《梦境人生》 第1章 我在哪? “嘶，哈。” 一阵抽冷气的声音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 张彥明揉着太阳穴慢慢睁开眼睛，小心的往身边四处看了看。 这是一间有点破旧的卧室，有十几个平方，白墙白顶，能看到明显的蛛网和尿黄色水渍。 床就在窗下，老式刷着蓝漆的木头窗扇半开着，窗框上装着铁筋串的栏杆，窗外有树在风中摇摆，树影儿映在玻璃上。 床是硬板床，好像是钉在了墙面地上，占了整个屋子的三分之二。 对面左侧墙边是房门，也挺老式的，镶着四块和窗子上一样大小的透明玻璃，门帘被拉到了一边。 门右边是一个衣柜，看上去也是自己用木板钉的，没有门，挂着个帘子。 灯是白炽灯，抻着蛛风挂在顶棚正中央，拉绳开关的绳子在从半开的窗户外吹进来的风里轻轻摇晃着。 透过房门玻璃能看出来外间是个厨房，墙壁上烟薰火燎的痕迹都不用琢磨，窗玻璃上粘着一层油污，导致再往外看有点儿模模糊糊的。 窗外面好像是个房子，反正被挡住了。 张彥明看了看身上，套头衫大裤衩，身下垫着个薄被，一个手机还有一个bp机放在枕头边上。摩托928+，精英王汉显。 这是九六年。张彥明肯定的对自己说了一句。 静静的躺了一会儿，脑袋里如潮涌一样的沸腾感渐渐消退，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下意识的在腿上掐了一把，疼。应该是醒了吧？ 张彥明还是有一点儿怀疑，梦里感觉到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多少次感觉自己醒了结果还是在梦里，已经让他轻易不敢肯定自己的状态了。 慢慢坐起来，拿过枕头边的小三五点了一根，靠在密度板钉的床头上抽了几口，用右手轻轻在高密板床板上锤了几下，感受着声音和质感。应该是醒了。 轻吁了一口气，吐出一缕青烟，感觉身上都是汗水。 刚才最后这会儿是什么梦来着？一个人混迹在渝都十几年，做生意被人骗，做工程被欠款，沦落成了一个网络写手，入不敷出的将就活着。 抬手在额头上搓了几下，汗水凉凉的抹成一片。 到底是梦中还是现实？他还是有一点儿怀疑。 到底哪个是我，我活在哪一年？厨师，烘焙师，乐手，老板，作家，销售经理，副总，演员，讲师，策划，设计师，我到底是干什么的？哪一个才是真实生活？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彥明开始进入一种奇怪的状态：做梦。 人在生活之中经常会遇到那样的情况：一个场景或者事件特别熟悉，好像经历过，或者做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梦。 有些人一晚上醒几次起来上厕所喝水但会持续做一个梦到天亮。 但谁见过把梦做成连续剧持续几个月半年的？做到已经完全混淆了现实和梦境，梦中梦梦套梦，多少次感觉醒了结果还是在梦中。 张彥明完全记不准自己到底真正清醒过来几次。 甚至他根本不敢确定这会儿是不是真的醒了。 在梦里，他度过了很多很多年，经历了很多很多事情，好像度过了好多完全不一样的人生，碰到许多不一样的女人，甚至还生过孩子。 赚过钱，也要过饭，有过稳定高大的生活，也有身无一物四处漂泊的日子。 在梦里，他在除西域以外的所有地区都游荡过，生活过，或者旅游过，结识了无数的人，看到过无数的风景。 在梦里，他被人帮助过，也被人伤害过，帮过人也上过当，忠诚和背叛像双簧不断的在身边上演，忠诚憨厚的骗子活生生的吃了人骨头都不吐，凶恶霸道的汉子确有着侠骨柔肠。 他享受过美好幸福或者高高在上的生活，也尝受过白眼潮讽压迫屈辱和贫穷，曾经有过几个梦境就是以他的跳楼或者大量服药结束生命完结。 “咕噜”“咕噜噜噜” 肚子里一阵涌动，饥饿感冲进大脑。 叹了口气，张彥明下了这个木板炕穿上拖鞋站起来。 活动了一下手脚，还行，能感觉到强劲有力的肌肉，拉起套头衫看了一眼，哟，六块腹肌。我这会儿是多大来着？干什么来着？这特么是醒了还是没醒？ 人的腹股是六块还是八块，不是由运动决定的，而是由上帝决定的。 天生你几块就是几块，六块的练死也出不来八块。 醒了吧？ 他晃晃头，推开房门，外间果然是厨房。 梦里也会饿，也会累，也会疼痛生病，这才是让他把梦境和现实混淆到一起到完全分辫不清的原因。 在梦里他一样要生活要赚钱，感觉上也是一年一年的活着，有亲情友情爱情。那就是一个完整的人生。 外间有炉灶，用的是液化罐，厨具调料一应俱全，墙角的柜子里摆放着盆碗碟盘杯筷。 他找了一下，没有剩菜剩饭，都收拾的规规整整干干净净的，连菜刀都是标准的立在菜墩上。 回忆了一下：这会儿，我是厨师？ 他也不能确定，因为到后期梦境有点儿混，什么都会儿点，都能搞一搞，好像梦境相互之间产生了干扰一样。 ‘现实里我是干什么的呢？’他拍了拍太阳穴，根本回忆不起来，因为他完全搞不清楚哪个是梦，哪个是真实。 看了看，灶架子下有米袋，有鸡蛋，黄瓜杮子大葱，还有几个带芽的土豆。 左右找了找，有水管，下面摆着口小缸，却是没有下水道。 淘了点米，把电饭锅插上电煮上，往厨房窗外面看了看，确实是一栋房子的房山头，有点儿斜起，离窗子有个三四米远，房子和厨房之间是个小院子，角上堆着些煤块。 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看了看电饭锅，离能吃还早着呢。 算了，出去看看吧。 他进屋拿了手机，找了找，钥匙在墙上挂着的衣服兜里，把烟火机什么的都揣在身上，刚要往外走又回过头。 身上的大裤衩兜是空的，他又去墙上的衣兜里翻了翻，翻出来五百来块钱。哟，看样这个梦，或者现实？应该不穷。他心里有了点儿底。 衣服下面还挂着个包。真皮的。 他把包拿下来翻了翻，身份证，驾驶证，存折，银行卡，还有一叠子现金，一百的五十的，二千来块钱。 果然是不穷，看手机和bb机这会儿可是九六年，两三千块钱不算小钱了。 这年头用手机的绝对是高收入者，一台928+几千块呢。 第2章 判决书 离婚判决书？ 张彥明在板炕上坐下来挠了挠头，我结过婚吗？ 特么好像结过好几次啊，有一次好像孩子都上过大学了。那孩子毕业去哪了来着？ 低头看了看，事实婚姻判离，原来没结婚，是事实婚姻。九几年法律这么先进了吗？ 房子，归女方，财产，归女方，双方无债务。 张彥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存折和银行卡，接着往下看。 ‘非婚生女儿一名，张悦，出生于1993年十月二十二日，因女方不具备抚养孩子的能力，判归男方抚养。’ 我靠，我还有个孩子，女儿。 张彥明把判决书翻到最后，1996年六月二十五日。 拿出bb机和手机看了一下时间，还好，都是1996年九月十号，差那几分钟忽略不计。 张彥明有点儿懵，过去快三个月了，孩子呢？左右看了一圈，肯定没在这块。 三岁了呀，三岁孩子肯定不可能自己生活。 张彥明快速的拍了拍脑门，这操蛋的梦啊，这特么到底是梦还是现实？也不对，是不是现实也得找啊，都得生活过日子，一样饿一样受伤流血。 自己孩子啊。 把判决书翻到前面，吕爽，身份证号有，没联系方式。吕爽？张彥明仔细想了一会儿，好像，记忆里是有这么个人，自己的第一任女朋友。有孩子了？ 有吧？有么？特么肯定有，判决书在这摆着呢。 拿起自己的身份证看了看，73年三月十二号，没错，这个好像永远不会出错。顺便看了一眼驾驶证，这个好像有几个梦里没有。 b照，发照日期是91年七月。翻了翻，年审章挺全，可以用。 把东西都塞加兜子里挂好，张彥明拿着手机揣着那五百来块零钱出了屋。 从厨房出来是一个大开间，几组日光灯亮着。 是前后两间，中间有个大月亮门通着，加起来有个一百来平方，水泥地面，墙面绷着装饰布，抬头看看，棚顶也绷着布，还挺好看的。 整个屋里光光溜溜，除了一张饭桌什么也没有。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努力想回忆起来点儿东西。没用，只是感觉熟悉，好像就该是这个样子。 穿过月亮门，右边墙上有道门，开着，张彥明过去往里看了一眼，后面还是一间大屋子，只有后墙上有个小窗子，屋里灯没开看不太清楚东西。 暂时没管这边，张彥明往外走。房门挺大，双扇木艺门，四排透明玻璃块排列在门上，镶着欧式拱形花边。 大门关着，张彥明一推没推开，拉了一下，原来是向里开的。 门一开，吵杂的声音涌进耳鼓，外边挺热闹。 门口是一片打得平平整整的水泥地面，有二十来个平方左右，顶头是条河沟，过去是公路，公路对面有家水果店，一对小俩口站在摞的高高的桔子箱边上叫卖着。 “桔子啦桔子啦又大又甜的桔子啦。” 来来往往的人群从三个方向走过来走过去，这是一个三岔路口。 水果店后面是一排门市，张彥明看了一眼，发廊，批发部，照像馆，电脑房，蛋糕屋。 平台边上是一个金店，再往北几米是一家小超市，守着公交车站，粗大的铁管焊着排队栏，有不少人在里面等公交车。 横街过去是一座又高又大的红砖楼，好像是厂房，有二十来米高，近百米长短，十几米处写着一排斗大的仿宋字：只争朝夕取得更伟大的胜利。 厂房脚下是公交下客站点，搭着一个彩色玻纤瓦棚子，正好有辆公交停下来，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擎男契女的从车上下来分成两个方向散掉。 水果店往南就是围墙栏杆，那是中学的操场，张彥明这边往南是一排充做围墙的门市，开着化妆品店和几家饭店酒馆学生用品，后面是小学操场。 两所学校过去都是住宅搂，分列在马路两侧，临着马路这边开着一些店铺，都是自建的门市，开着些卖店批发部服装店还有歌厅。 张彥明好像知道，一直往南走上去是医院。 中学的北边有条横街，过去是菜市场，米面油粮蔬菜肉品，日杂百货，还有两家国营饭店。 随着张彥明左右上下的观察，记忆里某些东西一点一点复苏，环境也变得熟悉起来。 “龙，今天起这么早啊？” “哈哈哈……”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调侃声在耳边响起，跟着一阵笑声。 张彥明低头看过去，是停在他门前水泥台下的一排摩的司机，有的坐在摩托车上，有的蹲在一边，好好的头盔挂在车上的，坐在腚下的，就是没人戴着。 “饿了。不睡觉干什么？跑摩托？”张彥明抬手在头上搓了搓答了一声。 嗯，是短发。从醒过来他还没照照镜子认识一下自己呢，完全不知道是什么形像。 这会是下午三点多，阳光从北边照过来，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摩的司机都穿着夹克衫休闲装牛仔服，来回走着的人群也大多是长袖衣裳，张彥明这一身背心大裤衩显得有点儿另类。 “你能跑这个？也不挣什么钱，打几把扑克都不够。”一个留着八字胡的车主笑着说了一句。 “哄鬼呢，不挣钱你们起五更爬半夜的在这熬着？” “二明，穿这点儿不冷啊你？套件衣服啊，都什么天儿了还背心裤衩。”一个穿着薄毛衫百褶长裙的女人拎着个小桶走过来，三十五六岁，长的不丑，梳着一头齐耳短发。 “刚才睡觉了，懒得套就出来了。嫂子，帮我拿两包方便面，要黄袋那种。” “又是一天没吃饭是不？你呀，赶紧找个媳妇儿吧，这么下去不行。两袋够啊？要不要卧几个鸡蛋里？”女人在平台角上的水龙头接水，扭脸问张彥明。 她是边上小超市的老板娘，男人姓牟，至于她姓什么叫什么张彥明没有记忆，就知道好像挺熟的，不错个人。 水管张彥明记着是自己为了方便冲洗这个水泥平台接出来的，到是成了四邻行人接水洗手的地方，包括这些摩的接根管子刷摩托车。 “够了，放鸡蛋？放两个吧。你家又停水啦？” ‘我怎么问了这么一句？她家总停水？买方便面放鸡蛋是什么鬼？我还答的挺溜。’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又有点儿糊涂了。 不过在梦里什么情况都正常，和陌生女人莫名其妙睡在一起都经历过不是一次了，很多时候说话做事就像是游戏里的npc操作，控制不了。 “等会儿。回去穿件衣裳，等会儿我给你送来。”牟嫂拎着水回去了。 她家就住在小超市的里面屋，那房子里外一大一小两间，里面小间睡觉，外面大间卖东西做饭。 ‘我为什么知道？’ 第3章 邻居们 有个摩的司机笑着喊了一声：“牟家的，我也要吃。” 牟嫂回头拿眼角扫了他一眼：“要吃回家弄去。” 几个摩的司机哄笑起来，张彥明看了一眼喊话的这个，这长的又矮又丑又黑还油光锃亮的是个什么鬼？ “赛马你是欠挠了。” 张彥明皱了下眉头，又是不受控制的说了一句奇怪的话。赛马？这个人叫赛马？ 赛马笑嘻嘻的晃了晃头：“不行喽，还是你们这些小白脸子招娘们。”他说话有点儿口音，也听不出来是哪。 张彥明把边上站着坐着的几个看了一遍，老崔，赛马，黑子，宝力，肚皮，都是三四十岁的样子。 还都能叫出来，可是他们是谁呀？ 老崔是这几个人里长的最端正的，有点儿小帅，看着也最年轻，侧盘着一条腿坐在摩托上，嗯，幸福125，这会算是好车了，又小巧又有劲。 “二明你要实在是闲着没事儿买个摩托跑跑也行，当消磨时间呗，天天这么在屋里窝着睡觉也不是个事儿，人都呆坏了。”老崔弹了弹烟灰对张彥明说。 黑子就是刚才喊张彥明那个，说：“龙不缺钱，闲着还不好。” 张彥明眨眨眼睛，好像这个黑子对自己的称呼和别人不一样，龙？为什么叫这个？ “二明。”身后又有人喊。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开金店的小解招着手：“来来，过来。” “干什么？”张彥明有点儿糊涂，还是走了过去。记忆中好像这金店是租的自己的地方，隔出来这么十来个平方，不过，也不敢肯定。 店里相当破旧，简单说就是脏乱差，到处乱七八糟灰蓬蓬的，工具器具胡乱堆放着。小解除了打金银首饰还兼着修表，到是修表的工作台收拾的还算干净。 “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张彥明跟着小解进了屋问。 小解在头上挠了挠，脸刷的红了起来，有点莫不开的样子，不过还是说了出来：“那啥，拿二千块钱给我用用，行不？我收点金子，不敢乱说。 隔几天，一个礼拜吧，还你。能相信我不？” 张彥明看了看小解：“从哪收？把握吗？你别叫人给骗了。” 小解说：“不能，都是老关系了，人家专门弄这个的，都是往南边送，我这就是蹭着弄点儿，咱弄的少，要不是有点儿感情在人家都不搭理。不过就是不能赊。” 张彥明点点头：“有把握就行，钱在屋里，你自己过来拿吧。” 小解往窗外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谁也不能说哦，犯法。” 张彥明点点头。 两个人出来进了张彥明这边，去卧室拿了二千块钱。 等小解出去了，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想了，爱怎么怎么的，是不是梦自己也得过日子，拿出身份证和银行卡往外走。 他得去查查自己还有多少钱，好做后一步的计划。 谁知道这梦还得做多久，万一像那次一做三十年，他可不想再要一次饭了。饿死都算好的，可惜饿不死，就是遭罪。 银行就在中学门口，挨着邮电局营业点。农业银行。 没有取款机，好在这年头来银行办事的人也不多，直接到柜台上查了一下，卡里还有两万七千三百块钱。 张彥明吁了口气，两万七千多，不少了，这可是96年，厂里干一线的全民一个月也就是七八百块。 核计着事儿往回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牟嫂擦着手出来：“跑哪去了？面给你弄好了，放桌上了，你吃完把盆给我送回来。” 张彥明点点头，有点儿懵：这买方便面还管煮的？怪不得问要不要放鸡蛋。 进了屋，果然，一大海碗的方便面放在桌子上，筷子摆在一边，还有两瓣蒜。这服务真贴心。 确实饿了，张彥明坐下拿起筷子稀里糊噜的开吃，这面煮的好，加了菜和调料，鸡蛋也正是时候，糖心。 一大碗连面带鸡蛋吞下肚，张彥明顿时感觉活过来了，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连脑子好像也清醒了许多。就是这个，要不要付钱呢？这事特么，没法问哪。 坐在那顺了顺气儿，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辙来，算了。起来在厨房找到洗洁精在盆子里把碗刷洗干净，拎着出了屋。 摩的司机又换了几个面孔，点着头和他打招呼，他也点头回应一下，这些人跑车不停的换来换去，大部分都叫不上名字。 小解关了门和一个男人在店里勾兑，估计是那个弄黄金的，看到张彥明小解摆了摆手。 张彥明点点头，拎着海碗过了金店走向超市。 金店和超市中间是一条往后去的四五米宽的土路，路口是垃圾堆。 张彥明看了一眼，里面就一家，看样是新建的大瓦房，瓦房边上就是自己厨房外院子的铁门，铁门过来就是金店后身，看样是自己那屋的一部分。 超市门开着。 说是超市，就是一块牌子，里面还是原来的小卖部，贴墙立着货架子，前面摆着一溜三个玻璃柜台。 牟嫂一家三口正吃饭，牟哥长的浓眉大眼的吹着分头，很有男人味那种，看到张彥明进屋扭身打招呼：“二明，再吃点不？” 张彥明把海碗递过去：“吃饱了，再吃爆了。嫂子给我拿盒烟。”掏了一百块钱扔在柜台上。 那方便面要不要钱还是等着人家定吧，反正一百也够了。 牟嫂站起来拿着筷子走进柜台，笑着说：“二明这饭量，是真服。老牟，我刚才给他煮了三包方便面，放了五个鸡蛋在里面，造光了。” 牟哥笑着说：“大小伙子多吃点行，长身体。二明不胖，瞅着比我都结实。” 牟嫂从里面拿了盒小三五扔给张彥明，收了一百块，在下面钱匣子翻了翻，把找零放到柜台上，张彥明也没数，抓起来揣进兜里。 牟哥说：“你就盯着外烟，哥跟你说，抽抽大会堂，中华，那外烟不是什么好玩艺儿，杀精。” 牟嫂笑着在牟哥背上拍了一下：“孩子在呢，你瞎说什么。” 他家是个丫头，上小学，胖乎乎的，这会儿一脸神秘笑容的吃着饭，一副了然的样子。 第4章 妹子啊，长点心吧 张彥明拿了烟出来往回走。吃饱了有劲了，得回屋去好好想想，万一想起来点什么呢。 还有女儿的事，这个没地方打听啊，得好好理一下。 小解的店门已经打开了，小解正站在门口和摩的司机打哈哈，看样金子是买完了。这会儿做金银首饰的都得有点儿擦边，要不然上哪挣钱。 倒弄金子的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上，进山找矿，然后打个洞塞满柴禾封上烧，等着过几天凉透了过来挖开，满地的金子，捡回去提提纯加工成小块就行了。 这样折腾下来的矿基本上就废了，不过没人在意，反正也不是个人的。 然后就是销售。 像小解这样的金银首饰加工到处都是，是他们的主要销售渠道，再有就是往南送，那边这会儿已经发达了，有钱人多，能卖起价。 带货的人去医院找熟人把小腿切开，把货缝进去包上，然后坐上火车，大绿皮折腾半个来月到南边再找熟悉的医生把货拿出来。 不是一般的遭罪，不过成功率高。 走一趟就是几万十几万块，也是值了。 虽然万元户的概念八十年代初就在叫，但一直到96年这会儿家里有万元存款的老百姓也没多少，虽然收入在涨，物价也在涨，还要涨的快些。 和小解打了一个都懂的眼神，张彥明回了自己屋。大门也没关。 进屋坐下，把裤兜里的零钱掏出来数了数，小三五一盒十五块，找回来八十块零五毛，收了三袋方便面钱，鸡蛋和煮面白饶，不错不错，看来关系是相当好。 想了想，张彥明把墙上的兜子摘下来，又把所有东西掏出来摆在炕上一样一样研究。 存折和银行卡是一套，不用看。判决书，身份证驾驶证，钱给小解拿去了。没了。 他站起来在屋里翻箱倒柜的到处寻摸了一遍，找出来一套个体户营业执照，工商税务卫生技术监督局都有了。 青年饭店。有点儿中二的名字。 地址就是这里，南山路三号，发照日期是半个月前。 怪不得这么大个空房子一个人住，张彥明点了点头，从一堆证照里拿出一张叠好的白纸。 打开看了看，是这房子的租凭合同，从上个月开始，租期是五年，房租已付清。 张彥明挠了挠头，看样在这自己算挺有钱哪，五年一房租一下付清了，还有近三万的存款好几千现金。 自己特么是干什么的呢？ 他在梦里经历过太多的职业，居住过太多的城市，赚过太多的钱，已经完全混杂在了一起，结果就是，懵逼了，什么也记不清。 合同一起还有个小红本本，和六七十年代的工作证模样差不多，红皮白页：厨师证。 张彥明同志，经过学习，考核合格，达到国家特三级厨师标准，特发此证。华国劳动部。 发证日期，一九九三年九月五日。 自己九月拿到厨师证十月有了女儿。厉害了我的哥，这特么怎么参加学习和考试的呀。 考厨师证的记忆张彥明有，都是全脱产集中居住学习，一般都是省会城市，一级往上由国家劳动部发证。 怪不得生了孩子都分手啊，这特么都要生了还有心思去学习考证，这特么不分手就太奇怪了。 把东西都堆到炕上，张彥明搓了搓下巴，孩子呢？去哪找？没线索。 不对，身份证。 拿起身份证看了一下地址。 华国鲁尔省钢都市蝎子沟区死人沟街道十九号七栋24号。 我特么还在地球上吗？张彥明有点儿怀疑人生，死人沟街道是什么鬼？呸，死人全是鬼。蝎子太多蜇死人了？ 从国家到地方竟然没有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东西有点瘆人。 可是为什么环境和邻居街坊又是这么熟悉呢？ 敲着脑门靠在床头上，张彥明使劲儿的回忆着，到底是哪里不对？虽然是梦是醒不清楚，但好歹以前省市地名各方面还能连续呀。 难道，这才是我真正生活的地方？其他的都是梦？ 可是为什么看了这个鬼地址自己就知道了在哪个位置怎么坐车哪栋楼哪一家？ 证照证件都是放在一个大牛皮纸袋里的，张彥明拿起来倒了倒，医疗证，工作证，工伤证。 拿起工伤证翻了翻，原来自己在这受过工伤，厂子各种补贴补助给了五万块。 张彥明站起来几把把身上的衣服全扯下来，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儿，没伤啊。五万哪，能是轻伤？ 是不是，自己是因为重伤所以傻了？才做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梦呢？有此可能啊。 “啊。”一声尖叫马上被捂住，在门外响起。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一个短发的女孩还是女人的站在厨房里，还用手捂着脸。 妹子呀，你长点心吧，还尖叫，你那手指缝我都能钻过去了。 “张彥明你是不是变态？大白天的不关门在屋里光个屁股扭什么呢？”女人的声音还挺好听。 张彥明拿起裤衩套上：“有事啊？” 他没一点儿印像或者记忆，什么也不敢说，只好这么问了一句。 女人拉门走进来：“你干什么呢？” 目光在张彥明身上来回寻视：“哎哟，没看出来，还挺有块呢。”伸手在张彥明腹肌上摸了摸，小手温温滑滑的，有点儿细腻。 张彥明看了看女人，长的还挺精神的，一米六以上的个头，至少八十分以上，就是一看就是对a，太明显了。 她整个人从脸到脚就是一个字：瘦。不是对a就怪了。 不过皮肤挺好。 头发也不是张彥明第一眼认为的短发，是把头发在脑后挽了个髻，整个人收拾的就叫一个干净，精神，长着双笑眼，一笑就眯起来成了月牙。 分析一下，肯定是特别熟悉，甚至是，有点儿猫腻，但是肯定没有过什么深入交流，她话里透露的，还没见过自己的腹肌。 但是看到自己光着又这么自然，还能随意的伸手乱摸，这说没什么关系谁信呢？越想张彥明越迷糊，关键信息全没有，这怎么分析？ 第5章 李束欣 “说话呀。”女人在张彥明肚子上拍了一下，又顺手摸了一把。 张彥明心里这叫一个纠结呀，说什么呀？我这算不算是被调戏了？我是忍了呢？还是忍了？ “我刚起来，准备换衣服呢，你进来怎么不喊一声呢？” “房门大开着我喊什么？谁知道你在屋里干这个呢。哎，你真比我白呀。” “呵呵。”张彥明干笑了一声，拿起墙上挂的衣服套在身上：“找我干什么？” 女人发出啧的一声，巴嗒巴嗒嘴左右看了看，一扭身坐到炕边上：“你说你非得这么弄，多硬啊，这睡觉不硌人啊？” “还行，习惯了一样。” “你这是干什么呀？全折腾出来摆着。”女人拿起张彥明的身份证看了看又丢到炕上。 “收拾收拾，整理一下呗。” “你吃饭了没？一直睡到这个时候？” “吃了，刚牟嫂帮我煮的方便面。” 咔嗒一声，厨房的电饭锅跳了闸。 “总吃方便面不好，还是做点饭吃，那东西还能当饭哪？” “饿了，做饭太慢，你看看，我这都吃完了它才跳。” “你前两天张罗开饭店不是挺麻利的嘛，天天跑的那么欢实，这怎么又懒上了？去炒个菜，我也饿了。” “啊？哦。好。” 张彥明出来到厨房看了看，拿了几个鸡蛋打到碗里，洗了两个西红杮，去掉蒂巴切成薄片再拦腰斩断，切点葱花，把黄瓜洗了洗切了点儿象眼片。 点燃炉灶，放油，顺手打开窗子上的排风扇。 油温起来把打散的鸡蛋倒进入，哧的一声鸡蛋膨起来，晃晃勺来个大翻身，然后用手勺把鸡勺刨散扒到一边，把西红杮葱花黄瓜象眼片放进去翻了个勺。 加盐，一点儿糖，点一点水。炒鸡蛋不用加味精。 等西红杮炒倒翻勺装盘，端到外面桌子上，回来顺手把大勺刷洗干净清理了一下菜墩。再把抹布叠的整整齐齐放到一边。 熟练的强迫症操作。 女人的眼睛变成了小月牙，自己过去盛了饭拿了筷子跑出去吃起来：“嗯，好吃，你做菜真好。” 张彥明点点头洗了洗手，关了排风扇。 进屋，拿起工作证看了看：庙儿沟铁矿万人坑供水段巡泵员。这地名看着都挺瘆哪。 医疗证没有什么地址，内容和工作证差不多。 把所有证件合同再装好，把袋子放回床头的柜子里，把身份证存折银行卡这些收回兜子。 现在，就只能去身份证地址看看了。 还有这个饭店。 开个饭店到是也不错，起码收入不成问题。 不对，还有工作呢。 工伤，我特么到底伤哪了？五万哪。下意识的到下面摸了摸，在呢。 噗。 一扭头，女人拿着筷子和饭碗站在门口，连咳了几口，摆着手说：“你继续，我没看见，哈哈哈哈。” 张彥明一脸黑线滑下来。这特么。 “太干了我倒点水，你继续，继续。”女人跑了出去。 还能说啥？ 我特么，什么伤呢？全身没有疤，在头上？也就后脑自己看不到。 去衣柜里找了找，拿了条内裤出来，醒过来就是真空大裤衩，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看个一清二楚。 “你先别进啊，我换衣服。” 喊了一嗓子，门也没关，张彥明换上内裤，套上长裤，又换上皮鞋。上身就随便找了件衬衫套上。 把那件衣服挂回墙上，把钱和钥匙揣进裤兜。身份证不用带，在这年头没用。 手机皮套穿到裤带上，bb机是卡子，往裤带上一卡就完活。 这会儿还流行商务通：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也不能少。 见他的鬼，幸好没发现自己有，那东西其实就是个记事本屁用没有还沉，加上bb机手机腰上挂好几斤。 女人吃完了，抻着懒腰走进来：“吃的好舒服。” 自然的去衣柜里翻了翻，抻了条裤子出来：“今天早晨走的急，穿了条裙子，有点儿凉了。” 把身上背的包扔到炕上褪下裙子，一切是那么自然随意，穿着个黑色半透小三角，把裙子丢到炕上套上裤子。 包歪在炕上，里面的东西露了点出来，张彥明随手抽出来，是本教师证，翻开，李束欣，南山路小学。o了。 “小冰今天没过来呀？”李束欣穿好裤子动着双脚抖了抖腿随口问。 “啊？哦，没，没过来，你刚才来我才起没一会儿，不到半小时。”小兵？小冰？谁呀？ 唉，要是有个提示什么的就好了，好像曾经自己有一段梦就像游戏是的带提示。多方便。 这特么到底是梦还是现实啊。张彥明想哭。 “行了，我回了，今天我老公要回来，回去晚了又要吵。等明天来找你玩儿。” 李束欣把裙子收好，把教师证放进包里背上，摆了摆手走了。 我靠，你老公？ 这特么到底是神马情况？谁能来告诉我一下。 “龙啊？龙。”一个人走进来，张彥明听出来是那个跑摩的的黑子。 “在屋里，进来吧。不跑了呀？今天收成怎么样？” “凑和吧，我到点上班了，今天乙班。你什么班？” “我（不知道）……这两天不太想去，和班上请假了。这不是张罗开个饭店嘛，那点儿工资也不好干什么的。” “也是，你有工伤呢。按理说歇一段时间没事儿。我说你呀，就应该往上报工伤，以后有点什么事什么的，再说那也是资本。 你就是好说话，厂子说不报就不报了，五万块钱感觉不少那能花几天？厂子这工伤证屁用不顶，上面都不承认，你那手指都断了三根呢，评级都差不多了。” 哎哟我靠哥，你是及时雨啊。 “没事，拿点是点儿呗，不拿报了有什么用，还把厂子得罪了，人家好歹是现管。除了重伤致残的你看谁报过？”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又进入npc模式了，自动应答起动。 “说了也没用，都这样了。咱们同学里就你脑子活，我也不劝你，反正什么事儿想好吧。我走了啊，有事儿吱一声，要到点了。” “行，骑车慢点，小心啊，没事过来玩儿。”张彥明起来送到门外。 同学啊，我说称呼怎么不一样。 为什么叫我龙呢？龙？外号？ 张彥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十根手指个个光滑如新，强健有力，谁告诉我伤的哪三根？都断了呀，这上哪说理去？ 第6章 小兵?小冰?(求收藏和推荐) 关上大门，张彥明回到屋里。 虽然关于工伤什么的搞明白了，但是还是糊涂着。 不过起码自己不是因为脑袋受伤傻了，这就挺好。 李束欣，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呢？在这有衣服，还一点也不遮掩的当面换，但是却好像，没有深入关系。 怪异啊。 去衣柜里好好找了找，发现女人衣服还不少，内衣外衣裙子裤子，占了好几格。怎么看都不太像是一个人的，风格尺码差异太大。 还有几个？ 小兵？小冰？ 估计也是吧？ 把衣柜整理好，点根烟坐下来。 张彥明到是不懵，这样的情境在梦里也经历过几次，有两次和人家睡了好久都没弄明白叫啥干什么的。主要是不能问，梦出经验了。 这次的开端还不算太离谱。 现在自己主要有两件，啊不，三件事。 第一，孩子。 第二，工作单位。 第三，饭店。 女人神马的就不操那心了，爱来就来爱走就走，顺其自然慢慢也就弄明白了。 厨师自己也做过几辈子了，按着梦里。 这个一点儿都没有难度，别说厨师，烘焙，摄影，管理公司，啥没做过，连饭都要过，都不叫事儿。 有些梦里的事儿都记不太清了，主要是或短或长梦做的有点儿多，除了比较长比较特殊的很难记清。 不过经历经验和技能却存在，只要经历过一次哪怕再开新梦一样存在。 看了看时间，下午，快五点了，想来李束新是下班过来的。 算了，明天一早去身份证那地址看看吧。 出来到外间，李束欣用过的碗和筷子放在桌上，西红杮炒蛋吃了也就四分之一，这饭量，怪不得那么瘦。 把碗筷拿到厨房刷了，把剩菜罩起来。发现屋里没有冰箱。 96年这会儿冰箱在这边普及率不高，北方一年也就五六七八九五个月暖和点，七八算热天，从春到秋就这五个月，就这么任性。 想了想，从里屋出来来到外间，从右边墙上的门走了进去。 打开灯，发现后面这间应该是后接的，地方到是不小，不算给金店切出去那块还有四十来个平方。 屋里靠墙放着个一米多宽二米长的镀锌板做面的架子，边上有个双层烤箱，大小打蛋机，一台小型冰柜，全是崭新的。 打开还没通电的冰柜，里面放着转台嘴子刀具什么的，这妥妥的蛋糕店配置，全活了。 这就怪了，不是要开饭店吗？这怎么弄了一堆烘焙设备？谁买的？ 转了一圈，在这边再弄套灶具做菜到是也不挤，关健是别扭啊。 有个后门，打开看了一眼，出去就是垃圾堆，隔着垃圾堆和牟哥家超市正对着。 “二明啊。”一个女声传过来。 张彥明探头看过去，里面那栋房子门口站着个短发姐姐，长的还行，就是矮胖体型，呃，丰满吧，离胖还有那么一乃乃距离。 “王姐，有事啊？”npc模式自动起动。 “我这屋不是新套的炕嘛，我想烧烧试试，你院里那煤块我用点呗？姐给你算钱。这会儿也没地方买，再说少了人家也不卖。” 准了，院是自己的。 “行，烧吧，算什么钱能用多少。你自己撮吧，我就不帮忙了。”手自动伸进裤兜拿出钥匙。 三把，想来是一把前门一把后门再加上院子了。 过去试了试，果然打开了。 “弄完帮我锁上就行王姐。” 王姐笑着应了一声：“好咧，谢谢啊。你那店儿什么时候开呀？姐来给你捧场。” 张彥明挠了挠头：“还得几天，没准备好呢。到时候开业我请客。” “行，那姐就等着尝你手艺了。” 晃了晃头，从后门进屋插好，看了一圈，一点儿印像也没有，这会儿npc模式你到是出来呀。没动静。 干脆不想了，关了灯回到前面。 “你跑哪去了？我进来没看着你。” 一个略带磁性稍含撒娇柔柔的很好听的女声在空荡荡的屋里响起。 “去后面，王姐要用点煤。你刚下班啊？” npc来了，有能耐你刚才出来呀，把后面情况解释一下啊。 “嗯，今天晚了点，下礼拜区里有个比赛，布置任务。不想弄没办法，一想就累。看李束欣多自由，早早就跑了。她过来没？” 呃，请问你就是那个小兵或者小冰吗？ “来了，换条裤子就跑了，说她老公今天回来。” “也是够呛一天，她家董胖子一年到头也不着个家，回来了也不怎么碰她，过的也是累心。” 咦？小姐姐，你就这么和我讨论这样的问题真的好吗？不尴尬吗？让我怎么回？ “想的真多，这事儿你也想管哪？好不好过人家自己心里清楚。在这吃还是回去吃？” 我还管饭？都成习惯了？ “出去吃吧，我想吃炖锅了。街里那家。” “行，走吧。” “等我换下裤子，今天早晨穿的裙子，有点凉了。” 咦？好像这套路有点儿熟悉的感脚啊，你们都这样好吗？我是应该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来帮我拉一下拉链。” 得了，得进去。 女人的裙子最神奇的设计就是通背拉链，你这得逼死多少强迫症啊。 一直拉到椎骨窝，一个光滑洁白细腻的美丽背景出现在眼前。 自然的脱离，又见小透明，裙子被叠起来放到一边，然后才去柜子里找衣服裤子。 你就让我这么看着真的好吗？虽然我挺喜欢的。 “束欣也挺苦的，董胖子那方面不行了，又不着家，天天在歌厅那边，听说和一个小姐不清不楚的。”小兵或者小冰一边找衣服一边自然的聊着天。 “不行了还，还和小姐好？是什么给的他勇气？感觉，就是不想和李束欣过了吧？” “不知道，看着也不像，月月给束欣交钱呢，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那方面差，别的都挺正常的，也挺想着她的。 不过我感觉，小姐那事儿可能是真的。我有朋友去他歌厅玩过，说那个小姐像老板娘一样管事儿，也不上钟，吃的喝的都挺随意的。” 她把衣服找了出来，随手解除了上身的包裹：“这个帮我洗洗。” 第7章 汉字好复杂 张彥明一脸懵逼的状态接过递过来的包裹，还带着体温飘着股清香。 小兵，呃，或者小冰正换装新的包裹，忽然扭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凑过来整个靠到他身上，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还有两天。” 什么？什么玩艺儿啊？什么两天？ 一股清新醇厚的香味儿冲鼻而入，嘴唇的温热滑软还留在唇上，张彥明快崩溃了。 这特么谁来告诉我什么情况？npc呢？ 这个女人长的给人感觉就是很软很柔那种，举手投足自带一种媚惑。 她长的和小龙女李彤彤有七八分像，由其是正额头发际线上那个尖尖，眉眼鼻唇都很像，身高有一米六五的样子，或者更高点，反正张彥明一米七五，感觉没比她高多少。 整体看上去很丰膄，但绝对不是胖，很匀称，皮肤也很好。要说缺点的话，就是有一点五五分，上下身长度差不多。 瓜子脸，头发就简单的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干净利落，把细长白嫩的脖子完全展现出来。 换好包裹套上衣服，她看见张彥明还在看着她发呆，发自内心的给了个笑脸过来。 她笑的时候嘴角翘起，眼睛会眯起来，脸上现出两个类似的酒窝。很迷人。 张彥明下意识的回了个笑脸，但是感觉自己的样子肯定很傻。 然后张彥明惊喜的发现她不仅有全套衣服在这，还有鞋。 床下一个箱子里静静的放着四双鞋，两双凉鞋两双皮鞋。 她扶着张彥明脱下脚上的坡跟，把脚伸进箱子踩上一只皮鞋，然后重复一下就换完了。把坡跟摆进箱子推到床下，她探头对着墙上的半身镜照了照晃了晃头。 “好啦，出发。”笑眯眯的伸手挽住张彥明的胳膊。 这个，难道，好像，可能，应该，是自己女朋友吧？是吧？是吧！ 摸了摸兜，钥匙，钱都在，把烟和火机拿在手里，两个人从屋里出来。 “门我插好了的。” 她说了一句，挽着张彥明走向右侧的房间。 哦，大门是从里面插的，进出要走后门。 出了后门，把门关严锁好，她却没再挽着他，只是挨的挺近的，两个人并肩往西边那条街走。 张彥明完全不知道怎么走去哪，就跟着吧。 “小兵，去哪？” 迎面一个中年女人走过来和小兵，或者小冰搭话，看了张彥明一眼点了点头。 小兵或者小冰笑着答话：“郝姐。我去街里。” 错身而过。可惜没能露点儿什么信息出来。 从公交车站走过来一百米的样子就开始右转，上天桥，下天桥，然后直行有个三四百米的样子，从一片老街中间穿过，两边都是各种店铺，看样子都是年代久远的那种感觉。 到了她说的那家饭店，她才伸只手扯着他的袖子进了屋里。 张彥明感觉外面不远的地方应该是火车站，但是不敢问。 npc状态这会儿始终没出现，具体情势他也没搞清楚，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这一路走过来不停的对话让他有点儿心累，还好都是说些闲话，没涉及到什么具体的事情。 她点了菜，要了一个炖锅两个凉拌菜，然后两个人坐下来说话等着。 她细心的用餐巾把桌子擦了一下，包括他这边。 “今天我让校长训了。” 她撅了撅嘴，怎么感觉都像是有点儿在撒娇的状态。 “怎么了？” “间操，我在边上走神了，我班上两个孩子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我正发呆呢，校长过来了，突然就一嗓子，邹欣兵。吓的我魂差点飞了。” 咦？就这么容易吗？就这么轻松吗？就是这么及时吗？可是特么是哪个周哪个新哪个兵？ 同音姓氏有周邹舟，中间新欣心馨芯鑫歆，至少几十个，后面兵冰，这排列也太多了。汉字好复杂。 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眉头，正好被她看到了。 她伸出一个手指在张彥明皱成川型的眉间轻轻点了一下：“不用你管，我们校长脾气就那样，来的快去的快，平时对我们还是挺好的。” 呃，妹子你是认真的？看样我还经常替你出头？包括对付校长？哥感觉，能力不太够啊，你是不是对哥的期望值有点超标。 “怎么今天突然想出来吃了？”张彥明没话找话转移话题。 “高兴。奖励自己一下。”她笑的很开心，眼睛眯着，长长的睫毛闪动着。 张彥明发现她是那种特别生动鲜活的人，特别容易传递情绪感染别人的那种，看着她的笑容自己就有点儿莫名的跟着开心。 “那多吃点。” “嗯。”她点头，马尾在脑后晃动着，映衬得她小巧的耳朵特别的白晰。想咬一口。 “东西买回来了，你会做吗？” “嗯？”张彥明有点儿懵，脑袋里飞速的动转着，她问的什么？ “上万块钱呢，你呀，就是不听话，我都说了想吃就去市里买呗，还能天天吃蛋糕？” 哦，明白了，那些烘焙设备。 “没事儿，买的哪有自己做的放心，再说了，你不想看看我手艺呀？平时也可以烤点饼干面包什么的当零嘴吃，闲不着。” “我要吃曲奇饼，还有，蛋挞。” “行。我明天就准备材料。”张彥明表示都是小事儿。 材料去哪买？看来得抽时间把这地方整个逛逛，摸一摸，到时候再遇上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情也心里有底。 “你不是要开饭店吗？要不，就开个蛋糕店得了，还干净。” “不影响。我在琢磨呢，看看怎么弄。”张彥明扭头打量了一下这家饭店：“不太想开这种，想搞点特色。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我编的间操舞评上了，厉不厉害？市里让我录一版完整的交上去呢。” “当班主任事就够多了，你不累呀？还去搞这些。”张彥明按照得到的有限信息应对了一句。 “还行，我喜欢搞这些，再说学校缺音乐老师，我又是学这个的。本来我就是教音乐嘛，当班主任才是打鸭子上架，等下学期看看能不能不干了。 你看李束欣，一天累的，班主任太操心了，事也多。” “你那意思李束欣瘦成那样都是当班主任当的呗？零件都不完整了。” “说什么呢？”她伸手过来打了张彥明一下，自己却笑起来：“别当着她面什么都说，本来就挺自卑的了。” 第8章 wangs 炖锅端上来，用酒精炉架在桌上继续滚着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热气冲上屋顶。 小兵，或者小冰拿起筷子，开心的笑起来：“就喜欢这种热气腾腾的感觉，真好。” 夹了一块肉放到张彥明碗里。 “你吃吧，我自己来。” 她吃东西的样子挺好看的。 用一只手压着颈下的衣服，努力的把细长白嫩的脖子向前伸，没像一般人那样张着大嘴咬过去，而是等送到了嘴边才稍稍张开一点儿。 好姓感的嘴唇，红润，唇线很立体，唇上的唇纹很清晰。 人的唇纹有很多种，有些是因为缺维生素，有些是因为化妆品刺激，但她的一看就是那种天生的，健康的色泽足以说明这一点。 脑海里闪过一些化妆的技巧和知识，张彥明不露声色，只是挑了挑眉毛。我还真是多才多艺啊。 拿过一张纸巾递过去：“把口红沾一沾。以后不要买这种了，颜色有点不适合你。深了点。” “这两天风大才抹的，平时我又不太抹，顶多画个唇线。” “美宝莲的唇线笔还不错，颜色也适合你。”npc模式莫名其妙的启动了。 “你什么时候去市里？” “就这几天吧，要不，十四号？咱们一起。哎哟，今天是教师节啊，我给忽略了。 呃，礼物十四号去市里给你补，行吧？真忘了，这几天有点不清醒。” “你又不是我学生，要你准备什么礼物啊。” “你，还管学生收礼物啊？” “没呀。学校有收的，还有高年级班长组织班上集体给班主任买，我没弄。我又不缺什么。” “周欣冰，我在外面看着是你。正好我就不用跑了，这个给你，时间上别整差了。”一个女的开门进来，急匆匆的感觉，把一张表格放到桌上。 张彥明看了一眼，通知书，周欣冰。就这么简单，哈哈，得来全不费功夫，就问还有谁。 “张彥明，看到了连话都不说？”女人冲张彥明来了一句。 报应来的太快，张彥明有点跟不上溜，说什么？请问你是谁？ 周欣冰放下筷子把表格拿起来看：“谢谢你啊王老师，专门跑一趟。” “没事，就是干这个的，再说也巧在这遇上了。”王老师抬手拢了一下头发。 “今天教师节，你们教校没搞什么活动啊？” 王老师撇了撇嘴：“教师进修学校能有什么活动，一人给了条丝巾，估计是哪个领导家属从哪弄的，一点儿也不好看，还不如教委那边，保温杯起码还有点用。 你们呢？学校给什么了？” 周欣冰把表格递给张彥明：“没给东西，说有五十块钱，和工资一起发。” 王老师说：“我宁可要五十块钱。行了不说了，我还得回家做饭，你俩慢慢吃啊，张彥明，我记着你了今天。”话音未落人已经出去了。 张彥明看了看窗外，看了看周欣冰：“我怎么了？她记我什么？” 周欣冰就笑：“见着人你怎么不吱声呢？招呼也不打。” 我特么不认识啊。 “她急火火的嘴像机关枪似的，我也插不上话啊。” “没事儿，就是开玩笑。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张彥明看了一眼锅下面酒精炉青蓝色的火焰没出声。你高兴就好。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 老街两边的店铺洒出片片灯光，把老街有些坑洼的路面照的有些立体。 张彥明曾经最久的梦境一直生活到了二零三几年，大都市繁华景像看的多了，这会儿有点不太适应，竟然连路灯都没有，这政府也太敷衍了吧。 前面不远果然是火车站，还是日式建筑。 进站口两盏节能灯发着青光，把不大的站前广场照的朦朦胧胧的。 广场上人来人往，停着一些车辆，微货，桑塔纳，夏利，司机围在一起抽烟说着话，边上一家音像制品出租店的门开着，一对音箱摆在门口放着歌曲。 周欣冰跟着歌曲低声哼唱着，扯着张彥明的衣袖一蹦一跳的走在他身边。 穿出老街迎面又是一排门市，看样子是新建的，三间平顶水泥房。中间是一家电脑房。 一个穿着夹克的微胖男人捧着饭碗蹲在门口，周欣冰走过去：“老钱，生意好不？” 老钱抬头看过来，笑着站起来：“还行。你俩这是去哪了？” “去那边吃炖锅。凤子在不？” “在，屋里呢，进屋。” 屋里挺宽，分成前后两段，前面有二十多平，摆着刻字机什么的，里面有四十多平，摆着一圈儿电脑。 一个有点儿黑瘦的女人正坐在一台电脑前面打字，扭头看过来：“你俩怎么有空过来了？” 女人笑着站起来。 短发，大眼睛，个子不算高，一米六左右。 皮肤有些黑，整个门牙部分有些外凸。不是龅齿。 “去吃炖锅，从这走正好看见老钱了。生意好不？” “你看嘛，没几个人。广告那边接点活，白天学习的不多，就是有时候来包夜打游戏的算挣点。” “你怎么不吃饭呢？老钱蹲门口捧个碗，整的挺可怜似的。” 凤子笑起来，瞅了一眼老钱：“他就愿意蹲门口吃。我吃过了，他才下班。大陆呢？没回来呀？” 周欣冰扯了把椅子坐下来：“不知道，我还没回家呢，下班就过来了。他你还不知道，一个礼拜能回来两三天就算全勤了。” 凤子看了张彥明一眼笑：“没事，反正有人陪着你。当警察也确实忙，他又是干部。” 张彥明彻底懵了。 大陆是谁？警察？ 李束欣那边是肯定没有深入交流，这个周欣冰好像，可能，不太好说呀。我是不是正在作死的路上狂奔？ “坐呀，怎么了今天这是？”凤子对张彥明说了一句。 “站会儿，一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张彥明对付了一句，扭头打量电脑。 硕大的显示器，古典的机箱。 “咦？”张彥明往前凑了凑。 显示器上这个图标，wangs，微软呢？温95呢？ “今天别玩了，送我回去。”周欣冰说了一句。 张彥明点点头，摸了摸腰间的手机。 有点想念记忆里的智能手机呀，什么都可以查一查，这两眼一抹黑的，太弊屈了。 第9章 又一个 小冰家就住在小学边上，从张彥明的房子过去，顺着马路走到学校顶头上几步台阶。 这是学校建的家属楼，不过楼上住的也不只是学校老师，政府一些单位的也有不少。 最把头的楼门，二楼。 “你呆会儿不？”小冰开了门问张彥明。 “不了，吧？我回去收拾收拾。”张彥明有点拒绝。情况没弄清楚啊。 “嗯，我也累了，今天早点睡。” 小冰把门打开没进去，走到张彥明面前抬手搂住他脖子亲上来。 温温的，腻腻的，带着一股芳香。 她稍歪着头，闭了眼睛，很认真的样子，一条腿无意识的抬了起来蹭在张彥明腰侧。 这是实锤了。我尼玛，警察呀，干部。张彥明脑子里出现一个面相狰狞的警察，冲着自己举起手枪。 “嘣。” 房门关上了，楼道里一片黑暗，没有楼层灯。 张彥明站在黑暗里一身冷汗。 下了楼，夜晚的风有些凉，吹在身上，张彥明打了个抖紧了紧衣襟。 这个梦，有点儿奇妙啊。 把自己家当她自己家的女人，还不是一个。 国家刚起步的年代，自己还算富裕。起码比大多数人家富裕，这会儿有上万存款的家庭没多少。 要开饭店，又买了一堆烘焙设备，就为了女人？ 自己好像人缘还不错，这一天下来见过的接触过的都说明了这一点。 舔了舔嘴唇，滑腻的感觉还在呢，香味还在鼻端萦绕，也说不出是化妆品还是体香。反正也差不多，女人都是被化妆品腌透了的。 这里整体上，从年代分析，和自己经历过的大部分梦境都能贴上。 除了那个wangs。 拿出手机看了看，确定是摩托。 迎面走过来一个男人，个子很高，一米八以上：“溜达呀彥明。” 张彥明应了一声，两个人擦肩而过，没看清长相。 “哎。”那个人走了几步转过来喊了一声：“我买了台电脑，你明天过来帮我弄弄。我明天准点下班。” “啊？好，你叫我一声就行。” 男人摆摆手走了。 我还会弄电脑？脑子里随即涌起一股电脑相关，主机，显示器，主板，软件。王氏电脑？ 原来就是会组装使用，并没成为什么编程高手，依然是那个蓝屏只会重启的自己。 “哥。” 张彥明又吓出一身冷汗。我特么会不会最后因为心脏问题离开这个世界？ 一个女孩跑过来自然的搂住他一条胳膊。 模样看不太清楚，短发，大眼睛，个子不高，一米五左右。 “哥，你饭店还开不？我还要来当服务员呢。我妈天天逼着我找工作。” “开。”张彥明点点头，想抽回胳膊但是这丫头搂的有点紧。 “什么时候开？你都张罗了快俩月了。” 不是半个月吗？ “哪有那么快，不得琢磨好嘛。照都办完了，后天我去趟市里看看。” “你就磨吧，钱哗哗往里花，还为了那个谁买烤箱，就是自己事儿不着急。懒得管你。” 这你都知道？妹妹，咱俩挺熟啊，你是谁？ “小孩子懂个屁。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没回家？” “我哪小？哪小了？这不正往家走。”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黑乎乎的马路，就公交站那里牟家的超市那有些灯光。 “我送你吧，你胆子也是大，黑灯瞎火的就敢一个人出来逛。”npc冒了出来。 “有什么呀，谁还敢半道强尖我呀？我又没钱。再说这大马路两边全是店。” 张彥明没吱声，被小丫头拽着往上走，往自己家相反的方向。 小丫头的性格是那种特别活泼的，一路上得巴得巴就没停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话可说。好在都是闲聊，没涉及到什么具体的东西，张彥明还能应付。 一直到把楼走没了，到了医院这边，顺着医院的边墙过去下了个小坡。 这边是一片平房，应该是原住农民的地盘。 小丫头家就在这。 那边大马路上虽然没有路灯但起码边上店铺房子还有点亮光，这边完全是漆黑一片。 还有石阶，还有水沟，张彥明走的是战战兢兢，小丫头大步如飞，真的是谁家谁得劲儿。 一阵狂烈的狗叫声响起，小丫头扭脸问张彥明：“进屋不？” 摇摇头：“不进了，你赶紧进去吧，我回了。” “嗯，那哥，白白。” “白白。” 小丫头开了院门进去，狗不叫了，呼哧呼哧的跑过来欢迎。张彥明回头往回走。 真是哔了狗，什么也看不清，深一脚浅一脚的，连个扶着的地方都没有。 这丫头的父母也是心大，就这样也能放心。 张彥明努力的睁大眼睛，慢慢一步一步往前挪，别说路，他连方向都搞不清了，就是顺着来时候的相反方向摸索，反正从巷子里穿出来就一条路，往上就对了。 一道手电光迎面照过来，张彥明抬手挡住脸：“往哪照？” “以为熟人呢。没事。”手电后面的人回了一句，手电光垂下来照在地面上。 张彥明抓紧时间借着手电光看了看来回的路面。 “你走吧，我帮你照着。”那人又说了一句。 “哎，那可挺好，谢谢了。我头次走这边，什么也看不清。” 那人笑了几声：“这边有点黑，不熟的话走着费劲。” 张彥明还是本能的有点防着对方，一直等走出来几步离的远了才放松下来，大步奔着来路走过去：“行了，这就行了，谢谢了啊哥们。” “哥们？都能当你爹了还哥们。”那人嘟囔了一句转身走了，一股酒气散在空气中。 张彥明听的真真楚楚，笑着摇了摇头，这还捡了个爹。不过人不错，这手电来的太及时了。 拐到医院这边，马路宽起来，也有了点灯光，紧着的心才放下来。 这回没再发生什么情况，一路走到家门，开门进屋。 吁。 张彥明吐了口气，这一天真是惊喜不断啊，幸亏自己这心哪，是练出来了，要不然非得停跳不可。 到底是醒了还是梦呢？ 算了，管他，爱咋的咋的，反正也得活着。 睡觉。 第10章 似是而非(求推荐收藏) 九月十一号。 张彥明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听着车走人闹的声音从窗子里传进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还在这。 昨晚他又做了个梦，和以前的全都不同，没有生活没有日常，就是看电视。 一整个晚上就在看电视，电视从黑白变成彩电，机体也越来越大，最后一个超级大的屏幕像纸一样贴在墙上，就像是看电影，那么薄的机身音响效果却特别好。 电视剧，歌曲，比赛，综艺，晚会，不停的演着，主持人的服装从老旧的中山装渐渐转换成说不出来的靓丽时尚，那个女主持人的大红拖地长裙这会儿还在他脑袋里转啊转啊。 敲敲突突蹦达的太阳穴，晃了晃头做了个深呼吸，感觉脑袋一点一点清醒过来。 看了看时间，八点多了。 躺在那看着天棚发了会儿呆，翻身起床。 六十个快速标准俯卧撑，四十个仰卧起坐，抻筋压腿，下地再来五十个深蹲，把全身肌肉活动开，感觉着全身微微的胀酸，这才有几分真实活着的意思。 把昨天做的饭和剩菜热热吃了一口，烧了点开水，找了一圈没有茶叶。 端着杯开水坐下来发呆，考虑自己得干什么，怎么干。 不管是醒是梦，日子都得过，都得做事赚钱。逃不脱。 孩子，单位，还有这个饭店。 还有买的那一堆烘焙设备呢。昨天还答应了小冰烤蛋挞和曲奇饼来着。 昨天晚上说要来做服务员那个丫头，连模样都没看清，姓氏名谁完全不知道，对了还有那个大个子，弄电脑。 张彥明放下水杯倒在炕上，我特么去哪找你们哪。 窗外响起音乐，学校开始课间操了，折腾这么一会儿九点半了。 得想法赚钱。不管怎么样，赚钱肯定是头等大事。 张彥明有经验，不能期望着从梦里醒过来，得认真对待每一次人生，要不然最后遭罪的肯定是自己。 有几次他就想着反正是梦，结果很惨，讨饭，自杀，实在是过不下去了。那会儿完全被梦折腾的要疯了，只想着一死了之得了。 后来的梦他就认真起来，基本上过的还都可以，起码都衣食无忧，甚至还略有身家。 他发现了一个规律，前一个梦自己越认真，过的越好，后一个梦就越真实起点越高。要是自己消极对待，那么马上下一个梦就是一记教训。肯定特别惨。 自己可是连着几个梦自杀出来的。那滋味。 赚钱哪。 自己全部身家都在这摆着，不到三万块。 昨天转这一圈儿已经发现了，这个地方不大，估计消费也是一般，开饭店赚钱这事儿怕是不太靠谱，不是说赚不到，是赚不多。 地方越小餐饮这行越不好做，谁守着家没事天天出来吃啊，不花钱哪？ 三万块钱在这个时候不算少，可也不能算多，大生意肯定不够，再说这小地方哪有什么大生意。 而且张彥明心里还有些忧虑，好像这个世界和记忆里不太一样。wangs电脑啊，鬼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想了想，他翻身起来往外走。 得买份报纸什么的看看，搜集点信息。 昨天去银行，记着边上邮局那有报摊。 开了前门，和几个摩的司机点头打了招呼向邮局那边走过去。 顺便观察了一下小学这边一溜小吃部馆子，都不大，看看牌子和店面也能猜出生意怎么样了，估计也就是混个温饱就不错了。 报纸都是记忆里熟悉的样子和名字，这让他心里舒服了些。 市报，省报，国报，买了五份，一边看一边往回走。华国日报，华国先锋报，财经报，鲁尔日报，钢都日报。 没再出现忽然地来个人说话打招呼亲热的搂搂抱抱这种事儿，他挺虚的，有点小怕。关键是搞不清情况。 走到门口，摩的小崔坐在摩托上递过来一根烟：“你这是，要学习国家大事？买这么些报纸。” 张彥明接过烟叼在嘴上：“琢磨点事，翻翻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消息。对了老崔，食品添加剂咱们这，哪有卖？” 老崔自己点了根烟，想了一下摇摇头：“没有，咱这没听说过。那个得去市里吧，站前那块儿。要不就得去省城。 我们来回去省城到是看火车站那边有什么添加剂商店，你要买那个干什么呀？” 张彥明看了老崔一眼：“你们总跑省城干什么呀？” 老崔弹了弹烟灰：“买东西呗，衣服鞋，电器，那边便宜。我们又不像你不缺钱。” 张彥明记着好像昨天那个黑子也说过这句话：“我怎么就不缺钱了呢？谁不缺钱哪？” 老崔说：“你那都是几万几万的花，我们能比啊？” 张彥明明白了，这是对钱的概念不同。对于老崔和黑子他们来说，几万是相当大的钱了。 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张彥明回了屋。 把报纸从头翻了一遍，连头版政治版面都没放过。 政治大事，省里形势，市里决策，电视讯息，新闻要闻，法律版面，娱乐版面，招聘信息，广告。 文字介于繁体字和简体字之间，趋向于简体，这是张彥明最先发现的问题。 也是简体字，但更科学，不像梦里那么彻底，结果弄成了文字断层，间接的造成了文化断层，学习简体字的孩子根本无法学习理解历史典籍。 改革开放，经济腾飞，国企转型，还是那些熟悉的字眼，但张彥明还是发现了一些不同，比如农业，并没有记忆里的那种放弃式政策，城市和农村也没有产生那么巨大的差距。 工业转型市场经济都没有变，张彥明看到了关于下岗工人的新闻，不过安置的比较妥当，没有像记忆里那种不管不问自生自灭。 总的来说大部分东西都能和记忆里贴合，但细节上总有着那么一点儿差别。似是而非。 “下半年，股市整体继续保持着高速增长，继央行再次下调利率以来，大量资金涌入股票市场，股指已经从年初的502点无限逼近1500点，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景像，给广大股民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截止发稿日，今年股市交易额已超万亿，证券公司达到九十六家，证券兼营机构两千多家，股票账户超过一千八百万，从业人数超十万人。 为此，证券会已经多次发布相关提醒，提醒广大股民股市有风险，投入须谨慎，同时，经济专家也指出，过度的投机热度或将造成股市新的危机，现在的股市需要降温。” “股市。”张彥明用手指在报纸上点了点，仔细回忆了一下。 虽然经历过许许多多或长或短似是而非的梦境人生，弄的自己已经无法判断梦与现实，但经历在那，记忆在那，这是自己实打实拥有的东西。 把财经报放在一边继续看其他报纸。 市里将斥资对地下自由商场进行升级，同时，开启平顶山区英勇大市场升级改造工程，进一步为私营个体经济的发展开路搭桥。 省报都是一些领导人视察访问的消息，再就是省城鲁尔区工业改造，大河区市场持续繁荣这些。 第11章 又又来一个 “迎国庆有奖征集活动。”这个标题吸引了张彥明的注意。 为了迎接马上到来的国庆，文化部宣传部面向全国征集文艺文学作品，分散文，诗歌，歌曲，小品四大类，各省负责初评，在九月十六日前将入选稿件送到上面终审，最终获奖作品将进入国庆晚会。 活动是从五月份开始的，距离截止日期还有五天。不对，十六日前，今天十一号，顶多两三天了。 摇了摇头，时间太短了，要不然还真可以比量比量，起码自己的散文诗歌这一块还是有点自信的，省里进入前二十就有几百上千的奖金，进入国家评选要是万一撞个大运评上奖金就上万了。 正想着，手机响起来，拿过来看了看，号码不认识。 话说好像目前也不可能有认识的号码。 “喂？” “今天中午吃什么？”是小冰的声音。 “你想吃什么？”张彥明不知道应该怎么答，反问了一句。 “我想吃扣肉，还想吃塌肉片。” “行，还有别的没？” “我没了，不知道李束欣想吃什么，啊？张彥明。哦。我二姐问你会做可乐鸡翅不。”她和边上的人说了句话，向张彥明问了一句。 “会，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东西。你们都过来不？”张彥明还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和二姐肯定来，李束欣今天不知道要不要回家，昨天董胖子不是回来的嘛，等我问了给你电话。” 还好，三个人，张彥明点了点头，有点明白为什么想要开饭店了，就是因为这几个人哪。 自己有这么痴情博爱？好像，感觉自己在这个世界一直在为这几个女的服务啊，围着她们转。 扣肉，锅塌肉片，可乐鸡翅，都不是什么复杂的菜，加上自己四个人，再弄两个素的够了，看了看还有茄子，烧茄子吧，那几个发芽的土豆可以贡献一个土豆丝出来。对了，还有大半根黄瓜。 赛香瓜。 把锅里的剩饭淘出来重新煮上一锅，张彥明插好大门，拿着钥匙从后门出来去菜市场。 “哪去？” 小解看样子是刚到，自行车摆在一边正在开金店的房门。 这个生意不用起早，或许偶尔会贪点黑，利润也有那么多，在这会儿算是相当不错的买卖了。 “买点菜去，你刚来？” “今天有人定了两个戒指，早来一会儿。”我靠，九点半快十点了你还是早来了？这生意做的这么随性吗？ 摆摆手没再说话，张彥明晃晃悠悠的往菜市场走。 从中学上面的横街过来，拐过弯就算到了。 市场分成两块，下面这块是店，干货水产副食调料日杂小百这些，两家国营饭店夹在市场中间。 蔬菜和肉类什么的还要往上走一段。 皮冻，自家灌制的各种肠子，卤味儿，猪头肉猪耳朵猪爪猪大肠，板鸭兔子酱牛肉香肚，摊子顺着街道摆出去一溜，各种香味儿飘在空气里。 没有什么叫卖声，没事儿的摊主凑在一起说话聊天，还有打扑克的。 买菜的人顺着马路左看右看慢慢晃着，休闲的不得了。能看得出这里人的日子过的都比较舒服。 买了块五花肉，再来块里脊，买了十来根鸡翅，想了想又买了些土豆芸豆黄瓜西红杮什么的。晚上还得弄呢。 拎着东西回来，张彥明开始准备。 扣肉需要把五花肉烧了皮清水煮透，然后切大片上锅蒸，蒸透了浇汁。 北方的扣肉和南方的烧白区别就在于垫底和浇汁，扣肉就是纯肉，没有垫底菜，而烧白有垫底不用浇汁。 把炒勺烧热，把洗好的五花肉皮朝下按到勺里烙，嗞嗞啦啦的青烟冒起来，这味儿可不太好闻。 把肉皮烙成金黄，锅里添清水，加大料生姜桂皮花椒蒜瓣，加一点盐，把肉块放进去煮上。 鸡翅剁下翅尖，把翅中和翅根断开，洗净放在盆子里，加酱油，盐，少许糖，花椒粉抓匀腌制备用。 里脊去掉筋膜切大薄片，放入一个鸡蛋清顺时针方向搅匀。 茄子去皮切滚刀块，土豆去皮切丝都用水泡上，黄瓜切丝。 咚咚咚当当当菜板一阵响就搞定了，又切了些葱花姜末蒜末。 找个碗用水泡了些淀粉，这边锅已经开了，五花肉在水里沉浮着，顺手用勺子撇去浮末。 等五花肉能被筷子轻易穿透就煮好了，捞出来放凉一下，把煮肉汤倒出来刷干净炒勺换上蒸锅。 五花肉切半指厚大片，皮朝下码在碗里，放些葱丝姜丝加少许酱油上到蒸锅里蒸。这个得大火多蒸一会儿，把肉里的油蒸出来，这样才好吃不腻。 蒸肉的功夫，张彥明点了根烟进屋拿起财经报，仔细的琢磨了一会儿。 看样自己得出趟门，三万块钱在这个年代不多不少的，去股市里滚一圈儿应该是个好选择。 虽然各地都有证券机购，但是这个年头信息迟滞，还是亲自跑一趟才放心。 蒸锅哧哧的窜着水汽，浓浓的肉香在屋里散开。张彥明拿定了主义。 “啪啪啪，啪啪啪。张彥明。” 大门传来拍门声，一个女人在喊。刚才回来张彥明没开前门。 放下报纸出来。 门外站着一个瘦高的女人，穿了件大红的套头薄毛衫，黑色收身裤。这个头可是够高的了。 张彥明打开门，女人笑着走进来：“大白天的插着门干什么呢？屋里有人哪？我看看是谁。” 至少一米七二。张彥明暗暗比了比身高，女人穿着双平底布鞋，身高真实有效。 长的很漂亮，比李束欣漂亮，和周欣冰可以说平分秋色。类型不同。 而且她的身材比例绝对比周欣冰要好，标准的大长腿又细又直。 女人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头发过耳梳的整整齐齐：“做菜呀，做的什么？” “蒸的扣肉。”张彥明跟在女人后边往里走，没搞清情况也不太敢说话。说什么呀？ 进了屋，女人把炕上的报纸往边上扒了扒坐下来：“离了。哎呀，可算是离了，他死活也不同意。” “那怎么又同意了？” “孩子给他，我什么也没要，完了答应他一个礼拜回去陪他一天。没办法。” 第12章 来齐了，吧? 这特么算离婚条件？这特么好像有哪里不对吧？ 张彥明看了看女人没敢问。 “证下来了，以后慢慢再说吧，反正离了就行了，我也不用再遭罪了。” 女人从包里掏出个红本递过来，张彥明接过来翻了翻。 离婚证，李舞兰，70年十月份生人，比自己大三岁。男的叫崔文亮。 “得亏你给我写的那个离婚状，要不然还是够呛。他现在越来越像变态了，再过下去我真要疯了。” 张彥明抬手在头上抓了抓把离婚证递回去。还是自己给写的离婚状？什么关系？ “行，离了就行呗，自由了。以后打算怎么的？” “看看吧，我从厂里请了假，这段时间他肯定得天天去堵我，等过一段时间再上班。东西我搬宿舍去了。” “哦。”张彥明点点头，还是一脑袋浆子：“你坐着，我弄饭。” 转身出来到厨房，把蒸锅端下来放到一边，把炒勺放上去加油。茄子需要过油。 把切好滚刀块的茄子从清水里捞出来放到小盆里，加水淀粉抓匀。 炸东西挂淀粉一定要用水淀粉，就是用水泡过。干淀粉容易炸锅，没抓匀的淀粉团会炸开把热油崩出来。 “怎么围裙也不系呢？”李舞兰说了一声，过来从后边帮着张彥明把围裙系好，还顺手用手把张彥明沾到脸上的淀粉抹了下去。 从后面系围裙需要环抱，李舞兰连犹豫都没有，自然轻松，感觉，这不是头一回了。 张彥明已经麻木了，算了，你们高兴就好。关键是也不能问。 我挺正经的呀，怎么在这个世界就弄成这么个状态了呢？npc你出来解释一下呗。没人理他。 “中午谁来？肯定又是她们几个。”李舞兰自问自答了一句，扭头进屋去了。 张彥明搞不清情况也不敢接茬，老老实实做菜。 “你买这么些报纸干什么？还要不？” “看完了，就是看看呗，总得了解一下国家大事。” “嗯，那我用了，正好剪几副小样。你动我衣服啦？” “啊？哦，昨天收拾了一下找点东西。” “不谁让她们动我衣服啊，跟你说。” 嗞啦。茄子下锅，油面沸腾起来，排风扇呜呜的叫着把油烟排到外面。 “二明做什么好的呢？这家伙，要不你干脆开个食堂得了，反正也是天天伺候。”牟嫂走进来。 张彥明叫了声嫂子。 “我找李舞兰，看着她过来了。李舞兰，我给女儿织毛衣，看你上次编那个花好看，你教教我呗。” “行，没什么难的，你毛线带没？”李舞兰走出来。换了件衣服。 “你俩进屋说吧，这油烟大。”张彥明一边捞炸好的茄块一边说。 “走去我家。”牟嫂拉着李舞兰出去了。 张彥明把土豆丝也用油滑了一下，把油倒出来。 看了看时间，马上十一点半了。 把蒸锅端上来再烧一下让它开锅。一个灶眼就是这样，麻烦，弄不好这边做好前面的就凉了。 好在这会儿天气还没冷。 等蒸锅再次上汽端下来放到一边，炒勺加底油，葱花姜末爆锅，把土豆丝放进去翻炒调味，倒入黄瓜丝。这就是赛香瓜了。 等黄瓜丝炒软出锅，空气中就飘散着一股香瓜的香味儿。这道菜吃起来特清爽。 清锅，放底油爆锅，加两勺煮五花肉的汤水，烧开后加酱油，盐，鸡精，大火烧开，调入水淀粉，等汤汁收浓倒入炸好的茄块，翻勺打明油，撒入蒜末翻匀出锅。 烧茄子，这道菜吃的是蒜香，茄子配蒜是标准搭配，微酥的外层软嫩的茄肉加上蒜香，是下饭良菜。 拿个小碗，一手勺砂糖，一手勺白醋，半勺蕃茄酱，加适量盐和味精，加少许淀粉搅拌均匀。 五个鸡蛋打散，油烧开倒入，摊成整饼，把滑熟的里脊片倒在上面还没硬结的鸡蛋里，翻勺。 等鸡蛋液硬结微焦，再翻勺，这会儿要不断的晃动炒勺防止粘锅和焦糊。 等鸡蛋饼呈金黄色从侧边贴着炒勺倒入调好的酱汁，边倒边晃，让酱汁完全进入到鸡蛋饼下面去受热。 继续晃动，看汤汁收浓粘稠，翻勺出锅，尽量保持蛋饼完整的推到盘子里，粘满了浓稠酸甜汁的正面红灿灿的，洒上一点香菜末。 锅塌肉片就好了，酸甜适口，蛋香浓郁，肉片包裹在鸡蛋里，比较适合女人和小孩子。 做酸甜口味的菜就一点不好，特别容易粘锅，靠的是手疾眼快。 再次放底油，把腌制着的鸡翅拿过来，一个一个摆到锅里煎，等鸡翅两面煎成金黄色，放一勺老汤，放入葱花姜末，烧开后倒入可乐。量以没过鸡翅一点儿就好。加酱油，盐，味精。 如果不喜欢可乐可以直接用老汤加砂糖，味道一样好吃。 这是个慢功菜，大火收汁，要不停的晃动防止粘锅，一直到汤汁完全收浓翻勺装盘。 扣肉的汁就比较简单。 不用打底油，直接用老汤两勺烧开，加酱油，盐，味精，一点点砂糖，开一会儿加入水淀粉让汤汁浓缩。 把蒸好的肉片端出来，篦掉蒸出来的油水翻扣在盘子上，然后把汤汁浇在肉皮面上，撒几片香菜叶，完活。 还没等浇好汁，脚步声响，李束欣小冰还有一个和小冰长的有一点点相像的女人一起走进来。 “好香。张彥明弄菜好吃，不开饭店白瞎了。”那个女人抽了几下鼻子笑着说。 小冰翻动眼睛看着她：“开饭店你给钱不？” 女人搂住小冰肩膀：“外道了，我不是你姐嘛，说什么钱不钱的，多伤感情。” 张彥明把扣肉汁浇好端到桌子上：“正好，洗洗手吃饭吧。我去喊下李舞兰。” 小冰灵动的眼睛在张彥明脸上转了转：“李舞兰又来啦？” 张彥明收拾好锅勺，清理了一下菜板灶台去洗手：“嗯，刚才来的，叫牟嫂拽过去了。” 二姐问：“李舞兰是谁？哦哦，就那个大个是吧？长的挺好看的。” 李束欣撇了撇嘴：“大傻个子，确实高。羡慕啊。”去盛饭去了：“我要化嫉妒为食欲。” 二姐笑：“对，多吃点，万一还能鼓一鼓呢。” 李束欣使劲瞪着二姐：“我和你拼命信不？” 第13章 发现了什么? “李舞兰，回来吃饭了。” 张彥明喊了一句，李舞兰应了一声从超市里出来。 牟嫂送出来，拉着张彥明小声说：“你也不能总这么晃着了，我感觉李舞兰就挺好，女大三抱金砖。”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笑了笑。 我连情况都还没搞明白呀，你让我怎么说？谁知道今天这，来齐了没？还会不会再蹦出来那么一个两个？ 做孽呀。 哥真是正经人哪，不信你去我梦里看看。 一男四女围着桌子吃饭，欢声笑语中张彥明却总是感觉有那么一丝尴尬。 吃完饭，李束欣小冰和李舞兰进里屋去了，要休息一会儿。 二姐拿了纸要去厕所。 “哎哟哟哟，好痒。”二姐耸动了几下肩膀把背朝向张彥明：“挠几下，快。” “哪？”张彥明有点懵。 “后背后背，好痒好痒。” 张彥明伸手在二姐背上挠了两下：“哪呀？” “你伸进来，中间。”二姐拉起后衣襟。 这好吗？什么情况？ 张彥明还是顺着衣摆把手伸到里面顺着滑腻的后背伸到中间：“这？” “中间，就是带扣那。对对对，对就这。”抓了几下，二姐舒服的扭了扭：“好了。” 张彥明抽出手来，二姐出去了。 厕所？ 张彥明突然反应过来。我靠，对呀，厕所在哪？这可是平房，没有卫生间。 急走几步出了门左右看了看，看到二姐进学校院里去了。原来是去学校里。 回到屋里，这群姑奶奶没有一个管饭桌子的。 张彥明把盘碗收拾下去，剩菜放好，把碗筷刷了收起来，擦干净桌子。 等收拾利索往屋里一看，三个人躺在炕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睡了。 出来在外间转了几圈，合计着开店的事儿。这个店到底怎么开呢？ 二姐回来了。 “她们呢？” “睡了。” 二姐也进屋去了。 张彥明下意识的搓了搓手指。 还是先去把股票弄了吧，那个要容易些，这边，还是等回来再说吧。最后张彥明只能这么决定了，实在是信息太少。 要开店可不是租房子买设备摆摆货这样。 地区特点，周围人群消费能力，年龄段，还有位置，定位，货品，要估算成本和毛收入，税收，各种费用，需不需要雇人。哪方面没考虑周全都不行，弄不好就是亏本。 不是所有的生意投了钱拿过来都能干。 就算能干，维持生活和发家致富也完全是两个概念。 这里面最重要的就是对各种信息的掌握分析。 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事是轻松容易的，哪怕你就是弄个早餐点儿。 屋里躺着四个，张彥明也敢进去，转了半天还是扯把椅子在外间坐下。这叫什么事儿啊。 “你跑这坐着干什么？” 张彥明抬头看过去，小冰睡眼朦胧的打着小哈欠走出来，一副慵懒的样子。 “想点事儿。你睡够啦？” “嗯，睡多了怕晚上睡不着。”小冰走过来直接坐到他腿上，把脸贴到他脸上靠着：“还是有点儿困。” 张彥明有点儿紧张。 “对了，问你个事儿，你看那个征文没？就是国庆那个，散文诗歌歌曲那个。” “知道。都要结束了，你想参加呀？要是想参加我去市里找找人，帮你把东西递上去，要不怕是来不及了。” “找谁？” “文联里有我妈的同学，市里这边是他们在负责。” “算了，时间不太够，这种稿子怎么也得琢磨十天半个月的，哪可能两天写出来。” “其实本来我还想着参加呢，管着能不能选上试试。唉，学的不扎实，一个曲子弄了两三个月还是感觉不对，差点什么。” “做曲呀？哦你是学音乐的。你是打算写首歌呗？唱唱我听听来。” 周欣冰就这么靠在张彥明身上埋着头哼了首曲子：“有两节没弄好，词也没有，后来就放弃了。我们校长还说我要是评上给我请功呢。没了。” 张彥明听着小冰哼唱，想了想说：“说不上来，确实差了点，太平缓了，这种祝福祖国的歌曲应该激昂起来吧？” 小冰笑了一下，热气喷在张彥明脖子上痒痒的：“还激昂。来，你唱个激昂的我欣赏一下。” 张彥明笑着说：“这还不是张口就来。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清晨我放飞一群白鸽，为你衔来一枚橄榄叶，鸽子在崇山峻岭间飞过。 我们祝福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愿你永远没有忧患永远宁静，我们祝福你的生日我的中国，这是儿女们心中期望的歌。” 清了一下嗓子，张彥明说：“就这个感觉，对吧？你再听这个。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爱你秋日金黄的硕果。 我爱你青松气质，我爱你红梅品格，我爱你家乡的甜蔗，好像**滋润着我的心窝，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要把最美的歌儿献给你，” “我的天哪，你俩发什么疯呢，这嗓门。小冰你给我起来，让人看见成个么样了。”二姐走出来。 小冰站起来看着张彥明问：“这是两首歌？从哪听的？” 张彥明没反应过来：“是不是？得是这种感觉，激昂，从心底起来的那种震颤，听着才有共鸣。你写这个不是不好听，太平了。” 小冰抓住张彥明的耳朵扭了扭：“我问你这是不是两首歌，从哪听来的。” “我爱你中国呀，还有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怎么了？” 二姐抻了个懒腰：“到是挺好听的，没发现哪，张彥明你还有这两下子，嗓子挺亮，可以。” 张彥明一下子定住，好像，发现了什么。我靠，不会是这里没这两首歌吧？ “谁唱的？我怎么没听过呢？” 果然。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这不是，听你哼哼曲子，随口瞎唱的嘛，以前写过的词。” “你写的？写出来写出来，笔呢？” 张彥明有点冒冷汗：“随口乱唱的，你明白这个感觉就行了。” 小冰进屋去拿纸笔：“写出来，我看看完整的，我感觉参赛完全可以，你说呢二姐？” 第14章 会过的(求收藏推荐) 张彥明虽然没有正经八百的学过音乐，但是学过吉他，五线谱弄不太明白但是扒个简谱还是挺轻松的。 好在这个世界还是有简谱的。谢天谢地阿弥陀佛。 把两首歌的曲子和歌词抄，呃，写出来交给周欣冰，张彥明有种怪怪的感觉。不太真实。 不过，反正，也就是一场梦呗，谁知道哪天就醒了。这么一想也就无所谓了。 张彥明决定一会儿去音像店转转，看看这边的流行音乐和歌曲。这整的心嘭嘭跳啊。 我靠。 张彥明突然一惊，股票，还会不会和记忆里一样？ “小冰，大陆电脑买回来没？” “买了，昨晚说今天拿回来。” “那就能在家里上网了呗？我要买你姐夫就是不让，说没用。” 大陆？买电脑？ “彥明，我买了台电脑，明天你来帮我弄弄。”张彥明想起了昨晚那个大个子。不会，这么巧吧？ “完整，好听。”周欣冰对着谱子哼了一下，眼睛眯起来，低头在张彥明脸上亲了一口：“下午我录一下试试，行的话我转个谱明天送市里去。” 二姐皱了皱眉：“你呀，一点都不注意。”转身回厨房洗脸去了。 “你去哪录？” “学校啊，还能去哪？” 张彥明又有点懵。这边的小学都这么牛了？ “我们学校有一台电放设备带制录的，正好用用。可惜刻不了光碟。” 李束欣揉着眼睛出来：“好好的睡个午觉都不行，你俩折腾什么呀？像踩尾巴了似的。” 哎呀我这脾气：“不好听啊？我唱的不好呗？” 李束欣飞了个白眼：“就听见你嗷嗷叫了，没注意好听不好听。你拿的什么呀？” 走过来看向小冰手里的纸，右手随意的把张彥明的右耳垂捏在手里。 “他写的歌，我一会儿回学校录一下听听。” “哟，还有这两下子。录好了喊我，我也听听。” 大姐，能把手松开不？话说男女兽兽那个，你这叫我怎么反应才对劲儿呢？ 可算是这姐仨收拾好走了，张彥明出了口长气，这叫什么事儿啊。 进屋，李舞兰还躺着呢，一头乌发散落在枕头上。 屋里全是女人的香气，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还挺好闻的。 张彥明有点奇怪，为什么女人的脚就不臭呢？要是四个老爷们这会屋里肯定是一股酸臭没个跑。 “她们走啦？” 李舞兰睁开眼睛问。 “走了，刚走。” “帮我倒点水，渴了。” 张彥明去拿杯兑了大半杯温水过来，李舞兰扬起双臂，张彥明一手端着杯俯下腰把她扶起来把水杯递到她手里：“你晚上在这吃不？” “不在这吃去哪？我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妈那我又回不去，一大家子人呢，本来地方就不够住。” 咦？你不是，搬去宿舍了吗？这这，这是毛个意思？ 李舞兰把水喝了杯子递过来，抻了个懒腰，低头在自己胸前看了看：“我的大还是周欣冰大？” 张彥明愣了一下：“我哪知道啊，要不等她再来我给你们量量？” 李舞兰撇了撇嘴，又软倒在炕上：“我再躺会儿。” 张彥明点点头，出去又把厨房规置了一下，整整齐齐才舒服嘛。 “你不是要开饭店吗？想好什么时候开了没？” 好像除了我自己谁都知道啊。 “没呢，照办回来了。也不急。过几天我要出趟远门，等回来再说。” “去哪？” “申城，办点事儿。” “我也去，我陪你去吧，反正在家也没事儿，正好躲躲清净。” 张彥明又愣了一下，看了李舞兰一眼：“行，你想去就去，可能要在那边呆几天，你和家里交待清楚，别到时候以为我拐带妇女就行。” “拐出去谁要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哪天走？我回上面收拾点东西，得带几件衣服吧？” 张彥明抓了抓头皮：“明天我去趟市里，看看车票吧，看能买着哪天的卧铺。总不能坐过去吧？” “买卧铺啊？要不我让我二哥帮着买？他来回通勤认识的人多。” “行，那就买吧，到时候多少钱我再给你。我还真不知道得多少钱。” “那我去给他打个传呼。家里装台电话呗，用着也方便。” 张彥明把手机掏出来递过去：“这不有电话嘛。” “不用你手机。”李舞兰没接，起来拢了拢头发穿鞋往外走：“打手机贵，他回电话手机要一块呢，电话才三毛。在家用电话也比手机便宜啊，有钱没地方花呀。” 张彥明还能说啥，遇到个这么会过的女人只能听着了。 收拾收拾床，把几根长头发拈起来扔进垃圾篓，看到小冰昨天换下来的包裹还在那呢，拿起来放到盆子里，这才反应过来，没有洗衣机。 好像家里嘛也没有啊，电视，冰箱，洗衣机，电风扇，真是一干二净。空调这会儿这边用不着，一年到头也没几天热的时候，电风扇足够用。 刚把小冰的包裹洗好，李舞兰回来了：“我二哥说。你真行，还管这个。二哥说得六百多。” 张彥明脸不红心不跳：“顺手的事儿，你们一个比一个懒，有什么办法。”拿衣架挂好，找了找，晾衣绳在屋里，翘脚挂上去，看看水滴不到床上这才回头把盆里的水端到大门口泼掉。 回来的时候李舞兰正在那照镜子：“你说，我把头烫一下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不适合烫头，气质不符。还有，以后笑的时候收着点，本来看着挺仙的人一笑像傻丫似的。” 李舞兰不干了，过来推着张彥明顶到墙上：“说谁？谁像傻丫？” 她个子真够高的，基本上两个人是平视。 两支胳膊伸过来环在脖子上，整个人压过来：“我好不？” “好。”张彥明还能说什么？ “那你还窝囊我。说，谁像傻丫？” “我我，我像，行吧？” “傻样吧。我笑起来真的看着傻呀？” “还行，吧。稍微收收更好。” 嘴唇贴过来，温温润润的。 这家伙不只是个高，力气也不小，差点把两个人揉到一起去。 女人一天刷几次牙啊？为什么一点儿口气也没有？ 第15章 借钱 浅尝即止的温存了一会儿，李舞兰说去市场转转顺便买菜回来，拿着个布兜出去了。 张彥明出来来到大门口找小解。 小解正叼着烟蹲在台阶上和几个摩的司机侃的来劲儿，嘻嘻哈哈的笑着。 “二明啊，你要去申城啊？” 牟哥拿着条毛巾边擦脸边走过来。 “嗯，去办点事儿。” “给我带套西装，那边有好货，三千来块钱你看着买，颜色别太浅就行。” “行，你把尺码写给我，我怕忘了。还有钱，我身上钱怕不太够用。” “行，一会让你嫂你拿给你。你去干什么？” “去转转，看报纸那边机会挺多的，其实也没具体事儿，不过钱我打算多带点，万一有机会钱不够多闹心哪。” 牟哥点点头：“那是，出门在外钱得带足。一会我让你嫂子拿一万给你，回来再算。” 小解笑嘻嘻的调侃：“牟哥真是大老板，衣服都买几千的，咱连想都不敢想。” 牟哥笑了笑：“这一片儿要说钱谁有你多，你就是不敢花，光攒着了。我这是没办法，当个小官总得出差开会什么的，行头是面子啊。” 赛马在一边搭茬：“有钱不花留着干什么？都说不上是给谁攒的。” 牟哥笑：“这话对，挣了就得花。” 小解说：“赛马你是离婚离出感觉了呗？钱都归人家啦？” 赛马抹了一把胡子：“钱算个什么，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不就是累点，大老爷们怕没钱哪？” 张彥明拿脚踢踢蹲着的小解：“借我点钱，借几个月算利息。” 小解问：“多少？” 张彥明说：“越多越好吧，我怕去了万一真得着机会钱不够。要是用不上的话回来就还，要是用上的话，最多四五个月吧。” 赛马问：“真给息呀？怎么算？” 张彥明想了想：“一万算一千吧。一共啊，半年内。” 赛马眼睛一亮：“说真的？不哄球？” 张彥明点点头：“真的。” 牟哥问：“你打算带多少钱？” 张彥明说：“十万吧，差不多了，要是弄的话。也不一定，其实我也没太想好，还得看实际情况，以备万一吧。” 赛马把摩托车踹着火挂档：“你等着，我给你取去。”突突突突奔农行去了。 小解骂：“你个孙子，等等我呀。”赛马哈哈笑着加油跑了。 小解说：“我能动的有两万，我给你取出来。” 张彥明说：“你自己要用的留够，别耽误你买卖。” 小解笑：“存的整，一直舍不得动，昨天那还不是和你借的嘛，一动利息就没了。” 张彥明点点头：“行，一万一千，取吧。” 牟哥问：“解，你媳妇儿那边能行啊？” 小解挑了挑眉毛：“偷着攒的，她不知道，存的我哥名。”站起来去银行。 牟哥冲小解比了比大拇指，伸手把张彥明拉到一边：“你打算弄什么？” 张彥明说：“想去看看股市，看报纸上今年挺火的，指数一直在翻，打个短期应该能行。去了看看再说。” 牟哥问：“有把握吗？” 张彥明说：“多挣少挣的事儿，指数上涨这么快基本上赔不着，关键是反应得快，不能贪。这东西一天一变，所以我要去申城嘛，咱们这边怕信息慢了。” 牟哥想了想点点头：“我拿五万给你，挣了咱俩五五开，没挣把本钱给我就行。” 张彥明说：“这我哪敢保证啊。要不算借我吧，一万一千，赔挣都算我的。” 牟哥想了想：“也行，你什么时候走？” 张彥明说：“等车票呢，舞兰让他哥帮着买去了，不是刚在你家打的传呼嘛。车票买了就走。” 牟哥点了点头：“行，我把钱备着，你走前过来拿。” 张彥明问：“嫂子能行啊？别在生气了。” 牟哥就笑：“我不动家里钱，那肯定得翻。钱哪，就是女人的命根子，碰不得。” 这回换张彥明冲牟哥比了比大拇指。 牟哥说：“我看看能不能再调点，你发财我也跟着喝口汤，车票下来了你和我说一声，我算算时间。” 卧铺在这个时候不太好买，一般都得拖段时间。 突突突突，赛马带着小解回来。 赛马个子有点矮，骑在车上双脚落不了地，只能往一边歪着，费力的从里怀里掏：“只有七千，怎么算？” 小解从后面跳下来：“七百呗，还怎么算，多好算的账。” 赛马把钱递给张彥明：“七百就七百，银行存一年才给多少。你数数。” 张彥明接过来数了数揣到裤兜里，对小解说：“借个纸笔来。” 小解说：“进屋来写，赛马，这事儿不能逮谁都说明白不？” 赛马笑着说：“不能给你说呀，瞅你那个怕劲儿，你媳妇儿是老虎啊？” 小解一本正经的说：“我就是没得选，要是能选我宁可选老虎。” 赛马哈哈笑起来，对张彥明和牟哥说：“你们不知道，他打不过媳妇儿，回回都挨揍。” 小解长的很瘦，瞅着就轻飘飘的，牟哥去他胳膊上捏了捏摇了摇头：“别说媳妇儿了，弄个大点儿的孩子你这也是够呛，练练哪，多吃点肉。” 小解脸一红，拉着张彥明往他店里走：“不和你们说话了。” 张彥明给赛马和小解写了借条，两万七，加上自己手里的两万七，这就有五万了，再加上牟哥的正好够心里的数，也是巧了。 得留几千在手里，吃住坐车都得花。 回屋拿了银行卡出来去银行把钱存上，等走的时候再取。这么多钱放屋里也不放心。 和记忆里差不多，银行只开通了省内通兑，跨省得带现金，他去银行问过了。 存了钱回来就看门口站着一个大个子，几个纸箱堆在那。 “跑哪去了你？走走，帮我把电脑装上。” 张彥明打量了对方一下，一米八多的个头，瘦瘦的，有些小帅，这应该就是那个大陆了。 “买的什么牌子？” 张彥明低头看了一下。ibm，熟悉的字母。 “想买王氏来着，正好有个朋友出手这个，比市面便宜两千块钱。说是系统都一样，都是王氏的。” 看来微软是真不存在了。 第16章 宽带 大陆又喊了小解，三个人连捧带扛的把电脑弄到大陆家里。 屋子不小，三室带厅一个大厨房。屋里飘浮着一股小冰身上的味道。 装修的还可以，收拾的也很整洁，强化地板布艺沙发，都是当下流行的东西。 把电脑捧进书房，张彥明把机箱拆开检查了一下插口和线路，都没什么问题，摆到位置插上电源完事。 张彥明记忆里这会儿还是调制解调器的天下，点一下连接吱吱嘎嘎叫半天，下个照片得几个小时。 可是现实搧了他一个大嘴巴，网线入户，用的是宽带，虽然只有4m，但和512的猫比起来也是天地之差了。 在他记忆里99年的时候网吧装个4m专线都得用大红字贴在大门上的。 这个鬼世界。 做接头，连上网络，设置，点击，熟悉的163网站出现。 宽带都有了，这个提前几年也不足为奇。 好像，自己也应该弄一台，有宽带了，搜集一些信息就方便多了。 “这宽带多少钱？” “宽带？这网络呀？八千，五毛钱一小时。” 这可挺便宜，张彥明记得，512k的猫上网是一块多一小时电话费，一般人家根本用不起。电脑都买不起。 而且在记忆里，后来达到4m专线的时候，装一根要几万块，只有开网吧的才舍得。 那会儿网吧上网收十多块钱一小时，然后逐年下降。 “行了，你自己慢慢玩吧，我俩回去了。” “不玩一会儿？回去干什么呀？” “小解做生意，我得做饭，哪像你官老爷，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干的。走了。” 两个人开门出来。主要是在这呆着张彥明浑身不舒服，状况都没搞太明白呢，而且，自己好像，有点对不住这位大兄弟呀。 “小冰要去你那你跟她说一声，电脑弄回来了。”大陆喊了一嗓子。 张彥明脚下一个踉跄，答应了一声。 还以为是秘密，结果发现天下人都知道，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我了个大靠。 两个人回到家，小解进屋修表，人家一会儿晚上下班要来取。 张彥明进了屋，李舞兰已经回来了，正系着围裙收拾买回来的肉和菜，看样子挺熟练的，菜刀梆梆梆梆的和菜板打着架。 “跑哪去了？”李舞兰扭头问了一声，自顾自的切着土豆丝。 “帮大陆那弄下电脑。”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厨房里，买了油豆，这个好，应该算是最好吃的豆角之一。土豆，黄瓜，猪头肉，尖椒，拉皮。 “能切的我切一下，完了你弄。我弄的没你弄的好吃。” “行，”张彥明点点头：“猪头肉是拌着吃还是炒着吃？” “炒，这不买的尖椒嘛，我找了一大圈才找到有点辣味的。” 东北这边人一般不太喜欢吃辣，卖的辣椒也基本上以不辣的为主。 张彥明蹲下拿起一根尖椒掰开闻了闻点了点头，挺辣的。 “这辣椒我切吧，别弄你一手辣不好洗。” “肉也你切吧，弄一手油不舒服。”李舞兰也不客气。 炖油豆，猪头肉，黄瓜拉皮，再炒个土豆丝，够吃了。 “没买点排骨啊？油豆用肉炖？” “嗯，去晚了，没有好排骨。”李舞兰把切好的土豆丝放到水盆里泡上，放下菜刀解围裙：“本来还想买个肘子回来，钱没带够。” 张彥明接过围裙系上：“墙上那兜子里还有几百块钱，你拿着用吧。你这几个月不上班，工资还有吗？” “有，就那一个月二三百块钱没人扣，扣了让我喝西北风啊？” 张彥明拿过洗好的黄瓜切丝，斜着切，这样出来的瓜丝细长，再从中间拦腰切断，把整整齐齐的断面朝外码在盘子里，怎么看都好看。 把拉皮用水荡一下捞出来控控水堆在黄瓜丝中间，加上盐，辣椒油，鸡精。 把灶点燃，刷干净的大勺坐上去受热，这边打了个鸡蛋搅散。 锅里放熟油，转动大勺让油均匀的涂满大勺然后把多出来的油倒净，把蛋液倒进去快速转动大勺让蛋液在勺底油面上结成薄薄的一层。 用手轻轻一揭，一整张蛋皮就落下来，小心的叠好切成细丝，洒在码好的黄瓜拉皮上，正中间留个窗。 再剁些肉末，锅里放底油，酱油爆锅，把肉末放进去炒熟堆在黄瓜拉皮上，洒上蒜末和香菜碎。 李舞兰就站在边上和他说话，看着他一样一样摆弄。 “有一次，我上工的时候睡着了，焊出来的管打到头了都不知道，支起来那么老高，把班长吓的脸都白了，没好声的喊，冲过来停机。把我乐坏了。” 张彥明重新打底油，葱花姜末爆锅，加酱油：“这你还好意思乐？没出事故算你幸运，再说烫了自己怎么办？”刚焊出来的铁管都是红的。 把锅里加水，把切好的土豆块和油豆放进去，加了几瓣八角。 “烫不着，就是拱起来那么老高瞅着挺吓人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上班坐那就困，那机器声像催眠曲似的。老高和我说了，等我再上班去打更，两个人一个班，就是去睡个觉。” 张彥明扭头看了李舞兰一眼：“打更？你才几岁就打更？” 李舞兰抬手拢了拢头发：“我们管厂打更的没有老头，都是我们这些人，反正大伙挣的也差不多。打更还算是好活呢，又不用干活操心的。” 按李舞兰的这个说法和工资，张彥明猜她们管厂应该是大集体。 在96年这会儿大集体企业都不好过，也确实不会请退休工人回来打更。没退休的还安排不过来呢。 “我想去镀锌那边，要是打更的话，那边新厂事少。” 锅里烧开了，张彥明拿勺子撇去浮沫盖好锅盖：“打更还分地方？都打更了还能有什么事儿？” “有啊，这边老厂总有人去偷东西，管，铁料。老高说要是看着有人偷东西就打电话，千万别出去也别喊，就当没看着。 新厂还没投产，设备装了就那么放着了，想偷都没东西偷，多省心哪。 跟你说可有意思了，新厂建起来了，结果设备回来进不去，门小了，然后又拆了重弄。唉，花了好几百万建个新厂，建完就扔那了，也不知道领导怎么想的。” 第17章 一台戏 两个人说着话，张彥明弄着菜，感觉这会儿特别和谐。 “屋里应该添个电视，你觉着呢？” 张彥明扭头往屋里看了看：“放哪？没地方。” “放外面这呗，吊起来。”李舞兰伸手比了比：“吃饭也能看。平时就坐这看呗。” “冬天不能冷啊？” “不是有暖气嘛，不行加几组呗。” “放个沙发？” “也行，还能躺着，也挺好的。” 那这饭店还怎么开？张彥明想了想没吱声。 再合计合计吧，自己不是没醒过来之前的自己了，或者说不是自己进来之前的自己了，开一个仅仅能在这些摩的司机面前得瑟得瑟的饭店真的意义不大。 想一想梦中的那些生活过的城市，在96年这会儿随便哪一个把自己放过去，不说搅个天翻地覆，但随便弄个成功人士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可是偏偏是这样一个工业化的小城。 要知道在整个九十年代，最没落的就是这种工业城市了，连大城市都不能幸免，何况这种连城市都算不上的小地方。 可是人总得面对现实，站哪个坡唱哪首歌，外在环境无论在哪里都是不可逆转的，能改变的永远只有自己。 “再加个dvd，能唱唱歌看个电影什么的。真不知道你这日子一天一天是怎么过的，家里一干二净你也能呆得住。” “没感觉什么不好啊，我又不爱看那些。到是应该买个洗衣机。电扇啊冰箱啊，我感觉比电视有用。” “洗衣机用不着，也洗不干净，就那么几件衣服几把就搓出来了，你要懒死啊？我看你给人家洗罩罩不是挺来劲儿的嘛。” “冬天衣服呢？床单被罩这些大件，也用手洗呀？” “不是有热水嘛，再说周欣冰李束欣家里都有，拎去洗呗，又不是天天用。” “不好吧？” “她们来吃饭睡觉怎么没感觉不好呢？给你钱啦？这家伙，还护上了。” “不是，”张彥明觉得这个锅必须得甩，刚张嘴，大门口人影晃动，说曹操曹操到，李束欣她们几个走了进来。 “做什么呢？真香。” “没口福哦，今天得回去吃。” “张彥明，你这屋里不好添个电视什么的呀，空落落的。” 李舞兰把厨房门完全推开，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我也正说呢，整的像七老八十似的，也难为他能呆住。” 周欣冰说：“张彥明你明天和我去趟市里，我在电话里把歌给那边听了，估计有戏。” 张彥明揭开锅盖把炖的菜搅了搅：“我也去呀？用不着吧？” “你得去，我就试着录了个小样，感觉没你唱的那么有力量，去那边得重新录，你最好是在边上听听。” 李束欣说：“主要是学校琴不行，就一架风琴，出不来那个味儿。”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说：“行，正好去看看添加剂什么的。明天你不上课？” 周欣冰把兜子放到屋里炕上：“校长特批，三天。介绍信都开了。” 二姐看了看时间：“你们在这说话吧，我得走了，要来不及了。张彥明，能行了记着请客啊，姐看好你哟。” 张彥明点头：“行，真成了给你们做顿大餐，没吃过的那种。” 二姐提着包匆匆走了，李束欣揭开锅看了看：“真不想回家吃饭，唉，没办法。” 张彥明想问没敢问，李舞兰张嘴了：“家里饭怎么了？虐待你呀？” 李束欣瘪了瘪嘴：“他们连自己都虐待，我算个什么。” 周欣冰开始笑，眼睛眯在一起马尾一晃一晃的：“她婆家是回民，天天牛肉炖酸菜，哎呀妈呀，我吃过一口，别提了，没当场吐了我就觉得自己真厉害。” 张彥明看了李束欣一眼，汉民嫁给回民还和老人一起过，需要改变的东西太多了，确实不容易，怪不得这么瘦。这不是谁好谁不好的问题，是民族传统上的冲突。 “要是他爸妈不在家我还能偷着弄点什么吃一口，唉，老头老太太，从我嫁过来就出过一次门。他儿子都受不了了，在外面躲清净不回来，我得天天在家守着哪也不能去。” 李舞兰问：“你不好回你娘家吗？吃完饭回来呗。” 李束欣叹了口气：“太远了，在庙儿沟，来回折腾不起。” “你家多少栋？我妈家也在那边。” “rb楼，五十六栋。” “哦，那离的有点远，我妈家在新楼这边，二十五栋。” 李束欣就笑：“和我妈家一样，卡在车站中间，从哪下车都得走老远。” 张彥明忽然想起来点事儿，对小冰说：“对了，那个，大陆把电脑弄回来了，我帮着装好了。” 周欣冰欣喜的一拍巴掌：“吖，能上网了。羡慕不？”她挑着眉毛问李束欣。 “我羡慕个鬼。正好，以后不想回家了就说去你家上网。” “滚，不行，我还玩呢。” “瞅你那小气劲儿，俩人一起不行啊？非得你一个人霸着？刘大陆真是可怜。” “我愿意。” 菜炖好了，张彥明把菜出锅：“吃饭自己盛。”刷了下勺炒猪头肉。 李束欣有点犹豫，周欣冰说：“陪我吃，吃完再回。”去拿碗盛饭。 本来就不坚定的李束欣就从了。 三个女人拿碗筷盛饭，张彥明这边把猪头肉和土豆丝炒了端上桌，收拾清理了一下灶台锅勺，解下围裙洗了洗手过去吃饭。 吃完饭两个人拎着兜子急匆匆的走了，今天两个人老公都在家呢。 “明天八点我过来喊你啊，早点起。” 李舞兰撇了撇嘴，帮着张彥明一起收拾桌子刷碗洗涮。 虽然接触的时间都不长，张彥明已经发现了几个人的性格。 周欣冰像个女王，虽然感觉温柔漂亮但实际上比较喜欢发号施令，而且家务活基本不沾。 李束欣活泼开朗爱动爱笑，但活的并不开心。家务活看样也是向来不做。 李舞兰外表精明但实际上性格有点憨，动手能力强，家务活是把好手，还勤快。 两个人没用一会儿就把屋里屋外收拾妥当洗涮干净了。 第18章 班长 收拾好，张彥明闻了闻身上，感觉还是有股油烟味。 做厨师就这点不好，身上一股味而且总是感觉油腻腻的。主要还是没习惯，上一个梦里几十年没做这一行了。 李舞兰看张彥明闻着身上难受，进屋给找了身衣服：“你换换。要不咱俩去洗澡吧？” “行，”张彥明接过衣服：“洗一洗舒服点。”其实是想去认认门，要不然以后想洗澡都找不到地方。 李舞兰就找换洗的内衣准备东西，张彥明看她也没有避讳的意思干脆就直接把衣服换了，看就看一眼吧，也不知道以前都是怎么相处的，万一人家就是这样你躲出去反而遭了。 “你要不要带？”李舞兰伸手在张彥明肚子上摸了一把。 “不用，我中午换的。”张彥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一步，手上速度加快。 流氓。为什么女人对男人的身体感兴趣都喜欢摸肚子？ 李舞兰收拾好东西装在一个塑料小筐里，毛巾洗发水沐浴露香皂内衣什么的装了一小筐，两个人锁了门往浴室走。 张彥明连她从哪翻倒出一个塑料小筐都没注意到，有点汗颜。 “去洗澡啊？”小解还没走，扬着嗓子喊了一声。 李舞兰扭头看了他一眼：“去不？走我陪你。” 摩的司机哄笑起来，小解弄了个大红脸。 在张彥明记忆里，去洗澡带钱就行了，什么浴池里都有，从牙膏毛巾到各种用品，还有水果和茶水。 可是又不能问。 走了一段，张彥明伸手接过小筐，还不轻活，李舞兰拎着也没吱声一道有说有笑的，要是一般的女人早就丢过来了。这个女人不错呀。 快走到医院了，李舞兰往右一拐，这里有一片平房。 浴池就在平房的正中位置，一个不太醒目的牌子，后面能看到锅炉冒着烟。 男男女女进进出出，出来的都湿着头发皮肤粉红似白的。 进了屋，一个大堂，男左女右，张彥明交了钱，李舞兰把东西分了些给张彥明，两个人分开。 连搓背一个人十五块，怪不得什么都得带呀，从这也看得出地方上的经济状况了。张彥明有点愁。 等张彥明搓洗好了出来，李舞兰还在里面。女人洗澡要比男人慢好几倍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堂很简陋，连个沙发都没有，张彥明找了把椅子拿到门边坐下来等。 一根烟没抽完，电话响。 张彥明也没看号码，反正看了也不认识，直接接了起来。 “是张彥明不？” “是。”他也不敢问对方是谁，只能应付着。 “听出来我是谁不？你这声也不像你呀。” 我听出个鬼呀我，张彥明打了个哈哈：“电话都有点失真，找我什么事儿？”那会儿固话手机确实都有些失真。 “我是你班长，你张哥，没听出来呀？” “听出来了，有事儿你说张哥。” “那什么，你这不是工伤嘛，你这出院了也没来班上，我问问你，是回来上班啊，还是打算歇一阵儿，我好安排呀，这你也不吱声我怎么弄？” “呃，”张彥明有点汗颜：“那个，这不是刚出院嘛，还没顾上，呵呵，哥你受累了啊。我这情况你也知道，手指头断了三根，我打算歇一阵，现在不敢吃硬呢。” “那到是行，你得和我说一声，明白不？我好安排，不能空岗啊，你那岗就一个人。这段时间都是我在跑。” “哎哟，谢谢谢谢，张哥，等我哪天请你吃饭。” “吃饭是小事。那什么，我听人说你打算在南山那边开饭店哪？” “……，呃，是有这打算，还没开呢，房子到是租了。” “要是开了啤酒从我这弄啊，我家里整啤酒呢。” “行，小事儿，到时候我过去。肯定的。” “那行。那，你找个时间来厂子一趟，把病休手续办一下。直接到车间。” 咱们车间在哪呀大哥？ “行。我这两天要去市里有点事儿，回来我就去。” 张哥挂了电话，张彥明看着电话有点发愣，车间在哪？手续怎么办？找谁？上哪找你弄啤酒去呀我？ 不行，还是得找个时间把这地方好好逛逛，这两眼一摸黑的太难受了。 不过，自己瞎逛好像也没什么用啊，还是不知道。最好是有个熟人带着，可是又怎么说？我断了手指失忆了？这不是扯蛋嘛。 看着门外的人来人往张彥明就坐在这纠结。 “想什么呢？”李舞兰出来了。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没事。” 刚出浴的女人最漂亮。皮肤白里透着红，大眼睛水灵灵的，半湿的头发胡乱披散着，有股说不出来的魅惑。 “傻啦？”李舞兰用手在张彥明眼前挥了挥。 张彥明舔舔嘴唇收回目光，李舞兰把手里的小筐递给他，自己拿着毛巾擦头发。 “回去用风筒吹吹吧。” “没事，擦一擦，要不等走回去衣服都打湿了。” 等她感觉擦的差不多了，两个人出来往家里走。 外面又要黑天了。 这一天一天到是过的快，还挺充实。 “要是有路灯就好了。”张彥明嘟囔了一句。 “有啊，就是不亮了。”李舞兰一边走一边用毛巾在头发梢上握着，让它吸水。 天一黑大街上的行人就明显稀少下来，能看出来这边的夜生活几近于无，就是那么几家歌舞厅还有台球社。 路边有礼品店和花店，书店，卖服装的，不过这会儿大多都已经关了门。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就是一个比较封闭的工业小镇。 走到学校门口李舞兰说：“去趟厕所吧，省着一会儿还得往外跑。”两个人进了学校操场。 操场不小，厕所在最里面，从大门走过去有接近两百多米，操场是土质的，夯的平平整整，顺着操场一圈有砖铺的甬路供人行走。 等再回到房子这边，金店小解已经走了，摩的也都不见了，只有牟哥家的超市灯还亮着，把后门这边照的亮堂堂的。 “你喝什么不？” 张彥明问了李舞兰一句。 第19章 怎么操作? “买瓶红茶吧，省着一会儿渴。”李舞兰走到超市门口拉开门。 张彥明没过去，掏钥匙开了后门，进去把灯打开，把塑料筐里的毛巾拿出来晾到屋里拉的绳子上。 李舞兰拿着两瓶红茶进来把门插严：“我那换下来的已经洗了，晾上就行。” 张彥明点点头把东西晾好，提着洗发水沐浴露香皂什么的进到屋里。 李舞兰看了一眼周欣冰的罩罩：“我就应该拿回来让你洗。” 张彥明笑了一下：“行，以后都留着我洗。” 李舞兰去找出风筒呜呜的吹头发：“把窗关上。你把被铺好，就等我呀？” 张彥明脱鞋上炕，把窗子关好，从一边架子上拿下被褥打开铺在炕上，脑袋里想着，我是拿一床被呢？还是一人一床被呢？ 这整的有点快呀，连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一边铺床张彥明一边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念头涌出来。 话说，这是正经的睡呀，还是得我主动点？她要扑过来我是挣扎一下呢还是就从了？要不要说点什么话铺垫一下？这特么，到底是深入到哪一步了也没个提示啊，怎么操作？ “你怎么这么慢呢？那个，那个红纹的铺上面。你想什么呢？”李舞兰吹着头发扭头看了一眼。 “啊？哦。我在想是不是弄个席梦思回来，听说那东西软软的睡着舒服。” “不要，才不要呢，软的腰疼，翻个身都费劲，在上面什么都使不上劲儿。整那个还不如多铺一层褥子呢。” 咦？姑娘，看来你挺有经验哪。 “其实矿上的稻草垫子可以弄两个回来铺上，那个睡觉舒服，就是一潮了愿意生虫子。” “不要，生虫子不说，弄的到处都是的总不干净。”稻草垫子张彥明到是知道。 铺好床，张彥明出来在屋里转了一圈，确认前后门都插好了，灯也都关了，这才回到里屋，关好厨房和卧室的门。 李舞兰已经吹好了头发上了炕，坐在被子上脱衣服“红茶在厨房案子上，拿进来。” 张彥明又出来把两瓶红茶拿进来，李舞兰接过去摆到床里侧墙角。床炕有那么宽，睡四个人没什么问题，地方有的是。 “我们在厂子，冬天就在床底下点灯泡取暖，你琢磨琢磨想点办法看能行不，到时候冬天床是暖的睡的也舒服。” 李舞兰解除了全部武装，自然的钻进被窝，摸了摸头发，确认已经干了，正了正枕头躺下来。 “点灯泡取暖？” “嗯，五百瓦的，在床底下点四个，整个床都热了。” 张彥明脱了衣服，保留了一个四角裤上床，李舞兰掀起被角把他放了进去。 头刚落到枕头上，一具温热的身子就贴了上来，自然的搂住他。 “两千瓦呀，那确实可以取暖了，那得我少电费呀？”张彥明拉灭电灯，屋里暗下来，窗外摇曳的树影映在窗子上，有点张牙舞爪的。 “应该弄个窗帘。”李舞兰嘟囔了一句，整个身子压过来，侧头吻住张彥明。 张彥明有点儿紧张。 要知道这种隐私的事情，每个人的小习惯和动作反应力度都不一样，万一错了会非常明显。 手被拿起来放到一团柔软上，很软，一只手完全掌握不下来。 “我好不？” “好。” “上来，你上来。” 李舞兰呼出的气息有些灼热，身体也燥热起来，有些急迫。 张彥明用手探了一下，已经泛滥成灾了。翻身上马。 嗯，和想像的有些不一样，意外的狭仄，烫烫的，李舞兰发出一阵浓重的鼻音，伸手把张彥明搂住。 她的腿真长，还特别有劲儿，环绕后还能在张彥明背后打个结，淬不及防的张彥明差点被勒泄了气。 这就是一场小范围战争，力量和力量的正面搏弈，不能退却，只能硬刚。 屋里战况激烈，外面起了风，树枝摇摆的更有力了，发出沙沙的声音，几片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随着风在操场上滚动。 …… 被阳光刺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感觉是应该加个窗帘了，张彥明看了看整个缩在怀里的李舞兰，头发有点乱，披散在枕上脸上他的胳膊上。 睫毛很长，不过是直的，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红的诱人。 随着他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动了几下打开，一双乌亮的大眼睛有些朦胧，随即清晰过来，笑颜在脸上绽开。 “几点了？” 张彥明反手拿过bb机看了一眼：“七点半不到，你再睡会儿吧。” “嗯。”李舞兰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手在张彥明胸前摸索着：“今天回来不？” “不知道，得看情况吧，尽量回来。” “帮我带个眉笔，要深咖啡色。” “行，还有别的不？” 回应的是火热的嘴唇和灼热起来的气息。 再次陷入狭仄巷道的拉锯战中，战场上没有嘶喊，只有粗重的呼吸声伴着武器击发。 晨练过后，李舞兰继续赖着床，张彥明起来洗涮，淘了点大米用电饭锅煮粥，抓了把花生米扔到锅里。 外面，摩的已经在门口排队了，这会儿正是上下班时间，坐车的人不少，公交车站上人来人往热闹的不得了，连带着牟哥家的小超市生意都十分不错。 边上一溜小吃部酒馆都已经开业了，忙着卖一拔早餐。 做中餐有句老话，叫挣钱不起早。 做早餐是相当繁琐的，能在中午晚上正餐时间挣到钱的饭店一般都不会经营早餐，太累。 不过早餐的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一分付出一分回报。 空气里飘浮着炸油条的味道，不少居民拿着小锅小盆出来买几根油条，打一盆豆浆或者豆腐脑。 去了趟厕所，顺便在操场上跑了几圈，张彥明这才慢慢走回来。 不时的有人打声招呼，他就回应一声，随着自己都不知道是谁。 李舞兰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 “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你拍根黄瓜拌拌，家里有咸鸡蛋没？” “没有。等回来我腌点吧，鸡蛋鸭蛋都腌些。” “鹅蛋能腌不？这么大？”李舞兰用手比了一下：“炒着吃没鸡蛋香。” “能。还好吃呢，黄大。”张彥明点了点头去洗黄瓜。 第20章 进市 黄瓜洗净，用刀拍裂切成小段，放蒜末，盐，味精，醋，点一点香油，再加一些香菜碎拌匀。 大米花生粥也好了，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饭收拾好，张彥明换了身衣服穿上皮鞋，随手把钥匙扔给李舞兰。 “不要，你不在家我去我妈那，看能不能看看孩子。” 张彥明抬头看了李舞兰一眼，点点头。心里有点意外，原来有孩子了，不像啊，剖腹产？肯定不是，小肚子光滑着呢，甚至还有肌肉。 “我给你打传呼。正好问问我二哥票的事。”李舞兰补了一句：“他不敢去我妈家烦我。” “行。”张彥明拿起钥匙：“我放牟嫂那，你要是下来了就去拿。你也配个bb机吧？找人方便。” “你给我买呀？”李舞兰翻了张彥明一眼。 一台数字机都得七八百，她一个月工资才两百多三百不到。 “你要粉色的灰色的还是黑色的？”张彥明看着她问。 “真买呀？不要，用不着，平时也没人找我。” “买一个吧，方便。那就买个黑的吧，粉的太炸眼了。” 把李舞兰送到公交站，把钥匙放到牟嫂那，张彥明进屋整理了一下皮包，周欣冰就过来了。 今天她穿了件小翻领的西装式小衫，白衬衫黑色西裤，拎着个奶白色的皮包，从上到下就是叫一个利落。 “李舞兰走啦？” “嗯，刚走。你吃早饭了没？” “吃了，刘大陆买的豆腐脑。那咱走吧，也要到点了。” 两个人出来锁好门走向火车站。 “终于不用上课了，一天让这些孩子闹的脑壳疼。正好趁这个机会我想把班主任交了，你觉得呢？” “工作首先得喜欢，你要是实在不想干就交了呗，硬干也干不好还不如不干。” “嗯，那我就趁这个机会交了，正好还有人想干。其实我挺佩服李束欣她们的，我就弄不来。” “行，让自己活的轻松点，不喜欢就没要逼自己。” “主要是我对教语文数学的真的喜欢不起来，我还是喜欢教音乐，教孩子唱歌。对了，街里那个舞厅想让我去伴奏，一晚上给二十，我去不？” 张彥明扭头看了周欣冰一眼：“喜欢去就去，不喜欢就不去，问我有什么用。” 周欣冰伸手在张彥明胳膊上掐了一把，也没用力。 “那，你要不反对我就真去了呀？我挺喜欢那氛围的，嘿嘿。”她的眼睛眯起来：“还能挣钱。” “舞厅，会不会有点乱？” “我又不理他们，他们也不敢惹我，我怕什么。你不生气就行。” 张彥明抬手抓了抓头皮，妹子呀，你这么说我压力很大呀，咱俩这，你这事不应该去和刘大陆商量吗？ “咱们这边舞厅还行，没山上的乱。我大姐二姐也经常去呢。” “怎么找到你了呢？你，挺有名？” “不是，现在在那唱歌的是我一个朋友，弹琴的走了他就推荐我了。就是好朋友，没有别的。” “男的？” 周欣冰点了点头，感觉有点小心的看了张彥明一点：“真就是朋友，就是处的挺好的。” 张彥明没注意，拉着周欣冰躲过一个水坑：“想去就去呗，省着天天在家弊着。那你下班怎么办？天天半夜。” “要不你接我呗？”周欣冰看了张彥明一眼。 “我也不能保证天天都有时间哪，过几天我就去申城了，要在那边呆一阵呢。” “你不在家我就喊刘大陆，他要值班的话我就叫我朋友送，行，吧？” 那就基本上是朋友送了，听她们来回说的，刘大陆好像挺忙，一个星期回来三天，顶多四天，还经常半夜才回。 张彥明看了周欣冰一眼，直觉上这个朋友不太简单，不过，管他呢，自己这些事儿还没搅明白呢：“行吧，我要在家就接你，反正你安排好，钱是小事。” “嗯。”周欣冰有点开心，伸手拉住张彥明衣袖。 过来的时候时间就差不多了，买票，给周欣冰买了瓶饮料，两个人在进站口等了一会儿就开始检票上车。 周欣冰拉着张彥明顺着站台往车上跑：“快跑，慢了没座了。往前跑，后面都是通勤的。” 张彥明接过周欣冰的兜子加速：“你慢点我去占。” 加速冲过人群上了车，抢在几个人之前占到了座位，慢了一步的几个人有两个反应快的抢了边上，有两个没抢到的站在那瞪着张彥明。 张彥明也不在意，把兜子放在座位上打开车窗探出头，在人群里找到周欣冰：“小冰，这里，这节。” 等了一会儿，周欣冰拿着饮料找过来，笑眯眯的坐到里面。 空荡荡的车厢好像一瞬间就挤的满满当当的了，人声嘈杂起来，连过道都站满了人。 火车慢慢启动，‘污’，裤衩，裤衩擦，裤衩擦，裤裤擦擦…… “咱们要在市里呆吗？” 张彥明探身关上车窗挡住涌进来的风，问了一句。 “去看了再说，我也不太清楚，怕是得一两天吧。没事儿，你前面听一听讲一讲，车票下来了你就走。” 周欣冰靠在张彥明身上说着：“去申城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不？” “你想要什么？” “什么都行，你买的就行。” “到那看吧，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学校的号码已经知道了。 “我还哪都没去过呢。我也想去。” “以后有机会，这次有点仓促了，下次提前准备，趁你们放假去或者提早请个假。” 作为班主任她要请假很麻烦，不仅仅是找人代课，还得有人管理班级，不提早根本没戏，一两天还没有问题，时间长了学校也不好安排。 “你说的，我记住了。” “行，我说话肯定算。” “嘿嘿。”周欣冰笑着靠在张彥明身上，很开心的样子，眼睛眯成两道弯月。 这趟火车是厂子的通勤专列，停靠站很多，走走停停的，晃了四十多分钟才算到达市里。 周欣冰拉着张彥明的手下了车：“饿了，车走的真慢。” “那先吃饭。”张彥明说着话打量着车站，两个人随着人群来到站前广场上：“想吃什么？” “肉。” 第21章 真好 站前广场不小，接近三十亩地的一块长方形，左右对衬的设计。 宾馆饭店小吃部旅游公司的牌子广告挂的到处都是。 广场再过马路是一个比广场还大不少的环岛公园，栽种着花草树木，可惜这会儿已经九月中旬了，看过去一片枯败。 周欣冰拉着张彥明的手往北边走：“我要吃炸鸡腿，那边有家弄的最好。” 这是条支路，和站前广场直接连着。 一进来就一些小吃部，再往里面走全是音像店，磁带光碟录像带这些，咣咣咣的放着歌曲舞曲。 左边一栋新建的楼是杂百批发市场，右边是自由商场，看牌子服装鞋帽电器音像什么都有。 小冰说的炸鸡腿就在自由商场下面的过道里，一条过道把支路和主路相连，炸鸡店就在正中间，一过来就能闻到浓郁的香味儿飘散出来。 人很多，向东向西自然分成两股。 小冰拉着张彥明挤了过去，来到小店的售货窗口。这家只卖炸鸡腿，六块钱一个，看样子生意相当火爆。 小冰交了钱，等了十多分钟的样子才拿到东西，两个人一人一个边吃边往大马路上走。 刚炸出来的鸡腿有点烫，周欣冰撅着嘴唇轻轻吹，然后小心的慢慢咬一小口，那样子到是比鸡腿还诱人。 张彥明发现周欣冰是一个比较容易找到快乐的人，一点小事一句话她就能露出满足开心的笑脸来。 “找个饭店吃点东西吧，你不是饿了吗？” “先去住下，然后去文联办事，等中午再吃，这会儿吃了这个就行了，要不中午又吃不下。” 她总是很有主见，快速的对事情做出安排，在这个时候她基本不会考虑别的什么，包括别的人。 穿过马路，顺着环岛公园的外边缘绕了小半圈，来到钢都宾馆。 “那边车站边上不就能住吗？”张彥明有点没弄明白。 周欣冰拽着他进了宾馆，到前台出示了介绍信办理了入住：“别的地方学校不给报销。我这算出差，报销没了补助就没了。这边条件要好些。” 张彥明看向周欣冰：“你还在意这些？” 周欣冰的眼睛又眯起来：“为什么不在意？我应得的，再说住着舒服。”到是有点孩子占了什么宝贝一样，很开心。 到二楼房间，放下东西洗了把脸。 房间不算大。 这是一座老宾馆了，论起来它的年纪应该比这个国家大。屋顶很高，窗子也是竖长的，有点欧式的感觉。 在若干前年，这里还是只有领导干部才有资格入住。 房间里许多东西都静静的透射出深深的年代感，虽然旧，却很整洁。 不算宽大的两张床，铺着席梦思，窗边还有两张圈椅，厚重的包浆反射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 张彥明正在打量着，忽然一股香风过来，被周欣冰慢慢推倒在床上，温润的嘴唇就直直的压下来，没有试探，更没有小心翼翼，完全颠覆了她一向的给人的感觉。 她的唇很软。 很快张彥明就知道了，她的全身都是软的。无骨一样的软，白腻里浸着幽香的软。 “嘶，真好。” 她轻声呓语着，双手搂紧着张彥的脖子让他俯伏下来。 她的柔腻只有一握，她的腰线也没有李舞兰那么夸张，就是软，哪里都软，软的让人爱怜，不自觉的深陷进去无法自拔。 云消雨散，张彥明给她理了理贴在额上的发丝笑着问：“不是安排好住下就去办事么？” 她半眯着眼：“嗯，办的从里往外的舒服。” 张彥明低头到她唇上亲了一下：“那还准备起来吗？” “起。帮我倒点水，渴了。” 张彥明起来去倒了半杯水，用两个杯子来回折温了递过来。 喝了水歇了一小会儿，周欣冰起来穿戴好，重新去洗了脸，抹了一点日霜：“我这个要用完了，下午陪我去趟英勇市场，那边有旁氏的专卖店，别的地方我怕买到假的。” 两个人收拾着拿着皮包锁门下楼，打车来到市文联。 文联在儿童公园后边，一栋四屋小楼。 “张叔。”进了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周欣冰喊了一声。 办公桌后面的一个花白头发的男人抬头看过来，露出笑脸：“小冰啊，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张叔，这是张彥明，那两首歌就是他写的。” 张彥明点头叫了声叔。没弄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别的话也不好说。 “嗯，不错。小伙子挺精神的。宣传部那边我打招呼了，时间有点紧，你去这里找老刘，赶紧录出来给宣传部送过去吧。” 张叔递了张纸条过来，周欣冰接过看了看：“行，那我俩就直接过去，等事弄完了再来谢你。” “谢什么谢，别的忙我也帮不上，去忙吧。” 两个人又出来打车往纸条上的地址走，整的有点匆匆忙忙的感觉。 给的地址是钢都广播电视台。 这里有专业的录播设备以及其他各方面的器械资源，完全够这次录音使用了。 这次只是录制两个标准小样，不涉及到编曲配乐，只需要一台钢琴就可以，一轨旋率一轨人声就完活。关键是时间来不及了。 找到张叔说的那个老刘，是广播电视台一位副台长，笑眯眯的一个老头。 有人好办事，又不需要录像，很快就安排妥当了。 周欣冰进入工作状态，端正的坐在钢琴前面开始弹奏寻找感觉。 演奏不是拿来首谱子照着弹就行了的事儿，要找到那种人和曲子共鸣的感觉，这样才能投入进去，弹唱出来的音乐歌曲才能打动人心。 一遍一遍的弹唱，一小节一小节的反复推敲，张彥明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这会儿的周欣冰全身都发散着一股气息，很吸引人。 中午就在边上随意吃了一口，下午继续，也没提去英勇市场的事儿。 不管是什么职业，学习的过程都是枯燥无味的，都需要强大的毅力和执着的信念去支撑自己坚持。 音乐也是一样。 一遍一遍的弹奏，再好听的乐曲也会变成燥音，一点一点消磨人的意志。 所以说，不管是哪一行，做到极至的人都可以说是伟大的。 第22章 拦腰砍(求收藏推荐支持) 傍晚，两个人回到宾馆，张彥明坐在床边给周欣冰按摩手指，两个人看着电视说着话。 “以后我得总练练，挺长时间没说弹琴手难受了。” “弹的时间长了点。” “以前练琴比这时间长，密度还大些呢，就是现在懒了。”周欣冰笑着抬手摸了摸张彥明的脸：“你真好。” “饿了没？这边上有什么好吃的？”张彥明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转移话题。 “这段时间我得好好练练，恢复一下，要不等去了歌舞厅一弹一个晚上怕更不行了。去吃肉吧，那边有家坛肉好吃。我可爱吃了，每次来都要去。” “行，走吧。”张彥明把靠在身上的周欣冰扶稳站起来。 “你急什么呀，不想和我呆着啊？”周欣冰半跪在床上伸手环住张彥明的脖子，有点撒娇。 “吃饱了回来抱呗，一会关门了。”张彥明搂着她软软的身子在脑门上亲了一下。 她仰起脸，张彥明又在唇上叨了一口，她借着他的力站起来穿上鞋子：“我用不用换身衣服？” 张彥明看了看：“不用，挺好的。把头发扎扎。”马尾这会儿揉搓的有点乱了。 两个人出了门下楼。 她说的那个坛肉馆离的也没有多远，在联营商场背后，走过去三四百米的样子。是家国营店。 这里被人们叫做三角地，是一块呈三角形的地块，是钢都这会儿挺繁荣的地方。 这会儿繁华地带都是在火车站附近，最乱的地方也在这里，各个地方都差不多。 张彥明到是没有什么心理负担，虽然九十年代比较乱，治安没有后来那么好，但是并不包括东北。 东北号称都是黑色会，说的这样那样的，事实上在整个九十年代，东北的治安是全国最好的地方，一个单身女人走个夜路完全没问题。没有人怕什么。 东北人的名声在于好动手爱打架，像这个时期在南方发达地方的坑蒙拐强抢掠迫这边都没有。骗肯定有，还有赌，黑对黑的暴力也有，但不会涉及到普通老百姓。 再说老百姓，大家都是从小打起来的，不行就干呗，所以反倒一般没什么事儿。 社会上混子痞子不少，漫大街厮混，歌厅舞厅台球社，欺负一下学生这种到处都是，也不过就是打个群架。 这边有夜市，一溜的灯光这会儿就已经点亮了。 服装鞋帽小吃烧烤都在忙着摆摊子。 周欣冰说的这家饭店叫汴京灌汤包，大牌子边上有块黑色的小牌子，木头刻的：罈肉馆。 一个大平房。这一片儿都是大平房，几家饭店，剩下的都是服装鞋帽店，这会儿都开着，看样是想和夜市抢抢生意的意思。 两个人拉着手进到店里，进来就闻得到一股肉香。 客人不多，店员可不少，一群三四十岁的大姐坐在一边拉话看电视。 “吃什么？炒菜没有了，只有包子和坛肉。小王，坛肉还有吧？” “有。几个人？两个人有，够了。” 周欣冰开始安排：“两碗坛肉，配一碗米饭就行，来两屉包子。” “来交钱。”大姐走到门口的桌办公桌边上掏钥匙开抽屉：“二十六块五。” 张彥明掏钱付账。 人少菜快，坐下一碗开水没喝完包子坛肉就都端上来了，冒着热腾腾的热汽。 “吃快点，要下班了。” 这话要是放在多少年以后就得打起来，但这会儿就正常，没有人挑这个理。 “这丫头瞅着俊。”大姐往电视那边走，夸了周欣冰一句。 这话爱听，周欣冰眼睛都要眯到一起去了，甜甜的看着张彥明，张彥明点点头：“她说的对。” 兑了蒜酱，点上香油，两个人开始吃饭。 你喂我一口肉，我给你夹个包子，简单的一顿饭还吃出甜味来了。 “好吃。你能做不？” 吃完饭出来，周欣冰两只手抓着张彥明的胳膊贴在身上问。 “能。买个坛子就行了，”张彥明打量着夜市：“逛逛不？” “要。”周欣冰撒开张彥明的胳膊改成牵手，拽着他往夜市摊子走过去。 这会儿夜市生意特别好，因为东西一般比商场里要便宜。 品牌意识在这个时候刚刚抬头，还没有深入人心，只要好看，价格合适，质量过关的东西就好卖，而且利润普遍高于后来。 “这件好看，你试试。”周欣冰指着一件半截风衣样式的男式休闲装。 “我穿哪？怕不行，我个头不太够。”张彥明嘴里说着，还是和老板把衣服要了过来套在身上。 周欣冰歪着头上下左右前后的打量了一圈：“是差了点。叫你长这么矮。”抬脚在张彥明小腿上踢了一下。 老板抹着胡子笑：“兄弟，长个怕是来不及了，赶紧抓挠钱吧，这个赶趟，钱包鼓了看她还敢踢你不？” 张彥明瞅了瞅老板：“你也好意思，你还没我高吧？” 老板在衣服兜上拍了一下：“个头不够钱包凑，咱不差事。” 周欣冰指着架子上的衣服：“那件，拿那件。光知道白话，卖货不？你这样的就得让媳妇儿挠。” “她可舍不得。”老板是个爱说话的，嘴有点欠，回身把周欣冰指的衣服拿过来。 是件皮夹克，大v领，三颗扣子，整个领边上扎着一圈皮子编的小辫，铜钮扣。 “八百八。”老板比量了一个八。 张彥明穿上看了一下，还行。 “四百。”周欣冰还了个价。 老板眼睛一瞪：“妹子，真拦腰砍哪？狠了点吧？” 周欣冰瞪了他一眼：“谁让你说他个矮来着。卖不？不卖三百五。” 老板愣了一下：“那个啥，我一接话，是不是就三百了？” 周欣冰一张嘴，老板摆着手打断：“别别别别，我怕你了。四百五拿去，我当给你带一件了。” 张彥明要掏钱，周欣冰拽了他一下，从兜里拿出钱包，数了四张往老板面前一扔：“走，再看看鞋。”拉着张彥明往前走了。 老板看了看俩人，看了看面前的四百块钱：“这，那个，我靠，强买呀？”手上把钱收了起来。 九十年代流行一句话：别说拦腰砍，你抹脚面下刀我还挣个脚背呢。这个时候服装利润大到后来人无法想像。 第23章 你最好 “我给你买，穿着好看。” 周欣冰侧头看了看张彥明：“再买双鞋。” 张彥明也没争，说：“我有穿的，你自己买吧？” “你不是要去申城嘛，出门穿身好的，别叫人看不起。” “我又不是出去相亲。再说了，我平时穿的，差了呀？” 周欣冰撇了撇嘴：“不差，就是土。成天整的像个老头似的，一点儿都不精神。” “你人身攻击我？是不是欠收拾了？” “这是我们大伙一致给你的评价，本来好好个人，就是不会打扮自己。” “我一个大老爷们打扮什么呀？穿着舒服就行了呗。给你丢脸哪？” 周欣冰扭头含着笑看着张彥明：“嗯，有点。” …… 逛了一圈儿，到底是又买了双鞋，张彥明也给周欣冰买了件半大衣，买了两套内衣。她说她的都旧了，而且型号不太对，不舒服。 这年头包括女人自己对什么罩杯啊abcde啊也还没有什么深入研究，都是凑和着戴。 甚至像李舞兰，张彥明发现她根本都不戴，就是里面一件小背心。 可她就是不垂，你说气人不？ 拎着东西回了宾馆，在楼下买了两瓶饮料上楼。 衣服也没试，两个人洗漱了一下挤在一张床上看电视。 看了一会儿，周欣冰说穿着衣服不得劲儿，起来脱了一层，过一会儿又说热，又脱了一层，只穿着件小透明挤进来，然后又说张彥明穿着衬衣不舒服，硌的慌。 等张彥明达到要求了，没等看上一会儿，她又开始淘气，一会在他胸口舔一下，一会儿在脸上亲一下，手也不闲着，总去试探弹性和刚度。 一会儿摸一下，一会儿握一把，推推。 等张彥明一翻身，她马上软的像一块面，还是香喷喷的面团儿，整个把张彥明包了进去，慢慢的包合着，妥贴着，两个人就融在一起，慢慢的相互浸透。 “嗯~~。”悠长的鼻音在房间里回荡。 “真好。” …… 第二天，又是练习了一整天，张彥明不太懂这方面，其实他感觉已经可以了，但周欣冰坚持。 行吧，反正你做主。 一直到第三天临近中午，两个小样总算录制出来，刘台长帮着安排刻了光碟。 这会儿其实大部分比赛作品都还是磁带，光碟还没有普及开。 封装，打上文联的红章拿着推荐信送到宣传部。 其实这已经截止了，民间参赛者肯定已经送不进来了，再说也没有人会弄的这么晚。 然后一下午两个人就躲在宾馆里腻歪。 可能是马上张彥明要去申城吧，要有一段时间见不着了。张彥明是这样想的。 反正就是睡觉她也要把张彥明的手放下去抚着才感觉好，就是这么粘着腻着，你有什么办法？ 张彥明都有点怀疑自己的六块腹肌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了。 “bbbbbbb~” bb机叫起来。 张彥明下床拿过手机坐在床边回电话。 “张彥明，车票买到了。” “你拿到手了？” “嗯，拿到了，我让我二哥给放到牟嫂子这，今晚他下班送过来的。” “哪天？” “大后天一早，在北站上车。” “行，我明天一早车回来，你收拾好了没？” 下面一暖，小冰同志趁虚而入，把着张彥明让他躺过来，然后她趴到身上，湿漉灼烫的柔软从上到下包裹下来，她拉着鼻音俯在张彥明身上，慢慢的轻轻的蠕动。 “我弄好了呀，就带几件衣服，别的还需要什么？” “也没什么了，行，那就这样。” “你的东西要不要我先收拾一下？” “不用，我明天回来自己弄吧。” 放下电话，张彥明伸手在周欣冰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要翻天是不？” 周欣冰回了一个迷朦的笑脸，火热的嘴唇迎面落下来。 “你怎么弄的，像多长时间没有了似的？” “我喜欢。你好，你最好……最好。你来，要快点。” 她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着，随着喘息和无意识的低声呻吟，外面夜色笼罩下来，路灯亮起孤独的光。 起风了。 …… 一个姣好的女人的迷恋，给男人带来的不仅仅是自信，还有壮志雄心。 要挣钱哪。这是张彥明脑子里这两天闪动的最多的话。 十五号，两个人去英勇市场转了转，给周欣冰买了些旁氏和美宝莲，然后坐车返回蝎子沟。 这回没坐火车，坐的是跑往返的黑车，算是，这个时代的拼车吧，走高速回来，比火车快。当然，价格也高出很多。 到了超市这里，周欣冰没下车，张彥明提着自己的东西下来。 “彥明。”牟哥从店里出来招了招手。 张彥明走过去。 “后天车，是吧？” 张彥明点点头：“后天一早，我明天下午就得到鲁尔。” 鲁尔省鲁尔市bt区，到申城的火车从那里发车。 “我听李舞兰说了一嘴。东西准备好了。”牟哥进里面拿了个黑色的帆布兜子扬了扬：“你进来呀，你不点点哪？” 张彥明走进去：“嫂子没在家？” “带孩子回我丈母娘那去了。” 牟哥笑着抬头看了张彥明一眼：“这事儿，不得打发走啊？那闹起来谁受得了？这里我答应你那五万，我又凑了十万，挣了你看着劈。行吧？” 张彥明愣了一下：“你就不怕我，跑了呀？” “牟哥这双眼睛跟你说，看人还没错过，再说你往哪跑？我找不着你家呀？” 我家在哪？张彥明差点就问出来。 “你还能孩子也不要啦？再说哥信你，真的。” 张彥明把兜子里的钱掏出来点了一遍。不是一张一张数，那就太小气了，数撂。如果不数就又显得太虚，必竟是钱财。所以数撂是最好的选择。 十五撂青票子，也就是四伟人，不多不少。 牟哥拿了些报纸和方便面过来，把钱用报纸包好扎紧，外面放上方便面再套上塑料袋：“别放最底下，放最上面，把你衣服什么的放底下，吃的都放上面。” 牟哥常年行走江湖，在这个出门必带现金的时代算是绝对有经验的人了。 “不用太上心，就当包里没钱，明白不？” 第24章 蛋炒饭 “你越当心别人看的越明白。” “就当没这回事儿，随意点。那些跑南边的老油子都是套个黑方便袋往行李架或者座底下一扔一塞，根本都不管，这样最安全。” “那我就上车往哪一扔看都不看呗？”张彥明笑着问。 “那你不成真傻了吗？”牟哥抬手在张彥明头上拍了一巴掌。 张彥明把钱收进兜里：“没事，我们买的卧铺，到时候当枕头就行了。” 牟哥点点头：“那是，安全多了，硬座那边什么人都有，防不胜防，我坐着都害怕。” 给牟哥写了张借条，张彥明提着钱往出走：“我钥匙呢？” “在李舞兰那，她前天就拿走了，我看这两天把你屋里能洗的全拆了洗呢，确实不错个女人。长的还好看，个头也够用，你还想啥呢？” 张彥明抓抓头，这事儿，我也没招儿啊，情况还没整明白呢。 牟哥摆摆手：“行了，我也不劝你，赶紧回吧。” 前门是插着的，张彥明又转回来到后门，也是从里面插上的。 看看院子里，绑了两根铁丝，上面晾晒着不少东西。 走到院子门口，张彥明喊了几声：“李舞兰，李舞兰。” 隔了几分钟看见里面有人趴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回到后门这边，门随即就开了，李舞兰穿着个小三角小背心，披着件张彥明的外套站在门里。 张彥明赶紧进屋，李舞兰把门重新插好：“寻思你得下午晚点才能回呢，睡了个懒觉。啊~呜啊。还没醒，让你喊的吓一跳。” 李舞兰低下头顶到张彥明身上闭上眼睛。 “赶紧进去，别着凉了你。” “现在天还没冷呢，着什么凉。身上全是她的味儿。” 李舞兰扭身进屋，张彥明拎着包跟在后面，两条大长腿在眼前晃啊晃的，她的髋很宽，显得腰条就特别细，走路有点来回摆动。有点好看。 进屋里李舞兰钻进被窝：“你弄点饭吧，有点饿了。” 张彥明把兜子放在床边，脱了外套挽起袖口出来到厨房。 锅里有半锅饭，剩菜就只有一点。 “我炒个蛋炒饭行吧？再烧个汤。” “行。” 切葱碎，切点黄瓜丁，洋葱丁。 用饭铲把锅里的剩米饭刨松铲碎，拿了三个鸡蛋打散。 很多小说里都把蛋炒饭写的好神奇的样子，编出许多标准和格调来，都是扯蛋的。写美食文的作者一大半可能连鸡蛋都煎不好，全凭想像。 蛋炒饭主要还是看饭，就是米。 南北东西，各地区米的差异太大了，所以做法怎么可能相同，又怎么比较？ 总的来说，南方米散，北方米粘，专说炒制的话，南方米更合适，但是北方米好吃，南方米炒出来发渣，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它不，好，吃。 比如传说中的金包银，这种炒制起来很麻烦，米要做熟了冷冻，然后浸泡在蛋液里泡透，然后再炒。 像小说里那样边抖动边倾进蛋液，靠手腕和技巧让每粒米饭上均匀的包裹上蛋液，介个，看看就好，看看就好。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外星人来了也不可能。 锅里打底油，油温上来倒入打散好的蛋液，这里有两个选择，一，放多油，趁蛋液没固化倒入米饭颠炒，让蛋液尽可能的包裹住米粒，然后加配料。 缺点就是油大，吃着腻。 第二种就是张彥明这种，少油，等蛋熟了搅散再放刨松的米饭，颠炒受热后放入配料，翻炒加盐。 所有炒蛋的东西都不要放味精。 东北人吃东西离不开酱油，出锅前点点老抽，让整个炒饭看上去泛上红色，撒入葱碎出勺。完美。 锅里放水烧开，散入葱碎，放紫菜进去，调味，紫菜飘散开倒入蛋液，成细丝状慢慢倒入，散出一锅蛋花。 烧一个开，搅入适量水淀粉让汤汁稠起来。 “好了，你是起来吃还是就在床上吃？” “嗯。”李舞兰闷声应了一声，没什么动作。 张彥明盛了一小碗汤端进去：“来，先喝点汤。” “什么汤？” “紫菜蛋花。” 李舞兰艰难的爬起来，就着张彥明的手喝了几口这才精神过来，坐正了身子接过碗：“我就在这吃。” 张彥明笑了一下：“行，别弄一床就行。”出去给盛了碗炒饭过来。 李舞兰吃了饭喝完汤人也就完全精神了，拿过张彥明的外套披在身上：“咱们什么时候走？” 张彥明说：“明天晚上得到鲁尔，下午走来得及，你还有事？” 李舞兰摇摇头，下地，就这么露着大长腿出来洗漱了一下，去后门那间屋撒了泡尿。她买了个小桶回来放在那。 “晚上起夜我自己不敢出去。”她脸有些微红，解释了一下。 “也行，也挺方便的，冬天敢出去也遭罪。就是得勤点刷洗呀，要不然那味儿。” “我天天都刷的，用洗衣粉刷的。” 回到屋里，李舞兰又钻进被窝：“不想起，起了也没事儿。要是有个电视还能看会儿。” “行，等回来就买，电视洗衣机冰箱dvd电扇，买齐。要不要买个摩托车骑？你。” “我？不要，我不会骑。骑自行车都晃呢。你买个带我吧。” “我是挂着你来回方便，我还能天天跟你后头？那你就打车吧，省着挤。” “那也就是几天，冬天大雪一下怎么骑？” 张彥明点点头，也是，一年到头也就是顶多一半的时间能骑车，这还是男的，女的五个月顶天，摩托车确实不太好用。要不，买辆车？ 九六这会儿，国内买车的选择性不高。 桑塔纳，捷达，神龙富康（雪铁龙），夏利，标致505，奥拓，这些算是国产，还有京城吉普和什么小红旗，那也就政府能买。 其实严格来说，这个时期的车基本上都是靠政府买单挣钱。 进口车，基本上是太阳国的天下，也有阿米利卡和喂马货，但价格相当高端。 “想什么呢？” “没，怎么了？” “上来，你在地下站着干什么？累着啦？” 张彥明还能说什么，上就上吧。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废话，得证明。 第25章 二十年(收藏呢?推荐呢?) 张彥明打算回身份证地址去看看的想法一拖再拖，一直到他和李舞兰登上去鲁尔的火车也没能成行。 厂子在哪也还不知道。 只好等回来再说了，这边时间上拖不得，记忆里的东西虽然不敢肯定还那么管用，但是总得去试试。 实话实说，一直到这个时候，他还是在心里把这个世界当做又一个梦境，所以也就没那么认真。谁知道哪一天达到了未知中的条件就醒了呢？ 也没有错。 蝎子沟有直达鲁尔的火车，出行到是方便，不过要想进关往南走就不行了，全部得在鲁尔出发。 这几天，张彥明从牟哥那拿了本交通图册研究了一下，华国的地理和记忆里相差不多，除了一些边境位置略有不同外几乎是一样的。 具体发展这些他还没有时间去翻，不过张彥明已经想好了，回来以后要补补这方面的东西，增加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火车库擦库擦在铁道上前行，不时的发出一声大吼。 张彥明坐在外侧，李舞兰抱着帆布包挨着窗子，靠在张彥明身上打盹。 96年，长途火车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蒸气机车了，那种喷着白烟嘶吼着前进的钢铁巨兽已经完全退出舞台，只在一些短途运输上还保留着一些。 内燃机车的大量投入使铁路运输有了一次飞越，速度上来了，牵引力在提高，也更干净。 摩电机车在这个时候已经有了，已经运行了许多年，可是牵引力的问题，也大多只是用做短途运输。 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在若干年以后，电力驱动机车会成为铁路运输的主流，甚至达到两百三百公里的时速度。 睡了一会儿，可能是不舒服，李舞兰换了几次姿势。 张彥明伸手把帆布包接过来，自己往外让了让，让李舞兰能在座椅上蜷起来。真没想到她这么大个个子能蜷成一团，枕着张彥明怀里的帆布包睡着了。 火车过了钢都市里开始加速，这边的停靠站要比那半边少一些。 其实总共路程也就是九十公里左右，在这个时代火车要跑三个多小时。本来汽车要快一些，有高速路，不过不太方便，要到钢都市内换乘。 咣当咣当咣当，车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闭着眼睛休息，也有打扑克的，不过不像通勤车上的工人那样吵。主要是年轻人少。 年轻人来鲁尔一般都去做大巴了，快。 九十年代末是时代大变迁的最后几年，也是东北整体崩塌的最后几年，人口流动性还很低。 东北的整体经济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崩盘，从全国最富裕的地方走向落后。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国家的政策导向开始向延海集中，那个时候东北三省的财政税收差不多是南方诸省的集合。然后各种资源资金向南方调拨，也就是开始输血。 还是停滞发展的输血。 80年鲁尔一个省的产值就是岭南的几倍，更是早于申城几年开办证券交易中心，后来因为要给申城让路被国家叫停。为什么要让路？ 80到84年，岭南上缴国家赋税每年十个亿，其余自留，从85年开始更是下降到每年7.78亿。88年执行递增包干，基数是14.13亿，每年增9%，到92年也只有23亿。 而鲁尔一个省，从80年到93年共上缴财政1650.2亿，这还不包括各种资源的平调，钢铁6300万吨，铝约40万吨，锌130万吨，烧碱60万吨、纯碱580万吨…… 除了重要原材料大量平价调出外，重大技术装备，冶金和矿山设备、起重设备、金属切削机床、变压器、高压开关等也大量平价调出省外支援全国。 不多算，一年三十个亿，这又是接近五百亿。还不包括整体迁移的工厂。 04年在羊城，一家五百平米的饭店月缴税两百元，同期鲁尔一个几平方的路边烟摊是一千两百多。 整个八九十年代，到处都在发展，都在享受国家的政策和补给补贴，而东北在倒退，倒退着输血。 为什么在九十年代末东北大量的工业破产倒闭？没有休养，没有发展，因为它没有机会。技术升不了级，设备改造缺乏资金！缺资金！ 大量企业都还在用三四十年代的设备坚持。坚持完成国家的税收指令。 93年分税制，岭南向国家提出一系列的问题，反正就是，不能交，“什么大事也不能干了。” 而就在这样的条件下，90年岭南羊城生产总值为319.6亿，而鲁尔鲁尔市是392.1亿。 当时鲁尔市的市长拍着桌子对国院说：哪怕给我留一半，我也能超过他两倍三倍的发展。然而没有用，这个市长成为鲁尔历史上在位时间最短的市长。 辽老大为什么变成辽老末？ 二十年的倒退，停滞，别的地区在全力发展，一反一正就是少了四十年，还要出钱出物出人供应其他地区的发展需求，还要面对大量的人才流失。 而黑省愣是从一个仅次于鲁尔的工业大省被压制成为了农牧业省份。 九十年代，是国家发展的飞跃时代，里程碑，而却是东北被锁喉抽血的年代。 …… 鲁尔这个时候正处在交叉线上，还处于最后的繁华。 宽阔的马路，发达的交通，兴盛的商业，还领先着的工业，医药业，文艺体育。 大街上人来车往，站在广场上，往哪一面看都是满眼拥挤的人头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咱们去哪？” 李舞兰有点懵，她没怎么出过门，怀着一种小地方人冷丁来到大都市的胆怯和不安，紧紧的拉着张彥明的手。 张彥明面对着这座古老的城，有一种即熟悉又陌生和感觉，记忆里有些东西在慢慢重合。 “去车站呗，先住下来，然后出来逛逛。”扭头看了看李舞兰：“给你买两身衣服。” “这不就是火车站吗？” 李舞兰扭头看向身后充满着异域风情的车站。 “不是这个，这边有好几个车站，往南进关的车不在这边，这边都是往北去的和省内的。”张彥明打量着四周，想打辆出租车。 车站里的出租车或者黑车他是不想坐的，凭白的花钱惹气。 第26章 嘎哈呀 来到广场外面，张彥明拉着李舞兰过了大马路，顺着马路往北走了几十米，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饿不？累你肯定是不累，睡了一道，都快变成猪了。” 李舞兰脸上见红，掐了张彥明一把：“还不是你折腾的。” 张彥明目瞪口呆：“大姐，有良心不？咱俩到底是谁折腾啊？” 李舞兰外表给人的感觉就是文静，带着股仙气，谁能想到就是这样的女人关上门完全就是一只发了情的小老虎一样，说话毫无顾忌，什么姿势都有兴趣还勇于尝试。 最关键的是，这家伙情绪来的还快，总也喂不饱。 “我愿意，你烦我啦？” “不烦，就是，得讲理呀。” 一辆顶着标志的捷达开过来，张彥明摆手示意。 两个也要打车的人跑过来，张彥明快步上前抢先抓住车把手，看了对方一眼，拉开车门让李舞兰上车。 “哥们怎么的？” “你想怎么的？” “不，嘎哈呀？” “嘎哈玩艺嘎哈呀？” “不，我嘎哈了你要嘎哈？” “我嘎哈了嘎哈嘎哈的？” “哥们你该嘎哈嘎哈，别跟我嘎哈嘎哈的行不？” “我嘎哈还是你嘎哈？该嘎哈嘎哈去。别在这和我嘎哈嘎哈的。” 和这男的一起的女孩拽他：“嘎哈呀？” 男的指了指张彥明：“你没听他嘎哈呀，嘎哈嘎哈的。” 张彥明上车：“去北站师傅。” 李舞兰扭头透过后窗看了一眼：“嘎哈呀？” 张彥明揉了揉太阳穴：“不嘎哈。” 出租车汇入车流，火车站被甩在身后，远远的那对男女还在那比划着说什么。 “师傅你这是往哪走呢？” “北站呗。” “你这是准备带我们去参观一下市政府啊？从西塔过十二线不就到了吗？” “一样，这边快。” “师傅你看我傻不？越挤的地方越快呗？要不咱去顺城转一圈儿？那边更快，没车。”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张彥明一眼，没再吱声，手上把车往北拐了过去。 出租车绕路是个普遍现像，你不熟悉只能被宰，导航都没什么大用。 幸亏张彥明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的npc模式。 他低头打开从牟哥那拿来的交通图册，翻到鲁尔市找西塔和十二线。好神奇哦。 感觉记忆里的一些东西在加速融合。 就像他这会儿脑袋里突然冒出来的西塔大冷面，朝鲜小学边上的风味烩肘子，还有十二线的水果大市场。 李舞兰一只手按在张彥明腿上，扭头看着窗外，高楼，车流，看不到头的人群还有广告牌。 到了北站，两个人下车，司机看了一眼计价器：“二十八。” 张彥明掏了掏兜，捡出十五从前车窗扔到副架座上：“不用找了。” 司机点了点计价器：“哥们，看清楚。” 张彥明低头看了看他：“用不用我帮你把打铁线拆下来？要打架你下来。” 司机骂了一句打方向盘走了，李舞兰问：“什么是打铁线？” 张彥明从李舞兰手里接过帆布包背上，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在方向盘下面，按一下计价器就跳。” “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了。从那边过来不到五公里，怎么可能跳出二十八。” “大城市的人真坏。” “可别这么说，哪都有好人坏人，你这仇拉的太大了。” “我要自己出来得让人骗死。” “差不多。”张彥明点了点头，惹来一通粉拳。 两个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的过马路。 这边是新建的，看着比老车站那边现代化不少，也要大一些，那边周围都是几十上百年的老建筑，这边都是新建的现代化大楼，各有一种味道。 这边各种拉客的也要多些，比那边更乱。 张彥明就给李舞兰讲一些各地火车站比较常见的骗局，仙人跳还有坑钱的手段，拉着她找住的地方。 “按你这么说吃住买东西都得离车站远点。” “对，尽量远点，哪都一样，火车站在哪都是最乱的地方，由其往南去，那边不止骗，还抢，甚至单身女的会被直接掠走卖了。” “那没人管哪？警察呢？” 张彥明笑了笑没吱声，抬头看着问：“住这家吧？格林豪森。” 李舞兰仰头看了看：“用不着吧？看着就贵。” 张彥明拉着她往里走：“干净，也安全，要不就得走远点，这边上的小旅馆什么的太乱还不干净。” 李舞兰说：“铁路开的那个能便宜不？” 张彥明摇摇头：“便宜不了多少，条件就差太多了，而且一样乱。” 他在梦里差不多走遍了全国，各个地方各种旅馆宾馆酒店住了个遍，对这里的东西太了解了。 拿身份证开了房间，三百二，确实不便宜。 上楼进房间，屋里的陈设配置就明显和那些旅馆拉开了距离，一分钱一分货吧。 不过相对来说，这种酒店在这个年代，确实大部分人也舍不得住。 小旅馆住一晚才二十三十，十倍差呢。 “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一晚上。”李舞兰瘪了瘪嘴，四处打量着房间，去床上坐了一下。 张彥明放下东西点了根烟：“要不要冲个澡？这能洗澡。”拿遥控器打开电视。 “那是什么？”李舞兰指着房顶的风口问。 “空调，你要是感觉冷了就打开，一会儿就暖和了。” “怎么开？”李舞兰来了兴趣，东北这边空调不普及，气候关系用到空调的时候不多，基本上没有人家装，一般都没见过。 张彥明教她使用空调开关。 “家里能装不？” “能，家里装的和这个不一样，是壁挂式的。” 空调风呼呼吹起来，李舞兰试了试，灵机一动：“我洗个澡。裤衩洗了有这个一会儿就能干。” 张彥明笑了笑点头。没办法，身体好的女人分泌多。 接下来两个人要坐好几天的火车呢，虽然是卧铺，但衣物换不了。 火车第一次大面积提速是在97年，也就是干线车提到了平均时速九十公里，第二次在98年，把全国铁路平均时速拉到了五十五公里以上。 96年这会儿干线速度在六十公里上下，一般普通车段三十二公里。 从鲁尔到申城要近四天车程。 第27章 长途车四大闹 洗澡换内衣并没有引发什么其他小故事，顺利进行。 东北人其实长年的习惯导致的，自己不太会洗澡，也就是冲冲，洗洗头和关键部位，打打淋浴露就完了，搓澡那都是搓澡工的事情。 由其是体格好的，像张彥明这种六块腹肌一身腱子肉走路胳膊都放不下来的，想自己搓澡就是天方夜谭。 后背都抓不到。 吹干头发，两个人出来去找东西吃，也给李舞兰买衣服和，化妆品。 这丫头不会化妆，也没有这个习惯，平时顶多就是抹点口红，描一下眉毛。九十年代的女人基本上也就是这个套路了。 浓重的卧蚕眉，通红通红的嘴唇，再涂个指甲油，就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写照。都是从港台电视剧里学的。 而且本身这个时代的化妆品也没有后来那么复杂，一个口红就几十个色号，记都记不住。 李舞兰一说逛街就来劲儿，不过她想去热闹市场，那边便宜。可惜这个时间热闹市场已经关门了，张彥明带着她来了中街。 逛街，吃饭，买衣服，等回到酒店天色都黑下来了。 这边的夜色是小镇不能相比的，各种灯光，车辆和人群，让人不由得想起火树银花不夜天这样的诗句。 巨大的探照灯架把广场这里照的恍如白昼，穿流不息的人群车辆和白天并没有过于显著的差别。 李舞兰的性子和长相差异有点大，她是个特别爱热闹的人，也好动，趴在宾馆窗子上看着下面的人群车景就十分意动，总有下去凑个热闹的冲动。 繁华背后都有说不尽的黑暗故事，张彥明深深知道这一点，就没依着她的性子。 两个人外地来的，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而且李舞兰的个头长相又有着太大的招事潜力。 于是张彥明看电视，李舞兰就在窗台上趴着往下看。 新闻，广告，甚至包括电视剧，张彥明看的很认真，拿来和脑袋里的记忆相对照着。 总体来说，这个世界和他的梦中世界相似度极其的高，但差异也不小，好像在哪里就丢了些什么，哪里又多了些什么，信息量不足，他做不出清晰的判断。 一直到李舞兰有些倦了，关了窗子要睡觉，张彥明这才不得不离开电视。没法看了。 在某一方面，女人一开始其实都是有些被动的，然后慢慢成长成熟，这个过程中开发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比如周欣冰，她是享受，享受整个过程，但更在意的是两个人的相处。她总会不经意的在什么时候来撩你一下然后笑着跑开。 这个在她的生活里只是一种调剂，重要但不是全部。 而李舞兰就是另一个样子。 她的前夫哪怕是中午回家吃个饭的时间也会趴上来，除了每个月的那几天她的生活里几乎充满着各种姿势各种环境各种小电影。 好像很自然的，她随时都会情绪满满的，与相处相比她更追求快感。 在她的生活里，两个人在一起好像哪天不弄弄就不太完整的样子。 “我这里，总有些硬块，他们说是病，严重了会很疼，要手术。” 她拽着张彥明的手去感觉：“是不是？平时也会有点胀痛。我同事给我找了个偏方，用花生油炒完整的豆芽，就加一点点盐，要天天坚持吃就会好。” “完整的豆芽？” “对，不能断，要完整的。炒断的也不行。” “这是乳腺增生吧？你去医院了吗？” “去看过。庙儿沟医院那个大夫不正经，趁机会占我便宜，那以后就没去过医院了。都是男大夫。” “每天适当的按摩也可以减轻的，等我找人问问有没有什么好药吧。我对这个了解不多。” “那你帮我按摩，我自己不得劲儿。” 然后张彥明发现事情好像不太对，这里是她身体的副开关，按一按就出状况。这还了得？身体也吃不消啊。 电视就那么放着，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缠绕在一起睡了过去，如果不是定了闹钟怕是连车都误了。 匆匆忙忙的在车站国营早餐店里吃了点酥饼豆腐脑，喝碗小馄饨，两个人背着帆布包，拎着矿泉水饮料还有面包香肠方便面上了火车。 卧铺车厢比起硬座要安静的多，和后来相比，这个时期卧铺车厢的乘客平均素质都比较高，干部记者军人还有先富起来的那群人。 起码也是收入比较高的人。 普通人也有，不过比例太小。这个年月卧铺票不是谁都能买得到的，价格还贵，一般人也舍不得。 李舞兰的二哥不知道找的什么关系，买的两张票都是中铺，算是挺能行的了。 张彥明拉着李舞兰随着上车的人流慢慢找到自己的铺位，把帆布包扔到铺上，在下铺坐下来等着开车。 这会儿全是上车找铺送人的，挤不动。 拿了瓶饮料打开递给李舞兰，打量着车厢里拎着扛着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 看了一会儿，没看到抱孩子的，张彥明暗自舒了口气。 坐长途火车没遇上抱奶孩子的简直是一种幸运。 长途火车上，奶孩子哭，熊孩子闹，雷打的呼噜烂臭的脚，遇到一样旅途就已经和愉快告别了，如果同时遇到两三样，半道不跳车已经是极限。 还好在这个年代，火车的车窗还是能打开的，味道大了可以放一放。 张彥的下铺是一个男的，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头发用发胶梳的整整齐齐油光锃亮，外套挂在衣帽钩上，白色衬衫黑西裤，衬衫掖在裤腰里，腰带上卡着一个摩托大汉显，金色的防丢链随着他的动作不停的晃动着。 在后来，这套打扮就是个卖保险的，或者是新手业务员，但在这个时候是时髦，是成功人士。虽然也有可能是装模作样。 96年这会儿南下北上的骗子就已经相当多了。 要知道在这会儿，传销还是合理合法的正当生意，在蛇口最大的传销基地一个小村子里生活着二十万传销人。 他们怀着激情喊着口号，随时准备着实现发财的梦想。 第28章 火车上(求票求支持) “你们是去哪？” 业务员露出一个自认帅气的笑脸问张彥明，自然的向后抖了一下脑袋。 在男人流行烫头的年代这个动作被认为是潇洒。像高跟鞋香水发明出来是给男人用一样，烫头在九十年代火起来主要客户群体是男性。 “去申城。” “我也去申城。现在忙啊，申城羊城，蛇口，一年得跑几圈，没办法，就为了挣点钱。男人嘛，唉。” 他好像很烦的样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可是除了得瑟实在看不出别的感觉来。 看着他眼角偷偷瞄向李舞兰的样子张彥明就感到好笑。 这会儿他的样子就像一只发现雌性的野鸡，转着圈儿想展示自己尾巴上的几根羽毛。 李舞兰是个憨的，果然就被吸引了：“你去过那么些地方啊？真厉害。” “没办法。”业务员来劲了，抬手整个下发型：“为了挣钱嘛，只能辛苦点，现在这个年头，机会这么多，趁着年轻多跑跑多挣点钱，以后好养媳妇啊。都是没办法。” “蛇口什么样的？”李舞兰舔了下嘴唇。她一对什么感兴趣就会下意识的这么做，完全不知道这个样子有多诱人，更不知道会给对方带来什么样的幻想。 “那是咱们国家现在最发达的地方，哪都比不了，别看京城申城什么的这牛那牛，你们是没去过蛇口，这么说吧，那里，遍地都是机会，想不挣钱都难。 我原来就是个老师，当初同学劝我去我不不乐意，后来去了就后悔了，去晚了。 当老师，我一个月工资一百八，不少吧？蛇口一个扫大街的都得翻出来几翻，早早去的那些人现在哪个不是腰缠万贯了，万元户在那边就是穷人跟你们说。” 他的嗓门成功的引来了边上其他人的注意，在这个迷茫又热血的时代，被发财梦搅动着的人们总是对挣钱发财的事情特别来劲儿，哪怕只是听人家说一说。 “那你挣多少钱了？”李舞兰又问了一句。 张彥明想笑，感觉李舞兰特别适合捧哏，句句问在痒痒肉上，遇上她逗哏的简直会飞起来，超常发挥都是基本情况。 “我去的晚，也没多少。”业务员谦虚了一下，不过怎么看也没看出来有谦虚的意思。 “我现在刚提了主管，人家去的早的都是主任经理了，手下几百上千人，那才叫挣钱。我们公司，知道吧？几万人，已经发展到好几个省了。” “小伙子做什么的？”一个银丝白发的大爷搭话。 “我们公司主要是送健康，送发财的机会。”业务员铿锵有力的回答。 果然是做传销的。张彥明在心里回忆了一下，感觉，这个时间段，那边最火的好像应该是什么摇摆机还有纳米杯吧？不是很清晰，必竟从来没接触过。 传销这东西其实一直是湾湾人在操纵，最后都挣了大钱跑了。 96这会儿他们已经要开跑了。这会儿国内的传销已经开始乱了，开始出现控制自由，强制参予这样的情况，产品也越来越夸张。 如果说最开始的传销只是把五百块钱的东西卖出四千的话，这会儿已经把三块钱的东西卖到上万了。 而且传销一开始都是很自由松散的性质，这会儿已经开始限制自由，强迫招纳。 很快这边就围上来一大圈人，业务员意气风发手舞足蹈的开始演讲。口才到是确实不错，看来是个尖子。 “申城就是我们公司的下一个扩展目标，派我过来了解一下这边的情况，以后公司会在这边大投入，大发展。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有兴趣可以联系我，共同发财致富。 只要肯努力，万元户是基本，十万元是一般，百万元也不再是梦想。付出一分收获一分，跟随国际流行大势是挣钱的最好方法。 傻瓜式操作，不用你懂，也不用你琢磨，一切都有公司，公司就是我们的后盾，只要按照公司的要求去做去执行，你会发现，挣钱就是这么简单。” “每个人都不再是一个个体，我们是一个大家庭，大家相亲相爱相互支持，你的努力惠及他人，别人的努力你也会分享。 时间，本钱，地域都将不是问题。 越有钱的人越轻闲，大老板没有忙的没有时间吃饭的，每天的生活就是打打保龄喝喝茶，只要你努力，这样的生活就不会远。” “说的跟捡钱似的。”优秀捧哏李舞兰同志又触碰了一下业务员的痒痒肉。 “对，这位非常漂亮的小姐说的对，就是在捡钱。挣钱，就是这么轻松。只要你有了三个下线，你就可以轻松享受了，要做的就是等着分红，一笔一笔轻轻松松。” 围了一圈的人陷入思考之中，有的意动，有的激动，有的若有所思。 火车猛的一震，吱吱嘎嘎响了几声，慢慢开动起来。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发车时间。 “换票了换票了啊，都把车票准备好。”列车员拿着个黑色皮夹子走过来。 业务员晃了一下手腕上的金表：“先换票，都把东西放好啊别丢了。有兴趣的话一会儿大家过来我给你们接着讲，分享经验帮大家致富就是我的工作。” 围着的人群散开了一些，大家回去拿车票换牌牌，有的一起的相互议论，有的拿出书来准备看，有的拿着茶杯去打热水，有的拿出零食水果。 出差的，出去见世面的，旅游的，探亲访友的，形形色色各个年纪的陌生人汇聚在小小的车厢里。 “我要尿尿。”李舞兰凑到张彥明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张彥明起来去包里拿了手纸和护垫，带着李舞兰去厕所。 “这个就和卫生巾一样那么用，粘在裤子上，脏了就换一个，省得内裤脏了没法换。”张彥明和李舞兰交待了一下。 护垫在这个时候刚刚兴起，还没有流行，李舞兰还没用过。他也是看到周欣冰用才想起这码事的。 周欣冰的大姐在区局委工作，是个红人，见多识广，流行什么的样样精通，周欣冰和二姐都是受她影响。 第29章 车厢所见 “这么早就有人吃上方便面啦？” 李舞兰甩着手上的水从厕所出来：“里面好小，又晃来晃去的，差点尿鞋上。”她笑着抓住张彥明靠到他身上小声说。 “这个往哪扔？”她从兜里掏出包裹成一团的手纸还有护垫包皮：“里面没有纸篓。” “这里。”张彥明领着她走到车厢连接处的垃圾袋边上，自己掏了根烟点着。 李舞兰把手里的纸团丢到垃圾袋里，环抱着张彥明的腰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那个人说的是真的不？” “哄人的，挣钱哪有那么容易。要是像他说的那样还哪有穷人了，还开什么工厂卖什么服装，都去做不就好了。” “我感觉也是，说的太玄了。” 她个子真的高，说实话张彥明到现在还不太适应。 从后面环着他的腰，下巴正常的就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两个脸庞贴在一起，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一样。 “给我抽一口。”她撅了撅嘴唇，张彥明抬手把烟放到她嘴边，她轻轻抽了一口脸一抽：“呸，什么味儿啊，不好吃。” “酒还不好喝呢，那么辣，我看你挺喜欢的。” 这家伙喝白酒，三两半斤漱漱口的感觉，自己一个人倒上一杯美滋滋的就整下去了，完了像没事人似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除非亲嘴，嘴里有淡淡的酒味儿。 临上车的时候她还想带些酒，张彥明说啥也没同意。在家喝喝也就得了，出来，总感觉不太对味儿。 “那你说，像他说的那个，能挣着钱吗？” “有挣着的，那个就是传堆，先来的挣后面人的钱，越往后挣钱的难度越大。” “咱们那有没有？” “有，秋林的戒指，安利的化妆品日用品都属于这种，不过还是有区别。” “什么区别？” “安利的东西买来可以用啊，也不算太贵，还挺好用的。他这个不一样，东西其实一点用没有，几十百八块的成本就卖几千上万，你卖不出去也就是扔了。” 李舞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细腻的粉脸在张彥明的脸上蹭了蹭：“那，我回去也做那个，安利，行不行？” “行，卖不出去就自己用，卖出去了就挣钱。不过，可没他说的这么轻松，你以为那么好卖呀？得上课学习，得去找人，还得说服他们买。” “嗯，试试呗，反正也是闲着，万一我运气好呢。” “行。其实那些东西家家平时都在用，就是稍贵点，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 火车忽隆隆的往前走，两个人看着车窗外说着话。 “哎呀，兜子还在铺上呢，没事吧？” “没事儿，卧铺这边人少。” 李舞兰不放心，拽着张彥明进了车厢，直到看到铺上的黑帆布包拿手摸摸才算安了心。 业务员这里又围坐了一圈人，在听他讲如何轻松的发财。 “来串一串，给她让个地方来。”看到回来的李舞兰业务员眼睛一亮，张罗着让坐着的人让位置：“你真高，我一米七八，感觉和你差不多一样。来坐着说话。” 张彥明看了这业务员一眼，这是荷尔蒙上脑了吗？ 李舞兰看了看大家挤着让出来的位置，就紧挨着业务员。 摇了摇头，李舞兰比了比中铺看向张彥明。 对于她的大个子来说，中铺的空间过于狭仄了，而且她也没坐过长途车，不知道怎么办。 “鞋就放下面，踩着这个梯子上去，爬进去就躺下。兜里有没有硬的硌人的东西掏出来。” 结果还是张彥明帮忙，扶着她好歹顺溜进去了，她连坐在铺上都不行，坐不直。 “好窄呀。” 张彥明帮着她把被子摊开，把枕头摆正：“凑和吧，就几天。” “枕头太矮了也，被也薄。” 张彥明把自己铺上的枕头拿过去：“我枕包。”换来一个大大的笑脸，把张彥明扯过去在嘴上叨了一口。 “火车上好睡觉，像摇篮一样晃啊晃啊。” “有点想吃东西，感觉在这车上，闻着方便面的味都特别香。” “你躺一会儿吧，一会到大站了下去逛逛，买点东西吃。” “你不走哦。” “嗯，我不走，我也上铺上躺着。” 张彥明也没理那业务员不断飞过来的目光，脱了外套给李舞兰盖到身上，把李舞兰的鞋塞到床下面摆好，自己也脱了鞋双臂一撑上了铺，把帆布包摆到里面拍拍平躺下来。 做车是枯燥的，在一个狭小空间里一呆几天，什么事也不能做，做什么也不方便，这时候也没有智能手机，只有睡觉。 “花生瓜子啦啊，啤酒饮料矿泉水，新鲜水果小黄瓜啊，鸡爪鸡翅卤鸡腿啊。” “扑克牌麻将牌，扑克麻将有要的不？军旗象棋开发智力消磨时间啊，有要的吱声，好玩不贵啊。” “玩具啊，最新高科技玩具，有带孩子的家里有孩子的串亲戚不知道给孩子买啥的看一看啊，高科技玩具，有音乐有灯光自己跑会拐弯，经济实惠好看好玩。” “纳米磁疗啊，最新高科技成果，东西小效果强，老人孩子都能用，看一看了啊，手链项链，时尚提气，别看东西小，小毛病全治好，气功大师都说好。” 九十年代最火的一个词就是高科技，最火的养生概念是磁疗，反正真真假假什么都得带上这个，瞬间就高大上了。 “不但强身健体，还能发家致富，你买回去，给老人用，给孩子用，不但健康家人，卖出去三台以后就是源源不断的收入，什么都不用管不用做，一年就是富家翁。” “张宝胜大师，严新大师，张洪宝大师，跟你们说，我都有幸见过，受过大师的点拔。 你们不知道，那大师一出来，那气场，风云变色，摆摆手所有在场的人都是浑身发热，有好几个当场小周天就通了。 可不是和你们玄，我是年纪大了，通周天的好时候过了只能练练养生功，现在身体倍儿棒，啥毛病没有，这胳膊腿放一般年轻人我还真就不服他。” 张彥明静静的听着，情不自禁的笑起来。 九十年代，还是一个气功热的年代，各路大师层出不穷，各种气功杂志铺天盖地，可以说全民都在练功。 这是一个，什么都充满了希望的时代呀。 第30章 看不明白的时代(收藏推荐哪) 不管到了哪一年，能在火车上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这都算是相当牛逼的事情。 由其是在九十年代，车上的盒饭大部分人都舍不得，就别说去餐车吃饭了。 那么多节车厢只设一节餐车就说明了太多的问题。铁路人自己都知道自己有多狠。 还有接连不停的车站，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特色特产风味小吃。 沟帮子烧鸡，港城饽椤饼，麻酱烧饼还有粉肠，煎饼盒子，京城烤鸭，驴打滚猫耳朵，津门大麻花狗不理，德州扒鸡，淄州的烧饼，肉烧饼道口咸菜，卤羊肉。 泰州的煎饼和范镇火烧，徐州的蜜三刀把子肉，八股油条桂花糖，烙馍，还有谁也弄不明白为什么的，啥汤。 珠城的石榴，沱湖蟹大玛虾，烧饼夹里脊老任桥牛肉吉祥饼还有板鸭。 到宁城就更多了，这里做为几朝古都，小吃数不胜数，盐水鸭，鸭血粉丝汤蟹黄包，糯米藕，牛肉锅贴状元豆，小笼包干丝回卤干，光是站台上的东西就让人眼花缭乱了。 常州的水晶肴肉，溧阳风鹅大麻糕，还有芝麻糖和板栗，梨膏糖马蹄酥，各色苏式糕点。 到了苏州就不用说了，这里简直是各种精致面食糕点的世界，甜的咸的酥的软的脆的，挨着样来，还有各种糖和粽子。 车厢里的人基本上都麻木了，包括那个很挣钱的业务员。 一路上盒饭都不太舍得，基本靠方便面的这些人对张彥明和李舞兰的一路各种品尝独吃深恶痛绝。 “这个好吃。这个也好吃。” “行，回来的时候多买点，这些都能带回去。” “那个肉也好吃，可惜不能带，怕放不住。” “等我问问，现在天不热，往北走应该也差不多。” 其实放到后来，许多东西都没有几个人吃了，随着生活条件飞速提高物资越来越丰富，许多美食小吃吃起来已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好。 天天过年，年也就没了那种向往，变得平凡了，一点一点淡化消失。 九十年代，正是这些传统的最后辉煌。 “哥们，你俩是干什么的呀？”业务员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一种光吃就是上千块花出去了，他看着眼馋，满满的嫉妒羡慕。 “哦，就上班，没干什么，不像你们都能挣大钱，我俩就是拿工资。” “那你们出来，就这么花能行啊？” “没事儿，也不是总出来，够用。平时也不怎么花钱。” “是啊，还是得正经工作拿份工资啊，有靠。”那位银丝白发的老年人点头赞同。 “大爷，你这是老眼光了，现在厂子还能靠得住？还是得出来创业，抓住机会就能发财。” “那小伙，听你讲了一道了，也没看出来你咋发财了呀，就看你馋的直咽唾沫，我都买了不少了。”一个大婶接过话把，惹得车厢里不少人都笑起来。 “我这，出差，身上没带那些现金，现在多乱哪。再说有钱就又投进去了，享受那得以后，对吧？现在不得赶紧抓住多挣点。” “你可没有人家小俩口踏实，年轻人哪，得稳住。”老头感慨了一句。 “大爷你可别给我拉仇，我这是没什么上进心的，还得是人家能出来闯的能行。”张彥明笑着回了一句。 “机会多，风险也就大，都是只看着成功的看不着失败的，都感觉自己能行，人哪，最主要还是得稳，得踏实。”老头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总结了一下。 “各有各的活法，现在改革开放，老百姓越过越好了，怎么活都行，自己舒服就行呗。”张彥明递给李舞兰手纸让她擦手。 “到是。现在呀，看不明白哟。翻天覆地了。”老头看着窗外，看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李舞兰把擦过后还是有些粘粘的手淘气的抓在张彥明手上，偷着嘿嘿乐。 “去洗洗。” “没水了，刚才去了。” 这会儿火车上断水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办法。 张彥明站起来拿过最后的半瓶矿泉水把手纸沾湿给李舞兰擦手，李舞兰像个小孩子一样举着手享受。 “以后别抹指甲油，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哪就好看了？那个白天擦上晚上要去掉才行。” “嗯。下车先找个地方洗洗头，好几天没洗感觉都粘了。” 张彥明点点头。 “我感觉身上都快臭了。”李舞兰小声在张彥明耳边嘀咕。 “不臭，挺好闻的。” “要是没有那个护垫就真臭了。那边有澡堂子吧？” “呃，有吧？能有。酒店里都能洗。” “酒店里，感觉洗的没那么通快。没人搓背。”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张彥明笑了：“行，我帮你搓。” “咱们要在这呆几天？” “看吧，我也说不上来，看看情况。” “我想去蛇口看看。” “那边？有点麻烦，那边比咱们那乱，没有说的那么好，而且要去公安局办手续才行，不能随便去。” “那算了，那回去的时候，咱们在京城看看吧？” “行，回来在那呆两天，带你逛逛。” “你说乱，那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往那边跑？” “想挣钱呗，说的好像那里遍地黄金似的，其实还不是就那样，机会到是比内地多，也没那么邪乎，挣不着钱要饭的遍地都是。 那边是现在全国最乱的地方，大白天稍偏一点的地方本地人都不敢一个人去，明白吧？抢掠骗，团伙太多了。就你这样的，到那几天就得被人抓走卖了。” “往哪卖？” “地方多了，关小屋里接客收钱，连衣服都不给你，一年一年就在那屋里等着人进来吧，敢出去就打，往死里打。那边每年失踪的女的得上千。” “你就吓唬我。” “不是，真的。而且即使不被骗被抓，女的到那边一般也都不太好，要么进工厂累死累活像奴隶一样完了最后能不能拿到工资都两说，要不就下海，卖身换钱。 挣钱还不能全归自己，得交保护费，得交管理费，反正啊，就不是人过的日子，熬着。好在这样的还有自由，只要不得罪谁，不想干了就走。” 第31章 礼查饭店 “旅客朋友们，本次列车的终点站，申城，马上就要到了，列车正在准备进站停车，请旅客朋友拿好自己的物品行李，做好下车的准备，不要拥挤争抢，排队下车。” “到站了到站了啊，没换票的赶紧来换票。”列车员用钥匙敲打着铁梯子大声喊着。 车厢里的行人都动起来，穿衣服收拾东西，大包小裹披挂起来。 李舞兰趴在车窗边上这看看那看看，两个人就带了一个大帆布包，用不着她。 “也没多少人哪，票怎么那么不好买呢？” “这是卧铺，你去硬座看看就知道了，厕所里都得挤满。你没看餐车里呀，吃饭都没地方。” 李舞兰点点头，看着车头的方向。 列车已经进城了。 申城这个时候还是一个比较拥挤的老城。 浦西刚刚起步，浦东在一点点改变，时代时尚和古旧古风混杂在一起，高楼大厦和低矮巷弄挤在一起，阴暗狭仄和明亮宽敞交相辉映。 这是一个矛盾的城市，贫穷和富贵掺杂在一起。 下了火车，在传销业务员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李舞兰拉着张彥明的手随着拥挤的人潮从北广场出来。 黑色的大帆布包张彥明背在身上，李舞兰也拎着个袋子，全是剩下来的吃的。 北广场不大，被一圈高楼围挤在中间，一架天桥跨过正北面的马路通向对面。 耳边全是听不懂的吴侬软语，眼里全是陌生的高楼大厦，这让从来没出过远门的李舞兰非常不安，紧紧的攥着张彥明的手不放，走一步跟一步。 看了看记忆里的那架天桥，张彥明指了指对面：“那边高楼后面就是这里的贫民窟了，全是旧房子，很乱。” 李舞兰根本分不出东南西北来，打量着身边不断走过的人群小声问：“咱们去哪？” 张彥明扭头往东边看了一下，那边是公交车站，想了想还是走到路边打出租车。公交车太慢，而且没有能直接到目的的的，下车还要走一段。 这会儿申城老旧街巷还很多，大部分街巷都很窄，车多人多，已经开始拥挤堵车了。 在粗大的铁管焊制的排队栏里排队，等车。 大股的人流渐渐散去，露出广场另一侧的地铁站口。 这个时候一号线已经开通了，但并不经过张彥明要去的地方。 “地铁是什么？” “就是在地下面跑的铁路，很快，不堵车。” “那能看着外面吗？” “不能，就是在下面洞里跑，外面都是黑乎乎的。” “那多吓人哪。” “呵呵，咱们坐那个不方便，等回去到京城带你去坐，感觉一下。” 出租车来了，桑塔纳，司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不过眼神明显不太看得起外地人。 这里的本地居民相当的排外，在他们的意识里除了这里（他们自己）全是农村乡下人。哪怕他们这会儿还有露天小便池，家里还用木桶大小便。 申城弄堂里的露天小便池真的就是露天的，什么遮挡也没有，行人照走，这边面不改色的便便。有点类似现在阿三的露天厕所，就是指定个地方摆几个桶。 “礼查饭店。” 司机也没接话，打表出发，驶出站前汇入湍急的车流之中。 “好多车。楼也多，感觉这边就比咱那有钱。” 张彥明点点头没出声。 能没有钱嘛，一国之力的支撑，各种大减免政策，甚至不惜牺牲别的省份的大好前途来打造这么一块地方，怎么可能发展不起来。 甚至张彥明觉得，还是这边的人太废了，要是放在鲁尔，发展的会让所有人吃惊。 车子左拐右拐停停走走的，从车站走向外滩方向。 礼查饭店位于外滩苏州河口，是当年申城最好的饭店，顶极场所，是近代百年历史上申城的名片。 国家叫停鲁尔已经发展了多年，股票就有几十支会员上百的证券市场，开设的拥有高达八支股票的‘国家第一家证券交易所’就开设在礼查饭店的孔雀厅。 这也是申城证券交易所在这里的最后一年。 这家号称不盈利只服务投资几百万的国内第一所只用了五年时间，兴巨资在浦西新建了豪华的证券大楼。 也是从这个时候起，这些不生产不盈利只会从企业身上吸血的肮脏金融客成为了高尚职业人。拿着巨额工资西装格履出入豪车，一副成功人士的无耻派头。 一股摧毁实业的风头掀起。 而岭南那边这会儿完全放弃了自己的工业发展以及品牌，以成为外资的代工厂而洋洋自得。 同时兴起的还有造不如买思潮，大量的科研单位关闭解散，大量项目下马，包括已经成功的。这些节省下来的钱被拿去买豪车盖高楼吃大餐，实现现代化了。 这就是九十年代，一个转折的年代，有些人在大声歌唱，有些人在阴暗里哭泣。 一下车，一股历史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楼好看。”李舞兰仰着头赞叹着。 相对于北方大面积的苏式板楼，申城这边的欧式建筑更符合国人的审美，甚至还有一点惊艳。 礼查饭店正对门是毛子的总领事馆，三色旗在门檐上飘扬，全副武装的大兵站在门内。 张彥明抬头看了看交易所的牌子，拉着李舞兰向东边走了几步，进入礼查饭店的接待大厅，拿身份证开了房间。 从92年认购证那时候起，这里就成了股票玩家的聚集地，饭店的咖啡厅里长年蹲守着职业炒家，兴起了若干个股票沙龙，也曾经产生过不少股票名人和富豪。 当然，也有失败者。但失败者是不被历史铭记的。 房间在六楼，豪华大床间，有五十多个平方大小，需要连定四天才能入住。 两个人有幸享受了一下老式手摇电梯服务。 礼查饭店有两个客房区，一边是老式的电梯，一边是步行。这里是华国第一部电梯安装的地方。 房间有些陈旧，但很整洁，中西混的布局摆设，其实弄的有点不洋不土的，没办法，你不能指望着大国营系统给你折腾出什么原汁原味。 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黄浦江最宽阔的江面流域整个尽收眼底，钢铁框架的苏州桥上人流不息。 申城电视塔在这个时候已经站立在江边了，旁边的大瓶起子和打蛋器还没建，从这边看过去有一点荒，一大片工地，江岸也还没完全修整。 第32章 谁能说得清(老铁们，让我看到你) 张彥明正站在窗前欣赏这个时代的申城风景，李舞兰小脸红扑扑的凑了过来。 她的眼睛这会儿已经就要淌出水来了简直。 四天三夜只能看不能吃啊，连亲近一点的动作都得偷着做。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下来，只有粗重的喘息声吸吮声撞击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鼻音回荡。 老式床垫发出搞议的怒吼。没人搭理它。 古老的战争缠绵千年胜负未分总让人欲罢不能。 …… 身体从紧张状态一下子放松，呼出一口长气，半眯着眼，还保持着最后那一刻的姿势相拥在一起，相互感觉着对方的心跳。 “嘿嘿。”李舞兰突然笑了一声。 张彥明低头看着她的脸：“什么意思？” 动了动让自己更舒服一点，让身体贴的更紧，李舞兰把脸贴在张彥明的脸上：“想起原来，什么也不懂那时候了。” “什么时候？” “刚参加工作那会儿。在结婚之前。我那时候还处过一个对像，有一次，他把我带到他家，他家没人。 他就亲我，然后，呵呵呵。” “然后怎么了就傻笑？” “我俩把衣服脱了就搂着躺在那，完了我就哭了，怕要是怀孕了怎么办，耽心了好长时间，他再找我我也不敢去了，就是害怕。” “就躺在那？什么也没干？” “嗯。亲了几下，手上摸了摸。那会儿我以为和男的拉手就能怀孕。” “那后来怎么又明白了？” “后来不是结婚了嘛。崔文亮懂啊，他瘾头特别大，反正只到在一起就总得想方设法上来弄我，那时候一天好几遍，中午回去吃个饭的功夫也得来，慢慢就习惯了。” “那他蛮喜欢你呀，后来这，为什么，就离婚了呢？” “他，越来越变态，谁能受得了啊。” “什么？” “天天就盯着我，什么也不干也不想，成天就是怀疑我这么了那么了，要不就偷偷跟着我，要么就等我回家了又闻又抠的检查，我在单位都要成笑话了。 成天喝的醉醺醺的，也不管什么场合，上来那劲了就什么都说什么都骂，还动手打人，然后醒过来就又是下跪又是道歉的，过几天还是那样。 他就是让她妈妈给害了。 原来小时候他学习挺好的，长的也帅气，有一回他妈妈也不在哪个庙里求一个老和尚给算，说是他将来怎么出息，能出人头地当大官什么的。 完了他妈妈就信了，成天看着他，哪也不让去，当兵也不行，出去上学也不行，就得在她身边呆着，一点一点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现在他整个人都像傻了似的，一喝点酒就是一个变态。谁能受得了？” “你还知道他以前的事儿？” “知道啊，两家离的也不远，他家和我妈家在一个楼。我俩结婚也不是自己处的对像，是她妈相中我了来家里提的亲，完了处了几天就结了。” “那也没必要就得离婚吧？把两家老人找到一起说说，慢慢让他改呗，喝酒犯病就不让他喝了。” 李舞兰摇了摇头：“改不了了。就去年秋，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开始抽风，非得说我身上有别人的味儿，又骂又打的，我就抱着孩子哭。 他把孩子抢过去就推搡到一边，一下子摔了，正坐在他摔在地上的啤酒瓶子上，当时血就出来了，孩子哭他还踹了一脚。” 张彥明挑了挑眉毛，心里一下子想起了那张判决书，自己也有个女儿呀，回去第一件事一定去找找。 “还是个丫头，弄不好这辈子都这么毁了，我还和他过什么？我二哥孩子也小，我就成天和他们说，别给孩子穿开裆裤，就这一次我就吓着了，总感觉开裆裤太危险了。” “那孩子没事吧？” “屁屁上缝了几针，没没戳到那。” “行了。”张彥明在李舞兰头上轻轻拍了拍：“离都离了，就不要想了。” “孩子没判给我，他现在就拿孩子胁唬我，说要不就不让我看孩子。” “就是，让你回去陪他？” “嗯。在说孩子在他手里我也不放心，说不上得受什么罪呢。” “等回去，我看看想想办法吧，看能不能找找关系。” “嗯。”李舞兰应了一声，手上开始不老实，身体也热起来。 “嘶，嗯~~。”再次感受到被填满的充实，李舞兰满足的呻呤了一声，紧紧的搂住张彥明：“这种感觉真好。在车上，我都自己偷偷弄了。要是火车上有包间就好了。” “还说别人瘾头大。”张彥明把脸埋在她肩窝上轻轻咬她的脖子：“就你这劲头，换成我也得怀疑你在外面老不老实。” “没，和他结婚之前也不懂。后来才懂了。在他变成这样闹来闹去之前我真什么都没有，顶多，顶多就是嘴上手上占下便宜。你们男的都是流氓，能完全躲得过呀？” “那就是后来有了呗？” “有过几次，就几次。那会儿他天天不是骂就是打的，我不想回家，一想到他就怕，就紧张。然后别人找我说说话，跳个舞或者逛逛什么的，就感觉轻松不少。你动啊。” 这东西，也确实搅不清到底是谁对谁错，感情方面本来就是一笔糊涂账，没人能说得清楚。 “再说，你们，你们男的还不是一样，都想自己家媳妇儿什么事儿没有，又都，都想着别人家媳妇儿，别人家媳妇儿风烧好，好撩。” “也不能一杆子都打死吧？你那意思，你家老崔也是这样呗？” “嗯，我有个从小的朋友，在我家前楼，没事总来我家玩儿，打，麻将，什么的。有两次，我看见他，摸她。” “啊？那你没和他俩翻脸哪？”张彥明双手一撑起来看着李舞兰。 “没，一边是好朋友一边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说我也不想和他过了。” 我靠你们好会玩。 一双手缠上来把他拽倒：“不说他。不说他。说点别的。你别停啊。” …… “还不起？不饿呀？”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从酒店的窗子看出去就是一片空荡荡昏浊的天空，电视塔孤独的站在远处。 到达申城的第一个下午就这么在房间里过去了。 第33章 西餐 张彥明和李舞兰到达申城是二十一号，星期六。 从95年五月起已经开始执行双休了，要星期一，二十三号才能办正事。 冲了个澡，李舞兰把两个人的内衣洗了晾起来，然后两个人才拉着手从酒店里出来。 实话实说，就算是在那么多的梦境里，张彥明对礼查酒店这一片儿也没有那么熟悉，算起来几生几世都没有股票金融打过交到，完全算是个新人。 而且做为一直兴办实业的他来说，对金融体系从内心就带着一些抵制。只有了解内情的人才知道他们对实业来说代表着什么。 但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他也只能依靠这个来赚第一桶了。 话说华夏的谚语俗语大多形成在宋代以后，然后地不分南北都在使用和学习。就像这一句人在屋檐下，北方的人也在说，但其实并不理解，屋檐那么高为什么要低头？ 那时候华夏的版图就是江浙岭南一带，包括申城。 为什么说人在屋檐下就得低头呢？张彥明曾经在梦里在申城生活过近两年时间，有个本地朋友对他说过，小时候，八九岁，一个人玩，把屋檐抠坏了被爸爸打。 “想吃什么？”张彥明看着四处乱看的李舞兰问。 “不知道。这边有什么好吃的？我又没来过。” “呃。”张彥明有点挠头，申城这边吃甜，炒一小盘海带也是一手勺砂糖放进去，说实话北方人是真吃不习惯，看着都难受。 “要不，咱俩走走吧？看到什么想吃的就吃。还能挺住吧？”刚才临下楼李舞兰的肚子可是咕噜咕噜叫了的。 四下看了一圈儿，李舞兰说：“就在这酒店吃得了，吃完你带我去外滩看看。外滩啊，应天路啊，早就想看看了。”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酒店：“也行，这里应该没那么甜。吃西餐还是中餐？” “西餐。没吃过呢，嘿嘿。”李舞兰有点淘气又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几声。 “行。”两个人回到酒店里来到西餐厅。 这会儿一楼临窗的咖啡厅里坐了不少人，咖啡和香味儿在屋子里萦绕，客人们衣衫光鲜，三五一伙的凑在一起低声说着话，大多都是和股票相关的话题。 “咖啡好喝不？” 李舞兰小声问了一句。 “你没喝过？呃，说不上好喝不好喝，关键是习惯不习惯的问题，有点苦味，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要一杯你尝尝就知道了。” 西餐厅里非常复古，保持着原滋原味的老式巴洛克风情，穹顶吊灯，雪白的餐布，宽大的欧式包椅，深色的木包墙面上挂着一幅幅油画，踩着厚厚的地毯进入其中，仿佛来到了中世纪。 “这里非常出名，是营业最早的西商产业，咱们国家的第一盏电灯，第一部电话，第一部电梯，第一个马戏团，第一部半有声电影，第一场交谊舞会，都在这里诞生，是过去最好最高端的饭店。” 张彥明低声给李舞兰介绍着，帮她拉开沉重的座椅让她坐下来。 “以前都是接待各国重要来宾的地方，91年这里开了国家认定的第一家证券交易所，这几年从这里产生了无数的富翁。” 90年那会儿证券交易所能租下这里最大的宴会厅主要是因为宴会生意不景气，那时候老百姓还穷呢。 礼查的餐饮价格，一向不怎么亲民。 可能是因为和毛俄的领事馆面对面，这里的不少毛俄的菜式，这个东北人吃起来没有障碍，到是省事了。 就像土豆烧牛肉，这是地道的毛俄名菜，但是东北人家家都会炖，从小吃到大。 毛俄对东北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从冰城往南往东，顺着中东铁路，周边的城市大部分都是人家建起来的。 餐厅里人不少，大部分都是多毛凹眼的老外，也分不出都是哪个国家的，说话听着都差不多：反正都不懂。 这个时期申城是外国人最多的城市。 也许就是因为这个申城人才那么傲气：外国人就认我们这地儿。这到是事实，要不然国家也不会把这里设为窗口不顾平衡全力发展。 “外国人身上毛那么重啊？我看电影里也不是这样啊。” “嘘。那些是刮出来的，天天刮，或者脱毛，别说这个，万一人家能听懂不好。” 咖啡上来，李舞兰怀着好奇喝了一口，脸一抽：“好苦，一股糊巴味。” 张彥明就笑，拿起桌上的糖帮她加：“得放方糖，咱们喝不惯这原味的，你再尝尝。” 华夏人喜甜，甜能给人带来喜悦感，能放松心灵。咱们被压迫的时间太久了。 一杯咖啡放了四块方糖，李舞兰这才感觉好了些，不过还是喝不惯，尝了几口递给了张彥明：“多少钱？这么一杯。” “四十。”张彥明喝了一口，糖放多了，要知道她不喝就不放这么些了。 李舞兰震惊的伸出四根白晰细长的手指：“四十？” 张彥明笑着把另一杯还没放糖的往这杯里折，来回的倒腾了一会儿，两杯都甜了。边上一个外国妞看着有意思，捂着嘴偷笑。 “少锐。对包奇。”外国妞的同伴伸手做了个手势向张彥明表示歉意，他的同伴不礼貌了。 “衣踢斯闹思因。没关系的。”张彥明笑着点点头回了一句。 “哇哦，固的。弗然的，朋友，你能听懂我说话，真是太好了。”那哥们好像有点兴奋。 “一点点，只能简单的沟通，太复杂了还是不行。”张彥明客气了一句。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他的英语水平一般，只是能应付一下。 “我第一次来到华国，这里的人都听不懂我说什么，请翻译要花很多钱。遇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 服务员端着菜品走上来，张彥明做了个歉意的手势：“不好意思，一会儿我们可以一起去喝杯咖啡，我和朋友先吃饭。” “少锐少锐。不好意思，我有点儿兴奋，一会儿我请客。” 李舞兰闪着小星星低声问：“你们在说什么？” 张彥明笑了笑：“吃饭吧。他说一会请咱们喝咖啡。” 李舞兰撇了撇嘴：“不好喝。” 张彥明帮她摆弄餐巾和刀叉，教她怎么用，不过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勺子。这个得劲儿。 第34章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收藏点击推荐票，你们在哪里?) 这里的菜品上的比一般自诩正宗的西餐厅要快的多。 四个人都停止了说话，聚精会神的开动，只是偶尔小声交换一句。 环境对人的思维行为影响相当巨大，在这样一个整体都很安静的餐厅里，每个人都会自觉的让自己尽量不发出声音来。 吃过饭，张彥明喊服务员结了账，边上的那对外国人也吃好了站起来，热情的张罗着去外面的咖啡厅小坐。 “嗨，弗然的，我叫史密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这是安吉丽娜，我们来自阿米利卡，很高兴认识你，你们。” “你好史密斯，你好安吉丽娜，我叫张彥明，可以称呼我张，这是李舞兰，可以称呼她兰。她不懂英文。” 四个人握了握手正式认识了一下，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史密斯招手叫了咖啡和甜点。 “你是申城人吗？我和朱利大学毕业到这里旅游，可是发现沟通很难。我以为这里人人都会说英文。” “不，不是，我们也是过来旅游的，到是可以搭个伴儿。史密斯，你和安吉丽娜打算在这里玩多长时间？” “这个问题只有上帝才知道。我们刚刚毕业，并没有打算马上工作，想到处看一看。” 张彥明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故事，据说，也是一个阿米利卡的人来申城旅游，为了方便买了一套房子，在申城玩了三年，然后把房子卖掉回国，一分钱没花还挣了不少。 其中更是艳遇无数，白玩了一小批所谓高尚女性。 阿米利卡的人到华国来旅游，就相当于我们去朝鲜，普通人过去都可以尽情玩耍大买特买，这就是经济强大的福利。 96年这会儿华币和米刀的兑换是8.314比1，而且物价也比那边低一大块，那边随便一个普通工人过来都是大款。 “你们也住在这里吗？” “是的，你也是？哦，我们真的有，缘饭。” 两个人又交换了房间号。房间里都有电话，联系起来很方便。 张彥明按照记忆里的情况，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介绍了一下申城，又介绍了一下京城和国内的一些比较著名的城市，都是拥有古老人文的地方，外国人对这个比较有兴趣。 “华国很大，历史很悠久，几百上千年的建筑和各种传承遍及这个国家的每一个角落，如果你们想都去看一看走一走，可能你们需要在这里住上五年或者十年。”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配合的露出惊叹的表情，然后兴致勃勃的和张彥明讨论交通还有安全问题。 “城市之间的交通很方便，有大巴，有火车，也有飞机。我建议你们多做火车，可以领略延途的风景，也可以买台汽车自驾。 安全你们完全不用耽心，我们华国绝对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不管是白天还是夜晚，不管你在哪个城市，都不用因为这个问题耽心，可以随性的出来活动游玩。 不管在哪里，你们有事情都可以去派出所，呃，普利斯，普利斯奥非斯。呃，罗卡尔普利斯代深，派出所，他们会随时为你们提供各种帮助。 你们可以买一本交通地图册，应该有英文版。到新华书店就可以。” 史密斯一看就是一个非常乐观，总是把内心写在脸上的人，他扭头和安吉丽娜说了一会儿，语速太快张彥明也没太听清，人家说话你在一边使劲听也不礼貌，就侧头和李舞兰说话。 “他们是阿米利卡的人，刚大学毕业过来华国旅游，想看看一些古老历史的东西，我在给他们介绍。” “刚毕业就能跑这么远，来外国旅游啊？他们的人真有钱。” “嗯，对于咱们来说，他们那边的收入算相当高了，而且他们可以贷款。他们那边的人不攒钱，有多少花多少，没有花的可以随便向银行借，花了以后慢慢还。” “那银行就借啊？要是还不上怎么办？没钱还花，这不是败家吗？”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想起梦中的事情。 再过些年，国内还不是各种信用卡小贷满天飞，大学没毕业就开始各种贷，每天因为还不上钱的各种新闻满网都是。 我们从公到私一直在向外边学习，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好的不学坏的学的飞起。 最关键还是利益的问题，为了赚钱，大部分国人是可以把良知和尊严随时丢掉喂狗的。 由其是一些拥有话语权的那些人。 “我们想多走走，到处看看。张，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商量好了，眉飞色舞的对张彥明说着，胳膊上浓密的白色汗毛随着他胳膊的摆动像海草一样舞动。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们在这里买套房子，这样会省下一大笔住酒店的花销，然后可以随时回来休息。也可以在这里找一份工作贴补资金。 你们阿米利卡人在这里工作很好找，而且薪金完全够你们进行旅游。” “哈乌斯？为拉？” “不不，阿帕尔门特，公寓，你知道我们这里和你们那不太一样，地少人多，而且目前来说，我们还有一点落后，人们并不富裕，房地产刚刚兴起。” “阿帕尔门特？酷。外国人可以买吗？” “可以，申城这里有专门为了你们外国友人修建的公寓楼。我们叫外销房。” 在95年以前，申城的房地产还是主要以外销房为主，建起来卖给外国人，当然本国人也可以买，就是和一般住宅比有些偏贵。 普通住宅在95年这会儿受琼岛地产事件影响，市中心已经回落到两千多三千一个平方了，只不过房源很少，和全国这个时期一样，拿着钱没有地方买。 而大批建成的外销房就成了有钱人的目标。一般一千二到一千五一个平方，米刀。接近一万块。 事实上在96年这会儿，外销房已经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情况，交易量连年走低，大量现房积存，而内销房虽然受到琼岛的影响价格贴底，但需求和购买量是持续走高的。 一直到98年，略微上扬了一点儿，但也没什么卵用，后来到01年，国家干脆取消了外销。 从96年这会儿起，大量的外销房小区都打起了内销的主意，喊出了外销的品质内销的价格这样的口号。 第35章 劝人买房 张彥明这一会儿想起了许多事情。 这段时间他的记忆和现实重合的越来越多，融合的越来越快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珠江玫瑰园。 然后就是古北街，这都是这两年外销转内销的主力，而且各种配套齐全房子也好，即使到了后世也是鼎鼎大名。 自己，能不能从这里，占点什么好处呢？ “张，我们刚刚毕业，并没有足够多的财富，你说的买公寓，恐怕我们没有能力。” “你不要把这看成是买住所，史密斯，这里和你的国家不一样。第一，物价要远远低于你们那里，第二，这里的经济这几年在飞速的发展，你要把这件事当成投资。 投资，明白吗？投入资金，在一定期限内获得收益，我和你保证，这个收益会让你十分开心的。” 张彥明心里快速的翻动着记忆，98年金阳大厦好像是四千五，古北金虹是四千，当时广告上都印着涨价啦的文字，那是申城房价在九十年代的第一次上扬。中心城区平均价格三千。 而浦东那边在整体上涨的情况下才两千出头，川沙首付九千买新房，均价两千，还是江边的房子。 96年这个时候申城的房地产其实还属于小打小闹，要等98、99商品房才真正兴起，这中间的三年对张彥明来说，就是大好的机会。 这个时候就算是市中心，一套房子也不过就是三十来万，到11年前后就两万多一平了。 这其中的主要驱动是国家对福利住房的全面取消以及住房商品化全面实施。98年。 而且，这个时候的申城对住房买卖还没有限购，对非户籍人员也没有任何限制，这才是最大的利好。 2000年到02年，申城政府为了吸引人们过来买房甚至全国打广告，买房送户口。蓝印的。 08年京城买房不但给户口还有减税和奖励。 蓝印户口是介于暂住证和正式户口之间的一种户籍证明，时效是七年，可以享受正常市民的一切待遇，七年内没有违法乱纪什么的就自然转正。 最开始92年诞生的时候是为了解决人才引进的问题，后来在九十年代末就成了各地政府卖房子的手段，也确实对商品房的销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哇特？买房子，可以赚到钱？”安吉丽娜感到非常惊讶，不可思议。 “是的安吉丽娜，我们国家的制度和你们不一样，买房子是一项不错的投资途径，它是可以赚钱的，越大越赚。” “怎么可以？难道房子增值的速度会超过收税吗？” “不，安吉丽娜，我们这里买了房子只需要交一次税，很少一点，然后它就永远属于你了，没有别的税。” “永远？” “呃，五十年或者七十年。对不起，这是新政策，我一时没想到。” “五十年，七十年，不收税？”国内从这个时候开始对住房有了年限规定，在这之前都是永久的。 “是的，不收税。如果你真的住满了七十年，还可以拿到政府的拆迁补贴，很大一笔。” “哦上帝，真的不可思议，你们郭家的人真的太幸福了。” 张彥明笑了一下。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后的房价得涨到多少，确实幸福，根本不用想房子的事儿，想了也买不起。 “张，我们只有五万刀，可以吗？” 张彥明愣了一下，我靠这俩刚毕业的挺有钱哪，五万刀，有四十万华币了。 “我还有信用卡。”安吉丽娜比划着插了一句。 “买公寓差不多要九万刀，如果你们能弄到钱的话，我建议你们直接买哈乌斯，别墅，大概在四十五万刀，相信我，五年以后你会发现，它至少值一百万或者，一百四十万。米刀。” 四十万米刀，96年这会儿即使在阿米利卡也是巨款了，也不是大多数米国人能拿得出来的。 “真的？弗然的，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房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买下来是你的，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必要在这上面说假话，朋友。你们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外国朋友，我只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提个建议，到底怎么做还是你们自己决定。” “是的是的，这一切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是的。”史密斯点着头思考着。 “那么，张，你是做什么的？你从，什么地方来到这里？”安吉丽娜眨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我？我的家在鲁尔，离这里很远，两千多公里。相当于，从花生炖到玻璃炖。塞尔斯，我来交易股票，这里是我们国家最大的股票交易中心。我有一些财产，想赚些钱。” “哦买嘎，你差点横跨了美洲。还有张，我就出生在玻璃炖，感谢你知道我的故乡。”安吉丽娜笑起来。 “可是我并没有去过，真是对不起。” “我想会的，我说，如果真的像你预测的这样，我会请你，你们，去我的家乡旅游。” “当然，我保证。因为这也正是我的投资计划。还有，我可以请你们到我的家乡去，我住在一个工业小镇，很小，但那是我的家乡。” “投资？塞尔斯？哈乌斯？赚很多钱？” “是的，我有一点积蓄，很少的一点，大概，两万五千刀，这在我们国家已经是一笔巨款了，我需要通过股票交易让它增值，然后买房子。” “我们可以做邻居吗？” “当然，只要你们高兴。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你是金融师？” “不，不是，我只是对股票了解一些。它的，某些规则。” 史密斯看着张彥明，捏着他长着稀疏金色胡须的下巴想了想，和安吉丽娜说了几句话。 “克拉布瑞得儿，张，我可以，做你的合作者吗？我们一起。”他在两个人之间比了比。 “呃，比如？”张彥明没太懂。 “塞尔斯，你来操盘，我加入。我会付给你合理的佣金，纯收益的20%？怎么样？” 李舞兰也听不懂，坐在一边也没事做，拿着张彥明的一只手捏着玩。 张彥明犹豫了一下，史密斯伸出三根手指说：“30%，这样买房子我就不付给你了。” 第36章 合作的想法(点击推荐，收藏) 米国人把友情和钱财分的比较清楚，讲究有付出就有回报，由其像佣金，小费，服务费这些纯私人的收益都看的比较重要，认为是应该必须支付的。 张彥明犹豫那一下，其实是没听清史密斯说的是多少，像20%30%这样的数学单词他听的不太懂，不过史密期举起三根手指，再联系前后词语，到是弄明白了。 “ok，我同意合作。”张彥明举起右手和史密斯互击了一下。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有点兴奋的感觉：“我们要庆祝一下吗？张。”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咖啡厅里，这里坐着的大部分是华国人，而且大多数都和股票有些关系。 “我们，去我的房间谈吧，我想我们需要签署个协议，然后再庆祝。” 这些玩股票的人总的来说，都属于这个时代的精英阶层，难免有几个擅长英文的，总是不太方便。 史密斯结了账，四个人出来坐电梯上楼。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房间在下面，有毛俄领事馆挡着，看不到江和对岸，进到张彥明的房间里就发出一串惊叹，两个人跑到窗边眺望。 李舞兰红着脸把晾晒在空调口的内衣收进卫生间。 等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欣赏够了风景，张彥明已经拿了红酒出来打开醒着了。 “史密斯，你计划投入多少？我可以保证收益在两倍以上，可以写进合同，如果在限期内达不到我可以赔偿，所以我要求佣金是40%。买房子我做为朋友可以义务帮忙。” “两倍？哦上帝，我爱上你了张。那还犹豫什么，我同意。朱利，我得向你借钱。” “当然，没关系亲爱的。”安吉丽娜探头在史密斯嘴上亲了一下：“我的就是你的，我们不分彼此。” “我还得和兰斯商量一下，但愿他能支持我。” “会的，只要你实话实说，兰斯叔叔是个商人。” “张，真的可以把两倍收益写进合同？” “是的，可以写进合同，如果在七个月内达不到两倍收益，那么差出来的部分我会用我的钱补齐。但是有条件史密斯，资金必须在二十五号之前到位。” “包括房子五年后的收益吗？” “史密斯，我的朋友，你露出了资本家的嘴脸。不过，我还是愿意给你一个保证，也是两倍收益，也可以写进合同，五年后如果达不到两部收益，我给你补齐，反过来，达到两倍或者超出两倍我要20%的收益分红。” 史密斯挑了挑眉毛，和安吉丽娜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当然，当然可以，我同意。” 其实张彥明有点耽心史密斯会提出让他提供保证，他除了手里这二十万可是什么都没有。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史密斯并没有提出来。 安吉丽娜主动给大家倒酒，庆祝合作的建立。要知道即使在他们本土，四五十万米刀想在几个月内翻两倍利润出来那也是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这样的发财机会他们比张彥明更激动。 硕大的水晶吊灯从顶上的石膏造型中间发出光芒，把室内照的雪亮。 屋子正中间摆着实木大床，厚重的有着圆润曲线的床尾向床身弯曲过去，和造型床头相呼应。 整个屋子的墙壁都镶着实木护墙板，上面有着方块形状的精美雕刻，把衣柜书柜以及书桌连接在一起。 棕色的真皮沙发，教堂彩画玻璃的台灯，还有挂在护板上的油画，打过蜡的实木地板，都在灯光下散发着光辉。 四个人笑着碰杯。 “张，我想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需要随时保持联络。” 张彥明理解史密斯的心态，也明白他的意思，笑了一下说：“应该的，这几个月我邀请你们和我们在一起好了，我们会去苏州，应天，然后京城，然后回鲁尔。欢迎你们到我的家乡去做客。” “哦，我简直有点迫不及待了。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把这边的事处理完。你的资金越快越好，相信我。然后帮你们把房子买下来我们就走。那是一所漂亮的大房子，会让你们惊讶的。” “张，你不是也要买一套吗？我们做邻居。” “我现在不行，要等股票交易之后去了，我可没有你们这些资本家财大气粗。” “不，张，你太客气了，相信我，两三万刀在阿米利卡也是绝对的富人了，我们那也并不是像你们想像的那样，也有穷人，大部分人都是靠福利和贷款生活。” 张彥明抿了一口红酒，想了一下，坐直身体郑重的对史密斯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史密斯，如果你对华国有兴趣，不介意在这边长居，我想，以后我们合作的机会还有很多。” 他抬手指了指脑袋：“上帝在我的脑海里写下了太多的东西，我需要合作者一起把它们开发出来。” “我们已经是了，张。”史密斯拿酒杯碰了一下张彥明的杯子，挑了挑眉毛。 “我是认真的史密斯，现在的这些只是小打小闹，如果想正经的玩，我需要大量的资金。” “我可以问一下方向吗？当然，张，你要知道，我并不是不信任你。” “股市。史密斯，我会用接下来的时间向你证明我的能力。” 张彥明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需要大量的资金，一个团队，一支合格的操盘队伍，他们需要服从指挥需要能够绝对保秘，然后获取丰厚的回报。” 史密斯搓了搓手，刚刚大学毕业的阿米利卡有志青年对赚钱充满了兴趣。 “你是说，华国的股市？” “不，华国这边有我们手里这些钱也就差不多了，它承载不了更多的冲击。我说的是国际上。当然，现在我没有办法对你说的更多。 我自己的钱在这边退出以后会全部投进去的，至于你们，我欢迎你们的加入，但到底怎么做你们自己决定。条件是，必须完全服从我的指挥。” “那么，你预期，会有多大的收益？” “我只能预期一个机会的到来，没有办法告诉你别的，我不是神。不过，史密斯，我想，也许明年过后，你就可以以一个百万富翁的身份回国了。至少。” 史密斯吹了一声口哨，脸色发红。白种人一兴奋特别明显，整个脸颊都是红的。像猴子。 第37章 签定合同 酒店里就提供拟稿打印以及法律相关服务，因为证券交易中心就在这里，所以这方面的服务由其贴心，包括开户买卖这些服务项目都一应而全。 涉及到钱财没有人不认真，由其是生长在阿米利卡的史密斯。 他从阿美利卡领事馆获得了法律援助。 张彥明直接雇佣的酒店提供的律师服务。 两份合同经过双方律师的协商打印出来，张彥明和史密斯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盖上手印，双方的合作就开始了。 米国人不信任公章，这是我们的社会主义特色，他们更相信签名和手印。 合同对双方的权利义务以及利益分配做出了详细的规定，中英文双语，如有纠纷将以汉语为主。这是张彥明坚持的，国人可没少吃这方面的亏。 接下来就是等史密斯的资金到账了。 而张彥明需要帮助史密斯购买申城的房产一处，五年后获得房产收益的20%。 至于达不到合同约定的收益之后的补偿张彥明想都没想，怎么可能达不到，这还是按照外销房的标准价格说的。 合同签完，四个人继续在张彥明的房间里坐着喝酒说话。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明显的兴奋起来。 本来就是过来玩一趟看一看，结果却遇到了发财的机会，对于两个刚毕业的学生来说想不兴奋都难。 别感觉那边就什么都好，人们大把的挣钱，其实和国内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好工作没想像的那么好找，一般也就是混日子维持个生活。 96年这会儿阿米利卡的社会平均工资也就是三四百米刀，一直到2018年才一千七百四。月薪。 他们的社会阶层分的特别清晰，有二十多个层次，高管医生麻醉师律师这些收入高，是普通人的十到十五倍。 2018年全米医生四万五千人，麻醉师三万七千，各类管理人员六百万，只占了一小块。 哪里都是穷人多。 “张，我能问一下吗？你预斯的资金需要多少？我是说，你说的那个，大事件。” “越多越好，朋友，越多赚的越多，没有什么实际数字，也不需要。”张彥明组织了一下词汇：“我是要投入全部身家的，我是个穷人。 如果你能搞到大笔的资金，我负责操作，同样，我要30%的佣金。史密斯，我可以拿我所有的财产保证，获得的收益将超出你的想像。” “这么肯定？” “这么肯定。” “大概，我是说，你说的事件，在什么时候？” “明年五月份之前。那时候，我们可能需要去红空或者狮城。你知道的，在我们国内操作不了国际上的资金。” …… “哎呀，这老外可算是走了，真能白话。外国人都是这样的？”李舞兰靠在门边上报怨。 张彥明把洗干净的杯子挂到杯架上：“年纪小，有了发财的机会就兴奋，多正常啊。他们想挣钱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你真厉害，嘀了嘟噜的能和老外扯这么半天。” “学呗，想学不？我教你。” “学不会，学了去哪找人说话呀？我也会外语，丫买爹，瓦达西哟丫律，比么奇乃一，一库一库，毛掏毛掏打灭。” 我靠。 张彥明惊恐的扭头看向李舞兰，你这是自学成才呀，你到底是看了多少小电影，东京到底热不热？ “嘿嘿，厉害不？” “厉害。”张彥明由衷的竖起大拇指。我还能说什么。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啊？” “废话。” 李舞兰脸就有些红：“崔文亮可愿意倒腾这些东西了，家里电视柜里都是，都要装满了。他愿意一边看一边来。” “你爱看不？” “有些，还行，挺有感觉的。”瞬间她的眼神就变化了，脸色腓红，刚才她可没少喝，一瓶红酒她自己包了大半。 喝酒这个东西，对男人来说是负面影响大，喝大了其实就什么都来不了了，女人正好相反，九成的女人喝点都会兴奋起来，化被动为主动。 要不怎么那么多男的一有啥想法就拉女人喝酒呢。 其实大部分人都是被传说误导，喝酒没什么可怕的，只要把他喝大你就是安全的。扶都扶不起。 当然，郞情妾意的事儿另说。 …… 张彥明在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前可耻的妥协了，放下刷了一半的茶酒具去帮忙处理水灾泛滥的池塘。 话说在某方面南北方也是有着巨大差异的，南边好动口北边好动手，各有乐趣。 弹尽粮绝。 两个人相拥着说话。 “要是，达不到翻翻，你还得赔人家呀？”李舞兰吃惊的瞪着大眼睛看向张彥明。 “你小心啊，你手上湿的别弄合同上。” “我说正经的，真得赔啊到时候？” “赔不着，我又不傻，放心吧。你还是把它放下吧，我也说正经的，你洗洗手再拿。” “嫌我是不？” “没嫌。” “嫌了。” “真不嫌。” “那你吃一口。不，吃一分钟。” “……” “还说不嫌。都是哄人的。” “你怎么不讲理呢？这刚弄完你还要啊？老实的。” “不，就要你吃。我想让你吃。” 张彥明又一次可耻的妥协了。 和大部分北方男人不同，他在梦里曾经在南方生活了好多年，这方面的经验也有那么几车，没有任何心里障碍。 “对对，真得劲儿。嗯~，你真厉害。厉害。” 全身的痉挛来的是突然又猛烈，搭配着无意识的低吟。大战又起。 …… “饿了。” 张彥明没动：“自己打电话叫餐，那有菜单。” 他在想事情。 合同签了，接下来就看自己的了，得把思维理一理。 买股票这事反而简单，记忆摆在那。 虽然一来就赶上休市，但是酒店里有资料和报纸什么的，也能了解个七七八八，和记忆里略有偏差，但整体大局变化不大。该来的还是要来。 张彥明在考虑的是帮史密斯两个买房子的事情。 外销房，96年正是外销房改变销售策略的时候，自己有没有机会？ 这里面，好像值得研究一下呀。 第38章 会的(加油，老宁需要你们) 二十二号，星期天。 天气有点阴，空气潮乎乎的，虽然申城占着江守着海，但风并不大。 这里总是感觉很潮湿，衣服都晾不干的样子。 昨夜过于劳累，两个人搂在一起睡到大天明，被电话吵醒都已经十点多钟了。 张彥明迷迷糊糊的把电话接通。 “嗨，张，我们可以过来吗？” “no，史密斯，你得等一会儿，我还没起床。一会儿楼下咖啡厅见吧，我洗漱好直接下来。” “哈哈，张，看来你的身体还需要训练。那么，咖啡厅见。” “咖啡厅见。” “一大早就不说人话，弄的我差点忘了在哪了，吓一跳。” 李舞兰揉着眼睛报怨，掀开被子这就么明晃晃的去了卫生间，门也没关，哗哗的水流声传出来。 张彥明抻了个懒腰翻身下床，看了看时间，去把扔在地板上的合同捡起来收进包里，把乱丢了一地的纸巾捡进垃圾桶，拿起水杯喝了几口。 李舞兰放完水开始洗漱，张彥明套上裤头压压腿抻抻筋，活动了一下身子在地板上做俯卧撑和蹲起，波波跳。 等两个人处理好战场收拾妥当了下楼来到咖啡厅，史密斯一杯咖啡都要喝完了，正和安吉丽娜笑着小声说话，看着他眉飞色舞的样子，昨晚过的也是挺滋润的。 咖啡厅里已经坐了一些人，大部分都是昨天见过的熟脸孔，有意气风发的，有陪着小心的，把食物链的精华展示的淋漓尽至。 “嗨。”史密斯摆了摆手。 张彥明拉着李舞兰走过去。她的个子引来一片注目。 “你们好。”虽然听不懂不能沟通，李舞兰还是笑着冲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摆了摆手问了声好。 “尼号。”安吉丽娜也摆摆手回了一句。 史密斯瞄了一眼张彥明的中间部，挑了眉毛：“天哪，张，已经到了午餐的时间了，本来我还想有了你导游，今天可以出去看一看。外滩，印天路，乘皇喵~。” “行，吃了饭带你们去逛逛，时间够用，晚饭就在城隍庙吃。”张彥明看了看手机。 李舞兰说：“那要不这会儿就走得了，也没饿呢。去逛，在哪饿了就在哪找吃的。” “饿了吗？你们。”张彥明问史密斯两个人。 “还没有，吃了早餐，刚刚又吃了甜点。” 大部分米国人饮食习惯是少食多餐，一天到晚随时在吃，但吃不多。 “行，那走吧，咱们去逛逛应天路。” 张彥明喊来服务生结了账，四个人出来往外滩走。 从礼查饭店过苏州桥走过去也没有多远，三四百米，延途的风景都很不错，一边欣赏一边溜达着就过去了。 “申城的发展起始于1843年，当时列强轰开了我们的国门，强行租借了这里，开始进行贸易和建设，所以你现在在这里看到的，都是起始于那个时代的建筑。 从这里开始整个这一片都是，各个国家的人集中在这里大把的挣钱，盘刮着这里的一切，一百多年的时间。” 张彥明给两个外国友人简单介结着这里的历史。 “哇哦，一百多年，不可思议。”安吉丽娜看着边上的建筑惊叹。 “最后你们还是打败了他们。”史密斯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 四个人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说着话走向外滩。 “张，我打听了一下，古北的卖给老外的房子，两千刀，还有一千六百刀的，比你们这里的房子贵很多。” “不一样，外销房都是请你们那边的设计师设计的，建筑质量要好的多，而且装修用料基本进口，灯具洁具厨房用的都是世界上最好的品牌，连瓷砖都是欧洲的。 包括周边的配套，安全保障，还有视频监控这些，我们的国民是享受不到的。另外就是，我会找人帮忙，买新的楼盘，价格上不会那么高。” 古北的外销房在96年这会儿疯狂了一下，像玉佛苑就超过了两千刀一个平方，不过到了98年，外销房整体失去了优势，价格开始一降再降，直至国家取消外销。 其实就是这会儿开发商也不好过，空置率高到令人发指。卖不出去呀。 玉佛苑是占了好时机，92年那会儿销售根本不是问题。它的入住率百分之百。 “买套房产，它会慢慢增值。我们国家的商品房政策刚刚开始，老百姓都在等着买房，那种渴望你可能理解不到，房价是肯定会升上去的。 而且，你会节省一大笔住酒店的花销。这个账很容易算。” 外国人住在礼查一晚上就是一百多刀，真不是一般的贵。 90年代为外国人提供服务的都是实行双价制，下刀那叫稳准狠，后来一点一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扭过来了，开始冲国人下手。 可能是，后来大家感觉外国人住的用的吃的就好，多花点钱也值，有面儿。 逛了外滩和应天路，也没买什么，四个人又从应天路坐观光巴士到城隍庙。走过去实在有点儿远。 这会儿黄浦江对面除了电视塔什么都没有，还没什么好看的。 在城隍庙吃了生煎和蟹黄包，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买了些纪念品，四个人坐车回到酒店。 “明天需要到隔壁去开户，史密斯，你得把钱准备好。” “已经准备好了，需要我现在拿过来吗？” “不，不用，明天直接拿去那边就好。呃，史密斯，我们是各开各的户头，还是放在一起？” “需要大量频繁的操作吗？像华尔街的那些金融师一样。” “不需要，买下来，然后在合适的机会卖出去就可以了。把钱花光我们就离开这里去京城，去我的家乡。” “周期，需要多久？” “明年的四月份，不管中间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或者事情，我都会坚持在明年四月份脱手。我也希望你能信任我。” “四月份？然后去红空或者狮城？固的，我懂了，我会按你的安排。把我的也存到你的账户吧，不需要另外再开新的账户，我想这样会更简单。 我只等着分割就好，我会成为新的百万富翁吗？” 张彥明笑了一下点头：“会的。” 第39章 五百五十五 这一个夜晚，张彥明是在激动，昐望以及一些些惶恐中度过的。 幸亏不是一个人来，李舞兰帮他释放了大量的压力。 压力来自于这个世界的似是而非，他有点耽心记忆出现偏差。 但挣钱他还是有信心的，挣多挣少的问题。偏差不是改变。 睡着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早晨听着闹铃爬起来的时候，顶着一双熊猫眼。 让李舞兰接着睡，张彥明起来洗漱，检查了一下证件，把钱背在身上下楼，去餐厅吃了些早餐，汇合了史密斯来到侧边交易中心大厅。 交易大厅里外很热闹，乌泱乌泱的人群进进出出，大多脸上都带着笑意，张彥明心里安稳了一些。 入门右手边摆着一排办公桌，办理一些手续，身后的墙上挂着硕大的电子显示屏，入眼一片红光，说明这会儿股市形势一片大好。 里面是交易厅，红马甲黄马甲忙忙碌碌的来回走动，或者埋头面对着笨重的显示器。抬头能看到二楼圆弧型的落地窗，上面是大户室和办公室，大都挡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样子。 相对来说，这个时候的股票交易中心还很简陋，各方面也不完善，不过，并不影响人们追求财富的决心。 人有些多，不只是本地市民，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奔向这边，如果不是蛇口还有一个交易所，有各省的九十六家二级交易中心，两千多家代理公司，这边的人会更多。 要知道在96年这会儿，全国股民开户量已经拉近两千万户，交易金额已经近万亿了。 由其，随着近两年的低潮，股市在今年暴起，吸引了更多的人参与。 像申城本地人，股票已经深入骨髓了，没事跑过来买一两百块钱的，就像我们后来买彩票一样。这个的中奖率可比彩票高多了。 一边排队，张彥明一边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两个人普及知识。 要知道咱们执行的红绿概念和阿米利卡那边是正好相反的，看到一片大红史密斯脸色都变了。他们那绿色是上涨。 “也就是说，都在涨？上帝，股票，不是应该有涨有降的吗？” “将来会是那样，但现在不是。史密斯，我的国家经济正在飞速前进，短时间内不会降速，股票是市场的真实反应，如果不涨才奇怪。” 说着话就排到了，张彥明交上身份证。 主要开户这边的人没有交易柜台那边那么多那么多。从取消购买限制以后，交易柜台每天都是围满了人，争先恐后的把钱花出去，或者把股票卖出去。 交易中心刚成立的头几年想买股票是二十万起，高高的门槛立在那。主要是那时候股票太少，工作人员自己都不熟悉规则，大家一起摸着往前走。 随着各方面的逐渐健全，股票总体数量的增加，这个限制后来就被取消了。 填表，签了证券委托交易协议，又到交易中心里的银行办事点指定账户把钱存进去，交易账户就注册好了。三个人又到交易柜台这边排队。 虽然这是股票市场，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但在这个年代一下子拿出六七十万现金还是挺让人震惊的。 史密斯的钱是从黑市换回来的，比国家汇率高了一块多，五万美元换回接近五十万。 张彥明也在显示屏上找到了自己要买的那支股票。苏物贸。 要说96年，看涨的股票简直不要太多，随便买，只要不贪心都有赚，但最稳定的还是苏物贸深发展等几支，也是涨幅拉的最高的几支。 这会儿已经九月底，入场已经晚了，大多股票已经在收获阶段，或者继续上升的空间已经无限缩小。 紧接着十二月国家就要开始整顿股市，那十二道金牌可不是闹着玩的。张彥明并不清楚具体的详细内容，所以选择空间就更小了。 关键是，他不能确定还会不会按照记忆里面那样发生。 这才是他非得来申城买股票的原因，总会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当他看到显示屏上那个红色的数字：12.15的时候，心里就蹋实了许多。 三个人的后面很快又排起了长队，主要是前面前进的速度始终不快。 其实按钱数，三个人已经可以要求开间大户室去楼上享受单间待遇了，不过张彥明并不想那么兴师动众，自己只需要买一支股票，然后到了明年四月出手就行了，平时不会买卖交易也不会来。 除非有意外情况出现。 “苏物贸，全部。”张彥明对红马甲说了一句，按照要求填写交易单。 96年认购证已经终止，已经全部是无纸化交易，手续什么的真是简便了不少，没那么麻烦了。 五百五十五手买单挂出去，整个交易就算结束，剩下的就等着交易成功了。 这个时候的交易已经是完全电脑化，根据买单卖单的挂出时间自动完成交易锁定，结对成交，不需要再做什么。然后就是看挂牌选择卖出时机。 其实股票买卖的过程就这么简单，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热血飞扬，那是买到手里以后看挂牌的心情。 交易大厅里围着的人群都是握着股票等着涨的人，随着红绿数字变化兴奋或者沮丧，把气氛就带出来了。 然而这些和张彥明没有一点儿关系，他本身不懂，也不需要站在这里祈祷，只要等着年月日到了就行了。 到是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有些神思不属的，必竟年纪在那摆着，刚毕业的大学生，五万美元对他们来说是绝对的巨款，如果损失了不说折筋断骨也好不到哪去。 “好啦，不用想那么多，我投进去的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张彥明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在我们这边，老百姓赚点钱比你们想像的还不容易，所以，我是不会冒风险的。”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扭头又看了一眼显示屏，跟在张彥明后面从交易大厅走了出来。 “现在，我们就要开始旅游了，朋友们，你们准备好了吗？” 看着古老的街巷，张彥明心中涌起一阵豪情，这里是自己的起点，绝不是终点。 第40章 玫瑰园(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米国人有一个好处，就是性情相对比较洒脱，而且很重视契约精神。（忽略国家层面） 接下来的几天，四个人结伴而行，把申城以及申城周边，包括吴中鹿城临安这一圈的江南水乡都游览了一遍，吃，看，玩，拍照，租住到水巷人家感受江南情怀，撑着竹纸伞体验长街古巷的诗情画意。 尽情尽性。 张彥明发现和外国人组队出游还是挺好的，不用为了钱方面的事情纠结，他们的aa观念深入人心，会主动平摊所有的花销，还不会影响感情。 张彥明发现安吉丽娜还会记账，把两个人的旅游写成笔记，把花的每一份钱记的清清楚楚。这是回去了两个人之间再次aa吗？ 不过，管他呢，那是人家的私事儿。 甚至张彥明都从来没问过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到底是什么关系。和米国人扯这个没有意义。 他只是告诉李舞兰，把两个人都当成独立的朋友，不要拿自己的思维习惯去往别人身上套。 人家回国以后说不定下了飞机就挥挥各自回家呢。 十月九号，四个人结束这一圈旅行回到申城。 不过这次没住到礼查饭店，而是住到了三星的吴宫，一个是这边比较方便，出门就是应天路和外滩，另一个原因就是要便宜一些。 这会儿礼查，花园，希尔顿，锦江这些酒店一晚上都是千五以上，吴宫便宜一半。张彥明身上的钱不多了，得省着花。 接下来，就是帮史密斯买房子的事情。房子买下来几个人就会出发去京城，然后到鲁尔。 史密斯的买房款二十五万米刀已经就位。 也不知道他俩是从哪弄来的钱，再说这和张彥明没有关系，也不可能问。 钱是两个人的，房产也会归属两个人共同拥有，这是史密斯明确表达出来的意思。 张彥明想，也许，这两个人以后会真正结婚组成家庭。也不一定。 张彥明的目标是玫瑰花园。 做为外销房的末班车，玫瑰花园一出场就陷入了不利局面，严重滞销，超低的入住率又影响了买房人的感觉，简直是一种恶性循环。 由其是它建在这个时候人气低迷的浦东，除了一座电视塔这边还什么都没有，连江滩都还是一片荒芜。 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座房，虽然这句话起始于90年代初，但这个时候仍然可以看作申城人对浦东态度的真实写照，甚至到了后来浦东大发展了，也并没有得到多少改变。 不但没改变，反而影响力越来越大，已经不局限于本地人了，外来人也被这句话洗脑。 到01年，这边的普通住宅房价才将将达到三千，一直到了08年以后才真正飞起来。 但张彥明清晰的知道以后的浦东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更知道玫瑰花园在今年的销售方案，知道它在后面几年间的房价变化。 因为在后来的所有涉及到申城地产的各类文章中，都会不停的提及到这里还有古北。 这是一段历史的缩影：外销房的短暂楼生。 “不用把钱给我，亲爱的史密斯，这不是买股票。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去找关系疏通，你知道，华国人做事讲究这个，就好像你们国家的那些游说公司。 我会给你争取到一个友好的价格，而且，我保证这里的收益，放心，如果没有信心我不会跟你签署协议的，放心，事情我都有把握。 等我把事理顺，然后你们亲自去签署合同进行交易，我保证买进价格低于向你们的通报价格，我会做的很好的，必竟收益也有我的部分，否则我就要赔你一大笔钱。” 在整个和史密斯来往的过程中，张彥明之所以能取得他们的信任，就是靠着这种利益关系。 利益，再加上身己的投入，然后用协议来保证。这也是史密斯涉世未深对华国了解也不多，换个老油条过来张彥明都不一定能成功。 不过，本身这事儿就是意外的惊喜，成不成对张彥明的影响并不存在，所以他就放得很开，可能，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在整个过程中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李舞兰虽然没怎么上过学，但并不笨，这一段时间下来，她已经能和史安两个米国人进行简短的交流了，也能听懂一些简单的话。 于是接下来，李舞兰和史密斯安吉丽娜去逛街看景，张彥明跑去“对缝。” 是的，就是流行于整个九十年代的对缝，也叫空手套白狼，利用掌握的信息赚钱。随着信息的越来越发达，这个行业慢慢就消失了。 他带上自己的交易所资金账户证明，拿着二十万米刀的资金证明，直接坐船过江，按地址找了过去。 浦东大道1097号，琼岛珠江实业。 这个年代还没有后来的那种专业光鲜的售楼处大展厅，不过已经有了售楼处的雏型。 在96年以前，房子都是现房，由其是外销房，都是精装现房，不过，这会已经有了楼花的概念，卖概念卖期房的大潮马上就要跃马奔腾了，将成为开发商坑人的有力手段。 不过这些都和张彥明没有关系。 “你好，欢迎光临珠江实业。” 前台妹妹到是挺专业的，张彥明冲她点了点头：“我找你们经理，在这边能说了算的。” 在这个年代，前台妹妹还不是公司里可有可无的花瓶，更不是低收者，这会儿能进大公司做前台的都是漂亮的大学生，还属于高端职业。 “请问先生你，有什么事情？” “买房，找你们肯定是买房子啊。” “先生我们这里是外销房，需要外汇的。” “经理在哪？要不我自己进去？” 前台看了看张彥明，还是打了个电话进去，说了几句放下电话，伸手示意了一下：“先生这边请。” 卖房在一楼，办公室就在二楼。办室区并不大，开发商也不需要多大的办公场地。 “这是我们李总，这位先生说要买房子。” 李总从窄小的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示意前台可以走了，向张彥明伸出右手：“你好。” 第41章 要好处 “这边请。小丽呀，泡杯茶过来。那个，先生贵姓？” “免贵姓张，张彥明。” 两个人在沙发坐下来。 “张先生过来是？” “买房子。” 李总打量了张彥明一下，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下说：“感谢张先生看好我们楼盘，不过，张先生应该知道，我们是外销房，这个结算方式还有，价格方面，这个。” 张彥明看着李总笑起来，说：“李总，我能找过来肯定是诚心的，对吧？咱们就，不说这些场面话了吧？据我了解，玫瑰园现在好像有点。 嗯，怎么说？我就直说吧。卖不动，对吧？你们内部正在研究对策，想出口转内销，我说的没错吧？现在价格定好了没？是五千还是五千五？” 李总愣了一下，慢慢站了起来：“张先生，是哪家公司的？从哪得到的这种消息？” 张彥明摆了摆手：“别别，我真是买房子，我只是听朋友说过一嘴，而且也看好你们这里这才特意过来的。真买房子，你坐李总。” 那个小丽端着茶水进来，看了一眼李总。 李总点点头坐下来，小丽把茶水放到张彥明面前笑了一下出去了。带上了门。 “你，从哪得到的消息？” “这个真不重要，李总，咱们知道这是事实就行了，对吧？” 李总到底也是一家独立分公司的经理，而且能被派到申城来的也不可能是一般人物。 不过是冷丁这一下冲击有点大，马上调整了过来。 这个销售策略的调整公司里确实在研究，但并没有最终决定，更没有公布，分公司这边除了李总自己还有销售经理以外绝对没有人知道。 所以一下张彥明的形像在李总心里就神秘起来。 这也正是张彥明想要的结果。人与人接触，先入为主的第一印像总是最关键的。 “我用外汇买，会以阿米利卡人的名义，业主也会是他，其他的东西我都不管，我只是想问李总，这个价格什么的，是吧？” “米刀？” “米刀。” “一二零还是，一七零？” “四三一。” 李总又差点失态：“四三一？不开玩笑？” 当初上十套四三一还是李总坚持的，那时候外销房火啊，他充满了信心，结果房子出来了，现实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卖不出去。别说四三一，一七零都走不动。 玫瑰园这会只是第一期，只有一二零和一七零两个户型，四三一是在小区后面起的十栋别墅。只有十栋。 四百三十一平米，定价是一千五百米刀一个平方。 这个时候国内，别墅和高层的价格还没有什么显著的差距，基本持平。 国内这个时候就没有什么太像样的房地产。 这会国内房地产公司还都在旧城改造和政府规划住房这块忙活呢。 自主开发的萌芽才刚刚抬头，外销房算是走在了前面。 李总吸了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掏了根烟递给张彥明：“我能问一下，这房子，是张先生你自己买，还是？” 张彥明说：“我一个米国朋友，来国内旅游。正好我在申城办股票的事情，他放了一点钱在我的股票账户里，打算在这边多呆段时间，我就建议他买套房，即可以住也当做投资。 然后我建议了你们这里，他们，没有意见。首付三成，东亚银行贷款十年，没什么问题吧？” 李总摇了摇头：“没问题。即然，张先生也了解一些事情，而且，也是个爽快人，那我也就直说了，张先生，你有什么条件？或者，要求。” “现在多少钱能卖？我是说，最终价格。” “呃，”李总把烟点着想了一下，看了看张彥明：“内销价大概就是在五千五，外销价这边，暂时真还没定下来，因为一旦涉及到内销，这个价差问题你也懂。外国人也不都是傻子。” 张彥明点点头：“理解。但是我想，应该不会超出内销很多吧？顶多也就是六千呗。其实我对你们的这个方案真的挺看好的。 提出这个意见的人有见地，有魄力，有远见。真的，我不是捧人。现在咱们国内的大势，地产行业马上就要起来了，不说一下恢复到当初琼岛岭南的状态吧，慢慢上来肯定是没问题的。 或许，有一天超过去也不是不可能，外销房其实从现在起就比较尴尬了。行业壮大以后，国家也不可能继续限制外国人投资买房。 我觉得，以后外销房还会不会继续存在都需要思考。所以，你们的这一步棋，真的很精彩。 我也不和你打含糊，我能说服史密斯把钱送过来成交，但是我要好处，比如，一千米刀的价钱，签两套别墅，随时可以签约。这个你懂的。” “一份合同？” 张彥明笑起来：“两份。具体怎么弄是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只看到结果就行了。” 李总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可能，我需要请示一下，张先生能不能等一等？” “我在申城还能呆两天，两天之内如果定不下来，那也就算了，我把钱直接都投到股市里也赚钱。” 张彥明把股票资金账户和史密斯的米刀账户资料拿出来放到桌上推到李总面前。 李总拿起来看了看，都是真实有效的，他自己就有这两种账户。看了看日期，都是前几天的事情。 把资料还给张彥明，李总点点头说：“我会尽力说明总公司那边，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麻烦张先生你多等两天，相信，不会耽误张先生你起程。” 其实对他来说，一下子卖出两套别墅也是业绩，也是对他能力的一种肯定，这边的滞销是行业性的，谁也没有办法，但别墅可是他强烈要求开发的。 而且说实话，同样的币值，收米刀和人民币还是不同的，这里涉及到国家的外汇管理还有退税等一系列关系。 两个人站起来握了握手，张彥明留下自己的手机号。 李总一直送了出来，到门口张彥明笑着对前台妹妹摆了摆手，谢了李总走出珠江实业。 第42章 歌选上了(加油!) 其实张彥明不知道的是，李总这会儿就完全可以拍板成交，但是他故意拖了两天。 珠江实业的申城分公司是完全独立自主的，他做为经理有足够有权力。 包括转内销的计划制定拍板，都是他的主张。 他被张彥明今天给冲击了一下，还没公布的方案就被人知道了，让他有些搞不懂张彥明的来历背景。 而且，国人都有这个习惯，一件马上就能办的事情拖几天，不也是显得不容易嘛，可以增加附加的价值。 张彥明从珠江实业出来拐个弯就往南走，这边交通还不太方便，他可不想让这些人看着自己顺着大马路灰尘暴土的这么走远，对形像伤害太大了。 这边原来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农舍，有一些夹在农舍里的旧楼，现在这边几乎都是工地，到处都在改造建设，想想后来的辉煌，还真是沧海桑田呐。 96年，陆家嘴这片高楼还没超过十座，确切的说只有七座，包括玫瑰园电视塔还有东亚银行大厦。现在的政府还有世纪公园那片还什么都没有。 走到电视塔这边，道路什么的就都好多了，车也多起来。 张彥明到码头坐船回浦西。 这个时候浦西到浦江还只有杨浦和南浦两座桥，来回交通主要还是靠渡船。 这也是浦西人把浦东视为乡下人的一个原因。这边都是农田，交通也不方便，从浦西过来都要特意做准备，像出远门一样，或者当成郊游。 那仨人不知道跑到哪里玩去了，张彥明自己回了酒店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想事情。 从那个李总的态度上，他能看得出来，这事，八九不离十了，现在就是看他们能用什么方法把这件事搞成。 合同肯定是得分开签，不可能在史密斯的合同上写两套。 这事儿也不存在欺骗史密斯，别看房子不好卖了，但这时候对外国人的政策比较硬，是绝对不可能给他们降价的，只能说是自己利用了这其中的规则，或者说漏洞。 想了想，应该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各方面也没留下什么口实。 意外收获呀，这趟可是真没白来。 电话在腰里震动，张彥明拿出来看了看接通。是周欣冰单位上的号码。 “喂？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有事？” “你在那边呆上瘾啦？都去了快一个月了。” “哪有？哦，是差不多一个月了，怎么了？” “你那两首歌都选上了，你没看电视啊？我们校长都高兴的要疯了，便宜死他了。” “没事儿，咱们拿实惠你还不让人家拿个名啊？各取所需呗，以后工作上肯定能照顾你，那不就挺好的。” “到也是。你真厉害……我，我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过几天就回来了，这边事儿差不多了。对了，奖金下来没？给了多少？” “没，哪有这么快呀，不过，得有几万块吧，文化部那边有一笔，省里市里都有，区里应该也能给，还有学校呢，嘿嘿，应该发笔小财。” “两首歌都应该有吧？” “不知道，按规则应该都有。你缺钱啦？” “不是缺钱，要是下来了我想都投进去，放着也不会涨，不是正好我在这边投资嘛。” “你那边那么有把握呀？你带了多少钱过去？” “二十万，小超市牟哥拿了十五万给我。把握肯定有，我又不傻。” “能挣多少？嘿嘿，能说不？” “翻一翻吧，到明年四月份。不过这个钱我要用到明年年底，这边完了还有一个项目，能再翻一翻。” “也在申城啊？” “不是，明年在狮城，或者红空。我在这边认识了一对阿米利卡人，到时候会一起合作。他手里有资金。咱们还是穷，人家随便一个学生都能拿出几十万米刀。” “要不怎么都往国外跑呢，我姐他们同学好几个都出去了。他们就能相信你呀？把那么多钱交给你。” “有合同呢，他们那边商业氛围比较成熟，投资是正常的事情，不像咱们这边刚起步全靠信任。” “那你还要多少钱？我去想想办法。” “不用，也就是这么一说。要是奖金下来了就投进去，没下来就算了，你上哪弄钱去。” “我找我姐拿点吧，等奖金下来就给她呗。等我晚上问问她手里有多少，行了我明天汇给你。我大姐手里应该有点钱，二姐够呛，有也没多少。” 她大姐在政府，办公室主任，大姐夫是医院的外科室主任，两口子都是高收入阶层。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也行吧，看看你大姐二姐能凑出多少，也按一万一千的利息好了，到明年年底连本带利还她们。然后挣的钱算你的。” “咱俩一人一半吧，嘿嘿，也不能让你白忙活不是，我就跟着对付点小钱就满足了。” “呵呵，行。你记下地址。”张彥明把酒店地址说了一下，这会儿也不可能和她说能挣多少钱回来，说了也没人信。到时候再说吧。 “有的话就赶快，我这几天这边事就办妥了，住一天不少钱呢。” “呸，信你才怪，一天多舒服啊。” 张彥明没接话。这话也没法接。 又说了几句闲话挂断，张彥明抻了个懒腰，以后这关系怎么处理呢？ 现在随着他记里的东西和现实重合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快，很多方面的信息已经有了概念，反而，有些事情不太好弄了。比如周欣冰，李束欣，李舞兰还有，二姐。 自己这原来，整的挺过份哪。 好像还不止她们。靠。 张彥明捶了捶脑门，算了不想了，慢慢改变吧。 从包里拿出本子，把这边的相关信息记录下来，又把脑海里关于明年后年的记忆整理了一下。 别的就不用考虑太多了，有这两年时间打底，以后就是海阔凭鱼跃，没有什么可耽心的了。 回去找到女儿，给她一个快乐幸福的童年才是真格的。 他靠在沙发背上想着记忆里的几个孩子，那一张张小脸，那天使一样的笑容，彷彿就在眼前。 第43章 关于笑场 张彥明没想过通过从记忆里抽取歌曲挣钱，也不可能挣到钱。 在这个年代，盗版满天飞，甚至一些歌星都是靠卖自己的盗版挣钱。 而且自己毫无这方面的根基，想自己录制销售都做不到。行业资源就那么多，都在别人手里搭不上线。 影视什么的就更不用想了，那需要的可不仅仅是钱。到是可以试着投资一下。 写书。实体书正处在最后的疯狂，马上互联网时代到来，实体书被摧枯拉朽一样扫平，而网络文学的兴盛至少还要等五六年。 再说实体书也不是你想弄就弄的，没有机会写出来也投不出去，一个道理，没资源。 你以为那些成名大家都是写出好书被人惠眼识英？那是人家原本就有资源摆在那里。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不过，以后这到是一条路可以选择，虽然做不么照搬，但看过那么多书，按照题材梗概写出来还是没问题的，笔力这方面张彥明不憷。 他在梦里就写过网文。 而且还不止，自己是不是，可以，插一腿？ 不断的念头想法在脑里闪过，随着他的思考记忆和现实在加速融合，他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 湿润温热柔软的嘴唇贴到嘴上，张彥明完全不自觉的伸舌头舔了一下，随即醒了过来。 李舞兰笑着跑到一边。 “你们回来啦，去哪了今天？”他往外看了一眼，满眼暮色苍茫，这一觉到是睡了好几个小时，肚子都在叽里咕噜的抗议了。他午饭还没吃。 “去逛霞飞路了，全是好看的好吃的，那边外国东西特别多，就是太贵了。朱利买了些。” “你没舍得？”张彥明笑着看着李舞兰问。 “到也不是，哎呀，平时又用不着，咱们那小地方穿了给谁看哪。再说现在不是缺钱嘛，等以后有钱了再买。你给我买。” “行，等明年钱出来了我陪你去逛逛，想买就买。你在外头吃了没？我午饭都忘吃了，回来坐这就睡着了。” “我们吃了，那边饭店小吃的特别多。那你，下去吃饭吧，或者叫过来？” “你再吃点不？他俩回房间啦？” “没，在下面咖啡厅呢。他们可喜欢喝那破玩艺儿了。” “习惯不一样，就像咱们没事喝茶一样。叫送餐吧，不想动，反正你也不吃了。” 李舞兰过去打电话叫服务，帮他要了些吃的。 结果李舞兰又跟着吃了一顿，边吃边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说着逛街的事儿，也是难为她了，不知道全天陪着两个外国人是怎么沟通的。 怪就怪在她还感觉挺有意思。 等服务员收了餐具打扫了房间，把门窗开开通了通风放放味道，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还没过来，张彥明看了看时间，把窗门一关，陪着李舞兰两个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电视机在响着。 老旧的护墙板，老旧的台灯，老旧的床和沙发，身边娇艳欲滴的美人相伴，窗外夜色渐浓。 恍惚间好像一切都静止了一样，沉寂在时间长河里，一切却又是那么鲜活，活生生的呈现在眼前。 说不出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一刻张彥明就是安详，是的没用错词。舒服的浸泡在生活里，感受，或者说是体验着一种，莫名的温馨。 “你都不听我说话。”李舞兰仰靠在张彥明怀里，伸双手掐着张彥明的脸晃。 张彥明笑着在她高挺的鼻梁上捏了一把。 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四瓣红唇就自然的贴合到了一起，小心的碰触，温柔的舔吮，轻轻的相互汲取又给予。 彼此传达着温度，传递着渴望、爱欲和宠溺，还有迷恋。 女人在这个时候通常会不自觉的闭了眼睛，用耳朵口舌和身体来感觉，感受。 而男人则用眼睛，仔细的欣赏着每一个小小的细微变化，从而得到一种心里上的满足，还有享受。 当然，也有女人在此刻瞪大了眼睛的：往往会中途引起笑场。 多半是会笑的，男人会睁着眼睛欣赏，但可不想看着一对黑漆漆明亮的大眼睛同样呆呆的看着自己。 房间里温度不断提升。 这个时候不需要说话，不需要思考，更不需要问询，只需要投入，索取和给予在同时进行，这就是灵与肉的交融，古老又直接。 半晌，两个人已经气喘吁吁的躺在了床上，汗和液混交在一起。 “还要在这边呆多久？”李舞兰轻轻给张彥明抚去额上的汗珠轻声问。 “两三天吧，然后就一路玩回去，带你到处看看。” “嗯，我想去看园林，看小桥流水人家，还想去看夫子庙，还有故宫，园明园。还有好吃的，嘿嘿。” “行，反正现在就是等了，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慢慢玩回去，慢慢看慢慢吃。” “那个，钱还够用不？别花光了。” “够，不用你操心这个。”张彥明低头在李舞兰额头上亲了一下，换回来一个热烈的辣吻。 “别。”张彥明抬头后退：“发现你这家伙，沾火就着，身体也受不了啊。” 李舞兰斜了张彥明一眼，这一下风情万种的，让张彥明心里一荡，咳了一声转移注意力：“喝水不？” 起来去倒了杯水灌下去，又给李舞兰倒了一杯端过来。 “他们房子买好啦？”李舞兰接过水杯边喝边问了一句。 “差不多，谈差不多了，等着那边安排。在江对面，离那电视塔不远，从这就能看见。” 李舞兰端着水杯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哪里？” 光滑的背脊在灯下反射着光辉，张彥明拿了件衬衣过去给她披上：“就对面，电视塔往左，那边就这么几栋高楼。那里。”指了一下。 “对面是农村吧？看着有点荒凉啊，感觉。像郊区。” “以前是，现在正在建，等过两年你再来看就不会这么说了。发展这里是国家的行为，会非常快。” “你没打算在这买个房子？”李舞兰回头看向他。 第44章 ‘奖金\’(感谢你们的支持，请继续) “看看再说吧，咱们没有老外有钱哪。到是不急。” 张彥明并没有和李舞兰说实话，一是事情还没有确定，二是这事，没必要说出来，也不会在这边长住，起码这几年不会过来，说了也没有意义。 …… 珠江实业李总那边并没有让张彥明真的等到第三天。 第二天，十一号下午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们提供了两个方案过来：一是张彥明带史密斯过去，以一千刀的价格买下一栋别墅，然后返还给张彥明四百米刀一平米的‘奖金’，当然是折算后的人民币。 二一个是一千两百刀一平，奖金换成一套别墅，会采用赠与的方式签署合同。 张彥明肯定是选第二个方案，虽然眼下来看差不太多，但几年以后就悬殊了。 “税金怎么弄？赠与的房子也需要交税吧？而且，我觉这个赠与，会不会有问题？以后会不会找什么后账啊？” “这个张先生你不用耽心，我们这边会形成一份内部存档的买一赠一决议，不会对你产生任何的影响。也算是对销售的一种尝试吧。” “我需要做什么吗？” “张先生你需要和我们签署一份业务委托协议，就是你为公司拉来一笔外汇业务从中得到奖励这种，别的就没什么了，要是张先生你这边没问题的话，下午或者明天就可以带着客户过来签合同拿钥匙了。” “好，那麻烦你们把所有的协议合同准备好，我一会儿带史密斯过来。” “好的张先生，明天我在公司等你。” 放下电话，正在洗脸的李舞兰一手一脸的泡泡就凑过来：“房子定啦？史密斯能乐意不？对面对么荒。” 张彥明下意识的往后躲了一下：“你能把脸洗完了再出来说话不？” “怎么的？嫌我呀？”李舞兰反而往前挺了挺。 “不是，你这一脸，靠。” 李舞兰猛的趴过来把脸往张彥明脸上使劲蹭了一下哈哈笑着跑掉了。 张彥明无可奈何的站起来去洗脸，李舞兰就在一边乐，伸手把洗面奶涂了张彥明一脸：“你也用用这个，洗的干净。” 张彥明把脸冲干净拽了毛巾擦：“可拉倒，我从来就是肥皂香皂，也没见得皮肤比你们差了。这东西就是天生的。广告也能信？” “不信广告信啥？自己想啊？不都是看广告才知道干什么用的嘛。” “嗯，用吧，反正也没什么害处，你这个不是磨砂的吧？磨砂的不能经常用，有伤害。” “不是。有伤害的东西还能拿出来卖？” “你以为呢？不卖挣什么钱，又不是伤害他自己。市场上屁用没有反而有害的东西多了，不都吹的像仙丹似的，得靠自己去分辩，不蹋实的东西就不要买。” “那不就是骗人吗？” “咦？也不傻呀，还知道骗人。哈哈哈，错了错了，服，服。” 两个人笑着打闹了一会儿，洗脸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洗澡，隐隐的轻吟随着淋浴头喷水的声音传出来。 等两个人好不容易收拾好了从卫生间出来已经一个小时过去了。 激昂过后的李舞兰脸色腓红四肢无力，眼睛都冒着水，一头扎在床上哼哼着就不想爬起来了。 张彥明把身上擦干换了衬衫：“你今天和史密斯他们俩约了去哪没？” “没有，这几天逛累了，说是要休息一下，就说起来了电话联系。估计这会儿还没起来吧。”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半了。 坐到沙发上拿起电话拔到史密斯的房间。 “你饿不？叫送餐吧。喂史密斯，你们起床了吗？” “张。我们刚在房间里吃了些东西，要出去吗？” “房子谈好了，可以过去签合同拿钥匙，你看你们是今天去还是等明天。” “哇哎？发克，真是个好消息。我马上上来，马上。张我爱你。” 史密斯吼了一嗓子就挂了电话，张彥明看了看嘟嘟响的电话，扣回话机上：“舞兰，穿衣服，他俩马上上来了。” “嗯。”李舞兰用鼻子应了一声还是一动不动。 张彥明过去把她香喷喷腻人的身子翻个个抱起来，帮着往身上套衣服：“你想让人家欣赏一下呀？” “想睡觉。烦人。”李舞兰抬胳膊配合着嘟囔了一句。 让李舞兰自己穿，张彥明把屋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发现在卫生里做羞羞的事情还是挺有好处的，屋里啥痕迹没有，清清爽爽，连味道都没有。 还没等李舞兰把头发梳好，房门就被咣咣咣的敲响了。 张彥明过去开了门，迎面就是一个熊抱：“哈哈，张，我太高兴了。” 张彥明伸手抵住史密斯：“你确定自己没什么，别的问题？就买个房子值当这么，兴奋？” “张，你不懂，买房子对于我们来说是大事情，很大的事情，我特意给我爸爸妈妈打了电话请他们祝福我，他们也替我高兴。我长大啦。” 阿米利卡那边看着地广人稀，都住着相当不错的乡村大别墅，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不说高昂的税金，在城市里也是挤着的，大部分都是租住的公寓，有点像咱们的廉租房，是社会福利。 而且随时有破产被收回房产的可能，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该买不起房子的，在哪里都是买不起。 就算小有资产的阿美利卡人也不会轻易把钱花在房子上面。他们宁可吃喝玩乐。不像汽车，那个到是必买，哪怕是二手的。那边的二手货市场相当繁荣。 “我要拍照片，给我们的父母还有朋友寄回去。”史密斯眉飞色舞的扬了扬手里的佳能相机。 安吉丽娜跑过去和李舞兰嚓嚓了两句，捂着嘴嘻嘻笑起来，张彥明看了一眼也不知道她俩在说什么，能听懂？ “进来坐吧，等一下就出发。我说，你是个马上要成为百万富翁的人了，要学着深沉。” “噢。”史密斯拍了下脑门，把相机塞到张彥明手里：“钱，我忘了带钱。” 扭身出去顺着楼梯往下跑，回去取钱。 第45章 美妙的主意 等史密斯背着他的双肩包重新回到房间，李舞兰也收拾好了。 四个人拿了东西出门。 出门江边就是码头，也没用等多久就上了船。 “就是那里。”张彥明给史密斯指了指楼盘，从这边能清晰的看到玫瑰园高耸的公寓楼，那边实是在太空旷了。 “这边。”史密斯抻着脖子到处看：“好像是郊区？不是很，繁华。” “不，史密斯，相信我，我们看的是以后。这边是国家全力发展的开发区，一个国家的力量在涌向这里，用不上三年，你就会看到这里的巨大变化。” “我想张说的对，这种地方升值的空间才会大，我们是投资亲爱的，不是定居，虽然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在那打造一个我们的爱窝。” 两个人拥在一起甜蜜的舌吻了一下。 张彥明看着两个人嘴唇间扯起的长涏脸直抽抽：“嗨，这是华国，请你们注意一下，矜持，矜持安吉丽娜小姐，还有这位先生。你的眼睛要掉进她的前胸了。还有你的手。” 安吉丽娜又在史密斯的嘴唇上啄了一下：“我爱你。” “我也爱你亲爱的。”史密斯回啄了一下。 简直是旁若无人。 边上的大姨大妈们忙着去挡住孩子的眼睛，自己看的杠起劲。 李舞兰抱着张彥明的一条胳膊看着安吉丽娜，张彥明感觉，这家伙怎么有点儿兴致勃勃的样子。 船过江很快，连着上下船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却仿彿来到了不同的世界。 对岸高楼密集整齐，人流如织车流如潮，这边稀疏的几座高楼，大片的荒滩，马路上全是黄土灰尘，偶有车辆走过，带起一阵黄色的浓烟，呛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延江这边大片的老旧民居都已经被拆除了，露出坑洼的地面，很多地方都在施工，运渣车冒着黑烟跑在路上，公交车披着一身的灰尘慢腾腾的挪动。 连安吉丽娜都被打击到了，下了船左右看看那股兴奋劲儿就消失怠尽，迷惑的看向张彥明。 “走吧，不要看这些，没有大建设哪有大暴发，就是这种从无到有的地方才充满了机会，古北到是好，可是它没有潜力。放心史密期，这边以后的变化会让你大吃一惊的。” 四个人坐上出租车来到玫瑰园这边。 这会儿的玫瑰园就像是一棵草原上孤独的树，挺立在一片低矮的旧宅以及工地之间，远远的和电视塔相互凝望。 小区周边还有小区内的绿化花木已经全布到位。 不得不说，虽然定价上有待商榷，不过配套以及环境上，外销房真的做的特别到位。 甚至因为出行不便，物业还专门联系了出租车公司，不时的有出租车在小区周边绕行一下。张彥明看的眼睛都直了，特么，谁来和我说说，我昨天来的时候怎么没有？ 从这里走到码头，四公里多啊，说出来全是泪。 李总亲自陪着四个人对小区进行了参观介绍，高层也上去看了，别墅这边花团锦簇，小径幽幽树木繁盛，设有单独的出入口，而且还有一个教堂。 从这边出口出来能远远的看到一个小湖。 “这里可以钓鱼吗？钓鱼？”史密斯悄声问了张彥明一句，还比划了几下。 “只要那块地没有被买下来就可以，不过希望不大。你如果喜欢钓鱼可以去江边嘛。” “张，在这里买一块地需要多少钱？”安吉丽娜凑过来。 “我不是太清楚，不过，这里有很多专项政策，如果是外资投资的话应该会很便宜，你想买地？” “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试试在这里盖房子，按你说的，以后会很值钱，对吗？” “对，我对这方面到是十分肯定。” “布里，你觉得我的建议好吗？我们留在这里，盖房子。” “张，你觉得呢？” “从长远角度来说，这是个好主意，不过我想，那得等我们的计划结束。” “98年吗？具体呢？” “大概在九月，八月底的样子。我肯定。” “那么，如果想在这里投资建楼，会影响吗？” “不会，可能成本会有一点点上升，但总体影响不大。我们的政府正在计划一项关于全体国民的政策，我预计会在那时候发布，我相信那对我们来说会是个利好的消息。” “哇哦，我爱这个国家。朱利，我想我们应该相信张。我答应和你留在这里，也许我们可以生一个华国娃娃。” “真是美妙的主意。”安吉丽娜亲吻了史密斯一下。 “在明年五月份之前你们就继续旅游吧，去我的家乡看看，然后到处走走看看，多了解一下这边的风土文化，然后等着分钱，开始新的计划。” 张彥明笑着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对他说。 “这也是个好主意。亲爱的，你喜欢吗？” “喜欢。”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张彥明揉了揉太阳穴：“嗨，两位，现在不是亲热的好时候，现在应该去签合同，把恩爱留到晚上房间里好吗？这是华国，这里没有人会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接吻。” 史密斯哈哈笑起来，安吉丽娜挑了挑眉毛，伸手过来紧紧的抱了一下张彥明，在他右脸上亲了一口。“朋友。” 张彥明心里有点小惭愧。 不过他们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也不过就是来华国玩一圈儿然后回去找工作，还哪里有发财的机会。这么一想也就受之安然了。 顺利的签了合同，包括张彥明这边的业务委托协议还有奖励协议。 东亚银行的贷款也十分顺利。 这家红空本土银行从88年起就在国内开始了地产抵押贷款业务，91年在申城成立国际财务公司全面批发银行业务，在国外业务也十分广泛。 办理好业务，东亚银行的工作人员‘顺便’给张彥明四个人做了一下他们银行的业务介绍以及各种金融服务，并成功让张彥明和史密斯开设了账户。 主要是他们在红空和狮城都十分方便。 然后两个人又被各自赠送了一张visa米刀信用卡，承诺可以在各地的华国银行支取应急款项。 第46章 红梨(感谢大家，让我看到你) 房产证和钥匙是一起下来的，涉及到外国人的事情总是变得特别的方便以及顺利。这也算是一种特色。 张彥明的钥匙房产证是装在一个小信封里，李总偷偷塞给他的。 张彥明还真有点耽心工作人员光明正大的递给他。 把装着钥匙房产证的小信封和几份协议塞进李舞兰的包里示意她回去再看，然后两个人就陪着那俩陷入狂热情绪的老外去看他们的新房子。 该说不说，外销房确实无愧于民间高大上的传说。 不管是从设计还是到装修都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国人的感官，甚至连外国人都被惊讶到了。 何况这还是栋四三一平米的别墅。 挑高式三层半纯欧造型红色坡顶建筑，带空中花园和宽大的地下室以及半地下车库，下面用整齐的活植篱笆围成一个小院子，二楼还有一个大露台。 独门独户，铁艺栏杆和独立大门给人带来一种安全感。 不错，相对于国人，其实外国人更缺乏安全感，治安方面实在是相差过于悬殊。 四个人开了门进到里面，上上下下的仔细参观了一下，这次的感官又有有同，这是自己的了。 屋里家具家电都是配置齐全的，真正的精装房。也算对得起这个价格。 科勒的洁具龙头，进口厨房设备。 “史密斯，这个热水器和你同名。” “布里，这张床我喜欢，看上去就很舒服。” “张，我想现在就搬过来，我喜欢这里。” 看着又一次幸福的抱在一起深吻的两个外国人，张彥明只能叹口气摇了摇头，这简直，眼皮子也太浅了。 张彥明甚至有点怀疑史密斯会不会突然来一句：“太兴奋了，张，咱们一起在这打一炮吧。” 赶紧拉着李舞兰到外面露台上看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除了看看楼下的花园再就只有远处的菜田小湖和农舍。别墅的露台面对着陆地这边，没有江景。 “这房子真大，真好。”李舞兰抚摸着墙上的小块墙砖感叹。 张彥明笑了笑：“以后会有的。”点了根烟，看着烟雾在微风里飘荡翻涌最后消失不见。 隔了有二十来分钟，史密斯拉着面带潮红的安吉丽娜出来，来到露台上。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都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这家伙，还真在这抓紧时间办了一把。老外真特么牛逼。 “张，我们搬进来还需要做什么吗？” “不用，只需要购买一些生活用品就行了，不过史密斯，酒店今天是退不了的。”他把手表亮了亮：“而且，我们马上就应该商量一下关于出发的问题了。 恐怕，你们要等回来以后才能住进来了。而且你不觉得住在这里，你还需要一辆车吗？” 史密斯扭头对安吉利娜耸了耸肩膀。 安吉丽娜抬起脚跟在史密斯脸上亲了一下，问：“车，可以从我们国内带来吗？” 她扭头看向张彥明，可能是因为刚刚做了爱做的事儿还没完全平息，大眼睛特别水灵，透着一般诱惑的劲儿。 张彥明心里不由自主的荡了一下，赶紧转头看向一边。 “这方面我不太了解，你们自己使用的话，应该有可能，我建议你们联系一下使馆。” 张彥明想了想：“外资公司好像有自用车的权利，不涉及税收问题，我们国家的进口车税还是挺高的。” 史密斯看了看安吉丽娜考虑了一下，对张彥明说：“那么，我们注册一家公司？” 张彥明点点头：“可以，以你的名义注册一家米资独资公司，我做股东。” 安吉丽娜眨着大眼睛问：“做什么？我们做什么？盖房子吗？” “不可以。经营业务上，可以广一点儿，进出口贸易，在华投资，还有百货经营。” “不可以盖房子吗？”安吉丽娜盯着张彥明询问。 张彥明摇了摇头：“对于地产这一块，我们只能以投资公司的名义进行，至少目前是这样，外资独资公司想直接开发还不行。不过，并不影响什么，不是吗？” “ok，”史密斯抬手比了一下手势：“就按张说的做，等我们的计划完成以后，可以让张成立一家房地产公司，我们再入股。” 张彥明点点头比了比大拇指，到底是商业国家出来的，一下子就看透了本质。 “张，这家公司我和朱丽各占百分之三十，你占百分之四十，可以吗？”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可以，你来当董事长，经营管理上我不在行，我只负责一些具体业务或者，方向上的一些建议，当然，我们商量着来。” “注册资金不能低于五百万米刀。”张彥明提醒了一句，对这个时期的一些政策他还是了解的。 不过注册资金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公司成立就可以抽走了，大家都明白。 “公司叫什么各字呢？”安吉丽娜问了一句。 “按你们的习惯来。”张彥明摆了摆手：“不用考虑我，要原汁原味的阿米利卡公司才好，最好是能在那边存在就更好了。” 史密斯低头看了看安吉丽娜还没消潮的粉脸：“redpear？” 安吉丽娜回了一个笑脸：“好。” “红的什么？”李舞兰问了一句。 “红梨，红啤梨，也叫安琪红梨或者红安琪，阿米利卡那边特产的一种水果，嗯，有点好吃。”张彥明可是摆过水果摊搞过水果批发的男人，这个小问题开口就来。 “用梨，当公司名字？”李舞兰有点难以理解。 “外国人喜欢这样吧，无所谓，叫什么不行。” 张彥明笑着回了一句，想一想，离苹果进入华国也没几年了，以后你们就会知道有一种苹果叫特别贵，大把大把的捞钱。 拍拍脑袋，张彥明问史密斯：“你们，呃，你们的家里，在你们国内会投资股票吗？” “当然。”史密斯点点头。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手里钱不够啊，扯不开。 “如果有机会，希望能帮我买几支你们国内的股票，你知道，我们这里交易这个不是太方便。” 第47章 三百万 “当然没问题，这并不算什么事情。” 史密斯随意的说着：“有你看好的股票？在阿美利卡？”他有点怀疑。 如果说在华国这边张彥明通过什么渠道获得一些消息很正常的话，那么远在天边的阿米利卡想获得消息就太难了，那边金融业成熟而透明。 再说法律也不允许，会赔到倾家荡产的。 “我喜欢研究，没有事的时候会思考一些问题。”张彥明开始忽悠。 “什么都会有它独特的规律，明白吗？” “这到是。”史密斯点头同意。 “在这方面，我有些天赋，而且，我的运气一向也不错。”张彥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电话响起来，张彥明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个手机号，不认识。按了接听键接通。 “凑五十万给你，够用不？”是周欣冰。 “我靠，你抢的银行啊？从哪弄的钱？我说，那个啥，”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够不够用？” “呃，投资哪有什么够不够用一说，多投多挣的事儿。钱哪来的？” “你有把握不？肯定不能赔呀？”周欣冰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这到是有，赔肯定赔不着，就是多挣少挣的事儿。” 周欣冰那边好像和身边的人说了几句什么：“一共需要用多长时间？” “这次是到明年四月底。” 那边又说了几句，又问：“是玩股票是吧？” “对，股票，怎么了？” “你等等。”那边好像不止一个人，嘁嘁嚓嚓的低声说着话。 过了一会儿：“喂？”一个陌生的女人声在电话里响起，有点好听，成熟中透着一股软糯。 “张彥明，我是小冰的大姐。” “大姐你好。”张彥明赶紧问好。 “你对股票了解吗？” “还行，研究过一段时间，再说咱们国内的股市今年大暴，就是多挣少挣的事儿，这个东西就怕贪心，见好就撤一般都不会赔钱。” “那这样你看能行不，我给你办三百万过来，明年五月底之前必须按时归还，就按你说的，一万算一千，一共三十万的利息，你有把握没？” “有，没问题，大姐你放心吧。我这边还有一个外国人都投钱进来了，过几天他会和我一起到咱们那边看看，他投了一百多万进来，还打算和我一起办个公司呢。” “那行，字据等你回来给我补写，让小冰和你说吧。” “张彥明，没有我的份儿啊？”周欣冰有点不满。 张彥明脑袋里正转着另一件事儿，三百万，从鲁尔到申城，怎么汇过来？这个时候什么通存通兑异地汇兑还都处在一个雏型期，超级麻烦速度超慢还有着高昂的手续费。 这个时候最方便快捷的汇款方式是人肉汇递，从那边取了钱坐车送过来。所以这个年代火车客车上才会有那么多的盗抢发生。钱都在身上带着。 “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没注意。”张彥明有点不好意思。 “我说这么多钱没有我份啊？” “有，肯定有，怎么可能没你份呢。等我回去当面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快一个月了，乐不思蜀了吧你。” “哪有事儿，这不是办事嘛。回来和你说。” “那你刚才想什么呢我说话也没听见？” “我在想这钱怎么汇过来呀，不可能走邮政吧？这么多。” “大姐钱怎么汇呀？”周欣冰扭头问她大姐。 “我这边是支票，问问他那边有没有办法兑就行了，我叫人给送过去。” “大姐说是支票，叫人给你送过去，你那边能兑吧？”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想了想：“我得去问问。这么的，我这会儿在浦东，我马上过江去问，一会儿就回这个电话行吧？” “行，你快点吧。” 张彥明挂断电话对史密斯说：“得马上过江回去，我有笔钱要处理，得去下银行。” 四个人出来打了辆出租回到码头。 有出租车的话，玫瑰园这里出行还算是方便，就是不知道这是临时演戏还是以后都会保持这个样子了。 张彥明估计演戏的可能性比较大，弄个样子出来蒙外国人的手段在这个年代不算什么稀罕事儿。必竟他昨天过来还没有这么多出租车在这绕呢。 看破不说破，朋友还能做。 坐船过江，四个人直接来到股票交易大厅。 “你好，我想咨询个事儿。”张彥明拦住一个黄马甲。黄色是管理人员。 “什么事？” “我有笔钱在鲁尔，想拿过来投资，但是现在我人在这边，汇款是个问题。” 工作人员想了想，带着四个人去二楼找领导。 “有多少？”领导直奔主题。 “三百万。那边开的支票。” 领导皱眉想了想，起来带着张彥明几个出来走到定点银行这边。 “小多，这个客户有笔钱在鲁尔，想投过来，你们有没有什么比较快速的办法？” “我在这有资金账户，刚投了六十多万在里面。”张彥明插了一句。 小多挠了挠鼻子：“鲁尔啊？你们等等，我问问。” 他拿起电话也不知道向谁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举着电话在那等。 足有十多分钟，电话那边说了些什么，小多边听边点头答应着。 说了会，小多放下电话对交易中心的领导说：“让那边直接把支票存到我行的指定账户，这边我们可以预调资金到他的资金账户。” 张彥明还真不知道可以有这种操作。从来没听说过。 史密斯碰了碰张彥明：“张，东亚银行的这张卡可以透支二十五万米刀。” 张彥明看了史密斯一眼，这才反应过来东亚银行给的是信用卡，因为在这个时代信用卡还没有在国内普及，还只是高端人士的玩具，所以他一时半会儿没转过弯。 二十五万米刀，这又是两百多万。 “需要接近半年的时间，可以吗？”张彥明对九十年代这会儿的信用卡政策还真是不太懂。 “我来帮你处理，没问题的。”史密斯挑了挑眉毛。 要说用信用卡，阿美利卡那边的人算是老祖宗，确实懂的比咱们多。 第48章 顺利(求收藏推荐) 没用等太久，银行那边给了个账户过来。 张彥明打通周家大姐的手机，把账户报了过去，那边支票存进来就不用管了，这边提前调拨了三百万到他的股票资金账户。真方便。 有钱真好啊，不管办什么事情都是没钱的人想像不到的便利。 这边史密斯开始联系东亚银行，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沟通的，反正搞定了。每个月要存四千多块钱到卡里算做利息，和收益相比根本无所谓。 不过，张彥明并没有把所有额度都存进股票交易中心，只转了两百万，算上周家大姐的三百万差不多了，总得留些钱在手里应急。 史密斯也转了两百万进来。 一下子账户上有了七百万资金，张彥明全挂了苏物贸，这是个十几亿的大盘子，这几百万根本不叫事儿，估计庄家都懒得理会。 就算他理会张彥明也不怕什么，这点钱根本影响不到庄家的收益。 五千多手买单挂出去，张彥明这才感觉像那么回事了，这么算下来，明年自己也有几百万米刀去外边折腾了。 “定票，明天出发，应天。” 张彥明意气风发的挥了挥手。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让他心情大畅。 关键是这个时代的人真的很纯，也很淳，放到后来完全不可能。 火车票酒店可以代购，到是省事，四个人定了明天的车票各自回房休息。连晚饭都没有人提一句。 进屋就是一番火爆的盘肠大战。 张彥明也有点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兴奋劲，火力全开，李舞兰的高夹腿直接就被破了功，还哪里有劲儿举起来？除了哼哼她这会儿只有手还能动一动了。 喘息，撞击，床单一块一块的被浸湿，房间里涌动着浓重的神秘味道。 雨止风停，两个人纠缠在一起躺在床上，简直连小指都不想动了。 “你真有劲。得劲儿。”李舞兰轻轻抚摸着张彥明的胸膛。 “饿不？喝不喝水？”张彥明扯过边上的毛巾擦了擦脸。 “想喝，不想分开。” 张彥明笑了，坐起来挪开李舞兰湿漉漉的大腿下床。 倒了杯水递给李舞兰，到卫生间去冲洗了一下，出来套上睡袍坐到沙发上，拿过李舞兰的皮包。 “对了，今天那是什么呀？你不拿我都忘了。” “合同。”张彥明拿出几份协议和那个信封。 “我要看。”李舞兰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伸出手。 “下地洗洗再看，你手上全是水。”她喜欢在过程中把手伸下去摸，手上沾的全是。 李舞兰撅了撅嘴，把手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嘿嘿笑着趴回床上。 “什么呀？” “不给你看。等回去再和你说。” “为什么？” “因为你心眼太实，到时候说漏嘴了不好。” “和他俩有关系呀？买房子你拿到好处了？提成？多少？” “有点关系吧，也差不多，算是提成。不过他俩不亏，算起来他俩还是省了钱的。这里面有点复杂，等回去和你说吧。” 张彥明站起来把协议和房产证钥匙放到自己的包里。 歪倒在沙发上点根烟，他考虑着要不要办个这边的户口。 “想什么呢？”李舞兰又问。 “在想要不要办个申城户口，现在是个机会。你能不能盖上点？那好看哪就这么坦着。” “不好看哪？那你以后别看。”李舞兰扯过被子堵气的盖到身上。 “刚出了汗晾着肚子容易着凉。”张彥明解释了一句。 李舞兰哼了一声：“要是我我就不往这边办，有什么好的呀。要是有机会就办京城去，那还差不多，起码将来孩子有前途。” “有什么前途？”张彥明看着李舞兰问。 “上学啊，就业啊，什么政策不是从那开始啊？那是首都，能一样吗？” 哎哟，这娘们，说的好有道理啊。 张彥明诧异的仔细看了看李舞兰，这个大个子平时总是憨憨乎乎的傻乐天，人够实诚好像没什么心眼子，但是这问题想的挺透啊。 想想后来的发展，还别说，从孩子的角度考虑，还真是京城最适合，不说别的，只要在那几所学校上学，从小学读到大学，不说个人怎么出息，光是同学这资源就可以说成功了呀。 优秀的人总是和优秀的人组队，但这只是说的一般情况。 普通人家的孩子即使这样度过学生生涯可能也并没有多大的影响，这是事实，但是，张彥明的孩子会普通吗？别的不说，钱会缺了？ 未来是什么社会？经济社会，钱能起到的作用多了，谁能低看真正的有钱人？ “得，就按你说的办，咱办京城户口。” “真的呀？能办？” “必须能，等着吧，最晚98年，我给你个京城户口，到时候你带着你女儿过去。” “嗯。”李舞兰应了一声，张彥明感觉声音不太对，扭头看过去，这家伙的眼睛又是水汪汪的了。我靠。 “你赶紧起来洗洗，行不？不吃饭啦？” 李舞兰咯咯笑起来，就这么赤条条的翻身起来去了卫生间，路过的时候抬手在张彥明某处掏了一把。 嘶，看来以后，轻易不能在她面前提孩子。这反应也太大了。 等李舞兰洗漱好，两个人出来下楼去吃饭。消耗有点大，得补补，再说明天就走了。 来到中餐厅，选东北不常见的菜式点了一些。 “叫他们下来吧？”李舞兰问了一声。 张彥明去拿餐厅的电话打到史密斯房间里：“嗨朋友，战斗结束了吗？要不要下楼到餐厅补一补？” “噢，是的，我想我需要这个，我现在能吃掉一斗牛，不，两头。”边上安吉丽娜的笑声传过来，伴随着几声不明的滋滋啧啧声。 “我们在中餐厅，你们直接过来吧，菜我点好了。快一点。” 放下电话，张彥明喊过服务员：“给这桌添两副刀叉，有外国人。” 西餐厅坚决没有筷子，中餐厅却可以随时要刀叉，这也是件奇怪的事儿。 “加刀叉干什么？他俩能用筷子，就是慢点。” “你觉得这会儿他俩有时间慢慢小口吃吗？” 第49章 老外来了 第二天，十月十二号。 四个人拿到火车票，退了房出来打车赶往火车站。 事情都变得极其顺利，几个人都是心情大好，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旅游话题。 到应天不到三百公里，上午的火车下午就到了。 几个人拎着各自的东西下车，走进这个陌生的城市。 吃，喝，逛，买。 做为长三角唯一的特大型城市，六朝古都十朝都会，这里一直是南方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天下文枢，成就了自己独特的韵味，有着数不清的各种传说故事，还有美食。 还有众多保留完好的古迹。 边逛边吃，整整在这里浪荡了一个多星期，四个人这才启程去往京城。 九十年代这会儿，各地的古玩市场都比较无绪，有点乱，特别是针对外国人，这样那样的小故事简直多不胜数，甚至形成了各地之间串连的产业链，专门给外国人''造''古董。 好在张彥明对这些还算了解，四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狗血事件。 在京城一呆又是半个月，一直到十一月初，四个人才离开京城继续北上。 主要是京城这边保留下来的人文景观实在不要太多，地盘又大，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光胶卷就拍了四十多个，简直要挪不动步了。 感觉没有历史的国家出来的孩子，真的好可怜。 等到了鲁尔又耽搁了四天，这边也有故宫呢，还有巨大的老工业区，帅府什么的。 十一月九号，四个人终于回到了蝎子沟。 和小解牟哥他们分别打了招呼，带着史密斯安吉丽娜回到房子这边。 “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有些简陋。”张彥明有点不好意思。等下了火车他才想到这些吃住的问题，吃还好说，住得伤点脑筋，这边连宾馆都没有。 李舞兰到了张彥明这里收拾收拾就回庙儿沟娘家去了，得去单位，还要去看看孩子。 张彥明张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说什么，这回去免不得和她前夫纠缠，但是自己以什么名义说呢？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到是兴致蛮高的，里外的参观：“张，这就是你们国家的乡村别墅吗？” 张彥明差点吐血。 “不，这不是乡村，这房子也不是什么乡村别墅，这就是教师的福利房。学校盖起来免费分给教师居住，我把它租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工业小镇，因为铁矿才诞生壮大的小镇，这里的一切都和矿山有关系，人们在矿山的各个厂里工作，然后在这里安静的生活。 这里有十几万工人，还有教师，医生，军人，消防队员以及商业和政府人员。这里只是小镇的一部分，顺着公路往北十几公里，那里是亚洲最大的露天铁矿。” 史密斯的眼睛里迸发出光芒：“酷。我们可以去参观吗？”他比了个照相的姿势。 这个张彥明还真不知道。 外国人可以去矿山上面拍照吗？ “不好意思史密斯，我想，这个我得找人问问，我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东西。” 史密斯耸了耸肩。 “而且。”张彥明捏了捏鼻子：“这里也没有宾馆，实在是对不起，是我没考虑周全。你们晚上只能在这里将就了，我去朋友家借住。” “二明回来啦？这家伙，还以为你携款潜逃了呢，我一想，几千万把块钱，也不值个呀。”赛马叼着烟晃进来，小解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哎哟我天，这还从哪拐来俩老外。哈罗啊，你们好。” “尼号。”安吉丽娜好奇的打量着赛马，回问了一句。 张彥明感觉，可能赛马黑乎乎丑了巴几胡子拉茬的形像更复合这俩外国人的审美。除了个头。 “二明整来俩老外呀？”老崔晃着车钥匙也走进来，惊奇的打量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哎别说哈，外国娘们确实长的可以，性感。” 张彥明脑门直冒黑线，对史密斯说：“不好意思，这里很少来外国人，他们很好奇，可能不太礼貌，不过并没有恶意。” 史密斯冲老崔伸出右手，笑着说：“没关系，我对老外也有兴趣，如果到了我家乡我也会跑去看的。尼号，窝是史密斯。” 老崔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右手和史密斯握了握：“他说什么玩艺儿？” “他在向你问好，他说他叫史密斯。” “哦，你也好史密斯，我姓崔，喊我老崔就行。” 史密斯扭头看向张彥明。 “崔，你可以叫他老崔。” “old？”史密斯有点惊讶，上下打量着老崔。 “不是，这是我们这里的一种习惯，老朋友之间的称呼，和年龄并没有关系。” 安吉丽娜指着张彥明：“老张？” 张彥明笑着点头：“对，可以，朋友之间的，一种比较亲近的称呼。” “那对他的父亲你们怎么称呼？” “安可，我们的传统对长辈不能直接叫名字，也不能直接称呼姓氏。要在姓氏后面加安可，或者直接称呼安可。而且汉语的称呼有很多种，不同的关系都有细分，对于你们来说，可能有些复杂。” “我可以学习吗？” “当然。”张彥明笑起来，国人自己有时候都会搞不清称呼，外国人要学这个，唉，同情。 “你再拖一拖学校都放假了。”周欣冰拎着包走进来，见到张彥明第一句就充满了怨气。 李束欣陪在周欣冰旁边就笑眯眯的看着张彥明。 “这是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阿米利卡人，咱们的投资伙伴。”张彥明赶紧转移火力。 “史密斯，安吉丽娜，这是周，这是李，她们都是教师，教小学。周是一名音乐教师。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尼号。尼很飘良。”安吉丽娜过去和周欣冰李束欣挨个贴了下面。 “你也好安吉丽娜，呃，欢迎，嗯，来蝎子沟。”周欣冰的口语不太流利，但发音挺准。主要是没有语言环境。 李束欣伸手和史密斯握，笑着说：“妈呀，我那点英语早还给老师了，早知道有一天能认识老外当初就好好学了。” 张彥明看了看几个人：“我去买菜，都在这吃吧。晚上我去你家借宿。” 周欣冰看了看他，眼神从中间段滑过，瘪了瘪嘴。 第50章 大眯饭(求支持收藏，要推荐) “这里不是城市，什么都很简陋，而且，我们国家刚刚开始发展经济，正在改变。” 张彥明带着两个老外去菜市场，边走边聊天。 “我知道，计划经济，我有学过这方面的历史，它来自于苏俄。” 安吉丽娜还是个好学的好孩子。 “兰去了哪里？你们不在一起生活吗？” “她回娘家，呃，去她的妈妈家里，还要去看望她的女儿，她离过婚，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哦，安琪儿。我家里也有一个，我的妹妹，六岁。” “张，你的家在哪？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拜访你的父母？” “明天带你们去。忘了和你们说，我也有个女儿，三岁。” “哦，小天使，一定很可爱，我要送她礼物，她喜欢什么？” “呃。”张彥明有点犯难，他自己都没见过呢，只是记忆和现实融合后他知道家在哪里了而已。 “报歉，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我不是个好父亲。不过，以后会是的。我保证。” 菜市到了。 张彥明买了些牛肉和鸡肉，想了想问两个人：“辣能吃吗？甜？酸？咸？喜欢什么口味？” “辣？”史密斯飞快的摇着脑袋：“不不不不不不，不，我拒绝，张。我绝对不会吃辣的食物，任何食物。” 安吉丽娜哈哈笑起来：“张，他被同学整盅，差点去看医生，一个星期都不敢去卫生间，走路都要张开腿。” 张彥明也笑起来，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放心，我不会害你的。你不想吃就不吃，我们有很多种选择，面对一名合格的厨师，你不需要为了口味烦恼。” “你是厨师？哦买葛，我竟然有一个厨师朋友，还是华国人。”安吉丽娜眼睛亮了一下。 对于华国的传统来说，老外对手艺人（掌握了某种技术的人）的尊重是显而易见的，不管你在哪个行业只要能用技术折服别人，就会拥有足够的社会地位。 不像我们一听是厨师先皱一下眉头，除非你特别有名（有钱），或者有势（行政头衔）。 所以在国外不管从事哪一行什么样的职位都不会感到自卑，给别人打工一样可以出人头地，但在这里却不行。 并不存在祟洋媚外，只是说一个事实。我们缺乏对技术，对职业的尊重。 “我还是烘焙师，想吃我亲手烤的面包吗？”张彥明冲安吉丽娜挑了挑眉毛。 “是的，我需要这个，可以吗？”就像我们天天吃面包会不习惯，他们俩天天吃米饭面条也不适应。 关键是96年这会儿蛋糕店烘焙店在国内还没有普及，面包店更少，买都不知道去哪。 可不是后来的时候，转个街角都能找到几家面包房，而且骄傲自豪的享受着暴利。烘焙食品的成本低的会让你难以相信。 “我们在鲁尔不是买了一些东西？还没到，等到了就可以了。”张彥明解释了一句：“在我们这里烤面包蛋糕并不是必须品，所以添加剂和工具有点麻烦。” “是的，到我的家乡你会吃不到大眯饭。”史密斯四处打量着菜市场说了一句。 满市场的人对这两个老外也充满了好奇，所有人都在偷看，低声议论着，不时的发出莫名其妙的笑声。 在张彥明的记忆里在这边生活居住的外国人也不少，但都在庙儿沟那边，在南山这里就比较稀奇。 买好了菜，史密斯也拍了些照片，三个人说笑着回到房子。 周欣冰李束欣小解还有老崔在打扑克，也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怎么凑到一起玩上了的。 牟嫂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热闹，不时的给周欣冰指指招儿。 三个人一进来，牟嫂扭头看过来：“真的有老外呀。还别说啊，外国女的长的确实和咱们不一样，人家这是怎么长的呢你说。” “尼号。”安吉丽娜冲牟嫂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虽然她还是听不大懂，但对老外，外国这几个词已经很敏感了，知道是在说她。 “你也好。你长的真好看。”牟嫂愣了一下脸就红了，回了一句。 张彥明对安吉丽娜说：“她在夸你漂亮。” “写写，尼也飘良。” “妈呀，二明，她还会说咱们的话呀？” “懂一点点。不过他俩学说话确实快，估计有个半年一年的就和咱们差不多了。我准备把他们教成东北腔，多带感哪。” 几个人无良的笑起来，想想两个外国人一口地道的东北话就有意思。 张彥明系上围裙开始做饭，安吉丽娜自告奋勇的帮忙，并且准备亲手做一道菜给大家品尝。 “你这怎么住啊？” 牟嫂靠在厨房门边上问张彥明。 “让他俩在这睡，体验一下，我去外面借一宿。他俩呆不了几天。” “他们是过来干什么的？” “玩，大学毕业旅游。现在和我一起做点事儿。” “妈呀，二明你真行，平时没看出来还有这能耐。” “基本操作，以后你会越来越发现，我其实比你们想像的更优秀。” “还挺臭屁。得了，你慢慢做吧，我也回去弄饭，孩子要回来了。”牟嫂笑着摆摆手走了。 “张彥明有点飘啊，现在。”李束欣歪着头打量了一下张彥明对周欣冰说了一句。 “你去治治他。”周欣冰摆摆手，少了牟嫂指招她有点算计不开手上的牌。平时玩的太少。 “都在这呐。”高跟鞋清脆的在屋子里响起，一个高挑的女人走进来。 和周欣冰一样扎着马尾，看上去清爽又动人。得说诱人。 “sobreathtaking。”安吉丽娜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外面。 这句话张彥明没太懂，扭头看向厨房外，没见过这个女人，不过他就知道这是周欣冰的大姐。就是知道。 “大姐。”他叫了一声。 “嗯。”大姐笑了一下点点头。 “sobreathtaking，欧买嘎，你简直太漂亮了。”安吉丽娜像个小迷妹一样叫着冲了过去：“尼号。” “sobreathtaking是什么？”张彥明问史密斯。 史密斯歪着头比了比手：“惊人的，让人吃惊，呃，叹为观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上帝，她确实太迷人了。” 第51章 自带bug 大姐让安吉丽娜吓了一跳，职业性的伸手和安吉丽娜握了一下挡住了她的拥抱。 “你好。”她扭头看向周欣冰：“这怎么还有外国人？” “他拐回来的。”周欣冰头也不抬的看着手里的扑克牌，用手向厨房指了指。 “她说什么？怎么看着，这么激动呢？” “大姐，她说你长的好看，让她惊叹。叹为观止，就这个意思。”张彥明把勺里菜装盘，给解释了一下。 “这是安吉丽娜，这边是史密斯，他们是大学毕业来华国旅游的，现在算是咱们的合伙人。” “请让她叫我朱利。我怎么称呼她？”安吉丽娜扭头对张彥明说。 张彥明翻了个白眼，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又是请吃饭又是当导游的，也没见你让我叫你昵称，真是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我靠。张彥明突然惊悚的看向安吉丽娜，这娘们不会是个双向恋吧？话说在阿米利卡这玩艺儿不稀奇。 “她说什么？”被握着手的大姐问。 “哦哦，她让你叫她朱利，这是她的昵称，我认识她这么久都不能这么称呼她。安吉丽娜，她是我的姐姐，塞丝特儿，周。” “就像咱们的小名呗？”李束欣问了一句。 “差不多吧，不过没有她本人的允许就不能这么叫，外国人这方面和咱们不一样。” “哎哟，那我还挺荣幸的。你好朱利，欢迎你来到蝎子沟。” 大姐笑着对安吉丽娜说，摇了摇握着的手。 “写写。我克以拥抱尼嘛？” 张彥明扭头看向史密斯，这家伙就耸了耸肩。 “抱我？她，是不是说要抱我？”大姐有点懵。 “对，抱吧，外国人对谁感觉好了就那样，抱一抱亲亲脸。”李束欣把手里牌一扔：“不玩了，没意思。” “我靠，眼看我们就赢了。”小解叫了一句。他和老崔一伙。 “不玩了吧，这有客人呢。”老崔比较稳当，放下牌对小解说了一句。 大姐的个子有点高，比周欣冰还要高出一块，一米七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个漂亮的细高挑抱在一起来回贴了贴脸，安吉丽娜狠狠的在大姐左右脸上各亲了一下。 “布里，能给我们拍张照片吗？”她扭头看向史密斯。 史密斯进屋去包里拿照相机。 “我怎么感觉，她像是男的泡着小姑娘了似的？”李束欣低声对周欣冰说。 “我姐迷人呗，平时我都想亲她。” “安吉丽娜，你的菜还要不要做？”张彥明清理好灶台刷了锅无奈的问。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马上来。” 最终还是搂着大姐连照了几张才回到厨房。 “他用这相机也就是一般哪，我还以为外国人拿出来都是哈苏来卡呢。阿米利卡也用rb货呀？” “他这算是不错了，大部分阿米利卡人用的都是傻瓜，他这算是高级的了。外国也不全是有钱人，还不是大部分都凑和活着。不过他们的汽车确实便宜。” 张彥明把厨房交给安吉丽娜，擦着手走出来。 “他们是干什么的？” “史密斯家里有个农场，安吉丽娜的父母好像在金融公司工作，没细问。” “这事儿就算是办完了呗？有没有把握呀？”大姐坐下来，把皮包放到周欣冰怀里。 “嗯，股票买了，就等着明年出手就行了，这次比较简单一点。” “你说你明年还有一次是吧？”周欣冰问了一声。 “对，那个就比较麻烦，人得过去在那边守着。得一年多时间，至少大半年。” “行，这次要是可以，下次我再想办法多弄点。”大姐拢了拢头发，把马尾放下来，精致白晰的脖子扭了扭，几个男人都下意识的避开目光。太特么动人了啊。 相较于周欣冰有七八分相似李若童，大姐就是十二分，而且是精致版的，和李若童不同的是，她身上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成熟诱惑，看到她就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性感，什么叫诱惑力。 不用露也不用摆什么夸张的姿态，一颦一笑自带风情万种，哪怕她一身正装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苟言笑。 张彥明坚信，如果自己是她的领导，不用和她发生任何关系也会让她上位，这就是好看到一定程度以后的力量。好看的人在哪里都自带bug。 本来感觉很诱惑迷人的周欣冰在她身边，马上就变成一个青涩女孩般的感觉。 小解和老崔本来想在这和外国人混顿饭呢，结果有点抗不住大姐的气场跑了。 这边六个人坐下来吃饭，张彥明一边吃一边给两边当翻译，到是惹来大姐不少眼神。有点赞赏的意思。 吃了饭收拾好，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拉着手出去看稀奇。 大姐拿过皮包低声说：“那钱是局里的，不过我和局长打了招呼，你一定要按时还回来。” 张彥明点点头，这个根本没问题。只是没想到原来是公家的钱。牛啊。 “不会有什么影响吧？”他问了一句。 大姐摇摇头，根本没当什么大事儿：“以后再有这种机会你提前点和我说，这次要是你走之前打招呼的话，挪个五六百万应该都没什么问题。” “我哪敢哪，万一大姐你要是不相信我以为我骗你怎么办？” “也是。以后提前点吧。他们投了多少？” “也差不多三百万吧，他们在申城买了套别墅花了十来万，十五万多，米刀。” “你自己投了多少？”李束欣问了一句。 “我最少，两百万吧，将将巴巴。” “你哪来的钱？”周欣冰扭头看向他。 “运气吧。这不是认识他俩了，史密斯帮我弄了张信用卡，有两百多万的额度。” “你没弄套房子？”大姐看着他问。 舔了下嘴唇，张彥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弄了一套。”想对特别漂亮的人说假话真的有难度的。 “你还有钱买房子？花了多少钱？”周欣冰瞪大眼睛。 “肯定没花钱。彥明以前没发现，你真的挺厉害，以后多照顾小冰。”大姐风轻云淡的样子好迷人。 周欣冰抿紧嘴，有种好事被人识破的感觉。 张彥明重重的点点头：“嗯。保证。” 第52章 注定的荒弃 “大姐我给你写条。”张彥明起来去找笔。 “不用。”大姐抻了个懒腰：“落人口实，你按时还回来就行了。那你们呆着吧，我回去了，回去晚了你姐夫又该唠叼。” 好看的人干什么都好看，这一个懒腰简直不要太撩人。上帝太不公平了，尽着往一个人身上堆最好的。 如果按华夏神话，人都是娘娘造的，张彥明觉得大姐一定是精雕细琢的第一批手捏产品，而自己就是后来没耐性了用树枝子甩出来的。 大姐走了。 李束欣看了时间：“那我也先回了呗？反正一会他上你那去。”看向周欣冰。 “等会儿，咱仨一起走。”周欣冰伸手扯住她：“回去也是自己，你着什么急？” “就是一个人我才要走呢，当灯泡特么老子不难受啊？啊？饱汉子不吃饿汉子饥。” “张彥明。”周欣冰喊：“李束欣要上你。” 在屋里收拾床的张彥明装做没听着。这话特么怎么接？ 两个女人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 把没用过的新被褥找出来铺好，枕头没有新的，想了想找了两条新毛巾出来蒙在枕头上。 对付吧，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张彥明心里这么想着，合计着，自己是不是得在这边弄套大点的房子。还得有辆车才方便。 这个位置肯定是不行了，张彥明就是知道，以后这地方要拆迁，至于哪一年没想起来。 整个蝎子沟这里全是工厂的住宅楼福利房，要想找个地方弄套大点的房子还真不容易。 看来还得麻烦大姐，谁让她们是正管呢，只要她们那边批准，就是政府大门口都能盖个大房子住。（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把屋里拾掇好，张彥明自己拿了套换洗内衣随便装了个塑料袋塞进皮包拎着从卧室出来。 “弄好啦？” “嗯，就铺一下。你俩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她说，”李束欣一把捂住周欣冰的嘴：“弄死你信不？信不信？” “太暴力了。”张彥明摇了摇头拽把椅子坐下来。 “你不出去找找看看哪？别俩老外再丢了。”李束欣提了一句。 张彥明半笑不笑的盯了李束欣一眼，有几秒钟，站起来从大门出去来到外面路边。 “他他，他瞅我干什么？”李束欣扭头问周欣冰：“眼神那么怪呢？” “听着了呗，行了，如你意了。” “切。”李束欣撇了撇嘴，眼神在张彥明背上滑过，不知道在想什么。 十一月中，已经下过了小雪，外面虽然还没有大雪覆盖但也到处都能看到雪的影子。 来往行人明显的减少，小超市里也生起了煤炉，烟囱顺着门上的玻璃伸出来冒着青烟，把上面的牌子燎的黑了一块。 男男女女都穿上了各种颜色样式的羽绒服，也有军大衣，不过比起早几年，男女已经有了巨大的差异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原来路两边的树都没了，应该是政府干的，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小北风已经上了劲儿，吹起来蛮横蛮横的。 站在门口张彥明扭头往屋里看了看，这边的取暖也是个问题，得想想办法了，指望集体供暖不现实，顶多也就是冻不死的程度。 这几年正是供暖改革，老百姓是蹋蹋实实遭了几年罪。 煤炭供应跟不上，原因是以前那种赊欠的三角账形式这两年渐渐不好使了，买煤就得掏钱。 而供暖这边大部分还没改制或者正在改的过程中，没有人出这个钱。也没钱。 供暖费收不上来。 原来都是免费供暖，一下子要收钱了，许多人都接受不了。也都存着观察观察别万一吃亏了的心思。 主要是这几年政策总是变来动去的，动不动就整一波，老百姓都不敢信了。 比如房子，比如旧城改造，比如动迁，比如，太多了。连城建自己盖的外销门市房都成了违章建筑发了拆除通知。这相当政府。 “嗨，张。”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牵着手从学校大门那边走回来。 “我以为你们已经丢了。”张彥明笑着说。 “那边的楼至少有一百年历史，我没说错吧？”史密斯比划着上一片一脸的兴奋。 “并没有，七八十年，当初东瀛人盖的，他们在这里居住了差不多五十年，把这里的各种矿石运回本土。不过，也要感谢他们，这边的铁路，矿山，包括工厂几乎都是他们修建的。” “我们可以进去参观吗？” “呃，这个有点难度，我们华国人并不是太喜欢陌生人进到自己家里还要到处看。我问问吧，看能不能找到个住在里面的熟人。” “这里的房子可以买吗？” “可以，很便宜。七八十个平方只需要三万块钱，人民币。但是我不建议你买史密斯，这里不是大城市，没有升值的空间，难道你要在这里生活吗？” “这是你的家乡，张，以后会常常来的。” “以后也许我也会搬走，这里太落后了，什么都滞后，一切都靠着工厂。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好吧。”史密斯耸了耸肩，略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是真想买一套上面那种东瀛老楼。 “这里以后会荒废掉吗？张。”安吉丽娜问了一句。 “不会，这里的矿很多，矿山很大。不过，也很难发展起来，太封闭了，整个镇子就是几座工厂，商业很难搞。有钱的人会去市区。” 史密斯点点头，他能理解这样的情况，阿美利卡那边这样的例子也不少，或者说很多。 一个工厂带动了一个地方，然后随着工厂的衰落那个地方逐渐荒弃。或者一条公路，或者一场经济波动，那边荒废的小镇简直不要太多。 人们都向往着奔向城市，更大的城市。因为那里才有更多的机会。 “今天要委屈你们。”张彥明带着两个人给他们讲怎么插门，怎么从后门进出，厕所在哪里，还指了指李舞兰买的那个尿桶。确实很不方便哪。 留下两个兴奋的年轻老外在房子里胡天胡地，张彥明拎着皮包和周欣冰李束欣出来去楼上。 第53章 以静制动(重庆，再见) 三个人一种说着话来到周家，李束欣这会儿也不急着回去了。谈性正浓。 进屋，张彥明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内衣。两个女生在屋里开了电脑上网。 这是一套三居室的房子，三室一厨一卫，客厅不是很大，确切的说只有一个饭厅，这在这个年代来说已经是很好的房子了。在这之前的房子是没有厅的。 装修的时候，两个人把厨房改到了大阳台上，把厨房拆了和饭厅合并后在里面做了一组衣橱，然后把次卧改成了客厅兼书房，保留了远离主卧的房间做客房。 张彥明来回看了一圈，到是挺有想法的，空间也没浪费，用起来也方便。人口少对装修房子来说是大好事，操作空间一下子就放大了。 墙边靠着一架立式钢琴，他随手弹了几下，正看着电脑的周欣冰转过头来：“你还会弹琴哪？” 张彥明没吱声，把琴凳拽出来坐下活动了一下手腕，弹了半曲致爱丽丝。 “什么？”李束欣问。 “没听过，瞎弹的吧？还挺好听的。停，张彥明，你再从头弹一遍。” 张彥明愣了一下，我靠，这个也没有？真得赶紧找本历史书看看了，对了，还得去音像店。 想着事，手上把致爱丽丝又弹了一遍。 弹琴这方面他不行，多少次人生中也没怎么接触这一块，也就是会那么几首曲子，还是绊绊磕磕的。 到是吉它能正常操作，但也算不上弹的好。 有一段时间，或者说在某段梦境里，他有个专业搞音乐的女朋友，全家都是搞乐器的，平时就这一下那一下的学了一点点，偶尔拿出来唬人应该还行，真正表演肯定拉稀。 笛子，古琴，萨克斯，黑管，葫芦丝，箫，电子琴，甚至古筝也能拨拉出一段高山流水，口琴能吹个歌。也就是这样了。反正都能弄响。 “有点走音，你这个多长时间没调了？”张彥明盖上琴盖站起来问周欣冰。 “从买了就抬回来调过一次。能行啊，这都能听出来？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两下子呢？” “我哪有这两下子，就是半瓶水，比不懂的强点，平时哪敢在你们面前显摆呀。” “哎哎哎，这边等你回话呢。”李束欣拍了拍周欣冰。 张彥明走过去看了一眼，周欣冰红着脸伸手挡住屏幕：“不给你看，你别看。” 李束欣笑着把周欣冰抱住按在沙发上：“快，看看她都在干什么，这个臭不要脸的。” “不就是聊天嘛，他又不知道我是谁。再说你没聊过呀？等着我把你账号翻出来给老张看看。” 张彥明扫了一眼，是有点类似于bbs的聊天室，看了一下右下角，没有企鹅什么的图标，看来科技上的偏差不大。得赶紧补充一下各方面的知识了呀。 屏幕上对方打出了几个问号在等待回复，上面有几段聊天的内容。 你的水粉色：“我也是。” 我以茎制洞：“我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你了，疯狂的想着你，想抱着你，亲你的唇，抚摸你的身体，你的背，你的丰臀和软软的乃子。 想吮吸它们，用舌头去感知你的情绪，你的细腻和温柔。想看你粉红的脸，粉红的妹妹，看着她湿润，流水，欣赏她的美丽，体验她的酌热。 我已经迫不及待。” 你的水粉色：“说的我都有感觉了，可惜我们距离太远了。” 我以茎制洞：“再远的距离也阻止不了我对你的爱，你到我这里来吧，我们一起奋斗美好的未来。” 你的水粉色：“要是我放弃工作去了，然后又没有结果怎么办？你连我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如果我很丑呢？” 我以茎制洞：“怎么可能，你一定是一个温柔漂亮的女孩，我能感受得到。而且我也养得起你，我会努力工作赚钱养你。 我现在每个月有六百多的收入，可以交给你一半，还不够你花吗？以后我会挣的更多的，为了你我也会努力。” 你的水粉色：“还是好好想想吧，我感觉你就是一时冲动。” （随着一道闪电，‘骑着母猪纵四方’骑着枣红马进入聊天室） 我以茎制洞：“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至从遇到你，我的每一天都在想你之中度过，那么甜蜜。” 我以茎制洞：“？” （天空一声巨响，‘采蘑菇的大姑娘’骑着赤兔进入聊天室，双手抱拳大叫一声：大家好，我来了。） 我以茎制洞：“你还在吗？？？” 我以茎制洞：“在吗在吗？说话呀？”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聊天室，看着在这个时期流行的尴尬网名，还有那个在后来看来很搞笑的进入提醒，张彥明就想笑。 这个时候没有专业聊天工具，没有游戏，没有那么多的网站网页和各种视频，震惊性新闻，聊天室是这一代网民唯一的互动方式。 第一次接触网络，可以和各个地方的人聊天，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同时这些最早接触网络的人也带来了婚恋的另一种形式，网恋。 因为陌生未知而产生的神秘更容易令人兴奋和向往。脑补这个东西真的非常可怕。 就这么外在后来看来简陋到极点的聊天室，在这个时候让多少人迷恋，沉迷在里面无法自拔。 一直到00年以后，确切的说05年以后，网络普及，电脑进入千家万户，人们也习惯了网络的存在，它才渐渐失去了神秘的面纱。 “都是他在说，我可没说什么。”周欣冰推开李束欣的手看向张彥明，解释了一句。 “你不都看出来感觉了吗？”李束欣在一边补刀。 “你呢？要不要翻出来给张彥明看看？‘我底裤都湿了’。来来，把你号登上。” 张彥明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聊天室大都说些什么，这些被未知吸引精虫上脑的家伙连对面是男是女是猫是狗都不知道，反正自己兴奋就爽了。 反正谁也不知道谁是谁，也没有验证更不是实名的，啥不敢说？ “你俩玩吧，我先躺下了，坐车坐的累。”张彥明摆摆手出来去客户。 第54章 那些年的网名(再见，爱人) 客房里布置的挺简单的，一张床一面衣柜。 暖气温度可以，房间里不冷，空气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儿。 张彥明确实有点累了，关掉灯，脱掉衣服就穿着个裤头钻到被窝里。 “嘿嘿。”黑暗里张彥明乐了一声，想起来自己曾经在聊天室时代用过的见过的那些网名。 ****。一枪挑血。自古多情总留根。我是谁的啥。卖姑娘的小火柴。勃大精深。胭脂扣。 多么可爱的年代呀。 连续的游玩坐车，加上每天的消耗，张彥明确确实实是真累了，躺了一会儿都没想好想点什么事儿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张彥明就感觉一具滚烫的身子钻进被窝贴过来。 还没等他清醒过来，火辣的热唇已经盖到了嘴上，软软的香舌探进来搅动着，鼻子里全是香气。 兄弟也被紧紧的抓住。 紧接着一只手被送到一个滑腻的地方，温热湿滑。 粗重的喘息响在耳边，怀里的人身子越来越烫，因为兴奋微微战抖着，扭动着，使尽全力想揉进来的感觉。 等把空虚一下子填满，她发出满足的鼻音，紧紧的把着他坟起的背肌。 …… “真行，一走就是两个月。” “不是去办正事嘛。” “想我了没？估计你也没那时间，乐不思蜀了吧。” “胡扯。” “我和她谁好？” “这怎么比？说点别的。” “那你想我没？” “想，能不想嘛，真想了。” “哪想？” “哪都想。” “骗鬼，我进来的时候你都睡着了，要是真想你睡得着？” “这是两码事，这些天天天长途坐车，到处陪史密斯他们逛街看景的，有点累了。” “他们要在这呆多久？” “呆不了几天，明年五月以后就忙了，他俩要趁着这几个月把咱们全国走一圈呢。” “明年还和他俩合伙呀？” “嗯，打算一起弄个公司。到时候再说吧，后年的事呢。” 周欣冰伸头过来在张彥明嘴上亲了一会儿：“想你了。” 张彥明把她抱紧，两个人紧紧贴合在一起。 “我在网上聊天你没生气吧？” “没，那生什么气呀？” “他，他说那些话。” “你说没？” “没。没怎么说，也没他那么露，我说不出来那么直接，打字也不行。” “没事儿，网上的东西不用当真，对面是猫是狗都不知道有什么好较真的。别陷进去就行。” “怎么可能，就是感觉挺有意思的。他说那些话我就特别兴奋，我是不是学坏了？” “算不上吧，性是动物本能，大部分人看了都会有反应。” 嘴巴又贴过来亲昵：“摸我。” …… 刺眼的阳光顺着窗帘缝隙钻进房间。 张彥明打了个哈欠睁开眼睛，揉了揉眼睛，翻身坐起来。 屋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房门关着，不大的房间里随着被子的翻动涌起一股让人瑕思的味道。 下地去拉开窗帘把窗子推开，寒风夹着雪屑吹进来。 张彥明嘶啦了一声赶紧跑去套上衣服，好冷。 今天天气特好别，艳阳高照，蓝天白云，要是没有凛冽的北风这就是一个适合出去闲逛郊游的日子。 学校上课的铃声传过来。窗外就是学校的操场。 穿好衣服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看到一把粉色的牙刷挤好了牙膏放在同样粉色的杯子上，再看看一边的蓝色杯子牙刷，知道这是周欣冰的。 自己换下来的内衣已经被洗好，晾在头顶上。别说还有点小甜蜜。 洗漱好，回屋里把被子叠放整齐，床单上一片水渍后的痕迹。想了想把被子又打开铺平在床上。 床头柜上放着两把钥匙。 张彥明笑了笑，把钥匙拿起来揣到兜里。 里外看了看没什么了，关好窗户背上皮包出了门。 看了看时间，已经八点多了，也不知道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起来了没有。 楼头有卖早点的摊子，张彥明买了两根油条拿着边啃边往回走。 枣红色的油条炸的酥脆，咬在嘴里咔咔直响，又香又过瘾。老式的方法炸出来的油条就是好吃，后来那些，不说也罢。 远远的就看见史密斯蹲在门前平台上和小解牟哥连比划带猜的说话。 还起的挺早。 “吃早餐了没有？”张彥明问了一句。 “没有。这是什么？”史密斯站起来从张彥明手里掰了半根油条咬了一口：“固的，这个好吃。” “安吉丽娜呢？叫她出来，带你们去吃早餐。小解吃了没？”牟哥不用问，牟嫂一天把他伺候的像大爷似的。 “在家吃了，我们农村人起的早，早饭也早。”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等会儿要去市里拿模具，用差不多了，再买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钱够啊？” “够。” 史密斯把安吉丽娜喊了出来，张彥明领着两个人去边上早餐店吃饭。 吊炉饼豆腐脑，干豆腐丝鸡蛋汤。 汤鲜饼脆，简单不普通，两个老外吃的眉飞色舞的。 “张，今天我们做什么？” “去看张的小天使。”安吉丽娜接了一句，她对小孩子好像特别有兴趣。 “嗯，去我父母家里，然后带着我女儿去市里玩一圈儿，我得买点电器回来，你看房子里，空的，电视都没有。” “以后你还会在这里长住吗？不是要去京城？或者申城。” “那是以后，至少现在还要在这里住五个月。得给你买个手机，还有bb机，有些地方手机的信号不太好。” “你真不打算跟我们一起去旅游？” “以后吧，明年年中开始我们就要忙了，陪家人的时间会少很多，这半年我想陪陪孩子。” “好吧。”史密斯有点遗憾，挑了挑眉毛。他还是特别希望张彥明能和他一起出去逛的，省心哪，还省钱。 跟着张彥明从申城玩到鲁尔，他已经发现了隐藏在暗处的针对老外的利刀。 “不可以带着你的宝贝吗？”他又坚持了一下。 “她太小了，旅游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好吧，小家伙需要爸爸。” 第55章 回家(再见，时光) 吃过饭，张彥明把门窗关严锁好，把钥匙放到小超市，带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去坐公交车。 这边好像没什么出租车，半晌也见不到一辆。坐摩托车，这天气。还是算了。 公交车也不挤。冬天，出门的人比夏天要少很多。 小镇上的好处就是稳定，各自围着自己工作的厂子，除了上班就是工友凑到一起打打扑克搓搓麻将，家长里短的说说话，年复一年的按照固定的模式生活着。 所以没事儿的时候人们就很少出来，都守着自己那一片小天地。由其是冬天，连年轻人也出来的少了。 公交车逛当逛当的从车库院子里开出来停到站上，大家排着队上车。 车里和外面一个温度，没办法，这个时候公交车还没有空调。 乘务员正在关窗户，把所有的窗子关严。 “有票拿票啊，没票的把零钱准备好。” 张彥明拿出车票数了三张。从牟哥那要的，他手里多的是，整叠整叠的。 “不用付钱吗？”史密斯奇怪的问张彥明。 “这就是钱，厂子发的，是工人的福利。这里的一切都是厂子的，包括公交车，是工厂的运输队，内部工人就可以免费。” “哦，你们的福利政策真好。” 车都没坐满就没人了，这里的公交车也没有什么发车时间，满了或者没人了就走，人少的时候车次就少点，看人多了就多发几趟，非常自由。 这段路是厂区路，各种大车把路面压的坑坑洼洼的，中间还有两段铁路横穿而过，车走在上面颠簸的像抽筋一样，车玻璃发出哗啦啦的噪音。 冷风顺着关不严的车门透进来，所有人都缩在椅子上跺着脚。 还有些车窗玻璃的挂扣已经坏掉了，随着震动慢慢自己打开。 外国人好像感觉比咱们搞冻，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没表现出冷的意思，蛮有兴致的看着两边，不断的提着问题。 乘务员收票收钱，接过张彥明手里的票笑着骂：“真特么能整景，他俩也是职工啊？” 边上人都笑起来，偷偷打量着传说中的老外。厂子上的老外工程师出入都有专车，轻易根本见不着。 “尼号。”安吉丽娜冲乘务员摆了摆手。 “你也好，欢迎来华国玩儿。这丫头真俊。”乘务员回了个笑脸夸了一句。 一出东沟门，视野宽阔起来，黑漆漆的远山大地被还不厚的雪遮盖着，天地间一片苍茫，一片肃杀。风也大起来，卷动着漫天的雪屑。 中间只有三站，也没有几个人上下，公交车就顶着风雪到了死人沟。 “死人沟到了啊，死人沟。下的看着东西别落了。”乘务员坐在前面机器盖上喊。那里是全车最热乎的地方。 “死人沟？”史密斯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你理解的这个意思，躺满了死人的山沟。” “为什么？” “这里是原来东瀛人开矿的时候，处理伤病劳工和枪毙人的地方，人病了伤了不行了或者触犯了什么就毙了往里一扔，最后全是累累白骨。 这样的地方这里有两处，还有一个在我工作的地方，叫万人坑，那里埋的更多。” “埋着一万个人的坑？”史密斯相当震惊。 “对，不只一万个人，华国话来说，万以上就变成了一个形容词。” 三个人下车，张彥明缩了缩脖子，打量了一下四周。 马路两侧全是住宅楼，一看就挺老旧了，左边是一排红砖五层楼，右手边是抹了水泥外墙的八层。 路两边栽着一些树，只剩下枝叉站在风雪里。 这边就稍微热闹一点了，是主要聚居区，不时的有套着大衣棉袄的人缩着脖子朝市场那边走过去。 “二明回来啦。”正看着，一个女人的声音传过来，张彥明扭头看过去。 “嗯，回来看看孩子，去哪邹姨？”好久不见的npc模式又冒了出来自动应答。 “去市场买点菜，你没去你妈店里？这会儿怕是你爸你妈都在店里吧。” “嗯，要去，我这刚下车。邹姨你快点先走吧，怪冷的。” “大小伙子还走的比我慢哪？我正好也要去你妈那买点东西回去。”邹姨伸手在张彥明身上拍了一巴掌：“长这么老高了，感觉你小时候那会儿，眼巴前是的。” 我自己都不知道啊阿姨。张彥明笑了一下，跟在邹姨身边走。 “挺长时间没回来了哈？”邹姨扫了一眼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妈呀，这是俩老外呀？” “嗯，我朋友，跟我回来认认门。是挺长时间没回了，这段时间事多。” 邹姨又看了看两个老外：“真能行，还认识老外。没事和你妈聊天，你妈都说了你好些次了，也不知道你在外边都忙活啥。没事儿多回来看看。” “嗯，以后常回来，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儿。” “唉，爹妈不容易啊。你手好了吧？说是挺重的。” “好了。”张彥明伸出手弯了弯：“看不出来了。” “别冻着了，伤过的地方就怕冻。好了就好，以后加小心，你都不知道把你爸妈吓的啥样，你妈当我面哭了好几次。” 邹姨絮絮叨叨的一路念叨着，张彥明就笑着应和，四个人顺着十字路口拐左，从商场门口走过去，这边就是菜市场。 人一下子多起来，热热闹闹的，谈不上挤也是满眼都是人。 路两边都是门市，门前搭种各种各样的棚子，棚布也是五颜六色用什么的都有。 海产，水产，蔬菜，肉类，豆腐烧腊，卤味，手工灌制肠，馒头包子饼，调料店，不一而足，中间还夹着几个小饭店，馄饨馆，饺子馆，饼店和中餐。 张彥明嘴里应和着邹姨，眼睛在两边打量着，疏理着一些记忆片断。 走了一半，人和摆的摊子突然少了下来，这边的路右侧没有摊子。 路边蹲着一个小孩子，穿着件棕色的外衣，蹲在那盯着地上不知道在看什么，小手握着拳头拄在身侧。 不知道为什么，张彥明一眼就肯定，这是自己的孩子。 自己那个，小天使。 第56章 一个小丫头(你好，苏州) 邹姨走快了几步进到路边一家店里。 店外面挂着摆着鞋和衣服，这是一家百货店。 张彥明走到小女孩身边蹲下来：“在看什么？” 小丫头扭头看过来，一双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小巧挺直的鼻子。 “爸爸。”小丫头惊喜的叫了一声跳起来，一下子扑在张彥明身上，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冰凉的小脸贴过来。 张彥明把她抱住，抱在怀里站起来，忍不住在她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嘿嘿。”小丫头有点扭捏，笑了一声，脸上全是开心，抱着张彥明脖子的小手搂的紧紧的。 “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找蚂蚁，原来那，那好多蚂蚁的，真的爸爸，现在怎么没有了呢？” “现在是冬天啊，蚂蚁在家里不出来。” “为啥？” “呃，它没有棉袄，出来多冷啊。” “哦。”小丫头扯了扯身上的棉袄点点头，又低头去看了看地面：“它家真穷。” “二明你回来啦？怎么不进屋呢？” 耳边传来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奶奶，我爸爸来啦。”小丫头骄傲的趴在张彥明身上喊。 “好，看把你美的。快进屋，多冷啊外面。就一眼没看着答对个客人的功夫她就钻出去了。你傻不傻？外面不冷啊？” 小丫头嘿嘿笑，搂住张彥明的脖子：“我不傻。我在这，等我爸爸呢。” 张彥明鼻子有点发酸。手上紧了紧，抱着丫头进屋，走到门口才想起来还有两个人呢。 “史密斯，安吉丽娜，进来。” “爸爸你说啥？”小丫头伸手捧住张彥明的脸问。 “我在叫叔叔阿姨。史密斯叔叔，安吉丽娜阿姨。” 小丫头扭头看了一眼有点害怕，在张彥明耳边小声嘀咕：“爸爸，他们长的，好奇怪呀。” “嗯，他们是外国人，和咱们长的不一样，不过都是好人，是爸爸的好朋友。” 张妈妈也在打量两个老外：“妈呀，还真弄回来俩外国人。这搁哪认识的呢？” “我前几天去申城了，办点事。现在和他俩一起在那边做点买卖，算，合伙人吧。这是史密斯，这是安吉丽娜，阿美利卡人。 史密斯，安吉丽娜，这是我妈妈，你们叫阿姨就行。” “aunty，尼号，我是安基丽娜，你克以叫我，朱利。” “aunty，我是史密斯，叫我布里就克以。” 张妈妈有点手足无措，没接触过外国人哪。 “进来坐，坐吧，屋里暖和。喝水不？我烧点热水，你爸也不知道逛哪找人聊天去了。” “爸爸你喝不喝水？我去给你倒好不好？”小丫头眨着大眼晴有点期待的看着张彥明。 “好，给叔叔阿姨也倒一杯，他们是客人。”张彥明在丫头脸上又亲了一口，把她放到地下。 屋子里并不很大，摆着两面柜台摆着毛线和一些商品，墙壁上挂满了服装。 后面有一道门，敞开着，里面看上去是仓库和休息间。 “我不坐了，我去买菜。”邹姨拿起自己的兜子：“老二回来了你们娘俩说话吧。老二以后得多回来。” “嗯，知道了邹姨。” 邹姨急匆匆的出去了，张妈妈关好屋门：“跑申城去干什么了？” “买了点股票，顺便转转看看呗，琢磨以后干点什么。” “不想上班啦？” “看吧，也没想好。要是有机会的话班就再说呗。” “那怎么又和他俩合上伙了？合伙干什么？” “就是股票啊，他俩把钱交给我打理，以后可能会一起办个公司什么的。” “到是也行，外国人有政策。把握呀？准备在哪干？” “把握肯定有。看吧，要不申城要不就京城，咱们这边肯定是没戏。” “跑那么远哪？你舍得孩子啊？你看看你这么长时间不回来孩子都想啥样了？” 小丫头捧着个水杯小心弈弈的从里面出来：“爸爸，热水。” 张彥明过去接过水杯：“谢谢。”把杯递给安吉丽娜：“喝点热水。” 小丫头仰头看着爸爸：“爸爸好厉害，能说听不懂的话。” 张彥明在她小脸上摸了一下：“还有客人呢，是不是还得倒一杯？”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了，转头跑了进去。 “以后孩子我自己带吧，等我弄差不多了到时候再接你们。”张彥明看着自己的小天使情人心都要化了。 “你自己带着？能行啊？” “行，我当初还不是你和我爸带的，你们能行我就不行啊？” “妈哟，这一说，我还舍不得呢。你回家来住不行啊？” “以后我不可能在这边，妈。等将来把你们都接过去，用不上几年。” “打算在哪？申城？京城？鲁尔不行啊？隔家还近点，我们去看看来回也方便。” “到时候看吧，我也没太想好。对了，我打算把我和孩子的户口分出来，以后也方便点。” “户口到是好办，要分去派出所分就行了。真要接走啊？”张妈妈看着孙女有点不是心思，嘴里连着啧了几声。 “老二回来啦？哎哟，这这，这是，”张爸爸拎着个塑料口袋进来，看到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有点搞不清状况。 “爷爷，这是，史密斯叔叔和，安其丽娜阿姨，和爸爸一起来看我的。” 张彥明给两个老外介绍：“这是我爹地，你们叫叔叔就好。”两个老外站起来叫安可。 “你们好你们好，坐，别客气。”张爸爸打量了两个老外几眼：“这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饭怎么弄呢？他俩能吃啥呀？我也不会做外国菜呀。” 华国传统，来客了肯定要做好饭好菜招待，而且在老一辈心里，这饭得在家里吃才显得隆重诚意。 “叔叔，不高兴吗？”史密斯低声问张彥明。张爸爸平时习惯皱眉，这会儿愁饭怎么做呢。 “不是，我爸爸在想做什么饭菜来招待你们才合适。我们这里，来重要客人了是一定要在家里做一顿饭菜招待的，这样才显得尊重。 可是我爸爸从来没接触过外国人，他在发愁做什么给你们吃。”张彥明笑着给解释了一下。 第57章 豆克以 “叔树，窝不能赤辣的。别的渗某豆克以。” “爷爷爷爷，我听懂了，史密吃，史密斯叔叔说他不能吃辣的。后面是啥？啥玩艺儿来着？” 张彥明把小姑娘揽在怀里到脸上香了一口：“对，他不能吃辣，别的什么都行。” “他说，豆克以。豆克以是什么？” “都可以呗，豆克以，都可以。他发音不标准，以后你教他说话吧。” “真的？我我，我不行，我都我都没上学呢。” “行，教说话又不是教写字。你不会说话呀？”张彥明用手指在小丫头肋骨上捅了捅。 “哈哈哈，奶奶救命啊，爸爸，哈哈，爸爸痒痒，痒痒我。” “那你还赖你爸怀里不跑。把你美的。”张妈笑着看着爷俩在这闹：“你总不回来，丫头想你呀。看这亲的劲儿。” “嗯，以后我带着她，陪着她。”张彥明把下巴放在小丫头头顶。 “也行，那就带着吧。”张妈看着小丫头说着，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意思。 “要把孩子接走啊？接哪去？不行，就呆这，等以后大了再说。”张爸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小丫头眨着大眼睛，举着右手向后把手贴在爸爸脸上看着爷爷，有点小委屈，想说什么又有点不敢。 “吼什么呢？回去弄饭去。”张妈妈瞪了张爸一眼：“宝宝想吃什么今天？” “豆克以。”小丫头萌萌的蹦出一句。 大家都笑起来，连黑着脸的张爸都板不住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笑起来，安吉丽娜冲着小丫头张开双手：“太可爱了，安琪儿。窝克以抱抱尼么？” “她说啥？”小丫头扭头问张彥明。 “阿姨喜欢你，说你是小天使。她想抱抱你。” “阿姨你也漂亮，你也是天使。”小丫头小马屁拍的无师自通，顺从的走到安吉丽娜双手间让她抱住自己，小脸红扑扑的。 “她说你漂亮，你也是天使。” “写写。”安吉丽娜高兴坏了，低头在丫头脸上亲了一下：“尼，尼向哟甚么礼屋，阿，阿义送，送尼。” 小丫头大眼睛眨了几下：“爸爸，阿阿姨是不是说，要送我什么礼物？礼物，对吧？” “对，你要说三克油安替。” 外国人送礼物并不需要像华国这边一样推来推去不好意思，那样对他们来说才是不礼貌，或者瞧不起，直接收下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可以回送点什么，但价值最好不要超过对方的礼物。 “别要人东西，想有什么自己买呗。”张妈妈感觉有点不好。 “妈，外国人和咱们不一样，不能客气，你不要他们才生气。风俗不一样。” “我回去弄饭。今天，早点收了吧，回家坐着说话，在这挤挤茬茬的。”张爸安排了一句：“悦儿，跟爷回去不？” 小丫头有点迟疑，扭头看向爸爸。 “陪爷爷回去，爸爸不走，以后爸爸都陪着你。你好好哄哄爷爷。”张彥明在小丫头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丫头点点头，有点留恋爸爸的怀抱，不过还是勇敢的站了起来走到爷爷身边：“爷爷，这沉不？我帮你拎呀？” 张爸笑的眼睛都要没了，拉起孙女的小手：“不用，爷爷拎。走，回家给你弄好吃的。” “奶奶再见，史密斯，叔叔，安吉丽娜阿姨，再见。爸爸，你不走哦。” “不走，一会儿史密斯叔叔和安吉丽娜阿姨都要去家里吃饭做客呢。你想想要不要安吉丽娜阿姨准备什么小礼物？” “好。”小丫头就开心，拉着爷爷的手蹦蹦跳跳的走了。 “看把她高兴的，唉，怎么亲也不如爹妈亲呐，全白费。”张妈看着孙女感叹了一句。 “看你这话说的。等过两年我安排好了你和我爸去和我一起住，天天陪孩子。” 张妈撇了撇嘴：“家不要啦？你哥到是行，基本不用管，你弟不管啦？” “他工作不是挺稳定嘛，目前先这样呗，将来再想办法，反正最少也得两年以后呢，到时候我看吧，现在也不好说。” “可算了，你自己过好就得了。你哥这，还有你弟弟那边，将来有孩子了我不给带呀？” 张彥明乐了：“怎么的？跟我住一起就不能带孩子啦？有什么区别？” 张妈巴嗒巴嗒嘴：“以后再说吧。你说你现在，班不上，买卖不做，像个游魂似的，还安排这个安排那个的，赶紧先把自己弄明白比什么都强，也省着我和你爸操心。” 张彥明只能笑笑，点头表示接受教育。现在说什么都早。 怪就怪在明明是现实里第一次接触，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生疏感，那么的自然和谐。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又来了几个买东西的，张妈接待了一下对张彥明说：“帮我收拾，关门了。”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这么早？” 张妈说：“这不是有客人嘛，还是外国客人。收拾回家吧。” 张彥明起来帮着老妈收拾。就是把挂在外面的样品收回来摆好，把橱窗上了挡板。 收拾好出来，老妈不知道在里面拿了些什么，拎着个布包出来递给张彥明拎着，锁好店门，几个人往家走。 一路上几乎所有人都在和老妈打招呼，男的叫声姐，女的过来说两句，张彥明陪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慢慢走在后面就看着。老妈做人做事相当成功啊。 男的都会和张彥明点点头，女的就批评几句让他多回家来看看。张彥明就笑着招呼，答应。 其实一个也不认识。或者说不记得。 过五关斩六将一样从市场出来，张彥明感觉老妈嗓子肯定都要冒烟了，这一段路话可是没少说呀。 去边上超市买了几瓶饮料，给老妈开了一瓶，史密斯安吉丽娜一人一瓶，自己喝矿泉水。他在梦里的习惯，喝不了任何含添加剂的饮料。 几乎是原路返回，又走到公交车站，然后过马路，走进那几栋红砖楼里面。 转过楼角。 “爸爸。”小丫头瞪着眼睛激动的跑过来。她一直蹲在这里等着呢。 这一刻张彥明有点难受。心里难受。 第58章 童年(求收藏，求推荐) “爸爸。”小丫头灿烂的笑容一下子就点燃了张彥明心里的什么东西。在融化。 一把把丫头抱在怀里，凉凉的小手环抱在脖子上，小脸贴过来。张彥明觉得这就是幸福了，还有什么能比得上这一刻的感觉呢？ “有你爸了都看不到奶奶了是吧？”张妈妈在一边吃醋。平时这个拥抱都是给奶奶的呢。 “不是，奶奶，你别生气哦。”小丫头从爸爸怀里歪过去在奶奶脸上香了一下：“奶奶最好了。” 张妈妈又不是真生气，被亲一下脸就板不住了。 “你怎么不在屋里看电视呢？外面这么冷。” “我看了的。我我出来看爸爸，回来了没。”小丫头有点心虚，怕挨骂，有点唯唯诺诺的小样子，拿眼角瞟着奶奶察颜观色。 “进屋进屋，在外边站着干什么？不冷啊？”张爸打开厨房的窗户喊了一声：“赶紧让客人进来歇歇。” 张彥明抱着丫头侧身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进屋：“我爸爸耽心你们冷。进屋吧。你们那边家里有暖气吗？我是说，统一的城市公共供暖系统。” “没有。”史密斯摇了摇头：“自己取暖更自由，可以烧电，烧油，烧木柴，感觉冷了就烧上，感觉不冷就关掉，为什么要统一供暖？那不需要的家庭怎么办？” 几个人带着冷气进到屋子里，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哟，今年这暖气挺给力呀。”张彥明把小丫头放到地上去换鞋，给两位外国客人找拖鞋。 张妈妈在后面笑：“这才哪到哪，天本来也没完全冷下来呢，得一二月份要是还这样才算行。” 小丫头换上自己的小拖鞋溜溜跑进屋子里去了，张彥明扶着老妈换好鞋，几个人进了里面。 房子不大，两居没厅，厨房和次卧一样大，主卧又住人又充当客厅的功能。过去的福利房大都是这样，主卧有那么大，至少二十五六个平方。 家里的摆设什么的都有些老旧了，不过很干净，就是有点乱。没办法，有个三岁的大姑娘在家里，想整洁是不可能的，看看墙壁上那些涂鸦就明白了。 “看看吧，这都是你大女儿的杰作。小悦，来，给你爸介绍介绍。” 小丫头不好意思了，捂着脸躲到张彥明背后小声嘟囔：“我那时候，不是小嘛，还不懂事儿呢。” “那这呢，这是前天画的不？懂事没？”张妈妈笑着指了指沙发背后的墙壁，这上面也有画，不过看上去到是画出形状了，几朵花。 小丫头捂着脸把脑袋顶在爸爸后背上扭动着小身子。 安吉丽娜认真的去看小丫头的‘画作’：“张，你的小天使也许有画画的天赋，我感觉她很有想法。” 张彥明把小丫头揽到面前抱在怀里：“嗯，我以后会观察一下，看看她到底适合做什么，喜欢什么，我会帮她请合适的老师的。当然，我不会强迫她做什么。” 史密斯说：“孩子的想法和创造力很强，也许她什么都喜欢，但喜欢的不一定能擅长。” “不需要擅长，童年就应该快快乐乐的过，像你们那边的大多数孩子一样，等长大了再去想什么是应该和不应该也不晚。我只想给她一个完美的童年。” “爸爸，你们在，在说什么呀？”小丫头估计是嫌爸爸和外国人说话她听不懂了，双手捧着张彥明的脸问。 “我和安吉丽娜阿姨在说你的童年。” “爸爸，什么是童年？” “就是你现在呀，小小的时候。每个人小小的时候都是他的童年。” “那，那我要过快乐的童年。” “你知道什么是快乐童年吗？”张妈妈笑着问了一句。 “嗯？”小丫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吃好吃的，穿好看的，玩好玩的，天天能看到爸爸和爸爸玩儿。还有，有好多好多玩具，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张妈妈对张彥明说：“这两天竟去看人家幼儿园了，看人家一群小朋友一起做游戏玩滑梯什么的，有点羡慕了。我和你爸正商量着是不是送她去呢。” “你想去幼儿园哪？”张彥明把脑袋顶在女儿小脑门上问她。 “嗯，有一点点。”小丫头抬手比了一下‘一点点’。 “咱们这边幼儿园一天都干什么？”张彥明抬头问老妈。 “能干什么。”张妈过去收拾床上孩子乱扔的东西：“有学英语的，语文数学，动物，花，树，还不都是讲这些。做做游戏呗，地方都不大，咱这没有那种大幼儿园。” “那就先不上吧，反正还小。不想让她学那些小学课本上的东西。” “为什么呢？人家孩子都学你不学呀？到时候人家都会就她不会，那能行吗？” “学学英文哪，做游戏，认识些花草动物这些还可以，背背诗什么的都行，学小学课本就太坑人了。 妈，你想想，孩子幼儿园两三年吧？弄不好都学到二年级三年级去了，等上了小学，学校会因为你幼儿园学过就让你跳级吗？ 再学一遍，对不？可是孩子会了，老师讲的全会，你觉得好不？” 张妈想了一下，惊讶的说：“妈呀，还真没这么想过。那还学个屁呀，孩子肯定不乐意学了呗，就弊着玩呗。” 张彥明点点头：“就是这么回事儿，等三四年级学新东西了，孩子习惯已经养成了。不排除有学的好的，但是更不能排除因此不学习的，对吧？” 张妈妈点点头：“有道理。那这幼儿园这，不是坑人呢吗？坑孩子。” “所以我不太想让小悦在这边上幼儿园。等等吧，等我那边事儿差不多了再看。我想把她户口迁到京城去，在那边上学长大。” “真的呀？不是随口说的吧？” “真的。那天李舞兰提醒我了，京城对咱们大人来说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对孩子来说就是高起点。念几所好学校，同学这些都是她将来的资源。” 老妈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眼睛看过来。 第59章 你要哪一撇? “李舞兰？谁呀？你交女朋友啦？” “也，不算吧？就是处的挺好的，能说到一起去，还，没到那步呢。” “是不住一起了？这趟跟你出门了是不？” “呃，嗯。”张彥明点点头。 “我告诉你啊老二，咱们家可没有玩这些事儿的传统，要处就认真好好处，不处就离的远远的，可不兴乱扯，你听见没？她多大？” “比我大点，大三岁。” “离婚的？” “嗯。” “离了吗？确定离啦？” “嗯。” “有孩子没？归谁？” “有，归男的。” 张妈妈皱着眉头琢磨了一下，看了看在爸爸怀里扭来动去的小丫头，叹了口气：“哪天领家来吧，认认门。” 张彥明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妈，八字还没一撇呢。” “你跟人睡了没？”老妈的眼神凌厉起来。 “嗯。”张彥明点点头。 “那你还要哪一撇？往哪撇？这事能当玩啊？告诉你张彥明，要是你也学那套以后就别回来，爱哪去哪去，孩子也给我放这。咱们家没有这样的。” “奶奶不生气。”小丫头吓了一跳，瞅着奶奶用糯糯的小声劝着。 张妈妈看了孙女一眼，低头喘了几口粗气：“找个时间领回来，我看看。” 张彥明点头：“行。她跟我这走了两个月，回娘家去了，顺便看看孩子。等下来我领回来。” “你去过她家没？” “没，以后等有机会去吧，你们先见见。” “怎么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啊亲妈，我醒过来她衣服就在我柜子呀，来了就睡呀，我有什么办法？ 可是不敢这么说呀。 抓了抓脑袋：“就，认识了呗，还能怎么认识？就自己认识的，没通过别人介绍。” “瞅你那个损样。”张妈骂了一句。 “哇特斯啊普？”史密斯低声问了一句。 “没事，我的妈妈在教育我，不能玩弄女人的感情和，身体。需要认真对待。” “你有个好妈妈。”安吉丽娜点头说。 “可是我感觉你有好几个女朋友，张。”史密斯翘起嘴角挑了挑眉毛。 “史密斯，你是不是想和我来场决斗？想打一架吗？” 安吉丽娜捂着嘴笑起来。 幸好老妈听不懂啊，要不然这个史密斯绝对是个打小报告的损友。 其实张彥明自己也头疼，这些关系怎么处理？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了，总不能一下子就躲开不理人了吧？ “妈，我写了两首歌参加比赛，都评上了。”张彥明使用挪移大法。 “什么比赛？什么歌？你还会写歌？儿歌呀？” “……，妈，我在你眼里就这么次啊？瞧不起我是不？” “那意思就是现在能行了呗？能耐了。什么比赛说说吧，我听听。看看你拿了什么大奖。”老妈又开始收拾床，女人这事儿暂时算妥过去了。 “国家文化宣传部的，就是前两天那个十一征文征歌。” “哎哟嗬，是能行了。评哪上了？市里还是省里？” “部里。” “部里，部里？你说国家呀？” “啊。两首歌都评上了。” “真的？不是玄乎吧你？就你？”老妈一脸的不相信，嫌弃。 “真的，过几天奖金就下来了。” 老妈走到电视前面蹲下：“国庆晚会我可是录了，人家说那次评上的歌晚会上都有，哪两首是你写的？咱听听。”把一盘录像带插进机器，打开电视。 老妈喜欢唱歌，老爸喜欢热闹，家里录着各种晚会的磁带摆了一小柜子，有些没什么重点的听听就洗了重新录别的，有些就保存了下来。 晚会开篇就是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到是把张彥明搞的一愣。 歌是合唱，两男两女，张彥明一个也不认识。一曲歌罢，主持人走上舞台以歌词串场开始煽情。 小丫头靠在爸爸怀里跟着歌扭动，嘴里哼着调子，哼的还有那么几分意思。 “哪两首是你写的？我快进。” “刚这首就是，还有一首叫我爱你中国。”华国自古被称为中心之国，中国也是官方民间都默认的称呼。 “啊？”老妈这回确实吃惊了，把磁带倒了回去。 果然在开曲字幕上找到了张彥明的名字：作词，作曲。 老妈扭头看了看自己二儿子，两只手在身上蹭了又蹭，把张彥明直接瞅毛了。 “干啥？怎么了？” “我看我认识你不。” 老妈扭头去快进，张彥明说：“不用快进，那么长的晚会呢，就看着呗，正好唱歌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能听，你演别的他俩也不懂。” 老妈点了播放站起来，撇着嘴晃了晃头：“太不真实了。” “不，妈，我就不能干出来点啥呀？” “关键是怎么看也不像啊，我有啥办法？奖金给了多少？” “部里，省里，市里还有区里学校，加起来怎么也有几万吧，还没到手呢。” “那你怎么不自己去唱呢？那不就成了明星了吗？” “妈，有那么容易吗？再说，你想唱就能唱啊？” “也是，你唱也不一定有人家唱好听。我得去把这两首歌刻成碟，那个收的时间长点。” “妈，咱不这样行不？以后这歌还能唱，不可能就播这一次。” “你们在讨论什么？”史密斯很想掺合进来说话，可惜老妈听不懂。 “这台晚会上有两首歌是我写的，我妈妈在问我是哪两首，她想去刻成光碟保存起来。” “哇特？你写的歌？” “嗯哼，我写的歌。” “这台晚会看上去就很大气，应该是国家级的，你确定你写的歌在这里？” “是的，这是我们国家的国庆晚会，都在这里，两首。”张彥明挑了挑眉毛。这时候不牛逼一下还得等啥时候？ “收拾吃饭。宝贝？给你老叔打个电话，问他回来吃饭不。” 小丫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跑到一边去打电话。 张彥明出来帮着摆桌子拿碗筷和汤匙：“爸，咱家有叉子没？” “还真有。我想想啊，看放哪了。那还是我在厂民兵连那会儿，得了个射击标兵奖的，从来也没用过呢。” “你还打过枪啊？” “我打过算什么，你妈还打过呢，那手枪打的比我准。” 第60章 别凶我爸爸(求正版点击) “爷爷，我老叔没回电话。我都等了，等了老长时间了。” 小丫头跑到厨房门口告状。 “行，那咱们先吃，不管他了。等他回来爷爷骂他，怎么不给宝贝回电话呢？是不？” “嗯。骂他。”小丫头点点头。 饭菜端上桌子，张妈也从屋里出来：“这馒头是上顿剩的拿出来干什么？没看有外国客人哪？” 张彥明拿了馒头咬了一口：“没事啊妈，快坐下吃饭。实在朋友，不会挑理的，再说习惯什么的都不一样，你不用按照咱们那套来客气。” “这是什么？”安吉丽娜指了指张彥明嘴里的馒头。 “馒头。呃，做法其实和面包差不多，面发酵，不过面包是烤出来的，这个是用水蒸汽蒸出来的，而且这里面没有鸡蛋糖。是，我们国家一部分地区的主食。” “我可以吃吗？” “当然。”张彥明拿桌上的叉子叉了一个馒头递给安吉丽娜。 老妈脸有点抽抽，总感觉拿这剩馒头招待客人有点那个。 这馒头是自家发的老肥面团，不是酵母粉弄出来的那种样子货。 安吉丽娜咬了一口尝了尝：“固的，很奇特和味道。” 史密斯也想尝尝，安吉丽娜用手比了比馒头：“可以吗？” “可以。”张彥明举起抓着馒头的手给她看看：“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忌讳和特殊的风俗，你怎么舒服怎么来，吃饱吃好就行了。呃，只要不用手直接在盘子里抓菜。” “印地亚。”史密斯用手在盘子上面虚空抓了抓。 “对，他们用手直接抓着吃，这里不是。不过馒头包子，呃，汉堡三明治还有披萨这些是可以的。如果想吃手抓饭，要往西北走。 我们国家很大，民族也多，地区风俗相差很大。西北那边有些民族也是用手直接抓饭吃的，以后有时间你到是可以去体验一下。” “哎呀，行了哈你们，吃饭都不等我了，是不是都膨胀了？啊，小宝贝，你打传呼干什么？” 小丫头捧着小饭碗一扭头：“哼。” “打电话就是问你到哪了，你二哥这带着朋友回来的，不好让人家等时间长了。” “二哥回来啦？”老三换好鞋站起来往里走了几步，看到了史密斯和安吉丽娜。 “哈罗。我没走错屋吧？” 张彥明给介绍：“这是我弟弟。这是史密斯，这是安吉丽娜。阿米利卡人。” “维尔康母来到我家，我是张彥辉，是张彥明的弟弟，你们可以叫我彥辉。” “你好彥回，我是史密斯。” “你英语说的很棒，我是安吉丽娜，彥回。” 小丫头张大了小嘴，样子可爱极了，吃惊的看着老叔：“老叔，也会嘀噜嘟噜。真腻害。” “腻害吧？老叔会的多了，以后慢慢学。”张彥辉在小丫头头上抚了一把坐下来。 “没弄点酒啊爸？”他看向史密斯：“需要喝点酒吗？我二哥不喝酒，可能忽略了这一点，不好意思。” “不，白酒太辣了。”史密斯摇头。 “你吃饭吧，要是喝我早就拿了。现在上班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混呗，小年轻的刚进去还想怎么的呀？还行，站长啥的对我挺好的，你要相信你弟弟的实力。” 张彥明点点头：“少喝酒别开车，把事做好。慢慢来别着急。” “还说别人呢，你工作怎么弄？还上不上？”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 “别凶我爸爸，爷爷你，你笑呵呵的。”小丫头不乐意了，冲爷爷喊了一声。 “行行，爷爷笑呵呵的。”张爸马上慈眉善目起来，给孙女夹了一块肉。 “工作可以歇一段时间，车间有这个先例，班长已经通知我了。看吧，趁这个机会活动活动，要是不行我就回去上班。”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反正你心里有点谱，别两头耽误了。”张爸点点头。 “孩子愿意闯就闯闯呗，现在这形势就指着上班也就是对付活着，以后什么都越来越贵，房子都得买了，看现在那些有钱的谁是指着上班挣的？” 张妈妈是经商的，头脑比张爸活泛，对市场和政策动态也比张爸了解的多一些，想的也长远。她一说话张爸就不吱声了，就照顾着孙女吃饭。 “爸，你让她自己吃，你也吃啊。”张彥明给老爸夹了一筷子菜。 老爸也不搭理他，笑呵呵的看着大孙女鼓着小腮帮子吃肉：“多吃点，快点长个，将来得长的比你爸高才行。” 小丫头扭头看了看爸爸，给了一个甜甜的笑脸。 房门一开，老大张彥君拎着个袋子走了进来：“哟，今天人挺齐啊。吃饭都不等我了是不？” 张妈扭头看着大儿子：“你今天怎么回来了呢？不声不响的也不说来个电话。” 老大笑着换鞋：“怎么的？我还不能回家啦？还得事先打个报告审批呗？宝贝，猜大爷给你带什么了？” 小丫头瞪大了发光的眼睛看着大爷手里的袋子：“好吃的。” 大伙都乐起来，张妈伸手给孙女抹了下嘴巴：“就知道吃，小馋鬼一个。” 小丫头不好意思的扭了扭，看了一眼安吉丽娜，在这个漂亮阿姨面前被说馋有点不好意思。 安吉丽娜没听懂大家在说什么，不过小丫头的小眼神是看懂了的，回了一个笑脸。 “这是我大哥，张彥君，你们可以叫他君。”张彥辉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介绍。 “不用起来，我们这没有这样的要求，大家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张彥明对要站起来史密斯说：“自己的亲人，好朋友之间不用客套，随意就好。” “不好意思啊，没注意，你们好。”老大放下袋子过来大张爸身边坐下，冲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问了声好。 “这咋还来外国人了呢？”他小声问张爸。 “二明的朋友，阿美利卡的。” “这怎么住啊？”老大扭头问老妈。家里两室，根本住不开这么些人。 “没事，你们不用管，晚上我带他们去洗个桑拿，就住在那了。”张彥明把筷子递给大哥。 第61章 你们自己过好就行 “去浴池？到是行。史密斯你陪着到是可以了，安，安吉丽娜怎么办？进去了谁也听不懂。”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一脸懵的安吉丽娜。 她能听懂自己的名字，知道几个人在说她，可是完全不知道在说她什么，连应该做什么表情都不知道。 “我和妈妈在说，一会儿我带你们去桑拿浴，我妈妈耽心你一个人进到里面没法沟通。” 安吉丽娜可算弄明白了，吁了一口气，笑着对张妈妈说：“美关西，写写，深深。” “老二请客呗？咱全家去不就完了嘛，老妈你带着宝贝和安吉丽娜一起，虽然不能说话起码有个认识的人，比划就行了。” 张爸说：“你们去吧，我在厂子洗了。” 张彥明知道老爸是舍不得钱，桑拿在这会儿还是挺贵的：“一起去吧，你儿子现在能挣钱了。” 张妈妈笑着说：“谁不说呢，三个大儿子都上班了，还差你一个洗澡钱？抠劲儿吧。” “爷爷爷爷，你也去，咱们全家都要去。”小丫头扯着爷爷的手晃。 “行行，去，都去。哎呀，怪贵的。”张爸在孙女的撒娇面前屈服了。这小丫头简直就是老爷子的命门，刚强强硬了一辈子的老爷子在孙女面前完全就是绕指柔。 “可能会和你们印像里的不太一样，必竟这只是一个小镇，有些简陋。”张彥明给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打预防针。 “张，等以后你到了阿美利卡，我带你到乡下镇子上看看，你就知道什么是简陋了。”史密斯笑着说。 “安吉丽娜，一会儿你就跟着我妈妈和女儿一起就可以，看着她怎么做。” “ok，没问题的。”安吉丽娜伸手摸了摸小丫头鸡蛋清一样的小脸。 “爸爸，我听不懂阿姨说话怎么办呀？”小丫头抽抽着小包子脸看着张彥明。 “没事儿，你和阿姨学呀，就像这样。” 他拿起筷子对安吉丽娜说：“筷子。它叫筷子。” 安吉丽娜秒懂，笑着说：“筷子，踏叫筷子。朝普丝代克丝，易提丝那么易丝，朝普丝代克丝。”冲着小丫头眨了眨眼睛。 “朝普西代，克西。”丫头萌萌的学了一遍，大眼睛看着爸爸等着夸奖。 “对，朝普丝代克丝。宝贝真聪明。” 小丫头就羞答答的笑起来，眼睛弯成小月牙儿。 张妈妈愣了一下嘟囔：“外国话真麻烦，一个筷子蹦这么多字儿。” 张爸眼睛里全是孙女，老头一脸骄傲的看着小丫头：“来，先吃饭，吃饱了和阿姨学外国话。” 小丫头张大嘴巴学着老虎的样子和叫声，一大口饭吞下去，整个小脸都鼓了起来。 老妈很热心，一直弊着给安吉丽娜和史密斯夹菜，纯朴的华国人认为这是表达心意的一种方式。 张彥明挡了几次：“妈，外国人吃饭不好夹菜，他们没有这个习惯。” 张彥辉说：“等以后有机会带老爸老妈出国转转。妈，他们吃饭都是一人一份，不像咱们这么在一起吃。各吃各的，不能相互夹菜，除非是两口子在家里。” 张妈撇了撇嘴：“说道真多。那还有什么意思，一家人吃饭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 吃完饭，张彥明让张彥辉陪着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进到说话，他帮着老爸收拾桌子刷碗筷。 老大拎着那个袋子带着小丫头进屋献宝去了。 老大和老三都没结婚，家里就这么一个宝贝，大家都疼爱的不得了。 “在哪认识的？”老爸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有空问了一句。 “申城。我们住在一个酒店里，刚大学毕业来旅游的。两个人都不错，后来我们一起做了点事儿，以后可能会一起办公司。” “可靠吗？你一点儿也不了解人家。” “爸，人家比咱有钱，投资都是人家出的大头。” “你投什么了？在申城啊？” “弄了点股票，本钱太少了。等明年股票卖了就好了，到时候再弄别的。” “一共投了多少？” “加想来有差不多八百万，挣了以后我有三十个点的分红。” “多少？你胆子也是真大，就不怕给人家弄赔了。能行啊？” “肯定行，现在股市买哪支都不亏，就是多挣少挣的事儿，放心吧。” “那等卖了你能分多少？” “三百多万吧，或者能再多一点，到时候我打算在京城买套房子，你和我妈，孩子都去那边。” “京城？可得了，不去，跑那么远干什么？” “主要是为孩子考虑，我打算让她从小在那边上学，爸，你想想，咱这能和京城比吗？你得给你孙女想想吧？” 一提孩子，张爸就认真起来，想了一会儿慢慢点头：“到也是，京城啊，咱们这没法比。” “是啊，所以才要去嘛。到时候你和我妈就在那边带孩子，什么也不用做了，就好好过舒心日子。以后我哥和弟的孩子都过去上学。” “那户口怎么弄？没户口给你上啊？” “买了房子就能迁了，现在政策宽。等我哥和我弟直接去京城生，户口直接落小悦一起。大不了，花点钱。” 张爸考虑了一会儿：“事得办把握，别出漏子。你这鼓捣的大了家里也帮不上什么，凡事小心吧，想仔细。这俩外国人这么有钱哪？家里干什么的？” 张彥明笑起来：“爸，人家钱就比咱们的钱值钱，一块钱过来就是九块多，那边随便过来个普通人到咱们这都是富翁。” 张爸洗好手擦了擦：“别以为我不懂，能一下拿出几百万那也是好几十万外国钱呢，能是普通人哪？” 张彥明给老爸点了根烟：“家里开农场的，算中产阶级吧。等以后带你们去他家农场玩。” 老爸抽了口烟，有点心虚的往厨房门外看了看。老妈烦烟味，老爸在家平时基本上不抽。 张彥明把厨房窗子推开一点，说：“以前我不懂事儿，以后我努力挣钱，让你和妈享享福。” 张爸笑了笑：“你们自己过好就行啦，我和你妈不用你们管，我有退休工资呢，够用。” 第62章 无言以对(求正版阅读) 休息了一会儿，一大家子人加上两个老外准备出门去桑拿浴。 老妈还习惯性的去整理毛巾洗浴用品，张彥辉把老妈拦住：“妈，桑拿不用带这些，那里都有，毛巾都有。” “不要钱哪？” “你带了他也要啊，那不白花了吗？” “不能商量啊？” “奶奶，走啦，都，都等你自己呢。”小丫头跑进来拽奶奶。 出来锁好门，大伙往浴池走。 天色已经放黑，风也大了，地上不时的有什么东西随着风飞舞着。 张彥明把小丫头抱着裹在怀里，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 “嘻嘻。”小丫头可开心了，满身都在笑。 老爸小声和老妈说着张彥明的打算。平时张爸都是听张妈的，但是大事上张爸决定了张妈就不会反对，这就是相濡以沫大半辈子的感情。 张彥君走在张彥明身边，看着张彥辉和史密斯有说有笑比比划划的聊天。 “没想到老三还行哈，还能和老外唠一会儿。对了，你什么时候会说英语了？” “我会的多了，瞧不起我是不？” “老三好歹上过大学，你什么时候学的呀？平时没发现。” 张彥明嘿嘿了几声。我梦里学的，说了你能信吗？ “你对像处怎么样了？”张彥明掏烟递过去，老大摆摆手没接，张彥明也没抽，把烟揣起来。 “不好说，就那样呗，现在这事谁知道以后能什么样。” “怎么这么消极了呢？没提结婚？” “提过一次，感觉没什么反应。女人有时候琢磨不明白，爱咋咋的吧。”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吱声。” “我打算在市里开个店，你感觉能行不？” “干什么？” “卖鞋，能行不？” “也行，地方找好就行，现在买卖好做。等你开起来我帮你弄外国货，让安吉丽娜帮忙。” 老大眼睛一亮，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安吉丽娜：“真的哎，外国货肯定好卖。行，我琢磨琢磨。” “店弄大点，到时候我帮你弄个代理，你还可以批发，往鲁尔批。” 老大笑起来：“那可牛逼了，人家都是从鲁尔批回来，我反着来呗？弄个大的呀，怕手里钱不够用，可能得和爸妈借点。市里房租不便宜。” “找我吧，看看一次到位需要多少，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爸妈那边算了，也省着他们跟着耽心。” “有钱了呗？你手里不就是工伤补那点吗？” “有点，我就不会挣啊？” 张妈扭头问：“老二，你写那歌奖金有多少？” “真不知道具体数，反正几万块钱能有。当时以南山小学的名义报上去的，奖金也是发到学校那边。” “那不能给你截了呀？” “不能，这是奖金又不是拨款。” “可不好说，你得盯着点。” “恩，放心吧。这奖金下来我拿给你用。”张彥明对张彥君说。 “什么奖金？” 老妈有点点自豪的说：“你二弟现在可是能耐了，写了两首歌都让文化部选上了，在国庆晚会上唱了呢，从部里到省里市里都有奖金。” 老大侧头上下打量了张彥明几眼：“你，是我二弟吧？不是谁附身了吧？” 张彥明咬咬嘴唇。这个不好说呀，我也没搞清楚。 老三扭头看过来：“咱们区选上那两首歌是我二哥写的呀？” 老妈点头：“那可不。” 老三挑挑眉毛：“那咋不声不响的呢？我明天得找空和书记唠唠去，这事儿他可没少得好处，弄不好明年能提上去，咋的我哥写的，我也得喝口汤吧？” “就两首歌还有这么大影响？”张彥明有点不明白。 “那也得看是什么歌呀，这可是国家级别的活动，别说咱区里了，市里都跟着借光，这一条线全都在最上面露了一小脸，影响能不大吗？精神文明建设典范哪。” 张爸也开心，说：“那以后让你二哥多写几首。” “那就不一样了，得像这次这样的机会还差不多。平时写没这么大影响。” 张彥明说：“行，以后有这种征歌征文的活动你注意着点，到时候通知我一声。我不大注意这方面的消息。” 老大巴嗒巴嗒嘴：“这个逼叫你装的，无言以对。” 一家人笑起来。 到了浴池，大家拿了钥匙牌分男女进了里面。 等大家在休息大厅集合已经是近两个小时以后了，张爸在这边躺着看电视享受捏脚都快睡着了，老妈才和安吉丽娜带着小脸红扑扑的张小悦上来。 “妈呀，这老外这丫头的身材，太好了，一身肌肉，一动弹全身起棱子，腹肌都有，八块。” 老妈擦着头发感叹。 “生活习惯不一样。”张彥明给老妈递了瓶饮料，给安吉丽娜和小宝贝递的矿泉水。 “史密斯身材也好，外国人是不是天天没事儿就熬在健身房里了？”老三摸着肚子问。 张彥明斜了他一眼：“自己懒就不要找客观原因，我也天天健身房啊？” 老大点头：“老二从小练的，天天睡觉前玩哑铃杠铃，那时候我就没坚持住。”原来他俩住一屋，从小到大。 “我也要练，我也要，要像朱利阿姨那样，有块儿。”小丫头举着手宣誓。 张彥明发现了小丫头称呼上的变化，向安吉丽娜笑了一下。这洋妞看来是真喜欢小丫头。 休息了一会儿，捏了脚，张爸张妈就张罗着回去了，小丫头扭着小身子不想走，张彥明就把她抱到自己休息床上：“那，爸妈，你们回去吧，我带着她在这，没事儿。” 老三说：“来都来了就在这睡呗，明天一起回。” 张妈扭头问张爸：“家里能行啊？” 张爸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儿。”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小丫头开心的笑起来。 浴池的一楼是饭店，档次在这片算高的。 第二天一早，一大家子人在一楼吃了在老人看来相当奢侈的早餐，这才拿着毛巾打道回府。 桑拿这里纯棉毛巾一人一条，一般也没几个人拿出来，都用完随手扔了。 张妈妈舍不得，都拿回来了，这下家里可是够用一阵了。 张彥明就笑笑，也没阻止。花了钱的，怎么了？ 第63章 小公主，大房子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蝎子沟呆了三天，两个人就打好背包拿着新买的手机出去浪了。第一站去了冰城。 他们准备从冰城绕到草原上去吹吹风，然后从草原直接南下到中原一带去。 张彥明把张小悦接到了南山，反正自己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事儿，正好多陪陪她。 张爸舍不得，张妈也不太高兴，但是老两口都不忍看到小丫头掉眼泪，只能选择伤害自己了。华国的父母都是这样无声的奉献着的。 张彥明在房子里面的厅里用木板隔出来一间公主房，墙壁都用粉色的布包起来，也没安床，就直接用厚木板弄了个榻榻米，地上铺了防摔垫，上面再铺上厚厚的毛绒绒的地毯。 地毯上扔着大大小小的布娃娃：大熊，老虎，胖兔子，墙边有书架，放着一些儿童读物和画册。 外面也收拾了一下，灯换了明亮一些的，和外面厅相连的月亮门装了门，这样一关冷风就吹不到里面来。 地上铺了木板和防摔垫，电视，沙发，冰箱都买回来了。 厨房挪到了后门这边，这么大一间屋子空着呢。 原来的厨房彻底清洁了一下，改成了书房，铺上木板装了台电脑。 烤箱这些烘焙的东西也都安装起来，添加剂工具配料模具都置办齐了，又添了一台醒箱。洗衣机装在屋角。 地当中摆着一个方型的不锈钢操作台。 一间豪华的，中西结合现代化厨房。 这边墙上的门也进行了扩大，外面外间大厅都变成了餐厅，摆了张实木圆桌，放开能坐十六个人。 墙角上放着边柜，碗筷酒具杯碟都放在这里。 唯一遗憾的就是还是没有卫生间，这房子就没有下水道，想改都改不出来。厨房的下水就是装了根管子直接排到外面水沟里。 张彥明更是奢侈的给里面厅里装了台空调，怕小丫头冷。 收拾置办一共用了一个多礼拜的时间，带电器一共花了不到三万块钱。 这个时代电器还是贵重东西，相当‘贵重’，又贵又重，体积大。 “就差外面这道门了，这么一弄，你外面也得再加一层门才行，要不等再冷冷外面这厅里温度有点低。” 牟哥牟嫂过来参观了一下，相当喜欢，牟哥溜达了一圈提了条意见。 “叫人做了，还没弄好。” 东北这边家家户户都是双层门，就是因为冬天实在是太冷了，现在外厅改成了饭厅，一道门就不够用了，除非里面温度能弄的特别高，但那样人又会不舒服。 “房子大是真好啊，太舒服了这么弄。”牟嫂双眼放光里外的看。 “二明你可以琢磨着把这房子买下来。”牟哥打量着说：“能卖，估计也就是万八块钱。” “看吧，暂时还没这打算。”张彥明又不能说这房子要拆，完了还不给补偿，只好先应付过去。 “这桌子可不错，多少钱？”牟嫂看中了外厅的大桌子，这是张彥明盗版的收缩活动餐桌。 “我画的图找旋木厂做的，没花钱。他们看上那图纸了。” “怎么说？” “现在旋木厂不行了，工资都发不出来，打算改制吧，正好这桌子也算是个不错的产品。他们打算让我参一股，还没定，正研究呢。” 牟哥眼睛一亮：“哥有戏没？” 张彥明看了看牟哥：“还真行，牟哥你要是能进来我肯定支持。不过这事我帮不上忙，我人面没牟哥你广，你赶紧找找门路看看。” “爸爸。”小丫头有点委屈巴巴的声音响起来。刚才她在睡觉，这会儿醒了。 张彥明赶紧跑过去：“在呢，爸爸在这。你醒啦？” 小丫头坐在松软的被子堆里，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爸爸，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冲张彥明伸出双手。 张彥明进去把女儿抱起来，拿个小毯子把她包上抱出来。 “啊。”小丫头美美的打了个哈欠，软软的靠在爸爸怀里。 “你孩子呀？哎哟，太招人了。”牟嫂过来捏捏丫头的小脸。 “叫大娘。” “大娘。”软糯的声音简直能把大人融化掉。 牟哥从里怀里掏出钱包，抽了几张蓝票塞到小丫头手里：“给，第一次见面，大爷给买糖吃。” 东北人有这个讲究，亲戚朋友第一次看到孩子要给喜钱。 张彥明也没拒绝。 “谢谢大爷。”小丫头一下精神了，拿着钱双眼放光。标准的小财迷的样子。 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去撒起床尿，牟哥坐下来想事儿，问牟嫂：“咱们把旋木厂拿下来，行不？” 牟嫂也坐下来：“你感觉能行啊？” 牟哥把桌子放开又收起，说：“感觉二明这小子，脑子里有东西。你看这桌子，几个人能设计出来？浅海养不了大鱼，这小子以后在这呆不住，我感觉有他在能行。” 牟嫂问：“得多少钱？那你班不要啦？” 牟哥拍了拍桌子：“这个桌子，再来几样家具，这市场就妥妥的。我班不影响，先找个厂长呗，要是将来能行起来了我再说上不上。 估计，旋木厂要拿下来，十几万跑不了，咱买下来给二明留三成，能行吧？” 牟嫂舔了舔嘴唇：“我也不懂。你觉得行就干干试试呗。三成少了不？指着人家产品呢。” 张彥明抱着丫头进来，边走爷俩边嘻嘻哈哈的闹趣儿。 “哥，嫂子，你俩先坐下啊，我给她穿件衣服。”说了一声，抱着丫头进到里面，给她穿戴齐整，套上厚祙子，这样她在地板上跑来跑去就不用穿鞋子了。 把站头弄妥，开开电视，张彥明来到外厅。 感觉两口子一直在这没走肯定有事儿。 “二明，你要是觉得旋木厂能行的话，我找找关系买下来，完了给你三成，咱们两家干，能行不？你就管设计产品，我觉得这桌子确实行。” 张彥明想了想：“四成吧，主要还是家具这块，我有一些想法，以后产品设计这块我来抓，经营生产上我不管，我也没时间。 过两年我可能要出去，到时候咱们再商量，以后肯定得出去建厂，我算打个头站。” 第64章 定计 牟哥看了牟嫂一眼，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我找人去办事儿。” 张彥明说：“那行，我这几天抽空再画几套图纸出来，家具方面的。这个桌子也可以家用，不过图纸得修一下，再出一个长桌应该够用了。” “什么样的长桌？” “收起来是四人方桌，抽出来是六人或者八人的长桌。” “配套的凳子也顺手画出来，这东西得成套走。” “凳子我设计几款吧，到时候你们看着配，高中低我都画出来。” 三言两语，这事就这么定了。 关键是投入不大，对于牟哥家来说，十几二十万还不会伤筋动骨。 96年正是人群开始分层的时候，有头脑有胆量抓住机会的人正在爬向高处，和普通家庭渐渐拉开距离。 “爸爸，我能出来吗？”月亮门上的滑门拉开一条缝，小丫头鬼精灵的小脸伸出来，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问着。 “外面有点冷。等外面的新门装好了你就可以随便出来了，好不好？” “哦。”小丫头有点点不开心，答应了一声小脑袋缩了回去。 牟哥站起来抻了个懒腰：“那就回去了。你外边那些，都安排好啦？” 张彥明点点头：“安排好了，过了年四月份我再去一趟就行了。” 牟哥牟嫂往外走。 张彥明说：“牟哥，要是真干起来，运输的事儿你得提前琢磨琢磨，这都是大件。” “小事儿，厂子动输队都要闲出屁了，火车车皮咱也不愁，放心吧。” 傍黑的时候，旋木场来安装外面的大门。 为了美观大气，张彥明设计的是把整面山墙都包了一下，和新装的大门合成一体，所以就做的慢了点。 这道门是需要给钱的，连工带料两千两百块，算是相当便宜了，再过几年怕是上万都不一定能下得来。 全红松的厚料子，里外漆了清漆，门是两大扇，八块玻璃镶嵌，和里面原来的门配套。 里面门口也重新包了一下。 等冬天过去张彥明打算把外厅地面刷上油漆，那就全活了。 “爸爸，我是不是可以出来玩了？”小丫头趴在张彥明腿上看着工人忙碌，悄声的问。 “嗯，门装好了，外屋不冷了。不过你出来要记得换鞋，外面没有地板。” “嗯。”丫头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地面。 把送过来的鞋柜摆在里面月亮门边上，整个屋子就算是改造完毕。旧貌换新颜。 “我们这个新家家，真漂亮啊。比朱利阿姨还漂亮。”小丫头喜欢的不得了，雀跃起来，不过这个比方打的，有拿人和房子比漂亮的吗？ “这个桌子好大呀，爸爸，咱们两个只用得到一点点。” “哟嗬，几天没过来大变样了呀。”刘大陆推门走进来，打量着屋里。 “你这段时间挺忙啊？”张彥明掏烟扔过去一根。 “算了，关门关窗的有孩子，不抽了。”刘大陆把烟扔回来拽凳子坐下：“你这是怎么打算的？饭店还开不？” “进里面坐吧。”张彥明抱起小丫头拉开里面的滑门，换鞋，给小丫头脱鞋，又给刘大陆拿拖鞋。他准备了七八双新拖鞋备用。 “哎呀我，这里面这么一弄相当讲究啊，我靠，你真舍得下本。打算买下来呀？” “看吧，反正租了五年呢。坐。” 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刘大陆又起来去孩子的房间看了看：“真特么带价，我都想弄一个了，花了多少钱？” “都下来三万出头。怎么弄也赶不上你那房子，你激动个啥劲儿啊？” “没这么宽哪，还是这大房子收拾起来舒服。那你饭店不打算弄啦？这也没地方了。” “不弄了，在这开饭店也挣不着什么钱，到是可以偶尔订个桌什么的，十来个人能接待。” “私人订制呗？” “差不多吧。也不一定，没怎么想好。主要是我没什么时间，明年四月我还得出去一趟。” “还去申城？” “嗯，还打算去趟狮城看看。” “真羡慕你，我这把着身子，别说出去了，回家都得算时间。” “方向不一样，你是领导。不过我就纳闷，你怎么就这么忙呢？你们所就指着你一个人值班啊？” “这不是打算往上挪嘛，不表现哪有机会。” “爸爸，我想画画。”小丫头又被冷落了，在一边抗议。 张彥明去书房把给丫头买的画笔和本子拿出来：“不许像在奶奶家那样到处画哟，咱俩先说好。行不行？” “行。”小丫头答应的到是痛快，就是怎么看那张笑脸都不太让人放心的样子。 “大姐在你这投钱啦？” “嗯，算是借用吧，算点利息。” “有把握吗？” “有。没把握大姐也不可能把钱交给我呀。” “有什么不敢的，挣了就挣了，赔了也不是私人的钱。现在不少单位头头都在炒股呢，挣的有几个？大姐能挪出来三百万，你就想想她上头用了多少。” “我可不知道这些事儿。”张彥明打哈哈。其实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九十年代特色，小金库，炒股票，几乎所有公家单位都有搞。 反正赔了也不是自己的，挣了可就真是自己的了。 搞了工程到处求爷爷告奶奶请客吃饭要钱的那些人，永远都不知道应该是自己的那笔钱在哪个账户上躺着呢。 “对了，供电有熟人没？我这后面装的烤箱什么的，怕是得重做线路。这边房子里的线太老了。” “我给你问问，以前还真没接触这些人。接厂子的还是市政的？” “都行，看哪个方便呗。” “接厂子的吧，便宜，事也好办。我明天上班给你问。” 小镇的供电是两套系统，国家电网和厂子自己的供电系统并存。 厂子有自己的发电厂，供应工厂和职工住宅区使用，电价比市政要低一些。这时候一度电二毛七，和市政差了一半，不过私人想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学校这边属于市政范围。原来的工厂子弟学校已经全部划给市政教育体系了。 第65章 就一点点 在重工业地区，这种工厂和市政之间的交叉较量无地不在，以前计划那个年代都是厂子压一头，资源多啊，市政需要厂子更多一些，就得看点脸色。 随着改革的深入，市政这两年也算是开始抖起来了，各种政策强制性的把资源向政体倾斜，最主要是话语权和管理权。说话声音就大了许多。 不过厂方根深蒂固，有着广大工人以及家属的支持，短时间内政府这边想分庭抗理还不现实，于是就齐头并进。 所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双方之间就难免有些龌蹉磨擦，背地里搞点什么小手脚的。都在所难免。 就比如镇子上的路灯，原来都是厂子的，亮的好好的，后来路划给市政这边管理，灯还是归厂子，厂子就撂挑子了，路都归你了灯还要我来装我来修用我的电？ 这是要花钱的。于是就没人管了。 其实路灯都是装好了的，通上电就能用了，改个线也并不是多大的工程，关键是谁掏电钱的问题。 问题大都出在此处，政府都想要，都想管，然后想让厂子接着付钱。 …… “前几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的时候，本来是想给他们烤些面包的，结果发现不行，电线老化了。” 张彥明放下二郎腿，让爬过来的小丫头在腿上坐稳，看着她在本子上乱涂。 “你这一共有多少瓦？” “加起来的话，得上万了，最好是单独装块三相电表，安全点。” 小解开门走进来，和刘大陆打了声招呼对张彥明说：“手里有钱了不？” 张彥明看着他：“怎么了？你要用钱？” 小解坐下来拍拍桌子：“不是，我钱够用。是那个谁，赛马，这两天感觉那天冲动了，有点耽心，和我念叨好几次了，你要是有的话就给他得了。利息他也不要了。” 刘大陆看了看张彥明：“赛马是谁呀？你还借钱啦？多少？”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七千。我那天和小解借，他自己跑银行去取了拿给我的。”一只手搂住丫头，另支手掏出钱包，把银行卡抽出来递给小解。 “去帮我取了给他吧，你那个等明年，多少能挣点。密码是070728。” 刘大陆伸手拿过银行卡：“别，我给。算我的。这七千算我的，行吧？这么点也别算什么利息了，七千能挣多少咱俩一人一半，可以不？你也不差这点。” 刘大陆笑嘻嘻的拿出钱包，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行。”张彥明笑着点点头。七千块钱满打满算也就是五手股票，能有个两万块钱利润，对于整个盘子来说确实也无所谓了。 “那我呢？”小解瞪着眼睛期昐的看着张彥明。 “肯定不能给你一千，放心吧。原来那会儿我手里有点紧，现在问题解决了。” “去帮我取钱，666888。”刘大陆把银行卡递给小解，把张彥明的银行卡扔还给他。 张彥明摇摇头把银行卡拿起来。小丫头扒着张彥明的手看：“爸爸，这是啥？” 96年这会儿，在内地，银行卡还算是新鲜玩艺儿，人们大都用存折，小丫头没见过。 “银行卡，和奶奶的存折一样，到银行存钱用的。” 小丫头把银行卡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看：“啥也看不到啊，奶奶的存折上有数。” “嗯，这个得去银行才能看到。” “上银行怎么看呢？” “那有机器呀，往里一插就看到了。只有自己能看到，别人不给他看。” 小丫头嘻嘻笑了一声，把银行卡塞到张彥明手里，小声说：“爸爸快藏起来，不给别人看。” 张彥明也做出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好。”把银行卡塞进钱包。 小丫头嘻嘻咯咯的笑起来，伸着小手帮爸爸把兜子捂住，然后看了刘大陆一眼：“完蛋咯，他都看到了。” 张彥明说：“没事儿，一会儿爸爸一施魔法他就忘了。” “骗人，没有魔法，那是故事书上的，哄小孩的。” “那，一会儿咱们也看看他的，看回来。” “行，我，我和爸爸一起看，双份。” “爸爸，你这，你这里有多少钱钱哪？” “你想干什么？” “我我想看看，你和奶奶谁的钱多。奶奶总说完了完了，再花就没了。咱们要是多的话，分奶奶一点呗？就一点点。” 张彥明去女儿脸上亲了一下：“行，到时候咱们分奶奶点儿。你自己不要？” 小丫头呶起小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要，我现在小，不能花钱呢。爸爸，我可不可以自己挑衣服？奶奶总是不让我挑，说小孩子有穿的就行了。我想要好看的。” 其实老年人都有这个习惯，用自己的眼光决定小孩子的打扮。 张彥明看了看小丫头身上的衣服，其实老妈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必竟是卖服装的，只是颜色稍素淡了些，估计小丫头喜欢色彩鲜艳的。 “以后吧，你再长长，现在还是听奶奶的。咱们得哄着让她高兴啊，是不是？以后你再长大点就自己决定买什么样的，好不好？” 小丫头抿着小嘴想了想，不太情愿的点点头：“好吧。” 刘大陆伸手在小丫头头上抚了一把：“你这丫头真可爱。招人。” 小丫头扭着脑袋叫：“哎呀，爸爸，辫子乱了没？快看看乱了没？” 刘大陆笑起来：“真有意思。这丫头，还碰不得了。” “没乱，叔叔是轻轻碰的。”张彥明安慰了一句。 小解走进来，把银行卡，取款单和钱摆到刘大陆面前：“你清一清，没错的话我就拿给他。” 刘大陆笑着收起银行卡拿起取款单：“净整这没用的景，你还敢多取啊？赶紧给人送去。” “借条，借条给我拿回来。对了，他取钱丢了多少利息你问一下，我给补上。”张彥明拿出钱包抽出两百：“两百够了吧？” 刘大陆抻了个懒腰：“你也是原意管，这种反反复复的你搭理他干什么？两百还不够他还想怎么的？” 张彥明把两百块钱递给小解：“也不能这么说，好赖人家也是拿出来了。” 第66章 小丫头的投资(求收藏推荐，求推广) 小解拿着钱出去了。 小丫头皱着小眉头看着大门：“爸爸，为什么要给别人钱哪？好些呢。”七千块钱挺厚一撂，在她眼里已经是好多好多了。 “不是给别人的，是还。原来借咱们的，是人家的钱。” “爸爸你没钱了呀？还得，还得管人借？我还有呢，你要不要？” “你还有钱啊？有多少？”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抓了抓头发扭扭捏捏的小样子：“有一百多。” “哎哟，不少啊，厉害。”张彥明竖了竖大拇指。 “没有啦。”小丫头小脸都红了：“就一点点。给你拿去花吧，你都没钱了。” 张彥明的心简直都要化了，把小棉袄抱起来使劲亲了两口：“爸爸有钱，不要你的。你自己留着花吧。” “骗人，你都，你都去借钱了。奶奶都是没钱花了才去借钱，有时候人家还不借，奶奶就生气，说钱不好借呢。” “不骗你，爸爸有钱。那是借来做别的，越多越好，不是没有了。” “真的？” “真的。” “那，怎么还要叔叔帮你还？”她悄悄指了指刘大陆。小丫头精着呢，能看明白事了。 “不是帮你爸还，是叔叔让你爸帮着挣钱。你爸厉害能挣到钱。”刘大陆伸手在小丫头脸上捏了一下给解释了一句：“这小丫头还挺管事儿。将来也是个心思重的。” “爸爸，是真的不？” “是，他把钱放我这，我帮他挣更多的。” “那，我也放你这儿吧，也帮我挣，多多的。” “行，给你挣多多的。” “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拉勾盖章，小丫头扭动着小身子下地跑屋里去了。 刘大陆站起来整了整衣服：“那我回了，电那事明天我到单位帮你问，你等信儿吧。” “行。”张彥明也站起来，把刘大陆送到门口。 小丫头拿着她的小钱包从中门钻出来：“爸爸，看看，我的钱包。” 她把钱包冲张彥明亮了亮，张彥明笑起来。钱包是用彩色的纸叠的，一看就是老妈骗小孩子的手段，不过到是挺漂亮的。 爬到椅子上，小丫头拍了拍身边的椅子：“爸爸你坐这。” 张彥明过去坐下来，小丫头打开钱包往外掏，一百三十二块七毛五分。 把钱推到张彥明面前：“就这么多，都放你那里，能挣多少？能挣多多的不？”黑亮的大眼睛期盼的看着张彥明，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 “好，爸爸来帮你挣钱，挣多多的。等你将来长大了再自己挣，挣更多的。”张彥明把一百三拿出来揣到自己身上，拿小丫头的纸和彩笔写了个条。 “爸爸就拿一百三，剩下的你自己留着花。 今收到张小悦同志一百三十块，用于投资使用，直至张小悦同志年满十八岁。 中间，张小悦同志有权随时查账，增加投资或者减少投资，可以单方面随时解除投资协议。张彥明方不得拒绝，必须按照双方约定给张小悦同志结清账目。” 用彩笔把小丫头的手指涂上色，在‘投资协议’上按上指印，自己又印了一个，交给小丫头：“这就是咱们的协议，你收好啊，以后就拿这个和我算账。” 小丫头举着自己被涂成彩色的手指，感觉很好玩儿的样子：“这是干什么？嘻嘻，可以印。” “我们每个人的手指上啊，都有指纹，而且每个人的指纹都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印上这个就说明你同意了，别人都没办法假冒的。” 小丫头哪有功夫听这些，举着小指头左看右看，跃跃欲试的找地方印。 张彥明也不吱声，就看她到底要干什么。小丫头还不知道彩笔涂在手上几分钟就干了，也不怕她乱抹。 “哎呀，这屋里，都是不能碰的呀。”小丫头找了半天有点丧气，发现都不能乱画，最后只好用手指在画本上戳了戳：“咦？” 看看本子，看看手指：“没了呀。爸爸，没了。” 张彥明就笑，心里想着，小丫头这一百三十块钱，就按照正常盈利走，看看到了她十八岁能滚出多少，到时候都交给她。 “爸爸，为什么印不出了？” “它会干哪。手指是热的，抹上去一会儿就干了。” “那，奶奶弄那个，印泥，就不干，能印好一会儿，还得用手纸擦，洗不掉的。” “那个不一样。其实也是会干的，只是那个干的慢些，它有油在里面，这个没有。” “那现在怎么办？”小丫头把染了色的手指伸到张彥明面前：“弄得掉不？奶奶要骂的。” 小解开门进来：“你的借条。那两百块钱他还真特么要了，这人。” “应该要的，人家取出来也损失利息了。”张彥明接过借条看了看，是自己写的那份，随手撕碎扔到垃圾桶里。 “哎，还要不要？我哥手里有点闲钱，我帮你问问。” “算了，投资总有风险，你哥攒点钱也不容易，还是别让他担那个心了。” 一万两万的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张彥明也懒得再操那份心了，还得欠个人情。 这几天他过的比较轻松，收拾屋子，每天陪着女儿，偶尔接接史密斯的电话。大事不用考虑什么，只等着时间到了就好。 李舞兰从回来没下来，电话也没打，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周欣冰和李束欣她们几个这段时间学校事情多，只是中午过来了几次。 生活一下子悠闲起来，也不用想很多事情，每天看着孩子的笑脸，张彥明感觉特别舒服。 “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 “吃鱼行不行？”小公主有点喜欢鱼类。 “行。走，咱俩去买鱼。” “铃~~~”电话响起来。 “喂？” “小张啊，我是你班长。你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 “哪能呢，这是说的哪里话。怎么了？” “不是让你抽空来车间嘛，那头就盯着我一直问，我也不了解你情况也不知道怎么说。你事都安排好了吧？找个空儿来一趟呗，把事办了我也清爽。” 第67章 换不换? 这事儿张彥明还真是给搞忘了，主要是心里就没个概念。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张哥，我还真给马虎了。那啥，我明天过来，行不？明天下午，肯定来。” “行呗，我能怎么说。你直接到车间，能找着不？” “你说说呗，我去的少。”张彥明顺着班长的话风往下溜，他是真找不着。 “那地方有点费劲儿，刚开始我都是好个找，你们平时也不用过去，找不着太正常了。”班长嘴有点碎，爱说话那种，不过张彥明喜欢。 “你坐车到代家店，下车过铁道顺着道往东走，有个二里来地儿，红砖墙的院子，进大门就是。你到了打这个电话，你记一下。”说了个号码。 张彥明拿女儿的彩笔把电话号记在她的图画本上。 等他放下笔，张小悦同志悄悄摸摸的拿起彩笔开始描那一串数字：“2，8，6……” “要走二里多地？我怎么感觉咱们车间这是要隐居了呢？那边都没有人家了吧？” “确实没有人家，那边都是厂子。你要不爱走就坐个摩托车呗，两块钱的事儿。” “行，行行，我明天下午过去。” “那可说准了啊，不能再忽悠我。” “准准，肯定准，放心。” 班长压了电话，张彥明冲小丫头做了个鬼脸：“他还不相信我。” “谁？”小丫头根本就没听。 “好看不？看，好不好看爸爸。”她举起图画本。 电话号码被她用好几种颜色涂的满满的，已经快变成几个彩色的团了。 “哎哟，这几个团团画的真好看，这是画的什么呢？” “哈哈哈，爸爸，你好笨，这是电话号啊，你写的电话号。” “啊？这是电话号啊？我都没认出来。” “来我教你，真是的，这都认不出来。” “要不，咱俩还是去买大鱼吧？回来再教？” “嗯……行。”小丫头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 “得把笔戴好帽子，把本子合起来放好，对不对？” “对。”小丫头开始给彩笔戴帽子，还知道一样颜色对一样颜色，没有乱戴，就是两只手的配合还不太利索。 张彥明也不急，坐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用眼神鼓励女儿。好孩子是夸出来的。 不过小丫头好像，有点强迫症，本子合起来放好，把彩笔排在本子上，还两边检查了一下，一直到排的整整齐齐，这才满意的拍拍手：“爸爸，走吧。” “好，穿衣服，换鞋子，出发买大鱼。” 爷俩进屋穿上外套，给小丫头戴好帽子套上小棉鞋，牵着手走出来。 “门，门没锁呢。”小丫头扭头看了看大门晃了晃张彥明的手，有点着急。 张彥明只好掏出钥匙把门反锁上。他没法和小丫头讲可以不锁，不会有人进去，小孩子容易理解错误，认为门都不需要锁，那就麻烦了。 新装的大门是装了外锁的。 “出发。”小丫头看爸爸锁好了门，举起小手挥了一下，气势没看到却相当可爱。 “好，你走前面，我在后边保护你。” “啊？”小丫头有点懵，左看看右瞅瞅，她都不知道去哪里买鱼。 “往哪走？我也不认识路啊。” 张彥明笑着拉起她的小手：“好吧，那只好你跟着爸爸走了。找个地方把你卖了，换鱼。” “嘻嘻，不干。” 小丫头扭了扭小屁股笑起来：“鱼是臭的，到时候你就，你就不能抱了呀。” “我不嫌呀，我也不感觉它臭啊，再说它那么小，轻飘飘的拎着就走了，还能吃呢。” “它不能说话，也不可爱。” “也是哈，要是它真说话了就太吓人了。要不，咱们试试？万一我换回来一个会说话的呢？” 小丫头歪着头想了想：“那爸爸咱们先试试吧，看会不会说话，会说的就换，不会说不换。” “那不会说话，要是漂亮也行啊，你说呢？” 小丫头忽然收起笑容小嘴一瘪，眼泪噼了啪啦的就落了下来：“不换行不行？爸爸我不要换。” 张彥明吓了一跳，赶紧把小宝贝抱了起来：“怎么哭了呢？” 小丫头紧紧的抱住张彥明的脖子：“我不要换鱼鱼，我要爸爸。” “不换，爸爸骗你的，不哭不哭。” “你都要换了。呜呜。我，我都说了不会说话就，就不换，你还是要换。” “不换不换，会说话也不换，爸爸就要小宝贝，鱼臭哄哄的，没有小宝贝可爱。” “呜呜，你是坏爸爸。” “对，我是坏爸爸，惹小公主生气，是吧？不哭了啊，不换。那怎么惩罚呢？要不，我假装打自己几下？” 小丫头抬起点头愣愣的看着张彥明，大眼晴湿漉漉的脸上全是泪水：“假装的还怎么打？” 张彥明被问愣了：“也是哦，假装的怎么打？” 小丫头咯咯一声乐起来，前仰后合的，脸上还全是泪花呢。 张彥明有点心疼，想着以后再也不乱逗孩子了，她们知道的东西不多，会当真，会真的很伤心。 抬手掏纸巾给她沾了沾脸上的泪水，在脸上狠狠亲了两下：“爸爸就要宝贝，别人拿什么都不换。” “嗯。”小丫头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把小脸贴过来，看样还是有点小耽心的。 这孩子会掩饰情绪哄人了。太疼人了。 就这抱着，摇摇晃晃的走到菜市场，小丫头一路也没说话。张彥明有点自责。 “好腥啊。”虽然天寒地冻的，但是水产这边还是弥漫着一股腥气。 “好腥啊，好臭。”小丫头扭头看过去，嘴里配合着。 “咱们吃什么鱼？你选吧。今天臭鱼惹小宝贝生气了，咱们把它吃了。” 小丫头愣了一下：“不是鱼鱼惹的，是爸爸，惹我生气。” 张彥明把手伸手丫头嘴边：“那你吃吧。” 小丫头咯咯笑起来摇头：“不好吃的，生的咬不动。” “来吧，别客气，吃吧。可香了。” “咯咯，不吃，不香，臭的。” “吃吧，尝一口。” “咯咯，哈哈哈。”听着这从心里发出来的笑声，张彥明这才松了口气，这一路可把他弊坏了。 第68章 你累不累? 水产店里外都是水，冰，水混着冰，在这冰天雪地里腥臭味都压不住。 张彥明就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小人儿有点嫌弃地上脏，人家可在意衣服和鞋子呢。 “这个好不好？” “不好。” “这条呢？” “好丑啊。” “这个？” “她会说话不？” 爷俩根本就不在一条线上。 “告诉爸爸，你想吃怎么做的鱼鱼？炸的？浇汁？糖醋？还是咸的？” 小丫头咬着手指皱着眉头想：“嗯……浇汁。爸爸，”小手捧住张彥明的脸：“浇汁的就是糖醋的呀，都是又酸又甜的。” 张彥明愣了一下，想了想，可不是，这边做浇汁鱼一般都是糖醋口的。 “那你喜欢吃又甜又酸的吗？” “喜欢。”小丫头使劲点了点头表示非常喜欢。小孩子都喜欢酸酸甜甜的。 “那，咱们买条这个，做浇汁，好不好？再买几条这个，爸爸给你煎了红烧，咸的。”张彥明指了指鲤鱼和刀鱼。东北这边主要吃海鱼，淡水鱼种类特别少，还不是随时有货。 丫头低头去看鱼，小嘴抿着想了想点点头，趴到张彥明耳边小声说：“爸爸，我可不可以再要一种鱼鱼？” “可以呀，想要什么鱼？” “那个，鱿鱼，一炒，哇，全是花花，漂亮又好吃。真的爸爸。” “好，爸爸给你炒鱿鱼花，保证超级漂亮又好吃，好不好？” “好。”啵，一个小小香吻印在脸上，心里顿时甜滋滋的。 挑了条鲤鱼，几条刀鱼，张彥明过去看了看鱿鱼，还可以，挺新鲜，买了六条。 出来又去买了里脊肉，买了条五花肉，再配些青菜。冬天的青菜真的贵，小丫头都感觉心疼了，直扯张彥明的衣服。 “爸爸，买多了吃不完怎么办呀？” 张彥明看了看小丫头：“没事儿，明天就不用再跑来买了呀，对不对？” 小丫头点点头，又摇摇头：“不对，明天，明天要是不爱吃这些个怎么办呢？” 张彥明愣了一下，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成年人嘛，有什么吃什么，但小孩子不是啊，她们今天想吃这个，明天还真说不上想吃什么不想吃什么。 “没事儿，要是你明天不爱吃这些了爸爸吃，咱们再来买你爱吃的。” “那那，那还得花钱钱，奶奶会生气的。” “没事儿，咱们不和她说，她不知道。悄悄的。”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小丫头也挑了挑眉毛，大眼睛晶晶亮，狡猾的样子透着点得意，有种什么小心思得逞的感觉。 “好不好？” “好的。” 父女两个像间谍接头对暗号一样咬着耳朵嚓嚓，卖鱼的老板娘就在边上看着笑，手脚麻利的给收拾鱼。 东北一般卖鱼是不管收拾的，没这个服务。 张彥明说一个人带孩子不太好弄，加了点钱老板娘就从了。嘿嘿，其实主要是小宝贝一求老板娘挺不住了，是个喜欢孩子的。 把肉菜和打理好的鱼拎好，一只手提着，一只手抱着小丫头往回走。 “爸爸，你累不累？” “不累。你都没有菜沉，以后得多吃饭。” “那，那我帮你拎一下好不好？” “好。”张彥明把提菜的手抬上来，让小丫头抓住一点袋子拎手，小丫头使着劲儿往上提，感觉帮了爸爸忙了，根本就没考虑过自己还在爸爸身上挂着的问题。 看着小姑娘弊着通红的小脸使劲的样子，张彥明感觉心里都要甜透了。 就这么走到学校门口，张彥明实在是累了。这么半举着袋子实际比拎着还累，但是又不忍心小丫头着急。 “歇歇，咱俩歇一会儿，爸爸累了。”把小丫头和袋子放到地上，张彥明蹲下来喘气，活动一下手臂。 “我帮你揉揉，奶奶累了我就这么一揉，哎，就好了。” 张小悦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按在张彥明右臂上轻轻揉起来，还噘起小嘴吹了吹。 “爸爸。”小丫头眨着大眼睛叫了一声，张彥明侧头看过去：“干嘛？”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边上的银行：“我可不可以看看那个机器？放卡片的那个。”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这边的储蓄所也装上了atm机，不过显然没什么人用。还没流行起来。 “好，走。” 张彥明站起来拎起袋子，牵着小丫头走到atm机跟前。 “就是这个吗？好大呀。”小丫头仰头看着机器，可惜个子太矮，完全看不到屏幕。 张彥明放下袋子把小丫头抱起来：“呶，就是这个机器。” “那怎么才能看得到？” 张彥明用掏出钱包，抽出银行卡插到卡槽里。 “请输入密码。” 小丫头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张彥明的脖子：“嘿嘿，嘿嘿，它说话了，吓我一跳。” 张彥明拿着小丫头的手伸过去：“输密码，就按这里。070728，确认。好啦，可以看了。” 屏幕上显示出余额和选项。这时候的atm机还不能联网，只能用本行的卡片，不过已经实现在省内通兑，已经很方便了。银联要02年才建立。 “好多呀。”小丫头拍着手笑，她还不认识数据，就看到一串的数字就开心的笑起来，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 “以后爸爸给宝贝也办张卡片，到时候你把自己的钱钱都存在里面，好不好？” “好。会不会丢掉？会不会被别人，被不认识的人给拿跑了？” “不会，你不要把密码告诉别人，别人就取不走。” “好，我要卡片。可是我没有钱钱了呀？” “有，你不是在爸爸这投资了嘛，到明年就有好多钱钱了。” “哪来的呢？” “爸爸帮你赚的呀，你看，牟伯伯，刘叔叔他们都把钱放到爸爸这，爸爸帮他们赚钱，对吧？你也把钱放到爸爸这了，也一样赚钱哪，对不对？” 小丫头眼睛亮起来：“对的对的，我要赚好些钱钱，给奶奶买戒指，还给爷爷买鞋子，他的都破了也不舍得扔。” “行，到时候爸爸和你一起去买。现在咱们回家做鱼鱼吃吧？” “你，你休息好了没？” “好了。” “那好吧，回家。” 第69章 牡丹花刀 回到店里，张彥明掏钥匙打开前门，把小丫头和袋子放到门里，拿起边上的扫把把门前平台上的落雪扫了一下，水泥地面落上雪会非常滑，怕孩子摔倒。 小丫头站在门里看爸爸扫地，然后低头看了看袋子，伸出小手拎着袋子往后面走。 她力气不够，小脸弊的通红，紧紧的抿着小嘴，一步一步的挪。 “爸爸拿，那太重啦。”张彥明扫完平台放好扫把，正好看见这可爱的一幕。 进屋把门关好，张彥明笑着去接过袋子。 “好重啊。爸爸真厉害。”小丫头露出仰慕的神色。 “你还没长大，长大就能拎得动了。” 爷俩拉开中门换鞋。 “你们去哪了？我进来没看着人。这屋这么收拾出来真好，就是，饭店不能开了吧这么弄？” 李舞兰撩着头发从厨房，现在的书房走出来。 小丫头还拿着自己的小鞋子，翘着一只小脚丫，小嘴微张着看着突然出现的李舞兰，大眼睛里满是好奇。 “叫姑姑。舞兰姑姑。这是我女儿，张小悦，我把她接下来了。” “小悦你好。”李舞兰笑着走过来在小丫头头上摸了一把：“我听牟嫂说了的。这是给她弄的房间？真漂亮，我都想进去住了。” “姑姑好。”小丫头稍微有点怕生，怯怯的叫了一声。 “你什么时候下来的？这几天连个电话都没有。”张彥明换好鞋，把小丫头抱在怀里帮她脱下另外一只鞋，套上厚袜子。 小丫头自己把脱下来的鞋子端端正正的摆到鞋柜里。 “你鞋呢？”看到李舞兰光着脚，张彥明递过去一双拖鞋。 “我没找到鞋柜，放窗台上了。”李舞兰穿上拖鞋：“也不冷。”拎起装菜的袋子：“这边还要换鞋呀？” 张彥明点点头：“放那我拿。那边有专门的鞋，拖鞋进去会脏。以后走前门，后门就锁着吧。”从鞋柜上面的小盒子里拿出备用钥匙递给李舞兰。 “我去镀锌那边上班了，打更，三天一个班，二十四小时。”李舞兰接过钥匙串到自己的钥匙串上。 “注意安全就好，打更也不累。”张彥明拎起袋子去厨房。 “哎呀，爸爸，地板弄脏了呀。”小丫头叫起来。 袋子中间放到了雪地上，这会屋里暖和雪化了，把地板弄了几块印迹。 “用鞋柜上的抹布擦一擦。” “我弄吧。”李舞兰过去拿起抹布擦地：“小丫头眼睛到是挺尖的呢，还挺讲卫生。” 张彥明就笑，小丫头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地盘，美的不得了，东西乱了都得马上收拾，就是不知道这个劲头儿能坚持多久。 来到厨房把袋子放到中间操作台上，把买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袋子收好以后装垃圾用。 小丫头自己爬到沙发上拿起电视遥控器开了电视看。 李舞兰换好鞋进了厨房靠在墙角上看张彥明干活：“用我不？” “不用。家里都安排好了？去看了孩子没？” 李舞兰脸红了一下：“看了。你什么时候帮我找人？”她说的是张彥明答应帮她要孩子抚养权的事儿。 “明年吧，明年从申城回来。”其实这事儿好办，找周大姐就行了，不过张彥明想着明年四月把钱的事弄清楚了再提，那时候自己的话语权和现在完全是两码事。 人总得让别人懂得你的价值，然后再提要求，结果会大不相同。 “弄这么多吃得完哪？”李舞兰看了看操作台上的鱼肉菜。 “不做这么多，收拾好放冰箱里。”张彥明手上不停，把菜摘帮去叶收拾干交净放到盆子里。 李舞兰走过来和张彥明一起收拾，拿眼角悄悄打量着张彥明，有点小紧张的样子。 “我洗，你别沾水，凉。”张彥明去水槽把菜洗出来，抽出刀来切丝切片，然后放到一边的漏盆里控水，这边开始分肉。 肉皮剔下来洗干净单独收起来，这个要攒一些然后做皮冻用。 锅里加清水，点火，把去皮的五花肉切成大块放进水里，加几个八角，放点花椒，拍一瓣蒜丢进去，回头过来弄鱼。 做浇汁鱼鲤鱼最适合，肉厚且嫩。 鱼要打牡丹花刀。 摆弄着鱼，张彥明扭头看了李舞兰一眼：“怎么像偷东西了似的？你不是一向傻大胆吗？” 李舞兰瞪了张彥明一眼没吱声。 把鱼店收拾好的鲤鱼再清洗一下，去了侧鳍（背鳍和尾鳍不要动），然后改刀。 距鱼腮两指宽，刀身向鱼尾倾斜下刀，切到鱼骨，然后顺着鱼骨向鱼腮这边横切，再从刀口向后两指宽下刀，肉不要切断，依次切到鱼尾，翻面，相同的步骤。 两侧鱼肉被切成大片翻卷起来挂在鱼身上。 调了些水淀粉，打个鸡蛋在里面，加盐，花椒面搅匀。 再点一个炉眼，坐锅放油。 油最好是提前熬熟，熬的时候加老葱大蒜八角花椒和老姜片，没有什么定量，把东西炸糊捞净就行了，装到桶里备用。这样的油自带香味，炒菜也好吃。 等油温上来，把切好花刀的鲤鱼提尾拎好，让鱼肉翻出来。上浆。用手或者勺子把调好的淀粉从尾部浇上去自然流淌下来，沾不到的地方用手抹上，放入油锅炸。 炸的时候也要提着鱼尾，先把鱼头浸到油里，然后用手勺舀油顺尾往下慢慢浇，让翻卷起来的鱼肉定型，定型后再放到油锅里，炸至通体金黄色。 浇油的时候千万要把鱼头插到锅里，不然容易溅油。 炸好后，鱼肉翻卷，像一片一片的牡丹花叶，鱼身微微弯曲，可以立摆在盘子里，很好看。 刀鱼去内脏清洗切段，在鲤鱼没用完的水淀粉里滚一下下锅炸至金黄。这个要一段一段下锅，要不容易粘在一起。 准备工作这就做好了，张彥明把油锅里的渣滓捞干净关掉火。 这边李舞兰已经切好了葱花姜片蒜片。她干活挺麻利的。 看了看时间，电饭锅煮的饭还要等一会儿，张彥明就顺手把操作台灶台清理了一下，擦抹干净，该收起的收起，把控好水的菜装起来放进冰箱。 第70章 开饭 “你已经开始上班啦？还是刚定好？” “上了一个班了，这不下班就下来了。我怕他去堵我，提前走了一小会儿。” “他知道你过镀锌这边了？你和他说了？” “没。就那么大点地方，他还打听不到啊？去老厂一问就知道了。” “那以后你就总得这么躲着？” 李舞兰低着头，翻起一双大眼睛看着张彥明，没接话。 张彥明点点头：“孩子的事儿肯定得等到明年，五月份吧，也快。他这边，要我帮忙不？” 李舞兰点点头。 “你就这么怕他？算了算了当我没问。这些天他没找你呀？不是，他找到你没？” 李舞兰又点点头：“堵了我好几次。就就，就一次。” “你去他家？” “没去，我就在楼下和孩子说了几句话，没去他家。他，去我单位了。” 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我转打更，在老厂上了几天，长夜班。完了他去了。和我一个班的胆小，他去了她就躲了。完了，完了，就，我没让他上床，就站在，那，弄……” “得得得，别给我讲。你同事也太不仗义了，这怕个屁呀，他还敢打人哪？” “他总喝的醉醺醺的，眼睛一棱瞪挺吓人的，也不怪她。” “那你，调这边来，还是和她一个班？” 李舞兰摇摇头：“不是了，现在和小杜。小杜能帮我，她身体不好有病，信佛的，胆子也大。” ……，“其实你可以不上那个班了，也没多少工资。” “那我干什么？成天闲着不得呆傻了？本来就傻。你要做生意我，我帮你。看样你也不打算做了。” 张彥明想了想：“要不你和我学做蛋糕面包吧，我教你。这个以后也可以当职业来做。咱们这也可以卖，这个是预定，也不用什么店面，有订的就做到时候他来取就行了。” “行，我能学会不？” “能，你又不是真傻。” 李舞兰抡起拳头捶了张彥明两下：“你不生气吧？” “生什么气？” “他，他弄，我了。就一次。” “以前你俩还天天睡在一起呢，我生什么气呀。以后不用怕，给我打电话。单位有电话吧？” “有。” “二十四小时啊，那你吃饭怎么办？你们单位太狠了。” “就一白天一晚上，在那吃两顿，有炉子，电炉子和焦炉子都有，带东西自己做。” 张彥明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太远了，你这来来回回的，由其冬天太遭罪了，要不你住宿舍去吧，没事了再下来。” 李舞兰盯着张彥明看了一会儿：“我不想住宿舍。上一天歇两天呢，又不赶时间。” 张彥明点点头。 电饭锅啪嗒一声跳了闸。 重新点燃炉火，张彥明说：“你这个班，要是不是非得上的话，就别上了，我说的真话。 我也不说给你，你凑点钱过来放我这，挣的比你上班多的多。 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挣的钱估计，是你想不到的那么多，就算存银行也够你这辈子用了。” “那不是还得去申城？” “也不用，你能凑出来多少？呵呵，去鲁尔就行。” 油温上来，张彥明把两种炸鱼又放进去回了一下，让它硬起来热起来，然后把油倒回油桶。 锅里打底油，加葱花蒜片姜片，放酱油，放水。这里应该用老汤，张彥明没准备。 等水烧开放盐调味，加一点点白糖，一点鸡精，把炸好的刀鱼段推进去。 取个小碗，放一小盒番茄酱，加一手勺白糖，一手勺9度白醋，盐，鸡精，加一点点淀粉搅匀备用。 “爸爸，好香啊。”门口露出张小悦的小脸来，机灵的大眼睛打量着厨房里的东西和，李舞兰。 张彥明冲小家伙飞了个吻：“再等等哦，马上鱼鱼就做好啦，别着急。” “嗯，我不急，是肚肚有点急，它在叫。” 李舞兰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过去抱起小家伙走回来：“姑姑抱着你看，看爸爸做鱼鱼。” “嗯。”小丫头应了一声，偷偷看了看爸爸。让别人抱自己爸爸不会生气吧？好像没有。哼。 小丫头的小心思也复杂着呢。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张彥明晃了晃大勺防止刀鱼粘锅。挂库炸过的东西特别容易粘锅，一定要注意。 水本来也没多少，刚刚没过刀鱼，这一会儿也就差不多了，变得浓稠起来。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那娘俩，估计溅不到，腕上使力晃了晃勺，一个大翻，锅里的刀鱼整整齐齐的来了个大翻身。 “哇，爸爸好厉害。”小丫头拍着巴掌叫好。感觉好神奇的样子。 汤汁越收越浓，张彥明不停的晃动着大勺，让汤汁均匀的沾裹到所有的鱼段上面，再翻个勺，把鱼段推到盘子里，撒上香菜沫。 香味四溢。 “它又在叫。”小丫头拍了拍小肚子，舔了舔嘴唇，馋猫的样子尽显。 “别急，马上好了。”张彥明说着话刷勺，刷干净坐到灶上烧干，打底油，葱姜蒜爆锅，加一点清水，把调好的酸甜汁倒进去。 浇汁鱼的汁可以在锅里直接调，但比较考验经验和速度，这样调好到入比较稳当。 一烧开汁就浓稠了，咕嘟咕嘟的冒着气泡。 抓一把香菜沫扔在里面用手勺搅散，用手勺把稠稠的汤汁舀起来浇在盘子里的鲤鱼身上，红红亮亮的特别漂亮，酸甜的味道就飘散开来。 刷锅，打底油，放入半手勺猪油，葱姜蒜爆锅，加少许酱油，放入抓浆的肉片炒熟，倒入洗净切丝的酸菜，加一勺清水。 炒酸菜这道菜在东北是最常见的，但能炒好的并不多，大多都是对付吃，包括众多的饭店。 酸菜是经过发酵的大白菜。白菜水份相当大，发酵过程中大量水分被盐析出，所以加热过程中它就特别能吸汤，也就是老百姓说的吃油。 炒酸菜丝必须大油，还要加荤油，也就是猪油，少水，这样炒出来才好吃。油小了就得加多水，炒出来自然就寡淡难吃。 再炒个芹菜肉丝，四道菜就好了。 “开饭喽。”小丫头早就迫不及待了，欢声大叫起来。 第71章 要是能再装点就好了 饭菜上桌，张彥明洗了手把小丫头抱到桌子边上，三个人挨着坐好。小丫头在中间。 “桌子好大呀，爸爸，咱们，我，你和姑姑，咱们才用了这么一点点。” “自己会不会挑鱼刺？”张彥明问了一句。鲤鱼的刺有点多，要不然也不会在美洲成灾了。 小丫头点点头，系着粉色的餐巾，舔着小嘴唇盯着盘子里的鱼，等着爸爸给夹过来。她还够不着盘子。 “我给她挑吧。”李舞兰有点耽心。 “不用，姑姑，我自己行的，在，在奶奶家里都是我自己，不信，你问奶奶和爷爷。” “应该行，我妈和我说过。不过宝贝你还是得小心一点，得慢慢吃。” “嗯。”小丫头吸了下口水，重重的点点头。 浇汁鱼，鱼肉分成十大片牡丹花瓣，轻轻一筷子就是一片花瓣夹起来，放到小宝贝面前的小碗里。 小丫头试了试温度，用筷子扶着咬了一小口在嘴里，小嘴灵活的蠕动着，然后吐出几根细刺。 “真好吃，酸酸甜甜的。”大眼睛变成了小月芽儿。 汤汁酸甜，外皮酥脆，鱼肉软嫩，一口咬到嘴里，几种层次迅速混在一起，酸甜味道刺激着味蕾，越嚼越香。 小丫头小心的用整齐的小白牙轻轻咬着鱼肉，小松鼠一样的快速嚼动，小舌头不时的舔一下沾到唇上的汤汁，眼睛眯成了月芽儿。满脸都是幸福的表情。 “慢点，有点点烫。没人和你抢，把刺吐干净”张彥明又给她夹了一瓣鱼肉过来：“刀鱼要不要尝尝？” “我先吃这个。爷爷说，这个要趁热吃，刀鱼不用。” 张彥明点点头：“饭也要吃。不能光吃鱼肉。”返手给李舞兰夹了一筷子。 “我自己夹。”李舞兰在孩子面前有点不好意思，悄悄瞄了小丫头一眼。 小丫头这会儿整个头都要扎在碗里了，根本没功夫管别的。 张彥明笑了一下，自己也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看着小丫头。自己做的饭菜能受到女儿的欢迎，看着她吃的那么香甜投入，心里就有种说不出来的快乐感和满足感。 小丫头吃饭很干净，从来不会像一般三四岁的孩子那样弄的满脸满手满桌子，也不用追着喂。筷子用的又稳又好。 吃高兴了，她的小腿就在下面开始晃，一边嚼一边点着脑袋，一副相当满意的样子。 他没吃鲤鱼，就盯着炒的酸菜下筷子，还有芹菜。 小丫头很快就发现了，看了看鱼，看了看爸爸：“爸爸，你怎么，不吃鱼？我吃不完的。” 李舞兰就笑，说：“你爸这会儿不能吃鱼，你不用管他。” “为什么？” “因为我想吃酸菜呗，这个不能和鱼一起吃。你看姑姑吃了鱼就没吃酸菜，只吃了芹菜。你也是，不能吃酸菜了，只有吃一点芹菜。” 小丫头鼻子一皱：“芹菜不好吃的。为什么吃了酸菜就不能吃鱼？会肚肚痛？”她疑惑的看了看酸菜，然后看向张彥明，乌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全是好奇。 “因为就会变得特别难吃，香味都没了，只剩下腥味了。你要不要试试？”张彥明夹了一筷子酸菜比了比：“尝尝？” “不。”小丫头飞快的摇了摇头，还把自己的小碗往后拽了拽。 “爸爸，你是骗我不？” “不是，酸菜真不能和鱼混着吃，不信等去奶奶家你问爷爷。” 东北渍的酸菜和南方泡出来的酸菜不一样，是两种东西，真的不能和鱼混着吃，就算是再喜欢吃鱼的人也会被那股腥味弄得食欲大降。 如果南方相当普遍的酸菜鱼用了东北酸菜，呵呵。 “不对，爸爸。那天，那天奶奶还说，让爷爷做酸菜鱼呢，说都说好吃想尝尝。酸菜鱼是好吃的。” 酸菜鱼这会儿在东北已经火起来了，好像川菜在东北一直特别受欢迎，沸腾鱼乡的大名连路边的孩子都知道。 “那不是这个酸菜，虽然也叫酸菜，但是不一样。等哪天爸爸去找找，买回来给你做。” 小家伙明显想不明白为什么酸菜和酸菜还不一样，不过也没继续纠结。吃鱼要紧。 半条鲤鱼，三四段刀鱼，还吃了几筷子芹菜，一小碗米饭，小丫头恋恋不舍的放下筷子。吃不下了。 “唉。”她拍了拍有点鼓起来的小肚子：“要是能再装点就好了。” 张彥明和李舞兰都笑起来，张彥明站起来收拾碗筷，说：“好东西得慢慢吃，今天吃了明天再吃，你还想一口气儿吃够啊？” “可是真的还想吃呀。” “嗯，明天爸爸再给你做。起来活动活动，帮助消化。让姑姑给你冲点果珍喝。” “我帮你洗碗好不好？”小丫头从椅子上翻了个身跪在上面仰着头问。 “你是想玩水吧？洗碗不行，有油的。等你再大大才行。” 小丫头一副被发现了小秘密的样子，瘪着小嘴，大眼睛转来转去不知道想什么。 李舞兰伸手把小丫头抱起来送进月亮门里：“还弄的挺勤快似的。” “我是好孩子，姑姑，我可愿意干活了。”小丫头吹牛吹的一本正经。 张彥明哈哈笑着去了厨房，李舞兰在厅里陪着小丫头玩闹。 等张彥明洗涮收拾好出来，李舞兰比了个手势：“睡了。我一回头的功夫就睡着了。” 张彥明去公主房里看了看，帮小丫头把外套和袜子脱下来盖上被子，感觉了一下不冷，关好门出来。 “这么一弄真舒服。”李舞兰靠在软软的沙发背上：“早就应该弄个电视回来，在这呆着像闭关似的。” “明天我去单位一趟，你帮我带着小悦。要不你带她去我妈那也行，我办完事直接过去。” “啊？”李舞兰呆了一下：“去去，你妈妈家？我？” “嗯。我妈想看看你。明天一起走吧，你带小悦去我妈那等我。” “我得管你妈叫啥？”李舞兰有点慌乱。完全没有心里准备呀。 “叫婶儿呗，你还想叫什么？”张彥明笑起来，也没坐沙发，就在地板上坐下来靠在沙发上：“这么弄是好，就是收拾起来费劲，得功夫了。” 第72章 真是苦恼啊 “你和你家婶儿提我干什么？” “怎么了？你不能提呀？还是不乐意我提？” “不是。哎呀。”李舞兰抬脚在张彥明身上蹬了一脚：“打死你得了，就故意惹我。” “呵呵。”张彥明笑了一下，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打开，声音调小一点：“看会儿电视吧，要是感觉冷就开空调。你不是一直想有台空调吗？” “啊？买啦？在哪？” “那不墙上嘛，那么大一块你看不到？” “这是空调啊？我还以为是取暖器呢。怎么和酒店的不一样呢？” “这是壁挂，酒店是中央空调，不是和你说过嘛。” 东北这边这个时候空调基本上就是个传说，没有人家装。不是花不起钱，而是用不到。 空调都是大型商场，写字楼还有酒店饭店这些地方才有配置，那个又看不到，所以这边大部分人这会儿都还没见过实物。属于没有用处的牛逼东西。 冬天的时候，有一种挂在墙壁上的取暖器，和空调内机看上去一模一样，电热风，这个到是常见，也难怪李舞兰会看错。 “嘿嘿，我真以为是电暖气呢，长的太像了。这个也能吹热风？什么牌子？” “嗯，冷热风都有。春兰的。” “我看过那个电视广告。春兰不是摩托车吗？” 张彥明点点头：“也有摩托车，它空调国内第一，世界第七，摩托车也挺厉害。” 好像就是从这几年开始春兰走了下坡路，多元化，什么都想干，然后就什么都不行了，最后连空调行业都拱手让了人。 这也是这个时期国内企业的普遍现像，多元化扩张，最后差不多都垮了。 不过在96年这会儿，春兰还是相当牛的，空调业内第一，摩托车销量第一，房地产也有声有色。 “你看过春兰的摩托？” “嗯，好看，说是要一两万呢，瞅着比五洋什么的好看。” 张彥明有点意动。 他对摩托车挺有感觉的，也喜欢骑，就是东北这里，一年到头能骑的时间实在是，有点短哪。 “你想要？” “不要。”李舞兰摇摇头：“我骑不动，倒了我都扶不起来。” “弄个小点儿的夏天骑到是也行，就是咱们这，冷天实在太长了。要不你去学学开车吧，给你弄个夏利什么的上下班轱辘。” “小轿车呀？就那个屁股圆圆的呗？红色的。” “嗯，两厢车，平时上下班够用了，车身小也方便。” 李舞兰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算了，我学不会。再说冬天到处都是冰啊雪的，我可不敢弄。我就坐车。” “随便你。”张彥明站起来走进书房：“你看电视吧，我上会儿网查点资料。”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天黑的也越来越早，将将五点，夜幕已经笼罩了这个世界，小超市门口的灯光跨过院子照在书房的窗子上，一片塑料的影子在风里扭动。 打开古董一样的电脑，等着它慢慢开机。 网络和记忆里的96年差异有点大，大概相等于记忆里的2000年左右，已经能查到不少东西了。 政治上的东西张彥明不关心，那个和老百姓没有任何关系。 他搜了一下历史相关，找了找名人，查了一下歌曲还有书籍的信息。感觉，有些怪异，明明相同的轨迹相同的历史人文，但有些东西就是不存在了。 整个近代史，距离96这会儿越近差异就越大。这是好事儿，也不是好事儿。 好事儿是记忆里的某些东西成了自己独家所有，不好的就是有些方面的记忆就真的成了梦。好在差异都在文化科技方面，整体历史进程并没有太多不同。 小公主是真的有点吃多了，这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八点多才让尿弊醒。 孩子没什么起床气，懵懵的吭吭几声就精神了，自己起来跑去撒了尿回来爬上沙发：“姑姑，晚上有没有动画片？” 李舞兰摇摇头：“没有哦，只有六点那会儿有。” “唉。”小丫头无奈的靠在沙发上：“小孩子真不容易，连看个电视都不行。” 张彥明听到声音，看了看时间走出来：“醒啦？看来以后晚上得让你少吃点，这个点醒了晚上还睡不睡？” “要睡。”小丫头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再过一小会儿就又睡了。” 李舞兰说：“得给孩子买点玩儿的吧？好像没什么玩儿的，就是娃娃和书。” 张彥明抻了个懒腰：“她有书就行。我去煮点山楂水吧，给你俩消消食儿。喝酸的喝甜的？” “酸的。” “酸的。” 一大一小异口同声，说完互相瞅了瞅嘿嘿笑起来。 张彥明皱了皱鼻子，他吃不得酸，喜欢甜东西，不过，在这一大一小面前好像没什么发言权，得了，酸就酸吧。 去厨房把灶打着，把不锈钢汤桶装了水坐上去。 洗山楂，用套筒把核去掉，把表面有明显伤痕的和里面有虫的山楂挑出来，把收拾好的洗好放到汤桶里。 找了些干银耳出来洗干净也没发，直接掰碎丢进桶。自己吃没那么多讲究。 然后就是等着时间煮了，冰糖要后面才放。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另一侧的烤箱，有点想烤些面包，可惜屋子太老，电线怕承受不住。 面包蛋糕蛋挞什么的，给孩子做早餐都不错，煎蛋，牛奶，豆浆，还有一些谷类。 要不要蒸点包子？ 糖饼？ 春饼卷酱菜好像也不错。 馅饼？ 哎呀，会的东西多了也是一种苦恼啊。 “爸爸，你，在干什么呢？”张小悦穿着李舞兰的鞋子蹭进厨房。没给她准备在外厅和厨房穿的小鞋子。 “我在想，明天要做点儿什么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小丫头眼睛一亮。 “你说说看。”张彥明没敢把话说满，万一，万一赶上一样自己不会做的到时候可就丢脸了。 “嗯……”张小悦皱起小眉头，小手顶在噘起的小嘴上转着眼睛想。 “灌汤包。爸爸，我想吃灌汤包，奶奶家那儿都没有卖的。” “行。”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厨房，开冰箱看了一眼，材料都有。 第73章 爸爸永远陪着你 炉子上的汤桶噗噗的串着热气，山楂的酸香味儿在屋子里弥散开来。 张小悦抽了抽小鼻子，舔了下嘴唇。 张彥明揭开桶盖，拿勺子进桶里搅了搅，看半桶水已经熬下去一半了，把备好的冰糖放进去。 “煮东西好慢呀，都得等，就不能做的快点？” 小丫头有点不太满意，人家馋呢。 “世界上哪有快的事情？什么事情不得等等？你想想，什么事是不用等的？越好的东西越要等，对不对？” “好像是哦，包饺子就要比大米饭慢好多好多，可是超级好吃的，炖肉肉也比炒菜叶子时间多。烙饼饼也很慢的。”小丫头点着小脑袋琢磨着，举了好几个例子帮爸爸说服了自己。 就没有一样是离得开吃的。 “对的，所以要有耐心，好东西都要等等才好。” “好好饭不怕，晚。心急吃不来呃，吃不来，吃不来豆腐。”小丫头举着小手叫，瞪着大眼睛等着表扬。 “真厉害，什么都懂。”张彥明笑着夸了一句，伸手在小丫头脸上捏了捏。张小悦同志明显有点偏胖了，得想办法给她减一减才行。当然这话不能说。 冰糖融化，桶里的水变得粘稠起来。 张彥明把火关小，用勺子不断的搅动，红色的山楂熟了以后有点褪色，没有了光泽，和已经长大变得白胖的银耳挤在一起。 “时间短了，凑和吃吧。”张彥明找了小碗过来，用清水冲了一下，舀了一碗山楂银耳出尝了尝，还可以。 “我我，爸爸。”小丫头口水横流。 “都有。现在太烫了，稍微等等让它凉一凉，然后到外面桌子上吃，好不好？弄洒了就完蛋了。” “好。”小丫头点着头吞着口水，眼睛都要掉到小碗里面去了：“爸爸，我能不能先，尝一小口，一小小口。” 张彥明找了个羹瓷儿舀了一瓷儿糖水，想了想又倒掉一半：“多了。哎呀还得倒点。” “不多不多，爸爸。一共，一共就这么一点点。”小丫头在李舞兰怀里手舞足蹈的着急，张彥明哈哈笑起来。 “爸爸是个大坏蛋。”小丫头把头转向一边表示不开心。 张彥明舀了一勺糖水凑到丫头嘴边：“哎呀，又酸又甜的糖水呀，哎呀呀，好好喝呀。” 李舞兰转着身子把丫头的小嘴贴到羹瓷儿边上，小丫头毫不客气的喝光了糠水，小脑袋还是扭着不看张彥明，小脸上却漾起来抑制不住的笑容出来。 “好不好喝？” “不好喝，都不太甜。” “那还喝不喝？” “……要喝的。” “不甜就不喝了吧？看来爸爸没做好啊。” “……爸爸坏蛋。” 哈哈哈哈。 糖水不能煮的太甜，糖份多了对孩子的身体不好，会加重内脏的负担。 山楂是个好东西，这种生长在东北苦寒之地的红色果果饱含了对人体有益的元素，由其是帮助消化这一点，没有什么东西能和它相比。还是治疗冻疮的好东西，去根。 煮牛肉之类的不易烂软的肉类，只要放入几颗山楂就搞定。 …… “明天再喝好不好？那么多呢，都给你留着。咱们吃完饭了就喝一小碗。一会儿就要睡觉了。” 小丫头喝上瘾了，吃了一碗半还想要，张彥明苦口婆心的劝着。 “喝多了尿炕哦，到进候小悦就变成臭孩子了。”李舞兰笑着给小丫头擦嘴。 “那，那时天我还要喝，要喝一大碗，爸爸用的那么大的碗。” “好。看电视喽，我要玩积木。”张彥明把小丫头扛起来进到内厅。 “嘻嘻，哈哈，飞喽。”小丫头欢快的叫起来。 李舞兰把羹瓷和碗收到厨房去刷了。 “来回换鞋有点麻烦。”洗好碗出来李舞兰把湿淋淋的手捂到张彥明脸上。 “习惯就好了，厨房怎么收拾都弄不干净，不换鞋几天这地板就完蛋了。” “奶奶家也要换的姑姑，平时奶奶都叫我不要到厨房去，狗狗也不可以。” “明天，我真带她去，去你妈妈家呀？” “嗯，她好几天没上去了，估计再不回去转转我妈该骂我了。我就去车间办个手续，填几张表，很快就下来。” “爸爸，我明天要回奶奶家了吗？”小丫头抬头看向张彥明，大眼睛里忽然间全是留恋和不舍。也不知道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哪来的这么多心里戏。 “不是回奶奶家，是去看看奶奶，你不想奶奶呀？” “那，那我可不可以还回这里来住？” “可以呀，这是咱们家呀，你不回这回哪去？去别人家？” “我不去别人家，我就要在这儿住。爸爸，咱俩拉勾好不好？”小丫头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期昐的看着张彥明。 “好。”张彥明鼻子有点酸，吸了一下，伸手和小丫头勾在一起：“以后爸爸去哪都带着宝贝，永远陪你着，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 把小丫头抱到怀里，张彥明有点控制不住情绪。去他妈的什么梦吧，活的就是现在。 就感觉脑袋里砰的响了一声，好像打破了什么东西，突然间整个人都清爽通透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变得更加的清晰，能感觉到小丫头的心跳和她开心的情绪。 还有李舞兰的羡慕。 张彥明抬眼看向李舞兰，伸一只手抓住她的手：“放心吧，明年我就帮你把孩子要回来。” 李舞兰脸刷的红了，急忙把手缩回去看向张小悦，恶狠狠的瞪了张彥明一眼。 “你弄一点钱，咱们签一个投资协议。你需要向法院证明你有抚养孩子的能力和收入，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和未来。必须是你自己的。” 李舞兰点点头，皱着眉头思索。 她就是个普通的大集体工人，一个月三百出头的工资，有点积蓄也不过三两千块，着急忙的去哪弄钱也是个难事儿。 “利息，你可以和熟人朋友还有家里借，给利息，百分之五，签正式协议。” “我怕他们不信。” “和你父母兄弟好好说说，拿钱的时候先把利息支出去。试试吧，不行再想别的办法。或者帮他们挣钱也行，不过利润你要分一半。” 第74章 早餐 小孩子哪怕再兴奋也是熬不得夜的，十点一过，小丫头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睡着的小丫头像个瓷娃娃一样，还是软的不行的娃娃，皮肤在灯光下是那么晶莹，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着，怎么看怎么好看。 张彥明帮软软的小睡丫换上毛绒绒的睡衣，把她抱到公主房里盖好被子，在脸上轻轻亲了一下，放下窗帘关好灯出来。 李舞兰还坐在沙发上冥思苦想。 对于她来说要去自己想办法弄一大笔钱出来真的是太难了。 “还在愁啊？不用想这么多，先去试试，不行咱们再一起想办法。”关键是这事儿还必须靠她自己，如果张彥明直接给她法院是不做证据考虑的。 这会儿还不像后来，只要你证明自己有钱有经济能力就行，谁管你钱是怎么来的。这会儿法院只认工资和个人稳定收入。 李舞兰点点头，起来关了电视去洗漱。 这房子现在哪都好，就是没有卫间这事儿确实有点儿别扭，洗漱不太方便。 “得加一台热水器回来，用热水要方便不少。”张彥明把烧开的水灌到暖壶里说着。 “热水器是什么？热的快？好像我二哥给家里装过，说是出来就是热水能洗澡，我没用过。我弟弟说不好，用了几天就烧坏了，还耽心漏电。” “那个确实漏电，最好还是不要用。”张彥明拿盆子给李舞兰兑温水：“危险。水里含电想跑都跑不了。” 李舞兰说的那个东西他知道，就是一个简易的加热装置，装在水管头上，靠大量烧电来完成对水的迅速加热，在这会儿实际还属于不成熟技术，容易烧毁，更容易漏电，很快就从市场上消失了。 “热水器是一个很大的机器，把水灌进去，加热以后再使用，不会漏电，就是加热的时间有点长。” “能喝不？” “不能，烧不开，就是热了，洗澡什么到是可以。吃的话，好像饮水机现在也有了。哪天去找找吧。” “饮水机又是什么？” “烧水的机器，烧开了的喝的。” “你知道的真多，我听都没听说过。” “以后慢慢就好了，咱们这边太封闭，落后了，所以得走出去。咱们也就这样了，孩子还是得在信息发达的地方成长才好。” 把用过的水倒在一个桶里，张彥明打开后门把水倒进水沟。冬天下水管尽量少用，埋不了太深，冻上了很麻烦。 又去看了一眼小宝贝，两个人进屋休息。 …… 晨光透过窗帘照进屋子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几声公鸡的啼鸣。 张彥明醒过来，轻轻从李舞兰颈下抽出手臂活动了一下，搓了搓脸坐起来。 早晨的空气里透着股凉意。 想着是不是也弄块塑料布把窗子封一封，张彥明套上衣服，帮李舞兰把被子盖好掖了掖翻身下地。 穿好衣服出来，去小房间看了看小丫头，搂着大毛熊睡的正香，小嘴不时的巴嗒巴嗒，好像是梦到了好吃的一样。 打开空调调到最高温，张彥明到厨房洗漱了一下，换好鞋子从前门出来。 昨夜又飘了小雪。 拿扫把把门前平台打扫干净。 小超市已经开门营业了，铁皮烟囱冒着淡淡的青烟。牟哥两口子都是能干的，一点儿也不偷懒。 去学校里上了趟厕所，在空无一人的操场上跑了十几圈儿。 等他活动开身体从学校出来，已经有小学生背着书包出现在校园里了。 几家早餐小店门前人来人往，炸油条的摊子前已经排起了队，豆腐脑儿在桶里冒着腾腾热气。 东北人家的早餐，外卖的以各种饼，汤，油条豆腐脑和豆浆为主，筋饼馅饼吊炉饼糖饼，汤就是鸡蛋汤。 自己家里做的话就没有什么一定，得什么吃什么，一般都是晚上的剩饭剩菜，或者煮点粥，咸菜这些，馒头包子都有，吃干饭炒菜的也有，而且还很正常。 面条基本上看不到，街面上卖面的小店也很少，整个区里也就那么三四家兰州拉面馆。市里能多一点儿，也真的就是一点儿。 在家里早晨一般也不会煮面吃。麻烦。这边吃面条是要过水打卤的。 南北方饮食上最大的差异是，东北这边讲究主副食，吃饭就要主副食一起吃，而南方没有主食的概念，一顿饭只吃菜也正常，换成东北人就感觉没吃饱。主要是习惯问题。 主食才是正餐，副食就是起个下饭的作用：酸辣粉一定要配锅魁，羊汤必须有花卷，吃炒菜就得有大米饭，炖菜怎么也得配上馒头。 所以基本上东北人吃自助餐没有几个能吃得回来的，主食不值钱啊。 包子饺子也是主食，一般也得配几个菜，起码拌个凉菜。东北人吃凉菜不分什么夏天冬天，想吃就吃，主要看主食搭配。 …… 回屋里拿了盆子出来，买了几张吊炉饼几根油条，豆浆和豆腐脑都打了些。 宝贝儿要吃灌汤包就得等晚上了，做那个太费功夫，早晨实在是没那个时间。 回到屋里，李舞兰也起来了，正在洗脸梳头，孩子昨天穿的衣服被她泡在了盆子里。 “不是有洗衣机吗？你要手洗？” “就几把的事儿，洗衣机怕洗不干净。对了，衣服晾哪呀？你这么一弄，没地方了。” “外面。院里我拉了铁丝，那些煤处理给边上老王家了。” 屋里原来的煤炉子张彥明找人拆了，暖气片连上了公共取暖，也不差那点儿取暖费用，主要是干净。 虽然公共取暖在效果上照比自己烧肯定会差一些，但也能保持室温始终在零上，稍微注意一点儿对生活没有什么影响。 烧煤炉子太脏了，而且进了取暖季要整天隔夜的烧才行，太把人了，一晚上要起来很多次添煤。炉火一灭就完蛋，暖气管路都给你冻爆。 张彥明指了指后门：“钥匙挂在那，来回开门小心点，把手擦干垫个干毛巾。” 这可不是玩儿，冬天在户外手上有水的话一碰就粘在铁上了，不撕层皮肯定下不来，那种感觉相当酸爽。 第75章 和面要三光 空调发出忽忽的风声，客厅里温暖如春。 小丫头披散着头发拉开公主房的门，迷蒙着眼睛走出来。“爸爸。” “诶。”张彥明答应了一声，从厨房里出来。 “醒啦？还睡不睡？”把小丫头抱起来坐到沙发上。 小丫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抬着小手搓眼睛：“包，包子呢？” 张彥明笑起来：“你记性到是好。包子晚上回来给你做，灌汤包啊，太费时间了，早晨哪有功夫做？等做好都中午个屁的。” 在小姑娘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小丫头扭了扭身子：“好吧。那今天早晨吃什么？” “有吊炉饼和油条，还有豆腐脑和豆浆。” “我吃吊无饼，超好吃的。”小丫头巴嗒巴嗒小嘴。 “行。咱们先洗脸刷牙抹香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吃饭，好不好？” “好。姑姑呢？走啦？” “在给你洗衣服呢，洗的干干净净穿起来才好看。”张彥明抱着小丫头来到厨房这边。 看样得给她准备一个小鞋子了。 兑了温水，把水盆放到厨房门口的地板上，小丫头自己乖乖的蹲下洗脸。 “这边墙上能不能开个门？从厨房出来到饭厅有点不方便呀，要穿鞋换鞋，再穿鞋换鞋。”李舞兰收拾着吃早饭，往桌子上端东西。 豆浆和豆腐脑重新热过，饼也煎了一道，连油条都炸了一遍。家什齐全就是方便。 “嗯，是有点别扭。等回来我找旋木厂再做道门。”张彥明给小丫头擦了脸涂上香香，去给她拿衣服换。 小丫头笑嘻嘻的跟在张彥明后面，两只小手在脸上乱七八糟的抹了几把。 “你这是抹的什么呀？京剧脸谱啊？得仔细一点，去照着镜子看看。” 小丫头溜溜跑到镜子前面，哈哈的笑起来，拿手在脸上这里弄一下，那里弄一下，玩了起来。 “赶紧抹好过来梳头，一会儿饼凉了不好吃啦。” “哦。” 小丫头的头发又黑又密，厚厚的，又非得留长头发，张彥明费了半天劲儿才扎出两个辫子。功力有点下降啊。 吃完早饭收拾了，小丫头在客厅里打滚儿，李舞兰洗衣服，张彥明和面。 冬天面醒的时间要长一些，这会儿和了晚上包正好。 灌汤包的面皮不用发面，要的是薄，韧，有弹性。 想要这样的面皮就得用高筋粉，烫面和，且不能和的过软，和饺子皮差不多就可以了。 南方的面以低筋粉居多，买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下。 把面倒在盆子里，适量热水倒进去用筷子搅拌，水温以稍微烫手为好，等手能适应了用手揉成团。水要一点一点加入。这个完全靠经验，没办法精确成数字。 和面讲究三光，多揉一会儿，等盆光手光面光，盖上盖子放在那醒着就行了。 “开始做包子了吗？”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在门口打望。 “没呢，面要先和好醒着才行，下午回来正好包。咱们要去看奶奶的嘛，你不想去？” “要去的。”小丫头重重点了点头：“爸爸，要不要给奶奶，还有爷爷带礼物？” “带什么礼物？”张彥明去洗了手，把操作台收拾了一下擦干净。 李舞兰晾好衣服端着盆子回来：“今天天气真好，风小。” “爸爸，衣服放到外面，会不会丢掉？” “不会，那是咱们家的院子，门是锁着的。” “哦。”小丫头点点头放心下来：“姑姑也要去看奶奶吗？” “嗯，姑姑和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那，咱们给爷爷奶奶带什么礼物呢？” “为什么一定要带礼物？” “我看，我看人家都是这样呀，串门，拎着礼物。哎呀来就，来呗，还还带什么东西呀。然后就开开心心收起来了，等那个人走了再拿出来看。” 张彥明和李舞兰都笑起来，小丫头观察的到是仔细，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那咱们给爷爷奶奶带什么？你感觉带什么好？” “嗯……”小丫头皱起小眉头思考起来：“给爷爷带双鞋子吧？爷爷的鞋好旧好旧的了。奶奶，给奶奶钱可不可以爸爸？奶奶喜欢钱，晚上数钱就可高兴了。” 爷爷的鞋小丫头已经提了无数遍了。 老爸老妈节俭了大半辈子，吃穿用度都是能凑和就凑和，已经养成了习惯，已经和有钱没钱没有什么关系了。 “行，就给爷爷带双鞋。走，穿衣服，咱们去给爷爷买鞋。” “走喽，去给爷爷买鞋喽。”小丫头开心的叫着跑向沙发，扑在沙发上。 张彥明走进来：“你就在沙发上给爷爷买鞋呀？” “不是得等你们嘛，我自己又说了不算，总是磨磨蹭蹭的，真是没办法。我自己，能走啊？”小丫头皱着鼻子数落起来，小手还一点一点的。 张彥明笑着把小丫头拿起来抖了抖，顶了顶鼻子，开始给她收拾，换衣服。 穿上小毛衣，套上漂亮的小棉袄，还得戴上小帽子和手套，脱下厚袜子套上小棉裤。老妈给小家伙买的这个棉裤有点厚，紧腿的，里面套不上毛裤，不过保暖应该够了。 再给她穿上小军勾：一双红色的高帮军勾样式小羊皮靴。这是张彥君给买的，一双小鞋两百多，在这个年代来说是相当贵了，当大爷的也真是舍得。 都说老儿子大孙子，做为孙辈的老大真的叫集全家宠爱于一身，怕是再有弟弟妹妹就没这个待遇了。 “我漂亮不？”小丫头美滋滋的站在外厅门口扭着小身子。 “还，行吧，能看。”张彥明脱下家居服换上外衣裤，笑着回答。 “嗯~~，你得说，得说好看，漂亮。小孩子不得夸呀？哪有你这样的大人？” “越夸越漂亮呗？那不行，万一夸着夸着你真长成一朵花了怎么办？栽盆里呀？” “啊？”小丫头愣了，看了看自己的小手，“不对，爸爸又骗人，我是人，长不成花。” “万一呢？人家不都说哎呀，真漂亮，像朵花似的。要是真变了怎么办？” “不能，哼哼，人不能变成花。我不你好了，我和姑姑好。” 李舞兰穿戴打扮好了从屋里出来。 第76章 那啥，来的忙 锁好门，两个大的牵着小的去公交站坐车。 “还没买鞋，还没买鞋呢爸爸。”小丫头摇了摇爸爸的手着急的说着。 “要买，咱们给爷爷买好点的，这边没有卖，得等哪天去市里才行。”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老爸军人出身，还是给他买军品好些，流行的他不喜欢，嫌花哨，再说也没有军品保暖好。 “那怎么办？没有礼物了呀？”小丫头有点犯愁，人家要正儿八经的串门呢。 “没事儿，还有奶奶呢，咱们给拿点钱。” “好吧。”小丫头有点遗憾，勉强同意了这个方案。 车来了，张彥明抱起丫头上车。 冬天坐车的人少，夏天得挤，冬天就可以散步一样上去。 车应该不是从库里出来的，车厢里透着一股冷劲儿。冬天车在露天停久了里面比外面还冷。 张彥明把小宝贝抱在怀里，车座都是塑料的，冰凉。 李舞兰有点忐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这么被拉着过来了，不过到底不是小姑娘了，心里没底却也没怯场到不敢来的地步。 “我妈开了个小店，卖服装什么的，一会儿你们就去店里等我。” 听说不是直接到家里，李舞兰安心了一点：“你不过去呀？” “去。”张彥明点点头：“把你们送过去我再走，要不我妈也不认识你呀。” “奶奶认识我，认识我爸爸。”小丫头扳了扳张彥明的脸。 “对，奶奶认识你，那你自己带姑姑回去吧。” “行。姑姑你别怕哦，我认识的。” 李舞兰笑着点头，小丫头忽然反应过来看向张彥明：“爸爸，你去哪？” “我去单位，上班的地方，得去办点儿事。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就带着姑姑在奶奶家等我。” “你上班的地方，远不远？” “有点远。要坐这个车一直往前走，有奶奶家三个这么远。你不会是想跟我去吧？那边要走的有点远，你还是在奶奶家等我吧。” 小丫头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有点怀疑的看着张彥明。 在她脸上香了一下：“就一会儿就回来了，都用不到吃饭，中午爸爸肯定陪你吃饭，好吧？” 小丫头又点点头。 她有点耽心爸爸就要去哪走了，一走又是好久好久看不见。小丫头喜欢和爸爸在一起。 时间的概念对于大人和孩子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一年一年在大人眼里很快就过去了，但一天在孩子眼里都是那么漫长。因为需要她关注的东西太少了。 “你爸爸一会儿就回来，厂子不许带小孩。”李舞兰在小丫头脸上摸了一下：“姑姑陪你等着，行吧？” 点点头，小丫头郑重的对张彥明说：“就等一会儿哟，你说的就等一会儿。” “行，爸爸保证。”张彥明亲了丫头一口。 车很快到了死人沟，三个人下车。 小丫头挣扎着下地自己走，拉着李舞兰的手：“走，姑姑，我带你去奶奶店里。” 走了几步，小丫头一皱眉头，扭头看向张彥明：“爸爸，串门钱呢？给奶奶的钱。” “你要干什么？” 小丫头有点腼腆：“可不可以我给？我姶奶奶。”还挑了挑小眉毛。 “可以，那，给多少？” “嗯……”小丫头想了想，从手套里拔出手比了个三，然后又换成五：“五百。行不爸爸？” “五百啊？不多呀？” “那那，三百？”小丫头眨了眼睛，期待的看着张彥明。 “一百行不行？”张彥明问她。 小丫头明显有点小失望，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其实她对钱还没有什么概念，也不知道一百三百五百的具体差别，不过两边亲戚条件都不差，过年的时候给她的压岁红包都是三百五百的，给她留下了印像。 “不问他，来，姑姑这有。”李舞兰去掏钱包。 “不要，要爸爸的。”小丫头摇了摇头往后躲了一下，冲着张彥明伸出小手。 “拿你钱成什么事儿了？”张彥明笑着看了李舞兰一眼。 今天李舞兰第一次登门，按风俗是要拿红包的，包多包少看条件，等张彥明第一次去她家的时候减半给回来。反正就是男方家里多一倍。 还有第一顿饭，男方家要包饺子，女方家则只需要准备面条。 不过，两个人都算是离过婚的，讲不讲这些也没有什么，并没有强制性要求，和新婚的不一样。 张彥明掏了三百块钱折了一下塞到小丫头的手套里，然后把小丫头的手也塞进去：“藏在这里，在手里握着，到时候一下子拿出来。” 小丫头挤眉弄眼的点点头。不是一百，是三百呢。 兴冲冲的走在前面，小丫头带着张彥明和李舞兰两个人走到奶奶店里。 商店关着门，一条小狗站在门前，看到小丫头兴奋的叫着跑过来，小丫头张开双臂把扑过来的小狗抱在怀里，嘻嘻咯咯的笑着躲它的舌头。 “妈哟，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张妈妈开门看出来，看到是宝宝笑起来，边问边打量了一下李舞兰：“宝宝快进来，冷不冷？坐的什么车？” “我们坐的大客车，咣当咣当咣当。”小丫头跑到奶奶身边学着公交车的声音，被奶奶一把抱起来。 “妈，这是李舞兰。这是我妈。” 李舞兰红着脸鞠了个半躬叫了声婶儿。 “进屋，外面冷。”张妈妈往屋里让。 论长相李舞兰挑不出毛病，绝对的大美女，个头也高，看上去和张彥明都比肩了，其实也没什么可挑的地方。 “姑姑快进来。”张小悦冲李舞兰招了招手：“里面可暖和了，有炉子。” “这片儿是自己烧暖气呀？”李舞兰问了一句。 “嗯，连不上公共取暖，离的远了，修过来得不少钱谁家也不想掏。” 几个人进了屋里。张爸没在。 “不对。”小丫头进了屋才反应过来，扭动着从奶奶怀里下来，往门边上走了两步，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 “那啥，来的忙，也不知道买点什么，这点儿，这点儿钱别嫌少，给给孩子买点吃的。” 背完串门词，掏出那三百块钱举给奶奶：“你你别和我客气，拿着。” 第77章 一小会儿 屋子里响起一阵笑声，张妈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就小丫头还一本正的举着钱。 把钱接过来，张妈妈抹了把眼睛：“行，不客气，那你快坐吧，总也不来的，现在都忙什么呢？” “没，没忙啥，就是这事那事的，瞎忙呗。你你这，生意还挺好啊？” “嗯，可好了，挣老了钱了。”张妈弊住笑。 小丫头有点懵，愣了一下：“不对，不对奶奶，你得说，凑和吧，人少，也挣不到，钱钱，就是就是当个营生有点儿事干。不是挣老了钱了。” 张妈妈笑着把手里的钱递给张彥明：“哎呀，肚子笑疼了，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你揣着吧。”张彥明抬手挡了一下：“我爸呢？我去趟单位，工休那事儿让我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去干什么？单位通知你啦？” “嗯，班长打的电话，说是办下休养手续。” “那得赶紧去，办了歇也光明正大，现在弄的不明不白的你爸还跟着耽心。那快去吧。” “爸爸，就一会儿哦，一小会儿。” “行，一小会儿，你在这陪着奶奶和姑姑说话，等一会儿一回头，咦，爸爸就回来了。好不？” “好。”小丫头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样子，不过并没有哭也没阻拦。这就是她可爱让人心疼的地方，特别懂事儿，知道藏着心事儿。 “那赶紧去吧，正好中午回来吃饭，我让你爸包饺子。宝宝，和奶奶说，想吃什么馅？” “都行，都好吃。”小丫头官方了一句，然后：“要不，就包肉吧，鸡蛋的麻烦。” 她不喜欢韭菜鸡蛋的饺子，表达的相当委婉。 “疼死人了都。”张妈妈把大孙女抱到怀里：“怎么就这么招儿呢？小李你坐，有点挤。” “没事儿，又不是家里。”李舞兰笑了一下坐下来。 “那我走了，宝宝给爸爸白白。”张彥明冲小丫头摆了摆手。 “白白。就一小会儿哦。”小丫头招了招手。 从店里出来正碰上张爸，拎着点骨头走过来。 “爸。” “你回来啦，孩子呢？” “在屋里。我去趟车间，一会儿回来。” “干什么？”张爸打量了一下张彥明问。和年轻人不一样，张爸这一辈人对工作是相当重视的。 “就工伤那事儿，车间说去办一下，可以休一段时间，不影响工资什么的。厂里有规定。” 张彥明和张爸不在一个厂，管理上也不太一样。 张爸点点头：“那快去吧。中午回来吃饭不？” “回来。还有人在屋里呢。”张彥明摆摆手转身走了。 “谁呀？”张爸问了一声，也没等他回答拉门进了屋里。 张彥明走到公路边左右看了看，还是放弃了等公交，去十字路口打了出租车。 这边出租车没有什么计价里程的，就是上车五块十块两个价，这会儿算有点儿小贵。 “去万人坑，道北，动力车间知道吧？” “十块钱。”司机换档加油：“知道，那破地方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不太好找。从代店走还是走十六户？” “随便。你就十块钱从哪走还不一样？” “有人计较。什么人都有啊兄弟，只有想不到没有干不出来的事儿。你也是动力的呀？” “嗯，你也是？” “嗯，你哪个班？” “我是供水的。” “咱们车间最大班组哦，你在哪个岗？” 动力车间是矿山最大的车间，岗位也是散的，矿山多大车间覆盖面就有多大，一个车间好几千人互相基本上都不认识。就是一个班组的平时也见不着。 去车间填了些表格，其实也没什么事儿，也就是走走形式。 又坐着那台出租车回来。这哥们听说张彥明还要回来就一直等在院子里了。生意不好做呀。 等张彥明回到老妈的店里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在车间总共呆了不到十分钟，基本就是坐车了。 “办完啦？这么快？” “就填几张表。我感觉就是折腾我一下，总共在那没呆上十分钟，说了三句话。” 小丫头开心坏了，爬到张彥明腿上抱住他脖子笑。 “我说话算数吧？” “算数，是好爸爸。”获得脸上湿吻奖励一枚。 “正好，和你爸回去包饺子去吧，省着他一个人弄怪慢的。想吃什么馅你自己弄。” “就包点肉馅得了呗，还弄点菜呀？”张爸是完全的孙女控，孙女说吃肉那就是肉，根本不考虑别的。 “多腻呀，现在谁还缺油？让老二弄吧。宝宝，咱们做几样馅吃行不？不做韭菜。” “行。”一听不弄韭菜张小悦就放心了。 “弄点西红杮青椒吧，再弄个虾仁的。这有虾仁卖吧？”张彥明问老爸。 “有，什么没有，只要掏钱什么都有。虾仁的不得放韭菜啊？” “不用，就肉馅就行。我去买。” “放点芹菜吧，那个降血压，你爸血压有点高。” “爸爸我也要去。” 于是老爸回去和面，张彥明抱着宝贝丫头和李舞兰去买虾仁和青菜。 中午老妈是不回来吃饭的，都是老爸在家里做好送过去，或者在边上小吃部凑和一口，不过在外面吃的时间并不多。 老爸退休以后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洗衣做饭这些家务事，也难怪他最舍不得孙女走。没事情做啊。 “其实应该给我爸找点儿事做，这么闲着人都废了。”张彥明抱起往身上爬的张小悦。 “那你帮着找找事呗，他能干什么？我看他一天挺逍遥的，就做个饭。” “就是什么事没有才不好，人得做事，得活动锻炼，哪怕玩儿也行啊。” “你爸呀？打扑克都不会，嫌烦，也就是看看电视，让他玩他也不去呀，旅游都不去，懒得动弹。” “爷爷去旅游，别人都去逛，照相，他就在旅馆里睡大觉，爸爸。”张小悦捧着张彥明的脸告状。 老妈就笑：“可不嘛，厂子组织去海边玩，人家在旅馆睡了好几天门都不出，就回来前给孩子买了串贝壳。” 第78章 包饺子 买了虾仁，又买了些肉，排骨，挑了几把嫩芹菜，几个西红杮大肉椒。做馅一定要用肉椒才好。 小丫头坐在爸爸胳膊上指挥：“那个好。这个这个，这个好新鲜哪。”其实就是跟着捣乱。 不时的有人和张彥明搭话，张彥明就笑着答对。 因为小丫头的触动，好像打破了什么屏障，张彥明对这个世界的记忆已经清晰起来，一下子就记起了许多东西。好像，原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李舞兰接过菜拎着，张彥明抱着小丫头，三个人往家里走。 “爸爸，那，灌汤包还做不做？” “要做，面都和好了，你不是有看见吗？” 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了，扭了扭小身子：“我，我怕你忘了。对了爸爸，鱿鱼呢，鱿鱼买了还没吃，会不会坏掉呀？” “不会，放在冰箱里的，晚上做给你吃，保证又好看又好吃。” “嗯。嘻嘻。”小丫头高兴的搂紧张彥明脖子，扭头看到了李舞兰：“姑姑，晚上吃灌汤包哦，还有鱿鱼花。爸爸做的可好吃了。” 李舞兰笑了笑：“那你就多吃点。” 小丫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拍了拍叹了口气。 …… 家里，张爸已经和好了面，正在剁肉馅。 老头做了一辈子饭，嫌机器绞的肉馅没有灵魂，感觉没有咬劲儿不好吃，做馅一向是动手剁。 “怎么只剁瘦的呀？”张彥明放下张小悦换鞋，看了一眼随口问了一句。 “瘦的不好？”张爸扔了手里的刀去亲小丫头，小丫头笑嘻嘻的躲：“胡子，胡子扎人哪，嘻嘻。” “要有一点肥的在里面才好吃。我弄吧，你洗洗手陪孩子。”张彥明去洗了手。随手把冻虾仁用水泡上。 “我干什么？”李舞兰在一边问。 “你什么也不用干，今天你是客人，进屋看电视吧。”张爸笑着指了指屋里。 “不用叔，可别拿我当客人。我在这跟他学做馅吧，我还没弄过青椒馅呢。” “那你洗菜，我把这点肉剁完。”张彥明指挥，张爸就不再说什么，洗了手摘下围裙递给张彥明，拉着小丫头进屋去了。 张彥明捡了些肥瘦的五花切碎，混到老爸剁的瘦肉里一起剁起来，然后让李舞兰洗了点葱和老姜，切几刀放到肉里一起剁。 两把菜刀飞快的嘣嘣嘣嘣响着。 “这个，葱和姜要这么放啊？”李舞兰洗好了菜站在一边看。 “也不是，马上包的话这么放好些，要是需要隔会儿包就不能放，等包的时候放，要不然会混味儿。” 把剁好的肉馅分成两半，一半放到盆子里，另一半继续剁。 等肉馅成了茸状装盆。 在肉茸里加盐，一点点糖，花椒面，鸡精，倒入酱油，点一点香油，然后去打火坐锅，在大勺里放了两手勺豆油烧熟，浇在肉馅上。 嗞啦一声，香味飘起来。 张彥明用筷子快速的在盆里搅动，把肉茸和调料拌均匀，成了粘粘的糊状放到一边。 “这个怎么弄？”李舞兰指了指先前剁的不是很细的那半份。 “炒一下。”张彥明重新打燃炉火，锅里放油，倒入肉馅后加花椒粉酱油盐和鸡精，迅速的翻炒，感觉调料均匀了熄火，把还未全熟但已经硬起的肉馅倒在盆里。 打一个鸡蛋进去用筷子搅匀。 芹菜用开水焯过剁碎，挤去水份放到肉茸里，青椒和西红杮就直接剁碎放进炒过的肉馅。 搅拌，两盆馅子都用筷子搅拌均匀，馅就算弄好了。这个咸淡完全看习惯，并没有特别要求。 把解冻的虾仁捞出来挤去水份装在大碗里备用。 张彥明开始揉面起剂子。饺子皮的面要多揉揉到，这样出来的皮才有弹性，吃起来筋道。 “好啦？开始包呗？”张爸走进厨房看了一圈儿。 “好香啊，爸爸，我也要包。爸爸，我也包饺子好不好？” “好，咱们一起包。” “就扯蛋，你能包吗？就是跟着捣蛋。捣乱，完了把自己弄的像个花猫似的一身面。”张爸捏了捏小丫头的鼻子。 “能的爷爷，我我我能包。” “来包吧，赶紧弄，要不然我妈该挨饿了。”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去车间来回半个多小时，弄这么两盆馅花了差不点两个小时，这都十一点半了。 “舞兰你包芹菜的，爸你包虾仁。”张彥明给分配了一下开始擀饺子皮。厉害的面案可以一下出四张皮，张彥明没那功力，只能一张一张擀。 “我呢？我呢爸爸？”小家伙跑去洗了手在一边叫。 “你，随便。想包哪个包哪个。” “爸爸瞧不起人。”小丫头噘起小嘴。 “来，你和姑姑一起，咱们包这个。”李舞兰把小丫头拉到身边。 “这个怎么弄？”张爸看了看馅问。他们包虾仁的就是把虾仁和肉一起剁了，没弄过整的。 “这样，弄一点馅，然后放一个虾仁在里面，要塞到馅里面。”张彥明给示范了一下。 小丫头拿着张面皮看着张彥明弄虾仁，有点蠢蠢欲动的意思。 “你就和姑姑包那个，这个你弄不了。”张彥明笑着说了一句。 这边肉馅炒过，有一点儿散，还要塞虾仁，小丫头根本忙活不过来，不像芹菜馅，粘粘的一团。 “来，咱们和爷爷比赛。”李舞兰冲小丫头挑了挑眉毛，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比赛。输的，输的，输了怎么办姑姑？”她做不出决定，看向李舞兰。 “输了的多吃一碗。” “啊？”小丫头有点想不明白，愣住了。 “快包。”张彥明在小丫头脸上揪了一下，抹了一块面在上面。 三个人加上一个捣乱的，半个多小时把饺子包好，张彥明清理战场和小丫头，张爸去烧水。 “还行，干活挺撒冷。这个头可是够高的。”李舞兰上厕所的功夫张爸点评了两句：“家里干什么的？” “上班呗，他爸妈都退了，兄弟都在矿上。” “爷爷，你先煮我包的好不好？我要拿给奶奶吃。” “你包的呀？行。你包那个确实得单独煮，当馄饨喝吧。”丫头劲小捏不严，全是漏的。 第79章 真卖 饺子下锅，小丫头自己去拿了小碗和筷子跑到饭桌上舔着嘴唇等上了。 张彥明捣了点蒜泥，放一点酱油，点醋加香油，装到小碗里端上桌，小丫头用筷子沾了点儿放进嘴里，马上小脸抽成一团，吐出粉嫩的小舌头：“好辣呀。” 等饺子煮好，张爸先给孙女捞了一碗，然后叫张彥明和李舞兰上桌吃，他装了饭盒去给张妈送。 “我去吧，你在家坐着好好吃顿饭。”张彥明过去接过兜子。 “我送吧，天天送习惯了。你陪小李和小悦吃饭。” 张彥明穿上鞋笑：“也没有外人，你客气什么呀？我走的快，你赶紧吃吧。” “爸爸，我等你哟。”小丫头招了招手。 “好，你陪着姑姑和爷爷好好吃。”张彥明摆了摆手出门。 怕饺子坨了，张彥明大步流星的往市场走，走了一半才想起来忘带蒜酱了。 “二明，忙啥呢？急慌慌的干什么呀？”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自己同学。 “给我妈送饭。”扬了扬手里的兜子：“怕凉，不和你说话了啊，哪天咱们再唠。” “行。过两天咱们同学要搞个聚会，去哪找你？” “南山，去车站那个小超市说找我就行。”张彥明摆摆手停也没停的往前走。 “你天天在呀？”同学扯着嗓子喊。 “不在那你就打我电话，那超市老板知道号码。” “行，你准去不？” “去，到时候你过来找我吧，黑子去过我那，他知道。” 一路急行来到老妈店里，老妈正和几个朋友坐着聊天，张彥明开门走进去。 “吴姨，黄娘，凤姨，香姐。”张彥明一个一个打招呼，把饭盒拿出来摆到凳子上：“妈，我忘给你带蒜酱了，走半道才想起来。” “我那有酱油，我去拿。”凤姨站起来往外走。 “中午也不能吃蒜，我这做买卖呢，弄一嘴蒜味可得了。”老妈笑着拿起筷子打开饭盒盖。 “你拌的馅？”夹了一个放到嘴里：“嗯，味不错，好吃。教教你爸，他就会剁碎了搅一起，怎么说也不听。” 老妈从不做饭，然后对老爸的厨艺是百般的嫌弃挑刺，就这么过了大半辈子了，一个继续做，一个继续挑。 “都尝尝，老二弄的馅。”张爸给装了两大盒过来，平时他都是在这陪着吃的，今天就便宜别人了。 几个阿姨伯娘都吃了几个，不住的点头夸赞。也确实是好吃。 “这虾仁的还是这么整着好吃，这才叫虾仁呢，咱们以前都是给牛嚼了。” “哎呀，弄熟就行了，怎么还不是吃。成天累的不行哪有功夫细丝慢语的做？”凤姨撇了撇嘴。 她家老公是政府干部，家里家外都是她一个人，还要做生意，还要弄孩子，还得收拾家务做饭。其实这就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写照，像张妈妈这样不做家务的得算稀有生物了。 “老张有福呗，吃穿现成的，还一天这不满意那不满足的，俺家要是有你家的一半我都得乐疯。” 好好个聊天吃饺子就变成了对各家老爷们的声讨大会。 张彥明就点了根烟坐在一边乐呵呵的听着撸狗，不时的偷个饺子过来塞到狗狗嘴里。 别看这会儿一个一个好像群情激奋的样子把各自老公扒个底儿掉，出了这个屋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还是自己老公孩子最好。 人都是口是心非的，越挑剔的人越是。 “二明，晚上在家不？”老妈百忙之中抽空问了张彥明一句。 “不了，下午回去，我那早上和的面，晚上小悦要吃灌汤包，都答应的事了。” “你这段时间不出门吧？” “不出，明年四月中走。” “那到时候孩子呢？又闪一下？” “不，我带着吧，反正也不上学，正好领她出去玩一圈儿。” “净扯蛋，那么大点能记住什么？去了也是白去。” “这事儿不能这么想，她高兴就行呗，好吃的好玩的吃吃看看，非得记住干什么？” “老二现在干什么呢？”吴姨看着张彥明问。 “什么也没干，就瞎扯，前阵子工伤，手指头断了三根，这不就借引子歇着了。”张妈摇了摇头给介绍情况，放下筷子，吃饱了。 “你在这吃还是回家去吃？” “我回去吃。”张彥明起来收拾。 “二明能干活，你家老大老三干活可不如这个。”凤姨夸了一句。 张妈就笑：“老大从小就不爱干活，老三是惯出来的，那也不能都不干哪，就可这一个熊呗。” “我那会儿脑袋就缺根弦，你说我要是也整个这门市何必天天推个车子来来回回的露天折腾，顶风冒雪的你说，俺家那个是一点也指望不上。” 凤姨话头一转扯到了房子上。 “买一个呗，也不是家家自己干吧？”张彥明插了一句。 “谁卖？都干的好好的，吃租子细水长流，谁能卖？除非是急要钱的，或者挣够不干了。你劝劝你妈，你家这个要是卖我就买。” “给多少？”张彥明笑着问。 “上面老解那个年前卖的，多少？八万？你家这个我也不虚火，十万，卖不？你替你妈做把主。” 张妈笑着说：“卖了我吃西北风去呀？这么开着好赖有个营生。” “卖。”张彥明想了想说：“明年夏天，六七月份吧，最晚八月，到时候咱们随行就市。俺家房子要不？”凤姨家住的平房，老房子。 “你们卖我就要。”凤姨也没太当真，顺着话风往下说。 “那这么的，凤姨你回去和我关叔商量商量，要是真买现在咱就定下来，连这门市带房子，明年八月底交给你们，咱们就算二十万。 现在就可以签协议。不过得现在付钱，完了明年八月底过来接房子，干不干？” “你说真的呀？”凤姨发现张彥明好像不是开玩笑。 “卖了我和你爸去哪呢？干什么？”老妈也问。 “真的。”张彥明点点头：“妈你听我的。怎么样凤姨，要不？” 张妈犹豫了一下没吱声。 凤姨看了看张妈：“那我得回去和老关商量商量。” 第80章 舍不得 吴姨看了看张彥明看了看张妈：“真的假的呀？整的像真的似的。” 黄娘就笑，老太太年纪大了，没那么多心思。 香姐说：“真卖我买，十八万，一口价。” 凤姨扭头看向香姐：“你个死香子，捡便宜是不？和我争啊？” 香姐就笑：“有买有卖呗，你家还有房子呢，我这一直是租着住。” 张彥明看了老妈一眼：“那我就管不着了，你们合计吧，反正我就是这个意思，要是着急的话，加点，现在就让出来也行，就是麻烦点。” “妈呀，你还真给做主啦？那我和你爸住大街呀？还有你弟弟呢。” 吴姨问：“老大现在不在家住啦？” 张妈说：“老大通勤，带回带不回的，在市里租了套房子。你不是说帮你哥弄什么买卖吗？”她扭头问张彥明。 “等他信啊，找地方什么的，我又不可能去帮他弄。”张彥明把饭盒装回兜子，把筷子用纸巾包起来。 “那你是打算让我和你爸去市里帮你哥呀？” “没呀，他弄个买卖自己干呗，雇人。嘶，其实你和我爸要是去还真行，拿工资呗，要不占点股份？” “妈哟，爹妈给孩子帮忙还拿工资？可别让人笑话了。” “那笑话什么？干活拿工资天经地义，和什么关系有关系？” 凤姨琢磨过劲儿来了，拍了拍凳子：“你们等会儿唠。那个，二明，真要卖呀？” “真卖。”张彥明点点头：“这事儿能开玩笑么？真的。” “真的？”凤姨看向张妈。 张妈巴嗒了一下嘴，叹了口气：“要卖就卖吧，我还真舍不得。咱们这地方封闭啦，说是对孩子以后不好，他爸这几天就和我说这个呢，以后孩子上学想出去念。” “那出去了打算干什么呀？”凤姨又问。 “我养，他们就闲着玩儿就行。”张彥明笑着接了一句。 “可用不着，有胳膊有腿的用你们养，又不是不能动了。随便在哪开个小店我和爸就能活挺好。” “这么多年干习惯了，冷丁的闲下来不是好事儿。”吴姨对张彥明说：“找点轻巧的，累不着就行。” 香姐问：“现在就能搬哪？有地方吗？” 张彥明点点头：“有，就是有点急，我打算是明年夏天呢。” “那就二十，我租那烂房子我早住够了，一年四季连个太阳都见不着。” 她家她做主，香姐夫是听媳妇话的好老公，这点凤姨不能比，虽然家里家外她一个人忙活，但是家里大小事做决定的都是她老公。 “香姐挺有钱哪，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二十个说拿就拿。”张彥明笑起来，还真是挺意外的，平时这两口子不显山不露水的，原来是隐藏起来的土豪啊。 “哪有，亲戚朋友凑呗，到是能凑出来。” “你们唠吧，我得回一趟。”凤姨站起来往外走：“你个死香子，别和我争啊，讲个先来后道不了？” 香姐就笑：“行，我等你一天啊，明天你不买我就买。” “都有钱哪，都是能耐人。”黄娘拄着膝盖站起来：“走啦，回去躺会儿，老喽。大张你要真走得请客啊，老邻居老朋友的，聚聚。” 张妈站起来送：“行，那就说好了黄姐，到时候我办几桌。” 香姐说：“那我也回了，商量商量。凤姨，说好了啊，我等你一天，我是真想买。” 一下子都走了，张彥明拎起兜子：“那我也回去了。” 张妈说：“别走，把话说明白，真要卖呀？” 张彥明说：“真的。这钱放我这，明年买房子用，给你们买。这边要是急的话，你和我爸就先去南山，那边地方大能住下。” “能开店不？” “能，地方够大，就守着公交站那三岔路口，位置也可以。” “你年前年后赶紧帮你哥把他那边支起来，要不我不放心，这心悬着太难受了。” “行，这两天我去趟市里。那我回了啊，吴姨你坐着。” 出来往家走，想着要是爸妈去南山好像也不错，里厅再加个小木屋就行了，外厅就让老妈接着卖衣服。隔一下都比现在这店大。 “爸爸。”刚一开门小丫头就扑了过来。 “你跑哪去了呀？这么半天都不回来，走丢了呀？” “没，不是得陪奶奶说说话嘛，我要是有事儿什么的肯定先告诉你，不会偷偷走。” “害怕你走了，这家伙，小眼睛巴巴的就盯着门了，一门想给你打电话呢。”张爸走出来接过饭盒兜子。 张彥明换了鞋把丫头抱起来：“爸，咱家这房子和店我做主，卖了。香姐和凤姨说要买，二十万。我说要是急就加点钱马上腾房子，要是不急就明年八月份。看样是挺急。” “卖啦？那往哪去呀？人家交了钱不就得要啊？我和你妈去哪？还有你弟弟。” “先去南山吧，那边地方够用，正好前面隔一下我妈还能卖衣服，你就在后面看电视，做饭和孩子玩，多好。我那厨房比咱家这屋都大，你肯定喜欢。” “能长远哪？以后呢？” “那房子我租了五年呢，再说明年秋就在京城买房了，以后咱们估计基本上就长住京城了，到时候在那边给我妈开个小店找点事儿做，你也没事出去溜达溜达活动活动。” 张爸摇摇头：“那边都是高楼大厦的，一个小区挤挤茬茬谁也不认识谁，门一关连话都不说，住着也弊屈。要不是为孩子啊，说什么我都不去。” 张彥明想了想：“要不，买个平房？带小院那种。那种老房子街坊邻居什么的互动多点。” “有吗？大杂院啊？可得了，听说那耗子洞里都恨不得塞俩人呢，根本住不开，而且人太多了挤一起不闹腾？还不如咱这舒服呢。” “我找人问问吧。我估计香姐肯定能马上拿钱出来，爸，你这两天收拾下东西吧，准备搬。” “爸爸，奶奶家，要搬哪儿去？” “搬咱家呀，和咱们住一起，好不好？” “好。”小丫头开心起来。 张爸没吱声，转着脑袋四下里看。 住了好几十年了哟，老头鼻子有点酸。 第81章 灌汤包和鱿鱼花 下午，张彥明和李舞兰抱着孩子回了南山。 卖房子的事儿也就这么定下来了，老妈即然没马上反对也就不会反对了。老爸听老妈的。 到了家张彥明就去厨房忙活，准备包灌汤包。 刚系上围裙准备动手，电话响起来。 接通。 “喂？彥明啊？” “嗯，你打我号还能是别人接呀？”是刘大陆。 “电那边我给你找好人了，你去一趟，填几张表，跑趟市里去办个用电证，回来给你牵线挂表。” “找谁？” “街里矿山电业你知道吧？找李主任，就提我就行。” “行，谢了啊。用表示表示不？” “拿条烟吧。我也不认识，我就直接打电话过去说的，特么一开始还牛逼，和我整腔作调的。 我说老子是派出所的，你不给我办我从今天开始叫人盯着你，要不你就什么事儿没有，要么咱们就较较真儿。” 刘大陆笑起来：“结果就特么吓住了。嘿嘿，我还以为得费点劲儿呢。你赶紧去办吧。” “这算恐吓不？” “我恐吓他个毛啊，这些人哪有干净的，一盯一个准儿。行了我还有事儿，挂了，你赶紧去吧。” “行。”挂断电话，张彥明挑了挑眉毛摇了摇头。这就是典型的九十年代风格呀。 …… 灌汤包是种比较特殊的包子，从皮到馅都和别的包子饺子不一样，挺麻烦的。 不过，小公主要吃嘛，那就得做，还得做好。 先把冰箱里的肉皮都翻出来，上锅大火煮。 肥瘦相宜的去皮五花肉洗干净剁成茸，放葱花姜末，十三香，然后把昨天煮五花肉的汤加热到不烫手，一点一点加到肉馅里，一边加一边不停的搅拌。吃浆。 这个骨头汤鸡汤都行，要始终顺着一个方向搅，来回搅会泻汤。 搅一会儿，加盐，酱油，继续加汤搅，越搅越粘，需要点儿力气。盐份可以促使肉茸吃浆。 一斤肉馅能吃进去四两汤，至少。 搅好放到一边，这边开始揉面。 醒了大半天，和好的面已经发软了，要使劲儿揉开，揉出筋来才好。吃浆揉面都是力气活，劲小了还真不行。 面揉差不多了，锅里的肉皮也煮好了，找个小盆舀些肉皮汤出来，往里加适量的砂糖，鸡精，搅匀。这个量看要包多少包子，多点少点也无所谓。 剩下的肉皮和汤再烧一个开，加点鸡精，打散两个鸡蛋甩进去，扯几片香菜叶，装盆放到一边静置。 等温度降下来，把两盆肉皮汤放到冰柜里速冻。 猪皮里含有大量的胶质和胶原蛋白，冷却以后就成了颤巍巍的冻子，半透明，常温下也不会融化，是女人保养的好东西。 “舞兰？会包包子不？”张彥明喊了一声，这边把炉子坐上大蒸锅，加了水点燃烧起。 “包不太好。”李舞兰走过来。 “没事，怎么也比我一个人包快。” “爸爸我也要，我也要包。”小丫头着急的站在厨房门口喊。她没鞋子。 张彥明找了找，去拎了把椅子过来放到操作台边上，把小丫头抱过来：“你就站在这捣乱，不能乱动。” 小丫头笑的眉飞色舞的：“我才不捣蛋呢，我要包包记。” 分剂，擀皮，开包。 放肉馅，然后放半匙加了少许糖的皮冻。皮冻要包在馅里才好。 捏出十八个褶，中间留个小小的出气孔。 灌汤包就是现蒸现吃，凉了再热就失去口感了，所以张彥明也没准备多少，包了三屉半。这边包好，那边蒸锅也上了汽，厨房里热气腾腾仙雾缭绕。 把包子蒸上，李舞兰收拾操作台，张彥明去拿了鱿鱼出来收拾。 去头去内脏，去紫皮，在内面斜着切花刀，不能切透，三分之二的深度刚刚好，然后改成长方片。 再开一个灶眼，锅里放油，等油温上来了取一半切好的鱿鱼片儿用漏勺下锅，嗞的一声油花翻滚，鱿鱼片自动翻卷成一个一个小筒，花刀纹理舒展开来，像一朵一朵花一样。 炸到变色微黄捞出来装到盘子里，油回桶，换勺烧水，水开了以后把另一半鱿鱼片推进去，同样，一朵朵小花翻卷出来，不过水煮的是纯白色。 胡萝卜，黄瓜切薄象眼片，细蒜薹切小段儿备用。 今天张彥明就准备做这一个菜了，昨天还有剩的刀鱼和炒芹菜，再加皮冻，三个人又是吃不完。 捣蒜泥，点醋，把小碗碟子摆到桌上，把小公主连人带椅子一起搬出去，惹得小丫头哈哈的笑起来。 热腾腾的包子连着屉摆到桌上，让李舞兰带着小丫头开吃，这边张彥明回厨房炒菜。 打底油，葱姜爆锅，加半勺老汤，把胡萝卜片黄瓜片还有蒜薹段放进去翻炒，放盐，鸡精，然后放入一白一黄两种鱿鱼花，翻几下勺入味，淋少许水淀粉，明油亮芡，装盘。 白黄两色的鱿鱼花交错在一起，配上红的绿的菜色，又漂亮又有食欲。 “好漂亮啊。”小丫头果然非常喜欢，平时爷爷只管弄熟了，哪有功夫这么折腾。 又把昨天的剩菜热了热端上桌，张彥明把灶台清理干净勺刷好，洗了手出来吃饭。 “爸爸快来，已经不烫啦，刚刚好。”小丫头招着白嫩的小手呼喊。 包子皮呈半透明，里面的汤馅隐隐约约透了出来，小丫头小心的吹着，慢慢着咬一小口，小嘴蠕动着吸出汤汁，小眉毛不停的挑动着，显示着内心的愉悦。 鱿鱼花白的软糯，黄的香脆，咬在嘴里还有一股弹力，清香爽口。 “这个也好好吃。” “好，好吃就多吃点。” “这个皮冻好吃，比我妈做的好。”李舞兰用筷子指了指：“是因为加了鸡蛋？” “不是，那就是瞅着好看，主要还是熬的火候，我放了八角花椒桂皮和鸡精在里面。” “不是说味精鸡精这些不能常吃吗？说吃多掉头发什么的。现在有好些人做菜都不放了。” “都是人云亦云的事儿，别听那些，不过放的时候注意一下，一是别放多，二是等出锅的时候在放。” “为什么？煮时间长了就有害？” “不是，煮时间长了就没鲜味了。” 味精这些东西一旦达到120度高温或者烹煮超过十多分钟就会分解，没了提鲜的功能。 第82章 葱花汤 吃完饭收拾好，给小丫头洗了手脸脚和小屁屁换上毛绒绒的睡衣，两个人在客厅一边看电视一边和小丫头做游戏。 “你爸妈房子卖了搬这边来住啊？”李舞兰问了一句。 “嗯，先搬这吧，等明年京城弄好了搬过去。这边以后就扔给我弟弟了，咱们应该回来的时候不多。” “那怎么住啊？”李舞兰瞅了瞅屋里。 “再隔两间屋出来，地方够，就从月亮门到公主房这，直接隔断就够用了，睡个觉也不用太大地方，平时都在客厅这边活动。” “有点小。到时候让你爸妈住里面吧，咱们在外边。” “不用，就是对付几天。要是我哥生意做起来弄不好我爸妈可能会去市里。再说吧。” “哎呀，挺香啊，你们吃什么好东西了？”张彥辉开门走进来，拉开滑门往里看着问。 “老叔。”小丫头嘴就是甜。 “你怎么过来了？这个叫李姐。”张彥明站起来：“吃饭没？” “李姐。”张彥辉叫了一声：“没吃呢，刚下班，这几天下乡检查，回来的都晚，单位连饭都不管，你说扯不扯？” 李舞兰站起来：“正好包子还没凉，我把菜热热。” 张彥明说：“我去吧，弄一身油烟味，你陪孩子。” 张彥辉瞅了瞅地板：“那我是进来呀还是在这等啊？” “老叔，进来要换鞋子哟，不能把地板踩脏，我就没法玩了。” 张彥明过去给拿了双拖鞋。 “这边还得换哪？牛逼，你这整的真艮儿，太方便了。”张彥辉比了比大拇指。 李舞兰就笑：“你穿我的吧，你二哥就弄了两双厨房的鞋。” 张彥明换鞋进厨房：“整那么多干什么，厨房又不用参观，也没有厕所，进来干什么？” 张彥辉跟着走进来：“哎呀我，牛逼呀，这厨房，太现代化了吧？这都赶上一般饭店的后厨了，这是啥？烤面包蛋糕的，是不是？” “对，原来打算开个店嘛，就买回来了，以后就自己用吧，自己烤的吃着放心。” “那也得会呀，你走了我找谁做去？” “我妈跟你说啦？” “说了，这么大个事儿能不说嘛，我就过来考察一下，以后这肯定就是我的流放之地了呗，先有个心里准备。” “呵呵，怎么样？还能入得了你老人家的法眼不？” “相当能，看的我心里热乎乎的，这简直就是大别野呀，你租了多长时间？” “五年，可以考虑买下来，这地方位置也可以。” “行，听你的，我明天找人去教委打听打听，看看是公房还是私房，现在这房改弄的乱七八糟的。” “要是买下来就把后面院子都盖起来，厨房往后面挪，前面可以空出来做点别的。”张彥明没法说前面这截要占，只好找借口。 也就是明后年，外面的饭厅和厨房的前半截包括金店那部分就会被强行拆除，扩宽马路。原本是一分钱补偿没有的，不过现在嘛，呵呵。 事实上国家规定的政府占地行为都是有明令补偿的，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好经都念歪了。这就是嘴炮治国和实践治国的区别，落实是个大问题。 口号喊的再响话说的再激昂目标再远大，落实不到下面有什么用？能让老百姓活的舒服才是真格的。 “到时候好好规划规划。”张彥辉点头答应下来，他自身在政府，很多事儿都好办。 “这房子我买给你，那边卖方子的钱我拿去京城给爸妈买房，你和我哥就暂时别想着了。” “嗯。”张彥辉夹了个包子塞到嘴里：“好吃，这味儿霸道。我现在手里没钱，要不这房子都不用你。” “扯那没用的。完了我哥那边我帮他把买卖弄起来，房子以后他自己折腾吧，反正你俩差不多，一个人五六万块钱，不偏不向。” “以后我也得琢磨个事儿干，现在这形势靠工资吃不饱。没凉，不用热，有热水没？” 张彥明给倒了碗热水，洒了把葱花在热水里，加一点酱油，又放了一点点荤油进去。 “葱花汤呗？”张彥辉笑起来，小时候老爸经常拿这个糊弄他们。 “老大那边要是经营好了以后发展前景不错，你可以考虑入点股进去，也不用干什么就等着分红。” “那也得钱哪，空口入啊？以后还得有嫂子呢。等我和他商量商量吧。” “在单位少喝点酒，由其是吃海鲜不能喝啤酒，记着没？” “我也不想喝，领导喝了你不喝？还混不？行吧，我尽量。” “爸爸，你们在干什么呀？”小丫头在门口扒着门喊。 “我和你老叔说话，老叔吃饭呢，吃完就出来了。” “那你快点哟。” “好。” “我妈说你打算去京城落户，以后小悦就在那边上学。” “嗯，对孩子来说起点能高点，也不期望能怎么样，起码成长过程里的资源有一些。” “那我和老大呢？” “以后去京城生，户口直接落那，都在那边上学。” “够意思。你这回挣了多少？感觉这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是不是膨胀了？” “几百万吧，反正够家里用。” 张彥辉一口汤汁呛在气嗓里，巨烈的咳起来，张彥明伸手给他拍后背：“至于吗？” 咳了一会儿喝了几口汤，可算是止住了，喘了几口粗气，张彥辉点点头：“相当膨胀啊，咳。我靠，太刺激了，那我还去我哥那入什么股啊？找你不就完了。” “不一样，我这边以后需要的资金量太大，少来少去的进来没有意义，而且还涉及到外国人。你还是和我哥一起吧，细水长流，过几年弄个百八十万应该也没问题，还光明正大的。” 以后在公务人员从商这块会越来越严格，由其是涉及到外国人的，是重点关注对像，想混过去都不太可能。 但和亲哥哥一起弄点家族式的生意就可说可不说，一般不会有人深究。 “行，听你的。以后我要当市长了回来投资啊，不能小气。” 张彥明笑起来：“行，肯定不小气。” 第83章 爸爸真能忽悠 “我明天找人过来，把从这到这给隔断，分成两个房间，稍小点，不过有客厅，平时都在厅里活动就睡个觉应该够了，凑和几天。” 张彥明给张彥辉比划了一下。 “够用，现在盖房子都讲究小屋大厅，这又是书房又是大厨房的，没毛病。” “你们单位盖房啦？” “没呢，公检法盖了，我们这边不一定。” “怎么说？” “有人说买，有人说盖，意见不统一，反正最后这一班车肯定不可能放弃了。我们局里住市里的人多，估计最后不能盖，也就是给钱呗。” “能给多少？” “不给现金，你自己去买房子，完了回来报销一部分，也得按级别排呗，局长七成半的话，像我这样的顶大天一半。” “那也不少了，市里房子本身就贵，一套三室怎么也得二十万吧？” “dei，差不多。要是没电梯的还能便宜点。” “要买就选好，一次到位，反正你报一半呢。” “那出的不也多吗？” “划算，往好了大了买吧。” 张彥辉脸上露出贼笑：“那我可就信了啊，往大了好了买，到时候你可别让我掉链子。” 张彥明看了弟弟一眼没吱声。 “我靠，这眼神，你这什么眼神？我怎么感觉全是鄙视呢？” 张彥明点点头：“男人得有心胸，得往远了看，没事多关心关心大事，把眼睛看出去，蝎子沟太小了。” “挣着办事员的钱，操心副总理的事儿呗？” “观察，了解，学习，掌握信息分析机会，位置能限制你的身体，不能让它限制你的思维。” “中，以后天天百姓日报新闻联播就是我的必修课，晚上睡觉前怎么也得解决那么一两件国家大事。” 张彥明笑起来：“差不多吧，就是这个意思。现在整个社会都在变化，还是不知不觉中飞速的改变，不跟上就得被抛弃，想进步就得逼着自己不能掉队。” 张彥辉仔细的看了看张彥明：“二哥你升华了呀，这家伙，我现在怀疑老大说的对，你肯定是被什么附体了。” “命运只会照顾随时做好准备的人，老弟，二哥看好你，加油吧。” 九十年代中后期正是成功学心灵鸡汤大红大火的时代，人们刚从僵化中挣脱出来，一句简单的话就能给他们打上鸡血。 小丫头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微张着小嘴看着爸爸，半天，扭头看向身边的李舞兰：“爸爸真厉害，把老叔忽悠的快找不着北了都。” 李舞兰笑起来，把小丫头搂到怀里。 “我不是开玩笑，现在网络已经基本普及了，这是个可以改变世界的东西，以后多注意。” “二哥，我感觉，我是不是先找个对像把婚结了？你说呢？” “我也没说不让你找啊，你不是处对像了吗？啥意思？” “我觉得吧，我马上就要在你所说的路上一去不返了，怎么也得先留个后啊。” “打算结婚了？” “嘿嘿，有这想法，看着张小悦谁不想生个孩子玩啊。打算明年五一前后吧，还没和我妈商量呢。” 张彥明努力的想了想关于弟弟对像的信息，不过并没有太多，不过，以后两个人是什么样子他还是知道的。 “想结就结吧。定在十一，五一那会儿我正有事。”张彥明看向张彥辉，郑重的说：“你对像家全都好酒，你得做好心理准备，酒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舞兰脸刷的就红了，狠狠的瞪了张彥明一眼。 张彥明笑着说：“别往自己身上揽，我又没说你家白酒当水喝。有机会还是劝劝你二哥少喝点吧。” 李舞兰摇摇头：“我爸妈和二嫂都劝不住我去哪劝去。” 张彥明点点头，让一群一顿饭整半斤的人去劝喝一瓶的人少喝点酒，这明显就不现实。 喝酒的最高境界是不用人劝，自己把自己灌倒，李舞兰家和张彥辉对像家全是这一派的。 张彥辉笑着说：“我们不是总去检查嘛，下面有家小饭店，那老板娘一顿一斤，一天三顿。她儿子不到一岁，天天就是睡。后来我们站长说据他观察，她儿子是醉了，天天醉着。奶里都是酒啊。” 张彥明马上就想起了说的这个老板娘是谁，笑了一下。她儿子将来会以笨到无以复加而闻名，就是能喝，后来去了白酒厂做了品酒员，到是物以致用。 然后张彥明就看向李舞兰，她二哥可是能把品酒员喝趴下的茬子。 全是能人哪。 张彥辉的bb机响起来，张小悦叫：“肯定是奶奶打来骂你的，叫你下班不回家。” 张彥辉看了看就笑：“还真是。”拿了张彥明的电话拔回去，结果没说两三句，就变成了张小悦和奶奶唠起来。 “我让舞兰去想办法弄点钱，你也去弄点吧，管着是借还是怎么的，一年期，利息你自己看着给。” “干什么？” “我帮你们炒股，这个收入是合理合法的，你就是挣个千八百万也没人找你茬，对你来说最适合。” “弄多少？” “说的像你随随便便几百万似的，越多越好，尽你能力吧。” “那你借我点就完了呗。” 张彥明看傻瓜一样看了张彥辉一眼。 张彥辉嘿嘿笑了几声：“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吧，还能搭个末班车。对了，你自己不许碰股票啊，咱们这边市场不健全，全是赌运气，基本上都是大鱼吃小鱼。” 又聊了一会儿，张小悦困了，连着打了几个哈欠，张彥明去帮她脱衣服换上睡衣，抱到公主房里哄睡，张彥辉起身告辞回家去了。 李舞兰也自去洗漱。 外面飘起了鹅毛大雪，风好像停了，难得一见的南瓜籽一般大的雪花像没有重量一样轻盈无声的落下来，努力的去覆盖着地面上的一切。 一到天黑，李舞兰就变得有点热情似火，主意多还敢于尝试，总是鼓动张彥明去探索些新东西新姿势，甚至一度想体验一把旱道，被张彥明直接拒绝了。 “今天我来。”这到是个好主意，张彥明乐得享受一把。 第84章 生活不易 第二天早晨，张彥明照例到后面操场跑步。 昨晚的大雪下的有点厚，不大的操场竟然有了点苍茫的感觉。 对面中学的操场比小学这边要大不少，但是人也多些，张彥明不愿意去凑热闹。 一脚下去就踩出一个深坑，已经接近小腿了，很快就跑出来一个绕着操场的深沟，等跑完出来，裤腿里全是雪，鞋子已经湿透了，灌进去的雪全都化成了水。 回屋里烫了烫脚换掉裤子和鞋袜，张彥明这才重新出来买早餐。 做餐饮又叫勤行，是靠勤劳辛苦换钱的行当，其中又以做早餐的最为辛苦。行内有句老话叫挣钱不起早，可见一般。 像炸油条麻花，点豆腐脑，六点多出摊，要三点就得起来准备，夏天还好些，冬天顶着严寒大雪西北风，真心不容易。 像菜场里同样的摆摊卖菜，人家都是在开市前起床吃个早饭再去，做豆腐的要提前三四个小时，准备工作在头一天晚上就开始了。 而就算最轻松的卖些青菜，也是要凌晨进货，回来清洗打理，最后才是我们见到的那些整整齐齐的货品。 都是为了生活打拼，我们不需要展示同情，但也请尽量理解。至少尊重他们的付出。 油条摊的两口子把街边清扫出来一大块地方，避免了买东西的人要趟雪过来站在雪里等。 几家小吃部的老板也正在清雪门前的积雪，和马路连通起来，给客人创造一些方便。 小镇并没有专门的清扫工人，平时街面上的清洁卫生都是这些小业主自觉的在清扫维护，住宅楼里也一样，各家的老人壮年会主动出来清扫一下。 不图扬名夸赞，大家就是本质上的认为应该这么做。 张彥明买了几根油条，打了豆腐脑，又去边上店里买了些筋饼回来，拿扫把把自家门前平台还有金店前面扫干净，把积雪扫到水沟里。 牟哥也在扫雪，一直从他店前扫到公交站那边。 张彥明干脆一直清扫到垃圾堆，和牟哥那边连起来。 一番劳动让两个人身上直冒热气，享受着身体活动开来以后的舒畅。 “年前不出门了？”牟哥摔掉扫把上雪问了一句。 “不出远门，得去两趟鲁尔，有事儿？” “旋木场那边我弄差不多了，年后应该签合同，哥可是就指望你了啊。” “小事儿，没什么问题，正好我去鲁尔也看看那边的市场，早晚得走出去才行。” “行，市里这头我来搞。对了，你那边还能加点码不？” “可以，我去鲁尔就是办这个，李舞兰和我弟弟都想弄点。” “那把我带上，这回弄旋木场我怕少了不够，多拿了点回来，想着反正借也借了直接还回去有点亏。” “行，走前我叫你。丑话说前头啊，我要拿三成花红。” “行，分一半我也满足了，三成我还多赚了。” “主要是我明年缺钱。对了牟哥，你要是能弄着就准备点，越多越好没有上限，明年五月还有一波。” “稳当不？” “保准儿，我钱也不是风刮来的，不过我手里钱少，大头是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我也是分点花红。” “我琢磨琢磨。这回到时候要是行了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不用瞒你嫂子就好办。” “少了没用。明年是以美刀为单位的。” 牟哥诧异的看了张彥明一眼，点了点头：“懂了。你小子现在是真能耐了。” 超市门一开，牟嫂探出头来：“吃饭。二明起这么早？” “再早也没嫂你早啊，还得做饭，牟哥可真是享福了。” “听听人家二明说的，你一天泡在福里不知福，以后对我好点。”牟嫂笑着教育牟哥。 “行，以后我天天给你洗脚，行不？” “死样。”牟嫂脸红了，缩回去关上了房门。 这个时代的人还不擅于在大庭广众之下表达情感，哪怕只是提个洗脚。淳朴的可爱。 进屋。 小丫头已经自动苏醒，像个小闹钟一样准时，正靠在公主房门框上揉眼睛。 “爸爸，我梦见奶奶家的小牛牛了。咱们家都没有狗狗。” “马上就有了呀。”张彥明去拿宝贝的小脸盆给兑了温水端过来，还有她的专用小香皂，小毛巾。 “在哪里？”小丫头马上就精神了，眨着黑亮的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笨蛋。奶奶马上搬下来了呀，牛牛会不来吗？” “对哦。”小丫头摸了摸被爸爸弹了一下的脑门开心的笑起来：“牛牛也要搬新家家来了。” 张妈妈喜欢狗，牛牛已经是自家出产的第二代了，小家伙从小就和小狗一起玩儿，把它们视做好朋友。 小家伙洗了脸抹了香香套上厚袜子，李舞兰也起来了，昨晚这个家伙有点疯，累着了，显得有点慵懒，到是多了几分风情。 三个人一起吃早餐。 “爸爸我不想吃豆腐脑了。” “你想吃什么？” “豆浆，甜甜的。” 好吧，张彥明又出去买了一碗豆浆回来，拿到厨房煮了一下端给小公主。他怕外面卖的没煮透，豆浆如果不煮透对身体不太好，容易引起腹泻。 “我一会儿上去一趟。”李舞兰对张彥明说：“找我妈和同事同学看看。” “晚上回来不？” “回，我妈那也睡不开，我只能和我妈挤，我爸去和我弟挤。” 张彥明有点怀疑她最初来自己这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家里住不开呀？不过想想，也不太像，还有宿舍呢。 “姑姑你要去哪里？” “回我妈妈家呀，去看妈妈爸爸。” “我去趟市里，买个热水器和饮水机，你把钥匙带好。” “爸爸我呢？我去哪儿？” “你在家看家，行不行？” “不行。”小丫头抽抽着脸苦笑：“我还没长大呢。” “好吧，那你自己选，是回奶奶那和牛牛玩儿，还是跟我去市里。咱俩先说好，爸爸是去买东西，不一定有时间带你玩儿。” “嗯……”小丫头又开启了震动模式，大眼睛转来转去的。 “我要和爸爸一起。” 第85章 爸爸是坏蛋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虽然张彥明不是太愉快。 这寒天大雪的，带着小丫头出门并不是件可以感觉愉快的事情。 “我们可以去一下动物园吗？就一会会。” “我就知道你得有要求。咱俩说好啊，你不能闹，你都是马上四岁的大孩子了。冬天动物园看不到什么的，动物也怕冷，也得过冬啊，对不对？” “动物，不是有毛毛吗？牛牛都不怕冷的。” “牛牛还不是天天在屋里烤暖气？动物冬天都在屋里烤暖气，它们又不傻，谁顶着大雪出来？” “那，和它们商量商量，就出来一小会儿？” “没得商量，你要是非得去动物园还不如直接回奶奶家找牛牛呢。” “这个天气真没有动物出来，都没有小孩子去动物园，那个得夏天去才行。”李舞兰帮着做工作。 “那，儿童乐园能不能去？” “冰天厚雪的，你去了干什么？花也没有草也没有，水冻上了，玩具设施都是露天的也不能玩儿。” “唉。”小丫头叹了口气，小手拍了下桌子：“这冬天，真是太讨厌了，得打它屁屁。” 李舞兰被逗乐了，去小丫头脸上扭了扭。 “那我也要跟爸爸去。”小丫头赌气的扭动了几下。 “行，公园什么的肯定是去不了了，那个夏天我带你去，咱们去吃好吃的，可以吧？” 小人儿舔了下嘴唇，吸了吸根本还没有的口水：“好。” “拉勾。拉了勾就不能变了哟，要不然以后都不敢带你出去了。” 小丫头有点迟疑，认真的看了看张彥明的眼睛，最后还是伸出白生生粉嫩嫩的小手和张彥明勾了勾。她就是想和爸爸在一起。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张彥明提醒了她一句。 摇摇头：“不，不后悔，我要吃好吃的，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带着她你东西怎么拿？”李舞兰问。 “拿不动，得雇个车，我雇辆车去。” “讲好走高速，别走老道，有些司机舍不得。” “知道，我疯了走老道。”这边是大山城，冬天走山路真心不是一般的疯，但偏偏有些司机就为了省那十块钱去冒险，经常有翻车伤人的事情。 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人们总是存在着侥幸心理，发生了以后再后悔莫及。 所谓淹死会水的，打死犟嘴的，人们总是在自己擅长的地方吃亏，其实就是这种心理在作怪。 “爸爸，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坐大火车？” “不是，咱们做小汽车，就咱们俩坐，不用和别人挤。” “可是，那也没有别人能玩了呀，也没有人说话。” “我和你说呗，你想说什么？来吧。” “嘻嘻。”小丫头笑起来：“爸爸是坏蛋。” 收拾妥当，锁好房门，三个人分头行动。 李舞兰去做公交车，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去街里火车站广场。跑车的都集中在那里。 “张彥明，干什么去？”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刘凤。 “去趟市里，你不忙啊？” “我这天天都这样，有活就忙死，没活就什么事儿也没有。这是你小孩儿？去干什么？挺长时间也没过来坐会儿了。” “我女儿。叫刘姨。我去买点东西，她非得跟着。”小丫头脆生生的叫了声刘姨。 刘凤抻手去掏兜，张彥明说：“咱不兴这套啊，你要掏以后我不敢来了。” “可行了你。”刘凤掏了两百块钱塞到小丫头手里：“不给你爸啊，买好吃的去。” 小丫头摇摇头，弯身子把钱塞进张彥明上衣兜：“我放爸爸这，投资呢，挣钱钱。” 刘凤不明所以，哈哈笑起来：“这个傻姑娘哟，钱被拿走了还挺高兴的。” 张彥明笑了笑也没解释，哪家的小孩得了钱最后不是便宜父母？ “小冰也挺长时间没来了，你们都在忙什么呀？” “我不知道啊，她也挺长时间没去我那了，我这段时间事有点多。嘶，是哦，好像是挺长时间没过来了。” “整景。”刘凤撇了撇嘴：“赶紧走吧，别给小宝贝冻着了，这么冷的天你还带她。” “刘姨再见。”小丫头摆了摆手。 来到站前，广场上就没几个人，大冬天的刚下过大雪，能不出来的都尽量不出来。 “咱们坐哪辆？”张彥明打量着车问张小悦。 “嗯……”小丫头马上打开震动打量着思考起来。 “这个。”她指了指一辆桑塔纳。桑塔纳在这个时候还算是好车，在一堆货车夏利里面比较醒目。 “这个呀？”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有点耽心拉不下热水器和饮水机。 小丫头察颜观色，马上改了主意，指向一边的长安面包：“这个，这个好大哟。” 几个司机叼着烟围过来：“用车呀？去哪？” 桑塔纳的司机就是那个和张彥明在一个车间的陌生工友。镇子上本来也没几辆好车。 “去市里买点东西，你这车不知道能不能拉得下呀。”张彥明打量着桑塔纳。这车他开过，后备厢并不算大。 “买什么？这是我工友，俺俩一个车间的。”桑塔纳司机给其他几个司机解释了一下。 “热水器，饮水机，都不小的一坨。” “就你们爷俩啊？” 张彥明点点头。 “那大的放后座呗，反正也是空着，丫头你就抱着不就完了。” “也行，行吧。”张彥明点点头。 “就买了东西就回呀？还有别的事儿不？” “还要，还要去吃好吃的呢。”小丫头急了。 “对，吃好吃的，在市里转转吧，也没什么具体目标，你今天就陪着我吧，包你一天，晚饭前回来。” “行，上车，我一直开着暖气呢。”司机拉开副驾车门。 在东北冬天出车挺费油的，得一直烘着暖气，夏天就不一样，大部分时间空调都不用开，甚至以前的老车型包括毛俄进口过来的车就没装空调。没这配置。 张彥明摇摇头，拉开后座车门把小丫头放上去，这会车里空着，可以让她在后座玩儿，宽敞。 “张彥明？” 李束欣拎个兜子走过来：“你这是要去哪？” 第86章 送多了 “我去市里买点东西，你干什么？” “我也去市里。” “那你坐前面吧，正好。晚上还回来不？” “隔几天回来，去交流学习，就是整景，谁都不爱去，最后落我脑袋上了。” 小丫头在车里拍车窗，张彥明也拍了拍，小丫头在里面笑起来。 “上车说吧，边走边说。” 上车，司机调个头开出广场。 “走高速啊，有孩子呢。对了，你这一天多少钱？”张彥明发现还没讲价呢。 这些车都算是黑车范筹，也没有个行业价格，都得讲。 “你给一百五得了，都一个车间的。”司机还挺敞亮。 “两百吧，把她送到地方再陪我转转。”张彥明给涨了五十。 一般他们跑市里一趟是四十，这大冬天也就是两个来回，一百六，不过还要在市里转转，怎么也得添点油钱。 张彥明也不差这五十，欠个人情没有必要。 “这是李姨，这是我家的小公主，张小悦同志。”张彥明给李束欣和张小悦相互介绍了一下。 “小冰这段时间给你打电话没？” “没呀，我这段事也多，把房子收拾了一下，又去我妈那。她忙活什么呢？” “你那歌不是中奖了嘛，她去省里进修去了，没和你说？” “去哪？” “音乐学院呐，还能是哪？工资还提了一级半，回来就是学校音乐组的组长了。” “哟，升官发财呀这是，等回来得好好宰一顿。” “三个月呢，回来都寒假了，她是开心哪，玩一个学期，进修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张彥明感觉有点奇怪，这也算是大事了，按交情，应该和自己说一声啊。不过，人家又不是自己什么，有人家的自由，想想也就释然了。 “你要买什么？我看你那房子连大门都弄了，准备开店了？” “不开，就是收拾收拾住着舒服。去买台热水器和饮水机，现在孩子在这，热水有点麻烦。” “能洗澡吗？” “不能，夏天还好说，冬天水往哪淌？那房子就这点挺没辙的。” “你笨死了要。”李束欣剜了张彥明一眼：“挖过来呗，学校教学楼上还没有下水呀？就离几十米远。” “学校不也是旱厕吗？我天天去。” “那是学生和校外人用，你什么时候看老师去过那边？楼里有。” 张彥明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拍了一下大腿，自己这是灯下黑了：“学校能让我接？” “别人不行你肯定行啊，你是谁？张彥明。再说那本来就是学校盖的房子。” 张彥明反应了过来，那两首歌可是通过学校交上去的，还别说，自己算是给学校立过功的人。 瞅了一眼窗外：“哎哥，停一脚，矿山供电那。” 桑塔纳停在矿山电业楼下，张彥明对张小悦说：“你和李姨在车里等爸爸啊，我去拿点东西。” “要去多久？” “一小会儿。” “好吧。”在外人面前小丫头相当给面子。 张彥明下车进楼，打听了一下，爬到三楼找到主任办公室。 敲敲门，推开：“请问这是，李主任的办公室不？” “对，我是，你哪位？”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男人坐在办公桌后面。 “我是刘大陆介绍来的，想接个电表。”张彥明走进去，忽然发现烟忘买了。 “哦。”李主任点了点头，打量了一下张彥明：“私人用还是做买卖？多大瓦数？” “私人用，加起来有两万不到，那房子有点老了，我怕电线承不住，这才来麻烦你们。” “两万？这家伙，你家里都用什么？”李主任有点吃惊。这个年头家里几千瓦都算是高的了，没几个人舍得。 “空调，热水器，饮水机，冰箱电视这些，还有烤箱，烤箱瓦数大点。” 李主任点点头，从抽屉里拿出两张表：“你填一下，住址，瓦数这些。” 张彥明坐下来填，填好李主任拿过去签上字给盖了个章，还回来一张：“拿这个去市里，总厂电业公司，到业务科找小高，高军儿，我打过电话了，去了提我就行。” “谢谢，真是麻烦李主任了。”张彥明接过申请表，从兜里掏烟，刚才小姑娘塞进去的两百块钱掉了出来。 “来抽根烟，谢谢了啊，以后有时间咱们聚聚。”给李主任点了根烟：“车在楼下等我，我就先走了。” 李主任点点头摆摆手：“行，你证办回来给我个电话，我叫人过去给你装。” 张彥明答应一声拿着申请表出来，两个人谁也没去看桌上那两百块钱，也没提。 下楼上车：“走吧，办好了。” “弄什么呀你？”李束欣扭头问。 “重新扯下电线，自己装块表，我那用电量有点大，怕老线承不住。”张彥明把申请表折起来揣到兜里，有点小心疼。两百块呀，给多了，一条塔山才七十。 “行啊哥们，这个可不好办，人路广啊。”司机在前面感叹。 “朋友帮忙。”张彥明客气了一句：“哥们你能找着总厂电业公司吧？” “能，打听呗，反正就在总厂那一片儿。我姓徐，你姓什么？” “张，张彥明。束欣你到哪？” “市一中附小，说是办的实验小学，去学习先进教学经验。都是扯蛋。” 小丫头凑过来：“爸爸，李姨姨是老师啊？” 张彥明点点头：“嗯，很厉害的老师，你怕不怕？” 小丫头点点头。这个年纪正是对上学充满了兴趣的时候，老师在她们眼睛里是一群充满了神秘的可怕物种。 车子顺着冰冻的河边跑到死人沟这边。高速路口在这边。 “要到奶奶家了哟，爸爸。”小丫头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没想到她还真认识路，这地方离张妈妈的小店确实没多远了，走过去几分钟。 “咱们回来再去，这会儿先去买东西。” “嗯，对了爸爸，还有爷爷的鞋子，你都给忘个屁的了。” 张彥明有点汗颜，他还真是给忘了，伸手在小丫头头上摸了一下：“不准说脏话。” 小丫头有点似懂非懂：“屁，是脏话呀？奶奶说脏话了呀？” 第87章 办证 三十多公里走山路过来要几个小时，由其是冬天。 高速过来也就是一会儿，不到半小时，车已经进了市区。高速路上没有积雪。 高速路的出口在市里的另一边，下来还要往回兜，正好送李束欣。 市一中是名校，老徐知道地方，直接就开了过去。 “再见喽小宝贝，等阿姨回来给你带好吃的。”李束欣回头摸了一把小丫头的粉脸，拎着皮包下车。 “不给我带呀？”张彥明故意问了一句。 李束欣飞了一个漂亮的媚眼过来，摆摆手进了大门。 “这丫头瞅着精神。”老徐感叹了一句，调头离开：“现在去哪？总厂啊？” “先去总厂吧，先把正事办了再逛。” “好咧。” 车轮辗压着积雪穿过城区向南，来到钢都钢铁总厂，在大门被门拦住了：“干什么的？” 这里是厂区，不是总厂厂部，不过电业公司的业务科在这里面。 “我去电业公司。”张彥明摇下玻璃对警卫说了一声。和下面各厂不同，总厂这边守大门的是真警察。 门卫打量了一下车里：“下来登记，找谁先打个电话。” 张彥明让小丫头坐好开门下车，跟着警卫到屋里登记，拿出自己的工作证递过去：“我是下面分厂的，过来电业办点事儿。” 门卫接过工作证看了一下点点头，把工作证还给张彥明，生硬的表情缓和不少。 填了登记卡，也没再要求他打电话：“一直往里，第二栋白色那楼，电业在三楼。” 张彥明道了谢出来，桑塔纳往里面开过去。 “爸爸，他是谁？好凶哦。” “他是警卫呀，看着大门不让坏人进去的，不凶点没人怕哪行，对不对？” 小丫头想了想点点头，扭头往后看了一眼：“管坏人要凶凶的。” 老徐笑着问：“丫头，你爸凶不凶你？” 小丫头扭头看了看张彥明，摇了摇头：“不凶的。我要凶爸爸。啊呜~。” 车里响起一片笑声，稳稳的停在电业楼下。 “爸爸，带我好不好？” “好。走。” 张彥明抱着小丫头从车里下来，把她扛在肩上往楼里走：“卖猪肉喽，快点买哟，今天不买明天就臭喽。” 小丫头发出惊叫，哈哈的笑起来：“卖喽，不买要臭哦，哈哈哈。” 笑声一路响到三楼。 “嘘，好了，到地方了，爸爸要办事哦。”张彥明把小丫头放下来牵在手里。 小丫头捂住小嘴，把脚步也放的轻轻的，乖巧的跟在张彥明身边，大眼睛好奇的四下打量着。 推开业务科的门，张彥明探身进去：“请问，高军在不在？” 一个矮胖的眼镜男抬头推了一下眼镜看过来：“什么事儿？我就是。” “哦，你好，我是蝎子沟过来的，李主任说来找你。办个证。” “表带了没？” “带了带了。”张彥明把申请表拿出来送过去，小丫头就躲在张彥明身后盯着眼镜男看。 “交十块钱。”高军接过申请表看了看放到桌子上：“有零钱没？给我就行了。” 张彥明拿出钱包，抽了张五十的放到桌上：“那就麻烦了啊。” 高军笑了一下：“都是朋友，这么客气干什么。”从抽屉里拿出个黑皮用电证来，照着申请表上填了，去边上桌子盖上钢印递给张彥明：“好了。” 张彥明接过证又道了声谢，回身抱起张小悦：“给叔叔说谢谢。” 小丫头摆摆小手：“谢谢高叔叔，高叔叔再见。” 张彥明说：“那我就回了啊，那边等着证给我扯表，等着用。” “行，有事再过来。”高军摆摆手：“我就不送了。” 出来，下楼。 “爸爸，他为什么，管咱们要钱钱哪？” “因为要办证啊，工本费，做这个也得花钱哪，对不对？也不是风刮过来的。” “哦。那你，那你为什么给了五十？”小丫头瞪着眼睛举起小手比了个五。 “人家帮忙了，要谢谢人家呀，买包烟抽。” 小丫头眨眨眼睛：“烟好贵哦。爸爸，以后你不要抽烟了吧？能买好些衣服和和鞋子呢。” 张彥明笑起来，小东西还挺会过日子的，抱起来亲了一口。 下楼上车，小丫头小手一挥：“走咯，给爷爷买鞋去喽。” 张彥明就笑：“好吧，先去给爷爷买鞋。徐哥，去军人服务社。”拿出电话给张彥君打了个传呼。 没几分种，张彥君电话打回来了。 “哥，我在市里，你这会儿有空不？” “在哪？” “刚从总厂这边出来。” “停，靠边停下，我马上出来，等几分钟。”张彥君的单位也在总厂里，是新上的热轧，全普鲁设备。 张彥明和老徐说了一声，桑塔纳靠到路边停下。也没走多远，刚出大门一百多米。 “我大爷呀？他要来呀？” “嗯，咱们等他一下。” “你哥在这边上班？”老徐问。 “嗯，退伍分过来的，还行，比咱们那边几个厂强。” “那肯定的，砸了多少钱呢，重点项目啊，不能比哟。” 等了有十多分钟，张彥君坐着一辆摩托车从厂里出来，张彥明找开车窗摆了摆手，摩托车在桑塔纳边上停下，张彥君跳下来，摩托车又轰的一声跑了。 “真牛逼，这天儿骑摩托车，也不怕鸡儿冻掉了。”老徐感叹了一句。 “哎，注点意啊，这还有未成年呢。” 老徐笑着点头：“报歉报歉，忘了。” 张彥君拉车门坐上来：“哟，小宝贝也来啦，你们来干什么？” 小丫头张开手要抱，张彥君说：“大爷身上冷，等暖和一会儿。” “来买点东西，小悦就惦记着给她爷爷买鞋，念叨好几天了。我寻思着反正来了，和你去看看地方，有谱了吧？” “行，正好我也要找你呢，去看看吧，我寻摸了几个地方，你看哪个合适。” “还去军人服务社呀？”老徐问。 “去去，先买鞋。” 车子再次前行，往军区那边开，军人服务社还是那边东西齐全，质量也有保证，其他地方的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有些是民办合作的。 第88章 不吃饭啦? 到军人服务社，张彥明干脆自己也买了两双，老爸两双，老妈也别落下。 张彥君就笑：“咋的呀？我和小辉差事儿啊？” 得，那就都买了得了，一下子弄了十双，每个人两双好换穿。 冬天不能只盯一双鞋，潮气汗气来不及消散。 “哈哈哈，这么多鞋鞋呀，爸爸，咱们是来批发的呀。”小丫头到是开心。 “哎哟，你还知道批发呀？” “知道呀，奶奶去上货就是批发，比卖的便宜呢，要不，还怎么挣钱了？” 张彥君在小丫头脸上扭了一把：“宝贝真聪明。” “哎呀，别扭人家脸，扭丑了怎么办哪？” 张彥明这边付钱，纯军勾可不便宜，这家伙是小牛皮兔子毛的，做工那叫一个扎实，全是用的最好的料，一双就是四百多块。 别看这会儿一双大利来三千，一双老人头一千八的，买得起的没几个，大部分人都是几十百八块钱的水平。 “好多钱钱哦。叔叔，我们，我们买这么老多，你给，批发呗，得得打折才对呀。” 小丫头看爸爸拿出厚厚的一大叠子钱就急了，扯着嗓门冲卖货的兵哥喊。 兵哥愣了一下，脸就红了，看着小丫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价他也决定不了啊。卖东西的都是新兵蛋子，脸嫩。 “没事没事，你收你的。”张彥明把钱递过去。 张彥君蹲下搂住小丫头说：“这里不能讲价哦，这是部队，不是商店。因为呀，他这里东西好，明白不？” “有多好？” “特别好。” “好吧。”小丫头点了点头看向兵哥手里的钱钱，大眼睛里全是舍不得。要挣好久呢，久到都算不过来。 把鞋装到车上，老徐笑着拍了拍后备箱盖：“这还装得下不？” 张彥明挠了挠头，把这茬忘了：“看吧，不行再想办法。” “你还要买什么？”张彥君问。 “热水器和饮水机。走吧，不行先买一样。” 上车，奔向红空大厦，那边是电子电器商场。 “去商业大厦看看吧？”张彥君看了看张彥明：“总感觉红空大厦里竟是伪劣产品。” “行，随便，感觉都差不多。” “同样的东西商业大厦要贵出来一块。”老徐插了一句。 “爸爸，咱们去买便宜的，好不好？”小丫头扭头看着张彥明可怜巴巴的问。 “为什么？” “都都花没了呀，那么多都都没了。没钱了怎么办呢？不吃饭啦？” “这小丫头，太招人稀罕了，像个大人似的，想的还挺周到。”老徐摇了摇头。 “有，爸爸带够了的，一会儿咱们就去吃好吃的，好不？” “真的？” “真的。” “可是，可是那也花的太多了，以后不过啦？” “以后爸爸再挣呗，保证让你有饭吃，吃好吃的，好不好？” “好。”小丫头点点头，还是有点愁眉不展的样子。 她天天在奶奶家里，见惯了奶奶节俭的样子，早早就学会了算计着花钱，讲价，合计划不划算，一下子适应不了爸爸花钱的方式。 “咱们不是乱花钱，是买该买的东西，不需要的就不买。鞋得穿吧？对不？热水器就好比，好比电视，买这一次能用好多好多年呢。” “像电视啊？像冰箱，买了就再也不用买了，是不爸爸？” “对。” 小丫头深吸了一口气，缓和了下来。刚才她是真着急了。 “你这家伙太狠了，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么买东西的，鞋一人两双，是挺吓人的。”老徐啧了啧嘴。 “其实这么买才划算，两双换着穿省鞋，就买一双盯着穿才费。” 说着话车到了红空大厦这边，停好车大伙下了车上楼，老徐也熄火下车跟着一起。他还没见过热水器呢。 热水器在96年这会儿在北方还不普及，算是高档家用电器，购买量不大，品牌也少，但技术上已经相当成熟了。 阿里斯顿，万和，樱花，鼎新，还有进口品牌比如史密斯，就是申城别墅里安装的那种。 价格有点晃人，全是七八千上万的标价。 张彥君看了几眼：“这也太贵了，值个吗？” 张彥明就笑：“这就得怎么看了，觉得值就值，冷天用热水方便，不动冻手冻脚的，也不用麻麻烦烦的烧水兑水，还是挺有用的。” 老徐点头：“那是，东西有用没用还是得看需要，还得看挣钱能力。” 这会儿的电热水器容积还不大，不过厨房用是肯定够了。 卖货的是个小伙，热情的迎上来。 “饮水机有没有？”张彥明不等他开口就问。 “有。”这纯是职业习惯，都没考虑就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张彥明就笑，说：“去帮我拿台饮水机，质量得保证啊，还不许加钱。完了回来我买台热水器。” “行，哥，你等会儿啊。”小伙反应了过来，笑着喊了一句转身跑了。他们和卖饮水机的肯定都熟悉，去调货也是按照行内价，比自己去砍要便宜，还省了口舌。 一般去买多种东西的时候，不妨都试试这个办法，有些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哥，这个是最新式的，装的多，还有制冷功能，你看行不？”没用多久，小伙扛着一台饮水机跑了回来。 这个时候的饮水机主流还是分体式，上面自带一个过滤桶，回去自己加自来水。 等再过几年，桶装水开始流行，这种自带过滤桶的饮水机就慢慢消失了，然后在06年以后因为饮水机的各种弊商暴光，又换了一种面貌重新杀了回来。 “没拿几个滤芯啊？” “不用哥，这东西基本上不用换，一般都不用换，水里能有啥呀，是不？” “帮我拿两个吧，你家里用这机器不？滤芯最好是三个月半年的换一套。” 不过这个时期饮用水的质量确实比后来高出不少，还是安全的。 “哥你要哪台热水器，你先看好，我去帮你拿。”小伙又跑了出去。 “这私人买卖贵不贵不说，这态度是真叫人舒服，国营那特么总像你欠他钱似的。”老徐又摇了摇头。张彥明发现他特别爱摇头。 滤芯拿回来，张彥明说：“质量好点，容量要最大的，烧电。” “那哥你拿这个吧，阿里斯顿，国内最好的了，容量也差不多最大。” 第89章 步行街 热水器加饮水机，七千五百块，好消息是把外包装拆了车里能塞得下。包括十双鞋的外包装。 那就拆吧，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所有的外包拆下来，然后挤着撂，把机器塞了进去。热水器和滤桶放到了后排座位。 “这扯不扯，我还以为能蹭个车呢。”张彥君苦笑。 “没事儿，徐哥，找个你认识的蝎子沟的车，先把东西给我送回去，交给三中队边上的那个小超市老板就行，姓牟，让他帮我放屋里。” “我认识，知道。等我打个电话。”老徐掏出手机。这会儿的出租车司机都是有钱人，可不是后来的那些可比的，是这个时代最挣钱的一批人之一。 很快老徐就联系到了车，一听包车，那家伙十来分钟就冲过来了，省事啊，赶紧跑回去弄不好还能多来一圈儿。也是台桑塔纳，蝎子沟一共有四辆。 大伙把东西又倒腾过去，说明白了交给谁，张彥明又给牟哥店里打了个电话交待了一下。四十块一付完事儿。 “还有事儿没了？”小丫头扒着张彥明问。 “问你大爷，咱们的事儿办完了。” 小丫头扭头看向张彥君。 “走，去步行街那边，正好在那边吃饭。” “那车进不去呀，只能停华联边上。”老徐说了一声。 “走吧，一起逛逛，你一天肯定也是没时间逛，不顺便给孩子买点什么呀？” “也是，一天起早贪黑的哪有时间。走吧，逛逛。唉，孩子就是欠下的债呀。” “你家孩子不小了吧？”张彥君问了一句。 “十六七喽，学习也不行，当兵不爱去，就在家混着呢。”老徐牢骚着发动车子开向华联大厦。 步行街是钢都市新修建的商业区，继承了老英勇市场的底子，这会儿已经挺热闹了。 步行街最出名的是住宅楼，十五六层没电梯，全靠毅力。不过省钱，上去就不想下来了。 这边全是临街门市，大型商场也有几个，小吃美食服装鞋帽电器什么的，包括歌城娱乐城，能有的都有了。 这会儿人们已经开始讲品牌了，这边各种专卖店挤在一起，搞的有声有色。 小丫头趴在爸爸背上，大眼睛滴溜乱转，打量着街道两边的店面，寻找着好吃的，好玩的。 “你感觉那边怎么样？”张彥君指着不远处拐角的位置问张彥明。 张彥明抬头看过去，上下两层的门市，门脸宽度有个七八米，径深看不出来，不过想来面积也是够用，位置也还可以：“多少钱？” “一年三十万，贵不？” 算不上贵，但也不能算便宜。 “你问了这边的房价没？” “问了几个，都差不太多。” “你不是看了好几个地方吗？都在哪？” “那边还有一个，不过地方小，一年十二万。还有个在北地去了，感觉不如这边。这边比较正宗啊。” “那到是。”张彥明点了点头，四下里打量着。 “爸爸，可不可以吃冰激棱？” “你不冷啊？这大冬天的吃冰激棱？吃完人得冻成冰棍不？” “嘻嘻，不能。” “咱们吃热乎的，这天这么冷，对不？” “可是我很想吃怎么办呐？” “很好吃很好吃的肉肉和冰激棱，你选哪个？” “嗯……，可不可以都选？” “当然，不可以。你太贪心了吧？那还能什么好事儿都是你一个人的呀？” “为什么不行呢？我，我是小宝宝嘛。” 张彥明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下意识的扭头去看张小悦，小丫头嘻嘻的笑着来回躲，在爸爸背上和爸爸玩起了捉迷藏来。 “这边做生意肯定是不错，就是房租贵，得比别的地方贵一半去了。”老徐往边上走了两步点了根烟：“我在地下有柜台，算起来租金也没这高。” 张彥明点点头：“不一样，相当于坐商和行商了，我哥这买卖还是得想办法弄在这边。” 步行街不只是一条街，几横几竖，是一片，不过生意看起来都差不多，里面是服装鞋帽这些，外围是饭店和娱乐场所，歌厅舞厅还有迪厅这些。 “这边有收保护费的没有？”张彥明问张彥君。 “还真没听说。管他，还怕了他呀？”张彥君摆摆手：“不用考虑这个。” “这边没有那个，到是有吃租的。我在地下那边有卖水的。这边你看看，这一个治安厅，那边就是派出所，市里也在抓呢。”老徐给指了指方向。 “一瓶水多少钱？” “二十，还行，有事他们也过来帮忙。还有快餐，弄的还行，中午对付一顿够用，相互给面子呗。” 一直走到这条街的顶头。 这边是步行街的南侧入口，华联那边是北侧入口，算是人流比较集中的两端，东边是城市主干道，从那边过来的行人不多。西侧整个被楼群挡住了。 “那栋楼是干什么的？”张彥明用下巴指了指对面。处在这个十字路口的角上，大门正和步行街相对的一栋三层半老楼。 “不知道啊，没问过。反正这片儿，肯定都是公家单位的。” “纺织局的，不用问，肯定是。” 老徐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说了一句：“这一片儿原来都是纺织和轻工的，要不原来服装市场为啥集中在这？最开始这块儿是卖布的，八零年前后，那会儿刚兴做买卖。” “这一片儿，原来是轻工和纺织的家属片儿，后来都搬走了。”他用手在空中划了个圈儿。 “轻工和纺织不是一回事儿吗？”张彥明扭头问老徐。 “不是，原来轻工局是轻工局，纺织局是纺织局，后来才合并，没几年的事儿。” 张彥君点头：“对，原来轻工和纺织是两个部，93年合并，好像现在部也取消了。” “你怎么知道？”张彥明有点奇怪，像这种和大部分老百姓没什么关系的部门一般没人会特意关注它，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全民公示，许多政令只有内部人才清楚。 “原来纺织局的局长是我妈同学呀，我妈说的。”张彥君说出原因。 第90章 老妈的老同学 张彥明愣了一会儿，想了想，好像老妈确实有几个同学在市里吃的挺开的，交通局，纺织局，公安。 只是自己这个记忆融合的时间不长，许多方面没注意到。 “走，过去问问。”看了看车，张彥明背着张小悦跑过街口：“冲啊，车车不要过来呀。” 张小悦咯咯笑起来，浑身乱动的喊加油。换个力气小的不一定能背得住她。 这栋楼的年纪看来是不小了，起码和张彥明的父母差不多，典型的苏俄式建筑。 东北这边rb和苏俄的建筑特别多，几乎有人的地方就能看到。 这栋楼看样已经算是废弃了的样子，不过和所有公家单位一样，门卫坐着个老头，正在听着收音机摆弄旱烟叶子，一点一点的搓碎，在上面喷白酒。 “大爷，问一下，这楼是哪个单位的？”张彥明拉开门探头问。 “进来说，这点热气儿都让你放了。”老头扭头看了一眼。 进了屋，把张小悦放到地上，张彥明掏了根烟递过去：“不好意思啊大爷。这栋楼归哪个单位？” 老头接过烟，摆摆手拒绝了点火，指了指张小悦：“有孩子呢。这是纺织局的老办公楼，合并以后就不在这办公了，不是起了新大楼嘛。这边算是当宿舍用吧，堆些东西。” “现在这上面住着人哪？” “也没几家了，前前后后都分了房子，现在谁还没地方住啊，不过单位也没收，住这也不花钱，就占着呗，就几家老人在这，年轻人谁往这钻。” “哦。”张彥明点了点头：“这楼占地有多大？” “那可不小，原来这一片儿全是呢，围着后面这个院儿。毛子盖楼都是这么围个筒子。” “不是，我就问这一栋。这都是纺织的？这一圈儿。” “早就不是了，现在边上归哪我都不清楚，那还不是领导一句话的事儿，咱们打听了有什么用。这栋小，不到三亩地吧，你有事儿啊？” “没事儿，就是打听打听。” “想弄下来做生意吧？”老头一副看透了的模样：“那你得赶紧，现在打这楼主意的可不算少。” 和老头告辞，抱着小丫头出来。 “爸爸，屋里臭臭的，我都不敢喘气儿。”张小悦搂着张彥明的脖子埋怨。屋里全是旱烟和白酒味儿。 “让大爷抱一会儿，爸爸打个电话。”张彥明把张小悦塞到张彥君怀里拿出电话。 “妈，你纺织局那个同学电话是多少？” “我得翻翻电话本，干什么呀？” “我哥不是想弄买卖嘛，我感觉他们这楼位置可以，想问问。” “这栋啊？”张彥君皱着眉头抬头看了看，有点不太满意。太破旧了。 “别皱眉头。”小丫头伸手在张彥君眉头上按了按：“不好看。” “我都挺长时间没和他们联系了，人家都是领导，不知道这号还有没有用，你试试吧，姓孙，你叫孙姨。”张妈给说了个号码。 “全名叫什么？” “孙佳敏，现在纺织局都没了，还能有用啊？” “问问呗，我先挂了啊。” 张彥明拨通张妈妈给的号码，等了一会儿那边接了起来：“纺织工业局，找谁？” 张彥明愣了一下：“呃，我找孙佳敏。”不是说合并取消了吗？ “你是哪里？” “哦，我妈和她是初中同学，叫刘金荣，有事儿想联系她。” “等等。”对面挂了电话。 “说是纺织工业局，不是没了吗？”张彥明拿着电话有点奇怪。 “上面没了，下面哪能那么快就没了，商业部都取消多少年了，商业局还不是在呢，那么多部门人员，管着那么些事，移交也得时间呐。” 老徐好像知道的挺多，说什么他都能整几句出来。 “找个地方坐会儿吧？暖和暖和，孩子不冷啊？”张彥君摸了摸张小悦的小脸，冰凉。 “我要去那一家。”张小悦指着对面喊。 天天粥店。 几个人又过街，进到粥店里。 这是一家红空风格的粥店，上下两层，厨房在二楼。屋里装着空调。 几个人找个临窗的位置坐下来，服务员送上菜单。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也是午饭的点了，把菜单递给老徐：“来，一个人点几样，咱们午饭就在这吃吧。” 老徐接过来看了一眼：“我靠，这么贵？” “爸爸，太贵了咱们就跑吧？”小丫头趴在张彥明肩头小声说着，一边打量着服务员。 “就在这吃吧，看看正不正宗，红空的餐点还是挺有特点的，精致。”张彥明把小丫头放在旁边椅子上，给她摆好碗筷。 老徐有点儿不好意思，把菜单递给张彥君：“你们哥俩点吧，我随便跟着吃一口就行。” 张彥君转手把菜单递给张彥明：“你安排吧，我们都没吃过，不知道什么好吃。” 张彥明就点了几份咸粥，东北人吃不惯甜粥。又要了些特色包点和菜式。例汤肯定是不能少的。 点完餐等着的时候，电话响起来。 张彥明随手接通。 “喂？我是孙佳敏，你是金荣家孩子呀？” “孙姨你好，对，我是刘金荣家的老二，我叫张彥明。” “你妈找我呀？” “不是孙姨，是我想找您。我哥想做点买卖，在找地方，我感觉你们局在步行街这边那楼位置可以，就想问您一下，打了我妈旗号。”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妈找我呢。你妈那性子要是找我肯定是什么大事儿，平时让她过来都不来。那边我得查查，好像都卖了吧？” “嗯，卖了一部分，还有一栋三层半的，说是堆些东西，还住着几家人。就是正对着步行街这边那栋。” “哦，我知道了，原来的主楼这边，后面好像是当宿舍用了几年。现在还有人住在里面吗？” “有，说是没几家了，都是老人，我也没弄明白他说这个老人是资格还是年纪。” “你们现在在哪？” “就步行街这边。” “那你下午来我办公室吧，我也让人查查资料，有些情况我不太了解。纺织大楼知道吧？我在六楼北头。一点半你过来。” “行，麻烦孙姨了啊。” “这孩子。”孙姨挂了电话。 第91章 买下来 餐点送上来。 红空的风格就是份小样数多，一小碗一小笼的，摆了半张桌子。 “哇，好多东西呀，好好看。”小丫头站在椅子上惊叹。坐下她够不着。 国内的店里这会儿还没有专门为小孩子准备的椅子。 “来吧，动手。”张彥明说了一句，给小丫头夹了一个蟹黄包。 “这个我知道的，仔仔。”小丫头指着鸡蛋仔笑着叫。蝎子沟综合市场的街边有人做这个，特别招小孩子。 “冬天喝点这个粥确实暖和。舒服。”张彥君吃了一会儿解开外套扣子：“就是特么贵呀。” “大爷你，说脏话。”小丫头歪着脑袋看着张彥君。 “好好，大爷错了，改正错误。”张彥君笑着道歉，给小丫头夹了颗鱼丸。小丫头特别喜欢吃这个。 这会儿的鱼丸虾丸牛肉丸的，还是可以放心随便吃的，不像以后，全都变成了不知道什么做的毒丸。 “这楼能行吗？感觉也太破了，而且还在步行街外面。”张彥君透过窗户看着老楼问。 “这位置可以，守着步行街的进口，还能停车，逛街的办货的都不耽误。旧点破点没关系，修整一下就好了。”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地方也够用。” 老徐吃饱了，拿着根烟在那闻：“而且这边租金肯定能低，划算。” “这种老楼不好收拾吧？里面承重墙太多了都不能动。”张彥君还是有点不放心。 “那都是小事儿，有办法，先看看能不能租到手再说吧。” “行吧。”张彥君点点头：“我还是相信你的眼光的，这方面我是弱项。” “那你强项是什么？”张彥明问了一句。 “强项啊？能吃算不算？” “……，算。” 几个人都笑起来，小丫头都不明白大人笑什么，就跟着嘻嘻哈哈的傻乐。 牟哥打来电话，东西到了，已经帮着给搬厨房里了，张彥明给道了谢。 放下电话算一算时间，这哥们竟然是走的山道回去的，真是挣钱不要命的茬子，心里决定以后再也不雇这位的车了，太危险。 “东西送过去啦？”老徐问了一句。 “送过去了。这哥们走的老道，这算不算挣钱不要命？” “都不容易，他也是没拉人，拉人了不能。”老徐给解释了一下。 等小丫头吃饱了（是吃不下了），张彥明结了账，几个人出来继续逛街。 给小丫头买了两套外衣，一套睡衣，还有卡通拖鞋，可以在厨房和外厅穿的小棉布鞋。张爸和张妈妈的衣服从来不用儿子买，她自己进货的时候就顺手带回来了，还便宜。 老徐给老婆买了件外套。看他的样子两个人过的肯定相当美满。 “你住哪？”张彥明问张彥君。 “离这挺远，以后这边弄起来了我搬这边来住，还省房钱。” 其实房钱也没多少，两室一厅的房子也不过一百多块钱，不到两百。 “不打算买套房子？” “以后再说吧，暂时没想过。我和老三不一样，人家有补贴，我这全是自己掏，有地方住就行呗，钱留着干点什么不好？” 逛了一圈儿，几个人开车来到纺织大楼。 在楼下等了一会儿，时间到了一点半，张彥明和张彥君抱着小丫头上楼，老徐去找地方加油。 张彥明买了两件健力宝让张彥君拎着，第一次打搅，空着手不好看。 楼里有电梯，算是比较奢侈了，整个才七层高，这会儿居民楼九层都是爬着上呢。 到六楼打听了一下，找到孙佳敏的办公室。 看上去人比张妈要稍年轻点，穿着也比较时尚，必竟是当了多年领导的人。 “孙姨。”张彥明和张彥君叫了一声。 “孙奶奶。”小丫头对陌生人很是放不开，弱弱的叫了一声就把头埋到爸爸背后去了。 “哎哟，还带个小宝贝。坐吧，拿什么东西呀，真是的。”孙姨笑着迎过来几步。 “多大了？” “三岁。” “93年的。”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东北这边算虚岁，实际上小丫头才两岁半。 “你妈真行喽，这大儿子，孙女也有了。”孙姨去饮水机上给接了两杯水端过来。 客套了几句，说到正题上。 “我看了一下，那栋楼确实还在我们局下面，里面还有六七家人，其实都分了房子的，也就是一直没清理，也没有房租水电的，就一直住下来了。” “那楼你们会怎么处理？边上的那半圈是卖了吧？” “卖了，也都是其他单位买下来的，现在好像都租出去搞生意了。步行街起来以后那边感觉挺火的。” “肯定和以前不一样，那楼也就是在步行街外面，要是在里面更能火，有点吃亏了。” “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东西在公家手里火不火区别不大，必竟这是单位，你拿去挣钱了这钱算是谁的？交不交？交多少？都是麻烦事儿。 你们打算干点什么？都没上班啊？” “上了，我在蝎子沟那边分厂，我哥在冷轧。现在不是经济时代了嘛，反正倒班也有时间，他就想弄点什么生意做做，反正大把时间闲着。” “你妈那现在生意怎么样？好几次想让她过来大伙聚聚，总说走不开。” “还行吧，反正，肯定比上班强点。我妈那人闲不住，家里家外事都得她到，确实事也多。” “唉，一晃哦，我们这茬老喽，我这也眼看着到线了，要退了，还不知道以后怎么办呢，这点上你妈可是比我们强，有事总比闲着好，这人哪，一闲就完了。” “哪能呢，孙姨你看着可比我妈年轻多了，再说你们是领导，想闲着可不容易，需要你们发光发热的地方太多了，就怕你到时候忙不过来。” 孙姨笑起来，在张彥明胳膊上拍了几下，相当开心。 “要租就租吧，姨做主，十万一年拿去用，你们自己收拾收拾。” “孙姨，那楼要是想买下来，卖不？”张彥明想了一下，抬头问。 “想买下来呀？”孙姨愣了一下。 第92章 敞亮的孙姨 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孙姨说：“那我得问问了，得和班子商量商量。这和租可就不一样了，姨不能问也不问就拍板。” 张彥明点点头表示理解：“那肯定的，我们明白。就是一点，价钱定好以后能不能分期，我们一年付点几年付完这样。手里钱得凑。” “那到是没什么问题。”孙姨想都没想就直接回复了：“单位之间也没有一次性付完的，都是拖着付，其实这么的对大伙都好。” 一次性入账一百万和每年入账十万十年结清，对于单位来说完全是两回事儿。一百万进来你交不交？但是十万就无所谓，大伙可以拿来搞点福利什么的。 至于说拖到后面拖黄了怎么办？怎么也不办，都是公家的，挂上账就行了，对于国家来说没有任何损失。 原来那几年单位强占个地方就办公的现像多了，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主要原因就在这，谁用不是给国家做贡献？谁也没划拉到个人碗里。 “你们坐会儿吧，正好老苏在，我和她商量商量。”孙姨看了下时间，伸手在小丫头脸上摸了一下，站起来出去了。 “怎么又买了呢？哪来那么些钱哪？再说那破楼买了值吗？”张彥君小声问。他有点儿不理解弟弟的想法。 “买下来比租划算，买下来是自己的，先这么凑和几年，过几年手里充裕了推了重建一下，到时候你就知道划不划算了。” “那得多少钱哪？我上哪挣去？” “慢慢挣呗，看你那点儿出息。” “你出息，要不你当我哥得了，你买下来盖，借我用就行。” “我买下来盖了，借你用啊？我直接把钱给你得了呗？” “租，租，行吧？”张彥君笑起来：“你盖了租给我，比市场价稍低点应该吧？” “你说真的？不后悔？” “不后悔。我真不敢弄，什么都不懂怎么弄？我就弄个小买卖慢慢干着攒点家底儿就行了。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啊？”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说：“行吧，我买，以后租给你们用。这地方知道了要是不拿下来便宜了别人得后悔死。跟你说啊，以后找小账肯定没戏，咱俩先把话说清楚。” “我们？谁呀？” “老三呗，他自己弄什么身份不行，让他在你这入点股，只分红不参与管理。大事儿你们再商量。” “哦，行，那没问题，你入不？股。” “算了，你们弄吧，我有事儿干。我真拿这房子入股你给我多少股份？” “那还是算了吧，那成你的买卖了。”张彥君点点头撇撇嘴：“万恶的资本家。” “资本，家，是啥？”屋里没了陌生人，小丫头又活了，爬到张彥明身上问。 “就是，有钱的人。让你大爷羡慕嫉妒的人。”张彥明笑着在小丫头脸上了亲了亲。 “那那，我也要当资本家。” “行，等你长大了当资本家。那得好好学习，听大人的话才行。” 小丫头转着眼珠想了想：“那我再考虑考虑吧，反正我还小呢。奶奶说我现在是不懂事儿，净能惹祸的年纪。” 过了有半个多小时，孙姨开门进来：“等久了哈。” “没事儿，应该的，是我们给孙姨添麻烦了。” “算不上，现在盯着这楼的还不少，我也是刚问了才知道，早点处理了也领净。真要买呀？” “真买，只要能分期付款就行。”张彥明点点头。 “现在盯上这个房子的公家个人都不少，各种关系呀，房产管理所那边拿给我一看吓我一跳，原来没人在意的一个破房子还火起来了。 唉，事儿啊，不到头上真没人能搞明白。 也是因为找的人多了，管理所都没报上来，都压着呢，估计也是看好处呗，都心里有数。 我刚才和老苏几个说了，我从小一起在地里挖泥的老同学这辈子第一次和我张嘴，正好打主意的也多，他们也就同意了。一百五十万。” “几年付清？”张彥明最关心的是期限，房价反而是次要的，这个年头往死了要也贵不哪去，怎么买都是赚。反而是他需要把付钱的时间往后压，贵点都没关系。 “五年，能行不？” “前面有没有什么限制？孙姨你知道那楼，确实破旧了，收拾处理翻新改造什么的也得一笔钱，开始确实拿不出来。五年期我这边没什么问题。” “缺钱的话，你们也是干正事，孙姨手里还有点存款，你们用就拿去，让你妈给我写个条就行。” 张彥君要说话，张彥明抢先张嘴：“行，那就谢谢孙姨了，这可帮了大忙了。那么的，孙姨家孩子多大？到时候我们别的也没有，算他一股。” “你们打算干什么？”孙姨转了话题。 “开个商场，专门卖鞋。我在阿米利卡有几个朋友，到时候从那边代理几个品牌过来。国内独家的代理。” “行，这股姨入了。”孙姨笑起来：“算姨占你们点便宜，到时候该多少钱姨出多少钱。” “奶奶，房子是我爸的，商商场是我，大爷的，你入哪头啊？”小丫头眨着大眼睛插了一句。 “哎哟，这个小可人啊，还弄的挺明白。奶奶想两头都入，行不？”孙姨伸手把张小悦抱起来亲了一口。 认真的想了想，张小悦点了点头：“行。” “嗯，房子是我想买，商场是我哥和我弟弟干，到时候翻新改造一下算是租给他们。”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 “你们自家的事儿不用和我说，到时候商场这边让姨参一股就行，我孩子也老大不小了，单位不爱呆，说把着身子没意思，事儿呢又干不出来什么，我正好也愁呢。” “孙姨你家几个孩子？” “我就一个女儿，羡慕你妈呀，三个大小伙子。” “估计我妈得羡慕孙姨你呢，她就想要个丫头结果就是没有。” “这不是有了嘛，多招人的小丫头。”孙姨在张小悦小脸上轻轻捏了捏：“你不和你哥他们一起干哪？你干什么呢？”她扭头问了张彥明一句。 第93章 搞定了 “我和几个朋友一起炒了点股票，那东西也算不上买卖，也不可能长期干，现在钱都投进去了。” “我说呢，那是你干的大了，不想和兄弟争利呗，你们哥们感情到是真好。” “也谈不上，以后我可能在外边的时候多，这边到时候就顾不上了。” 孙姨也没和张彥明提工作什么的事儿，地位在那，眼界不是老百姓能比的，看的更清楚。 “那就这么定了吧，要是行我叫管理所准备合同。” “行，定了吧。”张彥明点头同意。这事儿还是趁热打铁，就怕一拖延又出别的状况。 孙姨过去打了个电话，又坐回来和哥两个唠了会儿家常，讲了一些和张妈妈小时候的事情，那边合同就准备好了，直接送了过来。 张彥明和孙姨在合同上签了字，张彥明按了手印，孙姨让办公室过来给盖了章，房子就算姓张了。 合同签定交五万保证金，房款一百五十万每年最低支付五万，全款须在五年内结清，过时不付清纺织工业局有权力单方面收回房屋并扣押保证金以及前期交付的房款不予返还，在房款结清以前张彥明方不得对房屋进行破坏拆毁重建等行为。 “行了，你把身份证给小高复印一下，让他们去帮你办一下产权证。小高，那两箱健力宝你拿回去吧，我不太喜欢甜的东西。” 管理所的小高也不知道是什么级别，估计应该是所长一类的，这会儿表现的像个小职员一样。 张彥明把身份证掏出来递给他：“办证需要几天？到时候我让我哥自己去高哥你那取。” “三四天吧，到时候你去解放北路88号，我办公室在三楼。” “行，那麻烦高哥了啊。哥你大大后天去高哥那一趟。” 张彥君点点头。 “那书记，没别的事儿我就先回去了。”小高对孙姨请示了一下。 “回吧，把东西拎着。” 小高拎着两箱健力宝出去了，过了几分钟，这边办公室的人把张彥明身份证送了过来。 “行了，你们也回吧，替我给你妈带个好，让她什么时候上来玩。那五万块钱我直接帮你交上了，你们手里的留着收拾房子吧。” “行，我也不和孙姨客气。我给你写个借条吧。” “你给我写哪门的借条，让你妈来给我写。走吧。”孙姨拿出五百块钱塞到小丫头的小包包里，在小丫头脸上扭了扭：“以后再来看孙奶奶好不好？” “好。”小丫头脆生生的答应了一声，到是挺痛快。估计和这五百块钱有相当大的关系。 拿着合同抱上张小悦，哥俩告辞出来下楼。 “那咱们什么时候去接手啊？”张彥君问了一声。 “开春呗，现在接手有什么用，再说大冬天的你逼着人家搬家呀？先准备着吧，去找找货源，我这边联系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估计得出趟国。” “签合同？我去你去？” “一起吧，以后你自己跑，第一次我陪你去。” 张彥君点点头，捋了捋不存在的胡子：“没想到啊，咱这也做上跨国生意了。” “你还得在国内跑几圈儿，厂子那边想办法弄一弄，是请假还是怎么的安排好。” “订货呗？去哪？东瓯？” 张彥明摇了摇头：“那边伪劣商品太多了，前期不建议你从那边进货。去岭南，羊城那边出口企业比较多，以弯弯企业为主，在流行和设计以及质量上比较有把握。 还有八闽的泉安，也是制鞋比较发达的地方，巴蜀蓉城的武候女鞋业发展的也好，不管卖什么，女人和孩子的钱都是重点，那里你也得去看看。” “一个地方弄一个品牌呗？” “也不一定，你先到鲁尔鞋城去转转看看，大概有数了再去产地。国内这边暂时想拿代理不容易，能进货就行，主要看款式和质量，品牌可以先不考虑。 以后你完全可以自己注册个品牌出来找工厂代工，这个我看看吧，在阿米利卡弄个牌子，要是以后能再卖回去就有意思了。” 等在车里的老徐看到哥俩下来按了声喇叭，把车开了过来。 上车。 “事儿办完啦？”老徐问：“这会儿去哪？” “爸爸，你都说要带我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可是就吃了那么一点儿包子。竟是我陪着你们办事儿了。”小丫头不高兴了，捧着张彥明的脸正式的发出抗议。 “哟，小公主不高兴了。行，咱们去吃好吃的，你想吃什么？” 张小悦舔了下嘴唇：“冰激淋。” “那个只能夏天吃，冬天吃了要肚子疼。你还是想想别的，什么都行，好不？吃不完咱们买了拿回去吃。” “那那还有卖？有小姐姐小哥哥都吃了呢。” “大人可以吃，小孩子不行，抵抗力太差，你看外面这大雪，我光膀子就没事儿，你要是光膀子就得感冒了，对不对？” 小丫头在张彥明身上看了看，又看了看窗外：“很冷的，不能光膀子。” “对啊，所以小孩子冬天不能吃冰淇淋。有那么多好吃的呢，好好想想。” “炸鸡腿，肉肉，香肠，爷爷做的香肠好好吃的。还有，大肉包子，还有酱牛肉，我可不可以吃乡巴佬？还有，还有棉花糖，大米花，跳跳糖，还有棒棒糖。” “糖吃多了牙要坏掉。” “爸爸说话不算数，不和你好了。” “买可以，咱们买回去放在家里，然后一天吃一点点，好不好？这么的牙就不会坏掉了。” 张小悦想了想点头：“好吧。我还要大榛子，山楂卷儿，泡泡糖。我还要吃鱼丸。” 张彥明问徐哥：“徐哥，去哪她说这些东西能全一点？” 老徐想了想：“批发市场吧？不知道啊，从来也没一下要买这么些样东西呀。” 小丫头哈哈笑起来，有点儿小得意。 “那去批发市场吧，哪个市场最大？先去转转，我记着炸鸡腿好像在站前吧？酱牛肉去哪买？” “批发市场里应该都有，我来回给她买榛子大部分都看到过。”张彥君想了想说。他给小丫头买零嘴儿的时候可比张彥明多多了。 “大大最好。”得到香吻一个。 第94章 为什么呢? （莫名其妙的心口疼，绞着疼，也不知道怎么了。四天了。疼的睡不着吃不下坐不住的。我在想，是不是我就要牺牲了？大限到了吧？太折磨人了。） 老徐摇了摇头一打方向盘，车子开向批发市场。 他还没见过这么造摆钱的呢，孩子的要求哪能样样满足？ “爸爸，好多钱了哟。” 小丫头开心的坐在后座上，把孙姨刚给的五百块钱交到张彥明手上，张开两只小手比划着：“上午那个凤姨两百块，孙奶奶五百块。还有家家那个大爷两百块。是多少？十百块？” “你都这么有钱了还要我花钱买好吃的呀？要不你自己买吧？” 小丫头就愣住了，想了半天：“可是，这个是要放到爸爸那里赚钱的呀。” “那爸爸的钱不也是要留着赚钱吗？” “那，少买一点点？” 张彥君扭过头说：“小悦别听他哄你，他是爸爸，给你买东西是应该的。” “可是大大，我有钱哪。” “咱们这样好不好，现在爸爸和大大给你买，等你赚了多多的钱再给我们买，好不？” “好。”小丫头答应的可痛快了：“还有爷爷奶奶，还有老叔。还有还有，孙奶奶。” “为什么还有孙奶奶？” “她，她，给我的多。”小丫头点了点这五百块钱。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也太现实了。 到批发市场买了两大包东西，又到站前给小丫头买了个炸鸡腿捧着啃，几个人打道回府。 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坐在后座，一边给她擦嘴一边扶着她，盯着她不要把油抹的到处都是，怎么说也是个三岁的小娃娃，再聪明也没有那么强的自控能力。 “爸爸，你会不会做，这么好吃的鸡腿儿？” “会。还会炸鸡排猪排，煎牛排，或者羊排也行，想不想吃？” “鱼鱼排呢？” “也可以，还有茄子也可以，茄排，还有土豆排。” 小丫头笑起来：“地瓜可不可以？” “地瓜不行，一炸就软了，变成一团了。咦，回去试试，真还没弄过。”张彥明想了想，拔丝可以，没可能做炸排不行啊。不过炸出来肯定是软的。 “爷爷会做樱桃肉哦，酸酸甜甜的，超级好吃。” 张彥君笑起来：“你爷爷会做的东西什么我和你爸没吃过？我们小时候就吃过了。” 小丫头愣了一下：“你们小时候，那会儿也有爷爷吗？” 张彥明笑着说：“我是你的爸爸，现在这么抱着你，给你买好吃的，我小时候，爷爷是我爸爸呀，也是这么抱着我，给我买好吃的。” 小丫头点点头，似懂非懂：“那大大呢？” “大大，老叔都是爷爷的儿子啊。” “那，那我怎么就一个人？爷爷有哥哥和弟弟，爸爸也有，哥哥和弟弟，我的呢？你，你给藏哪去了？” 车里一静，紧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把小丫头笑的莫名其妙。 “就是你给藏起来的，我都问过，奶奶。奶奶说说得管爸爸要才行。” 张彥明看了看前面的张彥君：“呃。这个吧，你大大三岁的时候也没有弟弟的，爸爸那会儿也没有，得你再长大点才行。” “不信。你你说的时候都没看着我。” “不信你问大大，看他三岁的时候有没有弟弟。” “有了吧？”张彥君扭头说。 “那是你四岁好不？” “哦，对。”张彥君点点头，对小丫头说：“大大像你这么大确实还没有弟弟呢。” 小丫头皱起眉头：“为什么呢？” “这事儿……得问你爸，他是老二啊，他不来我也没办法。你问问他为什么不来？” 老徐就嘿嘿笑，感觉这一家子真有意思。 “为什么？”小丫头伸手捧住张彥明的脸让他看着自己。 “呃，这个吧，得看大的那个懂不懂事儿，你大大那时候还不懂事儿呢，就，不让我来。后来他懂事了爸爸就来了。然后爸爸懂事了老叔才来。” “那我，那我懂事了呀。” “这个自己说不行，自己说了不算，得天上那个白头发老爷爷说了算。” “他在哪呢？”小丫头趴着窗子往天上看了看：“他是谁？” “神仙呗，月下老人，简称月老。” “那，”小丫头算盯住这事儿了。 张彥明赶紧转移她注意力：“你看外面，看那山，像不像有个人站在那儿。” “哪呢？”小丫头扭头看出去，认真的找起来。 “就那，那个山尖上面，看到没？”爷俩趴在那‘认真’的找起来，张彥君说：“你把她手上的鸡腿收起来吧，肯定是啃不动了，别弄哪都是油。” 张彥明把丫头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拿下来，把包着的纸袋还有塑料袋翻上来包好，拿纸巾给她擦手。 红空粥店里竟然就有了湿巾，这让张彥明有点意外，不过正好拿来擦油。 擦干净了，闻上去还是有点儿鸡肉味儿，张彥明就咬了一口。 小丫头缩回手笑着看向张彥明：“我我，我这是手，不是鸡腿儿，不好吃的。” “能吃，好吃，你自己闻闻，看香不香。” 小丫头把小手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呀，鸡腿腿的味儿。” “是不是，能吃了。” “咯咯，不能吃，不好吃的。” “那怎么有鸡腿儿味了呢？你看鸡腿，熟了能吃了就是这个味儿。” 小丫头将信将疑的把小手凑到嘴里咬了一下：“不能吃，疼。” “是吗？那是怎么回事呢？是不是还得用油炸一炸？” 小丫头愣了一下，又闻了闻小手：“炸一炸就能吃啦？” 张彥君说：“二明你是不是虎？她万一信了真把手伸油里怎么弄？” 张彥明问张小悦：“能不？能不能把手伸油锅里去？” 小丫头摇摇头：“不，那，那我就没有手了。我才不干呢，爸爸大坏蛋。不理你了。” “生气啦？” “哼。” “白给你买这么老多好吃的了。” “那，我就生一小会儿气好了。” 车里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小丫头扯了扯张彥明：“爸爸，牛牛会不会把我，把我手当鸡腿了？” 张彥明愣了一下：“不能吧？” “万一要能怎么办？我我自己闻着都，都馋呢。” “没事儿，一会儿到家了用肥皂洗洗就好了，以后吃东西不能用手抓了哟。抓了就蹭上味了。” 第95章 房子卖了 “到奶奶家啦，爸爸，咱们到奶奶家了。” 小丫头连扯带摇的把昏昏欲睡的张彥明晃得睁开眼睛。往外看了一下，车下了高速了。 “徐哥，直接对着上去，去我妈店里。” 桑塔纳直接穿过公路，压着积雪开向市场：“前面能调过来头不？别把我弊里面了。”老徐问了一句。 “能，到我妈那正好，再往前走就不行了。” “哦，我知道哪家是你妈的店了，斜对面是垃圾堆，对吧？也就那地方能调过来。” “对，这条街就两家服装店，我妈是下面这家，好认。” 车很快到了张妈妈服装店门前，牛牛蹲以台阶上，张爸正在收拾什么。 车停稳，张彥明掏钱给老徐，三个人下了车：“爸，干什么呢？” 张爸回头看了一眼：“回来啦？正好，把这些东西带你那边去，省着往家里倒了。车是空的吧？” “爸爸救命。”小丫头喊起来，张彥明扭头看下去，小丫头正举着双手躲着牛牛的热情拥抱。 “平时不是你俩最好吗？这怎么还怕上了呢？”张爸把牛牛踢到一边。 张彥明就笑，说：“啃了个鸡腿，手上全是鸡腿味儿，怕牛牛把她手当鸡腿给吃了。” 张爸也笑起来，抱起小丫头亲了一口：“走，爷爷给洗手，洗了就不怕了。你俩把这些直接往车上装就行，我都收拾好了。”用脚踢了踢纸箱。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回头喊住调过头来的老徐：“徐哥，等会儿，还得拉东西。” “还去哪？”老徐摇下车窗。 “往我那带点东西，你稍等下我问问，能拉走就都塞上去得了，省着还得跑。” 张爸抱着小丫头到后面洗手，张妈也正在收拾，张彥明进屋：“妈，都什么要往我那搬？” 张妈回头看了一眼：“什么要搬？这不都得搬吗？不要啦？你先把你爸收拾出去的带过去，完了弄台车，能弄着不？” 张彥明点点头：“能，要多大车？” “多大呀？”张妈想了想：“反正，家里店里这些东西，你心里没数啊？哪样不要了？” “就把必要的拿着就行了，衣服，重要东西，行李挑挑拿几床好点的，其他的就不要了吧？多了也没地方放，再说，还得搬一次呢，现在不扔到时候还不是得扔。” “你小弟不也能用吗？非得扔了？” “他能用多少东西？我那本来就有不少。家具这些都不带了，香姐买的？都给她们得了，还落个好。” 张妈点点头：“小香子等不得了，今天一大早就把钱送过来了。你凤姨那边关叔不同意，人家那边修大房子呢。人家个大局长还能没份啊？就你凤姨瞎着急。” 张彥明点了点头：“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儿。货都收拾好就行了，其他的，能给香姐的就都留下吧。” “还是二明够意思，张姨我白和你好了。”香姐走进来，她家姐夫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我还没走呢就开始拆台是不？把你能耐的。”张妈笑着骂。 小丫头闻着自己的小手从后面出来：“爸爸，你闻闻，还有没有？” 张彥明蹲下闻了一下：“没了，香喷喷的肥皂味儿。” 老徐拎着两个大包走进来：“搬什么赶紧的呗？这天眼看黑了。这都不要啦？” 三个人下车忘拿东西了。 “这都买的什么呀这么大两包？”张妈过去看。 老徐笑着说：“这才哪到哪，都送回去一车了，你儿子可真是挂着你们，光军勾就买了十来双。” “多少？”张妈吓了一跳。 “一人两双，全家都有份儿。”张彥明接过话头：“行了，带什么赶紧装上让徐哥回家。妈那我和小悦也先回去啦？明天一早我带车上来。” 张妈想了想：“行吧，明天一起拉。那你们先回吧，家里也得收拾，乱糟糟的也没法住了。唉，这家伙，说搬这就搬了，连点准备时间都没有。” 张爸擦着手从后面出来：“早晚还不是那么回事儿。香子，后面这暖气阀你心里有点数啊，晚上尽量别放，完了偷偷的，别大张旗鼓的让人看着。” 东北这边抓私放暖气水，要罚款停气的。关键是如果不管家家都放的话多少个锅炉也烧不过来，那得多少煤？ “妈呀，这弄的像我过来催你们搬家似的，张姨我可没那意思啊，早一天晚一天都没事儿。” “都不是外人瞎客气个什么劲儿呢，你们真有意思。”张彥明拎起袋子：“就外面那些呗？” “就那些吧。小悦，别抱牛牛了，跟你爸回去。明天再和牛牛玩儿。” “明天几点？”张彥明边走边问。 “早点吧？八九点钟能行不？” “行。到时候我先到家里，家里拉完了再过来弄这边。你们明天就不用过来了，先把家里收拾好，来了就装车。” “行，到时候再帮你香姐搬一下，她也找不着车，弄个带车子得拉什么时候去了。” “没问题，那我就走了啊。悦儿，上车。” “爸爸，我把牛牛抱着行不行？” “今天不行，明天它就去了，它窝还在奶奶家里呢。” 小丫头噘着嘴放开牛牛。 把东西塞到车上，张彥明抱着小丫头坐上车：“哥，你是去我那还是在家？” “我在家吧，你走吧。” 关好车门，桑塔纳喷出一股白烟走了。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老二都买什么了？”张妈问张彥君。 “热水器，饮水机，鞋，干掉一万多，老二现在是真发了。”张彥君有点感叹。 “去找你孙姨没？什么事儿啊？” “找了，老二从她们局买了栋楼。吓人不？一百五十万，合同都签了。孙姨老够意思了，奔都没打就拍板了。” “妈呀，真的呀？买楼干什么呀？” “不是要卖鞋嘛，老二说开个鞋城，让老三也占点股。那楼算他的，收拾完了租给我们。这么弄稳当，省着房租都让人家挣去了，还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撵人不租了。” 张爸说：“老二能行了也没忘了你们，南山那房子说将来留给小辉，完了说你这边给你五万弄买卖，两家持平。亲哥们你们也记着点好。” 张彥君就笑：“我爸这话说的，我还能忘啦？” 张妈扯了张爸一把：“亲哥们算那么细干什么？干活。” 第96章 奖金下来了 香姐凑到张妈身边：“姨，老二现在干什么呢？怎么一下就大发了呢？” 张妈笑着说：“谁知道呢，不声不响的，干什么我还真不懂，说是什么股票，和几个外国人一起弄的。” 香姐夫给张爸和张彥君递了根烟：“玩股票啊？我知道，那玩艺儿也得本钱哪，还不老少呢。” 张妈说：“他有啥本钱，写了两首歌选上了，给了几万块奖金。就是胆子大。” 香姐来了兴趣：“什么歌？” “就上回国庆征歌，他中了两首，从来不知道他还能写歌了。” 话题就这么被张妈机智的带歪了。 …… 回到南山张彥明就开始愁，屋里也没弄，什么都没准备好，这就要搬家了。还想着得等段时间呢。 把东西拎进屋，找果篮小筐盆子什么的分类装好，把给小丫头买的鞋子拿出来让她臭美，自己出来去找牟哥。 牟哥一家三口正在看电视。 “哥，明天得麻烦你了。” “什么？说吧。” “明天我妈要搬下来，帮我弄台车，完了这热水器得找人帮我装上啊，做管打眼，我没工具弄不了。还有，旋木厂现在是你的还是没签？我这屋里还得做点东西。” “搬家？车什么时候要？” “明天上午八九点钟到我妈那就行。” “我打个电话。”牟哥站起来：“装那个都用什么？热水器，我还没用过呢。” “冲击钻，那得固定在墙上，完了做管呗，冷热水，有工具我自己就能弄了。” “你屋里还要弄什么？”牟嫂问了一句。 “我妈我爸得下来往段时间，还得隔个房间出来，得隔两个，还有我弟弟。” “我以为你是要卖鞋呢，整回来一堆。” “还别说，确实要卖鞋，在市里，我哥准备弄个店儿。” 牟哥打了两个电话，拿了盒烟走回来：“明天早晨七点半到这接你，我让他带两个装卸，到时候你给买两盒烟。热水器明天安哪？” “后天吧，明天我得上去搬家，再说电还没接上呢。事都赶一起了。” “旋木场我买下来了，这会儿也没什么活就没动，你要做什么我叫人过来量。” “原来不是隔了个房间嘛，排齐隔到头，分成两间，就还那么弄就行，住不长，暂时凑和一下。” “行，明天我安排，你晚上把厅里收拾一下。”牟哥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彥明：“合同，你签一下。” 张彥明打开看了看，旋木场的股份协议，牟哥占六成，他四成。 拿笔签上名字：“图纸我在画，过段时间给你，你这边要重新注册公司，安排场地设备人员，估计一时半会儿的也生产不了。对了，销售，这个要单独建个部门。” 牟哥点点头：“知道，好歹也当了这么些年干部呢，这些东西还懂。我正寻摸人呢，先找个管事儿的，我工作先不能扔。这几天能回信。到时候咱们坐一起唠唠。” 张彥明点点头：“市里，我在步行街那边买了栋楼，今天签的合同，到时候可以在那设个销售部。交租金啊。” “多大？花了多少？” “单层有一千七八吧，三层半。一百五十万。” 牟哥竖了竖大拇指。 店门一开，张小悦扭扭捏捏的探进头来：“爸爸。” “进来，把门关上，你怎么跑出来了？关了门没有？” “关了。我看看你干什么呢，把我自己扔家里，我不害怕呀？才这么点大。” 牟嫂乐起来，去拿了根棒棒糖递给小丫头：“这小嘴，太能说了。文文，你看看人家。” 牟哥的女儿翻了个白眼，笑着招手：“来小妹妹，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她已经小学四年级，有点大姑娘样了，就是平时不太爱说话，有点闷，挺聪明的一个孩子。 张小悦穿着她新买的小棉鞋。这是给她准备在厨房里穿的，给穿到外面来了，不过，冬天都是雪，到是不会踩脏。想脏都不容易。 事安排好了，说了会儿闲话，张彥明抱着张小悦回了自己屋里，小超市里人一多显得有点挤。 去厨房看了一下热水器，把饮水机装好摆到墙边，把军勾都拿到里面。鞋架摆不下，就直接堆在墙角。 “爸爸，那个大家伙是干什么用的？” “那个呀？烧热水的，装好以后随时就有热水用了，洗手洗脚洗脸，洗菜，就不用特意去烧热水了。” 小丫头还有点理解不了用这个和不用这个有什么区别。 “这个里出来的热水是不能喝的哟，只能洗东西，喝的热水要从边上那个机器里接才行，明白吧？你要喝热水得叫大人给你弄，你自己不准去，记住没有？” “为什么？” “你小呗，一不小心就把手烫了，等再长大点才行。烫了可疼了，得去医院。” 小丫头点点头：“我知道的，魏兰兰就就烫过了，要住院，打针，天天哭天天哭。她姥姥和妈妈也哭。” 张彥明没想起来这个魏兰兰是谁，点头说：“对，所以你不能一个人去碰，要听话才行。”心里想着是不是把饮水机摆高点，不能让孩子够着。 “牛牛来了住哪里？” “就住客厅呗，把它的小窝往这边一摆就好了。” “那它吃饭在哪里？它它不乖，总是把水和饭弄的撒出来。” 张彥明搓搓下巴，这个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放外厅或者厨房爪子会脏，再说它也不会开门。到是可以试试单独圈出来一小块地方给它专用。 对了，外厅还得改，老妈还得卖东西呢。 正想着，电话响。 随手接起来：“喂？” “哈喽，想我了没？”周欣冰。 “我想个屁，不声不响的就失踪了，我还得从李束欣那知道信儿，我想什么？” “她去啦？” “没，今天去市里遇到了。” “哼，早就发现她的主意了，反正我的东西她都要争一争试一试。” “说什么呢？” “奖金下来啦，明天你去学校财务支一下，从上到下加上学校的一共六万三千多，你拿五万走，给我留点儿零花。” 第97章 搬家 “不少啊。” “你也不看看多少层，两个部委，省里，市里，市教委，区里，区教委，学校，我还感觉少了呢。” “行啦，相当不错了，正儿八经的卖一首歌才多少钱？一万都是高的，我又不出名。” 96年这会儿，单买歌词一首最多两三千块钱，完整曲谱的歌八千到一万五，这都算是高价，还得是有一点儿知名度的作者，生人五千六千都算不错的。 知名作者当然挣的多，几万十几万都有可能，但全国也没多少这样的人，不超过二十个，上十万的不会超过五个人。就是这么残酷。 写出流行一时的重整山河待后生，少年壮志不言愁，渴望，那么知名的作曲家，进入国家人物年鉴的人，一首歌才拿到多少？都没能进入前十。 许多小说里都写小学中学，抄首歌往哪一寄，然后人家就巴巴的跑过来送上巨款。看看当个乐儿就行了。 不是哪首歌写的好震惊了谁成就了谁，是人家有那资格的人正好能写出来那歌。资格得摆在前面。 …… “嘿嘿，还是挺不错的，等回去表扬你。” “你为什么走前声都不吱一声？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那段时间他都在家，送我过来的，再说你又那么忙，我妈还借引子过来呆了好几天。” “什么时候结束？” “得年底了，三个月，最后还要考核，估计得四个月去了，不过后面那会儿就自由了。” “嗯，也算是个机会，好好学学，交点人脉出来，以后说不定就有机会。” “我？够呛，我喜欢音乐，喜欢弹琴，但是这个作曲，唉，天份不行吧，感觉自己挺努力了，就是没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灵感。” “很多东西是需要积累的，灵感重要，但那也得是积累到一定程度以后。多听多看多思考。” “你别教育我。你找时间过来陪陪我，到我回来至少一，两趟。” 张彥明笑了：“行，有时间我就过去看看你。” “你这几天忙什么呢？” “收拾屋，我妈那边房子卖了，明天要搬到我这来住一段时间。” “你那房子还算是公房，我帮你问了，你买下来得了，一家三千块钱。” “这么便宜？” “啊，就这点儿那些老师还舍不得掏呢。” “那我买了，老师不得闹啊？分给人家住的。” “都通知了好些次了，他不是不买嘛，学校收回出售很正常。他们在外面都有房子。” “这一排三家都没买呀？” “嗯，都是学校的，三家九千块，你提一下学校肯定愿意卖你。” “行，明天我去问问。” “不说了，我在外面公用电话，太冷了。等你来哦，么啊。”电话断了。 张彥明挠了挠头，这要是三家都买下来到是挺好，前面占也就占了，后面完全够用，全打通径深得有接近三十米，就算前面这间占去了后面还有二十来米呢，而且后面还有个挺大的院儿。 虽然没特意去看过，但是大小是知道的，现在后面院里种了不少花草植物，顺着墙头都爬过来了。 至于闹，自己掏了钱房产证一办就是自己的，去找学校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爸爸，谁的电话？”小管理员跑了过来。 “周姨，通知爸爸去领奖金。” “有好多钱哪？” “嗯，不算少，你有什么想法吗？” “见面分一半不？” 张彥明哈哈笑起来，把小丫头举起来转了两圈。太可爱了。 小丫头笑着尖叫起来。“还要。” …… 第二天起床，跑步，哄着张小悦吃了早餐，然后爷俩坐着大汽车来到奶奶家。装卸工就缩在车厢里，让张彥明有点不好意思，他们却是习惯了。 家里这边收拾好了，家具什么的都不带了，就是衣服，行李，一些锅碗瓢盆，还有点儿纪念性的东西。这年头也没有什么大件贵重东西。 笨重的，拿了两口缸，这个以后就留在那边给张彥辉用了，还有两口木箱，那是张爸张妈结婚的时候打的，虽然不值钱但却意义深刻，是无论如何也得带着的。 一些旧损的东西，如果不搬家到是可以接着用接着穿，但搬家了，也就收拾收拾卖了破烂。张爸张妈也不是真的小气人，知道取舍。 最后划拉划拉装上车，一辆大解放只装了一半，张爸来回看了看就笑：“这扯不扯，这么些年家里全是破烂了，有用的就这么点儿。” 张妈瞪了他一眼：“滚犊子。” 张彥辉就笑：“挨骂了吧？大件都留下了还能有啥？一般谁家搬家不要大件？” 装好车，屋里屋外仓房又转了一遍，把旧物当破烂卖掉，一家人锁好门出来。 张妈站在那看了看，伸手把厨房窗子关严，有点伤感。 张彥辉过去搂住张妈的肩膀：“行啦妈，你得这么想，咱们要搬到大地方享福去了，对吧？住大房子用好东西，你看现在咱们这，有钱有能耐的不都搬走啦？” 张妈叹了口气：“我知道，那还不兴心里难受一会儿啊？搬来前，你还没上小学呢，这一晃这么些年了，半辈子啊，外面这墙都是我一块砖一块砖砌的。” 张彥明说：“妈，讲理不？你砌的那个早就拆了好不？后面这个是我和我爸砌的。” 张妈咬着牙指了指张彥明：“你就气我吧，等着我找机会再和你算账。” 张小悦叫了一声：“哎呀，还有还有樱桃树呢，怎么办呀？” “到那边爷爷再给你种，那东西，要多少有多少。走吧，赶紧弄了好搬那头。” 扯了几句，张妈的情绪也缓和过来了，一家人都怀着一种别样的心情慢慢走开。 人可以走，事可以重来，记忆呀，哪里是那么轻易就能割得断的。 越久越深刻。 什么时间是治愈的良药，时间会抹平一切，都是扯蛋的。 那是对外人，对那些本来就没心没肺的人来说的。 时间越久，记忆会越清晰，带来的感觉也会越强烈，不会消散哪怕一点儿，只不过，有些事，慢慢就习惯了，习惯了那种刻骨铭心，也就表现得平淡了。 第98章 有钱好办事儿 大解放轰隆隆的跑到南山。 到的时候，牟哥正带着旋木场的工人在屋里量尺寸下料。 热水器已经固定在墙上了，工人正在排管：这会儿还没有什么ppr，还得用铁管，镀锌的。 “搬来啦？先把东西堆外面这，这边快点，两三个小时给你弄好，完了你们再收拾。”牟哥迎出来。 张彥明给爸妈介绍了一下，笑着说：“行，先堆外面，还得拉一趟呢。外面这也得隔一下，把桌子隔到里面，整个隔断加个滑门，外面这点我妈好卖点衣服。还有不少货呢。” 张妈看了看：“这个大平台可不错，直接摆几个架子衣服挂出来就行了，这边风大不？” “还行吧，和上边也差不多。缸不放这，缸扛后面，先摆在后门那就行。”指挥着让装卸工把两口缸放到了后面门口。 卸完，张彥明和张妈一起去店里拉存货，张爸带着张彥君和张彥辉，张小悦以及牛牛同志在这边拾掇。 其实就是坐在那看着旋木场的工人干活。 都是用实木厚板，只要尺寸有了做起来快。 清漆昨天晚上连夜上的，这会儿只要裁开钉牢就行了，等夏天再补遍漆。 帮香姐家把大件的重的东西拉到楼上，再把店里的存货东西什么的拉下来，木匠已经走了，弄完了。 屋里飘散着木头的味道，已经打扫干净，一个电工正在给隔出来的房间装灯和开关。 “都是机器烘出来的板子，真好。”张爸捶了捶板墙：“弄这个有点白瞎了。” 张彥辉撇了撇嘴：“不太隔音哪这玩艺儿。” 张妈笑着说：“南方那不少地方原来都是木板房子，一大家子几代人挤里面，那板子还没有这厚实呢。” 张彥君看了看张彥辉：“隔墙有耳，懂不？你以为说的是砖墙啊？” “那冬天不冷啊？” “烧炭呗，没咱们这边这么冷。” 张妈就笑：“你丢脸不？一个大学生，你哥才勉强算个高中。” “学校也不教这个呀，来来，老大，咱们比划比划高数和微分方程来。” 张彥君笑着摇摇头：“不和你扯，咱们就整有用的，你那微分啥方程能挣钱哪？工作上有用不？” 张彥辉抱住张妈：“妈，他瞧不起我，打击我。” 张妈在小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整点有用的，去和你哥合计合计买卖的事儿，你二哥把房子都买好了。” “这柜子就钉个箱箱，也没个门啊。东西就这么摆里就行啦？”张爸走出来问。 “那你还想怎么的？”张妈问。 “摆里吧，明天去扯点布做个帘就行了。”张彥明插了一句。 “用不着，这屋里干干净净的也没什么灰。” “瞅着乱哪。”张爸回头看了看。 “你怎么不说你没摆齐呢？”张妈走过去。老两口日常互怼。 张彥明喊老大老三一起动手，把推到一边的沙发，堆到一边的防摔垫什么的恢复原位，整理了一下鞋架。牟哥这边又给钉了一个架子摆鞋，固定在隔间的外面。 很快屋子里整洁起来，看上去舒服多了。 “李舞兰呢？”张妈这会儿把她想起来了。 “回娘家去了。” “今儿个回去的呀？” “没，回几天了。有事儿。” “你们到底怎么想的呀？” “先对付吧，过两年再说。现在也没功夫琢磨这些事儿呢。” “反正，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咱们家不能干那对不起人的事儿。” “嗯，记住了。” “爸爸，牛牛是不是不开心？”小丫头跑过来。 “怎么了？” “它都不爱和我玩了，就呆那，你看嘛。” 张妈说：“没事儿，这地方它不熟悉，呆呆就好了。” 张彥明一拍脑门：“差点忘了，你们弄着，我去趟街里。” “干什么？” “用电证办下来了，得拿过去复印一下，好让他们明天过来装表。现在这边大东西都不敢用呢。” “什么大东西还得格外装块表？”张爸问。他还没进厨房看呢。 “走，我带你参观参观，看看你以后战斗的地方。”张彥辉拖着老爸去厨房，张彥明穿了鞋出来打车去电业。奶奶爷爷都在这，小丫头也不把着他了。 坐在车上，张彥明给李舞兰打了个传呼。 一直等到了电业楼下，李舞兰的电话才回过来。 “有事啊？我这边电话不好找。” “你是在班上啊？” “嗯，这边是内线电话，打不出来，我走到外面来给你回。什么事儿？我明天下班就下来了。” “就是问问呗，一走就没信了。那啥，我妈房子卖了，先搬下来住几天，和你说一声。” “那，那我先不下来了呀？” “就是和你说一声，又不是住不开，要不你下来不得吓一跳啊？整的像没见过似的。” “房子怎么卖了呢？你妈生意不做啦？” “明年不是要去京城嘛，早晚也是卖，不如早点卖了让他们适应适应，过了年估计他们得去市里，反正到时候再说吧。你赶紧回去吧，别冻着了。” “嗯，那我挂了啊，明天下班下来。” “嗯，挂吧。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张彥明跑到三楼找李主任。 用电证复印一下，又填了几张表格，手续就算是完了。李主任打了个电话安排了一下，一个业务班就开着车带着张彥明回了南山。 真的是有人好办事儿，这效率。 屋里线路从头换了一遍。这是老房子，大人字木梁，人往上一钻就行了，弄起来很方便。 烤箱和热水器这些大件单走了一组电缆进来，绝对安全。 三项工业电表挂在院子门口王姐家的外墙上，进线直接连到变压器。专线。 前后一个多小时，全部到位。 张彥明去牟哥那拿了两条塔山扔到工程车上，双方都挺满意，愉快的告别。 张妈前后视察了一圈儿：“有钱好办事儿啊，这个世道。” 张爸以前在部队做过电工，比较懂：“给你装的三项电哪？” “啊，怎么了？” 张爸挠了挠头：“到是不怎么，这工业大表，电饭锅都不一定能让它转吧？” 张彥明是真不懂。 第99章 打算 晚上，张彥明和张爸一起动手，整制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把牟哥一家请了过来。 这回这大桌子可算是真正起了作用。 “这桌子可真不错，好东西呀。”张爸就喜欢这些家具啊工具什么的。 “这是二明设计的，过了年我们厂子就开始生产了。”牟哥适时的表扬了一下张彥明。 “老二现在这功力大增啊，打通了任督二脉了呗？陡增一甲子功力，傲啸江湖。”张彥辉撇着嘴赞叹。 “什么玩艺儿乱七八糟的，一点没个正形。”张爸难得的训了老三一句。 “你们弄的这些呀，我们可是一点儿也不懂哦，什么事你们自己招摸自己合计吧，到是希望你们都能行，都出息，都挣大钱。”张妈笑着接话。 牟哥年纪要大一些，虽然张彥明一口一个哥，嫂子，事实上他这会儿已经四十多了，比张爸也就是差了个十来岁，都可以叫大哥了。 “张婶儿这话对，咱们齐心协力，肯定能行，二明这设计绝对有市场，以后张婶你看着，有钱人家的桌子柜子椅子叫他全是咱们的货。” 张彥明对张彥君说：“等那楼收拾完，一楼分一半出来给家具，二三楼都给你，四楼给家具厂当办公室。后面院子给家具厂做仓库，到时候你的货往三楼放，收拾一半出来做办公和仓储够用了。” 张彥君想了想：“我能用得完四千多平啊？这压力有点大呀。再说，三楼人家能愿意往上上吗？” 张彥明说：“听着挺大，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算大。你不能像地下那样挤着卖，你是鞋城，得有点逼格。算了，到时候我设计图纸吧，你就把货看好。带个相机出去，多拍点照片。” 张彥辉说：“家具，八百来平够用吗？有点小吧？” 张彥明说：“暂时够了，品类还没有那么多，就是个展示，以后干起来了再说呗。那地方我准备两年以后拆了重建，到时候还能扩一扩。” 张爸愣了一下：“打算盖大楼啦？盖什么样的？” “下面商场，上面住宅呗，再起栋写字楼，地方太小了，将就吧。” 牟哥问：“多大地盘？” “三亩多点，不到四亩地。哥你别忘了去拿产权证，那上面有红线图，到时候咱们对一对，把墙先砌上。” 牟哥就笑：“好事儿啊，以后省了在市里买房了。” “那肯定的，咱们一家一套大户型，我想想看怎么弄。” “准备盖多高？”张爸对这个有兴趣。 “三十层四十层的，看能批多少呗，我想着肯定是越高越好，地方小就得往高了拔，出数才挣钱。” “可得了，站上面敢往下看哪？”张爸想了一下摇摇头。 牟哥问：“算没，投资得多大？” 张彥明想了一下：“三千万左右，得看具体图纸，我准备请申城那边给设计，按照外销房那么来。” 牟哥摇了摇头：“算了，掺合不起，我还是就整咱们这个家具厂得了，到时候有套房子就行。” 张彥明就笑：“那肯定没问题，到时候单独拿几层来专门给咱们家里人，单独设计，公共电梯停不到那种。” 张彥辉说：“那我还买什么房啊？等着就行了呗。” “你该买就买，两码事儿。” “奶奶，我爸爸昨天，又挣着钱啦。”小丫头感觉被忽视了，拉了拉张妈的袖子告密。 “是吗？挣了多少？” “好多，我说见面分一半他不干。”小丫头瘪了瘪嘴。 “什么钱呢？”张妈问张彥明。 “奖金，五万块钱，让我去学校支。明天去吧，今天没倒开功夫，正好还得说一下这个房子和地沟的事儿，我准备把这屋下水改一下，接到学校里去，盖个卫生间。” “要买下来呀？”牟哥一下就想到了原因。 “嗯，打听了说是公房，这几家房改都没交钱，学校打算收回再售。” “多少钱？”张妈只对这个有兴趣。 “这三家一共九千，感觉不买的话，有点对不起这价儿。” “你买完要全打通啊？”牟哥问。 “嗯，是这么想的，那地方就够用了。” “别，你这前面够用，后面那小院让我住，我不和你争买，房子还是你的。我那边太小了，孩子也大了，正好搬过来，完了我那边收拾收拾店面还能扩点。” “行。”张彥明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前面这边占的话还得两年，到时候再看，反正现在确实是够用了。 “这五万你打算干什么？”张妈把话题又掰了回来。 “拿给我哥吧，这房子加东西归小辉，也差不多五万来块，一碗水端平。” 张彥辉装模作样的吸了口气：嘶。皱着眉头考虑起来：“我得算算，合计合计。” 张妈抬手给了他一个火勺：“看你那死样，不搞怪不行啊？” “后天或者大后天我去鲁尔，小辉牟哥你们抓点紧。” 两个人都点了点头，牟嫂看了牟哥一眼没吱声。 “那我哥这边我还哪有钱了？”张彥辉突然反应过来。 “明年你再补上呗，亲哥们还和你计较时差呀？明年你直接现钱给我哥。” “给多少啊？占多少？我怎么感觉咱们，什么也没商量过呢？” “我哥五成，你三成，孙姨家孩子两成。你只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股权由我哥代理。一成的话，算十万吧。” “就是我明年给我哥支三十万呗？” “对，注册公司的时候就把你们三个人的股份写清楚，你这份钱明年直接给我哥。” “还带你孙姨啦？”张妈有点惊讶。 “弄这个楼孙姨人情卖的大了，值这个价。”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楼不是你的吗？怎么股份算俺俩这头来了？” 张彥明翻了个白眼：“怎么的？不服啊？有意见提。” 张彥君说：“行，这么算好点儿，以后买卖支起来咱们也算是上面有人了，多多少少的面子肯定有，再说了，老二那边你说给他多少？投资就是几千万。你傻不？” 张爸说：“那可不，肉烂在锅里，白拿去给人哪？” 第100章 老妈的催婚令 吃完饭，文文嚷着困了，牟哥牟嫂和张爸张妈告辞，带着孩子回去了。 等人走了张妈拉着张彥明问：“这家具厂也有你份啊？” 张彥明说：“有，牟哥把旋木厂买下来了，重新注册公司，我出设计占四成，他管生产销售。” 张爸摸摸胡子：“这买卖到是划得着，就出点图纸呗？” 张彥明点点头：“事，是这么回事儿，你感觉图纸不值钱哪？这叫技术入股。” “以后挣了不能闹别扭吧？”张爸有点不放心。 “不能，合同都签了。这是商业规则，要是没我这图纸他也不敢去买厂啊。” 张彥明拍拍饭桌：“就是看了这个才做的决定。这桌子是可以收放的，现在是小型状态，还可以展开，能坐十六个人，完了中间还可以加芯，就是转台。” “那也不能光卖桌子啊，有几家屋里能摆下这么大桌的？” “还有别的，方桌，也是能收放的，还有些组合家具的什么的。你当牟哥傻呀？” 和爸开始低头琢磨：“怎么放？我还真没看出来。” 张妈抱想张小悦：“赶紧收拾桌子吧，放什么放，有那么大地方吗？” 张彥明就笑，说：“一会儿我教你，挺简单的。”站起来收拾碗筷。 张妈在张小悦脸上亲了一口，叹了口气说：“现在咱们家也算是行喽，就差儿媳妇儿了。你们仨，什么时候给我领回来？” 张彥辉说：“我不是有了吗？换哪？” 张妈瞪了他一眼：“没结婚能算吗？” 张彥辉嘿嘿笑：“行，结，我和我二哥都商量了，明年十一，中吧？” 张妈扭头问张彥君：“你呢？什么时候领回来？” 张彥君脸一红：“着什么急呀，过段时间，先处处，万一不行多丢脸哪。” 张妈目光在张彥明脸上晃过，看了看怀里的小人儿没吱声。 “李舞兰今天班，明早下班就回来了，不过妈你别催我结婚，现在不是时候。”张彥明主动坦白。 “你们哪，都老大不小了，心里都有点谱，我到不是催你们。” “明年进门，后年抱孙子，行吧？敞亮不？”张彥辉比了比拳头：“就这么敞亮。” “奶奶，孙子是谁？” “孙子啊？奶奶的孙子就是你小弟呗，咱们家以后你就是大姐，将来有小弟小妹了你得让着她们，带她们玩儿，行不？” “行的，我喜欢弟弟妹妹，我管爸爸要，爸爸说我还不懂事儿，还不能来，说是，月老不让。奶奶你知道月老是谁不？他在哪？” “月老啊？在天上呗，神仙都在天上。他天天往下看，一看，咦，这家小孩儿真懂事，给她个弟弟吧。” “咦，我就有了个弟弟，是不是奶奶？” “对，你就有了个弟弟。妹妹也行。” “可是我都想要。” “行，老叔给生个弟弟，大大再给生个妹妹，到时候你就天天带她们玩儿，帮奶奶哄他们。” “唉，真希望他们快点来呀，咱家多好啊，什么都有，还有牛牛。” 在门里地板上吃了饭躺在那的牛牛扬起头动了动耳朵，汪了一声。不让它到外面来，这会儿还委屈呢。 “走，进屋看电视哄牛牛。”张妈抱着小丫头起来换鞋进了屋：“都挺好，就是这个来回换鞋有点烦哪。” “明儿个我找人弄点厚底袜子，到时候就出来穿上鞋就行了，进屋就不用换。” “那还找什么人呢？我缝呗，就是厚袜子底下缝块垫呗？是不？” “差不多。有材料吗？不能太硬还得抗磨。” “那就是皮子呗，还材料。还真没有。” “怎么没有，那厂子发那二革手套就拆了用呗。”张爸接过话茬。 “长袖那个呀？不白瞎啦？” “那玩艺儿白瞎什么，放那也没什么用了，现在谁还戴它？” “也是，行，明天我缝几双袜子，这么来来回回的换是真麻烦。” “不麻烦几天地板上就不像样了，她天天在上面翻来滚去的。”张彥明去挑了挑小丫头的下巴：“到时候几天就变成埋汰孩儿了。” “我才不当埋汰孩儿。”小丫头很有志气的叫了一句。 “嗯，宝贝最干净，是香宝宝，走，不搭理他们。”奶孙俩进了屋。 “二明，这热水的机器不是装好了吗？怎么弄？我开了一下还是冷的呀。”张爸探头过来问。 “哦，忘了。你放下吧，我刷。我来教你。” 张彥明把桌子快速擦干净，拿着抹布来到厨房。 洗了手，把电热水器灌满水给上电：“那指示灯绿了就行了，以后不用管它，就这么烧着就行，随时用随时有热水，不过不能喝，喝水从这边弄。” 又过去把饮水机通上电，把过滤桶里加满水。桶分上下两个部分，加在上面的水会慢慢通过滤层到下半桶，然后就能烧来喝了。 “这个随时加，看下面差不多了就接自来水灌进去就行了。” “这能干净啊？”张爸有点怀疑。 “肯定比自来水干净，这有过滤呢。以后定期换滤芯就行了。” “哎呀，现在这东西，越出花样越多，越先进，人是越来越懒喽，以后还不得什么都不用干了？” “那肯定不可能，不过越来越先进是肯定的，不干这个干别的呗。” “屁，越来越得懒，还能干什么？人哪，就是习惯，越不动越不想动，靠想做事儿？” “爷爷说脏话。”小丫头蹦出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张爸，小脸上全是严肃。 “啊？哦，好，爷爷错了，错了怎么弄呢？给小宝贝弄点什么好吃的吧？”张爸打量着厨房里寻摸给孙女弄点什么。 张爸有着那个时代男人的通病，不擅表达情感，他对孩子好的方式就是不停的做好吃的，生怕孩子吃不饱，半夜也得加一顿那种。 “爷爷我想，我想吃果冻。”小丫头马上放弃了立场叛变投敌。 “那么多东西都满足不了你呗？”张彥明把小丫头抱起来在脸上咬了一下：“没有你吃的呀？” 第101章 作桔子果冻 “嘻嘻。”小丫头把脸躲到张彥明脖子后面：“想吃果冻了嘛。” “想吃就买呗，也不是什么贵东西。”张爸对孙女向来是没有原则的。 “那也不能她要什么就买什么呀？这和贵贱有什么关系？现在开始懂事了，得教会她克制，不能要什么就给什么，我们小时候你怎么不这样呢？要是我要果冻早就巴掌上来了。” “她才几岁。”张爸有点理屈词穷，硬怼了一句。 “你总不能把她教的任性吧？那将来能成啥样？” “爸爸，你别和爷爷吵架。我我，不想吃果冻了。”小丫头扳了扳张彥明的脸。 “你看，孩子多懂事儿，你就能狠心不管哪？去买点儿。”张爸马上就融化了。 张彥明瞅了瞅烤箱那边：“果冻还用买？来宝贝，爸爸教你做，以后想吃果冻就得自己亲手做，好不好？” “好。”小丫头兴奋的扭了扭：“爸爸你会做呀？怎么做呢？” 张彥明把张小悦放到地上，去冰箱里找了找：“家里有苹果，有桔子，有牛奶，你想吃什么味儿的？” “桔子。”小丫头举起手喊。 拿了把椅子过来，把小丫头放到椅子上，拿了几个桔子递给她：“剥皮，把桔子瓣放到这个碗里。” “真能做呀？”张爸还以为张彥明骗孩子。 “能，果冻算是比较简单的东西。”张彥明去把碗筷刷了放好，擦了擦手，过来看看小丫头剥桔子皮，去一边找东西。 透明果占，牛奶，朱古力针。都是做蛋糕面包用的东西，正好都买齐了。 “剥好啦。”小丫头把桔子皮摆成一堆，举起小手。 桔子皮张爸张妈喜欢拿来煮水喝，小丫头也喝惯了，所以知道留下来。 拿过打茸器，把桔子瓣去了籽放进去。打茸器，也叫打蒜器或者绞碎机，是厨房小设备，可以打蒜泥，姜未或者果碎，很好用。千万别拿来打葱，你会后悔的。 “要把它们怎么样？”小丫头眼睛都是眨的盯着打茸器问。她没见过。 “先放着，咱们先熬点冻。”张彥明去拿小锅。冰箱里的冰模只有两块，不用做太多。 估算了一下用量，舀了些果占在小锅里加点水小火加热，不停的搅拌。 这个其实应该用明胶或者琼脂，效果会更好一点，果占是经过加工的明胶，里面有糖，凝结性不如直接用明胶。（其实果占就可以当果冻来吃了） 等果占融化了，加一些明胶粉进去，继续搅拌。用果占是为了省去加糖的程序，偷个懒。 等明胶完全融化，关火。 用打茸器把桔子瓣打碎，搅到熬好的明胶水里，拿过洗好的冰模放平，然后浇入明胶水，都弄好以后，每个里面点了一点牛奶，洒一点朱古力针。 “那是什么？好漂亮。”小丫头对朱古力针产生了兴趣。花花绿绿的鲜艳颜色很吸引小孩子。 “巧克力，这个是用来做蛋糕面包还有果冻的，不能直接吃，太咸了。” 小丫头嘴巴动了动，明显有点馋了，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现在放进冰箱。”张彥明把装好的冰模捧着放进冰柜里。冰柜里只装了些植脂奶油，空着一半呢。 “爸爸，你说的是冰箱，那是冰柜，你连，冰箱和冰柜也不认识啊？” “啊？都一样，冷就行了。现在就等着吧，一会儿就有果冻了。” “那放外面雪里行不行？外面也是冷的。” “行，不过外面不卫生，要是有东西落到里面就不能吃了，对不？” “对的。”小丫头大眼睛盯着冰柜点着头，不时的舔着嘴唇。 “绿了。”张爸去打开热水，等了十几秒钟热水流出来，用手试了试：“有点烫啊。” “没有混水阀，将就用吧，把水放到槽子里兑凉的呗，这也比烧省事多了。” 洗碗槽是张彥明画图纸找人手工刨出来的，这边儿市场上还没有卖。纯白钢手工打造。已经让牟哥去注册品牌什么的了，以后会是家具厂的一款主要产品。 洗碗槽从水泥到陶瓷到石材再到钢材，走过了六十多年岁月，钢制洗碗槽也就是在这两年才兴起，还没有普及，它是随着商业化房地产（清水房）的发展兴盛起来的。 热水器，饮水机，张爸都试了试，把厨房里他能用到的东西从头摆弄了一遍。这得算是职业习惯，张妈就绝对不会这么做。 “爷爷你小心哦，烫的。”看爷爷去饮水机接水，小丫头握着小拳头盯着，嘴里念叨着，跟着耽心。 “你们爷仨干什么呢？半天也没个动静。”张妈抱着牛牛走进来。 “给孩子做点果冻，我看看这些东西怎么用。看这大厨房，像电视里外国人家里那样的不？”张爸抬手比划了一圈儿。 “嗯，厨房大点感觉是真不错，这又是烤箱又是醒箱的，做了卖呀？” “卖也行，自己吃也行，原来不是准备开个店嘛，就买回来了。买回来就用呗。” 张爸说：“这和面机到是不错，以后就省事了。” 张彥明笑着拍了拍高速搅拌器：“以后馒头夹奶油也行，新吃法。” 小丫头眼睛一亮，张彥明感觉这会儿应该在她脑袋上显示个灯泡闪闪发光。 “没事了烤点面包到是行，面包不难烤吧？”张爸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不难，等都安顿好了我带着你做几次就会了，学几样就行。以后咱家人过生日自己做蛋糕吃。” “我要吃生日蛋糕。”小丫头叫了一声，大眼睛亮闪闪的。 “那就弄吧，反正机器现成的，到时候放门口卖呗。”张妈马上就联系上了生意。 不过，烤点面包饼干小点心卖到也是好生意，孩子也能多些零嘴，起码自己烤的卫生什么的放心。 张彥辉从张妈身后冒出来：“你们研究什么呢？” 张妈说：“这不这一堆机器嘛，和你二哥说烤面包什么的卖，你觉得能行不？” “行啊，太行了。老二现在什么都会哈，那啥，叫俺家大丫来学学行不？”他对像没有工作，在家闲着。 第102章 我的 “还真行，也算是门手艺。”张妈巴嗒巴嗒嘴：“那叫来吧，让你二哥好好教教，烤了就在门口卖。” “行。那，那个啥，这个收入，怎么弄呢？”张彥辉搓了搓手指头。 “咱们还是先把设备物料和电费这事说一下吧？”张彥明斜了老三一眼。 “那多生份，那什么，学技术干点活也是应该的，出去不也得花学费吗？对不？还不一定能学着什么。”张彥辉马上换了口风。 张爸张妈都笑起来，看着这哥俩在这耍宝。 “你媳妇儿下来，和李舞兰一起学，我妈负责卖，完了我妈给发点工资。等以后我们走了外面腾出地方你媳妇就自己干。” “中，太中了。”张彥辉比了比大拇指：“就听你的。” “这边电钱是自怎么算的？”张妈扭头问张彥明。 “民用。” “那可挺好。行，就这么定了吧，以后咱们搬走了他俩也有个事儿干，好歹是份收入。” “这个干好了可就不是一份收入了，一年起码能顶老三十年，按现在工资算。” “那可不，面活利润在那摆着呢，一个面包多少本钱？全是膨起来的，空的。”张爸点头。 “主要还是生日蛋糕利大点，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学会，能学到什么程度，比较考手艺。”张彥明去冰柜里看了一下。 “爸爸，好了没？” “没，还得等一会儿，快了。” “到也不用说一年顶我十年，关键是有点事儿干，要不在家闲着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张彥辉对张彥明说。 张彥明点点头，人确实不能闲着，一闲就说不上闲出什么事儿来。 很多时候啊，人往往都不是主观想干什么。都是闲的。 “家里东西全吗？现在就能做呀？”张妈问张彥明。 “能，都有。上回我特意去买的，结果回来没用上。” “呵呵，你也有失算的时候啊？” 张彥明挠挠头：“那会儿也是想找点儿事干，千头万绪的没理明白，就都准备着呗，反正也不是扔了，都能用上。” “爸爸，好了吧？好了。” “快点给俺们拿出来吧，看把宝贝急的。”张妈笑着让张彥明去拿果冻。 张彥明看了看，去边上拿了个托盘，洗净擦干，摆到操作台，小丫头面前，又给她拿了把叉子。 然后去冰柜里把冰模端出来，震了震，感觉已经凝固好了。扣到小丫头面前的托盘里。 透明的果冻，里面裹着金黄色的桔子肉碎，有萦萦绕绕的牛奶飘带，点缀着星星点点五颜六色的朱古力针。 “还挺好看的。”张妈表扬了一下。 四个冰模，把托盘装的满满的。 “这个不会化呀？”张爸伸手拿了一个在手里，捏了捏。 “不会，常温就这样了，要化的话，得加热。” “这个能卖不？挺有卖相的。”张妈去张爸手里咬了一口：“嗯，还行，不是那么太甜，挺好吃。” 张彥辉过来拿了一个塞到嘴里：“确实可以，比买的那个强，那个太甜了，而且添加剂太多。” 张小悦举着叉子护住托盘：“我的。我我，我还没吃呢。” 汪。 “狗能吃不？”张妈问张彥明。 “不行，这里有牛奶和巧克力。” “这家伙，都跑厨房来开会呀？我这一愣神的功夫屋里没人了。”张彥君走进来。 “大大，看，爸爸给我做的果冻，我自己剥的桔子呢。” 张妈就笑：“光张罗，这么半天自己一口还没吃呢。” 张彥君拿了一个塞到小丫头嘴里：“快吃啊，光护着有什么用，一会儿让你老叔吃没了。” “冇事，七不王。”小丫头把果冻从嘴里拿出来：“好多呢，爸爸还还能做。” 张妈问：“那你还护着，不说全是你的吗？” 嘿嘿，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刚才那一下全是本能。本能。 “这玩艺儿这么简单，开个小厂能行不？”张爸问张彥明。 “行，到是行，就是，你要是工厂化生产的话就不能这么做了，得讲成本，得放添加剂，得办公司出去铺货销售打广告。反正，成本都在产品之外。” “可算了，爱动弹就随时做点放门口卖得了。”张妈摇了摇头。 生活无忧，安居乐业，工业地区的人大都是和张妈一样的思维，能不折腾就不折腾。 你也不能说她目光短浅胸无大志，在信息不畅通的工业地区，人们的思想都被束缚在工厂上了。 这会做生意去拼搏的要么是大城市的，他有机会，要么是没有饭碗的，他要吃饭，还有就是站在高位置上能看到未来走向的，他有资源。 …… 张彥明让父母进里面房间去睡，他睡外面隔间，虽然隔间也是有窗有门规规整整，但必竟是个隔间。 张妈摆摆手：“赶紧睡觉去吧，这就挺好，我和你爸也体验一下小木屋的感觉，再说外头冷了还能吹空调呢。” 张彥辉的房间没有外窗，门一关就成了木头笼子：“要不我进去住呗？” “你长那身板了吗？”张彥君毫不留情的打击了老三一句。 张彥明给爸妈打洗脚水拿毛巾。小丫头这会儿已经在自己的公主房里搂着大熊熊睡的呼呼的了。 “随时有热水真好，还干净，总感觉暖气水不那么放心。”张妈舒服的泡上脚和张爸聊天：“明天去扯点塑料布回来，把小悦屋的窗户绷上，我刚才试了，还是有点风。” 张彥明拍了拍脑门：“前两天我还想着这事儿呢，给忙乎忘了。一般早起我都开会儿空调，冷到是不冷。” “冷到是不能冷，就怕孩子吹着风，窗帘挡不住寒气儿。” “太奢侈了，洗脚都用两个盆，这家伙。”张爸在一边心疼盆子，在他看来弄一个盆大家轮着洗就行了。 张彥明笑着帮爸妈倒了洗脚水。 “我在沙发上躺一晚上得了，不进去了。”张彥君脱了外套拿了条被子躺在沙发上：“挺好，还软和。” 屋里没有他住的地方。 张彥明也没再客套，自己进屋睡下了。 第103章 人情味儿 第二天早晨张彥明起来的时候，张爸已经起床洗漱好了，正在厨房看着冰箱里的东西琢磨做早饭。 老头儿弄了大半辈子饭，已经习惯了，作息时间比闹钟都准。 “你起这么早干什么？”看到张彥明张爸还挺诧异，年轻人没几个能起早的，除非倒班。 “习惯了。早上不用做饭爸，门口浆子油条麻花，豆腐脑筋饼吊炉饼鸡蛋汤，还有兰州拉面，包子，买回来就行，中午和晚上再做饭。” “没有粥啊？” “……，还真没有。” “那我煮点粥吧，你妈早上喜欢喝碗粥，暖胃。有没有茶叶蛋买几个回来，还有小咸菜。别买黄瓜拌的，你妈不爱吃。” 张彥明问：“你就只管我妈呀，别人全不考虑呗？” 张爸淘米放水头也没回：“怎么的？有意见哪？你们不也都长这么大了，健健康康什么毛病没有。” 张彥明想了想说：“好像平时我也不太吃凉拌黄瓜，这是硬从小到大让你给养成的习惯哪。” 张爸把锅弄好盖上盖子通电：“胡说八道，夏天哪天没吃？少吃啦？黄瓜凉，冬天吃寒胃。” 张彥明就笑：“冬天你想吃拌黄瓜也买不着啊，谁疯啦大冬天拌黄瓜？得卖多少钱？” 让锅自己煮着，张彥明拽着老爸出来转圈儿。也让他活动活动。 跑了十五圈儿，张爸也在边上跟着溜达了几圈儿：“早晨活动活动是好，感觉身上都张开了似的，挺舒服。” 爷俩从学校出来往上走，一家一家早餐店儿都开了，吃饭的人进进出出，那边油条摊子呼呼的冒着白烟。 “这边开的比上面早。”张爸看了一圈。 “通勤的多，他们吃的早。我听着他们说，以前人多，现在人都少了，能搬走的都搬市里去了。通勤多遭罪呀，由其是冬天。以前是不能买卖房子，现在都放开了。” “是啊，变喽。八几年那会儿都感觉做买卖的没出息，现在都想着做买卖了。挣钱哪。以前处对像都看工作，现在得看钱包，做买卖的现在吃香。这油条不错。” 一尺来长，炸成枣红色，又挺又直，炸油条的油清亮见底，金黄色的光泽泛着白花。好面好油。 边上的豆腐脑桶升腾着热气，白嫩嫩油花花的豆腐脑一碰一颤动，豆香四溢。 “就来这个，这是卤水点的。”张爸闻了闻点头。 “都买点吧，这么些人呢，小辉和我哥都能吃。”张彥明去排队买油条。 吊炉饼是小公主的最爱，要买，筋饼张妈爱吃，必须的，油条豆腐脑干丝鸡蛋汤，茶叶蛋咸鸭蛋，饼店拌的萝卜丝小咸菜，白菜芯。 这边的饭店早餐拌咸菜小菜都是不要钱的，随便吃。 提着端着，大包小裹的拿回屋里，灶上坐蒸锅，把东西放进去暖着，吊炉饼要吃脆的，不能蒸，这个得一会儿宝贝起来用油煎一下。 锅里粥还在煮着。 爷俩豆浆油条豆腐脑先吃了个饱。 老大张彥君迷迷糊糊从沙发上爬起来：“本来还能睡一会儿，让香味弄饿了。” “你今天没班啊？去洗脸吃饭。”张爸问了一句。 “中午回去。”老大去洗了把脸，捏着张筋饼边吃边走到桌子边上。厨房和外厅已经改通了，不用绕过客厅。 “一会儿上班我去学校把钱支出来，你直接拿着吧。估计是支票。” “现在也不用什么钱，我拿着多浪费呀，你先弄你那头，等开春用钱再弄出来呗。” 张彥明想了想点头：“也行，这几个月翻出来几万应该没问题。” 这会儿大盘已经涨起来了，利润空间在缩小。 老爸伸手去里怀里掏：“对了，昨天忘了，这个给你。”抽出一本存折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接过来翻开看了看，是卖房子的钱，香姐给的那二十万。 “你妈的名，密码是六个七。这钱给你折腾，你妈手里还有点存款，那个你妈说不能动。” 老人讲稳，留几万在手里就踏实。 张彥明点点头收起存折，也没说把钱都拿出来挣钱什么的，要不是老爸老妈主动，这二十万他都不会提。 儿女照顾老人，陪伴是一方面，吃好穿暖生活上周全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得让老人安心，踏实。 吃好收拾完，张爸指挥着哥俩规置老妈的存货，样品挂到墙上，柜台摆放到位，等老妈起来的时候前面小店已经有模有样了。 “还得弄个牌子，下午我去找人做吧，挂门口。”张彥明看了一圈，感觉差不多了。 “再焊几个架子摆外面，不是还要卖点心什么的？不得做几个玻璃罩啊？” “行，下午去街里一起就弄了。就是以后得来回抬有点麻烦，要不，用木头做？下面弄上轮子。” 张爸出去到门口平台上转了转：“你这门不在正中，这边用板子弄个小屋行不？前面弄上活板，晚上一关一锁就行了，省着来回搬腾。” 张彥君比量了一下：“那前面这水沟就得弄弄了，弄几步台阶上来，别人家买点东西再踩水沟里。” “有这么宽呢，小屋不用弄太大，摆好柜台后面能坐个人就行，空一半呢。”张爸来回量了几步。 张彥明说：“弄上也行，瞅着舒服，这个开春弄吧，反正后面要盖厕所，一起就弄了。” “后面打算怎么弄？”张爸下来台阶往后面走：“我还没看什么样儿呢。” 哥俩跟过来转到后面，张彥明打开院子铁门：“这小院都是咱们的，我打算整个盖起来，厕所就建这边角上，以后就能在家洗澡了。” “地方到是挺宽，盖起来也行。这边人家能乐意不？”张爸指了指王姐家房子。 “没事儿，她这房子实际上还是占了咱们一块院子呢。她这边是厨房，挡一面窗户也没什么。” “好好和人商量，邻邻居居的别弄的别扭。” 张彥明点头答应下来。 老人比较重视邻里关系的相处，不像年轻人，这会儿已经视邻居为陌路了，都是自家大门一关老死不相往来。没了人情味儿。 第104章 好也不许说 “看什么呢？”窗子一开，胖乎乎的王姐伸出脑袋。 她正在做早饭。 她家是两口子带个孩子住在这，好像是二婚，具体做什么的张彥明也没打听，不过能在这挤着盖两间房子起来，说明也有一定的人面儿。 “王姐。”张彥明叫了一声，给老爸和哥哥做了下介绍：“我爸妈把上面房子卖了，搬过来了。我打算开春把这小院盖起来弄个厕所，正商量呢。” “弄厕所啊？下水怎么弄啊？我那会儿就想弄呢。” “接学校下水上去，你要是想弄到时候我给你分根管出来，你那边还有地方吧？” “有，弄个厕所地方够，那可真是谢谢了，这大冬天的上厕所太遭罪了。不方便。” “嗯，行，我弄的时候提前和你说一声。对了，我这边盖起来，你侧边这窗户肯定要挡上了，是留着还是封死？” “留着串门儿啊？”王姐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彥明。 “那我帮你封上吧，窗户拆了砌好，里外抹平刮上大白，要不也不好看。” “你帮我把厕所也一起砌了呗？正好把门前给我打个地面出来，人工材料我出钱，就弄个厕所我去找人怪麻烦的。” “前面整个打上地平啊？你和牟哥说了没？”这边虽然是在她门前，但实际上是大部分是牟哥小超市的地盘儿。原来这种老平房前后都占着面积的，一般是前三后四。 “没事儿，我就是弄一弄，地方还是他的我也不要，要不一下雨化雪的太泥泞了走路都费劲儿。”她现在是从张彥明后门那里铺了条红砖甬路到门前，已经差不多踩平了。 “你还是和牟哥牟嫂商量一下吧，帮忙我肯定没问题。”张彥明提醒了一句。 本来她家这房子就是硬挤的地方建的，严格来讲就是违建，占的就是张彥明这边和牟哥家的一点地方，还有后面电业的一点地方。 边上靠后一点就是大变压器，变压器周边是属于电业的范围。 “回吧，孩子该起来了。”张爸冲王姐点点头，带着哥俩回到前面。 “这家你少来往，瞅着不是什么正经人。”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 “才刚认识你就这么肯定？”张彥明看了看老爸。 “听我的准没错，这家人不像是讲理的样，时间长了破事儿少不了。” 张彥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反正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多。 张爸他们这一代人自有他们自己的为人处事之道，没必要争论什么，再说也不一定就是看错了。谁知道呢。 一股风转着圈儿从门前掠过，扬起水沟里一蓬雪屑。冬天的地面上除了冰雪再没有其他的了，没有树叶没有垃圾也没有土。 “要下雪了。”张爸抬头看了看天。 “你这前面这么弄就不对，哪有露天地方压光的，雪一沾上赶上溜冰了。” 张彥明点点头：“确实滑，我紧着打扫呢，不敢让雪落实。原来没想到。”其实原来是怎么回事他哪知道。 “给你干这个活的也是个二五子，没什么经验。弄点什么铺一下吧，以后开店人来人往的，给谁摔了你管不？” 张彥君拿脚踩了踩：“用木板子铺上不行吗？薄点板钉一层，直接把台阶都做了，也不用等夏天暖和。” “那水面上这点夏天不得烂哪？”张彥明问。 “下面包块铁板就行。薄铁皮子也不值几个钱，把下面包严实点。”张爸比划了一下。 “你们爷仨研究什么呢？”张妈走出来，牛牛扭着小屁股欢快的跟在后面，终于让出门了呀，扑这个一下，咬那个一下，耍起欢来。 “牛牛，去那边上厕所去。”张妈指了指垃圾堆那边。 “孩子醒了没？”张爸问。 “没，估计也快了，刚看了一眼。这小木头屋还挺好哈，我还睡的挺香，也隔音，谁说不隔音了。” “老三呢？” “起来洗脸呢。你仨干什么去了？”张妈站在外面往屋里看了看：“这么看着有点黑，看不到屋里。” “看看后面院子，老二说开春盖起来弄个能洗澡的厕所什么的。” “老大你来，把这几件挂这边，把这个挪过来。”张妈指挥张彥君把挂起来的样品重新安排了一下位置。 “妈，吃饭呐。”张彥辉趴在门口喊了一声。 “大宝醒没？” “没，我叫了一声没动弹。” 张妈看了看时间：“给弄起来吧，一起吃，也不早了，要不一会儿还得折腾一道。” “你来。”张彥辉摆了摆手：“她一哼哼我不忍心。” “死样，意思就是我狠心呗？”张妈瞪了一眼三儿子，还是脱鞋进了屋：“牛牛，你不准进来，你得洗脚才行。”牛牛站在门边上看了看张妈，有点委屈。 张彥明过去拿抹布给牛牛擦了擦爪子放到屋里：“还行，冬天也脏不哪去。” “得养成习惯，它还分得清冬天夏天哪？” 张妈去把张小悦弄了起来，穿衣服洗脸搽香香，穿上小鞋，给摆在桌子边上：“是不是应该弄个专门给孩子坐的凳子？反正你那木料工人都是现成的。” “有，图纸画过去了，可调节的儿童专用餐椅，那个有点复杂，样品还没出来。”张彥明比了比：“这么高，带安全带的，可以调节到这么高，从两三岁能坐到五六岁。” “你这些想法都哪来的呢？以前还真没发现。” “肯定是受刺激了，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张彥辉接了一句。 “不不不，不许说我爸爸，不和你好了。”小家伙不乐意了。 “我也没说你爸坏话呀？” “你说了，说受刺激，那那是好话呀？” “这话吧，也不算是坏话，明白不？顶多算中性词汇，你这护爹护的也太严实了，老叔对你不好啊？” “有点好。好，也不能说我爸爸。”小丫头刚承认好又发现不对劲，马上强调立场。 张妈就在一边听着乐。 “买多了，剩了一放就不好吃了。” “还有人呢。”张彥明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李舞兰下班回来了。” 第105章 狗狗和巧克力 张彥辉吃完饭上班去了，从这到单位到是近，过个天桥一拐弯。 张彥明和张彥君帮着老妈收拾货准备开店儿，小丫头抱着牛牛跟着捣乱，张爸站在门口望天儿。 不到九点，李舞兰拎着个布包从公交上下来。 牟嫂看见了，摆了摆手：“你公公婆婆都搬下来了，知道不？” 李舞兰脸一红：“什么公公婆婆呀，没影的事儿呢。” “那还不快，二明这个人挺好的，能靠住，你还有别的想法啊？” “说什么呢嫂子？” “还急了，算了算了赶紧回去吧，吃饭了没呢？” “没呢，刚下班。”李舞兰挑了一下头发走过来。 “怎么也不戴个手套呢？不冻手啊？”张妈一眼就看到李舞兰光着两只手拎着布包，问了一句。 “就这么一会儿，车上也不冷。”李舞兰给张妈张爸问好，和张彥君打了个招呼。 “兰姨。你你跑哪去了？好几天了也没个人影儿。”张小悦仰着小脸和李舞兰打招呼。 “我上班去了呗，不得上班挣钱哪。” “哦，你上班，得好几天哪？” “两天。”李舞兰把兜子递给张彥明。 “正好，吃饭吧，还热着呢。自己去厨房吃吧，这边刚收拾了。”张彥明接过兜子。 “这么弄还挺好的，我还以为得看着挺挤的。”李舞兰扒着门往客厅里看了一眼，打量了一圈儿。 牛牛站在地中间歪着脑袋打量李舞兰，估计在分析这个人见没见过。见过。摇着尾巴跑过来。 “早就应该这么弄，你说原来从厨房过来饭桌还得换两道鞋，折腾不？” “可不是嘛，这么的我都嫌麻烦。”张妈笑着接话：“你快去吃饭，吃完饭再说话。” 进了厨房，李舞兰看没人注意，去张彥明脸上亲了一下：“想我没？” 张彥明面无表情的去给她端吃的。 “咱们住哪屋？”李舞兰小声问了一句。 “还在里面，我妈不进去。” 李舞兰点点头，拽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心里松了一下。外面木板房肯定没有砖头墙隔音，那得怎么住？还兴不兴人家尽个性了？ “你弟弟呢？” “上班了，走没多一会儿。你那工作就算了吧，也没什么意思，跟我弟对像一起和我学学面包蛋糕得了，让我妈给你发工资。” 管厂那边事实上已经停产了，大集体企业现在日子不好过，这几年都是入不敷出的状态，成片成片的解散。这边这个打更也就是暂时养着，说不上哪天工资就发不出来了。 “那我以前的工龄都白瞎啦？都十来年了。” “那个没什么用，又不是全民，现在大集体散了连补助都没有，工龄能干什么？” “那将来呢？老了退休怎么办？” “你还想的挺长远，你们厂这状态能坚持到你老了退休啊？还是等你老了还能给你发退休金？你们不上班那些还有钱发吗？” “那到是没有，我们上班的才发百分之八十。” “那不就得了，你还操这心遭这罪干什么？又不是没有别的道儿。” “那，我就这么不去啦？要不等这个月发完工资吧？” 张彥明看了她一眼：“你随便吧，我就是这么一说，你怎么想怎么来。” 李舞兰看了看张彥明：“那我不去了，一会儿我给杜如慧打个电话。” “我不是这意思。”张彥明解释：“真无所谓，你要是想上就上，我就是感觉这个工作早早晚晚肯定得黄，而且这上下跑太遭罪了。” “兰姨，爸爸昨天给我做果冻啦，看，好漂亮的。”张小悦举着个果冻跑过来显摆。 “嗯，好看。怎么是方型的？” “模具就是方的呀，家里就那几联冰模，以后看看买点回来吧，专用的。” “我不，就要方的，别人都没有。”小丫头还不乐意了。市面上卖的果冻都是圆的，她知道。 “都好看，弄回来你就知道了。到时候爸爸给你做更好看的，还好吃。” “好吧。爸爸，刚才，刚才吧，牛牛偷偷吃了一个果冻。” 张彥明就笑：“你偷偷喂的吧，牛牛才不会偷东西。爸爸和你说啊，这里有牛奶和巧克力，狗狗吃了会死的，明白不？咱们吃好吃，它吃了就是毒药。狗和人不一样的。” “啊？”小丫头惊呆了，怔怔的看着张彥明，眼看着眼泪就涌了出来：“我我不要牛牛死。” “不会的，就吃了一个没事儿。”张彥明把小丫头抱起来：“但是以后不能喂了。以后喂它什么都得问问爸爸和奶奶，明白不？不哭了。” “要是牛牛死了怎么办？”小丫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张彥明，小嘴瘪着。 “不会，一个果冻这么小，没事的，吃多了就完蛋了。” “是，是骗我不？” “不是，爸爸不骗小宝贝。” “狗吃巧克力真会死啊？”李舞兰惊讶的问。 张彥明点点头：“牛奶和巧克力狗都不能吃，牛奶会引起它拉肚子，巧克力吃了会脑血管膨胀，眼睛都会凸出来。” 等李舞兰吃了饭，也不用张彥明动手，她麻利的收拾洗涮了：“你今天有事儿没？” 张彥明说：“一会儿你陪我妈说话吧，帮她卖卖东西，估计今天第一天也不能有人。我去街里一趟，得做个牌子，然后去旋木场找点料。门口还得改一下。” “爸爸我呢？”张小悦眨着大眼睛问。 “你，你随便，想在家陪奶奶就在家，想和爸爸去就去。” “那我要跟你一起。” “行，一会带着你。”张彥明看了看时间：“我先去学校一趟，一会儿回来再接你。” 小丫头冲张彥明招了招手再见，张彥明笑：“我还抱着你呢你和我再什么见哪？” 小丫头咯咯笑起来，前仰后合的。 小孩子的开心来的也快，伤心来的也快，果然是越单纯越幸福。 把张小悦交给张妈，张彥明和张彥君出来去学校。 “这地方位置是真不错，就是太老了。”张彥君回头看着一溜平房说着：“买下来会不会亏？” 第106章 破格 “暂时过渡一下，有什么亏不亏的，一共不到一万块钱的事儿。” “以后老三估计还是得去市里住。我从明年就得顾那头，我爸我妈跟你走，这边都没人了，他自己在这边干什么？还不如去市里离我近点呢。” “爸妈也不是一下就走了，最快也得明年年底，估计过了年你那边开始了他们得先到你那边住一阵儿。” “随他们便吧，愿意去就去，愿意在这呆着一次到位就呆着，反正也就是这一年的事儿。” 进了学校，上三楼找到校长室。 “你好王校长，我是张彥明。” “认识认识，坐。”王校长从办公桌后迎过来：“坐这边。” “这是我哥。”张彥君和王校长握了握手。 三个人坐到沙发上，王校长拿暖壶给倒水：“小张你是个人才呀，这次我得代表学校感谢感谢你。” “可别这么说，也就是赶巧了。” 倒了水，王校长去办公桌边上打了个电话叫财务过来，然后回来坐下：“别的我也不多说了，这次这个忙我记下，以后有事儿但凡能用得着的就吱个声。” 这次中秋征文大赛王校长可算是露了大脸，连省里都点名表扬了，可以想像以后肯定是一路顺风。 “还真有点事儿，王校长，下面这几家房子能卖给我不？现在我全家就住在这呢，租的。我想着不如干脆就买下来得了，领静。” “下面这趟房啊？我说小冰那天问我，行，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儿，早早就一直没有老师住这了，都是往外租，学校也一直没管。” “不能有什么麻烦吧？必竟当初是学校分出去的。” “没什么麻烦，房改通知了都不来交钱，光想着占学校便宜。再说，就第一家代老师还在上班，后面老赵老张都退了，退了有些年头了，都在市里有大房子。” “这房子有产权吧？” “有，刚开始房改的时候统一办的证，你要买过个户就行了，反正小冰她姐管这摊，你还怕这个？” “行，那我买了。对了王校长，我能不能接一下下水管道？这边没有下水，不太方便。” “原来那会儿挖的渗井，估计早就填死了。接吧，井口就在楼头上，你自己挖过来就行，完了给填好，别弄的坑洼的就行，学生都是小孩子再给摔了。” “不能，我弄个标准地沟过来，反正也没几个钱的事儿。” 标准地沟是挖两米深，打地基砌红砖墙，上面用预制板封顶，然后再进行填埋。建好后里面可以供成年人正常活动。得弯着点腰。 “那就出不了错，堵了也好弄，行，那就接吧。” 门被敲了几下，财务推门进来。 “来来，这就是小张，你把他那奖金的事儿登对一下，把支票给开了。人家给咱争了光，咱不好压着人家的钱。学校也没人家财大气粗，” 他对张彥明说：“也给不上多少钱，三千块钱就是个意思，完了给小冰工作上弄了弄，你就当成全她了。” “没事儿，这就挺好了，要不这三千也别给了，小冰那头直接上个副校长行不？” 王校长笑起来：“我到是想把这校长给她，资格不够啊，这回已经是破格了。先干着组长，这个组长是有职称的，明年我想办法给她挂个助理什么的。” 张彥明笑笑没接话。 这话就是哄鬼了，评职称又不是什么高难的事情，这时候拿出来做奖励有点太没诚意，小学又不是什么高端单位，校长也只是个科级干部，真不知道他嘴里这个破格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 教师晋升的唯一卡线条件就是工作满三年而已。 财务交给张彥明几张表格，张彥明看了看，拿笔填了一下，就是自己的身份资料，获奖原因这些。 “王校长，那，我那房款是现在交还是？” “你交了吧，小王你开个收条，九千块钱，完了小王你把下面这趟房那三本产权证找出来，让小张拿去过个户。” 张彥君看了看张彥明，小声问：“不需要合同啊？” 王校长摆摆手说：“不需要，就是几间老房子。我给你们开个证明盖个公章就行了。不算什么大事儿。” 张彥明点点头：“行，就这么办，那就谢谢王校长了。” “客气啥，也不是外人。”王校长笑起来。 “那个梅姐，支票给我开两张，开张四万的，剩下的开一张，我正好用着方便。” “行，小事儿。”梅姐答应了一声，把张彥明填的东西看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又要了张彥明的身份证拿去复印，张彥明和张彥君就坐在这里和王校长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王校长给开了买房证明盖了公章。办的和摆菜碟一样，但真的就是这么简单。许多时候公家单位做事就是这么粗暴，领导一句话的事儿。 隔了十多分钟，梅姐把身份证送回来，让张彥明在身份让复印件上签名字按手印，然后把三本产权证和两张支票交给张彥明：“这下可得了，好几个万元户到手。小张得请客啊。” 张彥明接过支票和产权证笑着说：“行，等小冰回来让她张罗，我请大家。” “这酒得喝，还得喝好酒。”王校长笑着点头。 “那，你们就忙，我们先过去了啊，等小冰回来咱们聚聚。”张彥明站起来。 “行，去忙吧，赶紧把户过了也放心，我就不送你们了。”王校长也站起来，和张彥明张彥君握了握手。 两个人和梅姐一起从校长办公室出来。 梅姐说：“这次可真是露了大脸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小冰的事儿也解决了，真能行。” “小冰？什么事儿？” “你不知道啊？小冰以前是临时编制，这一下成正规军了不说，还上了组长，这多大的事儿啊？小冰没和你说？” 张彥明摇摇头，扭头往校长室看了一眼，哎呦，还错怪王校长了，这还真是，破格。 96年这会儿想弄个正式编制那真是，太难了，不光是你有人出钱的事儿，是没坑，多少人都是花了钱找了人然后在单位里混着等位置。 第107章 卑微和伟大 “开两张干什么？不都得去银行兑吗？” 到楼下，张彥君有点疑惑的问了一句，两个人去上了次厕所，出来去银行。 “有用，我直接付出去，这张少的不兑。” 到了银行，把四万那张支票兑了存进自己的卡里，张彥明问：“我去区里，把这个办一下，你是陪着我还是回去呆着？” 张彥君看了看时间：“算了，我和你一起吧，完了直接走了。” 两个人往天桥走。 路过自家门口，大门一下子打开：“爸爸，大大。” 小丫头一直在门里蹲着，扒着玻璃往外看着呢。蹲守。 两个人拐到门口，张彥明把张小悦抱起来亲了一口：“你怎么不在屋里玩儿？在这蹲着干什么？” “嘻嘻，看你们。” “在这蹲了好半天了，反正也不冷，我也没管她。”张妈抱着牛牛在一边笑。 “爸爸和大大要去办事儿，给咱家做个大牌子，你在家里玩儿，行不？” “嗯~~，爸爸，带我呗？奶奶要卖货，爷爷和姑姑在烙饼，都没人陪我玩儿。” “我爸烙饼啊？”张彥明扭头问张妈。 “嗯，今天早不是吃了点筋饼嘛，我就说了一嘴挺长时间没吃糖饼了，你爸就说烙点。反正也没事儿。” 张彥明点点头，老爸这一辈子，那真是没话说，老妈只要想的他那就是完全无条件配合，满足，从无怨言还乐在其中。楷模啊。 “爷爷不让我看，爸爸，爷爷说，烙饼，小孩子不许看，看了，就不甜了。”小丫头噘着小嘴捧着张彥明脸告状。 “对，烙饼小孩子确实不许看。”张彥明点头给张爸做证。烙饼会溅油，小孩子在边上有点危险。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甜了呢？” “呃。”张彥明看了看张妈，这个让我怎么回答？ “你抱她去吧，来宝贝，奶奶给穿件厚的，陪你爸爸去办事儿，你监督他。”张妈笑着打岔。 “监督什么呢？”小丫头注意力就跑偏了。 “看他给咱家做的牌子够不够大，显不显眼，好不好看，能不能完成任务？” “保证，完成印喔。”小丫头挺了挺胸，大气的喊了一句。 “挺像样啊。”张彥君笑起来，他和张爸都是当兵出身，特别吃这一套，平时都没少拿小丫头开训。 把小丫头裹成个绒球，张彥明抱在怀里，和张彥君一起过天桥去区里。 从天桥上往南北两边看，眼里就是一条一条的铁路，在冰雪中反射着阳光，远处都雾朦朦的，铁轨就直伸到薄雾里去了。 远山，老树，冒着淡淡烟气的人家，更远的地方能隐隐约约看到冰封的大河，顺着山势匍匐在那里，蓄势待发。 “好漂亮啊，”小丫头微张着小嘴看着一派美景：“像，像画儿一样。”她一直在奶奶家里，不是在店里就是在屋里，这还是第一次出来看外面的世界。 张彥明放慢脚步，让宝贝多看一会儿，许多大人眼中极其平常已经忽视的东西，在孩子眼里却是另一番影像，这种美感不要破坏。同时，也有一点点心酸。 正好今天天气做美，风和日丽的，阳光有点儿暖，视界里所有镜面的东西都发着各种颜色或深或淡的光芒。 “确实挺漂亮。”张彥君也在抬头远眺：“挺长时间没这么站着看看景了。忙啊。”叹了口气。 成年人每天忙忙碌碌，忙到忘了抬头看风景，忙到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忙到疏离了亲情和友情，可是忙又是为了什么呢？ 一切好像都背离了初始点，背离了理想和愿望，最后变成了单纯的为了忙而忙。 可是，不忙又能怎么办呢？这就是活着的代价吧。 “走吧，回来再看。”张彥明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这种景致看着很美，但看久了对孩子的眼睛不太好。冰雪的反射光对眼睛的伤害特别大。 “爸爸，桥上面，为什么没有，雪。” 小丫头扭身的功夫看到了脚下，使劲低着头看了看。 “因为有勤劳的阿姨叔叔来打扫啊，有雪就会滑，对不对？他们就来把雪除掉，我们就可以走路了。” “哦。”小丫头点点头：“那，那他们是干什么的呢？在哪？” “在上班啊，他们的工作就是干这个，让到处干干净净的，也不滑也不湿，看着就漂亮，走路也方便。” “他们在哪里？” “去别的地方了呗。以后看到打扫街道的阿姨叔叔要记得谢谢他们，好不好？” “好。我给他们，糖糖吃。”小丫头拍了拍衣兜。 街里这边有环卫工人，打扫主要街道和天桥除雪这些，不过年纪并不算大，不像后来都是退休或者无业的老人，那只是为了省工资。这会儿都是在职的。 不在编制的工人才是好工人，又好哄又好欺负，还省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不能给他们一个体面的工作，同时也绝不给他们一份体面的收入。 宁可把钱拿去建一些没什么用的标志建筑，挂一些没什么用的灯光消耗多余的电量。 那个伟人和掏粪工人握手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然后所有人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干净漂亮，却不能给这些平凡卑微的人一点儿尊重。 三个人先到了刘凤的店里。 “帮我做个牌子，我妈临时在我那弄个小店，卖些服装鞋帽小百货这些，哦对，还有蛋糕面包这些卖，订生日蛋糕也行，你琢磨琢磨怎么做。” 刘凤抬手抓了抓头：“做一块？店名呢？多大？” 张彥明愣了一下：“要不，你过去一趟？量量看看怎么做，然后和我妈商量商量。” 小丫头前仰后合的笑起来：“哈哈，咯咯咯，爸爸和，和阿姨都傻掉了。” 刘凤做出生气的样子在小丫头脸上扭了一把，冲张彥明翻了个白眼。 张彥君说：“分开做吧，以后我妈搬走了不一定还卖衣服，到时候拆一块下来就行了也不用再重新做。” 刘凤进屋拿了个卷尺去店里了，张彥明三个出来去区里城建。 第108章 永久性 “想不想看看老叔上班的地方？”张彥明低头问张小悦。 “想。在哪呢？” “就在前面，一会儿你就看到了。” 进了区府大院儿，哥俩抱着孩子先去了张彥辉单位，张彥君和张小悦在这和张彥辉聊天，张彥明自己出来去城建找周大姐。 抱着孩子去办正事感觉不太好。 “大姐。”在城建三楼找到周大姐的办公室，张彥明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叫了一声。 “彥明啊，进来，怎么来我这了？有事儿？”周大姐正写着什么，抬头看过来，笑着招手。 这笑容太灿烂了，还夹带着很多成熟女人的媚惑风情，张彥明心里一荡，恍惚了一下，赶紧晃晃头打起精神。太可怕了。 “我把租的那一排房子买下来了，这是产权证和证明信，得办下过户。那边原来不是学校分给老师了嘛，他们房改没交钱，我想着赶紧把过户办了省着以后麻烦。” 张彥明把三本产权证还有学校的介绍信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周大姐拿起来看了看点点头：“是得快点办，那些老教师难缠着呢。”站了起来：“走。” 下到二楼，周大姐敲开一间办公室：“小王，来，帮我把这个办一下，过户。” “周姐。”小王叫了一声走过来，周大姐把产权证介绍信递给他：“我弟弟。” 小王冲张彥明点头笑了笑，看了看东西：“你身份证带没？” “带了。”张彥明掏出身份证递过去，顺手把那张支票递给周大姐：“大姐，这个你给收着吧，小冰回来你直接给她。我怕放我这弄坏了。” 这东西精贵，折了脏了破损了就作废了，不好存放。 周大姐接过去看了看：“这得先兑了，等她回来都过期了。行了放我这，我弄吧。你跟着小王办事儿，我那边还有事不陪你了。” “行，那你忙。” “嗯，谢谢了啊小王。” “不客气周姐。” 周大姐拿着支票上楼去了，张彥明跟着小王进屋。 复印身份证和介绍信，产权证，然后填表。小王带着他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的去盖章，一个过户手续盖了七八个章，这要是老百姓自己来办得跑断腿。 张彥明有点怀念记忆里的办事大厅来，不得不说，后来的行政大厅确实是方便啊，后来人绝对想像不到在九十年代这会儿，办点事儿有多难。 有小王在，一切顺利，有个位置人在不，小王直接开抽屉找出公章一按，代替那个不知名同志签了个名。 花了有大半个小时，主要都用在来回串办公室找人说话上了，张彥明愣是没记住先后次序，你说让一个老百姓冷丁的过来怎么弄？ 钢印一压，小王把三本新产权证递给张彥明：“好了，这三本我就收回了，这介绍信原件你自己收着。” “谢谢啊，真是太感谢了。”张彥明给小王道谢。 “没事儿，小事，周姐说话还差啥，以后有事吱声。”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以后有机会咱们一起喝酒。” 张彥明告辞出来。 回到张彥辉这边，办公室里正热闹着，一群人坐成一圈儿，小丫头正站在中间地上扭着小腰唱儿歌，兴奋的小脸儿通红。 “爸爸，哈哈哈，我爸爸来啦。”小宝贝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突然就回头看向门口，哈哈笑着跑过来。 一把抱想小丫头亲了一下：“你在干什么？” “我，我，我在表演呢，我给大大们跳，舞。”小丫头有点喘，看样刚才真没少卖力气。 “来来，坐，这是老二是不？这家伙，你家这哥仨，这往一起一站，太压人了。” 说话的是站长，戴着副眼镜，笑着招手：“你家这小丫头实在是太招人了，哎哟，弄的我都想再要个丫头了。” “办完啦？”张彥君问了一句。 张彥明把三本产权证拿出来递给张彥辉：“你收着吧，反正以后你用。” 张彥辉接过来看了看：“哎我，老二，三家都弄下来啦？痛快呀。” “房子啊？”站长问了一句。 张彥辉把产权证递过去：“就南山站点那几间老房子，不值钱。” 站长接过去翻了翻：“你懂个屁，这特么是永久产权，牛大发了，这一块地可不小乎，将来整整拆了建一下那相当牛逼了。盖个小楼。” 在房改以前，东北这边的私人房屋都是永久性产权的，不管是住房还是商业用房，在96年这会儿其实基本上已经不给办永久性产权证了。 这段时间处于房改的最后一段时间，商品房开始发力，大量的民间产权办理都在积压，等着上面的确切政策。 张彥明特意在这把产权证亮出来，就是给张彥辉这些领导同事的看一看。 咱不但有钱，还有势，不但能买下来学校的房子，还能马上办成永久产权。这就是硬实力。 “那是小学的职工房吧？花了多少钱？从老师手里买的呀？”站长问。 “和学校买的，没多少，一共才九千，老房子了。” 站长比了比大拇指，把产权证还给张彥辉：“怎么的？这也算是置业了，请客不？” “不急，不急，莫慌哦。”张彥辉抬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哥们在市里寻摸房子呢，到时候一起请，要不然我怕你们削我。” 置业搬家算大事情，请客就要随礼，张彥辉这是挑明了哥们有钱，要在市里买房了，帮你们省一顿份子钱。 站长点点头：“行，先记着，得吃顿好的，普通的你肯定过不去。什么时候买？定了先和我说一声，我给你开手续。” “正合计着呢，估计年后吧，到时候我提前和你说。”张彥辉点头答应：“到时候咱们去市里喝，地方你们选，行不？敞亮不？” “敞亮，牛逼。” 小丫头在张彥明怀里脆生生的对老叔表示支持，惹得大伙哈哈笑起来。 张彥明用一只手掏出烟来让张彥辉给散了一圈儿：“那你们忙，我带孩子就回去了，以后有时间大伙去家里坐坐。” 大家都客气的站起来答应，张彥明对小丫头说：“给大大们白白，和老叔白白。” 小丫头就欢快的挥舞起小手一通白白，难得的是还能清晰的记着哪个姓什么。 在热情的笑声中走出来，张彥君问：“小辉还要买房？” 第109章 书法的应用途径 “他单位这边给补贴，不买也拿不到钱。”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 张彥君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还是混政府舒服啊，我那单位连特么宿舍都得收钱呢。” “不许说脏话。”小丫头翘着兰花指指着张彥君。 “好，大大认错了，大大改。” …… 出来回到刘凤店里，她已经回来了，正在电脑上操作。 “办完事儿啦？你家婶说用木板做牌子，上面钉钢字儿，那个我这弄不了，得出去做，要慢点。” “木板？钢字儿？我妈这是，弄的什么风格？”张彥明愣住了。 “你那门脸现在都包的板子，弄木牌瞅着顺气呗。” 张彥明想了想：“不作钢字儿，要是做木牌子的话，刻吧，或者烙。钢字儿，不行不行，太丑了。” “什么丑？爸爸，谁丑？” “给奶奶做牌子，挂在外面给别人看的。” “那可就不一样了，得先找人写，要贵不少哦。”刘凤提了个醒。 “有毛笔没？我写吧，我妈起的什么名？”张彥明转头左右看了看。 “哎哟，能耐了，还能写毛笔字了，有，我给你拿，我到是看看你能爬拉出什么德行来。”刘凤进后面去找毛笔和墨水。 “爸爸，什么是毛笔字儿？”小丫头悄悄趴在张彥明耳朵边上问。 “就是用毛笔写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你能行吗？那要是贼丑的挂出去可磕碜了。”张彥君表示严重怀疑。 我能和你说我在梦里软硬笔书法得过大奖吗？张彥明翻了个白眼。 “来来，进来，在这写，我得好好欣赏欣赏。”刘凤弊着笑招呼张彥明进里面。 张彥明把小丫头放到地上拉着往里面走：“行，那就让你好好看看，把眼睛睁大了啊。” “爸爸爸爸，爸爸，我看不到了呀。”小丫头扯着张彥明的手跳。 “来，大大抱着你，看爸爸写字。”张彥君过来抱起张小悦。 铺纸。没有宣纸，就是大白纸，笔也没锋，墨是工业合成墨，反正，凑和吧，大字对笔锋的要求也没那么高。 提笔沾墨，张彥明扭头看向刘凤：“什么名儿啊？” 刘凤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着蹲到地下，差点滚倒，张彥明提着毛笔无语的看着她。 笑了一会儿，刘凤一手拄着肚子站起来，抹了一下泪花：“张，张家小店。哎呀，差点笑死我。” “张家小店儿？” 张彥君说：“挺好，卖什么都行，以后老三媳妇接过去一样用，我妈想的还是挺周到的，还挺适用。” “不写项目？人家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呀？”张彥明还是感觉不太对的样子。招牌不是得清晰的告诉人家你干什么吗？ “有，你家我婶说让我做几个挂牌，能随时拿下来换那种，卖什么就挂什么。” “就像过去老饭店点菜那种呗？没有翻过去，有的转过来。” “差不多吧，要大一点，挂在牌子下面。挺好的，我感觉都学了一招，以后也可以给别人这么设计。” “一会儿咱们商量一下专利费的事情。没错是吧？我写啦？” “没错没错，快写，我急着看呢。”刘凤指了指白纸。 张彥明沉吟了一下，重新蘸了蘸笔。 大部分人写毛笔字都喜欢‘蘸饱了笔’，好像说书啊还是什么大家呀也都是这么说，其实是不对的，写字蘸饱了笔是很难写出好字的。半饱。 张家小店四个大字出现在纸上，落款彥明，年月日，还是写的农历。 “这个地方刻个仿古章，雕刻的人能懂，你一说他就知道。” 刘凤歪着脑袋看着纸上的字，看了一会儿啧了一声：“小看你了哈，看不出来什么体，反正感觉挺好看的。” “我哪有什么体，就是自己乱写，反正能看。能用吧？” 刘凤点点头：“能。那啥，你等会儿。”跑里面又拿了张大纸出来：“给俺家写一个，钱记电脑。” 那就写呗，就是几笔的事儿，张彥明挥毫一气呵成，但没落款。自己家落了当玩儿，给别人写落款就有点那啥了，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家。 “还行，瞅着还行，我记着你钢笔字儿写的挺好，没想到毛笔也行啊。”张彥君点点头夸了几句。他字写的不好看。 写字这个东西和讲故事说相声一样，需要天赋，后天努力有作用，但作用不大。 小丫头对毛笔产生了浓重的兴趣，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看，有点跃跃欲试。 “你想写呀？”张彥明问她。 小丫头摇了摇头：“我我我还不认字儿呢，我怎么写呀？” “行，那等以后认了字再写，到时候爸爸教你。” “好。”小丫头点点头，想了一下问：“那我能拿着玩会儿不？” “这个不行，沾了墨的，到时候把你的小手小脸还有衣服蹭的全是黑的，洗都洗不掉。” “啊？”小丫头有点惊悚的往后缩了缩，要把漂亮的小衣服弄黑可不行，那就不美了：“那，那你快拿走呀，别别蹭我身上了，那怎么办呀。” “还挺知道臭美的。”刘凤笑着过来把笔墨拿到后面去了。 张彥明皱了一下眉头，在想，是不是以后制作家具可以在上面添上诗句这样的书法作品。 想了想又感觉意义不大，以后的家具慢慢会时尚化简洁化，讲的是空间利用和组装方便，书法作品不适合。 到是可以出产一些原木挂画用来装饰墙面和空间，书法和墨画作品也比较适合这种方式。 “想什么呢？” “哦，想点事儿，没事。刘凤，那就行了吧？行了我们就回了。” “回吧回吧，弄好了我直接让老钱去给你挂上。” “得多少钱？” “完了算吧，我也不知道呢现在。没弄过这样的。” 哥俩抱着张小悦出来，张彥君看了看时间：“那你就抱孩子回去吧，我走了。” “大大，你去哪儿？” “大大上班啊，去挣钱。” “哦，大大白白。要要挣多多的钱钱回来哟。” “你别忘了去拿产权证，拿了以后把原始建筑图纸找出来给我。” “行，不能忘。” 第110章 老师傅 抱着小公主在天桥上又欣赏了一会儿雪景，父女两个这才牵着手回到房子这边。 虽然还没挂牌子，不过张妈还是把店开上了，在门前平台上支了个架子挂了点时令服装，她坐在门里织毛衣，隔窗看着。 现在张彥明哥仨基本上都不穿手织的东西了，张妈就给张爸和小宝贝织。 张彥明呶了呶嘴，看了看怀里的张小悦：“完蛋了，忘了去旋木场找人回来改房子。要挨骂。” 张小悦眨了眨眼睛：“那，爸爸，咱们两个快点跑吧，别让奶奶给抓到。抓到就完蛋咯。” 然后张彥明换着咯咯笑着的张小悦扭头就往天桥上跑，张小悦小手捂着眼睛一边笑一边嘟囔：“看不见看不见，奶奶看不见。” …… 旋木场在后街，顺着政府门前的大马路一直往北走，三四百米就到了，再往前是粮库床单厂还有电池厂什么的，反正区里的这些家底都集中在这里，再过去西边就是河边了。 随着体制改革企业改制，区里的这些，原来挺红火甚至扬名全国的厂子这会儿已经全趴窝了，全部停产，工人待业，连基本工资都发不出来。 电池厂把品牌卖了（熊猫），给全体工人干部的一次性发了笔钱，床单厂把库存床单给全体工人分了，阀门厂最惨，它是被全国各地的欠款拖垮的，理论上相当有钱。 旋木场大门边上的牌子已经摘了下来，这会儿已经是私人企业了。 张彥明抱着张小悦走了进去，门卫室的老头隔着窗户看了一眼也没管。 好大一个场院，到处堆着木头，没有人干活，静悄悄的。 张彥明直接来到后面办公室这边，工人都在这边屋里烤火取暖聊天。没活干，牟哥接手以后还没完成改制，设备也没到位。 张彥明找到上次去家里的工人，把事儿说了一下。 对于这些工人来说，弄些厚板子钉钉的事儿太简单了，都不需要准备。 什么都是现成的，把用来作墙体的板子刷上清漆进烘炉走一溜出来装车，带上家什儿就行了，前后没用上半小时。 张彥明抱着张小悦挤在驾驶室里回到房子这边。 到现场这边量了一下几个工人开始下料，防腐木铺地，然后立墙造小房子，安装平梁上顶板，前面开窗侧边留门，窗子上安装活窗板，到时候支起来就成了阳蓬，还有点古色古香的感觉。 “没玻璃，门上用不用留洞？” “不用，这边用不着，就上整板就行。” “顶上怎么弄？弄草还是瓦？” “弄瓦吧？草年年得维护，上瓦吧。” “也行，厂里好像还有点老瓦，就用那个吧，石棉瓦配起来不好看。” 汽车又带着人跑了一趟，把原来老房子拆下来的老瓦拉了一些过来，老瓦配木屋，果然很舒服耐看。 和原来山墙接触的地方老工给给下面加了拱，形成一个翘起来的小坡，瓦斜上去以后，在根部浇上清漆打底，然后用黑色的油漆厚厚的浇了一遍。 冬天没有雨，可以慢慢等它干，等到夏天的时候漆已经彻底凝结了。这玩艺儿是全油的，不怕冻。 小丫头被抱在奶奶怀里看着工人干活，小嘴翘成o型，眼看着地板铺完小木屋就造好了，感觉好神奇。 “他们真厉害呢，一晃儿，小房子造好了。” “嗯，确实快。”张妈笑着点头。 “奶奶，这个能睡觉不？” “不能，这个是拿来卖东西的，里面没有暖气。” “哦。”小丫头有点失望。 “你现在住的不也是小木屋嘛，比这个漂亮多了，对不？” “对的，超级漂亮的，还还不冷。”小丫头马上又高兴起来，转头去找爸爸。爸爸超级厉害的，造什么都可以。 张彥明去拿了条烟出来给工人分了，家里没地方请吃饭，只能这么表示一下。 整个弄好，工人又从上到下给刷了一遍漆，这是在外面，也不怕什么味儿啊的，多刷一遍把缝隙堵好能多用一段时间。 张彥明帮张妈把架在外面的架子和衣物收到屋里，把门关好插上，张妈就笑：“我这刚摆出去，还没来人看呢就堵回来了。” “奶奶，咱们是不是就出不去了呀？”小丫头趴在门玻璃上看着外面工人往地面刷漆。 “今天出不去喽，要等油干了才行。” “爸爸还在外面，可怎么办哪？” “不是还有后门嘛，你还怕你爸进不来呀？” “哦，对的。嘻嘻，我忘了，一下就没想起来。” 弄好了木屋和平台地面，工人去弄台阶，这个夏天下面有流水，得费些力气。 “要不要弄圈栏杆？加圈栏杆能好看不少。”老师傅陪着张彥明站在一边，问了一句。 “算了，先这么就行，加了栏杆两边过来人都得绕一下，不太方便。”其实主要是这块会拆，没必要费那个劲，虽然他现在也是厂子股东，但也得花钱哪。 “咱们厂里有没有会烙画的？或者雕刻？”张彥明问老师傅。 “看刻啥，简单的现在有机器，也不贵，太复杂的就得人工了，那手工可不低。” “我想，咱们能不能生产木板画，简单的水墨画或者书法这种，估计能好卖。” “做画呀？”老师傅想了想：“必须要刻吗？喷在表面不行？” “哦对，可以喷。”张彥明拍了一下大腿，自己这是钻牛角尖了，板子加工好上个底漆，完全可以把画或者书法作品喷在上面。那个就简单多了。 “可以，找时间试验着做几个看看。安装上得你们想点办法，尽量简单好操作，还得能挂稳，结实。” 老师傅弹了弹烟灰，笑着看了张彥明一眼：“那用想啥办法，就是钉颗钉子的事儿，后面装个挂钩就完了。” “得考虑不同的安装墙体，砖的，木头的，还有一些不能钉钉子怎么办？比如石膏墙。” “那就得用胶粘了，你想的太复杂了，咱们就产画卖画，安装上还是得买主自己想办法，你生产厂不可能考虑的面面俱到的，不是成本哪？” 老师傅拿手指了指小木屋：“你卖面包蛋糕，还管人家买回去怎么吃？是手抓是刀切的，人家怎么高兴怎么来，扔了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张彥明咬了咬嘴唇，被教育的哑口无言。 第111章 挣钱为了什么 工人弄好撤走了，牟嫂抓着把瓜子边嗑边走过来：“这家伙，天天就看你折腾这房子了，这又弄什么？到是挺好看的。” 小解也从他屋里出来：“二明，你不会直接把我这屋也包一下啊？这瞅着不配套了都。” 张彥明扔给小解一根烟，对牟嫂说：“我妈闲不住，想在这卖点衣服什么的，还有蛋糕面包这些，这小房子以后就是卖面包蛋糕的。” “那可不错，咱们这还真没地方买这些去。谁做？你会做？” “嗯，我做，教我弟弟对像和李舞兰，以后她们做。我那设备早就买过来了你没看到啊？” “哦对，烤箱什么的，一下没想起来。” “房子买下来啦？”小解问。 张彥明点点头：“买了，上午去办的产权证。” “确实应该买下来，要不这钱都扔了。这收拾的钱能买多少这房子了？你也是真舍得，还是有钱哪。” “住着得舒服，方便，对吧？这钱花的就值，挣钱是干什么的？光攒钱舍不得合理的享受图什么？” 张彥明看着小解说：“咱不奢侈，但是有这个能力还让自己遭罪那还挣钱干什么？攒着数数玩啊？” 小解抓了抓脑袋：“到也是。明天我去买台洗衣机去，你说的对。” 牟嫂就乐，小解这个人能吃苦能干能挣钱，就是舍不得花，从家到店里十几公里路冬夏都骑着自行车。 “你还是得想法在这边买栋房子，把老爹老妈媳妇儿孩子的都接出来，现在种地也挣不着钱，非得在山沟里蹲着干什么呀？孩子将来上学也不得劲儿，来回干什么都不方便的。” 牟嫂劝了小解一句。 “我说了也不算哪。”小解又抓了抓脑袋：“要是依我肯定是出来，我哥也在外面这。” “对了嫂子，牟哥说想搬后面那院去住，完了把店里扩扩，你们合计一下怎么搬吧，我都买下来了。” “里面那个院啊？那院，有人吧？我看养着些花什么的，还有人活动呢。” “退休的老师，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市里。反正房子我是买了，学校肯定得给我清出来，你们先准备着吧。” “那到是挺好，这边实在是太挤了，丫头也大了，你说，干什么也不方便。” 小解就笑：“你想干什么呀不方便？” 牟嫂斜了他一眼：“干什么还给你讲讲？你孩子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呀？让你孩子天天挤你媳妇儿被窝里看你受得了不？” 张彥明当没听见。牟嫂三十多岁，正是那啥旺盛的时候，三口人挤在一张床上也确实是难受。 “后面这院子我打算开道门出来，现在这块儿开春盖起来弄个卫生间，下水说好了接到学校那边去，到时候上个厕所冲个澡的也方便。” “那可真行，现在这就是晚上去厕所太难受了，由其是这大冬天。前后院一起用啊？” “嗯，怎么也不能盖两个吧？对了，那个，王姐，说想把她门前这块地打上水泥，完了也盖个厕所，让我帮她弄她出钱，和你家商量没？” “没。弄就弄吧，反正我自己也用不上，当初就应该盖上房子，现在这。你牟哥那个人哪，有时候懒起来让你根本没办法理解。这些事我都说过。” 小解说：“你们家又不是没房子，在这就是弄这个买卖呗，还能总住这儿啊？” 牟嫂说：“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现在看，可不就是总得住这了？买卖还不干啦？” 张彥明和小解都点点头，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刚开始肯定想着这也不是家，就是个生意，对付对付就行了，可是后来就会发现，只要生意在做，这就成了家了。 由其是孩子渐渐大了，各种各样的事情矛盾不方便麻烦便应运而生，一切都避不开。 “那我去催催吧，看能不能早点把里面空出来。”张彥明点着头说。 “那可挺好。那门是马上开还是等开春？现在进出得绕圈吧？”里面那院子要从学校里面走，往这边来不是太方便。 “搬过去就开呗，也就是把墙扒个口子的事儿。”张彥明冲从大门里探出小脑袋的张小悦摆了摆手，换来一个大笑脸：“爸爸，你要从后门走哦。” “嗯，我知道。” “那，爸爸你好久回来呀？你在干什么嘛。” “我在和大娘还有叔叔说话，你回去玩儿，把门插好。” 小丫头瘪着嘴把门关上，扭着小屁股进了厨房。 “怎么了大宝？怎么转一圈儿不高兴了呢？” “坏爸爸，自己在外面玩儿不带我。” “你爸不是在办事儿嘛，等忙完了就回来陪你了。” “他他就站在那和别人说话。” “说事儿呗，外面那么冷，不是怕你出去冻着嘛，快来，尝尝你姑姑烙的这个饼好不好吃。” 李舞兰脸有点红：“让她吃我叔烙的吧，我第一次，怕是没烙好。” “都一样，烙熟就行了，谁来烙都是一个味儿。”张爸在熬汤，小心的往里面加着水淀粉。 厨房宽敞就是舒服，好几个人站在这里各做各的也不挤，更不会相互影响。排风扇呼呼的把油烟吹到外面。 “爸爸和老叔还没回来呢，不等啦？咱们偷偷吃呀？”小丫头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带着点淘气的表情问。 “没吃，先尝尝，看好不好吃。”张妈用小碗装了一个刚出锅的糖饼，用筷子小心的撕开一点放热气，甜腻腻的香味儿飘起来。 “哎哟，可是有阵子没弄糖饼了，我闻着都馋了。”张爸吸了两个鼻子感概。 “可不嘛，得有些年没弄过了，一天哪，也不知道忙些什么。” “我妈弄过，她不上班，天天在家就是煮饭。不过她弄不好这些东西，蒸馒头到是行。”李舞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饼说着。 “不上班多好，我那时候就是想不开。”张妈撕了一小块饼塞到眼巴巴的小丫头嘴里。 小丫头小嘴灵活的几下把饼咬了进去，大眼睛弯成月牙：“好吃，甜甜的，超级好吃的。” 张妈就笑：“傻丫头，还没吃到糖呢。” 第112章 一哭就不疼了 冬天的白昼比较短，四点半一过天色就暗了下来，风也大了。 牟嫂回去弄饭，小解锁了门蹬上破自行车回家。 张彥明看了看手表，点了根烟，站在那里看着天桥那边。 对面的水果店也在收拾关门，男的在关栅板，女的打扫门前的地面。小两口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到是蛮能干的。 “哥你干啥呢？”小媳妇抬头看到张彥明冲他笑了一下问。 “没事儿，抽根烟。今天生意怎么样？” “还凑和，冬天没有夏天好。” “你们试着弄点青菜回来，这里上下班的人多，也许冬天青菜能好卖一些。”张彥明随口指点了一句。 “在这站着干什么？”张彥辉背着个皮包走过来。 “就等你呗，迎接你下班。” 张彥辉撇着嘴打量了张彥明两眼，满满的怀疑，抬腿就往大门走，张彥明伸手抓住他：“我就知道你得踩上去，就在这站着等你呢。走后门。” “咋了？” “铺板子，刷油了，这冷天干的慢。你看不到这拉着绳子啊？” “哦，还真有绳子，没注意。”张彥辉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一下。工人在平台周围拉了一圈绳子挡人，天一黑就看不太清了，好在这片儿晚上也不会有人踩上来。 哥俩从后门进了厨房，小丫头吃的嘴上油亮油亮的，看到两个人进门眼睛一亮：“爸爸和老叔回来啦，可以开饭啦。” “开饭开饭。”张爸笑着摘下围裙。 “糖饼啊？嗯，大大的好。”张彥辉去洗了洗手。 张彥明和李舞兰把汤和饼端到这边桌子上：“没弄菜？” “吃饼喝汤，没弄菜，要是夏天拌两个小菜还行，大冬天的算了。”张爸把筷子放到桌上。 李舞兰可怜巴巴的把左手伸到张彥明面前，中指侧边烫了个小水泡。 张彥明笑着看了看她：“一会儿我帮你挑开，明天就好了，忍一忍。” “妈呀，手烫啦？”张妈扭头看过来问。 李舞兰脸就红了，特别不好意思，张爸说：“没事儿，第一次烙饼没经验，我那会儿刚开始还不是烫过。” 一家人坐下吃饭。 吃完饭张彥明收拾桌子把碗筷刷了，进屋陪张小悦玩儿，给她讲故事书。 小丫头就是对书有兴趣，哪怕是都能对着书熟练的讲了还是听不腻，反而对玩具积木什么的没什么兴趣。 李舞兰给张爸张妈端热水烫脚。 “哎哟，行了行了不用你，手烫了就别动了，坐着歇会儿看看电视。小辉，把遥控器给你姐。” “没事儿。”李舞兰笑了一下，露出两只小虎牙。 “二明，你给小兰弄弄手，孩子给我。来大宝，奶奶给讲，你姑手烫了让你爸给弄弄去。” “我看看。”小丫头伸长脖子。 李舞兰把手伸到她面前，小丫头仔细看了看，小脸抽抽着给吹了吹气：“疼不？” “不疼。” 张彥明去找了针过来用打火机烧了烧：“疼就说疼，孩子不是大人，很多时候并不能理解你说话的含意，你说不疼她就真以为是不疼了，以后就不害怕。” “你这是传递错误的信息。”拿过李舞兰的手，李舞兰紧张的闭上眼睛。 “呵呵，你不是不疼嘛，闭眼睛干什么？” “为什么要用针针去扎？”小丫头故事书也不看了，跑到边上看。 “烫起泡了呀，要把里面的水放出来，这样好的就快些，不过挑泡有点疼，所以，以后热的东西就不要碰，听见没？躲的远远的。” 小丫头盯着张彥明用针把水泡挑开流出水，抽着小脸点了点头，抬眼看了看李舞兰：“姑姑，疼就你叫吧，哭也行，一哭就不疼了。真的。” 李舞兰被逗笑了，手上又疼，一时间哭笑不得。 …… 第二天，张彥明去学校问了一下房子的事情，这一排现在他用了两家，只有里面这个院子在别人手上，从来没进去看过。 “证办完了？”王校长问。 “办完了，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清出来我好收拾。” 王校长站起来去打了个电话，压着声音说了些什么，有五六分钟，张彥明也没特意去听，这都是人家的内部事情了，自己没必要掺合。 放下电话，王校长调整了一下走回来：“现在的人哪，就是想着占单位便宜，好像什么都是天经地义一样，让交款不交，让他搬像是有多对不起他。” 张彥明笑了笑，这话没法接呀。 “我让他马上过来搬东西腾地方，他又说等暑假过来交钱，说要带孙子。我说已经等了这么久，学校已经处理了，现在房子是别人的了，张嘴就开始骂我。” “呃，那这事儿是不是还挺麻烦了？” “没什么麻烦的，下午我安排人去把锁打开，把东西搬出来，和你没关系，你自己换把锁锁上，有事儿让他来找我，我还真不信了。” “东西，搬出来放哪啊？” 王校长想了一下：“就先堆一楼得了，让他限期取走。” “那不如弄台车直接给他送过去，就算是单位帮他搬家了。” 王校长想了想：“也是哈，就是跑趟车的事儿还领静了。行，下午我安排，你回去吧，下午过来把锁换了。” 王校长还挺雷厉风行的，下午真的就把里面院子的大门撬开了，安排了一辆解放，把屋里院里的东西搬出来装车拉走了。 张彥明去看了一下，这屋已经很久没有住人了，东西也只是一些旧东西，花盆到是不少，原来这老头是个喜欢养盆景的，摆了半院子。 解放车开走，张彥明把窗子关好插严，用买的新锁把里外门锁好回了前面。 “弄好啦？”牟嫂站在超市门口问。 “给搬走了，也没什么正经东西，就是占个窝。等一两天要是没什么事儿你们就搬进去吧，得收拾收拾烧烧炕，挺长时间没住过人了。” 张彥明把钥匙扔给牟嫂。 牟嫂接住钥匙问：“墙上不是要开门吗？我弄你弄？” “让牟哥和我一起弄吧，砖墙好拆，从上往下拆砖就行了。” 第113章 凤凰家具厂 等了两天也没什么动静，估计那家也不是太在意这个老房子。 牟嫂从单位弄了些块煤到院子里把炕烧了一整天，和她妹妹一起把屋子里里外外的彻底清理了一遍。 房子挺宽敞，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中间是厨房，门窗有点老化，暂时用塑料布封上，等天暖和了补刷一下油漆就好了。其实木窗子保养好了比金属的还耐用的多。 牟哥家的文文可是高兴坏了，要有自己的房间了。四年级的女孩子已经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张彥明和牟哥一起把院子的后墙拆了一道门出来，大冬天的也不能干水泥活，索性就把门拆得宽一点儿，留着参差不齐的砖茬子在那等开春再弄。 好在外面这还有一道铁门，安全上没有问题。 “等开春在院里种几棵葡萄，搭个葡萄架，那坐在下面喝喝茶看看书，肯定舒服。”牟哥打量着院子进行设计。 “等开春这边我就整个盖起来了，这装道门你们过来上厕所洗澡洗衣服，院子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吧，反正你们用。把地面整个用砖铺一下。” 这边都是泥土地，下雨什么的会泥泞。 “行，你算好用多少红砖水泥，我找人给拉过来。” “旋木厂那边打算好了没？” “开春吧，现在什么也弄不了。开春把场院清一清，围墙修补一下起两个厂房。机器设备年后能到。” “公司弄好啦？” “在弄，叫凤凰家具厂，行吧？厂长我请的我们单位原来退休的老厂长，应该能行，就是管管内部，生产这块交给刘师傅。” “行，你安排吧，我这段时间尽量多画点图纸出来。” “嗯，这边不用你管，你把图纸画好完了，把销售这块琢磨琢磨，我这边进木材生产什么的都没问题。” 牟哥在单位是管采购的，全国各地跑了一个遍，各方面资源相当广泛，从设备到物料都没有问题，甚至销售都能铺出渠道来，这也是他敢干的主要原因。 “哇，院子里还有院子。”张小悦穿着小红棉袄，顺着打开的铁门钻了进来。 张彥明把掉在一边的砖头捡起来撂到堆上，怕跘到小丫头：“你怎么跑出来了？” “来看看你们，干什么呢。我还还不兴出门了呀？”小丫头冲张彥明飞了两颗卫生球，迈着小腿钻到了后面院子里去探险。 张彥明也没管，屋里屋外都收拾利整擦干净了的，再说牟嫂还在里面。 “行了，洗洗手搬家，哎呀，可算是不用再挤着了。”牟哥掸了掸身上的灰回了小超市。 搬家不用张彥明这边帮忙，牟嫂妹妹和妹夫过来了，离的也不远，四个人来回几趟也就差不多了，最大的东西就是床垫子。 “这住炕了，床垫子你们拿回去吧。”牟嫂对她妹妹说。她妹家在上面楼上，睡的是床。 “以后做饭就用这煤炉子啊？你们？”她妹妹在厨房转了一圈问。原来在超市里牟嫂做饭都是用的电，电饭锅电炒锅什么的。 “看吧，我还真不太会用煤灶呢，两边炕都得烧，不用也是浪费了。” “对了二明，这屋电是走学校的还是自己有表？” “现在是学校的，等我找人改一下线用我自己的表。”张彥明指了指王姐家山墙上的电表。 “我家单接一块电表吧，房租什么的我就不和你说了，电我自己用。”牟嫂挑了挑头发。 “行。”张彥明笑了笑，其实也没多少钱，不过这个用不着叫真儿。 后边这两家的房租也便宜，一年才几百块钱，就是前面那家稍贵点，临街，一年一千五，现在也不用交了，不知道这两家的房东知不知道这事儿呢。 原来交过的房租张彥明也没打算去要回来，一码事是一码事儿，做人不能不讲理。 里面院子那家的人最后还是来了，不过大门紧锁他也进不去，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这三家房子都归了张彥明，在这边转了转去学校了，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反正没过来闹。 张彥明开始每天教李舞兰和张彥辉的女朋友做烘焙，顺便填一下张小悦的馋肚子，连牛牛都喜欢上了蛋糕。 张妈的小店儿开始营业，可能是地势的关系，生意反而比在死人沟那边还要好些，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这边住了下来。 …… 转眼时间就到了年底，学校要放假了，周欣冰充完电回来上班，有了正式编制做了音乐组组长。 李周二人组又恢复了天天一起行动，没事儿来张彥明这边坐一会儿聊聊天，偶尔在这边混顿饭，不过因为张爸张妈都住了过来，没有以前那么随意方便了。 张妈是绝对不会允许儿子三心二意的。 张彥明其实也不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一切都是因为那会儿没搞清楚是梦是醒，习里糊涂的就顺下来了，但他也不是绝情的人，有了关系又不理人家的事儿他做不到。 所以该好还是好，只是会注意了一点儿，用时间慢慢淡化吧。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周欣冰有家，如果不是已经到了这一步，从张彥明心里讲，他还是喜欢周欣冰多一点。 不管是聊天相处，还是在床上，他都觉得她更合拍一些，虽然李舞兰也是那么漂亮，那么火热。这是完全个人的感受问题，与其他一切无关。 很快，随着几场大雪，年关到了。 北方过年的氛围比南方要浓厚的多，仿佛空气中都弥散着年的气息。 张爸开始张罗着准备过年的东西，用的吃的。主要是吃的。 张彥明就按着老爸的指挥实操，在动手能力方面他早已经青出于蓝了。 李舞兰和张彥辉的对像完成每天的烘焙任务也过来帮忙。 炸脆麻花和小油条，包豆包，炸丸子和面果，灌肠子。 血肠，肉肠，蛋肠，鸳鸯肠，猪头糕，豆皮肘花，豆皮鸳鸯肉……反正也没什么事儿，每天做一点儿，小丫头每天都把小嘴吃的油光锃亮的，已经明显胖了一圈儿。 第114章 豆皮肘花 “这个肘子超级好吃的。”张小悦蹲在张彥明身边看着他干活。 张彥正在收拾猪肘子做豆皮肘子。 这道菜可凉可热，好吃不腻，做出来就广受全家人民的喜爱，前面做的已经吃完了，只好再做点。 主要是家里没有大锅，一次做的数量实在是有限。 把选好的猪肘子去毛刷洗干净，放入煮锅里，加八角桂皮大蒜瓣花椒姜片老葱段一起煮，水开撇去浮沫加一点料酒，加适量的盐，煮到肉烂脱骨捞出来。 用竹筷能轻易扎穿皮肉就是煮好了。 趁热抽出骨头，顺着肉的纹理连皮带肉切成肉条。 案板上铺开水烫好的纱布，把烫过的豆皮（干豆腐）铺好，把切好的肉条码在干豆腐皮上，这个量没有什么标准，看个人喜好，一般以干豆腐皮能包裹两周为好，两端不要冒出。 用干豆腐把肉卷好裹紧，接缝和两端用水淀粉粘接收口，然后用纱布包好裹紧，放到托盘里压上重物凉置，等完全凉透就行了。 打开纱布，干豆腐皮和肉已经成为薄厚均匀的长方条，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吃的时候切薄片码盘上锅蒸几分钟就好。 夏天可以当凉菜吃，冬天嫌凉可以加点嫩葱多蒸一下趁热，可以空口吃，也可以蘸蒜泥或者酱油、醋。完全看个人口味。 咬一口，豆皮香味还有瘦肉和肉皮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好吃极了。 灌肉肠就比较麻烦点儿。 肉肠的肉馅做法接近饺子馅，不过不要加青菜，就是纯肉剁好加葱碎姜末花椒面儿胡椒粉，酱油，盐和味精调味儿，加一点熟油和水淀粉搅拌均匀粘稠。 把买来的肠衣用清水浸泡，吹气检查漏不漏，然后用漏斗把肉馅灌入，线绳扎口，用牙签轻刺去除气泡，肉肠就灌好了。 如果想吃鸳鸯肠，就是把灌入的肉馅减半。把肉馅灌入肠衣后放在案板上用手推擀均匀拍平，使肠衣空出一半，把搅好调了味儿的蛋液再灌进去就行了。 灌蛋液不能扎头，要让里面空气能正常流通，准备好线绳，看蛋液要溢出的时候手疾眼快的把肠衣扎死系紧。 灌好的肠子在煮的时候必须随时看在锅边，不能让水开锅，看到翻花就要点凉水，看到汽泡要及时扎破，否则肠子会涨炸煮出一锅肉粥来。 张彥明和李舞兰操作，张爸就站在一边指导，小丫头站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瞅着，不时的吸一下口水。 “尝点不？看你馋的那个样子。”张彥明逗了小丫头一句。 “不。爸爸骗人，还还是生的呢，你叫我怎么吃？吃生的呀？” “生的好吃，真好吃。” 小丫头皱起小眉头思考起来，在分析爸爸说的是真是假，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舔了舔嘴唇扭头问爷爷：“爷爷，生的好吃吗？” 张爸笑起来：“你爸骗你呗，生的怎么可能好吃，不好吃还容易吃坏肚子。” “坏爸爸。臭爸爸。” “哎呀，骂我。不想吃好东西了是不？” “爷爷给我做，还有姑姑。你是坏爸爸，不和你好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爸抱起孙女：“对，不和他好了，和爷爷好，爷爷给大宝贝做好吃的，想吃什么做什么。”小丫头幸福的搂紧爷爷的脖子向爸爸示威。 李舞兰扎好最后一个绳头去一边洗手：“是不是应该弄点猪爪回来了？” “猪爪呀？那个就三十晚上吃吧？现在弄早不？” “也不算早了，越到年根买的人越多，别再买不着像样的。现在市场上有不少抽了筋的，那个不好吃。”张爸去给张小悦捏了一块炸面果，一边说着。 “那就弄呗，买多少？我还真没怎么做过猪爪呢。” “猪爪弄好了好吃，你妈和你哥都爱吃。多买点回来吧，我教你做。挑好，别买没筋的。”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吃完午饭去买吧，歇会儿，弄这些东西累腰啊，我腰都酸了。” “进屋躺会儿吧，小兰也去歇会儿。你就是活干少了，年纪轻轻的哪来的腰？” 张彥明看了老爸一眼没辩争。有老话说七十二岁长腰芽，年轻人没腰，也不知道是什么理论。 把操作台收拾了一下，洗了手进屋。 张妈和张彥辉的对像坐在前面说话，电视在那放着也没人看。 和李舞兰进到里屋关了门，张彥明扭了扭腰，酸酸的。 “真腰疼啦？” “不是疼，酸胀，弄这些总得往前俯着身子一站半天不动的。” “活动活动呗，吓我一跳，以为你真腰疼呢。” 张彥明踢掉拖鞋躺上床抻了个懒腰：“不想动了，躺会就行。” 李舞兰去插了书房门进来关上卧室门，上床刷的拽上了窗帘。 “干什么？”张彥明问：“真要睡觉啊？” “睡会儿，我也累呀，就你一个人累呀？”李舞兰剜了张彥明一眼脱衣服。 “睡会儿也不用全脱了吧？” “要你管我。” “不是，我没想睡呀。” “我想。” “我靠这大白天的你疯啦？”…… “嘶……哈，真舒服。” “你这是受什么刺激了？都成灾了我靠。” “不知道，就是想弄。使劲儿，你，正，好，活动活，动腰，啊嘶……哈，嗯，手，手也，来。” 男人在二十几岁三十左右的时候某方面的欲望是最强烈的，沾火就着，没火也冒烟，基本上只要有条件那肯定是需求无度，恨不得长在里面。 女人一般在这个年龄段就没这么旺盛，而是三十几岁以后才开始慢慢食髓知味起来。 但李舞兰好像是个例外，这哥们旺的一塌糊涂，对一切亲腻碰触都像有瘾似的，兴致昂然，积极主动，而且热烈奔放怎么摆弄都行。 平时睡觉腻乎完了有时候她还会自己再释放一下，张彥明就发现过很多次。 不过对于男人来说，有这样一个女伴在身边，那当然是相当喜欢啦。 半晌，雨消云散，两个人拥在一起腻歪，张彥明问：“过年，你是回家还是在这？” “不回家，初二回去看看就行了，嫁出来的女儿不能在娘家过三十儿，要是没有你我就得一个人呆宿舍。你去宿舍看看，那里大部分女的都得在那过年，感觉挺可怜的。” 张彥明到是知道这个说法，把李舞兰抱紧：“行，我也想着你和我一起过年呢，正好。” 第115章 爸爸贪污 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没睡着，张彥明就听着书房门被敲响。 “爸爸，吃饭啦。快出来吃饭啦。爸爸。”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翻身起来，去边上盆子里洗了条毛巾给李舞兰擦了一下身子：“起来吧，喊吃饭了。” 李舞兰嗯了一声，抻了个懒腰翻过身，白嫩丰膄的硕大就那么呈现在张彥明眼前伸出双臂，张彥明弯腰把她抱起来。 两个人穿好衣服打开窗帘从屋里出来。 张爸已经弄好了午饭摆到了桌上，张妈抱着张小悦和张彥辉对像坐在桌边。 “好香啊，全是好吃的。”小丫头眼珠儿都要掉到桌子上了。 “那就多吃点。来小兰，赶紧坐下吃饭。” 李舞兰答应了一声，去厨房洗了手脸，回来坐到张妈身边。 “我爸还弄什么呢？”张彥明进了厨房。 “你进来干什么？都弄好了，吃吧，我把这汤盛出来就好。” 张彥明洗了洗手，过去帮着张爸把汤盛好端出来，一家人坐下吃饭。 “小慧儿你多吃点肉，看你瘦的。” 张妈给张彥辉对像夹了几片肘花：“吃饭像小猫似的，真愁人。多吃点。” 王佳慧脸都红了：“大娘，不用给我夹，我还能装客气呀？我比夏天的时候都胖不少了，胖了十来斤呢。” “确实有点瘦，再长个二十斤差不多。”张爸点着头说：“太瘦了身体容易出毛病。” 张彥明乐了，看了看老爸：“小慧骨架小，有点像南方人，你不能拿平常标准来衡量。小慧你不用听他们的，高兴怎么就怎么，吃饱就好。” 李舞兰说：“小慧瞅着是有点瘦，长的太小了，和你比我都快成爷们了。” 王佳慧红着脸：“姐你长的高，我个头太矮了。”她身高也就是一米五五左右，再加上小骨架，看着就可怜楚楚的样子。 “奶奶，那你说，是长高点好，还是矮点好？我怎么长啊？”张小悦扭着小脸问张妈，有点发愁。 几个人全乐起来。 “你想怎么长就怎么长，怎么长都漂亮。”张妈到孙女脸上亲了一下。 “来人了。”王佳慧放下筷子要站起来，她坐在外侧，能看到大门外面。 “你吃饭，我去吧。”张彥明站起来走了出去。 开店做生意，想安安稳稳的吃顿午饭的机会不多，顾客可不是说你吃饭他就不来了，随时都有人买东西。 “看点什么？” “给我称几斤这个蛋糕，孩子当早饭吃。这个可以配牛奶吧？” “可以，蛋糕配牛奶绝对没毛病，不过你那牛奶里最好少放糖，蛋糕就是甜的。” “嗯，行，称几斤吧，吃好再来。我儿子说他同学好几个都在吃这个，非得要。” 张彥明进到小木屋里给称蛋糕：“还来点别的不？” “算了，先尝尝吧，好了再来。” “当早饭没问题，平时偶尔当饭吃也没问题，但是还是要吃饭啊，这个可不能惯着孩子。”张彥明给找了钱随口叮嘱了一句。 “龙，忙啊？”边上有人喊了一声。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黑子。 “这天骑摩托出来，你也是够牛逼的，不冷啊？” “没事，我套着狗皮呢。”黑子拍了拍腿，膝盖上绑着狗皮做的护膝。这东西挡风保暖绝对好使，再加上车把上的棉套，头盔，到是不怕风吹。 “那也最好少骑，路上全是冰雪，这东西肉包铁，摔一下也是够呛，再说车摔坏了不是钱哪？” “我们家那块儿坐车不方便，走到客车站也差不多快到你这了，有啥办法？” 张彥明抓了抓头，这个就没得办法了，总不能劝他买台车开，这个年代买车距离普通人还相当遥远，不过这时候也是幸福的，房子基本上不花什么钱。 “吃饭没呢？”张彥明转移话题：“进屋坐会儿暖和暖和。” “来找你呗，不是说同学要聚聚嘛，结果总是凑不上，一直拖到现在。你能去不？”黑子从摩托车上下来，把头盔套在后视镜上。 “我随时都行，反正也是闲着。”张彥明伸手拉住黑子的胳膊，两个人进了屋里。 “先吃点饭吧，喝点热汤暖暖，我们也是刚吃。” 黑子认识张爸张妈，点头打招呼。 张彥明去厨房给黑子拿了碗筷，黑子也没客气，坐下喝了碗汤，张彥明也坐下吃饭。 “钱呢？出去卖东西回来就没事啦？这贪污的也太光明正大了。”张妈看着张彥明说。 “哈哈哈，爸爸贪污。”小丫头笑起来。 张彥明把卖蛋糕的钱掏出来递给张妈：“忘了。十八，差我两块啊。” “行，有账不怕算。”张妈笑着把钱收起来，那两块钱估计是不打算给了。 “婶儿你啥前把店搬这来了？生意好不？”黑子问。 “没几天，上面房子店的都让二明给卖了，不想搬也没辙呀。还行，这边人比上面多。” “那你们是，全家都搬下来了？” “可不，都搬下来了，你妈你爸身体都挺好啊？” “还那样，我爸那咳嗽治不好了，我妈身体挺好。” “评上矽肺没？”张爸在边上问了一句。 “评上了，现在什么都是厂子管着。那东西也没办法，治不了。” “可不嘛，上班可得加点小心，口罩什么的劳保得戴好。” “咱们在哪聚？”张彥明放下筷子问。 “我先看看都谁能来，然后地方大伙再商量呗，总得尽量方便点，这毕业这么些年了，我就寻思着大伙凑一起唠唠，挺怀念上学那会儿的。” “行，我这随时都行，到时候提前两天给我打个电话就行，我四月份之前都有空。” “你四月出去呀？”张妈问张彥明。 “四月中，二十号左右吧。” “要走多会儿？” “不好说，完了还有别的事儿，怎么也得几个月吧。” “那孩子上学的事儿你怎么打算的？” “不影响，七八月份我过去安排，最晚明年年底就差不多了。” “嗯，”张妈点点头：“你心里有数就行，这可是大事儿。” 第116章 蛋糕的利润 “奶奶，是不是，我要上学了？” “还没呢，你还得再长大一点儿，这不是给你做准备嘛，得给我大宝贝找个好学校。” “嗯，我想上学的，有好多好多小朋友。” “那就快吃饭，快点长。”张彥明给小丫头夹了片香肠：“吃完再说话。” 吃完饭，李舞兰和王佳慧收拾桌子，张妈抱着张小悦到外厅坐着喝茶，张彥明和黑子进了里面。 “收拾啦？”黑子有点惊讶：“真漂亮，你真舍得花钱。” “挣钱不就是为了过的舒服点儿嘛。门窗封着，我就不给你拿烟了，咱们喝茶吧。” 泡上茶，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话。 “把上面房子卖了干什么？要用钱哪？缺钱说一声大伙凑凑呗。” “不是，我哥和我弟都打算搬到市里住，我寻思着干脆就都搬过去得了，省着以后得来回跑，正好有人要买就卖了。” “那市里房子买好了吗？” “买了，我弟弟还在寻摸，他那边单位上有点说法。” “什么时候搬过去？” “那可早着了，得收拾，最快也得夏天去了。” “行，到时候搬家提前吱一声，能帮忙的大伙过来帮帮忙。” “也不用帮什么，没什么东西，这边留给我弟弟，他在这边上班方便点，大部分东西都不动。” “爸爸，你快来，有人，有人要买生意蛋糕啦。”张小悦趴在门口喊。 “你坐一下，我去看看。”张彥明站起来换鞋来到外面，黑子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来二明，生日蛋糕我也不懂，你来给说说。” “老人还是孩子？要做多大的？” “你这也没个样子看哪？”要买蛋糕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拿着个老板包。 张彥明这边就是挂个块木头牌子，订做各式生日蛋糕，别的什么也没弄。 “没地方啊，咱们这地方小，也没想专门弄这个，你想做什么样的你就说，保准儿给你弄好。”张彥明掏烟递了一根，给黑子扔了一根。 男人巴嗒巴嗒嘴，就着张彥明的手把烟点着看了看牌子：“老人七十，我想着亲朋好友的都来热闹热闹，现在不是时兴整这个嘛。 我在市里看了，挺好到是挺好，不能给送，而且也没有我想要的那种。我想做那种电视里看过那样，好几层撂起来，半人多高。那看着也气派。” “七十大寿是得好好操办操办。”张彥明点点头，想了一下说：“你预算是多少？这个蛋糕。” “能做呀？钱哪？我看市里那，这么大的要两百多，多来几层的话，六百够不？”男人双手比了比。 “你是要上下一边大还是阶梯形的？越往上往小那样。” “阶梯的吧？上下一边大不好看。我看电视录像里那都是一层一层越来越小的，上面有个小人儿。” “嗯，”张彥明点点头想了一下：“五层的话，怎么也得八百，我用高脚杯给你弄，蛋糕吃完杯还是个东西，平时还可以用。”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能弄好啊？到时候来的人不少，整丢脸了大家伙都不好看。” “放心吧，蝎子沟就这么大，谁也不能就为百八块钱砸自己牌子，我这买卖以后还得干呢。”张彥明进到木屋里用夹子夹了几块蛋糕装好拿出来。 “来大哥，你先尝尝，绝对是正宗的戚风，和市里那是一样的，但是你要是在他那弄这么大个蛋糕少说得一千五，还是塑料支架，那可比高脚杯便宜多了，瞅着也没档次。” 男人用手捏了块蛋糕塞到嘴里：“嗯，确实不差，行，那就订一个吧，八百。后天中午给我送宴宾楼去，行吧？这玩艺儿自己没法弄，要不我就在市里买了。” “我这蛋糕都是现烤现卖，没有隔夜货。宴宾楼？行，十一点行吧？” “行，我十一点半开席。钱怎么算？” “你随便给点订钱，完了蛋糕送过去你看满意了再给，要是不满意我连订金都返给你。” “敞亮。”中年男人拍了拍张彥明肩膀：“行，我信得着你。” 把烟头弹到马路上，从老板包里抽了五百块钱出来递给张彥明：“那就拜托了啊，可得给我涨涨脸。” “绝对的，你就放心回去安排别的事儿。”张彥明接过钱反手递给张妈。 “那行了，十一点半之前啊，别晚了。”男人摆摆手拎着几块蛋糕下了台阶，边上停着辆桑塔纳，男人掏钥匙开门坐了上去，按声喇叭走了。 “妈呀，收据都不用啊？”张妈拿着钱看着走远的汽车。 “这车都十几二十万呢，也不在意几百块钱。”黑子有点羡慕：“那我也走了啊龙，下午班。” “行，慢点骑，有事就打个电话，冰天雪地的不用来回跑了。” “啊。”黑子答应了一声，和张妈告辞，骑上摩托车走了。 娘俩进屋，张妈问：“一个蛋糕就八百，能挣多少？” “咱们这边起不来价，要是在市里至少一千二。五层的话，能挣个五百吧，差不多。” “妈呀，这玩艺儿利有这么大？那也没什么本钱了呀。” “你以为呢？市里四二的一个卖两百多，成本也就是二十不到。这东西就是这样。” “人家还有房租水电人工呢，不都是成本哪？你这账算的，真行。”张妈瞅了儿子一眼去抱孙女了：“不过利确实有那么大，比卖衣服强。” “咱们这起不来量，人口少了。”张彥明在小丫头小脸上捏了捏，父女俩甜蜜的顶了顶脑门。 “还是得好好做起来，不能想法整点样子啊？我看市里都摆着样子让人挑。” “哪有地方。我弄点照片吧，省事儿，来了就翻照片。样子，我看看能不能买到塑胶的。” 李舞兰擦着手走出来：“订啦？” “订了，多层的，正好明天咱们去趟鲁尔买点配件回来，你钱拿回来了没？” 这段时间牟哥拿过来二十万，周大姐又拿了三十万过来，张彥辉连凑带借的搞了十五万，一直在等李舞兰这边。 “凑了有八万多，我妈还在帮我想办法呢。” “够了，我给你凑个整，你爸你妈那边借钱也不容易，有这么个意思就行了。钱在手里没？” 第117章 吃的不太友好 “在我身上，我存上了。” “行，明天咱俩去鲁尔转转，小宝贝，你去不去呀？” “要去。” 张妈就笑：“你到是痛快，上哪都敢去。咱不去，这么冷的天出门没意思，也没有玩的，要坐好几个小时的车呢，多累呀。等开春花开了奶奶带你去。” “为什么没有玩儿的？” “下雪呀，这么冷，大雪把什么都盖住了，也没有树也没有花，水也冻了，动物都猫起来了，你说吧，你玩什么？那些大型的玩具都是铁的，坐上去屁股给你冻掉。” 小丫头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小脸皱成一团。 “可是，可是我想和爸爸一起去呀。” “他们去办事儿，你去了也就是跟着走，那边人又多，挤呀挤的，一身汗，办完事就坐车回来了，你说，去干什么？有意思吗？在家躺着多好，想吃什么就整点。还有牛牛。” 趴在软垫上的牛牛听到自己的名字耳朵一动扭头看过来。汪？ 小丫头瘪着小嘴皱着小眉头，眼珠子来回的转动着考虑了一会儿：“好吧，我在家陪奶奶。那那得给我带好吃的，还要好玩儿的，还要好漂亮的小衣服。” 张妈说：“行，叫你爸去了给你买，买不回来咱们就揍他。” “揍他。”小丫头比划了一下小拳头，然后趴在张妈耳边小声说：“咱们到时候能不能轻轻的揍？” 张妈哈哈笑起来，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来小悦，咱们进屋和牛牛玩一会儿，别总让你奶抱着，不累呀？” “奶奶，你累不累？” “不累，奶奶抱着大宝贝怎么抱都不累。” 张彥明抓着背心的衣服把小丫头从张妈怀里提出来拎着进了屋。 “哇哈哈哈，好像是在飞呀，爸爸你再，拎高点，我要飞。” “好，拎高了哟，准备好没？高了呀。” “准备好了。” “唔。”小丫头被扔到地板的垫子上：“爸爸，吭吭吭吭，你骗我。” “咦？你怎么跑到地上去了？” “你扔的。” “我没扔，我再飞高高呢。肯定是你弄错了。” “不理你。”小丫头侧身搂住凑过来的牛牛：“我和牛牛好了。” “二明，订个大蛋糕不用准备准备呀？” “不用，后天呢，那个就是个支架的事儿，明天我买回来就行了。” “你招摸好时间啊，别给人耽误了，这可不是小事儿。七十大寿呢，要是砸你手里了人家得闹到家里来。” “嗯，我心里有数。对了，小慧儿，你明天晚上住这吧，后天一早起做这个蛋糕，你和舞兰一起看看。完了咱们一起去安装。” “啊？噢。”王佳慧脸腾的就红了，瞄了张妈一眼低头假装去看手指头。 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转身去了外厅：“也行，正好我还打算这几天带小慧去鲁尔呢，后天你们弄完蛋糕我俩去。我带她去上货。” “我看也行，你上货的时候多听听小慧的意见，你弄的这些，太老气了，现在舍得花钱买像样衣服的都是年轻人，你没去站前商场转转哪？看看人家那样式。” “那能一样嘛，我卖这么多年了能没个数啊？把你妈说的，像跟不上时代落伍了似的，上面平时买东西的都是我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有几个在那买衣服？能一样吗？” “大娘说的是，上面没多少年轻人买东西了，都去市里或者鲁尔买，最差也是来站前，上边也就是卖点岁数大的或者是小孩子的东西。” “你们平时买衣服都去鲁尔啊？” “也不是，去市里呗，坐车半小时，那样式多多呀。买好的贵的肯定就去鲁尔了。” 张彥明摇了摇头。记忆里这边到00年前后经济就开始放缓，人越来越少，有点钱都送到市里鲁尔去花，到06年的时候连人都少了一大截，都搬市内去了。 电话响起来，张彥明掏出来看了看，巴蜀锦城的号码。接通。 “嗨，张，猜猜我在那里。” “史密斯，你不知道在华国每个省每个市都有自己唯一的区号吗？那边有很多值得去看看的景色，老街巷，是游玩的好地方，感觉怎么样？” “哦，上帝，我感觉不太好，屁股疼的睡不好觉，不过这边很美，就是吃的不太友好。” “哈哈哈，”张彥明笑起来，想想被辣椒和花椒统治的日子不由得大腿一紧：“那边还是有很多西餐厅的，也有其他地区的美食，这方面还是要注意点，很容易变成有痔之士的。” “哦，吃起来很爽，上洗手间很糟糕。朱丽很喜欢，我得舍命陪君子。张，我们要回去过圣诞了，然后我们两个会回来过华国的新年，你有什么建议吗？” “来我家里吧，跟我们一起过年好了。” “呜~~，我就知道你是个热情的家伙，好的，那就这样说定了。” “好，祝你们一路顺风，也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替我给安吉丽娜问个好。” 放下电话，张彥明看了看老妈：“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要来咱们家过年，他们还没见过华国的新年是什么样的。” 张妈笑着说：“来呗，人多也热闹，就是住你安排好。” “住后面呗，后面两间屋，到时候让牟哥一家三口住一起。哦不用，牟哥他们过年肯定得回去。” “你提前和人家说一声，别到时候弄的别别扭扭的不好看。” “不会，就用小屋，让他们把大屋锁上，你不用管了。” 张彥辉背着个皮包晃了进来：“哈喽，大家都好呗？你好小宝贝，你好王大丫。” “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怎么回这么早？”张妈笑着骂了一句。 “这不年底了嘛，要过年了呗，也没什么事儿，大家都早点回家准备过年呗，采购啥的不得时间哪？不给时间到时候领导收啥？那年还过不？” “一天就能胡诌八扯的，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说。小慧你管着他点儿。” 王佳慧脸又红了，看了张彥辉一眼：“我哪敢管他呀，不得削我呀？” 第118章 肯定能记住没去的 吃完晚饭，送走王佳慧，张彥明拉着张彥辉在门前抽烟。 “明晚我让小慧住这儿，完了妈说后天带她去鲁尔，估计以后可能慢慢就长住了，你和她爸妈打声招呼，哪天咱们两家在哪见个面把婚事说说吧。还有，别整出人命啊，措施要到位。” “够意思。”张彥辉给了个你懂的眼神。 “过年吧，过年我初三去串门提一提，请他们全家来呗，聚聚餐，也就是那个意思，我提结婚她家还不高兴啊？不用说什么。” “咱们家里礼节得到，该有的该咱们做的都得到位，都提前合计好别出岔子。” “你和李姐什么时候？” “我？我就再说了，和你不一样，结不结婚的意义不大，我俩都是离过婚的也都有孩子。看吧，看她意思。” 张彥辉看了看张彥明，想了想还是没吱声。 北风吹过，吐出的烟雾瞬间就被带走，偶尔远远的传来几声鞭炮声和孩子们的欢叫声。 夜色笼罩，顺着山势往上看，住宅楼像一级一级的台阶延伸上去。此刻万家灯火。 “咱家门口这应该装个灯，起码把牌子照亮，来回走动的人才知道这有个店。” 张彥明回头往门上看了看：“行，我带两个广告灯回来。我明天去鲁尔，你把钱给我。对了，你，需要什么？过年。我给你带回来。” 张彥辉想了想：“带点烟酒呗，好茶叶，过年还得走动走动，不一定有用但肯定无害。领导可能记不住都谁去了，但肯定能记住没去的。” “带多少啊？没个数啊？” “你怎么去？” “包个车呗，带东西方便。” “哦，那就好办了。我想想啊。”抬头望天在心里算了一下：“五份好的，五份一般的。十份够了。” “行，茅台加中华，茶叶弄铁观音，行吧？一般的就整汾酒加三五，茶弄什么？碧螺春？” “那肯定龙井啊，毛尖也行，其实他们也喝不出来个什么，就是名得好听，得大伙知道。” “龙井啊，我看看吧，反正我喝不太习惯，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就是个名呗，你说，你抽这烟和塔山啥的有什么区别？红河不好抽啊？阿诗玛云烟龙泉差哪了？” “我还古瓷呢，你怎么不说琴鸟呢？” “琴鸟怎么的？琴鸟银象当年那也是贼拉牛逼的烟，一块钱一盒呢，玩啊？” 张彥明笑起来。 其实有许多东西，好不好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关键是知名度和贵不贵，你又知名又贵就会有人出来变着花的夸，夸的你自己都脸红那种。谁敢说不好？ 人都是唯心又盲从的。 “你俩不冷啊？这家伙，送个人送没影了，我还以为你俩把人送到家呢。”张妈开门伸头出来看了看说了一句。 “说会儿话呗。”张彥明往屋里走。 “说话进屋说呗，少抽两根不行啊？那玩艺儿有什么好的。” “完了，母亲大人生气了，不抽了，进屋。”张彥辉跑过来抱住张妈亲了一口：“不生气哦，看我多听话。” 张妈笑着给了两巴掌：“一股子烟味。” “我俩说他结婚的事儿，等过了年把小慧家请来坐坐吧，商量商量，十一把事儿办了。” “十一啊？到是也行，那就请呗，定下来也稳当。” “说的像能跑了似的，瞧不起你老儿子是不？”张彥辉坐在地毯上瞪着张妈。 “熊样。” 张彥明去把木屋里卖剩的蛋糕用袋装了，把窗子关严门锁好。娘仨插好门进到里面。 “今天剩的少，看样这东西慢慢的能挺好卖。”张爸过来拿了一块蛋糕吃。 “蛋糕差不多了，等过几天开始弄点面包蛋挞什么的看看行不行。”张彥明把袋子放到茶几上坐下来。 “反正试试呗，我感觉能行，咱家做的这个好吃。”张妈也去拿了一块。 “那可不，五斤鸡蛋一斤多点面，可是真舍得，以前谁能这么弄？” “卖的也贵呀，五块钱一斤呢，再说以前能比吗？谁家舍得买蛋糕吃？我记着那时候馋的直做梦你们也不给买呀，顶天弄几块饼干糊弄糊弄。”张彥明笑着说小时候的事儿。 李舞兰去冲了几杯果珍端过来。 “你别忙活了，叫二明去弄，坐下看会儿电视。”张妈对李舞兰印像挺好，主要是这家伙勤快，干活是把好手，大个子漂亮还没那么娇惯，也没什么心眼。 “来大嫚，坐会儿，省着我妈说我熊你。”张彥明笑着摆摆手。 说着话看了会儿电视，又吃了点儿水果，夜就深了。 “妈呀，我说怎么半天没动静，睡着了。” 张妈去看了看坐在地毯上和牛牛玩的张小悦，小家伙就这么坐着歪在那块睡着了，睡的正香，牛牛有点委屈的看着张妈，它半个身子压在小丫头身下也不敢动。 “哎哟，牛牛这小眼神，这个可怜哪，行，知道你懂事儿，明天给你弄肉吃。”张妈把张小悦抱起来，一只手揉了揉牛牛。 可能是它爸爸在张家养了十几年的原因，遗传基因里带了这个，这小东西和张家人特别亲，特通人性，什么都能听懂。 “我带它出去转一圈吧，解决一下存货。”张彥辉站起来去拿了点手纸，冲牛牛招招手。 牛牛马上兴奋的跳起来往门口跑。 “唉，这边哪都挺好，就这个厕所实在是愁人，得出去二里地。” “开春盖，盖个大的，能洗澡那种，我都安排好了。” “我看行，弄个大点的浴缸摆里头，没事泡泡澡。” “浴缸怪贵的，要不就砌个池子呗，一样用。” 张妈和张彥明都笑起来，对张爸这种抠门的务实行为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头节俭了大半辈子，有钱放兜里都不舍得花，什么时髦流行的完全不考虑，就看实不实用。 张妈把张小悦送回她的公主房安置，张彥明去弄热水给二老烫脚，李舞兰就收拾规拢地板上的东西。小家伙再懂事也是小孩子，玩具什么的弄的乱七八糟的。 “得弄个吸尘器回来。”张彥明嘟囔了一句。 第119章 再次交易 第二天，张彥明和李舞兰出门，还是包老徐的车去了鲁尔。 “现在在鲁尔也能取钱哪？我记着以前在市里都不行，上哪都得带着钱。”李舞兰还不知道银行卡可以通存通兑了，这个时候人们用银行卡的少，平时那点工资哪有余钱存款哪。 “能了，去年下半年就行了，不过不能跨行。” “现在真方便，那以后出门钱都不用带了呗？” “多少得带点，你坐车吃饭不花呀？傻丫头。”张彥明在李舞兰头上摸了一把。 “我比你大好不好？”李舞兰捶了张彥明一下，讨厌他总拿自己当小孩儿。 “今天去干什么？”老徐在前面问了一声。 “去二马路买点东西，完了去趟北方证券，你知道吧？能找着不？” “能，只要有名有姓哪都能找得到，别说证券中心了，原来那多火呀。你要买股票啊？” “我在那有账户，去查查。你也弄这个了？” “和几个朋友一起弄了点，小打小闹呗，咱们手里也没多少资本，反正也比存着强。” “现在还有玩啊？投了多少钱？” “一共也没多少，乱七八糟的加起来也就是几万块钱，玩这个还是得有本才行，放的多挣的多，咱们这也就是混个利钱。” 张彥明点点头没再吱声。 “原来挣了点，后尔，特么降的厉害，我就干脆也没管它，放那放着吧，反正本钱是早早就拿出来了。 今年这会儿还行，多少的又抓挠了点儿，这玩艺儿啊，没个准，你还是多小心点儿。” “嗯，我也是跟着朋友弄点，我自己不玩这个，玩不起来，这个一是得大钱，二是得有消息。” 老徐点点头：“说的是啊，咱们这小地方哪来的消息，都是两眼一抹黑，蒙着干，撞大运呗。” 张彥明笑了笑，拍了拍车座：“这就是你的战利品呗？前两年弄的可是全发了，怎么买怎么挣。” 老徐嘿嘿乐了几声：“前边确实弄了点，咱们鲁尔股票开的早，八几年前就有了，我从那会儿一点一点的就开始整。原来那会儿都挣钱，哪像现在忽高忽低的。” “那你挺厉害了，那会儿咱们这边有这个意识的估计没几个，话说就是知道这事儿的也没几个吧？” “嗯，我有个亲戚干这个的，带我进的行，原来咱们一个小老百姓哪知道这玩艺儿去，都是领导干部在搞。单位上弄这个的挺多的，现在也是。” 说着话，车子拐上高速。 李舞兰动了动，歪着靠在张彥明身上打盹，她一坐车就困。老徐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不吱声了，车里安静下来，只有轮胎呜呜的磨地的声音。 “有磁带没？放首歌吧。” “有，手套箱里，你过来拿吧。” 张彥明把李舞兰扶起来，探身去前面副驾的手套箱里拿磁带，随便拿了一盒塞进放声机里，把声音调小。 “对了，有空的话，再去逛逛音像市场，看看买点什么回来。” 老徐点点头。包车这种对于他来说最舒服了，不用耽心拉不着客，就安心开车就好。 磁带一听就是盗版，大杂烩，各种曲风男声女声什么都有，反正张彥明一首也没听过。 李舞兰像八爪鱼似的又靠过来，缠在他身上睡了过去，呼噜呼噜像猫一样。 一个小时四十分钟，车开到二马路添加剂一条街。 张彥明一直闭着眼睛假寐也没睡着，他不擅长坐车睡觉。感觉车慢下来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见已经到了，轻轻把李舞兰晃醒。 “醒醒，到了。” “嗯？”李舞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张彥明，然后动了动就想接着睡。 “到了，到地方了，你不下车呀？那你就躺着睡，我下去买东西。” “嗯。” 张彥明从另一侧下了车，扭头四处看了一下，朝边上一家添加剂商店走过去，老徐站在车边喊：“那我锁不锁车呀？” 李舞兰在里面他不好意思呆里，完了又怕不锁车让人打开门。 “锁上吧。”张彥明回了一句。 老徐锁上车门跟着跑过来：“你来这干什么玩艺儿？买啥呀？” “买个支架，看看再买点图册，应该有。你知道哪有卖广告灯的不？那种户外大广告牌子用的那种。” “知道，建材城有。” 找到支架，三层四层五层一样买了三套，又买了四套高脚杯。 这里卖的高脚杯和酒店用品那边不一样，是细长杯身的，就是平时用也会显得相当高档。酒店用品一般都只有那种胖胖的，还比这里贵。 蛋糕图册也只有这些添加剂商店才有，都是行业内出版物，不走图书渠道。 “有没有塑胶模型？” “那个没有现货，得订做，你要是想买的话直接和厂家联系也行，这书上有电话。” “不是，我买不了多少，就几个，还是你帮你订一下吧。”张彥明留下电话号和要买的型号：“完了你打这个电话，我让人过来拿。用给你点订金不？” “不用，都是老客了，行，我帮你订一下。还要点别的不？俺家新进的蛋糕专用粉和面包专用粉。” “面不用了，把面包的东西拿点吧，月饼模有吧？还有硫酸纸拿一卷。” “能装得下不？你还买别的不？”老徐抓了抓头。 “没了，还就两个广告灯。” 把东西塞进尾箱，趴玻璃上看了看，李舞兰还在睡。 张彥明上了副驾，老徐开车奔向建材城，买了两个广告灯又调头去北方证卷。 开户，缴纳资金，挂单。苏物贸已经涨到了接近三十块钱。 十二道金牌这会儿已经挂起，股市被套上笼头勒住了缰绳，暴翻了大半年的股市被急停，大量的游资散户逃离，大户也减缓了操作一路观望，这就是96年底股市的现状。 这些都和张彥明没什么关系，把所有资金挂上买单就调头离开。 老徐去关心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也是小有盈余，笑的胡子都翘起来了。 “过几天再来就出手，今年过年算是不用愁了。” “说的像是你本来挺愁似的。”张彥明看了他一眼。 第120章 老友谊 李舞兰到证券中心的卫生间里洗了把脸，这才算是精神过来了。 “你昨晚睡的不是挺好吗？这怎么睡不醒了？” “不知道，一坐车就困，越睡越想睡。饿了。” “饿了吃饭呗，想吃什么？徐哥，想吃什么？” 老徐用下巴指指李舞兰：“听弟妹的吧。我好对付。” “那咱们去吃薰肉大饼呗？” “也行，走吧。” 上车去找薰肉老店。 吃饱喝得，三个人从饭店出来。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还逛逛不？徐哥你没有什么想买的呀？” 老徐抓了抓头：“买什么？也不缺什么了，过年的东西我媳妇儿早就弄回去了，我这方便，几天就跑一趟。” 李舞兰说：“小辉不是说买酒什么的吗？烟，茶叶，家里不放点啊？” “哦对，买酒。走吧，友谊商店，徐哥能找到吧？” “老友谊啊？知道，原来东西缺，想买什么不都得去那边，什么都有。现在什么东西到处都有了也就没人往那跑了，早几年那相当牛逼。” 桑塔纳调了个头：“现在东西哪没有啊，非去那干什么？外汇券去年就停了。” “保真哪，现在假东西太多了。那边东西也全，什么好东西都有，省着到处抓。” “到也是，不过，那边东西可比外面要贵。” “没事儿，买着放心，烟啊酒啊，茶，都是进嘴的东西，还是小心点好，再看看有没有什么稀奇货。” 这会儿烟酒这些东西假货泛滥，塔山到处维权，抓到的假烟厂设备比本厂还先进，可见已经到了什么程度。 白酒更是没有底线，工业酒精已经摆到了餐桌上。 96年这会儿商业已经大爆发，所有商业单位都在学习新模式挖空心思招揽顾客提高服务质量，但是友谊商店这边好像没受任何现实影响，还是老一套。 老门脸，老格局，老模式，甚至连营业员高高在上的冷表情都和原来一样。要知道早些年能在这里上班那是相当牛逼的，高人一等的工作。 唯一的变化就是现在收人民币了。 张彥明也懒得去计较什么，这里的东西都是真真的好东西，这就够了。 烟酒糖茶都多买了些，还在这里找到了家用吸尘器。 商店里有不少进口商品，不得不说，这会儿国内和国外在很多方面确实存在着差距，包括科技，设计，理念各个方面。 张彥明知道这种差距将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追平甚至赶超。 下午三点过，几个人回到南山。 把东西搬进屋，给老徐结清车费，老徐也不跑了，打了声招呼回家去了，他干这个也是蛮辛苦，难得能轻松一天。 “这么快回来啦？还以为你们得贪黑呢，都买什么了？”张妈抱着小丫头从里面出来。 “买点烤面包用的东西，还有小辉用的，过年他不得去串串门啊？”张彥明把东西往厨房搬，幸好当初做的货架子储物格什么的够用。 “哎呀，全是好东西呀，现在这日子可是阔喽，以前哪敢想这些。”张爸系着围裙拿起一瓶茅台看。 “要不晚上你整点？”张彥明笑着打趣张爸。张爸不能喝酒，严重的酒精过敏，闻着酒味就能醉了。 “那可算了，没这命啊，享受不了。” “以后就抽这烟，我多买了不少。”张彥明递给老爸一条中华。 “我抽不是浪费吗？再说我现在抽的也少，半拉月一盒两盒的，留着你们抽吧，出去见人也好看。” 张彥明斜了张爸一眼，把烟塞到他手里，拍拍手，拎着两盏广告灯来到前面。 “这干什么？要安灯啊？往哪安？” “门口，晚上照门脸的。” “咱晚上也不开门，用得着吗？这玩艺儿费电不？瞅着这两家伙可不小。” 张彥明笑了笑看了看老妈。老俩口辛苦了大半辈子，节俭了大半辈子，连说话的语气都相似。 “这算是一种广告，平时来来回回走那么多人，其实有一大部分都没注意咱们这店，点上灯以后就是吸引这些走道的注意，还是有用。” 张彥明拿了工具出来到门口，跑到马路对面去看了看，确定了装灯的位置，拿了梯子上去安装。 广告灯安装很简单，三颗大螺丝就固定住了，整个门脸都是厚木板，特别方便。 固定好灯，打开防水接线盒接好电源，大功告成。开关设在小木屋里面。 等张彥明把梯子工具什么的收好洗了手进到屋里，看到小丫头正背对着他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咦？怎么了宝贝？” 小丫头扭了扭身子，没回头也没吱声。这是生气了。 “谁惹宝贝生气了，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报仇。”张彥明凑过去把脸伸到小姑娘正面。 “哼。”小丫头原地转了半圈躲开。 “还真生气啦？那你得告诉爸爸你为什么生气呀，对不？” “出去玩儿不不带我就算咯，买，买那么多东西都没有我的份，不理你。” “你就是因为爸爸出门没给你带好吃的呀？” “好玩的也行啊，什么都没有，哼。” “那好看的行不？” 小丫头大眼睛转了转，点点头：“行的。” 张彥明去把故意藏起来的进口巧克力拿过来放到小丫头面前：“当当当当，好看不？” “骗我，就是个铁盒子。”小丫头小脸一抽抽。 张彥明笑着把盒子打开：“怎么可能忘了小宝贝嘛，不过咱俩说好啊，这个有点咸，不能多吃，一天最多两块。能做到不？” “能的。”小丫头回答的飞快，小舌头舔了舔嘴唇，满肚子的不高兴早就不翼而飞了：“爸爸这是什么？” “巧克力呀，你又不是没吃过。” “我没见过长成这个样子的呀。”小丫头拿起一块来小心的打开锡纸包装，闻了闻，再舔舔，小脸上绽放出笑容：“真的是巧克腻哎。” “一天两颗哦，要说到做到，要不然以后就不买了。”张彥明强调了一遍。 进口巧克力的纯度比国内这个时候的产品要高不少，吃多了真能咸到，对孩子的嗓子不好。 第121章 白吐司 “这是什么？” 张彥明正在装配吸尘器，张妈走进来看到问了一句。 “奶奶，巧克腻。”小丫头献宝一样拿了一块跑过去递给奶奶。 “嗯，大宝自己留着吃。”张妈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一口：“以后少给孩子买这个，咸，吃点花生糖奶糖的多好还有营养。” “巧克力也算是好东西，不过就是不能多吃，你们看着她点。” 装配好，插上电，一摆开关，吸尘器呜的一声叫起来，吓得一边的牛牛毛都炸起来了，蹦起来就跑。 “我的妈呀，这玩艺儿动静也太大了，干什么用的？” “扫地，就这么拿着，这头这样，要打扫哪里就么这吸过来，所有灰尘垃圾就打扫干净了，比笤帚好用，而且不飘灰，咱们这屋里地毯什么的不好打扫，还有牛牛多少得掉点毛，有了这个以后就干净了。” “那灰哪去了？” “在这个罐子里，吸完以后，关掉机器，然后按这里，把这个打开，你看，我靠，平时没注意，地板上东西不少啊，等我吸一遍。” 呜~呜~ 张彥明拿着吸尘器把客厅还有小丫头的房间仔细的从头到尾打扫了一遍，眼睛看不到，但东西可不少。 然后教张妈取内胆：“就这样提出来，拿出去倒掉就行了，回来原样装回去，这有个卡子，按下去听到咔的一声就好了，盖好盖子。” “弄一次得倒一次啊？” “不用，这屋里哪有那么多垃圾，隔一段时间倒一次就行。” “到是挺方便的，就是这声太大了，你看把牛牛吓的。” 牛牛躲在小丫头怀里抿着耳朵把小屁股翘在外面，正探头探脑的看过来。 “屋里有狗毛，隔段时间得清理一下里面的扇页，时间长了狗毛缠在上面就绞住了。” “有狗毛吗？感觉牛牛不怎么掉毛似的。” 汪。牛牛观察了一会儿感觉安全了，慢慢靠过来去吸尘器上试探着闻来闻去的。 “嗯，它掉的少，不过肯定是掉，人还掉头发呢。” “到也是，开春换毛的时候就多点，我就天天给它梳，这孩子不爱出屋，干净。牛牛，不行。” 已经冲着吸尘器翘起一条后腿的牛牛扭头看了看张妈，又看了看吸尘器，呜咽了一声悻悻的扭着小屁股走了，边走边不甘心的回头看。 这家伙想在吸尘器上做个征服记号。 “你等着吧，什么时候没注意它非得在上面尿点不可，这小家伙才记仇呢，有一次淘气让你爸拍了一巴掌，结果它跑你爸鞋里来了一泼。” 汪。牛牛冲张妈叫了一声，像是能听懂似的。 “说你你还不乐意呀？你现在就得揍了知道不？胆越来越大。”张妈拿小狗是当孩子养的，平时就是这么和它说话，然后就真像能沟通似的，养过的几条狗都特别通人性。 “牛牛不准淘气，打你屁屁哟。”张小悦扯着脖子把牛牛抱到怀里，牛牛一脸的无奈也不反抗。 “弄什么呢呜呜的那么大个动静？”张爸擦着手走进来。 “吸尘器。你忙活什么呢？”张彥明问。 “买的猪爪我收拾一下，闲着也没事儿。做交给你了啊，收拾好了。”张爸打量了一下吸尘器：“这玩艺儿可不错，省事了。” “说的像你帮过似的。”张妈白了张爸一眼。 “怎么没用过呢？以前上班在厂子哪天不用？” 张彥明笑起来，这话没毛病，厂里那大吸尘器确实天天转着，那东西得比这房子还大。 “就是缩小了点呗，原理都一样，反向风扇儿。狗毛什么的绞进去能行啊？”老爸还真懂。 “清理呗，隔段时间就清一下，要不时间长了怕烧电机。” “你还真懂啊？”张妈惊奇的看向张爸。 “这有什么不懂的，又不复杂，厂子那大家伙还不是修了好几十年，那会儿闲着的时候我们还议论过呢，说做个小的在家里用可不错。” “那怎么没做呢？” 张爸挠挠头：“弄不着合适的电机。” “你们不是自己可以缠吗？”张彥明问。 张爸摇摇头：“哪那么简单，有些构件手工做不出来。” “就是懒呗，嫌费劲。”老妈一针见血。 “二明，你来。”李舞兰在厨房门口喊。 “干什么？”张彥明起来走过去。 “我和小慧弄不明白，这和面机怎么用？鸡蛋是先加还是后加？” “想让我弄就直说呗，这原因找的也太尴尬了，你说先加后加？和好了加呀？”张彥明笑着换鞋，李舞兰红着脸掐了他一把。 “行吧，来，教你们做白吐司，这算是比较不好做的面包，这个会了其他面包就简单多了。” 张彥明去找出吐司模子，只有四个，也够用了。 “啥是白吐司？” “就是切片面包，加黄油就是黄油吐司，加葡萄干就是葡萄吐司，白吐司是基础。”张彥明一样一样的找材料。 “四个模具，一次能出四个面包，高筋粉一千两百克。一个面包三百到三百五。鸡蛋可以多放也可以一块面包放一个，咱们放三个。十二个。 酵母，这是耐高糖酵母，以后别买错了。二十克。 精盐，十二克，十五克也可以。 砂糖，四块面包，放二百四十克，如果喜欢吃甜的可以稍微多放一点儿。 黄油，这个也可以用咱们做蛋糕的动物奶油，放一百二十克。 奶粉，六十克。这个可以用牛奶代替。 把酵母用温水泡上，这个温度大概在三十五度左右，要测准，水不能太多，够和面就好，宁少匆多，如果用牛奶的话就不用水。 好，鸡蛋打到盆子里，打蛋器呢？嗯，打散。 面，盐，砂糖混和好，放到和面机桶里，加酵母，鸡蛋液。知道为什么要少用水了吧？不够可以再加点，多了就完蛋了。 好，开机。最低档成团，然后给二档，二十分钟，要让面团充份起筋。” 和面机轰隆轻隆搅动起来，张彥明看了看面桶里面：“可以，就等着就行了，二十分钟啊，看着时间。”然后去洗抹布清理操作台，把盆子打蛋器全清洗干净擦干。 “强迫症。”李舞兰翻了个白眼。 “用手揉能行不？”王佳慧歪头看着桶里翻转的面团问。 “可以，也是揉二十分钟，要用力揉，挺累的。” “你还打算用手揉啊？”李舞兰看向王佳慧。 王佳慧脸一红：“我寻思着以后在家里也可以做，我妈也爱吃面包。” 张彥明说：“可以，一次做一个，三百来克面粉，别弄多了揉不动。” 王佳慧点点头，拿手上的笔点了点本子：“我记了。” 第122章 水煮肉片 张彥明说：“在家里不用考虑成本，牛奶啊什么的都可以放，喜欢吃水果也可以放，放肉都行。” “还可以放肉？怎么放？” “剁碎，调调味就行了，不要太咸。香肠什么的都可以。” 张爸抱着张小悦走进来：“我大孙女要看你们弄面包。这就是和面哪？挺好，省劲了。”去桶里看了看。 “这要弄多久啊？” “和二十分钟，然后加黄油再和，四十多分钟吧。” “这么麻烦哪？” “还有发酵呢，发酵要两个半小时。”张彥明笑着边说边去给醒箱通上电，加水，调整湿度和温度，现在什么设备都有方便多了，也快的多，要不然更慢。 张爸看了看时间：“哎哟，那今天怕是吃不上了哟，咱们白盼着了。”他低头对小丫头说。 小丫头抿了抿嘴，把下嘴唇支出老长的看着张彥明。委屈巴巴的。 张彥明看了下表：“这才四点过，七点半左右就好了，能吃上，那会儿也没睡觉。” “那可扯了，刚吃饭多大会儿，还能吃得下呀？” “尝尝呗，明天早晨早饭吃面包，今晚就尝一点儿。明天早上爸爸给你用这个面包做三明治，好不好？” “三，三明治是啥？” “就是这个面包啊，里面夹上，菜，夹上煎鸡蛋，还有香肠什么的，还可以夹肉，然后大口吃，哇呜。” “嘻嘻，我要吃，哇呜，大口吃。”小丫头开心起来。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好像还得用生菜和沙拉酱啊，芝士是别想了。去翻了翻，哪有生菜，西红杮到是有几个，也凑和了。 “爸，现在市场上有生菜卖没？” “没有，大冬天哪有那个，有菜就不错了。叶子菜就是白菜。” 张彥明撇了撇嘴，白菜还是算了，那就西红杮吧。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张彥明去看了看面团：“你俩看啊，这时候检查一下，捏捏，要是太干就加点水或者牛奶，要是稀了就加一点面。现在呢，把黄油放进去，再打二十分钟。” 和面机轰隆轰隆又响起来。 “黄油会粘在桶上，这会儿要看着点。”张彥明用擀面杖伸到桶里挑了挑：“要贴着桶壁下来，千万别搅到爪子上去了，明白不？要是耽心的话可以把面团先拿出来，用手把黄油揉和了再放桶里打。” 张爸看了看时间：“宝贝儿，下地玩会儿行不？爷爷做饭。” “我做吧，要做什么？”张彥明放下手里的家什看向炉灶那边。 “我弄，你忙这头。”张爸把孩子塞到张彥明怀里挽起袖子去拿围裙：“中午还剩了菜，随便再炒个什么就行了，等做大件儿再用你。” 张彥明抱着张小悦走过去，说：“要炒什么？”去冰箱里看了看剩菜，排骨炖豆角土豆，西红杮炒蛋，芹菜炒肉。 “还是我来吧爸，我给你们做个水煮肉片尝尝。”张彥明伸手拿过围裙把张小悦又塞回张爸怀里。 “我成了东西个屁的，拿过来拿过去的。我是东西呀？”小丫头有点不乐意了。 “你妈不能吃辣的。”张爸抱过孩子叮嘱了一句。 点点头，张彥明系上围裙：“可以做成不辣的。一点点辣没事吧？花椒什么的。” “行，也不是一点辣不能吃，别太辣就行。”张妈走进来。 “关啦？”张爸问。 “关了，天都黑了，老三也回来了，不关干什么？晚上也不能来什么人了。” “奶奶。”小丫头叫了一声，冲着张妈伸出双手。 张妈伸手把小丫头抱过去：“怎了宝宝？怎么还委屈了呢？” “他们，一会儿把这塞爸爸这，一会儿又给塞回来，我是东西呀？” 张妈哈哈笑起来。 “这整的挺开心哪，干什么呢？”张彥辉晃进来：“这厨房大了是不错哦，这么多人都不挤。小宝贝，没看着老叔啊？来，亲一个。” 张彥明找盆子用热水泡了点木耳，去架子上拿了土豆，平菇，冬菇还有白菜过来。土豆去皮切片，平菇撕成条，白菜片薄片，冬菇一切两半。 精瘦肉切薄片放到碗里，打一个鸡蛋，加一点酱油，加淀粉抓匀。 锅里烧水，把土豆片烫熟，码到盆里铺底，平菇冬菇白菜依次烫熟铺在土豆片上，发好的木耳切成小块也入锅烫熟堆在上面。 锅里加底油，一点干辣椒，一把花椒下锅炒香。 “我的妈呀，这一大把花椒，这还能吃啊？”张爸呲了呲牙，张妈也笑起来：“看着有点太吓人了。” 张彥明把锅离火，等干辣椒和花椒快糊了用笊篱捞净，锅坐火上放姜末葱碎炒香，加酱油，一点儿料酒，添汤烧开。 正常做的话，干辣椒花椒和葱姜一起下锅，炒香加酱油添汤就行了，主要是东北人吃不得花椒粒。 开锅放砂糖，盐，鸡精调味。把抓好的肉片放入滑开，这个要注意火候，不能煮老了。 肉片捞出铺在菜上，汤汗里勾入一点儿水淀粉搅动，待微稠起锅倒入码好肉菜的盆子，量以不超出肉片为好。 切葱碎，蒜末，香菜段放到肉片上，这时候应该再放些干花椒粒在上面，张彥明就放了些花椒面。东北人最大限度也就是面儿了。 锅刷净，烧三手勺油，油热后泼到肉片上。 嗞啦，葱蒜香菜花椒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升腾起来。 “还挺香，瞅着还行。”张妈点评了一句。张爸巴嗒巴嗒嘴，对放那些花椒感到有点难受。 “我来端我来端。”张彥辉过来把这盆水煮肉片端到外面桌子上：“闻着挺香啊，感觉这食欲噌噌往上冒，没想到这道菜看着是如此简单哪，就是煮熟就行了。” “看着是挺简单，不过程序比炒菜复杂多了。拿筷子，拿碗，把饭锅端过去。” “二明到点了。”李舞兰喊了一声。 “关了吧，把面团拿出来，扯一扯看起不起膜。” “啥叫起膜？” “扯，往薄了扯，扯到半透明能隔着看见手指头就行了。” “啊？”李舞兰和王佳慧对视了一眼。那就扯吧。 “哎，还真能扯这么薄啊，真能看见手了哎呀，破了。” “破口光滑不？”张彥明一边热菜一边问了一声。 “光滑的，这是好了还是没好？” “好了，装盆放醒箱里，定一个小时。” “开饭喽。”小丫头举着小拳头大声喊着：“奶奶，牛牛的饭呢？” “妈呀，把狗忘了。你赶紧弄点。”张妈安排张爸。 “行了你们去吃饭吧，我弄。”张彥明去一边拿狗食盆。 这会儿这边还没有专用狗粮，都是自己弄，城里就是人吃什么狗吃什么，农村是猪吃什么狗吃什么。 第123章 时间加智慧 张彥明家喂狗的传统是馒头加熟鸡肝，切碎拌匀。或者猪肺。 给牛牛弄好晚饭端过去让它吃着，张彥明去看了看醒箱，洗了手出来。 “二哥，这个怎么吃？拌一拌哪？还是就这么直接捞？” “拌拌，先吃肉，完了再吃菜。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这个又没有硬性规定。” “奶奶，会不会，很辣？我看到辣椒了的。” “奶奶给尝尝。”张妈夹了块肉放到嘴里。 “还行，花椒味儿有点重，不过还能接受。不太辣，有点辣味儿。”给小丫头夹了一片儿肉。 “我要吃土豆。” “行，吃土豆。先把肉吃了，你爸做的这肉可嫩了，不像你爷做的都是硬的，可好吃了。” 小丫头有点怀疑的认真看了看奶奶，又扭头看了看爸爸，大眼睛眨了眨，夹起肉片放到嘴里，一咬，眼睛一亮：“咦？是真的诶。” 平时东北人炒肉都是切了就直接下锅，炒出来的肉片都是硬的老的，很有嚼头那种，小孩子都不太喜欢吃。咬不动。所以东北的小孩子大都喜欢吃肥肉或者五花，好咬，还香。 “比你那硬桥桥的好不？”张妈扭头问张爸。 “没嚼头。硬怎么了？谁家不是那么炒呢？几百上千年了不也吃挺好？” “不一样，各有各的好处，我还挺喜欢吃我爸炒的呢。”张彥明给老爸加了一分。 张彥辉也点头：“这种偶尔吃吃还行，平时还是得吃咱们这种，越嚼越香。” 小丫头吐了吐小舌头：“有点点辣，麻麻的，奶奶我是不是中毒了，舌头都麻了。” 大家笑起来，张妈给她夹了片土豆：“知道的还挺多，还知道中毒。不是，是放了花椒，这东西吃了对身体好，去湿气的。” 王佳慧说：“我还以为只有我感觉麻呢，都没好意思说。” 张彥明说：“适应一下就好了，花椒是好东西。这都尽量往少了放了，要是正宗的估计你们真吃不了。” “还行，头两口有点反应，后面感觉挺好，挺鲜的，我还以为白水煮的菜没什么味儿呢。”张爸边吃边点头。 “一个地方一种味儿，风俗习惯饮食习惯的差异太大了。” “不光是饮食，其实各个方面都有不同，甚至理念上都不一样。” “嗯，咱们这打个小麻将都得躲着，罚款，南方这是老百姓的自发文化娱乐活动，光明正大。” 一边闲聊一边吃饭，等吃完饭把桌子收拾好碗筷刷洗干净，醒箱定时器也发出了鸣叫。 “叫了。”李舞兰提醒了一句。 张彥明点点头：“拿出来吧，醒箱不要动。你用手指捅一下，不反弹就是醒好了，完了把面团揉一揉。” 李舞兰用手指在面团上捅了几下：“哎，真不反弹，不应该是越发越有弹性吗？” “两码事儿，这才是第一阶段，你揉吧，揉开，然后分成四等份用保鲜膜包上，放二十分钟。” 李舞兰和王佳慧按着张彥明的交待操作，仔细的把面团揉了一会儿，用电子称均匀分成四等份用保鲜膜包好：“就这么放这？” “嗯，就这么放着就行了。二十分钟。” “干什么都不容易，真麻烦。”张妈抱着大孙女走进来：“也太慢了，看把俺们给急的？” 张彥明笑着说：“有时候我就想，当初是怎么发明的这些做法呢？又复杂又精确，你说原来哪有钟表，这时间都是怎么计算出来的？” 张彥辉靠在门框上：“一点一点积累的呗，几百上千年时间逐渐完善出来。你还以为是一下子就发明出来啦？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人是从现代穿越时空回去的。” 张彥明点点头，认可这个说法：“时间加智慧创造奇迹。” 张妈表扬张彥明：“还是二明干活利索，厨房什么时候都是干干净净利利整整的，原来在上面那厨房里，我天天看着都闹心，你爸最邋遢，就没有收拾利整的时候。” 张爸斜了张妈一眼：“成天吃现成的话还多，嫌我你怎么不弄呢？” “奶奶你，别和爷爷吵吵。成天吵吵，成天吵吵，没有事儿干了呀？”小丫头捧着张妈的脸皱着小眉头念叨。 “行，听我大孙女的，咱不稀的和他一样的。” 张爸白愣了张妈一眼扭头问：“这就这么放着等着？直接做不行吗？” 张彥明摇摇头：“不行，这其实也是在发酵，让面松驰下来，然后再上劲儿才能烤出面包，面在直接弄烤出来就是个死面疙瘩。” “你明天那蛋糕不用准备呀？”张妈突然想起来这事儿了。 “架子买了，高脚杯，明天一早我起来烤，做快。完了到饭店在那组装。” “用什么拿？你怎么给拿过去？” “就用这蛋糕盒呗，分成五个盒装，完了盒子拿回来就行了，还能用。” “你算计好时间，真给耽误了多不好，以后还能干不？” “放心吧大人，肯定一定绝对耽误不了。” “嘻嘻，爸爸叫奶奶大人，大人，给给大人请安。” “走，咱们看电视去，不理他们了。”张妈抱着小丫头去了客厅。 说了会儿话二十分钟就过去了，张彥明去面团上按了按：“行了，整型吧，你俩一起来。把一个面团分成三等份，然后揉成团，擀成长舌型。” 一边说张彥明一边示范，把面团揉好分剂，分别再揉好擀成宽度和模具一致的长条。 “然后卷起来。如果想放别的东西就在这个时候加，直接放到面上再卷，家里有葡萄干吧？” “有。”李舞兰跑出去抓了一把葡萄干过来。 “就洒在擀好的面剂上，多少随意，没有什么标准。”张彥明抓了点葡萄干扔到面剂上，然后卷起来放进刷好油的模具：“三个正好摆一个模具，你弄四个也行。” 等李舞兰和王佳慧都弄好，张彥明去看了看醒箱：“再放里面，一个小时，这次出来就可以直接烤了。” 张彥辉脸一抽抽：“还要一个小时？烤要多长时间？” “四十分钟。烤之前要先把烤箱预热，两百度。” “那就是，做几个这个面包，前后得四个小时？” “差不多，这种吐司要慢点，过程也最复杂，烤别的要比这个简单，也要快不少。” 第124章 沙拉和三明治 “爸爸，面包呢？” “还得再等一小会儿，还没好呢。” “哦。”小丫头已经困的要睁不开眼睛了：“好了要叫我哦。” “行，好了爸爸叫你，睡吧，等醒了就能吃了。” 小丫头头一歪，靠在张彥明怀里就睡着了，发出小猫一样的呼呼声。 张妈就乐：“哎哟，弄个面包这个不容易，看把我孙女熬的，结果到早也没熬到嘴里。” “明天早晨吃呗，明天早餐，牛奶加三明治，让你们体验一下外国人的生活。” “二哥你会拌沙拉不？” “会呀，那比咸菜还简单，有什么会不会的。”张彥明把张小悦抱到公主房里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把大熊挡在外侧，出来关好门。 “沙拉是什么？”张妈问。 “就是，外国凉拌菜，蔬菜沙拉就是菜叶子，水果沙拉就是水果切块，甜的或者酸甜味儿。” 张妈撇撇嘴：“怪不得外国人都肥粗老胖的，什么都是甜的。” “人家也有瘦子好不？你这打击面儿也太大了。”张彥辉表示不服。 张爸打了个哈欠：“都去收拾睡了吧，明天还得起早。” 张彥辉说：“面包还没好呢，不得等烤好啊？快了。”他看了看时间。 “哦对，给弄忘了。”张爸点点头，去张小悦屋里看了看出来，张彥明问：“怎么对我还不放心哪？” 张爸哼哼了几声没搭理张彥明。 叮~ 烤箱断电发出响声。 张彥明戴上防烫手套拉开烤箱门，把四个模具拿出来摆到操作台上，打开盖子反扣了几秒钟，然后轻轻敲动脱模，四个有棱有角的大面包散发着热气和香味儿出现在大家眼前。 “这个还得切片吧？”张彥辉问。 “可以切，直接撕着吃也行。”张彥明一边回答一边拿过家用切片机：“用这个快点，不少面包店都是手动切的，需要经验。” 把吐司固定在夹板上，起动机器，嗡嗡嗡，面包变成均匀的大片滑落下来。 “那肯定没这机器切的匀，还不如卖整的呢。”张彥辉捏了一片咬了一口，点头：“嗯，挺好吃的。成功。” 王佳慧翻了个白眼，张彥明李舞兰和张爸都笑起来。这个老三一天就能搞怪。 大家都尝了尝面包，然后洗漱休息。 张彥明把烤箱醒箱清理了一下断掉电源，把切好片的吐司面包用面包袋封装好，把操作台擦干净，这才洗了手脚回屋睡觉。 “你说那木板能隔音不？”李舞兰一边脱衣服一边问。 “肯定没有砖墙隔音好，怎么了？” 李舞兰就哧哧笑，把两团白腻送到张彥明嘴边，搂住他的脖子。 张彥明无语，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咬了一口，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 清早，张彥明把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的李舞兰轻轻拿开，穿好衣服出来。 洗漱了一下，张爸也起来了，老头起早习惯了，到点就醒。 爷俩出来到学校院里，张彥明跑圈，张爸就在一边溜达活动腿脚，然后一起去吃了吊炉饼。 回到屋里，张彥明翻了翻冰箱，把西红杮，圣女果，苹果，梨，香蕉都拿了一些出来。 “弄什么？”张爸站在一边看着。 “做点三明治，拌个水果沙拉，这玩艺儿酸甜酸甜的，一会儿你再尝点。” 拿了一个鸡蛋，把蛋白蛋黄分开，把蛋黄放到小型打蛋器里，加三十克白糖，五克盐，然后加油高速搅拌。做沙拉酱最好用玉米油或者橄榄油，实在没有熬熟的大豆油也将就。 花生油和葵花籽油不适合用来做这个，味道太重。 油要一点一点放入，让它和蛋黄充份混合乳化，一次加太多容易乳化不充份。一次加一汤勺左右，一共加入两百克到两百二十克。 搅拌过程中会变得特别粘稠，发干，这时候加入一汤勺白醋。一定要白醋，米醋陈醋都不可以。 整个打发过程需要加三到四次白醋，大约二十五到三十克，这个量没有强制要求，合适就好。 打发好装入碗中，乳白色的自制沙拉酱就好了，有点像炼乳，颤颤微微的，酸甜可口。打发过程中也可以加一点柠檬汁代替白醋，这个看个人喜好。 没有充份乳化的沙拉酱会很稀，那就是失败了，口喊相当差，油腻。而乳化好的是没有油腻感的。 初期制做难免失败，可以重新取蛋黄加糖，然后把失败的酱当成油往里添加重新打发乳化。 “这就好啦？”张爸用手指沾了一点尝了尝：“还行，不腻，这个还怎么弄？” “就把水果去皮切块，用这个拌一下就行了，用菜也行，切成段拌，这就是沙拉。” 张彥明架锅煎鸡蛋，煎好后洒一点点盐在表面，装到盘子里。 西红杮整切成大薄片。没有午餐肉就用香肠代替，把香肠切成比面包稍短的段，然后切成薄片用油小煎一下。 面包片上抹沙拉酱，然后铺香肠片，放煎好的鸡蛋，西红杮片，再放一层香肠，然后用抹好沙拉酱的面包片盖好，对角切成三角形码到盘子里。 张爸拿了一块咬一口：“嗯，还可以，这味儿孩子能愿意吃，偶尔吃一次还行。” “营养够用，做着也简单，当早餐还是不错的。”张彥明把烤箱预热到四十度，把做好的三明治连盘子用保鲜膜封上放进去，这样一会儿大伙起来能吃到热乎的。 水果去皮切块装到汤碗里，这个现吃现拌，先用保鲜膜封好放到一边，他开始准备蛋糕，张爸给他帮忙。 戚风蛋糕烤制有点麻烦，需要蛋黄蛋白分开处理搅拌，不过口感细腻，好吃。 等两炉蛋糕烤好出炉，连模具一起倒扣在操作台上凉置，那边全家人陆陆续续起床了，过来洗漱。 家里有了热水器就是方便，大家一致表示这个东西安的好。 “爸爸，面包呢？”小家伙刚睁开眼睛，趴在张妈怀里就急着来厨房，晃着小脑袋到处找。 “洗脸抹香香，然后就可以吃了。”张彥明去小丫头脸上亲了一口。 第125章 像变戏法似的 温热的三明治端上桌，把水果沙拉拌好，张彥明又煮了些牛奶给大家一人弄了一杯。 “好好吃呀，奶奶，这个超级好吃的。”小丫头捧着三明治大口的吃着，满意的直点头。 “好吃就多吃点儿。哎呀，外国早饭。还行，就是这个什么沙拉用筷子吃太不合适了，不好夹。” 张彥明笑着去给拿了叉子过来。 “对嘛，外国菜就得拿外国家什，这多好。”张妈表示满意：“还别说，冷丁的吃一回这个感觉还挺好，就是得用手抓不太得劲儿，总感觉弄一手。” 你是妈，你说啥都有道理。 吃完饭收拾了，张彥明去把蛋糕脱了模准备裱花。脱模很简单，凉置好的蛋糕轻轻一磕就落下来了。 蛋糕需要凉透了才能裱花，要不然奶油上去就融化了。 张彥明操作，一家人围在边上看。 “小辉，你不上班啦？” “今天没事儿，晚点过去晃一圈儿就行。”公务员真舒服。 做多层蛋糕和单层裱花完全不一样，需要考虑支撑架的位置，花要做在中心和边缘，空出一圈儿。 下面最大的的一层做了牡丹，然后一层长寿花，一层康乃馨，一层多色玫瑰，最上面的一层中间摆上蜡制寿星，然后堆满寿桃，边缘打上拉丝配些七色堇。 所有的花都没做纯色，而是做了三层渐变，让花显得更立体更真实。 单色渐变比较简单，裱花袋加奶油的时候把白色和彩色混合加入就行了，多色渐变就要注意颜色的层次一定要和花嘴成平行装入，每种颜色的多少也要计算好。 比如要拉彩虹片，每种颜色的量都要一致才好看。 其实很多东西靠的都是熟练度，平时多练习就好，熟能生巧，自然得心应手。呃，还要有一点点天赋。 李舞兰看了看王佳慧：“你看明白没？” 王佳慧抓了抓头皮，用无辜的眼神看了看李舞兰，一脸的茫然。 “好漂亮啊，爸爸真厉害。”张小悦瞪着大眼睛看的聚精会神的，小脸上全是崇拜。 “真能耐。”张妈巴嗒巴嗒嘴：“什么时候练的呢你说，这都弄成艺术品了。” 张彥明看了一眼老妈，换嘴子拉叶片，然后开始装盒包装。 五层蛋糕分开包装好用彩带系结实，张彥明又用硫酸纸包了四种颜色的奶油，开小孔。一会儿安装好以后用来修饰高脚杯的切边。 “正常做的话，要在蛋糕表面做好支架的定位标记，防止安装的时候重心不稳，一般用奶油点一下就行。如果用塑料支架更是要把位置点准，或者先挖出洞来。” 他比划着给李舞兰和王佳慧讲了一下：“花可以慢慢练，方法得记住。” “得练一段时间，感觉好难。”李舞兰有点没信心。 “玫瑰花比较简单。”张彥明拿起花棒和花嘴，几下就挤出来一朵盛开的玫瑰：“花不能做成全部一样的，要有花苞，有盛开，有半开，只要挤的时候嘴子稍微变点角度就行。” “花瓣要有层次，中间高边缘低，这样放上去更好看。”说话间几朵形态各异的花就挤好了，放到操作台上。 李舞兰看了看王佳慧：“你会没？像变戏法似的。” 王佳慧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摇了摇头。 “你弄的太快了，她俩都从来没接触过一点基础没有上哪看明白去？慢点，一下一下来。”张妈给两个羞愧的妹子解围。 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还早的很，干脆就装了两个花嘴子递给李舞兰和王佳慧，一下一下的教她俩做玫瑰花。 小家伙瞪着眼睛跟着看，看了几眼视线就跑到操作台上的花身上去了：“奶奶，我想吃那个，花花。” “想吃啊？”张妈拿筷子把花夹起来：“来，一口一朵。这色素孩子吃没事吧？” “没事儿，”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植物提取的，我买的最好的。” 市场上的色素种类多不胜属，有粉末有膏还有浆，成份也各不相同，纯植物提取的最贵（一般都是色浆），也最无害，而且上色均匀耐看，鲜艳明亮。 粉末的最差，大多是工业合成品，但是便宜。 “其实最好的调色方法是后染色，全部用白奶油做出来，然后用喷枪上色，可以随心所欲的按照想像的效果来，深浅浓淡也更好控制，那个以后再教你们。” “喷枪？有吗？” “没有，我没买，等你们先把这个弄好了再说吧。花，还有立体的十二生肖，包括用果占写字都得练，花至少要会个七八种，每个生肖要会两种姿态。 写字一般就是英文和汉字的生日快乐，再加上福和寿，必须要练好，字写丑了整个蛋糕都不好看了。寿字最少要会三种写法。” “那完了，我字就写的不好看。”李舞兰瘪了瘪嘴。 “用果占写字和用笔不一样，能练出来，使的不是一股劲儿。”张彥明拿果占在操作台上写了个草体的寿字：“还可以描边，像画画一样描出边线，然后往里填充。” “这字儿写的漂亮。”张爸难得的表扬了一句。 “行啦，可不陪你们看了，我门都忘开了。”张妈把张小悦塞到张爸怀里出去开店：“赶紧把蛋糕烤了，今天不卖啦？” 张彥明收拾操作台，把奶油和果占刮起来丢进垃圾桶：“行了，你俩先烤蛋糕吧，面包愿意烤也可以试试。烤完正好去送蛋糕。” 这个她俩熟练，称面称糖打鸡蛋，开始忙活，张彥明把花嘴子工具清洗干净收好，把没用完的奶油用保鲜膜封好放到冰柜里。 “爸爸，我要吃奶油。”眼看着东西都被收起来，小丫头着急了。 “刚吃完饭，肚子还装得下吗？下午再吃，下午让姑姑和老婶儿给你做花。” 小丫头抿了抿嘴，有点不太满意，不过还是听话了：“那，那我要吃多多的花花。” “行，多多的。”张彥明点点头，用热水把操作台擦了一遍。果占和奶油都是粘的东西，不擦洗干净很容易滋生细菌。 第126章 你瞅什么呀 十一点，张彥明带着李舞兰和王佳慧去宴宾楼送蛋糕。 五层蛋糕安装在寿星席上，一层一层用高脚杯支稳。高脚杯杯口朝下扣在蛋糕上，这样可以增加稳定性。 支好，用奶油在杯口喷些拉丝遮盖痕迹，然后把各层立边都打上细密的拉丝垂下来，五层融为一体。 “好看。”王佳慧左右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 张彥明把生日蜡烛，塑料刀和生日帽摆到桌子上，笑着说：“下次再有人订就你俩做，我就指导。” 李舞兰咬了咬嘴唇：“做就做，我还真就不信了，怕你呀。” “弄好啦？”中年男人大步走过来，掏烟递给张彥明：“行，你这手艺绝对可以，感觉比市里弄的还好。” 张彥明接过烟笑了笑：“那可不敢说，反正你满意就行。切的时候一层一层来，拿下来切，高脚杯顶的有点滑，在上面切怕不稳当。还有，别让人撞了桌子。” “没问题，那都是小事儿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派头。”中年男人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把三百块钱递过来，李彥明让李舞兰收了。 其实他这个人特别讨厌不熟悉的人拍自己肩膀，不过，谁让人家是客户呢，做销售就得做好面对各种人的准备，什么都得受着，还得笑脸相迎。 “那，我们就回去了，祝老人家寿比南山。”张彥明左手搭右手抱了抱拳。 “行，谢了啊，以后再有需要我都介绍你这来。” “那可谢谢了，再见啊。” 三个人下楼出来。 “一会儿能倒了不？怎么我总感觉不塌实呢？”李舞兰看了看张彥明。 “我也是。”王佳慧点头。 “不能，只要不大力的撞桌子就不能，再说那和咱们也没关系了。以后都用塑料支架，那个结实，摇晃都不倒，高脚杯好看但是滑，成本还高。” 李舞兰把钱递给张彥明，张彥明没接：“一会儿回去给我妈。咱们是直接回还是逛逛？” “逛逛吧？”李舞兰看王佳慧：“难得过来一趟的。” “你要买什么？买衣服啊？”王慧问。 “不买，看看呗。” 张彥明也没逛过这片儿呢，带头往站前商场走：“走吧，转转。” 要过年了，商场里人有点多，商场外面周边也摆满了各种摊子，热热闹闹的。 采办年货的人四处寻找着满意的东西，批发部里大箱小箱的啤酒饮料被扛出来。 服装鞋帽这边也是挤满了人，传统嘛，过年了大人孩子都要添件新衣服，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人们花钱也大方起来，从里到外的准备。 不过张彥明几个就不用买，张妈都给准备了，包括王佳慧都有。自己家卖衣服就这点方便，上货的时候顺便就带回来了，还省钱。 服装鞋帽的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 逛了一圈儿，也没什么要买的，三个人下楼出来，在路边买了对联，然后去看鞭炮。张彥明对放花还是挺喜欢的，准备买点。 一声尖叫，前面人群一阵涌动，人们快速的四下跑开。 张彥明伸手把李舞兰和王佳慧挡在身后，向声音的方向看过去。 三个男人对恃在那边，有个人手里提着把寒光闪闪的刺刀。 张彥明扭头左右找了找，没什么趁手的东西，捡了半块砖头拿在手里。以防万一。 打架莫名其妙牵扯到看热闹的这事儿时有发生，这边又只有这一条路，还是小心点好。 离的远了点，也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三个男人两个是一伙的，其中就有拿刀那个大个子，另一个个头也不矮，瘦瘦的，不过看样并不慌张。 好像是争执什么。 “太吓人了。”王佳慧紧紧的拉着李舞兰的手小声说，女人在这个时候没有不害怕的。 “应该打不起来，没事儿。”张彥明安慰了一句，紧了紧手里的砖头。要是自己一个人他就不会这么紧张，关键是还要保护两个女人呢。 果然没打起来，看样那个瘦高个子也不是个善茬，对着刺刀也没被吓住，对方两个人拿着刀也没敢动手。 骂骂咧咧的三个人分开，瘦高个子往另一边走了，这边两个人把刀藏到大衣里往这边走过来，李舞兰往张彥明身边靠了靠拉住他的衣角。 张彥明往边上迈了半步，做好出手的准备。这时候很容易被迁怒，得做好准备。主要是这边离的最近的男的就是他，太显眼了。 走到近前，果然。 “你瞅什么呀？”那个拿刀的看了看张彥明问了一句。 张彥明眯了眯眼睛，没吱声。 另一个人拽了拽拿刀这个：“算了算了，赶紧走吧。”拉着他走了，拿刀这个还有点不甘心，走出几步还扭头看了一眼。 张彥明扔掉手里的砖头拍了拍手，活动了一下胳膊让紧张的肌肉松弛下来。 没打过架的人可能理解不了，你看拳击比赛，一个回合三分钟，拳击手看着高大魁梧的几个回合下来也没怎么打就气喘吁吁的。 主要就是肌肉紧张，全身的肌肉都进入备战状态是相当消耗体力的。 越胖越壮的人到了高原反应越强烈，就是因为他比瘦弱的人需要消耗更多的氧气和体力。 “妈呀，吓死我了，那人的眼神看着都吓人。”李舞兰拍了拍胸口。 张彥明点点头，那是个见过血的，他那把刀可不是摆着吓人玩，是真敢捅。 别说捅人，杀猪杀羊多了的人眼神里都带着杀气。 “走吧，没事了，买点花回去放。” “我要那种能拿在手里甩着玩儿的。”李舞兰马上转移了注意力，王佳慧就没她这么简单，不时的扭头看向那两个男人离开的方向，怕他们再回来。 那两个男人没回来，对面那瘦高个回来了。 张彥明三个买了些烟花正在装袋，瘦高个带着几个人从身边跑了过去，一看就去追那两个人的。 “你说你们男的，打架干什么？谁把谁打了不疼啊？真是的。”李舞兰嘟囔了一句：“图什么呢？” “面子呗，感觉被下了面子，社会人不就讲究个面子吗？” 第127章 崔文亮 买好东西，也没有什么事再发生，王佳慧也缓过来了，和李舞兰拉着手边说话边往回走，张彥明拎着东西跟在后面。 拐过街角还没上天桥，三个男的迎面走过来。 “李舞兰。”其中一个喊了一声。 李舞兰还没注意，听到喊声明显的慌了一下看过去。 张彥明闻声看过去，不认识。 扭头看了看李舞兰：“谁呀？” 李舞兰脸都红了，看了张彥明一眼：“崔，崔文亮。” “怎么的，现在混出来了呗？还躲了，我还以为你消失再也不出现了呢。”崔文亮夹枪带棒的哨了一句，打量了张彥明一眼。 他身材有点壮，剃着寸头，长的还算可以吧，算不上好看可也不丑，就是喝了酒，眼神有点直愣愣的，一股酒气扑面而来，隔着两三米都闻得到。 “崔文亮你别耍酒疯啊，我已经和你没关系了。” “你说没有就没有啊？谁给你的胆儿？我我同意了没？” “你别胡搅蛮缠的行不行？赶紧再找不行啊？” “我就找你，嘿嘿，走，咱俩唠会儿。”崔文亮凑过来伸手去拉李舞兰。 李舞兰躲了一下：“你要干什么？” “干你，你说我要干什么？”崔文亮露出一副邪笑，看了张彥明一眼：“她，我睡了好几年了，带劲儿，你说是不？” “崔文亮你是不是疯啦？你要干什么？”李舞兰眼泪刷一下子涌了出来，冲着崔文亮大吼了一声。 “二明，怎么了？”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王启生和几个人一起走过来，打量着崔文亮几个人。 “这人莫名其妙抽风，喝大了吧。”张彥明深吸了一口气，王启生再晚出声一点儿他就要动手了。这事儿也不好明说，好说不好听的。 王启生是街里派出所的副所长，管刑事案件的，和他一起这几个人都是警察，张彥明认识其中两个。 王启生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流泪的李舞兰，打量了崔文亮他们几眼：“哪的？干什么的？” “哪的怎么的呀？”崔文亮一副俯视的眼神：“你有意见呗？提呀。蝎子沟的牛逼呗？”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崔文亮脸上，打得他一个踉跄，要不是身边人扶了一把他就摔倒了。 动手的叫赵良，退伍没多久，刚来派出所这边当刑警，张彥明和他算是认识，没什么交往。 “下来就老实点儿，谁都敢得罪呀？”另一个警察说了一句。 “带回去得了。”一个警察抽出手铐：“默及什么呀，一看就不是好咎子。” “哥，我们错了。他喝多了，马上走。”崔文亮一起的那个挺机灵，挤出笑脸做了个揖：“马上走，真喝多了，没下次。” “滚蛋，以后长点眼神儿。”王启生骂了一句。 崔文亮虽然喝了但是也没糊涂，捂着脸声也没吱低头跟着一起的两个人加快脚步走了，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敢。 “谢了啊。”张彥明掏出烟一人顶了一根：“你们这是去办案还是下班了？” “转一圈儿，总在所里呆着不好看，其实年底了也没什么事儿。”王启生就着张彥明的手点着烟：“你这是办年货呀？”看了看张彥明手里拎着的对联福字。 “没事溜达，顺便买了点东西。年前就算了，等过了年有时间咱们聚聚，我和牟哥把旋木厂买下来了，准备干个家具厂，年后开工。” “哪个牟哥？公交站那个老牟？” “对，开超市那个。” “行，这事儿得热闹热闹，你打电话吧，兄弟们随时有时间。”王启生笑着答应下来。 办厂子可不是领个执照买来设备就完了的事儿，工商税务警察方方面面都得弄周全了才行，哪块差了没勾兑到位都容易出问题。 和几个警察分开，张彥明三个上了天桥回家。 “怎么还哭呢？小慧还在呢你好意思啊？” 李舞兰眼泪这一会儿就没止住，低着头一直在抹。 “再哭脸皴了啊，这大风号号的。行了，没事啦。估计以后他也不敢来了。” “不是，”李舞兰抹了一把脸：“我到不是怕他，我怕他回去拿女儿出气，他喝点酒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不能，不是还有老头老太太在家里嘛，他们孙女他们不疼啊？你就是想太多了。” “怎么不能，他一上来劲儿他爸妈也管不住。” “行了，啊，马上过年了，过了年我就帮你找人。” “姐你别哭了，再哭眼睛都肿了，一会儿我大娘该看见了。”王佳慧在一边劝着。 “嗯。肿了吗？” “有点，别哭了，这么大风呢，鼻子都红了一片。”王佳慧掏了一张纸巾递给李舞兰。 还是女人了解女人，就这么两句话，李舞兰的眼泪就神奇的止住了，擦了擦眼睛鼻子问：“是不是好丑？” “没有，就是有点红，回去用热水洗一下就好了。” 到了家，李舞兰拽着王佳慧不走正门，从后门直接进了厨房，洗脸去了。 “买对联啦？我还寻思着让你爸去买一下呢。她俩呢？”张彥明进了屋，张妈看了看他身后奇怪的问。 “走后门了，在厨房呢。”张彥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没有客人的时候张妈都是坐在这边，能看到外面还不冷。 蛋糕那边的木屋从屋里看不见，不过张彥明装了个铃在那边，买蛋糕请按铃。 “二明。”小解开门进来。” “嗯，有事儿？”张彥明回头看过去，看小解没有进来的意思就走了过去。 “来个卖金子的，价钱挺划算，就是不分割，一整块都得要，我要不了那么些，你弄点不？”小解压着声音说。 “多少？” “六十五。” “有多少？” “小一斤。” “你要多少？” “我有两百就够用一阵了，压多了不好。”行有行规，好像搞这行的都不会压太多金银在手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像小解平时更多的是做来料加工，挣个工钱。 这会儿黄金加工也比以前简单的多，都是用模具，融化了往里一灌就完事了，顶多再剖剖光。 第128章 悄悄给爸爸一个 “行，拿着吧，你留够，剩下的都算我的。钱够不？” “不够。”小解贼兮兮的笑起来：“还得跟你说好啊，没那么纯，拿回来还得提一下才行。” “行。”张彥明拿出钱包抽出银行卡：“缺多少你自己取吧，弄好了给我就行。” “你要整块还是做成东西？” 张彥明想了想，回头看了看屋里：“做成项链吧，做四根。” “四根？不大了点啊？一根得六七十克了。” “那就小点，剩下的打成手镯吧。行吧？我们家人好像都没有戴戒指的习惯。”想了想：“要不就一个镯子两个戒指，男式的。” “还是大，要不我给你做成链子加吊牌吧，再加两个男式戒指差不多。” “也行，弄结实点就行。” 小解拿着银卡出去了，张妈问：“找你干什么神神密密的？” 张彥明往外面看了一眼走回来：“没事儿，他收了点金子问我要不要，给你们一人弄了根项链。” “收金子啊？多少钱？划算不？” 张彥明用口型说：“六十五。”“就是不太纯，还得提一道。” “不是骗子吧？怎么这么便宜？外边现在都一百五六了。”张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没事儿，山里干这个的，小解他们熟悉，要是不熟的话别说敢不敢收，他也不敢来卖呀。” “那到也是。”张妈点了点头：“你买了多少？” “不少，小解吃不完，剩下的我都留着了。” 张妈指了指厨房那边：“别落下人，落了谁都不好。” “够，都有，还给我哥和小辉一个弄了个戒指。” 张小悦探头探脑的从里面伸出小脑袋来：“爸爸，奶奶，你们在，商量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死孩崽子，我和你爸能有什么秘密？”张妈笑着去小丫头脸上捏了一把，顺手抱了出来。 “我都听见了，爸爸买了好东西，你还说，落了谁都，不好。” “耳朵还挺尖，你爸给奶奶买的项链，你现在还小呢不能戴，等你长大了奶奶的给你。” “哦，买了好些呀？” “凭什么这么问呢？项链还能买多少？批发呀？”张妈笑起来。 “你说的呀，你说不能，落下谁，那不是好些？姑姑，老婶儿，大大，老叔，爷爷，还有我。” 小姑娘掰着细长的小手指头算：“还有你，奶奶，我们，一二三四，六个人，不是，七个人。” “你爸不算哪？” “哦，还有爸爸，八个人。”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了，给了爸爸一个歉意的眼神儿。 “哇，八，八条项链哎，要好多钱钱的。” “你爸和你大大老叔不戴项链，爷爷也不带。男的不给带。” “为什么呢？金项链哎，带上多漂亮。”张妈有条金项链，小丫头有时候就在家里戴上臭美，印像深刻。 “不给他们戴，就咱们戴，好不？” 小丫头点点头，看了张彥明一下眨了眨眼睛：“要不，咱们悄悄给爸爸戴一个吧？” 张妈笑着在小丫头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小人精，还知道偷偷偏向她爸了。” “丸子炸好了啊，有没有要吃的。”张爸趴在厨房门上问。 “要吃。”小丫头一听吃的就来精神。娃娃的世界就是如此的简单幸福。 “给俺们拿小碗装点来。小兰和小慧呢？” “进屋了，你没看见哪？我看小兰像是哭了似的，是不你惹人家了？”张爸扭头看向张彥明。 “我闲着没事惹她干什么呀？想孩子了。” 张妈叹了口气，巴嗒巴嗒嘴：“早晚也是个事儿，那孩子要不过来呀？”看了看张彥明。 “过了年我找找人，现在不行，她厂子那边不行了，没有抚养能力。” “有办法还是想想，这么下去不是稳当事儿，天长日久的。” 张彥明点点头。 离婚再结婚的，就怕这种人出来了还天天念着孩子的，不管男女，早晚也是个心事儿，弄不好就散了。到不是说不可以想孩子看孩子，这个得有个度，必竟你已经重新成家了。 感情永远在，亲情永远在，没事儿去看看，经济上给一些都不是问题，就怕这种天天以泪洗面的。 “不光是孩子，还有点别的事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反正你心里有点数。”张妈接过张爸递过来的小碗放到桌子上：“给俺们拿双筷子啊，拿手抓呀？” 张爸又回去拿筷子。 “就让我拿手抓呀？那那不烫吗？坏爷爷。”小丫头狐假虎威。 “像你少抓了似的。”张爸笑着把筷子递过来。 “哼。”小丫头被说破了一扭小脸。 叮咚！ 张彥明起来往外走，有人买蛋糕了。 “买点什么？” “称点蛋糕，孩子吃习惯了，天天拿这个当早饭。你这个是什么？这个大的。”顾客指了指摆在一边的吐司。 “面包，里面有葡萄干，其实早起让孩子吃面包更好些，蛋糕糖份多。面包牛奶，好吃又健康。” “这么大个的面包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方方正正的。多少钱？” “五块钱，这一个你们全家早饭都够了，划算。” “拿一个吧，好吃再来买。没吃过呢。” 张兴隆给称了蛋糕，又把吐司用袋子装好递过去。 “你家这还卖衣服啊？” “嗯，我妈闲不住，弄了这么个小店，进屋看看不？” “也行，我还没注意这有家服装店呢，卖衣服怎么不去街里呢？” “自己家房子，带着当个营生，就是给老人找点事儿干，也没指望着挣多少钱。” “到是也挺好，南山这边还真没什么像样的服装店呢，买衣服总得往街里跑。”女人拎着面包蛋糕跟着张彥明进了屋。 “还挺暖和的。” “嗯，暖气还行，你随便看，想拿哪件吱声。” 张妈放下孩子站起来：“打算给谁买？”接过张彥明递过来的钱收进腰包里。 小丫头跪在凳子上吃丸子，吃的小嘴油乎乎的，还不忘抻着脖子往外面看，她知道东西卖了就挣钱，卖点什么可开心了。 第129章 借房子 张妈卖东西的经验比张彥明丰富的多，卖东西更像是和人家唠家常，除非人家主动问一般她都不会硬去介绍夸衣服好什么的。 买东西的时候人的心思会很奇怪，你越紧着介绍紧着说他越迟疑。 女人最终买了件孩子的外套，给自己和老公买了两套衬衣，高高兴兴的走了。张彥明敢肯定，以后这女的会常来，老妈就是有这个本事。 “又赚到喽，发财喽。”小丫头美滋滋的叫起来。 “就卖两套衬衣就发财啦？”张妈去大孙女脸上香了一口。 李舞兰和王佳慧从里面换鞋走出来，李舞兰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把钱递给张妈：“婶儿，那个蛋糕钱。” 张妈接过钱：“坐着吃丸子吧，都尝尝，你叔刚炸出来的。”提都没提刚才的事儿。 张彥明突然发现老妈做人说话真的相当有一套，不会让任何人难堪，总是能在任何时候说出合适的话来。 说话这事儿真的可以说是一门艺术，许多时候成不成事儿往往就是那一句话。 “可香了，超级好吃的。”小丫头夹了个丸子递向李舞兰：“姑姑快接着，要夹不住了呀。” 李舞兰低头用嘴咬住丸子。 “还有老婶儿。”小丫头自己念叨着又去夹起来一个，王佳慧脸刷的红了。必竟还没结婚呢。 “哦对，我去趟牟哥那。”张彥明拍了下脑袋，说了一句出了门。 牟哥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电视。 中间的隔墙本来就是后弄的，这会儿已经拆了，里面多了几个货架子，看上去店里宽了不少。 “等弄的时候把你这屋也接上暖气，烧炉子费劲不说灰也大。”张彥明去揭开炉盖看了看，给添了几块煤进去。 “嗯，灰大，天天擦都不行。”牟哥扔过来一根烟。 “刚才去站前遇着王启生了，说了过完年请他们所里吃饭的事儿，答应了。”张彥明自己点着烟，拽了把凳子在炉子边上坐下。 “时间定没？” “没，到时候提前打电话就行。” “行，到时候就在宴宾楼吧。你屋里生意还行啊？” “还行，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呗，我妈就是闲不住。嫂子上班啦？” “嗯，今天班。那事儿，办啦？” “办好了，等着就行了。” “能弄多少？有估计没？” “这会儿涨起来了，我估计，弄一番有点困难，六七成吧。” “那就相当牛逼了，你还想怎么的？平时要想挣那些得费多少劲花多少时间？我是满足。”牟哥笑着说。 “我是不依族的，总感觉少了点。”张彥明也笑了。 “挺好，这事不怪你，一开始我也没当事儿。你几月走？四月？” “四月，四月底收成。” 牟哥点点头：“你市里的那房子什么时候开始收拾？” “过了年看吧，那里还住着几家人呢，得等纺织局把人清走把地方腾出来，这马上过年了不好催。” “行，过了年我把人安排好。缺人哪，鲁尔也得去。” “自己卖场可以慢慢来，前面可以先铺货，多挣少挣的事儿。” “招代理呗？也是个路子。我本来打算咱们省咱们自己卖，省外走代理。也行。” “你心可真大，产量跟得上啊？”张彥明笑起来。 “弄起来呀，还得走出去，将来在省里建厂是肯定的，咱们这地方不光小，太偏了。”牟哥敲了敲柜台。 张彥明点头同意：“那是肯定的，不过也不急，慢慢来赶趟。你们三口人过年要回老家吧？” “得回，一年到头在外面，过年要是再不回去俺家老头能拎个棍子过来抽我。” “走前把钥匙给我，我用下小屋，大屋你自己锁好。” “啥事儿？”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要来我家过年，让他们住文文那屋吧，我这边实在是住不开了，我哥回来得睡沙发。” “行。用留行李不？” “不用，行李我这边有。估计他们也呆不长，过完年也就走了，就这么几天儿。” “我还以为他们回国了，外国人不过年哪？” “过，过圣诞节，十二月二十五号。外国人的东西都和宗教有关系，和咱们不一样。” 说了会儿话，进来人买东西，张彥明就出来回了家。 王佳慧和李舞兰陪着张妈说话，小丫头在屋里地毯上坐着和牛牛玩儿，张彥明换鞋进了厨房。这里是张爸的阵地，大部分时间他都呆在这里。 这段时间一直到准备过年的零食菜品什么的，要一直弄到过年，然后正月就可以偷懒少点干活了，这是张爸的习惯。 大部分东北人家也都是这个样子，反正外面天寒地冻的，做了什么放着也不会坏。 “你把猪爪做了呀，我收拾好好几天了都。你妈嫌我弄的不好吃，我对弄这些东西确实也不太在行。” “行，做呗。”张彥明去拿过围裙套上：“做什么样的？卤的还是酱的？” “怎么好吃怎么做呗，弄烂乎点，你妈总嫌我弄的不好咬，烀出来她就嫌不好看的。哎呀，没办法。” 张彥明笑着去冰柜里拿猪爪，老妈欺负了老爸大半辈子了，两个人乐在其中，说什么听着就行了。 白白胖胖的猪爪用凉水泡上化冻，这边张彥明准备要用的调料，八角，桂皮，香叶，花椒，干红辣椒，大蒜，大葱，老姜，冰糖。 张爸对做菜很有兴趣，就站在边上看着：“还要放糖啊？” “嗯，砂糖冰糖都得放，砂糖提鲜，冰糖提色。做肉菜都可以少放一点糖，提味儿。” 炉上坐锅，添了一锅水，把解冻的猪爪凉水下锅，加料酒煮上，打去浮沫。 煮十分钟，捞出来控水，这边起锅打底油，葱姜蒜干红辣椒炒出香味儿，加酱油，添汤，放入八角桂皮香叶，加半手勺砂糖，适量的盐。 在锅底放一个小的金属盖帘，然后把控好水的猪爪一切两半入锅。猪爪是高胶原蛋白食品，熬制过程中特别容易粘锅底，放个小盖帘就是防止这个的。 水量需没过猪爪。其实猪爪整只也可以做，相对煮制时间适当延长即可。 第130章 要打屁屁? 猪爪入锅，看好水量，然后大火烧开。水要一次性加足，中间添水会影响味道。 开锅后灶调成小火，盖好盖子，要煮一个小时。 “好香啊，爸爸又在做好吃的了。”小丫头趴着门缝喊起来。 张妈就笑，这个小馋丫头，可怎么整。 “弄什么呢？”张妈故意提高声音问了一句，小丫头的小耳朵马上支梭起来。 “猪爪，我弄不好，让二明弄一下。这回你不用埋怨我做的不好吃了。”张爸理直气壮的推卸责任。 张妈笑起来：“这个死老头子，还记仇。” 张爸嘿嘿乐，和张彥明站在厨房里抽烟，看着锅唠嗑。 “过了年就走啊？” “过了年要去市里，那楼得收拾，申城那边四月底过去。” “嗯，现在你们事儿做的大了，家里也帮不上什么，什么事儿稳当点，考虑仔细。” “知道，放心吧。” “工作最后得怎么办？” “看吧，这头要是行，工作也无所谓了。看实际情况。” “嗯，心里有谱就行，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也不劝你。明年京城那边有准不？” “有，估计，收拾完什么都弄好怎么也是秋后了，到时候你们看什么时候搬，我提前把户口什么的给你们办好。” “主要是孩子户口，我和你妈到是无所谓，在哪还能怎么的，现在也不靠粮本吃饭了。” 外面。 张妈对李舞兰说：“咱们是一家人，想孩子了就直说，想回去看就去看，想接就接过来，不用多心，一天乐乐呵呵的就挺好。” “嗯，我知道，有时候就控制不住。没事儿。” “过年回去不？” “初二回。” “嗯，回去多拎点东西，拎点好的，让你爹妈知道你在外面过的挺好，到时候也放心。爹妈呀，不管嘴上说不说，儿女都在心里吊着的。” 李舞兰点点头，张妈又对王佳慧说：“和你爸妈说了没？过了年让他们下来聚聚，把你俩的事儿定一下，定下来就都安心了，赶紧结婚再给我生个大孙子孙女的，小悦现在一个太孤单了。” 王佳慧红着脸点头答应。 “唉哟，现在啊，就差老大了，人家也不着个急，也不知道这媳妇什么时候能给我娶回来。” “大哥还没处对像啊？”李舞兰有点吃惊。她还真不知道。 “可不，不着急不上火的，一问就是赶趟，他和你同岁，连对像还没处过呢，你说。” “大哥自己心里能有谱，原来不是当兵吗，你不用急大娘。”王佳慧在一边劝。 “他有个屁的谱，这么大个人了，大老爷们家家的，和人家姑娘说句话都脸红。一点不成熟。” “奶奶你别说大大坏话。”小丫头把小脑袋从门缝里伸出来：“我都听见啦。” “你说你，和牛牛玩还挂着这边，都不够你忙的了。”张妈笑着说了小家伙一句。 小丫头嘻嘻笑起来。 …… 小火熬煮一个小时，张彥明揭开锅盖，用勺子把锅里的猪爪翻动了一下，加入冰糖，再加一点盐，然后炉灶调成大火，又煮了十分钟，等到冰糖完全融化汤汁变浓稠关火。 盐要分两次放，水量的多少对咸味影响相当大，分两次可以避免弄的过咸，那就没法吃了。 张彥明把猪爪翻弄了一下，把锅端下来放到一边凉着。 猪爪也不用急着捞出来，就这样泡在汤汁里，这么弄出来的猪爪可热吃可凉吃，颜色艳亮软糯入味。 “这就好啦？” “好了呀，还想怎么的？” “看着挺简单的，和我弄的也差不多呀。” 张彥明就笑，没接茬。 “爸爸，好了没有哦，牙要馋掉啦。”刚才这一阵大火香味就飘满了屋子，小丫头馋的不行了。 “好了，稍微凉一凉才可以吃，再稍等一小会儿，现在太烫了。” “哦，那我可等着你哟。” “好。” 张妈看了看时间：“别什么都惯着她，这个点儿不吃了，等晚上吃饭一起，要不然晚上该吃不下东西了。” 张小悦噘着小嘴看着奶奶。 “还有一会儿就吃饭了，等老叔一下班咱们就开动，好不？是不是好孩子？” “是。好吧，那就等老叔回来再吃。”小丫头吸了一口口水，艰难的做出了决定，然后就开始时不时的盯着墙上我挂钟念叨起来。 偏偏今天张彥辉就回来晚了，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下来了。 “老叔，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早点回家家呀？外面有什么好玩儿的？”小丫头点着小指头数落。 “老叔不是上班嘛，单位有事儿，早走不就犯错误了？要是挨罚了怎么办？” “要罚呀？怎么罚？打屁屁？”小丫头的态度马上就变了，开始关心起老叔来。 “可不嘛，犯了错就得打屁屁，可疼了。” “好吧，那你，以后小心点儿，别再犯了。”小丫头有点心疼老叔了，连好吃的都暂时忘了，大眼睛看着老叔有点难受，小嘴瘪起来。 张妈瞪了张彥辉一眼：“一天就胡扯什么呢？她就当真了，真是的，她这么点懂什么时候你是开玩笑啊？”抱起了小丫头：“走，不理他，咱们去啃猪爪，看爸爸弄的好不好吃。” “那老叔被打了屁屁没有？” “没有，他唬你的，大人都不打屁屁了，就是训，罚钱。” “罚钱钱哪？那那，那不是比打屁屁还可怕？” “没事儿，没人罚老叔，他在单位可乖了。” “哦。那以后还要更乖才行。” 张彥明炒菜，李舞兰和王佳慧端菜拿碗的，大家坐下吃饭。 “嗯，嗯嗯，”张彥辉咬了一口猪爪，连连点头嗯嗯：“就是这个味儿，太牛了，这是我今年吃过的最好吃的猪爪，霸道。” “好吃就多吃点。”张爸笑着看了看老儿子：“我感觉和我弄的也没啥区别呀，都是那些东西，怎么这味儿就差这么些呢？” 张爸笑着说：“炒什么菜不是一样的东西，那个人炒出来味能一样啊？人家弄的就是好，你不服不行。” 张爸点点头：“服，确实比我强了。” 第131章 幸运币 临近过年，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风仆尘尘的来到蝎子沟。 两个人专门跑过来过华国年，还给大家都带了礼物。到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他们家乡的‘土特产’，反正他们那边什么拿过来都能这么叫。 牛仔套装，纱巾，包包，化妆品，一看礼物就是安吉丽娜挑选的，张彥明打死都不相信史密斯有这么细心。 给小丫头带了一个娃娃，有半个成年人高，货真假实的大娃娃，把小丫头惊喜够呛：“哇哈哈，好大的娃娃呀，我都抱不住它。” “爸爸你看。奶奶你看。爷爷，快看。姑姑……老婶儿……。牛牛，快来看。” 进入兴奋状态的小家伙把每个人都叫来看了一遍她躺在娃娃身上，或者是她摇摇晃晃的把娃娃抱起来，连牛牛都没有放过，整得小帅狗都有点怀疑狗生了。 “今晚你非得尿炕不可。”张妈用手指点了点小丫头的脑门，帮她擦去沁出来的汗水。太能得瑟了。 牟哥他们还没走，要等三十当天才会回家去，只好委屈文文又回去和爸爸妈妈挤，把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安顿了下来。 没成想这两个老外竟然对这个小屋子相当满意，对外面的院子也是满意，跑过来问张彥明：“张，我们可以把这个房子，买下来吗？” 张彥明无奈的看了看他们：“我的，我买下来的。不卖。”翻了个白眼。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对视了一眼，史密斯点点头：“你的，我们就不用买了，可以想住多久住多久，对吗？张。” 张彥明哭笑不得：“有病啊？过了年就走了，你们要住在这干什么？申城那么大个楼不回去住非得往这挤。” “过了年就走吗？去申城？”史密斯遗憾的摇了摇头问。外国人的想法真的和华国人不一样，搞不明白。 “不，先到市里，我有些事情要安排，五月份去申城，五月中旬吧。史密斯，那边的事情有好消息吗？” “当然，英俊潇洒的我，办起事情总是那么的周密细致，没有我史密斯做不好的事情。没有。” “史密斯，你又在吹牛了。”安吉丽娜挑了挑眉毛。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你缺乏幽默感亲爱的。” 安吉丽娜给史密斯抛了个媚眼，两个人互吻了一下。 张彥明笑呵呵的看着他俩在这秀恩爱，感觉这小半年的时间，好像两个人的感情又到了一个新高度。 “我和我的父亲谈到了你，张。”史密斯郑重下来：“如果四月份我们能够拿到你所说的盈利，那么他将会对我们进行投资，还有安吉丽娜的父亲。我们说服了他们。” “这真是好消息。”张彥明点点头。外国人对金钱的概念和华人不同，父母不会无偿的给予，能进行投资就说明相当的支持了。 比如旅游，中国的父母会不声不响主动的负责一切费用，儿女毫不考虑相关预算，只知道尽情享乐，吃喝无度，而外国人则不同，父母会要求成年孩子承担自己的那部分费用：请把钱打到我的账户上。 所以相对来说，外国的孩子成长起来以后会更独立，更容易适应社会，也更有责任感。这是不争的事实。 “对了，我哥要开个鞋城，还得麻烦你们从阿美利卡弄两个品牌过来，没问题吧？” “在华国销售吗？我想应该没问题，我帮你联系。”安吉丽娜一口答应下来：“什么时间需要呢？” “五六月份吧。” …… 小镇还是太小了，由其是这会儿国企进入低谷，大量工人失业，老百姓的日子不太好过。 但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还是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开心的华国年。 家家户户都贴着对联福字，大人孩子都穿着新衣，脸上带着笑容，见面相互做揖祝福。 空气中总是浮动着饭菜的香味儿。 大年夜，万炮齐鸣，礼花飞舞，整个天空都是彩色的，从高处看下去，到处电光闪耀，难以计数的大红灯笼把世界都渲染成了粉色。 夸张的宴席式年夜饭更是叫他们目瞪口呆，口水直流。 “张，每一家都是这样吗？” “是的，今天每一个华人家里都是这样，尽最大的可能把菜做的更丰盛，这代表着我们对明年的期盼，盼着有一个更好的生活。” “干杯。”“其儿丝。” 一家人和两个老外举杯相碰。 白胖胖的饺子冒着热气儿端上桌。 “要小心，有些饺子里会有硬币，要先试一试。” “哇哎？” “这是我们的一个传统，咬到硬币的人来年会交好运，会发财。当然，这只是一种祈福。” 安吉丽娜的筷子已经用的相当顺溜了，史密斯就要差很多，张彥明只好给他拿了一把叉子。他左手叉子右手筷子，吃的眉飞色舞。 “嗯？”小丫头眉头一拧，小手从小嘴里拿出一个硬币：“奶奶，爸爸，我咬到啦。” “哎哟，大宝贝今年是要发财呀。” “给爸爸，我太小了呢，爸爸去挣钱钱，要挣多多的哟。”小丫头把硬币摆到张彥明面前。 “好，挣多多的回来。”张彥明笑着点头，拿纸巾把硬币擦干净收到钱包里。 “殴买嘎的，我真幸运。”安吉丽娜咬到了第二个，兴奋的举起来看了看，学着张彥明拿纸巾擦干净拿出钱包，忽然扭头问张彥明：“可以吗？” “当然，这是你的幸运。”张彥明点头，安吉丽娜美滋滋的把硬币收进钱包：“谢谢，这种感觉真美好。” “包了几个？”张爸问张妈。这事儿每年都是张妈悄悄放的。 “三个，看第三个谁能吃到。” “怎么不多包几个呢？大伙都能咬着，多好。”张爸嫌张妈包少了。 “一个里放一个呗？大伙吐钢镚玩儿。”张妈白了张爸一眼：“那还叫运气吗？” 大家都笑起来，张彥明给两个老外解释：“我妈妈只包了三枚硬币，我的爸爸说放少了，我妈妈说这样才是真正的运气。” 一听一共只有三枚，安吉丽娜更开心了。外国人其实也挺迷信的，他们可是全民宗教制度。 结果第三枚又被小宝贝吃到了，小丫头拿着硬币有点发愣，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小脸红扑扑的看了一圈大人，然后把硬币放到张彥君面前：“这个给大大。” 第132章 拜年 张彥君有点意外，惊喜的把硬币擦干净收进钱包：“以后我就随身带着了。谢谢小宝贝。” “不用谢。”小丫头意外的还有点羞涩。 “怎么的呢？老叔差啥呀？”张彥辉假装不高兴。 “大大，要做生意了呢，老叔你上班，用不到的。”小丫头认真的给解释了一下。 张妈到小丫头脸上使劲儿亲了一口：“我大宝这小脑袋，什么都明白。” “嘻嘻。” 张爸就一直给小丫头夹菜，大孙女这么幸运他比自己咬到还开心。 “太好吃了，张，我希望我们以后能永远住在一起，我希望我将来的孩子也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华国菜。”史密斯已经饱了，但还是舍不得放下筷子，冲张彥明感叹了一句。 “只要你高兴，这没什么问题。”张彥明点了点头：“你们是要结婚了吗？” “是的，我向朱丽求婚，她答应了，今年我们就会举行婚礼。”史密斯冲张彥明展示了一下手上的戒指，然后和安吉丽娜互吻了一下。浓情蜜意的。 “外国人真豪放，说亲就亲。”张爸感慨了一句。 “他俩订婚了，今年会举行婚礼。”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亲吻在他们那边只是表达方式的一种，也是礼节，和咱们这完全不一样。” “看着到是挺般配的。”张妈点点头：“到时候你也得去参加吧？” “肯定得去，到时候看吧，看他们确定的时间，要是方便咱们全家过去旅游也不错。” “算了，太远了，折折腾腾的麻烦。你们哥几个想去去吧，我和你爸可没那劲头。” “到时候再说吧。你和我爸也没老，以后也不用操心什么了，没事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挺好的，又不是没这个条件，别人想去还去不了呢。” “对，妈，你和我爸可以弄个全球环游，把能去的地方都走一遍，慢慢玩几年。”张彥君表示支持。 “我也要，全球，游。旅游。”张小悦举起小手报名。 “嗯，要去肯定带着你，还怕把你落下呀？”张妈给小丫头擦了擦小油嘴。 “二明你没事儿，还得多写点东西，争取自己去唱，这家伙，歌是有了，那字幕也太快了，谁能看得清楚？上春节晚会这么大的事儿整的没声没响的。” 张爸指了指电视，春节晚会已经进入尾声。 张彥明的我爱你中国被选入了这届晚会，演唱者是个男歌手，张彥明不认识。 “让你说的，好像挺轻松个事儿似的，我感觉这就挺好了，一晚上一共才几首歌。”张妈笑着看了张爸一眼。 “以后看机会吧，写是肯定会写。”张彥明点点头。好像这个世界故意给他留了一片空白，这个如果不利用起来会不会天打雷劈？ 不过这个东西混圈子可以，想扬名或者发财就没那么容易了，好歌人人唱，有几个人知道作者是哪个？ 就像写书，看书千百册，能记得住几个作者？甚至有几个人会主动去看正版？把偷盗做的理直气壮却没有丝毫的良心不安。 无论哪个世界，对原创者都充满了恶意。 年夜饭终于在史密斯恋恋不舍的目光中结束，张彥明和李舞兰张彥辉收拾桌子。王佳慧在自己家过年，必竟还没结婚。 然后就是拜年。 先是小宝贝，给张彥明磕头，再给爷爷奶奶磕头，然后给李舞兰张彥君张彥辉史密斯安吉丽娜鞠躬祝福，小红包收的衣服兜都装不下了，高兴的眉飞色舞。 张彥君张彥明张彥辉哥仨给张爸张妈磕头，张妈也笑着一人给了个红包，钱不多，就是个意思，压祟嘛。等老俩口过了六十就该哥仨给老俩口红包了。压岁。 李舞兰没磕头，她和张彥明没结婚，鞠躬就行了，一样领了一个红包，还有点不好意思。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给张爸张妈拜年，本来史密斯学着张彥明要跪下磕头，被张彥明笑着拉住了。 “鞠躬就可以，磕头是直系子女孙辈的礼节。” “要说过年好？身体，健康？” “嗯，过年好就行，就是祝福的话。” “华国话真的太难了。”史密斯表示相当崩溃。 “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小丫头在一边给示范，笑嘻嘻的教史密斯要红包。 张妈还真给准备了，一人一个五百的，挨号的新钱。两个老外接了红包笑的合不拢嘴。 拜完年就是守夜，哥几个支起桌子教两个老外打麻将，到也挺有意思的。 张爸张妈带着张小悦收拾睡觉了，老人孩子都熬不得夜。 …… 年前还说要在这里长住，甚至想买下房子，结果年后没几天就呆不住了，和张彥明约好了四月份在申城见面后，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就背上背包重新踏上了旅途。 这一次他们的目标是南诏。 张彥明按照记忆给他们写了一份攻略，乘车路线还有注意事项。这会儿还没到全民旅游的年代，那边的交通各方面都还很一般。 不过景色更美。纯自然的才是最好的。 两个老外是初五走的，张家一家歇到初八，张彥君和张彥辉开始上班，张妈也就把店开门，重新开始营业了。 王佳慧从初五就没走，以后就住在这边了，一直到结婚的正日子。 初五的时候张家宴请了王佳慧一家，把两个人的婚事正式确定在今年的十月一号，两个人这会儿已经算是经过官方认证的夫妻了。 王佳慧的妈妈其实对女儿直接就大大方方的留下不走了挺不开心的，但也没办法。俗话说女大不中留，这会儿张彥辉对王佳慧的吸引力大大超过了王家的整合。 王妈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其中的滋味儿，但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就这么归了别人家了，心里总有些难过。 开门就有好事儿，张彥辉上班没几天就获得了提拔，成了副主任科员，虽然不是什么领导，但也向上跨了一大步。这算是破格了。 张妈张爸开心，感觉小儿子工作做的好能力强。 张彥明和张彥辉笑而不语：出自老友谊的茅台加中华龙井的力量就是这么直接暴力。 第133章 孙红叶 正月没过完，张彥明就闲下来了，能教的都教差不多了，李舞兰和王佳慧已经算是出师了，就差一点时间的沉淀。面包蛋糕月饼，饼干蛋挞，张家小店糕点部的物产越来越丰富。 张彥明给她们买了一些专业书，剩下的翻翻书也就可以了。 裱花这块儿没有什么捷径，需要大量的练习，这个张彥明也帮不上什么，两个人慢慢练就是了。 他成天就是做做饭，陪着小丫头玩儿，给她讲故事，带她出去逛街溜弯。 一直到了正月十五。 过了十五，年就算过完了。 “妈，这两天我去市里，你有事儿没？”张彥明哄着小宝贝睡午觉，等她睡着了给盖好被子来到外厅坐下来。 “去干什么？弄那个房子？”张妈在给小丫头勾外套，等过阵子暖和了正好穿：“没什么事儿，你把你们的事儿弄好就行了，仔细点。” 张彥明点点头：“你不睡一会儿？我看着。” “习惯了，睡也睡不着。”张妈摇了摇头，她开店有年头了，哪有功夫睡午觉，身体已经养成了习惯，这会儿根本不困。 “你把那头弄好了，我和你爸九月搬过去，这头给老三倒出来好好弄弄当婚房。” “行，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后边盖起来把下水接通，里外暖气再加几组也就差不多了。这几间木屋拆不拆？” “不拆。”张妈扭头往里看了一眼：“留着吧，地方也够用，平时来个人且的也有个地方住，将来不得有孩子啊？咱们万一有事儿回来什么的。” 张彥明点点头：“那我就把里面屋收拾一下就行了，原来没怎么弄。” “哎呀，现在就差你哥了。你没事儿问问他。” “行，这事儿交给我了。”张彥明笑着答应下来，老哥那边的秘密工作做的真好，到现在老爸老妈完全一点儿也没看出来，真以为老哥没对像呢。 不过这事儿，也是应该上上心，张彥辉都结了。再说岁数也确实不小了。 结果去市里又拖了几天。 牟哥家具厂这边手续都办妥了，开始规划，从人员岗位到管理制度，销售制度以及工资福利奖金这些都得从头来，原来的老管理制度已经不能用了。 人员也缺，还得招。而且年也过完了，该开始请客了。 工商，税务，公安，卫生医疗，技术监督，城建，电视台，法院，反正差不多把区里各单位过了一遍。有事说事，没事拉拉感情，出来做事就不能小气，总有用得着的时候。 由其是小镇这种小地方，人情大于制度，方方面面都不能落了面子。 好在一切都是牟哥张罗，张彥明就是跟着混个脸熟，他的性格也不适合搞这些。到是看牟哥和这些人杯满酒干谈笑风声游刃有余，这也是一种能力呀。 等张彥明终于闲下来和张彥君一起到了市里，已经是三月份了。 不过东北这边二月三月四月的，也并没有什么差别，都是冰雪覆盖寒风刺骨的，也就是白天的时候比年前能感觉暖了一点儿。也只是一点儿。 马路上的积雪有了点融化的迹像。 哥俩先提着东西去给孙姨拜年，顺便认识一下孙姨的女儿。 到了孙姨单位上，她和她女儿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张彥君和张彥明敲门进屋。 “过年好孙姨，给你拜年。” “整这么客气，进来吧，这是我女儿孙红叶，这是你刘姨的儿子，张彥君，张彥明，以后好好处着。”孙姨给三个人介绍了一下。 刚过完年，单位上虽然上班了，但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儿，大家也还没从放假的状态恢复过来。 孙红叶给大家泡了茶，四个人坐到沙发上说话。 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孙红叶，长的到是挺精神的，一米六多的个子，梳了条马尾，身材属于小骨架，肉乎乎的，不过不显胖。二十五了。 说了会儿话，孙姨去开会了，剩下三个年轻人。 孙姨一出屋，孙红叶明显放开了一些，看样平时管的也挺严的。 “你们平时忙不？你在哪个单位？” “技术监督局，纯清水衙门，连自己的办公场地都没有，成天闲的都要长毛了，那会儿刚建局的时候我妈把我塞过去的。老太太就是个封建大家长，专权暴政，我平时在家连点言论自由都没有。” 张彥明笑起来，这丫头性格到是挺好相处的。 “那地方还是挺不错的，你感觉国家可能会成立一个没什么用的单位吗？慢慢来，总得有个过程。” 孙红叶眨了眨眼睛：“你是说就这破单位还挺有混头的？” 张彥明点点头：“现在国家重点搞经济，商业越来越发达，私人企业公司越来越多，你们单位应该就是为了这个而成立的，你说会不会有混头？” 孙红叶想了想点点头：“你这么一说到也是，看来老太太还是有眼光的嘛。可是我呆不住啊，我都不想上班了，就不是那块料。” 这个张彥明就没有办法了，人的性格千奇百怪，很多事情也没法强求。这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所以就没什么感觉，反而向往陌生刺激的生活。 像张彥辉那种托人求情好不容易进到单位里的就绝对不会有这种心态，因为来的太不容易了。 你的草，是别人眼里的宝，处在不同的层面看问题的想法自然不同。 “实在呆不住就请假吧，正好我哥这边现在也没人手，一切都得从头开始，你要是愿意动弹就过来做。” “我过来做什么？” “我哥抓总，负责货物进出什么的，你就管人，行吧？招聘培训，日常管理这些，愿意干不？” “行，难得有件我妈不反对的事儿还这么好玩儿，什么时候开始啊？咱们。” “得收拾房子啊，那边清出来了没有也不知道，刚才忘问孙姨了。” “清出来了吧？好像听我妈说过一嘴。没事儿，你该怎么弄就怎么弄，别的不用你管，要是有人挑刺我来平他。”孙红叶很有气势的挥了下手臂。 第134章 这不是处对像 三个人下楼，孙红叶开上孙姨的专车直奔南地。 “哥，你最好也找时间学学开车拿个驾照在手里，以后也方便。” “开车呀？以后吧，现在哪有时间，根本没接独过。” “不用那么费劲儿，”孙红叶一边开车一边接话：“你拿两张相片给我，我找人给你办一个，完了弄台车练几天就行了。这东西就是个熟练活儿。” “哦对，把你忘了，行，帮我哥办一个吧，以后早早晚晚的肯定得用上。” “要什么样的照片？” “一寸免冠，弄四张给我。” “行，我照好了给你送过来。”三个人相互已经留了联系方式，联系也方便。 “你也把你的身份证复印几张给我哥，办执照要用。” “用我的干什么？”孙红叶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你是股东啊，要在工商备案的。” “哦，”孙红叶吐了下舌头：“我不懂这些。你俩都结婚没？哦对对对，我妈说你俩谁有个女儿两岁多了。” “我女儿，我哥还没结。”张彥明看了张彥君一眼：“对了，我妈还让我悄悄打听呢，你这，对像怎么弄啊？啥情况？神神密密的。” 张彥君摸了摸鼻子：“先把买卖支起来得了，结婚着什么急。等下半年我领回来给你们看看。” 张彥明问：“你对像，有什么问题呀？感觉怎么这么别扭呢？谁处个对像不领回家见见父母啊？” “不是，你不知道。怎么说呢？”张彥君搓了搓脸：“也在一起挺长时间了，但是就感觉好像没处透似的，有点弄不明白她。 平时都挺好，几天看不着也想我，打电话什么的，就是一提结婚就不吱声。你让我怎么弄？也不张罗去咱家。” “那她家你去过没有？” “没，她也不提也不来的，我去干什么呀？” 孙红叶说：“感觉你这不是处对像，像是找了个情人。” 张彥明点点头，他也是这个感觉：“不会是她结过婚或者有家吧？” 张彥君挠了挠头：“不能吧？不能，她图我啥呀？给买双鞋都不要。平时我在市里她就住这边，要是啥啥的不得回去呀？” “哥你把她姓名照片身份证信息什么的拿给我，我帮你查查，这种事还是得弄清楚好点，这么习里糊涂的总不是那么回事儿。”孙红叶一边拐弯一边对张彥君说着。 “对，红叶姐说的对，我支持查一下。你有她这些信息没？” 张彥君想了想：“照片有，身份证我看过，上哪能记住啊？我回去找找。” “你能记住大概地址就行，有照片，我叫公安的哥们去找找。” “行，我回去看一眼。这事儿整的，操。”张彥君捶了一下大腿。 “没事儿，也不算什么，整清楚就好了。”张彥明劝了一句。 说着话车到了步行街南口，停在纺织宿舍前面。 门卫老头还在，但里面看上去有点乱，估计是上面人家搬家的时候弄的，后院更乱，也不知道是些什么堆了半院子，乱七八糟的，本来大雪盖着的，这会儿扯的七零八落。 门卫不管这些，他上着班拿工资，不存在辞退的问题，大不了换个地方，一般这种都是退休的老职工老资格，不耽心失业问题，更不耽心去哪，他们是在哪上班就住在哪的。 这会儿的退休工人还是挺幸福的。 “大爷，上面的人家都搬走了吧？”张彥明过去给老头顶了根烟。 “走了，年前就都搬走了，没人在这过年，都有房子有地的，来这住就是给孙儿弟女腾点地方，回去一样过日子。” “没有闹腾的吧？” “敢，他闹腾啥？占了单位这么些年的便宜，再大的脸也不好意思闹啊，要闹先把这些年的各种费用补齐，看看他们谁舍得？都是占小便宜的。” “哈哈，大爷你到是看得开。后面堆的都是什么呀？谁的东西？” “后院啊？那可得了，记不清了，都有年头了，早就没主了。你前面来过吧？瞅你面晃晃的。” “对，年前我来过，大爷你记性挺好啊。” “那是，我老了可还没糊涂，就我这眼睛这记性，一般年轻人我还真不服他。” “老孙头你就吹吧。”孙红叶停好车拿着钥匙走过来。 老头扭头看了一眼：“死丫头，忘了成天追我屁股后面要糖块的时候了是不？” “明天我给你拉一车过来，还你，省着你见一次就提一次。”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老头哈哈笑起来：“你们这是有事儿啊？” 张彥明抬头往上看：“过来看看，琢磨琢磨怎么收拾，楼里破烂东西看样不少。这楼里墙能拆不？” 老头也往上看了一眼：“有一部分能，大多数怕是不行，这是混合结构，有一部分预制板。” 老头拿手比了比：“三部楼梯，主楼梯周边是浇板的，从前到后，再往两边就是预制板了。” 张彥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改造的话，工程量有点大呀，全得进行加固，然后才能改建，其实都不如拆了重建了，可惜现在缺钱。 将就吧。 “进去看看吧。”张彥明对张彥君和孙红叶说。 三个人进了楼里。 走廊上没有灯，黑乎乎的，幸好门卫大爷有个手提式充电电筒。 “平时没事儿我哪天都上来转一圈儿，习惯啦，前前后后，我在这楼里呆了大几十年喽。你们这是包下来啦？” “买下来了，打算改造一下卖鞋。大爷，单位给你重新安排地方没呢？” “没呢，等信儿。年轻人了不得哟，这可不老少钱。” “大爷要不你以后还在这上班得了，你熟悉，你在这我也放心。” 老头看了看张彥明：“说的是真的？” “真的呀，这事能开玩笑吗？认真的。” 大爷扭头看了看孙红叶，孙红叶点头说：“他说了算，要不你就留这得了，工资肯定比我妈她们给的高。” “那可挺好，呵呵，行，先这么一说。”老头嘿嘿乐了几声，拿着手提电筒给介绍楼里的情况。 第135章 起跑线 三层半，但是占地面积挺大，楼是中间走廊两边办公室的老式布局。 走道里乱七八糟的堆着一些杂物，还有些旧砖头搭的什么，大部分房门都是半敞着，有些合页已经烂掉了歪在那里风一吹吱嘎吱嘎的让人汗毛直竖。 张彥明有点佩服那几家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的人，这里拍鬼片都不用格外布景了，得有多大的胆啊。 随便看了几间屋，里面烂床破桌子的散乱着，厚厚的一层灰。 “先找人清理吧，全部清出来，包括后院。”从楼里出来张彥明对张彥君说。 “这事儿交给我吧，我找环卫的过来清一下，反正所有东西都弄走呗？”孙红叶拍了拍不小心沾到身上的灰。 “嗯，都弄走，彻底清空，所有东西都没什么用了，包括那些烂掉的门窗。” “行，下午我去找人。” “得多少钱？把价钱提前说明白。” “给什么钱哪，所有东西都给他们就行了，我去办你放心吧。” “好吗？” “没事儿，咱们看着烂没用了，到他们手里就不一定没用，再说卖破烂也能出点钱了。” “行吧，你看着办，别欠人情就好，这点事儿不值当。” “小事儿。”孙红叶大气的摆摆手。 张彥明左右看了看：“门前这块地方都是咱们的吧？都清出来，这门卫室也得拆掉，一楼整个前脸这边都得改成大门和橱窗，得把门卫室挪到里面去。” “到里面啊？那就看不着旁边了，后院这边进出怎么管？”老头往边上瞅了瞅。 “锁上吧，先装个大门，到时候里面开个门，前面全锁上以后你从后面能进院里就行了，也不能有什么事儿。” “环卫清理没问题，拆不了，他们干不了这个。”孙红叶扭头看向张彥明。 “我知道，我是说清理以后的改造。认识设计院的人不？来看看怎么拆怎么加固，这事儿得找内行。” “我妈局里就有啊，设计院，这事儿还用找别人？我和我妈说吧。” 张彥明拍了拍脑门，忘了这茬了，以前的单位都是高大全类型的，什么部门都有，根本不考虑什么市场什么成本的，有些部门因为某件事建起来，可能以后一直就是闲着的了。 “行，那你就能者多劳把这事儿一起办了吧，三层楼都尽量拆空，每层楼在头上留个卫生间和小办公区，三楼设个大办公区，要有会议室。 上面那半层隔成四个套房，以后要住人，按住宅楼那么设计，厨房卫生间客厅都得有，三到四个卧室。简单点能用就行，也就是用个一两年，花太多钱不值当。” “库房呢？得有库房吧？”张彥君问。 “不用特意弄库房，完了里面空间还得设计呢，柜台货架什么的怎么摆放，到时候得分区，每个分区有个小库就够用了，如果不够用再说。” 张彥君点点头，明白了。 “还有工商执照，我的意思是直接办个公司，股东就是你们三个人，法人我哥来，红叶姐你来做监事，我弟弟不参与，就是跟着混就行了。” “监事是干什么的？”孙红叶瞪着大眼睛问，一脸迷茫。 “就是监督啊，监督法人或者总经理是不是恪于职守，监督财务状况，监督公司的运营体系，本来想着让你过来做经理，感觉有点不大合适，经理还是外聘吧。” “我怎么不合适了？” “你说呢？你有公职，还有孙姨那边的关系，明晃晃的不好看。监事也更重要一些，放心吧，有你的办公室，你想来还不是一样。” “那还差不多。”孙红叶噘着嘴嘟囔了一句。这丫头性格有点像个孩子似的，到是好哄。 “公司叫什么？”张彥君问。 “叫聚鑫，咱们要发大财，多多的挣钱，到时候给我老妈看看，哈哈哈。”孙红叶一脸的得瑟。 “太直白了吧？咱能不能整个有点文化内涵点的？”张彥明斜了孙红叶一眼，满脸的嫌弃。 “你那啥眼神啊？本来做公司就是为了挣钱嘛。” “那也不能赤果果的直说呀，你让顾客怎么想？一看你家牌子就心疼呗？那都是我的钱哪。” 张彥君想了想说：“要不，叫达佑？顺达的达，保佑的佑。” 张彥明说：“要不就叫万达吧，万事顺达。” 张彥君点点头：“也行，挺顺口的。”看向孙红叶，孙红叶把脸扭向一边：“哼。”却也没反对。 张彥明笑着说：“以后肯定得搞自己的品牌，到时候就叫红叶牌，行不大小姐？” “真的？”孙红叶嗖的转过头盯着张彥明问。 “真的，就叫红叶，标识就是一片枫叶，也好印刷。” “好，说话算话啊。”孙红叶顿时喜笑颜开，伸手和张彥明击掌，美滋滋的。 “我算是知道孙姨为什么总管着你了。”张彥明甩了甩被拍红的手掌，这丫头劲儿还挺大。 孙红叶嘿嘿了几声，说：“执照也交给我吧，大哥你把你和你家小弟的身份证给我就行了，我那边有熟人。” 张彥君点点头，张彥明说：“直接把红叶商标也注册了吧，赶早不赶晚，别到时候被别人抢了。” 孙红叶举手比了个ok，这些事老百姓要跑断腿，但对于她来说真的是小事儿，甚至打个电话就行了。 人和人天生就分了阶层，这是无法改变的。 大多数人成天把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挂在嘴边，一天给孩子报十个培训班，其实根本没弄明白，你就是孩子的起跑线，早就输了。 于其浪费时间浪费金钱，还不如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美好的童年，起码他是幸福快乐的。 事情定下来，张彥明就直接回了蝎子沟，暂时没事了。 张彥君留在了市里。 他还得去弄他对像的资料给孙红叶，现在他也非常想查一查了，心里猫抓一样。 事情一切都十分的顺利，主要就是有孙红叶的加入，这也是张彥明的本意，在这个社会上，资源人脉永远比行业更重要。 第136章 你就揍他 “爸爸，礼物呢？” 张彥明进了门正在换鞋，小丫头抱着个小娃娃跑到他身边仰头看着他。 “什么礼物？” “就是，你去市里了，给我带的礼物呀。” “呃，爸爸，这个，” “哼，”小丫头小嘴一瘪：“你是个坏爸爸，出门都不给我带礼物。” 张彥明乐了，换好鞋进了客厅：“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吧？是好是坏就看有没有礼物啊？” “对呀，大大每次回来都都有礼物的。” “那老叔哪？” “老叔出门的时候也有呀，但是他太少出门了，总是上班上班的。” “你这样不对，别人给你带礼物是心意，但是不带礼物也是正常的，你不应该要求，懂不？你这都要变成勒索了。 咱家什么都有啊，娃娃一大堆，吃的零食糖果上次买的还没吃完，再买不也是浪费吗？衣服你也不缺，你说让爸爸买什么？ 对不对？得东西吃完了再买，对吧？爸爸又不是客人，好久才来一次，我天天得回来，那天天带礼物啊？那咱家直接把商场搬回来得了。” 小丫头抱着娃娃站在那歪着小脑袋看着张彥明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有点小委屈。小孩子嘛，总是盼着大人能随时给些惊喜什么的。 “真乖。”张彥明过去在小丫头脸蛋上亲了一口，把她抱了起来：“你在家都干什么了？淘气没？” “没淘气，我可乖了。牛牛不乖。”小丫头靠在张彥明肩膀上转着脑袋找牛牛：“它都不和我玩儿。” “你总欺负它呗，揪耳朵它不疼啊？” “我我都不揪了的，尾巴也不抓了，就是，就是抱抱它。” 张彥明笑起来，小孩子抱狗那姿势，狗能乐意就怪了，别说牛牛还那么聪明，肯定是能躲就躲着。 张爸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扭头看过来：“事弄好啦？” “嗯，安排好了，孙姨家的闺女帮着办，她有熟人。” “嗯，仔细点，再一个，和人家好好相处，人家是福窝里长起来的，难免有点小性子，能让就让着点儿。” “还行，挺单纯的女孩儿，性格也挺好，爽快大气，还有点中二，一点儿也不讨厌。” “那就好，合伙做买卖就怕心里有病，合不来强在一起早晚是事儿。你哥呢？” “在市里，过几天回来，那头他得盯着，我也就是前面帮一帮，后面还得靠他们自己。” “哎呀，啧。现在呀，挣不挣钱的我和你妈都不想了，就是操心他这个对像啊，你说都多大了？也不好问。你没事儿打听打听，到底他怎么想的。” “行，我妈和我说过了，放心，肯定给你整明明白白的。” “心里有点数就行，我和你妈也不好说，一说他不乐意，你们哥们之间好说话。唉呀，这也就是现在呀，没有什么讲究了，放以前，老大没结婚你和小辉就都得等着，他一辈子不结你们就等一辈子。” “不能吧？”张彥明看向老爸：“哪有那个道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规矩就是这样，不过那时候都是媒人给相亲拉线，实在不行就对付一个呗，反正得先结了再说。再早年可以纳妾呢，不满意也能将就。” “那不是没说一样，我以为真的等一辈子呢。” 张爸哈哈笑了几声：“要不是怕你哥不乐意呀，我都想去找个做媒的了，等他自己找我看够呛，也不爱说个话，也不出去玩，上哪认识女的去？” “那可不一定，怎么可能不出去玩儿？我哥又不是那种内向性格，你们哪，就是乱操心。” 张爸瞪了张彥明一眼：“来宝贝，不和他玩，咱们不搭理他。” 小丫头眼珠转了转：“可是，他是我爸爸呀，要是惹生气了打我屁屁怎么办？” “他不敢，他要敢打你我就削他。来。” 小丫头扭动着从张彥明身上爬下来跑到爷爷身边笑嘻嘻的说：“爸爸要是不乖爷爷，你就揍他。我我帮你看着。”还在生没有礼物的气呢。 张妈正好进来，笑着骂：“死丫头，还琢磨着打自己爸，哪有你这样的。” 张彥明看了一圈问：“李舞兰她们呢？” “买菜去了。” …… 随着天气转暖积雪消融，人们的户外活动越来越多，本来冷冷清清的地方都逐渐热闹起来。 旋木厂开始动工改造，院墙翻新，老场院整个平整出来，盖备料库成品库和厂房。原来的老房子实在是太破了，已经不能用了。 市里万达鞋业公司的手续已经全部办妥，红叶的商标也注册到位，小楼外面重新在铺人行路彩砖，后院清空后平整了一下，楼里面加固工作已经完成，正在拆墙。 外墙张彥明没打算翻新，直接粉刷一下，大部分面积用户外广告牌遮挡一下就行了。 安吉丽娜那边也来了消息，她请家族里帮着联系了一些阿美利本土鞋业公司，有几家对华国市场感兴趣的，史蒂夫，谭卡还有拜力。 虽然具体事情还是得经过谈判才能决定，那并不是大问题。张彥明觉得凭着自己的记忆如果连这事儿都谈不好签不下来就不用活了。 简直丢重生人士的脸，虽然他这个重生人士有点伪冒假劣的感觉。 让安吉丽娜和对方定好，六月底在狮城见面。那边有他们的分部。 早些年的时候，老外一般都会把红空当做进入华国内地的跳板，但是后来他们发现，红空和内地并不相融，甚至差异相当巨大，就算他们在红空站稳了脚跟也对进入内地没有任何帮助。 反而不如狮城这个以华人为主的小国家。 这里普通话是官方语言，民俗习惯方面也和内地比较相像，能适应这里基本上进入内地就没什么问题了。 于是老外公司纷纷又跑到了狮城这边，积极谋划着进入内地的方案，等待时机。 九十年代后期，正是老外开始重视华国内地市场的时期，不过进来的还不多，大都在做一些试探，大部分品牌还在观望。 第137章 合约生效 房屋改造的速度还是相当快的。 三月底，蝎子沟这边旋木场的地基坑刚挖出来，这会儿冰雪还没彻底开化，室外作业速度起不来。 市里的旧楼已经全部完成了加固和拆建工作，可以进行装修了。 一楼除了角落里的卫生间还有值班室，整个变成了一个空旷的营业大厅，正面六十多米的门脸由三道大门和六个落地橱窗组成，玻璃已经安装到位。 在外面人行路新铺的彩色透水砖的映衬下，即使还没装修，也已经显示出了华丽高端的气质。 二楼除了卫生间，还有一个营业部办公区，三楼是公司办公区，有一大一小两个会议室。 四层按照张彥明要求改成了四套住宅，没有什么装修，水泥地面，墙面漆成白色。 张彥君和孙红叶在市里拿着张彥明画的图纸盯着施工改造，旋木厂那边牟哥在张罗，张彥明就在家忙活房子这边的事情。 从牟哥家超市，经过两个院子与学校下水管道暖气管道连接的地沟已经开挖，各种材料备件管道什么的都已经买了回来，砖和水泥也到位了。 四月十六号，管道接通工作完成，开始封盖回填。 二十一号，原来的院子全部拆空开始建厨房和卫生间，这会儿天气还有点冷，牟哥从矿上弄了几台热风机回来，好加快建设速度。 张彥明抓紧时间把各个地方的图纸再一步详细化。 他要赶紧把这边后续工作安排好，去申城的时间快到了。 这次是他一个人去，李舞兰和王佳慧要在家经营面包店，现在面包店生意越来越好，已经打出点名号了。 五月十五号，张彥明到市里旧楼转了一圈又交待了一遍，然后到鲁尔北方证券，把手里全部的苏物贸挂了卖单后，飞向申城。 这时候股价是每股五十多块。 五月十七号，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飞到申城，三个人住进了史密斯的别墅。张彥明的别墅还处于保密状态，暂时还没有办法做出合适的解释，不如就先空在那里。 五月二十七号，股价升到六十一块开始上下震荡，张彥明开始出货。 六月十号，清仓结束，全部资金回笼。六千零八十八手，三千七百一十三万六千八百六十块。 其中两千一百手属于史密斯，按照两个人的约定张彥明拿纯盈利的三成，还本带利返还给史密斯九百六十八万。接近一百二十万刀。 再把周大姐，小解，牟哥和刘大陆这些人的钱算好减去，张彥明手里还有两千四百万，接近三百万刀。终于有了点底气了。 现在就是想办法把这些钱弄出去，这事儿还得找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张彥明要想自己把钱弄出去肯定是没戏，别说三百万刀，一万刀都不可能。 …… “我们需要一瓶香槟，张。是的，需要香槟。”史密斯脸色泛红，搓着手在地中间转圈儿，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因为激动而产生的癫狂状态。 投入二十五万，七个月，净收入九十五万，自己来华国旅游一趟就成了百万富翁，而且只用了半年时间，还拥有了一套大别墅，简直像做梦一样。 “张，我爱你。”史密斯紧紧的抱住张彥明。 “安吉丽娜，快把他拖开，他要勒死我了。我不喜欢男人。” “哈哈哈，张，我也不喜欢男人，但是我喜欢你。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 我特么。张彥明差点一口岔过去，这不就是说我不是男人吗？ 安吉丽娜坐在一边带着笑容开心的看着两个大男人疯闹，这会儿她也是晕乎乎的。太不可思议了。 闹了一会儿，史密斯的激动劲儿消散了一些，安吉丽娜说：“布里，我想，你现在应该给史密斯叔叔打个电话，我已经给我爹地打过了。” “哦对，打电话，我要告诉他，他的儿子成为百万富翁了，上帝，这简直太美妙了。”史密斯手忙脚乱的找出电话拨号。 “嗨，爹地，现在一个崭新的百万富翁在他的四千六百四十尺的别墅里和你通话，他非常激动。这个世界真奇妙。” “哦，非常不错，小伙子，那边结束了？” “是的，刚刚清算完毕，张用二十五万刀赚了一百三十五万七千刀，简直是神迹，难以置信。爸爸，我太兴奋了。” “喝点香槟，让自己平静下来，控制不住情绪可不是一个成功男人应该有的状态，虽然它确实令人激动，是的，我的百万富翁先生，不论如何，你超越了你的父亲。 他在你这个年龄手里的钱还不够吃一顿法兰西鹅肝。” “不，爸爸，你是我心里永远的骄傲，我离超过你还差的远，不过我会努力的。” “哈哈哈哈，好吧，我随时接受你的挑战。那么，合约生效，我将给你的红梨公司提供一笔无息贷款，期限是两年。” “哦，简直太美妙了，谢谢爸爸，我相信到时候你绝对会大吃一惊的，相信我。” “是的，我相信你，我的孩子，我等着那一天，等着你超越我。那么，你的婚期会如期举行吗？” “是的爸爸，我会提前通知你，就在今年。我和朱丽需要你们的祝福。” “这真是个好消息，我期待你的电话。愿上帝与你同在。” 放下电话，史密斯对安吉丽娜说：“合约生效，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安吉丽娜展颜一笑：“是的，一切都美好，我爹地那边的合约也生效了，亲爱的，愿上帝保佑我们。” “上帝保佑。”两个人用手在身前划了个十字，闭目祈祷起来。 张彥明看看两个人摇了摇头，看得出来这是两个虔诚的教徒。 祈祷完毕，两个的情绪也都平缓了下来。 “张，接下来就要去狮城了吗？” “不，我得回一趟鲁尔，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再过去，这次去可能要呆上一段时间。” “那我和朱丽在狮城等你，我们先去把事情安排一下，我想我们需要一个舒适的公寓，还有一个优秀的团队。” 张彥明点点头：“是的，我们需要这些。” 第138章 入股红梨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两位父亲一共将为红梨公司提供三千两百万刀的两年期无息贷款。 不得不说，这两个老头还是挺有魄力的。相当有。 “钱马上就会进入公司账户，我会在狮城注册一个分部，把全部资金集中过去。”平静下来的史密斯和张彥明说着计划。 “可以。对了，我这边有点问题，我这里两千四百万人民币，需要你们帮我转到狮城去，我们国家的外汇政策不允许国民一次性带大量外汇或者巨额款项出去，可能需要在那边兑换。” “可以走公司账户，红梨公司已经在申城办理了注册。也可以走境外银行，交给我处理吧。你需要签署几份协议。”安吉丽娜表示这个问题很轻松，没有任何压力。 这就是老外在华国的先天优势。 签了几份协议，张彥明就成了红梨公司的个人股东，注资两千四百万人民币，占股百分之四十五。 接下来张彥明需要在国内注册一家地产开发公司，资金回来的时候也会以注资入股的方式进行，到时候红梨公司将成为张彥明新公司的法人股东。 就这么简单。 另外几份协议算是密约，把这件事情做了清楚的交待，清晰约定了条件和结果。 协议由张彥明主持操作狮城的投资行动并获得实际盈利的百分之三十做为酬金，以及资金回笼后红梨公司可以在张彥明新公司的执股比例，百分之二十五。 办好所有事情，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带着憧憬去了狮城做前期准备，张彥明飞回鲁尔。 “想办法，找到各种资源从暹罗银行借钱，没有上限，借的越多越好。”临走的时候张彥明又交待了一个任务。 六月十二号，申城已经入夏，火热的太阳照着大地，整个城市都是闷热的，而鲁尔这边才刚刚暖起来，人们脱下了毛衣，但早晚温差还很大，一到中午满大街的人都抱着件厚外套。 回到鲁尔，张彥明到北方证券清算账户，因为投入的比较晚，七十五万资金只赚到了九十万利润，不过给付周大姐牟哥小解他们是足够了。 这个时候国内大额资金业务的办理非常不方便，虽然存进去的时候是你的钱，但存完了就是人家说了算，什么预约申请排队的，得等着人家批复给你取多少，你还别不乐意。 好在当初张彥明就考虑到了这个问题，走的是农业很行，自己就不用操这个心了。 回到钢都，先去南地看了看改造的楼，和张彥君孙红叶见面。 改造装修工作已经全部结束了，场内正在按照张彥明给出来的图纸焊制货架搭建分区。处身在一个盛产钢铁的城市就这点好，只要钢铁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算什么问题。造价还低廉。 地面铺的洁白反光的磁砖，这也是整个工程中最大的一笔投入了。 墙面是用白色和浅灰色吸音板同镜片拼接的，简单实用又大气，还相当时尚。顶部就更简单了，把各种管线排列整齐后全部刷成黑色，即显层高又不会过多吸引视线，还不用花什么钱。 灯就是普通的老式铁罩灯，这种灯每个厂子里都能弄出来几千上百个，几块钱一个。 张彥明让把这些灯罩全部刷成了彩色，也不用特意的排列，就随心所欲的装上就行，结果效果出奇的好，看上去就连普通的节能灯泡都显得特别有情调。 外墙的户外广告大牌也已经焊好了基础面，把整个临街这面完全包裹了起来，只留下一层正门脸。整个门脸用大理石干挂出来，配上落地的玻璃门窗，档次刷的就上去了。 办公区域已经在正常使用，窗明几净的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里原来是一栋破旧的老楼。人员的招聘培训正在进行，张彥明随便看了一眼就直接上了四楼。 经营管理上是张彥君孙红叶的事情，张彥明只是前期提了一些建议，后面不会再去掺合，也不想掺合。 整个楼顶被用铁管焊制的栏杆围了起来，露天的部分分成四块，地面架起来做了四个露天花园，四间套房一间一块，这会儿正有工人在上面喷水伺弄花草。 “哟，这个不错，谁的主意？肯定是红叶姐，我哥绝对想不到弄这个。” “哈哈哈，”孙红叶大笑起来：“哎呀，乐死我了。” 张彥明奇怪的看向她。 孙红叶指了指张彥君：“还真是他的想法，主要是这边老楼没有隔热层，夏天的时候上面屋里很热，闷。你哥就说架起来栽点花草不就行了嘛，就弄成这样了。” 张彥明冲张彥君竖了竖大拇指，这个问题自己还真没想到。原来的老楼顶盖就是一块浇板烫上沥青，夏天太阳大的时候沥青都会出现融化现像，屋里的温度可以想像。 “防水可得做好，别以后住进来再漏水。那冬天怎么弄？不全得冻死了？” “冬天挪走，换抗冻的，花草都是园林那边的，我借的，工人给点补贴就行了。”孙红叶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搬过来啦？孙姨愿意吗？”张彥明第一反应就是这丫头跑这边来住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上心。 “嘿嘿，反正也是闲着的，偶尔，偶尔，不许赶我啊。翻脸。” “我赶你干什么？孙姨答应了就行，别因为这个惹孙姨生气。这边我哥住这，以后我爸妈可能过来，那两套就是留着应急住个人的，你想住就住呗。” “刘姨要来这边啊？什么时候？” “我弟十一结婚，十一之前肯定搬过来。”张彥明走进套房看了一圈儿，电器什么的都配齐了，床，家具一看就是是牟哥那边给打的，这样式这会儿市场上还没有，看来是那边出产品了。 “那个，那啥，电器你看还缺什么不？我也不知道都得弄什么，完了那个，钱还没付呢。我和那边说好了按进货价。” “行，你们看着弄吧，热水器装了吧？方便就行。钱得我付啊？这是你们公司的事儿吧？” “我们的钱不是给了前面收拾楼的钱了嘛。” 第139章 商人的骨(第四本上架，感谢支持) 张彥明搓了搓脸，这是，被催款了？ “行，收拾和主体装修这块多少钱，我付给你们，有账吧？不过内部这块就是你们的了啊，别做货架子都找我，我又不卖鞋。” “有有，有账。”孙红叶像是什么奸计得逞了似的蹦蹦跳跳的领着张彥明下楼去办公室。 这会儿的物价人工什么的都还很便宜，由其是钢铁这块，直接从钢厂调的，都是出厂价，整栋楼内外下来也不过花了十几万。 这里面有一部分比如清理清运设计加固布线这些都没花钱，清理清运找的环卫局，设计加固布线都是纺织局下面单位来做的。 资源在那摆着，不用才是浪费。 “货怎么样了？我看人员都开始培训了。”三个人在孙红叶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 “还行，我和红叶去看了一些，也谈了几个厂，你说的那几个地方在鞋城都有点儿，到是挺方便的，国内这块暂时没什么问题了。” “嗯，”张彥明点点头：“国外我也联系差不多了，等我月底到狮城去和他们谈，也没什么问题。以后，经营管理这块就是你们的事了，我估计短期内也没时间。 这栋楼，红叶姐你还得去帮我申请一下重建手续，99年开春动工吧，还有两年时间，到时候你们提前找好临时地址，我估计建起来怎么也得两年。” “啊？这就得打算着搬地方啦？” “两年呢，那时候我想你们也应该发展起来了。对了，帮我注册个公司，能弄到国字头不？省级也行，地产开发公司，叫……，枫城实业，枫叶的枫，城市的城。” “你以后要搞房地产哪？” “有这个打算，到时候阿美利卡红梨公司会占一部分股份，算是合资吧。” “高大上啊，那个那个，嘿嘿。” 张彥明瞅了贼眉鼠眼的孙红叶一眼：“你就一门心思和我哥把这个鞋业公司做起来得啦，那个你弄不起，你那点资金进来顶多占个百分之零点几。以后做个自己的制鞋品牌，不比别人差。” “哼，瞧不起我。”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入股是不可能的，不过房子可以底价给你，到进候给你弄套别墅。” “你们计划投多少钱？”张彥君问。 “史密斯那边，大概能投两个亿过来吧，占百分之二十五。”孙红叶吐了吐舌头，不过想想能有一套大别墅好像也不错哦，还是成本价，于是就又开心起来。 “他怎么投那么多？还占那么一点儿，你可整准称点，那不是小事儿。”张彥君想的有点多。 “没事儿，准。公司成立以后，可能主要是我来指导运营，而且咱们国内外国人不被允许独资从事房地产行业，他想做就必须以这种方式，股份也不能超过二十五。他们还是信任我的。” 事实上张彥明和史密斯两个人是股份置换，用红梨公司的四十五换枫城实业的二十五，双方相互都不用另行支付现金，但必须这么说。你钱总得有个来路啊。 这件事张彥君也没再多说，点到为止，三个人开始说些关于鞋城这边的问题。 “鞋的款式，价格我就不说了，这个你们自己把握。要注意的是，不要去追求暴利，现在市场上有点乱，私人生意随意喊价，正是你们拉顾客的好机会。 第二个就是三包问题，有了质量或者其他问题绝对不能逃避推诿，这点很重要，一双鞋多少钱？影响就大了，口碑是商人的骨。 还有就是服务质量，微笑服务是起友的标准，不管顾客是谁，干什么的，穿着打扮如何都要视一同仁，如果发现销售人员有这方面的不良行为必须严厉纠正。 不管是谁，买东西就是顾客，买贵的便宜的我们都赚钱，都不能缺少，这才是生意长久广开财源的路子。 另外，在销售过程中积累经验和收集信息，对流行趋势材料工艺方方面面随时关注，给开辟自己的品牌做准备。 自有品牌这块不一定非得自己建厂，委拖制造也是条不错的路子，不过要仔细调查，选择合适的工厂，对质量各方面严格把关。” 张彥明根据自己记忆里的经验大概总结了一些东西出来，相信只要能做到这些方面，哥哥的鞋业公司起码生存就没有问题了，至于发展，努力是一方面，运气也是一方面，强求不得。 “和鞋厂，或者代理商签进货合同，一定要把质量，售后这些方面的责任，处理方式赔偿标准都写清楚，一定要写明白发生纠纷要在咱们这边的法院起诉，明白吧？” 张彥君正儿八经的拿出个本子记录，孙红叶转着大眼睛思考，不时的点头同意。 “卖场里最好开辟出两个专区，一个折扣区，一个高档商品区，商档商品我就不说了，折扣区不只是处理过季过时商品，也可以不定时的拿些流行东西出来打折。 另外，虽然你们是鞋业公司，但并不是只可以卖鞋，皮带，打火机，袜子鞋垫，手包，钱包，纱巾丝巾帽子甚至墨镜这些都可以上专柜。” “那服装呢？”孙红叶问了一句。 “服装，我不建议现在上，那就乱了，变成普通商场一样了，而且那个比卖鞋复杂的多，以后如果发展起来了可以搞个服装商场，但不能混在一起。 到是可以考虑将来代理几个运动品牌，搞专卖店。” “都说无奸不商，按你这么一说咱们都快变成思想道德模范了。”孙红叶嘟囔了一句。 张彥明笑着说：“很多谚语俗语其实都不是现在咱们说的这个意思，无尖不商的尖，是冒尖的尖，不是奸诈的奸。 本身这是个褒义词，形容商人诚实可靠，意思是卖米不冒尖的人不是商人，商人都是诚信大方的。结果因为方言和时间地域的缘故，传变样了。 诚信，大度，有信誉，这是一个销售型企业生存的底线，也是保证顾客回头的手段，你们琢磨琢磨。” 第140章 唐静 孙红叶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彥明，半晌：“是这么回事儿吗？” “确实是。”张彥明点头。 “你知道的真多。还有什么是传差了的？你刚才说很多。” “是很多呀，无毒不丈夫，是度，没有度量的男人不是大丈夫，合不得孩子打不到狼，这句话是方言，说的是鞋，不是小孩。 还有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是臭裨将，副将的意思。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咱们汉字简化以后和原来的传统文化其实是断节了的。” 张彥君对这些没有兴趣，拿着小本子琢磨了一会儿扭头问：“营业时间，怎么定？” 张彥明说：“你想怎么定？你还把自己当商场啊？千万别，就是一个体户，鞋店，就行了，早上就不说了，晚上你得观察一下这边几点断人，然后提前个半小时左右就行。” 张彥君拿笔在本子上敲了敲：“那上班时间有点长啊，营业员能盯得住不？” “你不会两班倒啊？早起到下午三点，下午二点到晚上八点半九点这样。” “那不是得多一倍的人？不发工资啊？” “工作时间减少，工资相应的也要降啊，销售员的主要收入是靠销售提成和奖金才对劲儿。” “我琢磨琢磨吧，这事儿可得想好。”张彥君合上本子。 “没事儿了吧？那我回家啦？对了，你那对像，什么情况？怎么没信儿了呢？红叶姐，你查了没？红叶姐，你怎么也姓孙呢？一直想问来着。”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没见过跟妈姓的呀？少见多怪。查啦，你让哥自己说吧。” 张彥明扭头看向张彥君。 “那个，哎呀，这事儿特么的，整郁闷了。她没结过婚，但是以前生过一个孩子，在她妈那养着呢，都三四岁了，然后也没告诉我，说是怕我知道了生气。 也不敢叫我去她家，也不敢来咱们家，一说结婚她就害怕，就这么扯到现在了，你说怎么弄？”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那你怎么想的？她是真心和你在一起不？你喜欢她不？” 张彥君点头说：“那是肯定的，在一起也有一段时间了，持家过日子都行，对我也是真好，而且平时给她买点东西都得逼着她，什么也不要。 我要不喜欢她能和她一起过呀？但是这事儿说回来，怎么也是有点别扭。” 张彥明看了张彥君一眼：“别扭什么？她和孩子爸没分手？还有来往？” “那到是没有，断了好几年了。” “这事吧，我还真帮不上忙，也没法给你拿主意，还得看你自己，你要是感觉两个人在一起行，她爱你你也喜欢他，那就在一起过，要是感觉不行就赶紧分了。你自己琢磨吧。” 张彥君在头上抓了几下，皱着眉头说：“我肯定是喜欢她，对吧？感觉两个人在一起也挺顺气的，关健是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你说，我爸我妈那我怎么说去？” 张彥明说：“那到是没什么不好说的，按你想的，那离过婚的就都不娶不嫁啦？关健还是看你们两个到底怎么想的，你俩好，在一起能把日子过好，我感觉就没其他问题。” “我爸我妈那边得怎么说？你感觉，他俩能接受得了不？” 张彥明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呲牙：“我妈呀，还好说，我爸估计够呛。除了这些确实没别的什么啦？分手多长时间了？具体的。” “三四年了，分了才发现怀孕了的，她也没去找，就自己给生了。” 孙红叶在一边点头：“我哥们也是这么说的，能查着的就是这样。” 张彥明想了想说：“那到是问题不大，现在就是她对孩子爸是个什么态度，这事不可能瞒住一辈子，要是将来那边找过来怎么弄？是吧？” “分都分了，她生孩子都没去找他，你说什么态度？”张彥君有点不乐意听了。 “那你还琢磨什么？感觉能行就结婚呗，不行就散，你纠结什么？” “我原来不是不知道嘛，现在这情况，不得考虑一下我爸我妈的态度啊？” “没事儿，咱爸妈都不是小气人，只要你能过好肯定没问题，不行我去帮你说。” 张彥君闷着头想了一会儿，右手一会儿握拳一会儿松开的，琢磨了半天：“那你帮我探探口风吧，我总是耽心咱妈生气，其实唐静真挺好的，也会过日子，各方面我挺满意。” 张彥明笑了，还是头一次看到老哥这么紧张：“没事儿，娶媳妇儿过日子，媳妇儿是你的，日子也是你的，别人也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提提建议，这事儿考虑太多别人没用，鞋大鞋小脚知道就行了。 爸妈也肯定是希望你好，感情好，日子过好，和和美美快快乐乐的，不可能因为点儿什么就横挑眉毛竖挑眼的。咱爸妈不是那样人。” 孙红叶抿了抿嘴，看了看张彥君：“我也感觉，你自己想好就行，这种，本来就是私事儿，别人掺合不进来，再说不就是处过对像嘛，谁还没处过对像啊，除非你去幼儿园守着。” 张彥明说：“这边都收拾好了，你怎么还没搬过来？就因为这个？” 张彥君点了点头：“没想好，心里没底，搬过来万一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多闹心哪。” “想的真多。”张彥明把烟头掐到烟灰缸里：“赶紧搬吧，我回蝎子沟把事儿处理一下得马上走，还能来得及和嫂子见一面儿。” “你这回要去多久？” “不好说，得看具体情况，反正，小辉结婚我肯定得回来。” “那就是十月底去了。在外面，凡事小心点吧，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 “我不用你们帮，你们都把自己过好就挺好，把爸妈照顾好。你这边要是一切正常的话，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还打算结不？” 张彥君匝了匝嘴：“我感觉呀，就领个证得了，还办哪？有点敏感哪。” 张彥明摇了摇头站起来：“行了，我可不陪你在这默及了，你自己慢慢磨吧，我回去了。红叶姐，走了啊。” 第141章 黄金 回到蝎子沟还没到单位下班的时间，张彥明直接到了区里找到周大姐。 “大姐。” “彥明啊，有事儿？” “那钱回来了，我这是个人账户不好弄，你银行有熟人没？” “弄回来啦？看样子你是没少挣。”大姐笑着站起来，看了看时间：“还赶趟，走，我领你去银行，赶紧把别人个人的钱还回去，好借好还再借不难。” 张彥明点点头：“对，我下车就过来找你了，我银行没有熟人。” “也不用给现钱，你钱在农行啊？直接办几张卡就行，你直接把卡给他们，银行的资金又没动。” 两个人下了楼，周大姐叫了单位的车把两个人送到银行。 有人好办事儿，周大姐直接找经理说了一下，没一会儿，几张卡就办好了，按照张彥明的账单分别把钱转了进去。 张彥明把那张三百六十三万的卡递给周大姐：“这是你的大姐，这次可得多谢你帮忙了，谢谢你能信得着我。” 周大姐笑咪咪的把卡收到包里：“没事儿，也不是白帮忙，我也是赚。以后再有这种好事儿直接找我。” 两个人告别银行经理出来，张彥明想了想说：“我马上要去狮城，去那边操作一次。这次的时间有点长，可能要到明年十月份清算，需要的资金也挺大的。” “还是股票啊？” “嗯，差不多，这次是股票期货还有外币，一起来，我得在那边盯着。” “你凑了多少本金？” “三千五百万，刀勒。” 周大姐有点吃惊：“三个多亿啊？真能行你，还真是小看你了。” “我自己没多少，都是凑的，最后我拿纯利的三成做为工资，也只能这样了，还是没钱哪。没本钱。” 周大姐想了想：“我这边找一找，能凑个千八万的，也不顶什么用啊，你这体量太大了。” “这次你们要是参加的话，算是直接投资，到时候一样，纯利的三成归我，剩下的都是你们的。” “预计能赚多少？” “不好说，两翻以内我有把握，再多就得看情况了，这东西随时都在变化，全看操作。” “两翻？那已经不小了呀，我的妈，赶上印钱了都。你什么时候走？” “我就是回来把你们的前期账清了，马上走，那边已经在安排了。这事儿我一个人可弄不了，那边有个团队，从阿美利卡招过来的，有七八个人。” 周大姐想了想：“你在家等我两天，三天吧，我想想办法。” 张彥明点点头：“行。” 车子把张彥明直接送到家门口，张彥明下来和周大姐告别，去了牟哥那边，把银行卡给了牟哥。 “多少？”牟哥接过银行卡看了看抬头看过来。 “你自己去查吧，我说出来感觉不到位。”张彥明笑着摇头。 卡里一共是四十六万五，前面十五万加一万五的利息，后面二十万就不好按前面的利息给了，张彥明直接给返回来十万利润。 门一开，牟嫂一身工作服走进来：“你俩干什么呢？” 张彥明扭脸看向牟哥，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牟哥抖了抖手里的银行卡：“我前阵子给二明拿了点钱让他帮我投点资，项目结束二明把钱送回来了，你去银行查查吧，本钱是三十五万，剩的都是挣的。” 牟嫂将信将疑的过来接过银行卡：“说的真的假的呀？” 牟哥摆摆手：“真的，去查查吧。” 牟嫂扭头看了牟哥一眼，又看了看张彥明，拿着银行卡出去了。 “不能生气吧？别再吵架。”张彥明压着声音说。 “没事儿，你嫂子这个人，事前说肯定不干，事后了没事儿，心大着呢。” “得了，我先撤了。”张彥明笑着摆手跑出来钻进小解店里。 小解正拿着喷枪融金子，抬头看了一眼：“啥前回来的？” “刚到。给你钱，二万二。”张彥明把银行卡扔到小解边上：“我回家了。”转身要走。 “哎，等等。”小解喊了一声：“等下，我把这个弄完把你东西给你。” “弄好啦？” “早弄好了，你又不在家，害我天天在身上带着。” 黄金在喷枪下变得火红，融化成一个火球，颤抖着，顺着模具的小孔钻了进去。 把模具扔进凉水盆，哧的一声冒起一股白烟，小解放下喷枪抻了个懒腰：“挣了多少，你？” “几千万吧，主要是本钱太少了。” “不吹牛逼能死不？啊，能死不？” 小解笑着从里怀里掏，掏出个纸包扔给张彥明：“四条项链两个戒指，你也没在家我就随便弄的，回去看看样式要是不喜欢再来重弄，反正就是一个模具的事儿，十块钱。” 人哪，说真话就是没有几个人会信。 纸包挺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压手，张彥明掂了掂：“反正我也不戴，他们要是不满意自己找你吧，我这马上就走了。”站了起来。 “去哪？” “狮城。得挣钱哪，那边有个机会，去试试。” “钱够用不？不够这些你再拿着，我身上还有点儿。” “不用，够了，这回真没少挣。我回家，谢了啊。” “客气，有事儿吱声啊。” “行。” 屋里人还挺全，一家人都在。 “小辉没上班啊？”张彥明走进去坐下来。 “爸爸。”张小悦欢快的叫着扑过来，木么，木么，一边来了一口：“爸爸你，你想我了没？” “想了，这回有礼物哦。” “嘿嘿。”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乱看的小眼神出卖了她自己。 张彥明从皮包里把给小丫头买的发卡还有糖果拿出来递给她，把手里的纸包扔给张妈：“项链和戒指，你们分了吧。” “好漂亮啊。奶奶奶奶，你看，爸爸给我买的发卡，漂不漂亮？” “漂亮，你爸买的什么都漂亮。”张妈眼皮都没抬，打开手里的纸包。小丫头只要是爸爸的东西都是好的，谁说不好马上生气，你都不用看。 “什么呀？”张彥辉凑过去看：“哎呀我，黄澄澄的一大把呀。” 第142章 发金子 张妈拿了个戒指给他：“你的。你二哥每人送了一件，人人有份。这份量可够足的，多少克？” 张彥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也没问。” 张妈拿了条项链看了看：“都够大的了，这吊牌是实心的吧？得称称克数，心里也有个数，你一天习里糊涂的劲儿怎么整呢你说，这东西还能马虎啊？” 张彥辉看了看张妈手里：“这不，这不纸上给写着呢嘛，项链二十四克，吊牌十八克，戒指十六克，一共两百，还有个二百五的金砖。 四百五，小一斤了呀，弄这么多金子干什么呀？就戴着好看哪？” 张妈看了看纸条，白愣了张彥辉一眼：“你不要拉倒，废话真多。拿来。” “我不，我的了，想要回去？没门。”张彥辉往后躲了一下把戒指戴上：“还行，稍微紧了点。” “紧了自己去找小解给弄弄。”张彥明看了一眼，样式还可以，印章式方面，这几年挺流行的。 项链的样式是一样的，吊牌有区别，是梅兰竹菊四种图案。 “小辉，去把小慧和小兰叫来。”两个人和张爸在厨房忙活呢。 张彥辉走过去喊：“快出来分赃了啊，发金子。” “啥？抽风啊你？”王佳慧根本不信，当是开玩笑。 “快出来吧，我妈叫你们，真发金子，老二请客。” 王佳慧和李舞兰擦着手将信将疑的走出来。 “来，一人一条，好好收着。”张妈把项链递过去：“都一样的，重量样式都一样。” 王佳慧和李舞兰对视了一眼，都不太好意思，李舞兰说：“我就不用了吧？” “拿着吧，老二弄的，人人有份。”张妈把项链塞到她俩手上。两个人红着脸接了项链回厨房去了。 张爸也走出来：“哎哟，就差老大喽，不知道这条什么时候能给出去。有我的没？” 张妈笑着说：“有，你这块最大，给。”把金砖递到张爸手里。 “不轻活呀，这得有半斤。”张爸掂了掂。 “能耐呀，正好半斤，你是蒙的还是真估摸出来的？” “这还用蒙？”张爸把金砖还给张妈。 “妈，爸，我哥有对像，估计也快张罗结婚了，等你们搬过去就能见着。”张彥明想了想感觉还是把这事儿说说。 张爸张妈刷的扭头看向张彥明：“真的假的？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现在呀，人家俩在市里住一起都挺长时间了，就是没回来说。我哥那人你们还不知道？事没量后定下来肯定不会主动说，这还是我发现的。” “丫头是哪的？你见着了没？多大？长的怎么样？干什么的？”张妈一口气问了一堆问题。 “奶奶，你你，你在说什么呀我都没听清。”张小悦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妈。 张彥明笑起来，可真是难得看到老妈有这么心急的时候。 “就是市里的，普通人家，和咱家差不多，比我哥小一岁。我没见着人，红叶姐见着了，说长的可以。” “有工作没？”张爸问了一句。 “没问。现在有没有工作已经无所谓了，我哥这买卖马上支起来了，有工作还能上啊？不来帮忙？什么工作能顶得上这买卖？” “到也是。”张爸点了点头：“这家伙，这保密工作做的可够扎实的，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不对劲儿。”张妈撇了撇嘴：“老大不是这性子，肯定里面有点什么事儿。” “能有什么事儿？原来处过对像，算事儿不？”张彥明反问了一句。 “那到是不算什么，谁还不兴处个对像啦？都这么大的人了。就是感觉哪儿不对，依你哥的性子不可能瞒这么久啊？” 张彥明感觉这会儿老妈像个侦探一样，而且分析的一针见血。 “原来吧，我哥和她提过结婚的事儿，对方一直也没个明确说法，我哥就感觉不踏实，回来也就没说。怕丢脸呗，我哥那人你们还不知道啊？” “为什么呢？那现在怎么说的？”张妈只关心结果。 “挑开了呗，对方有点顾虑，对我哥到是真心的，两个人也算是搭伙过日子了，各方面按我哥说的，都挺满意，也合得来。合拍。” “什么事儿？” 张彥明扭头看着张妈，看了半天。张妈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这事吧，我哥肯定不好意思说。对方不是处过一个对像黄了吗？黄了以后发现怀孕了，然后就偷偷生了，孩子现在都三四岁了。 可能一直是怕我哥知道生气不和她在一起了呗，就一直没说，完了我哥一提结婚的事儿吧就躲，也不敢让我哥去她家，也不敢来咱家。 唉呀，也挺不容易的，就这么回事儿。” 张妈看了看张爸，两个人对视了有几秒钟。张爸叹了口气。 张妈想了想说：“你哥什么意思？” 张彥明说：“我哥感觉，还行，他也挺喜欢人家的，感觉两个人在一起挺好，就是怕你们想的多。” 张妈又看了张爸一眼：“这事，好说不好听，其实到是没什么，就是怎么感觉都别扭。这丫头啊，到能是个知疼知热的。 那，你哥就是打算和她过了呗？打算什么时候办？” “我哥就没打算办，说你们要是没意见他俩就领个证就得了。他主要就是耽心你们反对，接受不了。” “确实心里有点不得劲儿。” 张爸点点头：“算了，你们自己的事儿自己招摸着办吧，都大了。爹妈不管怎么的，都是挂着你们好，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张彥明笑着说：“我哥那人你们还不知道？他要是心里没数能说感觉行吗？那就是真行，至于这个孩子，必竟是分手以后生的，也不用多想。” “就怕她那头将来来找，也是个麻烦。”张妈有点忧心。 “他有脸来我就有脸怼回去，三四岁了要找早就找了。那也是个没心的，考虑他干什么？他敢露头交给我” 张妈想了一会儿：“叫你哥哪天领回来吧，都这样了，见见面。” 第143章 啥前给我找个妈? “行，我和老大说一声。嘿嘿，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见老大这样，挺好玩儿的。” “你哥心思重，什么事儿想的多，估计呀，这些日子也是不好过就是了，心里不也得别个劲儿啊。” “这到是没看出来。结婚这事儿吧，两个人合拍就行了，别的想多了也没用。” “你哥真说不打算办啦？人家能乐意吗？”张妈又想起来这事了。 “不知道，反正他是这么说的，具体的，见着那边人再说呗，反正咱们家这也不差什么，他们怎么定就怎么来呗。” “怎么不办？还是得办，又不是偷人见不得人的，结婚这么大事儿悄悄咪咪的干什么？能行就办，该怎么来怎么来，咱们家不差事儿。” 张爸皱着眉头摆了摆手做了决定。 “那就办吧，不能光听你哥的，也不用想别的什么，娶了人家不给个交待不好听。”张妈点头同意。 “爸爸，是不是，大大也要结，婚了？”张小悦见大人说话没人理他，爬到张彥明身上小声问。 “嗯，你大大给你找了个大娘，你高兴不？” “有点儿高兴。可是我还没见过呢。” “过几天就见着了。” “那你，啥前给我找个妈不？” “啊？”张彥明愣了一下，没想到孩子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你怎么想到这事儿了？” “你看嘛，大娘也有了，老婶也有了，咱家，不就差你了呗。那你媳妇儿，我不得叫妈呀？你不是我爸嘛。”张小悦摆着小手指头苦口婆心的给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张彥明笑起来，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一口，小声说：“这事儿不许说啊，就咱俩说可以，这是咱们的秘密。” “好。”小丫头点点头，在张彥明脸上叭了一口。 结婚这事儿，张彥明现在还真没考虑，刚刚算融入进了这个世界，要做的事儿太多了，还是以后再说吧。目前来说还是挣钱重要。 黄金时代呀，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那简直就是犯罪，对不起自己这满脑子的记忆。 可是，为什么对于自己的婚姻，记忆里就一片空白呢？包括家人的未来，好像梦里都不存在。唉，脑仁儿疼。 “你们爷俩在那嚓嚓什么呢？”张妈看过来。 “我们，我们再说我俩的小秘密，奶奶你别问啦。”张小悦皱着小眉头嘟着小嘴巴翻了个白眼。 “还秘密。”张妈乐了：“还对着我翻白眼，你个小兔崽子，长能耐了是不是？” “哈哈哈哈，爸爸快救命，老太婆要要打人啦。”小丫头倒头往张彥明怀里钻。 “那边房子收拾好了，我今天去看了一眼，家具电器什么的都装好了，你们看什么时候搬过去。” “市里呀？在哪？” “南地，英勇市场边上，正堵着步行街。就是得爬高，在四楼。” “四楼算什么爬高。”张爸摇了摇头：“上面有阳台没？” “阳台没有，有露台，红叶姐给弄了四个小花园一家一个。四间屋。” “露台？楼盖顶上呗？那可不错。你孙姨家孩子呀？” “嗯，她家就这一个女儿，随我孙姨姓。她也要住过来，看那样平时我孙姨也是管不了，不过还行个人，性格挺开朗的，为人处事也挺好。” “你孙姨从小就是个乐天儿，她孩子性格肯定能好。你哥和，和那个也住过去了呀？” “肯定要住过去，这几天可能就搬过去了，原来是租的房子。” “四家？都谁呢？”张爸问。 “我哥，红叶姐，咱们家，没了，空一套当客房呗，万一谁以后住一下什么的。” “行，留一套行，总有个来人去且的省着还得出去找地方。那地方买菜什么的方便不？平时去了就是逛街，还没注意生活上这些事儿呢。” “都有，超市卖店，饭店，菜市场，那地方生活方面肯定比这边全。” “那就搬？”张妈看向张爸。 张爸想了想：“搬呐？这家伙，这头这刚住几天？去那头你这店还开不？” 张妈笑着说：“那还开什么，就带孩子呗，小君买卖干起来了不得帮着维护维护？你不是电工吗？正好，这回你就有事儿干了，一栋楼呢。” 张彥明笑着说：“可得了，你可别给安排，我爸真要去干不得吓死几个。多大岁数了？你们就开开心心就挺好。 过去了没事在店里溜达一圈儿，看看卫生，看看服务态度，帮着监督一下就行了。” “算了，不琢磨了，想了也没用，等过去再说吧。再说了，过去能呆多会儿？明年年底不是还得搬一道？”张妈摆了摆手。 张爸匝巴匝巴嘴也不吱声了。 从心里讲，老俩口都不想去京城，太远了，几个儿子到时候都不在身边，肯定不习惯。 “过去也可以随时回来嘛，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飞机也就是两个多小时的事儿。”张彥明劝了一句：“再说现在不是还没定死嘛，等我回来再说。” “你这回又什么时候走？”张妈扭头问。 “回来把事儿处理一下就走呗，那头已经开始准备了。” “你小辉结婚你能回来吗？”张爸问。 “能，肯定回来。到时候咱们全家过去玩儿也行，我得在那边呆差不多一年呢。” “可得了，不去，国内都还哪也没走过呢，出国干什么？吃不惯听不懂的。你呀，就安心把我的事儿弄好，赶紧完事儿赶紧回来比什么都强。” 张爸是最懒得动弹的人，对旅游什么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的世界就是陪孙女，做好吃的，伺候媳妇儿。 “以后啊，等你们都稳定了没事出去走走看看到是也行，现在还是算了，可别去给你添乱了。”张妈也摇头。 “你呢？你自己怎么打算的？”张爸压低声音指了指厨房。 “等我回来吧，我自己都没想好，先把正事儿做了再说。你们不用为我操心，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我看你一天就是习里糊涂。”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第144章 真的不能比 过了两天，周大姐那边还没有消息，孙红叶这边把公司注册好了。 鲁尔省枫城实业股份有限公司，注册资金5000万元。 经营范围包括房地产开发，出租、出售房屋，土建工程电气配套承装，为住宅小区配套商业、饮食、服务、旅游。广告制作发布。 房屋拆迁。物业管理。餐饮管理。酒店管理。电脑网络工程。计算机技术服务。 展览展示服务。批发和零售贸易(国家专营专控商品除外)，国际贸易（需相关单位审批）。自有资金投资。投资管理咨询，投资管理。 这个年代的工商注册资金可不是后来的认缴制度随便写，这个时候是要全额缴注的，注册资金就代表着公司实力。也不知道这个丫头是怎么搞定的。 反正还是那句话，有人好办事儿。 张彥明就成了有公司的人了，虽然这个公司连个办公室都没有，家里家外就他一个人，不过银行账户这些都是有的。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在这个年代，皮包公司遍地都是，有个公章就行了。 执照这些是孙红叶特意开车送过来的，其实就是这个丫头呆不住，顺便过来见见张妈。 “这个地址是真的哦，那房子我给租下来了，租了两年，我想着你这两年要在国外可能也没时间回来弄这个。” 张彥明看了看地址：“什么样的房子？多大？” “办公楼啊，纺织厅的地方，不到两百平。咋了？小啦？” 张彥明摇摇头：“不小，够大了。行吧，租都租了，我走的时候去看一眼。”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这几天写点东西你看看，完了，去实践一下。” “什么？”孙红叶这会儿有点萌萌的感觉。 “就是，帮我组建公司啊，你不是喜欢当领导吗？招人，安排工作分配任务，检查。” “啊？哦。嗯？怎么怎么，怎么变成我帮你，建公司了？我不懂啊。” “没事儿，这东西比吃饭还简单，我写个规划你看看就明白了，也没什么大事儿，就当练练手。” 孙红叶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懂了还是没懂。 “红叶，进屋里来坐着。”张妈在屋里喊了一声。 “哎，刘姨。”孙红叶答应了一声，对张彥明说：“我找了几个朋友，大伙手里都有点闲钱，有些有路子的，都想挣点钱，你感觉有把握没？有的话我就接了。” “怎么算？” “十个点，两年期。” “能凑出来多少？” “没算，估摸着，钢都加鲁尔，弄个五六千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嘶，张彥明牙疼，这丫头能量不小啊。可以想像这些公子哥公主妹手里聚集着多少资源。真的不能比。 “怎么弄出去？战场在狮城，得用刀勒结算，在那边找人兑换一下我勉强能做到，但是弄出去我就没办法了，我自己的还是求的史密斯。” “小事儿，你感觉能行就给我个那边的账户，其余的你不用管。主要还是把握不把握，要是栽了我拿什么赔呀？” “你五六千个还有三千万刀勒值钱哪？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投了三千二百万刀过来，我自己三百多万刀，没把握你感觉我傻还是史密斯他们傻？”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张彥君和孙红叶说过，她知道一些事情。 想了想：“行，那就干了，姑奶奶就拼一把。你说实话，收益能达到多少？预计。”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反正是赚，多少谁能预料得到？我只能保证不亏。还有，不管投多少钱，挣的钱里我要拿三成做为酬劳，这个没得商量。” “真黑。”孙红叶嘟囔了一句：“十个点呢，你可别把我搭进去，告诉你，到时候你得养我。” “行。”张彥明笑着点头答应。 “唉，我老娘是轻工的，和重工那边不熟，那些家伙手里才有钱，随便提一个出来都上亿。”孙红叶感叹了一句。 “不要太贪。还有，那些人能不打交道还是不要打交道，不是一路人，懂吧？” 张彥明知道孙红叶说的人是谁，都是钢厂的公子少爷小姐，这些人基本上垄断了钢厂的销售渠道，不过都是些劣货，只知道吃自己不懂得经营。 弄到后来偌大个钢厂竟然全国销售网成了笑话，名存实亡了，这些家伙连带着他们的老子也没落下什么好结果。也就是风光这几年了。 “本来就没有交集，一个一个眼睛长在脑顶上，别提多烦人了，一群酒囊饭袋还个个自我感觉良好。” 张彥明笑着拿出手机。 “喂？史密斯，我需要一个狮城的银行账号。” “没有问题，这边的先期工作已经准备好了，团队人员明后天全部就位，就等你来了boss，银行账户，交易账户，网络，全部都到位了。” “交易账户方面，按咱们之前说好的来，越多越乱越好，还有，货币和期货市场都要有户头，这是一次全面性的复杂盘，可能这些都要涉及到。” “ok，没问题。账户我稍后发到你手机里。” “好，我这边也马上好了，在等几个朋友的资金，我会尽快过来。” 放下电话等了一会儿，短信过来了。 张彥明找笔把账户信息抄下来递全孙红叶：“一定要确保不会出问题，不能冒一点儿风险。” 孙红叶点头表示明白。吃过中饭，孙红叶和张妈告辞开车回市里去了。 晚上，周大姐下班过来到了家里。 “大概能凑出来两千万，条件是五百万的盈利，多了都是你的，少了你得补上，能行不？” 张彥明抬头看了周大姐几秒，周大姐点了点头。 “不能出什么问题吧？这可不是小数。” “不会，再多就不好说了。” “行，”张彥明点点头：“把钱打进这个账户就行了。98年底结算，不能提前，不能中途退场。”把写好的狮城账号递了过去。 周大姐接过来看了看收进包里：“那我就回了，钱我安排直接打过去。你什么时候走？” “就在等你呀。这样我明天就走了，到鲁尔还有点事儿得耽误一天，到了狮城我打电话回来。” 第145章 此时花开 第二天，在答应了小丫头n个条件之后，张彥明一个人离开蝎子沟去了市里。 李舞兰又没跟着走，和王佳慧一起打理店面儿。反正十一张彥辉结婚张彥明也要回来，到时候再看。 到了市里还没走出火车站，张彥明就接到了周欣冰的电话。 “你在哪儿？” “市里，刚到，还没出站呢。” “现在张大老板真牛上了，回来连个头影都不露，要不是我姐说我都不知道。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意思啊，我这赶着时间。事太多了。” “哼哼。我要看着你，想你了。” “我已经到市里了，去英勇看一眼就要去鲁尔。这回确实事多，又急，实在是没想起来和你打个招呼，对不起啊，我弟十一结婚，我十月份肯定回来。” “不。你都好长时间没理我了，我这学期事也多，再说你爸妈来了我也不能总过去。” 张彥明有点挠头，随着人流往站外走：“那怎么弄？我这马上出站，到英勇我哥那有事儿，他那边好几个人电话也不方便。算了我走过去吧，陪你说会儿话，行吧？” “嘿嘿，木么。你真好。你哥在英勇干什么？” “打算开个鞋城，卖鞋，以后你们要买鞋就过来，我让我哥做点卡片，到时候凭卡打折。” “只卖鞋呀？开多大个店？卖什么样儿的？” “鞋，皮带钱包打火机，皮包这些都会有。鞋~~什么样都有，应该能满足你们春夏秋冬的需求，而且会有几个阿美利卡原产牌子。” “那得多大地方啊？英勇还有那么大门面吗？” “有，步行街南口那里，已经弄下来改造好了，正在装修。” “我二姐正打算在那片儿买房子呢，那，能不能叫你哥帮着留意一下？顺便呗。” “在这边买房？这边，没电梯吧？”出了站，张彥明掏烟点了一根，吐出烟气：“我记着那片好像楼都不矮，全没电梯，十几楼爬着不累呀？” “这边还不是有八层的，她现在住的是六楼，爬习惯了呗。不管她，她想买，你让你哥抽空帮着看看吧。” “挺急？怎么突然就要搬市里来了？” “早就在说这事儿了，我姐夫单位在市里，好像买房有补贴。再说现在有点钱的谁不想去市里呀，咱们这破山沟有什么发展，对孩子都不好。” “呃，要是没那么急的话，让你二姐再等等，这边99年会建几栋楼起来，电梯高层。” “99年？那等盖好得2000年以后去了，估计她不能等，到那会儿单位补贴还给不给都不一定了。你走到哪了？” 张彥明扭头两边看了看：“我就顺着解放路走过来，在富丽来这里。” “还走的挺快的。你顺着二百那条岔路进来。” 张彥明愣了一下：“你在市里呀？在哪？”他往前面二百那看了看：“北口？华联还是邦威？” “邦威门口，嘿嘿，意外不？感觉受到惊吓没？” “呵呵，确实挺意外的。你一个人？” “我和李束欣。” “非得跑来看看你，一大早的就闹腾我，赶紧过来把她弄走吧，太烦人了。”李束欣的声音响起来。 “你俩，几点车过来的？” “我姐单位的车，也没到多一会儿，刚转了转。” “可拉倒吧，都在这走两个小时了，我脚都疼了。张彥明你得赔我。”两个人嘻嘻哈哈的打闹声传过来。 张彥明心里被触动了一下，有点暖暖的。 看了看车辆，小跑着穿过马路，从二百边上的窄巷子穿到后面。这边是步街的北入口，华联商场和邦威专卖店一左一右分立两边，像门卫似的。 “这边。”周欣冰轻柔软糯的声音响起来。 张彥明转头看过去，周欣冰穿着件白色的连衣裙，上身加了米色的外套，高高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着，笑靥如花，眉梢眼角都带着一种道不明的风情。 此时花开。 李束欣穿着身黑色的绒面小西装，扎着丸子头，清爽干净，娇小玲珑，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利落劲儿。 “你什么眼神啊？”李束欣往后躲了一步：“看她，看她，别看我。” “惊艳呗，还能是什么眼神？”张彥明笑着走到两个人身边，伸手轻轻抱了一下周欣冰马上松开，然后冲李束欣张开双臂：“来，纯友情的。” “滚，让友情去死。”李束欣脸刷的红了。她皮肤很白，薄的剔透那种，红的就特别明显。 “买什么了？”张彥明看了看两个人手里的袋子。这个时候女人已经开始流行背包了，二十四小时包不离身的时代已经开启。头可断血可流，包包必须有。 一个弱不经风拧不开瓶盖的娇柔女子，你拎拎她的随身包，十几二十斤简直是家常便饭。 “没买什么，喝了杯奶茶，看了看化妆品，也不缺什么。” “不缺什么你拽着我逛了俩小时？”李束欣毫不犹预的揭老底。 “你哥的店开在哪？”周欣冰伸手拉住李束欣的手扭头问张彥明。 要说这也是件怪事儿，女生们拉手，相互喂东西好像就很自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要是俩男的为什么……（呕，不好意思没有别的意思，那啥，我吐一会儿） “前面，南口那里，走吧，一起过去看看，中午一起吃饭。” “都有谁在？” “我哥，他对像应该在吧？还有红叶姐，我妈老同学的孩子，算是股东。” 三个人顺着步行街慢慢边说话边走到南口这边。 老楼的正面正对着步行街，从步行街这边远远的就能看到外墙上焊好的巨大广告牌基板，镀锌板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下面一排宽大的玻璃门和落地橱窗，玻璃上都贴着即时贴：小心玻璃。如果不贴这个还真容易会有人撞上去。 “你说的不会是这个吧？”李束欣指着小楼扭头问张彥明。 “就是这个，三层，一楼有一半是家具，其余两层半都是鞋，包包，钱包皮带什么的，里面正在做货架子，开业还得等几天。” 第146章 户外广告 “你哥真能耐，这得投不少钱吧？租金多少？” “呃，一年六十万租给他们的，内部装修他们自己出钱。” “你说哪要盖电梯楼？”周欣冰四下看了看问。 “就这，99年这里拆了重建，下面商场上面住宅，起两栋吧，或者三栋。” “这楼是哪的？你怎么知道？”李束欣看了张彥明一眼。 “纺织局的，书记是我妈同学。她女儿和我哥一起做这个买卖。还有我弟弟。” “你怎么不参加？” “我事儿多，没时间。这边安排完我马上就得走。” “这回去哪？” “狮城，要在那边呆到明年年底。” “出国呀？厉害。去那边干什么？” “和朋友一起做点事儿，算是，贸易吧。” “护照办了吗？签证不好弄吧？呆一年多得什么签证？”周欣冰懂的要多些，她家里人有出国经验。 “办了，我这不用签证，呃，算落地签吧，我有狮城海关局发的工作许可证。史密斯的公司在那边注册了，我是股东，有居住权。” 狮城是亲米的，阿米利卡的公司和资金在狮城做什么一路畅通，服务完善方便快捷，那边公司刚落地还在完善手续，这边工作许可证已经获批了。 这要是华国公司说不上得等多久呢。没办法，人家强大。 “那以后，我们要是想出去玩儿是不是就可以找你了？” “可以，我让公司这边出个函过来，能省不少事儿和时间，呆的时间也比较随意些。狮城和阿米利卡都可以。” 说话间就走到了鞋城门口，能看见里面电焊的火花了。 一楼已经从中间隔断开，不过并没有封死，中间留了一道拱门，顾客可以随意两边进出。 因为两年后要拆，里面的结构全部采用了钢铁。货架子分区隔断什么的都焊差不多了，电工正在布线，后面只要封一层石膏板上道漆就完成，简单快速。 至于陈列货柜交给了旋木场，等这边完工收拾好卫生直接拉过来就行了。 “这在咱们市算最大的了吧？”李束欣问周欣冰。 “嗯，最大的鞋城，就是去鲁尔也能排上号了。” “走这边。”张彥明带着两个人上到三楼，来到张彥君的办公室：“三楼是公司办公室，二楼是商场管理办公室。”简单介绍了一下。 没人。再到孙红叶这边，果然都在这里。 张彥君，孙红叶，还有两个三十左右的女人，张彥明不认识。 “二明。”孙红叶摆了摆手，张彥君扭头看过来，打量了一下周欣冰和李束欣点了点头。 “你们这是，开会呀？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不用，就是坐一会儿，这是周姐，这是苏姐，周姐是财务，苏姐以后帮咱们管理商场。苏姐周姐，这是张彥明，叫他二明就行，是彥君家老二，咱们房东。” “你好，你好。”张彥明伸手和站起来的苏姐周姐轻握了一下，和周新冰李束欣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我们正说呢，外面那广告牌你打算怎么弄？” “分成五块，正中间你们商场用，免费，另外四块可以租给品牌，一年的话，十五万吧，给你们两成做为管理费用。如果按月租的话就两万一个月，这个看着谈。” “讲究。”孙红叶笑嘻嘻的给张彥明竖了个大拇指。房租六十万，这几块广告牌的分成就出来一半了。 “得去工商办一下户外广告牌的手续，现在这个抓的挺紧的，合同可以用我这边公司的名义签，反正东西不都是在你手里嘛。” “十五万一年能有人租吗？”周欣冰对商业这块一点儿都不了解。 “这个地段可以。广告这个东西完全是看地段，像站前那就贵，人流大，要是在普通马路边上的就便宜了，一年几万块钱还能讲价。” “二明，你说咱们去挑些地方专门竖点广告牌子好不好？”孙红叶对这个产生了兴趣。 张彥明摇摇头：“晚了，你没看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好地方早都被占了，边边角角也没什么意思。你还是安心弄这边吧。哦，还有帮我把公司搭起来。” “弄起来干什么呀？不发工资啊？” “肯定有事干，等我写了给你，正好锻炼一下看你是不是这块料，如果不行还是回去好好上班。” “那我要股份，白给你干哪？” “等那边完事吧，到时候你手里也应该有点资本了，到时候再商量，行吧？” “行。”孙红叶马上眉开眼笑的，现在这丫头心被张彥明撑大了，鞋城这边已经装不下她了。 苏姐和周姐在这说了一会儿话就回自己办公室忙去了，前期准备工作事情还是挺多的。 “哥你找人来把牌子挂上，里外拍点照片，拿着去鞋厂谈合同能轻松不少，顺便谈一下外面广告。” “有用吗？行，这个快。” “红叶姐，鲁尔那边办公室我能进去不？钥匙在哪儿？” “我和你一起去吧，我开车还快点。”孙红叶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彥明。里面是张彥明的身份证户口本护照驾驶证工作证工资证明存款证明银行卡这些。 出国还是挺麻烦的，要不是孙红叶熟人多，张彥明自己有的跑了。 “行了，那我先走了，不陪你们了。”张彥明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和周欣冰李束欣出来下楼来到外面。 “走吧，我请你们吃饭，地方你们选吧。” “我要去美阿丽吃烤肉。” “行，天天渔港也行。”张彥明笑着招手拦车。 “那咱们去天天渔港得了？”李束欣有点心动。那可不是她一个普通教师平时能去得起的地方。 “就是海鲜呗，还卖的贼贵。我想吃烤肉。”这边离海也不算太远，海鲜产品并不稀罕，普通菜市场里都有海鲜水产卖。 李束欣撇了撇嘴，三个人还是打车去了美阿丽。 美阿丽这会儿是钢都最高档的烧烤主题餐厅了，南朝风味，用的是半球型钢制烤板，每桌单独一个引风机，在这个年代算是相当高级的配置。 第147章 空落落的心 吃了一顿丰盛的烤肉，品尝了正宗的辣白菜腌黄瓜还有大酱汤，三个人又回到步行街这边逛了一圈儿，张彥明给两个人各送了一支眉笔一支唇膏和一套旁氏，给周欣冰买了把粉色的遮阳伞。 等把两个人送到火车站坐上回蝎子沟的拼座黑车，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逛街真的费时间。 六月中，要七点过才黑天，但五点半这会儿已经是晚霞满天夕阳西下的景色，西边山顶上云彩像着了火一样绚丽，桔红色的阳光把大地上的一切都镶上了金边。 所有的物体都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影子，阳光很亮，但眼睛却可以感觉到黑暗，阴影里的东西变得模糊不清。风也大起来，吹散了地表空中的丝丝暑气，带来些许的凉意。 “你来。”坐进车里的周欣冰摇下车窗叫了一声。 张彥明过去弯下腰：“怎么？” 一只白腴的手伸出来勾住他的脖子，柔软的温润印在唇上：“回来给我打电话。”李束欣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向另一面。 “好。十一我弟结婚，我会回来一趟，到时候联系你们。” “在南山办啊？” “嗯，就在那，那房子给他了。我爸妈隔段时间会搬到市里来。” “那你，以后是不是就不回去了？”周欣冰紧盯着张彥明的眼睛问。 “回肯定会回，不过可能时间上不会太多，以后在外边呆的时间要多些。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来市里还是去鲁尔都这么快，你耽心这个干什么？” 周欣冰没出声，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外面注意身体。” 张彥明笑着摆摆手，把车费塞给老徐。正赶上这家伙的车守在这里。 “给送到南山，别等人了，直接走吧。” 老徐接过钱点点头，张彥明把整车四个人的钱都付了，他还等个屁，赶紧回去还能早点回家。 看着桑塔纳走远，张彥明紧了紧衣服往步行街走，稍微有点不是心思。 车里，李束欣碰了碰周欣冰：“傻啦？寻思什么呢？” 周欣冰摇了摇头：“没，没想什么，就是有点空落落的，心里。” 李束欣看了周欣冰一眼，匝了匝嘴，摇摇头看向窗外。 眼前的景物快速的倒退着，退出视线就成为了过去，时间可以消磨掉一切，没有人能幸免。 距离产生美，但那美是属于谁？ …… 楼里的工人已经下班了，空荡荡的空间里飘浮着一股烧焊的味道。 孙红叶不在，张彥君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笔记本想事儿。 “想什么呢？”张彥明推门进去坐到张彥君对面，拿过笔记本看了看。 “这一大摊子不得好好想想？从来也没干过，一下子铺太大了，感觉，有点力不从心哪，心里没底。” “想太多了，这和开个小店没有什么实质上区别，就是柜台多点，样式多点，治大国如烹小鲜，用心就好。下面的事儿交给下面的人，你得学会闲着，闲着才有时间琢磨。” “说的像你干过似的。”张彥君合上笔记本扔进抽屉：“走吧，帮我搬家。” “今天搬哪？我妈还说让你把唐静领回去呢，我爸说必须得办，聚了人家就得给个交待。”张彥明站起来跟着张彥君往外走。 “你给我暴露啦？”张彥君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我在是给你探路好不好？一路绿灯，万事大吉。咱爸妈比咱们想像的开通。” “还行。”张彥君瘪了瘪嘴：“给你记一功。” 来到楼下，张彥君把正面门口的拉闸门拽出来锁好。院子门不用管，有打更老头呢，老爷子已经决定继续在这边干了，反正也就是睡个觉锁个门的事儿。 “你现在住哪？咱们怎么搬？扛啊？” “雇个车呗，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呀？”张彥君扭头笑着看了看张彥明“行军啊？打个行李包就上路了，搬次家多少东西呢？” “那你车呢？”张彥明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儿。 “定的是六点多直接到那边，唐静在家收拾呢，咱们回去装车过来就行了，晚上你做饭啊，开火得正经点儿。” 哥俩等了一会儿拦了辆出租车去张彥君家。 张彥明对市里这边不太熟悉，记忆里除了火车站周边这块繁华地带也就是步行街这边了，都是商业区，对半坡上的居民区完全搞不清楚。 反正车顺着马路拐弯没角的往坡上开，两边全是密密麻麻的楼房和各种小店儿。 这是一个建在山坡上的城市，除了市中心那边就没什么平溜地了，全是坡。 “到了，下车。”张彥君在前面付了车费，喊了张彥明一声，两个人开门下来。 抬头四周打量了一圈儿，差不多要到了这边坡顶上了，眼前的马路一下向下斜过去，两边都是六层八层的居民楼，各家阳台上挂的乱七八糟的，一看这一片儿时间就短不了。 货车已经到了，就停在楼下路边，张彥君过去和司机打了声招呼。 “这边租套房子多少钱？一个月。”跟在张彥君后面上楼，张彥明随口问了一下。 “三百，贵不？我一个月工资才一千来块钱。” “你怎么不想法买下来呢？” “开玩笑，我去哪弄钱呢？就这点工资，还得生活不？还想着做点什么买卖，不得攒本钱哪？唉，我这两年过的，可真是叫不容易呀。” “她没收入啊？” “有点，出去打个工能挣多少？现在，在边上饭店里当服务员，一个月才四五百块钱，还得给家里。我以前还纳闷她月月得给爸妈交钱，现在明白了。” 爬了半天，张彥明都要转晕了：“多少层啊？” “八楼，上去你到阳台上站着看看，老舒服了。” “你就为了这个租的八楼呗？你这是不是叫缺心眼？”张彥明笑着问。 “胡说。”张彥君也乐了，停下喘了两口粗气：“矮层的没人往外租，都是高的嫌高才搬走了，明白不？咱们这边，呼。市里这边，房子挺紧张的。厂子好几年没盖了，不让盖。” 第148章 有点萌的嫂子 张彥明点点头。 这几年全国哪都缺房子，再有钱你买不着，为了房子老百姓什么招儿都想出来了。 全国各地城市里都有一个老城区，全部是挤的密不透风的各种违建乱建。都是被住房子逼的。 从97年起，房地产商品房开始走上舞台，供不应求，你就只管闷着头盖，闭着眼睛涨价，保证一扫而空，一间都剩不下。然后就是房价不断的上扬起飞。 再然后，老百姓买不起了。 …… 很少爬楼的人真的想像不到爬楼梯有多累。 哥俩气喘吁吁的爬到八楼，张彥君拿钥匙打开房门。 “回来啦？车过来没？”一个声音在房间里响起。还挺好听。 “来了，在楼下。收拾好没？” “也差不多了，你再看看。上午我去饭店结工资了，下午才回来弄。” “结清啦？” “嗯，结清了，老板娘还多给了一百。” “没说什么别的吧？” “没，我提前就打过招呼了，再说搬那么远过去再过来上班也不现实啊。她知道。” 哥俩进了屋里，地上堆着大包小裹的东西，锅碗瓢盆，看着有点乱。 “这是俺家老二，你叫二明，老二都行。”张彥君往边上让了让给唐静介绍。 “嫂子好。”张彥明抬手打招呼。 身材挺好，细高挑，长的也可以。被张彥明叫的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抬手拢了拢头发，冲张彥明笑了笑。 张彥明看到了她的手，可能是以前工作长时间劳作泡水的原因，手有点青筋暴骨的，一看就是一双劳动人民的手。 怕她尴尬，张彥明打了招呼就看向地上堆的东西：“这些全拿过去呀？哥我看你还是过一遍吧？有些东西用不上的就不要了。” 张彥君抓了抓脑袋：“平时没感觉有这么些呀，这家伙，那车装得下不？”雇的是一辆微货。 张彥明说：“挑挑吧，旧的什么的就不要了，紧着要紧的拿，衣服也是，旧的就算了吧，拢一起打个包送福利院去，桌子凳子那边都有你还拿了干什么？” 张彥君看了看东西看了看张彥明：“你那意思，俺俩就穿一身，拿好钱和证，带着锅碗瓢盆就行了呗？” “我看行，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这些有用，你们以前的衣服，以后肯定穿不出去了，桌子凳子你感觉，拿不？行李这些，先拿着吧，以后还不是得换。” 唐静有点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扭头看向张彥君。 “也是。”张彥君点点头，左右看了看：“先把行李扛下去吧，其他的我看看。” 张彥明去把卷在一起的行李扛起来下楼：“你们快着点，别一会儿过去天都黑了。” 看张彥明走了，唐静问：“好好的东西就都不要啦？”屋里的东西都是两个人一点一点置办回来的，要说扔了她有些舍不得。 她往回攒的东西最多，今天买个摆件，明天买个花瓶，一点一点把这个小家打扮得漂亮舒服起来。 “不少东西那边都有，老二家具厂做的新的，衣服老二说的也对，以前这些以后，可能真穿不出去了。” 张彥君看着东西说：“就把行李和要紧的先拿着吧，你打好包的都拿着，剩下的再看，反正退房子还有十来天呢。” “我那衣服还都挺好呢，都能穿，你的有几件有点旧了。” “不是新旧的事儿，等到那边你就明白了。走吧，搬。拿轻巧的，下去你就不用上来了，我和老二扛。” 因为前面没弄明白唐静的想法，张彥君这边张罗做生意的事儿一直都没和她说过。结果就这么拖下来了，弄的现在要搬家了唐静其实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呢。 就是张彥君突然说要搬家，她就跟着搬了，都不知道搬到哪里去。 而且今天张彥明要来张彥君也没说，整的挺突然的。这会儿她就有点懵。 “别想啦，拿东西，等到那边你就明白了。快点。” “哦。”唐静拢了拢头发看了看，去背起一个包，又端了一个盆儿。 “你挑轻的拿。” “这个不重，走吧。” 下到五楼，张彥明又爬了上来。 “打好包的都拿着。”张彥君说了一句，张彥明点点头继续往上爬，仗着他体质好，一般人这么来两趟估计只剩喘了。 其实东西也不算多，刚装满一辆微货。 张彥君又上去寻摸了一圈这才锁了门下来，三个人上车开往步行街。 “怎么赶晚上搬家呢？”司机问了一句。 “白天没时间哪，不得挣钱吃饭吗？” “也是，唉，老百姓不好过哟，矿务局那边全面停产了，工资一分钱发不出来，我今天路过的时候看那一大群老头老太太在院子门口坐着呢。” “早晚也能解决，怎么也能有口饭吃。”张彥明接了一句，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 “哎呀，我那花瓶拿了没？”唐静拍了张彥君一下。 “我也没记住，过去看看呗，没拿明天再回来拿。” 张彥明点了根烟：“等过去把东西摆上拾掇好，什么该要什么该扔就有谱了，现在肯定琢磨不出来，嫂子，到那头感觉缺什么就吱声。” “嗯。”唐静点点头，看了看张彥君：“我连搬哪去都还不知道呢。这是去哪呀？” 张彥明噗的一声差点呛了：“我哥没说？然后你就这么习里糊涂跟着搬了？你俩真行。” “忘说了。”张彥君抓抓脑袋：“步行街那边，南口，以后就住那边了。” “两年，完了你不搬哪？” “哦对对，两年，还得搬一道。那就好弄了，到时候随便凑和一下就行了呗。” “这边房子多少钱租的？那我以后在这边找活儿干哪？”唐静问。 “这边白住，不要钱，比咱们租的这个大不少，四楼，外面有个花园你能喜欢。” “凭什么白住啊？” “我把整个楼都租下来了呗，老二就是房东，他敢收我房钱哪？” “啊？”唐静看了张彥明一眼：“真的呀？” “真的嫂子，那楼是咱家自己的，楼下他做买卖肯定要交租子，上面咱家自己住。” 张彥明感觉这嫂子有点萌啊，小糊涂虫类型的。 第149章 唐静的心事 到了楼下，车停在正门口。 三个人下了车，唐静抬头往上看了看，又打量了一圈儿，还是有点懵。 步行街她到是来过，这边东西有点贵，来的少，没想到自己有搬这住的一天。 卸车，付车费，微货摁声喇叭走了。 唐静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点什么。 “你刚才说，你把这整栋楼租下来了？” “嗯。”张彥君点点头：“租下来卖鞋，怎么了？” “这得多少钱哪？你哪来的钱？” “没钱哪，我有多少钱你不知道啊？” “那你用什么租的？” “脸哪，就我这张脸，牛不？” “我说真格的呢。”唐静有点激动，鼻音都出来了。嘻皮笑脸就哭给你看。 “老二把这楼买下来了，租给我开公司，开公司的钱也是老二的，明白了吧？我和老三一起干，还有我妈同学家的一个孩子。” “咱们先搬上去然后坐着说呗？”张彥明指了指大门。他没有钥匙。 张彥君过去开门：“上去说，行不媳妇儿？一会儿天彻底黑了。” 这一声媳妇儿把唐静又叫懵了，也忘了要说什么了，嗯了一声去搬东西。张彥明就乐。 “嫂子你等等，我走前面，里面黑，我在前面开灯。”张彥明扛起包行李打头走进楼里。 外面还是恍恍惚惚的能看清东西，屋里已经漆黑一片了。 摸到开关把灯打开，然后找到楼梯上去，一边走一边开灯，很快楼里就灯火通明了。 唐静拿着个包跟在后边，一边往上走一边打量着四边，越看越吃惊，嘴就没合上过。好大一个商场啊，这是自家开的？ 到了四楼。 “哥你住哪间？” “四号，门上有号。”张彥君扛着个大包跟在后面。 门都没锁，张彥明推开写着四号的房门摸到开关按开，走了进去。 房子有点大，半层楼分成四套，三百多平一套，客厅就有八十多平，一厨三卫五个带大衣帽间的卧室，书房是格外的。 这半层楼的改造费用比下面整层都多。 沙发，桌椅，电器都已经安装摆放好了，孙红叶这个败家丫头全弄的背投过来，好在是给进货价。 进了屋唐静就有点发愣，张彥明把东西放到客厅中间又下去扛。当弟弟辛苦啊。 哥俩跑了四趟，这才把所有东西盘上来了。感觉楼层低真好。 “赶紧收拾啊，”张彥君拍了还在发愣的唐静一下：“你看看，你喜欢哪间屋咱俩就住哪间。” 唐静眨着眼睛看了看张彥君，张彥君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傻啦？让你挑房间呢。” 唐静脸刷的红了，瞪了张彥君一眼：“那间吧，那间窗户能看出去，离阳台也近。” 张彥君也没意见，找到行李往屋里扛：“来铺床，赶紧收拾利整。” 三个人一起动手，铺床叠被挂衣服摆东西，搬来的那点东西往屋里一放就没了，房子太大了。 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楼下马路边的路灯照过来，能看到隔着马路那边的楼上的人家，这会儿都亮着灯。 “唐静你擦擦灰，我和老二做饭，咱们今天就算乔迁开伙了，一会儿喝点儿。” “有菜吗？下去买呀？”张彥明站起来问。 “都这会儿了去哪买呀？”唐静看了看时间。 租的那房子里什么电器也没有，就一台电视还是张彥君从工友家买的旧货，洗衣服靠手，冰箱什么的都没有，家里也就存不下什么菜，都是现买。 “下去吃吧，我请客，走。”张彥明摆了摆手：“庆祝你们搬家成功。” “这扯不扯，我还想着搬过来好好开个伙呢。”张彥君往厨房那边看了看。 “你也不看看时间，一天习里糊涂的。”唐静瞪了张彥君一眼，冲张彥明说：“哪能叫你请客呢，今天我请。” “和我不用客气嫂子，咱们一家人不用想那么多，整外道了。走吧，在这住吃喝买到是方便，下楼就是。” 张彥君看了看唐静身上，点点头：“也行，下去吃吧，吃完饭给唐静买几身衣服。” 过去搂住唐静肩膀晃了晃：“哎呀，跟着我这两年吃苦了呗，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 “这不挺好吗？”唐静扯开张彥君的手，脸通红通红的。张彥明还在边上呢。 “我也不怎么穿，平时上班都有工作服。” “哎，老二，你说我这边用不用统一工作服啊？”张彥君扭脸看向张彥明。 “应该统一一下，看着有档次，对团队组建什么的也有好处。” 三个人出门下楼。 “咱们出钱哪？”张彥君还在想着工作服的事儿。 “让员工交，然后慢慢返，满半年返三分之一，满一年返一半，干满两年返完。得好好设计一下，冬装夏装各方面都得考虑到位。” 张彥明一下子站住，扭头问张彥君：“那边取暖这块怎么说的？” “取暖？我没问哪，怎么了？” 张彥明点点头继续下楼：“明天问问，以前这种老楼大都是自己烧锅炉的，看看接没接市政供暖，要是没接赶紧联系接上，要不冬天你怎么过？” “这整个都拿来卖鞋呀？”唐静问。 “对，咱们开个鞋城，也不全是鞋，还有皮包皮带打火机什么的，老二给联系的米国牌子，再加上国内的，高中低档都上，运动鞋旅游鞋什么的，上咱家想买什么样的都有。” 唐静这会儿仍然是懵的，有点梦游似的感觉。 和张彥君在一起也快两年了，虽然没结婚，但实打实的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她知道张彥君家在蝎子沟，普通工人家庭，妈妈做点小生意，日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她知道张彥君有两个弟弟，一个在厂里，一个在政府，也都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她还知道张彥君始终有着创业的梦想，想做点生意改变一下生活状态，所以这两年两个人一起省吃俭用的攒钱，生活虽然谈不上拮据但也是紧紧巴巴。 张彥君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身衣服，她也快两年没买过新衣服了，平时上班有工作服，下班回家已经黑天了。小饭店的员工根本就没有休息时间。 第150章 续 餐饮业的员工真的是最辛苦的，累，繁琐，无休，连固定的下班时间都没有。 但唐静并没有感觉苦，找到了能依靠的男人，和他一起打拼两个人的未来，这种充实感和幸福感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她每天快乐的计算着两个人的存款，梦想着有一天自己家的生意支起来了，自己就是老板娘了。有时候会一个人傻笑半天。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一种不安在不停的撕咬着她。 很多时候夜深人静，她猛然从恶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她没和张彥君坦白有一个孩子的事情，结果时间越久越说不出口，这件事情就变成了她内心最大的负担。 连每月给孩子生活费用都像是在做贼，给一次要心虚好几天。 她怕。越来越怕。 于是她白天就拼命的干活，希望多挣点工资，回家把张彥君照顾的妥妥当当，从来不和张彥君吵架，有事儿也是一个人默默的消化。 在两个人之间，她把自己越摆越低。 她无数次梦到秘密被揭穿，张彥君指着鼻子骂她骗子。多少个夜晚，她静静的躺在那里无声的看着熟睡的张彥君，却感觉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前一段时间，张彥君和她提了几次结婚的事情，她即高兴又惶恐，找借口敷衍了过去，她不敢让张彥君去她家里，也就不敢提去张彥君家。 她就想着这么过下去就行了，只要张彥君不离开她。 但她也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哪有两个人在一起双方家里都不闻不问的？ 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也想过和张彥君把事情说开，坦白，但话到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她害怕张彥君听了就会摔门而去，她连自己应该怎么反应怎么去哄劝都不知道。 昨天，张彥君突然的就说要搬家，看他的样子很开心。她其实不想搬，这里虽然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和他全部的记忆。 但她更没有理由反对。住在这里爬上爬下的很不方便，离菜市也远，生活配套什么都一般。 她只是明显的感觉到，离一切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忽然就近了，越来越近。 但她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被动的接受，走一步是一步，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她强制自己不去想。 “想什么呢？”张彥君拍了唐静肩膀一下：“下个楼梯都能发呆，你这两天怎么感觉怪怪的，怎么了？” “没怎么。”唐静快速的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冷丁过来不太适应。”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唐静，想了一下说：“哥，你先下去吧，我带嫂子参观一下。” 唐静脸刷的一下白了，求助一样看向张彥君。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清晰的知道，她最怕的那个时刻就在这个时候到来了。这么突然。 张彥君看了一眼唐静想了想，点点头，一个人下楼去了。也没说话。 唐静有点慌乱，不安的看向张彥明。像等待着被宣判的犯人。 “走，弄好以后我还没仔细看过呢。”张彥明指了指边上对唐静说。 唐静咽了口涶沫，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眼在张彥明身边往边上走。 张彥明去墙边找到空气开关，把商场里所有的灯都给亮，一个巨大的空间出现在唐静面前。 分区架子都焊好到位了，场地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洁白的地砖反射着灯光，黑色顶棚下的吊灯像一片繁星闪烁。 “这一层有三千多平，一共三层，一楼有一半要拿来卖家具，其余的七千多平都是鞋城。将来这里就是咱们全市品种最全，种类最多的鞋店。 不只是国内的品牌，国外的也有，钱包皮带皮包打火机，男人女人生活常用的小东西装饰品都会有，从布鞋卖到皮靴，从几块钱的东西到几千上万的商品。” 唐静被眼前的景像和张彥明的话震惊着了，这一切已经颠覆了她的人生常识。离她的世界太遥远了。 “你哥，我们，你哥哪有这么多钱啊，这得投多少钱？我们，你哥手里一共只有两万零点儿。” “我弟弟要结婚，我哥和你说过吧？我在蝎子沟给他弄了个房子开了个小店，杂七杂八的用了五万块钱，也没细算。这边我就给我哥也拿了五万，一碗水端平。 我妈老同学的孩子掺了一股，投了二十万进来占两成，我弟弟占三成，三十万，也是现金。我哥自己占五成。管理上是雇的经理，我哥只管进货渠道和财务。 前期有这五十五万已经足够了，房子是我买下来的，房租一年一结，先用后算，一年是六十万。”张彥明压低声音：“其实就是他们不给我也不敢要。” 唐静被张彥明搞怪的语气给逗笑了，心情一下好像轻松了许多。 “嫂子，虽然咱们接触时间有点短，但是我感觉我差不多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这买卖干起来了，你就负责把我哥照顾好。 还有我爸妈，过段时间我爸妈和我女儿也会搬过来这边住一段时间，到时候都得麻烦你照顾一下，你可别嫌麻烦。” “不能，应该的。”唐静脸通红，心也在使劲儿的跳，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对了，我妈说，让你这段时间和我哥回去一趟，见见面，完了，两家找时间聚一聚，把你们的事儿定下来，我哥说领证不办，让我爸骂了。 一辈子就这么一次，我爸说不能亏了你，必须得办，还得大办，让你们风风光光的把婚结了。” 一种幸福感涌上唐静心头，随即就是一股寒流。一瞬间唐静的全身都凉了。 “我，我，可是，”眼泪莫名其妙的登场。 “呵呵，”张彥明却笑了，看着唐静说：“你是不是想说孩子的事儿？” “啊？”唐静震惊的张大了嘴巴，怔怔的看着张彥明。 “其实我哥早就知道了，就是等着看你什么时候说，怕问了你多心。” 第151章 再续 “不只是我哥，我，我爸妈，我弟弟，我们都知道。嫂子你想的太多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 “我，你们，我，”唐静这会儿简直要灵魂出窍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结婚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儿，是两个家庭的事儿，只要你们俩能过好，能开开心心的，别的什么真的是次要的，没有人会去计较那些。” “可是我，” “哪有什么可是啊嫂子，你真的就是想的太多了，轻松点，没有什么事儿，我还等着喝你们喜酒呢，以后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我爸妈也是这个意思。” “我不是故意不说的，我就是，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唐静蹲下来捂着脸：“我没想过骗你哥，真的。” “不存在，你喜欢我哥不？想和他结婚好好过日子不？” “嗯，想。”唐静点点头。 “那不就得了，我哥也喜欢你呀，也想和你结婚好好过日子，这不就行了，还有什么问题？你不想结婚？” “不是。” “那你耽心什么？” “我，我，”唐静我了半天也没说出来什么，是啊，自己耽心什么呢？ 这一刻阳光普照，一直照到了唐静的心里。 抹了一把眼泪，唐静站起来看着张彥明：“我怕说了你哥不要我了。也怕你家叔婶嫌弃我。” “现在不耽心了吧？有什么话就说，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人哪，就怕自己胡思乱想，越想越乱，最后把自己弄的压抑不说，还会影响言行举止，没事也弄出事了。” 唐静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全身上下一下子轻松起来，仿佛皮肤都在发光一样。 “谢谢。” “谢我干什么呀，你是我嫂子，我是你弟弟，咱们是一家人。” “嗯。还是要谢谢。” “可别谢了，以后你的担子可不轻，要当好老板娘，要照顾我哥和我爸妈，还有我女儿，那是个小淘气，一天问题多的不得了。” 唐静羞了脸，却坚决的点了点头。 “走吧，下去吃饭，以后有什么事儿就说，别藏在心里一个人乱想，咱们家的人都还算开明，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两个人转身走向楼梯口。 “对了，你户口本在身上不？” “在。” “明天去和我哥把证领了吧，把户口落一起，孩子让他姓张。男孩女孩？” “女孩儿。” “嗯，正好和我女儿做个伴儿。姓张吧，让她早点和我哥我女儿接触，对孩子也是好事儿。以后她就是我们家的孩子，别的就不要说也不要想了。” “嗯，听你的。” “叫什么？起名了吧？” “那会儿也没想，就随便叫了一个。叫豆豆，唐豆豆。” 张彥明关了商场里的灯光：“咦，这名字，不错呀，还挺好听的。我怎么感觉要是改了还挺可惜的。” 张彥明开始有点纠结起来，唐豆豆，确实好听啊，关健是这个名字和这个姓太配了。 一直到两个人下了楼和站在门口的张彥君汇合，张彥明还没琢磨明白。到底改不改呢？ 唐静看到张彥君突然就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不敢看他。 “怎么的，还害臊啦？”张彥君伸手把唐静搂到怀里：“别多想，咱们就凑和着过吧，感觉，以后日子能挺好的。咱家这商场怎么样？” “太大了。我，我帮不上什么忙。” “你要帮什么忙啊？当老板娘还不会呀？没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楼上楼下监督检查就行了，看哪个不顺眼就骂他。” “胡说什么呢，那成了什么了？”唐静捶了张彥君一下，靠到他身上。这会儿特别安心。 “哥你说，孩子这名到底改不改呀？”张彥明还没纠结出结果来。 “什么名儿？” “你家孩子呀。叫唐豆豆，多好听啊，要是改姓张，张豆豆，不好听了呀。” “那必须改。”张彥君摆了摆手：“必须姓张。你家叫张小悦，俺家孩子叫张小愉，唐豆当小名儿用。” “张小愉？张小鱼？”张彥明念叨了几句：“还行，也挺好的。那要再生一个呢？叫张小乐？” “那肯定的，张小乐，张小怡，张小欢，张小悦，多好，全是高兴。” “张小怡？这名太占便宜了吧？” “哈哈哈，占便宜还不好，就这么定了，就叫这个。” “咱家以后肯定是四个，还真不好叫小怡。愉悦，欢乐，对吧？得有第五个再考虑这名吧。” 唐静就在一边听着这哥俩在这掰扯，这会儿心情好到了极点，感觉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欢乐愉悦的气息。 步行街上这会儿还挺热闹，人流比白天要少一些，但并不少。饭店歌城，私营小店儿都在营业，五光十色的灯光把街道照的灯火通明。 “吃什么呢？这两年光想着攒钱了，就没出来吃过饭。什么好吃？”张彥君扭头问张彥明。 “看嫂子吧，嫂子喜欢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不挑口。” “不挑口也得有个爱吃不爱吃啊，嫂子你这脾气得改改。” “对，得改改。你就说你喜欢吃什么吧，这么多饭店呢，想去哪家？今天你决定。” “我啊？”唐静有点犯难，平时不管多晚都是回家做了吃，几乎从来没在外面吃过饭。 一眼看过去，服装店，鞋帽店，饭店，礼品店，饰品店，花店，大大小小的牌子都亮着，楼上迪厅的音乐声隐隐随风传过来，男男女女成双结队的带着笑容从身边走过。 “吃那个川菜行不行？我没吃过，她们都说好吃。” “行，今天就吃这个川菜，我也没吃过，咱们今天好好尝尝。” 三个人往前走了一段儿进了川菜馆。 “嫂子你能不能吃辣？” “不太能，平时做饭都不太敢买尖椒，你哥到是能吃点儿。” “那我来点菜吧，川菜有不少是辣的。” 三个人随便打个座位坐下，一个服务员跑过来递上菜单：“哥，姐，三个人哪？想吃点什么？” 唐静看着这个小男孩，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也是这样干了三年多。 真的像做梦一样啊。 第152章 心虚的孙大小姐 解决了哥哥的问题，张彥明又在市里呆了一天，把鞋城经营上的一些常见问题写了点指导性的建议。 顺手把部门建立，规章制度，层级管理，广告宣传，薪金福利以及奖惩晋升机制给做了出来。 张彥君和孙红叶都是门外汉，等他们一点一点琢磨出来需要时间。 然后张彥明又把自己公司的相关东西写了出来，需要组建的部门，相关制度，薪酬体系，财务制度，还有招聘条件录用试用，以及相关的部门工作任务。 其实前期也没什么具体工作，主要就是调研，做各种报告。 包括一个城市的产业状况，消费水平，基本收入方式，住房情况，零售业情况，百货业状态，国营单位的分布和状态这些，不管从事什么行业，这些都是需要了解的基础。 由其是居住状态和住房情况，价格，供需程度这些，将来肯定是要进入房产业的，都需要了解清楚。 还有网络方面的相关信息搜集。马上就将要进入互联网爆发了，这一块也是非常值得注意的。 主要是张彥明对这个世界了解的东西还是太少，需要大量的资料来辅证自己的记忆。包括音像市场和出版业。 “财务系统，包括收款这块，还有进销存，我建议你们上电脑。电脑是未来的大趋势，赶早不赶晚，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要知道不管是哪方面，一旦形成了习惯再去改所要付出的成本是相当大的。” “那不是还得找懂电脑的来？工资好高哦，平时又没有太多的事情。” “谁说上电脑就得雇工程师过来？几个软件的使用谁都可以学，也就是填填数据的事情，哪有那么复杂？” “什么软件？财会方面我知道，国家这两年一直在推广，进销存是什么？” 张彥明一拍脑门：“先把网络和内部系统装上，软件去找人写，一套收银一套进销存，要和对方签保密协议，软件的所有权益都是我们的，懂吧？” 张彥拽过一张纸，拿笔在纸上画，界面，基本功能要求，好在自己还真接触过几款相关软件，要不然还弄不出来。 六月十六号，张彥明和孙红叶开车到达鲁尔。 办公室在纺织大厦，一栋正方型的八层建筑，纺织系统被合并取消后这里改成了写字楼出租。 大厦的正面一楼被分割成了好几个门面，西侧的下四层里面的结构也已经被改变。孙红叶带着张彥明上到三楼，延着有点昏暗的走廊往北走。 “整栋楼没有几个闲着的地方了，现在开公司做生意的人特多。” 张彥明点点头，房地产行业才刚刚开始，现有的楼盘都在公家单位手里，迅猛发展的民间商业使写字楼住宅楼在这会儿都成为了稀缺资源。 办公室在最顶头，一侧的窗子能看到不远处的建筑工地。 房间整个空荡荡的，地下散乱的扔着些报纸碎纸，墙上贴着的规章制度被撕扯了大半，露出背后崭新的痕迹。 最里面有一个隔间，有二十几个平方，没有卫生间。整层楼共用一个公共卫生间。 张彥明摇了摇头，要是放到后来，这样的条件要么就特别便宜，要么就是空着，但这会儿就是抢手货。 “怎么了？不满意？” “不是，想起来点别的事情。下面这老楼是哪个单位的？要是能租栋这种老楼可是挺好。” 楼下是一座老楼，全欧式两层半建筑，四边围成了一个院子。 “我也喜欢，看着就漂亮。不过好像租不到吧？都被单位用着呢，下面这个好像是银行。” “打听打听，鲁尔这样的建筑可不少，总有机会。将来想办法买几栋。” 孙红叶瘪了瘪嘴，扭头看向屋里：“说吧，怎么弄？” “这有什么好问的，里面那间你先用着呗，经理办公室，外面摆上桌椅就行了，一个部门的在一起，就这么敞着办公就挺好。” “我，我当经理呀？” “啊，你不当谁当？放心，有工资，先干着，反正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是我写的那些，慢慢做。执照上的经营范围都可以调查来看看。 鲁尔，下面各个市，然后其他省份，也不用太详细，但总体不要偏差太大，明白吧？” “那是我工商的朋友给填的，他说多填几项有备无患，你还真打算都干哪？” “怎么可能。上面咱们只做几项，房地产开发，网络服务还有投资。但是即然涉及到投资，就得对各个地区各个行业以及经济走向有非常详细的了解，明白吧？ 投资比具体做一项什么业务其实更难，各方面信息都得随时掌握，要不你依靠什么来决定投不投？靠运气？” “也是。”孙红叶点点头，有点发愁，这么大个摊子就丢给自己了，两眼一抹黑呀。完全没有头绪。 “能写的都写给你了，慢慢弄吧，先招人，然后就从地产业开始好了，慢慢一点一点来，你呢就把总，所有信息资料汇总到你这里。 开了头就好了，其实没什么难的，人招上来了可以开会嘛，群策群力，正好甄别一下每个人的能力，以后好用。” “我，我试试吧，心里没底。” “这可不像是我红叶姐呀，不是应该大手一挥全部拿下吗？”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那能一样吗？这又不是找关系办什么事儿，这是经营公司啊，我以前又没弄过。” “那正好练一练啊，放着这么个现成的地方练手你还不高兴？至少一年时间不会有太具体的业务安排，你完全自由发挥，等真正要做事的时候，相信你也能行了。那么聪明。对吧？” “嘿嘿。”孙红叶发出几声讪笑，没敢拍胸脯。 “我给你个方向，就像楼下这种老建筑，他是属于哪个单位的，是不是不可移动文物，有没有出售的可能，大概售价能达到多少。 还有各个繁华商业区的门面啊，老楼，出售价格出租价格，所属单位这些，近期有没有可能动迁，市里区里的相关城市改造计划和进度这些，懂了吧？” 第153章 游戏开始 最终孙红叶还是接受了这个在她看来有点艰巨的任务。 其实就像张彥明说的那样，没有什么可难的，主要就是没接触过没头绪。 在日常工作中碰到这样的情况很正常，这时候不用考虑的太多，抓住一个点开始做就行了，以点带面，进去了也就明白了。 没有什么事情会留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去了解，等你自认为了解透了可能机会也没有了。去做就是。 当厨师就非得把所有菜系所有名菜都学会吗？不用，你先把手里这个土豆丝炒好就好，实践永远是最好的学习方法，没有之一。 买办公桌椅，清理杂物，刊登招聘广告，在就近的酒店包了一个房间给孙红叶使用。 一晃两天时间就过去了。 “张，你的工作许可证已经正式生效了，狮城向你张开怀抱，这里有动人的姑娘和海滨美景，还有无数的财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终于等到了这个好消息，张彥明简单收拾了一下直奔机场。 1997年六月十九号，张彥明抵达狮城。 这会儿离暹铢崩盘已经没几天了，满打满算半个月。 好在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史密斯安排公司注册相关事情，完善团队后勤，安吉丽娜对金融业有一定的基础，在张彥明的摇控指挥下带着团队布局。 “哦，张，终于把你盼来了，看，我的白头发。”史密斯夸张的把脑袋凑到张彥明眼前，被张彥明嫌弃的推开，伸开双臂和安吉丽娜来了个拥抱。 安吉丽娜笑着配合，还冲史密斯挑了挑眉毛。 没有过多寒暄，开了个玩笑，几个人上车赶往驻地。 在林阿宇路和桑迪道交汇处，史密斯租下了一栋别墅，这里交通方便，边上就是天主教堂，各国风味的饭店餐馆能满足所有人的各种饮食需求，边上就有商店和加油站。 院子里停着三辆车子，一辆刚刚去机场的奔驰旅游迷，一辆弗雷特伍德，还有一辆是改款后的城市。 “张，这辆tourinominibus做为公司用车，它可以轻松容纳我们所有人，另外两辆是我的爸爸还有朱丽的爸爸送给我们的礼物。你喜欢哪一辆？” “不，张，布里在欺骗你，这两辆车都是属于你的，是我的爸爸和布里的爸爸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安吉丽娜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史密斯。 “是的，我很喜欢，非常感谢。我接受这份友情的礼物，它们会成为我的宝贝。请替我向两位叔叔表达我的谢意安吉丽娜，至于你，史密斯先生，我决定和你绝交。” 史密斯瞪大眼睛耸了耸肩膀，安吉丽娜咯咯笑起来，把两辆车的钥匙交到张彥明手上：“文件在手套箱里。” “不，华国可不支持赠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向我收税，车还是要放在公司名下。公司在申城注册了吗？” “是的，申城，江户，汉城，狮城，米城，花都都完成了注册，总部在天使城，这是一家国际贸易投资公司，它随时在等待着使命的召唤，boss。” “好吧，你做的很好，你是个优秀的执行者史密斯，我对你的好感度又恢复了。” 随手把车钥匙揣到裤兜里，三个人一起进到别墅内。 一进来就是一个硕大的客厅，去楼上的楼梯贴墙环绕在两边，上去以后有个小观光台可以俯视整个大厅。 客厅里的东西都被清空了，只在角落里摆着一台电视和一台录像机，中间摆着工作台，十台电脑背靠背排列在桌子上，地面上拖着密密麻麻的各种线。 七男三女八个人，穿着休闲表情轻松的坐在那里看着显示器上不断变化的各种曲线。 “嗨，伙计们，让我们欢迎一下boss，这是张，这个团队的指挥官阁下，接下来我们将在他的带领下去创造奇迹和财富。” 稀啦的掌声响了几下就没了，八个人肆意的打量着张彥明，没有人说话。 “我不需要什么欢迎，也不需要认同，我需要的只是服从，完全的服从还有，迅速的执行。能做到的人留在团队，一起获得财富，做不到的人离开。” 张彥明也没客气，和这些人客气也没什么用，直接把底线亮了出来。 八个人相互看了看，撇嘴的撇嘴，耸肩的耸肩，但并没有人表示反对。 相对来说外国人更直接更现实一些，也可以说真实。这份工作优厚的工资吸引了他们，只要有钱拿就好。 跟着史密斯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放下行李简单洗漱了一下，张彥明就开始了工作。 在二楼他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可以不用和楼下的那些人挤在一起。他也需要这么一个私密的空间。 安吉丽娜已经把这段时间的工作相关资料摆在了他的办公桌上，泡了杯咖啡，张彥明开始翻阅。他要先了解一下目前的情况还有准备工作情况。 英文他说起来没有任何问题，那是刻在记忆里的东西，但是看就有点吃力。好在他不用去精益求精，大概能看懂就行了。 “安吉丽娜，把证券交易中心和国际金融交易中心的账户情况找给我。” “我们能和他们即时交换信息吗？” “银行的贷款怎么样了史密斯？有更多的借款渠道吗？什么都可以，现在只需要大量的借贷和合约，越多越好，暹铢，令吉，卢比，比索，韩元日元，什么都要。” “已经在执行了，银行，民间还有交易中心都在做，已经派了人到各国去周旋。” “暹铢到本月三十号截止，其他币种持续到七月底，韩元和日元在十一月十号前停止。红空交易所那边可以和这里联通吗？” “可以的。汉城和江户都可以，延时不超过五分钟。”安吉丽娜在一边回答。 “好的，除了狮城这边，其余这些地方都是我们的战场，包括红空，把杠杆放到最大，这段时间会很辛苦，安吉丽娜，需要给下面的人做一下分组，这样执行起来会更迅速。” “好的，没问题。是按地区吗？” “不，按货币，股市和期货，三个团队。” 游戏开始了。 第154章 奇怪的笑容 在狮城，人很难感觉到季节的变换，由其是在有着大量工作的情况下。 除了雨水多点，这里几乎是一个恒温的城市，全年只有十二月份要稍微冷一点儿，需要穿长袖外套。24度。 而六到九月份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几个月。 十月二十五号，在狮城这边是季风交替的季节，凉爽惬意。离开了旱季，雨季还没到。 而这会儿张彥明却在打抖。 鲁尔桃仙机场，张彥明透过落地玻璃看着外面的景色苦笑。 金融战争，又是同时涉及了股票货币期货的复合型战争，真的是太繁索太复杂了，在狮城这段时间他几乎就没走出过那栋别墅。 好在他是跟在别人后面喝汤，只要提前布置好等着割肉就好，并不用冲上去血拼进行各种高难操作。就是这样也是够累人的，每一个小目标都需要他来设定。 马上进入十一月，东南那边第一阶段已经收尾，南朝这边布局完成还没打响，他正好抽出时间回来参加弟弟张彥辉的婚礼。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儿，他走的时候是夏天，在狮城也不用添什么衣服，结果回来才发现，冬天到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没和他一起回来，那边必须有人坐阵，不过礼物没少，两对儿百达翡丽情侣表。 看着外面被风卷起大衣的人，张彥明感觉那风像是吹在了自己身上一样，有股蛋蛋的忧伤。 已经下过雪了，四野里一眼看出去，一派黄白黑相间的景像，黄的是枯草，白的是积雪，黑的是公路。 身边经过的人都穿着羽绒服，大衣，围着围脖，诧异的看一眼穿着半袖衫的张彥明带着笑意走开。 好在他还是穿了长裤的，虽然是条夏裤。 机场里卖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服装，他真想去问问为什么。 “你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一个女孩走过来看着他问。这边是国际到达，服务还是挺周到的。 “呃，你感觉我需要什么帮助不？” “嗯，感觉挺像的。你是内宾哪？我还以为是外宾呢。” “我从狮城来，那边人说普通话的多了，你怎么就肯定我是内宾？” “他们那边人说话没有碴子味儿啊。” 张彥明内伤。 “妹子，能帮我找件大衣不？我这出不去呀。” “你要去哪儿？大巴就在门口，大巴上面不冷，等进了城你下车赶紧钻屋里就行了。” “我得出去找车，我车在停车场，但是我不知道具体在哪。”张彥明亮了亮手里的车钥匙：“这边几个停车场还都那么大，我估计这么出去车没找着，救护车先来找我了。” 女孩年纪也不大，一双大眼睛挺机灵的，抽着嘴角抓了抓头往两边看了看：“我上哪弄大衣去？你车号牌是多少？我给你问问监控室。” “不知道，上的黑牌，我人在狮城是公司那边人去办的。一辆林肯城市，95改型，黑牌子，应该好认吧？” “我帮你问问吧。”女孩去了一边办公室，隔了几分钟走出来：“在地下停车场，你不用跑出去挨冻了。”说完抿嘴笑起来，用手指了指左边。 “从这边下？” “嗯，从那边下去，负二，出去往右手边走。” “好，谢谢。” 下楼，右手边。走了不到一百米，张彥明看到了自己的车。 感谢监控器的发明者，要不然说不上得找多长时间呢。 地下车库虽然在地下，但也是挺冷的，和外面比也就是没有风而已，温度绝对在零度以下。虽然有暖气装置，但架不住它和外面是通着的呀。 打开车门钻进车里，打火，轰几脚油门给上暖风。 车里慢慢暖和起来，必竟是在地下停车场，车里没有傍在室外那么凉。 放下背包，张彥明把车开出停车场，心里想着下次过来坐飞机得谢谢这个女孩子。 车是史密斯一手安排的，出来才知道已经在这里停了一个多星期了。交了五百多的停车费。 也没进鲁尔市区，张彥明开着车直接回了钢都，反正车里也不冷。 四十多分钟，车子下了高速，交费的时候那个收费员小妹的眼神让张彥明感觉自己就是个精神病。 也是，谁大冬天的穿个沙滩半袖开个车到处跑啊？ 直接来到步行街，把车停在自家院子口的门洞里，张彥明熄了火隔着车窗打量了一圈，拎着包跑进屋里。 商场里也不暖和，这会儿供暖还没开始，不过因为有门帘隔着，屋里人又多，还是比外面好的多。 所有看到张彥明的人都会瞪大眼睛愣一下，然后露出一种奇怪的笑容。 一口气冲上四楼，推开一号屋门：“有人没？” “爸爸。”小丫头惊喜的叫声传出来，跶跶跶跶一串脚步声，抱着个小熊玩偶的小丫头跑了出来，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 小熊熊也不要了，鞋也跑掉了，一头扎在张彥明怀里。 “爸爸我想你了。可想了。” “嗯，爸爸也想你。”在粉嫩的小脸上亲了几下，把小家伙抱起来去捡拖鞋。 “我的妈哟，这怎么光着个膀子就跑回来了，你说你傻不傻？没衣服啊？”张妈哭笑不得的走过来。 “哈哈，爸爸还过夏天呢。”小丫头这会儿也发现了。 “忘了，再说那边也没有棉衣什么的卖呀，那边一年四季都是夏天。我衣服放哪了？” “在这屋，你女儿给你选的房间，赶紧换上别感冒了。这扯不扯你说。”张妈伸手把孩子抱了过去：“让你爸换衣服，等下再和你玩儿。” 张彥明进屋去换衣服：“我爸呢？” “你爸和你嫂子去买东西去了，你哥今天班儿。我还看着呢，觉着你这两天也差不多该回来了，那边怎么样？顺利不？” “挺好，跟着大鱼后面捡漏，也没有什么风险，肯定顺利啊。” “那人家不能来找你呀？人家铺的道让你走了。” “不会，跟风的多了，全世界搞这行的都去了，也不差我一个，再说他还巴不得跟着的人多点呢，人越多他的风险也越小，成功机率越大。 大伙各挣各的钱，没什么影响。” 张彥明套上秋衣秋裤毛衣毛裤，温暖重新回到身上，感觉又活过来了。 套上裤子，穿上皮夹克，这才想起来问：“李舞兰呢？没过来？” “没来，和小慧鼓捣面包店。也挺好，有点事儿干，过来了能干什么？你又不在家。” 张彥明点点头：“我估计她也不能来。” “你说你俩到底怎么弄？最后能走到一起不？” “看她呗，我无所谓。现在也没有时间想这些，等我那边结束了再说吧。” 第155章 愁事儿 穿戴整齐，换下脚上的夹皮鞋穿上棉拖，小丫头迫不及待的从奶奶怀里挣扎下来跑到爸爸怀里。 “哎呀，怎么都不行，怎么也不及亲爸哟。白疼你了。”张妈假装生气的样子瞪着小家伙。 “嘿嘿，爸爸，爸爸不是总也不回来嘛，一走走好久好久的。” 小丫头可能也是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点对不住奶奶，讪巴巴的解释了一下，小脸上都是不好意思的表情。 “怎么样？喜欢这个新家不？” “喜欢，超级喜欢的，好大呀，好多屋子，能放好多好多衣服还有，被子，都装不满。” “谁不说呢，整的也太大了，这可到好，哪哪都空落落的。”张妈摇了摇头，老人家，感觉家里满满的才像样，东西少了就感觉空。 “行，等重建的时候把房间弄小点。” “这个要推了重建是不？” “嗯，等明年我回来弄，起几层商场几栋楼，到时候最上面留一层咱家自己用。” “盖房子卖呀？” “肯定卖呀，留那么多房子有什么用？” “嗯，现在缺房子的可不少，这买卖能行。” “我哥这边现在生意怎么样？我一直没倒开功夫问。” “行，挺好，场子大品种全就吸引人呗，贵的便宜的都能买着。上个月我听着卖了两百多万，也不知道是多了还是少了，我也不好问。” 张彥明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点点头说：“还行，比我想的要好点。这才干了几个月呀，慢慢还能多点，一天平均卖个十到十五万应该是正常的。” “能挣多少？”张妈小声问。 “纯利的话，十几个点还是能有，你不是卖过服装鞋帽嘛。” “那能一样吗？这一天费用多大呀。十个点，那照现在这情况的话，一年就是两百来万的利呗？” “三四百万应该能挣，现在你三个儿子全是百万富翁啦，有什么感想没？” 张妈巴嗒巴嗒嘴想了想：“没什么感觉呀，还不是一天三顿饭？” 张彥明笑起来：“你那意思，亿万富翁得一天吃八顿呗？其实钱到一定程度啊，生活上没什么变化，变化的是心情，贫贱夫妻百事哀呀，起码能天天开开心心的。” “那到是，钱够用了也就没什么愁事儿了，除非自己作。咱家还行，你们哥仨都不是能作的人。小慧那边不说了，小静，你嫂子这边也挺好，是过日子人。 现在就剩你了，你说这算不算是我的愁事儿？” “还能唠不？”张彥明看着张妈：“有小悦了还不满足啊？我这事儿吧，真不用你们操心，我也没多大，早呢。这几年先做事儿，然后再说。” 张妈看了看张彥明：“你自己琢磨吧，反正也管不服你。” “爸爸你，别惹奶奶生气，你哄哄，哄着她说话。”张小悦扒着张彥明的脸教育他。 “我嫂子和我哥证领了没？” “领了，说今年小辉结了，他们等明年再办。” “那孩子呢？接过来没？” “接过来了，挺像样个小丫头，可招人了，把你哥和你爸还稀罕够呛。这孩子呀，也是命苦，现在才像点样了，以前都在姥姥家，就是凑和活着。条件不好。” “你们说豆豆呀？爸爸。” “嗯，说唐豆，你和她好不？在不在一起玩儿？” “在的，我把玩具都，都和她分了，她什么也没有，她姥姥都不给她买。” “挺好的，孩子还有个伴儿，能玩一起去。”张妈说了一句。 “她和小悦谁大？” “豆豆大点，她俩一年的，小悦是十月，豆豆是五月，差了半年。” “她她都没有我高，得管我叫姐姐才对。”张小悦叉着小腰喊。 “人家是姐姐，生日比你大，那还能比身高论大小啊？你老叔比你爸高了，那你爸得管你老叔叫哥呗？” “哼。”小丫头把小脸扭到一边。 房门响，张爸的声音传进来，小丫头扭着身子从张彥明身上下来往门口跑：“豆豆，我爸爸回来啦。” 张妈就笑：“嘴上可嫌弃了，结果俩小人好的不得了。这房子整的确实大了，你说从沙发到门口好几十米，这不是扯蛋吗？孩子得跑半天。” 张彥明也笑起来。 “牛牛呢？”忽然发现没看到狗。 “在外面露台上呢，这回可好了，不用特意去溜，往外面一放它自己就能撒欢儿。” 外面的露台说是分成了四家，其实就是花草布局有那么点儿意思，还是相互连通着的，加起来一千多个平方，确实够小狗玩了。还不用耽心丢。 “二明回来啦？”张爸拎着一个塑料袋子换好鞋进来，唐静跟在后面，张小悦拉着一个瓷娃娃一样的小丫头走过来：“爸爸，看，她就是豆豆。” “爸，嫂子。”张彥明站起来打招呼：“买什么了？”伸手在豆豆小脑袋上摸了一把。 唐静冲张彥明笑了一下：“回来多会儿了？” “刚到。” “买什么？两个宝贝想吃大虾，楼下菜市卖的不好，你嫂子领我去的水产市场。跑到车站那边去了，这点虾可值钱了，来回打车就十几块。” “你还舍得打车了？”张妈感觉有点惊奇。 “有孩子呢，把孩子冻着了多少个十几块也换不回来呀。正好，你回来了你给做吧，我弄不好这些东西。”张爸给张彥明安排工作。 “我说走我爸不让，其实外头也不算冷。”唐静解释了一句。 “抱着孩子走什么走，零下十来度呢。”张妈伸手摸了摸豆豆的小脸：“这都冰凉。豆豆，冷不？” 唐豆豆摇摇头：“不冷。牛牛呢？” “牛牛在外面玩儿呢。出去买好吃的没？” “买了的，爷爷给我买的鸡腿，可香了。爷爷，鸡腿呢？” “在这，可能有点凉了，让你二叔给热热，热热再吃。”张爸拎着袋子去了厨房，张彥明跟了过去。 “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张小悦骄傲的和唐豆豆说着，拉着唐豆豆跟在张彥明后面。 “我，我妈妈做饭也可好吃了。”小豆豆不服气。 第156章 茄汁爆全虾 厨房没有蝎子沟那边的大，不过照一般家庭来说也是大了好几圈儿。 张彥明套上围裙把炸鸡腿回了下油，抽掉骨头切成细条码在盘子里，让两个小丫头拿牙签扎着吃，返身去收拾大虾。 青色的竹节虾一揸多长，大拇指粗细，个个都是活的，在袋子里直蹦，生命力顽强的不要不要的。 处理对虾主要就是去黑线，把长长的虾须剪一剪，别的也没什么。 活虾的虾线是最好处理的，可以连头一起扯掉，也可以从尾部抽出来。 张彥明选择的是连头一起去除，虾头不能吃，留着也只是为了好看而已。方法很简单，捏住对虾的身体，直接把头从脖子处扯断，虾线就直接被抽出来了。 如果想保持完整的虾就从尾部抽，虾的尾巴有三片，捏住中间的那片轻轻拉下来就可以了，虾线是连在上面的。虾类都可以这么处理，爬爬虾，小龙虾（蝲蛄）这些都一样。 如果是死虾就要切开后背挑出虾线，直接抽很容易断。 虾蟹这些东西的做法其实很简单，基本上熟了就行了，蒸煮烧烤都可以，它本身就很鲜美。或者不煮熟，直接用酒泡上就是醉虾，用盐腌一下也可以吃。但生虾最好不要吃太多。 张彥明本来想做个凤尾虾，可是找了找家里没有面包屑，到是找到两盒番茄酱，那就做茄汁好了。 锅里放油，把处理好的虾摆进去煎熟。 打底油，放入一盒番茄酱爆香，加少许白糖，盐，然后把煎好的虾倒入翻炒，待汤汁浓稠出锅摆盘，把锅里剩下的汤汁加油搅匀淋在虾上面就行了，可以撒一点松仁或者葵花籽，也可以撒点香菜碎。 “好了，吃吧。”张彥明把红灿灿的一盘茄汁竹节虾摆到两个小宝贝面前，两个丫头拿着牙签吃炸鸡腿，小嘴上全是嘴，看到大虾眼睛都亮起来。 “这个得用筷子哟，而且要小心，有点烫。”张彥明一人递了一双筷子过去。 “甜甜的，酸酸的。”张小悦手快，第一个夹起来塞到嘴里。 “好好吃。”唐豆豆眯起了眼睛。 张妈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吃了一会晚饭还吃不吃呢？” “小孩子，没事儿，饿了就吃，这个也就当零嘴了。”张彥明也看了看时间，去一边拿过自己的包：“嫂子，这是我朋友让我给你们带回来的结婚礼物。” 把两只表盒递给唐静。 唐静愣了一下伸手接了过去：“要明年呢。谁呀？”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你没见过，这会儿有事走不开，给你们和小辉一人一对表。” “是布里叔叔和朱丽阿姨，朱丽阿姨长的超级漂亮的，她，她是外国人，说话我都听不懂的。”张小悦在一边给做人物介绍。 张妈就笑：“还挺有心的，给就拿着吧，二明的好朋友。” 唐静打开表盒，顿时眼睛就一亮，张妈侧头看过去：“这表好看，一看就是好东西。” “这得挺贵吧？”唐静抬头看向张彥明。 “还行，反正当个传家宝够格，戴着吧。棕色是男表，白色是女表。” “情侣表不都是一大一小吗？这怎么两个一边大？”张妈在一边问。 其实确切来说，百达翡丽没有情侣表的概念，他用不着搞这种捆绑销售的模式，这对复杂功能计时系列算是唯一的一对了。 不过和别的品牌不同，这两只表几乎一样大小，女表比男表多了一圈钻。 “这个牌子这是唯一的一对情侣表，他们就没有情侣表的概念，所以和别人家也不一样。这个比小的好看。” “多少钱？”唐静问。 “这一对，怎么也得八九十万吧，少了他们也拿不出手。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国内没有卖的。”90年代很多进口东西比现在贵，那时候税特高。 “啊？”唐静和张妈张爸同时发出惊呼。 “妈哟，这两块表八十多万？”张爸过来仔细看了看：“到是挺好看的。这也太吓人了。” “比这贵的还有呢，上百万米刀的都有。外国人讲究这个。” “妈，这能要吗？”唐静扭头问张妈。 “给你了你就戴着吧，老二知道深浅，不能要的也不能拿回来。” “这也不敢戴呀，不烧手啊？”唐静苦笑。 “戴习惯就好了，也就是块表呗，你非得总想它多少钱干什么？拿来不就是用的嘛。” 张彥明摆摆手：“我帮他们挣了不少钱，咱们拿的心安理得，放心戴吧，这东西在国外也就是一两万米刀，算不上太贵。这回还送了我两台车呢，比这个贵多了。” “你帮他们挣了多少钱？又送车又送表的。”张爸问。 “去年有一百多万吧，米刀，今年这还不知道呢，反正得比去年多的多。再说我哥现在怎么说也是年入百万的人了，戴块表多正常啊。 嫂子，你得改改，咱们现在是有钱人了，你得有个有钱人的自觉性，东西好，喜欢就行了，不用想它多少钱。” “可不嘛，平时我说你嫂子也不听，买件衣服也舍不得，喜欢，好看就行呗，非得想那么多。”张妈在唐静头上抚了一把，拿过那款女式表帮她戴上。 “这表带的皮子真好，瞅着有棱有角的，上手还挺软。行了，好看，就戴着吧。”张妈打量了一下：“就差件衣服了，去买个貂吧，现在哪个女的没一件啊。” “不得劲，拿东西干活抱孩子什么的都不方便。我不要。”唐静红着脸争辩。 “你爱要不要，滚蛋。”张妈去唐静头上拍了一巴掌。 “不打我妈妈。”唐豆豆冲过来保护妈妈，拦到张妈和唐静中间张开两条小胳膊。 “咦呀，你要造反是不？我就打了怎么的？”张妈伸手隔着唐豆豆去拍唐静。 “那你，那你打我吧？”唐豆豆转身撅起小屁屁。 “哎呀，豆豆，你是傻的呀？奶奶和你妈玩儿呢，装打架，就像咱俩摆菜碟那样，你跟着，捣什么乱哪。”张小悦过来把唐豆豆扯走：“咱俩也去玩儿去。” 第157章 是不是过了? “玩啥？”唐豆豆跟在张小悦身后问。 “给小熊打针。你说它会哭不？” “它是假的，不会哭。” “那奶奶打你妈妈也是假的，你怎么要哭了呢？你是傻的不？” 唐豆豆扭脸看了看自己妈妈：“万一要是真打了呢？怎么办？” “才不会呢，奶奶最好了。我告诉你个秘密，奶奶除了老叔谁也舍不得打，就打老叔可使劲了，我都看见了，啪的一巴掌，身上都红了。” “那老叔，哭了没？” “没，还笑嘻嘻的，他可扛打了。咱们挨不过他。” 张妈笑着说：“这小东西，还编排上我了，我什么时候使劲打小辉让她看见了呢？还打红了。” “妈，豆豆是跟我哥他们住还是和小悦一起住？”张彥明看着两个小丫头跑一边去祸害大熊，问。 “想怎么住就怎么住，人家两个现在可是自由了，睡觉像藏猫猫似的，经常到睡点了找不着人了，这房间也太多了，她俩又小，往哪一缩睡着了得找半天。” “要我说就多余整这么些屋，就一个大屋挺好，来回走还方便。”张爸拿着那块男表看，一看就是喜欢的不得了。 “行，以后那这盖起来最上面一层就不分屋了，就弄个大的，反正咱们自己用。”张彥明摘下自己腕上的表递给老爸：“给，这块送你。” “给我干什么？不用，我天天在家也用不着。”张爸摇了摇头。 “戴上吧，儿子孝敬你的，难得你喜欢一样东西。”张彥明扯过老爸的手把手表戴到他腕子上：“挺好，还挺配的。” “那你用什么？” “我再买一块呗，狮城那边比国内便宜多了，没多少钱。” “那我就戴着啦？”张爸扭头去问张妈。 “问我干什么？儿子给你你就戴着呗，假惺惺的。”张妈白了张爸一眼问张彥明：“这块多少钱？” “一万多米刀。要是在国内卖的话，得四十多万。像车啊表啊这些东西进来税收太高，百分之两三百，再加上各种费用，利润，本来在国外挺便宜的东西就变得特别贵了。” “怪不得人家都想办法出去买东西，差这么多呀。”张妈感叹了一句。 九十年代华人都在挖空脑壳往国外跑，最不济的也得出去转转看看，然后买一堆东西回来。能从国外往回带东西的都是能人。 代购从这个时候就已经有了，比后来还赚钱。 “那你能经常出国，就往回带东西也能挣不少啊，比开个什么买卖都划算，又没有别的费用。”张妈马上意误解到了这点。 “那也得看带什么东西呀，有几个人能买大几十万的东西？平时也就是些电视衣服什么的，也不值个钱。”张爸美滋滋的欣赏着手腕上的表，下意识的驳了张妈一句。 “就你懂。”张妈抓起沙发靠垫砸过去。 “奶奶发疯了。” “爷爷要挨揍了。” “你说爷爷能打得过奶奶不？” “打不过，他他都不敢还手。奶奶好凶的。” 两个小丫头在一边嘀嘀咕咕，奶奶在她们心里就是家里的霸王，大魔王，想揍谁就揍谁。 “呀？老二回来啦？怎么没去办公室呢？”张彥君推门走进来。 “别提了，光个膀子就跑回来了，吓我一跳，这刚换上厚的，你说他傻不傻？”张妈笑着刚才张彥明的样子。 “我走的时候是夏天，也没想起来带厚衣服，那边全年都是夏天，根本就没有棉的东西，我一天就忙也没注意这个茬。结果一下飞机懵了。 还好车提前到了，要不我还得管人借大衣去买衣服。你没看到机场里那些人，还有高速路口收费的，看我那眼神像看神经病似的。” 哈哈哈，全家人都笑起来，想想也是挺有意思的。 “哎呀，媳妇儿挺上档次啊，老二给弄的呀？”张彥君发现了唐静腕上的手表。 “嗯，二明朋友给的，给咱们的。结婚礼物。”唐静有点不好意思，把手里另一个表盒递给张彥君：“这是你的。妈让戴着，可贵了，你精点心。” 张彥君接过表盒打开：“漂亮，哎，咱俩这是一样的呀？” “不一样，嫂子那是女式。这表盒别扔啊，里面的东西都好好收着，原装的东西没了就配不上了，这都是有编号的。” “还有这讲究？什么牌子？牌子不好俺们不要。”张彥君摘下手上的海霸把新表戴上，晃了晃手腕看了看点点头：“挺好，这表带要是钢的就更好了。” “这表带一副能买你那钢的一千多个，你可别抽风去换。” 张彥明还真怕老哥一激动跑去给换了：“这表不管出现什么情况都找我，别自己去表店，咱们国内修不了，要是遇上不懂行的给拆了就完蛋了。” “什么牌子？听着挺唬人的。” “百达翡丽，听说过没？这一块在国内至少得卖四五十万，或者更多，别当你那海霸。” “比劳力士还牛逼啊？” “劳力士和这个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要分的话，这个算一线的话，劳力士顶多三线四线，它都算不上什么名表，就是在咱们华人圈里名气大。” “那这个在名表圈里排第几？全世界的。” “顶级名表。和它一个档次的全世界就八个品牌，国内都没有。” “那这个呢，排第几？”张爸晃了晃手腕。 “一个档次的，这块是江诗丹顿，我喜欢这个牌子。” 张妈啧啧了两声：“哎呀，了不得了，咱家什么时候戴块表都得讲究世界顶级了。二啊，妈感觉是不是有点过了？妈知道你能挣钱，挣钱也不能这么花呀？ 咱们家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前几年还为买个进口录像机纠结呢，你们是不是都忘了？现在算是能行了，你们都有出息，但是也不能把过去忘了呀。” “妈，没忘，怎么可能嘛，你放心，飘不了。你想想，我现在挣的是米刀，花的也是米刀，对吧？那外国人不过日子啊？ 他买个东西三千块钱，到咱们这就是三四万了，能这么比吗？这表我在外边买也就是一两万块钱，我一年挣上百万买这个不算过份吧？” 张妈想了想：“到也是，这么一说这心里还舒服点儿。你说这外国钱怎么就这么值钱呢？” 张彥君瘪了瘪嘴：“都是挣百来万，这差距太大了。打击呀。” “爸爸。”唐豆豆跑过来扑到张彥君身上，乌黑的大眼睛忽扇忽扇的看着张彥君。 “嘿嘿，宝贝有事儿啊？”张彥君把豆豆抱起来亲了一口。小丫头一个人在姥姥家生活了几年，突然有了爸爸，亲腻的不得了。 第158章 一般好看 豆豆眨着大眼睛就这么看着张彥君的脸也不吱声。 “你是不是答应孩子什么事儿了？”张妈带孩子有经验，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哦对，没忘没忘，爸爸答应宝贝的事儿肯定办，不会忘。”张彥君伸手拽过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一盒彩色铅笔来放到唐豆豆手里。 “没忘吧？” 唐豆豆笑的眯起了眼睛，使劲儿点了点头，在张彥君脸上亲了一口：“爸爸真好。” 张彥君又掏出来一盒：“小悦，这是你的。” 张小悦过去接过来拿在手里翻着看了看，举到张彥明面前：“爸爸，这个，这个世界排，第几？” “这个呀？排第拉末儿。”张彥明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 “哎呀，讨厌，鼻子都刮扁了，不好看了怎么办？” “你本来也不好看，所以，没事儿。” “爸爸讨厌。你才，你才不好看呢。”小丫头对自己的长相是相当在意的。 “不理他，过来奶奶这。”张妈招手把张小悦叫过去：“咱们最漂亮了，让他嫉妒去吧。” “嘻嘻，”小丫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也就是，一般好看吧。豆豆也一般好看。” “你光给她俩买铅笔，往哪画呀？没买画本吧？”张彥明问张彥君。 “忘了。明天买两本去。你开回来的是什么车？在哪了？”男人果然对车最有兴趣。 “在哪你也不会开，有用啊？”张彥君毫不留情的打击自己哥哥。 “练呗，等下我也学学考个本去，有个车能方便不少。” “你，还是找个别的什么车练吧，或者买个小货，这车可不敢给你练手，碰了刮了国内修都修不了。” 嘴里说着，手上把钥匙递了过去：“先雇个司机吧，找个年纪稍大点的，稳当。” 张彥君摇摇头没接钥匙：“你还是自己开吧，我要用车随便先买个什么便宜的就行。这几天正打算买两辆微货呢，或者面包。来回拉货用。” “那你还是买厢货吧，大，装的不比微货少，而且封闭式车厢也不怕水啊雨的，微货你这不太适用。” “也行，明天去转转看看，等小辉结完婚去买。” “我这辆你先用着吧，找人开，小辉结完婚我还得出去，得明年年底回来，车总不开就废了。”张彥明把车钥匙扔到张彥君腿上：“两把钥匙，咱俩一人带一把。” “加油要注意啊，一定去正规加油站，宁可贵点，加标号高的。” 九十年代加油站行业火爆，到处都是公家个人建的小加油站，市场秩序乱的一塌糊涂。 很多小加油站为了挣钱什么主意都敢想，加水，混劣质油，进罐底油，一般国产车加了也就是抖一抖，冒点黑烟放几个屁，但是进口豪华车对油的质量要求太高，加上就趴，甚至发动机直接就废了。 这年头被小加油站干掉的进口车可不在少数，而且你有理都没地方说去。 一直到00年代初，两桶油开始抢占市场，几年内全国各地的散乱加油站全部被招安以后，油品秩序才算好了起来，不过油价也就是从那会儿开始起飞了。 “正好，你小弟结婚你回去给当头车去吧，我看他也弄不着什么太像样的。”张爸说了一句。 “可别扯了，弟弟结婚哥哥给开头车呀？好吗？”张妈扭脸看向张爸。 “那有什么不好的，哥哥帮弟弟接亲不正常吗？这显得咱家多重视？” 张妈瞪了张爸一眼，瞅了瞅张彥明。张彥明笑着摆手说：“我不开，我懂。我把车开回蝎子沟，让小辉自己安排司机。” 张妈点点头。 张彥明虽然没结婚，但事实是算是离过婚的人，不好开婚车，就是当伴郞或者上台说话都不好，民间忌讳。大喜的事情没必要找这麻烦，万一娘家人讲究这个非得闹起来不可，好心成了坏事儿。 “什么时候回？”张彥明问了一句。 “小辉说让咱们全家提前一天到就行。酒席安排在宴宾楼，都订好了，屋里夏天的时候都重收拾的，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了。” “老叔把爸爸你们那个屋都给钉上木板子了爸爸。”张小悦跑过来告状。 “嗯，小辉说木头屋住着舒服，木头的味儿对人好，把里屋整个用木板包上了，还挺好。” 张妈把张小悦抱到怀里：“弄完了里外还挺配套的。门窗都换了，你不是留了个书房嘛，也让他拆了，里面就是一个大屋，你牟哥给弄了张大床，可舒服了。” 张彥明点点头，那边就弟弟自己用的话，里面改了确实可以，书房可以用外面的小屋。 “我的小屋都没了，爸爸，让老叔给摆电脑了。” “你又不回去住了，现在咱们不是住这里嘛，那边是老叔的家了。”张妈哄着孙女儿。 “我可喜欢了呢。”小丫头还是有点委屈。 “就是扯蛋，一间屋留着能怎么的？将来有孩子不是正好用？”张爸给大孙女打抱不平。 “去去去，你去干活去。”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干活儿。哎呀，咱们不受待见哪。”张爸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手腕上的新表：“也差不多该做晚饭了，都想吃什么？” “你那时间准吗？外国不是和咱们有时差吗？” “狮城没有时差，一样的。”张彥明站起来：“我做吧，家里都有什么？” 唐静过来帮忙，这是个闲不住的，心态一时半会儿扭转不过来，坐着等别人干活她坐不住。 淘米把饭煮上，在厨房里找了找，肉，茄子，酸菜，排骨，青椒，豆角，菜花，还有两条刀鱼。 算了一下，七个人，弄五个菜够了，两个小的吃不多。 打燃炉灶，坐锅添上清水，把带皮五花肉和排骨凉水下锅，这边摘葱扒蒜准备配料。 “我干点什么？”唐静问。她不知道张彥明要怎么做菜就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 张彥明也不和她客气：“茄子去皮切条，青椒去掉蒂巴就行，不用切。菜花和豆角和你们平时一样，刀鱼做不做？做的话就切段。” 第159章 干锅菜花，虎皮酿青椒 “都做了有点多吧？吃不完。”唐静看了看菜算了一下。 “那刀鱼就不做，正好有酸菜，也不能同时吃。”北方大白菜渍的酸菜不能和鱼同时吃，提腥。 唐静手脚麻利的洗菜切菜，张爸背着手走进来：“用我不？” 张彥明笑着说：“用，我和嫂子给你搭下手。” 张爸嘿嘿乐了几声。现在他真是开始享福了，家里的活儿唐静都干了，他就是陪陪孩子溜溜狗，和张妈拌拌嘴，看看电视，悠闲的不得了，连头发都感觉又返青了。 “要不爸，你也去学学开车考个驾照吧？没事儿可以开着车带我妈出去转转。” 张爸摇摇头：“够呛，眼睛不行了，花，怕是学不会哟。” “那你也得多运动运动，把身子骨活动开，身体不能总闲着，越闲问题越多，和车一样。” “嗯，”张爸点点头：“这个知道，天天溜达呢，清早我都去阳台上抻吧抻吧，跑步是跑不动了，活动活动还行。” “平时多喝点水，嫂子，我爸特别不爱喝水，你得管着点儿，老年人水喝少了血管方面容易出问题。多吃水果也行。每天保持一定的活动量。” “啧，老了哟，开始管着我了。行，以后我勤着喝点水。”张爸点头答应下来。 锅里水开了，张彥明拿勺子打去浮沫，把灶火调小。 煮肉和排骨都要打浮末，这个要看着点，刚开始红黑灰色泽的是杂质脏东西，但是后面纯白色的就不要打了，那是油。 动植物的油在沸水里都会形成纯白色的沫子，这个是好东西，不要扔。 重新拿了一块肉洗干净去皮，剁成肉馅，放一点花椒末，一点点糖，一点盐，打入一个鸡蛋，加一点淀粉搅匀成糊状，用筷子把肉馅塞到去了蒂巴的青椒里，塞八分满。 关火，把锅里的肉和排骨捞出来控水，煮肉的水倒到盆子里留用。 锅里放油，把切好的茄子条推进去炸，什么都不要放，也不要加淀粉，炸熟，街棱角变色捞出控油。茄子比较吸油，得用勺子挤一挤。 等油温回升下豆角，炸到表皮起泡变色捞出控油。 “嫂子，你把菜花用盐水泡一会儿。”唐静切完菜没事了，站在一边看，张彥明就给她安排活儿。 “为什么？” “泡泡好吃呗。呵呵。菜花不易清洗，而且容易有寄生虫，用盐水泡一会儿就好很多。” “放多少盐？”唐静去找了盆子过来。 “放点就行，炒一个菜的量。” 菜花，又叫花菜，有白色和绿色两种，做之前都用盐水泡二十分钟左右为好，繁密的菜头上脏东西不少，寄生虫很活跃，食盐可以有效的驱除它们。 “家里有没有猪油？” “没有了，我还准备这几天买点肥膘回来炼点呢。” 张彥明点点头，让唐静去找了块比较肥的肉出来切成薄片，顺便把煮好的五花肉也切成大薄片备用。 这边豆角炸好，不等油温起来直接把塞了肉馅的青椒推进去。 等青椒表皮起泡变色捞出来控油，把凉了的排骨加点生抽打个鸡蛋抓点淀粉，入油再炸一下。炸至微焦。 准备工作就做好了。 把勺里的油?一下水份倒回油桶里。 “二明你学过厨师啊？”唐静惊奇的问。 “也没正经学过，我记忆力好，动手能力也可以。”张彥明解释了一下。我说我在梦里做了大半辈子厨师拿了特一证你信不？ 锅里打底油，放入切好的肥肉片炒出油，等肉片成金黄色放入葱花姜片蒜末爆锅炒香，加生抽，然后把洗好的酸菜丝放进去翻炒均匀。 加入煮好的五花肉片，再倒入刚才的煮肉汤至没过酸菜，加盐，加五香粉，小火炖煮。 “我都是直接下锅炖的，炒一遍好啊？”唐静问。 “酸菜渍的时候会出水，渍好以后是失水状态，和茄子一样会吸油。加猪油炒一遍就是让它吸饱油，这么炖出来才好吃。直接炖吸的是水。” 唐静点点头：“我说我弄的怎么就没有饭店那边好吃呢。你哥总嫌我炖酸菜难吃。” 张彥明笑了笑，拿个小碗调酸甜汁。 等酸菜锅里汤炖干，加鸡精，蒜末翻炒，出勺装盘。唐静拿筷子夹了点尝了尝，点头：“确实好吃。这是炒，要是炖呢？” 张彥明把大勺刷干净坐到灶上，打底油下葱姜爆锅：“一样，多加点汤就好，就是盐有区别，炖要适当多点。” 葱姜炒香，放生抽，加两手勺肉汤，加糖盐五香粉胡椒末鸡精调味，然后把炸好的酿馅青椒放入烹煮。 大翻勺烹另一面儿，等汤汁半干用筷子把青椒夹出来摆盘，锅里的汤汁勾一点水淀粉浇在青椒上，撒点香菜碎，虎皮酿青椒就好了。 扒茄条和青椒做法差不多，爆锅，加两手勺肉汤调味儿，放入炸好的茄条再放肉片烹煮，汤汁半干大翻勺使肉片朝下，继续烹煮，汤汁浓稠的时候再翻过来，勾薄芡打明油出勺。 糖醋排骨是最简单的，葱蒜爆锅，把炸好的排骨翻炒几下，淋入酸甜汁收浓就好，装盘撒几片香菜碎，色香味俱全。 其实很多菜做起来的过程都差不太多，区别就在于不同的火候和要求。 刷锅添水，泡好的花菜入锅焯熟，过冷水，把水控净。 锅里打底油，葱姜蒜爆锅炒香，放五花肉片煸炒至发黄，加豆瓣酱，生抽，半手勺肉汤，加盐，糖，干辣椒段，放入菜花翻炒。 加一点蒜薹段和青红椒丝做配菜翻炒出来更好看，汤汁要干的时候打薄芡，淋明油出锅。干锅菜花。 “真快。”唐静在一边看的眼花缭乱的，有点佩服。 张彥明习惯性的洗锅刷勺擦灶台，把东西摆放整齐：“嫂子，喊大家吃饭。” 饭菜端上桌，张彥君笑着说：“老二一回来这吃饭都感觉不太一样了，档次蹭蹭往上蹦，有点在饭店包房的感觉。” “嗯，感觉比我以前呆那饭店的厨师都撒冷，色香味的也比他强不少呢。还干净。”唐静点头肯定。 第160章 一行行行行行 “我爸爸做菜超级好吃的，是不是豆豆？还什么都会做。” 张小悦这会儿可骄傲了，一直在冲豆豆显摆，给她夹菜，豆豆就点头配合，小嘴吃的油乎乎的嚼的飞快。 “你也快点吃吧，知道你爸做菜好吃了。”张妈无可奈何的按住张小悦。 “这个菜花怎么这么脆？”唐静问。刚才就在一边看着也没弄明白。 “焯完我不是马上过的凉水吗？它会有一点回生，就脆了。必须出锅马上过水，也不能在水里泡，要冲。” “这个酸菜好吃。媳妇儿，学会没？”张彥君爱吃酸菜。 唐静红着脸点点头：“学会了，这个我仔细看了也问二明了的。” 张爸说：“就是大油呗，酸菜吃油。原来那会儿哪有那条件，舍不得，后来也就习惯了。” 门一开，孙红叶走进来：“刚吃饭哪你们？” “你吃了没？再吃点来。”张妈抬手招呼孙红叶：“怎么这么晚跑来了？” 孙红叶也不客气，自己去盛了半碗饭拿了筷子坐下来：“我刚从鲁尔回来，想着过来看看。楼下那黑牌车是谁的？停门洞里了，气死我了。” “你生什么气？”张彥明抬头问她。 “那是我停车的地方，你说我生什么气？” “那我就不能停啊？” “啊？”孙红叶愣了一下眨眨眼睛：“你的车？你开回来的？” “嗯，我的，挂的外资牌子。” 砰，车钥匙扔在张彥明面前：“换，我要开。城市啊，你太牛了。” “行，等从蝎子沟回来，正好你那车给我哥练手吧，撞了也不心疼。” 孙红叶把自己的车钥匙随便扔给张彥君：“行行，拿去练吧，钥匙给我。” “先吃饭，看你急的，不就一辆车吗？”张妈哭笑不得的看着孙红叶。 “刘姨你不懂，看着它我血液就沸腾啊，那种感觉你们这一辈享受不到。” “享受个屁，不就是看着好东西了吗？挺大个丫头没个定性。吃饭。” 孙红叶嘿嘿了几声开始吃饭，吃饭都得把车钥匙摆到眼前看着，不时的傻笑一下。 “完蛋了。”张小悦巴嗒巴嗒小嘴来了一句。 “怎么了？”唐豆豆马上凑过去问。 “红叶姑姑变傻了，你看她笑的，傻不傻？” “有点傻。”唐豆豆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用有点惋惜的眼神看了看孙红叶。 “唐豆豆，你是不是屁屁痒痒了？” 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笑成一团。 “爸爸快救我。” “爸爸，救我。” “红叶姑姑要疯啦。” “不是，她先傻掉了，然后才疯的。还没发疯，快了。” “你们俩记着啊，今天我高兴，不稀的和你们一样的，先记着，以后一起算账。” “我们不怕，我们有大魔王保护。” “谁保护也没用，你俩等着吧，抓住了先挠痒痒，然后挠脚心，再打屁股。” 张妈就笑：“你说你和两个小屁孩也能斗嘴，喜欢孩子赶紧处个对像结婚生一个，省着你妈成天念叨。” 孙红叶小脸一苦：“看上我的我看不上，我看得上的都有主了，刘姨你说我怎么弄？天天让我妈叨叨的得躲着她走，这你又开始了。” “我可不叨叨你，你妈那头我也劝了，这事儿啊，不是逼着的事儿，总得等缘份来了。” “刘姨英明，多劝劝我妈吧，我都快要受不了她了。” “你自己也上点心吧，一天就知道玩儿，多大人了？” “我没玩儿。我这，这头帮着彥君哥，那头二明把公司扔给我了，我忙着呢。” “二明还弄了个公司啊？在哪？在鲁尔？” “嗯，为明年做准备的，先让红叶姐练练手。还行，干出门道了，这段时间进步相当快。” 张彥君也点头：“确实，红叶脑袋够用，鞋城这段时间鲁尔的货都是红叶在办，相当漂亮，有些我都没想到的事儿她都想到了。” “做哪一行，其实里面都是相通的，就像卖东西，卖鞋，卖衣服，卖手表眼镜，卖车卖房子，都是卖，可能细微上有一点不同，必竟目标客户人群不同。 但实质的东西是一样的，经营公司也差不多，也就是规章制度，业务方向，日常管理，哪个行业都一样，万变不离其中。” 张彥明总结了一下：“这个公司从无到有，从找不到方向，到现在能顺利的做一些前期工作，红叶姐已经入行了，坚持下去就是下一个女强人。” 在九十年代这会儿，女强人还是妥妥的褒义词，高大上的称谓。 孙红叶被张彥明说的小脸红扑扑的，有点小得意。 “你那意思，干透一行就行行都通了呗？”张彥君扭头问。 “对。”张彥明点头：“除非是特别笨特别死脑筋的人，行行都是相通的，一行行行行行，一行不行行行不行，这是肯定的。由其是做管理角色，不管是行政还是销售。” “我感觉吧，我执行还行，要是让我挑头怕是，有点够呛。咱们可是说好了啊，等你回来让我入股的。”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 “行，反正股东现在就我和史密斯，再加你一个也行。” “o了，到时候我这边股份让给小辉。” “你还是拿着吧，或者给小辉百分之十，得让我哥保持绝对的控股，要不然将来没什么好处。做生意难免有意见不合的时候，股份一样到时候听谁的？” “哦，这就是那些人拼了命也得多点哪怕零点几的原因是吧？” “对，在公司里股份就是话语权，除非另外有协议。咱们国内的公司和国外不一样，董事长管事儿董事会就是个摆设，所以控股权就特别重要。” “那国外呢？” “国外一般是总经理负责制，董事会只是关注结果，盈收这些，关键时候投票选择总经理人选，平时是不管事儿的，只有监督权力。” “所以他们股份多少就不那么重要，对吧？” “对，股份只决定了利益分配的多少，其实这才是健康的公司模式。” 第161章 走都走了回来干什么? 第二天，张彥明还是回了蝎子沟。 弟弟结婚，当哥的不可能真等到正日子那天才露个脸。 再说必竟李舞兰还在这边呢。 带着张小悦和小唐豆，开着孙红叶那辆蓝鸟就回来了，城市让孙红叶开跑了。这丫头爱车如命的劲儿像个疯子似的。 这边没什么变化，又到了冬天，路上见不到几个人，北风孤独的吹过，不时扬起一蓬雪花。 马路对面那小俩口的水果店不开了，听说是女的怀孕了，在家里养胎。 张家小店儿照常开着，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主人马上要大婚的意思，唯一的变化就是屋里有了下水道，有了卫生间和浴室，暖气也加多了一些。 把车停在侧门，两个小家伙迫不及待的跳了下来。 “来豆豆，我领你看我原来的家家，跟你说好漂亮的，小木屋，里面全是大木头板子。” “那不扎人吗？木头有刺儿。” “不扎，爸爸都叫人给弄好了的，没有刺儿，可滑溜了，我和牛牛天天在上面玩儿。” 张彥明锁好车门，带着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从正门进了店里。 “买点什……，二哥呀，怎么今天回来了？小悦。这个是小唐豆吧？真漂亮。” “老婶儿。”张小悦叫了一声，摇了摇唐豆豆的小手：“你也要叫老婶儿。” “老婶，好。”唐豆豆还是第一次见到王佳慧，有点认生。 “都准备好了吧？” “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准备的，里屋收拾出来了，都是小辉弄的。酒席也订好了，还弄什么？剩下的零碎东西我妈都准备了。” “接亲的车定好没？弄了多少台，都什么车？” “我也没问，小辉张罗的，还不就是区里单位那几台车，私人哪有什么车呀，就街里出租那几台桑塔纳，那还不如不用呢。其实依我意思就租台大客挺好，一车拉完。” “爸爸，我和豆豆可不可以进里面玩？”张小悦晃了晃张彥明的衣服襟。 “还客气上了，行，进去吧。换好鞋。” “我去给拿点饼干蛋糕让她俩吃。二哥你也尝尝我这饼干烤的行不行。”王佳慧站起来去厨房。 “李舞兰呢？” “回她妈家了，昨天晚上回去的。” “没说什么时候下来呀？” “没说，我也不好问。你有事打她传呼呗。” 张小悦拉着唐豆豆进了屋里：“看，这就是我原来的家家，漂亮不漂亮？这是我原来的屋，我自己的哟，一个人住的，奶奶说是公主房。让坏老叔给摆上破电脑了都。” “漂亮。”唐豆豆眨着大眼睛四下打量，有点羡慕。 她从小在姥姥家，住在城郊，家里条件也不太好，什么穿的玩的也没有，而市里那边现在住的楼上，因为还要推倒重建也没怎么收拾，都是以实用为主，简朴的很。 “来吃饼干，尝尝好不好吃。”王佳慧端了一盘子饼干蛋糕什么的过来，蛋糕上还细心的涂了鲜奶油。 “爸爸，为什么现在住的那里不能烤，蛋糕饼干？” “因为那边不开店啊，而且，奶奶他们都不会烤。等以后有时间了我教你大娘烤。” “嗯，大娘很聪明的，什么都会干。豆豆，以后你妈妈也会烤蛋糕啦，你尝尝，可好吃了。” 张小悦给唐豆豆拿了一块蛋糕：“要小心哦，粘粘的，弄到衣服上就不好看了。” 王佳慧笑着说：“小悦还挺有姐姐样的。”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人家豆豆才是姐姐，她这是硬装大样。” 孩子受环境影响相当巨大，张小悦的语言，见识，懂得的事情比唐豆豆多的多，所以在一起的时候显得她更像姐姐一些。 等慢慢过一段时间，唐豆豆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就会恢复原状了。 “二明。”牟哥走进来：“我看着是你，买车啦？” “没有，朋友的。那边生意现在怎么样？” “还行，总的来说还可以，这段时间正琢磨着在鲁尔弄个门市呢。得扩大销售面。” “去铁西看了没？那边不是搞了个建材城吗？” “去，到是去了，那边好像全是材料为主，家具都是些低档货假东西，我怕咱们在那卖不上价，而且档次也拉低了。你说呢？” “不至于。咱们不进大厅，在外面找找看看弄个独立门面。那边比较集中，对销售还是有好处，还看怎么经营。有那么多伪劣品比着不是应该更好卖了吗？” “那也行，那我这几天抽时间再跑一趟吧。你这回能呆几天？” “呆不了几天，小辉结完婚我就得赶紧走。我在鲁尔有个公司，在纺织大厦三楼，枫城实业，你那边要是有什么事儿过去找他们帮忙。” 拿纸笔把孙红叶的电话传呼写下来递给牟哥：“叫孙红叶，我妈老同学的女儿，替我管着公司呢，你有事找她，关系比较广。” “行，咱们对那边确实不了解。”牟哥看了一下把纸条揣好：“在那边怎么样？能达到预期效果不？” “还行，本来也不复杂。别提了，昨天回来闹个笑话，我走的时候没带厚衣服，结果昨天一下飞机傻眼了，那些人看我像看神经病似的，就穿个半袖。” “对，那边不冷哈。” “全年夏天，最冷的时候零上二十四五，一件半袖一件衬衫就能过一年。” “真好，咱们这边就是冬天太冷了，不好熬啊。对了，小辉结婚那天我可能有事去不了，到时候俺家你嫂子过去，别挑我理啊。” “不挑，去不去都行，礼到了就可以了。” 牟哥哈哈笑起来：“那行了，你忙吧，我店里没人。” 张彥明送到门口，看了看外边对王佳慧说：“这店这几天算了，别开了，你也回你妈那呆几天去。这马上结婚了，你爸妈肯定心里不是滋味，回去陪几天。” “我是准备要回去了呀，我妈说走都走了回来干什么？回来呆好几天还得吃饭还少挣钱的。” 张彥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小辉这丈母娘也是绝了，看样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第162章 大白兔吃小灰狼 “小辉这马上结婚了还在上班？不是有婚假吗？” “没上班，说是去看看烟酒什么的，我也不懂。我一天就守着店儿，都是他在张罗。” 张彥明点点头，看了看店里：“进货都是你去的？” “嗯。”王佳慧有点不好意思：“大娘带我去过两次，后面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卖。李姐陪我去过一次，有些是我俩商量的。” “没事儿，慢慢干就有经验了。主要还是要做好定位，卖东西不可能面面俱到，看看这边来的都是哪个年龄段的多，和他们多说说话。 你招个员工吧，专门卖货，你就打理后面，收钱，进货，烤这块你就把李舞兰当成员工，给她按行价发份工资，哪头忙的时候你再伸伸手。” “不好吧？”王佳慧有点抹不开：“李姐，那不是嫂子吗？” “这和发工资有冲突吗？原来我妈还不是给她发工资来着，”张彥明摇了摇头：“她那性子你也能看出来了，以后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就像这次我去狮城，原本打算带她一起的，她不去。在她来说，在这烤烤面包拿份工资挺开心的，没事儿可以回去她妈那呆两天，看看孩子。” “二哥，你不是说今年帮李姐找人要抚养权吗？” “嗯，原来没顾得上，这两天我去找找人。她这个抚养权不太好要，其实她心里也明白。一是收入，管厂黄了，她没有固定工作。 打工挣钱或者个体户的收入现在法律上还不承认。第二个是没有稳定住所，也就是不具备抚养孩子的基本条件。我去问问吧。” 九十年代，虽然个体经济蓬勃发展，个体商户越来越多，很多人过上了好日子，但是政府层面其实并不承认个体户的收入，统一称为无业者。 在需要考量稳定经济收入的时候，只要不是国企或都国家公务事业单位职工，一概视为无收入者。你存款几十万拿着存折去拍在桌子上，没用。 一直到2000年以后，私人公司席卷全国了，个体收入才被有关部门勉强认可。为什么说勉强呢？在对方不是国企或者公务事业单位职工的情况下认可。 如果对方是国企或者公务事业单位职工，哪怕他工资五百，你一个月一万也不好使。因为他‘稳定’。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00年代中期。 当然，这对大多数民众来说是件无所谓的事情，生活中也涉及不到。 “嗯，能帮还是帮一把，感觉李姐也挺可怜的。” “她现在想孩子还哭？” “哭到是不哭了，想肯定想，有时候看门口有小孩就盯着发呆。” “那肯定的，这个需要时间，其实等孩子大一大还是会和她亲，亲妈，没有什么能斩断这层关系。其实我有点耽心她真的有没有抚养孩子的能力。 想孩子和养孩子完全是两码事，明白吧？要是帮她把孩子要过来，然后她把孩子往她爸妈那一丢十天半月也不回去，还真就不如把孩子放在奶奶手里，起码亲爹天天在一起。” “不能吧？再说二哥你也不是那样人。” “我肯定不是，但是，这里不能考虑我，懂吧？我们俩不在一起我给她养着孩子啊？现在我们俩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都不确定。” “那二哥你怎么想的呀？” “不是我怎么想，是她怎么想。其实在这一块我没有态度，无所谓，主动权全在她手里，她说现在结婚我不反对，她说就保持这样我也同意，她说分手我没意见。 原来去申城我带着她，玩的也挺开心，来来回回几个月甚至都没怎么提孩子的事儿。我去狮城也问过她，她说不想去，就在这烤烤面包挺好，挺开心的。 我也搞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呀。” “你俩，真是的。等她下来我问问。” “不用问，心里都有谱，顺其自然吧。” “爸爸，我们一起做游戏好不好？”张小悦小脸通红的扒着门缝探出小脑袋。 “好。做什么游戏？” “大灰狼和小白兔。”小丫头有点费力的把门拉开一点儿：“豆豆当小白兔，爸爸你是大灰狼，我是猎人，要保护她。” “不干，我要当猎人，你当大灰狼。” “啊？”小丫头愣了一下，小脸一抽抽：“为什么呀？我，我想当猎人。我不当大灰狼，大灰狼是坏蛋。” “我也不当坏蛋，那我做小白兔。” 小丫头有点震惊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彥明，嘴唇动了几动才说：“爸爸，你都太大了，你你当小白兔，大灰狼都吓跑了呀。” “那怎么办？” “嗯----，要不，猎人帮大灰狼打小白兔？我是猎人，豆豆是大灰狼，我们一起消灭小，大白兔。” 张彥明愣了一下笑起来，这小丫头这弯拐的，亏得她能马上想出这么个主意，听着还挺好玩儿的。 “啊，”张彥明叫了一声往屋里跑：“大白兔来啦，我要吃大灰狼，我要吃猎人，我什么都要吃。” “啊，哈哈哈哈。”小丫头一声尖叫笑着扭头就往里面跑。这一声来的太突然了，震的张彥明耳朵嗡的一声。 呯，张彥明扑倒在地板上，指着张小悦：“你，你是什么猎人？竟然还会声波攻击，我不行了，我被你打败了，我要死了。不甘心哪，我还没吃到大灰狼。” 唐豆豆完全懵了，站在那眨着灵动的大眼睛看看张小悦看看突然抽风的张彥明，有点不知所措。 “快，我们一起打死他，他是大白兔。”张小悦拉了一下唐豆豆。 “啊？” “他是大白兔，他要吃大灰狼，还要吃猎人，快点打死他。” “啊？” “爸爸是大白兔呀，他要吃咱们，我是猎人，你是大，小灰狼，我们要反抗，要打死他。” “可是，我是小白兔呀？”唐豆豆还没别过来，还在原来设计的剧情里。 “原来你们，两个是一伙的，要吃我这个猎人，我，我要打死你们。”张小悦朝唐豆豆扑过去，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张彥明这个大白兔躺在地板上没人理了：“……” 第163章 孙老大 “挺热闹啊。”张彥辉斜背着个单肩包晃进来，伸手在王佳慧脸上捏了一把，靠在门框上看着屋里这爷仨。 “啊，又来个大白兔。”张小悦又是一声尖叫。 “啊，又来，一个大白兔，快跑。”唐豆豆突然叛变了阵营。 “？”张彥辉扶了扶眼镜：“什么情况？不应该是大灰狼吗？” “我们，我们玩大白兔吃小灰狼呢，还还吃猎人。” “服了，你们玩的太新潮了，完全跟不上节奏。”张彥辉脱了鞋直接坐到地板上：“来，分糖，酒芯巧克腻，要的举手。” “老叔你认识她不？”张小悦抹了一把被汗粘在脑门上的碎发跑到张彥辉身边。 “唐豆豆呗，老叔都不用认识就知道。来豆豆，叫老叔，给糖。” “咱不叫他他也得给。”张小悦悄悄给唐豆豆说了一句，声音可一点儿也不悄悄的，张彥明噗哧一声笑场了。 “啊，大大白兔活啦。” 张彥明没管抱着滚在一起的两个小丫头，翻身坐起来，去张彥辉手里拿了一块酒芯巧克力，打开包装纸塞到嘴里嚼了嚼：“还行，质量可以，当喜糖够了。” “拿这个当喜糖？”张彥辉看了看手里的巧克力：“这是让我结完婚就破产呗？你知道这玩艺儿多贵不？” “那你拿这个回来干什么？” “我去定烟酒糖啊，随手抓了一把，那老板直瞪我。” 酒芯巧克力在97年这会儿是绝对的高档糖果，货真价也实，高纯度的巧克力里裹着花生榛果什么的，芯里面是优质低度粮食酒。 后来越做越差，里面换成了劣质加水酒，或者说水里掺了点酒味，巧克力入口也不化。价钱到是下来了。 “都定好啦？” “差不多了，酒席定的一百八一桌，酒用古井贡，烟是双喜，糖是水果糖饴糖酥糖三种，混一起。”张彥辉把单子掏出来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看了看菜单：“普通了，你单位和区里得去不少人吧？小气了。”从自己包里拿出笔勾了几个菜重新写上菜名：“这几个换了。” “烟酒可以吧？” “烟酒随大溜吧，一般婚礼宴席上这边都用什么挑好的来就行了，菜不一样，烟酒没人看，菜到时候让人议论。小慧，你家那边有什么要求没？” “没有，我妈就是让我赶紧走就行了。” 张彥明笑了一下：“那就这样吧，去把菜改改，来得及。婚车头车二车我帮你准备了，其他车你自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还不就是区里单位上那几台车，而且还得抢，十一结婚的不少呢。” “你联系了几台了？打算去几台？” “打算弄六台，六六大顺呗，完了整两台中巴。现在就定下来三台，都让人提前定了，领导的咱也请不动，我还想着不行把站前那几辆包下跑一趟得了。” 这会儿桑塔纳捷达走婚礼都不丢脸，有车的人太少了，是轿子都感觉不错。两厢夏利都能混进车队。 “司机能联系着吧？” “司机？有，我们单位就闲着好几个呢。单位上都是人比车多你不知道啊？” 张彥明拿出电话拨孙红叶。 “红叶姐，小辉婚车没弄齐，要不你给找十台车过来吧？加上城市和蓝鸟凑十二台。十二台车够吧？”他问了张彥辉一句。 “够了，又不是搬家打架。” 王佳慧瞪了张彥辉一眼，张彥辉回了一个‘迷人的’笑脸。 孙红叶二话没说就扣了电话，过了二十来分钟打了回来：“十一台，那台蓝鸟旧了不用了，当录像吧。录像机我联系的电视台。三十号中午到行吧？” “婚车行，录像要是用你这边的话，二十九号下午就得过来。” “行，你给安排下住的地方，十好几个人呢。我三十号一起过来。” 现在孙红叶在钢都市里这些公主少爷中间号称孙老大，那地位杠杠的，什么事儿就是一个电话。 关键是钢都这边比较特殊，厂强府弱，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政府这边的孩子总被钢厂那边压着一头，连挣钱都差不少。这回孙大小姐带着大家发财，地位直线上升。 “行了，十二台车，你准备个老司机开头车，别的不用管了。录像也备好了。” “硬实。”张彥辉挑了挑大拇指。 “是孙大小姐硬实，我是她小弟。”张彥明笑着站起来：“走，宝贝们，咱们去街里逛逛。” “干什么呀？”张彥辉也跟着站起来。 “给孙大小姐一行准备住的地方啊，还有停车的地方，顺便去宴宾楼把菜改改，再买点红包。那些司机也不能让人白跑一趟吧？还有录像，好歹人家也是市电视台的。” 王佳慧相当开心，这么一安排那是相当有面子了，自己娘家也能跟着沾光抖一抖，一辈子一次，婚礼不就讲个面子嘛。 两个小宝贝闹的一头汗，张彥明拿了毛巾给擦擦，再用干毛巾给擦擦背，整理好里外衣服，这才一手牵着一个出门，张彥辉背着包跟在后面。 “不对，爸爸，你忘了事啦。”走到门口张小悦扯了扯张彥明的手喊。 “什么事儿？” “手表啊，哎呀，你真笨。”小丫头指了指自己的手腕：“这事儿也能给忘了，真愁人哪。可怎么整。” “哦对，我还真给忘了。”张彥明笑着从包里拿出表盒：“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礼物，你和我哥一人一对，百达翡丽的情侣表。” “我爸爸妈妈也有的。”唐豆豆小声说了一句。 “百达翡呀？老史挺够意思啊。”张彥辉在政府，见过听过的东西要多些，知道这个牌子。 拿出手表看了看：“行，讲究，我们俩正打算买对表呢，钱不足啊，原来打算结完婚收点礼钱去买，这下省了。来媳妇儿，戴上，这只是女式吧？” “对，白带儿的是女式。表盒什么的都收好别掉了，都有编号的，掉了就配不上了，也别去表店哪的让人乱碰，国内修不了。有事找我。” 张彥明摸了摸唐豆豆的小脑袋。 第164章 得对自己负责 “这表得不少钱吧？”王佳慧看了看手腕上的新表抬头问张彥明。 “还不就是块表。反正精点心吧，这一对在国内怎么也能值个八九十万，在国外买两万多米刀一块。” “巴实，我得请老史喝一顿。”张彥辉美滋滋的戴上自己那块，把原来的手表还有百达的表盒什么的递给王佳慧：“收好了啊，这以后就是咱们的传家宝了。” 王佳慧有点激动，脸都红了。 “别激动，等明年咱们也是年入百万的人了，这也就是一年的事儿，不算啥，好日子在后头呢。”张彥辉抱了王佳慧一下。 “羞羞。”唐豆豆刮了刮脸。 “这小东西这么可爱呢？”张彥辉蹲下把唐豆豆抱起来亲了一口：“叫老叔。” “老叔。” “老叔，你结婚了，我是不是就又有弟弟妹妹了？你叫他快点来呗。”张小悦仰头看着张彥辉。 “呃，这事儿和老叔说没用啊，这事儿你得找你老婶，她管。” “哦。”小丫头扭脸看向王佳慧。王佳慧脸更红了，扭头进屋去收东西。逃了。 “招个店员吧，小慧这边准备备孕，你没打算拖着吧？” “没，前两天就解禁了。” “嗯，赶早不赶晚。招个人过来帮忙，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耽误事儿。” “中。我们走了啊，你看着店。”张彥辉冲屋里喊了一句，和张彥明抱着两个小宝贝出了门。 把两个小丫头扔到后排用安全带绑上，张彥明发动汽车。 “这是谁的车？”张彥辉摸了摸操作台。 “孙红叶的，把我的开跑了。” “你买车啦？买的什么？” “没买，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爸爸，一人送了我一台，我留了一台在狮城。” “讲究。什么车？肯定比这蓝鸟牛逼呗？” “凯迪拉克和林肯，阿米利卡也就这两个牌子牛逼点，总统用车。” “开回来的是什么？” “林肯，一号给你当头车。估计以后就成了孙大小姐的了，还能还我不？” “反正你也不在家，你开回来不就是打算给他们用嘛。话说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辆呗？买不起。” “先学着吧，正经把驾照考下来，不是说找人弄啊。不少人都是托人去弄驾照，好像驾照拿到手了就会开了似的，害人害己。手法不行之前免谈。” “我现在就能开，单位车我总开。” “你这是对自己和别人的生命不负责任，还感觉挺牛啊？开车很简单，打火给油门，只要离合稳就行了，但是这并不是就说你会开了，只是能开。 懂不？会开车是指你能控制住车，应急能有正确反应，遇到情况能不慌不乱，不会因为开快就感觉刺激也不会因为开的慢就烦燥。这是个特别强调心态的事情。” “那按你这么说我就不能碰车了，那又怎么练出经验？” “你不会找个宽敞没人的地方？非得来马路上才叫练车？起码你得对车的各个部分充分掌握，有了熟练度，适应坐在方向盘后面了再试着上路，明白吧？” “我感觉开车挺简单的。” “嗯，从表面上来说确实，三天会开车很正常，快的两三个小时就能开跑了，但是那真不行。越简单的东西隐藏的风险越大，咱们得对老婆孩子父母负责，得对自己负责，对吧？” “行吧，我找时间好好练练，反正现在也没车。” “嗯，等我从狮城回来那辆凯迪拉克给你。我不太喜欢轿车，到时候我买辆别的。” “可得了，我还是开这台吧，凯迪拉克给我哥。我一个小副主任科员开着台比市长都牛逼的车上班，我还混不？蓝鸟都超标了，区长才这档次。不过还能说得过去。” 张彥明笑了一声，从后视境看了看两个被安全带捆绑在座位上玩手指的小宝贝：“其实按钱来换算的话，凯迪拉克在国外也不过就是个蓝鸟价。” “进来就贵了呀，国内也不是没有，随便一辆都是两百多万起，你叫我怎么用？别人又不可能出去看看这东西外国卖多少钱。” 伍德和城市这两款车在90年代后期国内引进不少，不过市场上很少见，一般都是政府公务接待用车，或者涉外酒店做为礼宾车使用，售价高达两百万以上。 这会儿奔驰s600也不过一百六十万。奔驰s和宝马5、7都属于民间豪车，有钱就可以买，所以在坊间就特别出名了，其实这东西都少不了幕后即得利益者的推手。 很多东西出名，贵，被热捧，并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好真值这些钱，而是一些人想让他值这么多。就好像那些奢侈品一样，其实质量还不如一些普通大众品牌。 很多仿冒品的质量做工都比正品好，这是事实，因为他要考虑耐用的问题，而正品从不考虑这些。 “你别动。” “为什么？” “因为我们被绑起来了呀。” 两个小宝贝在后面悄悄说话。 “为什么要把我们绑起来？” “因为，因为，他在前边开车车，看不到我们呀，绑起来就不用耽心了呗。” “哦。” 张彥明和张彥辉在前面就笑，也没搭理两个小丫头。 “我那辆是伍德，不过和国内的伍德不一样，是大伍德，还是相当不错的车，现在国外是叫布劳汉母，把伍德的名字给了这款紧凑型的。” “什么型我也开不起，说了干眼馋。” “你现在也是合理合法的收入啊，有什么不敢花的？你们现在要求报告资产没有？” “有这个说法，不过没人执行，就是那么回事儿呗。那些领导同志卧薪尝胆忧国忧民的，把实际资产报出来还了得？领导不报我们谁敢报？打灯笼去厕所呀？” “嗯，反正心里有点谱，你现在收入这块不用愁了，工作上硬气点，人合群事得分清楚。等办完婚礼把那边股份挂小慧身上，把工商信息改一下。” “嗯，明白。” “以后有机会还是调市里去吧，方便，找你红叶姐走走后门。” “不急，怎么也混个主任科员再走，现在去了也是小兵。” 第165章 什么才叫圆滑 先到了宴宾楼，酒席的事情最重要，饭店需要提前备菜的。 找到经理，把改菜的事情说了一下。 饭店这边肯定是特别欢迎客人往好了改菜的，别说提前几天，提前一天都行，那都是钱哪。 从饭店出来，几个人又开车来到站前，蝎子沟地方小了，什么都集中在站前这里，以前政府都是挤在这边的一个旧院子里。 “人住在这，车就停这广场上，行吧？用不用和车站打招呼？”张彥明打量着四周问张彥辉。 “不用，这些车一天到晚都在这边晃，还向谁申请啦？就停一天晚上，没事儿。” 九十年代各个行业说句实话，有点乱，没什么秩序，各种管理政策制度什么的都在摸索期，不过好处也有，就是收费的东西少。 放到以后广场停车这妥妥的一个营收项目，一晚上几十块肯定跑不了。 两个人一人抱着一个小家伙进了国营旅社。 “住店哪？”一个大姐正在织毛衣，抬头问了一声。 “你这一共有多少房间？”张彥明问了一句，打量了一下里面的环境，说实话，挺惨的，这都97年了，里面还是七八十年代的样子。 “二十一间，你还要包啊？”大姐奇怪的看了张彥明一眼。 蝎子沟这里是矿山经济，厂矿都有自己的内部招待所，外来人特别稀少，这旅店要不是国营的估计都破产十几二十年了。 “包一晚多少钱？” “我得问问领导。现在里面还有人住呢，有三个房间。” “他们哪天退房？我二十九号用几个房间，然后三十号全包下来，能行不？” “我帮你问问。”大姐站起来去一边打电话。 就这么个小旅店，营业员加服务员三个人，领导有六七个，还养着台车配的司机，这就是七八十年代国营单位的普遍情况。 四层楼带个后院，只有二十一间客房，办公室会议室活动室接待室什么的占去了两层。 “行，能包，两天一千二。” 张彥明也没想着讲什么价，能包就行。 “那热水什么的供应都没问题吧？来的都是市里领导家的孩子电视台职工什么的，一定弄干净点，行吧？” “行。”大姐点点头，有点怀疑的看了看张彥明：“人家能往咱这破地方跑？” “我弟弟结婚，他们来参加婚礼，还有司机什么的，家里也住不下，十几二十个人呢。” “哦，你们家这关系，真硬。你在政府上班啊？” “我在卫生局，我结婚。”张彥辉掏工作证给大姐看了一下。话说卫生局对服务行业这会儿也有管理权限的。 九十年代政府单位的管理权限交叉的能让你疯掉，简直就没有管不到的部门。不过国营单位不怕这个，你爱交叉就交叉，爱管谁管谁，都是在红旗下混的谁在乎谁呀？ 但面子还是要给的，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都是系统内的什么都好说。谁能知道以后会求到谁头上？ 大姐马上过去拿起电话又汇报了一下，没几分钟，经理就从楼上下来了，热情的和哥俩握手，连声的恭喜什么的，租金也马上降到了八百。 没人在意那几百块钱，关键是态度。这是个涉及到面子的事儿。面子的事都是大事儿。 很多时候，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发生争吵或者冲突并不会真得罪人，但面子上的事儿那绝对能把人得罪死，记恨一辈子那种。 都说做人要圆滑，这个圆滑并不是说让你丢掉原则或者不去正常做事，而是在做事的同时要照顾到别人的面子，即把事做的漂亮，又兼顾了大家的面子，这才叫圆滑。 你那顶多叫浮滑，是不会得罪人了，可是你也没了出成绩的机会。 “爸爸，事儿是不是，都办完了？” “嗯，办完了。还用不用干什么了？”张彥明问张彥辉。 “没了，该咱们弄的也就是这些，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我爸和我丈人那边，不用咱们管。” “行，那咱们溜达溜达，这边有花店或者礼品店吧？” “有，边上就有。” 告别一直送到门口的经理，哥俩抱着孩子闲逛，顺着马路往集贸市场那边走。 “那个风车好漂亮，豆豆都想要了。”张小悦在张彥明怀里扭动着，小手指着路边。 张彥明笑了：“现在要东西知道栽赃了都，还拉个垫背的。” 小丫头嘿嘿了几声，也不见她不好意思。买了两个小几车给两个孩子拿在手里，一块钱一个，用废旧一拉罐的铝片做的，张彥明仔细检查了一下，边缘都打磨过，不会刮伤。 “放心，这都是给孩子玩的，绝对弄扎实了，我天天在这，要是伤了来找我，我包赔。”摆摊的是个老爷子，一把白惨惨的胡子，中气十足。 不过东西弄的确实扎实，连尖角都是磨圆了的，比后世一些儿童玩具安全多了。 好吃的，买，好玩的，买，两个小宝贝开心坏了，其实总共也没花上二十块钱。这是物价最踏实的最后几年。 终于看到一家礼品店。 “哥。”还没等进门，那个要到他店里当服务员的小丫头从店里走出来。 “你怎么在这？” “哼，还说呢，店是开了，结果我这服务员也没戏了，你不说开饭店吗？” “哦，后来我妈开了个服装店，现在是我弟妹在开，还烤点面包什么的，你在这上班？” “不是，这是我同学的店我来玩，我去市里干了几天没意思就回来了，吃不好住不好的，我妈又心疼我了。” “那你现在找着工作没？” “没，哪有那么好找，小饭店工资都给不起我才不去呢。” 张彥明看了看张彥辉：“要不让她去试试吧？卖衣服卖蛋糕面包能干不？”他又扭头问丫头。 “去你家那店啊？给多少钱？”丫头一点也不客气，性格到是挺好，咔嚓。 “四百，中午管顿饭，年底看情况给奖金。”张彥辉接过话头。 “周芳。”一个女孩从店里走出来，长的瓜子脸，挺漂亮的，就是稍有点黑。 “她是老板，周丽丽，要买什么叫她给你便宜。”周芳抱住周丽丽的胳膊：“这是我哥。” “有鲜花没？” “有，卖花，不过得提前订，我得去市里拿货，那个回来放不长。” “扎过婚车没？” “扎过，也学过。” “头车公仔有吧？还有喜字彩绸什么的。” “都有，那公仔挺贵的，两百多呢。” “十二辆车，后面十一辆像你以前学的那么扎，头车按我画的扎，要公仔，能行不？” “行。”周丽丽笑起来，露出一个小虎牙。这可是大生意上门了。 张彥明发现这小丫头一笑像极了王主贤，由其是那一双眉毛。 第166章 这个车好丑的 九几年这会儿，扎花车还刚刚开始，相当简单，就是在头车机器盖上贴上大红囍字，边上粘几朵玫瑰，摆个心型就算高级的了。 婚车队的其他车就是用红带在后视镜上扎个蝴蝶结或者绑两个粉色红色的气球。 进到店里，张彥明要来纸笔画了一个头车示意图，给周丽丽讲了一下：“就这么弄，花要三种颜色。后面车上不要气球，都用花和彩绸，一定要弄结实，明白吧？还得好摘。” “嗯。”周丽丽拿着示意图点头答应了一声，在那琢磨。 “那个公仔你可以回收的，比如给返一百块钱，那东西只要不弄坏可以反复用，相当于你投一次资以后都是白赚。 头车花也可以用塑料什么的做个底托，到时候把底托往车上一固定，再把花插上就行了，简单方便，还快。这些都能回收再利用。” 张彥明指点了几句。这都是后来花店的基本套路。 “还有新娘的手捧花，头花，双方父母的胸花，都可以用鲜花，甚至包括婚礼现场布置你都可以接，也就是一些彩色绸带和鲜花而已。那才挣钱。” “还有生日送花，纪念日送花，情人节。主要还是得宣传，消费是需要引导的，明白吧？” “那他要是没功夫来买怎么弄？”周芳问了一句。 “你们送啊，加二十三十的，按点儿送到指定的地方交给指定的人。” “说的我都想开花店了，哥你主意真多。奸诈。” “爸爸，鲜花是什么？” “就是花呀，活着的花都叫鲜花。” “那咱们买鲜花干什么？” “老叔结婚用啊，到时候让老婶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和花一样。” “和花儿一样漂亮？我也想，像花儿一样漂亮爸爸。” “嗯，行，等老叔结完婚爸爸给你打扮打扮，还有豆豆，把你俩打扮成两朵花一样。好不？” “好。嘻嘻，豆豆，到时候咱俩就变成，变成两朵花啦。” 豆豆也高兴，不过小丫头还有点放不开，开心的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张彥明。 商量了一会儿，确定了大概数量和样式，张彥明交了一千块定金给周丽丽去进货，和张彥辉抱着孩子出来，周芳也和周丽丽白白，跟着跑了出来。 “你去哪？” “去你家上班啊，变卦啦？” “哦，没有，走吧走吧。”张彥明笑了出来。这丫头的脾气性格太爽快了，有点合自己心意。 “哥你教她那些挣钱的门道，应该收点费，就这么白白便宜她了。” “那不是你同学吗？” “可你是我哥呀。不行，我得让她少收点钱。” “不用，年纪这么小就出来开店也不容易，是个上进的丫头，总共也没多少钱。以后你要是想干什么了就先问问我，能帮的我也帮你。” “说准了啊，到时候不能耍赖。” “嗯，说准了。” 两个小宝贝举着彩色的小风车在头上，被风吹得呜呜的转的飞快，扇页变成了一团彩虹色。 “爸爸，像不像你上次给我买的那个，那个，舔着吃的糖糖？” “棒棒糖。是有点像，那你吃吧。” “咯咯，这个不能吃的，咬不动，它是假的呀。” “不要张着嘴笑，笑的时候低下头捂着点嘴，灌进去风了肚子要疼。” 九月底，天气已经彻底冷了下来，马上要下雪了，西北风吹的呜呜的，肚子灌风是这个季节小孩子最容易中招的事情了，大事到是没有，就是肚子疼，还不是病，治都没办法治。 小丫头赶紧捂紧自己的嘴巴，唐豆豆也有学有样，两个小宝贝捂着嘴相互看着挤眉弄眼，笑的哧哧的。 坐上车，让周芳和两个宝贝在后面，张彥明发动车子回南山。 “哥你买的车呀？” “不是，是红叶姑姑的，红叶姑姑把爸爸的车开跑啦。” “我二叔的车超超级漂亮的。这个，车，好丑的。” 原来唐豆豆也会有不高兴的时候，看来这小丫头对于孙红叶开走张彥明车这件事有点在意。张彥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一脸不平的小豆豆。 肯表达不满情绪，就是说明小丫头已经认同了这个家这些人，这是好事儿。就怕总像个小大人一样，有什么心事都藏着，将来总是问题。 “姑姑是二叔的员工，帮二叔管着公司的，那车是二叔给他用的。豆豆，不是红叶姑姑赖走的。二叔还有车呢，比那个还漂亮。” “真的吗？” “嗯，真的，等二叔下回回来你就看到了，到时候给你爸爸开，让你爸爸开着漂亮的车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好的。”唐豆豆认真的点了点头。 “唉，真是有钱人啊，车都左一辆右一辆的，我什么时候要是能有一辆自己的车就好了。”周芳瘪着嘴发酸。 “你才多大，好好干，将来自己做点生意，买车还不简单。” “说好了你到时候要帮我啊。” “嗯，说好了，肯定帮。” 回到南山，锁好车，牟哥从超市那这探出头来：“二明，你过来一下。” 张彥明让张彥辉和周芳带着两个小宝贝先回去，自己来到超市这边：“哥，有事儿？” “我和你嫂子商量了一下，要不，这个超市就不打算干了，我一心做咱们厂子，你感觉怎么样？” “肯定是厂子那边重要啊，不过，具体的我就不掺合了吧？你和嫂子商量吧。” “我打算搬市里去。单位那边我请个长假，你嫂子暂时先来回通勤，你说能行不？销售主要在市里，完了鲁尔也要设卖场，在这边确实不方便了。怕耽误事。” “其实将来厂子怕是也得迁走，就算不迁也得在市里或者鲁尔办新厂，这是肯定的。我到是希望你去市里坐镇，我又没时间。” “那就这么定下，过了年我就班就先不上了，去市里。这头给你嫂子妹妹干。你那楼上不是还有空屋吗？我就先搬过去住一阵儿。” “有，你随时搬都行，等我回去叫我妈找人收拾一下。” 第167章 说不清楚的隔膜 “上回我去市里你嫂子和我一起去的，一进那屋她就喜欢上了，太大了，怎么弄着都舒服。你看看我们俩，就在这小屋里一张床那么大，三口人对付了七八年了。” “你那也是为了挣钱哪，不挣钱你干哪？那你们走了孩子怎么办？” “转到上面去念，也大了，先放她爷爷奶奶那，等那边稳当了看再把她接过去呗，小学在哪念问题不大。” “到也是。和文文商量过了没？” “说过，她高兴，巴不得的去她爷那，老人疼孩子，不像我和她妈总管着她。” “也行，挺好。你要去市里了，我让小辉把后面院子也收拾一下，让他们住到后面去。” “那可老牛了，都收拾出来，这一个大房子，给个别墅都不换。你眼光厉害。” “话说，你们两个人，去住好几百平，能得劲啊？说话都得带回音吧？” 牟哥哈哈笑起来。 牟嫂开门进来：“这家伙，隔挺远就听你笑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说出来我也乐乐。” “说市里二明那房子呢，二明说咱们两个住那，说话都得带回音。” “确实，弄太大了，也不知道你们那时候怎么想的。” “也没怎么想，总共就这些人，整多了也是空着。当时就想着我爸妈，我哥，你们，四个屋正好够用。凑和吧，后年我扒了重建，到时候好好设计几个户型。” “起高楼卖呀？”牟哥问。 “嗯，起几栋电梯，下面弄五层商场，反正地是自己的，怎么弄也不亏。” “现在盖房子可是挣钱，二明真行，这运气加眼光，想不发财都难。”牟嫂感叹了一句。 “你发大财，到时候给俺们弄两套房子就行。我不给钱，先说好了。”牟哥递了根烟过来。 “行，到时候你自己去选。” “你那要是盖的话，能办房产证不？”牟嫂问。 “能，家家都有证。” “那就这么定了吧，我再在这坚守最后一个年。过年停业歇几天，完了就搬家。”牟哥吐了口烟气，打量了一下屋里，还是有点舍不得的感觉。 “还等什么过年哪？”牟嫂看了看牟哥：“决定了就走呗，到年底能多挣不少钱哪？走吧，明天让我妹妹来接手，咱们回去歇几天，把市里那边收拾收拾东西搬过去。 还有孩子学校的事儿你不得去办？总得花点时间把什么都安排安排，完了在家陪你家老头老太太几天，我也回去看看我爸妈。” 牟哥抓抓头皮：“也行，那听你的吧。这到是真痛快，说走就走。要说女人的心哪，比咱们男的狠，我还真舍不得。” 牟嫂抬手在牟哥脑袋上来了一下。 “那我回去了。”张彥明站起来往外走：“你俩好好打一架，我在这你们放不开。” 牟嫂哈哈笑起来。 到小解那看了一眼，小解正在拔丝。打金银首饰拔丝是个技术活，全靠手工，点点头也没打扰他，扭头回了家。 “小辉，牟哥要搬走了，等他走了你去家具厂找工人回来，把后面屋加后院一起好好收拾收拾，完了和小慧住后面去吧，还舒服。 完了把前面这边客厅和里屋拆出来，外面客厅做店面，里面屋做烘焙，把烤箱什么的都搬进来。厨房放卫生间那边去，把前面现在店面和厨房腾空。” “干什么呀？”张彥辉正陪两个小丫头玩，扭头问。 “干什么呀？”张小悦学了一遍。 “干干什么呀？”唐豆豆也跟着起哄。 “出去别说啊，明年秋或者后年春，这边要扩路动迁，前面这截肯定要拆掉，边上这溜门市都得拆，往后缩，提前做好准备呗，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你听谁说的？” “我城建有人你不知道啊？” “哦，对。行吧，折腾吧，你说这，刚弄好。拆迁给补偿不？” “别人不知道，咱们这肯定有，反正你就当不知道就行了。” “那小解这买卖，也干不下去了？”张彥辉压低声音。 “没办法，想帮都帮不上，前面这截一拆还哪有地方给他了？到时候再看吧。” 张彥辉摸了摸下巴：“少了一笔收入啊，一年好几千呢。” 周芳跟着王佳慧里外参观了一圈儿，这会儿从厨房里出来：“哥，那我先回家了啊，明天开始来上班。我得和我妈说一声，估计她也得过来看看。” “行，来吧。” 张彥辉问：“从哪认识这么个丫头呢？到是挺咔嚓的，说话办事不小气。” 张彥明抓了抓头，想说天上掉的。他真不知道怎么认识的呀，记忆里就没这段。 这段时间他活的越来越真实，越来越融入这个世界，但是有些方面还是有记忆缺失。 …… 李舞兰是二十八号晚上过来的，张彥明也没问她在家呆好几天干什么了。感觉，两个人之间好像隔了点什么，说不清楚。 前一天，张彥明托周大姐去法院那边给问了一下，李舞兰这种情况，打官司拿回抚养权的机会不大，除非对方不找关系，但那是不可能的。 蝎子沟就这么大，谁家没有点关系？ 两家关系一抵，就剩依法办事了，那李舞兰这情况就没戏。除非她能证明她有稳定收入。 不过李舞兰没提这个茬，张彥明也就没主动去说。 晚上睡觉。这回变成张彥辉小两口住里屋了，张彥明和李舞兰带着两个小宝贝睡外面小木屋。 等把两个有点兴奋的小丫头哄睡着，张彥明和李舞兰回到自己屋里。 一番云雨过后，两个人靠在一起说话。 “跟我去不？小辉结完婚我就得走，那边离不开。” “不太想去，人生地不熟的，你有事忙我干什么呀？在这烤面包挺好的，有事做，完了熟人朋友什么的都在这。” “行吧，你自己想好就行。这回出去我最快也得明年年底回来，有事儿，你就打电话吧。” “嗯。那钱得你回来才能算是吧？” “嗯，最好是等那个时候，放心吧，我回来你就成富婆了。” “嘿嘿，那感情好，到时候我也去市里买套房子去。” 第168章 公主少爷 二十九号下午，孙红叶孙大小姐驱车来到蝎子沟。 同行的还有市电视台的一个摄像记者，逢人就笑眯眯的，脸上褶子能夹死蚊子，一看就是多年风吹雨淋日晒熬过来的，是个实战派。 “麻烦你了啊胡哥，这两天多辛苦。”张彥明和胡记者握了握手。 “没事儿，吃这口饭的，录婚礼算是休息了。” “住的地方安排好没？明天他们就过来了。”孙红叶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蜷着一条腿，伸一只手逗豆豆。 “安排好了，我把站前旅社包了两天，从这会儿到后天中午十二点都是咱们的，我爸妈那边来的亲戚都已经住过去了。” “老胡也住过去呀？” “我不行，我今晚就得去娘家了，今晚明天录娘家，后天一早从娘家跟过来再录大半天。”老胡看样是没少干这活，轻车熟路的。 “那胡哥你多辛苦，我就不陪着你了。”孙红叶客气一句。 “没事，你忙你的，你这婆家且也不好去人家娘家。” 张彥明带着两个小宝贝陪着胡记者和孙红叶说话，张彥辉和王佳慧去了旅社，老妈老爸那边来的亲戚得接待一下见见面。 张爸张妈也都过来了，在旅社那边忙活，也就是陪着说说话，晚上安排个饭什么的，吃住不在家里也没多少事儿。花钱呗。 晚饭也没出去，就在家里，张彥明做了几个菜，胡记者也没喝酒，一直在夸张彥明菜做的好。 吃过饭天就黑下来了，张爸张妈张彥辉王佳慧四个人把那边安排好了也回来了，大家坐在客厅又说了会儿话，张彥明开车把张彥辉王佳慧和胡记者送回王佳慧父母家。 正日子是十月一号，依着本地风俗，三十号是王佳慧娘家办席。 王家没安排饭店，依着老礼在自己家办，在楼下搭了棚子请了厨师，街坊邻居都来帮忙，热热闹闹像过年似的，整个楼洞里通火通明，家家户户都开着门。 外地来的亲朋好友就随便安排到哪个邻居家睡一晚。 按照规矩，张彥明这两天得避嫌，不能参加任何仪式，也不能担任任何角色，因为他是离过婚的，也不能和王佳慧父母打照面，把人送到直接调头就回来了。 连正日子陪娘家且他都没资格。不过他到是乐不得的，省得喝酒了。自己这两天就专门带娃。 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睡了，张爸张妈孙红叶还有李舞兰坐在客厅说话。 “明天后天这店还开呀？”张妈才知道雇了个服务员回来。 “我说不开，他们非要开，我管得了啊？” “没事儿，开吧，有些老客天天来买面包，我烤周芳卖，正好，反正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李舞兰接过话茬。 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没再说这个话题，几个人闲聊了一会儿也就分头睡了。 第二天，三十号下午，孙红叶联系的车过来了，浩浩荡荡的十一台车在门口排了好长一溜，引得好多人跑过来看热闹。 本来张彥明以为这些人顶多找个司机把车开过来跑一天的事儿，结果全是正主亲自来的。 孙红叶到是不意外，嘻嘻哈哈的和这些少爷公主的开玩笑，给张彥明做介绍。 到是都挺客气的，这些人从小耳濡目染，个个都是人精，有些架子脾气那也是摆给外人看的，自己人反而更好打交道。 其实这些人来的目的也简单，反正也是成天闲着没事干，来和张彥明认识认识，虽然钱是孙红叶拿的，但握在张彥明手里。 孙红叶和他们吹去年张彥明用几十万人民币挣了几百万米刀，把米国富翁都给惊着了，又是送名表又是送豪车，要把钱交给张彥明来运作。 这辆挂着米国驻鲁尔总领事馆的林肯就是最好的证明。 张彥明也是昨天才从孙红叶嘴里知道，这车的黑牌不是红梨公司的，而是就近挂的领事馆牌子。 资本主义国家，有钱人就是有能量。 这年头涉外的都是有背景的，能把车挂上阿米利卡总领事馆的车牌，张彥明在这些公主少爷心里一下子牛逼起来，还是闪着金光那种。 这头张彥明陪着这些人说话打屁相互试探，那边赶紧让张彥辉去联系宴宾楼准备饭菜，这一顿必须得吃好喝好。 然后林肯城市打头，十二辆车开到站前广场，整整齐齐的停了三列，又是引来无数闲人围观议论。 这些人开过来的车在这个时候都算是难得一见的豪车，奔驰s320、600，宝马528、740，别克林荫大道，凌志400，沃尔沃960。像办车展似的。 张彥明让孙红叶和张彥辉一起陪着这些人去饭店，自己去找周丽丽过来扎花车。 张家的亲戚朋友都从旅社里出来看热闹，这下感觉老提气了，他们都跟着脸上有光的感觉，说话嗓门都大了不少。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不管是什么人。 周丽丽和她男朋友带着几个同学抱着花拿着彩绸过来，看到车有点慌。没扎过这么好的车，怕给弄坏了。 “没事儿，贴吧，别用不干胶带，去买点红色即时贴过来裁成条当胶带用，那个完了用吹风一吹就下来了，不会留胶印。” “花杆是硬的，万一划了怎么办哪？”周丽丽男朋友懂一些车：“这车补一次漆我一年白干了。” “没事儿，不找你，赶紧弄吧，十二台车够你们弄一阵了。尽量小心点就行。” 她男朋友还是有点犹豫，周丽丽抱着花走到车边上：“赶紧动手，默及什么呀，我哥稀的叫你赔漆？那谁，你们把花梗弄一弄，剪净别留头。你去买即时贴去。” “有发泡板没？没有拿红纸也行，剪个形先贴车上，然后再往上面粘花就行了。”张彥明在旁边指导了一句。 “有，那玩艺儿做广告的都有。”周丽丽男朋友感觉这办法可靠，小跑着去买去了。 把这边安排好，周丽丽他们干活，又拜托了几个看热闹的亲戚帮着照看一下，张彥明匆匆忙忙的去宴宾楼。 这顿饭他不好不到。 第169章 早餐蔬菜饼 等把这顿饭吃完大伙回到旅社这边，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火车站的大灯把整个广场照的通明。抵近十月，这个时间广场上已经没有人了，只有两三辆出租书顽强的蹲守在这里，期望能捡到活儿。 寒冷和大雨都是出租车的福星，逼迫着人们过来打车。 花车已经扎好了，花叶在风里抖动着，张彥明过去挨个看看检查了一下，伸手去试了试，还可以，开起来应该吹不掉。 “哎，这么弄，这车队就气派了，相当有感觉啊，比那夹两个气球强太多了。” “可以，我以后也这么弄弄，看着提气。”这里面大部分都没结婚呢，都对这些花车来了兴趣。 “赶紧上楼睡觉，明天早晨五点谁起不来别说我拿凉水灌他被窝啊。”孙红叶催着他们上楼。 一群人嘻嘻哈哈的进旅社睡觉去了，张彥明这才缓了口气。主要是都不熟，一下来了这么些个，就怕一个没注意把谁得罪了，虽然不怕也是麻烦。 几个人开着蓝鸟回到南山，也没再说什么，都洗洗睡了，明天要起早呢。除了张彥明和两个孩子。 原本说头车让张彥辉找个司机开，结果这些人全是本家来了，孙红叶也不好闲着，正好让司机开蓝鸟录像，要跟着车队从王佳慧家一直跑到这边，然后再转去宴宾楼。 司机也已经连夜过来了，晚上就在这边对付一宿，明早四点过就得开车上去。 张彥君和唐静是下午五点过到的，张彥辉，张爸张妈，张彥明李舞兰，孙红叶，八个人带着两个小丫头，再加上张彥辉找的司机。 最后张妈和孙红叶睡到里屋，唐静李舞兰，两个小宝贝占了外面两间木屋，所有男同胞就在客厅的地板沙发上凑和，反正有空调也不冷。 一号早起，张彥明四点过点就起来了，刚洗漱好，张彥辉找来的司机师傅也走进厨房。 “孙师傅，今天就辛苦你啦。” “小事儿，又不是白帮忙，可别客气了。” “我弄点饭你吃了再走。” “不用，今早娘家那边会准备饭，我上去和摄像一起吃，正好说说话熟悉一下。” “那也行。摄像姓胡，是市电视台的摄影记者，你叫胡记者就行，没什么架子，挺好相处的。” 张彥明把蓝鸟钥匙连着一包中华递到孙师傅手里，孙师傅也没客气，点点头接了，洗了把脸穿好衣服从后门出去，打着车烘了一会儿才调头走了。 张彥明点点头，老司机就是有经验，看这操作也就放心了。 这个年头司机还没泛滥，虽然有不少人情驾照，但能用人情拿到驾照的本身摸车就不是问题，甚至有些都开了好几年了，总之能上路的基本不存在杀手系列。 但也就是从这两年开始，驾校越来越多，考驾照越来越简单，时间越来越短，然后…… 都是钱闹的。 关好后门，张彥明开始起锅做饭，今天早晨一定要吃好吃饱，婚礼要从六七点钟一直闹腾到下午去了，中间能抓点吃的也就是糊弄一下。 先把粥煮上。用电饭锅淘米，加水，随手扔进去两把生花生米，一小把小米，这样煮出来的粥又稠又香。 找了找，家里有点韭菜，胡萝卜，大萝卜，土豆，黄瓜，肉椒。因为张彥明做菜喜欢放点配菜，现在一家人都跟着有了这个习惯，这些除了土豆都是适合做配菜的。 在打蛋器里打几个鸡蛋，放少半勺熟油，一点点糖，然后筛入高筋面粉，用低速档慢慢搅拌。 去找了几段香肠，大葱，拿了块五花肉出来洗净去皮。 把五花肉剁成肉馅，加盐，葱碎，胡椒粉，打一个鸡蛋搅拌均匀。 面糊已经打好了，用手捞一下粘粘的，滴落速度缓慢就可以。这个直接在盆子里用手搅也行。 韭菜切碎，胡萝卜切碎，土豆切细丝，黄瓜切碎，肉椒还是切碎。香肠切成碎丁。 找三个小盆，把韭菜碎，胡萝卜碎和土豆丝分别装好，把黄瓜碎肉椒碎和肉馅都分成三份加进去，拌匀。 搅好的面糊也分成三等份，倒入三个盆子搅拌均匀。 点灶，平底锅刷少油，然后用勺子舀着和好的面糊倒上去，洒上香肠碎，煎到两面金黄，软软香香的蔬菜饼就好了。简单易操作。 张彥明这是做了三种口味的，韭菜，胡萝卜和土豆丝。平时家里人口少随便做一种就可以了。配点黄瓜和肉椒是提味儿，清香爽品，但不要加太多。 早晨人的肠胃正在苏醒期，负担不了过于厚重油腻的东西，这种蔬菜饼正合适。不放肉馅也是可以的。 等全家人都起床洗漱好，浓稠的花生粥已经摆上桌子，软嫩金黄的蔬菜饼散发着阵阵香味儿。 连两个因为被叫起太早不太高兴的小丫头都一下子清醒了。 对付小宝贝没有比好吃的再有效的武器了。 “韭菜，胡萝卜和土豆丝，喜欢哪个吃哪个。”张彥明简单介绍了一下。 “都吃还不行啊？”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 张妈笑起来：“你爱吃就吃呗，谁还限制你啦？这个死老头子，一天天的。” “我要吃胡挪步。” “我不要胡萝步，我要豆豆丝。” 张彥明给唐豆豆夹了一个土豆丝饼：“给，你的豆豆丝。豆豆吃豆豆丝。” 大伙都笑起来，喝粥吃饼，一顿不丰盛但香甜可口的早餐。 “你们吃，我去站前。”张彥明穿好外套出了门，过天桥走到站前这边。天已经蒙蒙亮了，风呜呜的吹着，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 去订好早餐的小吃部看了一眼，已经准备好了，吊炉饼鸡蛋汤，筋饼豆腐脑，还有海鲜小馄饨。 去旅社把大家都叫起来，连上家里的亲戚朋友们一起下来吃饭。 三十多个人，把小吃部挤的满满的，只好在店门口加了一张桌子这才坐开。几个亲戚里年纪稍大点的主动到外面吃。 张彥明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偷偷一人给塞了盒双喜。 第170章 可是我也想去 吃完结账，大家上车来到南山家里这边。 张彥辉的同学同事能来的已经到了，聚在店门口这抽烟说话。 张家请的司仪正在给大家安排任务和流程。 车队一到，大家按照安排拿着东西上车，看着这一水的豪车阵容所有人都有点惊叹，张彥辉的同学兴奋的大呼小叫的，直喊牛逼，抢着往奔驰上钻。 他同事这边就比较稳当，都是有公职的人嘛，但相互间的眼神交流就有点复杂了。张彥辉在他们心里的重要度直线上升。 司仪相当振奋，连嗓门都大了不少，东家有份量他脸上也有面子。这个老张，平时不声不响的，太给力了。 等孙师傅开着蓝鸟带着胡记者从王佳慧家里赶回来，早已经准备妥当的迎亲车队浩浩荡荡的出发。 张彥辉带着唐豆豆坐在头车里，司仪也挤了上来：“嘿嘿，坐坐好车，这机会可不多。” 张彥辉问：“王叔，都交待好了吧？这些车的司机大都是车主本人，特意过来帮忙的，可别给我惹出事儿。” “交待了，这事肯定不能马虎。没想到啊，老张这事弄的漂亮，在咱们蝎子沟肯定是头一份，太有面子了。” “我二哥张罗的，我原来也没想到。这是我孙姐，这些车都是孙姐叫过来的。” 王叔打量了一下开车的孙大小姐：“小丫头漂亮，这能力可是不小，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孙大小姐美滋滋，小脸粉红的全神贯注开车。她是头车，负责路线和压速，责任还是挺‘重大’的。 张彥辉笑着说：“幸亏我媳妇儿不丑，要不然这新娘还不及婚车司机漂亮可得了。” 张彥明这会儿正抱着自家的小公主哄。 这边结婚，娘家婆家各出一个压车娃，男方出女娃，女方出男娃，跟着坐车接亲送亲，回来还要挂门帘压床，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完成任务还有大红包。 小丫头早就计划好了，要超级完美的完成艰巨任务。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小唐豆去了。 也不说话，就低着头抓着两只小手生气，眼泪啪嗒啪嗒的掉。 “不生气了，好不？你看，爸爸也什么事儿没有，都不让我去。你在家陪爸爸不好啊？你不乐意？” 小丫头摇摇头。 “那你还生气？还掉猫崽儿，再哭都不好看了，一会儿把老婶接过来，那么多客人一看，哎哟，这是谁家的小丫头啊，哭的那么丑，眼睛都肿了。” “我不丑。” “再哭就丑了呀。告诉爸爸，你和豆豆好不好？” 点头。 “那你希望不希望豆豆开开心心高高兴兴的？” 点头。 “那你还哭？她是你姐姐，还是好朋友，对不对？你应该替她高兴才对。” “可是，可是我也想去。” “可是只能去一个人呀，那总得有个取舍吧？你去了豆豆就去不成了。以前豆豆一个人住在姥姥家，连个玩具都没有，你忘啦？ 你还把玩具分给她玩，对不？那现在怎么还争上了呢？你什么都有，她刚来咱家，什么都没有，咱们应该帮助她，对不对？” “对的。”小丫头抹了把眼泪：“可是，可是人家难过。” “唉，我也难过，你看，接亲都不叫我去，那我也哭吧，行不？咱俩一起哭，使劲哭。” “……”没动静。张彥明扭头看向张小悦，小丫头正睁着含泪的大眼睛看着他的脸。 “干什么？” “你哭啊，我看你怎么哭的。” “……，你这个小丫头，竟然盼着自己爸爸哭。不行，得揍一顿。” “不行，今天老叔结婚，不能揍孩子。” “老叔结婚你还哭？” 小丫头使劲儿吸了一下鼻子，小手紧紧搂住张彥明的脖子把小脸贴上来。张彥明这会儿心里软的都要化了。 张妈悄悄过来打手势：还哭不？ 张彥明轻轻摇摇头。 今天店没开，货都收了起来，前厅摆着凳子桌子，墙上贴着大红囍字，大门上喜字对联，地面上铺着红地毯，屋里屋外喜气洋洋的。 张爸和张妈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婚房里的贴花，东西一样一样查看，免得有个闪失让亲家挑理。 没去接亲的亲戚朋友聚在前厅抽烟吃糖聊天，带来的孩子在人堆里挤来挤去的闹，不时的被训几句。 内城的地毯已经全揭了起来，用纸壳平整的铺了一层，再罩上红地毯。今天可不能要求进来的人换鞋。 牛牛穿着小红袄子趴在沙发上，支愣着小耳朵盯着外面的人。 “爸爸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能不能完成？” “什么任务？” “一会儿老婶接过来了，你负责抱着牛牛，别让它乱跑，能不能完成？” “有红包不？” “……，有，任务完成的好爸爸给红包。” “那好吧。我可不可以带着牛牛在小木层里玩儿？” “行。” “那爸爸你干什么呢？” “我看着你和牛牛。”呃…… …… “来了来了，准备准备。” 王佳慧家这边，迎亲的车队慢慢驶近。 这会儿天已经大亮，清晨的雾蔼给整个世界添上了一丝仙气，一辆黑色的大轿子顶着一头鲜艳的玫瑰花破开薄雾出现在视界里。 车头上一对新婚的公仔牵着手轻轻晃动着身体。 再看后面，一辆一辆轿车进入视线，红色，黑色，银色，一水儿宽大的车身锃亮的车漆，车身上铺满带着露珠的鲜花，彩绸轻轻随风舞动。 林肯顶着在这个年代极其少见的宽大方正的金属竖纹进气栅走在前面，环车镀铬线条在晨光下闪闪发光，映衬着正前方悬挂的黑底车牌。 “我操，老王家这回牛逼了，这车队，就是拿去省里也绝对是最有档次的，全是好车呀。不说对家就是个普通工人吗？” “这车挺贵呀？瞅着到是挺好看的。” “挺贵？这车队没有两千万都下不来，后面那奔驰一台就得一百五六十，这头车没见过，排头里肯定是更贵。我靠还是黑牌。” “放鞭放鞭，傻了呀？” 鞭炮声响起来，但是议论声并没有停止，帮忙的大都是年轻人，凑到一起指指点点的说着。 第171章 果然如此 “豆豆，老叔去接老婶儿，你和红叶姑姑呆在车上等着，别着急，好不好？” “好的。老叔，老叔你，新婚快乐。” 张彥辉和孙红叶都笑起来，司仪王叔已经下了车，低头看了一眼：“这小丫头，也太让人心疼了。” 胡记者扛着摄像机走过来，早晨已经录了新娘化妆和娘家这边的一些安排，这会儿开始镜头就得跟着新郎走了，一直到婚礼结束。 张彥辉的一个同学帮着照相，拿着相机跑前跑后，不过怎么感觉竟是拍这些汽车啊？ “铁子，你能不能务点正业，我请你来拍车的呀？浪费胶卷不？” “行行，不拍了，我留着纪念的。” 这边司仪王叔和王佳慧这边的司仪碰了一下，开始走程序。 这边结婚没有南方某些地区那么闹腾，也没有什么封门堵路的，洒花洒钱，新郎进屋改口磕头拿红包，然后把新娘背出来放进头车，娘家这边的过程就走完了。 车队重新出发，王佳慧的父母看着远去的车队发了会儿呆，王妈还抹了把眼泪，这边就开始收拾了，结束了。女方父母不参加送亲，送亲的是舅舅叔伯兄弟姐妹堂表兄弟姐妹这些。 不过一般都不可能有这么多亲戚，都是三姑四婆亲邻好友凑数。同学同事什么的。 娘家人坐到轿车里，婆家接亲的都挤到后面中巴里去了。今天娘家人最大。 “红叶姐。”王佳慧上了车先叫人，把豆豆抱起来亲了一口：“今天豆豆真漂亮。” “老婶才好看。”唐豆豆第一次看到化了妆的新娘，喜欢的不得了。这个年代女人平时普遍还都是素颜呢。 张彥辉拉着王佳慧不知道哪个亲戚家的小男孩，怕他害怕，一直在哄着，拿糖赌赂，这真要是在婚车里哭起来也成了笑话了。 孙师傅开着蓝鸟走在车队前面，胡记者扛着摄像机坐在后备箱里，这一路都要录下来回去再剪。 往回走的时候就已经七点多了，路上人车都多起来，很多人都在路边看热闹议论。 中间碰到几队别人家的车队，十一这天结婚的还是挺多的。遇上了自然就会下意识的比较一番，然后几个新郎身上就多了几道青印子。 车队回来，鞭炮相迎，张爸张妈出门接媳妇儿，接盆，改口，戴花，进屋典礼，铺床洒花生栗子大红枣，洒钢蹦，吃半生饺子，童男童女挂门帘压床，就是在床上陪新娘子坐着。 吃饺子还得喊。有人在边上问：“生不生？” “生。”得答的痛快响亮。 这边娘家人再上车，送到饭店这边开席。娘家人没离开之前新娘子不能下床，有尿弊着，有事等着。 两个压床孩子到是不在乎，满床的花生栗子大红枣，糖果还有钢蹦，小兜都揣得满满的，小嘴就没停过。 本来花车这时候任务就结束了，可以领红包撤了，可是这些少爷公主们一个也没走，跟着娘家人上了桌，原来是孙红叶安排的，等一会儿再把娘家人送回去。 这面子就给大了，张彥辉不住的道谢。孙红叶是孙红叶，这情这边得领。 等娘家人拿着离娘肉被车送走，这边王佳慧也被送到饭店，婆家这边要开席了，新娘新郎要敬酒点烟，最累最辛苦的时刻开始了。 有些地方的风俗不太一样，娘家人开席新郎新娘也要敬酒敬烟，新娘敬酒新郎点烟，到婆家开席再反过来。还有娘家且要偷点东西走的，反正都有说道。 “悦悦，给。”唐豆豆光荣完成了今天的任务，自由了，从床上下来就跑过来找张小悦，把小兜里的东西拿出来分享：“这个糖可好吃了。” 张彥明就乐：“还分什么呀，现在没人了，床上的都是你俩的。” 两个小娃娃眼睛一亮：“真的吗？不骗人？” “不骗人。” 噢~~~，两个宝贝欢呼着冲进新房。 这下张彥辉和王佳慧回来省事了，不用收拾床了，保证给搜刮得干干净净的。 “二明。”张妈打来电话：“红叶找来这些帮忙的，红包都没要，还写了礼，怎么弄啊？” “写了多少？” “全是五千，太吓人了这也，怎么弄？” “没事儿，收着吧，他们不差钱。让小辉去拿点好烟，一人车上给放两条。”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你也带孩子过来吃饭吧，这边热闹，让她俩在这边玩一会儿。” 没一会儿，张彥明正在给两个孩子收拾衣服准备出门，孙红叶电话又打了进来。 “二明，他们问问，现在再投钱过来还赶趟不？收益能有多少？” 张彥明笑了一下，果然如此。 “赶趟，拿过来吧，三五十个点没问题。其他的你看着办。” “那一个亿就是保五千万？” “行，我这边没问题，你那边自己和他们商量，我不参与，到时候我只认你，钱也是回到你手里。” “够意思。”孙红叶夸了一句挂断电话。 张彥明这边用的是最高的四百倍杠杆，钱越多利益越大，别说保五千万，保对翻他也要。 相对于那些盲目跟风的国际炒家，张彥明这边可以保证每一笔钱都能用在刀刃上，而且不需要计算考量规避风险什么的，所以杠杆才敢加到最大。 而且这里也不存在被人发现恼羞成怒打击算计什么的，这事儿本来老索就是挑了个头，主要力量都是游资，连老索自己都是靠着游资的力量在捡钱，哪有功夫去关注都有谁在参加谁捞了多少。 也管不过来，全世界的炒家基金散户甚至银行都集中过来了。 只不过事是他挑起来的，在所有人当中他又最有名气，所以他就了众矢之的。 说白了他只是发现了可乘之机，利用自身的影响力促成了这件事儿，但事情本身都是各路游资在做，事实上连他也控制不了事态的发展。 他操纵的货币在游资面前照样不堪一击。 涉及了这么多国家，涉及到万亿资金，最后各方估算他的利润也不过几十亿，原因就在这里，他不是最大头的，到底谁获利最多谁也不清楚。 第172章 大鱼不吃小鱼? 客人一波一波的来，吃的开开心心的走。 等到最后张家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 一共走了七十多桌，把饭店老板乐的嘴都要歪了。 张彥辉和王佳慧已经累的吃饭的力气都要没有了，张妈和唐静李舞兰也是一脸疲惫，她们三个也要跟着里里外外的张罗，拿烟递酒的，这里反而是张彥明在家带孩子最轻松。 饭店那边在清理现场，这边张家全家人第一次这么齐全的坐在一起吃饭。 “累了也得吃，多吃点，完了回去就好好睡一觉。”张妈给王佳慧夹了块鱼，反手又给唐静和李舞兰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快吃。” 张彥明笑着问张彥辉：“怎么样？咱们哥仨整点不？” “no，你和老大整吧，你们谁爱整谁整，我今天抱片了，现在就想赶紧躺下。估计还睡不着。” 王佳慧点点头：“我也是，累的不行不行的，但是肯定睡不着。” 张彥明给两个小宝贝夹菜，笑着说：“没事儿，一会回去查钱就精神了，保证化疲劳为兴奋。” 写礼的账房是和主家一起吃饭的，在边上竖了竖大拇指：“你们家是我所有写过账里的这个。我收钱都收害怕了，那家伙，几千上万的甩。你们一家成功啊。” 张彥辉说：“这钱都给我俩呀？那也受之有愧呀。老大，要不你分点？” 张爸张妈在蝎子沟生活了三十多年，这是张家第一次办事情，来随礼的大部分都是还礼，就是不用再还回去了那种，是纯进钱。 里面需要还礼的大部分都是张彥辉的同学和同事。 张彥君看了张彥辉一眼：“小样，和我比钱哪？有能耐明年我办的时候你甩几万过来。” 唐静碰了张彥君一下，张妈笑着说：“没事儿，他们哥们没外面那些事儿，就是平时闹惯了，你以后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不管他们，咱们吃饭。” 张彥明说：“先别显摆，把花车钱还有旅社钱给我结一下。” 张彥辉扭脸对王佳慧说：“你身上哪不舒服没？我怎么耳朵嗡嗡的听不见声了呢？” 王佳慧一本正经的说：“拿钱塞上就好，我试过，拿别人的钱最好使。” 唐豆豆眨了眨大眼睛，低头从兜里掏，把今天得的红包掏了出来递向张彥辉：“老叔，我这有钱，快塞上吧。” 全家人都哈哈笑起来，张彥辉过去把唐豆豆抱起来连亲了几口：“咱家豆豆实在是太可心了。太可爱了。” “老叔就能骗人，我都不上当了。”张小悦冲张彥辉翻了个白眼。 饭店老板走过来：“东家，东西都帮你们收拾好了，酒堆门口，剩菜装的袋子，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不？” 张彥明说：“可以了，你算下账吧，一会吃完饭把钱给你。” 经理点点头去一边了，张彥辉斜了经理一眼：“心气窄了，一点眼力界没有。” 张妈说：“行啦，人家开店不就是为了挣钱嘛，菜弄的挺好，别的也都到位，挺好。” 一边说话一边把饭吃了，全家人起来收拾东西。 烟酒没用完的要退回去，给人家结账，饭店这边剩菜拎到车上摆到后备箱里，结账。 张爸张妈不想等，带着孩子和唐静李舞兰王佳慧几个走回去了，扔哥仨在这边善后。 饭店这边没用烟酒，账也好算，两万六千六，经理收了两万五，给抹了个零。烟三千三百八，酒两千四百七，这场婚礼酒席一共三万多花出去了。 “花的有点心疼啊，放别人家办四回还拐弯。”张彥辉付完钱巴嗒巴嗒嘴。 “可以啦，红叶那边十来个人就是五万多了，你还想怎么的？”张彥君嫌弃的斜了张彥辉一眼。 “对，二哥，这些人这，怎么办？” “给你你就留着花呗，他们有钱。” “要不我把这钱给红叶姐吧，我也还不上，人家有事儿也不可能通知我呀。” “不用还，他们有事儿求我，你放心花吧。” “那老三可得着了，也就是他同学同事那点儿将来还还，剩下的全是净赚。”张彥君笑起来。 张彥辉就嘿嘿笑：“没想到啊，我的人生第一桶金特么是结婚收来的。”十多万块。 “走吧，回去。你留点应急，剩下的把原来借的还一还，也就是一年功夫，留手里也没什么用。”张彥明说了一句，过去开车。 “再投你这不行呗？” “我这千万起步，可以投，保翻一倍。” “他们是要你帮着挣钱？”张彥辉马上听懂了。 “嗯，五十个点的回报，一年期。” “没上限？你整把握点，我听着都怕。”张彥君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 “嗯，我心里有数。咱们看是大钱，在那边屁也不是，这次涉及到的钱得上万亿，还是米刀，咱们也就是条小杂鱼，在大鱼堆里捡点海米吃。稳当。” “大鱼不吃小鱼？” “这回难得的同类不相残，一致对外，所有的鱼都是一伙的。” “我看报纸，东南那边说好几个国家货币都崩了，大量贬值，是不是这个？” 张彥明点点头：“马上就是南朝和东倭了，除了华国谁也逃不掉。明年还有一轮。” “为什么就咱们没事儿？” “体制不一样，动他们是金融战，动咱们就是国战了，他们又不傻，活够啦？再说咱们这证券市场是自娱自乐，和外边没关系，他们也进不来。” “早知道原来那点钱应该再在你这放一年，晚点给我哥就好了。”张彥辉巴嗒巴嗒嘴。 “美死你，那你凭什么分红？好事儿全是你的？”张彥君嫌弃的看了看张彥辉。 “二哥，等到了明年你能有多少钱了？能说不？” “反正挺多，估计到小悦孙子那辈应该祸害不完。” “那你感觉，咱们这，或者市里，有什么值得投资的好项目没？” “干什么？哦，行，到时候我让史密斯过来给你投。” “那妥了，我也敢琢磨琢磨区长那把凳子了。”张彥辉拍了下大腿。 第173章 不是一路人 回到家这边，张妈张爸几个人已经把屋收拾出来了，地毯和纸壳堆到了门外，借来的桌椅也还给了边上饭店，李舞兰和唐静正在清扫，王佳慧在擦内厅的地板。 张妈抱着豆豆，张小悦抱着牛牛，两个人站在前厅里指挥张爸挂服装样品。 “怎么不歇一天？有这么急吗？你们不累呀？”张彥辉进门就问。 “这会儿也没到睡觉时候，反正也没事儿。收拾出来安安心心睡多好，省着明天起来还得干活。” “来，你挂，我这胳膊总举着有点难受。” 张爸把支杆交到张彥辉手里，摇晃着膀子站到一边对张彥明说：“剩菜从后面拎进来，我分分，完了你开车，让小辉挨家给送送。” 张彥明点点头出去拎菜。 婚礼剩菜是好东西，烩出来美味无比，特意做都做不出来那个味道。 自己家是吃不完的，分一分挑走的近的人家给送一袋子，是一种情份，被送的人家也会非常高兴。 后来，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大家都是天天在过年了，这种菜也就没人送了，怕人嫌弃。 …… 里外事都忙活完，吃过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说话。 “明天我们就回去了，你们小俩口以后就安安心心好好过，赶紧给我生个，管着孙子孙女的。”张妈靠在沙发上对张彥辉和王佳慧说。 “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张彥辉装模作样的敬了个礼。 “瞅你那个样，一天没个正形，小慧你得多管着他点，不行就削，他要不服管你就给我打电话。”张爸给王佳慧打气。 “趁着婚假赶紧把我和你说的事儿办了，后面小院也比这边舒服，这边人直接就进来了，总感觉差点。”张彥明叮嘱了一句。 “二明，你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吧，明天在市里呆一天，后天到鲁尔公司转转。” “小兰，这回你跟着去不？他一个人在那边也没个照顾。” 李舞兰脸有点红，看了一眼张彥明：“我，还是在家吧，去了也没什么用，什么帮不上，完了那边人生地不熟的连个熟人都没有。我就在家帮小慧烤面包。” 张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暗自叹了口气。不是一路人哪。放在王佳慧和唐静身上估计想不让去都不行，能舍得分开？一年多时间呢。 “我去牟嫂那坐会儿，找她有点事儿。”李舞兰站起来去换鞋。 “你们今年分红不？”张彥明问张彥君。转移一下话题。 “分。头一年，大伙都高兴高兴。” 张妈就笑：“还大伙，不就你们三个吗？除了你谁也不缺钱，小辉这一下暴富了，我和你爸回来一合计，妈呀，十来万进账。” “没了，原来不是借了十来万嘛，我二哥叫我还上，这还不够呢。” “办事情花了多少钱？”张爸问。 “三万多，菜三百五一桌，我二哥定的规格太高了，我都花心疼了。” 张妈说：“行啊，一辈子这么一次，有这个能力就弄好点，将来回想也不遗憾，再说你这不是直接就回本了吗？翻三翻。” “还赖我花车钱不给，还有旅社钱。”张彥明摇了摇头。 “哎呀哎呀呀呀呀，耳朵又听不着声了，明天我得去医院看看。” 唐豆豆皱起小眉头关切的看着张彥辉，有点着急，张小悦拍了拍她：“你傻呀，老叔又在骗人呢，他，他就是不想给我爸钱钱。你看，说别的他都能听着。” “张小悦我不和你好了。”张彥辉用手支着脑袋躺在地板上看着张小悦：“老说我坏话，看我以后还给你买好吃的不。” “不用你买，你都不和我住一起了。又骗人。” 张彥辉一愣，笑着仰倒在地板上：“完了，最好使的一招废了。忘了搬家这茬了。” “你市里房子还买不买？” “买呀，不买补贴就黄了，歇几天，我和阿慧过过二人世界，等回完门我俩去市里，顺便看看房子。” 结婚第三天回门，小俩口要一起回去拜望丈人丈母娘。 “你找孙红叶，她应该能找着合适的房子，你自己去哪找？大海捞针一样。” 97年这会儿城市里房子紧张的像六十年代的粮食，而且这时候也没什么房产中介，全靠打听。 “呵呵，什么事儿都找红叶，小红叶成了万能的了，也不知道人家烦不烦。” “肯定不烦，她指着我二哥帮她挣钱呢。” “红叶往你这投钱啦？投了多少？”张妈还不知道这事儿。 “六千七百万，这回回去估计还要追投，弄不好要上亿了。” “我的妈呀，我这听着心都乱跳，太吓人了。二明你胆实在是太大了，就不怕给人亏了呀？”张爸脸色都有点变了，对于一个老工人来说上万都是大钱，这，上亿了？ “我现在炒外币，没什么风险。你以为红叶姐那群人傻呀？人家消息来源脑袋里的东西比咱们多，没把握能把钱给我吗？” “那他们自己不会去弄啊？非得从你这过一道？” “这就是渠道问题了，他们知道消息，但是没有路，也不懂这个，我懂，但是没钱，一嘎俩好。再说他们的身份都比较敏感。这是在国外。” “这就是老天爷赏饭吃，给扔个大馅饼。”张妈有点感叹。 “我感觉是我二哥厉害，能看着机会也能抓住，还有这个能力。二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呢？咱俩是一家的不？我现在都恍惚了。” “我爸爸最腻害。”张小悦抓住机会拍马屁。 “我我爸爸也最，厉害。”唐豆豆不甘示弱，赶紧跟上。 张彥辉看了看两个小东西，扭头对王佳慧说：“慧儿啊，我感觉，咱们得抓紧哪，你看看这，连拍马屁的人都没有，跟不上形势了，明显弱了不止一筹啊。” “你不胡说八道能死不？”王佳慧羞恼的蹬了张彥辉一脚。 “都帮人挣了，你能剩多少钱？”张妈看着张彥明。 “真要听啊？” “那还不能听啊？” “能，”张彥明笑起来：“我怕吓着你们。史密期那边挣的钱我拿三成，我自己投了三百万米刀，红叶姐这边投的钱算的是点数，超出部分给红叶姐分点剩下全是我的。 我给你们大概算一下，你们心里也有个底儿。史密斯那边是三千两百万，我这边加上红叶姐是一千一百万，米刀啊，不是人民币。 我用的是两百倍杠杆，就是八十六亿，明白吧？ 现在利润大概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就是二十五亿上下，史密斯拿大头，我这边能拿回来三分之一吧。” 第174章 那就这样吧 屋里静悄悄的，大伙都在心里算。 两个小丫头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怎么回事儿。 “那按照现在的汇率的话，就是接近六十多个亿人民币？”张彥辉问。 “差不多吧，还要去掉一些税款。这钱我打算给红叶姐分几个亿，剩下的在国内慢慢投资，也去建点学校什么的，帮帮山里的孩子。” “那应该，穷善其身富济天下，也是积阴德。” 张妈点点头：“这话就在这打住，谁也不兴往外说，听见没？小慧，小静，回家也不能说，咱们心里有数就行了，说出去不是好事儿。” 两个儿媳妇都点头答应下来。 “知道的人越多，漏嘴的可能性越大，要是让外边听着了再盯上咱家，到时候就是大麻烦。孩子才这么大点。” 张妈给解释了一下，也是强调一下严重性，有点后悔问这个事儿。 大家根本想不到这还是张彥明尽量往少了说的，真怕吓着他们，同时也是提个醒，让家里人有点心里准备。 至于泄露出去什么的，他一点儿也不耽心，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以后有钱人会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光荣，越有社会地位，再说国内的治安在这摆着。 不过他也没反对张妈的话，麻烦能少一点还是少一点好。 “哎呀，”张爸靠在沙发上叹气：“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呢？” “好好过。”张小悦拍了拍爷爷的腿认真的说。 “咱家人一起过。”唐豆豆给补充。 “我哥现在这生意慢慢发展，过个几年一年收入，上亿有点难，千万很轻松，咱们家以后肯定是不会因为钱发愁了，多好。” “还不用愁，我现在就开始愁了。”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 门一开，李舞兰回来了，拿着个毛线织的小样：“我和牟嫂要个小样，给孩子织件毛衣。” 张妈看了一眼：“那还用去找人家要，也不怕麻烦人家，这些我都会。以后就直接问我。”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那天看牟嫂在给文文织，感觉挺好看的。” “牟嫂在这？不是回山上去了吗？” “她今天下来参加小辉婚礼呀，这会儿要走了，店给她妹妹好像也没收着钱，说是分几年给，估计够呛。” “对了妈，牟哥要搬市里去，到时候和咱们住一起，你看看哪间屋给他，把东西收拾一下。”张彥明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随便，二号三号都空着呢。你们那个家具厂现在怎么样了？” 孙红叶吵吵的欢，结果并没有搬过来住，偶尔在这边就睡在张妈这里，反正房间多。 “还行，就是感觉能行牟哥这才准备班不上了，以后全心全意发展家具厂。就在咱们一楼卖，你平时不去看？” “没去过，你哥这边我都没逛过呢，也就是平时上下楼瞅一眼。” “行了，洗洗睡觉吧。”张爸站起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回市里呢，小君那一天那么多事儿。” 大家起来洗漱，伺候两个孩子。 张彥辉和王佳慧入洞房，张妈带着两个孩子睡，唐静和李舞兰挤一间，张爸带着俩儿子在客厅打地铺。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起，张彥明去学校里跑了一会儿，回来给大家做早饭。 大烩菜，花生粥，打了个甩秀汤。 七点多，大家都起来了，连两个小朋友都没用叫。 洗脸吃饭。张妈又叮嘱了张彥辉和王佳慧几句，五个人抱着孩子出来上车回市里。 “那我就走了啊，有事儿打电话。我中间就没时间回来了。”张彥明和李舞兰告别。 “嗯，在外边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事儿别逞能。”李舞兰摆了摆手。 “那行，那就这样吧，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再说。”张彥明升起玻璃发动车子调头出来。 “二哥开慢点，妈，我们五号上来。”王佳慧站在李舞兰身边摆着手送行。 张爸坐在副驾，张彥君和唐静，张妈坐在后排，两个孩子就在三个人腿上嘻嘻哈哈的来回爬。 “妈，当心她俩撞着啊，我踩刹车她俩就得掉下来。”到了高速口，张彥明给张爸系上安全带，这才进口上路。 “勒着这个不舒服。”张爸有点抗拒。 “安全，一会儿就到了。”张彥明也没给他松开，老爸不知道怎么打开，哈哈。 中间在服务区加了次汽油，四十五分钟，车开到鞋城门口，看到那辆黑牌城市停在门洞里。 “那是爸爸的车车。”张小悦指着城市向奶奶告状。 “没事儿，你爸又不在家，闲着就坏了，先让红叶姑姑给开着。”张妈哄了孙女一句，大家下车，张彥明给张爸松开安全带，张爸长出了一口气。 “哎呀，自由了，这一道，像做牢似的，绑的这个紧呐。”张爸做了几个扩胸，使劲喘了几口气儿。 大家笑着上楼，张彥君直接去了办公室。 没一会儿，孙红叶开门走进来：“我还以为你们得在那边住几天呢。” “没地方，天天打地铺。”张彥明瘫在沙发上打挺。 “钱还打到原来那账户啊？四十个点，一亿三千万，这些家伙是把老底都掏出来了。” 张彥明撇了撇嘴，政府这边这些公主少爷照钢厂那边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那些人谁手里还没个几千万上亿的，这边可到是好，十来个人，砸锅卖钱凑出来不到两个亿。 “行，打过去就行了，我后天就到了。” “哎，”孙红叶往张彥明身边凑了凑：“说句实话，最后我能分多少？” “听真话？” “废话。”孙红叶捶了张彥明一拳。 “深呼吸，把嘴张开。算了你咬条毛巾吧。” “干什么？” “我怕你听了会叫出来，我耳朵受不了。” “什么呀，快说，我好心里有个底。” “总共是投进来一亿九千七百万，连本带利还完他们的话，你这边，还能剩个，几个亿吧。” “几个亿？几亿？” “三个亿上下，现在只能预估。” “啊~~~~” 张彥明捂着耳朵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兴奋的孙红叶。 第175章 弱者才叫喊着公平 张妈抱着唐豆豆从屋里伸头看过来，张小悦的小脑袋从张妈肚子下面钻出来，瞪着大眼睛。 “嘿嘿，嘿嘿，”孙红叶傻笑了几声：“没事儿刘姨，没事儿，我没忍住。” 张妈瞪了孙红叶一眼：“挺大个丫头疯疯叨叨的一天。” 孙红叶回了一个傻笑。嘿嘿。 等张妈回屋去了，孙红叶挥了挥拳头：“你是认真的不？” “真真的。这是最低线儿。” “太牛逼了。”孙红叶双手使劲儿搓了搓：“兴奋了兴奋了，我现在就想把你给睡了。” “我靠。”张彥明双手护胸：“别打我主意啊，我不是随便的人。” “滚，你去死。”孙红叶羞怒的捶了张彥明几下。 “我可说真的，我有女朋友。” “切。”孙红叶白了他一眼：“老娘就是表达一下心情，傻逼才当真话听。” “你这表达的方式太特么独特了。” “心跳啊，想大叫几声。真特么希望时间过快点，一睁一闭就是明年年底。到时候我要叫这些猴崽子好好看看，孙红叶就是比他们牛逼。” “行了行了，消消劲儿，你将来肯定比他们牛逼。回来以后我可能会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你参加不参加？” “干什么的？给别人捐款？” 孙红叶一脸嫌弃：“我才没那么缺心眼，我有钱自己去造桥铺路也不给他们拿去乱特么花，养群狗还知道逗我开心呢，给他们还得被骂傻逼。” “红叉会？不是，我是说建自己的慈善基金，自己去花。我打算建点小学什么的。” “那还差不多，行，到时候算我一个。” 孙红叶不知道的是，就因为这个看是随意的承诺，给自己带来了什么样的回报：张彥明决定，多给她分点。 陪着孙红叶说了一会儿闲话，让她的情绪缓和下来，张彥明这个累呀，不就是几个亿嘛，至于吗？ 本来想给周欣冰打个电话，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打。也说不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想法，怎么一个心态。 把电话拿在手里摆弄，看着这个眼下最先进但在自己看来纯古董的话机，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我弟想在市里买套房子，好拿单位补贴，你有没有介绍？” “买房子啊？有地段要求没？” “没有，买过来也是等几年转手卖了，不买补贴就没了，有点亏。” “那还不简单，在单位找找呗，反正你不在乎地段。” “那也不能太偏远了，将来卖也得有人买才行啊。” “你感觉单位能把房子建哪个山沟里去啊？就是离中心这边远点，还不是住着几十万人？” “哪？大峪？千金？彩塔？还是胜利？” “水塔。” 张彥明抽了抽脸：“也行吧。感觉，住那边的人好辛苦，爬完了大坡再爬楼梯，要是再住个八楼，不敢想。” “胜利那边十一层没电梯呢，不一样住的满满的？” “那是他们愿意啊？那还不是你们这些人的父母给逼的，不住上去住哪？那边十一层不是说有电梯吗？” “从八楼开始，坐到十一层。规定是八层以上住宅必须安装电梯，八层以下不用安。” “那为什么你们办公楼都是三四层四五层就装了电梯？” “因为，钱在我们手里呀，谁傻呀？谁不给自己创造方便？” 张彥明目瞪口呆，竟然无言以对。挥挥手：“坚决打倒你们这些特权阶级。” “说的像你不是似的，你现在和我有什么区别？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成天叫着要公平的人注定是个弱者，强者不需要喊叫，像你一样，爬上来就行了，也许坐的更高。” “嘶，行啊大小姐，”张彥明睁大了眼睛着着孙红叶：“这理论水平，这语言能力，不当一把手你都亏了呀。” “嗯，”孙红叶扁了扁嘴：“现在有点头疼啊，你说我是努力升官呢？还是专心发财？有点难选。” “说的好像你能挣着钱似的。”张彥明嘟囔了一句。 “什么？” “我说这还用选吗？你已经是亿万富婆了。” “对了，这钱，能公开吧？合法的吧？” “合理合法，光明正大，你就放心享受，一切都只是因为你孙大小姐慧眼如炬，炒股成功。咱们国家对公务人员的管理规定没有不准炒股这条。” “对，嗯，那我得好好想想。不喜欢成天混办公室啊，怎么办？” “那是因为你没有权力，不用说多高，你坐到你家孙姨那个位置再说这句话试试。” “那也得能升上去呀，不得熬吗？你知道这个过程得有多痛苦？” “你痛苦个屁，那么多人想有这个过程还得不到呢，人家是学识比你差还是能力比你差？” “他妈比我妈差，没办法，我就是这么会投胎。命运。懂不？” “……，等明年下半年，你看看让孙姨把你调到招商局去试试，对了，还有我家小辉。咱们这么多钱也不能放在这不动吧？” 孙红叶想了想：“咦？这好像，挺不错的主意啊，对呀，我可以招商投资立功啊。聪明，就这么办。” “其实如果能运作的话，你们最好是进省招商局，咱们市发展前景一般，钢厂的份量实在太重了。” “为什么？不会吧？咱们市的消费能力全省能排到前三，全国肯定也能排到前二十。” “如果将来，钢厂不行了呢？单一经济，我不太看好。” 因为有钢厂在，钢都的经济一直发展的不急不火的，其实就是不太重视，靠着厂子靠习惯了。 几任书记都是从钢厂出来的，用国企思维去管理城市，能发展好就怪了。他们只会当官，不会做事。 孙红叶皱着眉头想了想：“我想不明白，不过，我相信你的判断。行，晚上我和我妈说，大不了花点钱呗，姑奶奶现在不差钱。” 张彥明笑着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有土财主的风范。” “土财主就土财主，那也是财主。”孙红叶完全不在意：“行了，回了，明天钱到你账户上。我回去找我妈去。刘姨，我走了啊。” 第176章 习惯的重要性 “不在这吃饭？”张妈出来问。 “不了，回去找我妈有事儿。走了白白。”孙红叶风风火火的跑了。 “你俩说什么了呢这么半天？一惊一炸的。” “钱，官，公平，命运，发展，机会，就这些。妈，红叶的思维和性格，真的比咱们一般老百姓家的孩子强，这可能就是从小家庭和环境的影响。” “那当然了，差距大了。远的都不用说，你看小悦和豆豆两个，出生就差几个月，平时表现一样吗？ 咱们家还就是一般的普通家庭呢，和农村孩子就这么大差距，想一想就知道咱们和大院家庭的距离了，这是没办法的事。” 张彥明点点头，成长环境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确实太重要了。 他所接触的人，事，环境，社会状态，决定了他的思维方式，眼界，也就限制了他的未来。 不过随着科技的发展，信息传递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广，这种差距也在逐渐缩减，起码二十年后的孩子，在眼界以及知识储备上已经无限趋近于平衡了。 “你起来干活。”孙红叶一走张妈看着张彥明瘫在沙发上就不顺眼了。 “干什么？” “这么多活看不到啊？走了好几天，哪不得擦？你起来把屋里地拖一拖。弄的这么老大，做一次清洁都赶上两万五千里了，到是锻炼。” “妈，不好请个清洁工回来呀？收拾屋子做卫生，买买菜，还能陪你说说话什么的。咱家现在又不缺钱。” “我用雇个儿子回来不？”张妈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彥明。 这是真生气了。张彥明果断的跳起来活动活动手腕：“拖布呢？来来，大扫除。” 张妈使劲瞪了张彥明一眼：“这还没等到真到钱多的花不完那天呢，就开始装大爷了，这也雇那也雇，那人活着还干什么？瘫沙发上当肉坨坨？” “可以做别的呀，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儿？” “什么事有意义？你杵那干什么？说话影响干活？”张妈拿着小笤帚刷刷开始扫沙发。 “有人帮着你干这些杂事，你就可以专心陪孩子啊，想些别的事情，关心关心我爸，锻炼一下身体什么的，对吧？以后我哥和我弟再生两个，家里四个孩子呢。” “从小让孩子看着大人怎么偷懒，学着什么都让别人做呗？刚才还说环境什么因素影响孩子，这么一会儿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干活不是锻炼吗？” “不是，我这不是想着让你们轻快点嘛。” “我就知道人越闲越懒，等到懒差不多了人也就废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你那些馊主意最好全收起来。人连生活上这点事儿都不能自理了，再说那些什么大事有意义的全是空话屁话。” “妈你这话说的打击面就太大了吧？那些大领导谁还做家务？他也没时间哪。” “没时间和有时间不去做是一码事吗？你别在这胡搅蛮缠混淆是非，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做？你孙姨在家洗衣服做饭带孩子哪样不做？ 你也不用搅你那些理，我就告诉你，小事都不想做不爱做做不好的人，就别盼着做什么大事儿，人都是从小看大，人是这样，事儿也是这样。” “那红叶姐那群人，就是什么事也干不了呗？” “就事论事，她们能力肯定强，思维和咱们老百姓不在一个层面上，但就是做事上肯定有欠缺，懂不？踩不到实地，因为这些基本的东西他们不懂。” “就是假大空呗？不了解民间疾苦。” “话不能这么说，可意思差不多。真正从下面爬上去的有几个？所以你看现在各方面的制度，想不明白呀？” “妈你这理论功夫，也挺深刻呀，我发现我身边全是人才。” “撒冷拖地吧你，一天屁话多。” “但是妈，我还是劝你找个帮忙的，你可以和她一起干呗，也能轻松不少。” 张妈看了看张彥明：“行，你说吧，我看你怎么说服我。说服了我就雇。” 两个小宝贝一人拿着一块小帕子从她们的房间跑出来。 “奶奶，擦完啦，快去检查。” “奶奶，都擦的好干净了。” “行，奶奶去检查检查，干的好有奖励，干的不好怎么办？” “打屁屁。（站墙角）” 说打屁屁的是唐豆豆，看样这孩子原来在姥姥家没少挨揍。 农村人在带孩子这方面确实要差些，棍棒底下出孝子，但也不是什么事儿都需要棍棒加身。 张妈拿着块抹布笑着去孩子屋里‘检查’，两个小宝贝互相看了看。 “咱们还去擦哪？” “要不咱们把我爸爸的屋子擦一擦吧，他总不在家。” “我想去擦奶奶的屋子。” “你傻呀？奶奶天天在家，一天擦八遍，咱们还擦啥？” “二叔，二叔看着咱们呢？” “啊？”两个小丫头尖叫着嘻嘻哈哈跑到张彥明睡的房间去了。 其实她们也擦不净，连抹布都不知道清洗，但这种意识建立起来了，张彥明感觉老妈带孩子还是有一套的。 张彥明呼呼拖地，这会儿有点嫌房间太大屋子太多了，确实够累的。 张妈跟在两个小宝贝后面一间屋一间屋擦灰。这边风大，其实也没那么多灰尘，但事情总得有个习惯，不能等事到临头了才去做。 就像现在肥胖人群很多，个个挺着大肚子。 其实每天睡前玩手机的时候躺在床上抬抬腿蹬蹬自行车，腹肌也就练出来了，非得等到大肚子形成了才花钱去健身房，不但成本增加，恢复也变得没那么容易。 都是习惯的问题。 张爸和唐静买了菜回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整洁一新，两个小宝贝靠在一起吃坚果喝酸奶。其实平时这些东西也总吃，但是做为奖励意义就不同了，好像味道都变好了。 家里的孩子是不许喝饮料的，添加剂防腐剂色素香精添加太多，小孩子的肾脏承受不了，连奶类制品饮料也是控制着量，不是想吃就吃。 张妈在这方面特别坚决，已经给孩子养成了这样的习惯。连张彥明哥仨这方面都跟着注意了不少。 商家为了赚钱怎么做无可厚非，咱们也管不了，但起码得能管住自己。 男人的肾重要，谁都知道，可是你一边喊着重要一边天天饮料可乐不停的灌，你不痿谁痿？ 第177章 关于团队的管理建设 “其实吧，妈，我还是建议你雇个阿姨回来，什么都可以帮帮你。” “怎么还在搅这个事？不找。” “不是，妈，” “闭嘴，还没完没了啦？你还有事没？没事赶紧滚蛋，回你狮城去。” 唐静在一边捂着嘴偷乐，两个小丫头贼眉鼠眼的互相飞着眼神儿。 张彥明无力的倒在沙发上：“专横跋扈啊。妈，你这样不行，过去皇上还讲个兼听则明博采众议呢。” “你有空在这磨时间，去做点正事不好吗？”张爸在一边说：“去你哥那坐会儿。你哥以前经历少，现在盘子这么大，有些事没经验做的挺难的，去给看看帮着想想主意。” 张彥明心说我在狮城天天累心累脑的回来就想放松放松什么也不做呀。但是不敢这么说。 起来套上衣服换鞋下楼。 其实张彥君这边遇到的都是管理上的一些小问题，细节上的问题。大框架张彥明已经帮着做了。 商场大了员工多了，管理上就不太好弄，难免磕磕碰碰产生一些小问题。人都有七情六欲，人一多凑一起小矛盾就会无穷多。 “这种情况很正常，你光凭着奖励惩罚效果不大，一个楼层这么多人员，整个店这么多人员，你把管理做的太平了，平了面积就大，会无限弱化你奖励惩罚带来的效果。” 现在商场里有个销售经理，然后每个楼层有一个负责人，这就是张彥君的管理层了。 “你把它立体起来，经理，楼层，然后每个楼层分片，分区，分类，分组。每组最低三个人。小组之间要有竞争，类，区，片，楼层之间都要有竞争。 明白吧？把相互之间的日常磨擦转换为有目的性的群组竞争。小组长比组员每月多三十块，类别经理多五十，分区经理多八十，楼层多一百二。 我就是举个例子，具体数你们自己定。别小看这二十三十，这就人为的把她们之间的地位变得不平衡了，懂不？直白的说，就是帮最基层的员工建立了若干个发展的小目标。 人都是有进取心的，都想比别人强。明白吧？ 然后，小组之间，分类之间，分区之间，有意识的引导她们进行竞争，卫生，服务质量，销售业绩，仪容仪表，可以细点多列一些项目。 奖励也可以从流动红旗到现金，分出不同的等级层级出来。惩罚不要只扣钱，比如说张贴检讨书，降低升职率，影响小组评级分区评级这些。 羞耻心，荣誉感，排斥情绪，这都是管理上可以无限利用的方式和武器。都比罚钱有效果。” 张彥君咬了咬嘴唇：“突然感觉你有点阴险哪，想起小辉说的那句话了，我现在也有点恍惚。” 销售经理和楼层经理在一边拿着笔记录，感觉学到了东西。 “管理，销售本来玩的就是人心，你多看点心理学方面的书吧，有用。甚至包括我们平时和人交流，出去办事，心理学都应该是必备的知识储备。” 销售经理就点头，看张彥明的目光都带着点崇拜了。 “没事多组织点员工集体活动，让大家多做工作以外的接触，加深他们之间的交流沟通，这也是稳定团队加强管理的好办法。 现在私营公司和企业都是只讲钱，但员工有多少归属感认同感？我来你这就是为了拿钱的，对吧？你和他只谈钱，让他和你谈感情吗？ 团建活动是一家销售类公司必备的员工管理内容，我们需要员工的认同，归属，我们需要和他们谈感情，明白吧？这才是一家销售型公司做长做久的根基。 成立员工互助部门，像过生日啊，生小孩啊，家里老人的情况，患病或者受灾，我们都应该有所行动，不一定非得多少钱，但是你得去做。 公司要了解员工的基本情况，也要让员工之间相互有所了解。公司要积极帮助员工获得幸福感，也要促使员工之间相互帮助，这就是团队归属。 你们平时有注意没有，个体老板介绍自己的店和商品，会说，咱家。咱家怎么怎么样，咱家这货怎么怎么样，对吧？ 如果有一天，你们这里的销售人员面对客户的时候，能自然自主的说出咱家这鞋怎么怎么样，你们就成功了一大半。明白不？” “这就是认同感和归属感呗？”一个楼层经理问。 “对。这一点其实过去的老国企做的最好，那时候的职工是真的拿厂当家，积极主动。这一点是强迫不来的，需要员工自身自然的形成。 你就是强制规定他这么说也没用，心里你强制不来。”张彥明看了销售经理一眼。 “哪有强制这个的，那可成了笑话了，画虎不成，还引起反感。”张彥君想明白了，笑着说了一句。 “对，需要我们通过平时的工作一点一点积累。”张彥明点点头：“你这个销售经理，更多的是要做员工心里建设方面的工作，而不是只盯着销售报表。 公司以后还会展扩大，鲁尔，京城，甚至申城，我们需要一个稳定的员工队伍，更需要一个稳定能胜任的管理队伍。 你是要做一个打工者，还是要做一个职业经理人，全看你个人的工作细节和努力方向，还有成绩。这不是定一个目标就可以的事情，需要做到，做好。” “我努力。”销售经理脸有点微红。 “以后我和史密斯会发展一段时间房地产，我可以在每个我们有项目的城市为你们公司提供一块场地，但是能不能做得到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 张彥明对张彥君说这句话，更多的是给销售经理和三个楼层经理听。要想让员工努力工作，就要让他们适当了解一下公司的发展前景，得有个目标。 画饼在很多时候也是管理的一种手段，用得好大有裨益。 “第一个项目就是这栋楼呗？”张彥君来了兴趣。 “对，红叶姐那边方案已经报批好了，准备起地下一层地上五层的商场，然后上面三栋电梯住宅。商场到时候还是给你们三层，会比现在大一倍空间。” 第178章 用什么样的人 三号。 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小雪，今天白天的气温有点低，风也大了许多。 孙红叶开着城市和张彥明到了鲁尔。 枫城实业现在已经有点正规公司的样子了，开放式办公区里分成四组，十几个人坐在那里工作，写报靠画报表，一副有点忙的样子。 张彥明看了一圈，电脑，饮水机，打字复印设备都有安装。 “还是得想办法拿块地，明年一回来和钢都那边可以一起启动，咱们不缺资金，时间就变得重要了，越快越有利。”到里面办公室坐下，张彥明就和孙红叶说拿地的事情。 “我已经在考虑了，地块位置上有什么要求？” 张彥明站起来，走到墙边看贴在墙上的地图，找了找，用手点着说：“这里，就在这个十字路口周边，尽量拿大一点，可以吧？” “这里呀？哪好？”孙红叶走过来看。 “你不觉得这里是全城的中心吗？贯穿南北的中轴线，不是过于繁华的商业区域但离的也不远，交通方便，从这里出发去哪里的距离都相差不大。” 这里是后来地铁线的交叉点，几条线都集中在这里换乘，但是这个理由不能说。 “好像也是。行吧，反正你是老板。”孙红叶也看不明白个一二三，干脆摆摆手不讨论，服从。 张彥明有点欣赏孙红叶做事的风格，不懂就问，不懂就不掺合，服从性好，执行能力超强。当然前提条件是你得能让她从心里认同。 “经理，我报告写好了，你看看要是没问题我就打印了。”一个职员敲了敲开着的门走进来。 二十三四岁，穿着打扮还可以，干净利落，当然这个年代你想找后来的那些‘个性’服装也找不到。 公司里所有的调查报告报表合格后会统一打印出来归类留存，这是张彥明的要求。也是目前这些员工的工作任务。 孙红叶接过报告翻看，男员工问：“经理，咱们调查这些小电脑房有什么用啊？遍地都是，也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大街小巷的走，受这累有用吗？” 孙红叶看着报告头都没抬：“让你们干什么就干就是了，不发你工资啊？” “那到不是，就是感觉，没有意义。”男员工抓了抓脑袋，看了张彥明一眼，有点好奇。 现在这些员工做的事情有点杂，商业，地产，楼盘地块商业区域，电脑相关行业，零售批发行业，公共交通，大学生毕业就业情况，培训市场这些都在搜集资料。 孙红叶建了几个小组，汇总两个组，鲁尔两个组，还派出去三个组，京城申城羊城蓉城江城都是调查目标。 “你感觉什么有意义？”孙红叶抬眼看了这个员工一眼。 “咱们做这些没有收入啊，公司就是一直在花钱，也看不到什么结果，我们都想不明白公司到底要干什么，盈利点在哪，完了，公司这么下去能做长久吗？” “你感觉我是不是傻子？”孙红叶抬头问。 “不是。” “那你为什么问这么傻的问题？我有钱没地方用了砸着玩儿？” “可是总得解释一下让大伙心里有个数啊。” “我是老板，我花钱雇你们来工作，不是请你们来置问我的。我有必要什么都和你们解释吗？我把我的所有想法计划都告诉你，你敢不敢听？” 男员工讪笑了一下没敢接话。 “有些数据不行，大小规模容纳空间都没做细，你再补补吧，其他没什么问题。” 孙红叶把报告扔在桌子上：“你们拿工资，按照安排做事，如果是在事情本身有什么想法建议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也愿意听，但这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就不要再提了，我也没必要和你们解释。” “不是心里没底嘛，没别的意思。”男员工拿起报告解释了一句。 “你们的底就是钱，就是公司能不能付得起你们工资，我认真的告诉你一句，公司账面上现在还有两百多万，可以去财务求证。还有别的事吗？” “没了。”男职员陪着笑脸出去了。 “为什么不把事情和员工解释清楚呢？”孙红叶问张彥明。 “我们和我哥那不一样，他们是纯销售型公司，需要给员工一个清晰的目标，我们是实业型公司，需要的是绝对的服从和执行力。 这个调查的过程，一是搜集各方面的信息资料，另一方面也是对员工的一个考察过程，我们以后需要不少执行型人才，只有能在这种情况下坚持下来的人，以后才敢用。” “可是我感觉，这么什么也不问也没有疑问的人，肯定缺乏创造力，大多都是混日子混工资。” “看成绩啊，他能不能把该做的做好，这个很好判断吧？我们需要的是执行力，不需要创造力，而且说实话，创造力太强太活跃的人，将来能不能留住也是个问题。 这个时代呀，最好，也最坏，机会多，容错率高，但是也更容易刺激人的野心，咱们华国的传统看着平和，其实主导思想一直都是挺激进的。 宁做鸡头不与凤尾。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人人都想出人头地独霸一方，有点风吹草动就是揭竿而起遍地狼烟。 咱们一切都刚开始，你是培养一批忠诚度高，执行能力强但缺乏独立意识的人，还是培养一批独立意识强极富创造力的人？” “然后逮着机会就起义了占山为王？”孙红叶补充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道理，是培养能用的人还是培养对手。我不需要员工有多高的创造力，咱们还年轻，至少能干三五十年，等把一切规划好打下基础再去培养创造力也不晚。” “那时候你家小公主也差不多了，把她培养好就行了。说的有道理，学着了。” “小悦啊？我还真没想过这个，看她自己吧，这东西不是强求的事儿。我的理想是职业经理人化，交给外面的人来打理。小悦就当个大股东也挺好。” 第179章 办公室五要素 “你就不怕让外人把公司淘空了？总感觉，还是交到自己人手里好一些。” “这就是华人的家族观念了，有好处，弊端更大，像过去的王朝更迭，希望全部放在了继承人的资质上，像赌博压宝一样。 经理人制度相对来说更健康，可以避免任人唯亲，做到理智管理，也就是有效管理。 不过你说的也确实是问题，那就得从监督机制上想办法了，强力有效的监督，财权人的分离制约应该就能解决。慢慢来吧，咱们还有的是时间来调整。” 一个小姑娘敲门进来：“经理，订的机票到了。” “给他。这是仙媛，我的助理，平时我在钢都这边都是交给她的。东大高材生。”孙红叶给张彥明介绍，扭头对仙缓说：“这是咱们大老板，姓张，你叫哥也行。” “仙缘？你是姓仙还是叫这个名？” “姓仙。” “那你祖上是哪里人？据我听说，仙姓主要是在宁国一带吧？好像之江那边也有。很稀少啊。” “我老家是江淮的，我没去过宁国那边。” “我可喜欢她这个姓了，要是我姓仙，我女儿就叫仙女。”孙红叶巴嗒巴嗒嘴。 “唉，你都是成年人了，少点幻想，多点务实，好不？幻想姓什么那是少儿时代的事情。” “你想过没？” “想过，小学的时候感觉姓龙好牛逼，曾经还和我妈商量过，结果挨顿揍。”张彥明撇了撇嘴接过机票看了看，夹到护照本里。 “华国人真奇怪，姓什么的都有。唉，为什么我就是这么一个普通的姓呢。”孙红叶捧着脸自方自语。 “严格来说，现在咱们所谓的这个姓，大都不是姓，而是氏。她这个仙才是姓。古时候姓是很严格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有的，于是就在姓下面列出了氏。 最著名的是赢姓，咱们的始皇帝，现在的瞿、廉、徐、江、秦、黄、梁、葛、谷、缪、钟、费这些，几乎全是单一源于嬴姓。始皇后人。一共十四氏。” “有姓神的没？”孙红叶问。 “有啊，分布还挺广的。其实仙媛可以找个姓神的对像，将来有了孩子就叫神仙。” “那我找个姓什么的好？” “你呀？你只要不找姓归姓玄的都行。” 仙媛噗哧一声乐了出来，捂着嘴转过身去耸动着肩膀，孙红叶恶狠狠的瞪着张彥明，小脸粉红。 说笑了一会儿，张彥明大概翻了翻已经收录在册的调查资料：“地产方面还是要加强，这是咱们以后挺长一段时间的主要发展方向。 对了，仙媛，你在东大，认不认识学编程的同学？要熟练工，直接能操作的。” “有，我就是计算机系的，学这个的出来工作不太好找，所以后来我才来了咱们公司。” “哎哟，大材小用了呀。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建一个编程团队，你直接管理，先找个七八个人吧，一定要真有技术的。” “干什么呀？人到是好找。我同学一般都是分到政府去了，技术根本用不到，成天教别人打字。” “你先把人找来，我想法从国外弄些教材回来你组织学习一下，然后我给你们派任务。咱们国内的教材比国外要落后不少，计算机这块。” “也在这挤呀？”孙红叶看了看外面。 “另租一个地方吧，他们干这个挺闹的，搅一起相互影响。” “要是有自己的地方就好了，真希望时间过快点。” “可以买呀，楼下这种老楼不是让你去找吗？这种可以直接买下来。” “我不是耽心你那边钱周转不过来嘛，找到是找了，都是单位在用，买也可以谈，他们还看不上呢，都想上高楼现代化。” “这个能用多少钱？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谈吧，像这种占地比较大的有多少买多少，就怕他不卖。” “现在没人重视这个，不能改不能拆的，都是将就用。我去找人谈谈，等好消息吧。” 张彥明点点头：“还有，我告诉你一个发财的秘招，建加油站，那个用不了多少钱，主要是注意地段，占地要尽量大，要把地皮拿在手里，然后你就可以坐等发财了。” “卖油啊？现在这行不挣钱吧？哪有那么多车？” “信我你就张罗，反正我告诉你了。重点是一定要把地皮拿在手里，懂吧？尽量大。你可以拉你那些朋友一起搞。” “那你给我交个底呗。” “我先出去了，经理你们慢慢谈。”仙媛转身出去了，还给带上了房门。 “咦，这小丫头这情商可以啊，有前途。”张彥明夸了一句。 办公室五大要素：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少说话多做事，别和同事谈感情，不在背后议论人。但真要想做到那就得高情商高智商了。 肚子里藏不住事儿的人在办公室混不出头。 “说呀，怎么回事儿？” “现在成品油市场乱不？私人好些在做吧？” “是啊，所以才不挣钱啊，怎么了？现在这行好乱的，到处是走私货。” “我觉得，通讯，成品油这两样市场，最后肯定不可能维持现在这个状态，国家是肯定要控制的。” “你是说，搞专卖？” “不不，那不可能，这和烟盐不一样，但是可以公司性操作，进行实际上的控制，断绝走私货的销售通道。” “你是说国家成立公司，统一管理？” “差不多吧，统一市场是必然的，到时候这些散兵游勇只能被收购，到时候就是你发财的时候了，只要地皮在你手里。” “有多大把握？” “你平时多关心关心新闻政策，咱们以后做的事情都需要及时掌握相关政策信息。现在国家正在组建新的石油石化集团，用上游合并中下游，实现垂直化的产供销一体化。” 在98年以前，石油产品的销售是各地省市管理，石油系统只是相当于提供生产提炼的厂家。 孙红叶瘪了瘪嘴：“真是机会？” “绝对是，建好等着被收购就行了。” 第180章 消息 四号，张彥明回到狮城。 “张，见到你真高兴。”史密斯给了张彥明一个拥抱。 “你的热情让我感到一种虚伪，亲爱的史密斯。” “哈哈，不，我是真的高兴。张，现在这边收尾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红空。这边全力做空，赌跌破万点，到9000清仓。安吉丽娜，南朝的小组过去了吗？” “已经就位sir，正等着你的吩咐。” “那边计划不变，加大力度，要在十一月十号前完成目标计划，没问题吧？” “没问题sir，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回去度假的这几天，目标已经完成了，现在是在超额执行中。” “哦安吉丽娜，你这会儿就像一个天使，在我的眼中闪闪发光，美丽无暇。那么继续吧，我们需要更多。” “江户那边也要准备了，同时搜集银行以及电子机械相关方面的企业信息，股东，资产，负债率，越详细越好。” “张，账户进来一笔一千五百六十万米刀的资金。” “嗯，是我这次回去筹集的，划给南朝小组吧。” …… 紧张忙碌的生活又开始了，每天继续面对大量的数据表格。张彥明痛苦并快乐着。 “南朝计划截止在十二月十二日，然后南朝小组并入江户小组。史密斯，你这边二十八号清仓，然后转仓做多，十一月十一号清仓。 接下来你们小组回来继续操作令吉，到明年四月五号清仓，还是做空。” …… “史密斯，你的红梨公司现在什么情况？” “申城团队已经建好了，从本土来了两个人，其余在申城本地招聘。” “南朝的人还在吗？叫他去江户，把江户分公司完善起来，我想，你应该做点实业投资了，这是我拟的一份名单，叫他们根据实际情况自由把握。” “收购？” “对，收购。你可以在总部那边成立个收购小组，要综合考虑一下产业结构问题，建议你同时考虑华国内地市场，我画星号的企业如果你不敢兴趣，请收购下来再转交给我。” …… “东南这面全面清仓了吗？结束了？好，所有资金进入江户，股市证券期货一个都不能放过。所有行动六月五日前结束，全部清仓撤出来。” “张，这几天狮城方面在清查证券市场账户，很多人已经被逮捕驱逐出境了，他们将面临大额罚款，我们需要准备一下吗？” “不用，我们没有动过狮城一块钱，他们没有理由，让伙计们把心放到肚子里。对了，江户那边通知一下，让他们自己小心。” …… “二哥，你那边都挺好呗？”张彥辉打了个电话过来。 “嗯，挺好，什么事？”国际长途可是很贵的，张彥明可不相信弟弟只为了闲聊几句。 “跟你说点事儿。那个，李姐吧，这段时间好像和牟嫂那个妹夫走的挺近的，小慧看到几次了她跑超市去跟人聊天，有时候呆挺晚才回来，我寻思，还是和你说一声。” “牟嫂的妹夫？她妹妹知道不？” “那咱们去哪了解呀？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 “行吧，你们不用管，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有这个自由。” “唉。”张彥辉叹了口气：“我吧，还感觉李姐这个人挺好的，挺实在，干活过日子也挺好，结果你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说什么？”张彥辉笑了：“其实我上次回去走的时候就有这个预感了，包括我妈。没什么，顺其自然吧。你有这闲心操我的心，不如赶紧给我生个侄子什么的。” “那啥，有了，估计你回来应该能见到本人。” “真的？行，恭喜一下。预产是什么时候？” “得冬天了，时间没算计好，生日有点小啊。” “挺好，冬天做月子大人孩子都不遭罪。这段时间你多陪陪小慧，女人怀孕挺遭罪的，你得多理解。” “知道，她现在就是我姑奶奶，天天小心伺候着呢。卖东西都交给周芳了，小丫头挺能行的。进货这块都是红叶姐在帮忙，或者我哥那边给带。” “那就挺好，李舞兰这边你们还和以前一样，不用管，到号给发工资就行了。”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我想着这段时间招两个学徒回来，能行不？再隔几天小慧什么也干不了了，万一李姐那边再有点什么情况不来了，是不？” “你自己决定吧，选人注意点，人品最重要，哪怕学慢点也比白眼狼强。” “嗯，这个我还是懂。我打算看看我爸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亲戚弄过来，也算顺手帮他们一把呗。” 张爸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亲戚在农村的比较多，不过张彥明的爷爷奶奶去世以后走动的比较少了。 “具本你看着办吧，和我爸商量一下。房子改造弄好没有？” “早就弄完了，现在就住在后面小院呢，老讲究了。前面原来里屋现在是烘焙间，原来的客厅改成鞋城了，从我哥那拿货。厨房就当仓库用。” “挺好。还有事不？没事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 “你没事了给我妈那边打个电话，小悦想你了，你说两边也没有时差，你总共打过几次？” “事多，再说小孩子，不理她她也就忘了，越招惹不是越来劲儿吗？我也就是九月就回去了。” “九月份回来呀？那没几天了。别忘了给你大侄子带礼物啊。” “你在小慧面前不要谈论男孩女孩，咱们家男女都一样。挂了。” 挂断电话，张彥明靠在椅子上发了会呆，心里也有点想孩子了。 那么活生生的一个小人儿，乖巧可爱的不行不行的，天天腻着你，缠着你，世界上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 至于李舞兰那边，从始至终他就是一个想法，顺其自然，完全看李舞兰自己的想法。他都尊重。 现在李舞兰手里也有些钱了，上回股票帮她挣了十几万，做什么都应该够用。再说也轮不到他来操心。 哪有人家没有这个需求自己主动凑上去的？ 第181章 永久居住权 98年，六月。 “现在是多少了？” “149.31，sir。” “出货吧，清仓。所有的合约全部出手清算。史密斯，你的小组去计算我们的欠款，我们好像欠着朋友不少钱，应该偿还了。” “哈哈哈，是的是的，我们欠着巨大的债务，我马上去把账单清理出来。看来我们要啃一段时间的干面包了，数量可不少。” 史密斯兴奋的带着他的小组去清算欠款，安吉丽娜这边在做最后的清算。 张彥明点了根烟。总算是结束了，正好一年时间。 “张，黄金怎么处理？我指的是实物。” 三月份的时候，南朝出售了大量的黄金，高达两百二十七吨。 这两百多吨黄金是南朝老百姓捐给国家度难关的，一下子把国际金价打到了二十年来的最低点，张彥明这边在期货市场上大赚了一笔的同时，也买了一些实体回来。 现在这批黄金还保存在南朝那边的保险库里。 “弄到江户去。亲爱的，我们现在是银行家了，那里需要它。资金直接从江户银行结算出来。” 在南朝的影响下，江户那边发生了连锁反应，银行企业接连不断的破产清算，在张彥明的指挥下，史密斯的红梨投资收购了一些资产，包括几家企业和两家银行。 这些收购来的企业银行经过拆分整合，现在叫做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史密斯和他的朋友们。拥有一家上市银行，若干家企业公司，涉及到电子光学机械等相关领域的研发制造以及相关专利。 之所以用史密斯的名义去收购重组而不是自己亲自去，主要是因为张彥明的华人身份不太合适，而阿米利卡人在江户是上等人。 一个吃亏一个占便宜，很好选择。 …… “伙计们，要开香槟吗？” “是的boss，我们需要香槟，要最好的香槟酒。” 江户那边已经清算结束，该还的还了，该清的清了，钱款也打进了瑞士银行的户头，整个东南战役宣告结束。 砰砰砰砰，一连串的脆响，金黄色的香槟酒带着气泡喷向四面八方所有人。 “哦~~。” “哈哈，来呀。” 张彥明和史密斯安吉丽娜也在战斗中，拿着香槟拼命的喷着身边每一个人，管他是谁，看到影子喷过去就对了。 屋子里像下了一场酒雨，管他呢，开心最重要。 然后一群湿漉漉的家伙开始拥抱，逮谁抱谁，鬼哭狼嚎的叫声此起彼伏。 张彥明没参加拥抱，不太适应这种强烈活动。 不过他有点佩服史密斯，安吉丽娜浑身都湿透了，被一群男人女人抱来抱去的，他竟然还跟着玩的挺嗨。两个国家之间的某些观念相差的实在是有点远。 狮城全年夏天，本来大家穿的就不多。 等发泄够了，大家坐下来喝酒唱歌，这也算是一场送别晚会。事情结束，这个临时战队也就解散了。 第二天，张彥明和史密斯一起把大家送到机场。 大家亲切的握手告别。 这些操盘手在这边工作了一年的时间，每个人拿到了两百万米刀的报酬，是他们往年工资的五十倍。 之所以这么低，是因为史密斯找来的都是普通操盘手，这项工作不需要他们进行分析。 这是一场皆大欢喜的交易。 回到别墅，清洁公司正在清理卫生，昨天的一场香槟雨给清洁带来了很大的难度，不过没人跟钱过不去，在拿到平时三倍的报酬以后，清洁公司的老板挽了挽袖子就亲自上手了。 等清洁公司把整个别墅清洁一新，把租借回来的电脑桌椅等等物品还回去付清租金，张彥明下厨做了几个菜，三个人坐下来慢慢喝着香槟，这才真正的休息。 “张，我和安吉丽娜把这栋别墅买下来了，送给你，做为我们友谊的纪念。” “嗯？也就是说，你们昨天领着十几个人，在我的别墅里到处喷香槟？” 史密斯愣了一下，紧接着大笑起来。三个人笑成一团。 “谢谢，我的朋友，史密斯永远站在你的身边。” “还有我。” 两个人一左一右把张彥明抱在中间。呃，张彥明动了动，一边难受一边柔软，真的是冰与火的体验。 “好了，我们之间就不要煽情了，说一下你们近期的计划。” “我们回去结婚，张，你要来参加我的婚礼。” “是的，时间定在七月七号，欢迎你到密苏里来，我们的婚礼将在堪萨斯城举行，那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城市，你会喜欢上它的。” “好的，我一定会去。你们，是，这就回去？还是等到时间再回？” 张彥明看了一下手表，今天是6月26号，还有十几天时间。 “我们明天就要回去。和你们华国一样，婚礼是神圣庄重的，需要提前准备很多东西，要准备乐队和餐饮，要请我们双方的亲属和朋友，要送请柬。 要请唱诗班，约请神父，还要选择我们度密月的地方，事情太多了。但是我很愿意，也很期待。” “我也是。”安吉丽娜献上热吻。 张彥明拍了拍额头，太野蛮了。 “呃，我的签证来得及吗？” “当然，张，你是红梨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已经自动获得了永久居住权，你的资料移民局有备案的。” “可是我不想移民。” “当然，不是让你移民，只是你有这个权力，你可以使用也可以不使用，没有人会强迫你。” “好吧，这些方面我不太懂。谢谢。”不管怎么说，以后自己或者家人出国到是方便了。 “永久居住权并不等同于改变国籍，张，你对这个有误解。拥有永久居住权的人很多，但最后能成为公民的人很少，你需要居住满一定年限后向移民局提出申请等待批准才可以。” 史密斯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张彥明：“它需要和有效护照一起使用，只是免去了签证的过程，让你从任何地方到阿米利卡变得更加方便。” “也是像狮城这样落地签吗？”张彥明接过卡片。 “不，不需要签证，只要把它和你的护照一起出示就好。这是它的权力。” 第182章 再来吧宝贝 卡片和身份证一样大，有点丑。 张彥明把它塞进钱包，和自己身份证放在一起：“好吧，那么，我们就开始分赃吧。” 哟嗬~，史密斯一个翻身起来去拿电脑。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一共投入三千两百万米刀资金，此次获利七十一亿六千八百万，其中二十一亿五千零四十万是张彥明的报酬。 四百倍杠杆真的相当残忍。 张彥明把五十亿零两千七百万米刀转进史密斯的账户。一年中所有费用是三个人均摊，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需要负担两千七百万。 和老外做生意合作必须要算清楚，这点就很不错。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击掌相庆，大呼小叫的，然后抱在一起狂啃起来，还摸摸索索的，大有就地开战的意思。张彥明拎起电脑就闪，太特么刺激人了。 剩下的钱就都是张彥明自己的了，把钱转进自己的私人账户，然后把这个公用账户注销，毁尸灭迹。 屏慕上显示出一串字符：您的账户已注销，如有疑问请咨询电话+41********，张彥明合上电脑，仰倒在地板上，长出了一口气。 八十五亿一千两百万米刀正趴在他的私人账户上睡觉，别的不知道，张彥明知道，这次自己三个人的收益应该和老索差不多，少也少不哪去。 但是还得努力呀，这点钱还没有红空那个超人多，或者能排进华人榜前三。嘿嘿嘿嘿，自己偷着乐了一会儿。 想了想，拿起电话，转了五亿一千两百万刀到自己东亚银行的账户上，然后通知东亚银行把这笔钱转成人民币。数额太大了，走黑市交易不现实，只能按照国家汇率来了。 四十二亿五千六百七十六万八千块，投入的成本正好是个零头，两亿多点。人无横财不富啊，可惜，这样的机会短期内再也没有了，即使有，也没有这么高的杠杆可用。 证券市场上的最高杠杆也就是三十倍。 不只是杠杆小，下一次事情发生在阿米利卡，那可是个流氓国家，能挣到估计也拿不走，弄不好人身安全都要受到伤害，得不偿失。 楼下，刚经过激烈肉搏的史密斯拿过鸣叫的电话接通，一只手在安吉丽娜腓红的小腹上摸索着，安吉丽娜闭着眼睛，胸口在急速的起伏，肢体横陈，密处在史密斯眼前收缩着。 “嗨爸爸。” “你在做什么？健身？” 史密斯调整了一下呼吸：“没有爸爸，我只是太激动了，一会儿就好。” “哇哦，”老史密斯秒懂，吹了声流氓哨：“我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我和朱丽明天就飞回密苏里。” “是的，我正是想问这个事情，婚礼跳票可不是绅士应该干的事情，你成熟了儿子。” “不会的，我和朱丽不会分开的，我们互相给对方带来了好运，上帝在祝福我们。” “是的，你们给对方带来的好运，你们一起去了华国，那个神秘的国度，一起遇到了神秘的张。我的儿子，能告诉爸爸你现在拥有了多少财富吗？” “当然。这边的事情刚刚结束，我们刚做了清算，爸爸，我是亿万富翁了，朱丽也是。” “这真是个好消息。那么，你的财富就快要超过我了，我为你骄傲儿子。” “不爸爸，已经超过你了，哈哈哈，我和朱丽一共赚到了五十亿，哦天啊，太不可思议了，它们现在就在我的账户里等着我去爱抚它们。世界上最可爱的小家伙。” 那边咣当一声，稀里哗啦啪嚓。 “爸爸，你没事儿吧？” “你需要赔偿我一套咖啡杯，天，咖啡壶也瘪了，这是你妈妈最喜欢的咖啡壶，还有地毯。你等着她的怒吼吧小子。” “好的爸爸，你告诉妈妈，我会在她生日那天送她一套世界上最好的咖啡杯和咖啡壶。最好的。” “真的有五十亿？刀勒？” “是的爸爸，你没听错，五十亿，刀勒。” “哦不，我可怜的农场，它将要失去一个继承人了吗？” “不会的爸爸，将来我会把农场并入我的公司，红梨公司，是我，朱丽，张，我们三个人的公司。” “能干的小伙子。你的公司有多大？主要从事什么？” “它现在在华国申城有一个分公司，会从事国际贸易以及投资工作，包括农产品。在江户有一家集团公司，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拥有一家上市银行和很多企业。” “也是神秘张的手笔？” “是的，我的朋友，张。他很大方，把江户的一切都归到了我们的公司，而不是他自己的，虽然我在他的公司里也有股份。” “一个神秘而又聪明的人，他像一位先知。你的婚礼他会参加吗？” “会的，我刚刚得到他的承诺。” “好的，我会在家里欢迎他的到来。那么，就这样吧，我要去把好消息告诉你的妈妈，在她发现咖啡壶瘪了之前。” “好的爸爸，再见。我们明天就回去。” “我爸爸激动的砸坏了我妈妈的咖啡壶。”史密斯对安吉丽娜笑着说。 “是的，我也很激动，需要发泄。再来吧宝贝，再来一次。” “我想我也需要。宝贝儿。” …… 一个下午就在两个老外的荒银无耻中度过，张彥明在二楼地板上睡着了。这阵子说不累是假的，一下子放松了下来，睡的无比香甜。 第二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直接回了阿米利卡，张彥明送完两个人回来，把屋里收拾了一下，叫了家政公司交钥匙。 他们会在主人不在的时间内对别墅进行定期打理，包括庭院里的花草树木。 又通过瑞士银行把这边的几辆车分别托运到申城和鲁尔，然后带着自己的物品飞回了申城。 东亚银行在鲁尔没有分支机构，需要到申城这边办理款项问题，正好去把这边的别墅整理一下，现在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用了。 下午三点半，张彥明从申城国际机场开着那辆奔驰tourinominibus出来，直接来到玫瑰花园。 第183章 被查了(给有一套呀+) 张彥明直接去物业拿了备用钥匙。 这边的物业服务对比狮城差距就实在太明显了，这还是涉外地产呢，可以想像这会儿国内的物业公司是什么样子：还都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的管理者。 进屋转了一圈儿，把厨房卫生间阳台都检查了一下，还好，建筑质量还是相当可以，没发生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叫来家政把屋里屋外做彻底清洁，他开车去采购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这边还什么都没有呢。 然后，就被交警给堵着了。 车的手续还没办。 狮城车牌的样式颜色和国内的差异太大了，即特殊又醒目，张彥明还在东张西望的找商场呢，警察就过来敲窗了。 “你好先生，请出示驾驶证。” “啊？哦。”张彥明掏出驾驶证递过去：“怎么了？我没违章吧？” 警察见是国内驾驶证，看了张彥明一眼：“车是哪儿的？” “车？哦，”张彥明才明白问题在哪里，赶紧从手套箱里拿出入境手续：“这是公司用车，刚从狮城空运过来的，手续还没来得及去落实。 今天不是星期六嘛。你们星期六还上班？” “值班。你这样是不能上路的，而且手续也不全，车辆进海关的申报税单在哪？” “啊？这是阿米利卡的外资自用车辆，不需要缴税。” 张彥明找出狮城的车辆登记证明：“阿米利卡红梨公司，原来是公司狮城分公司在用，今天才空运过来，以后给这边的分公司了。” 警察接过去看了看，把东西都还给张彥明：“赶紧开回去吧，手续不全不能上路。今天你刚到就算了。” “谢谢。我买点床上用品，马上就回去。屋里什么都没有没法住人。就一会儿。” 这个警察挺厉害的，什么都知道，还懂英文。 警察看了张彥明一眼，想了想还是摆摆手走了。这种涉外的牵扯起来都比较麻烦。 九十年代全国上下全力招商引资，希望吸引外商进来，为了能给外国商人一个开明安全繁荣的印像，凡是涉外的地方都有点倾斜，这也就造成了很长一段时间里洋人是上等人的感觉。 其实是有苦说不出，他们不和你讲道理啊。而这会儿正是我们需要发达国家认可需要融入国际社会的机会，只能忍了，同时也是抱着这些人回去如此一说会吸引更多人过来投资的想法。 没办法，进入九十年代，地球村的概念已经被翻出来了，没有哪个国家能抛开别人自己玩自己的。 发展就要付出代价，这话是没错的。本来是没错的。 即然已经被警察遇到了，张彥明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停在路边走进商场。 九十年代未，申城商业已经相当繁荣了，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的穿着，车辆的数量已经远远超过了内地省份。举一国之力不计代价的投入，成果肯定就是举世瞩目的，这毫无疑问。 但事实这边的商业还是老作派，和十几二十年前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巨大的进步。老式摆设，老式经营，老式的冷脸服务，售货员看人的眼神都是居高临下的。 谁让原来那几十年商业口的职工高人一等呢？ 不得不说，运气这个东西，不管是在人身上还是在地域上都是极其重要的。 枕头被子褥子床单被罩，毛巾牙刷拖鞋到扫把拖布卫生纸，幸好这车够大，可以随便买，一次性装得走，不用来回折腾。 等他开着车返回浦西回到房子已经是几个小时以后了。 整个别墅焕然一新，里里外外都打扫出来了。 主要是什么也没有，收拾起来就方便，等以后真住进来东西一多，死角什么的就出现了，因为一些家具东西挡着，有些地方一辈子也打扫不到。 几个阿姨主动帮张彥明铺床扒被，把所有买回来的东西拆包摆放，还细心的帮他把毛巾洗了。 张彥明也没让她们白干，让她们以后一个星期过来收拾一次，几个阿姨高高兴兴的走了。 等全弄妥了，张彥明又傻眼了，还得吃饭哪。 想了想，也懒得再往浦东跑了，开着车出来顺着马路往西走，走出陆家嘴这边的开发地带来到老城这边。密集低矮的旧楼中有着各种小店，随便找了一家进去把肚子填满。 这边这会儿照浦西确实各方面要落后太多，包括各种生意餐饮也还完全是本地的东西：菜都是甜的，做的方式对于张彥明来说也有点怪怪的，好在他几度走南闯北，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顺便理了个发，老把式，老手艺，对于寸头来说正合适，价钱也超级便宜。那些花里糊哨的所谓新潮张彥明完全无感，喜欢不来。 必竟虽然他这会儿只有二十五岁，但事实上已经经历了几个轮回，说一声老古董肯定是没问题。谁能肯定梦境就一定是虚幻呢？ 一个人在别墅里住了两天，也算是把这边的环境熟悉了一下。 星期一，红梨公司申城办的职员找了过来，开车把他送到东亚银行，然后去给奔驰车办理手续。 如果你有钱，银行会让你感觉如同上帝，或者错以为自己是哪个王朝的皇帝，如果你没有钱，呃，你也进不去银行贵宾厅。 普通人永远只会被银行盘剥，富翁能在这里得到任何想得到的。 银行才是上帝真正的信徒：越有的，越要给他更多，越是没有的，越要拿走他最后一点东西。 不过，他们遇到了张彥明，也算是撞到了克星，除了正常办理手续，不管工作人员说的怎么动听服务如何细致入微他都不会看一眼，好像他根本听不到看不见一样。 对所有的金融产品他都没兴趣，更不可能把钱交给银行去‘理财’。 98年这会儿连瑞士银行还都是刚刚整合，国际金融暗涛汹涌，运通黑卡还是纸面上刚刚提起来的计划，他不相信东亚银行能把他的财产打理好。 不过，信用卡提到最高档这事儿他到是没拒绝，这东西有时候还是挺方便的。 第184章 乔伊娜(给有一套呀+) 境外那八十亿米刀现在还不能转到国内来，需要等待合适的机会，而且投资的话在外面也要方便不少。 东亚这边的钱也不能转到国内银行卡上，今天转明天就会曝光。 在信息保密这块儿除了瑞士银行还真找不到替代者。 要不然全世界这些富翁也不会都把钱都送到那里去：不但没有利息还要交管理费。 98年这会儿在国内资产曝光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时候的经济秩序以及各种政策说句实话，不太那个什么，看看这段时间国内富豪的结局就知道了。 东亚银行做为港资银行就没有这个顾虑，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也不会受内地一些因素的干扰，各方面也比国内银行要到位不少。 不过这服务也实在是过于热情了些，把张彥明弄的浑身不得劲儿。 “你们也不用再说什么了，我对购买金融产品也没什么兴趣，好吧？我的资产都是从金融市场上拿回来的，我不相信你们能做的比我更好。 我还要赶回鲁尔，咱们快点把手续办了，好不？还有，这笔钱能尽量快点吗？我那边有项目等钱用。” “好的好的，一切都会让张先生你满意。” 也难怪东亚银行这边简直要把张彥明供起来了，在98年这会儿，国内的富豪还没那么多，而且大都被工农商建把着，难得有一个落到他们手里来。 但是，网点以及业务范围是他们的硬伤，这个谁也没有办法，也只有忍受。 这会儿银行跨行都是人工柜台交易，需要东亚银行这边的专员拿着表格去人民银行，交到那边以后，由人民银行的专员进行行与行之间的划账交易。 包括一直到现在其实也是这么交易，只不过简化了许多流程，再加上科技上的进步才变得这么快了。这种交易是没有现金交易存在的，只是票据数字的变化。 所有商业银行的现金储备金什么的都在人民银行金库里。 这会儿的手续相对于后来来讲，确实是过于繁索了，主要原因就是银行方面需要尽最大可能的规避它的自身风险，就必须要把细节做的更细，考虑的要更全面。 这就导致了办事程序和手续的烦琐。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边办事员在敲电脑走程序，这边银行经理笑眯眯的和张彥明聊天。 “张先生，这是乔伊娜小姐，毕业于大苹果大学斯特恩商学院，以后她将是您的服务专员，您在国内，红空，包括所有东亚有业务的地区，都可以随时打电话过来，二十小时为您提供全面服务。” “您好张先生，很高兴能为您服务。 我将做为您的资产专员，为您提供二十四小时管家式服务，包括投资，理财，出行交通，住宿以及楼宇游艇飞机租凭等服务以及即时咨询服务，以后还请您多关照。” 乔伊娜双手合在腹下，给张彥明鞠了一个深躬。她们这些专员完全是靠客户存在的，客户满意她们就会获得高薪过上优渥的生活，反之结果就会不太美妙。 “你好。别这么客气，以后就多费心了。你请坐。” 乔伊娜拘谨的在沙发上坐下半个屁股，保持着职业微笑。 “乔小姐会不定时的向您提供一些投资信息，或者理财方面的建议，以便于您的资产能够最大化的获得收益，如果您要出国或者公务，机票酒店以及用车这些都可以交给她来办理。 您就把她当成是您的私人管家，或者生活助理。” “你们在阿米利卡有业务吗？我下一步会去那边，不过，行程上有朋友安排。” “我们的批发银行业务是全球性的，张先生您现在已经自动进入我们批发银行业务的重要客户名单，只要您有需要随时随地打电话就可以，其他的您都不需要操心。 而且我们正在积极扩展阿米利卡以及欧罗巴方面的业务，以便于为您这样的客户提供更全面更完善的服务。” 张彥明点点头，接过乔伊娜递过来的名片收进钱包，做为礼貌回敬了自己的名片。其实他的资料人家全有。 “我虽然对理财和金融产品没什么兴趣，但并不反对理财和相关金融产品，不过乔小姐，对于我的资产，我希望你能及时提供信息，对相关进程进行告之，因为我自己也会有些投资业务，以免发生冲突。” “好的张先生，我会注意这一点。请问，这次您到阿米利卡需要我随行吗？” “还可以这样？”这事儿张彥明还真不知道。以前没享受过这待遇啊。 “当然，乔小姐是您的服务专员，她只有您一个客户，二十四小时准备着为您提供最优质快捷的服务，长途随行也是服务中的一种，都是为了为您提供方便及时准确的服务。 当然，随行中产生的相关费用需要您来承担。” 张彥明点点头，看了乔伊娜一眼，看到的是一双带着渴望的眼神。这妞想干嘛？ “这次，算了，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那边已经全安排好了，而且我有阿米利卡的绿卡，出行也比较方便。下次，以后一定有机会。啊，乔小姐是哪里人？方便问吗？” “没关系张先生。我在狮城出生，在阿米利卡读书长大，有狮成和阿米利卡双重国藉。我的父亲是华人，母亲是联合王国人。 所以，理论上我还有联合王国国籍，但我从来还没去过那里。我的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去世了。” “哦，报歉。” “没关系的。” “你的华语说的很好。” “谢谢，我父亲从小就是用华语和我交流，也算是我的母语。小的时候在家里我父亲从不说英文，而我母亲从不说华语，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 “他们，聊天也是用各自的母语？” “是的，”乔伊娜笑起来：“好像在各自自言自语一样，但是他们的感情很好。” 终于办好全部手续，和苟经理还有乔伊娜告别，张彥明拿着升级后的信用卡还有东亚银行的支票簿出来，来到外面使劲儿吐了口气。 第185章 咱们回家再说(给有一套呀+) “嗨，张，我的兄弟，你的大宝贝已经飘洋过海去寻找你了。” “已经发出来了？我需要怎么接收？” “还是和上次一样，办好所有手续后会有人交给你，或者你迫不及待自己到鲁尔领事馆去取也可以，用你的绿卡。我在回来的时候已经和那边沟通过，会很快的。” “那辆brougham已经弄好了？” “是的，还有这个大宝贝，我把资料传真了过去，车子一到挂上牌子就可以了，不用你等待。” “史密斯，” “叫我布里，布里，我们是兄弟。” “好吧布里，我记着，我们这边对使馆用车是有数量限制的，这样，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怎么会，刀勒是万能的，它就是上帝，做为一个亿万富翁，他们会非常高兴为我们提供一点儿微不足道的服务和支持的，没有任何问题。” 张彥明想了想，也是，现在国内车辆的保有量还在一个相当低的水平，可能对使馆的要求也没有后来那么高那么严格。 “好吧，那谢谢你，我确实有点迫不及待了，我喜欢它。” “我也喜欢，天哪，做为一个阿米利卡土著，我竟然是从一个华国人嘴里知道的它，真是不可思议。不过它太漂亮了，现在也是我的座驾，一辆大红色的猛兽。” “呃，你不会，给我也买的红色吧？” “哈哈哈，朱丽提醒了我，他说你不会喜欢红色的。这真有点遗憾。” “好吧，我要上飞机了，你继续准备你们的婚礼，我会准时到达。” 挂断电话，张彥明背着自己的皮包准备登机。 这会儿打火机火柴这些东西还没有被列入禁止携带名单，还是挺方便的，包括一些个人用品都只是有个量的限制，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让带了。 很多规定其实很不人性化，也就带来了诸多不便，所以后来更多的人宁可做火车也不去排飞机就是这个原因。其实整个行程加起来它并不比火车快。还劳心费力的，附加成本特高。 不过在98年这会儿它的优势还是比较明显。 下午五点过一点儿，张彥明从桃仙机场走出来，坐上进城的大巴。 “喂，红叶姐，你在哪里？” “张扒皮，你说我在哪儿？鲁尔，给你卖命哪。” “嘿嘿，言重言重，我刚下飞机，在大巴上，一会儿就到了。” “你回来啦？呃，怎么不提前说声我好去接你。” “大巴挺方便的，来回折腾什么这么远。你晚上回去不？” “有事儿？哦，呃，哈哈哈哈，老娘要发财了，哈哈，竟然没反应过来。赶紧赶紧，机场大巴是吧？我去站点等你。哦哈哈哈哈……” 这个疯婆子就这么笑着挂断了电话，张彥明郁闷的看了看电话，巴嗒巴嗒嘴把话机收了起来。算了，见面再说吧。 大巴到了南站，刚下车，张彥明就看到一脸兴奋的孙红叶扑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个熊抱。这娘们挺有料啊，平时还真没看出来。 今天孙红叶难得一见的穿着一身米色及膝收腰连衣裙，上身配着件同色小外套，头发也留长了，随意披散在肩上，看着挺精致的。 “来来，老板，您老这边请，司机孙红叶竭诚为您服务。全方位周到细致，包您满意。” 张彥明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孙红叶：“来，脱了跳段舞。” “本姑娘卖身不，呸，卖艺不卖身，这种要求，咱们回家再说，哈哈哈哈。”扯着张彥明上了车。 看着打火挂档的孙红叶，张彥明伸手阻止了她：“不急，来，先深呼吸，慢慢吐气， 孙红叶愣了一下，脸一红，瞪了张彥明一眼，启动车子汇入车流：“敢瞧不起我。” “这可不是瞧不起你，我自己在大喜大怒的时候也不会去开车。人不只是要对自己负责，还得对他人负责。” “哼哼。那边全结束啦？” “嗯，全结束了，本来红空那边还可以蹭一蹭，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容易被人抓辫子，而且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七七结婚我也要赶过去。” “哟，这老外可以呀，还选了个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 “阳历七七，那边人信这个，比较喜欢七这个数字。他们没有农历，也没有牛郎织女，他们的神仙不是种马就是乱沦的，没有什么特殊节日。” “挣了多少？不不不，回去再说，回去再说。” “肯定是挺多，说实话，比你想像的还多的多的多，但是咱们国内环境和阿米利卡那边完全不同，所以得老实点，不能得瑟，也不能露底。” 孙红叶点点头，这个她明白，比张彥明更明白。 “你全带回来了？” “没有，不敢。带了一点儿回来，把你那边钱还上利息付了，然后暂时够用。” “在瑞士？” “嗯，那边的保密性比较好，而且全球都方便。虽然他们没有利息还要收管理费，但是他们的投资也是很强大的，可以确保资产的不断优化升值。” “说一点点，带了多少回来？”孙红叶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忍不住啊。 “百分之六吧，正好有个零头，我就全换回来了，在东亚银行，比国内这些银行还可靠些，服务也更周到。” 孙红叶瘪了瘪嘴：“百分之六，还完他们还能剩多少？还说够用。光买地买楼就得小三千万，规划设计建筑改造又得至少三千万，乱七八糟就是一个亿。” “地皮谈好了？多大？在哪个位置？” “就是你说的那里，守着十字路口，五十亩左右。我在找关系，看能不能再弄大点。” 张彥明点点头，琢磨了一下，记着那地方后来是归为二类一级用地，现在不知道是怎么划分的，不过98这会儿地便宜，一亩地也不过就是四十万左右，怎么算都划算。 要是和那些初级开发商一样往城边跑更便宜。98年这会儿鲁尔的房地产公司刚起步，全是人脉公司，没什么资本，大都圈在城边。 到00年前后就会发现一个奇怪的现像，主城区的住宅楼全是旧楼老建筑，城边一水的现代豪华小区。 第186章 见个面至于吗? “钱是小事儿，能弄大点就尽量大。老楼也打听到了？” “嗯，按你的标准没多少，一般那种老楼都是独栋，很少还有成片的。” “那个不强求，有就买，没有就算了。不过，独栋的要是位置可以够大的话也不是不行。” “不好找。”孙红叶抿了抿嘴唇：“这些单位一个一个鼻孔朝天，好像有多了不起似的，破砖烂瓦你去了就成了宝，好像有多少人争着抢着要似的。”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他当然知道这个时候的单位都是什么样子。 “让你费心了，晚上请你吃顿好的。你这会住在哪？” “中山大厦，离的近点。也不是经常住，平时没事儿我就开车回去了，省着我妈嘟囔我。” “你没和孙姨说你是在工作？” “在我妈眼里只要不去办公室蹲着就是不务正业，再说你也没回来，什么都没个头呢，我说什么呀？哼哼，明天我就去回让她看看，什么叫挣钱。”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这个红叶姐的性格有时候真像小孩子。 “你听说了没？嫩江那边涨水了，今年雨水太多了，咱们这边你说能不能涨？我看电视好些地方都在防洪呢，听说鲁尔周边不少地方河水都满渠了，菜地都要淹了。” 张彥明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洪水呀。自己一直呆在狮城成天忙着对付那些数据，到是把这个事儿给忽略了。 可不是，正好这个时候开始，没有人预料到这是一场多么浩大艰苦的战争，人与自然的战争。 整整三个月，涉及了大半个华国，近三十万军人舍生忘死，涌现出无数可歌可泣的故事。 “发什么呆？”孙红叶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没事儿，想起来点事情。我上次说过准备成立一个公益基金你还记着吧？” “记着呀，怎么了？我说了算我一个。” “我认真想了想，这个基金暂时在国内成立还不太现实，也不合适，我打算在红空注册，你还参加吗？” “以什么名义？” “那边和国内不一样，不需要什么名义名目，有钱就行了。以后基金主要关注国内的基础教育还有像洪水这样的天灾，从物资上进行捐助。 我们不捐款，不济贫，不涉及医疗，也不会和其他任何类似机构合作，不向社会募捐，就做我们自己的。” “那怎么宣传？” “不宣传，合法就行了，为什么要宣传？” “人家做慈善什么的我看不都是沸沸扬扬的生怕别人看不见不知道吗？还能换个好名声，还能给企业免税什么的，要是再弄几个头衔那就是金光护体了。” “咱们不玩那些虚的，我就是想实打实的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做点事儿，当是积阴德吧，没必要轰轰烈烈的。当然，也不会故意去隐藏。做自己的事儿就行了。” “搞不懂，反正你说怎么就怎么吧，我对这些没兴趣也弄不明白，反正就是花钱呗。” 车开到纺织大厦，孙红叶把车停到楼侧的巷子里，两个人上楼。 “这边上好像不只这一栋老楼吧？” “不是，是四栋，四个院儿，正好一个完整地块。” “那能不能一起买下来？” “有点难度，不是一家单位。” “笨。你不会去和省里谈吗？招商引资啊大小姐。我们要投资，需要买这块地做为生活办公使用。” “啊？那，那，投资呢？” “那块地呀，你不是谈了五十亩了吗？那边要建酒店写字楼商业中心，引进阿米利卡高级酒店管理，最先进的cbd办公中心，总投资三个亿，吹还不会呀？” “那也用不了三个亿吧？” “所以才要更大块的地呀，还得建配套不是？住宅，俱乐部，绿地，服务中心，甚至医院。也不只是这里呀，别的地方还不是可以投？反正最低三个亿，不设上限。”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张彥明奇怪的看了孙红叶一眼：“回来不就是投资的吗？” “你不是说，说只带回来百分之六吗？还他们下来就得接近三个亿了吧？还有我的呢。你，你不会是想赖我账吧你？”孙红叶皱起鼻子：“不干。吭吭吭吭，我不干。” “谁说要赖你账？就那么几个亿值当嘛我？” “哼哼。啊？你说，你这百分之六到底有多少？”孙红叶猛的回身抓住张彥明的胳膊，脸都到贴到张彥明脸上了。 “呃，也就，四，十，多个亿，吧。” ……，‘啊~~~’，一声尖叫在楼道里响起。 “我靠，你疯啦？”张彥明差点伸手去捂她的嘴。 “谁？” “怎么了怎么了？” 稀哩轰隆跑出来几个男的往这边过来。 “没事没事，她就是一惊一乍的。没事儿。”张彥明赶紧冲过来的人解释，要不非得莫名其妙打起来不可，挨打的那个还是自己。 “没事吗？”打头的一个壮汉打量了张彥明几眼扭头问孙红叶。 “没事没事，不好意思，谢谢你们啊。”孙红叶脸都羞红了，抓住张彥明的胳膊拽着就往办公室走。 “真没事，她就是看到我有点惊喜。那啥，谢谢啊哥们。” “靠，见个面至于吗？吓我一跳。”那个壮汉搓了搓脸回屋去了，其他人也都跟着散了。 进了办公室，职员们看到她俩这个造型都惊疑的看过来，仙媛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打招呼好还是不吱声好，就这么瞪着大眼睛看着经理把那个张总一直给拽到了办公室里，咣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几个职员小声嘀咕起来，让仙媛一个眼神瞪老实了。 “说，是不是真的。”孙红叶把张彥明顶在墙上恶狠狠的问。 “什么？先松开行不？” “什么什么？钱。快说。” “说什么？” “你说那，四十多亿，是不是真的。” “是啊，我撒这谎干什么？我光明正大挣的钱。” 唔，没等张彥明反应过来。 第187章 股份不要钱 孙红叶往后退了一步，喘了几口粗气。 “你是不是疯了？”张彥明摸了摸被搂得生疼的脖子。 孙红叶三下两下提起裙子，一只手环住张彥明的脖子压过来：“别说话。” “不是，咱俩，”又被堵上了。 “真不行。” “受不了了，帮，帮帮我。“孙红叶整个人都在发烫，说话也变成了呓语一样。 ”不是，“ ”……“ …… 孙红叶整个软下来，像团泥一样萎在张彥明怀里，被张彥明抱住，闭着眼睛大口喘着粗气。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这？”张彥明一只手挽着孙红叶一只手举在半空。 “好，好事儿。” “你能不能先站起来？” “没劲儿，去那，去那边。”孙红叶指了指办公桌。 扶着她坐下，张彥明看了看屋里：“你说你，是不是疯了？啊？以后这怎么弄啊？” “管他，谁让你刺激我来着。哈哈，张彥明，我爱你死了，哈哈哈。” 张彥明抽了张纸巾去饮水机弄了点水。屋里没有卫生间，洗个手什么的有点不方便。 “我才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张彥明恨恨的往她脸上弹了下手上的冷水。 “谁让你撩拔我了，我还没找你呢。转过去。” “干什么？” “转~过去呀。”孙红叶脸又红了。 张彥明抽抽着脸转了过去，身后窸窸窣窣鼓捣了一会儿：“好，好了。” 张彥明转过来无奈的看着小脸粉红的孙红叶：“这会儿知道害臊了？晚了点吧？” 孙红叶白了他一眼：“你要是今天敢骗我，张彥明，你就死定了，死的不能再死的死。” “以为我像你？”张彥明在办公桌对面坐下来，从怀里掏出支票簿刷刷刷开了张三亿的支票递过去：“你也在这边或者瑞士开个账户吧，国内的保密性太差。” “哼，才给我这么一点。”孙红叶嘴上嫌弃脸上却乐开了花，怎么看怎么感觉这张支票太漂亮了。 张彥明又从皮包里换出一个文件袋：“把这些文件签一下。” “什么？” “卖身契。让你签你就签就完了。” 孙红叶嘟了嘟嘴，放下支票拿起文件袋，拿出里面的东西看：“怎么全是英文啊？不会，不会真的是卖身契吧？” “签不签？” “签。”嘟着嘴巴拿出笔，找到后面签字的地方签了名字：“要不要按手印？” “要。右手食指。” “这是什么呀？” “枫城实业的股东协议，我还真能把你卖了？签上字按上手印，你就是枫城实业的股东了，占股百分之十五。” “才给我这么点儿，要多少钱？你直接扣除去吧。”孙红叶把支票递回来。 “给你的，股份不要钱。主要是不能给你太多钱，怕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你真舍得呀？” “没有你我赚不到这么多，这已经是占你便宜了。不要小看这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以后它会值很多钱，至少让你上个富豪榜肯定没问题。只要你想上。” “我才不上呢，我又不需要那些。你帮我开个账户把钱转进来吧，这支票拿去还给他们。用不了这么多。” 孙红叶在心里算了算：“哦也差不多，两亿六。” “两亿六千一百四十万，让他们给一张两千五百万的农行支票和五十万现金回来，剩下的转到你卡里，给你零花。” 张彥明点了根烟：“这本来就是让你拿去还账的。” “啊？那那那，那我的呢？”孙红叶带着哭腔质问。 张彥明笑起来：“不是让你在东亚或者瑞士银行开账户嘛，完了把钱给你转进去。” “你就不能帮我办好啊？” “我又没有你身份资料，我连你到底多大都不知道呢。” “嘿嘿。”孙红叶笑起来，从钱包里拿出身份证扔给张彥明：“拿去看吧。” 张彥明拿起身份证看，孙红叶指着他鼻子告诫：“不许笑。” 话说第一代身份证是真的丑，好好个人弄上去就成了逃犯了。 “都这么丑我笑什么。”张彥明拿出电话，找到乔伊娜的名片按上面的号码打了过去。 “你好张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你好，乔伊娜，我这里有个朋友，想在你这开个账户，需要我怎么做？” “我是您的专属管家张先生，我可以帮您的朋友办理开办账户，但是不能是在我这里。” “谢谢，我需要做什么？” “您把她的相关信息告诉我就可以，然后，以后有时间来申城的话，麻烦她本人来一次，补录一些信息。” “好的，没问题，那麻烦你了。”张彥明把孙红叶的姓名，身份证号，居住地址以及联系方式报了过去。 “好的张先生，请稍等。”乔伊娜挂了电话。 “就完了？”孙红叶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那你还想怎么样？不就是开个账户吗？以后有时间到申城了你还是要本人去一趟，需要补录一些信息，像照片，指纹这些。” “这么麻烦？国内银行只要身份证就可以吧？” “你现在是银行的大客户，贵宾，和普通人不一样，也是为了更好的给你保密和提供服务。”张彥明把身份证扔还给孙红叶：“外面员工说不上怎么想呢。” “管他们。”看了看手表：“北行开了家麦当劳，你请我吃。” “不吃大餐？” “早就想去了，一个人去没意思，大餐明天吃。”拿出电话。 “喂？董哥，我红叶。明天你准备一张农行的支票给我，两千五百万，再准备五十万现金，然后，等我算算。” “一千三百一十万。”张彥明在边上提醒。 “对，再转一千三百一十万到我这，明天我把支票给你。” “钱回来了？”对面反应挺快。 “嗯，三亿的支票已经到我这了，我在鲁尔，明天回来给你，你把我说的准备好。” “好。明天回来哥几个给你庆功。” 第188章 北行麦当劳 “你好张先生，账户已经办好了，还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从我的账户划五个亿过去，然后把卡片还有支票簿邮寄过来，可以吗？” “没问题的，请问就邮寄到孙小姐的住址吗？” “邮到你家里还是？”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 “家里，这边我不放心。” “好，就邮到她的住址。麻烦你了乔小姐。” “为您服务是我应该做的。划五亿人民币到孙小姐账户，把卡片和支票簿邮寄到孙小姐的身份证住址，您看是这样吗？” “对，谢谢。” “您客气，您还有别的安排吗？” “没有了，挂了吧。” 张彥明挂断电话：“好了，等着邮到就行了。” 孙红叶的脸又开始发红，咬着嘴唇看着张彥明。 “走走，吃饭，我下了飞机直接就被你拽回来了，饿了。”张彥明起来去开办公室门。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拿出小镜子照了照，瞪了自己一眼，然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彥明打开房门，办公室里就剩一个仙媛坐在自己位置上，别的人都已经走了。 张彥明冲仙媛点点头，直接出去到楼道公共卫生间去上厕所。 孙红叶把仙媛喊进来：“仙媛，张总狮城那边项目已经结束了，资金已经回笼，咱们这边也要真正开始了，第一步计划是房地产，你把相关资料整理一下。” “好的，什么时间要？” “不急，明天我和张总要回一趟钢都，后天吧，后天给他就行。” “经理，那，张总在哪办公啊？” “就在这，先和我一起，你不用管。” “啊？经理，其实外面再隔出一间来也够用，我们可以挤一挤。” “不用，你不用操这个心了，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嘿嘿，那，我走啦？到下班时间了。” “这么晚啦？哎哟，没注意时间，他们都走啦？” “嗯，我怕你有事儿。” “光顾说话了。走吧，我送你。我们去吃麦当劳，你去不？要不一起吧，反正回去你也是一个人。”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走。二明呢？” “张总？应该是去卫生间了。” 孙红叶咬了咬嘴唇，差点没笑出来，脸又红了，低头去收拾桌上的东西。 “人都下班啦？”张彥明甩着手上的水走进来。 孙红叶瞪了他一眼，拎着包站起来：“走吧，咱们三个去吃麦当劳。他们说可火了，还好吃。” 张彥明无所谓，拿纸擦了擦手拿起自己的包：“仙媛有没有驾驶证？” “有。” 张彥明就是随口一问，这会儿私人有驾照的人不多，结果一愣：“有啊？什么本？” “c本，怎么了？” 张彥明看了看她的小胳膊：“厉害。怎么想起来去考驾驶证了？” “同学去考，就拉着我陪她一起去了，结果，”她有点不好意思：“我过了她没过。” 牛，张彥明竖了竖大拇指。老c本可不像c1那么好考，准驾车型其实是后来的b1，考试也是用十九座。 三个人锁了门出来下楼。 “开过车没有？” “开过。”仙媛红着脸看了看孙红叶。 “我们俩一起出去我都是让她开的，有本不开车怎么能行，等这边弄好了我给她配辆车。”孙红叶把皮包挂到张彥明肩膀上挽起仙媛的胳膊。 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这就是一个没有任何职场经验的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在职场上讲私人感情。 不过，算了，也就是个小姑娘，随她高兴吧。 “不用，我平时坐车挺方便的。”仙媛有点不好意思了。 “明天跟我和红叶姐一起回钢都吧，正好多台车，你帮着开回去。” “你又弄回来车啦？好看不？” “嗯，弄了两台，给我哥用一台，我自己一台。我也不知道你看了是感觉好看还是不好看，反正我挺喜欢的。” “还是挂黑牌儿？” “嗯，史密斯给办好了，反正车也是从他那边运过来的。” “老米的车确实比脚盆的好看，大气而且舒服。” “也费油啊，阿米利卡那边油价便宜，不用考虑行驶成本，咱们这边还是要考虑的。脚盆的车比较经济。” “反正我不喜欢，小里小气的，还单薄。” “也有厚重的呀，凌至，还有丰田的几款车。” “凌至是脚盆的？不是阿米利卡的吗？” “让他们买下来了，产地还是阿米利卡。” “我我我，一个人开着车去钢都啊？”仙媛总算找到了插话的机会。 “怎么？不敢？” “有点儿，平时我开红叶姐都在边上坐着的。” “哎呀，总得有个第一次，怕什么，高速上更好开。”孙红叶拍了拍仙媛的胳膊：“就跟在我们后面就行，适应一下就好了，你就开我这辆，熟悉。” “嗯，”张彥明点点头：“那辆比城市还要大一点，她怕是开不习惯。” 上车，仙媛开车，去北行麦当劳。这东西今年在鲁尔一开业就爆火，比当初肯得基那会儿还要轰动。 华国的老百姓被压抑的时间太长了呀。 “咦？这和肯得基也没什么区别呀，就是换了个名字。” 肯得基是94年进的鲁尔，当时也是火爆异常，全民轰动排队购买。 “还是有一点区别的，麦当劳更米式一点儿。肯得基主业是炸鸡，经营上也更灵活，麦当劳主要经营汉堡。” 餐厅里人潮汹涌，人声鼎沸，三个人排了好半天才抢到位置，张彥明去点餐。 吃完这顿‘丰盛’的洋快餐，把仙媛送回住处，张彥明和孙红叶回了酒店。 两个人这会儿心里都有点异常，匆匆各自回了房间。 张彥明整理了一下东西，给两个小宝贝带了两块儿童腕表，卡通发卡还有鱼尾狮像，买了些娘惹糕，斑斓叶蛋糕和几瓶咖椰酱，几盒黄梨挞。 另外还给家里人带了些鳄鱼皮制品，狮城的鳄鱼皮具还是比较出名的，也比较实用。 这边因为是华人国家，饮食各方面就比较华人化，油条豆花什么的，在华人看来是有特点没特产，好吃但不稀奇。 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她们的，就莫名的有点开心起来。 第189章 特权 第二天一早，仙媛来到酒店，三个人一起吃了早餐，仙媛开车去了阿米利卡总领事馆，张彥明用绿卡把两辆车提了出来，还和领事交换了名片。 这边的人比较现实，面对一个亿万富翁一点架子也没有，诙谐幽默非常友好平易近人，跟张彥明讲任何事情都可以给他打电话，强大的阿米利卡永远站在他背后。 让张彥明有点腻歪。 孙红叶又疯了。 “这才是车，这特么才是车，太帅了。张彥明你个大骗子，为什么上次不开这辆回来。太霸道了。” “你说你一个女孩子，长的也可以，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的，能不能女人点？怎么就喜欢这种车型呢？” “要你管，太漂亮了。不行，我要换这辆开，你不同意我就哭。” “那你也是去和我哥商量啊，和我说什么？我说了给他用。” “哼，大君哥才不会和我争呢，再说这辆他用一样。哇哈哈，我要让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车。” “嗯，这辆车国内确实少，这就是原版的伍德。走吧，回去再欣赏，行吧？” “哼哼，算你会说话，我就不和你抢这辆了，够意思吧？我知道你喜欢。” 张彥明说过不喜欢轿车的话，孙红叶知道这辆领航员是张彥明自己买来用的，虽然也超级喜欢但还是忍住了。 没错，史密斯电话里说的大宝贝就是98年林肯推出的第一代领航员，这辆改写了城市越野细分市场的超级豪华suv。 三辆车上路，排着队驶上青年大街直奔高速，一路上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艳羡的目光。 下高速的时候，收费员正是上次张彥明回来遇到那个小姑娘，张彥明递过钱笑着说：“怎么样，这会儿穿半袖不傻了吧？” 小姑娘红着脸噗噗乐，咬着嘴唇把钱找回来。主要是这车太好认了，见过就不会忘，又是豪车又是黑牌的。 钢都城区里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从这会儿开始，整个关外地区的发展就陷入了迟滞状态。 今天正逢建党日，整个城区里到处飘扬着红旗，树立着各种口号和标语。 地面上，各个单位机关门口都垒着沙袋，抗洪抢险的字迹也是随处可见，今年的雨水确实邪门，虽然这边不是洪灾区但也没轻闲，河水一样上涨，只是没有那么大的声势和后果。 所以不管是人和事，就看和谁比，大家都在涨就得看基数了。平时的努力积累相当重要。 火车站前广场这块好像在搞什么活动，所有社会车辆都限制绕行，有警察在路口执勤。 在换装99式以前，警察的制服说实话，实在是有点丑，而且总是松松垮垮没洗干净的感觉，由其是钢都这边，钢厂的保卫处着装和警察一模一样，根本分辩不出来。 张彥明对这种动不动就封路摆谱的作为有点看不上眼。 如果是什么特大型活动，或者国家领导人外国元首什么的来了那是礼仪，你就一个本地行为为什么要搞这种派头？好像给老百姓添麻烦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 正好今天这车又对劲，张彥明理都没理那个警察的手势，径直就开了过去。 孙红叶和仙媛跟在后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跟着就过来了。 那小警察眼睛一棱瞪，旁边的老警察碰了他一下，打了个立正。 使馆车辆不受临时交通措施影响，有优先通过和受检权，执勤民警遇到各国使馆车辆需保持尊重，敬礼或行注目礼。使馆车辆违章不做停车纠违，可以写明事由向特殊部门报告。 这就是特权。 到了鞋城，三辆车依次停成一排，孙红叶跳下来问：“刚才站前那怎么回事儿？你冲卡了？” “冲什么卡，临时性交通管制管不到咱们这车。正常行驶。” 仙媛从车上下来，小脸粉扑扑的，握着小拳头吖了一声，一个人开着车从鲁尔跑到钢都，算是一项壮举了，翻开了老司机的新篇章。 孙红叶凑到张彥明身边摸了摸领航员：“我也喜欢，在后面越看越眼馋。以后帮我弄一辆，挂民牌就行，可以吧？” “行，这车有大红色的，等我从史密斯那回来给你带一辆。” “嘿嘿，说定了啊。”一压声音：“昨天什么也没发生过，你要敢提一嘴我就死给你看。想都不许想。” 张彥明扭头看向她：“什么事儿？” 孙红叶一扭头，拉着仙媛往鞋城里走：“这是他哥开的商场，有外国牌子，你喜欢哪款我送你。” 张彥明摇了摇头，打开后备厢拿出行李箱。 上楼。 牟哥牟嫂已经在这住了一段时间了，反正屋大，办公睡觉一体化，家具厂销售部直接拿这当了办公室。 张彥明往他们那屋里看了一眼，推开一号房门进去。 屋里静悄悄的，张彥明歪着脑袋看了看，听了听，没动静。 换好鞋，提着行李箱进到客厅里。 不对呀，去蝎子沟了？不太可能。放下行李箱走到里面，果然，大伙都在露台上呆着呢。 露台上草木繁郁鲜花盛开，摆着几张藤椅和两个小茶几，地面上铺着块地毯，两个小娃娃和牛牛在上面耍欢儿，张爸和张妈坐在藤椅上说话。唐静正站在一边看着一盆花。 关外就这点好，六月底阳光明媚暖而不热，这样的天气呆在外面看看花草吹吹风相当舒服。 而且今年雨水有点多，难得这么晴朗的一天。 张彥明敲了敲玻璃：“有人在家没？” “啊~~~，爸爸。”张小悦尖叫着爬起来往这边冲。 “爸爸。”唐豆豆也喊着跟着跑过来。 唐静哭笑不得：“那是你爸吗？跟着起什么哄啊？” 张爸张妈笑着看过来。 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宝贝抱起来，一人脸上亲一口。 然后两个小丫头也凑过来在他脸上啪叽啪叽的亲，嘻嘻哈哈的笑着，开心坏了。 “这是我~爸爸。” “这是我~爸爸。” “这是你二叔。” “这是你二，叔。” “行啦，近乎近乎行了，下来，让你爸歇会儿。”张妈笑着招手。 第190章 你再好好想想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爸递给张彥明一个桔子。 “昨天下午，在鲁尔有点事儿。” “那边都完事啦？” “嗯，”张彥明点头：“结束了，都处理好了。” “那，以后就不走了吧？” “这月七号史密斯结婚，得去一趟，完了可能要在鲁尔呆一段时间，那边搞个项目。再说不是还得去京城嘛，等我和史密斯一起去，有些时候他的身份比较好用。” “结婚哪？那咱家送点什么呢？也不知道外国这都有什么讲究。”张妈眨着眼睛在那想。 “送好吃的。”张小悦用嘴咬住爸爸递过来的桔子瓣。 “送，送好玩的。”唐豆豆也享受一瓣。 “不用，什么也不用送，我刚送了他们一副大礼还不够啊？” “帮他挣了多少？” “五十多亿，在他们那边也算是能排上号的有钱人了。” “外国人不是都挺有钱的吗？” “一样有穷人，还不少呢，上万在那边也是巨款，百万富翁就相当牛逼了，千万富翁那就是真正的上层社会。其实哪都差不多。” “总感觉他们像是就比咱们有钱似的。” “你总拿兑换比较，你得这么想，咱们买个面包一块钱，他在他们那头买个面包也是一块钱，对不？咱们买一斤鸡蛋一块六，他要花两块多，还是米刀。” 张妈愣了一下，拍了一下大腿：“妈哟，那这外国人的过的挺不容易呀，一斤鸡蛋要要要二十来块钱？这日子还能过吗？” “他们那边工业品便宜，加二十块钱油车能跑几个省，一辆普通轿车才几百块钱。” 张妈巴嗒巴嗒嘴点点头：“那还是他们幸福点，吃可以将就可以省，用的东西省不得呀。” 唐静在边上抿着嘴乐，看这娘俩在这磨牙研究外国人民的生活，感觉很温馨。 她心里对这个小叔子是抱着感激的，张彥君和她说过张彥明在两个人和家里之间起到的作用，还有生意上的帮助，可以说完全改变了她的未来，还有孩子的未来。 看到现在机灵懂事儿白白嫩嫩的女儿，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爸爸。”张彥明坐在地毯上，张小悦靠在他身上腻乎，唐豆豆在另一边伸着小手给牛牛挠肚皮。 “干什么？” “爸爸。嘿嘿。” “嘿嘿。” “爸爸，你，你还有什么事儿没？” “什么事儿？” “你好好想想，想想，是不是有事儿？” “没有啊，我事，都办完了。” “你再想一想嘛。” “嗯----------，没有。没事了。” “哼哼。”小丫头小嘴一瘪：“你你就再想一想呗？” “我想了呀，真没事。” “奶奶。”小丫头爬起来跑到张妈身边把脑袋扎到张妈怀里：“爸爸骗人，他他不喜欢我了。” “这话是怎么说的呢？爸爸怎么不喜欢你了？” “他说他没事儿了，什么事都没有了。” “那他应该有什么事儿？你就直接告诉他呗。猜迷语呀？” “我都和豆豆说了爸爸肯定会给我带礼物的。”小丫头把头埋在张妈怀里闷声闷气的控述。 张妈张爸唐静都笑起来，唐豆豆走到张小悦身边拍了拍她，小声说：“没事，我我不笑话你，我爸爸出门也经常不给我带礼物呢。他们大人吧，忙，事一多，忘了。” “哎呀。”张彥明笑着说：“我好像有点东西落在客厅里了，怎么办呢？” “啊？”小丫头嗖一下抬起小脑袋扭头看过来，大眼睛锃亮：“爸爸你你什么落在客厅了？” “嗯，挺大一个行李箱，里面都装着什么呢？哎呀，想不起来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想想。”小丫头瞪着大眼睛跑到张彥明面前蹲下来歪着点头深情的看着他，聚精会神的。 “像个小狗崽要肉似的。行啦，你可别逗她了，有什么好东西赶紧给我们拿出来。”张妈看不过去了。 张爸说：“宝啊，你不会自己去客厅翻吗？” “他，他箱子有密码。”小丫头苦着脸回答爷爷。 “宝贝，你忘没忘，奶奶的银行卡密码是什么？” 小丫头一只手拄在下巴上想了一小会儿：“我想起来啦。”蹦起来就往客厅跑：“豆豆，牛牛，找好东西去哟。”两个跟班赶紧跟上。 “妈你银行卡密码告诉孩子？” “没有，那张卡都不用了，给她玩儿的，一次存几块钱让她高兴。主要是教她们钱要存起来，豆豆也有一张，你爸以前的，呵呵。” “哎呀，银行卡。”张爸叹了口气啧了几声：“从办回来就没有过钱，还花了十块钱办卡费。” “那你办它干什么？那会儿还想攒个小金库呗？” “忘了，忘了是因为什么办的了。我还攒小金库？我又不用什么钱。”张爸这辈子从手里花出去的钱就是买粮买菜，从来没买过别的任何东西也没带过钱。 和几个朋友出门旅游，回来带的钱一分没少，张妈一问他才恍然：“哎哟，我身上还有钱哪，忘了。”张妈哭笑不得的去找他朋友对账把该花的钱补给人家。 光荣成为别人家媳妇儿嘴里的好丈夫，训男人拿出来做对比的典型。 “奶奶。”两个丫头带着一条小狗又跑回来，伸出白嫩嫩的小指头：“银行，银行卡是六个数，爸爸的箱子只有四个数，怎么办呀？” 张妈拿手帕给两个小丫头抹去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瞪了张彥明一眼。 “来来来，分礼物啦，好吃的好玩的哟。”张彥明爬起来跑进房里。 “拿这来弄。”张妈扯住两个要跑的丫头：“都出汗了。” 一样一样把带回来的东西摆到小茶几上，拿出一样两个小宝贝就欢呼一声。 “这么远怎么竟带些吃的呀？不能坏了呀？” “不会，在机场买的，昨晚我放酒店冰箱里了。” “这是什么皮？鳄鱼？” “嗯，这是那边的特产了，那边吃的用的和咱们国内差不太多，就这个算是特点，挺出名的，你们分分吧。” 第191章 一个一是多少 皮带，钱包，皮鞋，女士包包，imco打火机，都是些日常用的小东西。 “看着有点麻麻赖赖的，摸着还挺光滑。你们用吧，我可不用这个，瞅着有点瘆人。”张妈拿起一个包包看了看：“再说这也装不了什么东西呀。” “妈，这不是给你拿去买菜的，这就平时装点日用品什么的随身带着。” “平时上街总得背个包在身上呗？”张妈摇摇头：“可得了，累不累呀，不干。”她们那一辈人什么都要讲实用，也没有上街挎个包的习惯，嫌麻烦。 “还是挺方便的妈，纸巾呀，钥匙，手绢，钱包，零钱，买瓶水也不用拎手里。” “那我也不要这个，瞅着不喜欢。明儿个给我买个牛皮羊皮的，这个我可受不了。其实还是布的好，软乎。” “还买了皮鞋，你知道大伙脚号吗？这个还能退不？”张爸拿着双鞋看。 “你41号，我哥42号，我弟42号，咱们家脚都差不多，有什么记不住的。这双是你的。”张彥明把给老爸的鞋找出来递过去。 两个小宝贝正相互盯着眼睛往小嘴里塞好吃的。其实小孩子吃东西根本就没什么口味上的讲究，除非是她讨厌的味道酸哪苦什么的，其它的都一样。 吃的就是个心情。特别是几个孩子抢着吃，平时难得下咽的青菜都能给吃出鸡腿味儿来。 “爸唔，唔里呢？”小丫头把小脚伸到张彥明眼前动了动。 张彥明抬手在她脚心挠了挠：“没有你的份儿。你现在还穿不了皮鞋呢，要长大才行。” “我都有皮鞋。”小丫头咽下东西斜了张彥明一眼：“我大大就卖小孩子的皮鞋。” 张妈就笑：“你可别提了，哎呀妈呀，就那么一卡长的小鞋，二三百，还真有人买。哎哟，现在的人真有钱。” “太小了穿皮鞋没什么好处，伤脚。” “还伤钱。”张爸补了一刀：“那能穿几天？这么大正是长的快的时候。” “你自己回来的呀？”张妈给两个小宝贝擦了擦嘴问。 “红叶姐和仙媛。红叶姐的助理。我弄了两台车回来，她俩帮我开回来的。” “人呢？” “在楼下吧，我上来的时候在逛商场。” “又弄两台车？”张爸问。男人和女人的关注点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嗯，给我哥弄一台用，我自己买了一台。”张彥明笑起来：“结果给我哥准备那辆红叶姐又看上了，又哭又闹的非得换，跑去和我哥商量去了。” “那玩艺儿有个开就行呗，什么不一样。”张妈理解不了这些，在她看来能跑的都差不多。 “比这个什么，城市，好啊？” “价钱和档次其实差不多，样子不一样，也更大点。红叶姐一个丫头偏偏喜欢那种霸气的有棱有角的车。” “喜欢就给她开呗，咱们有用的就行。人家一个丫头为你们跑前跑后的，帮了多少忙？” “说的像我不给她工资似的。” “她给你当经理哪是吧？给发了多少工资？” “嗯，这一年多一共给了一千三百万，确实办了不少事儿。” “哎哟，一个月一百来万哪，这丫头成小富婆了。你那头她帮你弄钱了是不？” “嗯，帮我凑了两个亿。我挣这点钱说实话，大头都是靠这两个亿挣回来的，给她多少都不多，就是不敢一下给多了。” “那得给。没给分点红啊？” “分了，昨天给她划了五个亿。我前思后想的，怕给多了再惹出别的麻烦，就给了她这些现金，还有我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上次回来说过钱的事儿，张爸张妈这大半年的也已经有了底儿，并没有吃惊什么的。钱没有码成垛摆在眼前，说起来也不过就是个数字，感触其实并不剧烈。 如果一张一千万的支票和一百万的现金同时出现在眼前，还是那一百万现金冲击力更大。 “挺好。”张妈点头：“想的挺周到的，你有底儿了，公司将来发展也能不错，这么一点一点给比一次性给更好，也省着一下拿的钱太多了飘。” “嗯，这个我心里有数。我打算明年让红叶姐从单位辞职了，就来帮我打理公司。她的性格确实不适合在单位养老，而且现在手里也有钱了，你说她能呆住？” “也是。”和妈想了想：“我去和你孙姨说一嘴吧，这头先别急，省着惹你孙姨生气。现在呀，一切向钱看，能挣钱手里有钱了不比在单位上差。时代不同喽。” “爸爸，一个，一，是多少？” “嗯？什么一个一？” “你刚才说，五个一。说红叶姑姑，五个一什么什么的。” “哦，那是份数的意思。你看，苹果装在盘子里，我们就说，拿一盘苹果，拿两盘苹果，对不对？” “噢，”小丫头点点头：“那，一个一是多少啊？” “我知道，就是好多好多。是不是二叔？” “对，豆豆真聪明。好多好多，数都数不过来。” 两个小宝贝都若有所思，好像明白了很多。 “我有一个一的玩具。”张小悦肯定的说。 “我，我有好几个一的糖糖，数都数不清。” “咱家有好几个一的大米，还有面，你能数得清呀？” “嗯，数不清，看都看不清，太多了。” 面要按颗来算确实得用亿做单位，到是没错。 “小辉那边现在怎么样？生意还行不？” “还行，挺好，年轻人的眼光和我这老太太能一样嘛。反正，有点事儿干呗，也不指望她能挣多少钱。”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明天回去看一眼，顺便把那边账清了。” “那边也拿钱啦？” “嗯，周姐那边拿了点。” “生意结束了就赶紧都给人家结清，心里也领静，办事得痛快不能拖，这样以后别人才乐意和你打交道。”张爸告诫了一句。 “嗯，我懂。明天过去，今天在家歇一天。红叶姐那边今天也都能结清。” 起风了，刚才还暖洋洋的天气一下子就凉嗖下来，树叶花草摆动起来，像是在跳舞。 “又要下雨，今年这天儿也是邪门了，雨也太多了。赶紧收拾进屋，小静，你把那几盆花往墙边摆摆。” 老人都有凭风识雨的能力，很神奇，张彥明感觉了一下，就是风啊。 第192章 短路 桌椅东西毯子全收进屋，放到单独一个空房间里。 张彥明把明天要带给张彥辉两口子的东西重新收回行李箱，放进自己卧室。 天空阴暗下来，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就变了个样子，楼下街道上瞬间就净了街，仅有的几个人也在一路狂奔，店家商铺在手忙脚乱的往层里收东西关门关窗。 张彥明挨个卧室看了一圈儿，把所有的窗子关好。 张爸和唐静去了另外两间屋关窗，有时候两个孩子淘气会钻过去玩儿，难免会把窗打开。张彥君和唐静现在也住过一号房来了，两个人住一间大屋实在太寂寞。 “今年哪，得不少地方涨水，农民要够呛啊。”张妈看着外面已经乌云滚滚的天空颇有感触。 “妈，你说现在咱们算是有钱了，力所能及的帮帮别人应不应该？” “那怎么不应该？有那个能力了，能帮就帮一把，好事儿。就是，得注意点，别太出格了，别再因为帮别人把自己搭里。” “我想以后慢慢的，到偏远山区什么的搞点种殖养殖，建点学校什么的，也用不了多少钱，咱家也用不着要什么名，做点实事。” “也行，农村孩子上学确实不容易，我和你爸那会儿啊，哎哟，那个不容易。种殖养殖，你懂吗？那东西可不是说干就能干，你搭点钱无所谓，再影响了人家收成就不好了，本来也挣不到多点钱。” “我打算引进点阿米利卡那边的品种，羊啊鸡啊，牛，猪就用本地的，不用饲料，像我小时候咱们家那么养，我先垫着钱，然后签合同回收。” “那到是挺好，笨法养出来东西才好吃，营养也高，就是不出数，估计你也挣不着什么。往哪卖？” “城里呀，京城，申城，鲁尔，咱们这，邻市，建几个商场的事儿。” “要搞房地产哪？” “嗯，打算弄几年，主要打算是占地方，大城市都弄块地，将来让我哥把商场开过去。我也想开个连锁超市，大型的那种。” “那可不错，房子也是钱。到时候咱家也行了，哪都有房子住。” “嗯，等你们将来岁数大了就到处旅游，喜欢哪就在那住段时间。” “有什么意思，还不就是吃口饭睡个觉，哪不一样？”张爸对这些没兴趣。 窗外大雨泼了下来，哗哗的像瀑布一样，遮天蔽日，空中弥散出雨雾挡住了人的视线。雨声极大，却使得天地间仿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一样，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泥土的味道。 “嫂子，你去问问我哥，下面是不是困住不少人，让售货员给提供点开水，完了你组织几个人，把咱们那广告伞借他们回家。” “那还能还回来呀？” “还就还，不还就不还，本来就是用来打广告的，他们拿回去也不可能就扔了，以后打出来不就是广告吗？” “也是哈，有道理。”张妈点点头。 “你去不行吗？非得喊你嫂子。”张爸瞪了张彥明一眼。 “我去我去，让二明歇着吧。”唐静高高兴兴的下楼去了。 “爸，我嫂子才二十六，不是六十二，一天就这么陪着你和我妈呆屋里不弊的慌啊？现在班也不用她上了。这些事让她感觉能帮着哥做点事儿，不好吗？” “我也就说呢，我昨天还在想着，要不让她在你哥这上班得了，管点事儿，省着一天闲着，还能帮你哥点忙。” “不让嫂子在商场上班是我和哥说的，将来咱家孩子都不能在自己家公司上班，没什么好处。出去多锻炼锻炼。我嫂子这边，我看看帮她找点事做吧。不能总这么闲着。” “那可不，好好个人都呆废了，平时让她出去转转逛逛街什么的都不去，你哥也没时间陪她。你哥这个人哪，也就是遇上小静了，不解风情，从来也不说俩人一起出去走走吃个饭看看电影什么的。” “她没同学朋友什么的呀？” “没听说过，也从来看不见她出去，好像从和跟你哥好上两个人就是这样，天天就上班下班。” “农村孩子，同学在城里的也是在哪打工，哪有时间天天出来逛街？都是能吃苦的，能舍得那点时间哪？咱们这大半辈子不也是这么过来的。” 张爸有点不喜欢这个话题，插了一句。老头这一辈子围着家和媳妇转，觉得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好吃好喝的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一样啦，现在是什么社会？瞎说。”张妈瞪了张爸一眼：“打算让你嫂子干点什么？别弄出去挺远又挺忙的，让她有点事儿做就行。” “也没什么好干的，开店不合适。要不让嫂子来我公司吧，明年这楼扒了重盖得建个项目部，让嫂子过来帮我管材料这块儿。” “也行，那楼盖完了呢？” “楼盖完了，我开个大型超市在这，让嫂子帮我管着吧，到时候给她配个副手，也没多少事儿。” “嗯，那还行，行，挺合适的，自己家人还放心。”张妈拍板儿。 “这楼扒了，咱们住哪去？”张爸考虑的永远是家是生活上的实事儿：“这么大个商场怎么弄？停了？” “不用，我从阿米利卡回来把鲁尔那边的事儿安排一下就回来弄这边，打算在边上再买栋楼，先改成商场，咱们和我哥搬过去，等这边盖好搬回来那边再重建。” “不够你折腾的了。”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你在边上把地买了直接建不行啊？建完整个搬过去再盖这头，非得来回折腾？” 张妈哈哈笑起来：“可不是怎么的，你说你脑袋是不是短路了？这家伙搬过来再搬过去的，那边还得先改一道，你也不怕麻烦，再说不花钱哪？” “爸爸什么叫，短路？” “就是，拐不过来弯，突然一下子变傻了。” “啊？那我以后就有个傻子爸爸了呀？” “没有，奶奶这么一说，欸，又好了。” “那你现在还短路没了？” “没了，好了。” “哦。”小丫头点点头，跑过来认真的看了张彥明的眼睛一会儿。需要确认一下。 第193章 有点钱就得瑟 “二明，这会儿有事没？”张彥君走进来，去两个小宝贝头上摸了摸。 “没事儿，怎么了？” “你这个安排挺棒，烧点热水换来不少好感，雨伞一发，这个广告做的太值了。”张彥君比了比大拇指。 “冬天也可以准备点开水，进来的客人先喝一杯暖暖，你只要不在夏天发阳伞就行，那个成本太高了。不过夏天你到是可以印点情侣衫，买够一定钱数的年轻人送一套。” “什么情侣衫？” “就是t恤，从厂家订点，男式女式，要宽松点儿的，白色浅兰橙色这些，回来印上字和广告，成本没多少，那东西块八毛钱一件。” “印上广告人家能爱穿哪？谁穿件衣服前面明晃晃的印着鞋城啊？” “找人设计个logo，注册一下，胸前左上这块儿印上logo和万达两个字就行，不用太大，中间印上大字，比如说，男式的印上我管挣钱，女式的同样的位置印上我管花钱。 男式印我管挣钱养家，女式印我管貌美如花，男式印我管做饭，女式印我不刷碗。好好想想这样的话题能找到不少，年轻人都能喜欢。字得漂亮点。” 张妈哈哈笑起来，张爸在那琢磨，笑着说：“别说，还真能行，我都觉着挺有意思的，现在小年轻的还真能愿意穿。” “行，我去找人安排，二明你多想点这样的话写出来。” “先别着急说啊，先准备着，我看看能不能注册个专利回来。”张彥明也是偶尔才想到的这个主意，感觉应该去试试申请一下专利。 “那就妥了，要是弄个专利回来这事就敞亮了。”张彥君搓着手点头，感觉这事儿可以办。 “这还能注册专利？”张妈有点怀疑。 “能，主要是创意和方案设计，这个不难，难的是就算注册了你也阻挡不了别人仿造，不过，起码有个主动权在手里，也能阻止大规模上市。” “那咱们能不能找个厂家大规模上市销售？”张彥君看着张彥明问。 “能，这个可以办，一边挣钱一边打广告，如果销量好还可以征集广告商，挣两份钱。我来弄吧，找家上规模的厂家集中生产一批，要一上来就把市场占个差不多才行，再加专利，就能有效把市场控制住了。” “那要是你找的厂家串通仿造怎么办？也不好查。” “不行就买个厂呗，衣服这东西市场永远有那么大，长袖半袖，夏装秋装，买个厂也亏不着。” “有点钱就得瑟。”张爸瞪了张彥明一眼。 “爸，这是投资，以后咱家肯定得买不少厂啊公司的，或者占股，又不是扔了。” “孩子的正事儿你别乱掺合。”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你上来找我干什么？”张彥明突然想起来张彥君好像是找自己有事儿。 “靠，一说话忘了。楼下有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给她伞也走不了啊，你开车给送一下。” “行，走吧。不知道她住的地方我能不能找得到。” “问问，不行带个人指路呗。咦，这打火机挺好看的，有我份儿没？” “有，鞋，皮带，打火机钱包，嫂子的坤包。晚上回来你再看，又不能跑了。” 张彥君把打火机拿起来：“这个贵不？”哥俩往外走。 “他买的还能便宜啦？”张妈拉住要跟着爸爸走的张小悦：“你爸去送人，一会儿就回来，外面下着大雨呢咱们不去。” “爸爸你还回来不？” “回，爸爸帮大大送个人，马上就回来了。” “拉勾。”小丫头跑过来和张彥明拉了拉手指，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唉，粘人的小妖精哦，心都要化了。 下到一楼，几个大门里都站着些人，唐静带着三个员工在发伞，但还是有些家远的等在这里，拿着伞也走不回去呀，这么大的雨坐车也不方便。 “来大娘，你在这等着，让我弟弟送送你们。” “不用不用，这就挺好的，麻麻烦烦的，一会儿雨小了我再走也行。” 老太太有点不好意思，她不是顾客，是下雨了正好走到这门口进来避雨的。没消费就享受有点有愧，过去的老年人讲究这个。做事良心得安稳才行。 张彥明去唐静那拿了把伞，出门去开车。 雨这会儿已经比刚才小了些，但还是有点大，打着伞也就是保护一下头和上半身，走出去几步鞋和裤子就溅湿了。路面上已经积成了脚腂深的小河快速的流淌着。 得幸亏钢都是座山城，大河在最低点，再大的雨也积不下淹不了。 快步走到车前，开门上车，就这一开一关几秒钟的时间左边膀子已经湿透了，粘在身上。 幸好当初做门面的时候焊了段门头出来，张彥明把车尽量靠近大门，再用雨伞挡着点儿，老太太和孩子上车就不会淋到雨了。 这边张彥君在问老太太：“大娘，你住在哪块儿？” “曙光那边，有点远，还得爬坡，要不算了吧，怪麻烦的。” “没事儿，他开车又不用自己爬，车能开到楼下不？” “能，到了路边就行了，那边都熟，上谁家小店里避避喊谁来接一下就好。” “行，这雨伞你拿一把，质量还行，也能就个急。” 张彥明把车慢慢贴着大门停稳，降下车窗对张彥君说：“来拿伞给挡一下。”雨浇不到里面来，但是能浇到半个车身，还是会往里溅。 张彥君撑着伞出来，拉开车门，把伞举到车门上：“来大娘，上车。” 老太太千恩万谢的抱着小的拖着大的出来上车。 刚关上门，跑过来两个男的：“来挤挤，挤挤。”就要往车上上。 “干什么？”张彥君挡住他俩。 “上车呀，不是要送人吗？” “送什么人？我认识你吗？”张彥君有点奇怪。 “这老太太你不也不认识吗？顺脚送一下呗，也不麻烦。”这哥们一点儿求人的意思也没有，理直气壮的。 “唐静，你上车给指个道。”张彥君看了看这俩人，扭头冲唐静招招手。 第194章 你到底砸不砸? 唐静小步跑过来：“怎么了？” “你上车给二明指下路，他怕找不着地方。” “哦，行。”唐静把手里的雨伞塞到张彥君手里开门坐到副驾上。 “不怎么的哥们，不给面子啊？”边上那俩不乐意了。 “我欠你呀？”张彥君看了他一眼：“没事找事。” “不，顺脚的事儿送一下怎么的呢？不行呗？” “要不孩子，我等会儿，你送他们吧。”老太太有点坐立不安的，两个小孩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座上看着大人。 “你不用管。”张彥明对老太太说了一句升起车窗。车里一下静悄悄的，只有雨点打在车蓬上的声音。 开了雨刮器，看了看前后，张彥明打轮把车开出来：“怎么走嫂子？” 唐静正趴在车窗上往外看，有点耽心：“啊？就一直走。” “没事儿，他还敢打架呀？这是咱家地盘儿。”张彥明看了一眼后视镜毫不在意。 “我操的了，真不给面子是不？信不信我叫人来把你这破车砸了？”看车走了那俩人来劲儿了。 “你有多少钱？”张彥君看了看他：“知道这车多少钱不？认识不？” “一台破车牛逼个什么呀？像谁没有似的，让你送是看得起你知道不？”另一个寸头指着张彥君的鼻子嚣张。 “你俩牛逼出去牛逼，别在我店里舞舞乍乍的，这不欢迎你们。出去。” “这店你开的呗？” “废话，不我开还你开的呀？赶紧出去。” “信不信我叫人来给你砸了？” “不信，你砸过多少家了？什么都要砸，你敢吗？有那刚吗？有钱拿来，我卖你，到时候你随便砸，有没？浑身没有二两肉，得瑟的到是挺欢实。” “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那破车扣了？牛逼什么呀？” “不信。你要有那能力还能在这混？知道那是什么车不？赶紧滚蛋，闹心不闹心？” 一声喇叭响，布劳汉姆闪亮霸气的车头出现在视界内，破开雨帘开了过来。 这会儿凯迪拉克还没有再次更换车标，也不对，是95年刚换的车标，也是凯迪拉克最漂亮的一款车标，造型相当霸气，在雨水中闪着银光。 话说凯迪拉克有着强烈的更换车标的决心，从品牌建立到现在至少更换了三十八次，简直是想换就换随心所欲，在整个车界独一无二的任性。 它的品牌名称是为了纪念创建底特律汽车城的法国人凯迪拉克，初始车标就是凯迪拉克的家族纹章。 欧美地区和咱们有着完全不同的传统，那就是贵族传承，特别是拥有家族纹章的贵族，纹章就是一个家族的标识和骄傲，是要在皇室备案的，被整个西方世界承认地位。 事实上现在的凯迪拉克车标已经不再是贵族纹章，而在它的基础上进行了抽像和艺术处理，保持了形状和基本颜色。 纹章的任何图案和颜色都是有着极其严格的规定的，包括上面的皇冠以及皇冠上的明珠数量。相当于咱们封建社会那会儿在衣服上绣龙。 95这版车标是最后一版贵族纹章标，上面有六只天鹅和十字军标识。 不过，好像西方对纹章上的动物形像处理方面总是有点小问题，比如一直到现在还有使用的联合王国皇室的家族纹章上面那几头狮子，怎么看都是炸了毛的加菲猫。 孙红叶把车尽量靠近商场大门，停好车从副驾下了车：“怎么了？”一下车就看到了张彥君和那两个男人剑拔弩张的不对劲儿。 “刚才有个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我让二明开车给送一趟，这两个货什么话也不说就要上车，说要送送他们，完了就是又要砸车又要砸店的，说一个电话就把车扣了。” “你俩挺牛逼呀。”孙红叶打量了这两个人几眼：“那车也不算贵，国内不到四百万，交钱，随便砸。还有我这台，两百多万，砸不？” “牛逼什么呀？不就有两台破车吗？谁家没有啊？砸了能怎么的？叫送一趟是给你们脸知道不？我看你们这买卖也是特么到头了，信不信我一个电话这房子就收回去？” “不信。”孙红叶摇摇头：“你打吧，我听着。要是收回去了我这车你开走。真是什么人都有，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的呀？吃几碗饭？ 还一个电话把车扣了，中央有人呗？知道这是什么车不？你问问省里敢不敢扣？脸到是挺大的，还送你们，我送你，你敢上车不？来，敢不敢上去？” 孙红叶拉开车门：“敢上不？连特么我都不认识还敢在这吹这大气。信不信我一个电话把你们弄进去？” 仙媛一脸莫名其妙的从孙红叶打开的车门里爬下来：这是咋了？经理咋还给自己开上车门了？ 凯迪拉克的隔音那是相当牛掰，这绝不是吹的，再加上有雨声，她收拾东西也没注意外面，就听见了最后一句，孙姐要把他们弄进去？ “咋了姐？” “没事儿，你上楼去吧。”孙红叶关上车门。 “你们到底砸不砸？外边还有一辆。不砸我上楼去了，没功夫和你们在这闲扯。” “走，回去叫人，我真特么还不信了。”寸头扔下一句话拉着另一个男的就出了门，冲进漫天大雨中。走到车后面还特意去看了看车牌子。 “一个电话这么的一个电话那么的，结果连个电话都没有。靠。”孙红叶瞅着两个人的背影骂了一句。 “现在电话挺便宜的，应该能有。主要是能不能找来人是个问题。”张彥君笑着接了一句。 98年这会儿手机已经开始平民化社会化了，市面上各种二手手机店开了不少，生意都特火。 “墩子，那是啥牌子，没见过呀，不是假牌子吧？” “回去问问，操特么的，今天这亏弄大了。” 出去那哥俩拐过街角躲到楼门洞里抱着手臂说话，愤愤不平的，冷的直打抖。 “真基巴有钱哪。”寸头感叹了一声。 “还不是特么有权，现在钱都让这拔人搂走了，操。” 第195章 铁公鸡 “挺霸气呀。” 张彥君和孙红叶仙媛一起上楼，笑着打趣孙红叶。 “和这些人就不能客气，蹬鼻子就上脸。你这几天让下面人小心点，别过来整事儿。这些人就是属癞蛤蟆的，不咬人膈应人。” “应该不敢，不摸摸底呀？他们是混的又不是傻。这些人精着呢。” “小心点好，我这两天让这边派出所勤过来几趟。” “行吧，到时候我给派出所捐点经费，不能让人白忙活。” “也行，关系处好点，以后用着的地方不能少了，我这边在打打招呼。” “这算不算以权谋私？” “不算吧？这怎么能算？你这么大个商场他们维护治安是正常工作呀。” “不算就好，我妈我爸都挺反感这个的，别到时候惹她们不高兴。” “我刘姨才不是死脑筋呢，比你们开通。”孙红叶现在和张妈整的可亲了，关系处的相当好。 “小红叶来啦。”张妈笑着和孙红叶打招呼：“老二呢？” “开车去送个人，和唐静一起的。”张彥君拧了一下豆豆的小脸蛋坐下来。 “姑姑。” “红叶姑姑。” 两个小宝贝都是很有礼貌的好孩子。 就是有点淘气，好像把几个小孩子凑到一起就会打开一道神秘的大门，把他们心里的淘气属性全部释放了出来。 只有牛牛看到孙红叶进来掉头就跑。 “牛牛。”孙红叶喊了一声，结果跑的更快了，头都不回一口气钻进了最里面的房间，一家子人都笑起来。 “红叶姑姑你总掐牛牛脸，它都不敢和你玩了。” “我还掐你脸呢，你怎么不跑？” “嘿嘿，不疼。” “呀，宽屏，二明往回带好东西都不说给我一个。小气。”孙红叶看到了茶几上的鳄鱼皮具。 “没想起来呗，把我们说的多那什么似的。正好多一个，你拿去吧，喜欢。”张妈拿了个包包塞到孙红叶手里。 “真的？那我可就不客气啦。”孙红叶喜爱的摸了摸包包光滑的表面。 “还有那皮带，拿回去给你爸。”张爸指了指：“打火机也拿一个去。” “不，我自己有就行了。”孙红叶美滋滋的把包包挎在身上美了美。 “这孩子。”张妈笑着拍了她一下：“抢车成功没？” “嘿嘿，彥君哥让着我。那辆车太漂亮了刘姨，我一看着它就，就浑身血液沸腾的感觉。” “有那么邪乎吗？让你说的。挺大个丫头非得喜欢男人的东西，也不说赶紧找个对像。” “刘姨~~。” “好好，不说。死孩崽子。” 说了会儿话，张彥明和唐静回来了。 “爸爸。”张小悦跑过去抱住张彥明的大腿。 “别，爸爸身上湿的，等我换件衣服。” “身上怎么还弄湿了呢？淋雨啦？” “门口没地方了，把车停边上门洞那头不得跑回来呀？也不能把大门都堵上吧？”张彥明进里面去洗脸换衣服。 “我把车停门口了。”孙红叶笑起来。 “红叶姐，我刚才还和我妈说呢，你明年辞职吧，专心在枫城当总经理。”张彥明换了身衣服挽着袖子走出来。 “我妈不得掐死我？” “现在没事，咱不是有那实力了嘛，让我妈去和孙姨说一声，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亿万富婆，办公室容不下你了。咱们多投点资一样为祖国做贡献。” “你现在也确实不适合在单位了，太吓人了，以后说不明白容易惹事儿。我去和你妈说说。”张妈点头应下来：“这小丫头是谁？来吃水果。” 抽媛拘谨的红着脸答应了一声。 “我助理，姓仙，神仙的仙，仙媛。” “还有这个姓？”张爸惊奇的问。 “这不就在你面前吗？还有姓神的呢，姓死的姓亡的，老，伤，百家姓里没有的姓多了。” 张彥明坐下来：“红叶姐，你找你那些哥们说说，看谁能在这边上给咱们拿块地，有奖励。” “有钱就正经投资，整那些歪门斜道。”张爸皱着眉头训了一句：“现在到处招商引资，你光明正大的去和市里谈不行啊？” “那不是慢嘛。”张彥明回了一句：“好好，行，投资，我明天去找招商局去。” “又要在这边上拿地呀？”孙红叶问。 “嗯，直接推了重建，完了这边整个搬过去再建这边，要不还得折腾，反正一个楼也是盖，几栋楼也是盖。” “那这边就不用动了呗？暂时。”张彥君问。 “不用，等那边盖好直接一次性挪过去就不动了。以后那边就叫一期，这边叫二期，算一个完整投资项目。” “我明天回去就做计划书。”仙媛主动承担任务。 “行，等雨晴了你下去走走，计划可以做大一点，总投资按一个亿吧。酒店，写字楼，两座综合商场，大型超市，门店还有电梯住宅。” “设计找谁做？”孙红叶问了一句。搞建筑设计十分重要。 “设计我从外边找吧，外来的和尚好念经，还显得咱们有实力。我这次去阿米利卡就把这事儿办了，你们最好是能快点把地块拿下来，好方便我和那边沟通。” “哎哟，事儿好多呀，感觉你一回来我就得像上弦了一样。” “总共三件事儿，说的像我剥削你似的，下面这么好几十号人养着吃饭哪？” “那谈还不是得我去。你本来就在剥削我，欺负我一个女孩子。” “把钱还回来，你回去上班吧。” “不，没门，想都别想。从今天开始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铁公鸡。” “什么是，铁公鸡？铁做的公鸡呀？”小宝贝眨着大眼睛问。 “铁公鸡，一毛不拔。”张妈把张小悦抱起来放到腿上：“铁做的公鸡没有毛，想拔也拔不着，就是抠。” “红叶姑姑不抠。”小宝贝早就已经被孙红叶收买了，大声为姑姑仗义执言。 外面的雨终于小了下来，风卷动着雨雾在空中盘旋变幻，气温这会儿至少下降了七八度，或者更多，大夏天的竟然有一种秋风萧瑟的感觉。 第196章 以身做则 第二天，孙红叶和仙媛回鲁尔，张彥明开车带着两个乖乖娃回了蝎子沟。 领航员是三排座，第二排是两个单人沙发加中间的车载冰箱，两个小娃娃被安全带绑在各自的沙发上互相挤眉弄眼。 “这个椅子好软哪，像腾云驾雾一样。” “我觉得像坐在棉花堆里。” “好吧，那就说是棉花堆，这个棉花堆好软哪。” 嘻嘻嘿嘿哈哈，小娃娃在一起总能莫名其妙找到笑点。 “爸爸，中间这个是个什么东东？还有两个大窟窿。” “那是放茶杯的地方，中间是冰箱。” “咦？这个冰箱好可爱呀，可不可以搬到家家里去用？” “不行的，拿不下来。” “那，那为什么又把我们绑起来？坐红叶姑姑的车子都不用绑的。” “为了安全哪，你们太小了，车子一晃就容易撞到哪里，你看我自己也是绑着的。” “哈哈哈，爸爸也怕撞的。” 其实张彥明挺不乐意系这玩艺儿的，但是得给孩子看嘛，以身做则。 路上车子不多，但偶尔有大面积的积水，张彥明还是开得小心弈弈的，不敢跑太快。路过一些小河的时候，能看到河水已经全部漫了出来，不少田地泡在水里。 这会儿农民的心情一定非常不好吧，只是天灾这个东西，谁也没有办法。 好在鲁尔这边只是泛滥，最终也没有成灾，算是躲过一场劫难。 已经是七月三号，已经有部队开向嫩江和淮河长江流域了，战争已经打响。这是一场人和大自然的战斗，虽然引起战争的也是人类自己，但却必须要打赢。 大量的乱砍乱伐终于产生了恶果。 …… 二十分钟不到，车从蝎子沟收费站下来。 “我原来的家家就在这里的，豆豆，奶奶的店就在这里，一过去，哎，就看到了。” “那怎么没有了？” “搬家家了呀，爸爸一回来就把我们给搬走了，搬到，搬到那一边，还能烤面包和蛋糕。我一会儿给你拿蛋糕吃。” “那一边是哪里？” “哎呀，一会儿你就看到了，别着急。” “豆豆，你不是去过嘛，上次老叔结婚那里，你还帮着压床来着。” “哦对的对的，你去过了呀。”张小悦冲唐豆豆翻了个小白眼，唐豆豆回了一个。 你一眼，我一眼，我再一眼……哧哧哧哧…… “大姐，我回来了，我是直接去单位找你还是在南山等你？”张彥明拨通周大姐的电话。 “我过来吧，正好我在这边。你到了吗？” “马上，那大姐麻烦你过来吧。” “爸爸你在找谁？” “周阿姨。” “唉，你一天怎么，这么多事儿呢？就不能好好呆一会儿啊？” “我要挣钱养你们哪，你们得穿好的用好的，什么都要好的，还那么能吃。” 嘻嘻嘻哈哈哈，两个宝贝欢快的笑起来。 “坐好了哟，要过铁道啦，爸爸慢一点，别把你们的小屁屁颠两半了。” “嘻嘻。” “二叔，屁屁，屁屁本来就是两瓣的呀。” “啊？那别颠成八瓣了。” “八瓣，哈哈咯。” 欢声笑语的到了房子这边，把车在侧边巷道里停好。 “哎哟二明，这是你新买的呀？这车瞅着太霸气了，好看。这都快赶上中巴车了吧大小？” “王姐，出去呀？”张彥明一边和正好走过来的王姐说话，一边把两个小宝贝松绑抱下来：“小心脚下啊，慢慢走，赶紧进屋去。” 这边挨着垃圾堆，因为连续大雨的缘故吧，垃圾都飘出来了地面上都有，瞅着有点难受。 “我去买点菜。妈呀这车真宽，这么宽的道这一停都要没了。” 张彥明笑了笑没吱声。现在理论上讲，这条路和里面的地除了牟哥家那一块全是他的，包括王姐家房子的一大半，房产证上的前三后四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们家盖的这栋房子完全就是一个违章违建的黑户，也根本办不下来房产证。没地给她落。 小超市还是原来的样子，不过牟哥牟嫂搬走了，有点物是人非的感觉。 来到前门，店门大开着，两个小丫头正扒着小木屋的墙板往上看，可惜个头太小什么也看不到。 “里面都是好吃的呢。你闻闻，可香了。” “够不着呀，怎么办？” 周芳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个摘挂衣服的杆子晃呀晃呀，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小不点馋虫。 “爸爸来了快跑。”张小悦一扭头看到了张彥明拎着箱子走过来，拉着豆豆往门口跑，一路洒下咯咯咯的笑声。 “哥。”周芳喊了一声。 “嗯，现在怎么样？” “挺好，就是总一个人呆着没意思。” “小慧呢？” “去医院去做检查，估计也快回来了。” “不是说要找学徒吗？没找？” “找了，今天休息，他们歇礼拜五。” “还休息？你休不休？” “休，我休礼拜一。”张彥明点点头，小辉这弄的还挺人性化。 个体饮食服务行业在这会儿可没有员工休假一说，都是有事提前请假，基本上是一年干到头，也就是过年能歇几天，相当辛苦。 “彥明。”一辆桑塔纳停下来，周大姐伸手招着喊了一声。 “大姐。” “把东西给我，我要去市里。” “你下来吧，有话和你说。”张彥明往车里看了一眼，黑乎乎的也没看清楚，影恍恍的好像还坐着一个人。 周大姐扭头对车里说了句什么，开门走下来。 一袭连体红裙把她本来就修长的身形修饰的相当完美，挺而不大，翘而不肿，盈盈细腰却不显瘦弱，真的是恰到好处。随着走动一股淡淡的香风迎面袭来。 “什么事儿啊？”大姐随意的撩了下头发，看了看台阶迈步上来。 “她好漂亮啊。” “我长大，也要这么漂亮才行。” 两个小宝贝拉着小手看着周大姐走过来，大眼睛里全是崇拜。 “进屋说，没事吧？” “没事儿，我们局长，要去市里办点事儿。”俯身在两个小丫头脸上摸了摸：“真可爱。” 两个小丫头竟然还有点害羞了。 第197章 好看为什么不看? 进了屋里，两个小丫头自去耍戏。 张彥明先拿了个宽屏包递给周大姐：“狮城特产，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个。” 周大姐是识货的，拿过来看了看很喜欢：“真好，咱们这边买不到，我正想要呢。” “这是农行的支票，两千五百万，你收好。这次多谢了。” “一年挣了两成半，得是局里谢谢你才对。以后有事就吱声，我看看局长怎么好意思不办。”周大姐笑着接过支票仔细查验了一下收进包里。 国内的支票管理要求特别苛刻，字写草了，丢笔多笔，字迹不同，折角卷边，印章不清等等，统统打回来重开，当面验看才是礼貌。也是专业。 “行了，那我先走了，你在这边呆几天不？” “就回来给你送钱，我马上我要去阿米利卡，今天就得回市里。这个怎么弄？现在拎着也不方便。”张彥明把装着五十万现金的皮包递给周大姐。 “什么？”周大姐接过来。五十万也就是十二斤左右，到是不重。 “我也不知道送你们点什么好，干脆就偷个懒，你们自己去买吧，就当成是我送的就行了。表示一下谢意。”张彥明笑着说。 周大姐拉开拉链看了一眼把拉链拉好：“没事儿，我就拎着吧，正好去存上。那谢谢啦，我也不和你客气。”冲张彥明笑了一下。 张彥明瞬间心脏一顿乱蹦，吸了口气：“本来就是应该的。等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和姐夫吃饭，今天就不留你了。以后我要在鲁尔和钢都之间跑一段时间，有事儿你就吱声。” “准备干点什么？” “拿了块地，想盖几栋楼，手续已经过了。” “真是能行了。盖好了我要一套。” “那肯定没问题。对了，边上这垃圾堆大姐你能不能帮着想想办法？一下雨弄的到处都是太难受了。” “行，我打个招呼给搬到对过去，再忍几天。”这会儿环卫还是归城建管。 “那可真是谢谢了，正在路口上，天一热确实难受。” “行，那我走了，局长还等着呢。白白小妹妹。”弯腰在两个小宝贝脸上轻轻捏了捏，摆摆手出去了。 张彥明看着周大姐的背影抚了抚胸口，很替姐夫的身体担忧啊。他到底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儿？ “都走了还在看。”周芳横了张彥明一眼。 “好看为什么不看？我不能干别的还不能看几眼？” “呸。”周芳小声啐了一口。 …… “拿回来了？”周大姐上车，局长问了一句。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稍微有一点点肚子，长的到是相貌堂堂。 “嗯，都拿回来了。彥明办事还是挺可靠的，把握。我妹妹的这些朋友也就是他能让我高看一眼。有能力，也会办事儿。” “你妹妹朋友？”局长扭头看了周大姐一眼：“我还以为是你的小朋友呢。” “呸。”周大姐娇嗔的瞪了局长一眼，惹来一串笑声。 前面司机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 “爸爸，怎么都，变样了呢？我的公主屋都没有了呀。” “嗯，搬到后面去了，这里帮你大大卖鞋。走，看看后面有没有漏网的蛋糕，咱们偷偷吃点。”带着两个小宝贝来到原来的卧室。 “咦？这间房子烤糕糕了呀。” “嗯，住人的在后面。还真有。”张彥明拿专用刀把一块蛋糕切开，夹了点奶油进去给两个小宝宝解馋，自己也吃了一块，点点头，还不错。 吃了蛋糕，拎着箱子带着两个宝贝出来到后院儿。 一进来左手是卫生间和淋浴室，右手边是厨房和洗衣间杂物间，直接穿过来再进一道门就是原来的小院子了，这会儿已经进行了修缮。 青砖院墙上爬着爬山虎，墙边的花草盆景保留了一部分，院子里青砖漫地，墙角一个小葡萄架，下面平时可以摆两把藤椅坐着偷闲。 可能是因为近期雨水多，这会儿下面是空着的。 进到屋子里，中间的厨房已经改造成了客厅，木地板沙发电视地毯，整个墙面都包着原木板。 张彥辉他们那屋是锁着门的，这边小屋现在是李舞兰和周芳在用，张彥明开门往里看了一眼没进去，到是吸了一鼻子幽香。 去杂物间里把椅子拿出来摆在院子里，就带着两个孩子在这等张彥辉两个回来。 “爸爸，这是什么花？” “爸爸，这是什么树？” “爸爸……” “二叔，你说这，葡萄好不好吃？” “现在没熟，你看还是绿色的，是酸的，特别酸，要等它黑了才能吃。”张彥明抬头看了看架上还是绿色的葡萄串，到是没少结，张彥辉也没说间一间，怕是长不太好。 唐豆豆舔了舔嘴唇：“可是，家里吃的葡萄就是绿色的呀。” 张妈喜欢吃西疆马**，可不就是绿色的。 “品种不一样，葡萄有好多品种的，就像人，姓什么的都有，对不对？那所有人能都是一家的吗？” “回来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呢？我好在家等着迎接你们哪。”张彥辉扶着王佳慧笑着走进来。 王佳慧的肚子已经相当显了，人也胖了些。 “老叔。” “老叔，老婶儿。” “哎哎，慢点啊，我先把你们老婶儿弄进屋，她现在可是重点保护动物。”张彥辉掏钥匙去开门，两个小娃娃好奇的站在一边看着王佳慧的肚子。 有点想上去摸一把的意思。 “我就在沙发上倒一会儿，说说话。”王佳慧迈步上了地板去沙发上靠着坐下来。 张彥辉开了门收起钥匙去给两个孩子拿零食。 张彥明拿过行李箱坐在地板上打开：“给你们带了点东西，正好顺路带过来。我妈过几天想回来照顾小慧，能住开不？” “不用，他上班也不忙，不用妈来回跑了。我妈离的近平时也总下来。”王佳慧客气了一下。 “那我可管不了。你们自己去说吧，反正小心再小心就是对的。”张彥明把东西拿出来递过去，合起行李箱。 第198章 命运多舛的小店儿 舛（chuan，喘，三声，意不顺，坎坷，这里指折腾） 张彥辉过来，把零食盒子递给两个眼巴巴的小丫头，也在地板上坐下来，笑着说：“现在零食什么的都得藏着，小慧同志现在看什么都馋，两个妈都说让我看着点，太胖了对孩子不好。” 王佳慧翻了个白眼，手已经悄悄伸进了盒子里。 “多活动活动，每天溜达溜达，做些蹲起运动，但是要注意运动量，别伤了膝盖。” “蹲起？现在这样蹲下还能起得来吗？” “一点一点来，试验着做。在地上放几个钢磞捡起来，这种。” “什么原理呢？” “锻练中间几个肌肉群呗，对生产有利，少遭罪。” “这是鳄鱼皮的呀？” “嗯，狮城特产，打火机是瑞士的，挺好用。” 张彥辉翻起衣服露出腰间扎着的皮带，这会儿这边特别流行鳄鱼皮皮带，不过大都是假货，张彥辉就扎着一条。 别看是假货，足以乱真，卖的也不便宜，要两三百一条。 “你这边，到底打算怎么弄啊？”闲聊了一会儿，张彥辉提起了正事儿。李舞兰。 “那能怎么办？随她便吧，有些事情不用去强求，这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单方面怎么样就能行的。你们不用管，该怎么样怎么样就行了。” “你这回回来还走不走？” “五号去阿米利卡，史密斯结婚。回来以后可能要在鲁尔呆一段时间，市里这边也要开始了。唉呀，好像事儿还挺多的。 京城得去，申城估计也得跑两趟。” “爸爸，你又要出差呀？” “嗯，要出去几次，不过这回时间都很短，要不了几天就回来了。” “那能不能带上我？我可乖了，坐车车还不要票呢。” “这回不行，这回爸爸是去史密斯叔叔家里，他们家太远了，在外国。等爸爸回来，以后再出门就可以带着你，好不好？” “好吧。”小丫头有点不是心思。 “去京城干什么？” “买房子呗。原来不就打算好的嘛，把孩子户口都落过去，让她们在那边上学。小慧到时候去京城生，要拿到京城的出生证明。” “这家伙，以后这华国怕要装不下咱们家了。我感觉吧，哪都一样，其实鲁尔也不差什么，还离的近。” 张彥明摇了摇头，关外从这会儿开始就没落喽，可是没有人知道，表面上还是一派蓬勃的样子。 “我觉得你再好好想想，京城，有点远了，鲁尔其实真可以。要不你再和我妈我哥商量商量。” “户口是肯定要落到那边，上学的事儿，再说吧。”张彥明抓了抓头，其实他也不想把孩子弄那么远，一家人散的七零八落的，但总归得为孩子的未来考虑。 这就是当父母的责任吧。 “户口落过去行。” 王佳慧对张彥辉说：“户口在那，还不是可以在这边生活，幼儿园小学就在这边找个好点的学校念呗，等初中或者高中再过去。那会儿孩子都大了。”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这也是个办法，不过就是花点钱的事情。 “也行，小慧说的有道理，也就是花点钱的事，等孩子大了以后怎么弄其实都简单了。” 两个孩子坐在一边吃零食，也听不明白爸爸叔叔在说什么，反正知道是在说自己，就眨巴着大眼睛听着。 “爸爸，你要把我弄哪儿去？” “啊？哪也不去，在说以后你们长大了上学的事情。” “你怎么不考虑申城呢？”张彥辉问。 “也想过，但是问题太多。如果去申城的话，可就真得从小在那边生活了，语言是个大问题，京城就没有这个顾虑。而且说实话，在京城将来考学也能占点便宜。” 张彥辉点点头，抬手在空中点了点：“那得弄个大点的房子，怎么的咱们全家去了也得能住下那种，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弟弟，竟能耍嘎。 “对了，那天我和红叶姐聊天的时候，提到你了。你说，把你调到招商那边怎么样？我想的是直接去省局，正好我们公司要大笔投资。” “现在呀？”张彥辉抓了抓头看了看王佳慧：“现在不合适吧？” “我这没事儿，你工作重要，要是有这个机会还是去，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王佳慧看了张彥辉一眼。 “还是算了吧，等孩子生完再说，我这要走我能放心吗？那成什么事儿了。” “其实没事儿，二哥不说了嘛，反正生也是要去京城，也就是在家养养胎这也没几天了，我去我妈那也行，去市里也行。” “预产期是多少？”张彥明问。 “冬天了，九月底十月初吧。” “那我从史密斯那回来就去京城，赶紧把房子的事儿办了，小慧到时候提前一个月过去。你这边我就让红叶姐帮你安排了，你做好准备吧。” “这是硬生生要把我们两口子分开呀，啧，太狠了。”张彥辉看了一眼王佳慧的肚子。 “说的像有多舍不得我似的。”王佳慧笑起来，电了张彥辉一眼。 “那这头怎么办哪？这刚收拾完。”张彥辉突然又想到了这座房子。 “放着呗，还不是你的。等拆迁完再处理。店的话可以承包出去，比如租给周芳。”张彥明指了指前面。 “承包？” “啊，连房子带店，一年让她给你们点钱，整个打包租给她。一年一结。” “不好算。”张彥辉皱起眉头想了想：“要不让我小姨子来干吧，反正自己家人。房子算白给她用，机器设备货什么的合一下多少钱，先欠着后边再算。” “她愿不愿意还两说呢，学烤面包我喊她她不来。”王佳慧接了一句。 “那能一样嘛，那是学东西，这是自己做买卖。要不让你爸妈也把上面房子卖了得了，搬下来。你家我妈不也闲着没事儿吗？” 王佳慧眼睛一亮：“行哈。我给我妈打电话。”费力的站起来去一边拿话机。 张彥明也没张罗把手机递过去，都说这东西有辐射，也不知道真假，还是小心点。 第199章 其实特装逼(求一下订阅吧，成绩不太好) “哎哟，这个小店儿，这才几天，折腾好几次了。那店名还得改呀？” 张彥辉摸着下巴问张彥明。 “不用，要是你丈人丈母娘下来就还是你们的呗，到年底给分点，一家一半，算小慧的零花钱。” “也行。”张彥辉点点头，看了看打电话的王佳慧：“来来，我和咱妈说。”站起来去接过电话。 “爸爸，那这里，以后还算是咱家的不了？” “算哪，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都说要给人了，还要让别人搬过来呀。” “那是你老婶儿的爸爸妈妈，不算是别人。” “那他们住在这了，我和豆豆还能来吗？” “能啊，为什么不能？” “那我们，还能吃院子里的葡萄了吗？” “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张彥明笑起来，这才弄明白这个小东西拐了这么多弯问了一堆问题的用意，两个小家伙是在打葡萄的主意。 把有点高兴的两个小家伙抱起来一个脸上亲了一口，用自己的老脸在她们光滑的鸡蛋清一样的小脸蛋上蹭了蹭，引得两个小宝贝嘻嘻咯咯的笑起来。 “爸爸没有胡子，爷爷的胡子扎人，大大有胡子但是不扎人。”小丫头用小手在张彥明脸上下巴上摸索了一会儿。 “那爸爸也留胡子好不好？” “嗯-------好吧，要留那种帅帅的胡子。” “哪种胡子帅？” “就是这样，这样。”小丫头用小手在张彥明下巴上画：“这里这里。” 张彥辉走过来坐下，把唐豆豆抓过去抱在怀里用下巴蹭：“o了，说好了，我丈母娘下来给我们打工。” “嗯，挺好。这个小店要是不开可惜了，这个位置多好。这么正好房子也省着空着，都挣点零花。货的话就让大哥从他那边发吧，衣服也交给他。” “你准备让我哥上衣服了呀？” “等这边盖起来商场肯定要扩大，只卖鞋的话用不完，我也不想分租出去，再增加个品牌服饰是肯定的，至于是给他还是我自己弄，到时候看吧。看他。” “其实你可以帮我嫂子开个店，弄一层楼给她卖衣服，这样她还有事儿干，也不影响别的。” “暂时先让嫂子来我这边帮我，管管材料什么的，我在想她这一两年会不会生小孩的问题，商场开起来就有点累了。看吧，反正我这边怎么都行。” “唉，我也想有一天什么事可以这么说。我怎么都行。这句话听着没什么，其实特装逼。” “滚。” “骂人是不？知道这是谁家不？客气点听见没？信不信我一个电话叫你出不去这屋？” “我还真就不信了，来来，打电话。” 王佳慧哭笑不得：“你们俩能不能不闹？孩子也不知道真假都害怕了。” “老婶我不怕。” “我我我也没怕。” 哈哈哈哈…… …… 说笑了一会儿，一起吃了午饭，王佳慧累了，进屋去躺下休息，张彥辉也得去单位晃晃，留这爷仨呆在客厅里。 没玩多一会儿，两个小丫头也睡着了。 张彥明想了想，到一边去给周欣冰打了个电话。 “嗯，是我，前天回来的，那边结束了，今天过来找你姐把账清了。” “还走不走？” “要去趟阿米利卡，可能要几天吧，然后今年就没什么事儿了，基本上鲁尔和钢都之间来回跑。” “那挺好，注意身体……想我不？” “要说不想肯定是假的。现在工作怎么样？” “还行，理顺了，肯定是比以前忙，没那么多时间做别的了。不过我去市里的机会多，等我去了找你玩。” “行，提前打电话吧。呃，过几天，我给你拿几首歌，你看看是你自己唱还是交上去。” “又写歌啦？真厉害。哪方面的？” “通俗的也有，政治向的也有，到时候你自己看吧。其实我到是倾向于你试着唱几首歌试试反响，如果能行往这条路上发展也挺不错的。” “我呀？我不行，没有信心。感觉声音没有什么特点。要不让李束欣试试？她嗓音辩识度比我高。” “她声音有点尖，到是挺亮的。以后可以根据她的特点写两首试试。我这几首歌不需要尖亮的声音。” “那等你拿过来我试试，反正不行就不唱呗。你把钱给我姐啦？” “嗯，刚才她过来拿的。说是去市里了。” “这下她们局长能高兴了，你有什么事就赶紧找她办。” “怎么了？” “去年她们局长炒股亏了几百万进去，你这不是一下帮他把窟窿填上了？他不得表示表示？” “算了，我是对你姐。再说他心里也能有数，这个好处落在咱姐头上比给我有用，我这没什么事儿。” “行吧，就是感觉便宜他了。你现在不在这边，我中午去的地方都没有，也没人说话了。” “呵呵，说的好像我有多重要似的。那行吧，我这还带着两个孩子呢，空了再聊。” “……，好吧，等我去市里给你电话。” 挂断电话，张彥明做了个深呼吸。 他也想不明白这些事情应该怎么办。 迷迷糊糊的在这个世界醒过来就已经这样了，她们就已经存在而且已经是这样的关系，应该怎么办？ 而且，自私的说，不管是从长相，性格还是声音，表现，他也确实有点喜欢周欣冰，只是她有家这是个巨大的问题。记忆里缺失了一些东西，也不知道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李舞兰那边，这种感觉可能就要稍差一些。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受自我的控制。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李舞兰从此就和他这么在一起走下去，他也不反对，会慢慢淡化其他的事情，给她一场婚姻一个美满的生活。这点能力和控制力还是有的。 可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李舞兰心里可能，并不这么想。 也许自己只是她在某个时期的一种需要吧，并没有进入她的心底，或者她不需要别人进去。谁知道呢？这个女人看着性格大大咧咧的，其实心里特别能藏事儿。 第200章 一切都是错觉 下午，李舞兰也没过来，张彥明想给她打个传呼，想想还是算了。心里话，上回张彥辉说的那件事要说张彥明心里一点反应没有是不可能的。 这和崔文亮那次不一样，完全两码事儿。 她以前和崔文亮必竟是多少年的夫妻，还有个孩子。但是这牟嫂的妹夫亲近，就有点，怎么说？不太好说。 三点过，王佳慧睡够了起来，张彥明帮着兑了盆温水给她洗脸。孕妇不管冬夏都不好用凉水。 等王佳慧在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捣乱下收拾妥当，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带着两个人出来。 该回去了。 “爸爸咱们就走了呀？” “你不想走啊？那你在这吧，我和豆豆回去。” “嘿嘿，不干。” 天空又开始飘毛毛雨，张彥明过去把车倒到正门口，两个小家伙直接从平台上爬上车，乖乖的坐好等着被绑起来。张彥明笑着线她们系上安全带。 “二明，这就回去啦？”小解从屋里走出来。 “嗯，带她俩回来转转，晚上不回去我妈不放心。” “你听说了没？说这边要扩路，可能要拆。” “你听谁说的？” “我表舅在宣传部，区里。” “那有什么办法，还能不让人拆？” “哎呀，烦，一拆我又得找地方搬家了，这位置多好啊。” “要是消息准确还是提前把地方找好，省着到时候着急忙慌的。这种事即然消息传出来的估计就是真的。” “你不急呀？完了你这边怎么办？” “总不能给拆光了吧？再说我有产权证呢。而且，急不是也没辙？” “道扩宽的话，你这至少得拆一整间，外面这块全得拆。后面还能给我挤个地方不？” “往哪挤呀？这边厨房厕所，这边门市，还得有个操作间呢。够呛。再说这边都给我弟弟了。” 小解歪着叨了根烟点着，冲张彥明比划了一下，张彥明摇摇头，拉开车门：“我先走了啊，回去还得弄饭。” 小解摆摆手，张彥明上车，按了声喇叭走了。 这边张彥明刚走，小超市里牟嫂的妹妹开门走出来：“小解，小解。来。” 小解叨着烟晃过去：“干什么？” “刚才是二明是不？” “嗯，你不是认识嘛。人家现在搬市里了，牛啊，你看这车多牛逼。” “那可不，挣着钱了呗。李舞兰和他一起没？” “没，”小解摇了摇头：“今天就没见着她。没过来。” 牟嫂妹妹想了想：“俺家那个今天也是一天没着着影，你说他俩能挌一起不？” “我上哪知道去？这事儿你问我？可拉倒吧，我可不陪你们说这些个。”小解笑着跑回他屋去了。 牟嫂妹妹原地站了一会儿也回去了。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丝丝细雨轻软的飘洒着，润物无声。 “爸爸，下雨了呢，为什么不开那个刮刮条。” “雨不大，咱们也不开快，隔一会儿刮一下就行了。” 电话响起来。 张彥明看了看后视境，把车靠到路边停稳，把电话接起来。 “嗨，张，你几号到达？” “我五号出发。从我这里到堪萨斯城需要从京城转机，中间要耽搁大约两个小时，然后还要在大苹果再转一次，亲爱的，我要在飞机上呆足二十六个小时的时间。” “然后你到了这里会发现，时间只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其实一切只是你的错觉。哈哈哈。”史密斯大笑起来。 是的，时差就是这么神奇。所以你见到那条负一天的时刻表不要感到惊讶，也不要妄想着不停的往那个方向飞可以返老还童。 “好吧，你赢了。我在开车，不说了。” “好的，我们全家都期待着你的光临。” 放下电话，扫了一眼后视镜，重新把车开上路面。 一路无话，四点过一点儿，车子开到鞋城楼下。 “哦，到喽，到家家喽。”两个小丫头片子乍乎起来。 把车开进后院，发现那两辆车都在。孙红叶又跑过来了。 “你今天没去鲁尔？”上了楼一见面张彥明就问孙红叶。 “去了呀，去了就不准回了？” “准。”张彥明被怼的无话可说。 “我着急上火的，去了张罗全公司给你做方案，做完了我赶紧跑回来，你还不待见我。”孙红叶把一个纸袋甩到张彥明身上。 张彥明接住打开，里面是投资计划书，鲁尔和钢都两套。 “图纸从哪弄的？”张彥明翻看着。 “规划局，城建局，土地局，哪没有？”孙大小姐傲骄的睨视了张彥明一眼。 “你这是，准备两个项目合并谈？和省里谈？” “是三个项目，还有满州中央银行旧址地块收购改造。那份要复杂点，今天没赶出来。你先看看这两份，要是没什么问题我就去正式装订了。” 投资项目就是定个大概框架，里面具体的是投资金额，旧址改造项目不一样，那个要有相关的保护修缮措施以及基本改造方案才行，这种不可移动文物性建筑有硬性要求的。 张彥明点点头，把两份计划书快速翻了一遍：“可以，总投资有点保守了，提到七个亿，还有，要注明，不需要任何形势的贷款，我们全额投资，合同一签资金就可以到位。是全部。” “有用吗？” “有用，现在投资都是虚的，没怎么的就开始想尽手段贷款，你以为政府不累？咱们这么大金额一分贷款不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也是。还有没有？” “能创造多少就业岗位，可以带动多少人群致富，预估产值，这些都要写细，政府比较看重这几个数据。大概弄一下就行，这就挺好了。可以用了。 另外在谈的时候，你可以适当的透露一下我们的第二大股东是阿米利卡红梨跨国投资公司，法人股东。这个应该也有用。” “奸诈。”孙红叶撇了撇嘴。 “我说的全是事实，哪里奸诈了？” “我辞职了。”孙红叶改变了话题：“报告刚才去交了。” “孙姨怎么说？” “没，听说你给了我五个亿好像，不管我了。” “啊？” 参赛作品《孓然踽行》发布 这是一部完全现实，或者说完全真实的故事，不能叫小说。 它可能不会有太长的篇幅。 他是你，我，所有人，在都市底层打拼奋斗的缩影，连一点点幻想元素都没有。 冷默，压抑，挣扎，无助，付出却不一定有回报。 快餐式的爱情，同床异梦的现实，轻松反复的背叛。 男儿肩上有重担，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伤痕累累也要笑着向前。 不是我们真的那么坚强，是生活让我们不得不忍泪前行。 这个世界已经变得千奇百怪，唯一支撑着的就是还有一点梦想。 虽然，我们自己也知道，那真的是梦，想。 第201章 滚，滚，我滚。 “介个，是，什么意思？”张彥明问的小心弈弈的。 “就字面意思，现在我妈不管我了，想干什么随便。我解放了。” “呃，孙姨，不是误会了什么吧？” “误会你个鬼。滚。” …… 还是没滚。 张彥明和孙红叶坐在她在这边的办公室里，张彥明边写边讲，给孙红叶仔细的讲了一下项目，投资方案还有谈判需要注意的细节问题。 “基本就是这样。你和他们说，这块地改造以后将做为我们和红梨公司的北方总部使用，这是整个投资的先提条件，如果这块地拖了，那整个项目就无限期延后。” “真的？那你这边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鞋城这不是开的好好的，晚点建就晚点迁，也不影响什么。” “我是不是有点笨？”孙红叶小声问。 “不是，就是没有经验，以后就好了。你比一般人聪明。” 孙红叶就美滋滋的。 “我明天早上飞机，这边就拜托你了啊，大小姐。”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开车过去，直接把车存在机场，也呆不了几天。你即然辞职了，那就去工商把注册信息变更一下吧，把你和红梨公司添上。红梨的资料我明天让人传过来。 红梨公司占百分之二十五，你是百分之十五，别搞错了。” “公司账面还没钱呢，就两百万。” “那个没事儿，够日常开销就行了，项目资金到时候股东按比例出。你的那份我出。” “我不用你出，我自己出。” “这次不行，说好了是送你的。等这次再挣了钱，以后就由你自己出。” “能挣多少？这次。” “不好估，得看具体图纸。现在挣钱的是住宅，不过以后挣钱的肯定是写字楼和商业空间。” “那现在卖不是亏了？” “谁说要卖？全部自用，少量出租。这个谈投资的时候不用说明。” “为什么给史密斯这么多呀？股份。感觉让他占便宜了。” “不存在，他那边我也占股，而且，你做为本市的公子党准党魁，难道不知道上面还有更大的官吗？省里有多少公子小姐？没有老史的身份撑着你以为项目会很顺利？” 孙红叶抿着嘴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眼波流转，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目前来说，拉史密斯一起是最符合实际的选择，必竟我们的社会状态就摆在这里。而且，以后国家和国家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短，国际贸易一定会成为商业主流。” 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你真能算计，想这么远。还有什么你没算计到的？” “没算计到……你，是个流氓。”张彥明转身就跑，孙红叶站起来已经追不上了，脸羞愤的通红跺着脚：“张彥明。你混蛋。你，呜呜~~” 张彥明跑出门口听着声音感觉不对，扭身趴着门缝往里看，孙红叶站在办公桌侧边捂着脸在那抽咽，肩膀一耸一耸的，显得有点瘦削。 “喂。” “喂？” “真哭啦？你不会吧。”张彥明有点挠头，开了门走回来：“喂，我开玩笑的。我错了行不？” 伸手去扳孙红叶的肩膀。 手刚碰到孙红叶的肩上，孙红叶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的速度掐住了张彥明的脖子。 不过张彥明确定自己在孙红叶的眼睛里真的看到了闪动的泪花，心里不由一软，也没反抗：“行了，我说错话了，给你道歉。我真是无心的。” “你还说。”孙红叶掐着张彥明的脖子晃。 “不了不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咔，从记忆里掰掉。我真心给你道歉。” “哼。”孙红叶松开手，脸颊却更红了：“滚，老娘一辈子英明算是折你手里了。” “下一句，是不是，幸亏没有？”张彥明小心弈弈的问。 “你才傻呢。”孙红叶使劲捶了张彥明一拳，噗哧一声乐了出来：“你怎么这么讨厌啊，滚啊。”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张彥明咽了口涶沫，这才感到事情有点严重。刚才真的是想都没想顺嘴就说出来了。 跑过去把办公室门关好，蹑手蹑脚的走到孙红叶身边：“喂，我真是无意的，你别哭啊。” 哄人这事儿他是真的不擅长，完全麻爪了，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就站在这手足无措的看着孙红叶流泪。真哭了反而没声音了，就是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 “喂，红叶姐，你别这样。” “我真错了。” “红叶姐。” “姐。” “我认错了还不行吗？” “……”张彥明真有点慌了。哄女人没经验哪，而且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哄？说什么合适？这事儿是肯定不能再提了，越提越黑。这点他到是清楚。 而且女人哭的时候是把自己和外界暂时切断了的，她会在脑子里不断的回放这时候的委屈，越放越大，感觉越痛楚，然后会想起上一次，上个月，去年……小时候…… “那啥，我不会哄人，我就提个醒啊，一会儿我哥要是看见了问，咱们怎么说，要现在对下口供不？完了我哥肯定得对我妈说，我妈会和我爸聊天说，然后孩子和我嫂子就听见了，然后，” 孙红叶扭过头直直的盯着张彥明，双颊飞红，睫毛上带着泪水，眼波里荡漾着水气。 “别说哈，这会这么看着你，还挺好看的，那叫啥，楚楚动人，是这意思吧？” 孙红叶长的本来就挺漂亮的，只不过平时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似的，这会儿全部的女人味都飘出来了。 “你讨厌。” “行，我讨厌，我是大坏蛋，咱不哭了行吧？真是无心的呀。” 吸了一下鼻子，孙红叶自己去桌上拿了张纸巾，用杯里的温水打湿轻轻擦了擦脸。 “好了点没？”张彥明在边上盯着孙红叶的脸小声悄悄问。 “滚。” “再骂我翻脸啊，这一会儿我都绕地球滚一圈了。” “谁让你这么烦人了。”孙红叶瞪着张彥明小脸又开始抽抽。 “滚，滚，我滚。我的妈呀，女人太可怕了。” 第202章 你猜我信不? “我认真的告诉你，张彥明，我长这么大就处过一个对像，还是两三年前的事了。” “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谁知道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我那天，那天，还不都是你弄的，一下子那么那么多钱，谁受得了啊？”孙红叶委屈极了，泪光又闪现出来。 “停。我知道，真知道，也完全理解。说实话我刚拿到钱那会儿也兴奋的不得了，包括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这是正常反应，很正常。每个人都一样。” “那你怎么办了？干什么坏事了？”孙红叶眼泪刷的就不见了，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张彥明。 “什么也没干哪，我在那人生地不熟的，平时连街没逛过。我就躺在地板上想事儿，完了就睡着了。” “你猜我信不？” “……好像没。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 “真的。我发誓。” “切。”孙红叶吸了吸鼻子去包里拿小镜子出来照了照：“看吧，眼睛红了。都赖你。” “赖我赖我。那个啥，孙姨到底怎么说的？” “我妈？也没说什么。刘姨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再加上我把钱啊什么的给她看了，她就不管我了，我说我要辞职过来帮你她也没反对。 我还说了我们要办基金去盖学校，她好像还挺支持的，说弄一个要成一个，多注意当地政府那边的情况，要和省里相关单位多联系什么的。” 张彥明点点头：“孙姨看的透，说到点子上了。现在呀，好心不一定能办成好事儿，其实比做生意还累。” “大不了不做。”孙红叶又恢复了大咧咧的样子：“你从阿米利卡回来直接到京城？” “嗯，那边的房子要赶紧买下来，收拾也需要点时间，还得去跑跑户口的事儿。” “这么急？” “小慧要生小孩了，我打算让她去京城那边生，总不能住酒店吧？” “那这边怎么弄？” “这边问题不大，项目是肯定没问题的，那块旧楼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公家单位内部的事儿其实更好解决，就看领导怎么想，对吧？ 买下来就可以安排施工了，先做外墙翻新。然后四栋楼，留一栋咱们住，靠里面胡同这个。这个最大的院子用来办公，这边这个小的留给红梨公司。 十字路口这栋先收拾着，具体我还没想好，里面全部进行加固拆空，明白吧？只保留承重柱，按原风格翻新加固。以后，可以用这栋做展示，也可以做旗舰店。” “要不要整个圈起来？” “可以，不过要弄好，完全复制原本风格来做，可别弄一圈红专水泥墙出来。”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再有就是鲁尔这块地皮，现在大小不用考虑了，只管往大了要，为了满足我们的投资计划省里那边会想办法替我们搞定。 但是有一条你必须坚持到底，不管地块多大，中间不能有公共道路，懂吧？我可以同意延青年大街和大西路往两边伸展，但就是不能答应公共道路穿行。 鲁尔的街道布局是横平竖直的，其实很好划块，我想只要咱们坚持那边会有退让。” “那地块太大了将来交通不也是麻烦？人家本来可以直行结果到这得绕圈。” “这种例子还少吗？公家都可以不考虑，咱们为什么要考虑？做一件事，你考虑的再仔细，也难免会给一些人带来麻烦或者不便，于其考虑这些，不如考虑怎么把事做好做大。” “我是说万一。” “如果地块跨越的街道超过两条，那么我们可以答应将来把其中一条打造成步行商业街的形式，不影响行人通过，但车辆绝对不允许。” “到也是个办法，还能提升商业空间，方便住户，你果然就是能算计，说你阴险一点儿错都没有。” “你这概念有问题吧？不让汽车进入是想给所有住户打造一个舒适的，污染和噪音小的，安全的生活空间老大，咱们的项目里，地表绝对不允许出现车辆，明白吧？” “那你地表这么多空间干什么？空着？修广场？” “绿化呀，花草树木亭台楼阁，可以弄个水系，小桥流水什么的，还可以修几个活动场所，散步，晨跑，羽毛球，对吧？ 你想想，现在城市越来越燥热，绿化越来越少，在咱们这里打开窗子满眼都是绿色，清新的空气，小桥流水，没有那么多浮尘，也许还能招来鸟雀落户，不好吗？” “然后就能卖更多的钱。对吧？”孙红叶一副我看透你了的样子。 “嘿嘿，咱们是做生意的嘛，一分付出一分收获，打造这么好的空间，贵点也值。对不对？” “到也能说得通。行吧，我找人弄个效果图出来给这些人看看。” “你要提前了解一下空限的问题，尽量避开，鲁尔有些地块是有相关规定的。” “这个我知道，这边应该涉及不到吧？我问问。” “嗯，咱们尽量盖高点，户型考虑全面点，起码保证三十年不落伍，那才是成功。以后不动产会不断升值的，要让我们的业主生活在不断的惊喜当中。” “物业这块怎么弄？即然你规划的这么有档次，肯定得打造封闭式小区。” “下面注册一家物业管理公司吧，全招退伍军人，全部要求野战下来的，到时候服装我来设计。” “这个到是可以，我去联系军区。解决退伍军人就业问题好像还能给公司加分。” 张彥明拍了一下脑门：“你这一说到是提醒我了，谈判的时候这都是可以摆出来的有利条件。除了退伍军人还有下岗人员，这个可以在创造岗位里提出来。 还有残疾人，但是这个不能说死，明白吧？这个其实我并不是当成谈判筹码，而是我真的在想安排一些残疾人岗位出来。算是社会责任吧。” “可能吗？我也想过这事儿，可是你叫他们来干什么？” “咱们这个，就叫小区吧。咱们这个小区进人的进车的，大门不能少了，看亭子按电扭就可以安排肢体不健全的人来做。还有接电话，收费这些都可以。” “行到是行，就怕到时候引起其他麻烦，像瞧不起呀，态度和语言上的污辱什么的，避免不了。” 第203章 你打算把我饿死了呀? “你说，我现在什么最多？”张彥明没有直接说问题，而是问了一个问题。 “什么？你脸皮最厚，心眼最多。” “我时间多，我可以什么都不做。我钱最多，多的花不完。如果有人污辱我的员工，我会打官司打到他崩溃，我会请全国全球最有名的律师回来组成律师团和他磨到永远。” “认真的？” “认真的，无比认真。” “霸气，是个爷们。”孙红叶赞赏的飘了张彥明一眼，秋波盈盈的，让张彥明心里不由自主的一荡，赶紧晃晃头看向一边。 我靠，这个娘们还会放电。 “我只是觉得，男人就得做到保护家人，保护亲人，保护他身边的人，还有他的追随者。员工也要有限的包括在内。 一个不能为员工出头的老板，离成功就会相对遥远。公司是需要员工共同打造的，老板其实更多的是员工的服务者身份。当然，也得分什么事情。” “明天我和你一起走吧，去把方案赶紧完善一下，你今天说的都得加进去。我送你到机场，你这一去不得十天半月的，白交存车费。” “也行，那我明天去你家楼下集合？” “不用，今晚我住这，不想回去。” “你俩在说什么呢？妈喊你们上去吃饭。”张彥君推门走进来。 “吃饭？”张彥明看了看表，可不嘛，都六点多了。 “你俩说什么呢？” “关于项目的事儿，这边，还有鲁尔，我明天出门，把里面的东西和红叶姐交待一下。对了，红叶姐现在已经从质监那边辞职了，正式成为枫城实业的总经理。” “名字到是挺配，枫城红叶。赶紧吧，全家等你俩呢。” 孙红叶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红了，低头把本子笔什么的收进包里：“彥君哥，你准备一份协议，到时候找时间把彥辉叫过来咱们三个签一下。” “什么协议？” “我现在正式去彥明那边了，这边我就退了，我的股份给你百分之十，给彥辉二十。” “用不着吧？这边也不用你管，股份就挂着分红呗。”张彥君推让。 “不了，我现在好歹也是亿万富翁，和你们抢那几十万干什么。”孙红叶牛哄哄的拿着包站起来：“把本金给我就行，分红我也不要了。” 张彥君看向张彥明，张彥明点点头。也确实，在这边拿这几十百八万也没有什么意义，不如干脆不要。 “那老三肯定能高光够呛，像捡钱似的。行，明天我弄一份协议，完了把三十万给你。”商场生意好，账面上的流水充足，现在张彥君也算是这座城市里的有钱人了。 三个人上楼。 “哥，跟你说，司机一定要找个年纪稍大点稳当的，这车有些特权，一般没人敢管，但是要是出事就得上新闻，明白吧？” “明白，我托人去找了，打算从公交公司那边聘一个回来，四十来岁那种，要不喝酒的。” “咱们是不是也得招点司机回来？”孙红叶问张彥明。 “得招几个，以后要添公务用车。你最好也用司机，不要自己开，以后事情会越来越多，开车难免分心，安全是最重要的。” 孙红叶瘪了瘪嘴：“可是我喜欢开车呀。” “偶尔闲着的时候开开吧，平时还是用司机，你得对自己和公司负责。” “好吧。”孙红叶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招司机不要退伍兵啊，尽量从社会上招老司机，烟瘾酒瘾大的全部排除掉，条件得严格点，工资可以多给点，要签责任状。” “什么责任状。”三个人进了屋，正给两个小宝贝系小围嘴的张妈扭头看过来问了一句。 “爸爸吃饭啦，真是的，干等也不来，干等也不来，你打算把我饿死了呀？”张小悦不乐意的剜了张彥明一眼。 三个人放下东西坐到饭桌上，张彥明伸手在张小悦脸上掐了一下：“还有脾气了是不？” “谁让你们这么能磨蹭了，我们有脾气也是正常的。”张妈打了张彥明一巴掌，把两个孩子的椅子靠到桌边摆正：“要和谁签什么责任状？” “司机。这边打算雇一些司机回来，我说不能要烟瘾酒瘾大的，得签个责任状。保证安全呗。” “那为什么不要退伍兵？现在当兵转业司机比较多吧？” “开军车的呀，” 张彥明摇了摇头：“不是说他不好，但是吧，他们违章有点习惯了，而且开的也太野，怕的是收不住啊，以后车肯定是越来越多，规章制度也是越来越严，到时候都是麻烦。” “也不可能都是那样。”张妈插了一句。 “都差不多，除非是给领导开车的，那咱们也招不来呀。下面，你见过规规矩矩的军车吗？主要还是年纪小了，退伍回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出头，要是年纪大点到是可以。” 这时候军车相关的管理督察系统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地方上又管不到，再加上年轻气盛，事情就比较多。 张爸和唐静把饭菜端上来，一家人开始吃饭，两个小宝贝筷子用的都相当灵活，也不用太照顾，自己老老实实的捧着小碗吃，掉了饭粒会马上捡起来。 张妈在孩子教育这块做的算相当到位，该宠的时候宠，该教的时候教。 张爸就不行，完全是孙女奴，孩子干什么都是好的，要什么都给，完全不管对错。 “妈我明天走，飞机要坐一整天，二十六七个小时，再不走怕耽误了。” “要飞一整天哪？不是说十几个小时就到了吗？” “那是直飞，中间得转两次机。鲁尔这边没有直飞的，申城和京城才有。” “那可得了，这一整天就在飞机上弊着，可够难受的，还不如火车呢，有卧铺。” “火车也开不到那边去啊，要不然我肯定坐火车。不太喜欢坐飞机。” “坐船应该比飞机舒服吧？” “太慢了，在海上飘好几十天我得疯，一天就那么大点活动空间，往四边看全是一望无际的水，没有任何变化，要是再赶上点风浪，可算了。” 第204章 婚前派对 六号半夜，是堪萨斯的半夜，张彥明满脸疲倦的走下飞机。 虽然坐的是头等舱，但还是身心疲惫。 从鲁尔转京城到大苹果城这段飞机上华人还挺多的，等从大苹果城到堪萨斯城就几乎看不到同胞了。 这边地理位置上已经靠近阿米利卡的中心，这会儿对华人来说还属于‘偏远地带’。九十年代旅游热还没兴起，过来的人都是奔着挣钱求学的，都集中在东海岸和西海岸。 这里农畜产品加工业发展的很好。 进入20世纪后，工业开始多样化，是阿米利卡中西部的工商业中心，是农牧区的中心地带，大量牲畜、小麦和其他农产品在此集散和加工。 有巨大的谷物仓库和地下天然冷藏仓库，是阿米利卡主要的面粉工业中心。 牲畜屠宰、肉类加工工业的规模很大，牲畜围栏之大居阿米利卡前列。农业机械、汽车装配、炼油、钢铁、服装、飞机发动机、军火和印刷出版都很发达。 大量人口从事商业活动，批发、零售和邮购业务繁盛，以销售农牧产品及其加工食品为主。 金融业也很发达，是阿米利卡联邦储备银行第十区总部所在地。 这里的音乐学院还有博物馆很出名，必竟是密苏里州的最大城市，联邦和州府所在地。这里有全阿米利卡第二大的公园，常年举办皇家牲畜和种马展览会。 也是日后非常热门的旅游旺地，世界最具发展潜力榜上有名的城市。 七月正是这里最热的季节，接近四十度，一下飞机扑面就是一股热浪。 粗鲁的阿米利卡人在历史上用尺子划分了阿非利加，本国的州界他们也是这么干的，所以他的地盘在地图上看都是直线的疆界，非常简单。 堪萨斯城正好就处在密苏里州和堪萨斯州的交界线上，被直线剥为两半，大头归了密苏里，结果就造成了堪萨斯城却不属于堪萨斯州的好玩事情。 虽然它就一脚踩在堪萨斯州的肩膀里。 同时也造成了虽然它是阿美利卡的中西部中心城，各方面发展相当出色，但经济圈排名却很靠后：它属于两个州。 来接张彥明的是一辆加长林肯。 史密斯的父亲给了张彥明最高规格的礼仪待遇。 阿米利卡可没有结婚前新郞新娘不能见面的的规矩，也没有什么接亲的程序，两个人挽着手在出口等着张彥明出来，一见面就分别给了一个火热的拥抱。拥吻礼。 张彥明感觉这小娘皮对自己可能没安什么好心，这边人可不讲咱们那一套，心情来了管他是谁就是干，反正也不用负责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社会秩序以及道德层面和咱们完全是两码事儿，也没有什么绿帽子一说，在他们看来情绪来了不上才特么是奇怪不可理解的事情。 而且这边的风俗还有婚前单身派对一说。 七号是结婚的正日子，五六号正是派对时刻。尼玛危险期呀。 他们的婚前单身派对可不是找群人过来喝酒，而是找一群人回来疯，也就是结婚前最后的疯狂的意思，男方派对上就是一堆辣妞，女方派对上一水的壮汉，可劲爽，弄瘫为止。 基本上就是一整夜的无遮大会。 当然也有吃醋的个例发生，甚至发生点枪击复仇决斗什么的，咱们这边还有不在乎的呢，并不是普遍现像。 “张，我可以邀请你参加我的婚前派对吗？”安吉利娜咬了咬性感的嘴唇发出邀请。 “呃，”果然是这么个情况，张彥明耸了耸肩：“报歉，我想，我更应该去拜访一下史密斯叔叔，我对饮酒这种事儿没什么兴趣。你知道的，我不太喜欢，热闹。” 安吉丽娜邀请了，史密斯就不能开口了，到是有点先来后到的意思。 “张，我家里还有朱丽家里都非常欢迎你的到来，但那可以等到我们的婚礼之后，你完全没必要错过这场派对。”史密斯还在一边劝。 “先拜访长辈是我们华国人的传统，如果等到婚礼后会让我感到内心的不安，实在是报歉，安吉丽娜，我只能祝你派对愉快，还有你布里，你们玩的开心就好，完全不用管我。” “你可以叫我朱丽，张。真的不来吗？我会感到很遗憾。” “报歉，朱丽。以后我们几个在一起的日子还很长，想开派对随时都可以的。”张彥明装做不知道这场派对的含义一样。正常来说他也确实不应该知道。 上了车直接来到酒店，张彥明也没吃东西，直接回房间洗洗就睡下了，实在太累了。 虽然这个时间国内正是上午，但是他还是很快就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艳阳高照了，昨天来的时候正是午夜，到处一片漆黑，这会儿从酒店的窗户看下去，堪萨斯城中心尽收眼底。 酒店正面是一块墓地陵园和公园，公园两边是保险公司和市政府，中央火车站还有铁路博物馆，能看到喜来登酒店。 左侧又是公园，一战博物馆，自由纪念堂。这是一个由公园和铁路组成的城市，是全米铁路交通枢杻。 洗漱了一下，张彥明带好私人物品出了房间，到餐厅去吃饭。肚子早已经开始抗议了。 这里有华式餐厅，不过张彥明仍然选择了米式风味，即然来了这边就要享受当地风情，饮食也一样。 今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不会过来，他们今天到明天早晨都有点忙，忙着享受卓越的刺激。 据说多个不同男人的精华弄到一起会发出一种让人难忘的臭味，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在意还是有方法避免。 吃完饭，要了杯咖啡，在餐厅宽大的落地窗前坐了一会儿，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张彥明呼叫了客房管家，让他给自己准备车辆。 每个豪华房间都有私人管家，在张彥明入住这几天会二十小时候命为他提供全方位的服务，包括餐饮，车辆，医疗，购物，导游还有翻译。 包括但不限于你能想得到的所有需求。 这就是有钱人的享受。 第205章 诺伯恩小镇 史密斯的家在诺伯恩小镇，距堪萨斯城九十多公里，十号公路从小镇边上通过。 这边是真正的地广人稀，一出市中心，满眼就全是低矮的别墅式建筑了，还有山，树和大片的绿地。 等过了密苏里河，连房子也没了，满眼都是绿色，一片连着一片的农田牧场湖泊，真的很舒服。 管家坐在副驾驶上尽职尽责的给张彥明介绍延途风光，这里是伯明翰，这里是密苏里城，把张彥明唬的一愣一愣的。 密苏里城拿到国内可能连个村都算不上。 接近一个小时，终于到了诺伯恩。不是开不快，是酒店车辆有相关规定，一切以客人的安全为第一。 这边酒店的服务规定之繁琐精细绝对会让国内的酒店从业人员疯掉。 史密斯的家在小镇的东侧，在十号公路的右侧，单独的一个小型庄园，大概有十几亩地的样子，栽种着一些树木，修建着围墙，一大三小四栋建筑，中间有路连通着。 主楼在庄园的南边，是一栋二层半的多塔式别墅，前后有小型广场，二楼有个很大的露台。 没有泳池，到是房子北面过去在庄园的中央部分有一个小湖。 “农场主不是都会住在他的农场里吗？为什么史密斯的家住在小镇上？” 张彥明向管家请教。 “是的，农场主都会住在他的土地，会减少很多税收，同时也更方便他管理自己的土地，史密斯家当然也不会例外。” 老管家微笑着给张彥明讲解：“这个小镇就在史密斯家的土地上，孩子，这里你能看到的土地都属于老史密斯，他当然是住在自己的农场里。” 张彥明耸了耸肩。这个动作绝对是受了史密斯的传染。 老史密斯带着太太热情的迎了出来，分别和张彥明拥抱，并向老管家表示了感谢。不得不说，阿米利卡人在这一方面确实做的好，不管是对什么职业，都有着应有的敬意。 相对来说，从某方面来讲，他们更能体现人人平等，职业平等。 “神奇的张，感谢你对布里的帮助。” “不用客气叔叔，我和布里是朋友，相互帮助是应该的，我也从中受益。” 张彥明送上从国内带过来的礼物，老史密斯是两瓶茅台酒，史密斯太太是一块苏绣富贵牡丹。 苏绣在阿美利卡这边还是比较有名气的，史密斯太太非常惊喜，连连表示喜欢。 几个人在二楼露台上坐着喝咖啡说话，老管家一直站在张彥明身后。不得不说，这边的职业者也确实做的到位，令人不由得不佩服。 职业者，不是说你做的职业有多高大上有多高贵，而是你能把职业内容做到什么地步。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做一行爱一行，真正的去投入热情和精力。 任何一个职业能作到极致的那个人，必定不会是凡人。 总抱着先混着吧，对付对付也就差不多了，等我找到我喜欢的，我梦想的职业我再好好的认真努力，这种人其实，什么都做不好。 不管哪一行，做到极致你就会发现，财富地位什么的都已经不再是问题了，那时候你才会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更喜欢的事情。 力的作用是相对的，做事其实也一样，你对它越认真，它越会反馈回来更多，你敷衍它，就不要怪它糊弄你。 ……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计划吗？”老史密斯为张彥明添了咖啡，微笑着问。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现在坐拥五十亿米刀的净资产，已经能够进入全米富豪前三十了，今年因为时间上的问题榜上无名，明年就一定会出现。 阿米利卡人的财富观和我们完全不同，乐于出名并享受名气带来的快乐。最主要的是，名气能带来更多的财富。 张彥明这会儿在全球华人中能挤进前三，在国内，他现在是妥妥的第一，这会儿国内做的最成功的企业家也不过是一百多亿人民币。但他并不想出这个名。 “我们的重心可能会放在华国，房地产和国际贸易。我对这里的农牧业物产非常有兴趣，当然，还有汽车，服装以及机械。” “不打算继续进行金融投了吗？” “还是要做的，不过可能会放缓速度放低额度，进行一些长线操作。像今年这样的机会并不是随时都有史密斯叔叔，而且，风险也大。” “把现金换成股票到也是一个办法，不过这有点考验眼光。好吧孩子，我相信你的神奇。”老史密斯点点头。 阿米利卡人是绝对不会把几十亿现金堆在银行里的，他们认为那只会便宜了银行，也正是因为这种习惯促使着他们的金融业如此发达。 “我有一家投资机构，帮我打理一些资金，当然，很小，我想请你来担任投资顾问，可以吗张？” “顾问就不必了，叔叔，我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过来这边，不过，如果有什么机会我会通知史密斯一声的。” “那不如这样，张，我把这家投资机构送给你，我的钱放在里面由你来操作，纯利润的三成做为报酬，怎么样？” “呃，”张彥明卡住了，想了想才说：“叔叔，谢谢你的信任。不过，接下来我要做的都是一些长线，可能要几年或者十几年那种。” “没关系，怎么操作你来决定，我只需要你们来帮我打理现金。股票又不是限制交易的东西，如果需要钱我可以随时卖掉或者进行抵押。” “好吧。”张彥明考虑了一下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确实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团队，那八十亿不可能扔在银行里，虽然不可能像今年这样暴赚了，但是买卖一些股票期货获得最大可能的利润还是办得到的。 “这真是太好了。”老史密斯也非常开心，伸手和张彥明互击了一掌，挑了挑眉毛。 “那个，叔叔，我能问一下，你现在交给投资机构打理的有多少资金？” “哈哈哈，我可没有你们有钱，我这一辈子就靠着这片土地，到现在也不过两亿多米刀，这里的一部分还都是从金融市场上得来的。” 第206章 时差这个东西 “这家机构在苹果城，我在那边有一些物业。很小，只有五个人，但都值得信任，这是我最满意的地方。” 好吧，确实够小的，不过对于几个亿的资金来说也足够用了，而且对于张彥明这边来说，能信任才是最重要的，团队反而不需要太大，以后投机行为会很少，基本上都是长线操作。 至于可靠程度张彥明反而不太耽心。 “好的叔叔，我会尽我的所能。” “耐思特。”老史密斯抬手和张彥明互击了一下。 史密斯太太亲手张罗了一桌子乡村美食，请张彥明，老管家还有司机三个人共进午餐。 他们并没有雇用家庭保姆，都是亲力亲为，老史密斯还在自己修理农具和机械，阿米利卡这边人的动手能力普遍都比较强。 没办法，雇佣的费用太高，这边最值钱的是人工。 下午，老史密斯开着他的福特皮卡带着张彥明和老管家参观了他的农场，或者说农牧场。 这里主要种植着大豆玉米和麦子，养着肉牛，马匹还有一些鸡。鸡和鸡蛋是阿米利卡老百姓餐桌上的必备食品。 农场里有一个小型的奶厂，有磨坊和包装车间。 工人不多，只有十几个人，一个一个晒的黑黑的，穿着牛仔套装，远远的就能闻到身上的汗味儿。话说这边的人不论男女汗腺都老发达了。 下午四点过，张彥明告别了老史密斯夫妇回到酒店。 “劳尔，今天辛苦你了。” “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劳尔微笑着接过张彥明递过来的两百米刀，躬身致谢。 在阿米利卡，服务行业就职人员的主要收入就是靠各种小费，有些职位的小费是有明额标准的，有些职位是包含在总费用里面。 像出租司机，酒店门童这些，小费就需要格外支付。 但客房管家不用，他的费用已经包含在房价里了，当然，你感觉服务的好，让你很愉悦，格外支付些小费他们也不会拒绝。 “能帮我联系一下酒店的高层吗？我有些事情需要谈一谈。” “是什么地方让您感到不愉快了吗？或者您有什么需求？您可以先和我说一说。” “哦，不是。我在华国准备建几座酒店，我感觉这里的服务很好，很舒服，想谈一谈合作的事情。可以吗？” “当然，非常乐意为您效劳。”劳尔示意了一下退了出去。 张彥明脱下外套扔到床上，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窗外的景色休息。 坐了一会儿没事干，去桌子上拿了纸和笔过来，写呃，抄歌。 他打算抄四首出来，相约九八，团结就是力量，为了谁还有传奇。当然歌词得进行一下修改，需要适合当前的社会背景，需要贴合正在发生的事件。 传奇这首歌虽然可以看做是一首情歌，但拿来用在英勇的战士身上也并不突兀，歌里的那个你可以泛指所有美好的事物，人或者景色，主要还是场景问题。 先入为主就是这个意思。 写写画画，突然张彥明感觉，自己好像应该找个地方学学音乐的相关知识了，起码得识谱能写谱啊，还得至少能精通一种乐器才行。 像现在这样全靠哼哼由别人来记谱实在是有些对不起自己脑海里的那些记忆。 想了想，放下手里的纸笔，把写出来的东西撕下来收进包里，去门口拿了报纸进来翻看。 翻了十几份报纸，和记忆里的模糊记忆对照了一下，发现并没有太大变化。 唯一的大变化就是世界首富，这个世界没有微软没有比尔，首富是在记忆世界里那个一辈子只想着报复的华人科学家王安。 在这里他打败了对手蓝色巨人，成为计算机界的世界老大，从硬件到软件睨视群雄，今年以五百八十亿米刀蝉联首富宝座。 老索以一百六十多亿排在第五名。 张彥明点了点头，这就难怪国内的计算机产业比记忆里发达的多了，这个老王同志对国内还是挺亲切的，记忆里他就曾经致力帮助过国内的计算机科学发展，还受过最高领导人的接见。 张彥明忽然来了兴趣，放下报纸拿过纸笔，把记忆里关于温九八的相关信息以及使用界面，功能，连写带画的整理了出来。 这可是一款改变时代的软件。 正在聚精会神的写画，房门被轻轻敲响，劳尔走了进来。 “先生，您的请求我已经传达了上去，明天会有专人过来同您见面。” “明天？明天什么时间？我明天需要参加史密斯的婚礼。时间上能改一下吗？” “当然，我这就去帮您联络。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给您带来了不便，我向您道歉。” “是我没说清楚，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感谢你的工作，麻烦你了。” 老劳尔去重新预约时间了，张彥明想了想，拿起电话给孙红叶打了过去。 “红叶姐，那边什么情况？” “老大，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孙红叶迷迷糊糊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张彥明愣了一下，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时差啊，忘了。国内现在是明天的凌晨。 “忘了，对不住对不住，你接着睡，等你起床了我再打。” “说吧，吵都吵醒了。你那儿是几点？” “我现在是，应该是在你那里昨天的下午四点给你打电话。” “……，这个弯绕的。这里比你那边快一天？” “十三个小时左右。我联系了威斯汀酒店，看看能不能和他们合作，这个可以加进谈判资料，还有，我需要了解青年大街那边确切的地块大小和形状。” “我五号联系的，找了些关系，今天应该能有消息，约了那边的局长今天上午见面。你等我电话吧。” “哦对，你那边已经七号了。这个时差太不习惯了，习惯性的想着想着就给忘了。行，那我等你电话吧，你再睡一会儿。” “讨厌。”孙红叶扔下一句挂了电话。 张彥明瘪着嘴挑了挑眉毛，左右看了看，撕了张便笺写上：注意时差。摆在电话机旁边。 还是没习惯哪。 第207章 不行就算了 晚上张彥明没怎么睡好，总是做梦。 凌晨他就醒了过来，点了根烟靠在床头上发呆。 但有句话说的好，没人有能够管住自己的思维，但我们可以管住自己的行为。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人的思想是个奇怪的东西，越不可能越禁忌越感觉刺激越容易产生兴趣，但是往往一脚踏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干脆起床去洗了个澡，打开电视看看外国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 结果不知道什么时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直到被电话吵醒。 “先生，今天您要参加史密斯先生的婚礼，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您还来得及吃一点东西，需要我帮您送到房间里来吗？” 张彥明拿起放在床头的手表看了一眼戴到手腕上，已经十二点多了。 看了看手机，两个未接，都是鲁尔的号码。刚想回拔过去，又想到时差，那边现在又是后半夜了，还是算了。 自己这个回笼觉到底睡的有多死啊，手机响都没听到。该死的春梦。 而且对于时差的不适应把整个节奏都打乱了。 “先生？”劳尔还等在电话的另一边。 “哦，好的劳尔，麻烦你随便弄点吃的到我房间。谢谢。”放下电话，跑去洗脸刷牙，总算是精神了一些。 其实他这种是正常现像，虽然身体好来的第一天并没有受到时差的影响，但这总得有个适应过程，今天就是身体生物钟的正常反应而已。 劳尔推着一辆银光闪闪的餐车进来，帮他把食物一盘一盘摆到餐桌上，伸手示意了一下：“您请。先生。” 张彥明过去坐下拿起叉子，手机又响起来，弯腰拿过来看了一下，是孙红叶。 “红叶姐，这么晚还没睡。” “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也不知道你那边情况，我睡得着吗我？” “不知道怎么了，早晨醒的很早，然后又睡着了，没听到。” “基本上定下来了，那四栋老楼加上地皮三千万，青年大街那边有点问题，可以给咱们划过来一块相对完整的地块，但涉及到一条支路。 我们拿着地图看了，那个路口四个方向，只有这边涉及到的道路最少，只要保持这一条支路畅通就可以，也就是说，必须分成两部分，整个项目。” “也可以。”张彥明想了一下点头说：“那样的话，南北两部分可以分开规划设计，南部主体打造高档住宅生活区，北部建中心商务区。 可以，我大概知道那个地形，你赶紧睡觉吧。” “还有个事儿，南北块中间那条路，路口的位置你知道吧？青年大街这边，有一块六点五亩的方形地块得剥出去，那地方听说是刚建起来，经贸委的。” 张彥明抓了抓头想了想：“国贸吧？就他们盖那两栋楼也敢叫国贸，还要剥出去，真是服了这些人的自我感觉，哪里来的自信呢？” “那怎么办？” “要么就都给我，要么就算了，我又不是非得做这个生意。钢都那边怎么样？” “那边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在边上隔街给咱们划了九亩地。市里这边现在到处都想动，就是没钱，你要是真回来市里投资估计都敢划给你半个市。” “那就这样吧，鲁尔这边不行就算了，大不了这边建起来把公司搬到钢都来，咱们建设家乡，完了京城申城到处都有事儿干，没必要和他们绞牙。” “真的？” “真的。感觉恶心着我了。” “行……吧。那我睡觉了，困死了。你赶紧麻溜的爬回来吧，这一天，太别扭了。” “嗯，知道。白白。” 放下电话，加快速度把饭吃完，张彥明和劳尔下楼，还要去打理一下发型换礼服。外国人办点事儿真麻烦，讲究太多了。 等张彥明里里外外收拾利索赶到天主教堂，离婚礼开始还有十几分钟，紧巴紧的。 老史密斯和太太正在招呼亲朋好友。今天老史密斯一看就是精心打理了一下自己，穿着整洁的西装，胡子修的一丝不苟的，显得特别精神。是个老帅哥。 史密斯太太穿着礼服，那块苏绣被她披在肩上，一堆女士围在她身边欣赏赞叹。这帮没见识的家伙。 “哦，张，你差点就迟到了。”老史密斯拥抱了一下张彥明，然后把他交给一位伴郞。 伴郞和伴娘在这边的婚礼上要负责整个流程以及接待引导，首席男伴和首席女伴还要在婚礼舞会上讲话，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话说婚礼前的单身疯狂派对也是由这俩哥们安排布置…… 和国内结婚完全不同，这边的婚礼是由女方出钱，男方只负责买戒指，买自己的衣服然后宣誓，女方的衣物什么的会自己准备。 如果有婚前彩排晚宴的话，这个钱是男方花。 婚礼上也没有随份子这一说，虽然也有些地方有送钱的习俗，但不是主流。 这边是送实物，送什么由新郞新娘两个人决定，会提前给宾客们一份礼单，大家在上面根据自己的经济能力挑选要送的东西，然后在新郞新娘这边备案以免重复。 当然也可以自己自由决定，一般都是送些床上用品生活用品，也有送性感内衣情趣物品的，这个要看平时的关系。 在婚礼仪式进行之前，新郞不能看到新娘的婚纱，新娘要自己偷偷的去准备，然后在仪式上第一次穿着它出现在新郞面前。 同时新娘婚礼当天身上还需要有四样物品：旧的，借的，新的，蓝色的。 第208章 完全不同的婚礼(给一雨飘零+) 阿米利卡人没有贞洁的概念，在这方面很随性，随心所欲，但家庭观念却相当重。这似乎有点矛盾，但这就是事实。 他们一般结婚都很晚，因为他们想要自由。单亲爸爸单亲妈妈在这边并不算结过婚。 但一旦结婚了，在神父面前发了誓，生活里的一切就会为家庭让路，一切以家庭为中心。比如休息的时候都会在家里陪伴家人这种，不会出去浪。 当然，凡事都有例外，这里说的是绝大多数。 所以他们的婚礼庄重很神圣，每个人，包括宾客都相当重视。 所有来宾被请入教堂，安排到长条木椅上坐好，等待着仪式的开始，张彥明看到了三个机位的摄像机和至少两台相机，宾客也有端着相机在那瞄的。 首席男伴和女伴两个在对舞台进行最后的检查审视，仔细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的就感到了一种庄重。 很快，男女伴郞进场在舞台上就位，打扮一新的史密斯在史密斯太太的陪伴下走上舞台。 教堂门慢慢打开，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穿着洁白婚纱的安吉丽娜被他的父亲牵着手走进来，教堂内音乐响起，所有来宾自觉的起立看向慢慢走进的新娘。 安吉丽娜的父亲是个身材修长面容严肃的中年人，下巴刮的干干净净，不像老史密斯半脸蓬松的胡子。 这个眉心锁着川字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盯了史密斯足有三分钟，直到新娘轻轻扯了扯他的手，这才慢慢把安吉丽娜的手拿起来交到史密斯手上。 张彥明看到他的喉结在不停的动，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神父开始宣读圣经，这是对新人进行人生的指引。 然后两位新人转过来面向台下所有的来宾，听另一位牧师宣读爱的宣言，并宣誓。然后交换戒指，接吻，接受神父的祝愿。 唱诗班大都是小孩子，肃穆的在一边低声吟唱。 然后，新郞拉着新娘的手从舞台上下来，穿过坐在条椅上的宾客，走出教堂的大门。 特么的，就这么走了，婚礼仪式结束。 全体宾客起立鼓掌，向老史密斯夫妇和安吉丽娜的父亲送上祝福。 完全懵灯的张彥明被一个伴郞领着走出教堂，来到教堂侧边的一块草坪上，草坪的周边栽种着一些树木，有四棵非常高大，遮蔽了少半个草坪。 草坪上布置着一些彩色气球，铺着红毯，拉着白纱，一簇一簇的新鲜玫瑰花把这里感染的喜气洋洋的。 乐队在一边演奏，边上摆着长条桌，上面有酒水和冷食。有侍应生端着托盘在人群里走来走去。 这边的婚礼一般都没有宴席，也就是大家端杯酒聚在一起聊聊天，像这种冷餐会就算相当高级的了。 宾客们都过来了，围在红毯边上说话喝酒，舞曲突然一变，伴郞和伴娘们冲进场中开始跳舞，热辣性感的气息扑面而来，观看的众人大呼小叫的奉上掌声。 这边的人确实能玩，连五六十岁的人都大呼小叫的跟着得瑟。 一曲舞毕，伴郞伴娘们从树后的另一座房子里把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迎了出来。 一对新人在乐曲中走到场地中心翩翩起舞。阿米利卡婚礼上的这支舞在传统中相当重要，甚至有专门的培训学校，人们结婚前大都会去认真学习一段时间。 第二曲是新娘和她的爸爸，第三曲是新郞和他的妈妈，然后就是群魔乱舞，大家狂欢。 首席伴郞和伴娘开始在小舞台上代表伴郞团和伴娘团发言，张彥明听了一会儿，都是在说友谊和爱情什么的，基本都是在介绍他们和新人之间的情谊，有一种见证的意思。 中间还不断的开扒，狂爆新郞新娘过去的糗事，引起众人阵阵哄笑。 然后就是抛花，一群伴娘上去争抢。 新郞也抛，不过不是花，而是新娘裤祙上的吊带。吊带要由新郞用嘴咬下来，然后抛给未婚的伴郞们去争抢。 婚礼到这就算真的结束了，宴会是不存在的，甚至冷餐也没有几个人去吃，大家欢呼，跳舞，聊天，喝酒。 张彥明感觉挺新鲜，反正他觉得，国内的年轻人什么都学外国，这种结婚大可以学一学，不办婚宴不随份子，婚纱新娘自备，还得负责仪式费用，多好。 “张先生。”一直等在边上的劳尔走过来：“沃特先生和史密斯先生请您过去。” “在哪？”张彥明左右看了一圈没看到人。 “在这边，您请。请注意脚下。”劳尔引导着张彥明走向刚才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出来的那栋房子。 “这是教堂的附属建筑，主要就是用来接待和举行婚礼酒会，您要知道，并不是每一天都适合在户外举办活动的。这里有专为新人父母准备的休息室。” 劳尔简单的给张彥明介绍了一下，两个人已经走进房子。 一个宽敞明亮整洁的挑高大厅，两端有两部楼梯，各连接着二楼的一间房屋。 劳尔带着张彥明来到右侧的二楼房间。 老史密斯和沃特，也就是安吉丽娜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品尝雪茄红酒，好像聊的还挺投机的，看到张彥明走进来，老史密斯摆了摆手：“嗨，小伙子，过来坐。” 沃特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很正式的和张彥明握了握手：“感谢你对朱丽的帮助。” “应该的叔叔，我和朱丽是朋友。” 这是个和老史密斯性格完全不同的人，相当严谨。 劳尔帮张彥明开了门，等张彥明进入后又轻轻把门带上，然后束手站在门外。 屋里三个人坐在沙发上说话抽烟。 沃特在金融机构工作，算是一个经理人，在业内有一定的地位，小有家产不过还没上亿，但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生活质量方面一看就比老史密斯优越不少，至少看上去要年轻很多。 在阿米利卡，一个千万富翁在社会上的份量就相当相当重了，属于成功人士里的拔尖者，必竟这会儿上亿万的全国也没几百个。 这里说的是净资产。 第209章 金融和实业 三个人聊的很投机。 资本的绑定是世界上最牢靠的关系，大家站在同一战壕，不用耽心不用猜疑，自然欢声笑语。 当然，首先你得有资本。 “你在大苹果的那个小杂货店终于舍得出手了吗？”听说老史密斯把苹果市的投资机构让给了张彥明，一直严肃的老沃特终于露出了笑容。 “不，不是出手，那是我的宝贝。是做为报酬请张来帮我打理财产，虽然很少，只有几个亿，但它们是我的必生心血，我相信在张的手里它们才会真正焕发出青春活力。它们那么可爱。” 老沃特收起笑容，这个粗鄙的农民不但用他的儿子骗走了自己的宝贝，还总在他面前赤果果的炫耀，太讨厌了。不就是比我多一点米刀吗？ 虽然它们确实可爱，自己也确实挺特么羡慕嫉妒的。 自己从小刻苦学习，成人进入金融行业打拼成为金领一族，这么多年辛辛苦苦下来，竟然还没有这个种地的农民有钱。香蕉他个丫梨，去哪说理去？ “张，准备进入阿美利卡的金融市场了吗？需要我帮你引荐一下吗？” “不，谢谢，非常感谢。我对金融市场其实兴趣不大，相对来说我可能，更喜难实业和贸易，以后也会从事这些方面的工作。金融会接触，但不会太深入。 您是这一行的成功人士，应该能明白里面的很多东西，还有，风险。说实话，我，不太喜欢。金融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只会是我一种把财富保值的手段。不是事业。” 老史密斯和老沃特都陷入沉思，屋里安静下来，雪茄的青烟袅袅升起，不断的变幻着形状渐渐散开。 “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天生的金融家，”沉默了一会儿，老沃特打破宁静：“你在金融上的天份和表现简直叫我大吃一惊，没想到你自己的选择却是实业。” “感谢你看好实业，这对我来说到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说实话，这段时间我有些犹豫，坚持了多少年的信念在动摇，农牧业越来越沉寂了。 看看新闻，看看报纸，都是金融，都是金融巨子，他们就像是一个一个的明星，光鲜亮丽，代表着成功和希望。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思考，我这么多年的坚持是不是错了，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是不是要改变一下，比如去搞金融，也去做一个时尚的人。 谢谢，张，感谢上帝把你带到布里的身边。”老史密斯把右手抚在左胸冲张彥明低了一下头。 “您太客气了，我年纪小，还有许多方面需要向你们学习，现在的一切更多的是运气，运气就像空中的云，它存在，但无法把控。 在我的思维中，金融业就是高高浮在半空中的云朵，它漂亮，高傲，变幻莫测，虽然它来自大地，但它终归不属于大地，而我们是需要脚踏实地才能生存的。” “你认为什么样的经济才是脚踏实地的呢？”老沃特问了一句。 “我没资格给任何事物下定义，沃特叔叔，我还是个年轻人。” “好吧，年轻人，说说你的见解，或者，看法，实业和金融难道有什么不同？” “呃，在我的认识中，能创造财富的，就是脚踏实地的，一间农场，种下种子，收获果实，一间工厂，投入原料产出商品，盖一间房子可以居住，这就是实业。 金融是建立在实业基础上的衍生经济，它自身并不能创造财富，而是剥夺，从实业，从从业者，从投机者，从任何参与进来的游戏者身上剥夺。 它的根基是在实业的身体上，实业消亡它就不可能存在了。 人离开金融仍然生活的很好，但离开实业就无法生存，这就是区别。” “你的意思，金融业对实业来说，是一种伤害，对吗？” “不，没有，我并没有这个意思。什么事情的存在都有它的道理，金融业从某个方面来说，对实业是有帮助和促进的，谁都不能否认。” “但是你好像不太喜欢它。” “是的，我不太喜欢。不管怎么说，它是吸附剥夺的本质。一切都需要有一个规则，有一个度，但由谁来把控呢？人心都是贪婪的，没有止境。” “没有止境吗？”老沃特皱起眉头思索。 老史密斯就很高兴，给张彥明倒了一杯葡萄酒：“来，张，我想我们应该碰一杯。” 张彥明举起酒杯，两个叮的撞了一下。抿了一口，酒还可以，应该是农场自己酿制的，并没有过份的强调什么酸度甜度，反而很适口。 起码张彥明喝着很舒服。 “来吧沃特，那些问题并不需要我们去考虑，那是大人物们的事情。来，喝一杯。去年的阳光很不错，这批酒让我很满意，来尝一尝。” “好吧，那就再来一杯。平时我很少喝酒，我不喜欢它麻醉我的神经，不喜欢那种感觉。” “无法控制？” “是的，无法控制，那种感觉令人沮丧。” “是的，枪柄要永远握在自己手里。”老史密斯表示同意，举杯和老沃特碰了一下：“但并不妨碍我们偶尔的放纵一下，伙计，你对自己过于严格了。 幸亏朱丽的性格并不像你，否则我就要为我的布里耽心了。” “布里是个好小伙子。”老沃特举杯和老史密斯相碰，赞赏了女婿一句。 “当然，当然，”老史密斯很开心：“好姑娘就要和好小伙子在一起，他们会幸福的。” “你会继续帮助他们打理财产吗？张。”老沃特扭头看向张彥明。 “只要他们愿意，我很乐意效劳，这个要看他们两个的意思，其实瑞士银行的贵宾服务还是挺靠谱的。” “我可以把资金委托给你吗？”老沃特补了一句。 “只要您相信我，我没问题。不过我和史密斯叔叔说过，以后金融这块可能更多的是长线操作，收益上我并不能给出什么保证。” 老沃特举杯和张彥明碰了一下。 他自己就是金融业的上层人物，对一些内幕当然心知肚明。 第210章 相信它会记住我的 张彥明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日落西山了，金色的余辉把田野映得一片金黄。 脱掉刚穿了半天的礼服换上宽松的休闲装，感觉还是这个更适合自己。 冲了个澡，端杯咖啡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逐渐被黑暗笼罩的城市。 这里的夜生活并不丰富，或者说整个这个国家除了少数的几年地方以外，夜生活都很乏善可陈。不要看电影说事儿，再说一遍，不要拿电影说事儿，那不是现实世界。 这边的婚礼庄重但很轻松，主人也不累，客人也不累，新娘新郞也很轻松，反而是伴郞伴娘要辛苦一些。 和老史密斯老沃的见面交谈并没有什么实在意义，只是加深一下相互的印像吧，必竟以后挺长的时间内几个家庭的主体利益还是要绑在一起的。 不过也不能说没有收获，大苹果城的投资机构算是意外所得，张彥明也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地方。 还有两个人的现金委托，这在阿米利卡算是一件极其郑重重要的事情。 婚礼虽然进行完了，但婚事还没结束，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还要在第三天给所有宾客回礼，邮寄卡片，然后去度蜜月。 蜜月结束这桩婚事才算完满结束。 张彥明不可能在这傻等着他们，决定和威斯汀这边谈一下之后就告辞回国了。当然中途会在大苹果城呆一到两天，去接收那间小型投资机构。 相关手续张彥明和老史密斯已经办好了，在律师的见证下，张彥明用一百五十万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这间小公司以及相关物业。 一切都有律师去办，张彥明和老史密斯只负责签字，在阿米利卡就是这点方便，律师比国内的业务员还多，只要你有需求他就会帮你办的又快又好。 包括这个价格都是由律师经过计算给出来的最经济的方案，这里面涉及到一系列的税收问题，张彥明是搞不清楚。反正怎么都划算，就不去操这个心了。 在这边轻易不会有人真的赠予，赠予和遗产的税收会让你怀疑人生。在阿米利卡最令人恐惧的不是暴力机关，而是税务局。 …… 老史密斯陪着张彥明到达大苹果城，来到这里驰名全球的金融街。 物业不大，在金融街一栋大厦的二十九层，有三百多个平方大小，虽然只有五个操盘手，但整个公司下来有三十几个员工，包括一名亚裔清洁工。一个四十多岁的大叔。 这里的负责人叫托尼，平时老史密斯很少来到这里，日常都是交给托尼打理，可以说是他最信任的人。 事实上每个成熟的操盘手背后都是一个小型团队，负责信息收集整理分析这些零散的工作，操盘手就是团队的管理者，负责最后的决断并进行实际操作。 老史密斯带着张彥明和托尼见面，三个人聊了一会儿，也算是老史密斯对托尼有个交底。 接下来张彥明和所有员工见了面，介绍了一下，老史密斯就拍拍屁股潇洒的走人了。 “什么都不会改变，事实上我是被老史密斯先生绑架过来的，他需要我来打理他的财产并保证增值。他很客气，但是他的雷明顿好像有点儿不怀好意。” 职员们发出一阵笑声。 张彥明耸了耸肩继续他在这间小公司的首次讲演：“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害怕，真的，我趁它不注意尿了泼尿在它身上，相信它会记住我的。” 职员们大笑着鼓掌。 “老史密斯先生将成为我接手这家公司以后的第一个客户，永久不会抽逃资金的稳定客户，让我们感老密斯先生。” “第二位客户是沃特先生，对，你想对了，就是那位沃特先生，他悄悄告诉我这个消息要保密，否则他的客户可能，会有一些奇怪的想法。” “第三位客户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先生，是的，他是老史密斯先生的儿子，现在的亿万富翁先生，听说他的财产已经排到了全米前五十。” “哇哦。”职员工发出惊叹，也有欣喜，掌声响起来。特么的还有口哨。老外就是特么不严肃。 “第四位客户是安吉丽娜小姐，他是亿万富翁史密斯先生的新婚妻子，和史密斯先生共同持有全米前五十的财富。” “第五位客户来自华国，一位神秘人士，她将有六千万米刀交给我们来进行打理，并且永远不会抽逃。” “sir，我们可能需要增加人手。”一个操盘手举起右手插了一句。 “这正是接下来我要说的，现在各位手里的项目和资金全部清算出来，所有外募资金全部进行清算，以后公司将不再进行任何形式的外募。 除以上我所说的几位客户以外，理论上我们不再接受任何人的资金交易。 另外，我需要一份各位手上全部工作的详细报告，我会消减一部分，然后加入新的工作内容。在未来，我们主要会进行一些股票的长线交易。 不过，我并不反对你们在时间允许的情况下进行一些短线交易，前提条件是，完成我交给你的工作，并保证最低收益率。 可能中间会有一些临时性的交易任务随时发布，不需要疑问也不需要你们的专业性思考，我只需要百分百的执行。这种临时***会适当提高各位的佣金。” 下面员工开始交头结耳。 阿米利卡的职员和国内区别就在于，他们很有个性，也很乐于表达，尊重上司但不盲从，没有我们常见的那种刻入骨子的尊卑感。 在完成工作执行命令的同时思想上能维持一种平等。 不过这边的人就比较难管理，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能力坐上管理的位置很难服众，也很难开展工作。 当然老板除外。你有钱买下公司就已经证明了你的能力，起码你有钱。 “sir，如果完全排除外募的话，我们的操作资金最低能保证多少？”托尼举手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些人的主要收入并不是薪金，而是佣金，操作资金的多少直接影响他们的收入。 第211章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那么，在这之前，公司操作的资金有多少？” “平均在五亿左右，最低两亿，但那种时候很少，最高达到过十亿。” 这条街每天的交易量就有几千亿，侧面证明这确实只是一家小机构。 但也是小机构里的大家伙，这里操作资金只有几百万几千万的机构多如牛毛。 “我想，以后我们的可操作资金永远也不会低于三十亿，请各位放心吧，放弃外募只是让你们可以更专注的做好工作，为我们的客户提供更周密安全的服务。” “真的？” “当然，现金不会说谎，清算过后马上就会有资金注入进来，请各位拿出全部的热情的精力吧，美好的明天在等着我们。” 众人又欢呼起来。资金量增加，而客户人数减少，对于这些操作员来说就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而不用外募也大大降低了工作的繁琐程度，拉资金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由其是在竞争这么大的地方。 安抚好员工，张彥明又和托尼到办公室里详谈了一会儿，把后续清算工作做了些安排，剩下的就是清算结束后，注入资金安排后续了，这需要一段时间，并不着急。 “我在华国还有事情，需要尽快赶回去，这边就拜托你了。” “放心boss，我一定能让您满意。” “好，我相信史密斯先生的眼光，也期待着托尼你的表现。那么，就麻烦帮我订一张华国鲁尔的机票吧。我会在那边等着你的好消息。 不管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不用考虑时差问题。当然，如果没有那么紧急，最好还是在我那边的白天。” “好的老板，感谢您的信任。” …… 飞机呼啸着飞上蓝天，张彥明莫名其妙想起一首歌：飞机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远离地面快接近三万英尺的距离，思念像粘着身体的引力，还拉着泪不停地往下滴…… 一瞬间情绪突然就低落下来，记忆里很多东西涌出来占据了脑海。 一次一次别离，一次一次伤害，一次一次艰难的迈出脚步，控制着自己不要回头。 那些梦境里的东西在这一刻忽然就那么的真实起来，赤果果的，痛彻心扉的。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当爱情已经桑田沧海，是否还有勇气去爱。 …… 一直到了京城走下飞机，张彥明还处在情绪低潮当中拔不出来，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随着人群坐上大巴，看着外面的景物快速的倒退，就像自己那些压在心底的梦境，虚幻而又真实。 人到底是在为什么活着呢？ 吃，穿，睡，空气，水，是活着的必须品。但这些有多少能留存在记忆当中？ 而情感这个活着的非必须品的东西却仿佛用刀镌刻一样牢牢的占据着心海，不时的蹦出来揪你一把，让你永远也无法忘却它。 亲情，友情，恋情，各种感情，让你哭泣让你喜悦让你歌唱也让你颠狂，刻骨铭心。 一直到大巴在广场上停下来，车上的人纷纷背着包提着行李下车，张彥明还在浑浑噩噩之中。 站在大巴下面看了下四周，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往哪里去。 使劲的喘了两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这特么到底怎么了？ “先生，这行李箱是您的吗？”大巴的服务人员提着他的行李箱从车上下来看着他问。 拍了一下脑门，点点头：“是，是，睡糊涂了。谢谢啊。” “先生您能把机票给我看一下吗？”女孩带着一点怀疑盯着他的脸。 “哦，可以。”从随身的皮包里拿出机票递给女孩：“飞了二十多个小时，头晕脑胀的。” “您从国外回来？” “是的，阿米利卡，有问题吗？” “没有，感谢您的支持，请拿好您的行李。”女孩把机票还给张彥明，红着脸把行李箱递到张彥明手上转身跑回了大巴上，到了车上透过车窗偷偷的打量着他。 可惜张彥明这会儿完全没注意到这束意外的秋波，晃了晃脑袋，拉着行李箱走到一边。 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自己这是习里糊涂的坐上了西单的车，还好没跑到方庄去。 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三点半，想了想，拖着箱子去街边拦个辆出租车：“师傅，京城饭店。” “这是刚下飞机呀您呐？”的哥看了看张彥明的行李箱。 “嗯，刚从机场过来。最近国内有什么大事儿？” “哟，出去侃老外去啦？。” 司机麻利的帮张彥明把行李放进后备厢，上车打火挂档回轮一气呵成，嘴里还没闲着。 “国内呀，住房改革算不算大事儿？以后没有福利房喽，盼哪盼哪，给盼没了嘿，以后住房子全得靠这个。”他冲张彥明搓了搓手指。 现在从关外到长江淮河到处发水，哥们都说，这是响应祖国号召，检验防洪法来着。 现在到处都在抗洪，这场水可是有点大，您瞧着前面那群红领巾没有？募捐的，为灾区人民做贡献，我刚才扔了五十块钱儿，多了咱爷们也拿不出来，那么个意思。” 张彥明还真没注意路边有募捐的，抬头看过去，果然有一群小学生站在路边，挨个向路人敬礼。 “到那停一下吧。” “好嘞您哪，一看就是热心人。”司机看看后视镜一歪轮，车子停在这几个小学生边上，几个小朋友见车停了就往边上躲。 张彥明招招手：“来。”掏出钱包。 捧着募捐箱的小丫头眼睛一亮，捧着箱子就冲了过来，额头上全是汗水，头发粘在脑门上，小脸红扑扑的，这时候京城的天可是够热的，这几个小学生也不知道在路边大太阳下面站了多久了。 “这么热的天你们老师怎么也不给你们弄把遮阳伞哪？” “我们顺着街边一直走来着，没法打伞叔叔。” “募着多少了？捐款的人多不多？” 小丫头摇摇头，瘪了瘪嘴：“不多，都是五毛一块的，刚才这个叔叔最多，五十块呢。我听同学说别的小组都都有好几百了，我们只有一百多。” 小丫头吸了吸鼻子，估计感到有点委屈吧。 边上另一个小女生拉了拉捧盒子这个的衣角。 张彥明笑着把钱包里的现金全抽了出来，总有个两千多的样子，塞到募捐箱里。箱子上的投钱口弄的有点窄，分了五六次才塞完。 “谢谢叔叔。”小丫头兴奋的脸通红，给张彥明鞠了个躬。 第212章 汇率和出国热 “谢谢叔叔，感谢您的爱心。”边上几个小丫头都跟着鞠躬敬礼。 把张彥明弄的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让司机开车：“再见小妹妹，你们是最棒的。” 几个小丫头笑嘻嘻的冲着张彥明挥手，开心坏了。 司机冲张彥明比了比大拇指，顺着大街往前开，到前面调个头转回来：“您是打算住那儿还是？” “就在那住吧，太累了，歇歇。” “好嘞您呐。哥们这从哪回来？” “阿米利卡，一朋友结婚去参加婚礼。” “咱们国内的？” “不是，就是那边人。” “牛气，您这也是交友满天下了，一看就是成功人。” “算不上。”张彥明摇了摇头。 几句话的功夫车就到了京城饭店门口，张彥明掏出钱包，愣住了，钱全给了那几个小红领巾了：“那个啥，师傅，米刀行吧？我身上就那点人民币，刚全给出去了。” “就冲您刚才那一出，这趟免费，您好走吧您呐。” “那可不行，你也是出来挣钱的，要养家糊口呢。” 张彥明抽出两米刀放到操作台上下了车，这是他身上最小面值的了。 司机下车小跑过来帮着拿出行李箱。 “我找您钱。”司机从兜里掏钱，张彥明接过一张十块的，摆摆手：“行了，谢谢了啊，赶紧拉活去吧。” 出租司机这活儿，在96年之前绝对算是高收入人群，辛苦点，但是都发家了，算是早富起来的那一拨。 从96年出租车改革以后，这个人群就从高收入人群里掉队出来了，辛苦加倍，收入降档，到了98年这会儿又一次改革，彻底歇菜。 曾经有个在京城开了十多年出租的‘的姐’说过这么一个故事，来形容96年出租车改革以后的出租司机： 某村村长的儿子，有一张饭馆的营业执照，怕独自经营担风险赔钱，于是找到李四说：“我出执照，你出资，我们共同经营”。 李四出资10万，他们共同经营8年。饭馆由从前的门可罗雀发展到门庭若市。有人要出80万元买饭馆，足见饭馆的兴旺程度。 一天，村长的儿子找到李四说：“当初你出的10万买的是桌椅凳子、灶具餐具，现在已经用旧了，给你5千元走人，营业执照是我的，饭馆就是我的。 愿意干，再交三万五给我，凑成四万做押金，给我打工。” 李四说：“你这不是背信弃义吗？天理何在？！” 村长的儿子说：“我爹是村长，我就这么干，你爱哪告就哪告去，政府、法院我都有人，告也白告！” 李四八年的时光已经耗费在饭馆里，除餐馆经营外，别无所长，更无其他谋生技艺，万般无奈，他只有东借西挪又凑足四万押金给村长的儿子打工。 假设把“饭馆”这个名词换成“出租汽车公司”，“这就是出租车行业的真实写照”。 …… “得，我也不和您客气，谢了啊。这是我名片儿您拿着，在京城有事儿您就叫我，随叫随到。”司机递给张彥明一张名片。 张彥明点点头接过名片，看了看揣到兜里，拖着行李箱进了饭店。 “欢迎光临。”门童帮着张彥明打开大门。 张彥明点点头，习惯性的给了两米刀过去，等那边惊喜的接了才反应过来，这特么是国内。这几天给习惯了。 “先生您这边请。”门童感觉自己被尊重了，笑的特别热情。 其实这就是一个国情和习俗的问题，国内什么都是明码标价，工资福利什么的计算系统和阿米利卡那这都完全不同，所以就没有小费这么一说。 话说回来，服务标准和质量内容都完全没达到那个级别，要小费完全就是看电影电视和人家学的，却从不考虑人家为什么有资格要小费，而客人为什么愿意给。 好像咱们什么都喜欢和外边学，但又好像从来只是学皮毛，只学有好处那点，其他的就视而不见。 就好像油价，国际原油上涨，咱们应声而起，那跟的叫一个速度，然后那边降了就从来没见他跟过。 享受利益的时候叫与国际接轨，需要付出的时候就和你大谈国情了。都是这样。 “可以用米刀付账，或者，提供一下兑换服务吗？我刚从阿米利卡回来，身上没有人民币。” “可以的先生，我们有兑换服务，不过，只能按照银行利率兑。”门童压着声音说了一句。 这会儿黑市兑换汇率比国家汇率要高不少，银行是八块两毛六，黑市十一块多。这个年代挖着脑门想出国的人太多了，都在想方设法的换米刀。 出国热潮其实主要就是集中在京城申城和羊城这三个地方，国家不计代价的投以重资发展这几个地方，打开了老百姓的眼界，然后这几个地方的人就开始想方设法的往外跑。 毫不留恋。外国的月亮又大又圆，外国的自来水都是甜的，感觉出去就成了人上人。 另一个出国热点是之江，这边和京申羊正好相反，这个未来最富裕的地方这会儿是太穷了，过不下去了，从八十年代开始往外跑。不跑没活路。 他们也没钱，只能找蛇头偷渡，也不敢去什么阿米利卡这样的大地方，都往荷南和意呆利这些欧罗巴小国跑，没钱交船钱就欠着，去了打工慢慢还。 这可能是国内最早的按揭贷款了。 然后这些人为了活命，为了还债，为了挣钱给家里，爆发出了不可思义的力量，陆续占领了这些国家的超市饭馆还有皮具服装生意。 几年以后开始把东西卖回国内，成为高档大牌奢侈品。事实上国际品牌奢侈品这个概念，是之江人在国内最成功的营销案例。 京城饭店入住是要区分内宾和外宾的。 张彥明想了想问：“我应该算内宾还是外宾？” 接待员微笑着说：“先生，您执哪国的护照就是哪个国家的人。” 张彥明点点头：“用身份证可以吗？我是华国人，在自己国家应该用这个。”把护照放到一边，拿出身份证递了过去。 丑怪丑怪的一代身份证这会儿好像在发光。 第213章 运气是成功的重要因素 在饭店大堂兑换了一千米刀现金，上楼到房间冲了个澡，张彥明倒头就睡。太累了。 一觉睡到第二天清早，睡的腰酸腿疼的感觉。 下楼到健身中心活动了一下，运动运动，去餐厅吃早餐。 这会儿这种档次的饭店其实内宾外宾各方面的服务什么的其实差别不大，而且内宾价其实反而比外宾价还便宜一块下来。 吃完饭回房间冲了个澡，张彥明拿出饭店准备的地图看。这会儿想在京城买房子真的是两眼一抹黑，本地人都举着钱排着队呢。 私人中介性质的个体经营这会儿在京城已经很多了，但是他们手里房源也有限，尽是大杂院那些。 不过这个时候京城的房价那是相当亲民，二环内不超三千，一般两千三四。 这个价钱在当下的老百姓眼里，还是相当贵的，需要一笔巨款，这时候又没有各种贷，全靠借，所以很多人家有买房的机会还在犹豫观望，错过了。 而大部分人则是抢不到，一房难求啊。 大杂院里密密麻麻的鸽笼式私建可以告诉你住房已经紧张到了一种什么样的程度。有钱都买不到。 这会儿京城想买房的人排队能绕京城好几圈儿。 除了福利房，大部分人买房的唯一机会就是占地还房。因为楼还没开始盖，各路人马已经杀到瓜分完毕。 琢磨了半天，手指在地图上比了划去的，感觉无从下手。 这会儿看，最好地点当然是西城，或者海甸中官屯那边，西城离四中近，将来上学方便，海甸那是大学名校扎堆的地方，而且中官屯以后的发展摆在那里。 纠结了好一会儿，张彥明拍了拍脑门，傻了。 这纠结什么？现在又不是后来大发展的时候，地产商遍地都是，到处都是楼盘等着你去选，这会儿，没房子给你买呀。 找中介？不太靠谱，也就是些杂院里的单户什么的，楼房想都别想。 这时候房改才刚开始，大部分资源什么的还都在公家单位手里握着，中介要有那能力也不至于开个小中介所了。串些小道消息到是他们的强项，也就是俗称的对缝。 张彥明没有太多的时间耽误在这里，必须得赶紧把事儿办了好回鲁尔。 那边基本上孙红叶已经谈好了。 老楼那块地已经买了下来，经贸委那边经过省里协调还是给保留着了，必竟是刚建的新楼，已经入住了很多单位进去。 这边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孙姨是进了省里的视线，这关系瞒不住。 另外就是张彥辉进省招商办的事儿基本就定下来了，过去就是调研员。也算是以公谋私了一把。 张彥明到是没想过弟弟将来能走到哪一步，主要是蝎子沟太小了，又偏僻，各方面都不太方便，现在有机会离开肯定不能错过，从自己的投资额度看也不算是占省里便宜。 调研员又不是领导岗位。在公务员法颁布之前，调研员巡视员这种荣誉性质的头衔根本就没有什么限制。 将来自己一家人肯定是在鲁尔呆的时间比较多，这样就不用分开了。 想着想着思想就有点跑偏，张彥明抽了抽鼻子搓了搓脸，让注意力重新回到地图上。 然后他在京大南门看到了几个熟悉的小字：飞宇一条街。 在记忆里，飞宇网吧今年在京大南门开业，25台奔腾166电脑，加上一间128平米的屋子，投了80万，晚上十块，白天二十，早七点到九点免费，然后以几个月一家的速度开满了一条街。 2000年每天纯利上万。 那个老板叫王跃胜。 还有个姓曾的，开了间网咖，马爸爸还在四处奔波的时候就开始做起了btb业务，比马爸爸早了一年多，不管是资金还是国内外资源，这个时候他都远远超过马爸爸。 但到了01年，王跃胜已经开了几十家直营店无数加盟店，马爸爸已经拿到了两千五百万米刀的融资，曾老板的一切却没有变化。 所以说世事无常，能力眼光各方面固然重要，但运气这个东西真的是实在难以捉摸。 如果说王跃胜这个从晋北煤窑走出来的农村小子是学识和眼界决定了未来，那么步步踏对一马当先的曾老板被模仿者马爸爸超越并践踏得无影无踪，就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了。 …… 看来因为这个世界网络的发展比记忆中提前的多，这个飞宇一条街提前出现了。 张彥明现在全是懵的，这些事情是是非非搞的他脑仁疼，如果说这个飞宇一条街的老板姓曾他一点儿都不会感觉到奇怪。 想了一会儿，张彥明摇了摇头，中官屯这边还是算了。 对中官屯这里他内心并没什么兴趣，也不想掺合进去，一是这里太官方，各方面不舒服，二是这里从无到有到发展到兴盛再到败落基本上没有什么正规管理。 一个被黑拉客，各种假冒伪劣和种种骗局控制了二十年的地方挤进去干什么？ 有这功夫还不如早早去五道口占个地方。 他并不想做那种纯粹的地产商，那种见缝就挤进去掏一把就走人的开发商永远也做不强大，永远也没有影响力，而且，还要永远被人骂。 何必呢，自己又不用去想方设法的赚钱，那种只要赚钱怎么都行的事儿也干不出来。 他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这事儿，看来还是得找公家，个人毫无办法，主要是没时间磨，而且光磨也不行，还得有机会。太渺茫了。 转头在房间里看了看，突然有点怀念那个老管家劳尔。这种尽心尽责的管家式服务真的太方便了，如果这时候要是在堪萨城，估计只要交待一声就可以了。 起来去拿起房间电话叫了服务台：“你好，请问，饭店可以帮我联系一下政府吗？对，你没听错。我有笔投资想和海甸那边沟通一下。” 那边接电话的服务员捂住话筒在和身边的人说什么，张彥明一句也没听着，等了有近一分多钟，服务员说：“不好意思先生，让您久等了。我们秦经理想和您见个面，请问，方便吗？” 第214章 秦经理 “行，是我下去还是你们秦经理上来？” 张彥明痛快的答应下来。 这事儿只要秦经理不傻肯定会来探探底沟通一下好心里有个数，他要不来才不对劲儿。这边要求提供服务，他做不做都得有个态度。 这年头能住到这边来的肯定都不一般，再说这会儿全国都在大搞招商引资，饭店也是国家单位，要是真能谈成了对他也是有好处的。 京城饭店是国家单位，秦经理也是有级别的干部，对各方面政策的敏感度那是相当灵敏的，又是长年接触重要外宾的人，脑袋不是一般的好使。 服务员又问了一下，应该就是那个秦经理。 “我们秦经理请您到楼下咖啡厅来，请您喝杯咖啡。” “好，我马上下来。”张彥明放下电话想了一下，抓起随身皮包拿在手里出了房间。 坐电梯到二楼咖啡厅，秦经理已经等在门口了，笑着迎过来伸出右手：“你好张先生，我是客房部小秦，实在是打扰了。” “不不不，是我有点冒失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请，里面请，咱们坐下来说。”秦经理伸手让了一下，放慢了半步跟在张彥明侧面走进咖啡厅。 这会儿正是上午，咖啡厅里人不多，只有三个老外坐在两张桌子旁边，两个在低声说着话，另一个在看报纸。张彥明仔细看了一眼，人民日报。 我靠，这老外可以啊，这华语得有多深的功力都能看报纸了？要知道能说能听和看报纸是完全两码事儿。 “这边请。”秦经理又伸手让了一下。 两个人走到最里面的角落里，这边的座位有点卡座的意思，半包围，坐下以后除非特意走过来，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人。 落座，服务员马上端了两杯咖啡送了过来，甜甜的笑着给摆到两个人面前：“请慢用。” “帮我加点糖。”张彥明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意思也没有，咖啡不加糖他喝不惯。像这种涉外地方的咖啡厅端上来的都是原味精磨系列，是不会放糖的。 很多国人为了显得自己有范儿见过世面，咖啡硬挺着喝原味也绝不放糖，牛排得吃五分熟一切嗞嗞冒血，还得装作很习惯的样子，做出陶醉状，这个张彥明真心来不了。 红酒就得甜的，咖啡必须加糖，牛排得熟透了才对得起自己的胃。再说了，你牛排不是以嫩为骄傲吗？特么三分熟五分熟嫩算个屁的能耐，十一层熟还嫩才是功夫。 其实就算在国外，真正的老外喝咖啡放糖牛排吃熟的也都是正常事儿。 “张先生在哪里高就？”秦经理示意服务员给加糖，客气的问了一句。 “做点小生意，刚从阿美利卡回来。谢谢。”张彥明冲服务员点点头笑了笑。 “回来投资？准备做什么项目？”秦经理也往自己的杯里放了些糖。 “暂时在搞地产这一块，将来还没太想好。” “咱们国内的政策，国外企业暂时还不能独资进入地产和金融业务，张先生了解吧？” “知道。我因为是阿米利卡一家国际贸易公司的股东，所以拿了那边的绿卡，但我还是华国人，使用华国护照，而且，我永远也不会改变自己的国籍。” “公司是张先生您在国内注册的？” “对，鲁尔。我是鲁尔人。鲁尔省钢都市。” “张先生，打算在这边投入多少？能问吧？我这边得先了解一下大概，请不要介意。” “没事儿，应该的。初步来说，五亿起步吧，这还要看海甸那边的具体情况，投多少得地皮说话呀，是吧？” “没设上限？” “没有，我在国内的资金够用。” “为什么是海甸？不考虑其他比较成熟的地区吗？” 98这会儿海甸还属于郊县，还没进入中心城区圈。 “海甸。”张彥明点点头：“起码，先是海甸，其他的可以再谈。”话先放这，秦经理自然明白意思：我这资金有的是，先在这打个样，其他的地方想好条件可以过来找我谈。 秦经理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张彥明从包里拿出东亚的资产证明放到桌子上：“我不需要贷款，也不需要什么苛刻条件，正常该有的有就行了，主要是，地块要足够大。” 秦经理拿起资产证明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冲张彥明笑了一下双手还回来：“看来张先生对国内的经济发展充满了信心。” “对，非常有信心，我相信我们的祖国会再次腾飞。这上面有东亚银行的电话，你可以打一个，也好心里有数，这个是申城本部，这个是大客户服务中心。” 秦经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兜里电话响起来。 “你先接电话。”张彥明举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不好意思。”秦经理客气了一句掏出电话看了看，站起来走到卡座外面接通。 “姐夫，那事儿怎么样了呀？”这会儿的手机都是‘自带外放功能’的，通话声音都很大，都不用刻意去听。 “我在问，再等等。” “那得等什么时候啊？我话都说出去了，这么拖拖的我还怎么混哪？面儿都没了。” “谁让你不问问我就答应人家的？你当换外汇是玩啊？不熟悉的我能和人说吗？怎么说？” “您那单位不是天天住着老外嘛，给他们挣钱还不乐意？这么着，十一块，我哥们真的很急。” “不是多少钱的事儿，你当老外全是有钱人哪？再说我这住的全是不上不下的公务人员，我能逮谁就说这种事儿吗？我工作还要不要做了？你当我是饭店总秦经理呀？” “那怎么办哪？我答应都答应我朋友了，就等我信呢。马上他要出去，你说怎么办？姐夫，帮帮忙吧。我求你了，行吧？以后你外面的事儿我帮你在我姐面前保密，行吧？” “我有什么事儿需要你给保密的？我再想想办法吧。” 张彥明伸手在隔板上轻轻敲了敲，秦经理扭头看过来，张彥明问：“要换米刀？要换多少？” 第215章 那得是多少钱? “要换多少？”秦经理问电话里。 “那肯定是越多越好啊。” “你正经点，要不我就挂了。” 张彥明比了比卡座里面，比手示意秦经理进来坐：“他是在国内要还是在国外要？” 秦经理进了卡座重新坐下来，问电话里：“他马上要还是在外面给他？” “还能在外面拿？那肯定是在外面好啊，背着风险多大呀。姐夫你牛掰。” “说正经的，我这正好有个朋友在这，到底需要多少？” “我问问。”小舅子挂断电话。 秦经理拢了拢头发叹了口气：“我小舅子，成天正事不做，他朋友要出国，急着换点外币，这就赖上我了。” “理解。”张彥明点点头：“必竟你是做涉外工作嘛，找你帮忙换外币的肯定不能少了。这样，咱们认识也是缘份，以后这方面的事儿你给我打电话。 你这边叫他们到申城东亚银行去开个外币户头，再把需要兑换的人民币存进我的账户就行了，我直接让银行那边给转入米刀。” “走银行？怕是不行，咱们国内对外汇的管理张先生您可能不太了解，如果能行的话，还哪有这么多人到处求人花高价换外币。在国外有分支机构的可不只东亚一家。” “不是走银行，是走我的账户。把人民币存到我的账户里，我让我的服务专员从我的账户拨米刀到他的账户里去，这只是私人间的转账业务，放心，好办。” “可是银行需要查验审查外汇收入的合法性合理性问题，虽然是私人账户，但是个人资本项下的外汇流入仍然在审查之列，如果不能提供详实的材料这钱是会被冻结的。” 张彥明挠挠头，自己对外汇管理这块还真不是了解的太详细，想了想说：“那这样，让他们先出去，到境外随便哪个银行办个账户，然后我直接从境外把钱划过去。” 秦经理想了想慢慢点点头：“这个法子到是可行，就是回来以后麻烦点，钱带不回来。”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张彥明摇了摇头，自己不可能说你回国了我再帮你换一道，帮人也没有这么帮的。 “行，我打电话，就这么办吧，回来怎么弄是他自己的事儿。”秦经理拿起电话拨号。 放下电话，秦经理对张彥明说：“这可得麻烦您了。”他让他小舅子马上带着人过来。 “没事儿，以后秦经理你的亲戚朋友如果需要这方面的事情你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价格就按街面上来，肯定不会让张先生你难办。”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需要在京城这边买套房子，然后迁几个鲁尔的户口过来，秦经理你给帮个忙。” 秦经理皱了下眉头，这个年头迁户口不是那么好办的，买房子到是可以落户，可是房子本身就不好买呀，即使碰到机会买了房子，落户也有得跑了。 在04年之前，京城这边还没有过于限制外地人落户，而且还有在指定区域买房子直接落户的政策，但那都是郊县，比较偏远，城中心的户口仍然非常难办。 “户口的事情不用你操心，”张彥明补充了一句：“户口我会让海甸那边帮我解决，我是让你帮忙找房子，这方面我一点儿资源也没有。” 秦经理心里一松，虽然他不大不小也是个高级别的干部，但事实上就是个饭店的客房部经理，本系统内或者某些单位还能有几分薄面，出去肯定不那么好使。 “张先生您打算买什么样的房子，有没有大概的理想区域？” “得大点，停车出行这些要方便，周边生活配套上也得方便，不能太闹太乱。区域，其实我比较中意西城这边，但是一般都是那种杂院，这个肯定不行。” “对楼房还是平房有要求吗？” “没有，都可以，只要满足我说的这几点就行。单位的宿舍性质的就算了，那还不如杂院呢。” 秦经理点了点头：“我托人打听打听看看，我对这块也不是太了解。” 张彥明笑着说：“那边有不少下面地市的驻京办，要是愿意卖我多出点钱也行。” “那可不容易。”秦经理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下面各省市自己的产业，想买哪有那么简单。” “对了，你还没证实这个东西的真假，打个电话吧。”张彥明用手点了点桌子上的资产证明。 秦经理也不做作，拿出电话按照证明上的号码拨了过去。张彥明点了点头，这个秦经理还可以，这才是一个负责任的态度和做法，比那些假模假样的装大度强多了。 拿过皮包，把护照拿出来摆到资产证明边上，让秦经理去验证，自己点了根烟。 对于张彥明这样的大客户，银行那边处理的相当迅速，只用了几分钟就确认了身份，并且还给出了态度：如果张彥明先生在国内有任何资金上的需求，东亚银行二十四小时随时可以提供不设上限的无理由支持。 也就是说，只要张彥明有这个需要签个字，多少钱东亚银行都给，不需要任何理由。 秦经理心里对张彥明的重视程度蹭蹭往上窜，能让银行说出这句话来那肯定只有一个原因：他的钱多的让银行都羡慕了，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得留住这个客户。 那得是多少钱？ “张先生以前一直在国外？” “也不是，就是在国外做了些小生意。不过基本上已经结束了，以后会重点投资国内。” “哦？国外的不做了？” “在做，在申城和鲁尔都设了分公司，有别人在管理，我只在那边担任股东，我自己做国内的公司。” “没到京城来？” “会来，那边具体业务上的事情我不管的，不过，京城肯定会设分部，这个不用问，只是时间问题。” 把桌子上的东西收进皮包，两个人又续了一杯咖啡坐着闲聊了一会儿，秦经理的小舅子带着他朋友到了。 第216章 张永光 其实房子这事儿，和投资的当地政府提一嘴也就搞定了，需要什么样的他都能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协调出来。 但是张彥明不太想这么做。 或者说，他就需要这个秦经理在中间中转一下。 由秦经理把自己的意思转达过去，比自己亲自冲上去提要求要好的多，所谓王不见王就是这个道理，中间隔个人，什么事儿都好商量，都有缓冲余地。 当面提要求，自己就处于求人的状态了，这是其一。其二是万一地方不尽人意也不用当面拒绝，由秦经理去提意见就是了，少了许多尴尬。 有很多时候，办事稍微绕点弯子，比直接冲上去效果更好。 张彥明必竟是在梦境中经历了几世的人，很多时候并不想抛头露面冲在前面，很多事情在他这里都已经看得透了，淡了，安稳舒服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而且，他也需要在京城这边有一个像秦经理这样的熟人。 有一定地位却并不显赫，人面熟，交际广，擅长和各种人打交道又有一定的利益需求。 …… “姐夫。”秦经理的小舅子看上去一表人才的样子，长的小帅，挺精神的，就是带着股痞气。 也没像这会儿大部分年轻人一样烫着分头，而是剃了个平头。平头和京爷的板寸是两种发型。 穿着件皮茄克，白衬衣，黑西裤，棕色的老人头皮鞋，手腕上戴着块金表，张彥明也没看清是什么牌子。 和他一起来的也是个年轻人，及肩秀发，梳着个中分，花衬衫牛仔裤，戴着个项链也看不出来是银质的还是钢的。 “姐夫，这是我哥们。冬子，这是我姐夫。”秦经理的小舅子走到卡座边上，给秦经理介绍了一下，看了张彥明一眼点了点头。 那个冬子冲秦经理笑着鞠了个半躬：“姐夫，麻烦您哩。” “这个叫张哥。张先生，这是我小舅子，你喊他光子就行，张永光。一天没个正事就瞎玩儿。” “张哥。”光子叫了一声。 张彥明笑了笑：“进来坐吧。” “你张哥在海外有账户，答应帮个忙，你们要换多少自己算好，把钱存到你张哥账户里，完了出去随便办张银行卡给我来个电话，你张哥那边把钱划过去。” 秦经理给张永光说了一下情况。 “张哥，谢了啊，您这可帮了大忙了。” “没事儿，我也求你姐夫办事儿。需要多少？” 张永光看向冬子。 冬子挠了挠鼻子：“两万。我手头就凑了二十来万。” 这年头能拿出二十万的也不是一般人了，就是不知道他是自己的钱还是到处借的。这年头往国外跑的不少人都是到处借钱，然后一走了之。 很多人都是国内的家人帮着还账，还有对像帮着还的，然后他在国外逍遥潇洒，回头说一声对你没感觉了就白白，钱提都不提。这种事儿发生的不少。 像花着男（女）朋友的钱上学开销的也是大有人在，然后一句我们不适合了或者我更爱他（她）就分手的事情更多，也没见有还钱的。 什么时代都是什么样的人都有。 “姐夫，我和您说个事儿。”张永光站起来把秦经理叫了出去。 两个人走到一边，张永光小声问：“姐夫，靠不靠谱啊？那可是几十万。” “瞅你那点儿出息，不靠谱我能让你来吗？人家国内资产都是几十个亿，坑你那几十万？你有点眼色，我也卖卖脸，看能不能让他带上你玩儿，人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就这么混着。” “干什么的呀？” “在国外发了财回来投资的，正让我帮着联系海甸那边儿，还打算在西城买个宅子准备在京城落户。鲁尔人。” “您验过啦？现在这玩蝎了虎子的可多。” “验过了，东亚银行的超级客户。你哪那么多话呀？我办事儿用你指招儿？” “嘿嘿，这不是替您耽着心嘛，行，听您的。哎姐夫，那以后，算不算就找着稳定的旁家了这？” “你也就是这点儿出息，人家能看上这点钱？” “也是。唉，这年头啊，想挣钱忒特么难了。” 两个人回到卡座里。 “张先生，光子这小子总在街面上溜，要是您信着的话，房子的事儿可以交给他去帮您跑跑。只要打听着准信儿我这边就能帮您联系。” “行，越快越好，我在京城呆不了几天。海甸这边你也抓点紧，我这边的人明后天就能到。” “张哥，您有没有别的银行的账户？您这东亚银行在这边不太方便。” 张彥明搓搓下巴，自己除了东亚银行就只有农行有账户，从京城这边存取也是不那么方便，这年头手续费高的吓死人不说，还特别慢。 “这附近有银行吗？”张彥明问秦经理。 “有的，旁边就是华国银行，我们这里因为涉外所以一直是和华国银行保持业务往来，他们有外币业务。” “那我去办张卡吧，以后也方便。我身上除了东亚都是鲁尔那边的卡。” “我带你去哥。”张永光站起来请缨。 “行，麻烦你了。”张彥明跟着张永光出去到华国银行。没多远，就在京城饭店边楼上。 “张哥，您想买什么样的房子？我帮您打听打听去。” “西城那边，离四中最好近点，老宅子和楼房都可以，要大点，停车出行方便点就行，不要太闹太乱。” “价钱上呢？” “那肯定是越便宜越好，花钱谁不想着节省啊？”张彥明笑着回答。 到了银行，张彥明拿身份证办了张多币卡，这也算是华国银行的一大特色，必竟原来人家是专门管理外币的专业银行。到是挺方便的。 “嗨，乔媛娜小姐，我是张彥明。” “您好张先生，您回到国内了吗？请问有什么安排？” “嗯，回来了，昨天到的京城。我在华国银行办了张多币卡，账户你记一下，麻烦给我转一千万到这张卡里。哦对，再转一百万米刀吧，万一用到方便点。” “好的张先生，马上帮您办理。我和您再确认一下华国银行的账户号码。” 第217章 帮闲 和张永光说了几句话，乔媛娜那边就把钱转过来了。 张彥明去atm机上查了一下没有错误，顺手取了五千块钱，和张永光一起回到咖啡厅这边。 这会儿自动取款机的最高限额就是五千，想再取就得去柜台，超过两万就得预约。 “张哥，我那个，能问个事儿不？” “什么？问吧。” “就是那个，那什么吧，那个张哥，你缺跑腿帮闲的不？你看我行不？” 帮闲算是一种京城文化，在京城，就有这么一批人，专门做的就是这个，给有钱有权的人跑腿办事儿。这个不能算是职业的职业由来以久，怎么也能追溯上去个几百年了。 帮闲和白手套不一样，帮闲算是自己人，更像生活助理或者秘书性质，能混进来就是能相信的人，白手套则是偏向于职业经理人，站在台前，但实际权力并不大，大部分也算不上自己人。 “想给我帮闲儿？先找房子吧，找着我满意的房子满意的价钱咱们再说。” “行，张哥你就看着吧，保证给您办的漂漂亮亮的。” 手机响起来，张彥明看了一眼，本地号。顺手接通。 “喂？张先生，您好。我是华国银行东城分行的，我姓王，您有时间听我说几句话吗？” “呃，说吧。”有没有时间都打进来了。 “非常感谢，是这样，张先生您刚刚在我们支行那边办了张多币卡，现在人民币和米刀现金已经转入，您的银行卡已经自动升级为财富贵宾卡。 您可以到任意一家我行的柜台办理换卡，同时我行赠送您一张顶级双币信用卡，希望能给您的生活带来便利。” “呃，好吧，谢谢。” “先生，我们华国银行为贵宾客户量身打造的理财计划非常适合像您这样的人，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了解一下。” “理财？这个再说吧，好吧？我的资产是交给瑞士银行打理的，东亚银行也有提供管家式专员，暂时来说不是太方便。以后再说，行吧？” “好的张先生，非常感谢您选择使用华国银行的服务，打扰您了。” 挂断电话，张彥明摇了摇头。银行这边反应到是挺快的，估计也是和东亚那边了解了一下情况，关键是那一百万米刀的转入，银行是必须调查的。 不过张彥明不喜欢国内银行那种对有钱人和普通人巨大差异的服务态度。 对富有人群和普通人群的差异***到处都有，这很正常，但差异到国内银行这种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了。 这么说吧，有钱人办什么事儿银行都是按分钟计算服务时间的，没钱的人去改个登记的电话号码得跑几个月，不跑断腿都不一定能改成。 让人难以理解。 …… “这三千你拿着，这几天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帮我找好房子。” 张彥明拿了三千递给张永光：“花点钱也行，地段环境大小都要到位，要能改造，方便车辆进出。” “得嘞，您就等着瞧好吧您呐。”张永光也没推辞接过钱。心里明白这就是考验了，事办的漂亮以后就吃喝不愁，办不好也就是这一次了。 “以后换外汇这事儿能不做就不要做了，挣不到几个钱还拉你姐夫下水，马上国家要对这个进行管控，属于违法行为了。” 张永光愣了一下：“没有啊，就是从银行换不出来才个人想办法，这事儿好像不犯法吧？” “以后就犯了，咱们国家外汇管制向来就严，再说能挣几个钱？把眼光放宽一点儿。” “行，我听您的。” “要是实在的亲戚朋友需要就来找我，国内国外都可以，按银行汇率给他，和挣那点钱相比，落人情更划算，你好好想想。” 张永光在头上抓了抓，点点头：“哥，道理我懂，以前不是得生活嘛，我也没什么挣钱的门道，和哥们盘个生意也没张罗起来，练摊儿又不想干。以后听您的。” “到不是非得让你听我的，你姐夫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也是不容易，我也看了，对你也挺好的，估计你什么也是靠着你姐夫，要是把他拉下水丢了饭碗你还混不混？” “真有那么严重？” “以前没有，以后肯定有。” 张彥明记得好像外汇管控就是从今年开始抓起来了，虽然对民间黑市影响不大，该怎么换还是怎么换，黄牛遍地，但数额都不大。 像秦经理这样的身份在严格管控之后就有点敏感，很容易被人抓到小辫子。 “其实也赚不到多少钱，一般一次也就是换个几千刀，像冬子这样的一年也难得遇到几次。有钱人忒少。” “现在有钱人可不少哦，国内资产上亿的还是有那么多，几百几千万的多如牛毛，只是你接触不到。现在挣钱的机会多的是，看样子你也是个吃不得苦的。” 张永光就嘿嘿乐。 整个九十年代挣钱相对后来都比较容易，什么都是空白，完全的卖家市场，练地摊一年几十万像玩儿一样，而且不需要资本，只需要付出辛苦。 这个时候挣不到钱的只有两类人，一是被禁锢住了思维的体系内的人，二是好吃懒做的人。 只要能吃苦，在这个年岁大富大贵不好说，但小富安居还是很轻松的。说到底还是思维和信息制约着人们的行为，大环境的影响是巨大的。 回到咖啡厅里，张彥明把银行卡扔到桌子上：“钱在里面，你是现在要还是等出去？现在要我马上取给你。” 冬子犹豫了一下看向张永光。 “哎呀，出去拿，你到了那边安顿好了去当地办张卡，然后我哥给你转过去，多安全，省着背在身上，万一丢了呢？外面挺乱的。” “那行吧，我先拿一千带在身上，剩下的麻烦张哥你到时候转给我。” “行，也不麻烦，你在那边开好银行账户了给光子说一声就行。”张彥明从钱包里掏出一千米刀放到桌子上：“这一千你拿着吧。” 张永光拿纸笔把张彥明的银行卡号抄了下来：“走冬子，我陪你去存钱，完了你就安心准备走就行了，这边我帮你盯着。” “签证办好了吗？”秦经理问了一句。 “好了，跑了小半年才签下来。”冬子把一千米刀收好，和秦经理张彥明告辞，跟着张永光走了。 第218章 这里是张小愉张小悦的家 “谢了啊。冬子是我媳妇家的老街坊，发小，从小到大我媳妇和小舅子没少去人家叨好东西吃，这事儿要是真帮不上忙以后见面话都不好说了。” “没事儿，小事。你帮我和海甸那边联系好就行，房子的事儿交给光子了。” “行，那我也落得清闲，这事儿我去弄还真不一定有光子他们快。那您忙吧，我去处理点业务然后去趟海甸。”秦经理站起来向张彥明伸出右手。 张彥明也站起来，笑着伸手和秦经理握了握，两个人告辞分开。 秦经理回办公室去了，张彥明想了想回到房间，拿起电话给孙红叶拔了过去。 “红叶姐。” “嗯。有事儿说，忙呢。” “开发这边人事架构弄起来了吧？” “差不多了。设计施工都是外边做，咱们也不需要太多的人，主要还是协调和监理这一块儿，我从省建市建请的老工程师过来，这几天大家正在评议方案。” “嗯，把事交给内行人去做，你把总就行了，没必要事事参与。投资公司那边也应该活动起来了，成立个项目审核小组吧，在京城羊城蓉城还有申城杭城这些地方打打广告。” “电视广告？” “没必要，在主要路段立几块广告牌就行，商业区金融区或者大型开发区这些地方。去和当地政府联系一下咱们自己立。” “嗯，我叫人过去看看。打电话就这事儿？” “不是，你明天带人来趟京城，我住在京城饭店这边。” “干嘛？” “和海甸那边谈谈投资的事情，我已经叫人联系了。” “这边还没开始呢，你，真是的。人手又不够了。” “没事儿，你呀，想太多，开发也就是一个项目部，花钱还找不到能干的人？现在退休的老工程师一抓一把，请出来主持就行了，这些老人的职业道德都没什么挑的。” “说的轻巧，跑腿打杂不得人？不得配车配司机？得有懂图纸的吧？采购招标要不要人？财务要不要人？内勤要不要人？安全质监防火防盗，哪不得用人？” “几天没见，孙大小姐有点老总的派头了哈，专业技有直线上涨啊，呵呵。” 张彥明笑起来：“项目确定下来可以专门招批人嘛，像文员这些都好招，专业人员其实也好找，财务麻烦点，到时候咱们商量商量看是不是委托一家专业机构。” “哼。”孙大小姐傲娇起来：“你和那边约的什么时候？” “还没定妥，你先带人过来吧，明天。咱们先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还不是你张大老板定了的事儿让我们去跑腿儿，商量是什么意思你懂不？” “懂，这次是例外，以后什么事儿先和你商量。” “哼哼。”孙大小姐冷笑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张彥明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喂？你找谁？这里是，是张小愉张小悦的家家。”唐豆豆的声音响起来。 “那你是张小愉呢，还是张小悦呢？” “我是张小愉，还，还叫唐豆豆，你是谁？” “我是张彥明，请问，都有谁在家里了呀？” 电话那边豆豆有点发愣，扭头小声问趴在一边偷听的张小悦：“他说他叫，张彥明，谁呢？” “啊~~~~~，”尖叫声传过来：“是我爸爸。给我给我，我要说。” “爸爸。”张小悦抢过话筒。 “哎，你们在干什么？” “在玩儿，还还在想你。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都走了好久好久了。” “快了，爸爸现在在京城，买大房子，等买好了就回来了。你们在家有没有听奶奶话？” “有的。豆豆不听话，她偷蛋糕吃了。”（我没有，我问过爸爸了的。） “奶奶在不在家？” “在的。爸爸，你先和我说话，一会儿在和奶奶说好不好？” “好，你想说什么？” “……嘿嘿，我也不知道。” 这么大点的孩子哪有什么在电话里说的话，就是想爸爸了想粘一会儿。 “你和豆豆有没有去幼儿园？”张彥明记得临走的时候老妈说过一句幼儿园的事情。 “还没有，奶奶说看过的几家不好，爸爸，我也不喜欢，连滑梯都没有，也没有玩具，就是坐在屋子里听阿姨讲算数还有唱歌。” “嗯，不好咱们就不去。” 张彥明知道这个情况，这个时候钢都那边的幼儿园大都没有什么场地，都是教识字算数，唱歌，做一些简单的室内游戏。 于其说是幼儿园，还不如说是学前班，教的都是一二年级的课程。 这样的幼儿园事实上都是属于拔苗助长的类型，家长看着小孩子学会了识字算数开心的不得了，完全意识不到孩子的一辈子就这么给坑了。 咱们就不说什么天性，什么想像力创造力，就说学习，幼儿园把一二年背的语文数学都学了，有很多地方读小学之前还必须要在学校读半年的学前班。 学前班讲的也是一年级的课程。 然后上一年级。 孩子全会，他都学了好几年了，就这样又过两年，三年级了，开始学新东西了，可是孩子还能学进去吗？他已经养成了上课不听的习惯。 孩子没有自控能力，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养成了习惯就很难纠正过来，这不是坑孩子是什么？ 最可悲的是，许多家长兴高采烈的帮着一起坑自家孩子，然后等稍大大孩子不认真学习学习不好了他们又生气怒骂怨孩子不争气。 还有那么多的什么什么班，其实很多都毫无意义，只是人家挣钱的手段而已。 “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呀？还要几天？” “很快了，可能还要一个礼拜吧，等以后咱们在京城就有新家了，大房子，到时候我带你们过来。” “那是不是大大的商场也要开过去？” “嗯，以后要开，现在还不行。怎么了？” “那豆豆怎么办啊？大大和大娘不去她也不能去了。” “能，爸爸带你们一起，还有爷爷奶奶，还有牛牛，咱们都来。” “那豆豆以后看不到大大大娘了，想他们怎么办？我想你都可难过了，豆豆也得难过。” 张彥明的心里被碰触了一下，一瞬间差点泪目。 “不会，大大和大娘随时都可以来，以后咱们一家人都会住在一起。” 第219章 电话费多贵 陪着孩子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什么主要话题，就是小丫头想爸爸要粘一会儿。 一直到张妈过来拿过话机。 “我还以为两个孩子玩儿，假装打电话呢，结果过来一看是真打，我的妈呀，你们真有钱，这唠了半个多小时了，不交电话费呀？” “没事儿，孩子也是想我了。你们都挺好呗？我哥那边生意怎么样？” “还行，挺好的，这段时间你哥张罗着弄专柜呢，一个牌子一个柜面，感觉挺好，买东西也不用乱找了。” “有利有弊吧。中低档鞋那边要丰富起来，你和我哥说，那块儿不能丢，还得想办法弄好，可以增加一个折扣柜台，吸引人过来。” “那些你回来自己和他说吧，我怕说不明白。意思我到是懂。对了，小辉去省里了，是你给弄的吧？这家伙，可得了，刚结婚几天这。 小店儿本来开的好好的，这一下子让你给拆巴了，分居。你说小慧儿挺着个大肚子能跟着去折腾啊？市里这边的房子刚看好，也不知道原来局里的补助还给不给了。” 张彥明笑起来：“妈你说，你看你关注的这些东西，那还能为了那点补助，因为小慧怀孕，有机会往上走就不动啦？也不耽误什么实际上的事儿。” “你在哪？回国没呀？” “回来了，在京城，找房子呢。” “呵呵，哎呀，咱们这个家呀，让你给弄的，七零八落呀，这可行了，以后看看孩子得打个飞机。你就折腾吧，看最后能折腾出个什么花花样来。” 张妈说着说着笑起来。家里越来越好了，儿子也都出息了，老人最关心的就是一家人能不能在一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都是暂时的，除了小辉那边还不都是自由的，想在哪就在哪呗，我哥这摊和我这摊都不把身子，公司管理就行了，也就是这一两年忙道点儿。” “你什么时候回来？孩子都想你了。” “这边这点事儿办完就回来，把房子买了户口办一下，用不到几天。” “一个人在外边凡事小心点儿，把自己照顾好。” “嗯，知道。我出国你也没这么叮嘱一下，这怎么回来了还关心上这个了？” 张妈笑起来：“那会儿急急忙忙的事儿也多，没想起来。” “你和我爸没事儿就下楼多活动活动，爬爬楼梯多走动对身体都好，别成天在楼上窝着。” “哪天都出去，不出去吃什么？行了，没事儿就挂了，电话费怪贵的。” “我打过来的又不用你掏钱。” “你掏钱不是钱哪？混蛋玩艺儿，有那钱给我。挂了。” “别呀妈，我打过来是找你的，这正事还没说呢。” “什么事儿？你可真行，打个长途过来正事儿没说扯巴快一个钟头了。” “房子啊，我问问你，买楼房估计得够呛，这边房子紧张的你都想像不到，拿钱都排不上，估计最后可能也就是买个平房，带院子那种。” “那就平房呗，更挺好，接地气，孩子和小狗也有地方玩儿，是独门独户就行，别和人家挤挤茬茬的难受，我看电视那边尽是大杂院，那种不行。” “不买杂院，那个产权处理起来太麻烦了，买个独门独户的。我打算在这边投笔钱盖个小区，到时候想上楼就住咱们自己的。” “那边投资肯定能行，要是能行多盖点肯定差不了，咱们自己住无所谓，清净方便就行呗，现在孩子小，那长起来还不快，几年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想多了没用。” “行，那我就看着买吧，收拾好了你们再过来看。” “就这事儿也打电话，真是拿钱不当钱。挂了啊。” 最后也没挂上，到底又和两个小丫头腻了一会儿，吻别，又许诺了一堆好吃的，这才挂断。 秦经理那边速度还挺快，上午说完的事儿，下午就反馈回来了。 到是也不奇怪，这年头虽然说国内已经有了不少富翁，上亿的也有那么几个，但终归有钱人还不算多，由其是能进行大笔投资的。 招商引资说着容易，做起来没那么简单。 这会儿国内的小富翁们瞅的都是快钱，要么就是做工厂，能拿出活钱来投资的算下来就没几个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污染企业。 而外面的投资商更不好弄，各种条件提一大堆，好像他来投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做善事一样，结果大部分还都是资金不能到位，开工就码贷款。 再说国家太大了，每年的招商数额到是挺大，但大伙一分落到地方上实际就没多少了。 这会儿的招商工作真的和打仗一样，分秒必争，你抢我夺。 两点过一点儿，海甸这边一个副区长带着招商办的工作人员就到了饭店。 这里面秦经理的身份起到了不少作用，他亲自验证的张彥明的资金情况，情况一说海甸这边就疯了，连会议纪律都顾不上了，招商办的人直接冲进正在进行的会议室找到书记区长。 书记一听马上会也不开了，和区长杀到招商办现场办公，午饭都没吃，大家同心协力以史上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一份招商材料来，马上委派副区长带队来到饭店。 大家都知道，这个消息肯定是捂不住的，很快中心几个区就会知道了，必须抢这几分几秒，先谈上就是胜利。 “您好，欢迎张先生回国发展，也感谢张生先选择我们海甸。” 一见面，副区长就热情的伸出双手和张彥明握手。 “别客气，大家请进，坐下咱们慢慢说。”张彥明伸手做请，把大家让进饭店的会议室。 秦经理做陪，双方分宾主落座。 “张先生，这是我们招商办的高主任，由他来给张先生您讲一下我们海甸的招商引资政策以及相关情况，您听一听。我们海甸对投资客商还是抱着很大的诚意的。” “好，麻烦高主任了。” 招商办的工作人员送过来一本材料，端端正正的摆在张彥明面前。 看厚度至少有三四十页，张彥明在心里感叹了一声，这得花多少时间精力呀。 第220章 洽谈 这个高主任的讲话到是挺出乎张彥明的意料，并没有像一般正常情况下领导的那种照本宣科，而是简练精僻言之有物，直奔主题，快速有效的把海甸的招商引资政策以及相关服务介绍了一下。 “有一些详细内容这份资料里都有，张先生可以翻一翻，我这里就不占用您的时间了。” “谢谢，高主任是个雷厉风行的办实事的领导。”张彥明由心的夸了一句。 “张先生的投资目标是哪一块？”副区长接过话头。 区里的资料上是一有一些招商范围的，也有具体项目，包括对范围内项目的支持政策等等。 “我自己这边来说，暂时没有什么具体的技术项目，我在国内的公司是以投资为主，包括地产，商业，国际贸易，也包括对一些有前景的项目进行注资。 我打算在五道口建一座综合城市广场，包括商场，酒店，写字楼，商业空间，一部分住宅还有一个小型的孵化园，以后会选择一些好的创业项目进行投资孵化。” “哦？”副区长同志对这个话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能不能具体说说？” “可以，我之所以选择海甸做为我在京城的第一步，就是看中的这里浓厚的学术氛围，这么多高校，这么多优秀的人才，可以想像，随着改革的进程，将会爆发出多么巨大的能量。 我们华国不缺乏有勇气有魄力有想法的人，但缺乏一个让他们成长的环境，阿美利卡为什么出现了那么多的优秀公司优秀人物？ 那里有适合这些人生长生存发展的土壤而已。 我觉得，我们华国人不比任何国家的人差，只要有类似的环境，成功只是时间的问题，正好我手里有些闲钱，我也愿意向这一块投资。 就是这样，哪怕投一百家公司，最后只成功两三家，也是一种成功。” “张先生对投资的目标有没有什么具体要求？” “那肯定有。”张彥明笑起来：“到时候投资公司会向社会公布一些条款，设定一个门槛。当然，我所说的门槛和资金无关，是对项目的前景以及发展潜力方面要求。” “面对任何人？” “对，面对任何人，任何华国人。只要项目有前途我就敢投，不管他是大学生，公职人员还是农民，我只对创意想法，不对人和事。” “得到您投资的人，会限定经营区域吗？” “会，初期肯定是在我们的孵化园里，等成长壮大以后出园，但仍然会在我们的产业区里，所以，还请领导们慎重考虑一下，我需要的地盘儿可不小。” “秦经理说，张先生对这次投资是不设上限的？也不需要贷款？” “对，没有上限，甚至是投人民币还是米刀都可以由你们来定，我只要地盘儿，要合理合法的政策还有，地方上的一些具体支持。 至于贷款，用不着，我自己的资金完全够用，东亚银行允诺我在资金上给以不设上限的支持我都没考虑，以后，现在说不上，目前确实是不用。” “张先生的公司有海外背景吗？”高主任问了一句。 “这要怎么看了，我的股东里有外国公司，是法人股东，阿美利卡红梨国际投资公司，我也是这家公司的第二大个人股东。 这家公司以后会专注于进行国内和阿美利卡以及欧罗巴那边的国际性贸易，同时也会做一些国家政策允许的投资活动。 哦对，红梨公司的持有人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先生和安吉丽娜，沃特小姐，他们共同的财富目前能排进全米富豪榜的前二十名。” “全米富豪榜前二十？那得几十亿了，米刀。至少三十亿往上。”高主任低声给副区长解释了一下。 “对，确实有这么多，而且他们对华国很友好，也乐于过来投资，现在在申城和鲁尔都设了分部，以后也会来京城。哦对，他们两个在申城买了新房，我刚刚参加完他们的婚礼。” “这个红梨公司的资产主要构成是什么？能简单介绍一下吗？” “现金。大量的现金，我国申城和鲁尔的两个分部，不过因为他们的婚礼现在还没展开业务，还包括江户的一个产业集团，有一家上市银行和一些工厂。 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史密斯的父亲在阿美利卡堪萨斯城附近经营着一家巨大的农场，主要出产牛鸡相关产品还有大豆玉米，他自身在那边没有相关产业。” “张先生，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家红梨公司，以后的经营重点就是我们华国与阿美利卡以及欧罗巴之间的农产品贸易？” 高主任不愧是搞招商的，脑袋反应相当快。 “对，可以这么说，主要是把我们的东西卖出去，并不限制在农产品上。进口这块还是看市场需求。另外，还有江户那边相关产业在国内的相关投资，或者，合作。” “我能问一下红梨公司的股份构成吗？张先生。” “可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共同持有百分之五十五，我个人占百分之四十五。” 高主任点了点头，隐晦的给了副区长同志一个眼神，想了一下又问：“那么，张先生的公司是在鲁尔？能介绍一下股份构成和相关业务吗？” “对，在鲁尔。红枫实业公司。主要业务，目前来说就是地产开发，以及产业投资这两大块。股份上，我和我的朋友占股百分七十五，红梨公司占百分之二十五。” “张先生所说的投资具体涵盖范围能介绍一下吗？” “没有个么范围，国内有潜力的项目都在我们的投资范围内，制造业，金融业，地产项目，高科技产业，食品，只要项目切实可行，前景乐观，有潜力可挖，我都不拒绝进行投资。 当然，也不是没有限制，我们会制定一些条件来形成一个门槛，达到标准的才能继续往下谈。” “总而言之，还是张先生你的产业孵化思路？” “可以这么说。咱们国家人才不少，好的创意项目也不比外国差，但说句不好听的，成长环境就要比国外相差很多，由其是发展资金上，各位应该明白。 咱们虽然在改革，在开放，在力争全面的市场经济，但由来以久的思想和思维模式，难免还是有一定的倾向性和限制性，我想改变这一点。” 第221章 孵化园的预想 “我们下一步的工作就是在京城，羊城，蓉城，鲁尔，申城，杭城建一些永久性的户外广告设施，宣传公司的投资政策以及基本条件。 所有迈过门槛，获得公司资金支持的公司，企业，项目我们都会要求他们进入产业孵化园区，或者在这边成立总部，以方便我们的及时沟通和战略指导。” “对土地有什么要求？”副区长同志有些兴奋，这可是一个未来可期的大大项目，如果真的能够顺利施行，未来给海甸带来的收益不可估量。 “要大，尽可能的大。”张彥明拿过饭店提供的京城地图翻开，手指点在五道口的位置上：“这里，依附于中官屯产业园，打造一个园中园。” “这边地价上可是不便宜。”副区长在地图上看了看，抬头对张彥明说。 中官屯科技产业园这边地块的地价差异比较大，在98年这会儿，中官屯这里差不多一万七，学清路附近一万一，魏公村这边才一千六百多，而到了西三旗只有五百多不到六百。一平方米。 “这里打造一个集酒店商业写字楼为主体，一部分商档住宅为副体的综合性城市广场，园区可以放到外边，交通方便物流方便，生活配套能跟得上就好。 还是那句话，地块得大，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们公司资金充足，不会出现压地闲置的情况，我们也不追求土地或者房产本身的利润。” “其他方面还有没有什么要求？”副区长冷静了下来，看着张彥明发问。 “在红枫实业的园区内，一切经营自由自主，我不接受任何形势的指导或者介绍，这点希望能写到合同里面。所有满足我们设定的条件，达到投资标准的，我们都会投。 反过来，达不到投资标准的，我一分钱也不会投进去，还有涉及到水土环境污染的，我一家也不会投，也不可能让它进入我的园区来。” 副区长点点头，扭头问高主任：“小高，你这边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张先生对城市改造这块有没有兴趣？也是地产相关嘛。” “可以考虑，地产开发本身就是我们公司的主体业务，只要条件适合我们没有意见。对了，我能不能提个私人要求？” “您说。” “能不能帮我解决几个京城户口？大概，七八个名额，我的父母孩子，我想把他们接到京城来生活，上学。以后我可能大部分时间要呆在这边，这样方便一点。”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给投资客商提供力所能及的方便本身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到时张先生你把户藉资料拿过来就可以了，我亲自去为您办。” 高主任想都没想就打了包票。这种事在老百姓眼里千难万难，对于他们来说真的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完全不值一提。 “那可就谢谢了。别的方面我就没什么问题了，贷款我也不需要。我的人明天到，具体的细节高主任你可以和她们详谈。至于城改这块，我肯定支持。我也能赚钱的嘛。” “还有个事情。”高主任看了副区长一眼，表情上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张先生应该知道现在国内招商引资的相关情况。 您在这边的消息怕是也瞒不住，”他看了一眼秦经理：“我代表我们区里表个态，对您的要求和意见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去满足，协调。 如果有其他区的同志过来拜访您，希望张先生你能多考虑一下我们这边，所有他们提出来的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 “高主任你多虑了，海甸这边是经过我仔细考虑过后的选择，这才麻烦秦经理帮忙联络了你们，所以，请你们放下心，别的事情不用多想。 我们红枫实业有足够的实力进行投资建设，即使在别的区域有了什么项目，也绝对不会影响到这边。还有，孵化园这块，我们不会重复建设，这点先期还希望能够保密。” “好好。”副区长笑着站起来伸手和张彥明握了握：“那我们就不打扰了，回去组织同志们开个会，争取尽快把事情定下来。您好好休息。” “好的，明天我的总经理会到达，有什么事儿她会和高主任联系，具体的事情由她和贵区商谈。” 客套着把副区长高主任一行送走，张彥明感觉有点累，笑的脸都要酸了，自己就不是能在这块混的料。 这边的事情算是解决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孙红叶的工作了。 秦经理做为京城饭店的高级干部，和各区之间肯定都有着一定的联系，海甸这边的耽心也不是无的放矢，张彥明对这一点心知肚明，这本就是他的本意。 即然决定在这边混，和各个区之间建立一个良好的关系就是必须的事情，反正也就是投点钱盖几栋楼的小事儿，又不是不挣钱。 回到楼上房间。 半躺在沙发上，张彥明拿着地图按照记忆回想了一下未来京城这边的主要商业圈和产业布局，心里也就有了大概的计划，接下来就是等着各区找上门来了。 之所以要通过秦经理传递消息，他的本意也就在此。 秦经理能在饭店行业做到高级干部，社会关系少不了，而且招商在这个时间可是和政绩成绩挂钩的，还能送人情，他可不信秦经理就只联系了海甸。 果然，晚上，西城来了。 不是正式的见面，没像海甸这边那么正式过来一个团队上来就是协商的架式。 过来的也是一个副区长，不过是以顺路拜访的借口。这个谁都懂，也没有人会去揭穿。 “张先生，刘区长是我的世交，今天正好到我这坐一会儿，谈到了你这边的情况，你不是打算在西城落户安家嘛，我就顺嘴和刘区长说了一句。” “没事儿，本来也是事实。只不过这是纯私事儿，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领导。要是后面找不到合适的房子我还真得去麻烦西城政府，这正好提前认识了，到时候我也能找到庙门。” 三个人一起笑起来，气氛相当融洽。 第222章 西城 “我年纪要大一些，就叫你小张吧，你叫一声刘哥，咱们认识就是朋友，区长先生的太陌生。”刘区长笑着递了根烟过来。 “好，那我就遵命了，刘大哥。”张彥明拿出火机帮刘区长点着香烟。烟是供烟，吸到嘴里绵软悠长。 “现在国家在改革，在发展，在大踏步前进，就缺小张你这样的人才过来呀，你这是在给我们雪中送炭。”刘区长上来就给张彥明下了定议，一顶高帽戴到头上。 “可别这么说，我这就是在国外挣了点小钱，全是运气。俗话说哪好也不如自己家好，我在外边毕竟是个外人，我也不想换国藉，融入不进去的。 咱们华人现在在外面属于被排斥被低视的群体，我也是想挣口气，我相信咱们的国家会越来越强大，越来越富足，我也没有太大的本事，添块砖加块瓦吧。” “哈哈，说的好，将来国家强大了，人民富足了，不会忘记你的功劳。”真不愧是当大领导的，张口就是上纲上线，张彥明稍微有点不适应这种说话方式，看了看秦经理。 “张先生，房子这方面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正好刘大哥在这，你说说，万一有合适的也省着费劲了。” “对，解决你们的问题就是我们的责任，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刘区长看向张彥明。 “其实也没什么要求，独门独院，尽量大一点儿，我家里人口不少。再就是交通要方便，车进车出的别影响邻居就行，也就是这些。 其实我也是近期回来以后才有的这个想法，原来打算就住在鲁尔的，后来一想，人得上进哪，得奔祖国的心脏，以后做事什么的也方便一些。” “是这个道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这边必竟是首都，各方面条件环境气氛都要比地方上好一些，这是不争的事实。 这样，小张你有没有比较理想的地段儿？我来帮你参谋参谋，我可是老京城，在这住了几十年喽，那时候的杂院啊，还没现在这么挤这么乱，好着呢。” “是啊，现在人口越来越多，房子越来越少，挤的不得了，人多一挤自然就乱了。所以说现在国家这个房子货币化的政策就是英明，我相信可以完全改善现在的局面。” 秦经理说起套话也是一套一套的，张彥明感觉自己应该认真向他们学习学习，这也是一种能力呀。 “改善是必然的，以前都在等，靠，等着组织来解决，工厂单位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嘛，怎么可能全面解决得掉？再说大部分人没有单位怎么办？ 现在好了，大家一样，在一个起跑线上，盖房子有钱赚，盖房子的人会越来越多，房子多了住就不再是问题，拿钱去买就是。 现在改革开放经济大发展，挣钱也变得容易了，只要不懒，一切都有希望，都有可能。”刘区长表过了一下对国家政策的看好和支持。 张彥明笑着点头。 这会儿如果张彥明对他们说以后房价起飞老百姓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他们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这一代领导者心里大都还装着老百姓，还在想着给老百姓办些实事。 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以后慢慢国家会变成土地经济，管理者成为了哄抬房价的最大推手。 “我来打个电话。我这一天啊，开不完的会办不完的事情，还真就说不出来在哪里有合适小张的房子。”刘区长笑着拿出电话。 “喂？小尚，我这有个事情你帮我办一办。我有个朋友，想在咱们西城买个院子，要交通便利生活方便一点，需要进出车辆，对。 要独门独院的，家里人口比较多一些，孩子上学也要方便才好。嗯，好，我等你电话。” 随手把电话放到桌子上，刘区长笑眯眯的看着张彥明：“户口需不需要我来帮忙？” “户口海甸那边帮我办了，那会儿也不知道能认识刘大哥你呀。感谢感谢，情谊心领，以后住过来以后有事情肯定来麻烦刘大哥你。” “这个态度够端正。朋友就不要怕相互麻烦，有事情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刘区长拿起电话：“你的电话是多少？我记一下，我有事情你也是躲不掉的。” 张彥明报出电话号，拿出电话，刘区长拨了过来，张彥明按断保存。 这个时候的电话里也有电话簿，不过存储量很小，也就是几十个号就满了，像信息得天天看天天删，要不然后面的就进不来了。 好在张彥明社会关系比较简单，除了家里人也就是孙红叶史密斯这几个人。 服务人员端上来热茶，三个人坐在会客室里闲聊。 真的是闲聊，刘区长一句投资方面的话都没说，甚至连影射都没有，真的就像老朋友见面一样话话家长里短。 过了有四十多分钟，刘区长电话响起来，是那个小尚。应该是刘区长的秘书一类的工作人员。 到了刘区长这个级别，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大堆，各种秘书助理服务人员就得有十几个人。 “区长，西四北条那边有几套院子符合要求，再就是前海西街有几套整院子。” “产权方面明确吗？” “明确，这几个地方产权都是完整的，有几个还是咱们区里的房子，别的私人的我还没去找，那个就比较麻烦，需要时间协调。” “嗯，有没有相关的材料？” “有，我都准备好了，需要给您送过来吗？” “来吧，我在京城饭店，到了打电话。” 放下电话，刘区长用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这个小尚啊，办事儿还是有点毛躁，这么长时间只弄到几套院子的资料。” 你这明明是夸好吧？ 张彥明喝了口茶：“这就挺感谢了，这才不到一个小时，要是我自己找的话可能一个月也找不来。等他过来我得谢谢他。” “工作嘛，谢是用不着，看看，有你满意的就好，其他的事情我来安排。” “行，我也不和刘大哥你客气，听你安排。” 第223章 这是人才呀 二十多分钟，一个戴眼镜的男人拎着个公文包进入会客室。 “区长。” “怎么这么久？来，这是饭店的秦经理，这是张先生，你认识一下。房子是张先生要的，你把材料拿给张先生看一下。以后办什么事情要有效率。” “哎，下次我一定注意。”明明做的好却被批评了几句，小尚脸上一点儿郁闷不开心也看不出来，痛快的承认错误做出保证。 张彥明在心里给小尚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这才是人才啊，这情商智商都多的从脑袋里冒出来了。 “张先生。”小尚冲张彥明笑了一下，即不谦卑又不傲娇，恰到好处如沐春风，一点儿刚刚受了批评的痕迹也看不出来。 这样的人最可怕，你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心里活动，也提不起对他的一点儿警惕。 这就是在阶级森严的制度下培养出来的复合型人才了，那些只知道埋头苦干实干的家伙给这种人才提鞋都不配呀。 张彥明点点头接过材料翻看。 材料做的很细，能看出来是临时准备的，上面的一些介绍数据都是手写，匆忙但不潦草，详实全面。 “可真不容易，咱们京城还有保存的这么好的老宅子，我以为都拆改的差不多了呢，竟然还有这么完整的院子，连一进和跨院罩房都还在。真不容易。” “也没有多少了，大都是当初单位用的，基本上保持了原来的样子，分给老百姓住的除了大门和院墙里面已经全都祸祸光了，有的连大门都没了。 那会儿私人宅子少，整套院子属于私人的满京城也没有几家，后来也大都转卖了，分了，现在保存的最完好的除了那几座王府也就是一些三进院和四进院。没几个。” 西城是京城这边老住宅保有量最多的区，看来刘区长平时也没少做功课。 “区里原来准备改造一部分，房子不够住啊，后来政策上又不允许，我们也是头疼。老百姓生活吃穿住行四件大事，我们也就是做到了吃和穿，行解决了一部分，住现在是一大难题。” “总会好起来的，只要老百姓富裕了兜里有了钱就什么都有可能。”张彥明言不由衷的回了一句。 后来一直到他的记忆终结，房子起了无数，大杂院还是大杂院，该没有地方住的还是没有地方住，解决这个问题可不是嘴上说说这么容易。 一个三十三层天一样的价格就把一切都摧毁了。 事情的根本张彥明也清楚，政府投资发展都需要钱，卖地收钱无可厚非，但是完全依靠这个把地价抬得天一样高就有点不可思议了。 但当一种事情发展到一定程度，成为一种潮流的时候，它不可阻挡，有这么快捷的来钱方式谁还愿意去吃苦受罪？何况一任五年最多十年就走人了。 “小尚你给介绍一下，周边的一些情况。”刘区长吩咐了一句。 小尚应了一声，走到张彥明身边。 张彥明翻了翻抽出三张图纸来：“说说这三个吧。”三个都是保存比较完好的完整三进院子。 拿来的材料里到是有四进五进，但那个太大了，完全用不着。 标准的三进院子其实严格来说只有中间一个大的庭院，上房耳房厢房和二门环绕，所谓一进是倒座房前面的窄院，那就是从大门到二门的通道。 过去一进院主要是车库和仓库，厨房还有仆人和孩子（男）的睡房。 至于第三进，就是在主卧上房后面加了一排后罩房，也是个窄院，一般会布置些假山花草，也可以叫后花园。后罩房一般不住人，就是把车库和仓库挪到了后面。 家里女眷比较多的时候，后面就是她们的生活空间。 小尚来之前确实是做足了功课的，也难为他了，这么短的时间。 从交通环境讲到街坊邻里，包括院子的大小，保存情况，树木种类，甚至还给出一些改造建议。 张彥明扪心自问，如果自己身边有一个这样的人精，肯定也会拿来当成心腹使用的。好用啊。 “如果不考虑大一些院子，我建议张先生您选择这一套，”小尚从资料中找了找抽出两张来放到张彥明面前：“这地方原来是五进，现在保存下来三进。 但是保存下来这部分相当完好，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动和损毁，一前一后两个庭院，大门临街，前座房现在被租出来做了门面，完全可以改成车库来用。” “不会影响交通吗？这前面是主马路吧？” “是主马路，不过并不影响交通，这里地基是高出外面主马路路面的，有近八米的宽度，在两边是斜坡上去，可以走车。 其实张先生你要是资金充足的话，完全连它东边这里一起买下来，这本来就是这套宅子的跨院，现在是杂院，不过里面只有三个产权，处理起来简单。” “太大了，我们就是一家人，十来口人。” “张先生，您可以把东边这里做为办公空间来用，打造一个您的专属办公区域，即方便又保密。” “小张平时不直接管理公司吧？”刘区长问了一句。 “嗯，公司有总经理，我只是在方向上指导一下。” “那你就听小尚的，这小子虽然有点拖拖拉拉，但是脑子好使，琢磨事儿还行。” “到是也行。这个全买下来要多少钱？要多长时间能交给我？” “价钱张先生您和领导谈。整个腾出来交给您的话，一个星期应该没什么问题，最多十天时间。” “有把握吗？”刘区长问了一句。 “有，领导，现在这院子是咱们下面的单位在用，边上这两个小跨院三个产权，我亲自去谈，相信只要补偿到位不会有问题。” “尚哥，如果麻烦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强迫人家，多花点钱无所谓，我可不想以后被人骂。” 张彥明也没委婉，话说的挺直接的。 他是真怕这些人回去了强迫人家搬家，最后挨骂的还是自己一家人。为了几间房子不值得。 第224章 皆大欢喜 “您看张先生您说的，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况，这里是京城，和下面省市还是有些区别的。” 小尚也不生气，笑着给张彥明解释了一下。 “那行，这里我要了。一共是，三千八百六十八平，嘶，这么大呀。” “其实不算大，您看，这前后四个院子就占了一多半，院子大一点儿住着也舒服，将来有小孩活动空间也大点，还可以在里面加些设施什么的。您感觉呢？” 小尚说话的时机和语方总是那么到位恰到好处：“您看，这里和这里原来有门，现在是被堵上了，到时候恢复一下，这四个院子从里面就联通了。” “院子大点住着也舒服，必竟是平房，宽敞点，弄点花花草草小桥流水什么的，多好。”刘区长接过话头：“我就是没有钱哪，也受限制，要不我也弄一套。早就眼馋了。”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说：“行吧，那就按尚哥说的办，争取快点吧，我还得收拾改造，争取在天冷之前弄好。有没有改造这方面技术好点的单位介绍？” “哈哈，这个问题问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你。这是哪里？西城，整个京城老宅故居最多的地方，还缺了维修改造的？放心，这个我来帮你安排，你就提要求就行了。” 刘区长笑着摆了摆手。这根本就不是问题。 “那价钱呢？不包含改造维修，多少钱？手续怎么办？” “你把身份证给小尚复印一下，别的不用管了。价钱嘛，我提两个方案，小张你考虑一下。” “行，刘大哥你说。” “第一，随行就市，三千三一个平方，有多少算多少，一手钱一手货。第二，比照海甸在我们西城投资，这套院子算我们西城送你的见面礼。” 张彥明一点儿也没意外，点了根烟想了想，说：“投资肯定是没问题，但要像海甸那边一样就有些问题，西城的环境条件刘大哥你比我清楚，和海甸差别还是挺大的。” 拿过地图铺在桌子上：“尚哥，麻烦你把西城的区域勾出来。” 小尚拿笔在地图上把西城的区域大概画了一下。 张彥明看了一会儿，点头说：“这样吧，复兴门，在这个大十字路口地方给我划两块地，不能小于三十亩，尽量要挨着大十字路口。可以吧刘大哥？” “西直门那边更繁华一点，不考虑考虑？” “先就这里吧，其余的，以后再说。我只有两只手，贪多嚼不烂。”张彥明一语双关的答了一句。 话说回来，未来传说中的西直门大桥那个神一样的存在，还是离远点比较好。万一又建了呢？话说现在应该，已经立项开工了吧？ “我们投资两个亿，在那边打造一个京城最大的交通枢杻出来，预计会带动提升周边的经济五到八个百分点，张先生你可以考虑一下。” 果然，第九大奇迹还是如期打造出来了。 “不要。”张彥明坚决的，使劲摇了摇头。 刘区长有点遗憾的匝巴匝巴嘴，现在西直门地区随着新桥的建设在进行规划改造，需要的投资量可不是小数。 “就复兴门这里吧，已经超出海甸那边了，说句实话啊刘大哥，其实对我来说有点不划算，这边的地价太高了，同样的价钱我在海甸在朝阳能拿几倍的地。” 刘区长抬手拢了拢头发：“一分钱一分货嘛，我们西城是主城区，经济各方面也不是他们能相比的，一分投入一分收获，最后还不是要利润来说话才行。” 张彥明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其实他现在在三环外大量拿地才是最划算的，可以算超低成本，未来确可以卖出这会儿中心城区的价格，也就是在手里压个两三年时间而已。 这会儿还没有土地强制开发措施，拿了地放在那养几年草没人管。 虽然张彥明不明原因的拒绝了西直门地区，但应下来的两块地也算是大有收获了，今天刘区长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过来陪着张彥明打哈哈闲聊为了啥？ 几个小时一句正事儿没说，投资什么的提都没提，结局是几方都满意。这就是情商和智慧。 “那小尚你就去办吧，抓紧时间，越快越好。还有，把维修改造那边联系好，让他们派人过来和小张沟通一下，要保质保量保速度，这个事儿我亲自盯着。” “好。”小尚把定来的那套房子的图纸留给张彥明，把其他的东西收拾起来装入公文包，歉意的对秦经理和张彥明点了点头出去了。 “人才。刘大哥手里有人用啊，羡慕。”张彥明由心的赞叹了一声。 “也就是用顺手了，办事还得练。”刘区长笑着客套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到饭点儿了，要不一起弄点？小张酒量怎么样？” “我不行，我是一口醉，沾不得酒，这个可不能玩虚的，我认输。”张彥明赶紧推辞，喝酒这事儿他可不喜欢，主要是人不对，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是虚头巴脑的互拍实在是太难受了。 “那好吧，这个东西强求不得，本来还想着和小张你好好喝几杯。” “以后，以后有时间我请，到时候我找几个能喝的过来陪你们，我确实是不行。而且，我在国外的一些事情也不允许我喝酒，这东西麻痹神经，容易耽误事儿。习惯了。” 刘区长满脸遗憾的告辞走了。不过心情特别好，组织上的任务超额完成，自己的小本本上再添佳绩。 西城这边的地价普遍高出临区，平均价格都在两万五左右，两块地六十亩就是十个亿了，远远超出了预期，本来他过来的时候想着能拉下来两三个亿就挺满足了。 还不用贷款。 送走刘区长，张彥明和秦经理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会客厅坐下来抽烟喝茶。 “差不多了，接下来得缓一缓，这边几个项目设计规划都需要一些时间。宛平宣南崇文还有东城和朝阳那边不要着急。”张彥明开门见山的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那个，”秦经理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宛平那边明天可能过来拜访您。” 第225章 搬运工 张彥明抓了抓头，感觉头有点大。 “算了，来就来吧，你明天叫光子过来找我。其他没递消息的地方暂时就先别忙了，缓一缓。还有，帮我联系一下设计院吧，有得忙了。” “行，听您安排。设计院找哪里？京城关于建筑的设计院还是有那么几家的。” “主要是酒店和住宅，写字楼这三块，包括一部分景观，我不太了解这边，你看着找吧，我只要结果。” “行，我帮您联系一下。”秦经理点点头。说句不好听的现在张彥明就是他的老板一样，也算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以后的发展进步完全就看这一回了。 通过张彥明这件事他就有了足够的资格调动一下工作，随便去哪个区都不会坐冷板凳。 在他心里对张彥明还是充满感激的，也有信服。 钱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质变，给别人带来的那种压力不比政治方面的轻松多少。 “明天我的总经理会带人过来，房间你安排一下，给准备一间会议室。” “好，我马上去安排。” “行，那就麻烦你了，我躺一会儿。和这些政治人物打交道累呀。心累。” 秦经理笑着告辞出去，带上了房门。 张彥明起来去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做了一下记录，琢磨了一会儿。 在08年以前这十年时间内，国内的房地产投资是以住宅为主，也只有住宅的价格涨的又快又猛，成交量不断攀升，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利润是最大的。 而商业地产这块，在这十年之中基本上属于可有可无状态，成交量以及涨价幅度还不如写字楼。 但06年以后，商业地产开始发力，价格直线上升，甚至在很短的时间内超越了住宅和别墅，同时也大面积的带动了物价的上涨：没办法，房租太高了。 张彥明感觉，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劲儿。没有那个实力的抗拒叫不自量力，叫螳臂挡车，但如果你有了那个实力，就叫行侠仗义，叫豪气冲天。 就像后来的某支宝一样，硬生生扳动了整个金融体系，改变了一个国家的金融状态，虽然获利者大多不自知或者无视，但那种成就感是无可替代的，也总会被史书青眼。 某水说他是大自然的搬运工，后面很多行业流行称自己为搬运工，那么自己这一世也做一把搬运工好了：从阿美利卡搬钱回来。 放下本子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叫了送餐。实在是不想下楼了。 想了想，又拿起手机给史密斯打了过去。 “喂？布里，还记得我吗？” “哈哈，哈喽，张，你还好吗？” “好了，不开玩笑，免得打扰你甜蜜的蜜月。帮我联系王氏电脑，我有些想法需要和他们沟通一下。” “哦，你是个剥削者，我可是在蜜月，蜜月懂吗？抛开现实抛开一切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什么也不用想不用思考，只需要快乐的过完每一天。” “好吧，我道歉，那么，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呃……，发克，发克油。”史密斯骂了两句挂断了电话，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两个地方的习俗习惯相差太大了，但也是没办法，事情得做。 晚餐很快送到房间。 也是精致的钢制餐车，一身白装的服务人员，但感觉就是比国外的高级饭店少了些什么。 是那种意识，为他人提供服务的意识。 国内的服务行业只学了皮面，只是把这当成一份不得不做的工作，没有一点儿把事情做好要达到什么样的目标的那种心态。 简单来说，国人没有职业精神，也没有相应的职业心态。 工作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就是一个不得不去应付的烦事儿，都想什么也不做天天有钱花，却从不考虑钱从哪里来，也从来不会思考付出与回报的关系。 你糊弄工作，收入就会糊弄你，你糊弄人生，生活就会糊弄你。空想永远不如迈一步做一做。 晚餐很简单，张彥明本身就不是讲究这些事情人。 一碗米饭，一块十分熟的牛排，一小碗黑胡椒酱，一碗浓汤，再加上两个煎蛋。 刚吃完饭正在漱口，电话响起来。 是安吉丽娜。 “张，王氏电脑在华国京城的总部将派人来拜访你，你的地址是哪里？” “我在京城饭店。”张彥明报了房间号和房间电话：“怎么是你？布里呢？” “他？他把自己沉在游泳池里，说要把你忘记了再上来，说你的存在会毁了他的蜜月。”安吉丽娜笑着回答：“布里就像个孩子。” “好吧，很报歉打扰你们的蜜月。告诉他，我是个很记仇的人，以后我会报复他的。” “咯咯咯咯，”安吉丽娜笑起来：“好的，这句话我一定带到。” “那好吧，谢谢，祝你们蜜月愉快。”张彥明挂断电话撇了撇嘴，想了一下，过去拿起本子走到写字台前面坐下来，点了一根烟，翻到断断续续记录的关于win98的一些东西。 不得不说，这是一款伟大的操作系统，它加速了网络的普及发展，推动了现代科技发展，怎么夸它都不为过，虽然它的来历其实并不光彩。 拿起笔，用文字从界面开始一层一层剥开这款操作系统，把它的重要功能阐述出来，尽量简洁详尽的做出描述。没办法，几辈子都没学过编程那东西。也不想学。 擅战者无赫赫之功，想在哪方面有所作为也不一定非得会技术在前面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有前瞻的眼光和卓越的构思是一样的。 时间慢慢的过去，房间里非常安静，偶尔一声汽车鸣笛从长安大街上传过来。 外面已是黑夜，充满着古典气息的路灯照亮了宽阔的长街，行人很多，不远处的广场上恍如白昼，高高的纪念碑像一柄利剑刺向昏暗的苍穹。 没有高耸的建筑，却有着无可比拟的肃穆，无数的松柏在轻风中微微摇曳，掩映着它们身后的庄严。 张彥明埋头在台灯下奋笔疾书，已经完全沉浸了进去。 第226章 打工六要素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准时的把张彥明从睡梦中叫醒。 洗漱了一下，下楼活动了一圈，去健身房出了身汗回来洗澡吃早餐。 然后打开笔记本继续完善自己虚拟的这款win98，其实是95、98、xp、nt多个版本的集合，去除烦琐的不必要文件，取长补短。 虽然他不会编程也不懂数字语言，但是他有着丰富的使用经验和心得，知道系统的核心是什么，长处短处还有漏洞所在，知道最被人们看重的地方在哪里，哪些功能是必要的。 ie，电子表格，文字处理系统，图形处理，运算处理，包括一些很实用的小功能插件。 “喂？秦经理，饭店有没有当下最先进的电脑？”他拿起手边的电话打给秦经理。 “有的，您需要使用吗？” “是，可以送到房间来吗？” “报歉张先生，房间里没有网络信号，您只能到机房来，那里有专门提供给客人使用的电脑。” “好吧，需要办理什么手续你帮我处理一下，准备好了叫我就可以。” “好的，请您稍等。” 外面网吧都开成街了，这样的五星涉外酒店里竟然，房间里没有网络信号，还在使用固定的机房，不得不说，国人的思维真的。 就得想办法逼他们哪。 不逼就没有跨越式的进步。 张彥明放下笔，捏了捏睛明穴，闭上眼睛做了几节眼保健操。这个已经逐渐被人们遗忘的课间操其实真的对眼睛有着巨大的恢复保护作用。 特别是成年人，每天电脑手机不停的使用，眼睛每天都陷在疲劳状态，于是近视，散光接踵而来。 没有人想过，这个只在小学被重视，初中变糊弄，高中就消失不见了的眼保健操会有什么用。 而恰恰和事实相反，小学的时候眼保健操的作用并不大，因为孩子自身的纠借功能和恢复功能极其强大，真正需要这套操的是高中大学以及成年人。 房间门被轻轻敲响，张彥明起来去打开房门。 “哥。”张永光站在门外，冲张彥明露出笑脸。 “挺早的。进来吧。喝什么自己拿，那有冰箱。早饭吃了没有？” 张永光去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没，一般都不吃早饭，习惯了。” “晚上不睡早晨不起？”张彥明抻了个懒腰拉开半掩着的窗帘看了看外面。 现在的年轻人就已经有夜生活了，迪厅，歌厅，烧烤，台球，或者打打麻将。生活的一切都在默默改变着。 “嘿嘿。”张永光干笑了几声。 “自己打电话叫早餐过来，早餐不吃肝胆胰脏都会出问题，对肾也不太好，不是小事儿。” 这可是张彥明的亲身体会，由于长期不吃早餐又很少喝水，各种结石炎症相伴而来，虽然都算是小毛病也并不影响行动，但疼起来也是要命。 “哎。”张永光答应了一声，去一边拿起房间电话叫了份早餐。 “有没有银行卡？”张彥明又问了一句。 “有。”张永光从后屁兜里抽出这个时代非常流行的长夹式钱包，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张彥明。 这个时候年轻男人流行的穿着打扮就是衬衫西裤大皮鞋，讲究的是金表皮带长皮夹，打火机要翻盖带响的，抽烟要印着英文字母的。 皮夹子都帅气的插在后屁兜里，别的地方也装不下。 “你就不怕让人给顺了？”张彥明接过银行卡问了一句。 对小偷行业来说，后屁兜叫白给，前胸叫天窗，都是比较好偷的地方。反而是正常的衣裤兜掏起来有难度，因为人的手习惯性的就会护在外面。 “没事儿，小偷掏兜之前也得看看人。” 张彥明扭脸看了张永光一眼，哟嗬，这小话说的，有点霸气呀，看样这小子在这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出去肯定也是相当能折腾的人。 想想也是，能弄到钱，有点门路，看样子也是个能茬架的，应该是在圈子里有点名气那种。 “有没有驾照？” “有，车也有。” “嗯，什么车？” “100，公家淘汰下来的，我也买不起好车。” 100在这个年代也算是豪车了，三十五万左右，大多都是公家公务用车，估计他这车也是秦经理通过什么关系弄过来的，对这个小舅子到是真好。 “那边房子基本上定下来了，维修改造这块我没有时间看着，你帮我跑跑腿盯着点儿。” “行，就是，哥，我不太懂啊。” “没事儿，去呆几天看看就懂了。等房子下来你和我一起去转转，我给你说一下怎么改，到时候你就按我说的盯着就行，又不是让你去干活。” “行，我跟着学学吧。” 张永光的态度张彥明基本满意，不装懂，不摆谱，有弄不准的地方敢马上发问，又愿意去学，这就是一个打工者的基本素养。 再加上不多言，不传话（能守秘），能负责，这就是一个合格的打工者必须具备的六要素，想混不好都不可能，培养一下就能独挡一面了。 “我给你转两百万在卡里，去换台像样的车，再把头发弄弄，你那链子以后也别戴了。”张彥明低头在手机上编辑短信。 “嗯。换什么车？往哪落户？” “先，就落你户头上吧，公司还没过来。今天孙总经理她们会到，你认识一下，给当当司机和向导，她这边也不太熟悉，你先跟着她。 等这边分公司正式成立了你暂时就过去上班，到时候听孙总安排。” “哥您以后不在京城？” “会在，不过我一般不太管公司的事儿，这边刚开始肯定缺人，你是地头蛇，各方面帮着跑跑，以后等公司正常运转了再说，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再找我。” “行，我听您的。哥，两百万用不完，现在s600也就一百五六，我找找人应该还能压下来一部分。” “就按一百六，你压下来的算是给你的奖金吧，手里有点钱踏实。你姐夫那么照顾你，你也不能一直占人家便宜，是吧？ 大老爷们得自己腰杆硬。再孝敬孝敬爸妈。家里兄弟姐妹几个？” “那是，我也想啊。我家里仨孩子，一姐一妹，我爸退了，我妈在街道上。” “有姐有妹，到是挺享福的。就这样吧，多出来那四十万先放你那，这边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你先支着，记好账，等公司架子起来正常办公了再交过去。” 第227章 宛平区 张永光在房间吃了早饭，带着钱去买大奔去了，张彥明拿着笔记本跟着秦经理来到电脑机房。 这里有专门给客人提供的单间，当然费用也不低。 这会儿的操作系统其实已经在向图文界面靠近了，但就是没迈出那一步。 开机还是需要dos索引，光标闪烁，黑屏读程序，然后出现界面。不过和张彥明记忆里相比，这会儿的屏幕分辨率到是不低。 在他记忆中的世界里，王氏电脑不管是从存储还是操作系统还是技术，都是领先世界的，当之无愧的世界第一。 但是阿美利卡人又如何忍受得了一个华国人坐在如此地位的交椅上？ 于是王氏电脑破产，系统软件技术被默默瓜分，这才有了后来的微硬，因特，哎艾木地等等相关称霸全球几十年的巨无霸企业。 在这个世界上，不知道为什么王氏不但在，而且好像发展的还挺好，是真正的巨无霸。 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不去想，存在就是道理。 张彥明坐下开机，开始体验这会儿最先进的系统给人带来的操作体验，和记忆慢慢比对，一边操作一边做着记录。好在这里是贵宾式服务，他不呼叫也没有人来打扰他。 时间慢慢的过去。 人沉浸在一件事情当中的时候，时间是过的最快的，相反就是等待，等待的时候一分钟都是那么那么的漫长难熬，不管是等人还是等事情。 “张先生，宛平区的同志过来拜房您。” 秦经理轻轻敲了敲门，把门打开一点儿缝隙在外面说着。 “来了？正好，我这边也差不多了。”张彥明合上笔记本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把电脑关机，拿着笔记本出来和秦经理往会客室走：“来的是谁？和你关系怎么样？” “是我的一个老同学，现在是宛平区的专职副书记。如果没有这事儿我也不会通知他，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还好张先生您没生我气。” “这事儿对我也有好处，我生你什么气？咱们也算是熟人了，秦经理，以后不用这么客气，你也知道，我对官场上的那一套不太感冒。” 秦经理笑了笑：“不好意思，习惯了，有些东西已经成了人生的一部分了。” “理解。”张彥明点点头，改变了话题：“不是不看好也不是没钱投，是受人力限制，我国内的公司也是才起步，手里一下子项目太多了不是什么好事儿。 你搞管理的应该明白，不管干什么先得有人。我现在就缺人。这个急不得，慢慢来吧，反正钱就摆在那里，公司起来以后会好起来的。” “张先生现在都有什么项目？哪方面？” “目前来说，都是房地产，没办法，干什么都得有个地方，找不到就自己建呗。鲁尔，钢都，加上海甸，西城，五个大项目了，我的总经理估计已经想杀了我了。” 说着话来到会客室。 还是昨天那一间，秦经理的老同学看上去比秦经理要衰老一些，说是大上个五六七八岁肯定没什么问题，不过精神上还是挺足的。 “老李，这是张先生。张先生，这是我同学，宛平区副书记李克来。” 张彥明伸手和李克来握了握：“你好，久等了，请坐。” “不客气不客气，是我打扰了。”李克来笑着坐下来：“张先生抽烟吗？” “抽，抽的少一些。”张彥明接过李克来递过来的供烟，虽然宛平是郊县，但级别在那摆着，待遇什么的各方面都不比中心四区的差什么。 不过在发展上，宛平照比紧挨着的宣南崇文就差的太多了，甚至都不如同样接壤的海甸和朝阳，一点儿也没有京城属区的样子。 “都是熟人，我有话就直说了。”张彥明点上烟想了一下开口。 “好好，张先生有话就说，大家都是朋友。” “投资可以，你来的意思我明白，不过，秦经理知道，现在我手里项目有点多，可能进度上需要压后才行，当然，如果拿地，地款方面我不会拖欠，也不需要贷款，但是手续必须得全面。” “其实张先生您没必要排斥贷款，我知道张先生您资金上非常充足，但贷款也有贷款的好处，您手里的资金可以用在其他地方。” 秦经理坐在一边插了一句。 李克来是他同学，虽然级别上比他高了半级，但是就随意多了，不像昨天陪着刘副区长的时候那么正襟危坐的。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等我的总经理到了再说吧，看她的意思，我不是抵触，而是一直认为用不着。你说的也有道理。” “手续上肯定没有任何问题，相关证照一次性给您办完整，这点我可以保证。”李克来拍了胸脯，宛平困难哪，发展的踉踉跄跄。 这个年头比的是什么？投资啊，有了资金才能谈到发展，别的都是扯蛋。官员上升的渠道就是政绩，也只能是政绩，从哪来？ “即然是这样我这里没有什么问题。嗯，我提几点要求吧，李书记你回去商量商量。第一是面积，要大，地块要完整。 第二是要靠北，这点相信李书记你也能懂，宛平这边暂时来说，也只有北面这边还可以，往南往西有点太，偏僻了。” 张彥明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宛平区的地形图：“三环内最好，三环周边比较便利的地方也可以，你们考虑几个地块我再决定，好吧？” “可以，”李克来回答的特别痛快。 投资商也是分等级的，一般来说总是这样那样各种要求，各种条件，然后又不想掏太多的钱，又要大量的贷款，反正每一次项目的洽谈对于政府这些官员来说就像是渡一次劫一样。 像张彥明这样的投资商，没什么苛刻条件，又没有这样那样的要求的，真的是最好的投资商，别说只是划定了一个区域，就是再有点什么也干哪。 “那今天就这样吧，好吧？我的总经理今天到，我要到机场去接一下。” 张彥明站起来伸手和李克来握了握，道了声歉转身拿着笔记本从会客室里出来回房间去了。 那边秦经理和这个李副书记是老同学，肯定还有些话要说，所以他先一步离开，这也是一种礼貌吧。 第228章 张雨张凤儿 “这就完了？”李克来像做梦一样，睁着眼睛想了半天问了秦经理一句。 “可不就是完了，昨天西城的过来也是没用几句话，十个亿就定下来了，要不然我能给你打电话让你今天务必过来？挑最好最大的地块，赶紧把事儿定下来。” “额度都没谈啊，要是整超了怎么办？” “超什么？人家根本不谈额度，没上限，懂吧？真正的财神爷。” “和海甸西城都没谈？” “都没谈。就是看中哪里直接讲地，划出位置越大越好，也没什么附带条件什么的，痛快。就是让海甸帮着解决了几个京城户口，这算什么条件？ 西城这边给解决了一套宅子，还是老刘主动提的，人家这边给了钱打发我小舅子去找，根本没打算用政府这边，不过也不拒绝，是个会办事的人。聪明人。” “嘶，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一号啊，这么大的资金量，应该在国内挺出名了。” “人家根本就不是在国内挣的钱，刚从阿美利卡回来。合伙人是阿美利卡排名前二十的富豪，身家都是按几十亿米刀计算的。” “嘶，嘶，”李克来连着吸了几口凉气：“资金方面证明了吗？别到时候出笑话。” 国内这几年地方上上当受骗的案例可不少，来的时候那排场，那派头，结果最后项目立起来拿着贷款就消失了，有的甚至连着骗了一圈才被发现。 “没听人家说不要贷款，骗你什么？地又带不走，就算是转手卖了也是你得钱吧？我亲自打电话到东亚银行的，在那边有多少钱不知道，人家银行也不可能告诉我，你知道那边怎么说的？” “怎么说？” “张先生是我们东亚银行最尊贵的客户，在国内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区，如果张先生有任何资金上的需求，东亚银行都将给以不设上限的支持。” “真的？” “我亲自打的电话。” “嘶。” “你牙疼啊？” “我脑仁疼，感觉这么不真实。” “能人哪，不声不响的，这才是真能人。”秦经理感叹了一句，拍了拍老同学的肩膀。 这可是个机会，抓住，那未来就不可限量。 “再跟你透露点儿，他那阿米利卡的合伙人也要来咱们国内发展，做投资和进出口，家里是搞农场的，农畜产品这方面肯定有优势。” 李克来点点头，握着拳头砸了一下沙发扶手：“行了，我赶紧回去。谢了啊老同学，咱们之间以后再算。” “行啦，赶紧走吧，假模假样的。” “哈哈哈。”李克来拥抱了秦经理一下，摆摆手走了。 秦经理抬手理了理头发，把椅子摆摆好，掸了掸衣襟也回了自己办公室。 …… “光子，这几天怎么总抓不着你影儿啊？颠哪儿拍婆子去了？” 张永光开着自己那辆100回家，在胡同口被几个发小堵住了。 “忙着呢，这几天儿没空，哥几个等我忙完这起再聊，行吧？到时候我请撸串儿。” “忙什么呀？找着买卖了？” “上班了，我姐夫给我找了个老板，我现在跟人家混，跑跑腿。” “真的？” “真的。让一下，有空再聊，我回家找我姐有事儿。” “那你在哪儿上班啊？”哥几个让开道路。 “前几天在西城那边找房子，这几天在我姐夫单位那儿，我老板在京城这边呆不长，他走了我就有时间了。”张永光把车开进胡同口贴着墙边停好。 京城的杂院胡同里面像蜘蛛网一样，别说开车，骑自行车都费劲儿。 “光子，你不是逗我们哥几个吧？” “没有，真的，等以后有机会哥几个谁要是想上班我帮着想想办法问一下，不过不敢保准儿。” “干什么的呀？” “搞地产，还有进出口贸易，我老板产业主要在国外，阿米利卡。这次冬子的钱就是我老板给换出来的，走汇率给的。” 几个人簇拥着张永光往胡南里面走。 “那以后换外汇不是方便了？” “不干了。那东西以后犯法，不过要是实在亲戚朋友需要，我老板说随时可以。” 一个巨大破旧的门楼，代表着当年一个显赫的门庭，但是现在只剩下了残破的身躯，连两扇往日代表着等级和尊贵的红漆大门都烂掉了，歪倒在门楼边上。 这就是京城典型的大杂院。 一个院子里住着十几二十户人家，有的甚至五六十户，共用一个大门和几个偏门。 院子里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的风采了，老建筑全部被改得面目全非，甚至是拆了重建的砖瓦房，凡是能起个小房子的地方就不会空着，哪怕只有几个平米。 有钱的人家还有起二层的，大部分就是平着往外搭。走人的过道勉强能过辆自行车，弯弯曲曲的从大门这往里面伸进去。 胡同里煤棚，砖堆，破烂物件，反正就没有空闲着的地方。 曲曲拐拐的回到家里，是大院子里的一个小院子，张永光他爸当初是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所以分了这么一个整院子，闹中取静吧。 反正比那些一个小院里还挤着几户人家的清净不少，也少了许多家长里短。 “姐，大姐。”进了自家院子张永光就喊起来。 “吵吵八伙的，一天没个正行。”张妈走出来训了他一句。 “哥，你答应我的事儿什么时候办哪？”窗子里伸出他妹妹张凤儿的小脸来。 “哥真没时间，这几天忙着哪。”张永光掏出皮夹抽了三百块钱出来：“你自己去买，行吧？哥真没时间。我姐呢？” “二哥万岁。”张凤儿接了钱兴奋的大叫起来。 “有几个籽儿就得瑟，看你能乐呵几天，挺大不小的不务个正业。”张妈皱着眉头骂了一句，用笤帚拍打着晾晒在院子里的被子。 “光子，找姐有事儿？”另一间屋里，姐姐张雨伸出脸来问。 小院子有五间房，老两口和张永光住正房，姐姐妹妹住偏房，还有一间是厨房和杂物间，是自己家后建的，占的是自己家院子的地方。 第229章 技术入股的想法 “姐，你那同学是在金丰源上班吧？你给你同学打个电话，我一会儿过去提台车。” “你提什么车？给谁提？” “给我老板哪，我姐夫帮我找了个活儿，我上班了。” “你姐夫给你找的？怎么没和我说呀？干什么？哪个单位？给多少工资？” “哎哟喂，姐，我急着哪。你先给你同学打一电话行吗？” “行。买什么车？” “大奔，600。” “哦。啊？真的假的呀？” “真的，钱就在我卡里呢。我老板说了，给我一百六，我这边能侃下来的都算是奖金，给我了。” “什么老板哪这么大方？不是那个，” “人就住在我姐夫单位，这几天我姐夫到处帮着联系投资的事儿呢。” “那应该没错。这也太大方了点儿，什么单位的呀？” “个人老板，自己开公司的，刚从阿美利卡回来的。你打不打呀？” “打打，马上。等我找电话本。” “你念吧，我和她说。叫周什么来着？” “周雅芳。62557035。” 张永光拿着电话拨号。 张妈拿着笤帚疙瘩走到窗口小声对张雨说：“你问问小秦，是不是真的呀，这说的，听着怎么玄呢？” “放心吧妈，小秦又不会帮着他撒谎，他敢拿小秦出来说话肯定是真的，再说钱也做不了假呀。听着。” 娘俩就一个窗里一个窗外的听着张永光打电话。 “喂？金丰源吗？我找下周，周雅芳。麻烦您呐。” “喂？雅芳姐，我是张雨的弟弟，张永光。嗯嗯对，我姐在边上呢。您说话方便吧？” “是这么回事儿，我要去您那儿买台车，你帮我压压价儿，行吧？” “什么牌子？” “大奔，600。” “真的？你发财啦？” “能压压价儿吧姐？我手里没那么多。” “我帮你问问经理，等会儿。” “光子，你老板真把钱给你啦？”张雨压着嗓子问了一句。 “嗯，给了两百。”张永光点点头抬手比了个二。 “两百块？这是疯了吧？”张妈失声喊了出来。 “妈~~，”张雨扯了老妈一把：“两百万。” 张凤儿擦着墙角溜过来：“姐，妈，我哥是不是发财啦？” “你哥上班了。”张雨伸手隔着窗台搂往妹妹肩膀。 “我说怎么突然这么大方了。”张凤捏了捏兜里的三百块钱。 她想买双旅游鞋，都和张永光磨了快一个月了。 爸妈是肯定不会给买的，老两口向来不惯着孩子。姐姐嫁人了，只能磨自己哥，答应的到是痛快，就是不见行动，终于今天把钱拿出来了。 “以后少和你哥要钱，挺大个丫头一天就知道花钱，有能耐考试去前三名给我看看。”张妈瞪了小女儿一眼。 “哼。”张凤儿把小脸扭向一边。她现在还是高中生，考试成绩就是妈妈手里的小辫子。 “在在，姐，我等着呢。”张永光一只手举着电话一只手捏着院里一株小树的叶子。 “这车现在挺俏的，汽总那边标价一百七十二呢，我们这一百六十八，我和经理说了一下，给你按内部走，一百五十七万五，能行不？你自己去办手续上牌子。” 张永光嘴都咧开了：“姐，我手头就一百五十五，您看一百五成不？到时候让我姐和我姐夫请您吃饭。” 那边又去问了一下，等了几分钟：“行，我们经理和你姐夫也是熟人，过来交钱吧。跟你说光子，可不能对外面说啊，这车现在俏着呢。” “不能，肯定不能，我又不傻，我巴不得说两百呢。” 挂了电话，张永光兴奋的蹦了起来。 “多少？”张雨问。 “一百五，还是姐夫有面子。那什么，我过去提车，姐你一起不？” “一起一起，我也要去。”张凤扯着姐姐的手蹦。 “我直接开车去姐夫那，完了姐你把那台100开回来。以后那车你开吧。” 张雨撇了撇嘴，那车本来就是老公想办法弄出来给她开着上下班的，她看弟弟眼馋这才拿给他开了。 张凤呶着嘴看看哥哥看看姐姐，被张雨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你收起那点心眼子，想都别想。” “妈，姐打我。” “打死活该，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好好学习。” 张雨从屋里走出来，边往身上套小衫边和张妈说话：“妈，那我跟光子去了啊，完了我直接去小秦单位转转，晚上不回来吃了。” “我也不回来吃了。”张凤伸手挽住张雨的胳膊。 “你敢。不回来就再也别回来了，哪都有你。要是打算晚上不回来现在就别跟着，回屋学习去。” 张雨笑着看了张凤一眼，姐弟三个一起往外走。 出了院门，装可怜的张凤又来精神了：“哥，你一个月多少工资？” “没说，我也没问。”张永光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翻电话本。 “啊？还有这么上班的？那那那，那将来怎么弄？太没谱了吧？” “真没说呀？”张雨问了一句。 “真没，不用说。”张永光拿着电话拨号，这条胡同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根本不用看。 “喂？齐哥，我是光子，您在单位吧？一会儿我过来办一下手续，上个牌子，您帮我挑挑行吧？” “换车啦？肯定又是你姐夫给你弄的吧？你呀，让你姐和你姐夫消停几天吧，那台100开腻了？” “不是，我单位上的买的，暂时落在我这儿，归我开。” “上班啦？在哪儿？” “一家私人公司，搞房地产的，我就给老板跑跑腿儿。我姐夫给介绍的。” “老秦对你可真是没话说，行吧，过来吧，我在呢。” “齐先军呀？”张雨问。齐先军是她家老秦的发小儿，比老秦小几岁，在车管所上班。 姐仨上了100，出了胡同直奔金丰源公司。 一个多小时，张永光开着崭新的大奔，张雨开着那台100来到京城饭店。 100上面有通行证，畅通无阻，大奔被拦了下来。 张永光光顾着兴奋了，忘了这一茬，只好下来给秦经理打电话，没一会儿有人给送了通行证过来，这才进了大门来到楼下。 正好遇到张彥明送王氏电脑的人出来。 来的是王氏电脑京城总部的总经理，是个阿米利卡人，叫亨利，皮特。 阿米利卡的国情和华国这边完全不同，几十亿富豪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那边史密斯联系了王氏电脑豆豆城总部，马上这边总经理就亲自过来了。 张彥明把自己的新版98给亨利皮特介绍了一下，和他聊了一下互联网，提出了以这个技术入股的合作方案，然后把人送到楼下。 这种事儿没有这么快决定，亨利回去也需要向总部汇报。 第230章 财务独立的打算 “哥，这是我姐，张雨，这是我妹妹，张凤儿。” “你们好。”张彥明笑着伸手和一大一小两个美女握了握：“我是张彥明，秦经理的朋友，现在算是光子的老板了。” “您英文真好。”张凤儿眨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张彥明。作为一个光荣的高中生对英语这东西太敏感了，听着张彥明和老外嘀喽嘟喽的就羡慕的不行。 “谢谢您照顾小光，他不太懂事儿，以后就麻烦您了。”张雨扯了妹妹一把，客气的和张彥明寒暄。 “挺好的，慢慢学就好了。”张彥明看了看停在一边的新车：“都办好了？” “办好了，牌子就是我随便挑的，花了一百五，那边的财务是我姐同学，经理也认识我姐夫，给了内部价。”张永光选择了实话实说。 “挺好。十万块钱别都花了，交给父母或者让你姐帮你存着吧，以后攒起来买套大点的房子。咱们公司盖房子也给你们算内部价。” 张彥明笑着拍了拍张永光的肩膀：“走吧，去机场，接孙总她们。” 冲张雨张凤儿点了点头，张彥明走向轿车。 “姐，什么十万哪？”张凤小声问张雨。 “给你哥的奖金，这老板太大方了，我都想给他干活了。” “嗯，还帅。”张凤使劲儿点了点头。 张雨抬手在张凤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一天不好好学习都琢磨什么呢？看你要是考不上大学还有没有脸回家，一天就知道这个帅那个酷的，乱七八糟。” “姐你怎么也和妈似的老思想啊，这都快2000年啦，要实现四个现代化了都。” 张雨瞪了妹妹一眼进楼去找秦经理。 “姐，那老板真给了我哥十万哪？” “嗯，买车的奖金，其实就是安家费，让光子以后不用琢磨别的，好好认真上班。国外有些地方都是这样的。” “姐，你说，我要是出国留学什么的，我哥这老板应该能帮忙吧？那么有钱。” “人家又不该你的。成天不好好学习还出国留学？你能过托福？我看你就是个流子。” “切，瞧不起人，等我考完了给你看看，吓不死你。” …… 张永光开车，和张彥明两个直奔机场。 “新车的空气不太好，平时多放放，不要往车里摆香水什么的，对身体没好处，也不要在后视镜上档杆上挂东西，不安全。” 张彥明叮嘱着张永光。 这个时候在车里摆一些小东西挂一些手串主席相什么的就已经开始流行了。 “行，听您的。脚垫坐套要不要换换？价压下来了我没好意思管人家要，要是需要换我去买。” “坐套不用，真皮的不坐套什么套子，都是假的。脚垫可以买一套，要软一些的，不要那种什么皮的盒式的，那种容易垫到油门刹车，隐患太大。” 两个人一路聊着天来到机场。 飞机还没到。 “对了，你工资这块还没说，暂时你从公司开，一会儿我问问孙总，等公司架子起来了你就过来帮我，到时候工资我私人给你发，到时候再说具体的。先干着吧。” “行，您放心，保证把您交待的事儿做好。” “咱们以后可就常打交道了，别这么客气，多尴尬呀，随便一点，我这个人没什么讲究，把事做好就行了。” “嘿嘿，这不是还没处熟嘛，有点放不开。” “马上咱们公司要盖房子了，五道口，复兴门，你和家里商量一下看要哪边的，到时候看需要几套提前说一下，内部这些房子到时候单独设计。” “我要不要无所谓，我们家算是独院儿，我家里就我一个小子，住到是不愁，到时候您要是愿意，帮我姐家弄一套吧。 京城这边房子忒不好买，现在我姐和我姐夫都在我家小院对付呢。原来单位还分房那会儿我姐夫也没着急，都让了，您应该懂，要求上进嘛。 谁知道现在这会儿突然变天儿，以后福利房没了。我姐夫也愁着呢。我爸妈其实到是没意见，我也没打算让他们搬走，但是他自己有点不是心事儿。” 张彥明点点头，理解秦经理的心态，好歹一个大老爷们，副厅级干部，自己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蹭在老丈人家里，说出去确实不好听。 “你姐是做什么的？” “单位上，财务。我姐上学学的就是财会专业，同学什么的都是干这个的。不过她们毕业那会儿没赶上好时候，大都分到企业了。 我姐那单位前几年还成，现在效益也起不来，反正就是混着吧，也没什么招儿。我家老爷子退的早，现在人气儿也过了。” 张彥明点点头，90年代中期，经过几年的扩招，大学生已经没有那么吃香了，毕业生一年比一年多。政府单位的需求也没有那么多，就都往企业里塞。 不过好歹还是给分了，再后来到近两年毕业的连企业都进不去了，指标越卡越紧，没有门路的只能等在家里。 没办法，这就是一种大势，谁也逃不掉。 “问问你姐想不想出来，我这边到是需要财会这面儿的专业人员，得要个三四个吧，再聘点非专业人员跑外勤跑出纳。” “来咱们公司上班儿？” “暂时这么安排，以后的话，可能财会这块儿会成立独立的公司运营。我下面东西有点多，以后还会增加，需要一个专业的财会公司进行监督审计。” “那一准儿行啊，晚上我和我姐说说，她肯定愿意，现在单位工资都发不全，要是有招儿她早就走了。” “行，那你问问吧。”张彥明看了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开门下车去接机口。 张永光锁好车跟过来：“哥，孙总是男的女的呀？” “女的，比我大一点儿，挺漂亮的。而且还没结婚，准确的说连对像都没有呢，有想法没？” “我可不敢想，您可别给我下套儿，我挺老实的。” 航班到了，没一会儿人流涌出来，张彥明靠在柱子上在人群里找孙红叶。 “这边。”张彥明招了招手。 孙红叶和仙缓挽着手拉着箱子走过来。 第231章 不要占小便宜 “这是张永光，暂时给你们当司机，有什么事儿让他跑跑腿。光子这是孙总，这是孙总的助理仙缓，姓仙，神仙的仙。” “孙总好，仙助理好，我是张永光，叫我光子就成。”张永光点头哈腰的叫人。 “走吧，累了。”孙红叶把箱子交到张彥明手上：“你真是大老板，什么事儿也不商量商量，是不是打算把我累死？为了那点股份你值当吗？” “说的好像真有那累似的，又不用你亲自去挖土方。” “不得管哪？不得设计规划？不得做计划做预算？不得安排人手？不得办各种手续？不得请那些大爷吃饭勾兑感情？不得招标？恒是你扔一句话什么都不管了。” “我都和你说过，要学会把事儿交待出去，你只负责把总检查监督。没有必要事事儿亲力亲为的。” “说的轻巧，不得有人用？这会儿投资和地产又要分开，本来就缺人。” “投资那边没这么多事儿，也就是后期审查一下资格什么的，我来拍板，你把地产这块折腾起来就行，缺人就招，人还不有的是。” “唉，应届的你要不要？能干什么？有经验的都在单位上，得去谈去挖吧？真想掐死你，站着说话腰不疼。” “我还真不在乎是不是应届的，现在的毕业生专业方面还行，缺的是那点实践经验，咱们这也是刚开始，慢慢来嘛，也不急。” 四个人上车。 “新买的？” “刚提回来，有台车方便点儿。等你过来了这台车就公务用吧。” “嗯，我不喜欢奔驰，老气。” “行，你说了算，我就买了这一台，剩下的你定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给仙媛配台宝马，她喜欢那台七系的，公司公务车奔驰到也行，也没有什么别的可选了，再买几台中巴差不多了。中巴我打算买几台考斯特，再买几台奔驰o303，够用了。” “你定吧，好用就行。买这么多车司机怎么解决？” “从单位上挖呗，都是老司机，现在哪个单位不闲着几个司机呀，这个到是好招。” “京城这边还是用本地人吧，让光子去跑跑联系联系。光子，司机能找到吧？要有经验的。” “能，让我找懂技术的我还真懵，司机好找。” “中巴怎么还买两种？”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他和孙红叶坐在后座。 “投资公司那边用奔驰，地产这边用考斯特。都用奔驰浪费了，要跑工地呢。” “投资公司来京城吧，这边必竟是首都，大环境要好一些，适合投资公司发展，我和海甸那边的协议就是建个投资公司的总部在这边。 地产鲁尔那边设个分公司，总部也放过来。你要是过京城来孙姨不会有意见吧？” “不会，现在交通电话都方便，勤回去看看就行了，她也没时间管我，可能最近要动一动了，以后得忙。” “那你过来吧，地产这边的总部你看着安排，我在复兴门那也拿了两块地。” “还有哪？” “宛平区那边，不过那边不急，拿了地在手里放几年没问题。” 孙红叶想了想点头说：“压点地也好，趁着现在竞争少可以挑一挑，反正资金也没压力，完了慢慢开发呗。” “行，你决定，我就管出钱。” “那现在办公在哪？租？” “我在西城买了套院子，看看，要不就先放在那边吧，有一块买过来就是办公用，正好住也方便。以后这边建起来了你再安排。” “多大？独门独院？” “独门独院，不算小，全加起来接近四千平，有四个庭院，两大两小。一千两百万。那边说投资赠送，我感觉还是算了，一千多万不值当，别以后让人找小辫子。还是付钱。” “也是。”孙红叶点头同意：“占这点便宜划不来，京城这边本来这两年风口就挺紧的。” 张彥明点点头，事情他当然知道，连续几个京城这边的大人物出事儿，整的风声鹤唳的，连地产投资这块都受了影响，项目全部进行重新立项审批。 在这个时候接受这点馈赠确实有一定的风险不说，也确实不值当。 一路聊着回到京城饭店。 张彥明给孙红叶讲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他做了一份资料，把每个地块的大概规划功能目的都交待了一下，拿给孙红叶看。 “我叫秦经理联系这边的设计院了，等下咱们一起见见。” “还是先和各个区先谈吧，把事落实钉准了再谈设计院这边，正好中间这点时间招人买车安置什么的，那院子拿过来就能用？” “没去看。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吧，区里的动作应该能快，也就是这一两天能把手续办完交过来。到时候两个大的庭院这边住人，两个小的办公。 外面听说有一排临街的门面，都改成车库应该够用了。住人这边我估计得改造一下，到时候让光子盯着，办公这边看情况，能将就就先将就一下。” “嗯，行，实在不行用一边修一边，办公的好弄。主要是把车库改出来就行。” 车开进京城饭店院子，这回有了通行证了，门卫敬了个礼放行。 房间已经安排好了，秦经理给安排了三间，结果就过来两个人。 “你也在这住吧，有事儿叫你也方便。”张彥明直接叫张永光也在这边住下来。 现在他和孙红叶仙媛对京城这边都不熟，需要张永光的时候肯定得多，住在这边要方便不少。 房间安排好，两个女人回房间收拾了一下洗澡换衣服，然后大家一起出来去吃饭。 “我打算让仙媛负责投资这块，你感觉行不？这一块前边其实一直是她在盯着，各方面都熟悉，到时候我就跟着看一下就行了，能省不少力气。” “行，其实这一块真正需要做的东西并不多，但比较麻烦，要牵扯一部分精力，是得专人来负责。你也不用盯着，这块我自己来吧。” “那就是财会这块了，必须有自己能放心的财会。其他的都好说。” “财会我在找，光子的姐姐就是学这个的，我看能不能让她叫几个同学过来，以后我打算财会成立独立公司运作，负责所有项目公司的审计什么的。” “也行。” 第232章 人才的走向 几个人一边吃饭，孙红叶和张彥明一边在这边低声商量事情。 很快大的框架就定了出来，两个人统一了意见。 “我已经开始投资业务了，不过这次没用现金，是技术入股，王氏电脑这边，已经初步谈了一下，现在就看他们能给我多少股份了。” “你还懂电脑技术？还能和王氏谈技术入股？”孙红叶大眼睛瞪的溜圆，看张彥明有点像看外星人似的。王氏啊，全球最大最先进的电脑技术霸主。 “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技术，我是提出了一个方案，设计了一个框架，明白吧？具体的还得程序员去填代码解决，我只是负责方向上和功能上的解决方案。” “那也挺厉害了呀。你像个怪物一样。” “亨利回去汇报去了，我感觉应该差不多，具体股份能给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不管他们同不同意给多少，我都打算在京城这边建立个软件公司，打造自己的操作系统。” 孙红叶拍了拍脑门，没接话。这真的是甩手大老板，想一出是一出，不管了，反正也管不了，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吧。 “放心，这块也不是太急，而且也不会压到你身上，就是心里有这么个计划。” 孙红叶像没听到一样专心吃东西。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 “我吃好了，那个，哥，孙总，仙助理，你们慢慢吃，我去下我姐夫那。” 张彥明点点头，知道他要去干什么，肯定是去说他姐姐的事儿。 “哎，”张永光一走，孙红叶碰了碰张彥明：“怎么个关系呀？又是要用他又要用他姐的，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什么？他姐夫是这的客房部经理，投资的事儿各个区都是他在帮着联络呢，咱初来乍到的靠自己跑啊？而且这一家人为人处事还可以，做做看吧。” “真的？”孙红叶眨了眨眼睛。 “啊。”张彥明点了点头：“这还能做假吗？” “切，没劲。”孙红叶撇了撇嘴，拿纸巾擦了擦嘴，叫服务员要了杯水。 “怎么就吃这么点儿？” “我妈说我胖了。” “再吃点，晚上饿了多难受啊。” “不，我不想当胖子。” “那你多运动，不吃饭算什么？瘦是瘦了，身体最后也垮了，得不偿失。再说孙姨就胡说，你也不胖啊，哪胖？” 孙红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和前胸，脸一红，白了张彥明一眼：“你管不着。” 这个时候的女人审美上真的和后来差距太大了，后来哪个女人不希望某个地方大呀，还有小肚子，好像美女都有点儿，不过在这个时候这可不是美，而是羞臊。 很多女人因为太挺拔会偷偷用布条什么的系上绑紧，怕别人笑话。 “赶紧再吃点，不听话就回去。扯蛋。”张彥明瞪了孙红叶一眼。 仙媛就在一边低着头吃吃笑。 “你凶什么凶？”孙红叶拿起筷子。 “这里有健身房，可以去运动运动，以后院子那边也做一间健身房好了，正好我也要用。” “什么时候和这边见面？”孙红叶问起工作上的安排。 “你把资料熟悉一下就可以了，大概的我谈了一下，看他们拿方案，基本要求能满足就行，细节上你把握吧。昨天秦经理说到贷款的事儿。 我昨晚上想了一下，原来的思路确实有点问题，以后项目能贷款的就贷吧，用别人的钱来下蛋，自己的钱去投资，这么的效率更高，效益也最大。” “让政府出面？” “不，”张彥明摇摇头：“直接和银行谈，项目初始资金我们自己出，然后找银行谈，不需要政府。” “那怕是不好谈。” “找东亚，他们巴不得我去贷呢。” “好吧，就是有点不太方便，他们要是在这边有个分行就好了。” “慢慢来，以后肯定会有。” 几个人吃好了饭到一边喝茶休息说话，秦经理和张永光走过来。 “张先生，孙总，仙小姐。”秦经理笑着和三个人打招呼。 “来坐，是想说嫂子的事儿吧？”张彥明伸手让了让。 “真让她过来做财会？我感觉，小光也在这边，是不是不太好？” “想多了，以后光子算是给我做助理，和公司具体事情没什么关系，你们也不用想太多，感觉能行就过来吧，最好能找几个熟手一起。 我是打算以后财会这块独立注册公司的，需要几个骨干撑起来。” “我就说没事儿，你和我姐就乱想。”张永光委屈的抗议了一句。 “即然张先生孙总你们能信得着，那我也不矫兴，小雨那边单位确实是不行了，几乎就呆在家里没事做，人都要呆傻了。实话实说，现在找份趁心的工作也不容易。” “那就这么定了吧，这两天让嫂子看看能不能再找几个人过来，技术上成熟，为人上可信的。等西城那边刘副区长把房子交过来就先在那边上班。” “行，我给您催一下。” “行了姐夫，赶紧和我姐二人世界去吧，我一会儿送小凤回去。” 秦经理有点不好意思的冲张彥明笑了笑，在桌子底下掐了张永光一把，起来出去了。 “嘶，”张永光揉着大腿抽冷气：“别的本事没见，我姐这掐人的招儿他到是练熟了。” “你也回去吧，送你妹妹，再拿点换洗衣服过来，我们没事了，一会儿也就是在院子里转转。”张彥明笑着挥手撵人。 “那孙总，仙助理，我就先颠了啊，有事您打电话。”张永光起来走了。 “唉，没人用啊，可怜。”孙红叶叹了口气：“怎么变的，靠上这一家人了的感觉。” “刚开始嘛，以后就好了，招人现在来说还是挺容易的，京城这边找工作的多，全国的年轻人有梦想有理想的都在往这跑，高校也多，是人才汇集的地方。” “说的轻巧。”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你在钢都呆的时间太久了，咱们那边信息比较闭塞，人才是往外走，和京城是完全不同的，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这也是我要把投资公司设在这边的原因。” 第233章 意外的相遇 三个人休息好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中餐厅走出来。 边上一群人从西餐厅那边走过来，张彥明随意的瞟了一眼，一愣。想了想大步迎面走了过去。 对面有几个明显一看就是保镖性质的，看到张彥明走过来马上迎过来，做出了防守的架式。 张彥明看都没看他，笑着伸出手：“李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您，真是巧了。” 对面居中的是个瘦弱的老人，张彥明记忆中他今天正好七十岁，但是精神矍铄，戴着副大框眼镜，脑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这会儿他腰还没弯，背也没驼，整个人都充满着一种上位者的气场。 李先生制止了保卫人员的动作，也向张彥明伸出右手：“您是？” 这里是京城饭店，住在这里的人身份上不容置疑，肯定是非富即贵，这一点上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所以老人丝毫不耽心安全，而是在思索对面这个年轻人的身份。 “您没见过我，我对您可是久仰大名了。先前我一直在狮城，本来想着事情结束去一趟红空拜访您的，结果我一个阿米利卡的合伙人结婚，就这样没去成。” 李先生微不可察的挑了下眉毛，两个人手握在一起，晃了晃松开。 “小先生贵姓？怎么称呼？” “免贵姓张，张彥明，您可以叫我二明。” “一直在狮城发展？” “不，就是因为这一年来的事情去的，事情结束就回来了，您也知道，那边比较方便一些。” “怎么没到红空来？” “红空这边有您们这些前辈在，我想了想还是藏拙的好，也不需要我再做什么了。” “哈哈哈，”李先生抬头笑了几声，抬手往咖啡厅方向比了比：“咱们进去聊聊？” “好，不耽误您时间就好，我是求之不得。”两个人并肩走向咖啡厅这边。 “李先生，张先生。”秦经理和张雨并肩从电梯里出来，看到张彥明和李先生在一起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和两个人打招呼。 “正好碰到李前辈，我们到里面坐一坐，听听前辈的教诲。”张彥明给解释了一下。 “这边请。”秦经理马上松开牵着的张雨的手过来给两个人服务。 把两个人引到咖啡厅里面的小型包间。 “两位用点什么？” “我一杯清水就好，年纪大了，咖啡这些东西沾不得了。”李先生笑了笑。 “给我也来杯水吧，你去忙，不用陪着我们。” 秦经理点了下头出去，从外面带上了门。李先生的随从都等在外面，自然有人招待。 “收获如何呀？”一坐下李先生就问了一句。 “还行，比预期的要好一点儿，总的下来缴完税款有几十亿，本来我是想那边结束就过来红空，后来发现情况比较好，已经用不到我做什么了。” “年轻有为。”李先生点了点头，举了举大拇指：“你的眼光比我要好，我们是被迫防守，你是主动出击还有斩获，了不得。” “我这只是运气，可比不过您一砖一瓦的做起来，还得向您学习。” 这位李先生的发家史早已经被各种专家学者扒的毛细血管都被老百姓所熟知了，但再怎么样也不能抹杀他的个人能力，眼光以及判断力。 由其是他对形势的敏感还有前瞻性，张彥明确实是从心里往外的佩服。 “说起来，大家都是运气，没有运气没有人能做得起来，运气也是实力。”李先生摆了摆手：“我老了，以后还得看你们年轻人的。” “可别这么说，您是老当益壮，我们还得靠您们这样的前辈来提携指导。” “以后的发展方向是哪里？不要嫌我冒昧，我实在是很有兴趣想知道。”李先生露出他那种习惯性的微笑。 “国内。目前来说，我个人办了一家实业公司，入股了一家国际贸易公司。实业公司目前在做一些地产项目，当前国内百业待兴，还是在打造基础环境。 我在地产这面会重点发展cbd以及商业空间，兼顾住宅吧，您也知道，现在国内的住房刚刚改革，还是相当紧张的，这块市场很大。 然后会有一些投资，对国内的企业，公司或者好的创意项目投资，帮助他们发展起来，算是，风投吧。 国外目前来说主要是促进进出口贸易，我打算整合国内的一些产品到欧罗巴，到阿米利卡，然后从那边进口农牧产品回来。” “没有再搞金融？”李先生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听着张彥明的讲述。 “有，在苹果城有一家投资机构，我在国外有些资金交给那边在打理。” 李先生慢慢点了点头：“很全面，年轻人了不得。” “您过奖，我还是很希望得到您这样的前辈指点一二的，如果不是在这里巧遇，我也会专程到红空去拜访您。” “年轻人才有冲力，我们老了，冲不动了，时代也全不相同，我们剩下来的也就是一把年纪，未来还是要看你们的。” “您老这次来京城是？”张彥明对这种面对面的彩虹屁有点受不了，浑身痒痒难受，于是转移话题。 “看看老朋友，顺便解决一些小问题，也没什么具体的事情，老了恋旧，就总想走走看看。项目定下来了？” “嗯，定下来几个，还有几个在谈，您老也知道，钱在手里太多不是好事情，不如多做几个项目让它动起来。目前来说，我的问题是缺人。” “人不是大问题，有了项目还怕没有人可用？国内不缺人才，缺人才的用武之地，栽好梧桐树就有凤凰来，这个不用发愁的。 你说的这个，钱要动起来是正确的，是这个道理，动起来就有收益，不管是利润还是什么，总会带来些好的东西，哪怕就是解决了一点人的就业对社会也是有贡献的。 咱们华人讲究穷善其身，富济天下，是有道理的，有了财富是福运，就要讲回报，有一些时候利润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能带来些什么。” 第234章 入股 “您老说的对，我会牢记于心。” “没有这么严重啦，我也是随口说说，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没有必要跟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走的。” “该学的还是要学，活到老学到老，这句话总是没错的。” 李先生点了点头：“你不错，有时间到红空家里坐坐，好好聊一聊。” “求之不得呀，一定会登门拜访，到时候您别嫌弃就好。” 李先生皱了下眉头，想了一下抬头看向张彥明：“我这边有个项目，有没有兴趣？” “您老的项目都是影响大的，盯着的人肯定多，我怕是太年轻没这个资格吧？” 张彥明笑着谦虚，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在记忆里查找，98年，京城，大项目…… 行业根本不用考虑，这会儿来国内的富商都在搞地产，这个巨大的机会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也不会错过。 “我和几家红空公司在京城这边有一个计划，已经操作了五年，里面有些变化，我这次来就是解决一些问题，协调一下关系。 目前来看，总投资大概在十五亿到十八亿之间，工期为三到四年。因为一些情况，目前有三十五左右的股份出现空缺，小先生有没有兴趣？” “只要李先生不嫌弃我肯定有兴趣，三十五都可以？我这边没有任何问题，包括股权都可以委托李先生代予执行，随时都可以到位。” 李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是公司，还是个人？” 他说话有点慢，关键是他的发音地域性特别强，说快了别人也听不懂，可能时间长了就养成了语速慢语气重的习惯。 “个人吧，我公司还有其他股东，包括外资法人股东，操作起来麻烦。我个人出这笔钱，什么时候要李先生您一个电话就可以。人民币还是米刀都可以。” “好。”李先生伸出右手，张彥明伸手和他碰了一下，相视一笑。 “不只是这边，只要是李先生的项目，以后有什么资金上的需要尽管吩咐，我可是巴不得跟在李先生您身后吃肉啊，有您掌舵我连心都不用操了，可以随便偷懒。” 李先生笑着点头，从兜里掏出名片夹，张彥明也拿出自己的名片和李先生进行了交换。两个人的名片差不多，都是一个人名加联系方式，没有任何头衔什么的。 “稍后我让人联络你，有些文件要签署。” “好，近期我都是在京城，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那就这样，年纪大了，精神不太够用，要休息。” “好，我送您。”张彥明站起来，两个人并肩走出包间。 李先生的随从什么的忽啦一下站起来。这位老先生对安全上的重视是出了名的，他家的房子都是左三层右三层的高压电网罩起来的。 李先生扭头又和张彥明握了握手：“那就这样，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络。” “好。非常感谢您的信任。” “留步。”李先生在随从秘书们的簇拥下走了，他住在外宾那边顶层。张彥明目送这一群人进了电梯，撇了撇嘴，老子也有阿米利卡绿卡，凭什么不让我住那边去？ “二明，这谁呀？”孙红叶的仙媛也一直等在外面，这时候走过来。 “红空李先生。”虽然李先生挺有名的，但这个时候信息还没有后来那么发达，北方这边大多数人也只是听说但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你们，说什么了？” “长辈嘛，请教一下，然后入了个股。”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东方广场。没错了，肯定是它。 这个巨无霸式的商业广场记忆里的资料没有多少，但大概脉络还是有的，93发起，一直拖到00年才开工，中间各种变化牵扯，股东也变动了几次。 “入了个股？你你你，又是什么项目？”孙红叶气的说话都结巴了，抬手在张彥明胳膊上扭了一把。 “嘶，真掐呀？”张彥明被掐的跳了起来，跑到一边快速的搓着被掐的地方。 “活该。”孙红叶皱着眉头瞪他。 “我入个股你掐我干什么？人家的项目，我就是跟着投点钱。” “不用咱们做事儿？” “人家的项目用咱们做什么呀？到是可以趁这个机会接触一下红空和国外的业内人士，要是能挖过来几个就好了。” “人家同意你入股，你还想着挖人家墙角？太卑鄙了吧？”孙红叶一副吃惊的表情，张彥明，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什么呀？那边大多也都是合作单位，明白不？国外这一块分工很细的，咱也不找那种特出名的，应该能行。” “项目地址在哪？” “就东边，马路对过。” 孙红叶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呶了呶嘴：“我还琢磨着这地方挺好呢，让别人先下手了。” “咱们不合适，在这种地方做项目不只是花钱，还得有影响力。咱们出这个名没有用，老老实实在边上发财就好，没必要非得争这个。现在形势这么好，哪不一样？” “所以西城你宁可要了个复兴门也没提西牌楼？” “是啊，划不来，性价比过低。这种地方政治因素太浓了，复杂，咱们玩不转。不累呀？” “到也是。”孙红叶点点头。 “出去转转还是在这坐会儿？”张彥明打量了一下咖啡厅里，没有几个客人。 “不去，回去洗澡睡觉，明天一堆事儿呢，哪像你这么轻巧。”孙红叶挽住仙媛的胳膊白了张彥明一眼，两个人上楼回房间去了。 张彥明撇嘴摇了摇头，皱着鼻子揉了揉胳膊，这死丫头真使劲儿掐呀。 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事了，一个人出去逛也没意思，也回了房间。 把事情在笔记本上做个记录，又琢磨了一下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把一些想法记录下来。 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想做事做成事做大事就必须养成每天的工作笔记这个习惯，查缺补漏，记录的过程也就是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又琢磨了一遍，将来也有个查证。 235章 看房子 第二天一早，张彥明起来运动完，去叫了孙红叶和仙媛张永光下楼吃早餐。 吃了饭四个人开着车去西城那边看院子。 “哎，我昨天就没想明白，你入股，那肯定额度不能小了吧？那人家里面各种关系什么的肯定得挺复杂吧？你原来和人家又不熟，凭什么一见面就答应你入股啊？” “运气吧。他们这个项目拖了好几年了，又被政治方面的事情耽误了一下，设计方案也是一改再改，投资总额都快翻翻了。 你说做为最大的股东他心里能不急吗？ 原来是红空这些人合伙来搞的，中间又退了三家出去，他现在就面临着这么个情况，要么就不干了，前期认赔，但是这个项目本身又牵扯着红空那边和内地的政治关系。 明白吧？不干不行。 再一条路呢，就是同意这边政府参与进来，占股。但是咱们国内的情况你也能明白，想拿真金白银出来你感觉可能不？但是什么都插一手安排一堆干部进来肯定是可能的。 对吧？所以事就这么拖着了，你别听他有多少多少财富，那是算的总资产，有虚数，而且并不代表现金，他能拿出来的也就是十个亿顶天了。 这种情况下，遇到我这么个握着大把现金的，他能没有想法？” “理到是这么个理，但是必竟不熟啊，这么大个项目呢，我还是想不通。” “外面人做生意可不讲熟不熟人情关系，讲的就是真金白银，讲的是合同，所以人家的企业都能健康发展起来，经营企业和公司讲人情可不行。 再一个，刚见面我就和他说了，这次东南的事儿我参与了，还挣了钱，他心里也就有底了。最关键的一条，我告诉他，即使我占了股，我也是跟着他走，股权票委托给他行使。 这才是让他这么快就做出决定的关键。真金白银马上到账，股份权益上他不降反升，话语权提高了，资金也解决了，放你身上你不干？” “弯弯绕绕的真复杂，想想都头疼，以后咱们什么事儿可别整这么复杂，能干就自己干，不能干就算了，我可扯不来这些。” “有些时候让别人插一脚，分一点利益出去是必须的，这种情况肯定会有。但是，放心吧，肯定不会这么复杂，肯定是你孙大小姐说的算。” “哼。”孙红叶一扭小脸。美滋滋。 “二明哥，你投了多少钱过去呀？” “估计得六个亿吧，米刀，具体得算。差不多就有这么多，占百分之三十五左右。” “整个项目要一百多个亿啊？一百五十多。”孙红叶瞪大了眼睛。 “嗯。”张彥明点点头：“你也不看看地段，再说有那么大呢，接近两百亩地。这个地方说一句寸土寸金绝对不过份呐。守着故宫。” “那到是，肯定是全国商业地块里最贵的地方了。可是风险也大呀，你怎么不和我商量商量？” “那时候哪有时间商量啊，人家提出来的你总不能说，你等一下，我出去商量商量。这事儿，是人家看得起，给机会，再说也不算多。 别看我现在比他有钱，提鞋都追不上人家，影响力什么的在那摆着呢。如果我拒绝就叫不识好歹，以后这个圈子就别想进了。” 孙红叶想了想，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最主要是，六个亿对于张彥明来说确实也不算多。 有钱真特么操蛋。 车顺着河沿大街北上，到地安门大街拐左再走个两公里多就到了地方。这边车辆不多，这个年头本身车也没有那么多，不堵不弊的顺利到达。 “就是这了哥，就角上这个，德胜门街这边是小院子，大院子在里面，大门在地安门这边儿。” “走吧，看看。”张彥明开门下车，孙红叶和仙媛也下来，张永光把车拐进德胜门大街靠在路边。 看着有点破旧，前几年京城对老宅的管理力度有点差，不少地方都被私人因为各种目的改的乱七八糟的，这两年才重新管起来，在搞统一规划。 两边临街都被改成了门市房，除了两个院门，高高矮矮的有十几个门面。 正面还好一点，看着还挺整齐的，看样就是现在里面的单位弄的，统一的大小和卷帘门。 大门左边几间关着门，右边有家烟酒店，有两家殡葬用品店，大大的寿衣牌子边上是家卖螃蟹的，看着特别怪异。 侧边德胜门街这边就纯是杂院里各家自己改的，有钱的就高一点，应该是里面有二层，没钱的就直接开了门窗用，外墙到是都用的老砖。 “这特么，”孙红叶爆了一句粗口：“干什么的都有。瞅着挺乱哪。” 张彥明顺着马路往前走，看了看另一侧的堵头，这排门面应该是利用院子的外院墙改的，里面怎么搭的不知道，不过看院子的完整程度，应该是把倒座房和外墙联通了。 院子正大门是八字开口，原来应该还是个官衙性质的地方，住宅是不会这么建门的，所谓衙门口八字开，无钱有理莫进来，指的就是这种大门。 大门开着，也没人管，四个人走了进去。 大门开在右侧角上，进来是前庭，应该以前衙门里差人们休息办公和外来办事人员等待的地方，往里过二门是个中院，应该是衙门里官员办公的院子，从右边上的游廊通到后面。 最后是一个大院子，是衙门长官一家人住的地方，整个宅子保存的相当完好，除了前面倒座房改门市以外再没有其他的改动了，包括几棵树一看就是原来栽种的。 “这是什么地方啊？看着原来应该不是人家吧？”孙红叶左瞅右看的打量着里面，问。 “应该是什么衙门，就相当于现在政府的一个什么局在这，看大门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实权单位。”张彥明随口答着往边上走了走。 这边和外面的小院子是隔断的，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小尚秘书说的那两道边门。 “你们干什么的？” 第236章 接钥匙 “看看。”张彥明瞅了对方一眼，四十多岁年纪，下巴刮的青湛湛的，眉心的川字纹很重，一看就是中低层小干事，平时操心受累的那种。 “这里不对外，没事儿出去吧。” “我知道。这是搬完了？” “张先生。”小尚从外面匆匆的走进来，公文包夹在胳膊下面。 “你好，我过来看看，这是我公司的总经理，孙红叶，这是她的助理仙媛，这是我的助理张永光。这是西城刘副区长的秘书，尚秘书。” 张彥明给两边介绍了一下，几个人握手相互问好。 “这边搬完了？”张彥明问小尚。 “这边本来就是空的，原来用过一段时间，后来有了新办公地址就走了，空了一两年了，也就是放点东西什么的，外面两个小院正在清。 以前小院都分出去了，杂院，里面有七八户，人也都是我们单位上的，正在搬。可能需要个两三天时间吧，您这是，着急用？” “这不孙总过来了，我琢磨着公司先暂时放在这边得了，反正有这么大。本来是打算用边上的小院子办公的，看样是不行了。” “这个暂时真不行，就算搬走了也得收拾几天，都改的乱七八糟的，临街的那边后建的门市房，那个恢复起来也需要时间，还有这前边。” “要不就在这前院吧。”孙红叶扭头往外看了看：“这边不是搬完了嘛，就在这前院先对付几天，边上收拾好了再搬过去，以后不是两边通着吗？” “也行。”张彥点点头，左右看了看：“那就先收拾边上和后面，中间这块先不动，办公住人，等收拾好了最后收拾这块。” “都弄好了吧？”小尚扭头问那个中年人。 “弄好了，该搬的都搬完了。”中年人点了点头，打量着张彥明。 “这是张先生，院子以后就归到张先生私人名下了，这是我们秘书室的小黄，今天负责这边的清理清运工作。”小尚给张彥明和中年人介绍了一下。 “你好。”张彥明冲这个小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没事儿没事儿，应该的。”小黄笑了一下。 一看他年纪就比小尚大了不小，被小尚一口一个小黄的叫着，估计心里也不是滋味，但是没有办法。阶级森严的现实就是这么霸道。 小尚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张彥明：“正好，院子的手续我都跑完了，证照文件都在这里，张先生你就直接拿过去吧。” “钥匙在我这。”小黄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递过来，有十几把的样子。 张永光伸手接过钥匙，张彥明接过小尚递过来的文件袋，打开看了一下，产权证买卖文件的都在里面，房款一千两百六十万也写在上面。 “这个房款？” “等您投资资金到位会自动抵冲，您就不用管了。” “不是，我是说这个房款我还是付了，省着以后麻烦，也给你们添麻烦。” “不会，放心吧张先生，这笔钱不会少，您的投资到了以后会划过来的，不会有任何麻烦。” 那就是从地款里划了，反正出钱的都是张彥明，收钱的都是区政府，到是也没什么区别。复兴门那边的地价可不便宜啊，两万多一个平方。 “那好吧，麻烦你了。那我们现在就算是接手了？” “行，这边就交给您了，我马上帮您联系维修人员过来和您谈。外面那两个小的还需要几天，到时候弄好了我再和您交接。” “行，我不和你客气。我看外面改了不少门面房，补偿什么的这些方面最好别出什么问题，我这个人怕麻烦。” “不会。”小尚摇了摇头：“都是私自改造的，严格来说都是违章建筑，按照最新的城市管理条款是需要恢复原貌进行罚款的。” 张彥明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国内政府最大，说什么是什么，计较这些也没有意义。 而且从记忆里来看，这段时间也确实在做这方面的工作，大量被改的乱七八糟的地方强制性的恢复了原貌，对于城市自身来说，确实漂亮了不少。 其实京城这边还是有想法和决心治理杂院胡同的，也想让大家都住的舒服健康，但是这里面的情况太复杂了，又因为城市发展过快导致资金的需求量逐年上翻，这事儿就一年一年拖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这事确实不能完全怪上边。 到后来，房价涨的更是让开发成本上了天。反正这里边挺复杂的。 小尚陪着四个人在院子前后转了一圈儿，介绍了一下情况就和那个小黄告辞走了。 张彥明抻了个懒腰看向张永光：“现在到用你的时候了，找人吧，先把前面这点收拾一下修补修补，凑和着用几天。前面这门面现在能不能改？” “怎么改？” “改车库。这种老砖能弄得到吧？用老砖恢复一下，车库门开在这边。”张彥明用手往右比了比：“顺着那边人行道上来进库，感觉停两三台车应该没问题。” 张永光想了想说：“要是这边倒座不做别的用的话，停五台完全可以，还不耽误进出。” “行，那就这么改吧，这边就拿来当车库，从里面留个小门。一定要恢复好。” “没什么问题，这边房子大架都是好的，砖也好买，上面换几块瓦也就差不多了。里面这边的门窗怎么办？这个是拆还是留着？要是留着就得花点时间了。” “留一道门，边上这个，剩下的窗留着门封掉，尽量别留痕迹。窗子不急，等整个翻新的时候一起弄一下。” “那这边做什么？” 孙红叶指着左边，那边院子临街这面也改成了门面，就是那几家烟酒店殡仪用品。 “等拆走了也恢复过来吧，那边都改成办公室。” 孙红叶一瘪嘴，对这两间卖殡仪用品的有点抵触。 “卖个东西有什么大不了的，改完就好了，那边临街面得留些窗户，不知道区里有没有这方面的规定。” “管那么多，就是过去老窗户的样子就行呗。做那种六边型的好看。” 第237章 小丫头的耽心 把事儿安排给张永光，边上小院子还在折腾，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也就没什么事了，孙红叶就张罗要去逛街。 那就逛吧，三个人也没用张永光送，出来打个车回了饭店这边。 转了一圈，快到中午了，刘副区长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要给孙红叶接风洗尘。 地点定在前门外，那边老馆子比较多，张彥明知道，定好了时间挂掉电话。 孙红叶有点不想参加这样的饭局，但是她对这里面的门道比张彥明还清楚，知道不去不太好。 人在世上怎么可能事事如意，纵使二马也有不得不做不想做也得做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想买什么，女人逛街可以没有什么目标的纯逛，还不累，精神抖擞的。 中午就在东牌楼这边随便吃了一口，下午继续逛。 中间张彥明联系了一下小尚，说了一下打算招点人，小尚那边说给联系人事局。 这会儿人才市场这块还没有像后来那么开放，人事局还管着很多东西，也还没有专门的人才招聘市场，招人只能到报纸上打广告，或者满大街发传单。 要不就是像这样，联系人事部门，那边有毕业生和一些各方面人才的资料库，可以去调阅，然后联系。当然这边不是谁都可以想看就看的。 专业人才需要合适的渠道去挖，但还是需要一些跑腿打杂的文职需要招聘。 孙红叶和仙媛以前都没来过京城，其实说想逛街不如说是逛风景，也就是走走看看，图个新鲜。 溜达到下午三点多，两个女战士也有点累了，三个人回饭店，各自回房间冲凉洗漱休息，晚上的饭局怎么也得精精神神的去才行，免得让人笑话。 张彥明是没有午睡的习惯的，冲了个澡就坐到落地窗前面琢磨事儿，虽然很多细节上的东西不用他做，但是方方面面的考虑别人代替不了。 短期事务，中期规划，长期目标，中间需要做的件件事情，都得打好腹稿，哪怕是交待给别人去做也得想明白理顺了才行。 房间里很安静，张彥明坐在沙发上也有点迷迷糊糊的，今天走了太多的路，还是有点累。 电话突然响起来。 张彥明也没看，直接接通举到耳边：“喂？” “爸爸。” “哎哟，是我的小宝贝呀。”张彥明一下子精神起来：“找爸爸干什么？” “爸爸，你怎么还还不回来呀？” “还没办完事情啊，怎么办？快了，咱们家的大房子已经买好了，爸爸还得找人收拾，要收拾的漂漂亮亮的才行，对不对？” “嗯，要好漂亮的才可以。那爸爸，收拾房子要几天？” “要不了几天，爸爸找别人来做，就是把人找来告诉他怎么做就可以，然后就可以回家来了。” “哦，那，那他不能，偷咱家东西呀？” “不能，现在是空房子，还什么都没有呢。” “哦，那空房子怎么住啊？你怎么不买，床，柜子桌子，还有沙发什么的？还有电视。” “要买，收拾好了就买。你和豆豆在做什么？” “没事儿呢，我睡醒了，豆豆还在睡，奶奶不在屋里，牛牛也不在屋里。” 张彥明看了看表：“你们午睡睡到这会儿？那晚上还睡不睡了？” “要睡的，不睡奶奶说打屁屁。爸爸，那，等搬了新家家了，我和豆豆是不是就要上学了？” “嗯，上幼儿园。你想不想去？” “有一点点想，可是可是爸爸，别人要是欺负我和豆豆怎么办哪？” “不会，小朋友们天天在一起玩儿，不会欺负你。再说了，你不是胆挺大的吗？” “豆豆说，说她去过幼儿园的，别的小朋友抢她玩具。” 张彥明眨了眨眼睛，豆豆去过幼儿园？那也是以前的事了，那会儿豆豆好像不到三岁，也不知道唐静和她爸妈是怎么想的把那么大点的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了。 再说城郊结合部的幼儿园能是什么水平？也就是私人办的那种小班。 “没事儿，现在你和豆豆已经大了，咱们是去正规的幼儿园，阿姨陪着你们玩儿，没有小朋友欺负你们。再说你不会保护她呀？你们两个人团结起来，没人敢欺负你们。” “好吧，我我，我保护豆豆。”这话小丫头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 “嗯，放心吧，你保护豆豆，爸爸保护你，好不？” “好。”回答的又快又果断，这个胆小的丫头啊，张彥明哭笑不得。 “不好，奶奶来了。”电话直接被挂断。 想着小丫头慌慌张张扣上电话装睡的样子，张彥明心里甜甜的。 电话又响，接起来，是孙红叶：“和谁通话呀打也打不进来？” “我女儿，想我了。怎么了？” “小悦啊，嗯，挺可爱的。问问你呀，大老板，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张彥明看了看手表：“不急，现在过去有点早，弄的像咱们求之不得似的，压着时间到就行，我还以为你得睡一会儿。” “想睡，睡不着，又怕这会儿睡了晚上不好睡。” “那就别睡，看看电视或者去楼下坐一会儿。” “没意思。这边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那看你要玩什么了。” 张彥明想了想，这会儿京城还真没有什么好玩的，这会儿还没有各种游乐场，出去也就是逛逛公园动物园，或者去参观古迹，要么就是逛街买东西。 “算了，我复习一下资料。”孙红叶挂掉电话。 张彥明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坐到写字台前面拿出笔记本，把今天的一些想法记录一下，翻一翻前面的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时间也就一点一点过去了。 晚上，张永光开着车，四个人来到前门。 这边很多上百年的老店，都算是挺有特点的，也是京城这会儿消费最高的饮食场所之一。 他们到的时候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刘副区长已经到了，小尚等在门口，看到大奔开过来快步迎上了过来。 “张先生，孙总，仙助理。”小尚从外面帮着拉开车门，打着招呼。 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精啊。 第238章 项目确定 “麻烦久等了。”张彥明下车和小尚客气了一句。 “没有，我也是刚下来。里外请。” 四个人跟着小尚走进饭店。 “哈哈，欢迎欢迎。”刘副区长在几个人进来的同时站了起来，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费心了刘区长。这是我们公司孙总经理，这是孙总经理的助理，仙媛。红叶姐，这是西城刘区长。” 几个人握了握手，刘区长给张彥明和孙红叶介绍跟他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区长，另一个是西城招商办的主任。 和张彥明估计的差不多，投资的事儿差不多就谈妥了，区长同志也应该露个面了。 “您好，真是麻烦了。” “不客气，咱们应该算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请坐请坐，这边请。” 一番推让，区长坐了主位，大家按着顺序入座。 张永光有点想退出去，看张彥明没有表示，硬着头皮在仙媛身边坐下来半个屁股。 吃吃喝喝，说些客套的场面话，大家也算是宾主尽欢。 刘副区长负责调节气氛，小尚端菜倒酒，官场上的等级森严在这里表现得淋漓尽至。 张彥明自己没喝酒，张永光因为开车也没让他喝，到是孙红叶和仙媛两个巾帼英雄出马，和两位区长一位主任喝的有来有往。 张彥明还真不知道孙红叶还挺能喝的。要不都说关外女人要么不端酒杯，端起来就是半斤打底，这话还是有点可靠性的。 酒桌上也没说什么和投资啊房子什么相关的话题，就是纯闲聊，家长里短的，关心一下家庭和孩子什么的，说说经济发展，说说城市建设。 酒足饭饱回到饭店已经是九点多了。 把浑身酒气的孙红叶和仙媛送回各自的房间，张彥明苦笑着回到自己房间。仙媛还好点，孙大小姐在酒桌上没怎么看出来，这会才感觉她好像有点喝飘了。 属于那种头脑清醒说话清晰但是身体失控的类型，在饭店那边她一直坐着不动就完全看不出来。 等到这边下了车就完蛋了，飘步走的，多宽的马路都不太够那种。 …… 第二天，海甸那边来了消息，请张彥明一行到招商办开个小型见面会。 打发张永光去找人收拾院子，张彥明自己开着车载着孙红叶和仙媛来到海甸政府。 这会儿四环路还没有全线通车，西四环还没建成，这边还不太好走，不过这个年代车也少，也不堵。 进到区府大院，被亲自等在这里的高主任带到准备好的会议室。 书记，区长，高主任，主管城建的副区长，人员到的挺齐的，还挺重视。 虽然这会儿海甸还只是郊县，但因为有经济技术开发区跟着，各方面已经发展的相当不错了，经济上更是一路高歌，已经无限追近中心城区，甚至已经在某些方面超过了宣南和崇文。 书记和张彥明孙红叶握手认识了一下，寒暄了几句，表达了一下态度就离开了，会议由副区长主持。 也说不上谈判，投资的规模、区域和目的已经说明白了，现在就是讨论具体地块的事情。 这边效率也不低，给出了几套方案出来。 张彥明拿着资料和记忆中相对应，又和孙红叶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了一套比较合乎心意的方案。 其实和孙红叶商量也就是这么一说，这方面孙红叶完全没主意，她没概念啊，她就看着哪个方案地盘大。 张彥明最后选择的不是最大的，但是是最合理的，两块地之间相距五公里左右，大地块就守在将来五环的边上，以后交通各方面都不成问题。 虽然一条四环线建了整整十年，但是五环却相当快，几乎是四环一结束马上就规划成型了。 因为不涉及到利益问题，所以会议进展的相当顺利，很快就有了结果，双方握手告别，接下就是正式规划土地，给出相关政策以及签署合同的事情了。 可以说这个项目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上午在海甸沟通，没在那吃饭，回来几个人去吃了传说中的羊羯子，下午宛平方面来人，送来了一堆资料。 地块都在这摆着，你挑吧。 孙红叶就笑，好像事情到了张彥明这里就会变味，好好个投资谈判整成这副模样了。 那边张彥明完全不在意，把资料扔给孙红叶和仙媛去看，自己下楼接待亨利皮特先生。 经过几天的研究，王氏豆豆总部那边回了信息，现在的掌舵人想见见张彥明，希望能当面谈一谈。 张彥明无所谓，不过他这段时间不可能出国，把意思和歉意表达了一下。 等他送走亨利回到楼上，孙红叶和仙媛已经挑好了，把挑出来的资料拿给他看。好家活，挑了五六块地，大的三百多亩，小的也有一百七八。 “你俩这是打算把宛平区包下来呀？” “资料是他们提供的，又不是我俩画的。人家能摆出来就说明行呗。这边地真便宜，一平方几百块钱，你不说以后住宅能火吗？那就建几批住宅呗。” 孙红叶理所当然的回答。 “商业地块对位置环境要求比较高，但是我感觉住宅应该相对来说要求很低，或者没什么这方面的要求，成本也低，为什么不多拿点儿？” 张彥明点点头把资料还给孙红叶：“你定吧，你俩看好就行，要求他们给出交地的具体时间和方案，地块拿到手里我再看，到时候看看怎么规划。 拆迁这边咱们尽量不参予，如果需要我们参予就把主导权拿过来，政府的补偿方案必须先对我们兑现，然后我们才进行资金的注入。 这是底线，别的没要求。哦，路得通啊，水啊电啊气啊，这些得方便，公交系统什么的，仙媛你写个意见书给他们。” 仙媛答应了一声，把资料收起来。 “光子呢？”孙红叶问。 “收拾院子去了呀，不是早晨就去了吗？” “哦，我以为他中午回来了。算了。” “你要干什么？” “想出去逛逛，又怕找不着地方。打车太贵了。” 张彥明无语。 第239章 人情比钱更值钱 很快，海甸和宛平两区就把合同以及相关政策什么的递了过来，孙红叶从鲁尔叫了律师过来，经过磋商讨论，最后协议签署，两个区的项目正式开始运作。 海甸两块地，用做总部大楼和孵化园。宛平这边五块地，全部用于住宅小区建设。 两边区里要进行拆迁，人员迁移，通平这些都要时间，张彥明这边就是招人买马搭建公司，和设计院沟通。 一下子就忙起来。 张永光的效率很快，两天的时间，中院的卫生什么的就收拾差不多了，桌椅什么的也摆了进去，办公用品什么的也都布置好了。 最让张彥明满意的地方是，张永光也没说事事请示就安排的很好，采购的东西也符合公司的需要。这才是能办事的人。 事事请示只能说明一个人不堪大用，而采买用品这些更能看得出一个人的性格胸襟以及财富观，还有在他内心对公司的定位等等。 这边收拾好了，张彥明孙红叶还有仙媛就从京城饭店这边搬了过来。 张彥明去和李先生告辞，并请他有时间到自己这边做客，只是出于礼节，对于入股什么的一句都没提。 仙媛这边发函通知了海甸西城宛平各区。 然后四个人一台车拉着四个小行李箱就搬家了。轻轻松松。 院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连树木也打理过了，砖缝里的杂草都已经清除掉，还在廊前檐下摆了一些花盆。办公区在南面，北面东面住人。 床和柜子什么的生活设施都已经就位，只有床上用品没买回来。这也是张永光细心的地方，床上用品这些属于个人私物，每个人都各有喜好，不是他能帮着做决定的事情。 “房梁墙壁我都找人监测过了，都没有问题，换了几块瓦，门窗有些老化，不过现在只能先将就用着。”张永光介绍了一下情况。 “挺好。走吧，去买下东西，先把窝弄好，然后招人。红叶姐，你那边人什么时候到？”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什么叫我这边的人？整的好像你是你那边的人似的。” 仙媛就捂着小嘴在一边看着乐。 前院的整改已经开始了，工人在拆除门市的卷帘门还有门窗这些，古砖已经买了回来，堆在前院里。 “这些砖好买吗？” “好买，到处都是，京城老房子忒多，别的没有，这些砖头瓦片到处都是，没人当好东西，现在自己盖房子都是用新砖。” “需不需要安空调？”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 京城这边这个时候可比关外热的多了，关外有台电风扇就行了，京城这边就不行。大城市的集热效应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先住住看吧，不行再装，这院子里是不是得养几条猫狗啊？要是有耗子怎么办？还有，厨房和厕所在哪儿？” “厕所在这边，厨房，没有，这里一直就没住过人家，原来宅子的老厨房早就被拆掉了，就算有现在也用不了，原来都是烧木柴的。” “厕所不是旱厕吧？”孙红叶对这个有点在意。 “不是，”张永光摇摇头，笑着说：“这里原来是单位在用，早就改冲水的了，不过就是简单的水泥池子，以后还得弄一下才行，现在只是将就用。” “把这边的地下管网搞清楚，由其是下水系统，以后住的人多了用水肯定大，别到时候出麻烦。”张彥明叮嘱了张永光一句：“相关资料可以找找小尚。” 张永光点头答应下来。 “准备了几间卧房？” “北面和东面，这些都是，南边是办公室，我也不知道够不够用，西边我就没动，就收拾了一下卫生。” “行，那就先这样吧，走吧，去买东西，回来絮窝。” “你才絮窝呢。”孙红叶习惯性的扭了张彥明一把。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我叫朋友开了台面包过来，应该快到了。”张永光掏出电话拨号。 “到哪了？哦，好，我出来接你，就在地安和德胜叉口这。哥，我朋友到了，我去接一下。” “一起吧，直接就走。”张彥明三个跟着张永光一起从院子里出来。 张永光的朋友开来的是一辆日产碧莲，这款车在这会儿在国内几乎和考斯特并驾齐驱，不过考斯特走的是接待路线，大都被用做接待用车或者公务用车，而碧莲则是瞄准了公共交通市场。 国内很多地方的小公汽都是这款车，曾经被国内大批仿造。 “你朋友是跑小公汽的？”张彥明看到车问了张永光一句。 “嗯，跑郊县的，过来帮个忙就回去，不耽误。咱们那车拉不了什么东西。” “要付钱，不能叫人白帮忙，小公汽的收入还可以，不能叫人家为了帮咱们忙产生损失。” “没事儿哥，我发小儿，局气着哪。” “别人局气是别人的事情，对于我们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去用感情，明白吗？人情比钱更值钱。而且人家确实会损失，就凭你是他发小？” 嘿嘿，张永光抓了抓脑袋。 “麻烦你了啊，等下叫光子把包车的钱结给你。”走到近前，张彥明冲对方点了点头客气了一句。 对方笑了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看向张永光。 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上车，张永光爬到副驾上：“走，去新街口。” 新街口这边挨着纺织厅，针纺类的商品又多又全，要不怎么说还是得有个熟悉的人才行，无形中就节省了相当多的时间。 这些东西都是以后常用的，当然不能马虎，孙红叶和仙媛终于发挥出了女人的特长，不厌其烦的精挑细选，张彥明和张永光就完全担任着搬运工。 “你也住过来，是从家里拿还是在这买？”张彥明问张永光。 “买吧，也省着回去搬了。我自己买。” 张彥明也没说非得帮他买，凡事有轻有重，该给的再多也要给，不该给的哪怕再少也不能给，人总得摆正位置分得清身份，得有个规矩在那里。 把公和私搅在一起不是什么好事儿。 第240章 一对银鸳鸯 张永光找的工人确实比较专业，速度也相当快。 几个人买了东西回到院子里的时候，大门左侧门面已经拆改完毕开始砌砖，而且已经快砌完了。 这边临街不留窗子，所以施工就快。 张彥明特意过去看了一眼，砖缝对的很齐，原来动过的地方都拆掉重来了，确保不留下痕迹。相当到位。 唯一的缺憾就是水泥的问题，过去的老墙用的是石灰糯米蛋清，还有一种蓼草汁，加少些细沙搅拌而成，古人的智慧真的是相当厉害，这种沙浆承压能力比现在的水泥沙浆稍低，但拉力和渗透力都比水泥沙浆高。 “这个有没有什么办法？”张彥明问一个老师傅。 “有，砌好以后再勾缝，基本上能恢复原貌，那个弄起来慢，砌墙不如水泥快，弄好以后从外面看应该能做到一模一样。” “那就好。”张彥明点点头，冲老师傅比了比大拇指：“里面的防潮防鼠防虫防蚁这些也得注意一下，尽量弄周全点，就麻烦你们了。” “那个好弄，老宅子地面都是条石铺的，掀起来打层混凝土过一层草木灰浆，再把条石铺回去勾好缝就行了，就是麻烦点，效果特别好。” “你老是专门弄这个的？” “对，搞了几十年了，我爹那一辈就是干这个的。以前在公家修复队，后来分到街道搞房屋维修，和这些老砖老瓦打了大半辈子交道了。” 张彥明给递了根烟过去，他就佩服这种真正的匠人。可惜咱们对这方面一直不太重视，导致不少老匠人淹没在生活的窘迫压力当中了。 那边张永光和他朋友帮着把买回来的东西抱进中院，出来到外面，张永光拿了五百块钱给他朋友。 “真给呀？”他朋友真是过来帮忙的，根本没想过钱的事儿。 “真给，我老板把我训了一顿，说耽误你挣钱了，叫我把车钱给你。” “用不了这么多，我拿两百行了，回去我还能跑几趟呢。” “拿着吧，歇一天，回家陪陪你媳妇儿孩子。”张永光把钱塞到朋友手里。 “那我，就收着了？” “回吧，有事儿我再找你。”张永光摆摆手回了院子。 这五百块钱给出去，感觉确实不一样，心里特别松快，还有一种自己帮了朋友的成就感，而不是欠了一份人情。同样的事情，现在变成他朋友感激他了。 孙红叶和仙媛一起收拾房间，擦洗铺垫，把床单被罩都用清水投出来晾在院子里，一下午也就干了。新东西不好直接上身的，总有些残留。 张彥明这边联系了报社发布招聘信息，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弄个人才市场出来，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那东西现在只能由政府来搞，私人弄这块还不成熟。 这会儿是各种大小中介的天下。 有人说，国人的生意经都是从九十年代的对缝开始的，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这就是国情的特点了。中介其实就是一种对缝。 都收拾好已经是一点多了，三个人出去就近找小店吃了点东西。 张永光去请邮电局的人吃饭，院子里要装电话和网络。 虽然可以通过西城这边来操办，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彥明了解下面这些机构人员的套路和心理，也不想事事都找公家，就让张永光去办了。也花不了几个钱。 这会儿邮政电信还没分家，不过已经在准备了，电信即将独立出来。 下午，海甸西城和宛平都派了人过来，说是祝贺乔迁，送了一些锅碗瓢盆四件套什么的生活用品。 海甸的还带过来十几份表格，迁户口用的，让张彥明自己拿着填，上面各种章全是盖好的，填了就生效那种。 傍晚的时候，张永光带着邮电的人员过来，开始拉线安装电话和网络。 这会儿报装电话网络的手续已经没有原来那么繁琐，但仍然不是一般的贵，而且还是那么慢，基本上你交完钱得等个几个星期一个月的那种。 所以说这事儿通过私人找关系拉感情花点小钱就比找公家压好的多，本来人家就不归你当地政府管，只能更麻烦。 这多好，花点小钱，当天报装当天就来了，态度又好做事又周到的，皆大欢喜。 李先生也派了人过来恭贺，送了一对银器，鸳鸯戏水，是卧房摆件，寓意谁都明白，算是挺不错的东西。红空人讲究风水，送东西也是有这方面的考虑。 不过张彥明对这个没有什么感觉，到是孙红叶和仙媛喜欢的不得了。 “你们拿去摆着吧，我不要这个。” “为什么呀？鸳鸯戏水，多有寓意呀，你不想有忠贞的爱情啊？” “忠贞？你说鸳鸯？你是想多了，被诗词给骗了吧，这东西可不忠贞，一窝崽子几个爸爸都是正常事儿，不过到是爱情关系维持的比较久。 一般鸟都是一个繁殖季就换一个对像，鸳鸯能维持好几年，也算是挺不容易了，不过这也不妨碍它们出去打野食儿找找新欢什么的，就是这个习性。 再说，鸳鸯最开始是拿来形容兄弟感情的，后来才慢慢变成说爱情了，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啊？”孙红叶看了看手里的银鸳鸯，又看了看张彥明：“你，是不是故意鬼扯的？” “扯蛋，我故意扯这个干什么。”张彥明摇了摇头，去把晾着的东西收回来抱进屋里。 “那我也不要了。”孙红叶把银鸳鸯塞到仙媛手里。 “我要。”仙媛美滋滋的抱着回自己房间去了：“现在是现在，管他以前是什么意思呢。” 张永光走过来：“哥，电话网络差不多了，您过来看看吧。” “行，我看看。来了几个人？你去拿两条烟回来分一分。让他们给多留点线，以后房子改造弄不好还得移动。”张永光应了一声跑出去。院子门口就有烟酒店。 后院装了两部，中院两部，前院五部，网络直接牵的十兆专线进来。入线都集中在车库这边，然后往院子里分，这样以后改造的时候移动起来也方便，线够用就行了。 第241章 西牌楼改造方案 等什么都规弄好，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这边其实什么都挺好的，就是有能做饭有点麻烦，边上就有菜市，可是只能眼巴巴的去找饭店。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厕所是私用的，而不用像其他院子那样跑出去找公厕。 这会儿私人开的饭馆大都是小馆子，但是用材是绝对的地道，价格也不贵，而且味道也好。 两个丫头一中一晚就被征服了，感觉不在家里做饭也挺好的，又方便又好吃，可选种类还足够多。 有个老饕有句话说，家常的才是最好的，这话真的没错。家常味道是最能吸引和打动胃的。吃并不是什么贵，什么稀有，什么流行。 吃就是你个人胃里需要填东西，针对的也只是你自己，自己感觉好吃舒服就行了。 合不合味口，喜不喜欢，这都是极其私人的事情，别人无法代替也感觉不到。 但是就是有很多人相当奇怪，穿什么用什么要和别人比，要赶潮流赶时髦，吃的他也比，也要去赶上时髦，这真的是一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都说鲍鱼龙虾好，卖的超贵，可是我不喜欢啊，就讨厌那个味道，它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怎么了？ 吃牛排非得学着人家吃五分熟三分熟的，拉一刀嗞一脸血真的舒服吗？你的胃就不翻滚？ 这就叫花钱买罪受。关健是你还得有那个钱。 面子这个东西真的不是别人给的，得自己赚，二马和一亿蹲在大街边上吃烤地瓜谁敢说不好了？ 要比你得比收入，比社会地位，比人品。 人家一个月收入几万十几万，买个哎哟喂算正常消费，你挣多少？拉那个硬是图个什么呢？ 拥有财富的人买个什么奢侈品那才叫时尚，你省吃俭用勒着肚皮买回来也只是叫人瞧不起在背后议论而已，并不是你就升华了成了有钱人。 好像随着不断的发展这个社会越来越浮燥，人们的各种感观变得特别不可思议起来。 …… 院子里很快就填满了人。 报纸广告在这个时代还是相当有效果的，而且京城各路人马也多，求职者每天乌泱泱的到处奔走。 张彥明并没有要求什么学历什么工作经验这些，也用不着，专业的人员也不是这个渠道能找得到的。 招过来的人暂时来说也就是处理处理文档，接接电话跑跑腿什么的。 张雨已经从单位辞职过来，还找过来一个同学，也是在某单位做财会的，加上新招来的五六个人，暂时人员就够用了。 海甸和宛平的投资合同很快也进行了签署，两边一共三个项目七块地皮。 张彥明这边已经把第一期土地款拨了过去，然后就是等着政府这边拆迁通平然后接管土地，这中间的时间就是用来规划设计。 项目所有的资金都是按股份比例三方一起出的，这方面张彥明可不会犯任何错，也不会大包大揽。不管是什么样的关系，钱财上都必须一清二楚才好，否则就全是隐患。 另一边，投资部已经按着张彥明安排去了各地买地建广告牌，开始正式运营。 所有人员都将在这边院子整理修复好以后迁到京城这边来。 张彥明让仙媛去注册了一家新公司，把投资部从枫城实业剥离出来。 公司叫做鸿建斯投资管理公司，经营范围是城市建设、商业、教育投资，投资咨询服务，金融信息咨询服务。工程项目投资、实业投资、创业投资、房地产投资、投资管理、咨询服务。 法人代表是仙媛，同时出任投资公司经理，拿百分之二的管理分红，两年以后分红股份可以转为实际占股，三年后百分之三，五年后百分之五。 目前投资公司股东就是张彥明和孙红叶两个人，张彥明占八成，孙红叶两成，而且是真金白银入股，张彥明也没反对。 孙红叶从鲁尔那边调了两个工程师过来，负责项目的规划设计，和设计院方面沟通。 鲁尔那边，买下来的那几处老建筑这会儿已经改造完毕，公司已经搬了进去，青年大街的项目也已经开始进入实操：拆迁工作已经开始了，同时进行通平施工。 钢都那边动作是最快的，这会儿已经开始挖土方了，从动迁到拆除通平一共只用了一个月时间。关键是面积也小，总共不到十亩地。 现在枫城实业也算是人才济济，必竟是坐地户，各方面的人才招揽工作相对轻松许多，这会儿分成了三个项目组，驻钢都一个，青年大街一个，公司驻地改造一个。 孙红叶抽调过来的人就是公司改造项目组的，那边已经完工了，正在做最后的检报，等一下全组人马都会到京城这边来。 枫城实业京城分公司的牌子也已经挂了起来，万事俱备，就等着接收地皮。 七月份就在充实的忙碌中过去，炎热的八月到来，京城开始蒸笼模式。秋老虎不咬人，熬人。 中院里还是装上了空调，实在是太闷热了，晚上汗潸潸的连睡觉都睡不好。 八月九号，西城那边的项目地址终于拿了出来。 西城和海甸宛平不一样，本来就是老城，中心城区，各方面都非常成熟，人员密集成份复杂，又有京城政府这边的老城保护政策在头顶上，想弄一块合适的地块出来真没那么容易。 更何况张彥明还锁定了位置，复兴门周边地段。 不过西城这边的领导还是让张彥明刮目相看了一把，拿出来的根本就是一份西牌楼地区商业地块改造方案。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这有点巧啊，自己这边刚入股了李先生的东牌楼改造项目，这边西牌楼方案也递过来了，这么干好吗？ “张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耽误了这么久才约您见面。经过区里多次讨论，我们提出了这两个方案便于您和孙总选择，如果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您可以马上提出来。” 西城这边的招商办主任姓裘，说话有点阴柔，长着副长寿眉，颇有点金庸小说里的邪派高手的风范。 张彥明看了看孙红叶：“你来选择吧，你看好哪份就是哪份。” 孙红叶这会儿变得平静而且郑重，听了张彥明的话也没有什么明显反应，看着资料微微皱着眉头分析。 然后孙总经理就关于地块的性质，权限，资金以及股权分配各个方面提了一堆的问题，西城这边裘主任瞅着这么冷静阴柔的一个人都快被她问出汗了，边上的刘副区长也是一脸难受的样子。 只有小尚面不改色充耳不闻的样子端茶倒水在一边服务。 第242章 孙红叶的决定 经过一番较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交谈协商’，孙红叶终于做了决定。 “我感觉还是拿这里，虽然要分期建设周期有点长，但总体来讲比较符合我们的定位。”孙红叶扭头低声对张彥明说。 “可以，你感觉好就好。” 孙红叶隐晦的瞪了张彥明一眼，想了想，放下另两份资料，开始就西牌楼地区改造这个方案和刘副区长裘主任进行磋商。 所谓磋商，就是争利益，争话语权，争一切能争的权益。这个时候可不是谦让的时候，一分一毫都得争，一厘一寸都不能让，这和什么人性品质完全无关。 张彥明之所以敢让孙红叶来挑大梁打理实业公司，就是发现了她身上有这种锋利劲儿，而这正是他所缺乏的。 必须这样谈，因为这里不但涉及到投资资金，还有股份分配以及后期管理上的诸多详细细节，一点疏忽都是大损失。 这样的地段改造项目政府是绝对要一定比例的股份的，就像东牌楼那边，其实拖了这么多年反复变化，里面难免就有政府股份比例过低的原因。 不过那边投资方必竟是李先生，他的影响力社会地位都摆在那里，这是张彥明现在还不具备的。 所以李先生能把政府股比压在一个相对很低的范围内，张彥明这边就得反复的谈，昼量为己方争取多一点儿。 只有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才能保证项目正常的按照自己的规划进行，从而保证最后的利益。 多少合资企业就是在谈判的过程中听了那些狗屁专家的建议，这里无所谓，那里让一点，步步后退没有坚定立场，最后被人啃得骨头都成了渣。 华国最大的问题就是，那些拥有话语权能发出声音的人，绝大多数都是那种双手不沾阳春水，站着说话腰不疼的所谓专家学者，什么都不懂，全靠脑补，然后理所当然。 …… 这样的谈判就不可能像海甸宛平那边的项目那么快了，不过也并不存在谈崩的可能，必竟西城想发展，枫城也乐于投资，这是两好嘎一好的问题。 东牌楼那边李先生的项目张罗了好几年了，西城这边的领导能没有耳闻？能不去了解？能不着急？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西城政府这边其实比张彥明着急，而对于张彥明来说，这个项目做与不做并没有实质上的什么不同，这里不赚那里赚，只要有资金项目有的是。 而西城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下一次就不知道是哪一年了。 在张彥明的记忆里，西牌楼这边一直到10年以后才算是初步改造成型，比东牌楼晚了整整十年。 他也不插言，坐在一边听着孙红叶和对方一点儿一点儿的磨，寸步不让，到是确实有一股女强人的风范，而且孙红叶政治上非常成熟，情商也高，针锋相对却又不惹对方讨厌。 她从小耳濡目染的，自己又在单位上混了这么多年，对政府里面的弯弯绕无比了解，说话总是能说在点子上。 中午几个人就在西城这边吃了顿招待餐，下午继续‘开会’。 这是个慢功活儿，容不得一点儿闪失。 像李先生那边，他定下一个方向，商谈计划规划都有成熟的团队去做，他就要轻松许多，也不用自己披挂上阵，只要听汇报做决定就好，而且下边人顶在前面中间还能有一个缓冲。 现在张彥明和孙红叶必竟根基太浅，还不具备这个条件。两个人现在连基本团队都还没有呢。 一直磨到日落西山，终于是有了一些成果，大框架上初步达成了一些共识。 “就到这吧？嗯？大家都回去再考虑一下。”张彥明敲了敲桌子说了一句。他看孙红叶确实是有些累了，水都喝了几杯了。 再看对面这几位，一看就都是久经阵仗的，面不改色口不干。当领导的脱稿就是两个小时真不是在吹。 孙红叶扭脸看了看张彥明，点了点头，对刘副区长几位领导说：“那今天就到这吧，我也累了。咱们再约时间。” 刘副区长这边肯定是巴不得马上谈出结果，但也并没有勉强，笑着应下来，示意秘书把会议记录整理出来。 大家坐在这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你好我好的，然后拿着整理好的会议记录散会。 谢绝了刘副区长的宴请招待，张彥明几个人开车返回院子这边。 中间孙红叶说想吃烧麦，又改道去了前门，正宗的羊肉烧麦非都一处不可，再配上精致御制白菜和马莲肉，那真是简约不简单。 当然，价格也不简单，这里总的来说，并不是那么太亲民，必竟是乾隆赐名郭沫若题名的地方，接待过无数外宾和领导人。 就连那个什么什么包子都敢恬着脸涨价到处开店，何况这真真的好吃的百年传承了。话说庆丰包子是真难吃，制做过程完全就是糊弄，也就是大街小巷一块五那个水准。 …… 夕阳西下，暑意难消，秋天的京城真的有点闷热，天一起黑好像整个城市都在散发着热量一样，人就活在蒸笼的一个一个小格子里。 回到院子，孙红叶嘟着嘴不愿意下车。 张彥明奇怪的看着她：“怎么了？还想去哪儿？” “哪儿也不想去。” “那下车呀？” “热。” 张彥明哭笑不得：“不是有空调嘛，刚开始你还说不装呢。打开吹一会儿就凉了。” “吹不凉，得吹好一会儿呢。” 张彥明对这个刚才还飒爽英姿巾帼不让须眉这会儿纯纯的一个耍赖小女孩模样的女人毫无办法。仙媛就在一边捂着嘴乐。 “下来呀，光子还要去停车呢。下来，咱们在院子里散散步，先把空调开开吹一会儿。门窗打开吹一会儿就凉快了。” 孙红叶不情不愿的从车上下来，瞪了张彥明一眼挽着仙媛抬头挺胸的进了院子。 大门左边这侧的墙面已经补好了，老师傅正在用他亲自和的老灰勾缝。 “师傅，还没休息？明天再做吧，天都要黑了。”张彥明走过去递了根烟，老师傅摇摇头示意手上有活。 第243章 关于经营的那些问题 “今晚弄好，明天弄里面。这个等水泥干透了再勾容易两层皮，到时候脱落了再修更麻烦。没事儿，快完事了。” “你徒弟呢？怎么不让他们弄？” “都是年轻人，对像什么的都等着呢，我一个糟老头子也不着急回去。也不累，这活就是慢点。” “这个时间久了会不会粉？” “不会，比石灰好用，就是现在弄成本太高，划不来了。这东西干了硬着呢。” 和老师傅说了几句，怕影响他工作耽误人家回家，张彥明把烟留下回了院子里。 里面倒座房的门都拆完了，砖还没砌，估计是因为勾缝的问题。里面已经收拾干净，整个隔墙还有后来弄的东西这会儿都拆除了，只保留了房顶。 张彥明过去看了一眼，房顶是用角钢焊的人字梁搭起来的，想着明天问问老师傅能不能换成木头。不过到是也无所谓，反正弄好了也看不见，刷层油漆一样用的久。 其实在建筑里，像房梁这种东西，感觉上肯定是角钢更结实，但事实上木头比角钢持久多了，可以用上百年，角钢那会儿早就锈烂完了。 进了二门，孙红叶和仙媛坐在树下面的石凳上说话，几间卧房都是房门大开，空调主机嗡嗡的响着。 这个时候国内空调业还是春兰一家独大，张永光买的也是春兰的。 张彥明看着主机摇了摇头，一手好牌呀，结果最后被打成了一锅粥，后来人谁还知道春兰是个什么？ 春兰的话事人其实也是个倒霉催的，在这个黄金年代能把一家如此巨型的企业给做垮了，这算不算是一种能力？完全的卖方市场啊。 在九十年代末，国内开始流行多元化经营，其实就是企业挣着钱了，然后看别人干什么都眼红，都想去插一脚，恨不能把所有的挣钱的买卖全做了让别人去死，把天下的钱全赚光。 在这种思维下，在众多企业蒙着眼睛到处伸手的大形势下，春兰也迈出了多元化的步伐，也由此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但和其他企业不同，春兰是投什么亏什么干什么败什么，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选的那么准，怎么就经营的这么惨，简直就是超能力附体了。 而且打野又不守塔，捡了芝麻就丢西瓜，最后连空调和摩托车市场都崩了。 独霸国内市场几十年的老牌子空调，像一匹黑马一样出世就惊艳全国被人追捧的春兰虎春兰豹，一夜之间消声匿迹，从此江湖是路人。 “在那感慨什么呢？盯着个主机看了半天了。”孙红叶过来捅了张彥明一下。 “啊？哦，想点事儿，没事儿。” “想什么？” “经营上的一些事，关于公司管理这块。” “看你表情绝对不是，骗子。” “真的，这个我骗你干什么？我看到这台空调就想到了现在国内疯狂的多元化发展模式，还有不切实际盲目拼命增加体量的扩张模式。” “这两种模式怎么了？公司多元化发展不对吗？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老话呀。还有扩张，我感觉扩张是好事啊，企业大了竞争力才大嘛。” “不是一回事儿。多元化不是不对，但看是哪种多元化，向主体相关的上下产业链发展我感觉还是必要的，但是抛开主体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多元化我不太看好。 包括扩张，也涉及到产业链的问题，健康合理的向上下游延伸可以更有效的稳定企业运营成本，这是没错的，但是抛开产业链的扩张，我感觉就是囊肿，越大死的越快。” “不会吧？我这段时间看了一些国内企业的资料，感觉都还可以啊，进入陌生领域也发展的挺好，这不就是开源吗？ 一些不断扩张的企业也不错啊，不扩张怎么壮大？不壮大怎么和外国人比？你看看那些什么世界五百强，哪个不是老大一盘子。” 张彥明摇了摇头：“你这种思想本身就不正确。国内好像现在就是你这种思维占了主导，咱们慢慢看吧，一场大淘汰就要来了，血淋淋的。” “为什么？” “你好好研究一下世界五百强的资料，看看他们是怎么进入多元化的，用了多长时间才达到现在的规模的，市场占有率是多少。 还有，看企业要看底蕴，看看人家手里有多少相关技术储备，有多少专利，每年的技研投入占多少收入比，这个光看规模啊？ 那不用比了，华国人最多，世界第一。” “你是说，多元化没有错，扩张也没有错，但是需要时间和技术沉淀？” “对。你一顿能吃一碗饭，然后看别人胖就想超过去，可是又不考虑时间想一下胖起来，于是就一顿吃十碗。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谁给你那么多时间啊？国外比咱们早发展了那么多年，不迎头赶上去慢慢熬？人家又不会停下来等你。” “所以宁可撑死把原来的这点东西也丢掉？” “那你说怎么办？” “技术啊，这个时候应该辛苦一点儿，大力支持科技研究，把技术追上去拉平，其他的还是问题吗？规模体量都是假的，技术才是真的。 同样是吃饭，你还是一碗的量，想超过那个胖子，你说，你是一顿吃十碗追的快，还是拿出一段时间来研究一下提取技术，然后把十碗饭浓缩成一碗再吃快？” “哦，到是挺有道理的。可是研究什么就得花钱哪，现在技术可以引进的嘛，把钱用在发展上不是更有利吗？” “你看谁家把大米白面给了别人自己吃糠咽菜的？引进的技术暂时确实可以解决一点儿问题，可是人家可能把最好的东西给你吗？ 同时人家拿着你引进的钱继续研究，等你把这点过时技术吃透了人家更先进的已经握着专利了，你想想那是个什么结果。 引进不是不好，但不能靠，还是得有自己的东西才行，可是现在偏偏流行造不如买，那么多的研究所科研单位都裁撤了，你感觉能对劲儿？” 第244章 我同意加入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终于过完了蜜月，满面桃花的来到了京城。 这两个家伙过蜜月竟然跑去参加了什么天体营，真不是知道这些老外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不过这些和张彥明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做评论。 两个人到达京城的时间是八月十一号，孙红叶刚刚代表枫城实业同西城签署了投资协议，接下了西牌楼地区改造升级项目。 枫城实业占股百分之六十二，西城区开发公司占百分之二十八，华国保险集团占百分之十。 这个保险集团有点神，据张彥明所了解，东牌楼那边他们也是占了股的，也是百分之十左右。 孙红叶带着仙媛去和西城签合同，张彥明让张永光开车去机场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自己来到京城饭店。 李先生派了人车过来接他。 “你好，又见面了。”李先生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几步和张彥明握手。 张彥明感觉好像李先生对自己的态度有了那么一些变化，不是很大，但仍然能够感觉得出来。 两个人进入会议室，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有几张存在于记忆之中的熟面孔。张彥明马上反应过来，这些人就是东牌楼项目的股东了。 李先生的影响力确实巨大，上次谈完到现在也就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能把这些人约齐，这是一般人绝对做不到的事情。这些人哪个不是天天在日李万姬？ “这是小张先生，枫红实业的掌门人，鸿建斯投资公司发起人，阿米利卡红梨公司最大个人股东，也是个金融天才。”李先生亲自给在座各位介绍了一下张彥明。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这些人鼓掌不可能有多热烈，但意义不同。张彥明吸了口气让自己别飘，他们这不是给自己鼓掌，只是在向米刀致意而已。 这些天里，自己的相关资料肯定已经被这些人研究透了，除了东南亚这边的具体情况，其他的都好查。这些人合在一起的能力甚至可以查到他的大概资金量。 李先生又给张彥明介绍了一下在场众人，张彥明以晚辈的姿态一个一个致礼问候。 客套，见礼，落座。 张彥明没坐到李先生身边，而是在最末尾的位置坐了下来，基本的敬老礼节还是要讲的，这些人里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爷爷辈的。 “不声不响的干了件大事，让我很意外。”李先生笑咪咪的看着张彥明说：“西牌楼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眼馋的很，但是压力太大，最终还是放弃了。”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了，以各位前辈的能力这不算什么大事，是各位前辈送人玫瑰，给我们年轻人留口饭吃，以后少不了向各位前辈学习请教，还请到时候不要嫌我麻烦。” “可不敢这么说哟，我们也就是剩下年纪大了，有一些人生的经历，做事可不敢说教你，一手推出了一个全米前二十的富翁出来，这可是我们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发家史太过于简单了，阿米利卡人外放的属性又让他们不知道收敛，有心人一查便知，这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的事情。 好在国外的信息还影响不到国内，而且这种事情也就是在上层圈子里小范围的荡漾一下，不会传到社会上来。 “运气，真的是运气，李先生您可别这么夸我，我还需要磨砺。” “张先生在苹果城有投资公司？”问话的是华国保险的当家人。 “有一个小机构，主要就是打理一下我和公司股东的资金，并不对外募筹。” “不要说这么绝对，可以合作嘛，我们这些人年纪大啦，精力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应该多承担，多劳多得嘛，也是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 上来就是一顶大帽子，这是国内官员的习惯。 “别的事情咱们以后有时间慢慢聊，小张的公司就在京城嘛，今天咱们凑到一起不容易，先做正事。”李先生轻轻拍了拍桌子，示意秘书把文件发下去。 张彥明这还是第一资接触到东牌楼项目的具体文件。他必竟太轻了，不像这些老人精，想了解什么事情都有渠道，他还需要时间。 “我看这个，不太好吧？” “你把下面的文件签好再看嘛，不签是看不得的。”李先生笑着开了句玩笑。 张彥明把东牌楼项目资料拿起来，果然下面还有几份文件，是项目投资入股协议和一些相关的法律文件，上面其他股东的名字已经签好了。 张彥明愣了一下，歉意的向大家点了点头，拿起协议看了起来。 投资协议一般在正式签署之前都是需要协商的，像这么拿过来就让你签，而且全部股东都签好了字的情况几乎就不存在。 交易结构，先决条件，陈述与保证，反稀释，优先认购权和最低价，估值调整和补偿，股权回购请求权，股权的随售拖售和领售权，清算优先权，数十项条款几十页的厚度，张彥明仔细的看下去。 这些老人都是久经阵仗的，也不说话，就在那默默默的看着张彥明等待着。 这种事没有人能够草率，这涉及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利益。 这是一份完整的协议，各个方面估计也是这些大佬们前期经过反复的谈判磋商最后得下来的结果，并没有什么需要挑剔的地方。也不可能找得到。 股东有这么多人和公司，哪一个不是赫赫有名，不可能留下什么漏洞，估计这也是李先生没有提前和张彥明商量的原因。大家都是这本合同。 不过张彥明还是用了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仔细的看了一遍，这是对自己的负责。 “没问题，我同意加入，以后还请各位前辈多关照提携。”张彥明拿出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李先生的秘书过来把其他股东的合同传过来，每一份他都要签的。 合同，各种法律文件，签了足有十几分钟，手腕都酸了。这些老人一天不知道要签署多少份文件，这劳动强度绝对不低。 等他签完，会议室里又响起掌声，秘书把香槟给大家端了上来。 碰杯，以后一段时间里这就是一家人了。 第245章 陪爷爷们开会 喝了香槟，会议室里的气氛活跃起来，私下里这些大人物也不是那么板正端庄，一样会开玩笑说脏口，嘻笑怒骂都和正常人没有任何区别，由其是年纪大了，就是一个一个的老小孩一样。 “现在是一家人了，我的棺材本交给你打理没有问题了吧？” “就是就是，明仔是年轻人嘛，要多做一些才好。” “是啊，现在投资风险越来越大，老啦，精力也冇够用了。” 其实这些人下面都有专门的人或者团队来打理各种资金交易金融操作，也就是看张彥明这边获利太大想投机一次看看情况而已。 就像那么多富人把钱交给老巴老索打理一样，情况如果不对直接撤资就跑是肯定的，谁也不会考虑你是死是活。 张彥明笑了笑，想了一下说：“这样，各位叔伯，要不这样，你们自己商量一下，然后把相关资金汇到一个账户里，我只管打理不管你们各自的权益。 好吧？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人手也有限。而且话说在前面，我现在更关注于一些长线操作，各位叔伯要心中有数。” “好，这件事先放一下，大家凑到一起不容易，咱们先把这边的事情解决掉，其他的事情还可以电话里说嘛，明仔都已经答应了。” 会议进入正题。 张彥明就坐在一边看着资料听着。 他说过票权交给李先生，就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李先生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到时候签字就好。商场上可以不讲情义不讲情面，但一定要讲信用。 看着手里的资料，听着各位大佬的分析和意见，张彥明感觉这趟就没白来，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学习机会。 中午在西餐厅小聚了一下，各位大佬都要午休，张彥明跑回院子和已经到达的史密斯安吉丽娜见面，把这边的情况和两个人说了一下。 他们是枫城实业的股东，有权了解公司动向，而且都是大项目，涉及的资金量不是小数，必段要和他们交待清楚才好，合伙讲究的就是相互间的各种权益和权力的公平透明。 “哇噢，太酷了，张，我爱死你了。”史密斯用力的拥抱了张彥明一下，感觉自己太幸福了。 一趟旅游像遇到了上帝派给自己的天使，从此人生再也不同，像做梦一样。 结果这就度了一个蜜月，你看看这边，一水的大项目，可以想像其中的利益有多大。他现在还是比较了解华国的一些情况的。 “现在公司需要人，资源，规划设计，材料建造，监理施工各个方面的专业人才，还有法律和财会方面，这些是需要你去作的事情。 另外，对阿米利卡那边进行一下普遍调查，寻找合适的进出口贸易商品这件事也应该可以进行了，这也是大事，调查，确定，寻找联络洽谈都需要时间。” “是的，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需要很多团队，放心吧张，我已经在执行了。” “ok，你非常棒。这项工作确实需要一些时间和团队，而且不只是在阿米利卡，欧罗巴也要做，还有这里，信息了解的越多越详细就越有利。” “开始总需要一个方向。”安吉丽娜插进来：“我和布里打算从农业产品入手。” “不不不，朱丽，虽然华国也可以说是一个农业国家，但事实农业方面并不突出，这里突出的是制造业，服装鞋帽纺织塑料陶瓷玻璃，很多很多。 只要涉及到人力的方面都可以说是优势，目前来说，这里的人工成本相当低廉，而产出品的利润要比农业产品大的多的多，这才应该是我们的主要目标。 而农产品，我们可以从外面运过来，比如布里你家族的农场产品，华国的市场有这么大，富起来的人们对进口商品情有独钟。 当然，前提是需要保证质量。” 张彥明去自己的办公室拿出准备好的一些材料递给史密斯：“这是我的一些想法，你参考一下。” “ok。”史密斯点头同意。他和安吉丽娜现在对张彥明简直达到了盲从的境界，就算是张彥明让他回去储备大粪说能赚钱他也丝毫不会怀疑。 结束和两个老外的见面让他们休息，张彥明又去看了看大门口的工地，速度非常快，今天车库的墙体和大门就能搞好，明天就可以开始铺地面了。 散了一圈烟，张彥明马不停蹄的回到京城饭店，下午要接着开会。 陪着一群爷爷们探讨着项目的各方面具本细节问题，听着他们的一些见解，往往都是眼前一亮，他们总是能在意料之外的角度找到问题所在，然后给出自己的看法。 这些人和普通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他们指出一个问题，就会马上给出自己的分析和解决办法，而不是一昧的挑刺找毛病，然后撒手一扔。 就像那些伟大的键盘侠，或者什么评论员专家学者一类的人。 挑错抨击不是这些人的目的，解决才是目的。 在没有想到解决方法，或者提不出更好的办法之前，他们不会轻易发言。这才是负责任的体现。 而听着他们慢吞吞的港味发音，张彥明这边却是受益良多，打开了不少思路。 向别人学习，并不是单纯的模仿，而是要学习他的思路，学习他看问题的角度和深度，打开自己的眼界和心胸，积累自己的知识广度。这才是学习。 要学办法而不是学具体操作。 一个人炒同样两盘菜出来的味道也是会有区别的，何况你一个学习者。 五点过，终于把所有的事情基本上都定了下来，一群老人也大都露出疲态，会议就这么结束了。有两个人马上要去机场。 这些人也不是经常会见面，各自都有家族事业要管理，彼此之间也并没有什么友谊，只是正常的商业合作而已，甚至有些在私人情感上还不太愉快，但并不影响彼此企业的合作。 相互握手告辞，都和张彥明交换了名贴，大家也就散了。 第246章 员工福利和卖楼花 张彥明回到院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出于礼貌去了机场送行。 到了家才感觉不对劲儿，才想起来原来晚饭忘吃了。 又哭笑不得的出来去找食儿。 把肚子糊弄饱，顺着大街慢慢往回溜达。 虽然在这边已经住了一段时间，但仍然对这里感觉很陌生，正好趁这个时间看一看。 街边的小店大都还在营业，图文广告，杂货小铺，小饭馆，花店，修鞋铺，自行车修理点，奶站，这些做小生意的可能自己并没有意识到，他们是这个时代的见证人。 他们一起见证了这个伟大的转折年代，并参与在其中。 秋风微指，暑意消融，丝丝凉意在空气中漫延，偶尔从哪里传来几声儿童的嬉戏声，给这个世界添上几笔活力。无忧无虑的他们还不知道，等他们长大成人将面对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进了大门，院子也是安安静静的，院墙把一切隔开，整个院落显得格外的幽深静谧，树影婆娑，月色清凉似水，眼里的一切都朦朦胧胧的好像笼上了一层轻纱，在缓缓摇曳。 中庭，窗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把院子切割成了碎片，亮的明亮，暗的更暗，灯光阻止了视线的延伸，却显得暗影背后更加神秘，似梦境般光怪陆离。 “你刚回来？我我我刚才那会儿不是看见你回来了吗？”孙红叶推开窗户瞪着大眼睛看着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站在院子当中的张彥明。 张彥明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孙红叶：“忘吃饭了，出去吃东西。” “真是的，一天饭也能忘了吃。今天干什么了？” “开会，陪着一群爷爷开会，听他们指点江山。学到了挺多的东西。你呢？” “还不是开会，你还能学到东西，我得掐着大腿让自己别睡着了，一个一个就是打官腔，一句有用的也没有，还得忍着听着。” 张彥明笑起来，能想像那个场景，让这个活泼好动性子的丫头去和一群政府老爷开会也算是难为她了。 “笑个屁笑，以后这种没用的会你去开，我懒得应付。” “事情都定下来了？” “合同签完不就是定下来了吗？上午就签完了，下午是什么动员会，号召各部门各级同志认真对待这次西牌楼地区的改造升级项目，各部门个人都要紧密配合。 要高效，要积极，要落实责任到个人，要为项目的进行和成功完成保驾护航，付出每个人的努力。都是套话。” “你又不是没在部门里呆过，至于这么大怨气吗？” “就是呆过才烦，就不能把时间花在有用的地方？于其开这么个会，把这个时间用来给各部门做具体安排好不好？除了耽误时间一点作用不起。” “也不能这么说，不这么强调一下，下面某些部门就不知道轻重缓急，还真容易卡在哪里出什么问题，这也是领导们正式表个态度给下面提个醒。” “唉。”孙红叶叹了口气，趴在窗台上看着灯光里自己在地面上的影子，呆了一小会儿，抬头问：“员工宿舍和食堂怎么办？都在这里？” “暂时凑和一下，等两边都弄好了外边两个院子给枫城，一个办公一个居住，这边前院给投资公司，中院咱们几个办公，后院咱们住。 食堂的话，外面不是有些门面吗？你说，把最北头这个店留着怎么样？我看那应该是个二层，开个饭店当食堂用，也可以对外营业。” 孙红叶下意识的扭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对外呀？随便吧，反正有个地方吃饭就成，现在人少还能糊弄，等人多了吃饭就麻烦了。 开一个也行，找两个好点的厨师，要弄就弄好，吃好了心情就好，工作也有劲儿。吃住免费？” “你还打算收钱哪？”张彥明笑起来。 “我不是那意思。”孙红叶瞪了张彥明一眼：“那住呢？所有人都包住？” “那不可能，就是提供个地方，能凑和着住一下，面对的也是外地的或者单身的，像以前厂子的那种单身宿舍，几个人一间，自己有地方的你还硬要求人家住过来呀？” “那这边有人免费住了，住外面的给不给点补贴？” “工龄，层级，贡献，终合评分吧，按等级给一些补贴，坐车啊电话啊什么的，放一起算。” “麻烦，得找个能行的人专门来管这一块，将来人一多了光是计算工资和福利就得时间了，真不知道那些大公司大厂是怎么搞的。” “还不就是这么搞，弄一些人慢慢算呗，我说的财务公司独立也是这个意思，交给他们算，又不是一个公司系统，不用耽心什么猫腻。” 孙红叶点点头。 “你那边都落实好了？西城这边没什么事了吧？” “没了，等着他们拆迁接手就行了，折迁这事儿我没揽，反正咱们也不急，慢慢等呗。” “嗯，这事儿不沾手最好。” “这几天招的人也差不多暂时够用了，明天我约了设计院过来，你不出去吧？” “明天？明天，我没什么事儿，一起见见吧。他们几个呢？” “仙媛在屋里，那俩鬼出去浪了，说是去后海看看酒吧，外国人真不消停。” “呵呵，生长环境不同，接受的教育也不同，人家就是那个生活习惯，不存在好和不好，还不就是活个高兴，你还要管天管地呀？” “谁稀得管他们了，就是看他们一天没个正事儿，我一天忙的像头老驴一样。” 张彥明看着孙红叶笑起来：“驴没你好看。哈哈哈……” 孙红叶左找右找没找到东西扔。 “也就是先前这一阵儿确实事情多，以后人员够了进入正轨就好了，基本上没什么事儿，咱们这些项目够干些年了，到时候就怕你又嫌闲着了。” “哼，”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你现在要开始琢磨着手建立销售部了，别等到时候抓不到人。” “这么早？” “现在都是卖楼花你不知道吗？拿到证件就可以卖了，建一个售楼部，摆些模型印点图片，全靠销售员一张嘴来说，以后估计都是这样。” 第247章 回家 “那起不是没有限制了？想怎么吹怎么吹，反正交了钱买房的也没办法。”孙红叶想了想提出疑问。 “对，这种销售模式我们是最大得利方，客户一无所知，最后到底怎么说，权力全在我们这边，但这是大势，没有人能够阻挡。” “为什么？” “因为绝大多数开发公司都是用贷款做事嘛，他得还钱还利息，卖的越早越有利，而且，空口说总比看着现房好处多，销售也更容易些。” 孙红叶想了想，感叹了一句：“老百姓真不容易。” “放心吧，暂时来说，能随意买房子的还都不属于普通老百姓。” “早晚还不是要落到老百姓头上。真是的，这种明知道有问题的事情怎么就没人管管。” “谁管？你也不看看房产交易的最大得利方是谁。”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摇了摇头，仰脸看向空中皎洁的明月，白云这会儿成了暗影，似流沙一样在月光中流淌变幻，丝丝袅袅。 孙红叶抿了抿嘴，也抬头看向月空。 “月亮好圆哪。二明你说月亮上到底有没有宫殿？” “有，外星人的基地。” “又鬼扯。小时候我就总想上去看看，看看嫦娥到底是用什么喂兔子的，上面也没有菜。” “你就算上去了也不一定能看见，你得正赶上她们轮班轮到她，就是养兔子那个。她们四班倒。” “咯咯，”孙红叶笑起来：“就能鬼扯，嫦娥一个人住在广寒宫里，和谁倒班？” “你说的是哪个嫦娥？” “哪个？后羿的媳妇儿呗，还有哪个？后羿射日，嫦娥奔月，你没有童年哪？” “这个吧，其实是后来弄混了，这是两个故事。你说的这个不是嫦娥，大羿的媳妇儿叫姮娥。射日的是大羿，后羿是有穷氏的首领，这是两个人，是历史是真正存在过的。 大羿是尧的射箭老师，被封在商丘。 他媳妇儿奔月在历史记载上也不一样，汉代以前是狐妖说，汉代以后才有了姮娥说，但和传统神话传说里的嫦娥也不是一回事儿。 好像咱们的古老传立有点乱哪，始终没有统一的时候，版本太多了。哪朝哪代都有不同的内容。 正统神话传说里，月宫是太阴真君的宫邸，嫦娥是他宫中的舞女，有很多，是一个整编的舞蹈队。西游记里有相关描述。 开大会的时候，太阴真君让自己的舞蹈团给王母献舞，结果当时老猪不是喝高了嘛，就进场想来把共舞，犯了天条，他不是针对哪一个娥，是一群。” 孙红叶趴到窗台上用双手捧着脸看着张彥明：“你说，你这个人怎么就这么没有情调呢？我是在和你分析神话传说吗？巴拉巴拉说了半天，还整出个正版来。” “啊？”张彥明看了看孙红叶：“没呀，就是你提起来了我就说了几句。” “没劲。”孙红叶巴嗒巴嗒嘴：“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 “不知道，就是想吃点东西。”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往边上看了看：“光子回来了没？” “哥，我在呢。”张永光应了一声，隔了几秒钟推开窗户看过来。 “这个点儿有东西吃吗？外面。” 张永光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也就是烧烤了，别的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不经常来这边。” “吃烧烤，我要吃大腰子。”孙红叶雀跃起来：“媛儿，仙媛儿。” “哎。” “出来，吃烧烤去。” “啊？”仙媛从屋里走出来：“这会儿吃啊？我我，我晚上不吃东西的。” “为什么？” “……，我怕胖。” “切。”孙红叶撇了撇嘴：“浑身没有二两肉，你现在需要的不是减把，是增肥才对。”从屋里绕了出来：“走走，别默及。光子用开车不？多远？” “边上就应该有，现在烧烤到处都是，不开车吧？”张永光迟疑了一下。他对这边其实也不算熟悉。 “不用开车。”张彥明做了决定：“把门窗关好，空调不要停，出去溜溜吧，逮着什么就吃点，逮不着就当逛街了，走一走。” 几个人出来顺着得胜门大街往北走，就当溜湾了，这会儿天地之间暑意渐渐消散，徐风从不远的后海那边缓缓吹来，使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 没等院子整个收拾好，留孙红叶和仙媛在这边慢慢疏理公司，张彥明回了鲁尔。有点想小丫头了。 从京城坐火车直接到达钢都，在车上睡了一觉，早晨天亮了正好下车。 从火车站打了辆车来到鞋城这边。 步行街上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了，店铺上下货的，散步的，出来活动吃早餐的。 清冷的空气让人精神一爽。这边的气温比京城要低一块下来。 “汪，汪汪。”几声狗叫，随后哈哈哈的狗喘声越来越近，等张彥明扭头去看，一只黑白花的小狗已经扑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汪。 “牛牛。”张彥明笑着蹲下摸了摸牛牛的脑门，抬头找过去，张爸正背着手慢慢踱过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爸。”张彥明叫了一声：“刚到，坐火车回来的。你这是溜狗啊？” “带它出来跑跑，天天早晨都得跑一圈儿，顺便买点早点什么的。你吃了没？” “没，刚下车。这边上有什么好吃的？现在。” “有什么好吃的呀？还那样，早晨还能有什么，筋饼油条包子馒头，馄饨豆浆，也就是这些呗，那边新开了家锅魁，酸辣粉，你爱吃不？” “早晨不想吃那个。”张彥明把牛牛抱了起来，小狗长时间不见他了有点小激动，哈了哈了往他脸上舔。 “放下让它自己跑，这阵子都肥了不少，你妈说得多跑跑运动运动。” “你一般都吃什么？”张彥明把牛牛放到地上。 “也没个准儿，遇上什么吃什么呗，昨天早上吃的牛肉拉面，感觉还行。今天你妈说买点馒头回来。” “走吧，我陪你一起。” “馒头得买北头那家的，他家是老肥蒸的，那边有家卖油饼鸡蛋糕的，爱吃不？” “行，这些东西我吃着都可以。” 爷俩带着小狗一边说话一边往北走。 “那头都弄好啦？” “差不多了，回来把你们户口办办，等院子修好你们直接搬就行了。” 第248章 张爸张妈的想法 “你把小红叶都弄京城去啦？”张爸看着呼哧呼哧跑圈儿的牛牛问。 “什么叫我把她弄去的？她是公司经理，那边接项目她不去谁去呀？以后公司总部都放在京城了。咱们这边相对来说大气侯不如那边好。” “那是，那是京城，能比吗？那以后，你孙姨想见小红叶一面还得挺不容易啊，人家就这么一个孩子。” “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有什么不容易的，想回来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儿。我孙姨说什么啦？” “也不是，就是聊天说起来这事儿。那边接了什么项目？” “盖房子呗，现在咱们在那边什么也没有，买地盖房，完了招人，等架子搭起来什么都有了再考虑别的。” 张爸扭头指了指边上：“你这个打算怎么盖？” 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工地围挡上枫城实业几个大字非常醒目。 “下面商场上面住宅。地方太小了，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 “那原来这边呢？” “下面还是商场，起一栋写字楼，然后几栋住宅。卖房子现在还是有的赚。” “京城那边地弄了多大？” “那可挺大，几十上百亩吧，最大的一块有四百多亩。” “钱够用啊？” “够，放心吧你们。” “钱够用就行，咱们家也不是什么上等人家，不用光想着挣钱，人活着就这么几十年，把自己整的太累了没必要，有空你还是考虑考虑个人问题。 现在小悦那一天天长大了，怎么也得给她个完整的家，现在小好接受，等她真大了相处也是个麻烦。” “嗯，也就是这会儿忙点，以后公司正常转起来了就不用我了。” “我说话你记在心里，别扬了二怔的，眼瞅着都三十来岁的人了。” “记着了，我敢不记嘛，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就考虑，行吧？” …… 陪着张爸吃了油饼鸡蛋糕，买了老肥馒头拎回来。 “啊-----”一声尖利的叫声在屋子里响起。 “爸爸回来啦。”本来还有点睡意朦胧的张小悦奋不顾身的冲了过来。 张彥明一把接住自家闺女，在小脸上狠狠的亲了几下。 “爸爸。”小丫头伸出双手紧紧搂住张彥明的脖子，把小脸贴在张彥明的脸上。 这种感觉，踏实啊，幸福满满的。 “我的妈哟，吓我一跳。至于这么兴奋吗？你也是的，一走就是一个来月，看把孩子想的。”张妈过来从张彥明手里接过塑料袋：“是北头那家的不？” “是，敢不是吗？”张爸看了张妈一眼，把手里拎的鸡蛋糕放到桌子上：“来豆豆，小悦，喝鸡蛋焖了。” “爸爸你抱着我吃。”小丫头撒娇。 “好，爸爸抱着你吃。”张彥明抱着宝贝坐到桌子边上。 唐豆豆已经跑了过来，把着凳子站在那看着张彥明：“二叔。怎么我一睡醒了就看着你了呢？” “我回来了呗。”张彥明伸手在豆豆脸上扭了扭。 “我还，我还以为是做梦了呢。”唐豆豆笑起来。 张彥君和唐静从里面走出来，和张彥明打招呼。 “小慧没过来呀？”张彥明扭头问张妈。 “没呢，在她妈那，你小弟跑鲁尔去了，半个月一个月的才能回来一次，你说你这事儿给办的。” “这老太太，那老二帮老三调到省里还错啦？有这机会不抓住以后还能有了吗？”张彥君在桌边上坐下，把唐豆豆抱上凳子。 “我也要爸爸抱着吃。” “行，”张彥君把豆豆抱到腿上：“今天都抱着吃。”豆豆开心的笑起来，去张彥君脸上叭了一口。 “人家都是慈母严父，原来那时候都是妈是红脸，现在可好，你们哥几个全都反过来了，要不是我和小静管着这几个孩子都能让你们宠上天了。” 张妈斜了两个儿子几眼。 “丫头嘛，要是小子不用你们管，我自己就管着了。丫头不一样。”张彥君给豆豆系上围嘴。 “也就是这么一说吧，我看哪，一样，就你们宠孩子这个劲儿，丫头小子都够呛，以后孩子都拿在我手里，可不给你们自己带。” 一家人边说话边坐下来吃饭。 “嫂子，你现在没事儿就看点管理销售方面的书，多在下面商场里实习几个岗位，等那边建起来你可就得走马上任了。”张彥明对唐静说。 “我就怕不行，这阵子都在学着呢。”唐静有点不太好意思。 “有什么不行的，自己家的买卖，边干边学呗，谁也不是天生就什么都会。会管人就行。”张妈接了一句。 张彥君笑着对张彥明说：“我妈肯定行，你要不弄个买卖让我妈看着吧，省着她一天闲着没事儿。” “不干，我可没那功夫，我和你爸呀，什么也不干，就等着给你们带孩子，带我大孙子大孙女。小慧那马上生了，小静这过了年，也没几天了，这就四个，还干什么？” 张爸说：“五个，老二将来还不是得再生一个。” 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红叶在那边都挺好啊？” 张彥明被看的有种汗毛直竖的感觉：“挺好啊，人也招了一些了，项目合同都签了。怎么了？” “没事儿。”张妈落下目光给豆豆和张小悦夹咸菜：“反正你孙姨就这么一个姑娘，你什么心里头最好是有点数。” “我说，老同志，我怎么听着感觉，你这话里有话呀，说明白呗？” 两个小丫头咕咕的乐起来，感觉张彥明对张妈的称呼有意思。 “说什么？我说了就算哪？你自己招摸吧。”张妈眼也不抬的回了一句。 …… 吃完饭，张彥君去了楼下办公室开例会，唐静陪着张彥明去了工地这边。 “妈和爸有点那个意思，说要不干脆你就和红叶在一起过得了，知根知底的，那边也不在意你有小悦。”唐静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你也不能总一个人哪。” “红叶姐？我的天哪，这都想到哪去了。”张彥明抓了抓头发：“红叶姐比我大。再说这事儿，不得是我和红叶姐之间的事情吗？包办哪？” “就是这么一说呗，不过你也想一想，我感觉红叶人不错，也挺好的。” 第249章 赔违约金都划算 这边的速度很快，地下浇筑的活儿基本上已经结束了，正在扎钢筋浇圈梁，然后就可以起一层了。 张彥明和唐静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人员的陪同下到处看了看。 建筑这块张彥明不是很懂，必竟这涉及到太多方面的专业知识了，但是基本上的一些东西还是明白一些的，也并不妨碍他对工地上的一些方面提出意见。 敞着怀的，趿拉鞋的，叼着烟头干活的，不戴安全帽的，坐载货升降机上下楼的，反正建筑工地上会出现的不安全情况非常规事件在这会儿的工地上随处可见。 这就是九十年代。什么都是刚刚兴起，一切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各种隐患。 地下空间还没有完全封闭，张彥明大概看了一下，预留出口的地方有点小问题，坡度过大。 这也是这个时候的带地下建筑经常会犯的错误，考虑不周全。 在九十年代以前，建筑是不考虑地下设施的，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地下建筑成为建筑的标配，但不管是从空间还是定位还是各方面细节，国内并没有真正重视起来。 那会儿地下车库出来要爬六十度斜坡还要面临着中间驻车的情况比比皆是。 其实就算是现在，在国内这样的车库也非常多，也不知道设计人员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里面充满的是什么液体，而且一看就是根本不会开车或者没开过车的。 这也算是一种趋势吧，算是这个国家的一个民族特性，做事从来不是以方便老百姓为目的的，也从来不会考虑这个，不管是建网站建设施还是交通管理。 反正怎么的都是一些人说了算，他们自己又不用去享受。有意见提嘛，虽然提了也没用，但我们还是欢迎提意见的。多敞亮。 …… 在工地上转了一圈，来到唐静的办公室。 她负责工地上的材料进出以及相应事务审批，她不签字的东西枫城这边就不会认账，钱就划不出去。 屋里布置的很女性化，在一个充满着脏乱汗臭的工地上，有着这么一间漂亮整洁还飘散着隐隐香味儿的小屋，也算是一个奇迹了，这也就是唐静身份特殊。 “在这儿累不累？”坐下来，唐静给张彥明倒了杯开水，张彥明接过水杯笑着问。 “还行，没想像的累。刚开始我什么也不懂完全是懵的，那会儿一点儿底也没有，现在好多了。” “就是这样，什么事情得去接触，得敢逼着自己去做，迈出第一步就好了，其实什么事情都一样，都没有自己像想的那么难。” “嗯。”唐静点点头。随着在工地上的时间越长，她的自信心也在快速增长，整个人都在蜕变。 “施工方是哪里？” “市一建，红叶定的，那时候我还什么也不懂呢，就跟着瞎跑。小红叶真厉害。” “嗯，那是个将军，天生的。”张彥明同意唐静的说法，看孙红叶一个小地方出来的女人能和京城那些大佬们坐在一起侃侃而谈毫不怯场就知道她未来的样子了。 “真想快点看到它建好，我看图纸可漂亮了。以后咱们家也住这啊？”唐静像个怀揣梦想的小女孩一样问了一句，然后又有点不好意思。 “想住哪住哪，反正都是自己家的，到时候顶层都不卖，咱们自己留着。这里，鲁尔，京城，还有以后建的，位置好的地方都留一套，到时候没事了可以带着豆豆她们到处看看。” “那可挺好。不敢想。” “嫂子，你有一建这边负责人的电话吧？叫他过来。” “有事儿？”唐静问了一句，拿出通讯本翻找。 “得和他谈谈，工地上，这才第一层，发现的问题太多了，如果他以后还是这个样子我感觉还是换个施工方吧，赔点违约金也划算。” “啊？这么严重啊？我，我什么也没看出来呀。” “以后你就能了，现在你就是一个接触学习的过程，一会儿我和他说你听听就明白了。” 唐静拿过电话机拨号，点了点头。 等了有半个多小时四十分钟的样子，一建这边的人才到。 车子直接开到了工地里，还因为工人推的手推车摆的位置影响了车进来吼了工人几句。 “你好唐总，有事儿啊？我那边今天有点忙，一个哥们家里办事情。” 来人三十多岁，个子有点高大，比张彥明能高出半头，梳着三七分，穿着件半袖t恤，板正的西裤，大皮鞋擦的闪亮耀人的，一走到近前一股香水味儿。 唐静站了起来：“孙经理，不好意思啊，麻烦你跑了一趟，我们老板回来了，有事儿想和你说说。”扭头对张彥明说：“这是一建的孙经理，咱们这边是他在负责。”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打量了一下这个孙经理：“你在一建是什么职务？” “啊？”这个孙经理愣了一下，笑了笑：“就是负责施工呗，管具体干活儿，你贵姓？”递了根烟过来。 张彥明摇了摇头拒绝了香烟，想了想拿出电话打给了孙红叶。 “红叶姐，这边市里一建和你是什么关系？” “一建哪？和我没什么关系，一建的经理和我妈认识，怎么了？” “我现在在工地上，你叫他们经理马上过来，我等半个小时，不到就不用来了，我赔违约金。” “怎么了？行，我给他打电话，要是有事儿你不用客气，我妈那头我去说。”孙红叶问都没问就选择了相信张彥明，挂了电话去联系一建经理去了。 “你在这等会儿，等一下一建的经理，咱们一起说。”张彥明对这个孙经理解释了一句，拿过唐静桌上的本子和笔开始写写画画。 孙经理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张彥明又看了看唐静：“怎么了呀？” 唐静笑了一下去给他倒了杯水，拿了把椅子过来：“你先坐一下，稍等一会儿。” “他是谁呀？姓啥？”孙经理小声问唐静。 “老板啊，姓张，公司是他开的。” “不是孙总吗？” “红叶啊？她是总经理，有些股份，公司好几个股东呢。” “孙总不在？” “去京城了，公司在那边有项目。” 第250章 挂靠和合同 “怎么了呀？” “我也不知道，我对这方面不是太懂。” “你是挂靠的吧？家里干什么的？”张彥明一边写画一边问了一句。 从九十年代初期开始，各种私人建筑队施工队就已经很多了，基本上都挂靠在公家建筑公司上，像省建最多的时候下面有四十多个队，大部分都是这种挂靠性质。 他们向挂靠单位交管理费，接受挂靠单位的一些管理，资金流水也是走挂靠单位的账户，但实际上并不属于挂靠单位的人员，自己有自己的管理团队和业务团队。 挂靠单位的一些制度规章很难约束到这些挂靠者身上。 这种情况就难免的会有一些良莠不齐，为了利益最大化他们什么都敢干，抽调钢筋变更沙土比例什么的大都是这样的施工队干的事儿。 他们的工人就是纯粹的农民工了，都是从哪农村或郊区招来的临时工，工资低福利配套没有，吃饭只要给一口饿不死就行，大大的减低成本。 在这个年代公家建筑公司的工人还都属于在编人员，大集体性质的比较多，也有全民岗，各种福利待遇加起来成本不是一般的高。 这也是他们竞争力弱的一方面，后来大部分都被淘汰掉了，私人建筑公司靠着低廉的运营成本一跃而起。 …… “呵呵，”孙经理讪笑了一下：“我爸在区里。是挂靠，现在都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我们施工方面你放心，绝对没问题，保证速度和质量。” “问题太多了。”张彥明头都没抬：“以前你怎么干活我管不着，我这里这个状态不行，我先和你说一下，要么整改，要么撤出去，没有第三条路。” “不至于吧哥们？”孙经理脸一抽抽。 “你以前干过这种高层带地下吗？” “干过，不过没你这个高，一建那边有工程师负责具体施工，我们就是干活儿，肯定不会有问题。” “一建的工程师在这边吗？”张彥明问唐静。 “今天没看着，昨天在，来的还是挺勤的，他办公室就在这边上。” “设计院的人呢？” “也在，和工程师在一起办工，都在边上屋里。设计院来的人多，五六个人哪。” “有实习生，实际没那么多。”张彥明对这个还是了解的。 “竣工图纸谁负责？孙经理，是你这边还是一建？”张彥明又去问孙经理。 “一建，我这边只管干活，工程上的事儿都是一建那边出人管着，图纸什么的也是他们管。” “你这样不行。你要是想做这行做起来做大，内脏得全，各方面的人手得足，起码得能独立组织这样的施工才行。这工程实际不算大，算小项目。” “这个得慢慢来，需要一些时间。” “这个和时间没有关系，完全就是看你心有多大，想干到什么程度，舍不舍得投本钱。算了，说这些没用。” 张彥明止住话题，看了看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想着还有没有什么遗漏和补充。他在梦里曾经做过建筑工程的专职安全员，是拿过a类安全证的。 安全这个问题，在整个九十年代直至00年代中期，都是被严重忽视的一个大问题，出事赔偿谁掏钱这种事情行不说，这种事故本身就不应该发生。 多少家庭因此走向黑暗？能出来劳动的全是家里的顶梁柱，如果能有一点别的办法谁愿意到工地上来吃灰受苦？他们挣的钱是开发商利润的几分之几？ 卑微的人群卑微的活着，承受着保种不公，辛苦，吃猪食住狗窝，给开发商创造着天文数字一样的利润，这样的情况下连基本的安全教育都不搞，基本的安全设施都不弄，良心真的不会疼吗？ “不是，那啥，哥们，张总，有话你就明说呗，这整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谁都不容易，你说是不？” “等那边来了一起说吧，我这只是一期，后面还有项目呢，如果不在这个时候把这些事儿说明白以后怕是还是不行。不是对你，就算是一建自己的施工队在这也是一样。” 建筑施工工地管理混乱是这个时代的问题，和具体的哪家单位关系不大，是行业性问题，后来才因为不断的各种事故，相关部门这才不得不重视起来，开始规范管理。 “嫂子，施工合同复印件你这边有吧？” “有，我给你拿。”唐静起来掏钥匙去角上的文件柜里拿出合同，张彥明接过来翻看，一条一条看的很仔细：“这合同是谁拟的？” “红叶弄的，咱们自己。” “还是缺经验，考虑的不是太全面，得签一份补充协议。”张彥明边翻边说。他主要看的就是关于安全以及乙方责任这一块，都没表达的十分清晰。 要知道合同是不能使用或者间接使作意义比较含糊的词汇的，这样以后如果真的发生了问题到法庭上也是说不清楚，只能是无尽期的扯皮。 但是国人的习惯总是喜欢用一些模糊的概括性词汇来写文件或者整理合同，这个毛病直到后来，经过一些不断发生的事情才得以改变。只有教训才会让人迅速变得谨慎起来。 “这个也没什么大用，我们干活儿，干好了你们付钱就行了呗，还能干什么？”孙经理插了一句。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这个行业大部分人的思想，合同在他们心里都没当成什么重要的事情来面对，也不过就是证明一下双方的雇佣合作关系而已。 这个时候靠的是关系，是人脉，是能量，就算有事情发生也很少有人选择打官司。主要是这个阶段法院也确实起不到什么作用。 “不能重视合同，公司的发展就有限，不能重视商业信誉，那这个公司就没有可能发展。以后你就明白了。” 张彥明简短的回了一句扭头看向门外。 又一台车开了过来，和孙经理的车并排停在一起，把这边的道路完全堵死了，推沙子的工人只能绕个大圈儿出去。 张彥明皱着眉头看着这两台黑漆漆反射着阳光的豪车，心里叹了口气。 第251章 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你把车往后退点，停到他这车后面去。”张彥明走出房间比着手说了一句。 “没事儿。”从车上下来的人扭头看了看自己的车：“碰不到。” “你堵路了没发现吗？工人过不去。” “他们绕一下呗，从那边走一样，那不是能走嘛。”这个人指了指推着车子从另一边绕行的工人，轻松的回了一句。好像这是天经地义的一样。 接话的人是司机，另一个挺着肚子从副驾上下来的中年人看了看张彥明：“你谁呀？”又看了一眼张彥明身后的孙经理，习惯性的捧了捧肚子。 皱着眉头小心的踩着平整干净的地方走到门前，大肚子不满意的对孙经理说：“让人把办公室门前这边都用砖铺一铺，这走人都费劲，一踩一脚泥的。” 然后扭头看向唐静，脸上像戏法似的从严肃不耐烦变成了和蔼可亲的笑容：“小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唐静礼貌的回了一个笑脸：“来了曹总，麻烦你跑一趟。” “没事儿。”大肚子摆了摆手，在门口跺了几下脚进了屋里：“这年轻人是谁呀？”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一建的曹副总经理，这是我们公司的老板，张总。” “哎哟，失礼了失礼了，没想到张总是这么年轻，没想到没想到。”曹副总经理冲张彥明伸出右手。 张彥明伸手和曹副总经理握了握：“请坐吧，咱们坐下说。” “到这屋吧，这边是会议室，我这地方小了。”唐静指了指边上。 “行，咱们到会议室说。”张彥明带头从唐静的办公室走出来，来到隔壁房间。 会议室里烟气缭绕的，设计院的几个年轻人正在里面打扑克，看到张彥明几个人进来扭头看过来。 “有事儿啊？”其中一个问了一句。 “我们开个会，麻烦你们出去一下。”唐静回了一句。 “边上不是空着的嘛，非得用这间哪？边上大会议室空着的。”一个脸上贴着纸条的指了指外面，有点不太高兴的感觉，说话语气有点冲。 “你们是干什么的？”张彥明问了一句。 “我们设计院的。”牛逼哄哄的语气。 “设计院的钱付了没？”张彥明扭头问唐静。 “前面付了一部分，百分之三十，施工图纸刚交过来。” “不付了，让他们去起诉吧，我陪他们打官司，一分钱都不给了。” “你谁呀？”一个设计院的年轻人站起来瞪着张彥明问。 “你们可以走了，这里不欢迎你们。”张彥明摆了摆手。 “你说让走我们就得走啊？你管得着我们吗？” “这特么是我的地方，我说让你走还有什么疑问吗？滚。”张彥明扭头对唐静说：“叫安保来人，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唐静舔了舔嘴唇，有点难心，看了看张彥明，又看了看那几个设计院的：“要不你们先出去吧。” “凭什么呀？我们惹着你们啦？那边有空屋子不用非得和我们较什么劲儿啊？你的地方牛逼啊？没有我们你们盖个屁，信不信我让你一张图纸都用不上？” “那就不用，把前期款给我退回来。孙经理，通知停工，整个工地停了，不用他们图纸。原来使用他们图纸盖的这些全推倒。” “不至于吧哥们？”孙经理脸一抽抽，看了看那几个设计院的：“都赶紧出去，滚蛋，正事不干，这是给你们打扑克的地方啊？” 曹副总经理笑呵呵的听着，看了张彥明一眼：“张总到是有点脾气，和他们生这气不值当，都是下面人，算啦，咱们开会说正事儿。” 孙经理冲这几个人摆了摆手，几个人愤愤不平的出去了。 “先停工吧，咱们慢慢把问题说开。”张彥明拉了把椅子坐下来：“我这段时间一直不在，今天来转了转，说实话相当失望。 咱们就不说什么关系，就说一建，在建筑行业也算是赫赫有名吧？全国第九，全省第四，全市第一，我都不提挂不挂靠的事情，请问一下，你们的现场管理跟上了来了吗？ 曹总你亲自下去转转看看，都是怎么干活的？光着脚的，喝了酒的，敞着怀的，戴安全帽的我就看到三四个人，升降机咱不说用电的事儿，那是给人坐的吗？ 叼着烟卷咪着眼睛扎钢筋，这是谁家的作业标准？ 内场没有规划管理，材料杂物完全是乱堆乱放，外来人车随意走动停放，根本就没有人管，这是正常现像吗？你们一建出去也是这么干活儿？ 当年你们盖全关外最高楼的时候也是这么施工管理的？你们去南边沿海施工也是这么管理？” 曹副总经理巴嗒了一下嘴，看了孙经理一眼，想了一下说：“这个情况，我也是才知道。这段时间公司确实没顾得上这边，疏于管理了。 我不用去看，相信张总你说的现像都是存在的，这个我们会马上加强，马上纠正，不服从管理的人坚决踢出去不予录用。 小孙，给你三天时间，把张总所说的这些现像事情从头抓起来，必须做到，能不能行？你要是感觉不行我派人过来。” “行，我这段时间也是事儿太多没顾过来，马上整改。” “先停工吧，”张彥明忽然有点索然无趣的心态：“正好还得和设计院这边扯一扯，你们这几天把工地现场这边好好规划整治一下，强调一下安全教育。 内场这边外来人车一律不准进入，就是书记省督来了也不能进，这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明白吗？你们就这么把车明晃晃的开进来，影响工人干活这是其一。 要是掉个什么东西砸一下或者扎个胎怎么办？要是伤了人怎么办？你们做为老板，做为公司高层都不为工人的方便和安全考虑吗？” 曹副总经理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虽然他是一建的副总经理，大小也算是个人物，但建筑行业就是这么现实，在甲方面前他也得摆低姿态放下面子，谁让你挣的是人家的钱呢？ 第252章 打的好主意 叹了口气，张彥明掏出烟一个人甩了一根，做了个深呼吸，放低音调说：“孙红叶是我公司的总经理，孙姨和我妈是老同学，也是因为这个关系选择了你们一建。 我这个人其实还算是比较向热的，孙姨的朋友肯定就是我的朋友，有项目有好处也愿意带你们一起玩儿，但是，今天这个场面，我是真的没想到。 很失望。” “我们公司别的不敢说，大项目不少，鲁尔那边正在规划设计，挨着市府广场三百七十亩地，打算分成三个区域建，一个cbd中央区，一个商业区，一片高档住宅区。 这么和你们说，未来十几年之内，整个关外最高的三幢楼肯定就在我这个项目里，或者是前五幢。 就说咱们钢都，我这是一期，这边结束马上就是边上鞋城那边，二期。以后还会有。 在京城我们刚买了七块地皮，其中最好的一块商业用地差不多有五百亩，离中南海四百米，虽然那里有规定不能建高楼，但意义不同。 可以说整个华国这样的商业地皮一共只有两块，我们公司拿了一块，另一块我个人占股百分之三十。 我这几天可以说，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结果没想到，回到这边今天这么一看，迎头一盆凉水，我现在考虑，我们鲁尔和京城的项目，是不是得花点钱请国外的公司来建才行。” 张彥明这话不是开玩笑，论华国这会儿的建筑能力，鲁尔在全国是绝对的第一，一建排名全国第九，鲁尔第四，如果这样的公司都不能满足要求，那就真的只有去国外找了。 曹副总经理慢慢点着手里的烟卷儿，想了一下问：“东牌楼西牌楼？” “西牌楼，东牌楼是红空李先生拿下来的，我入了点股份。” 曹副总经理冲着张彥明竖了竖大拇指：“你在咱们鲁尔绝对是这个，绝对的。啥也不说了，小孙这边的情况你也能想得到，挂靠嘛，咱们都懂。 这样，别的我也不说了，从今天起，这边就是我们一建自己的工地，小孙，限你三天进行彻底的整改，完不成目标你就撤出去，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张总，我老曹今天在你这表个态，如果做不到，我们一建白给你干活，一分钱不要。” 张彥明笑了笑：“那到不至于。曹总，孙经理，建筑这活不好做，想做大做强更不容易，你们也应该明白。建筑最怕什么？ 现场管理混乱，安全隐患到处都是，消防意识一点儿没有。 世界上是没有绝对的事情的，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故呢？曹总，孙经理，到时候谁来管？是一建还是你孙经理？咱们不说别的，就算你们赔了钱，人命能换回来吗？ 何况据我所知，赔偿这一块儿国内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你们也明白。 嫂子。”张彥明扭头看向唐静：“找律师过来，和他们签一份补充协议，对于工地管理，安全以及消防责任这一块，我们枫城不承担任何责任。 对于发生事故的处理赔偿问题，我们枫城将参考国际上的行业惯例进行计算，然后从总工程款中扣除出来，给付到事故人家里。” 唐静点点头，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咱们的施工合同条款也得改一改，把相关的责任划分以及处理方式写清楚。” “嗯。” 曹副总经理看了看孙经理：“小孙，有没有信心？你要看远一点儿，窝在这小地方算什么好汉？” 孙经理苦笑：“哥，我哪有那个实力呀？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也是为了降成本嘛。” 曹副总经理隐晦的朝张彥明这边扫了一眼：“事在人为嘛，现在政策好，抓住机会就能起飞。” 孙经理低头想了想，抬头对张彥明说：“张总，你对建筑公司有没有兴趣？” 张彥明没吱声，抬头看着孙经理。 “那什么，你们也看着了，我这边其实也就是糊弄，借着叔叔伯伯们的关系挣点散钱，要说是把公司完全正规划制度化我没那个实力。 要是张总你有兴趣，我把公司股份大头给你，不用你出钱，就是带着我喝口汤就行。这公司现在也值不上什么钱。”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你主意到是打的挺好，我对建筑这一块可没有兴趣，但公司也是确实需要一个靠得住的商业伙伴。以后这方面的项目会越来越多。 我不是对你这个小公司没兴趣，是对这个行业没兴趣，明白吧？我不会去搞建筑。其实你有点舍近求远了，曹副总经理就坐这儿。 放着大佛你不拜，你跑我这烧香，搞错门了。对建筑我也是外行。” 曹副总经理皱起眉头想了想，对孙经理说：“这个以后再说吧，今天先把张总这边的事情落实掉。张总，设计院那边你也不用和几个小啰喽生气。 我和那边也熟，我过去帮你打个招呼，换人，以后这方面绝对给你做到位，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行，本来和他们我也不至于，就是看不惯这种行为态度，就没一个人说是能认真做事儿的，都是混。说句实话，设计这一块国内相对国外真的太弱了。” 事情说开了，屋里的气氛也缓和下来，张彥明拿出自己记录总结出来的一些工地上的问题交给了曹副总经理，几个人讨论一下。 张彥明必竟做过专项安全员，在安全生产这一块还是有发言权的，讲了一下现场安全消防方面的东西，都是梦里大型施工工地上被要求强制严格执行的条例制度。 “别怕麻烦，也要给工人讲明白，这是为了他们好，如果说不通的工人建议你们开除掉，埋一个隐患在工地上不如换个听话服从安排的人进来。 如果这些方面你们都能做到位，我放句话在这，你们就已经无限接近于世界一流建筑公司了，剩下的就是慢慢发展，积累大型项目经验。” 曹副总经理和孙经理这会儿都被张彥明说通了，点着头应承下来。 第253章 老工人最懈怠 解决完工地上的事情，已经是中午了。 张彥明和唐静出来回来，顺便在边上买了些肉菜。 这一上午说的口干舌燥的，张彥明买了两瓶水和唐静一人一瓶，唐静喝了一口品了品：“没味儿啊。” 张彥明噗的一口水全喷了出去。 “这就是水，你想有什么味儿？” “这就是白水呀？”唐静从来不会买这些东西喝。 “对，经过过滤的白水。” “哎哟，水还要花钱买，真是的。”唐静有点儿心疼。 “有些人还专门花大价钱从国外弄水来喝呢，这个比自来水干净。” “我可舍不得，自来水烧开了还不是一样卫生，也没感觉这个就怎么好喝了。” 张彥明笑了笑没继续这个话题，人的思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扭转的，再说这事儿也没有对错，人都有自己的认知和习惯，没必要叫劲儿。 “那个补充协议真的要签哪？” “真签，不签就解除原合同。主要是为了给他们点压力，你看看现在这管理，太散乱了，万一真出点事儿呢？就算给被偿能换回来人命吗？” 唐静点点头，感觉张彥明说的对，没有什么能大过人命的。 “如果咱们只是盖个三四层砖楼，我都不会去管他们，怎么也能对付过去，就算人掉下来了也就是折个胳膊腿儿，但咱们这是好几十层的高楼，这个状态就绝对不行。 工人散漫的责任全在管理方，工人是没有这个意识的，你管一管他就严一严，你不管他就放松。” “工人就不怕出事儿啊？” “不管干什么的人都一样，事不临头都感觉自己是幸运的那个，倒霉离自己远着呢，都感觉自己肯定不会出问题。尤其是老工人最懈怠，已经养成了习惯。” “侥幸心理？” “嗯，这么说也对。” “我是不是做的不行？你今天说的这些我都没看出来，看到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正常，你又不是干这个的，以后也不用你管这方面的事儿，你是大管家，把材料和钱管妥就行了，别的事儿慢慢来，看看以后是不是成立个监督小组。” “专门管理工地上这些事儿呗？” “对，必竟是咱们的项目，真出事儿责任上就算能推托，心里上总还是别扭，所以最好就是控制住，不出事儿。这些你不用操心。” 说着话就进了家门。 张小悦和唐豆豆正老老实实的挨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豆豆挤在她俩中间。 “你歇着吧，我去帮爸做饭。”唐静拎着菜去了厨房，张彥明也没客气，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张小悦头都没回，盯着电视，软软的小身子却扭了扭靠过来，倒在张彥明身上。 “看什么呢这么聚精会神的？”张彥明看向电视。 “嘘。”小丫头扭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继续聚精会神的看电视。 张彥明看了一会儿，原来是个古装电视剧，角色基本上都是女的，穿着各式各样的华丽古装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两个小丫头是不是真看得懂。 “那边完事了啦？”张妈走进来问了一句。 “嗯，和一建那边谈了一下，没咱们什么事儿。” “督促他们注意点安全，我看那工人就坐着升降盘上下，太危险了。”张妈年轻的时候在基建队呆过，懂一些施工上的常识。 “说了，限他们三天时间整改，安全消防这方面必须严格起来。” “那对。”张妈点了点头：“京城那边怎么样了？红叶没回来？” “签了几个项目，她得在那边筹备，公司架子得搭起来，以后可能总部就放在那边了。” “那边项目大呀？” “嗯，大小和鲁尔那边到是差不多，投资额度大，再说以后的发展上来说，京城那边机会也比这边多。” “那些我也不懂，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你孙姨前几天和我唠嗑还说呢，现在这丫头跟着你跑疯了，以前还能见个面，现在影都抓不着了。” 张彥明笑了笑，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这个话茬。 “房子买了，买的什么样的？” “老房子，应该是过去的一个什么衙门吧，挺大，正改造呢，等改造好你们过去看看。哦对。”张彥明起来去拿过背包：“户口那边弄好了，妈你把这几张表填一填，我去户藉办一下。” 张妈接过表格看了看：“海甸区呀？那不是跑郊县去了？”她以前去过京城很多次，对那边有些了解。 “房子在西城，挨着后海那边，这就是落个户口，等过去了再往西城迁，好办。” “你这是算什么？投资移民呗？”张妈笑着问了一句。 “差不多。”张彥明也笑起来：“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我在海甸西城都拿了地，还有宛平，这一趟没少祸害钱，这些项目够干个几年的了。” “盖房子亏不着。”张妈把表格放到茶几上，进屋去把户口本拿了出来：“你照着填吧，我怕写错了。” 张彥明拿出钢笔翻开户口本，一页一页照着往表格上填。 家里没分户，张彥君张彥辉的户口都在这一起，到是方便了。 把其他人的都填好，张彥明拿出电话打给张彥辉。 “二哥。” “嗯，忙不？” “不忙，比在那边松快。” “我在弄户口，你和小慧这个怎么弄？迁到鲁尔来？” “得迁过来，要不我还能回去呀？就是迁过来往哪落呀？我现在住单位宿舍呢。” “你单位在哪？” “省里这边呗，皇姑坟，昭陵大街。” “有点远哪。你会开车不？” “会，就是以前不经常开。我去哪开呀关键，就是单位上的车没事时候摸几把，驾照到是有。” “我给你弄台车练练吧，那边的房子在和平，你要是住过来的话没车不行，得有七八公里呢。” “这边有房子啊？七八公里不算远，好歹那边是市中心，这边省里的房子越盖越往北，原来在北站后片儿，现在我打听了一下，新计划的都在陵东这边。” “行吧，我回蝎子沟一趟，等到鲁尔领你过去看看。” 第254章 要不好好走走流程? 吃了午饭，把户藉资料找好，表格填完，陪着两个小丫头玩了一会儿把她们哄睡着，张彥明带着东西下楼开车去了蝎子沟。 几台车都停在后院里，平时张彥君会安排人清洗。这时候还没有洗车厂呢。 二十分钟，车停到区府大院里，公安局楼前。 “彥明？你怎么跑这来了？有事儿啊？”刚走到大门口，周大姐挎着皮包从楼里出来，正好迎面碰上。 “大姐。我来办一下户口。”张彥明笑了笑。 “要迁走啦？落哪去了？”这女人脑子反应真快。 “京城，以后可能主要在那边，户口迁过去方便一点儿。你这是要出去？” “那边准入证办下来了？” “嗯，那边手续办妥了，这边准迁就可以。” “你弟弟去省里啦？”周大姐走近了，低声问了一句。 张彥辉调走的事儿并没有大肆宣扬，只有局里几个领导知道确切的消息，但也没有刻意隐瞒，又不是什么坏事儿，这会儿已经在大院里传开了。 “嗯，招商办，也就是在那跑个腿打打杂，我们家里都过去了，留他自己在这边也不方便。” “以后有机会帮姐办一下呗，随便哪个单位都行，在这边呆够了，穷乡僻壤的没什么奔头。”周大姐小声说着，随意的把一只手搭在张彥明手臂上，弄得张彥明心里好一阵荡漾。 要不怎么说女人长的好看就是资本，她随意一个动作一个表情就能扯动别人的心情啊。 “等我找个机会问一下吧，不敢保证，可以试一试。”张彥明做了个深呼吸，满鼻子都是清香气。嗯，高级香水。 “行，那姐就等你信了啊，到时候姐再感谢你，帮了我几次大忙了。”周大姐看着张彥明，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紧了紧，扭头看向楼里：“你这边有熟人吗？” “认识，算不上熟，这个不会不同意吧？我那边手续都办妥了的。” “那可不一定，什么人都有。”周大姐收回手看了看时间：“我陪你去吧。” 两个人并肩进了楼里找到户藉科。 “你这个得先去街道开准迁证，再去你们辖区派出所申请迁移，完了才到我这里。”户藉科的人看了看张彥明的手续递回给他。 迁移户口真的叫麻烦，手续的繁琐就不用说了，就是这个反复申请打证明就能拖个一年半载的，正常情况下张彥明得拿着资料两头来回跑四五趟才能办完所有手续。 过去办个户口一跑几年都是正常事儿。很多时候他签个字盖个章就能解决的事情，非得叫你等个几星期几个月，到时候还不一定肯给你签。也弄不明白因为什么。 “哪有那么麻烦的，非得跑几圈儿啊？他没那个时间。”周大姐从张彥明手里接过材料送到警察面前：“赶紧给办了，没看到我呀？老于你什么意思？明说。” “我哪有什么意思，你周大小姐的面子我敢不给呀？手续就是这么规定的。”老于没接材料，伸手去拿茶杯。 “姓于的，你信不信明天我就把你弟弟盖的那门面给扒了？感觉我不管事儿是不？” “这说的哪话这是。”老于笑起来：“办事不得走程序嘛，你们局里办事儿不走流程啊？” “走流程我还来找你干什么？说的挺像那么回事似的，要不咱们都好好走走流程？” 张彥明一直没出声，这事儿对于他来说不难，手续回来办也就是办了，主要是懒得麻烦人，办不了他就不跑了，省里那边打个招呼直接从省厅也就走了，这边的手续自然会有省厅来要。 不过没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周大姐还有着这么泼辣的一面儿，能在政府混得如鱼得水的人真的都不能光看一面儿，厉害了。 “啧。”老于无可奈何的接过材料：“这么弄啊，下面同志有意见，行了，街道上和派出所你们也别去了，可别给我找那麻烦了。” 他弯腰从办公桌下面的抽屉里翻了一会儿，拿出几张表格来，都是盖好了红章的，拿笔填了几下，盖上户藉科的大印还有他的私章：“好了，去市局吧。行了吧周大主任？还满意不？” 周大姐撇了撇嘴，拉着张彥明转身出来：“市局那边我就不熟了，你还是找找人，要不特默及，你就慢慢等吧，一月俩月是它，一年两年也是它。” 张彥明点点头：“确实，户口不好办哪。” “现在都没那么麻烦了，以前更费劲，这两年户口政策在放松，估计以后不能这么难了。”周大姐拢了一下头发，带起一阵香风：“你去哪儿？” “你要去哪我送你吧，我开车过来的。” “那行，我回南山。你现在也不找小冰玩了，大忙人，要飞喽。”周大姐感叹了一句，也不明白她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到车这边，张彥明打开车门。 “这车漂亮，还头一次见呢，你买的？什么牌子？”周大姐欣赏了一下林肯领航员的铬金车头，看到了车牌子，眨了眨眼睛什么也没说也没问。 “从国外买的，这款车国内目前还没有，我也不知道应该能卖多少钱。”张彥明上车打火，等周大姐坐上来关好车门，一打方向盘开出了大院。 “你出国啦？” “嗯，去了趟阿米利卡，一个朋友结婚，去参加婚礼。” “这车从国外运回来得不少钱吧？” “我还真不知道，一共弄过来好几台，都是那边人办的，我也没问。牌子也是他们直接给上好了的，我就是拿过来用。” “那这车户头在哪？” “公司，我和别人一起办了家公司。” “这是使馆牌子吧？这么用不会出问题？” “不会，他是阿米利卡人，外资公司。” “这车真好，过横道都不颠。人还得有钱哪，以后再有挣钱机会虽忘了你姐。” “行，不能忘。”张彥明答应了一句。 车到了南山，张家小店门前，周大姐说：“就到这吧，我走一段儿。” “没事，一脚油的事情。”张彥明笑着继续往前开：“到医院还是回家？” “回家。” 第255章 你再骂我我就哭 送完周大姐，张彥明回到张家小店这边，把车靠路边停下。 牌子还有大门前的小木屋，地板什么的已经都拆下来了，边上小解的金店空着，搬走了。 只有牟哥家的小超市照常开着，不过已经换了老板。 屋里的服装仍然在卖，王佳慧挺着肚子和她妈妈坐在屋里说话，看见张彥明走进来笑起来，想站起来。 “别，别，你别动，咱们不用客气。王婶儿，这段时间可是麻烦你了。”张彥明制止了王佳慧的动作和她妈妈打招呼。 “麻烦什么，当妈的不都是应该的。你怎么跑回来了？”王妈妈站了起来。 “回来办户口，顺路过来看看。” “要迁啦？那边都办好啦？” “嗯，都弄好了，小慧和小辉落在鲁尔，那边咱家有房子，直接落就行，完了我爸妈和孩子落京城去。” “京城房子买妥啦？” “买好了，正改造呢，现在住过去也没什么问题了。” “多大个房子？能住得下这么些人哪？” “能，再多点也行，我买的老院子，里面四个小院，住个几十口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以后你们和我爸妈都过去，在一起热热闹闹的。” 王佳慧就笑：“二哥，你一回来就准备把我爸妈都整京城去啊？真打算就把我和小辉两个扔这头了呗？” “可不是怎么的，再说还有小华呢，我们走不了。”王妈看着可是挺意动的，不过还是拒绝了，家里还有一个老闺女呢。 “小华多大了？”张彥明拽过凳子让王妈妈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 “也不小了，二十一了，比小慧就小两岁。大学也没考上，天天就窝在家里，也是个愁人的。” “去我那上班吧，是在市里还是去鲁尔你们商量，去京城也行，我现在缺人，到处都缺。她处了对像没？”要是处了对像还真不好把人弄那么远出去。 “没，要是处对像了我和你叔也就不愁了，反正嫁出去就不用管了。”王妈妈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了一句。 “那去我那吧，先在办公室干着，以后看情况再安排，看看她想去哪。” “那都不用问，肯定是想去京城呗，谁不想去大地方。我要是没结婚我都想去。”王佳慧撇了撇嘴。 “想去就去呗，谁还能挡着你呀？”王妈妈瞪了王佳慧一眼：“以后孩子在那边上学你们不去看哪？” “嗯，去那边也挺好，以后公司总部肯定是在京城，而且，那边办公和住的地方就在一起，方便。” “那这回，你和我爸自由了，可以去过二人世界了。”王佳慧打趣了她老妈一句。 “哎呀，养了你们姐俩二十来年哪，可算是出头了，也该着我们歇歇了，你还不乐意呀？” “大哥不去吧？”王佳慧问张彥明。 “现在，这会儿不去，将来不好说，看他们自己呗，以后他那个店还不是要开过去。” “得，真就把我和小辉扔这边了。”王佳慧撅起嘴巴。 “在哪不一样，小辉不是在单位上嘛，你想去哪还不行？现在车也方便钱也方便的。”王妈妈拍了女儿一巴掌：“一天就矫兴。” “你再骂我我就哭。”王佳慧瞪着她妈。 “瞅你那个样儿，自己都要当妈的人了。”王妈妈哭笑不得的在王佳慧头上捋了几把。 “当妈怎么的，当妈了就得让你熊啊，从小熊到大。等你老了的，我非得报仇不可。” 这娘俩的感情真好，张彥明就坐在边上看着。 女儿是个宝啊，不管多大都不耽误和爸妈耍宝撒娇放赖，男孩子就不行，稍微大一大就不好意思了，得被要求有男人的样子。 女儿不管多大和爹妈撒娇放赖都是亲昵，是可爱，男人要是大了还这样就是不正常了，估计爹妈也受不了。 一点儿也不公平。 “我王叔不在呀？”这会儿王佳慧一家已经搬下来住，上面房子也卖了，心里都明白在这边也是呆不长，将来肯定还是要跟着张彥辉走，谁让她家就两个女儿呢。 “上班。”王妈妈回了一句：“还有几年就要退休了，到时候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到处走走，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呢。 原来她们小，想等等她们大点。结果大了也是走不成，一天干不完的事儿操不完的心。” “后面是老二的事儿啊，别往我身上安，你得找老二让她赔你。” “说的像你挺立世似的，也就是这两年和小辉在一起了，多多少少的不用我和你爸跟着费心了。” “王叔那班不想上就不上了吧，咱家现在也不缺王叔那点工资，在家享享福，到处走走看看，再等几年小辉和小慧孩子都大了。” 张彥明提了一嘴，这事儿不是外人劝的事儿，还是得看人家自己怎么想。 “等小慧生了的吧。去那头生的话来来回回不得几个月，看看适不适应，能行就不让他上了。” “那有什么不适应的，小慧在那边养着，我爸妈都过去，我嫂子将来还不是也要过去，等我那边弄好了我哥和小辉的买卖也要开过去。那也就是个家呗。” “小华不是还过去上班嘛。”王佳慧插了一句。 “哦对，小华以后也过去，那我和你爸还在这边窝着干什么呀？”王妈妈挑了挑眉毛。 “那这店咋整？”王佳慧看了看屋里。 “租出去呗，反正这也正要拆，等拆完也就是后面这一截了，什么都得从头弄，干脆就别弄了，你这也没有几天时间了。” “我还有点舍不得。”王佳慧想了想叹了口气。 “等以后你家张小欢大点，你想干什么就干，鲁尔咱们也有地方，到时候我帮你弄个门面。”张彥明也在打量屋里，这可是自己‘重生’的地方，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儿。 “张小欢？”王妈妈愣了一下。 “嗯，我哥都给起好了，他家张小愉，俺家张小悦，你家张小欢，等他们再有了就是张小乐，不管男孩女孩都这么叫。” “还别说，挺好听的。”王妈妈点了点头：“好像男孩女孩用起来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行，挺好。那你呢二明？你将来再不生啦？这都愉悦欢乐了，你那个得叫什么？” “张小怡，到处占便宜的名儿。” 王佳慧咯咯笑起来。 第256章 有工资吗? 三个人聊了一会儿，王佳华带着同学回来了。 “跑哪去疯了大半天？成天也不着个家。”王妈妈训了老二一句。 “我走的时候不是和你说了的吗？这老太太，你就是不骂我就难受是吧？还讲点理不？” 可能养女儿日常斗嘴也是乐趣之一吧，张彥明看着这娘仨个斗嘴还感觉挺有意思的，很温馨。 “没看着你二哥来啦？”王妈照着王佳华的屁股来了一巴掌。她同学就站在边上捂着嘴乐，都见惯了。 “我一进屋你就开始训我，给我说话打招呼的时间了吗？这老太太肯定是更年期了。”王佳华摇了摇头：“我得离你远点儿，惹不起我躲。” 王佳慧说：“小华，让你出去，鲁尔和京城你选哪儿？” “啊？去哪？干什么？” “就这么问你呀，要是让你挑，鲁尔和京城你想去哪？不是去玩儿，住那。” 王佳华瘪着嘴用右手撑着下巴想了想：“要是有住的地方，肯定还是选京城，我都没去过呢，祖国的首都啊。要是没住的地方还得找的话，那就鲁尔，离家近。” “还没等出去就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了呗？”王佳慧翻了个白眼。 “那不得多想想啊，离家近有点什么事儿就跑回来了，京城那么远，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对吧？” “那你决定吧，去哪儿？你二哥给你找活儿干，上班。” “真的呀？”王佳华看向张彥明。 “嗯，真的，都有住的地方，你自己想去哪都行。” “干什么活儿？” “先在办公室做文员吧，整理整理文件资料跑跑腿，慢慢学一段时间，以后看看你想干什么再调。” 王佳华眨了眨眼睛抬手在头上抓了抓，扭头看了看自己同学：“妈，我就在咱们市里不行吗？” “在市里干什么？” “我感觉，我就去大哥那当个收银员得了，我也就是那块料，别的心里没底呀。” “看你那个样，没出息的玩艺儿。”王妈妈笑起来，伸手在二女儿脑门上点了一下。 “行不？我同学也想去，当售货员，我们肯定能干好，好好干。” “你哥那里还要人吗？”王妈妈看向张彥明。 “要，确实要，明年商场要扩。小华你可想好了啊，以后再说想去京城就没戏了，我那边人要是满了基本上就不会动了。” “想好了，我去大哥那。跟你说二哥，我收银肯定行，我计算器能盲打。” “真的假的？”张彥明看向王佳慧。 “真的，从小到大就这么点儿能耐。”王佳慧笑着点头。 “那你去收银白瞎了呀，去做统计吧，你这是天生对数字敏感，理科型的。就这么定了，到财务做统计，进出销存统计这一摊挺重要的，也适合你干。” “那我同学呢？”王佳华拉了拉站在她边上的同学。 “你有什么特长？”张彥明打量了她一下问。 “我我，我腿特长。” 张彥明一口盐气水喷出来，差点呛着，王佳慧娘仨哈哈笑起来，把王佳华的同学弄了个大红脸。小姑娘明显有些紧张。 不过张彥明看了一眼，这丫头确实有双大长腿，就是那种胸以下全是腿的类型，也不知道怎么长的，看看皮肤也挺好的，没斑没点，鼻梁高挺。 “你伸手我看看。”张彥明对她招了招手。 “啊？”小丫头有点没明白，看了看王佳华。 “叫你伸手哪。”王佳华把她的两只手拽出来亮到张彥明眼前。 还可以，没有伤疤，手指也算纤细，一看就是在家里总干活的手。 “来坐下，把鞋脱了。”张彥明伸手拽过一把椅子。 “妈哟，这干什么呀？又是伸手又要脱鞋的。”王妈妈没搞明白，看了看张彥明瞅了瞅那小姑娘。小姑娘的脸已经红的要滴血了。 “我看看她脚型。”张彥明解释了一下：“她腿有点长，体型也可以，虽然穿的有点多看不出具体腿型来，感觉也挺直，应该不歪。 手也可以，在家里总干活，以后养一养就好了，脚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可以用她来做模特拍些平面广告，饰品啊，手链，指甲油，裤袜，袜子还有鞋。 皮鞋凉鞋还有靴子这些，好的平面广告能吸引不少顾客的，鞋城里外都可以挂，打广告也能用。来，别不好意思，现在是工作面试。” 王佳华推了一把，她同学羞答答的坐下来弯腰解鞋带。 这会儿女孩冬天穿的都是高帮皮鞋，系带的，各种靴子这会儿也有，不过都挺贵，不是这种小姑娘能消费得起的。 “哎哟，还有这工作呀？”王妈妈眨了眨眼睛，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女孩脱了鞋把脚伸出来，张彥明看了看说：“袜子也脱了，把裤腿往上抻一点儿，尽量抻高点。” 女孩红着脸照做，张彥明问：“你叫什么？” “徐家凤。” 张彥明点点头看着她脱出来的两只小脚，白晰瘦长，半透明一样能看得见细血管，缺隐就是小指有点弯，抵在四指边上，指甲有点小。 不过一般女式鞋小指基本上都能藏起来，问题倒是不大。 “腿上有没有明显的伤疤？” “没有。”徐家凤摇了摇头：“就这，以前摔坡过，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她比了比右小腿侧边。 张彥明点了点头，从上到下看了一下：“能不能吃苦？” “吃什么苦？”王妈妈问了一句。 “她有点单薄，得练一下，稍微有一点肌肉线条起来就好看了，小腿，屁股都得练，就是健身，明白吧？做一些运动，慢慢来调整体型和状态。” 国内的女孩儿屁股翘的很少，都有点扁，想做平面模特就得通过训练调整肌肉，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运动也是工作呀？”王妈妈相当意外。 “嗯，工作的一部分，做平面不轻松，甚至比影像的还要累一些，必竟是静止画面，要美就得到位，得耐看。她的腿长手脚都挺合适的，就是单薄了。” “那她以后的工作就是照像呗？”王佳华问。 “差不多，主要工作内容就是照像，平时要训练，要请形体老师回来教她。敢不敢做？”张彥明笑着问徐家凤，小丫头穿上鞋子自然多了，脸也没那么红了。 看了一眼王佳华，徐家凤咬了咬嘴唇：“有有工资吗？” 第257章 打算上学去 张彥明笑了起来。 “肯定给你工资啊，你这是上班，工作，怎么可能没有工资。” “那那，我干。”徐家凤点了点头。 “那她这个工资得给多少啊？都没听说过。”王佳华问。收银售货这样的岗位工资她们都了解，工资加奖金什么的都能在一千五左右。 一千五左右的工资在98年这会儿已经是让很多人眼红的待遇了，这个年代出来打工过千都算是高工资。 “她这个不能按平常工作这么算，得签长合同，十年，二十万，奖金福利另算，你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如果行就快点决定下来，后面还需要安排。” 这个工资张彥明给的不算高，一个月两千不到，但是就这个年代这个地方来说，这也是妥妥的高收入了。 这会儿工资有点乱，国企全民在一千五左右，平均。 也有很多职业收入能达到二千三千的，但并不广泛，像专业技术人员的工资普遍都比较高，厨师，理发师什么的， 这会儿公家单位国企的实际到手工资普遍高于社会工资。当然和地域也有很大关系，大城市和发达地区的工资水平相对比较高。 再有就是新兴起来的业务人员，里面的高收入者年入几十万上百万也正常。但实际上他们的底薪很低，一般只有几百块钱。 徐家凤眼睛都亮了，想笑又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人在意这个十年的合同，这会儿人们还没从一个工作做一辈子的思维里跳出来呢。 长好啊，越长越稳定。 这就是一种时代性的性格了。 如果把后来年轻人的心态思维拿到这个时候来，估计华国的腾飞得无限延后，这两代人的坚韧性和稳定性在这里面起到的作用决对是巨大的。 “哎哟，小凤这一下子成了小富婆了。”王妈妈伸手在徐家凤头上抚了一把笑起来。 “真给二十万？”王佳华的眼睛贼亮贼亮的看着张彥明。 “是十年，一共二十万，按月发到手里，不是一下子给二十万。另外还有奖金福利什么的，那个得看具体情况，而且做这个挺辛苦的。 平时得训练，得坚持，连吃饭睡觉都得守规矩，平时要小心，注意不能受伤，磕点皮都不行，你受伤了要算违约，明白吗？洗衣做饭这些家务活也不能干了。” “这这这这，这，这哪是辛苦啊，这是享福啊。我也要。”王佳华羡慕的口水哗哗的。 张彥明瘪了瘪嘴：“你不合适，这个得手脚瘦长才行，形状还得正。” “看看，把我生的大手大脚的，亏了吧？”王佳华去王妈妈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当初也不说细点心。” 王妈妈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照着王佳华的屁股就是一巴掌：“死孩子，这是谁能说的算的事儿啊？还怨上我了，我没把你生成个丑八怪就不错了。” “那，那那以后小凤去哪上班？”王佳华揉着屁股问张彥明。 “先在市里吧，以后可能要去京城。”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以后要在京城。” “管吃住不？” 张彥明笑了，看着王佳华点头：“管。” “嗯~~~，”王佳华变身震动器一样嗯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本来还想在市里陪你，结果，我在市里了，你跑京城去了。” 徐家凤看了看张彥明：“那也不是我能定的呀，你讲理不？” “你都二十万了我还和你讲个屁的理。” 张彥明笑着说：“其实真不多，这就是个基本生活费用。你好好上班的话十年挣的比这多。” “我？”王佳华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嗯。”张彥明点点头：“二十万，十年，一个月还不到两千，你好好干后面工资应该是能超过两千的，前提条件是你把工作做好。” “真的？不哄我？” “真的，不哄你。” 再有个两三年，社会基本工资就开始上升了，逐渐超过国企职工，两千块钱在大部分城市里都能达到，只要工作做好。当然也要看具体岗位。 “小凤都去京城了，小华你还打算呆在市里呀？”王妈妈看着二女儿问了一句。 “愁。”王佳华皱了皱鼻子：“我是真想去干收银哪，感觉挺好的，还不累。别的我怕做不好，到时候不给我哥耽误事儿啊？” “没事儿，先干着吧。”张彥明对王妈妈说：“以后我哥那头也要把店开出去的，也得建总部，反正不是鲁尔就是京城，兴许是两头跑。” “二哥，那你以后主要呆在哪头？”王佳慧问。 “我？京城吧，估计京城的时间要长一些，鲁尔也得回，申城也得去，主要是现在公司没搭起来，等以后成形了我打算找个学校上学去。” “啊？上学？学什么呀？” “学学音乐，还有点想学导演，摄影也喜欢，到时候再看吧，人家还不一定能收我呢。” “那你能学得过来吗？还得管着这么大一摊子事儿呢。” “公司以后基本上不用我干什么，红叶姐管着就行。” “就把这，什么都交给她啦？”王妈妈有点惊讶。 “她是总经理呀，还是大股东，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妈妈点点头，脸上露出一副明了的神情。张彥明也没解释。 闲聊了一会儿，边上小学放学了，张彥明出来到校门口等人。 学生像潮水一样从大门里涌出来散向四面八方，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声音响成一片，感染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等学生走的差不多了，老师们这才三三两两的从教学楼里走出来下班。 周欣冰和李束欣背着包包挽着胳膊，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边走边笑着。 “哎哟，稀客呀，张大老板。”李束欣先看到了张彥明，夸张的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回来了？”周欣冰有点惊喜的看着张彥明。 “在这等你们俩。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李束欣看了看周欣冰，想了想说：“你俩去吧，我回家了。我不当电灯泡。” “说什么玩艺儿呢？”周欣冰掐了李束欣一把。 “走吧，一起。”张彥明笑着摆摆手：“想吃什么？” 第258章 去学导演吧 周欣冰自然的把手上的包包递到张彥明手里，和李束欣商量去吃什么。 “能吃什么？咱们这还不就是那点东西，要不去市里？”李束欣也没主意。 蝎子沟这边有点偏僻，都是工厂，商业上发展的一般，大家平时都是往市里跑的。 “那就去市里。你家里能行不？” “我回去说一声，没事儿，胖子又不在家。你陪我回去。” “那你在哪等我们？”周欣冰问张彥明。 “就店门口吧，我车停在那。” 两个女人挽着手说说笑笑的商量着吃什么，走了，张彥明拎着周欣冰的包回到小店这边。 也没进屋，直接打开车门坐到车里，把车调个头开出来，开到学校大门上面一点停在路边。 等了有二十多分钟，两个女人才从楼头那边走了过来，都换了身衣服。 张彥明伸手到窗外拍了拍车门：“这边，上车。” “我还说这车没见过呢，你开回来的呀？这是什么牌子？”两个人上了车，坐下李束欣就扒着座椅问。 张彥明发动车子上路：“林肯，我买的。” “不是，我知道这车是林肯，我见过这个标，我是问车牌子，这是什么牌子？没见过。” “哦，使馆的牌子，你坐在这辆车上就相当于出国了，中国法律就管不着你了，这里属于外国领地。” “哦，使馆牌子是这样的呀，长见识了。那我们现在算是大使待遇呗？” “……，你想多了，大使的车是专车，在国家有登记的，可能随便跑吗？这就是一般使馆的普通用车。你俩商量好了没？去吃什么？” “阿美丽。” 张彥明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用猜都想到了，你俩脑袋里除了烤肉估计也没什么了。”一只手从座椅边上伸过来，在他脖子上掐了一把，没使劲儿，就自然的留在那了，温温的。 “美阿丽，完了东方，我们俩也潇洒一把，明天早晨把我俩送回来就行。” “不去天天渔港？” “不去，没什么好吃的，我对海鲜不行。” “我也不喜欢吃，腥乎乎的也没什么东西。” 张彥明笑笑没吱声，他也是对海鲜无爱，搞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那么喜欢。 “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 “阿美利卡堪萨城，回来在京城呆了一段时间，买了个房子。”张彥明想了想，从后视境里看了看周欣冰：“我家户口迁了，你家大姐今天找人帮我办的。” “迁京城了？” “嗯，落到京城，主要考虑以后孩子上学的事儿，那边各方面要好一点儿。大人其实到是无所谓，在哪不是过？现在拿张身份证哪里都能去能待。” “那肯定的，我要是有那条件也把孩子送那边上学去，肯定不一样。”李束欣有点羡慕。 “其实就是一种心里安慰，在京城上大学的京城本地人能占多少？还是要看孩子，这个是天生的，外因起不到多大作用。” “还是不一样，大环境就不一样。” 一路说着闲话，二十分钟车下高速，直接开到美阿丽门前。 三个人锁好车进到饭店里，饭店里人不少，人声嗡嗡的，滋滋的烤肉声不绝于耳，好在各桌都有独立的排风烟道，饭店里基本没有烟。 三个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来点菜。 这边的档次在钢都不算高，客人都是流动的普通人，高档餐饮是天天渔港和太子港，卖海鲜为主，主要客户都是公家单位和上层人物。 不过美阿丽的生意并不比那两家差，必竟是面向全市的，慕名而来的人不少。 吃完饭，张彥明结了账，三个人出来上车。 “真要去东方？不回去能行吗？” “他家胖子不在家，我今天也是一个人，走吧。”周欣冰解释了一句。 李束欣家的爷们是常年不回家，开了家歌厅带烧烤，据说和一个歌厅里的小姐双宿双飞的，谁也没亲眼见到过，李束欣也不问也不去找。 周欣冰家这个就是长年加班，一个礼拜回来两三天就算满勤，是个一心向上的好党员好干部，平时她都是一个人在家守着大房子。 家家有本经吧，这个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张彥明也就没再说什么，开车去了东方，打电话给家里的小丫头请了个假。 “宝贝，爸爸在外面办事儿，今晚可能回不来了，明天上午回来。” “为啥呀？他他，不给你办哪？” “要办，得一点儿一点儿办，明天上午我就回来了。” 小丫头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虽然有点不开心，还是答应了，还叮嘱张彥明要吃饱肚子，弄的张彥明心里热乎乎的，有一种愧疚感。 分男女进入浴池，泡澡干蒸，搓背，一个流程下来浑身舒爽，穿上浴服上楼到休息大厅。 喝杯水捏个脚，躺在按摩椅上都要睡着了，两个女人才上楼。明明是一样的流程，女人就是要比男的多用一倍的时间，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洗的。 安排技师给她们捏脚松腿拿饮料，一边享受一边聊天。 “今天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周欣冰直到这会儿才问出来。 “找就找了呗，还需要理由？以前那会儿是事太多。” 周欣冰瘪了瘪嘴，不过没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你不是说要写歌给我唱吗？写好了没？” “在写，写了几首，等你拿去熟悉一下我帮你发磁带。” “发磁带？卖呀？我又不是什么歌星，不可能有人买，你就别祸害钱了。” “那些不用你管，你就管把歌唱好就行了。给你两首歌，要是感觉哪里不足就去找地方学学，以后你就也是歌星了。”张彥明笑着打趣。 “我不想当歌星，多累呀，当老师就挺好的，再说我唱功一般，先天条件不太行，还不如弹琴。” “你自己想吧，反正我这边怎么都行，歌我能写出来。” “唱着玩儿还行，专门干这个还是算了，我说真的，我喜欢弹琴，喜欢音乐，但是对唱歌真一般。” “行，高兴就好，唱不唱的无所谓，反正你想唱我就帮你写。” “嗯。”周欣冰伸手握住张彥明的右手，眼睛眯起来，露出开心的笑脸。 “你要是真不想唱的话，我就在京城找找合适的人，那边搞这个的多。” “找个唱功条件好的，这个太重要了，不像别的可以练，唱歌这东西真的是天份占一大半。得有辩识度。” “这个我到是知道一些。过一段时间我这边事理的差不多了，我打算找个地方上几年学，学点东西。” “学什么？” “音乐啊，或者导演，摄影我也喜欢。” “去学导演吧，别的可以带着学。” 周欣冰是个有主见的人，做事目标性很强，马上就给出了主意。 第259章 我和你拼了 张彥明咬着嘴唇想了想，点点头：“行，听你的，我去试试。” “这大厅太闹了，咱们晚上就住这呀？”李束欣扭头过来问。 “开个房间吧，一会儿捏完脚去看看演艺，完了到房间睡，这边确实吵，睡不好。” “这里还有房间？” “肯定有啊，不比一般酒店差，来这里消费的人没几个是普通老百姓，各方面条件还是可以的。一会儿看看演艺儿，完了好像还有夜宵，吃完了去房间睡觉。” 张彥明看了看手表：“我去把房间先订好，省着一会儿没了麻烦。”浴池里人不少，一个休息大厅没有几个空位了，想来订房间的人也不少。 这里上面的房间还是可以放心睡的，卫生不是问题，一般都是睡觉或者打麻将，不太卫生的活动都在地下，不使用上面的房间。 找了个服务员说要订房间，跟着服务员上楼，左拐右拐左拐右拐，很快张彥明就失去了对方向的认知。 “你们这里设计的像迷宫一样。” “嘿嘿，是有点像，你看着那个垃圾桶，有垃圾桶的地方就是路口，进来朝右，出去向左就转出去了。” “设的路标呗？你们来回走都看着垃圾桶啊？” “不是，我们不用，天天在这里走，习惯了。” 这个时间段房间被占着的不多，张彥明跟着服务生看了几间，选了三间有外窗的。空气好一点儿。 房间挺贵的，一晚上要三百多，已经超过大部分这个年代的三四星级酒店了。 不过室内设施还算到位，大卫生间，浴缸，宽大的席梦思床，床头柜上还有电话，可以打市线，电视录像机什么都有，还随机赠看几盒不可言喻的录像带。 这个时候的洗浴中心胆子比较大，什么都敢摆出来，休息大厅里都敢放三级片。 定好房间出来，两个女人的脚也捏好了，腿也松好了，蓬松着头发懒洋洋的躺在按摩床上喝着饮料，媚态十足。出浴是女人最漂亮的时候。 “订好啦？”周欣冰微笑着看过来。 “好了，三间带外窗的，嫌闷可以开下窗子，我看了外面不是马路，不会吵。” “三间哪？多浪费呀，掩耳盗铃。”李束欣调侃了一句。 “那一间最省，要不就订一间得了，剩下的钱吃饭。”周欣冰有力回击。 “谁怕你似的，一间就一间，我不敢哪？又不是黄花闺女，谁怕谁呀？你敢不？” 张彥明摆摆手：“起来，去看演艺，精神了就别躺着了。” 两个女人爬起来整理了一下浴衣，一边斗嘴一边挽在一起跟着张彥明往演艺大厅走。 “你是不是早就打好这个主意了？答应的这叫一个痛快。” “放屁，我打主意还用等到这个时候，机会有的是。” “你俩不是有过什么吧？” “有个屁，老娘这么花枝招展的他特么看过几眼，都让你勾走了。” “哎哟，心里不平衡了？那今晚让你。” “你俩能不能注点意？我在边上听着呢。”张彥明瞪了周欣冰一眼，惹来一阵笑声。 周欣冰伸手过来挽住张彥明。她胆子大，就是在蝎子沟街上情绪上来了也敢挽着张彥明走。 演艺大厅不算大，能坐个百十个人的样子，前面舞台边上是贵宾区，大沙发床，有果盘饮料，还有漂亮小姐姐给捶腿松背，反正就是腻在那陪着你看节目。 最后面就是普通单人沙发，可以叫技师但需要另外付钱。 中间是圆桌，和饭店布局差不多，可以点菜叫酒在这边看边吃。 舞台不大，一米多高，能保证全场客人都看得清楚，三个人进来的时候正有个长头发帅哥在上面唱歌，脖子上戴着一捆花环。 花环是客人送的，上台亲手套到演员脖子上，套一次就代表打赏一百块，还有花蓝和别的一些东西代表不同的价值。 现场好像挺嗨的，小帅的演员在台上卖力的嘶吼着，台下有尖叫声和掌声，两个服务生正把一个花蓝抬着摆到舞台边上。 一首唱完，演员鞠躬答谢：“感谢何小姐的花蓝，下面一首这就是爱献给何小姐，祝你在这里玩的开心愉快，玩的爽。” 前面贵宾区响起女人的叫声和笑声。 张彥明看了一眼，坐着三四个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看不清长相，头发披散着靠在沙发上，几个男技师坐在身边伺候着。 女人要是玩起来，绝对比男人花样多，还会玩儿，也舍得。 “要不要坐前面去？”张彥明问了一声。 “不去，闹哄哄的，就在中间吧，后面有点远。” 三个人在中间找了张桌子坐下来，张彥明喊服务生过来要了点小吃饮料。 这演员一连唱了四五首歌，头上也见了汗，那几个人女人估计是确实看上他了，花蓝花环像不要钱似的往上送，最后还是主持人上台道歉，让演员下去休息一会儿。 几个女人还不依不饶的，没办法，花钱的最大，最后那演员在台上连吹了两瓶啤酒，算是可以下去休息一会儿了，其实感觉挺可怜的。 不过这会儿这些跑场的演员收入相当可观，只要卖力气豁得出去就行。 接下来是一对二人转演员。 二人转本来是关外比较著名的地方戏，也出过不少国家一级演员，甚至对京评两剧都有着不小的影响，但是就是从这个时候起，不知道怎么的就变味了。 民间的二人转表演更像是小品，以装傻卖疯耍黄腔为主要表演手段，渐渐的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可以说一些二人转演员为了挣钱联手毁了这门艺术。 “不好看。”周欣冰皱了皱眉头：“还不如在大厅看录像呢。” “我也感觉没意思。”李束欣点头。 “那走吧，不看了，去好好做个按摩休息一会儿，要不你们去房间泡泡澡，等一会儿晚上夜宵。” “还吃啊？”周欣冰揉了揉肚子问李束欣。 “瞅我干什么？我当然吃啊，有吃不吃，傻呀？我又不胖，正想长点肉呢。”李束欣有点瘦，而且是小骨架，娇小玲珑的。 “撑死你得了。”周欣冰：“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给你吃什么不白瞎？” “周欣冰，我和你拼了。” 第260章 事办完，你是不是又得走了? 打打闹闹的回到休息大厅。 “要不去房间按摩吧，在屋里也方便。”张彥明说了一句。 “也行，这按摩床有点小，确实不舒服，还来回走人。” 三个人去了楼上房间，张彥明喊楼层经理给两个人叫了技师。 …… 第二天一早，张彥明叫醒睡的正香的周欣冰去洗漱，又过去把李束欣喊了起来，三个人到餐厅吃了早餐，结账出来开车回蝎子沟。 她们两个还得上班呢。 把两个人送到学校，张彥明也没去小店，直接回了市里，来到公安局。 在车上张彥明就给市里那边打了电话，把要办的事情说了一下，那边马上给做了安排，等张彥明到达的时候这边已经有人等着了，效率相当高。 “张先生。”来人是二秘，这规格算相当高了。 两个人握了握手：“可别这么客气，叫我名字就行，好赖咱们也是家乡人。” “说实话，领导都舍不得你走啊，要是依照他们的想法就不给你办，哈哈。”二秘开了个玩笑。 “这东西就是个象征，并不能说明什么，也就是为了实际需要吧，迁走了我还不是钢都人？这个谁也改变不了，我在这里生活了快三十年了。” “这是真的，钢都要发展也需要张先生你这样的人带头。” “谈不上，不过就是有几分力气，放心，这边的项目会执续下去的，咱们慢慢来。” 两个人边说边进了楼。 有二秘在，再复杂的事情都变得简单起来，前后半个多小时，所有手续办妥。 政府就在公安局边上，走过去两分钟，张彥明也没送二秘，只是表示了感谢，握手告辞，开车回了步行街。 “爸爸。”进屋小家伙就冲了过来。 抱起来相互啄几下，搂着脖子腻歪：“爸爸你，你跑哪儿去了？家都不回。” “爸爸去办事儿，求人办事儿不得陪着吗？” “那那，事儿办好了没？” “办好了，等隔几天你就是京城人儿了。” “哦。那，当京城人有什么好处？” “可以在京城上学呀。” “可是我没感觉那是好处啊？” “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现在你还小呢。” “好吧。爸爸，事儿办完了，你是不是又得走了？” “呃。”张彥明愣了一下，心里忽然就有点不是滋味，感觉像是，对不住这个小家伙一样。 想了想。 “咱们一起走，爷爷奶奶，你老婶儿，咱们都去，好不好？” “是哄我不？”小丫头歪侧着头盯着张彥明的眼睛，有点开心又有点耽心的复杂表情。 “不哄，咱们都搬过去，老婶儿要在那边给你生弟弟或者妹妹呢。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吧。”小丫头皱起小眉头考虑了一下回答。 “为什么？” “因为，有豆豆了呀，咱们家还没有男孩子呢。都，都两个丫头片子了。” 沙发上的张妈噗哧一声乐了出来：“你也知道你是丫头片子啊？成天那么烦人。” “我是丫头，我不烦人。奶奶，我是宝贝呀。” “嗯，你是大宝贝，快下来让你爸歇会儿。去看看豆豆和牛牛干什么呢。” 小丫头从张彥明怀里溜下地，颠颠的跑到阳台那边去了。 “都办好啦这边？”张妈问。 “办好了，明天去省厅盖章就行了。你和我爸收拾收拾吧，完了咱们一起过去。你打电话让王叔王婶和小慧过来吧，反正那小店儿也没打算开了。” “怎么不开了呢？不是生意挺好的吗？” “拆迁，前面半截都占了，说是扩路，要拆两间半，边上原来厨房那块也没了。” “哎哟，那也没剩下什么玩意儿了。”张妈想像了一下：“那以后那房子打算怎么弄？拆迁给赔不？” “赔，赔不多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吧，王婶儿说以后租出去，反正也是闲着。” “拆完也干不出什么了，地方小不少。”张妈摇了摇头：“真打算一起走啊？那边收拾好了吗？” “不耽误，住的地方有，早去晚去不都是得去？早点去熟悉一下也挺好。” “那就去吧。”张妈打量了一下屋里：“这扯不扯，这两年就搬家玩了，住不几天就搬一次。” 张彥明笑了笑没吱声，一切为了孩子啊。 陪着两个小公主玩了一天，第二天早晨张彥明开车到了鲁尔。 弄的张小悦不太高兴：“骗人，都说是一起走一起走，结果还是自己走了。” 张妈就哄：“你爸不是自己走了，那咱们要搬家了，不得去打个前站哪？你去了住什么？吃什么？不都得安排好吗？对不？咱们随后马上就去了。” “随后，是多长时间？” “用不上几天，最多最多一个礼拜。” “是真的不？” “是，奶奶保证，保证是真的。” 小丫头这才算放弃了哭一场一打算，掰着小手指头在那算：“一个礼拜呀，有七天呢，这都快半个月个屁的。” 张彥明到了鲁尔，直接来到那片老建筑。 其中大院子已经在办公使用了，是现在的公司总部，投资和开发两部分人现在还没分开，都在一起。 街角上的独栋小楼空置着，暂时还没打算启用。 大院子北面是个小院子，用来居住，以后张彥辉就住在这里了，地块上最小的一栋楼租给了红梨公司，临着江宁北街，楼前有一片场地可以停车，也是相当方便。 开发公司的人都散出去了，钢都，青年大街项目部，还有去京城的一部分，这边基本都是投资公司的人马。 不过这些人已经被通知将要迁往京城了，将来大部人都会过去。 年轻人都乐不得的，去京城工作，多有面子，年纪稍大点或是有家的就患得患失，想留又想走的，张彥明也没打算动员啊开会什么的，都凭着他们自己选择。 反正时间上也足够他们慢慢考虑，想搬起码得明年开春以后了。 到办公室拿了钥匙，张彥明到后边住人的小院里转了一圈儿。 说是小院子，其实不小，总有个两亩多地，折角形的临街两层楼，半包着一个铺着石材的院子，院子里还栽了几棵树，有些花花草草的，还有个鱼池喷泉。 里面已经修整一新，完全按原貌复原的，瞅着特有感觉。 就是张彥辉将来和王佳慧住进来以后，这人气有点低呀，这么大院子住两个人，看来还是得把王佳慧的爸妈留在这边，也好照顾一下家里。 院子里可以停两台车，够用了。 屋子里家具床这些都已经摆放到位，自己家有家具厂就是这点舒服，还能放心质量。 这次张彥明回来没能见到牟哥，他带人去岭南考察去了。 第261章 吓唬我行 把里外看了一遍心里有了数，张彥明带着户藉资料迁移手续去了省厅。 盖完最后几枚公章，这边的手续就全部办好了，拿着到那边落户就行了。从这一刻起，张彥明一家人就从鲁尔人变成了京城人口。 把张彥辉和王佳慧分出来独自办了户口本，省厅这边也直接给办了，落户地就在小院子里，到时候张彥辉自己拿着户籍资料去这边的分局盖个章，然后再到派出所领本就行了。 手续全是反着办的，不过也没办法，在这个年代，不用关系就得用时间，实在是等不起。 卡着时间开车来到昭陵大街这边，把下了班的张彥辉接了过来。 “房子什么样的？” “老房子，欧式的，看着感觉相当可以，层高很舒服。” “多大？能住下几个人？我这老丈人小姨子的不少口子呢。” 张彥明叹了口气：“太少了，我就是一直在合计，人太少了，接近三亩地呢，光房子就是上下两层三十多个房间一千好几百平，感觉人少了住着能得劲儿啊？” 张彥辉舔了舔嘴唇：“城里可以养狗吧？” 张彥明笑起来，想一想，在院里养几条狗好像也挺好，还能看家还不显得那么旷。 “养几条狗也挺好，再养几只猫，这院子怕是会有老鼠。” “肯定有，这还用想，还有蟑螂，哎呀我靠，一说全身发麻，我就怕那玩艺儿。” “蟑螂好弄，打点药就行了，咱们这边都是小蠊，注意点卫生打打药基本就防住了。南方的都有大拇指大，能飞，那才叫玩艺儿。” “啊呀，可别说了，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能不能让我在这好好住了？”张彥辉搓着胳膊缩在车座上难受。 张彥明笑起来：“一个大老爷们，眼看着都要当爸了，你也好意思。将来要是家里真有蟑螂你孩子害怕了怎么办？不管哪？带头跑？” 张彥辉咬牙切齿的想了想：“不能，肯定是冲上去弄死它，吓唬我行，吓唬我孩子可不行。” 张彥明哈哈大笑着伸手拍了拍一副视死如归表情的张彥辉：“放心吧，那屋修的时候已经埋了药了，老鼠我不敢保证，蟑螂蚂蚁肯定不会有。” 张彥辉放松了一些：“真的？” “真的，我能想不到嘛。你那个，手套箱里，你和小慧的户藉材料，自己拿着去办户口本，厅里那边我帮你办好了。” 张彥辉打开手套箱拿出材料翻了翻，在手心上摔了一下：“哎呀，不容易呀，终于熬成户主了。这个就直接去派出所领本了呗？” “说是要去区分局盖个章，你自己去问问吧，你现在是省府领导，这点事儿还不好办。” 张彥辉眯起眼睛合计了一会儿：“这边级别高啊，派出所都是正科，和咱们那分局一个级别。还得努力呀。” 张彥明看着前方路面：“比这个有什么意思，工作做好就行了。直辖市更高，乡镇都是正处，你去不？” 张彥辉呶着嘴想了想：“不去，农村工作不好做，必须得是熟悉了解当地情况的才行，外面人去了玩不转。和城里完全是两个概念。” 车开到小院门口，张彥明拿出遥控器打开铁艺大门，把车开进院子里。 “哎哟，挺先进哪，我还以为得下去开呢。”张彥辉从车上跳下来提了提裤子打量院里。 “这整个地块都是咱家的，这边是我公司总部，这边租给史密斯了，街角这栋现在空着，将来看看干点什么。” “那就给我哥开鞋城呗？” “这里不太合适，鞋城还是得在商业区里面，有人流，这边一天能路过多少人？” 兄弟两个楼上楼下看了一圈儿，厨房卫生间杂物间都弄明白了位置。 “是有点大了。”张彥辉笑起来：“这特么，我和小慧住进来，整的像看房打更的似的。” “里面没太动，可以搞个健身房，放映室练歌房，摆个台球，一楼得收拾个接待的地方，来人去且的，你们慢慢弄吧，省着闲的慌。” “那我是住一楼还是二楼啊？”两个人站在院子里，张彥辉抬头看着楼上。 “一楼吧，孩子来回也方便，开门就是院子。” 张彥辉点点头：“那楼上收拾三间，你，我哥，我爸我妈回来的时候用，我和我老丈人都住一楼得了。” “孙红叶，史密斯，仙媛，都给准备着吧，万一来了没住的地方不太好。” “那才用了不到十间屋子，还剩一多半呢。就空着？” “总不能让外人住进来，算了，空着吧，以后再说。” “那打扫卫生怎么弄？” “公司那边有安排，一个星期过来做三次，要不你以为会这么干净啊？到时候你们自己屋里自己收拾，外面这些就让她们弄。” “做饭呢？” “滚蛋。” 张彥辉哈哈笑起来，伸手搂住张彥明的肩膀。 “厨房是两个，一个西式一个中式。”张彥明指了指角上：“东西缺什么自己去买。” “今晚就住这了？没行李呀。” “明天爸妈他们就搬过来了，小慧家也过来。”张彥明给张彥辉递了根烟：“咱们一大家子，就算正式告别蝎子沟啦，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回去了。” “那有什么办法，人总得往前走，想看还不是随时能回去，现在交通这么方便。” “说着容易，怕是没什么机会回了，人都是这样，慢慢的很多东西就淡了，时间淹没一切。” “你家具厂还在那摆着呢，还有你那几个亲密好友，你还能不回？”张彥辉表示深度的怀疑。 “家具厂肯定要迁过来，起码主要生产要过来，那边后面我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开发成楼盘卖了。” 张彥明转头看了一圈儿：“走吧，吃饭去，今晚在酒店对付一宿。你明天能请假不？” “干什么？” “办户口啊，再说你老丈人丈母娘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儿往这搬，你不在这等着？我都不提咱爸妈。” “哦对。”张彥辉掏出电话打到单位领导那请了一天假。 第262章 西装的正确打开方式 哥俩也没开车，锁好大门出来顺着马路逛。 张彥明梦里在鲁尔呆过几年，对这边很熟悉，包括后面的整体城市发展以及经济状态。 宽阔的大马路两边都是高楼大厦，但真相往往都掩藏在高楼大厦背后，每一个大城市都是这样。 转过高高的大厦，顺着窄仄的支路走进去，就是一片一片的老居民楼和大平房，路面都不太好，坑坑包包的，杂物垃圾随处可见，脏水就随意泼在路面上。 这才是真正的九十年代。 路边上能开店的地方都开满了各种小店儿，挤在一起，高高矮矮杂乱的牌子，但看着就有一种亲切感。这才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我买盒烟。”张彥辉拉了张彥明一把，走向路边的一个小卖店。 张彥明跟了过去。 张彥辉喜欢抽红河，紫包的，张彥明也跟着买了一盒，他抽烟不重，一包烟能抽几天，也不挑什么口味。 “你抽烟这个不感觉掉价啊？”张彥辉半真半假的问了一句。 “什么不一样？反正都是点着了冒烟。再说烟本身都差不多，名气品牌和烟本身又没什么关系。” “哎，挺香啊。”张彥辉抽了抽鼻子扭头找了找。 这里开着不少小馆子，哥俩随便找了一家进去吃了晚饭，又延着街道跑到太原街去转了一圈。 哥俩好久都没这么聚在一起吃吃饭逛逛街了，人一进入成年就变得身不由已，时间总是被挤着用，连最亲近的人也是渐行渐远了。 逛到中兴这边，张彥辉说要买两套西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西装成了公务人员的标准着装，而且是越往上级别越高越是这样，下面人还可以穿穿休闲穿穿运动，到了市一级往上就看不到了。 而西装这个东西，便宜的和贵的确实有着很大的差异，从衣形到针脚做工，穿着的舒适性还有面料都不一样，这就硬逼着这些公务人员去买好的贵的。 在这个年代一套好一点的西装一千五起步，三千入门，七八千才算有那么点意思，买了西装就得配皮鞋皮带，衬衣，再加上手表打火机，就这一身就得上万了，还不算什么高档次。 而在98年这会儿，一个正厅级公务人员的月工资是一千八百块。 像张彥辉，原来在蝎子沟卫生局，副科待遇，一个月什么都算上一千一百出头。 这个时期的公务员工资标准是低于国企工资标准的，也低于社会平均工资，像企业，93年基础工资统一调整为一百八十元，同期公务人员只有九十，直到99年才调到一百八十块。 然后还要算上平时的花销，家庭孩子，再加上人情往来，他们靠什么活？到哪还得考虑面子考虑身份。 这就是九十代社会状态之所以那样的主要原因。什么事情得往深了想，不能只看表面，不吃拿卡要不官商合作怎么办？都是逼的，谁也没有办法，只能自己想办法。 这还不算有一些事业编单位财政根本不管，全靠自负盈亏。这也是个挺传奇的事情。就像车管车政环卫，他们不出去罚钱连工资都没有。 …… “这个不行，颜色浅了，不庄重。” 张彥明摇摇头，看了一下墙壁上挂着的样品：“那件，那几件都可以。全是后开口吗？”他问营业员。 “有两侧开气的。”营业员笑着回答：“这件，这件，还有这两件。” “你们这里提供不提供裁剪？” “有的，在二楼，卫生间那个位置，改裤腿缝纽扣装拉链都在那里，您拿着小票过去，都是免费的。” 张彥明看了看张彥辉：“要不你多买几套吧，换着穿。这个得干洗，现在洗衣服需要的时间挺长的。” 这会儿已经有了干洗店，但时间特别慢，洗一套西装要一个多星期。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张彥辉到是没有经济上的压力，鞋皮带什么的自己家店里都有，打火机手表说不好听的在国内走到哪都算是相当牛逼了。 “那就买几套吧，都买深色？” “浅的不适合你，太跳，灰的穿久了显脏。” 营业员在一边说：“这套浅灰挺适合他穿的呀，他皮肤好，穿着显精神。” 张彥辉得意的冲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他是工作穿，这就相当于他的工作服，颜色浅了不郑重，这种后侧开口的你给包几套吧，这几套深色调的都要了。确定二楼给改是吧？” “能改，拿着小票去就行。”营业员脸上都要笑开花了，麻利的去开票，生怕晚了这边后悔。 西装在这个年代刚刚成为潮流，算是档次比较高的服装，动辙就是上千，普通老百姓是真心消费不起的。 大翻小翻，两钮三钮，再挑挑颜色，买了五套，两万多块。 拎着衣服下到二楼找到裁剪服务柜台，把小票和衣服递过去。 大姐看了看小票：“五套？” “嗯。都得改一下袖口和裤长。”每个人的臂长手长腿长都不一样，如果不按着实际尺寸修改一下，西装没个穿，穿上出去别人看着也是别扭。 但是没有办法，国内的西装订制一直到了10年以后才渐渐兴起来，还是兴而不火，主要是把价格定的太过于虚高了，宰的太疼。 一般老百姓或者生意人买了西装商标都不拆就直接穿着了，甩着大长袖子亮着商标，怎么看怎么难受。 “我这都下班了，今天是有个活儿耽误了一下，要不早就走了。你们明天再来吧，你这五套都弄下来得点时间了。” “你先给我量一下，衣服我放你这，明天晚上你下班我过来拿，行吧？白天我也没时间。” 大姐看了看五套衣服有点迟疑，两万多块呢，这要是丢了脏了的，自己一年工资都不够。 “你在这条上给我写一下衣服在你这就行了，行吧？我格外再给你两百加工费，你给我精点心好好弄着。”张彥辉掏了两百块钱递到大姐面前。 “行吧。”大姐经过一番思想斗争，还是没抵住两百块钱的诱惑，点头应了下来。 大姐看样是个老裁缝了，不只是量了臂长腿长，还量了肩宽和手长，量了量腰围和胸围，几笔在本子上勾出一个人形，把尺寸标好。 “还用量这些呀？”张彥辉张着胳膊问。 “你这衣服贵呢，我给你好好弄弄，要不穿着不板正，白瞎花那钱了。你们年轻人哪，也是真舍得。”大姐有点替张彥辉心疼钱。 “那可谢谢了，下回我还来找你。” “把活给我你们就放心，肯定弄好，干了一辈子，也就会这几下子了。” 第263章 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大姐，你多大年纪了？”张彥明问了一句。 “老喽，四十多了，眼瞅着五十了，像你们这么年轻多好。唉。”大姐叹了口气，把五套西装拿出来展开翻看，确认都没有毛病没脏没破。她真赔不起。 “大姐，你都会做什么衣服？” “做呀？什么衣服还不是做，从十几岁当学徒干了三十来年了，什么都做过，原来那会儿不都是买布做嘛，谁舍得买成衣呀。” “那大姐，现在流行的布料你熟不？” “熟，你们就放心吧，这商场里所有的衣服裤子都从我手里过，保证弄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用现在流行的布料，好一点的，做衣服，你都没问题吧？” “做衣服啊？布料好坏差别不大，做法都是一样的，主要还是看样式，有些样式不太熟，现在你看这，上哪接触去？” 张彥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兄弟俩从商场里出来，张彥辉问：“你想让她做衣服啊？” 张彥明说：“咱们全家这些人的衣服，亲戚朋友，不都得穿衣服？而且，量身定做的衣服穿着才最舒服，最合适，你不懂啊？” “雇个私人裁缝呗？” “开个店也行，订制成衣，做高档这块儿。看吧，也不是急事儿。” “哎，二哥，那不是，闲个楼嘛，在那弄行不？让这大姐多找几个裁缝过来，你从外面弄点好布料，就干呗，反正大不了就是点工资，那楼闲着不也是闲着吗？” “行啊，”张彥明笑着答应下来，左顾右看的打量着小街和行人。 “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呀，想干就干呗，楼就摆在那，钥匙在前面办公室。” “你，你这也太那什么，随意了吧？” “那你还想我怎么的？”张彥明看向张彥辉：“还得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狡尽脑汁的想一晚上？” “那你感觉能行不？” “我提的事儿，你说能行不？市场有，但是不宽，明白吧？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得走精品路线。” “啥叫精品路线？质量弄好呗？” “质量肯定要好，这算什么精品路线，精品路线就是没有最贵只有更贵，要让那些有钱人买之前都得想几天，溅上点水都肝颤几下，要让穿你这衣服的人出去所有人都羡慕的眼红，你就成功了。” 张彥辉目瞪口呆，呆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那，那还能有人来买了吗？你这不是做买卖，你这是作死吧？” “你讲话了，反正楼也在那闲着，好歹也就是那点工资钱，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跟你说，你对人的心理理解的太浅薄了。 一般贵，那也就是小流行，被一部分人喜欢大多数人无视，普通贵，一部分人买一部分人骂，很贵，把人群分出层次，这就有点档次了，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贵到一定高度，这东西性质就变了，它就是一种象征，一种信仰，不管穷人富人都会想拥有它。明白不？” “你你，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我忽悠你干什么？” “什么根基也没有，拉几个师傅开个小加工厂，然后就要生产出什么象征，信仰？你这还不是忽悠我？那你就是准备坑我呗？” “你真不是做生意的料，以后老老实实在单位混着吧。哪个做生意的不想把自己的产品做成这种档次？哪个不想？只是他们不具备那个条件，明白吧？” “啥条件？咱们有吗？” “钱。明白没？” 张彥辉想了想，摇摇头：“恕小弟愚笨，请哥哥明示。你痛快点。” “实力呀弟弟，办厂出产品得花钱吧？得买地建厂招工人设计产品铺市场打广告运输进商场店铺，对吧？大部分人呢，是有一百万就想做五百万的事儿。 基本都是这样，厂子开起来别的没有先弄一身债，所以就着急呀，他得赶紧见着回头钱，怎么办？快生产快走货，赶紧卖出去。 对吧？但是你什么都没有的基础下，想快点走货能怎么做？只有让利，让下游经销多挣点，用这种方法先把市场占一块下来，然后慢慢循环。 基本上现在的市场都是这么做的。 包括现在国内国外那些名牌，当初也差不多是这么做起来的，然后慢慢积累，慢慢往上爬，无数人破产消亡，最后剩下这么几个品牌。 但是咱们不一样啊，你想想，咱们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什么？什么也没有啊，还不是得从头来？” 张彥明抽抽着脸看了看张彥辉：“钱哪，弟弟，咱们什么都没有，但是有钱。你怎么突然这么笨呢？这点事儿琢磨不过来劲儿？在单位都从来不用脑吗？” 张彥辉抬手在头上抓了抓：“二哥，你信不？我现在想和你拼命。” 哥俩哈哈笑起来，张彥明伸手揽住张彥辉：“经济是一切事物的基础，有了足够多的钱，就可以无视一切规则，我说的不是法律啊。 史密斯现在在整个阿米利卡是前二十的富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什么概念？” “在全世界，他是最有钱的前一百个人里面的一个，甚至能挤进前五十，我买台车他就能给我挂上大使馆的牌子，这就是财富的力量。” “二哥，有话咱们就直说呗？真的，你什么时候这么能绕圈了？” “用一万块钱想挣一百万，难，用一百万想挣一个亿，更难，但是你用一个亿去挣五千万就变得轻松了，懂了没？ 所有的生意，也不过就是金钱的游戏。 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是什么行业，从无到有总要遵循一个规则，一个规律，但是你要知道，这只是指普通商业而已。规则并不是不能打破的。 当你有了足够的资本就可以打破这些规则规律，直接登顶，无处乎就是花钱，但咱们别的没有，就有钱，明白了吗？” “拿钱硬砸呀？那说到底还不是得把东西卖出去？你砸了半天没人买还不是扔？” “那也得看怎么砸。就像这个酒店，他开了多少年了？一星，为什么人家刚开业就是五星？同样的住一晚上他两百多人家就七百八百？” “钱花到了呗。” “你看，就是这么回事儿，钱足够，花在该花的地方，就代表着成功。” “可是咱们要弄的是衣服啊，这能是一回事儿吗？” “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不同，兄die，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你牛逼，那你说吧，怎么弄？我听听。” “所有东西都没有成品，全部量身定做。西装，衬衣，还要有中式服装，两条腿走，必竟咱们是中华人，对吧？做西装做成世界性品牌不算什么，把中华的东西推出去才是真格的。 咱们中华什么出名？ 不只是陶瓷，还有刺绣，织锦，丝绸，缎，精纺布，这些不但是在国内有名，在国外一样有名，都是和服装鞋帽有关系的，都可以用上。 还有鞋，定制鞋。毛皮的利用咱们国家其实也是相当发达的，只不过慢慢的因为种种原因没落了，主要还是经济上的问题。 手表得有，这个咱们可以从瑞士定制，合作。钱包，皮带，女士包包，都可以做，全手工，你记着，想真正尊贵，就要放弃机器。 这个世界上不管怎么发展，最值钱的永远都是人。 而且咱们其实不缺手艺人，大部分手艺人的境况也并不太好，想找还是挺容易的。 这些东西都有了，接下就是砸钱，央视，上，什么国际时装周，去，世界上最有名的时尚杂志得天天登着咱们，有顾客了想买还得限量，明白没？” “你想登人家就给你登啊？老外最特么瞧不起华人了，哪有那么容易。” “不给登还不简单，杂志社买下来，你看看还给不给登。” 第264章 要不咱们还是靠吧? “你想买人家就能卖？” “你看，你又浅薄了，你对金钱的力量一无所知。当财富多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种力量无可阻挡。” “行，就算你说这些都达到了，然后呢？人家不买你还不是白玩儿？你再有钱能逼着别人买你东西呀？” “我悄悄告诉你，老外呀，虽然对咱们华人比较轻视，甚至敌视，但是对咱们的文化，对咱们的东西那是相当青眼的，老喜欢了。 咱们除了这一百来年，向来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你懂这是什么概念吗？他们轻视敌视是因为恐惧。他们才得瑟几年？还能得瑟几年？ 咱们现在经济在加速发展，赶上去是迟早的事情，事实会告诉他们的，他二大爷永远都是他二大爷，你有什么可耽心的。” “我还感觉不太对劲儿，哪有这么轻松的事情，你砸钱把广告打出去那些有钱人就呼呼来买了呀？有钱人傻呀？有钱的谁不是心上全是眼儿？” “趋势，懂不？造势，利用资源。史密斯，安吉丽娜，他俩的爹妈朋友，这不就是个有钱人的圈子吗？你以为外国人不显摆呀？ 还有红空的富豪，我，京城的一些官员，省里的官员，这不都是活广告吗？你想的思想太狭隘了。” “那为什么就没有这么成功的案例呢？有钱人那么多。” “第一，现在的有钱人，都是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他们有着家族企业和行业，不管再伟大再聪明的人，精力也是有限的，而且他们手里的东西已经能创造财富了。 第二，你怎么知道没有？ 远了不说，就说咱们国内，这几年一无所有就靠砸广告起来的企业还少吗？食品，饮用水，饮料，方便面，酒，一个村办小厂借钱砸央视一跃成为行业巨头的例子还少？” 张彥辉巴嗒巴嗒嘴，想反驳找不着词了，因为张彥明说的事儿确实是真的。 “那你的意思，只要舍得钱砸广告就肯定能成功呗？” “不一定，要看成功的定义是什么。一个企业要想持续发展最终还是得靠产品，造势只能是一时，内容才是一世。砸钱是手段，让更多的人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自己，但能不能站得住得靠产品说话。” “反正就是，总而言之，这事儿能干呗？” “能，得先准备，庙小神仙大，自己先准备好才行。” “这还像句人话。需要准备什么，你痛快的说完行不？” “工匠啊，真正的手艺人，裁缝，皮匠，雕刻师，设计师。把他们请回来，谈好待遇条件签终身合同，用干股换他们带徒弟，先把内部理顺，把制度建起来。”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东走，过天桥到了步行街上。 “这怎么又回来了？”张彥辉扭头看了看。 “住这吧，这边方便点。” 两个人到中兴酒店开了个标间，晚上正好说说话。 “咱们这就，睡觉啦？” “那你还想干什么？” “你不请我洗个澡什么的？好好琢磨琢磨。” 张彥明笑起来：“行，请，走吧，正好我也搓搓，这段时间就是自己冲了冲。” …… 第二天，哥俩先去了派出所，把张彥辉的户口本拿了回来，然后叫保洁过来把院子里清扫了一下，把屋子都从头收拾了一遍。 下午两点多，张爸张妈带着两个小宝贝，王爸王妈陪着王佳慧到达。车是这边公司雇了过去接的，两辆货车一辆面包，顺便正好把孙红叶的布劳汉姆开过来。 货车直接开进院子，那边工人卸车，这边张爸张妈王爸王妈王佳慧五个人下车打量着院子里。 两个小宝贝还有点怕生，抱着牛牛靠在大人身边，乌溜溜的大眼睛四下寻摸。 “这院子可挺好，够孩子和小狗玩了，能跑开。” “这房子也太多了，还有谁住？” “没了，就咱们两家人，红叶姐和史密斯他们一年估计能来上几天。” 张彥辉一只手搭在王佳慧肩上笑着说：“可拉倒吧，就咱们几个人，他们你们就不用寻思了，来也就是串个门儿，就咱们四个常住。以后看小华来不来。” “看这话说的。”张妈笑了：“还我们来就是串个门儿，怎么我们就不能常住啊？孩子上中学那不早着呢，小学在哪念不一样？借读呗。” 张爸和王爸两个人看着工人搬东西，指挥。 “哪屋？分了没有？” 张彥辉说：“我和我老丈人家住一楼，你们二楼，我们住的时间长，一楼方便。屋，随便，你们看上哪个就用哪个，反正这么多呢。” “所有屋里家具都弄好啦？”张妈仰头看了看。 “没，那得多少去了，用得着不？楼下四间，楼上五间，你还非得挑没放家具的屋啊？故意找别扭是不？” 张妈抬手在张彥辉脑袋上就是一巴掌：“怎么和你妈说话呢？” 张彥辉回头委屈巴拉的对王佳慧说：“媳妇儿，她打我。” “那怎么办哪？我也打不过她呀。”王佳慧一本正经的看着张彥辉。 “唉，暴政啊，只能等她老了再说了。” “我奶奶老了，老了完了，我们就长大啦，那时候你也快老了，我们就打你，按地上打。”张小悦挥了挥小拳头：“保护奶奶。” “对，打屁股，保护奶奶。”唐豆豆笑嘻嘻的应和。 “你打不过我。”张彥辉亮了亮拳头：“我就算要老了也比你们有劲儿。” “我我我，我打他。”张小悦指了指王佳慧的肚子。 大伙哈哈笑起来。 张彥辉对王佳慧说：“我怎么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咱们这孩子不得让他俩姐从小熊到大呀？” “可别胡扯了，你们就幸福去吧，两个姐姐呢。” “可不，姐姐对弟弟都好，不比妈差。”王妈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抚了抚。 “哎，那个慢点，花都摆这边来，先摆水池边上，对。”张妈走过去指挥工人卸花。她喜欢养花，把那边喜欢的十几盆都带过来了。 “这真叫搬家。”张彥明摇了摇头。 “户口弄好了没？”王佳慧问张彥辉。 “好了，今天去取的本，咱俩算是单独立户了，从此以后相依为命。你说咱俩可怜不？人家都是京城人了，不带咱们。” “老公你加油，以后咱们靠自己当京城人，不靠他们，我相信你肯定能行。” 张彥辉瞪着眼睛想了想：“要不，还是靠吧？这事儿压力有点大呀。” “你就不能有点出息给我长长脸哪？” “媳妇儿，这脸我感觉还是在这边比较好用点，在外边我怕蹭吐噜皮。” 第265章 说话要算数 一大家子，闹哄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安顿好了，这还是仗着人手多，所谓破家值万贯，感觉没什么东西一收拾就是一车，这还是两家原来都搬过一次精减了一部分呢。 “屋多也挺好，我还怕有些东西没地方放呢，酸菜缸什么的。”规拢完了一家人坐在院子里说话。 张爸靠在椅子上打量着院子感慨。 “是够多的，以后得多空啊，要不养点猫啊狗的得了，还有点生气儿。” “妈你们不饿呀？”张彥辉看了看时间。 从蝎子沟跑过来时间可不短，虽然一路高速那也是一百多公里呢。 “走的时候吃的，这会儿还真不饿。小慧饿不？这里现在能做饭吗？” “能，就是什么都没买呢，米都没有。” “你们也真是的，那走吧，小慧你躺着歇会儿，咱们去买菜，市场在哪？” 一群人带着孩子出来去菜市场，王佳慧在家休息陪着牛牛。 …… “爸爸，我还以为，你骗我呢，结果一来，哎，真看着你了。”张小悦赖在张彥明怀里说悄悄话。 “嗯，爸爸不骗你，骗人不是好孩子，说话要算数。” “那，那要是一不小心说错了咋整？说吐噜了。” “那就得看具体情况了，但是话说出去了就不能耍赖呀，对不？所以得多想想，想好，说话的时候注点意，不能想什么说什么。” “那要是万一呢，万一就，没想那么多，欸，说出去了，怎么办？” “那就得看你和谁说的，说的是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是不是要是奶奶爷爷，大大，老叔还有你，就可以耍赖了？” “为什么呀？为什么是我们就能耍赖？” “因为，因为你们是我爷爷奶奶爸爸大大和老叔啊，不是别人，别的人。” “就是专骗自己家里人呗？” “不是。”小丫头扭了扭柔软的小身子：“哎呀，爸爸，你怎么这么笨？说了你都不懂。” “你记着，家里人不能骗，明白不？你要是有什么事儿了，谁能全心全意的帮你对你好？不就是家里这些人吗？对不对？对家里人得说实话，也得说话算数。” “那，要是，万一说吐噜了算不了数咋整？” “实话实说呗，哎呀，我说错了，不行了，然后商量一个办法出来，不能靠耍赖，对吧？” “那要是，别人问我什么话我不想说真话怎么办？” “那就得看是谁问了，爷爷奶奶，我，问你是关心你，是看看是对是错，要不要帮你做什么，这就得说实话。要是别人呢，不想说就不说，但是不能骗人。” “那他要是一直问呢？你不说他就问哪问哪一直问，烦不烦？” “那你就说别的，哎呀，这云彩真好看，哎呀，这衣服真好看，哎呀，这谁家孩子呀，一点儿也不好看。” “咯咯咯，爸爸坏，我好看。我好看不？” “不好看。” “不和你好了我。”嘴上说不好了，两只粉嫩的小胳膊紧紧的搂着脖子不撒手。 “你不看道盯着小悦看什么呢？”拉着豆豆的张妈低头问唐豆豆。 唐豆豆小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我也想抱抱。”小声不大。 “来，老叔抱。”张彥辉过去把唐豆豆抱起来：“咱们都抱着，丫头多抱体型好。” “听谁说的？胡说八道。”张妈笑着给唐豆豆理了理衣服。张彥辉没什么抱孩子的经验，抱的没有张彥明这边这么熟练自然。 “嗯，小丫头多抱确实对体型有好处，男女骨骼不一样，到不是说体型什么的，不过对身材确实有点影响。” “听谁说的？真的假的？”张妈表示怀疑。 “忘了，从哪本收上看到过，你这老太太，我就愿意抱着。” “嗯，我也愿意抱着。”小丫头把脑袋靠在爸爸脸上向奶奶示威。 张妈笑着在小丫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小丫头耸动着小身子叫：“哎呀，老太太要打人了，快跑，快点跑。” 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说笑着走到菜场，张妈和王妈挑挑拣拣的开始买东西，广大男同胞们集体化身为拎包侠。 头一次来，两个老太太把整个市场转了一圈儿，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好心里有数，连边上的小店都没放过，四个老爷们带着孩子拎着不断增加的东西跟在后边。 张彥明和张彥辉把重的都承包了，米油这些，轻巧的给两个爸爸拎着。 采买完毕，大包小裹的拿回院子，张彥明又成了主力，开始洗涮收拾处理，冰箱一下子就要满了。 “都没买雪糕，看吧，冰柜都是空的，多可惜了？”两个小丫头因为要求没被满足有点不高兴，抓住机会进行反击。 “冰柜就是拿来给你们冻雪糕的呀？” “那可不，冻冰激林也行啊，总不能空着吧？那还，还买它干啥？” “还有肉，大排骨，也得冻上。”唐豆豆做补充。 “今天你们第一天来，不能吃那些东西，水也不能喝，等住几天才能吃。不是不给你们买。” “为啥？” “怕你们吃坏肚子呗，这都不是原来的家了，得适应几天。水土不服拉肚子，拉肚子就得去医院打针。” “啊？”两个小丫头相互看了看，小手都摸在小肚肚上，有点怕，又有点不太相信。 “爸爸是真的不？”小丫头还是相信爸爸。 “对，是真的，不光是小孩子，大人也可能水土不服，也会拉肚子，所以换了地方都要小心一些。” “哦。”小丫头的小嘴圈成o型：“这个水土这么厉害。” “打它。”唐豆豆鼓起小嘴。 “来，你们两个看看，今天买了这么多菜，想吃什么？” “我要吃翅膀，豆豆爱啃排骨。我也爱啃排骨，可香了。” “那行，做个翅膀，烧个排骨，你们两个去院子里找牛牛玩吧，爸爸做饭。” “牛牛。”两个小丫头这才想起来宝贝狗狗，扭头去院子里找。 小狗这会儿正满院子撒欢呢，到处钻着探险熟悉地型画地盘，也不知道它长那么大点尿能不能够用。 第266章 我到是想生 休息一晚上，张彥明开车去青年大街那边转了一圈。 这边的工程不用他太操心，国外的设计团队，红空的监理公司，全国第一的建筑施工队伍，国内这会儿的高大建筑几乎全是出于他们的手笔。 地块已经清出来三分之二了，另一部分也正在紧张的搬迁，大车小车进进出出忙忙碌碌。 拆迁工作张彥明这边没掺合，完全交给当地政府去搞的，不过还是派了人员监督，他可不想被人一骂好几年，虽然也听不到。 总的来说还不错，绝大多数居民还是挺满意的，这就已经相当不错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谁也不行。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人心太复杂了，欲望没有穷尽，只能选择大多数人做为基准。 比如发奖金，一人五百。 国人的习惯是拿了当时很高兴，出了门这股高兴就没了，更别提什么感恩。他马上就会去打听别人是多少，特别关心别人的人就是华人。 然后发现老王也是五百，老李也是五百，全特么是五百，他心里就开始不平衡，开始产生莫名其妙的怨气，谁也不知道这道怨气的来处。 在大多数华人心里，我有五百，你们全都两百三百或者没有，这才是公平的。至于感谢？你那是痴心妄想。 …… 和几个团队的负责人见了见，也没说什么重要事情，就是见一见寒喧几句，大家都是看钱合作，各取所需，没必要谈感情。外国人也不讲究这个。 转了一圈儿也就没什么事了，张彥明开车去了京城。政府那边打交道的事情都交给了孙红叶，他不想掺合。 因为要开车，又没带小丫头，好说歹说签定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才算成行。 张爸张妈他们一大家子要等几天坐飞机过来。 这会儿这条高速路还没全线通车，两辆车折腾了十多个小时才算到达京城，张彥明就后悔没叫个司机开，累的不行。 到达京城院子这边天都黑了。 前院这边已经修整好了，整修队正在争分夺秒的修复边上的两个小院子，外墙已经基本完成了，门面全部不要，恢复了原貌，除了北角上的那栋两层半小楼，只留了一道行人进出的便门儿。 正面小院也有一道大门，应该是原来衙门的角门，这会儿也是焕然一新，不过两道门之间这几家门面还没关停，还在营业。 主要是这几个门面对原建筑破坏不大，里面基本上保持了原来的格局，就是在临街这边开了门。 孙红叶这会儿在犹豫这几间到底要不要封闭，她感觉有几个店铺在这会提供一些方便，到不是看中这点儿租金，不过那两家殡葬用品是肯定不能存在了，已经通知了他们搬走。 车库已经好了，大门在人行道上面，冲着正西。 上下稍微有点不太方便，要从西边路口那里上到人行道上面，再顺着人行道开进来，这边有两个杂院的大门，还有两家门市，平时行人也不少。 孙红叶正在和西城这边商量能不能把这一片全买下来。 这一片本来就全是这个老衙门的地盘儿，只不过西侧这边被分割成了三四个大杂院，已经被拆改的差不多了，除了临街这面，里面就只有两三座主宅还是原来的样子。 孙红叶张罗买，张彥明也没管，也没问，想买就买呗，其实也用不了几个钱，要是真能全买下来修缮一下到是也不错，起码停车就不用这么费劲儿。 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车库挨着那辆奔驰停靠到车位里，关好车库大门，从角门进到院子里面。 二门已经完全看不到那种破败了，一股气势迎面压下来。 跟着开车过来的司机还是头一次来京城这边，愣了半天：“张总，这不是普通民宅吧？” “不是，是个衙门，原来太破了还没在意，看这样子等级不低呀，起码得相当于现在的部级单位。” 两个人从边门进到中院，空调主机嗡嗡的转着，这边的气温还是那么闷热，让刚在关外待了几天的张彥明有点不太适应。 “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孙红叶推开窗子打招呼。 “别提了，我把咱俩车开过来了，这一路折腾的，高速没通车，颠了十来个小时。” 公司司机姓胡，认识孙红叶，叫了一声孙总。 “那还没吃饭吧？先去把饭吃了，回来再说话。” “道上吃过了，路边小店挺多的。哎呀我去，这是什么？猫？”张彥明被黑影里突然闪动的几个莹莹绿点吓了一跳。 “咯咯咯咯，”孙红叶趴在窗台上笑起来：“是猫，弄了七八只过来，人家说这种老宅子都得养，故宫里还专门养了一群呢。我还打算再添几条狗。” “狗就算了吧？狗喜欢叫，不扰民哪？再说哪有地方溜啊？不跑跑能行？” “也不是非得养，就是这么一想。那边都处理好啦？” “你不用陪我们，去休息吧，那边第二间是客房，屋里什么都有，卫生间在那边角上，那有个小灯那里。”张彥明对司机老胡说了一下让他自己去休息，自己走到孙红叶窗前。 “这边什么情况？” “就等着呗，这才几天，户口办好了？” “办好了，明天去落一下就行了，直接落在这。这边人员都配齐了没？” “没，也不急，这几天在和设计院那边磨方案呢。国内这边对超高建筑感觉还是差点，我打算把规划和低层这块交给这边设计院，超高层还是找国外公司。” “行，你看着安排。这边院子需要多长时间？” “说是进冬之前么，应该能弄好。刘姨什么时候过来？” “那边都准备好了，这边收拾几间屋子就过来呗，小慧过来还不得适应几天才行？不能再拖了，马上再有几天到预产期了。” 孙红叶撇了撇嘴，打量了张彥明几眼：“弟妹生孩子，我看你这个伯哥比你弟弟自己都上心。” “废话，自己亲人能不上心吗？你要生我也一样，可能比这还耽心呢。” “我到是想生。”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第267章 凑个坊出来 司机老胡第二天坐飞机回了鲁尔。 孙红叶在忙，张彥明就开始琢磨着收拾屋子添置东西，准备迎接全家人的到来。 那边家里的东西就留在鲁尔了，不可能跨越八九百公里往这边搬，什么都得新置，还得考虑做饭的事情，大伙一过来再靠去饭店就不方便了。 再说就是想去饭店吃，老爹老妈也不能干哪，他们那一辈人怎么可能舍得天天花那个钱。 张彥明去找了黄师傅过来帮着参谋，看看怎么弄个临时的厨房出来。 后面院子修整好以后，全家人要进到后面去住，里面厨房浴室什么的都是全的，所以这边只需要一个临时厨房用几天，到时候还得拆掉。 黄师傅叼着烟在院子里转了几圈来回看了看：“不合适啊，您后面要起复原的话这个厨房怎么加都不合适，这院儿原来就没有这个地方。 原来老炕要是在的话还能将就改改，现在炕都扒了多少年了，烟道都没了，您改厨房烟道怎么弄？水到是好办，从厕所接过来就行。 气管在后院。不能行，没有烟道怎么琢磨也是够呛，两三个月呢。 要不，我抽俩人把后面厨房先大荒的规拢出来？做饭也就是多走几步道。”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那后面还不是得影响您们干活儿？” “影响到是不大，别让孩子什么的过来就行，这院子保存的挺好，需要大动的地方不多，都是细节活儿。” 这话到是没错，因为一直是公家在用，院子房屋保持的相当完好，不像那些杂院早就面目全非乱七八糟了。 “行吧，那也只能这样了，这事儿我是外行，得听您的。厨房弄出来需要几天？” “要是想弄到位的话，得个三四天，主要是今年不打算做漆，快，修整打磨都不费什么功夫。” 因为已经要进秋了，做漆已经来不及了，所以就干脆决定今年只修，把所有地方弄到位，漆工活等开春暖起来了再搞，那个需要的时间有点长。 主要还是院子保存的够完整，要不然光维修就得弄到明年夏天去了，没看恭王府那边一修就是好几年。 “行吧。”张彥明点点头：“那您麻烦您了，我父母马上要过来，我弟妹马上要生了，要来这边生，都得住过来，没有厨房确实不方便。” “小事儿。厨房就在里院西南角上，这边，其实没几步远，过道门的事儿。” “厨房要大一些，宽敞点，基本上按照饭店厨房那么规划就差不多，以后还要添烤箱什么的。” “这个您不用耽心，” 黄师傅笑起来：“过去这大户人家的厨房您是没见过，拿过来直接开个饭店都够用，我来前时候检查里外都看过了，厨房基本还是老样子，也就是把灶台拆了当的仓库用。 放心吧，地方绝对够您用了，我还感觉太大点了呢，本来还想问问您用不用隔一下，能隔个小间出来。” 张彥明点点头：“西南角是厨房，那厕所就是在这边，东南角上，是吧？” “对，您还是懂点儿，老宅子厕所和厨房不挨着，有说头的。这边是衙门，要是正经宅子那讲究更多，现在都没这些说法了。” “厕所也不能小了，还是有那么些人在这，浴室要独立出来。下水那边，红叶把图纸弄过来了吧？” “有，这一片的管网我都看了，够用。” “反正您多操点心，这方面我们确实懂的不多。后面可能还要买一些旧房子，到时候您们就慢慢干，都交给您们。” “那肯定好。”黄师傅笑起来：“不怕活多，就怕没活呀，干我们这个的，看不着什么前景了。” “那不会，京城缺什么还缺老房子？” “不一样，现在这些人买了院子就直接推了重起，都不是老一套了，全是钢筋水泥，顶多弄点老瓦在外面遮遮羞，真正原汁原味保存下来的几乎没有了。” 张彥明想了想，说：“黄师傅，您在这行做了这么久，各方面关系肯定广，要不这样，您帮我看着，有这种成片的够规模的老宅子，能卖的您就帮我搭一下。我买。” “不好买，都是杂院，里面一个小院七八户十来户人的都有，就算意见能统一了补偿也给不起，私人买和政府拆迁又不一样。” “那没事儿，我拿楼房换嘛，按照政府的一些规定换，钱不够的我还可以帮他们贷款，只要没什么过份的要求就没什么大问题。 几片儿保护区您老都熟，就要这几片位置里的，外面的要是像这种整院子也可以考虑，杂院就算了。” “行，没事儿我帮你问问。”黄师傅点点头：“你打算都像这么完全复原了搞？” “对，完全复原怕是不太可能，像边上这片，基本上都是毁了重建的，这种也只能推了重建了，尽量还原古貌吧，到时候还得您老多费心指点。” “这事儿我爱干，要是真能把这一整片恢复出来那也是功绩一件哪，啧，想想都漂亮，行，这事儿我干了。把这些老院子老地方都恢复出来可得不少钱。 我不耽心你钱，你这孩子做事儿有分寸，看样也不差钱，就是多了有什么用？准备干什么？总不能摆着看吧？我不是打听你，就是好奇。” “没事儿。到时候看吧，现在还没打算好，就是有这么个想法。闲钱我手里还有点儿，够用。将来弄好了可能会开几家老客栈，打造几条古风商业街出来，总不会闲着。” “这个到是能行，我看那边上商业都搞的不错，一天人不少。” “床的话，就先用木头钉出来暂时用吧，我那边让家具厂赶一批，对了黄师傅，您干这么多年了，老漆户老刻工肯定认识吧？” “有，都是老手艺，几辈儿传下来的，现在都没活儿干喽，凑和着活吧，现在年轻人也没干这些个的了，都要断代了。” “手艺好的，能带徒弟的您老帮我寻摸几位，可以吧？” “你要办厂子？” “我有家具厂，在鲁尔，那边木料方便。” “这到是。行，我帮你问问，估计能成。” “还有皮匠，这边也应该有吧？金银器匠，反正老手艺您就帮我寻摸，我想凑个坊出来，地方都准备好了，专做手艺活儿。” 第268章 抱跑了干什么用呢? “那可不容易哟。”黄师傅摇了摇头。 “现在都讲机器了，讲外国人的道道，咱们这些老手艺怕是没几个人看得上了。过时了。” “黄师傅，手艺永远不会过时，过时的是思想，这方面您不用耽心，您老帮我请人就行了。” “都准备做什么？” “成衣，鞋，皮革皮草，金银饰件，老工家具摆件儿。不用机器，全部靠手艺。” “能成？” “不试试怎么知道，反正我自己是感觉挺有信心的，关键还是得看手艺，我需要真正的大师傅，还得能带出徒弟来。” “我琢磨琢磨。行，我先去安排规拢这个厨房。”黄师傅点点头，把烟头掐灭了捏在手里，背着手去边上小院了，边走边皱着眉头想着事儿。 张彥明去看了一下准备出来的几间屋子，看看还需要买点什么回来。 …… “爸爸。”张小悦像个脱缰的小鹿一样冲过人群冲着张彥明冲过来。 她都跑出来十来米了张妈才看清楚二儿子站在哪里。孩子因为专注眼神就特别好使。 把扑过来的小家伙抱想来亲了一下：“以后在车站飞机场不准这么跑，听见没？这回就算了，爸爸原谅你一次。” “为什么？” “因为这里人太多，你看看，这么多人，跑起来就很危险，撞到别人怎么办？对不对？而且你还这么小，撞到别人也是你受伤，把鼻子撞扁了看你以后还怎么鼻美。” “才不会。”小丫头抬手捂住鼻子。 “而且人太多了，你长的又小，必须紧紧的抓住大人的手跟着慢慢走，你跑出来爷爷奶奶爸爸就看不到你了，丢了怎么办？ 这里人这么多，万一有坏人把你抱走了你就再也看不到爷爷奶奶和爸爸了。” “坏人在哪里？” “坏人就在人群里呗，他还能在脑门写上我是坏人啊？就是看不出来呀，趁大人不注意就把小孩子抱跑了。” “抱跑了，干什么用呢？他家没小孩子呀？” “卖了呗，把你弄哪个大山沟沟里去，天天要下地干活，不干就揍。” “那，那你们不会来找我呀？” “去哪找啊？出了车站就找不到了，你看看这有多少人？怎么找？是不是？” 小丫头有点怕了，伸手搂住张彥明脖子把小脸贴过来。 “在外面要随时抓着大人的手不能松开，记住了没有？爸爸和爷爷奶奶会保护你的。” “嗯。”小丫头点点头，搂在张彥明脖子上的小手紧了紧。 “孩子这眼睛真尖，撒腿就跑吓了我一跳，你说这孩子。”张妈王妈拉着唐豆豆走过来，王佳慧跟在边上，张爸王爸跟在后面。 “小悦，你不能跑了，一跑都，看不见你了，我都着急了。”唐豆豆抬头对着张小悦埋怨了一句。 “妈哟，孩子是不是哭了。”王妈过来歪头看张小悦的小脸，张彥明扭头把孩子举起来一些看她的脸，小丫头瘪着小嘴闭着眼睛，还真掉眼泪了。 “怎么了这是？”张妈摸着小丫头的扣背问张彥明。 “没事儿，她是自己这么跑过来，现在知道错了，以后就不会跑了，肯定紧紧的抓着大人的手慢慢走，对不对宝贝？” “嗯。”小丫头有点委屈的点了点头，抬手抹了一把眼睛。 “确实有点吓人，一抬头没影了，这人来人往的去哪找？”张爸皱着眉头看着小丫头。刚才这一会儿几个老的可都是一身冷汗。 “好啦，不哭了，以后不乱跑就是好孩子。没事儿。”张妈拍了拍张小悦的后背。 “走吧，回去说。小慧累了吧？”张彥明抱着张小悦带着大伙去坐车。 “还行，腿有点胀，累到是不累，我坐车就困。” 张彥明扭头看了看王佳想脚上的鞋：“你就不应该穿皮鞋，要穿宽松点的，软一点的才好。我妈也不管你。” “着急忙的上哪弄布鞋？这个就是挑的软的了，从钢都走的时候就忘了去下面拿几双鞋了。” “现在卖的布鞋不行，底子太薄，还哪有人买布鞋穿了？也就是学生吧。”王妈扶着女儿接话。 张彥明点点头，带着大伙从边上出来上车。 98年这会儿国内孕婴市场还是一片空白，别说专卖店，专柜都极少极少，全是对付。 不过孕婴用品其实这会儿已经不缺了，可以说还挺全面，什么都有，像奶瓶，奶嘴，婴儿推车，包括一些孕妇穿的用的东西，都已经很成熟了，甚至领先世界。 这会儿连哺乳胸罩早都普及了。 但就是杂乱，都是在商场里和普通生活用品混在一起卖，也没有什么广告说明的，全靠自己发现寻找。 “又买新车啦？”张爸看到车问了一句。 人多，张彥明是开着公司新提回来的o303过来的。 “这些坐人多，公司买来跑公务的，买了几台。上车吧。” “用得着这么些车吗？这都多少台了？买车钱都能盖几栋大楼了吧？”张爸有点心疼花钱了，知道张彥明买的车就不可能是便宜的。 “你就跟着乱操心，没有用他能买吗？开个大公司跑项目什么的没有车能行吗？这个老头，心疼了这是。” “那不是有几台车了吗，实在不行把小君那个开过来呗，我看他也用不着。” “你别给胡安排，有了你就跟着享受得了呗，老死头子。”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爸，”张彥明上车，系上安全带把车发动开出停车场：“我现在这边项目挺多的，有好几个项目部，事多，没有车不行。” “这边也弄项目啦？干的什么？” “有几片住宅，一片商业区，一片办公区，还有一个孵化园，都是刚开始。” “弄这么多样？能折腾得过来吗？人手够用啊？”张爸的注意力就偏了。 “还行，主要都是外请的合作方，咱们自己到是用不到多少人，三十来个人吧。我把投资那块和实业这边分开了，单独注册了公司，让仙媛管着呢。” “这边又多少人？” “投资这边啊？现在，加上鲁尔那边的话，也有三十来个人，估计还得招一批，这边孵化园用人要多些。” 第269章 爸爸好笨哪 京城这会儿车流就相当大了，但还不是特么堵。 车从院子大门门前走过，张彥明指了指：“就是这个院子，还在修，还得两个来月能干完。” 张爸张妈几个人扭头看过去：“瞅着也不太咋的呀，这片墙里面都是啊？” “都是。”到路口张彥明减速拐弯，小心的爬上人行道：“你们坐稳啊，抱着孩子，这有个坡，有点颠。” “停在人行道上啊？能行吗？”张妈看着外面问。 “不是，车库门在这边，只能这么走，有点别扭。” “是有点别扭，怎么把车库放这边了呢？” “只能放这，刚才那胡同不能进车，要是放后面得绕好大个圈，全是在胡同里钻，更不好走。那边侧边人行道太窄，又不能改。” “这可费了劲了。”张爸摇了摇头。 张彥明拿遥控器打开车库门：“后面再说吧，红叶姐打算把这一整片都买下来改造，正谈呢，要是行的话车店就放刚才路口这边，那就方便了。” “咦？小悦你看，这个门会自己动哎，自己就开了，没有人推它。”唐豆豆还是第一次看到自动折叠门，拽着张小悦摇。 张小悦上了车一直趴在张妈怀里不吱声，这会儿也缓过来一些了，扭头看向前面，马上睁大了眼睛。找人。 “没有人的，我都我都看了。” “那它怎么动的？它活了呀？” “那是自动门，会自己动。你爸手里有遥控器，一按它就动了。” “我看看。”小丫头扒着座椅看了看张彥明手里的遥控器：“爸爸，这个都能管啥？” “就能管这个门，别的啥也管不了。” 小丫头有点失望。张妈笑着说：“真是的，它怎么就不能管管铅笔什么的呢，是不宝宝？那写字就不用自己写了。” 小丫头小脸一红，嘿嘿乐起来。心思被看穿了。 车进了库里，停到车位上，张爸低头看了看：“还挺大的，外面看不出来。” 张彥明停好车下来给大伙打开车门：“不算大，只能停五台车，不够用，也只能先将就着。”扶着王佳慧从车上小心的下来。 “爸爸这是哪里？” “二叔，这这，是哪里？” “这是咱们新家呗，以后就住在这了。” “啊？”两个小丫头吃惊的相互看了看：“住这啊？睡，睡车里呀？” 四个老的都哈哈笑起来，张彥明笑着打开角门带着大家进到院子里面。 “哎哟，这个大门派头可是足了，这得是多大的官呆的地方啊？”张爸出来抬头着着迎面的二门。 “好高啊，它。”两个孩子伸手比划。 二门和倒座房之间有接近八米宽，已经挺宽敞了，这边已经修整完毕，看着相当有感觉。 “有房子了，不是住车里。”唐豆豆悄声对张小悦嘀咕。 “走吧，侧边和后院还在修，暂时先在这边住俩月。以后中院这边我和红叶姐办公用，咱们都住到后面，后面院子大。” 张彥明打开边门带着大家走进去。 “哇，又一个院子，好多院子啊。”两个小丫头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欢呼着跑了进去。 喵，正在院子里溜达的几只猫一哄而散。 “猫，猫猫哎，好多猫猫啊。”两个小丫头惊喜的叫着跑过去找，哪里找得到。 “就外面修了，里面这都没弄啊？”张爸打量了一圈问。 “没来得及呀，这才买了总共几天？这院子算保持的不错了，基本上不用大动，直接就能用。等后面弄出来咱们搬进去再修这里。” “这里原来是干什么的？这么大。” “这只是主体，整个这一片一百米乘一百米原来全是这个院子的地盘儿，红叶姐正舍计着全买下来呢，恢复原貌，那估计挺壮观的。” “红叶呢？”张妈左右看着问。 “开会去了，得傍晚能回来，项目碰头会。” “你说你，自己不干，让人家一个丫头跑前跑后的，什么玩艺儿呢你说。”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妈，她是总经理，股东，我就是个投资人，这个你可别跟着掺合，再说红叶姐愿意干这个，我这方面不行，不如她。” “住哪屋？赶紧让小慧进屋歇歇，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张爸捅了张妈一下。 “这边，这四间是给你们准备的，那边是卫生间，不分男女。” “不分男女？” “哦，都是一样的，进去锁门就行了，都是单间。” 张小悦和唐豆豆抱在一起笑起来：“厕所竟然说不分男女，哈哈哈，爸爸好笨哪。” 进了屋里，张妈先扶着王佳慧上床靠着躺下，这才开始安排。 “二明，都谁住在这？” “红叶姐，我，仙媛，还有张永光，我的助理，本地人。” “那这么多房子都闲着啊？” “没有，这两边当办公室用呢，暂时在这办公。这会儿人都出去了。” “都是本地人？” “也不全是，京城这边外地人挺多的，有一些是在这上学然后就不想走了，想留在这边，有一些就是抱着梦想过来奋斗的。学生比较多。” “那到是，首都呢，奔着这来的人肯定少不了。你都不管住啊？” “以后可能还是要管，那边准备弄个宿舍，单人宿舍，食堂也在建，等以后你们懒得做饭了就让食堂做。” “可得了，那得懒到什么地步了？麻麻烦烦的。”张妈和王妈开始动手收拾屋子整理东西，也是熟悉一下，看看还缺点什么。 “爸爸，我们可不可以找小猫玩儿？”张小悦希翼的看着张彥明问，豆豆站在一边也是看着张彥明，生怕他说出不行的话来。小孩子对猫猫狗狗的是真喜欢。 “可以。”张彥明点了点头：“不过，得它们自己愿意，明白吧？不能让大人帮着抓。处朋友就得慢慢处，对不对？” “那，不抓，它们也不来呀，看着人就跑，追不上的。”唐豆豆有点着急。 “别着急，得慢慢来，你们刚来它们也不认识你们，对不对？慢慢认识了熟悉了就好了。” “咱们可以先拿好吃的喂它们，给它吃的它们就不怕了。”张小悦从小就和小狗打交道，还是相当有经验的。 “那我们喂什么？” “爸爸，猫猫，喜欢吃什么？”张小悦没喂过猫，不了解行情。 第270章 不用请示 “猫啊？”张彥明愣了一下。院子里的猫是孙红叶弄回来的，都是散养，主要是靠它们抓老鼠和蛇，包括赶鸟，他还真没注意平时喂不喂喂些什么。 猫狗是老宅子的守护神，包括农村庄稼院子，都离不开猫狗。在城里猫要更重要一些。 老鼠是宅子最大的祸害，然后就是蛇。 鸟这东西虽然不会祸害人但是烦人，吱吱喳喳的就算了，这东西是直肠子，随时甩屎下来，可不管你下面是什么有没有人。 所有鸟类比较集中的地方，一般地下都是厚厚一层鸟屎。 皇宫里的墙头房瓦屋檐都是经过特殊设计的，鸟儿落不上去，但民间包括官衙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就只能靠猫，这小东西上窜下跳的本事相当大，抓鸟什么的完全不在话下。 “这个呀，得等你红叶姑姑回来问问她，我还真不知道。” “那可不可以喂肉肉？” “还是等一下问你红叶姑姑吧，好不好？她一会儿就回来了，爸爸真不知道。猫不能随便乱喂的，和咱们家牛牛不一样。” “牛牛，都没来。”好嘛，一下子把两个小姑娘惹着了，委屈巴拉的抽着小脸。 “你滚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好不容易哄着忘了这事儿了，你又给提。”张妈过来拍了张彥明一巴掌。 也是没办法，坐飞机没法带着它。这会儿的飞机可没有活物拖运。 “没事儿。小悦，豆豆，等我下回回去，让人开车把牛牛带过来，就几天的事儿。” “真的吗？真能让牛牛来？” “真的。” “噢，太好喽，爸爸说牛牛能来了。”张小悦欢呼起来，拽着唐豆豆跳。豆豆也高兴，从小到大牛牛是她接触的第一条小型宠物狗，相当有感情呢。 “就瞎扯蛋，你说的话要兑现啊。”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兑现，正好这边红叶姐说要养几条狗呢。我就是耽心那东西天天叫吵着邻居。” “你不是说你们打算把这一片儿全买下来吗？那还扰谁？”张爸插了一句。 “也是。”张彥明点点头。老爷子和牛牛也有感情，也是非常舍不得，一听能弄过来也挺开心。 其实狗啊猫啊，养着养着实际上就成了家庭成员了一样，不再单单只是一种动物，相互的感情并不比家人来的少，甚至还犹有过之。 …… 一家人过来，熟悉了两天，也就算是安顿下来了，白天带着孩子在院子里溜几圈，找猫，晚上出去溜溜街转一转。人的适应性是相当强大的。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去了申城，公司要真正运营了，有很多事情需要安排。 项目这边孙红叶管着，投资公司仙缓在计划，张彥明一下就闲了下来，没事作了。不过这也正是他追求的生活。 梦里梦外几生几世，他算是活明白了。 什么也都是身外之物而已，还是家人最重要，陪伴儿女成长最重要，别的方面没有也就没有了，没做也就没做了，都不会像这两件事一样，会让人老了以后无限的后悔，遗憾和自责。 天天带着小宝贝们开心玩耍，感受着她们的亲腻，看着她们长大，这种快乐是什么都无法替代的。 当然这需要条件。 没有几个人天生是冷血的，只是大部人都不具备这样的条件，他们得去拼搏，得去努力，得为了孩子的明天做准备，得为了生活挣扎。 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只能选择放弃掉一些什么。无奈又无解。 包括张彥明自己所经过的种种梦中世界，也是一说一把泪。 好在这一世，他幸运的拥有了很多，可以奢侈的花时间来享受这一切了。 …… “你就这么天天陪着孩子疯啊？不用做事儿？”张妈有点看不过去了，哪有年轻力壮的天天宅在家里光陪孩子的？那么多大事正事儿全撒手给别人了，管都不管。 “陪孩子还不是大事儿？”张彥明笑着回应。 “你就真放心哪？那都不是小钱儿。” “有什么不能放心的，妈，公司管理上的事情您老不掺合行不？我有深浅。” “我不是想管，我就是看你天天什么正事不干这么闲在家里腻的慌，这是正常年轻人的生活吗？” “谁还规定了生活必须怎么过呀？高兴开心就行呗。” “滚蛋。我告诉你啊，今天一整天别让我看着你。”张妈被说的没有话了，恼羞成怒，使出终极大招：不讲理。 张彥明灰溜溜的被从家里赶了出来。 张永光现在在给孙红叶开车当保镖和临时助理，仙媛在忙活投资公司那一摊。 张彥明开着自己的车从院子里出来，不知道去哪儿了。去哪？干什么？ 所有项目现在都处于拆迁平整设计阶段，根本就不用管，再说孙红叶都管着呢。 王佳慧生产的医院也联系好了，定期去检查，等着预产期到来。 东牌坊那边自己只是投资股东，没有担任任何职务，去了也没有意义。再说自己也真是不想去，人家的项目带着你玩儿就行了，去干什么？ 再说结果他都知道啊。 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在大街上转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就开到了官员桥这边。 张彥明想了想，反正也没有事情，正好去趟音乐学院转转得了，问问上学的事情，也找找有没有合适人来唱自己的歌。 自己可是有着几世的记忆，那些经典，如果不搬过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一路往南，过阜城门复兴门，来到中华音乐学院。 结果到了大门口就被堵住了。没通行证不让进。 “同志，有什么问题吗？”张彥明降下车窗问拦住自己的安保人员。 “这里是华音，不对外，没有通行证的车辆一律不准进入。” “同志，我是来办事儿的，您看清楚我的车牌了吗？我有优先通行权的。” “那是指公共交通区域，这里是学校。”没想到这门卫对这些事情还挺明白。 “那个啥，同志，要不你请示一下领导？我这必竟已经涉外了。” “不用请示。如果您来找人办事，请联系您要找的教授，如果是学生请您把车辆停在外面让学生出来接您。” 张彥明拍了一下方向盘，没招了。 悻悻的把车退出来停到路边上，张彥明坐在车里想主意。 第271章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有什么具体办法，蛮不讲理大闹门卫的事情他干不出来，再说也不至于。 想了半天，张彥明从车上下来。好在这会儿京城的交通管理还没有那么严，这边的车辆也不多，要不然停在路边怕是都不行。 “那个，同志，能不能把声乐系的电话给我一下，我找人。作曲也行。” “您到底找谁？哪个系？” “我没有确定要找的人，我就是过来办点事情，咨询一些问题的，我也不知道找谁呀。你看我像没事找事的吗？” 门卫打量了张彥明几眼，又扭头看了看他的车，大使馆的车牌是做不了假的，估计也没人敢弄个假牌子跑到华音来找事儿。 “您到底有什么事儿？” “我是一个创作者，写过的歌曲曾经获得过国家级的奖励，我爱你中国，听过没？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都是我写的，还拿了六万多的奖金。” “真的？” “肯定是真的呀，这事儿能骗得了人吗？一说就漏馅儿。” 门卫特别认真的看了张彥明十几秒：“那您，到底是找声乐系，还是作曲系？” “都可以，我最近又写了几首新歌，想找个老教授帮我指点一下，明白吧？我是野路子，需要学习，嗯对，学习进步。其实我还打算来上学的，不知道行不行。” “上学，您这年纪，够呛了，不过找哪位教授指导学习应该还可以。这两首歌如果真是您写的那您够那个资格，我都听过，是好歌。” “我也才二十几岁，年纪不算大吧？” “不大。不过您不知道，我们华音入取标准是相当高的，每年录取的人数也不多，您怕是，嘿嘿，怕是考不上。 有这时间您还不如直接找哪位教授了，虽然不能上学，但是估计以您这两首歌作者的身份，私人请教一下拜个师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以吗？” “可以的，”门卫点点头，看了一眼开过来的一辆车，看到前面的通行证马上放行，立正敬礼，嘴里也没停：“我们学校学生不多，估计都没有教授们自己带的学生多，必竟学校有制度，私人只要看中您的才华就行了。” 张彥明皱了皱眉头，想了想点点头，猛一听他感觉有点不对味儿，但是仔细一想，这何尝不是给了那些有着音乐梦想又因为某些原因落榜的学生们一个新的希望呢？也未尝不是好事儿。 “那我现在，能进去了吗？” “车辆不行，人可以，您过来登个记就行了，带身份证了吧？” “带了。你们这儿，只管车不管人？” “车管的要严点儿，里面停车的地方不大，车多了不方便，要是随便进就乱套了。行人也不是谁都可以进，都要登记，说明来的目的。 一般也是需要叫人出来接一下，或者我们打电话问询。您这算是例外。” “例外？好吗？不会影响你们吧？” “不会，要是所有人都能写出我爱你中国这样歌来都进去也成，只要装得下。”门卫是个健谈的人，略为严肃的人脸上还着点儿笑容却让人莫名的感觉很亲切。 “你会唱吗？我爱你中国。”张彥明脱口问了一句，自己都有点意外。 “啊？”门卫愣了一下，高大的汉子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了：“瞎哼哼，我嗓子不行，唱不好。” “你唱两句，我听听。”张彥明左右看了看，这会儿没人：“就唱两句。” “为什么？我嗓子没那么高，也不亮，唱不出来那个味儿。” “你唱吧，别管那些高不高亮不亮的，就唱你自己的，不用学别人。” “真唱？” “真唱。” “咳嗯。”门卫看了看外面，因为常年日晒显得有些黑的脸盘子竟然能看出明显的红了。 “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安静，门卫大哥刚刚进入状态，猛然被惊醒过来，有点心虚的扭头看过去：“甘教授，您出去？” “你们，在做什么？”甘教授看样子年纪不小了，花白的头发没有染黑，表情有些严肃的打量了张彥明几眼。 “哦，那什么，这位张先生要到作曲系办事儿，我给他做登记。” “我听见你在唱歌。这是你熟人？做什么的？” “不是不是，甘教授您误会了，我们不认识，今天才第一次见。” “不认识？小王啊，平时看你老实巴交的，没想到你也这一面儿，工作时间会友，还当我面撒谎。” “不是甘教授，我没有，我” “行了，不用辩解，我虽然老了可是眼睛还能看得清楚，年轻人有错误要勇于承认，敢于负责，小王啊，我对你真是失望啊。” “不是，甘教授” “不用说了，你这个态度让我非常不满意，我亲眼看着的事情你还要这样狡辩。” “这位，甘教授是吧？”张彥明站在边上有点儿看不过去了，接过话把：“您真是误会了，我和他真不认识。” “你是哪个单位的？”甘教授看着张彥明问。 “我？我没单位。” “你做什么的？” “我，什么也不做，就在家” “哼哼，”甘教授在张彥明身上扫了几眼：“你来办什么事？找哪位教授？” “呃，我一位教授也不认识，我是” “行啦，不用说了，小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一个无业游民随便就叫到岗亭里来，你就是这么工作的？看看你结交的这些人，你也就只能结交这种人了。” 小王脸腾的一下子涨红起来。 “不是，甘教授，你就不能让别人把话说完整吗？你做事就靠自己想像啊？”张彥明也不爱听了。 “就你们？不用说，我一眼就看明白了。你马上离开这里，这是什么地方？还有你，”他扭头看向小王：“停职反省，我会向你们领导说清楚的，具体怎么处理等通知。” “不是，甘教授” “你没有资格和我说话，请你马上离开，还要我通知保卫处吗？” 第272章 我的时间很值钱的 张彥明抬手在脸上挠了挠，真特么见了鬼了，这教授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这火气，还不讲理，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派头。 小王还想说什么，张彥明摆了摆手：“王哥，不用说了，这工作不干了，跟我走吧。” “还说你们不认识。”甘教授好像感觉被轻视了一样，脸上充满了怒气：“小王你想好，走了再想回来可没那么容易了，学院的大门也不是想走就走想进就进的。” “走吧，这门卫做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受这气没必要。”张彥明冲小王招了招手。 小王想了想，看了看一脸怒容的甘教授：“行，不干了，我也受够了，我去拿下东西。” “行，我在这等你。”张彥明点点头，看也没看那个甘教授，从岗亭里出来到路边点了根烟，看着大马路上的车流滚滚。 小王低头出门去休息室了。 两个人谁也没搭理这个甘教授。 甘教授感觉自己被轻视了，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怒气冲冲的向保卫处走去。 很多所谓人上人就是这个样子的，也甭管他这个人上人到底有多高，还只是单纯的心理优越，反正他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别的人就得听着顺着，不能有一点儿反抗反对。 双重标准划的妥妥的。 用那句来说，就是，我就是把他平时对我说的话做的事对他做了一下，他就受不了了。 等了一会儿，正无聊呢，甘教授和一个干部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就是他，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和小王在岗亭里闲聊唱歌，我轻轻说了几句就不得了了，小王就直接撂挑子了，这还得了？” “你是做什么的？来学院干什么？” “请问，这个地方是学院的吗？”张彥明指了指脚下，他站在大马路边上的树荫下，车头前面。 “不是。请回答我的问题。” “你看看，就是这个态度，简直不可一世。”甘教授拿手指了指张彥明。 张彥明其实特糊涂。 你说一个音乐学院的教授，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了，看到门卫工作时间不认真工作，就算看到的是真的，也不至于啊？你就没点儿正事了吗？ 遇到了说几句还可以理解，说明你这个教授比较认真严格，看到不好的现像忍不住，可这不依不饶的一副泼街的派头又是要干什么？ “我即没在你学院地盘上，又不是你们职工，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张彥明看了对方一眼，调过头不再理睬他们。 “你听听，猖不猖狂？这是什么态度？” “同志，请你配合一下。” “配合？可以，十万块钱劳务费。我的时间很值钱的。”张彥明头都没回，心里对这里有些失望。 小王已经换了衣服，拎着个小袋子从院里走出来。 “处长，不好意思了啊，这工作我不做了。” “我同意了吗？就算不做也得先打报告等着批准吧？工资也不想要了？你看看你的态度，现在还说不得了，甘教授发现你不对的地方说几句怎么了？” 张彥明把烟头丢到地上踩灭，反身开车门上了车，启动，向前提了一步打开车窗：“王哥，上来吧，走了。” 小王给这个领导敬了个军礼：“不好意思处长，我不干了。报告我就不写了，工资您看着办吧。”过来拉车门坐了上来。 “你给我下来，我同意你们走了吗？” 那处长估计也是感觉自己被轻视了，伸手过来拉车门。 “同志，”张彥明透过车窗看着他：“您是个领导吧？麻烦您看清楚车牌，您确定您要强行拉开我的车门上来拽人？” 那处长愣了一下，手上一缓，小王说：“处长，这是大使馆的车，您现在的行为，已经涉外了。” 处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张彥明一打方向盘，领航者安静的拐上马路汇进车流，走了。 “这是您说的无业游民？”处长看清楚了车牌子，扭头问甘教授。 甘教授嘴巴动了动，没吱声。 处长皱着眉头想了想，扭头进学院往学院里面走，甘教授抬了抬手想喊，又放了下来，想了想转身也走了。 …… “真决定了？如果后悔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吧？”张彥明笑着把烟盒扔给小王，边开车边问。 “算了，不干就不干了，我自己也是不太想做了，当个门岗，成天守着大门，也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小王把烟盒放到操作台上。 “你今年多大？” “三十四，马上三十五，快老啦。” “正是身强力壮的时候呢，现在可不是过去，四十岁就算是老人，现在四十岁是一枝花，正有作为的时候。” “我这种还能有什么作为？作用都不一定。当了十来年的兵，退了就分过来守大门，一守好几年。我这段时间其实，也不太想干了。 家里孩子小，媳妇儿工资也不高，我一个大老爷们什么也做不了，也挣不来钱，特窝囊。不怕你笑话，有时候我特想我媳妇儿和我吵一架，可她就不。” “王哥在哪当的兵？” “关外，冰城。” “退了几年了？” “不到三年。” “那王哥你速度挺快呀，回来不到三年孩子都有了。” “我媳妇儿是那边人，从那会儿跟的我，后来我退伍跟着我过来的，我们在一起有八年多了，结婚都五年了。” “想不想回去看看？” “想啊，肯定想，这辈子怕是忘不了喽，再说老丈母还在那边呢。” 两个男人对视了一眼笑起来。 “过来上班吧，帮我。我这边正缺人手，你还有没有战友感觉工作什么的不太理想的？挑可靠的叫几个过来，正好我有事儿交给你们去做。” “您，这，做什么？”小王打量了一下车里问，完全是出于一个老兵的本能，涉外了呀，老兵对这个都比较敏感。 老百姓接受的信息和军人是完全不同的，哪里有什么真正的和平？只不过是有一群人默默的守护着罢了。 “我爸爸也是老兵，我哥哥也是复员回来的，我弟弟在鲁尔省府工作，我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张彥明简明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 “那这车？” “公司的，也算是我个人的，牌子是朋友帮着挂的，方便点儿。” “您朋友是做什么的？这牌子不好挂吧？”这年头挂军牌的挂警牌的到处都有，但是挂使牌的绝对是少之又少，不能说没有，但想挂就太难了。 “阿米利卡的富翁，来国内投资的。那边和咱们这不太一样，有钱人可以为所欲为。” 第273章 送 “这是去哪儿？”小王看了看车外问。 “去我公司坐坐，现在草创，房子也正在收拾，有点简陋，一会儿别笑话。” “您来学院真是想来上学？” “是啊，真的。”张彥明扭头看了看小王：“我平时比较闲，又喜欢这个，想正儿八经的学学，我现在连谱都不认识。” “那您，还能写歌？” “这是两码事儿吧？谁说不识谱就不能写歌的？你不是都会唱了嘛。” “您是怎么写的？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好奇。” “唱啊，唱出来，朋友帮着记一下谱整理出来，然后完善，编曲，所以我才想学习一下。” “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很多歌都是这么创作出来的，不是人人都是作曲家，但人人都可以成为创作者。” “我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不是不相信您。” “没什么，人是任何条条框框禁锢不了的生物，总会有一些打破规则的人出现，所以，想改变自己的生活，人生，现况，就得先改变自己的思维。” 张彥明随意的点了一句，车也开到了院子大门前。 “就在这里，今年夏才买下来的，时间有点仓促了，现在还没收拾完。暂时就是对付着用用。” “买下来了？” “嗯，买下来了，感觉租用不划算，还总要受外面的影响牵制。”张彥明打轮把车开上人行道，停进车库。 从角门出来，顺着二门的边门进到院子里。 “这一片儿，得不少钱吧？”小王吃惊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 “这边有两个小院子，后边一个大院子，一共一千多万，现在正打算把这附近都买下来按史料复原。” “没看出来，您这么有钱。” “运气吧，我运气还不错。其实你从原来的圈子里跳出来以后就会发现，挣钱并没有想像的那么难，你原来的圈子太小，太封闭了。” “爸爸。”张小悦和唐豆豆迎面跑过来：“爸爸。”跑到近前发现还有外人，两个小丫头愣了一下停下脚步，仰着小脸打量小王。 “叫王大爷。” “王大爷，好。”两个小丫头很礼貌的点头问好，然后躲到张彥明腿边上。 “这是你孩子？” “这个是我的，这个是我哥的，我弟弟的也快了，弟妹正在待产。我父母暂时也住在这儿。” “爸爸，”张小悦扯了扯张彥明的裤腿：“我们，今天摸到猫猫了，它没咬我。” “嗯，你不打它它就不会咬人，要好好交朋友，它们都是咱们家的成员。” “可是它们不爱理我们。” “时间长了就好了，猫和狗就是不一样的，没有狗狗那么粘人，不过一样可以做朋友，它们也会喜欢小孩子的。” 张彥明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摸了摸：“去玩儿吧，爸爸和王大爷有事情要说。” “嗯。”两个小丫头牵着手去找猫了，张彥明把小王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王哥你全名叫什么？” “王洪刚，本地人，我家在老墙根儿。” “喝点什么？茶，咖啡，饮料？” “我平时就是白开水，习惯了。” “那咱们喝点茶吧。”张彥明去用电锅烧水。 “也算是缘份吧，正好在这个时候咱们认识了，你也别和我客气，以后就过来上班。暂时来说，你的任务是找人，凑个，十来个人吧，多几个也行。 我这边正好有件事儿需要你们去做，你们做也是正合适。你们应该都会开车吧？” “我有照，战友那边，我得问问。能问问具体什么事儿吗？” “能。今年涨水知道吧？” “知道，新闻里报了，平时我也喜欢看看报纸。” “冰城，油城，都熟悉吧？” “熟。”王洪刚点点头。 “那边部队上你们也应该都熟悉。” 王洪刚点了点头看着张彥明。 “你把人手找好，然后去采购防雨御寒的衣服，被褥，靴子鞋、各类救生器材，账蓬，卫生用品，饮用水，方便面，干粮，所有相关的需要的东西，然后送过去。” “卖给谁？” “送。送给部队，送给抗洪前线所有有需要的人。” “送？”王洪刚有点震惊了。 “送。你们和部队上熟悉，正好就不用愁怎么联络了，都交给你们去办去处理，只要那边有用的东西就去买。我们的主要目标就是部队，明白吗？ 如果当地政府方面提出什么要求或者需求，或者其他任何单位提出来的要求和需求，你们都不用搭理，我们就只对部队，明白吗？ 其他所有的事情交给部队去处理协调，我们不参与，不接触，懂不懂？不管你看到什么遇到什么他们怎么说，这是底线，是必须做到的纪律。” “如果遇到确实需要帮助的情况呢？我感觉，帮谁都是帮，没区别吧？” “现在洪水漫及全国十几个省，到处都需要帮助，但我们必竟能力是有限的，明白吗？做事情要分清主次，不能凭着感情用事。 你们都是老兵，这才是我选择你们的原因，希望你们也能把自己还当成是一个兵，能遵守纪律完成任务，而不是凭着一时的感情做事。” “明白。”王洪刚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想了想：“有多少资金可以用？” “没有上限，” 张彥明摇了摇头，给王洪刚泡了杯茶，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我手里闲钱不少，你们不用考虑钱的问题，只要那边切实需要的，你们能买到的，就买了送过去。 我只有两个要求，一，是切实急需的，当地缺乏的，二，质量可靠的。 还有就是刚才说的，我们的所有物资一律交给地方驻军处理，首先满足部队的需要。 你告诉他们，战士们衣不蔽寒睡在泥水里把物资先给了地方，这样的事情一旦发生，我们就停止全部援助，明白吗？” 王洪刚点点头。 “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急需的东西，还有麻袋，绳索，都要。” “要是有人坐地起价怎么办？”王洪刚想了想抬头问。 “记着账，这会儿情况紧急，先让他乐呵几天，完了咱们和他慢慢算。一笔一笔记清楚。” “运输怎么解决？这个运输量怕是小不了，时间也长。” “雇，雇车队，雇货运飞机，雇老百姓扛。你和那边部队上先沟通一下把情况说明白，运输方面我估计他们也能解决一部分，省下来的钱可以多买点衣服棉被。” “真的只交给冰城军区？”王洪刚又问了一句。 “关外各个重灾地区驻军都可以，你联系吧，和关外大军区联络一下也可以。 我是鲁尔人，你们是冰城的兵，我们的这点力量其实很小，肯定先支持家乡，支持老部队，这没什么问题。” 第274章 一群吃饱了没事干的 王洪刚带着一腔激动的心情去呼朋唤友去了。 张彥明拿出笔记盘算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纰漏，接下来就是花钱了。 我不生产钱，我只是钞票的搬运工，把阿米利卡的钱搬过来花差花差罢了。他在笔记上恶作剧的写下了这么一行。 “爸爸，你忙完了没有？我看那个大爷都走了。”张小悦和唐豆豆两个小脑袋顺着门缝探进来。 “嗯，忙完了，你们想要干什么？” “爸爸。”小丫头马上喜笑颜开的拉开门跑了进来，扑到张彥明腿上：“你在写字啊？” “嗯，字要天天写才不会忘。你俩不是在找小猫吗？找到没有？” “没有，”唐豆豆摇了摇头：“二叔，它们跑的，太快了，嗖，一下就没影了，毛都抓不到。” “嗯嗯嗯，它们跳的太高了，一下子就上房盖上了。” “你们不是已经和它们交上朋友了吗？” “就，就喂东西的时候才过来，就一小会儿，还不太爱让摸，吃完就跑了。”小丫头有点丧气。 “它们都在后院，奶奶，奶奶说后院不许我们两个进去。”张小悦摇着张彥明的手告状。 “嗯，后面工人在干活，你们现在不能进，等修好了就可以随便进去玩了。” “后面好大呀，我偷偷的看过几次，爸爸，小猫都喜欢在后院玩儿。” 张彥明点点头。院子里肯定是有老鼠的，这边住了这么多人，老鼠肯定往后跑，猫要不喜欢去就怪了。 吃老鼠的猫抓老鼠是不会让人看到的，抓了就会马上找个隐蔽的地方吃了，或者藏起来，也很少会让老鼠跑来跑去的戏弄，那是吃饱了才会干的事情。抓鸟也一样。 到是抓蛇，它们会玩一会儿，或者把蛇咬死扔在院子中间。虽然蛇的攻击速度远超人类的视觉动态捕捉范围，但是在猫眼里也不过是稍快点的慢放罢了，相当轻松。 猪也抓蛇，别小看了笨头笨脑的猪，其实它的能耐真的不小，还相当聪明，比狗聪明，看它的大脑容积就知道了。鼻子也比狗鼻子灵的多。 不过运气不好，不知道怎么就成了人类的主要肉餐，一下就悲剧了，根本没有地方发挥。 哄着两个小丫头在办公室里玩了一会儿，陪着她俩下跳棋，那种彩色玻璃弹珠的六角跳棋。 “哥，你在这屋。”张永光推门走进来。 “嗯。有事儿？”张彥明扭头看过去。 “孙总让您看看这个，西牌楼那边的街道规划，如果没有问题最近就要开动了。” “这么快？”张彥明伸手接过牛皮纸袋，让两个小丫头先玩儿，他和张永光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区里想快点，先从街面清理整治开始，打算整个区域内的路面全部重铺修整。” 张彥明摇了摇头，冷笑了一下打开牛皮纸袋，抽出规划图纸翻看起来：“红叶姐是什么意思？” “孙总的意思是先规划拆除，然后随着建设一点一点推进，今天就这点事儿都磨了大半天了。” “按着红叶姐的想法来吧。”张彥明把图纸塞回纸袋丢到茶几上：“让他们这么弄就乱套了，很多地方都要重复施工。他们是习惯了，一条路修了挖挖了修的，咱们不干。” “那怎么回复？” “我们投资，我们是大股东，当然是按照我们的意见来执行，他们如果想说了算就拿钱出来。” 张彥明想了想，伸手点着年皮纸袋说：“从北向南动，两边都建成步行街区模式，分块。”他去桌子上拿了支笔过来在牛皮纸袋上画。 “中间是牌楼大街，两边做成这样，目字，中间用天桥连接。牌楼大街上这一段至少要起三到四座天桥。还有，绿化。 你看他们弄这个，不但没有增加，还把原来的树给拔了，这不是缺心眼吗？整个街区内的绿化面积不能小于空置面积的三分之一。” 画了个大概，张彥明想了想又说：“你告诉红叶姐，街道铺路面不能用大理石，可以用花岗石或者其它石材，而且一定一定要把透水以及地下走水做好做通。” “大理石好看。”张永光有点没明白。 “好看有个屁用，一沾水太滑了，不适用，老人孩子的能少了？摔一下谁负责？你？” 嘿嘿，张永光干笑了几声。 “红叶姐没回来？”张彥明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下午快四点了。 “没呢，还在商量方案，这几天那头一直张罗着开工。” “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的，想一出是一出，结果又什么不懂，只能耽误事儿。你悄悄和红叶姐说，从史密斯那边叫个老外过来，也不用介绍身份，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让外国人顶上去说。” 张永光比了比大拇指，点头答应下来。 “我今天去了华音，惹一肚子气回来，本来还想去学习学习的。” “就是您说的想上学那事儿？” “嗯，想学学作曲编曲，或者去学学导演，都想。” “那也不可能都一起学了呀，”张永光挠了挠头：“导演得去电影学院，作曲在音乐学院。” “那你有什么建议？” “我？真说？” “废话。” “电影学院。我要是学习好也一早就去了，没考上。” “为什么不是音乐学院？” “哥，拍电影的出头多快呀，您又不缺钱，作曲，就算学好了又怎么样？平时都在说歌星明星，您听谁说过哪个作曲的成明星了？一首歌火了谁知道是谁写的？导演可不一样儿。” 张彥明想了一下：“可是我比较喜欢写歌，我写的歌还可以，也算是挺火的。” “哥，您想写歌还不简单？随便开个工作室，招几个会弄曲儿的过来，乐器设备买好的，你想怎么弄说一下给他们干就得了，想要什么样的弄不出来呀？” “那还是我自己写出来的吗？” “是啊，他们顶多占一编曲，这个我还是懂点儿，我哥们里也有玩音乐的，不过我感觉他们也就是瞎混，破嗓子吼几声就感觉自己摇滚了。”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自己的工作室也是应该着手了。 “这样，你赶紧给红叶姐找几个助理回来，你还回来帮我。” “在找了，这几天儿孙总一直在面试，我听着说要定三个下来，行政，财务还有管理，仙经理那边也在招。都是水木和京大的。” 张彥明点点头，想了想拿手机给王洪刚打了个传呼，对张永光说：“去买几台手机回来，红叶姐和仙媛的助理一上岗就给配上。 我这边也招了几个人，也要配。先买十台回来吧，号码选一选。” 第275章 原来我是大专生 “你认识玩音乐的，能不能找到好手，凑个工作室出来？”张彥明掏出烟，看了看两个孩子又收了起来。 “那得看您想找什么样的，想找几个。” “谱曲，编曲，录音。咱们一步到位，直接弄两个棚子出来。” “那乐器方面要求就高了，录音也不是叫个人就能行的。我试试吧，不太敢肯定。” “行，你先找着，尽快，我这边安排地方先收拾着。联系一家靠谱的乐器行，录音设备有没有谱？” “我找人问问，我以前没太接触这个。” “嗯，”张彥明点点头：“也不是太急。以后弄起来想不想唱歌当明星？” “我？”张永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唱歌够呛，您将来要是当了大导演让我演几个小角色还成，我肯定能演好。” “导演哪？”张彥明摸了摸下巴：“京城电影学院好考吗？社会人士能不能报名？” “能，不过不太好考，您如果考导演系的话还好点儿，表演系那边儿才叫难考。呃，哥，您原来是哪儿毕业的？” “我？”张彥明就懵了，自己从哪毕业的？什么学历？毕业证呢？ “宝贝。”张彥明扭头叫张小悦。 两个小丫头正聚精会神的和一堆彩色玻璃球战斗。 “嗯，爸爸。” “你去你奶奶那儿，问爸爸的毕业证在没在她那里。” “啊？” “去问奶奶，说爸爸要毕业证，问在没在她那放着。” “哦。”小丫头放下手里的玻璃球，拍了拍手准备从椅子上跳下来，突然一停：“豆豆，你不准玩赖，我走了你，你不准动球球。” “我我才不会呢。”唐豆豆抿着小嘴辩解。 “你俩一起去，一起去一起回来，正好看看今天晚上做什么好吃的。”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翘着小屁股从椅子上面爬下来，一前一后欢快的跑出去了。 “心眼真多，这么一会儿还能想着对方玩赖。”张永光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我那个不行，有点憨，豆豆要灵一些。胆子小的人心眼就是要多一点儿。”张彥明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心里有点汗颜，把这个尴尬的问题算是遮过去了。 话说自己是什么学历呢？这块儿记忆有点混乱。初中也有，高中也有，技校大专也有，反正梦里梦外记忆里也没上过大学，这是可以肯定的。 过了几分钟，张妈开门走进来，两个小丫头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后面。 “你要毕业证啊二明？” “啊？哦，对，在你那收着吧？” “在这，我要不收估计早就没了。我还以为俩孩子骗我呢，冤枉她俩了。”张妈笑着回头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抚了抚：“行，奶奶错怪你们了，是奶奶错了。” “你也是的，我要是不要，她俩突然莫名其妙的找你要我毕业证能干什么呀？她们又不懂。” 张彥明起来走过去从老妈手里接过毕业证。 “没反应过来呗。”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冲张永光点了点头扭身往外走：“你俩就在这玩吧，奶奶去后面看看。” 两个小丫头撅着嘴走到跳棋。人家还生气呢，不相信人。不理你。 “你要毕业证干什么？”张妈一只脚都踏出去了才想起来问这事儿。 “上学呗，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在家待着你还看不顺眼，打算正好趁这个机会找地方充充电，学习学习。”张彥明低头打开毕业证看。哎哟，原来我还是个大专生。 张妈看了张彥明一眼，想了想：“也行，也比成天在家守着强，也算是点儿正事儿。一天弄的像个老年人似的，也难为你能待得住。整的比我和你爸还宅。” 说着脚下一停，想了想又看着张彥明问：“你要考什么？扔这么些年了，你还能考上吗？我感觉你现在小升初都得够呛吧？” 张彥明翻了个白眼：“瞧不起我是不是？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了。我，我也感觉够呛，语文我还能对付对付，数理化估计，初中生真差不多比我强。” “哥，最难的是政治，里面即时性的东西占一大半，全是分析阐述，估计连个正确答案都没有。” 张彥明合上结业证：“能蒙啊，政治这东西可以蒙，数理化你怎么蒙？那些公式，我现在一个也不认识，估计它们也不能认识我。” 张妈就笑：“要是光考英语估计你还能比划比划，其他的呀，呵呵，祝你成功吧，好赖也努力一把。” 张彥明看着走出去的老妈琢磨了一下，发现，就算是只考英语其实也够呛，说和写完全是两码事儿啊，再说，这种华式英文自己确实不擅长。 拍了拍毕业证，随手丢线张永光：“呶，大专，工商企业管理专业。有用没？” 张永光接住毕业证打开看了一下：“您可以报成人专升本，学制两年，学校还有业余班，不脱产那种。” “那能学个什么？”张彥明想了想问。 “什么不能学呀？哥，您真以为当导演成名是靠学校里学的东西？跟您说，不是，您得有那机会，得能拉着钱，就算是没上过学的只要有人给出钱还不是一样拍电影？” 张彥明琢磨了一下，也有道理。 社会上就是这么现实，有机会，有人肯花钱捧，是不是专业毕业也确实没那么重要了。每年毕业那么多导演，看看有多少人能拍出电影来？ 国内出名的导演一直也就是那么几个，而且一大半都不是专业毕业的。 其实各行各业也都差不多，歌星有几个是学声乐的？知名演员有多少是表演专业？搞管理的有多少人学过管理？还得看机会呀。 资源，人脉，关系。金钱，或者门庭才是最重要的。全世界都是这样，这就是人类社会的第一表征。 常言说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绝大多数成功者的背后都是那么与众不同。 “行，那就这个成人专升本吧，导演专业，你去帮我打听打听具体的，我一点儿也不了解。” “真要考？那您，怕是得先上个补习班，文化课这块儿得先补上来，成人报考的不比应届生少，竞争更大，而且还分省，有些省份根本不招。” “我户口落过来了，我们一家现在都是京城本地人，你就去帮我问问吧，弄清楚，完了再琢磨怎么办。” “哥，其实您没必要考。” “怎么弄？” 第276章 锅塌酿(rang)豆腐 张永光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拿钱买毕业证？那有什么用？我需要的是学习，过程。” “不是，哥，是砸名额，录取名额。” “怎么砸？行贿？犯法的事儿咱们不做。” “咳。”张永光气的使劲咳了一声，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赞助啊，投资，换录取名额。其实学校这边，每年多一个少一个学生完全不是事儿，可以特招嘛。 哥我没发现，你怎么这么笨呢？”还是没忍住。 “还可以这么弄？我没接触过这一块的事情，不懂不是很正常吗？像你天天正事不做就琢磨歪门斜道啊？” “这怎么能说是歪门斜道呢？不管什么大学，每年都有这样的特招生，再说本身也是为了学习，考不上的也不代表他进来了学不好吧？咱们又不是学数理化的。” “到也是。”张彥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行，花点钱不用考试那肯定最好了，你帮我去打听打听吧，合理合法的花点钱不是问题。” “那您作曲编曲还学吗？” “想学。”张彥明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不过这块儿，我好像没什么天赋，就怕学了一归遭也学不好。有办法？” “请私教啊，拜师也行。咱们这不只是华音，音乐学院多着呢，国音不比华音差，还有京音，学这个的搞这个的人多了去了。” “行，这块你也盯一盯。我说的弄工作室的事情你放在心上，抓点紧找人联系设备，这个有点儿急。” “嗯。”张永光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记了一下。张彥明习惯记工作笔记，身边上的这些人包括孙红叶全都跟着有了这个习惯。好习惯。 电话响起来。 张彥明拿过来看了一下，不认识的本地号。接通。 “张总，你呼我了？”是王洪刚。 张彥明看了下手表：“我都差不点忘了，怎么回这么慢。” “我在公交车上，没听见，这刚下车找的电话亭。”王洪刚有点不好意思。这会儿正是上下班的晚高峰时段，车多人多，公交跑的不是一般的慢。 “没事儿。”张彥明也马上想到了这一点。 “刚才你在这我忘了，你再给找几个司机过来，都要老兵，身体条件稍微好一点的。有吧？” “我联系一下，能握方向盘的工作都不太差，我不敢保证他们愿不愿意过来。” “嗯，这事儿你抓抓紧，要三到五个吧。” “给谁开？”王洪刚直觉的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孙总，仙总，或者我以后可能也需要一个，还有公司的礼宾车。” “明白。”王洪刚简短的回了一句。 “两件事都要抓紧，人数上不用在意，合适的就叫过来。” “好。” “嗯，就这样，你忙吧。哦对，后天来趟院子，给你配台手机，这样传来传去的太不方便，公司这边还有闲置的车你先开一辆走。“ “好。” 张彥明合上电话想了想对张永光说：“还得买两台车，你找找，要越野方面稍微强一些的。” 张永光想了想说：“京城吉普？切诺基？还有脚盆的三棱，丰田，丰田lc100据说是世界第一越野。听说老外还有什么路虎，吉母尼，越野都是超强的，就是国内没有。” 张彥明想了想，巴嗒巴嗒嘴：“就lc100吧，这台车目前来说确实是世界上最好的越野，切诺基不如他，吉普这个品牌没有什么拔尖车。 普通路况吉普感觉还行，极端情况容易趴。京城吉普就算了，2020确实也不错，但是，故障率是个问题，不精细。就这样吧，lc100，能弄到吧？” “我试试。这车都是部队单位上在用，民间不好找。我能打咱们公司旗号不？” “为什么不打？本来就是公司购车。” “嗯。”张永光点了点头，看了看表：“我去接孙总和仙总。” “这个。”张彥明把牛皮纸袋扔给他。 “爸爸快过来。”看张永光走了，张小悦招手小手叫喊起来。 …… 陪两个小宝贝玩了一会儿，张彥明出来去了厨房。 张爸系着围裙正在做饭。因为还没有进行修整，这屋里排烟的效果不是很好，屋里有些烟气，张爸把门窗都大开着。 “爸，今晚吃什么？” “随便吃点呗，过日子是天长日久的事儿，还能天天大鱼大肉啊？炖了点排骨，炒一个肉椒，不是说这个补维生素吗？那还有点菠菜，一会儿炖个菠菜豆腐汤。 这还有点西红杮，明天该去买菜了，没什么玩艺儿了家里。” 张彥明看了一圈儿：“菠菜炒吧，我来炒，再做个锅塌酿豆腐，西红杮的话，不是还有牛肉吗？爸你化点牛肉，我做个苏波汤。” “苏波汤啊？”张爸转身去冰柜里把牛肉翻了出来：“苏波汤最好是用牛腩吧？用这肉能行啊？” 张彥明系上围裙笑着说：“牛腩不就是牛的五花肉嘛，肋和肚子上的，牛腩就是个统称。” “我还以为是哪个特殊位置呢，一直也没搞明白，就听人家牛腩牛腩的叫了。”张爸笑着把牛肉放到冷水里解冻：“那就是这有肥有瘦的都叫牛腩呗？” “嗯，身上的肉大部分都可以这么叫。”张彥明拿起高压锅看了看，用水涮了一下。牛肉不好煮烂，高压锅是个好选择。 张爸擦干手走过来：“用它压呀？到是快。给我根烟。” 张彥明笑着掏烟帮张爸点上。张爸烟瘾不大，偶尔想起来才抽一根，不过张妈特别反对张爸抽烟，弄的总得躲着藏着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菠菜去老黄叶，也不用切，清洗干净放在那里控水，张彥明开始处理老豆腐。 做锅塌豆腐一定要用老豆腐，卤水点制的最好，不能太嫩。 和锅塌豆腐切片不一样，锅塌酿豆腐要切成麻将块，然后用刀划一下，从上面掀起个‘盖子’来，不能断。 小心的翻起盖子，用羹匙把豆腐块里面掏空。 剁肉耸（细肉馅），加葱碎，少许盐糖，少许酱油，花椒粉，滴几滴香油，拌匀，用羹匙填到挖好的豆腐块里，把盖子压平。 挖出来的豆腐也不要扔，放入鸡蛋一起打散备用。 锅里烧油，三成油温，把酿好的豆腐块拍粉拖蛋下锅煎。拍粉拖蛋就是先均匀的沾上面粉（不是淀粉），然后再均匀的沾满打散的蛋液。 拍粉拖蛋是在家里非常好用的煎炸库，如果再沾上面包渣就可以炸猪排炸大虾炸鸡翅鸡腿炸肉柳，即可以当菜也可以当零食。 煎豆腐盒子要控制油温，不能太高。 等四面煎成金黄色里面的肉馅就已经熟了。这会儿小豆腐块因为密封了，就有点高压锅的原理，里面的温度比外面高。 第277章 太阳能烤炉 “现在弄有点早了吧？红叶她们还没到家呢。”张爸在一边提了一句。 “嗯，我先煎出来，一会儿再塌。”张彥明把煎好的豆腐盒子夹出来码到盘子里，阵阵蛋香味儿飘散出来。 牛肉还没化透，不过已经能切得动了。 高压锅洗净加水，放入切好的牛肉块，加葱段，老姜片，拍扁的蒜瓣，加一点料酒，放几颗大山楂，花椒粒，加一手勺酱油，三分之一勺糖，盐少许，盖好盖子上炉。 “这就行啦？”张爸站在一边看着。 苏波汤又叫罗宋汤，它的全名是罗宋苏波，是毛俄的一道炖菜，也可以叫浓汤。毛俄因为地处寒冷地带，又横跨欧亚两洲，所以在饮食上就包融了欧亚两洲的很多特点。 比如他总体上还是欧罗巴传统，包括餐具和烹饪方式，但菜式上又很接近关外的传统习惯，就是炖。 炖煮是寒冷地区的主要烹饪方式，因为这样能最多的保留食物的精华，提升热量。也就是有营养，所以这些地区的人大部分都特别壮，胖子也多。 欧罗巴在食物上还保留着很多中世纪的习惯，这些毛俄都继承了过来，形成了他独特的饮食风格。 标准的罗宋汤里要加很多东西，甜菜，胡萝卜，洋葱，土豆，牛肉，卷芯菜，西红杮，西红杮酱，等等，其实就是一道异域风味的大乱炖。 十月革命的时候，一些逃亡到申城的毛俄人把这道菜带到了中华。 没错，中华最早的西餐厅就是毛俄人开的，并迅速流传开来，罗宋汤或者叫苏波汤也迅速中化改进，变成了很多地方的菜式。 在关外，它就叫苏波汤，或者叫苏烩汤，素烩汤，有很多种做法，其实就是放的东西有了差别，口味上有着变化，包括颜色。 把牛肉用高压锅压上，张彥明开始削土豆洗西红杮，张爸去冰箱里拿了一小盒番茄酱过来放到案板上：“要用这个吧？” 张彥明看了看点点头：“能用。其实做苏波最好是用原味番茄酱，不是这种沙司，它里面添了别的东西。” “弄出来差不多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张爸把烟头沾了沾水丢进垃圾桶。 “不用刷刷牙漱个口啊？”张彥明一边削土豆皮一边调笑自己老爸。 “扯蛋，你妈就是耽心我身体，我对这个也没那么大瘾。我要是真天天抽你妈还能真不让啊？” 外面脚步声响，孙红叶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姨夫。” 张爸点头应了一声：“饿没？马上饭就好了。” “嗯，还不太饿。”孙红叶答应了一声看向张彥明：“你说要把那边全部打造成步行式地块，然后用天桥连接呀？” “嗯，”张彥明点点头，头也没抬。 “那绿化呢？不能少于空置面积的三分之一，你知道是多少吗？” “知道，绿化必须做，还要做好，以树木为主，可以从周边选择成树移栽过来。树，花草，水，都不能少。” “原来又不说，又要改设计方案。”孙红叶抬脚在张彥明屁股上踢了一下。 张彥明笑了一下，说：“说明原来的设计方案不过关，这个设计师连这都没想到，不合格。” “你们在这说话吧，我去前面歇会儿。”张爸摘下围裙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两个孩子。 孙红叶抱着兜子在张彥明身边蹲下来看着他削土豆皮：“你知道这么一弄，得多花多少钱不？” “多少？” “至少三千万，工期也要适当延长。” “那就延呗，咱们急什么？” “咱们不急那边急呀，现在就张罗着动工了，说先铺路面，我没同意。” “嗯，这事儿咱们说了算，不用听他们叫唤，该怎么来就怎么来，实在不行叫区里换人。” “他们的意思是先弄南边，长安街这边，先上个综合大楼，把地面铺起来。” 张彥明摇摇头：“不，从北边开始，慢慢向南推，按我说的，两个目字，整个地块分成十二小块，每一期对称两块开工，分三期六年完工。 长安街这边必须放在最后，这边我计划是酒店写字楼总部楼还有一个广场，弄早了开幕的时候就没有那么惊艳了。他们就是想要份政绩，根本不考虑别的。不用理。” “不一样吗？我没搞懂。” 孙红叶扭了扭肩膀，张彥明把屁股下面的小凳子塞到她屁股下面，说：“咱们的计划和现在那里的情况有点冲突，明白吗？ 现在那里全是商业，商场，店面，铺面，如果先做长安街这边，那这些商场铺面往哪去？只能被迫迁走，对吧？以后再请回来？人家干不？就陪你折腾啊？” 孙红叶想了想：“你的意思，北面这两块地先盖商场铺面，然后把南边的向北迁，是吧？” 张彥明点点头：“这么做咱们的损失最小，我是指无形的损失，大商场大店铺都集中在南面，你没注意吗？北边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都是零散商户。” 孙红叶下嘴唇向上翘嘴角向下拉，做了个委屈的鬼脸，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片儿不是空地，咱们也不是说盖完楼就走了，这地方是需要长期经营下去的，咱们的投资股份永远都在，所以必须考虑到以后的问题。 这方面绝对不能向那边妥协，你可以写点东西说明一下，要不然最后愁的还是咱们自己。现在他急着要看效果，以后他还不是急着要税收？问问他要哪个？” “那绿化又是怎么回事儿？原来你也没说。有必要吗？我看人家都是尽量把广场弄大，铺的平平整整的，显着大气，你这，弄完了像个公园似的。” “就是要像公园啊，不是像，就是打造一个休闲公园出来。东边也马上开工了，估计和咱们竣工时间上应该差不多，我看过他们的全套图纸，咱们要和他们不一样才行。” “你那边不也有股份吗？这算不算吃里爬外？”孙红叶笑起来。 “胡扯。那边的定位就和咱们不一样，面对的都是高消费群体，搞的就是贵族化那一套，咱们没必要在这上和他争，也争不过。 咱们就做普通老百姓，做年轻人的生意，这种差异化对东边，对咱们自己都有好处。现在到处修广场建豪华大楼，一到夏天大太阳一烤，难受不？ 你想想，咱们这边绿树流水，草盛花开的，清凉不？会不会吸引更多的人过来？就算外地来京旅游的也好，他是喜欢咱们这还是喜欢光秃秃的太阳能烤炉？” 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抬手拍了张彥明一下，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第278章 蒜茸菠菜 “今天做什么？饿了。”孙红叶抬头往灶看了看。 “刚才我爸问你你还说不饿呢。”张彥明把削好的土豆放到盆里站起来。 “那我就腆个大脸和姨夫说我饿了呀？” “那有什么，你就是虚伪。”张彥明把土豆，西红杮，洋葱都洗了洗，拿起刀切块。土豆切成和牛肉同样大小的块，西红杮去皮切碎，洋葱切成碎丁。 高压锅鸣叫着喷出热气，顶盖上的止气阀高速旋转起来。 “这是豆腐啊？”孙红叶站起来来回看了看，盯上了那盘煎好的豆腐盒子，过去看了看伸手想拈一块。 “别动。再等一会儿。”张彥明架上锅倒油。 “哼。”孙红叶撇了撇嘴，恋恋不舍的把手从豆腐盒子上缩了回来。 这边等着油温上来，那边张彥明关了高压锅下面的火，等着高压锅降温：“很快，有个十几二十分钟就可以吃饭了，你去把东西放下洗把脸。” 孙红叶抱着兜子走了出去。 菠菜滑一下油，一变色马上捞出来，放在一边控油。叶子菜滑油可以最大限度的锁住里面的水份。 但滑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一是油温不能过高，二是时间不能过长，整体变色就可以了，要不然就变成了炸，水份反而没了。 切好的土豆用清水去一下淀粉入油锅炸，炸至金黄熟透捞出来，把油倒回油桶。 高压锅的温度降下来了，止气阀已经不再转动。张彥明摘下止气阀，等了一下打开高压锅盖子，用手勺搅了搅，牛肉已经熟烂了。 把姜块蒜瓣花椒山楂葱段全部捞出来丢掉，把炸好的土豆块，切好的西红杮还有洋葱碎全部放进去，加入番茄酱，尝了尝，又补了一点盐，加了点鸡精。 盖好盖子开火继续压。 这道菜要是正常炖的话，土豆西红杮加进去要一个多小时才好，高压锅会大大缩短时间。虽然口感上会稍有不足，但自家吃也足够了，没有那么多讲究。 那边压着，这边坐勺打底油，葱姜碎爆锅，把煎好的豆腐盒子推进锅里，翻勺，让两面均匀受热。 拿一个小碗，加一勺汤，酱油着色，盐糖花椒粉味精调味儿。 把打散的鸡蛋（刚才拍粉拖蛋剩下的）倒进锅里，晃动大勺让蛋汁分布均匀，翻勺煎另一面，等鸡蛋完全固化泛起金黄，把调好的料汁烹入。 薄芡收汁，打明油，翻勺装盘，洒上香菜碎。锅塌酿豆腐就做好了。 把大勺刷净，重新打底油，葱姜碎爆锅，加少半勺汤，加盐和鸡精调味，放入半勺剁好的蒜茸炒至微黄出味。 把滑好油的菠菜推进去，搅散翻勺，均匀受热，薄欠收汁。装盘。 做这道蒜茸菠菜也可以不滑油，爆锅后直接把洗干净的菠菜下勺翻炒一分钟，等菠菜变色收缩下蒜茸调味儿，不要放汤，这么炒菠菜自身会大量出水，需要芡汁儿浓一些。 在家里吃不勾芡其实也可以，用深盘子或者敞口碗来装，汤汁可以用来拌饭，鲜咸适口。 两道菜弄好，把张爸炖的豆角排骨用大海碗盛出来，再把肉椒炒了，完活。高压锅呜呜的喷着白气，一股牛肉汤的汽息弥漫在屋子里。 “好了没二明？”张妈抱着豆豆走进来，张小悦牵着张妈的衣角跟在后面，都进厨房子眼睛还在盯着外面院子里。这边因为施工平时不让她们进来，对她们来说这里好神秘的。 “好了。”张彥明伸手在豆豆脸上扭了扭。 “二叔的手好臭臭。”唐豆豆往后一扬头，皱了皱小眉头捂住鼻子。 “我闻闻，我闻闻看。”张小悦踮着脚尖往上够，张彥明把手伸到她鼻子边上，小丫头闻了一下往后就跑：“好臭，酸叽叽的大蒜味儿。” “大蒜味儿还酸叽叽的？”张妈有点没明白。 “我弄西红杮了，又抓了蒜。”张彥明把菜端到一边的饭桌上：“喊他们进来吃饭吧。” “我去我去。”张小悦扭头飞快的跑了出去。晚上这会儿工人已经下班了，孩子只要不往院子里面跑就没什么事儿，那边堆着工具和材料。 饭菜上桌，打开高压锅把热气腾腾的简化版罗宋汤盛出来摆到桌子中间，一大家子人过来坐到桌子边上。 “你先喝点这个，开胃健脾顺气。”张彥明给王佳慧递了一碗汤，又给张妈王婶儿各盛了一碗。 “吃吧吃吧，我们自己盛。”张妈摆了摆手。 大家都喝了一小碗罗宋汤，然后开始吃饭。 “这牛肉这么煮还挺好吃的，喝完胃里暖乎乎的。”王婶儿巴嗒巴嗒嘴夸了一句。 “爱喝你就多喝点，老毛子的吃法，我不太习惯这个味儿，有点甜唆唆的。”张妈帮王婶儿又舀了半碗。 “这个确实养胃，王婶你胃肯定不是太好，所以反应有点大。” “我们这个岁数胃有几个是好的？你爸你妈还不是一样，那年头，冷一顿热一顿，饥一顿饱一顿，能活着就挺好了，还管胃不胃？” “那可不，哪像现在这，要什么有什么，随便吃随便造，我们那时候馒头掉个渣都得捡起来，吃不饱啊，什么都是定量定份。” 两个老妈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忆苦思甜，张彥明就笑呵呵的听着。感觉很温馨。 吃完饭，一家人回到中院，在院子里溜达消食，这会儿就感觉到院子大的好处了。 张爸和孙红叶去喂猫，两个小家伙跟在后面凑热闹，趁哪个不注意就摸一把，咯咯乐半天。 小孩子的手没轻没重，猫又不像狗那么憨厚，几天下来几只本来有点亲近的猫都开始躲着两个丫头了，要不是吃东西根本没机会着边儿。 “后天树村那边奠基，海甸那边要搞个仪式，你去不去？”孙红叶扭着腰一边活动一边问张彥明。 “搞这些形式有什么用？”张彥明抽了抽脸：“必须去啊？” “也不是必须去，又不是点名，你不爱去就不去吧，我和仙媛过去。” 张彥明匝巴匝巴嘴：“去吧，我和你们一起。等以后我上学了这些事我就不参加了。” “你要上学？在哪？” 第279章 98年的房价 “正合计着呢，打算去京影学学导演，怎么样？以后你当主角拍个电影。”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你就是嫌我不累是吧？我有那个时间吗？再说了，哼哼。” 孙红叶斜着张彥明皮笑肉不笑的哼哼了两声，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张彥明嘿嘿笑了几声。 “好像也不错哦，等老了看一看，还是个念想。”孙红叶到是自己琢磨起来。 “拍个纪录片还是可以的，你现在就可以拍。把公司一步一步的发展拍下来，等以后剪辑一下，看看公司从小到大从无到有的发展史，看看那些一路一起走过来的人，还是挺有意义的。” 张彥明随意的说了一句，孙红叶眼睛一亮：“哎，哎哎，这个主意可以呀，咱们公司以后肯定是大公司，强公司，这个成长纪录太有意义了。我明天安排。” 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我随口说的，你认真的？” 孙红叶点点头：“认真的，要拍。可惜了，你也不早点说，刚建立那会儿就应该拍下来，那才是最有意义的时候，办公室那么小，那么破，人也没有几个。” “没事儿，去拍嘛，那个地方不是还在嘛。” “嗯，我明天叫钢都电视台的哥们去纺织大厦拍一下，然后，等有机会，把那会儿原来的老员工叫到一起合个影，也算是纪念一下。” “嗯，挺好。”张彥明点点头：“记录成长过程还是有意义的，以后也可以用来激励员工。”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市侩。 “我明天叫人把咱们所有的项目现在的样子都拍一下。哎呀，大部分都拆迁完了，你也不早点说。”孙红叶抬脚在张彥明腿上踢了一下。 “这也是我的错？”张彥明感觉有点冤。 想了想，扭头看向孙红叶问：“你们在确认地块准备拆迁的时候没有记录资料？政府那边应该有吧？一般这种照片都会有的，录像够呛。” “有吗？明天我去问问。真是的，为什么不给咱们一套？” “这是人家自己的历史存档记录。一般都会有。收集完整一点吧，咱们将来也建个史馆，把这些照片录像什么的集中起来展示一下，挺有意义的。” 孙红叶点点头：“你真要去上学？” “嗯，现在基本上也不用做什么了，三五年之内也不想再增加什么项目，趁这个机会去学点东西。以后我就是折腾一下苹果城那边，再就是做一些方向性的东西，别的就不管了。”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没吱声。 “钢都那边的项目部注册成公司吧，以后就留在钢都建设，也不急，慢慢来，慢慢建，那边你比我熟悉，我就不指手划脚了。” “鲁尔呢？” “鲁尔，现在这个就够弄几年了，四年能行？弄好再说吧。” “你好像对鲁尔兴趣不大，为什么？” “精力有限呗，以后的重点肯定是这边和申城，钢都是因为没办法，家乡嘛。”张彥明随便找了个借口，难道要说马上那里经济就要滑坡？ “搞住宅应该不牵扯什么精力吧？我感觉未来几年住宅肯定能爆，现在没地方住的人多了。” “可以，住宅随时可以搞，这个也不算什么大项目，感觉合适就行，交通方便配套全面就行了，你们看着弄吧。建筑质量要保证。” “哎，”孙红叶捅了张彥明一下：“我在帮你挣钱呢，你能不能不这么有气无力没精打采的？”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看了看孙红叶：“要不咱俩比比，五年，看谁挣的多？” 孙红叶抿了抿嘴唇，瞪了张彥明一眼，没接茬。没办法，这家伙太能挣钱了，真心比不了。气人。 “哥，孙总。”张永光从外面走进来，走到张彥明身边：“我问了，有，沙漠王子六十万左右，霸道要接近八十万，不讲价。这车现在挺俏的。” “你又要买车？”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 “嗯，买几台越野车，跑外面用。光子，三秦和三晋有没有搞车的熟人？我听说奔驰320京城这边130多万，三秦三晋才卖七十几万。” 张永光挠了挠嘴角：“没听说过呀，我还真没往那边走过，没熟人。”摇了摇头。 “差这么多？”孙红叶是相信张彥明的，惊讶的问。 “嗯，就差这么多。信息流畅度的问题，京城申城羊城这些地方物价本身就要高一截出来，由其是进口的。算了，就霸道吧，弄两台回来。” “我听说那车，就是个油老虎，一脚下去就是几块钱。” “嗯，确实耗油要高一些，不用考虑这些，赶紧买回来吧，等着用呢。”张彥明拿出电话打给自己的专职财务秘书乔媛娜，往张永光那转了一百七十万过去。 “哎，你总这么公私不分的可不行，公司买东西怎么你总是花私人钱啊？以后怎么算？”孙红叶皱起眉头看着张彥明。 “这几辆车挂在投资公司那边吧，反正也是咱们两个。等以后公司运转过来了再说。” 张彥明解释了一句。投资公司那边现在还在筹备中，就是个壳子，还什么都没有呢，现阶段就是干花钱。 孙红叶和张彥明车开过来了，那辆新买的奔驰就配给了仙媛，后添置的o303和考斯特分别挂在两个公司名下，用的是枫城实业的钱。这个将来投资公司还是要还回来的。 “有点乱，我明天得找张雨姐核算一下把账分开，该撇清的撇清，要不然以后也是笔糊涂账。” “行，看看差枫城这边多少，我先给补上。”张彥明点点头。 “办公这边怎么算？都是你私人的。” “算租金吧，你让雨姐顺便算算给出个价来，年底结清。” “等西牌楼这边起来了枫城还是搬过去，小媛那边就搬到五道口，得正规一些才好。” “也行，”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到时候这边院子就做宿舍用吧，反正也是闲着。你那边不是要把这一片买下来吗？谈怎么样了？” “那边同意了，在整理户口什么的，准备迁呢。” “多少钱？合同没签就准备迁人了？” “没多少钱，总共七千多个平方，能有多少钱？那边说直接划给咱们我没同意，还是买的。五百多万，我已经付了，忘和你说了。” “这么便宜？”张彥明愣了一下。 “本来就便宜啊，房价才两千，地能值多少？大惊小怪的。你这边是整套的院子，是不可移动文物范畴的，价各肯定要高一些，杂院能这么算吗？” “怪不得我爸说我买车是败家，这要是买地能买不少啊。”张彥明挑了挑眉毛。 第280章 不，我才不 张彥明在心里算了一下，公司光买车这段时间花了五百多万了，要是在三环内买地差不多能买三四十亩。 三四十亩地盖成商品房的话，按这会儿的价格能卖出来至少四个亿。 也难怪那么多人削尖了脑袋也要往房地产里挤，那么多地产公司飞速的壮大起来，这利润比，实在是太巨大了。这还是按照后来市场成熟以后的容积率算的，98年这会儿哪有那么具体的管理制度？ 这会儿盖房子只要不是一栋紧挤着另一栋都算是开发商有良心了，老百姓根本不在乎这些，有房子买就是万岁，相关的法律法规这会儿完全没有影儿。 “又想什么呢？”孙红叶在张彥明肩膀上拍了一下。 “没想什么，”张彥明摇了摇头，顿了一下说：“以后咱们搞住宅，利润上控制一下，没必要和老百姓抢那点钱。” “别人涨咱们不涨呗？” “谁爱涨谁涨，咱们只要保持合理的利润就行了，不缺那点钱。”张彥明淡淡的回了一句，心里想起了很多事情，梦境里面对着卫星一样的房价时那种绝望的感觉。 “做生意不就是要追求利润吗？挣的多还有错啦？”孙红叶不太理解。 “不要把这当成生意。”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要是想挣钱何必做这些，比这挣钱的事儿多了。咱们钱够多了，以后还会更多，和咱们自己的老百姓较什么劲哪？” 孙红叶撇了撇嘴。 “哥，那我先走了啊，我去联系一下车。” “嗯。工作室那事儿也抓紧。”张彥明叮嘱了一句扭头看向孙红叶：“你那助理秘书什么的，定怎么样了？” “选了几个，都没什么具体的工作经验，有点犹豫。怎么了？” “赶紧定下来把光子还我，这有什么可犹豫的，工作经验可以培养，人通透就行。现在也没有多少具体的工作需要做，正好是培养人的好时候，等以后公司大了人多了，她们也差不多了。” “好吧，明天我定下来。你怎么一找就能找到光子这样的？我找来找去全是刚出校门的。” “缘份吧，这东西慢慢来，不要急。对了，我给你和小媛找了司机，这几天能过来上班，正好让他们负责一下你们的安全，以后你们不准自己开车。” “不，我才不，就要自己开，坐车有什么意思。” “上脸是不？不服管了是不？” “要你管。我上班的时候坐他们车，下班了还不能自己开着过过瘾哪？” “以后啊，车得越来越多，你看现在，私家车有多少了？你不撞人挡不住别人撞你，明白吧？安全第一。” 其实这会儿还好，车没有那么多，拿驾照也没有后来那么轻松，马路杀手这个概念还没有被推出来。不过也就是这几年间事情了。 驾校速成模式马上就要开始泛滥。 “爸爸，我和奶奶，还有王奶奶，给猫猫洗澡了。”张小悦揸着双手跑了过来。 “给猫洗澡？它们不跑吗？”猫可不是一般的讨厌水，由其是这种散养的。 “没跑，奶奶一喊它们就过来了。我喊他们都不听话。” 张彥明掏出纸巾给小丫头擦了擦手上的水：“和猫猫玩儿要注点意，把把它们弄疼了。” “嗯，我都是轻轻摸的。爸爸，猫猫一弄上水，好瘦啊，我都要不认识了。” 张彥明笑了一下。他没少给猫啊狗的洗澡，当然知道沾了水是什么样子。 天色渐暗，晚风吹拂起来，涤荡着空气里的暑意，送来几分清凉。 “眼瞅着进秋了，天还是这么热。京城怎么比鲁尔热那么多？”孙红叶抬头往天上看了看。 “秋老虎嘛，热不了几天了，眼看着就九月了。等以后有机会你去江宁或者渝州试试，那才叫热，京城这边根本不算什么。” “那边冬天下不下雪？” “不下。严格来说长江以南就没有什么冬天，只有春夏秋三个季节，最冷都是在零上的。” “那真好，冬天太难熬了，出门得穿那么多，一到冬天我就不想动，穿上就不想脱，脱了就不想穿，一层一层像包棕子似的。” “久了也没有意思，四季不分明，而且，他们那边的冬天才是真的冷。咱们这边都有暖气，他们要靠一身正气，硬扛的。冬天屋里比外面还冷。” “那也没多冷啊，都没到零下。” “以后有机会让你感觉一下，零上一两度没有取暖设施的滋味儿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爸爸什么是零上零下？” “河里结冰了，但是还有水，就是零度，超过的就是零上，比那低的就是零下。零下到处就都冻上冰了。” “京城冻不冻？冰。” “要冻，和咱们原来那边一样的，等冬天冻冰了爸爸带你去边上湖里玩儿。” “好，打滑溜。”小丫头做了个滑出溜的动作。 “院里可以摆点玩具给她们玩儿，滑梯秋千什么的。”孙红叶指了指后面。 “嗯，以后弄好了买点回来，还有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没事让爸妈他们活动一下身体。” …… 三四天时间，王洪刚带了十多个战友过来了。 90年代当兵退伍安置上就已经变了，大部分哪来哪去，自己安排自己，少数给予安置的也都是一些保安门岗或者司机这样的活，收入普遍都偏低。 这就是时间短了，王洪则就找了一些京城本地和冀州这边的，如果时间长一点范围扩大一点还能叫来更多。大部分退伍老兵的生活在这个时候都不是那么太愉快的。 张彥明留了两个给孙红叶和仙媛开车，剩下的都让王洪刚带走了，开着新提回来的霸道去了关外。 到八月底，王洪刚这些人已经帮着张彥明花了五千多万出去，真是一点不心疼。 大批大批的御寒救援物资药品食品通过陆路和空运被送到关外，交到驻军手上，支援到救灾前线。 中间果然遇到了地方上截停物资的事情，好在张彥明提前有交待，一早就做了准备，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如果那样可就添堵了。 什么时候也别小看了人的贪心和自私，就没有什么他们不敢做做不出来的事情。但在军队面前，什么妖风也没刮起来，一切顺利。 张彥明这段时间在京城也没闲着，工作室基本上搭起来了。 第281章 从此钱包是路人 张永光一起混街的人里就有几个是玩音乐的，他们虽然没玩出什么名堂来，但是钱也能挣，人脉方面交游的挺广，几天功夫就把乐手编曲都配齐了。 设备是托安吉丽娜从欧罗巴弄过来的，直接空运。音乐器材不涉及到什么高科技，也没遇到什么阻碍，就是钱没少花。一个52轨调音台就是几十万米刀。 钢琴，贝斯，各种鼓号萨克斯，还有一堆的民族乐器，笛子二胡古琴古筝琵琶唢呐，张妈问了张彥明好几遍：二啊，你要在这卖乐器呀？能行吗？ 弄的张彥明哭笑不得。 右边小院子这会儿已经差不多完工了，正好拿来一个给工作室用。 改造录音室可不是简单复原修缮那么简单的，还有乐器室，单单一个隔音就是上百万的砸进去。不只是隔里面的琴音，外面的声音也不能传进去一点儿。 所谓顶级录音室并不是你的设备器械有多值钱，这东西够用就好，隔音才是主题。彻底切断内外音源，做到安静，在这样的空间里，呼吸声都会被放大成为一种噪音。 大乐器不好移动的都要有自己单独的房间，都要达到录音室的隔音标准。以后少不了要录制音源。 还有麦克风。这会儿一个好的麦克风一支就是十几万。 所以说玩音乐就不是劳苦大众能干的事情，是真的需要砸钱，还得是砸大钱。 所谓穷文富武，不仅仅是武，音乐，绘画，摄影，都是需要用钱硬砸的，没有例外，包括钓鱼在内，都是一入此门深似海，从此钱包是故人的行当。 永远没有止境和底线，多少钱都不够填。 甚至写几笔毛笔字现在都在往这方面靠拢了，纸墨笔砚都得算是高消费。 乐手编曲很快也算配了个差不多，直接交给张永光带着。他是这间工作室的负责人。 录音师，调音师，编曲，再加上三四个比较全面的乐手，这就是工作室的全部班底。不需要太多的人，如果需要多乐手的时候可以临时雇佣。 院子这边离什刹海直线距离一公里，算是什刹海片区内，这边别的不多，就喝酒的和玩音乐的人多。 而且这才是刚开始，也就是给张彥明配合一下做几首歌，一点名气没有，也不是大量招人的时候。要发工资的，录音师和调音师的工资可不低。 一开始张永光没准备请调音师，因为一般录音棚有一个专业的录音师基本上就够用了，还是张彥明要求的。 调音师还是比较重要的，由其是你追求效果的时候。再说也不差那点工资，养一个用着也顺手。 “哥，咱们工作室，以后对外吗？”张永光晚上吃完饭在院子里乘凉的时候问张彥明。 “对外呀，为什么不对外？不对外我还注册它干嘛？” “哦，我就问问，心里也有点儿数。那咱们怎么收费？” “你是负责人你问我？那我还要你干什么？” “不是，这一片儿录音棚不少，大家的价格也都不一样儿，我这不是，心里没什么谱嘛。” “那还需要什么谱？这片儿的录音棚设备有咱们好吗？隔音有咱们等级高吗？乐器有咱们的贵吗？” “没有。咱们工作室的设备就是在全国，也就是几大专业高校能和咱们比比，那也顶大天打个平手。他们那个不对外。” “比电台电视台还好？咱们。” “不是一回事儿，电视台其实没有太专业的纯音源录音棚，不过肯定比一般民间的棚子要强不少。人家有钱。电台到是专业音源录音，不过设备肯定不如咱们。目前来说。” 张彥明对这些都不是太了解，听了也就是点点头：“那你还有什么可没谱的？咱们不和电视台电台比，就和民间这些棚子比。 价钱，比这边最贵的棚子再贵点就行了。咱们弄这个不需和他们竞争。” “我和殷老师这边商量商量。”张永光思考着点点头。 张彥明的意思是弄自己的，能不能从外面挣着钱挣多少钱都无所谓，没必要去和外面那些各类棚子竞争抢客户，大家都不容易。 说起来干这东西投资也确实都不小。 其实张彥明是有点想多了，也是因为对这行不熟悉。 虽然设备在这行来说挺重要的，但最重要的是资源和人脉，设备到了一定级别以后其实差异并没有那么明显。 做录音编曲这行可不是买来好设备等着客人上门就行了，没有资源人脉就等着赔钱吧。 张彥明这次‘写’了四首歌：‘相约九八’，‘团结就是力量’，‘为了谁，‘传奇’。基本都是在他的梦中世界里，在这个时间段大火大热的歌曲。 其实相约九八和传奇本来是准备给周欣冰唱的，结果周欣冰对专业做一个独唱演员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 团结就是力量和为了谁是写给今年的抗洪救灾的献礼歌曲，张彥明觉得，如果自己不能把这两首歌拿出来，就对不起那些在抗洪前线上生死旦夕一线的军人们。 军人是永不落幕的英雄。 无论在哪个年代，从沃野边疆到城市守卫，从抗洪救灾到消防抢险，这些和我们并无区别的普通人，默默无声的做着并不普通的事，守护着这个国家的安宁。 之所以能享受安宁快乐，只是因为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相约九八和传奇这两首张彥打算先做出来，慢慢找个有缘人来唱。 传奇这会儿拿出来并不算早，虽然这首歌在那个世界是10年春晚才大火起来的，但事实上这是一首老歌，节奏编曲什么的都是九十年代末的风格。 这首歌是在03年发布的，刘兵做词，作曲和原唱是李健，一个爷们。只是没火起来。 当时这首歌是一部电视剧的片头片尾曲，李春天的春天，大部分人可能都没看过，因为这部电视的首播是在11年，还是在申城台播的。 电视剧播出的时候，传奇已经火到国外去了，成为王靖雯的另一个传奇。原唱很弊屈。 第282章 老院子录音工作室 殷老师是张永光通过秦经理这边的关系，从中华传媒大学录音系请过来的一位老教授，五十多岁，号称是传媒大学录音第一人，带过的学生难以计数。 这种人能打动他的绝对不是工资。他们不缺钱。 也不知道张永光是怎么和他谈的，反正最后是来了，担任张彥明老院子文娱工作室的首席录音师。 他在这边工作有带徒弟传弟子的自由，张彥明估计张永光就是用这个打动了这个脾气有点古怪的老头子。 世界最顶尖的设备不是哪里都有的，还能自由带学生收徒弟。 当然，合同上也规定了，他每两年要给工作室这边一个徒弟的名额，具体人选由工作室推荐，他来决定。而工作室如果扩建招人，他的徒弟学生有优先录取权。 这也算是一种合作吧。互惠互利。 老头刚过来的时候对张彥明还有点带搭不理的，不过在拿到张彥明‘写’的歌曲后马上态度来了个好几千零一百八十度大拐弯。 不但给工作室弄来了一个顶级调音师，还通过他的私人关系给张彥明请了两个私人音乐老师过来。 他的人脉关系不算广，主要是他的性格过于直接，脾气也臭，太能得罪人，不过他的朋友全是真正的技术大拿，可能这就是什么人交什么人的吧。 现在张彥明的老院子文娱工作室简直可以叫做臭脾气大师收容站了。 调音师姓王，比殷老师小几岁，原来在国家歌舞剧院工作，是高级音响调音技师：这个职业的国家级最高评定等级。 王老师也是个小老头儿，瘦瘦的，眼睛特别有神，脾气也是又臭又硬的。好像把工作做到了大师的地步，脾气都不小。 为人比较沉默，喜欢抽烟，不喝酒，据说他的耳朵能听得出来飞舞的苍蝇是公是母，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下面几个乐手都是殷老师和王老师敲定的，两个老头微闭着眼睛听他们弹了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也没说明原因，张彥明也没问。他相信两个老头子的专业性。 给张彥明找的两个老师一个姓张一个姓裘，张老师教声乐，裘老师教乐理，一个星期四节课，都是在星期天，上午两节下午两节。 除了带着几个乐手录制几首歌的伴奏和编曲，两个老头就凑到一起下象棋。 据说都是高手，张彥明在边上观过几局，两个老头都不太爱说话，少言寡语的，走一步要考虑好几分钟，他们下的棋逢对手津津有味儿，差点没把看棋的张彥明急死。 不过他们的作品是确实到位，团结就是力量的编曲伴奏已经出了小样，张彥明听了，热血沸腾的。精典。 京城电影学院那边张永光就不行了，够不着。打听点什么消息还管用，但要是真办事就不行了。 秦经理这边也没有学院的直接关系。 最后张彥明还是找了海甸这边才算是搭上关系。必竟学院是在海甸的地盘上。 海甸这边书记亲自出面邀请，张彥明和京城电影学院的院长见了个面，请了一顿私房素宴。 京城这边最默默无闻同时也是最出名最昂贵的就是这种私房菜。都是有着老传承的人家，也不大张旗鼓的开门迎客，就躲在如烟似海的杂院里面，连个招牌都没有。 到这边吃饭，不好找，贵，还规矩多多。也许这就是格调吧。 人家也不在意你来不来高不高兴，想来的人多了，做的都是熟客。 最后张彥明捐了一个顶级录音棚给京城电影学院，搞定了入学名额。九月份免试入学，成为今年成人专升本导演系的新生。 其实总共也没有几天了，眼看着都要开学，再定不下来就得等明年了。 张永光感觉张彥明给的太多了：盖个什么楼都比这个省钱，起码在学院内立个几十上百年都没有问题。 但张彥明想的不一样，自己这边工作室也算是开张了，但自己并没有什么这方面的资源和人脉，虽然不在乎它挣不挣钱，但能挣钱肯定是更好。 再说了，就算不在意钱也得在意名气呀。 而京城电影学院这边，除了没钱没设备，其他方面简直是要什么有什么，明星大腕各界名流，各种资源都可以随意挑挑拣拣了。 张彥明给学院打造一间顶级录音棚，收获的可不只是一个学生名额这么点儿。 学院的录音棚也是要对外营业的，而且客户全是各路顶级星星大腕，歌星，明星，名导，名角，从歌曲到舞剧到电影电视配音配乐，这都将给张彥明的老院子带来专向的宣传。 间接的带来大量的人脉。 因为他给电影学院捐赠的专业录音棚就叫老院子录音工作室。捐赠命名是受法律保护的。 等到京影这边工作室打造完好开业的那一天，也就相当于张彥明这边的老院子文娱工作室扬名的那一天。只要被这些人注意到，他们就会发现，录音调音两个大拿都在这边守着呢。 这就叫借势，这钱花的比去央视打广告都有用。 而且设备连带着施工人员都是现成的：直接把院子这边的弄过去一套就行了，那边让安吉丽娜马上再买一套送过来，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对于京影的院长来说，不过就是多了一个导演班的学生，什么都没有影响，而学校就多了一个国际顶级的录音棚，全国第一。 这就是以后在其他同类院校面前吹牛逼打脸的最好工具。 而且这里面还有最最关键的一点，让院长非常欢迎张彥明的入读。 那就是他亿万富翁的身份。 海甸这边是肯定要对张彥明的身份做一个备注说明的：不可能莫名其妙的就推荐一个必须收的学生过来呀。 这是谁？我们的投资商啊，一扔就是十几亿，为了国家发展建设你这院长也必须支持。 学校的发展靠什么？我们稍微关注一下就不难发现，靠校友。什么是校友？毕业生。 而且电影学院和其他学校还有巨大的不同，电影学院不只是学校建设需要钱，简直是从上到下从老师到学生全都需要钱，拍片子，交作业，搞作品，乃至于将来毕业进入社会想从事这份工作，全都需要大笔的投资。 没有钱还拍什么电影创作什么作品？拿纸糊啊？ 那些著名导演真的就是比其他人厉害？不，能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能随时拉到大笔的资金供他使用。 这才是本质。 没有江志强哪有李桉和张老谋的成功？ 总说透过现像看本质，一切的本质最里面挖出来的都是一种东西，那就是钱。 第283章 入学籍 当然，明面上不可能这么说，我就是看上你有钱了。 但实质上大家心里都明白，心里都有数。有钱的人总是会意外获得一些特权的。 和亿万富翁的身份比起来，甚至这个录音棚院长都不是太兴奋了。 以后学院出作品，学生出作品，甚至就是张彥明本人，费这么大劲学导演会仅仅是业余爱好吗？他又不缺钱不用拿着个本子到处哀求拉投资。 可以想像两年后的大概。 那将是京城电影学院的一次小飞跃。 他的同学不可能都不和他接触吧？人不可能一个人活着活动，总会有三五好友，他们不想拍片？这不就守着个财神爷吗？ 哪怕这两年下来他就自己拍片学院都是赚了。做为一个顶极的电影学院靠什么扬名？靠师资设备？不是，靠学生和学生的成绩。 那就是电影。 出十个明星都不如一个成功的导演。 …… 第二天，张彥明开车去京城电影学院办理了入籍，院长一张批条就把什么都省略掉了。这就是特权的好处。 正好也来了，张彥明办完了手续拿了学员证又去了院长办公室，顺便谈一下录音棚的落实问题。 一些关键设备的安装调试都是厂家过来的工程师，在这边呆一天就是钱。虽然对于张彥明来说一天几万块钱不算什么，但是白白便宜了老外心里也是不爽。 没办法，技术不如人家，想用就得花钱，还是霸王条款，怎么花人家说了算。 “小张，手续办完了？”院长抬头看到是张彥明，笑着站起来。 “我还耽心怕您不在呢，还没开学就开始办公了？”张彥明大大方方的走进办公室。 “已经开始上班了，老师总要比学生辛苦一些。坐。喝点什么？” “不了不了，不用客气院长。你这整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好了，您是院长我是学生啊。” “哈哈哈，”老院长爽朗的笑起来：“怎么？给你倒杯水我就不是院长了？咱们学院没那么多讲究，大家都是电影人，都在为了电影而努力。以后，也许就是同事了。”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欢迎你加入学院。 你和其他学生不太一样，他们不知道未来，大多数都是怀着一份热情，或者说梦想过来的，很多人将来走出学校以后也许这辈子就和电影没有什么关系了。 即使能留在这个行业内，也大多是一些默默无闻的幕后工作，辛苦，只是一份养活自己的工作，慢慢激情也就没了。成功的也就是那么几个。 你不一样，你走进来就已经成功了，你的未来是明确的，完全可以按照你自己的意志去体现去实现，这是包括我在内所有人不能相比的。 我和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是真的喜欢电影，能不枉这两年的学业，真的给电影做一些什么。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能力。” “院长您过奖了，都把我说的不好意思了。”张彥明脸色微红，确实不太适应这种当面的夸奖：“我可不是白进来的，花了很大的代价呢。 我的学费交的可是比其他同学多的多的多，您放心，我肯定不能浪费，得好好学，好好干。我是真的喜欢这些，也有一些想法的。” “那就好，”老院长点了点头，给张彥明倒了一杯开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到了你这个层次，想做的肯定是喜欢的，有兴趣的。 这也是电影的幸运。我就是盼着啊，咱们学院能出一些好的作品，你们能出一些好的作品，走出国门，打出名气，让咱们电影人扬眉吐气一下。 你的性格我不耽心和同学老师之间的相处，到是耽心同学和你之间的相处，明白吧？有些事情能保密还是保密一下，免得产生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当然，同学老师，或者学校真的碰到了什么问题，能出手的时候也希望你能伸手拉一把。” “这也是我想和您说的，我的来历最好就在您这儿打住，我还想好好上两年学的，可不想弄的沸沸扬扬的。至于别的方面，力所能及之内我会有选择的帮一帮。 但不保证所有的事情都去管，我这个人比较怕麻烦，有些事不想掺合，还希望您能理解。” “没事儿，我也就是闲说几句，年纪大了就爱唠叨。”老院长笑着摆了摆手。 张彥明掏了烟出来给老院长点了一根，自己也点上，问：“录音棚的地方安排好了吗？我那边设备人员都是现成的，马上可以动工。” “你是早有准备呀。”老院长愣了一下。 “不是，”张彥明笑着解释了一下：“我开了一家文娱工作室，这设备是我自己买回来打算自用的，这不是正好嘛，就先给学院这边，我又定了一套随后就到。 老外的技术人员都已经到了，待一天就是几万块钱，我不太想让他们占咱们便宜白白拿钱。” “影视工作室？” “文娱工作室，本来就是打算把我写的一些歌曲编出来录一下，后来朋友提议说干脆就弄一家文娱吧，歌曲也可以做，影视综艺有机会也可以搞一搞。” “你的爱好到是挺广泛。喜欢写歌？以前学过作曲？” 张彥明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皮：“没有，我不识谱，现在正跟着老师学着呢，作曲和声乐都在学。就是喜欢写，喜欢鼓捣这些。” “有作品吗？” “有，现在在做的有几首，以前发表过两首。” “发表在哪里？” “就是前年文化部宣传部的那次征歌大赛，我交了两首，挺幸运的，都选上了。” 老院长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哪两首是你写的？我记着总共有十几首入围了。”他也是评委之一。 “我爱你中国，今天是你的生日。” 老院长挑了挑眉毛：“我记着这两首哥的作词作曲是同一个人，名字到是没记住。是你写的？” “啊。” “你，” “不识谱？嘿嘿，我唱出来，朋友帮着整理的。我有个朋友是音乐老师。” 老院长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第284章 就这么定了吧 “你到是鬼机灵。音乐这块，我是帮不上你什么，电影这一块，以后有什么问题到是可以随时来找我。” “那我就提前先谢谢您了，估计，不能少麻烦您了。” “录音棚。咱们学院你也看到了，没多大地方，你感觉放哪里比较合适？” 一个标准录音棚需要的占地不算小，几百平怎么也是要的。 张彥明想了想说：“我今天第一次来，也不熟啊？这事儿您不能问我。反正我人员设备马上就可以到位，怎么安排就听您的了。 不过我感觉，这个录音棚也不一定就非得放到校园里面，在外面也一样，反正也是要对外营业单独管理的，没必要非得在这边挤着。也不方便。” “对外呀？”老院长愣了一下。 在这个年代，学校和单位还都没有这个商业意识，有什么东西都是内部使用。 “当然对外呀，这么好的设备只给学生老师用难道不是一种浪费吗？学生作品和平时的普通剧作用得着这套设备？学院以前的东西就完全满足了。 这个录音棚就是要拿来对外营收才对，为学院创名气，创收入，也创人才，是打造影响力的工具。顶级录音棚现在国内也就是这么几个而已。” 老院长摸了摸下巴想了想，去桌上拿起电话打了个号，说了几句。 不一会儿，录音系的主任拿着本教材走了进来：“什么事儿这么急？我马上有个会呢。” 他年纪和老院长也差不多，态度上也比较随意，看来老院长没说错，这里的氛围还是比较宽松的。 “这是小张，张彥明。”老院长指了指张彥明：“咱们导演专升本的新生。这是录音系的关主任。” 张彥明站起来和关主任握了握手。 老院长说：“小张打算给学院弄一个国际顶级的录音棚，建议对外营收，你感觉怎么样？” “国际顶级？”关主任愣了一下，看了看张彥明又看向老院长。 “是的，你不用怀疑，找你来就是商量一下，这个对外营收能不能搞？” “如果是国际顶级，那可以搞，我们录音系也有决定把它搞好。其实咱们学院的录音棚都有这方面的相关业务在做，也是给学生们提供个实习机会，只是没有专向的提出来。” 录音配音包括录影方面的外接业务这一块老院长是知道的，学院也是靠着这一块来营收贴补学生，但是没想到关主任的反应这么大。 想了想，老院长点点头，说：“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吧，找一个地方，小张这边设备人员都已经到位了，赶紧弄起来，经营上，以你们系为主。” “要不，院长，咱们干脆弄块地新建一个，怎么样？” 老院长皱了皱眉头：“怕要不来款子啊。” 新建就需要买地盖楼，就涉及到向上打报告立项要拨款，报告批不批这事儿，努力一下希望还是相当大的，但是拨款这事儿，呵呵，就不太好说了。 “其实咱们学院完全可以在外面打造一个影视文化产业园，把知识产业化。现在各大高校不都在搞什么孵化园高科园产业园创业园吗？” 张彥明在一边插了一嘴。 老院长拢了拢头发，笑了：“你说的到是轻松，不一样啊。人家都是什么学校，经济上就不能比，自主性更不能比，我们这想干什么都得靠上面拨款，哪有那么容易。” 关主任说：“也不定非得和上面要，咱们可以找人合作嘛，找北影厂，或者和几家电影公司谈一谈，大家合资搞一下，想办起来也不难。” “说的轻松。合资搞起来，谁说的算？算是谁的？” “这方面到不是什么问题。”张彥明掏烟给老院长和关主任顶上，帮着点了火，说：“其实就是大家合资成立一家公司嘛，单独运营，建立独立的管理团队。 对外，大家就是一体的，对内，大家按出资比例享受权力和利益。就和我们办个股份公司是一个道理。” “那还不是落到谁说了算这事上？管理团队谁来做主？” “按股份啊，股份多的自然就是董事长。总经理完全可以在业内外聘，股东可以派人担任监事，总经理负责制，监事会监督审查。 董事长不涉及日常管理，但可以发起对总经理的不信任案，组织召开董事会，决定对总经理的聘任或者罢免，以及对公司财务进行审查。” “你感觉怎么样？”老院长扭头问关主任。 “我感觉可以，可行。现在学校办企业的不少，基本也是这么个架构。像水木和京大，还有几所高校的产业创业园我都参观过，和小张说的大同小异，发展的也都不错。” 老院长想了想，点点头说：“那这样，你召集一下，咱们院委开个会吧，把这事定一下。你来挑头说一说。” 关主任想了想，动了动身体，看了张彥明一眼，说：“院长，这事儿，是不是先和其他方面沟通一下？大家意见先统一起来，有了意向，然后再通过院委会？ 现在就开会，早了点吧？就算咱们这边通过了，外面怎么办？谁能保证？小张这面能等得起吗？我看这事儿可以慢慢规划，先把棚子这事儿给解决了。” 其实关主任是有点耽心时间拖长了这个国际顶级录音棚飞了。这可是国际顶级呀。 老院长看了关主任一眼，扭头看向张彥明：“怎么样，小张，再弄个董事长当当？反正你也有一堆公司要管，也不差这么一个，学院和你合作，你看怎么样？” “我？”张彥明确实是有点意外了，没想到老院长突然把矛头转向了他。 “不合适吧？我对电影这块一无所知呢，也没有资源，而且我还是学院的学生，不合适。” “资源不用你操心，我们不缺的就是资源，我们缺资金，缺意识，缺真正的商业化管理，这都是你擅长的，就这么定了吧，也别说捐赠不捐赠了，咱们一起做个创业园出来。” 老院长三言两语就把事给定性了。 老院长算的清楚，一个录音棚和张彥明比起来不算什么，只要把张彥明绑上车，多少个录音棚弄不来？自己必竟是个学校，以培养人才为主。 有了这个创业园打底，相信未来一段时间内，学生们的成材率从业率将会有不小的变化。好的变化。 第285章 财务先行 见了一次面，送出去的东西又回来了，还多了个董事长的头衔。 张彥明从电影学院出来，都要到家了脑子里还有点糊涂呢，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可是这事儿他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是好事儿。 老院长的用意他完全理解，也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这就是明晃晃的阳谋。虽然知道是阳谋，他却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这是个合起来两利共赢的事情。 所以说办事情还得是这些老家伙，想的透看的通，即达到目的又能叫你翻不起脾气，主要是胸襟够用，眼光够用，总能找得到让你无法拒绝的角度。 回到院子，张彥明直接去财务办公室找张雨。 “张姐，忙不？” “不忙，咱们现在事儿少。有事儿？” “那你来我这边一下，有点事儿和你说。” 两个人来到张彥明的办公室。 坐下，张彥明给张雨倒了杯水，说：“张姐，你们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张雨道了谢，说：“人差不多够了，连我算上现在四个会计，三个内勤，一个出纳。咱们现在摊子小，一个出纳暂时够用。” “不太够，会计至少要有五到六人，内勤人员按一个会计两个人配，十二个。出纳怎么也得三四个人吧？这个我到是不太懂。” “主要看事务，摊子大了口子多，一个口就得有一个专职出纳去跑。这个慢慢加人就可以。” “会计要赶紧召齐，磨合好，咱们公司现在在鲁尔，钢城，海甸，西城，宛平都有项目，都需要你们管理监督起来，包括项目审计这一块。 还有，仙媛那边的投资公司也要纳入进来。 我今天和京影的老院长又谈了一个创业园的计划，我出资金，京影那边出资源和土地，我担任董事长，我想让你过去担任财务总监。 同时财务公司这边你也得管起来，能行吧？” 张雨咬了咬嘴唇想了想：“管起来，到是没什么问题，那样我就基本上做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了。还得添人手。” “不用你做具体的事情。”张彥明点点头：“你把财务公司理顺，把总，审核，就行了，反正我最后只认你的签字，别的都是你的事情。” “那我抓紧时间叫人过来吧。”张雨扶了扶眼镜，想了想说：“下面公司各级主管的签字权这事儿得赶紧定下来，定清楚，要不将来大了事情一多就是麻烦。” 张彥明想了想说：“各公司只设出纳，财务归到财务公司这边进行统一管理，银行户头，支票，包括纳税。下面公司的签字权你核定个数字，以下谁审，以上谁审，要落实到具体人员头上。” “那我做一下吧。”张雨点点头，说：“我弄好拿过来给您看一下，看看合不合适。” “行。反正你心里有个数，需要人就进人，需要东西就赶紧张罗，赶紧把你这一摊子理顺注册公司。咱们这边目前来看还是刚起步，你要做好提前量，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工作室这边怎么弄？” “工作室是我个人的，这块平时不用你们管，半年审计一次就行。 你们就负责枫城以及枫城下面各大项目部，鸿建斯投资，京影创业园还有阿米利卡红梨公司那边。该派驻人员的就派。 将来我们可能还要成立物业管理公司和其他一些综合性商业公司，你得做好准备。人不怕多，我就怕到时候你这边人手不够用。 我说的是指能独立挑大梁的人，还得可信任。后备人员培养也要跟上。” 张雨点点头，喝了一口水，苦笑着说：“人家都是从小到大有一个过程，随着发展而发展，咱们这正好反过来了，没有过程，直接就要到位。 我现在算是知道跟着一个有钱的老板是什么状态了。” “这才哪到哪，什么都是刚开始，以后你就知道你将要管理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了。”张彥明也笑起来：“没有什么好耽心的，把事做好就行了。” 张雨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老公说换个地方来工作，自己想着也就是个差不多的普通公司，反正也是比在单位里混着强。结果过来才发现，这简直就是个不讲理的地方。 谁家公司不是从小到大慢慢发展起来的？就算是有机遇那总也需要一个过程。 可是这边，公司还没搭起来，连草台班子都算不上呢，几十个亿就扔出去了，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全是一般人想都不敢想的。 西牌楼地区改造升级，这是什么工程？ 五道口商业综合体，产业孵化园，宛平那边像不要钱似的一口气就是六七块地。项目比公司走的还要快，那边都在挖土方了，公司这边看看，部门都没建全。 最主要的就是，这么折腾，公司一分钱贷款还没有呢。 听孙总说，还是有大人物点了一下，公司这边才开始考虑贷款问题，把自己的钱拿去投资。 公司财务这边贷款计划还没做完，东亚银行的专员自己就跑过来了，什么项目说明资产证明未来规划预计盈利，统统不需要，就说要多少钱就行了。 只需要张彥明一个签字。 这是个什么概念？搞财务的张雨比谁都明白其中的关键点：老板的钱比要贷的这几十亿至少要多出去十几倍以上，而且还是毫无风险的现金持有。 只有这样，他的签字才会比什么财务报告项目分析盈利更有用，更值得银行信赖。 这是个什么概念？ 老板还是东牌坊改造工程的第二大股东，财务的事情是自己亲手办理的，用的是老板自己的钱，只是这一笔资金就差不多要超过公司除西牌楼地区以外所有项目的总合了。 听孙总的口气，这也不算什么大钱。不算什么大钱，(???д???)!!! 就不说钱的事儿，东牌楼那边的项目都是些什么人？老板不只是有钱，这人脉也是通了天的。 “那就这样吧，张姐你心里有个数，提前做好准备，咱们必须要做到财务先行。” “啊？哦，嗯。”张雨脸腾的一下红起来，这个时候自己竟然溜号。 要死了，太丢脸了。 第286章 需要考虑吗? 张雨出去了，张彥明拿起电话给在外面跑的张永光打过去。 “光子，那套设备不着急给北影了，有点变化，还是赶紧把咱们这边弄好吧，等那套到了给那边。” “他们不要啦？” “不是不要，形式上变了一下，那边准备和我合伙搞一个产业园出来，可能要等一段时间，他们需要汇报审批立项。先把咱们自己这边弄好吧。” “好，明白。” 张彥明点点头挂断电话，想了想又给王洪刚打了一下。 “王哥，你那边怎么样？” 王洪刚那边有点吵，听着是什么发动机的声音，夹着哗哗的雨声顺着话筒传过来。 “一切顺利，最后一批物资正在交割，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那就好，你们几个都辛苦了，等你们回来我给你们庆功。” “不用，我们应该做的。张总，你没到这边来看，太惨了，洪灾无情啊，大自然太可怕了。” “能想像得到，你们在那边要注意安全，不要莽撞，也不要怕花钱。” “嗯，张总你放心，我们开始还不太理解，现在都明白了，听你的。你就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他们在那边看到听到了无数事情，有感人的有痛恨的，也明白了为什么张彥明特意要交待不和除部队以外的任何单位部门打交道。 在大灾大难面前，人性暴发，各种好的坏的全部展现在光天化日之下。 “行，那就这样。” “张总，大军区领导说，想和您见一面，您看这事儿……” “我现在没有时间，等等吧，等那边稳定了以后有机会。重建咱们还是要伸把手的。” “那行，那我就这么汇报了。” “嗯，和大家说，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健康的你们才能起到最大作用。” “是，保证完成任务。” “办完事就快点回来，这边还有事情要你们做呢。就这样吧。”张彥明挂断电话。 算算日子，最艰难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也就是维持和重建了，暗自舒了一口气。 办公室门一响， 殷老师推门走进来：“小张，为了谁出来了，你来听听。” “挺快的。”张彥明站起来和殷老师一起来到小院这边。 王老师正戴着监听耳麦闭着眼睛听着曲子，脑袋无意识的随着曲子的起伏晃动着。 两个人站在边上等了一会儿，估计王老师足足听了有三遍，这才睁开眼睛摘下耳麦，冲殷老师和张彥明点了点头，说：“还行，总体还可以。” 顿了顿，思索了一下说：“葫芦丝有点不太到位，民乐这块咱们这边有点弱，最好再添两个人进来专门负责民乐这一块。我再调一遍看吧。” “先让小张听听。”殷老师去拿了一个耳麦过来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认真的听了两遍，摘下耳麦点点头：“整体可以，和我想要的已经很接近了。殷老师，王老师，这首歌和国结就是力量不一样。 团强就是力量是合唱，要有气势，阳刚强硬，音乐要激昂有力，听了就要的热血沸腾那样的感觉。这一首不是，这首歌我想要的是深情。 要委婉，深情，要能具有感染力，渲染一种悲壮无奈却又无悔的那么一种，精神层面上的一种东西，演唱上我也不需要飚高音充满力量。 我需要一种隐藏起来的柔情。慷慨而行一去无悔，但还要有人本身的那种不舍，无奈的情感在里面。” 王老师点了根烟把烟盒丢在桌子上，想了想点点头：“我再调调。民乐要添人，现在这几天都不太行。” 殷老师问张彥明：“唱的人找好了？” “没有。”张彥明摇了摇头：“团强就是力量我打算用非专业的人来唱，王洪刚和他的战友，不需要懂什么乐理，也不需要好嗓音。 这首为了谁就，不行了，它需要歌手对歌词和乐曲有很深的理解，才能释放出那种复杂的情感来。我没有这方面的人选。” 王老师闭着眼睛思考着，随手点了点：“老殷手里不缺人，喊两个过来先试试，我也听听加上人声的感觉。现在这样怕是调不准。” 殷老师点点头，一边思考一边问：“一男一女？” “嗯，我想试试对唱。也不一定。其实最好是从部队那边挑两个过来，军人应该更能理解我要的那种情怀和感觉。” “扯蛋。”殷老师看了张彥明一眼：“唱歌的就是唱歌的，部队里唱歌的也还是唱歌的，他就算不上真正的兵，和你说的差着远呢。” “但是他必竟接触的多，也算是在军营里待过，怎么也比普通人要了解的多一些，那种感觉也更容易出来。” 殷老师摆摆手：“我们不争辩，我叫几个人过来唱一遍，你自己听。” 王老师说：“老张那边手里应该有些人选，你问问她。这歌不错，也给新人个机会嘛。” 殷老师想了想，有点犹豫：“新人，就怕唱不进去，出不来那种感觉呀，那可就砸了。” “试试嘛，又不费什么事，不行就换掉，也就是给个机会。” “你欠老张人情？”殷老师看向王老师。 “嗯，”王老师爽快的承认了：“老张帮过我忙，而且这次找她过来也是一点没推托。” 张老师现在辅导张彥明声乐，虽然没正式拜师也付了学费，那也是老师，所以张彥明对这事儿也不反对。在他心里对什么新人旧人的没什么太大感觉，能唱好就行了。 他也不用去在乎什么背景资历这些事情，需要考虑吗？ 殷老师琢磨了一会儿，打了两个电话，叫对方推荐男女歌手过来。其中一个就是张老师。 两边都痛快的答应了。 殷老师虽然以前一直在教书，而且做的还是录音这种纯幕后工作，但是在业内的名气不是一般的大，他开口说找人试唱，没有人会不重视。 能让他看重的歌根本不用怀疑质量能不能火什么的。 下午三点多，两边推荐过来的歌手到了。 都是一男一女。 一边是张老师所在的国音学院的，张老师的学生。 另一边是军政文工团过来的，不过只有男的是军人，女的没有军藉。 第287章 什么样的感情? 邦邦邦邦，邦邦邦，邦邦 随着急促铿锵又不失细腻的乐声，几个来试歌的演员们依次在录音棚里试唱。 殷老师这会儿是主场，王老师在一边闭着眼睛听着。 张彥明也戴了一副耳麦跟着听，不过并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纯听。 殷老师拿着个笔在本子上画，一会就记一笔，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等来的四个人都唱了一遍，殷老师咳了一声，说：“都少喝点水，休息十分钟，再来一遍。 这首歌需要体现的是一种情感，不是爱情不是友情也不是亲情。 你们再看一看歌词，自己体会一下。唱准曲谱不算什么，学过几天的都行，赋与感情才是一个独唱演员见功夫的地方。” 几个人都带着几分小心的答应了一声，拿着曲谱去一边坐着理解去了。 王老师摘下耳麦扭头问张彥明：“感觉怎么样？” “这事儿我可不行，不敢发言，还是您和殷老师来判断。”张洋摇摇头推了一下，没发表看法。他确实还是门外汉，感觉没资格探讨这个问题，在他听来唱的都不错。 “唉，葫芦丝还是弱了呀，弱了，感觉没提上来。”王老师摇了摇头。 张彥明挑了挑眉毛没敢接话。他根本就听不出来哪个声音是葫芦丝的，好像王老师还挺在意，说了几次了。 “那还不简单。”殷老师坐下来点了根烟：“老张他们学院就是民乐比较强，问问她，要几个演奏的还不容易，小张工资给的够用。” “就怕人家不想来呀。我试试吧。”王老师从衣兜里掏出电话。 “哎，我说，你和老张，不会是年轻的时候有点什么情况吧？我怎么就感觉你怪怪的。”殷老师捅了捅王老师。 “滚蛋。老不正经的。” 国乐那个女孩拿着曲谱走过来，有点紧张，红着脸踟躇着想说又不太敢的样子。 “有事儿？”王老师主动问了一句。 “您好王老师，您好殷老师，”女孩儿鞠了两个躬，看了看张彥明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不是老师，严格来讲我算是你师弟，跟我不用客气。”张彥明笑着介绍了一下自己：“叫我张哥就行了，我比你大点。” “有事儿说吧。”王老师点点头。 “老师，刚才殷老师说，这首歌不是爱情不是友情不是亲情，可是我看歌词，感觉应该是友情吧？战友之情。” “你来说。”殷老师冲张彥明指了指。 “我？”张彥明愣了一下：“不行不行，我说不好，还是您老来。” “屁，你是作者，你说不好谁说得好？别跟外面学的那么虚，烦。” 咳，张彥明清了清嗓子，想了想说：“其实殷老师说的对也不对，小师姐的理解，也是对又不对。” “叫我朱丽就行。”一声小师姐把朱丽的脸都叫红了。 张彥明点点头，说：“这首歌其实表达的是一种广义上的战友情，并不指具体的谁，是一种集体认同感，蓉誉感，所以殷老师说不是友情。 但是你要是理解为战友之情也没有错，但不是私人之间的那种情谊。算是一种胸怀吧，事实上是对所有军人的一种承认和，归属感。 对他们的默默付出奉献的一种敬意，认同，骄傲，自豪，还有心疼。用心疼可能不太准确，就是那么个意思。” 王老师打完了电话坐过来，看了看朱丽对张彥明说：“你那两首要不要给她试试？我感觉她的声线可以。” 张彥明有点诧异，是不是让殷老师给说对了呀？这王老师对张老师的事情挺上心啊，你看这对张老师学生的态度，简直像自己学生似的。 “我再听听。”张彥明点点头：“我感觉，她的声线辩识度肯定是没问题的。” “你毕业了没有？”王老师转头问朱丽。 “今年刚毕业，在等着分配。老师让我去参加了今年的青歌赛。” “嗯，你老师的安排是对的，如果在青歌赛上拿个名次对你以后有好处，比这么直接分配要好。你盯着这小子，他是你师弟，和他不用客气。 怎么样？”王老师扭头看向张彥明：“别藏着掖着的，你师姐要参赛，弄几首好歌出来。” 张彥明被王老师弄的哭笑不得的，看了看朱丽，点点头说：“行，我试试，什么时候开始比赛？” “初赛已经结束了，半决赛本来定的是八月，现在延到九月十六号，决赛的日期也改了，还没通知。” 看来是受了这场大洪水的影响，国家电视台把大量的时间都给了灾区和抗洪一线，所有的节目都得让步。 张彥明想了想：“半决赛需要唱几场？决赛几场？哦对，你是专业的是吧？哪种唱法？” “你是问她需要唱几首歌吧？”王老师插了一句。 “对。”张彥明点点头：“不一样吗？” “不一样，一般一个赛段就是一首歌，因为比赛的选手比较多，这才分了场次出来，不是每场都要参加。” 张彥明对这个还真不知道，从来没关心过这方面的事情啊。 “我是专业组的民族唱法。” “学校参赛的都是专业组，各省推荐上来的是业余组，其实也是专业演员。”殷老师给解释了一下。 “分美声，民族，通俗和合唱四个类别。”王老师补了一句。 “没了？”张彥明问了一句。 “没了，你还想要什么？”殷老师看了张彥明一眼。 张彥明挠了挠鼻子：“那这，不就是成了全国各大学校的舞台了？民间歌手呢？流行歌手，流行唱法为什么不能参加？” “算在通俗里面，怎么不能参加。” “不对。”张彥明摇了摇头，隐隐约约记得梦境里好像还有个什么原生态唱法，还有个团体赛。 “有什么不对的，多少年了一直是这样，再说这三种唱法已经包含了所有的唱法了。”殷老师是做录音的，各种唱法唱腔听的多了，有资格说这话。 不过张彥明还是摇了摇头，清了一下嗓子，说：“殷老师，我唱几句，您看看是什么唱法。” 第288章 我可不敢这么说 …… 鸿雁，向苍天， 天空有多遥远，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酒喝干，再斟满， 今夜不醉不，还~ 张彥明唱了一小段鸿雁。 蒙古民歌的特点就是平和，平缓，空灵，没有太大的曲折波动，但却另有一种荡气回肠的味道在里面，充满了情感，让每一个人听到的人都会不知不觉的沉浸进去。 殷老师摸着下巴看向王老师，皱起了眉头。 张彥明吸了口气又唱：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十八弯，弯出了土家人的金银寨，九连环，连出了土家人的珠宝滩。 看着还在思考的两个老头，张彥明笑着说：“还有藏族歌曲，南诏地区少数民族的山歌小调，巴地的江上号子，蒙古的呼麦马头琴，您们说说，能划分到哪类唱法里？”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王老师问了一句。 “我闲着啊，没事儿就东走走西看看，咱们国内基本上我都转过，美食和音乐是各个地方最具特色的东西，我肯定要欣赏品尝一下。” 也不算撒谎，在梦境中确实他到处都走过看过生活过，这会儿也没有人会闲的没事去调查他讲话的真假。 “我也好想到处去看看。”朱丽有点羡慕，眼晴里全是小星星。 “哼哼，欣赏有个屁用，还不是不识谱。”殷老师怼了一句，把张彥明直接怼墙上去了。 “这些，应该也可以归类到通俗里面去吧？”王老师犹豫了一下问殷老师。 “不准确。”张彥明接过话把：“唱这些歌的人，里面一大部分都没学过音乐知识，是完全祖祖辈辈喊出来的调子唱腔，是纯自然的。 通俗就是流行，准确的说，应该叫流行唱法，不拘泥于任何一种唱法理论，也没有自己的特性特色，但是这些地方民族的歌曲大都不是太流行，有着明显的完完全全的地域特色。” 殷老师想了想问王老师：“张千的走进高原是不是就是属于小张说的这种？” 走进高原是这个世界里一首歌唱汉藏友谊的歌曲，是这个世界音乐人献给高原公路修建者的一首歌，不过地域特点并不算太明显。 张彥明在一边翻找了一下，把这首歌找出来听了一下，不如青康藏高原的藏味那么浓，不过也算是一首好歌。 “怎么样？”王老师问。 “还行，就是，乌斯藏的风格不太够。我个人感觉啊，不是评论。这个可以算是流行歌曲，达不到原生态的标准。差点味道。” “你感觉的地域性特征是什么？你说说。”殷老师来了兴趣。 “我也说不好，我感觉，咱们国家从北向南，从辽阔到大山大江地区，再到高原地区，音乐的特点就是随着地形地势自然环境来的。 北方地域宽广平缓，音乐就是悠扬，深沉，大江大山地区就是激昂，不屈不挠的抗争，而到高原地区就是高亢嘹亮。 这也和各地过去的信息传递方式有关，山区需要喊，草原需要传的远，而高原地区缺氧，需要穿透性。 这些民族音乐最大的特色是，都是五音，这是最大的不同，是完全继承了我们自己的历史。现在我们学的这些，七音，十二音，都来自国外。” “有些人就是祟洋媚外的，觉得自己祖宗的这点东西这个不好那个不好，一百个看不起，就外国人的好。” 王老师接了一句：“就说那钢琴，我就听不出哪点好来，我就不信这些拼命夸拼命宣扬的人真能听出来什么，还不是就因为外国人说好？ 那是他们的东西，他们当然说好，你说好好个华人跟着起什么哄？你有那历史社会背景吗？这种论调就应该消除掉，咱们自己的音乐差在哪了？ 非得外国人承认？咱们的历史咱们的东西需要他们屁的承认？ 钢琴在外国还不就是个民族乐器？怎么就比二胡古筝高大上了？音乐是按乐器造价来评比好坏吗？我们的乐器便宜，那说明我们的音乐才是真正的音乐，是大众性的。 是个华人听二胡听笛子都会多多少少有一些共鸣，都能听得住，这是刻在骨子血脉里的东西，非得抹除了才好？他抹得掉吗？” 哎哟，没想到有点沉默少言的王老头还是个老愤青。 这也就难怪他和国音这边关系这么好了，国音可是以民族乐器为主的音乐学院，华音那边主要是西洋乐器教学，民族乐器几近于无。 王老师嘴里的有些人指的是谁一目了然。 “好啦，在孩子面前说这些。小张，你的意思是，演唱方式应该把你所说的这些比较民族化地域化的东西单独归为一类，是吧？” “我可不敢这么说。”张彥明摇头否认：“只是感觉，放到现在的哪一类里都不太合适。您二位说说，如果是这样一个民族性的歌手来参赛，他得算在哪一组？” 张彥明记得梦境里好像也就是这两年，就有一个这样的选手引起了巨大的争议，最后不得不单独给她增设了一个特别奖。她就是李琼。 之所以增设这个奖项，就是她获得了所有评委的认可，但是她的演唱方法不在任何一种唱法之内，哪一类都进不去。 “我感觉，这事儿得和老张聊聊，让她听听。”殷老师想了一会儿对王老师说。 王老师点了点头没吱声。 “那个，张，哥，您刚才唱的，也是您写的歌儿？”朱丽瞪着乌亮的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严格来讲，不算。这些都是在一些地区流传以久的调子，但是把它们具体的写成歌，从版权角度来说，算是我写的。我这算是占了人家的便宜。” “是你写的就是你写的，强调这么多干什么？不要学着那么虚，大老爷们一个的。”殷老师皱着眉头训了一句，他可不管老板不老板的，看不过眼就骂。 张彥明还能说啥？ “好好想想，给小朱丽准备两首歌吧，这种比赛还是主旋律比较吃香。”王老师叮嘱了一句：“她必竟也算是你师姐。” 第289章 什么什么麻强 “好，我试试，时间来得及。”张彥明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了，让他们再唱一遍听听。”殷老师把烟头掐灭，站起来走进录音间。 …… 反复唱了几遍，录了几版，最后两个老头商量了一下，选择了文工团的江海还有朱丽。文工团和国音两边一家一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的。 张彥明也不在意这些，能把歌唱好推出去就行了。 没被选上的两个人表面上看也没什么大反应，笑着留下了联系方式客气了几句告辞走了。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弊屈谩骂就没人知道了。 这世界就没有什么公平存在，公平本身其实就是不公平。 命运这个东西不太好说，玄的很，你说它不存在，但是又解释不通，你说它存在却又看不见抓不着。 这边人选定下来开始在殷老师指导下进行练习。 一名合格的录音师可不仅仅就是把声音录下来就行，还得能对演员进行专向性的辅导，引导他们把歌曲需要的表现释放出来。 想录好一首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什么一次过三次过的那就是故事传说，不可能。 人每一分钟的状态都在变化着的，需要不断的调整反复的纠正，录出成百上千轨，然后再组合，最后才是我们听到的cd或者无损音源的效果。 唱功好一点的确实会相对快一些，但也并不会悬殊到一天一首歌的地步。 不过唱功好的可以唱现场，人的耳朵并不能像机器一样分辩得出一些细微的变化差距。 唱功不好的，就只能假唱了，让他唱现场那也是车祸现场。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假唱越来越多的原因。 这些只能假唱的明星大腕逐渐影响了整个行业，最后弄得大家都要去假唱了，这是典型的劣币驱良币的体现。 最开始的时候，大年晚会还只是一个晚会，那时候都是真唱，真演，真的互动。 后来一点一点逐渐就变了味道，晚会已经是不是一台晚会了，为了降低风险，只好全员假唱。 …… 张彥明又没什么事儿了，就等着学校开学。 捐出去的录音棚变成了创业园，需要等京影那边的申报审批划地，这边公司在孙红叶手里逐渐完善成型，连投资公司在仙媛的努力下都基本能正常动转了。 项目都在有条不紊的进展。 根本不用他操什么心，他本来也不想操这个心。 投资公司的固定广告已经在选定的几个城市投放，暂时还没有回音，这个也不是着急的事儿。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这段时间在对国内的一些地方进行考察，准备从他家农场引进鸡牛羊和大豆玉米来进行养殖种殖，同时也在着手准备把华国这边的物产卖出去。也挺忙的。 闲下来的张彥明除了和苹果城那边的瑞德曼投资公司打打电话沟通一下以外，就在给朱丽准备比赛歌曲。 投资公司现在在根据他的指示做一些长线投资以及短期期货交易，几个人的资金加起来不是小数，即使是短期交易盈利也是相当可观的。 财务上的事情就是这样，你越有，就越容易获得更多。 李先生他们那边几个股东已经把一笔代管资金划了过来，包括国内这边华国保险的一笔钱，就是不知道是个人的行为还是单位行为，张彥明也懒得问。 反正自己只对李先生提供的账户负责，他们到底谁在里面有多少钱是什么钱和张彥明这边也没什么关系。 98年这会儿阿米利卡值得投资的科技型公司不少，都是有着巨大回报率的，基本上可以闭着眼睛买，反正都是赚。 不过，到底给朱丽弄两首什么样的歌曲到是把张彥明难住了。 朱丽是专业组，以后肯定是要进国家文工团歌舞团的，走的是政治歌手路线，拿一些流行歌曲给她不太合适。而且这歌还得够响够亮够惊艳，能保证她拿上名次。 有点难啊。 为了谁是肯定不能拿去比赛的，它的第一次亮相必须是在军方的庆功会上。 这个张彥明不耽心，这首歌的意境，情感，应景程度再加上演唱者本身就是军部文工团演员，上会万无一失。 唱个什么呢？张彥明有点头疼的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发呆。脑子里大部分都是流行歌曲，拿不出来呀。 房门慢慢打开，两个一脸贼兮兮样子的小脑袋一上一下伸进来观察。 “没人，我就说没人吧？就爸爸自己。”张小悦带头跑进来，唐豆豆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本彩色的儿童读物。 张彥明睁开眼睛看过去。 “爸爸。”小丫头笑着跑过来扑在张彥明腿上：“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二叔。” 张彥明答应了一声，伸手在唐豆豆脑袋上摸了摸：“拿的什么？” “这个。”唐豆豆把书举起来展示在张彥明面前：“周吴郑王，二叔你，看过没？” “奶奶还要我们背下来，好多呀，都记不住。”张小悦马上开始告状。 “百家姓啊，这个背背也行，锻炼记忆力。我小时候也背过的，小孩子大部分都背过。” “真的？”张小悦小脸有点抽抽，认真的问了一遍。 “真的。”张彥明点点头开始背：“赵钱孙李周吴郑王冯……，计伏成戴，呃，谈宋，什么董梁，杜，什么什么麻强，完了，记不住了。” 仔细想了想，确实想不起了，伸手从唐豆豆手里拿过书来翻：“年头太多了，爸爸记不清了。” “背的都比我多。”小丫头扁了扁小嘴，看了看画册：“好多呀。” 唐豆豆就点头应和，有点希翼的看着张彥明，就盼着他说出来一句：不用背了。 可惜两个小丫头要失望了，背背这些东西还是有好处的，张彥明不会反对。 “欸，”张彥明忽然一愣，拍了一下大腿：“有了。” 第291章 我帮他捋毛，做朋友 “五星红旗随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这首歌，这首歌，”王老师用手指在琴箱上点动着，有点激动。 这是任一个中华儿女听到都会禁不住心怀涌荡的歌。 “你打算给谁唱？”王老师盯着张彥明眼睛问。 “我打算，先录一版童音的，我觉得这首歌用童音唱出来是最能打动人心的。至于以后，看吧，随缘。” 王老师盯着记谱本子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个办法。这首歌，选人要谨慎些好。” 铃，铃，铃， 张彥明电话响起来，随手接通。 “哥，皮特先生和王晟先生到了。” “哦哦哦，好，我马上过来，到我办公室等等，给泡茶。”张彥明把电话揣进裤兜：“王老师，我有客人到了，咱们一会儿再说。” “去忙吧，我再琢磨琢磨，感觉有几个音有点小问题。”王老师点了点头。 “您要是感觉有问题就修，我唱功一般，可能唱出来东西和脑子里想的有时候会有差距。” 王老师点点头没再吱声，张彥明出来轻轻给带上门，转身回到中院这边。 “欢迎，欢迎二位过来做客。实在不好意思，我那边正好有点事儿，没能及时迎接，见谅见谅。”张彥明和亨利皮特还有王晟握手道歉。 “不用客气，是我们来的有些，冒然了。”王晟会说中文，除了发音有一点点儿怪没有别的问题。 虽然他在阿米利卡出生成长上学就业，但必竟亲生父母都是华人，在家里也是以华语交流。 “请坐，这边正在修缮，还没有完全完工，暂时将就一下，有些简陋，怠慢了。”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来。 张永光帮张彥明也泡了一杯茶送过来，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两个小丫头抱着一只有点倒霉的小猫正准备过来向爸爸二叔显摆，看到有人，正站在院子里犹豫。 张永光走过去在两个小家伙面前蹲下来：“干什么？” “爸爸，爸爸是不是有，客人？” “嗯，两个老外，找你爸爸说事儿，你们隔一会儿再来玩吧。” 两个小丫头有点委屈，看了看手里已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放弃了挣扎的小猫，互相看了看。 张永光伸手把小猫从深渊中解救了出来。 “小猫不能抓，想和它们玩儿就要把它们当成朋友，你和朋友玩会这么抓着吗？它们可是咱们家里的大功臣，要对它们好一点儿。” “它们为什么是，功臣？” “它们是解放军战士吗？”唐豆豆的脑洞明显比张小悦要大。 张永光噗哧一声差点乐岔了气，一屁股坐倒在地面上，把两个小丫头逗的咯咯笑起来。 “你们怕不怕老鼠？”张永光干脆就坐在地面的青砖上，给手里的小猫捋被两个小丫头没轻没重抓的乱糟糟的毛发。 “有，点点怕。”张小悦想说不怕，可是又是真的怕，抿着小嘴勉强点了点头。 “我怕。它们，它们要咬鼻子。”唐豆豆在城郊长大，胆子比张小悦大，也见过活的老鼠。农村人吓唬孩子经常会说些老鼠咬鼻子什么的，就记住了。 “猫就是捉老鼠的，知道了吧？咱们这是平房，有很多老鼠的，有这些猫在就不敢出来了。你们它们天天在院子里巡逻，对吧？就是在保护我们。” “老鼠，老鼠会偷油，还偷粮食。”唐豆豆给张小悦科谱。 “对，它们什么都偷，还会咬你们的玩具，有小猫在它们就不敢了。你们说，小猫好不好？是不是功臣？” “是。”两个小丫头看着被张永光捋得舒服的翻过肚皮的小猫。 “那以后还抓不抓了？” “不抓了。”两个小丫头一起摇头，张小悦有点迟疑：“可是，可是我想和它一起玩儿。” “那更不能抓了呀，你抓它它就躲着你了。你看，我这么给它挠痒痒，它不就不跑了吗？”张永光抬起手，小猫睁开眼睛看了看他，抬起小爪子去拽他的手：赶紧的，正舒服呢。别停。 两个小丫头感觉有点神奇，瞪着萌萌的大眼睛点头。它真不跑哎。 “奶奶，奶奶抱它它也不跑。”唐豆豆对张小悦说：“还有王奶奶，也不跑。” “那咱们以后也不抓了，也这么，这么轻轻摸摸。” 小手去小猫身上捋了一把，把小猫吓的眼睛一闭，等了一会儿感觉没被抓，睁开眼睛看了看，确实没抓，赶紧翻身起来走猫。 我靠，太特么吓猫了。 “它走了。”唐豆豆看着跑远的小猫。 “没事儿，你们真和它们好和它们交朋友，以后它们就喜欢和你们玩了，就不会跑了。” “真的？” “真的。但是不能着急，要慢慢的。你们和别的小朋友交朋友不也得先认识，然后一点一点成朋友，对吧？” “我们没有别的小朋友，都没有别的小孩儿。” “呃，以后就有了，不是要去幼儿园了吗？对吧？” “嗯。” “等去了幼鹅园，我也不抓别的小朋友，我帮他捋毛，做朋友。” (⊙o⊙)，张永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严重内伤。 …… “经过我们的初步研究判断，张先生您提供的网络视窗解决方案非常成熟，也非常全面，我们决定成立专门的项目组来实现它并把它推向世界。 我这次来，是代表公司，抱着十二分的诚意过来的，我们打算以一亿米刀的价格从张先生您手里买下它的所有权。希望我们能够合作愉快。” “一亿米刀？” “是的，一亿，米刀。”王晟点了点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带着点俯视但又极力的想展示出谦和谦逊。 “王先生在贵公司主要负责哪个方面？”张彥明喝了口茶水。啧，茶叶放多了。 “目前我负责研究所和新产口开发，我大哥主持公司的全面工作。” “哦，年轻有为。” “那么，张先生，我们可以签约了吗？” “签约？”张彥明看了看王晟，摇了摇头：“不卖。我和皮特说过，我只用这个技术换股份，王氏电脑集团公司的股份，并负责后期的研发方向指导。其他的我们就不用谈了。” “张先生，我们是很有诚意的，一亿米刀已经充分表达了我们的诚意。我想，对您来说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可以让您站到更高的地方欣赏这美丽的世界。” 第292章 可是，我有。 张彥明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王晟，然后扭头看了亨利皮特：“看来，我们可能够呛能够达成协议了，还请把我交给你的相关资料还给我。” 亨利皮特看了一眼王晟，对张彥明说：“如果不能达成协议，我会把资料原样奉还的，现在没在我手上，在我们的高级工程师那里。我保证它不会有任何的闪失。” “好，也没有关系，那只是一本综合索引，详细的方案我已经拿去注册了相关专利，包括阿米利卡。” “张先生你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真的和我们王氏合作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王氏你还能找到更合适的买家？”王晟有点气急败坏，不过仍然努力保持着风度。 还是年轻啊。张彥明心里感叹了一下，看了看他：“不管能不能合作，和谁合作，我的东西我注册专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而且即使成功合作，我也将提出合作范围不包国华国在内。我会自己对它进行专门的研发，在华国境内使用。” “张先生，你知道那要付出多少人力和金钱吗？我想你并没有经过仔细的计算。” “是的，我没算过，那有什么关系哪？不过就是花一点钱和一点时间而已。我想，王先生你来之前并没有对我进行一些了解，甚至并没有关注。” “张先生，如果你对我们给出的价格有异议，就直接提出来好了，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亿米刀已经非常有诚意了，必竟你的方案还只是一个构想。 我想，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比我们王氏出价更高的了。把它变成产品也是需要花费大量的金钱的，那也许是一个天文数字，你根本想像不到。” “华国在计算方面，暂时来看确实要比你们落后一点儿，但并不代表我们会一直落后，能用金钱砸出来的东西我想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王先生，我还是那句话，你并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我。” “张先生，我们是有诚意的，我是家族成员，我代表着我们王家。” “我也有诚意啊，要不然我也不会找上你们了，你不要忘了，是我主动找的你们，这还不够诚意吗？” “那是因为我们王氏代表着这个世界上计算机方面的最先进的技术，有着最强大的资本，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庞大的财富，而且还在不断的积累增加。” “不，你想错了。”张彥明摇了摇头：“我选择你们只是因为你们是华人，没有别的原因。你们王家确实是世界首富，六百多亿米刀的财富。 但实际上除去股市里虚增的那一部分，再除去工厂设备这些不动产，除去贷款，你们又能拿出来多少现金呢？不要和我谈论金钱，我对那个不太在意，也没什么兴趣。” “难道张先生找到我们拿出方案要合作，目的不是为了金钱吗？”王晟嘴角上挑，露出几分讥讽。 张彥明抿了抿嘴，看了看王晟，问：“请问，王先生，你在王氏占有多少股份？” “我个人持有家族百分之三点二的股份，我们王家是王氏电脑的创立者，绝对的控股者，一共持有王氏电脑百分之五十二点三一的股份。” 张彥明点了点头：“我记着今年新闻上王家的总财富是六百三十一，那么，王先生你就是拥有二十多亿的财富，确实不错。那么，王先生，你能拿得出二十亿现金吗？” 王晟一愣：“如果股票出手当然可以。” “那你卖吗？” 王晟有点被问的措手不及，想了一下才说：“那不可能，王家的股份是不会出售的。” “所以你看，持有多少股份拥有多少财富这样的话题，也就只能拿出来说说，可以落在纸面上，其实它并不存在于现实之中。现实中你并没有。 可是，我有。 也许在纸面上我没有你们王家有钱，但在现实里，我可以马上拿出来五十亿或者一百亿米刀做我想做的任何事情，而你做不到，你们王家也做不到。 这也是一种差距。 好了，就这样吧，非常感谢王先生你和皮特先生的到访，我还有些事情。 我还是那句话，方案可以合作，但我只要王氏电脑的股份来换，否则就算了，我自己会进行研发，做为一个华人，我想你应该不会怀疑华人的智慧和能力，对吧？” 王晟被张彥明突然爆发出来的气势给震住了，还是那句话，太年轻，短练。 “张先生，”亨利皮特接过话头：“我们王氏电脑确实是带着诚意来和您商谈的，您的条件和态度我会如实的反馈到总部那边。 商业合作就是需要双方这样反复的谈，反复的沟通，我想现在还没到做最终决定的程度，对吗？” 张彥明看了一眼皮特，想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对，其实我还是蛮希望和王氏合作的，好吧，我等你的消息。 不过，对于软件的开发，我不会等王氏的最终态度，我将在这里组织我自己的研发中心进行程序的编写，如果将来可以合作的话， 我这边的研发成果可以有条件的和王氏共享，也会限制在华国境内销售使用。这是我的承诺。” “好的。”亨利皮特点头表示清楚了，目光扫了一眼王晟。王晟这会儿脸色有点难看。 “感谢。辛苦。”张彥明和亨利皮特握了握手。 “王先生，感谢你的到来。”张彥明冲王晟伸出右手。 王晟略带尴尬的伸手和张彥明握了握。 “其实我是非常看好王氏的，必竟这算是我们华人的企业，不管它在哪个国家。 我个人现在持有王氏六点三二的股份，但我不会进入董事会，也不会参与任何管理方面的事情，我只是单纯的看好王氏。” 王晟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彥明：“您说的是真的？” 单纯从个人角度上讲，王氏电脑持股最多的是他父亲，如今王氏的掌舵人，也不过持有九点几的样子，王家控股王氏电脑靠的是整个家族。 “这个没有必要说假话，也做不了假。希望我们最终能够合作吧。代我向你父亲问好。” 客气的送走两个客人，张彥明撇了撇嘴，感觉这个王家的年轻一代让自己有些失望。眼界胸襟都不太够用啊。 第293章 让他们快去上班吧 “送走啦？谁呢？我看有个老外。”张妈带着两个孩子在院子里活动，顺嘴问了一声。 “嗯，”张彥明点点头：“王氏电脑的，过来谈点事情。” “爸爸。”小丫头跑过来：“你，忙完了没有？现在有空陪我和豆豆玩不？” “你爸有事儿呢，奶奶陪你们还不行啊？”张妈伸手在小丫头脑门上弹了一下。 “奶奶，不好玩儿。”小丫头捂着脑门瘪嘴。 张彥明笑起来，两个小丫头都有点怕奶奶，肯定不愿意和她一起玩儿，再说张妈年纪在那，不能跑不能跳的，小丫头也是感觉没意思。 “来，我教你们唱歌，唱的好了有奖励。” “奖励是啥？” “就是奖励呗，给你们买，滑梯，秋千，怎么样？” “好。说话算数不？” “算，爸爸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那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二叔我也要。” “好好，你也来，咱们也拉勾。” “那你没事儿了就领她俩玩吧，我回屋歇会儿。小慧预产期要到了啊，你心里有点数，把外面什么的安排好。”张妈拍了拍手叮嘱了一句扭头回屋去了。 张彥明瘪了瘪嘴，对两个小丫头说：“老婶要生了哟，你们说是弟弟还是妹妹？” “弟弟。”两个丫头异口同声。 张彥明笑着拿出电话给张永光打过去：“光子，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吧？我弟妹预产期马上到了。” “安排好了，哥你放心吧，保证万无一失。到时候医院出车过家里来接。” “嗯，提前点，过去住几天也比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好。” “行，我和医院那边说一下。” 放下电话，张彥明一挥手：“走，唱歌去。” “唱歌去。”两个小丫头也学着挥了挥手，牵着小手挺胸抬头的往前走。 “去哪儿啊？这边，来这边。”张彥明一手一个拎着肩膀帮她俩掉了个头，走向录音棚。 “咦，这边，这边可以来吗？”张小悦扭头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彥明问。 平时她们两个就在中院里，边上小院子和后面大院子都不让她俩进的。 “大人带着可以，平时自己不可以。这边有爷爷叔叔阿姨在上班。” “哦。好吧。” “爷爷还上班哪？爷爷，退休啦。”唐豆豆一本正经的纠正张彥明的错误。 “不是咱家的爷爷，是外面的老爷爷，在这里上班。年纪大的不是都要叫爷爷么？” “哦。那，老爷爷，年纪都辣么大了，怎地，还上班呢？” “他喜欢工作呀，二叔也需要他来工作。在这上班也不累。” “那爷爷怎么不上班？” “爷爷自己不想上呗，他喜欢在家里做饭哪，哄你们玩儿。” “爸爸，那，那你让爷爷奶奶快去上班吧，别成天在家里待着了。” “那我可说的不算，我敢管他俩呀？不得削我？”张彥明苦着脸摇头，两个小丫头咕咕咕的笑起来。 到了琴房这边，王老师正趴在琴上修谱。 “叫王爷爷。”张彥明在两个小丫头头上轻轻拍了一下。 “王爷爷。”两个宝贝有点怕生。 平时王老师他们上下班都是走的小院这边的便门，没进过院子里，都没见过哪。 王老师扭头看过来：“这是你孩子？” “这个是我的，张小悦，这个是我哥的，张小愉。” “叫她俩录童声？” “试试吧，不勉强，行就用，不行再找人。我就是图方便，没想太多。” “童声来说，声线上差别不大，就看能不能找准调子，再就是看看音高，能不能唱上去，能不能唱完整，吐字准不准，这个就看天份了，学不来。试试吧。” “那就得辛苦王老师了，我不会弹琴，你教一教吧。我怕我教直接就教偏了。” 王老师瞪了张彥明一眼：“又精又灵的，学个东西这么慢。”张彥明就苦笑。 他学音乐确实有点吃力，好像不太开窍一样，可能是因为年纪大了吧。 “来，两个小宝贝，站在爷爷这边来。就这里，哎，好，跟着爷爷学啊。”王老师露出难得一见的慈祥笑脸，语气温柔的让张彥明起了一身鸡皮。 这老头，还有这么一面儿，看样子在家里也是个宠孙狂魔。 两个小丫头这会儿很拘谨的样子，紧紧的拉着小手并肩站在钢琴边上，一会儿看看张彥明，一会儿看看王老师，紧紧的抿着小嘴。 不过她们的眼神出卖了她们，她们的更多注意力全在琴身上了，满满的全是好奇。两个小宝贝全是第一次见到三角钢琴呢。 王老师活动了一下手腕：“年纪大了呀，不服不行，关节锈了。我修了几个音节，你也听听。” 张彥明点点头，从边上扯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跟着爷爷唱啊，爷爷唱一句你们就唱一句，要好好学。” 两个小丫头使劲点头表示听懂了。 王老师随便弹了几个音，“五星红旗随风飘扬，唱。” “五星轰旗，随风，飘扬，唱。” 琴声一顿，张彥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没忍住。两个小丫头有点慌乱，不知道错在哪了。 张彥明摆摆手，说：“那个唱字，是王爷爷提醒你们的，不用学，你们就学歌词就好。王老师，她俩连幼儿园都没上过呢，有些地方都不懂。” 王老师也难得的笑起来，摇了摇头，马上笑容一收瞪了张彥明一眼：“你没事儿啦？去忙去吧。” “啊？这就撵我走啊？好好，你们慢慢学。小悦豆豆，好好和爷爷学哟，爸爸去找地方买滑梯。” “要大的。” “要要，要高的。” “要好看的。” “爸爸还有秋千，你说也要买的。” “行，你们好好学唱歌，都有。不许惹爷爷生气啊，要听话。” “去去去，”王老师脸一抽抽挥手把张彥明赶了出来，回头对着两个丫头马上又是春风满面的。 这脸色换的到是快。 张彥明从琴房出来，挠了挠头，又没事了。 顺脚去边上另一个小院子里转了转，工人正在清理现场，已经收拾好了，最北角上的那栋二层楼没动，只是用古砖修饰了一下，让它与整个院子更融合一些。 这里以后就是食堂加饭店了，至于到底对不对外营业张彥明还在犹豫。 这个院子是打算用来做宿舍的，一个房间四个人，公共卫生间和洗漱池，不提供洗澡。 第294章 别感觉有点钱了 转了一圈，挨个屋里看了看，卫生清理的很干净，没有死角。主要是钱花到位了。 这边院子和左边大院子不通，得原路返回，从工作室这边绕过来。 一进院，张妈正好从厨房出来。 “小悦和豆豆呢？” “学唱歌呢。” “唱歌？在那院啊？你那院到底是要做什么的？” “录音棚，给明星录音的，录磁带，cd这些的母带。” “哦。”张妈也不太懂，点点头：“她俩在那边不打扰人家工作吗？” “没事儿，现在也没活，都在忙活咱们自己的事儿。” “能行啊？我怎么感觉够呛呢？你这没少投钱吧？算没算账得录多少才能回本啊？” “那可有点多哟，一首歌几万块钱，咱们这光设备就是六百多万。” “我的妈哟，那等挣钱小悦都结婚个屁的了，你说你呀，想一出是一出。” “妈呀，这边不用你跟着操心，我也没打算靠这个挣钱，就是当玩了。你在干什么？” “小慧有点吐，我给她熬点酸梅汤喝。你的事啊，我和你爸也管不了，你自己有点约摸，别感觉有点钱了就为所欲为的，听见没？ 老话说居安思危，有钱的时候多想想没钱那会儿，不能随着性子造，那成什么了？咱们家老实了几辈子人，怎么到你这还得翻天覆地呀？” “哪有，看你说的。弄这个录音棚确实不是为了挣钱，但是可以拉人脉，我能胡来吗？” 张妈眨了眨眼睛，往工作室那边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想了想问：“我听小红叶说，这一片都买下来啦？” “嗯，正迁呢，迁完整个推倒重建。” “打算盖楼还是什么？” “不盖楼。这院子的老图纸还在，打算按着老图纸复原。” “那到是能挺好，复原了干什么呀？有打算没？不能就空着吧？咱们家才几个人，住这边都感觉大了。房子得用人气养，一空就完蛋了。” “不和这边联通，这边就保持这样，后面修好以后我打算开家客栈，五星级的老院子客栈。” 张妈笑起来：“我的妈呀，真敢说，老院子还五星级，我看你能弄出什么花来，你就作吧，得瑟。”端着酸梅汤去小慧屋里了。 张彥明去了后院。 屋里基本都弄好了，正在弄院子，整个掀起来打混凝土基，然后做防鼠防蚁防虫和排水，最上面再用老砖铺起来。 院子里的几棵老树枝干虬结，郁郁葱葱，偶尔有鸟雀钻来飞去的，几只小猫蹲在树下正观察敌情。 曹师傅叼着根烟站在墙边打量着院子里琢磨事儿，张彥明走过去。 “小张。”曹师傅扭头招呼了一句。 “曹叔，再有十天能行了吧？” “差不临，比我想像的快了不少，主要是院子完整。到时候这边都好了我直接把前面漆弄弄，离冷还早着呢。” “行，活路你自己安排。后面这片已经都买下来了，你知道了吧？” “听过一耳朵，真打算完全复原哪？” “复原，不过不能完全按老图纸，有些地方还是得改改，我想要那种，一个小院子一个小院子的，可以相通也可以断开，互相不影响。 这不是一个直角形吗？中间能不能弄个小湖出来？不用太大，就顺着直角这么弯过来，弄些假山小桥回廊亭子什么的。 然后这些小院子就顺着这湖的两边这么排出去，和这边不用通，在这边上这里重开个大门，厨房放在北角这，和这边接上。能行不？” 张彥明一边说一边在地下大概画了一下，曹师傅蹲下来看了一会儿：“弄是好弄，反正全都推光了。就是这水从哪来？ 你这怕不是得有个一百来米长啊？就算一米来深那得多少水？” “水没问题，我问过了，这片儿水层高，挖几米就出水，主要是，会不会流出来，往哪流？这个我没想明白。” “那个简单，直接往水道里一引就行了，只要有水别的都不是事儿。就是挖水的话，得想法弄安全点，那个浅不了，以后孩子什么的得加小心。” “有什么好招儿没？” 曹师傅想了想说：“整个先把这湖挖出来，然后选几个出水点往下走，出水了以后加固一下，用假山石头把出水点围上，上面弄个亭子或者小桥。 这么弄的话，整个湖都不用挖太深，有个一米多就够了，也不怕人不小心掉里。就是来的慢点，等把整个塘子涨满得点时间。” “那没事儿，那就按这样弄吧，你也准备一下，那边搬完了咱们就开始动手，能用的都拆下来放好。” “打算多长时间整个弄完？” “没想过，你也不用急，在不拖工的情况下做多久算多久，一步到位，仔细点都弄规矩就行。” “有这话就行，”曹师傅笑起来：“就怕你急，这东西和盖水泥楼不一样，急不来，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对了，张，你上次不是说有成套的院子就买吗？还做数不？” “做数。” “后面有个老王府知道不？区里用着呢，完整是挺完整，就是造害的不像样了。你把它弄下来修一下，那相当阔气，比这边像样。” “有多大？是完整地块吗？” “那肯定的，王爷府呢，你当开玩笑。至少得有个五六十亩地，我就是看着造害的感觉有些可惜了。咱们西城这边可是福地，原来王爷贝勤贝子的，在这边住的那是相当多。” 张彥明点点头，这个他到是知道，不过这会儿已经是98年了，该祸害的都祸害差不多了，该保护的也保护起来了。有点晚了。 “我感觉你要是去问，能有戏，虽说是王爷府，但是上面也没怎么重视，太多了。一直是区里机关上管着在用，区里能说了算。” “我去试试，离这有多远？” “就从这边便门过去，往北有个，三四百米，你没去过？” “我还真没去过，我最远就走到铁匠胡同那块儿。行，我去区里问问，你继续帮我找，这种连成片的我都要。” 第295章 你好，你很好 和曹师傅说了一会儿话，张彥明回了自己办公室。 滑梯和秋千当然不能忘，那个让张永光去办了，得等后面院子地面铺好了才能装。 不过那东西定制也需要一些时间，材料做工什么的必须要有保证才行。 九月五号，王洪刚一行回到京城。 每个人看上去都有些憔悴，胡子拉茬的，不过精神到是旺盛，精气神明显比刚出发那会儿提了几个层次起来，身板也都明显挺拔了，行走坐卧之间更像一个军人。 “哟，好像都升华了呀，和刚走那会儿变化不小，找着感觉了？”张彥明笑着给大伙散烟。 “嘿嘿。”十来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回来就好，我始终有点耽心你们的安全。任务完成的漂亮，我要对你们说声谢谢。” “别别别，张总，您这就有点过了，钱是您出的，我们就跑跑腿，而且说实话，在这个时候能回部队上去，能尽一份心力，我们都很感激您。” “对对，特感激您。” “行了，咱们之间就不用搧情了，再说你们也搧不好。回来就回家看看，洗洗澡收拾一下，在家陪陪孩子老娘，休息几天，一个礼拜吧，然后回来上班。” “张总，我们不用休息，本来也不累。” “怎么可能不累，你们是去工作了，出差，还是辛苦的抗洪前线，我又不是周扒皮。回吧，一个礼拜以后过来报道。 王哥，招人的事情继续，全部要退伍的，包括因公负伤的也要，只要他有一定的自理能力就行。 嗯，你和鲁尔军区那边联系一下，那边要个六十人吧，以家在鲁尔或者钢都的为主，这边按两百人招。还是一样，因公负伤的也要。” “嗯。”王洪刚点点头。 “你们接下来的任务有两条，第一是筹备物业管理公司，招人，王洪刚你做经理，你自己定两个副手，一个管后勤，一个管内务，其他人带新兵，以后下去各个项目做队长。” “主要做什么？”王洪刚问了一句。 物业公司在这会儿还没那么普及，还是新兴行业，一般老百姓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咱们下面有不少在建项目，你们主要就是负责项目的安全和防火防盗工作，还有项目内部的秩序管理，像交通啊，停车，物料工具设备的摆放，用电用水这些。 将来项目建成以后，你们要负责小区的安全防盗工作，规范监督小区内的一些现象。 像高空抛物，乱搭乱建乱摆乱放，公共设施的维护管理，对非小区人员车辆进出的管理这些，具体的以后会有相关条例拿出来。” 王洪刚点点头，明白了。 想了想看着张彥明问：“那，受伤的战友限制在什么程度？可能，这种明显的照顾有些人不会接受的。” “我这可不是照顾，不存在，自己干活挣钱吃饭。缺胳膊少腿的都可以，能基本自理就好，像吃饭上厕所这些都得自己能做。 得有基本的行动能力。 以后会有一些收银收费，车库进出口还有小区各个大门的守卫工作，就交给他们，在岗亭里坐着上班，按按电钮操作一下对讲机这些。 事前和他们说明白啊，工资什么的不可能所有人都一样，辛苦一些的肯定就要高一些，他们这种坐岗亭的肯定会低一些，愿意的再过来。” “那个，张总，我问一下，不是退伍兵的能成不？” 说话的这个张彥明记得名字。 这些人除了王洪刚以外都是只见过一面，能记住这个人的名字只是因为，他叫倪好。 这名字谁听了都会马上记住，一辈子也不可能忘记。 “倪好你好。”张彥明冲他点了点头，大家都笑起来。 “你是家里有什么亲属想过来上班？” “嗯。”倪好脸都红了，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这年头工作不好找，有了机会再不好意思也得问问。 “谁呀？” “我弟弟，高中毕业，当兵没选上，他那会儿体能不太好，小时候得过病，弱。就一直在家里待着，平时出去干点零活。现在工作不好找。” 人都羡慕大都市的生活，削尖了脑袋想往大都市钻，地级市的奔省会，省会的奔申城羊城，申城羊城的奔京城，但是不在其中不识其味，生活在大都市并没有想像的那么美好。 做为普通老百姓，京城申城羊城的底层生活的其实还不如一些普通城市的市民，无他，大都市的生活成本太高，各种竞争更激烈。 说句实话，城市太大了，连交通出行都是一种负担。看看那些南漂北漂都过着什么的日子就知道了。 张彥明在梦里世界自己都经历过那样的生活，说句实话，活的还不如一条狗。 但是他并不后悔，反过来，也并不同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理想，梦想，或者说选择这样做的理由。 自己选的路自己承担结果，没有人逼着你怎么做，也就没有什么可抱怨的，更没有什么可同情的。 那些在京城住着潮湿的地下室，每天吃不起活不起的仍然不回头的人更是如此，张彥明看到他们对生活的抱怨或者痛哭流涕的述说自己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就烦。 谁逼着你来了？为什么不回家？你自己走的路抱怨什么？ …… 王洪刚几个人都弊着乐，弊也弊不住那种，吭哧吭哧的看着都难受。 “你们笑什么呀？”张彥明没搞明白。 “他弟弟，哈哈哈，”王洪刚实在是忍不住了：“叫，叫，咳，倪恒好。”哈哈哈哈…… 连倪好都跟着笑了起来。 张彥明也笑了：“你爸妈的性格肯定特别好，你们哥俩这名字起的也是绝了。行，让他来吧，不过不能进物业，来公司这边。物业只要退伍兵。” 倪好点点头。 “话说，你弟弟这名字适合混体制啊，哪天不小心被哪个领导叫一下名字，那肯定一帆风顺了。嗯，这个小同志，你很好。” 倪好挠了挠脑袋：“没机会，现在公务员都得考了，他学习一般。” 第296章 去找奶奶 “张总，你不是说两个任务吗？还有一个呢？” 王洪刚是个做事的性格。 “唱歌。”张彥明指了指嘴：“等你们休息了回来开始练习，就你们这十一个人，我写了首合唱的歌曲，由你们来唱，谁备在军部的表彰大会上演出。” “我们？”王洪刚大惊失色。 “对，就你们，这件事不用讲条件，赶鸭子上架也得上，唱不会就上台站五分钟。” “可是，” “哪有什么可是，大老爷们连这点小事儿也没有刚？不就唱首歌嘛，放心，我写的歌还不错，不能给你们丢人。” 王洪刚还想说什么，张彥明摆摆手：“行了行了，不用说了。去财务把账交了领工资，然后回家去吧。” 这年头私人账户转账不方便，几个人一直在关外，工资都还没发呢。 “你们自己垫了多少钱？把条子给我。” 王洪刚从身上的包里拿出一叠子纸条出来。 “整理一下，你们自己弄，还让我动手啊？”张彥明扔了一支笔过去，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报账单扔到桌子上：“这上添总数，事由就写因公垫付。那些条子整理出来抄一下附在后面。” 十来个人过来围着桌子把一堆纸条散开整理计算。其实也没多少，都加一起也不过就是一万多块钱，一多半都是油钱。霸道确实是有点吃油。 走的时候张彥明给王洪刚拿了两万现金在手上，这会儿报销出来也是要还给张彥明。采购物资的钱都是这边直接公对公转账，不用王洪刚他们付钱。 整理好重新抄写了一份，王洪刚把手里剩下来的现金还有报销单一起递给张彥明。 张彥明把现金收起来，拿笔在报销单上面签上名字。 签完了字张彥明心算了一下：“不对呀，这怎么还少了呢？差那几百哪去了？” 王洪刚抓了抓脑袋，说：“我们的吃饭钱，等领了工资再还你。” 张彥明摇了摇头，拿过报销单把差的几百块钱写上，说：“出差的住宿吃饭交通都是公司的，个人不用负担，以后也是这样。你们把工作做好就行了。” 王洪刚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前提是把工作做好。”张彥明把签好字的单子推给王洪刚：“工作做不好你们也就不要回来了。” “嗯。”王洪刚重重的点了点头。 “咱们认识那会儿你也不这样啊，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儿还学会深沉了？” “在学校待了几年，差不多都要忘了部队上的感觉了，这回过去见了不少人和事儿，想的有点多。”王洪刚解释了一下。 “行吧，去领工资回家。缓缓就好了，困难都是暂时的，以后会越来越好。” 一群人走了，张彥明起来抻了个懒腰出来来到院子里，能做的也做了，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自己也算是为地方为国家做了点贡献，心里还是挺舒服的。 人有五重需求：生存，安全，生理，社交，价值。 随着条件环境的改变，人从一种需求向另外一种需求前进，所有的理想梦想目标不过是实现这些需求的方式而已，没有人能跳出这个圈儿。 张彥明在这个世界上算是已经走到了颠峰，所有的人世需求已经不再是什么问题，这会儿他追求的就是自我价值。 能用自己的所有去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帮一些人，这就是自我价值的一种体现。 都说中国人好为人师，其实这就是一种自我价值的追求罢了。 封建社会时期，我们领先全球几千年不是说着玩的，别人还在想着怎么活下去茹毛饮血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在追求自我价值了。 自我价值体现早早就刻在了我们的基因里。 …… 正胡思乱想呢，王老师带着两个小宝贝从边门走进来。 “爸爸。” “二叔。”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练完了？” “王爷爷说，今天就到这了，明天再继续。爸爸，滑梯呢？”小丫头瞪着大眼睛满院子的找。 “哪有那么快，去买了，他们要生产嘛，然后再运过来，不要时间哪？” “嘿嘿。”小丫头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丫头音域要广一些，高音很稳，你家这个要差一点，”王老师指了指唐豆豆：“让豆豆丫头主唱吧，让小悦和唱，效果还是不错的。” “音准什么的还行？” “挺好，调子挺准，气息也完全够用，两个小家伙这身体可是够好的。” “爸爸。”张小悦瘪着小嘴靠到张彥明的腿上。 “怎么了？” “我也想唱，歌。” “嗯，没说不让你唱啊，和豆豆一起唱。” “啊？那，那什么是主唱？” “就是，豆豆先起头，然后你跟着唱。” “真的？” “真的，你俩一起唱，不过要听王爷爷的话，王爷爷说怎么唱就怎么唱，轮到你的时候才能唱。” “好吧，我听话。”小丫头不明白太多，能和豆豆一起唱就行了，管他那么多。 “小孩子用不着太练，歌词记住就能进棚了，到时候再纠正。这几天少给他们吃凉的酸的辣的，养一养。”王老师叮嘱了一下。 “行，我看着她们。”张彥明答应下来。 “完蛋了，不让吃雪糕了。”张小悦看向唐豆豆。 “还有，冰激林。” “怎么办？” “去找奶奶。”辣本来孩子就不喜欢，冰激林雪糕可是小孩子的第二生命。 两个小丫头嘀咕了几句拉着手跑了，跑出去几步了才想起来扭头和王老师招了招手：“王爷爷再见，爸爸再见。” 张彥明笑起来，还挺能整景，没外人的时候也没见她们和自己再见过，再说了，就在这院子里，再什么见？ “以后，想让她们往这方面发展？”王老师接过张彥明烟问了一句。 “没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吧，还是看她们大了以后想干什么。” “那个豆豆应该能行，好好培养一下是个好苗子，你家小悦稍差点。这东西都是天生的，后天没招儿。” “那肯定的，要不怎么有句话叫老天爷给饭吃，很多东西都不是练的事儿。我知道。”张彥明点点头。 自己孩子想干什么不行？想太多没有意义。 第297章 入学 王佳慧在预产期前两天就住到医院去了。 两个妈妈换班去医院陪着，到是没怎么需要耽心的，来回都有车也非常方便。 张小悦和唐豆豆刚开始还感觉挺有意思，结果跟着张妈去了一次医院就再也不去了。 太吓人了，全是白大挂，拿的那个大针头都有那么老长。 感觉还是在家和王爷爷学唱歌有意思多了，王爷爷还会偷偷的给她们带好吃的。 在唱歌这方面，唐豆豆比张小悦要灵，调子音准都很到位，不过张小悦的记忆力比唐豆豆小童鞋要好，歌词很快就记的透熟了，还能给豆豆提词儿。 不过论唱，张小悦就要稍差了一些，音到是也能唱准，但唱不出豆豆唱的那种感觉来，音域也要比豆豆差一些，高的时候有点上不去。 王老师根据两个孩子的特点给她们编排了一下，豆豆起头独唱，然后合唱，到高的位置豆豆拔上去，小悦在中音区和声，有点重唱的感觉。 其实小孩子是搞不懂这些道理的，你和她讲她也记不住，有时候唱着唱着到了高音位置张小悦也随着就往上走，王老师也不叫停，就任着她唱。 张彥明为了提高两个孩子对歌曲的感觉，还特意开车带着她们两个去看了升旗，给她们放阅兵式看，还一人给做了一身小军装，扎上小皮带，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院子里练走步。 连平时走路都是挺胸抬头的，拿着个劲儿，喊一声名字得先打个立正，到是特别可爱。 现在，江海和朱丽在跟着殷老师磨为了谁，殷老师平时就比较严肃，但和进录音棚一比，就会发现他平时根本就是个弥勒佛啊。太苛刻了。 其实他现在已经很久没亲自下场给哪个谁录过什么了，能达到让他动手这个级别的人大多已已经退到了幕后。 一些后起之秀成名以后托门路找关系的想让殷老师动次手都非常难，江湖传言，殷老师给你录本专辑出来，演唱水平能直线上升好几个度，那本专辑必定大卖。 一般的录音师听着效果不行顶多也就是来一句：休息一下再录一轨。或者，这地方不行，还要高点。这地方不对，要加感情。 也就是这样了，至于如何去改去做你自己琢磨。 殷老师不是，他即然动了手就是一副负责到底的意思，引导，指导，训斥，像带教学生一样，直到成品能让他满意为止。 两个小宝贝这边跟着王老师练习歌唱祖国，进步也是飞快，王老师特别喜欢孩子，和两个小家伙相处的特别好，手腕也高明，让两个小家伙死心塌地的。 我和我的祖国，我家在中国两首歌的编曲已经出来了，已经报到了青年歌手大赛赛务组那边。朱丽近水楼台，这两首歌也得到了殷老师的指导。 张彥明看江海在一边羡慕嫉妒的样子挺可怜的，随手给了他一首愚公移山。反正都是姓江的，拿去唱好了。 江海和朱丽不一样，朱丽算是张彥明的小师姐，他是纯运气拿到了演唱的资格，所以歌他也不好意思白要，给张彥明付了五万块钱。 张彥明也没客气，给就收着了。五万块钱对这首愚公移山来说不算多，反而是少了。这首歌的流传性还是相当强的。 大家都有事情做，张彥明就在办公室里开始抄歌，红歌两百首，爱国歌曲大家唱什么的。 张彥明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在主旋律的道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 …… 和孙红叶仙媛一起参加了树村孵化园奠基仪式，出来去五道口转了转，这边已经在做通平工作了，整个地块站在边上看过去一望无际的。 人的视觉其实特别容易欺骗自己，很多时候看到的东西其实都不是那么准确。 就像同一块地，盖起楼以后就感觉没多大，但是空着的时候它会告诉你这里老大老大了。 从五道口过来，张彥明和孙红叶仙媛分开去了京城电影学院。今天开学报道了。 张彥明赶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有点晚了，院子里没几个人，静悄悄的。 学校门口拉起了迎新横幅，保安全副戎装的站在门卫室门口，仔细的看了看张彥明的通行证才放了他进去。 幸好之前来做过功课，张彥明停好车轻车熟路的找到这一届导演班的教室。 学生不多，这一届所有班级加起来都不到两百人，导演班只有十几个人，人数最多的表演班也就二十几个人。 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人正在讲台上讲话，张彥明敲了敲门，推门走了进去。 “不好意思老师，路上有点堵，我迟到了。” 老师打量了张彥明几眼，微微点头：“找位置坐吧。” 张彥明鞠了个半躬，快速打量了一下教室里，找个人空位走过去坐了下来。 其实他真的是走的后门，今年的专升本根本没有导演班，他是老院长硬塞进来的，学籍也不是什么专升本了，而是社会考生，本科导演系节目制作班。 专升本才两年学制，老院长才不干呢，在这泡四年再说吧，中途有事儿我批你假，随便申请。 同学们都以异样的目光看着张彥明，这迟到理由也是绝了，路上有点堵。你怎么不飞呢？堵车和你有毛个关系啊？堵自行车啊？ 这个年代虽然有钱人不少私家车也不少，但离后世那种轿车铺路的状态还差着一个太阳系呢，主要交通工具还是自行车和公交车。 都是十几二十岁，没有人会想到他是真开车过来的。 张彥明坐下以后也打量了一下同班同学，十一个男的，七个女的，加上他正好十九个人，显得教室有点宽大呀，稀稀拉拉的一半都没坐满。 老师在讲台上说话感觉都有点带回音的。 前面同学给传了一个牛皮袋过来，张彥明笑着点头致谢，接过来打开，里面是新生指南，班级同学录，课作时间，校内纪律什么的。 男同学是程亮，褚翔雨，葛杉，黄可，李小江，苏蓬，王冰，王少白，徐少青，熊伟和杨小山。 女生是陈袅袅，郭飞，黎明，孙丽，唐璐璐，赵梦和马蕊。 张彥明的名字在最后面，一看就是后加上来的。 每个同学后面都有年纪，藉贯，传呼号什么，只有他后面除了年纪一片空白。 他现在也确实不用传呼机，当初出国的时候给张爸带着了，现在是小慧在用着。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难道还得买个传呼机带着？ 想想还是算了，没有必要，如果有人问就告诉一下手机号也没什么，同学嘛，要在一起几年呢。 第298章 同学和请客 老师姓孔，有点严肃，张彥明入座以后又简单的说了几句就开始发书本，今天的事情就结束了，以后学生按照课程表自己去上课就行了。 张彥明领了厚厚一撂子书，什么导演剧作，表演艺术，视听语言，导演艺术，纪录片理论与制作，电影摄影基础学，电影录音基础学，电影音乐基础，电影造型艺术，电影声音艺术，影视导演大师研究，中外电影史，影片分析学，美术作品分析，文学作品分析，美学原理，艺术概论，短片创作分析。 二十多本，厚厚的一墩，反正以前一本都没见过，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看着有点头疼。 他都没想过学个导演要学这么多课程，全是挂着艺术的，话说什么一带艺术俩字就好像玄起来了一样。张彥明搓了搓脑门，自己是不是这块料哦。好像感觉不是啊。 看了一下课程安排，一二年级不分班级，全部导演系在一起上大课，一起学，一起交作业。 作业的规定可是不少，要求根据学习进度单独或合作拍摄制作各种片子，片断，广告和摄影作品，从三分钟到十分钟不等。 怪不得说学导演是有钱人才可以的，就看看这些作业的规定就知道了，钱不会少花了。 虽然机器设备什么的可以申请用学校的，但肯定不可能是全部，再说胶片也得买呀。你写作业哪个学校还给发本子的？ 老师办完自己的事儿就走了，同学们活跃起来，站起来聚到一起相互介绍认识。 大伙全是住校的，就张彥明一个走读生。 “你怎么不住学校啊？” “我家就在西城，不远，还是在家里方便点。” “哦，你是本地的呀，我看你的藉贯是鲁尔。本地也可以住校啊。” “嗯，我没住校，反正来回也方便，有时间请你们去我家里玩儿。” 几个女生围着张彥明叽叽喳喳的搭话，把几个男生给挤到圈外去了，主要是张彥明比他们要大一些，穿着打扮上都不太一样，要成熟一些。 所谓居移气养移体，平时发号施令习惯了，行为举止之间自然带着一些痕迹，这都让他看上去和那些男生大不相同。女人的感觉可是十分敏锐的。 而且又都处在二十岁上下的年纪，正是懵懵懂懂的荷尔蒙季节，又不擅长掩饰自己，想说就说想做就做，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全写在脸上。 张彥明就有点小尴尬，这不明摆着要把自己从男生里面孤立了吗？ 假装看不到几个女生眼里的小星星，拿起名录笑着说：“来来，安静一下，我来的晚，现在咱们同学一个也对不上号呢。来，我重新认识一下。” “我是郭飞，她是黎明，她是孙丽，” “我是马蕊。” “停，停一下。”张彥明举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苦笑着说：“这么说我根本记不住。我自己来，行吧？要不然以后大家在一起学习我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多尴尬呀。” 大家笑起来。 “来来来来，咱们爷们先认识一下，以后同窗学习，还请各位多关照。我叫张彥明，可能比你们都大一点儿，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别和我客气。” 张彥明站起来走到男同学这边自我介绍一下，挨个握手问了一下名字递根烟，马上又获得了男生们的喜欢，刚才被女生围住引的小不满烟消云散。 “葛杉。” “张彥明。你好。” “我是黄可，你好张彥明。” “我是李小江，也是本地人。” “我是苏蓬，他是王冰。” “我是王少白，本地的。” 把男同学挨个认识了一下，张彥明这才转向女生这边，也没走近，指着说：“你是黎明，你是孙丽，你是，马蕊，你是郭飞，你是唐璐璐？ 哦你是，不好意思，你是赵梦？你好你好。” “张彥明同学，你也太不公平了吧，和男生又是握手又是散烟的，我们女生就拿手一指就完啦？不行，要公平。”郭飞跳出来提意见，几个女生马上支持。 话说女人的音量确实比男人要高不少，六七个女生的声音就完全把十几个男生给压住了。 “要不你们也来一根？”张彥明掏出烟盒。 “切，我们才不碰那个，换一个。” “是啊，太敷衍了，没诚意。” 男生这会儿主动站到了张彥明这边，指责女生要求多。学生时期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好吧，咱们这些同学今天第一次见面，我呢，今天迟到了，以后又不住校，这样，我请客，聚餐，行吧？地方你们选，算是咱们班同学相识的纪念。好吧？” 男生女生一阵欢呼，大家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其实能来电影学院学导演的学生，家里都不会太差，但再不差相互之间也会有些差距。 而且在98这会儿，社会风气还比较传统，还处于保守型消费阶段，即使家里条件不错的家庭也都是相当节俭的，不会任着孩子花钱。 “咱们是在校内吃还是出去吃呀？”赵梦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对这地方不熟，你们决定吧，有没有人对这片熟一点的？”张彥明交出主导权。 大部分学生在之前都到学校这边来转过，熟悉环境什么的，大家围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还是女生胜出，决定出去吃。 电影学院外面怎么可能少得了餐馆？呵呵，就是少了，学院后面就是京城电影厂，中间夹着两个单位的住宅小区，几条街道都是院墙高筑，根本就没有门面。 “这学校周围也没饭店啊，我记着我同学和我说，大学边上都有什么美食一条街，全是饭馆什么的，咱们这怎么不一样啊。” “往哪走？” 大家互相看看，都有点懵。 “往南走吧。”张彥明指了指方向：“那边走。” “为什么呀？” “过马路，那边都是大学，肯定有饭店啊，你同学说的没错，一般大学边上都有全是小馆子的那么一条街，那边肯定有。就是档次低了点，面对学生嘛。” “那为什么咱们学校这没有？” “咱们学校，比较特殊吧。” 张彥明揉了揉鼻子：“老师学生里不少都是明星，开了小馆子也没有人去呀。再说学生太少了，人家都是几千上万，咱们不到两百人，你想想，要是让你在这开你干不？” 几个人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都感觉被这些开小饭馆的给岐视了，有点愤愤不平的。 顺着长长的胡同走到头，过天桥，这边果然，饭店明显就多了起来。 女生马上就把满肚子的怨气给忘了，开始研究吃什么。 第299章 愉悦上学，小欢出生 学校边上的饭店，即使门脸稍大点，装修的稍好点，那也贵不哪里去。 全班十几个人吃了一顿才花了张彥明三百来块钱，平均一个人不到二十块。多么美好的年代呀。 吃了饭，大家回到校园，各自回宿舍去收拾自己的东西，张彥明开车回了家。 “爸爸，你，你跑哪儿去了？”大半天没见到张彥明的两个小丫头看到他就扑了上来。 “爸爸去上学呀，开学了，以后要每天去上课。” “啊？爸爸还上学？上，什么学呀？” “大学，你们马上要读小学，将来也要上大学。” “我们，我们读幼鹅园，二叔你给弄错啦。” “啊，对对，幼儿园，幼儿园完了才是小学。”张彥明在豆豆小脸上捏了捏。 “开学了感觉怎么样？”张妈笑呵呵的走过来。 “还行，这学校和一般学校不太一样，学生也少，算是专业学校吧。刚请同学吃了顿饭，全班就我一个走读的，人家全都住校。” “请全班吃饭？我的妈哟，你可真大方，好几十人呢。” “什么呀，我们班算我才十九个人，在学校里这届算是第二大班。第一那个班高达二十二个学生。” “真的呀？怎么这么少呢？最少的班多少人？” “三个，一个班加上老师正好一桌麻将，安逸不？” 张妈哈哈大笑起来，感觉挺有意思的，这个学校也真是有点奇怪。 “哦对，书还在车上呢。”张彥明扭头又回了车库，两个小丫头跟在边上，张妈也没事，跟着溜达了过来。 “这么多呀？” “好多书呀。” “嗯，有点多，都是电影相关方面的理论知识，还是要看看的。”张彥明点点头，把书拿了四本塞到张小悦和唐豆豆手里：“来，帮我拿几本。” 一大两小三个人捧着书来到张彥明的办公室里。 “这么些书一年要学完哪？”张妈随手翻了翻：“就这些？语文数学什么的呢？” “没有，就学这些，也不考试。” “哎哟，这学上的有意思，那怎么知道学的好不好？怎么判断？” “交作品哪，这是电影学院，一切以作品说话，拍片子呗。平时的作业还有期末都是交片子。” “哦，我就说嘛。拍片子得花不少钱吧？家里条件不好的怎么办？” “学校有设备什么的可以用，申请呗。来这上学的家里条件差的少。” “那也不能那么说，全国呢。要是有同学有困难的适当伸把手帮一下，也是结个善缘。” “知道。小慧怎么样了？” “没事，就等着生了呗，你王婶说看看是男孩女孩，我没看，生什么是什么呗，看了还不是就那样。” 张彥明冲老妈挑了挑大拇指，点了个赞。 老妈在这方面确实开明大度，还是老爸那边稍微有点封建残余，有点想抱孙子，不过在老妈的光辉下他没什么发言权。 …… 张彥明紧张的学习生活就这么开始了。 周一到周五去学校上课，星期天在家里上课，晚上陪着两个宝贝玩一会儿，看看项目报告，日子过的相当充实。 两个小家伙也终于上学了，就在院子的西边不到一公里，银河艺术幼儿园。 这一片儿幼儿园不少，公营私立都有，不过在98年这会儿还是以公立幼儿园为主。 张妈和王婶儿经过仔细的走访比对挑选，最后选了银河。 挑中这里主要是这里不像一般幼儿园那样背着小手上正规课，而是有很多兴趣课程，钢琴，架子鼓，形体，合唱，中外教英语，表演，轮滑，书法，绘画等等。 而且场地相对来说够大，游戏设施多，户外活动比较多。 最关键的就是这里是广电的机关幼儿园，挂着艺术俩字呢。 张彥明没提任何意见，幼儿园在哪里读其实也没什么差别，只要不是那种像小学一样的班就行。他是相当反对幼儿园主要教授小学语文数学课程的。 学学拼音，学学数字，学学简单的加减法这个到是可以，正式学小学课程那完全就是坑孩子。 小孩子还是以游戏，活动为主，开心最重要，如果能培养一些兴趣那肯定更好，但一般的小私园并没有这个条件，完全就是为了挣钱罢了。 每天早晨吃了早饭，在院子里活动一下，张彥明开车送两个小宝贝去幼儿园，然后自己去学校上课，下午放学再把她们接回来。 张妈和王婶儿这段时间主要要照顾小慧，没时间接送孩子。张爸要负责家里的一日三餐工作。 而且这一片儿没有公交车站，从幼儿园那地方起算，方园一公里内都没有，全靠走，或者骑自行车，几个老人来回也不方便。 这地方将来到是有地铁站，不过等那时候，怕是两个小丫头都上初中了，没什么盼头。 做为这个时候的国家机关一级幼儿园，银河各方面确实还是相当到位的，不管是师资还是物资，包括餐食都相当不错，入园门槛也是相当高。 这个幼儿园的小盆友是历年大年晚会的常客，几乎每年都有他们的节目。没办法，都是自家办的。 不过，后来分了公园私园以后，这边就有点没落了，虽然也算得上不错，但比这会儿那是差得远了。 …… 张彥明每天上学放学的平稳日子并没过上多久。 九月十一号，王佳慧顺利生产，老张家喜添新成员。 两个小丫头没有白盼，还真是个儿子，要么说小孩子说话准呢。 按照哥几个商量的程序，张彥辉的儿子被命名为，张小欢。 确实比较欢实，只要醒着就没个老实的时候，总得抱着活动，要不就哭给你看，那嗓音，高吭嘹亮。 九月十五号，关外大军区致函张彥明，请张先生务必参加关外大军区98年抢险救灾表彰大会。 鲁尔省府那边也来了邀请函，请张彥明先生参加98年关外灾区重建工作动员大会。 大会是由关外四省共同发起组织的，鲁尔虽然在这次洪灾中波及地区比较少，面积不算大，但灾情严重，受灾人群和死亡人数是最多的。 而且论经济方面它在四省之中最发达，做为老大哥自然义不容辞。 第300章 布置个作业 这两个会议，张彥明都不好推托，那就是有点过于矫情了。 拿着邀请函去找老院长请假。 “院长，您在办公室吧？” “在，有事过来吧。” 张彥明从教学楼出来穿过操场往办公楼走。 中间看见一些学生围在路边小声议论，盯着从操场上穿过的三个人，听着好像是哪个在校的明星什么的，好像能有名。 可惜他从醒过来开始大部分时间都在申城和国外，一直也没关注过国内的演艺圈儿，更没看过电影，一个也不认识。 也就是唱歌的知道几个但都没见过，在家里也会听歌。 还有张爸张妈喜欢的几个明星，但那个年纪都已经很大了。 同班的几个同学也在，张彥明打了声招呼：“马蕊，赵梦，王少白，你们在这干什么？” “成坤和王小明回来了呀，你没看到，呶呶，那不是嘛。” 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三个背影：“回来怎么了？谁呀？” “成坤和王小明啊，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挺有名吗？” “咱们学校在校生里最有名的两个人啊，电影电视剧大卖，国内年轻一代明星里最大牌的。你真不知道？装。” “我真不知道。有名怎么了？还不是同学，顶多就是师兄呗。你看看你们这个样子，你们将来是干什么的？导演？他们拍片不也得导演选他吗？” “切，你就是吃不到桔子说桔子苦，等你熬到能挑他们的时候估计头发都白了，导演想出头比演员可难多了，咱们哪，分哪个制片厂电视台的搞搞幕后也就差不多了，还真以为能当大导演拍电影啊？” “即然学这个了为什么不想？不想当将军的厨师不是好裁缝，我看你们就是闲的。”张彥明摇摇头摆了摆手去找院长。 “哎，你不是想去堵他们说几话吧？小心人家不理你，没看这么多人都只是在这看看嘛。” “胡扯，我去办事儿。他们能去办公楼我不能去呀？” “那你非得在这会儿去？不安好心，想吃独食。” “你为什么不说是我要去的时候他们也去了呢？奇怪。”张彥明摇摇头大步走向办公楼，一瞬间边上的学生都看了过来。 估计都和马蕊想的差不多，这个不要脸的要去和人家套近乎。 不过在学校里，这样贴上去套近乎的几乎没有，没人这么干，成功率基本为零，还不如安排个偶遇摔倒什么的成功率高呢。 张彥明可没想这么多，拿着邀请函去了院长办公室。 马蕊有心想跟过来，被赵梦拽住了。 敲了敲门，张彥明推门走了进去：“院长。呃，您有事儿？” 好巧不巧的，那个成坤和王小明三个人也在，正坐在沙发上和院长说话。 在电影学院里，学生和老师的界线并没有普通学校那么分明，由其是出了名的，总有一些特权。 张彥明是真没想到在这能遇上，进都进来了，退出去也不好看。 “来，过来坐。”老院长招了招手。 张彥明走过去在老院长边上坐下来，冲那三个明星点了点头笑了笑。他是真不认识。 “不认识？”老院长看出来了。 “那个，什么，我这几年一直在国外，也极少关注演艺圈儿，真不认识，报歉报歉。”张彥明低了下头给几个人道歉。 这个时候说不认识确实有点过份，像打脸一样。 “你没有时间嘛，正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个算是你师兄。这个是成坤，这个是王小明，这个是国小东，还有几个女同学这几天也会回来，到时候你都见见，都是96表演班的。” 老院长接过话头，给张彥明解释了一句，给双方做介绍。 “这位，叫张彥明，算是你们师弟，这一届导演班的。他算是半路出家，以前在国外做生意，做的很成功，现在回国发展。 咱们学院打算做一个影视产业创业园，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彥明是出资方，将来会出任创业园的董事长。以后你们多亲近，都是我的好学生。” 哎哟，听出来了，这是个金主啊，大粗腿。 对面三个人眼睛一亮，热情的冲张彥明伸出手来。 “师弟，你好，师兄有礼了啊。”王小明坐的近，先抓到张彥明的手：“师弟是哪一年的？” “我应该比你们大一点，我是七三年的。” “哥，彥明哥，以后多关照，我是小明。” 几个人都笑起来，老院长笑着骂了一句：“搞怪。” 四个人互相握了握手，就算是认识了，张彥明说：“我是真不认识，说来也是不合格，看来我得抓紧时间补一补这方面的东西。听同学说你们可都是大牌。” “哥，没事儿，我们认识你就行了，能给个电话号码不？”王小时的性格比较搞怪，也很能调节气氛，成坤就有点脸小，笑着也不太说话。 张彥明拿出名片一人发了一张，三个人也递上自己的联络方式。 “你有什么事儿？”老院长扭过头问张彥明。 “请假，得去趟关外，不好推。”张彥明把邀请函递过去。 老院长接到手里翻开看了看：“这个得参加，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一个星期吧，表彰会只有一天，主要是动员会我不确定。估计我不太好走。” 老院长哈哈笑起来，把邀请函还给张彥明：“那是一定的，如果是我也会抓着你不放，谁让你有钱呢。也是好事儿，国家有难匹夫有责嘛，何况你这个大金主了。” “力所能及吧，也不敢保证什么。”张彥明不是廉逊，是说的心里话，具体事情得过去看了才能决定。 “会到处走走看看吗？” “会，到灾区去亲眼看一下，心里也好有个数。” “那，给你布置个作业吧，半个小时的纪录片，人员内容你自己组织。要求，能够格上国家电视，不难吧？” 张彥明脸一苦：“院长，我才上学几天？这还不难？那什么，我花点钱买通国家电视的领导算不算？” 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不行，做弊可不行。”别人不知道以为是玩笑，老院长可知道张彥明绝对能干出来，他有钱啊。 “内容，画面，方向，我都不给你什么限制，你自己发挥，我只看结果。” “好吧。”张彥明挠了挠头：“摄影得学院帮忙解决一下，我们没人会那个。” “这个不是问题，需要什么打个报告过来，我帮你调配，机器设备人员随你用。”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和同学商量商量，这事儿我一个人估计不行，地方太多了，可能要分几个小组。算集体作业吧。” “可以，你去组织吧。” 第301章 有什么了不起的 张彥明冲成坤王小明他们点点头，起来思考着离开院长办公室。 “院长，他从哪考过来的？” “特招吧？不是说一直在国外吗？哪有统考成绩。” “我批的特招。” 老院长点点头：“别看他年纪小，以后你们要尊重一点儿。电影说白了呀，就是艺术的外衣下包裹着的资本游戏，没有钱是玩不转的。” “院长，他特别有钱？也就比我们大一两岁嘛。” “以后你们就知道啦，将来你们打交道的时候会很多，他来学导演那就是真的要拍大片子的，好好相处。” “院长，透露一点嘛，我们也好心里有数。” “有数？还想比一比？呵呵，” 老院长拢了拢花白的头发：“行，给你们透点底儿。这么说吧，整个京城，除了国家，估计没有几个人的钱有他多了。别看人家年轻，不可貌相啊。” “这么夸张？院长，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个好查，他今年在京城几个区投了一些产业，估摸着五十亿的规模只少不多，这还没包括马上要投过来的影视产业创业园。 你们不是都想合计着，将来搞个人的工作室公司吗？以后可以挂到园区来，应该是个好选择。” 三个大明星全都是一副瞪大了眼睛嘴巴张着老大的样子。 98年这会儿，明星的收入还在正常范畴内，比普通劳动者略高也没高的离谱，一般大牌拍一集电视剧也就是两千左右，拍电影要高一些，也不过是十几几十万的样子。 但这会儿演员也辛苦，真刀实枪的上，一拍就是半年一年，记台词上吊索风里来雨里去的。 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变味了，片酬蹭蹭的就奔亿去了，钱真不是钱了，而且各种替身抠图，各种念一二三四五六，各种僵尸脸。 意识形态这个问题，是真的需要抓的，需要认真管理引导。 …… 张彥明从办公楼出来，操场上的同学们已经散差不多了，必竟不是什么追星的，大家以后说不定都是明星呢。 回到班级这边，马蕊和赵梦坐在楼前的花坛边上说话，王少白没在。 “说什么呢？” “哟，回来啦，说上话了没？” “说了呀，他们都挺客气的。” “切。信你个鬼。” “院长给了个作业，你们要不要参加？” “什么作业？你真去找院长啦？” “是啊，我要请假。院长让拍一部纪录片，要求半小时片长。” “纪录片？拍什么呀？” “洪水呀，今年也就这个最出名了。去抗灾前线。” “我不想去。”赵梦摇了摇头：“我要拍故事片。” 张彥明点点头，这东西凭着个人喜好，不存在对错，也不能勉强，她不喜欢即使去了也肯定会问题多多，还不如干脆就从一开始排除掉。 “我想去。可以吗张彥明？” “可以呀，我和院长说过了，算集体作业，大家都可以参与。” “马蕊，咱们说好了你陪我的嘛。”赵梦有点不高兴。 “可是我真的想去呀。” “哎呀，一个纪录片，有什么意思嘛？张彥明，你们弄完了把马蕊的名字加上吧，都是同学，她就不去了，我们有事儿。” 张彥明看了看赵梦，摇了摇头：“要去的都有任务，不去的加不上。再说，这个要马蕊同学自己做决定吧？你能替她决定？将来你也能替她毕业？替她恋爱结婚？替她工作挣钱？” 对这种以友谊的名义硬拉着别人陪自己，又不负任何责任的人，张彥明有点瞧不起，说话就冲了点。 “有什么了不起的嘛，就是个纪录片，拍完了也就是老师看一遍，还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了，加个名字又不费你什么力气。” “但是拍片子要费力气，要去洪水第一线，要去挖掘采访，你感觉这么做对他们公平吗？” “有什么了不起的，马蕊，你不去，大不了我和他们说说，给你也加个角色嘛。” 马蕊有点犹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看了看赵梦，又看了看张彥明，迟疑了一下说：“我还是想去，想自己动手拍点东西。我们学的是导演，又不是演员，我演戏不行的。” “有什么难的，到时候给你个简单的角色露露脸，反正作业也没要求必须是主演，我还不是配角。故事片啊。” “不了，赵梦，你自己去拍吧，我还是去拍片。” “走吧，要去就上来开个会。”张彥明说了一句进了教学楼。 马蕊看了看赵梦，冲她摆了摆手，扭头跟在张彥明后面进了楼。 赵梦盯着两个人的背影瞪了半天，哼了一声起来往北头录影棚去了。 “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马蕊扭头看了看楼外问张彥明。 “没什么好不好的，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我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陪谁的。她将来能替你工作吗？” 同学们都聚在拉片室里看片子。 其实拉片子和看电影完全是两回事儿，有点痛苦。再好的电影你一帧一帧的看也就没了那种美好了，剩的只有枯燥和无趣。 张彥明拍了两下手掌：“集体作业，抗洪抢险纪录片，半个小时以上，有没有想参加的？” “哪来的剧本？”葛衫扭头问了一句。 “没有剧本，现在什么都没有，全要我们自己弄。主题，方向，内容，故事，什么都没有呢。现在就我和马蕊两个人。” “机器怎么弄？谁会摄影啊？咱们现在拍这样的片子有点早了吧？” 大家都是刚上学没几天，还处于静态图片的学习时期，以用相机拍胶卷为主，作业也是照片或者图片。 “向学校申请，那边已经说好了。有没有想去的？” “我去。”王少白举了举手。 黄可和杨小山也举起手。 其他人相互看着，都有犹豫，孙丽说：“马蕊，你要去？” “嗯。”马蕊点点头。 “那我也去，算我一个。真让咱们说了算啊？” 张彥明盘算了一下，加上自己六个人，也差不多了，说：“走吧，咱们六个找个地方具体说一说。” 几个人起来跟着张彥明和马蕊从拉片室出来，回到自己班上的教室。 “好了，就咱们六个人，不增加了。咱们这次是出去做导演的，没有人帮忙，全靠我们自己，加油吧。”张彥明简短的说明了一下情况。 “剧本怎么办？” “不要剧本，咱们先选地方吧，今年发洪水的地区有点大，要多一点素材，其他的等咱们拍了素材回来再商量，好吧？ 我去关外，那边是最早放洪的地方，四个省都损失不小。” 第302章 成立摄制小组 “你们五个要去江淮，江南，江右和湘楚，荆楚，看看谁有没有什么比较熟悉的地方。马蕊孙丽，你们两个是女同学，可以做一组。” “我去江右吧，我家离那边也不远，还是了解一些。”杨小山举了举手。 “行，多注意安全，那边灾情比较重，去了肯定要辛苦，一定要小心。” “要不这样行不行？”王少白走到墙边指着地图：“我大概想了一下，其实湘楚荆楚还有江右灾情重的地区就在三省交界这一带，我们可以当做一组。 江淮和江南可以做一组，彥明你自己关外算一组，分三组行动，怎么样？相互也有个照应，机器设备什么的也可以少带点。 还得配摄影和采音呢，人员太多费用也大，来回可要跑不少地方。” “咱们出去钱谁出啊？吃的住的，坐车什么的。”孙丽小声问了一句。 “当然是咱们自己的，你还想着学院给你报销啊？”黄可笑着看了孙丽一眼。 张彥明琢磨了一下，感觉王少白说的有道理，降低人员设备数量，同时又增加了安全系数。拍了拍桌子：“是我想的简单了，就按少白说的办。 咱们分三组，孙丽马蕊你俩一组，走江淮江南，少白黄可小山你们三个一组，我自己走关外。 所有费用我先垫付，回来咱们再算。 我提个方向，军人。 洪灾已经发生了，不管我们把片子拍的多么详实，多么全面，也与事无补，灾区已经是伤痕累累了，我们没必要在伤口上洒盐。 我的想法是，通过灾情，记录一下不顾个人安危冲在第一线与洪水斗争的人，和他们的故事，洪灾咱们控制不了，但是可以控制人心。 他们也是普通人，也是血肉长爹妈生的，凭什么他们就得不顾牺牲为了不认识的老百姓冲上去？精神。军人的精神和力量。 我们能平静的生活，我们享受着有序的社会。 天灾人祸水火无情，在大灾大难来临的时候，都是这些和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冲在最前面，替我们承担了更多的苦痛，保护着我们的安宁。 我想通过这段片子告诉所有人，不是我们生来就拥有幸福平静安宁，只是因为有这样一些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那，灾情方面呢？镜头总得有轻有重吧？” “你们就按自己的想法拍吧，我说的就是一个方向，算是主题，你们心里有数就行，其他的你们看着办。等回来我们再商量着剪。 院长说半个小时，我说，最短半个小时，最长不超过两个小时，音乐配音这些你们都不用管，我只希望你们都能拿回来更多有用的镜头。 部队，洪水，与洪水战斗过的地方，当地灾民情况，按这个顺序来。各地的新闻媒体还有电视台应该都有一些前期的录像资料，可以商量复制一份回来。 我们可以在成片里打上字幕，此段视频来自哪里由谁提供。 或者干脆用钱买，别叫人敲了竹杠就行。” “什么都要用钱，最后，怎么办呀？咱们是不是商量个总数出来，然后分配一下。”孙丽举手插了一句。 她已经在钱的问题上提了两次了，张彥明直觉的就知道她家里肯定不富裕，怕到时候承受不起。 “钱的事情你们不用耽心，把事情做好才是一切的前提。片子拍好了我去管学院申请资金。还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咱们把需要的机器设备还有人员计划一下。” 六个人凑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了有半个多小时，摄影，灯光，收音，各方面需要的人员和设备都有了决定，张彥明记录了一下。 “好了，我去找院长，你们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做好出发准备吧。这边定下来咱们就出发。” 孙丽还想说什么，被马蕊扯了一把止住了话题。 张彥明出来又去了院长办公室。 敲门进屋，成坤王小明他们已经走了。 “院长。” “商量好了？这么快？” “嗯，这是需要的设备和人员名单，明天出发行吧？”张彥明把记录好的单子递给老院长。 老院长戴上眼镜看了看，拿起桌上的电话交待了一下，放下电话说：“给你三个主摄影，让摄影那边过来几个学生跟着学习学习，可以吧？” 张彥明笑了：“院长，我同学让我问问，拍完回来，费用怎么算啊？这一圈下来估计得花些钱。” “你还在意这点钱？” “院长，我的是我的，这是学院的任务，我们也算是因公出差吧？” “看成绩，达到标准登上国家电视我一分钱也不用你们掏，如果达不到学院只给报销一半，其余的自负。” “好吧，机器设备人员这方面院长你必须得保证，我们都不熟悉。” “这个没问题。明天什么时候走？” “下午吧，上午这边人员过来，大家一起开个会熟悉一下，分分组，下午出发。车子和司机我出了，我派几个退伍兵跟着，保护一下安全，和部队沟通也方便。” “嗯。”老院长点了点头：“安全第一，一定要做好准备工作。”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张彥明马上联系王洪刚，让他派三个人带队，一个小组三个人，带上相应的物品，明天中午开公司那三台o303过来电影学院这边集合。 “彥明，要不我去吧？” “不用，你们十几个人赶紧把歌给我练好就行了，别的暂时不用你们干。把人和东西安排好，缺什么赶紧去买，一定要保证这些学生的安全。” “是。” 回到教室，他们五个人还在热火朝天的商量呢，桌上摆了一堆写写画画的稿纸。 张彥明过去坐下：“好了，摄影采音灯光明天上午到位，咱们一起开个会熟悉一下。明天中午吃了午饭出发。” “怎么走？得去把车票买一下吧？也不知道那边交通受没受影响。” “不用，有车，一个组一辆车，随车有三名保卫人员，你们在发生状况的时候要服从他们的指挥，这是纪律，一定要牢记。” “哪来的车？” “管那么多干什么？给你用就用就是了。和司机保卫好好相处啊，人家是跟着你们操心受累去了，不欠你们的。” 张彥明看了看马蕊和孙丽：“你们把，一些什么东西带足，那边物资肯定紧张，别到时候要用了没有。” 孙丽脸一红低下头，马蕊瞪了张彥明一眼。 “我是认真的，这可不是开玩笑，卫生用品，药品，雨靴雨衣，还有防寒的东西这些都准备好，出去了以后没人把你们当学生，你们也不是在学校，没人牵就你们。” 第303章 没有什么岁月静好 第二天上午，在学院的小礼堂，老院长亲自组织了这趟出去摄制的动员会，做了讲话，说明了学院的重视和支持，鼓励大家把片子拍好，不要怕吃苦。 中午，在学院食堂吃了饭，大家分成三个小组上车出发。 “哇，o303哪，张彥明你太牛逼了。”王少白是个识货的，看到车就激动了。 孙丽和马蕊一脸懵逼：“这车很好吗？不就是个中巴车吗？” “见过一百多万的中巴车没？这就是了，全京城也没有多少的德国货，有这车咱们能少遭不少罪。” “这么贵？不能给弄坏了吧？”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你闭上你的乌鸦嘴。” 几个人一边斗着嘴说笑着一边分头上车，想像中的辛苦征途变成了豪华专车旅游，大家的心情都轻松起来。 很快三辆车调了个头开出学院大门，带着一群怀着梦想和激动的学生奔向远方。 …… “你们说，这个张彥明到底能是什么来头？说找院长就找院长，咱们才开学几天啊，就能独自出来拍片子了？我问过我朋友，这都是三年级的作业了。” “还有这车，一百多万一台，你们看看这，还是新车呢。” “还有人呢，九个人全是当兵的，我家里也有亲戚在部队上，那感觉错不了。” “还有机器设备，昨天申请今天就调配到位了，全是学校最好的设备，摄像收音都不是学生。” 王少白黄可还有杨小山在车后排凑到一起小声嘀咕着。 “哎，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军方背景啊，大佬那种，要不然为什么要特意强调把主视角放在部队上面？” “不像。” “算了，咱们在这胡猜这些干什么呀？毛意义没有。这次机会可是难得，咱们还是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吧？一年级刚开学就能出来拍片，咱们也算是开了学校的先河了。 人家把机会争取来了，也让咱们参加了，人员机器，车，钱，都准备好了，什么都不用咱们操心，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想怎么把片儿拍好？” 王少白拍了拍手里的牛皮纸袋，头也没抬的打断了黄可和杨小山的脑洞发挥，从纸袋里拿出一叠资料。 资料是张彥明准备的，根据梦境里的一些记忆参考这个世界的一些资料整理出来的一些，关于这场大洪水抢险救灾的相关数据，以及重要地域。 还有一些对镜头的要求，随然是让大家自由发挥，但还是划了一些重点出来，这些镜头是必须要有的。 “仅长江流域，各地征调现役军人近三十万，海陆空全部出动，各地武装部组织预备役和民兵近五百万人，在各地险要位置立下生死牌与洪魔抗争。 共有112位将军亲率部队参战，3000多名师团干部挺立于突击队“排头兵”的位置上。 各地驰援军列最高峰以半小时一趟的密度奔向洪水第一线，居民在撤退，他们在挺进。 抗洪一线上，军人以铁的纪律不怕牺牲的精神奋不顾身，二线战场上，还是军人，从洪水中抢救群众和他们的财产，在脏水中一泡就是十几个小时。 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可是他们没有人把自己当成孩子，因为他们是军人。手破了，腿伤了，只是往前冲，没有人退缩。 在这些孩子英雄里，家在关外人在长江，家在长江人在关外的不计其数，家里的亲人正被无情的洪水肆虐，他们在异地他乡为了陌生人的生命财产战斗甚至付出生命。 有多少战士因为抗洪任务，家里的老人病了去世了不能见上最后一面？有多少人定好了婚宴不能举行？ 洪水渐渐退却，却有无数的无名英雄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从嫩江松花江到长江延线，成团建制消失的部队就有数支，其他涉险更是无数。 各种负伤，长时间水泡引起的疾病，都没有动摇他们的毅志。 这就是时代军人，在大危大难面前，在国家的命令面前，在老百姓需要的面前，所展现出来的本色。 然而，从开始到结束，他们都是沉默的。 无声的到来，默默的离开，为战友盖上红旗献一束鲜花，把泪水咽进肚子，继续向前。” 王少拍轻声读着资料上的文字，眉头逐渐皱起。 黄可和杨小山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失，静静的听着。 另一辆车里，孙丽和马蕊已经经工眼圈儿，拿着资料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如今，国家正在发生着彻头彻尾的变革，经济大潮袭卷一切。金钱至上的理论甚嚣尘上，虚无主义大肆漫延，打开新闻，全是钱，全是奢华生活，全是娱乐明星。 军人的丰功伟绩被挤压，被掩埋，更多的可歌可泣的人和故事默默无闻。 我想，或许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哪怕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我只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他们享受着平静安宁的生活，他们能高谈阔论，他们能名车豪宅，他们能品茶烹肉褒贬天下，他们能肆意张狂为所欲为。 我们的国家，是这个世界上最安全最宁静的地方。我们这些老百姓，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可以尽情享受平静生活而不用有丝毫耽心的人。 这一切都只是因为， 在我们所有人背后，有着这么多的无名英雄，默默的用生命和鲜血守护着一切。 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只是有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两辆车里都安静下来。 “我想，他说的有道理。”王少白眨了眨眼睛。 “他真的和我们不一样。”马蕊吸了吸鼻子。 “我要选他当班长。”杨一山靠在车座上目视前方：“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我听说他是走后门进来的。”孙丽用手背顶着下巴看着窗外。 “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角度高度，和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呀。服气。”黄可摇了摇头。 “就算是真的，那也是学校明智，这样的人就应该给开个大大的后门。”马蕊瞪了孙丽一眼。 “加油吧。”王少白用手里的资料在黄可和杨小山头上拍了一下：“咱们不能拖后腿。丢人。” 第304章 我知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三辆车带着物资驶离京城，向着不同的方向绝尘而去。 王少白和马蕊他们两辆车从南边出京，张彥明独自走东边，在四方桥换车。 他要先去鲁尔参加关外大军区的表彰会，摄影车直接去冰城。 冰城那边将有两名省电视台的导演负责片子的摄录工作。 不是张彥明偷懒，实在是他抽不开身，而且录制镜头也不是什么需要技巧的难事儿，这会儿只是录制素材，后期的剪辑制做才是考较水平的时候。 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放心的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几个同学来负责。 各地的电视台他已经派人去沟通了，会整理另外一份素材过来以供后期选择。 他并没有完全按照老院长的吩咐去做，要不然他就不会和同学说最短三十分钟最长两个小时了。 他是打算剪出两版，一版是交给学校的作业，一版完全按照纪录片来制做。纪录电影。 在梦中世界，后期所有的一切新闻影片都是围绕着长江流域，嫩江和松花江只是在地图上标示一下提了那么几嘴而已。 他承认，长江流域地域广，涉及的省份和人口多，灾情大。 但仍然理解不了对黄河流域以及嫩江松花江珠江这些受灾地区的忽略。。 事实上，关外这边的灾情丝毫不比长江流域轻松，最早发生汛情，最早进入险期，最早投入部队，最早出现牺牲。 六月二十七号，嫩江发生第一次洪峰，六月三十号，国防总发出关于江淮流域防汛抗洪工作的紧急通知，而一直到七月二号，长江上游出现第一次洪峰。 这时候关外已经泽泻千里了。一百五十年一遇的洪水呀，仅仅守卫一个油城，一个团就没了，回来不到二十人。而险情不止油城一地。 “我们正往大坝上运输抗洪物资，忽然决堤了。 我前面的一整排解放141瞬间消失了，大坝两旁的树木也瞬间消失了。 我马上尝试挂倒挡往后开，可以挂了几次，都没挂上档，吓得手抖得厉害。 挂上倒档后，开始往后倒，后面首长的吉普车还不了解情况，我就用解放141顶着吉普车倒车。 大坝外面比中间坚固，我的解放141和车上的战士，还有后面吉普车上的首长都活下来了。吉普车被我撞的前脸都没了。 各种车辆，解放卡车，火车是整节塞满沙袋，整节车厢往缺口里扔，为了堵决堤的口，但还是堵不上。 事后我连续做了一星期的噩梦，现在还心有余悸，死得人太多了。 我们团两千多人，回来一千两百多个。 那些找到的战友的遗体一具一具的整整齐齐的摆在地上，就那么摆着，找不着的就永远也找不着了。” 这是一位出租车司机，当年的解放141司机的一段关于嫩江大坝的记忆。边说连流泪。 那会儿不像后来军备物资齐全，那会儿许多士兵连帐蓬都没有，很多地方就是以连队为单位露天睡在堤坝上休息，被蚊子咬的满身包都不醒，冷了就蜷起身体。 …… 七月十六号，黄河出现第一次洪峰，七月十七日，国防总再次发出关于做好长江抗洪工作的通知。 整个黄河流域甚至还不如嫩江松花江，各种新闻里提都没提过。 …… 在这场涛天大劫中，各地涌现出的悲壮故事数不胜数，人性的光辉照耀了整个国家。 江州部队撤离的时候，百万百姓哭送别离，那不是为了拍摄摆出来的，那是子弟兵用命拼出来的，换回来的。 有名有姓的牺牲者只有那么几个，一个等字涵盖了多少哭泣的家庭？ 他们为了什么？付出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其中有一些部队已经裁撤，军旗告别仪式都举办过了，一声命令毫不犹豫冲上险滩，他们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以后会做什么，但我知道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从抗洪前线上撤下来的这些已退老兵，很多人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谁知道他们曾经做了什么献出了什么？ …… 张彥明一路上思绪繁杂，心情复杂，躺在后座上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回到了鲁尔。 直接回到院子，张彥辉没在家，院子里几条小狗围拢过来虎视耽耽的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不断的呲起小奶牙向他发出稚嫩的警告。 台阶上两只猫咪懒洋洋的往这边看了一眼就不再理会了，继续眯着眼睛享受着太阳的抚摩。 给两个司机安排了房间，避开气势汹汹的小奶狗，张彥明上二楼打开自己的房间，里面挺干净的，家政人员会定期过来打扫，不用他动手收拾。 把被褥抱到阳台上晒着，他自己冲了个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衣服，去掉一路的疲惫，然后去公司里转了转。 这边枫城实业和投资公司已经分开单独运营了，但还在一个院子里。这院子有那么大，两个公司在里面也不过才用了不到一半。 算上宿舍和食堂使用的，还空着一头。 红梨公司鲁尔分公司已经在正常运转了，负责人是从红空聘过来的一个外籍华人，正在着手准备关外这边养殖种殖基地计划，就赶上了这场大洪水。 天灾人祸谁也没有办法，公司只好把计划暂停，开始搜集这边的可外销产品资料，为将来出口做准备。 街角那栋欧式城堡式老楼这会儿已经启用，招了一些老匠人过来，一边带徒弟一边设计产品，还没对外营业。 张彥明过去和几个老匠人见了一面，坐着聊了一会儿。 裁缝，皮匠，金银匠，鞋匠，就是没找来织匠和绣匠，那个是江南一带的特色，想招人过来难度有点大，将来估计也是采购为主，想找人只能靠机缘。 张彥明来之前已经把家里人的相应尺寸量了，这会儿加上自己的交给了一众匠人，又说了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画了几张草图供他们借鉴。 这算是这里的第一批定制服装了，大伙的热情都比较高。 终于有活儿干了呀，这些老人和年轻不一样，拿着钱不做什么事儿心里不塌实。 第307章 我不如你们 没等到张彥明反对，三位将军直接把他拉上了主席台。 没办法，想跑都没有路，从这边角门进来就是主席台。 台下是一片整齐的大檐帽，刷的一声像一个人似的站了起来，张彥明在台上看的清清楚楚，瞬间就有一种血往上涌的感觉。 哪个男人没有当兵的梦呢？ 这会儿也不好做什么说什么，跟着梁司令后面走到桌子边上，硬着头皮坐了下来。 部队开大会也没有什么名牌座次那一套，纪律性也好，看着台上多了个便装年轻人下面也没有人议论，静悄悄的肃立在那里等着首长入座。 “稍息，请座。” 刷，整齐的落座。 张彥明就感觉无数道目光盯在自己脸上，一种精神上的压力扑面而来。 好在也算经过大风大浪，平缓的深吸了一口气，板着脸在自己的位置上坐直身体，头上明亮的射灯正打在主席台这一排人身前，使每个人的面孔都能被台下的人看清楚。 不过坐在台上的人向下看过去，大家的脸就都藏在了阴影里，变得朦朦胧胧的。 这还是开大会，下面也有灯光，如果是平时演出，台下是没有灯光的，台上的演员完全看不到台下，眼里只有一片黑暗。 所以当台下的观众兴奋的看着台上的演员挥手，欣赏演出的时候，其实台上的演员完全是一个人在孤独的表演，眼睛里除了头上明亮的灯光就只有黑暗，什么也看不到。 甚至喊叫声和欢呼声都被音乐的声音给压了下去，根本听不到什么。 剧院演出对演员的内心有着巨大的压力，需要非常强大的心理素质。 所以这也就是为什么除了相声其他表演都很少进行台上台下的互动的原因，对演员来说难度太大。 就算是演唱会上的互动，也要提前预案，到时候灯光会提前到位，简单的几句话几分钟互动十多个人要准备好久，忙活半天。 …… 军人就是干练，没有过多的官宣文章和长篇巨幅的讲演，上来就是干货，总结，表扬，批评。 全体起立为逝去的战友默哀，一个一个陌生或熟悉的名字通过扬声器传到会场内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张彥明也跟着站在台上，默默的听着一个一个名字。足足念了有半个小时。 然后开始表彰，先集体，后个人，上台领奖的很多人身上都带着伤，没有人兴高彩烈，到是掉眼泪的不少。 张彥明悄悄碰了碰身边的葛参谋长：“葛叔，一会儿把光荣名单给我一份，上面有详细地址吧？” 葛参谋长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张彥明，然后点了点头。 …… “最后，我在这里，向大家介绍一个人，你们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他，但是你们一定知道他。”姜政委扭头指了指张彥明：“鲁尔枫城实业公司董事长，张彥明。” 张彥明站起来冲台下鞠了个半躬，虽然台下没有人认识他，但还是响起了掌声。 “你们这个掌啊，鼓的言不由衷。”姜政委摆了摆手：“从八月中开始，那会儿的情况我想大家都知道，坚苦，坚苦，还是坚苦。 然后，好日子就来了，各种物资，防寒的，用的穿的睡的，各种食品药品，帐蓬，水，绳索，一直到我们的战斗结束，还有结余，被送给地方有需要的地方。 这些物资，一共价值是，六千三百七十二万九千多元，六千多万，全部是由张董事长捐赠的。” 哗……，这回的掌声就热烈多了，也是真心实意的，张彥明只好又站起来鞠躬。 “下面，请张董事长给我们讲几句。”姜政委把话筒递了过来。 张彥明被逼着上架，不过也不怂，讲就讲吧，干脆就站着没坐下。 “大家好。惭愧，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不值当被这么褒奖，相对于你们，相对于那些奋斗在第一线的战士，我所做的不值一提。 你们才是好样的，是共和国最棒的。 我舅舅是老三十八军的一名团长，因伤转业，在朝仙战场上获得的提拔。 我父亲曾经是一名铁道兵，修过几条铁路，我叔叔是野战兵，上过东南战场，我的亲哥哥是炮兵退伍，我的堂兄弟大部分也都参了军，有些现在还在部队上。 我是军人家庭的孩子，虽然我没参军，但并不妨碍我为部队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相对于战士们的付出，我所能做的确实，不算什么，我绝对不是故作谦虚，因为让我舍弃自己的生命安危，我可能做不到。扪心自问，我不如你们。 你们是英雄。 相对你们，我能做的其实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 我算是一个商人，商人就说商人的话，我在这里可以向军区，向大家做一个承诺，凡是这一次参加了抗洪抢险的战士，有一名算一名，只要你们能看得起，欢迎大家将来到我的公司来工作。 我别的能耐也没有，公司也不算大，但还是能给大家一口饭吃，能让你养活一个家。谢谢。” 一片掌声雷动，葛参谋长相当意外的看了看张彥明：“你来真的？那可不少人，不是小数。” “嗯，不是冲动，来之前就想好了，不只是咱们军区，全国这次参加抗洪抢险的战士只要愿意来的我都要，几十万人我还养得起。再说，他们也能帮我挣钱嘛，要工作的。” “那可不是一年两年啊，大部分战士也就是二十出头，到六十岁得三十多年。” “没事儿，有事情给他们做，干到退休没问题，只要他们不嫌我是私人公司就行。” “你心里有数就好，这消息估计一散会就扩出去了，想改都来不及。” “不用改，月底我还要参加军部的表彰会，我仍然会这么说。” “军部那边也请你了？我们还正打算报上去呢。” “不是，我手里有两个节目要上台演出，我看能不能找个机会和大佬们谈一下这个问题。” “哦。那不用，我和老梁带着你去当面说，这是好事儿。现在转业军人就业是件大事，如果真成了，你又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到时候我给你请功。” “请功就不用了，能给部队上做点事情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也信任退伍军人的品质，算是双赢吧。” 第308章 这大腿得抱 “真的？那可是接近四十万人，不是四万人。” 梁司令眼睛都瞪起来了。 “嗯，我清楚，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经过仔细慎重的考虑的，没有冲动，也不是临时起意，只要军部那边能批准，我全部接收，有多少要多少。” “战士们年纪都不大，全国哪个地区都有，到时候你怎么安排？” “以省为单位吧，哪里的回哪去，在当地工作，以后会做到地市一级。” “覆盖全国？” “覆盖全国。” 会后，张彥明和几个军区大佬坐在休息室里抽烟喝茶说话。 “做什么能说说吗？具体的工作内容。” “交通运输。我准备用这些战士们打造一个覆盖全国的运输网，以公路运输为主，铁路和空运为辅，一个省一个仓储总部，省省相联，就像接力一样。” 这会儿国内的公路体系还没有梦境里后世那么发达，省际长途运输在西部南部还不太现实，这种省际接力是最好的选择。 “运货？有客运吗？” “没有，只运货，客运太复杂，不搞。” “到是个好主意，就是，这可得不少钱，需要的不是小数。你可想好。” “嘿嘿，我别的都没有，就是有点闲钱，够用。就是到时候还离不开部队的支持，怕是少不了要麻烦部队上。” 几位将军都点了点头，具体的事情在他们这个位置上都心里有数。 运输这个行业目前是个什么状况部队上的最有发言权了，因为他们就是以陆路运输为主，由其是在跨省运输上，乱，完全是一个灰色地带。 “这是小问题，”梁司令摆了摆手：“真要是把事情搞起来，你为全国的军人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们为你处理一些小麻烦也是应该的，放心，到时候我亲自给各个老战友打电话。” “这家公司的总部一定要放在鲁尔，”姜政委拍了拍张彥明的肩膀：“我帮你去要地方。” 张彥明秒懂，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是打算独资还是，搞股份公司？”葛参谋长笑着问。 张彥明也笑起来：“当然股份的更好，不过，我必须要控股。” 葛参谋长哈哈大声笑起来：“好，就你控股。老梁，老姜，我们可要抓住这个机会，这样，小张五十二，我们十二，其他的兄弟地区就一家六个点好了。” 梁司令和姜政委都点头同意，几个老狐狸笑着就把这事儿给定了。没办法，近水楼台嘛。 “小张，你预估一下，盈利情况能怎么样？做生意我们不在行。” 部队也是要花钱的，能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也是极好的事情，要不然九十年代也不会有那么军企出现了。 “我是很看好的，未来，运输速度就是一切，这是一个朝阳产业。”张彥明也不好说的太白，只是这么点了一下。 “那就这么定了，月底军部大会，正好我们就把这事给定下来。小张你也去。”梁司令拍板。 “刚才我问过小张了，他要去，他弄了两个节目要在军部会议上演出。” 葛参谋长给梁司令解释了一下。 “哦？还是个多才多艺的，什么节目？” “两首歌曲，一首由军政文工团的专业演员演唱，一首由几个退伍老兵演唱，就是王洪刚他们几个，您们应该见过。” “嗯，是几个好兵。哎，前几天，好像王洪刚打电话过来说要人是吧？要六十。”葛参谋长扭头问姜政委。 “对，我让他要的。”张彥明点点头：“这边六十，工作地点在鲁尔和钢都，京城那边要两百人，主要做我们公司一些项目的安全保障工作，防火防盗这方面。” 梁司令伸手在张彥明肩膀上拍了拍：“部队感谢你，我也替那些伤员病员感谢你。” 这件事之所以三个大佬都知道，就是因为王洪刚特意说明了，只要有自理能力，伤病员也要。 这可真是大事情。 伤病员基本上复员以后就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了，但是那点抚恤金能干什么大佬们心里都有数。 “没有没有，还是要做具体工作的，不是养闲人，要靠他们自己努力，工资也不一定能给多高。”张彥明笑着解释了一下。 “这个数目是卡死了的？” “也不是，暂时的，以后还会增加，不管是物业还是物流，我打算只用退伍兵，野战的退伍兵，算是半军事化管理吧，这两个行业都需要一定的纪律性和服从性。” “那没有问题，别的不敢说，我们的兵都是好样的。” “这个我相信。” “伤病员，可不少啊，我们的荣军单位也有限，做不到全部安排，我也是心里有愧。”梁司令叹了口气：“算我们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违规违纪，你随时开口。” “我这边到是也有建立农场的计划，到时候我让他们过来和你们接洽一下，包括其他军区，只要不嫌弃的都可以过来，用工作养活自己的家庭。” “搞多大？” “目前的计划是咱们关外搞三到五个，南方两到三个，本来方案已经出来了，正要找地方上谈土地的问题，谁知道老天爷就开始抽风了，只能暂停。” “主要搞什么？” “种植，养殖，猪马牛羊，鸡，玉米大豆，牧草，会选择世界上比较好的一些品种，进行机械化操作。 哦，这家公司不是我的，我是私人大股东，公司法人是阿米利卡人，不过相当友好，我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和话语权。” “那到是无所谓，这是好事儿，到时候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就吱声。” “好，我可不会客气，您们的大腿得抱。”张彥明笑着开了个玩笑。 “对了，小张，你要光荣名单干什么？”葛参谋长问。 “我打算派几个人挨家去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能伸把手帮个忙，他们为了我们老百姓走了，不能叫他们走的寒心。我有这个能力，就帮他们做点事情。” …… 陪着几个大佬说了会儿话，约定了在军部大会上见面，张彥明就告辞离开了军区大院。 这一趟没白来，几件大事都完美搞定，张彥明也是蛮高兴的。 回到院子，张彥明分别和孙红叶，仙媛，张永光，王洪刚几个人通了会儿电话，了解了一下情况，又陪着两个小宝贝煲了会儿电话粥，直到被张妈骂了一顿才挂断。 张妈害怕电话辐射影响孩子们的健康。 想了想，张彥明又给王少白和马蕊打了电话，问了问他们两组人各自的情况，叮嘱了一些安全上的问题。 然后他开始计划纪录片的事情。 第309章 煤都 记忆里有几部相关的纪录片，电影也有，电视上的也有，不过都是大同小异，说实话张彥明都不太喜欢，即不感人，也没有深省，相当的平淡。 甚至电视版的连个中心思想主题都没有，完全就是凑了一堆镜头平铺直叙。 镜头是骨，音乐是肉，中心思想是魂，缺一不可。 张彥明觉得纪录片也需要去表达一些什么，而不是仅仅起到一个记录的作用，应该也要引起观众的心理共鸣。 关于洪水的纪录片就只能去纪录洪水的无情和灾后的惨状人们的悲伤无助吗？ 张彥明觉得未必。 伟人说过人定胜天。是说人肯定能胜过大自然吗？不是，他是说，在大灾大难大事件面前，人们就会空前的团结起来，并获得最后的胜利。 洪灾已经发生了，再去反复的叙述，一遍一遍的揭起受灾者的伤疤又有什么意义呢？ 水火无情这个道理千百年来没有人不懂，再强调该不在意的人还是不在意，至于豆腐渣工程，那是管理部门的事情，全国老百姓再义愤填膺有什么用？又有什么意义？ 新闻报导的侧重和偏颇所造成的心理引导是无法估测的，为什么从九十年代末开始公信力直经下降？不得不说在这里他们的功劳真的特别大。 张彥明不是圣母，也不是什么政治人物，但是他知道，不管什么时候，爱国都应该是地球上每个人所必备的基本素养。 在记忆里，在长达二十年的时间里，爱国成了一种形式上的口号，主旋律成为了落伍，成为了大众嫌弃的东西，军人几乎消失在大众视线里。 到处都在鼓吹娱乐，鼓吹奢糜，为了驳眼球枉顾着道德人伦。 这个国家曾经一度迷失了自我，造成了至少一代人的心灵缺失。 那就，尽自己的一份心意吧。 …… 接下来的几天，张彥明白天参加灾后重建动员大会，晚上整理思路策划纪录片。 整体音乐他准备用黄河大合唱的配乐，在灾情部分加上筝曲十面埋伏和琵琶将军令。 在部队集结出发，以海陆空的姿态奔向战场的时候，张彥明用了一首咱兵的人。 中间江州段送别时插上一曲清婉的歌曲边疆的泉水来平缓一下情绪。 这里他做了一些更改，边疆换成了江州，泉水用江水替代。 战士们奋不顾身与决口战斗的时候，团结就是力量响起。 片尾，军旗招展党旗烈烈国旗升起，一组战士们泡在水里，睡在堤岸，长眠他乡的照片以及群众哭送子弟兵的镜头配上为了谁。 全片最终以江总的讲话收尾：中华民族，永远不会被灾难打倒，我们一定能团结起来，获得最后的胜利。然后一曲五星红旗结束全片。 整个片子的配乐配曲提纲整理出来，这个还需要回去和殷老师王老师商量，歌曲也要回京城录制，暂时又没事了，就是等着大家把镜头录回来。 其实他对王少白和马蕊他们两组人并没抱有多大的希望，打算着还是用各地电视台和部队上的录影镜头剪一下，让他们去走一圈也不过就是让他们锻炼一下，感受一下那种辛苦。 当然，如果他们能拍回来比较满意的镜头就更好了。 张彥明也是有私心的，自己将来肯定要走上电影电视制做的道路，提前培养几个能用的导演是必须的事情，不可能就靠自己一个人。 …… 大会结束的比张彥明预料之中的要快。 他本来想着四个省，怎么也要用五六天的时间，结果三天就结束了。 主要是各省的当家人都去了冰城开会，而且大灾刚去，地方上的各种事情状况太多，需要大量的人手做事，完全是拿这次重建动员大会当做新闻发布会来开的，自然时间就短。 也因为各省对大会的成果也都没报什么太大希望。 会议结束，张彥明驱车去了煤都。 煤都可以算是鲁尔市的卫城，相距不过十多公里，两市市中心之间也没超过四十公里。 浑水河从大伙房水库下来，从煤都城市中心穿过流向鲁尔，形成了这次的灾情。 主要原因就是城市是完全顺着浑水河两岸修建的狭长形状，外围又是山，河水漫延再加上雨势过大形成的山水，把整个城市泡在了里面。 交通基本中断，大面积停电，城市的大部分功能暂时消失。 得亏是离鲁尔近，两个城市之间的交通也便利，各种应援物资人力车辆都能迅速赶过来，再加上煤都市这边组织的城市自救也颇有建树，虽然灾情重受灾人群多，但事态并不严重，大多是物资城建上的损失。 张彥明到达煤都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潮汐散退的景像，到处是积水污泥，各种设施树木被冲得东倒西歪，大量的军人在污水里施工通路。 确保第一时间恢复交通是灾后工作的重中之重，这种事情也只能由军人来做。 这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城市，95年特大洪水的印迹还没有擦去，98特大洪水又来了。 当年泡在泥浆里堵水捞救物资搭桥铺路抢救老百姓的武警战士大部分都还没退伍，又是他们再次冲进滔天大水里，重现着三年前的一幕。 石油二厂的大油桶刚刚被打捞上来还没来得及重新刷漆，又再次漂在了水面上。 警察全副戎装的散布在大街小巷河道两侧和桥梁左近维持秩序疏导百姓指挥交通，引导车辆和老百姓远离险地，整个城市里一片灾后的繁忙。 武警战士们坐在稀泥里用脏手拿着馒头啃，泡在及颈深的泥水里喊着号子战斗。就是在战斗。 无家可归的老百姓被安置在临时帐蓬里，各种物资基本能保障他们的生活，但失去的必竟已经失去了，所有人脸上都挂着愁苦。 相比于前年，其实今年的洪灾造成的后果还要轻微些。 今年的主要重灾区在上游的南口前镇，城市这边只是被洪水路过，城市受灾人群没有前年多。 从煤都城顺着浑水河往东北去，过了水库，基本上都是历年来河水洪水冲积在山间形成的河滩平坝，这边的老百姓就集中生活在滩坝上。 张彥明知道，这是一段多灾多难的河道，在以后，洪水隔几年就会幸临一次，只不过因为城市的发展，它能获得的战果越来越小，战线也越拉越长。 第310章 要不你自己唱? 在城里城边转了一圈儿，水库那边现在禁止除部队以外的人员车辆过去，主要是为了安全着想。 张彥明也没坚持，其实去了意义也不大，自己也不可能跳到泥水里去挖物资。 和这边的武警部队首长见了一面，捐赠了些物资，承诺这些十八九岁的小英雄们退伍后都可以凭着抗洪纪念章到枫城实业公司这边报道。 从煤都回到鲁尔，张彥明又被张彥辉拉到了省府这边。 四省重建动员会（社会募捐）虽然结束了，但各省的灾后重建工作刚开始，社会募捐活动也才开始，省里怎么可能放过他这个大户。 当然了，也不是强迫，到这个层级了不存在强制的东西，捐赠也不仅仅限制在金钱方面，之所以某些机构只要现金，那是因为好操作。大家都懂。 真正做事情的灾后募捐其实更喜欢定向的实物：能省去采购的时间和人力。 不过那是地方上的，到了省一级实物的意义就不大了，要的是具体的项目资金。 几个省现在的意见特别统一，几条大江大河的堤坝重建工作都排到了第一，之所以灾情如此沉重，包括长江流域，堤坝的溃毁是主要原因。 这已经上升到国家层面了，是水利规划问题。 不过各省也不可能只靠国家，就等着拔款，自己也在各自积极想办法。这次洪灾引发的故事就多了，可以想像在未来一段时期内，水利问题将是一个大问题。 全国上下需要的资金量也将是一个天文数字，靠等是不可行的。 …… 张彥明的摄制小组已经完成了黑水省冰城油城松花江嫩江流域那边的录制任务，也从地方和部队上拿到了相关资料，正赶往白山省灾情较重的查干扶余地区。 张彥明在电话里给小组人员布置了重点，讲了一下自己想要的东西，叮嘱他们注意安全，不要冒险，由其要注意饮水的卫生问题。 十五号，张彥明以枫城实业公司的名义向黑水省捐款三千万元，向白山省捐款三千万元，向鲁尔省捐款四千万元，同时向关外大军区捐款四千万元用于灾后抚恤工作。 十七号，鲁尔烈火旋风物流公司注册成立。 公司的名字是姜政委给取的，是纪念关外大军区的两支英雄部队，一支是64烈火军，一支是40旋风军。 烈火军从华北打到关外，打到江宁，打到朝仙，打到珍宝鸟，功勋卓著。 旋风军从关外一直打到琼州天涯海角，是国内唯一一支拿齐了从解放战争到现代战争所有纪念章的部队。 这也是国内唯二两支由敌军起的绰号并叫响的部队。 十九号，张彥明带着自己的摄制小组和全部资洋影像回到京城。 马蕊赵梦小组已经回来了几天了，两个丫头都瘦了，也黑了，不过更精神了，亲身去经历和看报道看电视是完全不同的，那种精神上的洗礼将铭刻在内心，永远也不会忘怀。 王少白黄可杨小山这会儿也在回来的路上，所有人员没有发生伤病现像，这让张彥明放下了悬着的心。 让她们休息，张彥明开始动手整理素材，他手上的素材加上两个丫头带回来的，足够播放三十几个小时，要从里面选择剪辑出自己想要的，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后面王少白他们手里的资料将会更多。 张彥明干脆记张永光去买了一台编辑机回来。 还好在这会儿录制已经是视频化了，用的是卡带，如果是电影胶片张彥明得疯。 不过电影版最终还是要翻录到胶片上的，那就是另一种技术了，不需要他亲手操作。 他到是想全部素材录制成胶片，那点钱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但是机器设备太不方便了，对环境要求也高，大家又都没什么经验，实在是不现实。 好在用的录制设备都是学院提供的，都是这个时代的顶级设备。 在98年这会儿，国家电视台，省级台，市级台的录制效果有着断崖一样的差别，主要还是受经费的限制。 数码技术还处在新兴阶段，大部分机器和磁带的相素还不如后世一台普通智能手机，一台好的设备加上配件动辙就是成百上千万。 这会儿一个广播级镜头就是十几二十万。 电影学院这边的机器设备镜头都是专业级的，不比国家电视台差。 …… 几首歌的录制都完成了，包括两个小宝贝的歌唱祖国和王洪刚他们的大合唱。 朱丽的半决赛已经过了，一首我和我的祖国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决赛。 张彥明回来听了听录音，感觉相当不错。其实他根本还听不出什么来，就是那么个意思。 然后整个工作室又忙碌起来，为纪录片准备配乐和歌曲的录制。 当兵的人给了江海，这哥们也是撞上了，莫名的被点名来试歌，从此就拉上了好运气的手，愚公移山刚录好还没发布，当兵的人又来了。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是张彥明付给他钱，录一首歌给了两万。 这首歌所有的权限还在张彥明手里，但做为演唱者的江海会在一定期限后自动拥有该歌曲的演唱权。 改编版的军民鱼水情自然是交给了朱丽，她有些不好意思要钱，被王老师照着脑袋拍了一巴掌，乖乖的把合同签了。 “这首也是片子要用的？”殷老师在翻张彥明写的曲谱。现在他已经能绊绊磕磕的用简谱了。 “嗯，”张彥明点了点头，不用看也知道殷老师说的是哪一首：“这是一首男声流行歌曲，江海不合适。要高音鲜亮，嗓音辩识度好，我没有人选。” “把流行歌曲用在这样的纪录片里？”殷老师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对，流行歌曲怎么了？一样也可以有情怀，有正面意义。我觉得，用流行歌曲来唱主旋律会是一种趋势。” 殷老师看着曲谱哼了一下：“有几个地方不太顺，得改改。你说你，怎么就学个音乐这么不开窍。” 张彥明老脸一红，嘿嘿了几声。 “你哼一遍我听听。”王老师过去接过谱子。 “我高音可能要差点，就那个意思吧。”张彥明先打了个预防针，把歌哼了一遍，后面高音哼着费劲，干脆放开嗓子唱了出来。 “还行。”王老师拿笔在谱子上修了几笔：“我说你的嗓音。要不你自己唱？” 第311章 想的美 “我？不行不行，我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唱着玩儿还可以，正经录肯定不行。” 张彥明摆了摆手拒绝。 “我听着也可以呀。”朱丽在一边接话：“真的可以，你的嗓音还是挺有特点的，高音也很轻松。” 江海也点头表示同意。 “真不行，我不合适，我做作幕后还可以，上台还是算了。你们有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个过来吧。” “张哥你试试嘛，我也想听。” “是啊张总，我也感觉你应该试试，你写的歌曲，肯定你的理解是最到位的，我们也跟着学习一下。” 朱丽和江海都在一边跟着鼓动，都想听听张彥明完整的唱一首歌是什么感觉。 “那你就试试，”殷老师敲了一下曲谱：“又不是让你登台，自己家的录音棚你怕什么？歌是用的你自己的片子里，又不是拿去卖。” “可是我怕我真不行啊，我没唱过高音歌，我都没正儿八经的唱过歌。” “刚才这不是唱了吗？挺好。小悦和豆豆也没你这么难受。”王老师斜了张彥明一眼。、 “唱歌啊，对你学音乐还是有帮助的，这东西怎么说呢？天赋是一方面，习惯也是一方面，其实也算是一种熟练工种，不要把它看的太稀奇。” 乐器演奏的几个家伙也过来凑热闹跟着起哄。 “唱就唱，我又不是害怕。先把曲子录了，谁出问题扣工资啊，让你们几个美。” “切，明显的打击报复。”几个演奏员哄笑着去准备。 录歌先录曲，而且还是要录很多轨，主旋律，副歌，间奏，各种乐器，还有编曲，都要分开录制，最后和声轨并到一起才是一首完整的歌曲。 这边准备，江海和朱丽跑到一边去熟悉新歌，张彥明出来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许动。”后腰被什么东西顶住了。 “你，你被我们抓住了，现在是俘虏，不许反抗，不许投降。” “啊？不许反搞还不许投降，那我得怎么办啊？” “你得被我们押着走，让你走再走，让你站着，你就站着，得听话。” “那不就是投降了吗？不投降就不能听话，投降了才能听话。” 两个小丫头被绕晕了，互相看了看：“走，去问问奶奶，爸爸骗人。” 张彥明一个小宝贝头上弹了一下，进了办公室。 “彥明。” 隔壁孙红叶喊了一声。 “啊？在呢，有事儿？” “你过来。” 张彥明出来进到孙红叶屋里。 孙红叶的办公室才有点办公室的样子，办公桌上堆着几撂文件书籍什么的，笔纸本子随意扔在一边。墙边的柜子里全是资料，书，不少地方都有着翻动的痕迹。 她的两个助理正在整理什么文件，见他进来站起来叫人。 “你们不用理我，咱家没那么多规矩。”张彥明随意的摆了摆手，拽了把椅子在办公桌边上坐下来。 小助理还是跑一边去给倒了杯水端过来。 “谢谢。”张彥明给小助理道了谢，看向孙红叶：“什么事？” “你前脚刚回来，那边感谢函邀请函就到了，又捐钱了？捐了多少？你得和我交待一下吧？” “啊？什么邀请函？没捐多少，黑水三千万，白山三千万，鲁尔是家乡嘛，给了四千万。军区那边我捐了四千万用于抚恤。你没看到，太惨了，都是十七八九的孩子呢。” “那就是说，你出去浪了一圈儿，两个亿没了？换回来这么几张纸？”孙红叶晃了晃手里的几个信封。 “嗯，怎么了？应该做的呀。是什么？”张彥明伸手接过来。 黑白鲁三省的致谢函，捐款证书，收款凭证，附着邀请企业到地方投资的邀请函，列举了详细的优惠政策和各省所能给予的各方面支持。 另外还有各省给张彥明个人的荣誉，他光荣的成为了冰城，春城和鲁尔的荣誉市民，并和孙红叶一起被提名为鲁尔省政协委员，优秀企业家。 随着这些一起来的还有三省的抗洪救灾纪念章。 “这速度挺快呀。”张彥明感叹了一句。 “废话，你给我钱我比他还快。”孙红叶把手里的另一个纸袋递过来。 张彥明接过来打开，是关外大军区的感谢函，捐款证明收款凭证，包括前面的六千多万物资捐赠。 枫城实业被大军区授予优秀军地共建单位称号，模范双拥单位称号。 “咦，没给我个人点什么呀？给个荣誉上校什么的，多牛啊。” “美死你，想的美。”孙红叶白了张彥明一眼：“满足没有？两个亿就换回来这些。” “这不挺好吗？荣誉市民，本地人能办的事儿我都能办了，多方便。还有这个，共建单位，从今以后咱们也是有后台的人了，还不行啊？” “你做决定的时候，应该和我通个气。我说你做的不对了吗？但是你总得让我有个准备吧？” 张彥明抓了抓脑袋：“我没和你说过吗？哦，没有。错了错了，下回改，保证。” “德行。”孙红叶对他也是一点儿招没有，想了一下：“军部表彰大会，邀请函也送过来了，还有国家抗洪救灾表彰大会。” “军部的我去，国家的你去吧，我还是愿意和部队上的人打交道些。这边，我怕我到时候不小心听睡着了影响不好。” “嗯，行吧。” “还有，能不能和上面反应一下，咱们这个捐款不向社会上公开啊？” “为什么？” “感觉没什么好处，麻烦到时候到是不能少了。你试试吧，最好是不公开，咱们又不用靠这个换什么名声。” “我问问吧。你原来不是说去红空注册个什么基金专门做这个吗？怎么没听你说了？到是用公司名义做了。” “还是要办，也不急。等都稳定下来有了合适的人选就弄，原来想简单了，现在条件还不是太成熟。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上次你说的什么物业管理公司，还要招一部分残疾人那个，你让王洪刚去办啦？” “嗯，忘和你说了。物业公司算是枫城实业下面的二级公司，归到你这边来管理。” “我到不是说这个，我是感叹啊，终于不用什么事儿都是老娘一个人去跑了，小媛分一摊，王洪刚这又分一摊，轻松不少。 咱们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能用的人少了。我到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像你似的什么都不管。” 第312章 视角决定思维 “那还不容易，请人呗。整个公司地架子搭起来以后，请几个职业经理人过来，各自负责一摊儿，到时候你把个总就行了，具体的事情就不用去你亲自去折腾。” “说的容易，要是真那么简单就好了。” 孙红叶皱着眉头斜了张彥明几秒：“滚滚滚，滚蛋。看你就讨厌。” “得令。”张彥明站起来一抱拳，扭头跑了出去，把在门外偷窥了半天的两个小宝贝一手一个抓了起来：“快跑，红叶姑姑要疯啦，我们得离远点。” 两个小丫头兴奋的呀呀大叫着，在空中张牙舞爪的互相攻击起来：“哈。吼。” “我的妈呀，又是干什么呀？二明你没有正事干啦？放下来，本来就要玩疯了一天，还跟着扯蛋。过来，你们两个跟你爸和你二叔说说，在学校犯什么错误了。” 两个小丫头被放到地上，低着头偷偷拿余光打量着张妈，扭扭捏捏的走了过去，在张妈面前立正站好。 “她俩干什么了？”张彥明也走了过去。 “你让她俩自己说。说吧，让你爸听听。” “嘿嘿。”张小悦冲张妈谄笑了一下。 “呵呵。”张小愉有学有样。 “别整没用的，说不说？晚上还想不想看电视了？” “你们俩，干什么了？”张彥明也来了兴趣，蹲下来问。 “我，我把同学给弄哭了，嗷嗷哭呗，我也不知道他嗓门那么大呀，还那么爱哭。”张小悦瘪着嘴小声说了一句。 “嗯，他可爱哭了，平时也总哭。”张小愉给做证。 “怎么弄哭的？” “怎么也没怎么，我都，我都离他有那么远呢。” “那他怎么哭了呢？你有特异功能啊？” 两个小丫头马上活泛起来，被张妈一个眼神定住了：“说完了吗？认错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啊？”张彥明抬头问老妈。 “中午午睡，她俩不知道怎么鼓捣的，一个班都在哭，那老师和阿姨差点没疯。你猜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儿？” “他俩和人家说，送幼儿园就是爸爸不要他们了，说不上哪天一回家爸爸就不见了，走了。” “为什么这么说呀？”张彥明扭头问两个小丫头。 “那天，”张小悦气哼哼的说：“你送完我俩，等我俩放学了，回来一看，你就走了，找不着了。” “嗯，走了好几天好几天，今天才回来。”唐豆豆点着头给以肯定。 “都没告诉我，还偷偷走。”张小悦把自己说委屈了，眼泪在眼圈里开始打转。 “哎哟，这还是我的错了呀？行，爸爸错了，以后再出门保证先和你报告，行了吧？那你就对小朋友那么说啦？完了他们就都哭啦？” “嗯，嗓门可大了，后来就都哭了。我和豆豆没哭。” “呵呵呵呵，”张彥明笑起来：“你俩把别人都整哭了，结果你俩没哭？厉害了。” “以后再不能和同学小朋友说这些话了，听见没？他们没有你们懂事儿，知道的少，你一说他们就信了，完了就害怕，明白了吧？以后都老实儿的。” “哦。”张小悦答应了一声，眼珠一转：“爸爸，我还要飞。” “我也要飞。”唐豆豆看着张彥明蠢蠢欲动。、 “飞什么飞，再摔了。等过几天滑梯秋千就装好了，到时候你们随便玩。”张妈拨拉了两个小丫头一下：“走，回去做作业去。” “幼儿园还有家庭作业？”张彥明问了一句。 “有，不是写字算术，就是画画手工什么的，今天要做什么？跟你爸说。” “叠飞机，纸飞机。老师说，看谁的飞的远谁就是第一。” “二叔，你会不会？” “我？不会，我叠的飞机从来没起飞过，撒手就掉了。这个我可是真帮不上忙。” 两个小丫头顿时一脸嫌弃。 “张小欢同志可以出屋了没有啊？小辉还让我给照几张像呢。”张彥明站起来问张妈。 “出什么出，这眼瞅着都冷了，得瑟。等回去了天天看呗。”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拉着两个小宝贝回屋去了。 “得瑟。”张小悦扭头瞪了张彥明一眼。 “得瑟。”唐豆豆还没瞪过来张彥明就伸手去抓她，吓得尖叫着扑到张妈腿上去了。 孙红叶在屋里拄着下巴看着这边娘们四个在这说话逗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 “哎哟，少白，黄可，小山，辛苦辛苦。” 最后一个摄制小组终于回来了，几个人都黑了好几度，也瘦了，个个胡子拉茬的。 “辛苦谈不上，感触特别深，这次，真得谢谢彥明你给我们这个机会。这一圈下来，发现，学习真不能在校园里死读书，还是得出去走走看看，太震撼了。” “也没这么夸张。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读书丰富头脑，行走增长阅历，都重要。” “这一圈儿下来呀，我发现了，和你之间差距不小，以后得加油啊，不能让你落下太远。”黄可伸手拍了拍张彥明的胳膊。 “大家辛苦了啊，非常感谢。”张彥明和摄制小组的其他人握手道辛苦：“都赶紧回去洗个澡，休息休息，等片子出来了我请大家聚一聚，庆祝一下。” 这些人都是学校的职工，算是公派出差，拿着工资补贴的，金钱上到是不用张彥明弄什么，但等片子出来了一起出去吃顿饭还是应该的。 “走吧，我请你们去好好洗个澡，大吃一顿补补。”张彥明拍了拍王少白的肩膀，发现走这一圈这家伙还结实了。 同学之间也用不着客气，叫了赵梦和马蕊两个出来，六个人出去花差。 车和三个退伍兵就直接让他们回去了，自己家员工自然不可能亏了他们。 这一次出去拍片，虽然有点超纲，但每个人都基本上完成了任务，也都有着很深的感触，这会儿凑到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好像，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一样。 思想上升华了。 都说思维改变视角，其实视角对思维的改变才是巨大的，眼界的提升可以从根子上去改变一个人。 第316章 出名要趁早 商量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事情定了个七七八八，一些小细节上的问题可以以后慢慢疏理。 一众大佬在入股协议书上签了字，军部下了文件做了备案，这件事算是成了。 接下来就是去各地考察划地建设营房，呃，仓储中心，这个就不用张彥明亲自去跑了。 估计建设也需要一两年时间，也就是大概在2000年的时候，烈火旋风公司就可以完成覆盖全国全部地市的目标了，这也算是一个壮举。 当然，公司的运营肯定不可能等到两年以后，现在就可以开始做前期工作了。张彥明发现，又缺人用了。 等他终于逃离一众大佬的魔爪回到家，天都黑了。 “怎么回来这么晚呢？饭吃了没？”张妈和孙红叶仙媛三个正带着两个小宝贝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儿，家里也刚吃完晚饭。 王婶儿在屋里弄外孙照顾王佳慧吃饭，两个老爷子在厨房刷碗收拾。 “吃了，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了，差点今天就回不来了。”张彥明心有余悸的吐了口气。 “你喝酒啦？” “喝了一点儿，这些老爷子，全是大酒缸啊，太可怕了。” “你和谁吃的饭哪？不是去开什么会吗？管饭哪？得什么奖了？” “和几个军区的老板，谈了点事儿。奖励呀，有，又给了两块牌牌，等公司搬到那边办公的时候把这些牌牌都挂起来，还是有点用的。还有些照片。” “爸爸我要看照片。你，你自己跑出去照像，不带我，还有豆豆，不够意思，不和你好了。” 张小悦扑过来抱住张彥明的大腿，话说了一半又感觉不对，又嫌弃的放开了。 “不是，爸爸去开会，人家给照的，不是我去照像去了，你想照就照啊？我又说了不算。” “好吧，那，照片呢？我看你和谁照的，是骗我不。” “照片还没拿回来呢，今天才照的，不得洗呀？等拿回来给你看。” “你和谁照的？” “一群老爷爷，爸爸在他们面前就像你们在我面前似的，是小孩子。” 哈哈哈哈，两个小宝贝笑起来。 “开会还给照像？和谁照的呀？”张妈也来了兴趣。 “等照片拿回来你们自己看吧，我说了你们也不信，还以为我吹牛逼呢。”张彥明得意的吸了吸鼻子。 “瞅你那样，得瑟，能是谁呀？还能是*****呀？” “嘿嘿，差不多。对了红叶姐，那个，国家大会我和你一起去，你准备一下，弄不好要发言，我今天被点名了，必须去。” “发言？说什么？你去，我不去，我说不出来。” “你是总经理啊姐姐，在那个场合必须是你上啊，我得猫着。” “妈哟，说的像真事儿似的，国家开大会还能让你们上台发言哪？”张妈满脸的不信。 “正式大会肯定不会，大会过了会有接见会座谈什么的，发言是肯定的，真的红叶姐，你准备一下，这方面我不擅长，这也是咱们公司正式在大佬们面前亮相的一个机会。” “我也想去。”仙媛听的眼睛直冒小星星。 “去呗，都去，我，红叶姐，你，光子，王洪刚，咱们五个去。” “爸爸爸爸，还有我哪，还有豆豆，你，你怎么把我们给忘了呀？”张小悦急的直拽张彥明的裤子。 “你们可不能去，这是开会，不是玩儿，你们太小了。等大一大再带你们。”张彥明把小丫头抱起来亲了一下：“这回不行。” “为什么？” “因不你们太小了呀，人家不让小孩子进的。你和豆豆好好上学好好听老师话，争取选上去演出，那咱们就可以一起去了。” 国家大会的演出肯定是少不了银河幼儿园的，就是不知道两个小宝贝能不能被选上。 “去不成了。”小丫头有点沮丧：“人家都是要大班的，我和豆豆是小班。” “其实她俩行，”孙红叶捅了捅张彥明：“歌唱祖国呀，把节目报上去。” “不好吧？我没打算让她们这么小就抛头露面的做这个，当时纯粹就是好玩儿。” “有什么不好的呀，又不是唱不好。” “我怕她俩出名太早了影响以后学习成长。” “胡扯，别人想这个机会还得不到呢，哪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可不，出名要趁早，有机会为什么不去？真是的。”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那人家还说厚积薄发大器晚成呢，咱们的老话有说东的就肯定有说西的，全是矛盾句。这么大点出名好吗？她们又不懂控制自己，以后学习生活能不受影响？” “影响什么呀，那还不是在你，在刘姨，歌都录了，就去一次呗。真是的。”孙红叶伸手掐了张彥明一把，冲着有点委屈的两个小宝贝呶了呶嘴。 张彥明低头看过去，两个小丫头都抿着小嘴不开心，豆豆眼泪都在打转了。 “怎么了这是？” “爸爸，我想去唱歌，去表演。” 豆豆没出声，就看着张彥明点头。 张彥明咧了咧嘴，直接就被两个小宝贝的眼神给打败了。他就受不了孩子委屈，这辈子也是做不子严父了。 “好好，好，去，明天爸爸去找人给你们报名，好吧？不过，以后必须得听话，不能任性，听见不？” “嗯。”张小悦开心的答应了一声。 “我们，可乖了。听话。”唐豆豆举着小手自我证明。 “得，看出来了，以后只要孩子一撅嘴一哭，什么都能行。以后孩子可不能都交他手上。”张妈摇了摇头对孙红叶说了一句。 孙红叶莫名其妙的脸就一红，扭头看向一边。 第二天，张彥明带着光碟去了军政文工团，把为了谁，团结就是力量还有歌唱祖国几首歌报了上去。 虽然在军部大会上已经唱过了，但因为要参加全国大会，还是要审一遍的，程序不能少。歌唱祖国就是属于私人加塞走后门了，不过张彥明对这首歌有信心。 接下来的几天，张彥明的生活又恢了平静，送孩子上学，去学校听课，回来剪辑视频，晚上接孩子放学，星期天雷打不动的四节音乐课。 纪录片的音乐也在有条不紊的录制当中。 因为记忆里有参照影片，想法也成熟，所以他剪辑的速度并不慢，更多的时间都用在了看片上面。 他把几个同学拍回来的片子镜头都仔细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寻找亮点，他希望这个片子里能更多的使用几个人拍回来的镜头，来激励他们几个进步。 荣誉感其实是最好的催人奋进的方式，几乎没有之一。 第317章 我儿子最帅 金秋十月，国家抗洪表彰大会在京如期召开。 张彥明孙红叶仙媛张永光王洪刚，张妈和王婶儿带着两个小宝贝，大小九个人拿着邀请函和两个宝贝的表演证提前来到会场。 今天，两个小宝贝都穿着红色的纯中式手工小袄，用红色头绳扎着小辫子，眉心还用胭指点了个红点。 张妈还想给两个孩子描眉涂红嘴巴和眼影，让张彥明给拒绝了，那真是要多丑有多丑，怕是照片会成为孩子一辈子的‘污点’，还是就这么稍微打扮一下最漂亮。 人其实真的是特别有意思的物种，到了什么场合或者有什么大事，都想精心的把自己打扮起来，想漂亮，想容光焕发，可是事实往往相反，大多都弄的丑陋不堪的，让人不忍直视。 想想那些被黑粗眉毛小红嘴巴所控制的童年吧，全是眼泪呀。 哪个成年人还没有几张不堪回首的儿时照片？ 找到自己几个人的座位坐好，场内这会儿比较喧哗，到处都是走动着的人，大家都在进场找座位。 再在外面风光无限的人进到这里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张彥明左右看了看，自己这里离着李先生他们不远，起来带着孙红叶过去打了下招呼，把孙红叶给这些富豪们介绍了一下，交换了名片。 “爸爸怎么都是和老爷爷讲话呀？昨天说和老爷爷照像，今天，还是老爷爷。全是老爷爷。” 张小悦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笑着对张妈和唐豆豆说着。 “可不是嘛，二明现在说是混的好了，打交道的全成了老头老太太了，年轻人基本没有。够不着他呀。”王婶儿往那边看了一眼对张妈说。 “那有啥办法，赶到这块了，平时他也不太像年轻人。” “你说他和红叶，能行不？” “不敢问，爱怎么怎么的吧，我和他爸也想明白了，这孩子的事儿咱们也掺合不上，顺其自然吧。” …… 大会开始，议程一项一项进行，场内不断响起掌声。 枫城实业公司又受到了表彰，孙红叶上台领取奖励，笑语嫣然的和几位顶级大佬亲切握手拍照，一点儿也没怯场。 “比我强，她就适合这个场合，我不行。”张彥明在台下对张永光和王洪刚感慨。 很快轮到张彥明上台，他和李先生一行众人都获得了国家勋章，这个是给个人的，没法让孙红叶代领。 “一会儿有没有空闲？陪我们几个老头子说说话。”李先生把着张彥明的胳膊凑过来耳语。 这会儿几个人都在台上，在聚光下真的是万众瞩目，一举一动一个表情都被无数双眼睛看得一清二楚，被大小长短的众多镜头忠实的记录下来。 张彥明不知道李先生这个动作是故意为之还是真的就是单纯的约自己一下。 这些老狐狸可没那么简单，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一句简单的话可能都有用意在里面。 但这个时候也没有时间给张彥明去思考太多，于是笑着点了点头，没回话。 这样别人看起来就是李先生把着他亲热的说了些什么，然后他点了点头，你说是同意也行，你说是礼节也行，挑不出毛病。 果然，马上一众顶级大佬的目光就有意无意的扫了过来。 上层里面的事情比你想像的还要复杂的多的多，任何事情都涉及到方方面面，不是那么简单的一加一减一。 对于这些红空富豪上面也是挺复杂的，即不能不用，又不能过用，都在心里打着算盘。 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不中亦不远矣。 任何人和事情都是具有两面性的。 掰发的勋章有两枚，一枚是纪念章，分为两种，一种是参会人员都有的纯纪念品，一种是获奖单位和个人才有的金质纪念章。 另外一枚才是勋章，也是有等级的，分为四等，一等只有两个人，李先生和张彥明。 张彥明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树典型了，是被拿出来和这些海外富豪们打对台的。 二等三个人，两个红空一个内地，就是孙红叶，三等五个人，两个海外三个内地，四等一共有二十多人，张彥明就分不出谁是哪里的人了。 不过，总的看上去内地和海外是一个不上不下的局面，具体里面是什么样就没人知道了。 张彥明感觉心好累，自己真的不适应这样的场合，不适合这样的复杂局面。 好在这会儿时间紧凑，也没有发言环节，上去站一会儿也就下来了，继续听讲话。 “这一台人，我儿子最帅。”张妈笑的嘴都闭不上了，太光荣了。 张彥明就冒汗，您老人家也没看看这一台人都是多大年纪的，最年轻的都得比自己大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嗯，爸爸最帅，爸爸，你这个是什么呀，可不可以给我戴戴？”小丫头爬到张彥明怀里撒娇。 “现在不行，等回了家再给你和豆豆戴，这会儿听话，一会儿你们还要唱歌呢。” “嗯，知道。真漂亮呀，闪闪发光的呢。”小丫头用手轻轻摸着勋章，喜欢的不得了。 “姑姑也有的。”豆豆软软的靠在孙红叶身上，小手也在勋章上面摸，场面有点喷血，孙红叶头都要抬不起来了。 张彥明碰了碰张妈。 张妈愣了一下，顺着张彥明的眼神看过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把豆豆抱了回来，耸着肩膀弊笑。 “我要看姑姑的牌牌。” “等会儿，回家的，这会儿开大会呢。听话，在这不能闹不能说话，老实儿的。”场内抱着孩子的可能也就是这么一家子，已经惹来不少目光了。 连工作人员都不时的会把目光投过来。 终于到了演出时间，张彥明起来，和张妈王婶儿一起抱着两个小丫头从边门出来来到后台。 “哎哟，我的老爷呀，找了你们半天了，孩子是第一个节目。” 负责人满头满脸的大汗，埋怨了张彥明一句：“快换衣服，化妆，要来不及了。” 他是真吓的流汗，这要是开场没人上去可就是大事故了，别的不说，他肯定是没有未来了。 这种场合谁敢临时换节目？ “都准备好了，就穿这个，不用化妆，放心吧，孩子有经验，不会出岔。” “啊？也行。”负责人看了看两个小宝贝，一身喜庆的大红中式小袄，扎着冲天辫儿，大眼睛亮晶晶的像会说话一样，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来这边，你在这陪着，告诉她们上台不要慌，能行吧？” “行，保证没事儿，俩孩子都是银河幼儿园的，在学校老师都教过。” “银河的？”负责人愣了一下，喊过主持人嘀咕了几句。 第318章 相亲相爱一家人 “……，歌曲，歌唱祖国，作词，彥明，作曲，彥明，演唱者，银河幼儿园，张小愉，张小悦。” 张彥明在两个小丫头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上去吧，爸爸在这等你们。” 两个小丫头拉着手从幕后走了出来，来到准备好的麦克风前面站好。 豆豆有点紧张，被台下响起的掌声吓了一跳，张小悦是个人来疯，一只手拉着豆豆，一只手还举起来向台下招了招，把台下的张妈和王婶儿孙红叶仙媛几个看的心都要化了似的。 太可爱了。 全场一暗一亮，一股包裹着金色一样的红光辉映全场，一面巨大的五星红旗出在舞台背景上，烈烈红旗迎风飘扬，一时间全场肃静，鸦雀无声，所有有都静静的看着台上，被一种情绪所打动着。 就在这片突然间的宁静中，一道童音拔然而起。 “五星，红旗，随风，飘杨，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整个硕大的会场之中，只有这一道稚嫩的声音在扩音器的帮助下缓缓响彻，瞬间无数人鼻子就一酸，被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击打在了心房上。 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的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包括坐在前排的一众大佬，高级大佬和顶级大佬们。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左顾右盼，这一刻的时间也是静止的，场内空气凝固成了一片，只有歌声在慢慢舒缓的飘荡着，飘进每一个人的耳朵，飘进每一个人的心里。 “越过高山，越过平原，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张小悦的声音插了进来，两个小丫头的声音配合着，竟然有了重唱的感觉，让整首歌都立体了起来。 “哗……”如雷鸣般的掌声像浪潮一样响起，卷向四方，久久不息。 两个小丫头光荣完成任务，可不管这些大人都怎么了，按照学好的动作拉着小手鞠躬，转身下台，张小悦还一边往下走一边扭头往台下看着。 “好样的，今天表现的真棒。”张彥明把两个小丫头一起抱起来，一个人脸上亲了一口。 “爸爸，我棒不棒？” “棒。” “二叔，我呢？” “棒，豆豆今天最棒。”小丫头胆子小，刚开始的紧张张彥明在后面看的一清二楚，那会儿特别耽心她扭头跑回来，或者忘了歌词什么的。 “爸爸你偏心眼儿，都说豆豆是最棒。” “你也最棒。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比较，得相亲相爱。” “嗯，我们相亲相爱。”张小悦伸手搂住唐豆豆，唐豆豆笑嘻嘻的把小脸贴上来：“咯咯，我们是一家人。” 莫名其妙的张彥明脑子里就有个声音唱了起来：我们是一家人，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缘才能相聚，有心才会珍惜…… “两个孩子今天唱的太好了，比平时好。”张妈和王婶儿走过来，笑着看着抱在一起的爷仨，眼睛里全是骄傲。“歌写的好。” 负责人脸上还着惊喜的笑容走过来：“唱的好，歌好，小朋友表演的也好，可以说是惊艳。” “您言重了，就是两个孩子，谈不上。” “您可别谦虚。请问一下，这首歌有视频吗？” “还没有，只有录音版，视频没做。刚才你们应该有录像吧？” “有，不过那个音质效果要差一些，得重新配音。” “行，有需要你就给我打电话。”张彥明客气一句。 就这么一会儿，负责人被上面表扬了好几次了，大佬们对演出效果相当相当满意，这好处自然是落在了他头上，然后任务就下来了，要把这首歌的视频拿到国家电视去放。 放视频就不是放会议录像这么简单了，对画质音频质量都有要求，所以他赶紧跑过来找张彥明。 也是借机会认识一下，刚才张彥明上台受奖他也是看着的，知道这不是普通人物。 银河幼儿园的带队老师也过来说了几句话，报幕可是说了，演唱者是银河幼儿园的，这光争的大了。 等张彥明抱着孩子和张妈王婶儿回到自己的座位，节目都演了好几个了。 “你怎么还坐在这？”张彥明奇怪的问了王洪刚一句。 “让他们上，我就不上了。”王洪刚笑了笑：“我还是专心把公司这块搞好，我唱歌本来也不行。” 张彥明点点头，没再说什么，现在王洪刚做为物业管理公司的经理也算是管理层了，得尊重他自己的意愿。 …… 演出结束，王洪刚开车送张妈王婶儿和两个小宝贝回院子，张彥明和孙红叶还得参加座谈。 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内容和主题，借着大家凑到一起的机会，上面大佬们和大家认识一下，坐下来喝杯茶说几句话，就是表示一下亲近。 张彥明全程打酱油，猫在孙红叶后面做隐形人，除非是点到他了，要不然他都不出声。 几个顶级大佬都抽空过来坐了坐，和大家握手亲切交谈，也都表扬了张彥明几句。关键是晚会上几首大放异彩的歌曲词曲作者都是彥明，这个谁也忽略不了。 普通听歌是听谁唱的，上面这些人会看是谁写的。对于他们来说，歌谁唱都一样，能写出这样的歌来的人才值得关注一下。 更何况这还是个有钱的，能凭一己之力在这次洪灾中硬抗了海外一众富豪，一个人捐款额占了海外全部捐款的三分之一，海外那是多少人？ 长脸哪。 连带着这些大佬们在这些海外富豪们面前说话声音都高了不少。 最关键的是还这么年轻，不少大佬看了资料都是先吸口凉气，二十五，这特么去哪说理去？还是自己创业起家的，没有任何背景。 于是，一夜之间，张彥明在某个圈子里就出名了，还是出了大名：这个人要认真结交，好好相处，即使不能成为好友也不能轻易得罪，更不能成为对手。 人站在山下看到的一切，和到达山顶看到的一切，是不同的。 或者说，从山下爬到山上，每一步提升都有不同。视野在逐渐打开，心胸在不断开阔，感悟不断加深，再回过头去，物还是那些物，感受却再不相同。 第319章 张妈的想法 晚上回到家里，张彥明一边和孙红叶聊着天一边把相亲相爱一家人给写了出来。 “写什么呢？和你说话都不专心。”孙红叶凑过来看了看。 “刚才小悦和豆豆下台那会儿，小悦抱着豆豆说我们相亲相爱，豆豆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有点触动。”张彥明把写好的歌递给孙红叶。 “还挺多愁善感的，真没看出来呀。”孙红叶看了看张彥明接过曲谱，看了看轻声哼起一为，虽然不流畅但也没毛病。 “哟，你还能识谱啊？” 孙红叶抬头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张彥明一眼，把曲谱扔还给他：“两场大会一开，西城那边马上换人了，也没人催了，也没人指手划脚了，世界一片清爽。” “西牌楼负责人换啦？早就该换了，什么不懂的还要掺合的人最烦。”张彥明收起曲谱：“那边停工前能做到什么地步？” “基础差不多了吧，土方挖差不多了。” “那就是还早，安全工作一定要做好，咱们不赶工。” “我知道。” “嗯，看来今年也就是这样了，挖几个大坑装雪。等开春工人怕是不好干活哦。” “你回去一趟，没去工地上转转？钢都那边应该快吧？” “嗯，那边要快点，已经在起主体了，明年秋也就差不多了。” “爸爸，奶奶问你和红叶姑姑，要不要吃东西。”张小悦和豆豆一副做贼的小样从门缝里把脑袋伸进来。两条小狗努力的从她俩脚下钻到屋子里，开始到处嗅。 “笨笨，淘淘，这里不许进。”两个小丫头拉开门追进来。这俩没抓到，后面几条到是全进来了。 “走吧，吃点东西，晚上没吃饱。爷爷做什么好吃的了？”张彥明站起来。 “我不想吃了，我在那边吃饱了。” “胖不胖的和吃东西没什么关系，饿坏了身体才是自己的。”张彥明打了个响指：“节食如果能减肥这世界上就没有胖子了。 所谓管住嘴是指正餐之外别吃太多东西，正常吃饭还是要吃的，不吃多就好。再说你也不胖啊，你家里有胖子吗？孙姨有没有我妈一半宽？” 孙红叶瞪了张彥明一眼笑起来，起来伸手拉着两个小宝贝往外走，张彥明往外撵小狗。 狗子一多兵荒马乱，喊了这个跑了那个，费了好一番手脚才算把一群小东西给弄到外面来。 “哎哟我的妈呀，这要是再大大估计弄不过来了。” “二叔，奶奶说，狗子大大就听话啦，就不用，不用这么费劲儿天天追了。” 张彥明去她小脸上捏了捏：“是你们两个天天追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追它们了？” “嘿嘿，”唐豆豆给了张彥明一个大笑脸：“不追抱不到，它总跑。” “你说这狗怎么就不说有什么水土不服呢？从鲁尔过来像没事儿似的，该怎么怎么。它们不想家啊？”孙红叶扭头问张彥明。 “这个，”张彥明摸了摸鼻子：“你问错对像了吧？我也没当过狗啊。” 孙红叶愣了一下，抬脚在张彥明小腿上踢了一脚。两个小丫头有学有样，一人过来踢了一下，三个丫头嘻嘻笑着跑了，一群小奶狗跟在后面。 “快来红叶，估摸着你们在那边也是吃不饱，你姨夫给你们包了饺子，虾仁的。” 张妈和王婶坐在椅子上说话织毛衣，扭头喊了一句：“煮吧，都过来了。” 张爸在厨房里答应了一声。 “还包饺子，你们也不嫌费劲，有什么吃什么呗。”张彥明随口说了一句。 “你不想吃不吃，那有剩饭剩菜，又不是特意给你包的。”张妈瞪了他一眼，孙红叶得意的扬了扬脖子。 “他们都吃过啦？”张彥明也不以为意，问。 “小光子回家去了，小媛刚才和我们一起吃的。还能让孩子饿着啊？这话说的。” 张彥明扭头看着小院那边想了想：“要不赶紧把食堂开起来得了，省着我爸天天围着炉子转，到时候都在那边吃。” “那可挺好，我到是想吃现成的。”张爸在厨房里接了一句。 “老死头子，现在也变懒了。”张妈笑着骂了一句。 “上班还有个退休呢，我这也算是做了大半辈子饭了，把你们娘们孩儿喂的这么肥粗老壮的，不该歇歇呀？” “该。以后让你儿子找几个小姑娘天天伺候你，连衣服都不用你自己穿，好不？” “……，成天这些酸话，真找来我就用，什么也不干不好啊？”张爸怼了一句。 王婶儿就在一边嘿嘿乐。 “我王叔呢？”张彥明问了一句。 “去前面店里了吧？刚才还在这转悠。二明，前面这几家店儿就不搬啦？就这么让他们开着？” 门前一排门市，两家殡仪用品已经迁走了，烟酒店礼品店还有那家卖螃蟹的还在营业。 “开着呗，过了年修整一下，也不影响什么。有几家小店在这还是方便。”张彥明蹲下掏出烟，想了想没点。 “方便你买烟哪？那玩艺儿少抽点。红叶你平时多管管他。” “我管不了，怕他骂我。”孙红叶装委屈。 “要是开着的话，那搬走那两家你打算怎么弄没？” “没有。红叶姐嫌他们卖那东西看着难受才非叫人搬走的，我没琢磨过这个。怎么了？” “那你收拾收拾，咱们自己开个什么小店儿吧，我和你爸成天就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儿，以后孩子上学一白天就我们俩在家。 你王叔王婶儿还是得回鲁尔那边，也不能在这边这长待。等他们和小慧小欢一走这院里不空啊？就剩我和你爸俩了。” “那可不，这么大个院子呢，你俩都成打更的了。”王婶儿笑着拍了拍张妈。 “那就干呗，想干什么？明天我让曹师傅给收拾收拾，把那两间给打通。” “到是没太想好。反正也不是图挣多少钱，有个营生干呗，你给想想吧，看干点什么。不雇人啊，就我和你爸能干的，雇人的不干。” “不雇人啊？那干点什么？要不弄个小超市吧，看着货收款就行了，也不累。” “就是小卖部呗？” 第320章 再来一遍 “也差不多吧，就是卖些油盐酱醋茶，生活用品饼干面包什么的，零食这些。超市你没去过呀？货摆在那谁想买什么自己拿，到门口付账。” “到时候我和你爸就什么都不用就等着收钱呗？” “得理货呀，什么卖了得往上填，哪样卖完了得叫人送，还有过期的得换什么，反正，活到是没有什么。” “哎哟，听着也挺麻烦哪，还不如我原来卖衣服好摆弄呢。” “在这卖衣服？够呛，还是开个小超市吧，好歹赔不着。这和咱们家以前那地方可不一样，卖衣服你们会很累的，生意也不见得会好。” “为什么呀？为什么在这卖衣服就累？” “这是首都啊，城市太大了，交通方便四通八达，人的生活节奏也快，你能指望几个过路的进你店里来看衣服？你算算就这周边有多少服装商场大厦？ 城市越大，销售就越集中，散户的生意就越不好做，因为人的消费其实都是随大流走的，饭店越多的地方吃客越多，明白吧？ 只有生活用品日常快速消费品这些东西不受这个规则影响，它是越近越方便才越好，有这么一片住家，你这个小店儿就能站稳了。” “也是，二明说的对，反正你们也就是有点事儿干就行呗，还轻巧还不耽误带孩子的，挺好。卖这些也不把身子，有事儿门一关也不用耽心多想的。 卖衣服你不得考虑群体呀？小孩老人年轻人，你对谁？还有换季什么的，麻烦，再说这又不是咱们那边了，流行什么的咱们也搞不懂。 你就听二明的吧。” 王婶儿在边上劝了一句。 “你卖这些日用品什么的，时间稍长点，周边的这些人家街坊慢慢的就都能熟悉了，也当是交朋友，要不你和我爸一天到晚在这院子里也不出个门，那真就没意思了。” 张彥明又解释了一下。 “再安个公用电话，我看那玩艺儿挺好的，打的人也多。”王婶儿拍了拍张妈。张彥明笑了一下没出声，装就装吧，也无所谓的事儿。 这会儿没有人会意识到，火爆的bb机马上就要淘汰了，马上就能人手一部手机了，现在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电话机以后根本就是给钱都没有人装。 没有人敢这么想，但事实总是能给人带来惊喜。 “对了妈，小辉在那边眼巴巴的想孩子，你不好就让小慧和小辉通个电话呀？让他听听声也好啊。” “不行，少扯那些，没几天就回去了，差这么一会儿啊？手机人家都说了，辐射可厉害了，你们平时也少打点。”张妈直接怼了回来。 “好了好了，饺子好啦，开饭喽。”张爸像唱戏一样敲了敲窗子：“来红叶，吃饭。爷爷的小宝贝，你们吃不吃？” 王婶儿咯咯乐起来：“你家老张啊，对孩子是真没话说，哎哟，俺家老王你弄死他他也喊不出来这句话。” 孙红叶拉着两个小家伙进屋吃饺子。 张妈笑着说：“这才哪到哪呀，你等小欢长一长你再看，一样，这会儿连屋都没出来呢上哪看去。哎，二明啊，小欢满月酒在这边弄还是回去？” “张彥明洗了洗手：“回去呗，咱家在这边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回去办吧，小辉那边都通知出去了。” …… “歇会儿，喝点水，再来一遍。” “殷叔，殷大爷，我就这水平了，真的，要不咱换个人吧，我真不行。” “怎么不行？是你知道还是我知道？” “这都录了快三天了大爷呀，我那边剪辑还没弄完哪。” “那个你抽空就弄了，不耽误。咱们再来一遍，也差不多了。” “哥，”张永光推门进来。 “怎么了？” “国家电视想搞个专访，和您约时间。” “不去，”张彥明摇了摇头：“让红叶姐去吧，你和仙媛愿意上电视就一起去。” “人家要采访你啊。” “我有什么好采访的，红叶姐是总经理，让她去吧，你就这么回，电视台那边能答应。” 转眼间半个月时间过去了，王佳慧已经抱着张小欢和王爸王妈一起回了鲁尔，一家团圆去了。 张妈的食杂小店儿也已经开业，老两口天天进货点货收款的过的充实，街坊四邻的老头老太太认识了不少，晚上也会经常一起出去参加个什么活动，开始了自己的精彩生活。 两个小丫头现在在幼儿园也是小名人了，老师学校的都给了关注。这就是社会的现实性，谁也避免不了，张彥明也不抵触。只要不太过就行。 歌唱祖国这首歌随着国家电视台的电波瞬间火爆了神州大地，多次被高层点名称赞，更被老百姓喜爱传唱。 为了谁也是爆火，从部队火到民间，朱丽和江海一夜之间名声大作，成为老百姓最熟悉的面孔，天天出现在各地电视台的屏幕上。 这会儿朱丽已经在歌手大赛上凭着一首我家在中华拿下了专业组第一，正式被军政文工团招录，成为了一名军人，也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舞台。 两个人已经被国家电视台正式通知参加今年的大年晚会了。本来电视台还想请两个小丫头，被张彥明拒绝了，孩子就是孩子，需要的不是这个。 现在，纪录片剪辑已经差不多了。 初版张彥明已经拿到学校播放了一次，王少白黄可杨小山孙丽马蕊还有老校长一起看了一遍，听他们提出了一些意见，张彥明现在在做第二版。 本来他是想着六个人一起来进行剪辑，或者还是按三个小姐来各自剪辑再互补长短，但是这个作业本来就超纲，王少白他们五个实在是不具备这个能力，也就只好他自己来了。 片子要成了，配乐配歌提上日程，张彥明连着三天都在被殷老师虐，总算是正面见识到了工作状态的老殷头的手段，被折磨的都要麻木了。 “也差不多了，再录一轨也行。”王老师放下耳麦想了想点头说：“他本来就是野路子，和这歌到是挺搭的，要真是学院出来的还真唱不出这味道。” 第321章 早做准备 休息了十来分钟，喝了半杯胖大海，张彥明被揪着进去又录了一次。 “行了，滚蛋吧。”殷老师摆摆手：“让老王再修修对付着用吧。” 张彥明苦着脸从棚里出来，迎面正遇上走进来的朱丽。 “彥明哥。” “嗯，成大明星了感觉怎么样？” “嘿嘿，”朱丽脸一红，在张彥明面前有点扭捏：“还成，挺好的。” “嗯，加油。大年晚会你和江海要上吧？” “嗯，通知了。” “我看看，时间要是够的话，年前年后给你录本专辑出来。不过咱们提前说好啊，这个收入方面公司这边是要提留的，不可能全给你。” “录专辑呀？”朱丽眼睛一亮，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我怕还不行吧？” “重点不应该是钱吗？专辑的制做出版发行都由公司来，作为演唱者你按比便提成做为收入。具体的我得算算。” “没事儿，我听你的。不给钱也行。” “那怎么可能，行了，你进去吧，我有事儿。哦对，遇到江海你和他说一声，问问他能不能签到工作室来，能的话也好安排。不能就算了，咱们不强求。” “嗯，等我见着江哥问问，我不知道他肯不肯。” “这个不用劝，随口提一下就行，来不来也都无所谓。”张彥明点点头从录音棚出来。 到外面，小北风迎面吹过来，带来一股轻爽，竟然有一种压抑百年终获自由解放的感觉。 工作时候的老殷实在是太凶恶了。 到边上张永光的办公室看了看，张永光正在伏案工作，不知道在写什么。 咚咚，张彥明敲了敲门框。 “哥，有事儿？”张永光扭头看过来，站了起来。 “有时间不？有时间我就坐会儿，你要忙等晚上再说。” “不忙，有事儿说吧哥，我就是把这几天的事儿捋捋。没事儿。” “嗯，我也是刚到遇上小朱丽才想到的，你说，给她和江海出张专辑怎么样？趁着现在他俩的这个热度推出去。我感觉应该能行。” “专辑啊？”张永光愣了一下，给张彥明倒了杯水：“到是也能成，他俩现在挺受欢迎的。哥，一张专辑怎么也得十来首歌。” “我知道。江海，看看他能不能签过来，要是签过来给他弄一辑军歌，歌有。小朱丽这边，她的唱法限制住了，有点可惜。 歌你不用发愁，我闲着的时候写过一些，选选也够用了，你现在一个是看看能不能签下江海，如果不行找个新人也行。 我要和你说的是发行的问题。 专辑发行不是小事儿，咱们以前没有基础，估计得花点时间理顺一下，你安排人跑跑吧，不只是音乐专辑，以后肯定还要涉及到发片，早做准备。” “我试试吧，这块我以前也没接触过。咱们工作室开了以后，我大概了解了一下这方面的事情，有点复杂，基本上是被几家大公司垄断的。 现在发唱片都集中在几大唱片公司手里，首尼，怀纳、白代、贝塔斯，还有寰球。在华语片儿能和这五大公司抗衡的本土唱片公司只有飞石和滚碟。 还有像上华，福茂，艺能，金点、巨石这些，大都是红空和湾湾的公司，国内这一块儿，说句不好听的，小猫三两只，大都靠着这些大公司活着。 咱们在唱片音像这一块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东西，都在老外手里控制着呢。包括现在比较流行的歌手明星，大部分也都是签在这些巨头的名下公司里。 说实话，哥，挺难的。” “渠道呢？”张彥明对这些早就了解，也不太在意。 “国内主要就是新华书店，然后是一些省级的代理公司，不过我们没名气，想要进去怕是没那么容易，唱片音像这一块比较特殊，有一个自己的小世界。圈子。” 张彥明点点头：“可以想像，这是一个接近于封闭的行业，资源就是一切，被一部分人垄断也是正常的。小朱丽和江海的这两张专辑到是不怕。” 张彥明一边思考着一边掏出烟，扔给张永光一根：“他们两个人背景不同，歌曲也都是以颂扬为主，属于主旋律，没有人敢背后伸手。 不过，其他的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得准备准备呀。这样，光子，你找几个人，去各个省转转，给我办点儿事。 你记得吧？原来到处都有什么文化宫俱乐部的，后来慢慢都不行了。” 张永光点点头：“知道啊，原来小时候看电影听戏，看演出开大会，那时候电影院俱乐部在我们心里那可是高大上的地方，现在确实不行了。 大部分都荒废闲置了，或者改了用途，电视一普及电影好像就没几个人看了一样。我也有些年没去电影院看过电影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张彥明点了点头：“去收购。城市里那种，设施比较完备的，场地大，交通便利，居民区比较集中的地段儿，不管是俱乐部电影院还是文化宫或者活动站，只要肯卖就买下来。 产权要清晰，连着地皮一起。地皮越大越好，有合适的可以边着周边一起下手。 这事儿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组织人手，先从各省的省会着手，然后是前五大城市，按照这个次序往下面走。 省会三到五个位置，下面城市一到三个，到时候看实际情况，有合适的多几个也无所谓。” 张永光拿笔在本子上记了下来：“以咱们工作室的名义买？” “不，以王哥那边，物业管理公司的名义买，等买差不多了改造好以后统一转到工作室这边来。前期还是要一定程度的保密，那些大公司耳目灵着呢。 咱们工作室有发行功能吧？” “有，影视唱片书籍的制作发行我都报了，咱们要独立发行？” “还有书籍？”张彥明笑起来：“这个不允许私人经营吧？” “您说的是出版，个人不能经营出版社，我申报的是发行，已经批完了。这个其实没多难，就是一资格证的事儿，我姐夫有朋友管这个。” 第322章 接孩子 “哦，我还以为出版发行是一回事儿。那咱们现在也可以发书？” “得去出版社买书号，然后给那边过审，其他的都没问题。” “哦，挺好。这事以后再说，你赶紧安排吧，以后这个工作室能不能发展起来就看你这一下了，加把劲儿。” “成，我马上找人，应该不难，现在这些俱乐部活动站的都在单位手里，就现在这状态，单位上都是穷的嗷嗷叫，给钱的事儿他们还不蹦起来？” “你还是不要大意了，争取能买到些好东西回来，有不少地方揭不开锅了一样摆个大架子，可能还真没你想像的那么好办。” “嘿嘿，哥您放心，事儿交给我准没错儿，您就等好儿吧。” “办什么事情多留几个心眼儿。”张彥明点了一句站起来，从张永光的办公室出来回到中院这边。 两个小丫头白天不在，一群小狗在院子角上嬉戏，做为先来者的猫咪们站在墙台屋檐上观察着这些奇怪的家伙，暂时还保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局面。 后院已经完工清理出来了，天还没有冷下来，曹师傅带着徒弟们直接做起了漆活。这个可要手艺了，是个慢工活，从调漆到描漆都需要经验和功力。 外面边上这一片儿居民已经迁的七七八八了，正在拆除。 拆这些老房子也是个技术活儿，要能认识找到原来的老宅基，还得能分清楚哪些需要保留保存哪些可以拆毁废弃，一些老砖老瓦老门老窗的都得尽量保持完整，所以进度有些慢。 还得和一些私人打游击，不少人专门四处寻摸这些老东西的，给点钱就想买，买不到就想偷。 “曹师傅，冷天儿之前能弄得完吗？”张彥明过来散烟。 “弄不完，这东西得时候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弄点儿是点儿吧。要搬啦？” “我琢磨着趁天还没冷下来搬进来得了，好规置，然后您们也能把中院地面拾掇拾掇。” “中院这边今年弄完是不现实了，收拾收拾地面还不如弄屋里，地面怕来不及。” “那也行，反正以后这边也是办公接待用，比住人省事儿。” “行，那您就搬吧，这边都弄规矩了的。漆皮等开了春我找些老人过来弄，人少了怕是不行。” “行，您找吧，后面这一片儿都得用人呢，老手艺才好。” “后边儿，那王府您去问了没？” 曹师傅一直惦记着这事儿呢，亲手修复一座王府啊，想想都激动。 老一代的手艺人对钱并不是看的太重，反而对这些旁人看来没什么用的虚名看的很重。 “问过了，”张彥明点了点头：“应该差不多，那里边有几家单位，搬离需要一点时间，我补偿款都划过去了，您就放心，等着开工吧。” 后面曹师傅说的那个王府，张彥明也相当有兴趣。 不过找了小尚秘书一问，那地方虽然是在西城的地面上，但并不归西城管，人家那是京城军区的地盘儿。 正好刚签了物流公司那边的入股协议，热乎劲儿还没过，张彥明腆着脸去找了军区，经过一番努力吧，那边同意了交易，把整个王府移交给张彥明。 不过是有条件的，第一，京城军区这边不再负责物流公司京城仓储中心的用地，京城这边的土地也确实是相当紧张，军区也没有余粮。 第二就是张彥明支付给相关单位一笔迁移费用，也不多，一千两百万。 整个王府按照当下的市值估算下来几千万近亿还是有的，军区事实上也不算占了张彥明便宜，这事怎么说呢，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皆大欢喜。 其实如果严格来算，物流公司里各军区的占股比例本来就不太公平，都不用说京城军区，像金城军区，那边的地价物价怎么和江宁军区相比？但大家拿的都是一样多。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能较真儿，世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比较发达的地方，鲁尔，江宁，京城，羊城，泉城，蓉城几个军区都没计较这些，说你金城那边穷，地价低，不应该和大伙一样。 兄弟嘛，他们那边条件不如大家这边，多拿点也能改善一下。 事情定了下来，张彥明把钱也付了，但是单位搬迁需要时间，也不是着急的事儿，必竟一个正牌司令部呢。 …… 后面的事儿说完，张彥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点了，和张妈张爸打了声招呼，去车库开车，去接两个小宝贝放学。 张爸张妈现在经营着小超市，一天充实着呢，有事情做了人的精神状态就和闲着完全不一样，好像有了精神寄托一样，连说话声音都感觉亮了不少。 加上小店儿一开，周边的人家慢慢都过来买些日常生活用品，一来二去的认识了不少同龄人。 没事儿过来坐着聊会天喝杯茶，或者约着出去逛逛街散散步，两个老人这才算慢慢的融入了这边的生活之中。 为什么说故土难离？为什么有些老人宁愿在老家凑和也不愿意去儿女家享福？不是钱的问题，是这边他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到了那边谁也不认识太孤独。 很多身在异乡的人感觉不幸福事实上都不是说不能适应当地的气候和生活，都是一个融入问题，人是群体性动物，孤独是最可怕的。 一公里，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张彥明把车停在胡同口，溜达着走进胡同，来到幼儿园大门口。 整个胡同有四百多米长，很狭窄，里面又有单位，进出车辆不少，张彥明懒得和他们挤，从西口走过来也不过就是百多米，慢慢溜达过来两三分钟的事儿。 幼儿园门口已经有不少接孩子的老头老太太在等着了，这会儿孩子能在这里上幼儿园的没有几个是普通家庭，起码也是有点关系有些钱财的。 所以虽然都是些老人，但是穿着谈吐都是相当有样儿的。 其实老年人的攀比心理比年轻人还要重，凡事儿都得认真较个劲儿，由其是在隔辈人身上，表现的由其明显。 他们不比钱不比势，就是喜欢比孩子。 张彥明就站在边上听着这些老人谈论着自家孙子孙女，这个有多懂事儿，那个有多聪明，这个拿了什么奖，那个去哪演出了。也挺有意思的。 第323章 两代人 随着一阵铃声，放学了。 门卫过来把大门打开，里面各个班级的小同学排着队跟着老师从教室出来，两个人一排，都拉着小手。 接孩子的人群一下子涌了上去，门卫站在边上维持秩序，不让人进入校园。 张彥明站在边上就感觉有些不理解，不挤就接不到孩子了？ 走在前面的老师快走了几步跑到门口：“别挤，大家都别挤，往后退退把路让出来好吧？这样孩子怎么出来？都一把年纪了啊，注意素质好不好？” 小朋友们走到大门边上，在老师的口令下立定站好，大眼睛都在往外看，在人堆里找着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找到了的就笑嘻嘻的挤眉弄眼的，不过老师没说让出来，都在原地等着，相当有纪律性。 “来，都往后退退，把路让出来，都是来接孩子的，不是只有您一个着急。再说了，您急不也得等孩子出来吗？ 让一让，不让孩子就这么在这站着等，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不能出来。” “看看孩子多乖，队伍排的多整齐，你们好意思不？来，孩子在后面的别往前挤，排队，把路让出来，小班的家长往前来，中班大班的等一下。” 几个老师出来指挥。 这会儿大门口挤的像热粥似的，确实也不适合让孩子出来，那样更乱了。 “一直这么乱吗？以前没感觉呀？”张彥明问身边一个大爷。 “原来可不，就是这一两年，学生多了，外边的孩子也多了就开始乱了。原来都是单位上的，大家没有挤的，看看这都像什么了？唉。” “您在广电工作？” “早就退喽，那会儿我儿子就是在这念的幼儿园，现在是我孙子，哈哈，几十年喽。”大爷笑起来。 那就是第一代广电人了，张彥明心里肃然起敬。 那一代人可以说都是真正的无名英雄，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靠双手和智慧，靠吃苦和毅力建设祖国，可以说那会儿才是真正的奉献，奉献了一辈子。 里面很多人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放下钢枪直接拿起了笔杆子。 可以说，没有他们那两代人的拼搏和奉献，就不可能有今天如此安定美好的生活。但是，美好平静的生活来到之后，他们老了，也被遗忘了。 “您儿子在哪儿工作？” 张彥明递了根烟，大爷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戒了，孙子不喜欢烟味儿，不让抽。” “呵呵，看着你们这一家人感情相当好，孙子也是喜欢你。” “嗯，孩子爸妈忙，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我和奶奶，要亲一些。你在哪个单位？听你说话是关外口音。” “是，我家是从关外搬过来的，时间不长。平时孩子也是跟着爷爷奶奶，就在边上，四中对面那里，这段路没有公交，要不然也轮不到我来接。” “嗯，” 大爷点了点头：“确实不是太方便，也不安全，现在车也多人也多，发展喽。原来那会儿，我儿子放了学都是自己回家，哪有谁还来接的，都是小同学自己走。 现在的孩子啊，还是娇啊。没办法，也确实是不放心，情况不一样了。” “小二班的家长，往前面来。”老师在那边喊。 “喊我了，回头聊啊爷们。”张彥明和大爷打了声招呼走到大门前。 接孩子的人群这会儿在老师的指挥下退到了两边，到是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这会儿正是国家走向快速发展的转折点，人们的思想还是比较淳朴的，这会儿的老人都是六七十年代奋头的那一代人，还没有变，基本觉悟和公德心还在。 这边的班制比较小，一个小班不到二十人，两个老师两个阿姨一个保洁员。 小二班的家长都聚过来，老师开始点人放学生，确保每个孩子都找到了家长。 这会儿的老师责任心还是相当重的，而且社会风气也正，还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您好，今天张小愉表现非常好，得了两朵红花，张小悦有一点儿淘气，不过也得了一朵。”老师笑着和张彥明打了声招呼，介绍了一下孩子的情况。 现在张小愉张小悦是园里的明星孩子，老师校长都比较关注。 人都是趋利的，那天演出结束幼儿园的带队老师回来一汇报，马上两个孩子在学校相关领导心里就挂了号，重视程度直接到顶。 在那样的场合能把孩子送上去演唱，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事情了。 何况孩子她爹还是上台获奖的人员，拿的还是一等勋章，被一群大佬亲切的拉着合影，用膝盖想也知道这不是一般人家。 小二班的几个老师阿姨都被反复的叮嘱，一定要看护好这两个小丫头。 张彥明对这样的事情是不支持也不反对，不过度就好。 能给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成长环境也无可厚非。谁不想着自家孩子好啊？ 再无私大度的人当了家长也会在孩子身上有一些私心的。 “她们两个比较淘气，肯定没少给你们添麻烦，该教就教，我们家里也一定配合。”张彥明笑着回了老师一句，伸手接住两个扑过来的丫头。 “老师再见。”两个小丫头抬手和老师打招呼，被张彥一手一个牵着离开学校。 “爸爸，咱们家在那一边，为什么每次都要往这边走？” “因为车停在这边啊。” “那你为什么要把车停在这边？” “因为这边离学校近啊，停在那边不是要多走好多路？” “哦。可是奶奶说多走走身体好，咱们为什么要少走路？” “……，呃，那明天我停在那边好了，咱们多走走。” “哈哈哈，不要，咱们不告诉奶奶就行了。” “嘀嘀。”身后响了两声喇叭，把豆豆吓了一跳，扑到张彥明腿上。 张彥明扭头看过去，是一辆接孩子的车，开到了学校门口，这会儿接了孩子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他们爷仨拉着手把本来不宽的路面差不多占了一半去，挡了人家的道。 张彥明拉着两个孩子退到路边把路面让出来，轿车从三个人身边开了过去，一个小男孩趴在后座玻璃上往外看，有点得意的看着张小悦和唐豆豆。 “黄小龙最讨厌。”张小悦瞪了那小男孩一眼。 “嗯。”唐豆豆点头同意：“我们以后不理他。” 第324章 他官比你大呀? “他怎么你们了？”张彥明低头问了一句。 “他讨厌，不听老师话。” “他还抢小朋友的玩具，故意惹人生气。” “他，他手工做不好，就捣乱，也不让别人做好。” “他中午不睡觉，装睡，阿姨一扭头，他就撩边上小朋友的被子。可烦人了。” 两个小丫头一条一条的控诉着，一个调皮捣蛋好动的男孩形像被她们刻画了出来。 “他惹你们啦？” “没有，差一点儿，阿姨把他拎走了，要不就惹了。” “他要是惹我，我就，揍他。”张小悦比了比小拳头，说的还挺有气势，如果张彥明不是她亲爹可能就信了。 “男孩子淘气一点也正常，你们不理他就行了，也不定就是坏孩子。”张彥明没多想，也没生气。 小男孩淘气调皮捣蛋太正常了，本质不一定就不好，也不能说明家教怎么样，他小时候也不是稳当且。男孩子嘛。 “可是，他总搞破坏，多讨厌啊。” “那你们就告诉老师呗。”张彥明笑着拉着两个小宝贝继续往胡同口走。 “唉，要是我长大就好了，我就把他弄墙角那儿罚站，站一整天。”张小悦比划了一下。 “那不行，中午还得吃饭，还得睡觉呢。”唐豆豆比较理性，这时候还不记制度。 “中午都吃的什么？能不能吃饱肚子？” “能的，今天吃包子，大肉包子，还有汤。还有还有菜。” “你爱吃包子啊？” “不是，我，我爱吃饺子，爷爷包的，可好吃了。幼儿园的阿姨都不包。” “嗯，你们人太多了，包饺子多累呀，蒸包子我都感觉累。要是我就天天给你们弄大米饭。” “嘀嘀，嘀嘀。”胡同口汽车喇叭又响起来。 张彥明抬头看过去，那辆轿车又被什么堵住了，堵住他的好像是自己的车。不对呀，留的位置够过呀。 张彥明牵起两个小丫头的手加快脚步，本来也要到地方了，几步走了过来。 原来是路边不知道让谁给放了一辆二八架自行车，正好和张彥明的车并排，把路堵住了，行人没问题，车是肯定过不去。 这事儿和张彥明也没什么关系，自行车又不是他的，他留出来的空间足够过车，这胡同里经常被人停车，都是这么停着的。 “嘀嘀。”那司机看到张彥明过来，按了声喇叭，等张彥明看过去他抬手指了指自行车，那意思让张彥明把自行车挪走。 这就是有病了。 张彥明也懒得搭理他，扫了他一眼过来掏钥匙打开车门，把两个孩子抱上车，摆在后座上用安全带绑好。 “哎，我说你这同志怎么回事儿啊？”那司机摇下车窗探头出来问了一句。 “我？我怎么了？”张彥明绑好孩子关上车门，扭头问了他一句。 “你堵着我路了看不见啊？” “我什么时候堵你路了？没看见。” “你怎么这么说话？没堵着我停在这里干什么？你听不到喇叭声音吗？” “那我应该怎么说？堵你的是自行车，不是我，你要搞清楚。” “你要不停在这里自行车能堵到我吗？” “你这话就有意思了，你要不走这里就是砌堵墙也堵不到你啊，谁请你啦？” “你怎么说话嘛？怎么这个素质，你哪个单位的？” “呵呵，你素质真高。”张彥明笑了笑打开车门上了车，把车从胡同里退出来，调个头回家。 “爸爸，你，是不是和黄小龙他爸，吵架了？” “嗯，吵了，他不讲理。看来这个孩子不是单纯的淘气，家教应该也有问题。这个爹，素质真低。” “他说，他说他爸是干部，大干部，管着好些人，说我们都得听他的才，才对。” “不理他，能有多大去？他要欺负你们就找老师，实在不行就揍他。” “那，揍他了，他要也揍我怎么办？” 张彥明被问的一愣，这个问题比较有深度啊，怎么办？是啊，怎么办？ “那就再揍回去呗，把他打哭，打到他再不敢欺负你了。” 小丫头瘪着小嘴想了想：“不行，会疼的。” “嗯，打人可疼了，我姥姥打我屁屁，我都疼好半天。”豆豆在一边同意。 哎哟，这两个小软蛋哟，张彥明是彻底放弃教出两个女汉子了，还是乖乖做小美女吧。 …… “我看看他是哪个单位的，太不像样子了。”黄小龙的爸爸拍了一下方向盘。 “他是张小悦的爸爸，张小愉的二叔。”黄小龙在后座上探出头，没系安全带，就在后座上钻来爬去的。 这会儿国内别说乘客，司机也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原来咱们的车上就没有这装置。 这会儿两辆车抵的近，也看不到车牌。 等张彥明把车倒出去调了个头，黄小龙的爸爸看清了牌子，眼睛一瞪：我靠，大使馆的车。 “爸爸，他爸是干什么的？你看出来没？得管管他，张小愉和张小悦都不怕我，不听我话。” “老实点，坐好。以后离她们远点，不兴欺负她们，记着没？” “为什么呀？她们都不和我玩儿，我说话都不听，还总和老师打小报告，可烦人了两个丫头片子。” “告诉你不行就是不行，以后离人家远点，记着没？” “他，他官比你大呀？” …… 一路上说说笑笑，和两个小丫头斗嘴聊天，回到院子。 “爸爸，是不是，这一片的房子都是咱们家了？”张小悦看着窗外问。 “嗯，都是咱们家的，不过咱们住就还是那个院子，你能住这么大地方啊？” “哈哈，不能。那，那要它干什么呀？没有用啊。” “做别的呀，做生意，以后这边建个小公园，夏天可以钓鱼呀，划船，好不好？” “好。” “二叔，秋千，还有滑梯还还没弄好呢，你说话都不算数。” “对呀，爸爸说话不算数，都过了好久好久了。” “那也不怪我呀，后面院子才收拾好，明天就来装了，放心吧，明天你们放学回来一看，哎，有滑梯了，还有秋千了，好不好？” “真的？” “真的。要不拉勾？” “不拉勾，你总骗小孩。你要是，再说话不算数，你就是小狗，和淘淘笨笨它们住一个窝里去吧。” “啊？”唐豆豆一脸惊诧的看向张小悦，太狠了吧？ “你太狠了吧？我可是你爸。” 哈哈哈哈…… 第325章 咱家人太少了 牵着两个小宝贝进到中院，张妈正好从小超市那边过来：“哎呀，奶奶的小宝贝回来了。” “奶奶。”两个小丫头松开张彥明扑了过去，边上一群小奶狗冲着她俩扑了过来。 墙台上的小猫嫌弃的喵了一声把头扭到另一边。这些傻狗，看着就烦。 张妈蹲下把两个小丫头搂到怀里一人脸上亲了一口：“饿没饿？今天得了小红花没有？” 下面一群小奶狗把这娘仨围在中间又是拱又是嗅又是挠的，一时间场面有点难以控制。 “哎呀，笨笨，别咬我书包。” “淘淘你踩我脚啦。” “奶奶，我得了两朵小红花。” “哎哟。”张小悦被小狗绊了一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张彥明就站在边上看着笑。多美好啊，这才是生活。 “傻看着干什么呢？把孩子书包接过去呀。”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 过去从两个小丫头背上把书包拿下来，其实里面就是一点手工纸，一盒彩色铅笔橡皮什么的，幼儿园小朋友的书包能重哪儿去？ “奶奶，爸爸说，在装滑梯还有秋千了，是真的不？” “嗯，是真的，明天你们放学回来就能玩了，现在工人伯伯正在装呢。” “哦，有滑梯喽。”两个小家伙欢呼起来。 “你孙女说，要是我骗她们没装滑梯，就让我和小狗住一个窝去。”张彥明向张妈告状。 “那可不行，你太大了，狗窝装不下，得另外搭个窝才行。” 哈哈哈，咯咯咯，两个小丫头笑起来。 张彥明摇了摇头，拎着两个小家伙的书包送到她们屋里，顺脚走到后院，玩具厂的安装师傅这会儿还没走，一高一矮两座滑梯大架已经起来了，正在拼板。 秋千是架在滑梯之间的，中间还有一段软索小路，设计师也是花了心思，一下子增加了不少玩趣。 “这东西安全吧？”张彥明走过去问了一句，给几个师傅发了圈烟。 “没问题，都有护栏，孩子的重量完全承得住，大人不上就行了。这边软索这里有安全绳，孩子走的时候扣到腰上就行。” “今天能装好？” “不能行，明天还得一上午，晚上拼容易出问题，着急呀？” “不急，慢慢来，安全最重要。你是关外的？” “嗯，我们几个都是，厂里大部分都是。” “哦，咱们还是老乡，我家是今年才从鲁尔搬过来的。你们家里都过来没有？” “没，到是有那么个想法，不太好弄，一大家子人呢，过来住哪？房子一两千一个平方，再说有钱都买不着，家里好歹房子够住，还有几亩地。” “那你们怎么跑京城来打工了？” “厂子原来是咱关外的，迁过来了，咱们拿人工资就得跟着走呗，还行，这边有宿舍有食堂，生活上没问题，就是离家远了点，一年也能回个两三趟。” 张彥明点点头。这方面他到是知道一点儿。 原来那会儿关外的老板都往鲁尔跑，这两年开始往京城往南边跑，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没有办法。 张爸拍着手从正屋房子里走出来：“你回来啦？孩子呢？” “在前面，和我妈疯呢。你这是在搬啦？” “嗯，闲着也没事儿，慢慢搬呗，也没有什么东西，着急呀？” “不着急，这着什么急，这边感觉怎么样？” “挺好，比前面宽敞，屋大不少，院也宽不少。前面完了干什么？” “最前面车库挪走，挪街角那去，这边改成办公室，中院收拾收拾，我和红叶姐几个人办公用呗，再收拾几间客房出来，反正屋这么多，干什么都行。” “有点大了，咱家人太少。要是你哥你弟都过来就好了，大伙住一起热热闹闹的多好。”张爸感叹了一句，从张彥明手里把他抽了两口的烟拿过去抽。 “你再点一根呗，又不是没有了。” “我就是解解馋，又不嫌你。你也少抽点，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抽的也少，一盒烟我自己能抽三四天。反正，戒不了，也抽不多。你们那小店生意怎么样？” “还行，就是找点事儿干，还指望着它挣多少钱哪？你妈说一个月三千块钱能挣，也挺好，来回家里管嘴是够了。你那公司红叶不是说那边建好了要搬吗？” “嗯，她安排吧，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儿了，至少三年呢。” “这家活，不知道能挣多少，现在养的人可不少，这两边院子加起来得有三四十人了吧？” “有七十多人，还在招呢。外面工地上还有，还能有一百来人。” “老家那边呢？” “那边啊？两百人能有，我没细算过，哎哟，王哥这边我给忘了，还得弄个训练场地呢。”张彥明掏出电话打给王洪刚。 “王哥，你这边第一批人到了吧？” “到了，鲁尔那边六十，这边两百二，都在京城呢，培训以后回去。” “场地找在哪了？我把这事儿给忘了。” “在杏石口，这边借了一块营房，我归弄好了，现在需要解决的是服装和器械。” “能用多久？住宿和食堂没问题吧？” “都安排好了，车也够用，我计划是训练一个月然后开始轮岗，这边咱们几个项目都在陆续停工了，得安排人接手，建筑方面就是安排了几个老人打更，遇上什么情况怕是没用。” “到是也没那么急，行吧，你安排吧，服装我这边马上找地方做，器械，那个得公安批吧？” “咱们直接挂部队这边，不用走地方程序。其实张总你可以考虑物业这边也像物流那么办，反正都是接收复员兵，军地共建其实更适合我们。” “参股？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里面的情况比物流要复杂，要不你和关外还有金州那边谈谈吧，这个就不一碗水端平了。” “行，我这边安排好去一趟。” “你这边找个副手，帮你主持物业这边的日常工作，物流那边你先担起来，和各地对接一下，接收安排这些都处理好，需要人手你自己组织。 原则上咱们就按户籍地就近安排，不过也要征询一下意见，有不想回原籍的也不强迫，明白吧？ 各地的营地建设可能都需要一些时间，在这期间的吃住训练你要安排好，别出什么纰漏。 这样，所有人先按省份建大队，定个大队长，集中到各省省会租或者借个地方先搞起来，同时负责督促各地营地建设工作，咱们自己的地盘建好以后再分中队。” “那那边的人员怎么归类？” “咱们不干涉，来了就一起训练，一视同仁。” 第326章 你还是赶紧去挣点钱吧 “王洪刚啊？你又弄了什么公司？”张爸等张彥明放下电话问了一句。 “物流，刚开始准备。” “物流？就是搞运输呗？” “嗯，差不多，我这个大点。” “能行啊？运输没那么好搞，那里水可深哪，没那么容易。” “我不搞客运，那里面太复杂了，我只运货。早着呢，这才开始准备，估计最快也得几个月能开始营运。接收人差不多也得几个月了。” “从哪招的人？打算每个省都弄啊？一下是不是铺太大了？” “复员兵，我和部队合伙干的，接几批复员兵人就够了，也不是各个省都有，有些地方现在弄不现实，像乌斯藏和西疆，还有琼州暂时都该了，条件不具备。” “塞北呢？” “塞北，怕是也不太好弄，不过它比乌斯藏和西疆还算好点吧，在东塞那边可以设几个点。那边的物产多呀，就算成本高点也划算。” “嗯，要是能把那边的牛羊弄到南边卖个好价钱应该没问题。”张爸点了点头。 “那个，张老板，我们就走了啊，今天也就这样了，明天上午过来收尾。”安装师傅过来和张彥明打了声招呼。 “好，麻烦你们了啊，工具材料都放好。” “你们爷俩在那干什么呢？”张妈站在穿山廊口看着这边，两个小丫头牵着奶奶的衣角往里张望，看到半成品的滑梯都是喜笑颜开的，有点跃跃欲试。 “说会儿话呗，我们爷俩怎么了？还不能聊聊天啊？”张彥明笑着走过去。 “爸爸，那个那个，能不能玩了？”张小悦扑到张彥明的大腿上抱着叫，豆豆也是两眼冒光盯着他，一脸的盼望。 “不行哦，要明天才可以，还没装好呢，现在上去轰隆，就倒了。明天你们放学回来就可以玩了。” “哦，好吧。那我们等明天再玩吧。豆豆，明天就有滑梯了哟。” “还，还有秋千。”唐豆豆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儿。 “你说你，让你过来规置点东西，这家伙，在这待上瘾了，这都几点了？不弄饭啦？”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这不是赶趟嘛，我放好东西出来正好二明在这，说了几句话。” “说个屁的几句话，你在这抽烟当我没看见啊？臭不要脸。弄饭去，大孙女都饿了。” “我说，妈，你在孩子面前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你这是教孩子骂人啊？”张彥明帮老爸站阵。 “你滚蛋，用你管了。” “哈哈，奶奶骂爸爸，奶奶最厉害。” “奶奶是咱们家的司令，谁不听话，就，就拖出去，斩。”唐豆豆鼓着小脸儿狠狠的挥了下手。 张彥明悻悻的撇了撇嘴：“妈，要不你们就直接搬这后面来住得了呗？就搬过来还得搞个仪式啊？还得弄几天？不就是行李衣服吗？” “明天吧，今天大件也弄差不多了，明天咱们正式搬过来。”张妈扭头四下看了看：“这院是要大不少，宽敞，那后面还有没？是什么？” “后罩房呗，都毁了，没了。要不建起来？” “算了，够用了，这都没人住呢，咱家人太少了。你住哪间？” “我和光子住东厢呗，红叶姐和仙媛西厢，东耳那边给你们改成浴室了，西耳那两间本来想当书房，没什么用，以后给孩子用吧，写作业学习。” 张妈去看了看院子西角的卫生间，出来看张爸还站在这：“去弄饭哪，应了一声没事儿啦？” 张爸嘿嘿乐了一声：“做饭做饭。二明你那食堂还开不开起来了？我也好轻闲几天。” 张彥明和老爸一起往院子东角厨房走：“马上，厨师这几天就过来了，马上你就解放了。” “你们爷俩啊，都懒一起去了，越来越懒，人得动弹，越闲越完。”张妈训了一句，拉着两个小丫头去中院了：“走，咱们不理他们。” 两个小狗腿子板起小脸耀武扬威的跟着奶奶走了。 等爷俩做好晚饭，孙红叶和仙媛也回来了，这几天工地都在放工，两个人事情也比较多，都得去安排。 张永光又跑回家里去了，他最近回家的次数有点频繁，张彥明感觉应该是有了点什么情况，估计过了年弄不好就得随礼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孙红叶和仙媛弄始规拢东西准备往后面搬。 在这边住了几个月了，每个人都添了不少物件衣服。 “先把衣服拿过去挂好，行李什么的明天我帮你们扛。”张彥明站在窗外看热闹。 “后面是炕还是床？”孙红叶问了一句。 “床啊，架子床。你没去看过？” “没注意，其实我感觉炕要好点，冬天多暖和呀。” “炕不得烧啊？用电的话还不如床呢，有暖气和地暖，还有空调，你还怕冷着？” “我愿意，要你管。” “哥，你的那个电影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看？”仙媛在另一边问。 “差不多了，剪好了，配音呢，那个我做不了，拿出去做了，得配上解说，把音乐和歌放进去，加上片头字幕什么的，也就这几天吧，快。” “能上映不？” “不好说，电视是肯定能放，电影这边，看吧，争取一下。” “你还做了好几个版啊？”孙红叶问。 “嗯，作业半个小时，电视版四十五分钟，电影版一百五十分钟。” “一百五？两个半小时？太长了吧？” “有那么多事儿呢，我到是想短点，左剪右剪都剪不下来。二十几个省呢，面积太大了，感人的事情太多，等片子出来让老院长请些专业人士先看看吧，看他们怎么说。” “好看不？” “我肯定觉得好看，你们，我就不知道了，到时候片子拿回来咱们家人先看看，估计你们应该能代表一部分人，我没指望这片子挣钱，我就是想让更多的人看看。” “你呀，还是想想挣点钱回来吧，物业物流算进来，一个月工资是多少你知道不？” “多少？” “过了年，咱们上下加起来一个月的工资总额就要上亿了，我的亲哥，你一天光知道这一下那一下的往开了铺，算过经营成本没有啊？” “这么多啦？我以为怎么也要个两三年呢。” “马上十几万人哪，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大？等到后年就是小三十万人，一个月工资三个亿跑不掉，还有运营费用呢，人吃马嚼的。 张姐算了一下，2000年咱们一个月小五个亿的支出，张大侠，大能人，你手里的钱能撑几个月？来说说，我也好心里有个底儿。” 张彥明摸了摸鼻子：“嘿嘿，撑个十来年应该没问题。” 第327章 试片 “哇，哥，你这么有钱？”仙媛两眼冒光的从窗子里伸出脑袋来。 “小财迷。”孙红叶骂了一句：“你说你，想一出是一出，说干就干上了，一点准备都没做，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几十万人你就敢应下来。 唉，没法说你。” “没事儿，我心里有谱。你光算支出了，他们不挣钱啊？物流运输这个行业还是相当可以的，都不用说全国，每个大队把本省转起来就够他们吃了。” “想实现全国通达怕是没那么容易，现在的公路系统支撑得起来？除非你搞铁路，那块儿是人家说了算。” 张彥明指了指头顶：“空运，等各大队组建完毕能在本省转起来咱们就开始组织空运大队，省际靠公路，跨地区走空运。” “那得多少钱啊？用飞机运得很贵吧？” “空运的成本其实没有想像的那么高，到时候买几架货机咱们自己组个机队，办个航空货运公司自己玩儿。” “你。算了，你爱怎么怎么折腾吧。你离我远点，从我眼前消失，不想看到你了。”孙红叶无力的摆了摆手，把窗子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咯咯咯，仙媛笑着缩了回去。 张彥明呲牙咧嘴的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摸了摸鼻子，悻悻的走开，小奶狗在他脚下扑来爬去的。 两个小丫头正在奶奶的陪伴下做手工，张彥明在窗口看了几眼没打搅她们。 这个学校还是选对了的，从小多做手工画画这样的事情，对孩子将来的好处不是一般的大。 转了一圈，没事做了，睡觉还太早，干脆去了办公室。 …… 京城电影学院，b楼小剧场。 能做一百四十多人的剧场里只在中间部分坐着二十几个人。 大家都安静的靠在座椅上看着荧幕，彩色的光影在众人的脸上眼镜上面移动闪烁着。 当场内的光线由斑驳蓝绿转变成一片大红，整个荧幕被烈烈飘扬的五星红旗占满，歌唱祖国的旋律缠绕着在耳鼓上盘旋上升，场内响起一片吸气声。 每个人都下意识的吸了下鼻子，被这耀眼的红光弄的鼻子发酸。 字幕滚动，掌声响起。 老院子摘下眼镜擦了擦，扭头问坐在他身边的一个中年人：“感觉怎么样？朱主任给指点指点，孩子们年纪还小，还需要你们这些前辈多指教。” 朱主任笑着摇了摇头，双手还保持着鼓掌的姿势，看着荧幕上滚动的字幕：“您可就别拿我开玩笑了，如果不是您亲口说的，我是不会相信这是大一新生的作品。 学院出人才呀，老院长，您是拣到宝了。这几个学生我们台里要了，您可别给我放跑了，咱们先说好。” “那还早，”老院长戴好眼镜：“这才刚入学，还有三四年呢，再说了，我是院长，不是父母，我可决定不了人家的去留，那是他们的自由。” “现在的年轻人了不得呀，深度，广度，故事，情怀，一层一层叠加，到最后以国旗来引爆，用歌声来升华，我看了都是情不自禁的热血沸腾鼻子发胀。 好片子，这片子我们要了。”朱主任抚掌赞叹了一下，当场下了决定。 老院长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自己的另一侧：“毛处长。” “拍的不错，年轻人有潜力。”毛处长点了点头。 “我问的可不是这个，您感觉，这片子能上映吗？我是指影院公映。” “到是没什么问题，不过，老院长，这是电视纪录片啊，四十多分钟，您可是电影学院的院长。” “本来我就是要求一个半小时的作业。小朱他们台里有这个计划，我顺手给要了过来。几个孩子也算努力，真搞成了。 不过，这几个孩子心也大，做了几版，一份半个小时糊弄我这个老头子的，一个是这一版，四十五分钟电视片，可以说，是拿来糊弄电视台的。 精华呀，全在另一版上，一百五十分钟的电影片。 从剪，编，配，到音乐，到歌曲，是下了功夫的，就是，年轻人不太懂程序，也没事先和我说，等我知道，片子已经弄好了。 好在这是个纪录片，我想，毛处长你也应该能理解这些孩子的冲动，对程序也不太懂，是吧？手续我这个老头子回头帮他们补上。” 毛处长苦笑，说：“您都这么说了，我哪敢说不啊，就不用劳烦您了，我回去帮您处理一下，您把相关资料给我就行了。” “好，回头我叫人连片子一起给你送过来。”老院长点了点头。 其实对于一部电影来说，他点头，基本上就代表着这部影片审过了，可以公映了。 做为京城电影学院的院长，电影界的前辈，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副委员长，他有这个地位和影响力。 不过，因为张彥明和几个同学对电影的制作发行都不太懂，搞了个乌龙，没有提前报项。 也就是说，这是一部非法拍摄的黑电影，没有出生证。 中华的电影审查制度是相当复杂严苛的，一部电影从立项到上映，需要反复递交各种申请材料来回审查复查三四遍四五遍。 这还是在一切顺利的情况下，如果哪个关节不太顺……那也就没有什么事儿了。 电影的整个生产过程是，一家有资格的公司内部立项，确认制片人。可以是有了剧本立项，也可能是立了项去找剧本。 有了制片人和剧本，然后找导演，向有关部门上交申请材料获得立项批准，拿拍摄许可证，找演员，找场地，拍摄，剪辑，配音配乐配歌曲。 制作好以后，交电影审查委员会审查拿审查意见，通过后再交相关部门审查，拿公映许可证，联系院线（或者交给发行公司），确定公映日期，宣传，上映。 和你看到的以上字数成正比，一部电影的生产更多的时间都是在审批拿证环节，电影拍摄制作前前后后如果是三个月，各种手续申报审查拿证没有半年你是绝对拿不下来的，这还得是一切顺利。 如果哪个关节不太顺……我们的电影审查制度是全世界最繁琐最复杂也最模糊的，时间上也是最漫长的。 很多电影的审查结果都让人莫名其妙。 因为我们的许多制度并不是制定标准，而只是告之权力，具体的标准全部由主事人现场决定，也就是看心情。 第328章 你们干嘛哪? “国家台那边过了，你代表学院去把合同签了。另外，把你的电影版录三盘带子，把这些资料都填好，一起给毛处长送过去。 你说你，一个导演系的学生，不知道拍电影要先拿许可证吗？还得我来帮你擦屁股。” 老院长把一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彥明，挥挥手撵人：“我要出去一趟，你自己抓紧时间。” “那个，院长，国家台过了，那经费的事儿是不是，给我批一下？” “你也好意思提，在你眼里那能算是钱吗？” “那怎么就不是呢？对了，不光是经费，电视台得出钱吧？嘿嘿，院长，我们有份吧？还有电影，发行了咱们怎么分哪？” “滚，滚蛋。”老院长抓起一本书做势要扔过来，张彥明笑着屁滚尿流的从办公室逃了出来。 电影的收益主要来自于发行分成，也就是最终的影院票房，还有电影周边。参加分配的有四个方面：制片方，发行方，院线方和影院。 首先，分成前要从票房收入中扣除5%的国家电影事业发展专项资金以及3.3%的营业税，剩余部分票房就是分账票房了。 一般来说，国内电影产业现行的分账比例原则上是这样的：国产片是制片和发行方占比43%，院线和影院占比57%，其中影院拿50%。 进口片的制片方占35%，发行方占17%，院线和影院合占48%。 不过在实际发行过程中，这个比例都是根据情况不断调整的，都可以谈，以签定的合同为准。 比如预估大卖的片子，什么名导名演哪，进口大片啊这些，制片和发行方就会相对拿的高一些，反之，院线和影院就要多拿。 影院和院线之间一般都没有直接的归属或者管理关系，都是加盟性质。院线就相当于电影的中间商。 这里还有一种比较特殊的片子，就比如张彥明的这部纪录片，属于中华特有的一类影片：官方指导片。 像‘见郭大爷’，就是属于这类片子，基本上都是各地方各单位组织包场观影的，是政治任务，这样的片子院线就会主动让利，降低自己的分成比例来获取片源。 这样的片子根本不用考虑票房收入问题，需要考虑的是放映资格和时间问题。 张彥明这部纪录片的制作发行单位都是京影，这里面的利益都不用算，即使是在98年这会儿，那是相当庞大的。 当然了，老院长也不可能吃独食，肯定会分润出去一些，比如合作发行什么的，即使这样那收益也不可能是小数字。 虽然国内在这会儿电影市场一片荒凉，国产电影产业几乎是停滞的，但这只是表像，今年刚刚一部铁达尼卷走近四亿，在电影人的脸上重重来了一巴掌。 不是没人看，关键是好不好看。 而像这种政治向的准大片待遇电影，不说四亿，两亿是毫无困难的。学院这边至少也能分个七八千万。 张彥明到不是自己想拿多少，他是想给几个参加的同学争取一些。 虽然说几个同学里并没有特别困难的，家境条件还都相当可以，但也算不上富裕。而想学好导演，不花钱是不可能的，想做导演，没有钱更是万万不可能的。 张彥明这会儿也是报着能帮一下帮一下的想法。国内不缺电影人才，但缺好的导演，更缺有钱的好导演。 何况他还想着等将来是不是能培养出几个能用的收入旗下呢。 也算是一种私心吧，不过这种私心是利人利己利学院的。 …… “马蕊，孙丽呢？”张彥明跑到教学楼这边，转了一圈儿在拉片室找到了马蕊。这丫头是相当勤奋啊，拉片这么枯燥的事情她有一坐一天，干的津津有味的。 “啊？谁？” “孙丽。我没找着她。” “有事儿？”马蕊暂停了机器走出来。里面还有别的同学，在里面说话有些不礼貌。 “嗯，这有份材料，我寻思着让孙丽和你一起填一下，给有关部门送过去。” “什么材料？”马蕊接过牛皮袋拿出来看了看：“摄影证申请？公映许可证申请？呀，张彥明，咱们的作业真能公映啊？” 马蕊兴奋的叫了出来，随即捂住嘴扭头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低头拉着张彥明就走，一直走到走廊另一次楼梯间。 “就是去交个材料你至于这么兴奋吗？” “我高兴呗，虽然，我实际上也没做到什么，但还是做了点事情嘛，张彥明，谢谢你。”马蕊冲张彥明欠身作礼。 “哟？你俩干嘛哪？拜堂？”杨小山从楼梯走了上来，正好看到两个人的动作。 “你去死。”马蕊的脸腾的就红到了脖子根。 “怎么了？”杨小山看向张彥明。 “咱们的片子，国家台通过了，现在准备去申请电影版的公映许可证，马蕊有点激动。” “我k，真的？”杨小山眼睛刷的就瞪起来了。 “嗯，真的，这不，我让马蕊和孙丽把材料填一下给有关部门送过去。院长打过招呼了。” “太牛了，哈哈，彥明，哥，以后你就是我亲哥，你看谁不顺眼我就面他，你看上谁了我就去抢她。” “等真的上映了再兴奋吧。马蕊，材料就放你这，你和孙丽赶紧抽时间去给办了。” “嗯。”马蕊点点头：“我去找孙丽。” “孙丽？在食堂那边，我刚从那儿过来，看到她在那边，具体干什么没注意。这会儿应该还在那。” “那我去找她。”马蕊抱着牛皮袋下楼去子。 “真能上映？”杨小山给张彥明递了根烟。 “差不多，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肯定能。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学习呀，看书啊，唉，我才发现咱们这文字啊，太复杂了，能组合出无数种含义意义来，学到死估计也不可能全弄明白。博大呀。” “你，以前上学的时候，语文是不是，不太好？” “啊，你怎么知道？” “这不是你刚说的吗？把自己偏科说的这么深奥高大上。” “嘿嘿，我不偏科，我是都不行，不是学习的料。怎么也弄不进去。”杨小山拍了拍脑袋。 第329章 那你的作用在哪儿? “你最近真在看书？没找点儿事做？不太像你性格啊？” “说实话，哥，这趟出去虽然，也没具体干了什么，但是感触还是挺深的，感觉自己知道的太少，这段时间我真的是在看书。 我想当个真正的导演，把心里想的东西能表达出来那种，还能感染别人。 说真的，这次我拍的时候，包括我自己看自己拍的东西，和看您最后剪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我私底下问了王少白和黄可，他们感觉和我差不多。 我们三个商量来着，东西都是那些东西，镜头怎么拍其实差异也不大，主要还是心理的表达上，我们和您不是一个层次的。” “哪有那么邪乎。”张彥明抬手在杨小山肩膀上拍了一下：“多看点书也有好处，不管是什么书。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闲书，只有现在对自己的，和以后对自己有用的。” “哥，您对拍广告有没有兴趣？我和大可这段时间在琢磨这个，有奖征集，国家电视台的公益。” “哪方面？” “节水，保护环境。” “没什么兴趣。”张彥明摇了摇头：“你们慢慢弄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吱声。” “你不想参与啊？” “不太想，关键是我不认为水存在浪费的问题。局部地区缺水和足水地区老百姓用水之间不存在任何直接或者间接的联系。” “为什么？水资源是有限的，我们节省一滴水就减少一滴干旱的可能性，为环境保护做出一滴水的贡献，这难道不好吗？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其实吧，我感觉，这么大力的宣传节水，其实不如宣传一下戒烟或得关爱一下家庭啊，老人赡养这样的问题，还有公共交通，公共卫生。 需要宣传讲解需要大众参与的有意义有作用的事情太多了，有对社会有益的，有对个人有益的，有对家庭有益的，都比什么节水来的有效。” “为什么？我不太懂。” 杨小山抓了抓脑袋：“现在很多地方缺水，我们每个人尽自己的努力节省水资源难道不对吗？不是在为社会为保护环境做贡献吗？没有意义吗？” 张彥明捏了捏鼻子：“呃，我问你个问题，节水，就是少用，尽量少用不用，对吧？” “啊。”杨小山点点头。 “那你少用不用的这部分水，在哪儿？” “在河里啊，湖里，江里，海里，在大自然里呀。” “嗯，那我再问问你，你用过后的水去哪了？怎么处理的？” “啊？用过后的？通过下水系统和城市污水系统排到河里去了呗，怎么了？” 张彥明盯着杨小山看了几秒：“那你在中间起的作用在哪呢？节水的作用，在哪？” “啊？”杨小山揪着头发琢磨了半天：“对啊，我节水的作用在哪呢？” “我告诉你，你节约用水的实际作用，就是每个月可以少交点水费。省钱。”张彥明拍了拍杨小山的肩膀。 “那不对呀，不对，哥你忽悠我，那为什么国家要提倡节约用水？前阵子京城甚至都限水了。” 这会儿京城棚户区有限水政策，每天按时段供水。 其实在90年代末这会儿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这种类似的限水政策，按时供应。 “那不是用来控制你用水的，那是因为没有水用，明白吧？缺水。” “缺水？京城周边不缺水吧？怎么可能？”杨小山不信。 “是，水库有那么多，河呀湖啊海也不远，大自然不缺，但是饮用缺，明白不？城市供水系统跟不上城市的发展，能供应的水量不能满足人口的需要，只能控制性供应，明白吧？ 河里湖里海里的水能直接喝吗？ 你看看控制的都是什么区域就明白了，新发展的地方，高楼大厦的地方就没有，那边的供水系统也是新的，功能强大。 老城区的限供是因为供水系统老化了，大都是上个世纪的。 这个现像会随着城市的发展进步慢慢改进，放心吧，以后京城不会缺水用。” “我还是感觉，你在忽悠我，不对。但是我找不到反驳你的理由。我得好好想想。” 呵呵，张彥明笑起来：“慢慢想，然后你会发现，越想越感觉我说的是对的，不但无法说服我，最后你会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了。” “那国家为什么还在大力的宣传节约用水？这也是要花成本花代价的吧？我不相信国家会做没有用的事情。” “谁说没有用？有用啊，我说过它没有用吗？” “可是你说节水没用。” “这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张彥明伸手搂住杨小山的肩膀：“孩子啊，你的见识有点短少啊。” 杨小山已经完全被张彥明给说懵了，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机械的跟着张彥明走。 “想明白没有？”张彥明笑着问。 “没有。”杨小山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空气摇头。 “来来来来，坐下。”两个人进了教室，张彥明把杨小山按到椅子上：“我来给你说明白吧。” “好。”杨小山眼巴巴的看着张彥明。 “因为咱们国家大呀，太大了，跨了好几个地形和温度带，这你知道吧？” “啊。” “东边不缺水，西边呢？中间呢？南边不缺水，北边呢？缺水的地区不少，他们需要节省着用，但是你能说这边你们随便用，那边你们省着点，这不得打起来吗？” “也就是说，关于节约用水的宣传，实际上是针对缺水地区，对吧？黄土高原，大西北，大西南？” “对。这种宣传实际上也只对缺水地区的人有用，他们触动大。不缺水的地方该怎么用怎么用，他没有那个缺少的经历也就没有那种感觉。” “哥你，确定不是在忽悠我？” “确定。我好好的忽悠你干什么？话说，你一个南方人，这满嘴的忽悠是跟谁学的？” “我也不知道。”杨小山想了想：“真不知道，好像很自然的就这么说了。那啥，哥，你就和我们一起弄呗，指导指导。” “你们两个呀？” “嗯，我和大可，少白和马蕊孙丽在弄剧本，听说是想弄个抗洪救灾的本子。那个赵梦，” 杨小山下意识的扭头往门口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她不是那会高年级师兄一起拍什么片子嘛，叫马蕊陪她马蕊没去跟咱们走了。 本来赵梦不太搭理马蕊了，然后咱们这次的成片出来以后，她又找马蕊想把名字加上去，马蕊直接拒绝了。 这就得罪了，出去说什么马蕊什么也没干，就跟着咱们几个混了个名字什么的，反正挺不好听的。马蕊就想做个本子出来给她看看。” 第330章 公益广告 “这是，要正面宣战？”张彥明摸了摸下巴。 “嗯，她赵梦不是跟着高年级师兄拍了片子嘛，马蕊就想搞个本子自己导，告诉她我们是导演不是演员。王少白和孙丽支持她，跟着帮忙呢。” “那你和黄可怎么不去帮忙？鼓捣上公益广告来了。” “三个人够了，有什么事儿随叫随到呗。哥，和我们一起弄吧？咱们几个人现在在班里算是绑一起了，你不掺进来在他们眼里咱们也是一伙的。” 张彥明点点头，这个他到是想像得到，不过并不在意，小孩子摆菜碟一样的事情，等这些同学进了社会就知道这会儿是有多么幼稚了。 “你俩，有什么具体想法了吗？” 张彥明点了根烟，又递给杨小山一根。 “有点儿想法，我们俩想了几个方案了，但是，总感觉差了点什么。”杨小山接过烟：“要不哥你帮我们看看？分析分析，参谋参谋。” 张彥明想了想点点头：“行吧，反正我这几天也没事儿。” 纪录片做完了，就等着公映，他这段时间确实挺闲的，大部分时间也就是用来翻书。 “太好了，有你我们心里就有底了，听说这次征集是有奖金的。” “你们缺钱啦？”张彥明看着杨小山问。 “也不是，”杨小山脸有点红：“生活费够，就是想着，能拿到奖金，不是更好嘛。嘿嘿。” 这个年代的人还处在羞于谈钱的阶段，就怕一提钱会让别人感觉自己贪财什么的，名声不好听。 “这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不喜欢钱？谁不想挣钱？人活着想办法去挣更多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生存的本质，是生命的责任。懂不懂？” “真的？难道不是见钱眼开见利忘义吗？” “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这种思想要不得。时代不同啦。现在我们应该勇于去追求财富，只有有了钱，你才能去帮助弱小，才能让家人幸福。 生活是离不开钱的。不能合理合法的去创造财富的人才是社会的负担，才是可耻的，只有大家都能创造更多的财富了，我们的国家才会发展的更快。 所以，同学，放心大胆光明正大的去追求财富吧，这才是真正的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才是骄傲的人生。当然了，要合理合法。” “不是，又忽悠我吧？总感觉你说的话，里面都暗藏玄机一样。” “我还宇宙玄黄呢？现在呀，正是社会，思想转折的时候，老的和新的，有的和没的，激烈的碰撞，我们这一代人就夹在中间，所以，一时想不明白也正常。” 张彥明摇了摇头：“你们做到哪一步了？需要我做什么？” “我们现在，就是有了几个初步的想法，还在琢磨呢，感觉，都不是太深刻，不能打动人。” “有成品没有？我看看。” “没有，拍片子要申请的，没有具体的方案剧本学院不可能给批。” “那你们的方案呢？” 杨小山在脸上抓了抓：“要不，我把黄可叫过来？咱们三个一起说说？” “行。”张彥明点点头，站起来抻了个懒腰：“我去趟厕所。” 等他从厕所再回到教室，黄可已经过来了。 “哎哟，挺快呀。”张彥明拉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黄可笑着说：“哥你的召唤那就是我的指路明灯，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响应。” “不知道作品怎么样，拍马屁你是一流的，可以毕业了。”张彥明举了举大拇指。 三个人凑到一起开始研究剧本方案。 两个人写了一些东西，也准备了一些素材，张彥明坐在那听着他们讲来讲去。 但是确实像杨小山说的，没有让人眼前一亮或者内心触动的感觉，太平淡了。 “完了？没啦？” “嗯，我们两个这几天就琢磨出来这么多。” “哦。怎么说呢，过于形式化了，形而上学，明白吧？换个角度说，就是没有创意，还是过去那种老一套的说教式宣传。不行。” “没办法，公益广告这方面咱们国内发展的太晚了，也就是这几年才被重视起来，比不过国外几十上百的积累呀。”黄可叹了一口气把本子合起来扔到桌面上。 “谁说的？”张彥明看了他一眼：“咱们的公益广告是世界上出现最早发展的时间最长的，一听你就是不看书，少见多怪型的。” “真的假的？最早的公益广告在哪儿？什么时候？” “大禹制鼎，昭示天下虫狼鼠豹一概爬虫走兽的样子和益害，让人们认识它们熟悉它们的特性，这不是公益广告吗？ 我们历代王朝都有皇帝在春天亲耕，发布春耕令祭祀天地的习俗，鼓励民众耕种造田，这不是公益广告？ 论语看过吧？好好想想，看看里面有多少是公益性质的言论。 还我们发展晚。只不过，近代我们经历的事情有点多啊，思维被限制住了，没跟上国际的步伐，这到是真的，这不也正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使命吗？” 黄可和杨少白趴在桌子上拜服。心服口服。 “公益广告，一是要突出核心价值和思想，二是要触动人心，三呢，就是要让老百姓能记得住。你们这些方案，哪个能满足这三条的？” 张彥明拍了拍黄可的笔记本。 两个人都摇了摇头。 “你看啊，你们这一条，要从江南水乡拍到西北戈壁滩，从绿草茵茵拍到一片荒凉寸草不生，以此来展示水的重要性，对吧？ 立意肯定没问题，素材上来说也可以，水的话题可能也就是这几方面的表现，没毛病。 但是，这些其实都是我们生活里所熟知的，常见的，你怎么来用这些东西打动人呢？”张彥明看着两个人问。 两个人想了想，一起摇了摇头。 “再说第二条这个，不停的在说，要节约用水，要节约用手，但是怎么才能节约用水呢？你们没说。” “最后一条，你们是想通过说水来提醒大家的环保意识，对吧？体现水对环境的重要性，还是那句话，触动感，你没有点睛的地方。” “我们也知道，那怎么办？”黄可叹了口气。 “其实就是思路问题。”张彥明想了想说：“第一条，如果换个角度，从树的角度去说，会不会好一点儿？主角是树，它的感受，它的祈求。 第二条，怎么节约水，对吧？比如，我们拍些水的重复利用，这算不算教大家怎么节水？ 第三条就更简单了，其实就是缺一句广告语，也就是整个广告的中心思想，要是一句能说到所有人心坎里的一句话。” 第331章 创业园批下来了 张彥明让黄可打传呼，把王少白和孙丽马蕊都叫了过来。 “听明白了没？”张彥明敲了敲桌子：“我们是导演，所以你要学会改变思维和思考角度，你不能以普通大众的角度和思维来想问题，对吧？” “我将来也不拍广告。” “不拍广告你就不学着转换思维啦？”张彥明笑着看向马蕊：“你这思想就有问题。导演，指导演出，还要给定个性拍什么不拍什么？ 电影还分文艺片和商业片呢，你拍哪个？纪录片是不是电影？别小看广告，好的广告不比一部电影的拍摄难度小，或者说更难。 咱们不能自己去限制自己的思维，明白吧？说找对像要上得厅堂进得厨房，做导演其实也差不多，你能拍电影，能拍电视剧，也能拍广告，这才是导演。 说哎呀，我是导演，我只拍电影，电视剧和广告那不是我应该干的事儿，这种是外行话，别跟着一些人乱喊，有些人做了一辈子导演他也是个外行，明白不？ 就好比厨师，你只会做点家乡菜，就是做的再好，做出花来，你也就是个厨子，了不得被人叫声大师傅，达不到师。 要想被称为师，那得能实践懂理论，八大菜系拈手就来，还得在继承的基础上有发展，这才是师，大师。 我们做导演其实和做厨师是一个道理，他们做菜，我们做精神食粮，你是想要当大师，还是当大师傅？” 马蕊嘟了嘟嘴，歪着脑袋看了张彥明一眼，可怜巴巴的说：“我知道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张彥明也笑，说：“不要去考虑过多的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首先得做好自己，充实自己，拍广告怎么了？我跟你说，拍出一条好广告一样扬名天下。 纪录片也好，故事片也好，还是广告也好，只要你拍出思想内涵来，都能打动人心，都能成为精典。” 啪啪啪，门外传来掌声。 六个人扭头看过去，老院长的助理鼓着掌走进来：“说的精彩，我都听的热血沸腾的。” 张彥明给助理扔了根烟，笑着说：“感觉你把我说的像传销似的。有事儿？” “来恭喜你们，大胜利这部片子国家电视台已经定准上了，合同已经签署，学校会对你们六个人进行表彰，你们算是给这一届学生露了个大脸。” “要母带是吧？”张彥明问了一句。 “不用，拷贝几份送过去就行了，母带还是你们自己保存，或者交给学校。” 其实是必须交学校的，一般的学生作品也不可能自己做母带，没那资金也没那能力。 张彥明这边有点特殊，自己就全搞定了，学校就是挂了个名，所以也就自由处理了，当然，学校会保留几份拷贝给后来的同学欣赏，或者用来拉片。 “那我明天转录一批拿过来吧。”张彥明点点头。好的录像带在这会儿也不便宜，像首尼新闻级卡带一本都要上万块。 “行，别忘了就行，直接交给我就行。你们在研究什么呢？过来就听到您在演讲。” “没什么，我们几个打算搞搞广告片，马蕊同学有点疑问，我给解释一下，其实我懂的也不多，一家之言。” “不，您说的有道理，我觉得您刚才说的话可以让全校导演班的学生们都听一听。” “可别，我们就是说到这了随便说了几句，不成熟，也不合适。你还是别把我们架火上烤了。”张彥明笑着摇头拒绝。 “跟您说点事儿，方便吗？”助理扫了马蕊黄可他们一眼。 “什么事儿？”张彥明站起来：“你们继续，我和助理大人说几句话。”两个人来到外面。 “创业园的计划批下来了，院长让我给您说一声儿，具体的地址说让您选一下，定下来学院好打报告。” “有选择吗？都给的哪个位置？” “有。”助理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彥明：“一共有五个地方，在这五个范围内都可以。您选好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 “好。”张彥明看着文件点头答应下来。 “那您忙吧，我回去了。”助理客气了一声走了。 张彥明点点头翻着文件。 文件上教育部划定的五个区域分布在海甸东城和东郊，批准面积是十五亩地。 张彥明抖了抖文件摇了摇头，有点小气了。 教育口这会儿手里的土地建筑和单位可正经不少，遍及全国，京城这边不少都在黄金地带。后来国家调整产业布局，教育口不少地方都被划出去了。 现在舍不得给下面用，将来想用都用不着了。 “彥明哥，什么呀？”杨小山问了一句。 “任务呗，学院这是拿我当职工用呢。你们商量怎么样了？”张彥明收起文件坐下来。 “没有什么准主意，不过，我们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提的三点建议也到位，再琢磨琢磨吧。” “哥，”黄可看过来：“要不，你再领着我们干一次吧，就这节水公益，我们再跟你学学，现在都是懵的。” “对对对，张彥明你再带我们一次吧，就你懂的东西多。”马蕊和孙丽点头附合。 “怎么又变成我来弄了？说好的我只是帮忙啊。” “哥你就别谦虚了，上吧，我们肯定弄不出来太像样的，这方面没接触过。” “纪录片，这又广告，以后是不是故事片啊，商业片啊，电视剧呀，我都要带着你们搞一遍啊？” “那就更好了，要不，就这么定了？”王少白笑着问那四个人，大伙一致点头同意。 “靠。”张彥明有点挖坑把自己埋了的感觉。 “行吧，那我来准备剧本，少白你去申请机器，黄可和小山去找地方，我要水草丰美的地方，还有要枯竭的和已经枯竭的地方。 嗯……看能不能联系一个老年家庭，最好是有个小孙女的那种。 孙丽和马蕊你俩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找几个搞动画的师兄师姐，咱们再弄个动画版。哦对了，小山，要拍一棵树，大树，很大很老的那种。” “枯竭的地方，只能去西北了吧？咱们还得出差？”王少白问了一句。 “你去翻翻学校的片库素材库，看能不能找到类似的成片，反正咱们就是用一小段，省着跑一趟。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那就也只能跑过去了。” “好吧，我去找找，这工作量可不算小。” “你们三个一起。” 第332章 不能一碗水端平 给王少白黄可他们五个人分配好任务，张彥明出来又去了老院长办公室。 “院长。” “坐吧。” “这地方怎么选？上面也太抠了，就给十五亩。” “嘿嘿，是你心太大啦，十五亩不小了，咱们学院才多大？一百多亩。” “可是十五亩地能干什么呀？横竖不到一百米，也就够盖两栋楼的。” “一点一点来嘛，一口吃不成个胖子，上面想的要比咱们多，不可能满足所有要求，这已经算快的了，我都没想到能批这么快。 你呀，也别想没用的，就这十五亩，你把位置定准，把它先搞起来，行了我再去要地，好吧？” “如果是五十亩地我肯定选东郊，十五亩还是算了，车公庄吧，这地方还不算偏，地块也完整。” “直接能决定了？不用去现场看看？” “不用，市里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大致都有些印像。我可是搞开发的。” “哦对，你搞开发项目。行，那就这一块，我写报告。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上课，看书，王少白和黄可他们在搞公益广告片，非得拉着我一起，我同意了。” “国家电视台节水宣传那个？” “嗯，杨小山说有奖金，必须努力拿下它。” “嘿嘿，勇气可嘉，那你们可得努力了，纪录片没什么竞争，电影电视不存在什么竞争，广告片这块可就不一样喽，现在咱们国家广告业发展的还是不错的。 你们前几届的师兄师姐有不少人在广告这块混，有一些还做的不错，想拿奖就得使力气才行了。” “重在参与嘛，我感觉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儿，什么都接触接触搞一搞，看十本书不如亲手做一次来的感触深，对思维和创造性都有好处。” “嗯，说的对。行，去搞吧，需要学院提供帮助的就来找我。” “设备，还有一些素材，别的到没什么需要学院的地方了。我打算做真人版和动画版，两版，带着他们熟悉一下不同的领域。” 老院长点点头：“就怕他们不理解你的苦心，很多导演哪，现在别说动画片，商业片都不看在眼里，感觉那不是艺术。 眼睛就盯在文艺片上较劲儿，一年片子不少拍，就是不见上映。” “以后随着发展会改变的，再文艺也离不开钱，想赚钱就离不开商业模式。” “这到是。行了，你去忙吧。记得把纪录片的拷贝拿过来。你电影拷贝准备了没有？” “在做后期，我也在学习。” “嗯，好好弄，争取一炮打响。材料交过去了没有？” “我交给孙丽和马蕊了，让她们准备一下送过去。” “以后，准备用她们？” “没想那么多，暂时相处的都不错，也爱学习，能带就带一下，以后，看她们吧，我到是不介意。这东西还是要看人家自己的意思。” “嗯，现在发现人才好好教导，以后等毕业就不愁没人用了，我到是觉得不错，四年同窗也能相互完全了解，合作起来好沟通。” “我努力吧。” “不要一碗水端平，”老院长用手指敲了敲桌面：“一碗水端平只能引起更大的不平衡。世界上不管是哪个行业，管理都是一门学问。 包括临时性的团队内部。 要以阶梯的形式去管理带队，给弱者目标，给强者舞台，能保证每一个人的付出都有相应的收获，这就是公平，懂吧？” “明白。”张彥明点点头，对老院长的指导表示感谢。 “去忙吧。广告片做好了拿给我看看。” “好，那我就先过去了。”张彥明起来躬身告辞，从院长室里出来。 …… 接下来几天，张彥明带着五个人组成的临时团队开始了节水公益广告片的拍摄制作。 最终六个人决定，做三个版本出来，广撒网，增加自己团队的竞争力。这样的中签机会就多了。 张彥明到是无所谓，做一个和做三个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最后大家一致通过的剧本方案分别被命名为：一棵树，一盆水和一滴水。 张彥明借鉴了记忆里的一些广告片，重新整理编排了一下，弄出了新的剧本。 一棵树就是讲述一棵大树的一生，从小幼苗开始到成长为参天大树，成为家具，成为纸张，成为各种生活用品，最后重新回到树身上：我是一棵树，我的作用很大，但我需要的很少，请为我节约一滴水。 一盆水要在真实的家庭生活里实拍，讲的是节约用水反复利用的小知识，教给人们如何节约用水，算是一种科普片，这版因为要表达的东西有点多，长达一分半钟。 第三版一滴水，实际就是张彥明记忆里的那则央视公益片：如果人类只剩下一滴水，那一定是我们的眼泪。 不过张彥明进行了改进，原片拍的一般，画片什么的都比较粗糙。他所说的动画也是用在这个片子上的，动画加实景。 三个版本，用的时间最多的也就是最长的一版，因为是去真实的家里实景拍摄，化妆啊照明啊剧务啊都要有，六个人分别兼了职务。 也算是提前感觉一下拍摄电影的实际感受吧，这和拍电影分镜头也没什么区别。 拍摄场地最后决定在张彥明的老院子里，老宅老人，更有张力，也符合所有国人的感观。 两个老年演员是花钱请来的，有一定的演戏经验，钱也不多，一个广告一个人只要五百块。 小演员比较难找，合适的价太高，价低的演不来，小孩子不像大人有自控能力，小孩子上来脾气了管你天还是地的。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张小悦和唐豆豆上，本来只准备的一个小演员角色就变成了两个。好在不用发工资。 其实张彥明不太想让小悦和豆豆太早接触这些，不过大家一再的磨他，最后他也就同意了。只是一则广告而已，一分多钟的片长。 拍了两天，这一版广告才总算拍完了素材，主要是两个小丫头没演过戏，过于活泼了，经常出戏，要不就是给自己加戏，整的全场爆笑，只好暂停重来。 好在整个过程还算顺利，主要是两个小宝贝都不怕镜头，平时总接触已经适应了。 忙活了一个星期，三个版本的广告片终于完成了，除开学校的资源，张彥明花了五千多块钱出去。动画的制作成本有点高。 第333章 鸡汤啊，一杯恒河水 “如果，人类只剩下最后一滴水，它一定是，我们的，泪水。” 背影音低沉悲伤，荧幕上随着眼睛的眨动，一颗晶莹的泪水慢慢滑下来，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 这双眼睛感觉像是真人拍摄，可是仔细看却又不像，感觉又是动画，虚虚实实的难以分辩。 但不知道为什么却又那么真实生动，闪动着复杂的情绪，莫名的就被它感染着。 “这个，彥明啊，这双眼睛是怎么搞出来的？我没看懂。”老院长扭头问张彥明，一点儿也没有我是院长，我不能看不懂的意思。 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好像知名的，所谓大家，所谓专家这一伙人，变成万能的了，什么都懂什么都行，说话就是金科玉律，质疑就是大逆不道。 “这双眼睛是复合的，现实里拍不出来，也用不到电影里面。广告时间短，观众的注意力被周边的土地枯树烟雾干扰了，才不容易发现破绽。 就是取了个巧，如果用在电影里一眼就能看出来了，没什么用。”张彥明给老院长解释了一下：“就是把多种情绪叠加了，然后动漫化。” “哦，”老院长点了点头，想了一下。 “也不是不能用，那一瞬间的感染力太强了，可以考虑用特写，然后快速抽离，只要时长不超过人脑的反应机制应该没有问题。可以试一试。” “行，以后有机会我们试试。孙丽和马蕊还有少白正在准备剧本，准备拍个片子，到时候我把这个镜头加进去给您看看。” “哦？这就要拍片了？好，好好，年轻人就应该这样，有冲劲有闯劲，失败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去做。需要学院做什么就打报告。” 老院长回过头冲孙丽马蕊点了点头，把两个丫头弄的一阵激动，脸红脖子粗的。 “我感觉，导演和其他的学科都不一样，导演必须要不断的实践，只有通过实践才有进步，才能真正学到东西，理论只是一个补充。 表演需要大量的学习练习来打基础，数理化需要大量的验算实验，文科需要大量的阅读写作，导演就需要大量的片场经验。 我觉得，导演就像是学驾驶，只有在方向盘后面坐的久了，熟悉掌握了那种感觉，才有可能成为一名老司机，把事故的机率降到最低。” “道理是对的，想做就去做吧。”老院长点了点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没有办法推广，资源有限啊，还得靠个人去努力。” 张彥明点点头，明白老院长的意思。 所以说学导演或者摄影真的是一个需要不断氪金的职业，没有大量的实践训练只学了一肚子理论意义不大，就好像玩游戏。 你理论全服第一也不代表你能行，连人家防都破不了你拿什么争？ 这事儿只能靠个人努力，要么就是不断的氪，要么就靠运气等，没有第三条路。 导演班虽然人少一届也是三四十个人，再加上其他年级，再考虑将来，需要的资源是没有顶的，那是一个巨大的数字，学院没办法让所有人无限制的使用资源。 这是谁都没有办法的事情，只能靠个人。 年轻人都是有梦想的，但从来不会考虑自己的梦想是不是现实，是不是有这个追逐梦想的条件，总是被一些努力就有回报的毒鸡汤灌得满脑子冲动，非得等遍体鳞伤才后悔莫及。 还要牵连拖累家人。 那些苦也好累也好一个人默默扛着的还好，自己的果自己尝，但大部分都是理所当然的靠父母靠家庭，这样的其实就是个祸害。 用他的所谓追求梦想祸害了整个家庭的幸福快乐，自私到了极点。这种人也不可能成功。 看看众多的南漂北漂东漂，有几个人是靠自己的双手？事实上哪怕选择错误，但靠自己也是光荣的，是一种人生体验。 所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郞，在这个社会状态下其实早已经不适用了，现在是就怕男女年轻人喝鸡汤。 有一些人为了敛财无所不用其极。 国内流行的所谓鸡汤大都是阿米利卡五六十年代或者更早的东西，距离现在最近的也是六七十年代，那个时候我们有些特殊情况，确实点醒了很多人。 但它真的适用吗？不，它任何用处都没有，只是帮一些人赚钱，赚那些想赚钱的人的钱。 国情不同，社会状态不同，政治环境不同，教育体制不同，那就是一杯恒河水而已，但偏偏对年轻人的影响相当大，不过就是仗着年轻人对社会一无所知。 当存在利益的时候，大多数人是没有是非观念的，他们会脸不红心不跳的选择说谎，瞪着眼睛承认1+1等于3，这就是现实。 就比如，很多人都知道卡耐基并没有写过什么人性的弱点，但偏偏就选择相信是他写的。 可能他是在无意识状态下，专门为中华的某些人写的吧，因为国外没有。 一打开逗音，全是这些骗子卖书，什么让你的孩子读这五本，改变他一生，什么改变人生的八本书，好像什么都不用干，看了这些书人生就成功了一样。 事实上除了花了钱，让这些人小赚一笔，你一无所得，上厕所还硬，放在那里占地方。 由其是给孩子买的，你不但成功的给人家赚了钱，还成功的帮他们坑了自己的孩子。他们的世界观人生观还是一片空白啊。 给你点个赞，这就是大无谓的国际主义奉献精神吧？毫无利己专门利人的精神。 …… “您老感觉这几条还需要怎么改进？” 老院长抬手在张彥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站了起来：“交几份拷贝去资料室，把出品人作者参与人员年级班号都加上。” “院长，很贵的。” “哎哟，我好像忘了什么事儿，什么事儿？好像有部什么片子公映的事儿，没签字。” “院长，明天我就送过去，保证是最好的带子。做为学院的学生，为学院做贡献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和义务。” “好像学院有一批资料时间太久，磨损比较严重啊。”老院长背着手自言自语。 “院长，为了学院的宝贵资料，为了学弟学妹们的学习需要，我们决定义务帮学院修复整理一下资料库，请院长批准。” “还是算了，需要不少时间花不少钱，不能因为学院的事情让你们个人受损，你们还都是学生。”老院长瞥了张彥明一眼。 “不，院长，您一定要给我们这个机会，请不要拒绝我们。” “好吧，”老院长有点难心的点了点头：“那你们写个申请，我就勉为其难的批一下。” 第334章 信心的建立和泼冷水同样重要 “院长，非常感谢学院能给我们这样的学习奉献的机会。院长，您良心痛吗？” “你说什么？年纪大了耳朵不行喽。你再说一遍。” “院长，我说您人格高大精神饱满，为了我们不辞劳苦，在我们的眼里您全身都散发着真正大家的光芒，是我们敬仰学习的榜样。” “嗯，”老院长点点头：“这马屁拍的还不错，好好保持，继续努力。” 马蕊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赶紧低下头，肩膀不停的抽搐着，倒在孙丽的怀里，孙丽直接趴到马蕊身上埋起脸。 王少白黄可和杨小山面无表情严肃的看着已经停上播放的荧幕找花儿。 “你们要搞个片子？”老院长看着王少白几个问。 “是的院长，主意是马蕊提出来的，我和孙丽感觉她的想法不错，就跟着一起凑个热闹。” “嗯，好好干，不怕出错，有什么问题就找他，他解决不了的来找我。”在张彥明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转身走了。 “我一直感觉院长好严肃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儿。”看老院长走了，孙丽抬起头说了一句。 “老小孩嘛，人啊，老了就活明白了，活的是一个自在从心，年轻人虽然有冲劲，但是怎么说呢？看不透想不通理不顺，活的就要累些。” “说的像你不是年轻人似的。” “唉，其实我是转生的，记忆里都活了一百多岁了，当然比你们明白。” “切。” 真话永远是不会被人相信的。 就像平时做生意，你越不骗他他就越是感觉你是在骗他，实打实的经营几乎都没有生存空间。 …… 王少白马蕊几个人这会儿都是激情澎湃信心满满的。 人做事需要的是兴趣，有了兴趣就专注，就不感觉枯燥，就肯主动学习。 但使做事成功学习有得的就是自信了。 小目标的不断实现，阶段性的成功，周围人的肯定鼓励，长辈的认同和支持，都可以树立强大的自信。 所以，好孩子是夸出来的绝不是玩笑，更不是伪命题，只是一个方法的问题。 失败的教育引导还是要有的。 就比如那个在高中连年考试稳定保持全班倒第一的学生一样，最后考上了京大，靠的就是自信的建立过程。不得不说，他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教育者，合格的导师。 “好啦，看你们现在一个一个的嘴脸，也不知道你们的得意是从哪来的。 一个工作完成了，它就成为了过去，过去不管有多大荣誉还是有多大教训，对我们的未来都不存在任何作用，明白吗？ 每一次开始都是全新的，过去要忘记。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要不忘初心的含义，只有忘掉过去以一个认真的心态面对每一次工作，才会做的好，做的更好。 再说了，你们还没完全独立有什么作品呢，得意什么？” 张彥明笑着打击了几个人一下。 适当的时机下适度的泼泼冷水是有必要的，也有用。 就像那些沉浸在强大的特效美颜中的女人一样，你就要适当的提醒她清醒一下，正视自己只有三分的事实，而不是去相信自己真的有九分。 “这次你们拍片需要独立完成，黄可和小山也加进来，我只提供适当的帮助，不参与过程，包括剧本，听懂了吧？我需要通过这次摄制制作了解真实的你们。 不过也不要怕，大胆的去弄，不用考虑太多，”张彥明看了马蕊和孙丽一眼：“没有失败就没有进步，更不会有成功。” “彥明哥，这次广告片花了多少钱啊？我们是不是摊一下？还有纪录片的，你一直都没说。”王少白问了一句。 “你们不用考虑这些，我条件要好一些，这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大钱，而且几部片子都会有点收入，到时候我扣出来就好了。 如果你们感觉欠了我的，也行，那么的，我有个工作室，毕业以后可以选择签过来工作偿债，哈哈，可以吧？你们就一心一意琢磨着怎么把片子拍好就行了。” “就是拍广告那地方吧彥明哥？” “对，我看边上是个录音棚，那有块提醒安静的牌子。” 去拍摄的时候张彥明并没和几个人说那是自己家，没有必要，像显摆一样。 “对，录音棚就是工作室的，边上还有个小院儿是宿舍和食堂，如果你们以后过来工作可以住在那儿，免费的。等有机会带你们参观一下。” “彥明哥，都谁在你那录过音啊？那一片儿好像私人开录音棚的不少哦。” “嗯，那周边确实不少，不过，不太一样，和我不存在竞争。现在，除了给咱们的片子配乐录主题歌插曲，好像就只有朱丽和江海正儿八经的在那录过歌。” “哇，我好喜欢他们，歌好听人也漂亮。”马蕊的眼睛马上变成了小星星。 “在那能遇到他们吗？”孙丽也来了兴趣。 “应该可以，在的时候还是比较多的。现在两个人都在准备专辑，也在给今年的大年晚会做准备工作，去的次数比较多。” 朱丽和江海这会儿都已经和工作室签了约，两个人的新年专辑进入准备阶段，准备在大年晚会后趁着热度推出去。 “他们会唱新歌吗？” “专辑肯定有新歌，晚会暂时还不知道，这个得看国家电视那边的安排，个人说了不算。” “彥明哥，给弄几张签名照呗。” “矜持，矜持，咱们可是导演，影视界的顶层，你这么明目张胆的追星真的好吗？” “导演就不是人啦？就不许有喜欢的人啊？再说我现在还不是呢。” “你这种思维就是错误的，你还没有把自己当成一名导演。导演不是非得等毕业证拿到了才被别人认可，没有作品拿了毕业证也没用。 反过来，你有了作品，没有毕业证你一样是被别人认同的导演。” “是啊，现在出名的导演好像没几个是学院毕业的，都是野路子。” “不要把导演想像的那么高大上，这也就是份工作，是工作就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关键也就是机会的事情，上学只是学习的过程，和职业并没有直接关系。 没学过导演没进过影视学院的人一样拍出好片子，就像我是学导演的，但我仍然可以把菜做的好吃，可以去当厨师，懂吗？ 一切都要用事实来说话，最有说服力，别的都是扯淡。咱们和别人相比也只需要比作品，而不是比出身，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比作品以外的东西，只能说明这个人狭隘，自私，妄自尊大。现实中这样的人不少，是行业的害虫，地位越高害处越大。” 今天停电，写不出来了 如题， 今天从早起就停电，在三十九度的天气里蒸了一天的桑拿，晚上才来电。实在是写不出来了，今天无更，明天继续。 致歉！ 明天早点发。 第335章 道理和责任 “我要下来啦？我下来了哟。真的下来了哟？” “你下嘛。” “你能接得住我是吧爸爸？” “能，这个不会摔屁股的，大胆点儿。” “可是好高哦。” “勇敢点，它有拐弯，速度不会太快。要相信自己宝贝儿。” “可我还是，有点点儿怕。” “爸爸第一次滑的进候也怕，后来滑下来发现，哎，没事儿。来，爸爸接着你，保护你。” “那你，一定要接住哦，要接住我哟。” “啊，能接住，你胆子怎么这么小啊？爸爸一百多斤都能抱起来，你忘啦？你才几斤？” “嗯，爸爸力气好大好大。”小丫头忽然想通了，有爸爸在就不用怕。 不过还是相当紧张，紧紧的抓着扶手小心的坐下来。 这高滑梯确实有点高了，能有三米多接近四米，我们都知道，站在四米上面往下看和站在地面往上看，完全是两种感觉，在下面瞅着没多高，但是在上面看就感觉好高啊。 小孩子没经历过，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话说张彥明本来以为她们两个连上都会怕的，没想到两小丫头在软索道上疯了一会儿，又在那边的矮滑梯上滑了几把，玩兴奋了，借着劲头直接就上到了最高点。 然后上去了往下一看这才开始害怕。 其实张彥明本来想着是让她们玩矮的，等再长一长再玩高的，必竟滑梯不可能年年换。 但就是没想过小孩子哪里会管你那么多，你就是弄个十米的回来她们也肯定得爬上去支巴支巴感觉一下。 “听爸爸说啊，滑的时候呢，要松开手，不要抓东西，也不要向后倒，明白了吗？爸爸就站在这里，你这么下来，爸爸，哎，就把你接住了。” 唐豆豆站在张小悦身后，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直在打量着滑梯，明显的怯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没表现出来，反而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豆豆，你怕不怕？”张彥明问了一句。 “怕的。”豆豆小童鞋从来不说谎话，也不说大话。 “那你怎么还要滑？” “二叔会接住我的。”小丫头认真的点了点头，冲张彥明甜甜的笑了一下。 哎哟，这种来自小盆友的无理由的信任哟，把张彥明弄的心里这叫一个甜哪。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幸福了。 “哎呀我的妈呀，这怎么上那么高呢？能行吗？那栏杆结实不？”张妈一直在屋里忙活着收拾屋子没注意，这会儿看了下眼，吓的扔下东西就跑了出来。 “没事儿，结实，我特意让他们加固了的，大人都能承住。” “哎哟，这一眼把我吓的，魂都差点飞了。你一天就是不琢磨好事儿。”张妈抬手照着张彥明背上就是几巴掌，是真使劲打的，老太太吓坏了。 “妈你真打呀？”张彥明呲牙咧嘴的扭动着身体。 “我打死你得了。” “奶奶不打爸爸。”张小悦伸出一只小手冲着张妈抓着，着急的喊起来。 “奶奶，不打二叔，二叔可好啦。”唐豆豆也抓着栏杆看着张妈。 “好好不打，不打他，你俩抓好栏杆，别撒手。”张妈赶紧安抚两个小宝贝：“这么老高这怎么弄呢？” 张妈打量了一下上下的楼梯，有点想上去的意思。 “妈，你这一紧张孩子不是更怕了吗？这个肯定是安全的，你别这样行不？” 张彥明小声对张妈说了一句，扭头看向上面拍了拍手：“好啦，奶奶也在下面接你们，来，滑滑梯喽。” “滑滑梯喽。”两个小丫头跟着叫起来，张小悦抿着小嘴抓着栏杆小心的坐到滑板上，能看出来还是很怕，不过勇敢的心（为了得到夸奖的表现欲望）战胜了胆怯。 这就是小孩子的另一面了，他们往往为了得到大人的夸赞表扬会努力克服自己做一些违背内心的事情。 所以说小孩子就像一块璞玉，未来会长成什么样子全看大人如何雕琢引导。这是责任。 那些严格管理有规矩的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尽管小时候经常挨训被揍，但长大以后往往和父母的关系都特别亲密，对父母充满了尊重尊敬和孝心。 这东西是发自内心的，装不出来。 而反之，那些在孩提时代娇宠骄惯所谓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孩子的家庭，孩子大了以后往往也是任性妄为非打即骂，丝毫不会把父母放在眼中。 就像养猫养狗，在它小的时候你不进行训练，长大了就别指望着它能听话乖巧，不反口咬你已经相当不错了。 都是一个道理。 …… “哈哈哈哈，”张小悦被张彥明抱在怀里大声笑着扭头看向刚刚滑下来的滑梯，张彥明能听出来她的笑声里还带着一些恐惧，小小的身体也有些僵硬。 “小悦真勇敢，厉害。我小时候都不敢滑。快不快？” “嗯，快。你，爸爸你小时候不敢哪？” “嗯，没有你勇敢。” “我我都敢了，嗖一下就下来了。爸爸你不怕，它不会摔的。” “嗯，我现在知道了。” 上面唐豆豆抿着小嘴也坐了下来，做好了起飞的准备，大眼睛找到张彥明盯着他。 “来豆豆，二叔接着你。什么也不要抓啊，两只手握在胸前。” 张彥明把张小悦交给张妈，举起双手示范了一下。 滑这种高一些的滑梯如果因为害怕乱抓东西反而容易发生危险，小孩子的手臂关节必竟不像成年人的那么有力量，抵不过下滑的冲力就容易拉伤扭伤。 “嗯。”豆豆点了点头，把两只小手放到胸前，挺着小屁股往前挪动。 其实这架滑梯设计的还是比较科学的，中间增加了转弯和起伏，不是直接冲下来的，即增加了乐趣，也能减缓一些下滑的速度，没有危险。 “欸。”张彥明一把抱起滑下来的唐豆豆：“咦，你不是在上面吗？怎么跑到我怀里来了？” 小豆豆扭头看了看滑梯：“我，我滑下来啦二叔，你没看到啊？” “哦，滑下来啦，我都没注意，太快了，嗖，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你就到怀里了。” “咯咯。”小丫头搂着张彥明的脖子笑起来，身体也放松了下来。 “这个真的有点高了，还是去玩那个矮的吧。装的时候我还没注意，这孩子一上去我的妈呀，这有二楼高了吧？” “四米多。我差不点买八米的。”张彥明看了张妈一眼，惹来一道凌厉的目光：“买回来就把你吊在上面。” “奶奶，我还想滑。”张小悦害怕的劲儿也过去了，看着滑梯又有点痒痒，滑过一次了心里有了底，胆气就足了。 “咱们今天不滑了，明天再玩。作业写了吗？”张妈开始转移孩子的注意力。 第336章 奶奶你不老的 两个孩子又爬上去滑了一把，嘻嘻哈哈的已经没那么怕了，到是张妈在下面看的胆颤心惊的，张彥明这一会儿又挨了好几巴掌。 往屋里走的时候张妈还是心有余悸，叮嘱两个孩子：“再玩滑梯得叫大人来陪着，听见没？不许自己偷偷来玩儿，要是不听话奶奶就再也不理你们了。” 两个小丫头就齐刷刷的点头答应。 “那能加个锁不？高的那个。”张妈扭头问张彥明。 “能，明天我叫他们来装一个。”张彥明哭笑不得，这时候也不敢说不用装。 张妈刚才确实是怕了，这会儿虽然看着像没事儿似的，其实已经处在爆发的临界点，张彥明太了解自己亲妈了，强烈的求生欲让他做出了最佳选择。 顺着说。 今天的天气有点阴沉沉的，风也大了不少，院子里几棵老树不停的撒落着枯黄的叶子，已经快要秃了。 前几天还茁壮茂盛的花花草草这会儿全部憔悴的伏倒在地面上，开始枯萎，大自然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坚定且沉稳的走过，丝毫不理睬万物的挣扎还有人类的感觉。 西耳房的小跨院这会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小书房，墙边立着画架，中间摆着手工台，各种玩具玩偶随意摆放着，张妈带着她们开始做今天的手工。 不是张彥明想偷懒不想陪孩子，他是故意的，每天让张妈陪孩子做手工，对老太太也是一种锻炼，可以活动手指锻炼大脑，减缓退化的速度。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年纪大了，各种机能就开始退化。 张妈过来陪孩子，张爸就要去看小店，收收钱理理货，陪买东西的邻居说说话，也是一种锻炼。 “奶奶，学校要开运动会啦。” “嗯，对的奶奶，老师说，家长也要参加。” “家长也参加？”张妈看了看两个孙女：“家长也下去跑啊？” “不是，有很多项目的，不，不光是跑步。” “那奶奶可来不了，奶奶老啦，动不了了。” “不嘛，你没老，头发都没白呢。” “奶奶这是染的，白了，你看这，是不是白了？” “不，就要你们，你和爷爷都要去。” “让你爷也去啊？” “是啊，奶奶你好笨啊，我，我和豆豆是两个人，肯定要去两个大人嘛。” “让你爸去吧，奶奶还得看店呢。” “不要，就要爷爷奶奶去。” “为什么？” “爸爸只有一个，爷爷奶奶是两个人啊奶奶。” “爷爷奶奶去了也跑不动，只能看热闹，叫你们爸去吧，等奶奶打电话把你爸也叫来，”张妈在唐豆豆头上摸了一下：“让你爸陪你去。” 唐豆豆眼睛一亮：“真的吗奶奶？我，我爸爸也来吗？” “嗯，奶奶把他叫过来。” “嗯。”唐豆豆开心的笑起来，使劲的点头。 小丫头来京城也几个月了，虽然一天和张小悦小姐妹在一起也不孤单，张爸张妈照顾的也好，但还是会想爸爸妈妈的，只是这个小丫头心事重，从来也不说。 张彥君和唐静这几个月也确实是忙，到不是不想孩子。 鞋城马上要迁新店扩张，张彥君的事情不少，从货物安排到人员招聘培训都要抓，唐静就不用说了，在工地上代表甲方进行审核管理，事情更多。 好在现在这会儿工地在准备停工了，两口子正琢磨着来京城住一段时间，也和张妈通过气，要不然张妈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儿。 “大大和大娘要来呀？”张小悦眨着大眼睛问。 “嗯，你大大和大娘要来了，你欢迎不？”张妈笑着问。 “欢迎。那，老叔和老婶儿来不来？” “你是想你老叔老婶儿还是想张小欢？” “嘿嘿，都有点想。”张小悦被问不好意思了。 “你小弟还小呢，不能和你们一起玩儿，得等明年这个时候了才行呢，再说你老叔还要上班，这会儿来不了。” “哦。”两个小丫头都有点小失望。她俩对这个只会哭的小弟弟可有兴趣呢。 “为什么，要等明年才行？”豆豆还有点不太甘心的样子。 “他现在不会走啊，也不会说话，连翻身都不会，就得一直抱着，你抱得动吗？” “抱不动，他，他有一点重。”王佳慧和张小欢还没走的时候，两个小丫头没少鼓捣张小欢，也比量着抱过。 “那不就得了，他来了谁抱？反正我抱不动。” “唉，”两个小丫头齐声叹了口气。 “他怎么就这么笨呢，连走都不会，不就是这么，迈，迈。”张小悦起来走了两步。 “小时候都不会走，你小时候也是，现在是长大了就会走了。” “我呢？”豆豆问。 “你也是，所有人都是，得慢慢长。” “啊？”两个小宝贝对视了一眼，像发现了新大陆。“爸爸呢？” “也是啊，小时候还不是奶奶天天抱着，后来就长大了。” “奶奶骗人，爸爸，那么老高，你抱不动。” “那是长大了呀，长高了，原来还不是和你们现在这么大点。你们以后慢慢也能长高长大了，多吃点饭，都长高点。” 张妈说着说着忽然停了一下，有些伤感：“到时候啊，奶奶可能老的都走不动喽，也不能陪你们了。” 两个小丫头还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也理会不了这种心情，不过还是能感觉到奶奶的不开心。 “奶奶，”张小悦过去伸手抱住张妈的脖子：“你不老的。我，我不长了，就这么陪着你好不好？” “还有我，我。”豆豆也跑过来。 张妈乐了：“好，你们陪着奶奶。还不长了，你们说了算哪？还是快点长吧，长的高高的，变成漂亮姑娘。” “嗯，”张小悦点点头，严肃的说：“我要长的比爸爸还高。” “我也要比爸爸高。” “那可挺好，大个儿去哪也不吃亏。” 张妈亲了两个宝贝孙女几下：“来，开工，都这么半天了连个翅膀还没折出来呢。” 两个小丫头就乖乖坐下折纸，奶孙三个其乐融融说说笑笑的做起了手工。 张彥明在窗外听了一会儿，扭头去了小超市。 店里这会儿没人，张爸坐在收银台后面打嗑睡，听见脚步声看过来：“没事啦？” “嗯，我妈带着小悦和豆豆做手工呢。你困啦？困了就去后面好好睡一会儿。” “也不是困，呆着没事儿。”张爸起来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去边上洗了把脸：“那果冻能给孩子吃不？我看来买的都是给孩子的。” “少吃点没事儿，孩子运动量大，代谢快，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那就行，我就怕给人家孩子吃坏了。” 第337章 张爸的想法 “像这种工厂生产的东西，都会有一些添加剂，主要是防腐，就是延长存放期，这东西国家有规定的，大厂一般都会有管控，按条例规定使用，问题不大。” 张彥明给张爸科普了一下：“咱们不进那些小厂的东西就行了，他们没准儿。” “什么都是啊？” “食品都是，要不然生产出来两天就坏了，还能卖吗？像这果冻，不加防腐剂都运不过来，半路就坏了。” “那以后都少给孩子吃，那些东西都是化工品，再控制也是有毒。” “也没那么严重，按规定用，控制用量就没什么问题，就怕一些小厂胡来。” “大厂就那么保准啊？我看不一定。”张爸摇了摇头，想了想说：“你把那几样，咱家孩子爱吃那几样，拿去测一测，我看看报告。” “啊？真的呀？” “那不真的还假的呀？明天就去，不看看我不放心。” “今天怎么突然和添加剂干上了呢？” “边上有人喝了假酒，住院了，说是挺重，出来人也是够呛，弄不好就傻了。现在呀，假东西太多了，这人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挣点钱什么都敢干。唉。” 张爸叹了口气，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张彥明还敢说啥？拿了张爸指定的几样食品让人送去化验，好在人手多，不用自己跑腿。 “我记着，你说以后你要开大商场，呃，大型超市，是吧？”张爸点了根烟问。 “嗯，大型生活越市是未来的趋势，咱们不干别人也得干。” “想干就干，我就和你说两条，一是价格别太黑，老百姓挣点钱不容易，心里有点谱，二一个就是这个安全问题，你得把你进的货卡住，严格点，别为了挣点钱害了别人。 咱家不挣这个钱。” “嗯，你放心吧，食品卫生这方面你不说我也得强调，到时候咱们会成立自己的化验检测站，定期对经销商品进行检测，不合格的一律清除出去直到起诉他。” “对，就得这样，得逼着厂家走好道，你说现在这个社会，这都成什么样了。” “爸，你是不是这些天，被左邻右舍这些大爷大妈洗脑了？怎么突然关心上食品安全了？” 京城的这些大爷大妈可不能当做普通的大爷大妈，那一个一个的政治觉悟还有参政议事的热情绝对是指在全国前列，前列的前列。 对于刚刚从山卡卡里走出来的张爸来说，被他们洗脑简直都不用费什么劲儿。 “去一边去，说的难听，还洗脑。说的有不对的地方吗？咱们没那个能力也就罢了，现在你不是有那么点资格吗？我和你说说不行啊？” “行，肯定行，绝对的，你的指示我一定执行到底。” “咱们也不说指点别人，管好自己就行，咱们家的生意不能出这问题，被人指着脊梁骨那么舒服啊？挣了钱也不好花，将来孩子大了能抬起头吗？” “呵呵，你说的对。”张彥明点头。 老爸呀，你是不知道未来是个什么样啊，被指脊梁骨？就是当面破口大骂又有什么用？谁在乎？层出不穷的骗子坑子，又怎么了？ 至于他们的孩子，他们能教育出什么样的孩子？抬不起头？不存在的，他们要有那脸和良知也不至于挣那份钱了。 “其实啊，你要是想搞什么大型的超市，现在也可以了。”张爸吐了口烟圈向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思。 “你说。”张彥明坐下来洗耳恭听。 “你不是在搞那个什么物流吗？全国都要搞吧？” “嗯，已经在建了，明年各省就能立起来了。” “超市不就是卖货吗？你手里有这物流，全国的东西说往哪运就往哪运，全是从厂家直接采购，都不用经别人手，那你还等什么？” 没等张彥明说话，张爸接着说：“你现在各省各市都在建基地，对吧？那就直接建个商场呗，多几块砖头的事儿，成本肯定比以后专门去建省，你算算账。” 张彥明点点头：“事儿，到是这么回事儿，但是爸，现在物流的用地和开大型超市的用地不一样。 物流是要地方大，空间大，主要是储货和车辆运转，一般都在城市边上交通便利的地方。 开商场或者大型超市不一样，得居民集中，在市中心这样的地段儿才好，得方便啊，谁买点东西买点菜还得跑出去十几二十公里？” 张爸一下一下的晃着身子：“你一个商场能覆盖多大个片儿？” “三公里吧，最大五公里，再远人家就不可能来了。” 张爸说：“咱们不说别的地方，就鲁尔，你还准备开个二十三十个啊？” “那怎么可能？最多也就是五六家了不得了，像钢都最多两个，再多了承载力跟不上。” “那你能覆盖过来吗？那才占了多大点地方？别的地方呢？让了？让别人干？” “爸你有话就直说呗，现在怎么还学会绕圈了呢？” “你想法就不对，还我绕圈儿。你把店开大点，货全点，便宜点，就算是你地方偏点一样开，离的远你不会接送啊？买几台车总比再开个店便宜吧？” 张彥明想了想：“开专线车呗？” 张爸说：“那可不，那你这一个店就能覆盖多大地方了？二十公里没问题吧？正常你不是得开四个店儿？那得投多少钱上多少人？” 张彥明冲张爸竖了竖大拇指。 其实这种模式他知道，就是佳了福和沃儿马的免费班车模式，最大限度的压缩投资成本扩大覆盖面积。 但这会儿他不能说知道，难得老爸这么认真的考虑一件事情，而且做为一个在工厂里干了大半辈子的老工人，能想到这种办法也确实不容易，说明老爸的思路那是相当有谱的。 就算是佳了福和沃儿马那也是开了多少年以后才总结出来的这个办法呢。老爸英明啊。 “我就是没事儿瞎琢磨，想着你在搞物流，又要开商场，有那么多车就跑呗，接送，大件直接送上门去，能增加多少成本？” 爸你不会连生鲜一小时也琢磨出来了吧？ 张彥明没敢问。 “等我看看各省的报告，琢磨琢磨，现在不光是地方的问题，人也没有呢，那么多商场不得用人哪？管理人员就得多少了？” “你物流不是用的退伍兵吗？” “啊。” “那这超市还不是可以用？还有军属，烈属，你这个又不限制男女，能用的人还不多了去了。” “找地方武装部呗？” “那可不，要多少人给个条件，几天就给你张罗起来，就怕你用不完。” 第338章 你妈有数 还别说，今天张爸这一番话还真是令张彥明刮目相看了。 这老头一天闷声不响的就是带孙女搞家务，没想到有想法啊，而且还都是挺能行的想法。靠谱。 “爸，要不你给你办个公司得了，你自己管理，我感觉能行。” “可得了，就这么个小店挺好，又不累，有那功夫我给我大孙女做点好吃的多好，操那个心呢。明年张小欢也能到处跑了，唉哟，现在就差你哥了。 你有时间偷偷问问你哥，打算什么时候要，咱家不讲究什么里外，豆豆那肯定和亲的没什么区别，但是总得有个自己的呀。” “行，等他来了我问问。” “还有你，你妈嘴上不说心里急，你怎么想的没事和你妈唠扯唠扯，总不能不找了吧？” “我，肯定得找，怎么可能不找了嘛。不过也不急，我现在不是上学嘛。” “你那个学，算了，不说你，你自己考虑吧，现在你是翅膀硬喽，管不了了。” “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不也是你儿子嘛，该骂骂该削削，我什么时候不得听着？再说我也没有不听话的时候啊？” 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想说什么，嘴动了动还是没说出来，摆摆手：“赶紧忙你的去吧，不用陪我。” 张彥明站起来往后门走：“那我去看看报告。” “把烟给我留下。” 张彥明掏出烟送到张爸面前：“这不是柜台里有吗？你想抽就拿呗，都是自己家的。” “你妈有数。” 哈哈。 …… 回到办公室，拿过这几天各个公司的报告翻了翻，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也没什么事儿，开发公司这边都在停工安排过冬，投资公司还在宣传期继续收集行业资料，还没正式运转，物业在培训，物流目前由各地方上的部队建设。 想了想，张彥明拿出笔记本，把刚才老爸说的话记了下来，拿起电话拔给王洪刚。 “王哥，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物业？在培训啊，下个月上岗，都安排好了。” “不是，我说物流这块儿。” “这块儿，这一进冬啊，南北差就出来了，长江以南明年开春省级中心就能全部启用，这边天气不影响施工，长江以北少数地方还行，大部分都得等明年五月开工，争取在明年天冷之前能结束吧。” “人员接收情况呢？” “目前接收了五万人不到，主要负责各地区的架子搭建还有工程上的一些事情，等明年省级中心启用以后才会大批接收，一直到后年，基本接收完毕。 分五个批次。现在着急的还是服装和器械，张总，以后物业和物流着装采用一样的制式吗？” “不一样，服装我已经委托军服厂在做了，应该来得及，反正今年稍晚几天也没什么影响，器械这块，我再和军部这边商量商量吧。 对了，你把各地省级中心以及确定下来的地市级中心的地理位置给我弄出来一套，我要看看，你让人弄张地图出来吧，弄准确点。” “行，我让人去办。” “王哥，你说，咱们要是办家商场，用军属军嫂烈属能行不？呃，一般一个中型地级城市需要员工大概在一千几百人吧，有没有那么多？” “这个地区差异有点大，我也说不好，得和地方武装部联系一下，需要统计一下吗？” “那你就统计一下吧，这事儿你找军区，让他们办，要真实数据啊。” “行。还有别的事儿没？” “没了，你忙吧。你人在哪？” “我在羊城。” “哦，那你忙，在外面注意休息，多给家里打电话。” “好，那我挂了。” 王洪刚挂断了电话，张彥明放下电话想了想，起来去了后面小院的食堂。 食堂已经开了几天了，暂时还没对外营业，就是自己家人和员工的早中晚三餐。 暂时没对外的原因是张彥明把事情想简单了。 自己一家人加上目前在这边办公的职员，上下加起来五六十口，早餐和晚餐不是所有人都在这吃，但也有三十多人，如果再对外营业的话，位置不够了。 就这中午都得挤着吃。这还是有一部分工地上的人在那边就地解决呢。 现在天冷了，工地停工，马上院子里又要增加一二十人回来。 地方小了呀。 张彥明琢磨着明年这边开建的时候，是不是把现在这食堂扩一下。 孙红叶的意思是就干脆不对外了，内部增加一个小食堂，以后招待用就够了。 张彥明的想法是还是得对外，起码将来后边这一片建完，要开酒店的话，来住宿游玩的人得能接待才行。 从工作室这边的角门进去左拐，再穿过一道脚门，就是宿舍加食堂的院子。 这会儿食堂里正在忙，锅碗瓢盆叮当响，上面烟道忽忽的喷着菜香四溢的青烟。 食堂采取的是自助加单点的模式，主体是自助餐，也可以单点，但是单点要隔外交钱，主要是为了满足部分年轻员工的需要。 收费也不贵，远远低于外面的饭店，很受职工们欢迎。 进门就闻到一股羊肉味儿。 今晚的主打是羊，羊肉汤和羊杂锅，各种熘炒的羊肉羊肝什么的，还有烤制的羊肉串，主食是花卷。 在北方，羊肉和花卷是标配。 还有一些小面包小糕点，水果切，几种非碳酸饮料。因为是食堂所以不供应酒，酒得另外自己掏钱买，主要就是不支持员工喝酒。 距离开饭还有一会儿，但是已经有不少员工过来了，在围着桌子打扑克，看到张彥明进来纷纷问好，张彥明冲他们点了点头。 这里大部分是从鲁尔过来的投资公司的老员工，开发公司京城这边招的大部分是本地人，晚上基本都回家去了，在这住的没几个。 “张总，这几天收到几封来咨询投资的信件，要不要回复？” “嗯？什么地方的？” “之江，羊城，蓉城也有。广告打出去以后断断续续收到过一些信件，电话也有，仙总原来说不急着回复，这几天有点多了。” “你问了仙总没有？” “没呢，仙总今天下午没在办公室。” “那你先问问她吧，她是负责人，我不管这些。” 开公司就要遵循制度，员工可以在一定条件下向上越级汇报，但是管理绝对不能越级向下，这是铁律，任何人哪怕你是老板也不行，否则公司就会乱起来成为一盘散沙。 “张总，咱们什么时候尝尝骆驼呀？听说那东西弄好了好吃。” “我都没吃过呢，你想的到是挺美的。等有机会吧，现在你们胃口大了呀，猪牛羊鱼和海鲜已经满足不了你们了是吧？” 大家哄笑起来。 第339章 院线的布局 “哥。”张永光风赴尘尘的走进办公室。 “你去哪了？怎么整的这么憔悴呀？”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 “别提了，去西南，坐火车回来的，没买到卧铺票。” “怎么不坐飞机呢？” “我把钱包弄丢了，身份证都丢了。”张永光哭丧着脸去倒了杯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出了一口长气：“咣当了两天一夜，太难熬了。” 张彥明眨了眨眼睛，看了张永光一会儿：“去哪？在哪丢的？” “渝州，石桥铺。” “你跑那儿干什么去了？” “收购啊，我还能干什么？渝州和蓉城我转了一圈儿，结果在渝州栽了。那面扒手太多了，大街上拿个这么长的大镊子就往人兜里伸。” 张永光抬手比划了一下。 “哈哈哈，”张彥明笑起来:“你自己警觉性不够用，还怪什么？小偷哪没有？京城还少啊？你呀，就是好日子过多了，基本常识都忘了。 也是好事儿，给你提个醒儿，免得以后吃更大的亏。” “确实难忘啊，这几天罪遭的，一辈子也忘不了。”张永光摇了摇头，心有余悸的样子：“老百姓太不容易了，真的，这一路上我是感受到了。” “好事儿。”张彥明点点头：“以前那会儿，隔一断时间就会搞点什么，像忆苦思甜这样的活动，其实真的有用，人是健忘的，好了伤疤忘了痛啊。 就得不时的提个醒儿，要不然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忘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也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怎么做。就像你。” “我怎么了？”张永光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扭头看着张彥明。 “还用我说呀？你自己感觉，你现在和咱们刚认识那会儿，没什么区别吗？那会儿你是什么状态？现在是什么状态？” “没有啊，”张永光想了想，把杯子放下：“穿的比那会儿好，吃，也比那会儿好，车也比那会儿好，别的也没什么了呀。” “心态，我说的是心态，你现在和原来那会儿比，有点飘，膨胀了。吃好穿好用好不算什么，有这个条件改善一下这都正常，但是心态不能飘。” “我感觉，我也没有啊，还是我。” “你自己慢慢品吧，反正飘的是你又不是我，说说收获。” “不是，哥，我真没飘，你提个醒儿。” “用我提什么醒？变没变化你得问问你以前的那些哥们，问问家里人，问你自己。” “我，没什么呀，就是，” “就是感觉现在自己混起来了，牛逼了，对吧？有钱了，说话可以大声了，不管干什么别人都得给点面子了，对不？得瑟。” “嘿嘿，嘿嘿嘿。” “这都正常，我就是给你提个醒，里面的事得你自己慢慢品。说说情况吧。” “嗯，现在，我找了二十几个人在全国跑，主要是奔省会，还有省会相邻的城市，我是这么想的，先把省会占住，然后往下渗透。 经济好点的地方网眼就密点，经济差点的地方网眼就大点，暂时就做到区，等规置差不多了再考虑大点的县城。” “嗯，可以，这个也不是那么急，目前成果怎么样？” “省会这一级，包括京城申城，咱们一共已经买下来了一百五十二家，主要是俱乐部，剧场有二十一家。” 张彥明点点头，站起来走到地图前面看了看地图，说：“你做一张地图，把这些俱乐部电影院标准确，随买随添，这样清晰一些。” “嗯。其实我那有，不是特意做的，我就是找了张大点的地图用笔画的。” “这个不要搞平均，还是要向经济发达地区集中，其他地区慢慢来。这样，你手里现在的项目走完以后，暂时先缓缓，主要做这几个地区。” 张彥明回头从桌上拿了支笔扔给张永光：“京城，申城，津门，渝州，羊城，鲁尔，蓉城，泉城，江宁，临安，商都。 然后以这些城市向周边辐射，其他省份可以先缓缓。我给你定个目标，我点到名字的这些城市不少于两百个，周边地区你们自己定。” “要这么多？哥，咱们管得过来吗？” “可以承包，转租，经营方式不是有的是，做这一行也不用太多人，还算轻松。你不用考虑这些，先买回来再说。” “还有个事儿，现在买下来这个些怎么弄？” “怎么了？” “有些是闲置的，大部分还在经营，很多现在都加入了院线，像京城这边，大部分都是影联的成员，其他地方也是，我以前还不知道，咱们国内还有院线。” “那些先不管他，买下来以后让他们继续经营就是了，私人的安排个经理，经理的原班人马上，院线那边也先不要动，维持现状就行。” “好吧。”张永光点点头，把张彥明说的东西记到本子上。 对于院线，张彥明不是太熟悉，但是排名靠前的一些还是知道的，98年这会儿国内的所谓院线还没经过洗礼整合，大都是野生状态，不成什么气候。 那些在后来大名鼎鼎的院线这会儿基本还都没有影儿，唯一从这个时期开始一直挺立到后来的也就是张永光刚刚说到的影联了。 这是国字头的公司，不能做为市场判断依据。 “哥，一下子买这么多会不会有风险啊？我总感觉心里没底。” “不存在，只要地皮是咱们的就不存在，你不用多想。各种证照手续一定要办妥当，要写在合同里，明白吧？你还要学会分析一个城市的发展走向。 看看他的过去，现在，大概判断一下未来几年，总是有脉络可寻的，然后考虑一下这个位置将来大概的发展趋势，那种属于城市改造范围的就要多想想。” “嗯，”张永光答应了一声。 “行了，你去洗个澡休息一下吧，身上都馊了。没吃饭自己去食堂，已经办起来了。” “那我过去了哥。” “嗯。” 张彥明点点头坐到办公桌后面，翻开自己的大笔记本思考起来。 他得想着去挣钱，不可能等着坐吃山空，挣钱当然首选就是欧美的股票期货市场。 国内的金融这一块他是绝对不会沾手的，无规则无底线，全靠蒙骗来割散户，这样的市场就算是挣了钱良心也难安。 不知道为什么，国外的东西只要进来就会变味儿，这也是个奇迹。 第340章关于旅游的话题 一场小雪覆盖了整个京城。 早晨起来，院子里一片洁白，小猫都躲在廊前檐下，看着一群小傻狗踩出一片梅花型的脚印。 天空雾朦朦的，还有些阴霾，风也大了，在树梢发出阵阵呼嘨声。 空气变得清冽，吸到鼻子里有种颗粒感，使得呼吸也下意识的变得小心弈弈起来。 树上的叶子一夜之间都掉光了，残存的几片在风中颤抖摇摆着，拼了命的想拉住树枝。 张彥明踩着积雪拎着一家人的早餐从小院出来，走进这边的饭厅。 虽然有了食堂，这边的厨房和饭厅还是保留了下来。 张爸张妈都是闲不住的，不可能过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也就是适当的可以偷个懒，比如早餐就不用像以前那样起大早了。 两个小宝贝已经洗漱完毕，精精神神的坐在桌子边上等着吃饭。 “开饭喽。”张彥明人没进来声音先飘了进来。 “开饭喽……”两个小丫头跟着喊起来。 站在一边说话的张爸张妈，孙红叶走过来，在桌边坐下来，张妈伸手给两个大孙女系上围嘴。 张永光和仙缓自己到食堂那边去吃，不好意思在这享受张彥明的取餐服务。 “白粥，煮鸡蛋，煎蛋，鸡蛋糕，豆腐脑儿，馒头片儿，油条，葱花饼，小咸菜，小拌菜，齐活儿了您呐。”张彥明叫跑堂一样一边摆一边报菜名。 都是普通东西，但做的很用心，有些精致。 夏天的时候还会有时令水果，冬天这会儿取消了。 不是舍不得，是因为水果大都是寒性的，冬天吃对肠胃的刺激比较重，只有晚餐会提供一些。 张彥明不太主张吃错季水果蔬菜，感觉对身体没好处。这个东西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只是个人感官问题。 “二叔，今天，是不是我爸爸妈妈就来了？”唐豆豆喝着白粥，小嘴鼓溜溜的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彥明。 “嗯，下午到，等你们放学回来就能见着了。” 小丫头就开心，大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儿。 “学校那边也不知道暖气足不足，一会儿你直接进去看一眼，别再把孩子弄感冒了。”张爸叮嘱了张彥明一句。突然的降温是感冒的暴发时段，老头儿有点耽心。 张彥明点头答应下来。 “唉，下雪了，滑梯都不能玩儿了。”张小悦有点不开心：“你说这老天爷也真是的，非得今天下雪。” “今天下雪怎么了？”张彥明问了一句，给女儿夹了一片馒头。 “我还，我还和豆豆说呢，等大大大娘来了，要滑滑梯。” “给他们看哪？” “嗯，可不嘛。” “那就滑呗，下雪又不是下雨，想滑就滑。” “可以吗？” “可以呀，你不怕冷就行。” “可以的豆豆，我爸爸说可以滑哎。” 豆豆就开心的点头。 “咱们北方啊，还是不方便哪，冬天日子不好过，什么也干不了，花草全没了，到处光秃秃的。”张爸感叹了一句。 “那还不简单，要不我去琼州那边海边上买栋房子？咱们去那边过冬？那边一年四季都是夏天。” “到是也行，方便吗？孩子还得上学呢。” “等放假呗。” “你们爷们就折腾吧，这家伙，北方装不下你们了呗？”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这话说的，这不是有这个条件吗？冬天就非得冰天雪地的冻着啊？”张爸难得的顶了张妈一句。 “我感觉冬天就得有点雪，还干净卫生，咱们这样大半辈子了，去南方能适应啊？得不得生病？” “那不至于，”张彥明给老爸夹了一块饼：“就是估计，得胖起来，冷消耗脂肪，咱们的身体都有记忆了，到秋天就攒膘供冬天消耗，到那边一下不冷了，肯定得胖起来。” “那我不去。”孙红叶下意识的接了一句。 “呆那么一两个月，别听他嘘火，哪有那么快的，你们年轻人运动量也大，再说了，红叶你现在有点瘦，再长点肉更好。” “我不。”孙红叶一只手在自己肚子上捏了捏：“我现在比原来都胖了。” “就你那二两肉也敢说胖？”张彥明看了孙红叶一眼。 “你才浑身二两肉呢。姨他骂我。” “那你就削他，他还敢还手啊？”张妈笑着去给两个大孙女擦嘴。 “以后啊，慢慢的，旅游肯定能热起来，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生活富足了以后精神需求就会提升，旅游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的首选。 所以咱们现在早点做做准备也是应该的。咱们不搞中间，咱们做终端。”张彥明对孙红叶说：“打造几个以自然景观为主的休闲场所。” “比如呢？” “就比如琼州啊，北方内陆没见过海的人多了，冬天又冷，以后往南跑过冬的人能少得了？” “嗯，”孙红叶点点头：“也有道理。” “然后就是草原，夏天南边的人往北跑看草原也会形成潮流。” “还有呢？” “再就是雪了，整个长江以南都没有雪，你觉得，想看雪玩冰的人会不会少？体验纯粹的北国风光。” 孙红叶看了看张彥明：“就是南边的往北跑，北边的往南跑呗？这还用你说？总得有个重点吧？” “旅游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儿，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去别人待腻的地方看看花点钱，也算是一种经济流动，所谓重点都是可以人为操作的。有名气就是重点。” 孙红叶点点头，明白了。 “那要是没底气没东西，不成了唬人吗？”张爸看了张彥明一眼：“咱们可不能干那些事儿啊。” “咱们肯定不干那种事儿，” 张彥明点点头：“没必要，要做就真格的好好做，不宰不坑，都说旅游没有回头客，那是一叶障目的说法，旅游一样有回头客，一样需要口碑。” “私人弄的怎么也弄不过那些带a的，人家那是国家标准。”张妈插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以后信息传递会越来越快，有点什么事儿用不了几天全国都知道了，它就是八个a又能怎么的？坑人宰人什么服务没有一样不好使。” 张彥明擦了擦嘴起来去拿东西，送两个小丫头上学。 “二叔，大海是什么样的？” “大海呀？有点大，深蓝色的，一眼都不到边，里面有大鱼，有大虾，可以在那坐大船，可以钓鱼，可以听海浪的声音，哗哗，哗。 等你们放假了二叔带你们去看看，这么说你也不明白。” “那，那要是掉里了怎么办？” “不会。”张彥明看着后视镜笑着说：“到时候二叔拿绳子把你们绑在我身上，掉不下去。” 哈哈哈，咯咯 第341章 播出和公映 大胜利电视片在国家台播出了，不是纪录片频道，而是在一台，而且是放在了天气预报后面的黄金时段。 国家电视台自己也制作了几个关于各地区灾后重建的短片。 一时间举国上下沸腾一片，已经停滞的捐款捐物行动再次活跃起来，大量的资金和物资从全国各地向灾区汇集，几天时间就发展成了全国性的热潮。 风潮未退，大胜利电影版在全国各地开始上映。 相对于电视版，电影版制做的更详尽，更感人，更全面，场面也更加宏大。 电视屏幕必竟只有那么大，时长也有限，连插曲配乐都是经过精剪的。 电影则完全不同，音乐和歌曲的感染力在这里被无限放大，视觉上的冲击也不是电视可以相比的。 同时，张彥明还适当的加入了原声。 瓢泼的大雨，咆哮的洪流，撕裂的决口，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气势恢弘的口号声震撼着每一个观看影片的人的心灵。 “我们发誓，人在大坝在，定与大坝共存亡。” “我不知道我将来会干什么，但是我知道现在我需要干什么。” “我已经退伍了，军旗告别仪式都举行了，但是这个时候我不能走，军装还穿在身上，我还是一个兵。” “当了兵，就一辈子都是兵，人退了心也不会退。我是兵，就得有兵的样子。绝不后退。” “我们连就剩我自己了（呜咽），我不能给大家丢脸，只要我还在，阵地就一定在。呜呜~” 鼓荡的洪流哗哗做响，拍打着阻挡它的一切，月色清凉，倒在泥泞里的战士们蜷缩着身体睡的香甜。 烈阳高照，洪流滚滚，战士们用沾满了泥水的手往嘴里塞着馒头，视线还紧盯在川流的洪水上，在大坝上。 医护兵和临时抽调过来的医生一边流泪一边给赤果着上身的战士们上药，身上一块一块的溃疡，伤口，瘀青，蚊虫叮咬的红肿，泡水太久的过敏反应。 镜头从高空掠过，涛天水浪一眼看不到边，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那么的渺小，却又是那么的坚强。 一具具遗体整齐的摆放在坡地上，战士们哭的像一群孩子，能找得到的还算幸运，更多的战士从此长眠江底。 一面面沾满了泥浆的红旗在风雨中顽强的招展，指向哪里，哪里就是一场殊死的搏斗。 等到云开雾散，艳阳高照，肆虐的江水终于被打败了，一时间从北到南，从西到东，全国各地发出响彻天地的欢呼。 当老百姓全面撤退的时候，那道逆向开过的绿色是那么醒目，那么振奋人心。 当终于挡住灾难，老百姓重返家园的时候，他们悄悄的撤离，沉默不语的回归营地，仿彿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只因为我们都穿着，朴实的军装，咱当兵的人，有啥不一样，自从离开了家乡，就难见到爹娘……” 军车列列，红旗飞舞，一张张稚嫩却坚强的脸孔从荧幕上闪过。 他们是一群孩子，同样的十九二十的年纪的人或许正在和父母吵闹着要买一双时髦的鞋，或者一款游戏机。 他们是一群战士，在国家危难百姓受灾的时候，奋不顾身力挽狂澜，谱写了一首壮丽的青春之歌。 “中华民族是打不垮的，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们必将团结一致，获取最后的胜利。”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伟大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电影院里灯光点亮，荧幕上开始翻滚着字幕。 但站起来往外走的人没有几个，大部分人还坐在那里看着荧幕，心情激荡难以平复。 八成的人眼睛都是发红带着水光。 “操，我特么被一部纪录片给整的鼻子发酸，真特么的。”一个壮汉有点不好意思的抹了把脸对身边的人说着，随着他的动作胳膊上的刺青扭动着。 “这歌好听。”和他一起的两个人点着头找原因。 “街道好像在募捐，回去我也去贡献点，家里还有点旧衣服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应该的，一起去吧，多少是那么个意思，人家拼命，咱们应该出点力。” “我儿子我打算送部队去，男子汉就应该进去摔一摔，起码走不歪。” “你家隔壁那小子不是当兵的吗？要不咱们去他家看看吧，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大事儿咱们也做不了，小事儿咱们尽点心。” …… 差不多的镜头在全国各地上演，一部纪录片打动了无数人的心灵。 大胜利火了。暴火。 加场，加场，加片，包场的片次只好重新安排，得给零售让路。 影片里的歌曲也火了，军部直接一个电话打到京影，索要歌曲的演唱权。不是买，就是理直气壮的要。 你敢要我就敢给。 张彥明直接把江海正在录制的专辑直接交了上去，十二首军歌连编曲都一起送了。 主要是这和专辑的发行销售不冲突，军部也不可能把歌曲扩散到社会上。而且因为全军传唱，反而对将来专辑的销售会有一个很大的促进。 江海红了，军部一个调令开始了他的新征程，去各大军区表演教授歌曲，待遇也一跃提升到了正团职。 因为他还要录制专辑，只好当起了空中飞人。 …… “计划改一下，江海的这本专辑开始宣传，马上推出去，朱丽的原计划不变。这样也好，也免得自己和自己争，就是得辛苦江哥一下了。” “没事儿，就是坐坐飞机也谈不上什么辛苦。谢谢。”江海伸手和张彥明握了一下，有点小激动。 “也是你自己的能力，咱们互勉吧，一起努力，争取更上层楼。” “也差不多了，小江的声线好，现在已经录了九首，再有半个月母带应该能出来，到是你宣传铺货的时间挺紧的，要加快。”殷老师对张彥明强调了一下。 这是工作室的第一张专辑，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这一炮必须打响。 不过，张彥明到是挺有信心的，电视电影双管齐下，现在民间对军队，军人，军歌的感观达到了一个小巅峰，江海的个人形像也相当好，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这会儿可不像多少年以后市场那么泛滥，这会儿贴一张海报都能带来一批销量，正是唱片的黄金时代。 第342章 出名的苦恼 “彥明啊，我得谢谢你呀，给咱们学院增了大光回来。” 老院长满脸都是抑制不住的笑容，亲切的拍着张彥明的肩膀。 “那啥，院长，咱们是一家人，客气话就不用说了，那什么，是不是算算账？我这段时间光往里花了，该见点回头钱儿了吧？” “你个臭小子。”老院长一巴掌烀在张彥明后脑上。没使劲儿。 “不是，不带暴力的啊，我们该得的。”张彥明假装疼痛的捂着脑袋：“完了，脑震荡，院长你看着办吧。” “皮赖。”老院长乐呵呵的骂了一句，点了根烟：“这次算你们立功了，该给的都给你们，隔外，学院还会有些奖励，以后继续努力，不要自满。” “那肯定的，这才刚开始，我的学习生活还长着呢，我会把学习和实践好好的结合起来的，院长你放心吧。” “嗯，好好帮带一下同学，都是好苗子，你们这一届，我是报着极大的希望啊，希望，将来你们进入社会以后，学院能以你们为荣。” “保证完成任务。”张彥明举手敬了个礼：“那什么，什么时候结账？” “滚蛋。” …… 导演班里这会儿也挺热闹，谁也没想到几个人鼓捣个纪录片就突然火了。 学院也组织了全体师生进行观摩学习。 张彥明，王少白，黄可，杨小山，孙丽，马蕊六个人一下子就出名了，不少表演系的摄影系的都特意跑过来找他们认识一下，先混个脸熟。 由其是张彥明，片头那大大的总导演，还有剪辑，配乐，作词作曲，一部片子里他的名字从前到后滚动了五六遍出来，想不注意都不行。 可惜他不住校，平时除了上课也基本上不在学校逗留，以至于很多特意过来结交的人都只能败兴而归，把目标转移到了其他五位同学身上。 赵梦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张彥明还是先找的她呢，可惜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通过这件事，本来和她交好的马蕊也慢慢和她保持了距离，让她想修复一下都找不到机会。她和学长们拍的那部片子完全就是个日常作业，交到学院就没动静了。 再说她也就是个小配角，在四十分钟的片子里前后总共镜头也没超过三分钟，台词两三句。 本来她还想的是正儿八经拍电影呢，当初那学长也是那么说的，要拍一部正片出来，结果预算不足，后面进行不下去了，只能草草了事。 美梦彻底破碎，这边马蕊孙丽一下子又是电视一台又是公映的，出了大名，对比之下更显得她是那么不起眼，强烈的后悔和嫉妒在她心底转化为了一种愤恨。 很多人都是这样，从来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一切过错都是别人的。 没隔多久，国家电视台又传来喜讯，98届导演班报送的公益广告片包揽了国家电视台本次节水公益宣传大奖赛的特奖和一奖。 在老院子拍的故事结构广告片荣获特奖，说是体现了人文关怀，有的放矢，不只是宣传了节水，还教给人们如何节水。 另外两部一棵树和一滴水荣获一等奖。 因为是学院选送，获奖证书和奖金被去参加会议的老师喜气洋洋的带了回来，大红喜贴张贴在学院的公告栏上，六个人的名字再一次成为焦点。 一旦被人关注，也就代表着没有什么秘密了，很快，王少白孙丽马蕊正在计划拍片的事情就传遍了学院。 马上各路表演系摄影录音系的学生们纷纷跑过来毛遂自荐，希望能有兴参加拍摄，只要能挂个名字，再苦再累不挣钱也愿意。 其实这会儿三个人连剧本还没弄出来呢。 没有办法，同学们实在太热情了，五个人商量了一下，一起跑过来找张彥明。 “彥明哥，现在怎么办？” “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们剧本出来了吗？” “没呢，写了几个案子都推翻了。”马蕊看了看王少白和孙丽回了一句。 “那还弄个屁呀，还怎么办，实话实说呗，剧本还没弄出来拍什么？回去贴个告示，正在整理剧本，剧本出来以后会在学院范围内搞一次面试。 就说到时候会提前通知出来，想参演的到时候直接报名就行了，一切以面试为准，择优选择。”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那些学长学姐太热情了，都找到宿舍去了。”孙丽心有余悸。 “嗯，还拿东西，水果都吃不完了，不要还不行。”马蕊点头附合。 张彥明抓了抓脸，这个没办法，这就是中华的一种思维行为模式，没办法。 “正好你们来了，我带你们参观一下工作室吧。” 几个人这会儿坐在张彥明办公室里喝茶，张彥明的办公室有点大，占了两间屋子，分了几个区。 “朱丽在不在？”马蕊两眼放光。 “不在，今天江海在，他的专辑提前了，要赶录。走吧，带你们转转，中午就在这边吃，下午我安排车子送你们回去。” “这里不少人啊，刚进来那边也是办公室吧？我看里面有不少人在办公，是你的员工？”黄可问了一句，他说的是原来的车库，现在是投资公司在用。 “嗯，这院子里现在六十多人在办公，前院，这个院，还有边上两个小院，后面是我家住的地方。” “后面还有啊？能不能，参观参观？”孙丽瞪着大眼睛问。 “可以啊，就是个老院子嘛，有什么不能看的。我父母住在后面，这会儿，”张彥明看了看时间：“应该不在，在店里呢，他们在边上开了间小超市，就是刚才过来看到那个。” 几个人出来参观。 又把前院二门好好看了看，中院，然后从钻山游廊进到后面。 “哇，后面好大，还有滑梯，彥明哥，你家还有孩子啊？” “嗯，我女儿和我哥哥的女儿在这边生活。” “你都有女儿啦？” “是啊，上次你们不是见到过了吗？小悦是我女儿，豆豆是我哥哥的女儿。” 几个人都挺吃惊的，上次来拍片大家只顾着忙，也没细打听，又加上张妈嘱咐了两个小丫头不叫当着人的面喊爸爸，就没被发现。 张妈是耽心会影响张彥明在学校的学习生活，其实是想多了。 “整个院子还没修整好，天冷了不能做漆，现在看着有点破旧，等明年天暖了漆做好你们再来看看，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肯定漂亮，太漂亮了。我要是也有这么一套房子就好了，真是羡慕啊。”杨小山这摸摸那摸摸的，喜欢的不得了。 其他几个人也差不多，做为中华人，没有不喜欢这种老宅的。 第343章 人心 “那就加油，等你们有了作品挣钱还是不难的，到时候我来帮你找找，一个弄一套。” “不敢想，这么大得多少钱啊，我有个小院子就行了。” “也不算贵，现在老宅子的价格还可以，以后就不知道了。估计以后肯定要涨起来，住房商品化以后，在目前情况下来看，是硬性需求。 带动一批房地产商成长壮大是必然的，供小于求也是必然的，商人为了追求利润涨价就在所难免，在加上土地经济的不断升级，以后的情况可以想像。” “你是指京城？” “不，我是指全国，不分哪里。” “不会吧？房子是必需品，咱们国家在生活必需品上不是一直有调控政策的吗？不可能任由开发商自己搞事情啊。” “呵呵，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吧，这可就复杂了。反正，你们要是有那个能力，抓紧时间购置点不动产还是有利的，对自己对家人都是个保障，也算是一种投资。” 张彥明看了看几个同学：“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事实会让你们记住此刻的。走吧，去录音棚转转，你们谁想唱歌？我帮你录张碟。” 王少白马蕊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有点跃跃欲试，又都不好意思。年轻人嘛。 从后院出来，顺着中院的偏门进到工作室这边。 工作室这边的小院不大，院子只有十二米见方，房子也没有正宅那边高大，显得挺紧凑的。 游廊是坐栏，可以休息，靠外一排屋子的门都紧闭着。 王老师叨着烟正坐在廊凳上，靠着柱子，看到张彥明他们几个进来点了点头。 “王老师。这是我几个同学，过来转转。”张彥明给几个同学介绍：“这是录音棚的首席调音师，王老师，国家歌舞剧院高级音响调音师。” “一号棚空着。”王老师又冲王少白他们五个点了点头，说了一句。 “来吧，我带你们随便看看。这是钢琴室，这是器乐室，这是民乐室，这间是二号棚，现在在录音就不能进去了，这边是一号棚。这边是办公室。” 几个人都是第一次进这种专业的录音棚，都特别有兴趣，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细细参观，马蕊伸手想去摸乐器，被孙丽给拽住了。 “没事儿，拿完摆回去就行，乐器就是给人弹的，不怕碰，你不摔它就没事儿。”张彥明笑着把那把吉他拿过来递给马蕊。 “你学过？” “以前高中的时候学过一点儿，挺长时间没碰过了。”马蕊红着脸接过吉他。 “来，表演一下。” “对对，来一首。” 马蕊扭头看了看，去椅子上坐下来把吉他摆在腿上，试了试音，有点羞涩的轻声弹唱了一首歌，还别说，她嗓音还可以，吉他弹的也是中规中矩。 “可以，声音不错。”张彥明拍了几下手掌夸了一句。 “太长时间不碰了，生了。” “你应该多练练，学了又扔了可惜了。”杨小山也点着头。 “那会儿也是学着玩儿，我好朋友学，我就是跟着听了几次。没有条件。” 孙丽一直看着马蕊手里那把民谣吉他，说：“我也喜欢，原来高中我们班也有很多人学这个，那会儿我家里条件不好，买不起。” 黄可说：“过去的事了提他干什么，以后挣钱了想买什么买不到。原来上学那会儿我家条件也不好，连台录音机都没有，我都是跑同学家蹭，不是一样学歌。” 九几年，市场上比较常见的民谣吉他一般的也要三四百，好一点的就上千了，说贵也算不上，但是对于很多普通人家来说，也确实不便宜。 主要就是在大部分人心里，这东西没用，是白浪费钱，大多都是有这钱多吃点肉，多买几本书这样的想法。 学生的本分就是学习，其他的都是没有的，是影响学习的，这样想法的家长也占了大多数。这也是为什么国内的素质教育推行不畅的主要原因，在家长这一关就卡住了。 也不能说对错，但事实上，国内的父母们确实在扼杀孩子的兴趣爱好方面起了决定性的作用，一切为了高分，但事实上你阻止了孩子的兴趣爱好并不能换来高分。 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课本，就像有些人天生就五音不全一样。 这个事情其实谁都知道，道理谁都懂，说起来也都可以头头是道，但一落到自己身上还是会这么做，这是大环境的力量，也是基层老百姓的无奈。 那些家庭条件好一些，有闲赋时间培养孩子兴趣的必竟还是少数。 这个时候的孩子对于什么少年宫，兴趣班之类的业余教育都充满了憧憬和向往，完全是以后那些被各种班控制的孩子无法想像的。 物及必反，越是或缺的东西越能吸引人的关注和兴趣，越是有了的东西越容易被嫌弃厌恶，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老婆（老公）永远都是别人家的好。 因为你自己家的你看不见，也感觉不到。 就像恋爱的过程，就是一个充满了假像谎言和欺骗的过程，但所有人都喜欢，却对真实的生活充满厌倦。这就是人心。 …… “不敢想，等我挣到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我现在家里条件也好多了，放在以前可能上大学都困难。这几年家里挣了些钱，虽然辛苦点。” 马蕊笑了笑，站起来把吉他摆好。 “嗯，我家也是，这几年越来越好了，我爸妈脸上笑容也多了，以前小时候，能吃饱就不错了，哪敢想别的。”黄可点着头感慨。 王少白和杨小山是城里人，家里条件都不错那种，巴嗒巴嗒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丽撩了撩头发说：“我家里现在条件也不是太好，我奶奶有病，我妈没工作，我上大学的钱都是几个舅舅帮着出的。” 张彥明摸了摸下巴，扭头看向王少白：“咱们班上的同学，你们现在都了解吗？” 王少白摇了摇头：“不知道，接触的少。” 杨小山说：“咱们才开学几天啊，就出差，做片子，又是纪录片又是广告片的，平时有点时间都在看书查找资料，拉片，和同学接触的确实少了点。 现在，咱们六个成了班里的另类了，估计其他同学也不太想和咱们来往了。” 第344章 娃娃亲? “我平时在学校的时间少，你们尽量了解一下咱们班上其他同学的家庭情况吧，同学一场，能帮忙的地方还是伸把手，将来回忆起来也不后悔。” 张彥明想了想对王少白和杨小山说。 “怎么帮？”杨小山问了一句。 张彥明笑起来：“咱们六个一起帮啊，帮帮那些家庭条件不太好的同学，学导演没那么容易，这是个烧钱的职业，没有实践理论再丰富也是扯淡。” “我们？”孙丽诧异的挑起了眉毛。 “对呀，我们，我们六个人，奇怪吗？”张彥明抬手划了一圈儿。 “我们，拿什么帮呀？你条件好，王少白和杨小山也可以，我们仨上学都勉强呢，有那心也没那力呀。”黄可看了看马蕊和孙丽挤出来一句。脸都红了。 张彥明感觉挺有意思的，咳了一声，说：“你们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吧？” “什么？” “钱啊，纪录片，电影，广告片，这些都是有收入的，收入还不算低，各位，你们现在都可以拍着胸脯大声说自己是有钱人了。” “真的呀？” 孙丽失声问了出来，随即脸一红摇了摇头：“我不要，剧本创意都是你的，前期花钱也是你出的，我就是跟着跑了跑腿，能写上名字就挺好了，钱我不要。” 马蕊也点了点头：“我也是，我也不要钱，其实什么也没做，还跟着你学了不少，现在，片子上有我的名字我就挺满足了，其实都有点不好意思。” 王少白杨小山和黄可都点头同意。 不管有多少真多少假，张彥明这会儿心里还是有点感动的。 “该拿的就得拿，你们也是付出了的，出去到灾区跑了一大圈，罪也没少受，这也是付出。 等钱下来，学校会提留一部分，然后我会把前期的投入扣出来，剩下的钱我拿一半，另一半你们五个平分，算是你们这段时间工作的奖励吧，咱们也不提工资。 也别不好意思，有了钱才能更好的学习做事儿，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像孙丽马蕊，也可以帮帮家里，把借的钱还一还，让家里也轻松一点。” 五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脸都粉嘟嘟的，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同时也有一点激动，反正心里这会儿都挺复杂的。 “我听彥明哥的。”黄可重重的点了点头：“我家里确实也需要钱。以后再慢慢报答。” “还报答，不是暴打就行，不用多想，这些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你们来说就挺关键，我也是希望你们能把全部身心用在工作学习上。 以后，我还想着签下你们给我挣钱呢。这是阳谋。” “嘿嘿，反正我愿意，彥明哥，现在签都行，我签一辈子。”黄可对张彥明有一种迷之信任。 “美的你，你现在离够格还差的远呢，慢慢学吧，跟你们说，签约也是有门槛的，不符合条件的我可不要，我还嫌你浪费粮食呢。” 几个人都笑起来，冲淡了一些不自然。谈钱在这个时代还是略为尴尬的事情。 “彥明哥，能有多少钱啊？”王少白心里痒痒，忍不住问了一句。 “电视台那边，纪录片给了二十万，广告片的奖金你们都知道，一共十一万，学院提留以后再加上交税，分到咱们手里也就是十几万块钱。” “这么多？”孙丽惊呼了一声。 十几万啊，对于这个年代的普通年轻人来说，那真的是不敢想像了，就算是张彥明拿一半，五个人还都能分到上万了呢。 对于张彥明拿一半大家都没有意见，心服口服。 “这是小头，固定的，电影那边要多点，不过周期也长，要等上映结束以后才能结算，具体数值要等最后才能确定。 我的意思是，你们拿了钱以后，把家里的账都还了，再给家里留点，剩下的用来改善学习条件，必竟这才是大事，是给将来打基础。 我只是建议，怎么选择怎么做还是看你们自己。以后再拍什么片子咱们就要公平出资了，啊，丑话说前面，按投资比便获利，你不投就只能拿工资。” “同意。”王少白和杨小山点头同意。 黄可和孙丽马蕊也跟着同意，这本来就很公平，再说怎么算其实还都是他们占便宜，现在让他们独立拍片那就是开玩笑，都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够不够买个小院子？不要这么大，那种小院子就可以。”马蕊眼睛里闪着小星星问。 “够，到时候你要真想买我帮你找找，有。”张彥明点点头。 这会儿京城房价还没起飞，也没大量拆迁，四合院也还没成为珍惜品，价钱不高，一个普通的标准一进小院也就是三四十万左右，房源不少，这会儿人们都绞尽脑汁想上楼呢。 “那我想买，完了把我爸妈还有妹妹接过来。”马蕊陷入幸福的幻想之中。 “行，户口我帮你办。”张彥明给了个承诺。 “真的？还能适户口？”孙丽今天吃惊的次数有点多。 “有了房子办户口问题不大，我家就是今年才迁过来的，你也想来？” “嗯。”孙丽点点头：“可以吗？” “人口不多的话问题不大。” “我家里人不用我管，管了他们也不会来，我有两个哥哥呢，我自己的迁过来就行，我爸爸要是来的话我养他，也不用户口，他也待不长。” “你呢？”张彥明扭头问黄可。 “我？我到是也想，就怕我爸妈不答应，到时候我问问吧。” “为什么不答应？你只迁你自己的不行吗？” “我，”黄可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我有合亲，我对像还等我回去结婚呢。” “娃娃亲？”孙丽和马蕊眼睛刷的亮了起来，里面旋转的全是八卦。 “也不算是吧，初中毕业定的，我家在农村，定亲都早，那会儿也没想到能考出来。我上学还是我对像支持的，我不能对不起她。” “这有什么呀？”王少白搂住黄可的肩膀：“你把你对像娶到京城来不就完了嘛，户口有彥明哥帮忙呢，以后孩子直接就是京城人了，多好。” “我，我还是问问吧，我不知道她肯不肯呢。” “对，”张彥明点点头，冲黄可竖了竖大拇指：“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儿，要商量好。” 第345章 指导 “黄可，把你媳妇儿的照片拿出来大家看看嘛。”马蕊拽了孙丽一下。 “对对对，照片，拿出来。”孙丽马上反应过来，开始乍乎。 黄可的脸更红了，求救的看了看张彥明，张彥明笑着靠在墙上看着他，这事儿可不能管，跟着热闹就行了。 最后还是没抵挡住同学们的‘热情’，把放着媳妇照片的钱包拿出来给大家参观。 “彥明哥，你刚才说，咱们六个帮帮大伙，怎么帮？” 王少白凑到张彥明身边问。 “这个学期也就这样了，下学期吧。下学期你们几个也算是手里有点钱了，到时候咱们成立个什么小组，对那些家境比较困难的同学伸伸手，适当的在生活上帮一下。 也仅限在生活上的适当帮助，大家都是成年人，咱们不可能养着谁，对那种发吃懒做的不要搭理。到时候我整理个条件出来吧。 达标的，咱们支援点生活费什么的，借啊，不是白给，不能说白给，要签借款合同，等毕业了工作以后慢慢还。得品学兼优的。” “生活费呀？”王少白想了想：“那用不上多少钱，一个人一个月几百块钱，三四百块就足够了吧？” “我还没说完呢。这样的同学如果在学习，课业上有什么困难，也可以向咱们提出来，不过，这个就得看实际情况来办。 比如，他想拍个片子没钱，那咱们就得审剧本，审预算，一切按正规的来，咱们算是投资，然后合理合法的分配利润，明白了吧？” “明白了。”王少白点点头：“可是，咱们同学，能拍出公映的片子来？我不太信。估计也就是练手的作业什么的吧，去哪产生利润啊？” “笨，不是有咱们嘛，只要剧本合适，咱们帮他拍出来呀，你们不也正好跟着实践一下？” “嘿嘿，那到是可以，我同意。” “嗯，主要还是为了你们几个着想，赶紧好好学好好练，说实话好剧本不愁，我愁的是导演。明白吧？” “明白。” “明白那就努力，你家里条件也不差，多干点正事儿。” 王少白家里是公务员家庭，爸妈都是政府的基层干部，爸爸在市里某局，妈妈在区里，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也算是高门大户了。 杨小山家里要比王少白差一些，坐地户，不过爸妈只是国营单位的职工，家里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那种，算不上富裕也不缺孩子的，中规中矩的家庭。 …… 五个人闹了一会儿，黄可总算是抢回了钱包收了起来。 几个人又去看了看录音棚，感觉了一下，出来回到张彥明的办公室，坐下来说话。 “你们的片子，到底怎么准备的？” “剧本写了几版都不满意，找不到那种感觉。”马蕊有点灰心，一提这个就愁。 原本只是个想法，可谁知道一下子哄哄的满学院都知道了，现在是赶着鸭子上架，这片子想不拍都不行了，丢人都丢不起。 “你是想拍故事片还是纪录片？” “我，我那会儿想的是排个短剧，咱们学校不是有小剧场吗？在那儿演一演，没想过拍片子。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传成我们要拍片子了。 这下好了，想不拍都不行了，那么多人盯着呢，这几天来自荐当演员的都有好几拔了，表演班那边的。然后，越着急剧本就越写不出来。” “你们没想过找编剧？咱们学校有编剧班吧？咱们是导演，不是编剧，你没必要把编剧的活都做了呀。你去找个本子不就行了？” “到是想过，可是，人家本子也不能白给你写呀，再说，也不认识编剧班的人呀。” “这个不需要认识，你直接去找他们班长或者班主任就行了，说想找个本子，把你的意思说明白，他们能写就写，不能写就放弃，也不影响什么。 至于剧本的钱，现在大家都是学生，其实拍他们的本子本身来说，对他们也是一个机会，不会太高吧？吃顿饭还搞不定？ 你俩要相信自己的魅力嘛，几个编剧班的学生还需要费这力气，真是，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白拿，不给钱啊？” “你们都是学生啊，给什么钱？你愿意拍他写的本子就是最大的肯定，再说了，如果片子赢利，能挣着钱，到时候给他拿点就是了，挣不着也就算了。 现在一个剧本，正经八百的编剧也不过就是几万十几万块钱的事儿，一个什么都没有学生还想要什么？如果片子拍好了他的编剧大名挂在上面，这个带来的作用可比几万块钱强大多了。 我不信他们不懂。” “那，咱们试试？”马蕊扭头问王少白。 “我前两天就这么说过呀，你们又不听，非得等彥明哥说了才好使。”王少白撇了撇嘴。 “那会儿不是没想通嘛，真是的，大老爷们这么小心眼。”孙丽剜了王少白一眼。 “你们要把角色分一分，你们自己的角色。监制，制片，导演，剧务，外联，一个人负责一个方面，下次再拍片就轮换，所有的位置都做一做。 要把每个位置需要做的事情提前列出来，一项一项写详细，然后每天审查自己的完成度，给自己打分，片子拍完以后写实习报告。 也可以相互打分，互相指出缺点问题以及做的比较好的地方，旁观者清嘛，这样进步才快。 最后，素材拍好以后，剪辑你们可以商量着来，我来帮你们把关。配乐配音什么的到时候看，是你人自己弄还是找人弄，或者我来弄也可以。” 张彥明完全是把这几个同学当成了自己的员工来培养，不遗余力的占拔指导。 “我们，能行吗？”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心里都没底。 “慢慢来，就当是日常作业了，慢慢摸索，又没人催着你们。这东西也就是个熟练活，做一做有经验就好了。” “那，经费怎么办啊？”孙丽扭头看过来问。 “我先垫着，等你们的钱下来再还我，或者算我投资，你们商量一下决定。不过丑话说在前面啊，如果算我投资，那剧本拍摄财务状况还有成片我就都要审核的。 拍完以后如果挣了钱我也是拿大头，你们别后悔就行。” 杨小山抓了抓头：“我感觉没问题，要是彥明哥不参与我怕才会有问题，我同意让彥明哥投资审核。” 第346章 都没有小猴 几个人都点头同意。 大家都不傻，以现在几个人的水平说句不好听的，拍出来的东西能不能见人还两句话说着呢，想挣钱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有了张彥明投资审核，几个人就只管做事儿，还有张彥明的指导，那挣钱的机会就真的来了，再少，那也是收入，比自己几个人瞎忙活靠谱多了。 “行吧。”张彥明脸一抽抽：“你们是讹上我了，那就弄吧，你们去找本子，即然是投资拍片，那就正规点，本子咱们出钱买，按市场价格。” “那，我们找什么样的本子回来？” “那我就不管了，那是你们的情，我只管出钱，审核，我这过了你们就开拍，不过就继续找。在这之前我不发表意见，也算是，考验一下你们的眼力。” “那，彥明哥，你自己也会买本子拍吗？” “也许吧，现在没想那么多，不过，我自己写本子的机率比较大，我文笔还算可以，想法也比较多。以后说吧，现在没时间。” “爸爸。”张小悦的小脸从门缝里露出来，看到屋子里坐了好几个人愣了一下。 “来，进来吧。去哪儿了？”张彥明招了招手。 小丫头马上喜笑颜开的跑了进来，还不忘把门关严，扑到张彥明怀里：“豆豆要去看小猴，可是我们去了，都没有小猴，都躲在屋子里去了。” 今天她俩休息，张彥君和唐静一早带着她们出去溜达了一圈儿。 “还去哪儿了？” “还，去看湖，都冻的硬梆梆的，像个大镜子一样，那些叔叔爷爷都在上面滑冰，风好大，把我帽子差点给吹走了。” “饿了没有？”张彥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到中午了。 “饿了，有点点饿。大娘说外面风大，不能吃东西会肚肚疼，也不许喝水。” “嗯，大娘说的对，冬天在外面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回家也不能吃凉东西喝凉水，懂了吧？” “懂的。” 张彥明把张小悦抱起来，指着人给她介绍：“这是王叔叔，这是黄叔叔，这是杨叔叔，这是孙姨，这是马姨。这是我的宝贝，张小悦。” 张小悦像小鸡啄米一样点着小脑瓜子行李叫人。 门一开，张彥君走进来：“有客人啊？” “没事儿，进来坐吧，我同学。”张彥明又给大家介绍：“这是我哥，张彥君，这是王少白，这是……。” 张彥君过来和三个男的握手，冲两个妹子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刚坐下，唐豆豆钻了进来。 小丫头和爸爸亲着呢，一会儿也不想分开。 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小丫头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快步跑到张彥君身边扑到他怀里。 “你妈呢？”张彥明问了一句，对王少白他们说：“这是我女儿，叫豆豆。豆豆，叫叔叔阿姨。” 豆豆就怯怯的叫人，叫了一圈，趴在张彥君怀里小声说：“妈妈和奶奶在说话，让我找小悦玩儿。” “彥君哥，你是做什么的？”王少白问了一句。 “我不如老二，我在鲁尔那边卖鞋，手表火机裤带什么的，小买卖。等有机会你们去鲁尔玩儿。” “彥明哥，那你是做什么的呀？”王少白扭头问张彥明。 “我有个开发公司，地产开发，又开了这么一家工作室，还搞点进出口方面的贸易，我不管事的，都是别人在打理。” “我爸爸，还在上学呢，回家来也要上课。”张小悦脆生生的插了一句。 “你在家里还要上课啊？”马蕊问了一句。 “嗯，学学乐理和声乐，这不是开了工作室嘛，怎么也得懂点。不过，我好像没什么音乐天赋，殷老师天天骂我笨呢。”张彥明笑着解释了一下。 “骗人，你写的歌那么好听。”孙丽不信。 “真的，我在音乐这方面好像不太开窍，就靠死记硬背。写歌和这些没有关系，我都是唱出来然后别人整理的，我自己刚学会简谱，五线谱，怕是还得一段时间。 我估计马蕊这方面都要比我强。” “我到是识谱，可是我写不出来歌，原来也鼓捣过，后来发现没那个本事。”马蕊的眼睛一直盯在两个小宝贝身上，好像特别感兴趣的样子。 “我能抱抱你吗？”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小悦想了想，看了看张彥明，对马蕊点了点头。马蕊开心的伸手把张小悦抱了过去。 屋角突然响起了音乐声，一段二胡独奏，张小悦举起小手欢呼：“开饭喽。” 张彥明站了起来：“走吧，开饭了，简单的吃一口。” “那二胡是叫吃饭啊？”黄可往墙角看了一眼。 “嗯，内部的一个小广播，冬天关门关窗的不方便，也省得大家有点什么事情跑来跑去，就装了一套，叫人或者通知什么事情方便些。” “就和咱们学校教室里的喇叭一样呗？” “差不多，都是那么个功能。”一群人抱着孩子出来，穿过工作室的小院子去后面食堂，员工们也陆陆续续的从各个办公室里出来。 “王老师，殷老师那边结束了吗？” “还要几分钟，不用管他。”王老师摆了摆手，在张小悦有小脸上捏了一下。 宿舍食堂这边的院子和工作室那边一要大小，中庭有一百四五十个平方的样子，边上一圈游廊，十几间房子，不过东北角上被原来的房主给改建成了两层小楼。 修缮的时候小楼保留了下来，不过外墙用老砖包了一下，游廊也恢复了，看上去到不是那么突兀。 小楼占了小院东边两间，北面三间，还往北延长出去一块，单层有不到三百平米的空间。 张彥明带着同学抱着小丫头进到食堂里，一进屋，一股热气夹着饭菜香扑面而来。 “好香啊，肚肚在叫。”张小悦拍了拍小肚子。 “这里是以自助餐为主，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不限量，要是有什么特殊想吃的可以单点，和服务人员说一声就行了。” 张彥明给王少白马蕊他们解释了一下。 员工已经过来不少人了，大家说笑着排队取餐，几个人去领了餐盘排到队伍后面。 “你是老板还要排队呀？”孙丽小声问张彥明。 “秩序需要大家一起遵守，我定的规矩我当然要执行，来这都是吃饭的，不分什么高低。” “你们这食堂怎么收费呀？”杨小山凑过来问。 “免费的，自助餐所有员工免费，只有单点菜和酒水需要格外付钱，价格，有外面饭店的三分之二吧，具体我没算。成本加上一点人工。” “你们这员工真幸福。”孙丽看着那边员工感叹。 “他们为公司付出嘛，互惠互利。宿舍也是免费的，不过是多人间。我这里不提供单间。” “那要是员工处对像结婚怎么办？” “老大，我这是工作的地方，只是提供个方便，结婚过日子还要我管啊？” 请个假 休息一天。 从17年3月8号发书到今天，只在去年休息过一天，其实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 老书友都知道，这一年来我的生活里发生了许多事情，但我没断过更，我也挺自豪的。 这几天失眠有点严重。 我是个情绪化比较严重的人，心态经常崩。这几天就是刻骨铭心的总是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很糟糕。 到这会儿我已经超出四十八小时没睡了，实在是，头昏脑胀的写不出东西。 任性一回，给自己放一天假。 对不起各位。 明天照常更新。 我会努力的，我就不相信真实的生活故事就真的没有人喜欢。真的。 再次道歉。 明天见。 第347章 获利的本质 “你们不是做地产开发吗？有没有内部价？”杨小山对员工福利这块来了兴趣。 “现在的主要项目基本都是商业性质的，住宅比较少，可能要后年才能出来一批，内部价肯定会有，但要计算，还要看员工贡献度。 不可能全体员工一刀切，那样对工作积极的人不公平。” “现在房子这么缺少，想买房子的人那么多，为什么不多盖点房子啊？”马蕊有点想不明白。 “也不是不想盖，挣钱谁不想啊？” 张彥明笑起来：“但是，我们做什么都要考虑得长远点，就比如说盖房子，不只是要算自己的管理成本，还要考虑老百姓的实际购买力，拆迁成本，迁移成本。 必竟搬家算是大事儿，对生活上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就比如交通状态，和通勤成本。老百姓有些事情其实并不知道，或者知道的不是那么详细，但是得替他们考虑进去，不能只为了赚钱其他不管不问。” 张彥明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烟给王少白和黄可散。杨小山不抽烟。 “挣钱得挣的光明磊落，不能昧着良心，做事情也一样，起码得无愧于心，下雨天敢抬头看天。” “不怕雷劈呗？”马蕊问了一句。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彥明笑着点头：“对，实际上也就是要个内心无愧，夜深人静一个人的时候也能睡踏实。” “迁移成本是什么？”孙丽问。 “盖房子就得占地，老百姓就得迁离，盖房子最快也得两年时间，老百姓也得吃也得住啊，再加上带来的生活上的种种不便，这都是迁移成本。” “我感觉这方面问题不大，”杨小山想了想说：“终归也就是两年时间，忍忍就过去了，但换了新房子，以后的生活就舒服了呀。”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张彥明点点头：“但是事情要综合考虑，他得出钱买房子，大部分补偿款是肯定不够的，然后等待这两年里他的生活成本交通成本都要增加。” “折迁不是要还房的吗？” “要还，不过还的时候还是要算成本，大部分还是要补交一部分，这要看具体的建筑规划了，现在大部分开发商是利用空间挣钱。 盖普通低端住宅，挣的是还房以后剩余那部分，表面上来看是四赢，老百姓换了新房子，需要买房子的有了房源，开发商挣了钱，市政面貌环境上有了一定改善。” “对呀，不就是这样吗？”王少白没想明白，问了一句。 “事实上这种低端步行住宅对市政方面的改善意义不大，对老百姓来说，带来的生活上的不便和麻烦也是远远大于那点所谓的好处。 这种房地产事实上，也就是开发商挣了一笔钱，其他毫无意义，现在城市的发展进程很快，这样的住宅其中一大部分马上又会面临着淘汰。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受损的永远是老百姓。” “为什么会淘汰？”马蕊下意识的用筷子捅着盘子里的菜问。 “这个就复杂了，市政配套的更新换代，城市规划，管网升级，交通升级，通讯升级还有市容改造，供水供气供电各方面的调整，还有随着经济发展带来的环境需求。各方面吧。” “那，为什么不能一步到位？” “眼光问题，政策问题，主要还是经济问题，投资压力太大，老百姓购买力有限，不符合大部分开发商短平快的挣钱思路。主要还是没钱。” “没钱还能做开发呀？” “这个我知道，贷款，现在做生意的由其是搞房地产的基本就是依靠贷款活着，没有贷款他们基本上就得散伙了。”王少白嘴里塞着吃的口齿不清的说。 “差不多吧，”张彥明点点头：“所以大部分开发商想的就是怎么快怎么来，其他的和他没有直接关系的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那，商业地产和住宅有什么区别？”马蕊问张彥明。 “商业地产，主要就是用于商业呗，不是给人住的，像商场啊，电影院，办公用楼还有酒店这些，用于商业的公用设施，包括门面还有商业街区。 商业地产主要是靠后期的经营来赚钱，不靠卖房子，和住宅最大的区别就是，它的一切权属都是属于开发公司自有的。” “那，不是得压更多的钱？” “对，投资比较大，资金回笼的周期也比较长，所以大部分开发商目前来讲是不太敢碰的，它比住宅要复杂的多，后期的经营也是问题。 不过从长期来看，涉足这一块儿的开发商也会不断增加，会越来越多的，只要经过了初始资金累积这一段，商业地产其实比住宅能创造的价值会更大。” “就是需要更长的时间呗？” “对，这个周期没有太好的办法缩减，而且后面的经营团队也比较重要，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资源也比较大，很考验眼光和实力。” “那怎么才能缩短这个周期？我不信没有办法。” “有，目前来看就是抬高房价，诱导老百姓进行商业性的投资，然后出售一部分面积套现。这么做的弊端和危害比较大，从长远角度讲不可取的，我不会这么做。” “害处是什么？我想像不出来。”孙丽眨着大眼睛问。 “投资就要获利，这里获利的唯一途径就是房子涨价，房价高了租金就会涨，租金涨了物价就要涨，明白吧？ 物价涨了老百姓的生活成本就会提高，最后一小部分人获利，更多的人是受害。 所有的事物都不是独立存在的，相互之间都有着关联和影响，也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概念，最后倒霉的是普通老百姓。” 哦，几个人都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样子。 “快吃吧，一会儿要凉了。”张彥明笑着敲了敲桌子：“这里可不允许浪费，浪费多了是要被罚款的。” “爸爸我吃饱了。” “爸爸我也，也吃饱啦。” 两个小宝贝随时都是一副竞争状态，连吃饭也是互相盯着和比赛一样。 张彥明扯过纸巾给张小悦擦嘴，看了看她俩的盘子，嗯，都吃的干干净净的，连汤都喝光了。 唐豆豆一边享受着张彥君的擦嘴服务，一边大眼睛还在往张小悦的盘子里看，在监督她有没有吃干净。 大家陆续吃完了饭，张彥明带着几个人把用过的盘碗送到一边的洗碗槽里，拉着小宝贝从食堂出来。 第348章 亨利皮特的消息 两个小宝贝要午休，送到店里让张妈带着回后面去睡觉，张爸就在店里理货，要等张妈睡好了他才去睡。 张彥明曾经劝过他们说中午干脆就关门休息，下午睡醒了再开，被张爸张妈训了一顿不敢再提了。反正老两口高兴就行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你们休息一会儿不？这边有客房，简陋点，凑和着躺一会儿。” 张彥明把五个人带到中院，安排五个人去休息，自己回了办公室。 他没有午休的习惯。 正好趁这一会儿复习一下上个星期的乐理课程，下午裘老师还要过来上课。 因为他的事情现在比较多，两个老师已经改到了每个星期的六日两天下午上课，张老师是星期六，裘老师星期天，每天下午两个小时。 进了冬，孙红叶已经没那么忙了，这几天回钢都陪孙姨去了，仙媛带着投资审核小组正在处理全国各地的信件，准备开始进入投资程序。 投资公司从准备到现在也有接近两年的时间了，马上那边总部和孵化园就要落成，差不多也要进入正轨了，开始对各地的投资需求进行整理分析。 90年代末，虽然没有几年前的下海大潮那么轰轰烈烈，但事实上创业的人是越来越多的，全国上下的商业发展正拐进快车道。 各种改制，私有化进程在加快，各种商业兼并正如火如荼。 受国外的影响，国内的大公司企业正在努力多向经营发展，不顾一切的跑马圈地，大把撒钱开辟新行业。 全国各地各种私人公司企业如雨后春笋一样纷纷冒头，民间投融资也随着活跃起来。 必竟我们的银行信贷业务对个人来说实在是太高远了，根本摸不着。 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鸿建斯投资公司的广告一打出去，来自各地的融资申请说像雪花有点夸张，但也绝对是纷纷洒洒络绎不绝。 各种千奇百怪的融资理由和项目，让仙缓不得不专门成立了一个办公室来进行整理和处理。 最开始还是有信必回，慢慢的仙缓也不耐烦了，干脆就一概不予理睬，那些莫名其妙的项目和理由直接扔进垃圾桶，有一些可能性的进入审核小组那边。 可惜的是，如此之多的来信，能真正进入审核那边的却是寥寥无几，百不足一。 大多都是些你就给我钱吧，越多越好，你放心，五年以后我连本带利归还这样不靠谱的东西，大部分连具体项目以及盈利方式都说不清楚或者完全没有。 反正就是一个一个特有信心，你给我钱我就肯定能发大财。也不知道他的信心是从哪来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莫名其妙的自信，自我认知严重偏差，总是感觉自己是怀才不遇，就是说不清楚是什么才，事实上你让他做什么他都做不好。 还有一些根本就是直接来要钱的，家里多么困难，生活多么艰苦，你都有钱投资，就给我点花吧，改善一下我的生活条件。这样。 还有很多是要开小吃部饭店的，想开个小卖店批发部的，想开服装店的，甚至还有想盖房子出租的，根本不管广告上注明的对创业者的条件要求。 幸亏这还不是互联网高度发达的时代，人们的主要通讯方式还是信件，要不然这些垃圾会更多，占掉大量的资源。写信寄信也是要成本的，挂号信不便宜。 …… 铃……铃…… 张彥明一边看着书伸手拿过电话，接通：“喂？哪位？” “你好张，我是亨利皮特，王氏电脑中华区的负责人亨利皮特。” “哦，哦哦，你好皮特，有事情吗？” “对上一次的会面，我表示遗憾，张，我想我需要给你道个歉。” “不用，那和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不用放在心上。” “谢谢，谢谢你的理解。张，我把上次的事情向总部全球总裁做了汇报，现在，总部同意张你提出的以技术支持换取集团股份的提议。 我刚接到总部那边的电话，总部授权我代表公司与您进行商谈。请问，张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同意了？呵呵，”张彥明笑了一下，想了想说：“明天下午吧，今天下午我没有时间，明天上午要上课，明天下午我到公司来拜访你好了。” “好的，那我明天在公司恭候您的光临。再见，张先生。”皮特挂断了电话。 张彥明根本就没有怀疑过自己要股份这事儿会不会失败，即使老王家这些人不懂，他们的技术负责人也会知道一旦这款软件推出带来的将会是什么。 可以说，win98以它的简洁便洁以及强大的功能和稳定性加速推动了网络时代的到来，让使用电脑成为了一种乐趣，让普通人使用电脑成为了可能。 而且，它还把电脑，网络，游戏，娱乐各个方面兼容到了一起，使得不管什么职业，什么性格喜好的人，都能通过电脑来获取想要的东西。 它也给微软带来了令世人瞩目的飞跃，还有大量的财富。 可以说，这是一款把微软推上了世界第一宝座的功臣，虽然自己给出的只是一个技术框架，但里面的价值丝毫不低。 …… 放下手机，张彥明喝了口水，想了想用座机拨通了苹果城基金公司的电话。 问询了解了一下那边的业务情况，叮嘱他们关心一下近期的原油和黄金市场，然后问了一下王氏电脑股份的持有情况。 现在基金公司通过多方账户一共持有王氏电脑27.3的流通股，已经占了总流通股本的六成，如果集中起来已经超过必须向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申报的收购标准了。 也就是说，如果张彥明这会儿愿意，就可以随时发起王氏电脑公司的股东大会，甚至可以提出改选董事长以及变更董事会格局的要求。 也可以正式宣布发起对王氏电脑的收购邀约。 但张彥明对这些并没有兴趣，他持有王氏的股权完全就是为了赚钱而已，等98发布以后，手里的股权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 这大半年张彥明利用记忆一边指挥着基金公司操作国际期货市打短线，一边吸纳王氏，水果等阿米利卡科技公司的股票，把杆杠用的神出鬼没的，获利颇丰。 再加上史密斯一家人以及李先生那边众人支付的佣金，总资产已经无限接近一百五十亿，翻了接近一翻。 第349章 关于生水 两点，裘老师准时来到老院子。 两个人来到工作室这边的琴室里上课，张彥明亲手给裘老师泡了茶，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裘老师身边听课。 对的，就是站着听课。 裘老师坐在琴边上的边弹边讲，不时的让张彥明跟着音乐哼唱几句。 张彥明这会儿是知道相声演员是有多累了，两个小时站下来腿感觉都肿了。但这就是规矩，就要遵守。 等他上完课送走裘老师回来回到中院，发现都没人了，王少白他们五个都不在。 以为是回学校了，结果全在后院呢，正陪着两个小宝贝玩儿，这冰天雪地的五大两小到是玩的开心，院子里笑声不断。 几只小狗围着众人撒欢儿，猫是一只也见不着，两个小宝贝一出现它们就散了，也可以叫逃离。 牛牛现在到是挺稳当的，就趴在一边看着，张妈说是年纪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动了，就和人年纪大了成熟了一样。 想想也是，五六岁了，按人的年纪算下来可不是三十多四十了嘛。 “爸爸。”小丫头脸蛋儿红扑扑的，满满的全是笑意，站在滑梯上看到张彥明走了过来就喊了一声。 几个人都扭头看过来。 “我还以为你们都走了，还想怎么也没打声招呼。” “不敢打扰你上课呀。”马蕊拢了拢头发，脸上也不知道是热了还是冻的，也是红扑扑的。 “姐姐在和我们玩儿。”唐豆豆扯着小脖子喊了一句。 “哎哟，玩这几个小时，这辈还降了一级，这就成了姐姐啦？行，你们玩吧。你们呢，成哥哥啦？” “没，我们还是叔叔。”王少白笑着扶了爬梯子的豆豆一把。 “彥明哥，你怎么不在这弄个池子啊，冬天可以滑冰，夏天养几条鱼栽点荷花，多漂亮啊。” 张彥明看了看孙丽，想了想说：“你叫我什么？你现在是姐姐，得管我叫叔叔吧？这不是乱套了吗？差辈了，这可是我女儿。”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小悦顺着滑梯叫着滑了下来，现在已经习惯了，一点儿也不怕了。这么多叔叔阿姨陪着玩儿，别提多开心了。 小孩子就喜欢人多热闹，平时星期天爸爸一上课她们就只能自己和小狗玩儿，或者在奶奶店里待着，哪有这么开心啊。 “彥明哥，今天星期天啊，你这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上班？”王少白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件事儿。 “有一部分是在这住的，闲着也没事儿，其实他们在办公室里也是瞎混。 还有一部分是外面工地上撤回来的，在做总结写报告，要忙一阵儿，等报告什么的交了就放假了，年后才上班。这几天人就多一点儿。” “我还以为在你这上班都不休星期六日哪。”马蕊吐了吐舌头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有那么周扒皮吗？在这上班只要工作任务完成就好，其他的一般我不太管，大家开心就好。” “你是不太管吗？你是根本就什么也不管好吧？”张妈笑呵呵的走过来：“好啦，不玩了，疯了一下午别再感冒了，下来，奶奶给你们洗个澡泡泡。 你们也歇会儿，让你们陪孩子在外面冻了一下午你说。进屋暖和暖和，喝点茶水吃点水果。二明你去给洗点水果来。” 两个小丫头从滑梯上面滑下来，笑着叫着冲进张妈的怀里，今天她们可开心了。 王少白几个忙和张妈打招呼客套。 “你们不用客气，同学一场就是缘份，能处得来那就是福分，好好相处，一辈子日子长着呢，除了自家人也就是同学哥们最亲了，用不着客气。” 两个小宝贝挥着和各位叔叔阿姨还有爸爸（二叔）拜拜，跟着奶奶去泡热水澡了。冬天穿的厚，在外面玩儿出汗了特别容易受寒，泡泡热水澡能驱寒。 张彥明挠了挠脑袋：“行了，前面坐吧，我去给你们弄点水果来。” “不用彥明哥。”几个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几个人穿过钻山游廊来到中院，“没事儿，食堂天天备着的，又不是特意给你们准备。你们去我办公室吧。” 张彥明摆摆手去了食堂。 王少白几个相互看了看，进了张彥明的办公室。 没几分钟，张彥明端着水果进来。98年这会儿冬天的水果也就是那么几种，香蕉苹果，梨，苹果梨，桔子，还不是后世随便哪里都是什么都有的年代。 “来，都吃点，别客气。多吃点水果对身体好，对皮肤也好。” 办公室里有电热水壶，张彥明去装了水烧水泡茶。 “这是什么呀？” “电热水壶，就是烧水的，在办公室用能方便点，我不太喜欢用饮水机。” “为什么呀？饮水机不是方便卫生吗？桶装水也比自来水卫生吧？” “呃，个人习惯吧，那东西我不太喜欢，也不感觉它有多卫生，还是烧自来水感觉舒服点。”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呀，就是个人习惯。那么大个苹果也塞不住你嘴呀？”张彥明笑着打趣了黄可一句，这会儿他像个好奇宝宝似的。 “不对，以彥明哥你的身份，我感觉做什么用什么都是有一定道理的，说说。我们也学习学习。” “啊？这还上纲上线了。真的是个人习惯，我们家里都不用饮水机。那东西怎么说呢？如果定期清洗内胆的话，还是相当卫生的。 不过，内胆清洗起来比较麻烦，也不好弄，我就是嫌麻烦。 再说，桶装水要么是纯净水，要么就是多层过滤的，就算是矿泉水，它的矿物质含量也比不过自来水。 我感觉，人活着身体是需要不断的补充矿物质的，长期喝纯净水什么的，怕是不能满足身体的需求。个人理解啊，不要上纲上线。” “可是自来水不卫生啊，有些地方管道老化，水里真是什么都有。”马蕊小口咬着白梨提出疑问。 “过滤呗，这个院子里的自来水都是经过过滤了的，我在进水总管那里加了个过滤设备。其实就算不加装过滤设备，只要烧开也没什么问题了。 人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在自己骗自己的，往往主观意识都比较浓厚，反正，也就是解解心宽吧。” “为什么这么说呀？”孙丽问了一句。 “为什么？我给你举个例子。”张彥明看了看孙丽想了一下说：“生水不能直接喝，要烧开，对吧？” “对。” “那你平时刷碗洗水果都用的是开水吗？” “不是。” “那，生水不能直接吃，用生水刷过的碗为什么能直接用？洗过的水果为什么可以直接吃？” “啊？” 第350章 儿童片 王少白几个人面面相觑。 “是哦，水果，都是直接自来水洗一下就吃了呀，为什么？”杨小山看了看手里的梨。 “所以啊，什么事情用不着较真儿，就是个习惯问题，如果都按那些宣传说的，人都没法活了。宣传嘛，都是有一定的目的性的。 以前小时候，我们就趴在小河里喝水，什么东西从树上藤子上扭下来就吃，不也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长到这么大了？” “那时候污染什么的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但是现在的城市供水系统也和那时个不一样了呀。” 张彥明笑着摆摆手：“这个没必要争论，随着科技的发展城市的发展，人的生存能力和抵抗能力是在不断退化下降的，这里有自然的原因，也有人为的因素，咱们讨论这个没用。” 水壶呜呜叫起来，张彥明去泡茶。 “这个真好，方便，也好看。” “嗯，确实方便，不过，国内目前还流行开，这是朋友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口语都能过关吧你们？” “我还可以。”马蕊举了举手。 “我四级过了。”孙丽也点头。 王少白黄可和杨小山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迷茫。 “我要是学习好也不至于来京影上学了呀，我早考京大去了。”杨小山嘟囔了一句。 “口语最好还是学一下，不会写没问题，不能看书看报也没问题，但是，最好是能沟通。以后做了导演也不可能总窝在家里吧？你就不想出个国拿个奖什么的？” 张彥明看了杨小山一眼。 “嘿嘿，我，我尽力吧，就怕它们不想认识我。” “彥明哥你外语是不是特别好？”马蕊问了一句。 “我？说基本上没问题，写有点费劲，出国我就是个文盲。” 几个人都笑起来。 闲聊了一会儿，又说到了要拍的片子上。这个问题是这会儿王少白他们五个人心里最大的压力或者说怨念了。 “其实啊，如果确实想不出拍什么，就先别去想了，反正这个也不是什么任务，也不是有限定的完成期限，慢慢来。 说句实话，你们现在还不具备完完整整拍一部真正电影的能力还有知识储备，包括经验，慢慢来，不着急。” “可是都传出去了，满学校的人都知道，都在看着呢。”孙丽撅了撅嘴：“都怪我，当初不提这个头就好了。” “是我提的，要怪也是怪我。”马蕊接了一句。 “我也感觉，得拍，”王少白舔了舔嘴唇：“不管怎么提起来的，现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咱们几个前边又出了名，现在如果退了就成了笑话了。” “去编刷那边找了没有？”张彥明给大家倒上茶水。 “去了，没找着什么太像样的，他们写的那些东西，我不知道怎么评论，幼稚？反正，感觉不能用。” “正常，必竟没走出校园，各方面阅历有限，编剧可不是闭门能造车的事情。” “那到底怎么办啊？眼瞅着都要放假了。外面那些人说不上怎么笑话咱们呢。” “让他们笑呗，在意那些干什么？”张彥明拿了个桔子剥皮：“活好自己就行了，成绩摆在那里，不服他们也上呗。这种源于嫉妒的东西不要理会他。” “可是，成绩也是我们跟着你借的光啊，我们自己又没那本事。” “我们现在是集体嘛，六人组。” “彥明哥，要不还是你给出个主意吧，我们五个来执行，你就监督指导，行吧？让我们也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那块料。” “行啊，一开始我不就说过了，我做监制，你们几个弄。” “那拍什么呀？” “你们是怎么想的？真格的拍个公映片还是，校内片？” “当然要公眏的了，校内片，估计得让别人给骂死。” 张彥明搓了搓头皮，难度不小啊。 “不许动。”两个小宝贝洗了澡换了新衣服，小脸红扑扑的顺着门缝溜了进来。 “你们，被包围啦。” “对，都不许动，我不认识你，们，它认识。”张小悦晃了晃手里的玩具枪。 “你说错啦。”唐豆豆拉了张小悦一下。 “啊？那你说。” “哼，我认识你们，它可不，认识你们。是这么说的。” “那，到底谁认识啊？它认识还是我们认识？可是我认识啊。” “哎呀，就是这么说的。笨。” 两个小丫头气势汹汹的拿着玩具枪冲进来，然后站在那因为到底是人认识还是枪认识的问题争论了起来，把一众俘虏给扔在一边不管了。 张彥明看子看两个小丫头：“要不，你们拍一部儿童片吧？” “啊？”五个人齐刷刷的扭头看着张彥明。 “儿童片，相对来说，场影不用太多，参演人员也不用太多，故事也不用太复杂，我感觉可以搞。” “那，拍什么样的儿童片？” “呶，拿着枪呢，战争片。” “啊？”五个人全部蒙圈，感觉张彥明是在开玩笑。 可是张彥明是真的没开玩笑，两个小丫头的样子让他一下子想起来一部记忆中的电影，小兵张嘎。 那是一部制作精良，影响广泛的影片啊，在记忆里那可以说是家喻户晓，影响了几代人，后来不断被翻拍，但都没了原片的那种味道。 “彥明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没有啊，认真的。对，你们就拍这个，剧本我来搞定，你们就做好准备吧，你们自己商量好，谁来执导，分好角色。” “真来呀？” “那还能开玩笑吗？许可证的事儿孙丽和马蕊去办，少白黄可小山你们准备其他方面，我赶紧把剧本给你们弄出来。这个简单，等干起来你们就知道了。” “那我们在哪拍？” “找个把着湖的那种小村子，越老旧越好，越落后越有味道。” “啊？越落后越老旧越好？我们，拍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拍抗战，小英雄勇斗侵略者的故事。这个真的特别适合现在的你们，不容易被挑刺，也是个很好的实践过程。就这么定了吧。” “那，我们去哪找地方？” 张彥明想了想：“往南找呗，北方这会儿都冻上了，你去哪找去？反正就是水边上的一个小村子。哦，还要个小县城，有城门那种的。” 第351章 我要去告状 几句话，事儿也就定下来了。 主要是王少白他们五个人都没有主意，完全就是张彥明的一言堂。 “孙丽你和马蕊去跑申请，学院这边的立项，设备人员，还有拍摄许可证，上次跑过一次公映证了，这回知道该怎么跑了吧？” “知道。”马蕊点了点对：“要填一堆表，我就怕填的不对，还有，得交剧本吧？” “嗯，”张彥明点点头：“咱们交个大纲应该差不多了，你先办学校这边的，我马上赶出来给你。少白你去联系服装道具，相应的东西我稍后给你。 黄可和小山去找场地，挨湖的小村子，湖面不能太小啊，还有老县城门楼，那种小城，大了不行。 再找一段旧的城墙，要那种不是文物保护单位的，可以损毁的那种。” “干什么呀？” “用啊，有一部分战斗的镜头，有点小爆破，肯定会有一点损坏。这个避免不了。” “还打仗啊？” “嗯，确切的说这是一部抗战片，只不过主人公是个儿童。” “能行吗？”孙丽有点怀疑，看了看张彥明又扭头瞅了王少白一眼。 “咱们现在是在校生，那些情啊爱啊现代青年啊什么的，都不太适合，除非你不想上进，明白吧？” 张彥明给孙丽解释了几句：“一个是你们的生活阅历不足，拍不出那种内涵，二一个是经费问题，投资太大了，不是你们现在应该考虑的。” 王少白点点头：“我明白，交给我们吧，估计，最后还是得你来操心一下，我怕我们，够呛。” “嗯，我会随时关注。”张彥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你们这次，一定要认真，边学边拍，慢点不要紧，关健是要拍出东西来。 拍片子，不只是导演，不只是看着监视器，制片统筹，场务，灯光摄影，包括外联这几块也是相当重要的，电影靠的是多部门的合作。 别看出名的就是导演和演员，没有后面这些部门人员的配合导演和演员什么都不是，明白吗？好的灯光摄像，好的化妆道具， 好的动作指导甚至就是一个外联，在这里都不是无足轻重的，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否则就出不来好的作品。要学会发现人才，尊重付出。” 五个人都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听懂了。 “有一些岗位注定就是默默无闻的，平凡的，不像导演和演员这么光鲜亮丽，但事实上，他们一样在付出，一样在贡献，你们慢慢就明白了。 好了，不说了，你们都做个计划，做好分工，开始准备吧，我这几天把剧本捋出来。分镜头你们五个人一起弄啊，我不管，弄好了给我看看。” 五个人点头答应下来。 张彥明看了看马蕊怀里的张小悦：“宝贝，你俩从哪弄的枪啊？” “我，我爸爸给拿来的，还有大的。这么大。”唐豆豆摆开小手比划了一下。 张彥明苦笑着摇了摇头，大哥这真是不知道弄点什么好了，哪有给小丫头买枪玩的。 “你俩喜欢吗？”张彥明指了指她们手里的枪。 “我喜欢，可以打坏人。”张小悦举枪瞄了瞄准：“biu~，biubiu~。” “我，我也喜欢。” “那你们是喜欢枪呢，还是喜欢大娃娃？大狗熊，大熊猫，洋娃娃，会哭的那种。” “大狗熊，要大大的，能抱着睡觉觉。” “我要娃娃，能哄她睡觉。这么一抱，哎，眼睛就闭上了。” “爸爸，娃娃不会哭，只能闭眼睛，让他躺下就闭上了。” “有会哭的，还有会笑的，还有会跳舞的。”张彥明给科谱了一下。 小丫头还是玩娃娃好些，整些枪啊棒的对性格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影响，会男孩子气一些。 “啊？这么多？在哪里？”平时张妈管的紧，不让给孩子买太多的玩具，所以两个宝贝的玩具不多，高级的几乎没有。 “商店里呗，等明天爸爸去买。” “哦……”两个小丫头开心的叫起来。 这会儿娃娃不便宜，进口的高级货要几百块一个，一般人家是绝对舍不得的。 “彥明哥，你这里都是靠什么取暖的呀？我没看到暖气片，但是好暖和。”马蕊转头看了看问。 “空调吧？我看到有风口。”杨小册抬手指了指屋顶。 “嗯，空调，暖气我怕供热不足，管线是接过来了的，没装暖气片。也不好看。” “可是我没看到外机啊。”马蕊有点迷糊。 “原来都在修的时候装了几台壁挂机，整体弄好以后拆掉了，不好看，和这院子的风格不搭，怎么弄都别扭。现在是整个装的中央空调， 机房在后面的小院子里，从外面看不到，管线都是藏起来的，那个有点大，占了一整间屋子。房间里还有电辅，埋在地砖下面。” “那你这边一个月得多少电费呀？” “有点多。”张彥明笑起来：“可别在我妈我爸面前提这事儿啊，我骗她们的，说很便宜。” “我要去告状。”张小悦鼓着小包子脸瞪着张彥明：“你骗奶奶。” 唐豆豆点头表示同意，敢骗奶奶，坏家伙，就得去告状，让奶奶骂你。 “你们俩不和我好啦？” “那你骗奶奶，还有爷爷。” “爸爸那不是骗，是，善意的谎言，懂不？爷爷奶奶舍不得花钱钱，到时候屋子里就没有这么暖和了，睡觉也不能踢被子了，要不然就得感冒去医院打针。” “骗人。” “不骗人，到时候空调一关，屋子里面和外面就一样冷了，你说你会不会感冒？” “啊？为什么呀？” “因为空调关了呀，没有取暖了，屋子里就凉了呗。” “哦。”两个小丫头皱起小眉头开始考虑起来。 张彥明也在意，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和王少白他们又说了会话，也就到子晚饭的时间了，随着办公室里的嗽叭响起音乐，大家出来去食堂。 结果半路遇到张爸，两个小丫头从张彥明和马蕊怀里挣扎下来跑过去抱着张爸的大腿就开哭。 “怎么了这是？不哭宝贝，脸一会儿皴啦。怎么了？”张爸抬头问张彥明。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 “告诉爷爷，怎么了？”张爸蹲下给两个小宝贝擦脸。 “爷爷，”张小悦搂住张爸的脖子：“空调不能关，我不想打针针。” 第352章 统筹成本相当重要 等把事情弄明白，张彥明简直是哭笑不得。 两个小丫头一边纠结着不能骗爷爷奶奶，一边又纠结空调不能用了屋子里太冷会感冒去打针，结果看到张爸就忍不住了。 小孩子是单纯的，没有成年人那么复杂的心思和想法，有些问题就绞不明白。不过，也正是这样才显得她们更可爱。 “胡扯，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张爸瞪了张彥明一眼，哄着两个小宝贝：“不哭不哭，不关，爷爷还怕冻着宝贝呢，咱们得舒舒服服的。不哭了。” “可是爸爸，爸爸说，很贵的，奶奶知道了，就，就得关上了。” “不关，奶奶知道了也不能关，啊，不哭了。” 马蕊有点不好意思，在一边吐了吐舌头，张彥明笑着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好赖把两个小宝贝给哄好了，一群人进了食堂。 晚上人就比中午要少了一些，家是本地的都回去了。 张爸不在这吃，打好了提到店里去和张妈一起吃，张彥明拉着两个小丫头和王少白他们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然后去打饭菜。 等大家都选好了喜欢吃的回到桌子边上坐下，马蕊还是忍不住，靠过来轻声问：“哥，你这边一个月要交多少电费呀？” “一万多块钱吧，应该是没到两万，怎么了？” 马蕊的眼珠子差点掉到桌子上：“一万多的电费？我的妈妈呀。” 张彥明给两个小宝贝系上围嘴，笑着说：“我这是公司啊，三个公司在这办公，差不点一百多人呢，你不能和家里比。那个不能比的。” “那也太多了，天哪，中央空调这么费电啊？” “有这么大，这边室内空间也有两千多个平方了，平时谁家里有这么大呀？一般家里用的话，一个月下来也就是三四百块钱的样子。” “差这么多？” “嗯，这个是按瓦数来算钱的，那些大型商场一个月的电费都要几万十几万，不一样的。” “怪不得大商场里东西那么贵，合着是大伙帮他交电费了。”孙丽插了一句。 “对，你要是这么想也没毛病，各种费用，水费电费，交通运输，人员开支，这都是成本，都得赚回来才能盈利，要不怎么开下去？ 咱们拍片子也一样啊，交通运输，衣食住行，器械租用磨损，所有人员开支，这都得算进去才是成本啊，你不会以为，只有胶片钱是成本吧？” “我没想那么多。”马蕊脸一红，小声回了一句。 “一个好导演，对所有的费用都是要心里有数的，这样才好最合理的安排资金，要不然哪，等你干起来的就会发现，钱不够用了。 要么就是中断，要么就是追加投资，到时候那才叫麻烦。所以我才说，剧组里每一个人都是重要的，你们都要尊重他们。 制片其实也是相当辛苦的，要不停的算计着钱怎么花，怎么省。” “怪不得我看他们总说，出去了条件怎么坚苦，吃不好睡不好什么的，原来是这样。我还在想，那导演也太小气了，吃好点睡好点能用多少钱。” “每一项开支都是有计划的，每项计划都得卡紧不能超支，这样才能保证正常工作，以后你们就明白了。” 几个人边说边吃，一顿饭结束，王少白他们五个也结束了这一天的旅行，打车回学校去了。 两个小宝贝出了食堂也不用张彥明抱，拉着小手溜溜的跑到了前面店里去找奶奶。 “奶奶，咱们家空调不关好不好？” “啊？怎么说到这来了？空调好好的关它干什么？” “我，我不买玩具了，把钱钱交电费。” “我也交电费。我不想打针针。” 张爸把两个小宝贝拉过去擦手擦脸，瞪了张彥明一眼说：“刚才，他们说话，怎么的就扯到交电费上了，二明说，你要是知道一个月电费这么高就得不让用空调了。 这不嘛，两个孩子就相信了。还不买玩具了交电费，呵呵，爷爷的大孙女真懂事。”一人脸上亲了一下。 “不用怎么办？冻着啊？你们有钱就花吧，我可不操那心。”张妈撇了撇嘴，看了看两个孩子扭头问张彥明：“咱这一个月电费是多少钱？” 张彥明苦笑着回答：“水电煤气全加起来，不到两万吧，电用的多点。” “我的妈哟，咱们这，一天天的，连个电费都挣不回来呀。”张妈拍了下巴掌对张爸说。 小超市一个月下来去掉所有花费也就是三四千块钱的利润，这在98年这会儿已经算相当相当不错的生意了。 “你们这才用几度电哪，主要是那边公司是大头，你们想这个有用吗？”张彥明拽了把椅子坐下来：“我哥和我嫂子呢？吃饭也没看着。” “说是去后海了，这冷风号号的也不知道跑那去干什么。不管他们。” “你说，你弄这百十来号人天天在这吃住，费用能挣回来不？”张妈还是有点耽心。 “让你说的，我外面随便一个项目挣回来的也够你交个几百年电费了，也太不瞧不起我了吧？” “那你现在外面有多少个项目了？” “十多个，都完工的话，挣个几十亿没问题，所以，咱们家钱的事儿就不用你们跟着操心了，没事儿想想怎么花，怎么出去玩一圈儿。啊，妈。” 张妈瘪了瘪嘴没说话了，放心了。 “爸爸说要拍电影了哟，说让那几个叔叔阿姨分好工什么的，要算计着花钱。”两个小特务开始打小报告。 “这就要拍电影啦？”张爸抬头问。 “都上映了一部了，”张彥明有点飘：“国家电视也放了，还有几个广告片，她俩不也跟着拍了嘛，那不都是我们做的。” “那挣着钱没呀？”张妈只关心这个。 “挣了点，电影的钱还没到手，能有个千把万吧，我拿大头。” “分配好，咱家也不差那一点儿，别让人家心里多想，在背后叨咕。”这会儿张妈又大气上了。 “不能，按投入分配，这是行规，我投的多拿的多，以后等他们手里有钱了就让他们多投点。我也没指着这个挣多少钱。就是爱好。” “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跟着飘了？千把万的，感觉像不是什么大钱了。”张妈问张爸。 “我是不想那么多呀，”张爸摸了摸下巴：“不愁吃不愁穿，我大孙女高高兴兴健健康康就行了，挺好。” 第353章 敢赌吗? 第二天，上午张彥明去学校上课，顺便跑去找了班导孔老师还有老院长，把准备拍电影的事情说了一下。 这事儿学院是不可能反对的，甚至剧本可以的话，系上和学院还会投资，各方面的支持都不会小，培养导演学院是真的不遗余力的。 下午，张彥明去了王氏电脑驻京城办事处，也是他们的亚太地区总部。 亨利皮特在他的总裁办公室里接待了张彥明。 “欢迎你，张先生。蓬壁生辉。”亨利皮特一见面就捅出了一句半生不熟的成语。 “咱们就不用客气了，还是有话直说吧。”张彥明和亨利皮特握了握手，两个人在会客区坐下来。 “咖啡or茶？”亨利皮特问了一句。 “咖啡吧，要加糖，谢谢。”张彥明对站在一边的可能是秘书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在老外这里喝茶怎么想都是怪怪的，还是咖啡吧，反正就是那个味儿。 “那么，皮特，有什么好消息吗？” “是的，当然，”亨利皮特笑着点了点头，拿出一份文件：“总部经过慎重的审核，决定同意张先生你的以技术指导换取公司股份的提议。” 张彥明接过文件看了一下，他外语口语相当可以，但是看的话稍微有些吃力，好在也不是什么学术著作，都是日常用语，还看得懂。 王氏电脑总部同意用一定股份换取张彥明手里关于新一代浏览器的构想专利，的使用和销售权。张彥明是不会把专利转让出去的。 不过，这个换取的数字就需要商榷了，这个张彥明也是有所准备。 于是，一中一西两个人就在这间豪华的办公室里开始了讲价。就是在讲价。 “0.5，我们是很有诚意的。” “5个点，这可是一项前瞻性的创意，能给王氏带来的好处你无法想像。” “不，那不可能，张先生您知道5个点代表着什么吗？绝对不可能的。0.8。” ……争了半天，两个人都有点口干舌燥。 “这样吧，我们也不用争了，我可以和贵公司签订一个对赌协议，你感觉怎么样？” “对赌协议？您请说。” “我赌这个技术会给王氏电脑带来百亿计的财富，会把王氏全球第一软件公司的荣誉推到顶峰，再无被别人超越的可能。 所以，咱们就以百亿为基础，产品发布以后，公司股值每增一百亿，我得到3个百分点的股权，上不封顶。 如果没有超出一百亿，那么我分文不取，除了产品销售专利费用我不再提任何要求。敢赌吗？” 亨利皮特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么，张先生您对专利的费用是怎么想的？” “每份产品销售价格的百分之十五。” “no，no，no，no，那不可能，最多百分之五，您的要求太高了，那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这东西它值，要不，也来个对赌协议？还是以百亿米刀为基准，怎么样？” 亨利皮特有点懵，做了大半辈子高级管理，还是第一次遇上张彥明这样的对手，动不动张口就是对赌，赌的还大，而且看上去相当有信心。 “销售额每增加一百亿，我拿销售总额的百分之十，三百亿以上我拿百分之十五，上不封顶，如果达不到一百亿我分文不取，怎么样？” “那不可能先生，王氏的产品不可能连百亿都达不到。” “那就两百亿开始，两百亿我要百分之十，三百亿以后我拿百分之十五，如果两百亿也没达到，我一分钱也不要，可以吗？” “呃，我想我需要请示一下总部。”亨利皮特吸了吸鼻子，这个中华人很难搞啊。 “当然，你请。”张彥明做了个你随意的手势，端起了咖啡。 咦，还可以呀，这咖啡味道不错，一会儿走的时候得要点儿。 亨利皮特到边上的办公室去打电话，感觉很累。 一般中华这边说的算的都听不懂外语，完全可以当着面就打了，可是这个家伙听说在国外呆了好几年，话说的贼溜，还得像防贼似的。 这一请示就是一个多小时，电话费估计都能出去吃一顿了，张彥明咖啡的续杯都喝完了，亨利皮特终于走了回来。 话说这小秘书的手艺确实不错，自己要不要培养一个？ “有什么好消息？”张彥明看着亨利皮特问了一句。 “总部同意对赌协议，”亨利皮特揉了揉眉心：“首先，是关于专利的使用费用，两百亿米刀起，超出两百亿，张先生您可以收取百分之七的专利费用。 如果超出三百亿米刀，您收取的专利费用将提高到百分之十二。如果达不到两百亿，那我们将免费获得您的授权。” “另外呢？”张彥明这会儿像个捧哏的。 “另外，关于换取股份的问题，以市值来计算，产品发布之日起，如果上涨达到一百亿米刀，张先生您可以获得公司百分之一点五的股权。 如果超过两百亿，股权提到二点五，三百亿百分之三点五，最多就是三点五，而且需要您签署股权代执协议。” 张彥明摇了摇头，看着亨利皮特说：“皮特，咱们也不是刚刚认识，我想，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就不用拿出来了，你还是直接说你们的底价吧，咱们都节省一些时间。” 亨利皮特被噎了一下，喝了口已经凉了的咖啡，皱了皱眉头：“张，您真的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很累。心。” 呵呵，张彥明笑了一下，这话你要是当真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专利费用的事情，十二就十二吧，那并没有多少钱，股份这边，两百亿二点五我同意，三百亿三点五我也同意，但是我要加一条。 五百亿，如果市值涨幅达到五百亿，我的股份将是百分之十，敢赌吗皮特？你们的条件我是全部答应了的，甚至我知道这不是你们的底线。 但是我同意了，现在，请回答我，敢赌吗？要赌就赌把大的。当然，我并不想参与贵公司的经营，股权代执协议我会签署的伙计。” 亨利皮特的嘴动了动，没说出话来，额上微微见汗。 第354章 稳了 对赌协议还是签了，亨利皮特又去汇报了一下，这回到快，十几分钟那边就给了答复，签。 一款软件能推动公司市值上涨五百亿米刀，那是什么概念？王氏电脑这会儿的市值也不过就是七百多亿米刀的样子，上涨五百亿，那都要翻一翻了好吧。 王氏总部那边根本就没往这上多想，市值翻一翻啊，那是他们全体家族成员的梦想，几代人努力了这么多年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有那么简单？ 这根本就是用最低的条件换取了专利的使用嘛，为什么不签？ 亨利皮特甚至还被大老板亲自表扬了几句。 张彥明心安理得的和亨利皮特在对赌协议上签下名字，一点也不慌。 虽然这个世界和记忆里略有偏差，但总体的东西并没有多大变化，还是在按原轨迹发展着。 话说回来，就算出了偏差，自己拿着十二个点的专利费用还有三点五的股权也不亏。这可不是一次性的，而是永远存在的收益。 自己又不是想收购他们，管理一个国际性的公司多累呀。 开心的婉拒了亨利皮特的晚宴邀请，张彥明哼着小曲儿开着车回了家。收获大大的。 “桃叶那尖上尖，柳絮儿飞满了天，在其位的那个明哪公，请听我来言哪，此事哎，发生在京西蓝靛厂啊，蓝靛厂火器营儿，有一个宋老三安安安……” …… “哎哟，有什么好事儿了？看样子挺高兴啊，说来听听。”一进院子，孙红叶迎面走过来。 “哎？你回来啦？怎么不在家多陪孙姨几天？” “拉倒吧，新鲜三天的，完了就开始天天骂我，怎么看我都不顺眼，这老太太就不能惯着她，以后她不打个三遍五遍的电话我才不回呢。哼。” “骂你什么了？”两个并肩中院走。 “还能有什么，停了天说我懒不收拾屋，明天说我笨，什么也不会，后天又说我又懒又笨没人要，我怀疑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 “好像，没说错呀？”张彥明伸手在头上抓了几下，边想着边顺嘴说了出来。 “张彥明。”孙红中张牙舞爪的扑了上来。 “姐，姐，我错了，我不是那意思。啊姐我错了。”张彥明想跑却被孙红叶抓住了，又不能使劲挣脱，麻溜的求饶，两个人在二门闹在一起。 两个戴着小红针织帽的小脑袋从穿山游廊那边探出来。 “哇，红叶姑姑好厉害。” “嗯，二叔看样子打不过她。” “咱们要不要去帮忙？” “咱们也打不过红叶姑姑呀。” “不是，咱们去帮红叶姑姑打爸爸。” “啊？” “你俩看什么呢？” 张妈从后面过来，一探头看到张彥明和孙红叶打闹在一起，看了两眼，低头抓住两个小丫的脖领子：“走走，咱们回去，奶奶给拿好吃的。” “我们还要去帮红叶姑姑呢。” “红叶姑姑不用你们帮。” “二叔好可怜哪。” “奶奶，不是要去换爷爷回来嘛？” “等会儿，让爷爷多待会儿，没事儿。” 两个闹在一起的人都没注意这边的情况，必竟隔着二十多米呢。 “让你说我。”孙红叶粉脸微红，咬牙切齿的去掐张彥明，张彥明也不能还手，挣扎着一边求饶一边躲，可是地方就这么大，又被孙红叶拽住了，能躲哪去？ “姐姐姐，我错了，我真，哎呀。真不是有意的，哟哟哟，你真下狠手，服了服了，我服了。啊呀。” “还说我不？” “不说了不说了，保证。啊。” 张彥明扭动着身体躲避，孙红叶一手拽着张彥明的衣服一手在他身上掐，然后，怎么就变成她搂着张彥明了？ 等孙红叶自己发现这个姿势有点尴尬的时候，两个人就是脸对脸搂在一起的样子，还都面红耳赤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目光一对，两个人都有点懵。 孙红叶无奈的发现，还是自己搂着张彥明，还搂的挺紧。 这个臊啊，心跳的咣当咣当的，也不知道孙红叶是怎么想的，对着一脸懵逼表情的张彥明就亲了过去。 我是想咬他一口吧？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静。 一切都安静了。 张彥明瞪着眼睛抬着双手，我靠，这特么什么情况？ 孙红叶的双臂环上了张彥明的脖子，眼睛也闭了起来。 这镜头有点熟啊，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在纺织大厦那天晚上那一幕。有一团火在两个人之间燃烧起来。 咯吱，咯吱，脚步声响起，然后一顿，张彥明扭头看过去只看到墙角衣角一闪，跑的比耗子还快，连男女都没看清。 不过这也惊醒了孙红叶。 松开张彥明，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随即脸上一红，伸手在张彥明腰肋上就是一个螺丝转儿。 “嘶，哎呀哇靠。”张彥明差点没一个跟斗窜房顶上去。 疼啊，整个身心一瞬间都陷入到了一种恐怖的回忆之中，那时候还戴着红领巾，那时候张妈还年轻，那时候张妈的手劲儿相当大。 女人都是属螺丝转儿的啊。 “哼。”孙红叶抬手擦了擦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进了二门，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关上房门，然后嘤咛一声扑在了沙发上。 完了完了，这以后还怎么见人？ 沙发上的大熊抱枕一脸懵逼的被孙红叶拧巴得弯折起来：为啥呀？我得罪谁了呀我？ 张彥明舔了舔嘴唇，有点心虚的左右打量了一圈儿，抓了抓脑袋。 我是要干什么来着？嗯，红叶姐的嘴唇，不是，我要干什么啦？好软啊。不是不是。 脑海里不自觉的把那天晚上的情景又放了一遍，又一遍，又，张彥明下意识的把右手抬到鼻子下面闻了一下，我靠，这是怎么了这是？ 有点不对劲儿啊。 后院，张妈一脸神秘的笑着，给两个大孙女一人拿了一个冰激凌，这事儿稳了，不用再琢磨了。 是不是得给老孙打个电话通通气啊？ 也不行，不能这么急。 哎呀，是再要个孙子好呢还是再来个孙女？应该叫什么来着？张小乐？ 第355章 油瓶子 一直到晚上吃饭的时候，孙红叶才‘若无其事’的从办公室里走出来，踩着积雪来到食堂这边。 其实开了食堂不再家里做饭大家都感觉挺好的，张爸能轻松一些，必竟张彥明现在事儿多，不可能天天帮到他。 而且食堂师傅多，每天换着花样的做，也比张爸一个人鼓捣好多了。必竟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胃口是无限的嘛。 现在后院的厨房也就是偶尔给两个小宝贝做点夜宵，或者是包点饺子，烙点饼，这些张爸擅长的，时间长了不吃会想念的东西。 张妈带着两个孩子也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来到食堂。 张彥明这会儿到是真的没什么想法和感觉了，自然的走进来。刚才回办公室弄了会儿剧本，这会儿他满脑子都是嘎子。 这可是一部精典，说是儿童剧也可以，说是抗战片也可以，说是一种精神的体现更可以。 这会儿可不是当年的那种简陋条件了，更先进的机器，更完善的技术，更专业的人员，如果拍的还不如原片，那就真的可以去跳护城河了。 想还原原片，还要再上一层楼，那就得深抠剧本，如果剧本都达不了标，就别想着片子能拍的有多好。 一边想着情节一边走进食堂，远远的看到张妈带着两个小宝贝坐在那边，下意识的走了过去，在张小悦身边坐下来，然后才发现另一边是孙红叶。 孙红叶好像一切正常什么也没有的感觉，但是迅速腾起红霞的粉腮深深的出卖了她。 “红叶姑姑好漂亮啊。”唐豆豆小手捧着脸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边上眨着大眼睛看着孙红叶。 “嗯，脸红红的好好看。”张小悦点头同意。 孙红叶第一反应就是抬手向张彥明腰间伸了过去。 张彥明下意识的抬手握住了孙红叶的小手：我靠你还来？青了呀，明天就紫了。 张小悦伸手去拉唐豆豆的小手手：“我们也来拉手手。” “嗯，我们都拉着手手。”唐豆豆伸手抓住张妈的手。 张小悦又去抓住张彥明的另只手：“我们全家拉手手喽，恩恩爱爱，不分开。” “啊？”张妈张彥明和孙红叶全都扭头看向张小悦。 “对的，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唐豆豆一手张小悦一手张妈摇晃着喊。 孙红叶差点直接钻到茶杯里去。 “红叶姑姑红叶姑姑，你，你没拉着奶奶，你要拉着奶奶的。”张小悦喊了一声。 “对，”张妈借坡下驴，探过身子伸手拉住孙红叶的手：“咱们一家人永远不分开。”这大孙女儿，太给力了 “哎哟，这是玩什么呢？”张彥君和唐静走进来笑着问。 “爸爸，我们，全家人拉手手，永远不分开。你们快来。”唐豆豆抻着小脖子喊。 “啊？”张彥君看了看这一圈拉在一起的手，看了看孙红叶。 唐静捅了他一下，挨着孙红叶坐了下来：“来，拉手手。” 于是张彥君也迷迷糊糊的坐到了张妈和唐静之间，拉起了张妈和唐静的手。 “恩恩爱爱不分开。”两个小宝贝喊着口号。 “这是从哪学的词啊？”张彥明看向张小悦。 “老师教的呀，一家人要在一起，恩恩爱爱不分开。”唐豆豆给解释了一下。 现在幼儿园都这么关注家庭关系了吗？ 来吃饭的员工们在一边围观老板一家人的家庭团建活动，还有人给鼓掌，食堂里热热闹闹的。 “吃饭。”张妈一个命令结束了游戏，孙红叶终于把手缩回去了，脑子里乱轰轰的，扭头看了张彥明一眼。好像，也不错呀，挺好的呢。 张彥明感觉孙红叶在看他，也扭脸看过来，孙红叶忙慌乱的躲开目光。 张彥明嘿嘿笑起来，凑过去在孙红叶耳边说：“要不，咱们试试？” 孙红叶剜了张彥明一眼，脸上到是没有刚才那么红了。适应了。 “摆菜碟啊？还试试。” 桌子就这么大，张妈听的一清二楚，瞪了张彥明一眼说：“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和老孙说一声，以后你对红叶好一点儿，做什么多想想。” 张彥明下巴差点掉地下：“啊？妈。” “什么妈、妈的，就这么定了。红叶你以后管着他点。” 孙红叶点点头，得意的白了张彥明一眼。 “不是，妈，” “你是老爷们不？默默及及的样儿，红叶给你都算白瞎了，妈什么妈？”张妈一句话把张彥明怼了回去。 孙红叶低着头不说话，话说开了到是不害臊了，大眼睛在下面瞄了瞄张小悦，再瞄瞄张彥明，心里到是有点美滋滋的感觉。 哎呀，我怎么好像还挺开心的呀？都是你。 张彥明嘶的一声被硬生生弊在了嗓子里，想揉揉张妈盯着呢，转身起来：“我去打饭了。” 我靠，我娘们今天是受刺激了，真掐呀。 几个人都起来去打饭，这么一会儿也是在等员工先打完，省着排队他们感觉不好意思。 晚餐，喝酒的都去二楼了，一楼一百多个平方，还是挺宽敞的，员工们都凑在另一边，给这一家人留出了足够的空间。 张妈看两个儿子还有孙红叶都去打饭了，对唐静说：“感觉能行不？我感觉还行。” “能行，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都，再说，现在几个公司都是红叶管着呢，要是再插个外人进来也别扭。二明这家底可是不少，从外面找一个你能放心哪？” “嗯，就是。那我晚上和老孙把事儿说说，就定下来得了，也算了了门心事儿，必竟他还有个油瓶子呢。” “什么，是油瓶子，奶奶？” “你呗，你就是你爸的小拖油瓶子。” “啊？我是油瓶子。”张小悦瞪着大眼睛笑起来，和唐豆豆笑在了一起。 “妈妈，我是油瓶子不？” “嗯，你是妈妈的油瓶子。”唐静笑着在女儿脸上捏了捏，心里也是有点感叹。 “那咱们的油呢？”张小悦伸出两只小手翻了翻：“咱们都是油瓶子，也没有油啊。” “宝宝，”张妈把张小悦抱到腿上：“以后让红叶姑姑给你当妈妈好不好？” “那……，就是我要叫红叶姑姑妈妈呗？” “嗯，好不？” “好，豆豆也有妈妈，同学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妈妈，我也想要个妈妈。” 张妈叹了口气，把小宝贝搂在怀里。 第356章 哎?(⊙o⊙)，哎哎 晚上，张妈和孙姨通了电话，两个人聊到了很晚。 张彥明也不知道，吃了饭出来就去接着弄剧本了，这个有点急。 张爸张妈张彥君唐静几个人带着两个小宝贝在正房客厅里说话，孙红叶吃完饭就跑回自己屋里去了，必竟脸上还是有点抹不开。 一直到快十点了，孙红叶观察了一下，院了里没人，套上衣服从屋里出来去了张彥明的办公室。 这个死东西，今天便宜也占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竟然不来找自己说一说。 推门进屋，张彥明扭头看过来：“还没睡呀？” “你在弄什么呢？” “一个剧本，准备拍个片子。” “故事片啊？” “嗯，抗战时期的儿童片，让少白他们练练手。” 孙红叶走到办公桌边上，看见大半杯凉了的咖啡，随手拿起来放到一边：“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不睡啦？晚上多喝点开水，茶也少碰。” 换个杯给倒了一杯白开水摆到手边。 “嗯。”张彥明点点头：“今天从皮特那拿回来的咖啡，挺好喝的就冲了点儿。” “你今天遇上什么好事儿了？” “和王氏把合同签了。” “就是，那个技术入股？” “专利权以及技术支持入股，签的对赌协议，在那。”张彥明抬手指了指。 “什么是对赌协议？” “就是约定一个数值，达不到是一种处理方法，达到了就是另一种处理方法。我和他们约定的是市值提升五百亿米刀，本来以为不会签，结果签了。” “五百亿？”孙红叶瞪大了眼睛。 “嗯，产品发布后，如果在一年内公司的市值提升超过五百亿，我就得到王氏电脑百分之十的股份，专利使用费是另算的，销售额的百分之十二。” “能有多少钱哪？你估计。” “专利费？这个是个长期的事情，现在预计的话，应该不低于六十亿米刀，股权另算，我打算长期持有一段时间，加上这百分之十咱们已经握着差不点四成了。” “四成啦？我没有这个概念，值多少？” “妥妥的第一大股东，你要是愿意马上就能成为王氏的董事长，现在来说，能值个两百多亿吧，现在王氏的市值还不太高。” 孙红叶的手停在半空，眨着大眼睛看了张彥明一会儿：“妈哟，你这大半年鼓鼓捣捣的，挣回来多少钱啊？” “没算过，现在把手里的期货股票全部出手的话，三四百亿肯定是有了。股票这块儿大部分都是要长期持有的，暂时不算盈利。” “都是咱们的？” “怎么可能，你也太高看我了。史密斯他们俩，老史密斯，朱丽的爸爸，李先生，还有东牌坊那边的一些股东，还有你，这是大家的钱。” “那咱们能占多少？” “我还真没细算过，应该，至少一半吧？他们都要付盈利的三成给咱们做为佣金的。” 孙红叶的小脸儿急剧的变化，转眼间就又是粉红粉红的了，呼吸也急促起来，没办法，又受刺激了。 什么要矜持什么得端着点，去特么的，老娘好兴奋啊。 于是张彥明又一次被强吻了，不过这一次和前面两次略有不同，好像，老妈给做主了呀。这是自己的肉了。 那边张妈还在抱着电话和孙姨畅谈人生构想未来，这边张彥明的办公室里却是一副活色生香的场景。 张彥明又不是身体不行，以前是克制的好吧，这会儿了，还特么等什么？好像也是旷了很久了哟。 盘她。 被巨大的惊喜刺激的有点忘乎所以的孙红叶忽然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 什么情况？这家伙不应该是一副无奈又无助的样子吗？ 不应该是，哎？(⊙o⊙)，哎哎，哎，哎呀我去……?_? …… “嗯？怀了？都怀了快俩月了？你说说你，挺大个人了，小孩儿啊？怀孕不知道？看不出来？”张妈点着手指训着站在面前的， 张彥君。 唐静怀孕了。 “前面这会儿最危险，你说你们俩，啊？来京城这几天闲着没？今天故宫明天长城的，大冷天跑后湖玩冰，你说，我的妈呀，越说越怕。 我打死你们得了。” “嘿嘿嘿嘿。”张彥君就傻笑，被张妈狠狠的拍了几巴掌。 “你也是的，第一次当妈呀？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没感觉呀？傻乎乎的样儿。看你我就来气。”唐静也没能幸免，瘪着嘴挨骂。 “奶奶，不打爸爸，也，也不骂妈妈。”唐豆豆奋不顾身的扑到张妈身上，勇敢的拦住了她，大眼睛刷的就蒙上的水雾。 “又不是真打，你还，当真了呀？”张小悦扯了扯唐豆豆。 “使劲了的，我都听到了。”豆豆瘪着小嘴抱着奶奶往后推。 “那犯错误了还不兴骂不兴打呀？你们家是皇上啊？啊豆豆？” “犯，犯啥错误了？”唐豆豆仰起小脸看着奶奶问。 “他俩差一点就把你们小弟给弄丢了，该打不？” “啊？”两个小丫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唐豆豆也忘了推奶奶了。 “在，在哪呢？” “张小欢哪？” “爸爸，你把，你把张小欢给弄丢啦？” “大大。”张小悦瘪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儿。 “不是，”张妈笑着把张小悦抱起来，刚才还挺冷静呢，这会儿她最激动：“是张小乐，知道不？” “啊？张小乐？张小乐？”两个小丫头一上一下的对视了一眼，齐刷刷的看向张妈：“在哪呢？” “在这。”张妈拍了拍唐静的肚子：“你从现在开始不要吵大娘，不能让大娘抱，听见没？等明年夏天张小乐就来了。 还有豆豆，以后别让妈妈抱，也别让妈妈累着，记住没？” “原本她也不让我抱，有了爹早就把我扔了。”唐静幽怨的看了唐豆豆一眼，小叛徒，也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 “小孩子，都得在妈妈肚肚里住一年啊？”张小悦扳着张妈的脸认真的问。 “嗯，张小欢不是就在你老婶肚子里住了一年嘛，张小乐也是。小孩子都是。” “那，那他不吃饭哪？” “吃啊，你大娘替他吃，现在他自己还不能吃呢。以后好东西多让大娘吃点，让张小乐快点长，好不？” “好。” “你傻啦，要吃奶的，他们，刚来就只能喝水。都不好喝。”唐豆豆扯了扯张小悦的裤腿。 她们两个没少去偷吃张小欢的口粮，然后就嫌弃。 第357章 现在 唐静一下子成了家里的保护动物，还是严加看管类型的。 主要是这两口子太能折腾了，成天也不着个家，大冬天的愣是把京城快给转完了，连香山都去了，也不知道去看个啥，赏雪呀？ “以后老实点，哪也不许去了，想玩儿等明年吧，也就是半年时间。小君，小静就住这了，你自己回鲁尔吧，等明年张小乐满月了再说。” 张妈挥起无情棒，把张彥君和唐静打得各一方。 最高兴的是豆豆了，妈妈不走了，要在这里等着生小弟弟了。 最愁的是张小悦，忽然间就心事重重起来，总是一个人拄着小下巴发呆。 “宝贝儿，又想什么呢？”张妈发现了孙女儿的不对劲儿，找了个机会抱着问。 “奶奶。”张小悦伸手搂住张妈的脖子。 “嗯，奶奶在呢，告诉奶奶，你这几天怎么了？想什么呢？” “奶奶，我想有妈妈。大大大娘，爸爸，豆豆都有妈妈，我没有。” 张妈鼻子一酸，吸了吸，把孩子抱紧，用下巴在小脸上蹭蹭：“奶奶和爷爷也没有，咱们仨一样儿。” “啊？”张小悦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奶奶的脸：“不对，你们是大人了，好大好大的人，我是小孩儿呢。” 张妈被逗笑了，在孙女脸上亲了一口：“你有妈妈，红叶姑姑以后不就是你妈妈了嘛。” “真的吗？” “真的，奶奶保证。” “那，我什么时候叫妈妈？” “那得问你爸了。等奶奶帮你问问他，行不？” 小丫头从奶奶身上挣扎下来，脚还没站稳就扭头往外跑。 “干什么去呀？你慢点别摔了。”张妈追了两步站住，叹了口气。 张小悦从正房出来迈着小脚一溜小跑绕过滑梯穿过院子钻过钻山游廊跑到张彥明办公室门口，推开门冲了进去。“爸爸。” 张彥明在弄剧本，扭头看过来：“哎，怎么了？把门关好。” 小丫头扭头关上房门，一溜儿跑到张彥明身边，手脚并用的爬到张彥明身上。 “怎么了这是？豆豆呢？”张彥明抱住女儿。 “爸爸，”小丫头抬手扳住张彥明的脸让他正视着自己：“红叶姑姑什么时候才做我妈妈？” “啊？”张彥明有点懵。 “奶奶说，得问你。” “哦，这个，你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了？” “你们都有妈妈，豆豆也有，张小欢也有，就我没有，爸爸，我也想有妈妈。” 张彥明愣了一下，把张小悦搂在怀里亲了亲，心里有点不舒服，吸了下鼻子，蹭着张小悦粉嫩光滑的小脸儿说：“好，你也有。” “那，什么时候呢？”小丫头用手推开张彥明占便宜的脸，瞪着大眼睛问。眼睛里全是渴望。 “现在。走。”张彥明抱着小丫头站起来往门口走，走了几步又扭头回来在电脑上点了下保存，这才抱着宝贝出来拐进孙红叶的办公室。 正在和一堆报表战斗的孙红叶抬头看向门口：“怎么了？” 张彥明抱着小丫头走到孙红叶面前，用鼻子碰了碰丫头的小脸儿：“叫吧。” 小丫头这会儿突然害羞了，小脸粉嘟嘟的，搂着张彥明的脖子拿眼角往孙红叶脸上瞄，扭扭捏捏的小样儿别提多可爱了。 “怎么了呀？”孙红叶放下笔站了起来。 “叫。”张彥明晃了晃肩膀。 “怎么了宝宝？”孙红叶看向张小悦。 “妈妈。”小丫头蚊子似的叫了一声，快速的把小脸儿埋在了张彥明脖子下面，小手搂的紧紧的。 孙红叶的眼睛一瞬间瞪的老大，眨了眨，看向张彥明。 张彥明点了点头，低头看了一眼闭起了眼睛的小丫头笑了笑，低头在小丫头脑袋上闻了闻：“来，别羞了，让红，让你妈抱你一会儿，爸爸累了。” 孙红叶的脸也腾的一下红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的感觉，舔了舔嘴唇搓了搓手，有点紧张，有点懵圈，下意识的伸手在张彥明腰上就掐了一把。 “嘶。”张彥明一哆嗦，措不及防啊，又怕惊着孩子，把张小悦往孙红叶怀里一塞，这才去揉腰。这娘们下手忒特么狠了。 被交换了场地的小丫头还在害羞状态呢，没注意两个大人的‘交流’，不过小脸上却露出了笑容，搂着孙红叶的脖子用小脸儿蹭了蹭。 虽然以前孙红叶也总抱她，但是今天不同了呢，今天是妈妈了。 “悦儿，和你妈待着啊，爸爸有事儿。”张彥明揉着老腰撤退，此地不宜久留啊，伤腰。 孙红叶：〣(oΔo)〣。 还没反应过来张彥明开门跑了。 想了想，孙红叶抱着张小悦坐了下来，动了动让她更舒服点，心里莫名的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娘俩就这么安静的抱了一会儿，小丫头的激动渐渐战胜了羞怯，睁开眼睛悄悄观察起孙红叶来。 “在看什么？”孙红叶一直看着孩子呢。 “嘿嘿。”张小悦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 “笑什么？”孙红叶用鼻子在小丫头脸上蹭踏，好滑啊，还有香味儿。 “高兴。开心。”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我有妈妈了呗。”小丫头搂了搂孙红叶的脖子：“以前就豆豆有，爸爸，大大大娘都有，现在我也有了呀。” 孙红叶心里有点堵，吸了下鼻子，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一下：“嗯，以后我就是你妈妈，咱们一起打倒爸爸这个大坏蛋，好不？” 小丫头转着眼睛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背叛来的就是这么突然。小丫头这会儿心里满满的幸福感，爸爸是谁呀？ …… “二叔，小悦呢？”唐豆豆推开张彥明的办公室门探头进来。 “进来，把门关好。”张彥明招呼了一声。 “哦。”小丫头总是乖乖的，招人疼爱那种。 “冷不冷？”张彥明伸手在丫头小脸上摸了摸，有点冰冰的。这丫头体质偏寒，不像张小悦什么时候都是热乎乎的。 “不冷。”小丫头摇了摇头，特有兴趣的看着电脑：“二叔，那个能玩儿不？” “这个呀？这个你们现在还玩不了，得长大了才行。等你们长大了二叔给买个最好的。好不？”张彥明把小丫头抱到腿上亲了一口。 “好的。”小丫头点点头，大眼睛在电脑上舍不得离开。 铃……，电话响了起来。 第358章 精神层面的缺失 张彥明一手搂着唐豆豆一手接起电话。 “喂？你好。” “彥明，这几天有没有时间？” “李先生？哦哦，有，有。您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您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 “哈哈哈，我是老骨头了，闲的时间一大把，不像你们年轻人总是忙的很。要到新年了，大家要聚一聚，通报一下工程的进展，商量一下明年的一些事情，你要来。” “好，正好我也和大家说一下关于基金的事情。什么时间？” “就这个星期六吧，在长安俱乐部，你下午三点钟过来就好。” “好，我准时到。” “那就这样，我还要通知几个人，见了面我们再聊。” “好的，再见。” “二叔，谁在找你？” “一个，你不认识的老爷爷。” “那，老爷爷找你有事儿啊？” “嗯，找我去开会。” “那，老爷爷不是，都退休了吗？他咋还找你开会呢？” “呃，不是所有的老爷爷都会退休，要分是具体做什么的，很多老爷爷是不退休的。” “哦，他们，他们好可怜哪。二叔，小悦呢？” “小悦在红叶姑姑屋里呃，以后不叫红叶姑姑了，叫二婶儿。” “可是二婶儿，没有红叶姑姑好听啊？我同学都知道红叶姑姑的，我说二婶儿，他们也不认识啊。” “你们和同学还说这些？” “要说的。我我要去找小悦啦。”唐豆豆晃了晃小短腿，张彥明把她放到地上。 “喵~~。”一只小猫从猫洞里探进脑袋来，看了看叔侄俩叫了一声。 老宅子的所有房间的门边窗台上都留有猫洞，让猫可以方便进出的，好方便它们逮老鼠，小猫们每天都会来回钻几圈儿视察领地，尽职尽责。 这种散养的猫猫是不会在房间里屙屎拉尿的，甚至它们都不会在院子里留下什么痕迹，抓了老鼠也会带出去，动物其实是有着自己的卫生意识的。 就是不知道它们把卫生处理点放在哪里了，这事儿也没办法问啊。 “小花。”唐豆豆冲进来的小猫抓了抓小手。 “喵。”小猫回应了一声，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唐豆豆面前，在她腿上闻了闻，蹭了蹭，豆豆蹲下来小心的用小手在猫猫的头上摸了摸。 半年时间过去了，小猫已经是大猫了，孩子还是孩子，不过已经知道了轻重。 那几只小狗这会儿已经比牛牛高大了，必竟牛牛只是一只小型犬，不过该吼一样吼，也一样好使，并没有因为体型的变化而发生什么变化。 就像孩子长大了，但在长辈面前还是孩子，并不会因为长大了就反过来训斥长辈一样。动物也是讲伦理的。 牛牛已经老了，不再像小时那样每天追在两个小丫头后面玩，现在基本上就待在前面小店里，不太跑动了。 撸了几下，豆豆轻轻拍了拍小花的脑门站了起来，冬天穿的太厚的，蹲着不舒服。 冬天北方的孩子都被裹的像个不倒翁一样。 “二叔再见，小花再见。二叔你关好门哦。”唐豆豆抓了抓小手出去了，她还矮，在外面关不好房门，这种老式雕花门要从外面关严小孩子做不到。 小花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跳到写字台上看了看，找了个平整的地方趴了下来。 张彥明起来去把房门关好，回来继续对付剧本。 因为时代背景的关系，原片里把小嘎子的形像树立的有点过于高大化了，特别是后面被关在炮楼里那一段戏，其实有点硬。 张彥明觉得，再怎么说这也就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该怕还得怕，该哭还得哭，该淘气就应该淘气。 而且说句实话，当时的拍摄技术以及设备各个方面的原因，这部电影放在现在来看，硬伤相当多，都要一一加以改进才行。 虽然说的是那个时代的事情，也应该符合这个年代的人们的审美以及一些细微习惯才好。这就是一部电影的融合度以及代入感的问题。 很多电影投资不是不高，场面不是不大，什么特效也是加的足足的，为什么就是票房起不来？融入代入感太差，一点儿共鸣都没有你让观众怎么办？ 就像刻意丑化拉低反面人物的形像和智商，为了曲折而硬去曲折，为了突出人物形像设计的很违和的行为和台词这些。 放在那个时代或许没有什么问题，拿到今天就不适用了，小孩子也能看出问题。 还有就是演技问题，那个时代是以演话剧的形式去演电影的，所以表情眼神动作各方面就相当夸张，很硬。 这不是演员的问题，而是时代的问题。 事实上张彥明弄这个，已经是再次创作了，电影不可能记得那么详细清晰，很多细节上已经不同，就是按照记忆里那部电影的主要情节重新写了个故事。 算是向这部影响了几代人的经典致敬吧。 这部电影的主创人员包括导演演员的结局都不太好。 张彥明是想用这部片子来试试水，看看老百姓的接受程度以及市场反应。 整个九十年代，实质上国内的电影产业是停滞的，电影市场是荒凉的，而同时，欧美大片脚盆动漫还有南朝的文化正在大举入侵。 近二十几年时间，两代人，我们的精神层面是完全缺失了的，大方的把整个市场以及精神层面的引导交给了老外和他们的迷众。 这也是为什么到了2005以后整个社会秩序渐渐失控，道德完全崩溃的原因之一。 如果这部片子市场反应良好，张彥明会陆续推出一个系列，记忆里的那些小英雄太多了，闪闪红星潘冬子，我们的英雄王二小，一封鸡毛信小海娃，小英雄苏保…… 国内是特别特别忽视儿童的，这里必须用忽视这个词而不是不重视。 口号喊的地球上最响亮，实际上呢？ 少年儿童是国家的未来。 从幼儿园时代就开始扼杀孩子的天性，各种毒食品毒奶毒玩具毒服装充斥市场，各种以少年儿童为对像的保健品保健用具实际上在残害着孩子的身体。 为了挣钱或者说骗钱，各种学习班补习班这个班那个班铺满了这块土地。 再穷不能穷教育。 于是整个教育体制变成了印钞机，高昂的学费各种费恨不能掏空所有家庭，但却对教育本质只字不提。 第359章 你扫不扫? 精神是需要培养，需要引导的。 一个孩子慢慢成长二十年，不断的学习吸取，然后建立自己的三观，养成自己的习惯和思维，这个过程中，他所接受或者接收的东西，大部分是被动的。 让他们看到什么学习什么认识什么，是社会以及家庭的责任。 未来他们的样子，就是现在的社会以及家庭的给予，这是谁也推脱不掉的。 张彥明并不想成为什么人生导师，也做不到精神层面的建设。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渺小了。 他只是想去做一点小事儿，起码自己的人生道路不会空虚，也不会后悔。 他只是想小悦和豆豆，还有将来的张小欢张小乐张小怡能看着这些故事长大，能有一个丰富快乐的童年树立起正确的三观。 这是做为家长起码的责任。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良知。 …… 唐豆豆小童鞋从张彥明的办公室里出来，往孙红叶的办公室那边走了几步，皱着小眉头扭头看了看，发现张彥明关好了房门，这才放下了心。 冲着迎面吹过来的北风吹了口气，小丫头淘气的笑起来，然后脚下一滑摔了个四脚朝天。 吓了一跳的小丫头就这么举着手脚看着空荡荡的天空愣了一会儿，然后用小手摸了摸地面，有点费力的爬了起来，小心的站稳。 穿的太厚了，摔了一下也不会疼，就是吓一跳。 努力的伸着脖子往脚下看了看，又用脚去试了试，嗯，有点滑呀，小丫头眼睛一亮，扭头四下找了找，什么也没找到，想了想兴冲冲的朝孙红叶的办公室走过去。 “小悦。”唐豆豆推开办公室的门。 “我在呢。”张小悦坐在孙红叶的腿上扭头看向门口。 “豆豆进来，把门关上，今天风有点大。”孙红叶招呼了一声。 “哦。”唐豆豆回身把门推上，试了试关稳了，这才回身走到办公室旁边：“红叶姑姑。小悦，咱们去打滑溜啊？” “奶奶不让爬太高的。” “不，不爬，在院儿里打滑溜，不是滑梯。可滑了，我刚才都，都摔马趴了。” “你摔啦？”孙红叶放下张小悦过去蹲下把唐豆豆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后背上确实沾了些雪屑：“摔疼没？哪儿疼不？” “不疼二婶儿，没摔着，就是，一个大马趴，我就爬起来了。哪也不疼。” “没碰着脑袋吧？” “没，是慢慢倒的。” 孙红叶笑起来，摔倒还有慢慢倒的，这小丫头为了不让大人担心也是拼了。 “那怎么滑呀？就这么，用脚滑呀？”张小悦问唐豆豆。 “嗯，打滑溜，可滑了。” “不行，”孙红叶制止了两个孩子。 “那不是冰，滑不起来，一弄就摔了，等再下雪我看看让你二叔给你们做个雪滑梯玩儿，矮点的，行不？” “会摔呀？”张小悦仰着小脸问。 “你叫我什么？”孙红叶这才反应过来，扭头问唐豆豆。 “二婶儿。” “谁让你这么叫的？”孙红叶脸又开始红。 “二叔啊，二叔说以后，不叫红叶姑姑了，要叫二婶儿，可是我感觉，二婶儿没有红叶姑姑好听。” “打滑溜要摔呀？”张小悦捅了捅孙红叶，见她没理自己就喊了一声：“妈妈，是不是打滑溜会摔？” 孙红叶抬起双手搓了搓脸，感觉这变化有点快呀。 镇定了一下心神，给两个丫头整理了一下衣领：“地面沾了雪就滑，但是太硬了，打滑溜会摔，摔疼了怎么办？是不？等再下雪给你们堆个雪滑梯玩儿。” “可是那地方好滑呀，怎么办？”唐豆豆往外指了指。 “我叫人过来修修，别再把人摔了，你和你二叔说了没？” “没有，二叔没看见，他在打电脑，小花陪着他呢。” “嗯？哦。”孙红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小花是那只小猫，感觉自己被刺激的都有点神经质了一样。 想了想对两个小丫头说：“以后在院子里走路要走廊里，不要穿院子，有雪会滑的，记住没？” “可是有雪才好玩儿啊。” “你乖不乖？” “要乖。” “那还踩不踩雪？” “不踩。” “嗯，真乖。”一人一个亲亲，去拿了桌上的电话拨号。 “哎？”张彥明顺手接起来。 “院子里太滑了，豆豆都摔了。” “啊？摔哪了？重不？”张彥明一下子站了起来。 “没事儿，我看了，她说是慢慢摔倒的，你叫人弄一下吧，总是危险。” “哦，好。确定没事儿？” “没事儿。” “慢慢摔倒是什么个摔法？” “我不知道，你问你大侄女儿吧，她就是这么和我说的，我看了，就背上沾了点雪，肯定没事儿。” “哦，好，我叫人扫一扫。” “你扫。” “我写剧本呢，叫他们过来扫不一样吗？” “不，就你扫，你扫不扫？” “呃……扫。” “哼。”孙红叶胜利的挂断电话，把两个小丫头一把抱起来亲子几口：“走，看张彥明扫院子去。” “啊？”两个小丫头互相看了一眼：“爸爸（二叔）扫院子？哈哈哈哈。” 张彥明把文件保存了一下，搓了搓手想了想，孙红叶这是心里有怨气了？想想也是，就是这么一天变化有点大呀，估计是还没接受下来。 扫吧，当锻炼了，男人嘛。 出来去边上仓房里拿出扫把，顺着游廊往院子中间扫。 其实院子里雪不多，每次下完雪都会组织大伙清扫，但就是这种要有没有的薄薄一层覆在青砖上才会滑，真要是下厚了反而不滑了。 但是院子里不可能下了雪就不管放在那里，等开了年暖起来一化院子就成了水塘了。 好在院子不算大，不到两百个平方，到也累不着。 张彥明呼哧呼哧挥着大竹扫把把积雪扫向院子中间，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贝掩着嘴笑着在一边扒着门缝看。 “爸爸好有力气呀。” “嗯，二叔真能干。” 孙红叶看着张彥明的背影眼波流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咱们去帮忙不？”小豆豆问张小悦。 “要的，去吧。”其实就是感觉好玩儿想去捣乱了，她们又能帮个什么忙？ 两个小丫头把门拽开，顺着门缝钻了出去，刚想往院子里跑，又想起了孙红叶的话，顺着抄手游廊绕了过去。 “爸爸。” 咯咯…… 第360章 扫雪 “啊？”张彥明扭头看了一眼：“等我扫完你们再下来啊，滑。” “嗯，妈妈说不准跑到院子里，要走边上这个廊。” “对，妈妈说的对。”张彥明喷着白气儿加快了速度。 孙红叶红着脸从屋子里出来，站在廊柱边上看着张彥明。 “领导，这会儿检查是不是早了点儿？再快也得扫一会儿吧？” “我是监工。” “好吧，那你在那监，别下来了，浮雪有点滑。” “这两天也没下雪呀，哪来的？还把豆豆摔了一下。我都没注意，幸好没事儿。” “房上扬下来的吧，风扬的，房上有雪呀。” “上面不能清一下吗？” “啊？那怎么清？上去弄啊？这大冬天的谁敢上房？” “猫猫可以上得去。”豆豆给出主意。 “给猫的四个爪绑上扫把呗？” 咯咯咯咯，两个小丫头抱在一起笑起来。 “妈哟，这干什么呢？”张妈从边上小院走过来。 “奶奶，爸爸在扫雪，刚才豆豆摔了个大马趴。”张小悦跑过去扑到张妈身上。这孩子今天有点兴奋。 “摔啦？摔疼没？”张妈一脸紧张的去检查唐豆豆。 “没事儿，我看过了。”孙红叶解释了一句。 “这雪哪来的呢？”张妈左右看了看。 “房上，风吹下来的。”张彥明用扫把往上面比划了一下：“没办法，只能勤扫了。” “冬天为什么不能上房啊？”孙红叶从小在城里，早早就住了楼房，不太懂这些。 “那可得了，不得踩漏了呀？这是瓦房，冬天冷瓦脆。”张妈笑着解释。 “那就没有办法了呀？”孙红叶顺着游廊走到这一边。 “没什么办法，过去旧年头，院里的雪都不扫，就这么堆在院子里呢。” “到也是，有地方走，就是有点绕圈儿。”孙红叶扭头看了看连成一圈儿的抄手游廊。 “在早年那说头可多了，谁走哪里不许走哪里都有规定，院子正中不是谁都能走的，”张彥明喘着粗气接话：“院子里也要扫雪，不过只扫主道，就这么个十字叉。” “那和没雪有什么区别？春天一化还不是满院子都是？”孙红叶问。 “中间铺着砖哪，中间这个十字，二门进来到正房，再加上两厢，其他地方是土，种花养草的，需要雪水。” 孙红叶探头看了一眼比屋脊还要高出一截的树：“那咱们把雪堆在树下面是不是最好？” “嗯，这点儿我就堆过去了，多了不行，春天一化满院子都是。” “我还说等过几天再下大雪，给小悦和豆豆堆个雪滑梯呢。” “啊？啊，堆吧，堆到后院吧，院子大点，这边还是算了。” “后院中间都没地方了，堆哪去？” “就堆滑梯边上呗，等开春要化了再挪一下。” “那你不如直接堆树边上，还省着折腾。” “也行，就怕没有那么大的雪，那可得用不少雪才行。” 说着话张彥明已经把院子里扫干净了，积雪堆到了树下面：“行了吧？合格不领导？” 孙红叶脸一红，瞄了张妈一眼，偷偷冲张彥明做了个掐人的手势。 “二婶你要掐人哪？”唐豆豆在边上看了个一清二楚，直接问了出来。 “哈哈哈。”张彥明笑起来，把扫把送回仓房。 孙红叶红着脸去欺负唐豆豆，唐豆豆笑着挣扎：“救命，救命啊，二婶要疯啦。” 张妈抱着张小悦笑着在一边看热闹。 “行啦，你再给她弄出一身汗来。”张彥明关好仓房的门出来：“还有事儿没？没事我接着弄剧本了，广电那边要交的。” “什么时候交？” “越快越好，要办拍摄许可证，我明天要去开会没时间。” “去哪儿？” “长安俱乐部，你和我一起去吧，东牌坊那边股东会，可能是要商量点事儿。” “好麻烦，咱们这边就是下了个通知把情况说了一下。” “不一样，你也不看看那边都是些什么人，估计上面也是趁这个机会和他们谈什么事儿吧，不可能就因为工程这点事儿把大家叫过来。” “你俩忙吧，我带她们去后面。走宝贝们，咱们去后面玩儿。” 张妈拉着两个小丫头去了后院儿。 “彥明，有空没？”殷老师从小院出来。 “有。有事儿？” “小江海的专辑做好了，你来听听，没问题就可以发了。” 江海的专辑经过近四个多月的打磨，终于完工了，主要是后期他有点忙，要去各个军区，把时间拖了下来。 “我就不听了，红叶去听听吧，殷老师你感觉能行就肯定能行，我又不在行。我赶个剧本。” “那行嘛，小红叶来听听。”殷老师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孙红叶跟了过去。 张彥明回到自己屋里接着弄剧本，这活动了一下好像头脑也灵活了一些，思如泉涌。 …… 第二天，张彥明和孙红叶一起盛装去了长安俱乐部，参加股东会议。 这是一个在张彥明的记忆里鼎鼎大名的俱乐部，揭开了中华大地高端私人会所的序幕，引领着顶级私人空间的潮流，从未被超越。 继它之后，中华大地上才开始了高端私人会所的大好局面，各种会所争相成立，成为一种时尚的消费方式。 同时，也开启了人脉经营的商业模式。 两个人到达的时候，李先生已经到了，正和几个老者坐在八楼的小宴会厅里聊天，看到张彥明哈哈笑着站了起来，给在座的人介绍。 都是响赫一方的人物，不过张彥明并没有什么结交的心思，和这些人打交道太累，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个时间，也不需要从他们这里获得什么。 人无求便淡然，到是让几个人老头子高看了一眼。 孙红叶这两天正是刚刚转正成为小媳妇儿，正幸福着呢，张彥明怎么做她就有学有样。而且说实话，她必竟是在内地小城长大的，眼光阅历上确实是欠缺。 “你们这是？”李先生发现了两个人之间的变化，问了一句。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她不嫌弃我，愿意和我开间夫妻店，我正好求之不得。” “哈哈哈，恭喜恭喜，什么时候喜结青庐一定要通知我，这杯喜酒我是一定要喝的。” “那我可是真的受宠若惊了，一定一定，一定亲自送上喜帖，就怕耽误先生您的事情。” 第361章 永远不变的就是变化 客套了一下，大家坐下说话，服务人员送上茶具。 没等多一会儿，大家陆续到达，小厅里热闹起来。 别看这些人在外面一个比一个深沉，其实人活明白了也就归真了，就是一群老小孩儿，嬉笑闹骂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里大部分人张彥明和孙红叶前面都见到过，生面只有两个人。 人齐了就开席，大家随意落座边吃边聊，边上服务的人比吃饭的人还多，这就是地位的体现了。 李先生把张彥明和孙红叶拉到在自己身边，虽然隐隐的这一桌好像是主席，张彥明也没谦让，自己坐得起。到是惹来几道目光，张彥明也完全不在意。 自己和这些人估计除了东牌楼工程以后再打交道的机会少之又少，几乎不存在。 就是有一点，这些人都是年纪大了的，吃东西好少，张彥明又要照顾孙红叶，结果等到结束大家转战会议厅的时候，他没吃饱。 这就有点弊屈了，但是也没办法，总不能大家坐在那里等你一个年纪最小的吃饭，起码的尊老之心还是要有的。 “没吃饱吧？”孙红叶问了一句。 “也差不多了，没事儿，一会儿出去再垫点。” 其实也没有什么太正式的会议议题，就是听了一下关于工程的汇报，对资金人员各个方面有一些小调整，实际上工程还没有正式铺开，也没有什么大事儿。 东牌楼这边的工程进度这会儿已经被西牌楼超过去了，什么东西一牵扯到某些层面就会变得极其拖沓。 做为年纪最小股份排到第二的张彥明坐在李先生身边，从始至终一声没出，就是在听。 他不会在这里发表任何意见，一副全凭李先生做主的样子。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想掺合进来，入股是入股，和掺合事情是两码事儿。 等到工程这边告一段落，张彥明简单明了的说了一下关于基金这边的情况，也没具体的提及哪支股票哪档交易，就是汇报一下这半年的营收情况以及持有情况。 “目前就是这样，如果有股东想提现的可以随时联络，我那边马上进行结算。” “哈哈哈，真是好消息，了不得呀，彥明一出手就顶了我们小半辈子，真是不服老不行喽。”李先生抚掌大笑起来，其他人纷纷附合。 “不一样，我这是投机，和诸位前辈一手一脚的经营是两个概念，必竟是没有根基的东西。” “不要妄自菲薄，我们老了，就是要被年轻人超越的，这样才是发展。时代总是在变的，旧的东西被新的东西替代，这就是历史。 人活着就要不停的学习，想走的远就不能固步自封，不能被时代落下，就得不断的接受新的东西，去尝试改变。 永远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唯一不变的就是不断的变化，老啦，我记不得这句话是谁说的了，就是这个道理。” 李先生抬头看了看在座的人：“我们都老了，想一想，干了多少年？三十年？五十年？承蒙时运不弃，我们都得到了一些东西。 但是，这些东西就是我们的了？就踏踏实实安稳了吗？不见得呀，什么都在变化，我们的思想跟不跟得上？未来会怎么变？ 跟不上就要落后，从行业到管理，现在的年轻人和过去的年轻人一样吗？不一样啦，老的东西终究是要淘汰的。 每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都要去适应这个世界，随着它的改变而改变，永远不要想着让所有人去适应你，老了就要承认。” 张彥明带头鼓掌，感觉李先生这番话说的是极有道理的，不得不承认，强大的人首先是思想意识上的强大，靠的是自身不断的进步和长远的目光。 这句话说起来容易，事实上做得到很难，特别是这一些人，都是从三四十年代走过来的，几乎经历了这颗星球上所有的事情。 在座的众人纷纷鼓掌，但张彥明能感觉到，有些人是赞赏，有此人若有所思，而有些人是纯捧场，丝毫不以为意，而恰恰不以为意的大都是这边官方的人，这就叫人郁闷了。 都是老人了，会议比较随意，更像是大家凑在一起聊聊天，也没有磨蹭太长的时间，连上晚宴一共也就不到三个小时就结束了。 大家起来活动一下身体相互致意，自去休息。 李先生把张彥明孙红叶邀请到了自己的住处小坐。 东牌楼项目李先生是最大的股东，目前张彥明排在第二位，而且是把票权委托给了李先生的，这是真正的自己人。 两个人加起来接近百分之八十的股权，这让李先生得以得心应手的控制项目的一切事务。 李先生说了一下对项目的预想展望，关心了一下张彥明和孙红叶的生活，又简单的问了点关于西牌楼这边的进度。 张彥明也没有隐瞒，把自己对西牌楼的定位以及发展方向大略的说了一下。 坐了有半个多小时，两个人告辞出来，趁着月色回家。 皎白的月光映照着大地，地上的积雪发出淡淡荧光，显得有些清冷，冬天的夜色是黑白的，汽车辗压着积雪发出叽叽嚓嚓的声音前行。 “和我想的不一样。”孙红叶看着前面车灯下的路面说：“我以为这种会议会，很没意思然后默及个没完。” “这是一群商业大佬，不是官员，大家的时间都是宝贵的。” “我以为上面会来人说些事情呢，结果什么都没有，那这些人大冬天的跑到这边来做什么？就为了吃这顿饭？” “呵呵，”张彥明抬手在孙红叶头上摸了一下：“约谈都是私下里的，不可能放到会议桌上，更不可能把大家聚在一起说什么。 国家也需要交易，给些什么收获什么，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大家心里有数就好了。这些和咱们没关系。” “咱们没资格？” “嗯，”张彥明点了点头：“我也不想有这个资格，懒得麻烦。这个和钱的关系不大，主要是地域和影响力方面的因素。” 孙红叶点了点头，看着前方想事情，下意识的把张彥明的右手拿在手里捏弄着。 “过年，咱们是回去还是在这边？” “是哦，再有一个多月过年了哈，又是一年过去了。你问问孙姨的意思吧，看她有没有时间过来。” 第362章 没那么简单的事儿 回到院子把车停好，顺着角门进来，黑夜中几双绿荧荧的目光从檐头廊下看过来，几声低低的猫语算是打了招呼。 然后两个人就被几条狗包围了，呼哧呼哧的就往身上蹭。 一条一条摸过去，拍两下，被它们簇拥着来到后院儿。 “你还吃点东西不？”张彥明问了一声。 “吃点儿，也行，不吃也行。”孙红叶歪着脑袋想了想给了一个混沌的答案。女人哪，总是嘴不对心的样子，喜欢让男人猜猜猜。 “看看这边有什么。”张彥明往上房那边看了看，老爸老妈和两个小宝贝已经睡了。 两个人拉着手悄悄潜入厨房，找了找，冰箱里冻着张爸包的饺子，那就吃这个吧，张彥明点火坐锅把水烧上。 “这是什么馅的？” “不知道，看不出来。” “再煎几个鸡蛋吧，这边也没什么菜，哎，这有我爸腌的咸菜，你吃不吃？” “嗯。想吃酸菜了。”屋里有张爸渍的两大缸酸菜，这会儿已经泛着白沫，能吃了。 “现在呀？行吧，我给你炒点儿，得一会儿，肉得现化，我找找有没有猪油。” 张彥明去灶台上翻了翻，在那个全国人民都用来装猪油的搪瓷汤盆里找到了猪油，里面隐隐约约的包着油渣。张爸熬猪油一般不捞油渣，就这么混在一起用。 捞颗酸菜取一半清洗干净，把菜梆从中间片开，切纪细细的酸菜丝，再用清水过一下。 那边水开了，张彥明把饺子下锅让孙红叶看着，自己起锅炒酸菜。有了猪油就不用肉了，那个解冻需要时间。 酸菜吃油，要大油炒出来才好吃，猪油是最合适的。 酸菜炒出来装盘刚摆到桌子上，门一开，仙媛裹着件大衣探头探脑的笑着走进来。 “吵着你了？”张彥明问了一句。 “没，我起夜看到这边亮着灯就过来看一眼。你们去开会不管饭啊？” “管了，一群老头儿都吃的又快又少，他没吃饱。”孙红叶一边捞饺子一边应了一句。 仙媛凑过来也不怕烫，伸手捏了个饺子嘶哈着吹着气咬了一口：“嗯，大爷包的饺子超好吃。” “好吃上桌吃，像长不大似的。”孙红叶拍了仙媛一巴掌，把饺子端到桌子上，去一边拿了筷子过来。 张彥明又煎了几个鸡蛋，洒点盐花，三个人围着桌子饺子配煎蛋，一口炒酸菜一口小咸菜的吃起来。 “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孙红叶不太饿，一边吃一边和仙媛聊天。 “嗯，在做总结了，现在还没什以头绪，还是以搜集行业信息为主，那些来找投资的大部分都不靠谱，别说彥明哥，我都看不过眼。” “明天把筛出来的项目拿给我看看吧，也该迈一步了。” 张彥明咽了嘴里的东西说：“正好我也看看现在的趋势，挑几个比较有特点的给你们讲一下。” 仙媛点头答应下来：“感觉没有几个是靠谱的，现在就是矬子里拔大个一样。” “你感觉什么样的是靠谱的？” “有明确的项目，清晰的目标，完整的方案，具体的操作过程和预期盈利时间，有比较专业的行业分析总结，还有对当地以及一定范围市场的详细调查。 如果连这些都做不到写不出来，我就感觉是不靠谱的，现在很多人就是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能行，你就给我钱吧，肯定赚。 也不知道这自信是哪来的，连份方案都写不出来，市场调查一点儿没有，行业规划完全不懂，这不就是胡扯吗？” “总的来说，你的说法是对的，但也要考虑一些比较实际的情况，就像一些关于网络科技方面的，还有一些新行业的。 我们这种投资不可能百分之百成功，你要清楚这个，投一百家企业，有十家成功的，我们其实就成功了，懂吧？” “广撒网呗？那还不是要尽量挑靠谱点的？” “那是，没错。投资这块咱们不着急，慢慢来，半年一年没有合适项目也是正常。” “我感觉小媛这边人有点多了，用得着三四十号人？”孙红叶问了一句。、 “不止，鲁尔还有呢，” 张彥明笑着说：“加起来得有五六十人了吧？没事儿，等明年那边落成以后要进行一下部门调整，到时候细分一下就好了。” “感觉用不完，也就是前期到处跑调查需要些人手，后面真正开展业务了哪里用得着这么些人，都快赶上我这边了。” “慢慢规置吧，不着急，咱们用人的地方多着呢，就当给自己培养人手了。” “以后会设置分公司吗？”仙媛问张彥明。 “投资公司这块儿，短期，三五年内不会，以后看情况吧，其实我一直在起，要不要把基金拿过来放在投资公司下面运营，让你管着。” “我感觉行，反正有事儿还有咱们两个呢。”孙红叶赞同：“那会儿就说要办要办，一直拖到现在了都。” “这不是着急的事儿，还有一个大环境大气候的问题，很多事情不是你凭着一腔热情就能行的，好心办坏事儿的事情多了。 我是想着咱们这个基金完全自主，每一分钱都能落到实地，而不是就图个名声，那个没有任何意义。” “主要是哪个方向？” “这个到是真的无所谓，其实咱们前期也一直在做，支援灾区肯定要算一个方向，还有就是偏远地区的教育，这个也是重要的事情。 暂时的话，也就是这两个方面吧，重大灾情以及基础教育。 教育这一块，我的意思是捐建修缮学校，从这个方向先搞起来，不在多，而在于真的能起到作用，弄一个成一个，真的给那些孩子们带来益处。” “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吗？”孙红叶问。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弄学校可不是出钱盖个楼就好了，还得有师资，有器材，要考虑交通各个方面的因素，你把学交盖起来了没有老师有什么用？ 这个还需要当地配合的，没那么简单，我可不想弄完了变成了什么办公楼，明白吧？” “那就是说，也不是往偏远了的地方盖就是好，对吧？” “对，要综合考虑，得有个专门的团队去调查研究评分，挺麻烦的。” “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啊？”仙媛突然转了话题。 第363章 等我带你去磕个头 “我不知道，嫁不嫁我还没考虑好呢。”孙红叶脸红了起来，瞪了张彥明一眼。 “嘿嘿，”张彥明笑着起来收拾桌子：“欸？你是怎么知道的？” 两个人之间的事儿家里有了定计，但是并没对任何人说起。 “大娘和我说的，嘿嘿，看大爷大娘可高兴了。” 张彥明撇了撇嘴：“你俩别动了，别沾手了。话说，你感觉，这事儿，我们俩谁能做得了主？” 孙红叶也撇了撇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两个人的事儿两个人基本上没什么发言权，谁让两个母上大人都是那么强势专横呢。 “红叶，”张彥明忽然扭脸看向孙红叶：“咱们都这样了，什么时候和你爸见见啊？” 从认识那天开始张彥明就没见过孙红叶的爸爸，甚至平时从来都没提起过。 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嗯，等回去我带你去我爸坟上磕个头。” “啊？”张彥明和仙媛都吃了一惊，有点尴尬。 “我爸早就没了，那会儿我还没上初中呢，” 孙红叶没在意的说：“我爸是当兵的，是个营长，后来去了滇南就没能回来。小时候我还挺伤心的，现在大了吧，习惯了。” “我就说，来来回回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见过呢，连提都没提过。”张彥明摇了摇头：“在鲁尔？” “钢都。我妈去带回来的。” “孙姨霸气。”张彥明点了点头。 仙媛过去抱住孙红叶想安慰一下，被孙红叶嫌弃的推开：“哄小孩儿啊？这都十好几年了，早就不在意了，现在去给我爸上坟我妈都不哭了，笑呵呵的。” “行了，不说了，你俩回去歇着吧，我收拾收拾也睡了。”张彥明摆摆手撵人。 “你俩，你俩不睡一起呀？”仙媛下意识的问了出来，然后脸一红，扭头跑了。 “我打死你。”孙红叶追了出去。 这小话问的漂亮，弄的张彥明心里忽忽悠悠的飘了半天，赶紧念几声色是刮骨钢刀，去收拾残局洗碗刷筷子。 等他收拾好了把盘碗摆放整齐擦干水迹关了空调从厨房里出来，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孙红叶的房间还亮着灯。 和凑过来的几条大狗亲热了一下，摸摸头捋捋毛，向自己的房间走过去。他在东厢，和孙红叶的房间隔着院子相对，这是老礼，男东女西。 住了老宅子就要遵守老宅子的规矩，要不然就是不伦不类的。 走到门口，刚要开门，西厢房的灯灭了，门一开，孙红叶出来，关好门走了过来，借着雪光能看到她换了身家居服。 “有事儿？”张彥明悄声问了一句。十几米，几步就到了面前。 孙红叶没理他，开门进了屋打开灯和空调。 其实屋里不冷，有电热呢，卧室里都有，一到晚上张爸会挨个屋给通上电，防止孩子回来晚了屋里凉。 张彥明跟进屋关好门，看了看孙红叶：“有事儿？”灯光下的孙红叶小脸粉扑扑的，头发随意的披在肩上，由其是这才开发过，浑身都充斥着一股媚劲儿。 “没事不能进哪？” “不是，这不是，挺晚了嘛，你不困啊？” “你什么意思？”孙红叶瞪着张彥明问。 “我，没什么意思啊，关心关心，你。”张彥明去一边洗了洗手，一脸的莫名其妙。 房子东南角上摆着个三联屏风，后面是个洗手池，也可以在这处理解小手。 厢房不是一间房，而是三间，一进门是小中堂，也就是小客厅，两边是卧房，西厢那边孙红叶和仙缓就是各占一间的。 东厢这边是张彥明一个人，张永光还住在中院没搬进来，不过这阵子张永光都比较忙，又要出差又要处对像的，基本上都不在这边住。 孙红叶嘟着小嘴跟在边上。 “嘿嘿，”张彥明挤出一个笑脸：“你这看的我瘆的慌，到底要干什么？” “张彥明，你是不是吃干抹净了？”孙红叶抬手在张彥明肩上捶了一下。 “这是从何说起呀？我怎么就吃干抹净了我？” “你，你昨天在那屋像个急猴子似的，这会儿又装糊涂，你，不想理我拉倒。”孙红叶抹了一把脸扭头往外走。 “哎，”张彥明伸手拉人：“怎么说翻就翻哪？到底怎么了呀？” “你放开我。”孙红叶挣了两下。 “好啦好啦，消气，啊，咱们也不是几岁孩子了，咱有点大人样，行不？进屋进屋，咱们坐着说。”张彥明把孙红叶拉进屋里。 外间这边也有坐椅，不过没有里屋暖和。 老宅子把火炕一拆那是相当宽敞的，得有近四十个平方，摆上床沙发茶几书柜梳妆台（写字台）什么的一点儿也不显挤，空间还有余地。 “喝水不？” “不喝。” 呵呵，张彥明笑了一下，去倒了杯水递给孙红叶，拉着她坐到沙发上。 “来吧，领导，有什么指示可以说了，保证落实，行吧？咱们之间哪，有什么就直说，行不？别学外边那些人似的什么都要猜，太累。 咱们是普通人家吗？一天到晚得多少事儿？是不？以后事更多，有什么就说多好，是不是？” “你是猪。” “行，你说是猪就是猪，那你跟猪说一下呗，好好的怎么了突然又生气。” “我没生气。” “啧，嘴上都能挂瓶子了，还没生气。别叫我猜，行不？咱们以后就有什么说什么，我对你也一样，都省心，要过好几十年呢，精神头放别的地方不好啊？” “谁要跟你过了？臭不要脸。” “我都是猪了还要什么臭脸哪？猪脸是臭的吗？” “我问你，昨天，你都对我，那样了，就不想和我说点什么呀？”孙红叶脖子都红了，硬生生羞成了刚出浴的感觉。 “昨天？我妈不是说了吗？这事儿都定下来了，还用我说什么？” “是你对我，关咱妈什么事儿？”孙红叶抬脚在张彥明脚上跺了一下：“你就是因为咱妈说了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了呗？是吧？” “那，肯定不是，我又不是小孩儿，你这个人，服了，我要是不想的事儿我妈能逼着我呀？你是不是那个，叫婚前恐惧症啊？胡思乱想的。” “那你为什么和我带搭不理的？” “没有啊，不都是和平常一样吗？” “那就不对劲儿。” 第364章 突然的想法 “咋就不对劲儿了呀？”张彥明挠了挠鼻子。 孙红叶低下眼睛看着水杯没吱声。 张彥明想了想，问：“是不是，关系不一样了，你感觉，我应该和以前不一样才对？” “本来就是嘛。”孙红叶没抬眼睛嘟囔了一句。 嘿嘿，张彥明笑起来，抬手在孙红叶头上脸上抹了一把：“你像没长大似的。你比我还大好不？” “嫌我老呗？” “别别别，咱不整这种不讲理模式，跟你说啊，对你呢，一开始我就没有什么抵抗力，知道吧？男人对喜欢的类型的女人是没有抵抗力的。 要不然那次在纺织大厦也不可能发生那事儿。 不过呢，我考虑的可能有点多，和年纪没关系，一岁两岁的不存在什么，主要是我离过，还有孩子，明白吧？必竟，这事儿不是小事儿。 至于现在呢，说实话啊，我昨天也是想通了，反正，我能对你好就行了，对吧？我妈也是借坡下桥。其实在我心里总感觉有点配不上你。” “知道就好。”孙红叶傲娇的瞄了张彥明一眼。 张彥明点点头：“行吧，你高兴就行。其实啊，结婚这事儿，是环境的改变，身份变了，相处方式变了，但是人没变，明白不？ 不可能连日常行为都变了，那种改变是有，但不是说一下子就急转弯了，那是天长地久一点一点的磨出来的变化。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这会儿的心理，呃，有点忐忑，比较敏感，想的也比较多，好吧，以后我尽量改改，照顾到你的思维情绪，好吧？” “说的像你多有经验似的。” “这个还真有点儿，小悦都这么大了，有一些事儿我肯定是想明白了，对吧？人和人相处啊，是个挺复杂的事儿。 其实呢，过日子也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就是平平淡淡一天一天，这是生活的本质，爱情存不存在？我感觉不在。 人刚在一起的时候是激情，冲动，那不是爱情。后来相处时间长了习惯了，产生了依赖，那是亲情，也不是爱情。 如果天天就想着激情昐着浪漫，那日子没法过了。真的。” “给我提醒呗？” “也不是，心里话。” “那，什么是爱情？就没有呗？” “想在一起，想守着她，这就是爱情，你说他在他就在，你说不在就不在，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个挺主观的事儿。 我感觉啊，爱情就是，牵挂，看不到会想，离开了会耽心，看到好东西就会想她喜不喜欢，看到漂亮衣服就想给她买回去。 晚上想她睡没睡好，白天想她吃没吃饭，有什么事儿都想第一时间告诉她，不管是高兴还是悲伤。这就是爱情，我理解的。” “花言巧语，油嘴滑舌。” 嘿嘿，张彥明看着孙红叶笑起来：“你有这个发言权，你必竟是尝过的。” 孙红叶做了个泼水的动作瞪了张彥明一眼：“那你晚上回来为什么不理我？一个人就回屋了。都不说去看我一眼。” “老大，这几点了？一院子人呢，我不是怕你抹不开脸吗？我到是无所谓，要不我住你屋去？” 孙红叶撇了撇嘴：“你剧本弄完啦？” “嗯，差不多了，明天送过去，后面可以边拍边修，大框架确定了。” “要多少钱啊？拍个电影？” “这个用不多，几百万吧，应该不会超过三百万，也不找什么名演员，也不去什么风景区的，导演都不用发工资，也就是服装道具，场地还有胶片要花钱。 学校还有补贴呢。” “学校要占股？” “肯定的，要交给他们发行，我们是学院的学生嘛，所有作品对外都是学院出品。无所谓。” “要拍多久？” “这次啊，我估计，得慢，我给他们半年的时间磨，主要是实践，学习过程。下一部就会快不少。” “下一部拍什么？” “继续小英雄，让他们巩固一下。其实今天听说孙叔，呃，咱爸的事儿，我突然想拍一部滇南战争的片子，就是不知道上面能不能批。 等我想好吧，把故事写出来，交上去试试。” “拍我爸？” “也算不上吧，我对咱爸了解的太少了，估计你知道也不多，这事儿不能去问孙姨，所以干脆就虚拟一个人物，做为那些烈士们的代表吧。 或许应该拍一个集体，用多个人物来讲故事，来讲那一段历史，涵盖性更大些，必竟一个形像的代表性有限。就这么定了。” “一个连队？不能拍一个班吧？人太少了点儿。” “都不行。连，人太多了，班又不具备代表性，最底层的小单位，只能按命令行事，没有冲突性。我觉得，可以拍一个特别行动队。 一支由高级军官带领的特别行动队，突击队吧，去完成一项比较艰巨的战场临时任务，这样，级别高了有话语权，任务艰巨有冲突，故事也完整。” “你又没上过战场，乱编能拍好？这种片子会被关注的，到时候别画虑不成反类犬了。” “小看我？我对那段历史是相当了解的，看过很多资料，类似这样的行动就有好几次，悲壮惨烈，稍微故事化一下完全没有问题，足够支撑一部电影了。” “什么叫稍微故事化？” “人物背景元素，一些对话，这个不可能有现成的呀，得编。去构造。这就是故事化。” 孙红叶点点头，垂下眼睛：“困了。” 张彥明想都没想：“那回去睡，吗？还是住我这？”中间及时的刹住车并拐了回来。 其实他真的懂孙红叶现在的心情，刚尝到滋味，又确立了关系，就有点起腻，想在一起又不好意思直说。 其实她能走过来已经是相当的冲动，相当有勇气了。 而且处在这个时期的人都比较敏感，愿意胡思乱想。 张彥明除外，他是经历的太多了，平淡了。 孙红叶红着小脸没吱声，张彥明秒懂，这还弄不明白还混什么劲儿啊。 拉过手拿下茶杯放好：“走，睡觉，太冷了你就别来回跑了。” 第365章 精品特产街的打算 一个曲意逢迎，一个半推半就，一间暖室暗夜生香。 “姑，二婶儿，你怎么是从二叔的房子里出来呀？” 年轻精力旺，年轻体质好，不过付出总有代价，早晨两个人双双起晚了，被一对小宝贝逮个正着。 唐豆豆同志嘴快，直接大眼睛瞪着就问了出来。 “呃，我，过来拿点东西。你们吃饭了没？” “吃过了的，今天早晨有鸡蛋糕哦，好好吃的，还有蒸的大肉包子。” 孙红叶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饿了。肚子给力的咕噜了几声。 “你回屋洗漱去吧，我去打饭。”张彥明从屋里出来。 “奶奶，妈妈从爸爸屋里出来的。”一边上张小悦拉着张妈的手好奇的眼神在张彥明和孙红叶身上来回瞟。 “爸爸和妈妈本来就是应该住一起嘛，爷爷和奶奶也住一起，对不？大大和大娘，老叔和老婶儿，不都是住一起吗？有什么奇怪的？” 张妈笑呵呵的给宝贝普及家庭常识。 “那，以前也没有啊，都没住一起。” “以前你也没叫妈妈呀，你要是早叫早就住一起了呗，是不是？你昨天才叫的。只有爸爸和妈妈才能住一起。” 张妈满眼笑意的看着孙红叶落荒而逃的背影，这边糊弄着孩子。 “哦。”小丫头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好神奇啊，好有成就感。 “对的，我也是叫了爸爸爸爸，妈妈才和爸爸住在一起的。”豆豆在边上给补充，不过好像小丫头对事物的认知有点偏差，没搞清事实。 “你是叫了爸爸爸爸，我是叫了妈妈妈妈，咱们不一样哎。” “是哦，好奇怪哟。” “为什么我们不一样？”两个小宝贝凑在一起研究起了这个高端问题。 “走啦走啦，店门还没开呢，挣不着钱你们就得饿肚子，还大包子呢，到时候大石头都没有。” 哈哈哈哈，两个小宝贝大笑起来，拉着张妈的手去店里开门。 “挣不到钱就啃大石头啊？” “奶奶说连，大石头也没有。” “本来也没有啊，哪有？” “你想吃啊？你啃得动不？” “啃不动，哈哈，太硬啦。” “早啊张婶儿。”刚打开店门，隔壁卖海鲜那个老板和张妈打了声招呼。 “早小王，吃饭了没？” “吃了，干我这个得起早，不吃饭熬不住。婶儿，和你商量个事儿呗？”小王搓了搓手。 “啥事儿？”张妈把顶门的杠子放到一边看着小王。 “那什么，我这个吧，连汤带水的有点不好折腾，能不能让我用下后院儿？我早晨四五点钟倒货，车开到后门方便点儿，这么弄太别扭了。” 以前几家店面都是有后门的，张彥明接过来改造以后把几个门面的后门都封了，就张妈这边还能进到院子里面，海鲜和那个烟酒店只能走前门。 主要是这边门面比马路高一截，要上四级台阶上来，也确实不太方便，搬货确实费劲儿。 “妈哟，那可不行，你看我自己补货都是从前面走，后面现在是录音棚，那院里不能进车，也确实是个事儿，” 张妈在头上搔了几下：“要不，我问问我儿子吧，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后面是肯定不行。” “那您帮我问问，我这实在是，有点不方便。”小王陪了个笑脸。 “我去找爸爸。”两个小丫头拉着手在边上听着呢，这会儿扭头跑进店里从后面出来去找爸爸。 张彥君扶着唐静从食堂那边往回走，迎面和两个小丫头撞上了。 “别跑，地上滑，什么事儿啊？”张彥君伸手捏住两个小宝贝的衣领子把她们固定住，给整理了一下衣服。 “找二叔（爸爸）。” “有事儿。” “老二在院里了，给红叶姑姑送饭去了，没在这后面。” “是妈妈（二婶儿）。” “不是红叶姑姑啦，爸爸。”唐豆豆一本正经的提醒张彥君。 “改口啦？”张彥君扭头看向唐静。两个宝贝又一溜小跑去后院找人了。 “她俩改了，昨天改的吧？也挺好，我还一直有点耽心呢，要是再弄个外人进来不好相处怎么办？” “你一天就是能胡思乱想，总给自己编故事，老二找的能不好相处啊？他能看得上吗？以后有事儿就直说，别自己乱猜在那，知道不？” “啊，烦人。” “嘿嘿，行，我烦人，今天出去转转不？” “想，怕妈不让，你去说吧。” “我说啊？”张彥君老脸一抽抽：“你说吧，我妈是属于媳妇亲，我说要挨骂还不一定好使，你说肯定行。” …… “爸爸（二叔）。”两个小丫头顺着游廊穿到后院，跑到东厢这边，没人。 “在这儿，怎么了？”张彥明从西厢那边中堂走出来，手里掐着个大肉包子啃。 “爸爸，隔壁那个小王叔叔有事儿，奶奶叫找你。” “什么事儿啊？” “啊---”小丫头转着眼珠想了想：“好像是说院子的事儿，我没听懂。” “院子？”张彥明把包子塞到嘴里拍了拍手：“走吧，我去看看。” “吃完饭再去呀。”孙红叶追出来。 “没事儿，你吃吧，我饿了去食堂抓一口，我妈等着呢。” 来到店里，从前门出来，“妈，王哥。”张彥明点头叫人。 “小王说来回倒货不得劲儿，也确实，他家里全是活的，水呀缸啊的，有办法没？” 张妈是个总替别人考虑的性子，总怕自家影响了别人，一点房东的意识都有。 张彥明马上就明白了，抓了抓头：“后边现在肯定是不行，再说门都改子，车进不去，要不，”他两边看了看：“王哥你换个地方？” “这孩子，不行就不行呗，你撵人干什么？”张妈在张彥明身上拍了一巴掌。 “不是撵人，那边我打算在南边这面起一排门市，上一些有特色的精品，王哥这海鲜可以，搬那边要比这边方便。” “哪儿？”张妈问。 “就那边呀，从胡同口往这边不都是咱们的吗？那边要留个大门，我打算大门两边上特产精品店，东西必须要好，有特色。” “那边也是你家的呀？”小王目瞪口呆。 “往西边到胡同口，往北到这边那胡同口，现在拆这片儿我媳妇儿都买下来了，这不正拆呢，明年重建。 你要是感觉东边这边好也可以，这边也有一截门面。不过要靠后点儿。” 张彥明比划着给大概说明了一下。 第366章 我们怎么接班? “这一整片儿都买下来啦？” 小王声音都有点抖了，毁三观啊，自己辛辛苦苦的起早爬黑的干，一年也就是十来万，还感觉挺有家底儿了，听听人家，买房子都是论片。我靠。 “嗯，我媳妇儿喜欢当地主。”张彥明笑着开了个玩笑：“到时候你们两家都可以换个地方，房租不变。” “那两边的店面打算弄多大？”边上烟酒店的老板娘也走了过来，插话问。 “比这个肯定要大点儿。你家大了也没用啊。” “谁说的，我就不能多几样弄个专柜什么的呀？” “行，反正就是这两块，这边能有个六家吧，东边这边多，差不多十五六间门面，你们看己选地方，房租就按现在的价钱到时候算就行了。” “那以后涨不涨？” “涨以后肯定得涨，我打算两年调一次，看行情吧，不过以后这边要开酒店，人流也能多点，只要你们真才实料就没有问题。” “什么时候能盖起来呀？” 小王不在意房租的事儿，在意的是时间。他是折腾海鲜湖鲜的，现在老百姓腰里有钱了，生意不愁，就张彥明这个食堂都够他吃了。 “明年秋肯定就能用了，再坚持个半年吧，王哥你先把地方选好，你这个全是水，我得叫工人把你那屋改造一下。” “我在这边吧，”王哥指了指北面：“我这个当不当街问题不大，这边离后面胡同近点儿。” “那你就干脆挨着我食堂得了，明年食堂要扩，要改成对外的饭店，挨着还方便点。” “成，那肯定好，我也跟着借借光。” “那俺家挨着小王。”烟酒的老板娘马上做了决定，她家是走烟酒的，烟洒挣钱的肯定是中高档，那个指望着老百姓买就没日子了。 “那咱们用搬不？”张妈问张彥明。 “你就是要把这一片儿全弄成超市我也不敢反对啊，” 张彥明笑着说：“到时候里面和后面肯定要开，到时候雇几个人吧，你和我爸愿意在哪待就在哪待，愿意在这等王哥和张姐走了我把这四间给你打通。 到时候就留一个门瞅着还好看点，这边来回进院里什么的也得劲儿，不用搬。” “后面要是开了这边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自己和自己抢生意呀？后边离的近这人不就都去那边买了？算了，这边就关了吧。” “这边边上还不是有人家，不存在抢不抢生意，你们来回也方便，到时候看吧，你们随便儿。” “不关奶奶，”唐豆豆扯了扯张妈的衣角：“不关。” “为什么？” “我，我和小悦长大了还要开呢，你关了，我们怎么接班啊？” “接个屁的班，你们是怕没有零嘴吃了吧。” 张妈在两个小宝贝脸上捏了捏，两个小丫头笑成一团，几个人大人也跟着笑起来。小孩子的笑是最有感染力的。 孙红叶拎着个保温杯走出来，冲小王和张姐笑了笑递给张彥明：“你把饭吃完，吃了再说吧。” 张彥明接过保温杯，冲小王和张姐扬了扬：“那我吃饭了啊，早饭还没吃。” “你吃你吃，我们这没事儿了。” “妈妈，你给爸爸拿的什么？” “什么你还想吃啊？肚子能装下吗？” “我，试试行不？”小丫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很多时候孩子吃东西并不是饿，而是好玩儿，凑热闹。 几个人回到店里，张彥明打开保温杯，包子，下面是汤，孙红叶去食堂弄的热乎的。 两个小丫头扒着看了看就没兴趣了，早晨吃过了的。 “你慢点吃，谁和你抢似的，那胃能受得了吗？”张妈看着狼吞虎咽的张彥明直皱眉：“你爸和你哥当过兵也没有你吃的快，这家伙。” “我也纳闷啊，”张彥明喝了口汤，笑：“我看你们都能嚼一会儿，我怎么就不行呢？嚼着嚼着它自己就下去了，想留都留不住。” 张妈被逗的笑起来，照着后背就是几巴掌。 两个小宝贝有学有样儿，小巴掌照着张彥明腿上屁股上就拍，嘻嘻哈哈的闹起来。 “今天你们没事儿啊？”张妈走到收银台后面收拾掸灰，随口问着。 “我这边基本上处理完了，项目组放了假，就是办公室和效果组还在上班，没什么事儿了。” 孙红叶靠在收银台上看着张彥明吃饭，给他递了张纸巾，回答了一句。 “我剧本弄完了，现在学校也没什么事儿，马上要放假了，下面就剩江哥的专辑销售还有年后朱丽专辑的发布，殷老师和光子在跑。” “你那电影什么时候开始拍？” “马上，许可证下来就要开始了，正好有一段冬天的戏，然后就等开春以后了，反正也不急，他们几个没经验，得慢慢来。” “在哪拍定好没？” “王少白去冀州看实地去了，等他消息吧，其实电影这东西，在哪拍问题都不大，很多电影都是在不同的地方取的景，但是在电影里他就是一个地方，你说是哪就是哪儿。” “就是蒙人呗？” “电影嘛，肯定有一点儿脱离现实的，要好看，要符合故事情节的需要，这又不是纪录片，就像小说故事什么的，那不都是编的吗？” 张彥明把保温杯收拾好拧上盖子，拿纸擦了擦嘴和手。 “妈，我们出去转一圈儿行不？”张彥君和唐静从后面走进来。 “去哪儿？不行，北风号号的在家里老实儿待着不好啊？要是把小静摔了怎么办？” “妈，你把我哥我嫂子当小孩儿啊？”张彥明笑着接话：“成天在家闷着就好？小心点就行，不去危险的地方就行呗。我带你们去我学校参观参观吧。” 张妈瞪了张彥明一眼，伸手给唐静理了理衣服：“出去小心点儿，别往人多的地方去，也别自己走，到处都是冰啊雪的。” “嗯。”唐静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像个淘气任性的孩子的似，脸都红了。但是成天待在院子里确实待不住啊，闷的慌。 “我们也要去，爸爸，我们，我，和豆豆。” “好，行，都去，”张彥明扭头问孙红叶：“那边文创园的规划出来没？” “好了，效果图昨天下午送过来的，预算早就出来了，按你的规划差不多要投一千两百万的样子，主要是机器设备只能进口。” “唉，没办法，让他们得意几天吧。” 第367章 妈你管管他 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跟你说啊张彥明，以后你别再想一出是一出的，这摊子够大的了，你是不是想累死我？” “妈你管管他，”孙红叶扭头看向张妈，一激动连称呼都改了：“想一出是一出，完了也不提前说一下，现在上十亿的项目就五个了。 就说物流公司，那么大个事儿也没商量直接就上了，又说要搞航空运输，这又不知道要搞什么了，完了就一甩手全扔给我，他自己没事儿了。” “你又要折腾什么？手里这些还没弄清楚呢，就不能缓缓一样一样来呀？”张妈看着张彥明问，把孙红叶的小手握在手里。 “没什么呀，”张彥明看了看孙红叶：“不是咱们自己干，是仙缓那边的事儿，咱们也干不了啊，技术的上事情，是投资。 我打算投资公司那边控股一些企业，光学啊，电子啊，通讯这些，可能还包括一点儿新兴科技，咱们自己也就是和高校协作建几个研究所之类的。 都放在投资公司下面。” “摊子铺那么大，能顾得过来吗？你又懒不管事儿，就红叶和小仙媛儿，能行啊？”张妈有点耽心。 “没事儿，咱们不管具体经营，就是控股或者执股，我要的是一定程度的话语权还有科技方面的事情。” “专利授权性质的企业联合体？”孙红叶脑子反应特别快。 “差不多吧，现在靠单打独斗需要的发展时间太长了，而盲目的扩张后患无穷，我就是想靠技术上的串联横向的拉升产业链的整体进步。 试试吧，其实我自己也不是特别有把握，到时候看实际情况调整。” “只是投资持股的话问题到是不大，实验室，还是我来吧，小媛就弄好投资这一块儿行了，按你这么说将来持股的公司也不是小数，够她忙了。” “还有光子呢。” “你真把人当牲口用啊？光子现在又给你当助理，又要弄工作室这一摊，又要去跑收购，还有时间吗？” “慢慢看再招几个人吧，还是人少了。我让张雨姐那边独立出来其实就是减轻你们的工作呀，财务这一块还是比较繁琐的。 你和仙媛也不用事事亲躬，尽量把工作分下去，培养几个能独挡一面的起来，你们就是把控全局就好，具体的事情交给具体的人。 做为一个管理者，做的应该是方向上的事情，负责结果，而不是过程。” “说的轻松。”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算了，你们的事儿我也搞不明白，不掺合，有什么事儿二明你多和红叶商量，听见没？别想一出是一出的。” “这么说倒是行，不负责具体经营的话能省不少事儿，就是，现在想控股你说的这几个行业怕是，没那么容易吧？”孙红叶心里有了数，又开始分析起来。 “我也没说一步到位呀，慢慢来呗，过了年先把研究所建起来，这个才是真格的，是心脏，就是前期怕是，得花不少钱，到时候别心疼啊。” “管你。”孙红叶瞪了张彥明一眼。 现在在国内建研究所的话，投资其实并不算太大，百万起步，虽然后期需要持续的资金支持，但对于张彥明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压力。 孙红叶也就放心了，对自家爷们做事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妈妈，”张小悦扯了扯孙红叶的衣襟。 “嗯？”孙红叶低头看过去。 “你管奶奶叫妈妈了，奶奶是你妈妈了呀？” 孙红叶这才反应过来，脸一红，抬手就想掐张彥明一把，又怕张妈看到，伸到一半化爪为掌在张小悦头上摸了摸：“嗯，爸爸的妈妈也是妈妈的妈妈。” 反正也叫了，索性就大大方方的，孙红叶本来也不是扭捏的性子。 “那，爸爸以后，也管孙奶奶叫妈妈了呀？” “嗯，对，但是你不能叫孙奶奶了，要叫姥姥。” “为什么呀？” “因为那是妈妈的妈妈呀，妈妈的妈妈就要叫姥姥，豆豆是不是要叫大娘的妈妈姥姥？” “哦，那我，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妈妈，就都有了哟，哈哈哈，都有啦。” “嗯，都有了。”孙红叶在宝贝的小脸上捏了捏。 张妈伸手去掀唐静的衣襟，检查了一下：“怎么就穿这么点儿？不怕凉着了呀？风这么大。” “不冷，出去我再披个大衣就行了，在家太厚了沉，不得劲儿。”唐静冲张妈撒娇。 “我哥生活上就是个马大哈，”张彥明摇了摇头：“一会儿咱们逛逛商场吧，买几件好点的羽绒服，那个又轻又薄又保暖，毛皮确实沉了。” 张彥君做生意还行，生活上基本靠唐静伺候，家务啊洗衣做饭都不沾，他自己穿衣服都是唐静给张罗的。到是舍得钱，给唐静买的全是毛皮，暖和是暖和，就是重。 买东西这玩艺儿，真不是贵就好，得适用，得懂。 “那玩艺儿能搪风吗？”张彥君看了看唐静的身上，有点耽心。 “质量好的能行，再说嫂子在外面的时间也不长，毛皮平时还是随车带着呗，冷了披上。” “老三那边不能做呀？” “我还真没问，打电话问问呗，要是能做做几身更好了。” 鲁尔的手工订制坊现在已经开始正常营业了，不过时间太短，还处在积累研发阶段，产品也还没投放市场。 张彥君打了个电话过去，现在工坊那边并没有羽绒产品，不过有这个计划，还在甄选面料和羽绒供应商。 一件商品从提出概念，设定理念，定位，设计款式，选取材料，打样生产，这是一个严谨的过程，可不是随意就能决定的。 很多公司企业好好的突然就不行了，仔细分析，大多都和新产品新市场以及定位有点关系。 往往都是管理者哪天一个灵机一闪就拍脑门决定了，可惜他摆错了自己的位置，他能在企业公司里一言九鼎，市场可不会给他面子。 这样的错位的管理者还特别多，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活的太久了。 这也是为什么九十年代末以后市场一放开企业成片成片的死亡的主要原因，无视市场，无视规律，一意孤行，总感觉自己的就是对的。 “走吧，咱们今天溜达溜达，好像挺长时间我都没逛过街了。”张彥明拍了拍两个小宝贝的脑袋。 “妈你去不？” “我不去，懒得逛，你们去吧，加点小心啊，把孩子和你嫂子照顾好。” “放心吧，又不是去打仗。” 两家人回了后院收拾，张彥明去拿了文创园的规划和效果图，大家坐着中巴出发。 不用看，今天没有，捋捋情节 这段时间崩了，心态崩了，老书被封对我来说影响有点大。 而且说实话，同时写三本，压力属实有点，特么玩大了。呵呵。 我捋捋情节，正常明天能更。 第368章 小英雄系列的构想 两个小家伙是最兴奋的，还是头一次两家一起出来玩呢。 要不是有安全带把她们绑在了座位上，早就高兴的满车飞了。 张彥明是特别注意交通安全的，每个人都要求系上了安全带，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说话。 虽然这会儿京城的车辆并不多，但习惯是靠时间来养成的，不可能到时候再改，那就不容易了。 两家人先到了电影学院，张彥明喊了在家的杨小山和孙丽马蕊出来带着张彥君他们在校园里参观闲逛，自己去了老院长的办公室。 梆梆，梆 “进。” “院长。”张彥明推开门往里看了看。 屋里有客人，几个人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呢，这会儿都扭头看过来。 “来来，进来，正好，一起坐一会儿。”老院长招了招手。 张彥明看了看坐着的三个人，一个胖子两个瘦子，手里都飘浮着烟雾，胖子年轻点，瞅着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样子，那两个瘦子头发都花白了，怕是和老院长年纪差不多。 一个也不认识。 “你们好。”张彥明点头问候了一声。 老院长拉着张彥明走到沙发边上，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这是我的学生，导演班的张彥明，这是” 他指了指那胖子：“国家电视台制作中心朱主任，军影制片厂黄厂长，电影局发行放映处毛处长。老朱和老毛都是你的贵人。 你们那部纪录片要感谢朱主任和毛处长的慧眼识才。” “谢谢谢谢，感谢。”张彥明赶紧起来鞠躬致意。 自己在学院就是个学生，就得有个学生的态度，何况就是从年纪以及行业地位来讲，自己恭敬一点也是应该的。人得保持恭谨之心。 “坐吧坐吧，正好一起聊几句。”黄厂长笑着摆摆手：“小张同志，家里是部队上的？” “我父亲和哥哥都是退伍兵，家里叔伯长辈也大都当过兵，现在我的几个堂兄弟还在部队上。我们家里从小就是半军事化管理的。” 几个人都笑起来，老一辈的规矩多，什么都叫讲个上下谦卑天地君亲，礼和德是那个时期人们心中最重要的东西，不敢有一点儿逾越，也大都是活的端端正正。 后来这些东西渐渐就没有人去提及了，也没有人敬畏了。 社会道德也就崩了。 “从你的片子里，我能看得出，你对部队有感情，对军人有感情。怎么样？有没有拍军人故事片的想法？到时候咱们合计合计，我也跟年轻人学习学习。” “言重了黄厂长，您们是前辈，我得多向您们学习，以后还得希望您们能多多指教的。” “你要拍儿童片？”毛处长问了一句。 “嗯，确切的说是我出的剧本，我的几个同学合作拍，一部儿童为主角的抗战历史片。” “说说想法，现在儿童片这一块，要求的还是比较严格的，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呀。”毛处长笑着喝了口水。 张彥明想了一下，说：“实话实说，其实这部片子，一开始的想法是，争口气。我们不是弄了部纪录片嘛，没想到成功了。 然后我们几个人就成了学校里的名人，一举一动比较受关注，其中有个同学说想排个剧，舞台剧，不知道怎么就被传成要拍电影了。 他们几个攒了几个剧本都不行，没经验，阅历视角各方面都支撑不起来，但是话传出去了，不少同学师兄师姐跑过来毛遂自荐想要个角色。 您们也知道，学生在学校里，口碑还是相当重要的，由其是我们几个，一言一行就会被放大了到处传，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形成不好的影响。 后来我就说，要不就拍一部儿童片吧，这样片子也拍了，也不用受各种人情烦恼，必竟角色有限，而且儿童片的剧情相对简单。 主要还是让他们练练手，通过实践学一些基础性的东西。” “那怎么想到要拍抗战片子的？这个深度可有点不好把握。” “咱们历史上，还是有不少小英雄形像的，但流传度不算高，我们小时候那会儿还是看的比较多，画报，小人书那会儿是孩子的主要娱乐。 现在社会发展了，信息量越来越大，电视电影各种儿童读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感觉，没有什么给孩子的看的了。 我不知道您们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现在孩子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接触的东西和信息越来越多，但事实上适合孩子看的听的，几乎没有。 那些所谓儿童读物大多是粗制滥造胡编乱写，从故事到形像都是相当随意，真正能看能读的，还是我们小时候那点儿，还是国外的那些。 我就想，为什么不能让现在的孩子去看看当年的那些小英雄呢？看故事的同时，也让他们了解一下那个时代的生活，社会。 学习一下小英雄们那种顽强独立的精神，知道民族国家的概念，也算是培养一下爱国情操。 然后我就写了个剧本，大家看了感觉还行，就这么开始张罗了，算是试试水吧，如果反应可以，接下来可能要拍一个系列。” “都是抗战背景？” “不，按时间线走，我现在的想法，会拍到我们小时候那会儿，草原英雄小姐妹。暂时就想到这，以后会看情况，我也在搜集一些小故事，看能不能有合适的提炼一下。” 由于这个世界和梦境世界有着一定的偏差，张彥明空余的时间都在看一些历史党史这样的书籍，让人去寻找一些老报纸老书回来，当做是学习了。 “我还以为你会拍军旅片儿，”黄厂长点了根烟：“没想到是儿童片，本来还想咱们能不能合作一下，蹭蹭你的光，学习一下。” “黄厂长您可别这么客气，在您面前只有我学习的份儿。” “不不不，你不用谦虚，咱们都是自己人，不用搞虚头巴脑的那一套，该怎么就怎么，从这部大胜利中，我确实学到了一些东西。 在电影语言上，我不如你。你什么时候想拍军人，拍部队，一定要叫上我，要人有人要枪有枪，听你的安排。不是虚话。老院长知道我。” 老院长笑着点点头：“要是有合适的军旅故事，小黄是个不错的合作对像。在商言商，有什么条件你就提，不用和他客气。” 第369章 黄厂长的要求 “现在主要的事情是，这是拍电影，你怎么保证你的片子能受到欢迎呢？”朱主任插了一句。 “不敢保证。”张彥明想了想说：“谁也不敢保证一部电影拍出来就会受到欢迎，那是市场，是观众的事情，我们是导演，只负责尽心把故事说好。 所以我说，这次也是试试水，看看市场的反应，如果可以就继续，如果不可以，说明我们功夫不到家，那就再磨磨，想想别的办法。” “现在对于老百姓来说，电视的普及率影响率都不是电影能相比的，你不考虑走走电视路线？” “我们有电影频道，就不劳您操心了吧？”毛主任不爱听了，一副你再说我就翻脸的表情看着朱主任。 “那能和我们比吗？咱们就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你拿的什么？”老院长懒得听他们半真半假的争吵，扭头问张彥明。 张彥明侧了侧身体，靠近老院长放低声音：“创业产业园的规划还有投资预算。” “嗯，”老院长点了点头，伸手要图纸：“我看一眼。你就按你的想法做，咱们的股份就按实际投入来划，不用想太多。” “嗯。”张彥明点了点头，把图纸拿出来递给老院长。 “其他方面都准备好了？” “嗯，没什么问题了，机器设备年前年后就能到。”张彥明笑着答应。 那边的土地拆迁通平工作已经在开始了，开春就可以动工，学院以土地入股，张彥明投入现金负责建设，后期运营会从社会招聘管理团队。 学院占40，鸿建斯投资管理公司占43.8，老院子文娱工作室占16.2（综合录音棚）。 “这是综合楼，园区办公室，招商管理办公室，还有以后入住的公司都会集中在这里，这里是综合录音棚还有音乐广场。 这边我打算建一座放映中心，也可以叫作影视演艺中心，可以承纳三千人以上，包括一部分综合影棚。” 张彥明对着图纸给老院长讲解了一下。 “总投资大概有多少？” “不算录音棚设备的话，一千两百万，合下来应该在一千八百万以内，包括道路硬化还有绿化。” “嗯，挺好。”老院长掏出签字笔，在图纸和预算上签下名字，“做吧，做好。挂一块咱们学院的实习基地牌子，给学生们提供一点便利。” “好，这个您不说我也知道，以后园区不但提供实习，也会对同学们的项目进行有选择的投资。” “好，你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投资这块儿你们牵头吧，学院和系里会配合。不能叫你小子吃独食嘛，呵呵。” “行，到时候咱们可以成立一个三方投资机构在这边。” “嗯，好。等建成，你的这个小英雄系列可以作为我们的首推项目，我对这个还是比较看好的，也符合当下的大环境，到时候咱们再细说。” “你们这是，要建一个摄制中心？”朱主任探身过来看了看图纸问了一句。 “一个影视综合产业园，算是，对学院的一个补充吧，给学生们创造一个更好的实习环境，由其是对导演和幕后这些系的学生。 现在呀，你们看看，毕业的学生有多少能干到本行？去电视台，去制片厂必竟是少数，由其是导演，什么都要花钱，出去了前景未卜。 以后就好了，有了这个创业产业园，我们可以有计划的延伸导演以及幕后人员的培养，留下更多的人才，也算是，对电影电视事业，做一些贡献吧。” 老院长感慨了几句，收起笔，示意张彥明把东西收起来。 “这个主要是做什么？”黄厂长问。 老院长示意了张彥明一下，让他来答。 “首先是对影视文化相关的创业项目进行支持，第二是人才培养，第三是对相关资源资金进行一个优化整合，对影视文化项目进行投资。” “对你们这个园区以外的项目呢？比如我们想拍个大制作，这样。” “可以，只要是影视文化范畴内的我们都不拒绝，只要项目合适，条件合适，都可以投资。” “录音录影对外吗？”朱主任问。 “对外，任何人和单位都可以来租用，也可以是合作，看具体项目吧，都可以谈。我们这里设备还是不错的，都是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 “会考虑特效这方面的工作吗？” “会，我和王氏电脑总部那边有一定的合作，园区建成以后会成立一个关于这方面的工作室，软件方面我已经在和王氏探讨了。 另外，和奥拓德丝克公司的合作我们也在进行，园区成立后，他们会派员过来协助成立一个基于他们相关软件的培训公司。” 实际上张彥明已经利用苹果城基金公司全面控股了奥拓德比克公司。 这家成立于82年的阿米利卡公司是世界上最好的软件公司之一，是最好的基于二维三维世界的制图软件公司。 在张彥明的授意下，明年，99年，该公司将在京城建立产品研发中心，设立亚太公司总部。 这会儿张彥明正在考虑是和大学合作，还是独立建设的问题。 铃…… 张彥明电话响起来。 “接吧。”老院长点点头，张彥明接起电话。 “喂？二明啊，你在哪儿？我们逛完了，在大门这边的餐厅里。” “嗯，好，我一会儿过来。” “有事儿？”老院长问了一句。、 “我哥和嫂子，还有我媳妇儿，带着孩子来学院参观一下，这会儿在餐厅那边。” “你结婚了呀？”毛处长惊讶了一下。 “嗯，我是社会考生，我女儿已经五岁多了，在上幼儿园。” “真看不出来。”毛处长摇了摇头。 “你去吧，也没什么事情了，陪陪孩子去。”老院长摆摆人赶人。 “别忘了我们的合作啊，我可等着呢。”黄厂长盯嘱了一句。 近几年军影厂虽然产出不少，但是都没什么影响，更没什么市场，黄厂长也是急在心里，到处想办法。 “这个还真可以，我最近有个想法，拍一部滇南战争的片子，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批准。” “滇南战争？”黄厂长看了毛处长一眼：“没什么问题吧？” “要看看剧本，现在我们处于和平发展的大环境下，关于战争题材要求比较多，我也不敢肯定说什么。” “剧本呢？”黄厂长扭头问张彥明。 “还没写。我岳父是个营级干部，在滇南牺牲了，我岳母把骨灰接回家，一个人把我媳妇儿拉扯大，这一晃儿都十几年了。 前几天说到过年的话题，就提到了我岳父岳母身上，我就有了这么个想法。 我想以这场战争为背景拍一个集体角色的故事片，拍战场，让现在的人了解一下，我们的安宁来之不易，也算是向那些烈士还有他们的家属致敬吧。” “应该可以。”黄厂长扭头看向毛处长。 “还是先看看剧本，行吧？只要能过我一定给过。” 第370章 那些美食名吃 “你赶紧把剧本写出来，我别的不说，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你说了算，我就要片子。”黄厂长大手一挥。 “这个要拍也是明天夏秋的事情了，没这么急吧？” “怎么不急，准备工作还是做的嘛，这个肯定要部队配合，这个度，还有一些武器方面的事情都需要批准的，这都要过年了，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好吧，我抽空把剧本写出来，到时候我给您送过来。”张彥明只好答应下来，黄厂长这才满意。 “不要忘了学院。”老院长看了黄厂长一眼。 “好好，咱们三方合作，行吧？您最大，我不争。”黄厂长笑着抱了抱拳。 张彥明收拾了图纸预算什么的，从办公室告辞出来去餐厅。 冬天的北方其实，真的挺丑的，除了一点积雪什么都没有，草地早就没了，变成一滩乱雪，偶尔有几根枯黄的草杆儿从雪里顽强的探出头来在寒风里摇动。 树是秃的，彷彿没了生机一样，干枯的枝条站在那里，把风划出呜呜的啸声。 人们都裹的像只大熊一样，围脖帽子口罩都得配上，出来一趟都相当于南方人特意锻炼了，这一身里外上下可不轻，十五六二十多斤总是有的。 在户外时间长点，衣服的御寒性就直线下降，一点一点被寒冷和寒风磨透，只能不停的动。可是动了就得冒汗，里面小衣湿了粘在身上，外面北风使劲吹，那叫一个难受。 只有小孩子无所畏惧，在哪都能找到玩的，玩出一阵一阵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 张彥明背着皮包走过来的时候，两个小丫头正站在餐厅门口的台阶上大笑着。 “怎么了？”张彥明走过去，在两个小宝贝脸上捏了一下，还行，不冰。 小孩子的火力那是相当壮，就东北这三九天照样有穿着开裆裤满世界疯的，也不知道他们的爹妈是怎么想的，也不怕把雀雀冻掉了。 “大大，摔跟头了。”张小悦扯着张彥明的手摇，指着张彥君。 “台阶上有浮雪，滑了一下，这可让她俩得着笑了。” 官方单位都时兴用大理石什么的修台阶，这东西好看是好看，冬天一沾点雪完全没有磨擦力，谁上去谁倒，都得小心弈弈胆战心惊的在上面走。 像渝州蓉城，羊城那些城市广场，要是放到关外来，一到冬天救护车就在边上守着吧，肯定够忙的。 “摔着没？” “没事儿，穿这么厚呢，你完事了？” “嗯，完事了，去哪儿？”张彥明看了看手表，十一点过了。 这一会儿就坐了一个多小时，说话真的是很费时间的。 “去吃饭，爸爸，我饿瘪了都，你摸摸。”张小悦挺着小肚子往张彥明腿上靠。 “去吃好吃的，要好多好吃的。”唐豆豆举手同意。 “那就去吃饭吧，想吃什么？”张彥明点点头，看了一眼边上的杨小山孙丽和马蕊：“一起吧，我请客。” “吃什么呀？”张彥君问。大家平时都在食堂那边吃，变着花样的现成美味，已经好长时间没用自己考虑吃什么这个问题了。 所以说人越闲越懒，思维和记忆也一样。 你总不去做的事情，大脑渐渐就把它屏蔽掉了，从你的日常中划除，而你自己并不会感觉到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们想吃什么？”张彥明问杨小山他们。 “我们，随便，要不你们一家人去吧，我们就在食堂得了，省得麻烦。” “麻烦什么，说吧，想吃什么，我们都是外地人，肯定没有你熟悉。” “我，”杨小山抽抽着脸看了看大家：“好吧，我是本地人。可是我家就一普通工人啊，从小到大下馆子都有数的，就是胡同口那小棚子。” “行，那咱们就吃小棚子，这个你熟吧？其实要是想吃地道的地方风味，还真不能去大饭店，就是这种胡同里的犄角旮旯才最正宗。” “说真的？” “啊，真的，这事儿开玩笑干什么？走吧，上车，你带路。” 杨小山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孙丽和马蕊：“那，行吧，我带你们去吃，呃，你们想吃什么呀？” “随便，只要不是豆汁儿就行，那个我怕孙丽和马蕊来不了，估计我嫂子和我媳妇儿也够呛。” 几个人一边说一边过去上了车，司机调了个头开出京影大院儿：“怎么走？” “往南，往南，”杨小山指了指方向：“这边都要出城了，吃小吃得往城里走。” 车在往城里走，杨小山就在那皱着眉头舔着嘴唇想吃的，有点难心。 京城的风味小吃很多，但大多都是糕点面食，说实话当零嘴或者在非饭点儿甜甜嘴那还是相当不错的，但当饭吃就不是太合适。 像驴打滚儿，窝窝，豌豆黄儿，蜂糕扒糕，年糕薄脆，饽饽疙瘩火烧，都有这个问题。必竟是吃正餐，不是叨零嘴儿。 其实过去有名的吃食大都有这个问题，都是以点心糕点面食为主，这是受时代和环境影响产生的。 为什么我们现在都感觉过去非常有名的小吃美食不好吃了？时代呀，过去吃口糖那都是过年了，所以甜的糕点点心就成了万人捧，现在呢？ 人们因为糖尿病都离糖远远的，物资条件的基础不同了呀，现在是营养过剩。 能当正餐吃的也就是爆肚炒肝卤煮炸酱面这几样了，还大多是本地人的早餐选项，而且口味也是个问题，很多外地人并不适应。 至于烤鸭白水羊头羊羯子涮羊肉这些，那都是大店。 “爸爸咱们去吃什么？”小宝贝扒着椅子努力的伸着头过来问。 孙红叶捅了张彥明一下：“还是去正经吃点东西吧，要不去吃烧麦？涮羊肉？”她眼神在孙丽和马蕊身上晃了一下。 张彥明秒懂。 这俩孩子家里条件都不算太好，平时吃的也是一般，带着她们去钻胡同吃地摊儿，感觉确实不太对劲的样子。 包括杨小山其实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大饭店在九十年代末这会儿是工薪阶层想都不敢想的地方。 “那去哪？都一处吧，那烧麦可以，边上别的东西也不少。” “行。”孙红叶点点头，自然的抓住张彥明一只手，抬头大声说：“老孙，去前门，都一处，我想吃烧麦了。” “好咧。”老孙应了一声。 杨小山明显松了口气。 哎呀我去，从来压力没么大过，看来以后得补补这方面的知识了。 “都一处是哪儿？”马蕊问杨小山。 “那可有名了，全京城能排到前五的地方，以前皇上国亲大臣们吃饭的地方，连名字都是御赐的。” 第371章 你哭吧豆豆 “爸爸，啥处来着，好吃不？” “好吃，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坐好。” “哦。” “你看吧，挨说了吧？你瞅瞅你，坐没个坐相的。”唐豆豆给张小悦理了理安全带，教育了几句。 “可是妈妈说的地方我没听过哎，是，吃什么的？” “不知道，我也没去过呀。” “那要是不好吃怎么办？” “那你就哭呗，一哭，就不用吃了，换好吃的。” “我哭不出来。”张小悦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瞄了张彥明和孙红叶一眼，悄声说：“要不，不好吃的话，你哭吧豆豆，你平时就爱哭。” “我才不爱哭呢。” “那咱俩，谁哭的时候多？” “……，我。”唐豆豆小童鞋是不撒谎的好孩子。 “你们俩老实点儿，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研究不好吃就哭啊？我还在这听着呢。”张彥君伸手在两个小宝贝头上一人弹了一下。 “完了，被大大发现了。”张小悦抽着小脸儿揉着被弹疼了的脑门，有点沮丧的对唐豆豆说。 “是，是你说要哭的，我都没说，我都挨弹了。” 唐静在张彥君手上拍了一巴掌瞪了他一眼：“没轻没重的，都给孩子弹红了。我看看来，疼不？” 唐静俯过去看了看，伸手给两个宝贝揉了揉吹了吹。确实弹红了。 “他俩在这研究呢，不知道去吃什么，小悦说要是不好吃就让豆豆哭，好换地方。”张彥君讲了一下偷听到的话题，全车人都笑起来。 两个小宝贝都有点不好意思，跟着嘿嘿假笑。 “妈妈，你去那个，啥处，吃过了没？”豆豆问唐静。 “没去过，就你二叔二婶去过，咱们大家都没去过。” “那要是不好吃了，怎么整？” “好吃，二叔二婶带你吃过不好吃的东西呀？” “没有。” “敢不相信我，等着一会儿到地方啊，就给你俩弄不好吃的，我们大家吃好吃的。”孙红叶假装瞪了两个小丫头一眼。 “才不会。”两个宝贝根本不上当。两个小人心里明白着呢。 冬天路上车少人少，一路通畅，顺着西二环下来拐到前门大街，从前门楼穿下来。这会儿前门这片儿还没进行改造，全是老房子老店铺，特别热闹。 各种小摊商铺顺着华清池这里一直排到珠市口，大店小店路边摊什么都有，逛街串巷的行人和自行车汽车挤在一起，一副盛世景像。 这会儿这段路还没改造，车可以直接开进来。 这边有点繁忙，二十多米宽的马路都显得有点拥挤，车也多了起来。 “妈妈妈妈，这里是，来吃什么呀？” “烧麦，吃过没？” “吃过的，奶奶有买过。” “好吃不？” 大家下了车，张彥君和张彥明抱着两个宝贝往店里走，张小悦歪着身子和孙红叶说话。 “有点好吃。”小丫头点点头吸了一口口水。 京城的烧麦和关外一脉相连，用的是羊肉馅灌骨汤，和包子饺子的做法雷同，只是口味上略有区别。南方的烧麦大多是糯米馅，算是一种点心了。 即使在九十年代末，前门这边这些老店的生意那也是相当火爆的，虽然没达到需要提前订桌的程度，也是宾客满堂。有钱人确实多了呀。 司机老孙去要了个包间，大伙随着堂倌儿上楼。 “这地方是不是得特别贵？”孙丽挽着马蕊打量着饭店里面，小声问。 “反正便宜不了，咱们是打死都吃不起，一顿饭就得破产了。” “有钱真好。” “你们还穷啊？”张彥明正好听见，扭过头笑呵呵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 “本来就穷啊，一个月三百块钱生活费，买双鞋都得算计好几天。”孙丽瘪了瘪嘴。 “就是，我们女生本来花钱的地方就多嘛。”马蕊在一边帮腔。 “几位里边儿请，慢坐，小心脚下啊。”小二躬着身子把一行人让进包间，装着样子用肩上的手巾掸了掸椅子。 大家进去随意坐下来，“有孩子的座椅吗？”张彥明扭头问小二。 “报歉先生，这个真没有，爷您多辛苦。” “算了，拿单子吧，饿了。” 国内的饭店就是这一点不好，不够人性化，各方面做的不细致，就像饭店，不管大店小店，都没有儿童坐椅什么的，只能由大人抱着。 大家谦让了一下把菜点了，小二端上热茶。 “你们如果有钱了，都想干什么？”张彥明拿小碗给两个孩子折热茶，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要是有钱了呀，”孙丽想了想：“我起去逛燕沙，还要去国贸，成天听她们得瑟显摆，老娘也得去潇洒一把。你呢马蕊？” “我？我没想过，先把家里的账还了吧，以后就不用家里给寄生活费了。” “哎呀，你这个人，有钱了嘛，账肯定就还了呀，说的是以后，有钱了以后。” “那，我想买个小院子，不用太大，有庭院有树就行，没事了夏天可以在树底下看看书。” “你们几个都想买房子？”张彥明试了试茶水温度，感觉可以了，递给两个宝贝喝。 冬天外面太冷，吃东西之前喝点热水可以防止肚子疼。 “要是能买肯定好啊，像彥明哥那样住在老宅子里，舒服。”杨小山点点头。 “那我也要。咱们买一起呗，还能串门儿。”孙丽看了看马蕊和杨小山。 “才不要，你那是串门啊？你那是混饭的，不干，自己学去。”孙丽不会做饭。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找个会做饭的对像不就得了。” “不害臊。” “还真有，”张彥明点点头：“就在我住那边上胡同里就有，你们要不要？要的话我先帮你们盘下来，得修修才能住，以前都是杂院儿。” “要，我要。”孙丽举手。 “那得多少钱啊？”马蕊有点犹豫。 “彥明哥，你上次说那个钱，要下来啦？”杨小山反应比较快。 “嗯，这都三个多月了，快了，到时候会划到学院，学院办了手续以后再给咱们。你们几个马上，都是有钱人啦，想想怎么花。” “有多少啊？”孙丽脸红扑扑的问，有点不太好意思。 “你们五个，一个人有个两百多万不到三百的样子，改善一下家里的条件和个人生活还是足够，先计划一下吧。” “哇~” 第372章 牟哥的打算 “真的有那么多？”马蕊也有点激动。 “有，这不算多，主要是这次你们还没真正参与进来，把眼光放远一点儿，把专业搞好了，导演挣钱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太多了，我们其实也没干什么。”孙丽想了想说：“要不，彥明哥你少给我们一点儿就行。” “这次确实，给你们有点多，”张彥明也没客气：“主要是考虑你们的家庭条件还有学习上的问题，学这个没有钱真不行。 以后咱们就按说好的，按投入比例来获取报酬，不再讲其他的了，你们心里也有点数。” “那我要投资。”孙丽举起手：“这部电影可以投吧？” “可以，”张彥明点了点头：“这个片子投资不大，发行交给学院，就不要他投钱了，咱们六个人凑凑，我算了一下，用不了太多。 学院的设备机器刨去不算，其他的各种费用加起来，应该不会超过八百万，包括后期宣传。你们一个人出一百吧，我出三百。 不过提前要做好心里准备啊，不是电影拍出来就一定能火，也许本都回不来呢，这也是一种可能。想好。” “那肯定的，世界上哪有保赚的事儿啊，我投。” 杨小山点点头，然后嘿嘿一乐：“有两百万够我用了，给家里点儿，买个院子，看看再弄台车开开，嘿嘿。” “我也投，我家里用不太多，几万块就够了。”马蕊举手。 孙丽点点头：“我也要。彥明哥，院子买下来修要多少钱啊？” “那个呀，我得问问，估计也就是十几二十万吧，差不多了，房间少。” “要这么多？那彥明哥你住那宅子修花了多少？” “很多地方都是靠手工，手艺贵。我那边前前后后花了有三百多万了吧？年后还要做漆，估计还得百八万的。” “你们没有必要，到时候自己怎么喜欢怎么来，不要学他。”孙红叶插了一句：“他非得要原样复原出来，那个花钱要多些。” “还有家具电器的钱，我都算在一起的。”张彥明点了点头：“复原确实要多花点钱。” 说着话张彥明的电话响起来。 “爸爸你电话在响啦。” 张彥明掏出电话看了看接通：“牟哥？” “嗯，是我，干什么呢？” “没事儿，和朋友在外面吃饭，有事儿？” “过年的话，你们回来不？” “可能不回了，我们全家都在这边，我弟弟放假了全家过来。现在钢都那边除了我哥的生意也没有什么了，我弟弟和他丈人一家现在在鲁尔。” “嗯，我年后和你嫂子也搬去鲁尔，准备在那边重新做个厂子，这边限制有点大，跟不上形势了。你说，咱们要不要在京城也办个厂？” “我感觉可以，其实蝎子沟那边等鲁尔办起来以后可以停了，技工调过来。地方小了，交通又不是太便利，确实不合适了。” “那你年前年后看看，找找地方吧，看哪里合适，买块地下来准备着，我得跑跑木材这块儿，年后把这边先弄起来，那边就靠你了啊。” “行，你安心弄那边，这边交给我吧，我把厂房盖好了你过来接收。” “那个那个，那个老外叫什么来着？你和他还有接触吧？” “史密斯？有，我们在合作开公司呢，有事儿？” “你问问他能不能帮忙从他们那边弄点设备过来，我去岭南参观了几家大厂，用的都是进口机器，确实好，咱们现在还是以人力为主呢，产能跟不上。” “行，这是小事儿，不过，牟哥，我感觉，手艺还是不能扔，技工还得培养吸收，越多越好，手艺这东西，永远是机器代替不了的。” “这个不知道，木材处理上还是机器来的快，我心里有数。” “嗯，你有数就行，机器交给我吧，你把清单给我就行。” “今年咱们就不分红了啊，”牟哥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一下建两个厂资金压力有点大，可能还不太够用。” “没事儿，到时候要是缺钱你就吱声，我手里闲钱还有，先拿去用。” “看吧，要是需要出钱咱们还是按比例出，不能占你便宜。” “嘿嘿，不要和我比钱，到时候按银行利息算就行了，算我借给公司，你不用想那么多。” “嗯，你现在是确实能行了，像做梦似的，前一眼还到处凑十万块钱呢，后面就追不上你了，大老板了。现在在那边怎么样？做没做什么项目？ 我看你市里这在建，鲁尔也有是吧？青年大街那边，我看不小个工地。” “我现在上学，在京城电影学院，公司都是红叶在管，项目到是有几个，都是慢活儿，得几年才能看到亮儿。” “就是那个，张婶儿同学家的那个？你弟结婚我见过那个？孙，孙红叶，是吧？” “对，现在我俩在一起了，太上皇命，以后是我媳妇儿了，我们家的总管家，大权在握。” “哎哟，这是好事儿啊，得恭喜一下，什么时候办事儿？” “没定，得两个太上定，我们说了也不算，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你肯定得来。” “那是那是，我不到可不行。这事你敢不通知我我就砸你家去，呵呵，那行，年前我可能是没时间了，年后我和你嫂子看看，带孩子过来一趟。” “行，那你忙吧，给嫂子问个好。” 挂了电话，这边烧麦的菜已经在陆续上桌了，不过大家都没动，都在等着张彥明打电话。 “吃吧，快趁热，这又不是什么宴席，你们等我干什么？来动筷动筷，你们喝酒不？” 几个人摇头不喝，其实杨小山还是想整点，不过看了一圈就他一个人想喝，想想还是算了。 “想喝就喝啊，咱们这就是平时吃个饭，没那么多讲究，我和我哥是不能喝，老孙开车不能喝，小山你不用那么客气。” “算了，不喝，一个人喝也没意思。” “好好吃啊，”小宝贝撅着小嘴吹着气儿撕咬着筋道的烧麦皮。 “不用哭啦？”张彥君笑着看着她。 “嘿嘿，那，那是说着玩儿的，我都不爱哭。” “他们家菜也是挺讲究的，来吧别客气，够不着自己转。” “老牟给你打电话呀？”张彥君问了一句。 “嗯，说今年不分红了，在鲁尔和京城新建两个厂，怕是还得投点进去，蝎子沟那点产量跟不上卖，估计也没多少钱在他手里。” “感觉这买卖还真行，市场挺好，主要就是咱们那地方小了，过来肯定行。我投点行不？”张彥君问。 唐静在下面捅了他一下。 说一下更新的安排 这几天在努力调整心态。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失眠的情况，我这方面很严重，由其是最近两年，失眠成了一种生活方式。 这几天基本上只有早晨五六点钟那会儿能睡两三个小时，还会做不太美好的梦。 可能是一个人时间太长了，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地方排解情绪吧。 目前，一共新旧六本书。《重生在70年代》《春风二十年》《枫城旧事》《梦境人生》《孓然踽行》，还有一本可能，已经被你们遗忘了的《古武传说》。 《古武》这本书其实现在来看，是弄错了频道，报了暂停，后面会继续写完的，先不说他。（其实他才是最早发布的） 这一年多，我的收入主要是靠《70年代》和《二十年》，一个月差不多有五千六千的样子，虽然不多但稳定，维持个无欲无求的生活还是可以的。 也确实是无欲无求，所有的时间都坐在电脑前面打字，已经很久很久没出去过了，现在就是小区大门外对我来说都是陌生的地方。 这个月，《70年代》又被封了。 记得上次封书是一七年八月，当时日新增一万四左右，嘎，没了，封了三个多月，解封的时候日新增是两千二，我记得相当清楚。 不过怎么说呢，那本书，是第一次写重生类的都市，确实里面涉及了不少各方面的东西。 现在我是三开，相当累，精神随时处于分裂状态，这种苦恼我想没有几个人体验过。 接下来，《枫城旧事》会在本月完本，然后会加快《孓然踽行》的更新，争取在九月十五号完本，这本来也是一个短故事。 所以在这段时间，《梦境人生》的更新会受一些影响，九月十五号之后恢复正常，力争一天五更吧，先立个坊在这。 然后还要抽时间大修《70年代》，力争再放出来给我挣点小钱儿，吃几口饱饭。 《70年代》大修后，要继续写《古武传说》，也许会转到科幻频道吧，争取年内完本，也是了结我自己的纠结心态。老宁出品怎么可能存在太监呢？不能忍哪。 《梦境人生》这本书的篇幅会长一点，起码要比两本老书长，虽然成绩不咋的，但确实会比两本老书精彩一点儿，必竟，也是有了点经验了嘛。老宁一直在努力学习。 可能是书名的问题，也没有任何的推荐可以偶尔露露小脸什么的，只能慢慢熬了，还希望大家能支持一下。 我现在基本上已经没脸要月票或者推荐什么的了，时也命也，待金秋再看吧。 此致，敬所有新老书友。 给你们添麻烦了。致敬。 第373章 杜绝不了啊 张彥明嘴里咬着烧麦，嘶着气儿，抬手冲唐静摆了摆：“嘶，哈，好烫。没事嫂子，你不用管我们的，事儿。” “他一天看什么都好。”唐静瞪了张彥君一眼。 “嗯，”张彥明点点头：“现在是好时候，挣钱的生意多，机会多呀。挣不过来，还可能把挣钱的买卖全干了？” “本来就是，”唐静又剜了张彥君一眼：“好好把自己这摊弄好就行了，想这想那的。” “明后年，哥，你这边也得早做准备，鲁尔那边要开，京城这边我给你准备两个铺子，你提前把人琢磨出来。” 张彥明给两个宝贝夹了点菜：“这个是根本。家具厂，你想投就投，本来我也没时间，都是牟哥一个人在弄，你要是想要把我这点股都拿去也行。” “得了，我现在买不起，明年搬新店不得准备点钱哪？跟着你们投点还行。” “行啊，等需要投前你出嘛，我就不管了，到时候股份从我这劈。” “你哪弄钱？得瑟。”唐静看了看张彥君：“这边装修什么的不得几百万哪？鲁尔京城加起来还得多少？不出去借就不错了，你还哪来钱往外投？” “鲁尔和这边得后年呢，明年出不来，到时候再说呗。”张彥君给唐静夹了口菜：“吃饭吃饭，这不是就闲唠嘛。” “原来这边开的时候装修都是彥明出的钱，我都特别不好意思了，你还一出一出的。” “我不也收房租了嘛，嫂子你别在意这些事，亲哥们说这些干什么呀？” “亲哥们也得明算账，俺家是哥，哪能占弟弟便宜去了，到时候心里都不安。叫别人一说成什么事儿。” “嫂子你别想那么多，谁行就拉一把，有事了就帮一帮，都是家里人不用客套。”孙红叶劝了唐静一句。 吃了一会儿，孙红叶抬头看着张彥明：“你还和人合了个家具厂？” “嗯？啊，”张彥明愣了一下：“早早前的事了，那会儿我还没钱呢，用设计入的股，都是牟哥张罗的。” “老二设计了一些家具，就是现在家具厂生产这些，市场都挺好的。老二有点才。”张彥君点了点头总结了一下：“没这些设计老牟也弄不起来。” “你还懂设计家具呀？”孙红叶有点意外。 “那会儿买不到，就画了个图纸去旋木场找人做，牟哥看了感觉挺好，就合计着把旋木场买下来生产。我那会儿啥也没有，就答应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96年秋天，这都好几年了，还行，发展的挺好。” “那你占了多少？” “四成，牟哥这人说实在的，挺大气的，舍得。当时也投了二十多万呢。” “老牟那人确实可以。”张彥君点头同意：“以后可以适当拉一把，不亏。” 张彥明点点头：“知道，在鲁尔建厂估计，他手里的钱都够呛，京城这边我先弄着，算借给家具厂的吧，股份就不变了。” “那厂子现在能值多少？”孙红叶完全没有概念。 “没算过，几百万吧，三四百万还是能值了，以后发展能快，现在人有钱了，对生活质量的要求越来越高，实木家具的市场不断扩大。前景可以。” “现在不是流行红木吗？你们没弄？” “不搞那个，”张彥明摇了摇头：“就是实实在在的实木家具就行了，用不着唬人。” 一听才几百万的体量，孙红叶瘪了瘪嘴：算了，没多少钱，不管了。 “我最开始的本钱都是牟哥借我的，不知道吧？我第一次去申城的时候，96年，那会儿我还不认识你呢。” “那会儿你自己有多少钱？”孙红叶笑着问。 “那会儿啊，那会儿我全部家底三万来块钱，惨不？你那时候百八万的已经不当钱了吧？” “你，”孙红叶举起手指比划了一下：“两年？太气人了，我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赶得上你两年。” “赶上机会了，人这辈子，运气占了一大半，努力只是一小方面儿，所以得有敬畏心。” “对了，你让光子收那么多俱乐部干什么？我一直没问你。” “经营啊，改造一下经营，放电影，接演出，以后会成立个专门的院线公司来管理。” “用得着吗？挣钱？你就把电影拍好得了，反正别扔我头上啊。” “行，那个也不急，慢慢来吧，估计得一两年时间，整合改造还得时间呢，没那么快。” “为什么要搞院线啊？没感觉那个挣钱似的。” “现在呀，这市场有点乱，拍了电影出来放不放怎么放得看人家脸色，明白吧？得求着他们，我这是就是早做准备。 而且，这些年，国内电影不是不赚钱，而是都被偷了，这个对电影本身的打击也特别大。我可不想辛苦拍出一部片子成全别人。” “怎么偷？这个还能偷？” “是啊，还不是一个人偷，是一个行业在偷。片子拍好送过去，到底有没有人看，有多少人看，谁知道？谁去记录？ 都是他们说了算，一百人就说八十，或者狠点的直接砍一半下去，你有什么办法？所以你看这几年的电影市场，对吧？ 然后都亏钱，谁还拍片儿？ 这种事儿多了，咱们哪，习惯了白吃白拿，都不感觉是什么大事儿，结果一个行业就被毁了。” “比如盗版？” “对，一个性质。” “那就没有办法了？” “有啊，法律条文要细化，行业内大家要一起努力。而且现在网络越来越发达了，有些事情就比较方便，也好控制，不像以前全看一张嘴，怎么说怎么是。” “怕是杜绝不了。” “那肯定的，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人，太多的人为了挣钱什么都敢做，理直气壮的享受侵害别人的劳动成果，这种人，也就指望着老天爷多劈几个雷了。” “确实，现在电影刚一上映，市场上光碟已经铺开开始卖了，一张碟五块钱，比电影票便宜一倍去了，还能反复无数次的看。 实在不想买的还可以租，几毛一块钱，看了。那些唱歌的更惨，正版完全没几个人买，甚至市场上都找不到，要我说呀，还是法律的问题。 成本太低，抓着就枪毙你看看他还干不？没办法，一毁一个行业，一大批人，很多就指着这次翻个身呢或者养家糊口呢，结果一切白费。 那些人肯定生孩子没**，太缺德，报应是早晚的事儿。” 杨小山义愤填膺的说了一痛。 “你怎么还来劲儿了？”张彥明没明白。 “我就在想，咱们这片子，得被少算了多少去了。” 靠。 第374章 奶奶，你快吃吧 吃好喝好，一行人打着饱嗝被小二从店里送了出来。 一顿饭花了三百多，不算多，主要是没喝酒。在这个年代，真不是普通工薪阶层能消费起的。 虽然九十年代末这会儿币值还算坚挺，购买力还算硬扎，但是物价高，很多东西比后世都高，甚至换算下来比后世的一些奢侈品都贵。 但这会儿生活必须品这方面便宜，老百姓的日子过的充实快乐。那些贵的就贵呗，也不是必须的，不买就完了。这是个幸福的年代。 不像后来，贵的全是生活必须品，排骨四十几，五花二十几三十，一斤豆角八块十块。别说天天下馆子，自己在家做都得算计着来。 幸福是什么？ …… 把杨小山孙丽马蕊三个人送回学校，然后车折返回来回到院子。 老孙去停车，两家六口人从小超市的正门进来。 “奶奶，我给你带好吃的啦。” “哎哟，还有奶奶份啊？什么好吃的？” “什么，什么处的，烧麦。奶奶，可好吃了，还是热乎的呢，你快，快吃吃看。” 两个小宝贝献宝一样把带回来的烧麦递到张妈面前。 “吃顿饭还往回带？点多了？”张妈问了一句。 “那你可是冤枉我们了，还真是特意给你们带的，” 张彥君去两个小丫头头上摸了摸：“这边吃完了要结账呢，她俩就开始叫，得给爷爷奶奶带回来才行。” “哎哟，奶奶的大宝贝呀，知道挂着奶奶爷爷了，真没白疼，比你们爹妈强。” 张妈相当开心，从收银台后面绕出来抱着两个孙女一顿亲。有点感动了。 “奶奶，你快吃吧，一会儿，一会儿，凉啦。” “嗯，凉了就不好吃啦。”唐豆豆伸出小手去盒子上感觉了一下点了点小脑袋：“现在还没凉。” “我去喊爷爷。”张小悦扭头就往后面跑，结果刚跑到门口门一天，张爸进来了。 “哎哟，慢点慢点，这是要干什么？不是说过在屋里不能跑吗？”差点撞到孩子，张爸吓了一跳，赶紧蹲下来抱住孩子看看确认一下。 老宅子的门冬天要关严，里面有挡风的帘子，很影响视线，在老时候是专门有人守着帮人打帘子的，防止碰撞，这会儿只能嘱咐孩子不能在屋子里跑，开关门要慢。 “我忘了，嘿嘿，没撞到，爷爷，你快来，吃，烧麦，我和豆豆给你，还有奶奶买的。” “是嘛，哎哟，都知道给爷爷奶奶买好吃的啦，真乖，好宝贝。”张爸在大孙女脸上亲了一下。 “快来吧，大老远给带回来的，尝两个。”张妈招呼了一声。 “什么呢？这扯不扯，刚吃完午饭，还吃得下呀？”张爸拉着张小悦走回来。 “烧麦，他们中午去吃这个了，瞅着还行，来尝尝吧。” “爷爷，可好吃了，里面吧还有汤，烫哦，你得慢慢吃，那么咬一点，吸溜。”豆豆比划着给张爸讲。 “烧麦呀？那可不错，我尝尝，看我有弄的好吃不。”张爸过来看了看，伸手捏了一个。 这会儿虽然没凉，可也是离了锅有阵子了，里面的汤汁已经稠了，不过味道还好。 “嗯，可以，这是骨汤弄的，熬的时间够用，老手艺。”张爸边吃边点头。 张爸做了一辈子饭，张妈又是个嘴上挑剔的，为了讨得自家媳妇儿高兴可是没少下功夫，由其是面活儿，包子饺子馒头各种饼，烧麦那真的做的超级棒的，有资格评论这一句。 张妈也捏了一个尝了尝：“还行，汤头挺鲜，馅儿凑和，没那么耐嚼。” “吃劲儿差了点，”张爸点点头：“这就挺好了，又不是自己家做那么一点儿，开店的哪有那么多功夫，这就挺有嗞味儿了。哪的？” “什么处，爷爷，老远老远了，开车跑半天。” “嗯，都把我，绕懵了，哪也不知道。” “都一处，”张彥明给老爸递了张纸巾：“挺有名的地方，一百多年了。” “有名儿的地方啊，东西不一定扎实，还死贵死贵的。”张爸巴嗒巴嗒嘴，自从老两口吃了狗不理就对这些名店保留了几分意思。 “还行，京城这边的老店还是那么回事儿。等晚上咱们全家去吃羊羯子，您在品评品评。” “啥？” “羊羯子，就是羊椎骨，这边比较流行吃这个。” “那应该行，骨头怎么弄都香。”张爸点点头。北方人都爱吃骨头，那味道不是别的什么能相比的。 “就在家吃呗，这么大个食堂好几个大厨比哪还差呀？就愿意出去花钱。”张妈埋怨了一句。 “行，那我让人去买，咱们今晚所有人吃这个，行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买着了。”张彥明马上转了话风。 “这一圈儿逛的怎么样？累不？”张妈问唐静。 “不累。妈，我这才几个月呀，显都没显呢。” “别不当事儿，小心没大错，要是感冒了什么的，有你后悔的，你现在不能吃药不能打针的，还正是危险期。老实儿的。” “去后面说吧，这屋冷。”张爸催了一句，他是来换张妈回去午休的。 超市的前门不能挡，虽然关着门，屋里也确实没有后面暖和，这也就是用的空调，要是靠暖气肯定就冷了。 一群人拉着孩子去了后院儿，大伙都去午休，张彥明去了办公室。 走一圈儿又接个大活，还得码剧本。 其实这事儿从和孙红叶说完他就有在琢磨了，人就是这样，有了什么念想就会在脑子里不停的琢磨。 在记忆里，关于滇南战争的记忆不算我，但相当清晰，因为关于这方面的电影文献不多，或者说很少，而男人没有对战争不感兴趣的。 所以少也就记得更清楚。 而且在八十年代，电影本身就少，那时候看电影是相当热闹的大事情，虽然电影票要好几毛钱，但老百姓对看电影的热情是今天的人无法想像。 你见过买电影票像打仗一样争抢吗？ 那是唯有八十年代才独有的记忆了，到了九十年代，由于各种原因，电影市场直接沉底，电影院渐渐变成了会场，或者干脆消失了。 不过这也并不代表老百姓不想看电影不爱看电影了，而是没有什么片子放，大量的录像带影碟替代了电影。一直到九十年代末。 第375章 剧本 《凯旋在子夜》，《高山下的花环》，《长排山之战》，《闪电行动》，还有《蛇谷奇兵》和《无影侦察兵》，张彥明坐在桌子后面回忆着。 大雾，密林，高山，潮湿，及人高的野草，野草里的跘雷，占领敌人阵地后战士们染血的痛哭。 那会儿的电影比较直白，但也更震撼人心。 张彥明记得最深的是，那地雷，那一袋袋缴获的大米，上面都印着大字：中国，支援南越兄弟。 在滇南战争之前，我们曾经把他视为兄弟，在他争取解放的时候，在他遭受侵略压迫的时候，我们不顾自己的贫穷坚难给以了极大的支持。 最后一次援助是从65年到73年，整整八年，出人出力出钱，给枪给炮给大米。 飞机一百七十多架，舰船一百四十多艘，坦克五百多辆，汽车三万五千多辆，火炮三万七千多门，枪两百一十六万挺，子弹炮弹十二亿八千多万发。 帮他们装备了两百万军队，另外还有五百多万吨粮食，石油两百万吨，十四亿元无息贷款。除了这十四亿，全是无偿的。 帮助他们培训了各级指挥员和各种专业技术人员六千多人，飞行员和机务人员两百多人，汽车司机和修理工一万多人，这些都是后来滇南战争时期南越的骨干力量。 另外还有公路铁路桥梁的援建抢修，永备工事修健，坑道以及炮兵阵地的挖掘，通讯以及海底线缆建设等等。 还有执行工程，铁道，后勤，扫雷以及防空任务的三十二万中华军人。一千四百多条生命永远留在了那里。看看遍及南越二十二个省市的五十七座烈士陵园。 八年时间，共计累计支援了近两百零三亿人民币（按60年币值计算）。 60年的人民币啊，那时候的鸡蛋一分钱三个，币值和购买力是现在根本无法想像的。而那时候我们自己正处在大灾大难的艰苦建设时期，饿殍遍地。 （曾有经济学者估算过，大概相当于今天的五万亿人民币。六十年，两百五十倍） 然而就是这个兄弟，大米还没吃完，掉过头来就露出了獠牙。这就是一匹相当弱智的白眼狼。 其实三胖那边也好不哪去，都是白眼狼，只不过三胖多少还算有点脑子，知道点深浅。 …… 二月十五日。天气，阴。 凌晨一时，我师奉前指电令，即刻开拔奔赴前线。 连队卫生员告诉我们，长头发不利于战斗，负伤后不好救治，也容易感染伤口。所有人都在剃头，当起了和尚。剃头，成了部队战前准备的一项重要内容。 战争，我们没有参加过，以前只是在电影里看过，在书本里读过，事实上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呢？不知道。 但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战场了。 是光荣在这里，还是能活着回来，谁也不知道。 不知道战友们在想什么，我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弟弟。父母辛辛苦苦把我们养大，还没等到尽孝，我可能就要先走了，有点遗憾。 好在我已经通过种种借口把一点儿积蓄给父母寄了回去，也留了遗愿，把蚊帐，胶鞋，雨衣留给了弟弟。 说来可笑，当拿起纸笔的时候，我竟然不知道写什么了，最后只好就写上：把这三样东西给我亲爱的弟弟。希望他不会笑话我吧。 我把信和东西放在一起，用绳子左一道右一道的绑好交到留守处，说句实话，当时我有点耽心它们丢了，就想绑牢实一点儿，等我光荣了，好能交到我弟弟手里。 2月17日，天气，晴。 火车在宁明车站徐徐停下，耳中听到阵阵雷鸣一样的炮声，战争已经打响了。 我们跟着战友跳下火车，迅速爬上早已待命的汽车，人还没有站稳，汽车就已经开动了。 因为我是干部，这会得到通知，我们的目标是凉山。 几个小时后，汽车开到了边境，这时部队接到命令，停止前进。我们不明白为什么，但要执行命令，等待后续命令。 我和战友下了车，抬头看着高高的友谊关三个字，心绪难平。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南越人民都是活在炮火之中，高卢和阿米利卡先后在这里肆虐，我们始终站在他们这边，在自己并不富裕的情况下，节衣缩食，倾囊相助。 有多少物资从这三个大字下面源源不断的运了过去。 有多少中华儿女丢弃了小家，从这三个大字下面从容走向战场，长眠在异国他乡。 想到这里，我的内心不由得生起一股愤怒，很想找个人打一架。 二月十九日，天气，晴。 命令下来了，我们的目标做了改变，全军出发，在机动中加入战场。 二月，北方还是冰天雪地，这里仍然草木葱葱，到处开着鲜花。我们在一个小村子下车，开过作战会议以后，全军轻装投入战场。 我身上携带的物品是：五四式手枪一支和子弹、雨衣一件、急救包一个，这几样东西左肩右斜；挎包一个（内装压缩干粮、茶缸等）、防毒面具一具、御寒小毯子一条，这几样东西右肩左斜。 和一线战士相比，我的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可仍然让我感觉双肩酸沉酸沉的，总想解下来休息一下。 行军途中遇到前方车辆运送伤员，车辆就从我的身边经过，看到车上伤员被鲜血浸红的绷带，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和他们一样了。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寒颤。感觉自己有点丢人。 …… 二月二十日。 我们遇到了一个长的像酒瓶子一样的孤山，突然就出现在眼前，非常险要。 ……突击排的勇士们利用夜暗荫蔽地接近山脚，沿着陡峭的山崖向上攀登。他们脚踩乱石，手抓树枝，边摸索边前进。 山势陡峭，根本没有路，他们抓住树藤，把绳索拴在石崖上的小树上，一点一点的向上爬，上面的碰落了碎石，为了不发出声音，下面的就用身体挡住。 就这样，他们坚难的爬到了山顶，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衣服，蚊虫不断的叮咬，他们不为所动，贴在石壁上等待着天亮。 天刚放亮，战斗打响了，突击排神兵天降一样出现在敌人头上，我们一举拿下了敌人口中不可战胜的光荣山。 第376章 确实没打过 张彥明坐在电脑前面，电脑的屏光静静的映照在他因为专注而毫无表情的脸上。 急促的键盘声在空寂的办公室里如急风骤雨一样倾泄着。 他这会儿全部心神都投入了进去，脑海里闪动着一幕一幕画面。 …… 他打算用一本战地日记来贯穿整部电影，起到中心线的作用。 这样，就可以顺着时间线编排进去更多的精彩战斗，感人的故事而不会显得散乱，还可以很好的和后方的人物关联起来。 一部电影，虽然是讲述的战场，但也要适当的穿插一点后方家庭人物的情节，这样才饱满。 真正能让人开怀大笑的不是做丑搞怪，同样，真正能让人热泪喷涌的也绝对不是故作煽情。为了搞笑而搞笑，为了煽情强行煽情，只会让人反感。 影片的贯穿角度是人的思想的转变过程，或者说经历的过程。 新兵（没上过战场的都是新兵，和当了多少年兵没有任何关系）???老兵（见识过战场的）???兵王（参加过正面战役的）???勇士（执行过侦察突击任务）???英雄（立过功涉过险，他还活着）。 也就是做为一个战争年代的军人的成长过程，直白一点就是他的经历过程。 不用去刻意的升华什么渲染什么，越平白的东西运用好了越震撼人心，越会使人共鸣。 张彥明决定整部片子一点儿特效都不用，就通过角度特写长镜头还有快速的推动节奏来制造观感，在适应的地方插进一点后方的小故事来舒缓情绪，从而进入下一段紧张之中。 光荣山抢夺是影片的第一场战役，主要用来呈现滇南的环境以及战争的艰险，这座像火箭发射塔一样的山峰很有代表性。 然后就是平江偷渡，244高地抢夺战等几个规模不大却影响深远的战斗故事来描叙战场的残酷性，塑造申世三，曾兆清，徐登家，靳志军等几个英勇形像。 （以上的战役，人物都是实名。向英雄致敬！） 右臂伤了换左臂，头部伤了就躺在地上压子弹，受伤昏迷被送到救护所醒来后马上冲上阵地，就是这样一群人，让我们活在那个年代的人可以欢笑着度过幸福快乐的童年，安心上学游戏。 影片的主轴故事，张彥明决定虚拟一个，这里的虚拟不是编写，而是浓缩，可以谱写的英雄故事以及战役太多了，不可能面面俱到，那就浓缩。 以战场突击队为原形，把比较著名的几次突击战斗任务压缩到一起。 这个主轴故事将跨越时间跨越战场，将十年之中几次重要的突击战役压缩到一起，把不为世人所知的最真实的战场，最真实的人性还有那些平凡的英雄呈现出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张彥明完全沉浸在了故事之中。 我们的国家最和平，我们的国家最安全，我们的生活最安稳，但是又有几个人明白，这样的生活来自何处？ 没有边防战士的饮风餐雪，没有武警战士的默默付出，没有消防战士的奋不顾身，这一切如何存在？ 但就是有太多的人视而不见，感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 “二明，你不吃饭啦？你一下午干什么呢？”孙红叶开门走进来。 “嗯，在写剧本。几点了？”张彥明抬手看了看表：“哎哟，都五点半啦，没注意时间。啊呀……” 他抻了个懒腰，保存了一下站了起来，感觉身上有点酸疼，一动不动的坐的时间太久了。 “又是什么剧本？写完没？”孙红叶走过来握住张彥明一只手，俯腰在电脑上看了一眼：“打仗的？” “嗯，军影的黄厂长想合拍一部军旅片。” “谁来导？你呀？”孙红叶直起腰看着张彥明问。 “我肯定是监制，谁来导的话，看吧，也不一定是我，必竟经验还不太够，当个副导演差不多。” “谁投资？” “咱们工作室，学院，军影厂，三家合作呗，电影这东西讲究一个合作共赢，吃不下独食儿。也不需要。” “战争片，能不有有人看哪？” “什么片子都有人看，关键还不是看拍的好不好。走吧，吃饭，确实有点饿了，孩子呢？” “过去了，我过来喊你。” 两个人出来拉着手往后面走。 晚上食堂弄的是猪骨头，说晚了没买到羊羯子，不过已经预定了，明天送过来。 两个人进到食堂里面，一家人已经吃上了，两个小宝贝啃的满手满嘴巴都是油，招着小油手和两个人打招呼，像两只小油猫一样。 “哎哟我的宝贝啊，这怎么吃的满脸都是的？” “嘻嘻。” “咯咯咯，二叔说，满，满脸都是。” “没事儿，啃骨头就放开了啃吧，完了再洗呗。赶紧坐下吃饭你俩。”张妈宠溺的笑着看着两个小丫头。 “老太太对孙子和对咱们那会儿这差别也太大了，唉，痛苦的记忆呀。”张彥君摇了摇头。 “你小时候怎么你了？虐待你们啦？”张妈看着张彥君问。 “那到不至于，就是没事削一顿呗，我们那会儿要是吃成这样早就招呼上了，还吃个屁。” “我削过你们吗？胡诌八扯。二明我削过你们哥们吗？” “没，我哥记错了，我妈从来没打过我们。”张彥明摇摇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张妈得意的瞥了张彥君一眼。 “怎么就没打过呢？”张彥君扭头看向张彥明。 “确实没打过，”张彥明点点头，抬手在手臂上腿上揉了几下：“嘶，我妈从来都是拧，比大鹅还狠。”“哎呀，现在想想都疼。” 哈哈哈哈，全家人都笑起来，两个小丫头没太明白，不过还是跟着嘻嘻傻笑。 “拧是啥？”张小悦问唐豆豆。 “拧就是掐呗，就用手指头这么，这么，欸，揪起来，可疼了。” “你挨过拧啊？” “嗯，原来我姥就喜欢拧我。她老了，打不动。” “疼不？”张小悦小脸都抽抽一起去了。 “有点疼，隔一会儿就不疼了。” “吃饭吃饭，这么美好的时候回忆这个干什么，我们那时候都是化疼痛为食量的。” 张彥明帮孙红叶递了碗筷，给她夹了块肉多的骨头，自己也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嗯，可以。” 张爸笑呵呵的看着两个儿子，媳妇，还有两个孙子，脸上露出笑容，把蒜酱碟往前推了推：“不沾点蒜酱啊？有点淡。” 第377章 妈妈你脸红什么? 手把排骨，酱棒骨头，配几样爽口小菜，蒸的热腾腾的老肥馒头，熬得奶白的骨汤。 一家人边吃边聊天，一顿饭吃的有滋有味儿。 张彥明和张彥君哥俩收拾了桌子，孙红叶和唐静把两个抹了一手一脸油的小丫头刷洗干净，一家人出来回院子。 “好饱啊。”张小悦拍了拍小肚子，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爸爸，明天咱们，是不是还是啃骨头？” “嗯，明天吃羊骨头。” “嗯，我最爱啃骨头了，真香。” “你什么都爱，哪样好吃的你不爱？”张妈宠溺的在小丫头头上捋了一把。 “最爱大骨头，其他的，其他的是一般爱。” 哈哈 “行，爱就多吃点，多啃骨头身体好，将来长个大个子。” 老人们信奉吃什么补什么，啃骨头补骨头，孩子长的壮实。 “天儿有点阴哪，看样又要下雪。”张爸抬头看了看天空。 “妈，我明天回趟鲁尔，年底了，那边有不少事儿。” 张彥君和张妈请假，媳妇怀孕了，一下子成了重点保护对像，弄的他这段时间也没什么人权了，一不注意就是张妈一痛骂。 “回吧，过年也没几天了，把事儿处理好，领净清清的过个年。你们那店儿放假不？” “放，从三十下午放到初五。本来没打算放，老二说挣不挣钱也不差这几天儿，让员工也歇几天儿。” “可不嘛，一年到头的，谁不想好好过个年哪，放几天能少挣多少？过年了，该给的就给，东西钱的，让大伙都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 “嗯，这个有安排，年终奖都有，回去还要开个员工大会，有些表现不错的格外再给点奖励。” “那就好，咱们家别干那让人背后骂的事儿，也用不了几个钱。小静就在这吧，你回去去小静家里看看，看缺什么东西给买过去，要是你丈人丈母娘愿就接过来也行，大伙一起热闹热闹。” “不用，妈，我爸妈那边就让大君过去看看就行了，接过来麻麻烦烦的，他们也不习惯，再说还有我哥他们呢。” “问问吧，看你爸妈的意思，大过年的你们也回不去，尽点心思。人哪，岁数大啦，过一年少一年的，你们也大了，都得忙自己的事儿。 现在你们不感觉什么，等将来就得后悔，看一眼少一眼哪，一共还能在一起呆几天了？你们平时回几趟？听我的吧。” 张彥君答应了一声。 “那，那，那什么，”张小悦举着小手蹦。 “什么？这家伙，话都说不全了呀？你要说什么？” “那我姥姥呢？你都没提。我妈妈也在这啊，爸爸也在这，我姥姥来不来？都说豆豆姥姥了的。” “来，都来，你姥不来这还能上哪去？” “哦，嘿嘿，我姥姥也来。”张小悦就满意了，笑着和豆豆显摆。 “你俩得个空去把证扯了吧，让孩子叫的也理直气壮，都这时候了咱们不讲那些了，等老孙过来了我俩再商量婚期的事儿。” “行。”张彥明点头答应下来。 “还办哪？要我说就这么得了，不办了，闹闹哄哄的，也没那个时间。”孙红叶看了张彥明一眼。 “你说了算，我没意见。”张彥明点点头。 “红叶你不想办哪？”张妈疑惑的看向孙红叶。 孙红叶伸手抓住张彥明一只手，另只手把张小悦搂到身边：“就这么就挺好，咱们一家人过好就行了呗，非得办哪？大哥和嫂子也没办，不也挺好嘛。” 唐静脸一红，摆着手说：“红叶你别看我，咱们不一样，我，” 张彥君笑着接过话茬：“我们可没说不办啊，别诽谤。那会儿忙活着开店儿，然后忙忙活活的一直也没落个闲，就跟着你家张彥明折腾了。 今天搬家明天搬家的，把我们大事儿都给耽误了知道不？现在又有了。等生了吧，生完了咱们办一场，礼金不收不白瞎啦？” “胡说什么呢？”唐静红着脸拍了张彥君一巴掌。 “妈妈，你脸红什么呢？你，病啦？”唐豆豆仰着小脸看着自己妈妈，有点耽心。 “办办到是好，在哪办？回去还是在这边？”张爸搓了搓头发，想了想问张妈。 “回去呗，在这办个什么劲儿啊？没亲没故的。回去办。” “真不用妈，现在就挺好，办不办的也就是个形式，大君不嫌我我就挺知足了。” “说什么傻话呢。”张妈拉起唐静的手拍了拍：“人哪，就是命，不用东想西想的，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让在早那些人看看，让他们后悔去吧。” “我妈这话对，人活在当下，过去的其实就没了，得往前看，咱们过的是以后。你这个人哪，就是爱瞎想西想的。”张彥君看了唐静一眼。 “要你管我。” 院角的灯光把院子里照的青亮青亮的，几条大狗摇头晃脑的哈着热气跑过来亲热，暗影里响起几声猫叫却不见猫影儿。 牛牛从屋子里钻出来，站在正房门口的廊檐下叫了两声，顺着游廊跑了过来。 “狗狗都长这么大了，牛牛还是这么一点儿，它怎么长的这么慢呢？”唐豆豆伸手摸了摸牛牛的脑门。 “它就是这么大，长不了那么大。”张妈把牛牛抱起来。 “我去趟办公室。”张彥明想了想对孙红叶说了一声。脑子里全是剧本的想法，得去写出来。 “这么晚了还干什么呢？”张爸问了一句。 “让他去吧，不管他，今天要是不让他写估计觉都睡不好。”孙红叶拉起张小悦和豆豆：“走，咱们看电视去。” “又写什么？”张妈回头看了张彥明一眼。 “弄个新剧本，那边着急要。”张彥明在女儿脸上摸了一下扭头去中院了。 “这家伙，这个还没拍又弄剧本。”张爸摇了摇头，问孙红叶：“小江海那个专辑卖的好不？” “还挺好的，具体的还没统计，二明说不指着这个挣钱，做好就行了，别的无所谓。” “小朱丽那个也要出了吧？” “嗯，做好了，说是正月开始销售，光子那边负责的，我也没问。” “行，能交给下边人的就交出去，省着累，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儿，盯着点不出错就行了，还省着操心。” “累点到是不怕，我现在就怕这个家伙想一出是一出，眨巴眼的功夫又弄出个差事来，完了他到是手一甩没事了。” 第378章 剧本完成 哒哒哒哒哒，哒哒 啾啾 轰 啪，啪啪 咔咔咔咔，咔咔 哒哒 “投弹。” “上上上。” 澎---- 轰 哒哒哒哒，哒哒 “有什么发现？” “没了，就一口锅几个盆，还有一块防潮布了。这边人真穷。” “就你话多。” “这是第几个了？” “第四个，鬼子属耗子的，就能挖洞。” “小心点，注意隐蔽。” “小心。” 啾----------轰 “卫生员，卫生员，快。” “打到脖子了。” “先救队长。” “把队长拉下去，拉下去。” “别管我，我还能动。” “背下去，背，我来背。” 哒哒哒，哒哒，轰 “现在由我接任指挥官，我的意见是，继续完成任务。” “同意。” “同意。”…… 哒哒哒哒哒哒 “卧倒。” “怎么办？从下面打不到，干吃亏，这帮猴子。” “我在正面，你带人从这边绕上去，小心点。” “走。” “机枪，打，压住他。” “从这能不能扔过去？” “能。” “好，先给他来几个响儿，你们从这边上去。” “上上上，小心冷枪。” “冲进去，左右突进，先投弹。快快快快快。” 哒哒哒哒哒哒哒，啾 “抓紧休息，马上反扑就会来，都打好精神，这会儿不是睡大觉的时候。” 攻下来的敌军阵地上一片狼藉，敌军的尸体七倒八落的，没人在意。硝烟慢慢升腾，难得的片刻宁静。 队长踩灭一丛草火，巡视着走进阵地上的一个永驻工事。 平射机枪，成桶的761压缩干粮，成箱的午餐肉罐头，成箱的子弹，手榴弹。 “呵呵。”队长笑起来。 “队长？” “没事儿，正好补充给养，字都认识，弹药都熟，知道干什么的，到是方便。” “队长这还有火箭筒。” “带上。” “队长，这工事好像是咱们修的吧？瞅着咋这么熟悉呢？” “嗯。” “啊？真是啊？这群白眼狼。” “没事儿，怎么给出去的，咱们怎么收回来就行了。” “有人上来了。” “战斗。” …… “注意脚下，都教过排雷吧？” “他们的雷和咱们的一样？” “……，就是咱们的。” …… “报告，突击队完成任务前来报道。” “说说情况。” “本次突击行动的任务是拔除部分工事清理暗火力，摧毁重型堡垒，为正面进攻做准备。任务目标六处，实际完成目标十一处，抢占阵地两处。 我部已完成任务，请求归队。” “说说你们的情况。” “是。我部，全员四十三人，归队，十九人，其中重伤七人，轻伤十二人……报告完毕，请求，归队。” “同意归队。” 军礼。 …… 呼，张彥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靠在椅子背上，抓过烟盒点了根烟。 房门一开，孙红叶穿着棉睡袍钻进来，关好房门小跑着来到张彥明身边：“你还在弄啊？” “你跑过来干什么？也不怕折腾感冒了。”张彥明瞪了孙红叶一眼。棉睡袍下面露着两截白嫩的小腿。 “没事儿，就这么几步远，屋里暖和。弄完啦？” 张彥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伸手把孙红叶抱到腿上坐好，帮她搓小腿。还好，不是很凉。 “问你呢，弄完啦？” “差不多了，明天再修修，把主题曲弄出来，战争的部分就差不多了。再这么光着腿出来把你屁股打肿。” “你打，打。” 啪 “你真打呀，哼哼哼哼，好疼。” 张彥明再点了一下保存，关了电脑，伸手拿过大衣把孙红叶裹紧抱在怀里关灯出了办公室。 反复的点击保存是强迫性的记忆，不写稿子的人永远不知道丢稿的痛苦。 几条大狗围过来，在张彥明腿上蹭了蹭表示亲近，去闻了闻被包成粽子一样的孙红叶。 院子里的角灯已经关闭了，青白的雪色把院子隐映得一片恍惚。 “今天的月亮好圆哪。”孙红叶仰着小脸看着天上的月亮，流纱一样的浮云在天空中漫步。 张彥明抬头看了看月亮：“小时候，感觉月亮是跟着人走的，你走到哪一抬头，它都在那里，就像特意的在帮你照路一样。” “嗯，我小时候也是这个感觉，还问过我妈，为什么月亮跟着人走，太阳就不，我妈说太阳太热了，她不让太阳跟着我，说再黑点我掉地下就找不着了。我有那么黑吗？” “反正没有我白。” “我咬死你。” 喵~~ 就喜欢蹲在屋檐上的那只花猫俯视着两个人，轻声的问候了一句。 “它为什么总爱去上面啊？” “站的高看的远。” “说人话。” “抓耗子呗，这种老房子耗子喜欢在棚顶上做窝，猫也有分工配合的。” 把孙红叶抱进东厢放到床上，张彥明去外间洗漱，烧了壶开水。孙红叶睡觉有起来喝水的习惯。 “二明，一号你有没有事情？” “一号？一月一号？” “嗯。” “没什么事情吧？怎么了？” “我想一号去领证，一月一号，新的一年的第一天。” “行。” 女人经常有一些奇思妙想，只要满足她就能给她很大的快乐。很多时候都是小事儿。 …… 经过近一个星期的反复修改，暂命名为战地日记的电影剧本终于划上了句话，主题曲自然是那首血染的风采。没有哪首歌比这首更合适了。 “哥，你这段在忙什么呀？我的专辑你也不管了。”在工作室，张彥明被过来补录音轨的朱丽堵个正着。 “没呀，怎么不管了？录音有殷老师王老师把关，我又不行，外面宣传已经不是已经开始了吗？光子那边负责，你让我管什么？” “哼。”朱丽撇了撇嘴。 “哼什么哼？工作正式定下来了吧？” “嗯，和江哥在一起。” “嗯，好好干，别怕苦，你现在年纪小，多往一线走走。” 进了艺术团体，由其是军政艺术团体，主要的工作就是慰问，去那些条件艰苦远隔人群的地方慰问那些默默无闻但每一天都在为了祖国和人民奋斗的平凡人。 朱丽点点头表示明白，看了看张彥明的手：“这是什么？新歌呀？” “嗯，”张彥明看了看手里的曲谱：“要不你试试？这首歌可能和你的声线有点小差异，要压着唱，浑厚一点，要有那种压制压制然后爆发的感觉。” “试试就试试。”朱丽拿过谱子看起来。 第379章 日子 临近寒假，学院召开了全体学员大会，奖励了一些同学，表扬了一些班级。 在张彥明的建议下，王少白杨小山黄可还有孙丽马蕊都主动申请放弃了奖学金，只拿了三好学生还有学院奖。张彥明连这些奖项都没要。 对于他来说争这个没有意义。 剧本经老院长审查后已经送到了黄厂长那边，立项报批什么的就不用这边操心了。 纪录片的钱下来了，比张彦明预计的还要多一些，学院扣留了三成，剩下的转给了张彦明手里。 电视台加上公映票房，扣除所有提留费用，交到张彦明手里一共两千六百三十万，按原来的约定，张彦明留了一半，剩下的给王少白杨小山他们五个人平分了。 每个人两百六十三万。 在这个年代，这是一笔妥妥的巨款，虽然京城这边有钱人已经不少了，但能拿出两百六十万现金的人也没有太多。也不可能有太多。 大家兴奋过后，有了不同的选择。 王少白给了张彦明一百万，算做是新电影的投资，杨小山和黄可给过来两百万，而孙丽和马蕊各自给家里还了债务留了些钱，剩余的钱全交给了张彦明，只留了一点儿生活费。 还是张彦明看不过去，只收了她们两百五十万，让她们去买点衣服改善一下自己的条件。 电影的投资算他们每个人一百万，和王少白看齐，孙丽马蕊四个人的钱直接帮他们买房子，修缮。 但即然是大家投资，那就得仔细算账了，剧本要单独算钱，虽然不多，张彦明只收了二十万，但必须这样办。 几个人各司其责，也都要计算工资。 财务方面委托给了京城红叶会计师事务所有限公司，也就是张雨负责的独立会计公司，在将来会在剧组里派一个出纳人员。 公司法人是孙红叶，张雨是第一合伙人。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什么都是刚起步，人才啊，真的是到处都是随便捡，放到后世，一个国家注册会计师什么都不用干光是挂证都能挣钱。 像红叶公司这样一个刚成立的会计师事务所里就有五个注册会计师，在后世是无法想像的事情。不过反过来说，这也正是一种资本。 王少白几个人的拍摄选址进行的已经差不多了，电影的拍摄许可证也已经下来了，定名为小兵燕嘎子，这是小兵张嘎的故事原型。 不过因为现在正是深冬，拍摄计划不得不搁置下来，等着明年春暖花开。 这会儿几个人的心态和刚做计划那会儿完全不一样了。 那时候是怀着一棵激动的心情和一种渴望，现在虽然也有渴望，但并不那么激动了，因为都有钱了。 人生的第一次有钱，还是有了巨多的钱，心态总会发生一些奇妙的变化，同时内心的诉求发生一些改变也都是正常。 人是群居动物，讲究的是群体的认可，而第一群体就是家庭，然后是亲朋好友，乡亲四邻，一级一级扩展。 所谓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获得了成功骄人的成绩如果不去和家人亲朋好友分享一下那种滋味一般人是挺不过去的，中华人讲究的就是个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所以现在几个人的第一渴望就如此雷同，都是回家。 包括家境优好的王少白都是一样，这段时间一直弊着呢，就等放假了回家给娘亲老子一个惊喜。 张彦明是无所谓，早一天晚一天确实区别也不大。 电影的事情先放下，朱丽的专辑有张永光他们在操心，他又没什么事儿了。 学院这边课也没了，就等着放假，他们几个人都不用交学期作业。 可惜的是京城这会儿天寒地冻的，空有时间和精力却没地方可去，那不是游玩，是找罪受。 本来想带着全家人去琼州，结果嫂子唐静这又怀上了，想都不要想了，要是张彦明敢提出来就得被张爸张妈一起群殴致残。 张彦辉和王佳慧两口子得等张彦辉放假才能全家人过来，包括张彦辉的丈人丈母娘还有小姨子王佳华，这丫头果然跑到鞋城去做了收银，到是让张彦明高看了一眼。 一般面对更好的机会还能守着本心做事的年轻人太少了，这丫头将来应该是个有福气的。 张彦君回鲁尔处理公司年终的事情，给员工发奖金开表彰会，琐事不少，还得几天才能处理完，唐静就一天被张妈扯在身边，生怕她摔了撞了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弄的唐静又是幸福又是无奈。 唐静的父母不来，她哥哥过年会回家，再说有儿子也不可能跑到女婿家过年，那在别人眼里就成了笑话了。 张彦君给买了不少年货送了过去，衣服东西好吃好喝营养品，花了几千块钱，又给留了几千，凑了五千整，多了老两口不要，就这还是硬塞的，唐静打了电话才收下。 唐家老两口这会儿也是开心，看张彦君怎么看怎么顺眼，女儿前几年遭的罪还历历在目，这一下子福气来了，翻天覆地一样，全是这姑爷带来的，心里都清楚着呢。 关外人家对姑爷向来是高看一眼的，当贵客待，而且老人的思想还比较旧，女儿是二婚，人家还是个大小伙子，心里就有点感觉亏欠了一样，就总想着替女儿补上一点儿。 唐静的嫂子有点眼热，撺掇着她哥想找张彦君借点光，差点没让老唐头拿棍子抽死，撵的满院子跑，还是张彦君给拦了下来，主动帮舅哥在市里开了个小鞋店。 有张彦君的鞋城做后盾，唐静大哥的鞋店生意相当不错，也算是发了家，今年也能过个好年了。 人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成功就会带动一群人向前，慢慢潜移默化开枝散叶。这就是日子。 这些和张彦明都没有关系，两个宝贝放假了，99年的元旦也来到了。 “爸爸，我们这是去哪里？” “我们哪，去一个，好地方。” “好地方是哪里？” “民政局，你知道不？” “不知道，是当官的地方啊？” “嗯，当官的地方，和你老叔的单位差不多。” “那，那咱们去那，干啥？奶奶还不让豆豆来，豆豆都哭了呢。” “今天是咱们家的事儿，就我，你，你妈妈三个人的事儿，豆豆不能参加，等回去你哄哄她就好了。” “好吧，我把娃娃分她一个她就不能哭了。” 第380章 有证了 民政局离老院子没有多远，不到四公里。 张彦明把车直接停在大门口，三口人下车。 “为什么还要拿糖糖？还有烟，酒呢？咱们来送礼呀？”小丫头看见张彦明和孙红叶拿着烟和糖就开始问。 “不是送礼，咱们家不用给别人送礼，这是，礼貌，明白吧？有了好事儿就得分享一下，让大家都高兴高兴。” “哦。那，咱家有什么好事儿了？还要来这里和大家一起高兴，都不认识啊。” “你问你妈妈。”张彦明看了一眼一边羞红着小脸的孙红叶。 “妈妈，咱们家，有什么高兴事儿了？”小丫头马上转移了目标。 孙红叶被小丫头问住了，红着脸看了看一脸渴望的丫头，伸手狠狠的拧了张彦明一把。 哈哈哈哈，小丫头这会儿一点都不心疼爸爸，跟着笑起来。 张彦明给小尚秘书打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和门卫大爷点了点头，带着娘俩穿过院子进到里面。 进到小楼里，整个办公楼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影也没有什么声音。元旦，所有人都在放假。 这会儿法定假日还很少，一年只有七天，元旦一天，春节三天，劳动节一天，国庆两天，难得的放假所有人都相当重视提前安排。 其实元旦这个称呼在中华历史上相当悠长，但一直指的是农历正月初一这一天，也就是现在的春节。 一直到民国建立，我们才开始使用公历，才有了一月一号为元旦的叫法，同时把农历正月初一改为春节，并立法开始推广。 其实那时候主要就是上层社会认为西方先进，全方面力求效仿。公农合历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当时有一个对联，叫：男女平权，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阴阳合历，你过你的年，我过我的年，政策对民间百姓的影响不大，主要是上层社会的变化。 一直到新中华成立，元旦这个节日才算真正落地。 一家三口拎着糖果和烟上到二楼，按着门口上面的木牌找到登记科，推开门，里面一个中年男人笑着站了起来：“是张先生孙小姐吧？” “是是，对的，刘科长是吧？实在是对不住，放假还让您路了一趟。”张彦明笑着一边客气一边把手里的糖果香烟放到办公桌上。 孙红叶想在一月一号来领证，想在新年的第一天改变自己的属性，但是这家伙根本就忘了元旦是要放假的。 不过，媳妇儿提出来了，想把领证弄得有意义一点儿，张彦明肯定得支持，就找了小尚秘书。 对于小尚来说这真是不叫事儿，也就是叫下属去趟办公室的事情，一个电话就解决了。本来他还要亲自过来，被张彦明坚决的拒绝了。 “没事没事儿，应该的，照片带了吧？” “带了带了。”张彦明把他和孙红叶的合影还有身份证户口本证明信体检报告什么的都拿出来递了过去。 刘科长接过相片，然后拿了两个人的身份证，拿出准备好的结婚证把相片一贴，按身份证填好信息，卡的盖上红章，又到一边办公桌上加了钢印。完活。 信息表都是事先就准备好的，章都盖好了，也是贴上相片填上信息就搞定。 户口本都没看，证明信体检表附到信息表后面用曲别针一别，全部手续就算完了。这就是特权的便利了，也不用买一堆的什么叶酸丸什么的。 张彦明再次表示了感谢，给刘科长点了根烟，这才拉着小丫头和拿着两个红本本翻看的孙红叶出来下楼，三口人回到车上。 “就是来给这个伯伯送照片？”小丫头完全是懵的：“哦还有这两个红本本。妈妈这是啥？我要看。” “嗯，给你看，不能撒破了啊。” 小丫头使劲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一脸好奇的接过小本本翻开。 “咦，爸爸妈妈的照片，都，都弄脏了呀，都不平了。妈妈，你看这，都不平了，怎么办？”小丫头看着照片上的钢印和红印泥有点着急。 “没事儿，这不是坏了，是就要这个样子才行。”孙红叶在小丫头头上摸了一下。 “为什么？” “有了这个，咱们才是一家人了呀，真正的一家人。” 哦，小丫头半懂不懂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小眉头一皱：“可是，可是我的照片呢？都说是一家人了，怎么没有我的？爸爸你们，不要我了是不是？” 大眼睛一瞬间就水气朦胧了。 “怎么可能啊，咱们马上就去照，一家三口的。这个上面是人家有规定的，不能有小孩子在上面，明白吧？” “为什么？为什么不许有小孩子？” “因为，因为，”孙红叶看向张彦明，卡住了。 “因为小朋友长的快呀，几天就变样子了，所以不能放在这上面，这个是要保存一辈子的，得等你长大了，个子也不再长了才能上这个红本本。 就像身份证，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有，但是你和豆豆还没有，对吧？” 孙红叶眨了眨眼睛，还能这么说？想了一想，好像也没错。 张小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眼睛在爸爸妈妈照片上还在纠结着钢印的问题，不过到是没有追问为什么没有她的照片的事情了。 车子停到提前就找好的婚纱摄影店，一家三口进门上楼。 90年代末，婚纱摄影刚刚在国内流行，还没有大火到结婚必备的程度，但生意也不错的样子，主要是这个时候的价格还比较亲民，大部分普通人也承担得起。 后来慢慢随着造势宣传，好像结婚不拍几套婚纱照片就不对的样子，结婚照片也就变成了爆利行业。其实这东西成本低到你无法想像。 不要说设备贵，一台相机的快门寿命几万次，又不是拍一次换一个。 如果硬要说成本，90年代这会儿的成本可是比后面数码时代高多了。这会儿还是全幅胶片，很贵的。 孙红叶不喜欢婚纱，也不喜欢穿影楼里那些天天被人穿从来也不洗的所谓时装，自己给三个人带了一些衣服过来。主要是给张小悦照。 张彦君和唐静领了证带着豆豆拍过一些照片，张小悦相当羡慕，这次就是给小家伙补上愿望的。 这会儿还没有后来的那些高科技技术，所谓艺术照片大多是靠虚化和灯光来完成。 第381章 聊天 拍照片事实上并不轻松，相反，想拍出好看的照片是很累的。 平时我们的坐姿在照片上看不是驼背就是弯腰，要想拍一张看上去坐的挺直的照片，就要用力把身体往后仰，然后保持几分钟。 一套照片拍下来，腰酸背痛，累的很，到是张小悦嘻嘻哈哈的拍的欢实。小孩子身体软，又有兴趣，一点儿也不感觉烦。 拍完照片出来，一家三口又去京城著名的毛俄餐厅吃了一顿烛光日餐，这才心满意足的在张小悦要求下给家里人打包了一些她感觉的美食，回到老院子。 “奶奶，我给你们。爷爷，我给你们带，好吃的回来啦。”张小悦光奋的跑进超市。 张妈已经带着豆豆去后面午休了，在店里的是爷爷。 “带什么好吃的了？”张爸眉开眼笑的绕出来抱起宝贝亲了几下。 “好多呢，有，红色的香肠，还有，红色的汤，很好喝的爷爷。” “嗯，宝宝真是好孩子。去睡觉吧，等醒了咱们一块吃。” 小宝贝得到爷爷的夸奖，心满意足的跟着妈妈去后面午休，张彦明拽了个凳子在收银台边上坐下来。 “哎哟，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这不就是红香肠和红菜汤嘛。你们去哪吃了呢？” “毛子的餐厅，在这边挺出名的。也不是想吃什么，就是个感觉呗。” “净瞎花钱。”张爸摇了摇头，捏起一片香肠嚼了嚼：“味儿还行，凑和。” 关外是中华的重工业基地，受毛子的影响是全国最大的地方，包括饮食。 原来条件比较坚苦那会儿，关外的国家供应也是比较丰富的，主要就是这些和毛子学来的东西，红香肠红菜汤是最常见的，还有罐头面包什么的。 关外工业区几乎人人都会做几道毛子风格的菜，一点儿也不稀奇，炖土豆红菜汤这也就是普通吃食。 “孩子的心思呗，你还当真哪？”张彦明笑着给老爸递了根烟。 “到是。”张爸摇摇头表示不抽：“你也少抽点，眼瞅着都三十来岁了，注意点身体。打算什么时候再生一个？” “没想，遇上就要呗，看老天爷的，我也没特意做什么预防，又不是养不起。” 他是敏感型肤质，对很多东西都有点过敏症状，不严重但也是不舒服，就像不能洗海水澡，也不能用某些橡胶产品。 “再要一个挺好，红叶必竟不是小悦亲妈，怎么也得有个亲生的好点儿。小红叶也不是那种格路人。” “嗯，这方面我到是放心。你困不？要不你去睡会儿，我看着。” “不用，习惯了，等你妈起来我躺会儿，现在这日子舒服啊，又不用像以前似的忙忙活活家里家外的，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挺好。” 现在张爸不用天天忙着做饭，一下子就清闲了下来，一天小日子别提多美了。 “你这边不搞什么员工大会呀？” “不弄，以后再说吧，也没地方，除了开发这块都没正经八百的运营呢，没有成绩搞员工大会说什么呀？” “也是，到是省不少事儿。你也别太懒了，小红叶必竟是女孩子，别什么都往人家头上推，也挺累的。” “我心里有数，其实也没什么，又不用出去跑亲手干什么，就是把个总听听报告签个字的事儿，咱们做的东西都谈不上累。 我就是不喜欢官面上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所以就懒得出头，红叶是家传，在这方面确实比我强太多了，交给她合适。你们不用跟着操心。”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 “我？写写歌，拍拍电影，还能干什么？以后可能有时间了写几本书。公司这边红叶管着，有事了家里说一下就行了，也不用我具体干什么。 光子现在也差不多能独挡一面了，物流有王哥，可能也就是仙媛这边前期还得我跟一跟。爸，你说后面这王府，咱们怎么弄好？” 张爸摸着下巴想了想，摇了摇头：“琢磨不出来，没感觉有什么用，以后兴是能值点钱？还能干什么？收拾出来也得花不少钱，还能当景点收门票啊？” “要不以后弄好了咱家搬过去？你和我妈住主殿，感觉感觉当王爷的滋味儿。” “可得了，不搬，这边挺好，这我都有点嫌大了呢，哪有那么多人？空空落落的人气不足反而不好，你看以前皇上大官的，有几个身体好的？” “那就先修了再说吧，修完再说呗，想干什么不行？有那么大呢。” “我看不少地方都拆了，能恢复原状啊？不好弄。”张爸摇摇头。 “能，图纸都有，原来王府的图纸工部都有保存，故宫里有备份，已经找到了，现在正用老图纸做规划呢，得改成现在用的图纸。” “现在留下来的能用的有多少？” “没多少，主殿都没了，就剩个生活区，慢慢修吧，得几年，估计没个两三年时间够呛。” “那得多少钱？” “估计得千八万的，一千万挡不住。修了算呗。” 其实初步预算已经出来了，专家给出来的概算在三千万到五千万之间，主要是损毁太严重了，很多都要重建，张彦明估计，五千万都不一定能够。 但这些和老爸说了没用，还让他们跟着操心，于是就轻描淡写的说了个一千万。现在张爸张妈的思维也不是普通人了，一千万引不出什么心思。 “里面什么样知道吗？”张爸对这王府很有兴趣。 “大概吧，那个，没地方找去，那会儿照片也少，到时候参考一下其他王府就行了呗，也用不着较真儿的事。” “也是，哎呀，弄好以后和你妈进去转转，感觉感觉。那边那个，什么王府不是开放了嘛，我和你妈去了，就是个花园，没什么看头，到是挺大。” “如果不算花园的话，咱们这个比那边还大点，规制高，铁帽子府呢，五路七进大院儿。” 张爸想了想笑了：“那在里面不得迷路啊？太大了也没意思。” “过去人多呀，媳妇儿一大堆，儿女都几十上百的，没这么大往哪住？” 店门一动，一股冷风吹进来，来买东西的了。 “买点什么？自己看，把门带一下。”张爸扭头看了看说了一句。 来人有点不好意思，笑了一下回身把门关好。 第382章买烟的女孩儿 “要买点什么？”张彦明起来把摆在收银台上的餐盒什么的收了一下装到纸袋里，随口问了一句。 进来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穿着件军大衣，戴着帽子和脖套，全副武装的样子。之所以能看出来是个女孩是她把长长的马尾甩在了大衣外面。 “买包烟，中南海0.8。”女孩儿拽下脖套露出全脸。 是一个长得相当英俊的女孩儿，没错，没用错词汇。 女孩儿没化妆。 90年代末的女人已经开始流行化妆了，口红眼影眼线唇线腮红，珠光系列，粉底面霜这些这会儿已经都有了。 不过总的来说，这个时期还没有化浓妆的，以淡装点饰为主，像美保连兰扣欧来亚亚湿兰带玉兰油这些这会儿都有。 在北方的冬天，天气对爱美的女人来说是最大的敌人，厚重的棉装一裹，什么体型都没了，和男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要围脖套戴口罩，口红唇线什么的也得暂时下岗。 也有爱美不怕冷的，不过很少，美丽冻人必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受得了的。 不过即使这样，这个年头穿军大衣的女孩儿也不多了，必竟有更好的选择，羽绒服什么的，相对于军大衣来说更适合女孩子。 这个时候穿军大衣的，要么就是完全不在乎美丑的性格，要么就是生活不太宽绰。大至如此。 张彦明心里感觉面前这个女孩儿应该是那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的性格。 剑眉朗目，眼窝比一般人要深，鼻梁高挺，加上脑后的马尾，给人一种清爽，英姿焕发的感觉，所以才叫英俊。 不过并不是那种女生男相的长相，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所在。 只是嗓音有些低沉，和一般女孩子尖锐生脆的声音大不相同。有点类似后来所说的烟嗓，她也确实抽烟，这不就是来买烟的。 张爸从后面货架上拿了一包中南海下来放到收银台上：“五块。”瞪了张彦明一眼，哪有这么盯着人家女人看的？都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 女孩儿也察觉到了张彦明的视线，脸上微红，低头从大衣兜里掏出钱付了烟钱，拿起烟要走。 “哎，”张彦明叫了一声：“你是做什么的？” “啊？”女孩儿有点意外，疑惑的扭头看向张彦明，又看了看张爸。因为张爸站在一边到是没慌：“怎么了？” “我说，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张彦明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有事儿？”女孩儿又看了看张爸。 “呃，”张彦明感觉到了自己老爸越来越严厉的目光，捏了捏鼻子说：“你别多心，我就是对你的声音比较感兴趣，想问问你是做什么的，没别的意思。” 这个女孩儿的声音长相一下子就让他想到了记忆里的一个女歌星，当时的那种火爆，在歌坛的那种地位，可惜运气不好，性格太直爽，最后没能有一个应该的结局。 不过这个女孩儿长的到是比记忆里那个人好看不少，只是感觉很相似。 “我声音怎么了？”女孩儿好像有点生气了。一个女孩子，在乎的除了像貌也就是声音了，甚至个头体型都得往后排。 这个女孩儿平时应该没少因为声音的问题受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这个可以想像出来。 “你别多心。”张彦明安慰了一句，笑着说：“我爸就站在这儿，我要是有别的想法意思估计你还没下台阶我就得被我爸打死了。” “你要干什么呀？”张爸问了张彦明一句，看了看这个女孩儿：“有话就说明白，别让人多心。” “能说说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吗？”张彦明又问了一遍。 张爸在一边给解释了一下：“丫头你别多想，他结婚有孩子了，自己鼓捣了几个公司，问你应该是正事儿，要是方便你就说一下，不方便就算了，没事儿。” 女孩儿看了看张爸，拢了拢鬓角的碎发，说：“我现在没工作，原来在酒吧做过一段时间，后来家里不让了，说太乱。正找工作呢。” “本地人？” “嗯，我五岁全家从鲁尔搬过来的，我爸工作调这边了。” “那咱们还是半个老乡，我家也是从鲁尔搬过来的。你多大？” 可能是聊了几句，女孩儿放松了一些：“我二十二了。我家就在这后面，新街口。” “那你怎么跑这么远过来买烟？”张彦明奇怪的问了一句。 新街口离这边接近两公里呢，这冰天雪地的，零下二十来度，走过来可不是那么舒服。 女孩儿脸一红：“我去朋友家顺便的，就在这边上。” 张彦明估计是不敢在家边上买，怕父母骂，这个时候的父母对女孩子抽烟还是相当反感的。 “你唱过歌吗？识不识谱？” “啊？”女孩儿愣了一下摇摇头：“就是平时瞎哼哼，没正儿八经的唱过歌，我，我嗓子不行。” “你什么毕业？识不识谱？” “我高中念完了，大学没考上，中专我没念。识什么谱，是什么？” “就是歌谱，哆来米发唆拉西这个，乐谱。” “认识一点儿，简谱，五线谱不行，没学过。”女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上学那会儿当过音乐科代表呢，就是嗓子后来坏了。” “你嗓子是后来坏的？不是天生的？” “也不是，原来也和同学不太一样，就是后来更重了，我妈说我是变声期喊的。”女孩儿说的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吐了吐舌头。 “我那会儿成天和男孩儿一起玩，打球什么的。” 张彦明点点头，看她的样子也能想像小时候是什么样子了，假小子一个，妥妥的。 “想不想唱歌？” “我呀？我不行，我这嗓子，肯定不行。”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想不想试试？”张彦明这会儿像拐小孩的骗子一样引诱着对方。 看是工作上的事情，张爸虽然没太理解也没再掺合了，就在一边听着。 女孩儿抽了抽脸：“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我开了个工作室，呃，录音棚知道吧？来吧，来后面看看你就知道了，我工作室就在这。”张彦明招了招手往后门走。 女孩儿有点迟疑，看了看张爸。 “去吧，后面是上班的地方，好几十人呢，小朱丽和小江海儿都在这录的歌，别怕。”张爸鼓励了一句。 第383章 苏玉 “后面就是我工作室，我爸是闲着没事干开了这么个小超市。来吧。”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打开后门。 女孩儿看了看张爸，跟着张彦明钻过厚重的门帘来到后院儿。 “你叫什么？” “苏玉，美玉的玉。” “还挺好听的。”张彦明回身把门关好，苏玉站在一边打量着小院儿。 说是小院儿，在苏玉眼里那是真的不小了。 一百四十多个平方的院子，在一般人眼里可以称做大院子了，又经过修整翻新，飞檐黑瓦朱柱回廊，即使是在万物枯败的冬天也有一番巧夺人心的景致。 王老师又站在廊柱边上抽烟，这老头的烟瘾特别大，但他从来不在屋里抽，考虑他的身体，张彦明买了好烟当做福利供应。 “王叔，这是苏玉，我想让她试试音。”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苏玉，这是王老师，咱们录音棚的首席调音师。” “王老师好。”苏玉鞠了个半躬。 王老师侧过脸打量了一下苏玉，对她这个声音有点好奇，看了看张彦明：“行，反正也没什么事儿。” 马上要过年了，工作室这边除了发行朱丽的专辑没有别的工作安排，也没有外面过来录音的生意，大家都是闲着的，也就是平时带带学生。 王老师和殷老师按照当初的合同，都带了几个学生。殷老师还有原来的学生要带，算是在这边实习。 “她识简谱。”张彦明说了一句扭头问苏玉：“乐器会不？” “弹过一段时间吉他，算不？也没正经学过，就是自己照着书瞎弹的。” “还行，算有点儿基础。这丫头一看就是个淘气包子。”王老师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拍了拍手：“来吧。” 苏玉有点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张彦明，两个人跟着王老师进了二号棚。 “哇，”苏玉应该不是第一次进录音棚，应该多少懂一些，要不然不会这么惊叹。 “以前进过棚？” “嗯，陪朋友进过几次，后海这边好些录音棚的，都没你这这么牛，太帅了。” “你朋友有唱歌的？” “以前在酒吧认识的，我在酒吧干了两年多呢，后来我爸不让我去了。” “那就不用多解释了，你进去吧，随便唱个歌听听，要不要伴奏？”王老师去洗了洗手在调音台前面坐下来，扭头问了一句。 “随便唱，平时怎么唱就怎么唱，不用紧张，就当是玩了。”张彦明去边上倒了杯水递给苏玉。 苏玉点点头，一边喝水一边还在打量着屋里。 没用伴奏，苏玉还是有点紧张，清唱了一首这会儿挺流行的歌。 这是一首张彦明没听过的歌曲，他本来对这方面就不太关注，歌曲本身质量还不错，就是比较平缓，苏玉唱的还可以，声音气息各方面没有明显的瑕疵。 一曲唱罢，苏玉的兴奋劲儿上来了，眨着大眼睛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王老师和张彦明。这丫头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疯性格。 “有没有高一点的？调子高一点的歌。” 张彦明一手拿着监听耳麦，按下开关对棚里的苏玉说了一句：“越高越好，不要怕唱不上去，也别怕破音。我看看你的极限。” 苏玉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会儿没那么紧张了，吸了一口气开始唱。 这首张彦明还真听过，带子工作室这边就有，是一首这个世界西北风格的歌曲，有点类似记忆里的高原歌，演唱者是这个世界一位比较出名的女歌星。 “感觉怎么样？”张彦明扭头问王老师。 “还行，声音饱满性是够了，气息也稳定，有点抢拍子，这个不算毛病。就是这个声音，你打算让她唱什么？” 王老师看了张彦明一眼。这会儿两个人说话里面听不到，也不用避讳什么。 “您不感觉她的声音很特别吗？这种辩识度，这种磁性，难得的是她的气息也很稳，音域宽度也不错。” 王老师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么说到也是，确实比较，特别，叫人一下子就能记住，起码我现在就记住了，估计也很难忘掉。” “她的声音虽然有些特殊，但女性特征没丢，一声就是女人的声音，这也是比较难得的。” “现在得看看她的声音形成的原因是什么，是天生还是后天，是因为抽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能不能稳定。”王老师想了想给了个建议。 “我问过了，她说原来声音就和别人不太一样，变声期因为长期和男孩子在一起玩儿，喊哑了，抽烟，应该也有一点原因吧，我认为不重。” “你准备让她唱什么？她这个嗓子，一般歌怕是都不行，不亮，这是最大的特点也是最大的问题。” “我琢磨琢磨写两首让她试试吧，行就行不行也没关系，感觉，她还是有点音乐天赋的，实在不行做幕后。”“嗯，”王老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棚里瞪着大眼睛往处观察的苏玉：“也可以，咱们到是不愁安排几个人。年后你学校那边要开始了吧？” “嗯，地块定好了，年后开建，到时候您和殷老师谁过去主持一下。这事儿您两位自己定，我不参与。” “就你心眼多。”王老师抬手在张彦明头上拍了一下，冲棚里的苏玉招了招手，示意她出来：“这丫头要是想唱歌，还得学学，让她跟着你上段时间课吧。” “也行。”张彦明点头同意。 苏玉从录音棚里出来又开始有点紧张，抿着嘴看着张彦明和王老师。 “你现在，就是玩儿？没做什么事吧？”张彦明指了指椅子让她坐下来。 “没有，工作不好找，酒吧我爸不让我去。”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大夫，就在新街口医院。” “挺好的，”张彦明点点头：“想不想过来上班？” “来这儿？”苏玉抬起手指在空中划了一下，张彦明发现她的手长的挺好看的，估计脱下大衣身材也应该不错，必竟个头有这么高，起码一米六五。 “对，来这边，在工作室上班，先跟着我一起听听课，学点声乐方面的知识。不过，你需要和我们工作室签一份长约，行不行？” “长约是啥？有，有多长？” “起码是五年，五年之内你都得在这工作，不能离开。” 苏玉吐了口长气：“我以为要多长呢，我爸在医院都干了快二十年了。五年也不长啊。” 王老师和张彦明都笑起来，把苏玉给笑糊涂了：“本来也不长啊，工作不都是一干一辈子吗？你们，不会是，工资很少吧？” 第384章 签个约 在90年代，或者要加上再往前几十年里的人，老百姓对工作的概念都是这样的，一做就是一辈子，这是很正常也很普通的事情。 “有什么不对吗？你们笑什么呀？”苏玉被笑糊涂了，有一点小羞怒。 “你是没有工资的。”张彦明笑着解释了一句。 “啊？凭什么呀？那我不干。” “我叫你来是让你唱歌的，当明星出专辑，你拿的是分成，不是工资，咱们又不是国家的团体，没有固定工资的说法。” “哦，”苏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是，我，我，我能唱歌吗？我声音不好听。”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对吧？咱们试一下，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在我这做幕后，那会儿再拿固定工资，放心，我们这工资还算是可以的，几千块钱还是有的。” “这么多？行，我干了，可是我什么也不会，我以前就在酒吧做过服务员。” “那不怕，不会可以学。那行，你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做了决定咱们再谈，好吧？” “我干，不用商量，我自己的事儿自己能行，我就对我爸说，我找着工作了，在录音室上班。别笑，我怕我说唱歌，我爸不信。” 王老师笑的胡子一抖一抖的，拍着巴掌说：“我有点稀罕这小丫头了，这性子不错。不错。” “真行？真行咱们就把合同签了，你明天开始就过来上班。”张彦明也挺喜欢苏玉的性格的，笑着问了一句。 “那，那我爸要是问我工资怎么办？我怎么说呀？” “没事儿，在你出专辑之前的学习阶段，嗯－－－”张彦明想了想：“一个月给你发两千块钱生活费，你就说是工资就行了。” “两千？一个月？”苏玉有点惊喜，伸出长长的手指比了个二，眨着大眼睛盯着张彦明。 两千块钱一个月在99年这会儿可以算是妥妥的高工资了，即使这里是京城。 这会儿京城企业工人的平均工资也就是六百出头而已，社会工资要高一些，平均水平也绝对超不过一千五。 “嗯，前期少点，两千一个月吧，等出了专辑以后你就拿分成，这个合同里具体都有，你好好看看。” “不用，我干了，签十年都行。不就是合同工嘛，我爸他们医院也是签合同的，我懂。” “你懂个屁呀。”张彦明苦笑起来，这丫头这性子有点太莽了，到是不作做。 “啊？”苏玉有点懵。 王老师难得的开心了这么长时间，越看苏玉越是喜欢，拍了拍张彦明，说：“要是专辑成功了呀，你就是明星了，懂不懂？ 那时候你的收入都是上万上几十万的，公司要抽成，比如你挣了一百万回来，公司要去除各种费用，就，好比三十万，剩下的七十万公司还要和你分，明白吧？” “那么多？怎么分？我能分多少？” “这里面有点复杂，签约以后，涉及到你的肖像权声音以及各个方面都得由公司进行安排调度，你私下里是不能决定的。 就是你要想做什么，得和公司商量，要报告，需要经过公司同意，但公司使用你的以上权力则不用都得到你的同意，明白吗？ 收入这块，有专辑收入，商务演出收入，广告影视收入，其他一些活动的收入等等，分成比例都是不一样的。 公司将来如果要给你配备服务人员，这个钱也是要从你的收入里扣出来，明白吧？所以你得想好，看仔细，如果违背了，你是要赔钱出来的。” “这么难啊？”苏玉有点迷茫。她以前只接触过酒吧歌手，唱一首歌就是一首歌的钱，哪里有这么复杂。 “别难为小丫头啦，”王老师把一只手按在张彦明的肩膀上，对苏玉说：“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了，不会骗你，签了吧，合同我看过，没问题的。 看你也是个小糊涂蛋，估计你自己也想不明白，不用想了，该给你的肯定都给你，给多少你就拿多少就是了。公司这边的合同，比外面一些公司好的多。条件方面。” 这是肯定的，张彦明这边做出来的合同基本上是参考了记忆里2010年左右的艺人合约，那时候的条件可比99年这会儿宽泛多了。 这个时候什么都是刚起步，国内的艺人合约还是比较苛刻的，可能也就是比南朝那边能强一点点。 那边的艺人平均下来只能分到收入的百分之十不到。 苏玉看了看王老师，点了点头：“我听您的。” “到是没傻。”王老师笑着摇了摇头，扶着张彦明站了起来：“老喽，这几天身上沉哪。这小丫头啊，性格是真好，可惜了。” “哈？”苏玉一脸懵灯。 “没事儿，”张彦明摆摆手：“我会在合同里加一条，如果你经过学习培训无法适合歌唱工作，就自动转为公司普通职员，月工资按照公司薪酬制度处理。 你考虑一下，想好了就可以签合同了，然后就要每天按时间过来上班，学习，没问题吧？” “没问题。”苏玉摇了摇头，眨着大眼睛问：“那，一个礼拜休几天？” “暂时啊，”张彦明想了想：“前面一两个月你可能一天都休不到，礼拜六日要过来上课，下午，和我一起上课，平时按正常时间上班就行了。” “哦，真让我唱歌？” “啊，我一个月花几千块钱和你开玩笑啊？礼拜六日的课，一节课就是好几百块。” “啊？这么贵？我，我没钱。”苏玉可怜巴巴的鼓起小脸。 “不要你钱，谁说让你出钱了？是让你努力，加油，认真学，懂不懂？哎哟，以后跟你估计得头疼。马大哈一个。”张彦明摇了摇头。 “嘿嘿，”苏玉赔了个笑脸：“我肯定好好学，我还是挺聪明的。” “聪明的没考上大学？” “我，我那会儿。反正我不笨。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苏玉鼓着嘴巴嘟囔。 张彦明笑起来，这丫头的性格确实好。 “走吧，去看看合同。” 两个人从录音棚里出来，穿过角门来到中院。 中间遇到几个员工叫了声张总，让到一边站着等两个人走过去，苏玉就瞪着大眼睛看着，感觉挺有意思的。 “这边前院是两家公司，这边是另一家公司，算上工作室，有四家公司暂时在这里办公，你以后就知道了。”张彦明简单的说了一下。 “工作室后面是宿舍，再后面是食堂，都是免费的，以后中午就在食堂吃，晚上也可以，咱们的伙食还是不错的，这边，这边我办公室。 后面院子是我家，我父母女儿都住在这边。” 第385章 历史的重叠 “您家都住在这啊？这是您家的房子？”苏玉再单纯，这点概念还是有的。 “嗯，这一片儿，公司用的这些都是我家的房子，还有后面拆了这一片儿，明年要起个小公园，开个酒店在这边，平时到是可以过去溜达溜达，后院有角门通着。” “您家这么有钱啊？” “还行，我这几年挣了点。好好学，你以后也能有钱，钱好挣，就是得努力，别怕辛苦，懂吧？” “懂，我不怕吃苦。”苏玉点点头：“以前在酒吧很累的，后来是我爸说太乱不让我去了。” “抽烟是在酒吧学的？”张彦明问了一句。 “嗯，但是我不喝酒，我看到过喝多了什么样儿，我可不想那样。” 张彦明点了点头，带着苏玉进到办公室里：“大衣脱了吧，屋里有点热，喝水自己倒，桌子上有电水壶，算了我烧吧。你坐。” 张彦明脱下大衣挂到一边，去用电水壶烧水。他记忆里对饮水机有点排斥，办公室里一直也没摆那东西。 门一开，仙媛走进来，好奇的打量了一下苏玉，对张彦明说：“我看到你过来，有个之江人想和你见见面，你有没有时间？” “什么之江人？” 张彦明愣了一下，指了指苏玉：“苏玉，准备签她到工作室唱歌，家就在后面新街口。苏玉这是仙媛，投资公司的总经理，你叫姐就行了，比你大。” 苏玉站起来鞠了个半躬，叫了声姐，也在打量仙媛。 仙媛长的本来就漂亮，加上做高管时间有那么长了，自然而然的养成一种上位的气质，看起来更仙了。 仙媛愣了一下，认真的看了苏玉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看向张彦明。苏玉的声音太意外了。 “跑过来谈投资的，希望咱们能支持他，那个人特别能说，搞互联网的，我说不过他，不知道怎么就答应他让他和你见一面了。” 说着撇了撇嘴，有点悻悻的样子，感觉自己莫名其妙就这么被一个陌生人给说服了有点丢脸。 “姓什么？”张彦明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奇怪的脸来。想想时间，他这会儿可不是正在京城。不过，两个世界之间差异很大，到是不敢肯定会不会有重叠。 到是挺希望的。 “马，马言，说是做网络科技的，感觉应该是做失败了，但是特别能说，说的慷慨激昂的，又感觉好像肯定能成功一样，特别有煽动性。” 张彦明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敢肯定，一定是他。 看来不管怎么似是而非，历史的大势总是雷同的。 后来包括这个人自己总是把98年读写成他失败的一年，把99年看做是重新站起来的元年，事实上根本谈不上失败，或者应该说是成功的。 只是没有他自己想像中的那种辉煌而已，没有达到他自己想像中的那种结果。 从他个人角度来说，可能是失败的，但是从公众角度来看，怎么看都是成功。 在90年代收入五六十万是失败？在这个月工资几百块钱的年代五十万是什么概念？只是他的目标太大，他眼里看的是那些国际性的网络公司而已。 如果换算成现在的价值，应该是这么写：他失败了，一切努力化为泡影，变卖了手里的一切，失落的带着仅有的二十个亿，和他的团队回了老家。 所以说，事情都有多面性，关键是看你是从哪个角度去观察评价它。 搓着下巴，张彦明忽然感觉这个世界有意思起来，看了看仙媛：“他什么时候来的？约在什么时候？” “今天找过来的，也没提前打电话。我没说死时间，这不是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嘛。你见不见？” “见，你都答应了我肯定要见，咱们不能失信嘛，再说也没什么坏处，这段时间也不忙。时间你定吧，我都行。” “那，我就这么回复他了呀？明天下午行不行？” “行，你安排吧，你也一起听一听。” “听他说？哎哟，我第一次见到这么能说的人，我感觉，像是搞传销的似的。他肯定干过。” 张彦明听了就想笑，想一想，仙媛形容的确实有点像。 想了一下张彦明对仙媛说：“明天下午准备一间办公室，安排台摄像机，我和他见面要录下来存档。” “啊？为什么呀？” “去布置吧，以后就成为定例，来商谈投资的都记录下来形成档案，如果这些人里面有成功的了，这就是一份宝贵的资料。” 仙媛眼睛一亮：“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哪，还是你厉害，那我去安排。苏玉你坐啊。”转身出去了，结果一开门差点和进来的人撞个满怀。 “哎哟，没撞着你吧？”进来的是王洪刚，被仙媛吓了一跳。 “王哥。”仙媛叫了一声，侧身让王洪刚进屋，“你们聊吧，我去办事了。”冲懵懵的站了起来的苏玉摆了摆手出去了。 “这门帘明天叫人撤了吧，有点碍事儿。”张彦明看了看房门。 “不得冷啊？”王洪刚摘下帽子习惯性的往身上打了几下，冲站在一边的苏玉点了点头。 “应该不能吧？感觉门还是挺严实的。现在市场上有没有那种透明的门帘？” “不知道，我哪有功夫关心那个。”王洪刚放下帽子脱了大衣坐下来，看了看苏玉：“这丫头面生。” “苏玉，”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准备签她过工作室来唱歌，我感觉她的声音很独特。苏玉这叫王哥，是物流公司和安保公司的总经理。” “王哥。”苏玉躬了躬身子叫了一声。 王洪刚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坐，别站着。” “有事儿？”张彦明问了王洪刚一句，想拿烟，想了想又放下了。封门封窗的不好在屋里抽烟，孩子总进来。 “两件事，”王洪刚点点头，抬手在头上抓了几下：“我觉得，要不，安保这块儿我就放了得了，省着挂个名儿，以后我就一心搞物流这边。” “第二件事呢？” “哦，”王洪刚从兜里掏，掏出个折好的纸出来打开看了看递给张彦明：“南边有些地方能用了，马上要安排大家入营，有些物资得采购，你签个字。” “所有已接收人员都过去？”张彦明接过来看了看，问。 “嗯，集中训练，还涉及到驾驶证什么的，我寻思先把这些弄出来，等明年新人进来就老带新，能省不少事儿。 北边这边，等投入使用怎么也是明年秋冬了，到时候人往这边一抽就行了。” “行，具体你安排吧，”张彦明拿笔在申请书上签字：“安保这块你先不能扔，把个总，等明年一起再看。” 第386章 曾经的幸福 王洪刚呲了呲牙：“行吧，就是，我这这头事太多，总要往外跑，那边其实也起不上什么作用。我怕耽误你事儿。” 张彦明摇了摇头：“暂时这个你得挑着，明年再说吧。你那边谈怎么样了？一直忘问你了。” 王洪刚说：“谈了一下，那边说得和地方上沟通，估计快不起来，我再催催吧。” “没事，不急，本来我也没打算出去接活，咱们内部这边暂时就够你们忙了，内部又不用营业执照，你该布置就布置，不用考虑别的。” “行，”王洪刚点头答应了一声站起来：“那我去找张总。” 王洪刚出去了，张彦明拿起电话拨了个号：“小倪，你打一份艺人合约送我办公室来。”倪好的弟弟现在在总部办公室这边上班。 现在院子这边职能性办公室有三个，地产公司一个，投资公司一个，另外这个算是总部的，为张彦明和孙红叶两个人服务，业务涵盖面比较大，下面各个公司都有涉及。 主要这会儿规模还是小了，除了地产都没走上正轨，所以也就没分那么细。 张彦明喝了口水，看了看还没放松下来的苏玉：“你还在紧张啊？大衣脱了吧，都冒汗了。” “哦。”苏玉把军大衣脖套脱下来往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张彦明帮她倒了杯水。 门帘一挑，孙红叶钻了进来。 张彦明以为是小倪，愣了一下：“你是醒了还是没睡呀？” “没睡着，躺了一会儿。”孙红叶看了苏玉一眼走到沙发边上坐下来，张彦明给她倒了杯水。 “这是苏玉，刚才我在超市陪我爸聊天，她来买烟，感觉她声音挺独特的，准备签到工作室来。”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苏玉，这是我媳妇儿，你叫姐叫嫂子都行，姓孙，孙红叶。” 苏玉急忙站起来叫了一声姐，孙红叶打量了一下苏玉：“到是挺精神的，一瞅就是个假小子，你这是嗓子哑了还是天生的？你坐，别这么客气。” “原来也粗，但是没这么严重，我爸说我是变声期喊的，那会儿天天打球。” 张彦明笑着说：“按理说你这性格，不应该留长头发呀。” 苏玉脸一红：“我妈逼我留的，说我要嫁不出去了。” 门帘一挑，这回是小倪进来了。 张彦明说：“今天我这屋挺忙啊，这一会儿门帘都没闲着。哎，小倪，你有时间去找找，看有没有那种透明的门帘，把咱们这边都换一下，这种又沉又闷的来回走太不方便。” “行，我去找找，这是您要的合同。孙总。”小倪应了一声把合同递给张彦明，和孙红叶打了声招呼。 张彦明接过来翻了翻，准备的挺细的，合同，信息表，入职表，员工档案卡，员工卡片，宿舍申请表都拿过来了。 “苏玉，你得准备四张一寸照片，有吧？”张彦明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事儿。 “有，家里有。”苏玉点点头。 “那行，你明天带过来。来，先把这些表填了，合同好好看一遍，拿不准的话可以叫家里人过来帮你看。” 张彦明把东西递给苏玉，扭头对小倪说：“你去忙吧，这边不用你管了，去找找那门帘。” “咱们几个院子全换啊？”小倪问了一句。 “不用，工作室那边你去问下殷老师，宿舍不用换，晚上睡觉别透了风。”孙红叶扭头嘱咐了一句，小倪应了一声出去了。 “有事儿？”张彦明看着孙红叶问。平时孙红叶很少到张彦明办公室来。 “嗯。光子那边又要钱，我让雨姐统计了一下，这几个月花了小三千万了，这次又要三百万，你心里有数吗？” “知道，”张彦明点点头：“给他吧，年前应该差不多了。” “总感觉这钱花的不值一样，没想明白用处，你想好了？电影院以后真的能行啊你感觉？” “放心吧，电影市场有那么大，看电影的人永远不缺，关键是看怎么经营，现在买下来改造成本不高。” “那行，我让雨姐给光子汇款。你说，哎呀。” “有话就说呗。” “这边小丽的专辑马上发了，光子在南边也不回来，你是不是再安排个人？” 张彦明对孙红叶做了个搓手指的动作：“先这样吧，其实事也不多，他能安排过来。明年看看从王哥那边能不能抽几个人过来吧，今年就这样了。” 孙红叶明白张彦明的意思，涉及到这么多钱的花销，不是弄个人就能放心交出去的，也确实是没办法。 想了想点点头：“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往外走：“感觉我有点胖了。” “不胖，正好，等天暖和起来那点肉估计就没了。”张彦明看着孙红叶笑着安慰了一句。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出去了。 苏玉有点认真的把表都了一遍，抬头问：“那个，这个宿舍的表也要填啊？” “你想过来住就填，不过来就不用，集体宿舍，就是给大伙弄个方便，条件有限，是多人一间的上下铺，像大学那样的。” “那我不用，我家离的这么近，走过来也就是十几分钟。” “那个你个人随便，没有什么限制。” 张彦明点点头：“这个员工卡你要保管好，在食堂吃饭要出示，咱们这边现在有几十号人，明年还能多，厨房认不全，没有卡你就吃不到饭了。” “我回家吃行不行？” “行啊，这个又不是什么强制性的，就是给大伙提供个方便，你不吃我还省一份。” “哦，您说过都是免费的。” “对，算员工福利吧，咱们食堂伙食还是挺不错的，应该比一般的饭店要强点，肯定比你家里吃的要丰富一点儿，你不吃可后悔。” 张彦明笑着喝了口水，感觉这丫头挺有意思的。 “那，那这么多人吃饭，一天得多少钱哪？” “我还真没问过，一天怎么也要几百块钱吧，我估计差不多够了，上不了千。” 99年这会儿生活物资的价格还是相当低的，不管是米面油粮还是肉菜水果都被国家控制在一个低价区，老百姓生活水平是相当富足。 基本上一个双职工家庭天天有鱼有肉有水果隔三岔五的下几次小馆子完全不是负担，可以说相当幸福。 第387章 我想生一个 苏玉干净利落的就把合同签了，光荣的成为了老院子工作室真正的第一个签约歌手。 江海和朱丽不能算。 “以后，每个星期六日的下午过来和我一起上课，平时朝九晚五，跟着王老师殷老师那边学习一段时间。咱们这有演奏员，你想学乐器也行，那边什么都有。” 张彦明把一份合同还有员工卡片递给苏玉：“即然来了就要努力，要认真点，明白吧？争取早点成功。” 苏玉点了点头：“像做梦一样。真让我唱歌？” “嗯，先学习，等年后开始练歌，做好辛苦的准备吧。对了，烟尽量少抽，我也不说让你戒，少抽。酒不要喝，辛辣咸甜都要适量。 明白吗？你以后是要靠嗓子吃饭的人了，要学会保护它。等你过来我会叫人给你弄一份平时各方面需要注意的事项表格，你平时尽量遵守。 好吧？你要记着，一个人成功的人，永远是从能成功控制自己开始的，包括欲望，包括习惯，也包括性格。” “感觉好难。”苏玉有点压力山大。 “没什么难的，慢慢习惯了就好，人哪，总是有得就得有失，想成功就得吃苦。行了，回去吧，明天别忘了照片。” 苏玉应了一声起来把大衣脖套穿戴好，把合同揣到大衣的里怀兜里，拿起员工卡片看了看：“哥，咱们公司叫枫城实业？” 她现在连张彦明姓什么还不知道呢，也不敢问，只好叫哥。老板这样的称呼这会儿还不流行。 “嗯，员工卡现在就做了这么一种，等明年秋天可能要分开了，你属于老院子工作室的员工，咱们这好几个公司，慢慢你就了解了。” “那我还是说枫城实业吧，听着带感，我要和我爸说老院子工作室，估计我爸以为我上当受骗了。” 呵呵，张彦明笑起来：“以后你就不会这么感觉了，咱们工作室其实还算是挺出名的。” “为什么？”苏玉把员工卡片揣到兜里拍了拍。 “今年出过一部电视纪录片，一部纪录片电影，发行了两张专辑，影响还可以，有几首歌会上大年晚会，朱丽和江海也会上晚会，他俩和你一样，是工作室的签约歌手。” 苏玉无声的哇了一下，眼睛瞪的老大：“江海？朱丽？” “嗯，感觉还行吧？明年咱们工作室有两部电影，再争取给你出本专辑，你得好好加油。” “这么帅？” “咱们的录音棚是国内目前最好的，知道是什么概念吗？明年咱们和电影学院合作的产业园区就开幕了，那边也会建一个一样的录音棚。” “您是干什么的呀？” “我？我现在上学，在电影学院学导演，大一。” “那您，”苏玉有点懵了。 “怎么？我就不能上学呀？还是上大学不能结婚？” “可是，要退学的呀？” “哦，那是没经过学校允许擅自结婚的，我是经过学院批准的，再说我是社会考生，本来年纪就比应届生要大，念的又是艺术类学校，没那么严格。” “那您将来要拍电影当大导演吗？” “是啊，不当导演我学他干什么？我现在就在做这个工作。” “您，真花了三千多万买电影院？” “嗯，我以后肯定是要拍电影的，到时候省着排片的时候还得看别人脸色，我就干脆自己买回来。” “真有钱，听你们说三千万像三百块似的。” “以后你也可以，努力吧，你这才多大，以后你要成为大明星了挣钱很快。” “真要给我出专辑？您不怕亏呀？” “明年出一本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我都不怕你没信心？这不像你性格呀，你不是应该天不怕地不怕吗？” “我怕我爸揍我。” 张彦明笑起来。 人有怕的就好，就有希望，就怕那种什么也不怕的，没治。 门被从外面打开，冷风顺着门帘下面涌进来，门帘被拱起个包包，然后慢慢挪动，一个小人露了出来。 “爸爸。”张小悦迷朦着眼睛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 “怎么了？”张彦明过去把宝贝抱起来搂在怀里。 小丫头搂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脸贴到爸爸脸上：“妈妈不见了。” 小丫头还没睡醒，趴在爸爸怀里又闭上了眼睛。 孙红叶带她回后面睡觉，自己没睡着就过前面来了，结果小丫头睡半路迷迷糊糊醒了屋里没人，就有点怕，找到爸爸这边来了。 “嗯，妈妈不乖，一会儿爸爸打她屁股。” “不打妈妈。”小丫头闭着眼睛趴在张彦明肩膀上又睡了。 张彦明伸手把房门关好，抱着小丫头轻轻晃动着走到沙发这边，心里软绵绵的。 “这是您女儿？”苏玉目瞪口呆，压着声音问。 嗯，张彦明点点头：“你回去吧，明天上午九点来上班。” “吃食堂要不要带饭盒？” “不用，有餐具。” “那我走啦，白白。谢谢您。” 张彦明比了个ok，苏玉理了一下大衣脖套走了，张彦明抱着小丫头坐在沙发上，听着她微微的鼾声。这会儿她没睡饱，叫醒了会难受哭闹。 没一会儿，孙红叶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看到张彦明怀里的小丫头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胸脯，张彦明使劲瞪了她一眼。 “我以为她能睡一会儿，去整理了几份文件，回去一看，没人了，吓死我了。” “醒了找不到你怕了，自己跑过来的。你以后别干这种事儿，要不就送我妈那屋去。” 孙红叶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把脸凑到张彦明近前。张彦明上去亲了一下。 三口人靠在一起坐在沙发上，就这么安静的坐着，小宝贝的鼾声轻轻的在屋里响起。特别温馨。 “我想生一个了。” “晚两年吧，等她在大一大，要不太累。我嫂子明年生，我妈就没时间了。” 孙红叶的妈妈那边是肯定没有时间帮着照看孩子的，只能依仗张妈这边。 两个人平时都要忙，自己带孩子也不现实。 从零开始和这会儿带张小悦可不一样，需要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得翻十倍出去，而且至少持续一年半。 “你说，你是想再要个男孩还是女孩？” “都一样，给什么要什么，我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再说，想了也没用啊，你能决定啊？” “我就是问你。” “你生的就行，管他男女。” 第388章还说不是骗子? 苏玉从小超市原路出来，和张爸打了声招呼。 “要走啦？”张爸点点头。 “嗯，我明天开始过来上班。” “那挺好，以后好好干，这边条件还行。知道怎么进出不？” 苏玉摇摇头。 张爸从收银台后面绕出来，带着苏玉来到外面，指着东边说：“走那个门，这边正门一般不开，我这小店开的也不应时，你就走这个门，一般八点过就开了，来回走关严就行。” 苏玉点点头道谢，张爸摆摆手：“谢什么谢，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要是来回跑不方便就搬过来，后面有宿舍有食堂，也不要你们钱，好好上班把事做好就行了。” 苏玉点头答应了一声，摆摆手和张爸告别，往家里走过去。 北风夹着雪屑吹到脸上，她这会儿一点也感觉不到寒冷，甚至还有点儿热，把脖套往下巴卷了卷露出整张脸来，就这么迎着风大步前行。 平时感觉挺远的路今天也没那么累了，越走越有劲儿。 半个小时，苏玉回到了家门口。 她家这个地方和老院子之间的距离有点尴尬，不到两公里，但是没有地铁，离老院子最近的地铁站是车公庄，距离也是不到两公里，走到地铁站也就走到家了。 公交车到是有，两头要走六百多米，还要等车。这大冬天的等车就是遭罪。 所以这周边的居民平时一般都是靠走，男的还能骑车，冬天骑自行车或者摩托车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不如走呢。 而且话说回来，这个年代的年轻人也不拿走路当成什么大事儿，从新街口走到北海玩儿太正常的事了。 苏玉家的条件在这个时候算是相当不错的，她爸爸是医生，妈妈是老师，收入稳定也有社会地位，家里早早就住上了楼房。 苏玉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个弟弟，这会儿在念高一。 掏钥匙开门，苏玉进了屋里，脱下笨重的大衣挂到墙上，换了鞋，这才关好房门进了屋。 “不会先关门再换鞋？说一次不听说一次不听，你回个家得把屋里的热气放走一半。又死哪去了？挺大个丫头，二十好几了， 对像对像没有，工作工作没有，一天就是到处瞎晃，也不知道你要混到什么时候去，一点正事儿不干，你说在家帮我干点什么也行， 收拾收拾屋子洗洗衣服做做饭也叫没白养你一回，你说，你能干什么？都不如你小弟。”一进屋，迎面就是一顿机关枪一样的数落。 苏玉的妈妈这会儿已经放寒假了。 “今天又谁惹到您了呀？”苏玉走到沙发边上，在自己老妈额头上摸了一把：“也没发烧啊。” “死孩子。”苏妈抬手在苏玉屁股上就是一巴掌：“死哪去疯了？大半天也没个人影。” “嘿嘿，我去找工作去了。” “找工作？什么工作？”苏妈马上盯过来。 “说了吧，您老也不懂，反正，从明儿个起我就上班了，朝九晚五，管吃管住，还成吧？” “还管吃管住？你不是又跑去酒吧了吧？告诉你，趁早死了那份心，当心你爸把你腿打折喽。” “您家酒吧朝九晚五啊？”苏玉挨着老妈坐下来，挤在老妈身上。 “也是，那你找的什么工作？还管吃管住？饭店？你去当服务员？服务员也不能管住啊。” “在您眼里您闺女就能当一服务员是吧？” “那你还能干什么？学不上，书不念，怎么还有单位请你去当领导坐办公室啊？ 你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丫头，啊？你说我得罪谁了？也没做过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啊。” “那你没问问我爸？看看是不是他干过什么错事儿。” “我把你嘴撕喽，”苏妈在苏玉脸上比划了一下：“真去找工作啦？” “嗯，这事儿我能骗您吗？” “找妥啦？” “嗯。” “朝九晚五？” “嗯。” “管吃管住？” “嗯。” “不信。”苏妈盯了女儿一会儿，摇了摇头。 “真的妈，您女儿明天开始就上班啦，再也不听你唠叨喽。妈，您猜我一个月工资有多少？”苏玉伸手搂住老妈的脖子晃。 “散架啦，没个正形。”苏妈瞪了苏玉一眼：“有多少？能比你爸还多？” “两千块，老板说前面先跟着学习，后面看情况再调。”苏玉抬手比划了个二。 “两千？真的呀？”苏妈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真的，等我发工资了我给您买花衣服，嗯，孝敬孝敬您。” 苏妈放下手里的活计，想了想拢了拢头发，眉头都要拧成疙瘩了：“真是两千？干什么工作？” “刚开始就是跟着学习呀，说要学两个月，然后再看。放心，您女儿不笨，肯定能学好。” “学什么？” “说是，声乐，乐理，还让我学一样乐器。妈您说我学什么？吉他？二胡？我比较喜欢钢琴，不过估计一时半会儿，那玩艺儿可能学不会。 您和我爸在我小时候，怎么就没把我送去学学呀？” “怎么就没让你学？你去吗？少年宫去了两次都是自己跑回来了，又哭又闹的。不对，你不是让人骗了吧？哪有这好事儿啊？ 去教你学东西，还给你一个月开两千块钱？搞慈善？老板喝高啦？发烧把脑子烧坏啦？还是，不会是打你主意吧？老板多大？有没有你爸大？” “没有，我们老板还上学呢，电影学院大一，学导演的，不过他是社会考生，年纪大，反正比我大。” “那是，看上你啦？不至于吧？” “什么呀妈，人家正经八百的大公司，我在那坐一会儿，人家来回说事儿，那钱都是千万千万的。” “你把经过给我说说，说详细点儿。”苏妈严肃起来。 “您不相信我？不相信您的亲，生女儿？” “说。”迎头一巴掌。 “今天，我去三春儿家来着，本来是想和她借点东西，结果，没能行，我们在她家玩了一会儿，也没意思，我就出来了。 出来了吧，我就，就去地安德胜夹角儿那地儿，不是有一超市儿嘛，我进去买东西，然后那超市老板的儿子也在那儿。 他就问我多大了，做什么的，我开始还以为他有什么想法，不搭理他来着，后来，那超市老板，挺好一老头，说那是他儿子，开了几个公司。 我就说我没工作，二十二了，他就问我识不识谱，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谱，后面才知道说的是乐谱，问我想不想唱歌。” “让你唱歌？”苏妈打量了女儿几眼：“还说不是骗子？” “哎呀妈，您听我说完嘛。” “说吧，我听着呢。” 第389章 这就是爹妈呀 “完了，我也感觉是在骗我，就我这嗓子，呵呵。可是我老板说，他感觉我这嗓子挺独特的，就带我去那超市的后院儿。” “去后院？干什么了？你就跟着去了？”苏妈一下子紧张起来。 “人家后院是工作室，妈，您想什么呢？那一片儿房子都是人家的，在那开公司来着。老板带我到后面录音棚，让我唱歌。 然后他和一老头儿，另外一个老头儿，说是调音师，在外面听，然后我看两个人商量了一会儿，出来就说让我签合同，可以上班了。” “你就签了？” “啊，签了，这么好的条件为啥不签？老板说了，明年给我发张专辑试试，如果不成的话就转在那做其他员工，他那院里三四家公司呢，都是他开的。” “你看啦？” “我就见了几个人，一个仙总，说是投资公司，一个王总，说是物流公司，还有他媳妇儿和女儿我也看到了，还有一个员工，送合同来着。 然后听他们说话，说花了几千万在买电影院，老板说他是学导演的，省着将来拍电影排片求人。” “几千万？” “嗯，听着是三千万，已经花了三千万，还要三百万，他媳妇在问他给不给，说感觉这钱花的没用，我老板说没多少，现在成本低。” “不是演戏给你看吧？感觉，这么玄呢？” “妈，他骗我啥呀？一分钱不要包吃包住，学习也不花钱，然后一个月给我两千，要是这种骗子那最好是多来点。” “没说让你交什么钱？” “没有，都是免费的，食堂宿舍都不要钱，人家里面好几十人呢。那院儿您知道吧？整个都是人家的。” “我呀，还是不太信，要是说你嗓子有多好，还能说通，可是，你这嗓子，唉。不行，我给你爸打一电话，让他回来。” “干嘛呀妈？” “你别管，我和你爸去看看，真的还怕看啊？哎？你签了合同呢？签了是吧？” “啊，在兜里。”苏玉去大衣兜里把合同和员工卡片掏了出来递给苏妈。 “这是什么？” “员工卡片，食堂要用这个吃饭，说认卡不认人。” 苏妈拿起卡片看了看：“枫城实业？这就是你们公司名儿？” “不是，老板有好几个公司，我去那儿叫老院子工作室，是专门搞影视歌曲的，这是地产开发，因为都在一个院儿就都用这卡，说明年要分开。 哎，妈，您知道不？江海儿还有朱丽都是我们工作室的签约歌手，您不是喜欢他俩的歌吗？我听老板娘说，好像朱丽就这会儿要发专辑了。” “越说越玄了吧？”苏妈抬头看向女儿：“江海儿和朱丽那是什么身份？人家那是军部文工团的演员，军人。完了完了，你这肯定是被骗了，我给你爸打电话。” …… “合同上，到是没看出来什么，挺正规的，而且上面这条件如果是真的，还是相当不错，我以前见过这种合约，条件都比您这要差，挺苛刻的。” “那这合同是真的？” “合同本身肯定没问题，现在就看这公司是真是假了，如果公司是真的那就全没问题，应该就等着咱苏玉当明星了。” “可是，王啊，这说的也夸张了，还什么江海儿朱丽都是他们的签约歌手，那是军人哪。” “嫂子，这您就不懂了，军人那是工作职务，个人出唱片还是要在外面签这种工作室的，收歌儿，编曲，录制，专辑发行，这些单位不管。” “那王叔，那就是真的？我要当明星了？”苏玉瞪着眼睛看着这个王叔。 苏妈一个电话把苏爸叫了回来，苏爸也看不出真假，幸好他是医生，社会关系还是比较广，找了这位王律师过来。 “如果公司是真的那就没问题，从法律角度来说没问题，具体的，哥，嫂子，你们还是去看一看，反正没多远儿，看看心里踏实。” “可是，就小玉这嗓子，能唱歌儿？” “那就是人家的事儿了，搞艺术的和咱看的东西不一样儿。” 王律师电话响起来，接通。 “喂？嗯，嗯？哦哦，好，好，谢谢您内，哪天我请您。哎，好好，谢谢。” “怎么样？”苏爸紧张的问。 “真的，”王律师笑着拍了拍手里的合同：“而且相当有实力，注册资金三千万，我朋友说，这家工作室还是电影学院产业园的股东，放心吧，没问题，小玉这，马上就成了明星了。” “哦，对对，我老板说了，说我们和电影学院合资了一个产业园，还要在那边建个录音棚，说是国内最顶级的。”苏玉刚才把这茬忘了。 99年这会儿，人们还习惯用注册资金来考量一个公司的实力，这会儿是实打实的注资，不是后来的随便填。 “那，那还去看看，不？”苏妈看向苏爸。 苏爸想了想，看了看女儿：“去看一眼吧，这心里总归不踏实，去看看。” “我陪您去，我也想见识见识。”王律师点点头。这种大公司正是他们的业务目标，这有机会过去认识一下拉拉关系他肯定不会错过。 “那，”苏妈有点好迟疑。 “都去，一起去转转。”苏爸拍板儿。 “可是，爸，”苏玉有点迟疑，看了看老妈，对苏爸说：“这么就去好吗？要不，我先去和老板说一声吧？” 苏妈怔了一下，扭头看向苏爸：“是啊，她爸，要不让小玉先去说一声再去？” 苏爸皱起眉头想了想摆了摆手：“不，现在就去，说了再去能看到什么？让人家准备准备？走，现在去。” “可是，”苏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可是什么可是，真金不怕火炼，还不是为了你好？穿衣服。” 平时在家里苏爸都是说一不二的，苏妈和两个孩子都听他话听习惯了，各自去穿衣服准备出发。 王律师想了一下对苏爸说：“老苏，我也感觉还是叫小玉先说一声好，这么不声不响的突然袭击，会不会给小玉造成什么不好啊？” 这话吧，也算是心里话，不过王律师更多的是怕苏爸这一下把那边得罪了，他还想认识一下拉拉关系呢。 苏爸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了，就这么去，如果错了我给他道歉，他也是有孩子的人，能理解。” 第390章 参观 四个人裹的严严实实的下了楼。 王律师有车，一台桑塔纳，到是不用再走两公里了。那滋味儿，没在北方大雪季生活过的是真想像不到。 不到两公里，步行得半个多小时，开车也就是几分钟。 “就是这儿，这超市是我老板的爸爸开的。” “那么有钱还让爸妈开这种小超市？”苏爸眉头又皱了起来。 “那可不一定，年纪大了待不住找点事情做也很正常，老苏您这想法就不对。”王律师笑着把车拐进胡同靠边停好，四个人下车。 “从哪进？就从这超市？”苏爸扭头问苏玉。 “超市也能进，有后门，我老板说让我以后上班走这个门，说超市开的晚。”苏玉指了指超市右侧靠近街角的边门。 “你老板说，这个老院儿都是他个人的？”王律师四下打量着问了一句。 “嗯，不只是这个院儿，后面这一片儿都是，说是明年要建个公园开个酒店。” “我问问。”王律师掏出电话，拿出电话本翻了翻找了个号码打了出去。 “怎么没有牌子啊？”苏妈用手捏着大衣领子四下看：“谁家公司没有个牌子？” 因为几家公司明年陆续都要迁走，所以张彦明就没弄公司名牌，工作室到是有个铜制的铭牌，不过得进了边门才能看到。 “进不进？”苏玉问了一声。 “等你王叔打完电话。”苏爸仰头看着门楼应了一声：“这边翻修过，理的还挺好。” 王律师把电话举在耳边顺着马路来回溜达着打电话，说了有几分钟，放下电话走回来：“这块地有二十多亩，确实是被私人买下来了。 用不用我查查买地的是谁？需要点时间调档。” “不了，进去吧。”苏爸这会儿心里对这事儿已经相信了七八分，摇摇头带头上了台阶。 边门敞着，不过里面有间门卫室，值班的安保员出来拦住四个人：“这是私人场所，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苏爸扭头看了苏玉一眼。 苏玉舔了舔嘴唇：“我，我是这的员工，今天签的合同，这是我爸我妈，过来，看看。” 安保员打量了苏爸苏妈还有王律一下：“请出示一下您的员工卡片，您父母需要登记一下身份。” “哦，有的。”苏玉摘掉手套从兜里掏出员工卡片递过去，安保员接过来看了看上面的编号，让屋里的同事查了一下：“苏玉，是吧？” “对，我是苏玉，这是我爸妈。” “不好意思，还是需要登记一下身份信息。请出示一下各位的身份证件。” 苏爸苏妈互相看了一眼，都没带身份证。这个年代的人还不太习惯出门带身份证。 “您好，这是我的证件，我是律师，我可以给他们提供担保，可以吧？”王律师递过自己的身份证还有律师证。 “哦对，对，我，我也可以担保。”苏玉举手附合。 “请等一下。”安保员把王律师的证件递给里面的同事，探手拿过电话拨了内部号码请示了一下，点头说：“可以。” 那边把王律师的身份信息登记了一下，安保员把证件还给王律师，然后口头问询了一下苏爸苏妈的信息，让苏玉签了字。 “好了，几位请进。里面是录音区域，请不要大声喧哗，请遵从里面员工的安排。” “好的，谢谢。”苏玉应了一声，带着爸妈王律师进了院子。 一拐进来就是庭院，苏玉小声介绍：“这边是录音棚，我刚才就在这里唱歌的，这边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食堂和宿舍在后面，我没进过。” “你们老板在哪儿？”苏爸打量着两边的游廊问。 “在那边，那边还有院子，是办公区。院子比这边还大。” “你们，是干什么的？”王老师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苏玉一家。 “王老师。”苏玉鞠了个躬：“这是我爸妈，听说我要在这上班了，非得过来看看。” “哦，那你带你爸妈好好看看，去后面宿舍食堂都瞅瞅，也省着不放心。”王老师冲苏爸苏妈点了点头，掏出烟点了一根。 “谢谢王老师。” “没事儿，明天下午别忘了过来上课。两点钟开始，你早点过来。知道在哪上课吧？” “不知道。” “呵呵，你这个小马大哈，也不问明白了，在这屋，”王老师走到钢琴室门口打开门：“进去看看吧，我这抽着烟就不进了。” 三个演奏员从边上房间出来上厕所，纷纷给王老师问好，打量了苏玉一家几眼走了过去。 “小古，”王老师叫住他们：“来，这是二明今天的签的小丫头，你们认识一下，苏玉。 这几个是咱们工作室的演奏员，这是小古，这是小王，这是小李，你都叫哥吧，你要是想学什么乐器就找他们。”王老师又扭头给苏玉介绍了一下。 “古哥，王哥，李哥，我是苏玉。”苏玉给三个演奏员鞠躬问好。 “你好你好。”三个演奏员赶紧回礼，老板签过来的，以后肯定是大明星了，可得客气点儿。 “行了，你们忙去吧，让她们自己看看。” 王老师摆摆手把三个演奏员轰走，对苏玉说：“咱们这儿有七个演奏员，四个西洋乐器，三个民族乐器，活都挺好，你想学什么就先跟着他们学就行了，学一样，以后有用。” “我，我不知道学什么，我以前就弹过几天吉他。” “那你就先练吉他，找小古，他吉他贝司都是好手，教你足够用了。行，以后再说，你先带你爸妈到处看看吧。” “谢谢王老师。”苏玉道了声谢，带着父母和王律师进了琴房。 “咱们是不是有点失礼了？”苏妈小声问苏爸。 这会儿心里已经确认这事儿是真的了，女儿就是莫名其妙的交上好运了，刚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苏玉和王老师说话他们就在边上听着了，没打招呼。 “明天就要上课？”苏爸看着眼前锃亮的华丽大三角问苏玉：“礼拜六日不休？”明天是礼拜六。 “嗯，老板说前面两个月叫我和他一起上课，礼拜六和礼拜天的下午，一天一节课，平时叫我跟着王老师学习，还要练一样乐器。” “什么课？”苏妈对这个比较关注。 “明天是声乐，后天是乐理。” 第391章 会面 从琴房出来，王老师已经进屋去了，让苏爸道个歉的计划落空。 一家人又去后面看了看宿舍和食堂，终于彻底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哎哟，真没想到，小玉还有这么一天。”在回家的车上，苏妈感慨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一家人参观完了宿舍和食堂就出来离开了，没去打扰张彦明，主要是感觉不太好意思，怕引起对女儿的不满，父母啊，不容易，总是给儿女想的太多。 “小玉，以后成大明星了可不能忘了你王叔啊。”王律师开着车和苏玉开玩笑。 虽然认识一下这边老板的计划落空，但苏玉在这边上了班，机会总会有的不是。 “还不一定呢，其实，不当明星也行，老板说要是不成就让我转做幕后工作，工资也有两千多呢。” 苏爸扭头看了苏妈一眼：“这丫头，这下挣的比咱俩加起来还多了。” “这个老苏你可不用比，真要当明星发了专辑，小玉一下子挣的钱得顶你俩一辈子了，哈哈。” 虽然99年这会儿明星还没有真正进入暴薪时代，但几十百八万还是很轻松的，也是普通人可望不可及的。 苏妈抬手在女儿头上慈爱的抚了几下：“你说，成天傻乎乎也没个正事儿，怎么就相中你了呢？” …… 张彦明这会儿正在被蹂躏。 两个小丫头骑在他身上疯闹，爷仨滚成一团。 “你，服不服？” “对，你服不服？” “不服。” “嘻嘻。” “哈哈哈哈。” 孙红叶一进屋就看到这么一个场面。 抬手在脑门上拍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走过去把两个小宝贝从张彦明身上揪下来，挨个给整理弄的乱糟糟的衣服：“两个小疯子，是不是又没打屁屁了？” “爸爸（二叔）救命”，两个小宝贝挣扎着一边尖叫一边往张彦明怀里钻。 “你就陪她俩疯吧，正事也不干。”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 “还有什么事儿？”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抱在怀里问，伸手去拿纸巾给她俩擦额头上的汗。 “年前的慰问计划你不看看？” 做为军地共建单位，年前需要到部队上去搞一次慰问活动，这是传统。 张彦明这边和各大军区都有合作，都要安排，还有地方政府这边，方方面面都得照顾到才行，事情就更多了，孙红叶这段时间主要就是忙活这一块。 很多时候，得到了一些，就要相应的付出一些，这是大自然的规律。 不管在哪里在哪个世界，幼苗想要长成参天大树就不可能孤立存在，先期总要有个依附，他给你提供生长的空间，你付出一些养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张彦明抓住机会全力支援军方的次要原因。主要的当然也是想尽一份心力。 “不是有你嘛，我不太擅长弄这些方面的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需要我做什么我就做就行了。” “你就是想偷懒。” “还真不是，我是真对社交这方面有很大的欠缺，不知道做什么怎么做，要是让我弄肯定是手忙脚乱然后漏洞百出，我这个人就适合做事儿。” 孙红撅了撅嘴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年底有几个会议你要参加，必须去，但不用发言表态。”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张彦明。 “嗯，这个我擅长，做吉祥物嘛，跟着鼓掌就行了。” “爸爸，吉祥物是啥？” “就是，在那不动，什么也不干也不说话，就让人看就行了。” “刚才苏玉父母来了。”孙红叶拢了拢头发：“要进来看看，我让安保员放行了。” “没到我这边。估计是不放心呗，可以理解。做父母嘛，不容易，放咱们身上还不是一样。” “我还以为会来这边和咱们见见说点什么，没来，就看了看工作室，去宿舍食堂转了一圈就走了，本来我还想见见，后来想想算了。” “嗯，见不见都一样，不存在。”张彦明抱着小丫头看文件：“这些都得参加呀？” “必须参加的我给标上了，那些打发光子王哥他们谁走一下就行。” “哎呀，会呀，”张彦明抖了抖文件：“有这功夫干点实事儿多好。浪费时间浪费精力，还要花钱。” 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别什么都胡说。” …… “马总，这是我们张总。”仙媛带着一个瘦小精干的男人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眼睛一亮，笑着站了起来：“你好，马总。” 仙媛把来人引到沙发这边坐下：“马总是喝咖啡还是茶？” “给马总泡茶，我记着还有一点龙井。”张彦明打量这个这会儿还显得拘谨小心的瘦小男人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习惯性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坐到转角的沙发上。 “不用客气，我什么都行。”马言欠了欠身。 张彦明摆摆手：“不用客气，随意点儿，你比我大是兄长。” 仙媛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找出茶叶烧水泡茶，对这个瘦小男人充满了好奇。以她对张彦明的了解，肯定是这个马总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才对劲。 “你这是，从之江过来还是人在京城？”张彦明问了一句。 “我这一年一直在京城，准备回去了，要过年了，也太累，京城这边的气候还是有点不太适应。” “你现在是在单位上还是自己做事？” “已经辞了，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做的不开心。我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兄弟姐妹，准备自己做一番事业出来。总要拼一下的。” “已经打算好了？” “对，考虑好了，相信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成功。 张总，不知道您了不了解互联网这个行业，但我感觉，这就是我们要干的大事业，我相信未来，互联网一定是可以有大作为大发展的。” “我也这么认为，”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我投资了一些互联网企业，包括软件公司还有硬件公司。” “那张总，您对网上贸易怎么看？” “我不是太懂具体的细节，也没有时间去研究它，我也不具备互联网方面的技术，但我相信这是个不错的新行业，也比较看好它的未来。” “那张总，我能不能问一句，您投资了哪些企业？” “嗯－－”张彦明摸了摸下巴：“具体的我也记不全，王氏电脑，奥拓德丝克公司，oracle，symantec，有一些，还有appleinc和csco，我得查查文件，确实记不全。 我在阿米利卡大苹果城有一间投资公司，具体的都是那边在操作，报表我还没太细看。年底事情有点多。” 第392章 不用讲 “张总的事业做的真大。”马言被张彦明无形中装的这个13震了一下，有点无奈。 装13一直是他的强项，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遇到了对手。 他咳了一声，喝了口茶，整理了一下思维：“张总，对黄页了解吗？” “你原来搞的那个？” “张总知道？” “嗯，我这边几百人对国内的企业包括互联网企业有过一个调查，从96年开始的，现在还没有结束，相关的都知道一点儿。” “那张总对黄页有兴趣吗？我们，”马言眼睛一亮，习惯性的举起右手比了一下就要开始他的演讲。 张彦明摆摆手：“不用讲，我对这个没兴趣，不瞒你，我对目前国内的互联网企业都没有太大兴趣，但是我对你这个人很有兴趣，这也是我今天见你的唯一原因。” 被卡了一下的马言脸一红，有点难受，连喝了好几口茶水才缓过劲儿来，有点不解的看着张彦明。 “据我对互联网的分析了解，我不认为目前国内的这些企业或者说，运作模式有什么大的未来，你也应该明白大家都在玩什么，我对这种击鼓传花的模式不太喜欢。” 张彦明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对于我来说，这种模式就像是在看一群小孩子在过家家，我不需要用这种模式去获利。 挣的这点钱和其中的风险不成比例，而且说实话，几千万一两个亿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大钱，不值得我去浪费精力和时间。” 马言咽了一口唾沫，有点无力感，想了一下问：“那张总对business-to-business怎么看？” “你想搞这个？”张彦明反问了一句。 马言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这次，我们下定决定要搞这个，我相信这会是一次伟大的飞跃。” “想怎么搞？” 马言又犹豫了一下：“bulletinboardsystem，前几天我们去了古墙，我发现，咱们华人很喜欢以这种方式表达或者表现自己。这会是一个很好的方向。 事实上，目前在国际上bulletinboardsystem也十分流行，我想做一个国际化的网站，bulletinboardsystem是最适合的。” “那么，”张彦明看着马言问：“你来找我的意思是？” “我需要投资，”马言放下茶杯坐直正视着张彦明：“张总，请相信我，这将是一次革命性的改变，我们将创造奇迹。” “有没有人把你当成骗子？”张彦明突然问了一句。 马言愣了一下，满脸的尴尬：“有。还很多。但是，” 张彦明摆摆手：“我不是。以后你会知道，和我不用长篇大论，不管是谁，和我见面坐在一起，就已经决定了我对他的看法。 或者说就已经决定了我和他之间的相处模式，以及，以后的相处模式，如果我认为你是骗子，我就会和雷王一样了，你觉得还能见到我？” “那，”马言终于不再深沉了，脸上露出喜色，眼睛里迸出希望。 “不是现在。”张彦明想了想说：“虽然我不认为你和那些传花者一样，但是也不可能就凭着你的几句话打动我。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马言认真的盯着张彦明。 “拿出东西来，”张彦明轻轻敲了敲茶几：“拿出实物，让我看得到，然后咱们再谈以后。就在这里。” 马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但还是能看出来他的失落，但时间很短，一瞬间又变得斗志昂扬起来：“好，请张总给我一点时间。” “行，”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半年，夏天的时候，我在这里沏好茶等你。” 马言终于高兴起来，有点神采飞扬的，抬起右手举向张彦明：“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张彦明举手和他互击了一下。 “我再问一句，”马言看着张彦明：“贵投资公司的投资上限设定是多少？”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这里没有什么上限，我们用的是自己的钱，目前我在京城的投资差不多，有六十个亿吧？”张彦明扭头看向仙媛。 “有，六十二亿多。”仙媛点了点头。 大部分投资公司用的其实都不是自己的钱，有点像公募基金，很多人的钱放到一起，选一个代表来运营操作，所以就会给投资设定一个上限，也就是他们的风险承压线。 而且每一笔投资都要经过庞大的团队进行拖沓的所谓调研，然后股东表决才可以实施。 但在张彦明这里不存在这些个问题，目前就全世界来说，也不存在一下子能把他掏空的私营项目，而且本身他还在不断的盈利中。 …… 马言带着梦想和激情，揣着希望走了。 一月十号，电影学院正式放假，张彦明请王少白他们五个人吃了顿饭，大家各回各家衣锦还乡去了。 张彦明这边开始参加各种必须参加的会议，到处笑着鼓掌。 一直忙到一月底，可算是折腾完了。 孙丽马蕊还有黄可杨小山的房子也买了，黄可和杨小山的小点儿，三百多平的独院儿，孙丽和马蕊的要大些，都是完整的二进小院，位置也不错。 得感谢这个年代，房地产刚刚开始，地价房价都处在喷发前期，老院子相当多也相当完整，甚至可以挑着买。 张彦明自己也买了几个保存比较完整的小院子，一进两进都有，在他的带动下，仙媛和张永光张雨也都挑着中意的买了一套。 仙媛买的比较大，两进半，其实是个已经毁了大半的老宅子，不过仙媛喜欢，位置也不错。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张洋就拉着黄师傅和他大徒弟把大家买的这些大小院子从头转了一圈，让这师徒俩心里有点数，开春暖和了就安排开工。 这里面涉及到的材料加起来也不是小数，都得提前准备。 因为开春以后王府那边也要动工，老院子后面的小公园酒店也要动工，再加上老院子的漆工修复目前只做了三道门，这么一算，黄师傅这边的压力有点大。 “这一下整大发了，”黄师傅干枯的手指夹着烟卷儿挠头：“差人手了。” “没事儿，”张彦明毫无形像的蹲在一边：“这些小院子您可以弄出方案叫他们干，您就抽空过来看一眼就行，也没什么大事儿。” “那到是行，这点小活到是没那么多讲究，现在光是那边两个大头就缺人了。” 第393章 生气的小丫头 “缺哪一方面的？” “哎呀，”黄师傅扯了扯裤子也蹲了下来：“漆工院子这边暂时是找够了，剩下的到是不急，现在就是瓦匠和木工还没凑够。 我这段时间也没闲着，天天就到处找以前这些老家伙呢，有些干不动了，这个勉强不来，有些人家搞自己的事情挣大钱去了，不稀得干了。” “瓦匠必须得是懂老工艺的？按图施工不可以吗？” “到是也行，勤看着点，差头到是不大，但是木匠就不行了，那可是得实打实的手艺，糊涂不来，你不可能在这里卡卡钉大钉子吧？那不成了笑话了？” “别的呢？” “再就是漆匠了呗，不过这个到是也不急，最快也得后年去了，我慢慢再找找。” “木工活多？” “那肯定的，老房子的工艺木匠得起码占去三分之二，三分之二都不止啊。啧，现在老手艺要没喽，划拉不着人了。这行要完。” “不能，这个受大环境影响，就像原来，我小时候那会儿，相声和戏剧多火？收音机天天都是这些，现在呢？听不见了吧？ 但是还是有人在干，我也相信它会重新火起来。原来什么都是公家的，老百姓也穷，现在越来越有钱了，您看着，过几年老院子肯定得火起来。” “你那意思，将来这小院子能值钱？” “独门独户的肯定要值钱，现在到处在城市改造，您感觉将来能剩下多少老房子？独门独户的能有多少？” “到是这么个理儿，”黄师傅把烟头在雪地上按灭拍了拍手：“那有合适的我也盘一套，手里还有点箱底儿钱，存着也不涨价。” “肯定行，这个我到是有把握。”张彦明点了点头：“您感觉，用机器代替人工可不可能？木匠这块儿。” “不好说，有些地方应该行，但是细路活肯定没戏，你想上机器？没有人手工来的灵气。” “不重要的位置我感觉问题不算大吧？主要是可以节省一部分人力，还快。这个您决定，我不掺合。” “你打算用什么机器？” “我在关外和朋友有一个家具厂，准备扩一下，从国外订的机器，要是能行我先拿过来用着。” “我琢磨琢磨，这个我得找他们问问，我不是木匠，也不好说，要是行那肯定好。要把家具厂开到京城来？” “嗯，有这么个打算，鲁尔建个厂，京城建个厂，专做实木家具，到时候这边厂子起来了，工人这块儿可能还得麻您帮忙。” “这个好说，手艺人不好找，用机器的人好找。” “也有一部分手艺活儿，我那有高端的雕刻家具，全手工的。” “那可不错，你小子这脑袋，没白长啊。能行。” 他大徒弟拿着笔和本子踩着雪从房子里出来走过来：“师傅，这院梁架子怕是不行了，得换。” “梁架子不行啦？那可惜了，在早年全是大料啊，现在买都没地儿买去。” 三个人从院子里出来锁好院门。 黄师傅扭头又往院子大门上看了一眼：“都得弄车库吧？” 张彦明打开车门让两个人上车：“对，都得有车库，看怎么弄好一点儿。” 车刚才没熄火，暖气一直给着的，也不用热车，真接打轮从胡同里钻出来。 …… “咦，看到我怎么不理我了呢？我惹着你啦？” 张彦明送完黄师傅两个人回家返回老院子，一进院就遇到两个小丫头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在游廊里和牛牛玩儿，可是却没有预想中场面。 平时两个小宝贝看到他早就笑着叫着扑过来了，可是今天人家就是扭头看了一眼就不搭他了。豆豆好像要喊，被小悦扯了一下，捂着嘴在那笑。 “这是怎么了呢？我看看。”张彦明走过去弯下腰盯着张小悦的小脸看。 必竟是小丫头，还不能像大人那样掩饰情绪，被张彦明盯的差点乐出来，不过马上又板起小脸扭头看向一边。 “怎么了？”张彦明捅了捅她的小肚子。 “不理你。”小丫扭了一下小屁股退了几步。 “为什么不理我？”张彦明跟过去又捅了一下。 “就不理。”再退两步 “为什么就不理？”再捅一下。 结果又出乎预料了。 本来以为能把小丫头逗乐了，看着也是绷着的，可是逗了几下小丫头却哭上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哎哟哎哟，爸爸错了，这是怎么了？”张彦明赶紧伸手把小宝贝抱起来，拉着豆豆进了屋里。这在外面哭会皴脸的，那可就遭罪了。 哄了好一会儿，小丫头终于止住了伤心劲儿。 “你都不带我玩儿了，就忙啊忙啊，出去也不带我们。我和豆豆都放假啦，早早就放假了，你说放假了陪我玩儿的。说话都不算数。” 张彦明哑然，这阵子又是赶剧本又是买院子的，确实把小丫头冷落了。主要是天太冷，不太敢带她们出去，再说天寒地冻的也没有什么能去的地方。 这就是北方冬天的无奈之处了，大人无所谓，小孩子就比较闷。 “你想去哪玩儿？” “就是出去玩儿，你自己跑出去玩都不领我，我们。不理你了。” “不是，爸爸出去也不是玩儿，你看看外面，到处都是冰啊雪啊，大风呼呼的刮，哪有玩的地方？花也没了草也没了，树叶也没了，是不是？没有玩的地方。” “可以去动物园。” “冬天动物也冷啊，都在房子里烤暖气，你去了也看不到它们了。” “那，那可以去公园儿。” “冬天哪有去公园的？什么都没有，就是雪，你去干什么？老爷爷老奶奶都不去了。” “那，可以去逛商场。” “商场天天逛啊？那是花钱的地方，咱们又不买东西，里面也没有玩的，去干什么？” 99年这会儿大型购物综合广场的概念刚刚起步，商场还完全就是个卖东西的地方，没有游乐园也没有电影院和美食城。 “那，那也不能天天不理我们呀？你说过等放假了带我们玩的，说话不算数。” “好，爸爸说话不算数，爸爸错了，给你道歉，行不？以后天天带着你们，好吧？” “不信，你说话都不算数。” “这回肯定算数，要不咱们拉勾。” 小丫头眼泪还没干，但是又有点开心，抿着小嘴和张彦明拉了拉勾：“还有豆豆呢。” “好好，都拉。” 第394章 把张小欢扔了吧 好不容易哄好了小情人，张彦明就差下场跳舞了，小丫头平时甜甜腻腻的，没想到生起气来这么厉害。 不过也是，这段时间因为天气寒冷，又加上年底了事情也多，确实是把小丫头忽略了。 在许诺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以后，小丫头才终于露出了笑容。整个过程唐豆豆小童鞋全程观模，若有所思。 刚答应了宝贝很多要求，结果，第二天张彦明就解放了。 王佳慧抱着张小欢和王爸王妈来了。 这下两个小丫头算是有了‘新玩具’，马上就把张彦明抛弃了，就是不知道能新鲜几天，必竟张小欢才四个月，还不能参与到她们的游戏中来。 之所以提前来京城，是因为鲁尔那边突然大面积降温了，王妈耽心孩子生病，反正也要来，正好张彦君处理好了公司的事情回京城，一家人就干脆提前来了。 京城比鲁尔要暖和很多。 张彦辉又一个人孤零零的留在了鲁尔，打电话给张彦明求安慰。他要二月十五号才能过来，还有一个多月呢。 一下子院子里就热闹起来，多了四五口人呢，还有一个天天打雷的小不点儿。 “张小欢太能哭了，妈呀，震耳朵。我不喜欢他了。”张小悦的新鲜劲很快就过去了，皱着小眉头向张彦明表达不满。 “嗯，声特别大，像大喇叭似的。”唐豆豆点头附合。 “他小呗，这么大小孩儿都哭，你们小时候这么大前也是天天哭，那还能扔了呀？也不懂事。等长大点就好了。” 张彦明一边在网上看新闻一边和两个小丫头聊天。 “哈哈哈，还能扔了呀？”张小悦感觉这句话特别有意思，笑着复述了一遍：“要不就扔了吧。” “那你得和你老叔说，看他干不干。” “那我给老叔打电话吧。”小丫头跑到一边去拿起话机，家里人的电话号码她都背得熟了，直接拨号，才不管是什么时候。 那边张彦辉应该不忙，年底了其实政府也没什么事情了。 “老叔，把张小欢扔了吧？太能哭了，震的耳朵都疼。” “啊？你这是要翻天哪？还没怎么的呢就琢磨着扔我儿子了？信不信我从电话里钻过来痒痒你？” “嘻嘻，”小丫头下意识的夹紧双臂扭着小屁股笑起来。 “问你老叔能不能提前过来。”张彦明关了电脑站起来抻了个懒腰。 “老叔说不能，要扣工资。”那边张彦辉听到了张彦明说话，直接回答了，小丫头扭头复述给张彦明听。 “哎哟，下雪喽，好大的雪啊。”张彦明走到窗边贴近了往外看。 茫茫大雪遮蔽了整个天空，悄无声息飘飘洒洒的落着，甚至都有点看不清对面房子的墙壁了。 “下雪啦，下大雪啦。”唐豆豆拽着张彦明的衣襟跳着叫起来。 “下雪你兴奋什么？扫雪多累呀，你们到是不用干活。”张彦明在唐豆豆小脸上扭了一把。 张小悦也不顾那边张彦辉还在说话，扣上电话就跑了过来，趴在窗子上往外看：“哇，好大呀，爸爸，天，是不是漏了？” “不是，是被子破啦，”唐豆豆一本正经的拍了拍张小悦：“天上的人在晒被子，拿棍子这么一敲，完了，被子破了，棉花都洒下来了。” 她从小在城郊长大，对这些生活上的东西经历的比张小悦要多不少，形容的到是真的挺到位的，把张小悦唬的一愣一愣的，眨着大眼睛发呆。 “等雪停了爸爸带你们堆雪人吧，这雪这么大，估计能下的挺厚，然后再做个雪滑梯。” “好啊好啊。”两个小丫头高兴的跳起来。 “你早就说雪滑梯雪滑梯了，就是一直不动弹，这都快过年个屁的，连个影儿都没看着。骗小孩儿。”张小悦撅着小嘴埋怨了一句。 “好，这次堆，雪一停就堆。” 几条狗在空地上大雪里欢腾，追着雪花咬，看的两个小丫头哈哈笑起来。 结果大雪一直下到了晚饭后还没停，两个小宝贝都要盼成望雪人石了，一直到睡觉还在嘟囔着雪人滑梯的。 第二天一早，五点过，生物钟把张彦明叫醒，轻轻拿开孙红叶光洁的手臂放回被子里，张彦明起来下了床，穿好衣服到外间洗漱了一下来到院子里。 这场雪真的大，院子里落了厚厚的一层，至少有半米深，都快延到游廊的台阶上来了，好在这种大雪没有风，没有落到游廊里面来。 从工作室这边的边门出来，这边小院子里的雪已经被安保员清理干净了。 来到外面大街上，顺着德胜大街往北跑，绕着自己家的这块地跑了十圈，一圈六百米，十圈跑下来天色都放亮了，东方的天空中泛起了桔黄色。 大街上也开始有了行人，早餐馆里飘出阵阵香气，随着风向四方飘散。 回到院子，张彦明额上已经见了汗，雪太深了，跑起来特别累，而且鞋子和裤腿里灌的全是雪。 去冲了个热水澡从里到外换了一身才算舒服下来。 看了看，一家人都还没起床，连小雷公张小欢都没有一点儿动静。 想了想，一个人到后面食堂吃了早饭，回来换了靴子开始清理院子里的雪。 等两个小丫头起了床收拾妥当跟着张妈张爸出来去吃早饭的时候，一个大雪人已经站在院子角上了，张彦明正在修建滑梯。 “哇，雪人，哈哈哈哈。”小丫头惊喜的叫了一声就跑过来，看着那个比她还要高出一倍的大雪人笑。 “现在不能碰啊，还没完工呢。”张彦明喘着粗气叮嘱了一句。 要修雪滑梯，得把雪堆起来压实了才行，要不然上去就塌了，他这会儿就在夯雪，一层一层夯结实，然后还要浇水，这么一层一层的垒起来。 不浇水也能用，不过不持久。 “爸爸，它还没有眼睛。” “鼻子要用胡萝巴。”唐豆豆也是满脸的惊喜。 “嗯，去吃饭吧，回来再看，爸爸得一点一点修，哪有那么快。” 他打算弄高一点，雪人的后背修成梯阶，结果弄起来才发现这么搞工程量有点大呀，可是已经开了头，也只好继续弄下去了。 “爸爸你加油哦，我要好高好的滑梯，像，像真滑梯那么高。”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院子中间的四米多高的滑梯有点懵。臣爸做不到啊。 第395章 不上市 像摊鸡蛋一样的太阳终于挪到了屋檐上，懒洋洋的，也没有了热量，一张脸也被冻的惨白惨白的。 张彦明鼻子里喷着白汽，头上也冒着白汽番顽强的和雪斗争着，两个小丫头捂的严严的戴着棉手套和几条大狗在一边加油，闷闷的说着根本听不清楚的话，然后相互挤眉弄眼的笑起来。 也幸好是这场雪够大，要不然想要垒个这么高的雪滑梯还要带着雪人梯阶怕是要费点劲。 雪是蓬松的，一压实了体积要缩小很多，而且浇水还会融掉一部分。 如果有挤压设备就不用浇水了，像冰城每年都要举办的雪雕节，就是用大型挤压设备来制做雪块，那样至少可以节省三分之一的雪。 可惜这会儿想用设备是不现实的，就是有钱也不可能往这上花，只好用铁锹拍，拍实了修好形状用冷水喷，这个天气开水落到地下都会变成冰渣，冷水上去就是一层冰。 张妈笑呵呵的走过来看了一会儿，笑着骂了声扯淡，喊两个小宝贝进屋等，等弄好了再出来，结果两个小丫头这会儿正在兴头上，哪里肯进屋去？ “让她俩在外面玩吧妈，冻不着，在外面活动活动对身体也好，我们小时候不都是成天在雪坷里长大的？你也没这么管过呀。” 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给两个小丫头整了整衣服，试了试体温，这才三步一回头的回屋去了。 “来，你俩也别光站着看，帮忙。小悦去把你俩的小锹拿来，帮我攒雪。”两个小丫头有玩沙子的塑料小锹和小桶，这会儿正好能用上。 雪不重，也不怕她俩累着，正好活动活动。 两个小宝贝兴致勃勃的去拿了小锹小桶过来开始帮忙，院子里顿时欢快起来，洒满了银铃般的笑声。 “哎哟，这是要干什么呀？”张永光夹着他的手包走进来，打量着热火朝天的爷仨。 “做滑梯，做大滑梯。”张小悦拿着小塑料锹比划着喊。 “来，包放下，帮忙。”张彦明叫了张永光一声。 张永光把手包和外套放到游廊的廊坐上搓了搓手走过来：“还有锹吗？” “有，仓房。” 张永光去仓房里又拿了把锹过来，加入战斗，有了两个大人，一下子速度就上来了。 “哎哟我去，这东西说着轻巧，弄起来挺累呀，我弄了两个多小时了。”张彦明拄着锹站在那歇气儿，粗壮的白气从他的口鼻里喷出来，头上也见了汗。 “那可不，你平时又不干活。”张永光一边拍雪一边接话：“这不比种地轻巧，再说这雪也不粘，更费劲。” 刚进冬和开春时候的雪是最粘的，水份大，湿重，这会儿天气太冷了，雪像干粉一样，握雪团都不好握，会散，全靠喷水增加粘度才行。 张彦明边干边指挥，张永光就只管修形，两个小家伙把雪一小桶一小桶的运过来，就这样，一直快要中午了，才算把滑梯和雪人弄出了形状。 接下来就轻松了，一边喷水一边修就好。 把雪人装上眼睛和鼻子嘴巴，后面的台阶浇水冻硬再记得上防滑槽，滑梯里外浇水增加硬度，随着水一层一层的浇上去，反射着阳光的冰滑道一点一点呈现出来。 “哦，修好喽。”两个小宝贝拍着手又叫又跳的喊起来，就要往上爬。 “等会儿，先进屋暖和一下，是不是出汗了？把衣服换换，走。”张彦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丫头抱起来进屋。 张永光去拿起手包和外套跟着进来，去洗了把脸。 把孩子交给张妈换衣服，张彦明来到中堂坐下来：“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永光点了根烟：“昨天晚上。那边安排好了，腊月二十五停工，年后初十开工，争取在三月底四月初启用。南方真特么好，冬天什么也不耽误。” 张彦明点点头：“这到是真的。你也别什么都自己上，施工这块交出去，你就跑收购，管好钱就行，这么长时间，团队应该磨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心里有数了，明年我就不用这样了，把重点放工作室这边来。” “嗯，明年咱们有两部电影一张专辑，你得琢磨琢磨发行渠道这方面了，现在可以靠学院，以后早晚也得自己来，越早趟出来越好。” “明白。”张永光点了点头。 “过了年，等几家公司都搬到自己的地盘办公了，我准备把公司集团化，到时候工作室和院线这边给你些股份。” “真的？行，我不和您客气，您就瞧好吧。”张永光兴奋的搓了搓手，想了一下扭头看向张彦明：“哥，咱们什么时候上市？” “上市？为什么要上市？” “上市啊，公司经营好了不都要上市吗？您看那些上了市的，说话嗓门都要大点，我们是上市公司。” 张彦明笑了笑，摇了摇头：“扯淡，上市有什么可牛气的，什么东西好像一进来就变味了。咱们不上市。” “为什么？” “上市是为了什么？” “呃，反正就感觉好像上市挺牛的，现在开公司的不都是奔着上市吗？” “上市是为了筹集资金，咱们缺钱吗？上了市什么都要公开透明，太麻烦了。不搞。而且说句实话，国内的股市，哎呀，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就是一个资本割韭菜的游戏，也没有分红制度，完全靠炒作买卖来实现盈利，还要把公司的股份让出去，何必呢？你想想。 我给你百分之五，你就每年按百分之五分红，这不比上市强？” “那为什么大家都在争着上市？” “套钱哪，用些手段把公司弄上市，然后炒一下把股价拉起来套现。国内上市公司的股票又没有分红，只有卖出去才能换到钱。” “好像，也有分红吧？有。”张永光想了想肯定的反驳了一句。 “那是内部股东的权益了，我说的股市里那部分，你见过国内哪家上市公司给股市散股东分红的？这些散股东啊，有资本的就靠炒抄赚钱，没资本的就靠运气赚钱，不过大部分最后都变成了韭菜。 你就不用琢磨这些事儿了，把手里的事情做好，该是你的都会给你。” 张永光匝巴匝巴嘴：“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咱们上市了出去显摆显摆呢。” “爸爸，滑滑梯了哟。” 第396章 过大年(祝所有书友中秋快乐，全家康健) 一月中，伊匹兰加雷亚尔贬值，引起了西方金融市场的动荡，张彦明又大赚了一笔。 现在，像这种基于梦境的机会，张彦明都是只用自己的钱，现在他已经不用再去借助别人了，其他人的资金只拿来做正常的股市投资。 必竟梦境这东西不能说给任何人听，时间长了难免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并不想太过于引人注目，闷声发财才是最快乐的事情。 何况在先知先觉的情况下，即使只是正常的股市投资，也能给他们带来相当丰厚的回报了。 腊月二十九，张彦辉从单位请了假来到京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京城，来到老院子。 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宝贝去机场把张彦辉接了过来。 “哎呀我，了不得了你们，这大院子，太阔了，我还以为鲁尔那院就挺牛掰了，这根本不能比呀，你们这是典型的地主老财呀现在，太嫉妒了。” 一进门，张彦辉就被雄伟瑰丽的两道大门给震住了，发出一连串的惊叹。 “老叔，这是咱们家啦，什么地主，老财的，一点也不好听。他们是坏蛋。”张小悦抬着小脸抗议。 在幼儿园，老师给她们讲过一些故事，地主老财总是以坏蛋的形像出现在故事里。 “是吗？那行，老叔不这么说了，那豪门大院儿，行吧？”张彦辉一手一个拉着张小悦和豆豆进了二门，打量了一下宽大的院子：“你俩住在哪屋？” “不是啦老叔，还没到哟，这，这里是二叔二婶儿的办公室啦，还有张叔叔和，和仙姨。”唐豆豆摇了摇被拉着的小手给张彦辉解释。 “这院儿是办公室啊？”张彦辉扭头问张彦明。 “嗯，”张彦明点点头：“前院那边，这院还有边上这些都是办公室，秋天应该能搬走一些。已经放假了。” “嗯，要过年啦，大家，大家都回家陪妈妈过年去了，都没在了。”张小悦扯着脖子给张彦辉讲。 院子里全部人员都已经在昨天，腊月二十八开始放假了，仙媛回了老家，张永光也回去了。食堂宿舍已经全部关闭，这几天一家人就在后院的厨房自己解决。 “那边没人，就爷爷奶奶在看店儿，王爷爷和殷爷爷还有，苏玉姑姑和那些叔叔都放假啦。”张小悦看张彦辉看向边门就一本正经的给他介绍了一下情况。 “要从这里走，告诉你哦老叔，要走这个廊廊里面，不能走院子，要摔跤的，啪，哎哟，屁股就两瓣了。” “你摔过没？” “嘻嘻，摔过的。” 两大两小四个人绕过游廊从东角钻山廊进到后院。 “这，这以前是王府啊？”看到后面更大的院子更高的建筑还有那几棵古树，张彦辉吸了口凉气扭头问张彦明。 “不是，以前是个衙门，级别挺高的。” “有牢房没？” “没有，是京衙，高官单位，不管刑罚，也不和老百姓直接接触。” “那还好。” “老叔老叔，我告诉你啊，那边是爷爷奶奶，我还有豆豆住的，这边是爸爸住的，那边是我妈妈和仙姨住的，后尔，妈妈搬到这边和爸爸一起住啦。 现在是王奶奶老婶和张小欢住呢。”张小悦比着小手给张彦辉介绍房间入住情况。 “回来啦？”张妈和王婶从西厢出来，正好打了个照面。 “正好，你儿子的，你去洗去。”王妈把手里的盆子放到廊台上冲张彦辉说。 家里孩子都没用纸尿裤，都是用传统的介子，要天天清洗。 “在哪洗呀？”张彦辉左右看了看。 “先把东西放下吧，你住这屋来。”张彦明把张彦辉带进给他准备好的房间。…… 大年三十，除夕，张彦明孙红叶带着张小悦和豆豆又跑到机场接了赶过来的孙家敏，一家人算是来全了。 “过大年喽。”随着孩子们的欢叫，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开始过年。 穿新衣戴新帽，贴福字春联挂大红灯笼，放鞭炮，包饺子看晚会，打扑克贴纸条。 大年初三下午，孙家敏又匆匆忙忙的飞回了鲁尔。张彦辉级别低，多待了两天，初五下午走的。 这会儿春节只有三天假期，初一到初三，不过99年也是最后一次春节三天假了。 从2000年春节开始，春节放假就提前到了除夕，放假七天，初六开始上班。 99年也是黄金周概念的起始年，这一年的五一是历史上的第一个黄金周，拉开了国人集中旅游的大幕，一直持续到2007年。 2007年，五一假期取消，恢复为一天假期，同时增加了清明，端午和中秋三个法定假日。 …… 三月一日，电影学院开学，闲散了两个月的学生们从全国各地回到校园，六人小组在老院子这边开了个碰头会，开始悄无声息的进行选角，进行前期准备。 张彦明在中院收拾了两间房子出来给大家做办公室用，给配备了助理和车辆。 在学院里没有合适的地方，只能在教室或者拉片室，都是公用空间，或者和别的学生那样在宿舍里讨论，都太过于醒目，也不利于开展工作。 让五个人到老院子这边来工作，一是比较正规，让他们提前适应一下正式的工作氛围，二一个就是比较私心了，让他们慢慢习惯在这边工作的感觉。 张彦明不是雷风讲默默奉献然后记在日记里，他帮助他们指导他们，也是希望他们以后能选择到老院子来工作。当然，选择自由，他也不会强求什么。 99年，经济大潮汹涌澎湃，但还没有袭卷到这个国家的角角落落，农村还是一片等待唤醒的土地，所以租借场地搭建场景的工作开展的相当顺利。 王少白他们选择的拍摄地是白洋淀湖边一个不起眼的小村子，比较破败，但很完整的保留了很多那个时期的建筑和风貌。 张彦明看了照片，感觉也确实挺合适的，梦境里那部片子选的地方其实不是太合适，穿帮漏洞的地方很多。 只是这里没有想要的老城墙，就更别说炮楼了，那东西这会儿比老县城还难找。 于是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自己建一个，就在选景的小村子边上的湖边，建一个炮楼带一段老城墙，也算是给这个小村子留点东西。万一以后成了景点了呢？ 99年这会儿，国内旅游产业已经达到高峰，相当火爆，而且旅游热点已经从原来的山水自然向城市人文转移，钱包鼓起来了的人们疯狂的从一个地方涌向另一个地方。 你敢说我就敢信，你敢卖我就敢买，你敢宣传我就敢去，这向来是国人的优良品质之一。 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也结束了假期，幼儿园开学了，两个小丫头今年夏天就要正式上小学了，这是最后半年的幼儿园生活。 可能是因为大了，也可能是因为小同学之间的比较意识，两个宝贝这会儿都已经有了美的思维，有了打扮的概念。 开学第一天还因为穿哪件衣服和张妈发生了争执。 穿哪件小衣服，配哪双小鞋，系什么样的丝巾，扎什么样的头发，小人儿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再不是那个任大人随意对付的懵懂幼儿了。 第397章 运动会 三月十五号，一款叫oiq的即时通讯软件悄无声息的在鹏城启动，比张彦明记忆中晚了一个多月。 四月五号，在之江临安，一个叫芝麻开门的b2b网站正式上线，没有引起任何的波澜。 四月底，小兵燕嘎子不声不响的在白洋淀开机，从军影厂请了一位老导演过来任副导演，其实就是给五个人找个老师，帮着他们在拍摄现场稳盘，同时进行一些必要的指导。 五月中旬，军影厂战地日记摄制组在滇南开机，张彦明又安排王少白五个人轮换着进入战地日记摄制组去学习，担任副导演职务，体验大摄制组的工作氛围。 而张彦明自己，正和张彦君一起参加银河幼儿园春季运动会。 老张家除了留守小超市的张爸全都来了，和众多的家长们一起站在边上给孩子们加油，包括已经显怀的唐静。 这会儿唐静已经怀了六个多月了，肚子高高的耸起，吓得张小悦和唐豆豆的老师赶紧去办公室给搬了把大椅子过来，让唐静和抱着张小欢的王佳慧坐在班级的后面。 张妈王妈拉着孙红叶坐着学生的小板凳坐在大一班学生的后面，张彦君和张彦明在前面和孩子在一起。 对于参加了项目的孩子，允许一个家长陪在身边加油，稳定情绪。 马上要开始的项目是两人三足。 这是一个盛行多年的老节目了，张彦明当初上小学的时候学校运动会就有这个项目。 蝎子沟那会儿还没有幼儿园和育红班，孩子都是到了年纪直接上小学的，八周岁入学。 81年，学校里才有了育红班，张彦辉就是读的育红班，然后升到一年级。再后来，84年左右，慢慢才有了幼儿园托儿所这样的单位。 86年，义务教育法把孩子上小学的年纪提前到了六周岁。这个时候托幼学前教育已经相当成熟了。 …… “紧张不紧张？”张彦明蹲在地上给张小悦搓小腿，一会儿要奔跑，怕她抽筋。张彦君在一边有学有样的伺候着唐豆豆。 两个孩子在一个班，平时形影不离，本来老师想把她俩分开，搭配另外两个同学，然后在两个小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前败退了，只好让她们两个一组。 “爸爸，你知道不？” 张小悦一只手搂着张彦明的脖子在他耳边说悄悄话：“老师想让我和于军一组，让豆控豆和王慧一组，我就，我就哭给老师看，完了就我和豆豆一组了。” “我也哭了的，老师害怕我们哭。”唐豆豆美滋滋的在一边补充。 现在两个小丫头是学校里的名人，从校长到老师全认识，都喜欢她们。谁让人家的歌传唱全国呢，也是给学校增了光，可惜没上大年晚会，校长和老师们都有些遗憾。 “你们这么做是不对的，要服从老师的安排才对，还哭给老师看。回家罚写字。”张彦明弊住笑意批评了一句。 “嗯~~~~，”小丫头搂着张彦明的脖子，声音转了十来个圈儿，小屁股也扭来扭去的撒娇：“我喜欢和豆豆一组嘛，不想和于军一起玩儿。” “你们得多交朋友，和别的小朋友好好相处，大家一起玩儿，不能只是你们两个人，明白不？” “我们有和别人一起玩啊，就是，就是跑这个，我不想和别人一起，他们笨笨的。我，我要得第一。” “你们俩一组就能得第一啦？”张彦君扭头问。 张彦明苦笑起来：“还真容易得这个第一，平时我带她俩在院子里玩儿，经常跑这个两人三足。” 院子里能玩的东西有限，张彦明有时候就把自己小时候做过的游戏拿出来教她们，跳房子，跑格子，三人两足，丢口袋，这都是经常玩的。 估计老师也是知道她俩经常跑这个才要把她俩分开的。 “那就得第一呗，平时练的怎么还不算哪？哪个运动员平时不练？得了第一不算怎么的？平时多努力，比赛拿第一，没毛病。” 张彦君到是挺支持，听说能拿第一还挺高兴，在唐豆豆小脸上亲了一下：“和小悦跑快点，得第一，爸爸给你加油。” 豆豆开心的抱住张彦君的脖子大声答应下来：“得第一，戴红花。” “张小愉，张小悦，检录啦，来这边。”老师走过来叫参加比赛的学生去检录。 大一班参加这个项目的一共四对小朋友，还有一对是男女搭配，幼儿园也不讲究这些，完全是看身高和体力。 张小悦和唐豆豆稍微有点紧张，小脸绷着拉着手站在起跑线上，等着老师给系红绳。 “加油哦，我在终点等你们。”张彦明指了指终点喊了一声，和张彦君走到那边。 唐豆豆到是挺放松，这孩子可能是小时候苦过，没有那么强的竞争意识，大眼睛两边打量着其他同学。 嘟－－－－ 哨声响起，传令员老师举起手里的小红旗，一组一组的小人儿都鼓着小嘴巴看着终点方向，只有唐豆豆，她在看老师手里的红旗和发令枪。 “哎呀豆豆，看前面啦。”张小悦拉了唐豆豆一下。 啪。枪响。 坐在四边的幼儿园小朋友们在老师的指挥下整齐的喊着加油，加油。别的小同学都动了起来进入跑道，唐豆豆这才回过神来，两个人明显比别人慢了一拍。 张彦明笑着扭头对张彦君说：“你家这个将来长大了也是个佛系的，到是挺好。” 张彦君看着远远的小丫头点头：“挺好，不争不抢的。我女儿要什么没有？不用争。张小悦有点好强，得慢慢板一板，得向豆豆学习。” 跑道不长，也就三十米，幼儿园小朋友嘛，也不可能整出来个五十一百米的。 两个小丫头虽然明显比其他小朋友慢了几拍，但是因为平时总玩这个游戏，满院子的追着张彦明跑，那种默契就不是这些临时组在一起的小朋友能比的了。 赛程跑到一半，那边状况百出，绊倒的，这个跟不上那个的，把边上的大人们逗的哈哈大笑，只有这小姐俩又整齐又快，拉着小手跑的像一个人似的，嗖嗖嗖就跑到了最前面。 “哦，第一名。豆豆，咱们是第一名咯。”张小悦高兴的和豆豆分享喜悦。 “嗯。”豆豆就点了点头，看着老师给解开腿上的红绳，又扭头去看因为没跑好开哭的小盆友。 隔了几个项目，小姐妹俩再次上场，这次是需要家长参予的项目。传递乒乓球。 三十米赛道，小朋友先跑过去，然后到达的小朋友家长要用乒乓球拍托着一个乒乓球跑过去，保持不掉，把乒乓球放到终点的杯子里，再背着小朋友跑回来。 第398章 佛系的小豆豆 “爸爸你要加油哦，我跑的可快的，嗖，一下子就到了，你得跑快点，把球球不要掉了。”张小悦抬头叮嘱着张彦明。 唐豆豆就搂着张彦君的脖子起腻，小脸上全是笑容，能和爸爸一起参加游戏就好高兴啊，根本没考虑输赢的问题。 老师过来又强调了一下规则，给家长们发了乒乓球拍和乒乓球，家长和小朋友们来在起跑线前面。 嘟－－－－ 啪。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五个小朋友扭着小屁股冲向终点，这边的家长都紧张的盯着自家孩子。孩子一到达这边就要托着球开跑，抢的就是这点时间。 张小悦跑的果然够快，第一个到达，举着小手蹦起来示意张彦明出发。 张彦明把乒乓球放到球拍上进入赛道。 “爸爸加油。”五个小朋友都躬着身子紧张的看着各自的爸爸喊着加油。 用球拍托着乒乓球看着简单，但想快速跑过三十米那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中间掉了就要返回去重新开始。 这个游戏项目的看点全在这五个家长身上了。 着急的大步流星的跑出去，结果就肯定是掉落，只好赶紧回到出发点重来。 谨慎的托着球小心弈弈的小步前挪，注意力全盯在球上了，有一个家长托着球慢慢就脱离了赛道，拐到一边去了，惹得全场的老师学生一片哄笑。 张彦明还好，平时多有运动，一直保持没掉，虽然也偏到了边上的赛道里，不过还是保持着前进，第一个到达了终点，等在小台子上的张小悦激动的张着小手大叫起来。 等张彦明把乒乓球放进小杯子，小丫头迫不及待的踩着小台子跳上张彦明的后背：“快跑，爸爸快跑。” 等轮到张彦君上去，他运动细胞不如张彦明，中间掉了一次，结果只得了个第二，不过唐豆豆完全不在意，幸福的趴在爸爸背上让爸爸背着跑，开心的笑着。 张妈和王婶儿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一边伸手照顾着唐静，怕她笑厉害了动了胎气。 “妈妈。”唐豆豆趴在张彦君背上回到班级这边，小丫头幸福的在爸爸背上和妈妈招手，满脸满眼都是笑容。 “奶奶，我得了第一名，第一名。”张小悦的注意力全在比赛上，一回来就冲到张妈怀里报喜。 “嗯，奶奶看见了，坐下休息一下，喝点水。” 张妈掏出手绢给孙女儿擦头上的汗水：“你得多陪陪孩子玩儿，看把豆豆高兴的，平时不忙就多回来。” 张妈扭头告诫了张彦君一句，怜惜的给豆豆也擦了擦红扑扑的小脸，给她喂了点水。 “嗯，以后得常来。以后不能像以前那么忙了，放心吧。”张彦君点头答应了一声蹲到豆豆身边，小丫头搂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脸贴过来。 “爸爸以后每个月都过来陪你，好不？” “好。真的吗？” “真的，拉勾。”一粗一细两只手指甜蜜蜜的拉在一起。 “我爸爸说，以后要常来的，每个月都要来。”唐豆豆惊喜的和张小悦分享自己的快乐。 “大人说话不算数，他，到时候就，哎呀有事，哎呀可忙了。”张小悦给豆豆泼冷水。 豆豆回看向张彦君。 “不能，爸爸说话肯定算数，你相信爸爸不？” “嗯。”小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笑着依偎在张彦君怀里。 “告诉你啊，答应了就得做到，不兴和孩子说话不算数，听见没？别到时候惹我削你。”张妈看了一眼大儿子，威胁了一句。 “保证做到，放心吧。” 唐静感觉自己这一会儿好幸福，伸手握住张彦君一只手，眼睛里就快化出水来了。 “奶奶，不骂爸爸。”唐豆豆在张彦君怀里俯下身子伸出一只小手按在张妈脸上，给爸爸说情。 “嗯，不骂他。奶奶没骂他，奶奶这不是在帮你吗？真是的，奶奶在帮你，让他说话就得算数，就得回来陪你玩儿，不是骂他。” 王婶在一边就笑：“哎哟，怎么的也是爸爸妈妈呀，这帮忙还帮出错来了。还讲不讲个理了？” 小丫头就有点不好意思，把小脸儿藏在张彦君脖子下面，张小悦在边上看着傻乐，嘿嘿嘻嘻的，也不知道看出什么高兴事了。 “还有项目吗？”孙红叶一边给张小悦喂水一边问张彦明。 “我也不知道啊。还有没有？你俩还跑不跑了？”他扭头问女儿。 张小悦眨了眨眼睛，想了半天，站起来蹬蹬蹬跑到前面老师那儿去了。 没一会儿又跑回来：“老师说，还有一项，有我和豆豆哟，要跑，”她把一只手张开，低头数了一下再举起来：“五十米。五十。” “你跑不跑？”张彦君侧头问唐豆豆。 “要跑。我跑不过他们，小悦跑的快，我跑不快。”唐豆豆点点头。 “跑就行，不快就不快，没事儿。” “嗯。”小丫头本来自己也不在意这些，如果不是要陪张小悦她都不会报名，平时也一样，都是陪着张小悦在疯，要是她一个人就跑哪角落能坐半天不动。 如果不是幸运的来了张家，这丫头长大说不上得有多内向了，现在正好，活泼，又不缺少文静。 幼儿表现的懂事给大人带来的不是多么欢欣，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痛。 幼儿园的运动会，即有让家长参与的娱乐性项目，也有国家教育规定的正式体育项目，差不多和小学一年级一样的运动量。 不过没有小学那么正规，也没有严格的要求孩子们要怎么怎么样，所以就有点状态百出，把老师和家长不时的逗得大笑起来。 有跑着跑着看到家长就拐弯过去撒娇的，有跑了一半蹲下来抠地的，有快跑到终点又回头跑回来去找小伙伴的，还有跑没了方向不知道要冲向哪里去的。 男孩女孩在这个阶段还没有太大的差别，体力各方面都差不多，大家混在一起嘻嘻哈哈的，这大半天的运动会就结束了。 孩子开心，家长开心，只有老师们是心累呀，总算结束了，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然后就是表奖仪式，张小悦得了几朵大红花，还有两本看图识字画本。 唐豆豆的红花和张小悦一样多，但是只有一本画本，还有一支铅笔和一个绘图本，也算是收获满满，小脸笑的像花儿一样捧着东西跑回来给奶奶献宝。 第399章张永光的建议 运动会结束，张彦明带着全家人去喝了一顿港式靓汤。 孩子刚经历了剧烈运动，不适合大鱼大肉，靓汤正好适合。 等回了院子，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要黑天了。 院子里的雪滑梯已经不见了，只余下了一点残骸还没有化尽，把一小半院子青砖弄的湿漉漉的。 最早发现雪滑梯融化的是张妈，她怕两个孩子不小心摔倒，每次两个小丫头出来玩儿她都要陪着，把滑梯清扫一下，然后控制着时间，以免她们着凉。 那天出来随手一摸，发现湿漉漉的，这才反应过来，天气转暖，春天就要来了。 为了让雪滑梯融化的更快些，雪水不要弄的满院子都是，张妈指挥着张彦君张彦明哥俩把雪滑梯砸碎拆除，洒到树底下花圃里，把两个小丫头弄的眼泪汪汪的。 好在五六岁的孩子已经懂得了春暖夏热秋凉冬雪的道理，知道等冬天来了还会下雪，到是没哭的有多伤心，一边难过一边和张彦明讲条件，等冬天再要一个更大的。 “爸爸，冬天，还可以堆对不对？” “对，现在天气暖和了，不能滑了，你一滑下来，嗖，小屁股上全是水，都湿透了。” “可是晚上还很冷呢。”唐豆豆拉着张小悦的小手站在一边，大眼睛紧紧的盯着在爸爸和二叔的锹下毁坏的滑样和雪人。 “晚上我们要睡觉啊，对不对？再说虽然晚上冷，但是白天热了它就会化，要是不把它洒开，到时候化的水都在这儿，那不流的满院子都是了吗？” “等今年冬天爸爸和二叔再给你们堆个更大更高的。”张彦君伸手在小豆豆脑袋上抚了两下。 “爸爸，天暖和了，雪化了，是不是大树就要绿掉，要发芽了？” “对，春天来了，冰雪融化，小河和湖泊露出了笑脸，大树长出新的叶子，小草冒出绿色的新芽儿，小鸟开始唱歌，大山在更换新装，世界充满了生机勃勃。” 张彦明平时经常有意的引导孩子去观察，用简短的句子描叙身边的景物和人，小孩子也很喜欢这些简短生动的小句子。 但今天好像表错了情。 张小悦根本没去注意自家老爸在说什么，扭头摇着小豆控股的手欢呼：“豆豆，大树在发芽啦，可以打滑梯啦。” “滑梯没了，碎了。”唐豆豆看着爸爸一锹一锹把砸碎的冰雪洒到四角的花圃。 “不是啦，不是这个雪做的，是这个呀，这个真的滑梯，奶奶说，大树发芽就可以玩啦。你忘啦？” 唐豆豆转动大眼睛看到一边被罩子包裹着的滑梯：“还和秋千和荡荡桥。” 为了防止过快老化，也是为了能干净点好收拾，进冬的时候张彦明让玩具厂给做了一个罩子，把滑梯主体部位还有中间的软索小桥秋千都罩上了，免得落雪落灰。 “我们去问奶奶。”两个小丫头手拉着手跑向超市找奶奶去了。 南方的孩子这会儿早已经在百花齐放中享受初夏的时光了，北方的孩子刚刚脱下棉衣，春风刚刚走到这里。 也就是湖边的柳树已经开始抽条，其他地方还是枯败一片，冰雪消融的时候天气会格外的寒冷，草木难以生长，比南方整整晚了一个季节。 张彦明和张彦君把雪滑梯拆完，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院子中间的滑梯：“来吧，继续吧，把罩子拆了，这天气也能玩了。” “你就扯淡，从来也没见过哪里冬天把滑梯罩上的，白白费这个劲。” “能多用几年，老化的能慢点，也干净。”张彦明看了张彦君一眼：“你以为是公园里啊？反正坏了就坏了，都是整块拼的，好弄。” 哥俩歇了一下开始动手拆除滑梯的罩子，中间张永光过来，放下手包过来帮忙，三个人用了一个多小时，把罩子拆下来收进仓库。 “你不是去中原了吗？”张彦明一边洗手一边问张永光。 “啊，那我还不回来啦？” 张彦明词穷，朝张永光脸上弹了一把水扭头就跑。 两个小丫头从超市回来发现滑梯已经没了罩子，高兴的在院子里欢呼，张彦君拎着个小桶在擦滑道。 张彦明和张永光到中院进了办公室。 “南边现在都弄的差不多了，我叫他们去验收了，北边这边马上动工，应该速度比去年快，都干出经验了，我和十几个施工队签了合同。” “行，你自己安排，你把手里人分开，施工巡察验收和收购同时进行，再辛苦一年应该差不多了。另外，你现在应该着手组织管理这一块了，各地的经理抽个时间，安排到京城来轮训。” “那咱们什么时候挂自己牌子？” “注册吧，挂牌子到是不急，先把管理框架理出来。就叫千顶城院线，下面电影院统一叫千顶城影城，工商税务方面的手续先完善，然后找个时间全国统一换牌。” “哥，我感觉咱们应该成立个专门的法务部了，合同签署手续交接还有像这种统一变更工商税务信息的事儿交给法务部去处理，还不会出毛病。” “法务部是这么用的？工商税务手续应该是办公室的工作吧？不过到是也有道理，行，我和红叶姐商量一下。你不走了？” “暂时不走了，我得把院线和影城总部弄起来呀，您一甩手大爷，发行那块也得开始着手准备了，我还没什么头绪呢。再说了，我打算结婚了。” “定好日子了？” “我爸妈去我丈人家商量去了。” “行，提前打个招呼，咱们集体去给你祝贺祝贺。还有一件事儿，收购电影院是第一步，下一步就是打造，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兴建商业街步行街，派人转转，合适的地段买下来改造。” “哥，这块我正好有个想法，我去了不少地方，感觉。哥，您说，咱们自己买地盖怎么样？电影院，商场，游乐场，咱搞一体化的。” “可以试试，从几大城市到各省会城市，你们分析分析，拿个方案出来我看看吧，也和红叶商量商量，开发公司必竟是她在管着。” 王洪刚大步走进来：“光子在哪？彦明，跟你说个事儿。” 张永光站起来：“那王哥您和张总聊，我事说完了。” 张彦明也没拦着：“把朱丽专辑的情况给我整理一下。”张永光应了一声出去了。 第400章 王洪刚的点拨 比赛时间慢慢的来到了15分钟，皇族的经济优势已经有了四千之多。 场上的局势有一些越发明了了，由于在前面几分钟萧晨也是频繁来到下路。 导致edg的下路一塔很快就被推掉了。 自然皇族又开始了换路打法，薇恩不像其他adc还是很需要发育的，自然去了安全又更好发育的中路。 edg也没有选择坐以待毙，在皇族针对下路的时候果断三人想要强行越塔。 nct也是很机灵，在第一时间就跑掉了。 最终还是互换了一塔。 而这时edg下路双人组完全不敢防守中路的一塔，再加上之前辛德拉的线本来就很糟糕，也是被小狗三两下点掉。 原本以为皇族会到此为止，可没有想到继续推进，直接威胁二塔。 这还得了，于是edg三人也赶忙回来支援，依靠着辛德拉将兵线清理干净之后，这才阻止了uzi点塔的节奏。 毕竟薇恩手短，上前要是被推到了是很容易出事情的。 不过中路防御塔还是被消耗了一半多的血量，这对edg来说是不容乐观的。 “推不掉也没什么关系，不着急我们慢慢来。下一条小龙还有两分钟刷新，利用地图资源跟他们打。”香锅说道。 不过到达后期大嘴确实也是一个麻烦，能加快推塔的节奏也是不错的。 于是萧晨开始观察中路二塔的血量，利用一波兵线强行压的话应该是有机会的。 “利用下一波兵线，看一下能不能拔掉！”皇族现在有了萧晨指挥，下一个目标也很明确了。 既然决定要强行拔中，自己的兰博肯定是要到场的，于是赶紧从下路往中路赶。 “皇族这边还不走吗？这样推塔有点勉强诶！” 毕竟薇恩的手太短了，一般想要上高地都需要借助大龙buff强硬的越塔。 再加上对面有皇子这种英雄，越塔的风险很高。 “选择强推的话，我觉得是给机会了。这波看edg怎么说了，如果诺言处理的好的话说不定能够起死回生。” 萧晨在正面没有看到皇子，对于这个英雄自然是要非常小心的，于是开始找皇子的具体位置了。 在厂长最喜欢的f4处插了个真眼，然后按着w技能在红buff处绕了一圈。 并没有发现皇子。 这才控制着兰博回到中路，准备配合队友做一次推进。 “开不开？”korol在队里问道。 “我觉得可以。”namei说道。 “可以试。”厂长沉默了一会儿，也是拍板了。 下一波兵线进塔，皇族来势汹汹，这个中路二塔是势在必得。 edg的队员看得都很清楚，已经在悬崖边上了不能再退了。 萧晨去红buff找厂长，刚好找错了位置。 论开团的优先级的话，大树要比皇子好上一点，所以厂长现在蹲在三狼处，等待着自己的得意大弟子开团。 在小狗进去点塔的一瞬间，korol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闪现w！大树化作一条虚影，向着薇恩绑过来！ u立刻就按出了大招，辛德拉的能量倾泻目标直指着薇恩。 小狗的反应极快，在这种强推塔的情况下，就跟刀尖上跳舞一样，极度危险，怎么可能不把精神全部集中呢？ 大招一开，q技能往后一拉进入了隐身状态，毕竟辛德拉发育实在是太糟糕了，这个大招的伤害也算是不痛不痒。 还在移动中的大树，就被带到皇族的队伍里。 开启了大招的大树在面对薇恩的时候，坦度并不是那么充足，好在小狗第一时间并没有对着大树输出。 adc首先要把自己放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并不能处于对方集火的中心，而现在正被大树绑着想要撤退也不是那么容易。 大嘴顶着护盾就开始输出了！ 这个时候一直在三狼处伺机而动的厂长动了。 “ad！ad！”zero在队里喊道，反手就是一个大招朝着edg众人开过去。 一下子减缓了对面前进的步伐。 “先别急！nct往前面顶！”一直观察着场面局势的萧晨此时很冷静。 既然想要强推掉这个中路二塔，edg的反扑也是早有预料。 “香锅大招留给皇子！” 不去管zero听不听得懂，吼完这一句萧晨也没有着急开大招，而是按下了q技能开始烧烤着大树。 “德玛西亚！”从侧边的皇子终于过来了一个大招，对着薇恩就放了过去。 麻辣香锅也是牢牢记住自己要做什么，w小狗之后一脚踢开了皇子，同样连带的把大树给击飞了。 “开我？看老子不把你射在墙上！” 小狗眼疾手快一个e技能将大树定在了皇子的大招墙上。 身上有着娜美e技能的额外伤害，点在着老树身上非常的疼。 namei看队友都已经上去了，才开的w技能，准备上来打输出。 “好机会！” 兰博大招从天而降！ 一个倾斜的角度，释放的位置非常完美不仅仅可以烧大嘴，就连辛德拉和风女都在其中。 看了一下自己的温度，没有丝毫的犹豫闪现上去一个e技能直接进入了红稳状态，随后接上一个普攻！ 兰博在此时的装备实在是豪华，伤害自然是高的吓人。 大嘴血量掉的非常迅速，卷毛一看立刻按下了大招想要保住自家的ad，namei也不敢迟疑双招全交这才逃回了防御塔下。 namei这一波根本就是0输出。 解说席。 “edg这是要开了，小狗的反应非常快，但是感觉还是要死！被后方的皇子和大嘴都跟了上来” “哇！我的天哪，这兰博的伤害也太高了吧？直接逼出了edg茫茫多的技能！” “缺少了大嘴的伤害，薇恩想要秒就难了！现在依靠着自己的破败血量居然慢慢的恢复起来了，反倒是皇子和大树血量残了。” 既然大嘴已经跑了，辛德拉又不敢跟上来。 也没有选择往防御塔下追，回过头来等过载结束开着q技能就是烧烤。 皇子和大树双双殒命。 人头分配的也很均衡，萧晨和小狗一人一个。 “nice啊，小狗这波操作漂亮。”萧晨原本以为薇恩这一波人没了，可没想到硬是顶住了。 不得不说是反应救了自己，要是在防御塔下的话萧晨也没什么办法。 撤到这个位置，自己刚好可以上去隔断对面的输出点。 “基操勿六。” “说你胖还喘上了？” 正是edg选择在防御塔下强开给了皇族机会，直接一波零换二，顺势推掉了中路二塔。 十九分半。 皇族成功拿下第二条小龙。 不知不觉，萧晨兰博的战绩已经是4-0-5，回家就掏出了深渊权杖，加上大面具和法穿鞋，勉强算是三穿在手了，现在的伤害即使是大树也要被一个红温q烫掉半管子血量。 第401章 新歌? “你以前不是说不想做住宅这一块吗？这怎么又改主意了？” “王哥说了一些话，我感觉挺有道理的，以前是我想的极端了。人家说的对就听呗，听人劝吃饱饭。” “那你怎么从来不听我的？你和王洪刚过去吧。”孙红叶嘟着嘴撒娇。 “怎么不听呢？听媳妇话，跟党走，奔向小康不回头，” 铃~，~，~ 张彦明的手机响起来，打断了张彦明的表决心，随手掏出来看了看，不认识，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喂？” “您好，请问是张彦明吗？” “是，你哪位？” “张先生您好，我这里是军部宣传部文艺局，我们需要张先生您提供一下相关资料信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我的资料信息？” “是的，如果您不方便，我们这边要以派人过来取。” 张彦明抓了抓脑袋，没明白那这突然要自己的资料干什么，但是这事就是笨死也知道不能拒绝。 “好的，我明天抽时间过来一下好了，就不用麻烦你们跑了，你贵姓？” “我姓刘，您如果过来直接到文艺局找我就行。” “好好，可以，我明天过来吧。” “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张彦明看了看一脸八卦的孙红叶：“军部宣传部文艺局，要我的资料信息。” “干什么？” “不知道啊，我和那边，也没有什么接触啊。” “你就是是个坏蛋，去了就把你抓起来。”孙红叶抬手做了个抓的动作。 “皮痒了是吧？是不是又几天没收拾了？”张彦明威胁着俯身过去。 “看，我就说爸爸在这里吧？”张小悦和唐豆豆拉着小手走了进来，孙红叶脸一红，伸手在张彦明脸上扭了一把。 “你俩没去上学吗？”张彦明揉着脸扭头问两个小丫头。 “上啦，今天要开，家长会，提前放学啦。” “家长会？幼儿园还开家长会？什么事？” “不知道。” 孙红叶把两个丫头搂到怀里挨个亲了一几下：“是不是你们在学校淘气了？老师气的要找家长？” “嘻嘻，不是啦，我们不淘气。” “我们是乖孩子。天天都得小红花。” “那老师有没有说要干什么？” “没说呀。” “说了的，说是晚会，要开晚会啦二叔。” “爸爸晚会是什么？” “晚会？”张彦明坐下来想了想，看了孙红叶一眼：“你觉得是什么？” “去了不就知道了。”孙红叶拿纸巾给两个丫头擦小手，有点脏了。 下午，张妈去幼儿园给两个孩子开了家长会，原来是这一届大班要毕业了，学校要搞一台孩子们的毕业晚会。 说是晚会，其实是在下午开，也就是几个小时，时间定在六月三十号。 园里希望这些家长们能支持园里的活动，让每个孩子都能参加，到时候会进行全程录像。 大一班的老师找到张妈，热情的夸了一会儿张小愉张小悦小姐妹，然后隐讳的提出来希望两个宝贝能不能出一个大节目，唱首新歌什么的。 虽然园里的孩子每年都有上大年晚会表演群舞或者伴舞，但那都是陪衬，真正的大节目从建园到现在也就是两个丫头的歌唱祖国了，而且一唱就唱了个天下皆知。 因为这事儿幼儿园上下没少收到好处，上面各级部门都有表奖下来。 “这事啊？这到是好事儿，可是我做不了主啊，得回去问问她爸。” 张妈拍了拍张小悦的小脑袋：“都是她爸张罗的，我也不懂，他要是说行那就行，他要是说不行那肯定就不行了。” “张小悦的爸爸？”老师在运动会上见过张彦明和张彦君，还有些印像：“能问问吗？他是做什么的？” “嗯，这事得听他的。做什么的呀？我也不好说，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弄点，这一下那一下的，平时喜欢写写歌，她们唱的都是她爸写的。” 张妈有点小自豪，努力做出平静轻松的表情来，可是眼神却出卖了她。 “我爸爸写了好多歌，可好听啦。” “嗯，朱丽姐姐江海叔叔都唱，二叔写的歌，可好听了。” 大一班的老师就有点震惊了，今年最火的两个明星啊，军人明星，电视上成天放，歌曲到处放，简直是大红大紫了，还上了大年晚会。 这些老师都算是公职人员，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上面在大力支持提倡啊，这就是典型，楷模，想不火都不好使。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些歌曲，爱国爱党爱军爱人民，相当正面的红色歌曲，难得的是还首首好听，朗朗上口，很受喜爱，民间传唱度相当高。 “那你们可不可以给小朋友们唱一首啊？”老师蹲下开始搞迂回路线。 “我回去给你问问，应该能行，孩子的事儿他向来挺支持的。”张妈笑着给了老师一颗定心丸。 回到家，张妈和张彦明说了一下。 “老师想让她俩唱首歌，最好是新歌，你想想给弄弄吧，一直也挺照顾的，那老师挺不错。” “新歌呀？”张彦明有点挠头，不过看着两个小宝贝两双渴望的大眼睛，还是点了点头：“行吧，我想想，琢磨琢磨。” …… “是要干什么？”孙红叶问刚从外面进来的张彦明。 张彦明特意开车去了一趟军部，把自己的相关资料交了一份。 “不知道啊，也没说，就是填了几张表，年纪籍贯，家庭成员情况，社会关系，亲朋好友这些，感觉挺严肃的，填了就让我回来了，也没说原因。我也不好问。” “为什么不好问？” “姐，那是什么地方？能说的肯定就告诉了，没提就是不能问，起码我这点常识还是有的。” “那能是什么意思呢？好模样的，一点提示都没有。要不你去问问梁司令？让他给问问。” 张彦明瞪了孙红叶一眼：“胡扯。等着吧，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张彦明就开始为了女儿的新歌发愁，坐在办公室里慢慢回忆。 记忆里适合儿童唱的歌实在是太少了，不只是歌曲，那个世界在儿童这一块几乎是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那是个嘴上喊着重视儿童的口号却对儿童漠不关心甚至直接忽视的世界，儿童在更多的时候只是用来敛财的工具，光明正大赤果果的盘剥，没有底线。 第402章 给孩子出张专辑? 张永光在军影边上租了一栋小楼，做为院线和影城总部的临时驻地。 小楼不大，三层，单层面积不到四百，不过临时用用凑和着到也够用。 张彦明过来转了一圈儿就不再管了。 他在忙着写（抄）歌。 两个小宝贝的，还有苏玉的。 苏玉这段时间跟着工作室这边的人学习，跟着张彦明一起上课，进步有目共睹，也不知道是她原来有基础还是确实有这方面的天份，进步速度让张彦明有点汗颜。 他在音乐这方面说句实话有点不太开窍，如果不作弊的话苏玉能扔他几条大街。还得是长安大街那样的街。 声乐的张老师现在完全是把苏玉当成自己真正的学生了，张彦明到成了蹭课一样，成天被张老师嫌弃。 乐理裘老师表现的没有张老师那么明显，不过那眼神也就不用再说什么。张彦明想哭。 这丫头性格豪爽像个假小子似的，很快就成了工作室的室宠，大家都相当喜欢这个扑愣愣乍乍乎乎的丫头。 连两个小宝贝都喜欢和苏姐姐一起玩儿。 “红叶姐，你感觉这两首歌哪首好一点儿，给孩子唱。” 张彦明考虑了很久，最后纠结在两首歌上，一首是听妈妈讲过去的故事，一首是鲁冰花。 这两首歌都比较适合孩子唱，都是在那个世界久唱不衰的经典歌曲，张彦明写（抄）的时候对歌词进行了一下修改，以便更符合这个世界。反正是原创。 孙红叶不识谱，拿着两首歌看了半天抬头看向张彦明：“你唱啊，我这么看知道什么？” （*t^t）~~~ 张彦明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办公室外面，清了一下嗓子低声给孙红叶唱。 “我们坐在高高的滑梯旁边，听奶奶讲，那过去的故事，那时候奶奶没有土地，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汗水流在财主广阔的田地里，奶奶却吃着野菜和谷糠，冬天的寒风狼一样嚎叫，奶奶却穿着破烂的衣裳……”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家乡的茶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花……” “鲁冰花是什么花？”孙红叶看着歌词问。 “呃，我不知道你们小时候怎么叫，我们叫藤藤花，蔓蔓花，还有叫蝴蝶串儿的，学名叫羽扇豆。” “什么样儿？” “就是，一开一串小花，粉色，紫色，像个尖塔一样，见过没？我小时候在农村，到了五六月份山坡上很多，远远看过去一片一片的很漂亮，但是近了就没那么好看了。它花很小。” 孙红叶歪着脑袋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没印像，我没去过农村。为什么要写这个花呀？” “嗯，这个花的花语是苦涩，想念是苦涩的，而且它很普通，很多，也很脆弱。” 孙红叶撇了撇嘴：“感觉这首歌是孩子走的远了想妈妈，合适吗？” “就是那么个意思，表达孩子对妈妈的亲近和思念，还必须要有经历呀？我有啊。你离咱妈这么远没有啊？” 孙红叶点点头，想了想：“都挺好听的，挑不出来。”把歌谱递给张彦明：“你定吧。” 我。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还非得选啊？都唱，录下来去让老师选呗，你在这头疼什么？真是的。滚滚滚，我忙哪。”孙红叶嫌弃的摆了摆手，把张彦明轰了出来。 也对，录下来让老师头疼去吧。张彦明吹着口哨去了录音棚。 “都录？也行，两个孩子学歌到是挺快的。”殷老师痛快的就决定了，一点也没感觉麻烦。 给孩子录歌和给成年人录歌完全是两码子事情，再懂事乖巧的孩子耐性也有限，状况百出，其实挺累的，嘴累心也累。 不过谁让萌宠无敌呢，两个老爷子都是喜欢孩子的，自家的孙男孙女都大了，宠不着了，现在对张小悦唐豆豆那是一百个喜欢。 “要我说呀，你干脆再弊几首，凑个专辑得了，孩子将来大了也算是个纪念。”王老师在一边接话，现在开门开窗，他又可以在屋里抽烟了，相当爽。 “可是我不太想让孩子早早就出名啊什么的，接触这个圈子，我就希望她们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就行。” “屁话，想的多，孩子哪有那么复杂，唱歌也就是玩儿，她明白什么出名？还是大人灌输的？你们不在意就行呗，也不出去抛头露面。” “对，”殷老师在一边点头：“只要保护好没什么，不上电视不上报纸，也不露脸的，没事儿。再说了，她们已经够有名了，歌唱祖国那可是登台了的。” 张彦明呲了呲牙：“那，弄一盘儿？” “好质量的歌有就弄，正好一起录了。”王老师点了点头。 那就弄吧，张彦明回了办公室想了想，把脑袋里有限的几首适合儿童的歌曲扒了出来，虫儿飞，摇篮曲，爱我你就抱抱我，采姑娘的小蘑菇，赶集，小小粉刷匠，小螺号，蜗牛和黄鹂鸟。 想了想又加了个说唱：排辈歌。就是那首摇摇马上面的，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这歌听着有意思，还能教小朋友认识亲属，挺好。 弄完看了看，不禁有些感触，大多是记忆世界时八十年代以前的作品，过了八十年代，儿童的歌曲故事就没有什么精品了，全是粗制滥造。 咦？张彦明脑子里忽然一动，拿起电话从办公室叫了人过来。 “你们去找找，儿童故事书，儿歌，搜集一下整理个报告给我，对现状，适不适读，趣味性和故事性做个总结。好吧？” 你是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肯定是好。两个小姑娘点头应了下来。 这边张彦明把词谱拿着给两位老爷子送了过去。 “哟，还真有啊？” “这几天想了挺多的，随手划拉的。嘿嘿。” 两个老爷子可不听他吹牛逼，拿过词谱看：“嗯，挺好，适合小孩子，那两首也好，就是复杂了，更像是给成年唱的。” 那本来就是好吧。 “张，哥。”苏玉走进来，看到张彦明脸一红，叫了一声。她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应该叫张彦明什么，孙红叶那边到是一口一个姐叫的亲热。 “张哥就张哥，中间卡一下是什么意思？”张彦明扭头打量了苏玉一眼。 第403章 扣你们工资 苏玉脸更红了：“不是，那个，我，” “好好好好，以后就叫张哥，不用愁了，我有那么让你为难吗？” “才不是。” “歌练怎么样了？” “还行，”王老师接了一句：“苏玉这丫头还是开窍，一点就透，也能刹下心，这是天赋啊，别人羡慕也没有用。” 张彦明（*t^t） 王老师好像是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眼睛看着歌谱，到是殷老师哈哈大笑起来。 “扣你们工资，扣你们奖金，节假日加班。不给钱。”张彦明恼羞成怒。 苏玉不明所以，有点耽心的看了殷老师一眼，却看见殷老师抬手在张彦明脖子上给了一巴掌：“笨就好好学，别给自己找借口。” 苏玉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脸腾一下就红透了，把脸歪向一边不敢看人。 “这首，这首歌儿，你写错了？”王老师看着曲谱皱眉，扭头问张彦明。 张彦明凑过去看了一眼：“不是，这首不是唱的，是念的，乐曲就是个背景音，主要是节奏。” “怎么念？”这会儿说笑在国内还没有流行，歌曲都是一本正经的唱，老一辈人了解的更少。 张彦明走到架子鼓边上拿起鼓槌轻轻敲了几下，找到节奏：“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妈妈的爸爸叫外公，妈妈的妈妈叫外婆。就这样。” 苏玉瞪着大眼睛看过来，感觉很新奇，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着哼哼，殷老师在她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你别凑这个热闹。” “这个有点儿意思。”王老师点了点头，转身去叫人过来编曲伴奏录音轨。 殷老师放下曲谱开始指导苏玉唱歌，张彦明听了一会儿，感觉苏玉进步挺大的，声音也合适，点点头从录音棚出来。 后面的工地已经开工了，院子里也在分区进行漆工描绘作业，空气中飘浮着一股油漆味儿，等这个夏天一过去，整个院子就会焕然一新，古意盎然。 明清建筑不只是设计上的古，彩绘也是重中之重，千层檐如果没有了彩绘就会失去大部分味道，不得不说古时能工巧匠的厉害，可惜因为古制的问题，这些人大都隐没在历史长河之中了。 从角门出来，张彦明在工地上转了一圈儿看了看。 整个地块都已经清出来了，包括原来保存下来的一些老宅子也拆了，古砖木料分类码在一边用塑料布遮盖着，整个地块上的建筑都要重新进行规划重建。 拐湖已经挖出来了，挖出来的土将被用来垫高房基，被垒成一块一块的整整齐齐，接下来就是包石夯实，上面再用混凝土打地垄地梁。 虽然是百分百原貌恢复古屋，但也没必要有先进的技术不用。 黄师傅夹着烟卷站在湖边，这会儿老头意气风发，看上去感觉好像都年轻了不少，人哪，就得做事，由其是做自己喜欢的事儿，真的是可以延年益寿的。 “小张。”看到张彦明走过来，黄师傅打了声招呼。 张彦明走到黄师傅身边往下看了看：“在看什么？” “看看水线，这地方水多，再挖就出水了，你看底下，湿的，比原来打算的浅不少，六七十公分得有。” “够用吧？” “够，划个小船，一米深就够用。”黄师傅点点头：“等边墙砌妥了还得再往下挖点，现在先怕着，出水了麻烦。你去后面看了没？” “没，”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懂，等成型了再看吧，有你老在我也放心。图纸不缺吧？” “那个都没关系，有个基本构局就行。那边弄起来可大气了，到时候你打算搬过去？” “没有，我爸妈嫌太大了，住着冷清，”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我也没那个打算，大概会开放吧，当个景点，或者看看搞个会所什么的。先建了再说吧。” “确实有点大，”黄师傅点了点头：“不过当景点就可惜了，还是得用起来，房子这东西，没了人气儿几年就完了。” 两个人顺着湖边慢慢走着说话，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西边。 “小张，你应该把胡同这边这房子都弄下来，边上这一溜儿，”黄师傅指了指两边：“到时候收拾一下，这胡同才漂亮。可以弄一排门市。” 张彦明左右看了看点点头，说：“后边要收拾一下，不过门市我到是没想过。弄太多门市怕是不行吧？这边没有那么大的人流量。我原来打算就是把外观弄一下。” “你弄起来肯定就有人了，现在还怕没人？” “我叫人问问吧，这个也不急。” 黄师傅是个完美型性格，这可能也是老匠人的特点，所以才能塌塌实实把一门手艺钻研透了，不过涉及到商业方面，就不能只是考虑完美性了，这个得调查。 等他转一圈儿回到院子，两个小宝贝回来了，正叽叽喳喳的说着学校里的事情。 大班现在已经不上课了，大家都在为毕业晚会做准备，学校里有老师给排练舞蹈什么的一些节目，两个小丫头就回来练歌。 “爸爸，你，新歌写了没呢？”张小悦看到张彦明就扑了过来，扒着他的大腿仰着小脸问着。 唐豆豆也眨着大眼睛看着他。 “写好了，你们吃了饭就跟着王爷爷去学吧。” “哦~~”两个小丫头就开心的跳着叫起来。 “爸爸，写了，写了多少？”张小悦伸出两只手像计数一样动了动手指。 “写了好多，就怕你们学不会。” “不会，能学会。” 两个小丫头也不知道从哪听出什么乐事了，挤眉弄眼的嘻嘻哈哈笑起来。小孩子的快乐真的相当简单。 王婶两口子已经带着王佳慧和张小欢回鲁尔去了，院子里一下子冷清了不少，张彦君也开始忙，院子里就是张妈陪着唐静溜达溜达晒晒太阳逗逗猫狗。 两个小宝贝一回来院子里顿时就多了许多的生气，不时的笑声四起。 工程上的事情基本上不用张彦明操心，孙红叶强大的管控能力真不是吹的，十几个大型工地游刃有余井井有条，带着一群小姑娘把一群中年大汉指使的像陀螺一样。 主要是这是开发公司，前期工作做好了，中间建设阶段也确实没有太多事情，抓好安全和财务就ok。 看了看自己也没什么事儿了，张彦明和孙红叶请了假，带着张永光和两个安保员去了白洋淀。 坐火车手伤了，请假一天 (??⌒`??)如题，大拇指夹伤了，对不起！ 第404章 探班(要票啊) “别说吃你几个烂西瓜，老子在城里吃馆子也没掏过钱。” “现在你闹的欢，小心来年拉清单。” “停。”王少白抓了抓头发：“这段不行，你这，差了点感觉呀，差那么一点点。” “导演，是表情吗？还是语气？” “不是，”王少白摇了摇头，皱着眉头坐在小马扎上想：“就是差一点感觉，我说不上来。都歇歇吧，喝点水，这两天有点晒。” 演员剧务各部门都放下设备各自找地方坐下来休息喝水，三三两两的凑到一起说话。 这是一个全新的剧组，除了军影过来的老导演还有学院过来的一些工作人员都是新人，导演是新的，演员是新的，都是在尝试，学习。 大家都去休息，王少白把黄可杨小山叫了过来，三个人凑在一起席地而坐，抽着烟商量。 “你们有没有什么感觉？” “我感觉挺好啊。”杨小山抓了抓头皮，拿着剧本当扇子扇着风。孙丽和马蕊去滇南剧组了，这边就他们三个搭伙。 “我也感觉缺点什么似的。” 黄可叼着根草杆儿点了点头：“其实昨天我就有那种感觉，但是我说不出来，还是，经验不足啊。要不给彦明打个电话问问？” “要不先问问孙导吧？”杨小山看了看在一边休息的军影导演。老导演年纪大了，这几天中午有点热，精神头有点不太够用。 “问我没用，”听到杨小山的话孙导演拿下半扣在脸上的草帽摆了摆手，坐直身体说：“我岁数大，片场经验比你们多点，协调一下人员器材这些都没什么问题， 但是具体的怎么拍还是得你们琢磨，我说不上话，虽然剧本也看了，但是人老了，跟不上时代了，我们那会儿拍片子和现在不一样。” “大爷，您们那会儿是什么样？”杨小山递了根烟过去，一屁股坐到老导演身边。问。 “我们那会儿？不好说，时代不一样啦。怎么说呢？我们那会儿的表演哪，其实更像是现在的话剧，舞台剧，不是一模一样但是劲头儿差不多。 就是，演员比较使劲儿，动作呀眼神啊，说话，表情，都稍微夸张了一点儿，硬，镜头来说，人物和近景比较多，那会儿技术不行。 设备那会儿都是用的脚盆的，技术也差不多，都是学人家，有时候还得请人家过来指导，或者请人家来拍。 跟你们说，小脚盆那人哪，坏，给咱们拍东西都加黄滤，拍出来又丑又旧的，可是那会儿也没办法呀，技术不如人家，落后。 现在好啦，咱们也有自己的技术和学校，能培养人才了，你们得加把劲儿，争取将来把他们盖住，提提气。” “黄绿是啥？”黄可问。 “黄滤镜，土黄色的滤镜片。拍电影和照像一样，得看情况加滤镜，镜头都会偏色，要用滤镜来补。” “那大爷，您感觉刚才拍的怎么样？” “我瞅着还行，现在的演员比我们那会儿成熟多了。” “可是为什么我就是感觉缺了点什么呢？也不是演的不好，就是感觉，有点别扭。” 这场戏的三个演员凑了过来：“导演，什么情况？” “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缺点东西。你们演的没什么问题，不用多心。”王少白搓了搓脸，心里有点弊的慌。 当导演得能较真儿，但是人做什么一较真儿就容易不通透。 就好像平时，忽然就忘了某个字怎么写了，或者某个人叫什么就是想不起来，一般人想不出就想不出了，不想了，但是较真儿的人就会弊的难受。 越是想不出来就偏偏的控制不住要去想。 “导演，外面来了两台车，说是找你们的。”一个剧务跑过来。 “谁呀？”王少白扭头看向进口那边。 这边是封了一片儿区域用来拍摄的，请了当地村民和民警帮着维持秩序。 “说是您们的同学，姓张。” “姓张？”王少白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往进口那边走。 “彦明哥来了吧？”杨小山跳起来一路小跑超过王少白跑了过去。 因为是拿了钱，再加上上级也有指示，负责看着进口的民警挺负责，张彦明也没嫌他，人家尽职尽责是好事儿，得感谢。 “彦明哥，”杨小山跑到近前喊了一声，对民警说：“候哥，这是我们总导演，过来探班儿。” “哦，不好意思。”民警笑着给张彦明道了声歉。 “不不，您客气，我还得感谢您这么尽责呢。”张彦明伸手和民警握了握手，对张永光说：“搬两箱饮料过来，给两位同志解解渴。” 他买了不少饮料矿泉水什么的过来。 张永光去后面车上拽了两箱拎过来放到一边。 “不用不用，应该的。”民警有点不好意思。 “别客气，在这也挺辛苦的。”张彦明和两个民警点了点头，和走过来的王少白黄可击了下巴掌，几个人往片场里面走，张永光和安保员开着车跟在后面进来。 “正想给您打电话来着，您就到了，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杨小山笑着问。 “怎么了？有麻烦？” “是，刚才拍场戏，我就是感觉差点什么，又说不出来，演员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感觉缺东西。”王少白点了点头，有点郁闷的吐了口烟气。 把饮料矿泉水什么的分了下去，张彦明过去和孙导打了声招呼，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四个人坐到一边。 “现在拍到哪儿了？” “县城，吃西瓜。拍了好几遍了。” 张彦明想了想，扭头看了看几个演员：“要不再来一下吧，我看看，你们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于是机器重新架起来，灯光收音到位，演员又来了一遍。没实拍，就是走一下戏。 “您看，就是这样，其实好像没什么问题，我就是感觉缺了点东西，可是想不出来，脑袋里堵了一样，嗡嗡的。”王少白在自己头上拍了几下。 张彦明摸着下巴看着三个演员琢磨了一会儿，招手把他们喊了过来。 主演是个十三岁的小子，姓沙，是杨小山家里的一个亲戚，管杨小山叫舅舅，挺淘的，不过挺聪明，也没有什么让人讨厌的毛病。 这会儿的淘小子还不是后来的那些熊孩子，也是从小挨揍长起来的，有底线，明白事儿。 演老罗和翻译官的是军影那边的演员。 第405章 指导 “怎么样导演？”演老罗的演员笑着问。 “这是片子的总导演，编剧，张彦明。”王少白给张彦明和两个军影演员相互介绍了一下。 整个剧组的搭建，演员定角张彦明都没管，就是后面看了一下报告和定妆照，这还是和这些人第一次见面。 “你们好。”张彦明伸手和两个演员握了握手，在小沙脑袋上摸了一把：“一直有事儿，结果今天才过来，辛苦你们了。” “没事儿，又不是不给钱。”演老罗的演员笑着开了个玩笑。 “彦明哥，你感觉点什么没？我还是觉得缺点啥。” “眼神儿，”张彦明点了点头：“眼神儿太平静了，嘎子还是个孩子，面对一个鬼子翻译官应该有点害怕，还有点愤恨，还要装做没事儿。 老罗肯定是不会害怕，但应该稍微有点紧张再有点藐视的味道在里面，至于翻译官，应该是，无视，就是根本懒得看他们正脸儿那种，明白吧？ 在你心里他们都不算是人，懂不？什么都不是完全无视那种心气儿。” 张彦明指了指演翻译官的演员，笑着说：“但是你现在的眼神太平等了，他们说话你都在看他眼睛，这不对。” 其实除了演嘎子的小沙，影片里的主要演员都是从军影那边借过来的，当然，片酬照付。 几个人别说名气，连新人导演都算不上，从社会上选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过来，再说就算是找过来了估计价钱也会很高，而且肯定不好管。 压不住啊。 张彦明估计弄不好得全是学院里的各系学生，到时候就变成大杂烩了。 所以就和黄厂长提了一嘴，黄厂子奔都没打全力支持，马上选派了演员过来让这边挑，连价钱都直接拍板了，省了不少心力。 99这会儿的演员大部分还是固定工作，都是各电影厂或者电视台那边的固定工，发工资的，但也正在向片酬模式过渡，已经有了不少独立演员出现。 以前他们想在外面接电影是件相当麻烦的事情，要通过工作关系单位申请，算借调。 私人电影公司这会儿到是有了，以签约的形式招收演员，也就是经纪人模式，但也是刚刚开始，还没有发展起来，至于演员独立工作室要05年以后才会出现。 所以大陆影片，在九十年代以前大家会发现，没有几张固定脸孔，每部电影都可能是新人，这会儿的导演选角还是从剧本故事出发，只找合适的。 到后来经纪模式崛起以后，再加上各种工作室，我们的屏幕上能看到的脸孔反而越来越少了，越来越单一化，看了多少部电影就是那几张脸。 再往后小鲜肉模式，不但脸固定了，连演技都不需要了。也不知道这是一种进步还是退化。 虽然是厂里派过来的，黄厂长也交待了必须服从导演的安排和命令，但说实话，这些老演员心里还是有些不以为然的，一群毛头小子，会导吗？ 这种轻视在所难免，放谁身上都会有，到不是毛病，必竟还都是挺配合的。 这边几个人还全是空瓶子，得承认不足，要是没有孙导演在这边压场子估计得乱起来。 所以张彦明对孙导和这几位主演还是相当感激和尊重的，也没问关于表现什么的话。心里得有数。 但是张彦明几句点评一出，这几个演员的表情就变化了，轻视的心态一瞬间消逝无踪，变得认真起来。 所以不管什么事儿你说出天花乱坠其实也没什么大用，得做，你得有能让人心服的地方才行。 “啪，”孙导在一边拍了一下大腿：“说的对，说的是在点子上啊，张导你以前拍过什么片儿？”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没，我以前就写过几首歌，弄过一部纪录片，故事片这也是第一次。我和少白黄可我们是同班同学。” “纪录片？哪部？” “去年抗洪的那部，我们几个人搞的，算是学院的作业。当时一线的镜头都是他们几个下去拍的。” “哦？”孙导看了看王少白杨小山和黄可，比了比大拇指：“英雄出少年，到是小看你们了。” 王少白在头上摸了两下，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几个其实没干什么，都是彦明哥弄的，我们就是跟着跑了跑腿儿，到是学了不少东西。” “过去的事儿不提了，”张彦明拍了拍手：“咱们还是琢磨把这部拍好吧，我刚说的你们感觉对不对？” “我觉得有道理，还真没注意这块儿，我琢磨琢磨。”演老罗的演员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一边琢磨去了。 张彦明看了看演翻译官的演员：“贵姓？” “我姓张。” “哟，那咱们两个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你平时戴眼镜不？” “戴，演戏的时候戴着不方便，容易反光，就摘了。” 这会儿演电影基本上主演都不会戴眼镜，甚至一些大型的电视剧都是一样，就是怕眼镜反光，或者穿帮。 张彦明想了一下，扭头对王少白说：“让剧务去弄副眼镜，近视的，要圆框，度数越大越好，啤酒瓶子底儿那种最好。快去。” 王少白起来找剧务去了。 张彦明对老张说：“你这个形像得戴上眼镜才出彩，反光可以从角度解决，关键是得要那股子劲儿。” 老张点点头笑着说：“行，听您的。我正琢磨着的刚才你说的这个眼神怎么出来呢，戴上眼镜到是简单了。” “那我咋整啊？”小沙蹲在那双手托腮有点犯难。 “你呀？”张彦明想了想问：“撒过谎挨过揍没？” 小沙脸就红了，吐着舌头点了点头，拿眼角看了看几个人，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行了，一会儿演的时候你就想想你爸揍你那会儿，那感觉就差不多，又怕又不能跑，还得装着自己说的是真事儿。撒谎成功过没？” “我不想说。”小沙看了杨小山一眼低下脑袋，大伙哈哈大笑起来。 “张导你再指点指点我。”演老罗的老李笑着搭话。 张彦明看了看他：“你有孩子吧？” 老李点点头。 张彦明想了想说：“你那个，差不多就是家里孩子淘气了，惹祸了，但是你又宠他，帮着他骗你媳妇儿那种感觉，又一本正经又有点耽心。不怕。” 老李慢慢点头合计去了。 第406章 来电 王少白走过来：“彦明哥，那眼镜怕是一时半会儿弄不着啊，而且张哥前面都拍了两个镜头了。” “没事儿，我感觉张导说的有道理，咱们试试吧，不行就重拍一下，也不费什么事儿。”张彦明还没吱声，老张就把话接过去了。 张彦明点点头：“对，重拍一下吧。”这部片子翻译官的镜头不算多，都集中在后半部，来得及。 大家聊了一会儿，饮料和水也发下去了，张彦明示意王少白跳过这段去拍下面的镜头，他没上机，就在一边看着，看大家状态。 这会儿如果没有夜戏的话，剧组一般是不会熬夜的，五点多钟下班，大家收拾东西回住宿的地方，这边有安保员轮流值守。 “这边有没有饭店？你们吃是怎么解决的？”张彦明小声问了身边的黄可一句。 “没有，从外面找了个厨子，自己垒的灶做。”剧组是向村里借的房子住。 “那安排人出去买菜吧，我请客，今天吃顿好的。”张彦明掏出钱包抽了一叠子钱递给黄可，约摸着能有一千多块钱，在这年头能买不少好好食材了。 黄可也没客气，兴冲冲的拿着钱去找剧组司机。 虽然伙食上张彦明没规定的那么死，但这边离城里远，平时大家吃的也是实在一般。钱得算着花呀。 晚上张彦明用老乡家的柴灶做了一大锅地锅鸡，厨师做了一些肉菜河鲜，全剧组人员热热闹闹的痛快了一次。县城里也买不到海鲜。 “感谢大家的辛苦工作，感谢军影厂各位大哥大叔的支持，我不太会说话，等片子拍完咱们回了京城我再请大家好好好吃一顿杀青。来，走一个。” “干杯。”一群啤酒饮料被笑着举起来碰在一起。 …… 在剧组待了几天，张彦明和张永光几个开车返回京城。 两个小宝贝着急了，人家要上毕业晚会呢，多盛大的演出啊，爸爸（二叔）你能不能摆正态度重视点？ 于是张妈一个电话张彦明就跑了回来。 剧组那边也不用他盯着，去慰问一下看看现场心里就有数了。 估计是年纪的问题，六七岁的孩子还是注意力比较集中的时候，而且也是真心喜欢，两个小宝贝学歌学的相当快，等张彦明回到老院子，王老师已经带着两个孩子开始进棚了。 编曲伴奏早就录好了。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看到张彦明进来，正在录音棚里唱歌的张小悦冲着大玻璃外面抓了抓小手，结果就唱偏调了，捂着小嘴不好意思的看向王老师。 王老师扭头看了一眼张彦明：“就捣乱。出来吧，歇一会儿，喝点水。要不要去厕所？” 两个小丫头兴冲冲的摘了耳麦跑出来：“爸爸（二叔）。” “都，都录了三首啦，”唐豆豆举着小手比划着三。 “你再不回来都录完了，个屁的。”张小悦撅着小嘴巴搂住张彦明的脖子，还去他脖子上闻了闻看臭不臭。 “爸爸去工作呀，这不是回来了嘛。”一手一个抱起来挨个亲了一下。 “那你还走不了？” “不走了，陪你们到演出结束，好吧？” “嗯，好。”两个小丫头就开心起来，扒着张彦明的老脸一左一右叭了一下。 “好啦，来喝点水。”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放下，一人喂了点温水。 这会儿她们已经不上课了，全力备战毕业晚会。 银河幼儿园的毕业晚会学校是相当重视的，所有的节目都会精心挑选认真排练，整个晚会全程录像。 必竟这些孩子可是最少都参加过一次大年晚会演出的，都是部里各机关部门的孩子。包括领导们。 …… “彦明，听说你在搞什么院线拍电影？” “呃，是，收购了一些老影院俱乐部，正在翻新改造，电影，现在有一部在拍。” 来电话的是军部宣传部的部长，梁司令的战友。 “多大规模？你的那个什么院线。” 99年这会儿院线这个名词才刚刚露出头角，国内也就是华影集团搞了一个，这会儿私人公司拍摄电影还没被批准，整个电影市场的拍，制，放都是统一由国家文化宣传部门管理并施行。 向私人公司发放拍摄牌照是02年以后的事情，院线更晚，但民间院线组织事实上这会儿已经有了，只不过不被国家承认，还是属于黑户状态。 张彦明的电影院名称到是注册下来了，院线公司被工商局驳回，最后只好注册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 就像原来很多私人的公司企业对外都是乡镇企业一样，这会儿的电影拍摄一水的全是各大电影制片厂出品，就像张彦明搞的纪录片和正在拍的小兵燕嘎子，如果不是学院出品是拿不到许可证的。 挂靠是九十年代之前社会上各行业的主流模式，这也是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大量的中小企业突然崩盘的主要原因。 当初是挂靠，但这玩艺儿不能见光，所以发展起来以后被挂靠方就有想法了，谁不是钱越多越好？ 于是很多企业就从挂靠变成了被实际拥有，创业者被赶走，于是很快就被瓜分一空倒闭了。那些人谁懂经营？ “您，是怎么知道的？”张彦明实际上和军部这边接触不多，有点没想明白。 “文化宣传也是我们的重要窗口嘛，军部打算让军影牵头搞一搞，你去找老黄谈谈吧。”部长淡淡的说了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张彦明一头雾水，想了半天，拿起电话打给张永光：“光子，院线的事儿你和谁说了？” “没有啊，我说这个干什么？呃，好像上次回来，和王哥他们喝酒说过一嘴，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是问问，这个在外面不要传。” “嗯，我知道。” 张彦明摁断电话又给王洪刚打了过去。 “王哥，在哪忙？” “这几天在秦都这边，有事儿？” “那个，咱们打算弄个院线这事儿，是你和那边说的？” “院线？哦，光子前几天说不批，我和梁司令他们喝酒的时候提过一嘴，怎么了？不能说？” “没事儿，军部联系我了，我就是问问。好事儿。你那边什么情况？” “秋天能启用，省会我跑了一圈了，基本上都没什么问题，回去我给你详细报告。” “行，那你忙吧。”张彦明挂断了电话坐在那琢磨起来，他得分析这事儿，是等国家承认，还是让那边参与进来，这个进退得失得考虑清楚才行。 想了一会儿，感觉也没什么坏处，拿起电话给黄厂长打了过去。 第407章 外景基地 “您好黄厂长。” “彦明？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话了？有事儿？还是剧组那边有情况？” “都不是，那个，黄厂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来拜访一下。” “我？随时都有时间，这段时间不忙，你过来吧。” 张彦明挂上电话起来收拾了一下出来，去和孙红叶打了声招呼，想了想又去外面烟酒店拎了两瓶好酒，这才开车奔向陆里桥。 华夏大地上类似这样的地名相当多，但凡有一点历史的城市大多周边都有那么几处，三里庄，五里河，六里桥，十里亭这种，这和古时的礼仪有关。 古时交通不便，人一出门就杳无音讯了，所以对迎来送往就特别在意，根据不同的关系以及事情，就有了迎几里送几里的说法，这些地名就是这么来的。 不只是民间有这些礼仪讲究，皇家也一样，根据官级决定迎送里程，包括出征凯旋的军队，都要遵守这样的规矩。叫大礼仪。 这个里，用的是华夏计量，一里就是0.5公里，相当规范，也是历史上最悠久的计量单位，从秦汉时期延用下来的。 那会儿有种‘计程车’，专门用来计算路程的，车外悬一小铜钟，随着车轮的转动进入全自动状态，每敲一下便是一里，方便又精确。 古人的智慧真的需要仰望，随着科技越来越发达，人类在不断退化，很多方面反而不及古人了。 …… 车上西三环往南，张彦明掏手机又给黄厂长打了一个电话。 “黄厂长，我在西三环了，从哪个门进？” “你来啦？这扯不扯，我在基地这边，你也没说这就要来呀，我还以为得等两天呢。你开车呀？要不你直接来基地吧，正好给提提意见。” “我能提什么意见？跟着学习还差不多。基地，要从宛平走，过卢沟桥是吧？我没去过。” “对，从永定河过来，走新桥也行，走高速也行，五块钱儿的事儿。那我在这等你，到了打电话。” “大门在哪边？黄叔，你得告诉我大门在哪边啊，那么大个地方。” “哈哈哈，西边西边，大门在西边，到了打电话，我叫人在大门口等你。” 军影厂的外景基地张彦明几辈子也没来过，不过地点还是知道，大小以及里面的大概分区也清楚，在记忆世界这边可是拍了不少大火的电影电视剧，不过基地本身并不是太出名。 从陆里桥下来顺着广安路往卢沟桥走，脑袋里那些电影电视剧走马灯一样盘旋着，让他的情绪有点燃，难得的有点兴奋起来。 脑袋里琢磨着把这些精典都拍出来，也就对得起这个世界了。 在梦里经历了诸多的人生，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世界和形形色色的人，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让他激动了，包括赚钱。有着那么多的记忆，赚钱已经是相当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才有了上学的念头，然后选择了导演。曾经做过那么多的职业，只有影视这一块没有经历过，自然也就成了他的目标。 就像骑车的人想开车，山里的人想去海边，而平原的人向往大山一样，人总是对未知产生兴趣而对身边的美丽视而不见。包括人。 恰恰这才是真正的人，真正的人生。 …… 黄厂长在基地这边不是视察，是有工作。 战地日记里有一些镜头会在这边拍摄，一些场景都已经搭建好了，黄厂长正和导演一起做最后的检查。 南北长达一公里多的基地整个北半部除了一些树木都是空的，就是用来临时搭建一些场景，可以烧可以炸可以捣毁，很多电影在这方面花的钱起码占去三分之一。 包括一些排雷，炮击，爆炸，冲锋以及战场静镜头，都是这样搭景拍摄，可以完全还原剧本，减去了到处寻找合适场景的时间以及花费。 再说想找一个和剧本要求完全一致的地方真的没有那么容易。很多大导演在电影拍摄前期光是到处找合适的地方就可能花上半年一年甚至几年的时间。 比找演员难多了。 关键是你找到了理想的地方还不一定能用，很多地方都不可能允许你破坏。 某名导在某景区只是破坏了一点绿地，落了些垃圾都被国民骂了好几年呢，何况战争片。不挖不炸那叫战争片？ 张彦明一路胡思乱想着把车开到王佐，这边是一点儿都不熟悉，打听了几个人才算找到路，右转左转的来到军影厂外景基地北头。 从基地西边顺着院墙往南开下来，在中间路转弯的地方终于看到了大门。 大门修成了古墙的样式，两座青砖峰火台搭成一个门楼，中间是高大的城门，往右一直联到外墙上。 张彦明把车开到大门前的水泥坝子里，就看到从大门洞那边跑过来一个人。 “您好，是张先生吧？” “对，我找黄厂长。” “厂长在里面，让我在这接您。” “你带路吧，车可以进吧？” “可以可以，我车在门里，您进来吧。”来人摆了摆手，扭头又跑回了大门洞里。 卫兵抬起挡杆，示意张彦明可以进入。这会儿基地还不对外开放，是军事管理区。 从大门开进来，里面又是一个停车的坝子，不过是土地，边上有几间办公室。接他的人已经上了车，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冲他摆了摆手，带头往南开走了。 张彦明跟在越野后面往里面走，路面有点坑洼，路边全是树木，完全看不出去。走了有两百多米，路边上开始有了建筑物，迎面是一架牌坊，路向东边拐了过去。 越野车司机伸出胳膊摆了摆，把画停在牌坊下面，张彦明把车在越野边上停下来，降下窗子低头问：“到啦？在这？” “厂长叫咱们在这等，他马上出来了。”越野司机从车上下来关了车门，趴在张彦明的车窗上说。 “哦，好。”张彦明拔下钥匙下了车，扭头四下打量了一下，除了树什么也没有，远一点就看不到了，全被挡住了。 这是为了防止拍摄穿帮特意设计的地形，从外面看不进去，从里面也看不出来，要不然再细心的导演也难免有马虎的时候。 很多古装剧里的电线杆，电塔架，空调机还有面包车其实就是因为场地地形的问题，一不小心就拍进去了。 段誉：乔大哥的轻功果然厉害至极，看我凌波微步。哈。身边嗖一根电线杆，嗖一根电线杆……他这个和场景无关，是导演瞎的问题。 “这里面是咱们的古街，武戏场景，有两百五十米长，右边后面是官宅，左边是民舍，左边中间拐进去还有一百米的集市区。” 第408章 红星院线 “这是武戏场景？我还以为这边是文戏呢。”张彦明站在牌坊下面手搭凉棚往古街里面看，远远的能看到古街另一头的古城楼。 “对，这边是拍武戏的，战争什么的，也可以拍街景，集市酒楼什么的。那边是秦城楼，外面还有个瓮城。” “那文戏场景是什么样的？” “文戏，也差不多，比这边宽点，主要是北平第一监狱，西洋楼什么的，有两栋别墅和一些近代四合院。在东边。”司机往一边指了指。 “从这，从中间左转，集市街就能直接穿过去。中间有个车库，有老飞机什么的。” “能开吗？”张彦明问。 “不能了，就是个壳子，能开的谁敢往这摆呀。” “彦明。”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光顾着看这边了，黄厂长和几个人已经走到身后了。主要是没想到他们没开车。 “我还以为你们得开车过来呢，没听见车声。”张彦明伸手和黄厂长握了握。 “几步路，一百多米，”黄厂长往东边指了指：“那边是模拟战场，刚布置完，我去看一眼。你那边怎么样了？老孙他们还可以吧？不听话你就骂。” “没，挺好，大家都挺配合的，还得感谢支持。” “还得拍段时间？”黄厂长掏出烟来散了一圈儿。 “都是新手，慢慢后吧，反正也不急。我估计还得一阵子，刚拍了一半出头。” “也是，你们这是，学习，和我们不一样。话说你们现在这条件好啊，我们那会儿哪有这些？就是逼着鸭子上架，不行也得行。” 张彦明帮黄厂长点上火，黄厂长在张彦明手背上轻轻拍了两下，吐出一口烟气：“怎么样？感觉我们这还行不？都是原来建的了。” “挺好，我以前还真没到过外景基地这种地方，”张彦明点了点头：“规模不小，有点震撼。” “那可得说好，以后拍片儿可得往这来啊，肥水不流外人田。”黄厂长笑着在张彦明肩上拍了两下：“哦对了，你看我这记性，你是编剧呀。” “怎么了？”张彦明没明白。 “那边，战场，你也得去看一眼哪，看看合不合适，给找找毛病。” “不用，这个你们才是专业，我不懂这些，别再给没事儿整出事了。”张彦明摇了摇头，自己对于打仗什么的确实是不懂，这种事儿瞎指挥起不到什么好作用。 “那你就放心，别的不敢说，拍打仗，不管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交给我们那肯定是没问题，多大场面都给你整出来。” 张彦明点点头，这个信。军影厂别的没有，大兵随便调，各种武器弹药肯定不缺，大场面确实不怵。 “你找我什么事儿？不光是唠嗑吧？你也没那时间哪？”几个人边说边走，进到边上一栋小楼里，这楼从南边看是古代建筑，从北面看是现代建筑，设计的挺有想法。 大家去沙发上坐下来休息，有工作人员端茶水过来。 黄厂长一直也没给张彦明介绍他身边的几个人，张彦明也没问，知道都不是什么重要角色。 两个人坐到里面，靠着现代风格这边的窗子边上，落地窗，透过树影能看到基地大门。 “什么事儿？”黄厂长又递了根烟过来。 “军部宣传部给我打的电话，说准备让你们军影挑头弄个院线，让我过来找您谈一谈。您不知道？” “院线？哦，就是建电影院统一管理是吧？你这院线院线的把我整懵了。对，有这事儿，是前儿个还是上个礼拜，吴部长和我说过一嘴，让我琢磨琢磨打个报告。 怎么弄你这来了？” “我搞了个院线，在全国买了一些俱乐部电影院改造了一下，准备统一名称统一管理，去工商注册的时候被拒了，这块儿暂时不对私人公司开放。” “这事儿是你提出来的？” “还真不是，我助理，光子，您认识吧？他和王洪刚喝酒说了一嘴，正好王洪刚去鲁尔大军区办事儿，就和梁司令说了。就这么回事儿。” “哦，”黄厂长点了点头，抬手在头上抓了抓：“我说嘛，我还纳闷儿，怎么突然就要搞这个了，没搞过呀，我琢磨了好几天。 那现在这是，什么个情况？王洪刚是谁？” “王哥是我下面物流公司的总经理，转业干部。物流这块我是和军区合作的，军部这边比较支持。” “和鲁尔？” “不是，几大军区都有，全国性质的，员工都是复员兵，以后也是。” 黄厂长做子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比了比大拇指：“有想法，这可是解决了一个大难题，我就说怎么这事儿这么怪呢。这就明白了。” 想了想，黄厂长问：“那这，院线，怎么搞？” 张彦明说：“我感觉军部的意思，是让您这边牵头拿批文，咱们合股弄个公司。现在这块儿不对民间开放。” “你投了多少了？” “有点，从去年就开始了，现在，一个多亿吧。还在继续，准备落到所有的地级市。” “所有的？” “所有的。” “那现在到哪步了？” “一大半吧，省会城市全搞完了，地级市正在进行。” “大发了呀，有魄力。”黄厂长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看向张彦明：“合股怎么算？” 张彦明笑了：“那得看您怎么说了，预计下来今年还得扔进去六七千万吧，差不多两个多亿，还要在京城建总部，咱们总投资就按三个亿来算。” 黄厂长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没钱哪，我这边什么都得上面批才行。三个亿，一成就是三千万哪。” 他在下巴上抓了几下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笑起来：“我这是晕头了，这事儿是上面搞的呀。那么的，你就说，咱们一家多少？我打报告。” “三成吧，最多给你们让出来三成，现金还是土地都可以。这个还得留一部分给下面管理人员，我必须得保证自己控股。您懂的。” 黄厂长点点头：“行，我明天把报告打上去，你那个，叫什么公司来着？” “老院子文娱工作室。院线我打算叫千顶城院线，电影院就叫千顶城影城。” “什么千顶城万顶城的，麻烦。就叫红星院线，标志都是现成的，多好。”黄厂长拍了一下沙发扶手。 “电影院这边已经注册好了。” 第409章 黄厂长的邀请 “那就算了，院线就叫红星，也只能叫红星，明白吧？电影院叫什么到是无所谓。行，就这么定了，三成。我回去得琢磨琢磨，钱是够呛，我琢磨块地吧。” “行，正好拿来建总部楼，两个公司，建个双子塔挺好的。” “得多大地块儿？” “位置不能太偏，也不能太小，虽然叫总部楼，但还是可以对外的，将来也是盈收的主要方向。” 黄厂长点了点头，明白了。 又说了几句闲话，黄厂长也没有把他介绍给别人的意思，他们这边又有事情，张彦明就直接告辞出来了。 黄厂长送到外面，张彦明去把车里的两瓶酒拿出来递给黄厂长：“贿赂。” 黄厂长哈哈笑着把酒接了过去，两个人之间也用不着推托客气。 张彦明上车打火，冲黄厂长摆了摆手。 “哎，彦明，”黄厂长拎着酒走到车边上：“那个，你平时也没什么事儿吧？” “我？上学，陪孩子。公司媳妇儿管着呢，不用我太操心。咋？” “和我出个节目怎么样？” “什么节目？”张彦明松开拉着档杆的手，问。 “大年晚会，部里让我排个节目，我琢磨了挺长时间了，没啥想法。你剧编的好，琢磨一个咱们一起上，算帮我忙儿。” “我不行，”张彦明笑着拒绝：“我演不了。帮您琢磨个剧本还可以，我回去想想。” “那不行，你得上，你现在是学导演，将来要当导演，不演演戏怎么能行？再说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体验体验，对你有好处。 演不了戏的导演能成什么气候？” 张彦明被黄厂长说愣了，想了想，还别说，记忆里那几个大导演还真的都正儿八经的拍过电影。 老谋子86年就是a级国际电影节影帝了，而且是国内第一个。88年又主演秦俑情，算起来那得是穿越剧情的鼻祖了，比寻秦记早了六年。 其他几个虽然没有老谋子这么炫目，但也都有精典作品傍身，都演过正戏，还都是主演拿过一些奖项。 “这个还用犹豫？听我的没错，明白不？你将来要混这个圈子，就得先打出名气来。听我的吧。” 张彦明点点头：“我回去琢磨琢磨，先弄个剧本出来，别的，再说吧。” 黄厂长笑着伸手进来在张彦明肩上拍了一下，摆了摆手：“走吧。” 张彦明开着车从基地大门出来，原路反回西城。、 一道上把黄厂长说的话琢磨了一下，到是有些道理。 其实张彦明本身对这些事情并不抵触，只是习惯性的不想抛头露面而已。 活的最久的永远的是老阴逼，这是亘古不变的常识。 事实上，他来到这里，暂且这么说吧。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已经三年了，做了一些事，想了一些事，也算是给自己崭新的人生进行了一下优化。 这个世界虽然和他的一些梦境大面积的重叠，但必竟这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他不是哲人，也不是广义物理学者，他就是一个做梦醒不过来，或者不知道醒没醒过来的闲人一枚而已，并不想去探讨这方面的事情。 也没那个学识。 活着了就活着呗，你有什么办法？那就好好活，精彩点，让自己可以活的肆意妄为些。 但人的很多潜在意识里的习惯是没那么容易改变的，就像老一代人和新一代人总是有那么多的冲突在里面一样，人活的其实就是自己的感知。也叫经验。 没有相同经历的人无论如何也是理解不了的。 所以有人对别人吃臭豆腐嗤之以鼻却并不感觉自己闻臭袜子有什么问题。人总是习惯于盯着别人看的。 那些性格强势咄咄逼人喜欢指手划脚的人，你把他们的原话找个合适的场景对着他复述一遍，他要是不炸不翻脸地球都能倒转。 古人讲以我及人，以人及我，也就是现在说的换位思考，但事实上更多的人尊奉的都是以我及人，以我及更多的人。谁敢及我马上翻脸。 他指责你盛气凌人，你原样复述回去就是大逆不道，这才是当今的普世常态。 所有人都是双标的，这源于动物的从私本能：你动我食物我就咬你。对于动物来说，食物就是生死大义。 所以说人类事实上是在渐渐退化的，到也复合那句话：从哪里来，还将回到哪里去。 所以经历了不知道几个轮回的张彦明做事第一条就总是想把自己藏起来。 得改改呀。 张彦明摇了摇头，想起了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一种快乐和幸福感觉就油然而起，连路边的无精打采的柳树枝条都仿佛有了生气。 再次走过卢沟新桥的时候他甚至还有兴趣扭头去看了看水面。这条青史留名的河流将在未来断流，干涸，消失在地球表面，被田地和层舍覆盖。 到是可以搞个纪录片什么的，等它消失了再上映。 给黄厂长在大年晚会上表演的剧本他一点儿也不急，他喜难曲艺，相声小品各种曲评弹调脑袋里要多少有多少，甚至可以挑挑拣拣。 他唯一还是有点犹豫的是，自己到底上不上，还是说，暂时让让以后再说？ 很快他的思绪就从小品相声转到了别的地方。 他想起了室内轻喜剧。 一个永远不变的场景，几个驻场主角，走马灯一样的演员带来不断的新故事，全靠对话来实现剧情的推进以及，逗乐观众。 比较知名的几部室内轻喜剧他都看过，但是在这里他还没有发现。 虽然他不是太喜欢看电视，但老爸老妈孩子天天在看，还是了解一些的。 这个世界好像特别衷情于大制作的影视剧，历史剧，这一点上到是和记忆里有些重合，不同的是制作的要更精细，更大气一些。 可以说这个世界的编剧以及导演对拍摄历史是相当苛刻的，还原度特别高。想了解哪个朝代的什么细节，找部那个时代内容的电视剧看一下也就差不多了。 这点张彦明比较欣赏。 他无法理解那些连衣服样式都能搞错，连社会常识都能混淆的历史大戏，看到影视剧里的人穿着花花绿绿的绫罗绸缎举着铜爵大饮他就想吐。 谁都知道青铜器是礼器，那些编剧导演是怎么把它们弄成生活用品的呢？这是什么形状的脑洞？ 想一想摔杯为号：一个大青铜爵砸在泥地上吐不吐血？声呢？配音哪？ 第410章 宝贝要上学啦 幸好这个年代，京城的车还不是很多，二环以外甚至可以策马狂奔，一路上神不归属的张彦明平平安安的把车开回了老院子。 新车库进出相当方便，就是离院子远了，要走个七八十米过去。 这边临街的房子已经建好了，连人行道都做了修整，看上去古意盎然，相当有逼格的一排门市中间夹着牌楼样式的大门。 边上往后面去的胡同不宽，只有两米左右，走不了机动车，张彦明原本打算把胡周两边弄成门市，后来黄师傅建议不搞。 一是胡同窄了，确实窄了，人一多太不方便，二一个是地理位置的问题，这边没有那么大的需求，弄出来估计也是摆着好看。 后来就把方案调整一下，变成了围墙，整个把这块地方包裹起来，到是能给在胡同里通行的行人带来一些方便，没有那么多的门了，就显得宽出一些，人也少了。 门面除了正面大门两边这些，就是东边德胜门大街上这些了，食堂会扩建成饭店对外营业，然后挨着排出去，一直到顶点胡同口。 那里伸出去一块儿，像个握把，张彦明会把那里建一栋三层的古楼，给老爸老妈开一家大点的生活超市解闷儿，也能赚点钱。 虽然家里不缺钱，但是老爸老妈自己能赚来钱花也是一种心理上的满足，能让他们更快乐。人总是要被承认价值的。 然后前面这边张彦明打算修整一下做工作室的办公室接待室用。以后总要对外营业的。 这也是张爸张妈提出来的意见，就这么一百米远，再说以后这一片儿都是自家的了，开两家超市简直是一种浪费。 张爸这段时间比较踌躇满志，没事儿就喜欢去后面修整中的王府转转，或者在院子后面工地上看一圈儿。 他年轻的时候当了十几年大头兵侥幸没光荣，又做了大半辈子的工人，日子过的普普通通，但儿子能耐呀，眼瞅着这一片那一片儿以后都是自家的了。 瞅瞅看看老爷子就高兴。这可是京城啊，可不是山间哪个旮旯儿。 京城这会儿已经进了夏，虽然还没开始热，但是草青树壮的，花也开了，正午的阳光还是有了几分烤人的感觉。 “得栽点树，你琢磨琢磨，别整的光秃秃的不好看，没点树荫凉夏天怎么过？” 张彦明进了超市，坐着和老爸说话。 老人对儿女的要求其实真的不多，张彦明每天都抽点时间陪老爸坐一会儿说说话，能感觉到老爷子的开心。 “肯定要种，后面不是挖了个湖嘛，边上都是柳树，肯定漂亮。院子里也会栽，到时候移点大树回来。” “大树移过来能活呀？” “能，现在技术发展了，这是小事儿。就是咱们这没办法像南方那样弄大型的花圃，春冬太难看了。” “那就多栽点树呗，栽点果树，到时候结果了还能给孩子吃一口。” “行，我叫人去弄，果树春天一开花相当漂亮，弄几片小树林也是道风景。” “要讲开花漂亮啊，那得是梨和桃儿，就怕长不好。孩子还录歌哪？你看着点，别把孩子嗓子累着了，一天没心没肺的。马上上学了，安排好没？” “小学无所谓，就在边上呗，看你们感觉哪家方便就去哪家，中学再挑呗。” “那也得去看看琢磨琢磨呀，不一样的学校不一样的老师怎么能没有区别呢？”张爸瞪了张彦明一眼。 “行行行，等这边幼儿园毕业了我就去看，行吧？我问问小尚，让他推荐一下，行了吧？” 张爸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于老人来说，天大地大都没有孙子孙女的事情大，上学呢，多大的事儿啊。 “其实小学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主要是方便，离家近，你说呢爸？中学肯定得挑个好点的，我跑这买房子也是考虑这点才定的。” “中学呀？哪个？” “对面呗，四中，初中高中一体的。” “好啊？” “嗯。” “那就行，安排的妥当点儿，可别把孩子委屈了，咱家孩子还是聪明，应该能学习好。”张爸对自己的孙女儿有着迷之自信。 “我知道，肯定安排好。”这事儿用不着和老人抬杠，顺着说就是了。 “咱这边上有小学吗？没太注意，离的远不？” “好几个呢，你送小悦豆豆去幼儿园，没发现西边就有个小学呀？过胡同口就是，一百来米。” “有吗？”张爸拍了下大腿笑起来：“这还真没注意，你说我这眼睛，也要不得了。” “有，你就是没往这上想，那么明晃晃的一个学校大门能看不见哪？” “没注意，明天我去看看。一百多米，那可真近了，不用过马路吧？” “不用，就出门右拐顺着马路走，从咱们车库再过去四五十米。” “这可不错，等四五年级连接送都省了，还不用怕什么危险，有事一个电话几分钟就到了哈？行，等你和你妈说一声，你妈要是感觉行咱就上这个。” 老头习惯性的把事推到张妈那边去了，家里的事儿只要不触及原则性问题都是等着张妈决定，要是有什么大事重事张爸说一句张妈也从不反对。这就是一种默契吧。 和老爸说了会儿话，去工作室这边看了看两个小丫头，人家一本正经认认真真的工作呢。 磁带和光碟家里有不少，两个宝贝随张妈，都喜欢听歌儿，听说自己也能出唱片了，两个小家伙热情高涨，比大人还认真。 转了圈儿，和孙红叶打了声招呼，张彦明回到自己办公室，给张永光打了个电话。 “光子，在哪儿？” “哥，我在外面请人吃饭呢，有事儿？” “谁呀？” “中华书店和音像公司的人，咱们不是要发唱片了嘛，以后打交道的时间少不了，我就寻思联系联系，我姐夫他们熟。” “哦，行，大方点。跟你说个事儿，咱们院线这块定下来了，咱们和军影合作，给他三成股，你拟个合同找时间去签了，好让那边去办许可证手续。” “哥你和那边谈好啦？” “嗯，我才从那边回来，你把手续什么的办办，公司名称和股东变更什么的抓点紧。叫红星院线，电影院名字不变。” “行，我回头马上去联系。” 第411章 张永光请客 交待完事情张彦明放下电话，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敲了敲。 中华书店，音像公司。 这是网络普及之前，音像书籍这些出版制品绕不开的两座大山，覆盖了全国，占有百分之八十的细分市场，影响力巨大，半垄断式的经营。 可以说在行业内权柄厚重，就像中影在电影行业的地位一样。 后来随着网络的普及化，渐渐的他们就失去了对市场的控制，那也是10年以后的事儿了，这会儿想发行唱片出版影像书籍就只能和他们处理好关系。 99年这会儿也有专门的音像店和代理经销商了，不过规模都不大，也大都和两座大山有着这样那样的关系。 张永光西装格履的，头上打着摩丝，夹着真皮手包，这会儿正在某酒店里和三个中年男人推杯换盏。 九十年代的所谓成功人士特别喜欢穿正装西装，从地方到单位都是这样。 这也是西装在国内最火的一个阶段，简直成为了阶层的侧面代言。 中低档几百块，中高档几千块，高档上万上十万，也不知道它是用什么做出来的。 很多国外品牌差不多都是在这个时间段进来的，包括国内后来的一些名牌服饰，也大部分起始于这些年的西装热。 大翻领两扣，小翻领三扣四扣，小立领，无领版，休闲版，后开叉，旁开叉，修身版不开叉，外兜内兜，把一件西装都玩出了花。 一直到进入二十一世纪，才渐渐被休闲装顶替。 随后又掀起了一股中式服饰潮流，一时间满大街都是中华立领了。 做为过来人，张彦明对西装没什么偏爱，也并不感觉穿衣装就是成功人士，但他改变不了社会趋势。 如果不是他一再的开玩笑打击，张永光就得和外面大街上写字楼里那些人一样每天正儿八经的打着领带出门了。这会儿领带可是标配。 “张总有事儿？”坐在张永光正对面的男人笑吟吟的问了一句。 他是音像公司的副总，姓刘。另外两个人是中华书店的副总和采购部经理，副总姓王，采购部经理也姓刘。 王李张刘陈杨黄赵，中国人最多的八大姓氏，随处都是。 之所以可以不避讳的把两大巨头一起请过来吃饭拉关系，是因为这个时期国企内部差不存在竞争，大家是你好我好的关系。 中华书店主要是在书籍出版销售方面担当霸主，而音像公司的势力集中在磁带光盘录像带这些音像制品上，事实上也没有什么竞争。 反而双方还是相当无间的合作关系，音像公司很大一部分销量来自遍及全国各地的中华书店。而这也是中华书店不可或缺的盈利部分。 “没事儿，我老板，说点事儿，说完了。王哥，你杯里还有酒呢，不能做弊啊。” 王总满脸无奈的样子把杯中酒干了，吃了两口菜。 “这家工作室的经理不是你吗？”中华书店的刘总问了一句。 “对，是我，老板平时基本上不管，他，好像什么都不太管，有时间宁可陪着孩子玩滑梯。” “到是个妙人，有时间认识认识。”刘总点点头。 “估计机会不多。”张永光摇了摇头，在座的都是他姐夫的熟人，是真正的关系，所以说话也很随意，不用刻意去避讳些什么。 刘总和王总都看向张永光，王总问：“怎么？他还挺傲气？” 张永光摇了摇头：“不是，我老板那个人，一点架子也没有，走街上和老百姓没区别，性格也好，反正我没见过他发脾气。 他就是不太喜欢管事儿，也不太喜欢迎来送往这些，平时除了上学基本上都待在家里，陪孩子，写歌写剧本什么的。 去年大年晚会请他和他女儿他都拒绝了，也就是军部和国家的大会他才去了，还挺不情愿的，被嫂子骂了一痛。就是这个性格。” “大年晚会？军部？他做什么了？你们工作室不是今年这才开始要发唱片的吗？”王总问了一句。 “他还在上学？”刘总挑了挑眉毛，对这个有点兴趣。 张永光给三个人倒满酒，说：“对，他在京城电影学院学导演呢，去年出了部纪录片，您们应该知道啊？今年又有两部电影在拍，有一部是和军影厂合作的。” 刘总和王总对视了一眼，刘总问：“去年的纪录片？去年公映的纪录片有几部，哪部？” “大胜利呀，”张永光举杯邀了一下喝了一口：“我老板和他几个同学弄的，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搞的，包括里面的配乐歌曲都是他自己写的。 对了，去年江海那张专辑，还有今年年初朱丽的专辑，歌儿都是我老板写的。那首歌唱祖国的原唱就是我老板家的两个孩子。 去年大年晚会就是请他和孩子去唱这首歌，他没去，说太累，也不想让孩子抛头露面。” “这是个能人哪。”王总点了点头，对刘总说了一句，刘总也点头同意。 王经理在一边接话：“这两张专辑销售的特别好，暂时来看，今年估计没谁能超过去了。” “那这回要出的是谁唱的？”王总问张永光。 江海和朱丽的专辑出版方是军方，也只有军方有绕过音像公司出版的资格和权力，不过销售上还是得靠他们。 “两张，暂时定下来的是两张，一张是公司签的新人，一张是老板家孩子唱的，儿歌专辑吧，其实我感觉老板就是在玩儿。” “歌儿，都是你老板独立打造的？” “对，都是，我们目前来说不对外收歌，甚至工作室还没对外经营呢，国内最好的录音棚，我瞅着都感觉难受，可是老板不在乎。” “看样是不缺钱，你们老板还有别的生意？可是这又要上学又要拍电影的，还要写歌作曲，这也没什么时间了呀？” “他生意有点多，但是基本上都不管，都交给别人了。工作室扔给我了，还有开发公司是嫂子在管，投资公司有仙总，物流公司是王哥，财务公司我姐管着。 外面还有一些公司都是交给别人打理，他最多也就是看看报表，事儿是能推就推。对了，东西牌楼改造工程你们知道吧？ 西牌楼就是我们搞的，东牌楼虽然是李先生他们在搞，但我老板是大股东，听说股份就比李先生少一点儿，他也是什么都不管不问，股权都托给李先生了。” 嘶~~~ 刘总和王总不约而同的吸了一口凉气。他们不怀疑张永光说谎，这种事儿也说不了谎。 “那个，有时间你安排一下，我，我们去拜访一下你老板，可以吧？”刘总看着张永光问。 第412章 亮背景 “可以，我哥那个人不傲，我回去说一声就行了。其实就算不说我带你们过去他也不能生气。” “还是提前说一下，打个招呼。”王总捏着酒杯接一句。 “对对，打个招呼好点，不速之客是恶客，嘴上不说心里也肯定是不高兴的。”刘总点头同意。 张永光在心里暗乐。 今天说这些他是故意的，虽然有他姐夫那边的关系，办事儿也不会受到推搪阻拦，但必竟也是没那么重视，现在多好，看这劲儿就知道两张专辑的待遇了。 以后公司是要对外的，还有京影的产业园那边也要建棚子，还有老板的电影，肯定也是要出碟片影带的，这都需要这两位重视起来才行。 “你老板，家里是做什么的？”刘总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家里呀，就是普通人家，我哥是从国外回来的，带着钱回来的。他在阿米丽卡那边也有公司，阿米丽卡有个亿万富豪，叫什么史密斯的，听说身家在那边能排进前二十，那是我哥的小弟，贼听话。 我听仙总说，史密斯是和我哥合伙才赚的钱，其实就是跟着我哥赚的，现在他们几家，还有李先生他们那边一些富豪的钱都是交给我哥打理的。” “还真没听说过，咱们国家能人多呀。”刘总对王总感叹了一句。 王总点点头问：“那你老板，怎么又和军影那边扯上关系了？” 张永光抹了一把嘴，有点迟疑的样子，想了想说：“去年我哥给关外灾区捐了一个多亿，地方和军区分开捐的。 然后回来才和各大军区合作搞的物流公司，就是为了解决复员兵的就业问题，我听着好像是投了十几个亿进去，覆盖全国。 这事儿军部给背书了的，合同就在军部签的，当时我也在。我还是我哥的助理。刚才我哥不是打电话过来嘛，是我这边要搞一个院线，让我去军影签合同。” 这就是亮背景了。 和这些巨头打交道，诚恳要体现，獠牙也要露出来，这样大家才能快快乐乐相安无事的合作下去。 “院线？和军影合作？”王总对这个比较敏感。 “对，我们在全国收购了不少电影院，以后会统一名称统一管理，院线这块，咱们国内不对私人开放，我哥就找的军影合作。” “厉害。”王总点了点头感叹了一句，对张永光的重视程度直线上涨，如果这会儿有个温度计一样的东西就能看到红线嗤嗤往上窜。 在国内做生意，小打小闹无所谓，一旦到了一定的规模，没有硬实的后台就不行了，这也是一种潜规则。 后台那么多，最硬的是谁？没看那么多企业宁可不赚钱也要和军方搭上关系吗？贼拉稳定。 顿时这桌本来因为人少有点稍显冷清的酒宴就热闹了那么几分，宾主皆欢。没办法，关系是关系，但现实也是现实。 谁不想和能人拉上点关系？ “哥，您下午有事儿没？”酒足饭饱，张永光当着刘总王总的现儿掏出电话给张彦明打了过去。 “我？今天没什么事儿。你有事儿？” “我这不和中华书店的刘总还有音像公司的王总，刘经理一起吃饭嘛，几个老总想来咱们工作室参观一下。” “来呗，咱们又没有什么不能让外人看的，过来吧。” “我这不是怕您有事儿没时间接待嘛，我这份量不太够用。”张永光笑着把自己的位置往低摆了摆。 “欢迎领导蓓临指导。我在家，来吧。需不需要我派台车过来接一下？”张彦明完全没当什么大事儿，随口吩咐了一句。 张永光装模作样的捂住话筒问两位老总：“我哥问需不需要派台车过来接一下咱们？” “不用不用，咱们自己过去就好。”刘总摆了摆手，虽然知道这只是一句客气话，心里还是蛮舒服的。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向强者低头是一种本能，得到强者的青眼就会感觉受用，舒服甚至激动，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基因。 张永光挂了电话，喊服务员过来结了账，四个人下楼分别上车，张永光在前面引路，三辆车直接向老院子开了过去。 张彦明挂了电话想了想，在办公室里看了看，也没什么需要准备的，起来去了工作室。 两个小宝贝正在休息，张妈坐在一边和殷老师说话，喂着孩子喝温水：“这时候不能喝饮料，牛奶也不行，你问问爷爷，奶奶不能骗你们。” “那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张彦明走进来正好接了一句。 “奶奶，奶奶说不能喝饮料。” “还有牛奶。”唐豆豆在一边补充。 两个小丫头看上去都有点小委屈的模样。 平时不想喝牛奶非得哄着喝，现在想喝了，又说不能喝，大人真麻烦。 录歌，多累呀，我们这么乖，这么听话。 张彦明笑着过去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摸了摸：“唱歌的时候是不能喝那些，还不能吃饱，不能喝冰的，懂不懂？要不然你们一唱歌，哎呀，嗓子就坏掉了，以后就不能说话了，歌也唱不了了。” “骗人。”小丫头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爸爸骗过你呀？饮料和牛奶又不是什么值钱的，平时有不让你们喝过吗？” “有。”唐豆豆重重的点了点头。她比张小悦更喜欢甜的东西，平时在饮料方面被管的次数更多。 “那不是不让你们喝，那东西不能多喝，对身体不好。你看我，看爷爷奶奶，平时喝了多少？” “你们是大人。” “大人喝了才无所谓呀，小孩子正在长身体，喝多了害处最大。” 两个小丫头不吱声了，大眼睛转动着琢磨真假。 “不信等朱丽来了你俩问问她，看她怎么说。她唱歌的时候也只能喝这个。温开水。”张彦明指了指张妈手里的水杯。 王老师笑呵呵的在一边听着，问：“你跑过干什么？有事儿？” “嗯，一会儿中华书店和音像总公司的两个副总要过来参观一下工作室，我来和你们打个招呼。” “妈呀，那挺大的干部吧？”张妈有点惊讶。 “还行，”张彦明点点头：“现在都企改了，是集团化企业，行政级别没那么重要了。” “那也是干部啊。” 根深蒂固的官本位思想在国内的心里扎下了根，这点很难改变。 第413章 参观 “企业化以后已经没有什么级别了，除了最上头那些人下面和私人公司的差别不大，就是发工资的人不一样。都什么年代了？” 张彦明笑着看了张妈一眼。 中华书店的改制比较早，八十年代末就开始了，这会儿都是各省独立运营成立出版集团，和总店这边已经是纯粹的业务关系了，算是广义上的集团型企业，靠中华书店协会居中协调管理。 这边殷老师叫办公室来了几个人把各个地方大概整理了一下，本来也不乱不脏，就是那么个意思。 等收拾完好茶好水备好，那边人也就到了。 张永光带着刘总王总的车进入车库，在车位上停好。 “原来车库在里面，要顺着人行道上去，感觉有点不方便，后来就改到这边了，要走几步，七八十米。” “走几步没什么，这是你们公司自己盖的车库？”王总左右打量了一下。 新车库有点大，顺着胡同往里延了挺长一段，单排停车，能停十几台车的样子，这会儿有一半车位上都停着车，等以后几家公司都搬走就没这么多车了。 几个人从车库出来，张永光和安保员摆了摆手：“对，这一片儿，有一万多平方，都买下来了，正在改建，听说是要弄个小公园，没事让家里老人孩子逛逛。” 张永光没提要开酒店的事儿，故意说的很轻松的样子。 “这就是大门，前面和这边围墙都弄好了，里面湖也挖好了，正在建房子，听说是按老宅子一比一复原。”他带着五个人往院子这边走，介绍了一下。 “这就是老时候王爷的生活啊。”刘总点了点头，和王总对视了一眼。 “以后对不对外？这里。”王总往大门里瞄了一眼，门是关着的，什么也看不到。 “不清楚，没说，这几个门面到是都租出去了，都是原来这一圈做生意的老人，我哥特意新建的时候让人弄了这些门店出来给他们用。说租金和原来一样。 这超市就是我哥父母开的，老人闲着没事干，就当散心了，也好认识一些邻居，等以后后面建好了超市要迁到后面去。特意建了一栋三层楼。 这边以后就做工作室对外的办公室，这后面三个院子，第一个是工作室，第二个员工宿舍，第三个是食堂，宿舍和食堂都是免费的。” “工作室大门在这边，”张永光往超市里看了一眼，继续介绍：“刚才这个大门是主宅的，我哥一家住在后面，也是三进院。 现在几家公司的总部大楼都在建，暂时都在这边办公，占了前面两个院子，等那边建好就要搬走了。里面请，现在有点简陋。” 到了工作室这边大门，张永光回身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五个人进院子。 门口的安保员已经知道要来人参观了，笔直的站在门口没出声阻拦，也没要求登记。 “这是，复员兵？这身衣服到是挺精神。”王总打量了安保员一眼。 “是，我们下面有几个公司部门只用复员兵，安保这块就是，而且只要野战下来的。这衣服是我哥设计的。” 拐过影壁，眼前豁然开朗，这边的院子已经全部修复完工了，黑瓦飞檐里带着一股庄重，檐下层层叠叠的彩绘给人一种炫目的精致感。 “这是，完全复原了？”刘总吃了一惊。 这时候还没流行原滋原味的老宅子老院子，独门独户的住家大都是把老房子拆了盖上水泥瓦房，能保持几分原样的就不多见了，大杂院那就根本不用提。 “嗯，这一整片都是原样复原的，后面新建的也是用老材料老手艺，我哥喜欢这个。这后面原来京戍区知道吧？我哥整个买下来了，也正在原样复原。” “那是一整座王府吧？”刘总想了想问。 “对，七路五进大宅，标准的亲王府，可惜就是花园没了，那边不卖。” “买下来准备干什么？” 张永光摇了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了，我听我哥说住，我大爷大娘嫌太大了，说就就住这边，那边没事去转转看看就好。” 张永光打量了一下院子里，没见着张彦明，心里苦笑了一下，抬手给五个人做介绍：“这边是乐器室，这是钢琴室，这间和这间是录音棚。世界最顶极的器材。” “那可得钱了。”王总这个是内行。 “嗯，两间棚子花了七百多万。现在我们和京城电影学院合作了一个创业产业园，正在建，那边要做一个更大的录音棚，还有录影棚，对外营业。这边请。” 张永光带着五个人看了一圈儿，刘总和王总来了兴趣，连食堂都进去转了一圈儿。 最后，五个人回到前面，进了一号录音棚。 张妈已经去后面了，不知道见了领导该说些什么，干脆躲了。 殷老师和王老师不在意这个，带着两个小丫头继续录音，见到张永光带着人进来，王老师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快点关好门。 殷老师扭头看了一眼，伸手打开了音箱电源，把监听器里的声音外放了出来。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地上的娃娃想妈妈，天上的眼睛眨呀眨，妈妈的心啊鲁冰花，家乡的花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啊~啊~啊~啊……” 两个小宝贝并不是普通的合唱，而是有点重唱的意思，唐豆豆的声音比较高，清脆，做主音，张小悦的声音要低沉厚重一些，唱和音。 两个小人儿从第一首歌唱祖国就在这么配合，已经这么唱习惯了，还感觉特别有意思，也不用刻意的去指导教给，自己就自然的这么唱出来了。 张永光和刘总王总刘经理加上两个司机五个人就这么站在屋子中间看着隔音玻璃后面的两个小人儿把整首歌唱完了。 王老师关了设备，示意两个小宝贝出来，然后戴上耳机回放，认真的听起来。这是他的工作，刚才因为张永光六个人进来打扰了他一下，他得重新听一遍。 监听耳机听到的东西和音箱还是有差别的。 “好歌儿。”王总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小丫头精神抖擞的从玻璃房里出来，笑着去一边喝水。 “殷爷爷，这把，行了不？我感觉行了，咱们录别的吧？”必竟是小孩子，一首歌唱了几遍就有点腻了，想换新鲜的。 “听老王的，他说行就行了。我也感觉差不多，这一遍唱的确实棒。”殷老师笑着夸了一句。 “这是殷老师，原中华传媒大学录音系教授，工作室首席录音师。这是王老师，原国家歌舞剧院高级音响调音技师，是工作室的首席调音师。” 第414章 这才叫玩艺儿 张永光把刘总王总和刘经理给殷老师王老师介绍了一下。 刘总不是专门搞音像这行的，王总算是半个圈里人，对两位老师都有所耳闻，有点惊讶两个行业大拿竟然跑到一个私人工作室来工作了。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就不是钱的事儿，到他们这个年纪和地位也不会在乎钱方面的问题了。而且就他们的业内地位来说，也不可能缺钱。 虽然不是一个行业，也算是有所关联，刘总和王总对两位老师都表达了一番尊敬之意。这也是国人习惯性的拓展人脉的行为，即然不冲突，那先留个好印像。 谁知道谁明天会哪样，谁知道自己明天会求着谁落谁手里？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一般除了同行大家还是都能相见欢喜有来有往的，容忍度相当高。 “殷老师这是，退啦？” “也算不上，一周还是要回去上一节课，我这算是，给学生找个长期实习的地方吧，学以致用才能进步嘛。” 教授级别，由其是在某个方面拥有很高地位的教授，基本上就不存在退休一说了，学校那是无论如何怎么的也会把人留下来的。 休息了一会儿，说了几句闲话，两个小宝贝斗志满满的进玻璃房里去了，两位老师开始工作，张永光引着刘总王总几个人从棚里出来。 几个人从角门进到正宅这边。 “这几间是我们财务公司，我姐负责，管着我哥所有公司的财会税务方面的工作，包括审计。 这边原来是车库，现在投资公司的人在用着，他们的总部在树村，农大边上，京大北面，今年秋天应该能起用了。” “这原来是官衙呀？”刘总抬头看着雄壮肃穆而又不失炫彩瑰丽的二门门楼赞叹了一声。 官衙的二门楼和民宅是不一样的制式，要高一些，少了一些花哨多了几分气势。 “刘总您行家。”张永光比了比大拇指引着几个人进了中院。 “这院南边现在是开发公司在用，他们总部定在西牌楼了，估计得明年能建好，到时候和我姐那边一起搬。对面是我哥和我嫂子的办公室。这边请。” 刘总王总和刘经理被修整一新的院子给震了一下，由其是刘总，搞文化产业的，对传统古物自然有一种心里上的偏爱。这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急不急，看看，看看。”刘总摆了摆手，顺着步阶下到院子里的青砖上，轻轻踩了踩，抬头四下打量起来，那眼神和表情就像是中年大叔看到了心里的那个小媳妇儿一样。 “漂亮。漂亮啊。”刘总一边下意识的赞叹，一边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不停的点头表示满意。开心。 “肯定漂亮，我哥对这方面比较在意，都是请的老工匠，完全按照老法子手工施工的，整整干了大半年。 这院儿柱子折了两根，本来工匠说用水泥也能做出效果，我哥都没干，愣是从关外运了两根大木头过来。” “应该这样，就应该是这样，这才叫玩艺儿，这宅子现在值钱喽。” 刘总看着屋檐上往下窥视的两只小猫点着头：“怎么没有狗呢？按你老板的风格这得有几条大狗啊。镇宅。” “有，估计是听说您们要来关到后面院子去了。后面是我哥家里住着，钻山廊里加了道小门儿。” 张永光指了指北房东侧，就看到张彦明从他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应该到门口迎接的，结果正巧我这边有了点事儿耽搁了一下。报歉报歉。”张彦明一边表达着歉意一边大步走过来。 “这是我哥，张彦明。哥。这是中华书店刘总经理，这是音像总公司王总经理，这是音像总公司采购部刘经理。”张永光忙侧过身子给双方介绍。 “今天失礼了，几位领导别见怪。请，到我办公室坐。”张彦明伸手和三位领导握了握，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老刘喜欢老东西，被你这院子的手笔震住了，哈哈。”王总侧面夸了一下院子，表示我们没在意这个。 张彦明还真不是故意的要表现傲慢，虽然他也确实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儿。 他原本是要到门口去迎一下的，结果好巧不巧的王洪刚陪着军部保卫部侯部长过来了。 这会儿各省省级物流中心已经全部起用了，下面地市只有北方还有一点儿在收尾，马上也会投入使用，复员兵已经按照籍贯或者本人要求分配了十六万人下去。 按照进度，物流公司将在十月底完成第一批全部复员兵的接收，正式挂牌开始运转。 正式运营以后，各地市分公司会继续向下延伸，建立区县级转运中心，那就不用张彦明和王洪刚这边操心了。 这是一次颠覆性的操作，虽然解决了军部军人转业复员分配的大难题，但也产生了另一个问题，就是安全。 必竟这是二十多万军人，虽然分到了全国各省，那也是一股不容忽视的集体力量。 所以军部专门成立了一个观察小组，由保卫部侯部长担任观察小组的组长，对物流公司进行监控，同时也负责指导物流公司的内部防卫工作。 虽然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张彦明理解军部的想法，也愿意配合工作。这是应该的。 虽然张彦明很想告诉上面这还远远不够，一个地级市才不到五百人。 要知道算上县级市可是有六百多个市，近三千个区县级行政区，要想把物流做到全面覆盖没有个百八十万人根本不可能。 但必竟国家才算是刚刚起步，还不是后来一个搬家公司一个外卖送货都有几百万员工的时候。 而且性质也不一样。第一次嘛，小心点也有好处。 张彦明现在也不敢说自己的规划规模是一百多万人，估计上面直接就把这事儿给按死了。 再说现在要这么多人过来也只能是养着，才99年，还早呢，可以一点一点发展。 张彦明打算以每年十几万人左右的规模来慢慢扩张。 用人的地方多着呢，以后物业，安保，超市商场，还有史密斯那边的农牧场都是用人大户，几百万都不够吃。 这还是他始终也没打算掺合客运。 到是航空可以着手准备了。 他上次和孙红叶说的可不是开玩笑，要把物流做到顶级强大没有航空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415章 摆阔 “彦明，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有时间过来串串门儿。”侯部长和王洪刚从办公室里出来，和张彦明打了声招呼。 “好的，您忙，我这边正好有客人，就不送您了。王哥，你辛苦一趟。”张彦明客气一句。 “没事儿。”侯部长抬手在张彦明肩膀上拍了拍，打量了刘总王总他们一眼，肩上闪耀的将星带起一溜金光。 “这是中华书店的刘总经理，这是音像总公司的王总经理。刘总王总，这是军部保卫部侯部长。”张彦明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采购部的刘经理直接就被忽视了，这会儿他还上不来台面。 侯部长伸手和刘总王总握了握，客气的点了点头就和王洪刚出去了。 张彦明引着刘总王总刘经理几个人进了办公室。 张永光跑到一边去泡茶，两个司机坐到一边去了，张彦明和刘总王总刘经理坐到沙发上。 刘总打量了一下屋里，用脚踩了踩地面：“这地面重铺了吧？” “嗯，做了下防虫防蚁，也防老鼠，要不然平房没法住。” “石灰夹层？” “嗯，对，做了几层，也铺了药，效果还挺好，中间又隔了一层混凝土，防沉降。” “那可要花不少功夫，张总你是有心人哪，看样是真喜欢这种老宅子，舍得投。” “也算不上，自己用，就想着弄好点，弄舒服点。” 这趟挺突然的拜访也没有什么主题，也就是过来认认门，大家认识一下，所以就聊的有点随意，谁也没有刻意的去找什么话题。 这样反而更舒服。 几个人都是为官多年宦海里浮浮沉沉出来的，最擅长的就是和人打交道。 好在张彦明内核是个老鬼，别的没有，见识足够用，你说什么都能接过来唠几句，还不是胡说。 再加上郎有情妾有意的，所以四个人很快就熟悉了起来，相谈尽欢。 “我听小张说，你这后面都买下来了？准备弄个公园？” “我媳妇儿买的，确实在做个小公园，挖了个湖。以后打算在这边按五星级标准做个公园式酒店，挣不挣钱无所谓，亲朋好友可以来聚一聚，下面员工来京也好安排。” “张总生意比较多？在外地也有？主要搞什么？” “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其实我不是做生意的料，都是我媳妇儿管着呢，我来不了那个。我就是想法多点。要是我自己干估计没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张总你这是，有点谦虚过度了，也听小张说了几嘴，你这生意可不小，在国内也肯定是能排上号了，我们这是想和你取取经，将来给自己惦对个后路。” 刘总笑着说道，扭头看了王总一眼。 王总点头：“对，都有一大家子人呢，取取经，现在是商业社会了，铁饭碗不好抱，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得经商才能长远。” “这个我可是真没什么说的，” 张彦明给两个人添水，笑着说：“我自己都捋不清呢，我媳妇儿昨天还骂我来着，说我再瞎搞她就撂挑子，不干了。” “嫂子翻脸啦？”张永光在一边问。 这是故意给自己加戏，在几个老总面前示意一下，我和老板这关系亲近着呢，有说话的份儿。 “我不是说要搞个航空公司嘛，昨天我又提了一嘴，你嫂子就炸毛了。缺人哪，你没事儿琢磨琢磨，得找几个能扛起事儿的来，给你嫂子减点负担。” “行，我琢磨琢磨。”张永光点头应了下来。 99年这会儿，在国内，招普通员工随便挑，一抓一大把，中层相对有难度但难度也不算大，人多呀，总能挑出来，但是想找成熟的高管就难了。 主要是我们的商业模式发展的又晚又快，经济是飞起来了，制度和人才有点跟不上。 关注经济的应该能发现，在99年这会儿，咱们好像忒迷信老外，企业管理商业模式都在学人家，高管也从国外聘，人家的东西不管什么味儿先咬一口再说。 有成功的，更多是失败的。 这一阶段外国人，包括去国外镀金回来的人都是相当吃香的，一堆企业拿着真金白银见人就抢。 包括各种讲座盛行。成功学就是钻了这么个机会跑进来的，疯狂的揽钱。 为什么？ 茫然。 没有参照物了，大家站在万字路口干着急。往哪走？怎么走？什么队型谁打头？一概不知道。 所以这会儿企业爆的快倒的也快，大浪淘沙起起落落的现像连报纸都没兴趣报了。 一直到十年以后，才算是慢慢稳定了下来，算是形成了自己的模式，人才培养也跟上来了。这才有了再下一个十年的集体爆发。 没经历过这二十年的人，是弄不明白我们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的。 张彦明虽然不迷茫，但是困扰，缺人用啊。事可以靠着梦境做弊，人才去哪里做弊？这个谁也没有办法。 这会儿国内企业，前排的从国外找人，弄的是个外国人只要来了咱们这边就像大爷似的，高薪高待遇。 中排的挖政府，各种退休的没退休的干部或者家属被拉出来贡献余热。 后排和底下的就是到处瞎捞，碰着一个是一个，实在找不到就只能光起膀子愣上。 企业的没人挖，大家都明白，挖企业干部不如挖企业工人。那就是一群啥也不行的。再说这会儿这些人正忙着上下齐手满世界的往兜里划拉呢。 “张总，要搞航空公司？”王总有点吃惊，虽然这会儿也出现了什么私人专列包机运营，但私人开航空公司还没人干过。 “要搞一个，不是客运。” 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不碰客运，不管是空中还是陆地海洋都不碰。我下面有个物流公司，刚才陪侯部长出去的那个王洪刚就是我物流公司的总经理。 物流不太好做，要想达到我们的目标，航空这块是必须要上的，暂时来说它速度快，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货物都基本可以作到日达，这是其他方式运输相比不了的。” “国内，这块，放开了吗？”王总扭头问刘总。 “不清楚。张总大气呀，这可得不少钱投进去。” “现在这块还不对民间开放，咱们国家发展的有点晚，很多方便还很谨慎。” 张彦明接过话题：“不过办法总比问题多，合作是趋势，自己单干不是事的好方法。” 第416章 法则 “张总这是，有什么办法了？能不能说说，让我们也学习学习。”王总要是去说相声，绝对是一个好捧哏。 话说官场上熬出来的人，都是相当擅长捧哏的。 “也谈不上什么好办法，”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下：“我的物流和院线都是和军方合作的，我就琢磨，航空应该也差不多。必竟我只是做物流运输。” 这事儿说出来别人也是干瞪眼，对于接近于封闭状态的军方来说，想搭上可靠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这事儿其实大家都明白，但能做到的就太少了。 连被别人挖坑撬行的机会都无限小。小到近似于无。 这也是张彦明直接就敢把想法说出来的原因，这事儿不怕谁知道，你能你也上。顺便亮亮底，大家就都心里有数了。 生意做到了一定程度，挣钱的方面就不再是主要问题了，主要问题是各种关系梳理，人脉交流，还有底子的厚度硬度。这才是核心。 你什么底子没有，又长的快，又肥又壮的，那最后也就是一盘红烧肉。 上位掠食者自己是不会去辛辛苦苦创业的，他们就像是一群狼，每天在领地里巡视一下，看看这些猪啊羊啊牛啊的长势。 哎，这头不错，那就吃了呗。你吃猪羊肉还怕猪羊会去哪儿告你？ 可是有一头羊和老虎搭上了，把老虎弄的挺开心，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 说起来直白，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弱肉强食永远是不会改变的法则。 张彦明到了京城就开始无底限的给灾区捐款捐物，大笔钱投到东牌楼从来不闻不问全部交给李先生，为了什么？ 心里有底是一回事儿，对灾难的同情爱心是一回事儿，其中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有着找后台拉人情的算计。 他成功了。 成功了就可以头抬高一点，步子大一点儿，就可以大口喘气。 没看某位老师难忘旧情，又高调的回去做老师了？没看某位小目标的大亨说重资产太多哗哗贱卖了一大批？这就是法则，谁也逃不过去。 不管是哪个行业。 …… 陪着刘总王总会着喝了一个多小时的茶，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以后都是好朋友。两位老总心满意足高高兴兴的告辞走了。 叫人来清理了茶具，张彦明把张永光叫到一边。 “我和黄厂长谈的是，咱们七成，给军影三成，他们用土地来换股份，你和法务那边商量一下，把合同好好做一下。” “嗯。”张永光郑重的应了一声。这不是小事儿，合同必须要弄的严丝无缝。 “要把地块快点定下来，对于地块的价值你让你姐那边算一下，不能低于一个亿，明白吧？” “总投资是多少？”张永光问。 张彦明愣了一下：“我没说吗？” “没说呀，今天是你第一次和我说这个事好不好？亲哥。” “哦，忘了。三个亿，他们占三成。土地下来建设什么的算咱们的。对了，刚才我说让你找人不是开玩笑，咱们真得找几个合适的人回来。 现在都上正轨了，你嫂子那边事儿太多，得安排几个副总。你姐夫熟人多，让他帮着问问找找，地产这块不需要什么经验，头面熟人品够用就行。” 张永光点了点头。 “对了，厂桥小学怎么样？你去打听打听，马上孩子要上小学了。” “哥，我是不是也该配几个助理副经理的了？我也就两只手一张嘴呀。” “你不是找了一群人吗？没有能用的？你自己安排吧，还用我管？几岁？” “嘿嘿，那，我就自己安排了啊？” “行，你自己琢磨。要不，你就专心管着工作室和院线这边得了，给我再找个助理。” “那您还是安排个总经理吧，我就专心给您做助理，还省着全国乱跑。” “胡说八道，你要是在过去就是个佞臣，是给我跑腿重要还是工作室院线重要？拎不清啊？” “那我再给您安排个跑腿的吧，但是助理不给别人。我又不是干不过来。” “也行，咱们办公室这块也应该扩一扩了，得重新捋一下，跑的太快有点跟不上了。你什么时候结婚？日子定了没？” “十一，国庆节，我说不凑那个热闹我爸非说那日子好。我拧不过他。” 张彦明点了点头，张永光贼兮兮的放低了声音问：“哥，您呢？您和嫂子什么时候结？过年的时候不是定了吗？” “我呀？原来说的是七月，要是不变化的话就是七月。我这边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也不大办，就是家里这些人吃个饭的事儿。” “在京城还是回您老家？” “在这边，到时候把家里亲戚接过来住几天让他们在京城玩玩看看。我家里亲戚都是农民，没出过山，到时候还得你安排人陪着照顾一下。” “那肯定没问题。” 张妈父母已经去世了，家里再没有什么人了，有个舅舅隔的远，好几十年都没什么来往，也就那么回事了。 张爸虽然父母也去世了，但是还有兄弟在，他是参军出来的，兄弟都在农村，原来逢年过节的也有来往，不过农民忙，辛苦，来往的也不频繁。 张彦明的堂兄弟姐妹大的在部队上，小的也都在农村。 张彦明本来还打算一家给点钱照顾一下，被张爸拒绝了，说要是有出息的可以帮一把，给钱不行，不是好事儿。 张彦明也就没坚持，那必竟是老爸的兄弟，得尊重他的意见。 后来全家搬到京城，那边也就是偶尔联系一下了，农村打电话不方便，让他们来一趟基本上不太可能。 张彦明想着正好趁自己结婚把几个叔伯请到京城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哥，晚上你有事儿没？” “没什么事儿，怎么了？” “那晚上咱们一起去玩一会儿？我看您就成天猫院里哪也不去，您不腻呀？” “腻？将来你就知道了，没有什么能比老婆孩子热炕头更享受的事情了，有那时间陪陪爸妈也好啊，你小子就是在外面待疯了，一个月和你爸妈说几次话？” “不是，我这不也是天天回家嘛。我是说你也不能总不出去呀，对吧？” “有事直接说。” “那啥，晚上咱们和嫂子去后海子玩玩呗？挺长时间没去了，正好看看。” 第417章 您都不用说 “看什么？” “酒吧呀，咱们，我感觉咱们是不是应该开家酒吧？工作室到现在就签了苏玉一个，江海和朱丽不能算。咱们不能只靠苏玉一个人打天下吧？” “那和酒吧有什么关系？” “唱歌的多呀，全国各地各种风格的，还有一些乐队，我感觉这是发现好苗子的地方。人才集中。” “太闹了吧？我不太喜欢吵吵嚷嚷的地方，迪厅我进去能疯。”张彦明摇了摇头。他是真不喜欢迪吧酒吧这些地方，就是太闹腾。 “我们可以开清吧呀，就坐在那说说话听听歌，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也不卖高度酒，咱又不用凭着这个挣钱。您说是不？ 到时候有合适的乐手歌手直接谈一下一签，然后这地方还可以让苏玉她们没事去登台唱一下，感受一下现场的氛围，也算是扬扬名练练胆儿。” 歌手，戏曲演员，说相声的，主持人，这些人都是需要练胆的，不是说你能行上去就能干。 那么多小说里的主角野生歌手主持人上台就是大放异彩，在现实里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吧，就几百人坐在下面，你一个从来没经历过的人上台，你能站直溜，完整的说出话来，那你就是个奇才。腿抖冒汗心虚上不来气儿说不出话这才是正常发挥。 相声里总是开玩笑说谁谁上去就尿了，其实那真不是开玩笑，那会儿是真控制不住。 这种现场演出和演电影电视剧不一样，那个没那么多人围着看，就是对着镜头演，那个葛大爷上大年晚会不也是抖的不行直冒汗吗？ 那还是成名几十年的演员呢。 新人？你真想多了。 别说正式登台演出，就是在学校里面对全班全年级同学正式表演个完整的节目你试试行不行？都不说全校。 如果眼前全都是熟人还要好一点，黑压压的一大群陌生人齐刷刷的盯着你那种感觉，那种精神上的压力，再加上各种声音表情。呵呵。 有些经验不够的演员被嘘的直接就哭了逃下舞台，下面人没什么感觉，切，不就是嘘了一声嘛，开个玩笑，至于吗？你上去试试。 站在地面往上看，二楼也不过就是那么高，你上到二楼往下看看，感觉一样不？ 过去老艺人收徒都是打小收过来，养着慢慢教，为什么？从小磨练大了不慌，成品率高。 学表演第一课叫打开天性，就是当着全班的面儿装疯卖傻学鸡弄狗，为什么？撕掉脸皮，去除心里那种障碍，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让你能上台见人，不怕。 再一个，京城后海子不管实际如何，这地方名声在外，全国的野生音乐人都在削尖了脑袋往这钻，说好听一点叫追向梦想，在这寻找机会。 说好听一点这地方就是全国音乐人的向往之地，梦想的天堂，走向理想的入口。 虽然事实上这里鱼龙混杂乱的一批，但确实汇集了大量的所谓音乐人，其中不乏真正的梦想者。 张彦明明白张永光的意思，想了一下，感觉也是这么个道理，就点了点头：“行，那这事儿，”看了张永光一眼。 张永光抓了抓脑袋：“我去办呗，您都不用说，我现在可自觉了。”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拿起桌子上的书就砸了过去。 张永光接住飞过来的书放回到办公桌上：“哥，不是我说，您真有点太懒了，一天能不挪窝就不动弹，炕都能坐出个坑来，您就不弊的慌？”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看了张永光一眼：“我不做事？不上学？不上课？不陪孩子？再说，没事儿出去干什么？没意思。” “反正我像您这样，我是待不住。” “习惯吧，我不太喜欢闹腾，安安静静在家陪陪老婆孩子挺好的。时间哪，过的比你感觉的要快的多，用不了几年孩子就大了，她就不需要你了。 等你自己有了孩子就知道了，现在说了你也没感觉。没事儿别瞎跑，在家陪陪爸妈，陪陪对像，那才是你自己的生活，外面一天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思？” “我不跟您争，您说什么是什么吧，再说我这一天像冰尜似的还哪有时间出去玩啊？” 张彦明点点头，张永光虽然皮了点好动爱玩，但没有大毛病，性子也比较江湖，适合在外面混。 而且工作确实做的也让人满意。 在10年以前，私人企业里真正能作得了主说得上话管得上事儿的高管真不多，大部分都是老板的应声虫，老板统抓一切发号施令说一不二。 能像张彦明这样真把公司甩给经理自己从来不干涉日常的几乎没有，由其是在99年这会儿。 说到底就是不放心，不信任，想的太多。 不过也不奇怪，要是把全世界的人排一个最不忠诚员工列表，咱们绝对是能进前三甲的，仅次于阿非利加。 “别把自己说的像有多委屈似的，感觉我不了解你呗？”张彦明扭着眉毛看了张永光一眼。 这大半年他确实有点忙，但也没有他说的那么累，再说这小子就是这个得瑟的性格，乐在其中。 “把自己的工作理顺，该交下去的就交，把好总，不要事事亲躬，该加人加人，该外委外委，结果达标就是成绩，明白吧？” 张永光点了根烟点了点头，这小子坐也没个正样儿，非得骑在椅子上，张彦明都懒得说他了。 “你自己找过来的人哪，一定要安排好，里外交待明白。其实我不太支持亲朋好友弄在一家公司上班，进了公司身份就变了，容易产生间隙。” “不会，您放心，摆弄不动的我也不请，大爷就在家里供着，能听话的才过来挣钱，我和他们说过，正儿八经认真工作什么都有，想跳蹭人情的我不伺候。” “嗯，你心里有数就行，别到时候审计出来问题我看你脸往哪搁。你有相中的酒吧了？” “我要是弄出点什么事儿都不用您说话，我姐就得抽我，然后回家我爸接着抽，老爷子当兵出身，手狠着呢，从小到大，我这会儿想起来屁股都疼。” 张彦明笑起来，想想以后那些溺爱出来的妈宝爷宝，还是这个时代棍棒皮带底下长起来的人更亲切些，起码这一代人知道规矩，心里有根底线。 惯出来的孩子没听过几个大了尊敬爸妈的，反到是棍棒底下出来不少孝子。 第418章 开家酒吧 “前一阵子不是忙嘛，也没功夫出来玩儿，这段时间事少了，和以前的兄弟姐妹聚了几次，都在后海子这片儿，现在老京城晚上玩儿也就是这地方。 我有一姐妹儿，听说我现在在搞工作室录音棚，就说，你们为什么不开一自己的酒吧？广告打出去，人才自己就来了呀，满坑满谷随着便的挑。 我琢磨着，她说的有道理，咱们工作室现在就签了一苏玉，早早晚晚也是要对外的，肯定得签人哪，可是去哪找？能不能找到纯粹的？ 我就注意琢磨了一下，这几天借着聚会换了几个大场子看了一下，感觉，这事儿还真行，而且还能给工作室增加收入有个练场的地方。 哥，说好了啊，酒吧真要开起来得算是工作室下面的单位。” “行，你爱管就管着吧，院线这次，有了军影的参与就得独立出去了，和物流一样，同咱们完全切开，你先挂个总经理，安排个副总负责。这边你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吧。” “那，酒吧，我安排负责人？成吧？” 张彦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盯着张永光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现在整个集团上下施行的是集中型管理，下面的公司人事财务包括合同签署都要经过集团办公室，会计公司和法务部，还要接受半年一次的审计，根本就没留一点儿其他机会。 不能老老实实认真工作，甚至能力不够的人，在这里都熬不下去。 在这个时代来说，这就是个怪物公司，和这个社会结构状态格格不入，国内公司走到这一块儿至少还得十五年的磨砺，这就是先知先觉的好处了。 “您那么什么眼神啊？这么看我干嘛？” “你说呢？酒吧还没有影儿把经理都给我安排好了，你那姐妹儿？是吧？”张彦明笑着点了根烟，把烟盒扔给张永光。 “嘿嘿，”张永光抬手在头上挠了几下：“哥，以后见了您就知道了，那是一纯爷们儿，局气，就是野了点，有点败家。 我也是看她挺不容易的这才有这想法，您放心，能力人品各方面我用脑袋担保，有事儿我自动连坐。” 张彦明也就是随口一说，没在意这个，也明白张永光说的意思。这种性格的，别说女人，就是男人在99年这会儿也混不开了。 这是一个开始讲钱的社会，义气豪气不如钱上的墨气，很多在九十年代中期还感觉不错的到这会儿都过的挺艰难的，反到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大都挑起来了。 经济在发展，人类在进步，道德在倒退，底线在崩毁，这就是二十一世纪将要来临之前的社会状态。 不过也正常，从赵佶那个时代往后，基本上也就是这么一副样子了，只不过那会儿男盗女娼也要蒙点脸，没有现在这么赤果果而已。 看了看时间，张永光问：“哥，去不去呀？去我去找嫂子。” 张彦明还真不知道孙红叶喜不喜欢这种地方，想了想说：“你去问问吧，她想去就去。”张永光起来一溜小跑去了孙红叶的办公室。 “二叔，小悦在，你这屋没？”唐豆豆小人大样的走了进来。 “没呀？没和你一起吗？歌录完啦？” “嗯，今天的录完了，王爷爷说，说我们表现不错，明天继续。完了我就这么一回头，咦，小悦就不见了，不知道跑哪去了。” “去超市找了没？” “去过了，只有爷爷在那迷糊，这样。”唐豆豆眯起眼睛把小脑袋歪着一点一点的学张爸打盹儿。 “那是不是回后院了？我看狗出来了，门开了。” “没有啊，我回去了的，奶奶说看看，在不在你这里呢。奶奶也在睡觉觉。” “咦？那就怪了哎。”张彦明想了想，想不出来张小悦能钻哪里去。出去她是不会的，也就是在院子里。 “喵~”那只喜欢在张彦明办公桌上睡觉的小猫又慢慢悠悠的踱了进来，抬头看了看唐豆豆，过来用身子在她小腿上蹭了一下，这才跳上椅子，往办公桌上看了看。 张彦明把桌子上书本收了一下，把给它准备的小垫子放到显示器边上，小猫满意的叫了一声，跳上办公桌，走到垫子上转圈闻了闻趴了下来。 张彦明伸手在小猫身上撸了几下，小猫尾巴尖翘起来轻轻摇摆着，看起来心情不错。 “花花也睡觉觉，怎么都在睡觉觉？”唐豆豆跪在椅子上看着张彦明撸小猫，撅着小嘴儿念叼了一句。 “会不会跑你二婶儿屋里去了？”张彦明给一边的猫碗里加了点清水。 张小悦和唐豆豆几乎是形影不离，这种自己跑开的情况还真不多，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儿了。 “没有哦。”唐豆豆摇了摇头，去边上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闻了闻：“好香啊。” 这孩子不太喜欢吃水果，但是特别喜欢闻水果的味道，一个苹果能拿着摆弄小半天。 “水果是吃的，不是拿来闻的，你闻闻就饱啦？” “嘻嘻，好香的。” “豆豆。”张小悦精神抖擞的从外面跑进来，小脸跑的通红。 “豆豆找了你好几圈了，你跟哪去了？” 张妈拿着个小药瓶走进来：“这孩子有点拉肚子了，弊不住去厕所了呗，你看看这药孩子能不能吃？字太小了我看不清爽。”把药瓶递了过来。 张彦明拿过来看了看：“能，一次一半，一天一次。怎么拉肚子呢？也没吃什么呀。” “谁知道了。”张妈拿了片药用指甲分成两半，去边上倒水喂张小悦吃药：“你偷着吃什么了？把肚子都吃坏了。” “我没，没偷偷吃东西。它自己就疼了的。好臭。” “她晚上不盖被子，要把肚子露在外面，我，我说了她也不听。”唐豆豆在一边举报。 她两小姐妹住一间房，在张爸张妈那边，那屋里张彦明给做成了儿童室，地面铺着泡沫板，放了几张小床和一些玩具摇摇马什么的。 “那应该是晾着了。”张妈看着孙女把药吃了，在她头上用手指头点了一下，小丫头捂着脑门嘻嘻笑。 “还行，没拉裤兜。你怎么知道她在厕所？” “我躺着呢，豆豆满哪找她，我就出来看看呗，听她在厕所里吭哧。现在行了，能自己擦屁屁了。我孙女长大喽，能行了。” “我也能，奶奶。” “嗯，你们都长大了。” 第419章 后海子 初夏的后海子很漂亮。 宽广的湖面上波光鳞鳞，满岸的垂柳在夜风中轻轻舞动着枝条。 如果不是晚风还有些凉，那就真的十分美好了。 太阳终于从山头蹦了下去，黑夜来临，而这里的生活却刚刚开始。 白天寂静得像没有人烟似的大小胡同这会儿灯火通明，隐隐约约的音乐声架子鼓声在大街小巷里来回传荡，高大的玻璃橱窗透出来暖色的灯光。 这会儿的年轻人已经有了时尚的概念和追求，虽然和后世相比还显得略为保守，但一点儿也不丢份儿，和土字更是一点边也沾不上。 张彦明，孙红叶，张永光，王静（张永光对像），孙六妹，邓群，张凤，还有两个安保员，九个人顺着银锭桥从南沿过到北沿。 这会儿南沿还没有后来那么商业化，还主要是居住区，酒吧和商业主要都集中北沿这边。 “这边儿其实也不错，就是感觉进出车不方便，要不在这边弄个院子也挺好的。”张永光打量着四周和张彦明说话。 “这边确实不错，你要是想弄就弄吧，赔不着。这边我听说整院子不少，就是价高点。”张彦明点了点头。 这后边就是后来比较著名的鸦儿胡同，是这边保存的比较完整的四合院片区，那房子可老值钱了。 这会儿不用鸦儿胡同，在锣鼓巷这一带凡是有个偏院儿那后来就是妥妥的富豪。没跑儿。 “您那几个同学的院子您给买在哪儿了？” “在老院儿边上那一片儿，他们要离工作室近点，这边还是稍微有点不方便，路也窄了点儿，以后车一多了有点挤。不过投资肯定亏不着你。” “那咱们在这边买两套？”张永光扭头问和张凤挽在一起的王静。他媳妇儿，这会儿已经领了证了。 “要那么多房子有什么用啊？爸妈肯定不让你搬。”王静看了张彦明一眼，小声说了一句。 这是一个比较传统的好孩子。 “买吧买吧，我来住。”张凤就活泼多了，乍乍乎乎的叫起来。 “你可歇歇吧，爸妈还想多活几年呢。”张永光瞪了妹妹一眼，对王静说：“买房子也不是就得搬家呀，投资，投资懂不？” 王静脸一红，摇了摇头：“那你自己琢磨吧，不用问我。” 这傻丫头。 张彦明扭头对王静说：“妹子，你不能这么说话，你可以不吱声，但是花钱得控制，得你说了算哪，你这是，就这么把家里的财政大权交出去啦？” “我真不懂。”王静的脸更红了。 这个年代的年轻人大部分还很单纯，哪怕是成天在外面疯的也不复杂，这是时代限制了的。 “买房子啊，不一定就是自己住，可以出租，也可以放那，等以后值钱了再卖，明白吧？现在住房商品化了，以后房子就越来越值钱。” 张彦明给科普了一下。 王静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懵懵的点了点头，看了看张彦明。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男朋友的老板，有点放不开。 “这边一个院子得多少钱？”孙六妹问了一句。 她就是张永光说的那个铁瓷，局气的纯爷们，不胖，但也不是瘦，接近一米七的个头，梳着头短发，长相中等偏上，穿着打扮比较中性。 如果不是张永光拍着胸膊担保，张彦明肯定会怀疑这是一个拉拉。但真不是。 “这边，肯定要比老院儿那边贵些，那边现在一千出头，一个平方，这边我估计得两千多三千，还可以，以后涨的更快。” 张彦明还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这边的院子多少钱，大概的估计了一下。 四合院，最小的院子也得有两百多个平方，标准院儿就得上四百，后来那些一百多平的其实都是杂院拆出来的，不能叫院子了，只能叫房子。 “这后边要五千多，我打听了，” 张永光说：“不过这个价不多，一般也就是三千左右，我问的那家是个独门独院的院儿，标准两进，没拆过。我感觉挺不错的。” “要卖？”张彦明问。、 “嗯，说了要卖，人家上楼了，这边没人住。现在有楼房谁还在这儿挤呀？” 这就是九十年代京城原住民的真实心态，没人感觉院子有多好，都想着住楼房，坐电梯大阳台，厨房卫生间的全在屋里。洋气，得劲儿。 这会儿楼房不好买，可以说拿着钱都排不上号，住楼房那是能耐，相当牛逼。 “那你还要买？”王静看了张永光一眼：“那得不少钱吧？” “得四百多万，还有个更大的，一千多平，我去前家里没人，听说是出国了。” “前几天给少白他们找房子来的吧？”张彦明问了一句。 “嗯，顺便跑了跑，这边的院子看上去比那边感觉要舒服些。” 这边很多都是整院子，那边大都是原来的杂院拆出来的，那感觉肯定不一样。 “哪有那么多钱哪？”王静确实有点单纯，有点替张永光着急的意思。 张彦明抬手在张永光肩膀上拍了拍：“你呀，好运气，以后好好过日子。” 张永光手里还真没有那么多钱。 不过他现在身兼数职，助理，工作室经理，负责电影院的收购和院线的成立，还要管着办公室和食堂那边，一个月工资可不少，划拉划拉三万出头，还不包括工作室的管理股份。 在这个年代，别说一般做生意的，普通小厂一个月都没有他挣的多。 年底还有奖金什么的呢。 做为张彦明的工作助理，只要忠诚能做事，怎么可能缺了钱？那不是打张彦明的脸吗？ “可以从银行贷，这个你不用操心。”张永光安慰了媳妇儿一句。 “不用那么麻烦，真想买我先拿给你，这种整院子我也在买，老黄那边帮我张罗了一些了，你看你要几套，剩下的只要是完整的院子帮我买下来。” 这种明摆着的挣钱机会张彦明要是抓不住那真就是白过来一场了，那些杂院偏宅他看不上，但整院子肯定有机会就要拿下的，反正也压不到几个钱儿。 “其实我感觉，可以把咱们边上挨着那边儿也买下来，做成标准院儿，以后公司高管什么的可以做为一项福利，或者奖励。” 孙红叶挽着张彦明插了一句。 孙六妹和邓群对视了一眼，感觉今晚就不该来。 第420章 这个时代的酒吧 张彦明想了一下，在心里算了算，除去小学那部分，应该能改出来二十一或者二十二个院子，还真行。 弄几套两进的，剩下的全是标准院儿，以后公司高管大家都是邻居，想一想确实也不错。还方便。 “行，正好黄师傅说咱们这边弄好了周边不好看，这下就解决了，行，你找小尚说一下吧，要弄就赶快，正手顺手一起就建了。” “我去吧，正好问问他这边买房的事儿，咱们这么集中买我感觉，可以和区里谈一下。嘿嘿。”张永光自告奋勇把活揽下来了。 “这边用我私人的钱，那边走公司账，和你姐说清楚。”张彦明点点头应了下来。 “有钱真好。”邓群小声和孙六妹嘀咕，孙六妹挤出一个哭一样的笑容。今天受打击了。 “就是这家，哥，感觉怎么样？这一片儿这家算是最大的了，有二楼天台。” 九个人走到了张永光看好的那家酒吧门前。 张彦明抬头打量了一下，有点土气的铁字招牌，边上是自制的灯箱牌，墙面上钉着彩灯管，门脸不到二十米，是用老砖后建的瓦房。 一溜儿离地一米多高的方形窗子，最西边是个带栏杆的楼梯形状入口，入口不大，和普通住宅房门差不多，栏杆是为了限制拥挤。 抬头往上面看，屋顶用栏杆围起来了，上面缠着绿色的塑料藤子，上面支着巨大的遮阳伞，这会儿已经营业，能听到楼上有人说话。 门窗，牌子，栏杆，全都刷着土红色的防锈漆。 “你和老板谈过了？”张彦明问张永光。 “没，您先看看，感觉能行我去谈。” “那你就确定人家能卖？”张彦明低头看向张永光。这小子办事没这么离谱啊。 “不用，这些都是租的房子，您感觉合适我去找房主。” 张彦明明白了。 “不好吧？”孙红叶感觉这么干有点不地道，这不成了强买强卖了吗？人家干的好好的。 “先看看。”张彦明带头往入口走。 这会儿酒吧进去要买门票，男的要钱女的免费，几个混不痞守在大门里外打量着进出的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会儿做这个买卖可不讲究和气生财，是要必须能震得住。 这一行水不浅，也比较杂乱，走场（演出串场）的走水（酒）的震场的收保护费的送水果香烟的，后面都有人或团体站着，形成了一种秩序。 你不能说这就是黑色，谈不上，都是为了生存，虫有虫道鼠有鼠道，其实想一想，现在这样比真乱七八糟的要好的多。 虽然有挣钱的就有挣不到钱的，有成功的也有更多失败的，但什么时候什么事情不是这样呢？ 张永光买了票，几个人排着队在边上一群各种目光中往酒吧里进。 “彦明。” 张彦明扭头，王洪刚。 “王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家了吗？” “你来这地方我在家能待住吗？”王洪刚瞪了张永光一眼：“给我买票去。” 张永光笑嘻嘻的也不在意，对王静说：“这是王哥，物流和安保公司的总经理。王哥，这是我媳妇儿。” 王洪刚冲王静点点头挤出来个笑脸。 张永光又转过去买了张票，大家检票进了酒吧。 里面的灯光不算暗，五颜六色的闪的眼睛难受，音箱里咣哧咣哧响着电子乐，这会儿流行这个。 九十年代的迪吧舞厅还有没有驻唱歌手乐队的酒吧都是这样，用电音乐和灯光和调节气氛，都是一些魔改了的流行歌曲，插上一些喊麦和粗口什么的。 打碟这个工作在这会儿就已经相当火了，是高级工作，收入多有排面儿，很多打碟都兼着喊麦和主持人的角色，也就是后来的dj。 “新一代的洗衣粉，新一代的人，新一代的大姑娘，洗澡不关门……” 这会儿刚开始，酒吧里还没爆起来，音乐音量也没放到最大，大家都在进场找位置，屋里闹闹轰轰的，有点乌烟瘴气的感觉。 红男绿女夹着烟卷儿举着酒瓶子肆意的欢叫，摆出一副桀骜不驯愤世嫉俗的样子。 不过相比后世那些鼻钉耳钉大铁链子，这会儿的酒吧里瞅着还顺眼得多。 九十年代的酒吧和迪吧还没分的那么清楚，大家节目内容相差不多，也就是一个舞池大点一个舞池小点，一个有表演舞台一个只有高高垒起来的dj台。 散桌包台围着中心舞池，头上都悬挂着电视机和音箱，四边墙角不断的有各色灯光偶尔照射过来，紫光灯管让里面的人看上去都有点像末日世界的群演。 几个人跟着服务员来到一个包台，十个人坐的满满的，叫了两打啤酒和一些干果水果坐下来。 这会儿国内不管是哪个阶层，都已经学会向金钱低头了，钱就是面子。 这种十来个人一进来就是包台啤酒干果可劲儿上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只要你不在里面闹事儿那就是大爷，肯定把你伺候好了。 就算是闹起来了也不会像散桌一样直接扔出去，也会多一些耐心，等自己这边的排面人过来解决。 这就是钱的力量。 “这里好闹啊。”王静对张永光说着，好奇的到处观察着。 这是个好宝宝，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 孙红叶原来可是钢都太子圈儿的大姐大，这种地方小意思，孙六妹和看起来安静一些的邓群也是这种场合的老客。 这会儿的酒吧迪厅是年轻人最向往的地方，也是为数不多可以肆意燃烧的地方。 王洪刚和两个安保员没来过，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音乐声大点吵闹点，别的不存在。 一人开了瓶啤酒，张凤也拿着一瓶在那小口抿，张永光瞪了她几眼她毫不在意，晃着小脑袋到处乱看着，张永光也就没真管着她。 主要这里卖的都是小瓶科罗纳或者蓝带，这种啤酒度数不大，量也没几口，主要是卖的贵，这可是酒吧迪厅挣钱的主要商品。 坐了有二十分钟，随着突然的一阵鼓声，全场沸腾起来，演出开始了。 “朋友们乡亲们我亲爱的大哥大姐们，大家，晚上好。” “好。” “欢迎来到酒吧体验不一样的飞翔人生，让我们一起度过这一个不一样的夜晚。嗨起来。” 咣咣咣咣咣咣，巨烈的音乐响起来，几个穿着简单衣服的小妹儿上台开跳暖场舞。 其实这会儿这些跳舞的小妹妹穿着还是比较保守的，后来大街上的妹子穿的都比她们露的多，不过在这个时代就显得相当爆了。 台下响起整齐的拍声。 第421章 初体验 塑料手？荧光棒？不存在的，这会儿就是实打实的肉巴掌真拍。 你演的好就是巴掌拍，演不好可能就是酒瓶子飞上来拍。 这是一个能让人兴奋起来的地方，也能更多的激发出这些人隐藏着的劣根性。 为什么很多人喜欢？这种地方可以脱下面具肆意妄为而已。 这会儿酒吧也好迪厅也好，包括洗浴中心的演艺大厅或者夜场，表演的套路都差不多，九十年代是这种演艺事业最活跃的年代。 暖场舞，唱歌，小品，有时候会有杂技或者魔术。 表演的都是纯民间艺人，往往都是一晚上不停的串场子的，像一阵风，刮过大街小巷，气喘吁吁的奔跑在各个场子之间。 好一点的演一场一百两百，差一点的只有几十块钱，出了事故自理，演砸了要赔要挨揍，相当辛苦，只能说为了生活，人真的不容易。 除了唱歌，所有的表演都和暖昧沾边，由其是小品。二人转之所以被看作是低级玩艺儿和这个时代的这些跑场艺人有着绝对的关系。 不管天南海北，只要有场子，就有类似的小品，就有关外的演员，他们都自称是二人转演员，其实一点边都不沾，有些学过，有些就是出来搞笑的。 但在八九十年代，不管是高档低档庙堂民间，各种表演的主力军都是关外人，包括很多流行歌手，包括小品，相声，电影电视，大型文艺晚会。 这是个很难解释的现像。 …… 闹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轮到歌手上台了，酒吧里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这一个多小时张彦明被咣当的心都要蹦出来了，差不点喊拿救心丸。 他是真的不适应这种场合，也不喜欢，就不明白这些人的兴奋点在哪里。 连第一次来的王静都小脸通红的跟着摇晃起来了。 歌手也不同，有驻场的，有串场的，驻场的都是最后上台，压轴。他们的工资也要高出很多，都是有点实力的。 “小船儿慢慢摇啊摇啊飘远，我的心渐渐冷却，泪水模糊了世界，世界，抛弃了我……”台上换了个女歌手，唱的是一首舒情的慢歌。 “应该把小苏玉带过来，忘了。”张彦明终于舒服了，喝了口啤酒对张永光说。 “你别祸祸人家，什么事儿先和人家父母通个气儿。”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 “她终究是要凳上舞台的，什么环境都要适应，这就是长大，成熟，懂不？又不是叫她来学坏的。” “谁说来酒吧就得学坏了？”张凤不乐意听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你还是少来点，这场合不适合小女孩儿，由其是人少的时候。”张彦明看了张凤一眼：“要不然以后别说认识我。” 张凤心里还是有点怕张彦明，吐了吐舌头没敢还嘴。 “感觉他这里还行不？”张彦明问孙六妹，这个张永光内定的酒吧经理。 可能因为还不熟，这个纯爷们铁瓷今晚表现的有点偏文静。这画风比较诡异啊。 “还行，地方够用，位置也挺好的，就是要开清吧的话，这装修得改动不少。” “屋里好呛，有点闷，不通风。”邓群不抽烟，在一边补了一句。 这会儿的场子哪有什么新风通风，大门一关造吧，小酒一喝嗨起来什么也闻不着了，但如果是清吧确实就不行了，安静下来以后人们对环境的要求就会提高。 “这是小事儿，肯定要重装的。”张彦明还是回了邓群一句。 “就怕清吧，生意不好起来，现在清吧客人少，以前这边有一些后来都黄了或者改了。” 孙六妹有点耽心生意，必竟她要做经理，要是天天给老板赔钱那可得了。那能做长？ “不用考虑这个，”张彦明摇了摇头，往舞台上看了一眼，这会儿换上来个帅哥，一身皮衣。 “咱们开清吧的目的不是为了挣钱，客人可以慢慢培养，那个不急，到时候慢慢来就行，你不用太在意生意好坏，说实话也赔不到多少的。” 张永光点头：“嗯，一年全下来十几二十万够赔了。”这没算房租，要做肯定是要买下来的。 张老板做事儿就不会去租谁的房子。 “啊？”孙六妹邓群还有王静张凤全都傻眼了，盯着张永光和张彦明。 做生意还有直接奔着亏去的？连一年亏多少都有数了？ “能够吗？”张彦明也看向张永光，他以为怎么的一年也得个百来万才够。 “够了，咱们也就是点人员工资水电费用，别的方面没了，不存在。” “我还以为怎么不得个百来万，这么点儿就够啦？那就不用琢磨了，开吧，去谈吧。你和这房东见过没有？” “见过一次，我有电话。现在打？” “打吧，我见见，还有这酒吧的老板也叫过来。” 张永光拿出电话起来往外走。 “哎，”张彦明伸手叫住张永光：“边上，两边的房子顺便也问问。” 边上也是酒吧，不过规模看上去比这个要小不少。不过也不一定，后面看不到，不知道到底里面有多大。 也幸亏张永光办事儿心眼多，塌实，这边几家酒吧的房东他都提前接触过或者从别人那里要过电话号。 出去到外面湖边打了几个电话，等了有半个多小时，这边的房东和西边酒吧的房东过来了，东边这家的没在京城，在外地。 三家酒吧的老板到是都在，这会儿开场子的老板基本上都守在里面，怕出事儿。 别看混这行的一个一个在外面都是脖子粗脸红挺横的模样，其实他们才最怕出事儿。 强模只是一种伪装罢了，要在社会上混开就得能绷起来，要不然也只能等着让人吃。 两个房东到了，三个老板也叫过来了，五个人都有点懵，看着张永光。 “我老板想见见你们，有地儿没？”这几个老板和永光是通过派出所那边接上头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听话。 “那，去我办公室吧，在后面。”这家酒吧的老板抬手在寸头上撸了两把，正了正胸前的大黄链子。 皮茄克板寸头，大黄链子拿个手机，这算是这个年代全国混社会的这些的人标准着装了。冬天得再加件皮大衣。 “行，从里面进还是从边上？”张永光往后看了一眼，什么也看不到。 “都行，从场子里走吧，省着绕。”老板巴嗒巴嗒嘴扭头看了看自己守场的小弟，心里有点没底，不知道张永光和他那老板要特么干什么。 “那走吧。” 门个人进了场子，张永光过来喊张彦明。 张彦明叫几个人继续玩儿，自己带着王洪刚跟着张永光往后面走。 第422章 我不卖 “这是洪老板，这家的，这是高老板，左边，这是李老板，右边。这是这的房东，崔先生，这是左边的房东，张先生。右边房东去外地了。 各位，这是我老板，姓张。” 大家进了洪老板的办公室坐下来，张永光给双方做了个介绍，然后就和王洪刚一起坐到张彦明边上不说话了。 张彦明冲几个人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没站起来去握手。 掏出烟来一个人扔了一根算是打招呼。 “洪老板，你这个店，一年下来能挣多少？准数。” 洪老板下意识的接住扔过来的烟，抬头看向张彦明：“你们干什么的？找我们有事儿？” 原来张永光是打算让张彦明过来看看拿拿主意，感觉行了他再去谈，没想到的是张彦明直接就决定谈一下，结果现在几个老板和房东完全不知道张彦明找他们干什么。 “我打算买下你们三家的酒吧，还有你们的房子。”张彦明也不绕弯，直接说出来意。 “买，买，”洪老板扭头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高老板李老板，还有两个也是一脸懵的房东：“什么玩艺儿？不卖，来找乐儿是不？” “爷们面生啊，混哪儿的？”高老板把烟在手里点着问。 三个酒吧老板在这横眉立目。这年头开酒吧还能立住脚在这片儿折腾起来的，都是混的相当不错的，社会上牌面上明的暗的都得有些手段。 不能说他们混黑，但也是灰不拉叽在边缘磨擦，心慈手软横不起来的站不住。 至于两个房东，完全没有洪老板他们这么横气。 他们就是老天给饭，正好在这地方有套房子而已，现在这片儿火起来了，房租也是逐年攀升，但并不妨碍他们考虑考虑张彦明能给多少钱。 一个是，房子租给这些酒吧，多多少少也是和社会人打交道，风险还是有的，还有一个就是这年头房地产还没起来，谁也不知道以后的发展状况。 而且酒吧这东西，多多少少都有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这些房东能不知道？心里也是耽着心的，就像歌舞厅，前几年火起来了，又被禁掉，这几年又火起来了。 这些事儿老百姓去哪说得准？ 在这边开酒吧的有两类人。 一是所谓玩音乐的，玩摇滚的，几个人支个乐队，前几年摇滚火的时候挣了点钱，然后人没火，也没熬出来，就开个酒吧自己嗨。 后海子这样的音乐人占了大多数。 还有一种就是从社会上混出来的。 国家有政策，京城人是最先受益的，所以京城这边的私人商业起来的最早，也最活跃，在路边练摊都能年入几十万，很多人都富起来了。 不管在哪里，头脑最灵活最改尝试新玩艺儿的永远都是在社会上混迹的这些人。 最先开始做生意的就是这些人，倒服装开歌厅舞厅弄汽车，开酒吧。反正什么他们都敢去试试。 歌厅舞厅电脑房，中介，酒吧，在99年这会儿都属于半黑不白的行业。 牌面上没有人，社会上没有底子，那肯定是玩不转。 “别和我瞪眼睛，”张彦明笑着摆了摆手：“那套对我没用。我是真心想买的，可以慢慢谈。” “面生啊，在哪片儿混的？”高老板拽着凳子坐到张彦明正对面看过来。 “往后坐。”王洪刚抬手隔在高老板和张彦明的中间命令，两个安保员站了起来。 “没事儿，”张彦明说了一声，点了根烟：“我就住边上，搞了个棚子，想着开家酒吧算是配套吧，到也不是为了赚钱。 你们呢，考虑一下，是要现钱还是换个地方再开，装修费用算我的，现在酒吧里的东西我都不要，你们可以带走。” “爷们，来之前没扫听扫听？” 张彦明看了他一眼：“你们三个商量商量吧，一会儿再说。崔先生张先生，咱们来谈谈，多少钱？房照是你们本人的吧？” 崔房东看了看洪老板，冲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也没有卖房子的打算，摆在这好歹每年都是个收入。我不缺房子住。” “张先生呢？”张彦明看向另外一个房东。张先生年纪要大点，总有个五十左右了，胡子都花了。 京城里靠祖上蒙荫手里有房子的主儿不少，就靠房租吃饭，甚至都有占着半条胡同的，都是前朝的遗老遗少类似的人家。 像著名艺人梅先生，解放那会儿外号梅半城，西城这边房子多的他自己都记不清，不过他是明白人，把家产房子捐了大半，落了个一世好名。 “我这房子小高还有不到一年的合同，卖你到是成，但是得等小高用完了才行。” “那个你先不用管，你提个价。” “我这前后加起来有五百多个平方，两百二十万，不还价。” “他们三家是挨在一起的吧？”张彦明扭头问张永光。 他可是记着这边有些地方，经常两家院子中间夹着个小房子，只有十几二十来个平方，不是坐地起价就是打死不卖，特恶心人。 “张先生家的和崔先生家的是完全挨着的，这边中间有个小门市，只有两米宽，里面能有个七八个平方。” “这种小门市是怎么产生的？从你们谁家割出去的？” “不是，”张先生摇了摇头，把手里的烟点着：“都是早些年公房那会儿留下来的，没人能说得清。” 京城这边的房子曾经有一段时间全部收归国有了，然后又还了回来，这一出一进里面就产生了说不清的问题。 对于那些被还房子的人来说，祖业回来就行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于是很多这样的事情就一直这么保留下来了。 “看小尚有没有时间，请他过来一下。”张彦明对张永光说了一句，扭头看向崔先生：“你想要多少？” “不是，丫的，”高老板脖筋一蹦就要骂人，被洪老板拦了下来，示意他看着。 对于他们来说反正房子是买不起，租，谁当房东也无所谓，到于买他店，那得看有没有那么大的拳头，难道还敢逼他搬家？他有这个自信。 “我不卖。” “别说这么死，你喊个价，用楼房置换也行，我不占你们便宜，全额现金交易。” 崔先生就有点犹豫了，抬手在头上抓了几下，看了一眼洪先生，又瞅了瞅张先生。 “那我换楼行不行？”张先生来了兴趣。 第423章 商量 “行，你想怎么换？我的意思，要是换的话，就按市里今年最新的规定来，我可以给你们上浮一成。” 张彦明对花钱还是换楼无所谓，这会儿的房价怎么弄就是赚，不过换房子的话，就是有点麻烦。 “其实我还挺想现金交易的，多给你们点也省事儿。换楼，可能你们就得等等，不可能马上给你们，还有地段的问题的。算了，想换就换吧，都可以商量。” 按照京城现行的动迁政策，房屋是一比一返还，院子是折算一半面积，然后按实际价值对冲，也就是私人要补一部分房价。 然后还有一些中空期的补贴什么的。 京城这边是不存在什么强拆硬占之类的事情的，天子脚下嘛，大家都是和和气气的谈。 所谓拆富，拆二代，其实在九十年代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们只是集中在几个城市而已，所以不见经传。 其实这事儿也最能证明一个道理，人心是没有底线的。 从福利房一刀切，强制性结束以后，因为房子的问题所引起的问题就开始不断出现，其实一直到了现在也没消停过。 不过因为我们一贯的司法滞后，导致在99年左右这几年里闹的比较凶，也比较集中，主要是商业化地产刚开始，产业也比较集中。 全国都在出问题，都在闹，京城申城羊城这三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地区百姓也在闹，不过闹和闹还不一样。 如果这三个地区闹的原因和合同条件被其他地区的人看到，估计得直接打死他们，再踩上几脚。人心不足不外如是。 所以说人哪，不光是得会托生，还得会选择托生的地方。 虽然起跑线这个东西有点扯蛋，但是起点高低确确实实是存在着的。 同样是考个公务员，地市和省直能一样吗？直辖市和普通省份能一样吗？普通直辖市和京城能一样吗？ 你熬二十年上个正处，人家村书记都是正科。 同样是想考好学校，你得考多少分？人家住在学校隔壁的需要考多少分？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公平只是弱者的嘶吼罢了。 要么就是学会管理自己加倍努力，要么就安于现状小富则安享受即有生活，怎么都是几十年，为什么不让自己快乐一点儿，轻松一点儿？ 无穷的攀比只会让人远离开心快乐陷入窒息的嫉妒之中。嫉妒让人质壁分离。 人得学会平视，过长时间的仰视俯视只会引起颈椎问题。 “有没有个期限？”张先生看来对置换的兴趣比较强烈，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不管多少现金，其实都是暂时的，还可能引起这样那样的问题，置换才是长久的，一辈子的事情。 人得往远看。 但随着社会结构的不断变化，只盯着即时利益的人越来越多了，今天有酒今朝醉，管他春夏与秋冬。 所以穷人永远是穷人，因为他永不抬头。 “这要看。”张彦明想了想，扭头看了崔先生一眼，说：“我现在自己手里楼盘到是有几个，都在南三环边上，怕你们相不中。 今年到是会在西二环开几个项目，但是得等啊，咱们这边建筑速度有点愁人，这个谁也没有办法。” 和记忆里世界稍有不同，这个世界的京城交通发展要稍快些，计划性也更强，这会儿四环已经马上要合拢了，绕城已经在规划之中。 “如果有门面，到是也可以考虑，住宅的话我不需要，我不缺房子。”崔先生想了想终于换了口风。 他这人就是明显属于那种半条胡同那伙的了，房子不缺，缺的是好地段高租金的门面，必竟住宅的租金有限，怎么也不可能和好地段的门面相比。 这种人估计一辈子下来也就是当房东，不断的倒腾房子，过着无所事事醉生梦死，让别人嫉妒的悠闲生活。 “你想要门面？”张彦明看了看崔先生：“好门面？” 崔先生一直板着脸，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有，东西牌楼算不算好门面？不过，你这房子怕是换不下来呀。” 这还真不是开玩笑，这会儿后海子的四合院虽然也值钱，但那是万万不可能和后来相比的，也就是比一般房子贵点，这还是这片儿商业化了以后才提起来的。 99年这会儿房子还不值钱，也就是比较出名的商业区周边贵点，那也比不上门面值钱。差远了。 2000年下半年西直门地区均价才五千出头，天坛片儿将将三千，安定门四千五。 方庄四千七的就是园林式庭院二十四小时安保的大跃层高尚住宅了。 什么水景房学区房连概念都没有呢，报纸上的地产广告大标题都是：如果您的月薪收入在一千五百元……。 那是个多么幸福的时代呀。 而门市房价是从八十年代末就开始节节攀升的，鲁尔太原街90年左右就是三万多一平米了。 京城这会儿最贵的门面就是东西牌楼。 不过京城是特殊地区，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到了10年以后，住宅价格就已经赶超了门市房价好多了，是全国唯一一个大部分住宅比大部分门市贵的城市。 “真有？您说了算？”崔先生眼睛一亮。 “有，西牌楼在改造，那项目是我的，给你们弄个门面出来是小事儿，但是，我也只能是在市里的条件上给你们上浮一成，其他的得你们自己想办法。” 那洪老板抬手想和崔先生说什么，想了想又放下了。这会儿三个酒吧老板到成了看客一样。 “我要，我可以去办贷款。”张先生看来是真的想卖房子了，表现的有点急迫。 崔先生就沉稳的多，想了想说：“我在这边有三套院子，两套比较大的，还有一些住房，我留一套住，剩下的都可以拿来换。 我没别的要求，就按市里的标准就行，能不能自己选位置？如果需要办贷款的话，你们能帮忙吧？” 张彦明摇了摇头：“整院子可以，杂院就算了，我没功夫摆弄，你自己留着租吧，以后也能值点钱。贷款方面没什么问题。” 张永光电话响起来，张永光看了一眼对张彦明说：“哥，小尚秘书到了。” 张彦明指了指洪老板：“你和他去接一下。” 第424章我不强迫谁 张永光站起来接通电话：“尚哥，您到啦？” “到了，哪家？” 张永光把酒吧名字说了一下：“您稍等，我出来接您。” 放下电话，张永光对洪老板说：“走吧哥们，到门口接个人，区里刘区长的秘书。” 洪老板愣了一下，站起来和张永光一起往外走。 在社会上混的人其实是最能认清形势摆正位置的，也就是心眼活络，要不然也混不起来。 那些会水的犟嘴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怕你们不放心，让小尚来做个证明人。他可以代表区里。”张彦明给崔先生张先生解释了一下。 “好的好的，那是最好。”张先生点了点头，崔先生蛮有深意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你们也是，我不强迫谁，如果肯卖就喊价，还是那句话，东西都可以带走，如果换个地方开装修钱我给你们出了。这房子我是要买下来的。” 张彦明对高老板和李老板说了一句：“我要在这开个清吧，音乐吧，安安静静的喝点酒听听歌儿。 如果你们不想卖又不想搬，那我只能撕合同了，到时候该怎么赔怎么赔给你们。” “您开清吧，也用不了三家这么大场子吧？” “我喜欢大点的地方，小了弊气。这边会整个推倒重建，重新规划。” “爷们，清吧在这片儿……生意都不太好。”李老板本来想说有人开了但是都没开下去，都黄了，一张嘴话就变委婉了许多。 这就是人的气场的压力。 “小事儿，我也没寻摸着挣钱，也赔不了多少。”张彦明点点头表示知道。 音乐吧也就是清吧要05年以后才慢慢爬起来，逐渐成为酒吧的主流，这是时代造成的结果。 九十年代人们思想放开了，心灵放飞了，也有了钱，那种浮燥需要发泄放纵，于是吵吵闹闹的迪厅摇吧大受欢迎。 而到了05年以后，经过时间的沉淀，人心渐渐稳了，开始追求精神层次，音乐吧自然就开始盛行。 这也是一种规律。 就像这会儿开家咖啡厅就是在冒险，但05年以后就是档次，就是赚钱了。 小尚一马当先，张永光和洪老板跟在后面走了进来。 张彦明笑着站起来伸手右手：“又麻烦你了，没打扰你吧？” 小尚伸手和张彦明握了一下笑着说：“没事儿，我到是希望您多打扰我几次。您是打算在这片儿买房子？” 张彦明指了指张永光：“他的意思是在工作室下面开家音乐吧，算配套，一个是吸引音乐方面的人才，二一个能给自己的人打造一个练场的地方。” 大家重新坐了下来。 小尚看了看对面五个人：“我是咱们区刘区长的秘书，我姓尚，这是我名片。” 他从包里拿出名片给五个人各发了一张：“我来就是代表区里给个态度，这事儿区里支持，至于具体条件你们之间商谈，我在中间给做个保。可以吧？” 崔房东和张房东接了名片算是放心了，点头同意，那三个酒吧老板就有点坐蜡，相互看了看，各怀心思。 这会儿他们并不会认为小尚是骗子，这事儿不是一天两天能决定的事情，区里电话一打就亮天了，大家都在这片混了多年，谁没有点儿人头在街面上？ 在国内做生意，由其是这种所谓灰色生意，最怕的就是小尚这些人，一句话的事儿，让你生就生，让你死就死，连借口都不用找。 当然，张彦明不是能做出来欺行霸市那种事儿的人，也不值当，不可能亏了他们就是了。 他只是嫌麻烦，想痛快点搞定完事儿。 “行，要是西牌楼的门面，我就换了，我这边房子您看，能看上眼的都行。”崔房东点了点头表态。 “我这边，这个，能不能换套住宅再加个门面？我没老崔房子多，腾出来没地儿住了。” 张房东想了想问张彦明。 “行，”张彦明点了点头：“住房不可能给你西牌楼的，你自己考虑一下，是分开还是一起都放在别的地方。其实西直门也不错，房价还要低点儿。” 房价低就可以换的更大，张房东没有崔房东那么多房子，换到西牌楼说实话他有点亏，换不到多大。 “我去西直门。”张房东稍微考虑了一下就点了头，也是个有眼光的人。 “洪老板，有纸笔吧？借一下。”张彦明冲洪老板招了招手。 洪老板去办公桌里拿了纸和笔过来，张永光手写了四份协议，和崔房东张房东签了，按了手印，小尚秘书做为担保人也签了名字按了手印，协议就算是成立了。 具体的事情就是慢慢来了，量房子算面积再选置换位置折算面积，然后签正式合同，办过户手续交钱，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搞不完。 这还是得小尚帮忙的情况。 “我按区里最新的文件给他们上浮一成，你和刘区长汇报一下。”张彦明给小尚说明了一下，免得他多想。 “您，您们哪位和李老板的房东熟啊？帮我们打个电话行吧？”签完协议，张永光问崔房东和张房东。 崔房东看了看张房东，想了想掏出电话：“我打一个吧。” 他拿着电话走到一边，过了一会儿挂断通话走了过来：“行，老李也同意，他后天回来。” 张永光递了张名片：“那行，麻烦您到时候把我电话给他。”又给张房东和三个酒吧老板一人散了一张。 两个房东拿着名片和协议小声滴咕着走了。 三个酒吧老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特么难受。怎么弄？不卖？估计明天就得特么关门，谁家经得起查？卖，真特么不甘心哪。 这会儿的酒吧里真是什么都有，街面混的卖人的卖药的什么人都有，隔三岔五就是一场群殴，社会上的规则最是赤果果，直接又残酷。 至于那些所谓玩摇滚的喝点大酒玩几个迷粉小妹儿想曲线上台的完全都不叫事儿。 “我还是那句话，你们换地方，装修钱算我的，东西全拿走，喊个价。”张彦明又散了一圈烟提了一句。 “要不，卖了吧。”李老板最先低头：“我也不打算弄这个了，换个地方折腾衣服去。老板，西牌楼能给个位置不？卖服装。” “行，得服从管理。” “那我也去。”一直显得比较暴燥的高老板这会儿也变了。 “你们考虑好，考虑好了和光子谈吧，这边该怎么补你们就怎么补，那边到时候按管理政策办就行了。你呢洪老板？” “我，还是弄这个吧，干年头多了也不想换饭吃。我找地方搬。”洪老板边说边点着头，显得有点无奈。 第425章 指点 “你现在一年能赚多少？这会儿能说了吧？”张彦明问洪老板。 “一年，”洪老板撸了撸板寸，看了高老板李老板一眼：“二十来万儿吧，得看年气，主要是费用大。” 他下面养着不少人呢。 他的这个酒吧算是这一片儿比较大的一家，要不然张永光也不至于一眼就看中了。 张永光跟着张彦明快两年了，走南闯北的全国跑了两圈儿，眼界面也是打开了，现在和张彦明一样，什么都讲究个大气。 洪老板这边店里两百多个平方，还有二层和露台，在这片儿算是相当豪华的配置了。 崔房东这个院子是个小两进，五百多个平方，前面都租了给他营业。他一家就和房东一起住后院儿。 京城的四合院除了过去王官贵族的宅子并没有什么统一标准，同样是四合院大小形状都不一样，没有参照性。 在张彦明的记忆世界里，后海子的酒吧时代是从2000年才开始的，一群怀着音乐梦想的人来到这里，然后喜欢上了这里的环境和气息。 最开始是地下音乐工作室，然后出现录音棚，到2000年出现酒吧。那会儿纯粹是为了生活，为了吃饭，没想到就火起来了。 那个世界后海子这边空间大的酒吧不多，基本上都是几十个平方，甚至有只有十几二十个平方的，上百平就是豪奢大店了，极少。 这边儿的酒吧门坎儿不高，很多都是挂着个酒吧的名儿。 卖西式快餐汉堡披萨咖啡的不在少数，其实就是个比较文艺范儿的简餐店。 而且那个世界的酒吧也没有这边这么狂野。 明显这个世界的发展要比记忆里快很多，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并不会对张彦明有什么影响。 而且做为一个有着完整的世界记忆的人，活在这么一个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的世界里，难道不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吗？ “我要开的是真正的音乐吧，喝喝酒，有茶有咖啡，坐下来慢慢听歌，和你们不会有什么冲突。” 张彦明去边上拿了瓶啤酒咬开喝了一口：“他们两家的东西就直接都送你了，找到地方给光子打个电话，装修钱我出，算是你这段时间的损失费。” “你得快着点，你在这边有年头了吧？应该好找房子。”张永光接过话头：“一个月，时间够用了吧？” 洪老板想了想点点头。一个月时间虽然有点紧但也算够用，酒吧的装修和平时装房子不一样，主要是环境氛围方面的设计，并不复杂，反而是灯光设备安装什么的要花点时间。 “行，那你就抓紧时间，这边你先开着，你后面的房租等你搬的时候一起结给你。” “行。” “没有别的要求了？” “没有，挺好的。”洪老板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扫了小尚秘书一眼。特么心里那叫一个弊屈呀。 其实他不亏，那边两家的东西全给他了，再怎么折旧也能值个十万八万的，装修费用这边管了，他也就是换了个地方而已。 关键是心里弊屈。 “那就行了，你后面跟一跟吧，顺便把翻修的手续办一下。尚哥你受累帮帮忙。”张彦明交待了张永光一句，又扭头和小尚客气了一下。 “其实你没必要非得在这边，湖对面不比这边差，你自己想想。”张彦明点了洪老板一句。 这会儿南岸那边还都是一些早餐点儿小卖部，房租肯定要比这边低很多，顺着湖边走过去也没有几步路，不会影响生意，反而因为他是独一户可能还会火。 “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在你边上再开个烤肉铺子，好好请个师傅上个烤全羊之类的，肯定能赚。” “我琢磨琢磨。”洪老板点点头。 “那咱们撤吧，等弄好了再过来。尚哥一会去我那坐会儿？” “不去，一点诚意也没有，这都几点了？”小尚开了句玩笑。 几个人从洪老板的办公室里出来。 舞台上一支闲散乐队正在嘶吼着一首什么歌儿，下面的观众举着酒杯跟着摇摆，空气里酒味儿汗味儿烟味儿充斥，音响咣咣咣的响着。 推谢了洪老板的送行，几个人和小尚一起回到自己的包台这边。 张凤和孙六妹邓群举着酒瓶子站在那里冲着舞台扭着身子，听的正入神，孙红叶和王静也在听，不过两个人没那么投入，坐在那儿吃干果。 两个安保员拿着瓶酒在那轻啜，不时的打量一下周边的情况。 四个人过来坐到沙发上，张永光一人递了支啤酒。 两打啤酒已经见底了。 这种轻度小瓶是真的不耐喝，算是酒吧之类场所最挣钱的东西，在这会儿是十五块一支，到后来三十五十也是它。 不过这会儿还好，没有什么最低消费，以后不收门票了，但是搞起了最低消费，近着舞台的桌子起码八百起步，相当坑钱。 坐了一会儿，听了两首歌，张彦明怕小尚着急，就提议大家回去。 除了张凤别人都没意见。张凤的意见大家都没重视。可怜的娃。 这个世界的音乐这一年多张彦明也算是系统的学习欣赏了一下，和记忆世界各有千秋，流行趋势的差异也不算大，也有很多精典在传唱，并不会比记忆世界里弱。 就像摇滚，在这个世界里就没像记忆里那样大起大落，那样在某一段时间里特别灰暗，而是和其他音乐分支一样有着一席之地，不少的民间拥趸。 “你怎么来的？”张彦明脱下外套包在孙红叶身上扭头问小尚。 “打车，怕你有急事儿。” “那让光子送你吧。” “我送吧，我开车过来的，光子托家带口的，直接回去吧，挺冷的。” 湖边风大，五月的夜晚温差还是有那么大的，张凤和王静抱在一起包着张永光的外套。 “那行，那就赶紧回家吧。尚哥，今天谢了啊，感谢的我就不说了，哪天咱们聚一下。” 小尚摆了摆手钻到王洪刚的车里。大家分头上车，各自回家。 “谈好了？”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身上问。 “嗯，买下来了，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搬家，然后推倒重建。后面有几个院子换过来了，等着让黄师傅过来看看，看怎么收拾。” “又买院子啦？你打算怎么处理？收拾好了租出去？总不能放在那落灰吧？” “我还真没想，先收拾出来再说吧，租，就怕遇到那种不讲文明礼貌的，垃圾乱丢随意破坏，到时候多闹心哪？赔他又赔不起。” 张彦明想起了记忆世界里那些租房奇葩，垃圾如山，人就躺在垃圾堆里和死猫死狗睡在一起。 想想身上都发麻。 第426章 六一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这边大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再就是玩音乐的，过来实现梦想或者讨生活的，租的时候讲清楚不就行了？ 实在不行中间可以定期过来检查嘛，那么多院子，得有十几套了吧？闲在那吃草？房子没有人住败的可快呢。” “到也是。要不，让办公室那边管着吧，统一出租管理，安保这边定期检查。” “那是按套租还是怎么租？” “按房间吧，厨房和卫生间公用，注意一下男女就行了。价钱过得去就行，但是一定要挑好人，别出什么问题，像酗酒打架嗑药这类的事儿出来就是麻烦。” “那就主要针对音乐学院的学生老师，外面的人到时候条件定严格点就行了，必须有正当工作，有担保人，可以吧？” “也行，你们看着弄吧。”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一脸的无奈，张彦明笑着伸手过去在她脸上捏了捏。 “讨厌~” …… 六月一日，晴，微风。 银河幼儿园的大班毕业汇演胜利召开。 老张家又是全体出动，张妈把在鲁尔的张彦君也叫了过来。 孩子的大事儿，要重视，家长尽量不要缺席，将来也是个美好的回忆，而不是遗憾。 再说唐静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上也不太方便，也需要张彦君在身边照顾一下，张妈虽然拿唐静当女儿一样，但必竟没有两口子之间那么方便。 年纪也摆在那儿。 银河幼儿园的毕业汇演办的特别正式，借的国家电视台的一间演播厅举行，由电视台工作人员指导，全程录像。 “爸爸，你怎么这么磨蹭啊？看看，都几点了？”张小悦今天和唐豆豆都穿着公主裙，用五颜六色的彩绸扎着多股小辫儿。 公主裙一红一粉，红的粉花，粉的红花，有一点儿亮片，配上白色的裤袜和红色的小皮鞋。 现在唐豆豆的小日子过的舒心了，不再那么瘦瘦弱弱的样子，结实了不少，个头也追上张小悦了，两个小丫头站在一起特别协调。 张妈还想给两个小宝贝擦上腮红和口唇，让张彦明制止了。 难道非得每一个童年都得有一个不堪回首的红嘴巴黑眼圈儿吗？ 张妈拿着口红在那不甘心的琢磨了半天，这才算无奈的接受了张彦明的建议，不过还是给每个丫头在眉心上点了个红点。 然后打扮好的两个小宝贝心里就长了草了，集合时间定的是下午两点，这才刚吃了中饭没一会儿，两个小人就开始着急了，不断的催促起来。 “你性子怎么这么急呀？也不像我呀。你看人家豆豆都不像你。我看着时间呢，去早了没地方待，就得在车里坐着等，你不难受啊？” “不，坐车车不难受。” “那奶奶呢？大娘呢？大娘挺着那么大的肚子坐在车上不能动难受不？” “好像，有一点儿。好吧，那，那就再等会儿。爸爸你看着时间啊，千万千万别看差了。赶不上就完蛋啦。” “行，肯定不会晚。你俩小心点儿啊，别把裙子弄脏了，到时候上不了台看你们怎么办。” “才不会。爸爸是大坏蛋，不说好话。” “一会儿唱什么歌儿？”两个小人的专辑录出来了，孙红叶给幼儿园老师送了一本，让她们选演唱曲幕，这事儿张彦明还一直没问过。 “要唱，两首。”唐豆豆看了一下自己的小手，蜷缩了几下，握起拇指食指和中指，用无名指和小指比划了一个二。 “你这是和哪学的比划方式？二是这么比吗？” “得劲儿。” 好吧，你高兴就好。 “要唱鲁冰花，还有，小蜗牛。”张小悦给出答案。 这老师选的歌，还不是一个风格。 不过也无所谓，这么大的孩子懂什么？其实还是唱给大人听的。这次汇演可是学生家长都要参加的。 终于到了一点半，张彦明去叫醒了午睡的张妈和唐静，一家人收拾了一下上车出发。 张爸也来了，张家小超市难得的关门了一次。 到了电视台，学校的校车还没到，自己开车过来的家庭到是来了些。 张彦明打量了一下可爱的孩子们，果然差不多，都是通红的小嘴巴，浓眉凤眼眉心红点，嘴唇像两根小香肠，反到是张小悦和唐豆豆显得有点异类了。 管他呢，反正录出来还是咱们好看，再说节目也不一样。 别的小朋友大都是幼儿园老师给排的节目。 和两个宝贝一样自己单独表演节目的也有，小提琴，钢琴，洋琴和二胡，也有唱歌的。 二胡这个就厉害了，要知道孩子的手太小，真不太适合大部分民族乐器，咱们的民族乐器说句实话对小孩子是不太友好的。 要么就是手上要求太多，要么就是对呼吸肺活量要求太大，要么就是容易受伤，还都不太容易学。 这点上西洋乐器就比较鸡贼，一按就响，音符都是固定位置，按几遍都记住了。 包括最他们最复杂的吉他和小提琴也是一样。 来，你来说说二胡的都来米发唆拉西在哪儿？ 筝，古琴，琵琶，你挑一种说说，都是些意境的东西，都是模糊音。所以不同的人弹出来的东西就都不一样。 讲究悟，天赋。 而西洋是靠苦练，大家在一道线上。 哪个高级其实不用细说，必竟已经传承几千年了。 咱们的不是不好，而是层次太高。 说咱们不好是因为他们学着太难了，就干脆把你踩到泥里，偏偏内奸又多，出于阿谀也好，出于利益也好，就把祖宗的东西糟蹋了。 画画也一样，写实和写意孰高孰低不用辩论，你的眼睛和心灵告诉你的就是事实。 …… 两个小丫头跑过去和一群葫芦娃聚到一起玩起来，其实也没有什么玩的，就是挤在一起兴高彩烈的叽叽喳喳，孩子的快乐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家长们就比较矜持了，相互点个头，都板着架子站在一边看着，认识的凑到一起抽根烟说几句，不认识的也都没有认识认识的意思。 张彦明和孙红叶和这些家长基本都不认识，到是张妈张爸还有些熟人，凑到一起聊起来。 两点，校车开过来，老师和其他同学们到了。 点数，排队，按班级进入演播厅，孩子们坐在前面，家长们坐在后面，没像运动会那样可以混在一起。 第427章 本子没有那么大 “亲爱的小朋友们，尊敬的家长们，今天，大家欢聚一堂，庆祝银河幼儿园九七届小朋友胜利毕业……” 主持人是国家电视台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很受小朋友们的喜欢，平时天天都在电视上看着，天天盼着儿童节目的播出时间，算是最忠诚的一群小粉丝了。 所以这会儿所有的孩子没有一个闹的，都老老实实的眨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主持人在台上说话。 “……，银河幼儿园，九七届小朋友毕业汇演，开始，下面有请……” 必竟是幼儿园，没有什么领导讲话老师讲话的，主持人煸了几分钟情，介绍了一下情况就直接宣布演出开始了。 小盆友们在老师的安排下依着顺序上台表演。 还好，这边幼儿园的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上台的经验，几乎没有怯场的，也不晕镜头，大大方方的开始了他们幼稚的演出。 三个大班，节目是穿插开了的，一共两个小时左右，二十几个节目，独立表演和小姐表演多些，然后三个合唱让其他小朋友都可以上台露露脸。 安排的到是相当有经验，也很完善。 几个大班的老师还有校长也有节目，放在靠后一些。 张小愉张小悦小姐妹要唱两首歌，一首在老师们上台前，唱蜗牛与黄鹂鸟，鲁冰花放在最后作了押轴。 孙红叶让工作室那边给准备了几十张两个小宝贝的专辑，忆经让她们自己签上了名字，所有到场的老师同事都送了一张，还有电视台的主持人以及相关人员。 专辑没放两个小宝贝的照片，而是用了一副张彦明指导她们一起完成的两幅画，一副是华表和红旗，这画面张彦明最熟悉，还好画。 另一幅是水彩画版的蜗牛与黄鹂鸟，虽然有难度但两个小丫头画的相当不错。 专辑的名字叫愉悦华年，是孙红叶起的，张彦明感觉还行就没反对，亲手用毛笔写了出来。 出品方老院子文娱工作室，专辑词曲，彦明，编曲演奏是殷老师和工作室的演奏员，演唱，张小愉张小悦。 其实王老师在专辑上的付出不比殷老师少，但他是调音师，注定了只能隐身幕后。 现实里有很多工作角色都是这样默默的付出的，但并不能因此就可以免去他们的贡献，他们和那些走在台前的人一样，都是光荣伟大的，值得尊重的。 两个小家伙即使是在国家电视台也是蛮有名气的，有很多名人粉丝，一首歌唱祖国打动了太多人的心。 主持人就是一个。 收到小家伙的专辑主持人相当高兴，非得拉着两个小宝贝照了几张照片以作留念。 毕业演出在两个小丫头的歌声中结束，幼儿园的园长上台做了最后的致词，给这些马上就要进入小学的孩子们讲了一些鼓励和祝福。 可以说这一届小朋友是这个园长工作中最亮眼的一届了。 表演结束，这些大班的小朋友们就算是正式毕业了，但还需要在幼儿园继续上一个月的学，等到暑假放假。 谢绝了电视台主持人的午餐邀请，孙红叶和主持人交换了名片，一家人开着车回家。 “爸爸，老师说我们明天还是要上学哦。” “是啊，要等下个月才真正毕业。” “哦，那为什么呢？” “小朋友都是暑假了才不上学呀，对不对？” “可是，老师都说我们毕业了呀？” “要放暑假才算真正毕业，现在是演习。” “演习是啥？” “张小悦，”张妈打断了进入十万个为什么状态的孩子：“一会儿回家，要不要请你爸妈去你住的屋子里参观参观？” “啊？不要，大人不能进小孩子房间。” “为什么呀？” “因为，因为那是小孩子的房间呗。” “怎么了？”张彦明问老妈。 “你问问她们自己，怎么了？” “奶奶，我以后不会了。”唐豆豆有点紧张，看着张妈认错。这小东西有点太敏感了。 “犯错误了？怎么了呀？”张彦明伸手在唐豆豆脑袋上摸了两下。 他和孙红叶因为事情比较多，很少去孩子的房间，都是张妈在照顾，平时带着她们玩儿也是在院子里，办公室里，想一想，自己好像有大半个月没进去过了。 “这不是这段时间学画画嘛，你说怎么了？”张妈伸手在唐豆豆小脸上摸了一下：“没事儿，都没生气。” 张彦明秒懂：“画了一墙？是不？” 张妈笑起来：“那不至于，高的地方她俩也够不着啊，顶多算半墙，地下也弄了一些，我看是擦不掉了。” “能，”张彦明点点头：“都是水溶的，地面能擦掉，墙上擦不掉。你们画什么了？” 张小悦抿着小嘴，大眼睛滴溜儿转着观察着大人们的表情，发现并没生气，就没那么怕了：“副了小蜗牛，小鸟，花儿，还有，豆豆画了花仙子。” “不能在家里到处乱画，画画不是有本子吗？”孙红叶捏着张小悦的小脸扭了扭。 “本子没有那么大呀。”咦，好像好有道理。 张爸在一边嘿嘿乐：“你们回去看看吧，看怎么收拾一下，我看够呛，就得重刷浆了。” “也不一定就得涂掉，回去我看看画的怎么样，画的好就留着，长大了给她们自己看。” “爸爸，我们画的超级漂亮的。”小丫头马上就来劲儿子。 “我，我也画的漂亮。”唐豆豆发现奶奶真没生气胆子也大了起来。 “漂亮个屁，花有绿的呀？你在哪儿见过黄色红色的树和草？” “有，怎么就没有呢？在，在那边，原来烤蛋糕那边，山上就有红色的树。” “蝎子沟有红色的树？”张妈扭头问张爸。 “怎么没有呢？一到秋天通红通红的一大片，枫树你没见过呀？” 张妈拍了一下巴掌笑了：“妈呀，可不是嘛，枫树可不就是红的。两个大宝贝太厉害了，奶奶都没记住。” 两个小丫头马上美起来，感觉自己好厉害。 “厉害个屁，往家里墙上乱写乱画就得打屁股。”张彦明装出一副凶狠的样子比划了几下巴掌。 “你都说了，要是漂亮就，就留着的。”张小悦系着安全带站不起来，把小手插到屁股下面保护起来。 “那是两码事儿，作错了事情就是做错了。” “那你说吧，得怎么办？” 第428章 尽量大是多大? 张妈说的有点夸张了，没画满，画了多半边墙，虽然画的还算可以，相对于年纪来说算是相当不错了，但是因为缺了整体概念显得有点乱，看上去就不是那么美好了。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决定在这个基础上打个草稿设计一下，然后带着两个孩子画一圈儿墙裙子出来。 这会儿还没有乳胶漆，房子里都是用的老手艺做的墙面，石灰加糯米粉再加一些草汁木灰什么的，做成浆，然后刮匀，有点像后来的刮大白。 就是太麻烦，造价到不是问题，关键就是繁琐，在过去一般人家是弄不起的。 于是就愉快的决定，干脆画满得了，也算是个纪念。 张彦明出设计稿打底，然后让两个宝贝画出来，他在一边指导。这算是国内最早的墙绘了吧？ “彦明。”王洪刚在院子里喊。 “哎，王哥。”张彦明答应了一声，摘掉头上用报纸做的帽子：“好啦，休息一会儿，爸爸不在这不许乱画哦，到时候就不好看了。” 两个宝贝穿着透明的小雨衣，脑袋上也同样戴着用报纸折的小帽子，手上脸上被颜料染的黄一块绿一块的。 “可是这里还没画完呢。” “一会儿再接着画，先休息一会儿，出去玩一会儿。”张彦明帮他们摘下小帽子脱下小雨衣折好放到一边，牵着小手爷仨从屋子里出来。 “你们爷仨干什么呢？”王洪刚看了看一手一身颜色的三个人。 “带着她们画画呢，有事儿？” “政委派下来了，过来和你见个面，在你办公室呢。你把脸洗洗。” 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交给张妈，自己去洗了把脸换了件衣服，跟着王洪刚来到中院。 “从哪过来的？” “从关外军区调过来的，在宣传部挂了个副部长，具体负责咱们这边，姓江，四十来岁，比我大一点儿。” 来到办公室，张彦明见到了这位物流公司的政委，江大校。 “你好你好，以后就得麻烦你了。” “应该的，都是工作。” 两个人握了握手，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话，王洪刚去一边泡茶：“我说彦明，你是不是在你办公室配个人哪？哪回来都得是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人想来动手我还不同意呢。” “今天过来两件事儿，”王洪刚给江大校泡了茶放到面前，自己也泡了一杯，没带张彦明的份儿。 “一个是带江政委和你见见面认识一下，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另外，咱们物流和安保总部的事儿是不是也该解决一下了？一直借着人家的地方呢。” 物流和安保两个公司因为全部是复员兵，一直是借用的京城军区的地方在训练办公，而且因为后面王府那边的原因，京城军区不用负责京城这边物流中心的地块和建设。 到了这会儿全国都铺差不多了，别说总部，京城物流转运中心还没建呢。 现在算是赖在京城军区在京西那边的某个院子里。 京西一带原来是军管区，大量的部队以及设施驻扎在那边，形成了不少大院，后面经过不断的改制裁撤合并，有些地方就空下来了。 但空下来那也是人家的地盘儿，人家的东西。 “那边怎么说？催啦？” “到是没明着催，咱自己不得长点脸哪？” “那他们，啥意思？” “上次不是和你说过嘛，那些地要不要？要就谈，签协议给钱拿过来，不要人家也得处理了，不可能一直这么给你占着用。” “现在这块有新文件了，必须加快进行各地资产的重新整合应用，理论上已经失去军事意义的地皮要移交给地方，或者和地方政府协商置换。” 江政委知道两个人在说什么，在旁边补充了一句。 张彦明记忆里有这事儿，只是那时候自己就是个老百姓，道听途说，并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力度。 “那就谈吧，上次不是说让你这边安排了吗？可以在地市级以上城市里挑一批。” “那这边怎边怎么办？” 张彦明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买呗，地方够大就行，太小了没意思。” “位置上你不看看？” “这边儿，基本上只要离市区不是太远都可以接受，京城嘛，和别的地方不一样，以后发展也要快一些。咱们把总部和京城转运中心建在一起行不行？” “到是也行。”王洪刚点了点头。 院子里人影晃动，孙红叶的助理带着几个男的走进来，进了孙红叶的办公室，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没太看清。 “那就这么定了吧，地方你们去选，尽量大点，然后你找光子，他和这边几个区里都熟，看看有些事儿让他去协调一下，需要置换的就换，需要给钱的就给。” “你给个具体的数啊，尽量大是多大？”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看王洪刚：“怎么也得三五百亩吧？还得有训练场，宿舍食堂，得建总部大楼，停车场，仓库，你想想几十台大卡车运转需要多大空间？” 王洪想了想脸一抽抽：“这么一说，我感觉三五百亩好像，也不算大呀。” “够用，像京城申城羊城这样的城市，还有省会城市，一个中心不够用，城市太大了，要建副中心，就是东南西北都建一个，这也是你们的下一步工作。” 王洪刚想了想点了点头：“这到是个办法，就是这投资太大了。” “花点钱无所谓，”张彦明摇了摇头给江大校递了根烟：“做物流要考虑到城市至少十年的发展情况，合理布局，这个没有死规矩。 你算算，超大城市建几个副中心能省去多少来回中转的时间和花费？对吧？而且还能多提供些工作岗位出来。这些你可以都考虑进去，和各区协调一下，不能小于三百亩地。” “还不能挤到中心区，咱们这个还是稍微偏一点最好，应该考虑向外的交通问题。”江大校点了烟，插了一句。 张彦明比了比大拇指：“对，江哥高见，这方面也要考虑好，别咱们建起来了，以后大车走不了了，那时候怎么办？ 还有时间久了周边居民过多有意见怎么办？咱们全是大车，那燥音可不小。以后大型城市对大货车的限制会越来越多，都要提前考虑到。” 王洪刚点了点头。 第429章 耳光 “哥，红叶姐叫您过去一下。” 孙红叶的助理敲了敲门进来说了一声。 “什么事儿？刚才什么人？” “什么开发公司的，说找红叶姐有事儿，自己就来了，红叶姐就叫他们进来了。结果，您去看看吧。” “怎么回事儿你说呀？我也有个准备。” 张彦明瞪了小助理一眼。 这些丫头是真不行，有点事儿就慌了，还得找几个年纪稍大点社会经验丰富点的过来。 助理的工作可不是就做做应声虫，起码得像张永光那样，能拿起事来，关键时刻得能管用。 “我听着，好像是他们看中一块地，咱们也在谈，然后就找过来了，要咱们退出，还说什么没有眼力界什么的，那个男的说话可不好听了。” “就这些？” “还有，”小助理看了张彦明一眼：“还说什么孙总长的还行，大家可以处处，没事儿一起玩玩什么的。” “我去看看。”王洪刚站起来大步流星就出去了。 张彦明起来跟在后面，江大校没出声，也站起来跟着往外走。 军人就这点好，不讲虚的，一家人就是一家人，不熟可以慢慢处，事儿不能落下。 张彦明回头看了江大校一眼，怕他掺合进来有麻烦，江大校表示无所谓：“一起看看。” 等张彦明和江大校走到孙红叶办公室这边，王洪刚已经进去了。 主要是张彦明没生气，心里也就没那么急。 他太了解这个时代的这些人了。 这会儿的开发公司有几种，政府的，企业的，改制的，挂靠的，这些占了大头，纯私人公司拿小头。 前几种都是靠着资源做事儿，他们先天就足，资源多，有话语权，是主流第一梯队，主要从事公共方面的开发建设，挣公家的钱。 而这个时代头一批冒出来的私人开发公司，都是有点背景的，大背景干大事，小背景做小事，主要从事住宅商品楼的开发建设，挣老百姓的钱。 能这样明目张胆直接找上门来威胁调戏的，肯定就是有背景的私人开发公司了，这都不用想。 而且话说回来，能这么张扬的跑过来的，背景也就那样，可以想像，算不上什么大麻烦。 “你刚才说什么？”王洪刚的声音传了出来。 张彦明和江大校进了屋，王洪刚正站在沙发前面手指着一个男人的鼻子。 四个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模样，穿着高档西装拿着大牌手包，头发梳理的油光锃亮的，手上的大金戒指炫目又耀眼。 不得不说，这个年头的成功人士真特么，太土了。 “丫谁呀？丫指谁呢？”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爷说了怎么着？丫是哪片儿烂菜呀？孙总，教教你的人怎么说话做事儿，这不是给你招祸吗？” “我管不了他。”孙红叶看了说话的人一眼：“再说，就你们能有什么祸？” 孙红叶根本没生气，还有点看热闹的意思。 就这些货色她还真就没放在眼里，能这么打上门来的，了不得也就是区里或者市里次一级领导的什么家属亲戚罢了，估计连名都排不上那种。 真正的头面大咖家里不会这么没深沉，也不会这么直白像流氓似的。 那些各种二代的传说你仔细品品，全是些什么角色？有入流的吗？都是些圈子外缘的边角余料，结果腥了一锅老汤。 “王哥，废什么话呀？”后面进来的张彦明打量了几个人一眼，看了看孙红叶。 小女子马上装出一副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模样，让张彦明差点笑场。 王洪刚抡起大巴掌就是一个耳光，当时这位就眼神迷离头往后仰，鼻血就出来了。 “别弄沙发上。”张彦明话刚出口，王洪刚已经伸手把那位从沙发上提了起来拎在手里。 小助理在门边上看着感觉那个过瘾哪，小脸都红了，就差跳起来喊加油了。 人的心理其实就是这样，离中心越近，那种共同的荣誉感耻辱感就越强，而一旦进入中心，那些各种感觉反而又没了，开始各种其他念头疯长起来。 “算了，来我这边吧。”张彦明摆了摆手扭头走了出来。 几个安保员走了过来，张彦明摆摆手表示没事儿，不用管。 王洪刚拎着一个活人像没重量似的，摆了摆头：“都来这边。” 这会儿另外几个人才注意到张彦明和他身边的江大校。主要是发生的太快了。 “你收拾一下吧，以后这些人不要搭理他们，有事来找我。”张彦明在门口对孙红叶说了一句。 “哦。”孙红叶乖巧的应了一声，强弊住才没笑出来。看到自家老爷们给自己出气那是从里到外的开心哪。 一群人回到张彦明办公室，王洪刚随手在桌上扯了点纸巾捂到那人脸上：“自己擦，别弄哪都是。” “说说吧，今天来这边，干什么？那是我媳妇儿，公司是我的，有事直接和我说就行了。” 张彦明靠在办公桌上看着对方几个人。 “你知道你打的是谁不？知道我是谁不？”这会儿对方打头的这个才反应过来，激动的脖子粗脸红的。 刚才王洪刚那一下把他震住了，那一会儿是真怕了，由其是看到江大校，心里瞬间慌的一批，这会儿才算回过味来。 “那都不重要，我也不想认识你们。有事说事儿。” “你牛逼，希望你是真特么这么硬气。”对方点点头，头型有点乱了，从兜里掏出电话。 “家里是哪的？区里？市里？军区？你直接叫你家里最大那个来吧，省着麻烦，打架你没戏，估计钱你们也没多少的，看看级别够不够我给面子。” 这话就有点打击人了。 其实京里最早搞开发公司的这些人还是挺有钱的，起码在99年这会儿能拿出来几个亿的大有人在，甚至十几二十亿的富豪都不少。 要说最先富起来的人，羊城申城的底气真没有京城足，只不过那边都是名声在外。 “他家应该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江大校摇了摇头在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是军部宣传部副部长，军部派我来这边担任政委，你也不用乱找人了，就照着我来吧。” 孙红叶扭扭搭搭的走了进来。 “因为什么呀？哪块地？”张彦明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原因呢。 “我也不知道啊，一进来就叫我放弃，说这块地有人要了什么的，说咱们惹不起，不想垮就明白点儿。 还说我长的挺好看的，可以处处，以后总有咱们一口肉吃。你们说的是哪里呀？” 孙红叶冲张彦明抛了个媚眼，扭头问那个带头的：“我手里现在加上在建的小二十块地，你说的是哪儿？” 每个月的3号，都是一场轮回 在电脑前坐了大半天，一个字也没写出来。 谈不上失望沮丧，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有点难受。 不想做不想写不想动不想吃，什么也不想。 还有一种气愤在燃烧。 但我只能，点一根烟，发呆！ 第430章 你说呢? 打头这哥们有点傻眼了。 江大校那边他想错了，以为也就是朋友过来坐坐什么的，大校这个衔虽然不低，但在京城也算不上多高，起码讲威慑力还远远不够。 结果人家说是军部派遣过来担任政委的，我靠。 这重量蹭一下子就上去了，感觉事大发了，弄不好要尿。 一般军分区的司令员也就是这个级别吧？ 派这个级别的军人担任政委，而且还是军部直接委派的，这还用再细了说说吗？ “哥，我错了。” 张彦明摆摆手：“你想错了，江大校是在我物流公司担任政委的，临时职务，和地产开发这边没什么关系，你不用多心，有想法就说吧。” 打头这哥们就想蹦起来对张彦明大吼一声：我操你麻。但是不敢。 这特么到哪家公司有什么区别吗？ “哎，你们说的是哪块地呀？我还糊涂着呢。”孙红叶看着对方几个人问。 带头这个看了孙红叶一眼，嘴动了动又闭上了。妈的，刚才好像看她好看还得瑟了几句。 张彦明用手指指边上那位：“哪块地？” “西直门，立交边上。” 张彦明皱起眉头想了想，扭头问孙红叶：“咱们不是就弄了个住宅项目吗？” 住宅项目就不可能直接挨着立交，这是明摆着的，甚至周边主要几条大街边上都不会批住宅，那就太浪费了。 “我也不知道啊，到是区里发过一份邀请函。我问问。”孙红叶也懵，拿出电话打。 “哎，你们谁手里有关于西直门那边的项目资料？拿过来我看看。我在张总这边。” 没几分钟，办公室那边送过来几份文件，小助理从门口接了递到孙红叶手里。 张彦明到是多看了这个小助理几眼，这丫头，挺有心机呀，别看就这么随便的一接一递，这地位差就显出来了，天长日久日积月累，她在办公室的威信就上来了。 孙红叶接过资料翻了一会儿，抬头对张彦明说：“还真有，旧城改造规划用地，咱们交了方案。” “有区里邀请函，方案都交了你不知道？这事儿应该算是大事吧？”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 涉及到政府这种旧城改造规划的工程不管大小，做为公司的当家人都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孙红叶有点委屈：“都是小项目，最大地块都不到二十亩，我就没怎么上心，直接交给下面处理了。” 枫城实业公司这会儿可不是当初的半个皮包了，现在可以说是部门完整兵强马壮，妥妥的大公司。 一块地皮过来，策划部作项目方案，规划部对地块进行实地考察测绘，提供数据给设计部，设计部出建筑规划方案交工程部，工程部对地块进行二次测绘，通过的设计规划方案交市场部分析，没通过的打回。 市场部分析通过的方案进入执行阶段，通不过的也是直接打回。 基本上一个项目从立项到地块分析规划设计建筑施工安全监理到最后的投入市场整个完全链公司都配齐了。 甚至这会儿正在组建销售部，物业管理已经有了，挂在安保公司下面。 张彦明走到墙边，看了看墙上的大幅京城地图，用手指点了点扭头问那带头的：“这里？” 带头的点了点头，想说什么又忍回去了。 张彦明在地图上盯了几眼，摇了摇头：“我们退出，这边，” 他扭头对孙红叶说：“周围包括这几个地方，我们都不掺合。”他在地图上点了四五个地方给孙红叶看。 “为什么呀？” “这几个点周边情况有点复杂，交通会是个大问题，咱们没必要跟着挤，再说咱们做自己的项目就好，市政规划本来我也不喜欢掺合。” 市政规划有两种，广义的和狭义的。 广义的范围就大了，可以说所有的城市土地都在规划内，但狭义的就不同，是指政府方面对某个地块或者区域的详细指导方案。 我们平时说的市政规划一般就是指这种狭义上的规划。 哪里是商场，哪里是绿地公园，哪里是公交枢纽，哪里建地标，哪里做步行街。这些。 京城的各级行政部门太多了，再加上涉外区域也多，所以很多地方规划上就搞的比较细致。 而一般这些规划都会由各级公营开发公司去完成，或者像这几个人的公司这种。 当然，以枫城实业现在的影响力，还有李先生他们下面的公司，也是在政府考虑范围内的，这就是邀请函的由来，政府方面肯定希望这些有实力有影响力的社会公司参与进来。 但张彦明不希望。 何况第九大奇迹的阴影即将笼罩全国声传外域，这会儿掺合进去干什么？ 一想想以后自己去自己的地盘要穿过第九奇迹，脑瓜仁都疼。 “你们气势汹汹的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解决了事情，张彦明走到沙发边上坐了下来，问。 “我回去了。”孙红叶站起来出去了。 刚才被张彦明瞪了一眼她心里有点不舒服，可是确实又是自己错了，那也不应该瞪啊？反正感觉挺委屈的。 张彦明看了看刚才挨了一巴掌那位，关边脸都肿了，红通通的，鼻血到是止住了，必竟只是震了一下。 “要不要去趟医院？”张彦明掏烟给几个人散了一圈儿。 这点小事儿没必要赶尽杀绝，不是大事儿，因为这个把人得罪狠了没必要，虽然说也不能怎么的，总之也是个麻烦嘛。 挨打这个看了看带头这个。 “算了，”这位表现的也挺大度的意思，心里是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这次是我们哥几个冲动了。” 张彦明笑了笑：“如果心里不舒服尽可叫人过来，虽然这点事儿不值当什么，但你们跑到我家里来指手画脚，还对我媳妇儿说些不该说的，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你说呢？” “还想怎么着？我这脸还肿着呢。”挨打那个指了指自己的脸。 “哎哟，这么多人？”小尚秘书夹着手包走了进来，打量了屋里几个人一眼：“什么情况？” “这哥几个应该开了个公司，来警告我不要掺合西直门哪个项目的，和红叶说话有点不太好听，让王哥给了个耳贴子，我正问他要不要去医院呢。你怎么来了？” 带头那哥们一脸纠结的站了起来：“尚哥。” 第431章 全是少爷 小尚秘书看了看这位，还是点了点头，无奈的扭头看向张彦明。 “彦明，这都是区里大院的孩子，没事儿的话，” “没事儿，”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和红叶说的话有点难听。” 小尚呲了呲牙啧了一声，拿眼睛上下左右打量了几个公子哥一遍：“你让我怎么说你们呢？来之前没扫听扫听就来这逗闷子？搓火儿是吧？” “算了算了，都是熟人就算了，红叶那边我去解释。” 张彦明本来想给媳妇儿出出气（自己出气吧？），结果小尚认识，全是区里的公子哥，这事也就不好弄什么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来尚哥，这是军部宣传部江部长，要来我这边委屈几天，在物流公司暂时任政委。江哥，这是尚秘书，前面帮过我不少忙，是朋友。” 张彦明给小尚和江大校介绍了一下。 两个人握了握手交换了名片，暂时来说，这就是自己人了。 “副的，副部长，挂个名，不能当真。” “我在刘区长身边，以后江哥有事儿就打招呼。” “这个，尚哥，这边你回去给解释一下吧，王哥他们都是当兵当惯了，手上没轻没重的。”张彦明看了看那个挨打一脸弊屈的。 这哥们心里都想了一万来条报复计划了，结果全特么泡汤了。 “没事儿，晚上我和杨局长说一声。”小尚扭头看了那位一眼。 “不用不用，我自己说，这事儿是我嘴欠，我给嫂子道歉。”姓杨这哥们慌忙摆手拒绝。 开什么玩笑，这事儿要是从小尚嘴里递到他老爷子耳朵里，估计腿都得打折。 虽然这会儿什么公子哥儿太子帮什么的都火起来了，在外面一个一个混不了账的模样，但真没几个不怕回家挨揍的。 这一茬人就是在棍棒下面长起来的，和后面那些什么几代几代完全不一样，起码有底线，有尊严。 小尚还是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这几个人。 “这是财政局杨副局长家里的，这是规划局李局长家里的，这是区城建开发集团侯总家里的。”看了看另外一个，他也不认识。 “他是谁家里的？”小尚问带头这个小李。 “他爸是市管委林副主任。” 四个少爷，规划财政开发集团，再加上市管委，真是齐活了，算是最合理的地产开发搭配。 张彦明都佩服他们，这是有头脑的，这小李能把几个人揪到一起还能说了算，也是个人才。 他爸在这四个人当中地位可不是最高的，那就是头脑的问题了。 小尚看了一眼林少爷，把他记在心里。 这是秘书的必要功课，刘副区长做为主抓经济和城建的副区长，和市管委那边也是经常打交道的。 市政管理委员会，正局级单位，算是市里比较重要的部门了。 “你这，真不用去医院看看？”张彦明又问了一句。 小杨摇摇头，嘶了一声：“真不用。爷们下手忒狠了点儿。”王洪刚冲他呲牙笑了一下。 “那就算了吧，不打不相识，也算是认识一场。你们那项目我们不做，放心回去吧。” “什么项目？”小尚问了一句。 “西直门边上，区里给来了份邀请函，红叶看规模不大就没重视交给下面人处理，结果递了份方案过去。” 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这种项目以后就不用给我这边发函了，我对市政项目兴趣不大。” “是规模太小吧？” 小尚笑起来，对小李说：“西牌楼改造是区里和彦明这边合作的，你也不打听明白了。先回去吧，哪天你摆桌酒给红叶道个歉。” “算了，”张彦明摆摆手：“用不着，你们回去吧。” 几个少爷起来客气（敷衍）了几句就颠了。 这边张彦明和小尚，江大校，王洪刚四个人坐下来重新泡茶说话。 “正好你来了，红叶打算把边上除了小学以外的部分也买下来，包括后面想和刀把那扯齐，没什么问题吧？” “还买？干什么？” “改造一下，”张彦明给三个人发烟：“都复原成院子，以后公司高管什么的，有大贡献的就拿一套住，主要是为了把大家聚在一起，方便，也热闹。” 啧，小尚摇了摇头：“你们公司这待遇，我都想来了。” “为什么不分楼房啊？”王洪刚到是没觉得意外，不过有点不理解。 “你想住楼？”张彦明笑着问王洪刚。 “啊，现在谁不想住楼啊？卫生间大厨房，又干净又亮堂的。” “行，那你以后就去住楼，不后悔就行。” “我到是喜欢院子，住楼啊，方便是挺方便，但就是少了点意思，街坊邻里都不一样了。”江大校感慨了一句。 “你们那边应该是集体性质的吧？楼上楼下应该都是你们内部人吧？” “是，我们单位上是，我说社会上，我妈就总跟我感叹上了楼没意思了，孤单，说话的人也少了。” “这只是一方面儿，”张彦明还是解释了一下：“楼啊，有地就能盖，想怎么盖都成，但是院子以后还能随意盖吗？这是不可再生资源。” “你那意思以后得值钱？” “那是肯定的，不过这只是一个方面，主要还是舒服，过去老院子配套差点，咱们可以现代化嘛。” “说的我都想弄一套了。”小尚眨了眨眼睛插了一句。 “我可不敢给你，你要弄自己买，我帮你收拾收拾还可以。”张彦明看了小尚一眼：“你们贷款还是挺方便的，需要多大我安排人帮你找。” “帮我找一套，离你这边近着点。”江大校点点头。 小尚明白张彦明是什么意思，也点了点头：“行，那我也咬咬牙弄一套。” 王洪刚挠了挠头：“可是我还是想住楼啊，感觉院子弊屈的慌。” “彦明你没想过搞别墅吗？”小尚问了一句。 九十年代，第一批富起来的人已经富起来了，正在到处砸钱以彰显自己的财富以及与众不同，大型别墅项目也应运而生。 其实别墅这个概念还是新加坡地产公司带进来的一种地产模式，最早出现在鲁尔浑河河畔，随后被普及到了全国各地，作为富人和穷人的外在分界物。 99年这会儿别墅项目已经被地产商们玩出了花，或者说已经开始泛滥了，以至于国家不得不在后面两年连续出台文件进行限制。 这里一个主要原因是它对城市内有限的土地造成了不必要的浪费。 不过这也就间接的引起了原有别墅项目的增值，都不让建了嘛，一下就‘稀有’了，于是本来一些什么特色也没有的也开始抢手起来。 “以后看吧，暂时没这个想法。”张彦明摇了摇头。 这会儿汽车还没普及，道路交通状况也一般，别墅项目都挤在市中心繁华地段儿，别说什么山景水色，连公共花园都可怜到几近于无，张彦明是真没兴趣。 第432章没有先例呀 “原本他连住宅都不想搞。” 王洪刚给江大校和小尚秘书解释了一下：“说不想和老百姓抢那点利，我说他想偏了，看不惯更应该进去，卖自己的房子嘛。” “这两年房子涨的是有点快。”江大校点了点头。 “谁也没办法，市场的自然选择嘛，有需求在那。”小尚秘书摇了摇头，换来张彦明一个鄙视的眼神儿。 这话也就是拿出来哄哄老百姓吧，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但确实也是没有办法。 体改进行了十年了，财政集权已经可以说大获成功，下面收入少了需要花地方却不断增加，上面收入多了花钱却从来不考虑下面。 当初设计这套方案的吴老先生捶胸大呼走错了走错了，谁听？ 哪里都要发展，都要花钱，为了要点钱很多省里的老大都像个村干部一样蹲守在部委门口。 于是土地经济的崛起自然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相对于那点残羹剩饭一样的地方税收收入，土地收入有小一半是地方的，让你你怎么选？ 再加上里面所有人都清楚又都装作不清不楚的蝇营狗苟，这就是‘市场选择’了。 总之不过就是利益说话，不管是谁的利益。 “那现在是准备造住宅了？”小尚根本不在乎张彦明的目光，一脸自然的问。 张彦明败退，自认脸皮上不敌对方，悻悻的收回目光：“造，正好有批土地可以用，我们打算两步走，一是打造综合性商业街区，再一个就是配合地方的旧城改造建设大量的住宅。平价住宅。” “你们又拿地了？我怎么不知道？”小尚撸了几下头发。 “外面。我们又成立了七家地区级地产公司。”王洪刚解释了一下。 “把房价压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小尚看向张彦明。 “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起码暂时不会，以后，看吧，总要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咱们西城也在改造，彦明，你得多伸手。” “我到是对胡同保护区兴趣大些，现在又脏又乱又挤的。” 这个也就是说说，其实是真的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期待随着商品房的日益扩散慢慢疏导改变，需要的资金量和涉及的家庭数实在是太大了。 可惜计划没有变化快，最终等来的不是改造资金，而是抱住了登月载具的房价。改不起了。 这些关于政策上的事情张彦明不想掺合太深，大家聊了几句也就过去了，开始闲聊。 有钱有地位的人其实和普通人也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不同，一样爱吃烧烤臭豆腐，一样拉屎撒尿出汗感冒，看见美丽的异性心里都有点活动，也一样嘻笑怒骂粗口不断。 再怎么也还是个人，是个人其实也就是那样。 小尚是过来请张彦明孙红叶参加西城旧城改造研讨会的，现在全国各地都在改，都在修，都在建，京城做为全国之首自然也不会例外。 其实这事儿没必要他亲自跑一趟，也就是想多和张彦明接触而已。 东城这两年因为有李先生那些人在，已经走在了西城前面，做为最核心又相邻的两个区，西城这边肯定也不想被落下，好在老天有眼，张彦明出现了，自然要紧紧抓住。 张彦明对这方面不抵触也不会很积极，都推到孙红叶那边去处理了，在这方面他自知不如孙红叶，就不会掺合进去。 没有人是全才，往不擅长的方向越努力就会越糟糕。 努力才有希望，努力者事竟成。这些话本身是没有错的，但有很多的前提条件，比如清醒的自我认知。 但更多的人恰恰最缺失的就是自我认知，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干点啥，对不切实际的方向充满信心和热情。 坐了有二十分钟，小尚秘书告辞走了。这几个人里他是最忙的。 “江哥，您和空军那边熟不？” “哪方面？” “我想搞几架飞机来运货，不涉及民航，属于，物流，就是你们这边负责，算是对陆上运输的一个补充吧，比如把海边的特产运往内陆，把南方的水果运到北方。 主要针对不好存放或者可存放时间比较短的货物，还有一些比较急的货运需求。” “归我们？”王洪刚来了兴趣：“算是我们下面的部门？空运部门？” “对，先期放在你们下面，以后看发展吧。” “这个我得找人问问，汇报一下看上面的态度。这个可不是小事儿，不像陆运买几台车就行了，司机有的是，这个涉及的方面太复杂。 机场，调度，停放，地勤给养保养，维修维护，燃料供应，还有飞行员以及相关业务人员，这些人可都是宝贝。”江大校摸着下巴摇头。 “再宝贝也得转业，也得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也得和普通人一样生活，地方上能用得完？我不信。福利待遇都不是问题。” “我问问。这事儿，没有先例呀。”江大校考虑着点了点头。 “经济的发展有它自己的规律，以前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在今天看起来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航空也一样，民营的进入只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而且，我不搞客运，只是纯粹的物资流通，也不存在抢占航空公司的什么资源，为将来进行国际货运做个准备而已。 目前，国外的物流已经把手伸进来了，而咱们自己还在为了一省一市在争吵甚至大打出手，何必呢？ 再说，客运民营的豁口早就打开了，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国内的包机公司已经多少年了？旅游公司掺合进航空的有多少？ 这就是趋势。我不太想把自己的事情交给别人，飞机我自己买，机场拥挤我就自己建，物流而已，对吧？我可以给空军四成股份。” “回去，我打个报告吧，看上面怎么答复。”江大校点了点头，看起来是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不过张彦明心里还是有底的，航空改革已经筹备了很久，离正式实施也没有两年了，这时候正好是把手伸进去的好机会。 客运他是真不太想搞，不是说说好听，太麻烦了，对机场的依赖性也太高，物流相对来说就简单的多，而且完全可以自建小型机场。 等再过些年，自己的这些机场再去谋求和各省的机场联通也就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情了。 万事开头难嘛，等走起来了很多以前看来千难万难的事情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张彦明去办公桌上拿过一份文件递给江大校：“我闲着写的点东西，您看看，参考一下。” 江大校接过去翻了翻，是对国内以及国际物流行业的一些分析，还有对航空物流的构想。这是早有准备呀。 第433章 要钱不? “行，我回去找找我老领导，先向他汇报一下。尽力吧。” “那就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努力一下也就没什么遗憾了，至于成不成那是另话。”张彦明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他也是确实这么想的，成就成，不成也无所谓，等几年嘛。 铃~~铃~~铃~~ 桌子上的电话响起来。 张彦明过去接通。 “喂？” “彦明？我你牟哥，我到京城了，去哪找你？” “啊？这就到啦？到哪儿了？你坐的飞机还是火车？” “火车，飞机那玩艺儿你嫂子不敢坐。”就听牟嫂在一边说了句什么，牟哥就嘿嘿乐。 “嫂子也来啦？你们先打个地方歇歇脚，我安排人过来接你们。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 “打什么招呼，也不是外人。你说个地方吧，我打辆车就来了，不用折腾。” “也行，你在西站吧？” “从北边来的车哪有西站的，都是京城站，你在哪儿？我记着是西城是吧？” 这边院子里的家具虽然都是牟哥厂里给定制的，但他本人还没来过。 “对，地安西。”张彦明说了一下门牌号：“就是地安和德胜交叉口这里，你和司机说一下就行。” 牟哥挂了电话，张彦明把话机放好，对江大校说：“我老家一个哥哥，我和他合伙弄了个家具厂，有些事情过来和我商量一下。没来过这边。” “那你有事就先忙吧，我也就是过来和你见见面儿，也没什么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江大校站了起来。 “也行，那今天就这样，什么事儿您就交待王哥。” “那，地方我就和江政委一起选了啊？”王洪刚站起来抻了抻衣服问了一句。 “行，你们感觉可以就行，我对这个没有太多要求，江哥考虑的感觉比我全面儿。” “要不，按你说的就直接一步到位？一个中心三个副中心？” “也可以，下面各省也可以安排一下。” 张彦明把两个人送到门外，回来去了孙红叶屋里。 孙红叶像没看见他似的头都没抬，张彦明装不明白。 “牟哥和嫂子过来了，从火车站往这边来呢。” “现在？” “嗯，我去后面让妈收拾个屋出来。”张彦明说了一句就去后面了，孙红叶咬牙切齿的在他背后比划了几下。 张彦明不是不知道孙红叶的心理，刚才有点委屈着了。 他也知道这会儿哄几句她就能高兴起来。本来就不是真的生什么气闹别扭。 但是他不会去哄。 人和人相处不能是单方面的付出，你今天哄一句明天就得哄三句，现在是错了哄，以后没错也要哄，人心总是不满足的，会在不断的试探中不断的滋长。 那不是相处之道。 “妈，牟哥和嫂子过来了，屋里用收拾一下不？” “小牟来啦？那屋你小弟走都是新换的，应该不脏，你把被子抱出来晒晒就行了，咱这院儿也不潮。” 张彦明答应了一声进了客房，把床上的被子抱出来晾在院子里的活动支架上。 张妈过来进屋转了一圈儿看了看，去拿了个纸篓套上袋子给放到床边，想了想又给放了一包纸巾。 “还缺什么不？” “不缺什么了吧？水壶杯子都有了，咱家这屋里比宾馆还齐全呢。” “烟灰缸，你牟哥抽烟。”张妈拍了一下手。 张彦明回自己屋里拿了个烟灰缸过来给放到床头柜上。 “用不用叫食堂那边给准备点什么？”张妈想了想问。 “不用，跟着吃就行了，咱们这伙食又不差，又不是外人。行了，我去门口迎迎，也差不多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扭身从后院出来。 从小超市穿出来，张爸戴着副老花镜在看报纸，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干什么？” “牟哥和嫂子过来了，我迎迎。”张爸嗯了一声继续看报纸去了。 话说张爸原来在厂里那会儿也没正经看过报纸，这到了京里平时和邻居老头没事聊聊天，发现跟不上形势了，得看看报纸充充电。 这边的老头老太太可是一张嘴全是实时政治国家政策的。 这是好事儿，老人的脑子就得经常用才好，张彦明就给张爸订了几份大报回来。 站在超市门口，爷俩一里一外说了几句闲话，远远就看一辆出租车打着右转灯从东边靠了过来。 张彦明迎了过去。 果然是。 牟哥和牟嫂从车上下来，牟哥抻着懒腰打量着周围环境。 “多钱？”张彦明弯腰问司机。 “给了。”牟哥在张彦明背上拍了一下：“没变样啊。” “能变什么样？”张彦明笑着给牟嫂问了声好，指了指小超市：“就这里，这是我爸妈开的。” 三个人进了屋，牟哥牟嫂给张爸问了好，跟着张彦明从后门出来。 “这边一溜儿是工作室，这是录音棚，中间是宿舍，后面是食堂，”张彦明带着两口子往里面走，给简单介绍了一下。 “我知道是挺大的院儿，可是亲眼看着了感觉还是挺意外的。牛逼呀。”牟哥有点感叹。 “这花了多少钱？”牟嫂问。 “加上后面一共一千七百多万，地皮，修复什么的，估计等后面全完工得四千万冒头了，后面全是新建。” “妈哟，你真舍得，大楼都能盖两栋了。”牟嫂啧了啧嘴。 “那能一样嘛，这多有气派呀，等以后我也弄一套，不要这么大，前后俩院儿就行，到时候把我爸妈接过来，这才是日子，接地气。” 牟哥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说着，明显是动了心。 “有，我在边上买了几套比较完好的院子，正收拾呢，到时候你们挑挑，两进院都有个六七百平，肯定够你们用。” “要钱不？”牟嫂问。张彦明和牟哥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 一直进到后院，张妈正拿个小笤帚拍打晒着的被子，看几个人进来就笑着招呼：“你们可是稀客，家具都要用旧了还头一次登门。” 牟哥牟嫂叫了声张婶儿给问好，“一直想来，孩子也麻烦，厂里事也多，在这边挺好啊？” “有什么好不好的，住久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呗，到是还行。” 张彦明带着两个人进了屋里：“先住这吧，凑和一下，被子晒一会儿再拿进来。” “这床还是摆这屋里瞅着顺气，你说呢？”牟哥过去摸了摸雕花的实木床头扭头问牟嫂。 牟嫂撇了撇嘴：“就你们男的喜欢这些，我还是感觉在楼上窗明几亮的舒服，也方便。” “那边上秋差不多能搬了，大君在最上面留了两层，一层两户，我去看了，相当不错。”牟哥坐下来对张彦明说着，接过张彦明递过来的烟。 第434章 能仿不? “你们要住在那边儿？” 张彦明自己也点了根烟：“我还以为你们要住在鲁尔呢，那边院子也不小，现在就小辉一家住着，空了一多半呢。” “我们现在就在里面住着呢，”牟哥低头就着张彦明的手点了烟：“那终归是也不是自己家，等你那边房子建好了我搬过去。 钢都这边以后还是得回，我打算把我爸妈，你嫂子爸妈都接出来，再说还有孩子呢。我俩大部分时间肯定是在鲁尔，没事儿回去看看。” 张彦明已经有段时间没回鲁尔钢都看看了，对那边的情况了解都没有孙红叶多，听着牟哥的话点了点头表示支持，人家自己的生活自己安排，没必要掺合。 钢都那边的楼今年秋天就能交付，然后马上鞋城搬家开建二期，那边的事儿现在也不用他操心。 鲁尔那边住宅今年秋天能交一部分，项目整体完工交付最早也得明年夏天去了。 能交的那部分都是低层，算是整个片区里的富人区吧，基本上是联排花园别墅的模式，当初自己这边留了几套，自然有牟哥家里一套。 谁也不会提钱，这东西得分从哪个角度看，在开发商眼里房子其实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了。 “我在你钢都那边的开发公司里入了点股份，红叶和你说了没？”牟哥问了一句。 “没说，她那边我基本不管，都是她在张罗，再说你们想入那就入呗，换个人你看红叶能答应？” 牟哥也知道这一点，点了点头：“追不上啊，你走的太快了。鲁尔那边项目我去看了两趟，我那点钱儿想都不敢想啊，也就是在钢都这边跟着你们混混。” 其实这会儿算下来牟哥家里也是妥妥的上了千万了，这东西关键是看和谁比。 “你可别这么说，家具厂弄好了将来一点也不比别的差，等这边厂子建好你再看看。鲁尔那边厂房什么的都差不多了吧？” “开工了，”牟哥点点头：“史密斯那小子确实不错，给弄的全是德意志设备，好用，人家在机械方面确实是厉害，不服不行。” “能仿不？”张彦明问了一句。 “有点困难，反正也不急，慢慢来呗。”牟哥叹了口气。 那边设备一到，牟哥就按张彦明的安排联系了几家机械厂进行分析测绘打算仿制，小半年过来了，还在纸面上呢。 这会儿国内的机械制造对比欧罗巴那边确实相差的距离有点大，而德意志在那边是最顶级，这步子有点大。 “史密斯正想法儿，”牟哥压低了声音：“说看看能不能从那边给搞几套机床过来。咱们差在机床和材料上，这个不是人的事儿，是技术代差。” “把那几家厂子买下来，整合成新厂，迁到城边上去，原有的土地和政府那边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置换到一起，搞个大点的住宅项目。” 牟哥挠了挠头：“能行啊？铁西这几年经济上不太能行啊。” “没事儿，弄吧，正好人的缺口就从铁西本地招，尽量安排中年人，下岗工人。”张彦明想了想把孙家敏的电话写给了牟哥。 “这是我丈母娘的电话，等晚上我让红叶和她说一声，然后你回去以后找找她。” “这事儿，交给我呀？”牟哥有点迟疑。 俗话说有多大的肚子吃多大碗的饭，牟哥是个比较拎得清的人，理智，头脑清醒，处事圆润，所有和他交往的人都相当舒服。 “厂子这边交给你，这回咱们反过来，给你四成，那些地皮交给红叶那边开发，地皮钱算是厂子的收入。” “那这边需要投入的也不少啊，新厂重建，地皮设备什么的都得买吧？我看原来那些家伙事儿一拆也就不能用了。 咱们关外这二十年一点发展没有，钱全抽走了，厂子连基本的设备更新都做不到。太可怜了。” 牟哥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次他走了几家机械制造厂，都差不多的模样，看着心酸。都是当年为国为民立过功的呀。 “钱你不用耽心，先把事儿谈下来，等新厂起来总数出来你再把你那份补给我，关键是得抓点紧。这些老厂值钱的不是设备地皮，是人，哥。” “那些干部怎么安排？” “中层选着要，高层一个也不要，这是底线。” “不太好弄，现在都在搞转制，那些人能松手？” “你先谈地，把厂子建起来，那边能买就买，不能买就直接挖人，把人挖空咱们就是胜利，地皮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我说买厂只是想着，给那些工人分润点，多少是个安慰。” 牟哥懂了，点了点头。 其实这会儿投资一家中型规模的机械制造厂并不需要多少钱，反而比买老厂要低。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那哥，嫂子，你们先休息会儿，我去接孩子。” “远不？” “不远，一公里多点，就在边上。”张彦明出来去接孩子，牟哥从包里拿出笔记本来整理刚才两个人的谈话，也顺便整理自己的思路。 牟嫂没打扰牟哥，从屋里出来去看晒着的被子，和张妈两个坐到小马匝上低声聊天儿。 “孩子怎么没带过来呢？” “上学，本来学习就够呛，可不敢给她请假。将来呀，也是个愁人的事儿。” “那可不一定，小孩儿夏阳天，说变就变，你们两口子都实诚，脑袋够用，孩子将来差不了。” “老牟行，我笨，我小时候学习就不好。” “眼光好就行呗，女的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嫁对人了比什么都强。” …… 张彦明开着车来到幼儿园这边。 今年接孩子的家长比原来那会儿多了，幼儿园也在改制，开始接纳社会生员，原来一个年级只有三个班，现在已经扩充到了五个。 听说下学期幼儿园将要分为内班和外班，这和张彦明一家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和一群爷爷奶奶们挤在大门口接了两个孩子，一手一个牵着，听着她们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说着学校里的事情走向汽车。 这就是一种幸福。 张彦明突然有一种即将老去的感觉。 下半年孩子就上小学了，她们将要开始和以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了，会有同学，会交朋友，会有自己的习惯和小秘密，开始有自己的生活空间。 她们会慢慢放开大人的手去追逐自己的人生。 不再腻着你，不再撒娇，不再急着什么事情都和你述说，不再需要你陪伴，最后，她们会有自己的爱情和家庭，搭建自己的窝。 想到这张彦明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弊屈和惆怅，下意识的紧了紧握着小手的手，警惕的看了看边上的小男生。 特么的，将来进了家门是先打一顿呢？还是先打一顿？ “二叔，你握疼我啦。” “他怕咱们丢了呗，人好多。爸爸，我要骑大马。” “好，骑大马。” 张彦明把两个宝贝一手一个举起来放到肩膀上，惹得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第435章 木头大爷 “奶奶，我们放学啦。呃，木头大娘。” “胡说八道什么呢？这孩子。”张妈笑着拉过张小悦拍了一巴掌：“叫人也不好好叫。” “木头大爷，木头大娘，我叫了呀？” 两个宝贝在钢都的时候和牟哥一家就挺熟悉了，不过因为牟哥这个姓比较特殊，就给叫成了木头大爷。 牟嫂伸手拉过唐豆豆上下打量了几眼在身上摸了摸：“还行，长肉了，那会儿瘦的，看着都心疼。” “嗯，这两年算是缓过来了，个也长了。小时候遭不少罪。”张妈抬手在唐豆豆头上抚了一把。 “该上学了吧？” “可不，一晃要上小学了，你说这时间哪，一点也不禁混，再等几年大喽。”张妈叹了口气。 “我刚才也有这感觉，一想着她们将来要结婚我就难受。”张彦明在一边看着两个宝贝接话：“我刚才还在想呢，将来领回来进门先揍一顿再说。” 张妈和牟嫂哈哈笑起来。 “还进门先揍一顿，你去谁家挨揍了？都得当且伺候着呢，怕对自家丫头不好，那会儿啊，你想的就不是这滑些喽。” “你们家三个大小子还说啥？我和二明想的就差不多。”牟哥从屋里走出来。 “木头大爷。”两个小丫头齐刷刷的叫了一声。 “好啦，吃饭，吃完饭咱们在坐着唠。”张妈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两个宝贝放学回来就开饭，已经养成习惯了。 “吃饭喽。”两个小丫头叫起来。 “我跟你说豆豆，今天有肉丸子吃哦，王大爷昨天说的。” “嗯，我也爱吃王大爷的炸丸子。” “你们不自己做饭？”牟哥问张彦明。 “有食堂，方便，我也没那么多时间，这边厨房就是过年过节或者平时闲了偶尔用用。” “爷爷要用的，要烙糖饼，还有做香肠。” “走，先去帮爷爷关门儿，今天早点关。”张妈拨拉了两个小脑袋一下。 大家一起往前院走。 “哎哟，这大院子，我现在有点明白一入候门深似海是什么意思了，这才三进呢。” 张妈就笑：“可不嘛，吃个饭来回得绕好几百米，过去那大户人家想想都愁的慌。” …… 潮白河这会儿河面还有些宽阔，河水缓缓东流，不时的拍打着两岸。 张彦明，张永光，牟哥三个人后面跟着几个安保员，顺着河边慢慢边看边走。 “这地方可以吧？”张彦明问牟哥。 “还行，是不是偏了点儿？” 几个人目前的位置在冀州香河。 从牟哥提出把家具厂走出来，张彦明就一直在考虑位址，最后还是决定建在这边。 商业的集群现像是相当重要的。 而且这里交通方便，守着京黑高速，离京城津门都很近。 张永光谈的地块就守在潮白河北岸，从京黑下道口过来两公里。 这会儿这边还没有发展得那么轰轰烈烈，第一家家具城去年才开业，属于初露头角时期，周边土地还是相当宽措的。 “这边比较合适，以后家具企业会越来越多，产供销一体化，集群效应会吸引来全国乃至世界的目光。”张彦明也没多解释，粗略的提了一嘴。 这会儿土地便宜，张永光直接谈了一千两百亩，差点被当地当成骗子。 “太大了，一千两百亩，我怎么用？”牟哥有点头疼。 “不是都给你，物流也要过来，再建个小区，一些配套什么的，你这边也就是七百亩多点。” “那我也用不完啊。” “那可不一定，别小看了这行的发展，以后不只是实木家具，还有办公家具也要上，厂房，办公楼，宿舍食堂，七七八八的算起来，到时候你就不感觉大了。” “行吧，反正你都买了，干吧，我还巴不得不够用呢，那说明咱们是真干起来了。”牟哥这个人还是有眼光和魄力的，短暂的惊讶后马上就调整过来了。 “放心吧，家具这行，也不一定比地产差。” “还是只做实木？我看南方现在基本上都是板材家具，相当火，真便宜呀。” “不搞低端的，那个只会越来越低，自己把自己逼死，中档可以适当上一些，主要还是实木这块。” “要不咱们也做红木？我看现在红木市场特别好。” “不，现在这样就挺好。”张彦明直接拒绝了牟哥的想法：“有些东西瞅着好，长久不了，做人做事还是得实实在在才不会摔跤，咱们又不是急着赚钱。” “行，这方面我不如你，听你的。那咱们进不进城？”牟哥往南边县城里指了指。 “进城，但是不进家具城，里面光子也弄了块地皮，咱们自己建个展厅，不和别人掺合。” “为什么？铁西那边你也是这么弄的，我感觉有点浪废呀。” “人多事杂，永远是劣币驱逐良币，搅进去干什么？看热闹不好？咱们做一个站在圈里的圈外人就好了。” 牟哥听懂了张彦明的意思，点了点头。 几个人刚才在城里转了一圈儿，也进家具城去看了看，那里感觉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可以想像大部分商品都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边暂时你不用操心，建设交给部队上，等建好设备到位你带人过来接收就行了。人这块主要还是得靠你，我在这边看看能不能找些吧，不敢说。” “熟练工不愁，主要是手工这块缺，这块我也没什么办法，老师傅带徒弟也不可能那么快，没有个两三年出不来。” “我知道，我想想办法吧，京津冀这边老手艺人还是不少，看能不能请动一些。” 处理完家具厂的事情，牟哥牟嫂也没多待，去看了看几个前朝遗址就回去了，这边张彦明托史密斯从欧罗巴请了几个设计师过来设计家具厂的厂房和生产线。 这边驻军接管了地块，开始修筑围墙，铺埋各种辅助管路线路。 其实不是必须交给部队来建，这也是一种宣传，给地方政府和那些家具厂看看，让大家心里都有点数。 围墙还没砌拢军部采购基地的牌子就立起来了，这就是威慑。 人在社会上不是说你老老实实塌塌实实就没事了，你不找事儿别人也不一定会让你舒服，所以总得露点獠牙出来让某些人保持点警醒。 送走牟哥两口子，张彦明马不停蹄的又跑到军影外景基地。 战地日记杀青，拍完了。 军影到底是实力雄厚人才济济，而且电影本身也不需要什么特技特效，全是硬扛硬的打仗，正是军影最擅长的，所以速度相当快。 王少白几个人的小兵燕嘎子还在白洋淀的湖面上飘着呢。 第436章 庆功宴 “今天给你们庆功，大家放开肚子喝，不醉不下桌，小张可是贡献了一批好酒出来，机会难得呀。” 黄厂长端着酒杯致词，引得现场所有人哄笑起来。 “干。” “干。” …… 我靠，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是不是得跑？ 张彦明有点傻眼。 再说不是应该喊几句票房大卖口碑无敌什么的吗？这上来就气势汹汹的干是什么意思？ 哈。 嗯。 啧啧。 我啊。 一个一个脸抽抽的像个鬼，然后你又露出一副猬琐的满足表情是什么意思？ “小张。”黄厂长用手里的酒碗碰了碰张彦明的酒碗。 神特么酒碗，不是应该用杯吗？不，应该用盅，那种五钱的小盅不精致吗？ “我，不能喝。” “大老爷们怎么能说不能呢？” “我，过敏。” “有军医，怕个蛋。” “我我，开车呢。” “让勤务兵送你。” “我，这一碗下去就得吐。” “吐了再来，都是这么过来的，吐习惯就好了。来，整。” 张彦明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我大老远带着花钱买的酒开车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闻闻，有点冲。 舔舔，有点辣。 抿抿，还是辣。 “那不是你小媳妇儿，和碗你较什么劲儿啊？干了。” 张彦明目光坚毅视死如归的看着碗里的酒：“行，我喝了，黄厂长，小品没了，以后剧本都没了。干。” “别，你慢慢喝，半开，半开，不用喝太急，这酒就得慢慢品才有味儿。” …… 张彦明还是醉了。 酒这东西真是讲天赋，不行就是不行。 一身酒气满面红光半昏半迷的被送回老院子，把孙红叶吓了一跳，直到确实就是喝高了才算放点心，狠狠的瞪了一眼送人的勤务兵。 “不是我，没我事儿，我，我就是送人，是黄厂长他们。”小兵感觉到了一股杀气，赶紧辩解。 “妈哟，这孩子，怎么喝上酒了呢？从小沾点酒就倒的主。赶紧弄躺下，我煮点水给他喝。”张妈过来看了看，直接去厨房了。 孙红叶和勤务兵一起把张彦明弄进屋摆到床上，小兵仔子松开手打了个立正扭头就跑，怕孙红叶发飚。 孙红叶帮张彦明脱去外套和外裤，把领子松开，袜子脱掉，手表摘掉，坐在那看了看通红的这张脸，想了想噗一声笑起来。从认识到这会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副模样呢。 张彦明喝多了是真老实，也不闹也不叫，喝了张妈煮的糖醋水就是软塌塌的睡，打着小呼噜。 孙红叶就这么坐在床边上陪了一会儿，看他确实是没什么事儿就回办公室去了。 这一觉睡的这叫塌实啊，雷打不醒风吹不动。 “爸爸？屋里好臭啊。”两个小脑袋从门边探进来观察，还嫌弃的用小手在鼻子下面扇了扇。 “二叔喝多了。” “喝多了是啥？” “喝酒呗，不好喝，可辣了，喝多了就得睡，还打呼噜，还吐，还谁也不认识要闹。” “爸爸没闹。” “行了，看到了放心了吧？不是故意不去接你们。去玩去吧。”接孩子的张爸在两个小宝贝后面往屋里看了一眼，拎着两个小丫头的书包出去了。 老张家平时就没有喝酒的，除了老三张彦辉在单位上偶尔应酬，家里根本就看不到酒，平时逢年过节全家人聚在一起啤酒都是论杯喝，也就是应景尝一口。 张小悦小脑袋里完全没有人喝醉了怎么样的意识。没见过呀。 唐豆豆到是有些经验，她姥姥姥爷喜欢没事儿喝一口。 “我们进去看看吧？”张小悦有点迟疑，扭头小声问唐豆豆。 “会挨骂的。” “我爸爸不骂人。” “那是平时，他喝多了呀。喝多了就不认识咱们了。” “啊？才不呢，我爸爸认识我。” “平时认识，喝多了就不认识啦，我姥爷喝完酒连我姥都不认识了，还打人呢。” “啊？那怎么办呀？” “就是吵吵，完了就这么睡呀睡呀，睡醒了就好了。” 躺在床上的张彦明突然动了一下，手在身边摸了几下，猛然坐了起来。 “啊。”两个小丫头尖叫着跑到门外去了。 张彦明晃了晃有点质壁分离的脑袋，往门口看了一眼，转头又去找手表，看了看时间，扭身下了床，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叫的是孩子吧？是吧？ “小悦？豆豆？” “嗯，爸爸，你喝酒了，打人不？” “不打，我打什么人哪，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呀，爷爷接的我们。你都没去了。”两个小丫头又从门口把小脑袋伸了进来。 “爸爸喝多了，睡着了，不是故意的。”张彦明抬在在太阳穴上按了按，去端过水杯喝了几口，脑瓜子里嗡嗡的，就感觉身上没劲儿。 “怎么了？”孙红叶走过来。 “妈妈，爸爸醒了。” “你俩趴门口干什么？” “看爸爸。豆豆说喝多了要骂人，还要打人。” 唐豆豆正儿八经的点着头：“嗯，我姥爷就是，他一喝酒我就，得离远点。” 孙红叶伸手在唐豆豆小脑袋上摸了一把，有点心疼。扭头看向屋里：“好点了没？” “头疼，脑子里像分层了似的。”张彦明揉着太阳穴抽抽着脸难受：“我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四个小时了，这都五点半了。你什么情况？怎么好模样的喝上了？” “什么呀，电影杀青，黄厂长说开庆功宴喊我过去，结果就自投罗网了呗，这还是，我用剧本威胁了一通，没往死了灌我。 这拨当兵的，太能喝了。以后我得躲着点儿。嘶，脑袋疼啊。” 孙红叶进来伸手帮他按头：“以后不能喝就不喝，谁还敢真灌你啊？就是好面子。明天把黄厂长请来吃饭，我陪他喝。” “干什么？给我报仇啊？” “嗯，让他醉一回以后看还敢不敢了。” 两个小丫头凑过来小心弈弈的观察张彦明，张彦明冲她们做了个鬼脸，两个小丫头尖叫着扭头就跑，嘻嘻哈哈的跑到了院子里，奶奶救命爷爷救命的喊起来。 “没发现你喝酒啊？能喝？” “切，我妈都不敢和我喝酒，以前那会儿谁敢在我面前炸翅？” “那平时没看你喝过呢？” “咱家都不喝我一个人喝呀？再说能喝又不是爱喝，还不是辣的，喝大了也吐也难受。” “能喝多少？不醉的情况下。我看黄厂长干一瓶没问题。”张彦明推开孙红叶的手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抻了个懒腰，去边上拿过袜子往脚上套。 两个小丫头在边上开始学着她晃脑袋，嘴里发出突突突的声音。 “我能把你们全家喝走。”孙红叶捂着嘴笑起来。 第437章 大事 小尚办事的效率有点高，这才过去半个月，张彦明在周边再买点土地的意思就被落实了。 估计西城区的领导也是放开了，反正旧城改造困难重重一直也推不起来，他爱买就买吧，正好当作环境治理了。 再说能用这点地皮把张彦明和他的高管层留在自己地面上怎么想都划算。 甚至书记办公会上都有人提出来，要不把这边几个地块打包塞给他得了，只不过没通过决议。牵扯面有点大。 99年这个时候常委办公会还没走到前台，政府工作主要是由书记办公会研究表决。 常委工作制度这会儿还要等一年时间。 一年以后，政府的工作会议开始按职务进行组织，无党派和兄弟党派也有了发言权，算是实现了党务政务的分离。女性，无党派，兄弟党派在地方政府里的地位也是这个时候定下来的。 这是巨大的进步。 …… 土地落实，政府方面开始进行拆迁。动作相当快。 这会儿老院子周边，东和南是大马路，西和北整修完了以后全是自己人，终于清静了。 这段时间的施工没少被周边的人报怨，也不知道他们在报怨什么。 而且这边房子一拆，后面的工程进度都能提高好几个档，原来胡同太窄了，车都进不来，这下没人管了。 张彦明有点后知后觉，问孙红叶是不是就是因为边上邻居的不支持才决定全买下来的，孙红叶就是笑，也不搭理他。 六月底的时候，幼儿园正式放假，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风赴尘尘的从黑水回到京城。 两个人看上去都成熟了不少，估计是被那边的大风吹的，人也显得黑瘦了一些，不过精神头相当足。 两个人在关外已经建了三个农场，两个牧场，一个综合性农牧林基地。 “那边忙完了？”张彦明和孙红叶亲自去机场把两个人接到院子里，给他们接风洗尘。 张彦明现在对史密斯夫妇两个现在有点刮目相看。 年纪都不大，史密斯今年也才二十四，比张彦明还要小几岁，在阿米丽卡现在也是赫赫有名的富豪，有面子有地位，但是就能塌下心来亲力亲为的在关外一待半年建设农牧场。 说实话，这个就是张彦明都不敢说自己能做到。 关外的气候虽然不是说有多恶劣，但也是不是能让人舒服的地方，由其是搞农牧业，全在荒郊野外，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基本上差不多了，完成了百分之六十，现在就是工人，设备，还有种子。我听你的，本地的大豆专门划了地方来种，其他的种子以后也会在这边建立培育室。” 张彦明点点头：“我们就要最原始的，不用除草剂，不用工业化肥，不要转基因，相信我，牧草最好都由自己来培育，花点钱不算什么，以后你会感谢我的。” “当然，我现在就很谢谢你。” 人总是在默默中改变，改变自己，也改变身边的人，张彦明非常高兴自己能给朋友亲人带来一些好的改变。 史密斯两口子这也算是在这边扎下根了，虽然在他们的家乡两个人都有万贯家财等着继承，但那不急，两边的老人还都很硬朗，年纪也都不算大。 再说以后发展起来了，他们自己也就知道应该怎么选择了。谁能离得开这么庞大的一个市场？ “张，”史密斯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手：“我回来是有事情的。” “什么事儿？”张彦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马上反应过来：“行，吃完去办公室说。” 虽然两个人之间交谈都是习惯用英文，但谁能保证边上就没有一个偏科学霸呢？人活着还是谨小慎微一些好。 吃完饭，四个人来到张彦明的办公室里喝茶。 现在在饮食这方面两个人可以说已经完全中华化了，甚至安吉丽娜都学会了煮饭，能用纯粹的华式灶具做出来相当不错的关外菜式。 她连柴灶都能用，这不得不说相当惊奇。 “设备买到了，但是，怎么运过来我不知道。这个得你来想办法。” “全部？我要的那些全部买到了？” “这很难吗？我的收货地址是大苹果城，我叫人买了个工厂在那里，这些设备在国内并不敏感，甚至连监控系统都不会安装。 但是，怎么把它们弄到遥远的这里？我没有办法。这件事情不能让我的爸爸还有朱丽的爸爸知道，你明白的。” 张彦明点点头，这事儿还真不能让他们家里知道，虽然那边资本就是一切，但万一出来个所谓爱国者呢？ 说起来，整个欧美那边人普遍国家的观念并不强，他们历史上打过来占过去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除了几个不可原谅的民族性仇恨以外，基本上大家在心里上没什么区别。 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对东方都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敌视，这是特么挺扯蛋的事情。 虽然张彦明和史密斯安吉丽娜是朋友，帮着他们赚了那么多的财富，但也不敢担保他们的爸爸妈妈就能在这件事情上给予支持。 这个风险太大了，谁也不敢冒险，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不敢。 说实话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能答应这件事张彦明都已经感觉有点不太可思议了。 这两口子完全就是张彦明的信徒。 所以这事儿更得办得滴水不露才行，不行让他们承担哪怕一点儿风险。以后还办不办事了？有这么一条捷径那么容易吗？ 甚至这件事除了这屋里的四个人以外，张彦明绝对都不会让第五个人知道哪怕一点点。这可不是农木设备。 “你们买的什么工厂？” “机械，我要自己生产农牧工具，说句实话张，你们国家在这方面太落后了，什么都没有，我决定自己生产自己再买过来，这样我可以省点钱，朱丽都半年没买过新时装了。” 安吉丽娜笑着给了史密斯一个甜吻，让孙红叶脸上直抽抽，这老外，就是这方面太不检点了。 “工厂那边，你能全部控制吗？会不会有人注意到设备少了？那可不是小玩艺儿。” “我买了很多，那个厂的东西太旧了，我打算全部换掉，扩建，然后申请出口权。” “旧设备怎么处理？” “当然最好是卖掉，但我感觉有点难。” “可以？”张彦明伸手在空中胡乱的比划了几下。 史密斯抽了抽嘴角：“可以试试，但是我不太敢保证，必竟一旦涉及到出口，哪怕是旧设备也都会进入监控名单，那些狗娘养的会连颗螺丝钉都要用放大镜看一看的。” 第438章 可以试试 其实对于任何一种出于任何名目的这种在销售方面的监控和禁止，商人出于本能都会在心里产生抗拒。 这和国籍什么的无关，只是因为他会少赚很多钱。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冒着各种风险找漏洞钻空子专门走私各种禁运禁售物资了。 包括一些国家在内。 就像脚盆就曾经把米国最先进的机床给弄到了老毛子那边，难道是为了纯粹的国际友谊吗？ 阿米丽卡包括欧罗巴很多国家，都会把向海外出口的商端设备安装监控定位仪器，编制户口定期管理查询，由其是走向东方的。 或者他们感觉这个购买者会和东方有某些联系的，也会采取同样的措施。 史密斯在大苹果城买机械厂都没敢暴露身份，主要原因就在这里，怕引起关注。 两个全米前二十的亿万富翁夫妇长年蹲在被敌视的华国，这是相当敏感的。 好在史密斯家里是搞农牧业的，现在也和中华这边建立了贸易关系，两边的农牧产品已经对向流通，他在这边又是来建农牧场的。 对于本国企业能占领一部分华国市场，阿米丽卡那边还是支持的，甚至会给予协助。 事实上整个九十年代国内从日化到农牧业到饮用水饮料食油种子基本上都在他们国家的支持下在华国占据了极大的比例。 甚至已经不能用比例来描叙。 和脚盆全力关注轰轰烈烈的进入钢铁化工电子等工业领域不同，阿米丽卡这边是悄么声的占领了民生领域，润物细无声，等反应过来再看，已经全在他怀里了。 我们洗的用的抹的喝的吃的，包括种子，你找找。 …… 四个人连聊天带商量的搞了一下午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好暂时做罢。 两个小宝贝不干了，守在门口滴滴咕咕的故意弄出一些声音来吸引屋里的注意。 她们要找爸爸（二叔）了。 “行了，先休息吧，你们这段时间也是够累的，先放在那又不会跑。办法慢慢想。” 张彦明起来去打开办公室门，两个小丫头欢快的跑进来。 “你们，你们说完啦？天都要黑了，一天，竟是事儿。” “嗯，爷爷都要关门了。” 说的一个比一个夸张。 孙红叶笑着在两个丫头脸上扭了一把，出去回办公室了，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把两个小宝贝抱过去亲热，把给她们带的礼物交给她们。 两套毛子的套娃，黑水那边也就是毛子的传统东西多比较有特色了。 两个孩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玩艺儿，一脸懵的在那摆弄。 打开，还有，打开，还有，再打开，还有。 史密斯买的这两套看来是真正的毛子那边的精品，有十二层，最小的一个比孩子的小指还要小些。 “哈哈哈哈，好小啊。”张小悦拿着最里面的小娃娃哈哈笑起来，也不知道她在笑个什么。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就高兴，感觉他们的礼物受到了孩子们的喜爱。 “好啦，收拾一下，等会儿吃完饭回自己层里再玩。” 张彦明怕她们当着别人的面把人家的礼物弄坏了或者嫌弃了，那样会很尴尬，赶紧催着她们收拾了。 话说毛子的玩具大多数对中华娃娃的吸引力真的相当相当小，也不知道为什么。 “吃饭？”张小悦懵了一下，看了看时间：“爸爸，你傻啦？才三点半多呢。” “你俩不是说天都要黑了，爷爷都要关门了吗？” “嘿嘿，我那是说，是说要是你们还说呀说呀的，天就要黑了。” “爷爷刚才真的关门了的。”唐豆豆表示自己没有说假话，有实例。 “关门干什么了？”除了那次幼儿园汇演，张家小超市好像还从来没白天关过门呢。 “不知道啊，关了一会儿，爷爷奶奶出去啦。” 这就奇怪了，老俩口不声不响的大白天把店关了出门，还没带孩子。怪不得这俩小东西堵在办公室门口呢，原来是没人陪着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起来回房间去了，要洗澡换衣服。 张彦明电话响起来。 “喂？” “是张彦明张先生吗？” “是我，您哪位？” “我是军部宣传部文艺局小刘，上次和您联系过。” “哦，哦哦，我说声音感觉有点熟，您说。” “局里让我通知您，明天上午九点半到局里参加会议。明天上午九点半，您听清楚了吗？” “啊，听清了，明天上午九点半，是直接到局里吗？” “对，局里三楼小会议室，请您不要迟到。” “好，谢谢。” “不客气，再见。”对方挂了电话。 张彦明一头雾水，好模样的，让自己去文艺局开的什么会？自己也不是兵啊。但这事儿肯定不会发生错误。 想了想，张彦明给江大校打了个电话。 “江哥，忙不？” “没事儿，过你们这边到是轻闲不少，有事儿？” “刚才军部文艺局通知我明天上午去开会，您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那你就去呗，又不能吃了你。在哪个会议室？” “说是，三楼小会议室。” “三楼啊，那是有领导要参加，你正式点，别迟到。” 得，等于没问。 孙红叶走进来，去两个孩子背上摸了摸，给她们喂水。小孩子不渴急了是不会主动喝水的，总得看着。 “干什么呢？傻啦？” “不是，刚才文艺局通知我明天去开会，我想不出来为什么，问江哥他也不知道，就说是有领导要参加，让我正式点儿。” “那就去呗，真是的，去了不就知道了？” “爸爸傻了妈妈，刚才还让我们别玩了要吃饭了，才三点半哪。” 唐豆豆有点耽心的看着张彦明点了点头。 “哎，对了，爸妈啥事出去了？店都关了。” “好像是边上谁家老人去世了，和咱爸认识，以前也总过来买东西聊天什么的，应该是。” 怪不得不领孩子。 老俩口在这边现在也有朋友了，人情往来自然不会少，这些事儿到是不用管。 “去世是啥？”张小悦问。 “就是死了，没了，上天了。”唐豆豆双手上翻比划了一下。 “为什么会死？” “老了呗，老了老了就不能吃饭了，就死了，还要敲锣打鼓呢，还有可漂亮的花，大马。” 唐豆豆显得老有经验了，应该是以前在她姥姥家的时候参加过丧礼。也不知道她姥姥是怎么想的。 “这套娃挺好看，瞅着工艺不错的样子。”孙红叶过去拿起桌上的套娃看了看：“对了，明天你去军部。” “怎么了？” “你说呢？要不你联系一下梁司令。” “不好吧？” “我感觉可以试试。” 第439章 开会 第二天上午不到九点，张彦明提前到了军部这边。 这会儿岗卡还没有后来那么严格，登记了身份证就放行了。 进院停好车，张彦明先电话联系了一下那个小刘。 “喂？你好，我是张彦明，我到了。” “啊，您稍等，我出来接您一下。” 张彦明还是第一次来这边，一点儿都不熟悉，上次参加大会是在八一剧场，没到这边来。 正靠在车上打量宽大的院子，一个门卫小跑着过来，到近前敬了个礼：“先生，正面广场不能停车，请您把车开到侧面停车场。” “啊？哦，好，侧面？这边？”张彦明正奇怪呢，这么大个单位，这么大个广场，怎么一台车都没有？ “东侧，谢谢。” “好，不好意思啊，头一次来不知道。”张彦明上车打火，冲门卫笑了笑，把车顺着便路开到大楼东侧。 拐过来就看到有个女性军官站在台阶上低头按电话，随后自己电话就想了。 张彦明一手接起电话：“喂？小刘？不好意思，我看到你了，我不知道正面广场不能停车，刚转过来。马上。” 那女军官转头看过来，挂断了电话。 把车停到车位上，张彦明拿着电话下来大步流星的走到小刘面前伸出右手：“不好意思，对这边不太熟，耽误你时间了。” 中校衔，职务不算低。 按我军的制式条例，没有实际行政职务的军人是不授正式军衔的，一般是佩带文职章，享受同级军衔待遇。 小刘笑着和张彦明握了握手，小手有点冰凉：“怪我没提前跟您说，不好意思。” 两个人并肩从侧门进入大楼，顺着步行梯上到三楼。 “那个，小刘，能不能问问，开什么会呀？我又不是军人又不是什么的，有点懵啊。还有，需要注意些什么你得教教我吧？我这还是头一次。” 小刘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轻笑起来，拢了一下头发说：“没事儿，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传达命令，不过今天部里的领导会下来。” “我有点紧张啊，真不能透露点儿？” “我真不知道，这又不是军事秘密，您这么大个人物还怕开个会呀？”小刘诧异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不一样啊，这是军部啊，我一小老百姓不紧张才奇怪吧？” “我看您上次和梁上将他们在一起谈笑风声的，也没看出您紧张啊？” “啊？上次，八一剧场？我没注意到你。那不一样，那是，我是被邀请的客人，这次是什么情况？有点突然哪，我怎么想也想不出来能让我来开什么会。” “这次您也是被邀请的客人呀。”小刘单手捂住嘴笑起来。 “也是，可是，真的有点紧张啊。”张彦明深吸了一口气，使劲握了几下拳头调整了一下。 到三楼，小刘把张彦明引到一间休息室，给他倒了杯水：“您就在这等一会儿，稍会领导来了我来通知您。” 张彦明接过水杯：“啊？你还走啊？能不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吗？” 小刘笑着出去了，从外面关好房门。 张彦明喝了几口水，情绪稍微稳定了点，开始琢磨是为了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个子丑寅卯来，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也不可能是把自己抓起来。端着水杯起来去墙边看墙上挂着的大幅牡丹字画去了。 转移一下注意力。 房门一响，小刘拎着个军绿色的袋子敲了敲门开门进来：“张先生。” “哦，领导来了？要开始了？没有别人了吗？”张彦明放下早就空了的水杯抻了抻身上的衣服。从始至终休息室里就他一个人，他以为还会有其他人呢。 “要开始了，”小刘点了点头把手里的袋子递了过来：“您得把衣服换了，我在门外，换好了叫我。” 张彦明懵圈的接过袋子，小刘扭头出去了，在外面关好门。 张彦明打开袋子看了一下，是一套军装，干部礼服的样式。这是干什么？ 脑子里想着，手上把军装拿了出来开始换。没有军衔和任何标识。 可能是在这边参加会议都要这么穿吧，他这么想着，必竟想一想，坐着一圈儿人里全是军装，中间挤着一个西装，怎么想都有点别扭。 换好衣服，把穿过来的衣服叠一叠收到袋子里，感觉还挺合身。 小刘拿来的东西是全套，包括鞋子和帽子，张彦明过去打开门：“小刘，鞋和帽子也要换要戴啊？” “嗯，都要穿戴好。” 张彦明回过身换鞋：“幸好我脚不臭，要不这都没法换了。呵呵，这衣服是你帮我选的？还挺合身。” 小刘站在门外看着换了军装的张彦明：“这就是按照您的尺寸做的呀，上次您不是填了资料嘛。” “上次？哦。对呀，你不是在文工团那边上班吗？怎么又跑这边来了？” 上次张彦明去交资料是到的军政文工团团部，填了一堆各种表，反正挺详细的，有点像政审的感觉。 “我平时在这边，有事的时候在那边，看工作需要。换好的衣服和鞋就放在这吧，等会儿我帮您收着。” 张彦明点点头，把换下来的鞋放到袋子边上，拿起帽子看了看戴到头上，左右看了看没镜子。 “可以吗？” “挺好，比我想像的要好，您挺适合穿军装的。” “嗯，我也感觉是。唉，可惜哟，临时的，从小还挺梦想当兵当警察来着，好像男孩对制服都比较向往。没缘份哪。” 小刘看张彦明倒饬好了带着他出来，走过长长的走廊进到一间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已经坐了几个人，扭头看过来，张彦明一个也不认识，全是干部。 不是张彦明想像的圆桌会议，而是像正式大会那样，上面是主席台，下面是与会席，不过人人都有桌子和茶杯，一看就是领导们开会的地方。 小刘把张彦明引到前面位置坐下帮他倒了水：“您就坐这里，有事儿招手，后面有工作人员。” 张彦明道了谢坐下来，也没扭头看看情况，就老老实实目视前方的等着会议开始。 很快又进来一些人，张彦明身边也坐了人，不认识，相互点了点头。 虽然人多了，但会议室里仍然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抽烟，都安静的等待着。 张彦明本来想和身边的人套套话，看大家都不说话又放弃了。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会议室门一开，五六个人走进来。 “起立。” 会场里刷的一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吓了张彦明一跳，迅速跟着站了起来，学着大家目视前方的站好。 第440章 新身份 几个人走上主席台站在桌子后面。 居中的将军看了看台下：“坐吧。” 刷。 会议直接就开始了，没有地方上那么多的套活儿。 听了一会儿，张彦明才反应过来，这是一次例行的内部表彰晋升会议。 “这种会议，让我来干什么？”张彦明更懵了。 几个领导各自讲了几句，都不算长，五六个人加起来不到一个小时，然后一位大校上台宣布表彰名单。 随着点名，下面就有人站起来在掌声中走上主席台。 每一个人名后面会有个简单的介绍，原所属单位，个人职务级别，工作表现，表彰（晋升）内容。 张彦明听了一下，全是文职干部和技术干部。 “……，李奇，政治部干事，技术军官，工作表现优异，多次获得嘉奖，现，晋升为专业技术五级。” 上台等待晋升的最低都是专业技术五级，这是一个相当于正师职的专业技术等级。想想也是，这是军部，低于正师职的晋升也轮不到在这里搞。 文职干部是从55年就开始存在的军内职务，但有军籍无军衔，不发军服。 一直到92年，文职干部正式条例出台，恢复了文职干部的军衔和军服发放。 文职干部和文职人员是不同的概念，文职干部是有军籍的，按等级授衔发放军装，而文职人员属于雇佣人员，没有军籍也不发军装，相当于临时工。 而专业技术干部和文职干部又不一样，专业技术干部有正式的军衔以及非军事性的实际职务以及权力。 两者可以互换。 具有专业技术等级的现役人员，可能是技术军官，也可能是文职干部，但文职干部不一定具备技术等级。 文职干部没有任何的实质性权利，只是享受同级军事或行政干部的待遇以及工资标准。 专业技术干部设有十四级，文职干部是九级。 张彦明坐在那看着台上胡思乱想着，整理着关于这些方面的记忆，他是半个军事迷，对部队上的各个体系都有一定的了解，不至于听不懂。 “……，张彦明，在过去一年当中，贡献较大，成绩卓越，现核定为专业技术三级，晋文职二级军衔，请上台。” “啊？”张彦明差点叫出来，懵了一下，赶紧起来上台，哥们这是，成军人了？虽然没有正式军衔也没有任何职务，但妥妥的现役军人了呀。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心里有点乱，不过挺激动的，男人嘛，谁没有个军人梦？ 给张彦明佩戴军衔领花资历章的是政治部大佬，宣传部大佬陪在一边，两个人都算是熟人，在八一剧场都见过，也说过几句话，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个场合了。 宣传部大佬把文职军官证交到张彦明手里，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笑着说：“以后多努力，多写几首好歌，多拍几部好电影。” 张彦明点头答应了一声，想想感觉不对，又站直敬了个军礼。 政治部大佬笑着伸手给张彦明纠正了一下手形：“找个人教教，敬礼都敬不好。” “是。” 带着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等到会议结束，还没等缓缓，张彦明又被小刘带到另外一间休息室，几位大佬正坐在里面抽烟。 “来，彦明，我给你介绍一下。”宣传部长伸手比划了一下，给张彦明介绍了其他几位大佬的身份，然后让张彦明坐在他身边。 “领导，我是做生意的，现在这身份？”张彦明低声提出了疑问。 “不影响，你又不担任什么具体职务，就是给你个身份，是对你一年多以来所做贡献的表彰吧，咱们可没有有功不奖的习惯。 以后，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只要不做对不起国家人民的事情就好，要时刻记着，你还有个军人的身份在。 你暂时挂在文艺局，创作员，以后多写几首好歌，多拍几部好电影出来就行了，我可是看好你的。” 张彦明点点头算是放下了心里的疑虑，又开始高兴起来。 “我在外面可以穿军装不？” “你自己想穿就穿，记得随身带证件，不过，有些场合就不要去了，要注意影响。” “小张。”政治部大佬冲张彦明招了招手，张彦明赶紧起来过去。 “身份不同了，要继续努力，你是个好小伙子，我等着下次再给你佩肩章，好不好？” “好，保证完成任务。” 几个大佬都笑起来。 “复员兵的安置工作一向是个大难题，你做的好，要保持，也要警惕，我等着看你做出更大的贡献。” 张彦明终于算是明白这身军装是怎么来的了。 想想也是，几十万转业复员人员的安置，以后还会源源不断的接收，这真的是一件相当巨大的事情了。 而且为了稳定，在各省市都派驻了现役军官担任政委，张彦明有这么一个身份也能更好的进竽沟通，虽然没有具体的职务，但是级别够用。 文职二级享受的是副大军区待遇，这东西得看左胸前的资历章，第一排中间那块，红底白星是师级，土黄底金星是正军级，大军区是橘黄底金星。 正军级是五排略章，大军区级是六排，但文职基本上还没有六排出现，除非担任具体职务。 张彦明这个比较尴尬，军龄太少了，五排里大都是装饰略章，还好给弄了些优秀文职干部还有奖励略章什么的，不至于太空白。 那也高兴，哥们也算是正式军人了呀，还是高级军官待遇，有工资的。 有吧？有没有哦？应该有吧？张彦明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 陪着几位大佬聊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穿上了军装，总是感觉没有那么从容了一样。 等他从休息室出来，还是小刘把他送了出来，把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些应该发给他的东西给了他，帮他装到车上。 这下赚了，衣服就好几套，夏装冬装常服礼服的。 小刘还正儿八经的给他敬了个礼，感觉有点奇怪。 “哎，小刘，我这，有没有什么车呀司机呀什么的呀？” 小刘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您这级别一下子上去了，我哪知道首长的事儿啊？” “真不知道？” “呵呵，没有，只有工资，还有，您可以申请住房，这个是按照级别待遇给的。” “没啦？别的什么都没有啦？” 小刘笑着摇了摇头，张彦明有点小失望，咋的，配个勤务兵什么的不过份吧？ 可惜就是没有，到是有事可以打电话过来要求临时配备，当然得和正经公事有关才行。 带着点小小的遗憾，张彦明兴奋的开着车直接回了老院子。 第442章 人生和选择 进了七月，就算是进了北方的夏天，京城已经相当热了。 虽然早晚还是有一点凉意。 不过住在老院子里还好，这边离湖近，一天到晚小风拂着，不像市中心已经得开空调了。 孙家敏的新职务终于确定下来了，省府办公厅副主任兼鲁尔省招商办副主任（主持工作），算是进入高级干部序列了，再往上走走就是主政一方。 成了张彦辉的顶头上司。 张彦辉原地没动，他资历太浅，得熬两年。 张彦君这阵子比较忙，钢都那边新商场装修，他得盯着，还有上面住宅的销售，因为唐静在这边养胎，也只能交给他盯着。 开发公司这边的销售部还在组建中，暂时负责人还没定下来。其实就算是定下来了也没时间去弄钢都这点小事儿，鲁尔和西牌楼都要进入销售了。 老院子周边已经拆完了，正在给学校补修围墙，其他地方在平整。 两个小宝贝已经在厂桥小学报了名。 这会儿小学校报名上学还没有后来那么复杂，直接拿着户口本去凳记就行了，并没有很多地方那种，必须在小学读一年学前班的要求。 必竟这是京城，机关部委的幼儿园那么多呢，你不承认谁？ 不过张彦明还是给学校新修了围墙，包括大门，算是对教育事业的一点心意吧，以后大家都是邻居。 学校当然高兴，这年头教育经费紧张着呢，必竟产业化的还只是大学而已。 国内在相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基础教育这一部分从业者都过的比较辛酸，和冒油的大学根本不能相比。 后来估计也是实在受不了了，就揭竿而起了。 王洪刚和江大校的速度有点快，大半个月，一个中心（总部）和三个副中心的地址都定出来了，四块地皮有三块是京城军区的，另一块在定在了通县，需要去买。 黄厂长那边把院线总部的地皮也弄下来了，这事儿是宣传部插手，通过置换把地址定在了翠微，有二十几亩，到是和张彦明想的差不多。 地产方面的事情不用张彦明操心，孙红叶和王洪刚这边配合着处理得井井有条，完全军事化管理，下面各公司的负责人全是又红又专的转业干部。 张彦明自己除了去学校听听课，就是在院子里陪两个小丫头，给战地日记写配乐和歌曲。 中间他还带着两个小宝贝去了一趟白洋淀，看了一下那边的拍摄情况，带着两个小丫头在电影里客串了一下。 这会儿战地日记拍摄完毕进入后期，五人小分队全部回归，拍摄速度和精度都有所上升，估计差不多在七月底应该能进入剪辑阶段了。 这到是让张彦明有点意外，他本来都做好到九月十月的心里准备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娃在京城呆了一个星期就走了，回老家。 他们要从那边安排设备种子还有牛羊什么的过来，还要招聘一些熟悉生产的管理，这种大型农林牧场在国内暂时还找不到合格的管理人员。 而苏玉已经在练歌了，开始准备她的第一张专辑。 张永光那边暂时没什么事情，外面院线的收购整合已经形成了套路，有人负责，总部这边交给开发公司建，他到时候去接收就好。 于是这段时间他就扑在了酒吧上。 张彦明感觉他就是想快点给他铁瓷找个安顿的窝，或者想弄个哥们免费聚会的地方。他肯定是有免单权限的。 洪老板听了张彦明的建议，在原来酒吧的湖对面租了个院子，门脸和这边差不多还要略宽点。 这会儿已经弄好搬过去了，还给张彦明这边送了开业请柬。他的人也全部带走了。 这边另外两个老板拿了张彦明的补偿款回去等着西牌楼一期开业，暂时做起了闲人，是真打算改行了，这年头有个好地方折腾服装可比开酒吧赚多了，还省心。 三个房主三个选择，崔房东房子多，几套院子全给了张彦明，换了西牌楼一个三百平的临街门面。 张房东定了西直门，两套住房加两套门面。老头有两个儿子，这是打算提前分家了。 这会儿住宅确实是便宜，不顶钱。 那个李房东选了要钱，匆匆忙忙的赶回来拿了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估计是在外面有发财的路子。 人就是这样，同一件事情里面都有不同的选择，也得到不同的结果，谈不上哪个好哪个坏，这也是人活着的乐趣。 至于到了后来再回头评论今天的选择毫无意义。 现实里有很多人就喜欢放马后炮，分析前人的某些事情来表达自己的卓越，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自得其乐，偏偏还有人喜欢听。 事实上这种行为除了哗众取宠没有任何意义，也不存在任何可以借鉴的地方，因为未来没有规律，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都是赌运气。 就好像好些人在传的那个故事，某人九十年代几十万卖了自己的四合院出国打拼，二十年后带着几千万回来，发现那院子已经价值上亿了。 这能说明什么呢？又有什么作用呢？放任何一个有点志向的人在当时都会选择出国，而不是饿着肚子守着房子看别人发财。 这二十年里他的经历难道不是一种财富？那些胸无大志守着房子终于成了拆富的人除了坐吃山空又能干什么呢？他有做事的底气和能力吗？ 人的经历如果和财富不能匹配，最后得到的不一定是好事儿。 人生啊，其实就是贵在折腾。 老老实实守家持业安安稳稳从不折腾的人这一生的遗憾肯定比能折腾的人多的多，你信不信？ 不过话又说回来，怎么都是一辈子，掐头去尾四十来年，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最终也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骨灰盒比别人买的贵并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所以人这一生也就是活个心安。 老了老了回想起来能心中无愧，能对得起亲人家人，最好还能对得起朋友，那就是完美。 张彦明带着两个小丫头溜弯的时候去酒吧那边看过，三套相邻的院子都已经拆了，准备起一个大型的横向院落，像一个放倒的日字。 一边是实心，以后就是酒吧的大厅，一边是空心，会修一个庭院，来酒吧的也不一定全是喜欢听歌喝酒的，这里可以坐一下喝杯茶或者咖啡。 整体会建成两层半结构，有一圈儿露台。 不是不想盖高点，是这边最高就只能批三层。 “爸爸这是什么？” “清吧，喝酒听歌的地方。” “喝酒不好，不要喝酒啦。” “还有茶和咖啡，有小点心和鸡腿饭。” 第443章 愉悦华年 今年的青年歌手大赛已经到了半决赛，苏玉是参加不上了，她以前没有系统的进行过这方面的学习，是纯粹的野路子，上这种比赛就是去找抽。 不过这丫头相当勤奋，按殷老师的说活就是天赋比较高，到七月这会儿，连王老师也点了头。 这让张彦明有点内伤。 甚至家里两个小宝贝一天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谁也没逼着她们学，这会儿都能有模有样的弹个曲子了，把共鸣腔玩的贼溜。 天赋这东西，真的谁也说不清楚，只能望而兴叹。 六月二十号，愉悦华年童声专辑由音像总公司出版发行，中华书店总经销，磁带，ld，cd，vcd，dvd同时发行，都有精装和简装两个版本，封面就是两个小宝贝的亲笔画。 本来音像总店想在精装版里放一张两个小丫头的照片，被张彦明拒绝了。太小了，将来大了看她们自己的选择，这会儿肯定不行。 张彦明让张永光特意去感谢了一下两位老总，这个人情他认下了。 在99年这会儿，磁带这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已经徘徊在淘汰边缘了，市场购买力相当低，而且主要市场都被盗版占据着。 磁带的购买者大多是低收入人群，他们买正版的机率相当渺茫。 而ld的光景也不好，购买者也只有那些镭射影碟的死忠粉，这会儿连歌城都是dvd三盘联放了。 甚至就连vcd的市场也在萎缩，逐渐被dvd或者超级vcd蚕食，99年vcd整机售价已经突破千元，基本上在七八百块钱，几大厂家纷纷进入亏损状态。 音像总公司的这次投入真的就没想挣钱，是冒了挺大的风险的。 为了还人情，张彦明亲自去王氏电脑京城总部说服了亨利皮特，以很低的价格把当下最先进的dvd压缩软件以及密封防盗软件授权给了音像总店使用。 这个惊喜可不小，使音像总店在dvd压缩刻录以及保密技术上一跃达到了国际最先进水平，听说因为这个王副总经理马上就能再动一动了。 同时张彦明又让张永光出面，以取消版权分成改用销售占股的方式促成了音像总店和中华书店的联手，生产磁带，cd和vcd光盘。 其实这就是盗版，自己盗自己的，以此来冲击抢占盗版市场。 这个可不是张彦明的突发奇想，事实上在记忆世界有不少歌手都用过这招，还蛮好用的。 由其是中华书店音像总店这样的国家型超大机器，没有了约束所能爆发出来的能量简直能上天。 半个多月，全国各地甚至周边的小国市场上就都铺满了各种版本的愉悦华年，而且音质图像好的令人惊奇，价格几乎都贴近盗版厂的成本了。 全国各地的盗版商们全都懵逼了。 论起爆发性产量，成本以及覆盖面儿，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体量级的好吧，唯一的途径就是去法院了，告中华书店和音像总店搅乱市场。 可惜提出这个建议的小厂厂长被同伙打了个半死，最终也没能成行。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灌装厂本身就是盗版的生产地，利用空余产量创收，一下子空余产量没了，等再空出来市场满了，有能耐你就生产，谁敢？ 刘副总和王副总看着报表感觉，挺好啊，这事儿好像挺有搞头。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 其实对付盗版最有效的手法无外乎就是你比他好还比他便宜而已，可惜这事儿基本上都难以实现。 必竟这里面，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有很多不能深究的事情。 和成本无关。 假货质量超过真品的事情多了，比如那些所谓的奢侈品牌，一个猪皮手包就是两三万块，他们在乎盗版吗？就当打广告了，还是免费的。 …… “彦明啊，节目呢？要交稿了啊，得在七月底之前把稿子交上去，通过了以后还得排一排。” “没这么急吧？不都是年底收稿元旦过后彩排吗？” “你说那是社会征稿，咱们这个宣传部得过审哪，老弟，人家是一道关，咱们这是三道关。” 张彦明拍了一下脑门，自己把军部这边给忘了：“行，我马上写，已经考虑差不多了。” “你小子。战地日记过了，八一首映，你得来啊，在咱们剧场，还有，你让小光子把咱们下面的电影院整理份资料给我，我这边得备个案，顺便安排拷贝。” “好，我让他弄好过去找您。” “又什么事儿？”在一边看着两个孩子画画的孙红叶扭过头来问。 “黄厂长，催稿的，不是要弄个节目上大年晚会嘛，我以为要年底才要，忘了这边军部要先审了。没事儿，已经想好了的。” “你物流安保总部那边怎么安排？建不建写字楼和公寓配套？” “要建，那边留出个训练场，其余的就按cbd中心搞就行，两家公司到时候随便安排都行，到是院线总部这边，地小了呀。” “二十多亩也够用了吧？” “不是说没到二十吗？” “测绘说那块地三边临街，到时候往后稍微占点问题不大，我感觉够用了。你不是说就起两栋楼吗？ “下面整个起六层商业，一层地下五层地上，两层地下车库，上面起两座三十三层。” “能不能给批那么高哦？” “试试呗，反正下面六层必须要有，上面不行就削几层。感觉应该能行，那边应该没限制高度。” “你准备上卖场了？”孙红叶问。 大型卖场这个事情张彦明已经提过几次了，其实在钢都决定新建鞋城的时候就说过，说二期到时候开个大卖场。 大卖场这个词是脚盆话，其实国内很多词汇都来自脚盆，说出来得吓你一大跳，信不信？ 科学，人权，金库，特权，哲学，表象，美学，背景，化石，战线，环境，艺术，医学，入场券，下水道，公证人，互惠，独占，交流，高压…… 还有社会主义，战线，自由平等，方法，宪法，民法，刑法，进度，深度，广度，强度，作品，食品，艺术品，其实我们天天说的话里至少一半都是。 吓不吓人？ 没办法，近代人家强大，咱们基本上就是照猫画虎，从治理国家到人文科技什么都是在和人家学习，自然就这样了。 全世界哪个国家和我们仇恨最深？但偏偏它对我们的影响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 “可以开几个，”张彦明点点头：“目前来说，这是一种商业趋势，会很快漫延开，会成为老百姓主要的购物通道。” “像沃儿马和家了福那种？” “比照吧，可以比它更大，更全更便宜，但我不会开太多，合适的地方有机会就开一家。” “为什么？ 第444章小叛徒 孙红叶相当不理解张彦明的意思。 “我让仙缓给我弄过资料，现在人家都在跑马圈地，到处扩张，而且开一家爆一家，生意越来越好，以你的性子，不是得迎头上去吗？” “你什么时候研究这个了？” “你上次说完我就在琢磨了呀，你是大老爷，说的话我得重视啊，要不然哪天你一抽抽就弄的我手忙脚乱的。” “呵呵，”张彦明笑起来，看了孙红叶一眼：“以后不会，其实也没几次吧？以后都和你商量商量。” “呵呵。为什么不和他们争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外国人在这大笔赚钱也不是你风格呀。” “零售这块呀，确实重要，但又没那么重要，现在来说，他们的模式和价格都比较贴合市场，为什么要去争？ 说句不太好听的，人家把模式和国外的商品带进来了，是好事儿，可以让国内的零售商家学习一下。 其实我更欣赏卖得隆的模式。 零售相当繁琐，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支撑，咱们现在不具备这个条件，去和人家成熟企业争，不是拿鸡蛋撞石头吗？” “哎哟，这话可不太像是从您嘴里说出来的。” “什么像我说的？我说的是事实，挣钱的门道多了，也不可能样样都做，对吧？不过，少开几家，慢慢往前走还是可以的，也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大。” “主要还是人员方面？” “不全是，人员是一方面，供应链才是大头，想和他们斗起码也是世界范围内的采购，你感觉咱们现在，能行？光是建立整个采购链怕就得功夫了。” “只卖国产商品不行吗？” 张彦明摇了摇头：“以后应该可以，现在不行，国外商品的吸引力摆在那儿。不过到是可以从现在开始就完善这一块儿。 这事不用着急，慢慢来，时间有的是。” “那现在我们要开的话，得先组织采购团队？” “嗯，国内国外都要有，这事儿得有专门的团队才行，还是缺人哪。咱们时间太短了，短板太明显。” 孙红叶低头思索起来。 “可以先准备。”张彦明用手指在沙发扶手上点了几下：“做什么也离不开房子，现在手里地皮一下子多起来了，正好可以利用一下。” “商业楼层？” “嗯，不管哪里，地上地下做几层商业，建个大点的停车场，这个要形成文件给下面，就算是纯住宅也要考虑有一部分商业空间。” 张彦明皱眉思考了一下，有点想不出来全国土地分类是哪一年开始施行的，反正不是零一年就是零二年。 想了想对孙红叶说：“你让下面各公司统计一下，在城市中心附中心地带，合适建立大型商业配套的看看有多少，这边你安排设计部统一出一套图纸，马上报建拿批文。” “啊？那盖得过来吗？” “先拿批文办证件，其他的再说。再说盖楼又不是自己盖，哪儿还找不到建筑公司？咱们也不是钱不够用。” “可是，范围太大了呀，就算一个地方派三个人，得多少人？” “从上到下，从重点向普通，办法总比困难多嘛，你和王哥商量一下，他那边人手多。” “我感觉风险有点大。” “笨。”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脑门上轻轻拍了一下：“哪没有部队？你的地皮怎么来的？” 孙红叶嘟起嘴巴瞪着张彦明。 “不止于这些，大型城市省会城市还有经济比较活跃的地方咱们自己可以再买一批地，这个你和光子商量一下，他手里在弄一份综合商业的计划，你们可以整合一下。” “以现在电影院的为中心？” “可以考虑，电影院一般都在比较中心的位置上，把地盘扩大应该差不多。具体看情况呗。” “感觉你怎么，突然又有点着急了呢？” “现在地产走的快，大公司小公司，到处在圈地盖房子，不抢着下手就没了，一个城市里能有几块适合搞大型商业的地方？” 张彦明解释了一句，这个说法到也说得过去。 其实这个阶段的开发商，除了几个少数的以外，实力都不大，还没有几个具备在城市中心区域搞项目的资格，在九十年代末这几年，城市中心区域大都是由政府主导投资。 张彦明之所以突然急起来，实际是因为突然想到了国有土地出让拍卖办法的实施，也没两年了，到那时候买地就没有这么方便了不说，成本也变得高昂，会多了诸多的限制。 就比如住宅用地七十年，商业用地四十年而且不续期这个规定，其实就有一点不合理，应该按实际用途来划分，而不是这样以土地搞一刀切。 商业离不开人，商业和住宅混在一起是永远的必然。 事实上因为这个规定，人为的把很多地方的居民和商业硬性分离开了，带来了很多不便和隐忧，也带来了土地的浪费使用。 对于个人和开发公司来说，都有损失。 我们很多方面的管理政策其实都是这样的，笼统，不依据事实情况，因为太麻烦。那些人自己又不会被这些情况困扰。 “那把这事儿直接交给光子得了，正好他们顺手，我这边人手不够用。买过来后期开发我再接手。” “行，你和光子商量吧。” “妈妈，你为什么要撇嘴？” “二婶还翻白眼了呢。” 孙红叶脸一红，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一人来了一下：“小叛徒。” “爸爸，我不想画画了，我想出去玩儿。”唐豆豆没出声，大眼睛看着张彦明。 “滚蛋滚蛋，我还嫌你们在这耽误我事儿呢。”孙红叶假装生气往外攒人，张彦明带着两个宝贝收拾了画笔工具从屋里出来。 “哎，我还没问你，上次那事儿，你去开会说了没有？” “什么事儿？哦，没说。我还在考虑，这个得万无一失才行，没有把握宁可等一阵子。” “其实可以让史密斯那边混旧设备一起卖出来，先卖到欧罗巴，那边总没人查吧？然后再找机会转手，反正就折腾几次呗，往毛子那边折腾。” “你意思，买几个小公司？” “是啊，安排人去买几个小农用设备公司，在那边买卖二手农牧设备工具很普遍的。” “那后面呢？” “到了毛子这边直接买回来就行了呀，你不会从国内找一家农机公司啊？到了毛子那边找梁司令不就行了？” “我就怕中间出岔子。” “所以我说让你去和梁司令商量，这事儿他肯定比咱们在行。你信不过他？” “那到不是，他们要是不可信那就真没有可信的人了。行，我想想。” 第445章 回鲁尔 “主要就是，咱们黄种人在那边太显眼了。” “只要不和咱们直接扯上其实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黄种人在那边还少？脚盆，南朝，湾弯，红空，狮城，周边国家不都长这样吗？” “爸爸，走啦，你们还有完没完啊？”小丫头急了，过来拽张彦明。 “那我去一趟鲁尔吧，这事儿得当面说。” “行。要不，咱们一起回一趟？带着孩子，去看看我妈，让豆豆看看姥姥姥爷。” “好啊好啊。”张小悦也不着急了，高兴的蹦起来，对于孩子来说出门就是快乐，管他去哪儿。 豆豆也有点高兴，虽然她在姥姥姥爷家里的日子有点辛酸，但是小孩子是没有这个概念的，她们心里只有亲情，必竟养育了她好几年。 张彦明也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带两个小宝贝出门了。 他要工作，上学，两个小丫头也要上学，冬天那会儿太冷，这会儿正合适。 以后她们上了小学就没有这么自由惬意了。 说走就走，两个人把公务处理安排了一下，和张爸张妈请了假，第三天就带着两个孩子出发了。 四个安保员，八个人两辆车，吃过早饭出发，中间在辽西下道吃饭休息了一下，下午四点到了鲁尔市区。 在2000年以前，不管是铁路还是公路，关外都比整个关内发达的多，基础设施方面相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具体原因就不说了，全是眼泪。 鲁尔这一年多变化有点大，正在大搞建设。这会儿全国都一样，都在大兴土木。 来到院子门口还没等叫门，就听见里面张小欢发出的如雷般哭声。 这孩子嗓门太大了。孙红叶说他长大了兴许能成为著名的男高音。 “王奶奶，开门哪，我回来啦。” 张小悦扒在铁门上喊，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叫，几条大狗跑过来，挤在门口忽哧忽哧的闻着。 “去，去，一边去。”王婶儿喝斥着走过来：“小悦呀？二明回来啦？” “是我，婶儿。” “你把孩子抱抱，别让狗吓了，我开门。” 张彦明和孙红叶把两个小丫头抱了起来，大铁门咣当一响，慢慢打开，一只手抱着张小欢的王婶露了出来。 张小欢也不哭了，睁着眼泪模糊的大眼睛看着门外：“呀。哎？·#*……￥·%*。” “张小欢。” “小欢弟弟。” 两个小丫头抻着身子伸着手和小弟弟打招呼，下面几条大狗围着张彦明几个人闻着。 “去。”王婶喝了一声用脚把狗往一边推：“进来吧，怎么回来的？” “开车回来的。王叔和佳慧呢？”张彦明抱着丫头往院子里走。 孙红叶有点紧张，紧紧的跟在张彦明身边。这边的几条狗要比家里的大些，而且她也从来没见过。 竟然有两条狗还记得张彦明，欢快的摇着尾巴站起来把前爪往他身上搭，就好像要去拽他怀里的唐豆豆一样，把豆豆弄的又喜欢又害怕，揸着小手想摸又不敢摸。 “不怕啊，咱们自己家的，认识咱家人，不会咬。”张彦明安慰着豆豆，伸手在大狗头上撸了几下。 “哎？还认识你啊？”王婶儿有点奇怪。 “我原来在这住过几天，那会儿它们还小呢。”张彦明抱着孩子护着有点怕的孙红叶往里走，几个安保员跟在后面打量着院子里。 “我说呢，狗这东西记人记一辈子。” 夏天的关外也是漂亮的，院子里花红草绿，还没有京城以至于南方那么热。 五条大狗就在几个人脚下围着转，几只猫蹲在窗台上冷冷的打量着这边。 “院里耗子还多不？” 张彦明问了一句。这边院子就是把屋里收拾了一下，没像京城那边那么大动干戈的处理，刚住进来的时候耗子不少。 “小辉说有，我过来以后是没看着，这么多猫呢。” “吃饭是自己做还是去前面食堂？” “自己做呗，也方便，一天到晚我闲着也没什么事儿。过来能待几天？” “嗯，带她俩转转，挺长时间没回来了。我哥在哪儿？” “大君前天来了，昨儿个回钢都了，你们要回去？” “嗯，回去看看，送豆豆去看看她姥姥，我嫂子现在也回不来。” “快生了吧？红叶这边坐，来，都是干净的，我天天擦。”王婶儿把几张椅子摆了摆招呼人。 “八月，也快了。我叔不在？”王佳慧这会儿已经在边上手工坊上班了。 “出去转去了，在家也待不住，那边边上有老头下棋打扑克什么的，就爱去凑热闹。” “佳华平时不来呀？现在怎么样？” “也来，礼拜一休班没事了跑来一趟，挺好的，就是没什么出息。” “可别这么说，佳华什么事儿心里有数，肯定是个有福的。” 当初张彦明让王佳华自己选是去京城还是留在钢都，小丫头选了在钢都做收银，一般都会感觉这丫头有点傻，但张彦明不会这么想。 这是个清醒的，说白了就是有自知之明，塌实，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不会好高骛远。 容易满足的人才是幸福的，日子都得一天一天过，活的开心比什么都强。 几十年过去再回头看，看谁羡慕谁。 “我哥来干什么？” “好像是印什么东西，在这边新华厂，我也没细问。红叶也得回家看看吧？也总没个时间回来，你妈还挺好啊？” “挺好，我妈工作调了，就在鲁尔，我还不知道她住哪儿呢。”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 王婶儿哈哈笑起来，在孙红叶身上拍了几下。 几条大狗向大门跑过去，王婶儿看了一眼：“你王叔回来了，今天这回来的挺早啊，还没到饭点呢。” 家里请了大嫂，不用她们自己做饭。 “哎呀，”王婶站起来抱着孩子往厨房走：“我得和小兰说一声。” 厨房里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嫂伸出头来：“你别过来了，我听见了，我熬油呢，别呛着孩子。” “用再去买点菜不？这边七八个人呢。” “今天这顿够，我刚看了。” “婶儿，四个人，我们不在这边吃，别弄多了。”张彦明叫住王婶儿：“我们得去孙姨那边。” 王叔关好大门挨个在几条狗头上摸了一遍：“二明和红叶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 “还有我呢王爷爷。” “还有我呢王爷爷。” 王叔笑着走过来，冲几个安保员点了点头：“哈哈，有，看着了，小悦和豆豆越长越漂亮了。” 两个小丫头就开始美。 “回来有事儿？” “嗯，我要去趟军区，红叶带豆豆回家看看。” “能待几天不？” “待不了几天，明天待一天后天回钢都转转。” 第446章妈你住哪儿 孙红叶那边红着脸给自家老妈打电话：“妈，我回鲁尔了，你现在住哪儿啊？” “死丫头。” 孙家敏就住在昭陵大道，省府后面的家属区，按级别分了一套三室两厅的房子，就是一个人住有点空，不过她也习惯了，在钢都大部分时间也是一个人在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陪着。 到这边级别够了，公家给安排了司机和家政，她还是把钢都的保姆带了过来。 孙家的保姆也就比孙红叶大几岁，农村出来挣钱的，在孙家待了好几年了，都处出感情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在院子坐了一会儿就开车带着孩子去了孙家敏的新家，也没等张彦辉回来。 安保员就留在这边了，这边房子多地方大。 “小高，今天没什么事了吧？”孙家敏在办公室收拾了一下东西问自己秘书。 小高秘书也是从钢都跟过来的，跟着孙家敏三四年了，现在也算是混出了头，跟着孙家敏水涨船高，正处级了。 “没什么事儿，您要出门啊？”小高从外面伸个脑袋进来。 “红叶回来了，我今天早点回，你和我一起吧，顺道陪我去买点菜，”孙家敏换了鞋和外套：“这俩人都属狗的，爱啃骨头，去买点排骨。” “那我给小玉打个电话吧？” “不用，红叶就爱吃我做的，今天我弄。”孙家敏拿起钥匙拎着包往外走，脚步都照平时轻快了很多。 小高飞速的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快步跟过来：“局长，红叶姐自己回来的呀？” 她叫习惯了，还是叫孙家敏局长，孙家敏也没让她改，这也算是身边老人的特权吧。 从楼上下来，碰到的人都点头和孙家敏打招呼，一般都是小高在一边回礼招呼。 级别低的孙家敏直接回应不是那么回事儿，但不回应也不是那么回事儿，这时候就体现出秘书的作用了。 “孙主任，什么事儿这么高兴？都要笑出来了这是。”电梯口，一个有点秃了的中年男人笑着和孙家敏搭话。 “李部长，”孙家敏笑着和对方点头：“李部这是要出去？” “我上楼，你这是？”李部长看了看小高。 “我今天早点回去，姑娘和姑爷回来了，我回去给他们做饭。” “哦哦，我说怎么看着这么高兴，好事儿。其实啊，你应该把他们叫回来守在身边，就这么一个孩子。” “习惯了，孩子有自己的事儿。” 电梯到了，两个人推让了一下，孙家敏带着小高先上了电梯，她是下行。 李部长站在电梯口继续等，又一个男人走过来。李部长扭头看了一眼笑着招呼：“王秘书长。” “李部长，刚才我就看你在这儿了，怎么电梯还没到吗？” “不是，遇上孙主任了，孩子姑爷回来了回家，我让她先走了。” “哪个孙主任？” “办公厅新来那个孙副主任。” “她姑爷回来啦？你听她说的？” “嗯，看着挺高兴的，说回去给孩子做饭。” 王秘书长掏出电话拨号：“喂？小何？张sheng长忙不？我有点事儿。嗯，好，麻烦你了。” 按理说他可以直接把电话打到张sheng长电话上，但通过秘书这是礼节，也是对秘书的尊重。 “喂，sheng长，孙家敏孙主任的姑爷回来了。嗯，对，刚才李部长亲口听孙主任自己说的，她回家做饭去了。好，好的，您忙。” 电梯到了，李部长伸手拦着电梯门等王秘书长打完电话：“秘书长你先走。” “我也上去，一起吧。”两个人进了电梯。 “秘书长，孙主任的姑爷？” “咱们省比较著名的企业家，现在在京城发展。这两年在京城投资已经接近百亿了。” “嘶，这么厉害？没听说过呀。” “平时比较低调这么一个年轻人，在省里也有投资，青年大街从大西到中山那个项目就是他的，最近他公司在和省里谈铁西几个机械厂的搬迁改造。” 电梯到了，两个人出来，李部长发出邀请：“去我屋坐坐？” “不了，我得和那边联系一下，张sheng长想请他吃个饭。” 李部长若有所思的回了自己办公室。 孙家敏和小高这会儿已经到了菜市，正在肉摊子上挑挑捡捡：“这块吧？这块瞅着不错。” 小高低头从包里拿出手机：“局长，厅里电话。” 孙家敏看了一眼：“接呀。” 小高接通电话说了两句，“王秘书长，找您的。” 孙家敏手刚拿了肉，让小高把电话举到她耳边：“喂？王秘书长。” “那个，孙主任，听说您女儿姑爷回来了？” “嗯，下午到的，我这不打算回去给他们做饭呢，挺长时间没回来了。” “张sheng长让我问问，看您姑爷什么时候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啊？好，我马上问问。”孙家敏也顾不上手上有油了，接过电话挂断又拨了出去。 小高赶紧从忽里翻纸巾。 “彦明啊，张sheng长知道你们回来了，说是想和你吃个饭。” “吃饭哪？我明天要去军区，和梁司令约好了的，事情比较重要，这样，后天行不行？明天怕是得在那边吃饭，要不，一起？” “这孩子，这事儿有凑堆的吗？” “那我听您安排吧，反正明天白天是肯定不行，要不，明天晚上？我后天打算和红叶回钢都。” “回钢都急什么？我问问。你们过来没有？我今天给你们做排骨吃。” “在路上了，我从青年大街这边绕了一下，一会儿到。” “嗯，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也顾不上和张小悦说话，孙家敏挂了电话又给王秘书长打了回去。 “秘书长，我问了，彦明他明天在军区有个会，和梁司令约好了的，特意回来的，您看张sheng长明天晚上方不方便？” 王秘书长又去请示了一下，来回又是两通电话，这才把吃饭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 事实上张sheng长直接给孙家敏打个电话比这方便多了，但规则就是这样，就得绕几圈儿。 等孙家敏和小高拎着菜回到家里，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孩子已经到了，保姆给开的门。 “姥姥。”张小悦张牙舞爪的跑过来打招呼，唐豆豆拿着块苹果跟在后面：“孙奶奶好。” “哎呀，你得叫姥姥，这是我姥姥啊。” 唐豆豆就有点懵，扭头看张彦明。 张彦明过来从小高手里接过菜袋子：“没错，你叫姥姥，豆豆叫奶奶。小欢的姥姥你不也是叫王奶奶吗？” 张小悦皱起小眉头想了想：“为什么呢？是哦，王奶奶是，小欢弟弟的姥姥，老婶的妈妈。那，豆豆的姥姥，我是不是也要叫奶奶？” “对，聪明。” 嘻嘻~ 第447章 我弄了点东西 “回来待几天不？”孙家敏放下皮包钥匙系上围裙。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他明天去军区，完了要带豆豆去看看她姥姥，我得去钢都那边项目转转。今天没时间，这边项目也得去看一眼，能待几天。” 张彦明把菜送到厨房，探出头来：“妈，你和红叶说话吧，我做饭。” “用你们做什么饭，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做吧，你别沾手了。红叶从小就爱吃我做的排骨，今天让你们吃个够。” 孙红叶过来抱住孙家敏晃了几下：“嘿嘿，你还记着哪？” “那能忘了？你小时候尿过几次炕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忘得了吗？” 两个小宝贝在一边听着，瞪大了眼睛嘴巴圈成了o型看着孙红叶：妈妈（二婶）也尿过炕？ “妈你说什么呢？”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在孙家敏身上捶了几下。 一家人欢快的笑起来，两个孩子不明所以，就跟着傻乐。 “妈，你请好假了没呀？”孙红叶站在厨房门口和孙家敏说话。 “还没说呢，不是还有几天吗？谁想着你们又跑回来了。” “其实我感觉就这么的得了，这不也挺好嘛，麻麻烦烦的来回折腾。” “那能一样吗？人一辈子就这么一次。” “那可不一定，得看他以后对我好不好，又不是拍电影后面不能改了。” “胡说什么呢？”孙家敏瞪了闺女一眼，看了看在那边沙发上带着两个孩子折腾和小高说话的张彦明。 “哎呀没事儿。”孙红叶摆了摆手：“他不在意这个。” “明天要去军区干什么？” “不能说。” “嗯？”孙家敏愣了一下，看了孙红叶一眼。 “现在真不能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对了，二明现在应召入伍了，是现役了，去军部授的衔。” “真的呀？那公司怎么办？” “他这个不耽误，说是，就是给个身份，文职，不过待遇给的挺高的，说是副大军区级。” “妈哟，那可是真够高了，这是，奖励？应该是，按说也应该给个说法了。以后在外面说话做事还是谨慎点，有影响了。” “他？要不是得上学或者办事儿他能在院子里守三年不出来，活的像个老头似的。” “你就美吧，多好啊。” “妈，要不你退了得了，去京城和我们一起，我生个孩子给你玩儿。” 孙家敏差点一头扑到锅里，哭笑不得的瞪了孙红叶一眼：“你能不能长大点儿？” “我说真的呀，你看看，我也没时间回来，你也没时间过去，咱家就咱俩还得两地分居。” “你呀，好好和彦明把日子过好，帮着他把公司守好，把孩子带好就行了，我不用你操心，我这边一天上个班也不累，有点事儿做挺好的。 等将来我老了再说吧，那会儿就怕你该烦了。你打算要孩子啦？你们商量没？” “没，我自己想的，他又不管这些。我是打算等张小欢大大再要，你又不在身边，我自己也不可能带着。 这家伙，算上唐静肚子里的大大小小四个了，再来一个？ 不得把老太太累个好歹的？算了，这热闹就不凑了。” “等两年也行，你们岁数也不算大，就是，生小子的机率可就低了。” “小子丫头还能怎么的，一样。我还是丫头呢。” “那能一样吗？”孙家敏看了女儿一眼：“将来你们这一大摊子给谁？胡说八道。” “给女儿不行啊？” “那不成了别人家的？再下一辈还姓张吗？笨蛋。” 孙红叶想了想皱起眉头：“这么一说，突然感觉我压力好大呀。” …… 早上，张彦明被生物钟唤醒，起来去楼下跑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身体，买了早餐上来。 孙家敏吃了早饭逗了一会儿孩子上班去了，张彦明换上军装去了军区。 军区就在省府隔壁，住在这边到是方便。 这回进军区大院方便了，也不用登记核实了，证件一递还能换个敬礼。 “哎哟，这身可挺适合你，到底是年轻啊。”一见面儿梁司令就打量着张彦明开夸。 “哟，彦明这是，这算是和我平级了？” 姜政委走进来。部队上就这点好，只有主辅官，各方面都没有政府那些弯弯绕绕头头道道，要简单的多。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我这儿一个星。” “这是嫌少了？明儿个我再给印俩上面。”姜政委笑着和张彦明握了握手。 “什么事儿这么神神秘秘的？”梁司令示意姜政委关门，扭头问张彦明。 张彦明等姜政委关好了过来坐下才说：“我有点事儿求你们。” “你能求到我们？什么事儿？”梁司令看了看姜政委坐直了身体。 张彦明现在的资本地位，能说到求的那就肯定不是小事儿。 “我在，咳，通过史密斯弄了点东西，需要弄回来，现在东西已经到了大苹果城，接下来史密斯就不适合出面了，得不偿失。” 张彦明整理了一下语言，简短的把事情说了一下：“我在外面门道比较少，史密斯这边以后作用还相当大，所以就想看看，咱们这边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什么东西？多大多重？” “机床，有点重，一台有接近三吨，六台，原本想多弄点，他那边的工厂规模就那么大，怕再多了引人怀疑。他那边还得留几台用。” “准备弄到哪儿？”梁司令问。 “就弄这边来，我正和省里商量收购几家机械厂改造一下，把厂子迁到郊区重建。” “哦，这事我知道。”梁司令点了点头，这会儿省里的重要会议他要列席，讨论过这个话题。 等再过几年常委会办公化以后他到反是没这个机会了，那会儿是省级军区司令员(或政委)列席常委会，大军区主官属于军部首长，不再参与地方上的事情。 “据我了解，那东西，不只是机械部分，软件也挺重要吧？好像软件都是机器落地安装调试的时候厂家人员安装，你这怎么弄？” 姜政委对这方面有些了解，问了一句。 “这方面没有问题，都是不同厂家不同型号的产品，不会引起什么麻烦，一个大型机械厂不可能固定安装一家公司的设备。 所以买了放在那作为备用也属于正常情况。那边不会太关注这方面。 以后我打算在京城成立一家软件中心，和一个芯片实验室，开始软件芯片方面的研发。相关方面的技术人员已经在挖……在请。”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把安装调试过后的设备完好无损的从大苹果城弄回来？”梁司令问。 “差不多，不过，要是实在不方便，再拆了也无所谓，回来再慢慢搞。 红叶说让我打发人去欧罗巴在不同国家买几家机械厂，然后以旧设备的名义慢慢来回折腾，花个半年一年的时间走一圈儿，弄到毛子那边去。” “到也是个办法。唉，技术啊，让人卡着脖子的滋味儿太难受了。”姜政委感叹了一句。 梁司令琢磨了一下：“这么，你先在白毛和格瑞丝，普鲁士买几家机械厂，从国内聘点技术人员什么的过去，生产点国内用得着的再采购回来。”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行，我回去就安排。” “行，以后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到时候我再让人和你联系。说好啊，回来不能独吞。” 第449章 弄个大的 “现在有些政策不明确，越往下越不好办，声音太小也扛不住事儿，暂时你也不是要系统的建自己的网络，几个点就直接和省里定一下，可靠。” 张彦明点头受教。 “你准备都建在哪儿？” “鲁尔，蓉城，江宁，江城还有羊城。其实羊城这边我还有点没想好。” “这有什么没想好的，我看可以，正好，大家继续合作嘛，空军可不只是我这有，大家都有这个问题。” “西疆没有？京城也没有？”姜政委看向张彦明。 “京城这边，不需要，也没地方，西疆，暂时来说，那边的经济有点跟不上来，我原本想往后放放。” “京城不建就不建，西疆要搞。”梁司令用手里的烟点了点张彦明：“那边物产不少，但是不好运出来，你也要为地方经济想一想嘛。” 张彦明看着梁司令笑：“是经济？不是因为，李司令是您战友？”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扯淡，那边机场不少，都是小机场，民航扩建一直在搞，你一次性弄个大的，亏不到你。” “大的？您，确定，不是想坑我一下？” 这会儿组建航空公司不用多少钱，三千万足够用了，飞机买不起可以租，一年两百多万美金。 但建机场这事儿就大了，别的不说，就迪化机场，国家在94年和07年两次扩建，总投入超过五十亿。 金城机场这会儿正在扩建中，那也是近二十亿。 虽然国家工程里面这样那样的情况一大堆，但是沥干水份三分之二肯定是要的，这还不是一次性投入，以后的维护保养升级还要继续投入。 好在张彦明是做物流机场，大概可以直接砍掉一半左右的资金需求。 “那边机场都不小吧？迪化可是咱们国家最早的一批国际机场。” “那是民航，有点忙。”梁司令摆了摆手：“其他方面还没有大机场。” 张彦明挠了挠脖子眨巴眨巴眼睛：“行吧，第一批做为中转中心肯定不会太小，我这可不是跑支线用的。” 梁司令点点头：“那就这么定了，我明天打电话帮你研究一下地方，然后你再去谈。” “准备用什么飞机？”姜政委转了话题。 “没太想好，原来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行，这块儿就没细琢磨，反正，不是747就是124呗，380也可以考虑，到时候我改一架自己用。” “上来就弄这么大？你有那么多货吗？” “我感觉事情不应该这么考虑，我有这么多运量，自然就会有这么多货物出现了，如果我上来弄小的先试试以后换大的，您感觉事实上是不是损失？我又不缺钱。” 梁司令轻皱眉头在一边想事儿，点头说：“大点好，大点方便，实用。” 张彦明总感觉这会儿梁司令脑袋后面有条狐狸的影子若隐若现，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但是想不明白。 闲聊了一会儿，四十多分钟的样子，卫兵通报，省里两位大佬到了。虽然卫兵不会阻拦，但电话通报不会少。 “一会儿记着，去保卫部拿张通行证，以后进出要方便点。”老狐，不是，梁司令一点起来去迎迎的意思都没有，继续和张彦明说着话。 张彦明看了看姜政委，也是安坐如山，没有起来活动一下的意思，想了想，自己在这是客，客随主便吧。 勤务兵带着两位大佬走进来。 张彦明站了起来，不出去迎接是因为自己不是主人，但人家进来了你还坐着就是不懂事儿了。 寒暄了几句，两位大佬和张彦明握了握手亲切的问候了一下，五个人坐下来说话，勤务兵上了茶出去把门带上了。 两位大佬对张彦明一身文职高级干部的着装有点惊讶，但并没明显表示出什么。 “什么事儿？”张sheng长开门见山的问。 梁司令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子琢磨了一下，用手指了指张彦明。 “彦明，他下面公司不是在和你们谈几个机械厂的搬迁改制嘛，这个要加快速度，不要谈什么条件，彦明的性子委屈不着那点工人，其他的不用考虑。” 这其实真的是有点越权了，你虽然级别高，但是你也管不着地方上啊。 但两位大佬都没反驳，也没有什么表示，静静的听着喝茶。 几个机械厂在他们这边来说，事实上真的只是小事情，只是这边因为历史原因，很多厂矿企业的级别有点高，要不然市里也就处理了，他们也就顶多是看一眼报告。 “里面的原因，我现在不能说，这件事我来背书。”梁司令轻轻拍了拍沙发扶手：“这是一件事。” “二一件，还是彦明的事情，他要建几个物流机场，请你们来也是主要说这个事情，鲁尔是肯定要建一个的，对地方上来说也是大好事。 走出去带进来，这话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刚才和彦明说，要建就一步到位，建个大的，这事儿还得靠你们支持。” “机场？”张sheng长确实是有点意外，看了张彦明一眼：“哪个等级？飞什么线？” “是物流机场，输送货物的，”张彦明看了一眼梁司令：“建，大点吧，超4f标准，双混凝土跑道，干线，航线肯定是奔着国际上去的，不过先期飞国内固定线。” “准备上什么飞机？”闻shu记问了一句。 “干线我打算上747和124，支线得看情况，后面肯定要辅支线配合。” “资金来源呢？” 机场可不是小事儿，就算国家建那也是反复斟酌，地方上就不用说了，哪个省哪个市不想建个牛逼点的机场？但99年这会儿全国干线机场有多少？得花钱哪。 “全部自筹，已经全部到位了，省里以土地入股。”提到钱张彦明就不虚了，随时都可以全部到位。 “我们也会参股，”姜政委点了点头：“并负责机场的安全保卫以及部分管制工作。” “这次参与进来的一共有三家公司，再加上军方，四方合作，成立一家航空物流公司，” 张彦明大概说了一下项目的内容：“然后在国内建立五个中心机场，各地政府以土地入股。” “先建哪里？这个航空公司是先运行还是等机场建成？” “航空公司会先一步成立，不过具体开航要看飞机进度，我们不租借，直接买新的。至于机场的建设，定下来就动工，不存在谁先谁后。” “公司总部设在哪里？”张sheng长问。 “怎么保证后期资金？”这是闻shu记关心的。 “总部会设在这边，至于资金，需要怎么保证？要不，我让东亚银行出个保函？” “东亚银行？”张sheng皱了下眉头：“东亚银行在咱们关外没设机构吧？” 第450章 我不太好说 “这个可以有，”张彦明笑着点点头：“东亚有来鲁尔的考虑，正在申报，如果各位大佬能帮帮忙就最好了，我也方便。” “你在东亚有股份？”张sheng长问了一句。 “没有，我对金融业兴趣不大。”张彦明摇了摇头。 “据我了解，你在国外主要就是搞金融吧？”梁司令看向张彦明。 “不一样，”张彦明笑了笑：“在外面没什么心理压力，挣钱就行了。” “你的意思，”张sheng长想了一下，抬眼看向张彦明：“金融业需要担负心里压力？在国内。” “对于我来说是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金融业自身并不能创造价值，或者说他是在消耗价值，他的盈利是靠从实体产业以及劳动者身上抽血来实现。” “但是，他可以有效的盘活沉积资金，给实体产业带来充沛的资金流动。” “这也是金融业会产生的原因，但事实上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现在他只是资本逐利的工具而已。” 梁司令摆了摆手：“这些和咱们没什么关系的事情就不讨论了，什么存在都有他的道理。走，喝酒去。”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中午了，这一聊就聊了一个上午。 趁着去卫生间的功夫拿出电话给孙红叶打了一个，今天孙家敏去单位转了一下就回来了，娘俩正带着两个孩子在逛街，听着那边乱糟糟的。 “你办完事啦？” “还没，要在这边吃中饭，看看你们在干什么。” “我和我妈带孩子出来转转，这会儿在植物园。” “去那边啦？注意点安全。” “嗯，知道，小黄他们跟着呢。” “那行，我这边结束了给你电话。” 进了小餐厅，四个老人正坐在桌边说话，看到他进来梁司令招了招手。 张彦明过去坐下来：“先说好，我不能喝酒，过敏，前一阵子让军影黄厂长逼着喝了这么一杯，结果差点去医院。我就倒一杯陪着您们。” “大小伙子不能喝酒？” “这是体质问题，不是思想上不努力。”张彦明苦笑，喝酒太遭罪了。 “少喝一点吧，下午还有会，我们不像你和老姜这么悠闲，我们简直都恨不得自己变成个陀螺，二十四小时连轴转。” “地方上确实辛苦些。”姜政委点了点头，把眼镜摘下来擦了擦重新戴好：“这个工作要是给我，我怕是做不好的。” “老姜今天还挺谦虚。” 两位大佬的秘书和司机有勤务兵陪着在边上另一桌，张彦明发现两个秘书的眼神随时都在自家老板身上，感觉，做什么也不容易啊。 因为是中午，下午都有事情，喝酒只不过是个意思，一个人就倒了一小杯，不过酒好点，专供。 吃饭的时候都没提公事，聊了些闲话，两位大佬关心了一下张彦明的家庭情况。 吃过饭，张彦明和两位大佬一起出来军区去了隔壁省府。 闻shuy记没多待，他下午也有会要开，坐了十几分钟就走了。 张彦明和张sheng长细谈了一下。 这些方面的事情都是政府权责内，张sheng长正管，他让秘书推了几个约见和会议，专心和张彦明聊起来。 关于机械厂的事情谁也没提，这事儿梁司令提了一嘴，那就肯定是板上钉钉了，谁也不会在这点小事情上驳面子，不值当。 况且张彦明也不会去从中做什么手脚，几个厂子连地皮在内也不过就是几千万的事情，这还是债务，厂子本身早就负资产了。 主要说的就是关于航空公司和机场的事情，这事儿就是拿到中央去也是大事儿。一下子几十个亿的投资，加上后期带来的地区性影响，对地方经济来说拉动是相当巨大的。 “市场经济其实主要就是商品流通性的经济，走出去，把咱们的东西以最小的代价卖出去，再用最小的成本把咱们没有的东西带回来，形成循环。” “说的有道理，咱们这几年工业在不断下降，企业没有能力更新，省里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发展商业就成了重中之重。” 做为全国重工业的中心，为什么走到今天其实上面这些人都心里有数，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自救。 “我们已经在咱们关外投建了几个大型农场，牧场以及农林牧综合养殖基地，种子繁育基地，还会进一步扩大，全部引用阿米丽卡的设备技术理念。 后面，等种养殖成型，会进一步建一批厂出来进行深加工。 等运转起来以后会展开一些带动性业务，看看能不能对咱们关外就农牧业方面对农村进行一下产业性帮扶。” “这是好事儿，大事儿，需要省里做什么你直接来找我。” “另外，我们还有大型卖场的计划，可以解决一些工作岗位，也可以带动一点农牧业方面的生产。” 张彦明把公司近几年的发展方向给张sheng长介绍了一下，大都是围绕农村农业的拉动帮扶。 这个阶段国内农民的生活质量会让后来人震惊，城里普通人月收入上千的年月，农民的平均年收入都没上千。 聊了有近两个小时，连张sheng长的秘书都有点惊讶了，添水的时候看张彦明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 “你说的这些，确实让我有些意外，也高兴，我没想到你们在农牧林业这方面已经做了这么多，本来想约你吃个饭，是想和你谈谈关于咱们鲁尔城市改造方面的事情。” 张sheng长有点感慨：“现在有了机场计划，对你在地产方面的投资有没有影响？” “到是谈不上影响，但相对来说，在开发这一块可能会放慢一些速度，不是资金问题，是人员方面，我缺人。咱们国内目前，高级管理这一块儿，严重不足。” “我们到是不缺人哪，缺钱，到处都在要钱，谁能想到我一省之长，天天在为了钱发愁啊。” 张彦明笑了笑没接话，他没弄明白张sheng长的目的。 “你对修建城市高速公路怎么看？” “好事儿，”张彦明点点头：“经济要发展，交通是首要大事，如果能把省内各市联通起来，让各地的资源有效流通起来，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还是老百姓都受益者。” “有没有兴趣进来掺一脚？” “这个，我不太好说，”张彦明笑了一下：“不用我说您也应该知道，这里面事情就复杂了，我不太想牵扯这些，太累。” “咱们省里做了几个相关计划，我也一直在向中央申请，但是，这个批复就只能等了。我有个想法，由省里背书，让民间掺予进来，然后通过收费偿还。” 这个其实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南方已经很普遍了，就是在关外其实也这样干过，不过因为某些大家心里都有数的原因，进来的资本结果并不好。 鲁尔在高速公路以及环城快速路，城区内快速路这方面其实走的比较早，是国内最早开始这方面建设的省份，没有之一。 但因为重税抽调，省里想搞有点有心无力，不像南方沿海是用国家的钱，这边什么都得自己想办法，还得不断的向上交钱。 第451章 商定 曾经，修建省内第一条高速，也是全国第一条高速公路的时候，是在84年，那时候鲁尔还是国家长子，底蕴厚足，不差钱。 （不要说沪嘉，二十几公里也算？再说它开工也在沈大之后半年，二十几公里修了四年，沈大那会儿都通车两百多公里了。） 等到93年修建省内第二条高速的时候，不断被抽血的后遗症就出来了，缺钱。 那会儿就搞了一次民间融资，同时让各地市负责境内段。 当时相当踊跃，钢都段甚至为了包一段路都发生了争抢，道路被分成了一公里一段，投资者交钱拿票据。 很快鲁尔到钢都就建成通车了，可是投资却没了，找不到地方要，别说挣钱，本金都找不着了。 于是这股建路热迅速消退，导致钢都到安东段一直到01年才陆续通车，全线通车拉到了03年。 中间发生过什么，张彦明相信，省里上面这些大佬是完全不知道的，他们也就是看看报表，看看进度。 其实很多时候都是这样，下面那些妖魔鬼怪各种招术齐施，把一些好事都整成了坏事，却从来没有人负责，至于什么影响什么后果他们才不会考虑。 和人家无关嘛。确实无关。 “我能理解省里的处境和决心，但是，修路，我真的兴趣不大。”张彦明翻看了一下计划文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我对这块不熟悉。” “有什么话你就说，有什么条件你就提，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都可以商量。” “这，不是条件不条件的事儿，我是真的对这一块儿不熟悉，不太想掺合进来。” 目光在张彦明脸上盯了几秒钟，慢慢严肃起来，张彦明感觉到了一种说不明白的精神压力。这就是气场吧？ “你是，有什么顾虑？哦，也是，机场是个吃钱大户啊，是我疏忽了。唉。”张sheng叹了口气。 一般情况下，达到这个层次的人基本上不会在人前流露出任何的内心情绪，这就是城府，不过显然这一会儿张sheng长有一瞬间的失态了。 张彦明犹豫了一下：“到也不是钱上的事儿，建几个机场的钱对我来说还没什么影响，我，我就直说了吧，我是懒得麻烦。 您应该也知道咱们路桥建设里面的那些鸡毛蒜皮，我没那个耐性去磨这些事情，对我来说铺几条路这种事情带来的效益实在是太低了，和里面的麻烦不成比例。” “你竟然是嫌挣的少？”张sheng长直接愣了一下，有那么一刹间的失神。 在九十年代末，论干什么最挣钱，造公路绝对是妥妥的第一，什么房地产高科技这会儿全都上不来台面儿，所谓金桥银洞那也是在公路的基础上的。 可是，张彦明竟然是在嫌弃挣的少，这就叫张sheng长有点迷茫了。虽然他高高在上，但一些常规的东西还是了解的呀。 “也不全是，主要还是太麻烦。” “造路对地方的经济，不管是拉动还是推动，带动，那都是巨大的，是造福一方的大事，是省里关注的大事，是未来发展的大事。” “我知道，未来一段时间内，修路都会是我们国家的重要项目，就像我搞物流集团也是为了推动南北东西各地之间的商品流通，这都离不开路。” “那你？” “那我就直说了，上下其手人和部门太多了，从立项到验收，从上面到下面，各路牛鬼蛇神，所以我宁可去建机场花几亿米刀买飞机，也不想掺和修路。” 张sheng长沉默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张彦明问：“如果我把全部责权委托给你呢？” “啊？”张彦明相当意外。 “省里规划，然后全权委托给你们建设，由你们负责全部资金，用通行收费来抵偿，不低于二十年，这样走不走得通？” 确实有点意外，张彦明没想到省里对这事儿有这么大的决心。 “保证修建资金，保证修建速度，保证修建质量，省里保证你的资金回笼，具体过程中从省里到地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干涉，完全由你自主决定。” 张sheng长看着张彦明：“这样行不行？咱们省现在，由于某些原因，经济在不断下滑，相信你也能了解，工业产值一年不如一年。 大政策大方针上的事情我们无能为力，但是地方发展不能等。现在说白了，省里有规划，有计划，锅子铲子都准备好了，没有米。 很多事情都要等，但是最后能不能等得到谁也不知道，早一天修好公路，就能早一天拉动全省经济，这是给全省人民造福的事情。”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心里有点为难。他是真心不想掺合这些事情，是真的嫌麻烦。 但是张sheng长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再推搪，不但显得不尽人情，也是彻度的得罪人了，往死里得罪那种。 这些封疆大吏的影响力，不试试是不知道的。 张彦明不想去试。 “好吧，只要省里有决心，能通过，我这边没什么问题。我会请军方参予进来，请国际上比较著名的监理公司进驻，来保证施工的正常进行以及质量方面的问题。” “好，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我这边会尽快安排相关部门开会，统一意见。” 张sheng长也是松了一口气，今天他算是豁出了脸面，好在结果是完美的，也算值了。 要发展啊，一省的老百姓在等饭吃，发展就需要钱。 税改以后地方财政甚至都不能用入不敷出来形容，起码这句话里还有个入呢，地方上除了窟窿还有什么？ 就像都进了2000年了，全民收入福利飞跃式的提高，但基础教育这一块不但没提高，甚至出现了大面积的工资欠发，为什么？ 这部分归地方财政啊，地方财政哪里来钱？都是在拆东墙补西墙，一间屋子四处露风，全是大窟窿。 现在事业编也算是金饭碗了，工资福利都不差，问问那些过来人，九十年代事业编是什么样？ 说来说去，不管什么，都离不开钱，这也是为什么九十年代以后有钱人地位越来越高的原因。 “叫小王到我这里来一下。”张sheng长打了个电话，心里一件大事解决了，显得有些轻松，从办公桌里拿出盒烟来扔给张彦明。 很快，一个瘦削的中年人跟着秘书走进来。 “来，”张sheng长招了招手，给张彦明介绍：“这是国资委小王，小王，这是张彦明张总，那几个机械厂的事情省里原则上同意，具体的你们商量一下写份报告给我。” 张彦明站起来和王主任握了握手。 第452章 选址 其实这会儿的国营企业收购改制相对后来要简单的多。 一是没有那么复杂的股权，这会儿的国营厂都是国家所有，虽然经过了企改，但实质上就是个形式，还是由上级管理部门以行政命令的方式管理，包括人事任命。 再一个是这会儿市场化进入热潮阶段，企业改制是潮流，不可阻挡。 三是这个时期的大部分国有企业都陷在三角债里，生产停滞设备老化产品单一，基本上处于被市场淘汰的边缘，大部分都是靠拨款或贷款存活着。 不说里面的具体原因，实质上很多企业厂矿这会儿都成了上级单位的负担，还是大负担。 在改制以前的企业福利是现在年轻人完全理解不了的，工厂就像是工人的爸妈一样事无巨细的照顾给养着。 所以这会儿流行一个词儿，叫甩掉包袱轻装上阵。 张彦明和王主任从张sheng长办公室告辞出来去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一出来，就看到外面等候区坐了一溜人，眼巴巴的看着这边，等着召见。在这里根本看不出来这些都是在外面高高在上手握重权呼风唤雨的人物。 看两个人出来，这些人纷纷站起来和王主任打招呼，同时不留痕迹的打量一下一身军装的张彦明。 就是这个犊子特么整整在里面待了好几个小时，可得看清记住喽。 有些懂的就一脸迷惑，我靠，这岁数，这资历章，这特么不是假的吧？ 张彦明完全不在意这些目光，笑呵呵的和王主任一边说话一边走向电梯。 在王主任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张彦明电话响，向王主任道了个歉，张彦明接起电话。 “喂？是张先生吧？我是招商办的小徐，我们孙主任让我陪您去市规划局。” “哦，你好，你在哪了？” “我在军区门口。” “我这会儿在国资委这边，麻烦你在政府门口等我一小会儿，好吧？” “好的。谢谢。” 这就是地位呀，明明是麻烦人家跑一趟，还要人家说谢谢。 张彦明想了一下给孙家敏拨了过去。 “妈，有个小徐说是你单位上的，说是陪我去市规划局？这事儿您安排的？”电话那国吵吵闹闹的，还能听到张小悦的欢呼声，这是还在外面玩呢。 “小高在这边，我让小徐跑一趟。刚才上面来电话，说你要选块地建厂，让我们这边协助处理一下。” “哦，那你们玩吧，我去一趟。妈您别太惯着孩子。” “不用你管。”孙家敏直接挂了电话。 “这是？”王主任笑着问了一句。 “哦，我岳母，在办公厅挂了个副主任，姓孙。我准备把这几个厂合并重建，要去规划局商量一下地址的事情，这边就全靠王主任你帮忙了。” “谈不上谈不上，就是工作。” “嗯，原则上，对省里的政策我没什么意见，对厂子的审计数据也是信任的，就是债务方面，我不可能全盘接受，已经远超厂子的实际价值了。” “这个，可以谈嘛，我也向上面汇报申请一下。” “行，我会让这边的负责人和你联系，他姓牟，么牛牟，是省凤凰家具厂的经理，到时候我让他直接给你电话，具体的你们商量，他能代表我。” “好，随时联系都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就行。”王主任表现的也比较敞亮。特么sheng长介绍的业务啊。 “那我就先走了，要去一趟规划局。”张彦明站起来和王主任握了握手告辞离开，王主任送到门口。 坐电梯下楼，张彦明一边往外走一边给牟哥打了个电话。 “牟哥，我在鲁尔，刚才和张sheng长坐了一会儿，机械厂那边基本上落实了，我现在去看看地块，国资委这边你直接联系王主任，你记下电话。” “具体条件怎么说的？”牟哥一边记电话号码一边问。 “价值按省里的审计来看，基本上是负数了，就是要承担一部分债务还有补发员工工资，这个你来谈吧，员工工资上到是无所谓，但是债务方面肯定不能全接收，我的意思是三分之一。” 这会儿的三角债其实也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里面猫腻不少，要是傻乎乎的全盘接受那是真傻。 “行，我去和他们拉磨。你回来能待几天？” “待不了几天，这边事完了回趟钢都，然后就得回去了，你和嫂子要来啊，好歹我也是结回婚。” “哈哈，那肯定要去。你不回来在这边办办？” “不办了，麻烦，就是咱们家里人聚一聚挺好。我不和你说了，马上去规划局。” “行，那见面说吧。” 挂了电话，人已经走到河边马路上了，扭头两边看了看，没见着有什么人在等，就上了车调头去大门。 这边省府比较大，顺着运河排列出去有一公里多，大门和建筑垂直，在西边昭陵大街上。 车开出大门，张彦明给小徐打电话，低头顺着挡风玻璃往外找。 “喂，我从大门出来了，你在哪儿？” “您出来啦？我在大门外面，没看到您呀。” “我开的车，林肯suv，京城牌子。军牌。” 张彦明的几台车这会儿已经全部换成了军牌，使馆的牌子给史密斯两口子用了。 那个现在张彦明用有点过于敏感了。 “哦哦，好的，我，哦我看到了，这边，北，北边。”张彦明侧头看过去，一个穿着一身印花长裙的丫头在向这边招手。 张彦明把车靠过去：“小徐？” “嗯，是的，您好张先生。” “别客气，咱们也不是外人，你上来吧，坐我车指路。让你们车回去吧，一会儿我送你回来。” “不用麻烦，让他跟在后面吧。”小徐拉车门爬了上来。 坐习惯了轿车的人冷么丁上这种大型suv都有点费劲。 张彦明也没在说什么，观察了一下调车头往南走，去市里。 不算远，七公里左右，小徐引着路把车开到规划局门前的停车场里。 规划这边已经接到了上面的通知，局长亲自等在家里。 要么说这就是个人情的社会，不管什么事情，只要有了关系上面表了态，马上都变得轻松简单起来。 见面，客套，上茶，历行商业互吹，虽然张彦明不太喜欢这一套，但这就是国情。 可以选择的地块不少，这会儿市区周边的土地还比较宽松，也还没有工业退出市区的理念出现，比较随意。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没接受局长陪同实地查看的提议，在地图上选了三个点，都是面积比较大的。 “暂时就这样吧，这三个地方从地理上比较合适，然后我叫人过来去实地看一下。” 第453章 那还没满呢 小徐把张彦明选好的三个位址记录下来，两个人和局长告辞出来。 “麻烦你了啊小徐。” “我是应该的，不麻烦。” “嗯，好，谢谢。那你就回吧，我去植物园。” …… 和小徐分开，张彦明开车直接去了植物园。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过了，这一家四口也不知道是几点上去的，玩了一天。 不过这个季节来说，正是游览植物园的好时候，万朵花开草木繁盛，水也不凉，而天气还没到灼热的时候。 仗着这个年头私家车还比较少，植物园门口不算大的停车位上比较空，张彦明把车停好下来。 售票处还在卖票，他不管现在几点了，只要没关园就卖，至于进不进进去多长时间是你自己的事情。 “喂？你们在哪儿？” “儿童乐园，你上来啦？” “嗯，在大门，是回还是再玩一会儿？” “怎么都行，我都累了，就我妈和孩子还劲儿劲儿的，我是服了。我和小高都要走不动了。” “那我是进来还是在门口等你们？” “进来吧，一会儿背我出去。嘿嘿。” “行吧。儿童乐园是吧？马上。”张彦明挂了电话往大门里面走，看门的看了一眼也没问就进去了，这里军人免票。 植物园这里原本就是军事区，后来才向社会开放的。 顺着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看着指引牌下来有一公里多，找到儿童乐园。 远远的就听到一片喧闹声，孩子们的精力和热情真是无穷的。 孙红叶和小高提着袋子包包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孙红叶脱了鞋子在自己捏脚，两个人头发都被汗打湿了，粘在脑门上。 “彦明。”小高和走过来的张彦明打招呼。 “高姐。”张彦明笑着走过去。 “给我捏捏，都走疼了，我妈一点也不心疼我。”孙红叶把脚伸过来。 张彦明过去在孙红叶身边坐下，拿过她的脚握在手里：“至于吗？走了多少路啊就这样了？” “妈和孩子都疯了，你问高姐，逛街，爬山，这里绕一圈儿没有十公里啊？真疼了。” 走路走到脚疼的滋味儿张彦明知道，确实难受，轻轻捏着孙红叶的脚掌扭头去找孩子。 “那，看看，你们家的壮士，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找好玩的，轻巧的，你们这个就盯着那水车，不让蹬都不行。我的天哪，这还是个丫头呢。” 张彦明放下孙红叶的脚站起来走过去，拐过一丛小树，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就明亮起来。 这里是一个小型的儿童游戏中心，都是些机械设施，不收费那种。 虽然已经离闭园时间很近了，但是里面的大人孩子仍然不少，大人都是面露疲态或靠或蹲的在一边缓精神，孩子们却是完全没有一点儿累的样子。 一个一个小脸通红精神抖擞，汗水把头发贴在额前也是随意的一抿，不时的发出尖叫声还有响亮的笑声呼喊声，也不管认不认识，转眼间就能玩到一起去了。 在小路边上有一台人力水车，会把下面小池子里的水带上来，灌在水车下面的水道里，然后流向边上的一个小水池，小水池里的水满了会从池口流到下面去。 一个小循环。 自己的宝贝闺女正笑着用力蹬踩，一边使劲儿一边还在招呼着一边的豆豆：“豆豆，满了没有？” “还没有，还差一点点。”豆豆俯着小身子看着小水池里的水面，手上用拇指和食指比划着水面到池口的距离。 “我要把它灌的满满的。哈哈哈。” “要满啦，你使劲儿。” “我在使劲儿呢。”张小悦双手扶在把杆上，看着脚下的蹬板使劲儿踩着。 “悦儿啊，下来吧，咱不蹬了，别累坏了。”孙家敏手里拿着她自己还有张小悦的外套站在一边劝。 “我不累姥姥，那还没满呢。” “那个不用装满，满了就流下去了，装不满。快下来吧，听话。” “就等一下下啊姥姥，我要看它往下流。” “咱们去玩别的吧，刚才坐的那个摇摇马多好玩啊？” “没好玩，就在那一蹦蹦的，没意思，没有这个好玩儿。” “那姥姥上来帮你蹬行不？” “啊？姥姥你要上来？这是，这是给小孩儿玩的呀，你太高了呀。”把杆和蹬板之间的高度正好是一个六七岁小孩子的身高，大人上去还真不行。 “二叔。”守着小池子看水位的唐豆豆看到了张彦明，叫了一声。 “爸爸。”正和孙家敏讨论大人能不能玩儿的张小悦扭脸看过来，惊喜的叫了一声。 “快过来，把她抱下来，这都蹬了一个小时了，别累坏了。”孙家敏扭头看着张彦明喊：“也不知道谁设计的这个，这不是糟尽人吗？” 张彦明笑着走过去把张小悦从蹬板上抱了下来，小身子滚热滚热的，透着汗气。 “还没装满呢。”小丫头还有点不乐意。 “再蹬你晚上就得尿炕啦，看把姥姥急的？你是好孩子不？” “那，那好孩子也得玩啊？” “这个不行，这个太累，等你晚上腿要疼的，那得两个小朋友一起跳蹬才对。” “豆豆蹬不动。” “我的妈呀，这孩子，怎么这么喜欢出力气呢？这晚上腿不得疼啊？” 孙家敏过来一边埋怨一边拿纸巾给孩子擦汗：“这回行了，让你爸抱着吧，歇歇，咱们回去吃饭。饿不？” 张小悦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还没呢，中午吃了那么老多你忘啦？” “还真不能歇，”张彦明扭头四下看了看：“宝贝，你和豆豆去玩那个吧，爸爸看你能跳多高。”他指了指另一边的小型蹦床。 “好，我能蹦那么老高。” “行了吧？别让孩子蹦了。”孙家敏瞪了张彦明一眼。 “那个不累，让她把腿上的肌肉活动开，要不晚上真得疼了。”张彦明抱着张小悦过去拉起唐豆豆走到蹦床这边，交了钱让两个孩子进去。 两个小家伙在里面边叫边跳起来，孙家敏拢了拢头发：“哎哟，难为你妈呀，带了好几年了。带孩子太累了。” 张彦明就笑：“您太依着她们了，小孩子得管着，我妈可不惯孩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习惯了就好了，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今天这个呀，就是，小猴子离开了大魔王，你又什么都依着她们，这胆子就大了。该凶的时候你得凶，要不她们总也不会怕你，不怕肯定就不太听话了。” “我可不想她们怕我，怎么就不听话了？胡说八道，多懂事的俩丫头啊，红叶小时候要是有她们这样我可是省多了心了。哎哟，一晃啊，多少年啦。” 第454章 劳心者不劳力 “妈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孙红叶和小高拎着大包小包的走过来。 “我可没说你坏话，你小时候本来就淘，哪像个丫头了？就算长大以后，也不过就是这两年才算稳当点。” “妈~~~~” “哎哟，好好，不说了，我闺女又漂亮又懂事又温柔，行了吧？还学会撒娇了。收拾收拾，回家，我这一身汗哪，多长时间没出来走走了。” “以后我没事儿就回来陪你逛逛。” “我可指望不上你，你呀，帮彦明把那一大摊子看好就行啦，我不用你惦记。” 让两个小家伙在蹦床里蹦了十来分钟，身体随着放松，累劲儿上来了。 等张彦明把小站头软软的小身子抱在怀里，感觉没那么热了，软软的，看着是困劲儿也来了。这才放下心来。 唐豆豆到是没什么事儿，还挺精神的。 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抱在怀里，孙红叶和小高拎着东西，五个人开始顺着园里的公路往外走。 四个安保员跟在后面，他们要帮着拎东西孙红叶没用，又不是什么重的。 其实林间小径要近些，但是不好走，出园是上坡，还是走平坦的公路舒服些。 “晚上不是张督还约了你吃饭吗？在哪？来不来得及？”孙家敏看了看时间问张彦明。 “不吃了，中午在军区吃了，下午我在他办公室坐了几个小时，该谈的都谈了。” “找你有事儿？” “嗯，省里打算铺几条路，上面资金下不来，想把路全权交给我来搞，我答应了。” “有多少？” “暂时来看，五百多公里吧，第一期。后面现在不好说，到时候看实际情况。” “得投多少？”孙红叶问。 “没细算，按照现在的一级公路标准，怎么也得四十亿往上吧，还得看规划，涵洞和桥梁我心里没数。” “后面怎么算？是借贷还是承包？” “承包，其实借贷的话问题到是也不大，张督没提我就没问。有他们的想法吧。” “后面靠收费偿？” “嗯，说不低于二十年，这个得整个下来再计算，我到是也没打算从这里挣多少钱出来。” “你打算怎么搞？让谁来负责？” “交给军区吧，地方上那些，我不太能信着，而且好几年的工期，我也没时间磨那些烂七八糟的事情，交给他们省事儿。” “你就是懒，总想甩手不管事儿。” “呵呵，你还希望我一天大事小事忙的没个吃饭功夫？算了，我可不想，有那时间在家陪陪孩子多好。” “劳心者不劳力，彦明这么做对。”孙家敏在一边赞同：“时间和脑子留着考虑方向，考虑大事儿，你也是，尽量学会放权，建班子，学会把总。” 孙红叶撇了撇嘴，没反驳。 这一会儿她就是个在妈妈面前的小女孩了，一点平时的女王范儿都看不到了。 还没走到车上，张小悦就已经睡着了，打着小呼噜，豆豆没困，不过也是累了，软软的靠在张彦明怀里。 “小张劲儿真大，抱俩孩子走这么远了。”小高称赞了一句，不知道为什么瞄了孙红叶一眼，孙红叶脸就一红。 “小高，你家小刘在水泥厂吧？”孙家敏扭头问自己秘书。 “嗯，负责技术方面。” “回去商量商量，承包吧，买下来也行，他们厂子也不算大。” 小高眨巴了一下眼睛就明白自家老板的意思了，眼睛一亮：“谢谢局长。” 孙红梅去开车门放东西，琢磨了一下看了一眼张彦明：“要不，买下来扩一下？咱们也占点股份？” “你琢磨吧，不用问我。占股的话不要参与管理。”张彦明无所谓，轻轻把张小悦放到后座上，用安全带把她和唐豆豆捆好。 “那就这么定了吧，高姐，我入股，我手里还有点私房钱你拿去用，把厂子买下来得了，整合以后扩一下，水泥这块市场差不了。” 小高点了点头没拒绝，明白这是老板一家在照顾自己，拒绝就真是白痴了。 人家在乎这千八百万的？但是这厂子建起来，这边又是地产开发又是公路的，前景都还用琢磨？怕是闷头生产都供不上，简直马上就可以考虑建分厂了。 她跟了老板这么多年了，明白一个道理，老板给的就拿着，老板安排的就办好，不用矫情。 三辆车排成一列下山。 “喂？牟哥，还有个事儿我刚才忘说了，你再找时间去趟市规划局，我选了几个位址，你带人去实地看看，把地方定下来把合同签了。” “行，我明天联系好了去国资委，后天吧，后天我去看看。” “嗯，行，这事儿你办到底吧，和省里市里的合同都用家具厂来签，地拿过来赶紧平整，我从外面找人来设计厂房。” “这块儿你不打算安排别人？” “原来厂里的老技师你研究一下聘个副厂长车间主任什么的，厂长你来干吧，反正家具厂那边也没那么多事儿。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牟哥本身就是学机械的，原来在厂子也在基层干过，后来才跑供销这块儿，管理一个机械厂什么问题都没有。 原来那时候，毕业分配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对口安排，不像后来，想找个专业对口的工作简直像要登天一样。 张彦明想了想又打给仙媛：“仙媛儿？你那边快交了吧？” 投资公司的孵化园除了规划里的附cbd中心还有酒店还在建，其他园区主体以及配套已经进入收尾阶段了。 “说是十月份能交过来，有事儿？” “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实验中心你开始张罗吧，等这边一接收就入驻，你好好看看规划书，有不明白的随时问我。” “好，这块儿已经在准备了，也从边上学校签了一些应届生，软件方面应该没什么问题，芯片方面可能需要一些合作什么的。” “嗯，明白，你先把中心张罗起来，别的咱们一起想办法。” “哥，那个马言你还记着不？” “嗯，记着，怎么了？” “打电话过来，想和你见个面儿。” “等我回来吧，我在这边还得几天，要不，你相接请他来友加我婚礼吧，反正也没多少人。” 仙媛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行，那我就转告他。” “你笑什么？” “我在想他得送你什么礼物，你这要的也太直白了。” “啊？我没那意思啊。”仙媛切了一声把电话挂断了。 “这丫头，都没问问我，等我回去的。”孙红叶恶狠狠的翻了个白眼。 回到机关家属院这边，张彦明把两个孩子抱上楼。豆豆也终于睡着了，像只小猫一样。 孙家敏和小高去厨房弄饭，孙红叶四腿八叉的躲在沙发上呻吟。 张彦明说在外面吃孙家敏不同意，好不容易回来吃什么饭店？ 第455章 家家是不是没了? 又待了一天，鲁尔这边没事了，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张小悦和豆豆回了钢都。 步行街南街口这边已经大变样了。 鞋城正在搬家，新建的五层商业宽敞明亮装饰豪华，这些店员连走路都轻快不少，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自家公司牛逼肯定是与有荣焉。 再说待遇本来就好。 同样是出来打工，在鞋城上班的人看别人的眼神都是侵略性的，工作也不累，工资高福利好，卖场里又气派又豪华，心气儿自然不一样。 这会儿可不是10年以后，到处都是大商场大卖场什么马特商业广场的。 新商场这边是完全按照后世商业广场的模式打造的，挑高楼层显得室内宽敞明亮，宽松的布局让顾客一点儿也感觉不到拥挤。地面都能当镜子用。 售货员统一穿着工装，其实就是后来烂大街的那种仿空姐制服，包臀裙小领衬衫加深色丝巾，男的就是黑西裤条纹衬衣，在这会儿显得相当高大上。 不像后来员工一到下班赶紧把衣服换了，这会儿恨不能全天都穿着才好。 张彦明没弄吊牌工作卡，而是选择了胸章，分蓝黑红金四种颜色，从员工班组长楼层经理排到上面管理人员，只有工号没有其他，简洁大方好辩认。 两个人拉着孩子在新商场里逛了一圈儿观察了一下，给两个孩子都买了双鞋。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蓝底章上有三颗金星的售货员，笑起来很亲切，服务也让张彦明感觉满意。 员工分四级，从一颗星到四颗星，按销售，服务，工作时长还有员工守则打分评比，大家工资一样，不过有星星的另外有补贴拿。 四星再上面胸章就变成了蓝底银边，这是储备干部，等着补位班组长了，拿班组长最低档工资。 黑底银边是补位楼层经理，红底银边是补位公司管理层，其实不一定有机会补上去，但这是一种荣誉和认可。 这种补位储备制度其实对单一商场来说意义不大，事实上越往上面走员工的稳定性是越高的，流动最大的永远是普通职员。 这是在给商场走出去做准备，再开店面的时候各级干部直接就会从这些补位中抽调。 所谓新人新气象，其实原来商场也不旧，这才用了不到三年，但是感觉上就不一样了，员工的整体精气神都涨了一截。 三楼往上每层都增加了一些专柜或者品牌小卖场，整个商场里安装了十架扶梯，更显得逼格满满的。 两个小宝贝逛商场的时候不多，家里人都没有逛商场的爱好，这会儿看什么都新鲜，蹲在地上看倒影都能乐半天，张彦明和孙红叶就陪着。反正也没有急事儿。 对面老商场那边正在搭建围笼，就是脚手架绷上防尘网和大幅广告布，等所有设备设施撤完马上就要开始拆楼，建筑单位已经在安排进场了。 等那边建好，两边商业层中间会搭两座跨街廊桥连接起来，起到两面导流的作用，延长顾客的驻留时间提高销量。 “要爆破吗？”孙红叶问张彦明。 “不知道，”张彦明摇了摇头：“具体怎么拆我没问，这种老房子都是砖混结构，我不太懂。应该不是爆破，也不值当啊。” “爆破是啥？”张小悦扯了扯张彦明的衣襟。 “就是埋上地雷，轰，楼就塌了。” “啊？”小丫头大眼睛都瞪圆了，张着小嘴惊讶：“那，那不得把人炸死啦？” “不能，人都提前出来了。” “为什么要炸？” “要盖新房子啊，那边太旧了，才那么高一点儿。” “那咱们家家是不是就没了？炸没了。”唐豆豆脸上有点茫然，看着对面。 小丫头现在已经记事了，对面老楼上有她们许多美好的记忆，在心里一直把那里才当成自己的家。 “咱们家现在不是在京城嘛，大家都在那边，对不对？”孙红叶看着有点心疼，蹲下来安慰。 “不是，爸爸也不在，妈妈，以后也不在。” 张妈经常和唐静聊天，将来唐静生完张小乐还是要回来的，这事儿两个小丫头都知道。 在小孩儿心里，奶奶家是奶奶家，姥姥家是姥姥家，有爸爸妈妈的地方才是自己家。 “在，现在是这边没弄好，等这边大楼盖起来了，爸爸妈妈都要去的。” “真的吗？” “真的。再说搬家也很正常啊，哪有住一个人地方一动不动的？小悦原来也不住这边啊，后来搬过来的，然后才搬到现在的家。” “对的，我原来住在蝎子沟啊，笨，你忘啦，咱们都去过，还有小木屋。”张小悦欢快的点着头捅了捅豆豆。 张小悦的性格要比唐豆豆活泼一些，经历也要简单一些，加上长期和爸爸奶奶住在一起，并不会因为搬家感到伤心难过。 “那，那爸爸住哪儿？”唐豆豆仰头问张彦明。 “现在啊？就在这上面哪，不过以后还要搬的，搬到老叔那里，然后再嗖……搬到京城去了，就住在咱们院子里，好不好？” “好的。”唐豆豆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往老楼那边看。这边楼层比对面高，四楼的窗子就能看到对面的楼顶了，有工人正在那边拆外面大阳台的地板。 “走吧，去找你爸爸。”张彦明伸手在唐豆豆小脑袋上摸了一下，不想让她在这继续看下去了，怕她哭。 唐豆豆乖巧的抬起手让张彦明拉着，问：“那，家家里还有人了吗？” 张彦明知道她在问对面，说：“没有了，都搬过来了，一会儿咱们上去看新家。” “爸爸新家在哪？”张小悦拉着唐豆豆另一只手，蹦蹦跳跳的问。 “就在这楼上，咱们先去找大大。” “走，找大大，出发喽。”张小悦撒腿就跑，被孙红叶一把抓到手里：“你要往哪跑？” 地面很光滑，孙红叶一抓，张小悦脚有点悬空，身体就滑倒了，挂在孙红叶手上：“哈哈哈哈，好好玩儿啊。” “好好走，这里不能跑。” “大大在哪儿？” “你不知道你还跑？你要跑去哪？” “我也不知道，哈哈哈哈。豆豆你看，可以滑着走哎。” “拉手，好好走路。”孙红叶让两个小丫头重新拉好手，她和张彦明在左右各牵着一个。 再往上就没有扶梯了，要从后面员工通道穿过去走步行楼梯，电梯到是装了，不过是从一楼直达五楼的，中间并不停留。 张彦君正在看什么报表，手里拿着听筒边看边说，看到张彦明孙红叶带着孩子走进来做了个惊喜的表情，示意他们先去沙发坐。 第456章 有望远镜没?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放下电话张彦君过来抱起豆豆亲了一口问张彦明。 “还有我，还有我呢大大。”张小悦扯着张彦君的衣服往上爬。 “回来两天了，去看了看孙姨，到军区办点事儿。你这边都规弄好了？” “差不多了。回来怎么不提前给我个电话？”张彦君弯腰把张小悦也抱起来。 “又不是找不着。”张彦明给孙红叶倒了杯水，示意安保员自己倒水：“楼上收拾好了？” “早就弄好了，也没什么东西，这么些人呢。” “你这还有事儿没？” “没什么，弄好了，走吧，上去看看。” “能直接上吗？” “能，住宅电梯在五楼这停，主要考虑有员工住在上面方便。” “不能随便进人哪？” “不能，要刷卡开梯，不刷卡五楼钮按不亮。” 几个人出了张彦君的办公室，张彦君到隔壁办公室说了一下，领着张彦明他们顺着走廊往里面走。 “只有两边电梯能靠，中间这栋不通，主要是有点别扭，要装直达电梯，不好规划。” “也用不上，要是我连两边都不会通，会完全把商场和住宅隔开。” “两边还行，不耽误什么。” 说着话来到电梯这边，一群人刷卡坐电梯到顶楼。 顶楼出来是个半露天的露台，栽着些花草，算是入户花园吧，只有两户人家，房门在露台两侧，都是跃层，进门要从里面楼梯往下走。 “楼上没弄个空中花园什么的？”大家换鞋进屋，张彦明闲问了一句。 “花草种了一些，原来那边我妈养的那些都搬过来了，等着把地板拆过来装上。关键是咱们这边这楼顶花园意义不大，冷天出不去，热天风又大。也就是晒晒被子有点用。” 这一层是客厅厨房和客房，客厅有点大，和餐厅加起来有八十个平方大小，客房里都有卫生间，厨房边上还有一个公用的。 下面是自家用的地方，也有个客厅，三十个平方左右，没有公共卫生间，五间卧室（书房）。 “这卫生间弄的也太多了，”孙红叶看了一圈儿感觉有点奇怪，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她还是头次见。 “你家张彦明设计的，到是挺方便。” “楼下都这样啊？” “不是，就顶层这六家，下面最多两个，厨房也没上面这么大。” “那还差不多，太多了，又费钱又费水的。” “卖的怎么样？”张彦明看着跑到阳台上扒着玻璃往下看的两个小丫头问张彦君。 这边三栋楼，楼顶六户是不卖的，占了两层，下面住宅还有二十三层两百七十六户，都要对外销售。 不是不想建的更高，地质上完全没问题，主要是楼高过了百米说法太多，麻烦，得不偿失。 国家对住宅的规划要求是以百米为分界线的，超过百米消防，消防通道，电梯各方面成本都会瞬间翻几翻。 这也是为什么高楼大都是写字楼酒店项目的原因，住宅这么干成本太高。 这会儿房价低，两百七十户都卖不上一个亿。七千万左右。 “还行，挺好，咱们这边现在房子少，这又挨着步行街，挺受欢迎的。” “银行贷款谈好了？” “谈好了，市里帮忙，从建行走的，政策上放宽不少。” “估计进秋能住满不？” “差不多吧。你们回来能待几天？” “待不了几天。” “爸爸，咱们家有望远镜不？”张小悦跑过来趴到张彦明腿上问。 “望远镜？你俩要干什么？” “太远了就看不到了呀，看不清楚。” 这会儿钢都高楼特别少，这里差不多就是最高建筑了，正对面也没有山，站在窗前能看出去好远好远。 “你们要看什么？” “看那个大河呀，我都没看过呢。” “好多大烟囱啊，咕嘟咕嘟冒烟。”唐豆豆也跑过来，满脸的惊奇。 她们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么高的地方看风景呢。 “爸爸，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为什么？” “高啊，这么大的玻璃，能看好远，看到好多房子啊，都那么小呢。” “嗯，下面汽车好小的，只有这么一丁丁大。” 其实这也是这个年代的人为什么都盼着上楼的原因，体验不同啊，太新奇了。 “在院子里住时间长了冷丁上楼感觉是不一样，好像一下子世界都变大了。”孙红叶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感叹了一句：“院子还是弊了。” “住腻了？” “也不是，感觉不一样。” “那还不简单，盖了那么多楼呢，等以后顶层不卖呗，想住就过去住。” “也行。顶层，会不会漏啊？夏天太阳晒着会不会比下面热？” 九十年代之前的楼房楼顶漏雨没有防晒层这都是正常配置。 “不会，现在建筑和以前不一样，高层都有防晒隔层的，防水也不一样了。” “爸爸，那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可以住的高高的了？” “行，想住就住，不过得等明年。” 唐豆豆挺长时间没看到张彦君了，扒在张彦君怀里起腻，她不会像张小悦那样撒娇讨喜，就是默默的靠着，张彦君半抱着她爷俩小声说悄悄话。 中午一行人在楼下步行街随便吃了点饭，开着车去了唐静家里。 唐静家里这会儿也算是否极泰来，以前在村子里都排不上中溜，日子过的紧紧巴巴，女儿没结婚就有了孩子，经常被村里人拿来当笑话说。 关外的农村和南方不一样，人是集中居住，房子都盖在一起，农闲时间相当长，一进冬就没事了，除了吃饭睡觉也就是打打牌东家西家的串门子找乐儿，有点什么事情马上就传开了。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老唐家丫头找了个能耐姑爷，说是可有钱了，大老板，孩子也接走了，当亲的养。 大舅哥也不种地了，进城开了鞋店，一年十几二十万的挣回来，家里房子也翻盖了，大院子修的整整齐齐，成了村里数一数二的人家。 现在唐静爸妈出门头都抬的高高的，也没有再传弄家里那点事儿，都送上了笑脸。这就是人心。 中午，吃了晌饭，唐妈在炕上眯觉，唐爸背着手出门晃了一圈儿，刚走到家门口，就远远的看着姑爷的车开了过来。 老爷子回头把院子大门打开推到最大，准备让姑爷把车开到院子里，省着在门口被谁家淘孩子给花了。 结果开近了发现不是一辆，是三辆车。 “爸。”张彦君车停稳人没下来先叫了一声。 “哎，怎么不先打个电话回来？有事儿啊？”唐爸笑着回应。家里姑爷给装了电话，好几大千呢，除了村委会全村独一份儿。 第457章 老唐家 电话，冰箱，大彩电，洗衣机，连屋里的地面都铺了地砖，厕所是冲水的，现在老唐家这日子真是老两口以前想都没敢想过的。 现在就连有点不太争气的儿子都行了，能挣钱了。 有了钱好像人就变了个样，也不瞎混了，和父母的关系也从半敌对变得亲近起来，这都是姑爷给带来的呀。 唐爸不知道的是，背着他们张彦君没少收拾这个大舅哥，真削，这边帮着开店，给买了台捷达，一手棒子一手甜枣，硬把一个时代氓流改造过来了。 这里唐静的嫂子也起了不少作用，虽然这女人有点眼窄，但持家过日子还行，也能吃住唐静她哥。 “姥爷。”唐豆豆人还没下来声就到了，从去了京城还是头一次回来，小丫头是真想姥姥姥爷了。 “哎哟，豆豆回来啦。”唐爸挤出笑脸快步走了过去。 老辈儿极少有不喜欢孙子孙女的，何况这还是家里第一个，一把屎一把尿的养了三四年。 唐静哥哥的孩子小，这会儿才三岁出头。 豆豆从车上跳下来，笑的像朵花一样扑到姥爷。 “哎哟哟哟，慢点慢点。”唐爸迅速的在身上擦了把手，把唐豆豆抱了起来，扭头往车上看：“小静回来没？” “没，爸，小静八月生，我妈不让她坐车坐飞机，怕危险，等生了你和我妈去京城，我过来接你们。” “好，好，亲家说的对，这会儿可不能乱来，好好养着。” “姥爷，妈妈要生小弟弟啦，到时候，我带着他玩儿。”唐豆豆捧着姥爷胡子拉茬的脸报告。 “嗯，好，豆豆最懂事儿了。想姥爷没？” “想了，还想姥姥。姥姥呢？” “在屋里。进屋进屋，车用进院子不？”唐爸扭头招呼张彦君。 “放这吧，三台院里也摆不开。这是我二弟，彦明，你见过，这是彦明媳妇儿。” 大家从车上下来，张彦君给介绍了一下。张彦明和唐爸就见过一次，还有点陌生。 “唐爷爷，我是张小悦。”小宝贝到是不认生，走过去自我介绍。 “哎，记着记着。快进屋，别在这站着。” 一大群人往院子里进，左邻右舍都在路边探着头看热闹，小声议论。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老唐家这下走了狗屎运，借着姑爷的光起来了，谁家不羡慕？ 看这大汽车，锃光瓦亮的。 有淘气的孩子凑过去摸，让大人一把给扯到一边去了。摸坏了赔不起呀。 “老唐家现在是真抖起来喽，这家伙。” “那可不，说不上什么时候人家直接就进城了，听说没？他姑爷家里盖大楼，那好几百套房子往外卖。” “真的呀？哎妈呀，那可得老了钱了。人家是怎么挣的呢你说。” “命好呗，城里好挣钱机会多，哪像咱们这天天和黄泥较劲儿。” “哪天咱们也进城转转找点机会。” “你呀？去喝西北风啊？” “怎么的？瞧不起我呀？进城扛大力都比种地强，一年下来也得几万块钱扛回来。我是不打算种地了。” 其实唐静家这离市里没多远，城郊，但是这会儿的人和后来不一样，没那么多花花心思，都是老老实实过自己的日子。 说好听的是认命，说不好听的就是愚笨，跟不上时代。 这个时候工人在这些农民眼里还都是高高在上相当牛逼的呢。 其实这会儿就是生活在城里能跟上时代的也没那么多，工业地区思维固化的比想像的要严重的多。 进了院子，唐妈也被外面的声音吵起来了，正趴着窗子往外看。 看到进来的张彦君和老头怀里的豆豆急三火四的穿鞋下地往外跑。 “哎哟，豆豆回来啦，这什么时候到的呀？也没来个电话？吃晌了没呢？” 老太太鞋都没提好，问了一堆，没等张彦君回话已经把豆豆抱过去了。 “姥姥。”豆豆搂住唐妈的脖子叫了一声。 “哎，想姥不？” “想了，姥，你怎么都，不去找我呢？我都睡着了才能看见你。” 老太太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孩子这是梦着自己了，眼泪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哭个啥？大君在呢。”唐爸皱着眉头斥了一句。 唐豆豆就向后探着小身子拿手给姥姥抹眼泪：“姥姥不哭，我听话。” “哎哎，姥不哭，姥这是高兴。哎哟，这孩子，胖了，长开了。原来那瘦的呀，都是姥不好。” “妈，以后都能好，越来越好。”张彦君掏了张纸巾递过去，安慰了老太太一句。 “对，对对，越来越好。小静回来没？” “没，我妈不让她动，等要生了我把你和我爸送过去，去那边住一阵儿。” “不用，大老远的折腾。”老太太单手抱着豆豆擦了擦眼睛。 “老二回来办事儿把豆豆带过来的，估摸着你们也是想孩子了。俺家老二你还记着不？这是他媳妇儿。” “还有我，还有我。”张小悦扯着张彦明的衣服襟在地上蹦，张彦明弯腰把她抱了起来。 “你看看我，光顾着弄孩子了，快进来坐，大老远的跑一趟。在那边都挺好的呀？这丫头真俊。” “都挺好的，我嫂子也挺好的，一切正常，我妈说等进了八月把你们接过去。” “不用，都挺好就好，大老远的，不折腾了。” “没事儿，不去看看你们也不放心不是，那边院子大，闲着不少屋呢，住的下。” 农村人爱串门儿，但是轻易不会去别人家里住，亲戚也一样，怕给人家添麻烦。 说白了就是把自己摆的低，日子过的都紧巴，不自信。 老太太放下孩子扭头去烧水，张彦君去拿了凳子出来，大家就坐在院子里说话。 院子里也有点菜地，菜地边上房前屋后水井沿儿都种着些花草，这会儿正是开着花儿在风里轻轻摆动，有蝴蝶在花上面跳舞。 两个小丫头拉着小手在地边上看花，呃，看蝴蝶，看样是准备抓一个。 “我姥爷给我抓过，还有蝈蝈呢，会叫。嘎嘎嘎，嘎嘎嘎，可响了。” “那是啥？” “压井呗，压井你没见过呀？笨。一压就有水了，就喝。” 等张彦明给唐爸点了根烟，大家坐着说了几句话再扭头看，两个小丫头正在那压井呢，水喷了一裤子。 “哎呀我的妈呀，小祖宗啊，这是干什么？”张彦明跑过去一手一个抓了回来，拿纸巾给擦裤子鞋上的水，好在这会儿天气热了，穿的少也不怕凉。 “爸爸，它一压就有水哎。” “水龙头不也一拧就有水吗？也没看你多有兴趣啊？” “来，吃点水果，也没什么好的，别嫌乎。” “妈你不用张罗，坐一会儿。” 第458章 唐中军 孙红叶很喜欢这种庄稼院的感觉，感觉，这才是生活。 “让你种几天地估计你就不喜欢了。” “我种地干嘛？我又不缺吃少喝的，我是说这种感觉。这是什么花呀？开这么大朵。” “地瓜花，农村到处都是。” “这是大丽花。”张彦君纠正了一句。 “大丽花和地瓜花有区别吗？人家有两个名字不行啊？”张彦明怼了一句。 “哎呀，出息了哈？能怼我了。爸，大丽花和地瓜花是一样的吗？”张彦君问唐爸。 “都行，叫什么都行，反正就是这玩艺儿，也不香，就是花大。” “可以在墙边种点刺玫，那个香，花期也长，还能泡水喝，对身体也好。”张彦明随口说了一句。 这边有在院子边上种刺玫的，花一开能迎风香出上百米去，那是真香，而刺玫的花和果都可以入药，拿来泡水对人好处特别多。 所谓玫瑰精油其实主要就是刺玫提炼的，哪怕是假的也要做出来刺玫的香味儿。 很特殊的浓香，一般的香味太浓了就有点发臭，会刺鼻，但刺玫的花香却不会，会让人忍不住还想再闻一下。 这东西的花期相当长，只要温度合适能开好几个月。 “有，以前弄了几棵，后来豆豆在这让我砍了，那东西有刺儿，扎人疼好几天。”唐爸刚开始还有点拘谨，这会儿说了会话也放开了。 “那东西砍了还会发吧？我感觉生命力相当强。” “发不了了，根让我给烧了，怕孩子扎着。”唐爸随意的回了一句。 我靠，这真是斩草除根了，够狠的。 这就是中华式对孩子的爱了，谁敢碰我孩子我就弄死你，哪怕这种伤害还只存在于思想当中。 唐豆豆是真想姥姥了，在京城和张小悦玩儿总会想起来姥姥什么时候拿小笤帚打过屁屁，张彦明一直感觉孩子心里记了太多不美好的东西，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那只是她想念的一种方式。 今天过来看这一眼更是确定了，经济上的问题导致孩子在物资上的缺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凑和，还有点营养不足，但老两口对孩子的爱是纯的，这个装不出来。 小孩子不会装，他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或者是惧怕，但绝对不是亲近，更别想像现在这样，扯着姥姥的后衣襟跟着满院子转，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们全家呀，都是好人哪。”唐爸在这边陪着几个人坐着，眼睛一直也没离开像小鸟一样的豆豆，眉眼里全是高兴，是那种看自家孩子开心以后的那种开心。 “应该的，自家孩子。”这话张彦君没法接，张彦明接了过来：“你家我哥那边都挺好啊？” “好，现在都好了，”唐爸点了点头：“原来穷，小子有点不着窑兴，一天舞马张飞的，现在老实了，日子过的有劲儿。” 正说着呢，大门一开，唐中军和王芳抱着孩子走了进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唐爸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我还不能回家啦？”唐中军怼了一句，冲张彦君和张彦明这边点了点打招呼。 “你怎么说话呢？”王芳在唐中军腰上扭了一把。 “嘿嘿，从小就这么说，惯了，我爸又不生气。” “爷，爷爷。”王芳怀里的孩子叫了一声，声音有点憨，小子长的像他妈，王芳的模样底子还是不错的。 “哎，大孙子。来爷爷抱。”唐爸笑着迎了过去却没伸手，等着唐中军把孩子从王芳怀里抱下来递给他。 关外人老礼多，公公和儿媳妇，哥哥和弟妹这些关系里需要讲究的地方特别多，没有南方那么随意。 也不存在哪好哪不好的问题，不过张彦明感觉，有些规矩还是多讲究点好些。 “店扔啦？这半天二晌的跑回来，真是的。来芳，这边坐。”唐妈把灌了开水的暖壶放在一边招手叫王芳。 “这个是谁？”张小悦眼巴巴的看着唐爸怀里的小小子悄声问唐豆豆。 “我也不认识。是舅舅家的。”唐豆豆走的时候唐中军的孩子还吃奶呢，中间没见过。 “来豆豆，这是你弟弟，你是他姐姐。”唐爸招呼唐豆豆过去。 “那，那我是他啥？”张小悦打量着也正在瞪着大眼睛打量她们的孩子问。 “你也是他姐姐。”张彦明在张小悦头上轻轻拍了一下：“去和弟弟玩吧。这孩子叫什么？” “叫豆子，大名叫唐亮。”唐爸笑眯眯的把张牙舞爪往地下挣的豆子放下来，看他站稳了才松开手。 “就瞎起呗，也不会起个名，豆豆那会儿就是她舅瞎叫出来的，到了这个我也不管了，爱叫什么叫什么，叫土豆萝卜也都那样。” 唐妈擦着手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笑着给解释了一句。 “好养呗，不是贱名好养活嘛，总不能叫狗剩吧？”唐中军一边解释一边掏烟。 “也挺好，叫熟了也不难听，小名。”唐爸摆摆手没拿烟。 “挺好听的，也挺可爱。”张彦明也没接烟，张彦君拿了一根。他和唐中军有点反盆子，一般都是妹夫怕舅哥，到他们这舅哥有点怕妹夫。 “可爱个屁，他也就知道个豆，豆豆，豆子，家里养条狗叫土豆，我看你再生一个叫什么豆。”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 唐中军就嘿嘿乐：“那有啥难的，毛豆，花生豆，小豆。” 院子里人都笑起来。 别看计划生育这会还挺严，但在00年前后，手里有点钱的人已经不把这个当成什么大事了，交罚款呗，也就几万块钱。 2000年以后二胎政策之前，其实家里俩孩子的已经不少了。 再说农村本来就有二胎政策，比城里宽松，这个各省之间具体上并不一样。很多政策省和省之间都有很大差异的，主要是解读或者说地域状态不同。 就比如在赌这个事情上，南北差异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国家。 “这是回来有事儿啊？”大家聊了一会儿，唐妈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事儿，就是送孩子回来看看你们，老二回来办事，顺便。” “那也用不着，大老远的，来回折腾也得花不少钱。” “妈，等过几天你和我爸搬市里去吧，这边房子地什么的能卖的就卖了，现在条件好了，那点地别种了。” 张彦君和唐妈商量。老唐家家里事都是唐妈做主，唐爸只负责外交。 “算了，现在这都挺好，在这住大半辈子了，你们不用操这份心，看着你们过的好就挺好了。” “妈，那我和芳搬了啊？城里来回方便点儿。”唐中军请示了一句。 第459章 你儿子能挣钱 唐中军现在住的房子是接的他姥爷的，他姥爷一儿一女，儿子原来那会儿跑了，也不知道是死外面了还是怎么了，反正从来没回来过。 唐妈把自家老爹伺候走了，老头把房子给了外孙。这也是他唯一的孙子。 唐中军原来虽然混，但是孝心，在家里一挨揍就往姥爷那跑，一年到头在那边住的时间反到是比家里长，和老爷子最亲。 两边离的也不远，五六里地，那边这会儿已经算是城区范围了。 “你把房子卖啦？”唐妈问儿子。 “这不回来和你们商量嘛，我和小芳打算搬彦君那边去，这房子你和我爸看怎么处理，想留着就留着。 我的意思是你和我爸也过去和我们住一起，我照顾你们也方便，不过，这事儿我不逼你们，你们要是不想搬也行，我多跑几趟的事儿。” “彦君那边那是彦明的，卖钱的，你说住就住啊？”唐爸皱着眉头瞪了儿子一眼。 老爷子知道那边大买卖是姑爷弟弟的，要是姑爷自己的到是没话说，脸皮厚点也就过去了，可是这差着层呢。 “爸，你不用多心，那边留了几套不卖，就是给咱们家里人的，那东西说是值点钱，其实多一套少一套的真不算什么，就是点砖头水泥。” 张彦君怕老头想太多，解释了几句。 “那也是钱哪，买卖是买卖，哪能这么想。小军你想搬我不拦着，你姥爷的房子给你了就你处理，想卖就卖，留着也没什么用。 进城也好，让小芳跟着你享点福，豆子大了上学什么的都是好事儿，不过彦君……彦明那边的钱你得想法给上，不能白拿，明白不？ 你现在也不是挣不着钱，”老头摆摆手拦住要说话的张彦君：“那是彦明的买卖，你们亲哥们的事儿我不掺合，咱家不能占这个便宜，那不是该干的事儿。” 唐妈点头：“对，听你爸的，亲是亲财是财，房子的事儿是大事儿，再说现在就跟着挺占便宜了，得知足，也不说按卖价，成本得给。” 唐妈笑着看向张彦明：“你也别多心，俺家不生份，但是这么大事儿白拿肯定不行，小军现在也能挣钱，给个成本我们心里也安。” “行，”张彦明笑着点点头：“那就成本价，也不着急，慢慢给就行。” “慢慢给什么慢慢给，都成本价了还拖什么？小军你凑凑，我和你妈手里也有点儿，再把你姥爷那房卖了，一下给上。”唐爸吩咐了一句。 “爸，你还是直接弄死我吧，”唐中军苦笑：“我原来也没想白要，成本肯定得给，但是一下真给不上，那房子三百多平，得一百多万呢。” “啊？”老头吓了一跳。 “没那么多，七十多万。”张彦君笑着给唐爸递了根烟。 “少抽点儿吧，这一会儿鼓捣好几根了。”唐妈盯着三个蹲在一边的孩子说了一句，唐爸就没点，把烟拿在手里。 “现在买房子的人也不是全都一下给钱了，都是从银行贷款，分十年十五年还清。”张彦君给老头普及了一下房贷的知识。 有点偷换概念，虽然买房子的是分十几年给的，但房款银行是一次性拨过来的，这就是怕老头多想。 “妈哟，现在这房子都这么贵啦？”唐妈在边上直匝舌头，有点吓着了。对这些老人来说，三万五万那都是不敢想的巨款了。 “妈，我现在也能挣钱，也就是三年的事儿，你不用耽心。”唐中军安慰了老妈一句：“你儿子能挣钱。” “那还不是彦君照顾你，德兴。”老太太心里一松，瞪了儿子一眼，其实心里挺高兴的，这是做样子给张彦君看呢，老年人就讲究这个，心里都明白，但嘴上得到。 新商场这边，张彦君又给了唐中军一个店中店，以后收入还能上个台阶。 “爸爸，好看不？”张小悦耳朵上别了一朵花跑过来给张彦明看。 “好看，别去摘花，摘了就没了，花就死了，明白不？让它开着才漂亮。” “奶奶给摘的，不是我自己。”张小悦指了指唐妈，扭头又和孙红叶显摆：“妈妈，好看不？” “爸爸，我好看不？”唐豆豆也戴着花跑过来和张彦君显摆。 小豆子手里捏着朵花往头上戴，他又没头发，怎么弄也戴不上，有点着急，瘪着嘴找妈妈去了：“要戴。” “爸，其实我觉得吧，你和我妈还是搬过去，这边院子不卖，就放这，想回来了就回来住几天，那点地就卖了吧，别种了。 我们都在城里，你们老两口在这边我们也不放心，再说各方面条件还是城里要好点儿，你们也能帮着我哥照顾一下小豆子。” 张彦君劝着唐爸。 老头琢磨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啦，在这边住习惯了，过去挤挤茬茬的干什么？有事儿孩子就送回来了就行。 地，外面的不种就不种了，听你们的，也收不到什么，家里这点儿我就种点小菜，自家种的吃着也放心，到时候你们过来拿。” 农民上了年纪，没有几个没毛病的，主要就是腰，长年种地对腰的伤害太大了，老头也是有点确实种不动了，现在儿子女儿条件一个比一个好，也确实不想种了。 “老头就犟，贼犟贼犟的。”唐中军皱了皱眉头，拿自家老爷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爸，咱也不说搬，你和妈去我们那头住几天，行不？带带孩子，要是住几天不习惯你们再回来。”王芳在边上劝了一句。 现在王芳变化挺大，其实本来人也不是坏，就是眼皮子太窄，现在家里也算是有钱有车，接触的人和事儿多了，自然眼界也打开了，想的和过去也不一样了。 儿子可以怼，但儿媳妇儿说话，老头就不能直接拒绝了，这也算是一种传统吧，或者说关外独有的一种思维习惯，拿媳妇儿姑爷当客人。 不是说不亲近，但大多数也是客客气气，本来就是两家人凑到一起，相处的再好也不可能像一家人一样，这才是正常的。 人相处久了都有感情，但相处的再好，除了两口子以外也不可能真的那么没有一点儿隔阂，能弄的像亲爹亲妈亲儿女一样，那就不是现实。 所谓相敬如宾，其实这词儿用来形容夫妻关系有点不太恰当，反而如果婆媳翁婿拿来用用最恰当不过了，能到这份上就是一种和谐，家庭自然和睦。 “你那边收拾好了没？”张彦君问唐中军。 “弄好了，昨天晚上我就在那住的。” 张彦君看了看时间：“要不，爸，妈，咱们过去看一眼吧，你们也得认个门啊。 第460章 得瑟的老唐头 这话就没法反对了。 儿子家姑娘家可以不去，但是你总不能连门朝哪边开都不想知道吧？ 唐爸唐妈互相看了看，唐妈站起来想了想：“行，去看一眼，我收拾收拾。” 家里其实挺简单的，近郊这边家里养猪鸡鸭鹅的人家不算多，老唐家院里就一条老狗，还拴在后院儿。 换身衣服，门窗关好，把狗盆子里添上水也就行了。 大门一锁，上车。 “老唐家，这是要出门啊？”外面左邻右舍的都在门口唠嗑看热闹，看人出来了就打招呼。七月不是农忙的时候，而且这边人家的地也不多。 “啊，小军搬新房子，过去看一眼。” “妈哟，又弄新房子啦？在哪块？” “城里，在步行街边上，姑爷家里盖的，算是厚着脸皮弄了一套，主要是为了孩子将来。”老唐头过去挨个发了圈烟，解释了几句。 浓浓的显摆。 “你家现在是真行了，小军那轿子也开上了，一年好几十万得。你家丫头有福啊。” “是，这是，丫头有福气，遇上好人家了，我这姑爷那不是我说大话，一点毛病没有。” “那过来的都谁呀，这家伙这一溜汽车，太派了。” “姑爷的弟弟回来了，过来看看，把豆豆带过来玩一天。现在亲家一家住京城，把豆豆带过去了，难得回来一趟。” “那孩子上学怎么弄？将来还送回来呀？” “不能，孩子户口都落京城了，随姑爷姓，下半年就上学了，这事儿亲家安排的妥妥的，没用我们操心。” “你姑娘姑爷还在这边吧？” “嗯，在这边，这段时间小静要生了，亲家给留京城没让回来，要在那边生，那边医疗条件要好点。” “那是，那可是京城。老唐这亲家是好人哪，这是拿豆豆当亲生的了，一点没外道。” “老唐家的这运气可是不一般，那可是京城，说去就去，户口说落就落，那是一般人哪？”有懂行的在一边感叹。 “听彦明说不难，买房子就能落，就是那边房子比咱这边贵，也不太好买。” “那你亲家是怎么买的？”有人打听。 过去这种村子，一茬人都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在一起一待就是几十年，知根知底有感情，说话做事也没有什么避讳的地方。 那边孙红叶王芳和唐妈已经上了车，张彦君张彦明唐中军带着三个孩子在车边站着等唐爸。 唐妈有点烦唐爸唠起来没完没了，想喊，让张彦明拦住了，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儿，老头想唠就唠呗，那种心情他理解，能在好友面前得瑟得瑟那种爽劲儿简直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我姑爷的兄弟是能耐人，直接在京城甩了几笔投资，那边政府就帮着把房弄下来了，户口也给落上了，都不用自己跑。” “哎哟，那可了不得。”捧哏的无处不在。 “嗯，亲家有福，哥仨都出息，我姑爷憨，没闯劲儿，老三在政府，去省里了，老二就不用说，挣外国人的钱，挣大钱的，那几个是老二的保镖。” 唐爸脸带红光，一盒中华直接散光了，要多得瑟有多得瑟。 其实人都一样，不管老的小的，人成长只是年纪变化，一群同龄人在一起并不会因为年纪就变了行为方式，和年轻人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老唐。”唐妈终于忍不住了，从窗子里探出脑袋喊了一句。 “那走了啊，你们忙吧，我去看看儿子姑爷的新家，二十好几层，也不知道上去头晕不晕，你说也不知道房子弄那么大干啥，小四百平，唉。” “滚基巴蛋吧你，就在这臭显摆。”有人就笑着骂。 “哎，老唐，车上能坐下不？跟着去看看，开开眼。” 唐爸其实心里有点犯难，必竟不光是儿子姑爷，还有张彦明一家子呢，不过也不好在老兄弟面前说不行，有点丢脸：“我问问。” 豆豆和张小悦拉着小手跑过来：“姥爷（爷爷）你快点呀，等你哪。”豆子走路还不太稳，弊着小脸跟在后面。 “那啥，那个，老四他们想去看一眼，能坐下不？”唐爸问自己儿子，这话和张彦明也没法张嘴。 “挤挤行，我车上能坐仨，彦君车上也能坐几个。”唐中军扭头看了看说。 张彦明让王芳和孙红叶唐妈抱着孩子和自己一台车，这样唐中军和张彦君的车就空出来了，除了唐爸还能坐五个人。 “这车舒服些哈？不塌腰。”唐妈平时坐过几次儿子的捷达，这会上了林肯感觉有点不一样，这车高大，能坐直。 “以后等国内有了我帮军哥换一台，这车要高点，坐着是能舒服点儿。”张彦明接了一句。 那边唐爸带着几个老哥们分别上了车，这里没法调头，四台车直接从村子穿了过去，过河跨桥的回了市区。 “军子，后面那车瞅着派呀，你怎么不弄一辆？瞅着比你这个带劲儿。” 唐中军苦笑：“叔，我也得有那个钱哪，我妹夫那台就得小两百万，他弟弟那个国内根本就没有，人家那是直接从外国买回来的。” 车上几个人都匝匝嘴，有点羡慕。羡慕，但不是嫉妒，这会儿的老辈人心态相当好，心思摆的也正。 “军子啊，你现在能行了，这些小兄弟小伙伴的你看看，能不能也拉一把，该出的咱们出。” “行，这事儿肯定行，等那边二期盖起来了我听说要上一层自由市场，到时候我帮你们弄个摊子。” 唐爸看了儿子一眼：“你先和彦君商量一下问明白，别到时候秃噜了。” “不能，我和彦君说过这事儿，商场这边不外租没办法，彦君说的，说二期那边到时候有一层可以把柜台租出来，到时候这边想去的提前打个招呼，他给留出来。去了服管就成。” “那挺好，那可得好好谢谢人家。”唐爸的几个老哥们都高兴起来。家里的孩子都没着落，心病啊，都二十好几奔三十去了。 “问清楚，办明白，该给的该交的别落下，手里不凑数的你帮帮，别让彦君难心。” “放心吧爸，我还能害彦君啊？那不是我妹夫啊？” 过河，穿过钢铁厂区，车子到步行街这边，在新商场楼下停好。 “这地方的房子可得值钱喽。” “那可不，三千多一个平米，那不大牌子上写的嘛。军子，这有人买的起吗？” “都卖差不多了，咱们市有钱人不少，好房子就这么点儿，抢着买呢。” “这楼可高，这上去一趟能受得了？军子你住几层？”这会儿钢都还没有电梯住宅，老百姓也没有电梯楼的概念，十一二层的房子也是硬爬。 第461章看新房 “我住最顶上，上面的房子不对外卖，给家里人留的。” 唐爸的几个老哥们互相瞅了瞅，脸色都有点发白。 这特么，早早问一句好了，这爬上去还能下得来不？不得直接累死啊？ 那边几个女的抱着孩子下来，三个孩子这会儿也熟了，小悦和豆豆不停的逗着这个新弟弟开心。 唐中军的房子没和张彦君一栋，一栋顶层只有两户，张彦军这边对门是空着的，和大舅哥老丈人亲近是亲近，还是别住的门对门的好。 唐中军和牟哥两家在一栋，西边这栋。 几个安保员还有司机没下车，就在楼下等着，唐中军带着大家去电梯间。 唐爸的几个老哥们咬着牙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跟着走过来，来都来了，咬牙也得上啊，不能丢了面子。 结果。 “哎哟，这东西好啊，现在这科学，太牛逼了。” “嗯，摇摇晃晃就上来了，这才几分钟？可比爬省老劲了。” 孙红叶就躲在张彦明身后乐，乐的一抽一抽的。 给大家戴上手工坊那边特意做的布鞋套，大家进了房子。 牟哥两口子在鲁尔呢，他家里老人孩子还没接过来，家里没人。 八十多平方的客厅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过，反正唐爸这些老哥们都震惊了，包括唐爸唐妈。 孙红叶和王芳带着几个孩子在阳台上往下看，张彦君张彦明坐在沙发上休息，唐中军带着唐爸唐妈一群人参观。 “这大厨房，太派了，太科技了。” “这家里还能洗澡？” “屋里还有楼梯？这也太阔了，老唐这下子可是牛逼上天喽。” 一群人从楼上转到楼下，不时的发出各种感叹，算是开了眼界了。 “这也弄的太大了，这光光亮亮的，落点灰一点就看得着，收拾也得功夫了。”唐妈大略看了几眼就上来了，到阳台上和王芳孙红叶说话。 “小军说请个保姆回来，做饭收拾屋。” “保姆？那不得花钱哪？一个月得多少？” “得六七百块，好点的一千出头。” 其实这会儿保姆这个行业刚刚兴起，没这么贵，一般做做饭收拾收拾屋也就是五六百块钱，好一点的七八百块，极少有给上千块的，这里又不是省城京城。 但唐妈不知道啊，一听就心疼了。 “妈哟，得这么贵？请什么请，不请。” “妈，我和军子天天得看店带孩子，哪有时间收拾啊？这不是没办法嘛。店里请人更贵，划不着。” 老太太打量了一下光明锃亮的屋里，光可照人的地板，有点难心。 “大娘，要我说你和大爷就搬过来挺好，帮着嫂子带带孩子做做饭，也省着花钱请人。”孙红叶劝了一句。 唐妈有点犹豫，想了半天：“那大黑怎么弄？养了八九年了。” “带过来呗，成天在后院拴着瞅着都可怜，过来还能活动活动，反正屋有这么大。” “平时给它洗洗澡就行，家里养着也不脏。”孙红叶帮了一句。 大黑为什么拴在后院王芳给孙红叶说过，豆豆小时候跑出去玩儿，不知道因为什么哭了，大黑恼了，差点把村里一个人咬死，裤子都给撕烂了。 老唐头嘴上骂，心里一点没生气，不过也不好把狗放出去了，就拴在了后院喂着。 黑背这品种聪明，护主，还凶，养好了都是好狗，而且它还能陪孩子玩儿，相当有耐心。 “狗还能洗澡啊？”农村的狗哪有洗澡的概念，把王芳弄的一愣一愣的。 “能啊，猫狗都要洗，不过不用洗那么频，也别把水弄耳机里，得小心点。我家里的都洗，习惯就好了。” “你家也养了？京城不管吗？” “我们住的是院子，四合院，挺大的院儿，就弄了几条狗几只猫，从小养的，现在都挺大了。” “京城也有院子啊？不都是大楼吗？我看电视里都是高楼大厦的。” “楼多，院子也多，其实京城和这边差别也不大，就是人多点，城市有那么大。” “那哪能一样，人家是京城呢，我看电视里那大马路都有那么宽，人穿的可板整了。” 孙红叶就笑：“等过几天嫂子要生了你们都过去待几天，我带你们逛逛，好看的地方到是不少，但也就是个城市，和省城区别不大。” “不能吧？省城我去过，那一片一片的大平房筒子楼。” “京城也是，都差不多，要说论居住面积，京城还真不一定比咱们这边强，那边一个杂院就能挤十几二十家，在咱们这边可看不到。” “……，呃，呃，那为啥呀？” “人多呗，人一多就挤。” “爸爸，我好想有个望远镜啊。”张小悦走到张彦明面前趴到他腿上，假装无意的大声来了一句。 “你现在太小了，还不能玩望远镜，等你上中学了爸爸给你买，好不？” “为啥？” “因为你现在太小，在长身体，那东西会伤你的眼睛，明白不？要是你一下子看不到爸爸妈妈怎么办？” “啊？骗人，我，我同学都有的。豆豆，咱们同学是不是都有望远镜？” “有的，王雨和张亮亮都有。”豆豆点头作证。 “那不是望远镜，”张彦明笑着给两个孩子解释：“儿童玩具是用来给孩子玩的，用的都是便宜的零件，那个用时间长了对眼睛的伤害更大。” “那，那张亮亮他们怎么能玩儿？他爸爸傻呀？” “他爸爸不懂呗，下次你再看到他玩就告诉他一声不要玩了，好不好？帮助小朋友降低危险。” 两个小丫头对张彦明还是相当信任的，从来都是说话算数，信誉度够用，都点了点头，就没想过都幼儿园毕业了，还去哪见？ 孙红叶噗一声笑起来，赶紧扭头看向窗外。 “二婶儿。”豆豆看着弊笑的孙红叶眨了眨大眼睛，伸手拉了拉孙红叶的衣襟小声问：“二叔是不是骗人呢？骗小悦。” “不是，没骗人，小孩子有些东西是不能随便用的。” 孙红叶听张彦明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光学仪器对孩子的眼睛伤害还是比较大的，张彦明交待过她要注意。 而且小孩子没深没浅的，要是直接拿着看太阳…… “那，那你还笑啥？” “我笑啊？我笑小悦笨呗，都毕业了呀，还去哪看同学？” “啊，”唐豆豆有点傻眼：“毕业，同学呢？” “同学也毕业了呀，以后都不到幼儿园去了，等九月你们就上小学了，要认识新同学新老师。” 稀里轰隆的，唐中军带着唐爸一群人从楼下上来。实木楼梯哪都好，就是走上去声音有点大。 第462章等豆子长大呀? 唐爸也是第一次过来。 本以为也就是以前见过那种楼嘛，也就是厕所在屋里确实方便点，挤挤压压的，还不如庄稼院舒服，起码宽敞。 自家房子院子都是新起的，厕所也是冲水的，大塑钢窗子，街坊邻居谁家不羡慕？楼上也就是铺个地板，还不如自家这地砖清爽呢。 99年这会儿大部分人家还都没有装修的意识，就是水泥地面，讲究点的人家铺个木地板，磁砖都是镶在厕所厨房里面，市面上刚有600，800的玻化砖卖，还没普及。 可是这一圈儿转下来，完全打破了心里的那点概念。 地面光滑能照出人影儿，地板也不是那种大红黑红刷满了油漆的，实木大床散发着木头香味儿，宽大的卫生间都不敢下脚，还能洗澡。 没有拉线开关，没有白炽灯泡，床头还有小桌子摆着台灯，看着就值钱。 墙面都是又平又白，还有专门的房间放衣服被子。 这些都已经超出了这个时候大部分人的生活常识。不管是农村还是城里的。 这会儿清水房的概念刚刚出现，楼房盖好都是装好了水电门基本设施的，不装修直接也能住，就是简单点儿。 “这家伙，太阔了，这整的像宫殿似的。” “大军儿是出息了，以前上哪去见这房子，老唐是有福喽。” 一群老兄弟的赞叹惊讶夸奖让老唐有点飘，脸上笑容就没断过。 唐妈还在做心里斗争，看看这看看那的，心里犹豫不绝。 这会儿的人哪，念旧，在那边住了几十年习惯了，说搬家心里就发慌，没底。 “保姆打算从哪找？”孙红叶把趴在玻璃上的豆子往后扯了扯问王芳。 “劳务市场有，可是我有点不太放心，不知根不知底的，豆子还小。我想让牟哥给帮忙介绍一个来。” “找什么找。”唐妈瞪了王芳一眼：“这么大个家就扔给人家啦？拿点东西跑了去哪找？傻大胆子，再说外人能把豆子照顾好吗？” “那我也没时间哪，对付吧，对付一年两年豆子上学了就好了，再说你看这屋里，就抹灰都得大半天，我和军子哪有时间？” “啥？”豆子憨乎乎的扭头看着妈妈。听见说自己名字了。 “要不，把豆子放家里吧，我帮你们带。”唐妈看了看孙子。 “一天两天仨月俩月到是行，这得好几年呢，以后还得上幼儿园。”王芳委婉的拒绝了唐妈的好意。 “哎呀大娘，你说你和大爷就两个人，在哪住不是住？和儿子孙子一起不好啊？你看这大房子，多少人住不下？现在又不是过去了。” 孙红叶在一边鼓劲儿。 “也到是行，我到是，就怕你爸。”老太太动摇了，开始语无伦次的找借口。 “哎呀，我爸还不是听你的？你说啥我爸敢还嘴了？”王芳朝唐妈翻了个白眼，惹的三个孩子嘻嘻笑起来，开始相互翻白眼。 “这学什么呢？这个不兴学。”孙红叶去三个小脑袋上一个拍了一巴掌，三个小家伙大声笑着一轰而散。 “不用说了，”唐中军摆摆手：“明天你和我妈回去收拾收拾，就搬过来了，那边房子先留着，东西有用的拿过来，用不上的先留那头。” “那以后还回了不？”唐妈还有点没想通。 “回什么回，和我一起不高兴啊？还是你们外面还有儿子？” 啪。 唐中军被打的一偏头，扭头就看到自家老子瞪着自己：“王八犊子，说那是人话吗？” 唐中军想问问老子那你是啥，没敢，站起来给一群叔叔伯伯点烟。 “孩子说叫咱俩过来，带带豆子。我感觉也行，这屋，他俩哪有时间收拾？说找姆，那一个月一千多，不知根不知底的。” 唐妈和唐爸商量，张彦明感觉老太太就是在努力说服自己。 “过来呀？”唐爸扭头在屋里看了一圈儿，也有点心动。谁不喜欢好的呢？ “那就过来吧，这么扯着也确实不是个事儿。”唐妈拍了下巴掌下决心，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这就对了，你们不跟着我还等啥？等豆子长大呀？” 唐中军给唐爸递了根烟：“还有什么要想的？是不爸？除非你们想跟小静，那我不争，她比我条件好。” “那成什么事了。”唐爸摇摇头。 “跟着我们也行，我到是乐意，我爸妈跟着老二也不回来。”张彦君笑着接话。 “就说好听的，”事定了唐妈也不纠结了，笑着瞪了张彦君一眼：“小静上回打电话都说了，以后你俩要不就在省城，要不就在京城，哪有时间回来了？” “那你们就跟着我们走呗，正好到处看看。”张彦君笑着回话。 “可得了，不折腾，你们有时间回来看一眼，没时间就忙，我和你妈不给你们添麻烦。”唐爸弹了弹烟灰：“你们哪，就都好好的我和你妈就依足了。” “老唐也要搬过来呀？”唐爸的老哥们问。 “这非得让我们过来，不过来也不行，我其实不想搬，在这边也没个人说话。” “让我爸说的，像搬出多远似的，这离咱家那边也就是十来里地呗，公交都通着呢，平时没事儿我叔他们就过来呗，或者你过去转一圈儿。” “对，不远儿，没事夏营天回去钓鱼。”老唐的哥们点头。 “老唐，那你房子和地怎么弄？” “那点地你们谁想种就拿去种吧，房子……”唐爸有点犹豫。 “卖了吧，叔叔大爷你们谁要就随便给个价。”唐中军直接给做了决定。 现在唐中军眼界上来了，回头看原来那些事和人就比较轻松，家里老房子虽然才修完没两年，也就是三万四万的事儿。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彦君和唐中军去给唐爸搬家，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孩子去这边的开发公司分部转了转，也没什么事儿，就是顺便看看。 这边分部发展的不错，公司资金足，就是稳稳当当的做老城改造，自己买地做住宅小区，没掺合市里的规划工程项目。 这会儿的地产开发商基本上都是靠市政规划工程挣钱，不管是住宅还是商业项目，市政规划都有贷款保障，自己买地开发的工程贷款得自己去跑。 说实话这边也没有什么大型工程，鞋城这边的改建都算是大项目了，张彦明连关注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就别说去争了。 这边建的都是电梯高层封闭小区。 不用急着挣钱还银行就是舒服，可以慢慢搞，关外的高层建筑周期确实长了点，里里外外三年下来就算快的。 第463章 简单婚礼 在关外待了几天，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孩子回到京城。 一起过来的还有张彦君和唐静的爸妈，张彦辉一家，孙家敏带着小高，牟哥两口子还有张爸老家那边的几家亲戚。 过来给张彦明和孙红叶办婚礼。 外面张彦明基本没通知。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已经提前到了，特意从国外赶回来的，还带来了老史密斯和老沃特的礼物。 京城这边，王洪刚一家来了，带着几大军区首长的贺礼，都是些题词贺字，还整的挺文雅。 所谓书法这个东西，可不是看谁写的好看，得看落款那个名字是谁。 候部长代表军部，小刘代表文艺局一起来了。这个江大校代表不了，他算是张彦明的半个员工。 老院长人没到，派秘书给送了一台哈苏照像机过来，是老院长自己的珍藏，算是比较贵重的礼物。 黄厂长是自己亲自来的，他性子直爽，感觉和张彦明说的来，不太在乎什么身份地位的，两个人马上还有合作呢。 李先生送的是一条游艇，人没过来，他正在海外有会议，就和张彦明通了个电话。 游艇这事儿其实挺扯淡的，张彦明估计自己去看它的希望不大，他对这个东西也没什么兴趣，也就是红空粤东一带的富豪喜欢摆弄这个东西。 孙红叶到是挺喜欢的，张彦明也不明白她这高兴劲儿是从哪来的，难不成还把游艇拉过来在后海子里逛几圈儿？不过他也没作死的去问。 东牌坊的其他股东张彦明都不太熟悉，也不太想牵扯到私人生活里来。 王少白黄可杨小山孙丽马蕊五个人全到了。 小兵燕嘎子拍完了，已经在做后期。五个人全都黑了瘦了，不过精神头相当好，通过这次拍摄，五个人都有了长足的成长。 好兵得子弹喂，好导演得片子堆，这种事儿没有捷径。可惜国内暂时还没有这个条件，全靠气运。 比较意外的是周家大姐也来了。 她是从牟嫂这边听说的，特意跑了过来。 她的到来让张彦明除了意外还有一点恍惚。 在这个世界醒来已经三年了，已经一点一点适应并融入了这里，但想起初始心里难免还是有一点触动。 那会儿自己似醒非醒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莫名其妙和周欣冰李舞兰她们纠缠了一段时间，也化解了许多自己对这个世界的陌生疏离。 虽然不是自己本意的刻意，但事实就是事实，是忘不掉的，只不过已经过去了，压在心底就好。 周大姐这会儿已经调到市城建工作，张彦明随手帮的小忙，自己都忘了。 但这事儿周大姐自己怎么可能忘？还有前前后后通过张彦明挣回来的钱，人都想更好，所以听到消息她就来了。 自家妹妹和张彦明之间的情况她心里一清二楚，但那和她并没有直接关系。 就算有关系她也不会提及，这是个聪明的漂亮女人。 小尚秘书是以私人身份过来的，张彦明没想惊动地方上，但感觉小尚这个人还不错，也没少麻烦人家，就让张永光通知了一下。 小尚也是个聪明人，自己会处理好一些关系。 张雨和秦经理两口子，还有张凤都来了，工作室殷王两位老师，还有国音的张裘两位老师，小苏玉，朱丽江海，工作室的几个演奏员。 婚礼准备的很简单，也没按风俗整那么复杂，就是亲朋好友在一起聚了一下，告诉大家两个人结婚了。 原本甚至宴席张彦明都想就在食堂弄一下得了，反正自家厨师也不差，让张妈臭骂了一顿。 不管怎么办，结婚也是大事，大事就要郑重，哪怕是只请子几个人，也要隆重，这就是张妈的意思。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自家老妈说的也对，就找秦经理在京城饭店联系了个宴会厅，来的亲朋好友也干脆都安排住在了京城饭店内宾部这边，包了一层楼。 张爸有点不太高兴，感觉儿子太张扬了，到不是因为花多少钱的事情，买座王府花那么多钱整修张爸也没心疼，还感觉挺值。就是单纯感觉太张扬。 张妈瞪了张爸一眼：“用你花钱啦？” “这是花钱多少的事儿吗？这点钱我还舍不得？弄的太张扬了。” “你也不看看来的人，你感觉张扬，人家感觉这才是正常，别老拿你那老眼光琢磨事儿，行不？儿子现在好说不说的，身份在那摆着，结婚弄个小地方丢脸不？” “啥身份了？就是挣了点钱就有身份啦？” “那你以为呢？那李先生怎么就那么有资格？是因为岁数大呀？不就是钱够多吗？你当现在还是几十年前哪，戴朵红花乐半年。” “那是光荣。” “现在有钱就光荣。再说我儿子怎么没有身份了？正经的大军区待遇，你有啊？你光荣了那么些年，立过那么多功，死了好几次，除了奖状那张纸我还看着啥了？” “讲理不？那是什么年代？能拿现在比吗？” “哎哟，说到你了就年代了，你也知道年代不一样啦？现在是什么年代？有钱就是大爷，没钱啥也不是的年代，把你那老一套收收。烦。” “我还不兴说话啦？再说也没在外面说。” “和我说也不行，不爱听。滚蛋。” …… 张彦明把孙家敏和周大姐介绍给了小尚，三个人都是办公室主任，虽然地区级别不一样但有共同语言。 他自己和王洪刚陪着侯部长黄厂长江大校殷王张裘几个老师。 张永光和仙媛苏玉还有几个演低奏员负责张爸老家的那些亲戚，这些都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山里的农民，一个比一个拘谨，到了房间都懵了，连走路都不敢。 张彦君没安排活，他得照顾唐静。 也没有什么仪式，张彦明和孙红叶牵手上台，对所有亲友表达了一下感谢，请候部长做为证婚人讲了几句，给双方父母磕头敬茶，就这么结束了，然后就是吃好喝好。 孙家敏有点激动，抓着张妈的手强忍着才没当场哭出来。 吃完酒宴本地的客人就回了，张彦明和孙红叶在饭店门口挨个恭送，然后才返回来陪家里人。 孙家敏和张妈拉着孙红叶带着孩子回院子去了，张爸带着张彦明去和老家的亲戚说话。 都是好多年没见过了，张爸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和几个平辈的亲属一直聊到傍晚。 “大爷，叔，各位哥姐弟妹，走吧，下去吃饭。明早也在餐厅吃，报房号就可以了，不用花钱。今晚上好好睡一觉，明天我过来陪大伙在京城好好逛逛。” 张彦明和张爸张永光三个带着一众亲戚下楼到餐厅吃了晚饭，这才开车回家。 第464章 心理上的孤独 “我感觉，我像是被骗了似的。” 晚上回到家里，洗漱上床，孙红叶躺在那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啊？我这是，把你骗啦？” “嗯。”孙红叶看着天棚发呆：“从小就想着将来自己长大了，嫁人了是什么样，以前参加别人的婚礼也在想到自己了是什么样。 结果什么样也没有，连接亲都没有，就吃顿饭我还得陪客人。你说我冤不？你是不是把我骗到手的？” “呵呵，好，是，是骗的，现在骗子悔悟了，准备洗头革面重新做人，把骗变成事实。行吧？” “唉，”孙红叶叹了口气：“前边说的时候也没感觉什么，今天弄完了回来，感觉自己，总像是差了点什么，结个婚都不完整。” “没事儿，要不，咱俩重结一次？回钢都结去。” “啊？滚，故意气我，今晚别睡我床上。滚蛋。” 张彦明躲着孙红叶的拳打脚踢笑：“真的真的，不是说着玩儿，咱们可以回钢都再办一次，正儿八经的走程序，把你以前那些狐，胡里胡涂的劲儿去了，把事办明白。” “滚。”孙红叶停下拳脚重新躺好：“我妈也陪你疯啊？咱爸妈也回去陪你疯？想的美，那成什么事儿了？” “不用爸妈，就咱俩回就行，把你那些呃，朋友好友的都请来办一次。” “还是算了吧，”孙红叶有点意动，想了想还是放弃了：“我就是说说，过了今天就好了，一天这么多事情呢，还有孩子，哪有那个时间折腾。” 这次回钢都因为是临时起意，孙红叶也没和以前的知交好友同学什么的打招呼，本来想着到了把大家约出来聚一下，也因为带着两个孩子做罢了。 她本来是个好动的，虽然谈不上有多喜欢闹腾但也绝对不是文文静静的主，抽烟喝酒打架蹦迪捞钱基本上都没落下过，要不然也不会成为那些少爷公主的大姐头。 当然，她的头脑也是相当聪明的，钢都这边政府势弱，钢铁厂势大，连带着钢铁厂的少爷公主也比政府这边强势许多，占了很多赚钱的路子。 在以前，钢铁厂的老大干了两届以后就会转任钢都市的老大，这就是钢铁厂强势的重要原因之一，这一条在99年这会儿已经不存在，政企已经分离了。 不过几十年的积势，即使消退也不是两年三年就能达成的事情，何况钢铁厂有钱，员工占了全市人口的三分之一还多，在省里盘根错节的，政府这边想压过去还得慢慢熬。 这些事情综合起来，自然就体现在了两边的孩子身上。 钢铁厂的少爷公主有钱，成长也快。 政府这边家里底子再厚也要起码遵循一个升迁规律，一步一步走，履历得挑不出毛病来。 企业里可没有这些讲究。 孩子念个高中送出国找个野鸡大学混几年，回来就能给个小厂厂长或者一个特助身份，熬个三年两年就能独掌一方了。 由其是一些驻外单位，级别也不高，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是钱来的快。 这年头资不低债停产破产的二三级小厂哪个主事人没个几千万上亿的身家？最牛逼的弄个销售公司只管卖货不管结账，干个几年直接宣布倒闭也就完事了。 反过来看政府这边的少爷公主哪有这个条件？你弄个销售公司卖啥？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孙红叶原来能带着一群人和钢铁厂那边的太子们争个旗鼓相当，能站稳脚挣到钱，可见能力和头脑的强大。 不过那些事情都是过去了，张彦明从来也没提过问过，不值当在意的事儿。 “你要是不想回，可以请你那些朋友同学来这边，在这边聚聚，玩几天。他们应该有的是时间，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人在这个世上走一遭，有亲人有朋友是一件快乐的事情，是幸事，随着时间消磨地位变换一切都在改变，慢慢的身边的人就越来越少。 除非你不想往上爬不想成功。 越往上越孤独。 老话说富不过三代，为什么？历史上的君王终归难免更迭，为什么？ 第一代赤手坦胸拼杀出来，浮浮沉沉的一路挣扎，从下到上的风景纵览无余，心中自成天地。 第二代虽然没有老子那么丰富的体验经历，但也算是跟着长了一些见识，言传身教之下也是一种成长。 但从第三代开始，出生就握着金把子，再也没有机会体验那个过程了，纵使聪慧也总是有所欠缺。 后面就不用说了，在山峰顶上出生，跌落才是正常现像。 如果跌落不死，也算是了解了一下峰下的景色，还有爬上去的机会。 如果说第一代人身边经过大浪淘沙能留下来的都是可以同生共死的兄弟，那第二代身边就多了些投机逢迎之辈，这都是人之常情。 第三代呢？第四代呢？他们身边围着的都是些什么货色了？ 先天性的欠缺再加上围绕在身边人的撺撮，能有什么好结果？ 所谓天道循环不过就是如此而已。 张彦明是支持孙红叶有自己的朋友圈子的。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就是说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全在天长日久的接触来往，而不是凭借血缘或者什么，即使亲生父母儿女十年不相来往最后也只能是个陌生人而已。 为什么同学和战友这样的情谊总是纯粹的，让人不能忘怀？朝夕相伴几年十几年。 孙红叶其实和老家那边的一些朋友始终都有联系，平时也会抽时间打打电话相互问一下情况，再说那边她还有股份呢，每年都有一些小钱钱进来。 “我怕你烦他们，感觉，你不太喜欢和这些父母当官的人接触。” “说的像你妈不当官似的，那你这是算打入敌人内部了呗？” “嘿嘿，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感觉吧，咱俩在一起，哈哈，有点像我占了你便宜似的，哈哈哈。” “扯蛋。”张彦明笑了笑晃了晃头，今天不可避免的喝了点酒，这会儿脑袋有点发晕。 “哎，和我结婚你会后悔不？”孙红叶靠过来问。 “不知道，以后的事儿谁知道？万一你后悔了呢？” “也是，心里总感觉有点怪怪的。那我打电话让他们来了啊，来了你别烦。这回回去我都没敢告诉他们。” “嗯，打吧，人总得有朋友说说话，要不然会孤独，心里上的孤独。” “说的像你知道似的，你还没我大呢。” “这和年纪有什么关系？” “那你是怎么明白的？” “你感觉我以前有朋友吗？现在都谈不上有，你说我怎么明白的？” 第465章 去旅游啊 酒后失言这事儿不好考究，但酒后比较容易说出真话这事儿是可以肯定的。 平时基本上不沾酒的张彦明在‘新婚’之夜和孙红叶坦露了一点儿心扉，心里上的孤独。 这让孙红叶心疼了好几天。虽然她所理解的和事实上有些偏差。 其实张彦明对在这个世界上的生活还是比较满意的，轮回了不知道多少人生，尝过各种酸甜苦辣，在这个世界算是相当幸福的。 他的孤独感是来自内心深处。 就是有点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那种感觉，或者是他人骂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这种思想上的俯视。 人能把思想意识从生活中完全脱离开，就成了神，没有人能做得到，成王成圣只是世人传说。 那些所谓大贤大圣背后也仍然都是私心恶事一大堆，这就是人之本性。 国人有夸人的传统，有点像现在兴起的夸夸群。 皇上的女人都是美的，像天仙一样，达官贵人喜欢的都是好的，应当值钱，有身份地位的人男的都是英武圣明，女的都是人美思捷。 看看这些诵词歌赋，再对照一下满清后宫嫔妃的照片，读一下近代文豪的美文，对照一下他们笔下人物的照片以及风颂。怀疑人生了呀。 但这就是传统，不可有一丝逾越的壕堑，过了就是粉身碎骨。 就像书法不是看写的好不好，而是要看落款的人，文章不是看写的精不精，而是看作者的地位，评奖不是真的看你作品如何，而是要看你资源如何。 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风骨？从南宋起这东西就砸碎喂了狗了。 这是一个闭言塞听的时代，周束人放到现在来也就是个骑上小毛驴去送外卖，为了一日三餐挣扎的凡人。 …… 张彦明自己其实都已经不记得那天晚上和孙红叶都说了些什么了，迷迷糊糊的就睡了，第二天起来有点头疼，让孙红叶耻笑了好几天。 “不能喝就不喝，逞什么能啊？”张妈有点心疼，煮了醒酒的糖醋水，又用温水沾了湿毛巾来让张彦明敷头。 “我也没喝多少啊，感觉，也就是几杯啤酒，白酒绝对没超过二两。” “真的吗？”张妈扭头问孙红叶。 “我走的时候他确实没喝多少，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得问光子。” “啊？喝多少酒啊？啤酒的话，两三瓶？没超过五瓶，记不清了，白酒没多少，顶多半斤酒，两杯，我看着呢。”张永光回忆了一下。 “哎？有那么多吗？”张彦明有点惊喜。 “要不咱俩比量比量？你尽兴一次。”孙红叶默默的递上战书。 “以后在外面别让他喝酒，”张妈瞪了孙红叶一眼：“他有点酒精过敏，喝完了上不来气还头疼。” “几点了还没动弹？” 张爸走进来：“不是说今天陪你大爷他们去逛逛吗？这会儿都等着你呢，赶紧去。农村人起的早。” “我去吧，让我哥歇一天。”张永光站起来往外走。 “等我一下。”张彦明呲牙裂嘴的挣扎起来，用敷在头上的湿毛巾擦了擦脸：“难得来一回，家里人不陪着不好，我爸不熟悉，我要是再不去让人回去叨咕。” “你带着玩一天，多看看景，给照点相，晚上都来这边吃，也算认认家门。”张爸嘱咐了张彦明一句。 “那我也去吧，省着叫人挑理。”孙红叶回屋去换衣服。 孙家敏带着几个孩子在院里打滑梯呢，不时有笑声传过来，唐静和王佳慧的爸妈在一边坐着晒太阳说话。 张彦君昨天在饭店那边住的，陪着唐静的爸妈还有唐中军两口子，不过把豆子送过来了。在那边太闹。 张彦辉一家三口还没起床。 “大君也是的，小静爸妈怎么没送这边住呢？大老远来了还住饭店。”张妈耽心唐静心里不高兴，嘴上就埋怨大儿子。 昨天闹闹攘攘的也没顾得上。 “我安排的，今天一起去逛逛，都没怎么出过门，等晚上过来吧。”张彦明帮哥哥解释了一句。 其实是唐爸中午喝高了，张彦明直接就让他们一家在那边住下了。 老唐头责任心有点重，感觉这亲家请客，自己得帮着把客人陪好，再加上好酒好菜的，就没控制好量。 主要还是心里落差，老头为了女儿把自己摆的相当低。父母心哪。 唐静其实已经知道经过了，张彦君昨晚就打电话和她解释清楚了。 人哪，相处起来真的特别复杂，所以张彦明对大操大办一直心里有点抵制，就是因为这些，人一多了就难免有些照顾不到的地方，你也不知道谁就能挑点理出来。 “我也过去吧？陪陪老唐，家里那边也都好些年没见了。”张爸在头上抓了抓，想了想问张妈。 “自己想去就去呗，像真什么都听我的似的，正好也跟着到处看看，来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出去走几次。”张妈笑着剜了张爸一眼。 张爸是个精打细算心里有谱的人，一辈子勤恳老实，但心里其实对旅游啊，风景什么的喜欢的不得了，只是一直压着那份心思，舍不得花钱，压着压着也就成了习惯了。 张彦明没事的时候到是会抽出时间开车带着老爸转转看看，不过也并不多，开着店呢。 “小辉和小慧去不？”张彦明问了一句。 “不管他们，你们去吧，别让那边等。”王妈摆了摆手。 “老王跟我一起，咱俩去陪陪老唐。”张爸拽着王爸一起。 张妈隐晦的瞪了张爸一眼，悄悄看了看孙家敏，她自己拉扯孙红叶长大也没找，张妈怕她多心。 人哪，真不容易。 “你们两个干什么？”唐静笑着指向正房那边，就看两个小丫头背起了小书包拉着豆子从屋里走出来。 “去旅游啊。”张小悦拍了拍背上的小书包，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嗯，要去的。”豆豆点头附合。 一院子人都哈哈笑起来，这两个宝贝呀，太有意思了。 “来，过来奶奶看看都带什么了。”张妈招了招手。 小书包里塞着小毛巾，水杯，糖块还有小玩具。 “水杯也没装水，你们背个空杯喝什么呢？” “可以买的，买了水装里面。家里水会烫。”张小悦拍了拍裤兜，表示有钱。 在家里都是喝温开水，那个背在包里会有点烫。主要是两个小丫头都不敢灌，这些有点危险性的动作是不许她们做的，都记得牢着呢。 “今天人太多了，要不你们不去，在家陪奶奶和姥姥好不？” “我姥姥，她没在这儿。”唐豆豆眨着大眼睛争辩。 第466章 帮人也得讲方法 “哎呀，我领着吧，豆豆正好和姥姥姥爷多呆一会儿。”张彦明接过话茬。 唐静不敢让她动，张妈只能在家里陪着肯定不能去，再说还有孙家敏在呢。 孙家敏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对出去看风景一点兴趣都没有。吃过见过。 收拾好三个孩子，张彦明和孙红叶，张爸王爸一起去车库。 张彦辉这会儿起来了，蹲在门口发呆，张彦明问了他一声，摇摇头说不去。 叫了几个安保员，开了两辆303出来。 其实这会儿还挺早的，才八点过点儿，主要是平时都早起习惯了。 大马路上还没有多少车，到是行人自行车不少，京城这会儿摩托车也多了起来，突突突的冒着蓝烟。 这会儿整个北方能骑摩托车的都算是普通人家里的能耐人，这玩艺儿在这个年头可算不上便宜。 在这个年代骑摩托车属于时髦，比较一般的牛逼，后来专门监督检察的头盔在这会儿一般都会主动戴，没人查，但是感觉显得牛逼呀，有派。 等后来骑的越来越多了，开始治理管着有要求了，戴头盔的反而少了。 可见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都在随着时间和大环境而不断的改变着。 就像九十年代初那会儿自行车还要办牌照，发小红本，交通事故还是派出所处理。 到九十年代中，自行车渐渐没人管了，摩托车成为重点管理对像。 …… 到了饭店，果然大家都已经起来了，饭也吃过了，秦经理一早就来了，亲自安排，耽心这些人吃不上早饭。 不是正常理解的那个耽心，而是这些人大都是农村出来的，怕他们不敢去餐厅。这不是开玩笑。 那会儿农村人进城，哪怕到县城，很多人连饭店都不敢进，说话也是畏畏缩缩的放不开，没办法，信息闭塞手里没钱，人也就没了胆气。 这也算是一种传统吧，不想惹麻烦，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一层楼的房门都开着，年纪大的凑在一间屋里老老实实待着说话，年轻人要活跃些，在各个房间里来回串动看新奇。 没人敢大声说话，楼层服务员走过都会马上闭嘴站直，小心冀冀的。 张彦明几个人一到，就感觉这些亲戚明显都松了一口气似的，欢快起来。 先去看了唐爸唐妈，把张彦君唐中军叫起来，他俩昨天都喝高了，一直睡到这会儿。 王芳早就起来了，在唐爸唐妈屋里陪着说话，张彦明对她的感官不免又好了一点儿。 张爸拽着王爸和这次来的几个哥哥弟弟打招呼，小辈儿不用他们管，那是张彦君张彦明的事儿。 收拾了一下，大家下楼上车。 秦经理过来拜见了一下张爸，和张彦明聊了几句，给派了两个饭店的导游跟车。 一路欢歌笑语，从上午游览到傍晚，中午就在外面对付吃的，晚上华灯初上才回到饭店。 两个导游业务相当不错，行程安排，导游介绍都让张彦明很满意，还帮着拍照，下车的时候一个人给了五百块小费，让两个人相当惊喜。 晚上在京城饭店中餐厅开的席面，特意晚回来一会儿就是要错开饭店的正常就餐时间。 不想给秦经理添麻烦，必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在这么高档的地方和一群农民一起吃饭。这也是现实。 大家的车票都已经由饭店这边帮着买好了，这年代买车票也不用身份证，数人头就行了。 张彦明给所有过来的亲戚一人买了两身衣服，也没买贵的，就是按普通城里人的标准。给几个长辈隔外又让张爸给塞了点钱，也不多，一人一千。 这一千块和给导游的五百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饭店的导游这会儿月收入都在两千左右，尽职尽责的忙活一天五百并不算多，当然也不低。 但这会儿就关外农民来说，一千就真是巨款了，他们种地的年收入好一点也就是一千出头，还不是家家都能达到。 这会儿农村也有有钱人，头脑活的出来跑山货或者做些买卖，一年到头也有几万的收入。但这种人相对来说真的太少。 打工挣不到什么大钱，省吃俭用一年能拿回去三千五千的。 这是农民最难熬的年头，一个大学生就能压垮一个家，基本上全靠举债。 不是张彦明不想多给，是给多了他们不会要，而且在农村来说，家里钱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没有银行没有信用社，都是现金放在家里藏起来。 “上学的就好好念，考出来学费你们不用愁，打个电话过来，我全包了，还有奖励。 过了上学年纪的，回去好好想想，看看自己能干点什么，实际点，到时候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我朋友在咱们那边搞了几个农场牧场，缺人手，想去上班的回去和家里商量一下，我送你们过去，好好干挣钱不愁。” 张彦明和来的这些平辈堂亲坐着抽烟说话。 “那，能要多少人？别人能去不？和我挺好的。” “行，人品没问题，给安排的活能保证干好就行。” “在哪块？远不远？” “关外建了好几个，咱们那边以后也要搞，不过得慢慢来。我看了，离咱们那最近的也就是两百公里，不算远，火车也方便。 等以后有离家更近的了你们可以申请调一下。主要就是一句话，好好干，干不好说什么也是白扯蛋。” “那我们能干什么呀？”来的还有女孩儿，论起来都是张彦君张彦明的妹妹。 跟着出来玩的女孩儿都是还没结婚的，在农村结了婚就是婆家人了，要干活带娃，没有那个时间跑出来玩儿。 “你们我可安排不了，找我哥。”张彦明指了指张彦君：“他那边需要女孩儿，就在咱们市里，离家也近。” 几个妹妹跑过去围着张彦君撒娇，张彦明就看着乐。 女孩子年纪小的时候真的比男孩子要活泼的多。 不是张彦明不想帮这些亲戚出头，而是帮人得有个完整的思路，有始有终，给笔钱什么的那是扯淡的事情，那不叫帮。 男孩子去牧场农场，只要好好干就算是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可以干一辈子。 女孩子如果去鞋城商场做销售，也能稳稳当当的做一辈子。 后面随着眼界打开思维跟上来，有那个能力想干的别的什么的，那就是另话了，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帮人是指路，不是卡一张支票就完了，如果不具备那个心力和能力，那就成了害人。 把唐家一家人接到院子和唐静见面，第二天一早张彦明又跑到饭店陪大家吃早餐送大家上火车，忙道了几个小时，总算是清净了。 第467章 了不得了 结婚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 唐中军两口子在这边待了两天就回去了，家里生意扔不下。 唐爸唐妈还有豆子硬让张妈和唐静给留下了，总也不见面，让他们在这边陪着唐静生了做完月子再走。 钢都那边房子已经卖完了，商场搬家整个也已经弄好走入正轨，张彦君回去张罗鲁尔和西牌坊店面的事情。 孙家敏在婚礼那天晚上哭了一场，在这边待了几天也回了，不过走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人精神了，像是去了一块心病。 孙红叶说孙家敏是感觉终于熬出头，对得起她爸了。原话是孙红叶归宿好，有脸下去见她爸了。 这事儿张彦明不敢掺合，连表达意见都不敢，就听着。 张彦辉一家和孙家敏一起走的，张妈到是想留王佳慧和王爸王妈多待一段时间，但是这边唐静大着肚子等着生，王爸王妈感觉有点添麻烦。 其实张妈完全就是想拽个没事唠嗑的。 连着热闹了几天，院子里又清净下来，到是张小悦和唐豆豆多了个小跟班，天天跟在后面，姐姐姐姐，姐姐。 唐静爸妈带着小孙子住了下来，张妈就轻松多了，不是指身体累，而是精神上的。 唐静有点瘦弱，这会儿肚子鼓的像马上要胀破了一样，血管清晰皮薄馅大，她又是个心大的，一眼看不着说不上就做出什么动作了，弯腰小跑偷吃东西抱孩子，像个孩子似的什么都敢干。 那真是一惊一乍的，张妈就感觉这段时间自己神经都要衰弱了。主要还是在意，大的小的都在意，就难免容易上头，这个没法控制。 而且终归是儿媳妇，不像唐妈，那是亲妈，随手就是一巴掌，说骂就骂，唐静一下子就老实多了。 唐爸是个老传统，女人的事儿不掺合，就跟上了张爸，两个老头一起溜溜湾儿，一起看看小店，聊天，去王府那边转转，看看工地，阶级感情直线上升。 “这是造宫殿哪，了不得了。”唐爸看着眼前恢宏霸气的大殿瞪大了双眼。 故宫天坛什么的这段时间都去过了，可那必竟只是走马观花，很多地方都只能远远的瞄一眼，而且稍显破败，和这边给人带来的冲击感完全不一样。 再说，这是自己的家的。 现在造房子是老年间无法相比的，机械技术材料都是要什么有什么，速度相当快，也就是两层半而已，如果不是坚持用老手艺儿得更快。 老宅子翻新慢，是因为要维持原貌，只能一点一点磨，一点一点修，修整的同时要时刻小心。 “嗯，老二弄的，弄的挺快，像那么回事儿。”张爸有点小傲骄：“那边还有个花园，没买下来，说是什么历史遗产，有点可惜。” “这一大片，老张你可是享了福了，这以后住进来……太牛逼了。” “这边不住，太大了空的慌，老二说过一回，他妈说就住那边，不搬。我也感觉是，太大了，家里一共也没几个人。” “这一大片连买带修的得不少钱吧？不住干什么用？” “花了点钱，我听红叶说好像有几千万了。谁知道以后能干什么，他们的事儿我也懒得问。就这么放着没事儿看看也挺好。” “这以前得是王爷府吧？” “说是哪个亲王。” “这就是离着远了点，要是和你家现在那片连上可就行了，我看那后面都在弄，都是老二买下来的？” “也没多远。院子后面那片是说要开个酒店，也不知道这地方这么弄能不能有人来住，那小公园挺好，以后可以没事带孩子划划小船。” “你们家这是真行喽，这回头一说谁敢相信？整个关外也是独一份了。” “就是孩子瞎折腾，怎么的还不就是住一间房吃一碗饭。那边后面说是要修一批院子，有大有小的，以后你和大嫂搬过来也行，有地方，住的近点也方便。” “修出来卖呀？我和他妈搬小子那头去了，哪有跟着姑娘的，让人笑话。小静跟着你家是享福啦，我这当爸的依足，别的话我也不说啥，都在心里。” “现在不讲究那个了，什么跟着丫头小子的，谁也不跟，个人过呗，我听红叶说那些小院儿不卖，都是给咱们自己家人还有她们公司干部留着的。” “你这老二和二媳妇儿了不得呀，大气。” “老二脑袋够用，就是有点懒，公司都是小红叶管着呢，那丫头厉害，像她妈。” “那大妹子身上有气势，看着就不是一般人。干什么的？没老头？”唐爸和孙家敏就见过这么一次，也没怎么说话，一点儿也不了解。 “俺家老张的同学，中学同学，原来在咱们市纺织局当局长，现在调省里去了，在省府办公厅当副，级别挺高，他家老爷们是烈士，那几年在南疆牺牲了，没找，一个人把小红叶拉扯大的。” 唐爸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了不起，这大妹子值当高看一眼。” “其实俺家老张念叼说帮她寻摸一个，怎么也比一个人强，这话也没法说。” “确实也没法说，要是个老百姓还行，这家伙，回来都能当市长了。不好弄。”唐爸摇了摇头。老头这段时间眼界大开，心境已经变化，不再是原来那个老农民了。 主要是阅历够用，不会因为一些小变化就失了分寸。所谓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说的就是这份阅历。 张彦明刚和王少白几个开了个小会，就电影的拍摄，剪辑，配音配乐以及拍摄过程中的一些问题进行了分析总结，要求每个人写一篇相关论文出来。 另外就是立项，张彦明把写好的红星闪闪的剧本拿了出来，让大家熟悉，为拍摄做准备。 他准备拍一个系列出来，五部儿童小英雄电影。他的想法是大家在一起再磨一部，然后分组拍，一起来，争取在年底把五部电影拍完。 这可不是空想，完全有可能，电影都是普通片子，也不用特效，拍摄难度并不算高，正好拿来给他们练手。 主要还是让他们熟悉熟练，磨练对剧组的把控能力。 他自己这会儿还没有亲自拍一部电影的打算，准备等他们五个人打磨出来了再说。 如果说话剧舞台剧戏剧这些是表演者的语言，那么电影就完全是导演的语言，不是来个人都能拍好一部电影的，需要的也不只是理论知识。 演员的表演能力对于电影来说只是锦上添花，并没有在电视剧话剧中那样显得那么重要。 当然，不是说演技不重要，这只是相对而言。 第468章事务繁多 折腾完王少白他们五个，孙红叶把张彦明提溜到她办公室。 “物流的总部和分中心，院线总部，红星大剧院，下面各省会分中心，一下子六十多份报告过来，姓张的，你还能更不靠谱点吗？” “啊？”张彦明懵了一下，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仙媛走进来：“哥，实验中心那边准备好了，仪器人员怎么弄？软件这边我从几所大学招了些人过来，得有个牵头的吧？” “马言打电话过来，说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他过来拜访。” “光子那边的商业街区改造可行性报告交过来二十多份，这是看我有三头六臂吗？” “关于大型卖场的可行性分析报告做好了，哥你看一下给个意见。” “下面七家开发公司组建完毕，管理人员名单档案交上来了，需要你批准，还有，附带住宅开发计划四十二项，所有资料都在这，你看一下。” “物业管理公司的扩大方案以及相关制度办法地区收费调查报告都在这，如果没有问题就批复一下。” “鲁尔，蓉城，江宁，羊城，金城邀请你去进行物流机场建设的考察商议，因为前期地方报建扩建民航机场的时候都有备选位址，相关勘测记录都在，如果你没有意见可以直接征用。” “安保公司的扩招报告需要你回复。” “张姐说下面的款项申请里有一些需要你亲笔签字同意才能拔款，材料都在这里。” 张永光手里拿着文件小跑进办公室：“哥。呃，什么情况？” 张彦明孙红叶仙退媛都看向张永光。 “怎么了？”张永光莫名其妙的心虚了一下：“干什么？” “什么事儿？”孙红叶问了一句。 “呃，学院那边的产业园，要我哥去看一眼。” 仙媛抿嘴笑起来，孙红叶叹了口气拍了拍脑门坐到老板椅上无语。 张彦明坐到沙发上点了根烟：“还有什么事儿，一起说出来吧。” “那个，”张永光小心冀冀的打量了一下孙红叶和仙媛：“清吧那边弄好了，哥你去看一眼不？还有小苏玉的专辑也录完了，需要你听一下签个字。” “还有没？” “王氏电脑，还有几家公司请你去参加年中股东会议，说如果您没有时间的话派代表或者委托其他股东也可以，这块我不太了解，得您自己定。” 张永光翻了翻自己的本子：“东牌坊项目通知您参加临时会议，时间是三天后，李先生回来亲自主持。” “文艺局通知您参加八月底国家宣传部五一颁奖晚会，时间是，八月二十五号，国家电视台一号演播大厅。” 张彦明揉了揉太阳穴，孙红叶瞪了他一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马言什么时候来？按他的性格联系你了人肯定是到京城了，你问一下，到了就叫他过来吧。” 张永光答应了一声。 “不对呀，”张彦明睁开眼睛看着孙红叶：“开发这块的事儿不是一直是你在弄吗？什么时候也需要我来管了？还有下面公司的事情，除了财务和高管层人事以外不都是交下去了吗？” “还有你，”张彦明又看了看仙媛：“你这边现在也就是实验中心吧？软硬件公司这么急吗？” “爸爸，我要你和我们玩儿。”张小悦和唐豆豆跑进来，小豆子跟在后面费劲的迈门槛：“姐姐等我。” 张彦明伸手接住扑过来的两个宝贝，盯着后面的豆子怕他摔倒，嘴上说着：“还有，安保和物业是王洪刚的事情吧？他们没做计划？” “大老爷，难道你就没感觉出来现在一天到晚有多少事儿吗？你到是一撒手，我和仙媛像拉磨的老驴似的没完没了的干活。” “我和王哥也在干哪。”张永光插了一句。 “也好意思，你们是老爷们，和我们比呀？” “这段时间事情确实有点多，不过，也是因为这几年事比较集中吧？”张彦明整理了一下思绪问。 “你还知道？没事儿就乱折腾，事前说也不说一声，真拿我们当牲口使啊？” 张彦明讪笑了一下，想了想说：“这样，开发这块红叶你多辛苦，商业街区改造什么的，交给光子，安保物业物流相关王哥负责，让他直接找我。 机场航空还有产业园我来负责，相关的都交到我这边，你们不用管，行吧？这一波忙过去没好了。孵化园这边，仙媛，能不能请几个退休教授回来主持实验中心？ 软硬件公司这边我来想办法，实在不行，从国外挖人。”张彦明摇了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行。我想办法吧，还是得打高校的主意。” “哥，咱们来个全国性的招聘怎么样？大报纸，国家电视台广告铺出去，小打小闹影响力不够。”张永光在一边出主意。 “也行。”张彦明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也没什么别的好办法了，自己的人脉圈子就这么大。 想了想，看了看时间，说：“你把马言叫过来吧，我先和他见一面，也咨询一下他的意见，他这个人想法还是比较多的，有急智。”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把需要张彦明过目签字的材料文件报告收拾了一下，让张永光给抱到张彦明办公室里。 这段时间事情确实挤一起了，高层缺人，一下子就这样了。 “你们想一下，配副总吧，看看几个人合适，把权责分一分，招聘一起搞了。” 张彦明交待完用一只手臂抱着张小悦和唐豆豆，另一只手把小豆子拎起来就跑，身上身下三个宝贝蛋子一起嘻嘻哈哈的惊叫起来。 孙红叶看了仙媛一眼：“你那这需要几个？副手。” “两三个吧，”仙媛想了一下：“园区管理，投资，人事，行政，我得配个办公室了。” …… 张永光去联系马言，张彦明陪着三个宝贝蛋闹了一会儿开始看文件，事情确实有点多，也难怪孙红叶生气。 哎哟，不折腾了，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慢慢来吧，把手里这些处理好再说。张彦明暗暗叹了口气。 缺人哪。 一个半小时，瘦小的马言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他果然是人到了京城才联系的这边。 张彦明打量了一下，比年初那会儿看起来疲乏了一些，肤色黯淡眼睛有点肿，不过看起来精神头还是挺足。 “我这边缺人，主要是缺地产开发方面的决策型人才，还有科技方面的技术性人才，你有没有什么介绍或者，想法？建议也行。” 马言愣了一下，没想到一见面什么也没说张彦明先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完全没想到。 第469章 合作愉快 不过这些难不住马总，略微思考了一下：“房地产这方面我也不熟，不过，这方面也不需要特殊才能，招聘应该能解决，主要考虑一下社会关系就行。 科技方面，张总，您是指哪方面？网络，软硬件，还是什么？” “网络，软件开发，硬件开发，包括芯片开发，我都需要，这方面你肯定比我了解。我搞了一个孵化园，上次和你说过吧？ 现在园区可以入驻了，相关公司和科研组要马上建起来，我自己搞了一个研发中心，打算再弄一软一硬两家公司，科研性公司。” “有点重复了吧？” “嗯？哦，不是，公司是考虑具体方向性的，比如软件我打算从财务进销存开始，还有收费系统这些，我以前有这方面的积累。 硬件先期主要是组装，弄个品牌出来，后面再慢慢国产化，这个要看研发中心能不能跟得上。” 马言点了点头，一只手拄在下巴底下考虑起来，习惯性的架起了二郎腿。 “你抽烟吗？”张彦明放下文件拿着烟过来坐到马言对面，把烟盒扔给马言。 “抽，不过抽不起这么好的。”马言笑着接住烟盒自己拿了一根点着。 “抽的惯就好，好赖其实区别不大，我这都是媳妇儿买的，我自己的话感觉玉溪红河挺好。滇南的烟我都可以。你平时抽什么？” “雄狮，我们那边的土产，外面我没见过。” “科技人才这块儿你帮我想一想，工作地点在京城，工资住房户口这些，只要技术达标都是小事儿。” “行，我回去就联系。” “你那边都弄好了？上线的网站我看了……”张彦明拿过一张纸来，和马言分析了一下网站建设以及经营，方向，技术，目标各个方面目前的问题或者潜在问题。 “总的来说方向是正确的，细节上多完善。这方面你比我强，我就不瞎掺合了。” 马言拿着张彦明勾来画去的纸思考起来，张彦明也不催他，打量着他的侧面，心里有种很古怪的感觉，说不清楚。 “张总，投资的事情？我们这次一定会成功，我坚信这是一个非常有未来的方向，” 张彦明笑着摆摆手：“说好了不用对我说这些，技术上我不太懂，经营上的事情我也不会指手画脚，到是方向上可以没事儿聊聊。 说到投资，你想我怎么投？给你多少？占比多少？” 马言有点高兴，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肯定投了，这让他有种苦尽甘来拨云见日的感觉，连呼吸都轻松了许多一样。 熬了这么些年，反复的失败失败，到处被人当成骗子，跑断腿磨破嘴，简直就差去抢银行了。 “那个，我们的想法是，我们集团保留百分之四十，但要有百分之六十的投票权，可，可不可以？” 张彦明点了点头：“估值呢？想卖多少？” “两个亿。张总，请你相信我，我坚信我们值这个价钱，绝对不是张大嘴。这笔钱我们一点儿都不分，全部会投入到公司的发展上。”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问：“你找过国外的风投吗？他们是什么意思？” 马言苦笑：“找了，达不到预期，最近到是有个脚盆人和我联系，不过，我这不是和您谈好了嘛，就没见他，也没谈。”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两个亿不多，但是我考虑，你一下子卖出来六成不太合适。这才头一轮，二轮呢？还有，我感觉适当的让国外风投参予进来是好事儿。” 马言有点愣，看着张彦明等着他往下说。 张彦明在认真思考，琢磨了一会儿，五六分钟吧，这五六分钟在马言的感官里好像足足过去了几个小时一样。 张彦明拿出电话拨号：“我问一下我两个朋友。”他给马言解释了一下。 张彦明把电话打到了老沃特那边。老沃特是大苹果城金融业的活跃人物，影响力不小。 “嗨，沃特叔叔，我是张彦明。” “你好我的孩子，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情吗？”老沃特的笑声顺着电话听筒飘出来。 “是这样。”张彦明把网站情况说了一下：“我认为这个项目的前景还是相当不错的，但可能需要一些您那边的力量推动一下。” 老沃特短暂的考虑了一下就下了决定：“好，我同意你的看法，那就按你的想办吧孩子，有事情随时打电话联系，或者你让这个年轻人来我这里，我和他谈一下。” “好的沃特叔叔，祝您身体健康。” 挂断电话，张彦明组织了一下语言对马言说：“这样，我给你四个亿，占五成，另外一成你去一趟苹果城，我把那边的电话地址给你，一千万米刀。 合同在我这里就可签，钱马上给你，不过你还是要去和沃特叔叔见一面，好好聊聊，我感觉你这个，有国外力量的推动一下会更顺利一些。” 张彦明拿过纸笔把大苹果城那边的地址电话联系人写清楚递给马言：“你要把内部股份划分清楚，给谁，给多少，要想妥当。 你要保持足够的股份成为最大个人股东，这不是建议，这是要求。” 马言接过纸条看了一眼，有点激动，头上微微冒汗，伸手又拿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后期的资金投入我可以保证，但是我希望你能谨慎。那边的一千万米刀你可以用来改善个人生活条件，配备交通工具什么的。 男人不能总让家里人跟着吃苦受累，要让他们看到希望，能快乐起来。” 马言听了张彦明的话终于挺不住了，眼泪涌了出来，脸上还不好意思的笑着。这男人也挺苦的，在这个时候。 “好啦，如果没有问题，我让法务部准备合同，马富豪，还有什么要说，要补充的吗？” 马言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点头表示听到了，张彦明打电话叫法务部那边拿合同过来。投资合同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只需要把具体项目资金权责这些添上就好，所以很快。 二十多分钟，律师带着合同过来。 “我不干涉你的运营以及各方面管理，我只保留融资的优先权，沃特叔叔那边，你抓点紧去一趟，好好谈一下，他是可以相信的人，会有一些帮助。” 马言把合同翻看了一遍，麻利的签上了名字。这次的成果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哪怕条件稍微苛刻些他也会同意，何况条件并不苛刻。 “合作愉快。”两个人郑重的握了一下手，张彦明安排财务公司那边按合同拨款。 这种投资是不可能一次性到账的，而是按阶段支付，中间要审核账目。 第470章 老马的建议 “彦明，你现在下面有多少人？几家公司？”合同签完，两边就变成了一家人了，马言的激动劲儿在消退，和张彦明说话也近便起来。 张彦明不太喜欢别人叫自己张总，就让马言喊名字，本来他年纪就大，叫声名字很正常。 “有五六家公司吧，员工的话，接近二十万。”张彦明想了一下给了个大概的数出来，具体的他还真没特意看过。 马言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二十多万？” “嗯，物流安保物业那边人多些，我接了几批复员兵。” “有这么多人你还为人发愁？走内部竞聘啊，把要求和任职条件待遇给下去，让大家自由报名，谁感觉自己能扛起来的就签责任状，先干一段时间。 行的就留用，不行的就辞退，连原来的工作都不给，这个提前说明白就行了，这么多人找几十个能用的出来不要太简单啊，您还愁什么？ 技术科研需要专业人员，管理岗其实就头脑够用就够了，然后可以组织内部培训来提高大家的业务水平。人啊，上来就不会想下去，都不用逼，都能努力学习。” 张彦明想了想，还别说，感觉还真能行，起码能解决掉中层管理需求这一块，高层就得看运气了。 其实这种竞聘制度国内早就有了，还是国企开的头，据说是从国外引进的先进人事机制，不过国企嘛，按惯例弄着弄着就走样了，这都是正常事儿，然后这事儿就一股风，吹过就不见了。 张彦明一时之间没想到这一点，是因为总部这边就那么仨瓜俩枣的，大量人员都在下面各省，下意识里就把他们忽略掉了。 还是经验问题，必竟以前也没掌控过这种几十万员工规模的公司。 给马言比了比大拇指，服气，其实这个事情真的挺简单的，但自己就是没想到。 “嘿嘿，”马言是个大心脏，说不好听的就是有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说好听的就是胸有沟壑有强大的自信，也可以说专注。 其实就是能迅速把自己催眠的一种状态，大部分强大人物都有这个特质，自信到偏执。 好处就是不怯场，思维点不在小节上，到哪和谁都敢想说什么说什么，表达清晰完整，有极度的掌控欲望和这种能力。也就是有煽动性。 那些搞传销的上级大佬大多都是拥有这种特质的人，很容易感染身边的人。 这种能力用到正地方就是团结团队急流勇进，用到偏地方就是为祸一方。 别小看说话，人人都会说话，但说话的声音腔调抑扬顿挫语气表情手势动作配合在一起，就能起到根本没法解释的作用，说服力和可信度。 可惜这方面大多是天生的，后天再努力训练成功的希望也比较渺茫。 “我们人少，您知道，没什么钱，总是不够用，我那边原来为了周转什么都干过，就差去要饭了，我能做的就是大家在一起集思广议，共度难关。 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有什么事儿大伙一起思考，总能想到办法，我把这个叫作团队的力量，有时候可能微不足道的一个人的一句话就能解决一个大问题。” “有道理，”张彦明点点头：“这点我要向你学习。” “谈不上谈不上，我就是，随口乱说。”马言一瞬间反应过来面前的人不是自己员工，是自己的金主。 “不是，我说真格的。老马，这样，你来给我兼个职务，行不行？” “什么？” “研发中心的主任，管理研发中心还有下面的两个公司。” “张……彦明，我不懂技术方面的事情，怕是，” “你不用考虑技术上的事情，需要你做的是人事和行政以及团队管理方面的事情，至于技术以及研究方向，我会在你下面组建一个小团队，你也是其中一员。” 马言习惯性的咬了咬嘴唇，点了根烟。 “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必竟是研发中心，也不着急出成果，你的主要精力还是在你公司那边。” 张彦明知道兼个职务不会影响马言的工作效率，本身他就不是技术型的。 “相关成果具现的时候，可以考虑和你的公司共享，这是一方面，二一个，等成果出来，做为团队成员你有一部分权益。不过前期需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 “我感觉彦明你自己管理肯定比我强，你这边，” “我时间不够，事情太多了，我还要上课，写剧本，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 马言有点岔气，和张彦明说话总被中间打断，这让他有点上头，演讲的十成功力只能发挥出三成。 他自己的表述能力还是相当有信心的，虽然以前被人拒绝的有点惨。 “就刚才，红叶仙媛和光子一口气就扔出来十几个需要马上处理的问题，还有一堆必须参加的会议，我实在是没办法沉到具体的事情上。” “哥，李先生打电话过来和你确认会议的事情。”光子在窗口伸进脑袋。 “去，准时参加。”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能让李先生这么郑重其事的事情小不了，参加是必须的。 “红空那个？”马言眼睛亮了一下。 “嗯，和他那边有些合作。”张彦明点点头，想不出李先生那边能有什么急事，干脆就不想了。 “具体的研发方向和内容在你签了保密协议以后会给你一份详细的介绍，你只需要做好团队的协调和后勤工作，控制研发速度解决问题。” 张彦明顿了一下，扭头看向马言：“资金这一块不需要考虑，你过去以后我会给你个权限，我不会干涉太具体的事情，但会有定期的第三方审计。” “是仿制还是独立研发？”马言来了点兴趣。 “有一些参考，但总体偏向于独立研发，这个需要软硬件的配合，具体进度得看你的协调。”张彦明考虑了一下说：“前期我会给出方向以及，一些技术资源。” “行，我干了。”马言考虑了一下就点了头。 “好，去法务签一下保密协议，找光子拿资料。资料不能带回去。”张彦明伸手和马言握了一下。 送走马言，张彦明和张永光带着孩子去后海子清吧那边去转了转。 这边没有按古宅结构那么建，而是用的现代钢筋水泥技术，只是外观进行了仿古处理。 必竟这里是要开酒吧，哪怕只是唱唱歌的轻吧。隔音，防震，各个方面都不是老式宅子能达到的。 所以建筑速度就特别快，必竟只有三层半，混凝土施工几天架子就起来了，到是后边内部装修花的时候要长一些。 第471章 上一个得疵一个 外面是老砖老瓦青壁飞檐，进到里面别有洞天。 高挑式中心舞台，全套灯光音响都是史密斯从阿米丽卡搞过来的，分离式显示屏仿照国外的蓝球馆，能保证里面人的不管坐在哪里都能清晰的看到舞台。 环绕式音箱阵列稳稳当当的把声音传递到每一个角落，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原音重现相当考验演唱者的功底。 这里的设备音质甚至超过了国内所有的表演场馆，包括那些专业性质的剧场，必竟这东西就是靠钱砸的，没什么技术难度。 张彦明看了看一人兴奋的张永光：“你到是不心疼钱，这么搞下来，有几个人能上去这个台？上一个疵一个，你这是打算累死小苏玉？” 设备太高级对表演的要求就已经不是高了，是苛刻，一点点东西都会被放大出来。这简直就是弄了间扩大型的录音棚出来。 “哥，门槛儿，您得这么想，咱们这地儿，敢上去完整唱一首挑不出毛病的，那肯定是真功夫，这就是立了个擂台在这儿，不服就上去比量比量。” 张彦明没吱声，考虑这话有没有问题。 孙六妹和邓群从后面走过来，脸上都飘扬着兴奋，看来是对这里相当满意。 场子也是有江湖的，大家背后也要比实力比地位，比圈子里的名气逼格，场子地位高，她们的地位自然就高，话语权就上去了。 “哥。”小苏玉一脸笑的跑过来伸手去抱张彦明的胳膊。 呃，感受着那种柔软，张彦明有点头疼，躲也不好不躲也不好，这丫头心就这么大吗？ 现在丫头经过训练学习，自信是培养起来了，走路小脑袋都是昂着的，再也不会因为自己的嗓音自卑了。 而且经过训练，她的声线也有了细微的变化，没有那么沙了，反而多了些韵味。 “感觉怎么样？”张彦明扭头笑着问孙六妹。 “都准备好了，老板你真牛逼，咱们这场子保证是全国最牛逼的地儿，没之一。” “我是问人员和物料，什么时候能开业？” “人员齐了，我和邓群找了几个人，从边上学校招了一批过来，都是学音乐的。” “还有什么问题？” “有，老板，”邓群松开把着孙六妹的手从兜里掏出个小笔记本翻开：“一个是表演，就小苏玉一个肯定不行，这个我们没办法，周边估计找不到几个能在咱们这上台的。 再一个是酒，咱们酒从哪里进？卖什么档次的这些都得您拿主意，还有一个就是看场子这块了，咱们是自己安排还是找专门干这个的？” 张彦明正抬头看上边二楼一圈儿的包房，包房是半悬式的，里面是整幅的落地玻璃，可以俯视全场，也可以拉上窗帘在里面玩自己的。 “表演这块，开始可以安排朱丽江海过来几趟，按正常出场付钱，小苏玉做固定表演，别的，我问问张老师和裘老师吧，看看她们的学生有没有时间。 另外，社会招聘也要搞，找些好苗子回来，这个咱们不是原来就说好的？ 周围有想过来表演的乐队什么的都不拒绝，敢上就上，能演下来的出场费加两成，演不下来的给一半，得罪人的事情能不做就不要做。 酒水这块，咱们这里不卖高度酒，包括高度鸡尾酒也要注意，茶和咖啡牛奶这些都要有，小吃点心，找个西餐厨师回来吧。” “老板，我感觉不卖假酒就行了，高度低度不用切吧？人家就好那口你不卖？” “我感觉也是，不卖不好，大不了限量嘛，这么还说得通。”张永光也感觉不卖不好。 张彦明摇了摇头：“高度的不上，呃……五十度以上的不上，行吧？” 孙六妹就笑：“老板，也没有人来酒吧卡卡干两瓶烧刀子的，高度酒一般都是用来调鸡尾，那个到是能控制。再说进口高度酒其实也没有太高的。” “行吧，我不喝酒，对这块儿没什么研究，那你们看着弄吧。我就是怕高度酒容易喝高，到时候闹起来麻烦。” “闹事儿的直接扔出去就行了呗。得找几个厉害的震场子。”邓群把小本收了起来。 “安保，让王哥安排吧，你没说？”张彦明扭头问张永光。 “说了的，王哥说随时派过来，到时候让安保那边的哥们在这边轮班，大伙也算都能来玩玩儿。” “行，工作时间不许喝酒。” “老板，要是咱们自己这边的，震不住怎么办？”邓群有点不太放心。 这年头混酒吧的大多数都是所谓新潮一代，其实就是没事干瞎混的半大小子丫头，这些人正事没多少，痞气一身，要是震不住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 “没事儿。”张彦明笑了笑，这个他一点也不耽心，威摄力都是打出来的，打几顿都老实。 “这边有专门干这个的，看场子，一般按营业额拿分成，咱们如果不让他们进来怕是要闹。” 这也算是个小江湖，大家各有各的门道，都是为了挣点钱，像送酒的，看场子，演出，都有专门的人干，都是小团伙，相互之间也是刀光剑影各种撕逼拼出来的。 没有平静的鱼缸，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大家吃肉的吃肉，吃水草的吃水草，清道夫就专门啃微生物，都有生存之道，越界了就是拳头说话。 “不找他们，太乱，咱们这里不牵扯任何那些乱事儿，就是听听歌品品酒，别人怎么干咱们不管也管不着，但是扯到这里就打掉，不用管他是谁。” 孙六妹和邓群和张彦明接触的时间不长也不多，很多事情也不太了解，也不知道这小老板是哪里来的这种自信，或者说霸道。 两个人看了看张永光。 张永光到是和孙六妹说过一些事情，但他嘴严，说的也不多。 “那些吸的喝的吃的绝对不能进来，进来一个抓一个，直接交王哥带回去。”张彦明嘱咐了张永光一句。 张永光点点头，心里有数。 “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那些，口碑打出去咱们的客户档次就提起来了，大伙都省心。” 几个男的女的从大门进来，一边打量屋里一边走过来。 “送酒的。”邓群介绍了一下。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三男两女，穿着打扮都挺潮的。 后来的人可能会感觉九十年代末的人穿衣打扮肯定相当土气，事实恰恰相反，这个时候的年青人相当洋气，从化妆品服装到包包饰品拿到2020年也不丢份儿。 如果硬要比较的化，可能就是女装没有后来那么暴露，这会儿讲究的是宽松，若隐若现，讲究丝垂质感的面料。 第472章 试歌 “这是要开业了吗？” 一马当先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花t恤，牛仔裤，板寸，眼镜夹在头顶上。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他，没看到大金链子，到是有大金表，戴了个纹章式的宝石戒指。 他嘴上问着话，眼睛扫了一圈儿看向孙六妹：“孙老板，邓总。” “你手里有什么酒？”张彦明问了一句。 “都有，在这片儿我的货是最全的，就看你们要什么。”男人看了张彦明一眼，卡卡说了一大堆酒吧常见的各种酒名，到是业务熟练。 张彦明提了提裤子坐到一边的卡座里：“价钱呢？” “给过我一张表。”邓群又拿出小本子，翻了翻从里面抽出一张折着的a4纸来递给张彦明。 还真不少，啤酒红酒气泡酒白酒果酒苏达水，有个三十来种。 “您是老板？”男人在张彦明对面坐下递了张名片过来：“贵姓？有点面生。” “嗯，以前没弄过这行。”张彦明接过名片扫了一眼放到桌子上，姓张，还是个本家。 王老师带着几个演奏员和两个安保员走进来：“彦明在这儿？” 这是张彦明安排的，工作时间殷老师和王老师出门都有两个安保员陪着，怕出意外，上下班也是专车接送。 张彦明抬头看过去：“王老师，您这是？” “我请王老师来调调音，确认一下，那些工程师我有点信不着。”张永光解释了一下过去招呼王老师。 “嗯，那麻烦您了王老师，给掌一掌，苏玉，去配合一下。” 苏玉蹦蹦蹦达达的走过去：“要唱歌吗？” “我先看看设备，一会儿你们上台。”王老师也不客气直接安排。 几个演奏员直接上台熟悉乐器，小苏玉跑到总台拿了个麦克风过来跑上舞台插到支架上。 “把门关了。”张彦明放下a4纸吩咐安保员。 几个人都的地方坐下，邓群示意张老板那这几个人坐下：“要喝点什么？现在只有矿泉水。” “拿几瓶过来吧。”张彦明点了根烟，把烟盒扔给张老板。 咚的一声闷响，设备打开了，音箱传出电流声。 张老板看样也是个能沉住气的，带着职业性的微笑看着台上，估计也是想品一品。 他们长年出入各家酒吧迪吧，对各家的档次什么的也有个心里的评定。 酒吧迪吧的档次高低可不是看装修，而是看舞台灯光还有音响效果，这是硬指标，装不出来。 一般有点好设备的场子都是把设备明晃晃的摆在显眼的位置还要打上灯光，张永光可没这么俗气，都是隐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王老师随便放了张光碟，打开影像系统，所有led光屏被点亮。 led显示光屏在这会儿还是妥妥的高新科技，价格能让一般的小老板血压暴管儿，只有一些大型体育场馆才会安装，一般私人真心干不起。 高端电视机这会儿还是背投成像呢。 音乐声在场内响起，王老师开始工作。 张老板眯了一下眼睛，耳朵动了动，专心听起来。 人的耳朵也有动肌群，不过退化了，但还是有些人会保留下来这个功能，一般这种人乐感都很好，或者说对声音比较敏感。 一首哥没放完，王老师关了机器退出光碟：“小苏玉开麦。” 苏玉在舞台上打开麦克风，凑过去轻轻喂了几声。 “演奏开麦。” 几个演奏员打开乐器部的小麦，随便弹弄了几下。 “唱一首慢歌。” 小苏玉和演奏员嘀咕了几句，大家各就其位，马上前奏响了起来。 舞台上的影像投送到光屏上，小苏玉稍显羞涩的小模样还挺上镜。张彦明翘起二郎腿露出老爷爷式的微笑。 “朋友你今天就要远走，干了这杯酒，忘掉那天涯孤旅的愁，一醉到天尽头……” 干杯，朋友。苏玉专辑里的第二主打歌。 这首歌在记忆世界里大红大紫，获得奖项无数，传唱度相当高，经久不衰，成就了一代歌后的传奇，张彦明也希望小苏玉能借着这首歌一炮而红。 关键是嗓音和声线太合适了。 整个场子里的人都安静下来，静静的看着台上或者光屏，竖着耳朵听歌。太抓心了。 一首唱罢，小苏玉脸色微红，害羞中带着一丝渴望的看着张彦明他们这边。渴望的当然是掌声。 张老板带头鼓掌，相当用力。 王老师那边看不到人，不过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喝口水润润嗓子，再来一首。” 小苏玉和几个演奏员商量了一下，又唱了一首梨花非梦。她的这张专辑张彦明几乎是翻版了那张顺其自然，只换了两首歌。 这是一张能完全放大小苏玉声线感染力的专辑。 田歌后初期的歌曲都是慢走慢行，用独特的声线压着音乐走，纯粹抓耳，让人过耳难忘，闭着眼睛听，就好像有一道清澈的溪流缓缓从心底流过。 “好了，不错，很稳定。”王老师夸了小苏玉一句，关了设备，负责音响的是王老师的一个学生，王老师没有马上出来，而是在调音室指点了一会儿。 小苏玉红着小脸从台上跑下来：“哥。”所有人里她最希望得到张彦明的肯定。 张彦明双手举起大拇指使劲儿晃了晃。 “我现在已经能想像这张专辑发出去的情况了。”张永光笑着来了一句。 “别满足，好好跟几位老师再磨一磨，今年十一国家电视台的晚会你上，唱红旗飘飘。” “嗯。”小苏玉郑重的点了点头，信心老强了。 “哥，小悦和豆豆上不上？” “扯淡，她们上什么，要上去年就上了。长大了再说吧。平时在家不要偷嘴，要听话。” “嗯。朱丽姐和江海哥来不来这儿？” “来，不过次数不会太多，前边来压压场，后面还是要培养几个起来，你有同学朋友什么的可以介绍过来。” “哥，这边边上有几个乐队我感觉还行，要不要请过来试试？不过他们大都是弄摇滚。”张永光问。 “可以过来试一场，摇滚唱好了烘场还是相当不错的，不过要注意人品，最好是，让殷老师来把把关吧，有价值的可以考虑签一下。民谣也可以。” 大门一开，又有三四个人进来，一水的大老爷们，胳膊上剌着带鱼什么的，歪叼着烟卷儿，弄的屋里画风顿时一变。 这会儿也没正式开业，安保那边都没过来，门口也没有人管。 “看场子的，姓李，李杰。”张老板凑过来在张彦明耳边介绍了一下。 都在这片儿混，彼此之间都熟，大家各做各的生意，属于井水不犯河水。 第473章 几条带鱼 今天张老板实在是被震着了。 他算是半个内行，这音响音质，一听就不是一般的娇艳贱货，还有光屏，那东西多少钱他心里有数。 小苏玉的两首歌也把他震了一下，这是特么跑场子的？扯基巴蛋哪，这一听就是专业，大角儿，再听听她和张彦明的对话，又发专辑又上国家级晚会的。 听听人家说到朱丽和江海是多轻松，那就没当什么事儿，就应该这样。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不是在他面前装逼，人家那态度一看就是没认为是什么大事儿。 这就不是来弄个场子挣钱的，这特么就是过江龙，来搅局的呀。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张老板心里就有底了，这就不是能靠什么来连吓带唬能拿住的普通场子，用不用自己的酒那得看人家脸子。 反正自己肯定压不住也得罪不起，那就服从呗，硬的不行软的上，抱住了算。 混江湖的汉子如果不能察言观色明断是非软得下来硬得上去那还混个屁？面子得活着才有，杠死的那是傻逼。 张彦明懒得搭理这些所谓的场面人，看向张老板：“我这是轻吧，酒，得要质量，那些公海船上过来的就别往我这弄了，要是没货我自己从国外弄。” 张老板笑了笑：“怎么能呢，您这场子我心里有数，保证全是真货，价格随行就市，怎么结款您说了算。” 和张老板一起来的一个女孩子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没出声。 “行。邓总，你和他签份协议，去法务部务个案，所有进来的酒让史密斯去查下底，不能用的让张老板拿回去。钱嘛，一个月一结？” 张彦明看向张老板。 “行，您安排，我这边听您的，保证没问题。” 张彦明点点头：“那成，那就这么安排吧。后面你手里缺什么酒和六妹说一声，我让国外公司发进来，你拿去销，具体怎么分你和六妹商量。” 张彦明指了指孙六妹。这是给孙六妹抬架子。 这会儿所谓红酒风在国内刚成型，还没后来那么普及，不过花活更多，而且几乎没有什么真的进口酒。 什么82年的拉菲什么几大名酒什么顶级至尊，全是扯淡的事儿，都是这些酒串子和他们背后的人捅咕出来的，渐渐就成了气候，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了。 红酒在国外属于消耗品，他们的饮食习惯就离不开这玩艺儿，就像我们喝茶一样，属于必备品。 而且这东西也没有什么几大名酒什么顶级至尊这些乱七八糟的评定，都只是咱们这边才有的东西。 比较出名的酒庄确实有，几大酒庄这样的称呼是有的，一般是酒庄存世的年头多，或者相对酒的品质比较高而已。但酒不一定贵。 人家在这方面比较客观，评定方式和咱们也不一样，咱们讲牌子，不管品质，就像贴上某台某液的就是贵，国外不是。 大酒庄一样有便宜酒，每年都有专门的品酒师对当年的酒进行鉴定分级，和品牌无关。 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品牌的说法，你今年品质好就贵，品质不好即使是大酒庄一样便宜。 可能某一年因为光照或者什么原因，出了一批品质特别好的酒，就会有人收藏一些，这就是所谓82年拉菲的来历。平时喝酒都是按个人口味，没人在意价格什么的。 一到国内就全变了。 而且话说回来，人家那是几百年的饮食传统，也就是习惯，这东西哪里有什么尊贵高雅了？就像饭后喝点汤和高雅有毛的关系吗？ 巨大的习惯差异，口味差异像马里亚那海沟那么深。屁个高雅？ 谁喝红酒不是又涩又酸难喝的要死？装个懂行的样子故作优雅就好喝了？还是加点雪碧吧，那才是咱们的口味。 就像人家喝茶加奶加糖加香料，怎么就没人提高雅了？不过就是个口味习惯的事儿。 几千块钱一根的哈瓦那就是不如利群好抽。这就是个习惯的问题。 公海上的红酒船是行业内不算秘密的秘密，大量的各个所谓‘品牌’红酒在那里灌装进入市场，屁个高档，屁个至尊？全靠喊。 但是风气这个东西一旦形成了就很难纠正，哪怕所有人都知道是这么个事儿也一样。 就像钻石和酸奶这两大骗局，其实现在几乎所有人都明白，但钻石照样贵，照样有人舍得买，酸奶照样卖的好，去哪说理去？ 现在是商业社会，细品，不过就是一个又一个的骗局气泡而已，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 普普通通一个包，一件衣服，质量不乍地人家就敢卖十几万，就有人肯买还感觉相当牛逼。这是用傻逼一个词就能形容出来的事情吗？ 洗一次就烂了，人家还旦旦有词，我们的衣服做出来就没想到洗，穿我们的衣服谁洗呀？他们还有道理了。 …… “老板，您在国外搞这个？”张老板问了一句。 “酒？”张彦明摇摇头：“没有，我对这个没兴趣，没那时间。不过只要有的就能拉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所有的酒庄，你想要就和六妹说。” 那几条带鱼走近了，有点不客气，碰的椅子啪啪响。 “谁是老板？怎么没看到哥几个？” “老实儿的，等着。”张永光瞪过去喝斥了一声。 邓群有点紧张，看了看孙六妹，孙六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耽心。她还是对张彦明比较有底。 “特么什么意思？不认识？在这儿开场子不扫听扫听？” 那个李杰横着晃过来微弯着身子居高临下的看向张彦明，也是有些眼力的，能看出来谁做主。 张彦明掏出工作证翻手打开，用手捏着职务栏递到李杰眼前：“认字不？” 文职干部也是军字证件，军部的大印，除了职务栏写着技术等级以外没有什么区别，这会儿的老百姓也分不出文职干部和正式军衔有什么区别。 文职将军是对技术三级文职二级以上文职干部的民间尊称，10年以后军部发文规定禁止了这种称呼。 在这会儿还是相当有震摄力的。 “让他们在边上等着。”张彦明收起证件吩咐安保员。 九十年代，当兵的社会地位不太那啥，但那也得看在哪跟谁，真蒙上了也没几个敢较真的，最大社团的威摄力杠杠的。 安保员这边的统一制服就是陆军作训服样式，几个人也没敢再说什么，乖乖的被安保员带去一边站着等候，不时的小眼神飘过来，有点慌。 这些人心里都明白，老百姓可以爽，警察可以混，军队还是老实点，那不是谁都能惹得动的。 第474章 地下城勇士 王老师从设备间出来，习惯的洗了洗手走过来：“行了，没什么问题。你在这弄这些也不觉着浪费。” 张彦明点了点张永光：“他弄的，我都不知道，您骂他。” 王老师笑了笑点了根烟：“到是不心疼。产业园那边棚子怎么样了？” 产业园那边的录音棚建起来是要对外营业的，到时候殷老师和王老师会分别带学生去坐镇，张彦明也没管，让两个老头商量着来。 “您着什么急呀，等小苏玉这张专辑发了这边也要营业了，有您忙的。” “到不是急，到时候我和老殷排一下，主要还是带孩子，两边跑跑能让孩子多学点东西。没事儿我就回了。” “行，您老慢点。” “我还没老呢。”王老师带着学生由两个安保员陪着出去上车走了。 “王老师说他还年轻着呢，还能再干二十年。”小苏玉在一边透露情报。 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心态这东西没法说，但是心态好的人确实能长寿，他到是希望两位老爷子能多干几年，多带批人出来。 就按照工作室的设备配置福利待遇，两个老头的学生只要不傻或者有坚定的铁饭碗思想，都不会舍得离开。 “老板。”张老板叫了一声。 “不用叫我老板，叫声彦明就行，我也姓张，张彦明。事儿，就这么定了吧，需要什么你和六妹她俩商量，我只要求保真。 红酒这块儿，就像我刚才说的，那些货都不要进我这里，你手里的有的就拿过来，没有想要的和六妹说，我安排外面。 我没心思进这行，不过渠道没问题，只要你能折腾开货源我保证，到时候怎么分，六妹，你和他商量一下。” 孙六妹点头答应下来。 “老，那个，彦彦明，什么酒庄都行？我听说欧罗巴那边几大顶级酒庄一般不外售的，特别难买。”他是懂行的，对这里面的门道门儿清。 “没事儿，都好办，你要想要就写个单子，咱们有船队，随时可以运过来，急的话走空运。” 什么顶级酒庄也是要赚钱的，只是逼格在那摆着，对购买人有些地位身份要求，老外最爱搞这套，其实就是看谁钱多而已。 这些在史密斯那边都不叫什么事儿。 现在史密斯和老史密斯把两边的贸易已经搭起来了，老史密斯为此收购了一个远洋船队，跑固定航线。 听史密斯的意思，要在国内几大中心城市建几个国际农贸中心，要打品牌。 两口子心气挺高，这边有张彦明在呼呼赚钱，身家不断上涨，所以干什么底气那都是相当足，完全不太考虑成本盈收，有张彦明托底呢。 而且在农贸商品流通这一块张彦明也是相当看好的，这玩艺儿暂时来说不算什么好生意，但架不住发展趋势强大呀。 有钱人越来越多，吃根草都得讲出身来历的时代已经不远了。 像什么鱼，什么牛的，真有说的那么夸张吗？真值那个价吗？有需求而已，和什么包包衣服的并没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还是那句话，那就是一个大家乐在其中的气泡而已。 张老板感觉自己挺幸运，搭上大佛了，有点晕，拉着孙六妹和邓群商量去了。 张彦明看了看和张老板一起来的两个女孩儿里的一个：“叫什么？” “刘思琪，思想的思，王其琪。”刘思琪有点慌，不明白张彦明是什么意思，边说边扭头去看张老板。 她穿着一套中灰色的衣服，宽松柔软，下垂性相当好，这会儿这套衣服不会低于三千以下，相当有型。 指甲干净整洁，也没浓妆艳抹，中长发，长的相当精致，一举一动全是满满的女人味儿，刚才她和张老板低声说过几句话，声音也挺好听的。 张彦明问她：“是本地人？” “不是，”王思琪摇了摇头：“我是关外的，来京城三四年了。” “在这边干什么？” “我……”她扭头又看了一眼张老板。 “彦，彦明问什么你就说什么，不用看我。”张老板摆摆手，看了张彦明一眼。 他也不明白张彦明是什么意思，看上王思琪了？也不太像，这身份的人物吃相没这么难看。 “我在这边上学，完了，也没找着合适的工作，就来这边碰运气，后来遇着张哥了，就跟着张哥跑。我我，我喝酒还行，一般不醉。”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张老板转过来：“那个，彦明，思琪在这边上的大学，学习一般，毕业了就来海子这边拼运气，在酒吧混场子。 后来有一次让人逼着喝酒，正好我遇上了，那人和我有点不太对头，我就伸了把手，现在跟着我跑跑销售，有时候有些老板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 那是我媳妇儿，”张老板指了指另外一个女的：“后来她俩处的挺好，有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就不让她去了，你，您要有什么安排就直说。” 张彦明冲张老板的媳妇儿点了点头，叫了声嫂子。这是起码的礼仪，和地位无关。 “这会儿大学生工作不算难找吧？” 99年虽然经过几轮扩招大学生已经没了光环，但必竟还没到烂大街的时候，民间商业上正在上升，按理说正规大学毕业生即使不再包分配但找个工作并不难。 “我，我不想去厂子，我我我想挣钱。”刘思琪有点紧张。 “挣着了没有？”张彦明笑着问了一下，眼睛始终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 刘思琪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 说到外地人在京城打拼，从来就没有那么容易的，说出来都是血泪。 由其是女孩子，先天上就有点吃亏。 地下城大军这时候早就成军多年了，勇士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毕业滞留的学生，说是怀揣梦想，其实都是一脑子懵，就是不想再回到过去的生活而已。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居住和思想意识上也是这个道理，习惯了大城市的生活大部分人已经难以接受过去的狭仄贫寒了。 都说是在为了梦想打拼，听听也就罢了，大部分人连自己想干什么能干什么都不知道，就是随波逐流的混着，甚至很多人还和上学一样靠向家里要钱吃饭。 和越来越高的物价房租相比，那点微薄的收入别说梦想，连梦都做不出来。 于是一年一年就这么混过去，渐渐也就习惯了，麻木了，你问他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他自己其实也不知道。 为什么骗子和骗子公司全都集中在这些所谓大中心城市？没人管只是表像，事实是这里才有土壤，没有方向的人太多了。 为了生活他们什么都敢干，反正离家大老远的。 第475章 你连苟且都没有 “光子，让她明天到院去一趟。”张彦明扭头吩咐了张永光一句。 张永光也没弄明白，但他知道张彦明肯定不是在打这个刘思琪的主意，虽然长的确实挺好看的。 点点头答应了一声，拿了张名片给她，又问她要了联系方式。 张彦明扭脸看向一边站着的几条带鱼，想了想招了招手：“过来。” 安保员扯了李杰一下，李杰弊出一张笑脸陪着小心走过来：“爷。” 京城人叫爷不是什么辈份，是表示地位，算一种尊称，与伦理无关。也是认怂的意思。 “你们是看场子的？”张彦明指了指边上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一般拿多少？” “没多少，嘿嘿。” “问你什么就说，装什么傻？”张永光喝斥了一声。 别看张永光在张彦明面前挺乖巧的，任劳任怨，现在在外面也是爷，相当有矜持有脸面，一绷脸气场也是相当强的，这就是潜移默化。 说白了腰里有钱腰板就硬，钱就是男人的底气，这句话到什么时候都没错。 “都不一样，生意好点的大点场子就多拿几个，小点的就少拿几个，看生意，咱也不能光吃不让老板挣钱不是，规矩得守。” 李杰边说边小心的观察着张彦明的脸色。能压住就是爷，压不住就认孙子，这点本能他不缺，这些人比谁都懂适者生存的道理。 “这一片儿，你们有多少个场子？”张彦明低头看了看时间，随意的问着。 “这片儿生意不多。这边和五道口也就是这两年才兴起来，原来都在三里庄那边，我们人少，说句话不怕爷您笑话，三里庄那边争不过人家。” “老张，你们熟吗？”张彦明问张老板。 “认识，都在这片儿街面上，他有两个场子的酒水是我的货。” 走酒水看场子这种生意的竞争相当大，比明面上开酒吧场子争客源那些老板大的多。 由其是看场子这事儿，酒水起码还得有点本钱有货源渠道，他们完全是无本买卖，就看谁拳头大。 有些场子的老板有点底子的和他们还算是互惠互利，相互依存，如果老板压不住的基本上都是反客为主，他们拿大头控制酒水和串场表演，老板弄的像按月收租子一样。 其中的利益都不用明说。 这东西靠的不是什么能力，就是一腔黑血，拼就是了，所以就比较激烈，大浪淘沙比较猛，大点的场子还好，小场子折腾的就比较凶。 张彦明对这些不在意，也没有什么朗朗乾坤的心思，都是为了吃口饭，谁又没拿刀带枪的逼着哪个搅进来，都是自己的事儿。 人都想出人头地，可是出人头地哪里又那么简单？做事就要担事，脚上泡自己走的，怨不到别人身上。 人得有自知之明，也得洞察世事，说白了你得心里有点逼数看清现实，梦想很多时候其实就是胡思乱想。 这个世上最大的骗局就是白手起家这四个字，骗的人热血沸腾的，到四十岁回头一看，除了一头包像释迦似的啥也没有。 安点心，好好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不是不该有理想，有理想是好事儿，但要切合实际。 每一个成功的人后背都站着你仰视不到的事物，这就是现实。 九十年代起家的成功人物不要太多，从写书的唱歌的拍电影的写诗的到搞古玩收藏的，从地产大亨到文娱霸主，你品品，哪个不是从复兴路出来的？ 人生还有诗和远方，那是人家，你连苟且都没有。 青史留名的哪个不是紫禁城的常客？ 位卑未敢忘国忧，那是人家自嘲，人家那地位能吓死你，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话的是位极人臣的辅宰，所以啊，塌塌实实过好小日子吧。 所有的事物存在都有他的道理，这就是大自然的平衡。 “即然老张和你熟，别的我就不说什么了，我这儿就是听听歌聊聊天儿，你帮我放话出去，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欢迎，都管好自己的腿。” 张彦明用手点了点桌面：“我这里的人，不管是服务的还是演出的，都不是你们能惦记的，明白吗？” “懂。”李杰痛快的点了点头。 门忽的一开，王洪刚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江大校安步当车的跟在后面打量着屋里。 “彦明，我到处找你，你腿到是挺快。” “怎么不打电话？” “电话里说不清，军部那边……这谁呀？” 王洪刚歪着脑袋打量了李杰几眼，又扭头看了看那边的几条带鱼：“干什么的？哦，特么的，和他们费什么话，带回去就完了。小李。” “到。” “把他们弄回去。” “是。” 张彦明摆摆手：“不至于，就是来探探路的，我都说明白了。那个，李杰是吧？把我的话记住，回去吧。” “一定一定，保证。”李杰汗都出来了，低头弯腰的下了保证带着几条带鱼大气都不敢喘，贴着墙边溜了出去，一出门撒腿就跑。 “和这些人不用太客气，你就是心太软。这些人都突突了保证没有冤的。”王洪刚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张老板几个人。 “那是张老板，这是他媳妇儿，搞酒水的，史密斯不是打算弄红酒嘛，我打算就交给他跑得了，那东西也不值当费什么心思。” “底气足吗？”王洪刚点点头问了一句。 张彦明笑了笑：“无所谓。老张，这是王经理，以后物流方面你就联系他，全国所有市区都有分部，挺方便的。” “王总好，我是小张。”张老板起来给王洪刚鞠了个半躬递上名片。 王洪刚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递给助理，助理拿了张自己的名片递给张老板。王洪刚的电话他还没资格。 “江哥。”张彦明笑着和刚走过来的江大校打了声招呼。 江大校点点头：“弄的不错呀，有点意思。就是怕，这么弄生意能好吗？” “也无所谓，就是给小苏玉她们弄个练现场的地方，人气不急，慢慢来呗，还指着这地方挣钱哪？”张彦明递了根烟过去。 “光子就是个败家的，这里砸了上千万了吧？你是真不心疼。”王洪刚撇着嘴摇了摇头。 “没那么多，再说我哥要这么弄的啊，别往我身上赖。” “你也不是什么老实且。你那影院欠我不少钱了啊，什么时候给？” “我都不急你着啥急呀？这不还在弄的嘛，估计还得弄一年，我哥说要延到区，省会和重点城市不能少于五个点，我这边人都跑疯了。” 张永光笑着给王洪刚和江大校点烟。 第477章 猪耳朵和老白干 “那不好吧？” 孙六妹扭头看过来接话：“要是进来要杯白开水坐一晚上怎么办？” 还别说，这种事儿太可能了。 “设个最低消费吧，按人头算，其他消费另算。别弄太夸张了，一个人二三十块钱应该行吧？” “我感觉不行，还是按桌子算，要不一桌坐一个怎么弄？反正我感觉，平均下来一个人不应该低于五十。” “那女的呢？好像都是女的免票。” “不搞那一套，咱们不需要这么拉客人，来就消费，不来就算了，男女早就平等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行了，你们商量吧，我回了。光子回去不？江哥？” 张彦明站起来：“你坐，不用管我，以后打交道的时候多了，不用这么客气。” 他摆手止住张老板站起来的动作：“好好做事就行了。” “我待一会儿，一会儿有人过来结账。”张永光抻了个懒腰。江大校摆摆手示意不用管他们。 “行吧，那我回了。”张彦明抻抻衣服回头找几个孩子。 几个孩子从来没来过酒吧这种地方，一进来就被里面的环境摆设吸引住了，被两个服务员带着参观。 “哥，孩子在楼上。”安保员凑过来提醒了一下。 张彦明点点头，扭头看了看刘思琪：“你明天别忘了和光子联系，去趟院子。” “没事儿，我叫她。”张永光接了一句。 “哥，我也在这待会儿。”小苏玉报告。 张彦明点点头去找孩子，估计在楼上天台看风景呢，别看年纪小，两个小丫头的文艺细胞都挺足，知道欣赏。主要平时出来的时间确实不多。 张彦明走了，明显张老板这边几个人都松了口气。气场太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刘思琪有点神思恍惚，紧张，到还没有坐立不安，就是呼吸有点急，腮上挂红，这一会儿喝了不少水。 张老板和孙六妹已经签了供货协议，这会儿在商量进口红酒的利益分配问题，这一块儿以后会归到酒吧的产出里面。 三个院子打通重建地方可是不小，后面还有办公室和宿舍，大厨房以及院子，库房，车库和地下酒窖，把这里作为进口红酒储存销售中心是一早的计划。 王洪刚撒摸了一圈儿没找到酒，有点小失望，问邓群：“哪天开业？定了没？” 邓群比划了一下：“一号，这几天员工培训差不多了，还差个调酒师没来。对了，安保要提前过来，得熟悉一下呀。” “行，我让他们明天就过来开始轮班，争取在开业之前轮一遍，都熟悉熟悉。来了你们跟他们别客气，该骂就骂，该支使就支使，有不服管的给我打电话。” “调酒员从哪找的？现在干这个干的好的不太多吧？”江大校问了一句。 “史密斯给弄来的，明后天能到。”张永光答了一句：“合同是一年，负责带两个徒弟出来。现在好调酒师不好找，没几个，大部分就是糊弄事儿。” “文化问题，鸡尾酒才有几年？红酒那就是装逼摆谱用的，咱们老百姓讲究的还是半斤猪耳朵二两老白干，起码也是踩箱子撸串儿。” “习惯不一样吧，我们那边到是接触红酒比较早，那东西对血管说是有点好处，老干局每年都会进口一些。我喝不惯，太涩了，干涩。” 江大校摇了摇头：“没那肚子，讲究不起来。不过也有喜欢的，这东西，一个人一个口味，哪有什么对错。” “时髦呗，有人说就有人捧，老外的屁都能听出不一样的响儿，就是这么个年头，管他，挣钱还不好。”张永光摇摇头看向刘思琪。 “思琪，以前唱过歌吗？” “没有。” “怎么没有？没去过歌舞厅啊？”张老板的媳妇儿拍了刘思琪一下。 “那不能算。我又唱不好。” “我哥叫她是来唱歌的？”小苏玉挤着张永光坐下来，张永光无奈的往边上让了让：“我哪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苏玉吐了吐舌头：“我不敢，怕他呲我。” “院子是哪儿啊？”刘思琪问了一句。她年纪其实也不大，但看起来比苏玉要成熟的多。 “院子，院子就是院子呗。” 苏玉在头上抓了几下：“我哥家里住那儿，工作室也在那儿，还有几个公司暂时也在那。挺多人的，现在得有一百多人在那上班。” “马上没那么些了，仙总那边要搬走了。”张永光掏烟给王洪刚和江大校点上，接了一句。 “啊？那仙姐以后住哪儿啊？” “还住院里呀，又不用来回走。思琪，这是苏玉，姓苏，叫玉，是工作室的签约演员，马上第一张专辑就要上市了。” 刘思琪冲苏玉点点头，有点好奇：“你好。你以前是学唱歌的？” “不是啊，我高中毕业就在家混着了，唱歌是在工作室学的，天天上课。” “她以前就是一圈子，要不是碰上老板也就是站街面儿等着让谁拍过去了。” “你才是圈子，你才让人拍。”苏玉按住张永光捶了几下。 “别瞎猜，彦明有他的安排。”王洪刚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问江大校：“回不？没什么事儿了。” “走吧，我还得回去开个会，汇报一下。这事儿得当面说。”江大校站起来和王洪刚一起出门走子。 “江大哥还是穿军装帅，穿西装看着有点别扭。”苏玉看着两个人的背景嘀咕。今天江大校穿的便装。 “他们，是干什么的？”刘思琪压低声音问苏玉。 “他们？王哥是物流公司的经理，还管着安保和物业，他是公司里最牛的，员工最多，二十多万人。”苏玉伸出细长的手指比了一下：“江大哥是军部派过来的政委。” “二十多，万？妈哟。” 那边孙六妹和张老板也谈好了，孙六妹供货，张老板负责销售，双方三七开。张老板拿三。这到不是压他，必竟要从欧罗巴运过来呢。 张老板其实有点迟疑，虽然红酒的利润确实有那么大，但谁不想多挣点呢？ “就这么定了吧，你吃不着亏。我哥看不上这点东西，以后全国都是你的，懂不懂？和六妹好好配合有你挣的。”张永光在边上插了一句。 “哪有那么容易，京城我都铺不开。这玩艺儿卖也得花成本。” “刚才我哥说话你肯定没注意听，我哥说让你有事儿找王哥，明白不？” 张老板摇了摇头。 “物流公司全国都有分部，懂了吧？你想往哪发货吱一声就行了。 还有，准备好开店吧，红酒专卖，再弄点雪茄火机什么的，咱们全国到处都在建商业广场，到时候我给你留个位置，就怕你干不过来。” 第478章 这生意还不错 “全国？” “嗯，不信？今年就能扩到区，是所有地级城市的区，明白不？明年西牌楼那边就出来了，你可以在那琢磨开个总店。那项目也是我哥的。” “东牌楼也可以吧？我听嫂子说我哥是大股东。”苏玉问了一句。 “嗯，也可以，要是需要我哥打个招呼就行，弄个门面是小事儿。” “咱们老板到底是干什么的？”张老板有点发懵。 “咱们老板？主要业务在国外，那挣的钱说出来能吓着你。国内其实我感觉他都不太上心，都扔给嫂子他跑去上大学去了，平时基本上不太管事儿。 现在开发公司在全国大一点的省份地市都有项目，物流公司是覆盖全国，马上要建自己的机场搞航空物流。还有个投资公司，今天刚给之江一家互联网公司投了四个亿。 还有财务公司，律师所，我这边的文娱工作室，这酒吧算是工作室下面的小项目。和京影那边有个合作的产业园儿马上要开园了。 有点多，这么跟你说吧老张，从去年到现在，老板在全国铺出去一百来个亿，马上今年这又是至少一百多个亿，建机场。 鲁尔在找咱们修高速，一千多公里你算算得多少钱？后面马上还要买运输机，那玩艺儿我听哥说，一架就得四五千万，米刀。 说句心里话，你是运气来了，等你把红酒铺到全国，哪怕就是占住省会呢，你自己算下账。” “这些，老板自己都不管？”张老板明白这肯定不能是吹牛逼，但还是感觉不现实一样。 “嗯，我哥可懒了，什么事儿都不管，都是我嫂子和王哥张哥还有仙姐姐他们几个在管，他自己就是，上学，上课，写歌，有时间就陪孩子玩儿，连电影都是写了剧本扔给别人拍，他顶多就是问问。” 苏玉对张彦明的‘懒惰’相当无语，抓住机会就得牢骚几句：“反正我感觉，这边放几千万，那边是陪孩子玩儿，我哥肯定去陪孩子。” 张老板这边几个人，包括孙六妹和邓群都有点目瞪口呆，有点刷新三观的感觉。真的人拿钱不当钱？不是，这得有多少钱啊？ “说我什么坏话呢？小苏玉你又欠收拾了是不？”张彦明抱着小豆子，两个小丫头扯着他的后衣襟跟在后面走过来。 “我才不是说你坏话，你本来就懒。” “呵呵，”张彦明笑了笑，低头对张小悦和唐豆豆说：“她说爸爸坏话，去给我报仇。” 两个小丫头一下子来了精神，张牙舞爪的叫着冲苏玉冲过来，三个人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小豆子在张彦明怀里着急的拱着小屁股想下去参战。 “我在说张老板，我感觉他应该弄个红酒销售公司，在西牌楼设个总部，然后全国铺下去，再弄点雪茄火机配套工具这些，应该能行。” “红酒行？嗯，应该能行，可以搞成小俱乐部的形式，定期或者不定期的举办一些品酒品雪茄的活动，客户不在多而在精，这样反而能引起关注。” 张彦明点点头，马上给出了具体方案。 这东西其实在这会儿就有人在搞了，不过都是散兵游勇，都没成什么气候，影响力很低，经营的东西也基本上是公海货。 红酒这东西在国内地位比较特殊，变成了一种所谓高尚行头，被有意的捧到了一定的高度，形成了一个窄圈子，不过商业目标准确，专门盯着有钱人。 国内的有钱人这会儿不少，而且发家速度快，大部分没什么文化，你让他烹酒煮茶谈诗论赋那是难为人，焚琴煮鹤还差不多。 而他们又急于有一些东西，活动什么的来彰显地位和与众不同。 于是名车豪服什么的就变得顺理成章了。这东西简单，花钱砸就行了。 国内国外的有心人纵横连合，精心为这批新阶层人士打造了全套的衣食住行用品，相当贴心。 红酒，雪茄，名表，名车，豪宅别墅，高尔夫，西餐，奢侈品，反正只要是老外的东西拿过来改吧改吧再编一套说辞故事就行了，没有人深究。 就像国外的油条浆子铺到了国内变成了豪华大餐一样，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这些东西就变成了国内有钱人的标配，真真假假的东西掺杂在一起大赚特赚。 潮流这个东西其实挺扯蛋的，因为他本身就是忽略了大部分人的审美喜好还有体验感的小众东西。 关键就是，在这个时代，一切向钱看，思想意识全部放空，有意无意的把自己原有的东西贬斥得一无是处，就给了这些不洋不土的外国庄稼生长的土壤。 成功是每个人的梦想，不管是真成功还是装成功，总要显得自己的‘品味’与众不同，在穿着使用方面贴合有钱人成功人士的标准。 于是很多东西就变成了标准的一部分大行其道了，在加上有意无意的推动，就形成了潮流。 或者说形成了一种价值观。 利益阶层是没有底线的，只要赚钱什么都可以放弃掉，包括人格和良心。 如果说大逆之人生孩子没**，那今天社会上怕是得有个几亿石人。 “那得配一批酒窖吧？”张永光用下巴点了点张老板。 “得有，这东西贮存有些讲究。”张老板点了点头。 “就是湿度温度上的一些要求，好弄，和关外农村过冬的地窖其实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外国人弄的就感觉高大上了。” 张彦明放下挣扎的小豆子：“等等让史密斯给弄个标准就行，那东西搞起来不难，造价也不高。” “哥，要不我这边和张老板来搞这个公司吧？就按六妹和张老板商量的比例来。” “你有兴趣？行，你们商量吧，这生意还不错，弄个十亿八亿的问题不大，需要配合的你自己找王哥和你嫂子。宝贝们，回家啦。” “不，我要在这玩儿。” “我要和苏玉姐姐玩儿。” “要玩儿。”小豆子挤不进去，就站在边上加油，跟着嚷嚷。 张彦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丫头抓起来：“再不回奶奶该生气了，这边叔叔阿姨还要做事呢。还有你，就跟着捣蛋。”轻轻在小豆子屁屁上踢了一下。 “你联系一下卫视台，找几个合适的节目安排苏玉上一下，也该出去走走了。” 张永光答应了一声，问：“有没有具体点的？” “现在覆盖面大的也就是那么几家，这还用我教你？” “行吧，我琢磨琢磨。”张永光点点头。 99年这会儿卫视电视虽然不是什么新事物，但影响力确实不大，能在全国范围内产生影响的也就是那么几家，国家电视台还是稳稳的老大。 第479章 白抽一成? 说到卫星电视，大部人的第一反应肯定是马桶台，虽然不是最早开办综艺类节目，但他的综艺节目影响力最大，寿命也最长，拥趸最多，甚至一度挑占国家电视台的地位。 但事实上，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卫视电视的当家花旦一直是海豚台，收视率高居不下，只不过没有马桶台的综艺那么名声在外。 这会儿，东方，大蒜这些在后来响当当的卫视大台还都声名未显，覆盖率还不如金星台。 在所有先后开播的卫视台中，最稳定的一直是山城台，开播相当早，从始至终稳稳当当的垫底，专心搞他的言子剧，影响力甚至从来都没覆盖过本省，算是个另类。 …… 张彦明带着满心不甘的三个小家伙走了，酒吧里气氛为之一松。 主要是张老板这几个人心里的感觉。 “看着没？十亿八亿在他眼里还不如哄孩子玩儿，根本不当个事儿。太气人了。”苏玉开始碎碎念。 “张老板，感觉我的提议怎么样？咱们一起弄个公司，你来管理，占三成，我这边管货源渠道。”张永光冲张老板招了招手让他坐过来。 “到是行，我肯定愿意靠上老板，就是公司真要往下走，资金怎么弄？我手里这点钱估计在西牌楼弄个小门面都不够。” “店面的事情不用操心，咱们租用，前期也就是装修用点钱，里面家具酒架都可以先欠着，老板下面还有个家具厂，做实木家具的。” “那酒窖呢？” “你还真打算到处弄酒窖啊？先不考虑这个，先把店铺下去，起码把省会城市铺满打出点名气了再考虑酒窖的事情，那东西前期不是必须的。” “到是也行，我就是感觉有个酒窖的话看着像样儿。” “以后肯定要弄，起码一个省也得弄一个，供应本省的销售，到时候可以不定期的举办一些本省的活动，那个问题不大，以后慢慢弄，那时候咱们也差不多不缺钱了。” “行，我听您的。” “不用您您的，以后一家人，不用太客气，老板也不喜欢太虚的人，有话就直说，咱们这边不存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把事做好就行。” “嗯，那我也不和您…你客气了。”张老板是混出来的，七窍玲珑心，察颜观色是本能，知道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场面话。 “场地用公司的，咱们去挑，看中了和物业那边签合同，定制家具有家具厂，运输有物流，这些都不用操心，需要你做的就是人员还有管理，搞市场。” 张老板巴嗒巴嗒嘴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算是搭上快车了，买卖要是都这么好做自己早就发了，还用在这儿成天和别人争来抢去？ 有一种天上掉个大馅饼啪嚓一下烀在脑袋上，肉馅还直接掉在嘴里的感觉。 想了想，张老板说：“这样的话，开店儿不难，人其实也好找，咱们这东西有数有定价，财务上其实需要操心的地方也不多。 这事儿现在的难点在市场，老板刚才也说了，公海货是咱们最大的对手，而且那边儿背后有点复杂，我原来也就是搭上点边跟着喝口汤。 要是咱们把店子铺出去，那就等于直接和那边宣战了，这里有两个麻烦，一个是怎么确定咱们的货是正宗酒庄出品运过来的，二一个就是得小心那边使坏，包括正面反面的所有手段。” 张永光不屑的摇了摇头：“老板说能干，那就肯定能干，别的这些都不用咱们操心。酒到时候打上编号，让酒庄那边出证明，还有海关和远洋运输的各种文件。 海关文件谁敢做假？剩下的就是操作了，坚决不能让公海货进到店里来，估计到时候这方面事不能少了，得想办法。” “编号也能做假呀。” “指定渠道，编号唯一，这方面好解决，实名公布就行了，每瓶酒弄个户口，买的也高兴，那就是体面。” “那怎么应付那边的反击？那边后面势力相当大，一般人也弄不出这么大的买卖，到时候不管是地方上还是官面上肯定不能消停了。 海关，检疫检验，各方面管理部门，包括社会上的势力，都有可能被利用起来，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折腾咱们几天，这可不是小事儿。” “你感觉，谁敢动军方合作单位？谁？” 张永光不屑的点了根烟，瞪了伸手的苏玉一眼，换来一个白眼。苏玉抽烟，张彦明到是也没太管，就是让她尽量少抽点。 “也没那么容易吧？哎哟，”张老板拍了一下脑袋，想起来刚才张彦明掏出来的证件了，问：“老板身份不怕敏感吗？” 这会儿凡是和公家挂边的人经商都属于敏感事儿，都在想方设法的脱钩，这是大势。当然，小来小去的没人在意，可是看看老板这些事儿，哪件也不小啊。 “老板的身份是上面的奖励，不涉及你说这些，咱们是军部挂号的共建单位，家具厂是军需采购基地，物流物业和安保是军地合作，你耽心啥？ 这么和你说吧，只要守法经营，一块军需采购的牌子肯定是少不了的，各大军区都有红酒采购的任务，到时候肯定有一部分是咱们的。” “真的？” “这事儿能开玩笑吗？运输这块儿不知道你知道多少，车飞路巴总听过吧？你打听打听咱们物流的车什么时候被截过？谁敢？ 刚开始还有不信邪的敢比量，感觉法不择众，你去看看结果，村子都没了，整个给打散迁移了，一家都没留，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这事儿新闻都有，你找找看看。地方主动出击捣毁车飞路巴窝点，依法整顿物流交通秩序，为运输从业者保驾护航。” “老板这么硬？” “硬？你以为机场谁都能建？航空公司谁都能干？有钱人多了，你打听打听还有谁？这么和你说，只要守法，安心做你的正当生意，一切事儿都不是事儿。” “那到是，这个我认。” “还跟你说个事儿，咱们所有公司，每年都有任务，内部任务，当年营业利润的一成要交到财务公司的专门账号上。 说白了就当那钱没挣，这个我和你说明白，咱们分的是剩下那九成。” “这是，这算是公司提留？”张老板有点不理解。这等于无形中多吃多占，伤害其他股东的利益了。 “不是，老板自己也交，这钱是拿来干别的事的。 老板这边有个专门的部门，挂在投资公司仙总名下，他们这个部门干的就是花钱的活儿，这个专门账号里的钱都是给他们准备的。” 第480章 这个我愿意 “干什么的？”张老板没听明白。 他占公司的三成股，红酒这东西利润摆在那里，销路打开那就是金矿，要不然也不会耽心被别人针对。 公司年收入的一成肯定不是小数，或者说以后那肯定是一大笔钱。 关键是还年年得交，张老板想想都感觉隐隐的心痛。 “瞅你那小气劲儿，没有公司你挣个屁呀，你折腾这么些年了有多少钱？”张永光呲了张老板一句。 “这个到是，这个肯定是。”道理张老板明白，但心里还是痛啊。 “那钱不是老板要的，跟你说了，每年老板也往里交钱，那是拿来做大事儿的，往远了说，哪里发生点什么事儿，发生点什么灾情，那钱马上就变成物资运过去。 去年大水灾，老板前前后后往里扔了小两个亿，明白不？王哥他们在灾区一线熬了好几个月。 以后万一再有个什么灾情险情，咱们物流公司上下二十来万人几万台车马上就会冲过去，没钱能行吗？ 还不只这个，现在那边在全国贫困地区建学校，支援基础教育，顺便解决点局部交通问题，那不都得钱？你想想一所学校上上下下光是吃喝得多少钱？ 看你还一脸不乐意的劲儿，这是积德，明白不？以后有机会我带你下去转一圈儿看看。” 张老板目瞪口呆，相当吃惊。根本想不到的答案，太出乎意料。 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真的？” 张永光白了他一眼都懒得回话。 “这个我愿意，肯定没问题。”张老板马上点头。 修桥铺路积阴德这事儿，算是中华传统里重要的一个部分了。 不管哪个层次的人，也不管平时是什么人，只要有这个能力都会做点这方面的事儿，或者求心安，或者求扬名，或者求积福。 人都有相当严重的两面性，善这个字从广义上来说，谁心里都有。这和日常行事无关。 “这么来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只要货源像老板说的那么有保障，我这边您…你放心，肯定没毛病。” “货源肯定没问题，包括那些所谓的顶级酒庄都不算事儿，外国人看钱包说话，层次到了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史密斯这点影响力还是有的。” “其实要是开店的话，主要销售还是集中在中低档，高档销量肯定有，不会太大。”张老板的媳妇儿插了一句。 “那些都是传的，吹乎的，就算大酒庄出来的货也不见得就有多贵，那些顶级酒庄稍贵点是因为产量低，不好买，这对咱们都不算事儿。” “在国内贵呀，干了这一行有一些东西还是得在意一下，包括定价这一块儿，要不那就真结了仇了，没必要。”张老板敲了敲桌子提醒了一下。 “这块儿你拿主意，我不干涉你。”张永光也明白这一点：“货源肯定不用耽心，想要什么酒庄的都不是问题。” “史密斯是干什么的？有些酒庄不是钱的事儿，得看社会地位。外国人讲究这套。要是真能弄回来那肯定相当牛逼，也算是给咱们公司扬名气了。” “阿米丽卡的亿万富豪，现在在那边至少能排进前二十，世界范围内前五十钉钉的，地位够不？” “我靠，那肯定够了，和咱们是什么关系？能问吧？我听你们提了好几遍了。” “他们那么有钱啊？没感觉出来呀，上回过来我还以为是外国农民呢，弄的灰尘暴土的。”苏玉有点惊讶。 张永光笑起来：“还真没说错，外国的农民，他家里是经营农场的，现在在国内也搞这个，到处在建农场牧场，在外面荒郊野岭的一呆好几个月能不灰尘暴土的吗？” “那他家咋那么有钱？” “不是他家有钱，是他们两口子有钱，他家里一般，在那边也就是千万这个级别，能不能上亿不好说。老话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话在那边也好使。” “那他们两口子钱哪来的？他俩年纪不大吧？”张老板问。 “我还真不知道史密斯和咱们老板谁大，外国人看起来老相。他们两口子是跟着老板混的，明白不？好几年了，说白了就是咱们老板的小弟，干什么都听咱老板的。” “嗯，我哥叫他干啥他干啥，可听话了。”这点苏玉到是知道。 “他们那公司咱们老板是最大股东，咱们开发公司里也有他们的股份，一家人。”张永光总结了一下：“咱们老板不太在意地位虚名这些东西，心里有数就行了。” “把事情做好，手脚干净点，以后有你发达的那一天。” “明白，放心。”张老板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干劲儿，这真是时来运转了。 “咱们公司上下有自己的审计系统，不定期对所有公司进行审计，不过关的肯定就没什么机会了。还有财务，财务是统一到财务公司管理的，下面公司里只设出纳人员管理现金。” “我没问题。” “那就行，那你就准备吧，把现在手里的东西处理一下，把公司注册了，需要我配合的就吱声。” “那我这边怎么办哪？”孙六妹瞪着眼睛看着张永光。 “啊？哦，我说的是红酒这块，其他的算是老张自己的买卖，和这些没关系，该怎么弄就怎么弄。” “这块儿以后就交我媳妇儿管着，我弄咱们公司。那啥，你知不知道老板找思琪是有什么事儿？要是有别的安排我肯定支持，就是得赶紧给我媳妇儿安排个帮忙的。” “那你还是赶紧找人吧，思琪这边老板肯定有安排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小苏玉当初就是这么进的工作室。” “嗯，”苏玉在边上点头：“我那天去同学家玩儿，跑大爷店里买包烟，然后遇到我哥了，我哥就让我唱歌。我妈还以为是骗子呢。” “老板给他爸妈在工作室外面开了家小超市，就是给老人找点事干。”张永光解释了一句。 “那，思琪以后也能当明星了？” 张老板和他媳妇儿心里都有点茫然，这事儿有点突然哪，心里毫无准备，幸好总的来说两口子对刘思琪一直算不错，不至于翻脸成仇。 人哪，真说不上哪天谁就行了，所以说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句话准准的。 “我肯定不行，我唱歌跑调儿。”刘思琪脑子里都是懵的，有点忐忑。 “我以前也感觉自己不能唱歌，你听我这嗓子。”苏玉劝了一句。 “都别废话了，老张赶紧张罗把货给我送过来，洋酒什么的弄点好的，明后天调酒师到了要用，耽误我开业别说翻脸啊。”孙六妹拍了一下桌子。 第481章 不能给你机会 张老板两口子带着一脸迷茫的刘思琪回去了。 张永光又坐了一会儿，他等的人也到了，去办事儿。 酒吧里的服务员发了工作服，正在做最后的准备整理，邓群到处查看指挥。 苏玉就跟着捣乱。她专辑录完暂时没什么事儿了，也没人管她。 “六姐，你说我哥到底想怎么安排那个刘思琪呀？” “心里不舒服了？” “没，肯定没，就是好奇。” “你呀，人不大心眼不少。你就安安心心的唱你的歌，别的不用胡琢磨。工作室开着养那么些人，肯定不可能就你一个上台的，以后人会越来越多。 你最先来的，和光子和老板两口子熟，可千万别有别的念头，没好处。老板不是缺磨杀驴的人。” “我知道。我真就是好奇。” “那有什么可好奇的，老板眼睛毒，当初就敢让你唱，成了吧？说不定刘思琪身上有什么咱们看不出来呗。她就算唱歌和你也不是一个路子，声音差距太大了。” “我到是没想这么多，她声音挺好听的，不过，跑调这事儿是天生的吧？能练？” “估计老板有招儿呗，要不能干啥？让她当演员演电影啊？老板拍的电影你看了没？” “没，说是正在做后期呢，配乐我到是听了，歌是江海哥唱的。我哥一点也不够意思，第一部电影都不找我唱歌。” “你到是不贪心。不合适呗。” 正说着苏玉的电话响起来，苏玉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接通。 说了几句话挂断，苏玉一蹦多老高：“哈哈，我哥最厉害。” “疯啦？怎么了？不刚说完你哥不够意思吗？”孙六妹扭着眉毛看着苏玉。 “嘿嘿，当我没说，你也没听着，啊。别打我小报告。” “熊样。有什么好事儿了？把你乐的。” “军影厂，找我试歌。我哥和他们合伙拍的电影，歌也是我哥写的。白白白白，我回去练歌。”苏玉摆着手一路小跑出去了。 孙六妹笑着摇了摇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扭身去做事了。 这事儿之所以今天才通知苏玉，是因为张彦明把主导权交给了军影那边。 虽然这部电影属于三方合拍，老院子工作室是投资方，剧本提供方，还有发行电影音像制品的权益，但张彦明还是把不应该自己做主的东西交给了军影。 合作，讲究的是坦诚，这样才能久远。 从选角到配乐到配曲，张彦明都尊重导演或者说军影的意见，从不会逾越，用编剧或者是投资方的身份去指手划脚。 当然，他也坚信配曲不会从手中溜走就是了，对记忆世界里的精典他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电影会在八一当天做为献礼上映，这会儿成片其实已经出来了，军部内部试映得到了一致的好评，得到了总政大佬的点名夸奖。 电影方面其实导演这边也没资格定，他是军影职工，只能把意见上交，这就是单位的特性。 好在黄厂长这个人比较开明，在电影本身上他比较能采纳导演的意见，给了导演很大的权力。 这会儿大部分导演都是固定工作，本身权力不大，要再等几年，导演独立，变成了邀请性质，那时候对电影的整体控制权力以及影响力才会大起来。 配乐这边军影厂搜集了几支歌曲，交给了上面去选，也算是给上面大佬一些参予感，体现一下军影管理班子的服从性。请示汇报嘛。 最后大佬拍板用了血染的风采。不是说这个世界的词曲作者写不出好歌，而这首歌更合适。 也不可能不合适。 即然选了这首歌，演唱者自然就是小苏玉，这个顺水人情没有人会刻意截断。也没有人敢。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 “爸爸，我们可不可以去划船？”三个小脑袋挤在车窗上看着车外一望无际的湖面。 “今天不行。” “为什么？那，哪天才行？” “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对付不了你们三个，划船是，有一点危险的，需要大人保护你们才行。” “什么危险？” “你说呢？掉到水里我可捞不动你们三个，到时候就淹死了。你说危险不？” “啊？好可怕呀。船会，会翻掉吗？” “嗯，有那个可能，所以得有大人带着才行，还得听话，上去不能乱动。等哪天天气好一点儿咱们再来划船，多几个人保护你们。” “好吧，我有点怕。” “我也害怕，我不想淹死。” “啥？”小豆子一脸懵逼，使劲拍了拍车窗：“姐姐，水。有船呢。” “不能去，会淹死的，就看不到爸爸妈妈啦。”两个小宝贝开始给小弟弟普及安全意识。 回到院子，把三个孩子交给张妈和唐妈，张彦明去小店看了看老爸，张爸和唐爸正和两个边上的老头一起坐在超市门口聊天。 简单问候了一下，张彦明回到中院进到孙红叶的办公室。 “我去选址，你去不去？” “选址？机场啊？” “嗯，顺便看看商业街区的规划，报告上有些东西看不出来，转几个地方实地看一下心里也有个数。” 孙红叶坐在办公桌后面，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了张彦明一会儿：“要去。以后去哪我都要跟着。” “咦？这是什么意思？好像我成天往外跑似的。” “不能给你机会，万一你哪天在外面弊不住了呢？” “靠。你是不是屁股痒欠收拾了？” “哼哼。这次要出去几天？” “跑不到几天。马上八一了，两部电影都要上映，军部建军晚会我也要参加。对了，各地的慰问你关注一下，别出岔子。” “那时间也不够用吧？这也没几天了。”孙红叶伸手翻了翻桌上的台历。 “够了，选扯不需要太长时间，咱们去的都是大地方，省会，他们手里都有比较详尽的类似项目土地资料，其实也就是去见一面走个过程。” “也是，前几年机场热，好像各省都在报建扩建的。先去哪儿？” “从南往北吧，北边咱们要了解一些，最后到鲁尔，可以多待几天。” “行吧，晚上我收拾东西，你要带什么？” “不用带太多东西，缺什么在那边买就是了，我在考虑带不带孩子。” “等她们大一大吧？现在这么小出去其实也留不下什么印像，也没有什么合适的玩的，还要分心照顾。” 张彦明想了一下点点头：“行吧，那就不带。怎么说？你去说？” 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这个家伙，得罪孩子的事儿就躲，让自己做坏人。 人家家里都是妈妈做白脸，爸爸做红脸，这可到好，完全反过来了，要是一般人家早就被邻居传这后妈怎么不好了。 第482章 选址 “辛苦辛苦。”张彦明谄笑着抱拳行礼。 他是真对付不了孩子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点儿硬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心疼和心软。 “德兴。” “我这边我和光子，带四个安保员，你那边要带几个人你自己安排好，让办公室去订机票。” “光子也去？他现在事儿越来越多了，能不能照顾得过来哟。” “商业街这块他在弄啊，肯定得去。我打算给他配个办公室，帮他处理一些事情。” “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带两个人吧，多了用不着，跟你走也不用我干什么。” “嗯，那就这么定了，你安排人订机票吧。我去趟王哥那边儿。” “嗯。开车小心点。” “好。” …… 羊城。 羊城远郊一座不算高的山丘上，张彦明和孙红叶被一群男男女女西装格履的工作人员围在中间，正在由一个打着红领带的干部介绍情况。 “这里是当初最早提出来的新机场地址，后来因为种种原因这个方案被放弃了，主要原因是考虑到民航规模的不断提升，还有一部分交通问题。 最后新机场定在了花都，这里被规划成了将来的物流园的一部分。当初因为新建机场的原因，这里大部分住民都已经迁走了，到是能省了不少事情。 这里比新建中的国际机场要小一些，长五点六公里，宽大约在一点九公里，按照贵司的预案是完全够用的。张董事长，感觉怎么样？” “地质各方面都没有问题吧？” “没有，这个绝对可以保证。因为这里当初是第一方案，对这边的各项检测做的是最详尽的，所有机场建设的材料都是现成的，完整的。” “居民都迁走了？那就是说，我们这边只要定下来马上就能开工建设？” “完全可以，当初不但人迁走了，连平场工作都做了大半，您仔细看，这一片的草势还能看出来样子。马上周边物流园就会正式上马，对贵司来说，也是相当便利的。” “进出交通怎么解决？重载大车的通行条件有点苛刻，未来园区路网都有很大的影响。” “园区一期规划图纸已经出来了，您可以看一下，主干道就从机场边上经过，将来会连通三条高速，这里。”干部指着工作人员打开捧在手里的地图讲解。 “这边是立交桥，这一片是物流园，这里是工业园，这边是轻工业园，这一片是规划的高档住宅区，不管是从地理上来讲，还是从产业上来讲，我们认为这里都是最合适的。” “这边正好于三个城市的交汇地带，西边是羊城，东边是我们省最大的电子制造基地，南面是我们省最集中的电器制造基地，公路畅通发达，水网也多。” “怎么样？”张彦明扭头问孙红叶。 “看着还可以，这边地理位置确实挺不错。”孙红叶看着地图说：“但是咱们都算是外行，还是听听刘伯伯怎么说吧？” 孙红叶扭头看向站在一边和市里大佬说话的一位老人。 张彦明想了想，问：“刘伯伯，您感觉这里怎么样？可以不可以？” “我看还可以，位置还是蛮好的，也省不少事情。”老人笑着点了点头：“你放心，这么大的事情，大家都有利，他们是不敢骗你的。我给你撑腰。” 大家都笑起来，这事儿根本不可能存在什么欺骗，这是开玩笑。 “行，那我听您的，就定这里吧。还要麻烦军区这边派人过来清理一下把拦墙建起来。” “准备是有的，这些事情不需要你耽心，事情定下来把合同签掉，其他方面由我们来接手。”老人大气的摆了一下手。 这是羊城军区的副长官，代表军区过来的。 按照协议，羊城物流机场将由羊城地方，军区，枫城实业，烈火旋风物流公司，鸿建斯投资公司五方合资建设，地方占百分之二十三，军区百分之二十，其他三家公司百分之十九。 合同签署后，建设将由军区接手，按军用机场级别建设。当然，工程款一分钱不能少。 因为是物流机场，军用机场的标准完全可以满足需求，比民用机场能少一大块费用下来。民用机场大半费用都在候机楼上了。 接下来就简单了，孙红叶，张彦明，张永光做为公司代表，和市里军区一起签署了协议，机场建设进入日程。 如果是普通民航机场，签了协议也是没用的，还需要交纳材料向上面申报等待批复，国院批了再去军部，军部批了还要去发改委，最后由空总下文。 整个手续办下来没有一年两年时间根本不可能。 一般申报机场的地市就得派一支级别规模相当的小组蹲在京城，每天跑部打探消息，四下联络关系啃关节。 要知道全国六百多个地市，每天需要检核批复的文件像山一样，什么时候能轮到你这项目全得靠运气。不是一般的繁琐艰难。 好在张彦明这边不需要这么麻烦，军部那边直接下了文件，省去了很多环节。 不过付出就得有回报，张彦明心里也清楚，自己这五座机场在关外梁司令的协调下，变成了预备役机场，也就是说，一旦发生重大情况，军方将无偿接管机场用来保障行动。 国内的军用机场普遍不大，跑道都在两点五公里左右，大型飞机的降落起飞有一定难度，或者根本飞不了，张彦明的物流机场计划正好补上了这一块。 张彦明无所谓，如果真发生了那种情况即使没有要求自己也会主动交出控制权，这是一个公民的基本素质罢了，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坚持去建4f+级混凝土路道。 记忆里那几场巨大的灾变是那么清晰，好歹到时候自己也能尽一份心力。 在大自然面前，不管人类怎么发展，怎么变得强大，都是显得那么柔弱渺小不堪一击，而且毫无办法。 就像关外，每年的洪水袭扰就像人们头上挥之不去的梦魇，一到夏季就会如期而来，大家都知道，但谁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力减少损失，时刻准备救灾。 今年张彦明又填了一千多万进去，好在洪灾规模不大，涉及地域小，资金大部分用在救援物资上了。 可以想像，随着张彦明连年不断的投入，洪水对关外造成的影响会逐年递减，最终降至可承受范围。张彦明有这个信心。 很多事情的损失都是在不可控上，即然有了预案，那事情就只是个麻烦而已。杀伤力大大降低。 如果不是有些方面需要掩饰，甚至连几年都不用。 第483章完美了 签合同，签建设合同，用了三天的时间处理好一切，张彦明一行马不停蹄的飞往蓉城。 因为有各地军方参予，事情办得很顺利，建设方面完全不用操心，就只管付款然后等着验收接收。 七月底，结束了鲁尔的选址签约，回去陪了孙家敏两天之后，张彦明一行返回京城。 这一圈儿除了蓉城那边基本上没有什么变故，地方上和军区一早就已经研究拿出了方案，只是出于尊重需要张彦明亲自确认一下而已，都是流程。 只有蓉城张彦明没有选择听从当地的意见。 地方上和军区讨论的地址在蓉城北，长五公里，宽一点六公里，这会儿事实上已经在进行搬迁工作了。 但张彦明拒绝了这个方案，固执的选择了蓉西黄泥岗，并且直接把地块提高到了七公里长，三点六公里宽。 “如果可能，考虑能不能把宽度提到五公里？” “彦明，你是准备在这儿，建个全国的中心中转机场？那也用不到这么大呀？即使带个物流园也太大了，你还想干什么？” “可以理解为中心转运机场吧，我设想将来南北西东的货物都在这里集中分散，除了四条跑道，我打算在这里，这边建一个全国最大的仓库，这里建直升机坪。” 一屋子人都没弄懂张彦明的意思，也不知道这突然又冒出来个直升机有什么用处。 “你还想上直升机？” “嗯，有这个想法，从这往西往南都是山区高原，公路运输难度相对很大，成本也高，修机场一是没必要，二是地方也不好找，还是直升机方便些。” “你想建个直升机队？” “可不可以嘛？运输，载人，航拍，甚至急救，也可以开展一下体验活动，我想会有很多普通人对坐直升机有兴趣，也是个不错的盈利项目。” 几位大佬看着地图思考起来。 “您们看啊，往南，可以直接飞到滇南和黔阳，渝州，往西只要在昌州设一个中转就可以飞到乌萨，往北可以直接到金州。 不管是用来干什么，我感觉都适用，我相信成立这个直升机队可以对整个西南部的运输起到巨大的作用。”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蓉城军方的代表：“杨政委，请支持我。” 杨政委看着地图考虑了几分钟，拿出电话去了一边。 孙红叶不明白张彦明为什么要在蓉城搞这么多事儿，不过她肯定支持自家老公，管他要干什么。我有钱没地儿花不行啊？ 杨政委那边沟通了有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收起电话走了回来。 “先划地，直升机队的事情稍后再议。王委员，地址定在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王委员苦笑，这一下子差不多要划走一个镇了，机场一建，这个镇也就名存实亡，而且涉及到这么大面积的搬迁工作也复杂了好多。 完全没有准备呀。 “我马上让下面去现场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暂时来说，问题到是不大，也就是涉及迁移的群众多点儿，里面有一些果农。” “我这边可以提供一些就业机会，涉及到果农可以另外进行补偿，条件可以谈，我就希望能快点落下来。”张彦明点了点地图，心里回忆着梦中世界的那一年。 也许还会发生，也许就是一个梦，谁知道呢，不过，该准备的还是要准备，即使那就是一个梦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这么大一片土地，干什么都亏不着。 一直等到张彦明和孙红叶一行人回到京城的第二天，蓉城那边才传过来确切的消息，划拨地块长六点六公里，宽四点五公里，虽然离张彦明的要求少了一些，但也够用了。 等这个机场建好，将会是国内最大的机场，没有之一。到时候估计会掉一地的眼球，这只是一家物流机场啊，运货的。 军方对这事儿是保持乐观态度的，其实这就是在给自己准备紧急备用机场，大点那肯定更好，能容载的人和机械也多呀。 五个机场都落实了下来，剩下的就是慢慢建设了，这东西不是盖楼可以提速，必须稳稳当当的来，不能浪，等建成投入使用最快也得是02年的事情了。 那时候全国物流将进入一个提速期，公路桥梁大规模建成，交通路网飞速提升。 而02年也是航空改制的年份，神秘的航空领域向民间敞开大门。 张彦明这边的航空公司已经在申报了，由烈火旋风物流公司挑头，枫城实业和鸿建斯投资注资，加上关外军区空司，还有联合航空公司，五方合股。 联合航空占百分之二十五，关外空司百分之十，物流公司二十二，枫城实业和鸿建斯各占百分之二十一。 因为联合航空和空司的加入，申请很快就获得了批复，烈风物流航空公司成立，由物流公司具体经营管理。 …… 八月一号。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贝去八一剧场出席了战地日记的首映式。 部里几位大佬难得的都来了剧场，和大家一起观看了影片，对军影，剧组以及做为编剧以及主题曲创作人的张彦明提出了表扬。 老黄激动的都冒汗了，张彦明真怕他当场昏过去，还好，除了淌汗别的到都正常。 按理说，黄厂长也是将军级别，不至于这么激动，但事实上他这个将军有点尴尬，离中心有点远，平时很难得受到上面大佬的关注。 九十年代正是电影的萧条期，整个行业萎缩不振，实在是非战之罪，大环境不是谁能改变得了的。 于是本来地位相当突显的军影厂就不断的丢营拔寨，渐渐变成了小透明。级别还在，但已沧海桑田。 这次一下子几位大佬都来了，还当场点名表扬，也就难怪黄厂长这么激动了。抱着张彦明一顿拍，差点没把张彦明拍吐血喽，后背疼了好几天。 “希望军影厂，还有文艺局的同志们继续努力，多出好作品，多出精品，把我们的精神广泛的宣传出去，把我们的优良传统传递下去。宣传的阵地很重要。” 很快，嘉奖下来了，剧组集体三等功。 张彦明现在也是现役军人序列，也在授功范围内，资历章上终于有了点可以看的东西。 黄厂长私人请客，请大家撮了一顿，这回没逼着张彦明喝酒，他自己喝的大醉。 八月二十五号，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贝在国家电视台参加了五一颁奖晚会，歌唱祖国，为了谁，血染的风采，我和我的祖国四首歌同时获奖。 两个小宝贝成为年纪最小的获奖者，演唱嘉宾。 朱丽两首歌获奖，专业技术级别一下子提到了七级，而张彦明资历章中间换成了两颗金星。完美了。 第484章 老同志，思想不能滑坡哟 “奶奶。看，我的奖杯哟，看看好不好看？” “这这是奖牌，什么奖杯呀？这是杯吗？杯，杯不是那样，立着的嘛。你笨哪？” 两个小丫头捧着奖牌奖状和奶奶献宝，一下子拿回来的有点多，五份呢，就是这时候的奖牌有点简陋，而且是一模一样的款式，有点不太提气。 区别在奖状上，上面有获奖的具体原因和歌曲名称。 张妈笑的嘴都合不上了，张彦明获没获奖老太太完全不在意，可是俩大孙女获奖了，这可就不得了了。 全国最小的获奖演员呢，你当玩哪？这可是国家级的，全国一年才几个获奖的？大孙女太了不起了，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老太太完全把张彦明的作用和功劳直接清零了，一切都是大孙女自己优秀，辛苦挣回来的。就是。 张爸也高兴，看了看奖状和奖牌：“就给俩这个？没有实质东西呀？” 张彦明就笑：“这也比你们那会儿戴大红花强吧？” “那到也是，哎呀，我们那会儿啊，戴朵大红花可就了不得了，光荣啊。有奖金没？” “没有，你讲话了，这不是光荣嘛，怎么那么现实呢？得批评你。老同志，思想不能滑坡哟。” 张爸哈哈笑起来，摸了摸奖牌：“好好收着，将来等你老了那天也是个纪念。” 张彦明指了指胸口：“看，给我提了一级，牛不？” 张爸看了看：“两颗星啦？牛。还能加不了？” “不能了，这就是最高的资历章了，等级上到是还没到顶，那个就别想了，我才多大。” “也是。哎呀，行了呀，你比我强多了，年纪轻轻什么都有了。行了，以后就安心把日子过好，和红叶好好的，再要个孩子，咱们家也就不差什么了。” 唐爸唐妈还是第一次看张彦明穿军装，有点惊讶，这老二还是个当兵的？他们弄不明白什么文职什么军衔的，看着都差不多。 刘思琪已经来工作室半个月了。 张彦明这段时间忙，也没顾上安排她，就天天跟着苏玉混，练练歌学学谱，鼓捣一下乐器。 这丫头没什么唱歌的细胞，确实有点跑调，但学琴到是挺快，半个月已经能绊绊磕磕的弹点东西了。这也是奇也怪哉。 “哥，你到底让思琪姐来干什么呀？” 苏玉没什么心眼儿，被刘思琪鼓动着跑过来问信儿。 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一脸希翼的刘思琪，暗暗摇了摇头，这小苏玉一点心眼儿也没有啊，也就是遇到了自己，要不然早晚得让这个社会给吞了。 “来了就先待着，先熟悉熟悉，就在工作室帮忙吧，后面我再安排。” “那，那也得有个活啊？干什么？咱们这儿又不用干什么活，一天就这看看那看看的有什么意思。” “你还有意见了？那你给安排吧。” “啊？我，我又说了不算，再说我也不知道啊。思琪姐唱歌真跑调，就是，就是学琴到是挺快的。” 刘思琪的脸刷的就红了，恨不能钻到地面的砖缝里去。这傻丫头，这大嗓门，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 张彦明看着满脸通红的刘思琪笑了一下：“王老师怎么说的？” “王老师，他说，他说，”苏玉扭头看了一眼刘思琪：“他说没什么抢救的希望了，天生的，说是什么听力障碍，识谱都板不过来。” “苏玉。”刘思琪跺了下脚，捂着脸扭头就跑。 苏玉一脸懵，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孙红叶和张妈在那边哈哈笑起来。 “哎呀，肚子都笑疼了，这个丫头啊，一点心眼没有。二明你叫人家来干什么？该安排赶紧安排，叫人就这么一天天在这闲着心里不别扭吗？” 孙红叶也不笑了，小眼神一下一下往张彦明身上瞄。 去趟酒吧莫名其妙从人家酒水老板手里弄回来这么一个大闺女，长的像狐狸精似的，满身满脸都是荷尔蒙，完了弄回来也不安排具体事儿，唱歌还跑调。 总而言之，这事儿不对头。孙红叶心里小警灯嗷嗷的开始闪。 “你们这什么眼神啊？”张彦明让孙红叶和张妈的眼神看毛了：“啥意思？” “谁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张妈麻答了张彦明一眼。 “王老师说他教不过来呀？”孙红叶问苏玉。 “嗯，说天生的，没救了。” “那不能唱歌还能干什么呢？”孙红叶像自言自语似的拿眼神在张彦明身上瞟。 “谁说我让她来是唱歌的？”张彦明一脸莫名其妙的挨个看了一圈儿。 “不是唱歌啊？”苏玉恍然大悟一样，扭头两边找了找，蹬蹬蹬跑了，去找刘思琪报信去了。 “爸爸。” “啊？” “你，是不是忘了点事儿？” “什么事儿？” “你想想。” “对，你，自己个儿好好想想。忘了啥了？”唐豆豆一脸期盼的看着张彦明，下意识的吸了口口水。 “啥？啥呀？”小豆子摇着张小悦的衣服襟问。 “你是不是答应孩子什么事儿了？”张妈提了个醒。 “哦，哦哦哦，炸鸡腿。咱们晚上吃饭一起吃行不行？”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四点多，离吃饭也没多一会儿了。 “不嘛，你说了回来就，就炸。说话不算数。”小孩子对吃这玩艺儿是没有抵抗力的，哪管什么哪顿饭什么时间，馋了就难受，吃不到就难过。 “答应了就去给弄，看把我大孙女急的。等一会儿让他去弄，不弄奶奶削他。”张妈把张小悦搂到怀里哄。 小丫头看爸爸说话不算数激动了，小脸都红了，眼泪在眼圈里闪。 张彦明抓抓头皮：“行吧，我去弄。食堂应该有鸡腿吧？” “我也要吃。”孙红叶盯着张彦明。 “你那啥眼神啊？脑子里都想什么呢？是不是欠收拾了？” “不，老二，你把人家丫头弄回来，到底是什么打算？不能问哪？”张妈站到了儿媳妇这边。 “就签个员工有这么严重吗？以后签个十几二十个的我还得天天解释？” “你怎么这么艮呢？问你什么说什么不行吗？”张妈眉毛一下子就立起来了，老太太这是较真了。 “我还真没太想好，就是看着合适先签下来备着。” 张彦明马上服了：“她是签的演员，不唱歌，打算攒个电视剧试试。” “电视剧？电影不拍啦？拍电视剧演员还得养着啊？不都是一把是一把算钱吗？” “不一样，主角还是用自己的好，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后男女演员都要签几个，别的再从外面找。” “哪有那么多戏呀？不拍戏就这么干养着？” 第485章 月亮湖庭园酒店 “培养啊，咱们自己不拍可以出去演别人的戏，挣的钱她和工作室分。这是盈利模式。” “还能这么挣钱？”张妈瘪了瘪嘴不出声了：“赶紧给孩子炸鸡腿去吧。” 孙红叶也不是真有什么想法吃闲醋了，人到了一定的层级很多事看起来就和原来不一样了。 只不过心里什么样是一码事儿，表现出来什么又是一码事儿，这是两口子之间的一种小情趣。 稍一琢磨她就想明白了。 “你想走经纪公司啊？”孙红叶拨弄着耳边的头发，随意的问了一句。 张彦明脚步没停，扭头看了孙红叶一眼：“你很闲吗？没事儿过来和我一起，我教你炸鸡腿。” “我要学我要学。”张小悦蹦起来就往张彦明这边跑，被张妈一把给抓住：“不去。咱们等着吃。” “不嘛，我要学怎么炸。奶奶，等我学会儿炸给你吃，让你尝尝我弄的好不好吃。” “现在不行，你还小呢，连锅台都够不着，等长大了再学。那油炸东西可危险了，噼哩啪啦的往外崩，弄脸上就完蛋了，不好看了。” “啊？那爸爸不怕吗？”张小悦看向张彦明：“爸爸，你小心点哦，别，别弄的不好看了。” 唐豆豆捂住自己的小脸儿看向张彦明：“二叔，你加油。”这就是你去吧和我没关系的意思，把张妈和唐妈逗得哈哈笑起来。 这小东西不像张小悦那样叭叭叭叭说个没完，可是心眼一点也不少。 小豆子站在那咬着手指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要干什么。 张彦明穿过角门去了食堂，那边东西全，好干活。 孙红叶转头去外理文件，张妈和唐妈带着三个小的回后院去打滑梯荡秋千。 夏天，开发公司这边除了内务人员基本上都在外面，投资公司出差的出差，在家的都去了孵化园那边做准备工作，财务公司更忙，他们要和法务部配合去各省进行项目审计。 院子里一百多号人现在就剩下小猫三俩只， 连带着食堂都轻闲下来，吃饭的人少啊。 这几天食堂在扩建，也不动原来这边，就是在后面刀把部分新建的超市和现在食堂之间起栋三层外回廊的观景楼，全古制，围廊用的是钢木，就是在木方子里穿上钢蕊，确保安全性。 所谓全古制就是整栋楼主体采用木结构（钢木）局部包砖，逐层内缩成塔型，楼梯在楼外，与外回廊联通，最上面坡瓦金顶飞檐舒展，把整个三层外回廊和楼梯完全遮蔽。 整栋楼可以用雕廊画栋来形容，从上到下从墙到顶全是浮雕彩漆，很多地方都借鉴了皇城和万寿园的工艺样式，浮彩都是全手工绘制。 整栋小楼的造价有点高，基本上都是订制件，手工活，可复制性相当低，是老黄的儿子设计的。 老黄的儿子虽然没有接他老爹的衣钵搞古建修复，却跑去学了建筑设计，家学渊源，对古建结构相当有研究。 在整个酒店园林的建造，还有后面王府的修复工作中，老黄的儿子起的作用不小，也是个人才。 不过老黄对儿子就不太满意，感觉他学的这一身乱七八糟的东西实用性不大，以后怕是很难有施展的空间，生活堪忧。 等新楼盖好，食堂就要开始对外营业了，以鲁菜和宫庭菜为主，在三楼设西餐厅和粤菜厅，江淮厅。 原食堂这边保留工作人员免费自助餐区，取消楼上的自费小餐厅，自费的都去新楼这边，有内部折扣。 自费小餐厅都改成各种库房了，五大分类菜式需要的食材物料不是小数，需要的储藏条件各不相同，光是小型冷库就改造了五间。 厨房也要扩大，一大三小的格局，光大厨师就有七个，水案大师傅三个，厨工学徒张彦明不清楚，反正十几二十个只少不多。 新楼这边正在安装内部结构，都是牟哥那边定制过来的，这片儿庭园式酒店还有后面王爷府至少给家具厂带去了几千万的订单。 主要是对材质要求比较高。 张彦明背着手到新楼这边上下转了一圈儿，老黄不在，他儿子在这指挥，打了个招呼示意他不用陪，张彦明自己爬到楼上。 这边饭店的楼层结构比较高，三层事实上有一般的四层半高，站在三楼回廊上俯视周边一圈的景色，能看出去老远，甚至隐隐约约都能看到一点周边海子的湖面。 这边是四合院保护区，基本上都是平房老树老胡同，只有稀稀拉拉几栋在保护区划定以前盖的三层四层的水泥楼，基本上不影响远眺的视觉。 北面王府那边的主殿已经起来了，和观景楼这边遥遥相对。 西面整个庭园酒店已经成型，这会儿正在移栽树木铺设内部路面，进行室内的结构安装。 月亮湖已经蓄满，波光鳞鳞水色清澈，岸边垂柳依依，小桥相连，方石铺路，青瓦飞檐，如果下点小雨就完全是一副水墨画一样。 可惜的是这里是北方，很多观赏性的花木都不能栽种，绿化区还是以松柏科为主，混杂着刺玫等一些灌木科观赏性好花期相对比较长的几种植物。 春夏的时候会临时移一些观赏花卉过来，那个成本不高。 张彦明走到西南角上往自家院子里看了看，还好，只能看到院子的卫生间那一点儿角落。 滑梯比较高，能看到上半截，这会儿上面有个小人儿正在向下面招手喊着什么，听不太清楚。 这还是孩子兴奋起来的声音比较高，两边距离有四十米左右，听声音得看风向。 “张小悦。”张彦明用手围成喇叭冲那边喊了一句。 就看那边的小人儿明显愣了一下，转头四下里看。 “这里。”张彦明挥舞着手臂。 很快小人就看到了这边的张彦明，蹦着冲这边摆手，然后唐豆豆也爬了上来，小豆子。 张彦明电话响起来，接通，就听到三个孩子的叫喊声。爸爸二叔的。 “你是不是作？一点儿也不消停，就弄一些不能行的，孩了在滑梯上面蹦危险不？有你这么当爹的吗？小悦，豆豆，快给我下来。豆子咱听话，下来。” 张妈披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看样子三个孩子在滑梯上面蹦跳把老太太吓够呛。其实挺安全的，都经过加固了。 张彦明悻悻的从楼上下来，灰溜溜的去厨房炸鸡腿。 炸鸡腿需要使用中筋面粉和淀粉，差不多一比一的比例混合，用鸡蛋液和清水搅匀成糊，把腌制过的鸡腿均匀的裹上面糊下油炸至金黄。 一般需要复炸一两次，油温不能太低防止浸油。面包糠可放可不放，看条件。 第486章 让她自己选 “你是不是作？没事撩拨孩子好玩儿是不？那么老高在上面蹦，这把我吓的。是不是把我吓死你就高兴了？啊？是不是？” 等张彦明端着炸好的鸡腿回到后院，张妈的气头还没消呢，迎过来就是一顿巴掌。 “没事儿，上面结实着呢，都是特意加固了的。” “还狡辩，狡辩。”pia~bia~大巴掌一顿拍。 “你跑哪儿去了？后面？能看到院子啊？”孙红叶趴在窗台上问。 “看得到的，我都看到爸爸了。”张小悦跑过来去拿鸡腿，唐豆豆跟在后面，小豆子还在滑梯上，急的直叫。 张彦明缩着脖子挨巴掌，也不敢躲（其实也不疼）：“后面观景楼，三层能看到这边，看不全，就厕所那一点儿，估计你站在厕所门口能看到脸。” 唐妈过去把小豆子接下来，小小子推开奶奶跑过来。 张彦明一人给发了个鸡腿：“慢点啊，里面还有点烫。别弄身上了。”孙红叶招手要，张彦明递过去一个，给唐妈递了一个，把盆子摆到一边。 张妈自己拿了一个看了看，咬了一口：“还行，比你爸炸的强点。” “我爸是用淀粉咋的，那个容易浸油，搁一下就软了。” “前面送没？”唐爸在超市和张爸聊天呢。 “送了，我爸和唐大爷不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那么多讲究啊，真是的。” “滚蛋。事儿还没完呢我告诉你，再有一回你试试。” “爸爸我也想，想去后面看看。那是哪儿？” “等以后才能去，还没弄好呢，里面有工人叔叔在干活儿，不让小孩子进。” “那要好久才弄好啊？” “快了，用不到几天。” 孙红叶啃了鸡腿擦手：“我还没去后面转过呢，弄怎么样了？今年开业不？” “差不多了吧，看样子再有一个月能完工了，开业，我还真没想过，得不少人呢，招人培训不得时间哪？还要添一些设备什么的，游泳池运动馆健身中心，都得上。” “人招了没？打算让谁负责？” “还真没想。要些复员女兵过来吧，找人培训一下。明年好几个酒店要开业，管理交给威斯汀，人员咱们自己配，我打算全部用女兵。纪律性强。” “酒店系统单独成立公司？” “嗯，你想个名吧，叫光子去把公司注册一下，后面和威斯汀合作就用这个公司。总部就放在后面酒店里，咱们自己我打算就弄这种庭园式的。” “也行，我感觉挺好的，就是地方怕是不那么好找。哎，你觉得刘思琪能行不？” “酒店啊？”张彦明愣了一下。 “啊，我感觉应该行，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搞了好几年销售，阴暗面接触的不少，什么样人都见过，不合适啊？感觉只让她演戏浪费了。 你真是打算让她演戏呀？” “那还能干什么？少白他们打算和编剧那边几个同学攒个系列电视剧出来，我感觉能行，导演编剧两个班合作，表演班同学可以过来走戏，学院也是支持的。” “那你还从外面找人？” “你感觉学院表演班能把一部剧支起来呀？成坤，王小明严丹曦他们到是行，人家是师哥师姐了，再说那得多少钱？顶多来客串一下。” “打算拍什么？” “歌舞厅，就用咱们酒吧做场地，白天拍戏晚上营业，找三四个固定角色，服务人员就让咱们服务员上，所有演员都是客人，大家轮着来。” 孙红叶愣了一下：“那拍不成连续剧吧？剧情也连不上啊。” “系列剧，一集一个故事那种，除了三四个主要演员其他都可以不断的变化。其实，就是让他们练练导演的基本功，然后压榨一下编剧那边，看看能不能培养出来几个好编剧。这种短剧正合适。” “然后再捋一遍表演班，看看有没有好苗子？你真阴。还能当作业，还能从学院要好处，还能让别人把你当好人。姓张的我告诉你你要是和我耍心眼子我就和你玩命。” “什么呀？怎么就阴了？明谋，懂不？学院也是乐不得的，你以为就业那么容易啊？学生一届那么多最后能成的有几个？” “反正你记着，我发现你这家伙太阴了，别人是眼珠一转一个主意，你都不用转主意就嗖嗖往外蹦。” 三个小家伙啃的满手满脸的油，大眼睛忽闪着看俩大人吵嘴。观摩学习中。 “你俩像演戏似的，孩子看着呢。”张妈一边给唐豆豆擦嘴一边笑着说话。 “哎，你说，从来消费的客人里面抽奖，抽中的可以参加演出给几个镜头，是不是能吸引点人过来？谁花的多谁就可以抽奖。” 孙红叶忽然想到了这个好主意。现在酒吧刚开业，又是轻吧，生意比较冷清。 “也行啊，都是无所谓的事儿，演戏这东西又不神秘，教一教几个镜头其实都行。你还没说呢，你怎么想到让刘思琪负责酒店的？” “就感觉合适呗，经历，阅历，心态，长相啥的就不说了，肯定是招人。” “我打算让她常驻剧组演歌舞厅经理呢，那这边怎么弄？” “找演员还不容易？真是的，让她自己选，看她想干哪个。” “行吧。”张彦明点点头：“悦儿，去把苏玉和刘思琪喊过来。”小丫头应了一声撒腿就跑，张妈一把抓住给擦了擦脸和手。 “马上孩子上学了，学校那边都交待好了吧？还用不用提前去看看？几号开学？”看着几个孩子跑进钻山游廊，张妈问了张彦明一句。 “不用，名也报了学费也交了，等着开学去报道就行了。二十七号报道，一号还是二号正式上课。” “哎哟，一晃哦，上学了。再过几年就大了，你说快不快？”张妈和唐妈唠叨。 “那可不，眼睛一卡巴就是一年，那还不快。俺家中军这转眼都三十多了。” “哥，你叫我们？”苏玉和刘思琪被三个孩子围着拉着走进院子。 刘思琪还是第一次进到后院来，左看右看的撒摸。 “你嫂子找思琪有事儿。” 张妈在一边就乐：“二明你去帮着打盆水，让她俩洗洗手，孩子手上全是油啊。都洗洗。” “我们还吃呢奶奶，没吃完。” “行了，晚上再吃，都吃两个了。” 张彦明去厨房打水，刘思琪看向孙红叶：“嫂子。” “彦明打算拍一部系列电视剧，准备让你在里面担任一个常驻角色，演一个歌舞厅经理，就在咱家酒吧拍。” “我能去不？”苏玉来了兴趣。 孙红叶白了苏玉一眼：“这后面建的酒店你知道吧？我打算让你去负责当经理，你自己想想看想干哪个。” 第487章 刘思琪的选择 孙红叶简单说了一下就不吱声了，静静的看着刘思琪。 苏玉小嘴哇成o型，有点小羡慕。不过瞅瞅刘思琪的脸蛋和胸肌再看看自己的就蔫了。不具备可比性。 刘思琪有点懵，没太弄明白状况。 张彦明端着水盆过来：“来，洗洗手先。” 他明白孙红叶的意思，自己莫名其妙弄回来个一身荷尔蒙的女人，说心里没点什么反应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这事儿没必要解释。 这会儿她提出来要刘思琪去管理酒店，看人合适是一回事儿，打预防针的意思肯定也是有的。 这种事怎么弄都无所谓，本来他心里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刘思琪怎么选对他来说都一样。 反正演员也得找，酒店负责人也得找。 刘思琪有点难心，看了看张彦明。 “你看我干什么？都是工作，都是公司的，你自己想干哪个就直说，都一样。” “要是我我就选演戏当明星。哥我能不能去演啊？”苏玉过来拽张彦明衣服袖子。 这丫头的专辑光磁带这会儿已经卖了一百多万盘了，cd一百五十多万张而且还在不断上升，各地电台点播完全屠榜，今年的销售冠军已经是妥妥的。 这会儿工作室正在计划给她拍mv出光碟。 这丫头自己一点概念没有，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出名了，已经是大明星了。 主要是这会儿网络还没那么普及，信息无障碍光速传递的时代还没到来，全民娱乐刚刚揭开一个角儿。 “你肯定得去啊，歌舞厅啊，唱歌跳舞，你得去唱歌。”孙红叶接过话，伸手指了指：“撒开，我还在这呢。” “哼。”苏玉翻了个白眼，把张彦明的胳膊抱在怀里，张红叶拍了下窗台：“哎呀，能耐了是不？我管不了你了是不？主人在这呢你就敢上房扒梁是吧？” 三个小家伙洗了手正排队擦手，被孙红叶的样子逗的嘻嘻哈哈乐的东倒西歪的。 张妈正收拾啃出来的鸡骨头，几条大狗围在边上拼命摇着尾巴，哈拉子都流出来了。 唐妈要把鸡骨扔给大狗被张妈阻止了：“鸡骨头不能给它们，吃了划肠子。” “我在家这些都是喂狗了，没见有什么毛病啊？” “万一呢，鸡骨头空心的，又细又硬，狗吃东西不嚼，断茬都像刀刃似的，万一划坏了多遭心哪。俺们平时都是弄猪的羊的才给它们啃，那个吃不坏还能磨牙。” “还真没想这么多，农村哪有在意这个的，有一把骨头给就不错了。狗不就好骨头嘛。” 张妈把骨头弄起来扔进垃圾箱。家里几条大狗听话，不会去翻垃圾箱，不怕它们偷嘴。 几条狗有点委屈，怎么就扔那桶里不给吃呢？这么香。口水把地面都打湿了你没看着啊？ 围着张妈摇着尾巴呜咽呜咽的叫，装可怜。 “怎么弄的像没见过肉似的，一个一个的。”张妈一脸无奈，去厨房给它们弄了点肉分了。 狗不是爱吃骨头，关键是你也不给它肉啊。有肉谁吃骨头？ 这边刘思琪琢磨了一会儿，抿着嘴给自己打气儿：“哥，我，我去酒店，行吧？” “行啊。”这事儿本来就无所谓，张彦明点了点头：“那把工作室这边的协议撕了吧，你在红叶这边重签工作合同，以后归她管。” “啊？撕了就行啦？” “不是，我就说的是那么个意思，你得把协议拿回来，和工作室一起签字确认作废，明白吧？就是双方同意无条件解除协议，然后你到红叶这边办入职手续。 先跟你说啊，到这边和在工作室就不一样了，要求更严更高，合同期限也长，还有竞业禁止协议以及保密协议，工作期限不能低于五年，禁止期不低于三年。” “什么是，竞，业禁止，是这个词儿吧？” “就是你从这边辞职离开以后，在一定的年限内不能从事这个职业以及职业相关行业，不能和酒店形成任何形式的竞争关系，违反了就得赔钱。明白吧？” “哦。明白。咱们酒店多大？是什么，有多少房间？”这傻丫头这会儿才想起来问这些。 99年还是招待所宾馆的天下，酒店（饭店）不多，能叫酒店（饭店）的档次一般都不低，规模也不会太小。 当然了，民间自己立个什么什么大酒店牌子的也不少，那就是扯淡了。注册类型完全不同。 “你不知道？”张彦明和孙红叶都愣了一下。 “不知道你就选酒店？”张彦明完全不能理解。 “我，我就是感觉，干酒店应该便适合我。没多想。”刘思琪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这么觉得，酒店这活儿肯定适合你，演员谁都能干，酒店可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孙红叶点点头。 “这一片儿，”张彦明往后面指了指划了个圈儿：“都是咱们酒店，庭园式酒店，名还没起呢。定位是五星级庭园式酒店，已经基本上建好了。 现在正在进行内部一些安装调试，还有一些配套功能的打造，房型只有两种，商务型客房和独栋，商务型客房具体数量还没出来，应该不会超过一百间，独栋只有三十六栋。 我们的客户群体是精英层人士或者，企业公司这样的集体目标，包括中小型会议的接待开展。配套有餐厅，健身中心，室内运动馆等等。 中间的小湖叫月亮湖，这是我女儿和豆豆给起的，以后咱们在其他地区开设酒店都会按照这里的样式服务复制，包括这个月亮湖。 整个酒店内是庭园式设计，以月亮湖为中心，绿植，花卉，果林，包括湖上的一些小项目，划船什么的，对入住客户都是免费的。” 刘思琪举了一下右手，打断了张彦明的话，小心冀冀的问：“那个，我问一下，有停车的地方吗？” 十二亩土地如果建一栋大厦搞五星级酒店那肯定毫无问题，能出多少个房间完全看建筑物高度，包括各种配套设施，会议室场馆什么的，停车库，都不是问题。 但拿来做这种庭园式酒店就显得太小了点。 必竟建筑只有两三层，还要留空间搞绿化搞庭院搞配套搞景观。还得有行政办公的地方，安装设备的地方以及工作人员活动的空间。 “咦？”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问刘思琪：“你以前接触过酒店？” “在酒店干过一段服务员，后来就来酒吧了。”刘思琪点点头：“接触过一些。” “整个外围沿着胡同的建筑，还有一层半地下，这一部分是预留的工作空间，包括停车库，咱们这点房间来不了几台车，如果真多的停不下了还有别的办法。” 第488章 国版深夜食堂 “地下分了四个区，办公区有外窗，露出地面有八十公分，保证里面的通风通气还有干燥性，别外有两个停车区，一个是咱们内部专用，一个是客人用的。 还有就是设备区，那个有专人管理。” “窗子在外面，里面整个地面是抬起来的，感觉不到有地下室。”孙红叶接过话头：“这些你以后慢慢就了解了，人员马上也会到位，决定了没？” “我再问个问题，咱们这有保安这边的计划吗？” 一般酒店都有自己的保卫科室，但大部分都是个样子，保安基本上都是外委给保安公司，或者干脆就没有保安。 不过一般大型酒店因为都是楼宇，安全方面的问题很少。 “我们有自己的安保公司，他们会派人过来驻守，你来回出入没看到安保员吗？” “啊？哦，我还以为就这个院子有呢。” “怎么可能，咱们安保公司会对下面所有公司部门进行保护，这点你不用耽心。” “咱们安保公司物流公司都不从社会上招聘，员工要多少有多少，肯定能保护好你的。你是多没有安全感哪？” 孙红叶招了招手：“赶紧，决定了办手续。” “你有这么急吗？”张彦明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你扔给我多少事儿心里没数啊？要不你自己来？” 张彦明只能嘿嘿赔笑。 “如果是演戏当明星，那么工作室会为你请专业的老师指导你，工作室的电影电视剧只要合适都会有你的角色，也会为你争取其他公司的角色。 如果是咱们自己的戏，给你的都是你自己的，如果是出去接戏，你的收入要和公司进行一定比例的再分配。明白吧？ 如果你选择管理酒店，那么，就算是公司的管理层了，直接向红叶负责，除了固定的工资收入，还有奖金，销售提成以及，一定的管理分红。 以后可能会在下面省市开设分店，仍然在你的管理之下，你要负责人事方面的培养管理。你考虑好，选了就不能变动了。” 张彦明大概说了一下当演员和管理酒店的差别，看着刘思琪。 “我，我还是感觉干酒店更适合我。当明星，我心里没底，我唱歌跑调，王老师说我是天生的，没救了。”刘思琪脸一红低下头。 她也很无奈，自己要长相有长相，要身段有身段，也挺聪明的，就是天生对某些声音不敏感，自己也有点绝望啊。识谱都纠正不了。 这种人其实挺多的，最有名的就是某宗盛，写了那么多精典歌曲，可是自己唱歌就跑调，最后实在没招了，在某华健的启发下发明了念叨式唱法。 像说话一样说歌。听听他的歌就明白了。 “其实以后酒店正常营业了，如果这边有合适的角色还不是可以让思琪回来客串一下，谁规定管理酒店就不能演戏了？” 张妈在边上插了一句。她看着刘思琪越看越喜欢，长的真漂亮，瞅着性格也没毛病。招人稀罕。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也不敢还嘴，从屋里出来拉着刘思琪去中院：“走，去我办公室，酒店就交给你了。” 张妈看两个人走远了，这才满含深意的看了张彦明一眼：“你干什么最好心里有点数啊，别给我折腾。” 唐静昨眼朦胧的扶着门框从屋里走出来，唐豆豆拉着张小悦跑过去：“妈妈，你小心点哦，我扶着你。” 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像搀老奶奶似的扶着唐静往凳子这边走。 小豆子挤不上去，就拉着唐豆豆的衣服跟在一边打量唐静高耸的肚子。他还不明白怀孕生小孩的事情呢。 “醒啦？溜达一圈儿，腿还肿不？”张妈扭头问了一句。 “好多了。哎呀，感觉这次比豆豆那时候要遭罪，快点生了就好了，太难受了。” “也没几天了，马上就胜利了，再坚持几天。喝水不？” “不喝，我怀疑我腿肿就是水喝多了。而且我现在胖了，都是你，天天不是睡就是吃，像养猪似的。” 张妈笑着对唐妈说：“瞅瞅你女儿，还讲个理不？” 唐妈就笑，女儿这是转了大运啦，日子过的好，和婆婆家关系也好，不愁喽。 张彦明看没什么事了，孩子也不缠着自己，也溜达回了中院去了自己办公室。 电视剧虽然有编剧班的弄，但自己也撸几集出来给他们做个参考。 他弄这个是那天去参观酒吧突然想起来的一部记忆世界的系列剧，海马歌舞厅。 那是记忆世界里93年红极一时的一部室内系列轻喜剧。 这部剧最牛逼的是编剧演员全是日后的大腕大拿大作家大人物，几乎一网打尽了从93往后二十年的娱乐圈，音乐圈，文学圈，导演圈以及收藏圈，编剧圈，主流相声与非主流相声圈的代表性人物。 当时还不是收藏大家的马老师当年开了家歌舞厅，是真实开的，但因为交际面太广，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刷脸的，开了没多久就倒闭了。 然后正好当时某朔，某言，某左，某岩，某震云等二十八个后来文学圈编剧圈的大腕豪门（这会儿还全是无名小辈）一起弄了个影视创作中心。 于是大家一合计，废物利用，就用马老师这倒闭的歌舞厅做了场景，四十来个编剧一人一集，攒了这么个电视剧出来试水。 演员也都是这些人各自生活圈子里的熟人关系，找过来一个演一集两集，算是友情赞助。 当时估计所有人都没想到这部剧会大火，更没想到十几二十年后这剧里的大部分人都成了不同圈子里的大人物。这种合作真的是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 可以说，这是一部国人93年拍的深夜食堂，而且比那更精彩。 想了解那个年代的状态，社会状况，时尚流行穿着打扮，就去看看这部剧吧，肯定会叫你大吃一惊。 你会发现93年的老百姓并不比13年差什么，那会儿的时髦到了今天一样是时尚。而思想上更自由。 最让张彦明感兴趣的是这部戏的攒剧方式，发现特别适合拿到学院里来用。从导演到编剧到表演三个班全概括，给了大家一个实习学习的机会，还能辐射摄影道具那边。 因为是室内轻喜剧，拍摄成本和难度直接降到零度左右，至于演员，可以调教嘛，都不是问题。 反正酒吧白天也是闲着的，这样还能多出一笔收入。一举好几得的事情。 这部拍完，张彦明决定再找个地方打造个内场，把我爱我家也弄出来。 这两部剧可以说是这个时代的精典，从社会和家庭两个角度浓缩了很多普通百姓的生活在里面，是对一个时代的总结和描叙。 第489章 天天吃这么好啊? 在记忆里，这部电视剧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最大的问题就是演员的表演，那时候大部分还都是新手鲜肉，相当不成熟，有些地方的表演相当作做勉演。尬演。 还有就是一些情节上的硬伤，很多剧情设计不合理。在当时那个年代还没什么大问题，但放到后来看就显得有点残了。 当然，这都不是问题，张彦明打算自己撸两集出来，然后再给出几集的大纲，然后就让编剧班的同学们去飞翔吧，自己只需要把把关就行。 他也没想过完全照搬原剧的四十集，那没有意义。 至于年代特色相关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这些同学全是亲身经历者，来自不同阶层不同地区。 除了电视剧，还有小苏玉的mv，需要给每首歌写个微型剧本。 拍mv这事儿是从九十年代初就开始的事情了，不过都是那种不停的换服装换场景对口型，歌手一个人一个动作演完一张专辑。 直到近两年，才出现了带点场景内涵的mv，不过拍的也比较粗犷，是把歌手当模特拍，凸造型。 张彦明想给每首歌都带上一点情境，一首歌一种表达。也就是后来最常见的拍摄方法。 梆梆，窗子被人敲响。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孙红叶和刘思琪站在窗外。 “酒店就叫月亮湖吧？思琪也感觉好听，孩子肯定也喜欢。月亮湖庭园酒店。” “好，叫光子去注册吧，注册连锁管理公司，以后开分店也简单一些。思琪，交给你了啊，不只是把这边运营起来，你还得用最短的时间给我带人，为分店做准备。” “准备在哪儿开？” “申城啊，那边肯定要开，要开就不如早点开，那边土地升值太快了。” “到也是。我感觉江宁蓉城都可以开一家。这个和威斯汀也不冲突，房间也不用追求多，主要就是舒服，舒适，咱们以后去哪儿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叫下面每个地方留层楼不就行了？” “不好，太浪费了，咱们也用不到那么多房子啊，还是开酒店好，还能挣钱，随时去都可以住。” “这种酒店，选址是很重要的，得看经济发展。” “我知道。那就定了啊，月亮湖。” “嗯。思琪暂时也在这院办公吧，给安排间办公室，配个助理。” “用你说。走了。” “思琪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孙红叶和刘思琪一边聊天一边去了她办公室。 “哥，我这边安排差不多了，下个礼拜搬过去。”仙媛走进来。 “那边都弄好了？” “嗯，食堂宿舍都可以用了，办公区也规置好了，招聘广告也打出去了，人过去就能直接开始办公。” “王哥那边的人安排过去没？” “嗯，一个中队，三班倒，已经上岗了，园区内的监控都安装到位了。” “几个问题需要注意，一个是园区内行车安全停车这方面的管理，二一个是消防，这个不是小事，必须严格抓起来。再一个就是入驻公司的资质审查，绝对不允许忽悠和骗子进来。” “嗯，放心吧，最终还是要你看一眼。” “行吧，那你就多辛苦。把基金这块留下吧，过去你事情就多了。” “那也没有红叶姐多呀，而且我对这块还挺有兴趣的，帮人的快乐。暂时还是我管着吧，等将来扩大了你有合适人选了我再交。” “行吧，你爱管就管着，我是怕你累。不准自己开车，不准在外面喝酒留宿，不准一个人外出，交男朋友要第一时间报告，听明白没？” 仙媛红着脸啐了一口走了。她个人不搬走，还是住在这边的。 张彦明不是开玩笑，仙媛的工作能力相当强，是目前孙红叶手下第一大将，她的婚事绝对是公司的大事情。 这么说吧，要做她的男朋友，先要做好被安保部门调查祖宗八代的准备，而且最好祈祷能通过调查。 如果有人渣伤害了仙媛或者有那个动机，张彦明绝对弄死他，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 到了一定的高度以后，很多事情真的也就是一个想法一句话的事儿。 刘思琪那边虽然暂时确定了位置，但也不是最终结果。 安保那边已经在查了，物流公司遍及全国各地，想了解点什么或者需要哪个方面配合的，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九十年代末这会儿正是各路大忽悠大骗子最活跃的时候，国内的国外的，胆子贼大，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不敢做的，骗个人骗公司都算小把戏。 一集剧本没写完，两个小丫头牵着手带着小尾巴豆子跑了进来。 “吃晚饭啦。”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吃饭还得叫。你肚子不饿呀？傻了呀？” 张彦明伸手抓住两个宝贝按到腿上，一个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胆肥了是不？敢这么说我。” 两个小丫头嘻嘻哈哈的挣扎呼喊起来，爷仨闹成一团，把豆子都看傻了。 “你俩还能吃下去饭吗？刚啃了两个大鸡腿。” “能的，你摸，肚肚都是瘪的。”小孩子运动量大，消化的也快，吃东西这方面大人还真就比不过。 那边孙红叶仙媛，刘思琪都走了出来，一起去食堂。 刘思琪是自己租房子住，已经决定搬来这边宿舍了。 过了角门，苏玉和两个住在这边的演奏员从琴房出来，大家汇在一起。王老师殷老师都不在这边吃晚饭，已经由专车送回家去了。 安保员是由食堂那边送到保安室来，不需要自己去打饭。 夏天白天长，张爸开着小超市舍不得关，都是张妈吃完了给他送过来，张彦明说让食堂送张爸没同意。张彦明也没坚持，这是老俩口的生活方式，没必要去改变。 现在唐爸在这，就变成了张妈和唐妈先吃，然后再各自给自己老头送过来，到也挺好的。 进了食堂，晚上在这吃饭的人不多，也就是十几个人。 张妈和唐妈扶着唐静已经坐在了桌边。 大家打了招呼坐在一起。 “今天是吃排骨是吧？我刚才过来炸鸡腿看着在烀排骨呢。”张彦明问了一句，扭头去打饭。 除了吃锅子，大家都是自己打饭，都习惯了。 除了唐静和三个小东西，大家各自打了自己的饭回来，张彦明和孙红叶伺候张小悦和唐豆豆，唐妈要摆弄小豆子，张妈伺候唐静。 刘思琪第一天来这边，什么都感觉挺新奇的，感觉这免费伙食也太好了点，心里算了一下，这要是在外面吃馆子，至少四五十块。 “天天都吃这么好啊？”刘思琪小声问苏玉。 “嗯。今天算一般，明天吃海鲜。”苏玉喜欢吃海鲜，说着忍不住舔了下嘴唇，馋了。 第490章 月亮湾 “天天这些人在这吃啊？” “不是，晚上人少，中午人多，夏天中午有四十来个人，冬天大家都在，一百多人，可热闹了。” “一百多人也吃的这么好？” “啊，我哥规定必须要吃好，咱们食堂请的都是大厨，马上要对外营业了。那边你去看了没？快弄好了，可漂亮了。” “那这一天光吃得多少钱啊？” “不知道，我没算过。怎么了？” “没什么，老板真舍得。” “嗯，我哥和我嫂子可好了，他们一家都可好了。” 刘思琪点了点头，确实是好老板，住免费，吃免费，条件还这么好，工资待遇也给的高出同行，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真拿钱不当钱？ 反正将心比心，她自己要是老板肯定做不到。 “晚上不住这边也可以在这吃饭？” “啊，员工三餐都可以在这边吃，自由的，自助餐都免费，单点菜或者喝酒的话要去楼上，那个要花钱，不过是内部价。 以后食堂对外营业了这边就只有自助餐了，想吃别的喝酒什么的要去边上，也是内部价。” “食堂扩建以后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员工就餐，一个是酒店的配套餐饮服务，对外营业是次要的，也归到你这边管理。” 张彦明隔着桌子对刘思琪说了一句：“跟你讲啊，你不能因为和老张熟就给他开后门，酒水这块必须货真价实，可以不赚钱也不能进假货，明白吧？” “酒店客人用餐都在这边？” “那个是人家的自由，不过免费早餐肯定是在这边，午晚两餐人家自己定，可以出去，可以在这边，也可以叫餐到房间。这个叫餐配送方面你要做到位，弄好。” 其实酒店这边安排好捋顺了平时事情并不多，刘思琪明白，看来以后的工作更多是饭店这边了。 “饭店名字起好了吗？”张妈问孙红叶。 “没，酒店的名还是今天才定的，就叫月亮湖，小悦和豆豆起的。” “哎哟，我大孙女真厉害，起的还挺好听的。”张妈马上眉开眼笑的去夸孙女了。对付老年人别的可能没有用，夸孩子准没错。 “它弯弯的，像月亮一样。”唐豆豆用小手在空中划了一下，总结了一下名字由来的原因。 “饭店可以叫月亮湾，还能和酒店配上套。”刘思琪灵机一动。 “其实得月楼也不错，还应景，就是让人家早早给用了。” “就月亮湾吧，还挺好听的。”饭店名字就这么定下来了。 张妈唐妈吃完饭去小超市给两个老头子送饭，唐静和三个小宝贝就扔给了张彦明孙红叶仙媛。 “这边我们一搬走宿舍也空了一半，人一下子就少了。” “仙姐你们公司要搬啦？” “嗯，那边弄好了。” “我想去看看。”苏玉撒娇。 “去呗，谁说不让你去了？不嫌远你就去，住那边都行。那边宿舍是公寓式的楼房，有电梯的，还可以申请单间，自己住一套。” “真的？哥，我住过去行不？” “你是不是傻？就为了住个电梯楼跑那么老远出去？那地方除了咱们公司还有啥？你去种地呀？” “在哪啊？”刘思琪问。 “北四环外面，再往北三里地就到上地了，那边基本上都是学校，发展照四环内差不少，各方面条件不是很便利。 咱们公司在那边办了个高新科技孵化园，让要是针对大学生科技创业的，海甸区的招商项目。” “我没去过那边，听着挺远。那边还有人家吗？” “有啊，肯定有，村子，不过以后肯定就发展起来了，这两年那边变化挺大的，西三旗地面今年都七百多一平方了，紧贴着高新区。” “主要应该还是那边学校多吧？学生多生意好做，慢慢就带起来了。咱们去那边不也是奔着学生去的吗？” “我要吃蘸大酱。奶奶，奶，妈妈我要吃那个，萝卜片儿。” “奶奶在哪了？人都喊错了吃个屁吃。不管。” “嗯哼哼哼哼，妈妈我错了，我是喊你，不知道怎么就喊成奶奶了。” “小悦，我跟你说，这个煮过的豆腐蘸酱比，比萝卜片儿好吃。” “我。要。也要。” “你把这口饭咽了再要。” “咱们公司下面还都有什么呀？除了工作室？你都去看过？” “没有，好多。孵化园在这儿，产业园在车公庄，西边离这不远，我去过，西牌楼我去过，东牌楼我哥是股东，工程不是咱们干的。 别的我就没去过了，南三环边上有好几片楼，那个是要卖的，西直门那边也在盖了。你要想买房子和嫂子说一声，到时候咱们有内部价。” “我是说公司，这些都是开发公司吧？别的公司。” “哦，工作室，光子哥管着，现在又加了个酒吧。投资公司仙姐管着，财务公司是张姐，她是光子的姐姐，还有法务部也要独立注册了。 酒店饭店是你，物流公司还有安保物业都是王大哥管，那边都是退伍兵，不招社会人。对了，我哥说马上咱们要办航空公司了，自己买飞机，还修了机场。” “啊？那以后出门能坐自己家飞机了？” “不是，不拉人，是运货的。我哥说不搞民航，也不稿客运。不知道为什么。” “妈妈以我饱了。” “再吃一口。最后一口。” “饱了就别逼着吃了，胃撑大了。” 空调忽忽的往屋里吹着冷风，京城这会儿已经开始热了，一到傍晚像蒸笼一样，电扇根本不顶用。大城市的集热效应这会儿已经相当严重了。 一屋子人边聊天边吃饭，屋里热热闹闹的，忙活完了的厨房的人也开始吃饭。 负责自助餐的大师傅坐下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抹了把脸一口气灌了瓶啤酒，舒服的出了口长气儿。 “等边上弄起来我可就轻松了，嘿嘿，到时候看你们甩膀子。” 自助餐是内部餐厅，夏天人不多，按时供应，边上对外营业都是单点菜要折腾些，而且晚上要九十点钟才能下班。 “我们不起早啊，贪点黑也比起早强。”一个师傅怼了一句回来。 自助餐要负责早餐，早起四五点钟就要过来准备了。 其实做餐饮不管哪个位置都挺累的，都不容易，要不怎么叫勤行。都是苦中作乐罢了，不过工资比较喜人。 掌勺大师傅99年这会儿月工资起步都是万打底，就算是小饭馆也没有低于五千的，是高薪职业。 厨师证这会儿算是所有职业类等级证里含金量最高的，等级就是钱。 “那边弄好啦？”孙红叶问张彦明。两个人把两个小祖宗伺候好了才开始吃自己的饭，都要凉了。幸亏是夏天。 “还要几天，一会儿你看一眼。” 第491章鱼炖了好吃 “你真不打算开民航啊？机场都建了，感觉挺亏的。” “没什么意思，多运点货比那个省心，抢那点残汤剩饭干什么？” “把你牛的，要飞升了吧？还残汤剩饭。” “你不信啊？知道国内现在有多少家民航公司不？一年盈利多少？没意思，里面道道还多。不过，我琢磨，咱们改一架自己用应该能行。” “私人飞机呀？” “怎么样？反正也是买，多买一架让厂家直接改好，咱们以后公务用。” “公务？公务不用。” “那，自己家用？你专用？” “哼。听说养那个一年要不少钱呢，麻烦。” “你傻呀，自己家的机场，地勤什么的都是自己的。” “你才傻吧？你机场在哪了？车停别人家车库里用前再开过来呗？真，感觉不划算，一年用几次啊。” “那个和车一样，有了就总有用，没有打车也一样。还是有用，咱们出门少，王哥光子总要全国跑，有一架方便，还提气。 以后开发公司这边估计事也不能少了。下面公司你不去呀？项目什么的你不转转？还有审计呢。” “不管，你想弄就弄吧，我没主意。” “那我弄了啊。” “还找这个那个理由，就说你想弄得了呗，德兴。” “你还真冤我了，我宁可开车都不太想坐飞机。主要还是考虑你和爸妈他们。还有就是公务这块。” “为啥？” “弊的慌，反正我坐飞机不舒服，而且也不自由。” “恐高？你也不啊。” “不是，空间小的问题，板着身子好几个小时。” “你不会是有那个，封闭空间还是什么，狭小空间的了，那个恐惧症吧？” “可能是，应该是。反正就是不舒服。” “妈妈妈妈，爸爸怎么了？啥症？” “你爸有精神病。” “啊？” “啥意思？我怎么就成了精神病了？” “狭小空间恐惧症不是精神病啊？精神疾病。” “%……%—##*￥” “哈哈哈哈－”张小悦和唐豆豆莫名其妙大笑起来，豆子一脸懵，跟着傻笑。 吃了饭收拾了，把餐具碗筷摆到回收架上，几个人带着孩子慢慢溜达到了新饭店这边。 工人已经下班了，对外的大门锁着，屋子里有股淡淡的木头香味。 “一楼是散台，可以临时改宴会厅，也是自助餐区，二楼是包厢，三楼是小餐厅。”张彦明大概介绍了一下。 一楼面积有点大，一千多个平方，这会儿桌椅什么的还没进来，一眼看过去空荡荡的，显得尤其的大。 人的视觉和听觉对自己的大脑是有很大的欺骗性存在的。 如果是一块空地，五十多米看过去也不感觉远，一千多平也没多大，但是建起来有了墙的隔档，眼睛就告诉你，这边相当大呀。 “这边也弄自助餐哪？” “早餐，酒店的入住客人是要提供早餐的，员工一起吃。” “好吗？” “没事儿，没有几个客人能起早过来吃，一般要么就不吃了，要么就是叫到客房去。但是必须得有，还得弄像样，哪怕就是只有一个客人过来也得满意。” 张彦明后面一句是扭头对刘思琪说的。给她打个预防针。 “从这送到客房？那不得凉了？怎么送啊？挺远呢，从这走到那边大门怎么也有一百多米吧？” “我让牟哥那边弄了一些食盒，装里面提过去就行了。汤用带盖的碗。” 饭店的正门很大，八扇雕花，迎门是一块木刻镂花招财纳福，人要从两边绕过来进入大堂。 纳福后面是服务台，正对后门，后门四扇，没有纳福，门两侧有影墙八字斜开，影墙后面是给客人提供的收纳柜子，可以寄放一些小东西。 从前门到后门地面铺的是滚龙石刻，正中含着一弯鱼池。鱼池露出地面六十六公分，外沿是石刻牡丹，取花开富贵招财化煞的意思。 鱼池正上方是订制的装饰主灯，从服务台铺到后门上方，把地面和鱼池映照的金光鳞鳞。 “这地面也反光？” “就是这种石头，里面有些矿物吧，刻开以后星星点点的反光。” “家里能用不？挺好看的。” “不能，原生石，有辐射的。” “鱼，好多鱼。”小豆子趴到鱼池边上兴奋的大叫起来，指着鱼扭头找两个姐姐：“看。能炖。” “这个不能吃。”张小悦和唐豆豆跑过去看。 “能。鱼呢，炖了好吃。”小家伙把自己口水都说出来，吸溜了一下。 几个大人都笑起来，这小子，看什么都想吃。人生最好的时光啊，除了吃就是睡，无忧无虑。 后门出来是一条青石路，直通到月亮湖边上，路两侧是半人高的沙地柏。 上楼的楼梯在后门两侧。 最开始设计的时候有电梯，让张彦明取消了，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听着木质楼梯的脚步声慢慢的拾级而上。 二楼是一间一间的包厢，顺着外走廊绕，一圈儿都是门，用花卉命名。 “上菜就端着爬楼梯呀？不好吧？” “不用，南边堵头是传菜的小型升降梯，每层都有专门的洗碗间，处理餐具围碟什么的。里面这一侧包厢中间都是活墙，可以收起来联通。” 每间包厢的门都是四扇活门，可以关上在里面吃饭，也可以全部打开看着外面的景色用餐。 三楼是半封闭的隔间，分为三个部分，分别是粤菜江淮菜和西餐。 “没有必要。”孙红叶看了一圈说：“都是下面厨房做了上来，这么分厅有什么意义？” “这你就不懂了，这是档次，格调，你不分开别人怎么知道他吃的是什么？住别墅和楼房有什么具体差异？都是心理上的优越感，服务行业得满足客户的需求。” 孙红叶懒得和他辩，走到西面角上往远处看：“就从这能看到咱们院子？” “能看着一点，看不清。谁吃饭还带个望远镜？” 苏玉也是第一次到后面来，拉着刘思琪看着酒店这边：“哇，好漂亮。” 刘思琪看着下面连片的古制小楼湖光水色绿树红花也有点发呆，亲眼见到和想像的差别还是挺大的，有点震憾。 “哥，后面在盖什么？”苏玉抓着张彦明指向酒店北边。 “院子。这边一直到学校那边你嫂子都买下来了，盖一批独院，也顺便把这一圈胡同弄漂亮点，省着人多眼杂的以后麻烦。” “给谁住？卖？” “不卖，内部用。你好好努力，以后争取有资格分一套，这些都是为公司高层还有贡献大的人准备的。几十套呢。” “那就是公司以后，大伙都住在这呗？” “嗯，差不多，离的近点方便。” 第492章 要坏 “思琪姐，你看那边那个楼，看到没？那边也是我哥买下来的，正在修。整个一个大院子。” 苏玉指着王府那边给刘思琪介绍：“我没进去过，等修好了去逛逛。大爷说在里面都能走丢。” 三个孩子把着栏杆安安静静的往远处看，张彦明和孙红叶跟在后面，唐静没上来，在一楼坐着休息等大伙。 “张总，那边准备干什么？有多大？” “不用叫我张总，叫名字就行。那边，没想好，买的时候就想着这么大个完整院儿值得，那会儿还想自己家住来着，结果我爸妈不去。嫌太大了。 反正都弄好也得明年的事了，到时候再说吧，不行就开放收门票。整座王府，五路七进，可惜就是花园没了，被那边给占过去了。” “其实，要是没别的用处的话，并到酒店这边也可以，这边房间有点少，开放收门票太可惜了，实在不行就挂在酒店下面做会所也比开放好。”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想了想说：“我感觉思琪说的有道理，花了那么多钱总得物尽其用，摆着好看啊？ 这边房间确实少了，有点打挤，不如就弄松快点，把那边并过来，分个一部二部呗，那边弄点套房，也可以成院儿用。好几百个房间呢。” “王府不是三路五进制吗？”刘思琪有点迷惑。 “嗯，你说的对，不过这座王府是个例外，它建的比较早，是明代的王府，后来住的都是****。 ****知道吧？世袭罔替亲王，只有四个，还是比较尊贵的，他们的规制比一般王府要高。” “啊？不是八大王吗？” “对，没错，八条旗嘛，八大王，不过和这里说的亲王不是一回事儿，世袭罔替的亲王只有四个。” “我知道，亲王是皇上的兄弟。”苏玉举起小手发言。 “也有可能是父子。”孙红叶在小苏玉头上揉了一把。 “行了，走吧，下去。嫂子在下面等着呢，风也大了。”张彦明伸手去招呼小宝贝，三只小手嘻嘻哈哈的一起塞了过来。 下到一楼，唐静坐在楼梯上靠着栏杆，正看着月亮湖那边发呆，听见楼梯响扭头看上来：“看够啦？” “妈妈，好漂亮的上面，能看好远好远。”唐豆豆叫着就要扑过去，被张彦明一把抓住拎了起来。 “啊~~，哈哈哈，放我下来。”唐豆豆吓了一跳，尖叫一声然后张牙舞爪的笑着挣扎起来，像在半空中游泳一样。 这是在楼梯上，要是让她这么扑到唐静身上，估计张小乐就得提前到达了。把张彦明吓了一跳。 唐静也吓了一跳，皱着眉头摸了摸肚子：“要坏。” 孙红叶赶紧去扶：“怎么了？” “惊了一下，有点抽，感觉快了。别动别动，让我稳当一下。” 唐豆豆停下动作仰着头看着唐静：“妈妈。”孩子有点怕了。 “是张小乐要来了不？”张小悦惊喜之色溢于言表，瞪着大眼睛凑过来问。 张彦明也来不及把手里拎着的豆豆放下，一只手掏出手机安排车。 “开辆中巴，直接到饭店这边来，正门。嗯。好。” “妈，我嫂子可能是要生了，感觉不太对。在饭店这儿。别急别急，没事儿，你和唐大娘从工作室大门出去，在那等车。” “你在工作室门口接我妈和唐大娘，把东西带齐直接去医院。嗯，我这边小刘来接。” “思琪，你帮红叶扶着我嫂子，苏玉你抱小豆子。” 有人安排就不会慌，人在着急的时候只要有人果断做主就会执行的特别好还不会乱。主意识麻了，潜意识是被动意识，服从性特别好。 几个孩子都有点懵，小脸一个比一个严肃，乖乖的也不吵闹了。 从里面打开饭店正门，把唐静扶出来，叫厨房小工从里面把门插好，这边张彦明给张彦君打电话。 “哥，我嫂子可能要生了，我这会儿送她去医院。” “不是还有几天呢吗？” “预产期就是个大概估算，早几天晚几天都正常，不是毛病。你赶紧安排安排明天就飞过来吧。” “那还屁个明天哪，我这就买票吧，晚上能有飞机。你给我照顾好啊，出了问题别说我不客气。” “还准备和我打一架呗？我让你一只手信不？” 车过来，张彦明挂断电话，几个人把唐静扶上车坐好，把三个孩子扔上去，大家上车。 刘思琪和苏玉也跟着来了。 其实从大门口过马路走到医院也就是不到两百米，不过这会儿肯定是不可能走了，人一着急容易出问题，一百米都能走出一公里的感觉来。 车调个头过来左转一脚油就到了。这会儿大马路上没有什么隔离带调头区，老方便了。 “没事儿，应该没这么急，不用慌。”唐静脸色好了些，安慰大家。 “又不是生病，这事儿只能高兴，慌什么。”张彦明跳下来伸手把唐静扶下车。张妈和唐妈已经到了，拎着抱着的拿着一早准备好的东西在大门口。 “怎么这么突然呢？”张妈笑着问。 “这两天感觉就差不多了，刚才豆豆从楼梯上扑了我一下，可能一惊的事儿。” “没扑着，让我抱住了。”张彦明赶紧解释了一句。两个老太太的怒火估计小豆豆扛不住。 “这个熊孩子。”唐妈有点紧张，瞪了唐豆豆一眼。 “走走走，进去，安排住下，生了还不好啊？我巴不得快点呢。”张彦明抱着豆豆往大门里走。 “和你哥说了没？” “说了，他去买票了，连夜飞过来。哎对，小刘，你一会儿跑趟机场，你记下电话，138……问问他几点。” 小刘掏手机记下电话号码直接拨通。 这边大家进了医院大门，直接去了妇产科。 一进医院三个小宝贝都不吱声了，绷着小脸缩在大人怀里，对这地方都有一种恐惧，穿着白大褂的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就怕过来给扎一针。 “我不想，上医院。”小豆子被刘思琪抱着，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小声嘟囔。 “不是给你看病，是，是大人看病。”刘思琪还不知道小豆子和唐静是什么关系。 “嫂子是他姑。”苏玉比较熟。 挂号，问诊，检查。 “没事儿，就是快了，正常反应。”大夫轻松的给了个结论。 两个老太太这下放心了，唐妈出了口长气儿：“那，回去呀？” “来都来了还回个什么，住下吧，省着一惊一炸的，在这也安心。”张妈直接安排住院。 大夫不管这些，家属要求就收，填了单子交钱就入院。 “大夫，安排个单间吧。”张彦明提了个要求：“我们家人多孩子多，单间方便点。” 第493章 我没有这个资格吗? “那你得去后面和住院部说，我这就是收人，具体安排得他们安排。”大夫笑着开单子。 现在老百姓的日子都越来越好了，手里有几个钱的人越来越多，医院的单间病房就成了抢手货，和过去不一样了。由其是妇产科。 其他科室是恶事，花费都算计着，妇产科是喜事，都舍得。 原来门诊还能看着安排，现在都不管了，得罪人。 后面有住院总呢，虽然都是一个科室必竟分工不同，要是亲戚朋友的求到了没办法刷下脸，那也是欠了一份人情，无亲无故的谁也不傻。关键是没好处。 几个人也无所谓，张彦明拿着单子抱着豆豆，其他人抱着孩子扶着唐静去住院部。 上次王佳慧过来生小孩儿是找的小尚，怎么说和住院部那边也是打过交道了，也算认识，所以谁也没急。 结果到了住院部这边，熟人没见到，大夫有点爱搭不理的，想要个单人间说了几次她像没听着似的。 到是有个小护士还记着张彦明。 “你姓刘是吧？上次那个住院总呢？” “走了，辞职了。你怎么又来了？”小护士大眼睛眨呀眨的里面全是故事。 “上次是我弟妹，这次是我嫂子。你想什么呢？扶着我嫂子那个是我媳妇儿。” “嘿嘿，嘿嘿，你家人真多。” “有单间病房没？” “有。你和我说也没用啊，我又说了不算，刷脸都没招儿。小护士没人权的。” “这个，怎么像大伙欠她钱似的？” “让家属骂了，差点动手。”小护士压低了声音。 “因为啥？” “不知道，还能因为什么，感觉不被重视呗。现在一天人这么多，谁也不是机器，都重视重视得过来吗？挑刺呗。要是有招儿早就不在这干了，天天当孙子。” “二明你干什么呢？”张妈走过来。 “打听一下有没有单间。大夫怎么说？” “唉，能怎么说，没亲没故的，没有呗。凑和住下吧。” “我喊小尚过来吧。” “别啦，麻麻烦烦的，总麻烦人家不好。凑和吧，你嫂子也不在意这个。” “我们不给钱是怎么的？真没有就算了，有为什么就不行？”孙红叶的声音传出来。听声是恼了。 “谁说有找谁去，我这没有。单间谁都想，够那级别不？想住住，不住别在这耽误时间。” “红叶，算了，别吵吵。”唐静在劝孙红叶。 张彦明绕过张妈走进办公室：“什么情况？” 孙红叶说：“也不知道从哪受气了，说话难听死了。就这样的还当什么大夫。” “我当不当你说了不算。” 张妈也走进来：“别吵，有话好好说。” “我好好说她好好说吗？感觉像求着她了似的，我真去求人她院长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吧？”孙红叶是真生气了。 大夫把手里的本子啪的扔到桌子上：“这是医院，别在这闹。有那谱就去找院长，再吵我叫保安了啊。” 孙红叶就掏电话。 张彦明看了看大夫，有点腻歪：“算了，没意思，咱们回吧，去912。” “走也得把事弄明白。”孙红叶低头翻号码。 张彦明掏出手机打给司机：“你把车开到住院部大门来。” 唐静妈有点慌神，农村人在城里总感觉低人一头，一直念叨着这扯不扯，这扯不扯。 “嫂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这会儿感觉好了。要不回家吧。”唐静一手扶着唐妈，看了那大夫一眼。有点怕张彦明惹事儿。 “嗯，没事就好，我联系一下912那边，安排好了咱们过去。” 张彦明拿手机想了想打了个114，他不知道912那边电话。 “帮我查一下912医院，妇产科住院部的电话。谢谢。” 边上大夫嗤的一声差点喷了，这几个人是在搞笑吧？女的弄的像什么高贵身份似的，男的更牛逼，把安排912说的挺轻巧，结果打114查号。我靠。 这就是一家土鳖呀，不知道从哪听说了912的名字。那也是你小老百姓能去的地方？ “我是枫城孙红叶，我要投诉附一院妇产科的住院部，态度极其恶劣，说话句句难听，这还是治病救人的地方吗？我没资格要个单间病房吗？ 如果是病房缺，条件不具备，那我是无理取闹，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儿？大夫可以随意怼人恶语相向吗？这事必须给我个说法，我不介意让法务部来和他们对话。” 张彦明这边也问到了912妇产住院部的电话，打了两遍都没人接，皱了皱眉头继续打。 “你们从办公室出去。要住院就住，不住院别在这耽误工作。”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什么态度啊？我还一直劝孩子别和你计较，你这也太过份了。”张妈也生气了。 “去找院长，你们不是能人嘛。”大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走廊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哪位是孙红叶同志？”来的是一个老大夫，五十多岁年纪，走的有点急，都喘上了。 “我是。” “您好您好，我是副院长，我姓胡，我们院长今天不在家。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代表医院给您道歉，有什么事情您和我说，我马上帮您解决。” “让她给我们道歉，就这么个事儿。”孙红叶指了指目瞪口呆的大夫。 “院长，” “给孙总道歉，马上。” 张彦明拍了拍胡院长的肩膀，示意小点声，那边电话接起来了。 “你好，我的证件号码是军******号，我现在需要一间妇产科的单间病房待产。” “请您稍等。” 办公室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电话里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您好张将军，您是需要一间单间待产病房是吗？” “对。” “好的。是今天要入住吗？用不用派车过来接您？” “不用，把病房安排好就行，我自己开车过来。” “好的，您随时过来都可以，已经帮您做了登记，病房会马上打扫出来，您直接到住院部来就可以。” “谢谢。”张彦明挂断电话：“走吧，那边安排好了。” 胡副院长汗都出来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让她给咱们道歉再走。”孙红叶犯了牛劲。 “道歉道歉。今天实在不好意思，是我们管理有问题，一定严肃处理。”胡副院长点头哈腰的说着好听的：“赶紧过来给孙总道歉。” 大夫在一边脸都变色了，这变故有点突然，让她有点懵逼。 “算啦，安排好就走吧，小静还在这等着呢。”张妈叹了口气去拉孙红叶：“犯不着和这种人生气，走吧。车过来没？” 张彦明点点头：“在楼下，走吧。胡院长是吧？你们这是应该处理一下了，这种态度不太适合接待病患。” 第494章有能耐你别卸货 一家人抱着孩子扶着唐静拎着东西从办公室出来。 胡院长和大家也不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陪在一边。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小护士，招了招手。 小护士看了看胡副院长，还是走了过来。不过看她眼神可是一点怕的意思也没有，反而挺兴奋的感觉。 “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学的什么？” “我？我就咱们区卫校出来的，临床护理。” “辞职吧，到我这来上班，就马路对面。思琪你把电话给她。”张彦明对小护士说：“这是刘经理，你这边手续办好联系她。” “啊？我，我，” “哎呀，让你来就来嘛，我什么呀，天上掉馅饼啦，我我我的。”苏玉拍了小护士肩膀一下大咧咧的说了一通，把自己的电话号留给了小护士。 刚才张彦明和她的对话也不知道那大夫听没听见，万一听见了肯定要穿小鞋，张彦明就干脆让她辞职了，反正酒店里也应该有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员。 五星级酒店是要求有医务室的，不一定要医生，但专业护理人员肯定至少需要一两个。 酒店只要上星，每一级都有一些强制条件是必须达标的，医务室，会议室，中西餐厅，咖啡厅，游泳池，运动场所，宴会厅，套房，服务中心，精品店。等等。 不过国内来说，强制标准有，但并没有人严格审查，很多上星酒店其实都是名不符实的。除了价格。 912这边就有点远了，十几公里，不过这时候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反正家里车多，也不叫什么大事儿。 大家上车直接来了这边。 病房已经准备好了，从里到外的清洁了一遍，过来直接入住，然后教授亲自过来问询检查。没办法，张彦明待遇太高了，大军区正职，都能排进全国第一梯队了。 如果按正常来说，以张彦明这个年纪，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他的贡献确实有点大，军部几个大佬对他的好感相当强烈。 每年海量复员兵的安置工作，以塑造军人形像为主线的纪录片，一张传唱度极高的军歌专辑，几首脍炙人口振奋人心的爱国歌曲，一点一点这个份量就上来了。 而且从建立合作关系以后，张彦明并没有像一众大佬心里想的那样利用合作关系谋求一些赚钱的手段，甚至连合理的要求都没提过。 反而加强了对各大军区的支持，把共建当成了正式工作一样，感觉有点无欲无求积极奉献的架式。 几个大军区的大佬一提到张彦明眼睛都是眯着的，一千个满意，真是拿张彦明当自家孩子了一样。 这十来个人在军部都是有发言权的，都是委员，还都有一个军人特性，护犊子。这腰撑的劲儿就有点大了。 话说文职本身就是个虚职，没有什么实际权力，也不涉及正式军衔职位，于是张彦明就捡了个大便宜。 这个级别的病房完全就和星级酒店套房似的，内外两间卧室一个大客厅，厨房卫生间各种电器家具全部配的整整齐齐。 病房专属护士就有两个，大主任每天会定点过来两趟，其余时间随叫随到，甚至如果有要求会马上配一个专护小组二十四小时待命。 这么说吧，唐妈的三观直接就稀碎稀碎的摔了一地，人都有点魔怔了。这根本不是她在的那个世界啊。 办了手续唐静正式住院，大伙把东西人安置好了，孙红叶的气头还没消呢。 话说孙大小姐原来是什么人？魔头啊，脾气好能坐稳大姐大的位置？一堆人里面好几个比她年纪都大，还不是服？ 也就是从了张彦明以后安心管理公司了，这么大一摊子在手里没什么时间出去折腾。 事业大起点高，外面要和政府单位打交道，里面上上下下的事都要过一眼，办公又在家里，天天守着婆婆孩子的，日子也舒心，天天乐呵呵的。 那是没人惹着她。 “你早干什么去了？非得让我惹一肚子气。”孙红叶在张彦明胳膊上扭了一圈儿。 “讲理不？”张彦明差点一个高窜到楼顶上去，搓着胳膊直蹦：“那不是离家近吗？走路两分钟。再说上次挺好的，谁能想到今天遇上个心气不顺的呀。” “哎呀，过去了就不提了，生那个闲气没用。这不挺好嘛。”张妈扯了孙红叶一把。 老太太心疼儿子了，孙红叶这下可没收手，是真掐。 “红叶你也不讲个理，这事儿也怪不到二明身上啊。”唐静这会儿到消停了，靠在床头上舒舒服服的打趣孙红叶。 “等你生完的，就仗着大肚子做威做福。”孙红叶瞪了唐静一眼。 唐妈在一边摆弄准备好的小毯子小棉被小衣服什么的，乐呵呵的听着几个孩子闹。 “哎呀，这也是怪了，到医院了他消停了。一点感觉也没有啦？”张妈用温水投了条毛巾递给唐静，问。 唐静像拍西瓜似的在肚子上拍了两下：“嗯，老实了，怪了不？刚才那一下我就感觉马上就要出来了。” “你轻点，孩子这会儿都大了，别再吓着了。” “没事儿，他知道是和他玩儿。平时他捅我一下我就拍拍他，早习惯了。” 孙红叶电话响，她拿起电话看了看起来去外面走廊上接通说了几句，仰着小脸回来：“哼，让她气我，这种人就不应该当大夫。活该。” “谁呀？那边医院？” “卫生局，那个停职了，谈话，反省半年。” 刚才孙红叶直接把电话打到区里老大那去了。 这事儿放到以后可能不算什么大事儿，但在这会儿，大投资商的地位相当高，高到让后来人会感觉不可思议。 医院的管理制度，停职谈话是个比较严重的处理了，轻一点十天半个月，重一点一年也有可能，天天到医务处报道候岗。相当于明星雪藏，停止一切工作。 一般小大夫还无所谓，稍微有点级别职称的可能前途就黄了。 “何必呢，都不容易，道个歉就行了呗，至于这么严重吗？”张妈有点不忍心了。 “也不算过份，又不是开除，这种人也应该管一管。”张彦明给媳妇开脱。 “她那么掐你你还帮她说话？”唐静撇了撇嘴。 “姓唐的，我，信不信我和你拼了？” “来。来来。”唐静冲孙红**了挺肚子。 “我就不信了，有能耐你就不卸货。你等着。”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事也就翻过去了，开始讨论起这个马上要出生的张小乐来。 三个孩子进了病房也不那么害怕了，凑在床边上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窗外路灯亮了起来，天色渐暗，夜晚来了，风吹的树叶哗哗的响。 第495章 还能揍他呀? 张彦君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拎着手包大步流星的走进病房。 “哎呀我，这条件，牛逼呀。病房还带客厅？我一进来懵了，还以为走错了呢。这是怎么弄的？我进来还得凳记押身份证。” “张彦明，级别待遇。” “老二啊？这么牛了吗？那还用花钱不？我还特意跑银行取的钱带着。”张彦君把鼓溜溜的手包打开，拿了两万块钱出来扔给唐静。 “要花。”张彦明坐在沙发上接话：“住着舒服就行了，这点钱的便宜占了没意思。我交了十万在户头上，应该够了。” “这屋一天得多少？”张妈问了一句。 “没问，平时住这屋的谁花钱？我估摸着有四五千块差不多。” 张爸和唐爸也已经来了，张爸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我的妈呀，光是一个病房就这些，在治个病手个术，那不得卖房啊？” “能住到这的谁能在乎这几个钱儿？再说真能住进来的都是免费的，也不花钱哪。” “怎么就不花？”张爸还是知道一些：“个人不花也是单位出，医院肯定得收钱。” 孙红叶和三个孩子在另一个房间已经睡着了，唐静躺在床上迷糊，大家就在沙发上坐着说话。 “要不你们都回吧，把孩子抱回去，我和嫂子在这边就行了。今晚估计也没事儿。”张妈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安排大伙回家。 刘思琪和苏玉已经回去了。 “孩子在那屋睡的挺好的，不挤，两张床呢。你们要困了就倒一会儿，我们在外面去坐着。万一呢。”张爸接了一句，招呼唐爸和张彦君张彦明去客厅。 一间屋里有两张床，孙红叶和三个孩子占了一间，这屋张妈唐妈挤挤也能睡下。 几个老爷们关好房间门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抽烟说话。沙发都挺宽大的，歪在上面也能睡觉。 凌晨两点多，所有人都在睡觉，唐静肚子开始疼了。 “妈，妈。”唐静侧过头喊人。 “嗯？”张妈迷迷糊糊眼开眼睛：“怎了？上厕所啊？” “疼了，可能要生。” “啊？”张妈一下就精神了，翻身下地踩上鞋往外走：“你别动，我叫大夫。” “按那个，我够了几下没够着。” “啊对，忘了。”张妈又回来，按了床头的呼叫按钮：“疼的厉害不？” “感觉应该是。” 张妈去一边整理东西，把要带进产房的东西挑出来。唐妈也醒了，翻身过来：“有动列啦？” “嗯，小静感觉差不多了，你去把大君喊进来。” 结果不用喊了，呼叫铃一按，呼呼啦啦连大夫带护士跑过来三四个人，把客厅里的爷四个全惊醒了。 张彦君有点发懵，第一次没什么经验啊，紧张的忽忽冒汗，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不过待遇在这，根本不用家属做什么，平车过来把人推到产房，需要的东西护士直接就拿进去了，照顾的周到细致。 甚至家属还可以进去。不过张妈没让，大家就在产房门口等着消息。 张彦君开始在产房门口拉磨，一圈一圈转个没完，手心里全是汗，脑门上也是，抽抽着脸。 唐静这是二胎了，轻车熟路，张彦明就坐在产房门口，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唐静在和大夫护士说话，根本感觉不到紧张气氛。 全程也就是用了那么三十几分钟，一声儿啼就传了出来。生了。 “生了，我听见哭声了。”张彦明扭头汇报情况。 “啊？听见啦？”张妈和唐妈跑过来把耳朵凑过去听：“没有啊？听错了吧？”张彦君瞪着眼睛看着张彦明，紧张的好像都不喘气了。 “生了，我听见了。”张彦明点了点头。 等了几分钟，门一开，一个护士探出脑袋：“首长，生了，大胖小子，母子平安。称重呢，一会儿就出来。” “好好好好，好。”张爸一直一副稳如泰山的模样，这会儿也激动了。 又等了一会儿，护士把唐静推了出来，一点儿也没有人家那种虚弱感，笑着报告：“哎呀，完成任务了。” 张妈笑着去给她理了理被汗水贴在额头上头发：“行，记你一功，好好养几天。” 唐静在平车上仰头找了找看向张彦君，张彦明笑着说：“他已经完全懵了，这会儿你不用理他，冒完汗就好了。这一会儿衣服都湿透了。” “我这不是紧张嘛，像你经过似的，等红叶生的时候我看你能什么样。” “我肯定比你强，这家伙，我嫂子生孩子，你硬是在这洗了个澡。” “赶紧回屋，走廊上有风。”张妈拍了张彦明一下，护士推着平车把唐静送回病房。 这边另一个护士把称完重洗的干干净净的张小乐也抱了过来。 张彦明等在产房门口感谢了大夫护士几句这才回到病房。 他到是想买点东西或者给个红包什么的，怕这些人不敢要尴尬。 其实唐静生的痛快这些大夫护士也是一阵轻松，都挺开心的。这多一会儿不生他们心里就多一分压力呀。 把唐静抬到床上，张小乐摆到枕头边，大夫护士过来关心了一下，孙红叶也被吵醒了，过来看了一眼。 张妈也是一颗心落到了肚子里，把大伙撵出来让唐静休息。 在医院又住了两天，确认唐静和孩子都没什么问题了，这才出院回了家。前后花了小两万。 …… “你说，他会不会也像张小欢似的那么爱哭？” “不知道。小孩子都要哭吧？现在张小欢都不那么哭了。” “唉，小孩子哭起来太难听了，闹心。” “那咋整？还能，还能揍他呀？” 张小悦和唐豆豆骑在回廊廊凳上发愁，小豆子趴在一边在那蹬腿玩儿，听着两个姐姐说话。“要揍谁？” 哇，哇，屋里张小乐开始唱歌，两个小丫头抽着小脸互相看着，一脸的无可奈何。 张彦明拎着两个粉色的新书包走过来：“你俩干什么呢？” “听张小乐哭。哇，新书包。”本来无精打采的两个丫头马上欣喜的瞪大了眼睛，眉开眼笑起来。 明天小学就要开学，她们要开始真正的学生生涯了，这会儿还不知道自己马上要过上什么样的日子。 “一人一个，明天就要上学喽，以后要好好学习，听到没有？” “嗯，要好好学习，得小红花。” 天真哪。 “哥，忙不？”张永光从钻山游廊里走过来。 “有屁就放，一天净是闲嗑。” “嘿嘿，明天那边正式开业，我给你送请柬来了。二十份够不？” “要我请人哪？”张彦明想了想：“我这边也就是小尚，还能请谁？别人，这种场合不合适。你问问红叶。” 第496章 开学 “好了，出发。”张彦明带着两个穿着新衣服背着新书包的小宝贝去上学。 这回到是方便，连车都不用开了。 小豆子咬着手指头想跟着走，被唐妈抱在怀里，扭着身子要下地，拳打脚踢的闹起来，被唐妈照着屁股给了几巴掌，眼泪汪汪的老实了。 人的远近亲疏在小孩子身上表现的最是淋漓尽至，小豆子连哭还喊的闹了半天，那边跟在张彦明身边往外走的两个姐姐就回头看了一眼。 这要是她们俩其中一个哭了另一个早就跑过去哄了，要不就陪着一起哭。在她们眼里小豆子就是个客人，不是家人。 “哎呀，小子都能哭，太烦人了。” “嗯，还是丫头好。” 两个小宝贝背着新书包毫不留恋的一边走还一边分析。 “爸爸，要开车不？” “不用开，就在前面一点儿，过个胡同口。” “哦，上小学了，同学还会不会抢我们玩具？” “小学没有玩具了，小学要上课，学写字，学算术，你们要认真听老师讲课。” “可以写字了吗？”两个小丫头还有点惊喜，互相挤眉弄眼的开心。 “我要写好多好多字儿。” “我也要写，好多。我要给舅舅和姥姥写信。” “我也写信。我给老叔写，他在鲁尔。” “中午你俩想吃什么？”张彦明不忍心打碎两个小宝贝的幻想，就转移了话题。 “二叔你傻了呀，上学要在学校吃，午饭。不许挑的，发什么就要吃什么。我爱吃炸丸子。” “我也爱吃炸丸子，我还喜欢鸡腿腿。我不喜欢胡萝卜。” “我也不喜欢，可是不吃完老师会不高兴。” “上小学中午不在学校吃了，要回家来吃。你们想吃什么中午我给你们做。” “啊？要回家吃饭？”两个小站头一副目瞪口呆的小模样。 上了一年多幼儿园天天在学校老师看着吃午饭都习惯了。 银河这会儿是大机关一级幼儿园，伙食标准还挺高的，午饭相当不错。还不要钱。 公营和民营幼儿园也就是在这两年开始相互融合交叉，打破了过去的很多条条框框，开始走产业化路线，以后民营的水平在不断提高，公营的也没有免费午餐了。 “小学中学，以后上学都要回家吃饭，每天要听课学习，还要写作业。以后放学回家要先写作业然后才可以玩儿，记着没？” “哦。作业是啥？” “呃，等你们正式上课就知道了。” “那中午可不可以吃炸丸子？” “可以。中午给你们炸肉丸子。” 两个小丫头就高兴起来，欢呼着蹦跳。 从正大门出来顺着马路往西一百多米就到了学校。 学校大门口特别热闹，今天是开学报道第一天，很多家都是好几口一起过来的。 好在这个年头私家车还很少，大多数都是步行，到是不会像后来那么拥堵。 进了大门张彦明看了一圈儿，自行车到是有十几辆，还有几台摩托，不知道是家长的还是老师的。 穿过四十多米宽的操场进到教学楼里，按贴在教室门口的名单找到班级。 这届一年级在二楼，两个丫头分在了二年二班。办入学的时候特意把两个人安排到了一个班级。 教室里闹喳喳的，像里面养了几十只鸟一样，班主任站在讲台边上，在等学生到齐。送孩子的家长都站在走廊上往教室里看着。 “老师你好，这是张小愉和张小悦。”张彦明和老师打了声招呼把通知书递过去。 “你好。”老师看着年纪不大，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样子，短发戴着眼镜，笑着接过通知单看了看，给两个丫头安排座位。 这会儿座位也是临时的，等一会儿人到齐了肯定要重新调整。 张彦明和两个宝贝白白，出来到走廊里站着等。 今天不上课，就是报道分班，认识老师，发书还有排座位什么的，应该用不了多少时间。明天才正式上课。 走廊里各个班级不少家长都等在这里，也有心大的把孩子往老师手里一递就走人的。很少。 这会儿上小学一般都是家住在附近的，而且这会儿的孩子也确实没有后来的孩子那么娇气，成天在外面疯玩，上学放学自己走的也不少。 很多孩子相互之间都认识。住平房杂院就是这点好，邻里之间有来有往，孩子也有人一起玩儿。 很快人到齐了，老师开始给大家按着身高调座位，张小悦和唐豆豆都算是高的，被安排到了后面，不过不知道老师怎么想的，让两个人坐了同桌。 书是张彦明和另一个家长一起帮着从办公室搬过来的，老师一本一本的给发了下去，让大家装到小书包里。 “书要保护好，不能弄脏也不能撕破，明不明白？回家了最好让爸爸妈妈给包上书皮。” “老师啥是书皮？” “回家和大人一说就知道了，就是用来保护书本的。回去以后呢，要让爸爸妈妈给买作业本，这张纸条夹在书里或者放到文具盒里，回家交给大人，记住了没有？” “记住了。” “嗯。” “啊。” 小朋友们都在翻着书看新鲜，根本也不听老师在说什么，回答的也是乱七八糟一片混乱。 老师看着还不错，挺有耐心的。 一年级的小孩子不好教，太小，还不知道什么是上课，上课纪律得一点一点教，很多东西都得反复的说反复的教。基础教育工作真的相当累，付出也大。 大学教师是最轻松的，什么都不用管，工资还拿的多。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咱们有太多的事情感觉都是反着来的，越是基础越是辛苦越是要紧的工作越没有地位，越不受重视，条件越艰苦，待遇也跟不上。 老师很有经验，没一会儿教室里就比较安静了，小盆友们都坐的板板正正的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听着她讲话。 说话要举手，有事要请假，不能撕书本，上课不准说话走动，要下课才能起来活动上厕所。 讲了很多东西，总有一节课的时间。 张彦明感觉这老师就是故意的，讲的这些其实大部分孩子都记不住，要等正式上课了慢慢调教，她今天讲了这么多其实就是在压时间，要讲够一节课。 这是在让孩子们适应上课的节奏，坐满一节课。 然后老师给孩子分组，还着大家打扫教室卫生。其实没什么可打扫的，张彦明都观察过了，挺干净的，这就是为了让孩子们明白一个过程。 外面等着的家长有几个来的是老人，看孩子扫地就要进教室去帮忙，被老师笑着拦在了外面。 妈宝小皇帝什么的也就是从这一茬人开始的。 第497章 就是想来混饭的 八点半报道，等都弄好了放学出来已经十一点了。 张彦明又领着两个小丫头回家。这里书包里有货了，发了好几本书，沉甸甸的背在背上。 “要买本子。” “还要买铅笔，橡皮擦，还有格尺。” “老师说，要给书包上皮儿？啥皮儿？” “就是，说包书皮儿。” 爷仨一边说话一边慢慢走回家里。离着近是真好，慢慢溜达也就是几分钟。 小豆子正撅着屁股在回廊台阶下面抠什么，看到两个姐姐回来了跑过来。 “姐姐。” 两个小丫头随意应付了一下这个弟弟就跑屋里去了，去给奶奶显摆新书。 唐静做月子张彦明不好进屋，在外面打了声招呼去了中院。 投资公司在搬家，张彦明去转了一圈，一上午已经搬差不多了。主要就是一些文件，办公设备那边都有不用带着，基本上都是在收拾私人物品，大点的东西就是仙媛的办公桌椅。 本来张彦明说不用搬这个，在那边重新买就是了，仙媛没干，说用习惯了。 中午吃过了饭，老老小小都去睡午觉了，张彦明在办公室里看文件。 “彦明哥。” “嗯？”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是王少白他们几个：“进来呗，还得我出去请啊？” 几个人笑嘻嘻的走进来。电影学院也开学了，大家因为拍戏只休了半个月，前天就都赶回来了。 “那边都弄好啦？” “嗯，备案什么的都好了，成片院长也看过了，说拍的不错，继续努力。” 小兵燕嘎子因为要给战地日记让时间，所以后期就没着急，审片备案一直拖到这会儿才处理好，准备等战地日记热劲儿下去点再上映。 到这会儿战地日记已经上映一个月整了，口碑相当不错，血染的风采又红了，到处能听到传唱。 这个时间电影市场经过近十几年的疲软正在抬头，但总票房并不高，平均五千万左右的水平，连续几年比较惊艳的片子都是国外引进的，和张彦明记忆世界里差不多。 战地日记一个月下来全国票房接近四千万，这个成绩已经相当醒目了，不过最终肯定不如去年的纪录片。纪录片有单位包场，这个不能比。 国内电影公映一般都是一个月时间，这也是最短放映期限，相对来说国外引进的放映期要长一些，一般最短在两个月或三个月。 当然这只是大概，具体的还要看片子看成绩，片子差了上座率太低你就是定了三个月电影院也不可能干，肯定要被提前下掉给别的电影让路。 而好片子上座率高的即使只签了一个月电影院也会坚持放映下去，延长放映期。 国内的纪录是一部电影断断续续的放了接近一年，一毛钱的票价票房超亿。有人看哪。 而有些电影可能一周下来就再也找不着了。 只有华影发行的片子不管好赖都会坚持把一个月放满，没办法，人家手里握着进口片源，电影院不敢得罪。 张彦明平时还真就没关心过电影票房的事情，现在这年头也那是那样，反正亏是亏不着，挣也挣不了多少，完全就是给几个粉嫩导演练手而已。 像小兵燕嘎子，只要票房上了两千万就赚钱了。 当然，这是他的感觉，其实电影还是挺赚钱的，一部电影放下来挣几百上千万对于国内的制片发行公司来说不少了，上两千万就是大赚，得开庆功会。 主要还是起点不一样。 一个是从前往后看，一个是从后往前看。 “攒电视剧的事儿安排怎么样了？” “就是来跟您说这事儿。” “拉倒吧。彦明哥，我举报，他就是想来混饭的。” 开了几句玩笑，大家开始说正题。 “编剧班那边我们谈好了十来个人，大伙都有兴趣，不过具体用谁不用谁还得您定。” “我写了两集，你们看一下，还有几集的大纲，后面就得你们自己抠了，也不只是编剧班，你们自己也可以写，表演班也可以写，这个又没有硬性规定。” “我们也写？行。学院那边只能拿出来两套设备，说剩下的得咱们自己想办法。” “没事儿，设备我这边准备了，电视剧咱们不用胶片，用数码拍。” “我还以为用录像带呢。” “表演班那边联系了没有？” “有，他们肯定愿意，连片酬都没人提。这事儿学院和老师都挺支持的，说只要是咱们剧组用人用物料肯定大力支持。” “片酬还是要给，不能让人家白干活。拍出来是要去卖钱的，到时候不好听。就按行内的新人价算。” “行，到时候签合同的时候我和他们谈。” “你们还是老样子，轮着来，一个人一集，平时多商量。拍电视和拍电影还是区别挺大的，要尽快适应。” “哥，场地弄好啦？” “嗯，我在后海子那边开了家轻吧，拍摄就放在那儿。白天拍戏晚上营业，如果需要有营业和外景的镜头提前和那边经理打个招呼就行。” “我们能去看看吗？” “行，等晚上我带你们去转转，刚开业没几天，生意还一般，乐队也没配齐，演员什么的都在招。” “这边乐队挺多的呀，串场子的也不少，应该好找吧？” “不一样，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不要，就是正经八百的唱歌，客人也可以上台。我那儿设备让光子弄的好过头了，对演奏和歌手的要求有点高，边上几个乐队来比量了一下就不来了。” 这段时间孙六妹那边没少找什么乐队歌手串场表演，但确定下来的没几个。 一个是张彦明想尽量用固定演员，也不想上那些小品什么的。二一个确实是设备要求有点高，弄的不太好找人，来了就呲。 名声传出去了，敢来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说很多东西不是好就是真好，得合适。合适了才是最好的。 “编剧那边也要签合同，你们和他们说明白，不是写出来就一定会用，还得看内容。” “这个知道，说了的。对了哥，编剧能不能也来这边啊？弄个正经上班的地方。学校那边有点乱。” “行，正好投资那边刚搬走了，收拾一下就能用。找几个靠谱的过来，能行的话，毕业我可以直接签下来。” 几个人讨论了一下午，吃过晚饭，张彦明带着他们去了酒吧体验生活。 第498章 生意火爆 夜色安祥，不管这座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城市如何快速发展，但在这一片老城区的夜色里却一点也感觉不到那种沸腾的工业气息。 门前的大马路上还有些车流，转到后面就安静了下来。 树影婆娑月色弥散轻风带着暑意拂过，给闷热的京城一隅带来一丝清爽。 胡同里罕有人迹，人家的灯光被砖墙隔挡，隐隐约约的人声偶尔传出来随着夜风消散。 一直走到海子北沿这边才看到行人多起来，路两边的各种小店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把路面和湖面照得一片通明。 这就是过来找乐过夜生活的人群了。 在这半边活动的大部分都是本地人或者是在本地挣扎了一些年头的人，游客来这边的比较少，一般都在东边锣鼓巷子。 生意很多，干什么的都有，不过还是以各类大小餐饮，小超市以及特色商店比较多些。总归是想赚游人的钱。 不管在哪里，游客的钱都是最好赚的，也只有他们舍得花大把银子买些莫名其妙的新鲜儿，本地人或者在本地打拼的人哪里舍得。 国人的消费观一向都是很奇怪的。 这些大把花钱的游人回到他们的本地也一样紧紧巴巴什么也舍不得，就像绝大多数人勒了一年到头过大年的时候都会变得异常大手大脚一样。 这大概就是那种，来都来了的思维模式吧。 这边最多的还是各类大小酒吧。 树木和房屋把灯光遮挡的一块一片的，音乐声断断续续从哪里飘出来，五色斑澜的巷路上三五一群或者成双结队的年轻人放肆的说笑着。 几个人在胡同口下车，司机自去后面停车。 酒吧的位置很好，就在湖边上，坐在屋子里窗前就能看到外面波光鳞鳞的水面在灯影里闪动。 柳树的叶子在灯光中显得格外的嫩绿。 湖对面往西一百多米就是洪老板的新场子，他是老人，人手全，老客也多，开业的比这边早，这会儿正是热闹的时候，站在这边就能看到他那边门口的人不少。 这会儿不管是海子周围还是三里庄，京城所有的夜店不管是酒吧歌厅舞厅还是歌舞厅都是门票制，先买票后进场，进场消费另算。 这会儿也已经有了ktv，不过和后来的歌厅歌城不一样，都是大厅式的，有舞池，唱歌要上台，客人按点歌顺序轮着来。 vod点歌系统这时候还没出现，都是镭射光碟加投影的模式，或者是用三联五联dvd人工联放。 总而言之在99年这会儿茶餐厅西式快餐厅酒吧歌厅舞厅迪吧之间的界线相当模糊，大多都是兼而有之的意思，关健还是看场地大小。 大部分的酒吧都不大，比较拥挤，在角落上围出个小舞台，也不光是卖酒，还提供咖啡茶还有西式快餐。 甚至有些地方还可以炒菜。 像张彦明开的这个专业舞台的音乐酒吧在这个时候还是比较另类的，还有一种是不设舞台，只有设备播放，提供图书，安静的听歌看书喝茶喝咖啡聊天，这会儿也叫酒吧。 03年以后慢慢才有了具体的分类，市场细化，主要是消费群体多了，需求就上来了。 这时候很多场子都会弄些小刺激打打擦边球的。比如各种另类的演出，钢管舞人妖什么的。针对荷尔蒙的生意都是赚钱的生意，永不落幕。 “这边看着景色挺好，上镜肯定漂亮。” “咱们这个戏不需要太多的户外镜头，拍一组往里剪就行了，基本上也就是门口这一块儿。” “对，主要还是室内戏，通过几个固定人物的对话来推动情节，然后用不同的客人引出独立的故事。” “一集一个故事也不好弄，好处是编剧省事儿，好攒，不好的地方就是故事的完整性。冲突转折什么的，要是一集表现不完怎么办？” “这种情况估计肯定会有，咱们就按故事拍，剪的时候再商量吧。实在不行分集呗，也不是就非得集集独立，谁说系列剧就不能两三集一个故事的？” “嗯，有长有短是肯定的，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吧。” “彦明哥，按你的规划，固定演员三四个，每一集的演员再加三四个，可是群演怎么办？不可能每一集的背景客人都是固定的吧？” “还真是，那也太假了，估计看电视的人都得看出毛病。” “要不，发动群众？同学老师的都可以来串个场嘛，估计大家都能干，也算露个脸儿。” “那也没多少啊，彦明哥的意思要拍四五十集，再怎么少也得几百个人吧？” “边上不是就有学校吗？去拉人呗，学生不有得是？” “胡扯，你家来酒吧的全是咱们这么大的？怎么就这么标准？虽然酒吧以年轻客人居多，你也不能全是学生啊，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怎么弄？” “不是不收门票吗？为什么不让进？”边上传来一阵争吵声。 张彦明几个扭头看过去，五六个年轻人围在酒吧门口，正在和安保员争执。 “我们不收门票，是按桌子收最低消费，但是座位有数啊，这会儿大厅满了，要进的话就得上二楼包厢，那个有点贵。” 安保员也没生气，笑着解释：“现在让你们进去大厅也没地方坐了，要不你们转一圈儿，如果有离场的到时候你们再进。行吧？” “包厢多少钱？” “四百，消费另算。” “我们买门票不行吗？进去自己找地方。” “不是门票的事儿，都坐满了，我们这儿不拼台，你们进去了也没地方。” “我就不信了，今儿个我还非得进去不可，这扫谁面子呢？” 安保员笑了：“哥们儿，别在这较劲儿啊，我们不吃这个，我们一个班十来个人，打你们三十二十的应该没什么问题，都是野战部队下来的。” “唬谁呢？” “这个认识吧？”安保员笑着掏出复员证亮了亮：“我们这边四十来个人都是一个部队下来的，集体复员，任务就是保证酒吧的安全，您可别逼我们。” “算了算了，”有人就劝：“去别的家，酒吧有的是。” “别人家没有苏玉啊。” 小苏玉这会儿算是明星了，一张专辑火的不要不要的，已经有歌迷了，酒吧宣传上有她的介绍，吸引了不少年轻人过来。 酒吧试营业这几天几乎场场爆满，几乎大部分都是奔着小苏玉过来的。追星的年代这会儿已经开始了。 “要不哥几个明天起早？苏玉天天在，明天还有江海要过来。”安保员笑眯眯的介绍着。 “真的假的？” “真的，江海朱丽都会来，到时候碰上谁就看运气了。” 第499章真的假的? 张彦明和王少白他们五个走了过去。 “倪恒好，你怎么跑这来了？” “嘿嘿，大伙轮着，当是散心了，反正这会儿事情也不多。” 安保公司这边眼下事情确实不多，除了给几个高管开车跟班，也就是孵化园那边算是正式编岗了，其他公司暂时还不需要，这会儿比较轻闲。 “做个客满的牌子，以后人满了挂出来关门吧。” “不行，就得有人守着，总有不信邪的，而且客人也不是进去就等到散场，中间有走的还要放人补。” 张彦明点点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包厢还有几个？这几天生意看样不错。” “大厅几乎天天都能满，包厢一般，今晚儿卖了四个，好像是四个。” “你们怎么轮岗？” “半小时一换，两个人一岗。里面其实事情不多，大家也就是闲着听听歌儿，这几天也没遇上闹事儿的，到是吵架的有几起，都没闹起来。” “嗯，闹事的要坚决压下去，不能惯着，直接铐起来交派出所去。” “明白，队长交待过。” 张彦明扭头打量了那五六个人几眼：“喂，哥们，如果白天买票进场愿意吗？” “什么意思？” “白天，买票进去，三十块钱一个人，消费打八折，看拍电视剧，干不干？” “真的假的？” “真的，以后白天这里就拍戏，晚上营业。” “干不干？”那人扭头问一起的几个人。 “干。能上镜头吧？” “那个不一定，看运气，酒吧里这么多人，肯定有些能上，有些可能就是晃一下就过去了。主要就是看演员演戏。” “行啊，你们干不干？”几个人都有点动心，年轻人嘛，对这个都有兴趣。 “来看可以，但是得遵守纪律，服从现场指挥，明白吧？” “不能就坐着不动吧？” “不是，这个随意，只要不是故意的往镜头前面跑就行，越自然越好。” “干了。” “你们可以拉人过来，虽然拍戏不用坐满，但是几十个人总是要的，这样，你们登个记，拉人头过来，一个人给你们提五块钱。” “行。” “要是有跳舞的镜头你们可以上。舞伴自带啊。” “哎，这主意不错，我看行。我明天回学校也这么宣传一下。”王少白几个感觉这么弄有戏。 “给他们登记一下，留个电话，开拍的时候通知一下。如果拉来的人够多给他们免票。”张彦明安排了倪恒好一句，和王少白他们几个进了酒吧。 “谁呀这？” “我们老板。来，报下姓名和电话，等开始拍戏了我通知你们。你们走运喽，要是表现好让我们老板看上你们就发达了。” “真的假的？” “我发现你这哥们挺有意思，什么都得问个真的假的，你这是口头语还是习惯哪？” …… 世界是平和的，没有那么多的冲突打杀，那都是编剧想像的。 现实里脾气暴的有，混的有，打架骂人也有，但都是小事儿，国内没有那么多盅惑仔和大砍刀。 酒吧这种地方确实冲突比较多，那也是相对的，半年一年也难得碰上几次大场面。 到是李杰那种人争场子的时候确实会有些激烈手段，但那都是在外面，在些无人注意的地方，涉及不到酒吧或者老百姓的生活里。 要说冲突，建筑工地上比酒吧这种地方热闹多了，抢沙石水泥生意，抢物料运输，几十个人抡着钢筋水管打成一团都是常事儿。 不过随着这几年的发展，地产行业的兴起，活越来越多了，再加上打击，这种争抢也就少了。有的是活干。 99年这会儿最杂乱的地方也就是长途运输这块儿。 后来几大物流基本上都是在这个时代拼出来的，不狠不凶根本干不了。 至于民间娱乐这点地方事实上大多都比较平静，起码随便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放心大胆的过来消费，没有什么危险和威胁。 社会上的所谓混街面的其实也就是一些待业青年没事儿聚在一起，偶尔打个架还是有的，大事也做不出来。 …… 酒吧的隔音做的相当好，在外面基本上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一进大门左手边是靠着墙一整溜的吧台，声浪迎面扑过来，让人呼吸都禁不住会停顿一下。 几个调酒员在吧台里面隔两米站一个，都在忙活着，吧台前面的高凳上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男女。 服务员像蝴蝶一样在场子里到处飞，不停的把客人点的东西送到各个地方。 王少白几个左顾右盼的到处看，一个是因为要拍戏看看场景布置，二一个这些人也都是第一次进酒吧这种地方，感觉相当新奇。 粗犷的内部装饰，果露的砖墙钢梁灯架下霓虹闪动音乐铿锵，近两米高的舞台，站在上面可以俯视全场。 硕大的风机转动着把场子里的空气不断抽进管道排到外面，但仍然飘散着烟草和酒液混杂在一起的味道。 客人们分散在卡包散座里，墙边和临街这边是双人情侣卡座，这会儿都坐满了人，或者看着舞台随着乐曲晃动，或者安静的凑在一起聊天。 场内灯光比较昏暗，但能看清东西，只有舞台上一片明亮。 这会儿在台上唱歌的不是小苏玉，张彦明没见过，应该是孙六妹或者张永光从哪里寻摸过来的，一个留着大长头发的男人，长相看不清楚，不过嗓子不错，歌唱的还可以。 乐队是工作室几个演奏员攒的，他们本来工作也不多，晚上就当加班了，即当玩还能多挣点钱。 “三个固定机位，三台移动拍摄，灯光收音随机应变，你们几个商量。” “灯光有点麻烦，补光是个问题，这里闪的太厉害了，到时候脸上的光影太重。” “远镜头没关系，近镜头可以把上面灯光关掉，问题不大。” “霓虹灯可以不闪的吧？拍的时候让它们静止就可以了。” “也行。” “彦明哥，咱们拉不拉赞助广告啊？” “可以，弄的靠谱点，尽量和酒吧挨点边。”张彦明想了想还是点了头，电视剧拉赞助广告这事儿不可避免，也不可能拒绝，都是大家的收入嘛。 不过也不能像原剧那样什么都上，原剧里那些广告实在是有点太出戏了，哪有在酒吧里明晃晃的挂着什么丝袜牛奶广告的？不贴边啊。 “可以弄个广告小组，专门负责这一块儿。不只是拉广告，还要考虑怎么把广告插进来不惹人嫌，插的太硬了显得咱们水平太低，看上去也太出戏。” 边说着话，张彦明边带着他们看了一圈儿，休息室，办公室，仓库，酒窖，这些都可以设计内容。 第500章孙经理你站起来(500章，撒花) “这个唱歌的从哪找的？” 大家最后转到二楼，随便开了间包厢坐着说话，孙六妹给送了些啤酒小吃过来，坐着陪着聊天。 “外地来的北漂，在后海子混了有年头了，以前是跑场子的。” “唱的还可以。叫什么？” “郑仁，外号叫黑皮，齐鲁人，年纪不小了，快三十了。以前组过乐队后来散了，串过场也做过驻唱，能跳舞，就是长的不太咋的。” “咱们找了几个驻唱过来？现在。” “三个，一男两女。不太好找，能想到的都约过了，不是呲就是不想驻唱。跑场子挣的多，机会也多，都琢磨着哪天走运被哪个大导演大拿的给相中了。” “正常，这就是梦想呗，谁不想出人头地呀。咱们给的工资不低吧？” “不低，还是高的，那也没有串场多呀，总不可能没有限制吧？” “也是。” 这会儿唱歌的还没有后来那么多，唱的好的更稀少，兑争压力不大，唱的好点的都挺牛的模样，到处串场演出，收入确实不低。 再过几年这些人就不吃香了，想干这行的越来越多，新人辈出，还大都是专业院校出来的，一下子竞争压力就上来了，收入大降。 那会儿驻场成了香饽饽，随便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每个行业都是这样，不断的变化，谁也左右不了大势，只能随波逐流。 就像保安刚出现的时候相当牛逼，到后来就变成了养老专业，工资低的养不了自己。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人还得找，不能总是这几张脸，而且还得为以后做好准备。音乐院校联系过没有？” “联系了，现在这孩子心气儿高着呢，都不稀的来，感觉在酒吧唱歌太低气。唉，没受过社会的抽打呀。” 张彦明点了点头，99这会儿大学生还没烂大街，心气确实是挺足的，不过马上他们应该就能体会到什么是社会现实了，鼻青脸肿都算没受伤害。 “哥，其实你们可以内部挑选啊，您那么多员工，总有喜欢唱歌演戏的，挑几个能行的出来培养一下也不是大事儿，咱们又不用去找资源。” “也可以，等有时间搞一搞，办个内部歌咏比赛什么的。我计划像运动会，歌咏比赛这些都要常年搞，还有年会，算是企业文化吧。” “那个，孙经理，你站起来。”黄可打量着孙六妹突然说了一句。 “啊？干什么？” “你站起来转一圈儿，慢点。” “干什么呀？”孙六妹有点懵，看了看张彦明，站起来转了几下：“这样？” “哥，我感觉不用找经理的演员了，孙经理完全就行。” 孙六妹个子能有一米六五，身段相当可以，长的也挺好的，缺点就是有点平，平时打扮偏中性。 “我感觉也行。”孙丽走过去围着孙六妹看了一圈儿：“穿上裙子化化妆，高跟鞋，把头发烫一下。” “可以，你们给她设计吧，试试。”张彦明点头同意。 演戏其实真的没什么神秘的，谁都行，这东西主要就是个适应，导演指导一下问题都不大。 “让我拍戏呀？”孙六妹这才反应过来。 “嗯，就演酒吧经理，本色出演，你本来就是干这个的，肯定没问题。” “不行不行不行，我肯定不行，我都没学过什么都不懂。” “这个不用学，你试试吧，我感觉没什么问题，长相个头都过关，演技可以慢慢磨，电视剧要求没那么高。”张彦明笑着劝了一句。 “要是电视火了孙经理你就成明星了，不比当这个经理强啊？到时候得我哥求着你了。” “我可没那想法，我肯定不行，还是老老实实管着酒吧吧。你们找别人。” “默及。就你了，先试着演几集再说，反正白天也没事儿。”张彦明直接拍了板。 “那剧里的老板定谁？要不，彦明哥你也来个本色出演？” “我？我是真不行，我不能出名，其实我还真挺喜欢演戏的。” 在记忆世界里有一世他就是演员，虽然只是个小演员那也是演员，还是演过不少电影电视里的小配角的。 “为什么呀？” “我不合适，你们就不用瞎琢磨了，到是你们几个谁有兴趣可以试试。少白就可以，白白胖胖的，小山可以试试领班，你比较符合痞子形像，有那个味道。” “也行哎，要不，咱们五个都来？加上孙经理，咱们固定六个形像。”马蕊来了兴趣。 “老板，经理，领班，可以再加一男两女三个固定的服务生。要不就两个服务生一个调酒员？” “你们商量，这个对剧本来说没什么影响，微调一下就可以，故事里也离不开这几个角色。可以。” “真让我演哪？”孙六妹还在发懵。 “演吧，真行的话以后你转做演员，这个酒吧你要是愿意管就兼着，也不影响。” “那这个酒吧以后肯定特火，苏玉，孙经理，将来肯定还能有大牌歌手明星的。” “还用等以后，电视一拍就火了，等电视播出来你看着吧。” “我准备在学院那个产业园里弄个棚子，专门拍室内轻喜剧，到时候也设上观众席，卖门票看拍摄现场，就按这个模式来，大伙攒剧本。” 这个是张彦明早就打算好的事情，准备把记忆世界里比较精典的几部室内轻喜剧拍出来，顺便培养一批导演演员还有自己的剧组和编剧。 “我看行。那咱们以后可就有事儿干了，就盯着拍戏，还不用熬，正常上下班就行了，真好。” “嗯，每天固定时间拍戏，顺便培养剧组和演员，吸收几个靠谱的编剧出来。” 孙六妹在一边就开始走神儿，这个意外冲击有点大，一时半会的回不过来神儿。 “苏玉上台了。”孙丽看着下面喊了一声，过去打开了落地窗子。 其实屋里有音箱和光屏，不开窗也能听能看，但那和纯现场还是有点不同，在这里要的就是这个味道。 苏玉小脸粉扑扑的，能看出来还是稍微有点紧张的，台下专门跑过来看她的人不少，举着手欢呼起来，安保员们站在舞台下面面向观众排成一排，防止有人冲上去。 这才是他们的主要任务，以后场子里肯定不断的有公司的大牌歌手在这演出，安全相当重要。 “把那个郑仁叫过来，我见见。”张彦明看着光屏吩咐孙六妹：“那几个新来的都在吧？都叫过来吧。” 孙六妹起来下去叫人。 音乐声起，苏玉微闭着眼睛调整情绪，唱了两句就自然起来，心态还是相当好的。 孙六妹带着三个驻唱歌手走进来。 第501章 二十世纪，人才最重要 “这是郑仁，这是沈果果，这是蓝彩衣。这是咱们老板。” “老板好。”三个人弯腰鞠躬给张彦明问好。 “我叫张彦明，郑仁你比我大吧？叫我名字就行，你俩叫声哥吧。坐，不用拘束。” “老板，我74年的，您是哪年？”郑仁笑着问了一句。他年纪大一些，比较放得开。 “我73的。那你这，长的也有点太着急了。” “嘿嘿，没办法，从小就老相，我爸说等我到了四十五十就好了，那时候肯定比别人显年轻。” 他说的风趣，一点也看不出来不好意思，大伙都笑起来，气氛随之一松。 郑仁有点黑，在台上大长头发飘着看不清，这会儿就近看，脸上的褶子可是相当丰富，看上去得有个三十几四十的感觉，确实老相。 张彦明摸着下巴看着郑仁：“你特别爱笑？你把头发扎起来，我看看。” “啊？”郑仁愣了一下，然后马上熟练的用手腕上的皮筋把飘逸的长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露出整张脸来。 “完了，这下更显老了。”马蕊下意识的说了出来，然后就往孙丽背后躲，有点不好意思。 “在京城几年了？”张彦明掏出烟抽了一根，把烟盒扔到桌子上示意大家自己拿。 “我来了有五，哎呀，六年了，我出来的早，高中念完就跑出来了。从小就喜欢唱歌跳舞。 最开始在老家那边跑歌舞厅唱，后来弄了个乐队，也没折腾出什么结果，再后来就来京城跑场子。我吧，总感觉肯定能有大导演啥的看中我，可是一直就没遇上。” 大家又笑起来，这家伙情商相当高，说话有一套。 “谁说没遇上？”孙六妹看了郑仁一眼，指了指张彦明他们六个：“你面前这几位都是大导演，这不都在这看你呢。” “啊？真的？” “那还有假？去年的大胜利看了没？现在放的战地日记，马上还有一部小兵燕嘎子要上映了，都是老板他们拍的。 还有，咱们酒吧马上就是电视剧拍摄点了，要拍一部系列剧，四十多集，你们几个都要上镜的。 小苏玉就是老板发现培养起来的，她唱的歌全是老板写的，咱们自己有工作室录音棚，可以发行专辑，老板和京影那边还有合作。 你刚才唱的愚公移山也是老板写的歌。朱丽江海都是咱们工作室的人，歌都是老板给写的。” “这么牛？”郑仁确实是惊讶了，沈果果和蓝彩衣也是眼里放光。这是摸着大鱼了呀，这运气。 “我们几个是京影导演班的同学。” 张彦明笑了笑：“以后电影电视到是肯定不会少拍。咱们工作室现在不大，也就是小苏玉朱丽他们几个歌手，不过录音棚还不错，可以算是全国最顶级的。” “那能不能去试试？”郑仁双眼冒光笑嘻嘻的问。 “可以，咱们酒吧的这套设备说实话，一般人用不了，你刚才唱歌我听了，确实可以。你以后打算走唱歌这条路？” “那肯定的，我都唱了这么些年了，一直在坚持。我唱的，还行吧？我自己感觉还行，挺好的。” 呵呵。这哥们脸皮大大的厚，大家都笑起来。 “我到是在考虑让你拍戏。先唱着吧，以后慢慢看。”张彦明点了点头，扭头看向那俩。 “自我介绍一下。” 沈果果看了看蓝彩衣：“我，我叫沈果果，中州人，二十了，来京城也有五六年了。” “我是京城本地的，唱歌有，两年了吧，差不多有了。我是学音乐的，大学毕业，二十三。”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下面：“苏玉唱完了没？” 孙六妹说：“还有一首歌。” “让果果和彩衣下去，唱一首我听听。” “本来也轮到她俩了，正常是一个人三首歌。” “嗯，行，下去吧。老郑还没有没？” 郑仁说：“还有一场，最后我收尾，彩衣唱完我上。” 张彦明点了点头，让孙六妹叫服务生送点啤酒小吃过来。大伙开始看节目听歌。 “咱们这，真要拍电视剧？”郑仁对这个相当有兴趣，凑到张彦明身边问。 “嗯，室内轻喜剧，四十多集，正在准备。” “老板看我行不？演个什么角色的，我感觉能行。” “呵呵，行，慢慢看。暂时你还是歌手，正常唱歌，肯定有镜头。” “彦明哥，我感觉可以在二楼包厢放一个固定镜头，这个角度挺好的。”王少白比划了一下。 “行，你们五个商量，我买的设备够用，都可以试试，多试试没毛病。” “那咱们是不是也摆一台记录机？剪点花絮什么的。” 数码以后，一般拍摄现场都会有一台机器是不关机的，把现场所有的东西记录下来，很多电影电视的花絮就是这么来的。 主要是成本低，胶片机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舍得这么玩儿。 “可以给仁哥写一集，我感觉他身上挺出戏的。就弄一集关于串场歌手的，反正也是拍酒吧日常。”杨小山琢磨着说了一句。 “可以，那在这集之前他就不能上镜了，这个要注意，要不然会别扭。” “哎哟，您瞧好，保证麻利儿的。”郑仁喜出望外，露出了两颗大门牙。这家伙黑不出溜一脸褶子竟然还有酒窝，上哪说理去？ 下面，苏玉唱完了，鞠躬下台，台下掌声热烈，不少人喊着再来一个。 沈果果上台接过麦克风，凑到苏玉耳边说了两句，苏玉往楼上看了一眼，冲台下招招手飞快的下台跑了。 她年纪小，也没有成了大明星的自觉，一点架子都没有。 “得给苏玉配个助理了。”张彦明想了想说了一句。 这丫头性格大咧咧的，年纪也小，以后少不了四处演出登台，需要安排个能行的人帮她打理一切。要是靠她自己可得了。 张彦明有点头疼，缺人用啊。 才好不容易把开发公司投资公司这边弄出点模样了，这边又得考虑加人了。经纪人他到是没打算弄，但是助理什么的肯定要上了。 九十年代流行一句话，人才最重要。 主要就是九十年代处于整个社会结构的巨大变革中，体制过渡期，老百姓的思维扭转没有那么快，造成了各行各业严重的缺人，缺能用的人。 这会儿能人都在公家单位工厂里混着呢。 一边缺的眼巴巴的，一边多的闲着没事干，这就是九十年代人才机制的现状。 主要还是一下子从铁饭碗结构跳到了自然流动，太多的人一下子扭不过来。虽然下海成为流行名词，成为一种风潮，但相对来说那也是少数。 而且，能下海敢跳出来的都是什么人？这会儿靠的就不是能力。 第502章 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沈果果的嗓音比较清脆，声线辩识度还可以，唱了三首当下算比较流行的歌儿，只有一首张彦明听过。 到是蓝彩衣给了张彦明一些惊喜。 空灵。 清冷中又透着一股说不情道不明的缠绵眷恋，每一个字从她嘴里吐出来都带着一股铭印一样，透彻难忘。 这丫头长的不太复合这个时代的审美，下巴有一点点尖，显得有点薄凉，笑也是冷的，远远的拒人于外的感觉，但眼神很清澈，很挖人，总有些情绪在里面荡漾。 苏玉唱歌的时候，场子里是一种热烈，郑仁唱歌透着一股大气，沈果果没有太大的特点，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清纯可爱。 但蓝彩衣一首歌唱到一半，场子已经完全安静了一下，人们下意识的都放慢了动作停下了声音，静静的听她的声音从音箱里传出来，漫延在场内。 余音绕梁加直抵心床的感觉。 “她那天过来试歌，我听了几句就决定留下来了，太惊艳，人看上去有点冷，不过说很好接触，不假，就是一上台就像下雪似的，不过好听。” 孙六妹拄着下巴看着下面舞台小声给张彦明讲自己的感觉。 “她的名字是真名还是艺名？” 孙六妹扭过脸看了张彦明一眼，对老板这个关注点感觉有点奇怪：“真名，身份证我复印了的。果果是艺名，真名叫沈安妹。”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心里有点难以决断。 这个声音，这个台风，他很喜欢，但是这个人，不太好听说，有点为难。 他经历了数不清多少辈子，看人已经基本上能一眼入骨了，对人的性格各方面判断可以说拈手就来。 这个蓝彩衣是个很真，也很自我的人，他一眼就确定了。 但是，这样的性格注定了会在很多事情，包括感情上起伏波折，会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与什么传统，注定会风波不断。 如果是在这个年代以前还没有什么，信息慢，或者说完全不畅通，老百姓能看到什么都是被安排着的。 可是网络时代马上就爆了，自媒体时代已经不在遥远，她这样的性格，不只是自己累，公司也累呀。 就像记忆世界里那几个著名的文伶一样，张某玲，几毛，都是这一类的人，她们在那个时代生活的很好，落下史名，被后人不断的提起崇拜着。 但如果他们生活在网络时代，妥妥有就是个渣女了，不要说文名，恐怕天天要被各种责难谩骂，哪里还有那么多故事。 就一个不守妇道银荡浪妇的名声就会寸步难行。当然，会以另一种知名度成为名人也有可能。 事实上这种纯私人的事情由其是感情上的事情真的没那么值得上纲上线，人最难以控制的可能就是情感上的事情了，这种事本身就说不清。 再则说来，那些捧着圣人牌位指手画脚漫骂指责的人，扒下外衣也不见得就能清高到哪里去，或者更杂乱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所有人都是双标的，越贴近道德的事情越如此，越是有声望的越如此。这就是现实。 其实大家都明白，但大家都装不明白。这也是现实。永远只看袍子，没有人去看里子。 就像那句话：你把他经常说的话做过的事依样对他自己做一遍，他肯定是受不了的，要发大脾气。 这句话就当是鲁讯说的。不，肯定说过。 那些习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对别人进行指责的人，必定是道德上的矮子，那些喜欢盯着别人的隐私指手画脚的人，也注定心里极其低下阴暗。 想堵住别人的嘴，他肯定心里有私愧，想捆住别人的手脚，他一定是明白自己不能胜人。凶相恶语必是心虚，削骨塑金无疑心底存私。 君可见史上明君尽是颓靡之辈，万载暴主功绩利至千秋。 万千世界，一饮一啄，没有前因哪来的后果。 ……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孙六妹一直在观察张彦明的神色，忍不住问了出来。 张彦明直起腰，吸了一口长气：“没事儿。几个人都挺好的，你的眼力相当有谱，继续努力。咱们手里像这样能压住台的至少要准备十来个人。乐队也要。” “我也想啊，这种事急也没用，还不是得慢慢找。看运气呗。” “华国什么都缺，就不缺人才，缺的是发现人才的眼睛，肯用人才的勇气。十几亿人，干什么干的好的没有？民间多奇士，唱歌表演好的人多了去了。” “说着轻巧，那也得能碰到啊，我在大街上逮人就让他先唱一个？” “嘿嘿，也不是不行。”啪，一个大白眼摔在脸上。 张彦明心里一动，又思考起来。 是不是可以搞一个选拔比赛？这个时候国内歌唱类的比赛也就是一个青歌，到是也有电视台做过一些类似节目，但都没成什么气候，大多走的也是娱乐向。 什么家庭歌唱赛，地区歌咏赛。能和青歌在一个层次的音乐节目都是表演性质，有名有姓的才上得去。 这个时候的国内电视还没有大综艺和造星意识，眼光相当窄。 这也和传统有关系，总是要自己劈荆斩棘撕杀上去才会被接纳，落地成圣。在那之前没有人多看你一眼，人才多了去了，那是什么？ 我们管这种阶层的无视压迫叫做磨练，认为是天经地义的，所以挤上去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扭曲就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咱们这里什么时候关门？” “说什么呢？”孙六妹抬手在张彦明身上拍了一巴掌，然后才发现不对劲，脸一下红了：“乱说话。” “啊？”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什么呀，还在乎这个，你到是挺迷信的。我问几点停业。” “酒吧都是到后半夜，一般两点左右。过了十点乐队和苏玉他们就走了，郑仁他们顶到最后。” “这么晚？不容易啊。” “后面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要开ktv和舞池，主要是怕有人要点唱。咱们必竟是音乐吧，和别人不太一样。” “还不就是歌舞厅。不要去看别人怎么干，咱们就做自己的，来这里就是听歌聊天，让郑仁他们都早点下班，十点以后就是ktv时段，不接受点唱。” “为什么？” “ktv是一种趋势，自唱自乐。另外，咱们的歌手都会成为大明星，没必要委屈。” “定啦？你要给他们发专辑？” “嗯，都可以。你和他们谈吧，看想不想签到工作室来。呃，不强求。” “傻子才不来，还用强求？那以后咱家可是热闹了，全是大明星驻场。哎哟，场子还是小了呀，要是能坐个几千人就好了。” 第503章 那可挺壮观 “天天演唱会？这个主意，别说，还真可以。现在歌手不够，等以后人多了可以搞搞。场子的事情好办，咱们自己建呗。” “到时候还给我管啊，不许找别人。” “你这么喜欢干这个？等电视剧播出去你也是明星啦。” “那个是玩儿，这才是我想干的，想想都激动。” “嗯，我想想，这事儿还真行。到时候咱们牌子也亮了，还可以邀请别人家的歌星过来。互惠互利。” 张彦明用右拳敲打着左掌心，脑袋里飞快的想像着那幅画面。 到时候这家音乐吧不管开在哪里，肯定会是全国闻名的音乐圣地，会让所有歌手以能来这里登台而兴奋，荣幸。必须是这样。 必须要让这里一票难求，为了到这里喝杯酒听听歌得提前几个月预定门票那种。来一次至少得让客人出去能得瑟半年那种。 反正就是嗷嗷牛逼都无法形容了那种。 越想越感觉可行。自己好歹也是过了这么多辈子的人，又抢在头里，这点事儿办不明白？ “彦明？喂。”孙六妹伸出一根手指在张彦明肩膀上捅了捅：“呆啦？” “哦，”张彦明回过神来：“想点事儿。你就和他们谈吧，同意就过来签合同，具体条件你管光子或者法务部要，那边有现成的合同模板。” “不是，是他在和你说话。”孙六妹指了指王少白。 张彦明转过头看向王少白几个。 “彦明哥，咱们是全天拍还是半天？物料保管堆放怎么弄？”剧组不是练摊，杂七杂八的物料设备大大小小可不少，到时候存放保管是大事儿。 “全天吧？朝九晚五？咱们这几点营业？”张彦明什么也不道，又扭头问孙六妹。 “都是下午两三点钟，咱们开的晚点，这几天都是四点左右，怎么了？” 张彦明想了想：“那就这样，剧组早晨八点进来，下午三点撤，设备物料就放在后面，给腾一间库房出来，钥匙交给安保。 酒吧这边，以后咱们就是四点或者五点开始营业，反正咱们也不是靠这个挣钱，大家都轻松点。” “您是老板，您说了算。”孙六妹翻个了白眼。她是酒吧经理，肯定是想把酒吧经营好挣钱，可是遇到这么一个不拿钱当钱的老板，又能怎么弄？ “也差不多，”王少白点点头：“下午两点三点开也就是捡捡漏，上人也都是晚上五点以后，一般演出都是在晚上六七点钟开始，那会儿人才多。我以前来这边玩过几次。” “嗯，是这样。不过早开门能多卖点酒水和西餐什么的。”孙六妹点头表示没错。 “那就这么定了吧，具体的你们几个直接和六妹商量。”张彦明随意的安排了一下，掏出手机。 他这会儿琢磨着弄个专业的演出场地呢。 “尚哥？嘛呢？” “今天没事儿，已经在家里了。有事儿？” “我酒吧五号正式开业，晚上有时间你带嫂子过来坐坐？” “行，明天应该也没什么事儿，得空我就过来。” “还有个事儿，你帮我问问，海子南沿到地外那块地能不能给我，我有个想法。” “南沿？到地外？那地方啊，好像不是太方整吧？我记着都是斜巷子。” “嗯，对，地外地西两条直边，南沿顺着湖边斜过去的，整个浪我都要。大概起三十三米左右，不超标。” “不能起高楼，意思不大吧？算了，我也不问你想干什么，明天到单位我问问老板，应该没多大问题，那块儿好像在保护区外面。” “我准备投个音乐大厅在那，估计在两个亿以内，打造一个专业的歌唱场馆出来，提供演出服务。” “欸？”小尚来了兴趣，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一个完整建筑？像体育馆那种？” “对，差不多，整个就是一个演出中心，舞台和坐席，边上再配点办公网点物料仓库停车场什么的。应该能带出来一点商业，就业岗位的话，五百人应该没问题。” “扯淡，安保你自己的，管理你自己的，还有什么就业？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用点人。” “怎么可能？这么大个场馆需要的各类人员不少，到时候我都从西城这边招。行吧？再说收拾卫生就不是就业啦？直接照顾到最底层劳动人民。” 小尚想了想：“事儿，到是好事儿，那块地有问题呀。里面有两个故居，要是前几年还没事儿，这两年这一块抓的挺紧的，肯定不能动。” 95年前后就开发这块来说，政策上变动有点频，也很大。原来像故居什么的这种建筑没涉入文物范畴，推了不少，后来开始扯皮。 其实就名人故居这事儿到现在也还在扯皮，正方坚持这属于文物，应当保存供后人瞻仰，反方认为这就是个人住的房子，和老百姓的房子也并无区别也没有其他价值，需要祭奠的是名人本身，而不是几块砖头。 反正不管怎么争吵，从95之后国家开始关注这件事儿，大量的名人故居也得到了保留。 但很多名人故居的保留也就是在门口钉了个牌牌，并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和意义，到是每年有修缮费用拨下来。这也算是一种意义吧。 “那是小事儿，故居我会完全保留，到时候好好修一下拿出来供人参观也行，也算是块招牌，文化底蕴。有拨款的吧？” “长的不咋的想的到是挺美。行了，我明天我问问，等我信儿。哎哎哎哎，差点让你给懵过去，你要建体育馆，整个一完整建筑，你怎么保留故居？直接包在里面？摆观众席上？” “我打算把整个场馆架空五米，下面做个关于民族音乐的文化广场，故居就原地不动进行修缮。” “咦？这个到是，你这个想法挺新鲜，我感觉挺不错的。这是一举三得呀，你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够用。算了，我也不琢磨了，明天等我电话吧。挂了。” 两个人现在处熟了，算是哥们，相互之间也随意了许多，放在以前小尚是绝对不会挂张彦明电话的。 张彦明也不在乎这些，人和人相处越自然越舒服，整那些乱七八糟的没什么用。 “老板，你还真要搞啊？”孙六妹被震惊了。 “啊。我感觉这想法挺好，弄一个呗，试试。也没多少钱的事儿。” 孙六妹做了几个深呼吸，行吧，你是老板，你有钱。 “那能建多大？交给我管吧？开个大酒吧。” “你真敢想，起码坐一万人的场子，开成酒吧？那得配多少人的服务生和安保员啊？” “那要喝多了打起来可是挺壮观。”黄可笑起来。 第504章 天理何在 “啊？有那么大呀？太大了吧？能有那么多人来吗？”孙六妹又被惊了一下。今天的心脏有点难受。 “要弄就一次到位弄个大的，反正也是盖。到时候弄好了再看吧，反正也亏不着。” 张彦明是真的感觉亏不着，马上商业进入快车道了，大型场馆的经营没什么大问题。 这年头，只要不是国营的都能挣钱。 又玩了一会儿，下面开始跳舞唱歌了，苏玉郑仁蓝彩衣沈果果几个都换了衣服卸了妆准备下班了，苏玉蹦蹦跳跳的跑上来找张彦明。 “要走啦？那就走吧，这么晚了。你们还玩一会儿不？我先回去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问王少白他们几个。 几个人也感觉没什么意思了，起来收拾收拾大家一起走。 孙六妹跟在后面送大家，精神上有点恍惚。 莫名其妙就要演戏了，还是主演。莫名其妙就要建个能坐一万人的演出大厅。有钱人就这么任性吗？ 等她回到办公室，邓群正在写日报，扭头看了看她：“怎么了？受刺激了？看上哪个帅哥被拒绝了？” “去死。”孙六妹坐到椅子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想的美，想让我给哪个小妖精腾地方？做梦。” “嗯，等你找了男朋友的，我会告诉他你是个双性恋，和我有一腿。” “随便，估计他得乐得蹦起来，买一送一的美事儿啊。你到底怎么了？” “被咱们老板刺激了。” “啊？他他他他他，你？” “滚。你脑子除了棍状物就不能想着点别的？” “这是刚需，别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无所谓。那老板怎么你了吗？把你弄的魂不守舍的，一脸的迷茫少女味儿。你不是真被拒绝了吧？” “老板让我演戏，电视剧，四十多集。” “要拍啦？什么时候开始？呃……让你演？演什么？镜头多不多？” 拍电视剧这事儿邓群也知道，还幻想着能进剧组混一把露露脸呢。 “主演，集集都有。” “我靠，还说你和老板没事儿？这都这么明显了，这得多少腿能换回来呀？我真傻，我应该早点下手的，现在，唉，来不及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啊。” “是老板那个同学，当导演那个说的。” “他看上你了？一见钟情？干柴烈火？是不是一看着你就直接冲过来说你合适必须演主角？” “你有病啊？我烦着呢。” “切，看不起你，就烦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老板说把郑仁彩衣他们都签下来出专辑，以后咱们场子里全是大明星演出了。” “哇，他们这么走运？哼哼哼哼，老板什么时候能看上我呀？我长的也差呀。” “戏精，你去死吧。你能不能正常点？别一天这么多戏。怎么有别人在就不了呢？天天跟我演。” “哼，不和你好了。就这事儿就把你，那个，弄惊了？呵呵，嘿嘿嘿嘿，弄惊了。你受惊了？” “你去死。你个浪货。”孙六妹抓起靠垫就甩了过去。 “那也比你强，矫情，让你当主角还这么那么的，天上掉馅饼你还打算挑挑馅儿？” “我本来就对这个没兴趣，管场子多好。我说，那以后咱们酒吧演出的就都是大牌明星了，那肯定人多呀，可惜场子就这么大，要是能坐个几千人就好了。” “嗯，对呀，要是郑仁彩衣他们都出了专辑咱们酒吧肯定大火。” “然后老板就打电话要了块地，说拿两个亿建个能坐一万人的场子。说反正也用不着多少钱的事儿。” 邓群愣了一下，张了几下嘴：“我，靠。我是不是得弄点药回来，哪天老板来了我就。”恶狠狠的比划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孙六妹斜着眼睛看着邓群：“真建个这么大的场子，到时候苏玉郑仁他们都去那边了，咱们酒吧怎么办？你上台？” “哎呀对哟，那怎么办嘛？” “你去下药吧，一次性搞定。我以后就靠你了。” “哪儿买呢？”邓群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你还真打算下药啊？你到底旱了多少年了？怎么感觉都枯根了呢？” “哼哼，老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水足的很。羡慕不？” “切，一看就是内分泌失调。” “老板真说要盖个大场子？” “嗯，他说话肯定不能假。” 孙六妹起来撸了把头发走到墙边看地图。 这会儿的人都喜欢在办公墙上贴几张地图，国家的世界的，管着平时看不看要的就是这个劲儿。 “这里，这一整块。”孙六妹在地图上点了点。 邓群过来去看了看，用手指在地图上量了量：“这么大？真的能坐下一万人。这也太夸张了吧？” “有多大？”孙六妹没怎么正经读过书，邓群是大学生，虽然不是什么有牌面的大学。 她俩和张永光都算是发小，一片儿胡同长起来的，从小就认识。 邓群看了看地图角上的比例尺：“得有小七十亩地，坐一万人轻轻松松。这得比工体都大了。” “工体？” “体育馆儿。” “哦。我的妈呀，这真是拿钱不当钱，这么大的馆子得怎么挣钱？养着也得不少钱吧？” “重点不是，咱们这边以后怎么办吗？” “反正都是他的买卖，总不会瞅着咱们亏吧？到时候让他拿主意呗。” “咦，这话不应该是我来说吗？” …… “你们是到院子里对付一下还是回学院？” “回学院吧？明天早起就去联系事情。” “行，那我回院子了，让车送你们回去。困了。”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他习惯了早睡早起，生物钟恒定，这会儿已经快十点半，困劲上来了。 回到院子，从工作室这边进来，和值班的安保员打了声招呼就直接回到后院洗漱准备睡觉。 孙红叶竟然还没睡，他进屋的时候孙红叶就拥着被子靠在床头上。 “你还没睡？” “大老爷没回来，我哪敢睡呀？” “哎？这语气不对呀，谁惹着你了？” “你这一晚上，玩的开心不？” “在说事儿，又不是去玩儿。” “说到这会儿？美女陪着，听着歌喝着小酒，爽快不？” 张彦明过去直勾勾的看着孙红叶，脸都要贴到一起了：“你这是，在家里吃闲醋？越想越生气觉也不睡了？” “哼哼。”孙红叶把脸扭到一边。 “发现你现在越来越来劲，是不是一天闲着了？嗯？是不是欠收拾？今天要不让你知道知道厉害你就不知道巴王爷几只眼。” ……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被生物钟唤醒起来洗漱出去跑步，就感觉这老腰啊，酸胀啊。 这特么到底是谁收拾谁呀？ 扭头看看，孙红叶小脸红扑扑的一脸满足睡的正香。 天理何在呀。 第505章 挑食的宝贝 “快点吃，上学要迟到了。” “爸爸我不想吃了。” “不想吃饭了？你是想修仙吗？以后就不吃饭了？” “哼哼，不是。是今天早上不想吃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吃苞米粥，也不喜欢吃咸萝卜，还不喜欢是鸡蛋黄。都是我不喜欢吃的。” “那不行，早饭得吃饱，要不你到了学校该饿了。你看豆豆都在大口吃。小豆子也在吃，你怎么的？” “他们，他们喜欢吃呗，我不喜欢。” “粗粮是必须要吃的，又不是天天吃这个，明天早上爸爸给你弄大肉包子，好不？今天给点面子，对付一口，必须要吃饱了才行。” “可是我咽不下去。我不想吃。”张小悦抽着小脸看着张彦明。 “不想吃不吃，爷爷去给你弄点爱吃的。”张爸心软了，放下筷子站起来。 “不行。”张彦明叫住张爸：“小孩子不能这么惯，今天必须把这碗粥吃完，要不然学也别上了。” 张小悦瘪着小嘴委屈的看着张彦明，大眼睛里很快就充满了水气，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不哭不哭，宝贝不哭啊，奶奶打他。”张妈一下子就被小宝贝征服了，放下筷子过来就要抱。 “妈，我管孩子的时候你和我爸能不能不掺和？孩子能这么惯吗？” “就一碗苞米粥不吃就不吃呗，粗粮本来也是不好吃，现在又不是过去了，什么没有？非得逼孩子吃什么？以后谁也不吃，就吃大米白面。” “妈，你是想让孩子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听话吗？将来长大了好折腾，好埋怨咱们没管好她？” “怎么就管不好？孩子多听话啊平时。就少吃一口苞米就完啦？滚，不用你管，你给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妈，孩子不小啦，上小学啦，你是想让她将来长大了是个人才还是只会发脾气什么都不是？孩子能惯吗？我们小时候你怎么不惯着？” “你们小时候怎么了？少你吃少你穿了？再说那是什么时候？现在咱家至于吗？” “不管什么时候，孩子都得教，都得管，不能依着她任性。妈，我是为她好，我想让她长成材，不想养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公主出来。” “公主怎么了？挣两个钱就得瑟上了，你不养我养。滚。” “妈。”张彦明站了起来。这还是他从醒过来第一次和张妈发生冲突。 “二明你少说一句。”孙红叶拽住张彦明衣袖。 “这事儿不能少说。妈，孩子上小学，不小了，而且我这情况你也知道，红叶夹在中间，孩子教不好最后是谁的责任？ 还有，平时你们惯着宠着，我也没吱过声，但是必须得有个原则吧？是不是得让孩子明白什么是可以，什么是不可以？ 她现在小，什么都不懂，就是依着性子来，任性是怎么养成的？不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惯出来的吗？等她将来长大了只会任性什么都不是你后不后悔？ 这事儿有从头再来一次的机会吗？妈。我知道你心疼孩子，我也心疼，但是不就是因为心疼才必须把她养好吗？让她长大了也是块宝。” 张爸咳了一声，皱着眉头想了想：“我感觉二明说的有理，孩子该管的时候得管管。这事儿，让二明和红叶来吧，咱们别掺合了。” 平时张爸很少吱声，家里家外都是张妈做主，可是真轮到张爸说什么了，张妈从来都不会反驳。 老太太也掉了眼泪，抹了一把脸把孩子放到凳子上扭头出去了。 “张小悦，不是爸爸妈妈奶奶爷爷不疼你，你现在是大孩子了，得懂事儿。明白不？不能太任性。” “可是不好吃，我不想吃。”小丫头低头抹着眼泪。看爸爸和奶奶吵起来了她也怕了。还委屈。 “这些是人体必须的东西，吃了身体就会好，明白不？也不是天天吃，平时你想吃什么爸爸没给你做？” “我不想吃。哇~~”张小悦终于弊不住哭出声来，扔下筷子捂住双眼。 唐豆豆有点害怕，缩着脖子悄悄打量张彦明，小嘴瘪着随时都要开哭的样子，小豆子已经钻到唐妈怀里去了，头都不敢抬。 “谁都想吃爱吃的，爸爸也不喜欢吃胡萝卜大白菜，但是不能因为不喜欢就不吃啊。你看爸爸什么时候挑挑拣拣的不吃什么了？” “我不要吃，我讨套它。”小宝贝伤心了，使劲拍了一下桌子。 “那我不喜欢的是不是也可以像你这样，不喜欢就不要，不吃，不做？” 张彦明走到张小悦面前蹲下来看着她，伸手去帮她理头发，被小丫头扭头躲开了。 “我不喜欢小孩子哭，也不喜欢陪小孩子玩儿，那以后你就别找我了。好吧？” “不行。”小丫头胡乱抹了抹泪水伸手来抱张彦明的脖子。 张彦明把张小悦抱在怀里坐在她的凳子上：“你看，我不喜欢的不要做你就说不行，那你凭什么不喜欢的就不做了？” “那，不一样。”小丫头抽咽着抗议。 “为什么不一样？吃饭就得什么都吃，光吃肉？到时候肚子胀的鼓鼓的拉不出来臭臭就得去医院了，让大夫把你小肚子用刀切开。” “才不会。” “你要是总不听话这么任性就会了。再说小孩子不乖就不讨人喜欢了，到时候谁都不和你玩了好不好？” 小丫头有点犹豫，也忘了继续哭了，泪眼朦胧的陷入纠结中。 “你看，你都吃了半碗了，还有几口就要吃完了，结果就开始任性，开始哭，值得不？那前面的一半是不是白吃了？还惹人生气。” “我，我都吃完了的。”唐豆豆亮了亮自己的小碗。 “嗯，豆豆是好宝贝，一点儿也不挑口。” “小悦也是好宝贝的。”唐豆豆想为张小悦说情，但是这孩子胆子小，这会儿努力的克服自己心里的害怕‘仗义执言’，但是说话的声音实在是大不起来。 “她今天不是，今天她一点儿也不乖，不听话还发脾气，还惹奶奶生气了。” “是你。是你惹奶奶生气了，还还把奶奶气走了。”小丫头一下子找到了理由，嗓门也大起来。 “是你先不听话的，先发脾气，然后爸爸才生的气，才不小心把奶奶惹生气了。” 唐妈在一边抓紧机会喂小豆子，这会儿他也不挑食了，喂一口吃一口，害怕被张彦明骂。 其实厨房今天做的苞米粥做的挺好的，就是这东西有点粗，张彦明又不让放碱，吃起来口感就没那么好。 民间煮苞米粥都会放一点点碱在里面，这样煮出来的粥会有些粘度，软滑适口些。但碱会中和胃酸，对孩子的消化有些影响。 第506章老小都得哄，太难啦 “好啦，”孙红叶打圆场：“小悦知道错了，快点把饭吃完去上学。是不是小悦？” 张小悦看着面前的大半碗饭皱着小眉头运气。 “要迟到喽，迟到老师又生气了。”孙红叶加了把劲儿。 “那我不吃咸萝卜和鸡蛋黄。” “鸡蛋黄可以不吃，咸萝卜得少吃一点。下回爸爸把咸萝卜做的好吃一点，好不？” “好。可以，可以放点肉肉在里面的，炒出来。” “嗯，好，爸爸试试。”张彦明把筷子递到小丫头手里。 苞米是好东西，含有大量的维生素，核黄素，钙，铁还有粗纤维，能提高人体的免疫力，营养价值以及药用价值在所有主食类中都是最高的。 但这东西确实没有大米什么的那么好吃。 张彦明让厨房每个星期至少两天的早餐做苞米粥，两天晚餐的苞米干饭或者二米饭。 厨房使用的淀粉也全部是玉米粉，每个星期蒸一次玉米面馒头，就是为了让所有人能尽量多吃一点玉米。 而且小孩子肉食吃多了确实会引起排便困难，玉米粗纤维可以有效的防止这一点。对成年人也有作用。 看着小东西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开始吃饭，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张彦明在心里叹了口气。带小孩子太难了呀。 张彦君伺候唐静吃了早饭拿着饭盒走进来：“这怎么了？感觉气氛不太对劲儿呢？” 张爸瞪了他一眼：“赶紧吃你的饭。” 张彦君看了看其他人，伸手在唐豆豆头上抹了一把：“宝贝儿，吃饱没？” “吃饱了的。我把一碗饭都吃了了。小悦不乖。” “张小悦挑嘴了是不？挑嘴的孩子就得打屁屁，三天不给饭吃，什么零嘴儿都不许吃。” “行啦。”张爸也心疼孙女，就是一直不好出声，这会终于有地方撒气了：“就你能。要吃赶紧吃，不吃刷饭盒去，在这得巴得巴的。嫌事儿小是不？” 张彦君缩了缩脖子，麻利儿的去盛饭了，没敢还嘴。 到是这个动作把张小悦逗乐了，噗哧一声冒了个鼻涕泡。这下把大家都逗乐了，她自己也笑起来，抹了把眼泪开始大口吃饭。 桌子上气氛一松，小豆子明显出了口气儿放松下来。 “爸爸我要吃冰激林。”张小悦一边鼓着小嘴嚼苞米一边和张彦明提条件。 小孩子都是这样，被说了被骂了总要提点条件出来交换自己的妥协。 “行，中午放学的时候给你们买。但是不能多吃，明白吧？吃多了肚子疼，牙里还会长虫子。” “嗯。”小丫头伸出左手来搂住张彦明的脖子，用小脸儿在张彦明脸上蹭了蹭，讨好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快吃。豆豆都吃完了，小豆子都要吃完了。”张彦明心里软乎乎的，声音也柔和起来。 吃了饭，给小家伙洗了把脸，张彦明送两个宝贝去上学。 张小悦已经恢复了元气，和唐豆豆拉着手又蹦又跳的走在前面。 “今天要做操了哟，你会了没有？” “会的，老师一教我就会了。” “我也学会了。方圆要是再想抄你作业你不要给他哟，抄作业不是好孩子，咱们不理他。” “嗯。” “爸爸。” “嗯？” “中午会有冰激林是吧？” “嗯，有。” “你和妈妈还有大爷大娘都不许偷吃哦。” “不吃，给你们留着。上课要好好听讲，不许淘气溜号。” “哦。我不淘气，豆豆也不淘气。是不豆豆？” “嗯。淘气不是好孩子，会被老师骂的。” …… 送完了孩子，张彦明溜达回来，又赶紧跑到后院。 这边还有老妈需要哄呢，刚才老太太可是真生气了。 “嘿嘿，妈。”张妈和唐妈正坐在唐静屋门前的廊凳上聊天，看到张彦明过来眼睛都没抬。 “我不是你妈。” “妈你真生气呀？” “我生什么气，你那么能耐，我敢生气吗？” “妈，孩子真不能让她太任性，得适当的给她点挫折。再说了，管孩子中间不能妥协，就是心软了也能换个方式方向，要不然她以后就更任性了。” “二明说的对，你也别生气了，和孩子生什么气？”唐妈在一边劝。 “我哪敢生气？多威风啊，吃个饭把孩子弄的呜呜哭。我看哪，以后这孩子也用不着我管了，等小静做完月子我跟你们一起回鲁尔去，我回去带孙子。” “你瞅瞅你。”唐妈笑着推了张妈一下：“还和孩子较上劲了。” “妈，咱们家你看吧，和一般人家已经不一样了，对吧？孩子的生活什么都有，要什么有什么。这样长起来的孩子什么最可怕？” “什么？”唐妈是个好捧哏。 “任性啊。咱们把孩子当公主养，但是不能真养出来个公主吧？过去有钱人家的孩子为什么都不成气？还不就是娇惯的？妈，你说是不？” “别跟我说话。” “妈~~，”张彦明挤到张妈身边坐下：“你不想孩子将来大了懂事，明白事儿，知书达理呀？还是希望她眼睛长在脑门上任性刁蛮谁也不喜欢？” “就是，就是，他婶啊，你别往心里去，都是为了孩子好。” 张妈不吱声。 “得从小让她知道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对吧妈？让她知道家里和别人家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对不？为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滚蛋，别在这烦我。”张妈骂了一句，张彦明嘿嘿乐着起来和唐妈打了声招呼去前院了。 知道张妈这是消气了。 “哄好没？”孙红叶趴着窗台小声问。 “好了，我出马肯定没问题。” “以后别当爸妈面训孩子，老人接受不了，到时候下不来台多不好。” “嗯，我去看看我爸，你忙吧。”张彦明又跑到前面超市去哄老色。累呀。 张妈那是为了孩子可以不讲理，张爸没有，老头对教育孩子这块儿还是挺明理的，也没生气，就是看大孙女哭心里不舒服，张彦明陪着说了会儿话也就好了。 唉，这顿早饭吃的，差点吃出来家庭矛盾。 哄好老头老太太，张彦明从超市后门出来，正好遇到郑仁和沈果果蓝彩衣三个。 “这么早？吃饭了没有？” “我吃了，她俩没吃。我习惯起早了。”郑仁甩了甩飘逸的长发。 “走吧，先去食堂把早饭吃了。老郑你把这一头秀发剪了吧？不太适合你的形像。” “啊？真的呀？那我适合啥形像？我感觉这挺好的呀。” 张彦明懒得理这种迷一样的自信，扭头问俩姑娘：“怎么过来这么早？” “睡不着了，反正住的也不远。六姐说你们起的很早的，反正也没有事儿就过来了。” 第507章 一个人一间不好吗? “嗯，孩子要上学，习惯了。你们现在都是租房子住？” 其实北方人一般都起的比较早，这边和南方最大的区别就是上班早，不像南方那么严格的早九制度。再说城市大了，上班要花大量的时间在车上，不早起也不行。 等后来私人公司越来越多以后，慢慢的上午九点上班才流行起来，这会儿都是八点或者八点半，有一些地方甚至是七点半。 中午一般是休息一个半小时，下午一点钟就开始工作了，晚上五点半下班。如果是冬天就是四点半或者五点。 相对来说，南方是真幸福，早九晚五雷打不动，中午要休两个半小时。 “不租房子住哪啊？还行，比以前住地下室的强。”沈果果打量着院里说：“我在地下室住过差不点三年。” “我也住过，那会儿有个地方住就不错了，也没有钱。”郑仁点了点头。 “住地下室什么样儿？”蓝彩衣一脸迷惑，她是本地人，地下室对她来说是个神奇的未知世界。 “你家不是在京城吗？怎么也租房子？” “远了点儿，我家在潘家园儿，那就一郊区，特不方便。”这会儿潘家园确实是城郊。 “你一个人出来家里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多大了。再说我爸妈从小就不太管我，都是我自己做主，他们也习惯了。我家房子小，我哥要结婚，正好我出来给他腾地儿。” 老京城人的居住条件一直到现在都是硬伤，顶着京城人的名声，房子也值钱，但事实上相当紧巴。 京城申城的原住民基本上差不多，蜗居度日，收入也不高，顶着个大名声。九十年代的四大城市，也就是羊城那边条件要稍好一点儿。 张彦明也就是随口问问，带着三个人往后面食堂走：“以后早起不爱做饭都可以过来吃，咱们这一天三餐员工都是免费的，伙食还可以。” “真的？那可挺好，说真格的，一天吃饭是真愁。”郑仁眼睛一亮，对这事儿相当有感觉。单身男人苦啊。 “这院儿是宿舍，投资那边刚搬走了，空出来一半，也是免费的。” “咱们这，待遇这么好？老板，你是好人。” “别给我乱发好人卡，养着你们是为了帮我挣钱的，挣不到钱就滚蛋。” “嘿嘿，那是应该的，也不能白住白吃啊。” “今天你们运气不好，今天早上是粗粮，一个星期三天早晨是粗粮。刚才我女儿才哭了一痛，说不好吃。”几个人进了食堂里面。 正在吃饭的员工举手和张彦明打招呼。 “自助的，自己取吧，吃多少拿多少，不够再添，不限量。” 三个人去拿托盘打饭。 “为啥一个礼拜要吃三天粗粮？”郑仁边吃边问。 “补充营养啊，细粮好吃，但营养不太够。粗粮都是早晚，中午没有，中午要保证大家吃好。” “这个我知道，我爸妈在家也会做粗粮吃，说是什么纤维的。”蓝彩衣点着头接话。她吃饭的时候左手会习惯性的压在胸前，挺有料的。 “嗯，苞米是好东西，其实应该多吃。”张彦明点点头：“你们这是都想好了签到公司来？合同签了后悔也晚了，没有后悔药吃。” “想好了，以后就跟老板你混了，以后老板你多多照顾。”郑仁笑着点头。 “我想发专辑，这是梦想，不管卖的好不好我也想试试。给我爸妈看看。”蓝彩衣看样家里也有本经在念。 “我，我就是感觉稳定，我在京城东跑西颠的四五年了，不想再那样了。”沈果果看了张彦明一眼。 “你今年是二十是吧？你十四五岁就来了？” “嗯，俺家孩子多，爸妈养不起了，我是老小，想挣钱养自己，想着等俺有钱了再帮帮家里。” 张彦明就明白了，孩子多是一回事儿，肯定也有重男轻女的意思在里面。这丫头不容易。 “在京城都做过什么？一直唱歌？” “不是，刚来的时候啥都干，服务员洗盘子什么的。我来海子这边刚开始也是干服务生的，后来才开始唱歌。刚干了半年多点。” “嗯，你单从唱歌这个角度来说，不如他们两个，还得学习。以后会找老师来给你上课，要认真学。” “嗯。”沈果果应了一声，低下了头。 张彦明知道这是触动了她心里的什么，这孩子一看就是那种没有安全感的，又没上过什么学，内心比较自卑那种，但他也没有说破，更没许诺。 人心里上的路程必须得自己走，这样才稳。 “老板，宿舍可不可以两个人住一间啊？”蓝彩衣问了一句。 “为什么？”张彦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我想和果果住一间，两个人，方便点儿。” “一个人一间不好吗？咱们的签约歌手是一人一间啊，一个人不是更方便吗？” 蓝彩衣弄了个大红脸，低下头不吱声了。她以为宿舍肯定是像学校那样，五六个人挤一间的。 “暂时条件一般，房间只有十几个平方，几间正房现在是男宿，那边是四个人一间的。等以后会慢慢调，总会越来越好的。先坚持一下。” “挺好了，我现在租的偏房也就六七个平方，一个月还要四五百呢，连做饭都得和别人抢地方。”郑仁摇了摇头，把碗里的粥喝干净。 张彦明想了想：“其实我在酒吧边上还有几个院子，等我问问弄好了没有，你们住那边也行。” “酒吧里也有住的地方，六姐说了可以住在那边。”沈果果插了一句。 酒吧房子改建的时候，后面留了一个院子，围着院子新起的两层半新楼，前面八百多平拿来做酒吧了，两边加后面还有两层三十多个房间。 办公室仓库，酒窖会议室车库厨房食堂占了一些，剩下的都是休息室，孙六妹邓群安保员服务生调酒师都住在那边。 “那边给酒吧的工作人员住，包括驻唱歌手和乐队，你们和工作室签了约的可以住在这边，那边还是有点挤了，生活上没这边方便。 要是自己能做饭的话，那边几个院子到是可以住，就怕你们以后没这个时间。忙起来还是挺累的。” “以后来的驻唱不是都要签约？”郑仁发现了张彦明话里的一个重要信息。 “怎么可能。”张彦明点了根烟把烟盒扔给郑仁：“水平还是有差距的，再说工作室这边资源也有限。” “哎哟，那咱们仨这运气可真是来了，得喝一个。”郑仁贼兮兮的笑起来。 “在我这儿生活上你们不用操心，认真学习把业务搞好，其他的我会安排。” 第508章 张小怪? 吃完了饭从食堂出来，已经八点过了，院子里人开始多了起来。 张彦明带着郑仁三个看了看宿舍，参观了一下工作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每个星期会有声乐和乐理课，都在星期六和星期天的下午，你们要把自己的时间和事情安排好。” “没事儿，本来干我们这个的也没什么节假日，只要不是病的不能动了哪天不是工作，也就是每天白天算是放风，一般也都是在睡觉，不饿醒喽都不起床。” “嗯，心里有数就行，等人手招够了大家轮班就轻松了。有时间多学习，工作室的人都可以随时请教。”张彦明扭头对沈果果说。 这丫头在这几个人里底子最薄，境遇最可怜，张彦明也不在意适当多关心一下。 “你这边，我考虑，以后会慢慢往演戏上靠，有个心里准备。”张彦明又叮嘱了郑仁一句。 “真让我演戏呀？嘿嘿，我到是挺愿意的，就是我这形像，老板您心里最好有点数。” “试试吧，我感觉还成。如果有机会，你们都可以试试，唱歌演戏之间也没有什么冲突，多向发展也不是不可能，总之多学习，多琢磨。” 蓝彩衣和沈果果都点了点头。 张彦明按了一下呼叫铃，办公室的小助理溜溜跑过来：“哥。” “去看看光子来了没有，来了叫他过来。” 小助理应了一声扭头跑出去了。 办公室里这样的小助理现在有五六个人，给张彦明和孙红叶跑腿处理一些文件什么的，张彦明这边全是小男孩，孙红叶那边都是小女孩儿。 “哥，张经理还没到，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到了直接到您这来。” “嗯，行，那你去法务部，把工作室的三级签约合同拿三份过来。” “哎。”小助理扭头又跑出去了。来去一阵风。 “咱们工作室合同分四级，进来都是三级，以后看成绩。差别在小组配置还有工资分成上面，基本生活保障区别不大，这是公司的待遇。” “行，俺们肯定听公司的，听您安排。”郑仁笑着下保证，两个丫头跟着点头。 “你们干这行，肯定对行业相关也有过一些了解，现在外面都是经纪人制度，这个公司暂时还没有，经纪这块我在考虑，是像外面那样配专属经纪人，还是成立经纪人团队。 专属经纪人的好处就是一个经纪只需要对他手下的艺人负责就行了，从各个方面拉资源找机会。咱们公司这边呢，资源不缺。 不管是电视剧电影专辑发行，咱们都有足够的资源和机会，我在想是不是团队式服务更好点，包括法律这一块。咱们公司有自己的法务部，马上会注册律师事务所。 好处就是少了一个从你们收入里抽成的人，但同时资源机会各方面也就需要共享。你们也想一想，看喜欢哪一种方式吧。” “我们以后主要还是在咱们公司内唱歌演出吧？”郑仁问。 “嗯，基本是这样，包括一些电视节目，公司都会联络，机会还是挺多的。不过，以后你们成名了，出去也是不可避免的。” “老板，三级合同，合同期是几年？” “你感觉呢？应该是几年？” 郑仁呲出门牙露出酒窝：“这个我哪想去呀。一般公司现在新人合同都是五年八年吧？好像听说有十年的，不过好像分成和违约金随着年份增加会有调整。” 张彦明点点头：“我这边不管几级合同都是三年，就是工资分成上有些差别。而且，我这边没有违约金，你们都一样，随时可以走，我不拦着。” “哎哟，老板，您，您这是敞亮，我没想到。”郑仁比了比大拇指。 “我只对我的管理人员有严格要求，包括竞业禁止这块儿，对员工和演员歌手，我感觉没这个必要，强扭的瓜不甜，想走就走吧，人活一辈子，有些事情还是要凭心。” “老板，我听六姐说，苏玉的歌儿都是您写的？还有电影电视剧的剧本什么的。” “嗯，写过一些歌儿，我也算是写歌出道吧，96年开始接触这一块儿。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爱你中华，听过吧？后来又给朱丽和江海写过几首。 再后来我到京影上学，学导演，弄了这么个工作室，给朱丽和江海各发了本专辑，现在咱们工作室已经发行了四本专辑，都是我写的歌。 电影这块，去年弄了个纪录片，抗洪救灾的，反响还不错，今年拍了两部，一部是战地日记，我的剧本军影拍的，一部小兵燕嘎子，我几个同学拍的。 这个电视剧我就是起了个头，后面拍摄和剧本会由集体来创作，主要是我一些同学。后面还会拍几部电视剧，计划已经有了。” “老板，那个是得的什么奖？”蓝彩衣指了指办公室一边柜子里摆的五一奖牌。 “那个？”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几首歌儿，今年的五一奖。” “老板，您厉害，别人一辈子可能一块都得不到，您这一下子这么多。都是歌儿？” “还有电影，大胜利也给了。去年的纪录片。” 几个人起来过去看奖牌，都有点羡慕。老板厉害呀，这是，一出手就有，这成绩有点让人眼红啊。脸也红。 “哎哟老板，这，歌唱祖国也是您写的？牛大发了这是。” “嗯，我女儿和侄女唱的。” “老板，那张愉悦华年是咱们工作室发的？” “是啊，上面有印吧？老院子工作室。” “没注意，谁买光碟还看谁出的呀，再说，我刚知道咱们工作室叫什么。老院子？好土气。不过这张碟的名字起的真好。” “贱名好养活，就是个代号。你还听儿歌？” “也不全是吧？里面有几首我都唱过，好听，老板你真有才。老板，张小愉张小悦哪个是你女儿？” “张小悦，张小愉是我哥的。” “好听。你们家孩子的名字起的真好，简单好记还好听，特别是一起出现的时候。” “呵呵，谢谢。我哥和我弟的儿子叫张小欢张小乐，我就是希望他们长大了能开开心心欢欢乐乐的。” “违反计划生育了吧？您哥，俩孩子？张小愉，张小欢？” “张小愉和张小乐，张小欢是我弟的，要大一点儿。等我再要一个打算叫张小怡，就怕到时候是男孩，男孩叫这个有点尴尬。” “男孩儿可以叫张小怿呀，也是高兴的意思。”蓝彩衣用手在空中写字：“竖心，上面一个又，下面两横一竖，上下出头的。” 张彦明拿笔写了一下：“会不会让同学认成怪呀？张小怪？” 第509章 永远不卖楼花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永光夹着手包走进来：“笑什么呢？这么欢乐。” “在说我儿子的名字，彩衣说叫张小怿，我说会不会被同学认成张小怪。” “打算要了？没听你说过呀。” “这个有什么打不打算的，总得要一个。其实我还是喜欢女儿多些，两手准备吧，顺其自然。” 小助理拿着几份合同进来：“哥，合同。现打印的有点慢了，换了个墨鼓。” “没事儿，放那吧。” “我家老爷子终于被我劝动心了，准备搬家，搬过来。”张永光放下手包去倒了杯水喝。 “同意了？好事儿，这边地方大些，住起来也舒服，离着湖也近，老头老太太没事儿溜溜湾，过来和我爸妈说说话，挺好的。那边老房子呢？” “我爸说给我妹了，我姐这边自己买了，不用管。” “咱们的小区要盖好了吧？你问问你家张凤，要是想上楼就去选一套。” “真的？那我替她做主，要动物园这边儿，南三环那边儿还是有点偏了。” “你还是问张凤自己吧，这事儿别瞎给决定，又不是你住。” “咱们还盖房子？”郑仁眨着小眼睛凑过来。 “是啊，咱们有开发公司，小区都盖了几个了，你要买房？”张永光去桌上拿了根烟。 “想，买不起。”郑仁摇摇头叹了口气。 “别着急，签过来挣钱简单，几年下来买套房子应该不是问题，咱们员工有内部价。好好干吧。哎对了哥，” 张永光扭头看向张彦明：“咱们房子什么时候开始卖呀？我有几个发小想买。不用打折，保准儿买上就行。” 这会儿楼房紧缺，能买得到就相当高兴了，根本没时间挑挑拣拣讲什么价儿。再说这东西本来也不可能讲价。 “快了吧，你问问你嫂子，好像有几个在做内部了，最慢也就是上秋。” “人家都是打个地基就卖，咱们为什么非得等盖好喽啊？” “早晚还不是钱，咱们不需要找那个时间差。我们地产这块永远不卖楼花，只卖成品房，让买房的看着挑。” 张永光走到窗子边探出头去：“嫂子，嫂子啊。” “你是准备懒死是吧？”张彦明在张永光小腿上踢了一下。 “干什么？我忙着呢。”孙红叶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 “咱们那楼房什么时候开始卖呀？我发小要买。” “快了，正做计划呢，几套？你带他们去选选吧，能看到了。” “哥，您，能不能帮我们也写几首歌啊？”蓝彩衣和沈果果放下奖牌回到沙发这边坐下，带着希望小心的问了一句。 “嗯，前期你们发专辑应该都是我写，后面看情况，有质量好的也会收一些。先别急，发专辑得王老师和殷老师发话，你们先得过他们那关。” “咱们工作室的两个大拿，”张永光给介绍了一下：“殷老师是传媒大学录音系教授，咱个国内录音第一人，王老师是国家歌舞剧院高级音响调音技师。 他们那耳朵。只要过了他们那道关，你们想不火都不可能，以后多跟两位老爷子学习，乖点，他们指点指点你一辈子都受益。那可不是一般人。” “嗯，两位老师业务上很严谨，以后你们要尊重点儿。”张彦明点了点头。 “在棚里唱歌和平时是不太一样的，要听两位老师指挥，有时候一首歌得反复录好些遍，千万别急，那都是为了你们好。” “这个我知道，我录过。”郑仁点了点头。 “咱们这设备，这么和你们说，五年之内国内没有哪儿能超过咱们，世界最顶级的，你们能来真的是运气。”张永光很有气势的挥了挥手。 “比酒吧还好？”郑仁问：“酒吧那就不一般，听说呲了不少了。” “录音用的麦和演出用的有一点差别，棚子里的要更高级点，价格上到是差不多。咱们这一个麦八万多，以后小心点别给摔喽。没地儿修。比国家电视台的都好一个档。” 张永光洋洋得意的翘起二郎腿，张彦明斜了他一眼。 “你就是花别人钱不心疼，作。一个酒吧演出麦弄那么好干什么？有几个非专业的人能达到这个水平？你这就是完全再给六妹找人提高难度。” “这不就仨了吗？能过来的都是高手，有一个就能用一个，不好啊？人不有的是。还省着那些滥竽充数的往这混。” “你总是有理，六妹头发都要掉了，现在就他们四个撑着，总有听腻的时候。赶紧找人吧，你是坐地炮，把你的圈子发动起来。” “其实不是人的事儿，是歌儿。哥，你多写点歌儿，只要歌好听，就算只有小苏玉一个人也是场场爆满，您信不信？” “你这是打算，把人累死？一天四个小时，一个月一百二，你盯得住？还要录专辑，以后还要出去演出，你当是机器人？” 张永光嘿嘿乐了几声，扭头对郑仁他们三个人说：“哎，你们都不是混了一天两天，没有朋友同学？介绍过来几个，咱们缺人，现在来正是时候，以后可没这待遇了。” “试试吧，不敢保证。”郑仁想了想应了一句，沈果果和蓝彩衣则是摇头。没有。 “哎？彩衣，你不是学音乐的吗？你同学呢？” “我人缘不好，没什么朋友，我也不喜欢和她们一起闹，毕业以后都没什么联系了。” 张永光呲了呲牙：“你长的也不差呀。” 张彦明到是理解，蓝彩衣的长相和性格有点不好接近，一想朋友就会少，由其是学生时代。 “看看合同吧，同意就签了，就算是正式上班，这边好安排你们的学习排练。”张彦明把几份合同推到三个人面前：“身份证都带了吧？” “哥，你真不耽心他们成名了走人啊？”张永光也没避讳什么，直接问了出来。合同上没有违约金这事他有点想不明白。 “有什么好耽心的，人往高处走，用不着。出去只要把我的作品收回来就行了。” 虽然没有违约金，但合同里规定了，一旦选择离开，以后就不允许再演唱张彦明写的歌曲，也算是一个条件吧。 “那演员呢？演员不存在作品。”郑仁意外的问了一句。 “演员我本来也没打算长期签在家里，以后成名了，我会支持演员出去办自己的工作室，算是成为合作伙伴吧。 到时候，这个个人工作室是挂在公司下面还是单干我都接受，你们自己选择我不干涉。但是我有个条件，公司的电影电视，片酬要打折。” 想想以后那些天价片酬，张彦明摇了摇头。 第510章 传说 郑仁沈果果和蓝彩衣都痛快的签了合同，成为了工作室的一员。 张永光安排安保员去帮他们几个搬了家，搬到宿舍这边来住。其实这也是在变相的保证他们几个的人身安全。 很多时候，总有些意外会发生。 中午，大家在食堂欢迎了一下新成员，算是，不是接风的接风。 两个小家伙这会儿已经把早晨的事儿给忘了，一人一个冰激林就高兴的像什么似的。平时这些甜食凉食张妈都会限制她们。 冰激林还是张彦明特意打发人去麦昂劳买的，街边的卫生条件张彦明不太敢信。 冰激林这东西，利润相当相当，九十年代靠这个发了大财的大有人在，主要代表就是国内第一台法拉力的拥有者，靠在北戴河卖冰激林发的家。 后来不管是麦昂营还是肯的基冰激林都是收入的主要利润区。奶茶什么的和它比都是小意思。 烘焙和膨化，是永不落幕的好项目，是永远的吸金机器。又快又狠，成本低投资小。 冰激林是属于膨化系食品。 下午的时候，小尚的电话打了过来。 “彦明，你说的那个投资额度，准吗？” “准，两个亿是最低预算，没包括地价。有戏没？” “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是你的方案好，老板相当有兴趣，感觉这是一条新路，在城市发展和保护文物建筑方面值得借鉴。 我感觉你这个工程可能会被列为试点，以后会推广。一定得上心，要保证结果。” “放心吧，不会有问题。我保证。” “嗯，等我电话吧，下午就你这个事儿，区里要上会。” 挂了电话张彦明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去了，不是什么大事儿，只要资金到位，关于建筑相关都不会有什么大事儿。 和人相关的问题才会非常复杂。 他在想选拔赛的事情。 一个一个去找去等搜罗歌唱人才的效率实在是太低了，眼下这是大事儿，必须要加快速度。 电视大赛是有效的手段和途径，没有之一。 99年这会儿这一片儿还是完全的空白，大好时机，完全可以用一系列的节目打造出一个巨大的品牌舞台，至少能保持工作室十五到二十年的底气。 想一想收视率30%40%是什么概念？ 虽然就81年的99%来说确实是下滑了。 后来在达到1%就要唱歌跳舞的电视人，估计看到这个数据都得双眼冒火心跳如雷吧？ 其实到了05年前后，电视收视率就在个位数徘徊了，算一算，黄金期也没剩下几年了，所以更得抓紧，抢这最后一波红利。 谁看过敌营十八年？99%的收视率，国内第一部连续剧。胜利在向你招手，曙光在前头…… 净街式的电视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 “你好，张先生。” “你好，请坐。” 几个大鼻子蓝眼睛的老外被迎进张彦明的办公室里。 院子里很多员工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这个年头虽然外国人不算稀奇了，但走进自己的生活还是挺吸引人的。 老员工就一脸不屑，没见识，老外到咱们公司有什么可看的，来的老外多了，阿米丽卡大富豪都来过。 来人是播音公司的大区销售总监和他的团队。 机场已经落实开建，买运输机就成了大事，提上了日程。 一架大型飞机从下定单到出厂交付至少要两年多的时间，和建一座机场的时间差不多。 通过各种论证，考虑，综合讨论，最后，还是决定用播音公司的产品。 在这个时代来说，从运货量，飞行里程，安全可靠性以及操控来说，播音都算是一个好选择。 安系列的载货空间要比播音大，但是技术相对比较落后，安全方面不得不慎重。而且他停产了。 张彦明不考虑二手机，隐患太大，又不差那几个钱。 这个时候毛子的飞机基本上都在停产停飞状态，而且电子技术相对于欧美相当落后，唯一能和播音相爱相杀的只有欧客。 但欧客的全货型相对于播音来说技术各方面也不完善。而且还贵。 欧客在这个时候在民航方面已经是播音的正式对手了，它的合作国中就包括中华，被国内大量采购。 如果张彦明这边是普通单位，也免不了要被欧客扒层皮，它的同载量飞机价格在国内比播音多了差不多一千万米刀。 当然，这是扒皮价，国内买飞机都需要经过航空器材进出口公司，需要向他们交申请，由他们采购。 张彦明这边因为股东成份的关系，得以绕过进出口公司，直接向飞机厂下单。可以省下不少小钱钱。 除了联合航空，这是第二家绕客。 再说张彦明也确实不想买欧客的运输机，相对于747他的劣势相当明显。 不管是稳定性安全性还是续航，最终确定买747－400全货机，载重一百一十吨。在99年这会儿来说，有点大材小用了，可能没这么多货要运。 但是，眼光总要放远一点儿，这玩意儿这么贵，也不可能以后再换。而且张彦明总觉着，现在的航空货运总吨位比较少，是因为没有那么大的运载量。 只要有了飞机摆在这，说不定需要运的货物就一下子多起来了呢。这事没准儿。 就像物流，最开始城际转运的时候有几个想到去跨省了？谁敢买大车？没东西拉那就是赔。结果呢？多大车都是给你装满喽。 零旦业务一下子就爆发起来。 张彦明的计划是买十五架，这也是全面考虑下来做的决定。五个机场，保持一个机场三架，运载三百吨。 当然，东部南部的运量肯定比西边和北边大，到时候调就是了，就是打个比方。 他也没直接找播音，那就是有点主动上门找敲的意思。 有史密斯这哥们在，不用白不用。 张彦明让史密斯在阿米丽卡那边先和播音接触，谈了谈下单的事情，拿了个价格，然后才正式开始商谈。 十五架，大客户了，很多航空公司从开业到倒闭都没有这么多飞机，而且还是统一的大机型。 很多航空公司都是以小机型为主，一次拉个一两百人那种窄体客机。 747是宽体大型机，满载客接近四百人。 播音和欧客99年这会儿在京城都有公司，负责国内的销售以及服务。挣了不少钱。 但这两家公司说句实在话，和所有在九十年代进入国内的外国公司一样，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好事儿没少干。 播音为了不让国内拿到航空技术甚至把和我们合作的卖道公司收购然后销毁技术资料。多大的仇？ 他们就忘了，播音公司当初刚成立的时候，技术总监就是中华人，王助。 研发了播音第一架飞机并拿到了阿米丽卡海军的定单。 然后可笑的是，飞机试飞的时候不让王助进场，说怕泄密。什么玩艺儿。 王助一怒之下离职回国，要造自己的飞机，可惜那个时代呀，可惜了。 王助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他有个学生，叫钱雪森。 那个时代中华出了不少了不得的人物，王助，王安……老王家出人才呀，了不得。 王安可是凭一己之力差不点把蓝色巨人干翻，他死后留下的技术支撑起了微硬，因特尔，台及电等等这些公司。那是个传说。 第511章 要不要打个对折? 经过一番商谈，最后敲定了这笔交易。 十五架747－400全货型，总价六亿多米刀。 “那个，我私人要是再弄一架，有优惠不？”张彦明恬着脸和播音这个大区销售总监套近乎。 正常来说，这样的交易合同双方不组个十几二十个人的团队磨上半个月都定不下来。 那些小说里主角想买飞机就跑到厂家去大手一挥的情况在国内根本不存在。 不过张彦明这不是绕了近路嘛，直接向厂家下单，又有史密斯同志打前锋，一下子就把程序简化下来了。价格也弄下来了。 “张先生是打算？” “我想改一架自己用。我自己家里用。我也算是你们的大客户了吧？以后还会买呢，你看我私人用，要不要再打个对折什么的？” 销售总监一脸的黑线。 “张先生是想打造一架纯私人用途的飞机吗？还是公务机？那么张先生你准备用哪个机型呢？”销售总监直接转移了话题。 “就用这个，747－400，下舱能放下三辆车就好，座位……三十个，四十个吧，然后有一点活动空间，卧室卫生间，要一间不用很大的办公室。 我的家人有点多，小孩子也多，要考虑这一方面，游戏还有休息。厨房不用太大，不需要泳池，有一间可以冲洗的地方就可以。” 总监的手下打开笔记本记录张彦明罗里八嗦的要求，其实买飞机和买房子也差不太多，都是一个空壳子然后装修布置，尽可能满足客户的需求。 “材料方面我就不说了，只用金属木料还有皮革，针织品要少用或者不用，所有的锐角都要做包钝处理，安全带和灭火器要多配一些。 卫星电话和电子设备要用最好的，这个我会咨询史密斯和老沃特先生。要考虑到大型宠物，我家里有很多大型犬，洗熨设备也要安装一套，要有基本的医疗功能。 整个都用木质地板，不需要地毯，那个后期卫生实在是不好打理，容易滋生细菌，如果需要我自己会去买。逃生门至少要两个，充气垫滑床都要用最好的。” “可以标配降落伞吗？这个可以有，就按照座椅来配备好吗？谢谢。就t10好了。” “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降落伞交到从来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手上，用起来还不如一把雨伞，生存率相对于安静的等在飞机上来说要更低。” “不不不，这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事情，这是我的事情，你们只要按照我的需要来做就可以了。呃，这些降落伞不会进入计价清单，对吗？” 销售总监无标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已经凉了。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一般民航飞机是不配降落伞的，就像这位总监说的那样，没经过长期训练的普通人带上降落伞生存率比等在飞机上更低。 但这个问题对于张彦明来说不存在，手里别的不多，就是大兵多，抽调几十个经过跳伞训练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军用降落伞的负重是相当大的，两个成年人基本没问题，到时候让这些大兵把其他人绑在身上就好了。 因为这架飞机是准备给家里人用，所以他想尽可能的准备的更充份，更安全一些。 十五架全货机型的采购合同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到是这架私人飞机一直谈到了傍晚，把销售总监都弄出汗了。 张彦明虽然从来没接触过飞机制造，但是生生世世轮转下来，听说的看到的多呀，有些甚至还不是这会儿飞机的标配。 反正他也记不清楚，能想到的都提了一下，甚至还要求在飞机上安装了一个隐藏起来的武器架。这对于播音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他们本身就是军火商，武器在他们眼里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阿米丽卡本来也不禁止这些。 “那么，合作愉快。我想下一批订单并不会太遥远。” 终于谈好了，张彦明和销售总监握了握手。这边开始通航之后，他马上就会申请国际物资运输资格，那会儿十五架飞机肯定就不够用了。 大家从张彦明的办公室出来去食堂。 张彦明让厨房准备了西餐来招待播音众人。礼仪之邦嘛，礼数必须尽到。 实际就是想让这些挑剔的老外帮着审查一下饭店的西餐水平，连评审表都打印好了。 饭店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家具设备全部到位，都是提前订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家工厂生产，相当顺利。 几个大厨早就跃跃欲试了，拿着工资成天闲着浑身不得劲儿。 没有院子里的角门，而是从工作室大门出来，顺着德内大街走过去从正门进入。这是礼貌，也是让这些老外看看真正的中华文化。 果然这一群没什么见识的老外被饭店的建筑以及正门的精雕细刻雕梁画栋飞檐碧瓦给震着了。 该说不说，老外就有一点特别好，不作做，不明白就问，喜欢就直接表现在脸上，表达上很直接。这里说的是正常情况下的个人状态。 从进门到穿过大厅到后面楼梯，不到三十米走了四十来分钟。 张彦明也不急，笑呵呵的陪着，有问必答，一点儿不耐烦都没有。 “张，我可以摸摸它吗？” “当然。” “张，这里全是手工工艺吗？” “是的。这里整个包括顶部没有一根钉子，没用任何工业机械，是全手工全木榫卯结构，这是我们民族最伟大的工艺。” “上帝，不可思议。” 其实这个有点吹牛逼了，机械还是用了的，剥切也用手工来那是没事找事儿，甚至简单一些的重复性花纹都是机雕的，至少占了一半。 不过主体结构以及展示部分的雕刻确实是全手工，机械弄不出来。 手工工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可重复性，每一瓣花瓣都是不一样的，看上去就显得更加生动，还说不出来原因。 张彦明摆摆手，叫服务员把准备好的礼品拿过来：“布雷先生，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一点儿小礼物，纯木工艺手工制做的，是我们民族的传统摆件，是过去文人大豪摆在书桌上用来防风的小工具。” 准备的是书屏，也叫砚屏，事实上书屏和砚屏是有区别的。 书屏和真正的大屏风很相似，也分二四六联，是看书的时候用来给蜡烛挡风或者遮挡烛光的。也起遮挡视线的作用，防止写的内容被别人看到。 砚屏又叫插屏，一般都是单体，木座玉屏，上面或画或刻一些山水人物，一般分为长立和横卧两种，主要用来挡风，防止墨水干的太快。 书屏的样式就比较多，可以是全木雕花纹，也可以镂空用玉石，画作，书法或者丝绣作品补芯，内芯的形状也比较多变。 给张布雷总监准备的是一套四扇丝绣补芯书屏和一块玉刻砚屏，其他人就只有一样。必竟身份地位不同，得有差异感。 这东西其实造价不高，不过值钱的是工艺和格调，在老外眼里和咱们自己看就不是一种感觉。 布雷相当喜欢这个礼物，刚才谈判过程中的一些小不愉快马上就忘记了，眉飞色舞的样子。没见识啊。 “咱们上楼吧，先用餐，这个可以回去慢慢欣赏。” 第512章 匹格害怕肥壮 西餐师傅这还是第一次主勺，有点久旷骚动的感觉，明显的超常发挥了一把，到是给张彦明涨了不少面子。 这哥们今年四十多了，二十来岁出国混了十多年，然后攒了些钱回国，想在京城开家西餐厅，结果差点没把裤衩子赔进去。 西餐这东西不像小吃，你找个地方支个铺面就行了，这在国内算是高档消费了，不只是位址面积，还得有客源才行，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底气。 主要是现在的老百姓还没到用吃西餐来显摆的年代。 不过这哥们手艺确实不错，用装逼点的话来说就是天赋极强，是天生干这行的料。也就是常说的技术型人才。 所谓技术型人才就是，这个人除了干活特么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弄不明白，情商无限接近零。相当于夸女人美的不太明显。 这哥们是张永光捡回来的，还带着两个徒弟，到是正好把西餐厅支起来。 他那小店儿开在张永光家附近街面上，让张永光连房子一起收了。按张彦明的话来说，这年头的门面随便买，以后都是钱。 张永光记的牢绷的，到这会儿手里门面弄了不少了。 不过怎么说呢，国内的西餐弄的再好，在老外眼里也就是个中规中矩，弄好了是应该的，弄不好是理所当然，就像我们去国外吃中餐一样的感觉。 老外的餐饮有点一言难尽，除了用所谓名贵食材之外就是努力的人为拔高所谓享受过程，把简单的东西弄的贼特么复杂，人家叫格调。 现在比较知名的什么牛什么鱼什么蟹什么露的都是这些人硬炒起来的，真有那么好吃？这东西未必，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东西整值钱了大伙都受益。 奢侈品市场这东西，本来就是个系统的欺骗工程而已，用来彰显差异拉开阶级。 真要论起手艺，一碗老京城炸酱面都比他们有内涵。 不过这玩决儿没法这么比，人家就敢大声说你的东西不好，他们的就好。关键是真特么就这么认了。 出去溜达过的都说在国外吃不饱，东西不好吃没法吃，但是你看看，还不是都感觉吃西餐牛逼吗？心里的趋附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事儿。 就像那些跑阿米丽卡赞叹历史的震撼的，他不知道那边没有历史吗？心里跪了没法说。 餐点本身没什么惊奇，到是酒让布雷和他的同事们感觉很惊喜。 他们估计是从来没想过在中华的京城能见到这么系统的家乡酒吧。 都是那边餐桌上比较常见的各种口味的葡萄酒，有史密斯在这东西就变得相当简单了。 老外吃饭喝酒就相当于咱们喝汤或者弄瓶饮料的感觉，是一种习惯，不分什么贵贱，这东西也不存在品牌，就是合口就好。 你能说在饭桌上喝橙汁的就比喝雪碧的高级？哪怕橙汁比雪碧贵。 咖啡就比大蒜高雅？开玩笑。这就是一种刻意抬高的心态而已。 有了家乡酒，这顿饭吃的就比较舒服了，也有一种被重视的感觉，就相当于咱们去国外做客，主家给你下了碗炸酱面又剥了头大蒜，于是就有一种被认同的滋味油然而生了。 宾主尽欢。 “我在苹果城有几家公司，我的主要业务其实都在阿米丽卡。”闲聊的时候张彦明和布雷透露了一点儿自己的信息：“我和贵国很多富豪都是朋友，兄弟一样的朋友。” “我的个人信息还需要你们保密，在我们国家私人太过于出名被认为不是好事儿，这是一种传统。枪总是打先飞起来的那只鸟。” “ok，我知道的，人怕出名，匹格害怕肥壮。” “对，看来布雷先生对我们的传统文化还是有研究的。” 反正正事儿也谈完了，便宜也占了，商业互吹也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捧呗。外国人也喜欢这玩意儿。 吃完了饭，又陪着布雷在三楼回廊上转了一圈儿，吹着小风看了看周边的景色。 “这里将是一座酒店，建筑设施都是按照我们古时候的风格制式，小桥流水庭院草木，以后有机会布雷先生可以来感觉一下，给我们提提建议和意见。” 参观了一下酒店，又去后面正在做细节工作的王府逛了一圈儿，张彦明彻底征服了这个有点高傲的老外。 王府就相当于国外的古老城堡，老外对这玩意儿特别痴迷，间接的毫无道理的就会接受拥有者的地位高度，至少一半是脑补。最恐怖的自我脑补大法。 “这座宫殿是张你的私人收藏？” “是的，我比较喜欢古老的东西，我手里除了这座王府，刚才的酒店以外，还有一些老院子，如果你喜欢，以后到是可以借给你居住。” “真的？” “是的，我喜欢交朋友。” “哦上帝，我发现我喜欢上你了。”布雷相当开心。 老外这种事物很奇怪，一边在各种方面瞧不起我们，打击贬低，一边又疯狂的喜欢我们的传统以及历史，包括老物件老建筑手工工艺什么的。相当痴迷。 不要以为老外就没有私心，这要看利益有多大而已。 而且飞机这东西的利润。布雷的权力不小，能决定很多东西，借一套房子就能换来利益张彦明相当有兴趣。 晚上自然是酒吧。 张彦明做东，请布雷一行到酒吧听歌品酒。 蓝彩衣的外语相当不错，张彦明紧急让她练了两首英文歌应场。 kissesinthewind，eyesonme。 两首不错的歌，曲调也相当优美，而且非常适合蓝彩衣来唱，和她的嗓音声线很配。 很多人不喜欢英文歌，主要原因是听不懂，听不懂就没办法投入，没有感觉和共鸣。这不是审美的事儿。 所以说知音这个东西才显得特殊稀缺，非常难得。什么是知音？懂你。 布雷有点遗憾，这里距离外国人居住区有点远了，他一再表示张彦明应该把酒吧开到三里庄那边去。 抛开了公事，没有语言障碍，老外还是比较好打交道的。只要你得到他的认同。 正巧张彦明各方面都满足了这种要求。 …… 回到家里又是十点半了。 孙红叶有点小怨气儿，鼓着腮帮子瞪装傻的张彦明。 “干什么这个眼神儿？” “我发现自从这酒吧开业，你回来晚就成了趋势了，是不是以后慢慢就住到那边了？” “不可能的事儿。你这小脾气来的有点莫名其妙。” “哼哼，狡辩。” “来吧，体检一下，让你放心点儿。” “滚。你滚哪，哼哼，不准碰我，我还生气呢。哎呀，哼哼。” 随着汗水气就消了，两个人相拥着聊天儿，小日子又是和和美美的。 第513章 八棱海棠 一切事情随着时间都会变得平淡，渐渐被人遗忘。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的重复。这才是人生的主流。 两个小宝贝适应了小学的生活，也重新交了一些小朋友，每天回来写作业，和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讲述学校里的事情。 酒吧的生意一直不错，郑仁蓝彩衣和沈果果开始了他们的学习工作生活，有点紧张，也很充实。 孙六妹又签了两个驻唱，还有一个小乐队，不过张彦明并没有把他们签到工作室来。这边暂时不缺人，张彦明并不想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彻底忙碌起来。 布雷一家人搬到了海子这边，张彦明借给了他一个小院子，一座标准四合院儿，五百多个平方，一百多平的院子里有两棵老树，一棵是八棱海棠，一棵是碧桃。 院子中间是标准的青砖十字步道，隔出四块花圃（草坪）来，角上有两个敞口石缸，四面雕刻着梅兰竹菊四君子图。 这是过去用来防走水的消防设施，现在都改成养鱼了，几株睡莲浮在水面上。这两口缸是在酒店那边老宅子里搬过来的。 老树是院子里原来就有的，已经不知道多少年了。 八棱海棠这东西一开花相当漂亮，自成一景，院子里这株已经有七八米高了，已经过了花期，枝头上硕果累累。 这玩意儿花期长，花漂亮，果期也长，还很好吃，还能入药。这株还是比较少见的粉色花。 而且它抗旱耐寒，根系发达抗折腾好养活，基本上种下它它就能把你和你的后好几代送走。能活至少两三百年。 布雷相当开心，不过他坚持要交房租。张彦明感觉这就是反正也特么是公家报销。 张彦明也没太客气，和老外用不着，收了一年三万的租金。 这已经算优惠了。这会儿虽然房价不高房租也不算贵，但这样的独立小院子一年四五万还是要的。 当然，他也不是自己一家住，三口人太冷清了。 他自己一家占了北房，公司的其他高管住厢房和倒座，请了个厨师还有两个打扫卫生的。 间接的这些人也成了酒吧的常客，经常在包厢里聚会。 其实这边外国人也不少，有旅游的，有长住的，很快他们的小组织就开始壮大。 这些都和张彦明没什么关系，平时都是张永光和他们打交道。邓群的外语也不错，在他们中间有点受欢迎。 张彦明感觉这颗白菜有容易被老外拱了的意思，不过那是人家的私事儿，不用别人操心。 老外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特长的，也是一种快乐。 开发公司的楼房销售计划已经出来了，各方面证照齐全，其实按张永光的说法，地基下去就能卖了，拖到这会儿是因为张彦明不想卖预售。 他管不了别人，也代表不了任何人，但起码能管得了自己。 而且会一直坚持下去。 这会儿崇文周边房价四千八左右，西直门那片儿要六千多，都不是电梯楼，电梯楼基本上要再上浮五成。 从去年一刀切以后房价就在涨，又加上一房难求，到这会儿已经翻了一番还多。 其实这会儿全国的房价都是乱的，还没有比较统一的各种潜在规则，房地产还处于野生状态。 这会儿电梯楼都属于高档住宅，价格自成体系，主要看周边整体环境。 大家各凭本事拿地，靠眼光想法盖楼，价格也是自己定自己的，等到了03年左右，这个行业就渐渐进入了一种默默融合的进程。 大家相互观望暗通款曲，从各方面彼此心照不宣。老百姓彻底没有了选择，懵圈。 投资公司搬过去以后迅速进入正轨，几家软件公司还有研发中心开始招兵买马进入状态，老马也不负张彦明的希望，把这一块儿安排的井井有条，省了不少心。 仙媛安心处理投资这边的事情，管一管基金，已经投了几家公司，总投入资金三千多万，基本上都是围绕互联高科这一块儿。 现在这块儿是热门，全球发烧。 张彦明当然知道马上这波泡沫就要炸了，但也没说什么，总要给仙媛一个学习成长的机会。关键是也没多少钱的事儿。 他在意的是自己研发中心还有软件公司这边，只要这边没有什么问题那就没什么问题。 西牌楼一期改造也进入收尾，一期项目不多，主要是商场公寓和两栋写字楼，而且这部分主要是用来还建还有二三期搬迁，都有相应安排。 大头在后面。 钢都那边，步行街二期工程已经开始了，地下部分已经搞完开始了地上的建设。 开发公司那边张彦明一直也没太关心，就听孙红叶说又开了一个小区什么的，反正就是旧城改造这一块的事，没有大工程。 鲁尔这边，住宅部分也要交了，一部分还房一部分销售，都不用他操心。他主要盯着北侧cbd那一块儿，那才是精华。 按现在的速度那边要明年秋天才能见到模样。 鲁尔市府那边一直想让枫城介住城市改造，孙红叶一直也没吐口。她受张彦明的影响，总感觉住宅这块儿没什么大意思，还操心。 主要还是精力问题。京城这边项目太多了，实在是分不开身。而且现在又多了几个机场，还有鲁尔的环城辐接公路也立了项。 这条公路围着鲁尔市区形成一个完整的环，然后要延伸出去连接下面几个地级市区，形成一个以鲁尔为中心的城市经济圈。 和省里各方面都已经谈妥了，东亚银行那边也接洽的差不多，项目部已经成立，明年开春全线分四部分分别开工。 身边，酒吧的剧组已经成立，各种设备安装已经完成，马上要开始正式拍摄了。 这次还是工作室和京城电影学院联合出品。打算走一边拍一边出剧本的模式，边写边拍。编剧班十二个学生参与了项目，兴致勃勃的准备大干一场。 表演班也沸腾了，大家都有过来露一脸的机会，多多少少有点镜头情节，不过谁多谁少就看运气了。 只有导演班陷入一片沉默。 这届导演班一共三十六个学生，分广告导演和节目制作两个方向，但在这会儿大伙没分班，要在三年级才分，现在大伙学的一样。 结果这边这六个上串下跳的越折腾越牛逼，纪录片弄完了拍电影，电影还没上映又鼓捣电视剧了，还一上来就是四十多集。 还给别人留条活路不？ 大家同样来学导演，差别整的是不是有点大？ 但这事儿谁也没有办法，学院也没招儿，这东西没有办法搞雨露均沾啊，只能靠自己努力找机会。 导演班的两个班主任一见面就是苦笑。 第514章 一百万 “孔老师，司徒老师。” 张彦明诧异的站了起来打招呼。 两位导演班的班主任一起来到了老院儿，来‘拜访’张彦明。这叫什么事儿呢你说。 张彦明是意外加尴尬。 “请进请进，进来坐。那个，谁，泡茶过来。泡好茶。” 把两位老师让进办公室，王少白和黄可一脸便秘的样子跟在后面。 “两位，老师，有什么事儿给我打个电话就行了，您们这，跑一趟，实在是让我不好意思啊。”张彦明客气一句，一直在看后面这俩。 特么像拉不出屎似的，给我点暗示啊。这是要干毛啊？ “那个谁，小张啊。我就这么叫你吧，论年纪我比你能大个十几岁，你是学校学生，这么叫也不算，” “不不不不，司徒老师，您可别这么客气，您是老师我是学生，咱们还是得讲究点师承父子，您有话就直说。” 那俩完蛋玩意儿是指望不上了，张彦明又去看自家老班孔老师。这是嘛意思？ 孔老师挑了挑眉毛，表示他也很无奈。 虽然和其他同学相比起来，张彦明和班主任接触的时间要少的多，但好歹也是自己老班，还是挺熟悉的。 “是这么回事儿。”司徒老师组织了一下语言。 “稍让一下，茶，烫的。”小助理端着两杯茶过来，小心的放到两位老师面前，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点了点头表示没事儿，小助理转身冲王少白和黄可笑了一下出去了。 “嗯哼。”司徒老师被打断了，咳了一声，又重新组织了一下：“那个，” “彦明。哎，孔老师和司徒老师也在啊？还挺巧的，方便不？” 成坤，王小明，赵燕，严丹曦四个人两前两后的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况愣了一下。 打招呼的是成坤，打完招呼扭头看向张彦明。什么情况？ 他们四个是张彦明打电话请过来的，准备让他们在电视剧里客串一把，用后来的说法就是带几集热度。 这几个在影艺圈儿还都算是新人，差不多都只有一部戏在身上，或者电影或者电视剧。 不过虽然是新人，甚至还没毕业，但几个人的名气也不比那些‘老艺术家’差哪儿，算是新生代里顶尖上的，在这会儿相当火。 司徒老师再次被打断，有点郁闷，皱了下眉头扭头看过来：“你们几个呀。这，都不忙了？” 另外三个点头弯腰和两位老师打招呼，成坤走到沙发这边坐下来：“忙不忙的，彦明打电话也得过来呀，这可是大腿，不敢得罪。老师你们有事儿？” 孔老师眨巴眨巴眼睛：“也没什么事儿，就是串串门儿，过来转转。” 电影学院和其他普通院校不太一样，虽然也是学生和老师，但相互之间没那么明显的师生界线。都是玩文艺的，这东西还得靠名气说话。 现在这四个学生可比这俩老师名气大多了。 平时大家更像是朋友多一些。 “孔老师是我班主任。”张彦明介绍了一句：“司徒老师，你有话就直说吧，都不是外人。” 司徒老师又咳了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铁观音不错。那个，什么，你们六个人哪，确实不错，在这一届学生里面比较拔尖。 这才进校一年，成绩是相当突出，也给班级，学校带来了一些荣誉。但是呢，那个。 我就直说了啊，你们这小团体弄的热火朝天的，本来是好事儿，但是其他有些同学就有点意见，大家都是同学，这差距太过大了也是不太好，是吧？ 有些同学就找我和老孔反映，希望能加入到你们这个，这个这个，剧组里面来，跟着学习实践一下，机会难得嘛，是吧？ 都是学院的学生，又是同班同届的，是吧？同学之间还是要好好相处，这个，守望相助，对吧？也不能说让同学寒了心。 我的意思呢，你们不是打算拍四十多集嘛，拿出来二十集，让大家都过来学习学习，那个，锻炼一下，这么好的机会。是吧？” 孔老师一脸的尴尬，成坤王小明四个都愣住了，成坤正要去拿烟，手停在半空看着司徒老师发呆。 张彦明也愣了一下，感觉。没什么感觉。 “司徒老师，这个，话不能像您这么说吧？这是我们的项目，我们集资攒剧本弄起来的，设备都没用学院的，这怎么就，成了大家的了呢？” “也不是那么说，就是，给同学们一个机会嘛，让大家都来学习一下，锻炼锻炼，导演这个职业还是需要实践，不断的实践，不能死读书。对吧？” “这不是学院的事儿吗？他们可以自己弄项目啊？那要是他们谁准备拍个片儿，我们也可以去？没这回事儿吧？这不乱套了吗？” “你看，你这是说哪去了。编剧班表演班你们不是都联系发动了吗？咱们导演班才是一体的，对吧？” “我们那是，雇佣啊，编剧班和表演班是过来工作演戏的，这，这能放到一起说吗？” “一样，导演班同学还不是可以雇佣，对吧？也不用按行价，意思意思就行了，主要还是学习嘛。” “孔老师。”张彦明看向自己老班。 “我没这意思，”孔老师摆了摆手：“我是刚才来的路上才听司徒老师说了这个意思的，我不参与，你们该怎么搞怎么搞，把片子拍好就行。” “老孔你这，”司徒老师有点不高兴，看着张彦明说：“你考虑考虑我的话，同学也需要团结嘛，是吧？实在要是，感觉人太多， 那这么的，你给个范围，我和老孔回去商量商量，选拔一下。可以吧？班级是一个集体，这样的机会也让大家参与参与，你这吃独食不行啊。” “司徒老师，”成坤叫了一声，张彦明伸手拦住了他。 “司徒老师，这事儿，学院知道吗？” “这是咱们导演班的事儿，没必要通过学院。” “可是这是我们和学院的事啊？这戏是我们和学院合拍，不是玩儿，也不是开玩笑，是要拿去电视台公映的，不是学校存档的作业。” “都一样嘛，区别也不大，学院每年投的片子不都这样，够的拿去公映，大部分存档学习。学院并不要求每部投资都能盈利，我们是学院，还是以教授学生为主。” 张彦明有点服了。 “行，谁想来过把瘾我们不反对。” “这就对了嘛，同学之间就是要相互支持才对。” “不过，也不能随便来，我和少白他们五个，每个人投了一百万，那就都一样吧，谁来，拿一百万过来，公平点。学院那边麻烦司徒老师去解释一下。” 第515章人要讲道理 “这，这叫什么意思？叫同学过来学习实践，怎么说到钱上了？你们资金不是已经到位立项了吗？” “是啊，但是钱是我们出的呀，一个人一百万，全都到账了的。其他同学想来就按这个标准来呗，我们不拒绝，投资多一点儿片子会拍的更好。” “我同意这个说法，”孔老师点了点头：“拍戏不是开玩笑，想来就投资，这事儿没毛病。” “谁导演拍戏还要投资？导演拍戏是拿工资的吧？我都说了，不用按行价，意思意思就行，这不也是在给你们剧组省钱吗？” “司徒老师，我们这六个导演，都投了钱不发工资，怎么别的同学就不一样了呢？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儿，从来没听说过谁拍片子还要花钱请别人来练手的，司徒老师，我就问一句，拍砸了这个后果谁来担？您？” “拍好拍坏不是这么说，你也要相信同学们的能力，对吧？拍好了公映，大家都高兴，实在是没拍好也是年度作业嘛，学校存档，这也没什么损失。” “那我们投的钱呢？您出？” “你们自己投资进来，投资总有风险的嘛，拍戏的人多了，一年有几部是赚钱的？很多公映的机会都没有。” “老师，您家里有多少六百万？”成坤在边上问了一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您把六百万说的这么轻松，就问问，您家里肯定是没拿六百万当什么大事儿，可是我们这些学生不行，赚钱不容易。” “这就不是钱的事情。” “没钱能拍戏吗？要不您去学院给说说，让学院把资金全包了，把彦明他们六百万返回来，那到时候谁想来谁来，只要学院认可就行了。对吧？” “你这个学生，人要讲道理的嘛。” “老师，是您先不讲理的。” “我怎么不讲理？我是为了我个人吗？我这是为了学生，为了学院，给大家争取一个机会，到哪里说我也是有道理的。我是一名老师。” “那您把这六百万出了呗。”赵燕歪着脑袋在一边看着司徒老师来了一句。 “对呀，”王小明笑着说：“也不能让彦明他们六个赔呀，对不老师？他们也是学生。” “老孔，你看看你们班的学生，就是这么样子一个态度，讲条件讲价钱，一点贡献精神都没有。” “我的学生是好学生，我心里有数。”孔老师淡淡的怼了一句。 “我去找学院，我还真不信了，还没有个地方讲道理了。什么嘛？” 司徒老师怒气冲冲的起来走了，张彦明示意王少白跟着把人送出去。 “这怎么回事儿啊？”张彦明问孔老师。 “我也不知道，他拉着我说要过来和你谈点事儿，到门口了才说是想塞学生进来实习。这个司徒啊，唉。” “不是，我没想明白，我们自己出钱拍戏，这和其他同学怎么就，发生什么关系了？” 孔老师笑了一下，伸手拿了根烟：“正常，你们出成绩，有些人就眼红呗，总感觉不公平，感觉你们机会多了什么的，反正也就是那么点事儿。” “咱们班上呢？” “也有议论，但是，还没发现谁有这么神奇的想法。到是有人和我说想来跟着学学看看的，想给你们打打下手什么的，也不要钱。 我以为司徒也是这么个想法，这才陪他来了。同学过来学一学长点见识这事儿，我感觉不算大事儿，对你们也没什么损失。” “那是，这个可以，不存在什么行不行的，想来就来，服从安排听从指挥就行，工资的话，看能干什么，该给就给，反正剧组也要用人。” “你能这么想挺好。其实啊，导演班，毕业了有几个人能作上导演？大部分也就是干点剧务什么的，跟着你们学学也有好处。长见识。” “行，这个您看着安排吧，大家轮着来，要拍四十多集呢，都有机会。一下来太多没法弄。” 孔老师笑了：“咱们班一共就十八个人，你们这就六个，十二个人能多哪儿去？” 嘿嘿，张彦明笑了一下，抓了抓脑袋：“要不，四个人一组，分三组来，每组一个星期？” “我回去看看吧，也不见得全来，有些同学自己也有事情。你们四个过来干什么？”他抬头问成坤王小明他们。 “我叫成哥他们过来串串戏，四个人串四集，带带收视率。” 成坤伸出手指指着张彦明：“张彦明，你比我大啊，管谁叫哥？”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到是像女孩子的手似的。 王小明在一边笑：“这屋里除了孔老师全比你小，就别装嫩了。” “今年有个新生比彦明还大，三十了。”严丹曦眨着大眼睛说了一句。她今年刚拍了一部都市剧，女一，这双大眼睛给她挣了不少分。 京影华戏这样的学校和普通院校不一样，学生年纪大的不少，同班同学相差十岁都不算奇怪。 “哎，哎哎，你们的关注点错了吧？不是应该讨论一下片酬的事情吗？咱们白演啊？”赵燕的眼睛更大，水汪汪的打量着几个人。 “白演，电视剧不给钱，一个人就一集。”张彦明看了看几个人：“拍一集能用几天？到时候我那酒吧随便你们玩儿，行吧？ 哎？成坤和严丹曦还是歌手吧？正好，上台给我壮壮场子。” “你是军阀呀？到你地盘得扒层皮？” 大家都笑起来。 其实没多少钱，这会儿拍电视剧主角的片酬也就是一集几千块钱，谁也不可能放到心上。真要说起来，拍集电视剧的牌酬还真没有请他们唱首歌多。 唱首歌起码五万起步。 这会儿拍电影拍电视剧，大头的钱还是能花在剧情和道具上面的。 “这次就算了，我也给不出手。”张彦明捏了捏鼻子，想了想说：“明年咱们拍部电影，你们四个来，剧本我出，那个片酬按行价来。” “真拍？什么时候？”成坤几个马上来了兴趣。他们几个这会儿全是拍电视剧的，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上大荧幕，那是一个演员的追求。 在99年这会儿大荧幕演员逼格比小荧幕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光一个片酬就是小河和长江的差异了。 一直到彻底网络化以后，两块荧幕之间的差距才慢慢缩小走向统一，不过那会儿大小荧幕好像都不太行了，是综艺的天下。 “明年开春计划吧，用一个夏天拍完，争取在秋天上映。你俩这半年练练肌肉，需要型男出镜。”张彦明指了指成坤和王小明。 “行，明天我去报班找个教练。”成坤点了点头。 “一起一起。”王小明笑着套近乎。 第516章 不想和你说话 “我俩呢？”赵燕问。 “你俩负责美就行了，别有双下巴就行。” “你才胖呢。”赵燕打了张彦明一下。她是易胖体质，最听不得这个。 “等你们这届毕业啊，估计你们几个都是成名导演了。运气好啊，少白你们几个得多努力，这种机会难得呀。” 王少白和黄可都点了点头，看了看张彦明。 “我在学院产业园那边准备搭个固定影棚，拍室内轻喜剧，到时候人手可以从咱们班上招。但是不是做导演。” 张彦明对孔老师说。 “不做导演？行，也不是谁都能当导演，咱们班这一下子出来六个已经相当了不起了，你看着安排，跟着你也亏不着他们，干什么还不是工作，再说机会总会有的。” 他因为带班，平时和老院长那边接触比较多，对张彦明有一些了解。 “慢慢来吧。”张彦明点了点头。以后电视剧，室内轻喜剧，综艺，电影，导演这块还是需要一些人手的。 导演并不一定就是说拿话筒这个，一个大剧组总要有三四个副导演。像综艺节目，五六个副导演都是正常情况。 “那我就回去了。今天这真是的，这个司徒啊。估计这是连我都得罪他了。”孔老师站起来告辞。 几个人把孔老师送到大门口。 看着孔老师坐上出租车，张彦明问大伙：“咱们是，进去再坐会儿，还是去酒吧看看现场？” “开拍了吗？” “没有，准备。也差不多了，就是这两天吧，抓紧把你们四个人的拍出来，省着耽误你们的事儿。” “没事儿，四集，一个礼拜足够了。我们这段时间也是在学校上课。” “你们做好心里准备吧，除了你们四个全是新手，估计，快不起来。” “谁导？” “他们五个，轮着来，一人一集往前走，我把总。” “电影呢？” “你们这部我来拍，他们几个有计划，那个小英雄系列片才拍了一部，明年要拍两部或者三部。然后明年还有一个室内轻喜剧要上，我在想要不要上一台比赛形式的综艺。” “真羡慕你们。人家都是到处找活，你们这是干不过来了。要不我也来吧？我感觉我也能导。” “行啊，演而优则导，没毛病。投资啊，不出钱免谈。话说，晚上你俩上台啊，一人一首就行，我听听。” “哎？对啊，你这可以发专辑是吧？江海朱丽，还有那个呃，苏玉？愉悦年华是谁呀？” “我女儿和我侄女，厂桥小学一年二班。要认识一下？见面礼准备好。” “你这边签了几个歌手了？” “四个，一男三女。不过郑仁那边我打算让他往演戏上靠，他有那个潜质。对了，以后你们谁上电影记着帮我带一带他，给弄个小角演演。” “今年能发唱片？我们上大幕还指望着你呢，我们哪有那个资格？” “要发，果果和彩衣肯定发，郑仁那边，不太好说，我看看吧。我总感觉他唱歌不在路上，不知道，一看到他我就想的是拍戏。长的丑贱丑贱的，喜剧效果相当强。” “唉，长的太帅了也不对呀。”王小明拢了拢秀发感叹。 他和成坤都属于帅哥型的，他个子还要高些，接近一米八，有点白面小生的感觉，成坤则是男人味儿足，眼神儿特别深沉，五官也比他有更有棱角一些。 正说着话，张彦明电话响起来。 拿出来看了看，小尚。 “喂？尚哥。” “结果出来了，你让人过来具体谈吧。” “成，谢了啊，又麻烦你一次。” “这种事儿越麻烦越好，你多麻烦我几次估计我就上去了。” “尚哥，拆迁怎么说？这地方没法回迁。” “没事儿，区里负责，这种商业性投资有政策。” “那行，那就越快越好。还有，别出什么事儿，闹起来影响不好。” “哪能有什么事儿，不能，放心吧。这两年城市改造，套路都成熟了。没有问题。” “行，那明天我安排人过去，能直接签合同不？多少钱哪？” “区里考虑的是五千，明天过来谈嘛，应该有余地。这边暂时不属于商业区。” “行。那你忙吧。” 放下电话，张彦明有点感叹这个时代。 商业正在高速发展，但事实上到处是空白。土地经济刚冒头，也是一片混沌，机会太多了。 地外那边确实不是商业区块，它是旅游地块，但这会儿旅游也是刚刚踏上列车，还不知道应该怎么走。 这会儿只有商业地块是值钱的，寸土寸金，其他地方还处于被忽略的程度，还没有价值。 好时候啊。申城那边的土地得抓紧时间了，趁着这个好时候赶紧拿到手。这都是以后的底气。 “彦明你又要买什么还要签合同？” “买块地，就在这边上，东边。” “有钱真好。我要是有钱也买块地，自己造个大房子。”赵燕有点羡慕。 “把戏演好，你们挣钱还不快，不用羡慕我。” “要是上大屏还有点希望，小屏累死累活大半年也就是几万块钱。” “那可不定，现在电视都上星了，普及率越来越高，拍播制度也在改革。等着吧，好时候马上就要来了。” “要是真的那可就好了，感觉现在，还不如做生意当白领呢，一年二十万都赚不到，累死累活的到处跑。” “你这就是站着说话腰不疼，一个月几百块一千块的多了去了。干什么不辛苦？” “不想跟你说话。” “咱们就在这站着？” “要不进院吧，在办公室坐着聊会天儿。” “咦？这不是那个，那个，你妈天天看那个电视，叫什么来着？”张爸从超市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几个人。 “爸。这都是我同学。这是我爸。” 几个人就给张爸问好。 “好，好，进屋坐吧。瞅着，是演电视那个吧？” “对，他们是表演班的，都拍电视，都是大明星，老牛了。” “进屋坐吧，吃点什么不？” “不了不了张叔，不用客气，我们和彦明都是同学，好朋友。” “你妈要是看着能挺高兴，可爱看他们那个电视了。去打声招呼。” 张彦明笑着抬手比了比：“请，走吧，去参观一下俺家后院，没想到我爸妈还追星。” 几个人又说笑着进了院子，直接穿廊过栋的来到后院。 “哎，这院儿大呀，舒服。” “你们要是想买院子找我，我手里有点儿。” “呵呵，等攒够钱的吧，估计希望不大。” “哎呀，这是，”正和唐妈坐着说话的张妈惊喜的站了起来。 “妈，这是我同学，都是我朋友。这是我妈。” “张婶好。” 第517章 这，都出来了? “哎哟，这不是电视里那个。这个也是，这，都出来了？”唐妈在一边直愣神儿。 就像小学生看见老师吃饭很惊讶一样，这会儿老百姓看到电视里的人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也发懵。 这还不是娱乐至死的年代，网络也没普及，宣传导向上还没滑坡，虽然报纸上也有娱乐版块明星也不是主角，所以对老百姓来说明星还是活在平行世界的生物。 出门也不用全副武装，也没那个意识，不用前呼后拥的保镖开道买粉丝接机，大家各活各的，还都很从容。 由其是小荧幕明星，真的比较弊屈。主要是拍电视剧真不挣钱，基本上都是靠接广告什么的，所以这会儿广告有点泛滥，只要给钱什么都敢接。 举个例子，万人空巷的渴望，收视率大爆，影响力是全社会的，结果制片方是赔钱。没错，就是赔钱，花了三百多万拍的片子，只卖了两百多万。 引爆收视狂潮，无数年的重播，把马桶台推上神座的还猪格格，小燕子一集是三千，拍大半年一结账七万二。比她牌大的苏某朋更少，两千。 某冰一千八。 这会儿电视台买片子只论分钟谈钱，其他一概不看，不谈，不商量。 也就难怪演员的片酬这么低了。不是说日后的天价片酬就是好事儿，但这会儿属实有点低。 剧红人红就是穷。明星的日常开销又大，你说不接广告怎么弄？所有的事情都是相关的，不能只看一个点。 “这都是老二的同学。快坐，喝水不？我去给弄点水果。”张妈其实有点小激动，还有点小虚荣。 “不了不了，婶儿，您不用忙。”几个人赶紧拦着。 “这是我唐大娘，我哥的丈母。我嫂子做月子，过来照顾一下。”张彦明又给介绍了一下唐妈。 客套了一下，张彦明拦下了老妈的热情，应赵燕和严丹曦的要求带着他们参观了一下自己的卧室。 “太奢侈了。我也好想要。”两个大明星这会儿像刚出来的山里孩子，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满脸都是羡慕和向往。 成坤和王小明就没有女孩子表现的那么明显，很有深沉的样子，不过那小眼神也是充满了热度。 “这房子连家具花了多少钱？”王小明摸着面前的全雕花案几问。 几个人在厢房的中堂坐下说话。这里的沙发是张彦明自己设计的，古制的椅子样式，沙发结构，看起来坐上去都很舒服。他嫌木制太师椅太硬。 其实古人坐这个也是有座垫和靠垫的，和欧式座椅差不多的样子，只不过是活的，分离式。 话说那边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从咱们这学过去的，这个不承认也是事实。 海绵这个东西是海里的一种动物，古时候的人就在用了。 张彦明看了看王小明：“连买带修，花了小两千万吧，家具是我自己的厂子产的，算的成本价。” “你还有家具厂？” “和朋友合伙的，我就投了点钱，不管事儿。” “你不是搞房地产的吗？”王少白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嗯，开发公司我媳妇儿管着，我也没管。我这人比较懒，能力也一般，管理上我不行。哎，你们那院子都收拾好了，不搬过来？” 张彦明扭头问黄可。 “我还没和家里说呢，想再等等，反正也不急，等今年年底回去和我爸妈商量。” “嗯，也行，搬家是大事儿。户口这方面不用愁，我帮你们办。那个单据什么的都在财务公司，你有时间叫上孙丽和马蕊去看看，没问题把字签了。 还有杨小山，你喊他一声。”黄可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除了王少白，其他几个人都跟着张彦明买了院子，黄可和杨小山是独院，三百多个平方，十几间屋子。 孙丽和马蕊的要大一点，算是小两进，一大一小两个夹院儿二十多间屋，五六百个平方。 包括张永光和张雨仙媛的，都是公司统一安排的修缮改造，公司垫的钱，需要几个人去财务那边确认签字。 这会儿这些人并不知道这是赚了多少钱回来。这会儿整个社会上的人都没有想到日后的地产会升到一个什么程度，估计这会要是有人那么说会被笑掉大牙。 “你们都买房啦？”赵燕有点吃惊。她在京城待了三年多了，知道这边的房子是个什么形势和价格。 虽然和后来相比感觉这会儿的房子简直是白给，但身处这个时代那三四千四五千的房价仍然是需要仰视的。 她出道比较早，高中就开始演戏，也算是小有收入了，但也是不敢有在京城买房的心思的，想都不敢想。 “嘿嘿，彦明哥照顾我们，给我们分了些钱，买了个小院儿。”黄可羞涩又骄傲的答了一句。 “我不喜欢平房，我要买电梯房，买最顶上那层。” 王少白是几个人里唯一没买院子的人，他家里条件相当不错，他爸是中层干部，家里早早就是三房两厅的居住，是真看不上院子。 大家的钱分下来他就跑去花几十万买了台车开。他有驾照。 “平房也得看是什么样的平房啊，你说彦明哥这里不好？”黄可怼了王少白一句。 “弊屈，看不出去。”王少白不以为意，他知道张彦明也不会计较这些话。 “不存在好坏，每个人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张彦明拿烟给大伙散：“楼房有楼房的好处，站的高看的远，生活上也确实更方便些。” 这会儿京城高楼不多，基本上电梯楼都能傲视一方，俯视出去好远好远。 但是事实上，即使住在一百米高空，又有几个人能花多少时间去远眺呢？我们的视线也不过就是卧室到客厅。 “哥，咱们那楼能买了吧？”王少白问了一句：“我和我爸说了，我自己买一套搬出来住，家里房子到时候留给我妹妹。” “可以了，这几天广告就要打出去了。你想好啊，没有后悔药，现在几个小区位置不算好。要不你再等等？等动物园那边出来。” “房子在哪儿啊？”成坤问。 “都在南二环三环那边。那会儿我刚来京城，在海甸和西城这边弄了两个项目，结果宛平那边就过来找我，也不好推托，就弄了几块地。” “你想买啊？”严丹曦问赵燕。 “我想买，买不起呀。”成坤瘪着嘴搓了搓手。 “咱们班你最有钱，装什么穷？” “我是在装穷吗？一套房子至少一百来万我去哪儿弄？平时不花呀？咱们学生贷款都没招儿。” “唉，还是拍电影挣钱。怎么就没有人找我呢？我长的不好看吗？”严丹曦捏了捏自己的脸。 第518章 我其实对这块兴趣不大 和小荧幕一年平均十来万的酬劳相比，大荧幕演员在这个年代就已经富起来了。 2000年前后国内大荧幕影星的平均片酬在四百万，最高的有七八百万，低的一百多万，稍有点名气资本露个几分钟脸就是几十万拎回家。 也难怪在他们面前小荧幕的演员抬不起头。 这边还在找饭辙呢，人家都是名车豪宅走鸡斗犬了。当然这个年头的豪宅有待商榷。 “我想买别墅。”赵燕认真的说了自己的理想。 这会儿城区内别墅的限建令还没出台，别墅是很多城市人的向往。不过因为居住相对紧张，京城主城区的别墅项目其实并不多。 基本上京城的别墅项目都在城郊外圈儿。 不过就是因为自身稀缺，反而造成了一种尊贵的感觉，价格蹭蹭往上窜，傲视群房。 “彦明你怎么不造别墅啊？”王小明点了根烟随意的问。 “我原来连住宅都不想搞，我其实对地产这块儿兴趣不大。后来属于一步错步步错，上了贼船了。” “切。”几个人一起鄙视了他一下。 “真的。你们不信？我弄这个开发公司，那会儿就是想做商业这块，写字楼酒店，根本没想过盖住宅。” “为什么呀？” “麻烦，里面有很多东西说不清，反正我感觉麻烦。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搞都搞了。以后尽量少弄吧。” “那你现在盖了多少楼？” “现在？我也说不清楚。应该，纯住宅的话，在建的有一百多个项目吧？全国。我特么一个不想盖住宅的人现在好像是全国最大的住宅开发商。” “不装逼你还是好孩子。” “装逼小心被雷劈。” 嘿嘿嘿，张彦明笑起来，在朋友面前装逼确实是一大爽啊。 “这些话出去别说啊，哪说哪了。” “好处。”赵燕勾了勾手指。 “行，我给你们弄点好处。这样，房子你们自己去挑，装修什么的我包了，行吧？房钱等明年电影拍了再算，内部价。” “我要买。”王少白有点摩拳擦掌的感觉：“我都去看过了，我就要礼拜寺边上那小区的，东南角那栋最顶层。” “那边啊？”成坤和严丹曦都知道那边，侧着脑袋思考起来。 买房子啊，可以不用考虑钱的问题，这时候没人不动心。房子例来是国人的大事，还是超级大事。 所谓成功人士挣钱了第一个想的就是买套自己的大房子，孝子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给父母买个大房子，处对像了首先想的就是让亲爱的能住上大房子。 房子在国内不仅仅是居住的地方，它承载了太多我们思想上传统上传承上的东西，变得特别沉重。 张彦明低头摆弄手机，给孙红叶发了条短信，让她安排人明天去区府谈地外那块地，给了个大概的底线和规划想法。 “你在哪？在干什么？”孙红叶马上回了信息过来。 “在后院啊，咱俩这屋客厅里，成坤赵燕他们几个人过来了，要参观。现在在这坐着说话。” “来，吃水果，老二一天也想不起来这些事儿。”张妈端着些洗好的水果走进来。 “婶儿，您不用这么客气，都不是外人。” “没事儿，自己家该吃还不是吃。你们唠。”张妈放下水果笑着出去了。 “哥，你家没请几个保姆啊？” “啊？哦，没有。我爸妈不能让，我可不敢提，肯定挨骂。还行，院子有人收拾，吃饭在食堂，我爸妈也就是弄弄孩子洗洗涮涮的，大件用洗衣机也不累。” “感觉和我想像的不一样，不像这么有钱的人家。” “有钱还不是吃饭睡觉洗衣服刷碗，日子都一样。” 严丹曦趴在赵燕耳朵上小声说了些什么，赵燕看了看张彦明，拽了成坤一下。 孙红叶拿着手机走进来。 “还查岗啊？”张彦明看着孙红叶问。 孙红叶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笑着和成坤他们四个打招呼，王少白和黄可站起来叫嫂子。 “正好那边想搞个活动，策划部说能不能找两个明星过来热热场子，我就听二明说你们来了。” “我们，自投罗网了呗？”成坤一脸震惊的看向孙红叶。 “行不行？没问题我叫人过来给你们拍几张照片宣传用，到时候活动你们过来露个脸就行。” “嫂子要我不？”王少白热情洋溢的举手。 “你是谁呀？有人认识你吗？”大家笑起来，王少白捂着心口掩面无泪。 “我没化妆。”严丹曦摸了摸白嫩的小脸儿。 “有化妆师，不能让你素颜上镜啊。这么大个剧组在这边还能没人给你化妆？瞧不起谁呢？” “其实我建议你们少化妆，除非是必要，平时尽量不化，那东西对皮肤的伤害远大于带来的好处。” “我也知道啊，可是有什么办法？不化妆上镜嘴唇都是白的。” 这也确实是没办法解决的事情。明星对化妆真是又爱又恨。 “那就电视平面都上吧，调台机器过来拍几个镜头。” 张彦明根本没打算找什么明星过来，现在的电梯楼不要太好卖，打两个月平面广告绝对够用。 这会儿住宅楼盘上电视的几乎没有，都是做报纸，一个是成本高，二一个就是好卖，基本上不用太大的宣传。 也就是商业地产写字楼那边宣传量能大点，广告都是几百上千万的铺。 “在这拍？”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去小区吧，正好让他们挑挑房子。广告费一个人，二十万，从房价里冲。” “我也要。”王少白抽着脸给自己争取机会。 几个人都肯定是要大户型。算内部价的话，一套一百五十平的就是小八十万，二十万就是又去了四分之一了。 “臭不要脸。”孙红叶骂了王少白一句，大伙都笑起来，知道他就是在搞笑。 大家起来往中院走，开玩笑是开玩笑，涉及到钱的事情总要签个协议。 “彦明。”张雨拿着几张表格站在院子里。 “有事儿？姐。” “你们两口子到是自由，说找不着人就找不着人了。播音那边合同签了要打预付款和保证金，你不签字啊？这钱是走哪个账？” “要付多少？”孙红叶从张雨手里接过表格翻看。 “20%预付，加上保证金是三亿。走我个人的吧，然后按注资核到航空这边，相关材料印发其他股东。” “我感觉投资和物流都应该开个米刀账户了，总从你私人账走后期你知道多麻烦？” “行，物流投资还有航空都开一个吧，然后采购合同这些印发以后催其他股东入资。他前期资金过来了吧？” “空司的到了，联合那边到了一半。我再催催。” 第519章 全新二手货 航空公司这边五个股东，事实上张彦明自己就担了三家。物流（法人王洪刚），枫城实业（法人孙红叶）还有鸿建斯（法人仙媛）。 物流里面有各军区股份，枫城实业有史密斯两口子的，但他们也不管具体事情，就等着分红，实际上都是张彦明这边一言而决。 就像张彦明从来也没关心过史密斯的红梨公司，甚至每一期的报表都是孙红叶批示的。 投资和经营是两个完全不相同也不相交的事情，这事儿不能弄混了，要不然就是乱套。 这个其实也就是几百年前晋商的那套理念，投资者不经营，经营者不投资。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投资者不参与具体经营管理，经营管理者不占有经营主体的股权，只享受干股分红。 投资者也就是董事会，有权审核考查经营者的业绩，进行聘任，监督，罢免，而经营者向董事会负责，具体执行经营主体的管理操作。 事实上就是完全经理人制度。咱们老祖宗还是相当相当有水平的，这方案比西方早了不少年头。按百年为单位。 几百年前晋商就是靠着这套理论把生意一直做到了欧洲，创造了无数个传奇故事。 工业革命才几年？在那之前老外在干嘛？很多东西不管承不承认，咱们都是走在前面的，到底谁和谁学的这事儿说不清楚。 唉，那个老娘们把国家祸祸的实在是有点。 而且两次外族立国，断送了整个近代国运。虽然从宋开始的嘴炮治国也不咋地，但至少国家在发展之中，甚至有了资本模型。 …… 张彦明私人账户出资，公司账户上就要进行股份注资调计，三个股东公司还要再做一次内部资产调计，所以张雨说很麻烦。这事儿不做还不行。 要是大家都有米刀账户就简单了，以公司为单位直接进行财务操作就行了。 这三家公司早早晚晚都是要走出去的，早一步建立米刀账户也是应该。 “三亿米刀？买什么这么多预付款？”王小明瞪大了眼睛看向张彦明。心里有点澎湃。 这确实是有点震惊了。 进了张彦明办公室，大家随意坐下，张彦明拿过表格看了看签上字：“那边你催着点儿，让他们马上把资金到账。给个期限，要不然就按实际入资进行内部调动。” “能行？” “就这么个意思，你想想怎么说合适。空司这边肯定是支持咱们的。” “嗯，明白。” “乔媛娜说什么时候来上班没有？” “十月底。她过来我就轻松一些，你私人账户这边我就可以交了。我现在头发都要掉了。” “招人，人手不够就招，你控总就行，把事情交给下面，成立几个专向小组。” “成手会计师不是那么好找，咱们这边没有发展期，上来就是大项目复杂财务管理，还要应付下面的定期审计，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张雨感觉自己就是个杯具，原来是闲的要死无事可做，这说有事咔嚓一下就砸了满头包，忙不过来了。 都不是小钱，一个小失误一个小数点就上亿。责任重压力大呀。 “打广告，全国性招聘。红叶，你配合张姐在全国性大报上发一份招聘启示。” “嗯，张姐你把要求具体写给我。” 把张雨打发走，张彦明对孙红叶说：“播音那边你盯一下，有什么想法和要求自己和他们说。” 买飞机是个麻烦事儿，甚至约定价格都不是最终价格，飞机只要没交到手里就说不上有什么变化。 可能一个重要仪器，买的时候还是先进的，交的时候就淘汰换代了，就会产生价差。 还有材料人工各个方面，因为建造周期长，所以随时都在变化当中。这还不包括买家自己的想法变化。 有很多客户订金不要了飞机不买了的事情，很多就是因为最终价格超出了他的预算，买不起了。或者不想买了。 不过对国内来说，747的价格相对还是比较稳定的，很多部件从咱们的角度来说都是国产。最终选择他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飞机，豪华游艇邮轮都存在这样的问题，是全新二手货高发商品。 “地外那边怎么说？”孙红叶问。 “没什么，地买下来快点拆就行了，要求今年停工期前必须做到通平净场，那里有两座故居，咱们还要对它们进行分析准备，要修复的。” “啊？”孙红叶有点没明白：“那怎么弄？还要保留建筑？没有影响吗？” “问题不大。等合同签了我再和你详细说。没什么影响。” “项目叫什么？含不含住宅？” “枫城，钻石大厅。没有住宅，会有一些商业，一个音乐人文文化广场。” 孙红叶的小助理跑到门口：“姐，有您电话。” 孙红叶答应了一声往外走：“抓紧去把片子拍回来吧，我这边马上要用，要做版。麻烦你们啦啊。”冲赵燕她们四个摆了摆手。 “要是这种麻烦，那就天天麻烦好了，最好是一天三次。”王小明笑着打趣儿。 一个算不上代言的广告给二十万，在这会儿算是妥妥的高酬。 99年就算长期代言什么产品一年下来也就是几十万的水平。 大荧幕的明星要高一些。但其实说句实话，大荧幕明星这会儿在老百姓里的辩识度影响力还真就不如演电视剧的来的高。 电影市场疲软不是说着玩的，也就是逼格高。没办法，电影的拍摄成本高，难度大。 等数码清晰度上来普及了，再加上网络的推动，电影电视的区别渐渐就没什么了。 张彦明习惯性的去自己办公桌上翻了几下，发现没什么事情：“走吧，去拍一下，你们顺便把房子选选。” 地产项目不会搞什么明星代言，但开发公司会有形像代言，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不过99这会儿对明星的拉动效应还是相当重视的，很多楼盘会想办法和一些明星达成协议，比如在本小区买房啊，表达一下对这个小区环境质量的赞赏什么的。 一般这种交易都不是现金报酬，都是半价供房，或者给几个优惠名额。各取所需吧。 后来也有地产商会在开盘的时候请明星来站下场子，不过成本太高，效果也不好，并不普遍。 房子这东西不像衣服化妆品什么的，明星会有个拉动作用，这玩意儿，除非他也住这儿，要不屁用没有，没有哪个老百姓看有明星来这唱了首歌就来买房子。 商品房必竟不是商品。 但明星入住就不一样了。 不过这个强求不来，完全看运气，或者找各种关系勾兑：你不住，买一套行吧？半价，大不了你在手里握一年两年我出钱买回来，原价。 这么一鼓捣，明星赚了，效应出来了，开发商一分钱没出，皆大欢喜。 像张彦明这样一下子把成坤王小明赵燕和严丹曦都弄过来买房的，哦还有王少白，好赖也是个导演，这个拉动效果就大了。 其实都不用刻意打广告，记者都能顺着味儿找过来。 直接小区的品质和名气就会有个相当大的拉升。 99年这会儿广告效应这玩意儿还处在最后的疯狂阶段，老百姓还很愿意相信。 第520章 这也是女性用品 几个人说着话从院子里出来，坐车来到酒吧这边。 这会儿已经三点过了，剧组正在收场，一会儿酒吧要开始营业了。 孙六妹脸上还化着演出妆，站在吧台前面指挥。 今天的导演是杨小山，孙丽和马蕊也在，拍戏的时候几个人相当权威，这会儿拍完了被孙六妹指挥的像孙子似的。 郑仁他们几个也都在，看热闹，在镜头拍不着正面的地方做背景，其实就是对拍戏有兴趣，估计过段时间就腻了。新鲜嘛。 今天是正式开拍的第二天，基本上也没拍什么正经玩意儿，磨合剧组，拍些常用的片断，就是那种每集都能剪一块用的万金油镜头。 几个常驻配角，服务生调酒师什么的，做一些行走或者日常酒吧营业的时候的常见行为。 然后就是氛围，酒吧里面的几个主要场景的空画，酒吧大门外街面，门脸这些。 拍电视剧和拍电影最大的区别就是很多镜头的运用。 拍电影镜头里不出现的角色就可以不参加拍摄，甚至都不用来现场。 拍电视不行，空间小，经常要用长镜头，一个场景内需要出现的全部角色都得到场配戏。 这也就从某个角度造成了电视剧的穿帮镜头有点多，有时候一个场景里七八个人十来样东西，不管哪里稍微和前面有点变化，最后剪到一起就那样了。 笑场更是家常便饭，必竟是一群人在演，说不上谁的一个小眼神就把大家出卖了。 由其是有些时候，大家拍一段戏，几个人在某段时间里只有一个人在镜内，其他人都是在镜外配戏的时候，镜外的人就会放松，或者突发其想的搞下怪什么的。 你能想像你对着镜头激昂慷慨的时候突然看到面前配戏的家伙脱下一只鞋来抠脚的场面吗？ 不过相对来说，这种固定场景的室内戏拍起来还是会轻松一些，成本也低。室内情节剧这种东西基本上等同于低成本小制作。 特别适合拿来练手。 “赞助拉到了吗？”张彦明进来冲孙六妹摆了摆手问王少白。 “不清楚，说是在谈。” “要考虑和剧情的贴合，别弄的太硬，像什么女性用品丝袜这些就不用犹豫，直接拒绝就行了。” “啊？化妆品应该可以吧？” “化妆品？到是行，可以加些歌手化妆的镜头。” “这也是女性用品。” “滚。六妹儿，感觉怎么样？那个，小山，叫个化妆师过来，再叫个摄像。有拍照的没有？” “有，我去叫。”杨小山拍拍手往后面跑。 孙六妹抬手拢了一下头发：“这两天没拍什么，就是试了下，我感觉，一对着镜头手就不会动了一样。要不换人吧？” 张彦明笑起来：“这才哪到哪，练练，放轻松就行了，明儿个晚上也找个人拿着镜头跟着你，几天你就习惯了，就注意不到了。” “哎，这主意好像不错哦，应该真可以。”赵燕眼睛一亮。 和成坤王小明梦想着当歌星不一样，这丫头不只是想当歌星，还想当导演。 这四个人里只有严丹曦最稳当，老老实实当演员，而且演技相当不错。王小明不只是想当影星歌星，还想当大老板，是最跳的一个。 他对做生意有着强烈的欲望以及向往。 琢磨干点什么买卖的时间绝对比琢磨演技用的时间多。当然，在几个人里他演技相对来说也是最差的。 但人家成名早，运气好。 “这就和开车一样，在方向盘前面坐时间长了也就不拿它当什么事儿了。”王少白这个角度比较刁，不过说的也没错。 很快化妆师和摄影师摄像师跟着杨小山走过来。 “加点活儿，去外面拍几个镜头，拍几张照片。给他们四个。哦五个，王少白强列要求他也是个名人。” “去哪儿？”摄像开始挽袖管。好像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搞不懂是因为什么。 “礼拜寺那边，咱们开辆车过去。哦对，想买电梯房的可以到孙经理那报个名儿，咱们内部有点优惠。” 剧组这些人有几个是学院过来的，有些是社会招过来的，如果可以会签到工作室建立自己的长期剧组班底，也算是自己人。 不过这个优惠的力度肯定就是那么个意思了，反正多少也能省点。 这年头，上万就是巨款。 这边准备营业，张彦明他们带着工具机器开车去了礼拜寺。 这也是这边在建的五个小区里唯一一个在二环边上的，定位比较高端些。 其实地产开发这东西，只要资金充足没什么难度，同时能开多少个项目完全看资金量，从设计到施工监理都是外包的，钱跟得上都不是问题。 这玩意儿真和滚雪球是一个道理，体量越大滚动的越快，最开始是最费劲儿的。 难就难在基本上干这行的在这会儿全是空手套白狼。玩的是资源和心跳。 所以红空狮城那些开发公司过来跑马圈地才能毫无阻挡，人家资金足啊，这东西是硬指标。 最后只好挥起政策大棒。 …… “漂亮。这和周边环境差异也太大了。” “你管的真宽，你住里面舒服就行了呗，还管外面？” “感触一下嘛。确实漂亮。” “全封闭式，二十四小时安保，没有业主同意外人一率不得进入，不管是车辆还是行人，所以你们放心，即使你们住在这里的消息公布了也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活。” “没事儿，知道了就知道了呗。” 这会儿的明星还没有那种需要东躲西藏的意识，更没有被围追堵截的经验，对居住安全这块儿完全没有概念。 其实这样挺好的，大家各司其职，安安稳稳的过自己的日子，但是，随着娱乐时代到来，想从他们身上蹭点热度抹几把肥油的人太多了。 操控引导炒作各种手段齐飞，渐渐他们的生活空间就越来越小。其实想想，也挺可怜的。 “我需要几张代表性的背景照片，”张彦明和摄影师交待：“主要是突出小区，懂吧？要用在广告上面。” “明白。我转转。”摄影师背着器材进了小区。 这边几个人开始化妆。 摄像也在四处打量找角度，不过他这个不像摄影要求那么高，他是运动图像，考虑好路线就行了。 其实从广告角度来说，拍平面比录像要难，更要求技术，所以摄影师才成了高端职业。 其实婚纱照也可以看作是广告片。形像广告。 赵燕她们四个也没什么好紧张的，一边让化妆师在脸上涂抹，一边讨论着房子。 “怎么样？我就说要顶层，你们同意不？看看，想像一下，在最上面俯瞰下来那种感觉。”王少白比划着诱居他们几个买顶楼。 第521章枫城首座 “太高了多吓人哪？我估计都不敢上阳台。” “你可以不上阳台啊，在屋里坐着看一样。” “那不也是高吗？太高了吓人。” “那你不往外看呗，上面空气阳光也比下面好啊。” “楼层越高噪音越大，声音是向上传播的。”张彦明在一边拆台：“高层受到的工业噪音更大些。” “不是吧？不是越高应该越小吗？你站在楼下喊，三十层能听见？” “这个要分音源，生活噪音就像你说的这样，人的声音什么的，但工业音源不一样，汽车，工厂，电子设备这些，它的递减周期太长。” “啊？那住高了是不是很吵？我还在想也住高点呢。看的远。”严丹曦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彦明。 这丫头长的一副文静的样子，属于清纯风，但眼睛里全是小勾子。也不是个消停且呀。 “不是，我吓唬他。楼上的门窗可以完好的隔音，包括墙壁，我们在防潮防晒防冻隔音这些方面还是下了大力气的，高档住宅可不是乱叫。” “怎么区分汽车是里面的还是外面的？人这个我到是能理解。”王少白摸着下巴问。 “和人一样，户口卡，会提前进行凳记，一人一车都有单独的编号，到时候由电脑系统识别。也就是说，不管是人是车，进小区下车库或者上楼坐电梯，都需要刷卡。或者联系安保员。” “有没有混进去的可能？” “没有，爬墙都不可能。无死角的监控系统。” “小区里不准进车是吧？那公路是干嘛的用的？都铺成那种花园小路不好吗？好看。” “车都要下库，上面路是给消防和救护准备的，你仔细看，可以走到每栋楼的下面，保证消防安全，救护车可以走的更近，方便抢救。” “我看每层都有消防栓和灭火箱，感觉挺安全的。”王少白点了点头。 从92年起，消防栓和灭火箱就是住宅楼的强制性标配了，不过集中式水电气表是这会儿刚刚开始普及。 但因为国内的电梯住宅发展的比较晚，普通老百姓都没接触过这一块，没有这个意识。 在此之前的高楼基本上都是写字楼大酒店大商场什么的。 等成坤他们四个，呃，加上王少白，他们五个人化好了妆，摄影师摄像师都已经转回来了。 几个人开始拍照录像。 “枫城首座，我来了，你在哪里？” “枫城地产，来和我们作邻居吧。”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听着摄影师摄像师摆弄，临时编了几句广告词，笑闹着把片子拍了，然后上楼参观，选房子。 这里是枫城实业开发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区，所以就起了个名字叫枫城首座。 后面就比较随意了，枫城二号三号这么排下去。起名字很费脑细袋的好吧？ 孙红叶很鄙视张彦明这种懒惰，枫城首座她到是挺喜欢的，后面准备起几个漂亮大气的名字，想了一晚上就不小心睡过去了，再睁眼已是第二天。 于是就默认了二号三号四号的叫法。 …… 先看的是王少白一早就相中那一套。 位于小区东南角上，无遮无挡，站在阳台上能看出去好远好远，一直看到南三环外。 这会儿京城城区还没后来那么大，三环这边全是平房小楼，再往远处薄雾中能看到新绿沃野，点缀着星星点点的房屋田宅，树木苍翠沟渠纵横，景色确实感觉还不错。 “咱们是要一栋楼做邻居还是分开呀？”严丹曦问赵燕和成坤。 “一起吧？做邻居还可以相互照应一下。”王小明点了根烟在一边接话。 “你们只能住楼上楼下，一层只有两个大户型。” “那也可以，一层，走消防通道也方便。”赵燕笑着对严丹曦说：“咱俩一层，让他俩一层。” 她俩都不会做饭，反而是成坤和王小明都会做饭，据说还做的相当不错，这是打算长期蹭饭了。 同班同学之间如果相处的好了其实就和老夫老妻的感觉差不多，相当随性随意，相互了解支持，感情不见得就比夫妻之间浅。 应该说是接近家人更合适。 很快确定了房子，大家下来上车回去。 “唉，我还是想住大别墅，自己一栋小楼，有个小花园，可以养条狗，要是有个游泳池就更好了，没事儿可以在露台上躺着望天儿。” 赵燕靠在车座上念叨。 “也不影响你买别墅啊，该买还不是一样买？法律又没规定有了房子就不让买了。”张彦明接了一句。 “你以为都像你那么有钱啊？就这套我都说不上什么时候能还清呢。” “钱是小问题，把戏演好，以后挣钱还是挺容易的。现在主城区有别墅吗？有也是夹在高楼里很挤的那种吧？能舒服？” “主城区没有，不过那边也不算偏，北面城市早就扩出去了。那边是使馆区边上。” 张彦明回忆了一下：“东北角？” “哎，对呀，往机场那边。而且我感觉那边也要方便些，总要来来回回的飞来飞去的。” “嗯，到也是，对于你们来说离机场近点反而是方便。那边总体来说生活配套上还是，反正我是感觉没那么舒服。我喜欢现在这种夹在人群里的感觉。” “我也感觉院子这边舒服，啥都有，早起的小摊闻着就香。生活气息浓郁。”王少白点头附合。 “你没这个发言权吧？咱们就你非得不住这边。” “嘿嘿，我这不是，喜欢高点嘛，那边我过去住宿舍呗，地方那么多。” “你到是不傻，合着就是想着占我便宜是吧？” “我也想啊，但是真不方便，来回到机场你算嘛，要多久？现在车越来越多。” 张彦明点点头：“也确实，越来越堵啦。路一趟，白天的话得一个多小时，赶上堵车就没准了。”这会儿地铁机场线还没有影呢。 想了想，张彦明扭头看向赵燕：“你想在哪买？看好了吗？要不我先买下来你先住着，以后凑手了再转给你。你们也是，有这想法没？” 他又扭头问了问王小明和成坤。感觉好像严丹曦对这个没太大兴趣。 “可以吗？”果然，王小明眼睛亮了，赵燕也有点心动，挺纠结的。这人情就有点大了。 “我都对你们的将来有信心，你们自己没有？”张彦明笑了笑。 再过几年，明星的身价直接就上天了，挣钱不要太快，只要有知名度钱就会从天上掉下来。 别的不敢说，到了05年，以这几位的咖位，一年几百上千万轻轻松松。 赵燕看了看王小明，咬了咬嘴唇。 王小明抓了抓头发：“要不，咱们去看看？” 第522章 成功的标志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马上五点了。 “这会儿卖楼的不下班？” “不会，吧？”王小明也不敢肯定。 “我有电话。”赵燕有点不好意思，还是掏出了手机。这丫头是真的一门心思要别墅啊。 也是，在这个年代，彰显成功身份的第一要素就是别墅了，拼车拼表差不多都是非主流玩家。 就算在这个年代，在京城弄套别墅也不是一般的有钱人敢想的，别墅从90年代初落地开始，就是豪宅的向征，天价的房价令人望而止步。 一直到2000年，市面上才开始出现‘住的起’的别墅，把整体价格拉到了七千块以下。 不过那都是四五环之外的事情了，三环以内都不是一般人敢去琢磨的。 这会儿京城虽然发展的挺快，但也就是三环左右，三环都还没铺满，西边南边还有不少地方是城乡混交部呢。 四环虽然已经通车，但并不代表城市化就到了这里。 京城四环是因为亚运会修建的，因为城市发展跟不上，一直拖了差不点十年才全线联通，这会儿三四环之间基本上一片荒芜。 也就是东北角上因为机场的原因要好一些，另外就是西北角上，大学比较多，看上去繁华一些，几片城区还没连接起来。 上地那块儿已经挺有名声了，但也是还没发展起来，这会儿还有大片的菜地，房子一千出头随便买。 2000年出现的亲民小别墅全都在四五环以外，成交价最低达到两三千块一个平方，远离城区，有点像隐居一样，各方面配套基本没有，业主大都是明星和小老板。 没私家车没法住。 位址上这些亲民别墅大都在主城区西侧，而东边机场这面是高档别墅区，相当的豪宅，叫中央别墅区。 在这个年代，一个机场就足以把成功阶层和普通百姓分开了。 单体别墅，联排，公寓楼，电梯楼，现代化住宅小区（非电梯），普通住宅楼，筒子楼，家属院，大平房，小杂院，大杂院。 砖头和水泥渐渐把人们按照某种规则隔离成了各个阶层，远亲不如近邻的时代随着钢筋混凝土的包裹慢慢悄逝，成为故往。 越往上越孤单。 在四合院还没有封王称霸的年代，现代化住宅小区往上就是人生巅峰。 科技在进步，城市在发展，网络在普及，而玩家却在从联网模式向单机模式转变，这个转变速度越来越快。 几十年以后，人活成了一个个的个体，没有社交没有交流没有朋友，一个人活在城市森森之中，度过每一个孤寂的夜晚，陪着只能用来上网已经无人联络的手机。 未来的事情没必要去考虑，在九十年代的最后一年，人们浑身充满了斗志，都在向着理想冲锋。 打破固有阶层带来的红利就是机会平等，只要努力总有回报。 车，房子，手表，衣服，打火机，化妆品，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导下，这些就是人生目标的具现。 即使是脑海里装着无数个梦境世界的张彦明也不可能打破这种局面。该来的就会来，该走的也会走。 “住别墅还是离市区有点远了，会不会不方便？再说，人少了不空落落的？”严丹曦和赵燕说着话。 “有车不就行了？什么买不着？” “这么远呢，一堵车就是几个小时。而且太安静了，待着也没什么意思。” “要是二环里能有几个别墅区就好了。” “想的美，哪有地方？我感觉现在就是一点一点把人往二环外面搬，二环以里将来肯定不是老百姓能住的地方。” “谁说的？那可不见得，四合院里那不是老百姓？” “那不算，现在只要稍微有点奔头的谁还想在杂院里挤着啊？将来除非是过不上溜实在挣不着钱的，肯定都得搬出来。” 这会儿搬出杂院儿就是成功人家。 搬家的时候都是牛逼哄哄的仰着头，带着俯视的意味和原来的邻居打着招呼。 没有人会想得到几年以后老院子的价格就坐上了直升飞机，成为了一种另类的身份体现。 然而对于普通居民来说，房子值多少钱并不具备什么实在意义，能拆片瓦拿去购物吗？日子该紧巴还是紧巴。 就像一家公司的市值对于一个普通职员来说，肯定没有当月的工资条来的重要。 这里的矛盾点在于，有需求的没有话语权，有话语权的没有需求，不只是房子，方方面面都一样。 但偏偏规则需要这些没有需求但有话语权的人来制定，所以必须带脚蹬的电动车出现就不稀奇了。 那句何不食肉糜在很多时候并不是笑话，而是一种客观。 需求点的层次不同而已。 就像别墅。 二环里真的没有别墅吗？有，还不少。 只是微名不显而已，它们不需要被关注，不需要被市场知晓认可，更不会流落到进入市场等待主人，一出生它们的命运就是注定的了。 这个世界是平的，然而它又是多维的。 赵燕联系了她去过的那个别墅小区的销售员。 毫无意外的得到了随时恭候的消息。 几个人都在庆幸那边没有关门下班，只有张彦明没有这种感觉。 他知道哪怕是后半夜，一个相当知名的明星把电话打到一个售楼员身上，那边都是随时有空的。 这时候两个人的需求无限对接，产生共鸣，甚至可以击毁阶层的隔壁。 张彦明让车子延着大马路一直向北，在老院子门口把摄影摄像连着机器设备丢下来。 他自己跑去确认了一下家里两个小宝贝放没放学。 院子里没有人，张妈陪着两个宝贝，唐妈带着小豆子在唐静屋里，张彦君不在。 亲眼看到两个小丫头皱着小眉头在她们的小书房里写作业，张彦明这才悄无声息的折出来跑到孙红叶窗前。 “红叶，赵燕她们要去机场那边儿看看别墅，你去不去？” “这都几点了？”孙红叶看了看手表：“不吃饭啦？” “在外面吃吧？我也想去转转。” “干什么？你又想盖点别墅？”孙红叶拿过小镜子照了照，抓起包包把手机塞进去站了起来：“和爸妈说了没？” “出去和爸说一声。我妈陪着豆豆她们写作业呢。” 两个人出来去超市和张爸说了一声要出去，出来上车。 车拐进德内大街往北跑到二环上才右拐。这会儿上下班高峰期了，城里会有点堵。 99年这会儿二环虽然车已经很多了，但还没有像几年以后那种堵。还能畅快几年。 商务车随着滚滚车流来到使馆区这边，按着赵燕的指挥插向机场路方向。 第523章滨湖香榭 “一会儿回去了孩子你哄啊，我对付不了。” 孙红叶小声和张彦明嘀咕。 两个人这么不声不响的跑出来‘玩’，‘吃好吃的’，回去肯定要被两个小丫头责备质问的。 现在两个小丫头可不好应付，一点都不好骗。 反正在她们眼里‘偷着’跑出来肯定是偷偷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了。 张彦明抓着孙红叶的手笑。 “笑个屁呀？反正别让我出头。” “没事儿，一会儿给带点什么回来就行了，冰激林啊，什么好吃的这些。” “怎么突然又想去看别墅了？”孙红叶提高了点声音。大家都坐在车里呢，一直嘀咕悄悄不太好的样子。 “赵燕和王小明是别墅迷，想买别墅，我说那就过来看看。他们经常要飞来飞去的，离机场近点也确实方便。” “哟，这是没看上咱们那房子？” “别冤枉我，我买了的。”王小明委屈的给自己辩解：“最大的。” 大家就笑，成坤扭头问张彦明：“彦明，下午你们说的那三亿，买的什么？能问吧？我听着是米刀。” “有什么不能问的，买了几架飞机。” “搞民航啊？” “不是，货运。我有个物流公司。” “还以为私人飞机呢。你怎么不弄架飞机自己用？”赵燕眨着大眼睛问。女人对这个有兴趣。 “弄了一架。”张彦明点点头：“其实这东西用处不大，我很少出门。” “那以后我们能借光了？” “可以，等拿回来你们要用的话就吱声，加油就行。” “真的？”赵燕有点惊喜，严丹曦看了赵燕一眼：“你当汽车？加三百块钱跑好几天？那玩意儿一脚油门就是几万块。” “啊？对哦。” “飞机的油耗能有多少？”王小明问。 “我也不是太清楚，”张彦明想了想：“一小时十吨左右吧？我知道起飞是五吨，国内飞的话，一个来回差不多五六个小时，总有个十几万油钱吧。” “我出去演出一趟还得倒贴？算了，用不起。” “就是，太奢侈了。” “怎么这么多呀？我听着好像没这些。”孙红叶问。 “大。这东西和重量体积有直接关系，像一般的小飞机或者商务机没这么多。其实你算算，这飞机能拉四百人，平均一下还没有悍马费油。” “账不能这么算吧？你还能分段飞？” “赵小姐，是不是这里？”司机在前面问。 赵燕趴到窗子上看了看：“对，右边，前面那个大门。我给他打电话。” 大门管理的还挺严，几个保安守在那里。 商务车靠近大门停下，赵燕一边往那边看一边打电话。 “我们到了，你人在哪儿？对对，黑色的商务车，对。好。” “她在等我们，走吧。” 那边一个西装格履的职业装女孩儿和保安说了些什么，保安往车这边看了看打开大门。 这地方已经是三环外了。 三环在99年这会儿也就是东边这边发展的比较好，主要得益于机场，使馆区还有国贸，从东北角到东南角拉成一线。 相对来说南边和西边就荒凉多了，还属于城郊结合部，而东半边这里已经是城市。 周边配套看着还可以，饭店娱乐都有，门脸都是这个年代独有的模样。 其实也就是顺着机场路出来这一片儿，往西南方向断断续续的连到使馆区，北边东边过去还是大片的菜田荒地。连郊区都算不上，是郊县。 从城区出来往外按城市化程度以及经济来划分，主城区，副城区，城乡，城郊，郊区，郊县，远郊。 城市的发展过程其实也就是主副城区向远郊扩散侵占的过程。 不过因为这个方向是机场，随着机场路的通车，这边就热闹起来。 外国人在其中起了不小的作用，这里紧挨着使馆区，一些小国的使馆就落到了这边，连带着把一些商业带了过来，比如高级购物，酒吧饭店宾馆这些。 燕沙购物就在边上，西餐厅和酒吧是标配。 从机场路进口一直到机场周边，就是京城的所谓中央别墅区了，后来成为京城高档住宅的标杆地块，也是著名的cbd商务办公区。 不过这会儿还没发展起来。 进到院子里面迎面就是一座欧式的亭子，路向两边分过去，满眼都是绿意盎然的垂柳，景致相当不错。 那个售楼员小快步跑过来，脸上笑的像开了朵花一样。 赵燕拉开车门：“麻烦你了啊小李，这么晚才过来，耽误你下班了。” “没事儿，我们就是给您们服务的嘛。”小李上车，指挥着商务车开向售楼部。 京城九月要到晚上六点多才会黑天，这会儿还是阳光一片大好，虽然已经有了些暮意但不影响视线，反而落日给风景增添了一丝别样的美。 “这边有个湖，水面挺大的，树也多，感觉特别好。”赵燕给张彦明普及知识点。 “我们滨湖香榭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湖面有近四十亩，是原生态水源地，风景特别美好，而且这里远离市中心的喧嚣，交通便利购物方便，是居住的好地方。” 小李见缝插针，来了一段广告。 这会儿不管是开发商还是老百姓都还没有地产增值的概念，要不然估计还要加一句升值潜力巨大。 这会儿距离炒房时代还远，买房子还是要拿来住的。 售楼部就是占用了小区里的一栋三层别墅，典型的巴洛克风格，里面灯火辉煌的，看上去人还不少。 孙红叶挽着张彦明的手四下打量：“感觉还可以哦。” “小区北面临屋就是湖面，整个湖面以及湖边的土地都是属于小区的，南面的湖要小些，属于小区和地方共有，隔湖就是阿米丽卡脚盆高卢马来阿三几国大使馆。 整个小区四周交通便利发达，商业娱乐各方面条件非常优越，环境，安全各方面完全不需要耽心。” 小李带着几个人进到售楼部往沙盘走，嘴上开始介绍。 售楼部装修的极其豪华，接近两百个平方大小，欧式大灯散发着金色的灯光。 中央是沙盘，户型模型，边上延着墙壁排着一组一组的沙发，售楼人员有十多个人。 这会儿正有几伙人在洽谈区与售楼员交谈，张彦明扫了一眼，有三四伙人，都是几个人一起过来的。 看了看沙盘，都是独栋或者双拼，但建的比较密集。这会儿也没有强制性的密度要求，都是开发商随意安排。 “这些，都是建好了的？”张彦明指了一下问小李。 “这边是已经交付的了，这边是在建，大概在明年秋天交付，这边明年夏天开建。” “已经交付的还有吗？要临湖的。” 第524章 华侨项目 大概说了这么几句，张彦明心里就已经有底了。 九十年代初那会儿，为了学习经验发展城市，国内曾经从红空和狮城拉来了很多投资，其中一多半都是地产项目。 这些华侨商人获得了政策上的便利，在国内发展地产项目。 他们带来了小区的理念，带来了成熟的规划建设管理经验，确实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但是，同时，像托底抬价，虚拟宣传，包括销售楼花这些也就跟着进来了。 几番磨合去芜存菁以后，国内的地产商把抬价宣传卖楼花学了个精透，还能举一反三。别的方面，没来得及看，反正就那么回事儿。 咱们学东西一向是盯着有利的学，学的贼快。不是有那么句话嘛，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就像国际涨咱们也涨，叫和世界挂钩，国际降了咱们还涨就叫国情。贼溜。 你当五千年文化是玩哪？ 京城这些侨商的项目非常多，包括二环内的一些别墅项目都是他们这会儿弄的，不过，人家不叫别墅，叫公寓区。 别墅这词儿是后来才有的。 最早的项目在龙潭公园，东城西城都有几个，现在拿出来单平价格至少二十万起步。 “先生，我们一期基本上都是临湖的。”小李拿了根小棍儿指着沙盘介绍：“包括二期的这里，从楼上露台都能看到湖面。” “建成的有吗？马上就能装修入住的。” “有的。” “能看看吗？” “可以。您，您们想要看多大的？”小区里的别墅从两百多平的小两层到八百多平的大三层半，价格相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张彦明想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赵燕和王小明，估计他们也没有主意，就说：“都看看吧，只看交付的。” “您稍等，我去经理那儿拿钥匙。”转头一路小跑去楼上了。 “你不想买？”张彦明问成坤。 成坤摇了摇头：“暂时没这个打算，就我一个人在京城，有个住的地方舒服就挺好，将来还都不一定呢。” “可以把你爸妈都接过来呀。”赵燕看了成坤一眼。 “我说过，我妈说暂时不考虑，等我这边能确定的以后再说。我现在连自己以后在哪都不知道呢。” “我肯定要在京城，你呢丹曦？” “我？我不知道。差不多吧？” “我以后如果结婚了肯定是要回老家的，我爸妈也不会来，等我有钱了就回老家给他们买套大房子。”王小明到是想的挺清楚，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那你还要这边买？这么贵。” “钱可以赚嘛，我回老家也不耽误在这边买房子啊，我还打算以后在申城再买一套呢。江边上。” “咦？你要是在老家买个看海的，干脆再去黄河边上哪儿买一套，凑个江河湖海得了。”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哦。我琢磨琢磨。”本来是开玩笑，王小明却认真的思考起来，真动心了。 跟着来看热闹的王少白左看看右看看的，一看就是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这孩子是个倔的，心里认定了一件事儿就不会动摇，这种性格属于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种，不过张彦明也不会多事儿去试着改变他。 人的路得靠自己走，谁能一帆风顺？ 好朋友不是拉着你非得干这个弄那个，一副为你好的样子，而是支持你的选择，能在关键的时候拉一把，陪一陪，这就够了。 小李到二楼敲开经理的办公室。 “经理，上次来过那个赵燕，就是那个大明星，今天给我打电话，这会儿过来了，一起来了好几个人，有几个都是大明星。” “嗯。好好接待，这些明星应该有点钱。有事儿？” 这会儿明星的社会地位虽然挺高的，但也不是谁都在意。特别是这些在外资大公司上班的人。 九十年代的外资公司那不是一般的牛逼，进去扫个地都感觉整个人升华了，在邻居面前都得仰着点脸。 像这种负责楼盘销售的经理，那都是入了老板法眼的人，在公司里地位相当高，别的不说，一年下来到手的钱能养好几个大明星。 这时候的销售经理和后来的售楼部经理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儿，属于公司高管。 “他们想去看看一期那边，说要买交付能马上入住的，我来拿钥匙。” “好。小李你工作做的不错嘛，继续努力。要看多大的？几号？” “呃，经理，他们想多看几套，大的小的都想看，要临湖的。” 经理皱了下眉头，自己这边的房子可不是一般的贵，大的和小的相差六百多个平方，那差的可不是几十万。 一般决定来买房子的人应该在家里都定好了买多大的哪一套才对。 这种都想看看的，那就只能说明，就是来看看，根本没做决定。 但是来都来了，又不可能不让人家去看。 经理就有点烦：“小李呀，以后工作做扎实一点儿，把事情弄准。” “哦。”小李也不敢反驳，去拿了钥匙快步出来。她能怎么办？客户来了要看敢不给看？经理说几句敢不听？小人物的悲哀那都是全方位的。 话说回来，她能在这么高级的别墅区做销售，那出去在街面儿也算一号人物，在什么同学邻里发小面前也是鼻孔朝天的，也能毫不客气。 这就是社会。九十年代的社会。 下楼，带着张彦明这边一群人去湖边看房子。 这会儿正是上下班高峰时段，小区里车也多了起来，这边已经入住了一批了，都是有钱人，外国人也多，都是有车族。 这个年代这样的高档住宅一般主要客户基本上都是外国人。使（领）管工作人员，商务人员，派驻人员还有过来经商的工作的。 这会儿外国人在国内收入高地位高特权大，相当牛逼。然后基本上都赶上了房地产红利，多年以后回国的时候都大赚了一笔。 小区没有公共停车空间，车都停在自己家里。 每栋别墅都有个或大或小的私人花园，看起来样子还不错。 虽然密度大了点，整的像国外的贫民社区似的，但必竟人家有经验，细节上很到位。 起码张彦明来看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毛病来，这里整体来说比他和史密斯在申城弄的那个别墅各方面要好太多了，那个就是个建在小区里的独栋大房子。 从两栋别墅中间穿到前面，就看到了波光鳞鳞的水面，倒映着岸上郁郁葱葱的柳树，泛着一片水色。三十多亩水面眼睛看上去就相当开阔了。 走到湖边树荫下的小路上，湖对面除了树木没有任何建筑，看起来相当舒服。 第525章 心气儿(求正版阅读) 围着湖面的房子有二十二座，其中八栋是西南东北朝向，十四栋是正南正北朝向，大小都有。 湖水边修着步道，可以绕着湖岸走大半圈，对岸过不去。 “这里能不能走游艇？”孙红叶扯了扯张彦明的袖子。 “啊？”张彦明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孙红叶名下还有一艘从来没见过的游艇呢。 看了看摇了摇头：“你就别胡思乱想了，这湖面也就是六十米左右宽，你那艇长四十多米，放这里当房子住？连动一下都不行。” 虽然没见过，但数据还是知道的，李先生送的红叶号游艇长度四十五米，接近九米宽，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三十多亩水面人眼看着挺大，游艇下去连转身都做不到。主要是宽度不够，这个湖是狭长型的。 还有深度方面的关系。 孙红叶瘪了瘪嘴，自己的结婚礼物啊，看都没看过一眼，没地方放。 那玩意儿事实上也就是红空和狮城那边比较流行，国内很少，主要就是没地方玩儿，就京城来说，也就颐和园的水面能跑一圈儿，那可能吗？ 那东西还不仅仅是能跑，还要有停泊维护维修保养加油一系列的配套才行，比飞机都麻烦。 “你家还有游艇？”王小明瞪大了眼睛问。这哥们就对这些东西有兴趣。 “嗯，有一艘，结婚的时候朋友送的。” “在哪儿？” “肯定不可能在京城。在红空那边。” 赵燕在一边问：“先看哪一栋？”几个人在湖边站了半天了，小李也不敢催。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这边这些吧，那边好像是斜的，这边是正南正北向，感觉舒服点。” “这边一共十五栋，已经卖出了八栋，七栋已经入住，业主都是大使馆，大使馆的工作人员，素质相当高。” 小李带着大家去看房子，一边走一边小声介绍着。 七栋，一套八百多平的，两栋六百多平，一栋三百多平，剩下三栋是小房型，两百六十几平的两层。小户型的花园要大些，没有露台。 空间很大，走廊和卫生间很多，八百平的房子只有六间卧室。这是纯高卢式建筑。 张彦明对老外的理念相当不理解，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五六个各种厅有必要吗？六间卧室加起来一百五十多个平方，有四百多平的厅和走廊。 不过孙红叶赵燕和严丹曦三个女人就很喜欢，感觉特别好。女人是个奇怪的物种。 成坤的感觉和张彦明一样，感觉有点浪费空间。 王小明捏着下巴在琢磨如果是他住怎么装修布置。 王少白就一副进了大观园似的一直念叨着真大，太大了。太酷了。太帅了。 销售员小李在一边就有点失望。 她们在这工作，每天都要接待客户，真正想买的，有钱的，没钱的，看热闹的一进来是什么反应什么动作表情的，心里都有个判断都能看出个大概来。 说实话如果赵燕他们不是明星这会儿她肯定就崩了，看什么呀？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样子像是能买起房子的人吗？ 也不是买不起，小区里还有联排复式呢，都是九十多平的洋房。 反正心情一下子落到了底，刚来那会儿的心跳就像过眼云烟。 浪费空间？懂不懂艺术？这可是高卢大设计师设计的，正宗洋大人的房子。没见识。 一会儿层高有点高，一会儿楼梯不合理太占空间，一会儿卫生间太多了根本用不着。 唉。 人的心气儿是个相当有意思的东西。 比如卖别墅的瞧不起买房的，卖豪车的看不上开中档车的，在高档餐厅当服务员瞧不起舍不得多点菜的。 明明这些东西和他本人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感觉上就是自己牛逼了。明明这些消费的人随便一个都比他强，但就是敢瞧不起。怪不？ 一个收银员在客户为了几千块钱账单计较的时候就相当鄙视，他绝对不会想自己根本连门都不敢进的事实。 这是个奇怪的鄙视链，站在上面的是最底层的没有任何消费能力和地位的人。 就像一个大公司的小底层业务员敢俯视嘲笑小公司的老板。 就像大城市的普通市民看一个小城市的有钱人。 不知道是怎么从心理上产生的这种优越感。 “看看下一套吧，看那个两百六的。”张彦明碰了一下因为胡思乱想有点发呆的小李。 “啊？哦，这边请。”心里麻卖皮，脸上笑嘻嘻。她还不敢表现出来那种鄙视。 妈妈的，老娘真是特么倒霉，算了，就当给老板溜狗了，走几步走几步吧。 又看了一下两百六十平的，张彦明问小李：“同样面积的户型都是一模一样的吗？” “嗯，都是同一样图纸，我们老板从高卢请的国际知名设计师出品，设计费就上千万。” “那就不用再看了。”张彦明对赵燕和王小明说。 “老板，我们这里还有洋房，复式，套内九十几个平方，只算单层面积，很划算的。” 小李还是职业性的推荐了一下，好歹试试，万一碰到死耗子了呢。 “嗯。”张彦明应了一声，没接这个茬：“走吧，回你们售楼部。” 小李一阵失望，带着几个人往回走。 “小明喜欢多大的？” “肯定是八百的嘛，要买就是这个。” “我感觉两百六的就挺好，不算太大，住着也不空。” “卫生间太多了，厅也多，感觉设计的没必要。那么多厅干什么用？”孙红叶真心没太看上眼。 “生活习惯不同吧，外国人喜欢这种呗。居住理念上国内国外差异相当大。” “成坤，你真不想要？” “没太想好，感觉没必要。我到是对彦明说的那边的院子挺有兴趣的。” “丹曦呢？你想好没？” “我一个人的话那边就够用了。我问问我爸妈吧，他们要是能过来我再考虑这边。就是过来我也感觉两百六的够用了，八百的确实大了。空。” “你不能这么算，六间卧室，没有多大，活动空间大一点还是舒服，平时朋友过来或者有点什么事情也方便。”张彦明和他们想的角度又不一样。 回到售楼部，小李把张彦明他们带到洽谈区给泡了茶，转身去楼上还钥匙。 “哎，那个小李。”张彦明叫住小李：“你问问你们经理，买的多有没有优惠。” “啊？”小李有点乱。 “问一下优惠政策，哦，全款，问问能优惠多少。” 孙红叶看着张彦明。 “我在想以后苏玉郑仁他们，大家早晚都是要买房子的，先买几套放在那，空着也无所谓。” 孙红叶点了点头。 第526章 双标 小李拎着钥匙迷迷登登的上到二楼。 “怎么谈的？”经理问了一句。 “经理，那个和赵燕成坤他们一起来的男的，问多买有没有优惠。说全款。” “哦。嗯？什么？” “说，问多买有没有优惠，全款。” “多买？买几套？” “不知道，我没问。” “你这个孩子。”经理巴嗒巴嗒嘴想了想：“估计有多大希望？” “我不知道。”小李这会儿已经失去了判断能力：“刚开始感觉是要买，赵燕给我打的电话。可是来了她们几个又都不太像，看房子大小都在看，更像是，参观。 看房子的时候，这个说设计有问题，那个说面积都浪费了，这个说大的好，那个说小的实用，我就以为没戏了。结果回来，这个人问多买有没有优惠。” 经理皱了皱眉头，想摆手让小李出去，可是又有点不太甘心。 这年头弄别墅是牛逼，价格高利润大逼格闪闪发光，但是搞销售的心里有数，越贵的东西越麻烦。 面对的客户层次高，身份尊贵，得小心的陪着，再一个，这个年头能花得起这份钱的实在是有点少，说句不好听的比别墅本身都稀缺。 而且这会儿也不是没有竞争，你说你离机场近，那还有贴着机场的呢。你说你离城区近，城区里的别墅盘子微笑不语。 就是湖水都不是唯一，龙潭公园里那才叫独守尊贵。 好在自家规模大，现在即有的这些别墅项目，由其是三环里二环附近的，都不大，十几栋，而且一般人买不着。那不是有钱就可以的事情。 越是贵的东西，人们买起来越小心，大手一挥那种要么是公司赔钱的，要么是花别人钱的。那都是少数。 “我去看看吧，你把钥匙放好一起来。”经理决定亲自出马去看看。 和小李一起从二楼下来，小李给指了一下，经理从楼梯上看过去，就看到赵燕严丹曦成坤还有王小明坐在沙发上说笑，隐隐以中间那对不认识的男女为尊。 边上还有一个小年轻的坐在沙发扶手上，看意思也不比这四个明星地位低。 有个站的挺直的男人穿着身没见过的制服站在沙发后面打量着售楼部里面。这是保镖。经理一眼就下了定论。 人和交际圈子是个值得琢磨的东西。 搞销售就是琢磨人心的工作。 一群人里你得能一眼就找到那个中心：不管大家的地位身份感情有多平等，几个人在一起肯定就会有一个中心。这是潜意识决定的。 就像这会儿，虽然成坤他们四个表现的都很随意，但都不自觉的保持着正面朝向张彦明和孙红叶。王少白坐在沙发扶手上也是自然的倾向张彦明方向。 安保员正好站在张彦明和孙红叶的背后。这都是不需要去想的事情，大家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这种行为动作。 就算是一家人坐在一起聊天，也会自然的形成一个中心。 “问话的是哪个？”经理放慢下楼梯的脚步低声问小李。 “那个，背后站个人那个。就他没挑毛病，别的都在说这不对那不好的。”小李对几个人挑自家房子的毛病很是有些不高兴。 经理笑了：“挑肥拣瘦才是真买主，什么都好的那是看热闹的，你呀，还得学。”加快步子下了楼梯。 小李没太明白，加快步子跟了上去。反正他是经理，说什么都对。 “赵小姐，这是我们经理。”今天是赵燕联系的她，所以她自然的把赵燕当成了正主。 “你们好，我是这儿的经理。”经理笑着和大家打招呼，却把手伸向了张彦明：“贵姓？”。 伸手过程中暗暗打量分析，发现几个人都没表现出什么情绪，仿佛这就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才对嘛，这个人才是正主。 和张彦明浅握了一下，第二个把手伸向孙红叶，然后才是成坤他们。这个次序绝不能错。 好的销售在和客户见面的时候，那脑袋里风扇都是转的嗡嗡的处于超频状态，一瞬间的计算量绝对不比计算机低多少。 在几秒几十秒的时间里要做出无数的判断分析，然后要把这种状态训练成本能。 “感谢诸位能喜欢我们的房子。”经理开口先定了个调子：“不知道看中的是哪一栋？” 经理看了站在身边的小李一眼。 小李说：“看的是一期临湖那几栋，咱们一期临湖还有十四栋，四号，六号……十九号，几位先生小姐看了六号，八号和十五号。” “我听小李说，几位比较关心全款多购的优惠政策？” “对，您介绍一下吧。”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心里想的是家里的两个小宝贝会不会发火。这会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上要黑天了。 经理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张彦明腕上的手表，心里就有了谱，也感觉到了张彦明有点着急。这是有事儿。 “关于房子和小区我就不多话了，各位都有判断。如果是全款的话，我们的政策是九七折，几位先生小姐是多购，那我再给大家让一让。” 经理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九五折，免收半年的物业，再送两部住宅电话。” 小区的物业是三块五，在99年这会儿光是一个物业费就能吓退不少人了，住宅电话到是没多少钱，这会装一部住宅电话也就是两三千块。 不过好在方便，私人自己去装还是要跑一跑的。不过能住到这里的人也不会自己去跑，这也就是那么个意思。 和后来不一样，在九十年代这会儿，住宅固定电话还是必需品。 “你们感觉呢？”张彦明问赵燕和王小明。主要就是她俩想买。 “你做主吧，我没意见。”王小明笑着看了一眼赵燕，赵燕也点了点头。 “买几栋？我感觉她说的这个复式洋房也还可以，这个小区总体感觉还是挺好的。”张彦明扭头和孙红叶商量。 “这边七栋都买了吧，反正也是买。九折，不用送其他什么了，行就拿合同。”孙红叶也有点着急回去了，耽心张小悦生气。 天都黑了，大伙还得吃饭呢。 她是后妈，多多少少心里还是有些在意孩子的各种感受，怕影响孩子和她的关系。 其实当好后妈后爸真心不容易，好了是应该的，稍微哪里没做好就会被无限放大，很多亲生父母很正常的行为放在后妈后爸身上就成了错事儿。 比如训斥，比如巴掌撇子给几下，哪个父母没干过？可是后爸后妈做了你试试。 双标无处不在。 小李心里咣当一声，伸手扶了一下沙发，有点迷糊，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第527章 牌面儿 经理到是没耽心听错，他怀疑孙红叶是说错了，但看大家都一副很正常的表情，知道自己是遇到大佛了。 99年这会儿京城身家几千万人的不算少，上亿的也不少见，但财产和可以随手花出来的钱还是有区别的。 大多数几千万身家的你让他一次性花几百万他也肉疼。 “我得请示一下，请您稍等。”经理马上把态度又调低了几个等级，掏出手机去一边打电话。 “去哪儿吃饭？”孙红叶也看了看时间，扭头问张彦明。 “你们定吧，咱们去哪吃？”张彦明把选择权交给赵燕她们。 “要不回去吃吧？不是还要去酒吧吗？”成坤提议。 “也行，在哪吃都一样。”赵燕点头同意。 “外面不就有高卢餐厅吗？”王少白表示相当有兴趣。 “嗯~~，不好，上菜特别慢，没有个三四个小时吃不完，而且也不好吃。”赵燕摇头反对。 “还没有毛子餐厅得劲儿，起码菜量够。”王小明也摇了摇头。 “那就是摆谱的地方，华而不实。咱们这些人用不着。”成坤笑着对王少白说：“等有空我带你去尝尝，去了保你后悔。” “还是有人会喜欢，一种是确实喜欢那个口味的，一种是享受那个格调的。可能感觉牛逼的会占大多数。”王小明笑着分析。 “布里喜欢，我和他们去过一家。朱丽就不是很喜欢，她现在对川菜更有兴趣。”孙红叶对张彦明说。 “他俩也应该快过来了吧？” “嗯，关外放凉了，说是月底过来，在这儿待几天回申城处理一些事情，然后十二月回堪萨斯。朱丽问咱们要不要去堪萨斯或者苹果城过圣诞。” “你决定吧，你想去咱们就去。圣诞，孩子还没假吧？不如等孩子放假了去看极光。去格兰陵看看圣诞老人的故乡。孩子们会喜欢。” “不行，你别胡扯啊，我不同意，你要敢张罗我就找爸妈骂你。那边多冷啊，孩子要是病了怎么办？神经病。” “你错了，气温越低的地方反而越不容易生病，又不会光着膀子去野外。就比如，南方人比关外人抗冻，明白吧？有取暖啊，人的活动空间都很暖和的。” “不行，去了能不去野外吗？玩雪，滑冰滑雪，雪橇还有狗拉爬犁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不是有衣服吗？裹厚点，加上运动产生热量。” “滚。你要敢诱惑孩子，哼哼，你着量着办。” “布里是谁？”成坤问。 “一个阿米丽卡人，朱丽是他媳妇儿，我和红叶的朋友。在国内待的时间比较多，他们有些产业在这边，关外。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外国人很讲究这个，没有他们本人的允许你们不能叫他们布里和朱丽。史密斯家里在堪萨斯是经营大农场的，安吉丽娜的父亲是华而街著名的金融家。” 孙红叶给介绍了一下，特意强调了称呼这个事情，外国人比较在意这个。 “有钱人认识的都是有钱人。”王少白赤果果的嫉妒。 “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张生先，我们老板同意了，随时可以签署合同。”经理拿着电话走回来。 “那就签吧。少白你签一下。”张彦明吩咐了一声：“证照这块需要多长时间？” “很快，我们有专人办理这个业务，张先生放心。”经理示意小李去打印合同，笑着陪张彦明他们说话。 “那就好。车位方面是怎么个说法？”虽然独栋都自带车库，但肯定不够用，住在这边的人家都不可能只有一台车，但最大的八百平那栋车库里也只能停两台。 “这个张先生请放心，小区规划公共停车位有四百多个，以后还会增加，足够业主们使用，都是免费的。” “那就好。安全以及私密性方面我就不提了，相信你们会做好。”张彦明点了点头。 经理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张彦明：“张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不知道张先生您方不方便。” 孙红叶伸手接过名片，从包里拿了一张自己的递了过去：“拿我的吧，我先生不太方便。” “好的好的，谢谢张夫人。” 经理堆着满脸笑容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吃了一惊：“原来是孙总，不好意思孙总，慢待了。实在是不知道您大驾光临。” 商人都有圈子，这些侨商在京城也有自己的圈子，而且还是比较紧密的圈子，特别抱团。 李先生他们几个人就是这个圈子的顶尖人物，是旗帜。 和李先生这些大佬合作的枫城实业自然是被圈子里这些人所知晓的。只不过枫城的当家人比较神密，除了李先生那个层次的聚会从来不露面。 “方便我通知一下我们老板吗？”经理小心的问了一句。 “今天算了，还有事。以后吧，总有机会的。” “好的，好的，您方便就好。需要我帮您换杯咖啡吗？” “不用了，谢谢。” “感谢孙总，张先生能选择我们的物业，有什么要求您们尽管提，我们一定办到。” “谢谢。关于我们在这买房子的事儿就不需要宣传了，就是帮朋友一个忙而已。” “好的好的，请您放心。” 经理把赵燕成坤几个人记在心里，这几位就不能当普通明星看了，根子硬啊。 说句老实话，在这些商人眼里，明星还真上不了台面儿。 就像刘某华，当年最暴红的时候被安排在公司年会上表演胸口碎大石，结果被砸的吐血。 在这些人眼里，明星不过就是一群供自己开心的玩物罢了。 小李怀着激动的心情抱着合同跑回来。 七栋别墅的合同厚厚的一大撂，抱在手里沉甸甸的。这会儿合同是一式五份，七份就是三十五本。 这还是全款合同，要不更多。 边上的售楼人员都惊讶的看着小李这边，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还有羡慕嫉妒。 这特么这个妖精是走了什么运啊？这得赚多少钱？售楼员这个时候就是妥妥的高收入群体，拿的是销售抽成。 这个模式也是从外面带进来的。 九十年代的高收入群体：出租车司机，航空人员，外企管理层，明星，售楼员，外企职员。 这会儿收入最低的是公务猿和国企中层。不计算灰色部分。 这里的收入群体不包括经商开公司的还有个体户。 张彦明看了一下合同，没什么问题，王少白开始苦着脸签合同，好几十本，手腕都能写疼喽。 让王少白签主要就是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合适，不能落这个口实。 第528章 小棉袄 等王少白把所有合同签好，拿他的身份证去印了附在每份合同后面，张彦明把钱划到销售部的账号上。 不到四千万。 “好了，走吧，少白记着来拿发票和证照。”张彦明看都弄好了就着急的起来催着大家走人。 这会儿转款还不能即时到账，发票也不能马上开出来。 经理带着小李把几个人一直送到商务车这边，客气的和大家握手道别。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路灯把四周照得阴影丛丛，路面在路灯下显得特别空旷。这边本来人就少，到了晚上就更显寂寮。好半天都遇不到一辆车。 刚进三环，张彦明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爸爸。” “哎，怎么了？”张彦明一画果然如此的表情看了看孙红叶。 “你，你和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 “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看，你看看手表，几点了？你们还要不要家了？吃饭都不回来。是不是，作？是不是故意偷偷的出去吃好吃的不带我。还有豆豆。” “没有，我和妈妈还没吃饭呢，都饿了。这会儿正回来，在路上。” “哦。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呀，我还能骗你？” “哎呀，真是的，这么大了还叫人操心，天都黑啦，还没吃饭。你们打算饿死了啊？快回来吃饭吧，我去告诉伯伯给你们留着，要热一热。” “好。那就麻烦你了哟。” “嗯，没事的，我应该做的。你们快点哟，今天晚上有好吃的。可好吃了。” “嗯，行，你和伯伯说人有点多，有，八个人。” “好的。都有谁呀？怎么这么多人？你是不是跑去哪玩了？” “没有，我和妈妈陪叔叔阿姨过来看房子。叔叔阿姨要买房子，明白吧？他们还没有房子住呢。” “哦，好可怜哪。那好吧，我去食堂找伯伯。你们快点哟。” “好，谢谢。” “不用谢，白白。木吗。你给妈妈，我还要和妈妈木吗。” 张彦明笑着把电话递给孙红叶，小宝贝和孙红叶又腻歪了几句，互亲了几下这才挂断电话。 “有个孩子真好。”赵燕被小宝贝的知冷知热感动到了。 “等她淘起来不听话那会儿你就不这么想了。”张彦明笑着收起电话。 那边，张小悦挂断电话皱着小眉头从凳子上爬下来穿鞋。 “奶奶，你也不管管你儿子和，儿媳妇儿。” “怎么了？”张妈在给豆豆梳头，笑着问。 “你看看，几点了？天都黑了，还还没吃饭。还想不想好了？一点都不听话。” “嗯，行，等回来奶奶骂他们。饭得应时吃。” “就是。”小丫头点了点头，站在一边等着唐豆豆扎好头发，然后两个小丫头牵着手去食堂。 院子游廊里都有灯光，照得明亮明亮的，还有大狗前呼后拥的，到是不会害怕。 唐妈唐爸还有张爸这会儿都坐在院子里纳凉聊天，张彦君在屋里陪唐静。仙媛刚洗了澡出来站在游廊边上梳头，她的一个小助理也住在这边，站在边上陪她说话。 中院儿灯也亮着，但这会儿没有人。 等穿过工作室来到宿舍这边就更热闹了，男男女女的在庭院里打扑克玩闹。郑仁苏玉他们都不在，这会儿酒吧那边要开始演出了。 几个人都是吃了饭专车过去的，现在的生活简直不要太幸福。 光是吃住就给他们省去了好多的麻烦。关键是安全感，不用再飘荡了，生活一下子有了着落。心安。 生活每时每刻都在变化着，有的人变好，有的人变糟糕，每个人都在面临着各自的选择，走向未知的方向。 白天院子里的大狗是不准进到工作室这边来的，只有晚上下班以后它们才能跟着小主人过来撒会儿欢，就表现的特别兴奋。 猫咪们则没有这个限制，它们也不走寻常路，穿房过屋的毫无禁忌，房子的瓦面就是它们的游戏场。 整个院子里被它们折腾的老鼠都搬家了，树上难得落几只小鸟下来。真抓呀。 不过张妈经常管着，抓鸟的事儿越来越少了，又不差那一口肉。 猫也是通人性的，也听得懂话，知道好赖。就像隔三两天洗一次澡这事儿，到时候都不用召唤，自己就老老实实的回来排队了。 现在偶尔抓到老鼠也不再吃掉，而是整整齐齐的摆在后院上房的门口石阶上，换一通夸奖。谁说小猫没有荣誉感的？人家要强着呢。 就是小鱼干不能断了，那真翻脸，得拿屁股对着你好几天。 “伯伯。”把大狗们留在院子里进到食堂，两个小丫头脆声叫着走到正在吃饭的食堂职工们这边。 “哎。怎么了？有事儿？” “我爸爸妈妈还没吃饭，说是，八个人。你们帮他们热一点饭吧？天都黑了的，不吃饭会饿死。” “嗯，有，放心吧。” “那你们不要给弄忘了哟。” 厨师就笑着一口劲儿的答应。 其实这会儿饭店这边已经在试营业了，想吃什么都有，这就是逗孩子玩儿。 两个孩子尽到了心事，心满意足的从食堂出来带着大狗回到后院去邀功劳，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二环路的车也明显少了下来，商务车都开到了七八十码，相当舒服。 国内司机喜欢用迈和码来表达速度，事实迈，码，公里每小时是三个概念，不一样。只不过是一种口头习惯。 迈是英制，码是美制，公里每小时是我们的制式。而且码也不是正规的车速用词。 一迈等于一点六一公里等于一千七百六十码。 换算下来就是七十迈相当于每小时一百一十二公里的速度。而码，那就没法算了，完全就是个意思。 商务车直接停在饭店门口，这会儿七点刚过，饭店里还有点人在吃饭。 月亮楼还是相当漂亮的，已经成为了周边的一景，晚上灯火通明的时候更是如此，不少人跑过来看热闹，有些人就会变成顾客。 由其是三楼的西餐厅和江淮厅，很受欢迎，虽然有点小贵但好评度相当高，慢慢的应该成为月亮湾的标志性餐厅。潜力很大。 “自己家开着这么大的饭店还想着在外面吃，真搞不懂你们是怎么想的。”成坤笑着打量着饭店里面的布置。 他们四个人还是第一次进来。 “这个主要还是考虑你们的感受。”张彦明把烟盒扔到桌子上笑着解释：“你们是客人，这个请客，在家里和在外面还是不一样的。” “不，你想错了，我们觉得在你家里才是对的，妥妥的重视。”王小明点头表示认真加肯定。 孙红叶招来服务员点菜。几个人也没上楼，就在一楼大堂。 第529章 甩不掉了 “爸爸，你和妈妈到家了没有？” 菜还没上来，小家伙的电话又来了。 “到了，正陪几位叔叔阿姨在饭店这边呢。” “哦，我和伯伯说，要给你们热了饭菜的，不要吃凉的哟，会肚子痛。” “嗯，是热的，谢谢宝贝。” “好吧，那你们快点吃，吃完了陪我们玩儿。” “好。你们作业写了没有？” “笨蛋爸爸，作业，是放学回来就写了的呀，你忘记啦？早早就写好了。” “嗯，乖，是好宝宝。你和豆豆都是好宝宝。那你们陪着小豆子玩儿吧，爸爸和妈妈一会儿进来了。” 小家伙得了夸奖美滋滋的挂了电话。 “这饭店弄的太夸张了，豪华呀。”王小明有点感叹。 “真漂亮。这么大得多少人才能坐满啊？我感觉服务员比客人都多了。”严丹曦小声说了一句。 一楼的营业面积接近一千两百平，桌椅什么摆进来以后视觉上显得相当大，而且中间又没有柱子，更显开阔。 “按照宴会厅弄的，强制性要求。” “为什么？” “后面是酒店，这边是给酒店配套，主要营业方向是酒店的住客，对外经营只是顺带着。” “后面？这片儿不能起高楼吧？” “不起，就是园林式的，已经弄好了，十一开业。这面是一部，后面还有个二部，正在收拾。两边的客人都要在这用餐。” “好奢侈啊。” 几个人都明白星级酒店的概念，这种园林式酒店由其占地方，不像盖大楼，了不起我起个四十层，什么配套都能塞进去，这种园林式的配套就代表着土地面积。 边聊边吃，吃到一半，两个小丫头从内部自助餐厅那边探出小脑袋来。两个人等不及了，干等也不见人。 “在那边。”张小悦看到了张彦明和孙红叶，高兴的叫起来，拉着唐豆豆跑过来。 结果就是两个宝贝又跟着混了点好吃的。 吃完饭，大家上车去酒吧。张彦明和孙红叶给老妈打了个电话，把两个小宝贝也带上了。甩不掉了。 两个小家伙在电视上看到过成坤和赵燕，感觉很惊奇，打量着他们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弄的王小明和严丹曦有点吃味。 他俩的电视剧比较早一些，明显没被两个宝贝记住。 酒吧这会儿相当热闹，演出已经开始了。 大家上楼开了间包厢。 两个小家伙是第一次来，趴在玻璃上看着下面，看什么都惊奇。 没有别的酒吧那种喧嚣狂噪，来这里的客人们也比较安静，静静的喝着酒或者咖啡听着歌儿，低声聊着天儿，如泉一样的音乐在酒吧里流淌。 抽烟是免不了的，不过屋里的排气很好，并不会感到污浊。 二楼包厢也不像刚开始那样没人光顾了，这会儿一半都开着灯光，窗子或开或闭，能看到里面人影晃动。 孙六妹过来逗了逗两个小宝贝就下去忙了，生意好就代表着她这个经理比较忙。 成坤赵燕王小明严丹曦四个人一来就喜欢上了这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一个人下去唱一首。 除了严丹曦那三个都有自己的歌曲作品，算是半个歌星。 弄的王少白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想着是不是也下去露一脸。这家伙从哪看也不像是个正经的导演。 白天拍戏安装的固定机位都没有拆，张彦明注意到有两台机器是开启工作状态，估计是孙六妹安排的，也没问。数码时代了呀，拍摄成本大大降低。 这个世界的数码电子比张彦明记忆世界里要早了几年，和网络一样，在99年这会儿已经成熟了。不过就是设备贵了一点，对于他来说也不算大事儿。 其实酒吧里有安装完备的监控系统，张彦明估计这是在给电视剧准备素材。 总要有一些全场或局部的俯视镜头剪进去烘托氛围。 一般歌舞厅里最热闹的舞池在枫叶酒吧这边反而不是那么受欢迎，跳舞的很少，大家都是来听现场的。明星真人表演在哪个时代都是引吸眼球的利器。 借着舞台上换人的功夫，孙六妹拿着麦克风走了上去。 “各位朋友，今天晚上大家有福了，老板的几位明星朋友正好来酒吧散心，接下来他们会登台现唱，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用你们最大的叫喊声欢迎他们。” “严丹曦，我们的公主。”严丹曦最出名的影视形像是一位历史上的公主。 “六少爷，成坤。” “一代大帝，王小明。” “最亲民的格格，赵燕。” 随着孙六妹的介绍，四个人依次登台向客人们致意。 下面客人们都惊喜的鼓掌欢呼起来。这个惊喜确实有点大。 苏玉现在算是正儿八经的歌星了，专辑已经发布，磁带光碟的销售都特别好，但成名较晚，名气上还不能和这几位相比。 必竟人家几位都是正当红的影视明星。 有人仗着酒劲儿想冲到台上去，被拦在舞台边上的安保员挡住，劝了回去。 这事儿在酒吧已经发生过不少次了，一开始没人感觉这是什么大事儿，喝点小酒一飘，感觉天下我有，都拿自己当大爷一样。 等被拷上几个直接拎走，而且以后永远的拒绝他们入场以后，这事儿就少了。 也不是没有人过来找后账闹事，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浪花都没翻起来，必竟来的这些人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感觉大小算是个有名有姓的了，事实上什么也算不上。 酒吧老板的圈子里也是不平静的，但有洪老板和李兴的切身感受摆在那，大家都心知肚明压不住搞不平，也就没有人想来试试力度。 而且枫叶这边从根子上就和大家不一样，经营的方向就不是一回事儿，谈不上影响。 有人想模仿，但明星坐场这事儿，也就是想想，太特么难了，就算真能请来钱也罩不住啊。 这边也有不少乐队是发过单曲专辑的，不管火不火爆没爆那也是资本，在老百姓眼里也是明星，起码在这一片儿酒吧圈子里有一定的名气。 以前这些乐队什么歌手什么的露露脸也能带来一场狂欢，这会儿就没那么大影响了。什么东西都怕比。 不过大家各玩各的，到也算是相安无事。有事儿也是他们的事。 隐隐的，能在枫叶登台唱几首露个脸儿已经成了这个圈子里的一种标准。你行，去枫叶唱啊。 这就是时势，足够的力量就会造成一种趋势，一种潮流，小人物就只能附合进来，没有人能够阻挡。 这并不悲伤。 孙六妹和张彦明闲聊的时候会拿这事儿开玩笑：“现在想来咱们场子唱一首的快排队了，以后弄不好咱们演出都不用花钱了，交钱上台。” 第530章 这是亲生的吗? 随着成坤他们四个的登台，枫叶的舞台逼格又蹭蹭往上拱了好几个层次。 以后再有人在这唱歌就能出去吹牛逼了，我和成坤赵燕他们同台过。确实是一个舞台，没毛病。 张彦明在想，如果自己的计划能实现，郑仁成了大影星，那枫叶真就成了圣地了。 他是打算把郑仁打造成记忆世界里的黄勃的。他有那个潜质。 连第一部电影都琢磨好了，就是那部疯狂的石头。当然得改动一下。 张彦明除了歌曲，那个他并不擅长，以外，影视作品并不打算去抄，照搬记忆世界，他有足够的能力在记忆世界的基础上写出更好的剧本，拍出更精彩的电影。 但也有少数片子是值得拿过来的，疯狂的石头就是其中一部。这种暗黑色的幽默风很符合他的审美。 借鉴创意这事儿他不感觉违心，再说那是自己的梦，用起来理直气壮。 九点过点，张妈打电话过来，孩子们该回去睡觉了。 张彦明看了看两个精神抖擞满身兴奋劲儿的小宝贝，感觉今晚自己怕是会不太好过。 孙红叶扭过脸去不看他，根本不想和他在视觉上进行什么友好交流。 自己种的瓜呀。 怀着一种壮烈的心情，张彦明哄着两个陷在莫名激动状态里的小丫头回家。 孩子是好孩子，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乖乖的同意了回家的申请，让张彦明暗自嘘了一口气，赶紧带着她们下楼上车，耽心反悔。 虽然强制性的带离也不费什么劲儿，但张彦明并不想那样。他还是很在意宝贝们的心里感受的。 “爸爸，以后可不可以还来这边玩儿？” “可以，但不能经常来，这是大人玩的地方。” “我知道，喝酒嘛。又不好喝。” “那你还要来？”孙红叶在一边问。 成坤王少白他们没一起回来，留在酒吧玩了。反正有住的地方，也不用耽心安全。 “可是有意思啊，还可以听苏玉姐姐她们唱歌。爸爸，我和豆豆可不可以去唱歌啊？” “我看你就是想去吃好吃的喝饮料吧？” “嘿嘿，有一点点，也不是全部啦。爸爸，可不可以嘛？唱歌。” 孙红叶瞪着张彦明：别往我这推。 “这个，咱们明天问问奶奶，好不好？那是咱们家的总司令，不经过奶奶批准到时候咱们都得挨骂。” “唉，好吧，看样是够呛了。爸爸你就不好英勇一点儿不怕奶奶吗？” “怕是不行。我怕她打我。” “我也怕。”小丫头顿时蔫了。唐豆豆点头同意。 奶奶大魔王在家里的地位崇高无上，没有人敢以身试险。 “要不，爸爸你劝奶奶回鲁尔去看看张小欢吧，张小欢肯定想奶奶了。” 孙红叶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孩子，也是拼了，这个主意都想得出来，神一样的张小欢想奶奶。 “要不，你自己和奶奶说说？” “不，我傻呀？奶奶能相信吗？” “那你让我去说？” “试试呗，万一信了呢？” “就是让我去挨骂呗？” “爸爸你都是大人了，胆子不要这么小嘛。要学会勇敢。”小丫头握了握小拳头给张彦明打气儿。 孙红叶抱着唐豆豆哈哈的笑起来，实在控制不住了。这爷俩太有意思了。 张彦明看向孙红叶。 孙红叶马上把脸扭向一边。不，我不听，我不去。 “哎呀，不能让妈妈说。”张小悦拉了拉张彦明：“会挨骂的。” （0t0）!!!!这是亲生的吗？ “张小悦，今天爸爸说等你们放假带你们去圣诞老人的家看极光，你妈不让去。”张彦明果断揭露孙红叶的嘴脸，决定还女儿一个公平。 “啊？为什么呀？”张小悦和唐豆豆果然转移了注意力，看向一脸茫然的孙红叶。 孙红叶一时之间乱了阵脚，吱吱唔唔说不出话。这怎么解释？ “那边儿，那边儿太冷了。” “我们冬天也冷啊。” “到处是大雪。” “二婶儿，我们这里也下大雪的。” “到处是冰。” ……，两双大眼睛像看傻子一样盯着孙红叶，都懒得说话了。 冰啊，哪儿没有？你当我们还是三岁的孩子什么也没见过吗？我们都六岁了呀。 孙红叶伸手就到张彦明胳膊上掐了一把。 “你掐爸爸干什么？是不是让爸爸帮着你编瞎话？” 哈哈哈哈，张彦明笑起来，笑了几声一顿，我靠，这是回去睡觉啊。今晚会不会不太好过？ “那什么，那边吧，确实有点，特别冷。” 张小悦扭过头，一副果然如此的眼神看着张彦明。你接着编。 “这事儿，爸爸一定和奶奶说，行吧？和奶奶好好商量，到时候咱们先去史密斯叔叔家过年，然后在那边玩儿。好吧？” 对爸爸的保证小丫头还是相信的，默默的伸出小手。盖章。 “爸爸，圣诞老人的家，离咱们这儿有多远？” “有，十几个鲁尔那么远。” “哇，那圣诞老爷爷真不容易，要跑那么老远来送礼物。”小丫头不知道十个鲁尔那么远是多远，就知道是很远很远。去鲁尔都要坐好久的车呢。 “那史密斯叔叔的家有多远？” 张彦明在心里计算了一下，发现，特么堪萨斯距离京城比特么格兰陵还远。 “好像，比圣诞老人的家还要远。” “啊？天哪。史密斯叔叔和朱丽婶婶真是太不容易了。” “堪萨斯比格兰陵还远？”孙红叶没有概念，问了一句。 “嗯，我也才反应过来，堪萨斯一万多公里，格兰陵不到七千。” “飞机要飞很久吧？” “十几个小时，不能直达，要转机，加起来差不多一整天时间。” “那边什么样？好玩的地方多吗？那边的城市应该比咱们这边好吧？” “呃，不太一样。只有市中心有点高楼，其他都是两三层的建筑，很分散，有点空旷。那边人口少。城市里，道路还可以。 但是没有地铁，公共交通很少，只有早六点到八点，下午四点到六点才有公交可以坐，没有夜生活，到了晚上八点到处都关门了。 没有人到处热闹，那边的人习惯了下班就回家陪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修整花园打理房屋，或者在周末去湖边钓鱼烧烤。 不过那里的人都比较热情，纯朴，不管认不认识走在路上都会打招呼，有了困难都会伸手帮忙。教徒特别多。那里外国人很少，不懂英文寸步难行。 城市中心有些黑人南越人，很少。商业区和住宅区是完全分开的，一般家里有几个成年人就会有几辆车，买个菜都要跑出去挺远的。 那里商品很丰富，消费不高，自己煮饭的话，一百米刀差不多够一个月的生活了，餐馆也多，哪个国家的都有，价格都不贵。 还有中华人开的超市，国内有的东西在那边都能买到，火锅水饺元宵，什么都有。如果有朋友在那边会生活的很好，很快乐。 如果是一个人去的话，或能有点惨，会很孤独。很难融入当地生活。那里税收很重，但对外国人有优惠，不允许留学生打工，打工是违法的。” “好奇怪地方。税有多高？” “呃，收入的四成吧。但有很多退税的优惠条件，那边的节奏比较慢，比如申请退税，可能要等半年或者更长时间，不过，税务局会付利息。” 第531章童话 “还有利息？感觉好古怪。” “嗯，他会从你申请那一天开始计算，拖了多久就会计算多久的利息，一分钱不会少给。也不多。” “那也可以了呀，国内不管拖多久，谁能见到回头钱？给你就不错了。” “这话也不全对，国内效率高，不会拖那么久。别总感觉别人好，其实比较起来，在很多方面其实，国内要比外面强。还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那边气候怎么样？” “冬天冷，夏天热。” “废话。找掐是不？” “没说错，冬天特别冷，夏天特别热。温差很大。不过，那边的取暖啊空调啊这些比咱们发达，冬天在室内都是穿半袖，出门套个棉衣。 你看电影里，经常会见到外国人冬天里面真空一样穿个棉衣上街，那是真的。室内相当暖和，车里建筑里公共区域都差不多。 所以我说带孩子过去不用耽心这些，公共资源条件上人家确实比咱们好。那边是，冬天室内穿短袖，户外穿长袖，夏天室内穿长袖，户外穿短袖。” “你那意思，冬天去也要带短袖？” “对，而且要带的比棉衣多。那边物价不高，什么东西在那买就行了。质量都可以。” “爸爸，妈妈，”张小悦捅了捅两个人：“咱们不是在说圣诞老爷爷吗？” 这破孩子，记忆力这么好干什么？ “不是说没什么外国人吗？纯粹的腹地土著城市，怎么有那么多外国餐馆？还有中华人的超市？” 孙红叶和张彦明默契的都一副没感觉到小家伙的动作的样子继续聊。 “其实和咱们这差不多，你看满大街的外地餐饮，是一个道理。人都有尝鲜的心理。而且那边只是生活上比较原滋原味，又不是思想上保守。” “也是，好像现在到处都是外国人，不管在哪。我没想明白，在咱们这边外国人都那么吃香，那跑那么远出去跑外国人堆里干什么？” 张彦明扭头看了孙红叶一眼：“去了那边咱们就是外国人了呀。” “也像外国人在咱们这一样？” “不一样，全世界可能只有咱们把外国人看的像天神附体似的，弄出个特等公民出来，在外面可能连一视同仁都做不到，不岐视你就不错了。” “那还那么多人往外跑？” 九十年代是出国热最火爆的时候，很多人甚至都是砸锅卖铁抛妻弃子扒房子卖地的往外跑。 “两个原因吧，一个是一些人的宣传引导，为了利益。一个是外面确实比咱们富裕点，能多赚点钱。” “哎呀。”小家伙爆了。 挣扎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想掐腰又怕摔，一只手掐在腰上一只手撑着车顶：“你们，你们故意不听我说话，假装听不到我说话。你们，都是大坏蛋。” “啊？你说话了吗？” “说了的，小悦说圣，” “快坐下，你怎么把安全带解开了？不是和你们说过小孩子会车必须扎紧安全带吗？要是万一叔叔一刹车你就飞出去了。” “我，” “你什么你？解安全带你还有理了？赶紧坐好扎好。” “不是，” “什么不是就是的，解安全带对不对？” “……，不对。” “错了没？” “错了。” 张彦明把小家伙在座位上摆好重新用安全带扎起来。“错了怎么办？” “错了，要改正。” “嗯，不许解开了啊，你老老实实坐着，不许说话不许乱动。” 张小悦一脸懵懵的样子把着安全带坐在座椅上，眨着大眼睛看了看唐豆豆，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反应了过来。 “啊~，呜呜，嗯哼哼哼哼。” “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尿尿？” “嗯。嗯？不是，嗯哼哼哼，我要圣诞老爷爷。我不理你们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一起笑起来。 一般的孩子打几个岔就能把事情混弄过去，家里这两个完全不行，那些招儿没用，记忆力和思维韧性杠杠的。 “反正也要去堪萨斯，带她们去吧？”张彦明和孙红叶商量：“多走走看看是好事儿。” “我又没说不让，那边不是太冷了吗？万一病了？” “没事儿，小孩子不可能放在温室里长大，你呀，就是一天想的太多。”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脸上捏了捏。 “那，晚上不准出去，哭也不行。” 张小悦和其他人家的小孩子也差没有什么区别，一样任性，一样有小脾气，想要东西要不到也会哭，会满地打滚，只不过小丫头相对同龄孩子要聪慧一些，很多时候能讲明白道理。 唐豆豆是因为遭遇不同，会把心里的事情收起来，也并不是她真不想。这反而更让人可怜。 “行，出去我负责看着她们，尽量减少户外活动，晚上绝对不出去。” “你？可拉倒吧，我最不相信的就是你。出去得让妈看着，什么事儿妈说了算。” “行。你和妈说了算，我们三个，我们四个服从命令。” “妈妈，是可以去看圣诞老爷他了吗？” 两个小丫头听懂了大人的话，有点欣喜。 “啊，美了吧？出去不听话就打死扔了。” “嘿嘿，你们，你们舍不得。”小丫头对自己的可爱相当有自信。 “圣诞老爷爷家里，大不大？”唐豆豆眨着大眼睛问。 “不大，一个小木屋，被厚厚的大雪盖着，里面有壁炉，壁炉里烧着柴火，大鹿趴在壁炉边上睡觉。” 嘴上说着，张彦明的思绪就飘了。 为什么外国的童话在国内这么受小朋友欢迎？因为我们没有啊。 想想自己小时候，有孙悟空，有哪吒，有人参娃娃，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渐渐变成了雷欧，阿童木，一休，花仙子还有尼尔斯。 小孩子们手里的金箍棒被圣斗士和变形金钢替代了。 其实孙悟空和哪吒也不是纯粹的童话故事，而是给成年人看的神话故事。 童话，我们从来没有过。从来没有。 这个国度的童幼文化就是一片纯粹的荒漠，从来没有人关注，没有人涉足。 先不说粗制滥造，那些东西基本都是成人思维，那是童话？ 几百上千年来对孩子的教育就是识字，背书，知礼，用夹板把他们塑造成大人想要的样子，然后带出去炫耀，至于孩子们真正的需求谁会在意？ 地球上幼童不知凡几，但唯有这块土地上的，是一群小木偶，独树一帜。 而极少数没有做提线木偶的又被养成了一群祖宗，娇枉溺纵。 孩子的未来都是充满未知的，有着美好的期望，各有各的精彩，唯有我们不太相同，要么被塞到模子里，要么失去管束，一眼就看到了结局。 第532章 你拿我当哥们? 就在和两个孩子一问答当中，一家人回到院子。 张妈和唐妈都没有睡，开着灯在堂屋里看电视说话，一边织着毛衣。 这会儿晚上已经有些凉了，但还没到开空调的天气，院子里寒露有些重。 唐爸和张爸在一边聊天，晚上两个老太太不许他们喝茶，就摆了两杯白开水做样子。 唐静的屋子已经关了窗，张彦君正抱着张小乐在屋里转着圈走动。 仙媛正在对着电脑不知道弄什么，她的小助理已经睡下了。 万簌俱静，树叶在风中沙沙的摇动，仿佛在和大树做最后的告别。它们飘落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白天抓不到影子的小猫们这会儿都来了精神，在黑暗中快速的潜行，眼睛在灯光下闪着荧荧光茫。 大狗支棱着耳朵在堂屋的门前卧着，显得懒洋洋的，但不时扭动的耳朵说明了它们的警惕。 “院里这些柱子啊，我看得用什么包一下，做漆可得不少钱，让这些小猫爬上爬下的抓的全是印子。” “那能怎么的？还不叫爬啦？没有这些小东西你得天天和耗子一起睡。” “感觉咱们院子里没耗子了，有一阵儿没看到了。” “嗯，基本上抓差不多了，没抓着的也早跑了。有这么一群小东西守着呢。都是有功的，小鱼儿没白吃。” “嗯，没白养。” 一只大狗喷了一下鼻子，抬起头，耳机像雷达一样转了转，随后几条狗都站了起来看向钻山廊那边。 “二明和红叶回来了。”张妈抬头看了一眼：“这么晚也不知道把孩子带哪去了。也不知道孩子冷不冷。” “你就是乱耽心，亲爹亲妈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嗯，红叶是个好孩子，委屈人家了。” “你们一家子啊，都是好人，小静也是上辈子积了德了，遇上大君了。”唐妈感慨了一句。 “净说那外道话。”张妈笑着瞪了唐妈一眼，欠身去打开了院廊里的灯。 一刹间院子里毫光齐放恍如白昼，廊檐拱柱仙气飘飘，连树叶都闪动着点点斑斑的光影。 “真亮堂，这么看才有点宫殿的意思。”张爸看着外面喝了口水，脸上满是满足和自豪。 大狗抻了个懒腰，迈着小碎步迎向钻山廊，两个小家伙精神满满的从廊洞里跑出来。 “奶奶，我们回来啦。” 清脆的童声打碎了院子里的宁静，碎成一地的光影，一下子就莫名的热闹起来。 “冷不冷？跑哪去了？”张妈笑着放下毛衣走出来。 “不冷。我们，去看大别墅啦，还有湖，好大好大的湖。爸爸妈妈还说，要带我们去看圣诞老爷爷的家，他家的房子很小，还点着柴火。” “不烧柴火会冷的。”唐豆豆像是个捧哏的一样给补句儿。 “去哪看别墅了？”张妈伸手在两个孩子的小脸上摸了摸，热乎乎的，是真不冷。 “呃，老远老远的地方，要坐车车去。还有王叔叔，赵阿姨，成叔叔，王叔叔，还有严阿姨。” “是有大飞机的地方。” “对的，在大飞机那边。还有个大湖，房子在湖边上。” “还去了酒吧，王叔叔他们，他们没回来，在那唱歌儿。奶奶，我也想唱歌，爸爸不要我唱。” “又领孩子去酒吧。”张妈瞪了张彦明和孙红叶一眼。 “咱们家酒吧没事儿，不闹，就是听听小苏玉她们唱歌，而且在上面包厢里。” “那也不是孩子去的地方。” “奶奶，我们想，想去唱歌。” “咱们不去那唱，在家唱。” “可是家里没有大舞台，也没有人鼓掌。” “奶奶和爷爷给你们鼓。还有唐奶奶唐爷爷呢。” “呃……那还是去看圣诞老爷爷吧，我想看他的大鹿鹿。” “要去哪儿？”张妈看着和大狗亲热的两个孩子问。问张彦明。 “今年，布里请咱们全家去堪萨斯玩儿，我打算顺便带孩子去看看极光。圣诞老人的故乡。” “激光？” “极光，自然形成的，特别漂亮。” “在家不能看？” “只有那边才有，北极。” “北极？我看你们像个北极。我的妈呀，地球这是要装不下你们了。去找北极熊聊聊天呗？一天天的。” “奶奶，北极熊是什么？是大黑熊吗？” “不是。奶奶和你们说啊，咱们不去，那边太远了，还冷。喘气都能冻住，去了干什么？可遭罪了。咱们就在家暖暖和和的，好不？” “可是，我们想去。爸爸说不冷的。” “有暖气。” “咱们一家人都去，你们也出去转转看看，又不是没有这个条件。领略一下世界各地的风土人情。” “我看我得先领略领略你。瘟灾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给我等着。” “没我事儿，他张罗的，我不同意还和我吵来着。”孙红叶马上跑到张妈边上和张彦明划清界线。 “还是哥们不？能不能行了？”张彦明对孙红叶的叛变感到震惊。 “我拿你当老公，你把我当哥们？妈，掐他。” 唐妈坐在屋里笑：“这一家子，热热闹闹的，真好。感情也好。” 张爸说：“你们还不快，马上张小乐长起来了，想不热闹都不行。以后没事儿就住这边，人多了才有意思。” “那可不行哦，家里还一大摊子事儿呢。在这边也麻烦你们。” “你们哪，就是不会活，孩子的事儿不用咱们掺合，能过好，你们把自己过好比什么都强，孩子也高兴。” “那到是。慢慢来吧，等小豆子和小乐大了就好了。现在中军那边忙，还得帮着顾一下。” “哎哟，我这记性啊。我去把小豆子抱出来。”唐妈拍了大腿一下，起来去唐静屋里。 小豆子在姑姑屋里淘了一晚上，在那睡着了。 “爸爸，北极熊熊，是什么熊？” “是大白熊，长的有那么高，只有北极才有，所以叫北极熊。” “它们，不冷吗？” “你傻呀？熊熊有毛。”唐豆豆捅了张小悦一下：“厚厚的毛，可暖和了。” “要是咱们也能长毛就好了，就不用穿衣服了。”小丫头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一副羡慕的表情。 唐豆豆点头同意：“嗯，还总要换来换去的，还得洗，弄脏了还要挨骂。” “那你们就不好看了哟，一辈子就那一身，一个颜色，好看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张彦明指了指大狗。 “对哦。那还是不要了，我要穿花衣服。” 张彦明机智的打消了两个小宝贝想要长一身毛的想法，让孙红叶和张妈带着她们去洗漱。 唐妈抱着睡成一坨的小豆子出来回自己房间：“老唐，别唠了，回来睡觉，让亲家休息。” 第533章 一片空白 “院长。”张彦明敲开院长室的门：“您找我？” “嗯，来啦？坐吧。咳咳，咳。”老院长指了指沙发，咳了几声。 “您这是，感冒了？” “没有，吹了点风，没事儿。” “哎哟，您老可得多注意身体，别开这种玩笑。” “死不了。那个，”老院长放下老花镜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那个司徒啊，那事儿你也不用往心里去，他也是让有些学生缠的受不了了。” “没事儿，我没当什么事儿。” “嗯，那就好，我一想这事儿你也不会上心。爱嚷嚷就让他们嚷嚷吧，百样米养百样人。” “我就是没想到司徒老师会直接上门来这么一出，有点意外。” “他呀，到也不是有什么私心，做事方法上燥了点儿。学导演的哪个不有点心气儿？都感觉自己是能人，就是缺机会。还是年轻啊。” “其实到是没什么，好说好商量的，同学一场，提供一些有限的工作还是可以。” “不用管他们，机会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谁的是天上掉的？表演班那么多学生，有戏演的一共几个？哪个学生不是自己努力找来的机会？ 这呀，就是那么几个人，看你们一天热热闹闹的有点眼红，心气儿不平，也不想想原因就乱说一通，大部分都是被挑唆的。” “正常，我理解。放心吧您，我真没拿这个当什么大事儿。” “我听小孔说，你打算在产业园弄个固定的棚子？” “嗯，给产业园开个头吧，一直就有这么个打算，拍室内固定情景剧。轻喜剧。” “这个，以前到是有人搞过，好像没怎么成功。我对这块儿知道的不多，你心里有谱就行。” “这活儿要在编剧上下功夫。咱们国内目前来看，编剧收入太低，没怎么重视过，只要把这块弄起来就没有问题。我有数。” “别的方面？把你的想法和我说说，这么多眼睛看着呢，咱们产业园要是成功了就是成绩，要是没打响啊，呵呵，不知道有多少人会站出来放马后屁呢。” “录音棚，影棚，固定情景剧，再加一部电影，当前计划就这么多，后面走一步看一步吧，这东西不是靠我自己就行，我尽量带动，推动。” “嗯，挺好。你尽量多费点心，我岁数大了，心思不够用，也就是站在后面帮你喊喊，还是要靠你才行。” “您可别这么说，没您站在后面我肯定虚。” “哈哈，这马屁拍的舒服。有人来找我谈合作，影视，经纪，作品投资发布，我先听听你的意思。” “欢迎啊，咱们产业园的目的就是合作。让大家都参与进来把这块做大做好。” “那你的意思，入住产业园的公司，咱们是以提供服务为主，还是参股经营分但风险？” “公司参股就算了，没必要。不过，具体项目投资到是可以考虑，电影电视剧，或者电视综艺。看具体情况吧。可以鼓励咱们学校的学生创业。” “具体说说。” “学生创业，可以在场地，资金各方面提供一些助力，提供一些资源，前期可以置换一些股份或者借贷形式，后期慢慢退出来。 其实我想的是，能从上面要一些政策，一些实际点的支持政策，补贴什么的，不过这方面就得靠您老了。” “你孵化园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正在和几所大学谈，他们的学生过来创业，大学会有一定限度的支持，算是和园里合作吧，然后由园里和学校一起去找上面要政策支持。 现在那边是国家高新科技园区，对高新科技创业这方面的支持力度不小，政策也很灵活实用，我们争取的只是一个长期，还有多少的问题。” “你参照那边写个方案给我，我去卖卖老脸。” “好。” “小兵燕嘎子定在这个月底，要不要搞个首映？” “算了，暂时不太合适，等以后吧，我相信电影市场的春天要来了，到时候再搞。这会儿影响力有限。” 老院长点了点头：“我对你的眼光和判断还是相信的。电影人，这几年不好过呀，希望如你所言好起来吧。” “电影电视做为一种民族文化的具现，热起来是必然的。您看看，这十年咱们的电影行业疲软，或者说在倒退，您再看看国外。 现在发达国家都在重视宣传，重视文化思想方面的输出，硕果累累，包括咱们事实上都被人家攻城拔寨了，想顶住，反攻就必须先重视起来。” “具体呢？” “我举几个小例子吧，您一想就明白了。宏观上，迪氏尼，脚盆的动漫，阿米丽卡的英雄主义大片儿，还有大片里隐性的关于军队的形像宣传。 微观上，您看看现在，圣诞节，平安夜，父亲节母亲节，情人节，还有什么万圣节，年轻人追捧的都是这些，咱们自己的传统节日谁重视？ 这就是文化输出的重要性，慢慢的引导侵食年轻人的思维，形成习惯。老爷子，这种从思想上的改变是相当可怕的，也是相当顽固的。 咱们的宣传阵地几乎一片荒芜，不说抵挡，简直是一片欢呼，因为有利益。商家，企业都默默推动，在潜移默化，还是利益。 这才是刚开始，但这才几年？以后呢？我感觉，这就是我们从业者的责任。不说多么高大上吧，起码能让它的过程延长。延长就有机会。” “你打算怎么做？” “我能做的，有限。多拍点正面意义的片子吧，老百姓的，军人的，还有就是传统文化方面的。这个真不是哪个个人的力量能起多大作用的事儿。 我准备搞搞出版，幼儿读物童话故事这些，还有儿歌。推动一下幼儿少儿方面的作品。反正，尽力吧，能做点就做点，后面也不是我能考虑的事情。” “没有了？” “还有就是媒体这块。我想收购一些媒体，或者入股，抢点话语权，看看能不能起点作用。还不太清楚这方面政策上的方向，就是个想法。” “前两年，有一家企业想收购京影，这事儿你知道吧？”老院长问。 “收购京影？厉害了。后来呢？” “弄了大半年，京影的经理都到这家公司去上了半年班了，事黄了。这还是股份制公司。不好搞啊。后来他们去搞航空，搞地产，没有人再提这方面了。” 爷俩都叹了口气，房间里沉默下来。 九十年代的股份制公司基本上都是半官半私，行政层面建立的企业，就算这样的性质在某些方面也是心有余力不足绊绊磕磕，可以想像其中的难度。 说白了就是不松手，又不作为。 第534章 我接手了(累计2000赏+) 老院长找张彦明，就是怕他因为一些事情心里上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 其实还真是白耽心了，这点事儿还不至于张彦明放在心上。必竟从心里上来说，张彦明比老院长活的都长。 九月就是进了秋。 白天是秋老虎，晚上是秋意浓，温差让人们的生活错乱，满大街都是满头汗抱着厚衣服的人。 草木在渐渐枯黄，落叶纷飞，整个世界都显得有些萧瑟。 京城电影学院98届的学生这会儿有点热烈。 这种情绪甚至波及到了96、97两届。 只有刚入学的99届学生因为刚入校还是一片懵懂，陷在迷茫的激动之中。 老院子和学院的合作计划一项一项开展，引起学生们一波一波的热情。 枫叶歌舞厅大面积招演员，哪怕只是去在某一集里露一脸儿也是大部分学生们渴望着的，而且不限班级。 就是学导演的学编剧的学摄影的也可以报名。 另外还提供了一些导演摄影剧务灯乐舞美各方面的实习岗位。有工资的。 编剧班的春天在这初秋的季节突然就到来了，老院子工作室大量招聘临时编剧，为枫叶歌舞厅还有即将开拍的固定情景剧写剧本。 有表现优异者可以签工作长约。这是很有吸引力的地方。 另外就是钱，只要剧本通过，一集一万，现金支付。 这条消息简直像是在湖面上投了一块巨石，余波甚至都漾到了校外编剧圈儿。 国内的编剧圈儿一直有点苦逼，没名声，收入低，看不到前景，没地方重视。 有数的那么几个知名编剧都有着这样那样的背景，完全不可复制。 这年头一部电影的剧本也就是十万八万打发了，除非，你有其他方面的资源，能强大到让资方不能轻视的那种，拿的钱实际上和剧本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事实上圈子这个东西在影视这块儿体现的最是淋漓尽至，一直到网络普及后才有所改变。还不能叫打破，而是得叫扩张。 一直到ip时代，新影视替代了老影视，也没能打破这个圈子。只是形成了另一个圈子。事实上更邪乎了。 这会儿我们还能时不时的看到一些新演员新面孔，后来渐渐的永远是那几张脸，为了曝光度各种不则手段。 编剧班，或者说京城普通编异界轰动了，很多人不管不顾的跑到学院来一探究竟，有人情的找人情，没人情的来碰机会，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学院的很多老师包括老院长都被波及了，各路电话不断。 也有外面的演员通过各种关系找过来的，不过没有编剧界那么激烈。 最郁闷的还是导演班。 表演的可以找剧组演群众实习，摄影可以找地方打白工蹭练手机会，只有导演比较尴尬，没地方蹭。 哪个剧组也不可能搞一堆导演玩儿。 再说就是要搞也轮不到这些学生。 所以导演班的学生一般都是自己玩儿。自筹资金拉几个同学，或者运气好的从学院弄点支持。这东西太费钱了，设备片子剧组灯光后期，全靠钱堆。 大部分从上学到毕业实践的次数可以用一只手数出来，还是学院的普教资源。 而毕业后能做导演的也是凤毛麟角，都是打杂慢慢混，慢慢的就改行了。 这会儿毕业大部分还能靠学院分配弄个工作，电视台什么的，后来完全靠自谋的时候更惨。 老百姓都能算出来，每年国内几大学院导演班有多少学生？这么多年下来，你知道多少导演？ 还有演员，十年时间毕业多少学生？你见过几张脸？ 那么多年轻人绞尽脑汁也要去艺术学校梦想成为明星发财走上人生巅峰，其实百分之九十从入学那天开始就把自己埋上了。 起码普通大学毕业不管对不对口还能随便找个工作，你一学表演学导演的。呵呵。 所以说人生啊，总是自己折腾自己，哪有那么多幸运？自己得知道自己几多斤两。 张彦明可没有什么圣母心，自己又不是搞慈善的。 导演班的同学想来，可以，剧务场务打杂需要不少人，来了就干活，该发工资发工资，想来指手划脚什么的，有多远走多远，没功夫伺候。 其实这会儿大部分学生啥也干不了，能让他们过来跟着剧组感觉一下气氛做做其他工作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就看自己的选择了。 哪个厨师没当过小工？没上过案板？ 要想人前显赫，必定人后遭罪，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真理。 不要拿那些什么也没学过什么也不会做的流量型选手说话，除了用各种手段骗骗小孩子的钱包他们还干什么了？还能干什么？ 就像某小生，声称流量巨大，粉丝近亿，看看票房有多少？人呢？他们不但骗小孩子，连自己都骗。 这种疯起来连自己都打的选手没有代表性。 然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大海深了什么浪都摧。现实生活里很多时候比小说还要虚幻不可思议。 “两万。我也不占你们便宜，两万一集，这片子我导了。” “……”，请问大哥来自哪坐仙山？ “怎么的？吓着啦？说两万就两万，这点小钱我出的起，一分钱不少你们。签合同吧。” “不是，你好像有什么误会。” “没什么误会，你们拍片子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一集两万，我先导五集，要是心情好四十集我包了，八十万不够你们挣啊？小钱，我爸送人一辆车都不止这数。” “我哥说了，想出钱导戏的可以，一百万，一分不少，导一集。” “……，你们是不是想钱想疯了？知道一百万是多少不？见过吗？现在买个主角才十万，我特么导一下你跟我说一百万？还一集？” “这算是投资，最后电视剧卖钱了你也分钱。” “我没见过钱哪？就你们拍这个，给谁呀？心里有数没？我这是看得起你们，明白？” “不是你，” “啥也不说了，一百二十万，可以了吧？不就是钱吗？你们也别在我眼前晃，我接手了。” “你是有病吧？” “说话注意，知道在你面前是谁不？我拿钱能砸死你。” 一大圈同学都围着看热闹，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这人谁呀？” “99届的新人，不认识。” 张彦明进来找王少白：“怎么了？我找你一圈儿，人招好了赶紧。” 唉，王少白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这个：“不是我，是他。这哥们说一百二十万接手剧组了，让咱们别在他眼前晃。他导。” “你谁呀？”张彦明扭头打量了一下这朵奇葩。 “我谁不重要，现在是我接手，合同呢？” 第535章 万家灯火 “你要接手剧组？是打算整个接手吗？” “对，听不懂吗？一百二十万。钱我有的是。” “你想接剧组和他谈没有用，明白不？我是投资方，你得和我谈，得把投资给我退回来然后再谈给我多少买，懂不懂？这事儿得回家问问大人。回去吧。” “你瞧不起谁？百十来万我找什么大人？你投了多少？报个数。” “我们投了一千两百万，你要接手……一千五百万吧，钱到账就全给你。是支票还是现金？” 这家伙直勾勾的盯着张彦明看了一会儿：“你吓唬谁呢？想钱想疯啦？一千五百万，买个主角才十万，哪来的一千五百万？你见过吗？” “你拍戏，场地不花钱？设备不花钱？片子自己做？演员不给钱？合着，你感觉拍戏就导演往那一站就行啦？服装道具灯光什么都不要？” “这不是都有了吗？唬谁呢？” “啊，有啦，这是我们花钱弄的呀，你要接手不给钱？就算你给米刀也不值这么多啊。” 边上人哈哈笑起来。 张彦明拿手里的书拍了王少白一下：“这边好了赶紧走。” 王少拍收拾了一下东西，站起来和张彦明一起挤出人群。 “所有想参加的人，等排好表会在学院公布，到时候大家按着排班表去剧组报道，车票留好，后面给你们报销。车票啊，打车不管。” 大家乱七八糟的答应着，张彦明和王少白下楼去坐车。 包剧组这哥们坐在那脸上青一下白一下的，一咬牙起来往外走，边走边打电话：“爸，有人欺负我……” …… “老张家，这是要搬家呀？” “哎。”张永光的爸爸笑着回应：“小光子这不是上班了嘛，买了套房，非得让我们搬过去。唉，我是不想搬，可就这一个儿子，没招儿。” “得了吧你，老张头你就是得了便宜卖乖，心里说不上怎么美呢。” “还真不是。就是这边，地方小了点，我俩丫头也是没地方，光子这十一又要结婚的，实在是挤腾不开。” “哟，光子这是要办啦？提前来信儿啊。” “哎，一准的，就十一，在酒店办，到时候大家都去，光子说弄台车来接送大伙。” “搬哪去了？现在楼房可不好买。” “不是楼，还是这个院子，就是大点，独门独户。楼房我也住不惯。” “怎么不买楼呢？钱不凑大伙伸伸手，折腾一回就到位多好，这以后还不是要买楼？现在听说楼越起越多，以后就好买了。 就是贵点，我听我儿子说，现在好一点的五千多六千了。哎呀，现在这东西呀，不敢想啊。” “可不是怎么的，原来那会儿说买说买最后舍不得，现在这价啊，买不起了。报纸上说要调控，等等价下来说什么也得买一套，借点钱吧。” “嗯，我也看了，说这次力度不小，想着啊，这价能拉下来不少。现在这房价有点离谱了，谁买得起？老百姓买不起那还叫房子？那还叫**主义？” “二爷，信我的呀，能借着就赶紧买，盼着房价落，您呐，没戏。肯定还得涨，以后更贵。”张永光脑袋上戴着个报纸帽走出来。 “哪能呢，报纸说要调控，那能是假？” “这是两回事儿，相信我，您看着我从小到大的，我还能骗您？” “光子他们公司就盖楼，不能有假，老二你要是能凑凑就赶紧下手。不够用吱声，我手里还有点儿。” “光子公司盖楼？那光子你怎么不买楼啊？总有内部价吧？” “有，我们老板局气。我是喜欢住院儿，我们同事大伙都买在一起，离的近方便。” “光子你们公司楼在哪块儿？” “万方桥那片儿，房子到是不少，电梯楼，五个小区。” “偏了点，出城了呀。”二爷摇了摇头。 在这些老京城眼里，出了二环就是郊区了，就是城外，没人想去。四九城四九城，四城九门才是城里。 邻居半大小子都过来帮忙，张永光的妈妈带着张凤和王静在屋里收拾打包，老太太这个也想带着，那个也舍不得，收拾点东西弄的眼泪汪汪的。 “妈，我哥说了，那边什么都有，咱们就紧着用的穿的拿点就成。再说了，这边也还是咱家，到时候用什么回来拿就行了。” “知道，知道，我这就是冷丁的要走啊，心里有点酸。没事儿。” “妈，我爸可说了啊，你们走了这房子给我。您现在这可是，从我屋里挖东西哪，您注意点，别仗着您是我亲妈就无所顾忌。” 张凤撇着嘴看着亲妈。 “死丫头。”张妈伸手想找东西打过去，瞅了瞅什么也找着，叹了口气。 “妈，我亲哥出息了您这是，不高兴啊？”张凤过去搂住老妈肩膀晃。 “我和你爸在这儿住了好几十年，在这生的你们把你们拉扯大，这说走就要走了的，心里呀，说不上来滋味儿。几十年哪，你们都这么大了。” “所以啊，您就别多想，现在该我们伺候您，您和我爸就等着享福就成了。” “嗯，成，我和你爸等着享你们的福。就会耍嘴皮子，你要是有个工作有个对像的我都信你一半。” “妈。不提这事儿你还是我亲妈。再说了，我到是想去上班，您和我爸我哥，还有我姐不是都不同意嘛。” “那是不同意吗？你哥在老板身边儿，你姐人家瞧得起管着财务，你再过去，那成了咱家买卖了？怎么安排你？这不是给你哥老板找着不舒服嘛。” “我也没要干什么呀，当普通职员还不行啊？” “你呀，消停点，家里也不缺你那一口，别给你哥添乱。” 王静在一边说：“我感觉，老板那个人不是多心的人，小凤要是想去上班应该没事儿。” “你们哪，不懂。恩大了是仇，咱家沾了人家不少光了，别再给人添麻烦。光子和小雨都是什么，高管，小凤去了干什么？就算你当职工，别人管不管你？不要提。” 张凤撇了撇嘴，手脚麻利的收拾东西打包。 家具什么的都不带，收拾出来也没多少东西，一辆货车就拉完了，全家人带上帮忙的，请上邻居里几个比较样近的长辈坐上商务车，离开了这个生活了几十年地杂院儿。 老邻居都围在路边看着，打着招呼送着祝福，心里面各有所思。 散了呀，这日子越过越好，地方却越来越窄，大家都想过的舒服点，体面点，老邻居慢慢都散了，也许以后还能有机会见见面，也许这就是这辈子最后一声招呼了。 一座城，万家灯火，就有一万个世界。 第536章 礼物 “妈，我和红叶今天不在家吃啊。” “有事儿？” “嗯，光子今天搬家，一会儿我俩过去看一眼，晚上肯定要在那边吃。” “直接起火呀？那得带礼吧？你别弄马虎了让人多心。” “不能。” “那这院里又少了一个人。小媛不搬吧？不搬，小丫头一个人就住这儿，结婚了再说。”张妈就希望院子里人多点，人气足。 仙媛确实也没张罗搬，院子早就收拾好了，她就去看了一圈儿。 她家里人不可能跟着她过来，她也不可能辞职回去，将来的事儿都不好说。 基本上就是在这边找个趁心的嫁了，只不过，考虑她的情况，可能不太好找。 必竟现在仙媛也是妥妥的老总级别，一年收入百万，又年轻漂亮，对像能好找吗？愁人不？张妈就经常犯愁。 女人和男人不一样，男人有钱有事业是优势，在女人身上大部分时候，是劣势。总之就是看得上的不一定敢娶，敢娶的基本上可能，都看不上。 张永光家的乔迁宴是在家里。开火宴。这是老规矩。过去的人讲究这个，不是花不花钱的事儿。 标准的两进院儿，前窄后宽，前边是书房车库仓房还有客厅，后院儿自家住。不是特别亲近的人以后都不会请到后院来。 也没清多少人，老张家一家，张雨两口子，秦经理的父母，王静一家，几个以前的老邻居，再就是张永光公司这边的人了。 张彦明孙红叶，王洪刚江大校，倪好，仙媛和她的小助理，硬蹭过来的王少白和杨小山。本来张永光想请殷老师和王老师，让张彦明拦住了。 年纪大了，别折腾人家了。 本来还有安保和物业两家公司的副总（王洪刚兼总经理，副总主持工作），但正巧都没在京城，出差了。 安保公司和物业公司这会儿都在布局，随着自家产业的扩散安排人手，好在这边的职工都是就近从物业那边抽调，到没什么大影响，就是当家人得累点，总得出去跑。 以后正规了就好了。 其实下去主要是安置残疾军人，这个得协调军区和当地安置办，得亲眼看看本人，对劳动能力有个评估什么的，必竟不是施舍。 桌椅就摆在当院儿，厨师是从饭店那边调过来的，不过张永光的老妈还是拉着张凤和王静下了厨，来自家吃饭做为主人总不好这么等着。 热热闹闹的一顿乔迁饭吃了两个小时，老张家的大事就算完成了一半，另一半就是十一张永光的大婚了。 张凤也住在这边，虽然说那边老房子给她了，但那是产权上的事情，谁家也不可能让一个没出阁的丫头一个人住。 那边张永光都安排了，收拾收拾租出去，收入算张凤的。 其实张永光的爸妈就是闲操心，张凤的事情张永光安排的妥妥的，住在这边，那边老院子出租，再把那边的几个门面给她，就吃一辈子租子就行了，还上什么班？ 在家伺候爸妈不好啊？结婚以后另说。想娶他妹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做事业的人哪知道包租婆的幸福生活。 张永光这人机灵，心里通透，知道自己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材料，跟着张彦明踏踏实实的干比自己折腾强了几百倍，收入比一般的老板高出一大截，还要什么？ 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家臣，反正这辈子就交待明白了，别的也不用琢磨。 有点钱了狐假虎威的就开始这想那想开始折腾那种，张永光感觉那都是傻子，嫌日子过的太舒服了。 再说还有家庭影响，他要敢东想西想不用别人，他老爹老娘能抽死他。忠义诚信那就是老一辈人刻在骨头上的东西，老话讲人得知道羞耻。 可惜随着这些老人的老去，有些东西就不存在了。 孙六妹和邓群到是也想来，可惜升火是在晚上，她们来不了，随了点份子。 话说请过来的老邻居里就有一个是孙六妹她爹，年纪比张永光的老爸还大，相当严肃，据说他们那一辈年轻的时候他是最能打的一个，是那一片的老炮。 吃了饭，老张家一家还要收拾，大伙就各自留下贺礼告辞了，老邻居派车送回去，公司这边人回院子这边坐会儿。 送走客人，老张头背着手在院里溜达了一圈儿，有点满意。 这可不是原来的杂院喽，整整齐齐回廊朱柱，脚下的青砖平平整整，几株碧桃青秀挺拔。 除去前院被张永光占了，后院东南角厨房三间，西北角现代化厕所洗澡间两间，东西厢房六间，耳房四间，正北上房五间，妥妥的大户人家。 住楼？老张头摇了摇头，大家挤在笼子里那也叫房子？一想到头上脚下都是人家他就不舒服。 看看这院子，踏实，看看这天，轻风拂面鸟鸣声声，这都是自己的，这才叫人家，这才叫日子。 除了王静和张雨，一家人都是第一次过来，张凤像蝴蝶似的满院子乱飞，这看一眼那瞄一下，感觉什么都新鲜。 “哥，我可不可以看看礼物？” “别给动，那是人家送你哥的。”张妈拧了小女儿一把。 “妈你不管。拆吧，我也不知道他们送的什么。要是钱的话就留着零花，要是东西摆爸妈那屋去。” “那我拆了啊。”张凤最乐意干这事儿了。 “哇，金的哎。哥，王大哥和江大哥送的金子。你看，这么大一坨。”张凤一只手举着一个跑到门外。 两只金貔貅摆件，纯金打造，当兵的就是这么粗暴。 张爸扭头看了看，背着手走过来，伸手接过掂了掂看向张永光：“得有二斤，这太多了吧？” “您拿屋摆着吧，没事儿。”张永光在抠青砖缝里的东西，头也没抬。 在院子里吃饭，难免掉些什么在砖缝里，时间长了不但烂了有味还要遭蚂蚁。 “哥，仙姐送的餐具，这碗好漂亮啊，都舍不得用了。” “废话，你舍得我还舍不得呢，那是玉的，一共订了三套。” “很贵呀？” “不比那貔貅便宜，具体多钱我没问。” “这也太贵重了吧？这，以后怎么还礼呀？”张妈有点懵。这儿子的同事也太狠了。 “你们不用管，不是有我嘛。” “哥，彦明哥送了啥？没了呀。”她找了找，别的都是几个老邻居的红包了，一看就不可能是张彦明的。 “彦明哥？他没送东西，不用找了。”张永光把抠出来的垃圾小心的用纸包好，观察着边上的砖缝。 “为啥呀？”张凤还想看看张彦明送了什么呢，结果没有，有点意外。他也不抠啊。 “我们婚礼哥把宴席包了的，不准给钱。”王静在一边解释。 第537章 史无前例的开业 张永光的婚礼肯定是在自家月亮湾办，张彦明已经说了免费了。 自己的助理结婚在自家饭店，收钱不是成了笑话。反正自己也得送东西，不如就直接抵了。 张永光家是坐地户，在现在老宅子这儿就过了三辈儿，这种坐地户办事情，这么说吧，五六十桌正常，七八十桌也不意外，礼金还肯定不会太多。 就是人气旺。 结婚办事图什么？不就是图个人气吗？人气旺才寓意着未来好，日子兴旺。 按月亮湾这个档次，按七十桌算，宴席没个十来万下不来。还有烟酒糖呢。 这事儿张永光和自家老爸报备过。 老头儿点了点头：“小张，仁义啊，你小子啊，走了大运。” “嘿嘿，我从小运气就好。” …… 五号是酒吧正式开业的日子。 经过这段时间的试营业，各方面也都磨合差不多了，人员物料都调整到位，酒吧的名气也打了出去。 正式开业，也没搞什么开业大酬宾之类的，就是早晨一家人去把始终用红绸子遮着的门头字牌揭开。这会儿也不许放鞭动炮的，静悄悄的就完事了。 主要节目在晚上自式开业。 传单一早就发出去了。 开业这天，江海，朱丽，他们单位上的三位军旅歌星，还有小苏玉会一起登台。这三位都算是比较知名的演员了，宣传上都会加一句歌唱家。 不过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也就是三十五六。 人是江海帮着请的，不过人家不要钱，就是和张彦明认识一下扯个人情。张彦明这会儿身份地位名气在文艺局下属算是影响最大的。 张永光还请了一些歌星过来，都是一线大咖，名气小了感觉配不上自家公司的地位。虽然这会儿实际上还没什么地位。 工作室总共出了四张专辑，一张是童声系，两张军旅，正儿八经的流行歌曲就是苏玉那张，虽然卖的挺爆，必竟时日太短。 而且这东西都是明星出名，工作室什么的并不会被老百姓关注，只有业内人士会注意一下。也是时间太短，大家都知道了，但还没到重视的程度。 反到是张彦明现在在外面名声挺大的，必竟彦明名下出了这么多好歌，只要是业内人士肯定要关注一下，这哥们高产还高质啊。 但是他没以彦明的作者身份露过面，也没有宣传，所以名声在外却很神秘。到是有找上工作室约歌的，都被张永光推了。 这不是笑话吗？请自家老板写歌，得要多少钱合适？ 这个就得纯靠缘份了，买是不可能的。 于是枫叶酒吧开业这事儿就爆了，算一算小二十个正当红的明星要来登台，这特么比一般演唱会都牛逼了好几个档次，一般的电视台都拉不起这支队伍。 开业这天和平时不一样，是售票制，提前一个多星期就开始预售了。没办法，随便进肯定出事儿。 演出时间从下午三点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结束，七个小时，平均登台的明星一个人两首歌。 这里面最高兴的是酒吧的驻唱，何德何能啊，和这些大佬们同台，这身价腾的一下就往上冒了好几个档。 这事儿连几大报纸都惊动了，必竟一下子来这么多一线大歌星在一家开业的酒吧登台，这事儿真的是百年难遇，不说演出，就是这些大咖凑一起就不容易。 为这事儿工作室整整支出了七百多万费用，这还不算自家酒店饭店以及机票什么的各种的开支。 不过这事儿值。 自家酒店，饭店，还有工作室都需要这些人的关注，需要曝光量，一下就齐活了。 而且就工作室的设备和人员，这些大咖以后会把钱还回来的，除非他不想把专辑弄好点儿。这都在算计之中。 果然，提前三天，月亮湖酒店，月亮湾饭店，老院子工作室，枫叶音乐酒吧就成了记者的最爱，不断的提及，报纸报就不说了，连电视台都来了。 全国性的免费广告。几乎全国的各种报纸和大部分电视台都做了相关报道。 没办法，大明星太多了，想不报都绕不开。 不但要报，还要报详细，报第一手，酒店饭店酒吧工作室这几天到处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 张永光刘思琪和孙六妹根据张彦明的交待，给这些记者朋友们提供了最大程度的帮助和关怀，吃的喝的用的，帮着安排联系明星专访。 反正，就是一下子爆了，出名了。 这东西反正，谈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明星也需要曝光度，报纸需要吸引读者，大家算是，一拍即合，臭味，那个互取所需。互取所需。 张彦明还感觉特划算。 这年头的明星确实太便宜了，往后放几年别说七百万，就这牌面，七千万都办不下来。还有其他费用呢。 “哥，京城电视台联系，问能不能录播。” “录播？京城台呀？你等等，我打几个电话。”张彦明忽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些东西。 自己总是搞不清年代。年代呀。在这个年代，这么多大明星凑在一起演出，轰动性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 他马上联系文艺局那边，通过小刘联系了国家电视台。 “二十六位明星同台演出，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十点，不间断，世界上最好的灯光音响，最专业的舞台，国内最顶级的音效团队。” “现在京城电视台和几家地方省级台正在和我们联系录播，我想问问贵台这边，有没有意向？” 其实张彦明是巴不得能有电视台来直播的，不要钱都行。 可惜不太可能，到不是别的原因，时间太长了。 不可能有一家电视台什么都停下直播七个多小时的演出。包括国家电视台两个没有新闻的频道都一样。也许放到10年以后，经过准备，还有点可能。 录播也行，分成几集的形势播出去，但地方台哪有国家台影响大呀？ 张彦明这纯是闭着眼睛打钉耙，搂点是点，到也不是抱着多大的希望。 没想到的是，国家台，同意了。同意了！ 但有条件，今年的大年晚会要么张彦明出首新歌，要么让愉悦小姐妹上台。连着请了两年都没去，国家电视台也是有怨气的。不要面子啊？ 张彦明想了想：“那，我上台吧，表演什么咱们再讨论。” 那边马上拍板：“行，要签协议。” 张彦明也懵，这么简单吗？本来今年自己就要和黄厂长上台啊。这就是信息不畅的好处。哈哈哈。 于是这边又是一阵车慌马乱，各大明星都得到了通知，当天国家台会来录播，这层级档次逼格什么的就上去了，主观能动性蹭蹭往上涨。 这会儿不说加钱，大部分让他退钱都能干。 第538章历史上的直播(还二十年，1) 国家电视台的牵动和影响力就不用说了。 这下子，连百姓日报都提了一下。 老百姓就是看热闹，但在某一个层次里，月亮湖酒店和月亮湾饭店，枫叶音乐酒吧还有老院子工作室就被人记住了。 这是政治敏感性，虽然好像里面有什么误会。 一票难求。黄牛都跑过来了，据说不少票被倒了好几手。 邓群这几天就在嘟囔票价定低了。其实真不低了，都超过这两年国内的演唱会了。但张彦明明显还是小看了这个时代的人们对歌星的厚爱程度。 但没办法，只有这么大个空间，总不能把桌椅拆了吧？ 边上的派出所所长亲看过来找了酒吧好几趟了，眼神里全是深深的怨念，影响大了，上面一层一层的压下来，绝对不能出事儿。 但是这特么就扯蛋了，谁能控制？关键是门口就是海子，这特么一拥挤掉进去几个。呵呵。 没办法了，提前设岗，拉出警戒距离，这一圈儿人就别过来了。实在是没有别的主意，这片儿全是小胡同，全是酒吧和餐饮，游客也多。 一面临着湖，湖上桥也不宽，妥妥的拥堵啊，一点招没有。 张彦明也感觉事有点弄大了，但总不能停了吧？ 对着地图琢磨了半天，和派出所所长，王洪刚还有小尚一起商量了一下，决定在五百米之外的一处工地上临时清理出一个小广场，拉个直播线过去。露天电影。 正好酒吧里有剧组的固定机位，够用，还是三个角度，可以多角度转换。 本来也是打算用这几台机器拍下来出vcd的，一举多得了。 直播这东西，99年这会儿老百姓已经很熟悉了，国家电视台从97年开始直播大型活动，掀开了直播的序幕。 但事实上，国内的第一批电视直播人是在58年到65年那七年时间。 国际上最早进行电视直播虽然是在37年，但事实上真正开始直播是在60年，我们比他们要早。 那是我们的第一批电视人，那会儿电视信号只能覆盖半个京城，那会儿没有录制设备，只能出直播信号。 什么都是直播，一个节目如果重播就是再重新来一次。 包括电视剧。那会儿叫电视机剧，一集只有二十多分钟，演员就在机器前面演，观众是即时观看，像舞台话剧一样，没有容错率，没有重来的机会。 如果观众想再看，就要把演员召过来重演一遍。 主持人从来不知道自己在屏幕上是什么样儿，因为没有保存的机器，一停播也就代表着结束了。 难以想像那会儿的电视人是怎么熬过那七年的。真的。由其是新闻主持人和那些演员。 你能想像晚上七点播出，要从早上四点起来背台词吗？天天如此。 你得想像一下那会儿看电视的都是什么人，而那会儿又是一个什么年代。 为什么后来一直是录播，大年晚会都是假唱？因为后来的当家人正是当年镜头前的那一批人，巨大的压力产生的心里阴影一辈子都消散不掉。 太怕出错了。 “可以，地方上我们来协调，你们做好直播准备就好，到时候把人流往这边散。我从局里申请调人过来维持物序。” “我们也来人吧，我把在京的人都调过来，咱们一起。”王洪刚拍了拍所长的肩膀。这事儿，风险有点大。 “最好是不能随便进，那样人数控制不住，太可怕了。收票吧，设卡。”小尚揉着太阳穴说。他也头疼。 嘿嘿，张彦明这会儿只能陪笑：“行，收票，这边想进去看的一个人二十，行吧？太便宜了意义不大。 这边的钱到时候派出所拿点，正好快中秋了，剩下的给区里同志们弄点中秋节纪念品。” “居民。本地居民马上通知到位，五号晚上都在家待着，周边全部检查身份证，本地的拘留。”所长拍了拍沙发，如果本地居民跟着出来捣乱那人就更多了。 “不好吧？” “没办法了，只能这样。弄吧，总比乱起来好。” “哥，你是我亲哥，以后咱们能不能不整这些？我老板都跟着掉头发啊，你想想我是啥感觉。”小尚掐着张彦明的脖子痛斥他。 “以后不能了，保证。以后咱们有钻石大厅，一万来人妥妥的装下。” “那块地？就是为了搞这个？” “对，不定期的明星演唱会，我要把它打造成国内最顶级的舞台，成为西城的座标。” “行，希望这句话能让我老板开心点。你得说话算话。” “杠杠的。” 当天中午，一点多，周边开始出现人群，然后人群吸引人群，又带动了周边的游客，幸好准备充分，一进入周边五百米的胡同就有人引导指挥，要不然妥妥的出事儿。 在京城的安保员物流那边的几个中队全过来了，和派出所还有分局的同志们一起维持秩序指挥人流。 海子北沿的路直接封了，只允许工作车辆进入。 安全距离外全是人，有看热闹的，有来看明星的，有什么也不知道赶上的。 人都有凑热闹的情结，什么事儿没有就因为站一堆人能在边上看两小时的人大有人在。 还有各路记者，像机摄像机沿着胡同密密麻麻的。难得有件大事儿。 酒吧里能放进来的记者有限，几家省级电视台，几家省级报纸，其余的全挡在外面了。 车辆直接开进车库，明星们从后面进场，不敢走前门，实在是，这会儿谁都怕，万一哪个人一缺心眼就会带动无数人冲上来。 在浩浩荡荡上万人面前，那点警察和安保员像大海里飘着的泡沫一样。 好在我们的老百姓比较服管，能听指挥。 说实在的，咱们的老百姓，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老百姓，没有之一。 临时清理出来的空地里什么都没有，荧幕挂在西侧。演出是从下午开始，太阳西落，挂这边能让进场的人尽量看清楚一点。 不过问题不大，歌星演出，听比看重要。 开演前半小时，周边人数达到最高峰，一直还能保持安静的人群开始有点骚动。 乌泱乌泱的人群开始向酒吧这边涌动。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那边进不去多少人，而且票早就卖完了，买了票的人已经进场，围着酒吧方圆五百米的胡同这会儿全是警戒状态。 但是人的心里就是这么奇怪，明知道不可能进去，这边也不让人随意走动，但就是不自觉的想挤过去看一眼。 就好像明知道中不到奖，但就是想买一注，想掺和一下。 这就是人类骨子里的赌性。 赌性可不只是指热受赌博，生活里暗含着赌一下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应该说是一种动物本能。 第539章 亮宝贝闺女(还二十年，2) 幸亏酒吧空面空间足够大，那么多房间，各种设施都比较完备。 话说砸钱就是有砸钱的好处，弄的像张永光有预知能力是的。 其实这哥们当初也就是反正多都花了，也不差这点了的心态。 人生爽事就是可以任性花钱，最爽的是可以任性花别人的钱。大概就是这种心理。 你说一个酒吧化妆间就有十来个，你是要干什么？偏偏开业第一天就用上了。 国家台临时小组的人马来的贼快，人家真是专业的，进来默默的架设机器布线试音，带队的脑袋转了一圈就把机位定下来了。 京城台在一边跟着蹭。国家台和京城台向来斩不断理还乱，两边都比较熟悉。若干年前是一家嘛。 其余，鲁尔台肯定有，而且是最早进场的。 岭南，江南，巴蜀，都是和张彦明有py交易的省份，过来支持一下。 但到了这边一准备，发现我靠，这哪是支持啊，这是来捡便宜的呀。 这节目录回去不爆？按电视台的尿兴这七个小时加上广告起码出十来集啊，一个星期一集，两个月的定量。 都是小钱钱哪。 国内这会儿还没有这么算是浩大的演出。这会儿国内的演唱会市场基本上搞一个赔一个，十不存一。 电视上的歌曲类节目基本上没什么，也就是几台晚会能算得上。 老百姓和明星之间是隔断的，听歌全靠磁带cdvcddvd镭射光碟，大部分歌星的本人mv都得在ktv里见。 所以才这么轰动。 周边的酒吧老板几乎全来了，赖着从张彦明手里弄了个大包厢，大伙挤在一起看。 这特么就是酒吧老板的梦想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特么有钱人真特么会玩。真牛逼。 李兴今天特别高兴，张彦明直接把他喊过来，他的人全都参与到了维持秩序里面。实在是人手不够。 这叫什么？这叫进了大佛的法眼，兴哥的名声在这片儿直接上了几个台阶。 临演出前十来分钟，国家台的音乐类主持人才挤破人群进入酒吧。 临时任务。 这事儿肯定要报备上去的。上面一看，这场面整这么大，国家台必须得留个印迹啊。于是周卿就来了。 化妆都是在车上草草了事。 也来不及客套，也没有串词，把各个大明星的名字和节目往周卿手里一塞，全靠现场发挥了。好在不是什么严肃节目，随意空间很大，到是不存在压力。 等周卿拿了瓶水边啜边熟悉了一下名单，时间就到了。 酒吧里，临时广场上的音箱同进发出一阵轰鸣，压过了一切杂音，远的近的人群瞬间全部安静了下来。 工作室几个演奏员拿出了一百二的精神头。 广场上的音箱都是从区里从京城电视台临时借过来的，好在都不太差。 临时广场上这会儿密密麻麻的挤了好几千人，还在有人交钱进场，边上的警员安保员个个冒汗，高度紧张。 “各位朋友，各位嘉宾，大家下午好。欢迎大家相聚在枫城音乐节。我是周卿。” “感谢老院子工作室，月亮湖酒店，月亮湾饭店，枫叶酒吧，为我们带来这么一场，前无古人的视听盛宴。” 随着周卿的妙语连珠，场内场外所有人都彻底安静了下来，聚精会神的盯着舞台和荧幕，听着音响里传出来的动听的声音。 这事儿吧，真是看人，人长的好看说什么都行。而且人家是专业的，控场能力极其强大。 “准备个红包，给两万吧，一会儿间隙递过去。现金够吧？” “有。” “嗯，把关系留住，以后咱们缺不了麻烦这些主持人。” “明白。” “叫饭店那边把饭盒准点准时送过来，让服务生去问客人有没有需要的。” “哦对，今天得提供饭。卖多少钱？” “问厨房去，用不着在这上面动心思。小气。” “彦明，电话，我老板。”小尚举着电话走过来。 今天他替老板在这边压场子，这事儿没个亲近人在现场谁也不能放心。成了就是大好事，出点事就是大事儿。 “刘区长您好，我是张彦明。” “彦明啊，以后再弄这种事儿，最好是提前打个招呼，我这老骨头顶不住啊。” “嘿嘿，活跃文化市场嘛，为咱们精神文明建设做贡献。以后一定注意，这是没经验。” “调子还挺高。这事儿市里很重视，前后打了几遍电话来问了，一定要搞好，不能出任何问题，明白吧？” “明白，您放心，肯定都在可控范围内。” “那就好，你办事儿我们心里还是有点数的。你刚才说的好，文化市场是精神文明建设的阵地。 我看了一下演出名单，你想的到是算周到，有几个军部文工团的歌唱家。不过还不够。” “您说。刘区长，您，不是负责城建这块吗？” “大家手头都是一堆事儿，哪有专管一口的。再说，我和你小鬼头不是还算熟悉嘛。别打岔。刚才我们开了个小会，感觉还不够。 国家电视台，京城电视台，地方台，还有几大报都来了，这事儿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明白吧？” “呃，明白，吧。您直说。” “压场的歌要换，要换成爱国歌曲。你把你家丫头亮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用她们压轴，把整个节目的调子定下来。” “我，” “这事儿没商量，你惹的事儿自己圆。动静大啦，咱们就得换个思路，也是好事儿。明白吧？” 张彦明撇了撇嘴，这些人打的主意自己当然清楚。不过，到也有些道理，事都干了，顺手捞点资本也不错。 “好，我马上安排。” “嗯，好好干。” 把电话塞给小尚，张彦明掏出自己的手机到一边给家里打电话。 还好今天是礼拜天，几个小宝贝都在家里。 “妈，你马把小悦和豆豆收拾一下送过来，晚上上台。” “上台？要演出啊？怎么扯到孩子了？” “电视台录像，上面提了要求，吃完饭送来吧，晚上回去再说。” “哎哟，我大孙女要上电视了。行，马上。” “妈，别给抹的红哧麻黑的呀，太丑了，你不用帮她们化妆，等来了我帮她们弄。” “啊，事儿真多，人家上台不都是抹的有红似白的，就你挑头。滚蛋。宝贝大孙女……”张妈挂了电话。 张彦明走到台边：“周，美女。”差不点叫成姐，猛然想起来这丫头好像比自己小。 再说，叫姐是不是会挨骂？ “啊？”周卿扭头看过来。她正在对着单子想串词。一首歌五分钟，她的时间不富余。 “我叫你名字吧，叫别的都别扭。” 张彦明在头上撸了一把：“把朱丽她们几个的顺序往后排。” 第540章 你那什么眼神儿(还二十年，3) “她的同事在前面，然后江海，最后朱丽上，名单上还要加一下。” 张彦明把名单从周卿手里拿过来，掏出笔画了几下：“这样，把军歌和主旋律往后压一下。最后上台的是张小愉和张小悦。” 和这些大明星不一样，酒吧里的上台的几个歌手都需要加些注释，要不然周卿不好介绍。 那些大明星就无所谓，周卿都认识，都知道怎么说。要不是这样她就算脑袋再快也顶不下来。 “张小愉张小悦，愉悦年华组合，节目是鲁冰花和歌唱祖国。歌唱祖国放到最后，她们下台整个演出就结束了，明白吧？她们，” “我知道我知道，两个漂亮的小丫头，五一奖嘛，我买了这本专辑的。会来吗？” “那是我女儿和我侄女，马上送过来。因为事弄的有点大，加上你们都过来了，上面定了调子，她们必须上。” 周卿马上变得眉开眼笑的，好像和张彦明一下子熟悉了似的：“两个小可爱过来了告诉我一声，我想和她们照张相。真羡慕你，孩子太厉害了。” “行，今晚就麻烦你了，等忙过了我再单独请你。哦对，结束了不要走啊，有个晚宴，大家相互认识一下。” “行，蹭一顿。”对于周卿来说，能和这些国内知名的歌星混个脸熟留个联系方式也是好事儿，谁嫌朋友多呀。何况这里面本身就有她的朋友。 张彦明转头去后面找到郑仁几个。 “苏玉紧张不？” “刚才不，你一说，现在紧张了。” “彩衣和果果可以吧？彩衣就唱那两首英文歌，果果新歌练怎么样？能不能行？今天不能翻唱了。” “我知道，刚才六姐和我说了，应该没问题。” “好，我相信你们能行，加油。”张彦明挨个和几个人拍了一下巴掌。 “哎？我呢？”郑仁举着手看着大家。 “你，怎么都行，爱上不上。”哈哈哈…… 几个人都在后半场，晚上六点以后酒吧的正常表演时间，所以这会儿还有时间准备。 边上几个后来的驻唱有点眼热，但也莫得办法。虽然心里不太服气，但也有逼数，这场合不是自己能去争的。 “你们也加油，咱们这个音乐节以后每年都有，今年你们是没戏了，明年争取能上。”张彦明顺手鼓励了一下。 前面的节目一个一个，每个人上台都能迎来一片欢呼声。 情绪是可以感染的，这会儿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偶像，都会得到热情呼声和掌声。 外面临时广场上更是沸腾，人越来越多，连周边胡同里都聚了不少人。 聚精会神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几乎每个明星都有大家熟悉的歌儿，很多人扯着脖子跟着唱起来。 不知不觉的在断断续续的大合唱中，夜幕降临。 随着太阳西下光线黯淡，大荧幕显得明亮清晰，不像下午那会儿看着那么费力了，人们就更兴奋起来。 夜晚的凉风根本引不起人们的注意，无奈的在人群四周转着。 闻讯赶来的小摊贩们在外圈叫卖，小吃玩具烤地瓜，摊子摆了一长串。 广场四周临时架起来的卤素大灯把这一片儿照得通亮。 晚上，边上锣鼓巷子那边的游客也多起来，不时有人被歌声吸引着往这边走。 六点半，明星们开始到后面吃饭，也没有那么大的地方，直接上食盒，自己找地方吃。 “不好意思，辛苦辛苦，对付一下，晚上结束有宴会。” “有忌口的您吱声啊，马上叫厨房帮您弄，饭菜足够，吃饱，饮料热水麻烦到这边取。” 服务生把盒饭送到前面客人桌上。不过这会儿点餐的不多，大家都处在兴奋阶段，哪有心思吃饭。 到是酒水今天可没少卖，要不是限了量估计得不少人喝大。 今天可不敢让他们随意喝，那乐子可就大了。 张彦明把郑仁推上台，换周卿到后面吃饭。 这个时间是酒吧里的表演时间，让所有人都缓缓劲儿。 “哈罗大家好，帅哥郑仁来啦，掌声，欢呼声。你那什么眼神儿？”哈哈哈，很多都是熟客，开始起哄。 场子里的气氛缓和下来，不再那么亢奋。 “接下来，是我们的主场时间了啊，朋友们，心里都有点数。这些大明星明天就走了，以后你们听的可还是我们几个，明白不？别整的尴尬了。” 噢~~~ “苏玉，苏玉苏玉苏玉。” “你下去。”哈哈哈 几个人里现在苏玉牌面最大，人红歌也红，算是今年音乐的界的黑马。喜欢她的人很多。 “好吧，那接下来，苏玉~~~，带来两首新歌。” 苏玉红着小脸上台，冲下面鞠了个躬，音乐缓缓响起。 “那夜真的好浪漫，我带你去看月半弯……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你显得特别的好看，月半弯，我喜欢……” “欢迎大家，也欢迎这么多前辈来到枫叶，来看月亮湖，来品月亮湾，很希望我们能够在这里年年相聚。下面一首明月千里寄相思，献给大家。” 因为在自家场子，几个人都没怯场而且还自带串词。平时和客人们互动都习惯了。 “都是新歌儿？”小尚在张彦明身边问。 “嗯，特意为今天准备的。” “都是和月亮有关？” “呼应主题嘛。” “你行，脑袋里有东西。挺好听。” “谢谢，”苏玉唱完了，鞠了个躬：“下面有请果果，一首城里的月光献给大家。”沈果果上台接过话筒。 “……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它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 后面各个休息室里，电视上也放着前面舞台的影像。 几个相互熟悉的明星凑在一起边聊边看。 “这场子还可以，音响是真不错，感觉比一般专业舞台都强。” “我看了，全是国际顶级东西，估计国内都没有几套。这老板是个牛逼人物啊。” “这几个人是这场子的驻唱？可以呀，这水平。歌也好听，从来没听过。” “这老板有个工作室，出过几本专辑，都挺火。我注意过，他这边出的专辑词曲全是一个人，有人坐台呀，是个大拿。不过名字挺生，不知道是不是马甲。” “好像今年拿了好几个五一，四首还是五首来着。过江龙啊。我本来不想来，一看是这儿，过来看看吧，看看有没有机会认识一下，万一以后邀个歌什么的。” “朋友样，兄弟姐妹亲爱的乡亲们，欢呼吧，郑帅哥又来了。”郑仁最后上场，负责把气氛再哄起来。 第541章 震撼(还二十年，4) “……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我承认都是誓言惹的祸，偏偏似糖如蜜说来最动人，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绕指柔……” “这个人厉害。月亮湖酒店，月亮湾饭店，今晚这些歌除了那两首英文歌全是带月亮的。” “关键是神特么的，全是好歌啊，我敢说首首都得大火。这几个人，不比咱们差什么了。” “平台呀，这一行，有人捧有好歌，想火还不是简单。运气。” “我听着那意思，明年还有，这是准备做成常规节目了。明年你们还来不来？” “呵呵，我感觉呀，明年不是咱们来不来，是人家还请不请咱们喽。有钱有人有歌，挡不住啊。” “没那么严重吧？” “兄弟，这就是个酒吧，你看看外面，那是国家台，京城台，主持人都是国家台的台柱。要搞明白真相。” “下面，有请我最喜欢的主持人，最美丽的周卿女士。”郑仁有点冒汗，贱笑着把话筒交给周卿。完成任务了，交台。 要说一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一下台浑身没劲儿。场面太特么大了。 时间在慢慢行走，演唱在继续。夜色渐浓。 临时广场上还是聚着那么多人，小女孩钻在男朋友怀里抖着也不想离开。所幸基本上不怎么增加了。 酒吧里的客人们也不再那么亢奋，而是转为相对安静的听歌，享受着。 小尚打电话汇报的频率都降低了。所有直接参予的间接参予的人都有了底，这场，成功了。 张彦明叫厨房的人给外面的警员安保员送热水，送吃的，今晚真的是辛苦这些人了。 两个小宝贝已经过来了，穿着那套一模一样但颜色相反的演出服，还扎上了红邻巾。人家是少先队员了。 张彦明用孙六妹的化妆品，给她们抹了下眉毛，用手沾着口红点了点唇。 这年头的口红都属于那种大红大紫型的，实在是不适合小孩子用，稍点点正好。 按照张彦明的安排，后面台上开始出现身着戎装的军人，演出渐渐向爱党爱国爱军靠拢，都是耳熟能详的歌唱家，同样受到了欢迎。 “随着夜色渐深，这场激动人心的晚会，也要走到终点。今夜，这里星光璀璨，我们一起见证了一场歌唱盛宴，音乐界第一次如此隆重盛大的盛宴。 接下来，要登台的，是本场演出，或者说国内音乐界里，年纪最小的明星。不过，她们虽然年纪小，名头可不小，她们的歌迷也许比任何人都多。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本场演出的压轴歌星，全国最小的五一奖获得者，张小愉，张小悦，愉悦年华组合。让我们一起，歌唱祖国。” 从客人到后台的明星全都愣了一下，一瞬间的反应各有不同，随即就是热烈的掌声，从酒吧里一直响到临时广场上。 周卿没说错，两个小宝贝的歌迷不要太多，简直是不分年龄的。 全国有多少小朋友？从幼儿园到小学，都不用算上初中。成年人里有多少喜欢这两个漂亮的像瓷娃娃一样的小宝贝的？根本无法统计。 两个小人一张愉悦年华到这会儿为止已经卖出了近两千万张，一个夸张到让人目瞪口呆的数字。而这才短短的几个月？后面能到达哪个数字？谁也不敢定论。 如果不是两个小人从来不在公众场合露面，她们肯定是今年最大牌的明星。 因为那些明星大部分也是她们的歌迷。 候场的两个小时时间，两个小宝贝简直成了后台所有人的最爱，被一众大明星抱来抱去，脚都不落地的。 周卿和几个女明星的眼睛都要化了，抱了亲，亲了拍照，就差认干闺女了。 “大家好。我是张小愉。” “我是张小悦。我们，我们是姐姐和妹妹。她是姐姐。” “我们来唱歌儿，要唱，”张小愉小同志开始低头数手指头，所有人都发出善意的笑声。 “两首。”小手指头伸出来，却是个三。哈哈哈 “三首啦，你不是说，要唱小鸭子吗？爸爸说可以的。” “嗯，三首。要唱，三首。”小手指头却变成了二。 “……，哈哈哈哈。” “不要笑。严肃。我们要唱歌啦。” “第一首。数鸭子。” 音乐响起，开始说唱部。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哎呀，好像丢了仨？” “棍儿刮，棍儿刮。” “那个是蛤蟆。” “哎呀哎呀真多呀，数不清到底多少鸭。”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周卿用肩膀拱了张彦明一下：“你写的歌儿？” “嗯，逗孩子玩儿，她俩喜欢唱歌。” “那个，苏玉郑仁她们唱的也都是你写的吧？还有朱丽和江海那几首。” “嗯，我挺喜欢写歌的，能表达一些平时不好表达的情绪，也能感染更多的人。” “你自己是做什么的？” “我？在京城电影学院上学，学导演的。对了，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串场戏呀？我们在拍一部系列电视剧。” “可以吗？在哪拍？” “就在这。” “我考虑考虑。” 熟悉的旋律响起，两个人不再说话，包括酒吧的前台后台，外面逗留在胡同里的行人，临时广场上那些观众们，都下意识的停止了交谈。 安静。 美丽的旋律飘起，淡去。 “五星红旗，随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嘹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此走向繁荣富强。” 这一刹那，从酒吧到广场，连风都停下了脚步，流连在胡同里的人们都情不自禁的站在那侧耳倾听，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绪有胸口里滋长，扭动。 随着激昂的乐曲猛然打破这种宁静，那种情绪一瞬间到达顶点，从心底漫延到全身，又从眼里迸发出来。 那是一种情不自禁的震撼，感动，莫名的骄傲，还有自豪。 那是发自骨子里的一种倦恋，一种深沉到了极点的热爱。 慢慢的这种情绪汇聚成一种声音，从每个人嘴里发出来，渐渐高吭。 全民大合唱。没有人指挥，不需要有人引动，整齐，嘹亮。 一首歌罢，每个人都感觉热血在胸中沸腾，就想马上去找一个敌人和他同归于尽。 这是一曲，能瞬间融化到每个中华人骨血里去的歌，净化，升华。 两个小宝贝唱完了，站在台上看着下面的大人们一副副面红耳赤激动莫名的表情，有点小怕。 也没有掌声，还有点小委屈。 “谢谢。唱完了。”张小愉要比张小悦成熟一些，带着她谢幕，拉着小手返身下台。 哗，如雷般的掌声突然爆发，每个人都想使出全身的力气。 周卿抬手抹了抹眼角，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做为一名专业的主持人，她竟然漏场了。 快步走过去，拉着两个小宝贝回到台上。 “她们唱的好不好？” “好。” “从这一刻，我也成为了她们歌迷。两个小身体里发出了这么大的力量，刚刚把我震撼了，连上台都忘了。这是我主持生涯中第一次漏场。” “让我们，再给两个小宝贝一阵，热烈的掌声吧。谢谢你们，震撼了我们每个人。” 第542章 余波(还二十年，5) 演出结束。 余波然在荡漾。 工作人员开始组织大家散场，拆除设备机器。 但很多人都不想走，胸口里涌荡着一股情绪，没有地方发泄。 海子周边的酒吧莫名其妙的全部爆满了，大家都想喝一杯。这个时候不用说什么，喝点酒吧。 酒吧里人去楼空，服务生开始收拾整理现场。 几家电视台的人凑在一起递烟交换名片。 张彦明抱着两个小宝贝跟周卿下起往后面走，孙红叶和孙六妹带着笑迎过来。 “妈妈。”小家伙张开小手扑了过去：“我唱的棒不棒？” “棒。”孙红叶二话不说一个小丫头亲了一口。 一众明星都围了过来，大家进到会议室里。 刚才那几分钟，所有人都被感觉动到了，无一例外。这会儿所有人都是两个小宝贝的歌迷。无一例外。 张彦明干脆把两个小丫头放到了会议桌上。 “太好听了，这是我听过的最美的一首歌，包括我自己的。” “确实感动了，我都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流出来的。好像有十几年没哭过了。” 其实这首歌，感染力确实是挺强的，但要说感动每一个人，有点夸张。除非，换成童音。 不知道为什么，当幼稚的童音把这首歌唱出来，就像是力量被放大了上万倍一样。 张彦明记得记忆里，当自己看着冉冉上升的国旗，第一次听到这首歌被童声唱响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的往外涌。无喜无悲，但就是控制不住。 她影响的是灵魂，只要你对这片土地还有那么一点点爱恋，就不可幸免。 大师，真的是大师。他给了一首歌以崭新的灵魂。 “爸爸，你，你还没表扬我和豆豆呢。”小丫头被大家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冲着张彦明撒娇。 “嗯，你们是最棒的，爸爸为你们自豪。” “嘻嘻，也没有啦，一般的好。” 大家这会儿都没那么激动了，恢复了正常，被小丫头逗的笑起来。 “这个是你女儿？” “对，这是我女儿，这是我侄女，我哥的宝贝。这是我媳妇儿。” 大家聊起来，相互交换名片。 “今天真是感谢大家了，幸好，不负使命，我相信这场演出，会成为空前的一场盛会。马上几家电视台会轮放，碟片也会马上发行。 别的我就不说了，大家等着收钱就行了。”所有明星都有相关影像销售分成的，张彦明相信这张大碟能给大家带来相当丰厚的收入。 “你们可能注意到了，周大主持前面介绍的时候说了，枫叶音乐节。以后每年的九月五号，我都会举办一场类似的演出。 为了这个演出，我已经在南边不远的地方买了块地，准备投入几个亿来，打造一个国内最顶级的演出大厅，世界最顶级的设备，最顶级的场地，最顶级的观众。” 大家议论起来，有些人无所谓，但大部分明星都有兴趣。也看好。 “今天这边的舞台设备确实是不错，唱起来相当舒服。”有位大咖提了一句，大家纷纷点头。 “这边算不上最好的，最好的在我们的录音棚里。别的我不敢说，我们录音棚绝对是国内最好的，世界上最顶级的，大家明天有兴趣可以去试试。 我们和京影有个合作项目，十月份应该能投入使用了，里面也有录音棚录影棚的机关配套，用的是和我们工作室同样的设备。” 张永光走过来：“哥，那边准备好了，车也到了。” “走吧，大家辛苦了一天，去好好吃一顿，晚上好好睡个觉，也顺便体验一下我们酒店和饭店的各项服务，欢迎朋友们指正，提意见。” 大家出来上车，来到饭店这边。 主持的事儿自然交给了周卿，虽然这是份外的活儿，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过了话筒。 饭店里外一直到酒店里，这会儿灯火全开，所有工作人员精神抖擞在候在自己的岗位上。这可是第一仗，每个人都明白深浅。 由其是客人全部是大明星，这真是太特么牛逼了。 还有电视台的，各路记者。这些记者这会儿已经举着相机楼上楼下园里园外的串上了。职业病。 “我还是第一次晚上看这边，确实漂亮。比白天漂亮。”孙红叶抱着唐豆豆和张彦明聊天。 “灯光会让眼睛产生一定的错觉，或者说幻觉，晚上看东西和白天是有区别的，确实是要漂亮一些。”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老娘用你科谱了？没劲。 “我不走了，我今晚也要住在这儿。”周卿也被眼前的景色打动了。 “欢迎，求之不得。” “就是感觉有一点不太好，你这饭店是对外营业的，客人从后门出来就能进酒店园里了，这是个隐患。” “不会，今晚上是特殊情况，明天开始会有安保员执勤，进到后园需要刷卡。刷房卡。我们的安保员还是值得信任的，全部是野战部队下来的好汉。” “就是那些人？”周卿指了指过来吃饭的安保员：“制服挺帅气的。” “对，就是他们。我们安保部门不从社会上招聘，所有员工全部是野战复员军人。” “大手笔。”周卿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很快，宴会开始。 宽敞的大厅能同时容得下七百人同时就餐，所有人坐下来丝毫不感觉拥挤。 精致的菜肴给这些见多识广的明星们也带来了不少的惊讶，好感度直线上升。 由其是酒。国内的国外的，几乎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才是最让这些人惊奇的地方。这些人可不是什么也不懂的老百姓。 酒务中心经理给大家介绍各种酒，产地，原料，度数，口味，生产时间，存放时间和方式。大家心里透亮，这都是原产酒，国内流行的那些公海酒肯定不敢这么来。 这些人都是明白人，有些和公海酒有着各种关系，里面的道道太清楚了。想把酒弄这么齐全可不是钱的事情。 都不用说国外，就国内的那些名酒，有几个饭店敢说自己卖的是真的？ 有一些是为了利益，有一些是真买不着，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宝贝吃饭，出面招待的是张永光和孙六妹，这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而且张彦明感觉，身份够用了。 就是周卿干完了活儿挤到了张彦明一家的饭桌上，她太喜欢这两个小精灵了，而且做为资深主持人，她能看出来很多内涵的东西。 反正一顿饭下来，周卿和孙红叶已经是朋友了，交换了私人号码，两个宝贝也叫上了干妈。 张彦明没掺合，也不是坏事儿。 第543章爸爸保护我们 酒足饭馆，所有人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进入酒店休息。 国内在99年这会儿，庭园式酒店还是稀罕物，这种五星标准的就不用说了，没有。 这会儿人都奔着高楼大厦去。 但行走在青砖小路上，闻着花香穿过亭台楼阁漫步在一片青翠之间，看着在灯光下波光鳞鳞的湖面摇曳，灯光下的飞檐碧瓦仿佛天上的宫殿。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 宫阁山水，是深刻在国人骨子里的记忆，属于血脉传承。 客房部经理一边走一边给大家介绍建筑，规划，功能，表现相当完美。刘思琪确实是这块料。 夜已经深了，寒**人，也没有过多的留连，大家很快被安排进了房间。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小丫头把周卿送到房间门口，告辞出来，从角门回到院子里。 张妈和唐妈，张妈唐爸四个人都没睡。张彦明感觉，好像这几个老头老太太，越来越习惯晚睡了。 “回来啦？演的怎么样？” “有录像，明天拿给你们看看，电视台也会放。” “奶奶，我和豆豆喝了三首歌。唱了小鸭子，努冰花，还有五星红旗。” “真厉害。大伙给你们鼓掌没？” 两个小宝贝眨着大眼睛想了想，唐豆豆说：“刚开始是笑。后来，歌唱完了都傻了，也不出声。然后才鼓掌。吓我一大跳。” “嗯，”张小悦瘪着小嘴点头：“哗一下子，我都害怕了。” “那你没在那吓哭了吧？” “没有，爸爸在呀，爸爸保护我们。”小丫头有点自豪的回身搂往张彦明的脖子。这就是她的大山。 张彦明一下子就化了，这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太暖人了。 “唱的好，今天设备也好，把所有人都感动了。等电视放出来，估计她们俩是真要火了。就怕以后在学校会有一些小麻烦。其实我是真不想让她们上台露脸。” “想太多了。”孙红叶不这么看：“一年级，除了那些老师能想多点，同学都不能，他们还没有这些概念呢，顶多也就是说她俩唱过歌。和学校交待一下就行。” “我同学都，都知道我们会唱歌呀，很多同学都会唱我们的歌。” 张彦明点了点头，也感觉是自己想多了。这会儿必竟不是后来那个娱乐至死狗仔成群的年代。 “安排一下人手，国内的新闻类网站，纸媒，收集一下，能入股的入股，能收购的开始收购。得开始准备了。流行杂志就算了，对那个没兴趣。” 孙红叶用眼睛麻搭了一下张彦明。 “嘿嘿，习惯了，习惯了，明天我让仙媛去弄。” “你不是对那些网站什么的没兴趣吗？” “先搜集一下，我想一想。两手准备吧。不过纸媒这块儿，确实得抓紧了。话语权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 孙红叶点点头，这点她也是这么想的。人站的越高越冷，越陡峭，越得小心冀冀，话语权就像山间的风，你不能掌握它，就只能任由它吹，硬扛。 硬扛可能也扛得住，只要你身躯够大，力量够韧，但肯定要影响向上的脚步。必竟你得先站稳了才行。 没有走过风口的人永远也领会不了那种感觉。 在他们眼里到处平平静静春暖花开艳阳高照，连风都是柔的，暖的，会坦开胸口肆意高呼让风来得更猛烈些吧。到也是一种幸福。 “去放水，用那个大浴缸，把两个孩子泡泡。”张妈伸手在两个小丫头脸上贴了贴，吩咐张彦明。 孩子这会儿太兴奋了，泡泡热水能让精神放松下来。要不然就别想睡了。 “我也要泡泡。”小豆子趴在奶奶腿上，本来已经有点困了，两个姐姐一回来又精神了点。 “你跟着捣什么蛋？”唐妈在小豆子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走啦，睡觉。” “我想，我想泡泡。” “什么是泡泡？”张彦明一句话把小豆子问懵了。他就是听着了就要，真不知道泡泡是啥。 家里的大浴缸他都没见过。这东西夏天没几个人想起来用，都是冬天才想泡个澡。去寒。 “那个得先刷刷吧？闲了一夏天了。”孙红叶提了个醒。 “下午我刷过了，看着天冷了也该用了，下午没事的时候我就顺手刷了一下。也不脏。”张妈把手里的活收了尾放下，活动了一下肩膀。 “妈，你别总成天的织毛衣，又不缺一件穿的，这么时间长了肩颈受不了。”张彦明走过去帮老妈捏肩颈。 “买的哪有织的暖和，我也不给你们织，孩子的。用不了几天。”张妈晃了晃脖子：“老啦，老喽。” “那可不，现在动几下身上就有反应，年轻那会儿不比现在累多了。”唐妈一辈子农民，也就是这两年才不太下地了。身子骨也受不了。 “所以啊，你们就别东想西想的，就等着享福。我们都大了，轮到我们了。”张彦明笑着打岔：“你们看着指挥就行了。” 张小悦跑到奶奶背后握起小拳头帮着捶背：“奶奶，舒胡不？” “舒服。我大孙女儿敲的正好。”老太太笑起来。 唐豆豆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姥姥，估计是在思考自己应该给谁捶捶。 “行啦，睡觉，又是一天儿啊。”唐妈抱着小豆子站起来：“老唐头，回屋了。” “马上马上，这把完了的。” 两个老头在杀象棋。 局面有点惨，两个臭棋蒌子，都是在这边和周边邻居学的，出去也没人和他们下，就在家里自得其乐。到是挺好的。 张妈就乐：“两个臭棋蒌子还玩的有来到去的。” 张彦明不敢掺合，给老妈捏了几下肩膀捶捶背，去一边大浴室放水，准备给两个丫头泡澡。 孙红叶坐到一边去检查两个宝贝的家庭作业。明天要上学了。 两个小丫头还不想睡，对洗澡有点抵触的小情绪：“洗澡洗澡的，还能天天洗呀？” “那你俩怎么还天天吃饭呢？”张妈伸手把两个孙女搂过来，摸摸背心凉不凉。 北方，由其是关外人，洗澡都是在外面大浴池，家里是不能洗澡的，一辈一辈的过来形成了习俗，基本上也不会自己洗澡了，感觉搓不干净。 更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主要是天气原因，不像南方人那样天天出汗。 一般夏天一周两三次，冬天一周一次，都要有人给搓背，不搓背就感觉这澡没洗。 虽然南方人一天一洗，但是在关外人眼里那都不是洗澡，就是冲冲水，而在南方人眼里，关外人好几天洗一次澡，明显是不讲卫生。 于是相互嫌弃。 其实就是习俗而已，谈不上好坏。 就像饮食一样，你喜欢吃甜的，别人喜欢吃咸的。吃甜的并不比吃咸的就牛逼，长胖了都难受。 第544章 清晨 周卿是被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唤醒的。 她好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房间里外安静的有点不真实。 房间里很舒服，温度始终控制在二十五度，即不会感觉凉，也不会感觉热。 她躺在床上看着天棚呆了一会儿，才慢慢记起来，自己是睡在月亮湖酒店里，而不是自己那个小小的大院里的窝居。 虽然是楼房，但和大杂院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人声车声吆喝声孩子们的嬉戏声，从早到晚，哪怕是后半夜也不会完全断绝。 每天中午晚上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炒菜的油烟带着香味儿飘得哪里都是，关门关窗都挡不住。 早上，老人孩子都起的早，做饭的，溜湾的，沿街叫卖的，虽然她不讨厌这种富满生活气息的感觉，但对于她们这种工作强度大，作息不规律的人来说，实在也是喜欢不起来。 忽然平时每天准时准点打扰自己的各种声音都不在了，她还真有一点不适应。 按下开关，翻身从软软的床上下来，披上酒店的睡袍走到窗边，正好窗帘随着隐隐的电机声打开，晨光顺着窗子照进房间里。 伸手推开窗子，一股凉意随着微风扑到脸上，让人精神一震。 院子里蒙着薄雾，窗外的花草树木在薄雾中显得由其的花红柳绿，湖面像一整块蓝玻璃，微微漾动着。 忽然感觉像进了一副画里，脑海里只有一个词语，青翠欲滴。 几只小鸟在树枝上喳喳的叫着，来回跳跃。 周卿已经忘了自己有多长时间没这么近的看到过小鸟了，听着它们的欢叫就像一首悦耳的歌。 呼吸着带着凉意的，直透心脾的空气，听着鸟叫，看着微波淼淼的湖面，忽然间她感觉生活很美，很惬意。 多长时间没关注过自己的身边了？每天行色匆匆，在钢筋混凝土中挣扎着。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就这么看着外面发着呆，直到张彦明从外面的青砖小路上跑过。 “早上好美女。” 房间比地面高，高了至少一米多，让瘦削的周卿得以俯视高高大大的张彦明。 “你也好。”她回了一个笑脸。 很久没有这么发自内心的笑过了。忽然她的内心有一种悸动，有点莫名其妙的希望这个看着很干净的男人能停留下来。 “睡的还好吧？”张彦明停下脚步，做着扩胸动作。 “很好，很久没有睡的这么舒服过了。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她看了看时间，六点半不到。 “习惯了早晨起来跑跑，现在后面在施工，只好在院子里跑几圈儿。绕着湖面。早餐是自助餐，在饭店一楼，从六点到九点钟，刷房卡就可以。” 张彦明压了压腿跳了几下，在酒店院子里跑运动量有点不太够，主要是跑不起来：“要是不想动，可以叫那边送过来，送到房间里吃。” “你这里是五星级标准？游池和会议室有吗？” “有，游池还没开放，会议室，这边只有小型的，大的在后面，二部那边。那边要比这边大一些，大概有三倍大，不过没有湖，只有一个小花园。” “后面？北面？” “嗯，延着德外马路往北一百多米，没挨在一起。” “有点不太方便吧？为什么不直接弄在一起？” 张彦明笑起来：“我也想啊，两块地不是一起买的，那会儿酒店就是个念头，也没想那么多。那边是个老王府，其实本来没打算做酒店的。” “你说后面在施工，就是你说的二部？我以为紧挨着。” “不是，那边已经弄好了，施工的是酒店外圈，建一批独门独户的院子，顺便把酒店周边的环境美化一下。” “要卖吗？” “不打算对外销售，可能大部分是内部消化了，公司一些高管还有优秀员工这些，主要是不想弄的太复杂，都是自己人管理上也轻松一些。” “你有多少员工？” “现在？呃，不到三十万，应该不到。我上次看报表是五月。” “你是做什么的？天哪，三十万人？”周卿下意识的叫了出来，随即捂住小嘴，眼睛里全是诧异，还有一种莫名的情绪。 “主要是，地产开发和物流运输，铺的面儿有点大，所有城市基本上都有布点，所以人显得多了点儿，其实单看一个地方没多少，以后还会增加。” “真厉害。我以前都没听说过。你这么成功怎么从来没见过有报道啊？也太低调了。” “呃，也不是吧？”张彦明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把手表戴回手腕上：“你去吃早餐吧，我要去弄孩子。晚点聊。” “好，再见。”周卿摆了摆手，看着张彦明转身小跑着走远，一瞬间有点失神，马上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脸上有点发热。 扭身回了屋里去卫生间洗漱。冲了个澡，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轻啐了一口，换好衣服拿着房卡出来去吃饭。 酒店的第一批客人这会儿陆陆续续的起床，平时作息毫无规律的这群人神奇的都没像平时一样赖床，而且感觉休息的特别好。 大家笑着打招呼，慢慢逛在庭园的青砖小路上，看看水，看看花，开的肆无忌惮的刺玫散发着狂放的浓香，令整个园子里弥漫着腻人的味道。 做为国家台的知名主持人，大部分明星都认识，一些不认识的也对她报着善意，想结识一下，所以周卿的这个早晨过的相当开心，一直保持着笑容。 反正就是开心。 一些习惯了早起的员工也过来吃饭，并没有因为见到这么多明星感到惊讶，更没有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 礼貌的点头打招呼，谦让着让这些明星先打饭。 也有见到多年偶像的，必竟这里十几个大明星，总能碰到一两个歌迷。 然后歌迷就会红着脸过去打个招呼，也没有什么其他举动，这让这些明星很满意。 主要是这会儿的明星架子还没有后来那么大，那么盛气凌人。 早餐时间饭店是不对外营业的，大门关闭，所以大家也就很随意的聚在一起慢慢边吃饭边聊天。 大家对这里的住宿环境条件还有饮食都相当满意，心情都不错的样子。 周卿把几个办公室的女孩儿叫过来和她同桌，几个女孩子都红着脸，有点拘谨，也很开心。 “你们吃饭花钱吗？”周卿这会儿对张彦明的公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总想了解一下。 “不要钱。吃住都不要钱的。” 周卿有点小惊讶，看了看餐盘里。 这是妥妥的五星级标准早餐，可不是一般酒店那种简单应付的东西。 做为一名国家台的主持人，这点见识她还是有的，很多地方的酒店所谓星级不过就是个名头，事实上很多方面都是有名无实，尤其是早餐。 可不是弄几条蟹腿蒸几条银鱼就是五星级早餐，这里涉及的东西太多了。 最起码的一点，豪华不一定就是奢侈，而是在营养和味道上下功夫。 一样有炸油条，鸡蛋是最常见的食物，各种点心，配汤还有水果，讲的是搭配和做法，好吃好看。 “一天三餐都不要钱？” “嗯，半夜饿了可以自己动手，厨房会准备东西放在那。不浪费就可以。” 第545章 八卦的周卿 “平时吃的和今天一样吗？” “我们员工都是自助餐，差不多吧，午餐会丰盛一些，晚餐会有粗粮，老板说必须吃。” “他跟你们一起吃吗？” “会啊，他们家就在这，吃饭都是在这边，全家人都是。有时候小悦会嫌粗粮不好吃，还会发脾气，老板就哄她。他对孩子可有耐心了，但是很严格。” “你们可以喝酒，或者，点菜吗？” “可以的，就是点菜要付钱，喝酒也要付钱，内部价。大家同部门的偶尔会聚一聚，其实就是个感觉吧，和平时吃的也没什么区别。” “嗯，我一般点菜都是给我爸妈带回去，一个星期回一次家，我都会带点菜，有些东西平时买不到，而且做的也没有师傅弄的好吃。 我们这儿厨师都是老板请的大厨，挺有名气的那种。” “本地的也可以免费在公司住宿吗？” “是啊，申请就可以，只要有位置。男生是四人间，女生是两人间。我们在这边上班的人不多，投资公司搬走了，只有我们这些人。” “你们是什么公司？你们老板有很多公司吗？” “我们是办公室的，不属哪个公司。投资公司搬走了，这边现在开发公司在，然后是财务公司，工作室，法务室。开发公司明年搬走。” “不是还有物流公司吗？” “有，物流公司不在这边，他们有自己的总部。” “那投资公司搬哪去了？开发公司要往哪里搬？” “投资公司总部建好了呀，那边宿舍都是电梯楼，我好想去。开发公司的总部在建呢，还没盖好，在西牌楼。” “那你们以后都会搬走？” “我们不会，老板在这边啊，我们往哪搬？其实我真的很想去住电梯楼。”说话的小助理对另一个小助理说。 “哦，我明白了，你们办公室是专为你们老板服务的，是吧？不归任何一个公司。” “嗯，下面单位有点多，我们都要联系。” “开发，物流，投资，”周卿摆着手指头算：“工作室，酒吧，还有什么？哦，酒店，饭店。” “酒吧不算，酒吧是工作室的。饭店是归酒店的，不是独立单位。下面还有孵化园，产业园，航空公司，机场，院线公司，安保公司，物业公司。 下面省里还有七家地产公司，一家服装订制公司，还有老板占股但不管理的，我们也要联系。” “天哪。”周卿是真的震惊了：“你们老板占股的都有什么公司？能说吧？别说了挨骂。” “没事儿，都是公开的，老板没说过保密。” “那你说说。”周卿这会儿化身八卦大姐，全身都是耳朵。 “嗯，阿米丽卡红梨公司，搞国际贸易的，还有凤凰家具厂。这里的桌椅都是他们生产的，这些门窗都是。还有酒店。 不是这个酒店，是那种现代化大厦的酒店，和威斯汀合作的。东牌楼工程老板是大股东，还有国外的公司，老板在国外也有产业。” 边上的另一个小助理捅了说话这个一下，感觉这丫头在周卿面前有点兴奋了：“国外的我们不清楚，就是听说好像是，那块不用我们负责。” “嗯，我们只负责国内这些。” “天哪，这也够你们忙了。你们办公室几个人啊？一天只是弄各种表格都得疯了吧？” “也不是，下面各个公司也有办公室，一手的工作是他们做。我们这边，我们办公室十多个人，大老板那边好像也是十多个人。他们。” 小助理指了指角落上几个吃饭的男孩儿。 周卿扭头看了一眼：“大老板？” 小助理笑起来：“我们跟着老板啊，是红叶姐，彦明哥是大老板，平时不管事的。我们这边都是女的，彦明哥那边都是男的。” “你笑什么？”周卿问了一句马上反应过来，也笑起来：“他怕媳妇儿？” “说我坏话？”张彦明带着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两个小宝贝走过来。 “姐姐早上好。”两个小宝贝招着手和周卿打招呼，张彦明把她们抱到椅子上坐好，去给她们打早餐。 现在家里其他人在张妈的坚持下早饭都是在院子里吃，不想过来掺合。必竟不只是员工，还有酒店客人呢。中午晚上到是无所谓，在员工餐厅。 “你们也起这么早啊？”周卿眼睛都要笑成月牙了，太喜欢这两个小丫头了。 “是的呀，我们要上学，不起床会迟到。” “喜不喜欢上学？” 张小悦就点头，唐豆豆摇头，两个小家伙性格差异很明显。唐豆豆不太喜欢和其他小朋友玩。 “你为什么不喜欢啊？”周卿问：“你叫张小愉对吧？” “嗯。他们会欺负人，会抢玩具。” “不会啦，”张小悦扭头看着唐豆豆认真的说：“都没有玩具啦，你傻了呀？要是，要是有人欺负咱们，就揍他，我可有劲儿了。” 张彦君拿着饭盒走过来，在两个小家伙头上摸了一把，冲周卿点了点头去打饭。 “这个是谁？”周卿问。其实张彦君和张彦明长的很像，身高身板也很相似，很容易猜出来。 “这是我的爸爸。我爸爸是老大，二叔是老二，张小欢的爸爸是老三，我奶奶有三个儿子。”唐豆豆说到爸爸的时候就会很开心，举起小手，又把三比划成了二，在那纠结。 “那你爸爸在这边做什么？”周卿已经吃饱了，把餐盘往前推了推，专心聊天。 “我爸爸，我爸爸不在这里，在钢都，我们家有好多好多鞋子卖，好几层楼那么多。” “大娘生小弟弟啦，叫张小乐。去年老婶也生了个弟弟，是俺家张小欢。”张小悦一本正经的给解释。 周卿想了想才大概明白：“小弟弟，在这儿生的，是吧？” “嗯，对的。妈妈说也要在这上学，和我们一起。” 张彦明端着盘子走过来，给两个小家伙递筷子摆小碗：“在和阿姨说什么？” 两个小助理吃好了，红着脸和周卿打了个招呼，冲张彦明和两个宝贝摆了摆手走了。 “不是阿姨啦，是姐姐。” “对，你爸爸说错了，是姐姐。”周卿比了比大拇指笑着肯定。 “吃好了？”张彦明自己也坐下来吃饭，问了周卿一句。 “嗯，这是我在酒店吃的最好的一个早上，睡的也舒服。如果以后都是这个标准，你这儿生意肯定好。” “会越来越好，现在刚开始，还有一些不足的地方，你们也多提意见。我们每年会评选出意见提的最中肯，最突出的客户给予一些奖励。” “还有这个？奖什么？” 第546章 音乐综艺 “节日小礼物，一些季节性的特色活鲜，还有会员卡，可以在所有我们旗下的所有场所消费打折。” “哦对，刚听她们说你还开了其他酒店。通用？” “不止是酒店，包括一些商场，电影院，订制服装皮具，购房，办公室租凭，物流运输还有安保服务。以后会考虑横向合作一些商业，扩大范围。” “到是蛮有吸引力的，你还做国际贸易？” “朋友的公司，我有些股份，主要是一些农牧产品方面的进口，一些机械。现在那边正在计划在国内开大型农牧产品市场，算是中高档消费吧。” “全部商品都是进口？” “一部分。他在国内正在圈地，牧场农场农林牧场，引进品种为主，会保持一定程度的有机管理。现在做不到百分百绿色有机。” “我知道，这就相当不错了，难度挺大的，需要的资金也相当大。” “资金到不算问题，主要是生产周期有点长，可能需要几年时间的积累，这里面的消耗你应该懂。” 周卿点了点头，做了这么多年主持人，见过听过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更知道这里面的不易。 “缺的不是钱，是方方面面还有政策上的支持。等以后有机会请你们过去玩几天，亲身感受一下。” “那可挺好，那说准了啊。” “行，看看明年夏天有没有机会。” 几个明星过来打招呼，周卿起来和他们一起回房间去了。 两个小宝贝吃好饭，蹦蹦跳跳的拉着张彦明的手去上学。又一个开心的早晨。 上午，张彦明亲自陪着这些明星参观了一下工作室，试了试录音棚，又去看了一下孵化园，参观了影视产业园，讲了一些计划。 楼盘自然也是要去的，明星也要住嘛，京城做为国都，这些大明星都不介意在这边有套房子。其实就是搂草打兔子，万一呢。 中午回饭店就餐，这次是大家随意，二楼三楼自己点菜。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儿，派车把大家分别送到机场。 机场张彦明没去，张永光带着人去的。 大家都不是一个方向，等最后一个红空歌星上了飞机天都要黑了。 酒吧的开业大典完美结束，前前后后花了八百多万，还不包括光碟销售后这些明星的分成。 这会儿的光碟都是普通版，精装版和纪念版三种，普通版专辑一般在一百多块钱，纪念版上千，利润相当可观。而且这一次这么多明星合屏，销量可以想像。 折腾了两天，一切恢复正常，但这次开业的热度却刚刚启航，电视台开始播了。 网络上，报纸上，街头坊间，全国性的扩散。 这会儿的记者还是相当有职业道德的，拿了真办事儿，写的天花烂坠，落笔生花，硬是把一场演唱会的报道写成了月亮湖酒店月亮湾饭店，枫叶酒吧和老院子工作室的推介活动。 主要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中华文字太复杂了，一句话这么写就是美文，这么写就是广告，一点毛病挑不出来。正儿八经的。 再加上几大电视台的推波助澜，枫叶酒吧一下子就红了。没办法，工作室酒店饭店消费层面有点高，只有酒吧比较亲民。 张彦明趁热打铁，通过制做中心朱主任向国家台提出合作。打造一款选拔类音乐综艺。 他不喜欢选秀这个词，也不会把节目办成一场秀。 国家台这两年也一直在改革，在寻找推动综艺的发展。在05年之前论到综艺，还没有谁能超过国家台。 后面因为一些原因，才慢慢交出了大旗。 所谓拉大旗做虎皮，张彦明深谙其中的道道，特别是和国家台这样的地方合作。 所以他先拉上了京城电影学院。老院长虽然不是音乐界的，但影响力仍然足够大。而且这事儿其实和音乐界也不太搭边，只要能影响电视台就行了。 老院长这大半辈子一直搞教育，横跨国内最高学府，最高影视学府，和最高音乐学府关系密切，一身的头衔，桃李天下。是强大的后盾。 经过磋商，主要是商量大家的权重，确定节目的主导方，也就是谁说了算，然后分配利益，最后讨论投入比，这些都弄好了，才开始讨论节目形式，宣传，赛程以及播放等具体方面。 好像弄反了，但事实上就是这样。没有谈好利益分配没有确认权重的讨论全是耍流氓，完全没有意义。 产业园出场地设备，国家台负责主持录播，节目策划宣传执行全部由工作室负责。 也就是产业园出地方，国家电视台录制播出，出主持人，而其他一切都由工作室承担。 产业园占10%及门票收入。节目录制中将采取售票形式，现场观众全部买票入场。 国家台投入主持人以及频道时段，收取频道占用费。这也是这会儿节目制做的主要方式。 工作室负责节目策划制作宣传，投入全部资金，独家经营广告销售，定期支付场地费用及电视台占频费。 合同签了三年，约定一年一季，一季十六期，四个月时间。 张彦明已经把节目去申请了著作权以及版权，有些时候还是要多想一些，做好全方面的准备。 在张彦明的规划里，打算用三年的时间，把记忆世界里好声音，去哪儿，奔跑等几部综艺砸出来，省着老外要每年琢磨着增加授权费用，挺累的。 好声音第一季两百万，结果到了第四季就升到了四千多万。米刀。然后还不知足。 去哪儿在本土只播了两季就over了，但在国内节节高升，一部死掉的综艺，授权费逐年上涨。 奔跑就不用说了，纯粹的空手套白狼，就派了两个人过来所谓指导一下，授权费救活了一家负债累累的电视台，顺利盈利了。 这种赤果果的我就是要坑你的感觉实在是太那啥了，而国内某些资本的跪舔英姿也确实有点难看。 所以张彦明感觉，自己先把他玩了吧，帮老外省点心。 至于会不会反克回去，张彦明没想，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不指望那个，当然，如果有，小刀肯定磨的飞快，包爽。 综艺节目难的是策划，制作过程反而简单，相对于拍电视剧那要轻松多了，也不用投入太多的精力。当然，这是指他个人。 反过来说，国内就真的策划不出来一档成功的综艺吗？ 不是，就像十几亿人也没踢好一个圆球一样，话语权问题，和有没有能力完全无关。 很多时候，很多东西都比较微妙，不是说应该怎么样。 这其中的道理啊，可以绕地球好几圈儿。 第547章 老农进城 九月底，南方还是一片艳阳，北方已入残秋。 漫山遍野都是彩色的，正是一年之中色彩最丰富斑澜的季节。 人们已经穿上了秋衣秋裤。 关外更冷。99年还没有暖冬，整个关外的冬天还徜徉在零下三十度，九月底很多地方的夜晚已经开始结冰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裹着毛线编织的套头帽子来到京城。 他们的活动空间全是山间旷野，比城里还要冷很多，风也更大。 原本就毛孔粗大的皮肤彻底放纵了，满脸上沧桑上涂了一层胭红。话说白种人特别容易发红，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安吉丽娜到是看上去没那么憔悴，反到是多了很多女人味儿。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同样的老化，男人就得秃就得走形，女人就是更加迷人。 两个人有点像难民一样扛着包裹从机场通道里走出来那一刻，简直像两朵……两只……两道风景线，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史密斯也不知道和关外那些老农学了些什么，用截麻绳把两个旅行袋的拎手绑在一起，一前一后的搭在肩膀上，安吉丽娜还好，可是你那老太太拷筐的姿势为什么那么熟练？ 你头上那半包半掩的围脖是认真的吗？ 浓郁的关外土特产味道从旅行包里飘向四方，不懂的匆忙掩起口鼻一脸嫌弃的躲开，懂行的眼睛一亮，下意识的摸向钱包。 要不是这俩老外特征太明显，肯定会有人拦下来买东西。榛蘑的味道太诱人了。 接机的孙红叶当场笑的弯了腰，肆无忌惮的狂笑声回荡在接机大厅里。 张彦明仿佛一瞬间看到了自己的大伯迎面走来，唤起了心底不少回忆啊。那贫苦不堪的童年。 “少一顶棉帽子，翅膀扇起来那种。” “要不要再弄件军大衣？侧面撕口正面油光锃亮。” “张，红爷。”史密斯看到两个人，眼里冒着神秘的光芒，脸上挤满了诡异的笑容大声叫喊着跑过来，两个旅行包在他胸前身后荡来荡去。 “欢迎来到这座城市，两位旅者，你们安全了。”张彦明绕过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拥抱了一下，还好，身上还是香香的。 如果这娘们不趁机亲了他一下那就更好了。 孙红叶大笑着扭身跑开，强烈的拒绝了史密斯伸开的双臂。 两个跟着来接机的小宝贝小脸都要抽抽成一团了，打量着这两个疑是布里叔叔和朱丽婶婶的物体。 “他们，是不是让人打了？” “不是，是让人给抢了，没钱了。” “唉，真可怜。” “嗯，都捡破烂了。” “我姥姥原来，冬天就这么围起来，暖和，舅妈说好丑。” “那现在，也没到冬天啊？” “笨呗。他俩傻了。” “嗨，贝比。”史密斯笑着向两个小宝贝走过来：“看我给你们带了” “快跑。”两个小丫头拉着手扭头就跑。 “哇特？” 张彦明接过安吉丽娜手里的包，四个人跟在两个孩子后面出来，上车。 “哇哦，这里真暖和，我喜欢太阳。” “你们那边很冷了？” “零下五度，只有中午晒一会儿，没有空调没有壁炉。张，我感觉火炕是个伟大的发明，真的太舒服了。” “整个基建应该差不多了吧？” “还没有，要先建牛羊猪马的家，人的要放到后面，还有贮存库，要不然它们过不了冬天。虽然它们有很厚的毛。” “还在施工？” “是的，你们的士兵很厉害，说要施工到下雪才可以停。他们就住在帐蓬里，很冷。” “蘑菇。”唐豆豆抽了抽小鼻子。 张彦明开车从机场出来。 “我不喜欢吃蘑菇，我喜欢吃里面炖的肉肉。” “蘑菇很好吃的。” “没有肉肉好吃。” 两个小丫头挤在后座上闻着后面飘过来的山珍味道讨论起来。 “肯定还有榛子。大榛子。” “你闻着啦？” “闻不到，你傻了呀？榛子有味吗？啥味儿？” “核桃有味儿。” “核桃皮才有味儿，你连着皮呀？弄手上黑去麻乌的都洗不掉。” “那蘑菇为什么有味儿？” “只有炖小鸡的蘑菇才有味儿。” “小鸡，那么可爱为什么要炖掉？” “那你不吃鸡呀？你还吃鸭，鹅，还有猪呢。” “我吃的是，大鸡。都老了，不可爱。还叨人。” “鸡不叨人，鹅才叨人。” “鹅是拧，就这样。”两个小丫头你扭我一下，我扭一你一下，嘻嘻哈哈的闹起来。 “张，我也要有贝比了，你得恭喜我。”史密斯坐在副架上侧着身子和开车的张彦明说话。 “多久了？”张彦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和孙红叶嘀咕的安吉丽娜：“那恭喜你。要注意朱丽的饮食还有安全。你竟然还让她拎那么重的包。” “没问题，她自己知道的。我们和你们不一样，在这个方面。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坐月子，一个月不动不洗澡也不出房间，天哪，难以想像。” “风俗习惯而已，你知道，我们这里过去的时候基础医疗不太好，那是为了孩子能安全的活下来，顺便调理女人的身体。 女人生产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怎么就想要孩子了？你们那边的年轻人不是都不太喜欢小孩子吗？” “朱丽和我说，有个孩子我们会更幸福，我感觉她说的对。像小悦一样那么可爱，可以给生活带来各种乐趣。我爹地也希望我们能尽早有个孩子。” “你们是对的，趁着年轻要个孩子，可以有更多的时间陪伴他成长，年纪大了就没有那么多精力了，身体也不行，而且没等他长大你就老了，那简直是一种悲伤。” “是的，我爹地也是这么说的。你看看我，我才二十几岁，我亲爱的老史密斯已经快六十了，很苍老，我感觉他现在连枪都要拿不动了。 他打电话给我说，如果我不早一点要贝比，他可能连他的孙子都抱不动了，也许连看都看不到。我想了想，是的，我得早点要个贝比。” “我想史密斯叔叔听到这个消息会很开心。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圣诞节之前吧，还有事情，休息几天去申城。张，把报关改到鲁尔怎么样？会不会方便一些？” “不着急，先把几个市场建起来吧，然后再去调整，以后我的机场建好以后空运会更方便，手续也会更灵活。你想没想过干脆把市场做成大型仓储？” “metroag？” “差不多，但你的重心应该是在农牧商品，食品还有机械，我感觉这是一条好走的路，甚至可以反馈回阿米丽卡。你可以琢磨一下。” 张彦明抬起双手握成两个拳头：“你手里有这颗星球上最大的两个市场。” 第548章 山货 “no，张，请握好方向盘。”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不约而同的反应都有点激烈。 “张，你这样是不对的，你要向我们和两个贝比道歉。你的行为威胁到了我们的安全。” “呃，”张彦明有点无语，刚才也是下意识的抬手比划了一下。这么平整宽阔又比直的道路。 “好吧，确实是我错了。对不起。”张彦明道了个歉。 “开车的时候，手是不能离开方向盘的，就像我们走路，不能走到路的中间，要遵守信号灯走在人行线上。”安吉丽娜一本正经的给两个小丫头解释，并顺便教育了一下。 张彦明斜了一眼史密斯，史密斯看着前面挑了挑眉毛。 其实他开车也不是那么老实，不过老外在孩子面前就比较注意这些，会注意对孩子的影响，也比较在意孩子的安全什么的。 言传身教这方面，大多数老外确实做的比咱们好。 于是车上就开展了一届关于交通规则以及交通安全的普法性讨论会，在两个小宝贝的为什么，那为什么，然后呢，当中，到达老院儿。 安吉丽娜逃脱一样下了车，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孩子，这个决定真的对吗？小盆友什么的太阔怕了。 到了家，两个小家伙的注意力马上转移到了那几个大大的旅行包上面，暂时性的把朱丽婶婶和问题忘了。 对于车库离着家的大门还有七八十米这事儿，史密斯来一次就要默及一次，他感觉原来那间车库应该重新用来当做车库。 反正现在院子里也没那么多人了，而且整个这一片儿全是自己家的，不像原来有些不方便。 张彦明就嗯嗯啊啊的听着。 酒店马上正式开业，大门左右都已经规拾好了，两边的几个门面已经开始营业，都是京城特色，脸谱，玩艺儿，服装还有古董。 古色古香的一些仿制古玩艺儿，老板姓董。 玩艺儿这个词，在京城不属于形容词，更不存在贬义，是确确实实的东西，物件。只要和生活本身没有直接关系的都可以这么叫，大都是一些赏玩的小东西，成年人玩具之类的。 古时候成年人的玩具不少，像华容道，各种棋，蹴鞠，九连环，鲁班锁一类的机关器这些。 大的有投壶，弓箭，甩鞭等等。 其实相比起来，古时候玩的东西比现在这些更有意思些，靠的是手眼脑，非常有益也有趣儿。 几家店面都是酒店经营，其实就是那么个意思，像园子里弄个假山一样，观赏大于实用。 原来那几家店都已经搬到饭店北侧去了，水产烟酒什么的，还多了几家时装店。 新的超市已经收拾好了，货架收银包括人员已经全部到位，正在码货，过几天老张头就要走马上任了。小超市是小老板，在这边得叫经理。 张妈现在已经习惯了守在院子里织织毛衣做点小活，陪着孩子说说话，伺弄伺弄猫狗，对做生意的兴趣已经大减。所以说习惯这个东西呀，真的很可怕。 不声不响的就可以改变一个人，从思想上到行为上。 超市搬了以后，这面就会改为工作室的办公室，接街区，开始对外营业，会把牌子挂出去。 四个人拎着旅行袋，两个小宝贝跟在后面蹦蹦跳跳的进了超市。 院子的正大门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开过了，都习惯了从超市穿，员工们都走工作室这边。 张爸，唐爸，还有两个边上的街坊正坐在小超市门口聊天，这会儿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正合适。 “爷爷，唐爷爷（姥爷），布里叔叔（朱丽婶婶）和，”两个小宝贝直接把话给喊乱了，卡住了。 张爸伸手把豆豆搂到怀里：“别着急，慢慢说。” “布里叔叔和朱丽婶婶来啦。” “嗯，他们，他们让人把钱钱抢了，看着可穷了。” 两个小丫头跑的快，张彦明他们四个拎着旅行袋跟在后面，张爸扭头看过去，看到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形像哈哈笑起来。确实有点像难民。 打过招呼，张爸摆手让他们进院：“快进屋吧，收拾收拾歇歇。看这样罪没少遭，是踏实孩子。” 张爸就是从农村出来的，从小山上地里的刨活，一看两个人的形像就知道这是经常下地弄的。 下地，统指去家的外面干活，包括上山下河打柴搂草，后来慢慢专指种地。 有些地方叫上地。 话说京城的上地那片儿，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原来是一片田。这个关键看方位，老百姓习惯性的指北为上，南为下。 南方怎么叫就不知道了。 “哎呀，这点蘑菇好啊。”唐爸抽了抽鼻子看向旅行袋。 “嗯，味儿不错，在这边可吃不着哦。晚上炖点。”张爸巴嗒巴嗒嘴。 “这是豆豆的grandpa，唐，唐叔叔。大爷，这是史密期和安吉丽娜，你一直没见过。” 张彦明给唐爸和史密斯两个人介绍了一下，拎着旅行袋进了屋里，穿房过栋的来到后院儿。 张妈和唐妈，唐静抱着张小乐，四个人也在院子里晒暖，一边说着话。 张彦君在屋里补觉。晚上张小乐不安生，他没睡好。 这小东西白天睡的踏踏实实的，到了半夜就开始毛愣，像闹钟似的。 打了声招呼，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回了房间，去收拾洗澡换衣服，张妈和唐妈把旅行袋打开分东西。 松蘑，榛蘑，榛子，松子儿，洋姑娘，蕨菜，猫爪菜，猴腿，辣椒秧，小叶芹，核桃，木耳，普芬（覆盆子）…… 关外一到秋天山里河间就像座宝库，根本想都不用想，只管带着筐和麻袋去取就是，随便拿，不要钱也不要回报，只要付出些辛苦。 关外酷寒，一季庄稼，天一放冷就是万物不生，从春到秋大山就开始不断的产出各种美食，供养着人们。 漫山遍野的野果山菜不知道养育了多少代人。 年轻人对这些没有什么概念了，现在的山野菜不是想吃就能吃的，贼贵。 但老一辈对这些东西都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山菜野果都经过了处理，一小包一小盒的打理的干干净净规规矩矩，被从旅行袋里拿出来摆到青砖上。 张妈一边拿一边念叨：“哎哟哟，这个好，这个包饺子好吃。哎哟，这个可有年头没弄过了。” “这是啥？”张小悦和唐豆豆蹲在边上眨着大眼睛看。 “这是普芬，可好吃了。”唐豆豆接触这些东西比张小悦多，认识的也多。 “这是洋姑娘，我认得。” “这个才是洋姑娘，这是苦姑娘，你好笨哪。你尝尝吧，可苦了。你咬一口。” 第549章 童年呐 洗了个澡，把胡子刮干净，换上衣服，史密斯又变成了那个外国帅哥，就是有点黑了。 安吉丽娜可能是因为怀了孕，眼睛更勾人了，像两汪水，浑身上下充满了诱惑。 “我说，你们不会在那边就洗个澡收拾好再回来呀？整的像逃荒似的。” “从农场直接去了机场，那边现在简陋，还什么都没有。明年就好了，到时候请你们去玩儿。” “我说的旅游的事儿你开始弄了？” “嗯，草原，篝火，马牛羊，蒙古包，连绵的牧草，蓝天白云。真的美极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有河水的地方，条件都合适。” “嗯，弄好了会有很多人去玩儿。” “我和朱丽打算在那里盖一栋房子，做为我们在关外的家。” “要注意安全。我还以为你这边弄好了会长住申城。” “不，那里太美了，那才是我们想要的，申城和京城只是做事，不是家。我不喜欢城市，太拥挤了，空气也不好，想看看天空只能抬头。” “你好像这几年得守着朱丽吧？不回堪萨斯？”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孩子肯定还是要回去生的，在自家的农场里度过他的童年。 “我想，我的贝比可以到这里来上学，你感觉怎么样？” “幼儿园无所谓，正经上学，两边的差异还是很大的，你们商量好。不过，如果在这边上小学中学的话，他的中文肯定特别好，而且，数学也会很好。” 欧美那边数学是硬伤，不提还能做朋友。 之所以普遍性的数学不太在线，但却拥有一堆现代数学方面的大能，是因为他们的精英式教育。孩子可以学自己喜欢的，所以成材率相对就高。 张妈很开心，决定大展身手，今天的晚饭在这边厨房弄，吃山菜饺子，蘸酱菜。 两个小宝贝捧着普芬和洋姑娘在一边台阶上吃的大眼睛都是眯起来的。纯天然无污染，甜的都是那么温柔。 孙红叶拿了个苦姑娘透芯，这是张彦明小时候也干过的事儿，把苦姑娘里面的汁和种子慢慢透出来，留下中空的薄皮，可以咬出声音。 这是小时候农村孩子的天然玩具，可以玩好久。 “你还会弄这个？” “瞧不起我？小时候我在我们班上最厉害了。还有拉拉梗。” 拉拉梗就是树叶中间那条最粗的筋，弄下来放到鞋里踩软，然后和其他小朋友互相伤，呃，互相比赛。 这是秋天最普遍的游戏。别看都是捡的叶子，但经常有输的小朋友哭的死去活来的。 那时候什么玩具也没有，但什么都能玩儿，树叶，草梗，小朋友的天地里乐趣无限，反而比现在更开心。 一到春天杨树挂串儿的时候，老师一进教室就能闻到一股清香，全班都在吃，吓唬说肚里会生虫子也没用。 春天杨树串儿，榆树钱儿，夏天槐树花，酸浆草，秋天黑天天，灯笼果…… 那会儿没那么多讲究，没人讲什么卫生，但一个一个生龙活虎身体倍儿棒，出了门到处都是好吃的。 爬树上就能吃饱。 “哎哟，宝贝啊，那不能吃多了，吃多了牙就倒了。”张妈哭笑不得的去弄孩子：“不能一气儿吃完。” “可是很好吃啊。” “好吃不是更得留着慢慢吃吗？对不？去和你妈弄姑娘去，那个好玩儿。” 孙红叶已经弄好了一个，确实挺快的，还没破口。含在唇间一吸气就鼓成了个泡泡，轻轻咬动，发出呱的一声。 “咦？”两个小丫头马上就被吸引了。 “我也要我也要，妈妈。” 张妈指挥张彦明去拿家什，把山野菜分门别类的清了一遍，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烫水的去烫水，有些需要晒的就铺在青砖上，家里的大狗不会踩，到是要小心看着猫。 榛子核桃都得晒的干透了才好吃，也可以放到烤箱里烘。烤箱要用那种上下火的，一百八十度，要勤翻动勤看，没有具体时间，很容易烤的不均或者糊了。 只有松子是加工好了的，这东西不好剥，农村人一般都是等冬天下了雪再去摘，会少些松胶。采回来放到灶坑里烧，然后敲打，很麻烦。 一颗大松塔上剥不了几个籽，是个功夫活。 关外的山核桃没有家核桃好砸，黑色，狭长尖锐，果仁也不大，皮坚壳厚的很费力气，不过香，油性大，吃起来比家核桃口感要好很多。 家核桃就是泛指关内所有的黄核桃。 睡觉的小豆子也被吸引了出来，唐静怀里的张小乐也醒了，张嘴就开哭，院子一下子这个热闹啊。 张彦君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张小乐一哭马上就醒了，走出来：“这，什么情况？” “布里两口子带的山货回来，正好起来了，帮着收拾。” “这扯不扯，睡迷糊糊的，这家伙以为回农村了呢。”张彦君去洗了把脸，又过去看了看儿子，蹲下来帮着收拾山菜。 他对这个相当内行，从小上山下河的没少折腾，收拾起来比张妈还麻溜。 张彦明就不行，就认识榛子核桃那么几样。 唐静也行，苦姑娘玩的也贼溜，一手抱着孩子都不耽误，很快就给唐豆豆弄好了一个，教她怎么咬。 张小悦苦着小脸蹲在孙红叶面前看着她弄：“妈妈，大娘都弄好了呀，你都是先弄的呢。” “别急别急，马上马上。要不你让大娘给你弄？” “不。”这死孩子。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关外这些活儿也是干熟了的，跟着忙活，让张妈撵到一边坐着去了，让他们歇歇。 这两口子在关外待了小一年，变化挺大，由其是安吉丽娜，中文明显熟练了许多，就是有股关外的味道。 “这个东西儿那边可多了婶儿，我们经常弄，我弄不太好，总秃鲁反张的。” “这个得花点力气，我弄的也少，一般都是男的弄。”张妈让安吉丽娜给逗笑了。 “他？一天毛了曾光扬了二正的，根本指不上。” “妈呀，这些话咱们都不怎么说了，这小朱丽从哪学的呢你说。” “城里是不怎么说了，农村还那样，他们待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岭的，雇的都是农村人。” “我就说嘛，这一嘴大查子，这可怎么整。”张妈哈哈笑起来，感觉特别有意思。 “家里活他一点儿都不带干的，就当大爷，闲的层脊六兽的也从来不帮个忙。我现在恒着看不上他了。” 安吉丽娜也算是找到组织了，把张妈当做了长辈，发起了小牢骚。 “那不对，布里呀，家里活是两个人的，都得伸手，就指着一个人累呀？你们阿米丽卡也有大男子主义？” 第550章 ztms 一下午公司也没什么事儿。 这也是正常，生活不是电视剧，平平淡淡才是真。 张彦明和孙红叶一个下午就这么不务正业的在后院里忙活过去了。这也就是老板，打工的早开除了。 一家人边聊边弄，把史密斯两口子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妥当，又开始剁馅包饺子。 张妈又开始念叨起张彦辉来，这一大家子，就缺他们了。 这几天本来唐爸唐妈张彦君唐静就在商量着回去了，可能是因为这个，老太太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才又把老三一家想起来了。 好在仙媛和张永光回来了，张彦明又叫张永光把苏玉郑仁，蓝彩衣沈果果都叫了过来。 大家一起包饺子吃饺子，再加上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的跟着捣蛋，可算是把这事儿圆过去了。 “让我嫂子在这边不行吗？反正过年没几个月了，到时还得来。” 晚上，张彦君和张彦明哥俩抽着烟聊天。 史密斯两个人早早就睡了，在关外确实是累着了。 孙红叶领着几个孩子，和仙媛一起在屋里陪着唐静，其实是折腾张小乐玩儿。 “那也得回呀，满月酒我一个人办哪？这么大事儿要是说不办了我不得让丈母娘骂死。” 张彦明想了想也是，别说唐静家这种坐地户，自己这边，要是孙红叶再生一个怕是都逃不过，肯定得回鲁尔去办一办才行。 自己也就是躲在京城这边离的远，平时少了很多应酬。 “家里那边，人员培训差不多了吧？明年开春，鲁尔和西牌楼就得开始张罗了，到时候你把总部挪过来，以后就定这边吧。” “行到是行，住哪儿？要是搬过来还挤你这，好说不好听。” “地方有的是，我这边好几个楼盘呢，别墅也有，明年秋后边上这些院子也出来了，到时候你选呗。” 现在张彦明手里的都是杂院儿，也没怎么大弄，全都交给办公室那边租出去了，独院就一个，租给了布雷。 杂院想恢复到原来面貌没那么简单，都住了二三十年甚至更长时间了，拆改的面目全非，住进去也不舒服。基本上就是重建。 院子里基本上有点几平米的空地都肯定给你砌成房子了，京城这边的居住条件相当紧张。 就算这样，大多数人家都是将就，还是住不下，二层铺都算是宽敞的，吊床都不新鲜。 有一部反映这个年代杂院人家生活的电影，贫嘴张大民，其实电影里已经美化了不少，现实里比那不堪多了。 虽然房地产市场放开了，新楼一片一片的建，但后世看来简直算白送的房价在这会儿大多数老百姓眼里仍然是高不可攀的山峰。 月入千元以上的人在这年头也并不是大多数。一套小两居的房子三十四万，三四十年的收入还得不吃不喝。 和后来买套房子要攒几百年也没有实质上的区别。反正都是买不起。 阶层就是从这会儿开始被无限划分。 有钱就牛逼，光荣。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做生意，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发财致富，但社会现实带着人们必须去发财，去挣更多的钱。 于是从这会儿起骗子公司层出不穷，各种骗子层出不穷，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也可以理解为什么明知道传销害人还有那么多人投身而入。都是逼的。 当吃糠咽菜都不能维持生活的时候，就不要讨论什么道德。谁也没有那个资格。 世界在这个时候形成了一个分水岭，在这以前，是只要能吃苦，任劳任怨，就能把日子过的差不多，在这之后，呵呵。 …… “你盖别墅啦？” “没，前两天买了几套，机场那边，感觉还行。” “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自己就是搞地产的，去买别人别墅，同样的钱能盖多少？反正你现在也是搞地产，弄个差不多的地方盖一批呗。不卖也是钱哪。” “没有合适的地方，不伦不类的我不想搞。” “你呀，脑袋比我够用，就是太爱钻死胡同，不变通。啥叫不伦不类？地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这后面原来有湖吗？现在怎么有了呢？” “看看吧，琢磨琢磨，注意力没在这边。你们几号走？” “过了十一呗，光子结完婚。你这赶上了，提前走啊？三四号吧，回去把满月酒请了，在钢都住着，正好她爸妈也搬过去了，离的也近。” “回去把各方面捋一捋，人员安排上再清一遍，该招的赶紧招，养几天也比到时候手忙脚乱强。” “知道。也就是来一批干部，下面还是得从本地招，肯定够用。货那边，都没什么问题，我卖的多了他还不乐意呀？” “产量质量这些都得看看，提前打招呼。等到了这边，你也该着手准备自己的品牌了。你那情侣衫卖的怎么样？” “还行，夏天比较受欢迎，我在五爱弄个档，走的挺好，天一冷，没有什么好款式。现在不少模仿的，也是闹心，那玩艺儿也没个门槛。” “质量，布料，款式，还有图案的精细度，你得拔个尖，仿这东西，避免不了，弄好了是好事儿。” “变相宣传呗？” “对。所以打品牌最重要。” “你以后就是拍电视电影？不弄别的了？” “也没影响啊，楼在盖，什么都在弄，我又不用急着挣钱。再说将来娱乐也是个大行业，有挖头。” “也是，你现在需要的稳稳当当的，我现在是自行车，可以折腾折腾，你现在最好还是少动弹。” “我又不靠在国内挣钱，我动弹不动弹你看得见啊？枫城的主要作用是花钱，把钱花出去，挣不挣的都是小事儿，周期长短都无所谓，反正也是在锅里。” 张彦君竖了竖大拇指。服。这个逼装的给满分。 “你开个酒吧，就拍个电视剧，闲着时候琢磨琢磨给我鞋城也拍一个呗？” “拍什么呀？酒吧这是反映社会现实，冲突多故事多。鞋城，拍卖鞋？一双鞋的一生？那是纪录片，主要部分在鞋厂和客户身上。” 张彦明拿着烟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还真行，要不，你弄个牌子，我给你拍个电视记录片？也算是硬性的软广告了，一双鞋，一件衣服的前世今生。” “牌子，就是商标呗？早就注册了，衣服，裤带，鞋，订制坊那边弄的时候我就跟着弄回来了。衣服叫ztms，鞋叫糖豆豆，怎么样？ 我合计着过了年把代工的几家小厂谈谈，买下来合并一下，就迁到你那机械厂边上。” “唐豆豆？” “糖的那个糖，吃的那个。sugarpeas。” “哦哦，可以。ztms是什么意思？” “贼特么帅。” 第551章 完美 亚细亚金融的余波在十月份这会儿进入收尾期，渐渐平缓下来。 挣了钱的甩净了手脚跑路，被光顾的地方无力的趴在地上舔伤口。日子还得过。 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也停下了张牙舞爪的脚步，开始整顿归纳内部，拆分整合做内功。 在张彦明的指导下，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这两年吃的肚肥腰圆，涉及了银行，金融，电子以及制造四个方面。 整合后的银行业已经位列脚盆第二，金融也是前三甲，电子涉及了游戏和光学，制造是张彦明关注的重点，从机械到发动机都没放过。 得益于史密斯阿米丽卡富人榜的身份，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没有受到任何置疑或者刁难，平平稳稳的大吃大喝了一痛，开始安安心心的调整。 在发达国家做企业，特别是大企业真的相当舒服，完备的经理人制度能够保证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顺利健康的发展，老板只要喝喝咖啡打打高尔夫就行了。 完全不同的社会和规则造就了完全不同的发展境遇。 里面的兼并撕杀刀光血影让张彦明这个当背后老板的人都感到心冷，策划执行的脚盆团队却能保持着一贯的清醒毫不心软手软。 这就是资本的残酷。 就像老索，挑起的战争多少人家破人亡？人家掸一掸衣服不沾任何尘埃，继续去当他的大富豪大慈善家。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从来只见人前笑，有钱就是大赢家。 而远隔重洋的两个老阴，不是，两个老板，正在院子里准备烤肉。 阿米丽卡人沉迷于庭院烧烤。 朋友来了，烤肉，朋友要走，烤肉，节假日，开车出去烤肉，有什么需要庆祝的，还是烤肉。 心情好了烤，心情不好了还烤，唯一能和烤肉相比美的只有啤酒。 “这个不会滴油吧？这地面会吸油的，洗都没法洗。” “你应该弄一大块草坪，小草喜欢油脂，它们会生长的更加茂盛。” “那你，等我弄块草坪再烤？现在这天气，晚上在院子里吃烤肉你确定不会冷？不会肚子疼？” 几个小助理拿着刚去买回来的厚地衣和从超市弄的纸箱过来：“哥，拿回来了，四米宽的。” “铺上，别剪开就这么铺，铺好上面再压纸箱。纸箱上的铁钉要拿掉。” 张彦明带着几个小助理用塑料布和纸箱给一心想展示厨艺的史密斯铺了一片厨房出来。这个油滴在青砖上就只能换砖了，洗不掉。 好在这是四合院儿，房子挡住了风，天气也不算冷。 张彦明和史密斯都穿着安保公司的训练服，舒服方便还耐脏。 “哥，这衣服我们能不能弄一身？”小助理得了个空问。 “你们还喜欢这个？不嫌掉价？” “怎么可能？感觉比穿衬衣西装的带劲多了，咱们当工作服行不？男的，女的那边咱管不着。” “行，又不是什么值钱东西，想要报个尺码，去安保那边领几套回来。” 张彦君一家五口今天早上飞走了，老张太太有点失落，一下子院子里少了五个人，空落落的，几个月下来都习惯了热闹，老太太心里闪了一下子。 幸好史逗比回来了，兴高采烈的要进行一场家庭烧烤大会。 这家伙在关外弄过几次，据说是很受他那些雇工们喜欢，自信心嗷嗷上涨。 张永光的婚礼已经过去了三天。 老张家在月亮湾大排筵宴，大宴宾朋，按习俗搞了两天，也算是把月亮湾饭店宴席的名声打出去了。活广告。 远来的亲朋商务车接站接机，安排在月亮湖酒店，就近的好友出动了十二辆大巴接送，排场相当浩大。 几百人齐取一堂为新人贺礼，让张永光的爸妈热泪盈眶，也让王静的家人与有荣焉。这排场，这牌面儿，都能出去吹一阵儿了。 那车队，一水的听过没见过的豪车（酒店礼宾车队）。 上的菜，听过见过没吃过的，听过没见过的，听都没听过的。 来的人，大领导大军官大明星还有外国人，主持人都是大家全认识的（电视台主持人，天天看）。 这边吃着喝着热闹着，那边还时不时的有明星上台献歌，那感觉老爽了。 张永光跟着张彦明这几年，自己在外面的圈子也拉起来了，下面地方上就来了不少人，或者领导的代表。大投资商啊。 反正几天时间，月亮湾的婚礼就传遍了市井坊间，给那些还没结婚的本地年轻男女立了个新标杆出来，令许多人暗自咬牙切齿。 特么的，那也是人办婚礼的地方吗？太特么丧心病狂了。 攀比这个东西，无色无形又无处不在。 而月亮湾饭店经过前后两次大型宴会，也算是一下子成熟了起来，查缺堵漏调整，逐渐完备。 酒店这边不用说，都有回头客了，这些明星还有电视台这些人的亲朋好友可都不少，听说有这么个庭园酒店，环境饮食这么特色，肯定要顺腿儿过来尝试一下。 开业当天就住进来三四十人。 区里和京城军区都和酒店签了合作协议，成了定点单位之一。 军部文艺局指定接待酒店，各大军区京城定点酒店饭店，空司定点酒店，联合航空定点接待酒店，巴蜀，陇右，岭南，江南，鲁尔，白山，黑水七省定点招待酒店。 其实各省在京城都有自己的驻京单位负责接待招待，这就是个态度，不一定能带来多少生意，但名声好听啊，牌子一挂，瞅着就顺气。 开业当天各省各市各合作单位送过来的花蓝从大门外一直绕着月亮湖排到了饭店这边，贺礼堆了两个房间。 各种字画牌匾摆件最多，估计再开两家酒店都够用了。一个房间一个那种。 连张彦明都有点挠头，哥们现在的影响力这么大了吗？ 刘思琪是完全懵灯状态，还想着万事开头难一定要认真努力大干一场给老板看看，结果特么，这还用干什么？弄条狗来当经理生意估计也差不了太多。 酒吧那边就不用说了，基本上成了景点，还是比较著名那种，连游客都会特意拐个弯过来见识一下，生意好的让孙六妹都有点苦恼。地方小了呀。 京城台和国家台不知道是怎么商量的，反正他俩也是穿着一条裤子，同天同时段播放演唱会录像，一模一样的分集，十五集，一个星期两集，广告费收的手软。 鲁尔江南岭南几个台也不差，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给枫叶酒吧做了大量的免费宣传。 这边工作室正在加班加点赶制碟片，中华书店和音像总公司就差派人过来上班了。 一切都那么完美。 第552章爸爸傻了 利益是永恒的索带。 一场开业演出，把工作室和几大电视台，中华书店，音像总公司，还有诸位大明星的关系紧密的联在了一起，有点恋奸情热的意思。 赚钱啊，电视台的广告费工作室要拿过来一部分和明星们分配，光碟销售利润也要分配。 而做为载体的电视台，书店和音像店自不用说，赚的满嘴流油。 听说以后音乐节将形成常态，一年一次，那还说什么？肯定支持啊。 无形之中连刚刚进行拆迁的枫城钻石大厅都跟着热了一波，登上了报纸新闻。 而酒吧借着这股势头稳稳的站稳了海子周边第一酒吧的头衔，连对手都没有。 安保公司也跟着露了把小脸，区里已经在和安保公司接洽，准备把大院和家属院的安保工作交流过来。 安保和保安虽然就是个文字顺序的不同，差别太大了。 安保是有老大的正规军，就是平时在地铁站飞机场那些穿着黑制服，年轻力壮，拿着金箍棒背后印着特别勤劳字样的那群人，他们行使着老大的权力，但不担责任。 有点事儿转眼就化为临时工或者保安人员了。 而保安就是什么商场小区酒店常见的那些灰皮，成员是从十五岁到六十五岁的闲散务工人员，熬时间混日子。 张彦明已经告诫过王洪刚，那两边的主要业务都不碰，没那必要，也懒得麻烦，就是搞好内需，然后可以接一些当地官家单位的活儿。 还有明星名人或者活动安保，时间短效益高，也不触及别人的利益。 自己旗下的地产物业，小区，公司单位，明星，机场，cbd中心，酒店，院线就完全能支撑自家安保公司的生意了。 这边电视剧有条不紊的在拍，参与进来的编剧已经有三十多人了，还有扩张的意思。 张彦明感觉也无所谓，反正只要故事可以多拍点也不存在问题，四十集和四百集并没有什么不同。 工作室这边也吸收了十几个编剧过来，开始编写准备在产业园那边固定影棚开拍的室内系列轻喜剧，我爱我家，编辑部的故事，东北一家人，家有儿女。 当然少不了一部军旅题材，炊事班的故事。也少不了一种情怀，武林外传。更少不了爱情题材，爱情公寓。 系列剧的好处就是，张彦明不用清楚的记着原剧情扒剧本，只要有个纲，其他的让编剧们去发挥就行了。 当然，他也在尽量的还原一些记得比较清晰的剧集，必竟都是经典嘛。 张永光那边已经开始悄么声的开始准备了，找演员，找龙套（客串）。 张彦明这边开始准备自己的综艺首秀，我是大歌星。 这是个系列的东西，从名称，标识，规则，赛制到场地打造，宣传，报名，录制播放都要有严谨详细的规范，不容有一点点马虎。 他要打造一款能甩出去收欧元的节目出来，让那些牛逼的老外也体验一下授权费的恐怖。 这是一款融合了马桶台的两超和之江台好声音的节目。 两超把马桶台推上了娱乐之王的宝座，改变了国内娱乐市场的格局，可惜被马桶自己给溺死了，还死的比较惨，各种公开的黑幕，各种炒牌撕逼，各路奇葩轶事。 如果正儿八经的做节目，而不是急吼吼的去压榨剩余价值，估计后来之江的好声音就没可能那么一鸣惊人了。 这也正是国内和国外在很多现像以及事情上的最大差异。急功近利，吃相忒特么难看。 某位历史名人说过，只要汉人自己不乱，那就是天下无敌，哪有游牧狄夷的事儿？ 我们向来是自废武功的，论起自残堪称宇内第一，从无敌手，哪怕刀斧临身都不耽误私斗。就是这么强大，就问你怕不怕。 张彦明准备陆续推出几部综艺，我是大歌星（歌唱），我是大明星（喜剧表演），我是幸福的崽儿（去哪儿），我们奔跑吧。 后面也有可能还有我们挑战吧。谁知道呢。 提前十年把大综艺搞出来，给娱乐立个杆，树个模板出来。 他想试试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节目的生命力在哪儿，难道娱乐就不能正常点积极健康点？ 他有一个梦想……阿么么么么，串场了。 他有很多想法，不过人力总有穷尽，走一步看一步就是了，谁也不是地球的主角。 自己国业部分的产业平平稳稳，国外部分今年又铲了一层锅底油，预计到年底资产又要翻个一两番，或者还要稍微多一点，或者两点。谁知道呢。 以后这样的机会基本上就没有了，国际上除了原油和黄金，能平稳好几年，一直到07年。 而这几年正是科技公司大爆发的时期，很多日后的大公司大ip都在这个阶段诞生成长扬名，只要有资本就可以摆好刀叉享受美味，还是相当丰盛的大餐。 到了07年全力薅一把阿米丽卡羊毛，什么都有了，比做梦都快乐。 自己就拍拍电影，策划点节目，鼓捣点电视剧，玩一玩明星养成，陪着家人看着孩子成长，幸福满满的。 想想都开心。 刺啦，刺啦， “爸爸，你傻了呀？”一只小手在张彦明腿上推了推。 “啊？怎么了？”张彦明扭头看向张小悦。 “你就在站在那傻笑，也不动，肉都，烧糊啦，你听不见声啊？你闻闻。” 张彦明看了看手里，几串肉串临火的一面全都黑了，冒着烟。幸好炉子上有防风罩，不至于飘的满院子都是怪味。 赶紧拿起来，用水沾一下包上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脂肪燃烧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又冲又呛，连大狗都躲得远远的。 史密斯熟练的翻烤着肉串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确实弄的不错。 阿米丽卡的烧烤和国内完全不同，烤炉就不一样，他们弄的这个更像是土制烤箱，把要烤制的东西抹上酱料什么的放进去就等着时间，不像我们这边这样手忙脚乱，特别考验经验和手法。 他们的烧烤技术全在酱料上，复杂又耗时，烤制反而显得很轻松。 张彦明不是太喜欢吃烧烤，对做也仅限于洒盐洒胡椒粉这个档次，所以就只弄了点羊肉串。张爸爱吃这口。 “你，你就要给我们吃这个呀？你要毒死我呀？”小丫头满脸的不满意。 唐豆豆在史密斯那边都吃上了，她为了支持爸爸等在这边，结果就看着爸爸面带傻笑的把肉串烤成了黑碳。 孙红叶拿着史密斯烤出来的米式烤肠一边吃一边冲着小宝贝摇晃。 “哼。”小丫头板着小脸扭向一边不看，小舌头在控制不住的舔了舔嘴唇。好委屈呀。 第553章 还是完整的人生吗? 张彦明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在自家姑娘心里的形像要崩啊。 “别着急啊，刚才爸爸在想些事情，现在开始烤肉，保证好吃。” 刷羊油，刷一点儿蜂蜜水，洒盐面儿，一点点辣椒面儿，孜然那东西家里人都不太喜欢，就没放。 烤羊肉串其实很简单，一是要肥瘦相间，二是要提前腌制，三是烤的时候刷羊油，蜂蜜水看喜好，可放可不放。它能提味儿，减少水份流失。 在阿米丽卡，烧烤是男人的活，女人是不参与的，顶多拌个沙拉，然后就像客人一样坐在一边只管吃。 他们烤肉的方法相当粗犷，一大块肉直接就烤上了，根本没什么精雕细琢，就是大块烤肉大口喝酒的派头。 其实在他们本土很多时候酱料都特别简陋，就是那种麦昂劳的工业蕃茄酱。那东西在阿米丽卡是百搭酱，吃什么都能抹。 不过显然史密斯对烧烤比较有研究，精心配制的酱料很棒，闻着就挺诱人的。 做为一个农场主的儿子，估计这就是他最后的骄傲。 米式烧烤源自牛仔文化，而农场主们总是自诩最后的牛仔，在机械科技盛行的时代，他们仍然坚持着很多牛仔的传统，并以之为荣。 张彦明趁着烤羊肉串的空间，用夹子‘偷’了一块史密斯的作品回来，挤眉弄眼的和小宝贝分享。 小宝贝嘴里有了东西，这才转怒为喜，配合着他吃吃的笑起来。 烧烤在大部分国人眼里是属于零食，夜宵，或者是聚酒的东西，不是正经吃饭，所以老的小的包括孙红叶都是吃了晚饭的。 所以张彦明到是不用操心宝贝们能不能吃饱的问题。吃的高兴就行了。 反到是要控制着别让她们吃多了。这东西不太好消化，对孩子的胃肠是一种负担。 他自己陪着史密斯安吉丽娜拿这个当正餐吃。反正吃饱就行呗。 张永光带着王静和张凤，张雨和秦经理，仙媛和她的小助理，刘思琪，几个安保员，大家一边聊天说笑一边享受着史密斯的劳动，偶尔嘬一口啤酒。舒服。 张雨两口子也搬过来了，终于有了自己的窝，不用再在老丈人家里挤了，秦经理也算是了了个心结。 房子啊，在国人心里，实在是被赋予了太多的色彩。 张雨买的小院事实上是三合院，有一面是隔墙。 临街的一面做了车库仓库厨房，再除去卫生间，只有七间卧室，不过院子不算小，八十多个平方，移了三棵老树过来，院门一关也是悠闲自在，自成天地。 两口子已经在计划要孩子了。 居住条件和生育这东西看着没什么关系，其实影响相当大。负比，房价越高，生育率越低。 张雨当初选择这个院子也是因为产权简单，原来院里只有两户人家，再一个就是离着张永光的院子近，顺着胡同溜达过去也就是不到十分钟。 两口子都忙，又打算要孩子，离娘家近点怎么都方便。秦经理家里指望不上，要是有一点其他办法当初也不会挤在娘家了。 全家人搬过来以后，好像一下子就都换了个样，同样的日子就感觉舒心多了，就是张凤有点不太高兴。 搬到这边离她的学校远了点儿，她想住校老妈不同意。反抗无效。 张凤已经高三了，明年高考。 这个年代的高三还没有后来那种头悬梁锥刺骨的气氛，也就是比高二稍微紧张了点，小考多一点，再就是要在上半年把全部课程学完，下半年都是复习。 “你说，哥，我这高三了，你们还都让我考好点，可是咱家现在搬这么远，我一天光在道上使劲了，还怎么安心学习？” “原来离的近，也没见你安心学习几天啊？” “哎呀，哥~~，那会儿，那会儿不是没到高三嘛。而且这都进冬了，大冷天的天天折腾，你不心疼我呀？” “不是妈耽心你安全嘛，再说能有多远？早上公交车又没几个人。再说了，不是给你钱打车了吗？” “你在哪个高中？”张彦明随口问了一句。 “九十六，离这儿远着呢。” “哥你别听她夸张，也就是五六公里，打车十分钟的事儿。她就是想离家远点。”张永光无情的揭露妹妹的真实面目。 “确实不算远，打车也挺方便的，天暖和了可以弄台小摩托骑着。” 张凤瘪着嘴看了看亲哥，又看了看张彦明，冲着王静撒娇：“嫂子。” “别，这事儿我不掺合，你找大姐。”王静抬手把脸挡住：“我可不想挨骂。” “我妈又不会骂你。” “妈也不会同意你住校啊，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老老实实的，反正也就是一年了，中间还有几个月假呢。”张雨表示这个忙不帮。 “唉，没住过校的高中，还是完整的高中吗？” “没挨过妈打的人生，还是完整的人生吗？”张永光笑着反问。 “其实如果嫌远的话可以转过来，这边上不是有高中吗？”张彦明问张永光：“这事儿小尚就能办吧？” “我不。”张凤马上拒绝：“我才不要转学。” “为什么？你不是嫌远吗？”王静问。 “哼哼，不要，我如花似玉的同学，高大帅气的学弟，一转学都没了。不干。” “你不会是？”张永光的眼神犀利起来。 “没有，才不，不可能。”张凤坚决的否定：“我又不傻，这会儿的小屁孩儿懂什么呀？” “最好是没有。”张永光盯了张凤一眼。 很多时候啊，哥哥，会不自觉的把妹妹当成女儿一样，代入爸爸的角色。 一般如果女孩儿有个比较成功的哥哥都会化身为公主，被宠着溺着的，就是找对像难度无限加大。这关不好过。 哥哥不像爸爸，爸爸是过来人，心里不舒服也能忍着。 “小心，会烫。”史密斯在伺候两个小宝贝吃烤肉，把刚出炉的滋滋冒着油沫的烤肉放到餐盘上，用刀子切成小块儿，帮她们倒上酱汁。 “谢谢布里叔叔。”两个小宝贝吃的嘴上全是油亮，小脸红扑扑的。 “别吃太多，晚上睡觉难受。”张爸和张妈尝了点就不吃了，就是凑个热闹，到是挺喜欢安吉丽娜的沙拉。 大家也没拼酒，放在边上想喝又嘬一口，自得其乐。 史密斯把最后一些肉放到烤炉上，去边上拿起吉他冲着安吉丽娜弹唱了一首，节奏挺简单但很好听，把安吉丽娜弄的眼神水汪汪的。 这些老外，一点也含蓄，幸亏老的小的都听不懂，这歌词也太露骨了。没文化。 吃饱喝得，张爸张妈照顾两个小的，其他人动手把场院收拾了一下，各自去休息。 又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第554章 芝华士的营销 “停。”黄山把剧本卷成一卷拿在手里，敲打着手心。 机器停下来，几个演员扭头看过来。 “这地方，不对劝儿。那个谁，你喝多过没？” “没有。” “我感觉你也没有。差点意思。要不你喝点？” “我不会喝酒导演。” “那不更好了吗？都不用浪费。来，给他弄一杯。” “导演，我真不能喝酒，喝点就多。” “一杯。拍的就是喝多了，你没醉过去哪演那效果？没事儿，真大了就睡，体验一下那种感觉，要是飘着能拍那就更好了。” “导演，咱们这剧，没有动刀动枪需要表现受伤的情节吧？”郑仁在边上摸着肚子问。 “滚蛋。要不给你加一场？” 大家都笑起来。 随着开业演出的风波慢慢淡去，电视剧拍摄也走上正轨。这会儿酒吧出名了，白天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花钱买票也想进来感觉一下。 大部分人对拍电视剧这东西还是很有兴趣的。 战地日记截止到十月，票房已经接近五千万，还没下画，感觉还能再挺一挺，小兵燕嘎子已经上映了。 这部儿童英雄片受到了上面的关注，要求各级少先队以及团委要组织学生观看学习。 王少白又出差了，去找地方准备开拍小英雄系列的第二部，海娃（鸡毛信）。 这是小英雄小海娃（儿童团团长）给组织传递鸡毛信的故事，他和他的羊群遭遇了敌军，一路上斗智斗勇，终于逃脱魔掌完成了任务，活捉了鬼子司令官。 这部电影在张彦明的记忆世界里拍于五三年，获得了第九届爱丁堡国际电影节优胜奖，是国内第一部获得国际大奖的电影。 这个故事并不是完全杜撰的，而是有资料记载，而鸡毛信也不是凭空想像，是那个时期真实存在的，信上贴鸡毛表示保密，紧急，必须。 现在黟县档案馆保存着存世的唯一一封实物，八十年代邮电部门出三十万元购买被拒。八十年代的三十万是什么概念？那会儿八级工年收入不到千元。 …… 现在王少白他们五个人内部做了分工，王少白杨小山拍系列儿童电影，黄可孙丽和马蕊在家拍电视剧。 黄可盯着这边的歌舞厅，孙丽马蕊两个人准备过去接产业园的室内轻喜剧。 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练，几个人都算是一只脚进门了，现在需要的就是不断的积累，边实操边学习。 有张彦明带着，他们几个人的成长都很快。算是走了红运。 不过话说回来，当时班上十八个学生，只有他们五个选择了和张彦明一起。 机会是均等的，抓不住就不要怨天尤人，选了就要认，那些前面叽叽歪歪，后面看别人好了又这个那个的，永远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其实到不是拒绝班上同学的加入，不过张彦明也不会主动去叫哪个就是了，又不欠谁的。 其他人如果有想法想过来只要敢找他说，他也不介意给个机会。 自己都不主动肯定就算了，资源就这么多，自己拉扯这五个人已经差不多了，精力必竟有限。 年轻人嘛，最大的特点就是冲劲儿，怀着梦想和莫名的自信，总感觉自己不是池中之物。 由其是学生时代，大家心理上还比较平等，总弊着一定会超过谁谁谁这样。成功的肯定也有。 学院在教学上还是支持力度相当大的，学生们只要有想法，有思路，学院各方面所给予的资源不能算少，设备人员也都是免费提供。 摄影，摄像，舞台剧，小电影，情景短片，甚至大电影和电视剧，都是学院出钱出人出设备，只要你有这个能力，能把这份能力体现出来。 每年学院在这方面的投入都不小，各类片子拍回来一堆，可惜大部分只能存档做一下宣教片，都达不到公映的标准。 因为不用承担任何责任，可以想像能拍出些什么样的东西。 这些账学生是不会去算的，他们只会计较自己得到了什么，而习惯性的忽略掉自己消耗了一些什么。 虽然总说人在不停的面临未知的选择，事实上也在不停的面对各种机会，珍惜，谨慎，认真，负责，不是结局不能改变，关键看你自己做不做得到那个过程。 喝了一大杯的演员坐在地上匝摸滋味儿。 “怎么样？晕不？什么感觉？” “导演，没感觉。” “小华你给他拿的什么酒？”黄可扭头问今天上镜的调酒员。大家天天在一起都熟了，相处的都不错。 “芝华士12，加了点绿茶。” “度数也不低呀。”黄可嘟囔了一句。芝华士是四十度威士忌，对于不喝酒的人来说一杯不说倒，发晕应该是没问题的。 “要不，那啥，导演，我再来一杯？”演员看着黄可舔了舔嘴唇。 “我靠，你特么不是来碰瓷儿混酒的吧？”黄可拿剧本上去照脑袋抽了一下子：“知道一杯多少钱不？剧组的钱不是钱哪？” 剧组在酒吧里的消费仍然是要结账的。 大家都笑起来，连边上当背景的‘客人’们都笑了。拍室内剧就是这么欢乐，笑场都是特正常的事儿。 “再给他一杯，啥也别加。”黄可冲小华比了比。 “不是，导演，我感觉吧，你别急，等几分钟。这洋酒都属于后反劲儿，加了绿茶是清香味儿，他又没喝过酒，肯定来的慢。” 也确实是这样，就像ktv流行的洋酒配雪碧，喝的时候感觉就是杯饮料，那叫一个快，等反过劲儿就晚了。就靠着这个特点一晚上能多卖不少。 四十度真不算低了，主要是调酒以后欺骗性太大。 芝华士是调和酒的创造者，开创了调和式喝酒法，也把威士忌推上了名酒宝座。 创使人是被苏格兰那边称颂为‘天使的诞生’的詹姆斯·芝华士和约翰·芝华士兄弟。 老外其实贼特么夸张，没什么见识，很多被他们称赞的像是界外来物似的东西其实也都就是那么回事儿，主要是社会原因。 工业时代启幕的时候他们还属于半原始化的奴隶制社会呢，你能期望他们怎么样？ 奴隶制的残暴催动着他们搅动了全世界，破事烂事干了一堆，然后学了些东西回去装文明人了。 但是没办法，人家能打呀。拳头下面出孝子，追捧者绕了地球好几圈儿。 当然也包括咱们那些文人贤士。于是就变成了人家什么都好，都是先进的，爸爸的都是好的。 当年皇家苏格兰威士忌差不点就倒闭了，上不了台面儿，结果决策者决定给它涨价，它的价格远超任何对手，结果销量就上去了。 产品本身没有做过任何改变。这是真事儿。 第555章 我买了，报个价(有一套啊赏+) 两百多年来老外这样的事儿没少干，但总能成功。 包括那些著名的骗局，包括奢侈品，化妆品，一些画作。为什么？因为他能给很多人带来利益。 利益摆在那里的时候，大多数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一加一等于三。 人类社会是由氏族社会繁衍过来的。 除了自己的血脉至亲基本上都能无视。 那些自己孩子撞了人能无动于衷掩盖事实的，他孩子破点皮马上就会歇斯底里。 那些贩卖人口害的无数人家破人亡的，在自己家里都是好爸爸好妈妈慈爱有加。 人性的残酷有时能让三伏天结冰。 像某某康的创始人都是大慈善家，公益先锋。这就是现实世界。 为什么这个世界越来越冷漠骗子那么多？实例摆在那里，只要爬上去剩下的都是光环，没有人在意别的什么。 …… “还来一杯不？” “不，不用了，有点上不来气儿。” “还能记住台词儿不？” “能，来吧。” 过了十来分钟，调酒员小华的话应验了，演员酒劲儿上来了，脸色发红眼神开始迷离，喘气也费劲了。 “灯光灯光，收音，准备来来，走一场。” “小zei，怎么样？立正稍息没那么简单吧？” “你，你特么，耍我？” “耍你的不是我，从一进门我就看着你了，你自己在耍你自己。” “我特么，我特么，我弄死你。” 这演员确实上酒劲了，晃的厉害，台词说的也是有气无力，还错了一句，迷离着冲到沙发上被另一个演员按倒，然后就这么睡着了。 他的镜头到这地方也正好暂时结束，到是不耽误事儿。 演对手戏的演员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发梳的像狗舔过似的：“导演，行不？” “行，过了，比剧本上还真实，看来以后这种戏就得来几杯才像事儿。来来，别动，接着来。” 机器就没停，大家摆开架式接着拍，把这个镜头拍完。 几个剧务嘻嘻哈哈的过来把这位抬到后面去睡觉了。 “大款，大款呢？来来，到你了。”黄可喊着控场。 “导演，这位睡了，这段没法拍吧？” “没事儿，拍蓝精灵那段，赶紧走完果果一会儿有事儿。”沈果果在这集有个客串。 ……“想当明星？行，跟着我，钱我有的是，包管你，” “谁是老板？” 黄可扭头看过去，一个中年胖子穿着大垫肩长袖子的西装，打着大花领带，梳着狗舔一样的头发，拎着个大哥大走过来。 “你谁呀？”黄可示意关机暂停，问了一句。 “不是那个，黄可，我以为他是演员，没注意让他进来了。”安保员小苏跟在后面道歉。 今天拍的这集大款有点多，都是宽大西服袖子盖过手梳着狗舔头扎着大花领带，拎个鼓鼓囊囊的手包，这个年代典型的有钱人打扮。 安保员一个没注意，就让这位真大款混进来了。 “没事儿。”黄可摆摆手：“休息一下，灯光你调一下这边，卡座这边阴影有点大。你找谁？” “我找你们老板。” “老板不在，你有事儿？” “叫他过来。”真大款腆着肚子打量了一下酒吧里面，不屑的表情溢于言表，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有事你说吧，老板没空。”孙六妹走过来：“我是经理。” “你能做主？”大款瞄了瞄孙六妹，目光有点放肆。 孙六妹皱了下眉头：“说吧，这边忙着呢，白天也不营业。” “这酒吧，我买了，”大款抬手划了一圈儿：“报个价。” “你谁呀？”孙六妹眉毛立了起来。 “我是你以后的老板，好好表现，想继续当经理也不是不行。懂不懂？” “我懂个基巴。滚蛋。小苏把他弄出去。”孙六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你还是给你老板打个电话，别乱做主。他投了多少钱？我给双倍。赶紧的，我还有生意要谈。” “不是，那个，你先出去行不？有事儿打电话联系。”小苏过来碰了碰大款。 九十年代的大款，还有个名字叫暴发户，成为这个时代的重要名词。 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很多，发财也普遍比较快，这个人群的文化程度也相对比较低。 一个崭新的市场，机会太多了，赚钱变得很容易，而且随着体制各方面的同步改革，人脉资源比经营更重要，也就导致了这个群体的整体素质不那么高。 都是从贫穷熬过来的，一下子有钱了，就都有点膨胀，思想跟不上钱包的后遗症就是得瑟，嚣张，目空一切，这也是暴发户的一种名词解释。 “你个保安掺合什么？掺合的起吗？还想不想干？” “我干不干也不是你说了算啊，你现在要是不走，我可能真就不能干了。行吧？我也不动手，您自己请。” 大款拍了拍包：“知道这是什么不？钱。见过没？这酒吧我买了，不就是花点钱吗？老子有的是。那个谁，你赶紧打电话。双倍。” 大款把大哥大立在边上，摸了摸手指上的大戒子。袖子太长，没看到金表。 虽然99年这会儿各种小型电话已经比较普遍了，但拿大哥大的人大有人在，主要是凸显身份，用这玩意的都是真正有钱人，那会儿这东西几万块一个，打个电话就是好几块。 一直到01年这玩艺儿才闭网，彻底退出舞台。 孙六妹掏出电话拔给张永光：“光子，咱这酒吧花了多少钱？” “啊？怎么了？” “有个大款说给双倍，他要买。” “我靠，这么牛逼？在酒吧？” “嗯，在这坐着搓戒指呢。” “啧，什么鬼都有。双倍是吧？咱们前后买地迁酒吧，重建再加上机器设备，这就一千来万了，咱们酒吧开业搞的这么大，名声也出去了，这不也是钱吗？ 光个开业就花了小一千万，你让他拿五千万来，卖他。” “啊？真卖呀？你能定？” 张永光笑了：“能，放心，我说卖哥肯定不拦着，卖吧，五千万不欠账。” 大款听着孙六妹打电话，不屑的呲笑了一声，这年头还有钱搞不定的事儿？多大个事儿？ “多少钱？报个数。” “五千万，不欠账，交了钱马上就全归您了。” “切，五，五千万？你们见过钱吗？知道五千万是多少不？” “买起就拿钱，买不起滚蛋。您自己喊的双倍，这还没给您算双倍呢，我们开业就花了一千多万，在家不看电视啊？您这看样家里也不能没电视啊。” “唬我哪？知道我是谁不？” “不知道，就知道您出不起这钱。请吧，没时间在这陪您吹。” 第556章 那边让我给您带个话儿 “就这么个破地方敢要我五千万？” “哦，也对，不能瞧不起您哪，您可是要给双倍。七千万，妥妥双倍。甭不信，我们五号才开业，所有的花销票据合同还都在，您可以查账。假一赔十。” “谁特么有五千万跑这开个酒吧？知道五千万是多少不？” “五千万在我老板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儿，他一般不操心这种小事儿，这小事儿他助理就定了。刚才我打电话的就是我老板助理，您要现在签合同他马上过来。” “信不信我找房东把房子买下来让你们滚蛋？” “不信。这价里就含了房子，放心，我们刚建的，全新，地也是一起的，房本儿随时可以过户。” 大款抓起大哥大和手包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头想说什么，举了举大哥大又没说。 走到阳光下的背影有一点沧桑。 “儿子啊，这电视剧咱不要了，爸给你投资，咱们自己弄，你想拍什么拍什么，行不？” …… “这人谁呀？” “不知道，不认识。有病吧？” “小苏你一会儿请客啊，三楼江淮菜。” “行行，我请。我特么也是，就一眼没注意。我认，好吧？”苏安保员咬牙切齿的视死如归。 三楼江淮菜，这一顿下来这月工资飞了。 “别整的那副惨样，内部价又不算贵，要不你照原价？要不，加点酒？”孙六妹斜着小苏问。 “别别别，你是我姐，行吧？我错了，我改。” “来来来，开拍啦，这耽误事儿，今天得少拍一组镜头。”黄可拍着剧本招呼人。 …… “哥，刚才六妹打电话，说有一大款，要双倍价儿买咱们酒吧。” “双倍？你怎么说的？” “我说卖呀，五千万，交钱马上给他。” “五千万？也差不多，行啊，给钱就卖呗。” “跑了。” “可惜了，没挣着。” “他要真给还真卖呀？” “为什么不卖？挣钱还不卖？机器设备可以再买，房子可以再建，有钱不挣？我又没说要卖酒吧的牌子。” “行了，我去机场了。直接接回来是吧？” “嗯。你还打算干点什么？好像小乔是挺漂亮的，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得上你。” “切，我去见识见识。话说，哥，你这么往回划拉美女，就不怕嫂子那边，翻船哪？” 张彦明放下笔想了一下：“好像，咱们，女的是有点多哦？不说还真没注意。六妹，邓群，思琪，仙媛，你姐，这再加上小乔。 不对呀，六妹邓群是你手下，仙媛是红叶那边儿，我这边就是思琪和你姐呀。还有小乔。” “这是这么算的吗？反正我就知道除了我和王哥，你往家划拉的全是美女。” “说明，我有魅力？” “说明你不怕死，别的我到是没看出来。哈哈哈哈，白白了您呐。”张永光一溜烟跑了。 今天是乔媛娜过来报道的日子，从此以后她就是张彦明的私人财务官。也可以叫财务助理，或者管家。 乔媛娜的辞职并没有引起东亚银行方面的什么意见和波动，这种专员辞职成为私人财务官的事情在银行界很正常，不是新鲜事儿。 反正她在银行也是专属为张彦明提供服务，她辞职过来还是服务张彦明，银行还省了工资钱。 这种角色的转换并不会影响银行和张彦明之间的关系，反而有可能更紧密。 因为一般这种私人财务官想要做好工作，离不开银行方面的配合和支持，她不可能抛弃什么都熟悉的东亚去换个陌生的合作方，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反而因为角度的转变，她用到银行的方面会更多，能推动张彦明和银行之间的联系和合作。 很多著名人物的私人财务官都是大银行出来的，而且很多都是从专员转过来的，还没发生过一起背弃原合作银行的事情。发生率是零。 其实，简单点来说，就是银行用自己的资源培养财务官，然后遇到合适的机会就放出去，从而加强自己和客户之间的联络。 这里面就有点复杂，也有不辞职一直在银行干着的，也有辞职但没有去做助理而是成为独立财务人的，反正怎么弄银行都没有损失。 这种人才放弃银行另投他家的可能性相当小。 只有那种，普通商业银行的一般大客户经理，他们是按拉回来的存款率提点，从他们自身到大客户都不存在什么稳定性，经常出现拿了提成就跑的事儿。 卡档。私下联系几个客户在某一时间把存款达到一个数额，然后他拿了提成跑路，客户又不损失什么，过后把钱转走就行了。 这事儿在国内商业银行很常见。 主要是国内各大行之间是隔离的，从这家出来换一家继续上班，反正商业银行那么多。 在国外就不行，发生一次从此你在这个行业内就臭了，没有人再雇佣你。机制问题，也不是说谁就好谁就坏，信用社会听起来挺高大上的，其实不是那么回事儿。 就像现在咱们也开始信用了。 为什么？寅吃卯粮，甚至吃了亥粮了，到处宣扬提前消费，人人负债，孩子一出校门就被诱惑着借钱花。 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啊。熬吧。 晚上，张彦明一家，带着仙媛和张永光，张雨两口子一起给乔媛娜接风。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出去逛去了，说上次京城没逛完。 “哎哟，你来了，以后我可就轻松多了，最头疼的就是彦明的个人账户，咱们国内和国外差异太大了，中间也不通畅，搞的我一个头两个大。” 张雨上来就倒苦水。确实有点累，咱们和外面在很多地方不说差异，完全就是两码子事情。 张彦明的私人账户要和东亚，瑞银对接，还要和大苹果城那边发生往来对接，又要涉入国内公司，不是一般的复杂，又不能出错，这里面还涉及到复杂的税务问题。 对于国内财会人员来说，确实难度大。 乔媛娜的长外就是对国外那一套完全熟悉，国内这边她也了解。 有她来掌管张彦明的私人账户，张雨控制公司账户，两个人合作起来何止是一加一，都能节省不少时间和脑力。财务工作熬人的。 吃过饭，老人孩子回去了，大家在这边换到休息区泡了茶说话。 “张董，我来的时候，那边让我问您带个话。” “什么话？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啊，要一致对外。” 乔媛娜脸色微红，笑了一下：“千年虫您听过吧？” “嗯，怎么？” “那边想问问您，想不想入股，条件是出资处理千年虫的问题。您是王氏的大股东嘛。” 第557章 你这是，修了座监狱? 张彦明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千年虫还能给自己带来入股东亚的机会。 这算不算天上掉馅饼？ 老百姓也就是看一眼报纸，玩电脑的知道个概念，但国内真的没有人对这个千年虫有什么深刻认识。 但这家伙在国外，由其是金融界，那就是鱼塘里放鲨鱼的感觉，简直是谈之色变。 光光是有记载的，摆出来的花在千年虫治理上花的钱，就近万亿。没写错，万亿。米刀。 事后有人不断的说，这是个骗局，巨大的，袭卷了整个地球的骗局。但没有人能证实这一点。 王氏将在99年十二月份推出介于张彦明提供框架的最新一版操作系统，其实就是有点针对千年虫的意思。搞系统的人最清楚，事实并没有所说的那么可怕。 对于操作系统本身来说，不存在任何问题，假想出错的是插件以及延伸功能。 那东西，用现在的话来说，打个补丁，或者换个系统也就行了。没那么复杂。 没人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一边弊着治理，一边弊着挣钱的事儿。 这就像，城里苞米涨价了，你们村里有存货，你是收上来运进城，还是告诉大家城里在涨价。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情。 商业的实质其实就是欺骗，利用信息或者什么的不对称来创造利润。 所以说一切买卖都是一场骗局，这话不一定对，但肯定不会错。 那种赤果果的，就是为了骗而骗的不在此列。那是诈骗。生孩子要没**的。 “我记着，好像那边是家族式管理，我一个外人进去？不太好吧？” “我就是带个话啊，要是有可能就谈喽，我人小位卑，搞不懂的。” “……，你这是，点了火就跑？你现在负责我的资产啊，那么，我的财务官大人，你认为这是一个机会吗？” 乔媛娜幽怨的看了张彦明一眼。这事儿她确实不想掺合。 她现在是张彦明的私人财务官，拿的是张彦明的薪水，但出于职业素养又不能伤害银行的利益，所以这事儿就不太好出主意。 不管最后谁吃亏占便宜她夹在中间都不太好受。 “好吧好吧，我不难为你，你可以回复那边，是李先生吗？跟他说，4.99，我同意了，如果通过，我来安排千年虫的问题。” 红空的证券所规定，执股达到5%就要强制性公开成为裁定股东，4.99是个理想的数值。 其实从全世界范围来看，红空的证券管理是最邪门的，要求和规矩无限多，平时应该能注意吧？很多公司跑去纳什么克斯上市，近在咫尺的红空却很少被光顾。 总的来说就是管的宽，脾气大，过程又复杂。 就比如国内几家巨知名的和所有人息息相关的公司，你查查，都被红空给拒了。不带你玩。最大的分岐点在公司控制者这方面。 他们不承认公司内部约定。也就是说你的公司章程到他这不好使。 所以那边事儿特别多，经常发生公司被强购强并强卖的事儿。有很多国际上的流氓公司专门干这个。 张彦明的记忆里，东亚也被这些公司盯上过，不断的搞事情。 乔媛娜去传话，这事儿就先放在这里了，具体的过程不是一天两天能谈妥的。 张雨兴高采烈的把张彦明的私人账户做了交接，可算是能轻松一下喘口气了。 时间一进了十月，日子过的就感觉快了许多。 西北风像吹命似的嗖嗖的刮起来，转眼间树就秃了，花草残败，湖水变得深沉，秋天的五彩缤纷转眼间消退的无影无踪。 在很多北方人的记忆里，冬天都是黑白的。 所有的色彩都莫名的黯淡下去，不敢和这个冬天争抢c位。 对于拍电视拍电影来说，这却是个好时候，镜头里的色彩是可以人为设计的，最大的好处就是演员可以穿着更多更丰富的服装了，不像夏天那么单薄，也不像深冬那么厚重。 张氏服装饰品有限公司的广告大张其鼓的进入了酒吧，酒店。 经过近一年的沉淀研发磨合，终于推出了自己的成衣制品。其实完全是为了打广告，还是以订制为主。 依照公司的几条订制线，少量的推出一些成衣，即用来打打广告，又能造成实质上的饥饿营销。 现在服装公司的客户板还是挺丰满的，家里人不算，外面，史密斯安吉丽娜，李先生和他的几个好友，远在堪萨斯和大苹果城的老史密斯老沃特。 公司里这些高管肯定跑不掉，然后就影响了公司的股东和生意伙伴。 很多东西事实上都不是唯一的，或者干脆就很普遍，能独树一帜，全靠各种资源和关系网络。 世界上这么多箱包公司，真的就只有那么几家才能‘产出’好东西？错了，他靠的就不是产品。就那质量真叫较真儿得被全世界秒杀。 这玩意儿靠的是资本，还有资本链上面的认可。 玩的是心理战。 英格兰威士忌本来都要破产了，一涨价，暴火，成了国际公认的名酒。 一条牛仔裤三十块钱卖不出去，商家赔钱厂家积压，捅几个破洞然后涨价，马上就热销。 九十年代的生意经里最典型的一个故事就是，东西不好卖，在价格后面添两个零马上就有人抢了。 这不是开玩笑，这是事实，是真理。 人骨子里就是这么贱。 明明人家身上的衣服不管是样式还是质量都比你身上这件好，但是你就可以轻飘飘的一句：你买得起吗？完爆他。这才是所谓奢侈品的本质。 它就是花钱来证明自己的‘高贵’的，而不是实用性。 当然，钱花到一定份上了，质量款式各方面自然也就上去了，除了极少数为了奢侈而奢侈的品牌，一般质量上都相当可以。 面料可以选更贵的，裁剪可以随意浪费，量身订制避免了身体上的所有缺陷，能不好？ 除了哎哟喂和古瓷，其他的大品牌还是能信赖的。 呃，古瓷是一款鲁尔生产的香烟，有蓝古和红古两款。 京影创业产业园里没有高楼，要不然也不可能建的这么快。 地址在这会儿看稍有点偏，靠着西三环，十五亩（实际占了近十八亩）地整个被围墙圈了起来。 围墙，呃，修的比较有特色，垛子墙，上面拉着不知道真假的电网，上面有巡道，墙角上有岗楼，由其是正门，两扇巨大的电动铁门，严丝合缝的镶嵌在墙体里。 院子里两座办公楼分东西座落，中间用廊桥从空中联接。然后就是整整齐齐几排大房子顶着办公楼排列。 老院长来剪彩的时候站在大门口迷糊了半天：“彦明啊，你这是，修了座监狱啊？” 第558章 都是套路 不只是老院长迷胡，一起过来参加典礼的来宾领导都迷胡。 有领导直接就问秘书：“是不是走错了？这地方什么时候有了个监狱？没听说过呀。” “各位领导，大家不用猜测，这就是我们产业园了。围墙算是特色之一，这围墙四面建了多种场景，分别是监狱，古城墙，古城门，皇城内墙，九龙壁还有胡同街巷。” 张彦明往前走了几步面对大家给介绍：“还有两处刑场，一小片园林花园，露天运动场以及两个小码头。我们是电影产业园，本身就应该是一个景观。” “电影创业产业园，我们本身就是给电影，电视剧服务的，园区里所有的空间都设计了功能，用来满足一些拍摄场景的需求。” “我们这里不但是电影产业创业者的摇蓝，孵化中心，还将成为一个拍摄基地，我们有信心在学院，在各级领导的关怀指导下，为影视事业做出贡献，添砖加瓦。” 大铁门轰轰隆隆的打开，提前进驻的安保人员门边墙上的肃立着，老院长和一众来宾满脸黑线的进到园区里面。 怎么看都感觉是被弄进监狱了。 外面像，里面更像。 “这是两座办公楼，东座是产业园办公区，西座是入住公司办公区，后面这两座相连的，西边也是办公区，有一些商业功能，主要是为园区内各公司，人员服务。 东边还有后面两个独立座是功能区，影棚，录音棚，器乐室，电教室，会议室以及电视剧制作中心还有室内停车场。 做为实际上的拍摄基地，我们空间有限，只好把车停到室内。中间从大门这里一直到后门，是多功能街区，顶头是一座方城。” “这周边包括围墙都是场景？” “嗯，中间这条街还有四面围墙都是，基本上能考虑到的，相对来说用途比较多的场景都有了。主要还是地方小了，有些大场景实在是没有办法。” “彦明啊，我怎么瞅着眼熟呢？”黄厂长手搭凉棚往里面看：“你是不是把我的文戏区搬过来了？连瓮城都整了。” “学习了一下吧，可没有您那边的实用，短了，只有不到一百米，而且两边是办公楼，局限性很大。” “幸亏你地方不够大呀，你这是硬从我碗里抢饭哪。” “可不敢，您那是明皇瓮城，我这可是唐宋流，方城，区别还是挺大的。” “你可拉倒吧，”黄厂长笑着在张彦明肩膀上拍了一下：“忽悠我，曲城和方城从汉到明一直都有，哪有什么前后？江宁那我去实地看过。” “确实是小了，大场面还是得你那边，他这个呀，也就是糊弄事儿。”老院长给打了个葫芦语，招呼大家进楼。 大家进了东座，直接来到大会议室。说是大会议室，其实也没多大，还没学院的小剧场大，不过在这边到是够用了，整个园区全算下来也不一定能有这么多人。 黄厂长拱了张彦明一下：“欠我一顿酒啊。” “凭啥？应该是您请我。” “为啥？” “我这边地方小，有几个点确实是按您那边弄的，您想想，地方不够大，局部小场面没问题，但需要大场面呢？一个长镜头就露了。” “你是说，到时候就得去我那边补镜头？” “对呀，这么相似的场景那么好找？又离的这么近。” 其实这是实话，建的时候张彦明就是这么想的，必竟地方小了，他就琢磨了一下，近景可以在这拍，长镜头大场面就去军影基地，正合适。 黄厂长皱了皱眉头：“是这么回事儿？怎么总感觉，不太对劲儿呢？” 电视台架好机器，媒体记者就位，老院长亲自主持了园区的开幕，张彦明有个在校学生的身份，就没上台，张永光代表工作室去露了把脸。 来宾不少，都是京城影视圈儿的大人物，几家大公司的老总，两大电视台的副台长，制作中心主任，导演演员来的全是大角色，来给老院长捧场。 其他什么这个协会那个协会的，有些张彦明都没听说过。 西城主要领导都来了，市里也来了个主管文化产业的副市长，还有国家教育，文化，宣传几个部门的相关领导，京影厂和国内几大电影厂的领导。 黄厂长是军影，本身和地方上联系不多，是因为和老院长的关系来的，张彦明就没搞懂其他几家电影厂来的原因和目的。 不过，有老院长接待，也不用他跟着操心。 老院长宣布园区启动，张永光介绍了一下园区的情况以及经营方向方式，两个人又回答了一些记者们的问题，开幕式就结束了，等着上明天的新闻。 然后老院长给张彦明和张永光介绍了一下来宾，大家都认识一下，张永光带着大家出来参观了一圈儿。 发纪念品，午宴。 午宴自然是在月亮湾，二楼包房打开实木雕刻隔断就是个宴会厅，档次风景菜色全部满足需求，又给月亮湖酒店来了波宣传。 现在月亮湖和月亮湾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这些来宾基本上都听过几耳朵，这会儿正好实地见识一下。 一直折腾到下午两点多，可算是结束了，把张彦明弄的有点精疲力尽的。 可是事情还没完，老院长和黄厂长陪着几个一看就是大人物的模样的人在工作室转了转就穿过角门来了他的办公室。 张永光扭捏的跟在后面，他想报个信都没机会。 正歪在沙发上撸猫的张彦明被抓了个现形：找借口不陪领导窝在办公室玩猫。 “你小子。”老院长用手指头点了点一脸悻悻的从沙发上站起来的张彦明。 不过也没什么，今天是产业园开幕，主角是老院长，次角是张永光，负责接待招待的是刘思琪，其实真没张彦明什么事儿。他还是个学生。 “这是宣传部杨部长，这是文化部彦部长，颜色的颜去掉页字的那个彦。这是华影集团韦董事长，这是中谊传媒汪总。这是小张，张彦明，混不吝的家伙，疲懒的很。” 张彦明一手还抱着小猫，讪笑着伸手和这些大人物握了一下：“不好意思，这几天没休息好，工作压力有点大。坐坐，请坐。光子让人泡茶。” 顺手把有点不乐意的小猫放到桌子上，比手请大家到沙发上坐。 黄厂长熟练的去拿了盒烟出来拆封，替张彦明招呼人。他是军人，身份超脱，到是正好。 张彦明估计，这些人这么大张旗鼓的过来，肯定不是闲的没事儿来坐坐喝杯茶，所以也就没有主动的去说什么话题，等着老院长开头。 第559章有人想伸手(有一套啊赏+) 可惜张彦明猜到了开头却没有猜透结尾。 说话的不是老院长，而是华影的韦董事长。 “那个，小张啊，我听说，你们工作室，在组织院线？” 张彦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张永光：“呃，对，收购整合了一些电影院。主要是这些年电影疲软，下面很多电影院俱乐部都闲置或者破败了。 我就想着反正也用不了多少钱，收过来打理一下，正好我们工作室有电影部门，再加上学院和军影这边的一些合作，想试试能不能把这块搞起来。 我还是挺有信心的。” “嗯，”韦董事长轻轻点了点头：“我也相信电影市场会重新火起来的，这需要我们这些，业内的人共同努力，给国产电影开辟一个未来。” 张彦明点点头，同意这个说法。一个行业的兴起衰落不是某个人某件事能决定的，那是一整个行业的事情，是一群人，一群公司的事情。 “我们华影呢，经过一系列的整合，已经是一家，从设备，技术，制片，制作，发行，审查，引进推出，到放映场所管理这么一个，全产业链的公司。 说句不太客气的话，我们是为了承担起国家电影事业的希望而形成的这么一家公司，抓上游的同时，我们也在不断的扩充完善下游。” 张彦明点了点头，等着他往下说。 看张彦明不接话，韦董事长匝了匝嘴：“我们也在建立自己的院线管理，全国布局，已经可以说小具规模了。我们有充足的片源，包括进口片。 上面正在计划加大电影成片的引进力度，进一步刺激市场，同时，我们也正在规划数字化电影院，进行数字拍摄，传输以及放映方面的研究推广。” “确实不错。”张彦明认真的点了点头：“这是一个必须的，非常有远见的商业化行为，对电影，影院以及相关技术的推动推广相当有意义。而且，前景也会非常好。” 这特么，看着年纪不大，挺滑呀。 韦董事长呲了呲牙，看了一眼耷拉着眼皮不出声的老院长。这老东西。 “那个，小张，你看咱们能不能合作？强强联手嘛。院线这方面，上面也是要抓的，肯定要管控起来，必竟是个巨大的宣传阵地。” 和我们合作吧，有片子有技术有政策，私人搞这块是没有前景的。 “上面正在考虑出台关于影院院线方面的管理办法，一些规定。”彦部长在一边给做了下背书：“随着电影产业的复苏，院线将成为我们关注的文化传播窗口。” “也是宣传的主要窗口，或者往严重了说，是阵地，不容有失。”杨部长点了点头。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扭头看了看黄厂长。老黄，上。 “嗯哼。”黄厂长咳了一声：“那个，什么，各位领导，这个院线是由军部委托，由我们军影联合工作室这边搞的，立足于全民精神文明建设，宣传军队形像，激发人民爱国爱党爱军的热忱。” “你们搞的？”韦董事长愣了一下。 他也是最近才听下面人说，有一些电影院俱乐部被工作室这边收购了，进行了扩建修整，虽然暂时还没有脱离，但不得不防。 院线这个东西在国内也是刚刚开始，还是一个松散的联盟性质。 华影虽然想对全国的电影院进行一下统合，但有心无力。最后选择了协议的方式，成立院线公司，下面的电影院以协议方式加入体系。 说白了就是一个加盟，并不存在实质上的拥有，只是有限度的接受一些管理，产权什么的都是独立的。 虽然华影也在积极打造自己的嫡系影院，但远水不解近渴。从财政到人事都有制约。 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原因，也不会短短几年国内就出现了那么多院线。到05年大大小小接近四十条。 当然，做为业界的真正大佬，华影也不是哪个小院线敢公然挑衅的，得罪不起，都或多或少的接受一些条件，或者说管理也没错。 至于，韦董事长能注意到工作室这边的动作，是因为，一调查，发现动静不小，不但遍及全国，甚至都开始了二次扩张，开始向区县进军了，重点城市在做二刷三刷。 仅从数量规模上来说，工作室这边的新院线现在是国内名正言顺的老大，没有之一。目前最大的华影院线也不过刚跨了几个省，荧幕不到三百块。 这就相当恐怖了。不声不响的就出现了这么一个庞然大物，还游离在管控之外。 但也没有办法，总不能去不让人家买卖吧？真金白银的正常市场交易行为，还大量盘活了地方上的资产。 直到张永光那边红星院线注册，工作室浮出水面，华影这边才找到正主。 学院和华影都是光电总局下属单位，接受文化部门指导，而文化和总局受宣传部领导（组织和宣传是大部，领导文化，新闻出版，社科院，各大报社，光电总局和新华社等）。 于是这事儿就层层上报，传到了部里。必竟涉及这么大的民间投资，不是小事儿。九十年代对商业投资还是相当尊重的，是鼓励支持。 这才有了今天这事儿。正好产业园开幕，大家聚到了一起。 老院长也不知道张彦明还在搞院线建设，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事是大事儿，就干脆，你们直接面谈吧。 但老几位谁也没想到这里有军部的事情。因为某些原因，工商注册上会对某些信息进行隐藏。也就是保密。 这个要是较真儿，以华影的地位也不是查不出来，这不是，谁也没想到。 这就稍微有点尴尬了。 “是这样，”张彦明接过话头：“我们原准备等总部那边建好才正式公布，而且说句实话，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我们和军影之间有一系列的合作，包括正在上映的战地日记，刚刚上映的小兵燕嘎子，这将是两个系列，第二部正在选景，马上拍摄。 本身成立这个院线，其实就是为了给接下来的合作作准备的。大量电影院荒废，看电影的人越来越少，我们也是为了扩大影响力。 也算是，为电影事业贡献点力量吧。 这两年，华影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从生产技术整合，还是院线管理，还有影片的制作发行，都是成绩不斐，这点从近两年的票房上就能清晰的看出来。 我们也非常希望能和华影这边建立起完善的合作机制，大家互通有无，共同打造一个良好的电影环境出来，为整个行业添一把火。 原本是打算这边有了头绪再去打扰各位领导的，没起到提前了。” 第560章 试探 这个就是往华影脸上贴金了。 他们确实在电影整个行业里一棵独大，影响力巨大，但也就限在这个圈子里。 军影出品的片子，还没有人敢拒映。至少在这个年代没有。 而且军影有自己完全独立的发行渠道，完备的人员技术设备，完全可以自己玩儿。 但张彦明作为一个有理想的，脑海里有着无数梦境世界的有为男人，看的东西就更广博一些，和华影合作也不是搪塞，是真的这么想的。 这对大家其实都有利。 军影这边必竟受身份影响，在题材以及出品上有很大的制约，这恰恰是华影所具备的。 本身娱乐行业就是一个共赢的行业，大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合作才是王道。 像是导演，演员，业务人员，场景道具，宣传发行，上映，这些都不是哪一家公司能完全独立搞得定的。合作是必然。 而且华影有最大的杀器，就是海外宣发，这是任何电影公司都绕不过去的坎儿。军影到是可以独立宣发，但是，你能发，国外也得要啊。 这事儿不是单方面的事儿，就像阿米丽卡军方想进来一部片子公映一样，谁敢放进来？谁敢放出去？ 这是不可能的事儿，甚至就是单纯投资都得拐个七个八个弯才行。至少面子上得没关系。 那些阿米丽卡大片，不是战机就是航母的，哪部敢说和军方没有关系？但面子上得能过得去，大家心照不宣罢了。这是底线。 肯定会有人跳出来杠，怎么绕不过去了？那个谁谁谁，拍的什么什么，不就是自己拿出去了吗？人家还获奖了，还在国外公映了。 对，确实，但从此这个谁谁谁也就在国外混了，这辈子都别想回归，包括他的所有片子。这事儿不算少，好查。失去了土壤能长成什么样就不知道了。 “战地日记和小兵燕嘎子是近几年涌现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好片子，不论是从立意还是内涵上都无可挑剔，这是部里领导一致认可了的。” 杨部长点头夸了一句。这是事实，号召全国中小学生观影学习的文件刚发下去没几天。 “这是小成绩，我们会更加努力，严格的高标准要求自己，把这两个系列拍好，拍精。”黄厂长笑眯眯的客气一句。客气？ “学院也会跟进，提供力所能及的资源，争取打出精品。”老院长乐呵呵的插了一句。这样的片子就不提打出国门了，希望太过于渺茫。 “可以从立意上下功夫，争取走出去。”杨部长露出了笑容，给了个目标。这是军方的事儿，从他这个角度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露，像指导似的。 “有什么需要，我们华影也可以出力嘛。”韦董事长淡淡的笑着。这些影院是丢了，没希望收回来了，但是合作也是不错的，在大前提下合作才是唯一选项。 “那我们可是求之不得。”张彦明马上表了态。可以，大家合作吧，谁也别惦记谁，平等协商，共赢互利。 “彦明虽然学的是导演，但在编剧，作曲以及作歌方面，还有后期剪辑，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能力很强。全才呀，王院长是捡了块宝贝。” 黄厂长把张彦明夸了一通，顺便岔开话题。这事儿就算过去了，没必要再提了。 老院长笑起来，认可这个说法。 都说什么培育培养，培育培养的多了去了，也没见有几个能拿的出手的，到是往外跑的不少，这东西还是要看个人天赋，要看运气。 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接下来有什么计划？你前几天搞的这个音乐节也很好，有广度有深度。”杨部长问张彦明，顺嘴夸了一句。 “小张的歌曲也是相当好的，多次受过上面的表扬，是个思想能力都不错的年轻人。”彦部长也夸了一句。 这就是给老院长排面子了，算是上级部门对下属单位工作的一种认可。 张彦明突然惊奇的发现，屋里坐着的好像，都是宣传口自己人，屋里的这些人几乎能代表影视界的大大半个天空了。自己这算是成功进入了某个层次啊。 看了看坐在一边一直没出声的中谊传媒的汪总经理。 中谊传媒张彦明知道，一家私人娱乐公司，成立的比较早，也是复兴路大院出来的孩子，在国内娱乐圈里也是妥妥的大人物。 不过在这间办公室里，汪总经理连个随意插话的资格都，没有。这就是层次的压制。 “汪总今年过年的片子拍好了没有？”张彦明递了根烟过去：“去年的那部相当不错，今年我可就等着看你们的了。” “谢谢。”汪总接了烟笑了笑：“主要是韦董支持。现在政策好，我们也没什么能力，就是借着领导们的光混口饭吃，也算是给电影事业贡献点微薄的力量。” 他家的电影都是华影出品，自然有一些不为人道的脉路在里面。 “可别这么谦虚，我还得向你学习。以后如果有机会大家可以合作，我可是眼馋你们手里的资源好久了。” “哪里哪里，您太客气，有什么看得上的尽管吩咐，一定尽力。” 汪总显得尤其的客气。 他在排面上，和张永光是一个量级，私人娱乐公司的总经理，区别也就是，张永光是打工，他自己是老板。 但是这老板和老板也不一样。 张彦明这边明显就是可以和杨部长彦部长韦董直接对话的人，和军影是平等合作关系，这就不是他能企及的层次了。 这会儿还不是资本时代，往后放十年又不一样。但这不还不是十年以后嘛，光一个韦董都能用眼角夹死他。 “别这么客气，来了就是朋友。领导们的事儿我不敢置喙，我也怕，但是咱们之间就用不着，我比你小，叫人声汪哥，以后少不了合作，你随意就好。” “这话说的，屁话。我们就不能交朋友了？你这是，骂我们官僚？”老院长笑着骂了张彦明一句。 “我可不敢。我说的是实话，和汪总这边确实要有一些合作，主要是演员方面。” “小汪手里确实有几个好苗子，小张你要是有机会给带一带那更好，也算是他们运气。”韦董接了一句。这小汪是我罩的。 “可不敢这么说，正常合作，有钱一起赚。”张彦明笑着客气了一句。得看具体条件。 “除了刚才说的这两个系列，你这边还没有别的计划？”韦董看向张彦明。 军影这边他插不上手，也不可能提出来，但和工作室展开合作，确实是他想要的，不管从哪个层面考虑都有这个必要。 实力，财力，能力都不容他忽视。 第561章 要出头得靠自己 “这个还真有。除了滇南战争和小英雄这两个系列，我们正在拍电视系列剧，我也刚和国家台签了协议，准备上一档歌唱类的综艺。 如果有什么合适的人选可以过来试试。不过，话说在前面，我是绝对不搞幕后的，一切靠实力，包括我自己这边的人选。 行就上，不行就下，不要提出任何为难的要求就好。”张彦明看了汪总一眼，继续说：“电影方面，明年我会上两部都市片，我自己导。 这个到是欢迎韦董这边合作，汪总也可以一起，不管是资金或者演员都可以，我来者不拒，只要你们不耽心我把片子拍砸了就行。” “什么题材？”老院长问了一句。 “商业片，一部是讲述，亲情，父爱，法律，以及，一些涉及到社会福利系统的故事。里面会拍到孤儿院。另一部算是喜剧片。黑色幽默吧，对于人性方面的一些表述。” “一年拍两部？”杨部长很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其实拍电影没有想像的那么复杂，只要演员努力剧本完整，用不上太长时间。这两部片子都是普通都市片，不涉及特效还有特殊场景。” 汪总在一边点头附合：“没有特效一般两个月足够了，到是写剧本的时间比拍都长。”其实浪费时间的是审核周期。 “嗯，好好加油吧，我等着看你的新片。那就这样，老王，我还有会。”杨部长站了起来。 大家都跟着站了起来。 “那就回吧，你们是大领导，大忙人，不像我们也就是混个日子。走吧，我也回了。小韦和，小汪，还坐坐？”老院长开了句玩笑，问了一句。 黄厂长在这儿比他还熟悉呢，他理都没理。 “我送送几位领导。”张彦明抻了抻衣服：“韦董和汪总再坐一下吧，好不容易过来串个门儿。” 从办公室出来，外面的寒风迎面吹过来。冬天了呀。 一个安保员站在钻山回廊那边，守着角门，怕大狗出来冲撞了领导。 几条大狗不愧是军犬基地的种，这会儿长的头大身粗的，肩高早就超过了七十公分，头一仰比两个小宝贝都高一截，看着还是有点吓人的。 张妈喜欢狗，家里一直也养着狗，而且在家里从来不拴，怕狗难受。只有偶尔出去到外面的时候才会给大狗们套上肩带。 狗这东西吧，喜欢的人就喜欢的不得了，它也确实懂人性听话。不喜欢的就讨厌的不得了，主要是确实有点吓人，胆子还大，平时喂养起来也麻烦。 这个不存在谁对谁不对的问题，相互不打扰就好。 两个小脑袋从安保员腿边上探出来。 “为什么不叫狗狗出来玩儿？” “你爸爸有客人，怕他们害怕。” “大人还，还害怕？” “嗯，几个老爷爷，年纪大了。” “哦。狗狗不吓人的，可乖了，要告诉老爷爷不要怕。” 安保员笑了，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那身份，就是不怕也不能让狗满院子随便跑啊。 他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保护领导，是在保护狗。那两个站在办公室门口的家伙可是带着家伙的，万一呢。 张彦明陪着老院长和两位部长大人出来，两个小丫头眼睛一亮，欢叫着跑了过去：“爸爸（二叔）。” 张彦明扭头看过来：“我女儿和我侄女。”弯下腰准备接受冲击。 两个小丫头现在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猛着就往身上窜。小家伙现在都长的肉吨吨的，冲击力不小。 “老爷爷。”两个小丫头见过老院长，在张彦明怀里招着小手打招呼。 “这是杨爷爷，这是彦爷爷。” “杨爷爷好。彦爷爷好。”虽然被抱在怀里，两个小宝贝还是给这两个第一次见的老爷爷鞠躬问好。 “嗯，好。”杨部长一看就是个喜欢孩子的，笑的特慈祥，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抚了抚：“你是张小愉，你是张小悦，对吧？歌唱的好，以后要多唱。” “好的。” “谢谢。” 两个小宝贝反应不一样，不过都可爱。 “两个小丫头的演出录像在部里放过，哎哟，这两个小宝贝，招人喜欢，把这们这些老头子羡慕的不行。” 杨部长和彦部长说话。彦部长也是看过录像的，笑着点头同意。 现在要说全国在宣传文化两个口最有名的孩子，也就是这两个宝贝了。没有之一。 大年晚会多次邀请也离不开这些老爷爷总念叨的原因。大部分人老了以后，对小孩子就没了抵抗力，由其还这么可爱的。 把几位爷爷还有黄厂长送上车，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抱回院子，解释了一下还有客人，让她们自己回后院去玩，然后回了办公室。 孙红叶今天不在家，去开什么会。张彦明也没留心听是什么会，反正自己是不去的。 和张永光，韦董事长，汪总几个人坐下来喝茶，聊了一会儿。 这会儿没有大人物了，大家没了那份拘谨，说话也随意了许多。 韦董年纪最大，在电影业资历也是最深。他比张彦明足足大了近二十岁。张彦明要叫叔叔他非得让叫哥。 汪总要小一些，也比张彦明大了一整轮。也是大哥。 汪总是大院子弟，在京城也是能排上名字的人物，与韦董这边认识有些年头了，算是亦师亦友。 现在小老弟进入影视行业，做为老大哥的韦董自然拔力相助。 去年他们就合作了一部贺岁片，片子张彦明看过，还行，不出圈的中式喜剧片，故事也可以，剧本上是下了功夫的，京味儿很浓。 韦董是个比较喜欢提携年轻人的性子，这些年撒出去的雨露不少，也长出了一片小花。 当然了，你得首先能和他说上话。还是资源的问题。 这也不是什么问题，能搭上话，他就能伸手拉你一下，这就已经相当有人情味了，必竟身处一个层次，一天有做不远的事情，你还要求他天天去大街上偶遇发现民情？ 那都是书上才有的桥段，现实里基本上不会发生，机率太小了。他们活动的地方也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偶遇的地方，你大门都进不去。 所以不管怎么说，人想出人头地，首先都得靠自己，你有东西，有能力，有了资源，才能去奢望机会。 要不然就算机会啪叽一下烀你脑袋上了，你能干什么？事情能靠想像和吹气完成？还吹的特别好？ 就像那些天天什么正事不做，连表演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年轻人，天天梦想着当大明星一夜爆火红遍全球，你自燃哪？靠什么红？还是全世界都是大傻子？ 梦想起码得和你个人的能力相当，要不那就是幻想，或者胡思乱想。 第562章 改变不了 交谈还是相当愉快的。 有合作的前提条件在，想不愉快的可能性也不大。 张彦明不介意大家合作，只要你有那个合作的资格。 娱乐圈注定是一个合纵连横的名利场，不可能一家独大，也不可能一家独享。 但这么想的人会越来越少，所以说国内没有企业家这话虽然夸张了点，还是有道理的，都想独垄，于是就天天撕逼，各种手段齐出，底线不断下降。 就是没几个人干正事儿。 张彦明接受华影和中谊对明年两部电影的投资，具体额度得到时候细谈，另外，也许诺只要剧本合适，他也可以向外投资，不设上限。 而且，对双方手里的演员资源也可以提供更多的机会出来。 韦董和汪总也是投桃献李，许诺会介绍几个好的编剧过来，充实张彦明的编剧室。这个是张彦明急需的。 都是浅谈即止，现在华影和中谊对张彦明的资本，层次认可。想不认可也不行。 但对其他方面，比如导演能力，制作发行各方面，肯定还得观望。这不是看不起，是谨慎。 他们也不敢看不起。 时间马上跨进2000年，整个国家都在改变，由其是这些从变革之中脱颖而出的人。 且不管这个起飞的过程，事实是，这些人已经成功了。 做为一个成功者，他们更明白资本的重要性，以及资本所能带来的不可阻挡的力量。 商人正式走上台面儿，是这个时代的标志。而懂得资本的力量，是成功商人的标志。 反应最慢的永远是最底层的老百姓，总要等到最后一刻才后知后觉，但反过来想，这也是一种幸福。无知者无畏，无知，也会少了很多烦恼。 世界上的人分为很多种，看不透的（什么也不知道），感觉看透实际没看透的，看透一些却看不到全局的，还有彻底看透的。 最幸福的永远是第一种和最后一种人，因为这两种人都最容易获得满足。 知足者常乐。 韦董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手里握的是势。所以他对资本尊重，但并不惧。平等对话就成了理所当然。 而对于汪总来说，不管是势还是资本，都是需要他小心面对的，所以难免就把身段放了下来，有点曲意逢迎。 所以场面就很和谐。 聊了一会儿，大家的目的基本上都得到了准确的回应，心里有了底，这场茶话也就结束了。 具体细节自然会有人去商谈。 把韦董和汪总送走，张彦明匝了匝嘴，感觉有点腻。人只要活着，就躲不开交际，偏偏他实在是不太喜欢交际应酬，所以就感觉有点累。心累。 回到办公室重新把小猫抱起来，听着小猫呼噜呼噜的声音才感觉舒服了些。 大狗终于获得了自由，不满的对着安保员呜咽了几声，在院子里耍了几个欢儿，又跑到张彦明办公室门口往里看了几眼，这才满意了。 两个小丫头没过来，估计是在陪着张妈说话。每天一老两小凑在一起拌嘴是家里的一道风景。这才是生活。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不用谁管，现在华语说的都贼溜，兜里也有钱，已经经常夜不归宿了，玩到哪里没尽性就住酒店，小日子过的幸福又潇洒。 安静了一会儿，听着小猫的呼声，张彦明迷迷糊糊的都要睡着了，孙红叶回来了。 两个人结婚以后张彦明才发现，这个曾经的大姐大专横人物其实有点小黏人。 “我闹心巴拉的陪着那些老头子开会，你就在家里没事干睡觉。”孙红叶挤着张彦明坐下来，一边牢骚一边凑过来索吻起腻。这是不是毛病？ “开什么会？”张彦明睁开眼睛正了正身体，安抚了一下因为孙红叶挤过来非常不满的小猫。 “要成立协会，起草什么章程，选举，整的像挺认真似的，其实就是浪费时间，都是定好了的事儿。” “没给你一个什么理事？” “所有交钱的都是理事，也不知道理什么事。说大家要团结，要友爱，要互通有无相互支援，唉，我听着就起腻。这是人话吗？” “这方面你比我了解才对，问我有什么用？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心里都有数，就当散心了吧。” “越散越闷呗？说的轻巧。下回开会你去，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你在家也闲着。” “我今天会见了两位大部长，刚刚接待了华影的老董，中谊的老总，达成了一系列的意向，什么叫在家闲着？污蔑我。再说开个会听听就行了，至于生气吗？” “说大家要团结协作，一致对外，包括以后的拿地，项目还有定价。说这是互通有无。还有比这还扯的事情吗？我当时就想走了。” “说说而已，听听就算了，你不把他当个事儿就行了。” “那咱们以后，不理他们？” “理呀，不理不就是脱群了吗？不过自己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是了，还不至于拿他们当盘菜。这些人哪，属于吃饱了骂厨子那伙的。” “啥意思？”孙红叶把有些凉的小手伸到张彦明衬衣里取暖，冰的张彦明一呲牙。 “你不会戴个手套？” “也没感觉多冷啊，就是下午手有点冰。怎么的？不乐意呀？” “不是，是怕你在外面冷了没有人让你捂。” “嘿嘿。”啵一个。 “看来是，某些政策上要有什么变动了，估计和土地以及房价有关的，咱们静观其变就行。” 张彦明知道，是上面应该开始着手准备土地拍卖公示了，这让地产商们有一点不安。土地经济，要开始了呀。 “那，屯点地？”孙红叶马上反应过来。 “行，有合适的买点也行，省着到时候看他们嘴脸。”张彦明对这个是无所谓。 和大部分地产商完全靠贷款玩空手套不一样，枫城不缺钱，现在买来压着也没压力，到时候拍也没什么压力，就是以后，老百姓的压力越来越大了。 这事儿，谁也使不上劲，改变不了。 “开发这块儿稍微调整一下，咱们还是以商业化为主，把光子手里那部分接过来。另外，住宅这方面，把高中低档分开，以后多建点普通住宅吧。” “筒子楼？” “还是以电梯楼为主，尽量控制下成本，把利润压一下，用高中档来赚钱够了。” “以后房子肯定越来越贵。” “那是肯定的，咱们不跟着起哄就行了。以后多计划小户型，可以单独弄个品牌出来。” “房子太小了住着能舒服？” “你想太多了，有地方住就挺好了，面积小价钱也就低些。卧室卫生间小一些其实住起来一样，小卧室大客厅，不浪费空间。” 第563章 世界是多维的 地产界兵慌马乱，老百姓平平静静。 这个世界事实上真的是多维的。 张永光下面的一部分人员交到了开发公司这边，继续给商业地产跑马圈地。 孙红叶开始调动资金准备屯地。不用贷款真的是一点儿压力也没有，只管买就是了。 外面的地产老总一个一个火上房一样，每天奔波在不同的酒局里，哄银行哄政府哄配套公司，伤心伤肝伤肾还伤发际线。 枫城这边一丁点儿忙乱的气氛也没有，大小老板更多的时间都在逗猫逗狗逗孩子，研究吃点什么。气人不？ 老板悠闲，员工就过的舒服，枫城的员工出去都显得比别人家的有逼格一些，不急不缓的，自信满满。 张爸的大超市经过不紧不慢的准备，终于要开业了。 张爸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大有焕发第二春的感觉，把张妈看的直翻白眼。 其实超市并不大，和那些大连锁动辙几万平的营业面积相比，三千多个平方只能算是不入流。 但相对于一般商场，由其是私人经营的小超市来说，这又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上下三层的营业空间，收银调货打码入账什么乱七八糟的加起来员工有一百多人，分成两个大班倒，长白班的不到二十人。不包括安保人员。 在超市工作的人还是挺辛苦的，早起开业，晚上九点半十点停业，虽然分成两班倒也是挺累的。主要是繁琐。 扫码录入的人员外面是看不到的，在后面躲在小屋里忙的飞起，还不能有一点儿失误。 那些大型超市十几万种商品，全得录入人员一个键一个键敲进去，可以想像工作量之大。就算是到了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方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平时的活动，促销，时段性优惠，买多赠送之类的，对录入人员来说简直就是丧心病狂的折磨。 由其是前面的开业准备期，简直就是一场劫难一样，个个扒层皮。 相对来说理货反而是最轻松的，只要出些力气就行了。一个班下来也是累的够呛。不过等超市正常运营以后这一块就能轻松一些了。 必竟不可能一下就被买光，都是一点点消耗补充。琐碎。 其实人员到是还可以压缩，很多卖场都会这么干，尽量减少人员开支。 张爸没这个心思，反而让尽量多招几个人进来，老头心里清楚，家里也不指着这个挣钱，就是给自己解闷儿，不赔钱就行，多招一个人就能帮助一个家庭。 这会儿工作已经没那么好找，待业的大军不断扩张，物价涨，房价涨，生活成本不断提高。什么时候，老百姓都不容易。 张彦明没掺合老爷子的事情，就让财务这边卡一下成本，其他的任着老两口高兴。 利润比和开支成本必须控制在一个安全线上。 普通工作人员都是从本片儿居民招来的，年纪有大有小，培训了半个多月。 这年头就算是工作再不好找，大老爷们只要能吃点苦养活自己也不算难，或者养个家也勉强能过得去，但女人就不行了，尤其是中年女人。 在八十年代以前，工人就是这个社会的顶梁柱，一个工人的收入就可以养一家老小，所以那会儿女人大部分都是全职在家带孩子。 （那会儿想出来也没机会，必竟这个社会上适合女人做的工作相对还是太少了。） 后来，八十年代以后，随着商业化渐渐兴起，女人出来挣钱的就多了，渐渐就顶了半边天。 但总体来说，女人还是外于弱势，找工作做工作的难度和麻烦都比男人要多。 九十年代的下岗潮主要以女性居多，这种局面就更严重了。都是三四十岁的女人，能自己找到挣钱门路的必竟有限，大部分都是在迷茫中挣扎。 中国妇女，真的是最不容易的一个群体，太难了。就算有个工作有点收入的，也还要洗衣做饭伺弄老人孩子，如果赶上个大男子主义的老公。呵呵。 这会儿的女人不是后来那些无病叫三声的公主病患者。所以说不同的社会情况下就有不同的生物，都是惯的。 这会儿的任何人也不可能想像到，再过十几年，整个就倒了个个。 超市招收的普工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这个年龄段的女工，收银年纪要小一些，这个需要头脑机灵，招的是毕业生，不管是高中毕业还是大学毕业。 可以说，除了录入员和财务以外，都是尽大可能的把岗位提供给这些不可或缺却又被遗忘掉了的人群。 当然，给工作是给工作，照顾是照顾，该严格要求还得严格要求，不可能全凭人心做事。最经不起考验的就是人心。 这点张彦明和老爸老妈谈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以少赚些钱，可以适当的提高一点福利待遇，但工作管理上必须是高标准严要求。 给的待遇确实不低，工资加补贴再加上奖金，基本上都在一千块以上。 别看这几年经济涨的挺快，人均收入也不断提高，但那也只是人均。 实际上大部分普通市民的收入都没过千，基本上在六七百块左右晃当。 一直到了04、05年，大学毕业生的平均社会工资才在一千二到一千五之间。甚至08年，京城一千多的工资一样遍地都是。 这会儿个体户比较多，他们的收入相对来说普遍比较高，但有很多不确定性。 总的来说，这会儿的整个社会是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的，很多细节上也确实用不到锱铢必较。 不是什么上涨了什么提高了就全民都是百万富翁了，穷人依旧是穷人，但你不能昧着良心说你的生活水平没有提高。 张彦明陪着老爸视察了一下超市的边边角角，看了一下大家的培训情况以及各方面的开业准备。 “爸，存货量太少了，消耗品和日常常用品得加大库存。” “用不着吧？这都比原来多了不少，赶着卖赶着进呗。” “爸，现在不一样，你这是大超市了，开业那几天肯定得爆，万一到时候断货就不好看了。这些东西又不怕放。” “能吗？那就再进点吧。我还以为就够多了。” “这和原来的小超市不一样了，那就是个小卖部，现在是超市了，在这一片儿都算上大的，开业来凑热闹的肯定多，以防万一呗。” “你妈呗，说压钱。这都好几百万了。” “那不都是钱嘛，又不是压着不动了。你没压货款啊？” “都收人家押金了，再压货款多不好意思？咱们不干那事儿，又不是缺钱。” 张爸的超市供货商都分门别类的收取了质保押金，然后货是一批一结，不压钱周转，也算是超市里的一朵奇葩了，谁让人家的儿子有钱呢。 第564章 开心最重要 这些事张彦明都没干涉，凭着老爸老妈自己折腾，反正也没多少钱。 其实按照现在的规模和利润算下来，老两口的超市弄不好都是亏的，光是一个房租一年得几十上百万不？不过张彦明也不敢收。 随意了，老两口高兴就好，不考虑房子的事儿，总归还是有赚。 张彦明就怕老爸不能严格管理，老头心软又好面子，这事儿还真不一定，要知道毛病都是由小积大，一点一点惯出来的。 不过，有张永光给找的那个经理在，应该问题不大。多打预防针呗，老爸是心软又不是傻。 像偷个懒啊，占点小便宜，偷着藏点东西这事儿，所有的超市都避免不了，家贼难防不是说着玩儿的，全靠管理上的严格和完善来制约。 人心这东西，真的是难以琢磨的。 因为京城禁鞭，再加上张爸反对，超市也没准备什么隆重的开业仪式，就是张妈选了个日子，贴上大红对联打开大门，由张爸掀开罩着门牌的红纱就开业了。 不声不响的。 不过因为员工大部分都是住在左近的本片儿居民，超市开业的消息还是流传的挺广泛的，一开业就有点人潮汹涌的意思。 超市的东西即使不搞开业酬宾也比外面便宜，而且是越大越便宜，这会儿还不是后来超市遍地都是的年代呢。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便宜几块几毛的那都是大事儿。 还好准备充足，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也没出什么大漏子。 老张头有点飘了，都敢在张妈面前抽烟了，算计着要是生意一直这么好，那将来得是什么样。 张妈就乐。 “这就是开业卖个新鲜，还天天这样，以后天天有这三分之一你就美去吧。没做过买卖呀？” “没做过。这么大买卖你做过呀？” “臭不要脸，没等怎么的就得瑟上了，还跑我面前来抽上烟了，把你能耐的。是不是买卖好了还得琢磨着换个人？换个小年轻的？大老板了嘛。” 张彦明扭头就跑，这会儿可不敢掺合，连听都不听，太容易引火烧身了。 只有两个小宝贝听的津津有味，坐在那托着小下巴眨着大眼睛学习。奶奶太厉害了。 产业园。 开幕以后，这边就算是正式上马，开始营业了。 工作室的一半人马都来了这边，又从社会上学校里招了些人手来补充，主要是电影学院那边的往届毕业生，必竟是学电影相关的，都有些底子。 无形之中工作室扩充了几倍出来。 器乐编曲，录音，影视中心，综艺中心，设计（舞美），后期，宣传，发行，艺人部，五脏俱全。 影视，综艺两个部门都是大部，又包含了编剧（策划），道具，制作组，外联部等一系列部门。 老院子这边只保留了后期宣发以及艺人部，两个搬不动的录音棚，其余人员部门全部迁到了产业园这边来上班。 两个老爷子一边一个，自己商量着轮班，主要是为了带学生。 他们的学生已经有七八个人加入到工作室来了，成为正式员工，负责器乐以及录音、后期这些日常工作。 院子里空出来的房间就成了艺人宿舍以及教室，和其他员工分开来，以免相互影响。 苏玉和蓝彩衣沈果果不只要练歌，还要学习乐理，声乐，舞蹈，形体以及表演。 郑仁这边张彦明帮他走了个后门，除了在工作室上课，还可以去电影学院表演班旁听。 因为有张彦明这边的关系，加上郑仁这家伙的情商相当高，去学院旁听不但没受到学生们的排斥，反而有打成一片的感觉。 这段时间拍歌舞厅，表演班的同学大部分都过来实习过，有些还拿到了角色，大家都知道他是张彦明工作室的艺人，都想处好点攒个香火。 万一以后能拉上一把呢？ 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真笨人，一个唱歌的被安排过来学表演，用膝盖想也知道这是在培养啊。 工作室正式对外营业了，虽然名声还不显，但牌面不低。 有电影学院站在身后，又和国内一众当红明星建立了合作关系，发行的专辑两本大爆，音乐节轰动全国，纪录片电影片都是成绩不斐。 已经是深有底蕴了。娱乐圈不像其他行业，在这儿一切靠作品和人面儿说话，老院子这些都够用。 现在电视剧在拍，电影已经有两个系列，马上上马大综艺，这些在业内都瞒不住谁。 电影暂时来说，两个系列外人都很难插手，但电视剧和综艺就不同了，这玩艺儿，大家可以一起玩嘛。 张永光这段时间成天都在接待同行，传媒娱乐影视经纪，各种公司纷至沓来，名目不同，都是来寻求合作。 不过因为大家都不熟不了解，其实大都是抱着混个脸熟的意思，真正抱着合作来的人并不多，都是试试，看看。趟趟道的意思相当明显。 99年这会儿，虽然娱乐业还没进入到沸腾期，但影视经纪这样的公司已经不少了，都是圈内知名人士拉起来的公司。这行讲究的是资历和资源，外人其实很难挤进来。 只不过这个时期娱乐业属于刚刚抬头，前途未知，电影仍然疲软，音乐界红空和弯弯还把着大头，大综艺的概念还没出现。 唯一能争抢撕杀的只有电视剧还有很少一部分电视节目制作这一块儿。 网络这会儿还没人注意，也想像不到网络和音乐影视能有什么关系。虽然音乐网站这会儿已经有了，但并不被业界接受，主要还是一些版权利益问题。 主要是这会儿网络音乐播放器都是老外的，这东西有点限制，音质也相当一般。 至于真正的国内音乐软件，网站，以至于网络歌曲的爆火，都还要等几年。这会儿的音乐网站都还不成熟。 张永光忙的飞起，好在院线影院这块独立出去了，商业街区布局孙红叶这边接手，他可以一心一意抓工作室，酒吧那边并不需要操什么心。 张彦明是甩手当家，工作布置下去就真放手，自己这会儿一心扑在剧本创作还有综艺上。 这是工作室的第一个大型综艺，不容有失。 我是大歌星和准备录制的第一部室内喜剧我爱我家场景搭建都已经开始了，在产业园a楼三层，这边是电视剧及综艺录制区。 录播室全部按照影院放映厅的布局形式建造，顶级隔音，顶级的灯光音响设备。 一层楼分成一大三小四个大厅，最大的一个就是室内系列电视剧的场地，别外三个是综艺厅，可以容纳两百个观众。 第565章 准备 电视剧录影厅虽然面积差不多大出来两倍，但也就能容纳三百人，因为拍电视剧需要的舞台布景更大，更复杂，镜头也多，需要留出足够的地方来。 比如马上要拍摄的我爱我家，要有卧室，客厅（两个），厨房，餐厅这些场景，要能作到无缝转换。 这个无缝是指时间上的，在现场观看拍摄的观众能看到场景转换，但很快，而不是等着布置，演员基本上是按着剧情无缝表演。 这种剧的拍摄和真正的电影电视剧差异相当大。 真正的电影电视剧的拍摄过程是完全杂乱的，甚至除了导演和编剧以外都不知道到底拍的是什么，要经过后期期剪辑才能成片。 有时候很多演员拍完了都不知道成片是什么样，自己在影片里是什么样。 而这种室内固定场景轻喜剧就完全不同，完全是按照剧本顺序来演，虽然也需要剪辑，但并不会打乱顺序，只是处理一些不必要的镜头。 比如重复拍摄，笑场失误这些，还有时间上的考虑，必竟电视台播出的时候每一集是限制住了时间的，而拍的时候往往都会长一些。 标准影视剧的后期剪辑制作相当复杂，而这种固定场景室内剧就要轻松许多。各有所长吧，必竟表现出来的东西完全不同。 场地座位灯光音响这些是工程交付的时候就已经就位的了，也经过了检测，现在打造的是舞台舞美。 影视剧组里有一个职位，叫美术设计师，或者美工师，就是按照剧本来设计舞台背景这些内容的，包括那些在外面正常拍摄的影片也是这样。 观众在荧幕上能看到的全部视界，就是出于这些幕后人员的手笔。 综艺和情景喜剧的录影棚很简单，座席，舞台，隔离区，就完了，不像影视录影棚，要有化妆间，更衣室，休息室甚至卫生间。 道具师傅们和美工师乒乒乓乓的打造着场景，用各种简易材料（易拆除）搭建在人们眼里可以乱真的屋子墙壁桌椅床铺这些。 美工拿着一个厚厚的大笔记本，不时的翻看一下，或者记上几笔。 这活儿虽然名声不显却不太好干，也相当重要。 比如现在搭的这个，是九十年代前中期的地道京城人家，那么，家具物品陈设，所有进入布景的东西，都要完全符合这个时代特征，小到一个杯垫，大到一副壁画。 这还是现代戏，如果是古装，呵呵。一个好的美工是绝对不会出现什么成吉思汉的胶皮轱辘这类的错误的，但这需要极强的职业素养。 随着时代的推进，技术的进步，反而人却在不断的退步，所以后来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就见怪不怪了。 就像后来一个演员连背台词都会得到一片夸赞，简直不可思议。 四间录影棚占了一整层空间，张彦明和张永光慢慢一间一间转着看过来，看着两边极度相反的场景搭建。 一面是纯朴无华的，甚至有些老败的普通人家，灯光也很简单。另一面是极其炫目华丽的现代化舞台。 综艺这边要搭三个布景，分别用在初赛，复赛和决赛，华丽震撼程度随着赛程升级。场景布置就砸了上千万进去。 这可是99年，综艺节目包括相对发达的红空和弯弯，录影棚都是很狭小的一个空间，布景简陋，完全靠灯光和主持人来控场。 就算是综艺发展最早的马桶台，也就是演播厅大了一点儿，仍就没有脱离这个模式。 在场景上砸的钱已经超过了这个时候的大年晚会。 要的就是爆炸。这会儿的电视机已经能够完全承载得起这种效果了，等离子，纯平，背投大屏幕，都已经进入了人们的生活。 这个场景也并不是一次性的，完全可以拿来出租。 “还需要多长时间？” “一个星期，肯定搞得完。” “细点心，多检查，千万不要出什么问题。要注意防火和安全问题。” 张永光点点头：“拍摄团队基本没问题了，演员需要您看一眼定下来，还有剧本。剧本下来了吧？” “不耽误拍，出来三十多集了，边拍边写吧，这事儿我弄。” “一共多少集呀？” “没想过，为什么要固定？只要收视效果好，剧本能有故事说可以一直拍。我打算从90年那个时间讲起，一直讲到现在，把老百姓生活里发生的典型的故事都说说。” 张永光有点懵。这是电视剧？还带这么玩儿的？ “那，什么时候播呀？按您说法，这得拍个一年两年吧？” “怎么可能。拍个三四十集就可以播了，后面跟得上。”张永光将信将疑，不过也没敢置疑，只能点头答应。 “那我把资料给您，您把演员定下来，我好做下面的工作。” “行。走吧去你办公室。”两个人下楼去了张永光在这边的办公室。 刚开园，除了自己这边弄的轰轰烈烈的，还没有什么其他公司入住，所以园区里还很冷清。 “你弄几个人，拍一个园区的介绍短片，等着拿到国家台去放一下，把广告打出去。” “那得不少钱吧？” “是不是傻？节目和电视剧的插播广告是咱们自己运营，你管自己要钱？” “嘿嘿，”张永光撸了撸头发：“忙活忘了。哥，广告能挣着钱吗？咱们其实可以把电视剧直接卖给电视台，这么交占频费播，心里没什么底。” “嗯，估计也就是捡这么一次便宜，以后估计就得谈分成了。”张彦明点了点头。两个人说的话完全没在一条线上，把张永光弄的直翻白眼。 “和其他几个电视台谈的怎么样了？”综艺张彦明打算一次到位，直接开辟六个赛区，前面需要五家电视台的合作。 这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就多了，占频，时段，投入，利益分配，后续的一些东西，都得一条一条谈。这还是在电视台同意合作的情况下。 不过对于合作，张彦明到是没有想过会被拒绝，好歹音乐节这事儿大伙都跟着挣了一笔。 但就算这样，这个谈判的过程也是可以想像出来难度的，必竟这是国内第一次，谁也没偿试过。 “要不你就直接谈占频费，咱们自己运营，关键是频道和时段的问题，必须上星。” “哥，那样的话，咱们人手就不够了，六个地区同步的话，不管是主持还是录制团队，还有评委这块儿都缺人，总不能叫我上吧？” “笨蛋玩意儿。评委，上次来的这么多明星，你不会找？谁嫌挣钱多呀？下面一个赛区安排三四个还安排不出来？他们是不喜欢钱还是不想上电视？” 第566章 因为你傻 “关键是，咱们在国家台的比赛只请了五个人，下面的感觉上地位就比这五个差，人家能来吗？我真没敢问。会不会到时候感觉下面赛区的不如这边，到时候怎么解释？” “解释个屁，就是请他去，谈好给多少钱，扯别的干什么？” “那，那，那主持人呢？占频的话，电视台能出吗？” “请，给钱，实在不行让这些明星上，又不是正儿八经的主持节目，谁上不行？多露几面多上镜还没人干了？我以前觉着你挺灵的，怎么突然就不开窍了呢？” “投入这么大，我这不是耽心弄不好砸招牌吗？您看看，头发都要掉没了。” “酒吧你砸了那么多我也没看你上火。赶紧去把人都定下来。录制团队没问题吧？” “那个没事儿，学院这边资源就够用了。” “宁可效率慢一点儿，录制团队必须要到位，不能出问题，明白吧？这比什么主持人重要多了。” “懂了，主持人，实在不行让小苏玉和郑仁他们下去。” “这就对了嘛，不过还是尽量从外面找，我打算决赛的时候让她们几个上台呢。” 张永光嘿嘿乐：“哥，你是不是也想差了？后面上台和前边主持也不冲突啊，不是还能多露几脸儿？” “滚蛋，都走了酒吧你去？” 两个人上到三楼，进了张永光的办公室。 这一层人就多了，一上楼梯就听到人声。女孩子多的地方想安静是不可能的。 “下面的部门组建弄怎么样了？得赶紧把架子搭起来。” “在弄，这几天把人招上来就办，中层从咱们这边抽。” “嗯，各方面要考虑完善，规章制度要全面，清晰，还有各项收费这块儿，让你姐派个人过来核算。” “园区章程，入驻条件，扶持政策还有相关的配合合作这一块儿已经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在操作中查缺补漏。现在也就是人员就位的事儿。 其实我最头疼的是这块儿，咱们缺人用，人手少，招来的全是青瓜蛋子，到时候肯定还得折腾一阵儿。” “老人有老人的好处，新人也有新人的好处，关键看你怎么用。说的像你自己是什么老人似的，遇到我之前干过啥？忘了？” “嘿嘿，那什么，这不是您指挥的好嘛。” “屁话，不要学那套，什么这个管理那个几s的，都是闲的扯蛋，把谁放到老总位置上适应几天都能干出样来，这东西和什么学历经验其实关系不大。 那些老总们，谁学过这个？有几个是高学历？就算高学历，咱们学校里教的什么？搭嘎吗？我最看不上那种自己什么不是一起来了就讲究这个那个的人。” “也不是，我到是没刻意去讲究什么，就感觉，咱们公司盘子也大了，应该正规一点儿。” “什么叫正规？学老外那套就是正规？扯蛋。我认真的告诉你，只要把人挑好用对了，什么事儿都没有。别信那些，都是忽悠人的。” “真的假的呀？现在全国都在学老外，弄什么企业文化六s管理什么的，光是一个人事我看就有那么厚一撂子资料要学。我还打算买呢。” “你被人洗脑了吧？是不是现在事少了闲着了？知道什么是水土不服不？和人一样，每个人公司都有他自己的特点，他们那套唬唬人还行，不实用。 就像你说的企业文化，那是客观上按照人的意志就能建立的吗？那不是开玩笑吗？当公司上下都是机器人？写个程序就行了？ 哪个企业的文化不是一点一点自己沉淀出来的？我告诉你什么叫企业文化。你是经理，你正直，坦率，讲效率，有公德心，那你的员工就会不自觉的模仿你。 随着时间，老员工形成了风气，就会带动新员工，这就是企业文化。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没有这么简单，你明白那么个意思就行。” “是这样吗？我看不少大公司大企业都在请人过来设计企业文化，设计人事管理，甚至设计企业模块。” “你等着看吧，看他们怎么死的。那些到处宣扬这些的人都是什么人？在国外混不下去了，连正经工作都找不着，学了些不伦不类的所谓秘籍回来忽悠。 除了一些思维上的东西，一切教条性的方案都是骗子，一切只讲理论没有一点实操的也是骗子，那些拿着众多的所谓案例宣讲的更是骗子。 你肯定看过听过吧？你没琢磨一下他们提供的那些案例都是什么年代什么背景的事情？现在国内流行的这些，包括什么鸡汤，有70年以后的吗？可笑。” “这东西是借鉴精华，没必要考较年代吧？不是学精神吗？咱们还不是很多方面学古人？或者号召学古人。” “那能一样吗？完全不同的制度，法律，人文，社会，宗教信仰，伦理道德，你告诉我你学什么？吸收什么？别说咱们学，放他们自己国家现在也不一定好使啊。 咱们自己学古人，倡导学一些古人，那是因为几千年下来的传统文化，明白吗？是有传承的。你找个老外来学学试试。不要听那些混淆概念的歪理邪说，都是骗钱的。” “你是说，那些讲企业管理的，讲思维革命的都是骗子？” “企业管理方面，可以借鉴着听听，思维革命？你说的是成功学吧？那东西，四五十岁以后的成功人士听听还是有点用的，年轻人听了只能废掉。骗钱的。” “但是我感觉他们说的挺有道理啊，听的热血澎湃的，充满了力量。这不是好事儿吗？我还打算过几天请两位老师过来给员工们讲讲呢，激励一下。” “然后呢？” “啊？什么？” “我说你热血沸腾了，然后呢？” “然后，就回来了呀。怎么了？” “除了当时那一会儿热血沸腾你还得着什么了？” “呃……” “你还得着了一个教训。花了多少钱？钱没了吧？除非你照猫画虎用他们那一套接着去骗更多的人，要不然你就是花钱沸腾了那么几分钟。这就是成功学。” “真是骗人的？” “你是不是傻？钱都没了啥都没得着还感觉挺有用？你学着什么了？嘴炮要是能治国管理公司还要规章制度要法律干什么？” “真是骗人？” “我都不想搭理你。他们那一套全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想不明白吗？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嘴炮，偷换概念混淆视听，利用封闭场合干扰人的正常感官思维。” “那为什么当时听了，感觉明白了许多道理似的？” “因为你傻。你明白什么了？” 第567章 直接烧了 “当时，确实是那种感觉呀。不骗你。” “心理学上的一些东西而已。想通了就明白了，一无是处，除了骗钱没有任何用处。如果年轻人没有什么社会经验阅历的，信了这套就算是废了。 我们一定能成功，肯定会成功，未来是我们的，挣钱，相信自己。全是口号，一点实质的东西没有。你现在喊一百遍你有一百万，看看喊完能从天上掉下来不。” “我有啊。” “滚。抓紧安排策划把园区短片设计出来，解说词要好好斟酌一下。” 张永光答应了一声，挑着眉毛思考着去柜子上拿过一个文件袋递给张彦明。 都是这段时间初步筛选出来的演员资料，这个需要张彦明来定。他是总编剧，总导演。 …… 孙红叶这几天一直在闹心巴拉的去开会。这种事儿躲不开，虽然没有任何意义纯属浪费时间，但还是得去。 这是体制特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除去节假日一百多天，剩下的两百来天，有一大半是浪费在各种会议上的，真正做事工作的时间曲指可数。 关键是这些会议九成九都是毫无意义没有任何作用的，这就很有意思。 谁谁谁的税，谁谁谁的会，这可不是白说的。 张彦明这边也选定了我爱我家的几个主要演员，由下面艺人部去谈。 挑好的演员都是电视节目中心的，算是公职演员，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这会儿虽然市场放开了，但大部分人才都是握在公家单位手里的。 好在也不用通过单位，直接找私人谈，剩下的他自己去安排就行了。 小演员比较不好找，这个单位里也没有，只能大家一起想办法，看看哪家有合适的孩子。 他自己催促着编剧组这边加快速度，后面事儿还不少呢。 苏玉蓝彩衣沈果果都在准备新专辑了，在几位老师的监督下每天练歌学习，顺便拍mv。这次张彦明打算直接出影像专辑。 几个丫头都没学过表演，还有点晕镜头，先拍就不用太赶，慢慢边学边拍，慢慢适应。 工作室的录音业务已经顺利开展了，那些体验过的明星们断断续续的发来合作的请求，不过暂时还没有完整的专辑，大多是单曲或mv。 这个不急，锅里的跑不掉。 “黄哥。” 黄厂长笑眯眯的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忙哪？” 张彦明把桌上正在看的关于综艺的流程赛程安排收了一下放到一边：“不算忙，大事儿都不用我管。今天怎么有空了？这马上年底了你们不忙啊？” “我忙啥，我在单位就是个菩萨，摆着看的。”黄厂长坐下来熟练的找到烟拿出来点了一根：“你，是不是有点事儿没和我说？” “啥事儿啊？”张彦明走到沙发这边坐下来，迷惑的看着黄厂长。 “你小子。你产业园开幕那天说的话。这几天感觉你要忙我就没找你，一直等你找我呢。” “什么话？”张彦明想了一下：“电影？” “啊，系列呢？你不是说着忽悠的吧？我可是把计划都报上去了，结果你没动静了。” “今年就拍呀？这都冬天了。” “滇南有冬天吗？”黄厂长看傻子一样看了张彦明一眼：“现在这会儿天气还凉快点，剧组不用像夏天那么遭罪，正好合适。” 张彦明愣了一下，拍了拍脑门，自己确实有点犯傻了，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关键是不怎么去南方，心里就没有这个概念。 很多关外人都没有这个意识，想像不到自己裹着大棉衣的时候南方有些地区的人还穿着半袖。 起来去办公桌后面的文件柜上找了找，从一个文件袋里抽出打印好的剧本，拿过来递给黄厂长。 有电脑用，张彦明的打字速度是几辈子练出来的，写东西对他来说也不是负担，而是乐趣，必竟还当过两辈子的作家和网络写手。 记忆里比较合适的电影有空了就扒出来，利用原剧情进行改编。 记忆世界里的国产片，由其是战争片都不是那么完美，剧情和表演处处硬伤，直接拿出来用肯定是不行的，不过这并不算为难他，在骨架上填肉还是挺简单的。他缺的是立意。 “铁甲008。”黄厂长接过剧本看了看封面：“坦克？” “嗯，这部是装甲兵，下一部是工兵，排雷方面的。” “一共几部？” “小英雄打算拍五部，这个也拍五部吧，明年一年也算是安排满了。” “够意思。”黄厂长比了比大拇指。他是电影厂厂长，工作成绩就是电影，好电影，能反映时代军人精神的好电影。这东西不会从天上往下掉。 “明年比较忙，少白他们的小英雄，您这边的滇南，我拍两部商业片，争取把这池子水搅起来。我打算元旦那天宣布院线成立，不等总部了。” “行，这些事儿你安排，反正也都弄差不多了。怎么突然又不等了？” “原来打算等总部建成了，在红星剧场办个电影节什么的，同时宣布院线启动。现在，都通天了，华影都找过来了，还等啥？先独立再说吧，把牌子挂上。” “不用理他们，”黄厂长翻着剧本随意的说着：“你是军人，院线这边有我呢，理他们干啥？这夜戏有点多吧？” “嗯，不少夜戏，拍的时候一定要仔细，要那种紧张感，压迫，压抑。” “这对灯光是个考验哪，不行我找老王支援一下。后面的呢？不是五部吗？”黄厂长看向张彦明的书柜。 “有，大部分都写好了，”张彦明也扭头看了一眼书柜：“明年的，后年的，我感觉呀，您还是先别看，先把这部拍好再说。 这部我要监制，咱们先说好。说实话战地日记拍的我不太满意，你们那边应该都是老导演了，细节上抠的还不如少白他们几个。” “不至于吧？我看了感觉，还行啊，不足的地方肯定是有，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有。这事儿我不开玩笑。平时怎么样我管不着，我的剧本我希望拍出来都是精品。 少白他们几个都是新人，我看的紧，拍的时候会比较小心，怕我骂。您这边的都是工作，确切的说，麻木了，也不存在什么荣辱大事儿。” “我回去批评他。这部，我换个人上。” “批评没用，这事儿，不好说。要么就和经济挂上钩，要么就干脆从外面请人。” “我琢磨琢磨。”黄厂长有点为难。虽然他是厂长，但也不可能不在乎下面人的反应，由其是导演。能独立导片子的都是有职称的，算中层干部了。 “和经济挂钩吧，”张彦明出主意：“过了我这关就算，按总票房提成，应该能激发点主观能动性出来。” “那，要是过不了呢？” “那就重拍，这部直接烧了。对于胶片什么的这点几百万损失来说，我更在意的是名声，是市场反应。电影，必须得有人看才叫电影。” 黄厂长搓了搓下巴上的胡子茬想了几分钟：“行，这次听你的。”拍出精品市场反应好，对他来说也是大好事儿，说明工作有成绩。 “现在咱们有自己的院线了，把片子拍好，不怕出不来票房。”张彦明给加了点劲儿。 挣钱哪，不挣钱玩什么？ 第568章 我来监制 八十年代，电影只要拍出来，不管质量如何也不愁没人看。 不管是野台子还是俱乐部，肯定是满坑满谷的，哪怕一部译制文艺片都是一样。 于是到了九十年代，电视一普及，电影一下子就垮了。原来没得选啊。 整个九十年代电影其实没少拍，但大部分影片都没被大部分老百姓知道。 导演也就是一份工作，和其他的瓦工车工没什么区别，大家你好我好，反正拍完了，挣钱也不进大家腰包，赔了也不影响工资。 五六十年代曾经出了不少经典，包括动画片。 结果到了九十年代一点没变，还是那样，可是市场变了呀，观众变了。 动画片自己扔了，音乐自己扔了，在某些层面的大力推动下，全部进口。 直到后面，实际上把电影也扔了。反正有进口。 这个世界上最有意思的事情是，我们是讲集体的，更多的时候却往往是个人意志决定。而老外是讲个人主义的，偏偏大多时候都是在展示集体思维。 那会儿就感觉好像，咱们自己什么都不行，都是差的，什么都是别人的好，先进。 却不知道人家也在悄悄眯眯的和咱们学。 别的不说，手肿治虫是脚盆动漫之父，看看他对申城美术电影制片厂是什么感情。那是他的老师。 “时代不同了，现在咱们已经大幅的落后，如果再不认真起来，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张彦明敲了敲茶几：“电影电视感觉上没什么，不过就是个娱乐，看个乐儿，事实上呢？咱们都知道，不是，精神上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确实存在。 为什么阿米丽卡的东西就能风靡全球？是真的处处都那么美好飘着鲜花吗？不是，他的文化战略打的好才是真的。那些大片就是进攻的武器。” “也没这么，严重吧？”黄厂长合上剧本坐直身体。 “潜移默化，一点一点在少年和青年人心里建设他们强大，先进，自由的印像，就像我们小时候要学雷风做好事讲五讲四美一样，只是人家一直在坚持，我们自己放弃了。” “引进这块是政策，是不会改变的，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 “我没说这个呀。发现什么不好就关门？那不是办法，唯一的办法是作好自己的这块，打回去。” 黄厂长挠了挠头，这个定义就有点大了，略沉重。 “总得有人做，不管做了多少，对吧？只要有人做，一点一点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做。起码不是投降认输。” “这个到是。”黄厂长点了点头：“刚才说的这个，太大了，一下子弄的我有点虚。做吧，反正咱们也是搞这个的，听你的。” “其实没什么难的，也不用想太多，把自己手里的事儿做好，做到位也就够了。这个不难。” 黄厂长琢磨了一下，点点头，发现张彦明说的有些道理。 做事嘛，还不都是一点一点做，每个人也就是做那么一点，但要是所有人都能认点真，把自己那一点做好，这事儿也就做大了。 可惜现在的现实情况是，大家都觉得，差不多就行了，那么多人干呢，也不差我这一点儿。 人人都想往上爬，都想做监督者，就是没几个人想做事儿，做事的也没几个人想着把事儿做好。一说到别人都是侃侃而谈，一说自己就是雨女无瓜了。 黄厂长这会儿还想像不到后来这些人汇流成河，统称为键盘大侠。 在信息不畅通的年代，这些人默默无闻，最多在自己家里喝点小酒指点江山，有没有人听并不重要。 网络普及以后，终于给了这些人战场，大家纵马狂奔意气兴发肆意汪洋，带起一股股网络暴力得意非凡。 反正又不用负责任，反正也没人知道自己是谁。 随着公德心的不断下降，羞耻心也早就掉没了。 骗子都可以发个抖音诉说自己创业多么的辛苦，多么的不容易，还有那么多人点赞。 …… 张彦明给黄厂长大概讲了一下剧本，说了一下想要表达的东西以及拍摄中应该关注的几个地方。 “要不我定下来导演，让他过来找你请教请教？” “不用，我会抽空去片场，或者把拍好的镜头拿过来咱们一起看看，不用等到最后一起冲洗，这样发现问题也好纠正。这部我来监制，要求会严格一些。” “行吧，也就是多跑几趟的事儿。”黄厂长痛快的答应下来。 片子拍好了其实他才是第一受益人，对他来说是好事儿，这事反对才是傻，和什么权威性没有一毛钱关系。 “还有个事儿，给郑仁安排个角色，让他试试片场的氛围，明年我有部片子他是主角。正好磨一磨。” “行，三成。”黄厂长伸出三根手指。 “最多两成。华影和中谊，还有学院，要不干脆你们来干得了。” “行，两成就两成，我不嫌少。”黄厂长笑的像条刚偷完鸡的狐狸，眼睛都要没有了。 收起剧本，黄厂长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滇南这边拍完，下面拍啥？” “问我？你们自己没有计划？我又不是你们电影厂的人，还赖上我了？”张彦明嫌弃的看了黄厂长一眼，动手给两个人泡茶。 “我知道你小子有计划，我也不说占多少，你定。我就是挂个名儿，行吧？主要是你也看到了，我这边啊，心有余力不足，有点复杂。” “把前面占着茅坑的人清开，把人才提上来。” “哪有那么简单的事儿。” “那你就全军，或者全国征集剧本，这个简单吧？你拿我剧本不给钱啊？咱们华国不缺人才，缺的是发现人才的眼睛和方法。” “到是个主意。那你得参加评审。要不你来我这挂个顾问吧？工资你提。” “说的像你给得起似的。行，到时候我参加。我这边，确实写了几个本子，等这几部拍完吧，省着你现在看了闹心。” “你不让我看我不更闹心吗？” “三部关于援朝战争的，另外三部还没写完，是解放战争。让所有的国人真正了解一下我们的先辈是多么的不容易，了解一下战争的残酷。” “一年三部？挺好。”黄厂长巴嗒巴嗒嘴，感觉有点飘。这都是自己的工作成绩呀。 “不是我小看你们，一年三部怕是够呛，关键是大场面有点多，我怕你们拍不出来。” “交给你来拍，我全力配合。”黄厂长拍了下扶手，痛快的下了决定。 对自己那边的各种情况他比张彦明清楚，张彦明说的没错。 而且这种大战争场面肯定需要下面军区的配合，他自认在下面自己的面子肯定不如张彦明那么好使。 第569章不知道感谢谁 “交给我呀？”张彦明有点迟疑。 他自己的关注重点是在商业片上。 马上就是大片时代了，票房节节上升，这会儿没人想得到一个贫瘠到巴片印片都排队挤着看，因为电视普及导致大面积电影院长草的地方，十几年以后会变成世界第二大票仓。 张彦明一早就在布局了。 建立院线，大量的在全国收购改造电影院，成立影视中心。 过去的电影院俱乐部都是一个大厅，一块荧幕，几千几百人坐在一起看一部片子。 那时候一部电影在一个影院的放映期最长都不会超过一周就得给新片让地方了。 电影院的多厅改造是从98年开始的，从申城开始向全国漫延，但规模都不大，效率也不高，全国范围内都是由电影制片厂自己收购改造的，商业还没进入到这一块。 这也就是最初的野生院线了。 电影院的改造成本不算高，平均一个千人座的老式电影院需要资金也就是一百万左右，这会儿钱还是挺值钱的。 不过随着改造带来的设备费用就高了，平均一个千人场馆改造后的设备费用在五百万到一千万之间。 所以这会儿来说，这就是个大坑，除了制片厂没有谁有兴趣。有这钱买块地盖房子卖不香啊？ 就算制片厂本身其实意见也不统一，必竟需要的资金没有底儿，而收回周期暂时来看那就是遥遥无期的。 所以效率就自然而然了。 申城联合大张其鼓的张罗了两年，改造了三个半，四平，国泰，曹阳和天山（未完工）。 京城这边好一点儿，华影集团出手，两年来也不过不到三百块荧幕，这就是全国第一了。不算张彦明这边。 平均一块荧幕三百万的资金，在这会儿真不是小钱。 张彦明的红星院线这会儿四千多块荧幕，铺了全国三百多个城市，已经花了近百亿进去，合十二亿米刀。 如果不是需要军影的牌子，他的股份早就压没有了。 现在经过协商，电影院资产算是工作室的，接受红星院线的统筹指挥，这才给军影保留了百分之二十股份，全看那块地的面子。 就这黄厂长已经相当满足了，他是真没钱往这里扔，报上去也不会批，还得挨训。 接下来等孙红叶这边商业街区计划正式起动开建，还将为院线增加四百多个旗舰电影院，又是三千多块荧幕，不过这个产权是归枫城的，电影院也叫枫城影业。 黄厂长其实也想弄条自己的电影院，但真是没钱，起码这会儿肯定是没戏。不过张彦明答应过他，要是等他这个计划实施，可以进行投资。 不过黄厂长自己感觉，这个希望真的不大。 所谓院线他手里到是有，全国各地主要城市都有八一俱乐部或者解放电影院，但改造需要钱哪。 这个项目可以接受张彦明投资，上面肯定不会反对，自己人嘛，但也绝对不会让张彦明超过百分之五十，就算四十九，那五十一自己去哪弄？印哪？ …… 在电影本身，张彦明也是早早就开始准备了。 他已经准备了几个剧本，英雄本色，喋血双雄，纵横四海，断箭，变脸。 他已经提前买下了罗林的哈利波特改编权，不过这部电影他并不准备自己拍，而是会拿去和华纳合作。这不是逞英雄的时候，国内拍不出那种味道，跟着赚钱就行了。 还有变形金刚，这部出于八十年代的动画片这会儿还没人注意，改编权也拿到手里了。 他控制瑞德曼投资公司暗中控股了漫威，间接成为了漫威影业的老板，开始整合漫威英雄的所有权并暗中买下了皮克斯。 他的魔手还伸向阿米丽卡的荣耀，荷里活，准备控股华纳，看看能不能碰碰派拉蒙，往迪士尼里插一下。 这会儿忽然发现，上市公司其实也有很多好处，就是想蹭谁就蹭谁他还没办法拒绝，至于蹭蹭以后进不进去就只有鬼知道了，反正看心情。 不过这些都只能在暗中进行，反正这东西也不用拿什么名声，安心发财就好。 还有院线，这个产业在阿米丽卡相当发达，也得摸摸。反正就是花点钱的事儿。 其实张彦明一个人的时候经常会感到庆幸，自己醒来的这个时间真的很巧妙，早几年还什么都没有，再晚几年又什么都有了，自己毫无机会。 感谢，呃，不知道感谢谁。 …… “我可能忙不过来，我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只关注一件事情。”张彦明思考着回答黄厂长。 “知道知道，你是大老板嘛，事儿多。不用你亲自下场，你监制，我制片，行吧？你挂个总导演。有你在那我才放心，里面需要我做的你就吩咐，都听你的。” 张彦明看了黄厂长一眼，发现他是玩真的。 “行吧。”张彦明想了一下答应下来。他也想把这些电影拍好，拍成精品。 人不能活百世，但作品可以。 曾经有人说过，要么留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总之要留下点什么，不枉活了一场。 张彦明认可这句话，但想来想去，还是认真一点，争取留芳吧，遗臭什么的，一听就不是好事儿。 “欸，这才是个事儿。行了，我回了，这几天把我导演演员安排好你过过目，那啥，那个，军区那边你吱个声啊，提前打个招呼，咱们把场面搞大点。” “你要多大？” 黄厂长扬了扬手里的剧本：“就这么大，你这上是师级的战斗，那咱们就上两个师，来个航拍，这才叫战争，不整那抠抠巴巴的百十来个人。不就是震撼吗？” 张彦明盯着看了黄厂长有几十秒：“那你等会儿，我写个报告，你签个名。” “什么报告？” “请示报告，即然要整大点，那干脆就请示一下，来场真的战争，不光是上人的问题，相关武器装备也露露脸儿，看看上面能不能批准。” 张彦明起来去办公桌后面，拿纸拿笔写请示报告。 黄厂长走到桌子边上站着看：“你感觉行啊？能行啊？这事儿没有先例。” “什么事儿有先例？先例之前有先例吗？咱们就是总在等先例，结果方方面面也做不好。”张彦明一边回答黄厂长一边写报告。 “国外的电影你看过吧？各种武器，战机，航母，为什么？威摄，让全世界的人都看看，我就这么牛逼。咱们总喜欢把东西藏着，我感觉这个习惯不好。” “为什么这么说？” “让别人看到，我不用，那是威摄。藏的自己人都不知道，这算什么？老虎的爪子牙齿是因为藏的深才吓人吗？不是，露出来才是。” 第570章下雪了 写好请示，仔细检查了一下用词和错别字，感觉没什么问题，签上名字，让黄厂长也签上名字，找了个信封收好。 黄厂长有点纠结：“我总感觉自己被你给卖了。” “那说明您是有价值的。” 黄厂长很想反驳，但是又感觉这话没错。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儿呢？ 送走从脸上纠结到肚子里的黄厂长，张彦明搓了搓脸，去录音棚这边看了看蓝彩衣她们几个人的进度。 几个人的新专辑都是要在春节前后发布出去的，时间上稍微有点紧。 等他从录音棚里再出来，就感觉院子里好像变了个样儿。 从早起一直有些阴暗的天空明亮了许多，风也停了，飘飘洒洒的雪花正在飞舞旋转着飘落下来。 下雪了。 几条傻狗来了精神，追着雪花在院子里撒欢儿，几只小猫坐在廊凳上，抬着小爪子，想抓住偶尔飘过的雪花。 雪下的有点大，抬头看，满天都是缓缓飘落的白花，无声无息。 今年的雪有点早啊，这才十月中，湖水还没结冰呢。 九十年代的最后一年，好像季节上还没有什么变化，夏天热一点，冬天该来还是要来，十一月结冰，再过几年，结冰期就跑到十二月份去了。 原来的时候，北方人一到冬天就羡慕南方，没雪没冰，四季花开，等真到了暖冬没那么冷了，雪越来越小，结冰期越来越短，又开始怀念。 张彦明也忘不了自己记忆里，那些男男女女的南方朋友第一次见到大雪，激动的像一群二哈一样的情境。 人总是不满足的，这也不满足，那也不满足，羡慕这个，嫉妒那个，总能对自己熟悉的东西感到嫌弃，瞄着别人嫌弃的东西朝思暮想。 媳妇儿总是别家的好，深刻的体现了这种精神境界的奥妙。 借来的书最好看，买回来的往往忘记了翻动，甚至一件衣服，在商场里莫名的喜欢，拎到家就不想打开包装了。这就是人性。 “你干什么呢？”孙红叶从外面回来，一进院就看到这个大傻子站在那看着天空发呆。瞄了几眼，没什么呀。 “看下雪。” “回忆童真？你这是，闲的没事儿了？” “黄厂长刚走，刚去看了她们几个专辑的进度，剧本还没写完，马上综艺要开始了，下面电视台合同还没签。我到是想没事干。 总想把日子过的清闲点儿，可是越来事情越多了，我在检讨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 “大爷，您能说点良心话不？什么不是您动动嘴开个头就不管了？我们跑断腿的都没这么伤春悲秋呢，你到是来劲儿了。德兴。” “要不，不干了？咱们带着爸妈孩子就到处玩儿。玩够了再回来。” “行啊，我没问题，您老人家先把这几十万人安置好，别的都是小事儿，楼就算不卖放那儿也跑不了。” “这么说，咱们干的，还是有点意义的，起码让几十万个家庭能过上好日子。” “嗯，这到不是大话，可以这么说。”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我家老爷们，确实牛逼。 张妈从里面走出来：“你们俩在这站着干什么？”抬头看了两眼：“看什么？” “他看下雪。妈你去干嘛？”孙红叶指了指张彦明。 “我去超市转一圈儿看看，一会儿孩子就回来了。下雪有什么看的？” “从后面走多近啊？” “差不了几步，后面有酒店客人，让人看着怕感觉不太好。” “那有什么呀，都是咱们家的，想的真多。” “没事儿，多走几步当锻炼了，这一天一天也不动弹，身上都要锈了。” “外面不是有跳舞的吗？晚上没事儿您和我爸也过去玩呗，活动活动。” “可得了，不去，我可不好意思，广庭大众的。”老太太说了几句急火火的走了。 张彦明看了看老妈的背影：“我妈偶像包袱老重了，从年轻前就爱唱歌，可是到了歌厅一声都不唱，怕人笑。人家老太太玩的她一样也不掺合。” 广场舞这东西，九十年代就有了，不过和后来不太一样，这会儿大部分都是拿把扇子，像扭秧歌一样，反正都是活动身体，锻炼。 孙红叶看了看时间：“你自己玩吧，我回下办公室。” 她不像张彦明这么‘闲’，公司上上下下的事儿都要过目，还有外面几家公司的报表文件都要看，要批示。 张彦明也没了那份看天望雪的闲情，蹲下撸了几下大狗，也回了办公室。他事儿也不少。 几条大狗把张妈送到角门，就在这转着圈儿等着张妈回来，平时都是张妈伺弄它们，自然感情上都深几分，张彦明和张爸这些人都要往后靠。 别看都是一家人，狗这东西的远近亲疏分的那叫一个清楚。 平时看起来都差不多，谁要是让它们感觉对张妈不利你试试，马上翻脸。 张爸有时候逗它们，故意装着要打张妈，它们到是不敢咬，那也是哼哼唧唧的露着牙齿不高兴，用庞大的身子把张爸往远了拱。 家养的动物里除了猪以外，再没有什么能和狗相比了。忠诚，安心。 可惜猪这东西是食谱系列，当宠物的机会几近于零，白瞎了那么聪明的大脑。要知道猪的智商和嗅觉都是远超狗类的，包括忠诚度和攻击力。 “哥，几家电视台原则上同意合作，具体的条件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我就安排签合同了。” “什么条件？” 张彦明放下笔，接过文件袋随口问了一句。按理来说，这事儿省里都会支持背书，电视台不应该提出什么过分的条件才对。 工作室和枫城现在在下面省里的高层面名声不小，就是因为手里握着大笔的投资，好像没有极限一样。 “一个是广告方面，他们提出来合作，不收占频费，出主持人，但广告要由他们来运营，和咱们一家一半。” 嗯，张彦明应了一声，打开文件袋抽出资料来看。 “还有就是希望能把他们列为合办单位，说，只要咱们这节目搞，这种合作就继续下去，条件不变。” “到是想的挺长远，也没什么问题，总要有人合作。别的呢？” “这里，音乐节他们也想合作，包括组织录播，主持人选还有广告分配这块儿，还问能不能把影像出版也分片儿合作。” “他们几家这是，串联了？应该是。都不是傻子。合作可以，出版就算了吧，这东西不可能。” “还有就是这个，咱们的艺人参加一些他们地方上的节目，包括不限于大年晚会。出场费另行协商。” “这是，打小苏玉的主意？” 第571章大老爷 “苏玉和彩衣，几家电视台都比较关注她俩，到是果果差一点儿。” “嗯，果果身上没有太明显的特征，现在是要弱一点儿。有点问题吧，小苏玉和彩衣今年是肯定要上国家台大年晚会的，这个肯定不能改。” “哥，地方省台的大年晚会都是提前录播的，不影响。” “不冲突就行，那你商量吧。问问小苏玉和彩衣她们自己的想法，不想去就不去。” “哥，也不能太惯着，这种是好事儿，增加知名度和影响力，也算是给工作室创点收，再说她们自己也挣钱啊，你都是把大头给她们。 本来咱家签约的条件感觉就挺离谱了，要是什么都不管任着她们性子来，那是啥？养大爷呀？又不是成名了才签下来，都是咱们投了力气捧的。” “你这么想？也没毛病。”张彦明想了想：“行，那你就安排吧。不过，还是提前说一声吧，别强迫什么的，我不太喜欢那样。” “您感觉可能吗？我拿她们不亲哪？像自己妹妹似的。她们签到咱家真的是上辈子积了德了。” “行吧。出去到外面，车马行头各方面安全都考虑到位点，安保员，要保证安全，咱们不受任何人的，明白吧？ 还有，明星也是普通人，下面人都交待好，别弄的张牙舞爪的讨人厌，机场什么的公众场合只要保障安全就行了，尽量低调点。” “您这，说的是不是有点，矛盾？” “矛盾什么？我给你举个例子。机场，如果没有贵宾通道，就老老实实跟着大家一起走，明白吧？只要把人保护好就行了，别乱马张飞吵儿八伙的让人让路什么的。” “哦，明白了，我交待一下。” “不光是咱们，地方上安排的人手也要提前说好，这种事儿一出就是臭大街，不是咱们干的最后也是扣咱们脑袋上，明白不？咱不能背这个锅。” “嗯，懂了。” “还有，告诉她们几个，出去要听话不能任性，和粉丝歌迷什么的，远远的打招呼就行了，别往近前凑，签名合影在公众场合一律不允许。没有例外。” “为什么？不是应该表现的，亲民一点，知心一点。这么不近人情会不会不太好？” “没事儿，按我说的做，这事儿开了头就收不住尾，到时候一次照顾不到就成了大事儿，不如干脆就不开头，以后会准备一些签售和小型见面会什么的，那时候再亲近。” “行，听您的。别的没什么了吧？” “提前把接机住宿都安排好，咱们到处都有人有车的，不用外面人操心，出场费给足就行了，省着麻烦。” 张彦明合上文件放回袋子里还给张永光：“让法务看看合同，以后所有合同咱们准备，不签任何人的，以免一时疏漏发生不愉快。” “好。那哥，出去接机什么的，按什么标准？咱们好像各个地方都没怎么统一，车辆方面高高矮矮的。” “管地方部队借车，以后咱们的艺人出门落地先这么办。等以后酒店那边都开起来了就好了，到时候用礼宾车接送。威斯汀那边什么时候到？” “说是已经在安排，出发前通知咱们。” “特么的，老外还是有点瞧不起咱们哪。唉。” “我感觉也不是，不过确实有点傲气，等知道咱们实力估计就好了。” “行，你去忙吧。”张彦明打发走张永光，想了想从办公室出来进到孙红叶屋里。 “媳妇儿，下面商业街区这块儿怎么样了？” “回大老爷，图纸一稿已经出来了，在按照具体地块做二稿修正。有什么事儿请大老爷吩咐。” 这种商业街区都有一个基调，也就是风格特色，包括主要建筑这些是需要统一的，然后根据具体地块进行微调，也就是二稿图纸，这个做不到都一样。 张彦明去孙红叶脸上扭了一下：“拿我看看。” “还真把自己当大老爷？自己拿。” 张彦明去文件柜里找到商业街区的文件，找出图纸铺到茶几上看。 “怎么想起来关心这个了？”孙红叶头也不抬的签字，顺口问了一句。 “威斯汀要来了，我看看心里有个数。你说，要不要把酒店单独成立个管理公司？这东西将来肯定是要出国的，越早系统化越好。” “已经在弄了大老爷，等你想起来？我准备把酒店分成四块，已经在注册了，就是现在人手没什么头绪。你解决吧，你不是和红空那边熟悉吗？” “怎么分？” “月亮湖的庭园式，威斯汀这边的国际酒店，我想再设个旅游度假酒店和一家不上星的商务酒店，以小房型为主，不承接会议。”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行，只要管理跟得上，拉开不同的需求档次是好事儿。旅游度假，打造景区酒店？” “行不行？我感觉现在旅游要火，一年人比一年多，很多地方都是到了旺季一房难求。” “度假酒店，搞搞可以，旅游，我不太看好，也不看好和景点挂钩。可以选一些比较适合的地方建个度假村那种，客人来了在这儿就能玩儿。” “比如呢？” “比如，琼州海边儿买块海滩，江南太湖边上，临安西湖附近，或者一些国家级森林公园左近。 不和景区发生直接关系，但可以借略一些当地景观，建一些设施，也可以和景区开展合作，但不用受他们限制。” “度假山庄？” “差不多这个概念，就是尽量自己手里有东西，可以满足一部分需求，或者是自身能吸引一部分人过来。” “你不看好景区酒店？” “不看好，也看不好。” “好吧。您是大爷，您说了算。那商务酒店呢？” “这个可以，也不用什么具体条件，舒服卫生就行了，一个城市能开很多家。有钱人必竟是少数，这个才是大众化的东西。” “我也这么想的，原来出门的时候，感觉酒店好贵呀，要是能便宜点就好了。可是普通宾馆招待所的条件又实在是，一言难尽。” “其实还有一条路子。在大城市，外来人口比较集中的地方，建公寓。真正的公寓，长租的那种，不用太大，可以做饭，有点儿私密空间。” “管理上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其实正好相反，管理上更简单，几个人就能管理一栋公寓了，只要提前把制度说明白，签好合同就行。就是回本慢点。” “过日子啊。”孙红叶放下笔抻了个懒腰想了想：“垃圾，用电用水，防火防盗，能简单？” 第572章 生活方式(有一套啊赏+) “垃圾可以和当地环卫配合，水电分表入户，防火的话，杜绝明火就行了，防盗最简单，全监控就搞定。” “杜绝明火？你不让人煮饭啊？” “你没见过电磁炉？那东西早普及了呀，用电的。” “没见过。什么样儿？” 张彦明感觉自家媳妇儿这会儿像个小傻子似的，还挺可爱的。 生活水平的提高优越是好事儿，但也在某些方面束缚了很多东西。 就像孩子不认识庄稼，不认识野菜，这都是小事儿，但确确实实的是脱离了普通人的阶层，少了许多生活常识上的认知。 “微波炉你知道吧？” “废话。你什么意思？笑我傻是不？” “不是。”张彦明一脸的你就是的表情让孙红叶牙根直咬。 微波炉国内92年就有了，但价格有点不太亲民，一直到九十年代末才真正普及开来，到了03年前后基本上就成了家庭必备工具了。 这其中格兰士功不可没。 做为上层社会的成员，孙红叶家里是早早就有了微波炉的，方便卫生。 但做为底层比较流行的电炒锅，电炖锅，电磁炉这些她就真的不知道了。也接触不到。 张彦明一下子就想到了孩子身上。等张小愉张小悦他们这一代长大，是不是连电饭锅都不认识了？这个有点可怕了。 看来得改变一些生活模式，让孩子们接触一下生活。老百姓的生活。 那边孙红叶拿起电话打给助理：“去帮我买个电磁炉回来。什么牌子都行，你看着买吧。嗯。” “要买配套的锅，那东西不是所有的锅都能用。”张彦明提醒了一下。 等孙红叶放下电话，张彦明说：“红叶，我感觉咱们现在的生活方式有问题。” “什么问题？” “脱离生活了。我指的是老百姓那种生活，真实的生活。” “什么意思？”孙红叶没听明白。 “我是指孩子。咱们从小到大是从穷，从苦日子一点一点过来的，包括你，虽然孙姨啊不不不，咱妈，咱妈是领导，但是那会儿过的也就是普通日子，顶多就是吃的好点。 但是现在，你看，咱们的孩子，就已经接触不到原来咱们那种生活了，是不是？你感觉这是好事儿吗？小悦连姑娘都没见过没玩过。” “怎么了？没见过就没见过，有什么？她们还需要上山挖野菜呀？买不就行了，卖什么的没有？” “不是，我觉得这不正常，对孩子的成长也没什么好处。” “你直接说想干什么。” “以后，暑假的时候，咱们带孩子回回老家，去农村待一段时间，行不？冬天有点冷就算了。哦冬天可以往南走，反正，我就是想让孩子接触一下真正的那种，老百姓的生活。” “用得着吗？为什么呀？” “你知道何不食肉糜的故事吧？我耽心孩子将来长大了会成为那个样子，目空一切高高在上，完全脱离了普通人的生活什么也不知道也不懂。” 孙红叶看着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学着吃点苦也挺好。爸妈那边你自己去说啊，肯定不乐意。” “不会，这个工作好做，我相信爸妈也不会让孩子长成那样。” “欸，那咱们是不是可以上山下河了呀？我跟你说，我小时候抓蛤蟆，掏鸟窝都可厉害了，还采过蘑菇。” “行，只要保证安全，这些都体验体验是好事儿，包括种种菜，收收庄稼，住住火炕，过那种真正的普通人家的日子，即使时间短，也会有个记忆。” “我到是想，那这成天一堆事儿怎么弄？下面还能放假，我这北边没事了南边还有。就赖你。” “不耽误，谁家老板忙的连放个假的时间都没有？咱们又不缺机会不缺钱的。” “我想回我老家看看，好些好些年都没回过了，我爷爷奶奶早都不在了，姥姥姥爷也没了。有时候想想，我妈也真不容易，就剩我了。还叫你拐的这么老远。” “家里没什么亲戚啦？” “直系的没了，拐弯的估计肯定有，在早年谁家没几个孩子啊？就我爸我妈，你说巧不？都是单拎。我也是。其实我不太理解计划生育这事儿，越长越孤独了。” 张彦明点点头：“小时候，一大群孩子天天一起玩儿，打架惹祸，现在想想都是乐趣。现在的孩子享受不到喽，大门一关谁都不接触。” “那可不，你们家哥三个，你都想不到我原来，成天大部分时间就是一个人在家，我妈忙。”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以后，夏天带孩子找个地方折腾一个月，让她们体验一下上山下河烧土豆的日子。你问问咱妈亲戚的事儿，好问不？” “那还不如问咱妈，我家里那点事儿估计妈都知道。” “也对。一会儿我问问。” “爸爸，你，你在这和妈妈聊天都，都不去接我。”张小悦背着书包冲进来，唐豆豆跟在后面。 张彦明把扑上来的张小悦抱在怀里亲了一下：“这么近还要天天接呀？我天天送你就行了呗。”伸手把她和豆豆的书包从身上解下来。还挺重的。 “你们在偷偷说什么？” “我们啊？在偷偷商量哪天就不要你了，太能吃，快养不起了。” 哈哈哈哈，张小悦大声笑起来，唐豆豆就温柔了很多，笑不露齿说的就是她。 “那要把我弄哪儿去？” “没想好地方，要不，你琢磨琢磨？” “就把我扔在奶奶家吧，要不，大爷家也行。” “快写作业吧，写完作业再玩儿。”孙红叶重新拿起签字笔，说了一声。 “二婶儿，今天没有作业了，在学校写完了的。” “没作业？” “有，今天在学校写完了，老师看着写的。” 九十年代末这会儿，小学生还没被作业淹没，由其是三年级以下的，作业都不多，而且下午会有专门写作业的课堂，课常上没写完的才回家接着写。 就算是初中这会儿作业也没那么多，不过科目多，总要写一两个小时。 后来不知道怎么弄的，作业就越来越多了，根本不考虑孩子的休息时间，写到半夜后半夜都是正常了。 再往后，连教育孩子辅导作业也成了家长的事情了，天天要签字。还要老师来做什么呢？ 然后就是各种补习班，弄的正经上课没什么意义了，学不着东西，得上补习班。 还有各种兴趣班，爱好班，开发班，加强班，反正所有想发财的都盯上了孩子，从早到晚从月初到月末，孩子真的是熬啊，没有一丁点儿自由时间了。 所以也就难怪后来的孩子形成那样的性格。 第573章生活的圈子有多大 社会上，百分之九十的各种所谓兴趣加强什么的班，都是骗钱的。 或者是以骗钱为目的的。 这个比例只少不多。反正都是事实上毫无意义的。 但社会风气形成了，不去就好像感觉自家孩子比别人家的缺了点什么。 再加上没有任何的监管，就泛滥了。 各种坑孩子，没有一点儿心理负担。 很多家长会说，孩子想学。孩子你问他什么他都想学，他们懂什么呢？他们对一切都有兴趣儿。 当然，被想学的孩子更多，不爱去也得去，家长心甘情愿的帮着外人坑自家孩子没有一点儿困扰。 都说孩子是未来，这个未来有点惨哪。那么我们的未来能是个什么样子呢？想想都可怕。 …… “妈妈，咱们来做游戏吧？” “找你爸，妈妈在做事儿。” “啥事儿？你就在那，拿个笔画呀画呀，就是做事儿？” “啊，那要不怎么做事儿？” “今天谁接的你们？”张彦明才反应过来，老妈去超市还没回来呢。 张爸这几天有点忙，一直待在超市那边，必竟第一次做这么大生意，方方面面都要看一看了解一下。 “妈妈，陪我们玩一会儿吧？” “你先别捣乱，爸爸问你呢，谁接的你们？今天。” “妈妈~~” “欸？”张彦明伸手把伸着脖子和孙红叶起腻的张小悦拽过来：“听不着我问你话是吧？” “爸爸你别闹。乖。”张小悦敷衍的伸起小手在张彦明脑袋上撸了两下，头都没回。 孙红叶哧的一声一头扎在文件上，口水呛进气管，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张彦明一脸黑线，就感觉头上有只乌鸦静静的飞了过去。这是小丫头平时糊弄大狗的典型动作。 张小悦这才反应过来不太对劲儿，扭捏的回头看了看自己老爹，讪讪的笑了笑抬腿就想跑，忘了自己整个身子还在张彦明怀里呢。 “妈妈救命。”小丫头挣扎起来，可惜身小力薄，一点效果都没有，被大魔王抓在手里。 唐豆豆去果盘里拿了个南果梨爬到沙发上坐下来，一副吃瓜群众的样子看起了热闹。 孙红叶止住咳嗽抽张纸擦了擦咳出来的眼泪和嘴角：“你们给我滚蛋，出去闹去。耽误事儿。小悦你给我记着啊，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被张彦明一只手压在腿上的张小悦努力的抬起小脑袋：“妈妈，咱们，才是一伙的，快来帮我打爸爸。救命。” “那就这样，所有计划中的商业街区都配套一家你说的那个商务酒店，条件适合的再上一家威斯汀，大型商业空间和店铺住宅相应的调整一下。” “都要上酒店？” “嗯，那个等建好投入使用怎么都是后年大后年的事情了，没有问题。”张彦明一只手按着小丫头，另只手在她胳肢窝挠了两下。 “哈哈哈哈，救命。” 唐豆豆下意识的夹紧胳膊，往后缩了缩。 “你别这么弄孩子，容易岔气儿。那要不，就划出来一块做办公区得了，酒店写字楼配套，商业和住宅放一起。加上商务酒店。” “行，反正也差不多。电影院放到商业空间的最上层，这个不要搞掉了，餐饮娱乐都放上面。” “就是逼着大伙逛商场呗，明白。” “爸爸我错了，嗯哼哼哼，你放我下来吧。” “你不是不理我吗？问话也不听。” “我不是有事儿嘛，我在和妈妈说话。那你再说吧。” 张小悦放弃了挣扎，趴在张彦明腿上，手脚软软的垂下来，突然发现这样挺有意思。 “二叔，我们是自己回来的，和同学一起走，他们都不用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接的。” “自己回来的？没害怕？” “没有怕的，”唐豆豆摇摇头：“就顺着马路边，这么一走就回来了，过道口的时候我有看，没车车。” 从院子到学校中间的胡同口里面在施工，这会儿工地停了，连自行车都没有。 “我们同学也住在这儿，就，就在那一边，我们一起走的。”张小悦仰着小脑袋抬手指了指，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边。 “这下，你说的那个大型卖场是不是要上了？总店是放鲁尔还是西牌楼？” “总店放这边吧，鲁尔那边弄个旗舰店出来。你把位置留出来就行，我来弄。” “为什么要放负一楼？算了我也不问了，你说怎么就怎么吧。给孩子喝点热水。” “孩子回来啦？”张妈走进来：“你去接的？我紧赶慢赶还是给弄晚了。” “奶奶我们自己回来的，还有同学一起自己走。”唐豆豆扬了扬手里啃了一多半的南果梨。 “妈呀，自己回来的呀？真能行，也不怕走丢了。”张妈去扯了张纸巾给唐豆豆擦了擦小嘴：“害怕没？” “没害怕，我，我认路。我们同学都不用爷爷奶奶接的。” 张彦明把张小悦提起来翻了个个让她坐在腿上，帮她理了理乱了的头发：“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自己到处跑，自己上下学？我看你也没耽心过呀。” “那能一样吗？”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这人生地不熟的，这么老大个城，乱马人花的。” “妈，咱们在这住一年多了，对孩子来说，这就是家，没有什么人生地不熟。” 成年人搬到陌生的地方，在心理上很难融入，总感觉自己是外来人，五六岁的小孩子没有这种思维。 再说学校离的也是确实近，马路都不用过，一百多米的距离。就是老太太对孩子太过在意了。 总之，对于两个孩子人生的第一次自己放学回家，老太太挺纠结的，即有孩子大了的骄傲，又有点自责，还有些成人意识里的后怕。反正挺复杂的。 “我们和同学一起走，没自己瞎跑。”唐豆豆察颜观色相当厉害，看出了奶奶不太高兴。 “你们同学有住这边的？”张妈坐下把唐豆豆抱到腿上亲了一口。 张彦明就笑：“妈，这是小学，学生都是这片的好不？最远的都不会超过五六百米。” “那也不近乎了，孩子才多大？你这么大点的时候敢一个人走五六百米出去？” 张彦明认真的回忆了一下，想了半天：“有吧？五六百米才多远？我们小时候一群到处跑，一两公里总得有吧？” “屁，还一两公里，两百米你都不敢去。也就是房前屋后那一片儿，一百多米顶天了，也就是上初中以后走的远了点，那都多大了？” “我感觉那时候跑的挺远的呀，爬沙子去厂子的，二十号楼离咱家多远？我总去那边。” “你就是自己琢磨吧，二十号楼你去过几次？离咱家一百来米，不到两百米。” 第574章认知与现实的差距 张彦明有点惊讶。 因为在自己的记忆里，从自己家的小平房绕过大锅炉走到二十号楼，要穿过四片住宅，每次去都是一次历险，那种感觉记忆犹新。 “不到两百米？” “真没有，一百六七吧，你那会儿小，小短腿走不快，感觉远。咱们家整个那片儿从上到下都没有一公里，顶多六七百米。 后来上楼了，从咱家到你们学校也就是三百来米，你自己算吧。” 张彦明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自己儿时的记忆里，自己可以勇敢的去最远的同学家玩儿，原来还不到三百米距离。有点崩塌的感觉。 “那就是说，我从小到大，一直长到十三四岁，没出过三百米这个圈儿？” “出了，”张妈就笑：“十四你上初中了，离咱家三里地呢，就是来回走直线。一条大马路。” “那，”张彦明低头看了看这会儿乖巧的坐在自己腿上翻自己衣兜的女儿，又看了看张妈怀里的唐豆豆：“那她俩这走了一百五六十米，是相当勇敢了呗？” “那可不，六岁孩子，两百米那可老远了，我大孙女儿多厉害。”去唐豆豆脸上就是一口。 “嗯，嗯嗯嗯嗯。”张小悦使劲往前探出小身子把小脸儿递过去，张妈凑过来亲了一下才满足的笑起来。 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十岁之前一个圈儿，十几二十岁一个圈儿，二十以后又是一个圈儿，范围从一百米扩大到几公里，十几公里，越大离中心越远。离父母越远。 随着信息流通加速，交能越来越便利，圈子也越扩越大，也就活的越孤独。再也没有了儿时的那种快乐的充实。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圈子越大，属于自己的空间就越狭小。 “姐。”孙红叶的小助理站在办公室门口叫了一声：“哥，大娘。” “进来吧。买来啦？”孙红叶放下笔，把文件资料笔记本整理了一下站起来。 “买什么了？”张妈看了看小助理手里拎着的两个纸箱。看着挺重的样子。 孙红叶脸上一红：“二明说电磁炉，我没见过，让她去买了一个。” 张妈就笑：“那东西有什么可看的，没见过就没见过呗，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咱家现在也用不着啊。” 张彦明把宝贝儿从腿上拿上来放到沙发上，过去接过纸箱放到地上打开，把电磁炉和配套的平底炒锅拿出来。 两个小丫头跑过来蹲在他身边看。 孙红叶也凑过来。 “你去忙吧，发票拿去报销。”张彦明吩咐了小助理一声，把电磁炉和平底炒锅的包装塑料袋说明书什么的装回箱子里收好。 “这怎么用？”孙红叶伸手摸了摸，一脸好神奇的样子：“这是，玻璃？不会炸吗？” “这个不好用，糊底，只能炖菜，不实用。”张妈摇了摇头。 “炖菜熬汤还行，干净。”张彦明找了个插线板出来，把电源引到这边，把电磁炉插上。 叮，面板闪了一下，吓了孙红叶和两个小宝贝一跳。张小悦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呵呵傻笑起来。 张彦明把锅里添了些水坐到电磁炉上，按开开关，选择温度：“这东西不能干烧，只能用铁锅。烧水很快。” 嗡，电磁炉震荡起来，马上锅底泛起白沫，发现滋滋的声音。 “用手碰没有危险吗？”孙红叶伸了伸手，没敢。 “不用手去直接摸锅底就没事儿，如果把锅拿开直接把手放上去也没事儿，它只能加热金属，对非金属的东西无效。挺安全的。” “做什么糊什么，咱家那会儿你小弟买了一个，用了没几天你爸就给扔了。不是说这东西辐射大吗？说对人不好。” “没那么夸张，又不是二十四小时守着。”张彦明给孙红叶示范了几下：“懂了吧？就这么简单，根据做法调温度就行了，还可以定时。” 加的水少，这么几句的话功夫烧开了，哗哗的升腾着热气。 张彦明教了孙红叶怎么关闭，扭头对张妈说：“妈，我决定以后孩子放假了，咱们带孩子回农村老家住几天，让她们体验一下生活，不能长大了什么都不知道不懂。” “行，挺好，保证安全就行，多看看体验体验是好事儿。”张妈虽然宠孩子，必竟是从苦日子走过来的，知道轻重。 其实张妈平时对孩子的各方面教育也一直很在意，言传身教的，不是一昧的宠溺。 “那去哪儿？”张彦明问：“去我叔家？对了妈，红叶家，没有什么亲戚啦？” “怎么没有，又不是石头缝蹦出来的，就是红叶姥姥姥爷一走以后来往的少了，必竟不是一枝儿。 农村人哪，最认亲，也最没亲戚，都穷，谁也顾不上谁，三服基本上就是点个头了。她爸那边得问家敏，他不是咱们镇上的，我不熟。” “算了不问，”孙红叶伸手试了试电磁炉面板：“省着我妈还闹心，这么多年我都不知道那就肯定没有。” “你们就扯蛋，买这么个玩艺儿回来就看这么一眼哪？去商场看不好吗？好几百块钱。”张妈瞪了儿子儿媳妇一眼站起来：“走，大宝贝，咱们回去写作业了。” “奶奶，作业写完了的，在学校写的。”唐豆豆仰着小脸报告。多大的孩子都不爱写作业，都想多玩一会儿。 “那就玩吧，等着一会儿吃饭。饿不饿？”两个小丫头都摇头，这会儿正对电磁炉来兴趣呢。 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贝蹲在地上研究，一下开一下关，调调温度，弄弄定时。这会儿电磁炉面板上还没有后来那么多的选择按扭功能，还相当简陋。 “那电炒锅是什么？”孙红叶扭头问张彦明。 “电炒锅呀，就是个电炉子，上面焊了个铁锅，感觉那玩艺儿还不如这电磁炉呢，加热就下面那么一个小圈儿，来的到是快，也一样糊锅。可费电了。” 张妈用过，呃，或者是看着张爸用过，看来对那东西没什么好感，说起来一脸的嫌弃：“要说做饭，还是煤炉子合适，火候也好弄，就是太脏了。 现在这个煤气到是也行，就是火劲不够用，温了温了的，看着着急。我感觉煤气还不如那天燃气罐好用。” “差不多，”张彦明点头，把电磁炉拔下来收线：“电炒锅就是个电炉子，下面是电阻丝。现在基本上淘汰了，没多少人用了。费电。” “这个，成本会不会太高？”孙红叶摸了摸还有温度的电磁炉面板。 “不会，到时候可以直接去找厂家订制，或者自己弄个小厂都行，就是买件组装。成本不高。” 第575章保健品啊 “自产自销？”孙红叶想了想：“到是也行。” “现在很多东西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成本都不高，像vcd，电视，微波炉，灶，排油烟机还有这个，电磁炉，包括热水器，生产很简单，一个人一把焊枪就行了。” “元器件好买吗？” “有的是，便宜到让你无法想像。现在生产这些东西的小厂子小作坊到处都是。最贵的也就是个外型模具，好像岭南那边有卖公版的。” “那不是骗人吗？”张妈看了看儿子。 “算不上，质量搞好就不是骗人，这东西牌子意义不大，就是看质量。反正都是组装。” “老二啊，你妈在这边没？”张爸的声音传过来。 “爷爷。”两个小丫头没得玩了，跑到门口去迎接爷爷：“奶奶在这儿。” “爷爷，今天放学我们自己回来的，厉害不？” 张爸眉头一皱，进屋就瞪向张彦明：“你没去接孩子啊？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不长心。” “找我干什么？吵吵八伙的。”张妈瞪了张爸一眼。儿媳妇还在屋呢。 “那什么，这小伙卖什么，补钙的，调理血脂的，我听着还不错的像。买点不？”张爸指了指门外跟过来的三个小伙。 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穿着抽抽巴巴的劣质西装，扎着条纹领带，头发上打着嗜喱，背着假皮背包，脸上带着谦卑的笑脸。 标准的九十年代后期业务员打扮。 放到后来，就是卖保险的，搞小贷的或者是中低档汽车销售人员。卖房的这会儿也这么穿。 九十年代末，正是保健品最辉煌的时候，一个品牌一瓶糖水就能迅速成就一家企业，年销售几个亿像玩似的。 主要原因就是这会儿的老百姓正处在最后的财务自由阶段，收入大于支出，兜里有钱。 随着地产经济的兴起，物价快速上涨，老百姓的钱包就瘪了。 还有就是，这是社会公信力还没崩溃的最后阶段，老百姓愿意相信广告，相信业务员的推销。 但不管怎么说，保键品销售实质上从来没有改变过，那就是无底线的哄骗加上无上限的夸大。 会议式营销不知道是哪位大神研究出来的，被保健品行业发扬光大，在这会儿就特别流行了。 通过鸡蛋毛毯什么的一些不值钱的赠送，把大爷大娘们聚到一起进行封闭洗脑，然后把一些淀粉制品，白糖溶液以成千上万的价钱卖给他们。 其实这都算是有良心的了，很多销售者自己都搞不清卖的是什么，有什么后果。 最可恨的是，他们让这些大爷大娘深信他们的产品可以包治百病，就算遇到一些身患重病的，他们仍然坚持包治百病的说法，为了骗钱哄着老人不要去医院，相信他们。 这其实已经不能用骗来形容了。 但他就是这么存在着，光明正大的行销全国，大把的搂钱，成长为一个一个光耀的明星企业。直至今日。 偏偏是，就有人愿意相信，还是深信不疑。 “你们卖什么的？”张彦明打量着几个人问了一声。 “卖什么康什么力，胶囊，说可好了，这小伙是钙片，凯什么？我这脑子也记不住。”张爸给介绍。 张彦明无奈的扭头看了一眼老妈：管管你家老头儿。 张妈扯了张爸一下：“你别跟着打岔，让二明问。” “你是，康百力？你是什么？进口钙片……凯思奥？你俩呢？”一共跟过来四个人。 “老板好，我是太阳神的风暴胶囊，” “哦，减肥胶囊，你呢？”张彦明看向最后一个，就这个看着最辛苦，背着个包，手里还拎着个袋子，看样子挺沉的。 “老板好。我，不是卖保健品的，我是卖日化品的。” “日化？安力还是完美？” “安力。老板，我们的东西都是浓缩的，效果特别好，经用。” “你们这是，组团出来拉人哪？还是，组团开会？” “老板，我们这是阿米丽卡进口的，效果特别好，能治九十多种病。清理血脂，对老年人的身体调节特别有效。”康百力的业务员很卖力气。 “卖多少钱？” “三百六一盒，绝对物美价廉了老板，坚持吃这个保证以后永远都不用再去医院。” “吃完就死了呗？”张彦明看了看他。 张爸要说话，让张妈怼了一下。闭嘴。这老头一天就是习里糊涂的心软，谁都信，以后兜里不能给他留钱。 张妈是开放以后的第一批个体户，做生意到这会儿也有快二十年了，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也把这个家弄的舒舒服服，把三个儿子养的壮壮实实。 二十年的生意做下来，张妈的头脑相当清醒，反应也快。也遇到过这样那样许多人和事儿，老太太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亏上过什么当。 “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是不好国家能让进口？能让卖？这都是实打实的进口保健品。” “你也知道你是保健品？还治九十多种病，保健品能治病吗？能治九十多种病，你得有多大的面子能进口过来？ 阿米丽卡总统是你亲戚？你是联合国秘书长？吹牛逼都没谱。就算阿米丽卡大度，允许进口，这种药效是你能出来满大街卖的吗？ 三百六，三万六能不能买到？你没上过学啊？连这点常识都没有？好好个人干点什么不好？学着骗人。” “我们不是骗人，我们是给老百姓送健康，送幸福。” 弄这玩艺儿，一般都是随便搞个什么东西，灌上耀眼的功能，然后用成功学那一套内部洗脑，再由这些被洗过脑的傻叉出去骗人。 最高明的骗术就是，自己都相信。先骗自己。 就像那个深信她卖的产品是神药，调理清毒能治百病的大姐一样，高烧不治，说是清毒，临死了还在说产品好，这是一种什么境界？ 这样的人真不少。 张彦明懒得再和这种傻叉争执，没有意义。 “你都卖什么？”他问那个安力的业务员。 “我这，沐浴露，洗洁精，牙膏，芦荟胶，还有喷雾。这个可好了，喷一次能管半天。沐浴露也好，免冲洗的，自然干就可以，还有洗洁精，我们产品都是高浓缩的。” 这小子应该入行没多久，还有点紧张，说几句话这么冷的天有点冒汗的意思。 张彦明伸手拿过他手上拎的袋子看了看：“行，来一趟，这些我买了。还有你这个，”他看向凯思奥钙片的业务员：“身上有吧？” 业务员有点惊喜，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掏：“有，我带了六瓶。” 这小子看样有点钱，业务员带产品出来要向公司交押金，这会儿就是这么不讲理。六瓶凯思奥小两千块呢。 第576章芦荟胶是好东西 “老板我这个您看看不？我们是中华医学会推荐的产品，效果特别好。”风暴的业务员在一边有点着急了。 “你那个就算了，只要给钱那边连永定河的水都敢推荐。也就是淀粉呗，我家里有。” “不是老板，我们这个是名优产品，肯定有效，百姓日报都报了。” “行了，不用和我说这个，你有这精神头还真不如卖卖安力完美，天狮都比你这个强。” 张彦明掏钱付款，结果尴尬了，身上钱不够，扭头和孙红叶要，孙红叶身上也没多少钱，两个人平时也不花钱哪。最后还是张妈掏了钱。老太太是真大款。 在能治九十多种病的康百力业务员愤然的目光中把这几个业务员打发走，张彦明对张爸说：“爸，以后不要相信这些东西，都是骗人的，专骗老年人。” “那你还买？我打算买一瓶试试，你这一家伙，五六千扔进去了，还说我？” “那能一样吗？安力这些东西又不是吃的，你等着用用就知道了。还有这个钙片，这东西虽然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还是多少能吸收点，你和我妈还有孩子可以补补钙。” “补钙不是说那个，什么蓝瓶的好吗？喝的那个。” “那就是糖水，国内这些保键品，哎呀，一言难尽哪。以后遇到这些东西你们别买啊，实在想买叫我一声，我好歹知道的比你们多点儿。” “我可不买这些东西。”张妈嫌弃的撇了撇嘴。老太太是真不会买，想骗她太容易了。 摆着占便宜的事儿肯定不干，哪有那么好占的便宜？摆着吃亏的事儿更不干。 “明儿个你兜里别给我揣钱，不能超过两百。”张妈瞪了老头子一眼。 “我现在也没钱哪，有钱还领回来呀？”张爸拍了拍兜。 老头是真没钱，不习惯带钱，这辈子都是按分上交的，偶尔抽根烟，不喝酒没有任何家外活动，是标准的顾家好老头儿。 还是到了京城以后，兜里总有个百八十块的，偶尔给大孙女买点什么，不过基本上没怎么花过。 “完了，看吧，弄这些破玩艺儿有什么用？把奶奶的钱都，都给花光了吧？”张小悦掐着小腰训张彦明。 “我怎么就把奶奶的钱花光了？” “你，你还说人家是来骗人的，完了你还要买，买这么老些。还花奶奶的钱。”小丫头是真生气了，小脸都红了，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儿。 “没事儿宝，这些是有用的，要不咱们平时也得买。”张妈心疼了，去把宝贝抱了起来。太贴心了。 “那也，那也不能花那么些钱钱哪？都说了是骗人的骗人的，还非得买。” “不是，爸爸说骗人的是那两个人，不是说这个。这个卖的这些是能用的，咱们家都有用。” “我不想和你说话。”小丫头抹了把眼泪把小脸扭向一边：“你，你把奶奶的钱都花了。奶奶都没有钱了。” “还有，这不还有吗？你看。”张妈笑着打开腰包给小丫头看。这是老太太多年做生意留下来的职业病，喜欢在腰上带个小包。 “那都，就剩这么一点儿了，拿出去那么多。我看不到啊？你还帮着他。” “我不帮他。还钱，看把我大宝贝气的，把钱还回来。”张妈假装去拍了张彦明两下。要钱。 “行，我还钱。爸爸又跑不了，明天还行不？今天身上没有。你看啊，这是牙膏，你哪天不用？这是沐浴露，你洗完澡抹身上香香的，对吧？没乱花钱。” “那那个呢？那是干什么的？”小丫头没见过芦荟胶，指着质问。 “这个是，虫子咬了抹一抹，起疙瘩了抹一抹，嘴里溃疡了抹一抹，就好了。你说有没有用？” 小丫头扭过头去。哼。 芦荟胶是好东西，前提是你买到真东西。这东西用途比较广泛，蚊虫叮咬起泡溃疡割伤划伤，轻度烫伤也可以，抹一抹，消炎止痛，还能淡化疤痕。 胃肠不好的，胃疼的时候直接吃一点儿，止痛消炎。牙疼也有一定效果，还治牙周。 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太多了，把这东西弄滥了。 小孩子不能一直哄，把事情解释通了就不用再提了，冷却一会儿她自己就好了，越哄越下不来台。人小就不要面子啊？ 张彦明把东西收了收，想嘱咐一下老爸以后不要什么人都往院子里领，想想算了，还是不说了。 然后发现，这洗洁精买的没什么用处，现在家里做饭一年到头就那么几次，平时根本用不着。 看了孙红叶一眼，还真是乱花钱。孙红叶就弊着嘴笑，俩人也不敢提，小丫头气儿还没顺呢。 算了，拿食堂用吧，这东西是高浓缩的，确实是耐用，基本上一比八没什么问题。1000毫升一大瓶，这能用一阵子了。 张妈拿着牙膏芦荟胶，抱着张小悦，张爸拎着两个小人的书包，牵着唐豆豆，四个人回后院去了。临出门张小悦还瞪了张彦明一眼。 记仇了。 张彦明把沐浴露拿到一边让孙红叶想着放到浴池去，说：“我要出趟差，你去不去？” “去哪儿？” “老地方，就是建机场这几个市。正好顺便去现场看一眼。” “干什么去？” “和电视台签约，有些东西得我自己去看一看谈一谈，以后就好了。第一次嘛。” 孙红叶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去了，这几天身上来了不舒服，不想动。大冬天的。再说了，咱俩都走了，你家那小人不得把房子掀了？现在小脾气大着呢。” “让你说的，还算挺懂事的。” “你顺便把这几个市的商业街这块转一转，我没去过现场，你看一眼心里也有个数。其实都应该下去走走看看。弄不过来呀，这么多。” “没事儿，地块在那摆着，设计规划上不出问题就没什么大毛病。你盯着点，各种证照不能拖，要是哪里证照出问题马上停工要说法，直接找上面。” “你是说？” “防备一手吧，项目多了难免遇上鬼。下面要工程要好处的估计避免不了，总有不怕死的。到时候土地证不给你，那地就是划给你了你也是违章建筑，明白不？说拆就拆。” “不能吧？现在招商引资这么大事儿，下面也敢？” “你以为呢？钱过去了就由不得你了，套路多着呢。这事儿以前出过，还不是一次两次。” 孙红叶点点头：“我和下面说一下。最好是别叫我遇上，这样的直接就弄死他。” 张彦明笑起来，看咱媳妇儿，这霸气。两个人到是都没把这事儿当什么大事儿。 也确实不算大事儿，就是会恶心一下罢了。 第577章孩子大了 张永光建议，我爱我家的小演员就让愉悦小姐妹上，张彦明拒绝了。 一个是年纪不太合适，二一个，他是真不想让两个丫头这么早抛头露面。唱歌这事儿已经出格了。 最后还是张永光淘换来了一个十一岁的丫头，高鼻梁大眼睛，白白净净的，还挺爱笑，虽然稍大了一点儿，张彦明还是决定了用她。 爷爷这个角色是从军影借来的，演了一辈子军人硬汉形像的老演员。总算是把剧组凑齐了。 可能是记忆里的印像有点深，不知不觉的就会往原剧上靠，张彦明还是花了些力气才把这种状态扭过来。 人的记忆对人的行为思想影响是巨大的。 人是唯心的动物，不管怎么学习，努力，怎么强调客观，唯心就是唯心，主观意识还是占据着主动。 如果每个人都能做到唯物，那么就没有那么多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勾心斗角蝇营狗苟了，世界也就大同了。 所以三观的建设才变得那么重要。从唯心的角度找到一条唯物的道路而已。 人最大的问题就是看不到自己，因为看不到，潜意识里就总是把自己忽略了，眼睛就总是盯在别人身上。 …… 一场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四天，气温一下子就跳了崖，突破了零下。 西北风借着雪势得瑟起来，撕扯掉树木上的最后一片叶子。天地之间一片肃杀。 远远看去，整个城市都雾蒙蒙的，夏秋时节耀眼夺目的颜色这会儿都黯淡了下来，像包上了一层灰色的网。 大街小巷都被雪色占领。 不管是车还是行人走过，路面都会发出吱吱咯咯嘁嘁咔咔的碎裂声，冰封的日子提前到来了。 人们的穿着变得厚重，把能遮挡包裹起来的地方都裹得严严实实的，色彩也变得单一，黑灰蓝开始统治世界，偶尔有个女人一身大红棉衣就像是在水中滴落了一滴彩色染料。 小鸟的身影变得孤单，虽然成双成群的，但就是莫名的有一种孤单的感觉，和枯败单色的背景融为一体。 干枯的树枝伸向天空，在北风中摇摆，瓦面上的雪屑不时被吹散飘落下来，在空中泛起一蓬飘浮的虹影。 路面上少了一些自行车，公交开始拥挤迟缓，只有精力旺盛的小学生们好像没有什么改变，厚重的衣服也阻止不了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打破世界的宁静。 两个小宝贝勇敢的接受了自己上下学的艰巨任务，开始学着走出大人的阴影，向独立自由大步前行。 事实上完全没有复杂心思的小孩子根本不觉得这算什么大事儿，放不下的反而是大人。 比如张彦明和他的老爸爸。 本来平时有一个人送就行了，这会儿要孩子自己走，反而送行的人变成了两个。 爷俩远远的跟在后面看着蹦蹦跳跳一路欢快前行的两个小丫头，心思各自复杂。身上有一种被自己的心肝宝贝抛弃后的酸气。 雪后的世界清清爽爽，一眼能看出去老远，离着几十米远一红一黄的两个宝贝像两只离群的小鹿一样踩着积雪跳跃着前行，一会儿抬头看看天空，一会儿又被路边的什么吸引。 路上行人很少，偶尔有辆汽车轰鸣着飞驰而过，卷起一阵雪雾，就能听到两个小丫头的笑声叫声传过来。 学生们喷着白气从四面八方涌向学校，张彦明看了一圈儿，没见到几个大人，前面两个宝贝也遇到了自己的同学，招呼着组队。 不到两百米的路，爷俩跟着走了一半多一点儿，却因为心里的复杂愣是像走了几公里一样，差点没想像出一部大片来。 直到远远的看着两个小家伙和同学一起走进学校的大门，爷俩停下脚步，喷着白气站在那看着校门愣了一会儿，这才扭头往回走。 “唉，孩子大喽。”张爸感叹了一声。 张彦明看了看自家老爸：“我们小时候不都是自己上学吗？你和我妈从来也没送过呀。” 张爸看着前方愣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回忆：“不一样呗，那时候家家都那样，一家好几个，哪有那心思？ 再说房前屋后都是熟人，有什么耽心的？你们哪天着家了？不都是在外面疯跑，不到吃饭都抓不着人影。” 张彦明点点头，想掏根烟又忍住了。早起不抽烟。 “感觉还是那时候有意思点儿，现在的孩子条件是好了，可是感觉没意思了，可比我们那会儿孤单多了，放学就守在家里。” “主要还是不熟悉，外来的就是外来的，住几年也不如人家几十年老邻居。这边的孩子肯定不一样，还不是和你们小时候一样东家串西家的，一个大院十来家人，多热闹。” “也是。”张彦明往远处看了看，积雪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越远越亮，道路仿佛洒上了一层金光。已经有积冰了。 “其实看看啊，京城这边这人家住的，还真不如咱们原来那平房，好歹一家是一家，都有自己的小院儿，这你看看，挤在一起，连放个东西都没地儿。” 这点张彦明同意，大杂院儿哪有私家空间？大家的生活都编在一起，相互影响纠缠着，相安无事还好，赶上有个不那么讲理的邻居简直就是一种悲伤。 这些闲事儿没少听张永光说过。 回来走到工作室大门口，张爸直接去了后面超市，每天这会儿都要去转转看看，已经成了习惯。 张凤坐着出租车顺着大街下来，摇下窗户打招呼，给张爸问好。这丫头约了个女出租司机，每天早晨定点来接她上学，小日子也是过的轻松愉快。 每个人的生活都在不断改变，越来越好。 安保员在交接班，认真的写好交接班笔记，签上名字。 几个清洁工在清扫院子，用干毛巾掸拭廊凳和柱子。下雪的冬天就这点好，灰尘很少，整个世界都是干干净净的，空气都感觉新鲜了一些。 随着发展，人越来越多，城市越来越大，气温越来越高，雪越来越少，这个干净的世界就再也不见了。 食堂房顶的烟道忽忽的向外排着白气，随着风消散在空气中，水房里不时的传出笑闹声，员工们也起来了。 围墙很高大，人走在其间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张妈正在喂猫喂狗，后院的厨房有点向猫狗专用发展，肉香夹着小鱼干的味道，让张彦明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 “这一下雪，耗子好像多了，今天早上抓回来四五个。”张妈蹲在那看着大狗们吃饭，对张彦明说了一句。 “那东西肯定永远也抓不净。城里的耗子其实也挺可怜的，攒点过冬粮食特别难，下了大雪食物更少了，不出来就得饿着。” 第578章仆从 大狼狗的食量可不小，一般人家还真养不起几条，也难怪农村都是喂猪食，这么大鱼大肉的几天就能把家里吃破产。 相对来说小猫们吃的就有点少，巴掌大的鱼干两条都吃不完。 吃饱了的小猫跑到一边廊凳上洗脸舔毛打理个猫卫生，一点儿也没有感谢一下好吃好喝的意思，还是大狗好，知道这食物是谁给的，尾巴摇个不停，眼神里都是讨好。 张妈养的狗没有护食的习惯，它吃着，你伸手去拿它还会让一让，顶多看人一眼，并不会产生什么紧张的恶意。相互也不会争抢。 都是好小伙子。 那只喜欢在张彦明办公室睡觉的小猫跳过来，在张彦明腿上蹭了蹭，顶着脑袋来回钻了几下。 这也是家里唯一一只会和人起腻的猫。 张妈看过来：“这只小猫还行，和人近乎。” 张彦明低头看了看它：“猫和狗不一样，狗这样是亲近，猫这样是划地盘，在它心里我是它的人了，让别的猫注点意。” “是吗？还有这说法？” “嗯，它们脑袋这么顶着蹭来蹭去会散发一种气味，只有猫能闻到。这么一弄我就成了有主的了，别的猫就会离我远点。咱们在猫心里可不是主人，是仆从。” 张妈开始笑，觉得张彦明是在胡说。 “两个孩子道上怕没？” “没。人家兴高采烈蹦蹦跳跳的上学去了，连头都没回过，我和我爸跟在后面越走越伤心。” 张妈笑着摇了摇头：“一天天大了，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你们小时候也一样，原来还是腻着腻着的，冷不丁就大了，再也不用管了，一说还不乐意。” 一说到自家孩子，不管是父母还是祖父母，都会漾起许多心思，或者回忆。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带来的不只是欣慰，还有莫名其妙的伤感。 “我要出差，一会儿走，这次可能要走半个月，有事儿你们就给我打电话。”张彦明转移了话题。 “去干什么？” “签几份合作协议，下面电视台的，顺便去看看工程情况。” “这都下雪了还看什么？不停工？” “北边停了，南边又不下雪。现在羊城还二十几度呢，琼州更暖和，一年四季裤衩背心。” “是哦，总以为冬天都一样。这差异可真不小。” “想不想去看看？以后咱们去琼州过冬。” “太远了吧？撇家舍业的，算了，多麻烦哪。” “那麻烦什么？也就是两个月时间，当旅游了。” “它们怎么办？”张妈拍了拍大狗，惹来一记油腻的热舔。 “咱们走了员工还在呀，还不是上班？让值班的安保喂呗，你还怕饿着它们？” “不是喂喂的事儿，猫还行，狗这东西想人，弄不好饭都不吃了，咱们一走一两个月它们得多难过？ 原来我年轻那会儿，去部队上看你爸，去了一个多月，你都不知道家里那条白狗瘦成什么样了，站着都打晃。 等我回家的时候还要跑过来撒欢呢，看着可揪心了。” 张妈养狗实际上已经不是在养狗了，是把狗当成了家人一样，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 “后来那条狗呢？” “死了呗，狗也就是十来年，还能和人一样啊？唉呀，那个揪心哪。那会儿我就想以后再也不养了。板不住。” “嗯，这个我知道，好像在我记忆里从小到大咱家都没断过狗。” “习惯了，原来农村家家都养，看家的，那会儿山上说不上跑下来什么就进院子了，有条狗才安心。” 孙红叶起来了，披着件大衣光着腿就跑出来上厕所。 张妈马上眉毛就立起来了：“你给我回去好好穿上再出来。死孩崽子，一点也不省心。” 孙红叶没想到正撞枪口上，也不敢还嘴，苦着脸回去穿衣服。张彦明就在一边看着笑。 “红叶去不去？”张妈问了一句。 “她不去，要年底了她这边事儿也多。这趟也没时间玩儿，挺紧的。” 张妈点点头：“出门在外长点心，想着点家里和孩子，你是有媳妇的人了。” 嗯。张彦明答应了一声，明白老妈的意思。 “妈，我买了架飞机，等弄回来就好了，去哪都方便，狗也能带着。” “货机呀？货机能坐人吗？”家里要买飞机运货张妈是知道的。 “不是，我改了一架咱们自己用，有卧室有客厅，也能洗澡，还有厨房什么的。” “就能胡扯，那得多少钱？去哪就买票坐呗，值当吗？太败家了。” “舒服，也方便，咱家又不差这点钱。就像这些狗，咱们自己的飞机，想带就带着了，坐飞机能行吗？” 张妈想了想，摇了摇头：“啧。哎哟，想都不敢想，这日子过的。” 孙红叶穿妥当了衣服走出来，瞪了张彦明一眼去了厕所，张妈看着孙红叶的背影问：“打算什么时候要？” 张彦明没反应过来，想了一下才懂：“没说过这事儿，顺其自然呗，也没特意怎么的。红叶到是说过，说想等小悦再大一大。” 张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张彦明去收拾大狗和小猫的餐盆，拿到厨房去刷洗，张妈把铺在地面上的塑料布小心的卷起来。 冬天也没法擦洗，落上东西就冻住了，只能这么扔掉，喂一次就得换一块。 很多东西都是一个习惯，就像喂狗，不垫塑料布也没什么，就是地面青砖肯定要弄脏一片。 张彦明刷好大狗的食盆收好，去食堂给孙红叶打了早餐回来，伺候自家媳妇儿吃饭。 “你在和妈说什么？” “说我出差的事儿，说将来去琼州过冬。我妈说我败家。” “我也想去琼州过冬，肯定舒服死了。我叫人去在那边买块海滩，正好把咱们游艇弄过去。” “行，你弄吧。可以直接在那注册个游艇会，是个不错的项目，现在有钱人越来越多了，应该有发展。” “出租？” “出租，销售，寄存保养，包括驾驶技术培训，项目还是挺多的，也算是度假村的一个方向。” “嗯，我找人做个计划。” 孙红叶把包子馅挖出来塞到张彦明嘴里，自己吃包子皮喝粥，鸡蛋也是只想吃蛋清，被张彦明强迫着把蛋黄吃了，吃的小脸苦着不乐意。 吃完饭收拾了，孙红叶去中院上班，张彦明开始收拾自己出差的行李。 冬天出门要麻烦一些，由其是自己要从南跑到北，衣服就要带一堆。 等张永光过来，两个人托着大行李箱到门口上车去机场。 张彦明是偷偷跑的，没和两个宝贝说，估计回来还得被痛斥一场，可是自己实在是受不了她们眼泪汪汪的样子，又不能带着。 第579章羊城的冬天 十月底的羊城还在夏天。 一下飞机热气扑面而来。 其实温度也不高，二十七八度，但要看和哪里比。 对本地人来说已经冷了，要过冬了，对从北方过来的人就是另外一种感觉了。 这样的气候温度绝大多数北方人完全可以大背心大裤衩的浪了，这里人的已经穿起了衬衣外套。 这就是地区差异。其实这也是一种唯心行为的体现。 还好这边机场提供有换装的地方，不用穿着厚厚的皮大衣出来。 换上轻薄的衬衣西裤，踩上软底皮鞋，顿时神清气爽。 北方人在天暖换装的时候总会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感觉自己身轻如燕矫捷健壮。一下子去掉十几二十斤的装备大多会有这样的错觉。 没有人接机，来的时候张彦明没让通知这边的公司。 四个人拖着行李出来，打了两辆出租车去酒店安顿。 这个年代只要兜里有钱，出门比后来要舒服的多，没有拥挤的人群，没有嘶鸣的车流，在机场车站打车也不需要排出几公里的长队。 放东西，吃饭。都是年轻人，也不需要休息调整，吃了饭出来打车直接去了机场工地。 羊城的出租车司机大多是外地人，估计是本地人不大看得起这个工作，或者有别的原因，没人能搞明白。 工地位址距离城区有点远，这会儿的羊城市区还不大，比较分散，不过城区外的道路已经修的相当不错了，很方便。 美中不足的就是城区内的路就显得有点窄了。 99年这会儿，如果说羊城是世界上最繁忙的城市可能稍稍有点夸张，但说是国内最繁忙的城市肯定不会错，虽然京城和申城也在大力发展，但照比羊城还是要差了那么一星半点。 这个城市拥挤着全世界的人在这里寻求梦想。如果说，说全世界有点偏颇，全国肯定是没错的，哪个省都有人汇集在这里。 车多，人多，老城区的狭仄就显得特别拥堵。 从94年起这里就是全国最堵的城市了，狭窄的老城，不断增加的各种工地，从全国汇集过来的人口，越来越多的车辆，虽然城市在大踏步的向外扩张，但总赶不及蜂拥而至的人群。 最堵的地点是老海珠桥，然后就是火站前横过的环市路。其实市内哪都堵。 出租车相当多，私家车也是全国前列，大家在本就不宽的道路上你争我抢，天天高唱悲伤车河。 等好不容易从拥挤狭仄的城区出来，车速一下子提了起来，心胸为之一阔。 没有了高楼遮挡，绿色的田野出现在眼前，错落的人家分布其中。 道路两边视线可及之处，能看得出来这边与内地和北方的区别，就是浓厚的商业氛围，小厂小店特别多，人们的穿着与精神气质也完全不同。 在北方内陆还属于奢侈工具的摩托车在这边很常见，汽车也要多很多。 工地很多，高高矮矮的塔吊，一片一片的围墙。 “这边是工业物流园，前面那边是服装小商品。这边的经济总体还不如京城，人口少一些，但商业工业上要比咱们那里发达不少。” 张永光给张彦明介绍着周边情况。 张彦明对这个没有什么看法，每个地区的发展都需要有时机有强大的支撑。时运而已。 越往东，就越感觉到这片土地上的繁忙，各种工程车辆眼见着多起来，带着黄烟奔跑在路上。 到处都是泥土，田野里全是在建的工地以及被大车辗压出来的坑洼不样的车道，显得特别凌乱。 贴着机场位址的高速也正在修建，整个工地被围堵起来拒绝一切外来车辆通行，出租司机骂骂咧咧的左右看着，寻找能穿过去的小路。 这边远离城区，他们也不太熟悉。这会儿还没有导航，乱七八糟的大路小路临时道路犬牙交错乱糟糟的盘在一起，想找个指示路牌都没有。 张彦明感觉自己犯了个错误，应该叫这边工程部的车出来接一下。 但错误已经犯了，这会儿后悔也没有意义，只能安慰司机不要急，慢慢走慢慢打听。 这会儿安慰这个燥乱状态的出租司机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加钱，而且特别有效，一听包下他的全天这哥们马上就笑容满面了，仿佛刚才咬牙怒骂拍着方向盘的那个人不是他。 有了足够的钱打底，司机就不急了，还能心平气和的找话题和张彦明他们聊天。 打听了几个穿着黄马甲拿着小红旗的人，才算找对了路，从一处矮仄的半地下通道穿过高速工地，来到另一边。 穿过来往前走了一百多米拐个弯，眼前就一空，轰轰嗡嗡的工地噪音也扔在了身后。 到了这儿张彦明的记忆就起作用了，这边和他来选址看现场的时候变化不大。 其实记不记得住也没什么大意义，远远的就看到在建的机场了，因为没有什么工地，视界上一马平川的。 机场工地周边，从高速这边开始，都是大片大片的预留土地。 除了在机场定址以前批出去的零星三四个不知道什么厂以外，市里就暂停了土地批发。 机场的地位不是什么别的项目能替代得了的，虽然只是物流机场，可以想像建成投入使用以后对周边的带动和刺激，也可以预想周边土地的未来价值。 论起算经济账，政府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而且机场建成后，配套什么的也都需要大量的土地，不容有失。 “几位老板，来这边做什么事情哩？”出租司机这会儿情绪大好，单手扶着方向盘，还有闲暇点了根烟。 不远处的路边就立着机场的巨幅鸟瞰图以及规划说明，这是这会儿大型工程的标配。 “看看。”张彦明也点了根烟，敷衍的回了一句。 “几位老板是北方来的吧？跟你们讲，来这边发财就对了，机会有的是，可惜你们来晚了几年，前几年那就像是遍地捡钱，现在来的人太多了。 老板你们是过来要卖什么东西？要找这边的大工程合作？还是过来找活路？跟你们讲，你们的消息到是挺准，这地方是这两年羊城最大的工地。 不过，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哦，这里是军管区，都是部队上说了算哩，找不到合适的路子你们说不上话，人家根本不和你谈。 连能说上话的人都怕是见不到哦。你们来之前有联系过吗？会不会连进都不让进？那可就白跑一趟老板，跟你们说老板，我这边是不能少的哦，一来一回就是大半天。 你看这路，轮子都要颠掉了两只哦。” 张彦明诧异的看了这司机一眼，感觉这哥们怎么比京城的哥还能侃。 第580章小心思 顺着也不知道是什么路，左拐右拐的穿过一片半荒的地块来到工地外围。 这会儿公路土路临时路根本分不出来，都被土盖了几层。 到了这边就有人指挥了，路边有哨岗的小房子，值勤的士兵拿着小旗子吹着哨子，一辆辆空载满载的大车轰鸣着，井然有序的驶向各自的方向。 “这里就不能往前开了老板，如果有熟人就打电话。外来车辆肯定是不让进的。”司机右打轮让过两辆大车，一边说话一边把车开向哨岗。 嘟，嘟嘟~~ 值班的士兵把手里的小旗子摆了摆指向一边，示意出租车停过去。 哨岗里又出来一个士兵，往这边看了看，大步走过来。 “你们好，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是工地，封闭管理区，你们要是想过去得回到高速那边，从那边往前走六公里左右再穿回来。” 机场这个东西占地太大了，4f级跑道加上附属道路就有接近五公里长，两条跑道总占地接近六百多米宽，还要加上配套的指挥塔工作楼，机库，维修库，油料仓库和物资仓库。 再加上人员休息活动餐饮等一系列的空间需求，就是一片庞然大物。 物流机场还要好一点儿，不用修建更加耗资的候机楼。 但物流机场需要的配套仓库更多，还要有大型重载货车的转运空间，虽然建设资金相对民航机场要节省一些，但占地范围更大。 机场对周边的影响也相当大，不止是噪音的问题，还有空限，把很大一个范围内的建筑物硬生生的压制住了，不能起高楼，这也就变相提高了周边土地的使用成本。 这也是为什么机场都要远离市区的主要原因。 “我们是枫城实业公司的，从京城过来。”张永光掏出工作证递过去：“现在工地上谁在管理？” 航空公司和机场一般并不存在统属关系，机场是机场，航空公司可以交纳费用入驻或经停，开通航线。即使是同一家公司的机场和航空公司，也是分别独立运营的。 小战士接过张永光的工作证看了看挠了挠头：“你们有什么事儿吗？这边挺忙的，你们要是有事儿可以去找上面，这里不让外面人进。” 张彦明侧身过来伸出脑袋：“你去给这儿的指挥打个电话，我叫张彦明。” 小战士看了看张彦明，明显有点迟疑。他们是按命令行事，不知道什么枫城实业，更不知道这机场是谁花钱建的。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 “你去吧，打个电话就行。你陪他去，怕他说不明白。”张彦明扭头吩咐张永光。 本来是想打个突然袭击，看看工程上的实际情况，结果没想到这边的哨岗根本进不去。这就有点尴尬了。 其实这就完全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恶趣味，这种大型工程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太多了，没人敢打主意，何况还是交给了地方军区负责。 这事儿军部是有相应文件下来的，不是普通工程。 这几座机场将担负起紧急备战功能，用来填补国内缺少起降大型重载飞机的专用机场的不足。不容有失。 国内专用机场不少，大大小小近两百多个，常备永驻性的一百三十多个，但能起降超大型飞机的只有六个，其中两个还是特殊机场。 张彦明搞的这五座机场已经完全轻松覆盖全国范围了，自然得到上面的重视和支持。 出租司机这会儿有点紧张，搞不懂这几个人是来干什么的，也有点担心自己能不能拿到钱。 张永光下了车，和哨兵一起往哨岗走：“那是我们老板，军部文艺局的，待遇比你们师长都高，这机场就是老板出钱建的，明白吧？” 建设机场需要的人力物力不是一般的多，岭南军区在这边派驻了一个师级单位。就这样还有大量的工程是包给了地方的合作单位。 几万人忙碌在这个巨大的工地上。 小战士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机场成了文艺局的首长建的了，但知道这是自己人，痛快的打了电话。 隔了有二十来分钟，一辆沾满了黄土的越野吉普开过来。 车上下来个上校，裤腿上鞋上满是泥点子，表情有点不太耐烦的样子。 张彦明从出租车上下来，那上校过来敬了个礼：“谁是张彦明同志？” “我是，麻烦你了。”张彦明笑着伸出右手。 上校伸手和张彦明握了握：“跟我来吧。”扭头上了车。态度相当不好。 张彦明也没在意，回到出租车上，让司机跟着越野开进了工地。 壮观。一眼望不到边的林立的钢筋丛林，巨大的一个挨一个的基坑，起码二十几座塔吊忙碌着，数不清的重载货车在工地上穿行。 应该是前两天下过雨，视线所及一片泥泞，工人的下半身远远看去都和地面混为一体了。 没办法，这会儿是基础施工，工作面大部分在地下，工人要爬上爬下的干活。 车停在一栋临时搭起来的活动二层板楼下面。 几个人下车跟着上校上到二楼，进了一间独立办公室。 “报告，人到了。”上校报告了一声，听到答应把张彦明五个带了进去，敬了个礼：“那师长，我去忙了啊，一堆事儿呢。” “别急。” 师长年纪不算大，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样子，浓眉大眼的，胡子刮的干干净净，露出青黢黢的下巴，笑着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 张彦明主动上前伸出右手：“你好，添麻烦了。” “没事儿，本来我们就是给你打工，你是老板嘛，哈哈。坐。” 让了坐，师长对站在一边的上校说：“这是枫城的老板，也是烈火旋风的投资人，老板，这两年给我们解决了小十万战友的转业就业问题。 你不是一直说想见见吗？怎么见了又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算起来你还得叫一声首长，张董事长可是有军藉的，和咱们大司令一个待遇。” 有些城市即是大军区驻地，也是省军区驻地，一般下面部队就管大军区叫大司令部，管省军区叫小司令部。 上校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转身朝张彦明敬个了礼：“首长好。” “可别这么叫，我那是虚的，就是给我个待遇，不能当真。到是我确实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来羊城办事儿，就想着顺便过来看一眼，没提前通知，实在是报歉。” 张彦明站起来回了个军礼，真心实意的给道了个歉。确实给人家添乱了，一看这边就是特别忙碌。 上校红着脸给大伙倒水，师长陪着几个人坐下说话，介绍了一下工程的进度和情况，刻意强调了一下工程质量方面的保障。 这点小心思，人家一眼就看明白了。 第581章神奇的定律 第二天，张彦明去拜访了岭南军区的大司令，再次给负责工程那边道了个歉。 大家是熟人了，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算真正的自己人。 说了一下关于复员转业方面的事情，今年已经安置完了，明年还早，要到八月底九月初，而且都有协议，也没什么大的变动。 机场工程这边到是说了不少，机场由军区这边主导建设，交付后也会挂在军区这边，中间的事情不少。 中午在军区小食堂用餐，下午才去了电视台。 合作的细节各方面其实已经谈好了，张彦明就是过来见个面儿，表达一下重视，也是认认门的意思，总不好马上开始合作了，两边的话事人连面都没见过。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确实不小，电视台这边也是相当重视。 主要是辐射面大，五个省呢，可以想像那个场面，等节目开播，一下子就奠定了岭南台在周边五省的地位。何况还是和国家台直接联办节目。 还有里面会发生的事情之多之琐碎，人力物力各方面的耗费。 可能这会儿电视台本身还没有清晰的概念，但张彦明做为过来人是知道的。当初马桶台的超女爆到什么程度他亲眼所见。 这还是一个娱乐荒地，可以想像到那种震撼以及带来的结果。 对场地，人员各方面又细谈了一下，张永光和岭南台签了正式合作协议，宣布合作开始。 张彦明有点耽心场地方面的事情，到时候来个小几千上万人太轻松了，这会儿不管他怎么说电视台估计也不会重视。这是个问题。 “哥，其实好弄。咱们初选时间是一个月，不可能一下子就涌过来，到时候叫他们也划出几个赛区，把机会再往下放一放也就差不多了。” “就怕准备不足，到时候一下子上万人过来，那就乱了。” “放心吧，肯定不会，到时候我叫人过来看着，实在不行找军区帮帮忙。” “你最好是把这事儿重视起来，不是小事儿，必竟我们不是就搞一年，千万不能出问题。” “嗯，我明白，肯定重视起来，你就放心吧。” 张永光其实并没把这事儿当成什么大事儿，但张彦明一再的强调，也让他重视了起来。 想像一下，要是真的成千上万人一下子涌过来，确实有点可怕。这事儿，不出事儿怎么都好，出点什么事儿影响就太大了。 张彦明是真的耽心出问题，这会儿国内普遍对这块还没有什么意识，他们没见过挤炸的大门，挤塌的滚梯，还有完全堵塞的交通。 人力时有穷尽，但千万人聚在一起的力量绝对超出想像。 …… 等几个人到了蓉城，这边的景像与羊城大不相同。 十几度，到是不算低，但阴冷。 一出机场就进入了一个水汪汪的世界，整个世界被蒙在薄雾之中，到处都是水渍，湿漉漉的，空气中飘浮着雨星，北风夹着莫名的寒意吹过来，直透脾肺。 张彦明问了一下接机的人，这边已经连续下了十三天的雨了，也不大，就是这么零乱的飘着。这就是巴国的特点了。 从蓉城到渝州，一年四季多雨，雨势也不大，但绵绵不断，下个十天半月都是正常。 雨水隔离了光照带来湿寒，潮湿阴冷。 张彦明让张永光去和电视台接触签订协议，自己去了军区，花了两天时间去机场工地上仔细的看了一圈儿。 来到这边，他的心情就比较沉重，思绪繁杂，说不出那种情绪。烦燥。 八年的时间听着挺长，其实很短，他不确定那场震荡在这个世界会不会来，但总感觉要做点什么。 这也是他想建向个大机场的主要原因之一。到时候有了这五座机场，物资以及各方面的工作就能更及时，更从容一些了。 他没有办法告诉别人未来可能会发生什么，甚至身边的亲人也不能说，但总要做点准备。 人是个极其复杂的动物，复杂到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 而随着层次地位的提升，人看到的，思考的，关注的，在意的，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种变化不是人的主观能控制得了的。 就像很多成功了的人，都会去做一些公益，搞一些慈善，做一些和自身毫无关系的事情。不管他本来是什么个样子。 好像这就是基因里的一种本能，到了那个时候就会自然激发出来。 其中不乏一些尖酸刻薄的人，也不乏大奸大恶之徒，但最终都会走往一个方向。很神奇的定律。 好像到了某一个层次，达到某一个点，就会发生这种变化，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应该是一种族群性的基因特指，它泛盖了人种，超越肤色。 …… 等一行四人到达鲁尔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十号了。 这边也已经下了雪，大地一片银妆素裹。 京城那边传过来消息，产业园那边综艺以及电视剧的前期准备工作已经峻工就位，电视剧的演员也全部到达，签完了合同。 枫叶歌舞厅历时两个月，已经拍了三十二集，定在十五号周一开播，国家台一套晚八点十一分首播。一天两集，一周五天。 等歌舞厅播到末期，正好我爱我家可以接档。具体的接档时间要看电视剧播出后的收视效果。 这都是老院长，以及这次大综艺合作带来的结果。 张彦明感觉有点压力，必须保证质量啊，这种全方位的合作支持可以想像会受到什么样的关注，还有什么样的苛责，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冷笑，等着这边出错呢。 电视台也不是铁板一块，一样分派系相互争斗，相互制约挑毛病。有人的地方都有江湖，避免不了。 黄厂长也打电话过来催促，他的铁甲008剧组已经准备完备，就等着张彦明回去看一眼就要奔赴滇了，快点还来得及赶上春节档。 还有两个小宝贝。 两个小同志由最初的生气到后面的想念，一天晚上一个电话，总要抱着熬半个小时，哼哼唧唧软软糯糯的表达着想念，让张彦明总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似的，下意识就有点内疚。 照例把张永光赶去电视台，张彦明自己去了军区。 这边是自己老家，和另外几个省份又不一样，基础强大且稳定。 到了梁司令这边就不只是聊天加深感情了，张彦明把相关的事情详细的报告说明了一下，让两位将军心里有数。很多方面还需要他们来照拂支持发声的。 梁司令也送了一个大礼包给张彦明。 一个管理团队，一支完全职业化的机场后勤队伍，还有几个飞行员。包括内务人员。 第582章缺人哪 机场和航空公司这方面，需要的人才太过于专业化了，真不是想弄就能弄的。 没有支持简直就不可能成功。国内不是国外，不是钱能解决所有问题。 主要原因是国内的航空状态和国外完全不同，相关的专业人才太少了，渠道单一，这个行业的大门刚打开，全在摸索阶段，就导致先行一步的人有点无路可走。 这个不像做生意，大不了我摆地摊，一样卖。 航空公司这边成立后一直在想办法招人，折腾小半年了连基本架子都没搭起来。专业技术人员不好解决。 虽然这会儿国内也有几个航校，但这东西需要实际经验，没有一定的飞行时长和实际操作经验谁敢让他们上天？这都需要有老人来带。 弄的这段时间张彦明一直在琢磨是不是买两架教练机回来。 结果梁司令这边一下子把问题给解决了。这个礼包可不小，份量实足。 航空公司暂时的办公室就设在中华路的老房子里。 这会儿院子里只有开发公司的鲁尔项目部在这里办公，负责整个关外的公司项目运转，投资公司的人已经全部去了京城。 洪灾过后，张彦明在黑水和白山那边投了几个地产项目，规模不算大，算是支援灾区重建的项目，都是由鲁尔这边跟进。包括钢都那边的管理监督。 方方正正的一个大四合院儿，全部员工办工加住宿再加上食堂都没占完两面房子，都是空着的，只有保洁人员每天在清扫打理。 现在买的这整块地四栋老建筑，反到是租给红梨公司的最忙，开订制工坊的小楼现在也进入了正轨，反到是最开始拿来办工的这边空了。 后面自己家住的院就不用说了，从买回来收拾好就一直只有张彦辉一家五口人，如果不算刚会直立的张小欢的话，人还没有狗多。 本来张彦明还打算着，从军区出来去看看丈母娘，这会儿去不成了，带着人马去了中华路，给大家办入职手续，安排食宿。 部队上下来的人基本上没有本地的，本省的到是有两个。 二十来个人，有三个女管制员，有五个已经成家的，其中三个家属随军。飞行员的军龄都比较长，待遇也高。 军区派了辆中巴车帮着把人送了过来，主要是认认门，这些人以后的工作地点都是在机场，但现在机场在建，就只能暂时安排在这边。 “那边总部还在建，估计得明年能搬过去，暂时公司在这边办公。这边院子都是我个人的，也不存在什么别的事情。 即然你们能过来，也算是咱们有点缘份，有什么想法和要求就直说。 机场预计最快要后年建成，飞机交付的时间上也相差不大，所以这两年时间事实上没什么事儿，主要就是内部招人训练。 人员的话，空司那边会责成各个军区配合，但我估计要凑齐不太容易，还是要你们帮忙带出来一些。这就是你们这两年的任务吧。 我希望等机场建成咱们就马上能入驻，把场面支起来。” “地勤人员还好说，飞行员的话，难度不小，这个需要实战。有教练机吗？”年纪最大的飞行员问了一句。 “王哥是吧？我一共买了十六架飞机，都是747，十五架全货，一架公司公务使用。我估计到飞机全部交付过来，这边凑二十几个飞行员是没问题的，剩下的就得咱们自己想办法了。” “缺口有点大呀。”王哥点了点头。 飞行员是宝，国内的飞行员这会儿大部分都是空军下来的，少部分由各民航公司自己培训。 国内的航校这会儿还比较少，主要培养空乘人员。 飞行员的成长时间实在是太长了，都是用钱垛起来的，招生条件又严苛，招生率相当低。 99年这会儿全国加起来民间飞行员招生数量每年都不到一百人，平均一个学生从入校到上机需要花费六十万，四五年的时间。 所以空司就成了各民航眼中的培训基地，拼命挖角。 到99年这会儿，国内民航的机长基本上都是从空司出来的退役人员。 战斗机的飞行条件比民航客机苛刻的多，对身体各方面要求也更高，从战斗机上下来的都是民航眼中的宝贝。 主要是扎实啊，空司培养飞行员那真是全方位不计代价的，那就是行走的人民币。 所以说梁司令出手就是一份大礼。 “自己培养也是个路子，就是，”王哥摸着下巴有点迟疑。 他今年四十出头，是个老飞行员了，正团职，副师待遇，因为腰伤才不得不选择退役。 他近两年飞的也少了，基本上都是负责训练，所以首先想的就是这个。 “怎么了？有话就直说，我没那么多讲究。” “费用有点大，说不好听的，飞行员得完全靠钱堆，花的不是小数。” “你说说，我对这方面了解的不多。” “首先得有地方，模拟机教练机都得有，然后得有个小型的训练机场。还有像服装，工具设备以及饮各方面，要求都比较高。 然后就是时间，完全没有基础的，怕是两年时间练不出来。咱们必竟不是部队，机型也不一样。” “现在民航从国外招的比较多些，国外的飞行环境比国内好，待遇各方面相比就差一些，还是比较好招人的，包括机组和地勤人员。” 另一个飞行员插了一句。 张彦明摇了摇头，他不想招外国飞行员。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用起来不踏实。 “模拟机一台要多少钱？咱们如果开展自己的培训，需要几台？” “一千万左右，米刀，还有日常保养费用。咱们缺口不小，但如果不考虑以后扩张的情况，五台应该暂时够用。” 十五台全货机，常规机组就需要至少一百三十五个飞行员，其中机长不能少于四十五人。 这是货机，如果是民航客机就需要两百二十五名飞行员，机长七十五名。由此可见成熟飞行员的紧俏。 国内民航这会儿发展慢不是买不起飞机，是找不齐人手。 这可不是空乘，长的差不多培训几天就能行了。 张彦明心里算了一下，从空司那边给的情况来看，到飞机交付机场开通，自己从各军区弄过来三四十个飞行员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但缺口还是有那么大。 就算是有空司支持，飞行员的退役也是有制度的，不是你想要就有。那都是钱堆的呀，空司也舍不得。 “如果咱们自己选拔，完善的培训设备，保证足够的训练时长，两年时间上个右座副机有没有把握？”张彦明想了想问王哥。 王哥皱眉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飞全货的话，问题不大。” 第583章安置 “那就这么定了，这事儿王哥你抓一抓，大家配合你。” 张彦明直接拍板：“模拟器我马上安排人员去播音采购，王哥你带着这些兄弟姐妹把训练组拉起来，需要的设备物料拉单子交过来。” 王哥点点头，看着张彦明说：“模拟器还好说，设备买过来有个场地就行了，教练机和机场怎么办？” “地勤方面也需要场地。”边上负责地勤的许可插了一句。 地勤包括指挥，安检，加油，保养，修理几大块，人员设备多，需要场地大。 “地勤方面好说，我会联系联航那边，到时候拉起人过去学习实习，也就是花点钱的事儿。要是你们能把他们的人挖过来点儿我给你们发奖金。” 大家笑起来，这么光明正大的要去挖人家墙脚也挺有意思的。 说了一会儿话，大家和张彦明也就熟悉起来了，交流也自然也许多。 车到中华路，直接开进开发公司院子里，大家下车。 军区的车调个头就要回去，张彦明招呼司机吃个饭再走，结果人家纪律性比较强，拒绝了。张彦明扔了两盒烟到副驾座位上。 张永光还没回来。 “这是我前年买下来的，当时给下面公司办公，包括边上后面这两个院子两栋楼都是。这边是开发公司在用，角上是服装公司。 这后面是我自己家里人在住，边上那栋是阿米丽卡红梨公司的驻关外办事处，算是租用。 暂时航空公司就在这边办公，和开发公司共用一个食堂，宿舍也够用。 等明年那边总部弄好大家搬过去就好了，怎么说条件也会比这边要好一点儿，先将就一下。” 张彦明带着大家进楼转了一圈儿，看了看开发公司的宿舍和食堂。 其实这边条件不差，经过修整以后相当气派，轻度奢侈的现代化的综合条件。 而且这种外国人建的老建筑用材相当扎实，楼层也高，两层就快有现在的三层高了，显得相当舒适。 航空公司的临时办公室在院子背街面的东北角上，那里有个后门，出去就是张彦辉住的院子。服装公司和红梨公司用的楼都没有后门。 整个一圈儿房子，只有正面临街那面还有东北角上这里是三层结构。 从办公室窗子就能看到张彦辉家的院子里面，院子里积雪清扫的干干净净，几条大狗有两条趴在整齐的狗舍里露个脑袋，另外三条在院子里闲逛。 二楼有三个探出来的大露台，上面晾晒着几床被子。 陪着过来的开发公司负责人说：“公司几个女孩儿住过去了，在这边嫌不太方面。” 张彦明点点头。 宿舍的水房和卫生间都是公用的，女孩子肯定会感到不太方便，如果没有这个条件也就将就了，有条件单住肯定不会在这边挤着。 “你们三个也住过去吧，那边就是我弟弟一家人，住在一楼，楼上住的都是女孩子，大家都方便一些。”他扭头对新来的三个女管制员交待了一句。 “我们住这头吧？我看房间足够用。”王哥说：“住那边三楼不太方便。” “行，反正房间有的是，你看着安排吧。一楼用来安装模似器怎么样？够不够？” “够用。主要就是高度，体职并不是特别大。” “那就行，这边办公，人住在边上二楼，一楼做为培训教室和，模似飞行室。教练机和机场先别急，我看看怎么协调一下。” 鲁尔做为曾经的国内最发达地区的最发达城市，机场特别多，现在都是军方专用机场，协调一个地方用来训练应该问题不大。 王哥也知道这边和大军区的关系，点头表示同意。 这二十来个人一到位，航空公司的架子就差不多补全了，接下来就是添人，继续扩充。 “你们几个家在这边的也搬到后面院子里吧，还有你俩，把媳妇孩子接过来。暂时先在这凑和一年，等总部那边建好再搬过去。” “只要有地方住就行。”王哥点了点头。 这些人半辈子都交给了部队，住的都是公家房子，对这块没什么概念，要求也不高。习惯了。 “以后那边的房子分下来就是你们个人的，会帮你们办理房产证，个人财产，算是公司的福利吧。”张彦明说明了一下。 “以后，你们就不是兵了，很多方面和过去都不太一样了，不过公司这边会把所有方面都安排好，做到位，免去你们的后顾之忧。” “我们都有啊？”几个女管制就有点意外的惊喜感。 管制员这个岗位是机场不可或缺的，但是却有点尴尬，责任大，工作多，工资低。 当然，那是别人家的机场。国控单位里的工资计算分配其实真的有太多的无法理解的地方了，一言难尽。 “咱们公司里所有人都有，这是基本待遇。一般工作满三年分配住房，满五年住房转为个人资产但不能向外出售。你可以卖回给公司，按市场价计算。” “咱们有很多房子吗？”国家都全面停止福利房了，谁也想不到自家公司里还有这待遇。 “盖呗。”张彦明笑了笑，掏烟出来散：“咱们公司有自己的开发公司，全国到处盖房子，其中一部分不会对外销售，内部分配。” 开发公司负责人在一边点头：“这边已经建成的住宅小区已经在规划了，咱们的家属区将规划成独立小区，保障大家的生活方便还有安全。” “那可太好了，我还愁呢，现在的房子根本买不起。” “你一个丫头愁什么？找个对像就行了。” “我才不想靠男人，你们臭男人一点也不可靠。万一将来有什么事了这房子是我的，哼哼。”这还是个大女子主义者。 “你协调一下车，帮他们搬下家。即然已经出来了就抓紧搬，再住在军区里不太好。”张彦明安排开发公司的负责人：“再调台中巴给这边用。” “行。”负责人点头答应下来。开发公司不缺车用。 这些都是自家航空公司的元老，现在处好一点总归是好事儿。 虽然都属于同一个老板，但心里总有点计较，这都是正常情况。 开发这块虽然会大量的起建内部福利房，但并不是全都白给，必竟不是公家单位。 张彦明的计划是，航空公司这边，满三年就分，其余公司就得看级别，普通员工满三年是以成本价交易，不过员工不用付现钱，而是按比例从工资里慢慢扣。 这会儿可能还感觉不出来，等房价起飞，员工们就知道自己有多幸福了。 对于机长来说，高达几十万的年薪可能不在意房价，普通员工肯定不能相比。 第584章给自己加活的孙家敏 大家办理了入职手续也就没什么事了。 分配了办公室，张彦明陪着大家聊天，相互熟悉了解一下。工作上也没什么事情。 等张永光回来都中午了。 “我还以为你得留在那边吃了午饭呢。”张彦明打趣了一句，介绍他给大家认识。 “那边还真准备饭了，我没吃，”张永光笑着和大伙握手认识：“我得回来陪老板哪，是吧？” “你就皮吧。我下午去看我丈母娘，你把大伙的生活安排好，有什么需要都提出来，必竟在这边也要待一两年时间。” “差不多了，挺好的，和部队上也没什么区别。”王哥笑着接话。这些人都在部队上生活了很多年，已经习惯了这种集体生活方式。 这边除了不是部队大院以外，和那边也差不多，宿舍，食堂。宿舍还是单人的，相当舒服了。 这也算是一个回归的过程吧。 中午，张彦明和张永光陪着大家在食堂餐厅吃了午饭，然后带着三个有家的机长还有那三个管制员去了后面院子，和王妈见个了面介绍了一下。 王妈抱着已经能够直立，总是跃跃欲试想下地行走的张小乐，对院子里住进来人显得很高兴。 房子太大了，一家五口住在这边空落落的，多点人就多点生气。再说都是女孩子，自家员工，也不会发生什么磨擦矛盾的。 还能有几个人陪她说话，帮着抱抱孩子什么的。 家里的几条大狗也相当友好，对几个人表示了欢迎。 军犬的基因里好像刻上了军装的样子，对穿军装的人就很亲近，哪怕从来没见过也一样。 把事情扔给张永光，张彦明开车去自家看丈母娘。还是回到这边轻松，这就是人对故乡的感觉吧。 孙红叶给亲妈买了几件衣服，张彦明又给补充了一下，鞋子裤子包什么的，不能陪在身边，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表达情感了。 孙家敏今年五十二，已经到了线，正处在可休可不休的坎上，如果她想早点休息，现在就可以向上面申请，如果想干到自然休，那还有七八年。 如果在这几年内再提一格，那就能干到六十八周岁。这个全看个人意愿。 其实孙红叶的想法就是让老妈退下来，或者领个闲职，到京城来住，在家和张妈一起带带孩子养老，提过一次孙家敏没反应就没敢再说了。 张彦明到是理解。 孙家敏当了十几年的一把手，性格上相当强势，这又刚提到省里，怎么可能甘心退下来？这就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而且弄不好会出问题。 普通人退休以后生活上的变化其实不大，反而轻闲了，但领导不是。变化太大了，那种心理上的落差。 反正身体也没毛病，也就是平时孤单了点儿，一个人过日子，这正好可以让她全部身心都投入到了工作里。 除非，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孩子出生，可能会有点改变。 或者心大一点，将来有机会提到部里去，直接到京城去工作。那是最完美的。 这事儿也就是想想，可遇不可求。得看机会。 熟门熟路的来到省府大院，出示证件进到里面，坐电梯上楼去孙家敏的办公室。 秘书小高抱着一撂子文件从边上电梯里出来。 “你什么时候到的？红叶呢？” “没来，我自己回来的，有点事儿。”张彦明伸手帮小高分担了一些文件：“这什么呀？怎么这么多？” “资料啊，马上年底了，要统计，要组织开会，别的部门年底事都少，只有我们这越到年底事越多。” “都差不多，年底了大家事都不少。” “才怪，他们就是处理处理下面的报表，我们是招商，完全不一样。” “今年任务没完成？” “完成了的。”小高看了看张彦明：“你自己一个人差不多就把全年的任务都完成了。主任是没把你算进去，说工作上还有不足，要大家年底了加把劲儿。” “完成了不就行了吗？还自己加活儿？” 小高撇了撇嘴：“主任说这是做弊，糊弄糊弄上面还行，自己心里要都有点数，要客观什么的，反正我们也不敢说啥。要不你劝劝？” “算了，我可不上你当。”张彦明笑着拒绝。 拆自家丈母娘的台那纯粹是作死。作死的事儿打死也不能干。 关键是自家丈母娘和别人家的还不一样，和自己亲妈是闺蜜，人家相处的时间比自己这亲儿子都要长出一倍去了，结果肯定是双重打击。 “哎，你怎么回来了？啥时候到的？红叶呢？”孙家敏看到张彦明愣了一下，惊喜的站了起来。 “她没回，正好那几天身上不太舒服，京城又下大雪，我一个人出来的，去看了看机场建设情况，和几家电视台签合作协议，顺便过来看看你。” 孙家敏有点失望，不过还是挺高兴的。 这个女人一辈子活的刚强，中年失去了最亲的人，唯一柔软的地方也就是女儿了。 “红叶她怎么了？” “没怎么，那几天降温，她正好身上来了，没别的事儿。” “吓我一跳，死孩子。你俩打算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要？也老大不小了，红叶比你还大呢，都二十七了。” “顺其自然吧，我俩也没刻意干什么，来了就要，看天意。我妈前几天刚问完我。” “你俩，从在一起没用过措施啊？那小红叶怎么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你领她去看看没？” “没有。没事儿，不能，公司有体检的，有事她还能瞒我？你要是不放心，等你去了你问问她。” 孙家敏出了口长气，顿了一下，把手里的笔放下：“你回来要待几天哪？和电视台合作什么？” “和国家台合作一台综艺，需要下面几个电视台配合一下，是三方协议，都签好了。我这边从军区接了点人，安顿好了就回去。” “航空那边？” “嗯。给你买了点衣服什么的，在下面车里。” 孙家敏看了看手表：“那你给送家里去吧，我下午有会。” “行。”张彦明点点头：“妈，年底了，该轻闲就轻闲点，别弄的太累。你累下面人也累。” “轻闲个屁。今年任务都没完成，这都十一月份了还差着一截，让我报告都不好写。” “今年任务有多少啊？” “外资十亿，内资一百二十亿。外资差不多，内资这边差着十几个亿呢。” “妈，那我投的钱怎么就不能算呢？” “你那是怎么投的？是我们的工作结果吗？糊弄上面还行，心里没数啊？别跟我捣乱。” 张彦明不敢还嘴，给了小高一个我尽力了的眼神，出来去往家里送东西。 第585章来请我吃饭 家里没人，这会儿家政还没过来。 张彦明把衣服裤子鞋包包什么的抱上来，堆在沙发上，屋里屋外转了一圈儿，干干净净利利整整的，自己想表现表现都找不到机会。 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 “红叶，我在咱妈家，把买的东西送过来了。没事了。妈下午有会，没功夫搭理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没事儿的话，我明天回趟钢都看一眼，然后就回来。” “嗯，那我给妈打个电话，你忙活自己的事儿去吧。” “好吧。”张彦明把门锁好出来下楼。 其实就是找不到走的理由，他不知道应该干什么了，给孙红叶电话就是让她去和孙家敏说。他是真不擅长这人情长短方面的事情。 有了媳妇儿的话就没毛病了，下楼开车直接回了中华路这边。 晚上请张彦辉全家还有新来的航空公司同事们吃了顿饺子宴杀猪菜，第二天把张永光扔在鲁尔安置新员工，他自己开车回了钢都。 雪后的关外景色相当单调，走在高速上两边就是一片白色世界。 高速路像一条墨线一样从白色荒原中穿过。 出来鲁尔向东没多远就进了山区，被大雪盖住的大山失去了往日的嶙峋变得臃肿起来，风在雪坡上划下一道一道的印迹。 松林完全变成了黑色，站在雪中的山坡上，像一副水墨画。 快到钢都的时候，张彦明想起了周大姐和周欣冰这几个女人。一晃儿，都有一年多没见了。 由其是周大姐，自家搬家人家还特意跑到京城贺喜来着。 想了想，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大姐，我彦明。” “嗯，知道。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没事儿，我回鲁尔办事儿，想起来你们了，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现在怎么样？” “还那样，单位里还能怎么样？你在鲁尔啊？” “没，这会儿要到钢都了，去我哥那看一眼。” “哦，不早点说，我好请你吃顿饭。什么时候回鲁尔来？” “你现在搬到鲁尔了？” “嗯，工作都过来了。我自己过来的，在这边买了套小房子，就在单位边上没多远。” “现在都挺好吧？姐夫呢？没往鲁尔调一下？” “她还在那边，医院不好调动，主要是企业医院，人事关系有点复杂。也没什么，这么大岁数了，还像你们年轻人一样天天守着？对付吧。” 周大姐这会儿三十六，已经奔着四十了，不过看上去并不像而已，弄的张彦明总是会忽略她的年龄。 其实人家过的比较潇洒，孩子放在姥姥家，两口子各自有自己的圈子，还都是重要人物，都是高情商份子，各玩各的，反而家庭比较稳定。 人家的事情不用他操心，闲聊了几句问候一下也就到位了，挂断电话。 想了想，又给周欣冰打了过去。也没抱着什么目的，也就是问候一下。 “哎哟，大忙人，不是发了大财去京城了吗？怎么给我打电话？打错了？” “嗯，不小心按错了。现在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还那样呗。你这是，回来了？”女人的第六感真强。 “嗯，回来办点事儿，这会儿要到钢都了，高速上。” “我在市里。” “嗯？你自己？” “嗯。过来请我吃饭。” “好。想吃什么？” “美阿丽。” “好，我马上下高速，你过去等我吧。” 挂断电话，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心情，张彦明把天窗打开一点儿，点了根烟。 下高速，直接把车开到美阿丽门口。 锁好车拿着包进到店里，一股热浪夹着烤肉的烟火气息扑到脸上。 关外人到饭店吃饭是全天性的，没有像南方那样下午两点以后到晚上五点没人的情况。 不过比起正餐时间，人要少一点儿。 用眼睛找了一圈儿，角落里举起一只手晃了晃：“这边。” 张彦明走过去，打量了一下周欣冰，白色的呢子半大衣，简单的扎着个马尾，脸上老样子就抹了点口红，还是那么清秀。 就是人有点瘦了，显得眼睛更大。 “怎么瘦了？”张彦明在她对面坐下来，放下手包搓了搓手。 “我离婚了。” “嗯？多久的事儿？因为什么？” “几个月了。他想要孩子，我怀不上。也没什么，原来也就那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谁也没什么感情。” “那现在，就一个人？还在小学？” “没，我去教师学校了。” “要不，”张彦明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要不我帮你调到鲁尔这边？正好大姐也在这边。” “不用，这样挺好，我住我妈那还能陪陪她们。岁数也大了。我姐我指望不上，她想去京城。你给她打什么迷药了？” “我？我怎么了？” “你搬家她不是去了嘛，回来就说了好几次了，想去京城。感觉好像不是空说。不是你？你和我姐，没？” “放屁。” “切，我姐那么迷人，打她主意的多了，多正常。别说你心里没活动过。那会儿那眼神我又不是没看过。” “好看愿意看，心里喜欢，这个我承认，我又不是木头，但是你这么想就过份了吧？” “男人都一样，我姐长那么好看。” “你呢？感觉自己不如大姐？” “本来就不如。我也就是比我二姐强那么一点，我又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你点菜不？” “你点吧，中午吃了，这会儿还不饿。” 周欣冰叫了服务生过来，点了些东西，要了两杯饮料。 “回来干什么？” “看看工程进度，和电视台签个合同。你想不想去电视台？省台。” “不去，我现在这样就挺好，也不累，轻轻松松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陪陪我老爸老妈。” “那来市教委？房子这边有，把你爸妈带着。” “不~~，你别安排我。我感觉现在挺好。” “行吧，我也不劝你。这边的房子你还是拿一套吧，我叫人把证照办好给你送过去，以后你想来市里就来，不来租出去也行，空在那也无所谓。” “不给李束欣啊？” “啊？她也离了？” “没。你怎么不盼着人点好呢？你俩不是也处的那么好嘛。” “我和她，我和她怎么了？” “你俩没好过？” “没有啊。你一天都想什么呢？” “切。懒得管你们。回来待几天？” “待不了几天，那边一堆事儿。我要在国家台上个综艺，马上要开始了。” “真厉害。”周欣冰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这是真的开心了的表情。 “我在京城电影学院学导演，去年就上学了。看过大胜利没？我是总导演。” “看了，没注意。谁看字幕啊？” 第586章别说不要 也是，没有几个人看电影会注意字幕。 而且就正常播放的那个速度也没几个人能看清楚，必竟是纪录片，张彦明也不是什么大导演，并没在片头加上那个谁谁谁作品的定格字幕。 “你刚上学就能拍电影啊？”周欣冰无聊的夹着围碟里的花生米。 菜上来了，关外人主食是肉，大片大片被提前腌制好的牛肉猪肉摆到桌子上，青菜只有一个土豆片，还有几片人家垫盘的生菜叶子。 没错，在关外，一切不是肉的菜都叫青菜。 张彦明伸手去拿筷子烤肉，提前预热的烤盘抹上油滋滋的响起来。 “为什么不能？战地日记和小兵燕嘎子看了没？都是我的作品。我的剧本。” “看了，学校组织包场。你挺能耐呀，拍个电影还能让学校包场。” “嘿嘿，这还真是赶巧，我都挺意外的。” “那现在又拍什么了？” “电视剧，国家台一套，枫叶歌舞厅。电影正在准备，还没开拍。想不想演电影？” “不想。都说了你别安排我~，我就过我自己的。拍电影多累呀，我才不干。” 张彦明笑了笑。 “你那房子，打点折行不？” “给谁？” “我二姐啊，你当初盖的时候就说过了。还有李束欣，好歹也弄一套吧？” “行，按成本价，行吧？” “嗯。”周欣冰的眼睛就弯起来，伸筷子夹过张彦明烤好的肉放到自己酱碗里，就像以前一样那么自然。 一个烤，一个吃，信口随便聊着一些没有意义的话题。 “饱了。你吃吧。”周欣冰放下筷子摸了摸肚子，伸手拿起饮料。 张彦明把剩下的东西清扫了一下，吃干抹净，叫来服务员结账。 原来在这吃一顿两三百多感觉挺贵的，现在已经没感觉了。人都是不由自主的在变化着的。 出了饭店大门，一股凉风吹到脸上，不但不冷，还感觉很爽快，在闷热的大堂里那种弊闷一扫而空。 “别这么吹风，说多少遍也不听。”张彦明伸手把她的衣领紧了紧，过去开车。 “去哪儿？” “去看看房子吧，我晚上再回。” “你住哪儿？” “我来进修，要开四天，今天第二天。” “跑出来的？” “没事儿，没人管。走吧。” 张彦明发动汽车打轮开向步行街。 忽然之间两个人都没了话说，车里沉默下来。 “你不想离开，那我给你留点钱吧，省着有需要的时候手头紧。别说不要。”开过几条街，张彦明看着前面说了一声。 “真给呀？打算给我多少？原来那个奖金还在那呢，我还想着什么时候去旅游就用它。一放假就又不想动了。” “我给你留五百万吧，再从鲁尔给你留套房子。” “对我这么好？”周欣冰媚眼盈盈的看向张彦明。 原来那会儿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么看着张彦明。一晃儿三年多了，时间过的真快。 虽然对于张彦明来说，两个人之间只能算是意外，并不是这个自己的本意，但他尊重事实。再说，也不是没有感觉，能感觉得到她的自立和，温柔。 “别拒绝。”张彦明笑了笑。 如果不是一切都像安排好的似的这么错过，如果她早一年离婚，怕是又一种结果了。张彦明并不确定，虽然对于孙红叶来说有点不太公平。 “太多了，用不着。” “拿着吧，我照顾不到你，你手里有点钱我也放心。有点意外，真没想到你会离婚。” “以后回来的机会就少了吧？” “嗯，会越来越少。我哥明年也要过去了，只有我弟弟在省里。你有事儿可以找我弟弟，他还是能说点话的。” “我也没什么事儿，这么过着挺好的。以后的事儿现在不知道，再说呗。” 张彦明感觉，周欣冰比自己洒脱的多。不是造作，是真的那种洒脱。 感情还在，表情语气眼神都能说明白，但并不影响她的洒脱。或者说一种理智。 到了步行街，绕到南面把车停在商场楼侧。 新商场比过去更显大气，生意看上去也不错，人流不息的，边上各种小店饰品店服装店比原来密集了一些。 隔一条马路，原来的老楼已经拆了，新楼已经起了五六层，这会儿停工状态，被大雪盖在下面。 “这边也是你盖的？” “嗯，会建的和这边一模一样，两边商场会从二层联通。” “真好。”周欣冰仰起头，露出天鹅一样的白嫩细长的脖颈看向上面：“我要最上面，我要从上面往下看。” “好。” “上面还有吗？这楼应该好卖吧？我记着早早这边就开始卖了，我们学校同事都议论过。” “最上面一层是不卖的，下面也留了一些。” 张彦明进去到一楼角落上的售房部拿钥匙：“你就要这边这栋吧，最顶层是两户，我哥现在住在这栋，以后他搬走了这套房子应该也不会卖掉。” “那我二姐呢？她俩住哪儿？” “我看看留的是哪一层。她们在一层可以吧？” “行，你算一下价钱。” 张彦明去问了问，留的房子还有七套，这栋上面有三套，在三十一层和三十二层。 张彦明拿了三套房子的钥匙和顶楼的卡片，带着周欣冰出来，绕到楼头坐电梯上楼。 周欣冰自然的挽住张彦明的胳膊：“先上上面，我还没上过这么高呢。”她有点兴奋，或者是开心。 蝎子沟最高的楼也不过就是八层，她是真的没上过这么高的地方。 张彦明刷了卡，摁下最顶层的按钮：“这一层没有卡是上不来的，卡片千万别丢了。如果丢了马上给我打电话，我叫人过来换芯片。” “那，要是别人要来怎么办？得下来接？” “上面有一道步行梯，那边的门禁可以从你屋里打开，来人在下面一层下电梯，然后转到楼梯那边呼叫就可以了，步行一层上去。” 电梯没有别人用，很快到达顶层。 入户门外面的花厅这会儿是封闭上了的，花厅里很暖和，修整得很整齐的植物看着很养眼。关外的冬天是很难得看到绿色的。 “这是我哥家，你是二号。”张彦明说明了一下，过去拿钥匙打开房门。 周欣冰在宽大的花厅里转了几圈儿，前后的窗子都去趴着往外看了看，又去碰了碰花草，发现是真的，感到有点惊奇。 进到里面，因为是非卖户型，所以都是装修好了的，家具电器卫生洁具桌椅床，书柜书桌，除了床上用品，连窗帘都是装好了的。 客厅里是光可鉴人的磁砖，走廊和卧室里是强化地板。 第587章我要吃肉 这些在后来家家都一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东西，在这会儿的钢都还代表着豪华，或者可以说奢华。 这会儿还没出现毛坯房，而是清水房。很多人家买了房子都是直接入住的。 “真好。”周欣冰相当开心，弯着眼睛挨个房间看着，不时的跑到窗前往外张望一下。 屋里很干净，保洁员会定期进来清理卫生，直到有人入住。入户花厅里的植物也是定期有人来照看，不用住户操心。 等两个人并肩站在大阳台上远眺，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一栋两家，那边四家住的都是谁？” “中间还没有人住，不清楚。另一边现在住的是我哥的老丈人。” “浪费。”周欣冰嘟囔了一声，凑过来靠在张彦明身上，身上突然有种软弱的感觉。 如果不是张彦明突然回来了，她从昨晚到这会儿一定还没吃饭。 就这么安静的站着，看着远方的天空，云朵，雪地，雪下掩映着房屋，马路上的汽车看上去像蠕动着的方型盒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欣冰回身抱住张彦明。 …… 两个小时在自然而然闷声不响的水乳交融中过去。 直到疲惫不堪。 “不想动了。”长时间的不说话急促呼吸和呻吟让她的声音有点沙哑。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快四点了。 “收拾一下，下去看看你姐她们的房子吧，然后出去吃饭。你要好好吃饭。” “你管我。” “好，不管。”张彦明笑了笑。 两个人起来收拾了一下，洗了把脸，用张彦明的衬衣擦了擦，周欣冰补了点口红，出来下楼。 “这边是市政供暖吗？” “不是，是自己的锅炉，在地下室，对面将来会有一座酒店，也会从这边供暖。” “怎么收费？” “所有住户平摊基本费用，没打算靠这个挣钱，应该比市政那边还要低一点儿。” 来到三十一层，打开房门，两个人进去转了一圈。 两套是一模一样方向相反的户型，套内一百二十几平的三室两厅结构，两个卫生间。虽然是清水房，但还是铺了普通的地砖，看上去没那么寒酸。 “其实我这么大也足够了，楼上太大了。”周欣冰看了一圈儿说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看她：“要不，你下来住，那套给别人？” “不。你敢。”周欣冰露出凶巴巴的表情。这套房子现在已经打上了印迹。 张彦明就笑，没再说什么。 “这一套要多少钱？” “差不多十三万的样子。” “你别故意少算。”周欣冰抬手在张彦明侧脸上摸了摸，捏了捏他的耳垂。 “没有，比纯成本还稍高了一点，要算些费用。” “嗯。”周欣冰拿出吊在胸前的摩托手机拨号。 “二姐，在哪儿？” “从市里回来。干什么？” “你不是想在市里买房子吗？” “啊，你借我钱？我去看了几遍了，老楼我看不上，看上的……张彦明那家伙你现在不联系啦？让他给我减减价，三千多我拿命换哪？ 啧。算了。你在哪呢？” “我在市里，张彦明回来了，他说十三万，我看了房子了。” “……，算了吧，也不是非得买，人家走都走了，可别让你难心了。我看了几套老房子也还行，十七万多点，凑凑借点也够了。” “二姐，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张彦明大声来了一句。 “我靠。”二姐明显懵了一下：“你说真事儿啊？” “嗯，我在房子里，清水房，一百二十多，他算成本价。” “行，那我要，明天我过来。你也不说早点打电话，早半个小时我还。操。瘟灾玩艺儿，挂了。” 周欣冰瘪了瘪嘴，又拨了个号。 “束欣，张彦明盖这房子，他说算十三万，你要不要？” “……，他回来了？靠，肯定回来了。行了，这下你就滋润了。” “我在给我二姐看房子，你要不要？十三万，和我二姐门对门。” “要。我特么的，我上哪凑钱哪？我想自己偷着买下来。先欠着行不？反正有你押着。” “你自己和他说吧。”周欣冰把电话递到张彦明耳边。 “喂？” “靠，回来都悄悄眯眯的。” “我刚到，下午才到。” “我一下凑不出来，先欠着行吧？完了我还小冰。” “行。你明天和二姐一起过来，带身份证过来把手续办了。” “唉，我特么，简直太嫉妒小冰了，老娘特么哪点不如她了？” “不是一个人呗，总有差别。” “你给我滚。把电话给她。” 两个人在电话里又嘀里哇啦的讲了一通，李束欣严重的不平衡，愤愤的挂了电话，祝两个人睡觉让人堵被窝。 其实她确实不差什么，苗条，精致，性格外放，除了是对a没毛病。但人这东西，真的要认缘份。有缘无份，有份无缘，都是苦恼事。 锁门下楼，到售房部把三套房子的档案抽出来，记录已售。 张彦明填了表签上名字，等明天二姐和李束欣过来补填一下次料把钱交了就可以去办房产证了。 顶楼的不用交钱，周欣冰直接填了资料复印一下身份证就可以。 “老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打电话呢？”张彦君的声音传过来。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张彦君和唐静抱着张小乐走过来。 “我在门外一晃看着就是你。”张彦君说着看了一眼周欣冰点了点头。他认识。 “你们去哪？” “去我哥那边，我妈叫过去吃饭。一起不？”唐静说着也看了周欣冰一眼。 “我不去了，我明天过来。这几套房子我用了。” 张彦君点了点头，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想了想又没说：“那我们走了。”转身拉着唐静走了。 房子是张彦明的，他没法管，私事更没法管，媳妇儿还在边上看着呢，只能等没人的时候唠一唠，说几句。 “你哥生气啦？”周欣冰填完了资料问了一句。 “没，他生什么气？” “这房子有你哥的没？” “没有，他不要，算租给他。” “我看着是生气了。因为我。” “也算不上，他应该是感觉，有些事儿我不应该做。他就那个性格。” “以后我天天跑他面前叫哥，看他理不。”周欣冰放下笔来了一句。 “行。”张彦明就笑：“有什么事儿也可以找他，他肯定帮忙。他就那性格。” 周欣冰抻了个慵懒的媚意十足的懒腰：“饿了。我要吃肉。” “走吧。那家朝鲜人开的肘子馆还有没有？” “放鸡蛋和鹌鹑蛋的那个？嗯，那家好吃，我也挺长时间没去过了。走走走，真饿了。” 第588章风中的马尾辫 找到那家开在小巷子里的朝鲜风味馆，两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 这家老板做的肘子确实好吃，百吃不厌，炸过的鸡蛋和鹌鹑蛋都很入味，酱汁是秘方。 一盘菜，半只鸡，半个肘子，两个鸡蛋，十颗鹌鹑蛋，满满的一大盘子，糖红色的酱汁上洒一把葱碎香菜末，看着就有食欲。 虽然三十七块的价格在这个年代有点贵，但生意相当不错。算是比较闻名的特色饭馆了。 吃完饭出来，天已经黑了，路灯发出桔色的灯光。灯光里雪花又飘飘洒洒的落下来。 “李舞兰和那个谁在一起了，听说结婚了。” “你见到了？” “就住在南山，见到过几次，没说话。” 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咯吱声，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又在下一个路灯下面缩短，再拉长。 “你女儿在那边怎么样？” “上小学了，现在自己上下学。第一天自己上学的时候，我还在后面跟着来着。心里特别舍不得。” “我姐家孩子刚上学那会儿，我姐哭了好几回。” “嗯，那种感觉，说不明白，反正挺难受的。” “以后，你还会回蝎子沟吗？” “可能，没什么机会了。不过这事也说不上，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也挺好，平平静静的。以后你拍的电影上映了，你给我发个短信，我去看。” “行。等你哪天不想在这边待了，管着是想做生意，还是调动工作，或者想当演员就吱一声。” “估计不太可能。我大姐走了，二姐要来市里，我爸妈得有人陪。我也挺喜欢现在的日子，要不当初你叫我唱歌的时候我就答应了。” “现在也不晚，永远也不会晚。我开了家工作室帮人出唱片，苏玉，朱丽。你什么时候改主意了就去找我，我帮你出专辑。” “我不去京城。这么平平静静的挺好的。你要是有一天想我了，就回来。要是我哪天想你了。”周欣冰没继续说。 张彦明忽然想起两个人曾经在一起的时候，她说过的那些话：我要是想你了，就在心里叫你一百遍，要是你心里有我，肯定能听到，肯定就会来，出现在我面前。 天空很亮，却没有月亮。 飘飘洒洒的雪花无声无息的落着。没有风，也没有人，一片寂静。 张彦明去了周欣冰住的宾馆，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两个人就这么安静的聊天，不知不觉的睡着。 等第二天醒过来，张彦明不记得昨天晚上都说了些什么，一点印像都没有了。 两个人洗漱了一下去吃了早餐，然后开车送周欣冰去进修的地方上课。 学校有点偏，已经离开了市中心，在半山坡上，路两边有些小工厂，和民居混杂着。 “这边不好打车吧？” “要往下走一点儿。你回去吧，等她们来了我和她们一起过去。” “好。哦，把你银行卡号给我。” 周欣冰摘掉手套，从包里拿出钱包：“还是你帮我办的那张，存的那些奖金。我还没用过呢。我工资都用不完，好像没什么太花钱的地方。” “这是好事儿。”张彦明接过银行卡用笔记在本子上：“以后花钱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物价也会涨，什么都讲流行讲奢侈化，估计很多人会欠债。” “我不会。有就花，没有就不花，在说什么都有往哪去花？估计我要是花钱，也就是出去看看。我会住好吃好，可不虐待自己。” “这么想是对的。以后我可能会开一些酒店，你要出去玩可以住我的酒店，到时候报名字就好。” “真的？” “真的，真金那么真。” 周欣冰就把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凑过来在张彦明脸上亲了一下，用手抹了抹。 “我去上课了，你走吧。”收好钱包，摆了摆手，她转过身大步走进了校门。 几颗透明的什么闪落，她吸了一下鼻子，头也不回的进了教学楼里才抬手擦了擦眼睛。风真大。 “光子，你帮我记一下，等酒店开起来以后，你去录入一条信息，周欣冰，73年一月二十一号生日，钢都蝎子沟人，列为最高等级的客人。” “好，到时候我提醒您。” “嗯。我怕我给弄忘了。” …… 怕忘了呀。很多事情没有对错，也没有结局，只能压在心底留下一份遗憾，或者是歉意。 时间会磨灭一切。 …… “张小乐，看我。” “给点面子，看一眼行不？” 张彦君家的客厅，张彦明在逗弄张小乐。 可惜孩子实在是太小了，一点儿也不好玩儿。还不让抱，除了唐静和唐妈，谁抱都哭给你看。 “那个，小周，是不？”张彦君假装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嗯，你对面这套房子给她了。她姐和李束欣走的内部价，在楼下。” “你……” “以前的事儿，总得有个结果，算是告别吧。其实，是我有点对不住她。” “你现在结婚了，老二。别的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也是心里有数的人。” “我知道。要是心里没数，就不会这么弄了。没事儿，过去了。以后就当个朋友。” “她不能找你？” “她不会。哪怕想找我，她也会等着我的电话。所以我才有点难受。其实如果纠缠，或者大吵一场反而到是容易了，也不至于难受。” “算了，你的事儿我知道的不多，也不说什么，反正，不管怎么的，你现在是有家的人。你得记着。” “嗯。放心吧。” 下午，周欣冰和李束欣还有她二姐，二姐夫一起过来交钱办手续，签合同。 张彦明上午让乔媛娜从自己国内的私人账户往周欣冰的卡里转了五百万进去，这笔钱在这个时候看起来还算挺多，但用不上几年也就普通了。 他知道，依着周欣冰的性子，不会出来做生意，也不会有大笔开支。 这些钱，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默默安静的待在这张卡上，不断的累积那点利息。 但求心安吧，起码有个保障。她也不是死板的人，只是过的比较随性淡泊。 李束欣的钱是怎么凑出来的张彦明不感兴趣，也没问。 看了房子，办好了全部手续，拿了钥匙，四个人招手告辞。 周欣冰笑着，一只手挽着李束欣，一只手朝张彦明挥动。 “白白。你走的时候我们就不送你了啊，一路顺风。以后。都好好的吧。” “好，一路顺风。我也不送你们了。都好好的。要开心点。” 几个人渐渐走远，能看到几个人在说话，高挑的马尾辫在风中晃动，然后混入步行街上的人流当中，再也看不到了。 第589章谁是正方? 一直到回到了京城，张彦明心里都有点空落落的，总是有一条马尾辫在眼前晃动。 他没回家，而是去了学院。 这会儿他不想回家，害怕见到孙红叶，见到孩子。 这会儿，他的心还没回来。 他有点看不起自己，这是不是就是，吃着锅里的还看着盆里的？已经有了选择仍然对其他选项犹豫不绝恋恋不舍。过着现在还惦记着过去。 他想对自己说，这是不忘本，这是念旧情，这是负责任，但眼前却总挂着两个明晃晃的大字，渣男。 自己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 也许原来那个自己和周欣冰之间的感觉，或者说感情超越了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他也感觉得到周欣冰对‘自己’的感情。但自己，必竟已经不是那个自己了。 那么自己这又是为了什么？因为什么？ 是旧的自己的内心世界对自己的影响吗？ 他知道不是。刚刚醒来那会儿确实是，那些npc一样的对话就是这个原因。 但随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熟悉以及家庭的融入，这种影响已经几乎不存在了。用另一种说法就是，他已经成功的改变了自己的习惯，从思考到言行。 他只是喜欢她而已，喜欢她的那种清爽，那种待人接物的样子，或者还有肉体。 把人的内心翻出来，都是丑陋的。所有的人。 学院的校园里空空荡荡的，虽然电影学院本来就不是以人多势众闻名，但也能看到或是闲逛或是静坐的身影，或者蓝球场上奔跑的寂寞。 但现在什么也没有，一根人毛都没得。 如果不是地面上的积雪被清扫的规规矩矩，如果不是车辆停放的井然有序，他甚至会错觉这里已经空置了。 门卫隔着窗子看了他一眼就算检查过了，凭着他晃进大门。 总共学院里也没有多少人，他感觉门卫能记住每一个人甚至能叫出大部分人的名字。 不是说人的身体越静止大脑就越活跃吗？比如一天当中大脑最活跃的时间段就是蹲坑。门卫肯定属于这一类。 看了看左手边的校内酒吧，或者说茶餐厅，他还是走向了教学楼。 自从获得了免试的权力，他来校园的次数在不断的下降。大抵老院长已经对他放纵了。绝对不是放弃。 教学楼里也是静悄悄的，没有什么朗朗的读书声，更不会有沸腾的课间。 整个年级捏起来都没有其他院校一个班多，拿什么沸腾？ 张彦明不知道研究生院那边是个什么场景，整个年级就三个人，他们会不会很寂寞？ 来到班级，有老师在讲课。 声音不高，也没拿着书，甚至板书都没做，就是站在那里厌厌的样子自由发挥着。估计这些老师们都已经把教材刻进了脑子里，并产生了质变。 下面同学都很安静，听课的两三只，大部分在看书。肯定不是这节课的书。 其实电影学院的老师们，估计也挺难的。 学生，教材，制度，方方面面都和普通院校大不一样，甚至给学生评判的标准和方向都不一样，那么是应该注重理论呢？还是更关注实践？ 学生出去参加活动进剧组或者拍戏，或者几个人拉支小队伍自导自演，那么，这是耽误学习吗？会影响学习吗？ 有，大家学的就是这个，实践的机会很难得，早发展早成材。 没有，可是理论课确确实实的耽误了，机会多的学生甚至，就比如王少白他们几个，难得回学院一趟。 按照张彦明的计划，这五个学生基本上就和理论课堂绝缘了。 这是学好了学还是学坏了？ 世界上所有的事物都是矛盾的，所有的人和人事和事之间都存在着冲突。 到底哪边是正方？ 冲着老师点了点头，张彦明走进敞开着的教室门。有几个同学抬头看了一眼就自顾低头去继续摆弄自己的。 老师也点了点头，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连讲话都没被打断。 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下来，张彦明前后左右的看了一圈儿，两个班三十几个学生，坐在这里的不到二十人。 整个电影学院表演班大概是最正规的，每天要学，要练习，要思考，老师教的勤奋，学生学的辛苦。 这只是表象。 人的复杂性就表现在这里，不管在哪干什么，混的都是大多数。 其实大部分人对社会对未来还是都有一定的认知的，但他就是想等等，等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一天天混下去。 明天练吧，明天看吧，等过几天就开始努力。 于是到了最后混无可混了，走进社会，看着人家飞腾黄达，自己只能继续混着然后怼天怼地，恨人间不公。 长的好看的人往往会感觉自己丑，他们总盯着自己的什么缺点，莫名的自信感觉自己美妙迷人的大多看不得。 所以，但凡一肚子牢骚感觉处处不公认为自己一身武功只是没有施展空间的，往往都是草包。 一直混过来的。 人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高看自己一眼。 下课铃响过，自己一个人在讲台上絮絮叨叨讲了一切课的老师完成任务，喝了口早已凉透的茶水润了润嗓子，同学们自顾起身收拾东西离开。 大家在这一刻配合有序，各做各的，绝对不会相互干扰。 “今天怎么有空了？”老师放下茶杯却没急着走，和张彦明聊了起来。 “刚出差回来，有几天没过来了就来转转。” “今天你们的那部电视剧首播？有没有信心？” “这东西没办法估计，尽力把过程做好也就行了，最后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知道。心里当然是希望好的。” “你这种心态到是挺好。学院这些老师这两天都在谈论这个事儿，学生出品的电视剧上播还是第一次，上的还是国家一套，对整个学院来说也是一种荣誉，大家都希望能有一个好成绩。开门红。” “那真是谢谢了，借大家吉言。” “我听说，产业园那边第二套电视剧也要开拍了？你们几个确实是出色。有什么需要的就开口，学院老师就是你们的后盾，只要力所能及。” “谢谢，有什么需要我们肯定不会客气。” “你们拍的这个，都是系列剧？” “嗯，主要考虑编剧的问题，连续剧不太适合我们学生，编剧班也还没有这个能力，系列剧的话压力就小很多，大家都能拼一拼。” “我在学校也当了十几年老师了，能把整个年级调动起来，大家合作又搞的这么成功的，你们是第一个，也给我们打开了一扇门，原来教学实践还可以这么搞。厉害。” “老师你别夸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第590章想简单了 “行，那不夸了。你们那个剧，需要大量的客串演员吧？别只找学生啊，学院这么多老师，特别是表演老师，大家戏路都不差呀，其中不少都有影视作品的。” 这算不算图穷匕现？ 老师终于撕掉伪装露出了真面目。 他们也要演戏。 能在国家一套播出的电视剧，怎么也值当上去露个脸儿，哪怕只有一集。 事实上除了几个主演所有人都是一集，最多不超过两集。 不想当明星的老师不是好演员。 其实这事儿还真就无所谓，虽然系列剧的客串演员最好还是多找一些老百姓比较熟悉喜闻乐见的，但必竟资源有限，新面孔还是居多。 只要剧情好，好看，老百姓并不介意这张脸自己认不认识。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张彦明会让剧组过来个人把想参演的老师名单登记一下，记录一下大家心目里希望的角色，然后再进行编排。 没有相应角色可以创造嘛，反正笔在手里。 同时，张彦明表示，各位亲爱的老师也可以参与剧本创作。 并不是每个人都想走到幕前的。 消息一节课的时间就传遍了学院，连在家待产的某型体老师都知道了。 结果没上完两节课，张彦明就被叫到了院长办公室。 “你呀，一回来就给我找麻烦。” “怎么了？” “所有老师都可以参加演出，所有老师都可以参与剧本创作。你知道咱们学院有多少老师吗？” “多少？” “小五百人，你自己算吧，要拍多少集？要收多少剧本？”呃，那不是比学生都多？ “也不是，每个人都会来吧？再说，我感觉这也是好事儿，让老师们也参与进来，调动一下积极性嘛，万一老师里藏着几个实力派表演艺术家，或者出几个大编剧呢？” “你呀，事情想的太简单。你用哪一个？不用哪一个？你凭什么选择？文学本身就是个比较主观的东西，没有绝对的好坏高低。懂吗？”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想简单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没有几个人会感觉自己家的孩子不好，作品也一样。 武人尚能惺惺相惜，文人只会相互嫌弃。唯心的东西没有什么道理可讲，到时候怕是要莫名其妙的得罪不少人，这事麻烦了。 “你交份申请，学院成立个临时的校内评审小组，我来挂这个组长。工资按你们剧组的最高档来，由剧组负责。臭小子。” “嘿嘿，行，我马上回去就办。工资按最高档的两倍。”张彦明痛快的答应下来。 老院长这个忙帮的可就大了。 在学院里能随意谪贬所有老师的作品的，也就只有老院长了，副院长都不好使。这就是威信。 相对来讲付点工资反而是小事，也确实应该。其实两倍也没多少，剧组人马除了演员以外工资都不算高，两倍也就是三千多块钱。 “你那个综艺准备怎么样了？电视剧电影我都不替你耽心，那个你能搞得好。综艺可没那么简单，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考虑再考虑。明白吧？” “明白。下面几家电视台合同已经签了，这边的演播大厅也已经就位，我准备明后天去和国家台这边再碰一下，争取元旦开始初选。” “要跨年？” “嗯，年前初选，正好过年的时候可以停一停，完善一下，做做相关培训，然后年后开始比赛，正式录播。初选不做为正式节目播出。算是花絮吧。” “也好。要尽量稳，小心一点儿。” “您放心，肯定不给学院抹黑。” “这是小事，咱们是电影学院，电视剧勉强能挂上点边，综艺和学院的联系不大，扯不上什么抹不抹黑，我是耽心你的声誉。 导演这个行当不好干，一大半靠的是声誉，名声，名气。这个东西做不得假，要靠一点一点积累，垮的到是快。 可能好不容易站稳了，一部戏就把你拉下来，明白吧？所以万事要小心谨慎，要保持初心，警醒，还要小心尽量不要得罪人。众口铄金哪。” “人活着哪有不得罪人的？”张彦明到是对这个不太在意。 没实力得罪人那是找死，有实力得罪人那就叫独树一帜，活的真实清高不同流合污，有个性。 这个世界充满恶意，在女人就是看脸，在男人就是看钱包。 老院长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个话题。有些话提一句也就够了，没有必要深说。 越是渊博越是阅历深的人话越少，因为没有什么好争辩的，杠精并不能成就事业，徒增笑料。 他们也知道经验是自己的，并不能拿来指引别人的人生。 我们日常不断的叫喊着学习，学这个学那个，其实只是一种向往，并不能真的达成什么意识形态上的成功。唯心的世界里没有可以打小抄的经验。 每个人都是个体。 思维和技术是完全的两码事。能借鉴，但不可能照搬。 能从别人身上借鉴到东西的人，已经是十足的聪明人了。所谓似我者生，学我者死就是这么个道理。 “要安排足够的人手，不要发生人为的意外，小心恶性群体事件。”老院长叮嘱了一下：“这件事可不小，影响面儿太大，到时候人不会少了。” “嗯，我和下面强调过了，就怕拥挤踩踏什么的，还有交通方面。原来安排的场地都在各地电视台，现在都挪到了广场上，由安保和当地警力一起维持秩序。” 老院长点了点头，看了看张彦明：“你，有心事？” “啊？这么明显吗？” “呵呵，依你的性子，出差十来天，怎么可能不直接回家？难道还是想我？” “那怎么就不可能？”张彦明嘴还挺硬。 叹了口气：“是有点心事，有点理不清楚。” “感情？” “嗯。” “你祸祸谁家小姑娘了？不是咱们学院学生吧？”老院长为老不尊的笑起来。 “怎么可能？”张彦明瞪了老院长一眼。 “这种事情，我可没有能力教你什么，也没有用。咱们老祖宗在这方面就做的不好，过去，这叫风流，还贴金叫佳话。才子风流嘛，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人都有年轻的时候，都有恣意妄形的青春，然后学会道理认识自己，恍然大悟。上一代人的经验并不会转移给下一代，经历都是必须的。 得自己慢慢悟，悟了就升华，就成熟了。其实也就是想开了看透了，经历过了。别人说什么没用。” “我结婚之前的事儿，那会儿我和红叶还不认识呢。这回回去，见了一面，我给她留了点钱。她离婚了。我做不到忘记，又有点觉得对不起家里。” 第591章老院长的宽解 “以后，会维持这种关系吗？” “不会，她也不会。估计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就是一个偶尔想念的朋友吧。” “你，或者她，会影响对方的生活吗？” “不会。” “她会要求你很多事情吗？你会干涉她的私人情感吗？” “都不会，我能肯定。其实这次，有点意外。说句实话，如果她离婚的时候和我说了，我不一定会结婚，或者会回去找她。 我们平时没什么联系，她怕打扰我，我怕影响她的家庭。她喜欢我会比我喜欢她要多些，所以我在她面前会有愧疚，才有点放不下。” “人活着啊，感情是最琢磨不定的东西，这东西太多意外了，也没有对错，谈不上。人呢，最主要是做到问心无愧，明白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能管得住自己的人，才叫做人。 我能明白你的想法。这样挺好，你也不用有什么愧疚，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那都是小说。人之所以是万物之长，就是因为人有思维，有理智。 放下和放不下事实上区别不大，只在心里。 我打个比方。 你现在知道她离婚了，可能和你有些关系，你也喜欢她，然后不顾一切的回去找她，回到她身边。这就是负责任了吗？ 不是。这是最大的不负责任。 你们都不能保证自己对对方的这种感情是出于理智或者能保证婚姻的幸福。在一起就一定有美好的未来吗？ 愧疚或者说亏欠这种感觉是很唯心的，并不全是合乎逻辑。 你现在不顾一切，相对于这种补偿式的行为，你伤害的人更多，那你就不愧疚？那你再回头来补偿？ 所以一切都只是缘于人的自私，哪怕你什么都不缺，也是自私的。 取舍之道就在于，是你一个人获益，还是兼顾了更多人的利益。再说这事儿也谈不上获益。就是自私心的一种冲动。 其实像你现在这样处理就挺好，双方都有一个美好的回忆，你也对她尽了心意，或者说责任，让她有了保障。这就挺好。你给了她多少钱？” “……五百万，加两套房子。其实我想多给点，怕她不要。这点儿她其实都有点抗拒。” 老院长有点牙疼。壕无人性啊。 “滚蛋。事办完了回家看媳妇儿孩子去，别在我这碍眼了。” 张彦明灰溜溜的被老院长赶了出来。 不过，心情到是宽解了不少。被老院长一番话讲通了。 其实和老院长关系不大。 人的心太复杂了，复杂到封闭，什么事儿不是谁谁谁，哪个人说些什么就能说得通的。 其实也就是自己想通了。 或者说自己心里本来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暂时的被某种情绪压制住了，正好谁说了点什么，把这层压制捅了个洞出来。 都是自我调解。 豁达开朗的人都擅于自我的内心调解，那些动不动就得去问候一下心理医生的人只能越活越压抑，慢慢扭曲。 唯心的精神世界太复杂了，复杂到，事实上所有活着的人都是精神病。 想通了心情自然也就好起来了。 现在周欣冰生活上，金钱上，工作上都没有了隐忧，那就没有什么好耽心的。情感这事儿其实最不靠谱，张彦明心知肚明。 不是所有的出轨都缘于不爱，相反，大部分还爱的深沉。 追求刺激是人的本性，就像每个人心底都压着一个好赌的小怪兽。 所以就像老院长的那句话，能管得住自己的人，才叫做人。 人活一世，其实就是一个不断的克制，自我管理的过程。 每个人回首过去，都会看到几件尴尬的坚持。刻骨铭心只是因为得不到，得到了未见得就会珍惜。 哪一对离婚的人之前没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说过数不清的海誓山盟？ 吹吹西北风，莫名的心里的烦乱也就淡去了。那份感觉还在，或许它永远都会在。 张彦明站在学院的大门口看着雪景枯树抽了两根烟，这才打了一辆车回家。 不是因为心情想吹风，这会儿这边的出租车就是这么不好打。 一是‘偏远’，三环周边这会儿除了局部大都还是一片冷清，属于城乡结合部。 二是车少，近三万辆面的刚刚退出舞台，大换车刚刚开始，对于偌大的京城来说，出租车数量有点少。 总而言之，城市越大，越容易感觉到交通的不便利，和公交地铁系统什么的并不存在直接关系。 哪怕就是到了后来也是一样，这就是大城市居民的苦恼。其实就是心里感受。 就像在京城，在市区走个一公里也并不感觉走了多远，但换成小县城就会选择打车。 回到院子，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张彦明付了车费，自己拖着行李走进来。 “二叔。二叔回来啦。”刚拐过房角，就被眼尖的唐豆豆看见了。 两个小家伙正牵着奶奶去食堂。 张小悦惊喜的撒开奶奶跑过来，张彦明放开行李箱把小家伙接住抱起来亲了两下。 搂着脖子亲腻了几分钟，小家伙才感觉到不对劲儿，挣扎着从张彦明怀里下来，往后退了两步，哼了一声扭过小脸，作出一副我还在生气的姿态。 唐豆豆要文静一些，过来牵住张彦明的一只手甜甜的笑着。这就是她心里很是想念了。除了她亲妈还有姥姥，也就只有张妈才能享受到她的‘投怀送抱’。 张彦明蹲下亲了亲唐豆豆的小脸，假装不明白的看向张小悦：“这是，怎么了？看到爸爸不高兴？” “不是。”张小悦抿着小嘴板住因为开心抑制不住的笑意，不过还是忍不住否定了张彦明的猜测。人家才不是不高兴看到你。 “那怎么了？”张彦明伸手把小家伙拽过来抱在怀里。 开心和要表示生气产生了纠结性的矛盾，这种情绪有点复杂，张彦明又假装不明白没有做出小姑娘想像的‘哀求讨好’来哄，就演化成了失望。 伤心了。小丫头估计都忘了自己因为什么纠结，眼泪大颗大颗的涌了出来。 “哎哟哎哟，不哭，爸爸错了，以后要出差肯定和你请假。好不？脸哭花了不好看了。” “你说话不算数。”小姑娘抬手推开张彦明的手，自己在脸上胡乱的抹了几下。 “爸爸怎么说话不算数了？” “你说过，下雪了就，就能堆雪人了，还有，滑梯，结果呢？你跑哪去了？声都不吱就没影了。还，还，还不还奶奶钱。” 什么都想起来了。 张妈掏出手绢给小丫头擦脸：“就惦惦着你答应她堆雪人弄滑梯呢，雪都不让人收拾。好啦不哭啦，明天就让他给弄。再哭脸该皴了。” 第592章够么? “他还没还你钱呢。好多钱。说还说还的，然后就跑了，声都不吱。”小丫头瘪着小嘴控诉。 张彦明都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这小东西记性到是好。怎么就感觉有点吃醋呢？这明摆着还是奶奶亲哪。 “嗯，不哭了，奶奶没忘，让他还钱。还钱给宝宝买好吃的。” “嗯。还有豆豆。”小家伙一边点头一边伸小手拉了一下唐豆豆。 “行，给你俩买。快还钱，看把我们给气的。”张妈在张彦明头上拍了一下。 “不打。”小丫头又耽心奶奶把爸爸打疼了，伸手来拦。 哎哟这个复杂呀，这个招人疼的小人儿。 张彦明笑着拿过手包，从里面拿出一整叠钱递给张妈：“好，还，看看，还上了啊。” 这年头身上不带钱出门不方便，他特意取了几万带着，结果都没怎么用。 张妈接过钱让小家伙看清楚：“看，还上了吧？还有多呢。” “够，够么？”小丫头还不太知道钱的多少。 “够了，还多呢。奶奶收起来，留着买好吃的，买好看衣裳。”张妈把钱塞进腰包拍了拍。 小丫头点点头，就有点开心，下意识的要伸手去抱张彦明的脖子，可是这还在生气呢。小心眼儿又纠结上了。 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一起抱了起来：“吃饭。下午还上不上学？” “要上。”唐豆豆应了一声。 张小悦借着被抱起来搂住了张彦明的脖子，不过心里还有点没别过劲儿，就把带着眼泪的小脸儿往张彦明脸上一顿乱蹭当做惩罚，结果蹭了几下自己就笑了起来。 一个鼻涕泡儿弹了出来，一边连在小家伙鼻子上，一边沾在张彦明脸上。 场面有点不受控制了。张妈和两个宝贝全都哈哈笑起来，张彦明一脸黑线。 行李就放到墙边，擦了脸的张彦明抱着两个小姑娘，娘四个先去食堂。 “事都办好啦？” “嗯，合同都签了，光子在协调细节上的事情，我先回来的。” “去家敏那看看没？” “去了。能不去吗？她开会，我把买的东西给送家里了。张小欢能走几步了，现在王婶有点累，不听抱。” “也差不多了，一岁多了。怎么没让你王婶抱孩子过来呢？这也差不多要过年了。” “这话也轮不到我说吧？” “也是。你哥那边都挺好的？” “嗯，大嫂的爸妈都去跟着唐中军过了，和我哥挺近的，天天过去串门子吃饭。这些事儿你不用耽心。” 话是这么说，说了也没用，父母对儿女总有操不完的心，思不完的念，哪怕就是明知道什么事儿也没有都过的挺好的。 “爸爸你给我和豆豆带了啥礼物？”小丫头这会儿心情调整过来了，搂着张彦明的脖子腻歪。 “带了好吃的，还带了好玩的。” “在哪呢？” “箱子里呀。一会儿吃了饭给你们看。” “你回钢都，没回蝎子沟看一眼？”张妈问了一句。 “没回。那边也没什么了，回去干什么？那房子小辉也卖了，我和同学也没什么联系。” 张妈略带深意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没再继续说。 食堂里热气腾腾的，员工们看到娘四个纷纷问好，两个小宝贝在这些未婚男女中间相当受欢迎，招着小手和大家打招呼。 随便找个靠边的位置坐好，张妈给两个小家伙取帽子围脖，张彦明去打饭。 “红叶呢？”打完饭过来坐下，张彦明才想起来自家媳妇儿。 张妈瞪了他一眼。张彦明估计是张彦君和老妈说了什么吧，不过老妈没提也就不用解释什么。 “开什么会去了。这越到年底事就多了，区里市里这会那会的，你以后没事儿就去，坐一会儿掉肉啊？就看着红叶自己跑。” “我不是不心疼她。我是真不适合那套。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 “你就是懒。事儿做了这么大，有些事是能躲开的吗？基本的人情礼节你不明白？” 这就是国内的特性，一到年底各种名目的各种会议，开的大部分人崩溃，有苦难言。 还不能不去，你瞧不起谁？不重视谁？敢得罪谁？ 就像学校的老师一样，都感觉自己留的作业不多，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量，没有哪个会去考虑还有别的那么多科呢。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从十一月起一直到年末，市里区里各级单位全是会，在他们心里就是一次正常的会议联络一下感情讲一下明年的相关。 然后外面这些人就要跑着到处应和，开的头昏眼花脑瓜仁疼。 像赶场子一样。 私下里大家聚到一起说起开会，都是一肚子苦水。谁也没办法。 说起来，枫城这边需要参加的会议还真不算多，必竟这东西也是讲实力的，你到了一定层次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很多会议要考虑资格问题。 不只是向下考虑，向上才是重点。 别的工作方面不予置评，上面的枝枝叉叉肯定是琢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请示汇报及时到位，但有所需迅速准确，说真格的，要是都用在正事上，早就腾飞了。 所以大部分中下层商人苦逼的陷身会海的时候，枫城这边还是挺滋润的，甚至还可以挑挑拣拣。 张妈不太了解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就感觉孙红叶这段时间挺忙的，有点心疼。 其实很多时候张彦明到不是坚持不去，是不好去。 就像李先生，除了有限的几个大佬，谁有资格召他去开会？他去了得什么人出面陪着？上不上台讲不讲话？具体怎么安排？都是事儿。 张彦明虽然在商界还谈不上影响力，但在上面也是备了案的，也算是号人物，还有大军区待遇傍身，层次早就上去了。 主要是年纪还太小，这特么就有点操蛋。 所以也就是区里或者市里的几个老板亲自主持的会议才会通知过来，还是点名要法人参加。 吃了饭，张小悦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和爸爸又是如胶似漆了。 这一下子走了十多天，小家伙确实是想爸爸了，这个腻歪呀。 好在张彦明这次还真没忘给两个小丫头带礼物，羊城和蓉城江宁金城的特色小吃，卡通发卡，还给她们一人带回来一个毛绒玩具。 这时候玩具玩偶这方面北方照比羊城还是有些差距的。 结果就是两个小丫头来了兴奋劲儿，说什么也不想睡觉，害的张彦明被张妈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赶了出来。 本来午休时间就短，不睡一会儿下午肯定没精神。 张彦明把行李箱拖回卧室收拾好，靠在床头上给孙红叶发了个短信，告诉她自己回来了。 第593章堵被窝 隔了几分钟，孙红叶的短信才回过来，在吃饭。 市里的会议，会场和午宴都在京城饭店，规格相当高，不好退场。 招商引资是这个年代的主旋律，由其是引资，随着经济的不断提升，摆在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城市改造，要保障城建工作不拖经济发展的后腿。 孙红叶说，红空商人也来了不少，李先生家的小公子也来了，还询问了张彦明的消息，想见一见。 老李先生的闪耀光环比较大，他家小李先生来参加这样的会议正合适。 而且两家之间还算是紧密，有项目合作，也有资本合作，这个见面到是不唐突。 张彦明想了想，回短信说，晚上他在自家酒店请小李公子吃饭。 东牌楼那边的年度股东会议安排在了十一月底，没想到老的还没见，到是先见了小的。 这种层次的股东会议都是提前几个月就要确定通知的，给大家安排时间。都是巨商，时间上都很忙碌。 除了张彦明。 安排好晚上的事情，张彦明给苹果城那边打了个电话，吩咐要在十一月底之前把年度总结发过来，这才倒在床上睡了。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睁开眼晴已经快三点钟了。 起来身上有点难受，合计着是不是去浴池好好泡个澡解解乏。 裹着睡袍出去上了趟厕所洗了把脸，跑回来萎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放空。 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佛家管这种现像叫顿悟，道家叫悟道，神游太虚，确实太虚，这就是睁着眼睛睡了一觉，什么也没想就这么愣是发呆。 每个人都发过呆，好像就是一瞬，时间就过去老久了，自己完全没有感觉。 和早上赖床那最后三分钟是一个道理，大脑拒绝工作，眼睛一闭一睁就中午了。 不过这个，对身体到是蛮好的，相当于深度睡眠，大脑和五脏六腑得到了充分的休息，顿时神清气爽起来，心中的郁结随之被淡化，五味六识都感觉得到了提升。 “在吗？”孙红叶的声音打破了安静，也打断了张彦明的顿悟状态。 “你在干什么？找了你一圈儿。你一个人在屋里静悄悄的就这么坐着？”孙红叶奇怪的看着张彦明脱掉大衣走进来，侧身推开窗户。 冷风吹进来，屋里的烟气顿时翻滚涌荡起来，顺着窗子上面急不可奈的逃了出去，屋子里混浊的空气清新起来。 “你怎么了？还是第一次见你在卧室抽烟。” “这几天没睡好，回来睡了一觉，起来什么也不想干。”张彦明拿过手表看了一眼：“四点半啦？我，坐了一个多小时？” “呆住了呗。你上床上去，别吹着风再感冒了。” “你也呆过？”张彦明看了看，烟头在烟灰缸里，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幸亏没落在地板上。 “谁没呆过？上学那会儿一卡巴眼一节课就过完了。你是累着了，注意力不集中。” “那你就是，上课注意力都没集中过呗？”张彦明看了看身上没有烟灰，起来爬到床上掀过被子。 “我又不是机器，谁能注意力老是那么集中？”孙红叶把烟灰缸拿出去倒掉用水刷了一下，免得有股味道，自己顺手洗了把脸回来。 屋子里烟气也放的差不多了，孙红叶过去往外看了两眼关上窗子，几下把自己清理干净钻进被窝。 “喂，大白天的……嘶，凉，凉凉凉。凉。” 发明睡袍的人肯定是有生活的人。 …… “你说，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怎么？” “都这么久了，我怎么就怀不上呢？看着嫂子抱张小乐我都嫉妒了。”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 “你肯定没那感觉。我现在啊，是知道为什么古代后宫里怎么有那么多事了，那种眼看着别人孩子呱呱坠地快乐成长自己啥也没有那心思，太难受了。” “不至于吧？” “现在也就是一夫一妻，嫉妒也得在心里藏着，都是别人家的，要是还随便娶你看着吧。啥事都正常。” 床笫是男女沟通的最佳场所，张彦明发现心里的最后一丝不安已经不翼而飞了。 “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心思。”张彦明想起一句话，嫉妒使我面目全非，嫉妒让我质壁分离。说出这句话的人是什么情况？ “又不是真的怎么了，就是羡慕呗。肯定是你不使劲儿，拉我后腿。” “说这句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先硬气点？” “那你说为什么？” “我哪知道？别胡思乱想了。”张彦明拿过手表看了看：“孩子快放学了。” “哼哼，不想动。” “那你躺着吧，我起来。你问问咱妈，她是多长时间有的你。那会儿家家好几个孩子，你家一直是单传，会不会有点这个原因？” “遗传？” “有这个可能，不容易怀孕是体质问题。这事也不需要急，总会有的，咱们也不大。” “哥家俩了，佳慧结了婚马上就有了，就我没动静。” “这事比什么呀？服了你。”张彦明挣开八爪鱼一样的手臂起来收拾穿着。 “我妈那会儿不一样吧？我爸又不经常在家，要不然我肯定不能是一个。” “应该是有点关系。要不去做个全面检查吧，看你也是不弄明白誓不罢休的劲儿。” “嘿嘿，我检查过了，偷偷去的。” “怎么回事儿？” “没事儿。奇怪就怪在特么没事儿可就是不中。真” “爸爸。” 孙红叶一愣，脸上迅速的红起来，翻身用被子把自己蒙的严严实实的。 外面房门被啪啪拍响：“爸爸，你在干什么呀？” “在，爸爸昨天没睡好，在睡觉。你先去写作业，我马上出来。” “哦。可是没有作业呀？” “那你和豆豆先去玩儿，我在穿衣服。” “那你快一点，妈妈也不在，都没有地方去了。” “好，好了，马上。”张彦明穿好裤子跺了跺脚，抓起衣服往外走。冬天就这点麻烦，左一层右一层的穿着太慢了，费劲。 “把她们弄中院去。”孙红叶露出通红的小脸轻声吩咐。 “至于吗？弄的像小偷似的。” 飞行员帽迎面飞过来，张彦明笑着走出来，关好里面房门。 “你去找过妈妈了吗？” “找过了呀，没人。” “那你找过奶奶了吗？”张彦明穿好鞋，打开房门出来。 两个小丫头一左一右站在门口，张小悦伸着小脖子趴在门上和他说话，唐豆豆趴在廊凳上和院子里的大狗挤眉弄眼。 “你们老师是不是总把作业留的太少了呀？” “嘿嘿，不是，是我们写的很快啦。” 第594章妈妈你在哪里? 套上外套，把两个小宝贝抱起来来到中院，进到办公室里。 “屋里好黑呀。”唐豆豆扭了扭小身子，让张彦明把她放下来，跑过去打开电灯。 冬天落雪以后，北方的室内就显得格外的黑，是雪漫射引起的视觉问题。 雪漫射属于一种强光线，能引起很多视觉上的或者眼睛自身的问题，南方人到北方看雪一定要准备好墨镜。 本地人因为祖祖辈辈从小到大的，都适应了。 去桌上看了一眼，可能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哪天回来，没有文件。 张彦明就坐到沙发上陪两个孩子说话。用她们的话说是一起玩儿。 “二叔，滑梯能堆了不？” 两个小丫头对院子里的夏天玩的大滑梯已经没了太大兴趣，到是对这个冰滑梯念念不忘。 握在手里的慢慢就忽略了，轻易得不到的才会刻骨铭心。孩子也是这样。 院子里的大滑梯已经被仙媛要过去了，准备等开春搬到孵化园去，那边要成立一个幼托中心，正好用得上。 经过调整扩充，孵化园那边已经进入正轨，自己的几家公司包括研究中心都正常运转了，外面进来的创业性公司也有了十几家。 老员工大都是鲁尔那边的，借着人才引进，大部分都迁了户口把家搬了过来。 于是扶老托幼就成了需要解决的问题。还是位置有点偏了。 等四环填满热闹起来，生活各方面就会方便许多。 仙媛和孙红叶商量着打算在那边万国园周边建几个小区和学生公寓什么的，张彦明也没问。 这年头盖房子亏不着，用不着过问。 到是眼下的问题不太好解决。 “冰滑梯呀？”张彦明往外看了一眼：“现在怕是不行，得再下点雪才行，得下大点儿。” 两个小宝贝都有点小失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下雪这事儿谁也帮不上忙啊。 “那我们可不可以去打溜溜滑？” “去哪打？” “那一边呀，我同学他们都说去过了的，有湖。好大好大一块冰，有那么大。” 小丫头伸着双臂在空中比了一下，看了看，又把胳膊再张开点，以显示巨大：“有好多人都去了呢。大人也去。” “去湖上溜冰啊？”张彦明想了想：“冻了吗？” “冻了的，不信你，带我们去看看。” “嘿嘿，诓我。这事儿得问奶奶，奶奶同意了才行，我可不想挨揍。” “没，出，息。”张小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你有出息你去说？” “我不敢。我是小孩子嘛，你都多老大了？羞不羞？” 张彦明靠在沙发靠背上，两个小家伙脱了鞋子踩着沙发挤在他身上，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一边聊天一边吵嘴。 “二叔，我们，可不可以请同学来家里玩啊？” “可以呀，来一起写作业，做游戏，还可以请他们吃饭。都可以。” “那，我们可不可以去别的小朋友家里玩呀？” “嗯，这个问题有点。我得和奶奶商量一下才行，去别人家奶奶会耽心的，也会打扰别人。” “那为什么可以，请别的小朋友到咱们家里来？不打扰了呀？” “咱们家院子大呀，对吧？房子也多，别人家没有咱家这么大的地方，你们去了就挤呀挤巴的。” “别人家不也有房子吗？还住露天地呀？”张小悦翻着小白眼怼了一句。 “有房子啊，但是房子都挺小的，待不了几个人。谁想请你们去玩了？你问问她家里有多大不就行了？” “嗯，”小丫头点了点头：“明天上学我去问一下，要是，要是小就不去，是吧？那要是大呢？” “大了就去。行吧？我陪你去。” “嗯。说话要算数哟。”小丫头低着头翻张彦明的衣服兜。小孩子总是对大人的衣服兜，包包有浓厚的兴趣，总感觉会发现一些好东西。 结果什么也没有，张彦明的兜里除了一盒烟一个火机，比他脸都干净。还有个手机。 这年头的人带手机都要在裤带上串一个手机包，然后把手机收进去把衣服支起个包来，张彦明不喜欢，直接就随意揣在兜里了。 小丫头把手机拿出来摆弄，鼓捣了一会儿就打通了。 “妈妈，你在哪里？我想你啦。” “你在哪里呀？” “我呀？我在爸爸这里，在哄爸爸玩儿呢。” “哦，那爸爸乖不乖？听不听话？” “还可以吧，一般乖。” “他怎么一般乖了？什么惹着你了？” “冰滑梯也不给弄，说出去打溜溜滑也不要去，还不许去同学家里玩儿。你说，还要他有什么用？你说吧。” “那咱们不要他了吧？”孙红叶笑起来。 小丫头有点为难，皱着小眉头扭过脸看了看张彦明：“那还是，凑和吧？他，他也不容易的。” “他怎么不容易了？一天什么也不管也不干的。” “爸爸挣了钱钱啊，没有钱，拿什么买肉肉给狗狗吃？你都忘啦？” 一说爸爸不好，小丫头马上就不乐意了，忘了这事儿是她自己挑起来的了，开始帮爸爸辩护。 “嗯，也是，还是有点用。那就将就留着吧。” “嗯，将就吧，让他改改。”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小样子把张彦明喜欢的不行，凑过来叭了一口，被人家板着小脸嫌弃的推开。 “都，”小丫头扳过张彦明的手看了看表：“都五点啦，妈妈你还不回来呀？你肚肚不饿呀？傻了呀？” “嗯，妈妈在穿呃，在往回走，马上就回来了。” “那你快点哟，咱们一起去吃饭饭。” “好。” 两个人隔着电话又互亲了几下，这才挂断电话。 “爸爸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我也不知道，没去看。反正都好吃。” “真是的，你，你不会就去看一眼哪？你就懒吧。” “奶奶说今天晚上要吃羊肉的。昨天说了的。”豆豆靠在张彦明身上鼓捣自己的小脚丫子。 豆豆喜欢吃羊肉，张小悦不太喜欢，她喜欢猪肉，红烧肉大肘子什么的最好了。 “要多吃一点羊肝，吃完了眼睛又黑又亮。”张彦明摸了摸张小悦的头发。小丫头的头发又黑又密，冬天到是暖和。 “可是，不好吃啊，怪怪的味道。” “好吃，要不一会儿你试试。” “骗人，我又不是，又不是没吃过，当我两岁呀？还哄我。” “那你感觉香菜好不好吃？” “好吃的，放一点点，好好喝。” “爸爸小时候都不吃，感觉不好吃，现在就不了，发现它挺好吃的。” “那为什么？” “因为我长大了呀？小孩子没长大才挑嘴。” 小丫头感觉自己被套路了，瘪着小嘴不吱声。生气。 第595章生个大点的 孙红叶收拾的利利整整的走进来。 看起来精神头相当好，心情也不错，还化了淡妆，就是脸色微红，被孩子堵了被窝的劲儿还没散完呢。 小孩子肯定不会注意到她身上一点也不凉的事实，高兴的凑过去亲腻。打爸爸的小报告。 豆豆和张彦明更亲近些，靠在张彦明身上不动弹，就是甜甜的给了孙红叶一个大大的笑脸。 “今天怎么这么忙？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张彦明一副关切的样子问了一句。 “就是，妈妈你，你再晚一点都要吃饭饭了，你以后要早点回来，我放学了都没看到你。” 孙红叶的伪装砰的一声被张彦明打碎了，脸上能清晰的看到红色从两颊一下子扩散到了耳后。 然后两个小宝贝就看到妈妈（二婶）咬着银牙拿着沙发靠垫一声不响的扑了过去，把张彦明按倒在沙发上一顿暴捶。 两个小丫头被吓了一下，然后发现不是打架。哦嚯，原来是游戏。哈哈哈 张彦明被娘仨压在沙发上蹂躏，还不敢反抗，怕误伤两个宝贝。 孙红叶是羞恼，两个小丫头可就是兴奋了，喳喳的叫着往张彦明身上爬。 灯光顺着窗户照到院子里，天已经黑下来了，大地变和深沉神秘。 张爸和张妈从角门走进来，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现在家里已经适应了两个小丫头自己上学放学的节奏，老两口把更多的心思放在了超市上，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守在那边。 各个环节转转看看，动手理理货，听听来买东西的街坊邻里的意见，或者和店里的员工聊聊天，反正挺充实的。 早上孩子走了老两口就过去上班，中午陪孩子吃饭午睡，晚上琢磨着孩子放学回来了就下班。 “这是干什么呢？”张妈看着屋里四个人在闹腾。 张爸凑过来往里看了看笑起来。老房子的隔音相当好，听不到声音，能看到两个孩子的笑脸。 这也算是个南北差异，北方老房子的隔音要好过现代房屋，现代房屋的隔音要好过南方的老房子。 上学的时候，会学到一些隔墙有耳这样的故事，北方的学生都是一边学一边懵逼的，搞不懂为什么可以在窗下墙根就可以偷听。什么也听不到好吗？ 类似的还有什么飞檐走壁，顺着房角倒挂下来偷听偷看，一个垫步踏上墙头，一脚破开墙壁，完全不能理解好吗？有疑问也不敢问，问了老师要骂。 这个北方，是指黄河以北，以黄河为界，南北的建筑差异相当巨大。 而现在流传学习的故事典故基本上都发生在黄河以南，书上又没有说明解释，就这么习里糊涂的学着了。 住在厚重高大泥瓦砖墙房子里的北方人怎么可能想像得到木板能搭房子？ 就像关外人一脸懵逼的唱三月三的小雨淅沥沥，三月三，下雪的好哇？ 这事实上是一种教育上的缺失，不是老百姓的锅。 教育和制度从来就没与时俱进过，更谈不上精细。 很多地域性的矛盾其实都是因为教育缺失引导才造成的。 屋外夜色漆黑寒风朔雪，屋里灯光明亮满室如春，这就是北方人的幸福。这也是需要去户外晒晒太阳取暖熬冬的南方人想像不到的。 张妈推开房门笑着走进去：“你们在疯什么呢？” “啊－－－”，两个小宝贝发出警笛一样的惊呼声低头往张彦明怀里拱，想藏起来。 张彦明把两个惊慌的小鹿搂在怀里，空出一只手揉了揉耳朵，被震着了。 等张彦明挪动着坐起来，两个娃娃就变成了侧着挂在他身上，互相看着，哈哈的傻笑起来。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快乐是可以传染的，哪怕根本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一家三代六口人在这个冰雪寒天的夜晚，在这间温暖如春的房子里喜笑颜开。 孙红叶发泄了羞恼，开始给两个孩子梳理弄的乱糟糟的头发整理衣服，张彦明总算是从几双魔爪下解脱出来，正了正衣服去倒了几杯热水。 两个孩子闹了半天都见汗了，要喝点水，两个老的在超市肯定也是没时间喝水，也要喝点热水。 自家媳妇儿这会更得补点水份。 “光子没回来呀？”张妈喝着水问了一句。 “没，我先回来的，他还要待几天。那边航空公司还有些事儿要安顿。” “听小凤说，小静怀孕了，你早点让人回来。” 张彦明愣了一下才明白说的是王静：“这么快？” “就你们不着急，谁家不是结婚了赶紧要一个？”张妈瞟了儿子一眼。这话张爸不能提，只有张妈说才合适。 “咦？又要有小弟弟了吗？”张小悦听懂了，一脸兴奋的问：“咱们家也要有了吗？” “咱们家不是都有了吗？张小欢张小乐不是啊？” “那又不能陪我们玩儿，都不住在这儿。妈妈你生一个吧，生一个大点的。” “啊？” “大点的就，就没那么爱哭。张小欢和张小乐天天哭。太小了。”唐豆豆帮着解释。 张妈被两个孩子逗的哈哈笑起来。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走吧，吃饭去。你俩刚才不是说饿了吗？”他不想在孙红叶面前和张妈讨论这个话题，怕孙红叶想多。 张妈点了一句也就不再提了，伸手拿过一个孩子打理，把里面的衣服掖好，给套上小鞋子。 “妈，我不是不急，就是没怀上。检查我也做了，都没毛病。”孙红叶到是没多想，老人盼孩子都是正常心理。一边收拾张小悦一边对张妈说着。 “那就是没到时候呗，没事儿，这不是急的事儿，我就是顺嘴一说。”张妈笑着把唐豆豆放到地上：“估计呀，你和你妈一样。” “我妈咋了？” “不好怀呗，那时候好几年才怀上你，后面一直到你爸走了也没个动静。” “那是为啥呀？检查也没毛病。” “那谁知道了，没人能说得清。人和人就是不一样呗，也不用寻思，早早晚晚该有就有。” “那，那我要是就怀不上咋整啊？”孙红叶有点耽心。 “不能够。怎么可能，你妈那会儿条件也不一样。”张妈在孙红叶头上抚了一把，拉着两个活蹦乱跳的小姐妹往外走。 张彦明最后出来，关好水电空调，把电暖调到最低档，关好门，一家人去食堂吃晚饭。 夜风呼啸着从院子上空掠过，偶尔不知从哪里带来几声鞭响。 虽然市区不让鸣鞭放炮了，也禁不住有孩子零星的放上几个，这东西也不是很难买，城市周边就有。 又要过年啦，仿佛空气中都增加了一股年的味道。 第596章保暖内衣 人都有一种从众心里。 周边的人，人家都怎么样了，都干什么有什么了，好像自己不做没有就，不对劲儿？或者感觉比人家差了点什么一样。 孙红叶现在就是这种心态。 妯娌都生了，王静也怀上了，自己这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于是好像心里就有了点压力，莫名其妙的。 等把两个孩子哄回卧室去睡下了，孙红叶就拽着张彦明回屋加班。 张彦明还以为，这是自己走了十几天，媳妇儿空着了想自己呢，结果一听是急着这个，真是哭笑不得。 还不能说，一说就不乐意。女人的心哪，太复杂了。 第二天早晨起来就有点腰酸腿软。 坚持着活动了一下，出去跑了几圈儿，这才慢慢缓过来。也就是年轻啊，身体体子好。 “爸爸，那我们就可以约同学来我们家玩了哟？”吃早饭的时候张小悦又把这事儿想起来了。 唐豆豆也是一脸盼望的样子看过来。 “可以，不过，要同学和家里大人说清楚，打好招呼才行，明白吧？要不，一放学孩子没了，你说他家大人得着急不？还得以为丢了呢。” “那要是，她们家里大人不同意怎么办？” “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我又管不到人家。再说也不认识呀。” “那，你去认识认识呗，和他们说好，让到咱家来玩儿。” “我去哪认识啊？站马路边喊哪？” 两个小丫头就笑，咕咕咕咕的笑成一团。 “我们可以和老师说，老师认识。”唐豆豆给张小悦出主意。 这事儿她是肯定不敢去说的，但是她脑袋反应比张小悦要快，都是她在后面出主意张小悦去做。张小悦胆子要大很多。 张彦明从两个小家伙身上看到了自己和哥哥小时候的影子。这算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吗？ “对呀，我们可以找老师。让老师和她们家大人说。”张小悦恍然大悟，果然上当呃，上道。 张彦明也不管，小孩子的事情不用管，让她们自己去弄好了，也是一种体验。 吃好早饭，帮两个丫头检查了一下小书包确定没了遗漏，把她们送出大门。 已经有三四个同样打扮的五颜六色的小丫头背着小书包等在马路边了，看到张小悦和唐豆豆就跑过来打招呼，一群小丫头像一群早起的鸟一样喳喳喳喳，一起上学去了。 还有一个小小子，小脸冻的红红的，跟在边上。 张彦明就站在马路边看着灰白的世界里一群活泼的色彩越走越远，扭头看了看天空，一片晴朗，朝阳把大楼高树镀上一层金光。 万里晴空，碧空如洗，朝露初生，金光鳞鳞。 再过几年想看这样的天空就不容易喽，沙尘，雾霾，这会儿大概已经收拾妥当要来做客了。赶都赶不走那种。 然后大军压境，不断蚕食，一路漫延，向南到申城，向西到秦都，前后不过用了十年时间。 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没有人能够改变。人总是要切身感受过才会产生动力。 所谓将心比心，积他人经验来改善自身必竟只是一种奢望，幸福的家庭怎么想像不幸家庭的生活与困苦？ 就像怎么琢磨你也理解不了那些把油门当刹车踩的司机。 张爸张妈一边说话一边走出来，老两口去上班。 张爸这两年有点长肉，现在被张妈每天逼着活动，多走路，多吃水果多喝水，耽心他的血脂血压问题，不过还好，虽然胖了点身体还不差，各项指标都在可控范围内。 张妈其实也不瘦，人一老了运动量大减，自然就会胖起来。 不过张妈的生活习惯比较健康，不像张爸，不爱动，不喜欢喝水也极少吃水果。血脂血压这东西和血液粘稠度有很大关系。 张爸穿着件军大衣，是张彦明发的冬装。 张爸当了十几年兵，喜欢军装，对部队的感情很深，在他眼里什么皮大衣裘皮大衣都不如这件将官呢。 现在老头儿从里到外都是军品，用他的话来说那是即精神又舒服。张彦明发的军装除了礼常服都被老头霸占了。 反正平时他确实也没地方穿。 礼常服不敢给老爷子，一些正式场合他还是要穿的。 他到是可以多领几套，没那必要，也没有意义。 八七式装备以后，军装严禁伪冒销售，但事实上军人服务社还有一些军品商店都有军官常服出售。 在九十年代初校官常服是相当时髦的穿着，三四百一套，很受年轻人追捧，后来随着物资的丰富和军人影响力的不断下沉穿的人越来越少。 99年这会儿大街上已经很难看到年轻人穿军装了，这是一个时代的没落。再加上天气越来越暖，倍受欢迎的军棉衣军棉裤都相继失宠。 这会儿城里的年轻人冬天已经基本告别了棉衣棉裤。 于是，军大衣军棉帽什么的就成了农村人的标配，成了形像代表，开始被看成土气和土鳖。 张妈的穿着打扮都是孙红叶操办的，保暖内衣，纯羊绒小衫，外面罩一件素色的光板裘皮半大衣，下面是一双小羊皮的雪地靴。 裘皮大衣是样式越简单越珍贵，也就越贵，那些比较流行的缝制复杂花色斑澜的其实是裘皮里的下品，是用多块多种小皮拼凑出来的。 保暖内衣的概念是这两年刚刚出现并兴起的，生产厂家也不多，98年只有十家，99年这会儿虽然增加了不少但市场也并不算大。 主要还是价格问题，普通百姓很难承受动辙几百块的一件衬衣。 这会儿这玩意儿是大款暴发户的标配，大冬天里面就穿件衬衣，外面一件西装，感觉相当有面子。 张彦明并没有赶这趟车，虽然有家服装公司但也不会来搞这个，虽然他知道这东西的生产工艺还有成本。 第一代保暖内衣就是在两层棉布中间缝了一层塑料膜，那是相当保暖，不透气啊，热量全积在里面了，能不热吗？ 第二代就进步了，塑料膜更薄，中间打了透气孔。 第三代开始出现絮片填充物，不过衣服就显得厚了些，不像一二代那么修身。 其实也可以不花这份钱，冬天在里面贴身缠一层pvc薄膜再穿衣服就行了，效果杠杠的。 张妈穿这件是自家服装公司生产的，两层纯棉面料中间加了一层纯羊绒絮片，虽然比市面上的商品稍厚了一点，但保暖效果好，不重，也不会感觉热燥。 也就是第三代保暖内衣的做法，在这会儿还没出现。 这东西这会儿成本比较高，张彦明也没想过推向市场，就是家里人穿，再给亲朋好友合作伙伴当礼物送一下。 很受欢迎。 第597章孙红叶要出差 市面上那些覆膜保暖内衣再轰轰烈烈，也进不到上层人物的衣橱里。 那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从面料到工艺都会有严格的审查检验，就夹层塑料膜能通得过吗？ 那个层次的人买衣服可不是老百姓这样去商场逛一圈看中了买回来就套上。 不一定非要贵，有钱人也穿地摊货，但那只是个相对的概念，面料各方面都得过关才行。 当你听说某个大人物穿了哪个牌子的衣服的时候，一定要相信，那肯定和你买的不是一种东西。 摆不到柜台里的才是最好的。反过来说也就是，最好的东西从来不会摆到柜台里。 大人物拎个包包，公众人物也拎了，你也去买一个，那真的就是心里安慰，保证不是同一个东西。 人家拎的是品质是华贵，你拎的只是智商税。 欸，世界就是这么真实，这么奇妙。人家给那些人生产东西叫服务，生产出来卖给你只是赚钱。不一样。 所以，人还是脚踏实地，过自己真实的日子就好，在哪个山头唱哪首歌，别东想西想。 …… “你在这站着干什么？”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问。 “没事啊，看她俩上学，就站了一会儿。你俩这是，有事儿？”张彦明打量了一下老爸老妈。 平时他们不会穿折这么正规，由其是去超市。 “去超市看看，完了去小静那边看一眼坐一会儿。” 老两口和张永光的爸妈相处的很好，已经是正经朋友了，平时也经常走动。 “去光子家？”张彦明点点头：“替我问个好吧，我一会儿打电话让光子早点回来。” “你先顾着事儿。”张爸叮嘱了一句。 这玩艺儿，怎么说还是自家的亲，说王静怀孕了让张永光早点回来的也是老两口，张彦明说通知张永光回来了，又开始考虑自家生意了，怕耽误事儿。 张彦明也没解释，这事儿也用不着解释什么，挥挥手送走老爸老妈，自己回到院子。 去食堂拿餐盒给孙红叶装了份早餐，拎着回到后院。 孙红叶还没起床，大半个身子白净净的卷在被子外面。睡热了。 屋子的封闭太好，关门关窗的一整夜，电热一直都给着，屋里这会儿有些燥热。 不敢开窗开门，张彦明轻手轻脚的打开加湿器，再把电热温度调低一点儿，去放了些热水挤了牙膏，这才进屋喊孙红叶起床。 这事儿吧，其实有点奇怪，明明累的是男人，可是表现出来总好像是女人更疲惫一些，难以理解。 孙红叶其实已经醒了，就是不想动。慵懒的从羽绒被子里爬出来，心安理得的让张彦明伺候着帮自己穿衣服，还故意捣乱。 屋子里飘浮着某人的体味儿，从外面逛了一圈儿再回来闻的更加清晰，张彦明差点把持不住。 抬手在孙红叶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老实点儿。” 等把孙红叶包裹好去洗脸刷牙，张彦明推开窗户，收拾了一下凌乱的床铺，把垫着的毛巾被换上新的，把被子铺好。 在他记忆里，人早上起床后是应该叠被子的，叠的整整齐齐把枕头摆到上面，再把床单拉平整。小时候经常因为被子没有叠好被老爸训。 半军事化管理的家庭就是这么严格。平时坐着站着都得有个样子，吃饭都得挺胸抬头的。 所以大了以后他和哥哥张彦君身上就总有一些军人的影子，张彦君参军也是受了老爸的影响。 家里也就是张彦辉要悠闲一些，等他大起来又过去了五六年，张爸在某些方面要求的已经没那么严格了，或者是出于偏心。 老儿子大孙子，张爸也不能免俗。从小到大张彦辉挨训的时候都少，就别说揍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就开始不叠被子了，开始流行铺。早晨起来把被子铺平整就好。 懒人的美好生活就这到突然到来了，现在铺一下被子都是勤快人。 孙红叶洗好了脸进来，张彦明做势要把换下来的毛巾被捂过去，孙红叶嫌弃的躲到一边，红着脸指着张彦明的鼻子瞪着他。你敢。 女人真是个奇怪的物种，自己的也嫌弃，就像洗澡，泡的时候全身都在池子里，出来擦脸擦脚却要分开毛巾，搞不懂是为了什么。 孙红叶不化妆，简单的抹了点护肤霜出来吃饭，张彦明弄了个盆子在一边洗毛巾被。 这东西孙红叶不让张彦明拿出去，也不好扔到洗衣机里洗，只能手搓。放久了就洗不出来了，会变硬。 “今天还要出去吗？” “不。区里到是还有会，让我推了。下个月初地产协会要去一下。” “嗯，那月底东牌楼股东会你和不和我一起？” “去吧？不去感觉不太好。其实去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想去就不去，没什么。开发公司放假，你正好休息一下，要是闲不住去仙媛那边转转。” 又到了年底，十一月份，开发公司这边又要放假了，北方工程全部停工，各项事务都清差不多了，张雨正在带着人审计，审计过了就开始放假。 内勤人员三月份上班，工地上的人会一直休息到四月初。 南方的员工就比较辛苦，全年施工无休，不过年终奖会厚实一些，各有所得。 “我打算带几个人去南边看看，我对那边还不是太了解。我顺便去趟鹿城行不？看看把咱们第一个度假酒店落在那边。” 孙红叶出门比较少，羊城蓉城金城还有江宁都还是上次机场选址的时候和张彦明一起去的，也没待。 也是除了京城以外她唯一去过的几个城市了。 “去吧，多走走看看也有好处，多了解一些风土人情。以后尽量抽点时间走一走。”张彦明点头答应。 现在孙红叶管着开发公司，协调下面七八家公司，都是全国性质的，说实话相对来讲见识确实少了，眼界还不够。 就像入冬以后，下面南方公司和项目部报上来的取暖和冬装费用，她差点就没批。 南方还要取暖和冬装？她感觉完全不能理解。 事实上不但需要，费用还要高于北方这边的公司，南方没有集体供暖，全靠自己。 而且北方进了冬天就停工放假了，那面还是全线开工，费用自然就上来了。 “南方和咱们关外不一样，差异很大，东边沿海，西南地区，中部，温度湿度都不一样，岭南岭西和琼州又不一样，你干脆就转一圈吧，亲身感受一下。” “都是南方也有差别呀？” “这个南方的概念也是笼统的，对咱们来说出了关都是南方，对岭南琼州来说全国都是北方，肯定不一样。” 第598章咱家有多少钱? 孙红叶小口吃着早饭，瘪着小嘴‘艰难’的吃鸡蛋黄，听着张彦明边清洗毛巾被边讲南方各地的特点。 “琼州不算，那边全年都是夏天，岭南和八闽的冬天也会阴冷，不过都在零上十几度，最冷的时候是年后一月份，会有几天降到十度以下。 滇南虽然算是西南，但和岭南整体来说差别不大，比较潮湿，平均温度也比较高，就是冬天的昼夜温差比较大，一场雨可能就零度了，然后马上又升回来。 蓉城你去过，雨水多湿度大，整个巴蜀包括渝州气候差不多，冬天基本在零上三到五度，偶尔会有零下，多雨多雾，阴冷潮湿。 黔州很多地方属于高原，山多田少，它的特点是夏天不热，冬天也没那么冷。这个不冷是相对于它的周边省份说的，基本都在零上五度左右。 一月分最冷，偶尔就零下了，不过没几天。 湘楚和江右都是北边冷一点儿，南边暖一点儿，总体都是湿潮天气，一般五到十度上下，荆楚要比这两个省冷一点儿，在零度左右。 然后就是东边，之江江南和江淮，还有申城。 这几个省的气候和咱们关外有点像子，风大，季节明显，天亮天黑的时间也差不多，多雨潮湿，冬天经常零下二三度，会下雪但是站不住。 相对来讲，这几个省比西南那边感觉还要冷一点儿。反正，过了黄河线都没有取暖了，冬天全靠熬，白天出来晒晒太阳，烧火塘或者烤电暖气。” 张彦明把洗好的毛巾被用大衣架挂到洗手池边上，清洗一下盆子把水倒掉放好，用热水洗了洗手。 孙红叶吃完了早饭，小口喝着甜豆浆，幸福的眯着眼睛听着张彦明说话。 张彦明过来收拾碗筷：“整体来说呀，南方，就是黄河以南，分为川派湿冷，湘派湿冷和海派湿冷，海派是全国最抗冻的地区了。” “最不抗冻的是哪儿？” “咱们呗，全国最不抗冻的人就是咱们，连西北都比咱们强。” “啊？为啥？” “因为天气冷啊，一进冬就开始取暖，身体自然就不耐冻了。你没注意鲁尔火车站那边，咱们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那些做生意的之江人都是单衣外套。海派呀。” “我没注意过。那中州呢？属于哪种冷？” “中州也比咱们抗冻，那边一部分供暖一部分不供暖，正好在线上。也下雪，雪不大。” “那，哪儿最不冷？” “鹿城，一年四季大夏天，守着大海。那边关外人挺多的。原来经济比较落后，立省以后开始发展，后来不是崩了嘛，” 孙红叶点点头，搞地产的肯定知道这些事情。 “后来琼州整体调整，从白山调了个书记过去，从关外拉人拉资金接盘，这几年经济恢复起来了，结果就是关外人特别多。关外的资金南下的不是小数。” “为什么？” “你是问题宝宝啊？那边机会多呗，从政策到税收都合适。咱们关外呀，成也重工败也重工，空间太小了。” “我感觉就是人情纠葛太厉害了，商业不好做。下岗的也多。” “都一样，国资多的地方都那样，到处是单位部门，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情肯定就复杂了。主要还是政策大方向的问题。” 涉及到国家层面的东西就不能说了。 孙红叶放下杯子靠在椅子上摸了摸小肚子：“那我说把第一个度假酒店落到鹿城还是对的嘛。” “嗯，算你歪打正着，那边还是比较合适的。可以弄大点，最好是买块海滩。” 都不用想，张彦明也知道孙红叶做这个决定的出发点是什么，那还闲着一艘游艇呢。上次闲聊的时候自己就说过可以考虑弄个游艇会，她肯定是上心了。 “你到底有多少钱？”孙红叶俯下身子盯着张彦明问。 自家公司上上下下所有情况孙红叶都了解，现在都是在不停的投入投入再投入，基本上就没挣过回头钱，全是张彦明的账户顶着，像个聚宝盆一样，怎么也掏不干。 虽然也有贷款，但是孙红叶知道那不重要，原来张彦明可是说过不用贷款的，后来才改了主意。 “想夺权啦？”张彦明似笑非笑的看了孙红叶一眼。 “你说不说？”孙红叶脱了棉托鞋，光着小脚丫蹬在张彦明腿上。 张彦明稍有点手足控。 孙红叶的小手小脚长的好看，白嫩嫩的瘦长盈润，他就总喜欢拿在手里把玩，虽然没明说，孙红叶也是很清楚的。 张彦明在家里有几个软肋，他是没有抵抗力的，两个小宝贝，还有孙红叶的脚丫。 “冷。”张彦明握住孙红叶的小脚瞪了她一眼，去拿鞋帮她套上。 “那你说呀。” “又不是什么秘密，想知道就告诉你呗。你没问过乔媛娜和张雨？” “没，这事儿问人家干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想怎么的呢。再说原来我也没想知道。” “那现在怎么又想知道了？” “好奇。好像咱家钱永远花不完似的，今年都投了小两百亿了，我看你像没事似的。我这边今年一共才挣回来不到十个亿。” 今年钢都，鲁尔还有京城的住宅卖了一部分，收回来十几个亿。 这年头地产是真的挣钱，哪怕公司没靠这个，定价也低于市场同类，还是挣了几个亿。 这还是张彦明坚持不卖楼花，等明后年枫城手里的住宅大批建成销售，那会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数字。 所以看着房地产公司的员工福利工资待遇都挺高的，其实并没有占去多少。利润太高。 由其是九十年代末这会儿，东挪西凑弄块地，房子起来就是几千万到手，折腾几下就上亿了，很多人都是这么发起来的。 某达就是这会儿起家的，不过百万资产，到05年就上了富豪榜，而且排进了前五十。 如果说，后来的房价，高地价点了很大比例，那前面这些年其实就是因为市场需求大，可以恣意哄抬，平均700块的开发成本就能卖到六七千七八千去。 所以才能迅速的就形成了一个从上到下的利益体，太挣钱了呀。这个利益体曾经一度挑战上面的政策，还胜利了，让几次调控有名无实。可见势大。 “花得完，想花怎么都花得完，又不是自己印。” “那有多少嘛？” “今年还没统计，报表应该在下个月出来。这里面还有一些资产，我估摸着，应该有五百左右，或者还能多一点点。” 孙红叶小嘴喔起来，呆了一下：“米刀？” “嗯，米刀。” 孙红叶的小脸儿眼见着就红了起来。这会儿汇率是八点二六。 第599章臭不要脸 孙红叶伸出双臂过去搂住张彦明的脖子，把滚烫的小脸儿贴到张彦明脸上，搂的紧紧的，呼吸也粗重起来。 张彦明拍了拍她的后背：“哎，我说，你就算不考虑我的身体，也得考虑自己的身体吧？昨晚才扎腾了半宿。” 孙红叶破功，刚起来的情绪被打断了。 一口咬在张彦明耳朵上。 张彦明就笑：“你刚喝了豆浆，害我还得洗脸。至于嘛？” 孙红叶扭着身子有点不舒服，干脆过来坐到张彦明腿上：“你说，咱家现在算不算全世界最有钱的？” “算不上，差远了，排到前二十估计还差不多。光是王氏就比咱们家多多了，还有很多隐形富豪呢。” “那国内呢？” “国内，前五吧，或者前三？有钱人不少，都不会站到排面上来的。冷静，咱们还得努力。” 孙红叶把张彦明的右手顺着衬衣下摆塞进去，然后闭着眼睛趴在张彦明怀里。 “感觉有点不真实似的。” “其实没什么，有钱人会越来越多，整个世界的经济都在发展，未来的可能性太多了。” “嘿嘿。”孙红叶傻笑了几声，去张彦明嘴上亲了两下：“你真厉害。” “你也不差，管着这么多公司呢，我这方面不如你。” “再夸夸，我想听。” “……，臭不要脸。” “嘿嘿。” “今天突然要问这个干什么？” “以前都是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安排怎么做就怎么做，这次我要自己去买地，心里就有点没底。” “酒店？” “嗯，我想弄大点，怕钱不够花。” 张彦明想了想，还确实是这样，以前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张罗的，孙红叶就是默默的跟在后面执行管理了。 算起来，这个度假酒店还真是她的第一个自主项目。 也难怪她心里没底。 “没事儿，没什么好耽心的，想怎么弄就去弄。鹿城那边不用考虑太多，到是太湖边上可以琢磨一下，也可以建一个。” “嗯。”孙红叶闭着眼睛应了一声，隔了几秒钟说：“你上次说，不依赖景区，我就叫人去查了一下。你是不是说景区砸人？” “一方面吧，再一个就是景区的季节性太强，咱们没必要凑热闹，限制太多了。旅游这个东西不是恒定的，随时都在变化，现在看着挺火爆的地方谁知道哪天就不行了。” “嗯，所以我就琢磨了一下，感觉，湖和海应该好一点儿，季节性其实也没那么明显。” “有点道理，以后啊，人文是旅游的一个大方向，像蓉城，泉城，申城，京城，渝州，感受不同地域的美食还有特点，又不用去爬山涉水的遭罪。 再一个就是水了，夏天看水，冬天大不了玩冰嘛，只要自己能控制，能自主经营，应该有些潜力。威斯汀走城市，你这个度假酒假就可以走山水。” “嗯，我和仙媛商量了，鹿城，然后国内的几大湖，看看能不能买块地自己弄，和那些景区错开。” “我还以为你会张罗买个小岛什么的呢。” “不，没意思，我都去问了。” “怎么说？” “便宜到是便宜，一个小岛十几万，可是只有四十年期限，各种要求一大堆，太麻烦了。” 国内的海岛购买其实很早就开始了，最早的购买记录是96年，九万块钱，但是这哥们花了五六年时间砸了几千万上去，还没建完，断断续续的停工。 后面一直到03年，正式的海岛购买开发办法公布实施，手续之复杂，前后各种条件的制定，只能说一个大写的服字。 一直到19年，国内一共卖出去不到三十个小岛的开发权。 这二十几个海岛也是状况百出，停停建建的，基本上都没达到预期目的。 反过来大批富豪出国买岛，从澳州买到欧洲。 就像旅游越来越热，但国人宁可远赴万里去给外国小镇送钱也不在国内花，这其中的原由所有人都明白。 “想买岛的话，等着问问老沃特，看看他有什么有什么介绍吧，国外还是有不少地方合适的，不管是气候还是各方面条件，可以造一个自己的度假岛。” “嗯。”孙红叶应了一声，闭着眼睛不动弹。 “行啦，起来吧？今天没事儿？” “不想动。” “我把你扔地上了啊？” “敢。抱我进屋。” “干嘛？看看几点了？” “我换衣服。你管我。”孙红捶了张彦明一下，脸上又开始发热。 张彦明想笑，还是忍住了，横着把孙红叶抱起来进到卧室，想了想还是把她放到了沙发上，自己拿了外套出来：“我去办公室了。” 孙红叶羞红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张彦明弊着笑出去，这才轻出了一口气，起来把房门关好换内衣。羞死人了。 张彦明出来站在游廊里歪着头看了看天空，刚才还蓝天白云的，这一会儿好像又在弊什么大招，开始阴天了。 几条大狗趴在狗舍里侧头看着他。 院子还是小了呀，感觉有点委屈它们了，没地方跑。夏天还能开车带出去在城郊撒撒欢，这会儿冰天雪地的，出去就成了遭罪了。 来到中院儿，晃当着进了办公室。 办公桌上已经摆了厚厚一撂文件。 屋子里小助理天天早晨会打扫，干干净净的，温度也调的合适，茶几上新洗的水果散发着香气。 把外套挂到衣帽架上，张彦明活动了一下手腕。工作。 刚看了两份文件，小助里端着热气腾腾的咖啡送过来：“哥，您今天出去吗？” “不，中午要请人吃饭。有事儿？” “王老师说要是您今天不出去，下午让您去听听专辑，说是蓝姐那张录差不多了，果果和苏玉的还要两天。还有朱丽，昨儿个过来了您没在。” “郑仁这两天在干什么？” “白天说是在您学院那边上课来着，晚上在酒吧演出。” “嗯，你给朱丽打个电话，让她下午过来。把郑仁也叫过来吧。” “好的。哥，黄厂长说，要是您回来了就通知他一声。” “哦，我把他忘了。行，我自己联系吧，他那边你们打不合适。前沿儿那边拆迁完了没？去看没看？” “人到是迁走了，听说还有人闹来着。王总那边已经把那片儿围起来了，好像有人偷门窗。” “因为什么闹？” “不清楚，就是听那么一耳朵，这事儿我们没法儿问。” “你给王哥打个电话，要是没事儿让他过来一趟，要是有事儿就算了，不急。” “好。还有几份请阑，我帮您放在这了。”小助理拿起文件筐，把下面压着的几份大红请阑拿出来。 “行，我看看，你去忙吧。” 第600章您，害羞?(求助力) 小助理出去了，张彦明拿起那撂请阑想了想，拿出电话拨号。 “黄哥。” “哎哟，你小子终于露头了，回来啦？” “哎，昨天下午回来的，这不一大清早就联系您嘛。嘿嘿。” “那我过来。” “行，中午在这吃。” “那敢情好，行。我把主演和导演带过来你看一眼，争取在十二月底拍完他。” 刚放下电话，电话又响起来。王洪刚。 “喂？王哥。”张彦明把手机夹在耳朵上去拿文件。 “你找我？” “有空没？有空就过来坐会儿，没时间你就忙，没什么大事儿。” “你要问前沿那边儿是吧？” “嗯，也有点别的事儿，主要是安保那边的安排。” “那边儿，其实没事儿，咱们不用管。哪都有几个挑刺的，大家都一样的标准，有两家说自己家院子比别人家大，怎么怎么的扯了一堆，就是想占点便宜。 那边没有还建，折迁和咱们也没有什么关系，这事儿你不用问。你说呢？区里肯定是照顾大多数，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怎么样。 再说这边的标准也属实不低了，就是人心不足。” “嗯，没事就好，虽然和咱们没有实质关系，也不能什么都不管，要是真出点事儿咱们要背锅的。那边都安排好了？” “弄好了，用彩板围上了，有人惦记那些老门窗，丢了几扇。这事儿派出所说管不了。特么的。” “算了，咱们对这方面向来都是说不清楚，所有人都习惯了，感觉拆迁就是没主的东西。你打算安排人手值班？” “不好弄，我让他们收拾间房子出来，装上电暖，不看不行，这一冬就倒空了，弄不好砖头都剩不下。” “行吧，后勤要跟上，吃喝休息尽量弄好点。过了年，西牌楼一期要入住了，你这边协调好。那边几个小区弄好了吧？” “没什么事儿。” “红叶要在鹿城上个度假酒店，过几天要去南边转转，你把人手安排一下，要保证安全。” “嗯。你不去？” “我不去，年底我这边事也多，军部有会，大年晚会那边也得去。那行吧，你忙，我看会儿文件。” 放下电话，张彦明靠在椅子上翻阅文件，大部分都是报告，他了解一下就行了，需要批复的不多，看了一个多小时，黄厂长过来了。 忽忽啦啦进来七八个人，导演，副导演，几个主演，美工还有个编剧。 电影厂的剧组里大都会配个编剧在里面，好随时帮导演协调剧本，必竟现实和剧本表述经常会存在一些差异，需要随时调整。 黄厂长给大家介绍了一下，两个小助理过来给大家泡茶，在沙发上坐下来聊天。把个会客区占的满满的。 没办法，张彦明的办公室在这院子里已经是最大的了，占了中院上房的左边两间，打通改造的，接近五十个平方，会客区摆了两组沙发。 不过平时也不会一下子进来这么多人。 导演还是战地日记那位，张彦明也没记住他的名字，接触不多。 四十来岁，不过做事挺认真的，拍出来的东西张彦明也满意。 两个人把剧本摆在茶几上商量，导演提出疑问张彦明答，同时也给几个主演还有那个编剧讲一下关键点，和美工说一下要表现的意图。 很多地方的东西都需要这样沟通，编剧脑袋里的东西别人不可能全部能搞清楚。 那种说拿个剧本什么的随便就拍出好片子的到不是不可能，但概率太低。 虽然电影是导演在讲故事，但也离不开剧本，离不开剧本想要表达的东西。 张彦明不拒绝别人修改自己的剧本，但也要把自己的想法讲明白，把要表达的重点东西交待好。 有一些导演或者跟组编剧会莫名其妙的有着一种暴棚的表达欲望，把好好的剧本改的面目全非，完全不顾原作者想表达的内指。 张彦明感觉那就是精神病。 这东西还是和地位有关系，有名气，有地位的编剧的剧本一般都能得到很好的体现，一般人不敢乱改，就像张彦明的剧本，给那小编剧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 但大多数编剧没有这样的地位，甚至都没有话语权，就难免被随心所欲的肢解，结果最后出来个不知所云的烂片还要编剧背锅。 别看片子拍烂了观众都骂导演，那只是表像，最后圈子里编剧最倒霉。 中间孙红叶在门外看了一眼，没进来就去自己办公室了。 大家一直讨论到临近中午，小助理跑过来说李公子一行要到了。 “先就这样吧，有什么问题就电话联络，我有客人要到了。”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结束讨论会。 “谁？”黄厂长问了一句。他了解张彦明，如果不是重要客人不会耽误正事儿。 “李先生的小公子。红空那位。” “有事儿？” “没什么事儿，来京城开会，顺脚吧，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一起吃饭。” “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您，害羞？” 大家都笑起来，黄厂长照着张彦明头上拍了一巴掌。 黄厂长的身份没什么问题，其他人就不太方便了，大家主动起来告辞，这都是黄厂长的下属，张彦明也不好做什么安排，就是站起来送了送。 屋里只剩下两个人，黄厂长往沙发上一歪：“哎呀，托你的福啊，今年算是合格过关，估计年底还能有个什么嘉奖，这碗饭不好吃啊。” “怎么了？有压力？” “那是肯定的。这个又不像当演员，演好角色就行了，这一大厂子人要吃饭要福利，还要完成任务，要创新，要让上面满意，哪那么容易。 你看我这头发，眼瞅着往下掉。” 孙红叶走进来：“小李先生到了，你不出来迎一下？”冲黄厂长点头笑了一下。 “我？迎接？我和他爹是平辈论交好吧？” 孙红叶剜了张彦明一眼出去了，张彦明可以摆谱，她不行，好说不好听，必竟是来自己家里。 “你不用出去？”黄厂长看了张彦明一眼。他感觉张彦明不是摆架子的人哪。 “不用。我和他爸爸平辈交往，出去迎他是什么事儿？他回去不得挨骂？”张彦明笑着解释了一下。 “我还以为你是说着玩儿的。” “不是，商场上不看年纪，看实力，不是平时朋友之间客客气气的，我又不认识他。” 黄厂长点了根烟翘起二郎腿：“彦明，年底了，你这边虽然不在编制，最好也拿出来点东西，成绩还是重要的。” “知道，本来苏玉有首歌是要在十一晚会上唱，结果上面安排她唱了别的。新专辑马上开录了，我叫她下午过来。” 第601章小李公子 “嗯，有这边的电影打底，你一年出几首歌也差不多了。人哪，脑子够用就是好啊。” “您手里又不缺人，写点东西应该不费劲儿。” 黄厂长啧了一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他不是没做过这方面的安排努力，基本上以失望告终。 僵化了呀。 他是军影厂，想添人减人都没那么简单，全要上面批，他能做主的空间有点小。 孙红叶把小李公子迎了进来。三个人。 “请进，彦明今天有客人，怠慢了。” “不不不，言重言重，是我冒昧了。”小李公子还挺客气。 小助理过来打开房门，张彦明站了起来，黄厂长按灭烟头也站起来看向门外。 “您好。”小李公子笑着抢先问好，走进来冲张彦明伸出右手，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到是能看得出家教确实好。 “你好，欢迎。”张彦明伸手和小李公子握了一下，给介绍黄厂长：“这是黄将军。这是小李公子。” 黄厂长这会儿郑重起来，微笑着伸手和小李公子握了一下，一身少将服显得由其威严。 如果不是特别了解的他的人，绝对会以为这是个不苟言笑的军人。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孙红叶的小助理过来轻声问几位客人需要茶还是咖啡。咦？挺提气呀，这表现。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儿，小李公子过来也就是顺便拜访一下认识认识，估计也是他家老爷子的安排。 说了些客套话，张彦明问了一下他在内地的投资情况。 红空那边比较讲老规矩，小李公子是早早就从家里独立出来了的，自己独立经营自己的事儿，和家里没什么关系。他不是继承人。 不过老李也是给了很多资源过来，必竟是亲儿子。包括让他过来拜访张彦明，也不可能真就是过来认个门，大家心知肚明。 小李和老李一样，主要还是经营地产这方面，在京城和鹏城起了不少楼盘，也是大把挣钱，不过他的心比较大，还涉足了通讯和视媒，还有高科技这块。 老李的牌子在华人圈里还是比较好用的，他也算是一路坦途。 小李公子介绍了一下他现在正在操作一个电讯项目，还带了正式的公司资料以及项目说明过来。 他还没有找张彦明合作的资格，也没提地产项目。地产这东西，做为李家小公子也不缺那点钱。那个就不用钱。 他这算是拉投资，这个就不用考虑什么身份地位了，我有项目，大家有兴趣就投资进来，不存地地位上的事情。当然，也不是谁都有这个资格。 反正，商业上的事情往往也没那么简单，各方面需要考虑的东西也挺复杂的。 好在张彦明不用考虑这么多，他和红空那边都没什么关系，也不想有什么关系。到是孙红叶想把酒店开过去。 “二十亿？你打算让出来多少？”张彦明翻了一下他名下公司的资料。 这会儿港币比人民币值钱，大概是106比100的样子，二十亿港币差不多接近二十二亿人民币。 “不是，这是米刀，我可以让出我名下公司的股份来获得这笔资金，资金会全部用来操作新项目。” “你这个新项目需要多少钱？” 张彦明又把项目资料翻了一遍，他的新项目是和狮城电讯抢夺红空电讯的控股权。 小李公子愣了一下，搓了搓手：“大概有一百二十亿米刀，我最多可以让出三成。” 这个数字差不多就是他老爹这会儿的财富总和了，全部身家那种。胆子确实不是一般的大。 财富总和并不是银行存款，那是各种动产不动产股票价值累加起来的，不是实际资产。就像那些这个富豪榜那个富豪榜的，都是虚值，看看热闹就行了。 就像某水果一度成为世界上最值钱的公司，达到万亿，但事实上他们公司上上下下划拉划拉也就是几个亿的东西，这个值是虚拟的。 股市市值就是概念，并不在现实里存在，得变现了才是财富。但变现没那么容易，大幅缩水也是正常现像。 因为这两年亚洲的震荡，老李先生因为智慧和眼光荣登宝座，但事实上让他拿三十二十亿米刀出来也没那么容易，需要一番操作变现才行。 股市的存在就是方便那些虚拟富豪把资产变现的，拿的当然是小股民的钱。 这个东西即不是主观，也不是客观，虚虚实实。 张彦明翻着说明书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这笔钱我出了，十亿交换你公司的股份，其余的算是对项目的投资。 你应该听你父亲说过我，我有两个要求，第一，股东资料保密，第二，股权可以委托给你，但我不接受稀释。你考虑一下。” 小李公子琢磨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来之前估计老李也是交过底，对这边有过详细的评估考虑。 张彦明打电话叫乔媛娜和法务部主管过来，配合着助理和小李公子的随从商谈合同细节，自己陪着小李公子和黄厂长出来参观，让孙红叶去忙自己的。 大雪覆盖下的大宅在阳光下显得威武飞扬，朱漆碧瓦熠熠生辉。 张彦明其实对这个瓦的颜色有点无奈，想换工程量太大，而且也找不到足够的老瓦。它是绿色的。 古时候，黄色瓦最尊贵，只能由皇家使用，第二等就是碧瓦，青绿色，由王公大臣，省级以上衙门还有宗教使用，再下是黑色，低阶官宅和下属官衙的制式颜色。 老百姓和平民家里用的都是泥瓦，不能用琉璃瓦，那是要杀头的。 其实下面各省的低级官宅官衙也大多是黑色泥瓦，琉璃瓦造价有点高。 老院子因为是官衙，全部瓦顶都是绿色琉璃，相当漂亮，王府那边只有主宅那一路，其他附属建筑也都是黑瓦，因为除了家主其他人没资格。 没从后院走，而是从工作室这边绕了一下，看了看，然后从饭店这边进了酒店园子里。 月亮湖已经冰封了，晶莹的冰面反射着阳光，湖边用冰块垒起了冰墙，里面有各色彩灯，晚上相当漂亮，也算是一道景观。 本来这个湖当初是想着家里的孩子不管冬夏有个地方玩儿，划划船溜溜冰的，结果张妈感觉孩子太小了，划船太危险，溜冰又太冷，园子里又有入住的客人，平时就不让孩子们过来。 刘思琪正打算上个溜冰的项目，免费提供给客人们玩儿。 酒店二部那边儿这会也已经营业了，占了王府的西边三路宅子和一个小花园，东边两路打算做成会所开放，正在规划设计中，要进行一些改造。 张彦明也没管，都交给刘思琪去张罗。这丫头有这方面的天份。 第602章宴请 别小看会所经营，和酒店完全不是一个套路，对经理人的要求相当高，不是谁都能玩转的。 黄厂长也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参观这座园林式酒店，特别是二部这边，第一次进来。 “可惜了，这要是连片儿挨在一起，你这酒店也算是国内最牛的了。” “还行吧，那也不是强求的事儿。其实我原来想过搬过来住，把那边全部划给酒店，我爸妈不想搬，感觉这边太大了，空。” “到也是，你们家人少了。看看这，想想过去的大家族，那场面。” “人多了事也多，开枝散叶说着好听，两代人就不亲了，都想上位出头开始龌龊，也没什么意思。” 红空就是老式家族式的传承，小李公子相当理解那种滋味，在一边点头。 他们家还是好的，就哥俩，而且也不存在家产争夺什么的，老李安排的比较公平，其他家族那各种花式大战简直不要太多，一本书都写不完。 家族家族，一成了族亲情爱情就不靠谱了，本来都是儿女孙侄，却硬要分出阶层，有些人就上位拿话语权，有些就只能成为附庸任人家支配，凭什么？ 一代两代还压得住，然后就是各种狗血和不择手段，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变成赤果果的仇敌。 上位者也不舒服，要防备暗箭，要为家族负责去经营，要供养一大家子的生活各个方面。都争气还好，关键是这种生活方式下来竟是生产废物。 反正怎么想怎么累，必竟是现代社会了，这种古制状态下产生的生活方式已经极度不适应了。 张彦明觉得，红空和湾湾这些老牌家族要想常青，要么就尽早分家，要么就少生点孩子，没有别的路。 关键是那边还特么是一夫多妻，还没有计划生育。 有句话说，要想一辈子难受，就多娶几个媳妇儿，从现实来看果然是如此，不得消停，那些老家主就没有几个不是被气得抑郁而终的。 转了一圈儿，几个人回到饭店这边，直接上了三楼江淮厅，小李公子对江淮菜很有兴趣。 孙红叶也过来了，四个人坐了个小厅。小李公子的随从自有乔媛娜和法务还有张彦明的助理那边招待。 中午三楼的客人不多，到是清净。 在这儿吃一顿饭可不便宜，也不是随便哪个所谓有钱人就能天天来的，高级餐饮本来就是挣有钱人的钱，价格要是定低了反而有点瞧不起人家的意思。 主要还是这里保持了菜色的原滋原味儿，江淮菜以精致闻名，用料不是一般的讲究，单论的话成本也确实有点高。 不过这个成本就得怎么看了，三楼不能用的二楼可以，二楼下来还有一楼，最后还有自助餐打底呢，其实根本不存在浪费。 软兜长鱼，蟹粉狮子头，拆烩鲢鱼头，水晶肴肉，松鼠鳜鱼，三杯鸡，东坡肉，酿生麸，再一道文思豆腐羹。 “破费破费，吃不完的。”小李公子抬手好像要打断上菜，却又放了下来，不过嘴上的话已经说了出来，然后有点歉意的冲张彦明笑了笑。 黄厂长感觉这个公子哥有点虚，这才几个菜？这么大个富豪，做生意都是一百多亿米刀了，这牌面没见过？不是个假的吧？ 张彦明笑着说：“没了，就这么多，几个特色菜，都是上过国宴的，正好我也想尝尝，平时总没有机会，算是借你的光了。” 老李先生的家教比较严，这点后来都被无数媒体记者揭了个底掉，所以他知道小李公子这是下意识的把实话说出来了。 老李先生的家宴上过不止一次电视，当然，那是以后的事儿。 爷仨四个菜，两荤两素，再加个汤，不能剩，也不会吃得很饱。 虽然家里有佣人，不用自己真的去做什么，但做为一个世界闻名的富豪，老李先生的这两个儿子绝对不是那种不识五谷的所谓精英。 就冲他对儿子的这种管教方式，张彦明就愿意和他做朋友。 虽然他在商业上一向比较诡诈，会追求最大利益，把国内的地产业带成了一只怪兽，在这方面张彦明比较腹诽，也不敢苟同。 但那是商人的本能，说白了就是干预太少，发挥空间太大，这种错要算在监管上，不能放到商人头上。 他的眼光，他的智慧，还有他为国内做过的一些事情，这些才是人的本质。 包括后来他的资金收缩外投，张彦明都没觉得有什么错误的地方。 趋利避害是所有人类的本能，因为爱国你就等着破产死亡？那是开玩笑。也许键盘侠能做到。 不只是他，那些知名的富豪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变更国籍，扩大向外投资，这都是正常事儿，站得高才知道风多大，只是一种自保行为而已。 甚至就是那些明星纷纷变身成为外国人也不外乎多多少少的都有这方面原因。 还有一个就是出国方便。 按照咱们正常的出国签证速度，别说热乎饭，等到了地方黄花菜都凉透了。这是个悲伤的事实。 这些事儿能讲好几天，就是不能说。 “那要好好尝一尝，我对国内这方面了解的不多，但知道我们的美食是世界上最多的。”小李公子笑着夸赞了几句。 “那你要在国内多走走，咱们国家一地一特色，一域一口味，在吃这方面，那绝对是世界第一，其他国家加起来都不好使。” 黄厂长指着桌子上的菜略带自豪的侃起来：“不是吹，都不算民族特色，就把这几大菜系从头吃一遍，没有个几年时间你想都别想。” “这个我到是知道一些，是八大菜系？对吧？不过我父亲说是四大菜系，反正我没怎么见过。” “正儿八经的来说，是四大菜系，李先生没说错。” 张彦明点点头：“其他菜式都是从这四大菜系衍生出来的，现在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强调菜系没什么意义了，就是吃地域特色。 咱们国家对吃的传承太悠久了，分分合合的，每个省份地区都有自己独道的特色或者烹饪方法，都是美味，想从头吃一遍还真得花点时间。” 菜上完，服务员推了酒过来让大家自己选。 小李公子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国外，生活方式上也更贴近国外，所以对推上来的酒就相当有兴趣。 他有点意外，感觉好像到了国外的餐厅一样。 “爸爸。”小丫头委屈巴拉的小声从门口传过来。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两个小丫头拉着手站在门口，张妈跟在后面。看样子是想进来找他张妈在阻拦。 “你看，是不是？爸爸有客人。”张妈弯着腰小声和孙女商量。 第603章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小李公子和黄厂长都看过来，黄厂长笑的眼睛都弯了，眉开眼笑的冲两个小丫头招手：“来，宝贝。” “我女儿。”张彦明和小李公子说了一下，起来走到门口：“怎么了？” “爸爸，我想，跟你和妈妈一起吃饭饭。”张小悦伸手抱住张彦明脖子，瘪着小嘴不开心。 “回来就找你们，我说你们有客人，她就非要上来看一眼。行了吧？看也看了，下去吃饭，行不？爸爸妈妈得陪客人呢。” “没事儿，让她俩在这吃吧，我们也就四个人，黄大哥不是外人。”张彦明抱着张小悦站起来，伸手拉起唐豆豆的小手。 他没提让张妈进来一起吃，那就真不懂事了。 他和老李先生平等交往，在小李公子面前这也不算是不礼貌。差着辈呢。 张妈有点无奈，巴嗒巴嗒嘴：“那就好好吃饭，不能闹，听见没？在客人面前要懂事儿，吃完了赶紧下来去睡午觉。行不行？” 两个小丫头都满脸开心的点着小脑袋答应。其实对于孩子来说，在哪吃吃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热闹，感觉有意思才好。 和爸爸妈妈一起陪客人有没有感觉很带感？ “没事儿，你也赶紧去吃饭吧，吃完我叫红叶送她俩下来。”张彦明安慰了老妈一句，抱着张小悦拉着唐豆豆回到桌子边上。 “叫李叔叔。”两个宝贝就眨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小李公子行礼问好。黄厂长她们早就熟悉了。 小李公子答应了一声就去摸兜，张彦明笑着说：“咱们不是外人，这也就是个家宴，我也没把你当客人，你就不要见外了。” 一句话把双方的关系就拉近了不少。 宴请和家宴是两码事儿，这些富豪更在意的偏偏是家宴。家宴才算是真正的朋友，自己人。 在红空和湾湾的富人圈里，家宴才是最重要的宴请，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到大门的，这是表示一种认可。 反到是国内，钱没有几个，势没有几分，偏偏要讲个排场，谁请客敢说别去饭店了去我家吧，让我媳妇儿炒几个菜，那一准儿翻脸。 于是人情越处越薄，人和人之间只剩下了虚头巴脑的面子活儿。 有一种说法叫登堂入室了解一下，对古人来说那是最尊贵的礼，情，义。（穿堂入室妻子不避） 即然说了家宴，一些客气话就不用说了，也没有什么劝酒敬来敬去的，就是随意的边吃边聊，张彦明和孙红叶照顾着两个吃的满嘴是油的小丫头。 两个小宝贝一边鼓着小嘴吃个不停，一边用清亮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叔叔。 “李叔叔，你吃这个，这个肉肉好好吃的，可香了，还有点甜甜的。” “这个要好吃些，这个大丸子好吃，你快吃吧，一会儿凉了不好吃啦。” “妈妈说吃饭饭不要喝东西，会影响消化的，叔叔你，你别喝酒啦。也不好喝。” “要喝汤，喝汤，开胃，身体好。棒棒的不生病。” 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场有点不受控制了，变成了两个小宝贝在招待客人一样，不停的介绍好吃的菜，劝着小李公子吃这个尝那个，还管着喝酒喝汤。 两个粉雕玉砌的瓷娃娃，水汪汪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充满了真诚，还有看小李公子吃了一口自己推介的菜以后那种，是吧？好吃吧？那种满意的笑脸。 这种感觉把这顿饭彻底带入了家宴的氛围不可自拔。 小李公子也没有了那种拘束感，被这两个大宝贝征服了，放松下来，感受这种很特殊的感觉。他很少有和小孩子这么接触的经历。 他家大公子也有个女儿，不过是个小公主，也不会和他这么交流，虽然亲近但没有这种感觉。 而且他早已从家里搬出来单住了，平时和侄女接触的也不多。 “李公子，小孩子不懂事，有点吵闹，您别在意。”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感觉孩子有点闹。 “nevermind。没关系，很好，很可爱。”小李公子下意识的回了句英文。 “咦？”张小悦大眼睛一亮：“uncle，嗯，canyousaywhataunt，呃，auntjuliesaid？” 小李公子愣了一下：“whoisauntjulie？” “呃，”小丫头被问住了，朱丽婶婶就是朱丽婶婶啊。看向爸爸求救。 “我的一个朋友，阿米丽卡的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夫妇，julie是安吉丽娜，沃特夫人。小孩子乱说话，你不用理她就好。 小悦，叔叔在吃饭，你不能随意打扰别人吃饭。你也给我快点吃，一会儿奶奶要生气了。” “没关系的。”小李公子对张小悦笑了一下，看向张彦明：“张先生，和史密斯先生很熟悉？” 史密斯现在在阿米丽卡属于牛逼人物，传说级富豪，主要是年轻，发家速度太快，很多报纸乐于报道这种传奇故事一样的富豪，由其是他们的发家史。 小李公子比较关注海外，所以有所了解。 “他们夫妇，和我们是好朋友。”张彦明比了比孙红叶和自己：“和孩子们也比较熟悉。” “我听说他们在国内投资农业？” “是，农牧业，主要是牧场。” “我可以见见他们吗？认识一下。” “可以。你在京城会待多久？他们这个月底就要去申城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京城浪个大半个月，结果回来正好张彦明也出差了，俩人在家休息了两天又跑出去接着浪。 这会儿张彦明也不知道人家两口子在哪里花差。 “月底。”小李公子考虑了一下：“我到是也要去一下申城，就是不知道时间上会不会冲突。” “我打个电话吧。小悦快吃饭，你看豆豆都吃完了。”张彦明掏出电话给史密斯打了过去。 “嗨，兄弟，你终于想起我了吗？” “你们在哪儿？” “小汤山。兄弟，你和红叶也来吧，这里太美好了，温泉，滑雪，泡在水里看着雪和树，美极了。” “你到是会找地方，还要浪几天？” “你也不在，红叶要给你管理公司，只有大娘在，我不好打扰，你还怪我？” “没有，我怪你干什么？我昨天晚上才回来。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要去申城吗？” “这里太美了，朱丽喜欢这里，要不，你和红叶也来吧。一起。” 冬天大雪封天，关外天寒地冻，他的农林牧场基本上全部停下来了，就是照顾一下牲畜过冬，什么事儿也没有，一身轻松，可以尽性的随心所欲的玩儿。 “我们去不了，孩子太小了还不能泡温泉。我父母你知道的，不会同意。你什么时候去申城，我和你们一起。哦对，有个朋友介绍给你。” 第604章干什么都不容易 “谁？” “见面再说吧，电话里说不清楚。你们哪天回来？”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商量了一下：“明天，明天晚上我们回来好了。真是遗憾，这么美好的地方你竟然从来没有说过。” “我说个屁，我自己都没去过。”其实他去过，不过是在梦里世界。 “好吧，注意安全。还有，朱丽是孕妇，不能泡太久的温泉，也不能剧烈运动，你们还是小心点儿。” “知道，她自己会小心的，那就这样吧，我们要出去了，再见亲爱的。” 旁边传来安吉丽娜的喊声，史密斯挂断电话。 “明天晚上回来，到这里。”张彦明对小李公子说：“如果你有时间，明天晚上约一下嘛，去酒吧坐坐。” “好。”小李公子放下筷子掏了张名片双手递给张彦明，张彦明摸了摸兜，没带，把号码报了一下。 “爸爸我吃饱了。”张小悦挺着鼓溜溜的小肚子报告。 “我也饱了。我早就饱了。”唐豆豆举着小手表示是自己先吃完的。 “我送她俩下去吧。”孙红叶放下筷子。 “我也吃好了，很久没吃的这么饱，国内的菜式确实很好。”小李公子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着桌上的菜感叹。 他是一个比较自律的人，但今天确实是多吃了一点。 “呵呵，多吃一点好，你应该多吃一点，有点瘦。”张彦明笑着回了一句。一顿饭下来也算是比较熟悉了。 黄厂长也吃好了，大家起来穿外套，带着两个宝贝出来。 这会儿风有点大起来，夹着屋顶的雪屑漫天飞舞，吹在脸上沙沙的，有点睁不开眼睛。 酒店在风雪里像一画水墨画一样，若隐若现的，古意盎然，一株株沙地柏顽强的在风雪中站立着。 “红空的土地太少了。”小李公子感叹了一句。他有点羡慕张彦明能拥有这么大一片宅子，由其是后面的王府，简直令人惊叹。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关键是有钱也得能买到啊。 大家顺着楼梯下楼。 “对了，我媳妇儿打算在国内建一批度假酒店，第一家会落在鹿城，你有没有兴趣？” 张彦明不缺钱也不缺地，缺的是合格的管理人员，由其是中上层。 国际酒店会由威斯汀方面管理，庭园酒店这边不急，要开也不会太快，刘思琪可以慢慢成长，商务酒店因为不上星相对简单的多。 现在就差度假酒店，暂时还没有好的管理团队。这东西现匝摸不现实。 小李公子想了一下，有点为难：“我现在，可能抽不出时间和资金。”他手里的项目太大，需要全力以付。 张彦明摇摇头：“不需要。我让给你一部分股份，你用红空的物业还有管理团队来换。” 小李公子看了看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可以谈谈。” 红空物业这两年大萧条，原来的首富差点掉出前十，楼都不值钱了，由其是商业工业物业，他们老李家因为从国外挣了钱这才一跃到顶，也低价吃了不少楼盘。 “这一块，我打算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建四到五处，可以给你三成。我要红空的完整物业。另外需要你从红空组织一些度假酒店相关的专业人员，国内比较缺少。” 这种投资的额度就没有一定，需要最后另行统计，没有什么标准可言，双方合作也只能签署一份意向性协议，约定投入比例以及置换条件，其他的都得后面才能谈。 类似于这种无法核定的项目其实不少，基本上合作也都在一个小圈子里，需要彼此了解信任。 像西尔顿酒店，当初盖起来的时候老西尔顿到处求人投资，中间因为资金问题停了几次。 像东牌楼工程，从93年立项到99年施工，中间方案就改了四五次，投资一升再升，导致后面的股东一变再变，这还是李先生面子大，而且投的最多。 投资都有不确定性和未知风险，所以这方面的圈子性更严重，大部分资本都是跟投，他们会选择一个能信任的人跟在后面，尽量降低自身犯错的机率。 “物业方面有什么要求吗？”小李公子问了一句，这就是同意合作了。他也不可能不同意。 “具体的，你和红叶商量，我们家她说了算。”张彦明把手臂搭在孙红叶肩上‘郑重其事’的强调了一下。 “我妈妈很棒棒的。”张小悦在一边加油，顿了一下：“我爸爸更棒。” “小叛徒。”孙红叶假装要去拧张小悦的小脸儿，吓的小丫头花容失色，叫着救命张牙舞爪的往张彦明身上爬。 冬天的关外，拧脸很疼的，不使劲儿都疼，皮肤暴露在寒风里都被吹僵了。 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一起抱起来下楼。楼梯上多多少少都有一点儿雪屑，怕她们摔了。小孩子走路不稳。 小李公子的随从还有乔媛娜，律师和张彦明的小助理在二楼吃饭，这会儿早吃完了，等在楼梯边上的雅室里聊天看风景，看到几个人下来迎过来。 干什么都不容易，吃个饭都得急三火四的，总不能老板下来了你还在吃吧？ 其实都是小事，你老板抽风不吃饭了我们也得跟着饿？对，得跟着饿，森严的阶级丛林里不存在什么本来什么应该，你弱小就别把自己当人。 其实在商业世界里这方面还算好，在官场上那才叫一个残酷，所以一朝小人得志就会变本加厉的报复。人性都扭曲了的，不奇怪。 非常体恤下属的老板不是好板，只能是一个老好人。好老板会认真执行规则，让下属们之间尽量的公平。 同理，好领导也很容易分辩，那些只盯着下属犯错因为会议的茶杯摆歪了零点八毫米就大发雷霆的肯定谈不上。 那只是因为他别的也做不了，只能在这些鸡毛蒜皮上体现威风找存在感。 小李公子没再停留，直接告辞带着随从回京城饭店那边去了。人家也是大忙人，事情肯定比张彦明多。 必竟能像张彦明这么懒的，甩手甩的这么彻底的老板还真找不出几个来。 送走客人，把两个小宝贝交给张妈押送到后院去睡午觉，孙红叶也去休息，张彦明和黄厂长回到办公室。 两个人都没有午睡的习惯。 “有钱真好啊。”进了门歪到沙发上，全无形像的黄厂长就发出一声感叹。 就这么一会儿，自己就见证了两笔投资合作，几十亿米刀弄的像花五百块钱似的，说不羡慕那肯定是假的。 “每个人都在羡慕别人，我也羡慕您。”张彦明给两个人泡茶。 “羡慕我什么？羡慕我吃的比你多？” 第605章又闹起来了 第605章 “走路的羡慕骑车的，骑车的羡慕开车的，开车的羡慕走路的，人就是一个循环，人心永远不会满足，只要是自己没有的都会羡慕而忽略了自己拥有的。” “比如呢？”黄厂长坐直了点，笑着问。 “比如媳妇儿都是别人家的好。” “为什么？” “因为不用负责任呗。不在一起过日子就只剩下浪漫和甜言蜜语了，能不好？放一起过几天肯定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原来看不到的屎尿屁一出还有什么？” “好像有点道理。” “肯定的呀。又不用负责任，又不用关心那些具体的事情，就是谈情说爱，怎么都会感觉好。见一面刷两次牙喷三层香水，过上日子还这样？” “嗯。”黄厂长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好像我心里真舒服了不少。”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我手里有点小钱儿，明儿个，放你这儿，帮我充充气儿。” “行，不怕赔就拿来吧，我帮你琢磨琢磨。事前说好啊，不一定是充气儿，也可能是水发。” “我到不是非得发大财，手里怎么也得有点本儿，孩子，爸妈，婆娘，压力呀。这个社会呀，说不上能过成什么样，有点底儿也算安心了。” “行，拿过来吧，小事儿。” “哥。”小助理推门走进来。 “怎么了？”张彦明给黄厂长倒茶，头也没回的问了一声。 “前沿儿又有人在闹了，打着横幅在那。” “横幅？要干什么？” “说是要还建，说政府勾结开发商把他们骗了，条件给的低，还把他们迁到城外去了。什么的，反正就这意思，说要么还建，要么就补钱。” 张彦明摇了摇头：“人心不足啊，应该把这些人弄到关外，弄到其他远点的省份去体验一下，什么叫强大的拆迁。生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那块地总共也没多少户，两百四十多个户口本。 前几年京城张罗老城改造的时候很多杂院人家就都把自家分了户，有一家人几个户口本的都正常。 后来改造的事儿一拖再拖的，又出了四合院保护区政策，很多人的心思就熄了。 这次搬迁其实算是意外之喜。这个年代就没有一户杂院人家不想搬出来上楼的。 前面说过，京城市区内拆迁的各项政策补贴以及还建各方面的条件真的很细致很到位了，可以说是全国之最。 但是人哪，你就是把天安门换给他，他也会挑出这样那样的一堆毛病来搞事情，永远也不会满足。 总想着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能多占点就多占点，不能便宜了别人。 其实闹事这事儿，大部分都是吃瓜群众，属于那种没事儿打三杆子再说的，捞着最好，捞不着也没损失什么，别人都去了，万一自己没去吃亏了呢？ 有心人一串动，就这么跟着闹腾起来了，属于被人当枪使还乐于参与的人群。然后有点啥事他还一肚子委屈。 这边的动迁户都迁到了二环三环之间，如果放到后来去，那就是不再再中心的市中心，黄金之地，可是在这会儿老百姓都感觉那是出了城了。 京城把二环里的居民向周边分散的计划是早早就有了的，政府投资在二三环之间规划修建了不少小区，真的是把工作做到位了的。 就算住房紧张，需要过渡，过渡期中间的租房补贴什么生活交通各种补贴一样也不少。还闹哪样？ 如果嫉妒心能具现化，估计京城人民每天都要活在全国人民造成的水深火热里面。 “去打听打听，怎么又出来还建了？区里有人过去没有？” “我再去看看，”小助理回身往外走：“肯定有挑头起刺的，不知道要干什么。” “注意安全。” “哦。”小助理兴冲冲的去了。 “怎么了？”黄厂长问。 “买了块地嘛，搬迁户在闹腾。” “和你这边有关系吗？” “没有，区里那边迁的。各方面的补贴补偿方案我看过，没问题。这里能有什么问题？就是不知足。” “唉，还是部队上好啊，一个命令什么事儿也没有，坚决彻底。地方上的人办事儿，默默及及的。”黄厂长摇了摇头站了起来。 “不坐啦，饭也吃了茶也喝了，回了。一件大事办完，年前能舒坦几天了，现在就是咱们那个节目，进了元旦就要过去彩排，你别到时候出门了。” “行，我这边没事儿。月底我去趟申城就没什么事了，红叶出差我不去。”张彦明站起来送人。 从工作室院门出来，黄厂长的车就停在侧边马路边上。 “回吧，等胶片洗出来我过来找你。” “行，那我就不送了，慢点开啊黄哥，路滑。” 老黄向来不用勤务兵开车，都是自己上手。拉开车门上了车。 这家伙连车门都没锁，估计也没人敢打军车的主意。 等黄厂长开车走远了，张彦明往东边看了一眼，那块地离这边也就是一公里。想了想还是回了院子，去看也没有意义，弄不好还引火。 他心里对地产有抵触就是因为这点，拆迁太麻烦，你怎么弄都肯定有人闹，有人不满意。 其实那些吃相难看的往往反而还真就没人闹了。不敢。 张彦明的梦境世界里，某地区里要拆迁，因为条件给的太苛刻没有人搬，停水停电都不好使。 后面区里把活甩给了劳改大队，一大群劳改犯冲进去把人拽出来推土机就上了，什么东西财务全不管，直接就平场，最后也没见谁闹了。 下面那才叫一个乱，从上到下吃相难看的要死。 上面给的补贴到了老百姓手里可能就剩三瓜两枣了，还不能抗议。是真不管什么谁的死活。 就像鲁尔，遍地下岗工人，鼓励自谋职业，怎么谋？ 要钱没钱要地方没地方，大部分除了开机器修机器什么也不会，谋什么？ 然后出去摆个摊某管追着砸，连人带东西的砸，怎么谋？那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入地地无门。凄惨。 总是这个样子的，只管管，没人理。就像禁摩，就像电动车不准进楼道进室内，可是交通怎么办？充电怎么办？没人管了，找哪也没用。 对于某一阶层来说，老百姓你就窝着，对付活着得了，什么也没出声也别找事儿，该死就死去，添‘麻烦’就是大错。 不偏激的说，咱们确实在进步，在发展，在不断强大，但下面各种弊屈事儿也不少，甚至还越来越多。 “哥。”小助理又跑进来：“打听明白了，有人说那片儿拆了要盖别墅，然后有人就不干了，说别墅也得还建，要么就得涨钱。” 第606章歌为什么是三分钟 要是真是建别墅的话，这种要求从本质上来说到也不算过份，这年头别墅动辙就是上万的价钱，是豪宅。 关键是，没有啊。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这么莫名其妙，都不知道有些消息是怎么产生出来的。 “区里去人没？” “有，拆迁办在那边呢，我没敢靠前儿。” “行了，和咱们没关系，告诉安保那边不让人冲进去就行了，别的不要掺合。” 这是区里的锅，不管消息是怎么出来的，肯定也是前期宣传工作没到位。 那边到是规划有一百五十来间门面，哪有住宅？ “去休息吧，我看会文件。”张彦明打发走小助理到办公桌后面坐下来，把那边的事儿抛到一边。管不了。 几份请柬放在那，随手拿起来翻了翻，都是些会议，再就是元旦晚会这样的邀请。 年底了，方方面面都在搞事情，拉关系的，拉赞助的，拉广告的，都挺忙的。 看了一下没有必须要参加的，需要重视一下的也就是京城电视台，不过枫城的广告有自己的安排，去了也没意义。 随手把请柬丢到左手边的文件筐里就不管了。这边是没有意义不需要保存的东西，也就是当垃圾外理了。 文件不能乱丢，没用的也要用碎纸机碎过才能丢出去。助理会处理。 看文件有点耗时间，要考虑，琢磨，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梆梆，门玻璃被敲了几下。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郑仁贱笑的脸贴在玻璃上。 “进来吧，装模作样的。”张彦明放下文件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老腰。 郑仁和蓝彩衣苏玉沈果果四个人走了进来。屋里空调加上电暖足够用，所以也就没装棉门帘，出入很方便。 “你们怎么走一起了？”张彦明随口问了一句，看到蓝彩衣手里拿着张光碟，伸手要过来：“录好了？听听。” 蓝彩衣有点紧张，抿着嘴，看着张彦明过去把光碟插进播放器。 五个人坐到沙发上听歌。 大家都是第一次听蓝彩衣的这张专辑，包括蓝彩衣自己。录制的时候她自己也听不到完整版。 录制歌曲和现场演唱还是区别挺大的，基本上是一句一句抠，并不是想像中的一气呵成。 一首歌唱个三五遍十来遍，然后把效果比较好的抠出来拼完整，再进行整体修音去颤什么的。干声的拼接并不会影响到后期效果。 干声经过润色混音除颤什么的一番修理，再和录制好的编曲配乐合并，就是一首完整的歌曲了。 其实后来有很多小冻肉流量星什么的，都是靠这种方式出专辑。一进现场就车祸。 国家这么大，明星何其多，你品品，敢进现场敢开演唱会的有多少？ 很多小冻肉在节目现场，大家说来个表演吧，然后就尬一段不知道什么玩艺的‘舞蹈’，你听见几个敢唱歌的？ 张彦明可不想养些这种半残的什么星，没有意义。 他任着张永光砸钱开这家音乐酒吧就是让这些人练场的，习惯适应现场的氛围和噪音。 没有历练过程没有强大的适应力和强大的心脏以及强大的唱功，上台能直接扔上面。 那不是谁能控制得了的，全身发抖，声音都发不出来太正常，直接尿了都不意外。 工作室的这几个人到是都不惧现场，都有足够的演出经验，反而是这会儿听自己的专辑有点怕了，蓝彩衣明显的有点抖，强自镇定的捧个茶杯在手里，那水面晃的像地震了似的。 “你至于吗？”张彦明笑着侃了蓝彩衣一句。 “我我，我紧张嘛。”蓝彩衣红了脸，瞪了张彦明一眼，反到好多了。 “没事儿，彩衣你的唱功绝对没问题，现场都没问题这还有精修呢。”郑仁盘着一条腿靠在沙发上，有点扬的二正的感觉。 “我就是怕修的太好了，到时候现场出不来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郑仁看着蓝彩衣质问。 “你才傻呢。” 音乐声流淌出来，大家都闭了嘴认真倾听。 ‘人渐醉了夜更深，在这一刻多么接近，思想仿似在摇撼，矛盾也更深……’ 张彦明点了点头，果然，蓝彩衣的声音特别适合王静文的歌，空灵，引人遐思，不知不觉就被感染沉浸进去。 人间有无数种可能，谁也说不清楚。 长的像的，声音一模一样的，性格一个模子里抠的，境遇完全复制的，大家都挣扎在自己的圈子里，直到被有心人翻出来，或者默默无闻到死亡。 谁能弄明白周树人那么有棱角有男人味为什么儿子长成了宋小宝？我特别想知道宋小宝他爹长的是什么样。 时间在动听的乐曲里也变得委婉起来，慢慢从几个人的心头滑过。 十二首歌，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没有察觉的就过去了。 张彦明没出声，带头鼓掌。 “好听。”苏玉有点羡慕蓝彩衣的嗓子。 “完了？”郑仁愣了一下也跟着鼓掌：“感觉没一会似的。应该再长点就好了。” “歌都是那么长好吧？”沈果果看了郑仁一眼。 “为什么就非得那么长？谁规定了？就长点不行吗？” “唱一个小时那是戏。”苏玉怼了一句。 张彦明把碟片从机器里拿出来，笑着说：“戏不就是过去的歌吗？” “不一样吧？要是这么比的话，应该是曲儿，和现在的歌是一个意思，戏应该是电影。”郑仁分析了一下。到是也没错，戏是有故事情节的。 “那为什么歌比曲儿短？歌只有三四分钟，曲儿可没有这么短的。”沈果果不服。 郑仁想了想笑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反正都这样。应该是从国外学的吧？” 张彦明拿签字笔，让蓝彩衣在空白光碟上签名字，说：“对，很多东西都是从国外传过来的，咱们都是跟着学，落后嘛，人家的就是标准。” 他会把这张录音棚出来的第一张光碟保存起来，当做一种纪念。 “那这个标准又是谁定的？为什么是三分四分钟？怎么不是五分钟八分钟？”苏玉满脑门的疑问。 张彦明看了苏玉一眼，想了想问：“你知道铁路的宽度是怎么定出来的吗？” “不知道？和歌儿有关系？”苏玉摇摇头。 “没有。”张彦明把光碟收到自己的书柜里：“铁路的宽度是两个马屁股，那会儿流行双马拉的马车，设计者直接就习惯的用了。” 他拍了拍手转过来看着几个人：“使马车同宽同轴的是车辙，因为你要不一样就会颠簸会扭断车轮。那会儿都是土路。” “那为什么歌是三分钟？” 第607章开过拖拉机没? “因为世界上第一台留声机只能录那么长时间的音源，长了录不到，短了浪费，为了满足留声机的用户，为了赚钱，人们就开始刻意的去生产这个长度的歌曲了。” “那后来不是能录长的了？为什么没人去改变？”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了，人们听习惯了三分钟的歌，长了会厌烦。有人试过的，发现歌曲最长不能超过五分钟，超了会引起反效果。” “不可能吧？”几个人都有点将入将疑。 “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儿，很多事情追究真相都没有什么意义，做好自己就行了。”张彦明回到沙发这边坐下来。 “好有压力呀，彩衣姐唱的太好了。”沈果果捂着胸口感叹。她唱功其实不错，就是声线比较大众，没有特色，或者说特色不怎么明显。 不过也有好处，那就是对歌的要求很少，好听就行了。 像苏玉和蓝彩衣，在张彦明这儿就是定了型了，基本上离不开震姐和王静文这两条线，但沈果果的可选性就大的多了，只要是好听的歌都可以填过来。 结果就是，苏玉和蓝彩衣最大可能是人和歌一样红，而沈果果估计歌红人不太红的可能性更大些。反正，谁知道呢。 不过有那么多好歌顶着，应该也差不哪里去。 “你俩的，还要几天？”张彦明问了一句。 “我后天，差不多是后天。”苏玉举手报告。 “我还要几天吧，我也不知道。”沈果果瘪了瘪嘴。因为她声线普通，王老师对她的要求就更高些，也是正常现像，是为她负责。 这也就是自家的艺人自家的录音棚和录音师，要是租棚子人家管你怎样？ 其实沈果果自己不知道，王老师和殷老师这两个老头反而是更喜欢她。 苏玉和蓝彩衣的特点太明显了，可调教的地方就少，她反而是两个老头带徒弟最好的教材，有唱功，特征不明显，可以发挥的空间老大了。 “你学怎么样了？”张彦明结束了这个话题，扭头问郑仁。这哥们去电影学院也有几个月了。 “还行。”郑仁露出习惯性的贱贱的笑容：“老师和同学都说我弄的挺好的。” “吁~~~”沈果果在一边搞怪。 “过几天，军影那边有个戏要开拍，我给你要了个角色，到时候去跟着体验体验。别掉链子啊，到时候我看你有什么脸回来。” “真的？让我演啥？老板你放心，肯定不给您丢面子。”郑仁把胸脯拍的梆梆响。 “一个配角，不过镜头不少，坦克兵，知道吧？你这几天就不用去学院了，去军影熟悉熟悉坦克。” “我能开吗？”郑仁有点惊喜的坐直了身体，两臂前伸做了个开车的姿势。 “你开过拖拉机没有？那种老式的。” “没有。我见过。” “那你开不了，开坦克和开老式拖拉机是一回事儿，全是扳杆。” “没有方向盘那种是吧？” “对，都是扳杆控制。那里面空间很小，所以坦克兵都是瘦小的，你到是合适。” “打炮不？” “这个确实有，这次需要动用一些常规火力，你到是有机会体验一把。你不紧张啊？” “有，有点儿，不过我更兴奋。” “德兴。这几首歌拿去练练，给你录几个mv发单曲，去电视台电台打打榜，先预热一下。” 张彦明把钉好的一撂a4组扔到郑仁面前。 “不不，不给我发专辑呀？”郑仁伸手去拿歌谱，眼睛盯着张彦明。唱歌的哪有不想发专辑的？哪怕他明知道要去当演员了。 “你马上进组演戏，拍完也就过年了，哪有时间发专辑了？过了年休息几天我这边电影开拍，你不演？” “演。嘿嘿，不过，那什么，发张专辑的功夫也能挤出来吧？我唱了十来年歌了，总感觉有点遗憾似的。” “笨蛋，这些歌唱完了，专辑不就有了嘛。”苏玉捅了郑仁一下。 郑仁低头看了看手里钉成一撂的a4纸，我去，好像真有那么厚哦，这可不止是十首歌。 封皮的白纸上，写着大大的大中华三个字。 “你注定会告别演唱，”张彦明看着这一撂a4纸说：“这算是送你的一份礼物吧，也算是你做为一个曾经的歌手送给这个世界的礼物。” 嘿嘿，郑仁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几声。 “演电影也不耽误唱歌啊？”沈果果有点不明白，看着张彦明提出疑问。 “着重点不一样，也不是就不能唱歌，就是唱歌的机会少了，人们会记得他是一个演员。” “都一样都一样，嘿嘿。”郑仁头也不抬的应付了一句，翻看着歌谱。 《大中华》《中华人》《中华心》，这是基调，然后就是关于一些著名城市，张彦明把脑袋里能记得住的，比较好听的都整理了出来。 写某个地方这样的歌曲有很多，但很多并不是名副其实，基本上都是在谈情说爱分分合合这种，关键大部分是真的不好听。 张彦明自己在梦里就做过酒吧歌手，也跑剧组做过演员，所以对歌曲和电影就比较敏感，记的有点多。 就好像厨师不管到哪看见做菜都会瞬间拓在心里。这属于职业病范畴。 《大理》《我想去桂林》《外婆的澎湖湾》《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楼兰姑娘》，还有京城，蓉城，江宁，鲁尔，乌萨，羊城，商都，蒙古，豫章，秦都等等。 反正这就是一份中华地名册吧，比较经典传唱度比较高的都一骨脑儿掏出来了。 二十多首歌。也不是要一下子拿出来，反正交给他了，慢慢练，慢慢熟悉。 歌手要唱好一首歌，和演员要演好一场戏是一个道理，要熟悉，了解，掌握，把自己融入进去，都不是那么容易，由其是歌，它对情感方面的要求其实挺苛刻的。 一首好歌，唱起来也不过就是好听，但如果情感投入到位就会共鸣，会触到心底，那是另一个境界。 为什么那么多歌曲，翻唱才红，翻唱压得让人们忘了谁是原唱，就是因为，后者的境界到了，情感投入到了。 郑仁翻了一遍抬头看张彦明：“哥，我怎么感觉像是在背地名啊？” “不要拿回来。” “要要要要，要。嘿嘿。” “你以后是演员，要去很多地方，你的电影要在所有的地方上映，所以，你不能有地域标签，还得让所有地方的人尽量喜欢你。明白吗？” “俺懂咧，舔母舔母他们，扎杀一下，叫他们于桌的。对吧？” 张彦明笑起来，点点头：“对，这么理解没错，所以你用点心，好好琢磨琢磨。” “瞧好吧您呐，没跑儿。” 第608章小半辈子 “什么什么什么？说什么？”苏玉看了看张彦明又看看郑仁：“说的什么？” “谁知道说的什么黑话，我也没听懂。”沈果果翻了个白眼儿。 “就是，就是讨好讨好他们，让他们心里舒服点儿。”郑仁解释了一下：“哥，你懂俺老家话？” “我不懂你还说？” “忘了，光顾高兴。” “你语方天赋怎么样？” “啥？” “学方言外语什么的，快不快？” “这个行。老板，您要说这方言哪，不是跟您吹，那我还真有那天份，保证不给您掉面儿。” 张彦明笑着点点头：“行，这口京片子还可以。那你，得想办法学学渝州方言，找找咱们这边有没有渝州人，学一下。” “哥小文儿是蓉城的。”苏玉指了指外面。小文是孙红叶的其中一个小助理，一个小女孩儿，瘦瘦小小的。 “蓉城不行，蓉城话和渝州话虽然咱们听着差不多，区别还是挺大的，发音不一样。”张彦明摇了摇头，他有一辈子在渝州和蓉城生活了近二十年，对两边的方言很熟悉。 很多地区的话，在外人来听都差不多，其实内里区别都挺大的，像关外，进了关别人一听就是关外，但关外人自己能听出来是哪个省甚至是哪个市的。 即然要真实，就要把工作做到位，不能有一点疏忽。 “老板，这些歌不会都是用方言唱吧？”郑仁花容失色。 “不是，都是普通话。” “妈呀，吓死我了。那我可就有事儿干了，光学这些话我这小半辈子估计就过去了。” “你刚不是还说自己是天才？” “再天才也得有个数啊？没看学个外语国家都给十六年时间？” “小悦才六岁都会说了，你就是找理由。” “这首好听。”蓝彩衣不声不响的在一边看歌谱，晃了晃本子插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一眼，是蓉城。 这首歌确实好听，作者写的不是小情小爱，所以情感上就更容易挥发出来，很饱满，当年爆火的相当快。 “老板，”郑仁偏头看了一眼歌谱问：“您，写了多少歌啊？这也太高产了。” 几个人都点头同意，不注意去想就算了，这么一想，朱丽，江海，苏玉两张，蓝彩衣，沈果果，再加上两个小宝贝的，这又给了郑仁二十多首。 关键是还都好听，这就有点吓人了。几个人都玩音乐唱歌的，都不是新人，知道这其中的难度。 “我从小就喜欢写东西，诗啊，小故事，歌词，还写过小说，可能是有点天份吧，文字方面比较通一点，数学就不行，考试总不及格。” “我也偏科，最头疼的就是上学那会儿。”郑仁深有同感。 “行了，不闲说了。彩衣你可以在酒吧唱新歌了，当是预热吧，专辑过了。果果和苏玉加把劲儿，郑仁你准备备准备，去剧组报道。好好把这些歌练练。” “去哪拍？”郑仁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滇南。那边拍一部分，回来拍一部分，那边湿热，蚊虫比较多，做点准备。” “那也比冻着强啊。”沈果果一个关外人，行别怕冷。 “你们都在呀？”朱丽一身军装开门走进来。 “朱丽姐。”果果跑过去抱人，蓝彩衣和苏玉也站起来打招呼，郑仁摆了摆手点了点头。他比朱丽大。 朱丽性格比较好动好说，开朗。 她是江淮人，在京城也没什么亲朋故友，毕业后同学也是四海飞，再说大家境遇不同，一点一点也就淡了，她成名太快，和同学间的距离有点大。 就是这么现实。 文工团那边的日常管理也不像其他单位那么严格，有演出就演出，没演出大家都是自由人，她就喜欢跑到这边来玩儿，去酒吧和蓝彩衣她们几个一起玩儿。 几个人相处的特别好。主要是年纪小，也没有利益之争。 “你怎么跑这来了？”沈果果有点奇怪。 “他。一个电话我不得颠颠跑过来呀？敢反抗吗？”朱丽指了指张彦明。 “又要出专辑啦？”蓝彩衣反应比较快。 “我不知道。”朱丽摇摇头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起来去柜子里把给朱丽的词谱拿了出来递给她：“大年晚会你上不上？” “要上，我听说，哥你也上是吧？”朱丽接过词谱一脸八卦的问。 “你怎么知道？”这会儿还没开始彩排，应该没有什么消息外传才对。 “嘿嘿，我们团长说的，说你今年也会上节目，是和黄将军一起。” “嗯，演个小品。你熟悉一下，过几天果果的结束就开始录，争取在大年前发出去。” “嗯。”朱丽点头答应下来，低头翻看歌曲。 五首民歌风，五首军旅歌，张彦明在后面加了两首流行，想试试反应。 现在朱丽是军歌颂歌的排头兵，这个位置不能丢，必须得站稳待住，但也并不妨碍唱几首流行。必竟这才是社会主流。 在文工团工作，你没有好作品和影响力，那就别想出人头地。 然而在公家单位，好作品不是你想唱就能唱的，要论资排辈，要看背景地位，要看领导心情，能走到大众面前的必竟是少数，而且大都被背景占去了。 除了等着上面派作品，再就是自己去请人写，或者从社会上收集，也就是买。 好歌哪有那么容易？而且这些人又不可能去唱什么情呀爱呀的通俗，所以就特别难。 朱丽是运气好，一首为了谁直接就把架子拔起来了，不靠团里资源，去年的专辑让她成为了全军最受欢迎的女歌手，她们团里就是想不重视都不容易。 必竟有张彦明在后面顶着呢，牌面足够。就是她们团长见到张彦明也得笑着客气。 说了一圈儿还是背景够硬。这就是运气，运道。 人生在世，才，运，势，人。才是自己的，不努力没希望，运势人是客观的，可遇不可求。 说白了首先你自己得能行，然后等着运气砸过来，或者去找，虽然不一定就成功，但自己啥也没有那就肯定是不可能成功。 说了几句，张彦明电话响起来，拿出来看了一下，是小尚秘书打来的。 摆摆手打发走这几个人，坐到沙发上接通电话。 “尚哥。” “那边情况你知道吧？” “知道，我让助理去看了一眼，不敢掺合。” “特么的，办公室一个犊子，人家来办事儿的时候他态度不太好，说什么，人家就是建别墅也跟你们没关系，结果就传成这地方要建别墅了。” 张彦明舔了舔牙床，有点想骂人：“你们单位上，工作态度是应该抓一抓了，一个一个像多了不起似的。” “这是连我也骂了呗？” 第609章我投降了 “切，你以为你在普通人面前态度好啊？你也没什么机会和老百姓打交道就是了，我还不了解你？” “靠。我从来不摆架子好吧？不和你争。处理好了，就是和你说一声，你们不用管，不用搭理他们。” “我肯定不敢掺合呀，我拿什么管？怎么处理的？” “讲道理做工作呗，累。和他们说了，如果发现建了别墅或者建了住宅，他们就自己去占，区里支持他们，如果没有就不要闹。 大部分居民还是比较通情达理的，区里给的条件本来就不低，我叫人拿了几份其他地方的合同给他们看了一下，比较一下也就明白了。” “我那可是规划的有门面，你们说清楚了吧？别到时候冲过来把我门面占了。” “不可能，也没人敢。我看你们把那片儿整个围起来了派的安保，就一些破砖烂瓦的，有这么宝贝吗？” “老砖老瓦，门窗，还是要保存一下的好，以后越来越少了。再说不是还有两个故居吗？不守着你信不信开春就没了？ 给你扒个溜干净，到时候找谁？你们负责还是我们负责？ 话说回来，这种去拆门拆窗的，是不是偷盗？怎么还就没人管了，你说吧，你们还能干什么？” “法不则众嘛，基层的工作不好做，你也理解一下，必竟实质上也没什么损失。” “你们哪，唉呀，就是带头破坏法律的严肃性和公正性。我都懒得和你们说。” “那你还说了这么一大堆？行了，通知你一声，我还忙着呢。区里有个茶话会你来不来？” “哪天？” “下月底吧，元旦之前。” “够呛，我下个月要去申城，元旦国家台预定了，军部也有会，而且今年我要上大年晚会，还要彩排。关键是你们上上下下这个会也太多了，真心开不起呀。” “那红叶呢？” “红叶也要出差，估计这一圈儿得弄到元旦以后去了，年底了，要走一下各省公司，看看项目，那么多钱铺出去了，你说是吧？” “算了，我和老板说一声，等年前找个时间私下聚聚得了，我看你就是不想来参会，找这么多借口。” “还真不是，确实赶上了，今年事情有点多。” “那么多也没看你往区里投多少，还好意思说？机场建了五个吧？怎么瞧不上西城还是瞧不上京城？” “你这就不讲理了吧？京城哪有地方给我建机场？再说，这边各方面条件好，也用不着啊，从江宁和鲁尔货车跑过来也用不上多长时间。 你说吧，西城你让我往哪建？把动物园扒了？扒了地方也不够啊。” “呵呵，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估计也就是年前年后的事儿，你肯定是跑不了。”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 “我听了几耳朵，没敢细打听，估计是上面想让你在京城建个机场，正在研究呢。这边再建一个大型机场的想法早就有了，一直没落实。” “我是物流啊，又不是民航。” “估计是综合机场，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把各方面工作提前一下，这事儿你不能推。明白吧？再说上民航就上民航，只有好处没什么害处。” “可是我不想跑民航啊。” “你不跑和机场有什么关系？不就是多个大厅吗？又不是不挣钱。再说民航这块的经营你可以分出来嘛。” “分出去？呵呵。算了，等找我再说吧，你也说了，也躲不过去的事儿。” “那行，我挂了，一堆事儿呢。” “好吧，再见。” 张彦明抓了抓脑袋，去墙边上盯着京城地图看了一会儿。 建个综合机场啊，那需要的空间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起码三条跑道，民航候机楼也没那么简单，各种功能设施，外部联接交通等等各方面，那不是说弄就能弄的。 这也是他不想涉入民航的一部分原因，太麻烦了，只要涉及到人就没简单的事情。 到时候各种交通，配套，服务，管理，维护，还有人，车的引流疏导驻停以及商业，那可不仅仅是一个机场的问题，等于重新规划建设一个小型城市。 起码一个县城。而且绝对比县城复杂。 想想脑瓜仁都疼。 正想着呢，小助理又跑进来：“哥，那边人群散了，安保员说有人往里扔砖头，没找到人。” “扔砖头？伤着人了？” “没有，咱们人都在进出口那边，后面是全封死的，扔几个手榴弹都没事儿。” “那你怎么知道的有人扔砖头？” “怕人冲进来，那边组织了人员在里面巡逻，看见了呗，就是没看到扔。 那边就拦了一圈儿彩钢，其实不用费劲就能弄开，但不能爬，一爬肯定倒了。弄开吧动静太大，王经理那边耽心有人往里爬，到时候摔了伤了的不好说，就叫人巡逻。” 张彦明点点头：“装几个监控探头吧，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到时候在屋里看，省着出去大风号号的遭罪。你打个电话去。” 小助理答应一声转身跑出去了。看样是这个抗议行动把这小子弄兴奋了的感觉。 张彦明活动了一下脖子，看了一眼地图。算了，不想了，等找上门来再说。 顺手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出来拐进孙红叶的办公室里。 “哎，媳妇儿，你们哪天走？” “啊？”孙红叶抬头看过来，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说呀，没定呢。你着急啦？着急我赶紧远点走着，是不？让你烦了呗？” 张彦明动作一停，被怼的有点懵，半张的嘴里苹果差点掉出来，赶紧闭嘴嚼了几下：“你有毛病啊？” “那你啥意思？” “我就问问哪，不能问哪？路线怎么规划，带几个人，安保员配不？那边吃住不安排？要不要用车？这一圈儿需要多长时间？这不都得弄吗？” 孙红叶盯着张彦明看了一会儿：“不是打算让我赶紧快点走？”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卡巴一声又咬了一口苹果：“那你别去了，还省着我耽心，老实儿在家待着吧。”扭头往门外走。 “站住。”孙红叶拍了一下桌子，放下笔噔噔噔噔走过来：“姓张的你什么意思？” “你……算了，我说不过你，我投降了。” 孙红叶扒着张彦明的手咬了一口苹果：“还要带安保员？让你一说好像挺麻烦的。” “你以为呢？出门那么容易？” “那你安排吧，我也不知道。要不你和一起呗？” “这回不行。”张彦明摇了摇头：“我这边事太多，军部有会，股东会国家台都不能不去，我也就能去趟申城。小尚刚才说市里有可能找我谈新机场。” 第610章这是什么鬼 “新机场？这里啊？” “嗯，说是早就有规划，我估计是真的。” “那，弄不弄？” “要是找过来，能不弄吗？反正也没坏处。你要没主意的话，我帮你做主了啊。” “行，我又没出过几次远门，想不到那么多。你把一些事儿给我写个条吧，我路上看。还有，爸妈和孩子那边你去帮我说。” 女人和男人就是完全两种物体，同样的事情考虑的东西完全不同。 男人出门，衣食住行，关注的是天气，交通，安全，制定路线查选住处还有预估可能会发生的问题。一切以实用便捷为主。 女人出门，要把自己打扮起来，完全不考虑方便不方便舒不舒服，对可能发生的问题一概没有概念，什么交通住行路线都没有用哪个色号的口红重要。 天气什么的都是浮云，满脑子都是浪漫的幻想，然后就是不断的出问题发懵。还委屈。 比如光着腿去关外赏雪，比如穿着繁琐的衣服坐卧铺，比如非得要带上一堆衣服和化妆品走长途。 很多时候真的很难理解她们的脑回路，然后各种不适应不方便就发脾气，好像引起这事的不是她。 “出门很辛苦很麻烦的，尽量简洁方便一些就好，很多东西如果有需要可以在当地买。你最好是规划一下路线，不要想着一次走很多地方。会很累。” “还有什么？” “各地的饮食差异还是挺大的，要小心水土不服。出门在外不要任性，要听安保员的，不能一个人乱跑。” “把我说的像个孩子似的，我妈都没你这么啰嗦。”孙红叶嘴上不服气，心里美滋滋的，搂着张彦明的脖子把小脸在张彦明脸上蹭了蹭。 “主要是你出门的时候太少了，多少会有一点不放心。” “哼，控制欲旺盛。” “好吧，你说控制欲就控制欲吧。申城你还去吗？估计我会在那边待几天。” “干嘛？” “拿几块地皮。我估摸着那边地皮要涨了，那边和上面比较近，总是能提前做好准备。” “和朱丽她们一起呀？你们住哪？她俩在申城有房子是吧？好像听过一嘴。” “咱们也有，有套别墅，和他们的房子挨着。一个小区。” “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买了，96年的事儿，那会儿我还不认识你呢。” “就一直空着？” “不空着谁住？小区家政会定时清扫。” “那，等你过去了我也要去。” “行，我到了给你电话。你第一站去哪？” 孙红叶扭头看了看墙上的地图：“泉城吧，然后去江城，要是你们还没到我就去江宁。” 张彦明也看向地图。 孙红叶用的这张地图是公司自己做的，比例和普通地图不太一样，是以市做为最小单位的，上面贴着红黄蓝绿四种标记纸。 开发，物流，院线，商业街区四大块，建成的在建的待建的分别标示的一清二楚。 这就是孙红叶手里的商业帝国。 除了乌斯藏和西疆，西海还有塞北基本空白，其他地区都贴的密密麻麻的。 “要把酒店单独分出来了。”孙红叶念叨了一句。 “我看你这地图要摆不下了，酒店就得分成三块来管理。” “怎么分？”孙红叶松开手走到墙边。 “枫城威斯汀，枫城月亮湖，那个商务酒店准备叫什么？分三家公司吧，度假酒店也叫月亮湖。” “其实我感觉月亮湖没有月亮湾好听，你感觉呢？” “都一样，你定吧。” “得罪人的事儿就交给我，我才不傻呢。到时候小悦她们一问，谁给改的名啊？你就可以说不知道了是吧？” 张彦明就笑：“那就不改。”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只要一涉及到孩子马上就没立场了。吃醋。 张彦明也走到墙边，看着这幅巨大地图上的标记，院线改造已经基本到位了，这个本来就快。 现在收购的脚步已经放慢，进入整合期，准备在元旦统一换牌。以后还会收购，但都不急。 物流公司所有站点都已经投入运营，只有北边还有一些地方在边运营边建造，没办法，气候原因，不过不影响投入使用。 七家开发公司现在都在建设期，介于张彦明不卖楼花的要求，都在蒙头围起来建设。项目上都是各地区根据实际情况报上来的方案，并没有什么统一指挥。 这东西搞统一指挥完全就是胡来，地区各种差异太大了。 所以现在就是什么项目都有，cbd商务区，高档住宅，普通住宅，写字楼，别墅洋房，张彦明还看到有几个公园。公园？这是什么鬼？ “这怎么还有公园？这是嫌我钱太多了吗？”公园和绿地绿化不一样，建成了就是个公共设施，属于赔钱的生意，私人建这个？ 孙红叶就捂嘴笑。张彦明看了几眼确实是公园没错，瞅瞅孙红叶：“是置换了？” “嗯，地方上提出来的条件，我们把公园建成移交，交换商业用地。那边都在拆迁了，合同也签好了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叮嘱：“不管拆迁进度，得尽快把置换手续办好，把地块拿过来。”地方上的事儿，说不准哪，中途扯点里哏啷儿都很正常。 商业街区这块还在规划中，军用地块大都不太合适，需要置换购买，和地方上协调，不过大笔投资要落地，地方上也不会出什么难题，就是进度有点慢。 这里面涉及的东西有点多，地理位置，交通状况，商业估值，人口密度还有经济潜力，方方面面都要合适才行，在99这会儿不是所有城市都能搞得起来。 就是一个交通就比较麻烦，商业街区肯定是步行街模式，形成一个环岛，还要在人口密集商业价值高的地段儿，不是想弄就建那么简单的。 不过也有好处，就是这会儿几乎所有城市都在规划发展当中，经济热度都不算高。 “这一块儿要抓紧速度，起码在明年年中之前把地块全部确定下来进入建设状态，经济各方面的因素不用考虑太多，尽量完整，大一点儿。” “不考虑经济因素？”孙红叶有点懵。 这是合格的投资者能说出来的话吗？这是人话吗？没有人没有经济潜力我盖着玩啊？ 花着钱费着力不考虑经济因素？那不如把钱拿来买衣服买豪车了，老娘一个小时换一身换一辆，能折腾到死。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张彦明感觉不对劲，一扭头，就看到了孙红叶怪异的目光。 “看傻子。看大傻子。”孙红叶诚实诚恳的解释了一下。 第611章听我给你解释 张彦明笑起来，发现自家媳妇儿这种嫌弃的小眼神儿还挺有味道。迷人哪。 喜欢一个人就是能不断的在她身上发现好的地方，发现不同的魅力和诱惑，这和时间以及年纪无关。 越长久越迷恋，这就是真爱。 哪怕就是一个四十几五十岁的女人，在真正爱着她的男人眼里也是光芒四射魅力无穷的。 孙红叶能感觉到张彦明的灼热眼神，傲骄的哼了一声把小脸扭到一边。不和傻子玩儿。 “国内的发展至少能持续二十年，早走一步就占了先机，现在考虑的太详细没有必要。”张彦明解释了一句：“现在要的是圈地，占领，用最快的脚步踩脚印。” 孙红叶看着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和下面说一下。” 张彦明捏着下巴考虑了一下：“等我做个表给你。晚上吧，晚上吃了饭你带孩子玩一会儿，我赶个工。” “大概呢？你有想法不早说？” “也是一点一点才成熟的，我又不是神仙。还是分三个档，省会，中心城市，一般城市。我的想法是，一般城市一座，中心城市两到三座，省会城市三到五座。” “这么多？你，考虑好啦？” “不是全部的省份，晚上我摘一下。” “那还差不多。建多大？这个不好统一吧？现在咱们手里，”孙红叶看了一眼地图：“最小的一百多亩，最大的六百多亩。” “不够。”张彦明摇了摇头，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省会不能小于一千五百亩，中心城市不小于一千亩，一般城市五百到八百亩。越大越好。” 孙红叶被惊着了，嘴都闭不上了看着张彦明。 “不用过于考虑商圈的问题，交通方面地方要提供解决方案，最好临水，如果地方上有历史区域最好是靠过去，或者纳进来。” “如果不是非要在商圈儿的话，到也不是不行。那还有点可能，要是找商圈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很多地方商圈都给你都不够那么大。” 孙红叶对这些数据还是心里有数的，下面的人员在各地攻伐，各方面资料是时时共享的，需要她来判断。 “室内商业，娱乐，电影院，餐饮，大型购物，景观，步行街区以及配套，周边户外商业以及商业配套，高中档住宅区，住宅区配套，绿化或者小型公园。 然后还要考虑公共服务，cbd商务区，高中低档酒店，综合公寓，中心广场，银行，独立餐饮和功能性商场，公共景观。我们要做就一步到位。” “我们。你是疯了吧？这涉及多少个行业了？能干得过来吗？商场就好几种，还有餐饮和娱乐。” “谁说非要自己干了？我们自己就是建设，然后住宅公寓出售，剩下的租凭经营，商业上，大型购物和电影院以外，全部招商，全世界范围找合作商。” “不同的商场，娱乐，餐饮，这得招多少啊？能行吗？” “品牌合作，你找个，比如电器商场，那就是咱们所有的项目里都有他一个店，到时候收租金就行了，明白吧？” “这方面到是可以，那餐饮呢？这块少不了吧？哪有那么多在这种实力的饭店？” “也可以以省级合作的方式搞嘛，笨蛋。他想做大就做大，想做一个省就给他一个省，这东西是灵活的好不好？还有儿童游乐空间，歌城，网吧，这些都可以地域性合作。” “哦哦，懂了。这工作也不少好吧？我又得招人了。” “不着急，建设也得两年三年，慢慢谈慢慢找，就是建好先空着也无所谓的事儿。”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那是放屁的话，建了能空着啊？ “那我前面做的，全得推翻重来了。也不早点说，烦人。”孙红叶把手里的笔扔到桌子上：“前面都是在做单体商业广场的。” “那个还不是要用？中心点肯定是咱们的商业广场啊，然后一层一层往外扩递，功能区住宅区，文化景观区，cbd区，酒店什么的。” “你心真大，这不就是一座城中城了？这得多少钱？” “又不是一下子就建成，先建中心广场和住宅区，然后住宅区可以销售，再去打造文化影观和cbd，酒店这些。 再说，这么大面积规划下来，商业区和商务区都可以拿一部分出来销售的，回款不是问题。咱家现在是东亚的股东，你还愁他不敢借钱给你？” “东亚那边，你谈好啦？” “好了呀，百分之四点九。千年虫的团队都过去了。其实那东西并不复杂。” “这么少？” “不少了，能排到前五了，他的股份比较分散，属于家族式执有。再说，我可以从其他方面再弄点儿嘛。现在差不多十六了，理论上咱们现在是最大股东，可以换董事长了。” “我就知道。”孙红叶撇了撇嘴。 这家伙才不会甘心当小股东的，凡是插手的地方明里暗里也得握足了资本，到什么时候话语权都是绝对够用才安心。 然后自家东西那是咬得死死的，一丁点儿也不往外放。就像护食的狗狗。 不过好开心哪，有这么一个能到处往回划拉小钱钱的老公。 “建筑方面，我会联系中建，必竟是军队出来的企业，我从军部那边找人说句话，一是放心，二是他们那边也可以垫一部分资金。你不用耽心。” “嗯。”孙红叶想了一下：“我安排规划设计部还有外联部开会，把事情重新安排一下。哦对，你来帮我看看，度假酒店的设计方案。” “做出来了？这么快？” “嘿嘿，我早就在计划了。我想着先把方案做出来，我按着方案去找地方，肯定比找了地方再规划简单一点，那么弄感觉没有目标，心里没数。” 说的也算是有点道理，其实原因还是没做过。等打造出来一个两个心里就有底了。 孙红叶有点小兴奋，美滋滋的去拿了几卷子图纸出来铺到办公桌上。 五套方案，三套是基于海边，一套是湖岸，一套是山景，也不知道是以哪里为假想地弄的。 山景的那套张彦明看了一眼就扔到一边去了，没用。 “怎么了？”孙红叶没明白。 “没用，这个方案不行，不考虑。” “为什么？” “因为投资大，经营起来肯定是赔钱。” “怎么会？这套方案是打算弄在匡山的，我还蛮喜欢。不在景区内，在边上，我特意强调过，景观上也相当不错，地址我都大概确定了的。” 孙红叶嘟起小嘴。生气。 张彦明伸手把媳妇儿搂过来亲了一下：“听我给你解释。” 第612章度假酒店为什么赔钱(1) 孙红叶斜着眼睛看着张彦明，解释吧，解释不清楚今晚你就自己睡去。 张彦明把扔到一边的图纸又拿回来铺好，扭头看了看，拽了把椅子过来让孙红叶坐下。 “这是建在半山，对吧？” “是啊，上面风景好嘛，有照片的。”孙红叶要起来去拿照片。 “不用，这上面也能看出来模样。你听我说。咱们是打造度假酒店，对吧？” 孙红叶点点头。 “度假酒店，就是人们过来放松，度假，休闲娱乐，放空身心的这么一个地方，你把酒店建到半山，车又上不来，你感觉好吗？ 人家是来放松的，到你这还得爬山上来，你自己想想。 然后，车上不来，咱们的各种成本直线上升，对不对？从建设到经营成本，人工工资都得高一截。 一反一正，你感觉生意能怎么样？主要还是不方便，不方便就不休闲，明白吗？你可以说什么都在店里买用，但事实上能不能行？ 像这种处于景点周边的度假酒店，你指望能有多少个人自己来？旅游公司是大客户，对吧？车开不上来，成本高，价格包括物价都下不来。 如果你是旅游公司，你会不会找这样的地方长期合作？” “那这个就不行了？” “肯定不行，方便轻松是第一要素，要建也是在山下交通方便的地方。” “下面景色没有山上好啊。” “想看可以爬山啊，那是另外一码事儿，和住你这必须爬山能一样吗？你自己想想，放自己身上想。” 孙红叶想了想，把这份方案拿起来放到一边，让张彦明看下一份。 “这几份，”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都不太行，得重新做。” “为什么？这都是湖边海边，又不用爬山，车也能直接开进来，又是哪里不行吗？” “这份是以湖心岛为蓝本设计的，目前来说不现实，同样道理，会提高各种成本，最后只能高价格服务，直接就切掉了很多意向性游客。 这份海滨的，这种延伸到海里的设计到是挺好，就是不太现实。 这种设计是基于海床相当好的海岛，你觉得去找一个有这样条件的小岛，还正好没人占着，这机会有多大？” 孙红叶瘪着小嘴瞪着张彦明：“我不和你好了。你自己看吧，我不听了。” 呵呵呵，张彦明笑起来：“这份是你自己管人家要的是吧？要做成这样的？” 孙红叶脸一红，头抵在办公桌上：“嗯。我喜欢。” 张彦明摇了摇头，要是就想弄这么一个地方倒也不是不行，国内没有，国外有，大不了砸钱就是了，但意义不大，谁还能真搬到岛上去住了？身体也受不了。 再说也确实不方便，生活不是只看美景就行了，而且就算再好的美景你连着看几个月估计也够了。 要想在海岛上生活，首先得有机场有码头有飞机有船，然后通电通讯，连油库都得建，这都不是容易的事情。 还有潮湿，噪音，海浪，台风，生活设施以及消耗，哪有那么多的浪漫？什么东西到了柴米油盐面前也就都没了浪漫的气息。 除非你一年就去个半个月一个月，那就直接找个地方花钱就行了，何必买？ 国内能找到类似这种小岛的地方得去南沙，那真是大海捞针一样，而且离岸太远了，海况有多复杂？除了国家谁也不敢说开发，不光是资金的问题。 但这些不能和女人直说。 张彦明伸手在媳妇儿头发上撸了几把：“和你说正事儿，我在和你说说其他的不足。” 孙红叶嘟着嘴不吱声。不和你好了，尽是扫人兴。 门被轻轻敲了几下，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是自己的一个助理，招了招手：“进来吧。” 两个人的助理进办公室本来是不用敲门的，大冬天的摆什么谱？推门进来有事说事就得了。 可是小助理刚才刚要开门，发现老板在摸老板娘的脑袋，这情况也不敢直接进哪。 “什么事儿？” “没事。那个，老板，我能不能请会儿假？” “怎么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离下班还有一会儿，而且这助理是外省人，住在公司这边的。 “那啥，我家里来人了，我去车站接一下。” “谁呀？” “我妈，还还有，她给我张罗的对像，我说不着急她领着就来了。我去把她们打发走。” “你妈来一趟，还给你带着对像，你就打算把人打发走？”孙红叶扭头看了看小助理，语气有点不善。 “不是，”小助理满脸通红：“我，我真不想处对像，我这自己还没稳当呢。我才二十三。” “他才二十七，张小悦上小学了。”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嘿嘿，我，哪能和老板比。” “你要理解老人，那是真的全心全意的为你好，明白不？就算你不打算处对像，也不能就把人打发走了，你多长时间没回家了？就不想父母？” “也想。我这不是，怕耽误工作嘛。” 孙红叶摇了摇头：“你们男的呀，没良心。” 张彦明没敢搭话，对小助理说：“去调台车用，把人接过来，明天你休息，好好陪着逛逛看看，来一次不容易。对像，你先看看，也别就说死，二十三可以处了。” “哥，要处，你说老家的能行吗？这隔着上千公里呢，这处的是什么劲儿？” “你傻呀？要是处上了，你不会让她来呀？工作还不好安排？笨死的。滚蛋。” “哎。嘿嘿，那谢谢了啊老板。老板娘，再见。”小助理扭头跑出去了，开心的不得了。 张彦明感觉自己被这小子给套路了。 “哎，我问你，在哪上班的人最不好请假？”张彦明没话找话问孙红叶。 “哪儿？政府？不是。军队？” “医院。” “为什么？” “请假都得有个理由吧？但是理由得合理，对吧？一天哪有那么多非得请假的事情？所以身体就是最好的理由了，这东西说不清。 头疼脑热不舒服，对不？但是在医院不行啊，你想想：主任，我头疼，想请个假。主任都不用想，摆摆手，自己去打一针，拿几片药。” 孙红叶噗哧一声乐了出来，伸手拍了张彦明一巴掌。 “这个度假酒店哪，”张彦明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不能像你们这么弄。” “为什么？多好看啊。” 几版设计方案都是那种景观式的，美仑美奂的别墅或者特色小建筑，中间用小径廊桥相连接，自成一景，与周边景色融为一体。 国内基本上度假酒店度假山庄什么的几乎都是走的这种路子，确实漂亮。 第613章度假酒店为什么赔钱(2) “你调查过吧？”张彦明问。 孙红叶点了点头，这种她肯定要打发人去各地看看弄些资料回来做为借鉴。 “那你查出来有赚钱的吗？” “有吧？这东西就是这几年才兴起来的，收回成本也得时间啊。我感觉整体来说还行。” “我告诉你，基本上都赔钱。” “为什么？” “还是那句话，不方便，经营成本太高，像你们这种设计，想挣钱太难了。” “为什么？” “分散，好看是好看了，但经营成本太高，客人住的七零八落的，吃饭娱乐都不方便，还有维修维护各种设施什么的，服务成本高折旧也快。” “度假酒店不就应该弄的美一点吗？人在里面住着心情多好啊？” “是，但是首先，你就是一个吃饭住宿的地方，其他功能是在其后的，明白吧？包括娱乐，附属项目，首先，你都得让人感觉到方便。 你看你这份方案，最远的这间别墅离中心服务中心多远？得有快一公里了吧？你的游泳池什么的都在这，餐厅在这边，娱乐设施又在下面这里。 你自己算算，住在你这，除了躺床上看看风光，其余的得有多麻烦？吃个饭玩一下来回得走两公里，累不？烦不烦？” “可以提供免费的游览车呀。” “所以成本高不？买车，保养，司机，而且少了还不行得够用，还有充电和停放，这都是成本不？钱从哪里出？而且你还要把房间和设施之间全部修成标准的公路。” “那你的意思，国内搞这个的现在都挣不到钱？” “按这种布局来的，几乎应该挣不到，要赔钱。除非你有门路能不断的承接各种会议。” “那你说怎么弄？” “集中啊，吃住玩都在一起，楼上楼下，顶多下楼出去几十米，什么成本都下来了。” “那和普通酒店有什么区别了？难看死了。” “你可以在外围打造各种景观啊，建步道修公园，利用自然风景，他愿意逛就出去逛，愿意走就出去走，这不就行了？两方面全部满足，经营成本还低。” “我不全信你的话。要是我出去，我肯定愿意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 “你这是想当然的事情，你想像一下，每天三顿饭你都要走出去一公里。也不用一公里，就到二部那边吃，你能坚持几天？不是坚持，是心情饱满的去。” “我可以叫到房间来呀？” 张彦明搓了搓手指：“钱呢？得多花钱不？这个成本谁出？无形中服务费就涨了一大截，谁都像咱们这么有钱？你得考虑普通大众吧？” “那为什么国内这么弄的特别多？” “因为他们和你一样，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事情的，自己感觉美，感觉舒服，又不缺钱。就比如，你想吃澳龙，那买，空运回来吃。 对吧？对咱们来说这很正常，也没花多少钱，买个好心情，但是你把这澳龙要加上利润卖给外面那些个体户老百姓，有几个人会认这个成本？” 孙红叶想反驳，但不得不说，张彦明说的有道理。 “包括国内的星级饭店，全是靠超高的房价来找利润，你感觉正常吗？我觉得不正常。我觉得首先要在成本上想办法，把整体价格拉下来。” 张彦明不能说，在自己的记忆世界里，随着经济发展，星级酒店的神秘光环不在，价格一落再落，死掉了一大批。 国人做生意总是忽略掉自己的不足从别人身上找原因，从来不去思考服务的本质。 “那，我叫他们重做吧。真是的，也不早点说。你就是故意找机会打击我讽刺我好来满足你的虚荣心。” 张彦明拿过笔，把一张图纸翻过来画，没敢接这个话茬，怕孙红叶羞恼成怒。 “你看啊，比如咱们买了这么一块海滩。 这是外面的路，接到大门口，然后就是接待中心，或者叫服务中心。 餐饮，娱乐，休闲运动，游泳，咖啡厅，所有功能都集中在大厅周边，然后客人入住全在上面，电梯直达，不管从哪里到哪里，最远都不超过五十米。 方便，快捷，服务成本低，对不对？把这个省下来的钱用到住宿条件上，用好一点的床，好一点的卫浴设施，你感觉会不会更好？ 然后整体成本下来了，咱们的价格也可以落下来，你感觉会不会吸引更多的人过来？以这里为中心，在周边打造一些步道景观，免费游玩，好不好？”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孙红叶无奈的服软。 “建筑上，是要根据当地的环境来，尽量能不冲突就行，并不用刻意的强调怎么美。客人住进来不会在意这个，那个只是远远的拍照片好看。” “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 “排污。垃圾排放就不说了，可以和当地环卫合作，排污是个大问题。污水往哪里排？” “我看别人就是直接往湖里海里排呀。” “长不了，国家早晚要注意到环境这一块，再说了，你把自己周边的水弄的臭烘烘的黑去麻乌的，好啊？谁还来？” “不能吧？咱们找大湖，海那么大，自动分解了吧？现在城市不都是排到河里去了？” “都在建排污处理厂好不好？你看看现在还有几个城市把污水直接排了的？” “那怎么弄？” “所以得看看，能不能接到城市排污系统里去，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自己建一个，这个国家好像有补贴。” “那个也得不少钱吧？感觉有点浪费。” “可以把周边的污水接过来处理呀，还能挣钱呢。” “周边居民？” “居民，商家，工厂，都可以，这生意不会亏。” “那咱们为什么不在大城市去建污水处理厂？你不说挣钱吗？” “这是兼带的嘛，特意去搞这个就没什么意义了，这一块都是政府在投在搞，私人进去的意义不大。你还想把挣钱的买卖都做了？那你去搞供暖。” “又打击我。今晚你自己睡。” “我肯定行，你不准跑过来啊。” 孙红叶亮出指甲扑了过去：“我挠死你，叫你认识一下什么叫人造土豆丝。” 两个嘻嘻哈哈的在办公室里打闹起来。 “呃，你们在打架吗？”张小悦和唐豆豆不声不响的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目瞪口呆的看着爹妈大战。 “快来帮我打他。”孙红叶娇喘吁吁的呼叫援兵。 “哈哈哈，打爸爸啦。”两个小宝贝丢了书包加入战团。嘻嘻，哈哈哈哈 “我的妈哟，这四个崽子，这作什么呢？”张妈哭笑不得的走进来。 “我们在打爸爸。” “二叔，不听话。” 第614章砸都砸了 牟哥来了。 第二天上午，牟哥一个人拎着个行李箱，不声不响的打车到了院子。 “牟哥？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打个车就过来了。”牟哥放下箱子摘掉帽子手套，张彦明起来去给倒了杯热水。 “那边机械厂和新厂都弄好了，你家老大在边上弄了个鞋厂，我听你家小辉说还要建个成衣流水线，这家伙，咱们一家弄了一千多亩地。” “都开工了？”这些事情张彦明都知道，也没感觉什么。 “没，接收过来规弄了一下，人员也差不多了，等设备。家具厂这边的设备到了，那边安完了，我来这边接收安装。晚了一个来月。” 这边的新家具厂十月初就建好了，因为设备没到一直就没来接收。主要还是人手问题，这才刚刚协调到位。 “你一个人过来的？” “不是，来了十来个人，我叫他们去找地方住下了，我过来和你见个面儿。” “自己家有酒店住外面干什么？” “可得了，十几个人呢，免费不划算，交钱我心疼，等弄好了过来吃顿饭还行。” 呵呵，张彦明笑起来：“行，等安排好了我请大伙好好吃一顿。” 两个人坐着聊了一会儿，也没有什么重要话题，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大家各忙各的，就是闲聊。 半道孙红叶过来打了声招呼。 中午张彦明留牟哥在这边一起吃了个饭，吃完饭牟哥就急匆匆的走了，那边不少事情呢。 人手要安排，厂子接收到是简单，但设备进入安装调试是个麻烦事情，还要去买车和生活用品，大家就直接住到宿舍去了，什么都没有。 后面工人马上进来，都要提前安排好，还要招工。能过来的都是技术型管理，还要在这边招一部分工人才能开始生产。 张彦明没去。说不管就是真的不管，完全扔给牟哥不掺合，长期合作的基础就是信任。 结果牟哥走了没有一个小时，出事了。 “二明，你过来一趟。” “怎么了？” “原来在这边订了三台车，钱交了一半，结果这过来提车，说没了，要再等半个月，这叫什么事儿？” “车呢？你买的什么车？” “车让他们卖了呗，特么瞧不起咱们关外的，感觉也不能把他怎么的。我说退钱人家说不好使，就说等半个月，车爱要不要，退钱不可能。” “什么车？” “一台2000，两台克莱斯勒voyager。” “那车是走私的吧？你们在哪？” 牟哥报了个地址，张彦明起来去的外套：“先别吵，我马上过来。” 牟哥定车也没找他，这会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先过去看看再说吧。 和孙红叶说了一声，带了个助理，喊了几个安保员，八个人两辆车赶了过去。 卖车的地方在三环边上，一个水泥砖墙大院儿，搭着水泥瓦的棚子，卖的汽车就歪歪扭扭的停在棚子里。 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四儿子店，卖汽车的都是这德兴，也就是桑塔纳和铃木在国内弄了展厅式销售，也没全国铺。 私人销售汽车在这会儿早就有了，个体户，也没有谁管，找好上家就能卖，随便摆哪都行。 不过大部分私人卖车的都是搞零配件销售的，带着卖，在店里围个地方摆台桑塔纳或者夏利，小货车都停在外面露天地。 这会儿中巴什么的还没有私人卖，买的少。 主要的汽车经销还是以国内三霸为主，其余的大都是这三家的下属经销或者挂靠点儿。工贸公司，进出品公司还有物资公司。 牟哥定车这地方就是工贸下面的一个点儿，也不知道是私人干的还是工贸自己的，或者承包的。这会儿也分不清楚。 三环这边比城里冷，空旷，也没什么高建筑物，小风嗖嗖的。 牟哥他们十来个人就躲在车棚子里等着。 “你们跑外面冻着干什么？在屋里等不好吗？” “懒得看他们，特么的这要不是京城我就把这破地方砸了。操特么的。”牟哥是真生气了。向来带着微笑和气生财的老好人都怒了。 张彦明冲那十来个人点了点头，扭头进了销售办公室。 屋里明显暖气不足，还生着煤炉子。九十年代单位上大都是这副样子。 “谁呀？”有人问了一句，就看到了跟在后面进来的牟哥他们：“你们哪。说了嘛，等半个月，又不是不给你们，还想怎么着啊？” “谁是负责人？”张彦明敲了敲桌子。 “你谁呀？他们找来的？有话就说吧，和我说就行。” “你做主？” “对，我做主，要车等半个月，退钱不可能。就这样了。” “你确定，你要做主吗？”这一看就是个马仔在这穷炸乎。 “吆嚯，来拔份儿？你谁呀？” “牟哥，你交了多少钱？” “三十万。” “这破地方，这点东西也不值啊。算了，砸了吧。”张彦明摆摆手，示意安保员动手：“咱花的多，砸仔细点，得弄回来。” “后面有两台桑塔纳。”牟哥往屋后指了指。 “那也不够本啊，去砸吧，亏点亏点。” 99年这会儿桑塔纳已经没了二十来万的风采，降到了十三万左右，2000才十九万。 就是进口车，正是最贵的时候，这么说吧，这年头买进口车的人才是真有钱，奥迪a6小五十万，本田亚格四十万，三菱吉普六十万，奔驰600小两百万。裸车价。 这会儿的购买力可是相当强的，钱真是钱。 还有服装这会儿也贵，绝对比后来贵，九十年代末的人活的比19年的人潇洒多了，也舒服的多。 屋里几个人还以为张彦明这就是嘴硬想表达个态度，正要冷笑着刺巴几句呢，安保员就动上手了。 这些人可不管你什么这个那个，都是大头兵，动手是爱好，服从命令是本职。 稀里咵啦桌子椅子就砸翻了，不砸碎都不算数。 看这边动手了，牟哥带来那十来个哥们也弊着一肚子气呢，又在外面冻了半天，相互一看，还等啥？去特么的，过瘾消气了再说吧。 眼瞅着一个安保员拎着根炉通子就奔后面桑塔纳去了，那马仔也不得瑟了，一把抱住大腿：“爷，爷们，有话好商量。” 那安保员低头看了看他：“撒手，我不打人。” “爷，爷，别介，我服了，我马上给老板打电话，等我几分钟。” 安保员扭头看张彦明。 “刚才不说，这砸都砸了，砸完再说吧。” 张彦明点了根烟，给牟哥递了一根，扯过一把幸存的椅子给牟哥坐：“等会儿吧，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 第615章别介呀 “哥们儿，别把事儿做绝了。” 张彦明理都没理他，就这地方，这点人还不至于上心。 “快去打电话呀，瞧热闹哪？”马仔抱着安保员的腿不撒手，冲着另外几个人喊。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屋里的桌椅板凳连着文件柜毁了一地，文件散落的到处都是，有个家具厂的哥们拎着个椅子把就要去后面砸车，让牟哥拉了一把。 人家安保员动手快砸的凶，可是也没真去砸车呀。这就是个态度，至于是不是真砸那得说话的人来了看。 屋里安静下来，煤炉子忽忽的着着，几张飘落在炉子边上的纸被烤冒了烟，发出一股糊巴味儿。 所有人都看向张彦明，他说继续那就出去奔别的层了，这小院不大，也有个七八间房子，还有前后的车棚呢。 隔壁办公室有人出来看，趴窗户瞅了一眼就跑回去了。 张彦明也不急，看了看手表，心里给了这老板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不到那就真对不住了。 牟哥火气也消了不少，对张彦明来了二话不说先给他出气生出一股子感激来。 十多分钟，没到十五分钟，七八人从大门跑了进来。 打头的就是老板了，带着那股子劲儿。四十来岁，剃着板寸。 这年头板寸还没流行开，还是京城爷们独有的发型，一般都是街面混的，或者表示爷混过的。 “怎么意思？” 老板进来扫了一眼就盯上了张彦明，直接走到对面。 “你是老板？” “对。哥们哪道的？” “我们买车，提车。车呢？” 那马仔早爬起来了，过来附耳这么那么说了几句。 “叫你们等半个月，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等就等？” “二爷，废什么话呀，叫了哥几个干他丫的，到这儿炸刺儿。欺负咱们没人怎么着？一个电话三十五十您叫个数，哪的二百五跑这迸瓷来了。” “我们车也定了，钱也交了，说好了今天来提车，我上礼拜打电话还说没问题，今天来就给卖了，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我不买了还不行。” 牟哥指了指那马仔：“退钱没门儿，要车等半个月，不等爱哪告哪告，他说这是人话吗？我们十来个人从关外过来你一句话就等着？” “让你等着你就等着，怎么着啊？三儿，打电话叫人。”刚说话那个挺尿兴的，嚷着叫人。 “这怎么弄？”老板指了指屋里：“削我脸？他们交了多少？”他扭头问那马仔。 “三十个。” “扣一半，后面桑塔纳开一辆走吧。给他钥匙。” 张彦明看了老板一眼，冲安保员点了点下巴：“动手吧，全砸了。” “三子打电话叫人过来，我真特么不信了，比人多是吧？” 张彦明看了看他：“你和我比人多？刘哥，叫在京里的人都过来，带上家伙事儿，正好没趁手东西。” “哥们你干什么的？”老板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买车的，不用废话了。” 外面车响，三个警察走进来：“怎么了这是？”特么刚才那小子打电话不是叫人，是报警了。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那哥们，到是挺有意思。 “他们来了就砸，看这屋里。”马仔走到警察面前痛诉。 “你们哪儿的？干什么？”警察看了一圈儿走过来问。 “我们买车，定了三台车，交了三十万，上礼拜我打电话过来说好今天来提车，结果他们把车另卖了，叫我再等半个月。 我这那边厂子要开工等着用，这十来个人从关外来，能等起吗？我说不买了退钱，告诉我说退钱没门，爱哪告哪告。这是不是明抢？” 牟哥给警察说了一下情况。 “那也不能砸东西呀？这是什么性质？你们是哪的？”另一个警察皱着眉头训斥。 张彦明看了看他：“烈风安保的，有事儿给军部保卫部打电话，我叫张彦明。” “军部，保卫部？”警察愣了一下，打量了几眼安保员身上的制服咽了口唾沫。扯到军部了，他们无权处理，只能上报或者联系保卫部。 联系保卫部他们也没资格，只能上报，起码得市局那边才够格。 训人那警察看了老板一眼。他们相互肯定都是熟人。 “那你跟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厂子有我一半股份，这关系够不？” “我们是军部采购单位，是军地共建企业。” 牟哥介绍了一句：“牌子早就挂了，我们就是过来接收厂子的，厂子现在还在军区手里，等着我们过去交接，你看这几点了？耽误事不？” 尼马。警察傻眼了。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扭头就走：“我们回去会把事情上报，老胡你，给军区纠察打电话吧。” 张彦明看了看安保员：“刘哥，通知了没？叫人过来。”安保员就去掏电话。 “别介。”胡老板抬手做了个阻止动作：“好商量，有话好说，我这不是来了吗？前面的事儿我是真不清楚，我一般都不来这边儿。” 张彦明看了看他：“你可以去告我，我跑不掉。” “别，爷，我给您道歉，行吧？不至于。” “让他说说这事儿怎么办吧，那边等着呢。”牟哥气消了，又恢复了平稳的劲头。 “我调车，马上，您几位稍等，行吧？”胡老板伸出掏出电话。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牟哥说：“你快点吧，赶紧。” 胡老板比了个放心的手势转头到一边去打电话。 别看他像挺牛逼似的，这年头卖车的是大爷，买车的得求着人，这年头就是这么邪乎。由其是进口车。 他想从别人手里调车或者从他上面公司要也得是小声求着，得看面子够不够，或者能多掏多少钱。 打了五六通电话，胡老板走回来：“那个，爷，克莱斯勒是真没有，我帮您换两台行不？放心，我不挣钱，手续牌子我都帮您办妥，行吧？” 这年头车辆上牌子也没那么简单，也得求着人跑断腿。 “我们不挂地方牌儿。”张彦明看了看牟哥：“行不？” “行，这三台车就是平时给厂里用的，差不多就行。”牟哥点头同意。 “大霸王，可以吧？2.4无极变速，太空座，两台算您四十五个，加上2000，您再补三十给我就成。” 这价，在这年头，胡老板这是出了血了，2000应该是没挣钱，两台大霸王估计得亏个三四万块钱。 “行，开过来吧。”张彦明直接做主了。牟哥对车了解的肯定没他多。 大霸王就是丰田的普瑞维亚，这会儿还是一代，相当不错的一款mpv，可以说风糜全世界，是这个时代的世界四大子弹头之一。 第616章认栽 “行，您几位这屋等会儿，暖和暖和，马上开过来。”胡老板把二十来号人让到隔壁办公室。 那屋连砸带进人的，门开了半天，屋里早冷下来了。 “这位爷，贵姓？”胡老板掏出烟来散，和牟哥套瓷。 “我姓牟，你们哪，这买卖干的，太不实诚。” “嘿嘿，混口饭吃，肯定不如您二位。张爷，来一根。这事儿整的，不打不相识，哈哈，不打不相识，这也算是有缘份认识两位爷了，以后还请多照顾。” 京城人叫爷（二声）可以视为尊重，或者敬称，和辈份没关系。 自家长辈亲属关系的爷发四声：大爷，二大爷，或都复称：爷（二声）爷（四声），二爷爷。 这哥们算是能屈能伸，嘴上功夫也挺溜，能放下脸儿，没一会儿就拿自己当张彦明和牟哥的熟人了。 等了有四十多分钟，三台车开过来了。 这年头基本上没什么二手车，由其是进口车，要么是走进来的切割车，要么就是正儿八经的进口货，想动手脚国内一般都没那个技术。 牟哥带着司机，检查了一下点头表示可以。牟哥让人把拎着的钱数了三十个给了胡老板。还省了几万。 票具齐全，售价是三十二一辆，至于胡老板给那边多少就没人操心了，大家上了车离开。 胡老板陪着笑一直送到大门口，就是不知道心里是不是在骂娘。 反正也跟过来了，张彦明也就没回去，跟着去了厂子那边。 五十来公里，也不算远。 工贸公司院里。办公室。 胡老板阴着脸看着员工收拾被砸的烂七八糟的办公室。 “哥，咱们甭是让砸窑了吧？” “他过来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进来问谁是负责人，我说我是，他就直接让人开砸了。姥姥的，太横了，真不拿咱们当玩艺儿。” “应该不假。”胡老板想了想：“那套黑皮以前见过没？”安保员的制服是黑色的。 “没有。” “没事儿，跑不了，等三子回来看怎么说。” 这边。 开车的安保员看着后视镜说：“彦明，有台车一直跟着咱们。” “没事儿，让他跟着吧，我刚才就看着了，估计是心里不服气，想查查底儿。” “你冲动了，这不是关外，万一弄起来吃亏怎么弄？”牟哥批评了张彦明一句。 张彦明嘿嘿笑着也不还嘴。 出了城区风就大了，满眼看出去皎白一片，除了大雪什么颜色也没有，看着都冷。 下了高速转到厂子大门，远远的就看那台一直跟着的本田也开了过来。这哥们胆子还挺大。 早一步过来值班的安保员还有等着交接的军官迎出来，这会儿还没交接，要在外面验明身份，这是程序。 大家从车上下来见面握手。 “哎哟，首长。首长好。”带队的上校认识张彦明，半开玩笑的敬了个军礼过来握手。 按待遇张彦明确实是首长。 “别别别别，周哥，您这是埋汰我。辛苦辛苦，里面说吧，怪冷的。”张彦明笑着握手客气。 后面本田里三子在打电话。 “哥，到了，家具厂，在香河，那采购的牌子我也看到了。我操，那上校迎出来给那孙子敬礼。这边那黑皮不少，我看里面还有，当兵的也有。” 胡老板匝巴匝巴嘴：“行了，你回来吧。栽了。” 想了想叹了口气：“叫兄弟们散了吧，晚上我请。以后特么看人准称点儿，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他做了两手准备，这边叫人跟着，那边叫了人过来，要是发现不对劲儿就开车冲过去开战了。 这些老炮狠着呢，茬起来战刀手斧都敢亮出来。电影里演的可不是编的，那些顽主大都是大院孩子，什么都能鼓捣出来。 家具厂所有的建筑都抢在上大冻之前结束了，厂房，锅炉，宿舍，办公楼，库房。库房完全就是按照战备库搞的，坦克都能开进去。 设备已经到了，堆在车间里，就等着安装调试。 牟哥带着人和军区这边做了交接，签了字，双方握手告辞，厂子就算正式接过来了，军区人马完成任务走人，三个月后来结尾款。 车牌子都是给准备好的，直接拧上完事儿，资料自己填。 牟哥送走人马上安始开排人手出去采买，宿舍的食堂的，那边有人去联系招工。 锅炉房那边煤都运进来了，要么说部队上就是讲究，考虑的也周到，锅炉都烧上了，直接接手添煤就成，整个院里暖气都是热了的。 跟着转了一圈，看看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张彦明和牟哥打了个招呼出来回家。 牟哥要在这边待一段时间，得把方方面面安排清楚了才回去，估计也得到年底了。过了年这边正式投产。 等他回到院子，天都蒙蒙黑了，两个小宝贝都放了学，正在孙红叶办公室里写作业。 在张彦明来看就是两个人翻着书本在那鼓揪鼓揪的玩儿，孙红叶也不说管一管。 “爸爸。” “嗯，作业写完了没？” “还没有。嘿嘿。” 这段时间冷了，天也黑的早，学校下午就提前一节课放学，作业就得全部回家里写了。在北方，上冻了才是真的冷了。 “快写，写完再玩儿。” “嗯，那，爸爸你不要走，在这，陪我们。” “行，写吧。” “爸爸，能堆滑梯了吧？” “写完作业再说，现在别和我说话。” 小丫头撇了撇嘴，和唐豆豆挤眉弄眼的互相盯了一会儿，这才不太情愿的写作业。还是挺听话的。 “处理完了？” “嗯，给换了两台车。” “你，没发脾气？” “没。我脾气多好啊，我发过脾气吗？” “切。牟哥给我打电话啦，让我劝劝你，以后脾气别这么冲。你也不怕吃亏。” “哎呀，爸爸妈妈，你们别说话了，还让不让人，写作业？还能写好吗？” 哟，能耐了这小丫头。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板着小脸。 “行了，不说了，你们快点写，好好写。”孙红叶拨拉了一张彦明一下，笑着示意他别出声。 张小悦的小嘴儿太能说子，要是有人搭腔那就没完没了，能辩论到半夜去。 小东西脑子反应快，小嘴又会说，没道理也能搅出三分理来，经常犯了错误被罚站什么的，她都能在那叭叭叭叭的讲出道理，然后把张妈说服了。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心软舍不得。 屋子里安静下来，孙红叶看文件，张彦明就坐在两个小宝贝边上看着她们写作业，一边想事情。 写字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张小悦写字大开大合，格子有多大字就长多大，唐豆豆的字就要秀气很多，小小的缩在格子里排列的整整齐齐。 第617章什么时候还? 一年级小学生的作业比较简单，就是写生字，算些十以内的加减法，不过题型比较多变，老师也是绞尽了脑汁，想让孩子学会变通。 这会儿的学校还是学校，老师还是老师，没有那么多各种班，也没把教授学习的事情转移给家长，收费也没有后来那么明目张胆无所不极。 唐豆豆先写完了，也不声张，把作业本和书收拾规整整整齐齐的收进小书包，把笔尺橡皮细心的摆到文具盒里，盖好盖子，按笔尖朝上的方向把文具盒竖着插进书包。 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护笔尖，铅笔比较脆弱，特别容易断尖。 张小悦就完全是另一副样子，写好了作业先大吼一声：“写完喽。”然后把本子随意一合，连着书往书包里一塞，把文具随意的捡到文具盒里往书包里一塞。 “你，你把它们倒过来呀，笔尖会断的。”唐豆豆看着着急。 “没事儿，我有转笔刀。刷刷刷。”用手比了几下转铅笔的动作，还配音。 张彦明也不管这些事儿，性格上的事情没必要非得去较真儿，又不是原则问题。 接下来就是对话时间。 两个小宝贝问，张彦明回答，学习英文。 这是两个小宝贝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课程，人家要和朱丽婶婶聊天，现在又发展成了将来和朱丽婶婶的孩子一起玩儿。这是政治任务。 “我是什么？” “你是小狗。”（you''realittlegirl） “不对，是够，不是狗狗。爸爸是坏蛋。dadisabadguy，不对，badegg。” “那妈妈是什么？” “motherisabeauty。不，isabigbeauty。”给了孙红叶一个大大的笑脸，换回来一个飞吻。 “那你是什么？” “i''mthelittle，呃，princess。” 小孩子比大人专注的多，记忆力也好，就这么闹着玩似的游戏着就学会很多，现在一般的日常对话人家连比带划的都能对付了，还会自己编词儿。呵呵。 唐豆豆的语言天赋上要差一点儿，不过胜在扎实，学会了就是学会了，不像张小悦学的快忘的也挺快。 反正也无所谓，张彦明并不会强迫她们非得怎么样。 外面的天色渐渐沉下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终于出现了。 估计是温泉泡多了，两个人看上去感觉都水灵灵的。 孙红叶收起文件过来，四个人坐在沙发上陪着两个孩子聊天。 “什么时候去申城？” “我无所谓，听你的吧。” “红叶也要出差，那，我们一起吧，先去申城。” “ok。” 张彦明掏出电话翻了翻号码拨号，通知小李公子。 “理查，史密斯已经回来了。你在路上？好，注意安全。一会儿见。” “那个想要见我的人？他是谁？” “红空李先生的小儿子，理查。做地产还有电讯生意，估计是想认识你一下，以后好合作，或者是拉你投资。随便应付一下就好，我和他的父亲关系还可以，有些合作。” “你们中华人的关系太复杂了，不直接。不好。” “你怎么不说你们太野蛮了太过于直接？粗鲁。” “你在置疑一位优秀的绅士？” “屁的绅士，也就是你们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子。” “我们发达，我们先进，我们优秀。” “我们领先了好几千年说什么了？才爬起来几天就得瑟。” 安吉丽娜和孙红叶不管这边两个大男人像孩子一样拌嘴，凑在一边说着女人的话题，还要兼顾着两个十万个为什么捣乱。 怀孕无疑能激发一个女人的母性，安吉丽娜现在特别喜欢小孩子，怎么也不烦。 “我要和你决斗。” “小样，我让你两只手一只脚。” “那你另外一只脚干什么？” “站着啊，笨死。” “那你用什么打败我？” “用你们最擅长的武器，吹。不过你们能自吹，我还做不到。” “我们怎么就自吹了？” “呵呵。钢琴是乐器之王，什么就是最完美的音乐。什么米其林三星，世界上最美妙的食物，最顶极的烹饪。 不管什么张嘴就世界的，全世界的。 臭不要脸，你们一共加起来几个人？占多大地方？弹了几年琴？都不说穿上衣服才几年时间，在中华人面前敢吹美食，谁给你们的勇气？ 你们那个全世界加起来有几道菜？除了煎和烤还会什么？我们一千年前就告别烤炉了知道不？” “你不吃烧烤吗？文明人。” “吃啊，那是调剂，懂不？你在中华在哪看到烧烤能上席面了？那是街头饮食。” “你们连牛排都烤不好。” “扔一千多年的活了，做不好不正常？你们烤好了叫进步，我们要是烤好了叫返祖。为什么要倒退？ 你们会煎炒烹炸焖熘熬炖吗？会做三百多种面食吗？会烙三百多种饼吗？知道面条有多少种不？一个满汉全席能让你们那些顶级大师学到死。” “我们有科技，世界上最先进的科技，最强大的军队。” “这话不要在中华人面前说，翻翻历史书，谁打败过你们好几次？” “我们的科技最先进。” “回去查查你们的科技有多少是和中华人没有关系的再来说。” “我们在世界上最富有。” “知道你们欠全世界多少钱不？什么时候还？” “我们，” “你要敢说你们的人民最幸福最自由我就抽你。” “张，你太过份了。” “说不过就人身攻击了是不？” “但是你们现在就是要落后，你敢不承认吗？” “那是我们自己折腾的，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要不然你们还有机会？再说了，赶上你们也用不了太久，你擦亮眼睛看着，肯定能看到。” 张彦明从边上拿过一本书塞到史密斯手里：“来，看看，这是我们两千七百年前的哲学政治学社会学，两千七百年前你们在玩什么呢？” “可恶。”史密斯气哼哼的把书放到一边：“你们的历史太特么长了，这怎么比？” “你俩就不能说点别的？有意思啊？”孙红叶听不下去了。 “让他们吵吧，男人就应该有攻击性。”安吉丽娜毫不在意。 “我要吃狮几头，一个人吃一份儿。” “那叫一盘儿，或者一碗。原始人。” 小助理敲了敲门，把小李公子引了进来。 “到啦，进来坐，暖和暖和。去给弄杯咖啡过来。” 张彦明站起来介绍：“这是史密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阿米丽卡红梨公司的董事长兼执行官。 这是安吉丽娜*沃特女士，红梨公司的财务官。这是理查*李。红空新科集团的创始人，董事长。” 几个人握了握手坐下来，房间里一下子就正规起来，两个小家伙有点不大高兴，刚才多有意思啊。没劲。 第618章强迫症 （荣耀征战，求助力点击。求正版阅读） 晚餐，张彦明陪着史密斯和小李公子在三楼吃的。 安吉丽娜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贝陪着张爸张妈，张彦明的助理招待小李公子的随从。 张彦明和史密斯其实都不介意大家一起吃，但是红空那边规矩大，随从不可能和大家一起上桌，只好‘辛苦’张彦明的小助理了。 这活儿还是几个小助理剪刀石头布争出来的。 史密斯果然自己干掉了一碗清炖狮子头，这是他现在的最爱。 张彦明发现这哥们特别喜欢吃丸子一类的东西，如果说吃什么补什么？这特么不敢想啊。 吃了饭，三个人转移到酒吧这边，占了间包厢听歌聊天。 张彦明没关心小李公子结识史密斯的目的，甚至他们说些什么都没刻意去听，反正是不掺合。 蓝彩衣的新歌在酒吧里受到了热烈的追捧，空灵的嗓音独特的声线还有动听的歌，完美的融合。 这里规定不许给演唱者送酒或者请（逼）喝酒，花蓝花环像不要钱似的往舞台上送。这都是钱啊。 张彦明没想过克扣员工，这些礼物的收入都是演员自己的，酒吧不分。一个花蓝五百块，一条花环两百块，眼看着蓝彩衣今晚上的收入就快上万了。 有钱人真多。 让张彦明想到了后来的直播打赏。没钱人看来这是奢侈，是浪费，在有钱人心里这就是随心而已。 苏玉和沈果果今天晚上就有点失色，她们专辑还没过，还不许唱新歌。 这也是一种促进。 郑仁没来，在准备进剧组了，从这会儿开始，他的主业就是演员，唱歌变成了爱好。偶尔会过来表演。 史密斯和小李公子在一边品着红酒嘀里嘟噜的聊着，张彦明就坐在窗前听歌，闲的无聊，拿过纸笔写歌谱。 今天和史密斯斗嘴提到了勇气，心里就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了梁静如给的你勇气吗这个梗。 正好没事儿，直接就把歌写了出来。 写完了还是没事儿，拿出手机和孙红叶发了几条短信，那边和安吉丽娜在陪孩子老人，没功夫搭理他。 张彦明想了想，给孙六妹发了条短信，让他把蓝彩衣几个带过来。让她们和小李公子认识一下，这也算是人脉，万一有机会就用上了呢？ 没一会儿，孙六妹带着蓝彩衣沈果果还有苏玉进来。 张彦明给小李公子介绍了一下，这是自己公司的歌手，以后有什么机会希望多照顾。 沈果果眼尖，看到了桌上的曲谱，拿起来看。 “哥，这是你刚写的呀？” “嗯，你拿去唱吧。” “不等着出专辑吗？” “无所谓。”张彦明拽过一张纸开始抄无所谓：“想唱就唱吧。” 我靠，今晚这是撞了邪了，怎么一开口就是歌名啊？要累死强迫症吗？ 眼看着张彦明刷刷刷又写了两首歌出来，还正好是刚才张彦明说的话，几个人都感觉怪怪的，不过。好听哎。 “我要唱这个。”苏玉拿走了想唱就唱。虽然她嗓子不是太适合，张彦明也没在意。都一样。 蓝彩衣就拿了无所谓。 “这是，你试试吧，其实这个key是男声的，其实小苏玉的嗓子更适合点。” “那给她唱吧。那首也不适合我，感觉太小女生了。”蓝彩衣把曲谱递给苏玉，摇头拒绝了她的交换。 “那你不是亏了？没有唱的了。”沈果果爱说爱闹，扭着脑袋故意气蓝彩衣。 “我愿意。”蓝彩衣瞪了沈果果一眼。 张彦明盯着蓝彩衣看了有十几秒，把蓝彩衣看懵了。 张彦明又拿过一张纸。这丫头肯定是故意的，要不怎么就这么巧？ 一首王静文的我愿意新鲜出炉。 “哥你太厉害了……” 张彦明抬手止住沈果果的话：“去老实儿练歌。” 今晚上的这状态比较怪异，怎么进了抄歌频道了，可不能继续了。 强迫症这东西，真的比较邪乎，神出鬼没的，没招儿。看到个东西歪了不把它摆正那心里像猫挠似的，听到个歌名不写出来那还能睡觉？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张彦明都是忍着，然后趁没有人抓紧写出来。柜子里的曲谱全是这么来的，够这几个人发十来张专辑了。 把他们打发走，三个人又坐了一会儿，接近十点从酒吧出来。 史密斯和小李公子聊的比较开心，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 张彦明和史密斯一起把小李公子送上车看着开走这才一起返回院子。 已经晚了，看两个人回来家里这些人也各自散了洗漱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出去跑了几圈活动完了回来，看到两个小宝贝蹲在自己门口和大狗玩儿。 “你俩怎么起这么早？在这干什么？冷不冷？奶奶呢？”这会儿天刚蒙蒙亮，正是一天里最冷的时候。 “奶奶在屋里。”唐豆豆指了指正房：“我们不冷。你看，热乎乎的。”她把小手举起来让张彦明摸。看样是刚出来没多会儿。 “那不在屋里等着和奶奶一起出来，跑这边干什么？”张彦明蹲下来。 “爸爸，你，你和妈妈是不是要出差？” 昨天说过的事儿，这孩子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估计是睡觉的时候把这事儿想起来了。当时没顾上。 “是啊，要去申城，和史密斯叔叔一起。怎么了？” “哎呀，总出什么，差呀？在家待着不好吗？走啊走的，一走就没影了。” “那工作得做呀，要不哪来的钱钱？” “那，那你俩非得一起走啊？就不能留一个在家呀？” “呵呵，这次不行，下次，下次不一起走了，好不？” “都好几次了。我看你们，就是惯了，一点也不把我，把我们放心上。” “忘了我都给你带礼物啦？再说了，你知道我们要干什么去吗？” “干什么去？” “去，买块地，在海边盖个大房子，等盖好咱们全家就去那边过冬天，可暖和了，大冬天还可以穿背心玩水，好不？” “啊？不冷呀？” “不冷啊，大海边上，没有冬天，大太阳晒的可暖和了。想不想去？” “嗯嗯，想去。看大海，海浪哗~哗~，浪花是白的，海水是蓝的。” “对呀，多好，所以是不是应该去盖房子？咱们家还有大船呢，到时候还可以坐船去海上玩儿。” “在哪了？” “在海边啊，那么大还能扛回来呀？往哪放？” “放，放澡盆子里。” “你傻呀？”唐豆豆瞪着大眼睛问：“那还怎么洗澡了？” 张彦明笑起来。 两个小家伙在现实里都还没见过大船呢，小船都没见过，都是在电影电视上看一眼，或者图片，还没有概念。 第619章嗯，乖 “说什么呢？”张妈拿着两个小家伙的小手套走过来。 “你孙女让我把游艇扛回来放咱家澡盆子里。豆豆说那还怎么洗澡？” 张妈哈哈笑起来，蹲下给两个小宝贝戴手套，一个脸上亲了一口。怎么就这么讨人喜欢呢？ “不是，什么艇，是大船。你不是说是大船吗？” “是大船啊，游艇也是大船。” “多大？” “挺大。得像咱家房子这么大。” “啊？”两个小丫头惊讶了，张着小嘴。 “走了，去吃饭，吃完饭滚蛋上学去。”张妈站起来一个小脑袋上拍了一下。 “走喽。吃饭饭，吃完饭饭滚蛋蛋。哈哈哈，滚蛋蛋。” “二叔。”唐豆豆看向张彦明，你不吃啊？ “你们先去，我换双鞋。马上。”张彦明摆摆手进屋。跑完了要换鞋换衣服，冬天就是麻烦，可是不换的话带着汗穿着也不舒服，还冷。 孙红叶还赖在床上。 张彦明吃完了把两个孩子送走，然后把早饭给她拎回来她再起床，都成了习惯了。 张彦明擦了一下身子换好衣服出来，张爸也正好走过来，爷俩一起去食堂。 “你们不是都拎回来吃吗？怎么又过来了？” “麻烦。自己也麻烦别人也麻烦。就是你妈呗，想一出是一出的。你这，又要出差呀？” “嗯，我去申城，红叶去鹿城。” “鹿城啊？哎哟，那可远喽，到了天边了。去干什么？” “红叶要在那边盖人度假酒店，以后咱家去那边过冬天，省着冷。” “那可不错。那边确实暖和，没冬天，就是有点潮，海风刮的呜呜的。” “你去过？” “去过一趟，多少年喽。都忘差不多了。” “你都去过哪儿？” “我呀？大部分地方都去过，也就是，西疆乌斯藏，嘶，西海我也没去，五六个省吧，其他地方多多少少的都走过。那会儿火车也慢，一颠当就是好几天。” 张彦明有点诧异的看了自家老爸一眼，行啊这老头，在七十年代那会儿能把国内逛完了，那不是一般的牛逼。 那会儿可没有旅游，哪能任着人到处跑？光是一个吃饭住宿就完了，没有粮票和公家介绍信寸步难行，有钱都不好使，何况也没钱。 一种景仰油然而起呀。 “你妈还跟着我走了不少地方呢。那会儿，天安门是谁都能去的呀？”老头还傲骄上了。走过方块队的是不一样，骄傲，由其是在那个年代。 “那咱们搬过来一年多了，我也没看你张罗过去看看天安门哪？不想故地重游啊？” 张爸沉默了几秒：“去了也没什么意思，还那样呗。现在随便去了，那些人也看不着了。” 张彦明感觉老爸的情绪一瞬间有点低落，就没敢问说的那些人都是谁。 反正张彦明听老妈说过，老爸还和城楼上挂着那位握过手来着，只是不知道后来怎么没落成一个老工人了。人的境遇这东西，说不清楚。 也有年代的原因，那个时候的人讲小我，讲奉献，埋没在民间的大人物大英雄海了去了，早就被遗忘了。 想一想，只是一个老红军全国就有多少？哪一个不是活着的传奇？哪一个不是默默无闻没有任何欲求？从来不给国家添麻烦。 信仰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真实存在。 就是这种不可琢磨的被大部分人认为是虚幻的东西，支撑了两代半人，从无到有建立了一个崭新的国家，与天斗与人斗，一次次的战胜各种敌人，终于走向富强。 为了集体，为了一张手写的奖状，为了一朵大红花，他们付出了汗水，鲜血和生命，终生无悔。因为他们有信仰。 然而，所有的事物都有着规律，不管是什么，一旦没有底线的使用走上了极端，那就只有崩塌。 一下子翻天地覆了，信仰不在，精神不在，整个社会陷入了一种思想的混乱期，于是金钱成了信仰，娱乐成了信仰，自私欺骗成了信仰。 我们总是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迷茫的人们夹在中间无所适从。 没有了精神信仰，也就不可能正其位，司其职，负其责，慎其行，一切从私，自然乱相丛生。 但重塑信仰何其艰难哪，就只能倚重于法，偏偏又跟不上趟，跟上趟了又是一堆皮筋。 “定好什么时候走没？和孩子说好，别不声不响的跑了，孩子不伤心哪？”张爸打断了张彦明肆意狂奔人思绪。 “说了，我说去大海边上盖房子，以后还可以去坐大船。刚才你大孙女说让我把大船拿回来放澡盆里。” 张爸呵呵笑了几声，满脸都是宠溺的表情。 “爷爷快来，快来吃饭饭啦，再不吃凉了，不好吃了。”一进餐厅，两个小家伙就开始叫喊起来，替爷爷着急，到是张彦明被冷落了。 “爸爸，你，今天走不走了？”吃了饭，张彦明才被想起来。 “今天不走，走的时候爸爸告诉你。” “真的吗？” “真的。保证。” “嗯。乖。”张小悦摆摆小手夸了一句：“不许骗人哦。骗人是小狗。” 张彦明感觉一片枯叶飘在自己脑袋上面，还打着旋儿。 “二叔，那，礼拜六，可不可让同学来家里玩儿？”唐豆豆仰脸看着张彦明问，大眼睛里都是期盼。 张彦明看了看表：“可以，让他们和家里说好，不要偷偷跑过来，好吧？可以在这玩，还有吃饭。” 嗯。唐豆豆重重的点了点头，甜甜的笑起来。 这两个小家伙，交了好朋友啦。离飞走又进了一步。不光是树叶了，还起了北风。 怀着复杂的心情把两个宝贝送出大门，看着她们汇合了小同学欢快的走远，张彦明感觉，自己已经领悟了女儿待嫁的老父亲的心路。 下意识的摸了摸腹肌，小兔崽子，那会儿自己应该能打得过吧？必须能。 “哥。”张永光夹着小包走过来，在冰雪反射的晨光中竟然有一种风度翩翩的感觉。 “你回来啦？” “啊，昨晚到的，都快半夜了。哥，王静怀上了，哈哈，我也要当爹了。” “嗯，好好伺候着，注意别感冒了。那边安排好了？” “嗯，西郊机场暂时借给咱们当训练场，除了战备物资以外都可以用，支持力度挺大的。” “那挺好。我过两天和红叶出差，你就守家吧，好好照顾王静。她们几个的专辑你上点心，还有朱丽的。” “成。那个，初选的时间定在十二月十二号，人员都协调好了，到时候六家同步启动。宣传片您还看一眼不？要是没问题我就给回话。” “发吧，关键还是看年后的比赛录制，前面不是关键。” 第620章 才力 两个人回到院里，直接进了张彦明的办公室。 小助理刚吃过了早餐过来收拾，笑着给两个人问好。 “我在鲁尔遇到个事儿。”张永光放下手包抓了抓头发。 “什么事儿？” “咱们鲁尔有不少退役的世界冠军您知道吧？”张彦明点点头，等着他往下说。 鲁尔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一直是名副其实的老大哥，不管是经济，财政，工业，还是文艺体育科技，各个方面都是全国之最。 影视歌明星之类数不胜数，这里不提，光是世界三大赛上的冠军就有三百一十六个，奥运冠军三十个，其中太多零的突破。 中华足球前四十年的所有荣誉几乎都来自于鲁尔，东药足球队。他就是那个时期的国家队，亚洲的足球霸主。 光茫的背后就是黑暗。 荣誉的背后是数不清的伤痛。 文艺影视都可以做一辈子，体育不行。那些曾经站在最高领奖台上的身影因为各种原因退役，被人们遗忘，但他们还年轻，还得生活，或者说挣扎。 那个时候可没有动辙数百上千万的收入，都是和其他人一样拿着微薄的工资，退役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剩下一身的伤痛。 “您知道才力吧？” “谁？” “举重运动员，他和他媳妇儿都是，拿过二十多次亚洲冠军，打破过好几次纪录。” 张彦明想了想，从记忆里寻找了一会儿，有些模糊。他不太关注体育方面的事情。 “接着说。” “他退役六年了，现在在体院看大门儿，一个月千把块钱。但是身体完了，退役后迅速肥胖，三百来斤，再加上伤病，负担特别重，连台呼吸机都买不起。 哥你知道不？连肉都吃不起，一家三口逢年过节才吃顿肉，因为长时间不吃肉，吃完了全家呕吐。过日子全靠赊账慢慢还。” 张彦明模模糊糊的记起来，好像就在这两年这个人因为胖的无法呼吸去世了，家里全部财产三百来块，欠了一千多外债。他死后新闻报过。 “你痛快点说完。” “我见到这个人了，感觉，有点惨，也算是光荣家庭，为国争过光立过功的，可是为什么呢？” “时代原因吧，以后，估计会好起来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想帮帮他们，瞅着揪心。” “那就帮呗？” “人家不接受啊。哥你想想招儿，这样的情况不少，我查了一下，触目惊心，基本上都是一身伤病没钱治，就这么熬着。过的都不容易。 有过成绩的多少还能好点，那些训练了多少年没拿过重大成绩的更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他这还算是好的？” “嗯，起码给安排了工作，有千八块的钱收入。” 张彦明就想大声说一句我操。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感。 无情最是有情人哪，哪个是主动要求去训练的？哪个能自主自己的命运？想用的时候满脸笑，然后就是无情抛开，遗忘。 搞体育的基本上都是从小训练，不上学不工作，不断的透支身体受伤生病。 真正走上颠峰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人而已，大部分就这么被改变了人生然后荒废掉了。他们还能干什么？生活上有着落的有多少？ 当初一副为你好的那些教练在干什么？鲜衣怒马满载荣誉生活无忧，继续寻找下一批，为了他的事业而奔波着，哪里有时间管顾这些小事儿？ 真是我有一句麻卖匹不讲不痛快。 可是说啥也没用。 张彦明想了想，问：“你想怎么弄？” “我也没想好，就是感觉，应该能做点什么。要不，建个厂？好歹能养家糊口，伤病能治一下。用不了多少钱吧？” “你是想只对一个省，还是全国？是针对一个项目，还是所有项目？你调查过这个人员数量吗？” 张永光有点丧气，摇了摇头：“没。感觉应该很多，以后会更多。” 张彦明想了想：“让人去查一下吧，各省走一走，看看情况，做个统计出来看看，主要针对那些中下层运动员，在役的退役的都统计一下。” “您有办法？” “我有个屁的办法，琢磨呗，我想想。你来这么早就这事儿？” “心里弊着不痛快。” 张彦明感觉这就是个引子，主要还是出差跑了一大圈儿回来发现媳妇怀孕了啥也不能干了，有点堵的慌，于是正好就从这个口子爆出来了。 “叫人去查查吧，我也琢磨琢磨。马上综艺初选了，你把心定定，多想想看有没有疏漏，几方面都勤联系着。” “嗯。您放心吧。” “主场还是这边，国家台的影响力摆在这儿，你亲自盯着点儿。” “其实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哥你为什么这么紧张。咱们国人大都不喜欢抛头露面，也是不好意思，也是勇气不够，专业院校的必竟就那么点人。” “你太小看现在的年轻人了，你以为还是咱们小时候？到时候别被吓到就好。” 铃~铃~铃~ 张彦明拿起电话看了看：“小尚。这么早？你去忙吧。”把电话接了起来。 “尚哥。你这是？起早了还是睡晚了？” “我哪有你们自由哦，我的时间都是老板的，二十四小时三十天候命。没看我都要秃了？” “呵呵，没看出来。有事儿？” “今天市里领导下来，可能会去拜访你，你别出去，心里有点数。” “这么快？就，那事儿？” “嗯，我估计是，这马上年底了，没什么大事儿领导也不会下来，别看都在一个城市，几年都难得看到领导一面儿，这是跟着你借光了。” “别说的这么可怜，你熬过几年一下放不就幸福了？说的好像终身制似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哎呀，和你说不清。事儿啊，都是两面看，有好有坏。算了，和你说没用，一会儿见吧，估计我也得去，中午安排好点啊，别小气巴拉的。” “你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准备。” “肯定是海鲜哪，平时吃的少又做不好，其他什么没有？” “一说吃就知道海鲜的都是土豹子。瞧不起你。” “嘿嘿，瞧不起就瞧不起，吃到嘴里算。大参啊，我得补补。” “行，我再帮你弄点带回去慢慢补。” 放下电话，张彦明摇了摇头。 这个小尚，将来如果没有意外，前景可观哪，七窍玲珑八面通透，情商高智商也商，知进退通上下，能守住规矩。 包括和张彦明的相处，亲近却不忘形，距离把握的总是那么正好，让人舒服。 给厨房打个电话，准备招待餐，把小尚的大海参安排妥，张彦明想了想起来去了孙红叶的办公室。 我靠，忘了给媳妇儿弄早饭了…… 第621章 我不嫌弃你(求助力求助力) 张彦明有点心虚，出来到后院扒窗户看了看，没动静。 一路小跑到食堂问了一下，孙红叶没过来。赶紧拿食盒弄早饭，然后拎着跑回后院。 悄悄的进屋，把冰凉的外套脱到外间，打开卧室门。 孙红叶睡的像个小猪一样。天天等着张彦明喊她起床吃饭都习惯了，不喊就睡呗。回笼觉越睡越香。 大冬天的什么最幸福？无忧无虑趴在温暖的被窝里呗。 “起床喽。” “嗯。”就是不动。每天都得这么一出，一叫一哼哼。 “猪，起来了，一会儿有客人过来。” 嗯－－－－－－嗯哼，哼哼~ 一个销魂的懒腰抻完，孙红叶睁开迷朦有眼睛：“谁要来？” “市里哪位领导，不知道。中午估计在这边吃饭。” “市里？干什么呀？” “机场。没想到这么快，看样市里挺急的。起来吧，用我帮你穿不？” “嗯。” 那就穿吧，给媳妇儿穿衣服也是一种乐趣，就是比给孩子穿还费劲。 张彦明把手伸到自己衣服里捂着，怕冰着孙红叶：“其实我真的不太想在京城搞，太惹人注意了。躲不开。” “你就是太小心了。” “小心点才好，树大招风。” “那也得看是多大棵树，你使劲儿快点长就行了。往粗了长。” “嫌我细呀？” “……，你滚，流氓。” 女人真奇怪，最喜欢耍流氓的就是她们，还总骂别人流氓。 “刚才光子过来，和我说了点事儿。” “什么事儿？” 张彦明把才力的事儿说了一下：“确实挺弊人的，可是怎么帮啊？帮一个两个不起作用。” “笨。” “你有招儿？” “不是要开大型购物中心吗？你不招人？还有那么多铺位。身体状况不好的估计也不会太多，最后再想办法呗，那不就容易多了。 再说也不所有人都会用你管，现在商业环境这么好，人家有手有脚的也不缺人脉，想做点生意还不简单？” “上面的肯定没问题，下面的够呛，他哪来的人脉？” “下面的招过来呀，说你笨你还不信。” 张彦明感觉手不太凉了，过去帮媳妇儿穿衣服：“也是。光子还说不行开个什么厂子。” “你们笨一起去了呗。嘶，好凉。” “我捂了半天了。” “哼，故意冰我。”就是不讲理你能怎么的吧？敢不服？ 孙红叶吃饭的时候，张彦明给张永光打了个电话。 “红叶说可以把这些人招到购物中心来，我感觉这么挺好，就是得等等，起码得一两年。这样，你把才力这样的查一下看有多少，咱们联系体委那边看看怎么弄一下。” “行，估计也不能太多，只有举重和柔道这种项目才会这样。我去查查吧。” 放下电话，也算是去了块心病，顿时通透起来。 “我刚才。在想啊。”张彦明差点说漏嘴，刚才可是把孙红叶给忘了，幸亏脑子快，及时的转回来了。 “想什么？”孙红叶没感觉出异样。 “这边要建的话，肯定是要涉及到民航这块，我想要不干脆就把这块委托给联航得了，咱们收点租金。你感觉行不？” “没搞过，不太清楚。” “民航机场现在，几乎没有几个挣钱的，都在亏损。机场挣钱不容易，而且事情还多，方方面面琐碎又耽责任，我是真的不想掺合。” “赔钱啊？那还到处要建机场？” “有些是看的长远，为了发展，大部分是政绩工程，蒸的是一口气，反正又不是待一辈子。这样的事情还少？会越来越多，你看着吧。” “没法理解。那怎么弄？总不能认赔钱吧？咱们又不是企业单位。” 张彦明瘪了瘪嘴，难哪。 “那咱们物流那边会不会赔钱？” “计算方式不一样，那边是自己的物流自己的机场，要算综合成本利润。这边和航空公司又没什么关系。” “可不可以谈补贴？” “应该可以，估计，也没多少。主要还有一个管理方的问题，民航太麻烦了。” “什么？” “人员复杂，一个机场里的工作人员分好几个部门，机场的，航空公司的，国家管理部门的，当地政府的，还要分固定工和临时工。想想都头疼。” “你把问题甩出去，让他们出办法你看看合不合适，何必自己头疼？绕不开的东西想他干嘛？服了你。” “我有强迫症。” “没事儿，我不嫌你是精神病。” “那我还得谢谢你呗？” “不用谢，我应该做的。” 这天就不用聊了，直接开战得了。 不过孙红叶说的也没错，想不通的问题可以交给别人去想，自己经验不足，借鉴别人成熟的经验也是情非得已。 没见那些领导总是把下面写的稿子改的面目全非折腾的死去活来吗？ 写出来不容易，挑毛病多简单点事儿？还显得自己能力强逼格高。 自己也当一回甲方嘛，看着乙方在自己的折腾下熬夜奋战渐渐双目失神心力衰竭口吐鲜血，会不不会很爽？ “你为什么不给郑仁出唱片？”孙红叶忽然把话题拐了个大弯。 “啊？哦，不是，他去演戏了，拍电影。以后他主要往演员这块发展，唱歌做为副业不能喧宾夺主，要发也是等他演员成型站住脚以后的事情。你怎么关心上这个了？” “苏玉和我说的。说大家都发了就没给郑仁发，感觉别扭，怕郑仁有什么想法，大家在一起都挺开心的。” “小屁丫头，想的还挺多，这要是签到别的公司能让人把骨头都嚼了。太单纯。” “单纯点好，要是个个鬼精八怪的成天琢磨这个琢磨那个不头疼啊？要是有那种人赶紧弄走，不养。” “嗯，我也不喜欢。” “那个王玲叫我开了。” “哪个？哦，那个有点瘦高那个。怎么了？” “欺负新人，在我面前一个样，在新人面前一个样，我看不上。能力再强人品有问题我也不用。在这搞什么办公室政治啊？我最烦那一套。” “嗯，这种人确实，我也不喜欢，还好，咱们公司这种现像挺少的。” “我最恨这种人了。我小时候，我妈有时候回来抱着我哭，到单位还得装笑脸。凭什么呀？谁比谁强？先来几天装个什么劲儿？这种人早晚吃大亏。” “咱妈后来上去了，把那人怎么了？” “怎么也没怎么，就是不搭理她了呗，想动动是别想了，不报复她就烧高香吧。” 张彦明点了点头：“得给仙媛光子他们提个醒，这种事早发现早处理，一个也不容忍。” “还是王哥那边好，当兵的就是省心。”孙红叶放下筷子揉了揉肚子：“我胖了。” 第622章大兴国际 “胖乎点好，你原来有点瘦。” “那我要是成了大胖子，你还喜欢我了不？” “你顶天也就是个小胖子。没事儿。” 孙红叶美滋滋的剜了张彦明一眼，低头穿鞋。这家伙吃饭总喜欢把脚盘到椅子上。 收拾妥当来到办公室这边。 张彦明和孙红叶直接进了孙红叶的办公室，到地图边上研究机场可能的位置。 “那边看样子有点急，说明这事儿牵连挺大，应该和现在的某件事情有关系。” 孙红叶看着地图琢磨：“机场，肯定是和城建有关了呗，现在都有什么大项目？也不对呀，机场占地那么大，能和什么扯上关系？” “机场肯定是在城市外面，不可能有现成的土地，所以，你这个想法不一定成立。但是明显感觉那边很急。这特么，就奇了怪了。” “是那边机场容量不够了？” “不可能，再说扩建也比新建省事儿。肯定有预留土地。” 张彦明眼睛看着地图，心里拼命在记忆里找。可惜梦境世界里自己没到过这么高，虽然也在京城生活过，但是从来没关注过政府这边的大事儿。 搞什么和一个北漂老百姓有啥关系了？ 这事儿有点矛盾。好像就算市里有什么大动作，也完全和机场扯不到一起。完全不搭嘎呀。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孙红叶去工作了，张彦明掏出手机打给张永光。 “光子，你找人问问，市里有没有什么大动作。大工程大项目。” 张永光答应一声去联系了。打听这些消息肯定是秦姐夫，他那边关系广消息灵通。 过了十来分钟，张永光电话打回来，市里明年要修环城高速，已经立项报批了。 咦？环城高速，和机场有毛个关系呀？想不通啊。 找过来，是想拉资金？修公路？自己在鲁尔修了环城公路估计也瞒不过这边。 “红叶，你说，会不会不是机场，是想咱们出资修公路啊？” “打听着了？” “嗯，说明年修环城高速。” “不能吧？这是京城，缺你那点资金？” “那就奇了怪了。要不就是和这事儿没关系？那还能有什么呢？机场？按小尚说的意思，肯定是机场没跑啊。干什么要着急上机场呢？” “你没事干去看看文件，行不？在这瞎琢磨什么呀？来了一说不就知道了吗？有病。” “你刚才不也琢磨来着？” “我那是被你给带的，我现在琢磨了吗？回你屋去，打扰我。” 张彦明悻悻的回了自己办公室。还是想不明白。 要是能琢磨明白，心里有数，谈的时候也算能占个先机。这下行了，等着吧，看看到底是为了什么。 处理了些文件，问了一下电视剧拍摄那边的事情和剧本情况，时间也就过了九点半了。领导来了。 小尚的老板陪着过来的，是市里主抓城建的三号大佬。张彦明还真就没见过。 刘区长从中介绍，双方握手客套了一下，坐到沙发上聊，小尚化身服务员亲自端茶倒水。 “我开门见山，你也忙。来找你是关于新机场的事情，市里比较急，明年马上环城要上，建新机场的事情迫在眉捷。” 还真是这两件事儿。可是这两件事，相互之间毫无关系啊？怎么扯到一起的？ “市里资金有限，都是大项目，我们尽最大努力也只能保一头，本来是准备把新机场这边暂时放下，虽然对环城的影响比较大，也只能缓一缓再说，正好听说小张你投了几个大机场。” “不是，领导，我打断一下，建新机场和环城高速，有什么关系吗？没什么关系吧？” “嗯，项目之间实际上没什么关系，环城是环城，机场是机场，能有什么关系？可是啊，偏偏就让我们赶上了，你说，这是什么运气？” 没听懂。 大佬扭头看了看墙上的京城地图，站起来走了过去，张彦明几个赶紧站起来跟过去。 大佬看了看，用手在地图上画了个圈，然后在南边中间点了点：“这就是规划中的环城，小张你看这里。” 张彦明低头看过去，地图上在环城将要经过的地方，中轴线上，有一块空白。 这个大家都懂，这种空白要么是保密单位，要么就是驻军。就是不知道这块是什么还能影响环城公路必须要修建机场。 张彦明脑袋里一闪，瞬间明白了。 “这里是专用机场？” 大佬赞许的看了张彦明一眼，点了点头：“是的，而且，这个机场可不简单，是咱们中华真正的第一个机场，近百年历史了，也是举行第一次大阅兵的地方。” “那，把环城公路扩一点不行吗？擦着过。” “这可不是画图，哪有那么简单。” “那从地下穿过去总可以吧？” “地质条件不允许，再说，机场太老了，它自身也不允许，要重修跑道，还涉及到一些保密设施，必竟已经运转了几十年了，一直肩负着重要使命。 市里和上面都做过详细的分折，修不如造，它已经不能满足现在的形势需要了，把钱投进去没有意义。” “必须要挪？” “对，这是原来的计划，因为资金问题要搁置了，正好碰到了你。” “那就是说，新机场要包括一座新的专用机场？” “对头，要还人家一个，你也是军方的人嘛，要不，你给做做工作？最好是不要还了，大家都省了事。” 呵呵，张彦明尬笑了一下，要是有那能力自己都能飞了。 再说京城啊，也不能就这么少了一座专用机场，那是大事件了。 “那，新机场还要涉及民航吗？” “计划是，还一座给军方，然后建民航，分流国内的航班，增加京城总体的航线数量。” “我是搞物流的呀，和民航没关系。要是这么弄下来，这机场得建多大？” 一道光刷的劈过张彦明的脑海，我靠，大兴国际。我去。 “新机场计划的位置，在哪儿？能问吧？”张彦明看着大佬问。 “这里，地质各方面都做了工作的，很完整。” 大佬找了找，在地图上点了点。果然是大兴国际，整整提前了十五年，原来计划是这个时候就有了的。 国内经常会搞这样的事情，一个大项目上马了，资料里有一堆十年十几年前的报告文件。 要么是资金问题，要么是批示问题，一个项目拖个几年十几年好像都很正常了。 像地铁三号线，从规划到实施拖了整整六十年。牛逼不？现在有些站台都是71年预留的。站台比线路老了四十多岁。 而一号线南接南苑机场，北接京原铁路，是准备好的大撤退通道，幸好从来没启用过。 虽然一条牺牲了几千士兵打造的大通道一直到变身二线货运铁路也没能发挥它的原有功能，但又何尝不是国之大幸？ 大概情况说明白了，几个人又回到沙发上坐下，小助理把茶水端上来小心的放好，走路都轻手轻脚的，平时在老板面前也没见他这么小心过。 这就是地位和气场的压制了，这是刻在了国人骨子里的东西。 西城的刘区长有点眼热，这么一个大项目如果上马，带来的影响以及拉动都是巨量的。 第623章 奇闻妙事 “小张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 刘区长笑眯眯的给张彦明下了定义：“不管是从科技，文艺，城建还是精神文明建设都很有一套，肯想敢干，为咱们市里区里都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明年区里还打算和小张一起探讨一下关于文化产业方面的问题，准备在文化艺术创新上做点事情，看看会不会有一个突破。” 大佬点了点头：“是个不错的想法，咱们做工作，就要敢想敢做，敢于试错，勇于创新，创新才能突破，才能找到对的方向，固步自封只能停滞不前，停滞就是倒退，就会落后。” 刘区长说，我们和张彦明合作了挺长时间了，各方面配合挺愉快，正在打算进一步合作。 大佬说，挺好，我都看到了，精神上支持你们的工作。 张彦明有点佩服这些大佬张口就来出口成章然后好像又什么都没说的能力。即夸奖又鼓舞，又没落到实处承担责任，你就说高不高？老高了。 “那个，领导，现在开始张罗，是不是有点晚？机场的建设搬迁没那么容易吧？” “计划是明年动工，具体的时间要看批示，最晚不会超过明年年底，争取用三到四年的时间实现全线通车，时间上完全来得及，有什么问题市里和地方上会全力配合。” 这就是项目批了钱还没到位呗。也是，一百几十亿的花销不可能那么快，就是国家也得缓一缓慢慢来。 这样如果定下来，就能提前至少半年开工，自己没有资金上的问题，那三年内完成主体建设的问题不大。 国内的建筑速度和资金状况有直接关系，只要钱到位什么都不是事儿。 很多工程中间拖啊拖啊，都是在拖钱，等着钱到位。挤点做点挤点做点，没办法，怕呀。就算这样还有那么多血本无归的呢。 辛辛苦苦十几年攒了点家底儿，一个政府工程就倾家荡产的例子简直不要太多。开发商都只能排老二。 不过张彦明到是没有这方面耽心，层面不一样。 “我问一下，全部规划设计都到位了吗？” “没有，我们当初的打算是边施工边设计，现在只有大架弄起来了，土地准备工作到是在进行。” 也是，这玩艺儿向来都是政府投资建设，和私人搞建筑不是一回事儿，能调动的资源也不一样，没有可比性。 国内到是有私人投资大型项目的先例，包括机场，但基本上都夭折了。 不是能力问题，大部分都是资金资源上的问题。 最倒霉的是阆中，施工中遇上了地质塌陷。就是那个阆苑仙境的阆中，很美的一座小城，中华四大古城之一。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这边到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可能需要市里帮助协调一些资源，主要是设计方向。” 这事儿，张彦明其实内心真想拒绝，但不能拒绝。 大佬亲自过来，一是张彦明的待遇有点高，他来正合适，二是表达一下事情的重要性和市里的态度。 这东西又不能强迫，需要花钱的，市里的态度就会成为重要参数。 不拒绝呢，张彦明也有考虑，很多事情躲是躲不开的，还不如痛快点。 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上面看看自己的实力，露露肌肉（钱，资源，人脉），让大家心里有数。 二一个也能拉近和上面的关系，做贡献嘛，攒积分，对以后的发展肯定有利。 但具体细节还是要商量，谈判，该争取的还是要极力去争取。 不过那都是下面具体负责的人去做了，张彦明和大佬都不会做这件事，两个人只要达成共识就行了。 张彦明想了一下就点头答应了下来，表示只要有足够的土地量，这事儿可以做，而且不需要上面提供贷款方面的援助。 不拖累环城高速建设，不给领导添麻烦。 大佬很开心，小张是个好同志，土地方面没有问题，有足够的准备。 这方面也确实没问题，那边远离市区，市里巴不得你多用点，都是投资啊。 这回是实打实的要建一座新城了。 新的专用机场，民航机场，物流机场，随之而来的航空城，商业体系，交通运输，配套物流园，家属生活区，教育医疗娱乐文体场所，再来个小公园。 整体规模差不多得相当于一个普通地级市的市区面积了，可不就是凭空建了一座城市？ 这里面有点复杂，哪一部分最后谁买单都需要商谈，不过这些就和张彦明还有大佬无关了。 说妥了正事儿，大佬也是心情通畅，笑着和张彦明刘区长聊了一会儿家常，关心了一下张彦明这边的发展状况，做了一些鼓励。 聊了一会儿，也就快到饭点了。 刘区长张罗着带大佬出来参观了一下酒店，顺便谈了一下西城在文化旅游方面的一些打算，张彦明和小尚跟在后面做陪。 庭园式酒店在这会儿还不常见，不过大佬是经常出入国宾馆的人，到是没感到什么稀奇，但也是兴致蛮高。反正面子上看是这个样子。 参观完酒店大佬还兴之所至留了一幅墨宝，这到是意外之喜。 等回到月亮湾这边，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小宝贝站在后门口趴着门框往这边看，见到张彦明和尚叔叔陪着两个老爷爷走过来，两个小丫头笑着冲张彦明招手。 然后被孙红叶无情的给拖进去了。 看着那两双悲愤无助的小眼神儿张彦明就想乐。这两个活宝贝，一天戏太多了。 “你的娃子？”大佬扭头问了一句。 “哎，我女儿和侄女儿。” “机灵孩子。两个好苗子啊，好好培养。”这些大佬大都看过两个小丫头的演唱录像，都有印像。 酒店没引起大佬的赞叹，到是饭店里的布置摆设大佬很喜欢。 这种纯木质雕花结构的商业空间在国内不是说少见，而是几乎就没有了，太花钱，太考究设计和技艺。成本高啊。 现在追求的是低成本，建设快，找的是视觉效果，追求的是西式文化那一套。哪怕就是那些打着中古名号的地方，也大都是这样。 包括国宾馆，内部改造改变相当大，已经没有了那种内涵，传统风格变成了元素，浮于表面。 反到是一些老时候遗留下来的外国建筑，人家就能保持原汁原味的传统味道，不管建在哪里。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执拗。 咱们学中庸讲变通搞容纳，融合吸收能力相当强大，但也失去了那份对自己独有文化的坚持。 全世界文化历史传承时间最长的民族，偏偏没有了什么传承，这也算是一个奇闻妙事。 第624章 年底有点忙 把大佬请上三楼。 大佬接了菜单却没有点菜，让随意安排，反到是对这份纯手写的古式菜单很有兴趣，点评翻看了一会儿。 中间张彦明借口卫生间，到楼下安抚了一下两个小宝贝。 这次宴请不像上回小李公子，那还可以说是家宴，这回不行，小孩子上去实在是不合适。 两个小丫头也不是非要去哪儿，就是想跟爸爸（二叔）在一起而已。 看张彦明的态度还不错，比较端正，就大度的让他签下了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然后放过了他。 条约内容不多，出差要先汇报，出门要带大礼物，要堆冰滑梯，明天早起要帮她们扎头发，晚上要听他唱歌。等等。 最后看奶奶眉头要立起来了，两个小宝贝马上果断的结束了条约内容的添补工作。 让孙红叶上去孙红叶不去，陪孩子，女人用这个借口毫无破绽。三号大佬她见过，主持过城建方面的专项会议，枫城是列席单位。 实话实说，也是枫城的盘子有那么大了，腰杆和底气比较硬足，有些细节上就可以任性一下，大佬们也不会在意。什么都得看实力。 一顿饭吃完，大佬满意而归，刘区长带着小尚也走了，张彦明跑到自助餐这边又添巴了点儿。和大佬吃饭即使是在自己家也吃不饱。 主要是人年纪大了胃口就小，他撂筷了你怎么吃？ 感觉跟在大佬身边的工作人员是真心不容易。 一家人都去午睡了，张彦明回到后面去了办公室，歪在沙发上想事情。 忽然发现，这马上年底了，自己有点忙啊，事情一件跟着一件的。操心。 不只是自己，孙红叶仙媛张永光都忙的一塌糊涂，连小助理们都是一天到晚不得个闲，王洪刚那边就更不用说了，几乎连着轴的出差。 反到是史密斯这个禽兽优哉游哉的不亦乐乎。咦？这公母俩又不在家，跑哪去了？想打电话问问，想了想还是算了。 得加人哪，招人。 起来去办公桌后面坐下，拿了笔写招人计划。 自己这边，现在张永光乔媛娜，再加上几个小助理，基本够用。只有那边院线需要管理人员。 张永光身上的事情够多了，需要给他减减负，至少需要添三个高层进来给他做副手。 孙红叶那边要添三个副总，仙媛那边有马言，研究所不用操太多心，主要是公司以及园区管理方面，添一个人够用。 这么一算，公司上下至少得增加七到八个高管，二十几个中层管理。再往下不用他操心，各个公司自己可以解决。 他在梦境世界里搞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高级行政管理，写几个高管岗位模板很轻松，要求，职责，权限，福利待遇，晋级标准，很快就写好了。 然后发现自己不知道自己公司的招聘网站账号。这特么的。 看了看时间，小助理们这会儿也在休息，还是不打扰了。给助理发了个短信，让他休息好了过办公室来一下。 张彦明点了根烟想了想，拿过综艺初选的资料翻起来，忽然想，要是把招聘广告夹在综艺中间播一下，效果会不会好？ 马上他又摇了摇头，还是发报纸上吧。这个年头，高端人士的信息渠道是网络和报纸，还有一部分期刊，电视的受众群体是普通家庭为主。 这个年头招聘主要还是靠报纸，找工作的人首选就是买一份报纸回来撸。 一直到05，06年以后，网络招聘渐渐取代了报纸招聘的地位，成为主流。 张彦明估计这个世界网络的发展会比记忆里要快。但这事儿谁也不好说。 不过这个，到是个方向。自家越弄盘子越大，以后招人辞人不可能少了，应该提前考虑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张彦明最惬意的就是这个时候，一个人坐在这没有目的的胡思乱想，有一种把控一切的莫名优越感。 人影一晃，助理拿着手机开门进来。“哥。” “嗯？没休息？” “睡了一会儿，起来上厕所看到您短信了。有事儿？” “不急，上班再说吧。” “您还是说了吧，我这还能睡了吗？来都来了。” “哟？还怪我了呗？” “嘿嘿。您说吧。” “我刚才要发个招聘信息，咱们公司的账户是多少？在哪个网站？” “主要招哪块儿？咱们登记了两个网站，智聘和泛联，智聘主要是以中高人员为主，泛联比较综合，大多数是普通人。” “那就是智聘吧？招中高层管理。靠谱不？” “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反正，国内现在最大的招聘网站也就是这两家，具本还不是要现实里接触了看。” “以前咱们从这上面，招过管理人员吗？” “老板娘和仙总都发过，成没成我就不知道了，咱也不敢问哪。” “你去问问小文……算了，等一会儿上班吧。你把这个拿去，看看要不要添点什么，下午发出去。再问问小文以前招聘的情况。” “好嘞。没别的事儿？” “没了。哎，那个，小华不是他妈带着给他找的对像来了吗？怎么样了？” “您不是给他放假了吗？他也没回来呀。不知道，我打电话问问？” “有病啊？这个问什么？滚蛋。” 小助理嘿嘿笑着出去了，张彦明摆弄着手机坐了一会儿，翻了翻工作日记，给王少白打了过去。 “少白，在哪儿？” “湘楚。”王少白那边好像在吃东西，含含糊糊的：“林州，刚从外面回来，吃点东西。” “定下来了？” “基本没什么问题，回去到军影那边补点镜头就差不多了，片子里下雪的场景不多。”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年前时间不够了吧？” “过了年吧，正月底过来。寒假我得回家，再不回我妈得追过来了。” “……，你有病吧？你家离学校多远？你自己不回怨谁呀？” “嘿嘿，回去也没事儿做。他们几个弄的怎么样了？” “你们之间不打电话？黄可和小山这边已经熟门熟路的，进了状态，那边还没开始，还在前期磨。反正也不急。” “打过几个。收视率那么好，能不进入状态吗？打鸡血也就是这样了呗。” 红叶歌舞厅已经开播了，第三集就上了收视榜，目前全国第二，上升空间很大，拿下第一名完全不是问题。 老院子工作室在国家台的合作单位中，地位蹭蹭往上窜，还没开拍的我爱我家已经提前预定了，苏玉他们几个的表演邀约也来了，综艺重视程度直线上升。 这都是歌舞厅带来的影响。 当然，也离不开张彦明的背景力量，当那几个五一奖是摆设？ 第625章 威斯汀来了(综合打赏+) 和王少白聊了一会儿，嘱咐他注意安全注意身体，挂了电话，张彦明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出来来到后院。 雪滑梯。两个小宝贝天天念叨，那就弄吧，雪也够用了。 拿出铁锹带上手套，刚铲了几下，电话又响起来。威斯汀的人到了。 张永光已经去机场接人了。 这些家伙，真会找时候。 张彦明去办公室让助理准备一下相关资料，自己回来接着铲雪。 小家伙为了雪滑梯不让人碰后院的雪，这会儿有点不好铲，下面都冻在青砖上了。 雪落时间久了不动就会凝结成雪块，再久点表面会形成硬壳，有些甚至能上人。 而且积雪其实并不适合做滑梯，它不粘，像面粉一样。 吭哧吭哧弄的头上直冒白烟，一个多小时，铲了一半不到，张永光把人接回来了。 放下锹去洗了洗脸，活动一会儿全身舒泰，热气蒸腾的。 所以张永光带着威斯汀的亚洲区副总裁几个人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满面红光热气腾腾的张老板，鼻子上还带着点汗。 “我靠，老板，你这是要熟了呀？” “屁话多。”张彦明伸手和副总裁握了一下，把几个人让进办公室里。 没有过多的客气，和这边合作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是给他们送钱的，也没必要太客气。 小助理端上咖啡，低声问了一下要不要糖和奶，就规规矩矩的坐在张彦明身边，随时准备给老板递资料。 他们几个人是按天轮换，每天有一个人随时听召唤，其他人作具体工作，也没分什么类别，齐心协力，受张彦明和张永光双重领导。 当然孙红叶叫干点什么也不敢不做。 和孙红叶的助理室那边眉来眼去的，没事儿还要过去帮个忙。纯献殷勤不图回报型的。 张彦明从来也不干涉，工作做好就行了，谁还没年轻过？ 副总裁坐的端端正正的，就要开始介绍威斯汀集团的光荣历史，张彦明摆摆手打断：“直接说正题吧，我时间有点紧。” 副总裁愣了一下，发现这个客户和以前接触过的有点不一样啊，好像没有跪舔的意思。 张彦明说：“我对你们的工作态度很不理解，也相当不满，所以没有必要客套。我之所以坐在这里见你是因为前面的沟通。我是个喜欢讲信用的人。 不要把你们的优越感带到我这里，我可以合作的公司有很多选择。下面就直接进入正题，ok？” 张彦明确实有点生气。本来沟通的挺好的，没想到马上商谈具体合作了开始傲慢，拖了半个多月才到。 其实这中间还真是有点误会。 他去谈的是人家总部，过来谈具体合作的是亚太分部。 这些人在亚洲这边待时间长了，被舔习惯了，自然就感觉牛逼起来了。 都是惯的。而且这些白毛确实也是瞧不起华人。 副总裁感觉自己被污辱了，但职业素养让他并没有当场发作，板着脸示意助手把文件放到桌子上：“我们的合约在这里，没问题就可以签字。我也很忙。” 老外没有公章系统，就是签字生效，所以人家确实比咱们有契约精神。主要还是责任的划分问题。 公章一盖，谁让盖的？谁支持谁反对？决策者是谁？责任谁负？说不清楚。关建还可以偷盖。 国外不一样，谁签字谁负责，你不同意就拒签，清晰明了，想躲都没机会，所以自然契约精神就上来了。而且不好冒充，想混过去完全不可能。 所以说还是咱们这边的人聪明些，知道怎么才能不担责任还可以冠冕堂黄的。 一个会议决定一件事情，大家哼哼哈哈的就过去了，真的假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反正也不用谁个人来担责任，过段时间查都查不清。 要是签字认责你试试。 根本没有混过关的可能了，猜猜会怎样？所以那么多年，这个签字制度提了多少次？不可能通得过。公章多好啊。显正式，没毛病。 张彦明示意助理看看对方的合同，拿出烟让了一圈儿，只有一个人接了。 外国人就是耿直，这要是换成咱们，领导生气了谁敢接对方的烟？弄不死你。 助理快速把合同看了一遍：“哥，这可能吗？他们要拿三成，还要完全的人事和财务财产审批权，还可以无限续约，不聘用咱们方面的高层。 咱们方面的员工要每年按人头交培训费，还有品牌使用费，我靠，他们定的工资还贼特么高。” 换成在别的公司小助理绝对不敢这么说话，什么样的老板就带出什么样的员工，张彦明牛逼，员工都跟着抖。 “这就是贵方的最终条件？”张彦明拿过合同冲副总裁抖了抖。 “你可以提出你的建议，当然，我不一定会同意。” “我不管你都弄出一些什么名目，你们的整体管理费用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人事方面会给你一定的自由，但需要我审批。 至于财务财产审批，你想的太多了，那不是你们的工作，我会派人负责这一块，每年还会进行审计。这就是我的条件，你可以不同意。” “哦对，工资，你们派驻人员的工资也会控制在一个合理的水平，不可能任由你们张口。至于品牌使用费和培训费，那是什么？” “那不可能，管理费不会低于百分之二十五，品牌使用费另外结算。人事必须由我们决定，包括薪酬体系，我们不接受外人的指手划脚。 财产审批权可以交给管理委员会，但财务审批权必须要交给我的总经理。你们懂管理吗？懂如何经营一家高级酒店吗？你们不懂。” “你的这个，得到总部的完全授权，或者批准了吗？”张彦明抖了抖合同，扔到桌子上。 “我们是一家顶级的酒店管理公司，有着卓越的管理经验优秀的管理制度和世界最顶级的品牌，我们有权力维护自己的荣誉。 这就是公司的决定，威斯汀亚太区总部的决定。” “我感觉，在你的思维里，世界上只有一家酒店。可惜是错误的，我们的选择有很多，多到可以任意挑选。这里是我的酒店，我不需要听一个委托管家的什么决定。” 张彦明慢慢站了起来，换成中文对张永光说：“送客吧，不用谈了，反正也不急。换个合作方。” 房门一开，史密斯笑着走进来：“嗨，张。这是在干什么？”他看了看副总裁几个人。 “你在忙？那我等会儿再过来。” “没事儿，完了。你又跑哪混了几天？” “我和朱丽去了香河，想不到吧？和牟在一起。他比你有趣儿。” “去吃肉饼了？” 第626章我靠，谁泄的密? “您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先生？” 副总裁有点惊讶的站了起来，不确定的问了史密斯一句。 “你认识我？你是谁？” “您好，我是威斯汀亚太区副总裁……” “威斯汀？你们很无理，因为你们的傲慢影响了我的行程。” “呃，史密斯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不，不是，没有。我和张要去申城，结果他需要等你，你说呢？你比约好的时间晚来了多久？” 史密斯看向张彦明：“谈的不愉快？” 张彦明摇了摇头：“副总裁先生提出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条件，我无法接受。算了，我换一家合作。” “需我我给老布里打个电话吗？我和他很熟，我们曾经在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妙的下午，交谈的很融洽，甚至他还在向我推销他的股份。” “谁？” “他的老板的老板。他有很多酒店，很多品牌。” 一边，副总裁带来的翻译把史密斯和张彦明的对话翻译给他听。 “不，史密斯先生，我想这是个误会。张先生，生意需要谈，我可以提出任何条件，这不违背契约精神，您也可以提出您的要求。不是吗？”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我想您，听错了。做生意就是需要谈，不断的交流，沟通，然后达成双方满意的结果。您认为呢？” 张彦明被这副总裁给逗笑了，小助理在一边鄙夷的看了看副总裁。太特么不要脸了。 其实这些阿米丽卡人最特么不是东西，翻脸比翻书都快，傲慢无礼就是他们最好的形容词，还满嘴仁义道德。 富豪在阿米丽卡的地位以及影响力是咱们难以想像的，那是一个赤果果的资本社会。 于是副总裁在见到史密斯之后马上就瘘了，毫不犹豫的换了一张脸。 做为一个高级打工仔的他，相信自己在老板眼里绝对绝对没有史密斯的一个屁重要。 “我感觉这是个好主意，你可以考虑一下这份股份。”张彦明给史密斯出主意：“这是个不错的选择。” “认真的？” “嗯，旅游必将袭卷世界，酒店业的发展前景我非常看好。我也在开酒店。” “ok，这次回去我会和老布里认真谈一下。这个怎么办？”史密斯看了看副总裁。 “那就谈吧，我无所谓。” 张彦明给史密斯递了根烟：“副总裁先生，我的条件不会变化，我认为那已经全面考虑了威斯汀的品牌还有影响力，是合理的。” 其实这条件有一点苛刻，这是十年以后的价码，这会儿国外的品牌委托相当不公平，基本上都是鸠占鹊巢，用苛刻的条约把原主人排斥在外围，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和利益。 后来随着国内经济的不断提升，商业模式的不断成熟，进来的品牌越来越多，这个市场被更多的人重视，这才把条件降了下来。 也导致了国内很多委托管理的酒店合同一到期马上分道扬镳改换门庭，不过也算是成全了国内的酒店管理公司，得到了不少机会得以成长。 如果他们能放下傲慢，公平一点儿，可能就没有国内这些酒店集团什么事了。这是真*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对手。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包括科技方面。 很多技术实际都是这么被逼出来的，然后回头把原有市场砸的落花流水。你吸我血，我砸你碗。合理不？ “我想，我需要和总部通个电话。” “当然，我不会，像你一样的为难合作者。”张彦明盯了副总裁一眼：“我建议你在打电话之前，先看一看这些资料。” 冲小助理呶呶嘴。小助理把整理好的资料拿了出来，不太情愿的递给副总裁。 谁还没有个脾气？ 副总裁接过资料，就这么站着翻看起来。 已经细心的帮他翻译成英文了，不像他们，特么拿出来的合约都是英文的，完全不顾客户是华人的事实。 资料并不厚，就几张纸，就是枫城两年内的商业中心计划的一部分。关于酒店的那一部分。 “这不可能。”副总裁下意识的说了出来：“这需要上百亿米刀的投资，怎么可能？”他看向张彦明：“您是在开玩笑吗？” “你在置疑一位超百亿富翁？”史密斯挑着眉毛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问副总裁。 “不，我是说，” 张彦明碰了史密斯一下，史密斯咳了一声：“建一些酒店有什么可奇怪的吗？” “呃，是您投资？” “你可以这么理解，如果有疑问请咨询我的秘书。”他在枫城有股份，这么说也没错，不过神特么的秘书，农场里的马吗？ “当然，不会。那我就没有疑问了。那么，张先生，您是说，在一到两年内，建造出来的这批酒店，会全部委托给威斯汀，对吗？” “不，只是一部分，大约在十九座，或者再多两座。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威斯汀。” “当然。我们还有其他品牌，肯定会符合您的标准和，定位。包括您这上面计划的度假酒店。” “那是后面的事情，目前我们要谈的只有三座，或者四座。” “您能说明一下吗？” “这里，京城。鲁尔，还有红空。” “那么，可以在合约里约定一下另外的二十一座吗？我想这并不困难，您说呢张先生？” 张彦明看了他一眼：“可以，这本来就是无所谓的事情，但我并不能保证就一定会交给你。你懂的。” “当然。请张先生您相信我的职业精神，遵守契约就是我们的信仰，我会为酒店配上最完美的团队，最优秀员工还有最合理的经营方案。” 这点张彦明到是相信，在职业操守上来说，老外还是可以相信的，但你绝对可以怀疑他们的人格。大部分。 比如财务审批权。有很多委托酒店就是死在这一条的，酒店的日常采购是个大坑，深不见底那种。 还有各种费用的支出，这些老外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出去酒吧浪的花销都拿回来报销，还要大大的写上员工精神健康调节费用。 他们会尽职的把酒店经营好，不坠品牌的名望，但也会‘合理’的把利润吃掉。 最牛逼的就是这个员工培训费，只要是国内雇佣的员工都会按月按人头收取。直到现在有些品牌还在收。 大框架定了下来，具体的细节交给助理和法务团队去谈，张彦明和史密斯出来去了边上的房间说话。 “张，你确认酒店业是个好生意？” “对，适合长期执有，你可以考虑控股。不过最好不要急，慢慢来。” “像你那样？”我靠，谁泄的密？ 第627章结了婚的男人不要谈自由 张彦明通过大苹果城的瑞德曼投资公司，用开曼群岛注册的小公司的名义大量入股阿米利卡工业科技企业，然后慢慢的多头实现实质控股。 这事儿悄悄眯眯不声不响的执续进行着，然后一点一点整合技术资料倒腾回来，效果显著。 这算是他目前最大的机密，不能有一点儿风吹草动。等折腾差不多了擦干净屁股把股份拆着一卖走人，那就无所谓了。 其实世界范围内很多企业或者个人都在不约而同的怀着各自的目的进行着这样的操作，只是机遇和结局各不相同，包括阿米利卡的公司。 秘密战场上的战斗从来没有消失过，反而越来越密集，越残酷，只是隐在幕后而已。 国家之间不存在什么道义和道德，只有弱肉强食和各种永无休止的竞争，互相学习又互相伤害。 “布里，回去以后，帮我收购一些院线，或者你收购一些，我要一半的股份。” 张彦明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虽然很多事情史密斯不可能清楚，但张彦明还是下意识的不想和他谈及哪怕仅仅是相关的话题。 “阿米利卡？你感觉这也是个大生意？” “当然。你出面会比我更合适，但我的股份不能低于四十五。” 史密斯耸了耸肩，除了牧场他并不关心别的什么产业，那是他的情怀。别的东西只是挣钱的工具。 “好吧。要达到什么目的？” “独立在电影公司之外，然后把它做到全米最强。最大。当然，你能控制一家比较强大的电影公司也是好事儿，但要把两者分开。” “你要进军电影业？” “我本来就是一名导演。” “哦哦，我懂，等你的电影一出来就可以全球放映了，好吧，我会做这事儿，谁让我是你的朋友呢。” 史密斯完全没把这事儿当成什么重要事情，随口敷衍着：“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赔钱。” “我会让瑞德曼配合你。”张彦明不管史密斯怎么想，只要目的达到就好。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两个人手里的资金太多了，也确实用不着重视几条院线的收购，这公母俩除了在国内投资建设农牧场和国际农贸市场就没想过别的什么投资。 大笔的钱都扔在张彦明手上由瑞德曼公司操作，甚至张彦明都怀疑这两口子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这一年多下来，不只是张彦明的资本在涨，他手里的包括史密斯两口子，东牌楼那边几个股东，还有国家保险以及基金公司的资本都在盈利。 虽然没有他个人资本翻的那么夸张，但肯定会超过这些人的心理预期。 张彦明会很小心的维持着一个界线，即让他们惊喜，又不会过度，中间的过程虽然有点复杂，但最终自己会是最大的受益方。 他并不感到这有什么错。 全球的基金或者投机资本都在这么玩儿，吃了目标吃客户，两手划拉钱。何况自己还是给了他们很大的利益，保证比他们自己操作强。 国内很多平台可以面不改色的把客户的资金吃干净，然后一抹嘴来一句投资有风险，他这已经相当有职业道德和素养了。 这东西还是要看最终的利益状况，过程并不重要。你当老索那上千亿米刀是怎么来的？ 什么投资理财，呵呵。所以说金融业就是趴在实业和股民身上的吸血虫而已，贪焚又没有底线。 小撸怡情啊。 史密斯歪在沙发上，两条大长腿伸的比直：“我妈母希望我和朱利能留在国内，直到我的小天使到来。” “你不愿意？我想这是个好主意，你应该满足老人的心愿。也不会用很长时间。” “我喜怀农场的生活，但我不想被限制在固定的土地上。” “结了婚的男人就不要谈自由，除了责任你什么都没有。等孩子出生以后你会改变心态的。” “我明白。但是我仍然会有一点不开心，我很盼望我的孩子快点来到这个世界。很矛盾。” “第一次当父亲都会这样，以后就习惯了。” “我的小天使会像小悦和豆豆一样可爱迷人，对吗？” “当然，我深信不疑。”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基因都不错，男帅女马呃，女靓，他们的孩子不管是男女张彦明相信都会是个迷人的小妖，小天使。 “这次回去，这边就麻烦你了，我会把签字权委托给你，这边的事情刚开始，我还不太放心。帮我把它们做好。” “好的，我会的。”张彦明点头答应下来：“你自己也可以过来呀，朱利在那边就好了。” “她会不开心。你知道，农场里很枯燥，没什么人，孕妇的情绪都有点，那个，我需要陪在她身边，这样对孩子会很好。我妈母说的。” “好吧，不过我还是感觉，你应该不时的飞过来看看。其实也用不了多少时间。” “到时候看吧。我会带着朱利去旅行，到处看看，去她喜欢的地方。” “你俩怎么跑这屋来了？威斯汀的人呢？”孙红叶和安吉丽娜拉开门走进来。 “在那边谈细节。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们要去逛街，和你们说一声。白白。” “呃，不邀请我们吗？” “这是女人的事情。”两个女人开心的挽着手走了，把两个大老爷们扔在家里。我靠，无情。 那边的谈判一直进行到了天色渐沉才结束，副总裁过来和张彦明还有史密斯告辞，拿着谈好的条件回去了。 资料会交给总部，然后那边确认签字再回来签正式合同。基本上就是成交了。 然后威斯汀亚太总部会派遣人马过来成立管理公司，开始做前期准备，等街大楼建成接手，这其中的设计装修物资以及配套他们都是要参与的。 一般双方会共同成立一个酒店管理委员会，做为酒店管理的直接官方，共同对人事财务财产各方面的问题做出决定。 这种国际品牌的委托经营董事会能起到的作用很小，只是做为业主方存在，经营管理权在品牌团队手里。 “这边谈好了，那，我们后天走吧，明天我把一些事情交待一下。你给那边打个电话，让家政去把咱们的房子收拾一下。” 张彦明想了一下开口安排史密斯。 “ok。” 张彦明开始在心里合计关于申城的土地的事情。 做为国内资本聚焦的地方，这座人口密集的城市这会儿还处于贫瘠破落的最后时段，人们还习惯于在弄堂街边露天洗澡和无遮挡的小便。 居住环境和生存环境还不如内地的小县城，但却有着莫名的高傲心态：视全国人都为乡下人，包括他们自己的一部分。 第628章傲气 国内有两座城市的人最傲气。 一个是京城，皇城根下，遗老遗少众多，古宅史物众多，大人物多如牛毛，自然心气儿就高。 第二个就是申城。 申城的傲气不如说是傲慢，从骨子里发出来的一种气质。 但事实上这种傲来的有点特别的莫名其妙，不管是从生活质量还是富裕程度还是居住环境，或者说人文状态，05年以前的申城都排不上号。 这里的傲大自来源于曾经的十里洋场，洋人的就是最好的，最现代化的，所以自然视其他地区为乡下。 这会儿的申城绝大多数百姓的住所甚至都不能用蜗居来形容，化个妆洗个澡都要去门外街上，但并不妨碍他们把自己打扮的很精致新潮无限自信。 其实就算是到了后来原生本地人大多数的生活居住状态也并不算好，收入也不高甚至是偏低，这是一座外地人建设外地人使用的城市。 也正是这样的生活环境和状态，才会养成本地人斤斤计较自私自利的性格和处事方式。 想让申城人请客吃饭，就相当于让京城的哥闭嘴。一毛两毛的欠账也是一定要催还的。 哪怕就是关系相处好了，会召呼分享‘好东西’。 比如水果，比如煎鱼，他们不像其他地区一样招呼朋友来坐下一起吃，而是会捏一粒（一片）交到你的手里，大度的高声请你品尝。 你不要妄想自己去动手拿，那是不礼貌的。至少大部分是这样的。 往往外地人，大多是北方人就会犯这个忌讳而引得本地人不高兴还摸不到头脑。 一方水土一方人啊。 …… 史密斯挂断电话。 这家伙也有个恶趣味，明明现在国语说的特别溜了，但打电话或者在外面办事还是很少说，非得用英文交流，偏偏国内还就好这一口。 显得特别的高大上有没有？尤其是申城这地方。洋人的高傲地位是刻在了骨子里的。 申城是国内最迷恋外国人的生活方式习惯并信奉为最高标准的地方，并深深的以此为荣，也是出国率最高的地区。祟洋嬉媚外可以说是全国之最。 所以大家就明白为什么国内曾经一度的抬高洋大人了吧？看看那时候最上面的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你就不会说中文？” “不，那样他会把我当成这里的人，然后敷衍我。” 张彦明想对史密斯比个中指却伸不出来。他说的是事实。 “我们为什么不明天就走？你根本就没有什么事情，都是红叶在做。” “明天晚上我要参加一个会议。你要去吗？” “谁？” “东牌楼股东会议，大都是红空商人，还有几个国家级的企业老总。” “no。”史密斯摇了摇头：“他们要是想见我可以预约。” 张彦明斜了史密斯一眼想损他几句，但是特么的这又是该死的一个事实。 这会儿一直到以后很久，阿米丽卡的大富豪的地位都是特么的高高在上，到处被人跪舔。 “走。”张彦明站了起来招呼史密斯。 “干嘛？” “铲雪，堆滑梯。” “那是你的事情。”史密斯嘴上抗议，身体诚实的跟着站了起来。 阿米丽卡的人愿意动手也擅于动手做一些家务事，尤其是和孩子有关的方面，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很好的亲近和教育方式。 而且他们那边要是雇人干活服务太特么贵了，大多数人都负担不起。所以说习惯都是逼出来的。 所以做为张小悦和唐豆豆的uncle，史密斯非常乐于参加这种家庭式的活动，认为这是亲近和认可。 在他们那边可不是随便谁能来参加家庭活动的。 所以等孙红叶安吉丽娜和两个小宝贝前后脚的回到院子，就看到两个呼呼冒着热气的男人和一座基本成型了的雪滑梯。 “哦，我的滑梯。”张小悦欢呼一声跑了过去。 “还没完，不要碰，现在还不结实。”张彦明伸手拦住小丫头，现在爬上去非倒了不可，还没有最后浇水加固。 就算浇了水也得等明天才能玩，冻结实也是需要时间的。 “那，什么时候可以？” “明天就可以了，我还要把它修一下。” “为什么没有雪人？去年都有的。” “雪不够，这才下了几场雪呀？等再下了大雪我帮你堆。我们一起堆，行了吧？” “好的。谢谢爸爸，谢谢布里叔叔。” 两个小宝贝兴奋了也没忘记感谢，到是把史密斯感动够呛，觉得小丫头是拿他当家人了。 “好了，明天就能玩了，快去写作业吧。”孙红叶在一边招手。 “明天我想请葛玲她们来玩儿，你说，行不？” “我叫周红秀，还有朱燕儿。” 两个小丫头跟着孙红叶去屋里写作业，边走边商量请同学好朋友来家里，看来是想显摆雪滑梯。 张彦明有点哭笑不得。 家里好几万块钱的大型滑梯不感觉牛逼，却把雪滑梯当宝贝。这可能就是孩子的世界吧，单纯又可爱。 两个人拿着喷水壶，小心的给雪滑梯‘镀膜’，一边喷水一边用小铲子轻轻拍打抹削。这会儿的雪实在是太散，不容易成型，要小心冀冀的。 两个个都是满头汗水，不过小宝贝喜欢就值了。 “你俩赶紧去洗澡换衣服，别弄感冒了。”孙红叶把两个孩子安排好又出来安排俩大的。真是操心哪。 “马上，还有一点儿，不一下弄好明天还得费事。” “今天那边谈怎么样了？” “差不多，等那边总部签字。没什么问题，你这边得准备人手了，合同一签管理委员会就得搭起来。” “要不先让思琪管着？年底了，去哪寻摸人？国营的我不用。” “要不找王哥想想办法？从那边弄几个脑袋机灵的过来，完了你在后面把关。” “也行，王哥那边的我还放心点。行吧。” “后天出发，你把事儿安排好。” “后天哪？行吧，也没什么事儿好像。你俩赶紧去洗澡，我翻翻文件看看忘没忘什么事儿。” “嗯。我明天晚上去开股东会。” “嗯，你去吧，我在家陪朱利。一群大老头子我去了也没意思，还吃不饱。” “嘿嘿，谁不让你吃饱了？非得装象你怪谁？” “滚。一桌人都撂筷子了我一个人在那呱叽呱叽吃啊？” “啧，这个象声词用的挺准确。” 史密斯停下动作看过来：“红叶，呱叽呱叽是什么？” “你。”孙红叶瞪了史密斯一眼回屋去了。 史密斯耸了耸肩，有点莫名其妙，张彦明笑着拍了拍他：“你很勇敢。” “哇特？” “那是形容猪吃食的声音。” “………，靠。” 第629章‘最严酷的刑罚\’(给有一套啊赏+1) 第二天下午，张彦明自己开车带着张永光去了京城会所。 司机进不到里面，里面规矩比较多，张彦明不太喜欢但也不想去说什么，干脆就不让安保员去体验那种等级上的不平等。肯定不舒服。 他掐着时间过来，不早不晚。来的早了有点丢份，来的晚了又不太好。必竟自己年纪小了一大截。 所以他不喜欢这种场合，这样那样的说头规矩太多了，完全没有意义。 国人特别喜欢搞这种东西，利用各种所谓细节上的不平等来彰显身份地位，感觉很爽的样子。 殊不知正是这种刻意分配的阶层感导致了各种勾心斗角蝇营狗苟貌合神离各种算计，站在最上面的人洋洋自得，不知道自己正是踩在脚下的这些人的目标。 下面的人以打倒上面这些人自己站上去为毕生信念，只要找到机会。 这种状态，还谈什么忠诚？谈什么价值？谈什么归属感？ 自然这样那样什么中饱私囊因私废公这些事情的发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 反正大家也不是一路人。 最开始那二十多年里，大家都一样，吃穿住行没有什么差别，齐心协力劲往一起使，老百姓愿意推举信任的人出来带领大家，创造了无数奇迹。 那会儿大多数人都能一心为公，以集体荣誉为荣。后来呢？现在呢？ “张先生。”迎宾打扮的像个纯血外国人一样，行着被有钱人视为‘最尊贵’的联合王国管家礼，一脸谦卑的把张彦明和张永光迎进会所。 进大门，有美女过来拿着精致的小刷子为两个人清理身上不存在的风尘落雪，然后接过大衣拿去保管。 “张先生这边请。”两位大红旗袍肩上搭着小披肩的大长腿美女露着标准的八颗牙齿把两个人引向电梯，为他们按下电梯钮。 电梯里也是极尽奢华，真皮沙发，一巴掌厚的纯毛地毯，满鼻子都是淡雅的清香，角几上有清口糖和雪茄红酒任意取用。 几层楼的高度，也不知道谁有时间弄这些东西。张彦明感觉坐下再站起来还不如直接站着上去省事儿。 电梯很慢，所以平缓安静，让乘坐的大人物有足够的时间欣赏陪同美女的大长腿和娇娆身段儿，还有甜美的笑容。 张彦明都替她们累的慌，要随时保持能凸显身段的‘最佳’姿态，从头至尾保持着标准的笑容，这是世界上最严酷的刑罚了吧？其中的痛苦饮者自知。 由其是这个姿态问题。 中华女人的身材特点和外国女人有着巨大的差异，凸出这个造型是要付出健康的代价的，骨盆长期前倾能引起的疾病简直不要太多，将来得到的只有无尽的痛苦。 那些所谓形体姿态训练班也无外乎为了赚钱而已，完全不会理会学员的身体健康，反而会进行各种诱导欺骗。 就像瑜珈，本来是阿三宗教种姓制度下诞生的一种以牺牲女性健康寿命为代价取悦和尚和上层人物的，以姓奴为主旨目的残酷行为。 然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经过有心人的包装成为了女人不能不练的健身运动。这是何其的不可思议？偏偏还被奉为圭臬。 就没有人去关注一下瑜珈两个字在阿三是什么意思吗？男女器官啊。 那些动作无一不是以开发女性的执久度，柔韧扭曲度还有器官暴露度，提升敏感度为目的，真的不感到羞耻吗？ 关键是还有男人去练。我了个大槽。 事实上包括杂技，在过去也是不计后果以牺牲人的健康来取悦达官贵族的娱乐项目而已，不过那个的害处相对稍小，而且已经发展成为了一种职业。 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 比如素食主义。外国人倡导素食是因为人家肉吃的太多了，国人跟着起什么哄？咱们才吃了几年肉？顿顿有肉有没有二十年？ 你胖你亚健康是因为吃肉吗？是因为你懒。反而长期不吃肉的害处有多大怎么没有人说？ 好像外国人的就是好的，这成为了一种真理。 nba为了进入国内挣钱，弄了个千金买马骨，于是成功了。 钢琴，为了推广有意的树立起几个榜样，也成功了，好像它真的就成了乐器之王。那些极力在国内推广宣传的都是什么人？为了什么？ 唉。 落后啊，不只是科学技术，还有思想思维，是整个民族的极端不自信，还有盲从。 众口铄金，好像说的人多了，就成了事实。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下来，电梯门缓缓打开。 “张先生，到了。您这边请。”长腿美女用最温柔的声音配合着始终保持着的微笑为张彦明引路。 这是把人当成了傻子吗？还是有钱有地位就会成为傻子？连电梯到了也需要人来提醒？ 张彦明压下心里的乱七八糟跟在后面走出豪华的莫名其妙的电梯：“到了多少人了？” 长腿美女微微侧着身子好让自己的正脸对着张彦明，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态边走边答：“已经到了三位先生了，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二十分钟。” 东牌楼的股东一共七位，张彦明来的不早不晚。 “你小心，别绊摔了。”张彦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穿着跟又细又高的鞋走在厚地毯上，还要扭着身子，看着就让人耽心。 “谢谢，没关系，习惯了。您这边请。需要先用一些茶点吗？” “我是鲁尔人，没有那么多讲究，你看着路，随意就好。光子你饿不饿？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行，垫巴点也行。”张永光还是第一次来，打量着里面的环境随意的说着。 “那两位先生请到这边，一会儿会议开始我会提前过来通知您们。”美女把张彦明和张永光带进一个偏厅，里面弥散着食品的香气。 各种精致的糕点吃食摆在墙边，里面没有人。能进来的都是大人物，几乎不会过来吃东西，张彦明和张永光属于异类。 “请慢用，有什么事儿就叫我，我就在外面。”美女鞠了个半躬退出去了。 张彦明随意的坐到沙发上，张永光走过去拿吃的：“咱们不也是要弄会所吗？也弄成这样？” “不会，我不喜欢这种刻意的氛围。” “可是别人喜欢啊，有钱人喜欢。”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请他们来？” “没人来你去哪挣钱？这蛋糕挺好吃，您来点不？” “拿过来吃啊。这东西有没有人过来得看层次，层次不是弄的奢华就有了的，还得看能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也就是看圈子。” “估计，得费点劲。现在流行的是这个。”张永光拣了几样蛋糕给张彦明端过来。 第630章没吃饱(给有一套啊赏+2) “张先生，先生们都到了，会议要开始了。刚才董先生到还问了您。” “谢谢。”张彦明拍了拍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张永光又往嘴里塞了块蛋糕跟在后面出了偏厅，跟在长腿美女后面去往会议厅。 看着张永光的样子大长腿美女忍不住笑了一下，张永光这厮不以为耻，还冲人家甩了个飞眼。 张彦明就当没看着，懒得去管这些事情。 在这里上班的长腿美女们都是经过了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培训的，思想准备上充份的不能再充份了，不需要别人可怜和同情。同情什么呀？ 一个月几万块的工资是叫你来摆纯玩高洁的？那种情况也只有小说里才会有，或者是那些路边摊似的伪会所。 进这里当服务员，由其是能做到这种贴身服务的，除了能力之外，祖上三代也是查过的，心里建设都做到位了。 她们也不敢想搭上哪个大老板，都是一群中老年人了，难度太高。 但跟班随从年轻啊，能跟着进入这里的哪有混的不好的？不说正室，弄个偏房也是美滋滋好不好。 这个年代了，那种历史性的贞洁伪命题早就淘汰了，关键还是看筹码。劈腿出轨的哪个不是良家？酒吧歌厅迪厅里乌泱乌泱的男男女女都是去念佛？ 别人家的都是草原代言人，自己家的全是贞女烈妇？你想的太多了。 想赏梅得看运气，小说里那种左一朵右一朵的也只能在小说里。就是因为没有才会刻意去臆造吧。 顺着走廊拐过两个弯，长腿美好帮张彦明推开厚重的实木大门，里面的灯光倾泄出来。 “您请。” “谢谢。”张彦明点点头走了进去，张永光一脸正色跟在后面。 “几位老爷子好。” “你早来了不过来，跑去吃东西，是怕饿着你？”李先生笑着招了招手。 “嘿嘿，闲不住，正好尝尝这里的美味，要不放那也是白瞎了。”张彦明走过去在李先生身边坐下来，张永光坐到张彦明身后。 大家的随从都坐在主家身后，随时等候召唤。 “查里那边，我得谢谢你。” “您客气，也是项目好。” “你们都年轻，以后还要多来往。” “会的，您放心。” “你要是对电讯有兴趣，找时间我们谈一谈。” “好，电讯和港口我都有兴趣。”张彦明毫不客气，他确实对国外的电讯业还有全球的港口业有兴趣，这可是未来的大热门。 事实上再过几年全球的富豪对这两方面有兴趣的很多，只是没的相应的机会，这个也是讲圈子的。 大多数人只能在股市里摸摸鱼。 目前来说，关注的人还不多，没有人会想到再过些年，国际上的贸易物流还有电讯行业会有多么惊人。 就像这会儿没有几个人能想到网络会给这个世界带来多么巨大的改变。 甚至一些从业者都自己都没有这个意识。 事实上，大多数人做什么都是机缘巧合，大多数人活着都是随波逐流。 年轻的时候谈理想谈追求，被社会毒打过后能继续坚持的没有几个人，都是被现实推着往前走。 一群大豪们坐在一起虚伪的谈笑风声，基本上不涉及什么具体事情，如果想有什么合作也会私下交流，不会在这里抬到桌面上来。 看差不多了，李先生轻轻敲了敲桌子把大家的注意力唤过来，让助理宣讲关于今年红牌楼项目的进度，财务报告以及内外各方面的一些事情。 这就是股份制公司的基本流程，每年要事无巨细的报告宣讲，接受各位股东的置疑，然后大家共同确定下一个基本年的安排事宜。 张彦明还是老样子，全程旁听，任凭李先生做主。如果不是必须要来他参加都不会参加，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他没有任何的主张要实现，也不会去拼命挣扎着想多拿一个点过来，就是纯粹跟着挣钱的，只要股份不被稀释就没有任何问题。 他扪心自问不管是从能力眼光还是经验上，照李先生都差着好几个喜马拉雅山，何必去生事情？ 最跳的是国内这边的几个股东，事情多意见多，虽然大部分意见都指在了马蹄子上就是乐此不彼，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说话的机会。 事实上不管哪个方面，这屋里最没有发言权的就是他们几个，要能力没能力要眼光没眼光，除了当官什么也不会的角色，偏偏总想着能拿到更多股份拿到话语权。 他们就不怕项目到时候砸在手里吗？还真不怕。崽卖爷田心不疼嘛，大不了拍拍屁股换个地方继续当大爷。 看看后来那些大手笔的令人瞠目结舌的海外投资，那一个一个非凡的战绩，谁在乎了？ 不用负任何责任的做事什么的最爽了。 讲解，讨论，再讲解再讨论。两个多小时就混过去了。 张永光就看自家老板夹在一群老头子中间在那悠哉游哉的发呆，明显在走神儿。 一直到会议终了，晚宴开始，张彦明这才回过神来精神一震。 他感觉这边的厨师还是要得，有几道菜很对胃口。 会所嘛，其实就是吃饭休息娱乐的地方，小的可以下下棋品品茶，几个人围着吹吹牛逼。 大一点的可以游泳洗澡打打球，再大一点骑马高尔夫，最终其实还是以吃饭休息为主。这才是主体。 其实没有外面想像的那么神秘，只是限制个身份而已，刻意制造一个圈子出来提高身价。 至于谈谈生意拉拉合作，只是其中一个方面。 人年纪大了，吃饭就麻烦，软了硬了酸了咸了的，吃的又慢又少，规矩讲究还多。 人其实都会返祖的，就是你年轻的时候最讨厌什么样的，老了基本上就是那个样子。 你最不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一结婚肯定就是，没个跑。这个就是墨菲定律。 所以，自信，心胸坦荡积极的人总会有好结果，这是有道理的。 一群大佬一桌，随从助理在一边另开一桌，张彦明扫了一眼，只有张永光没有一点负担的专注吃喝。 这个家伙。 想在这个场景下甩开腮帮子吃是不可能的，人类的尊严本能就会阻止你这么做，所以张彦明也只能跟着慢慢吃着，小口喝着汤，注意不要发出什么声音。 偶尔谁和谁说两句话，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点到为止。 年轻人想在这个场合吃饱基本上不可能，想吃饱只能延长进食时间，可是一群老人放下了碗筷擦嘴漱口了，你一个人怎么继续？ 所以那些随从助理，估计只有张永光是真吃饱了的。 比张彦明饱。 张彦明恶狠狠的想，以后再有这种事儿是不是叫这孙子在门口站着。 第631章是不是得削他一顿? 应付完股东会，嗯嗯啊啊的对付了一群大人物的真真假假的示好，两个人被长腿大美女送到门口，穿好大衣出来回家。 只有他们两个离开了，其他大佬直接住在这里。 张彦明严重怀疑张永光拿了那个长腿大美女的联系方式，张永光死活不承认。 然后张彦明就把车直接开进了车库，让张永光自己顶着月亮和寒风走回去了。绝对不是报复。 几条大狗呼哧呼哧的把张彦明迎进院子，青白的月色照得院子里廊影重重，有点像鬼片的布景一样。 再加上偶尔闪过的绿荧荧的猫眯们的目光，不熟悉的人肯定是一身冷汗。 还不算晚，九点过一点，一家人还都没睡。 张彦明直接进了后院上房的客厅。 “回来啦？挺早啊。” “不算早了，这群老头一个比一个在意身体保养，你让他熬他也不干哪。”张彦明抓起桌子上的月饼咬了一口：“没吃饱。哪来的月饼？” “豆豆想吃，厨师特意给烤的。我帮你弄点什么吃啊？”张妈在给小宝贝梳头，假模假样的说了一句。 张彦明翻了个白眼。二十六年，马上二十七年了，加起来张妈做饭都没超过二十根指（趾）头，这话得有多假？ “我去吧。”果然，张爸马上站了起来。 “不用不用，可得了，歇着吧您，我要吃自己弄。再说也不想吃了，吃饭之前还吃了点蛋糕。” “蛋糕？在哪里？”小丫头马上盯过来。 张彦明拍了拍肚子：“在这儿。要不要？” 小丫头瘪着嘴去看奶奶：“奶奶，你是不是得削他一顿？他吃好吃的都不给你和爷爷带份儿。” 张妈笑着说：“人家是去开会去了，自己都没吃饱，怎么带？他自己都没吃饱，你说傻不傻？” 小丫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有点傻哎。完蛋了，那我是不是也得傻？” “不会。”张妈对付孩子有一套啊：“咱们只学好的，坏的让他自己带着。” “妈，明天我和红叶还有布里，我们四个就走了啊。” “明天就走啊？啥前回来？” “我应该用不上几天，五六天吧，红叶要晚点，她得去好几个城市，还要去鹿城。布里他俩在申城办完事儿直接就回国了，估计得明年夏天才能再来。” “妈呀，那么晚哪？哦，等生了孩子回来。也是。” “爸爸爸爸，不是说，我们会去布里叔叔家过年的吗？你都没说。” “嗯，要去，等我回来准备准备就走，妈，你和我爸也准备准备。” “真去呀？准备啥？怎么准备？这辈子也没出过国出过远门，啥也不懂啊。” “准备啥？啥也不用，跟着走就行了呗，还能饿着还是能冻着？”张爸一点儿也不在意，又不是两老口自己带孩子去。 “那边咱们的钱能用不？”张妈问。 “不能。用不着花什么钱，你们琢磨琢磨给老史密斯两口子带点什么礼物吧，外国人讲究这个，不要贵，要有意义那种。 咦？他俩呢？”这会儿张彦明才反应过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没在这屋。 “回屋了呗，小朱利怀着呢，还能和咱们一样熬着？”张妈下意识的瞟了孙红叶肚子一眼，看的孙红叶小脸一抽抽。哪壶不开提哪壶。 “行了，咱们也别熬了，回屋收拾收拾睡了吧，明天还要出门。”张爸起来哄人。 “爸爸，明天，我同学要来家里呢。” “来，四个人。要来。”唐豆豆抬手比了个五，想想不对又收起一个。 张彦明看了一下手表，可不嘛，明天二十七号了，礼拜六，一早就说好的事儿了。 “明天爷爷奶奶陪着你们，你爸和你妈要办事儿呢，你不也想去海边吗？”张妈帮着解围。 “要不咱们就晚一天吧。”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不用。”张妈接过话：“你们该走走，该忙忙，孩子想的事儿多了，能都依着？来了就在屋里玩呗，吃点东西看看电视，中午我让食堂给弄一小桌。没事儿。” “我们还要滑滑梯。” “对，滑滑梯。你也就是为了得瑟这个滑梯，当我不知道啊？” “嘿嘿。奶奶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嘛。” 一家人笑起来，起来收拾，各自回屋睡觉。 关外人冬天没有睡前冲凉洗澡的习惯，直接回屋就睡了。 张彦明给张永光发了个短信，让他关注一下两边电视剧的拍摄，还有郑仁那边的情况。张永光秒回：ok。 当小弟确实不容易啊，尤其是有权力的小弟，需要负的责任更多，事情也多。 第二天，张彦明像往常一样起来跑步锻炼，陪孩子吃早饭，给孙红叶拎回来再伺候起床。 不过今天两个小宝贝一直跟在一边，没给孙红叶留下撒娇的空间。 八点半，两个小丫头的四个小同学带着家长过来了。 老京城人讲礼，不可能认着四个小孩子自己这么跑到人家家里来，还要在这吃在这玩的，都跟过来了不说，还拎着见面礼，虽然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心意到了。 之前都和张妈通过电话，也不算陌生，带着点拘谨进了院子。 小孩儿不懂，大人能不懂吗？这么大个院子，还有‘站岗’的，能是一般人家？ 来的都是爷爷奶奶，张彦明也插不上话，客气一下就去忙自己的了。 六个小朋友高兴的凑到一起叽叽喳喳，完全不管大人在干什么，张爸张妈陪着四个家长聊天，家长里短的很快就唠了起来。 住的都不远，都是后面这片儿两百米内。 京城的教育基础好，学校比较多，以老院子为中心方圆一公里以内就有五所小学，五所初中还有两个高中，两所大学还有一个专科学院。 所以基本上大学以前都不会离家太远，小学两百米已经差不多是极限了，再远点就去别的学校了。 两个小宝贝对自己同学好朋友的第一次来访相当重视，带着她们参观自己的卧室，浴池，介绍猫猫狗狗，分享玩具故事书还有水果零食，骄傲的推荐雪滑梯。 张彦明把自己还有孙红叶的行李箱收拾妥当，主要是孙红叶的，一边收拾还得一边叮嘱什么东西放在哪儿，要注意什么小心什么。比带孩子还操心。 那边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早就准备好了，一人一个双肩包，史密斯拖着个中号行李箱。 那两个旅行袋张彦明说死都没让他用，太特色了。 跟着去的安保员小助理已经集合完毕，都比较兴奋，大都没出过远门，旅游在这个年代还属于奢侈玩艺儿，不是谁家都舍得。 第632章 有点失望 等大家出门的时候，两个小宝贝都没伤心，摆摆手喊白白就完事了，到是把张彦明整的挺失落。 主要是人家忙，有客人呢。 这到是好事儿，不用看两双眼泪汪汪的大眼睛了。 一大群人出来放好行李上了中巴，直接奔向机场。 十三个人，给孙红叶配了两男两女四个安保员，跟着两个小助理。 张彦明自己带着个助理，本来不打算带安保员，但孙红叶强烈反对，最后磨不过，只好带了两个。 史密斯人家两个人是回家，有那边公司的人接机。 这次过去主要就是看看已经落成的国内第一家红梨国际农牧产品交易市场，实际上还有小型农牧用机械，名字上没办法体现，太长了。 其实这已经是翻译过来的效果了，英文名字更长，老外起名这方面，一言难尽，全是大白话，有什么都得写上面，叫史密斯的红梨国际农业和牧业产品以及小型农用和牧业用机械的交易市场。 第一个市场开幕，作为大股东的张彦明肯定要过去参加，后面的就可以简化了，看方便不方便。 院子里。 “张小悦，你爸和你妈走了你也不说送送，还成天管人要礼物，你说对劲吗？豆豆，你怎么不去送二叔二婶呢？” “爸爸说不用送。” “奶奶，二叔和二婶生气了呀？” “没生气，不能生你们气，我就是问问。” “我同学来了呀，同学来了怎么送？我不得招待客人吗？爸爸客人来了都不带我一起。” 豆豆点头表示同意。好朋友来了两个小丫头特别开心，别的什么都不重要啦。 “孩子出门啊？”左爷爷问了一句。 “嗯，出差，两口子都有事儿，一起走了。正好赶巧是今天。” “去哪儿？这大冬天出门可不容易。” “儿子去申城，媳妇儿要去鹿城。” “我看还有两个老外？” “嗯，儿子的朋友，两口子总来家里，也没当外人。这回要回国了，怀上了，得生了才能再来。” “我妈妈去鹿城，给家里盖大房子去啦，那边没有冬天也不下雪，还可以坐大船。” “冬天都要下雪，你骗人。” “我不骗人，爸爸说鹿城不下雪，没有冬天，现在去了也是穿背心裤衩还，还可以玩水。” “张小愉，张小悦是不是骗人？” “不是，二叔说了的。二叔不撒谎。” “我不信，冬天都要下雪。” “我也不信。大湖都冻冰了，怎么玩水？” 六个小家伙叽叽哇哇的争辩起来，把官司打到了六个爷爷奶奶这边。 几个爷爷奶奶不管去没去过，也是知道鹿城没有冬天的，笑着给孩子们解释，那边是最南边，都到了天边啦，没有冬天，也不下雪不结冰。 于是四个小朋友就开始反过来羡慕小姐妹了，跑过去和爷爷奶奶商量自己家也去。 其实这么大的孩子在一起什么都会羡慕，别人脸上起个豆豆都会感觉好酷，希望自己也起一个。 屋里屋外的闹腾到中午，张爸张妈请四家人吃了午饭，张罗着把人送走，这才回院哄两个小家伙睡觉， 可算清净了，这一上午这个闹啊，感觉耳边随时响着一大群鸟叫。 两个小家伙也是玩累了，睡的呼呼的，睡着了还带着笑脸。 这边，飞机终于落了地，十几个人随着乘客下来，取了行李出机场，坐上红梨公司来接人的车直接回了别墅。 “房子在这边？这边有酒店吗？”孙红叶打量着窗外问。 这会儿浦东的情况看上去不是那么太好，破烂的路面狭窄的巷弄大片的菜地荒野，简陋的码头，还有大大小小的工地，重载车轰轰的不时开过来。 “不用住酒店，房子里应该住得下，去买点床上用品回来就行了。” “不方便吧？我还想着让他们自己随便去玩两天呢，这，玩什么呀？看着像县城似的。” “那得过江，去浦西，过去就是江宁路外滩了。先住下来休息一下再说吧，愿意住酒店再过去呗。” “我也想逛街啊。咱们回房子看一眼，然后过江去住酒店。行不？行不嘛。” “行。真是服了，自己家不住要住酒店。” “谁让你把房子买在这荒山野岭的。那是啥？” 车拐过一片六层老楼，几幢新建的大厦还有电视塔暴露在视线里。 “电视塔，边上是世贸大厦，可以上去玩儿。” 这边正在修路，一大片一大片的泥泞，好在新机场通航，大伙是从东边新机场公路过来的，要是走老机场从西边过来可就遭罪了。 玫瑰花园周边的工程基本上都结束了，环境比照96年已经有了不少改善。 孙红叶瘪着小嘴有点嫌弃，不时的瞄一眼张彦明，感觉自家老公当时肯定是脑子里进了点水，跑这买了套房子。 车进了小区，停在史密斯家前面。 大家下车打量着小区里面，孙红叶发现这就是在一个高层小区里夹着的十栋房子，更失望了。 “噘什么嘴？看不上啊？”张彦明笑着在孙红叶头上揉了揉。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你那会儿是不是喝高了？” 那边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牵着手，招呼大家进屋。 “这边，以后你就知道了，倾全国之力建设发展，你能想像它以后的样子吗？这才不到三年，变化已经很大了，再过三看你再看。” “不知道，有点失望。” “那等明天，过江去江宁路外滩转转，你会发现，更失望。” “为什么？” “因为和你想像中的繁华完全不一样呗。这边和北方的差别相当大，住的都是又挤又窄，最出名的东西都是洋人留下来的。” “那国家为什么要花那么大价钱发展这边？” “国际城市嘛，外国人比较多。申城完全是外国人建设发展起来的，在国外知名度比较高，又靠着海，在现在这个时候是很好的一个窗口。” “咱家和他这边一样啊？”孙红叶打量着屋子里面。 “差不多。”大家放下行李坐下来休息，把客厅挤的满满当当的。 史密斯和他公司的员工到书房去说话，安吉丽娜带着孙红叶参观，其他人就坐在沙发上小声聊天。 反正从京城过来的对这边都有点失望，和想像的落差有点大。 也正常，浦东做为申城最穷的区域，真正的乡下，连本地人都嫌弃。这会儿没人能想像出来以后的样子。 “哥，咱们就住这啊？”张彦明的助理问。 “我的房子在边上，”张彦明往边上指了指：“要是不喜欢就过江去住酒店，那边要方便点。” “那咱们还是去住酒店得了。” 第633章 90年代的最后一年 等孙红叶参观一圈下来，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人的助理安保回到自己家这边。 孙红叶上上下下看了一圈儿，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两边房子是一模一样的，她看的是住人的痕迹，发现就一间卧室住过人，东西都相当简陋，于是就满意了。 张彦明上次在这住了几天，就买了条薄被一个枕头。 最后在孙红叶的带头下，大家一致决定，过江，去城里。 于是十一个人又出来，重新上车，让红梨公司的司机把大家送到码头。走公路绕的太远了，又全是修路的工地，不如坐船方便。 等过了江，就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一面是乱哄哄泥泞拔浆的工地，连码头都是简陋得野草丛生的，另一面就是整齐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流车流，延江整整齐齐的老建筑。 差异太大了。 不过就像张彦明说的，陈旧，狭窄，高楼大厦后面阴暗逼仄的巷弄让孙红叶望而却步，有点不敢想像。 下了船是虹口区，是老城区，原来的阿米丽卡侨居地，这会儿看上去有点陈旧杂乱。 没做停留，大家打车来到外滩。没办法，这地方太出名了，全国人民一过来都是奔向这里。 从外滩路拐过来就是和平饭店，大家直接就住了进去，各自分配了房间休息。两人一间。 张彦明的小助理最牛逼，自己一间。正好出来个单数。 这算是申城最好的饭店之一了，名气相当大，不过孙红叶可能有点先入为主了，就是感觉不太如意。 确实是老旧了，其实还可以，各方面的服务物品陈设都达标。就是房间小，这没办法。 大家休息到夜幕来临，小助理跑出来东屋串西屋的把大家都叫起来，收拾好了出来找地方吃饭，逛夜街。 “就在这吃吧？”张彦明有点懒得出去找饭店。 “在这吃啊？来了，得找地方特色吧？” “你觉得，这么商业化的一条路上，能有多少特色餐饮？就算有能比得过五星级酒店的餐厅？” 看孙红叶的眼神儿不善，马上改口：“今天先在这将就，明天去吃特色，好吧？这条街几乎没有像样的饭店，就是边上巷子里有些档口，或者西餐厅。真的。” “哼。”孙红叶瞪了他一眼，挽着她的助理去饭店餐厅了。 张彦明没说谎，江宁路上确实像样的饭店特别少，而且，饭店的东西也都不咋地，也不便宜，真就不如在饭店餐厅里吃了，还有多种餐食可以选择。 大家点了餐，坐在那闲聊，孙红叶问张彦明：“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白糖算不算？砂糖。” “我说正经的呢。” “我也说正经的，这边做什么菜都卡一大勺白糖扣进去，而且，炒菜用的都是六分盘。” “那不全成了甜叽叽的？” “嗯，差不多，基本上都是甜口，或者咸甜。” “做肉也是？” “什么都是，鱼，肉，菜，海鲜。炒盘海带丝，卡，一大勺糖，煎两条小黄鱼，卡，一大勺糖。” 孙红叶咽了口唾沫：“那还是算了，我想想就够了。” “地域特点而已，去巴蜀渝州，不管做什么都是一大把花椒，我感觉比放糖还恐怖呢，还有湘楚的辣椒，三晋的陈醋，我都受不了。” “我吃咱家的江淮菜感觉挺好的呀，不就是这边吗？” “靠近，不是这里。江淮菜也放糖，没这么邪乎。” “那，哪里和咱们那边差不多的？” “京城，齐鲁，三晋，中州。其实往西慢慢试着都能接受，就是麻点辣点，还挺好吃的。岭南那边讲清淡原味，东边沿海，就是这边就是吃甜。” “你都吃过？” “呃，啊。吃过。” “哼，一个人到处跑，都不带我。” “我那会儿也不认识你呀？大姐，咱讲点理不？再说羊城蓉城你没去过？” “那都是在酒店里吃的，也不是当地特色呀，你就唬我。” 几个小助理和安保员都默默的看着老板和老板娘在这边逗嘴撒狗粮。 “你的想法就有问题，哪个地方的酒店不是当地特色？你在申城开家酒店，餐厅上鲁东菜？可能吗？” 孙红叶想了想：“我怎么没感觉出来呢？” “没注意呗。不过，酒店的菜式基本上都是经过调整的，不是原汁原味，尤其是重口味地区。” “为什么？” “为了适应大多数人的口味啊，外地人很多吃不惯。厨师会把口味尽量弱化一点，在保持菜品的风格的同时，让更多人能接受。” “那不还不是正宗的，那不就是没吃过？” “在蓉城你嫌菜辣还记得不？那都是弱化版的了。如果是地道的本地菜你感觉你能不能吃？这不是一个道理吗？这边的如果不弱化一下全是糖你吃得惯？” “哼。”孙红叶感觉自己要输，说不过这家伙，扭头切断话题。老娘不说了。 餐厅里人不少，不过并不吵闹，环境决定人的行为，这和素质什么的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扯不上。 九十年代的最后一年，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在持续提升，人有其居，物价也始终稳定在一个比较恒定的水准，大家兜里都开始有了余钱。 但能进入星级酒店消费的仍然不多，绝大多数老百姓还进不来。 前面说过，这个年代房价平稳，物价平稳，收入不断提高，生活水平不断上升，人们开始有了盈余，可以买点好衣服，或者计划一下旅游。 但这个年代的级度分化也相对严重，老百姓，官员，富人，完全生活在不同的圈子里。官员居中，与两边互有交涉。 高端的消费场所越来越多，老百姓望而却步，羡慕的看着有钱人过着他们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 这会儿有钱人也确实多，说这十年是黄金十年绝对没有一点儿夸大其词，挣钱变得越来越容易，机会遍地都是，虽然星级酒店的价格比二十年以后还贵，但仍然满满当当。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人们以能进高档消费场所为荣，以能消费奢侈品为荣，开始用花钱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划分层次。 什么文化修养精神气质传统美德职业素养全部被金钱击倒，什么都被扒下了桌面，只有金钱独大。 有钱就有一切，新的信仰诞生并迅速成长壮大。 没有人出来抵挡，包括那些应该站出来的人或者团体，一切都在金钱面前败退，媒体推波助澜。 整个社会都在默默并积极的转变。 把不值钱的东西卖出高价成为美谈，商业骗局成为人们学习的楷模，诚实信誉被击打成泡沫。 这就是九十年代的最后一年。 第634章 你尊重我了吗?(给有一套啊赏+3) 吃完晚饭，大家去街上逛了逛，看了看外滩的夜景。 江边的夜风终于叫这群北方人明白了什么是南方的冬天，明白了什么是零度以上的寒冷。 大街上霓虹闪耀人流如织，但也挡不住身体诚实的瑟瑟发抖，半僵的手恨不能长在衣兜里。 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自然冰雪的人们穿着单薄在周围谈笑风声大步走过，无形的巴掌啪啪的打在这群从冰天雪地里来的人脸上。 好在南方的冬天不冻脚，冷的是躯干，要不然那个场景肯定更好看。 几个安保员和小助理自觉的把张彦明孙红叶还有几个女的围在中间，让她们少吹点风。 “我相信你说的话了。”孙红叶把整个身体都躲在张彦明身后，嗡声嗡气的说着。 “什么话？” “关外人最不抗冻，东南人民最不怕冷。” “嗯，这里是全国最抗冻的地区，西南少风，岭南八闽地理上偏南。其实早些年这边也下雪的，现在已经好多了。” “啊？那还不取暖？” “嗯，没有公共供暖，都是自己想办法，熬，人的适应性是相当强大的，习惯了就好了。” “去那里去那里。”孙红叶指着路边叫。 几个人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地铁站西边，快到世纪广场了，路两边全是大型百货，霓虹灯从地面一直铺到楼顶，把整个天地都映得五颜门色的。 进了商场就好多了，没有风，人也多，身上舒服了好多。 申城江宁路虽然是全国最闻名的商业街，但实际硬件并不如它的名气那么靓，基本上商场店铺都保持着二十年前的风格，陈旧又高高在上。 和店外华丽的街道高耸的霓虹反差有点巨大。 营业员板着脸站在柜台里，操着海味的普通话，俯视着这些密密麻麻挤进来的外地乡下人。 大抵在她们心里，外地都和浦东一样，到处是泥泞和农田，弄堂窄小一片破落，人们都挤在翻不开身站不直腰的房子里。 大部分人在这个时候都没出过远门，都是凭着想像臆测，印像都是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积累起来的。 所以说人没事儿还是得经常出门看看。 不过不管怎么说，申城的繁华是毋庸置疑的，申城生产的机械产品还有针织品质量也的的确确是极好的。 在过往的几十年里，能买申城货，对全国人民来说都是相当不容易的事情，贵，票也不好淘弄。 虽然到了后来凭票制度取消了，但价格也跟着上去了，不是想买就能买的。 这也是申城在全国人民心目中地位比较高的一个原因，也是申城人心气儿高的一个原因。 孙红叶帮所有人买了身衣服，大家把自己重新包裹了一下这才又从商场里出来。 走到世纪广场这边，正赶上有演出，围着密密麻麻的人头，音乐声随着风飘出来。 唱歌的张彦明一个也不认识，不过两个人的小助理都挺兴奋的，拼命的跟着鼓掌，六个安保员打量着周围把大家保护在中间。 这里没有专业的舞台，就是在街边空地上搭了个狭长的台子，布置了灯光，任行人围着看。 看小助理的意思，表演的人名气都不算小，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想来应该是政府这边的什么活动吧，也没人打听。 这会儿明星的身价还低，所以但凡有个什么活动都不在乎请几个大牌过来。可能明星的费用都没有场地设备费用多。 所以虽然现在经常有各种演出邀请发到工作室那边，张彦明都没什么兴趣，叫张永光拒绝了。出来还是很辛苦的，又不挣什么钱，出来的意义在哪儿？ 当然，他也不赞同几年以后的明星天价酬劳，什么都应该有个度，有个标准才对。 等演出结束散场，夜已经深了，大家回到酒店休息。 第二天是星期天，大家自由活动，去到处逛逛看看，买点东西。不过好像大家对这边的特色特产兴趣都不太大，包括孙红叶。 基本上都是各种吃食，甜食，糕点，糖，都是张彦明孙红叶他们这么大年纪的人小时候向往的东西，十几年就没什么变化。 很多有名的老字号，传统美食都渐渐失去了光环，变得不再那么受欢迎，就是源于这种不做改变。 七十年代，一块水果硬糖都能让孩子兴奋好几天。 八十年代，一块蛋糕就可以让一个孩子美滋滋的露出开心的笑容。 九十年代，好看的衣服和进口玩具占据了小朋友们的心。 什么都是在不断向前的，包括喜好和诱惑。 那些几十十几年前盛名传天下的东西，在今天已经变得普通又普遍，不改变自然就是消亡。 尤其这些所谓老字号，历史名吃什么的都是公营。公营嘛，大家自然就理解了。 礼拜天晚上，张彦明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拿着张申城地图在看，孙红叶靠在床头上看书，她的电话响起来。 孙红叶以为是两个小丫头，看也没看就接通了。 “枫城实业公司的孙红叶是吧？” 孙红叶皱了皱眉头：“谁呀？” 虽然不太讲究这些事情，但这么被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人硬梆梆的指名道姓心里也是极度不舒服的。 “我是地产业协会的，通知你明天来参加会议，别忘了，尽量提前点过来。” “你是谁？” “我是工作人员。” “你是谁的工作人员？你是什么级别？我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我是协会的秘书处工作人员，请你尊重一点儿。” “你尊重我了吗？” “我就是通知你开会，有能耐你不来。哪我能耐什么？”对方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抬头看过去：“怎么了？” 孙红叶把电话扔在床上：“地产协会的，一个小秘书，通知我明天开会早点去。像什么大人物一样硬梆梆的直接就喊我名字。这是感觉自己当官了吗？” “和他们你生哪门子气？不搭理就就行了。” “现在人真是，我就没想明白，这算是个什么部门？一个协会，感觉就像什么大部门似的，还摆上谱了。我就不去，真是的。” “你本来也没打算去呀，这都跑申城来了。” “你也气我。” “嘿嘿，不敢，这边沙发不舒服。” 两个人正闹着，孙红叶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孙红叶拿起电话看了看，京城的号。接通。 “小孙哪？我是林永权。听说你发脾气了？是嫌通知你的人级别不够？小孙哪，大家都是为了工作，我们也不是政府部门，那些虚的事情就不要讲了吧？” “林秘书长，我有点忙，有事您直说。” 第635章 谁臭?(给有一套啊打赏+4) “小孙哪，工作人员也是在为大家服务嘛，以后尽量还是客气一点。好吧？明天的会议很重要，一定要提前点过来，啊，市里冯市长要下来指导协会工作。” “不好意思孙秘书长，我在申城，可能参加不了，和您请个假吧。” “这不太好吧？你是理事，冯市长好不容易下来，咱们连人都没到齐，这成了什么事情？要支持协会工作。” “我支持啊，会费也交了。我不是协会的员工，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你这是什么态度吗？我不忙吗？大家都不忙吗？这么重要的会议是一句忙的事情？你这思想不对头嘛。大家还要商量一下关于明年行业内的一些问题，枫城也是一份子嘛。” “枫城是一家公司，私人公司，有自己的经营理念以及行事标准，不需要和别人沟通，也不需要任何人指导，好吧林秘书长？ 对于您说的什么土地，什么行业价格标准枫城不准备参加，我们有自己的标准和经营态度，不需要和大家商量，这是公司决策层的权力。” “你这是什么态度吗？大家作为协会会员，对行业内的动态标准商量一下有什么不对吗？大家是一个整体，就要同进退同进步，互相帮衬，这不就是成立协会的原因吗？” “不好意思林秘书长，我从来没听过开公司做生意同行之间要同进退的，同行是冤家，是竞争对手，我不会和任何人商量，也对别人家的东西没兴趣。” “我郑重的通报你一声，协会讨论制定的条例文件是必须要执行的，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小孙哪，我还没看出来你这么散漫，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失望啊。” “那就不劳您操心了，我做自己的公司做自己的事情，一切会按照市场按照公司需求来，遵守国家法律按期交税，我想这就够了。” “你把协会当做什么？协会是玩笑吗？” “那我退会好了，我加入协会是响应号召，不是找个上级，你们也没权力指手划脚，我是私营企业。” “小孙，我再和你说一遍，本来我和会长是很看好你们枫城的，不要自误。关于地皮，关于资金，关于行业协作，协会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 “我们枫城不需要，谢谢。” “你这些话，明天冯市长下来我会如实汇报。” “随您意。冯市长我也不是没见过，市里有事儿也没像您和您的工作人员这么有礼有节，可能是冯市长不如协会地位高吧？ 前天冯市长亲自到我家里找我爱人谈项目，可没您这么大威风。没事儿我就挂了，不打扰林秘书长您忙。” “冯市长去你家里？什么项目？为什么协会不知道？” “您让冯市长向您汇报嘛。再说也不是什么大项目，十几万亩地而已，林秘书长您肯定是瞧不上。那我就挂了，祝林秘书长您工作愉快，步步高升。” 孙红叶扣上手机随手扔到床上，咬牙切齿无声的骂了几句。 “可以呀，这小话递的，赶趟。”张彦明笑着打趣。 “哼，听着别人欺负你媳妇儿，你还在那笑。你睡沙发吧。” “你讲理不？这事儿，也不用呛着，不搭理他们就行了。这人，有点拿自己当盘菜了。谁呀？” “说了你也不认识，领你去还太远。” “我说小同志，你这个态度确实要不得呀，你这是想尝尝家法吗？” 孙红叶脸一红：“滚。” 这会儿的行业协会主要工作人员大多是上级管理单位委派，都是实打实的官员，不过顶破天也就是个副厅或者正处，张彦明和孙红叶谁都没在意。 枫城的理念就天生和这些人信奉倡导的东西相背，没办法敷衍，早早晚晚的事情。 不过张彦明还是拿出手机给冯市长打了一个，自己媳妇儿的锅自己得背。 运气不错，直接接起来了。这些大人物的电话可不容易接通。 “您好老爷子。” “哎哟，你这么个大忙人给我打电话，我得好好听听。” “您可别笑话我了，再忙也没您忙。是这么个事儿，明天听说您要去协会指导工作，我和媳妇儿在申城，可能明天不能来参会，跟您请个假。” “有事就忙，协会是为行业服务的，没有那么严肃，我也就是过去看看，指导也谈不上。” “您是这么想，下面可不敢这么想，刚才才被林秘书长批评了一顿，我这不赶紧给您打个电话请罪来了。” “你小子，说的像真的似的，有些事情没必要太在意，相互理解吧。你跑去申城干什么？” “这不就是那事儿嘛，我来东亚协调一下资金。” “怎么走东亚去了？” “我是东亚的个人股东，也顺便过来开个会。” “哦哦，了不得，年轻有为呀。那好吧，这边不用在意，做好事情就好了，我就不和你说了，还有些事情。” “好的好的，您忙，等回去我上门领罪。” “哈哈，你小子。”那边挂断了电话。 “说的像真的是的，你就是个大忽悠。”孙红叶撇着嘴斜着张彦明。 “哪儿不真了？我不是东亚股东啊？我不开会啊？” “协调资金呢？” “我取钱不是协调啊？臭娘们。” “你说明白，谁臭？” “你。” “你给我过来，今天要是说不出来哪臭我和你玩命。” “哎呀，吓唬我？我就过来了怎么的？” 场面有点混乱，陷入不能描写的情境之中，大床极力的反抗却没有什么效果，吱吱的哭了起来。 星期一。 风和日丽阳光普照，晒得到处都暖洋洋的。南方冬天的白天和夜晚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孙红叶带着她的人去考察项目地址，张彦明带着助理来到东亚。 他真的要在这边开会。 一个是千年虫的治理需要去关心一下，另一个是成为股东的第一年，怎么也要过来和大家见一见。 红空总部那边派过来一位李家的人接待他。 当家的老李先生年纪大了，又是冬天，张彦明可不敢折腾人家。于礼也不符。 这位老李先生的资格和地位可比那位李先生牛逼大了，是红空毫无疑问的大家族，老牌贵族，一门精英，在银行业，地产业，立法院还有行政院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和影响力。 盘旋了一整天，一直到下午四点过，张彦明才回到江宁路这边。 孙红叶她们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顺便逛街去了还是事情没办完。 张彦明也没打电话，开始考虑自己和市里见面的事情。 明天东亚那边会以他们的名义邀请大人物见面，具体的见面地址以及时间还得听那边安排，他得把资料什么的准备一下。 ps：大家帮着点下助力吧。求助力点赞。 写书不易，求正版阅读，几分钱就是作者的全部动力。 第636章京城的申城特产 三十号，又是一个大晴天。 上午张彦明陪史密斯去看了一下他的农贸市场。孙红叶和安吉丽娜带着人去逛街，美其名曰考察。 市场不算大，单层一千多个平方，买的一栋六层老楼改造的。 申城这种外国人的老建筑特别多，几个区原来都是老租界，都是外国人开发建造的。 市场离江宁路不远，三百米左右，守着十字路口，各方面感觉都可以。 红梨公司的总部直接就搬了过来，上面三层办公，下面三层是市场，这会儿都准备差不多了，牌子也挂上了。外国人不讲咱们揭牌那一套。 来自阿米丽卡，欧罗巴还有大洋洲的农牧产品，特产，海产，酒类还有史密斯自己家生产的小型农牧机具。 整个大楼里飘散着一股海鲜味儿，好在没有活畜。 市场还没正式开业，订单已经接了不少了，都是一些酒店饭店酒吧西餐厅，包括相关的一些政府单位。 申城的有钱人将来也会是这里的长期消费者。 中午就在边上的饭店吃了一口，吃过饭张彦明带着助理过江，去新区管委会。 市里主管新区建设的副市长亲自下来了，大家见面经过一番客套，慢慢谈到正题。 这事儿其实也没什么好谈的，一方要投资，一方需要投资，你好我好的事情，一拍即合。 尤其是这种成规模的大型投资，一个项目就可以带动一大片，能产生的效应和对点经济的拉动都是政府乐于看到的，就不用说后面带来的人员就业了。 而且张彦明除了对土地规模以外还没有其他要求，这就更好了。这个年头的投资者哪个不是一堆这样那样的事情？从资金到政策要个没完。 东亚个人股东的身份在这中间起了不小的作用，作为一家九十年代初就进入申城的国际银行，在这边的影响力还是相当巨大的。 看看人家这投资，自己带着银行过来，就问你服不服？ 所以张彦明就如愿以偿的拿到了自己相中的几块土地，算是占了一把便宜。确实是大便宜。 不过这事儿要分怎么看，在日后肯定是便宜，但在这会儿谈不上，平均两万多的地价在这个年代来看已经是相当惊人了。 没有人想得到就是一年半以后，地价就开始再一次飞扬。 接下来就是勘场打标出红线，张彦明带着小助理在满是泥泞的荒地里踩了好几天，等到了江边这边才算好一点，都是旧屋，总算有街道。 三块地，用了一个多礼拜才算搞完，孙红叶已经带着助理去了江宁。 管委会这边一个副主任始终陪着，还几次提及要给张彦明介绍另一位活跃在这边的地产商，都被张彦明推辞了，他对这个不感兴趣，也不想掺合进别人的事情里。 他也没有时间，已经十二月六号了，马上得回京城开会，还有综艺的事情要忙。十二号开始初选了。 “实在是对不住，我确实没有时间，明天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得马上赶回京城开会，您知道我还有个军人的身份，军部的会议不敢缺席。 下次，明年这边动工的时候我会过来，到时候再麻烦您，好吧？而且不怕您多心，我实在是不想牵扯到别人的事情里。 我也不想入股任何公司或者投资别人的项目，实在是抽不出身，没有精力和时间来做这些，我现在有五座机场在建。 鲁尔又在造环城高速，京城那边的新机场项目也要马上启动，再加上这边，您算算，我还有时间做别的吗？” 这位副主任提的事情张彦明也听了几耳朵，一个红空地产商，资金出了问题。这种事儿他是真不想掺合。 因为对方在浦东这边的投资比较大，算是第一批支持浦东建设的人，所以管委会这边也就是投桃报李，想看看能不能替他拉拉线把问题解决了。 这对管委会来说也是好事儿，万一真出事了，那么多项目怎么办？ 但张彦明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副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这事儿也没有逼着人家干的，再说也逼不动。 “这样，我可以这么说，如果，如果那边真的进行不下去了，我可以考虑全盘接过来，好吧？但现在我肯定不会伸手。太麻烦。” “好的，有您这句话我也就没什么耽心的了。感谢张先生您对我们工作的支持。”副主任也算是得了颗定心丸，这事儿回去和上面也就好交待了。 这种层面的交流，没人会顺口胡说大话，说出来的话都是要经过仔细考虑的。 史密斯那边还要在申城待几天，然后两个人直接回堪萨斯，会在那边等着张彦明一家过去过圣诞。 张彦明发现突然之间自己的时间好像变得有点赶，又一次产生了，是不是事做多了？这样的想法。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管好自己，不能再铺下去了。 匆匆忙忙的把这边的后续事情交待给过来接手的公司团队，张彦明一行四人回到京城。 然后悲催的发现忘了给两个小丫头带礼物。 本来孙红叶还想买，张彦明感觉走的时候再买就行了，结果孙红叶去了江宁然后转道江城，两个人都把这事儿弄忘了。 “怎么了哥？”重新换上棉衣把自己裹的像个棕子似的小助理靠过来问。 在申城感觉冷，到了京城一出机场，更冷啊，小北风嗖嗖嗖，雪沫子就往脸上脖子里钻。 “忘给孩子带礼物了。” “哄哄就行了呗，小孩儿一转身就忘了。” “要不，这事儿交给你？你来对付？” “呃，呵呵，不干。小悦和豆豆我可对付不了，估计也就红叶姐行。” “那你说这屁话有什么用？想办法。” “那，去买呗，她俩喜欢什么？” “不太想买玩具了，本来就打算买点特产小吃就行了，这边哪有卖的？而且这俩小家伙记忆力还好，以后弄不好就露馅了。” 小助理伸手想在头上抓抓，结果抓在帽子上：“我感觉，京城应该有。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 “在哪？说个大概地方先往那边开着。” 张彦明爬上车，大家都跟着上了车关上车门，车里给着暖气，一下子好受多了。 几个人都没换裤子，就是裹了件大衣，就这么一会儿腿就冻的快僵了。 小助理拿出电话打：“我问问，那些丫头爱买吃的，肯定能知道。” 果然，女生天生就是美食的情报员，京城还真有，还有三家。 挑了家近的直接开了过去，果然是申城特产，品种还挺全。 挑了几样好看精致的买了些，张彦明松了口气。怕孩子失望啊。 第637章 谁敢保证? “二明你们到了没？”孙红叶电话打了过来。 “到了，正往家走呢，又降温了，你回来时候提前换好衣服，太冷了。” “给孩子买什么了？是不是忘了？” “没，怎么可能？”张彦明看了看一边的特产盒子：“买了不少呢，我没买玩具，都是吃的用的。” “那就好，我也才想起来，怕你给弄忘了，到时候叫丫头失望。那没事了，明天我直接去鹿城了，这边没什么好看的，还冷，吃也吃不惯。” “行，到了打电话吧。” “那边，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没什么，一个小城，别一个人出门就行了。你先联系那边官方，大张旗鼓的过去就行，地块的话，最好是一块有沙滩的海边，越大越好，别离城市太远。” “还有建码头，估计地方不太好找。能建码头的地方水肯定深吧？海滩肯定不行。” “找找呗，还是有，游艇对水深的要求没那么严重，它吃水线不算大。” “啧，愁的慌。我都让你弄的不知道怎么弄了，烦人。把人家想的全都搞乱了。” “呵呵，想太多了，去了看看找到地方就有想法了，不着急。” “等我回来的，这个仇我必须报。” “行行行，报，还有事没？我这一车人呢。” 张彦明老脸有点发红，当着助理和安保员的面儿和媳妇儿起腻还是第一次，有点尴尬。 孙红叶也是把张彦明还在车上的事儿给整忘了，愣了一下啪的挂了电话。 这个仇又是记到张彦明身上了。 张彦明的小助理还有几个安保员全是单身狗，自然无法理解两口子之间的乐趣，就在边上弊笑，假装没听见。 “笑什么呀？”张彦明斜了助理一眼：“等你有了媳妇儿我看看你能怎么样。” “我肯定得让她听我的。”小助理信誓旦旦。这是没让生活殴打过呀。 北方人在处对像的时候男的都挺牛逼，结了婚秒熊，然后在外面还得装个样子。这点还真不如广大南方男同胞，从头至尾一熊到熊底，不用装样子。 多累呀。 都说北方人比较大男子主义，这事吧，呵呵，真的有待商榷，不要被外观迷惑了。 其实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真还就是南方更多一些，包括重男轻女这事儿。 原因就是北方进入工业化更早一些，工业化城市化对这种思维的冲击相当巨大。工业无所谓劳力需求。 所谓大男子主义和重男轻女实质上就是农耕时代不得不做出的选择。 另外就是源于古时候的婚嫁制度。 女儿是赔钱货这事儿得推到宋代，那时候女儿出嫁要拼嫁妆，大概相当于今天一些地方的彩礼，尤有过之，只不过是女方家里出。 嫁妆是娘家的脸面，也是女儿到了夫家的底气，要是差了不但女儿要吃苦，街坊邻里都会嘲笑。 那时候家里要是有两个女儿，出嫁的嫁妆就能把一个家折腾散架了，弄不好还要欠债。确实赔钱。哈哈，多么可爱的习俗啊。 现在是完全反过来了，只有很少的地方还坚持着这样的传统。 而男方家里出聘礼彩礼这事儿是来自少数民族的融入，那会儿汉家女子地位低，只有少数民族男女比较平等，或者是女人的地位比较高。 所以说汉族没有传统，这是真事儿，都融没了，现在传承下来的和原来的汉家大都没什么关系。 汉人嘛，就是汉朝人，那时候没有国家的概念，各民族各自生活，以地域分人族，后来就是不断的融合融入，大家都搞不清楚了。 从人种上来说，高丽，也就是朝鲜族反而更贴近纯种汉人。 比如汉人是没有双眼皮的，是人种融合后才有了双眼皮。朝鲜族就是一个单眼皮民族。不过现在也混杂了。 现在的朝鲜族本来就是箕子东迁以后的人种繁衍。 他们的很多习俗也是传承自秦代的汉人，虽然那时候还不叫汉。包括女人的地位极低，不但家里家外活计全包，还不能和丈夫一桌吃饭，要在边上伺候着。 汉这个民族代号的产生是因为汉的强大，历史上唯一以强覆国的朝代。 “呵呵，等你娶了媳妇儿，我就把今天的话给她学一学，我看看你到时候是怎么牛逼的。”张彦明撇了撇嘴。 “别介呀，老板还带挑拨家庭矛盾的呀？这事老板您可不能干，有损您的光辉伟岸形像。” 大家都笑起来，都进入了憧憬，谁还不想娶个媳妇儿？ “老板，我感觉吧，咱们公司以后得多招点女的，大学毕业生什么的。” “为什么？” “光棍太多了，都不说物流，就他们安保，您看看吧。” “说的像你们不是似的。”安保员不乐意听了，伸手在小助理脑袋上拍了一下。 “您看，他还打人。再说了，能一样吗？我们好赖还有个对口单位，全是妹子，总还有点盼头。” 张彦明笑了笑：“我先给你们打个预防针啊，你们几个要是真和红叶那边的处上了，就不能待在办公室了，得有一个人下下面公司。” 张彦明不反对办公室恋情，但不可能让他们继续在一个单位上班，那个确实不太好，太容易把家里的情绪带过来了，容易耽误事儿。 谁家里还没有个三吵五闹的。 “还有，自己家的人，结了就结了，离婚先打辞职报告，听明白没？所以，你们自己要考虑清楚，别给我瞎整。” “那谁敢保证？”小助理目瞪口呆。这事儿，不是谁说了就算的呀，谁敢担保？ “所以就必须要考虑清楚，想明白，明白吧？不是不让你们处对像，而是要慎重。这是一辈子事儿。” 小助理抽抽着脸不吱声了，在那想。 “以后商场和物业那边，大部分都是女员工，到时候给你们搞搞联谊，争取解决一部分光棍。你们也真是的，钱不少挣长的也不差，怎么就找不着对像呢？” 张彦明又扭头和安保员说话。 “这事儿也看缘份吧？谁能自己说了算哪？我要说了算早结婚了。” “你们就是怂货，放个女孩儿也就是看看，敢去追吗？” 这事儿也就是这么说说，安保员和物流那边确实没什么机会接触女孩儿，这事儿还真得想想办法。 不结婚的男人不稳定。 不是说忠诚度有问题，是缺少责任感，只有有了家，有了孩子当了爸爸，男人才是完整的。 下了班回到家里，那一声脆生生的爸爸，那么个小人的依赖依靠，那才是男人的幸福。 张彦明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孩子还没放学。 要不要去学校接一下？ 第638章 谁看见了? “爸爸（二叔）。” 两个柔软的小身子扑到怀里搂上脖子，张彦明感觉这一刻自己是完整的。 他还是没控制住，跑到学校门口来接两个宝贝。 “爸爸你想我了没？”张小悦用小手捧着张彦明的脸问。 “想了。你想爸爸没？” “想了。”小丫头凑过来亲了一下：“想你，还想妈妈。” “我也想了，我，我都梦着你了二叔，一睁眼睛，咦，没了，是做梦。” “是吗？你梦见我什么了？”张彦明就这么抱着两个小家伙往家里走。 孩子大了，原来轻飘飘的，这会儿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感觉胳膊发酸。 “我梦见，我梦见二叔你给我们做好吃的了，好多。我怎么也咬不到，小悦就哭，把我哭醒了都。” “我才没哭呢。” “哭了，在我梦里哭的。” “我才没进你梦里。在哪了？” “哎呀，是梦。都说了是梦你听不懂啊？” “听不懂怎，怎么的？” “打你哦。” “咬你哦。” “我打你。” “我咬死你。” 两个小丫头从动嘴到动手，在张彦明怀里闹腾起来，嘻嘻哈哈的搂脖子咬脸顶脑门，张彦明别说看路，抱都抱不住了。 蹲下来把两个小丫头放到地上。 “噗，哎哟，累死我了。你们俩现在像小猪似的，太沉了，抱不动了，还动来动去的。” “我们没有动来动去，是你没劲儿了。” “你动了没？” “没有。真没有，谁看见了？找来做证。” “你还气我？”张彦明伸手去捅小丫头的胳肢窝。 这大冬天左三层右三层的其实完全没感觉，但这东西有个条件反射的问题，小丫头扭动着咯咯咯笑起来，歪倒在张彦明身上。 “服不服？” “我不，啊哈哈哈，救命。不服。” 张彦明闹了几下就收了手，这外面北风号号的笑容易吸了凉风肚子疼，要是再出点汗容易感冒。 “来，你又来。” “不弄了，回家。” “弄嘛。来。”汗，小丫头还玩上瘾了。 歇了一下，胳膊也缓过来了，张彦明一把抱起两个丫头就往前跑：“冲啊－－－” “啊。”两个小宝贝齐声尖叫，然后兴奋起来，挥着小手：“冲啊，快点跑，要比汽车还快。” 跑到大门口，张彦明也累了，气喘吁吁的，冬天穿的太厚，地面也滑，太费劲了。 什么马拉松铁人赛的，让他们来北方这大雪天里试试，一样趴。 “跑啊。快跑。” “二叔你再跑。” 两个小宝贝都没玩够，怂恿着。 “好了，到家了，要是让奶奶看到肯定得挨骂。缓缓气儿，进屋。今天作业多不多？” “不多（多）。” 张彦明摘了手套在张小悦小脸上轻轻扭了一把，这熊孩子，估计老师就留一个生字她都嫌多。 “爸爸手好热呀。”小丫头把小脸往张彦明手上蹭。 进了院子，还没等走到后院，小丫头瞪着大眼睛扭过头：“爸爸，礼特在哪里？” “你都不心疼我出去累不累，就知道要礼物。” “心疼了呀，心疼了的，刚才我不是都么么你了嘛。大人真麻烦。你，是不是把礼物忘买了？” “没有，不可能忘。” “真的？” “真的。” “那礼物是啥？” “先写作业，然后才看礼物。” “先看看礼物吧？我看看，不拿，写完作业再拿。我保证。” 张彦明笑起来：“你那保证还有个数？值多少钱？” 边说边闹的绕进后院，张妈正在给大狗梳毛，抬头看过来：“哎哟，你们一起回来啦，你跑去接她们了？” “嗯，看正好到点了。你没去超市？” “这两天没去，你们都不在家。快进屋吧，你俩赶紧写作业。” 到了奶奶面前两个小丫头就马上变身成乖乖娃了，低眉顺眼的进屋里去写作业。什么礼物？谁说礼物了？ “这一趟怎么样？” 张彦明走到张妈跟前蹲下来，大狗转过头舔过来被他推开：“拿了几块地，那边地马上要涨。” “消息准吗？” “肯定准，再说不准也没事儿，早晚也得买，现在还能挑一挑。” “那边现在人少啊？” “嗯，五六年了一直在建，本地人都瞧不起那地方，国内的开发商轻易也不敢过去。” “就你们胆大呗？” “那边将来的发展肯定有，这东西就是考验眼光。”张彦明接过梳子让张妈暖暖手。 大狗估计是感觉换人了，扭头呜咽了一声看过来，张彦明抬手拍了一巴掌：“怎么的我梳还不乐意啊？” 大狗还真就是不乐意，摇着脑袋嗯嗯了几声，汪。对着张彦明叫。 “你不会使那股劲，让你弄疼了。”张妈拿过梳子笑：“行了进屋去吧，这也好了。” “不是春秋掉毛吗？大冬天梳什么呀？” “大冬天梳一梳它们也舒服，狗皮不透气，得勤着点打理，精精神神的看着不好啊？”张妈在大狗脑袋上摸了摸，按着膝盖站起来。 冬天在外面不能坐着，越坐越冷。 张妈进屋去了，张彦明在到自己这边，把行李箱打开把衣服什么的拿出来，看了看那几盒在京城买的申城礼物，嘿嘿笑了几声。 变化大了呀，马上就到了全国大流动的时代，特产慢慢变得都不特了，到处都有，可是那会儿的人并不感觉更幸福。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物资的丰富，人们的幸福点越来越高，越来越不容易满足了。 人心不足？主要还是经历的问题，后面的孩子实在是太幸福了，幸福也就不见了。 九十年代的孩子，应该是最后一批有一点缺东少西的生活经历的人了，虽然这会儿她们不大。 收拾好东西，把行李箱清理一下收起来，把该洗的衣服抱出去投进洗衣机，张彦明拎着申城特产去了小宝贝们的书房。 “写多少了？” “这是啥？” “你们猜？” “好吃的，我都闻着香味了。” “快点写，写完了给你们分，都是好吃的。” “那边没有玩具啊？只有吃的呀？” “嗯，那边就吃的出名，各种各样的。” “都有啥？我看一眼。” “蛋糕，糖，条头糕荷叶糕，方糕，千层糕，蜜糕重阳糕，哎呀，说都说不完。” “都听不懂。糖甜不甜？” “你说糖甜不甜？大白兔，龙须酥，花生酥，巧克腻，谁写的慢了没有份哦。” “奶奶都不叫吃糖，牙掉了怎么办？” “你们那牙本来就要掉了，今年不掉明年也得掉。” “啊？”两个小丫头惊恐的相互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小嘴：“沃什某？” “因为要换牙呀。” 第639章大家都在努力(给有一套啊打赏+5) 于是欢快的气氛为之一变。 两个小丫头有点忧郁。 等张妈进来看了两眼就奇怪：“怎么了这是？刚才还喳喳的这怎么蔫了呢？” “奶奶，爸爸说我们的牙会掉。” “没事儿，这不没掉嘛，要勤刷牙少吃糖，不长虫子就不掉了。” “二叔说本来就要掉的。” “你一天就是没事找事儿。”张妈挥手就给了张彦明一巴掌：“滚蛋，影响我们学习。” “奶奶，会不会掉？” “不掉，你爸吓你们呢，赶紧写作业，写完了出去玩儿。” “爸爸拿了好多糖。”小丫头指了指特产盒子。 张彦明起来就跑，惹不起咱躲，张妈的骂声跟出来好几米。 孩子六七岁就要开始换牙了，张妈天天看着她们刷牙，不让她们吃甜的酸的，就怕牙长不好，这一下是撞雷上了。 别小看这个问题，牙不是天生就长什么样的，别说小时候，三十四十也可能因为某种习惯变化，好好的齐齐整整的就变成了里倒歪斜。 或者大牙缝子龅犬牙，这真不是乱说。由其是现在流行拔智齿，特别容易使牙间疏松一口整齐就没了。 智齿其实有点用，它顶着整口牙保持着紧密状态，让咬合变得有力。 等隔了一会儿，两个宝贝写完了作业，拿着奶奶给分的糕点边吃边走到张彦明这边，张妈跟在后面，拎着盒子：“这些你们吃吧，太甜，我挑出来了。” “不都一样的吗？”张彦明自己不太吃这些东西，还真不了解。 “有些现在不给她们吃。”张妈瞪了儿子一眼，这也太能糊弄事了，盒子上还打着王府井的标呢。 也就是小孩子不懂这些。 “糕点比糖还甜？”张彦明怀疑的问了一句。 “有些会粘牙沾牙缝，和糖不是一回事儿。以后少买这些。” “好吃的，奶奶，你尝尝。”小丫头拿着块咬了一口的桂花糕举着让张妈咬。 张妈咬了一小口：“行了，尝尝就行了，一会儿要吃饭了。哎？这味儿还行，真是申城的呀？” “嗯，”张彦明点点头：“申城特产嘛，反正就是那一片儿的东西。” “你不是，在，买的吗？”张妈指了指王府井的标记。 张彦明老脸一红：“是，那边过来的呗，特产商店。你以前吃过？” “嗯，你爸买回来过。那时候啊，吃不着哦，那真是好东西，死贵死贵的，吃一口心疼一下，就那么一回，这味儿记了一辈子。” 所以说那个年代的人幸福值高，容易满足，实在是物资太匮乏了，基本上没有流通，人出一趟门也太不容易。 现在还有几个人记得几样吃食的味道？什么都太常见了，天天都过着过去过年的日子，就变得什么都不珍贵了。包括过年。 年味年味，其实就是人心里的一种感觉而已，想念的味道。 陪着两个孩子吃饭打闹说笑，唱歌讲故事，折腾到十点过才在张妈的怒视中回屋睡觉。 张彦明回了自己屋里，这冷丁的一个人还有点不习惯了。从在一起两个人还没分开过呢。 一直熬到一点半了才睡着，第二天一早起来就有点没睡足，但是强大的生物钟硬把他拎了起来。 跑步，洗澡，换上干爽的衣服，这才感觉好多了。 不用伺候孙红叶起床，早早就来到办公室处理文件。年底各方面的文件像雪片一样飞过来，孙红叶又出差了，她那边的也要交过来。 先看了看瑞德曼的年终报告。 果然没有出张彦明的预料，这一年他的个人资产翻了九翻还多。这是梦境世界还来的福利。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资本也已经超过了一百亿，一下子冲进了全米前十。 李先生那边几个股东的资金都保持在15%左右的增幅，这已经会让他们大吃一惊了。 全世界范围内除了那两个声名赫赫的金融大佬没有人敢说能达到这样的年收益，想都不敢想。老巴称霸了一辈子，增均收益也就是百分之二十。 老史密斯和老沃特的资本都刻意控制在了18%左右。 实在是不能弄高了，说不清，会增加很多麻烦。现在这样正好，比国际平均标准略高但又不出格。 剩下的当然就全是自己的，哦吼吼吼吼…… 感觉这种去别人家地里割韭菜的事情太特么爽了。 铁甲008已经正式开拍，郑仁还真扮演了驾驶员，没办法，一个车组就驾驶员表演难度小，别的位置太重要了他顶不起来。 整部电影就是围绕着008号坦克车组展开的。 当然，张彦明对剧本进行了重新疏理填充，让它更饱满，更激烈，更有看点。 军部这次给了足够的支持，不但常规武器批准亮相，岭南军区调了三个师配合，就当练兵了。真真的大场面。 王少白回学校准备期末考试去了，报告写了厚厚的一本，已经有了几分大电影导演的影子。 黄可杨小山还要晚几天回校，现在红叶歌舞厅霸占了国内电视剧的榜首，收视率节节攀高，最高达到了62%，平均48.6%，惊落了一地眼球。 这都是钱哪，广告商都疯了，国家电视台也要疯了，现在正在和工作室紧急磋商下一部戏的合同变更问题，这部是改不了了，下一部肯定要分一杯走。 这个也是意料之中的情况，不可能一直吃独食，只是原来没人重视而已。 第二部我爱我家已经开始拍了，孙丽和马蕊下定决心要和黄可杨小山拼一拼。 电视剧不上映插播广告就开展不了，但是植入也相当可观，要不是张彦明反复强调广告的植入不能有任何一点儿影响剧情，也不能过多，估计现在都挣不少钱了。 电视剧得排队等，就有机灵的把广告盯上了综艺这边。这么大个项目保不了密，虽然还没开始，但有心人不难打听到规模从而计算出影响力。 现在冠名都喊到了四千五百万，算是天价了。 下面各公司的报告张彦明随意的翻了翻就放到了一边，现在都是投入期，基本上没有什么收入，看财务审计报告就行了，也不急。 主要是他不想打乱孙红叶的节奏，也没有急事，等她回来处理一样。 产业园和孵化园都没什么大事，他拿起综艺的资料细看起来。 离着初选还有几天了，各地的准备情况安排他都有点不太放心，必竟是第一次搞这么大的场面。 是他的第一次，也是电视台的第一次，更是国内的第一次。 只许成功不能失败，这就是这个节目最基本的要求。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这也是他到这个世界心里最重视的一件事情，不容有失，所以即使安排的再细致，他仍然有点心里没底。 第640章初选 十二号。 天气不太好，有点阴，天空飘着稀疏的雪沫子，看样要有一场大雪。 一早八点不到，张彦明就赶到了体育馆，这么早，就已经有人在外面小广场边上缩着脖子等着了。 这大冬天的阴天，气温不是一般的低，这周边又空旷，西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些年青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有毅力，张彦明心里暗暗佩服。 从侧门进到里面，场馆的供暖一般，不是太足，但没有风啊，和外面比起来简直不要幸福太多。 张永光来的比张彦明还早，正在现场做最后的检查。 机器，灯光，面视间，人员就位情况，安保人员。 整个体育馆中心的空地上被隔离成六块，分为六个小场地同时进行初选。报名的人太多了。 网络上面加上现实跑过来报名的，到现在已经有近三千人，后面不知道还会来多少，没规定必须提前报名，只要在初选时间过来现场参加就可以。 初选时间是一个星期。 “光子，号牌准备了吗？” “准备了，一会儿到点就到门口发放，六百人一拨。争取一天能过千人以上。” “现在就让人出去发牌吧，我看门口来了些人了，太冷了，别再冻出事儿。发了号牌让人先进来在前厅等着，应该不能闹。 提前去说明白，今天就是一千人，号牌发完就截止，让其他人明天再过来。” “哥，我准备今天发两千个号，这样明天就定下来了，完了明天发后天的。” “行，可以，不错，要超过我了，努力小伙子。”张彦明笑着拍了拍张永光的肩膀，去后面找评委说话去了。 六个评委，每人配一个工作室的歌手再加一个助理记录，三个人一个小舞台。没办法，人太多只能这么凑和了。 好在初选就是清唱过一下，也不用太高的专业素质。 挨个发了根烟，问了问热水什么的供应到位没有，看了看场地坐椅，这边人就放进来了。 “啊，真暖和啊，这么早就开始了？我还以为得在外面冻一个点呢。” “没开始，不说了嘛，先拿号进来等着，你没听啊？是看咱们在外面太冷了。老实的别吵吵。” 几个来参加初选的一看就是同学，几个人哆嗦着凑在一起聊着天，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个号牌。号牌很简陋，c垄白纸板盖个公章写个数字。 差十分钟九点，前厅里差不多已经挤满了人，边上楼梯上走廊里都站着人，虽然都没大声说话，听着还是嗡嗡声一片，像一群蜂子似的。 号牌发完了，加上明天的一千人。 张永光和工作人员吓一跳，以为没发够呢，实在是没想到一大早就来了这么多人，赶紧写了张大告示贴了出去。 今明两天的号牌已经停止发放，没拿到号牌的人不用在这等了，明天过来领后天的号牌。 就这样还有是不少人不舍得走，巴望着能捡个漏就进去了。 基本都是学生，京城的大学太多了，今天又是星期天。 张彦明估计这门天逃课请假的不能少了，那些老师教授说不上怎么骂这边呢。 记者也来凑热闹，报纸电视台都来了，采访车就停在正门前的空地上。 九点，初选开始。 挤了上千人的前厅瞬间安静下来，大家都注意听着喊号，开始紧张。 张彦明让张永光联系其他五个赛区问问情况，自己钻进了一个场地找了把椅子坐在一边。 “安静啊，不要拥挤，看看自己的号牌是多少号，前三百名往这边走，后面的可以自由活动，在这里等也可以，不要吵闹。五百号以后的可以吃了午饭再过来。 不要吵。安静。大家听我说，我们这次活动是不限名次人数的，哪怕你今天错过了也没关系，明后天再来领号牌就行了，六天之内都可以。 听明白了吧？不过没通过的就算了，你再来几遍也是通不过还耽误时间，听懂了吧？而且我们有录像记录，发现重复过来的直接清退。 好，前三百人，齐了吧？跟着工作人员往里走，别挤啊，六个场地，很快的。后面的不要急，马上就轮到了，吵闹拥挤的直接取消比赛资格。” 场地不是太宽敞，没有办法，体育馆内部也就是这么大个空间，场地相互之间虽然隔开了，但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儿影响，必竟临时隔板并不那么隔音。 大家开始入场，人群压抑的呼叫了一声，有一点小骚动，然后慢慢的往场馆里面移动。 虽然说了五百号以后可以下午再来，没拿到号的可以回去了，但走的人不多，大部人都跟着往里走。 有安保员在指挥，三百号以外的人全部往席上赶，一再告诫观看可以，不要发生声音。 很快坐席上就坐了小一半的人，黑压压的，外面还在不断的进人。 很多是陪着朋友来比赛的，坐在上面冲下面的选手挥手，也不知道他们激动个什么劲儿。 人多的好处就是室温在升高，大家都暖和了，坏处就是即使都控制着声音，还是嗡嗡的，像房音里有一台大功率的吸尘器在工作。 人在低噪状态下时间久了会感到莫名的烦燥易怒，注意力也会下降。也就是说，噪音会影响工作人员的心情和工作效率。 好在穹顶比较高，噪音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不然就只好清场了。 工作人员吹了几声哨，摆手示意观众席上的人不要说话，然后指挥选手们进入面试间。 面视间不大，三十多个平方，两台定位机器摆在前后两边，保持室内没有死角，分别记录选手和面视官。 一排桌子，几个面视官和记录员坐在后面，前面的空地上摆了个立麦，地上有个红圈，选手只要站到红圈里说话就好了，不用持麦。 “大家看号片，六个面视间，按手上的号码进去就可以，里面的老师会告诉你怎么做。” 工作人员比划着让选手们开始进入。 “老师，一号就是进一号棚子是吧？” “对，你很聪明，进去吧，后面准备好啊，没有时间浪费，你耽误时间就会影响后面比赛的选手。还有观众席上的，大家尽量保持安静。” 很快棚子里就响起了断断续续各种腔调男声女声高高低低的歌声，外面看着的人也安静下来听着，等着结果。 看热闹的是听热闹，准备参赛的是听唱歌，分析强弱，虽然也听的不太清，但总有点感觉。 大部分还好，特别是很多音乐类院校出来的，大多都能唱出点味道，也有纯路人想逆袭的，还是清唱，那声音和调门真的是有惨不忍睹然后还自我感觉挺好。 第641章做广播体操的一号选手 张彦明没准备什么直通晋级名额，大家都一样，没有特殊。 只有一种红色塑料牌，拿到了就进入复选赛，没拿到就走人了，不会再有机会。 张永光鸡贼的把红色塑料牌烫上了老院子娱乐工作室八个字，这广告做的绝对机智。 本来张彦明让工作组准备了一些矿泉水，选手出来一人可以领一瓶，结果让张永光给否了，这大冬天的这么冷，你让人拿瓶水出去？ 到是在前厅支了个电锅炉，随时供应热水。 排在前面的选手是幸运的，这会儿面视官还没听烦，心情也不错，一般都可以多唱几句，稍微有点纰漏容忍度也相对比较高。 排在后面的可能就会面对越来越严厉的挑剔，这是没办法的事情，谁也避免不了。 张彦明坐在一号棚子里，纯看热闹，今天是第一天，他不守在这边心里不安稳，来了又没有事情，干脆就坐在这旁听看热闹。 “大家好，我我我是来参加比比赛的。”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儿，明显的紧张，手足无措的样子。 “别紧张，深呼吸，你站到那个圈里。” 面试官笑着接过话头：“多大了？是学生吗？” “我我我，不是，我我，毕业了。” “哦，报一下名字和年纪。不用紧张。” “我叫刘宇杰，22，24了。” 记录员飞快的记下来，面试官一只手搭在椅子靠背上看着刘宇杰：“唱吧，随便唱。” “咳。嗯哼。”刘宇杰咳了几声，做了几个深呼吸：“那什么，老师，我我忘词了。”紧张的大脑空白了。 棚里几个人都笑起来，面试官一只手在桌子上弹动：“你想唱什么歌？我看看我会不会。” “老师您肯定会。” “别拍马屁，说歌名，我都不知道你要唱什么怎么给你提词儿啊？歌名也忘了？” “故故故乡的风风。” “哥，他这还能行吗？都哆嗦了。”工作室的人扭头问张彦明。 这种情况张彦明也没办法，除了自己谁也帮不上忙。来这里比赛的肯定都紧张，这哥们可能是因为排在第一个有点紧张过头了。 紧张就结巴，紧张的忘词，完了更紧张，汗都出来了。 “会做操吗？”张彦明问了一句。 “啊？” “广播体操，会不会做？” “会会，会。” “自己喊拍子，做两节。” 刘宇杰估计大脑已经不转了，听什么是什么，乖乖的喊着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做了两节广播体操。还挺标准。 他真算是幸运的，拿到了一号牌，然后张彦明还坐在这里。如果不是第一个，如果不是张彦明在这，谁给他这个时间调节？ 所以说做什么事情一定要心里有数，提前把准备工作做足，你自己都不在意，还想让别人在意你吗？ 像二号选手，人家就掏出个小笔记本，大大方方的翻看，照着词儿唱。 第一轮六个人，出来了五个，又进去五个，刘宇杰才把广播体操做完，脸色红润精神焕发。 “行了吧？唱吧。” 确实行了，两节操做下来，紧张的情绪充份缓解。 “……故乡的风吹来家的气息，挑起我心底遗忘的记忆，有几分心酸，有几分甜密……”欸，唱的还不错。 面试官笑着给刘宇杰发了红牌，记录员记下他的信息和联系方式。这家伙又激动了，鞠躬感谢，差点把脑门磕在桌子上。 人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无休无止。 面试官已经调整了好几个坐姿，人也严肃起来。这是开始有点不耐烦了，正常表现。 到中午吃饭，比预计的少走了一些，计划是五百人，结果只听了四百一十几个，工作人员宣布暂停，中场休息，下午一点半继续。 大部人开始散场，有少部人没动，看样是准备等在这里了。 家里饭店送过来的盒饭，所有人员领饭吃饭，热饮是牛奶和咖啡，随便取用，场饱里顿时飘起一股令人饥饿的香味儿。 “凑和一下，慢待了啊，等晚上大家好好吃一顿。”张彦明陪着六个面试官吃盒饭。四个歌星，两个电视台工作人员。 “这可不算对付，这盒饭，我也算走了不少地方了，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盒饭，如果演出都是这种盒饭我得高兴死。” 几个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干这行和盒饭就成了战友，走到哪吃到哪，要说对盒饭的了解这些人肯定都是大拿。 “哥。”张永光走过来。 “怎么了？你不吃饭？” “那些没走的怎么弄？一百来人，不管哪？” “盒饭有多吗？” “没有。我让人去劝了，这些估计都是学生，出去周边吃太贵，回学校太远。” 这会儿的大学生还都比较节俭，大部分家里都不富裕，舍不得花太多钱吃饭。 张彦明想了一下：“你叫人去问问，盒饭一份，五块吧，有吃的计个数，让那边再送一趟。” “五块？”张永光瞪大了眼睛。 “你是不是傻？就按五块的成本弄就行，赶紧。” “哦，吓我一跳，我以为把这盒卖五块呢。”张永光出去安排。 这时候物价还低，五块钱的成本做盒饭就相当相当不错了，大街上卖的盒饭全素三块一荤五块双荤七块，成本也就是一两块钱，都卖的挺好的。 这会儿还没有人做假，都是真材实料。 像这边工作人员吃的这种，卖二十都不挣钱，这就不是盒饭，是家里员工自助餐打的包过来，还加了海鲜。 “来的时候还感觉这活儿挺轻松，这干了一上午发现不是那回事儿，有点遭罪呀。”一个歌星边吃边调侃。 其他几个面试官都点头同意，听这些唱的乱七八糟的清唱确实是一种折磨。 “我现在就怕，这么听六天下来，我到时候自己就不会唱歌了。” 大家都笑起来，这事儿不存在，这些人，你就是让他故意的跑调估计都挺难的。 吃过饭，大家休息了一个多小时，一点半又开始忙起来。 张永光偷空找张彦明汇报了一下其他五个赛区的情况，一切正常，急而不乱，有些小状况但都不是什么问题。 张彦明这才算是放下了心。怕出事儿啊。 拥挤踩踏是不受控制的，这么多人挤在一起弄不好就乱了，相比起亚打架什么的都成了小事儿。 确实有在现场打架的，不过马上就被配合的派出所带走了，这次活动各个地方上也紧张，大力配合。电视台嘛，还是省级的，在哪面子都大。 99年离全民娱乐时代还早，电视台主要还是抓新闻抓民生，正是焦点访谈东方时空火爆的时候，舆论力度相当强大，什么都敢报敢播敢曝光。 第642章崎州岛 晚上八点多，一千人的选别结束，所有人都累的不行。心累。 几个歌星大叫受不了，感觉听的要崩溃了。 张彦明当然懂，接回饭店好吃好喝安排，晚上住到自家酒店里。这些都要算到节目成本里的。 成绩还算可以，初选嘛，一千人过了四百多个，接近一半，后面复选会再淘汰掉三分之二，然后终选开始会进行录制，剪辑播放，最终计划是每个赛区一百五十人进入正式节目。 这个数字也不是绝对，还会根据实际情况调整。 前期没有什么互动，进入节目以后都是请过来的评委说的算，等各赛区进入到三十进十五的时候，会开通互动环节，场外观众可以用手机或者在网上进行投票。 全国一百八十人，这个数量不多不少，不会太分散注意力，也不会显得节目过于冷清。 然后各赛区前五进入国家台总决赛，就会把前期各地积攒的电视众吸引过来，集中到国家台，即提高节目热度，也是在创造收视率。 整个过程张彦明就一个要求，绝对的公正，不搞一点儿乱七八糟的，对工作室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事情他前面就和国家台沟通过了。 记忆里因为东搞西搞最后翻车的各种节目不要太多，电视台要的是收视率，是广告费，搞那些只是自断前程，他把这个道理提前就讲了个明白。 至于节目中红火起来的人是不是要签约老院子他也并不强求，各随己便，愿意签过来就签，不愿意或者另有高枝也不拦着，也不会搞什么动作。 那都是短视的行为，保证节目的公正，让节目形成口碑，那才是根本，人才有的是，可以一批一批的造出来。 他也不怕模仿，国内这些电视台，不管是独立搞还是找娱乐公司合作，都做不到他这样能维持绝对公正，结果可想而知。 谁家有国家台影响力大？再说记忆里后世的节目太多了，随便一个在这个年代拿出来都能完爆他们。 六天时间眨眼过去，时间走到了十九号。 各地的面视官逃难一样拿了钱跑路，都受够了，这也成了圈子里的一个笑谈。听唱歌听的都要崩溃了。 接下来是复选。 从复选开始，就不是面视官了，而是评委，选手也不再是清唱，而是带乐，只是不会有舞台效果。 当然，不会彩排也没有培训，都是选手在家里自己练习。 只有各地前五名出来以后，才会安排集中培训，提高他们的演唱水准和舞台张力。 二十号，孙红叶从鹿城飞了回来。 孙红叶带回来的消息让张彦明哭笑不得，这娘们出去就放飞了自我，完全不顾张彦明的安排，买了个岛回来。 崎州岛。 这会儿国家还没有统一的关于海岛开发方面的指导或者说法案，各地方上都是摸着来。 海岛的价钱也便宜，几万十几万块钱就能搞定，期限各地也不一样，从三十年到永久的都有。 后来国家发布了相关条例，各地方才逐步统一明确了岛只能租，也制定了年限，根据用途从十五年到五十年，对开采，环境以及建筑各方面有了要求和管理。 在沿海各省所有的海岛中，琼州的岛屿是最贵的，因为人家得天独厚，气候海候各方面都硬。 这会儿鲁尔这边的小岛平均才几万块钱，齐鲁最高十几万，之江不到百万，八闽岭南沿海一百多万，琼州这边基本上已经是三四百万打底了。 而且还要拍卖，七十年产权。 孙红叶看中这座岛在整个琼州来说都算是相当优秀的，在琼州最南端，离鹿城不到二十公里。 小岛的周长不到五公里，有一点六公里的优质沙滩。 岛的形状像蝴蝶的翅膀，不规则的四边体，东边的一半和整个北边是沙滩。 鹿城的公示价格是四百二十万，七十年。孙红叶直接甩了一千万，要求永久持有。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没有统一规定，也没有几个人打得起无人海岛的主意，鹿城那边研究了一下就接受了，一千两百万，永久使用权。 看着一脸快夸我表情的孙红叶，张彦明相当无奈。 这傻娘们，根本不知道开发一个无人海岛需要付出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需要多少年。 但能怎么的？买都买了。 这娘们还没傻透，在鹿城这边与小岛隔海相望的海角买了八百多亩带沙滩的土地，距市中心七公里，距机场三公里，海岸线一点二公里。 “我想买正对着咱们岛的那地方，那边离机场太近了，沙滩也窄，我怕修不了码头。” “你还想飞呢。”张彦明看着红线图和照片顺嘴怼了一句。 半天没反应，抬头一看，孙红叶瘪着小嘴一副要哭和模样。 “这是干什么？” “你骂我。” “我什么时候骂你了？还要哭啊？” “你说不买岛，我买了你就生气，就找茬骂我。” “没有。买就买了，我在想怎么弄呢，没过脑子。我敢骂你呀？” “那你心里生气没？不高兴没？” “没。说的像挺怕我似的。” “哼哼，量你也不敢。” “你唱戏啊？脸变的到是挺快。这岛先不管它，先把陆上这边弄出来。你怎么想的？” “我想在这建主体，”孙红叶马上不装像了，趴过来挤在张彦明身边讲构思：“度假酒店主体放在这，前面修一个大泳池。 大门放在南边，修一块公园，这边放停车场，前面这里修一些海景别墅，这里修条步道，码头放在这儿，正好把咱们和别人隔开。” 张彦明点点头：“行，这边按你的意思先设计吧，我想想岛上怎么弄。要加上直升机起降点。” “有船啊，船来回跑呗，用得着直升机啊？” “船有点慢，还是得有几架直升机好点，万一有个紧急情况也来得及，再说，直升机也能挣钱，可以设个项目，环岛什么的。” “坐直升机过岛上的人先在空中绕一圈儿呗？嗯，挺好，我肯定想坐。” 其实张彦明主要考虑的是医疗，海岛总要对外开放，来的人多了难免有些意外情况，有架直升机可以迅速送到陆上医院去，不会耽误事儿。 还有消防搜救什么的，直升机在海岛上的用处就多了。 晚上，两个小宝贝放学回来看到孙红叶，高兴的又蹦又跳的，发泄着想念，让张彦明有点吃味。自己回来也没受到这么热烈的欢迎啊。 又叫又跳的，三个人腻在一起抱成一团。 然后孙红叶拿出来给两个宝贝买的衣服，还有玩具，小丫头高兴之余还顺带着鄙视了张彦明一下，去了申城就带了糖回来，奶奶还不让吃。 第643章 比方是谁? 二十一号，张彦明一家老小带着安保员十二个人出发，去往堪萨斯。 同行的还有红梨公司的老外员工，他们要回去过圣诞。 两拨人加在一起直接把飞机的头等舱包了，二十多个人，这还把几个级别低些的老外给挤到了商务舱。 两个小宝贝是最高兴的，全是外国叔叔阿姨，还都挺热情的。谁让她爹是老板呢。 漫长的飞行，连活蹦乱跳的两个小丫头都蔫了，趴在座位上不想动，空姐送过来的精致茶点什么的都没什么兴致了。 服务人员的眼力那相当尖刻，尤其是飞机头等舱的。 看这一舱的人都对张彦明一家表达着真诚的尊敬，自然知道这是需要小心服务的大人物。 头等舱是蹲式服务，空姐带着微笑蹲在你身边和你‘窃窃私语’，毛毯拖鞋睡衣毛巾牙刷，各种精美糕点酒类，饮料管饱。 吃的也不是餐盒，而是点餐，你要是高兴可以从上飞机一直吃到下飞机。 还可以洗澡，有松软的床铺，各种娱乐设备，不需要经济舱那样呼唤，都是主动服务。 如果你劳累不舒服还可以要求按摩。 所以有钱人的快乐，是真的想像不到的。 张爸就惊讶，说这钱可没白花，张妈就一直说这些小丫头可真不容易，平时不一定遇到什么人呢。 到了苹果城没有停留，一家人直接转机去往堪萨斯，红梨的员工并不都是堪萨斯城的居民，在这边就过来告别，各自回家去了。 等到了堪萨斯，老史密斯夫妇亲自来机场接机，租用了一个豪华车队。 把大家送到入住的威斯汀，史密斯一家就告辞回去了，让大家休息调整一下，倒倒时差。 张爸惊奇的发现，时间倒流了：“这怎么走了好几天，还是二十一号呢？” 冷丁出国的人大概都有这种感觉，就是有点不真实的样子，时间没动啊。 张妈就乐：“还走了好几天？把你笨的呀，不是说了时差嘛，这边时间过的比咱们那边慢一天呢。” “没有那么多，十多个小时吧。”张彦明给两个小丫头洗脸洗手，从里到外换上新衣服。 堪萨斯的平均温度并不比这会儿的京城还低，但地广人稀城市分散，又没有什么高大建筑，感觉上比京城要冷许多，风也大。 “爸爸，腿，腿不能打弯了个屁的。”张小悦费力的抬了抬小腿，笨拙的动了几下，差点没站稳，像个小木偶一样，把大家都逗乐了。 “小孩子不许说脏话。” “那长大了就能说啦？” “二叔，我腿也不能打弯了，太厚了。”唐豆豆在一边抬腿伸胳膊的活动了几下。 “习惯就好了，这边比咱们家冷，穿厚点暖和。” “那你怎么不换衣服？光给我们套，左一层右一层的套。” “我们是大人哪，适应能力比你们小孩子强。再说，谁说不换的？出门要穿厚大衣了。” “大人就可以随便穿了呀？那，那不是欺负小孩儿吗？” “怕你感冒还成了欺负你了呗？你还讲个理不？” “妈妈说女孩儿生下来就不是来讲理的。” 大家又笑起来，把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悄悄看了看张妈，发现没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 其实张妈本身就是比较强势的女人，这个家几十年大半是她担起来的，年轻的时候泼辣之名威震各大农贸市场，对于这方面并不在意。 把两个小家伙武装完毕，大家都穿戴整齐出来下楼，打算在酒店周围逛一逛，体会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 除了张彦明大家都是第一次出国，那种好奇和兴奋劲儿哗哗的，还倒什么时差？睡得着吗？ 张彦明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也就没提这个茬，逛吧，新鲜劲儿过去了就好了，到时候再睡也不迟，反正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儿。 因为城市分散的原因，酒店的功能反而就得到了强化，一个酒店周边本身就是一个小型商圈，几乎能满足人们的日常所需，包括游戏和娱乐。 在这个大雪覆盖的冬天，从楼上俯视城市更显空旷寂寥，但等到了下面感觉上又发生了变化。 “楼也不矮，也密密麻麻的，让你说的我一直以为是农村呢。”张妈打量着周边笑着和张彦明聊天。 “说的是城市分散，高楼比较少。这是城中心，就这么一块儿，再过去就是你说的农村了，都是绿地田园，家家家都是两三层的独幢房子。” “瞅着感觉是不算大。”张爸看着窗外：“你瞅这，一眼看出去多老远，这是公园啊？” “嗯，这边公园多，这周围就好几个，这个是最大的，得有一万多亩地。” “这么大？太浪费了，这么多地干点什么不好。”张爸摇了摇头。 “这边人少啊，这里四五十万人口已经是全州最大城市了，全米能排进前三十，人家国土面积不比咱们小。” “州就是相当于咱们那的省呗？” “差不多，可以那么理解，不过这边的州都有自己的立法执法权，不一样的政体。” “立法权。那也就是听着好听，意义不大，咱们钢都就有立法权，全国才十来个地方有，能怎么的？还不是什么都得听上面的。” “这边不一样。只要不违背宪法就行，就像，比如说偷东西犯法，但某个州就可以立法说我不同意，我这就不认为他是犯法，然后他这个州偷东西就不犯法了，其他州包括国家都没权干涉。” “那不乱套了吗？偷东西还不犯法？” “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不过吸大麻这事儿在阿米丽卡确实是每个州都不一样，有的州允许，有的州就管。这样的例子不少，同性恋什么的。” “爸爸，比方是谁呀？为啥要打他？还随便打？” 张彦明伸手在小丫头小脸上掐了一把：“故意的是不？还比方是谁，就是你。随便打。” 两个小丫头惊叫着躲开，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那他这边省督的权力挺大呀。”张妈感叹了一句。 “不一样，你不能把咱们的规矩往这边套，其实这边从总统到州长其实没什么权力，权力在议会手里。” “人民*代表*大会呗？”张爸问。 “呃，行吧，你这么理解也没毛病。” “那个公园好小啊，爸爸我们去那里吧？这边太大了，看着都累。”小丫头扯了扯张彦明的裤腿抬头看着他。 一家人透过玻璃往外看了看，薄雪下面一片树木，确实不大。 “这个咱们还是不去了，爸爸带你去看看纪念碑吧，然后咱们逛街，外面露天地太冷了。” “为什么呀？因为它小啊？”小丫头还有点不乐意。 “那不是公园，是陵园，下面还有一块比这大的是墓地，墓地懂吧？” “埋坟的地方？” “对。” “哇。”两个小丫头装出害怕的样子抱紧张彦明的腿。 “外国人的坟都埋在市里啊？”张妈扭头看了看。 “嗯，弄的像公园一样。”张彦明点点头：“观念不一样，这边人都信教，不把死人看的那么可怕。” 张爸张妈都撇撇嘴摇摇头，都有点理解不了。 人总是以己度人的，按照自己的世界观考虑问题。 第644章 自由纪念碑 下来一楼，拐过宽大的大厅就进入了室内商业街区。 餐饮，娱乐，购物休闲，各种室内运动活动，七拐八拐的绵延出去有一公里多，分成三座大厦，相互之间都有廊桥连接着，不用出去从外面绕，很方便。 最多的是披萨店，汉堡店还有烤肉店。 没走多远两个小家伙已经一人抱着一个汉堡啃上了，小嘴抹的黄里带白的。 封闭的空间里飘散着一股浓郁的咖啡味，还有烤披萨的香气。 孙红叶挽着张妈走在前面，张爸和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宝贝走在后面，安保员在周围跟着。 人不多，整个阿米丽卡除了那几座闻名的城市以外，几乎就看不到国内那种摩肩接踵的场面了，大都是稀稀零零的。 售货员悠闲的摆弄商品或者发呆，偶而几个客人经过，要一杯咖啡坐在空旷的餐厅里发呆的人很常见。 这边的取暖做的相当好，确实是可以穿衬衣了，就是商业街里也是这样，很多售货员工作人员都穿着半袖。 两个小丫头走了一段就受不了了，嚷着让张彦明帮着脱了外套。 张妈张爸和孙红叶也把大衣脱了下来，扔给张彦明抱着，惹得两个小丫头哈哈笑起来。 “嗨先生。”边上一个水吧里，一个大眼睛洋妹子喊了一声。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 “可以寄存。”洋妹子比划了一下：“不用这么抱着。” “谢谢。”张彦明客气的道谢。 他知道可以寄存，国外各种比较贴心的服务很多，确实很方便，价钱也不贵。 尤其是冬天，公共场所几乎都提供这样的服务，有些甚至是免费的。屋里太热了。 但大家只是逛一逛，马上要到外面去，抱着反而方便一些。 堪萨斯的外地人很少，外国人更少，都是纯种白毛，不过很淳朴，相当热情，愿意帮助陌生人。 这一路上遇到的本地人大都会笑着主动打声招呼，感觉还挺可爱的。 “算了，不逛了，出去看看吧。”张妈也感觉挺热的。 “外国这屋里是挺暖和，这热风呼呼的，谁出钱呢？”张爸连钮扣都解开好几个了。 “政府呗。这边有些福利政策上确实不错。”张彦明看了看方向，带着大家往出口走。 这边的城市发展模型和咱们完全不一样，都是私人资本在运作，政府都是在做服务，搞配套工程，所以就比较贴心周全，也没有什么政绩工程，不需要这些。 这边也没有什么晋升机制，想当官就靠选民支持，所以就得花心思多做老百姓高兴的事儿。当官的理念就和咱们完全不同，这东西没法比较。 政府的职能就是管理。如果非得比较一下的话，咱们大多是在管，国外大多偏重理。这就是区别。 就好像电动车这事儿，必须安脚蹬子这种奇葩规定也只会出现在咱们这边。 不准进楼不准室内充电什么的随便一个条例就行了，不用考虑老百姓方便不方便怎么充电，只管不理，反正做决定的人又不骑。 私家车各种规定各种检测各种标准，公家车谁管了？哪个单位买电动能源了？谁在乎排量了？ 管理者和服务者的差异相当巨大。 这个不存在就是谁好谁坏，主要是老百姓活的得不得劲儿。都心里有数。 大家把衣服穿好，把两个小家伙重新武装起来，连口罩都捂上了，来到外面。 正好是大公园这边。 一眼看不到头的草地覆盖在雪色下面，高高的纪念碑孤独的挺立着，视界里稀稀零零的站着几棵大树，巨大的平坦雪地中间立着一杆国旗。 反到是酒店这边树要多些密些，都要和楼差不多高了，如果是夏天应该挺漂亮。 寒风卷集着雪沫子迎面吹过来，路边停着一溜汽车却看不到几个人影。 “人真少，太旷了。”张妈四下看了看来了一句。 “那是什么碑？瞅着挺高。”张爸看着百米开外的高大碑身问张彦明。 “自由纪念碑，纪念一战结束的，六十六米多点，想上去看看不？” “还能上去？上顶上啊？” “嗯，国外的和咱们国内不一样，里面都能进能上去。” “那边那个是什么？那个大房子。” 张彦明扭头看向右手边：“那是本地政府大楼，怎么了？” “政府啊？我还以为是庙呢。”张爸惊讶了一下：“瞅着挺旧的了。” 这边建筑都不高，广场对面一栋红色的九层砖楼看着都挺伟岸的了，比政府大楼高出来一半。 碑的南北两面就是两个巨大的草场。 南面是碑的正面，起伏不平的四百五十米坡地上修着环型公路还有一些造型设施。 春夏秋三季碑下会有军人值守，可以看换岗表演，还是挺隆重的。冬天都躲在屋子里。 环道没有阻拦，可以随便把车开进去，一直开到碑座下面。（现在不行了，要走七十五米） 北面就是一家人面前这里，两百多米宽无遮无档，正中间阿米丽卡国旗孤零零的站着，草场北侧尽头就是政府大楼前的那颗大眼珠子，四米直径的瞳孔呆萌萌的看着天空。 偶尔有汽车驶过都开的飞快，一点都不耽心有行人，每个路口都有曲曲弯弯的全封闭天桥，出口都设计在各个大楼里，四通八达，没有人走到公路上。 公交站很多，看上去相当便利，就是没有公交车。 最终一家人还是顶着风雪跨过两百多米的距离来到纪念碑下面，花钱坐电梯到了碑顶，在寒风中俯看全城。 确实是俯看全城，99年这会儿纪念碑就是这里的最高点。也就是南面城中心还有西边河边上有几幢高楼，根本遮不住视线。 张爸手搭凉棚看了一圈儿就乐了，还真像儿子说的那样，就这么一块儿瞅着挺繁荣。 四边除了南面房子密点，西边的大河上雾气蒸腾，东南两面哪里有城市的样子，都是树木草场，大大小小两三层的坡顶房子排列的整整齐齐，到是挺好看的。 “哎哟，都是大别墅啊，这边的人真有钱。” “这边房子不贵，建筑成本也不高。”两国之间在房子上的理念差异太过于巨大，张彦明也不好解释。 看了几分钟大家就下来了，上面实在是太冷，怕孩子吹着，虽然两个孩子都没看够，哇哇的强烈要求再待一会儿，被张妈无情的无视了。 等下到底下，两个孩子欢叫着冲进一马平川的草场，瞬间就把上面的事儿忘了。估计是想着也不敢说。 围着酒店转了大半圈，一共看到十来个匆匆忙忙的人影， 一家人扫兴的回了酒店。来的不是时候。 第645章 睡不着啊 马上要到圣诞节了。 商场和室内街区里节日的氛围很浓，傍晚的时候人也多了起来，还有很多孩子。 商店门前都立着圣诞树，挂着各种颜色的小灯一闪一闪的，已经有打扮成圣诞老人形像的工人在向小孩子发放礼物，都是一些糖果或者小工艺品。 不值钱，但拿到的小朋友都特别高兴。 卖圣诞用品的商店里生意相当好，专门用来挂床的大袜子最受欢迎。 老外也办年货，火鸡，火腿，薰肉还有乳烙和芝士。 圣诞树，装饰彩灯，彩纸拉条，各种塑料的小挂件，铃铛，圣诞老人，五角星还有麋鹿，糖果灯和水果灯。 在整个西方，宗教的气息相当浓厚，圣诞不仅仅是过年，还是一种信仰。 价值观上就完全和咱们不是一回事儿。 孙红叶给两个小宝贝也买了顶圣诞帽戴在头上，两个小家伙脱掉了笨拙的棉衣，像两头小鹿一样跑来跑去，发出银铃一样的笑声。 吃了一顿披萨和烤肉，大家回到房间，两个小丫头还相当精神，没玩够呢。 “妈，你带豆豆，我带小悦，大家睡觉吧，睡不着也得睡，要是明天就没精神了。” “不，我要和豆豆在一起。” “那还能睡觉了吗？” “可是不困哪？” “那也得睡，要把时差倒过来，要不然明天你们就没有力气玩了，明白不？” “为什么？” “因为，这里的黑天就是咱们那边的白天，你现在不困，等明天这里的白天你就该困了，就不能出去玩了，明白吧？等你睡够天又黑了。” “为什么？” “因为有时差呀。” “时差是什么？好吃不？” “睡吧，”张爸抻了个懒腰：“是有点乏了。哎呀，时间错乱哪。现在咱那边几点？” 张彦明看了下手表：“中午，十二点多了。” 张妈看了看窗外黑寂的天空啧了一声：“唉呀，真神奇，都是在一个球上，差别这么大。” “正反面呗。”张爸像弄懂了似的去卫生间洗漱了：“小宝贝，洗脸睡觉啦，明天出去吃好吃的。” 张妈一手一个把俩孩子提溜进卫生间：“你们去睡吧，我弄她们。” 两个小丫头在奶奶面前毫无抵挡的能力，可怜巴巴的去洗脸刷牙，张彦明和孙红叶出来下楼回了自己房间。 给张妈张爸安排的是套房，方便照顾孩子，在顶楼，张彦明孙红叶和安保员在六楼，两人一间，不过房间也比较大，有足够的空间。 洗了澡换上睡袍，孙红叶翻来覆去了几下：“睡不着。” 两个人也没开电视，孙红叶还达不到看英文电视的程度，再说听得懂也感觉没什么意思，必竟各方面都不一样。 这会儿国人还没被阿米丽卡大片洗脑，不像后来那样都能准确的收到米国影视剧里的笑点。 影视这东西，真的，力量太可怕了。 很多东西，我们都知道他是假的，但仍然无法拒绝他带来的诱惑。 张彦明和国内通了一会儿电话，了解一下各方面进度，孙红叶就趴在他身上捣乱，这一下那一下的捅鼓。 无聊啊，确实是睡不着，虽然也感觉身体疲乏。 铁甲008一切顺利，预计在一月五号能拍完进入后期，春节上映基本没什么问题。 黄厂长表扬了郑仁几句，小伙子虽然是新人，但劲儿足，肯塌下来学习，听摆弄，也挺机灵的。 学院的期末考已经结束了，马上放寒假。 除了王少白，黄可杨小山孙丽马蕊都不回家，守在京城拍戏，四个人合计着要拍到腊月二十，然后剧组放假大家回家过年，正月初十开机。 我爱我家的拍摄已经进入正轨，剧组磨出来了，观众票也从刚开始的小猫三两只超过了半数，偶尔还会满场，口碑在渐渐传播。 华影军影还有中谊几家也给了大力援助，过来不少演员客串。这两部戏里都需要大量的客串演员，一集两集就完那种。 系列剧，客串演员都是带着剧情的，相当重要。 张彦明又给韦董事长和汪总经理打电话到表过了一下感谢。 院线揭幕正有条不紊的准备着，这边有张永光和黄厂长配合，有军部的支持，也出不了什么意外。 产业园和孵化园都在年终总结，这是中华人的传统，到了这会儿工作都不急了，过年最大。 新机场项目已经批下来了，正式立项，张永光已经代表枫城实业和京城市府签了正式合同，相关的手续也正在一路绿灯的办理之中。 前期的各种技术资料，设计方案还有相关单位人员都在整理接洽当中，能感觉到这事儿市里是真的急了。 枫城实业和市里，空总签了一份三方合同，会先一步建设专用机场，于两年内交工。 这也是市里找到张彦明头上，然后紧急抓紧办理各项批文手续的主要原因，这家伙和军方还有空总的关系太好了，是真正的自己人，少了很多麻烦。 要不然就这一个专业机场转场市里就得吐出来一大口血。没个跑。 当然，空总那边也亏不着，新建机场不管是规模还是设备都上了几个台阶，达到当下最先进。 这部分的资金是市里掏，不过是用土地来抵偿给枫城。 就是这样市里也是非常感激张彦明的，别人就是给地也换不出来呀，又不是没谈过。 专用机场涉及的方方面面太多了，不只是资金问题，还涉及到保密和一些设备方面的难题，另外就是牵扯的单位也多，一般人真搞不定。 就算勉强交给别的开发商来弄，最后也是得市里出面担保一大堆资金出来，还要去处理各方面的关系，协调相关单位人员，最后还不能保证不出问题。 如果是这样那就真不如市里自己直接上马了。 资金压力太大了，一条环城高速，再加上市里各各方面的项目，就算市里敢上国家也不能批啊。走钢丝啊？ 风险太巨大了。 贷款也是要还的嘛。上面谁不知道机场就是个赔钱货？到时候拿什么还？利息都能把市里压垮，这东西和高速完全是两码事儿。 还是资金需求量太大，这种量级的要么就是上升到国家行为，地方上无能为力。 张彦明能把这个天大的难题解决掉，上上下下的可是收获了一大批好感度的，也算是扬了下名。 置换的地皮张彦明也没客气，直接要了二环内，反正那么多钱呢，不如索性要块值钱的，即使是分割成几块也行，价值对上都可以。 这不算给市里出难题，城建总是要搞的，地皮拿过来还不是要花钱建设？ 第646章 生菜你也煮啊? 默默及及断断续续的，电话打了四十多分钟。 直接把孙红叶最后一点耐心给磨光了，直接抢过电话关机往边上一扔，瞪着张彦明运气。 “怎么了？” “我要睡觉。” “那你睡呀？” “睡不着。” “那你抢我电话干什么？” “你叽叽歪歪的没完没了，烦不烦？还让不让人睡觉？” “好好好，好，行了，我不打了，你睡吧。” “睡不着。” “那你啥意思？我还得拍你呀？”张彦明做了个拍婴儿睡觉的姿势晃了晃。 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往他身上一倒：“哼哼，真睡不着啊。身上还累。你说孩子能睡不？” “孩子没那么复杂，上床盖上被子安静一会儿，哄哄就睡了。” “那你哄哄我吧，我睡不着。” 其实累了又睡不着那滋味还是挺难受的，头晕脑胀没精神，烦燥。 “你躺在这儿，安安静静的，我也不打电话了，你琢磨一下琼州那边怎么弄，估计一会儿就能睡了。” “我都想了半天了，你电话打了快一小时了不知道啊？也不知道省点钱，电话费多贵知道不？败家玩艺儿。” “来躺好，我帮你按按。” “你还会这个？”孙红叶将信将疑的躺下，享受私人按摩服务。 刚开始还好，隔了一会儿情况就开始不受控制，报警都来不及了。 两个人拼尽全力检查了一下酒店大床的弹性以及刚度。 这下舒服了，翻个身的劲儿都没有，直接呼呼的就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天光大亮了还是被尿弊起来的。 张彦明拿过手表看了看时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雪色青光透窗进来。 孙红叶从卫生间出来去看了看时间：“你赶紧洗漱穿好，跑窗边去给谁看？一会儿孩子该下来了。” 张彦明了孙红叶一眼，比划了几个健美动作亮了亮肌肉：“怎么样？能吸引到外国妹子不？” “想的美。老娘直接把你咔嚓了。” “哎呀？睡醒了不是你了是不？还老娘。你是谁老娘？你和谁老娘？”张彦明过去抓孙红叶，按在床上啪啪啪打了一顿屁股。 “要死了你。快去洗漱，孩子下来啦。”孙红叶小脸通红浑身无力的躺在那。 果然，没等张彦明洗漱好，房门就被噼哩啪啦的一顿乱敲，隐隐约约听到两个小丫头的叫声。 已经穿戴好的孙红叶把张彦明的衣服送进卫生间把门关好，过去把房门打开，很快两个宝贝的笑声就在屋子里传开了。 “你们好懒啊，我们早饭都吃完啦。” “吃的什么？” “呃，饼饼，肉肉，菜菜，酸酸甜甜的，还有小蛋糕和布丁。还有煎鸡蛋，要在面包上面抹油，这么抹抹抹，然后啊呜，一大口。” “他们要把水果切碎了，用那个什么拌着吃，都吃不出来是啥味了二婶。” “菜也是，切碎了这么拌，拌拌拌，都没熟，生的。” “生的好吃不？” “好吃。你忘啦，咱们在家，也吃生的呀，蘸大酱吃。” “蘸大酱要煮了才行。”唐豆豆反对了一句：“土豆，萝卜，山菜，不都得煮了才行啊？” “我说，菜，生菜你也煮啊？笨。葱也不煮，黄瓜也不煮，白菜。山菜也有不煮的。” “啥？” “苦菜碟，大脑崩，煮啊？” “那辣椒也不煮。” 张彦明收拾好了出来的时候，两个小丫头已经讨论到了茄子是煮了好吃还是生吃好吃。 “你还生吃过茄子？”张彦明看了看张小悦。 “不是，她，豆豆说吃过，还说好吃。” “二叔，好吃不？” “那个，有的人觉得好吃，有的人觉得不好吃。” “那你吃过没？”孙红叶凑趣，问了一句。 张彦明想了想：“我还真生吃过。小时候在农村，萝卜茄子黄瓜辣椒洋柿子，不都是从秧上扭下来就吃吗？味儿，没记住，但肯定不是难吃，那就记住了。” “萝卜哪有秧儿？”小丫头比划着手提醒：“萝卜长在土里呀爸爸。” “土里的也直接吃啊？”孙红叶有点不相信。 “啊，拔出来搓巴搓巴就啃呗，吐皮。” “不洗？” “好像都不怎么洗，逮什么吃什么，哪有功夫去洗？搓搓，在衣服上蹭两下。都这样。那会儿什么都可以直接吃，也没有农药，趴树上啃水果，现在行啊？” 孙红叶嫌弃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吃早饭不？叫过来还是下去？” “爸爸，可以叫到房间的，那里有个小桌子，里面还有酒哦。” “那叫吧。”张彦明把几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收拾了一下打电话叫服务人员来收去洗。 他把昨天家里几个人换下来的都抱过来了。 “宝贝，你去看看边上的叔叔都起床了没有，叫他们吃早饭。” 小宝贝可勤快了，大步往门口走：“叫到这屋来吃啊？一起吃啊？” “不是，让他们自己叫，打电话叫，都过来坐不下。” “哦。好吧。” 很快走廊里就传来了两个小丫头的声音。大家都起来了收拾好了，过来打招呼。 “你们把换下来的衣服拿过来，我让服务员一起拿去洗了。” 孙红叶在那边继续打电话叫餐，安保员外语都不太行，沟通不了。 “就随便帮你们叫的，凑和一顿吧。” “没事儿，啥都行，吃饱就行。” “中午我带大家去吃中餐，这边有中餐馆。” 其实这些人对吃中餐还是西餐基本都是无所谓，年轻人接受能力强，主要是考虑张爸张妈，让他们顿顿西餐估计够呛。吃不习惯。 史密斯打了个电话过来，问候了一下。 二十五号那天他会派车过来接大家过去过节，这几天大家就自由活动，张彦明也没让过来陪，怕安吉丽娜摔了什么的，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这段时间按中华人的传统来说正是危险期，不过老外好像不太在意这个。 没一会儿，工作人员过来把脏衣服全部收走，拿了小费去洗了。 又等了一会儿，餐车被推过来，大家的早饭到了，各自回屋去吃饭。 小孩子的肚子是没有底的，两个小宝贝又跟着混了一顿，吃完了饭，大家一起上楼去套房。 套房比较大，按格局来说应该是三室两厅双卫一厨的格局，不是开玩笑，确实有厨房，还有锅碗瓢盆，客人可以自己煮东西吃，也可以叫客房厨师过来当面做。 套房是有管家的，不过因为张爸张妈听不懂英文，张彦明给了点小费把人打发了。 十来个人在屋里坐了一会儿，隔着窗子看风景，随意的聊着天，两个孩子在屋子里跑来闹去的，和所有人游戏。小孩子的快乐真的是太简单了。 第647章 这么大 中午，大家下楼坐着酒店的配车去城里吃中餐。 中餐馆很好找，礼宾司机就知道好几个。 “固的，我知道那里，亚洲料理。很美味，总能给单调的午餐带来很多内容，而且不贵。” 车子拐来拐去的进到城里。这边其实还不是市中心，要稍微边上一点。 堪萨斯城严格来说分为两个部分，隔河相望，分属不同的洲，两边的管理税收什么的都不太一样。 中餐馆确实不少，同样，其他国家的餐馆也一样不少，店都不大，保持着各自国家的特色装饰风格，或者挂着（贴着）国家元素在大门口。 司机带着大家到达的第一家餐厅其实就是国内的快餐店那种，有一些粤式包点，盖浇饭，炒面，张妈看了一眼摇摇头就走了。 一直走到第三家，张妈才算满意，大家下车进屋。 这是一个纯血中式餐馆，从外到里的装修风格都是地道的中式（仿）木制结构，甚至那个不大的收银台看着都那么熟悉。 灯都是宫灯，其实和整个环境不太搭，但在这里没有人去挑这个问题。 不过里面的桌子布局却不是中式的，而是这边习惯的四人小桌。这个没办法保持原汁原味，你让老外凑出来十个人围一大桌吃饭也不现实。 人多也好办，把多张桌子拼起来铺上长桌布就行了，老外是分餐制，无所谓能不能够得到。 这里主打的是京城烤鸭。 不过张妈一下子就定在这里是进门的时候正好闻到了一股子炒菜的味道，甚至都能闻出来是熘肉段。 十二个人，拼起六张桌子，大家两两相对的坐好，两个小丫头感觉很新奇，还从来没这么坐着吃过饭呢，两个人占了一张桌子，在那对着挤眉弄眼。 “不对劲儿。奶奶，不对劲儿啊。”忽然张小悦好像想起了什么，扒着张妈的胳膊叫。 “要小声一点儿。什么不对劲儿？” 小丫头不好意思的捂了捂嘴，小手比划了一下：“这么老长，我怎么够那边的菜？光看着啊？” “那咱们站着吃吧。” 唐豆豆看了看细长的桌子提出了建议：“还能，还能帮爷爷奶奶还有二叔二婶夹菜过来。他们是大人，不能一边吃一边走。” 哎哟，不错哟，把小孩子的优势充分利用起来了。 大家都笑起来，张妈在张小悦头上抹了两下：“不用，人家就给分好了，大家都有，一人一份。” “啊？那要是吃不完怎么办？”唐豆豆饭量要小一些。 “那要是不爱吃怎么办？”张小悦想的就完全不一样。 “没事儿，不爱吃吃不完的就给你爸，”张妈指了指张彦明：“扣你二叔碗里。” 两个小丫头就高兴了，比划起来。 中华人吃饭就是比外国人要复杂的多，不爱吃的吃不完的都很正常，菜式花样太多了呀，谁下馆子不是一桌子菜？ 外国人吃饭就没有这个考虑，就那么几样东西，口味其实也都差不多，大家叫了自己的份量吃就行了。 “妈，来国外了你就不考虑考虑吃吃这边的东西？”张彦明闲问了一句。 “弄不准。”张妈瘪了瘪嘴：“早上那不是吗？花里胡哨的也没什么玩艺儿，全是烤的焦硬的面包，甜不罗唆酸叽叽的，可吃不好。” “正餐还可以，牛羊肉，鱼什么的，汤估计你喝不惯。” “我到是感觉他们弄那个啥，沙拉挺好，水果生菜拌一拌，比干吃有味儿，营养也够，还简单。好学不？” “好学，买点沙拉酱就行了，切还用学呀？” “也是。”张妈笑起来。 老板厨师服务员全是华人，不过不是京城人，看到这么多老乡也挺高兴的，老板跑过来散烟，大家聊了几句。 “烤鸭你们就别点了，其他的想吃就吱声，一般都有。不用看菜单。” 大家商量点什么菜，因为要分，所以需要达成一致。 “你们六个弄，我们一家弄，想吃什么就要什么，不用考虑别的。” 六个大老爷们，都是部队上下来的，都不挑嘴，什么都能吃，这边张妈孙红叶和两个小宝贝就不行了，肯定要挑口，所以干脆就叫他们六个人自己要。 等六个安保员点完了，这边张妈和孙红叶还没研究完呢。 “你让后厨先给他们做吧，量大点从钱上找，按国内那么做。”张彦明吩咐了老板一句。 老板应了一声去后面了。 “妈，你俩在这是点菜呀，还是相面？菜单是小说啊？想吃什么就叫呗。” “那不得挑得意的吗？滚蛋，不用你管。”张妈一句话怼了回来。 张爸无奈的看了看儿子，爷俩都闭了嘴坐在那等着自家媳妇儿决定。 国外的餐厅基本上不允许抽烟，在坐的一堆老烟枪，只好在那滋啦滋啦喝柠檬水。 很快边上安保员的菜品都分了盘端上来了，香味飘过来，两个小丫头抻细了脖子往那边看。好可怜的感觉。 张妈把菜单一合递给孙红叶：“算了，我也不知道吃什么，你选吧。” 孙红叶直接懵了。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老妈这个人哪，在家哪都好，一出门就这样，想的太多，犹豫不决。 她是怕她点的东西孙红叶和孩子不爱吃。 张彦明招手叫过服务员，点了四个菜一个汤。熘肉段，烧茄子，扒牛肉条和炸小黄鱼，萝卜牛肉汤。 “要不要来点海鲜？”孙红叶低声问了一句，往安保员那边看了一眼。 张彦明扭头看了一下，大家要的都是普通菜，茄子土豆牛肉这些东西。 “龙虾有多大的？”他扭头问服务员。 “这么大，这么。”服务员揸开手指比量，感觉小了，又用两只手。看样子差不多二十多厘米，不算小了。 “一个人来一只吧。” “啊？真的？” “嗯，去弄吧。” 张彦明感觉海鲜里，带壳的也就是大龙虾有点吃头，肉多，螃蟹皮皮虾什么的没肉。 海鱼那东西到是好吃，就是事儿多，和很多东西不能一起吃，太麻烦。 到不是说有毒有害，海鱼重腥，和有些菜一起吃会加重腥气，那感觉，老爽了。 “下午干什么？”张爸问了一句。 “吃完饭回去休息一下，完了下午坐酒店车出来逛逛呗，随便开，到处看看，感觉哪里好玩了就下车去玩一会儿，要是没兴趣就接着走。” “那车能乐意吗？” “那是房间服务，你不坐钱也是花了的，还能退呀？” “啊？哦，那就坐，我还以为得格外付钱呢。” “妈你别这样，咱家现在还用你老人家这么节省啊？你知道我今年挣了多少钱不？挣了不就是花的嘛。” 第648章我们把火弄灭吧? 二十四号吃完早餐，史密斯带着车队来到酒店，把张彦明一家人接到了他家里的庄园。 确实要说庄园，那么大一片房子呢，工人佣人什么的住了一堆。 原来院子里的空地上修了一座花园，小桥流水的，有点国内园林的模样，增加了一座三层中华风的大别墅，是老史密斯送给未来孙子的礼物。 冬天，老史密斯也闲了下来，可以躺在屋子里安逸的闲着了，平时这个时候他都会去钓鱼，或者旅游，去温暖的南方度假。 但今年张彦明一家来了，他做为主人就不能走了。 屋子里温度很高，这边没有公共取暖，都是自家地下室里烧的燃油锅炉，到是也有壁炉，不过那个更多的是习惯和怀旧，取暖效果并不好。 别看这边人住的都是几层几层的别墅，其实成本并不高，里面都是木质结构，用了大量的石膏板和薄木板，一脚踹个窟窿那种。 很多著名的教堂或者古建筑这会儿去你会发现里面都是角手架上下，那是因为里面的木质结构已经全部烂没了，塌了。 史密斯家的院子里也养了狗，还有马厩，边上的棚子里全是各种车辆和机械，两个小宝贝像发现了新大陆，到处钻看，非常喜欢。 老史密斯估计是因为要有孙子了，或者他本来就喜欢孩子，反正态度上和上次张彦明过来差别挺大的，变身成为一个淘气的老爷爷，亲自给两个小丫头当导游和玩伴。 一家人被安排在新房子里，这边房间比较多，也更现代化一些。 老史密斯和太太仍然住在老房子里，维持着一些传统上的东西。不管在哪个国家，老人和年轻人都有代沟，都有思维上的碰撞。 不过这边的人不会像国内那样强行去压迫改变孩子的生活。教育方式完全不同。 张妈送给史密斯太太一件驼绒大衣，给张爸准备了一些国内的名烟名酒送给老史密斯，还带了一些国内的特产，火腿，山珍，糖果糕点。 几个人语言也不通，张彦明和安吉丽娜在边上给翻译，还聊的挺好，很开心的样子。 两个小丫头听说，只要诚心的祈祷，晚上把大袜子挂在床头，等明天早晨醒过来就会收到礼物，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一天都把大袜子拿在手上舍不得放下。 到了晚上，老史密斯亲手布置的圣诞树被点亮，屋子里响起欢快的叮叮当的歌声，巨大的烤火鸡端上来，节日开始了。 其实烤火鸡并不算好吃，甚至还有点糙，但这就是传统，是一种仪式。 两个孩子到是喜欢，大块的肉，圣诞布丁，还有各式各样的小饼干，水果拼盘，奶烙和小蔬菜饼。 这时候天还没有黑下来，屋里屋外就点亮了所有的灯，挂了很多圣诞彩灯。 城市里的所有商场都会在圣诞这几天打折搞活动，饭店酒店都有主题活动。 人们都戴着圣诞帽，两个小宝贝得到的是两个帽尖上会闪闪发光的帽子，喜欢的不得了，grandpa、grandma，把老两口哄的合不拢嘴。 关键是人家两个小不点比比划划的能交流啊，这就显得太可爱了。 大家祈祷，吃饭，围着圣诞树唱歌跳舞，直到夜色降临，房门被敲响。 “这不是过年吗？怎么还有人大晚上来串门？”张妈疑惑的问张彦明。 张彦明也不知道，自己也没过过呀。 来的是唱诗班，家里人全部出来站在门口，在这大雪夜里，在五彩的灯光下，听外面男男女女的一大群人举着蜡烛唱圣经。 这是一种宗教传统，叫送福音。 然后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加入了进去，去别人家送福音。他们要把小镇上所有的人家都走一遍，要把圣经唱无数遍，人也会越来越多，一直持续到明天早晨。 如果不是张彦明一家人都在这里，老史密斯夫妇也会参加进去的，这是一种传统。外国人对自己的传统有一种执拗的忠诚和坚持。 这是一种精神信仰，虽然大家都知道神不存在。可能，这就是外国的道德吧。 两个小宝贝也要跟着去，让张彦明拦下来了，这可是一整夜在外面，还要在每一家门前唱那么久的歌，一般人真还坚持不下来，就别说两个小孩子了。 大家在屋子里围着壁炉边上的圣诞树聊天，喝着牛奶和果汁，老史密斯表演了风琴，史密斯太太用一架估计年纪比张彦明都大的钢琴弹唱。 因为信仰在，所以这边的年味儿特别足，每个人都全身心的参与进来，和年纪没有一点关系。 结果就是弄的两个孩子快半夜了还不困。 从和老史密斯一起把牛奶和小饼干放在圣诞树下两个小家伙就开始兴奋。 “小悦，豆豆，再不睡觉明天早晨就没有礼物了哟。” “为什么？” “因为圣诞老爷爷忙啊，要去那么多人家里，一看你们也不睡觉就不来了呗。” “才不会，grandpa说每个小朋友都会有的，圣诞老爷爷是公平的，不会错过任何人。” “哟嗬，还一套一套的，那得睡觉啊，只有你睡了他才来呀。你不睡这么睁着大眼睛他怎么来？” “他从哪来？” “他，从天上飞，然后顺着壁炉的烟囱就下来了，把礼物放到这个袜子里。” “他会飞呀？他有翅膀啊？” “呃，没有，和咱们一样。他有辆大麋鹿拉的爬梨，能在天上飞。” “我们能做不？爬犁。” “能，今天不行，今天圣诞老爷爷要到处送礼物，没时间。” “那什么时候有时间？” “你就说，你睡不睡吧？反正不睡觉礼物是肯定没有了。圣诞老爷爷不喜欢熬夜的孩子。” “那，我等他把礼物送来再睡。我悄悄看。” “不行，他知道你睡没睡，没睡就不会来。” “二叔，那，那壁炉里还着着火呢，圣诞老人下来不就烧了呀？我们把火弄灭吧？” 张彦明一头黑线，孙红叶和张妈在一边看着哈哈乐。 张爸晚饭喝了点红酒，这会儿已经回房间了，老史密斯夫妇也回自己那边去休息。 外面飘着雪花，一切宁静安祥，彩色的灯光把夜空照的朦朦胧胧的，风把远方唱诗的声音送向四面八方。 又磨了半个多小时，终于把两个小淘气包哄回房间去睡觉了，弄的张彦明身心俱疲。 看了看孙红叶，忽然想到在若干年后还会有个孩子，还要经历一遍从小到大的过程，禁不住就有点头疼。 “你那是什么眼神？”孙红叶敏感的发现了。 “我在想，将来还要再生一个，太难了呀，对付一个孩子比打一架都累。” 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招招手：“来，今天咱们沾沾喜气儿，万一中了呢。” 第649章 嗨，帕克 第二天一早，劳累的张彦明是被两个小丫头拍门叫起来的。 天刚蒙蒙亮，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不知道回没回来，孙红叶腻在张彦明身上睡的正香。 挪开压在身上的手臂大腿，张彦明翻身下床，揉了揉酸胀的老腰套上睡袍，用被子把孙红叶盖好去打开房门。 “二叔圣诞快乐。” “爸爸圣诞快乐。” “啊－－－－呜~，你们也圣诞快乐。怎么起这么早啊？” “醒了呀。”小丫头探头探脑的往屋里看了看，看到妈妈还在睡。 “好吧，先在客厅玩儿，我洗把脸就出来。” “爸爸你快点哦，圣诞老人送了礼物啦，我们一起看看是什么。” “好。”张彦明关上房门打着哈欠去卫生间。 看礼物？造孽哟，早知道昨晚就不偷偷过去放了，害自己没睡够。 等张彦明洗脸刷牙穿好衣服出来到客厅，两个小家伙已经开了电视，抱着自己的大红袜子坐在沙发上。 这是等着自己一起看礼物呢，到是挺暖心的。 张彦明假装完全不知道的样子，和两个小家伙一起欣赏了一下她们得到的礼物。 袜子就那么大，大的东西也放不进去，张彦明就每人给放了两个发卡在里面，都是小鹿的图案，镶着碎钻，到是挺好看的。 发卡是趁两个小丫头没注意的时候在酒店下面的街区买的，三十米刀一个。 “哇，好漂酿啊。”两人小家伙惊喜的叫起来，都喜欢的不得了，相互看着。 平时在家里张妈从来不给她们买这些有点贵的东西，都是戴些便宜的塑料的，确实没有这个好看。 张彦明帮两个小宝贝把发卡戴到头上，夸了一通漂亮，把两个小丫头夸的美滋滋的。 然后给她们梳头洗脸换衣服，等收拾好了，孙红叶也起来了，在别人家里不好意思赖床。 等张妈和张爸也下楼来到客厅，老史密斯出现在门外：“圣诞快乐贝比们，快来看哪，牛奶和小饼干被吃的干干净净，圣诞老人很喜欢，他给大家留下了礼物。” 弄的像真事儿似的。 圣诞的早晨发礼物也是传统，家里每个人都有份，堆在圣诞树下面，大家自己去拿。每件礼物都用彩色的包装纸包好，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名字。 昨晚摆在那里的牛奶和小饼干当然是被老史密斯吃了，然后摆上给家里所有人的礼物，包括牛仔和工人的，都有份儿。 昨晚因为有张彦明一家，家里的牛仔和工人们都没过来，但今天早晨会过来拿礼物，然后办烧烤大会。 阿米丽卡人民爱烧烤。 这边的人感觉像不怕冷一样，大雪也无法阻挡他们庭院烧烤的热情，还有啤酒和沙拉。 这边的人一年四季喝冷水，张彦明怀疑他们的胃都是铁打的吗？真不凉吗？ 一年四季讲究喝热水，什么都要煮熟了煮开了的人们永远也无法理解这种行为。 好在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国内待的时间长了，都习惯了喝热水，要不然她怀着孕，说不上得让张妈多耽心呢。 这就是习惯和传统的问题了，他们祖祖辈辈就是这么过来的，身体，胃，消化器官全都习惯适应了，放到咱们身上就会出问题。 那些跟着起哄讲究什么三分熟一分熟的家伙，真的是为了祟洋豁出了性命的，就不怕吃出问题拉出脱水吗？那些寄生虫你用什么消化？ 再说国外最顶级的牛排也是全熟好伐？只是那个太考验厨师的功力，即要熟还要嫩，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而已。 真以为老外就喜欢吃生的？宣传而已，老外什马的最喜欢做这些事情了。 老史密斯给两个小宝贝都准备了一身小牛仔的装扮，小马靴还有小巧的牛仔帽，后腰上还有一个小小的枪套，里面放着玩具手枪。 马靴上的马刺是用彩色塑料做的，不尖锐，一走路还会转动。 是真花了心思的，估计是老史密斯激发了钞能力，这东西市场上应该没有卖的。 人到了年纪是真的喜欢小孩子，这是人类的本能，对文明延续的追求。 于是两个活泼灵动的小马仔就诞生了。 老史密斯带着两个小宝贝去看望他的爱马，大家伙扬起头差不多超过两米高，水灵灵的大眼睛，睫毛是那么那么的长，好奇的侧脸打量着陌生人。 用干刷子把毛刷一遍，然后喂混和了豆子的食物，把马厩里的米田共清理出来，这个冬天可以烧火，如果是春夏就会拿去沤肥。 这是老史密斯平时经常骑的马，其余的牲口都在农场里，那边有专门的牛棚马圈什么的，有专人值守。 现在平时工人和牛仔上下班都是开着皮卡，骑马的年代早已经过去式了。 两个小丫头有点怕，但又相当好奇，抿着小嘴眨着大眼睛打量着这个庞然大物。她们还从来没有见过真马呢。 “这是帕克，它很温柔的。和它打个招呼。” “嗨，帕克。” “帕克你好。” 两个小丫头摇晃着白嫩嫩的小手和高高的大马打招呼，大马侧着眼睛看着她们，打了两个响鼻，把小丫头们吓的急忙后退了几步。 “不要怕，它是匹友好的马。你们只要注意不要靠近它的脚就好，它可能看不到。” “grandpa，我们可以摸摸它吗？”张小悦胆子要大些，冲着大马张了张小手。 “当然，让我先把它打扫干净，让它吃饱早饭。”老史密斯熟练的清理着大马，这是人和马熟悉亲近的必要程序，都是由主人亲自完成。 “它太大了，要是小点就好了。”唐豆豆也想去摸摸，可是实在是害怕，小声和张小悦嘀咕。 “grandpa，有小小的马吗？就是只有，呃，这么大。这么点点大的。”张小悦大声问，小手比划着自己的身高。 “当然，马也是从小长大的，不过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小马要在春天或者夏天才会看到。” “啊哦。”两个小丫头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失望。 主要是农场里现在用到马的地方不多，除了专业马场一般都很少养马了，骑乘的需求越来越少。 马这个东西和牛羊不一样，养起来很麻烦，而且花费巨大。 而且马的出生率不高，怀孕周期长达一整年，小马的夭折率还大，一不小心就长劣了。 可以说马这家伙，它的一生主人都要不停的操心，小心着伺候打理，懒了不行累了不行，太饱不行饿了也不行，食料特别讲究，卫生天天要做，还要陪它聊天散步。 简直就是供了个祖宗一样，所以机械一出现大量的马匹就被替代掉了。 这里说的是骑乘马，拉车的挽马要好养的多。 第650章 就是这么好玩儿 “你不去看一眼哪？”张妈捅了张彦明一下，小声嘀咕。 “不用。”张彦明摇摇头：“你放心吧，外国人和咱们不一样，即然敢领出去就是心里有数，他们责任感很强的。” 两个小宝贝跟着老史密斯出去，张妈有点不放心。 张爸这一会儿都被张妈怼了好几次了，没办法，心里有事儿，不耐烦只能往自家老公身上撒。张爸无辜中枪。 “能怎么的呢？就是院子里溜达溜达看看呗，你这个人哪。”张爸摇了摇头看向窗外。不敢捋媳妇儿的虎须，话说的硬怂硬怂的。 其实他心里也挂着呢，从小到大孩子还没离开过视线。 原来，在九十年代以前，国内的孩子其实也大都是散养，随便跑随便疯，那会儿的孩子缺衣少食的连个玩具都没有，但开心，健康。 后来条件越来越好，孩子的世界也越来越小，被紧紧的绑在家里，反而各种出问题。 什么都是一样，越在意越失去，怕什么来什么，现实总是和期望背道而驰。 天气很晴朗，湛清湛清的天空，一朵云都没有，阳光普照，院子里的秃树瞅着都透着股精神。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小脸巴冻的通红，不过精神饱满的回来了，看不出来折腾了一宿，可能是给别人送去祝福，带来精神上的欢乐，自己也会得到回偿吧。 张妈赶紧过去拉过安吉丽娜逼着她喝热水，又是摸脸又是搓手的检查冻没冻着，嘴里碎碎叨叨的骂。 安吉丽娜很享受这种母亲式的关怀，低眉顺眼的服从，听着张妈的唠叨。真正的关心和语言真的没有太大关系，可以用心感受到。 那边，老史密斯带着两个小娃娃把马厩清理了一下，完成了每天的例行任务。 全程大概是老史密斯一个人在干活，两个小鬼头完全就是在捣蛋，两只塑精小锹也撮不起什么东西，但三个人都很开心，笑声不断。 不过老外在儿童的事情上包括教育确实不得不说非常周到，很多方面都比较细致。 全套的家庭用工具几乎都有等比的儿童用品和仿真用品，可以让孩子一边玩儿一边体验大人的劳动过程，张彦明感觉值得学习。 最后，老史密斯表扬了两个小家伙一通，夸她们是好帮手，还把大马上了鞍鞯，把两个小丫头抱上去坐好，牵着出来溜了一圈儿。 第一次骑马，还坐的这么高，把两个小丫头弄的又惊喜又有点怕，笑声和尖叫不断。 等三个人回到屋子这边，史密斯太太已经准备好了一家人的早餐，牛奶，煎鸡蛋培根，火鸡肉披萨，还有小饼干和小蛋糕。 一家人热热闹闹闹的吃完，工人们也陆续走了过来，大家开始收获圣诞礼物。 没有花里胡哨的东西，都是些比较实用的，皮带，工具，马靴或者头盔，有个年纪大一点的竟然是一把古董猎枪还有子弹，弄的那老头搂着老史密斯一通亲吻。 两个孩子得到的是两个鹿娃娃，有一般成年狗狗那么大，还会鸣叫，给上电眼睛一闪一闪的。 安吉丽娜收到的是一套婴儿用品，不过不是新的，看上去还有点旧，是史密斯小时候用过的。 外国人其实也很讲究传承，他们认为这些东西很有意义，也有很好的祝福包含在里面，有些家庭一些东西甚至会传好几代，其实都不是什么值钱的。 张彦明送给老史密斯的是一柄双筒猎枪，也是怀旧款，送给史密斯太太的是一套瓷器，是从国内带过来的。 他有永久居住权，可以买枪，但不能带回国。 其实这边也有枪支管理，可以买什么不可以买什么都有严格规定，也不是随便就能买卖的，枪械都有户口，平时会进行查验。 尤其对子弹的管理很严格，购买记录都要保存很多年。 西方国家不禁枪主要是因为人太特么少了，很多居住小镇都是远离中心区的，也不可能配置那么多的警察。 像老史密斯家这个小镇，全镇只有一个警察，连警车都没有，用的是人家私人的，有事情的时候会召集镇子上的男人一起出动，大家都有义务。 镇上的管理服务人员都是大家选出来的，三年投一次票，中间也可以进行罢免。 选举的时候上面一级政府会派人下来监督，然后填表上报，就可以领工资了，也不耽误这些被选上的人经营自己的产业或者生意。 这边的行政人员义务大于权力，徇私舞弊也不能说没有，但在下面极其少见。越往上会发生的多些。 关键还是人太特么少了，一个镇子上大家相互之间连屁股上几颗痣都清清楚楚，有点事儿拿枪就去堵你被窝，还搞个屁搞。 事实上这边的镇一级行政组织还不如说是小区业主委员会，更贴近一些，只不过他有执法权。 太阳升到了头顶，暖洋洋的，庄园里的烧烤大会开始，大家一起动手丰衣足食，边吃边喝边唱歌跳舞，边上的邻居抱着肉和薰肠跑过来参加，很快就凑了几十个人。 不得不说，这边的人在人格上相当平等，有钱没钱有地没地心里上并不存在什么落差，凑在一起玩的都挺开心，说话什么的也比较随意。 但也仅限于乡村，到了城市里和咱们差异并不大，有钱人一样高高在上，地位鸿沟一样存在。 玩嗨了，大家就凑在一起抽烟喝酒骂政客和政府，这边的政体是全民参与的，只要是成年人都可以发表意见和态度，而且参与度很高，都很重视也没有什么顾忌。 张彦明照顾着两个小宝贝吃烤肉，就坐在一边听着他们议论，大多是斥责效率问题的，还有医疗和就业。 不得不说，如果单纯比起工作效率，咱们能至少甩他们好几十年，这是认真的。 职能交叉和扯皮全世界哪里都有，这不是效率低下的原因，主要还是思维方式上的不同。 比较起来就像是用现在的顺丰快递去比过去的老邮电。咱们是顺丰。 他们送快递基本靠步行，或者搭乘公共交通，公交车司机半路可以停下车去喝杯咖啡或者来点小甜点休息一下，一个申请递上去半年一年才反馈下来都是正常。 就这情况还要伴随着无数的休假，或者各种原因的罢工活动。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医疗就是无休止的预约排队，还有长长的账单，很多小病等排到的时候已经好了，你还不能爽约，仍然要去面视检查填写记录。 因为它会牵扯到你下一次的预约会不会顺利。就是这么好玩儿。 第651章罗瓦捏米 在史密斯庄园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圣诞节，两个小宝贝和老史密斯成了亲密朋友，甚至可以共享一头大马。 骑乘马是相当私人的，轻易不会让人过手，哪怕是个孩子。 二十六号，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陪着张彦明一家回到堪萨斯，大家要去罗瓦涅米。 老史密斯两口子也要出发去南方度假，他们要去赤道附近的一座小岛上去度过漫长的冬季，在那里冲浪钓鱼。 外国人确实比我们会玩，更会享受生活，也过的更潇洒。当然，前提是得有钱。 从堪萨斯城到罗瓦涅米没有直达的飞机，最少需要在中间转两次机，张彦明就嘲笑堪萨斯是农村，交通太不发达，去哪都得转来转去的。 史密斯毫不在意这种攻击，再怎么比，这边的国际交通也要好过咱们国内大部分地区，都不用去说。 孙红叶和安吉丽娜规划路线，张彦明和史密斯给大家准备应用物品，那边要进入北极圈了，各方面都要做些准备才行，由其是老人和孩子。 两个小宝贝彻底嗨起来了，相当兴奋，连一向稳当的唐豆豆小童鞋都有点不受控制的架门儿。 “二叔，我们能看到圣诞恼人么？” “二叔，我们能不能骑大鹿鹿？” “二叔，圣诞老爷爷的胡子那么多那么长，他怎么吃饭饭呀？是不是没钱钱买刮胡子刀？” “二叔，” “停。我也不知道，我也没去过，我也是第一次，咱们到了那边一起去看，行吧？” “哦。那，去了能看到不？” “能。” “那他，不下班啊？他要嫌冷跑去暖和地方了怎么办？他，他要是送礼物还没回来呢？咋整？” “不会，二叔保证。” “你先给他打个电话呗。” “爸爸，” “停。我服了，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老老实实去洗脸睡觉，要不然明天就不去了。” “才不会，飞机票票都买啦，好多钱钱呢，不去，不白瞎啦？钱白花了呀？” “妈。”张彦明实在是没招了，使出喊妈大法，张妈哈哈笑着过来把两个小东西弄走，这才清爽了。 行为可以压制，心里上的兴奋是压不住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两个小娃娃还有张爸张妈全都没睡好，没精神，两个小东西一直折腾到凌晨，睡觉都不老实。 还是从大苹城转机，再飞到赫尔辛基。 反正圣诞也过完了，这一趟完全就是满足两个小宝贝还有孙红叶和安吉丽娜的少女心，所以也没那么急，大家在大苹时城留了一天。 史密斯在这里算是地头蛇，带着大家逛了一下，去了中华城，到处走走看看拍了些照片。 还是有些可惜，这会儿是冬天，大苹果城的大雪比关外还大，风也更大，实在是不那么适合游览，而且它不像关外那么干燥，大雪大风的特么还潮湿。 等到了赫尔辛基，虽然也是大雪覆盖，但感觉上整个就不一样了。 这是一个热爱大雪的城市，而不是像大苹果城那只有阴冷的搞拒。 这边的圣诞气息应该是全球最浓郁的地方，大街上拉满了圣诞彩灯，大街上人来人往，电车响着叮当声在轨道上前行。 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挤在这里感受冬天的快乐。 甚至茫茫大雪里还有骑自行车的人影儿。 到处都是和圣诞，冰雪有关的活动或者主题景观，到处都是滑雪场，因为滨海，大部分的树木上都挂着厚厚的雾淞，衬着半冰半水的海面，景致格外的美丽动人。 这里的滑雪并不是雪橇板，而是爬犁，各种样式各种型吃的爬犁，这让两个从关外过来的孩子感到异常的亲切。 这里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沉浸在打爬犁的欢乐之中。 大家还去看了冰泳。 在结着厚厚坚冰的水面上开个大口子，人们跳下去游泳，看得背心直冷。这个虽然有益身心健康，但真不是谁都能玩的。 到处都有冰雕的动物形像，下面围着一群小朋友。 史密斯带着大家去了海滨的一家桑拿馆，请大家洗了个正宗的芬兰浴，去一下身上的疲劳。 这里也有冰洞，就是有一些浴室建在冰面上，冰上开着口子，可以在室内体验冰下游泳。 史密斯怂恿张彦明试试，安吉丽娜也蠢蠢欲动，连两个小家伙也光着小腚要凑热闹，被张妈披头盖脸一顿臭骂，全都消停了。 不用奇怪，这里的蒸气浴房是可以男女混用的，穿着浴衣。 其实身体健康的话没有什么危险，但习惯性的思维看着脚下冰面上开的黑洞洞的口子就会感到吓人。其实人家下面有防护措施的，人丢不了。 芬兰浴就是在冰雪高温之间感觉那种特别的体验，对人的身体还是相当有益的。 在赫尔斯基玩了两天，去了海边，去了动物森林，在城里逛了逛，品尝了美食，体验了冰上行走也如愿以偿的打了雪爬犁，去城外看了冰雪公园，大家这才动身飞往罗瓦涅米。 下了飞机，大家直接坐上预定酒店的车子来到圣诞老人村，没有进城。 罗瓦涅米的机场在城市东北方大概九公里的样子，隔着凯米河，而圣诞老人村就在机场东南不远的地方，距离不到三公里。 这还是公路绕了一个大圈子，直线只有一点五公里，如果夏天可以穿小径，但冬天没有司机敢这么干。 机场里就有租车公司，有各种汽车房车租凭，圣诞公园还有圣诞老人村都有大型的房车露营中心，史密斯非常想试一试。 其实张彦明也有兴趣，他还没摆弄过房车呢。 这次张妈到是没直接反对，就是说人太多了，而且有孩子，让张彦明考虑好，会不会不方便。 最后张彦明自己妥协了，还是乖乖订了酒店。 酒店就在圣诞老人村里，是一片独幢别墅式的房子，配有管家和车辆，大家像回到家里一样居住出行，管家同时又是导游，给大家提供出行路线以及活动，饮食各方面的建议。 这里的圣诞气氛反而不如赫尔辛基，不过造型别致的尖顶房屋，还有到处的雪人，圣诞树，木质的房子，却更能让人感觉到圣诞的味道。 大家到的时候有点晚了，圣诞老人虽然还没下班，圣诞邮局已经关门了。 史密斯去预约了明天的行程，大家直接就在酒店里用餐休息。 第二天一早，大家起来，步行了三百多米进入到圣诞村里，参观了邮局，给家里的亲戚朋友（两个小宝贝的好朋友）寄了贺卡（明信片）。 然后到圣诞老人的办公室参观，和他一起拍照，听他讲故事，虽然两个小东西也听不懂，还是玩的津津有味。 第652章 大狗滑滑梯 到处跑跑看看，坐雪橇，和驯鹿近距离接触，去看了北极标。 至于电动雪地摩托张妈没敢让孩子坐，只有史密斯和张彦明去狂飚了一把，冻的脸都僵了。 安吉丽娜到是想参加，被帮妈制止了，必竟是怀孕几个月了，还是得小心点。 两个小家伙这几天简直要玩疯了，堆雪人打雪仗，打爬犁滑雪，坐驯鹿雪橇，还有拍美美的照片。 待了一个星期，00年一月六号，大家收拾出发。回家。 两个小宝贝还不想走，那叫一个留恋哪。 那边红星院线已经揭幕了，全国七百多家电影院换牌，一跃成为国内最大的院线，全部是多荧幕多厅现代化电影院，包括数码巨幕。 直接就登上了国家台的新闻，各大报纸媒体网络上全是各种报道，不少专家甚至说这将是国内电影事业的转折点，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个思路。 在赫尔辛基，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和张彦明一家人告别，直接去了老史密斯度假的小岛。 张彦明一家飞向申城。 本来张彦明还想带全家人坐一下火车，感受一下欧罗巴的火车文化，一条铁路贯穿多个国家，张妈感觉出来的时候太久了，没同意。 主要还是因为这是大冬天，也实在是提不起逛的心思。天寒地冻的还拖着孩子。 在申城，彷佛一下子回到了现代社会的那种感觉，远离了冰雪和寒冬，看着密密麻麻的大楼车辆还有行人，听着熟悉的腔调，顿时有一种游子归家的感觉。 张爸笑着感叹，外国人实在是太少了，太荒凉。白瞎那么大地方给他们了。 这人挤人人碰人的热热闹闹的多好啊。 在申城又待了几天，去看了看自家的房子，张妈张爸和孙红叶一样把张彦明窝囊了一顿：跑这破地方买房子，看看到处那个破落样，肯定是脑袋进水了。 张爸不是第一次来申城了，江宁路和外滩这边也没什么变化，但张妈还是第一次来，也算是向往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一家人好好的逛了逛，圆了她的梦。 一月中，一家人终于回到京城。 走的时候简简单单几个行李箱，回来就了不得了，大包小裹的，专门开过来一辆车运行李。 进到熟悉的家门，不只是孩子，大人心里也有几分隐隐的激动，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几条大狗呜咽着扑过来，推都推不开，张妈和张彦明都被洗了脸，两个小宝贝被大狗扑倒在雪地上，咯咯咯的一直在乐，连难得卖萌的小猫们都跑过来凑了下热闹。 连哄带撸的把几条大狗应付了一下，脚下绊着小猫进到后院。 两个小家伙先跑去看了下自己的雪滑梯。这几天京城又下雪了，雪滑梯上面罩了一层浮雪，还有些灰尘。 院子里到是打扫的干干净净的。 还在上班的员工们跑出来和老板一家打招呼。热闹啊，这才是家的感觉。 “还是说话都能听懂好，看着也舒服。这在那边太别扭了，一个一个都毛乎乎的。”张爸笑着说着，去拿小笤帚给两个大孙女打扫滑梯。 “爸你歇着吧，我弄。”张彦明拦下张爸：“躺一会儿。” “躺了一道了，活动活动还好点。”一路上都是头等舱，到是真不累，吃的睡的都好。 “你让他弄吧，咱俩去后面看看。”张妈做安排。 “那有什么可看的，该怎么的不还是怎么的。”张爸嘴上反抗了一下，身体诚实的服从命令，把笤帚交给了张彦明。 “妈，歇会儿再去吧？吃了中饭再去。” “也没事儿，转一圈儿，走了大半个月了。” 两个老的去后面超市了，两个小的和大狗滚在一起，还带着两只小猫。 张彦明扭头去打扫雪滑梯。 几个安保员去签了到，拿着自己的收获回家去了，可以放几天假。张妈张爸给他们买了不少东西，吃的穿的。 孙红叶抻了个懒腰进屋去收拾行李，把买回来的东西整理一下，里面有不少带给大家的礼物。 两个人的小助理都跑过来凑热闹，嘻嘻哈哈的要礼物。 滑梯很快就打扫好了，都是浮雪，两个小宝贝欢呼一声跑过去，抱着小猫打滑梯，一条大狗习里糊涂的跟了上去，到了上面懵了。 “下来呀，滑下来，就这么吱儿，就下来啦。” 两个小家伙放了挣扎的小猫，招着手让大狗滑下来。 大狗有点怕，想跳下来可能是使不上力，在上面看着主人呜呜的着急。因为怕两个孩子在上面掉下来，平台的四边围墙修的有点高。 “滑下来，一滑就下来啦。这样，你把爪子放到滑梯上。真笨。” 大狗试了几次都因为太滑站不稳又退了回去。 动物和人不一样，人是意识控制行为，动物大都是靠本能，这种站不稳它们就本能的抗拒。 “我在这喊，你上去把，把它推下来得了。”张小悦对唐豆豆说。 “能行啊？它也不敢。” “你推它它不就下来了嘛？” 唐豆豆抿着小嘴眨着大眼睛，带着几分小心几分好奇的爬了上去。 上面的空间没多大，小孩子没问题，大狗就转不过来身子，看到豆豆上来就更急了，大尾巴忽扇忽扇的摇，差点把豆豆给拨拉下来。 它们的力量可比孩子大。 “别摇啦，都都打我脸上了。坏狗。”唐豆豆眯着眼睛抽抽着小脸伸手抓住狗尾巴往平台上挤。 平台就那么大，两个孩子将将够用，大狗就把身子尽量往一边躲给豆豆让地方。 狗这东西真的很神奇，它们对自己的小主人相当温柔，知道要轻手轻脚的，还知道保护她们。 唐豆豆站稳了，就把大狗往下推，张小悦在下面开心的蹦：“使劲儿，哈哈哈，大狗滑滑梯。” 大狗有点慌，也不敢反抗，急的呜嗷呜嗷发着鼻音，最终还是被一点一点推了下来，就那么侧着身子滑了下来。 “哦，下来喽。爸爸，大狗狗滑滑梯啦。” 张彦明过去拍了拍一脸懵逼的大狗，蹲下看了看它的爪垫：“不要让大狗做这些动作，它们和人不一样。” “为什么？” 张彦明躲开终于又活过来了的大狗的舌头：“它们的脚下面是肉垫，会磨伤的。” 把大狗的爪子给小宝贝看了看：“看，肉的，石头啊玻璃啊都容易把它划伤，那就不能走路了。” “啊？那，滑梯上没有的，你看，溜溜滑。” “要磨擦呀，你们磨的是鞋底子和裤子，它磨什么？” “小悦，狗狗把滑梯抓坏了。”站在上面的唐豆豆指着滑梯喊。 滑梯上几道白印，大狗因为害怕下来的时候用爪子抓的。冰层太薄。 第653章 消息 “爸爸，滑梯坏了。”张小悦跑过去看了看，回来告状。 “没事儿，修一下就好了。”张彦明放开大狗过去看了看，七八道爪印乱七八糟的从上面一直划到中间。 下半截没有，大狗的身长长，溜到中间它后腿就着地站稳了。 “它是倒着下来的？” “啊。它它不敢，豆豆就推，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屁股先下来了，哈哈哈。”张小悦比划着讲了一下自己哈哈笑起来。 唐豆豆转过身体，学着大狗的样子趴在滑梯上脚在下面滑了下来，一边滑一边咯咯乐。 “行了，先不滑了，我给修修。” “爸爸能堆雪人不了？” 张彦明看了看，工人把院子打扫的干干净净，雪都处理走了：“再下雪吧，再下场大雪咱们一起堆。” “我要堆圣诞老爷爷家里那么多。” “那可够呛，哪有那么多雪呀？”张彦明给豆豆拍了拍身上，去厨房打水。 冰滑梯好修，打盆凉水慢慢从上面倒下来就行了，加一层冰。 “妈妈，狗狗滑滑梯了刚才，倒着滑的，还把滑梯给，抓坏了。”两个小丫头跑到屋里去和孙红梅告状。 铃~铃~铃~ 张彦明的电话响起来。 把水放下，张彦明掏出电话看了看，是关外军区的号码。接通。 “喂？” “彦明，听说你出国了？” “回来了，今天刚到京城，陪我爸妈在申城玩了几天。” “嗯，你安排时间过来一下。” “有事儿？” “东西运回来了，中间，出了点事儿，牺牲了几个人。” “……，几个？” “三个，还有一个重伤两个轻伤，人都接回来了。还好，东西没出意外。” “在哪？谁？”张彦明的声音冷起来。 “唉，特么的，是场意外。” 梁长官叹了口气：“有惊无险了到了毛子那边，本来以为没事了，结果过境的时候遇上了小股武装。那边这几年有点乱。” “哪的武装？” “这个你就不管了，你不要涉及这方面，你过来看看东西接收一下，然后看看，把几个同志的家里安排一下吧，我这边你也知道情况。” “好，我明天到。” 张彦明也没再问，具体什么情况明天去了就了解了。 挂断电话，张彦明心里特别不舒服，弊的慌。 点了根烟抽了两口，仰头看了看天空，有几只小鸟从光秃秃的树梢掠过，消失在房脊之外。 “爸爸。” “嗯？” “滑梯修好了没呢？” “马上。” “你滑梯都没修好就抽烟哪？就那么好抽啊？那水都冻个屁的，还能用了吗？”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叉着小腰唠叨的女儿，心里的弊闷顿时去了大半。这个世界总而言之还是美好的。 小棉袄是最好的治愈剂。 把烟到垃圾桶掐灭，端起水去补滑梯。盆里的水冻的并没有那么快，但浇到冰上就快了，几乎是眼睛看着凝结。 两盆水浇上去，滑梯焕然一新，但要玩还得等一等，等冰冻透。 “红叶，我明天回鲁尔。” “啊？刚回来又走啊？有事儿？” “梁长官刚才来电话，东西到了，有些事情要去处理一下。” “怎么了？”孙红叶敏感的感觉到了张彦明有点不太对劲儿。 “出了点意外，我得去看一眼，把后事儿安排一下，要不心里过意不去。” “死人啦？” “嗯，三个，还有一个重伤。” 孙红叶皱着眉头低下头想了想，看了张彦明一眼：“你别冲动，听听梁长官的意思。” “我冲动什么，拿把枪冲过去呀？我是心疼。这几家人我去看看，有什么事儿我都管了。” 孙红叶满是不信的瞄了张彦明一眼：“真的？没别的想法？” “有想法也是以后的事儿，我得摸准是谁干的。然后再说。放心吧，我又不会自己去。” “那你找谁？”孙红叶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就不信张彦明能咽下这口气，自家这个老爷们阴着呢，还记仇，平时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真惹上了你试试。尤其这些人还是为了自家公司牺牲的。 “外面有的是雇佣兵，花点钱就能搞定的事儿，你不用多想。我要是有别的想法就不和你说了。” “嗯。”孙红叶点点头：“这几家人要是条件好的就多给点钱，要是条件不好或者一般就给安排工作吧，要是有孩子咱们供着。” “我先去看一眼，具体都不了解呢，连人家家在哪都不知道。” “要是偏远的地方就直接接进城吧，房子工作都给安排好。” 两个人都明白，给钱最简单，但也是最不好的选择，尤其是家庭条件不好的人家，真不能给钱，那就是祸。永远不要想去试探人的底线。 而且这事儿还不能私下去办，必须要通过部队上才行，一切大大方方的公开，要不然也是隐患，那可就是好心办了坏事了。 我们可以善良，可以负责任，可以用善意面对整个世界，并不妨碍我们把人性考虑得极端一些，阴暗一些。 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前者约束行为，后者变通思维。 “孩子呢？”孙红叶扭头找了找。两个人只顾着说话了，没注意两个宝贝。 张彦明从屋里出来，院子里也没有，几条大狗都在窝里。 走到正房这边趴在窗子上往里看，两个小东西自己回房间了。 张彦明轻手轻脚的走进去，哭笑不得的去给她们脱鞋脱衣服。 唐豆豆还好点，全身都在床上，抱着玩具熊熊，张小悦半截身子还在地上，就这么趴在床边。 睡着了的两个小人儿软的像面条一样，小脸巴红扑扑的透着一股奶香味儿。 都六七岁了怎么还是奶香味儿？你问我我问谁呀？ 脱下鞋袜棉衣，给盖好被子，调了一下室内的温度，张彦明关好门出来，把两个娃娃的外衣裤袜子放到旧衣筐里。 去看了看，保温壶是空的，又去烧了壶水把保温壶灌满，一会儿孩子醒了肯定要喝。 回到自己屋里，孙红叶把两个人的衣服整理好了，该挂的该收的都归整完毕，正在那摆弄给大家带的礼物。 两边助理室的都拿走了，还有张永光孙六妹邓群和小苏玉她们几个，工作室两位老师，仙媛，王洪刚，出一趟国都带了点东西，不在多少，要的是这份情谊。 枫城实业办公室这边孙红叶也都带了点小东西表示表示，那些不在院子里工作的就没有子。不管什么事情谁也做不到完全公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在哪也是避免不了的。 第654章 英雄 “咱们是以农场旧设备的名义把东西弄进来的，咱们和大毛二毛小毛的关系这几年都可以，没人认真，车到家门口了，大家也就放松了。” 梁长官的办公室。 张彦明和梁长官对面坐在沙发上，茶杯冒着热气儿。 “可是没想到遇上了小股武装，当时的情况有点混乱，没等弄明白情况那边就开枪了。人就是这么没的，死的有点冤。” “后来呢？” “对方有十来个人，不知道在那块搞什么事情还是接什么东西，身上也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不过也好判断，现在那片儿的武装就那么几个。” 张彦明点点头：“等缓缓，我给他们送份大礼过去。” “你别胡来啊，这仇当场也算报了。找你主要是后事儿，你也知道，有些方面我们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找你了，有两家比较困难。” “查过了？”张彦明搓了搓脸，心情有点低沉。 “其实相关情况都掌握，战友都知道。也没什么好办法。” 梁长官向后靠到沙发靠背上呶了呶嘴：“平时战友也多有帮衬，还得考虑他们两个的自尊心。” 张彦明点点头表示明白。 这事儿确实理解，不是谁个人的意志能改变的，困难的人多了，梁长官这边想管也管不过来，而且没有办法开这个头。 人到了某个层次，一举一动都不敢轻举妄动，再不能凭着想法和感受做事，这也是一种无奈。 以前张彦明接触过这种事，几个领导偷偷的凑钱偷偷的拐七八个弯去帮某个下面的人，不敢有一点声张，哪怕第二天被当事人堵在屋里骂一顿。 不患寡而患不均的事儿在哪都一样，到时候好事儿就成了坏事儿，一旦这事儿被下面人知道了，马上他的办公室门槛就得被踏平。 过去的年代，人们淳朴，现在没人敢试探。 “重伤的怎么样了？” “抢回来了。命硬。就是以后，怕是扛不了硬了，得养着。” “行，这三家我管了，交给我吧。” “你管不了。”梁长官摇了摇头。 “怎么了？”张彦明奇怪的看了梁长官一眼。 “这个事儿，你垫底，但不要插手，这个好名声还得给我和老姜。” “行。我看看资料吧？”张彦明点点头，明白这是在尽量的保护自己，虽然自己并不怕，但能没有麻烦还是没有麻烦的好些。 梁长官去文件柜里拿出个牛皮纸袋扔给张彦明。 关外军区和其他军区最大的差别，就是本地兵多。 关外产兵，产好兵。 当年百万雄狮过大江，九成五都是关外兵，说一句纵横天下绝不为过：从白山黑水横扫到天涯海角，摧枯拉朽势如破竹。 每个地区都有特点，每个时期都有英雄，不做地域之争，那个时期关外兵战场最大，战果最大，功绩最大。ps 建国后京城第一支卫戍部队全师一万三千人，全是土生土长的关外人：黑水省牡丹江人。 后来打老米打毛子，剿匪，成立公安系统，建立各地基层政府，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关外兵。 那个时期可以说整个国家的中高级层面全都活跃着关外人，能打敢打，忠诚可靠。 而且那个时斯国内的工业科技基本都在关外：亚洲中心，最富有的地方。 关外四省语言风俗饮食完全一样，因为关外汉民全是移民，从全国各地涌过来想发财的人在这里安家落房开枝散叶。 关外人事实上就是全国人（明屯兵卫，清大开发，移民潮，闯关东）。 为什么普通话是冰城方言？ 别听这个专家那个专家的这种解释那种解释，就是因为当时部队主体全是关外人，工业文艺体育电影各方面主体全是关外人。 而且，广播电台诞生在冰城，那时候全世界都已经熟悉了冰城方言，包括我们自己（主要是部队）。 冰城话语速慢，吐字清晰，好懂易学。 关外方言本质上来讲，就是各地方言的大统一，尤其以蜀晋豫冀鲁影响最大，各省移民交杂在一起，大家为了相互能听懂不得不放慢语速，最后形成了关外话。 它和哪个地方的方言都能找到共通点，但又和哪个地方都不一样，说起来哪里都听得懂。 为什么一群人里只要有一个关外人，很快就会产生一群关外口音？不知不觉的，它的感染力怎么那么大？为什么其他地区的方言就做不到？ 因为全国只有这一种方言和全国其他地区的所有方言都或多或少的有点关系。 京城话其实严格来讲和关外方言是一种话，尤其是土语几乎都一样。 为什么鲁尔沿海地区和关外其他地区不一样？因为汉人去的时间短，严格来讲那一片儿说的还是齐鲁方言。那地方去的都是齐鲁渔民，比较扎堆。 张彦明抽出资料看了一下。 牺牲的有一个是巴蜀人，其他两个都是关外子弟。 一个排里有一大半是本地人。 不管是回来的还是死伤的，张彦明都怀着一股感恩的情绪。就是有了这些中华好男儿，咱们才能如此平安，稳定的发展。都是英雄。 巴蜀这个，家在南溪，长江边上的一个小镇。张彦明在梦境世界里去过几次。 那地方后来还可以，这会儿就是长江边上一个不起眼的小镇，交通不便贫穷落后。 他家里双亲健在，上面还有个爷爷，下面有一弟一妹，弟弟十九，不知道在干什么，肯定不会是上学，妹妹十五，到是在念初中。 一家人几乎就是靠他的津贴生活，支撑女儿上学。这基本就是这会儿农民家庭的正常现像。 另外一个比较困难的是鲁尔本省人，也是农民家庭，朝阳沟那边的。 其余，重伤的是白山人，其实只是伤了腿，但因为是在大雪封天的野外，被冻恶化，去了一条腿。 两个轻伤没什么事儿，养几天又能活蹦乱跳了。 其他人的资料张彦明就随便翻了翻，没细看：“全体一个人给一万块吧，轻伤的两万，重伤的三万。”他想了一下：“重伤这个，伤好了去我那上班。” 缺了一条腿，这么大一条汉子，问题不大。 “这三个，我就不提钱了，人都没了。问问他们家里，上学的我供，需要工作的我安排，农村的想进城我包了，房子，工作，户口，我都包了。” “这边的好说，南溪那个……，算了，我派人过去先联系一下，问一问吧，看看人家自己的意思。太远了。” 梁长官挠了挠头。 确实有点远了，怕是人家不会离开。 “那就蓉城。”张彦明到是没感觉为难：“房子好办，户口我找找省里，工作也好安排。” 第655章 机械厂 虽然可以给钱给物，可以给工作给户口，但张彦明和梁长官的心情都不太好。 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能逆转，只好尽力把后面的事情安排细，做好，让英雄走的安心。 必竟也是涉及到国家科技层面了，关于烈士的相关报告军区这边已经上报。 这事儿按梁长官说的，张彦明不好出面，只管出钱出力，出户口和工作。 主要是怕这事儿被有心人盯上，必竟也算是一场小型接触战了，四五十人，死了小二十来个（对方团灭）。 到时候如果张彦明被注意上有点得不偿失。 反过来接收就不存在什么问题，退伍兵一年好几万，军烈属长年的照顾帮助，这都是公开的，是企业行为。 事情交待好就没张彦明什么事了，暂时他不好和他们见面。 张彦明告辞出来直接去机械厂看东西。 这几台大东西折腾了好几万公里，经过了大大小小十来家各个国家各种公司的采购转运销售，一会儿化整为零，一会儿又化堆为整的，终于稳当了。 设备正在安装调试，技术团队来自于smithandhisfriends，自己的人，没人会纠缠东西的来历。 机械厂名义上是smithandhisfriends集团制造公司的合作单位，配套工厂，合同早就签署好了。 做为脚盆目前不管是在金融还是制造业光学都稳稳居于全国前三的产业集团，其光环可以遮挡很多东西。 主要还是阿米丽卡血统起了很大作用。 这是个偏重的世界，想站起来，想前进，只有忍辱负重。 工程师们忙而不乱的输入程序调试设备，这边老机械厂的师傅带着徒弟们跟在一边学习。 张彦明在车间里转了一圈出来来到办公室。 新厂长是老机械厂的技术厂长，已经五十多快六十岁了，花白着头发戴着画瓶底一样的眼镜，穿着工作服。 看张彦明走进来，老厂长笑起站起身：“彦明。” “左叔，和我不用这么客气，在这里您才是主人。” “那可不敢，你是老板嘛，放在过去那就是上级领导。坐，喝水不喝？我这没有茶，有也不是好茶。” “等我回去给您弄点好茶过来。这边人员跟得上吧？” “前期没问题，学一批带一批，原来老厂的技术工大部分都在，就是个熟练过程。” 老厂长把张彦明让到沙发上，拿起茶几边上的老式暖壶和搪瓷缸子给张彦明倒了杯白开水：“就是想一时半会的转车不太可能，得一段时间。” “这个不急，慢慢来，把东西吃透再说。我的要求不是厂子转起来挣钱，是要完全仿制，包括材料方面。缺什么您开个单子，我去淘弄。” “机械部分其实问题不大，少量仿制我带着技工用手就能磨出来，就是时间上不敢保证。” “手动能保证精度吗？” “那你可是小看我们这些老技工了，精度保证没问题，缺的是材料和，时间。” 张彦明点点头，这方面他信。 张爸原来在厂子就是老钳工，还是为数不多的八级大工，很多零部件都是靠双手和大锉弄出来的。买不到。 “材料上我会想办法，您先带着人把技术吃下来，把图纸画出来，各部分的具体数据要做到零误差。” “你有什么办法？”左厂长对技术上的要求完全不在意，在这些老技工眼里那都不算事儿。 “成立个研究所，挂在厂子下面，到时候我从上面请些老专家下来带队，行吧？” “能成？设在哪儿？” “这边上不是有得是地方嘛，开春盖就行了，您把团队大架子弄起来，别的交给我。” “那需要的资金怕不是小数，你得有个心里准备。” “没事儿，我手里有点闲钱，应该能跟上。这些您老都不用操心。” “那就行，说实话我也是赶鸭子硬上，行政这块我不行，还是想去干老本行舒服点。” “比如，研究所所长？”张彦明笑着看老厂长。 “嗯。”左厂长没客气，点了点头：“搞技术方面我心里有底，搞行政，多少有点慌啊。要不？” “您老可别客气，您在这坐着我才心里有底。放心吧左叔，咱们以后没那么多事儿，您就对我，别的谁也不用搭理，过去厂子那一套都扔了，不用。” “哪能呢，该讲的还是要讲，有你这句话我也就放心了。” “我是说真的，现在咱们是私营企业，不用看谁脸子，您就一心抓技术抓队伍，咱们就靠成绩说话，成吧？靠技术产品说话。” “那肯定好。成。” “等研究成起来也是一样，一切靠成绩靠进度，您也甭管他是谁，搞毛病混日子的您就骂，不中用的就踢走，不用照顾这个考虑那个。” “那到是行，那，行政上怎么办？新的东西我也不太懂，销售我也没搞过。” 这些老技术人员不会弄虚做伪糊弄事儿，有一说一，全是大直肠子。 像左厂长这样的，还是因为进厂早，技术硬，赶上了好时候，坐到了技术厂长的位置。 在他后面进厂的就没那么幸运，只会干活的基本上都没什么起来的机会，到是一些二把刀嘴炮货一个一个都起来了，人模人样的装三弄四。 这些人技术不行，但搞迎来送往行，摆官架子行，于是厂子就一点一点不行了。 那时候不懂技术的技术员一抓一把。 还有理论派，高校出来的，纸上谈兵咔咔的，升迁还快，就是不会干活。 和卖东西一样，不怕碰到不懂行的，就怕遇上半懂不懂的。全是格路货。 其实哪也差不多，填鸭式教育一路把‘人才’培养起来，考试考试考试，一路披荆斩棘熬出来了，然后去治理地方，或者当砖家，当智囊。 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从来没接触过社会的人就有了发言权，还是很大的发言权，这里指导那里指点，还挺像模像样似的，弄出来的东西四六不像。 骂也没有用，谁能听见？ 完全就没有发声的渠道。什么叫阻塞视听？人家根本不想听。 “您哪，就放心搞技术，其他什么事儿您也不用操心，行政上按规办事儿一视同仁，其余的都和您和厂子无关，您只管生产，我来负责销售。” “你怎么弄？” “到时候再弄个销售公司，只管从厂里付钱提货去卖，一手钱一手货。” “那到是省心了。人事和采购你得派个人吧？” “我就派财务，其他呀，都是您的事儿，可别往我身上推。咱们这人事方面也不复杂，采购的话，您是一支笔，我就认您的签字儿。” “行，你小子只要放心，我不矫兴。” 第656章 发展没那么简单 “您也不用急，慢慢来，咱们不搞那什么大干几个月什么的什么的东西，踏踏实实，什么时候弄透了什么时候算，您也慢慢琢磨人事。 吃透技术，让机器下蛋，我给您和下面记功，没有时间上的要求。” “技术上是一块，软件不好弄啊，还有材料。材料咱们确实差了，那玩艺儿就得靠钱砸，你心里也得有点谱，不是小数。” “这您放心，资金肯定不是大问题，包括实验设备实验耗材，您要什么我给什么。” “真的？” “肯定真的，这事儿不能开玩笑。” 左厂长用带着老茧的黑手重重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行，我给你立军令状。软件我没招儿，得你想办法。” “软件我保证不拖您后腿，我在京城有个实验室，就是搞软件这一套的，应该问题不大。” “那就好，那可好了，那就见亮了。”左厂长相当开心。 张彦明下意识的往后让了让身体，这老爷手劲大呀，拍的贼疼。 “你琢磨琢磨，以现有的技术条件，看看能生产点什么好卖的东西，咱们也不能就等着吃你的钱，也得自己造血。” “您放心，一时半会儿还吃不穷我，咱们用不着走那个路子，我就等着机器下蛋，到时候挣钱还不简单？” “那到是，你有谱就行，技术上交给我。”左厂长也来了豪气，拍了拍胸脯。 厂子现在不大，事实上说是厂子都有点过了，现在顶大天也就是一个实习装配车间，一切都得从头来。 工业是一个系统化的问题，不是一拍脑门就能蹦出来的。 就像所谓高科技，软件业，电子工业，半导体工业，这都是一个一个巨大复杂的体系，是需要真金白银把各方面铺出来才行的事情。 不是有了一台车床工业就能现代化了，也不是生产个键盘鼠标就是高科技。软件除了商业应用小程序我们还有什么？ 这些张彦明都懂，左厂长他们这一代人更懂。 我们的工业是在整个系统上基础上的落后，甚至是思维上的。 我们的制造业和国外的落差超过了三十年，这三十年是怎么来的呢？怎么计算的？ 是从60年代算起。 为什么呢？ 因为那时候我们的基础工业制造工业，并，不，落，后。我们穷，但不弱。 三四十年代关外本身就是亚洲的重工业中心，东方鲁尔是白叫的？长春与伦墩扭腰并称世界三大金融中心。 再加上毛子的156援建，补上了最后一块短板。甚至那时候还有小小的超越。你敢信吗？ 发动机，汽车，机床齿轮，机枪大炮，坦克，我们全部自产，丝毫不弱。 甚至我们那时候就能生产自行车链条钢了，这是材料上的势均力敌。 然后一切戛然而止，再接着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理念浮潮就出现了，于是自废武功，大批研究所实验室裁撤，大批技术人员高级技工失业去摆地摊和城市管理者捉迷藏。 这里面小脚盆功不可没，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还有大众。 当然，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砖家学者们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所以说书生误国。 然后八十年代落后二十年，九十年代落后三十年。很简单的，数数就好了。 这里面说起来那就复杂了，各方面的原因，人浮于事，外行管理内行，全是不允许描述的东西，是直接通往屏蔽的光茫大道。 “难哪。”左厂长背着手，和张彦明走在办公室前面的小广场上。 “没事儿，弄一点是一点儿，我也不敢想就这么赶上去了。” “你和那些小脚盆挺熟悉？有合作？”左厂长用下巴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贴着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标识的汽车。 “怎么了？”张彦明没明白。 “现在数控这一块，你知道哪儿最牛逼？” “哪儿？他们？” “嗯，数控高精这一块儿，小脚盆现在世界第一，机械上他们也不比日尔曼差。别小看了他们。” 张彦明看着汽车点了点头：“知道，他们偷窍和仿制超越确实厉害，光学现在不也和日尔曼分庭抗礼了吗？” 左厂长笑了笑：“不用瞧不起谁，国和国之间就那样，不存在正方和反方，没有正义和邪恶，大家立场不同而已。我到是希望咱们也厉害。” “那肯定的。”张彦明也笑起来：“肯定不比他差。” “日尔曼哪，一群傲慢自大的生物。” 左厂长仰头看了看天空：“但是人家是真厉害，这个得服，不管是从工业制造还是科学技术，甚至包括思想人文。不服不行。” “确实，一个国家超越了全世界，阿美丽卡和前毛也不过是站在他们的技术资料上起来的。” “还有思想。”左厂长指了指脑袋：“marx和engels。可以说，这个民族或者国家，用工业技术和思想改变了整个世界。” “算了，我们是都市文，不讨论思想问题。”张彦明打断了左厂长的话：“即然脚盆在数控方面这么厉害，那就加强和他们的合作吧，我来协调。” “合作只是一种形式，那份合同的意义并不大。”左厂长摇了摇头：“主要的东西我们见不到也摸不着，这方面你也能协调？” “试试吧，他们老板是我朋友，阿美丽卡人，对这边的产业并不是太重视。他一心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农场主，要把农牧场开遍世界，不管在哪里都有他的土地和牛羊。” “优秀的理想。”左厂长笑起来。 “硬件和材料上我能做的不多，全靠你们，有什么需要就提出来。软件上我来解决。” “好，羡慕你们哪，年轻。我怕是折腾不了几年喽，真想看到结果呀。” “您老可别这么说，您和我爸差不多大，不老，咱们是私企，可没有退休一说，您可别想着偷懒。” “你爸现在在做什么？” “提前退了，在京城开了家小超市。我们全家都在京城落户了。” “退了也好，没干头啊，我们这些老家伙有劲儿没地方使，混着又难受。你爸原来是做什么的？” 张彦明伸手比了个八：“八级钳工，一提板锉眼睛就亮，我们家最宝贝的就是他那一箱子工具。” 左厂长哈哈笑起来，太理解老技工身上那股子劲头了。 中午，张彦明在机械厂食堂和技工们一起吃了饭这才开车离开。 南溪那边的消息在下午也传过来了，老人不搬，哪也不去，到是两个孩子的工作和上学能接受帮助。到也不是认死理儿的人。 张彦明联系蓉城那边的经理给安排。男孩的工作，两个人的房子，户口还有女孩儿上学的学校。 学费他私人掏，会一直供到那女孩儿参加工作，要是愿意过来上班就安排，不想过来也不强迫。 房子人家不要，张彦明也不死板，先住着，以后慢慢再说。现在的说法是为了迁户口方便。 第657章你还闻一闻 把机械厂，研究所，还有三个人的后事儿安排好。 张彦明又去医院看望了一下那位重伤的，让他安心养伤，出院了去办伤退，然后过来上班。 这边的事情就算是暂时圆满了。 孙红叶和他一起回来的，这几天就在家陪孙家敏。 结了婚的女人改变很大，以前是想着法往外跑不想着家，结婚了却总想着回家看老妈。 两个小宝贝没跟回来。 从学校请假出国浪了一大圈儿，连期末复习都没参加，这几天老老实实回校上课，要在学校坚持最后一班岗。 张妈其实有点想回来看看转转，让张爸劝住了。也不知道老头是怎么说通老太太的。 威斯汀酒店管理委员会已经在京城成立，不过派了个小组在鲁尔，参与这边酒店的内部改造以及装修各方面工程，还要负责后期采购。 张彦明过去和他们见了个面，请大家吃了一顿表示慰问。 这里有几个老外没能回国去过圣诞节，从他们自身的角度来讲，牺牲还是挺大的。 必竟这涉及到宗教信仰问题，和咱们单纯的没回家过年不是一个概念。 我是大歌星的复选还在进行中，张彦明又去了一趟鲁尔电视台，来都来了，不过来一下感觉不太好的样子。 又请台里领导，节目组的人员还有评委们一起吃了一顿好的，对大家对工作的支持以及付出的辛苦表示感谢。 “你怎么回来一趟，感觉比在京城还忙呢？” 孙红叶坐在沙发上，把脚翘在茶几上晃着，边啃着冻梨边牢骚。 “那有什么办法？就有这么些事儿啊，不去啊？” “红叶你讲点理不？把脚放下。”孙家敏在一边训女儿。 “我现在不是老孙家人了，你管不着我。” “把你出息的。”孙家敏瞪了女儿一眼。 张彦明就笑：“明年啊，咱们冬天就去南边，我看到时候谁事儿多。” 关外这边冬天所有建筑工程都停工了，员工放假，所以孙红叶毛事儿没有。 “哼。”孙红叶撇了撇嘴。 孙家敏问：“你们在鹿城买地啦？”她晚上没事就和张妈打电话聊天，什么都知道点儿。 “知道了你还问？” “怎么和我说话呢？”孙家敏一巴掌拍在孙红叶的脑袋上。 “她打我。”孙红叶捂着脑袋冲张彦明告状。 “那和我说有什么用啊？” “她就这么当你面打你媳妇儿，你不管啊？” “也是哦，道理上说不通啊。” 孙家敏就看着他们在这逗嘴，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儿女过的好，工作舒心，这小日子还要啥？ “买了多大块地？准备干什么？我听张小悦说是要盖个大房子，一家人过去过冬？在海边啊？” “红叶打算盖个度假酒店，买了八百多亩，守着海边带沙滩的。” “那么大？能有人去吗？” “看宣传呗，对咱们北方人来说吸引力还是挺大的。” “妈，我到时候把游艇放这边，咱们冬天去海边开船玩。”孙红叶开始显摆。 “什么船？你还有游艇？” “啊，结婚前李先生送的呀，不是给你看过了吗？” “你给我看什么了？”孙家敏被问懵了，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一下，没见过船呐，那么大能记不住？ 然后才反应过来，抬手就一巴掌：“死孩崽子，差点让你给弄懵了。” 孙红叶倒在沙发上咕咕乐起来。那送过来的就是几份文件，还全是英文的，谁能记得住啊？ “臭美什么？你自己见着啦？”孙家敏打击自己女儿。 还别说，确实没见过，前前后后也没去过红空，那游艇不知道在哪里的海面上泡着生锈呢，或者被谁开着玩儿，完了这边还得交钱。 真亏。 那东西得定期维护保养，出去跑，一直放着就真烂了，和汽车差不多，放久了就完蛋了。 而且那东西还不像汽车停好一锁门就行了，它还得养一个团队。 当然你也可不养，而是在每次出海的时候临时雇佣，但那相当麻烦而且不安全。 “我发现咱们是不是上当了？”孙经叶坐起来一本正经的说：“是不是老李头自己感觉太浪费了，就把包袱甩给咱们了？” “你不是挺高兴的吗？那兴奋劲儿用我给你学学不？”孙家敏在一边打趣。 “等鹿城那边弄好就好了，到时候可以开展出租，应该有不少人有兴趣。”张彦明接过孙红叶递过来的半个苹果，一点也不嫌弃的咬了一口。 “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游艇会？” “嗯，销售，代管，出租，包括船务人员的招聘雇佣，有钱人越来越多，这个生意还是做得。” “咱们的船现在就是在别的游艇会代管呗？” “对，停泊，维护保养。估计也会被租出去挣钱。” “凭什么呀？” “这个是正常的，船和车一样，总停着不动不好，而且出租的钱咱们也有份儿。” “那船上的人呢？” “没有，就是游艇会的人员，如果需要得咱们自己过去雇佣签合同才行。你感觉送你艘船还得连着整个船长船员一起？可能吗？” 孙红叶嘟了嘟嘴：“烦人。我还没看过呢，怎么能出租呢？” “我说的是普遍现像，这事儿我还真没问，一般像李先生这个层次应该不会签这样的合同。” “啊？你怎么颠三倒四的？”孙红叶抬起小脚丫蹬了张彦明一下。 张彦明随手把孙红叶的小脚握在手里：“现在是冬天，屋里再暖和也得套个袜子呀，你看脚凉的？” 扭头去找袜子，孙红叶抽了抽脚：“说呀，到底出租了没有？出租了以后我不要了，就拿回来租。” “应该不会，合同你手里不是有吗？看看就知道了。一般签那种合同的都是为了省点停泊费用，闲着也是闲着，那东西坐一下又不掉漆。” “才不一样，那里有卧室呢，让人睡了你不烦啊？” “那你住酒店哪间房别人没住过？床上用品换了不就行了。” 从沙发角缝里把孙红叶的袜子拿出来，闻了闻，不臭，帮她套到脚丫上。 “咦~~，你还闻一闻。”孙红叶一脸嫌弃。 “我都不嫌乎你你嫌乎我？” “明天你俩去中华路转转，彦明没事了吧？过来好几天了不去不好介，别让佳慧一家挑理。”孙家敏笑着看两个人在那拌嘴，提了个醒。 “嗯，明天过去，正好去航空公司转转，看看训练情况。” “那以后你们出门都不用买飞机票了？”孙家敏问。 “哪能呢，最少还得一年多飞机才能到货，而且大部分短程飞自己家的也不划算。那东西一脚就是五吨油。” 第658章 只要不砸人 “那你们还买？我的妈呀，那再加上买的钱，这东西完全就是烧钱哪？”孙家敏对飞机这块不太了解。 “不是那么算账，飞长途，或者公务就比较方便，牌面儿。还有就是可以进行一些商务合作什么的。” 孙家敏撇了撇嘴：“反正感觉，你俩就是能折腾。” 孙红叶歪过去靠在孙家敏身上：“妈，要不你就退了得了？” “干什么？” “你不累呀？皱纹都多了，咱家又不缺钱花，早享几天福不行啊？你要是闲不住去管度假酒店，去当岛主。” “岛主？你还买岛啦？” “嗯，就在鹿城那块地对面海里。他不让我买我偷着买的，他还和我发脾气来着。妈你骂他。” “说话凭良心啊，我发脾气啦？” “反正你不乐意，我看不出来呀？就是忍着没发。” “你还知道人家忍着？”孙家敏在孙红叶头上拍了一下：“也就彦明能受着你，这不是败家吗？海岛是那么好买的？以后听彦明的别自己瞎弄。” “怎么了？你还帮他打我？” “我打死你。那岛能退不？”孙家敏抬头问张彦明。 “不可能，她一次性付的款，终身拥有使用权，慢慢弄吧。” “你这孩子，问问我也行啊。”孙家敏拿手指有孙红叶的脑门上怼了几下。 “你们一起欺负我。”孙红叶捂着脑门瘪起嘴装哭。 “海岛啊，那可是个无底洞哦，等开发出来花多少钱不说，没个十年八年的能行吗？还欺负你，我要是彦明直接就把你屁股打肿。” “啊？怎么要那么久？不就，设计一下建呗。”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咱们省海岛还少啊？早就列出来出售了，十年了，就包出去一个，四万块钱，到现在还荒在那呢。 前前后后几千万扔进去了水漂都没见到，就几间房子两块地，码头都是临时的，那可真是当了岛主了，好好的福不享跑上面去遭罪。” “不会吧？” “那有什么不会的？水从哪来？电从哪来？码头要不要修？般要不要买？你算过那上面的建筑成本有多少吗？还有水文问题，环境问题。 得考察周边海底整体环境，处理海底礁石，生物栖息状态报告，岛上地理勘测，计算开发建筑对海岛以及周边环境的影响。 这一套下来没个几百上千万都弄不完。海底电缆通信光缆哪样是省钱的？码头起来还要找航道呢。” “没这么麻烦吧？我以前也看过资料啊，还不是买下来了就建设，也没说这么多情况啊。” “那是以前，那会儿没人管，这十来年时间因为乱开发引起的水文环境问题多了，上面早就开始研究了。再说你看什么资料了？ 我手里资料更多，你要不要看看？哪份资料还给你做投资分析报告？咱们省最早卖出的小岛到现在十几年了，十几年还是那几个。 那么多有钱人怎么就没人买？笨死了。” 孙家敏是负责全省招商引资工作的，手上各地各种资料肯定是最齐全的。鲁尔省沿海，大岛小岛不少。 “也没事儿，”张彦明给媳妇儿解围：“咱们家又不缺那点钱，不会拖那么久，将来挣钱还是有保证的。” “真的？”孙家敏看了看张彦明，看他是不是认真的。 “真的。海岛的开发其实是砸钱，只要资金跟得上没什么问题。” “那岛多大？预计得花多少？” “妈，那岛可漂亮了，像个蝴蝶的翅膀，沙滩就有一公里半，大船也可以靠。”孙红叶就开始显摆。 “环境确实可以，我估摸着，二十亿出头，应该差不多了，三五年时间吧，大架上应该没问题。” 张彦明给丈母娘解释：“码头，环岛公路，主体建筑设施，再加一些景观什么的，庄园别墅，观海公园，度假村，淡水项目。 电缆光缆先过去，然后就修码头造停机坪，修公路，建配套设施，污水处理这些，公共设施结束再建其他的，这样最快。其实还是钱的事儿。” “这个到是。”孙家敏点了点头：“咱们这边这个，就是事前估计不足，等弄下来开始了才发现这是个无底洞，停停建建的一拖十来年。 现在是绑上了，不弄了吧，都扔进去几千万了，弄吧，还不知道得几个几千万，结果一家人拼死拼活的在给这个岛打工。你说扯不扯？” 千万富翁在这个年头那是真牛逼家庭，日子过的得相当相当滋润，估计这一家人得后悔死了。 “好在他那是永久性的，要是按现在，三十年五十年，那就真血本无归了。” 孙家敏瞪了孙红叶一眼：“没脑子的玩艺儿。以后什么事听彦明的，别自做主张。” 孙红叶坐起来一脸惊奇：“要这么多钱啊？还得五六年？”她是真没想到。 “你以为呢？这还是彦明懂，心里有谱。你以为海岛开发就是买下来盖个房子啊？那么简单还能轮到你？早就卖光了。” “哼。”孙红叶又倒在沙发上，心里其实有点小后悔，得扔几十亿进去，要是挣不着钱可真是败家了。 “不过弄好以后，我估计盈利还是能挺不错，估计一年十个亿没有大问题，把项目好好设计一下就行。”张彦明给媳妇儿吃宽心丸。 “真的？不是哄我？” “不是，真的。游艇，海钓，度假，露营，沙滩，游乐设施，浅海潜水，餐饮还有商店，还可以上快艇摩托艇这些小项目，只要有玩的不砸人不愁没人来。” “景区砸人是个问题，只要服务做好咱们国家这么大，确实不愁没人。”孙家敏点头同意。 咱们国内不管是发展什么，最大的特点就是短视，只管不理，然后一推二五六，最后折腾不了几天散局。 这样的事情出了不知道多少，一点改变都没有，前赴后继层出不穷，最后把人都赶出国去了。 急功进利，鼠目寸光都不能拿来形容。 主管者心不在焉，有这发展的功夫不如去走动一下拍拍上面马屁，反正隔几年也走了，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下面各单位部门赶紧巧立名目各种收费提租，发展好坏和他们也没关系，划拉进兜里才是真的。 下面自然水涨船高，花了钱进来了不得挣回去？然后一根大葱煮一煮八十也就不算贵了，各种服务不到位自然也不稀奇，又不巴望什么回头客。 不要回头客是国内所有景区的共通理念。 不管是火车机场还是景区，围起来第一件事肯定是先想着圈钱，档位费只有更高没有最高，还得必须指定供应商，指定服务商。 然后就上天了。 第659章 航校的想法 第二天吃过早饭，孙家敏去上班，张彦明和孙红叶开车回到中华路这边。 枫城这边都放冬假了，只有安保和航空公司在上班。 模拟舱已经到位开始训练，王哥带着几个老司机负责培训工作。 地勤团队不在这边，在专用机场那边驻点学习。 后勤这块其实不急，到时候老带新把队伍拉起来很快，主要还是驾驶员，还有管制员这些关键岗位，这个需要足够的经验和时间。 孙红叶直接跑后院去撩张小欢去了。 张彦明和王哥在公司这边转了一圈儿看了看，中午和大家一起吃了顿饭。 “王哥，直升机和快艇游艇的驾驶，人好不好招？” “你要上啊？快艇好弄，那玩艺儿不涉及到维修的话，你上去比划几个小时也能开挺好，不晕水就行。游艇，稍微麻烦点，那就是大船了。 那东西和飞机差不多，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儿，是机组。成熟的机组，国内怕是不太好找。” “直升机呢？” “直升机飞起来，肯定比民航和战斗机简单，单人操作，相对来说好弄。你要干什么？” “媳妇儿买了个无人岛，买了总得建哪。” “呵呵，你们有钱人真任性。我帮你问问吧，能飞直升机的人不少，那个要求不高。其实你自己也可以练练，挺好上手的。”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我打算把直升机做为以后岛上的长备交通工具，再开个直升机环岛项目，驾驶员你帮我想想办法吧。” “行。快艇也好办，游艇就得你自己想招了，咱们国内哪有游艇？” “那个，应该和巡逻艇差不多吧？” “到是，差不多。从海军找？那你得找上头，我和那边不熟。” “行吧，我自己先找找试试。这边选拔上来多少？能行不？” 航空公司从物流安保这边选了一批人过来，准备试试内部飞行员训练，反正模拟舱教练机都是现成的，飞民航机要求也不像战斗机那么高。 “还行，第一批过来五十人，等训练结束看看情况吧，现在我也不好说。其实咱们完全可以考虑自己建个航校，这东西不是短时间突击能行的，还是得系统的慢慢培养最好。” “航校？招高中生？” “身体没问题就行，十五六十六七都完全可以。国内航校这块最低年龄是初中毕业，十四岁。” “不不不，不，咱们不这么弄，高中，初中生那有点太扯了，身体还没长成呢。” “那看你，还不是你说了算。那，你同意了？建航校。” “行，弄吧，你打算当校长？不飞啦？” “校长我给你找，我们战友有些现在年纪大了不能飞了，但经验在那，随便哪个来管个航校都妥妥的。” “行啊，能自己培训飞行员我肯定支持，那你联系张罗吧，这块我不太懂，需要我做什么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配合。” “出钱就行。”王哥笑：“得有场地，教学楼教学设施，教练机，维修车间，说白了就是得有个机场，完全属于自己的。” “航站楼就是教学楼呗？” “对，这个比喻形像，其他各方面和正规机场没什么区别。” “在哪弄合适？你感觉。” “那看你想怎么办，要是完全独立自己弄那就想办法呗，新建一个，要是和空司合办那就用现在的哪个专用机场，看你。” “专用机场有富余的吗？淘汰的？” “别人肯定没有，要是你去问，我估计可能性挺大的，再说他们还不是能用？机场有那么大呢，分区呗。” 张彦明想了想，问王机长：“你说，是在北方这边好，还是去西南那边好点儿？” “在这边培训，去那边试飞。这边四季分明，各种天气状况都有，更合适点。等能飞了去那边多雨多雾的体验体验也有好处。” 张彦明看了看王机长：“你就是挂着近吧？冬天跑道清理冰雪不花钱哪？” 两个人都笑起来。 其实这东西建在哪里都差不多，像王机长说的，北方天气情况更复杂，确实对学员来说也能多学点东西，有好处，但漫长的冬季肯定会提高教学成本。 飞行教学这玩艺儿就是个砸钱的买卖，一般都是各大航空公司自己玩儿。 那些后面没有航空公司的航空学校，要么是和航空公司有大合同，要么就是玩卖学员那一套，这种基本上是招自费生，就得小心点了。 航空公司的学校基本上没有自费生，都是签大合同，你入学就是相当于卖身了。 人家拿钱把你垛起来，然后毕业就替人家工作，高薪高福利，合同期内不能辞职跳槽。 其实很正常，飞行员培训太砸钱了，几年时间花了上百万把你培养起来你跑了？那不是成笑话了。 不过这种学校一般门槛也高，录取条件相对来说都比较苛刻，要求比较高，这也是正常的。 很多孩子和家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上航校学飞行员还想走后门，体检不合格就塞钱，你说这事儿，往小说你是在玩命，往大了说，你是准备害谁？ 开飞机是能糊弄的事儿吗？特别不可思议，咱们不知道为什么，类似这样的奇葩事儿奇葩思维特别多。 关键是还有专门干这个挣钱的，形成行业了。想想可怕不？ “咱们自己有机场，东南西北都有，这条件别说一般航校，除了空司没地方能比，所以这学校在哪儿还真无所谓，反正得到处试飞。” “行吧，那你们就张罗吧。不找空司，咱们自己玩儿吧，我在机场旁边加条跑道出来建个校园，反正地皮够用。” “那还得等两年？” “笨。你都说了东西南北都有，那边又不停工。” “那，那不是得跑南边去了？” “嗯，等这边好了再回来呗，一校二校，两边一起搞，飞行员不怕多，咱们精益求精。” “人家都有空乘班搞盈利，咱们上不上？” “上了，给你服务啊？还是搬货？咱们用不着，实用性越强越好，整的乱七八糟的闹心。” 王机长笑着摇了摇头：“不缺钱真好，可以任性啊。行，这么招吧，我找人去办。” 张彦明从王机长办公室出来，溜溜达达的去制衣厂看了一圈儿，这边已经有订单了，还得给明年商场开业准备货，大家都有点忙。 那边生产线得明年春后能投产，到时候这边就能轻松一些。张彦明可舍不得这些老技师累着，都是宝贝啊。 等再出来到外面，天空开始纷纷洒洒的飘起了雪花。 无声无息的，也没有风，雪花片儿都有指甲盖大。还是场大雪。 第660章 小叛徒 雪有很多种。 不是下雪的都叫雪花。 颗粒的，小碎的，不规则形状的，大大小小什么样都有。 关外下雪不用打伞，任由它往身上落就是，也不沾也不湿，太大了抖几下就好。 在大雪中漫步还是挺有感觉的，像童话世界。下大雪的时候基本都没有风，也不会太冷。 到是司机不喜欢，视线影响很大，路上雪一厚走起来也危险。 对公交和出租的影响比较大。 每当雪势过大的时候，出租车里的电台就会不停的提配司机小心，然后劝大家拼车，尽量把同方面的人带上，因为大雪会影响车速，造成打车不易。 雪太大的时候不比大雾差到哪里，十几米外就什么都看不清楚了，路上的车都打着双闪呜呜嗯嗯的按着喇叭。 最讨厌的是春时后的落雪，往往会夹着星星点点的小雨，又湿又重，透着阴寒，踩上去泥泞不堪。 裤腿鞋子尽数湿透不说，等雪停了隔几个小时，路面上到处是结冰，冻成歪歪扭扭的车辙形状，什么上去都得打滑，还伤胎。 绕到后面巷子里，张彦明用钥匙打开大门上的小门，几条大狗叫着扑过来，随即认出来是他，又哧哧哈哈的拼命摇着尾巴贴过来亲热。 左拦右推的，还是被它们在脸上舔了几下，湿漉漉的。 “谁？”王婶儿开了门探头出来看。 “我，婶儿。”张彦明一边安抚激动的大狗一边应了一声。 “不用理它们，快进屋来，外面冷。这又下上了。你给小辉打电话了没？” “没，也没事儿，下班就回来了。我叔呢？” “回蝎子沟了，有老邻居嫁闺女，回去当娘家且去了。” 张彦明挨个把大狗撸了几下，快步进到屋里。雪花太大了，落衣服上到是没事儿，落到头上脸上转瞬即化，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关键是这会儿的雪花比较脏，没有小时候那么透亮了，大烟囱太多，雪花里都沾着煤灰。 王婶儿去拿了毛巾过来帮张彦明掸身上的雪：“有热水，你把头发洗洗吧，这块儿雪可埋汰了，化了一干就是个黑印。” “张小欢呢？”张彦明扭头看了看。 “红叶抱着呢，现在一点也不老实，不能离人。你把外套脱了，我去给你弄热水。” 这是个隔间，里外两个房间，外间当客厅用，吃饭看电视都在这屋。 王叔王婶的习惯还是原来那样一点也没变，屋里东西显得有点乱，但却很干净，奶孩子的东西这一堆那一片的，玩具衣服鞋袜包裹，也没特意收拾。 “婶儿，”孙红叶抱着一挣一挣活蹦乱跳的张小欢从里屋探出半个身子靠在门框上：“你让他自己弄吧，多大人了还用伺候啊？” 正不知道因为什么呲着大牙乐的张小欢突然看到张彦明，一怔，返手抱住孙红叶的脖子，乌黑的大眼睛打量着张彦明：“也－－” 张彦明冲张小欢打了个响舌，脱下外套拨拉拨拉头发：“不用洗吧？我没走多远。” “你洗一下吧，你头发短，都落头皮上了，等干了肯定刺挠。”孙红叶说了一句：“以后戴个帽子。现在鲁尔这边雪埋汰。” 张彦明就去找盆，王婶拎了暖壶过来：“给，这一壶够你用了。” “不是有热水器吗？”张彦明接过暖壶。 “这是烧来喝的，晚上孩子冲点奶粉什么的，用习惯了。你把这些用了，正好我重烧一壶。” “孩子没戒奶呀？” “戒了，早就戒了，咱们都多大了。是不？”王婶挑着眉毛问了张小欢一句，小小子呲起大门牙在孙红叶身上蹦了几下，咯咯乐了两声。 “太沉了，难为婶儿你们天天这么抱着，我的妈呀，这是吃了什么了呀。”孙红叶两只手抱着张小欢，怕他掉了，有点吃力。 其实就是没抱习惯，一般当妈的从小抱到大，五六岁了抱起来就跑，纯粹是习惯了，胳膊力量练出来了。 张彦明曾经在巴蜀看到过一个小妈妈，顶多一米五，她孩子瞅着比她都壮实，一样抱着走的飞快。 “给我吧，”王婶擦了擦手伸手去接：“冷丁抱可累了，这孩子壮，还爱动弹。” 张小欢看着姥姥过来要抱自己，一扭头，紧紧的搂住孙红叶的脖子就往怀里钻。竟然喜欢上孙红叶抱了。 “这个小叛徒。”王婶笑着在张小欢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张彦明去边上茶水间把头洗了一下，也没感觉多脏，不过现在锅炉多，车辆多，鲁尔这边空气质量确实不太好，想来雪花也干净不哪去。 这两年从钢都过来到鲁尔，远远的在高速上就能看到鲁尔城市上空一个灰蒙蒙的罩子，像科幻小说里的防御能量罩似的。 像京城，申城，羊城都差不多，空气质量堪忧。不过国家也在重视了，这两年一直在强调空气质量问题。 张彦明感觉就是汽车多了，人也多，城市密度大引起的。 这会儿鲁尔的常驻人口可不比京城和申城少多少。 张彦明没进里屋，孙红叶是女的，抱着孩子进去没什么，他一个大老爷们进人家卧室感觉不太好，把沙发上张小欢的东西挪了挪坐下来。 “啊。”张小欢吼了一嗓子。 “啥意思？”张彦明没明白。 “看你碰他东西了呗，这小子才护食呢，像他爸一样一样的。”王婶儿笑着过来把东西规拢了一下：“平时家里也没人，我也懒得收拾。” “用不着，这么大怎么收拾也是乱，得劲就行呗，等张小欢再大一大就好了。” “那还不快，眨巴眼的功夫就大了。日子呀，不抗过哟，转眼佳慧都当妈了，想想小时候就像在眼巴前似的。”王婶感叹了一句。 张彦明理解这种感觉，点了点头。 “佳华有对像了没？” “不知道，没问。那丫崽子和她姐不一样，心思多，有时候什么事问多了就不乐意，那，可能掉脸子了。大喽，管不了了，爱咋咋的吧。” “你这心态可挺好，也确实用不着管，儿孙自有儿孙福，就等着当丈母娘就行了。” “想管也管不了啊，谁听？我到是巴不得她赶紧找个差不多的结了，我和她爸也算了心事了。” 王婶规拢东西，孙红叶抱着张小欢，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外面雪越下越大，这会儿可以用鹅毛大雪来形容了，遮天蔽日的。 “哎哟，这雪，这是天漏啦？” 王婶儿看了看窗外，又去冰箱里看了看：“还行，今天够了，这天可不想出去买菜。这地方住着到是挺舒心，就是不那么方便。” 第661章无尘车间 中华路这边就不是生活区，现在算是商业区，周边全是办公楼写字楼和酒店饭店，买菜什么的确实有点不方便，往哪个方向都得走出去一公里多。 原来马路对过金三角后面的住宅这两年都拆迁了，盖起了各种大楼。 城市越来越发展，老百姓的日子却越来越不方便，这也是一种代价吧。 等再过几年，太原街商圈整个旧貌换新颜，全是各种现代化大厦，那些小巷老馆全都没了，人气也跟着没了，从国内最繁华商业街变成了豪华建筑物展示区，商家门可罗雀。 很多时候，很多城市都是这么折腾的，好好的热闹地方弄的冷冷清清。到是干净整洁了。 就是老百姓没地方去了，租金起飞物价猛涨，也不知道都是谁消费得起。 不过没人在意这个。 “平时你们都怎么买菜？” “愿意动弹啊，就当溜达了呗，你叔去。不想动弹就让后面食堂给带点回来，反正就这么几口人，好糊弄。” “那就让食堂给带吧，省着你们还得跑那么远。其实可以在食堂吃，多方便啊。”孙红叶插了一句。 “那成什么了，就一家人，做也不费什么事。” 这就是代沟了，老一辈是但凡自己能动手解决的就尽量不麻烦别人，年轻人就是只要能麻烦别人的尽量不动手，等再过几年张小欢他们长起来又不一样了。 闲聊了一会儿，张小欢趴在孙红叶怀里睡着了，小孩子真幸福，一天除了吃就是睡，想怎么睡怎么睡。 “现在能走了吧？还天天抱着？” “能走几步，还不硬实，这才一年零三个月，怎么也得明年夏天去了。” “嗯，到时候你们就算解放了。” “可拉倒吧，那才是开始闹腾的时候，抱着前最省心。自己可哪跑了管都管不住。” “谁回来了？大门开了。”站在窗边上烤暖气的孙红叶看着外面问。 王婶起来去窗边看了看：“妈哟，小辉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早了？”扭头去找干毛巾。 “婶你太能惯孩子了，他进来自己找不行啊？” “又不费劲，我天天在家闲着。”王婶拿着干毛巾打开房门。 张彦辉把车停好，关好大门拎着包跑进来，王婶把干毛巾递过去接过皮包：“怎么这么早呢？” “这不二哥来了嘛，领导让早点回来呗。借光。不过年底也没什么事了。” 张彦辉掸了掸身上的雪，他一路开车，也没落什么：“小欢呢？” “睡了，刚睡一会儿。” “这个点睡啦？”张彦辉看了看表：“那晚上还睡个屁呀？不得闹腾到半夜呀？” “闹呗，反正我白天也能补，又不用你俩陪着。” “你这老太太，你就惯吧，这孩子非得让你惯出毛病不可，也太纵容了。” “说谁呢？”王婶赏了张彦辉一巴掌。 “哎呀，还打我？还想不想我以后孝顺你了？胆肥了是不？” 张彦辉性格比较搞怪，从小就是家里的开心果，张爸从来都舍不得打，现在老丈人丈母娘那也是喜欢的不得了，按王佳慧的说法，她在这家是儿媳妇，张彦辉才是亲的。 嘻嘻哈哈的逗了一会儿，张彦辉进屋稀罕儿子，王婶就骂：“刚睡着，你别弄他，非得听他哭啊？揪心不？” “没事儿，你这老太太就是歇咧，小孩儿哭哭不是更健康吗？锻炼身体。” “我叫你锻炼锻炼。”王婶给了张彦辉几巴掌，揪着耳朵给拽出来了。 “二哥你看着没？”张彦辉指着被揪着的耳朵：“你就看看，我在这家是啥地位，说削就削。” 大伙都笑起来。 “我去弄饭。”王婶看了看时间。 “不弄了，妈，晚上出去吧，我二哥二嫂回来一趟，那不得大饭店摆一桌啊？起码十六个菜。” “啊？”王婶有点迟疑，看了看张彦辉，看他是不是认真的。 张彦辉挤挤眼睛：“完了，配合的一点都不默契。我这不就是客气客气嘛，挣点面子，真去不花钱哪？这老太太，你说你是不是傻？啊？这一整，你说是去还是不去？” 王婶一摆手：“不去，在家热热乎乎的多好，去那地方花钱还吃不好。” 张彦辉笑着比了比大拇指：“哎，这才对嘛，这才叫配合。省钱他还挑不出理。” 张彦明笑着在张彦辉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和王婶去厨房收拾弄饭。 张彦辉是个玩嘴的，真要干什么就尿了，什么也不会，在家里属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那型的，就是会说，把大家哄的开心。 “二哥，你去工业园没？”张彦辉靠在厨房门框上和张彦明说话。 “嗯。怎么？” “没去成衣厂看看啊？那玩艺儿我也不懂，王佳慧也不懂，现在全是懵的。” “去了，那也没什么看的，成衣厂说是厂子，还不是靠人工？你把人招好安排好就行了，事儿听这边师傅的，你们就把后勤做好，吃住行各方面周到点。” “吃好住好呗？那肯定没问题，宿舍都是双人的，来回班车接送，食堂我请的单位上的老厨师，没你那边弄那么豪华，肯定比别人家强。” “嗯，那就行。车间里的卫生要注意，排风系统我看了一下，还得加两组，地面做一下地板漆，来回出入换衣服换鞋，这个不能马虎。” “无菌车间呗？” “无尘车间。你上学学什么了？还无菌。咱们生产的是高档服装，无尘是起码的，以后挡不住谁来参观什么的，你给人看什么？” “也是，做衣服都是那玩艺儿，一大排缝纫机，就是在其他方面起起高调显得牛逼呗？” “这么说也没毛病。习惯都是一点一点养成的，各方面严格点，工人潜意识里就会感觉自家这东西有档次了，干活也会更仔细。 环境卫生也影响工人的心情。还有就是能保证成品的卫生，你总不能产品出来先去干洗一道吧？还是带着灰就上市？” “不是有洗熨车间吗？” “所以就人为的提高难度呗？生产是整体系统的事情，从前到后都得重视，你生产的是高级货，就得有生产高级商品的意识和态度。” “懂了。”张彦辉比了个ok。 “二明，我看红叶可稀罕孩子了，你们赶紧要一个呗，也老大不小了。小悦都上小学了，行了。”王婶低声对张彦明说。 “没说不要啊，她就是那个体质有什么办法？这东西也急不来。” “体质怎么了？” “不容易怀上，你看我俩在一起多长时间了？也没用什么措施。” “妈呀。那……”王婶愣了一下看过来。 第662章我怕媳妇儿 “不是，都正常，就是这种体质，慢慢来吧，反正也不急。” “吓我一跳。”王婶拍了张彦明一下。 “去检查了吗？”张彦辉扭头往客厅那边看了一眼小声问。 “嗯，我们公司有定期体检，她自己也去查过，就是体质问题，我丈母娘也是这样。” “这个还遗传啊？” “说不清，说是不遗传，但事实上妈啥样女儿就也差不多。很多东西医学上也是解释不了的。” “嗯，那你就稳当点，别当着红叶面儿说孩子的事儿，这事，越着急越急不来。” “没提过，家里小悦和豆豆就够闹腾了，张小欢张小乐这才这么大，急啥呀？” 王婶想说什么，想了想又咽回去了，转身去起火。 老两口在厨房角上盘了个土灶。 张彦明见过农村把房子当别墅弄的，还是头一次见城里把房子往农村那么弄的，家里就差一架小磨了。 反正屋子多，随便折腾。 “烧什么呀？” “家具厂的边角余料呗，有的是，要不也是扔了。”张彦辉指了指边上另一间屋，那屋里堆的全是木头截子，家具厂半个月给这边送一车过来。 “大灶弄东西好吃，可比什么液化气煤气的强多了，你们就是不会享福。”王婶麻利的引火，嘴里唠叨着。 “确实香，炖出来的东西就不是一个味儿，这也是个奇怪事。不都是火吗？” 这事儿没人能说得清，有人说是心里作用，还真不是。 看着张彦辉说到吃下意识的摸着肚子，张彦明抬手去拍了拍：“我说你是不是得锻炼锻炼了？这肚子，得六七个月了吧？” “它就长有啥办法？我现在都尽量少吃油腻的东西了。” “早起运动运动，没事多走路，你才多大？照这么发展将来还能动弹吗？” 张彦辉巴嗒巴嗒嘴，在自己肚子上拍了两下，发出澎澎的声音。其实就是懒，一天好吃好喝不动唤，在单位也是一坐一天，不长肚子就怪了。 “你二哥说的对，你是得注点意了，你看你大哥二哥谁有肚子？你爸都比你强。”王婶看了姑爷子一眼。 “那能比吗？我爸那，他也不长肉啊。” 王叔是小骨架，个子也不高，天生的瘦肉型，反到是王婶体格子比较大，能装下王叔一个半去，个子也高，家里两个闺女老大像爸，老二就像妈，壮壮的大个子。 “你们出去吧，下雪，有点倒烟。”王婶摆手把哥俩撵出来。 这个没必要客气，张彦明和张彦辉出来来到外面，在房檐底下抽烟。孙红叶进屋去了，没在客厅。 楼上住着的几个女孩儿都不在，枫城那边的放假回家了，航空公司的在上班训练，王机厂他们三个的老婆也都有工作，还没回来。 孩子住校，只有节假日才过来待一天。 “我可能要动一动。”张彦辉弹了弹烟灰。 “往哪动？” “估计是建设厅。” “我丈母娘说的？”孙家敏是张彦辉的顶头上司，如果要调动不可能绕开她，得征求她的意见。 “组织那边找我谈话了，孙姨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也没法问哪？” “你现在是调研员，过去能干什么？给个实职？” “基建处吧，要不就是城建保障，这事也不好打听，反正叫干啥就干啥呗。” “也行，比待在这边有奔头，这边有些事儿不好说。” 这边孙家敏是领导，张彦辉的位置就有点尴尬，干的好不好都免不了被同事背后议论，这种关系瞒不住有心人，再说也没必要瞒。 “我估计是孙姨帮我张罗的，就是没定下来她就没提呗。这事儿也没必提。” “想那么多干什么。”张彦明把烟头在窗台上的烟灰缸里掐灭，蹲下去撸凑过来的大狗。 狗对烟和火都惧怕，抽烟的时候它们就在边上转也不敢靠过来。 身上落了雪的大狗散发着一股浓重的腥味儿，不过张彦明和张彦辉都不烦，习惯了，狗一沾水就是这个味儿。 大铁门一响，上面的小门被从外面打开，大狗身子一抖站起来往那边看，顿了一下跑了过去。 王佳慧拎着皮包回来了，一边用脚挡住往身上凑的大狗一边关好门：“去，离我远点。” 扭头看到这边蹲着的哥俩，笑着说：“你俩这是干什么呀？雪中即景啊？” “唠会嗑呗，屋里不好抽烟。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呢今天？” “你都回来了还说我早？这不二哥和嫂子回来了嘛，我那边也没什么事了。” 这两口子，一个比一个会说话，都是当官的料啊。 现在制衣厂走上正轨，钱不少挣，王佳慧精神气质上也有了些变化，自信从容了许多。人都得练。 “孩子我嫂子带哪？”王佳慧走过来，把皮包往张彦辉怀里一扔，边问边往屋里看了一眼。 “刚才睡了，嫂子在屋里呢。” “我妈呢？” “弄饭呢，把我们撵出来了，想帮忙都不让。” “哧－”王佳慧瘪着嘴打量了张彦辉两眼：“说这话脸红不？你在厨房水都烧不开，能干什么？” “这就过份了啊，水都烧不开，你直接说我是废人得了呗？” “哎哟，还有点自知之明呢，行，有进步。” “二哥你说这媳妇儿，是不是就得削？” “我怕媳妇儿，没想过这种事儿。”张彦明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 “二哥，你回钢都不？”王佳慧解开盘着的头发用皮筋随意扎了一下，问。 “回去看看呗，都回来了。有事儿？” “我也想回一趟，看看佳华，走几个同学，都挺长时间没见了，有点想似的。” 怀念是人的本能，不管混的好坏都会怀念过去的人和事儿，尤其是日子过的好了，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是一种分享的欲望。也可以说显摆。 在知交好友面前显摆不是贬意词，是一种正常的得瑟心理。 “你们离的这么近，没事儿礼拜天就回去呗，开车又方便。” “这不有张小欢嘛，平时也不好意思啊。正好你们回来了，嘿嘿。”王佳慧小声说着往屋里看了一眼。 平时王叔王婶带孩子，礼拜六日两口子不上班就正好让老两口休息一下。 带孩子还是挺累的，就算是亲爹亲妈也不好意思甩手出去玩儿。 “拉倒吧，”张彦辉掐了烟头：“咱爸回去了，咱们走了就留妈一个人哪？要不你回吧，我在家。” “抱着不行吗？一岁半了应该没什么了吧？” “不行，太小了，一出门奶瓶衣服尿戒子水壶的，得带一大包东西，去哪还闹腾。再说这大冬天的。” 第663章张彦辉要动一动 晚上吃过饭，一大家子人坐在客厅里聊天，王叔回来了。 王叔这两年日子过的舒心，整个人都显得年轻了一些，穿着比挺的手工订制，感觉还挺帅气的。 “你怎么跑回来了？”王婶儿惊奇的看了看自家老公，去拿干毛巾帮他掸雪。 “我怎么就不能回来？” “你这好模样的回去一趟，我琢磨着不得待够啊？得好好喝几天。” 王叔爱喝酒，有点贪杯那种，平时在这边因为有张小欢，王婶总看着他控制着。 “话让你说的，你一个人在家我喝个什么劲儿。”王叔嫌弃的接过干毛巾自己动手，怕媳妇儿的姿态摆的极为端正。刚怂刚怂的。 “爸我也以为你得在那边待几天呢，本来我也想回去转转都没敢和我妈提。”王佳慧接过话头。 “想回就回呗，又不是多远。回去干什么？” “待不住了呗，这几天就嘀咕嘀咕的，像我听不见似的。”王婶剜了女儿一眼“还能干什么？什么正事儿也没有，就是闲的。” “那你们还串亲戚看朋友呢，我们就不能看看同学呀？” “我们多大岁数？看一眼少一眼，你毛都没长齐呢急的什么劲儿？” “不趁年轻玩儿，还非得等老的不能动了玩啊？老太太一点理不讲。” “瘟灾孩子，把你养这么大还学会和我斗嘴了，能耐了是不？” “咱们讲道理好不？别上纲上线。” 王叔凑到窗边上往外看：“这雪大呀，还在下呢，弄不好高速要封。狗窝用不用管？能不能冷？” “狗到不用管，窝里有棉垫，到是我车就这么冻着，明天起来还能不能打着哦。”张彦辉拿着瓣桔子给张小欢咬，有点耽心车冻了。 “没事儿，小车不怕，加了防冻液的。你怎么不改个车库出来？”张彦明把手指放在张小欢剥皮鸡蛋一样的小脸上感觉那种滑腻。 张小欢一心一意的啜着爸爸手里的桔子瓣，不时的用眼角撒么张彦明一眼，估计是纳闷这个是谁呀？总把手往我脸上干嘛？烦不烦哪。 小孩子的眼睛灵动，是真的会说话的，情绪的表达比成年人要准确的多。 孙红叶就笑：“你们看张小欢，烦二明呢，还不敢反抗，你们看他那小眼神，多纠结。” 王婶笑着说：“还行，就是不熟，还没不耐烦，要不早就嚎上了，他可不管那些。” “亲大爷，那是妥妥的一家人，血脉连着呢。”王叔有点想抽一根，手指下意识的在衣服兜上捻动。 血脉这个东西有点玄，是国人很看重科学又解释不了的东西，亲爹亲妈和亲孩子哪怕很久没见过面，也会有种亲切感，很快就熟悉亲腻起来。 虽然有点玄乎但事实就是这个样子，而且孩子越小就越明显，大了就复杂了，不太会遵从本心。 “那我俩明天就和二哥一起回去了啊，和你们打个报告。”王佳慧尽量让语气自然平淡一些。 “回去吧，多走动走动是好事儿。”不等王婶说话，王叔就给做主了。他有点宠孩子。 王婶瞪了王叔一眼没吱声。老夫老妻相互搭台给面子都形成习惯了。 “我也去啊？”张彦辉看了看王佳慧，手上就偏了一点儿，张小欢呀了一声不乐意了，伸小手来抓桔子。 “行了，别一次吃太多，那东西凉。尝尝味儿就得了。”王婶拿了张温水投过的毛巾过来给张小欢擦手擦脸。 张彦辉随手把儿子啜了半天的桔子瓣塞到嘴里：“那行，我请个假，也是有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张小欢看着桔子瓣消失在亲爹嘴里就有点急，蹦了几下用小手指着：“啊，啊，呀咦。”扭头看向王婶：他吃我好东西啊，你不管哪？ 张彦明琢磨着点点头：“你歇几天也行，反正离过年也没几天了。”拿出电话拨给丈母娘。 “妈，我在小辉这，我听他说要动一动，你知道不？” “知道，问个废话。他在这边有这么长时间了，挪挪上个实职正合适。正好那边有个空儿。” “我一猜就是这么回事儿，谢谢啊妈。” “熊样。我能帮的也就是到这了。打电话就问这个？” “不是，明天我们想一起回钢都看看，我帮小辉请个假。” “休假呀？……也行，就歇着吧，正好休息一下，开年直接过去报道。这几天文件就应该下来了。” “具体去哪？他还糊涂呢。” “城建保障。你不是有个住房改造和公租房的提案吗？省里很重视，开年会有相关的指示下去，小辉过去负责这一摊正好，上面也放心。” 张彦明就懂了，说来说去这还和自己有关系。 他现在是鲁尔的省人代会代表，政协委员，虽然不常参加会议，还是会按时交一些提案提一些意见和建议过来，完成自己的使命和责任。 鉴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他的提案和建议意见省里一向都很重视，有一些话语权。 他自己也很注意，从来不对行业外的东西指手画脚，就是针对城建改造，住房保障还有社会福利以及基础教育几个方面不时的发表一点看法，拿出点意见。 枫城是鲁尔省目前最大，最有实力的地产开发公司，手里握着最大的几个项目，同时这两年又从军区接了很多地皮，在全省城市建设以及老城改造上举足轻重。 而且这两年枫城基金不断的参与基础教育建设，已经在全省捐建了四十几所小学，十几所中学，改造了一批旧校舍，对民办教师和社会福利系统进行着不断的资助。 这还只是鲁尔一个省，在巴蜀，渝州，黔州已建在建的小学初中更多，在整个教育口声名赫赫。 还有灾后援建投资的一批项目，包括在白山省黑水省的一些投资和援建。 一年半的时间里枫城做了很多事情，大部分都与利润无关。这也是梁司令姜政委肯为张彦明站台的主要原因：问心无愧，敢大声说话。 这次让张彦辉去负责城建保障工作，上面应该也是做了周全的考虑的，不只是因为孙家敏的面子。 起码这个问题多发的位置张彦辉坐上去就不用耽心经济以及各方面人情问题，能让很多人放心。 廉洁问题一直是个老大难，很早就开始抓了，但一直成效不大，主要还是各种利益纠葛太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上面也是一直在重视，在想办法。 说起来多，也就是电光火石之间张彦明就想通了其中的环节。 放下电话对张彦辉说：“行了，安心休假吧，年后直接去建设厅报道。城建保障。” 第664章除雪 “定下来啦？”王佳慧问了一句。老公的工作调动她是最在意的。 “嗯，这几天文件就下来了。”张彦明点了点头。 “干什么活？”王婶问。 姑爷子虽然调到省里来工作，说着好听，可是自家知道，就是个没有实权的调研员，年纪轻轻的弄的像养老一样，亲戚朋友问了都不好意思直说。 “处长，算是平级调用。”张彦明理解王婶的心思，直接给了答案。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那可真是天地之差了，调研员能和实职处长比吗？蝎子沟的书记区长也算是处长，能一样吗？ 部队上说参谋不带长放屁都不响，政府里没有实职连屁都不敢放。也没地方放。 这可是省直单位的处长呢。 一家人就高兴起来。有了成绩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是你身边的亲人了，最真心的那种。 “嘿嘿，”张彦辉有点小得瑟，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以后有事儿吱声，给你办。啊。” 大家都笑起来，齐乐融融，连莫名其妙什么也不懂的张小欢也跟着兴奋起来，呀呀的蹦着叫。 外面大门响动，楼上住着的几家人从食堂吃了饭回来了，大狗叫了几声跑过去迎接，王婶随手打开了院子里的灯：“雪还下呢。明天不许走，明早起来收拾雪，收拾好了再走。” 这场大雪估计下完，院子里的雪得有膝盖深，至少。收拾起来还是得费些力气的。 要是不趁着刚下完松动收拾了，等沉积下来更不好弄，还有一冬天呢。等开春一化院子里估计就变成沼泽地了，走路都没法走。 关外最讨厌的日子就是开春，四五月份，积雪白天融化晚上又冻上，到处稀泞拔浆温漉漉的，出去鞋就湿透了，走路费劲儿，还冷。 冬寒冻皮，春寒刺骨。融雪需要的热量太大了。 房门被敲了几下，王机长拉开门往里看了看：“都在呀？” “快进来，这雪也不知道得下到什么时候。” 王婶拿了干毛巾迎过去：“坐会唠会儿嗑，上楼也没什么意思，还早着呢。” 六个人掸了雪，把鞋上的雪跺干净进了屋，带进来一股凉风。 “呀呀呀呀，呀啊。噗噗。哦儿。”张小欢伸手两只小手坐在孙红叶怀里说了一套婴语，呲着门牙笑。 这些人没事儿都喜欢抱抱他，早就熟了。小娃儿知道谁是真心对他好，敏感着呢。 “我问了一下，校长老师方面都没问题，年后就能过来，就是教材不好淘弄，得你去想想办法。” 一坐下王机长就汇报了一下。 “没事儿，慢慢来，也不急。”张彦明往边上串了串，让几个人坐下来。 航空这块儿国内一直缺少教材，基本上老航校都是师徒制，手把手教实操，理论课不多，用的也是前毛或者脚盆的资料。 维修养护方面的就更杂了，全世界哪的都有，拿来就用。这会儿一般以飞机制造厂提供的技术资料为主。 几个女的和王婶凑到一起，拉着孙红叶和王佳慧边逗孩子边聊天，老爷们自然的形成另一个团体。 大冬天的，大家都不在屋子里抽烟，就开始喝茶，吃点水果花生，女人那边是瓜子。 女人的话题离不开孩子和家长里短，男人不一样，从历史问题讨论到时事政治，就没有说不到的话题。 随意的聊着天，看看电视逗逗孩子，九点过，王机长他们几个告辞上楼去了。张小欢同志困了要睡觉。 张彦明和张彦辉又出来蹲到屋檐下抽烟，屋檐就是二楼探出来的阳台，一米多接近两米宽，地上积雪就顺着阳台落成了宝石形状。 哥俩抽完烟，起来拿了铁锹过去把狗窝前面的雪清了清，其实没事儿，狗窝都摆在墙边，雪落不过来。 “这也下太大了，这得多少？往哪弄啊？”雪太多了。 小些就堆到院子角上园子里，算是给那点地加养份，多了就不行了，等一开化直接就得漫过来。 “往外弄呗，堆街边上，会有人处理吧？” “扫大街的呀？到是能，不得挨骂呀？” 下大雪环卫工人最辛苦，要把大街小巷的路面全都清理干净，不过一般积雪也就是堆在路边，像这种太大的就得往空地上运。 有时候政府会组织单位学校还有企业出来无偿清理路面积雪，但那只是偶尔。 “给点钱吧，也不能让人白干，挺累的。”雪感觉轻飘飘的，实际挺沉的，及膝深的大雪一平方米得上百斤。 “我明天叫人过来弄吧，你俩这大半夜的要除雪呀？”王机长在阳台上推开窗子探出头来。 “我在说给点钱，让环卫工进来弄一弄呢，前面院里也得除吧？还有这四栋楼中间的路面。” “没事儿，好几十个人呢，俩小时就弄完了，你们放着吧。” “那弄到外面怎么弄？堆着？” “平时可不就是堆着，今年这有点大，估计得运走。我明天联系吧，你们不用管了。” 王佳慧从门里伸出脑袋：“我那边弄不弄？我那中间也有块露天地呢，这会儿估计得有挺深了。” 制衣坊那栋老楼有点像城堡，正面是碉堡式塔楼，后面三方是正楼，中间围起了一块近百平方的三角形空地，夹在一圈房子里面。 因为四面夹墙没有风，雪积的就比外面要厚。 “我就说你那块用彩瓦封起来，透光又遮雨遮雪，你不是不干吗？”张彦辉拄着锹看向王佳慧。 “那不不好看嘛。” “你楼盖上面的东西，谁看？下面透光就行了呗？” “那能见点阳光，挡住了不怕潮嘛。” “透光懂不？” “可以用夹胶玻璃，白玻璃钢化了夹胶做顶。等明年我叫人弄吧，冬天这不好施工。”张彦明接过了话头。 “那不得损伤楼体呀？我就是耽心把楼上面弄坏了。”王佳慧想了想问。 “不能，应该不会，等我找个明白人过来看看。” 王机长从楼上扔烟下来，自己也点了一根趴在阳台窗上过瘾：“这才多点雪呀，你们想想飞机跑道，那两公里打底，全得清理干净不能有浮雪浮冰。” “咱们的机场都是五公里。”张彦明笑着把烟点着，又替张彦辉点上。 “我靠。”王机长差点把烟头捅到嘴上：“全是4f+？你这是准备起降什么呀？安25啊？”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到是有这个打算，咱们本来就是运货的嘛。”一扭头，孙红叶站在门边王佳慧身后冷冷的盯着他。 “干什么？” “你又打什么主意？” “没有啊。” “最好是没有，再鼓捣什么你就自己玩去。” 第665章 防丢绳 一月二十号，张彦明和张彦辉带着孙红叶和王佳慧，开车回到钢都。 还有十多天就要过年了，钢都市里到处已经张灯结彩的，有了几分过年的气息。 关外的年的气氛本身就比关内要隆重许多，年味足。 开着车走在市里，到处都是大红灯笼，大红对联还有各式各色的新年元素，还有雪雕冰雕，装饰着这座老城。 这边的雪雕冰雕再过几年就要看不到了，全球变暖，很快鲁尔冬天的气温就会不断上升，零下三四十度将一去不返，再也感受不到了。 要看大雪看冰雕雪雕就得再往北跑，到黑水那边去。白山也冷不了几年。 对于关外人来说，冬天零下十度以上的气温就已经不是冬天了，甚至连棉衣棉裤都不用穿。 街道上人很多，钢都虽然在关外算不上大城市，但也有两百多万人口，消费能力在眼下这会儿还算是很强大的，工人家庭多。 整个九十年代，工人是社会的中坚层，收入稳定，消费能力超级强悍。 年关节上，不管贫富都带着笑意出来采买年货，准备过个丰足的大年。 穿貂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的，皮衣皮裤更是常见。 这和关里人所谓的显摆不是一回事儿，是认知上的差异。貂在关里是显摆的工具，但在关外就是件衣服，暖和，轻薄又耐穿，也不贵，是冬天的首选。 从八十年代关外人就这么穿了。 随着经济市场的发展，关外的貂也是越来越贵了。不过还是比关里便宜，关外与关内的服装差价一直存在，高档服装甚至能达到五到七倍。 搞不懂。 渝州卖到上万的大衣在鲁尔也不过两千多三千块。现在。 步行街这边大抵是全市最热闹的地方，虽然零下二十多度，大街上还是人挤人人挨人，所有的店家商场里都是人满为患的样子。 很多店家为了行人方便，挡风御寒的门帘都摘掉了。 平时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人在年关也会买件新衣服添双新鞋，这就是传统。主要还是年轻人消费，包括童装。 鞋城里也一样，灯光把整个鞋城映照得分外明亮，在这个有点阴霾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的醒目。 这边也刚下过了大雪，但天空仍然是阴沉沉的，大上午的有点黄昏的感觉。 商场里挂满了彩旗广告，墙壁柱上都是海报，中间夹着一些大红的年节图片和吉祥话儿。今年是大龙年，到处都印着画着各种卡通龙的形像。 龙在传统文化中的地位太特殊了，是国人的最高向往，专家已经预测今年会是一个生育高峰年。让孩子属龙，估计是所有父母对孩子最大的祝福了。 我们的传统神话传说还有信仰图腾上其实挺杂乱的，矛盾重重，但是这并不影响老百姓的向往和认知，这是个挺神奇的事儿。 就比如大龙，在神话传说中它的形像并不高大，甚至还有些低下，不是为恶就是被打被杀，人们也看的津津有味，但并不影响转过头就把它视为最吉祥伟大的图腾。 一边看着哪吒把龙抽筋扒骨鼓掌，一边把自己视为龙的传人。不矛盾？还真不矛盾。就是这么神奇。 鞋城里的热气给的很足，典型的关外商场七扭八拐式入户大门一进来，就是扑面的热气。 大门里面可以免费寄存大衣包裹还有贵重物品，可以借婴儿车免得要一直抱着孩子逛。 服务人员给被带进来的每一个十岁以下的孩子套上小马甲拴上两米长的牵引绳，另一头绑在大人的手腕上。这是强制性的，你不接受就别进来。 这根绳子受到了所有来的小朋友的喜爱，他们感觉好好玩儿，大人不置可否，不过大多数人都能接受。 这是张彦明的设计，是受后来防丢绳的启发。商场里人太多了，孩子又太小到处乱钻乱跑，容易发生危险不说，还容易丢。 孩子和二哈一样，都是撒手没，不管是真丢假丢，总能把大人急出一身白毛汗，弄的商场这边跟着紧张一场，本该愉快的购物之旅以泡汤收尾。 虽然到处都安装了监控器，但是人太多了，小孩子目标又小，那东西能起到的作用并不大。 红色的小马甲加上红色的绳子，减去了许多未知的麻烦。 还能有效预防偷小孩子的：他们没有专用工具解不开马甲，只能用剪刀利器硬割才行。他们不知道小马甲里还穿着三根钢丝，剪剪试试就知道了。 关外偷孩子的极少，但也不是没有，这东西预防总比不管好些。 一般在居民区大街上没几个人贩子敢下手：这边的人太愿意动手了，还爱管闲事儿，瞅你不对就有上来问的。 主要是这边重工业多，工厂多，住家一片基本就是一个厂的，都熟。 等到了农村村子里就更没机会了，这边是聚居，全村人挤在一起盖房子，家家户户熟的像一家人似的，孩子成群结队的在一起玩儿。 进来个陌生人就像清水里滴了一滴墨一样显眼，你动动试试？ 而且遇上事儿这边的孩子也不是老实且，七八岁就敢拿砖头拍你。包括小丫头。 也不是没发生过偷孩子的，但基本上当场就撂了，能活着被警察带出来都算是得救了。 在关外，大街上打架没人管，还有围着看热闹的，你在大街上打孩子试试？ 偶尔成功的基本都在大型商场里。 现在这个小马甲防丢绳已经成了鞋城的标识性东西，全市人都知道都在说，地下商场那边甚至跑来问是从哪里采购的，他们也想上。 张彦君已经把这东西注册了商标和专利，准备等鲁尔成衣厂投产以后专门搞个生产线来生产，进行全国推广：关内丢孩子的现像太多了，估计应该能受欢迎。 这东西逛街逛商场，坐船，在风景区旅游都用得上。 看着一个一个熊孩子乖乖的被服务人员绑好，然后欢乐的大叫一声就往前跑，故意把绳子绷的比直拽着大人，感觉就特别有意思。 四个人把大衣寄存好，溜溜达达的进了里面，坐滚梯去三楼收银台找王佳华。 三楼是精品层，卖的东西都比较贵，四楼是品牌专卖，一个一个的小店儿，五楼是进口商品和办公区。 不断能看到安保员两个人一组在各楼层巡逻，全力防范小偷。这个时间可是他们的创收期。 和一般商场里只是挂个牌子提醒小心扒手不一样，鞋城里是主动出击，三十个安保员不停的巡逻，遇到情况直接出手，先弄住了再说。 张彦君和张彦明都不怕什么报复，有能耐就放马过来比量。 第666章 凑齐了 三十几个安保员一个月的工资加上其他费用也就是几万块钱，和鞋城的利润相比完全不值一提，给顾客打造一个舒心的购物环境才是真格的。 到了三楼，明显的人流就比下面两层要少一些，也安静了许多。 收银台前面有五六个人在排队，王佳华在里面低着头忙，对单子，收钱找钱，盖确认章。 张彦明一眼就看到徐家凤坐在一边，低着头在电脑上输入数据。 “你怎么在这儿？” 徐家凤抬头看过来，看是张彦明，笑了一下：“二哥。我在上班啊。” “她平时不拍广告的时候就在这边录入。二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姐？哎哟我靠，姐夫，二嫂，你们怎么整一起去了？” 王佳华百忙之中扭头看了一眼接过话头，这才看到自家老姐姐夫都在。 “你这，看着我有什么不满哪？”张彦明瞪着眼睛问。 “不是，我哪敢哪，这不就是意外嘛。震惊。”王佳华笑着答应，手上也没停，熟练的收钱找钱。 “你先别打扰她。”王佳慧扯了张彦辉一下。 虽然这会儿刷卡消费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但现金交易还是主流，人们还是习惯于拿着大把的钱出来买东西，体验那种满足感。 花钱是最能满足人心底需求的一种行为了，让人身心愉悦。 因为鞋城的原因，市农行甚至在边上专门安装了几台atm机。不过这会儿银联还没成立，各银行之间还不能互通交易，也确实还有点不方便。 商场如果引进刷卡消费，要每个银行都备一台pos机有个账户，也是不方便。还要交高额手续费。 鞋城刷卡就要去一楼总服务台，那边摆着几台机器，工农建中的都有。不过刷卡的人并不多。 信用卡这会儿还没普及，还是属于高收入群的特权。办卡相当难，额度也相当低。 整个国内的变化就是从这会儿开始的，两三年的时间就翻天地覆了，变化之大让全世界震惊。 很快答对完几个付款的顾客，徐家凤几乎同步把信息输入好了。 “你那个是在搞什么？”张彦明没看明白。 “我？”徐家凤指了指自己鼻子：“录入啊，销售单子，然后那边财务自动统计。” “哦哦，明白了。”张彦明点了点头。一般商场都是结束营业后手工对账，统一交款，这到是省了不少时间和麻烦。估计这是弄了个内网。 “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呢？”王佳华从里面钻出来抱住自家老姐亲了一口。 “来看看你呗。我妈让我问你处对像了没。” “我？我着什么急呀。晚上请我吃好吃的啊，边上开了家海鲜馆，我馋了好几天了。” “你又不是不挣钱，自己怎么不去呢？” “吃自己的心疼呗。再说我工资才多少？我不得攒点本儿啊？” “啥本？老婆本儿？” “反正就那意思。”又有人过来交款，王佳华又钻了回去。 “咱俩上楼坐会儿？”张彦明问张彦辉。 “行，上呗。那媳妇儿，你和二嫂去逛逛吧，看上什么了提我。我请。” “妈哟，还提你，”王佳慧挽着孙红叶笑起来：“你脸比别人大呗？” “我也是老板好不？怎么的免个单还不好使啊？” “啊？哦对，我都忘了。”王佳慧笑起来。平时都在鲁尔，张彦辉上班她鼓捣制衣坊那边，都不记着自己家也是鞋城的老板了。 哥俩上楼，那边妯娌两个去逛商场。 张彦君正在办公室里陪两个挺富态的中年男人喝茶说话，张彦明和张彦辉推门走了进来。 “哎哟，你们俩怎么弄一起回来了？稀客啊。” “怎么的，俺俩不能来呀。”张彦辉笑嘻嘻的走过去。 “这是我弟弟，这个是老二，张彦明，这是老三，张彦辉。二明，小辉，这是罗哥，这是丁哥。” 四个人相互打了声招呼，重新坐下来。 如果是面对一个人，可能就是感觉穿的不错，还感觉不出什么别的来，哥仨坐到一起这身订制手工服装就太明显了。 张彦辉的比较大众，就是西服样式，不过精致一些，面料好一些，更修身。 张彦君喜欢户外运动，他的衣服也就偏运动风，虽然也是西装的样式，但宽松，简约，里面也不是衬衣，而是套头小衫。 张彦明是纯休闲，宽松随意为主，没有过多的装饰和标记。 制衣坊的老裁缝们都不用特意去琢磨什么，哥仨的需求就整出三个系列了，再加上三个人的媳妇儿，还有张爸张妈，妥妥的全方位满足。 “你们哥仨这衣服是定做的呀？”罗哥打量了两圈问。衣服皮鞋都有定做作坊，这在关外不稀奇。 “嗯，家里有个小厂子，衣服鞋包什么的，省着买了。定做的穿着舒服点儿。” “我靠，你们这牛逼呀，那就不用买衣服了呗？这谱就大了。” “也买，有好看的喜欢就买呗，不多。你俩怎么一起跑回来了？佳慧和红叶呢？”张彦君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扭头问张彦明和张彦辉。 “机械厂那边有点事儿我回来看看，顺便回来看看你们呗。她俩在下面逛呢，刚去看了下佳华。” “这扯不扯，也不提前来个电话。”张彦君掏出电话拨号。 “哎？媳妇儿，老二和老三回来了，四个人一起，你和咱妈说一声，今天咱们就不过去了。” “你是老三？你做什么买卖？”那个丁哥挨着张彦辉，随口问了一句。 “我上班，在鲁尔。” “在单位啊？哪口？” “原来在招商办，年后可能去建设厅，城建保障这块。” “牛逼呀，你们哥们都厉害，你二哥嘎哈的呀？” “我二哥啊，”张彦辉看了一眼低头在茶几下面翻烟的张彦明：“他在京城，搞地产这块儿。” “这楼都是老二的，你想用得问他。”张彦君对丁哥说了一句，扭头对张彦明说：“老丁想切块地方做点买卖，找我好几回了。” “干什么？”张彦明看向丁哥。 “我想从你对面那楼弄一块儿，卖渔具，鱼竿鱼线这些玩艺儿。你们这边不是那啥，人气旺嘛。” “想做什么规模？” “就，我估计有个百十来个平方够了，那东西也不用太大。找大君这不就是，图着租金是不是能便宜点，嘿嘿，我让他入股他不入，小本买卖，没你们哥们这么阔。” “我们经常一起出去钓鱼，一来二去就熟悉了，都是爱好者。”张彦君给解释了一下：“我和老罗原来一个厂的，没在一个班组待过。” “行。”张彦明点点头：“那边一楼准备上个超市，划一块出来问题不大。” 第667章 老丁，家家有本经 新楼这边一楼是一半家具一半平价鞋城，那边翻建的张彦明准备一楼上一家超市，二三楼做服装鞋帽，四五两层拿来开个宾馆。 至于是自己这边开还是包出去还没想好，房子盖好得明年秋天去了。上面住宅最快得后年秋天。 “不过那边最快也是明年秋天能出来，能等啊？这才一月份。” “那也没招儿啊，”丁哥抽了抽脸：“你这边人气高，边上都满了，我问了一圈没有让的，再说让我也租不起，那成本太高了。” “你这个不用太多考虑人气问题吧？宣传到位应该哪都一样，主要还是口碑什么的。你和咱们这边喜欢钓鱼这些人接触多不？可以没事搞搞活动。” “还行吧。也谈不上接触多，反正，认识一些，平时出去周边水库什么的，经常去的都能打个面恍的。” “你要是想干这个，得和这些人接触，把关系处熟，然后你可联系一些比较好的钓场，约大家去玩玩，搞个比赛什么的，得把你自己的名气弄出去。” “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哪有闲心搞那些？咱们边上有能搞比赛的地方吗大君？” “有。”张彦君点点头：“大水库就行呗，包场，还有海钓，包条船出去。” “那可得了，那得多少钱？”罗哥在一边笑。 关系也不熟，张彦明也就没再说什么，点到即止，听不听是人家的自由。 开店的场地现在说了也没用，应一声也就这样了，什么也得等明年房子出来再说。 不只是京城爷们能侃，关外爷们也一样，三五好友坐在一起点根烟泡壶茶能从地老吹到天荒，只要媳妇儿不来揪耳朵。 张彦明和张彦辉就坐在那听着张彦君和这俩人说话，主要是听他俩侃，钓只王八都能讲的有声有色波荡起伏的。 张彦君现在在钢都也算是大老板了，但人际圈子没太大变化，交往的基本还是原来那些人，一起钓鱼爬山什么的，他没有谱，也没感觉自己怎么的，心态比较好。 朋友这东西啊，贫贱之交才是真的，等发达了以后基本上交不着什么朋友了，很多人发达了就生怕别人知道自己穷过，赶紧和原来的圈子脱离开。 真不太好说，反正到最终就知道是什么滋味了。 孙红叶抱着张小乐，和唐静王佳慧一起进了办公室。 “我的天哪，你们这是烧火呀？红叶你先别进。唐静皱着眉头进来过去把窗户打开，把屋里的排风也给上：“今天烟大减价呀？” “没抽几根啊。”张彦君想了想：“没抽几根，就是没开窗。” 孙红叶抱着张小乐在门口往里看：“看，你爸他们，在屋里使劲抽烟，你都不能进屋了，骂他。” 张小乐眨着大眼睛往屋里看，吸了吸小鼻子打了个喷涕，然后呲牙就开乐。和张小欢一样，小时候贼能哭，长起来了就不怎么哭了，一逗就笑。 这才四个月就这样了，白白嫩嫩的。 冬天室内外温差接近四十多度，窗户一开几分钟屋里的烟气就散没了，温度也降下来了。 唐静关好窗子，把空调温度调了调，孙红叶这才抱着张小乐和王佳慧进屋，唐静去拿热水给张小乐冲奶粉。四个月，开始加辅食了。 都说家里啥条件得看女人孩子，这话不假。 男人嘛，凑和凑和就挺好，但是自己老婆孩子肯定是得吃好穿好用好，不带省的。 三个女的一进来那种有钱人的劲儿就出来了，这和性格无关。贵气。 “大君，你们哥仨你孩子最小是不？” “嗯，我这个最小，还有个丫头呢，上小学了。” “哦对，还有个丫头。”老罗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改正：“挺长时间没看着了呢？” 张彦君娶了个二婚带个女儿这事儿这些朋友哥们都知道，刚开始还有人说这说那的，时间长了日子越过越好，也就没人再提了。 “在京城，户口在那边，在老二那上学，我爸妈也在那边。这个户口也在那边，将来也得过去上学。” “牛逼，想的长远，这就是京城人了，以后干点什么都方便。京城肯定比咱这小地方强，机会也多。” 老罗和老丁都有点羡慕。 “其实哪都一样，我还希望孩子能在身边。干不过老妈，一个命令反对无效。”张彦君笑呵呵的看着儿子。 他说的是心里话，孩子的将来还是要看资质和家庭教育，和在哪里上学关系并不大。 天生不是学习的料在哪上学也是白搭，能学进去的在山沟旮旯里一样成材，只是付出不一样罢了。 “那你们将来也得过去呀？”罗哥问了一句。 “嗯，明年差不多就要过去了。其实我是真不太想，人生地不熟的，没有在这边舒服。” 这话有点装逼，但是事实，兜里有钱了在哪都一样，这边同学朋友亲戚的肯定更舒服点儿。 “那以后想一起钓鱼没机会喽。”丁哥感叹了一句。 “哪能呢，一个电话的事儿，我这店儿还开着呢，还得回来，来回跑呗。唐静，你给爸妈打电话了没？” “打了，我妈让我把孩子送过去呢。” “送什么送，咱仨还弄不了一个孩子啊？是不是张小乐？是不是？”孙红叶拿鼻子去顶张小乐的脸蛋儿，张小乐嘎嘎的乐起来，伸出小手去摸孙红叶的脸。 “你们哥仨媳妇的关系处的也好，家和万事兴啊，一顺百顺的。”老罗看着孙红叶王佳慧和唐静在那围着孩子互动也来了感慨。 “努力挣钱呗，不缺钱哪来的矛盾？日子过的不好想法就多了，很正常的事儿。” “我家里还算缺钱哪？”老丁摇了摇头：“还不是吵的热热闹闹的，还是性格问题。性子。” “你那是钱不够。你不缺你弟弟缺呀，你妈肯定就偏着你弟弟呗。” “没办法，我少搭他啦？扶不起来你有什么办法？我替他挣啊？我在咱们这还算行吧？关系也有那么点儿，前前后后给他弄的活儿哪样干明白了？现在我都不敢提了。” “这事儿，不好说，你弟弟，也确实，”张彦君摇了摇头。 老丁是宣传口的干部，虽然级别不高，在地级市里一个正科也算可以了，他弟弟没工作，家里帮着弄了个小生意做，成天就知道吃喝玩乐，没什么钱还摆谱。 他找关系给他弟弟找过几个活儿，给单位采办点福利，按理说这是个不错的路子，弄好了不但拉关系还挣钱，可他弟弟愣是能给办砸了。 发福利的东西他能跑去和人一起弄假，缺斤少两以次充好，结果钱没挣着，把老丁的关系都砸里了。 第668章盘剥是本性 一次两次以后，老丁心也凉了，就不张罗了。 他弟弟反过来还埋怨他，说他不给办事儿。 他家老爹老妈惯小儿子，也跟着唠叨，老丁一气之下从家里搬了出来。家里那房子还是他单位分的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事儿朋友都知道，谁也不好说什么。家务事儿没法掺合。 他这边搭着人钱搭着钱，结果弄的连个住的地方都没了，带着老婆孩子租个小平房，差点闹离婚，去哪说理去？ 要不是家里实在是没什么辙了，他一个正科级实职也不可能好意思跑张彦君这边来张嘴。这个人情有多大？ 所以看着张彦君一家和和睦睦的就羡慕。打心眼里羡慕。 “老二，老丁这边有点不容易，你有什么招儿给出出。”张彦君简单隐晦的把老丁的情况和张彦明说了一下。 “现在住哪呢？” “西泊子，租的平房，说实话我挺对不起俺家你嫂子的，放别人身上早跑了，虽然也和我吵但还是守着我。我在家里这地位呀，呵呵，说实话，我在她面前头都抬不起来。” 确实不容易，国家干部，有房有车有面子，结果因为弟弟弄的钱钱没有房子也没有了，有几个女人能受得了？ 要不是车是单位的估计都能被他弟弟开跑了。他妈绝对可能把车钥匙偷着给他弟弟。 “你这，”张彦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爹妈弟弟也太奇葩了。 “所以这不就想着开个店嘛，我就喜欢钓鱼，除了单位上的，认识最多的也就是钓鱼的。”钓鱼那会儿他是最快乐的，安静啊，一个人坐大半天。 “你是打算让嫂子干？” “嗯哪，她原来的厂子黄了，这几年也没上什么正经班，单位也进不去。” 这几年大小厂子倒闭的太多了，单位上更是一个萝卜两个坑，卡的严严实实的，就算找关系去哪也是临时工，工资低工作多，还不保准儿。 老丁这还是好的，自己有点小能量，给媳妇儿在派出所户藉室找了个活儿。 公检法城建工商税务卫生这会儿基本上干活的全是临时工，这不做假，挣的少事儿多，弊屈巴拉的。 就是这样也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还得有关系有门路。 张彦明看了看张彦君，张彦君点点头：“我实在哥们，有话你就直说。” 张彦明挠了挠脑袋：“房子事儿好说，你搬这边来吧，钱慢慢给，五年八年的都没事儿。嫂子那边，是就想做买卖还是想进单位？” “进单位就算了，人情太大了我还不起。”老丁摇了摇头：“而且拿死工资现在也没什么意思，要不是你嫂子反对我都辞职了。” “嫂子，也喜欢卖渔具呀？这事儿是嫂子干，丁哥你最好和嫂子商量商量，起码得她懂能喜欢吧？这不是硬干的事儿。” “那还能干什么呀？别的我也不懂，她更不懂，弄这玩艺儿我还算有点门路，也有点资源，大家帮帮忙也就挺过去了，也不指望着发家。” 老罗在一边点点头：“大伙都能支持，这个用点那个用点也就慢慢做起来了，钓鱼这些人一个连一个的，大部分都能找上。” 张彦明微微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这东西你又垄断不了，也没什么门槛，说句不好听的蹲马路边都能干，卖多卖少的事儿，锯走都掉沫。” “我寻思着，像模像样的支个店儿，打个牌子出来，把上面这层捞住就行，钓鱼这东西老二你可能不太清楚，真要是好上了挺花钱的，特别是夜钓或者跑海钓。” “那也未必就在你这买呀？指定供应？能花大钱花几万买帐蓬几千买把凳子的不会去省城去京城？省里有批发吧？京城包括周边多少展销会？” 张彦君点点头啧了一声：“对，我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就是不好说。” “除非你弄大了，货全店大，声势一下子搞上去能直接拿代理，或者去省里搞大批发，要不然就得靠时间慢慢磨，也不是不挣钱，但是估计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那我上哪弄的起去。”老丁苦笑：“就这我都得出去借钱，家里有点底儿我提都不敢提，我媳妇儿肯定得和我玩命。那是给孩子准备的。” “其实最亏的攒钱方式就是存银行，但大部分老百姓没有选择。”张彦明点了点头。 老百姓累死累活节衣缩食攒点家底，又没有什么生钱的路子，只能攒着存起来，然后就是无声无息的贬值。 再过几年，物价上扬，房价起飞，医疗令人望而生畏，人活的活不起死不起，大部分人攒的那点家当都变成了废纸一样，什么都买不起。 这些就没有人能看明白吗？不是，是没有人在意。 盘剥是人性的本能，自己吃香喝辣就行了，别人死活有什么关系？ 对于那些活在新闻连波里面的人来说，老百姓就是麻烦，最好就是什么也别出声，受着，活不起死去就行了。 至于怎么让大家活的好点这事儿和人家没有一毛钱关系，反正人家活的挺好。 于是一边是颂歌飞扬各种丰功伟绩鸡的屁连年上涨，一边就是吃不起住不起穿不起死不起。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砖家的乐趣不就是在于没事折腾折腾老百姓吗？ 有好处大家上，到处伸手，又快又准，有点事儿大家一起跑，能推就推，反正雨我无瓜。 不装一踢塞就不让你上高速，装了乱扣费没人管了。各种收费预交费，退钱的时候找不着人管了，这都正常。 只能不断的期待，然后不断的失望。还不能说，一说就屏蔽。 “要不我借点钱给你吧，琢磨干点别的。”张彦君撸了撸头发对老丁说。 “可得了，我好赖还能对付，欠太大了我拿啥还哪？到时候我得躲着你走。” 老丁明白恩大成仇的道理，对自己这边的能力估计也挺到位，摇头拒绝了张彦君的提议。这是个能交的人。 “其实也不难办。”张彦明摸了摸下巴：“这么的，哥你拿些代理过来，然后委托丁哥来经营就行了，每年按品牌结算一下费用。 我给你们划块地方吧，在鲁尔弄个品牌代理中心，批发兼零售，丁哥你这边负责经营，然后钢都这边你想怎么弄开什么店你自己张罗。” “我弄啊？”张彦君有点懵。 他是真没有精力再弄一摊了，就这么个鞋城明年鲁尔京城开业他都有点精疲力尽的，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光是人就得上千，那么容易？ “让丁哥干，算承包，一年下来结算，房租和承包金去了都是丁哥自己的。” 第669章你能虚过他呀? “那承包金怎么算？”老罗在一边问。 “承包金，代理费呗，比如代理个牌子多少钱，你就一年交我哥多少钱，房租就压着市场线走该多少是多少，反正全省就扔给你了。” 这数听着不少，其实不多，代理一个品牌要是代理期（一般是五年）连代理费用的十倍都挣不回来那还是别干了，浪费感情。 房租和人工物料属于经营成本，不能往这上面算。利润是指刨去所有成本之后的。 说实话这么定还是相当低的，举个例子，拿个省代理，你光是招下面地市县的分代理就挣了。 所以主要还是在于运营。 这还不包括开零售店或者零售加盟店的直接利润。 都是要收费的，加盟费，品牌使用费，培训费，保证金什么的。 老丁有点心动，也有点犹豫，说实话对于没干过什么生意的人来说，这压力还是挺大的。 “要不比量比量吧，我也投点。”老罗的胆子明显比老丁大。 “其实这事儿风险不大，主要是品牌选择上，大牌子还是有保障的。” 张彦明随口说了一句，这个要是还不想弄他就真没主意了，盖房子挣钱他们也没那个资本哪。 老丁想了一会儿，“我给我媳妇儿打个电话吧，这事儿也不好背着她拿主意。” “我估计能行，咱俩一起弄呗。我陪着你。”老罗拍了胸脯。 张彦君就笑，没掺合，也没再说什么。这事儿不能劝。 老罗是个精明的，虽然就是个工人，但手里有点钱，这两年跟着张彦君这边鼓捣鞋也挣了点。在他家那边开了个小鞋店，从张彦君这边拿货，专做进口货。 张彦君的朋友不多，现在跟着他都多多少少挣了些钱。 不像唐中军完全是张彦君扶起来的，他这些朋友想开店都是自己张罗，张彦君不伸手，就是给货，不赊账那种。 你把店张罗起来过来拿货没问题，关键是你得自己能张罗。这其实就挺够意思了。 现在张彦君手里的品牌基本都是中高端的，质量各方面有保障，走货快。 由其是国外品牌，拿的是全国代理，现在批发线都走到羊城去了，光是这一边一年下来收入就相当可观。 如果不是照顾朋友这些人想拿到货开专卖店，起码得十几万块先交过来。 别看这几年做生意的挺多的，地下商场租个柜台都是十几万起步，真正能拿出十几万来的人家还是不多，大都是举全家之力，亲戚朋友借个遍。 挣着钱的人不算少，大都不过一年几万块，这就算挣着了。 这会儿几万块是妥妥的巨款，全民工人一年下来不过一万零点的收入。 大部分城市家庭的年收入都没过万。农村这会儿更少，也就是一两千块。不过这会儿生活必须品价格比较低，活的还是挺好的。 为什么九十年代的有钱人显得特别有钱？物价低。这话一点也不矛盾。 老丁掏手机给媳妇儿打电话，站起来走到窗边嘀咕了一会儿，大家都没去听，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孙红叶和王佳慧在那边玩张小乐，唐静就在边上看着笑，三个人叽叽咕咕的聊着什么。 “你从单位请的假呀？”张彦君问张彦辉。 “嗯，年后去那边报道，孙姨说就干脆歇着得了，还省着让人叨咕。反正也没几天了。” “去哪了？” “建设厅，城建保障处。” “你原来不就是处级了吗？” “那是虚的，现在是实职，能一样吗？以前别人问都不好意思提。”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虚的不也是在那摆着吗？老二还是虚的呢，你能虚过他呀？” 哥仨一起哈哈笑起来，张彦明这个虚职确实有点高，感觉特有意思。 老罗在边上不明所以，有点懵。 “笑什么呢？”老丁打完电话过来坐下，端杯喝了口茶。 “嫂子怎么说的？” “她过来。这娘们性子太急了，一会儿要是来了脸子不好看别在意啊，她就那性格。” “不能，再说嫂子就是脸子不好看那也是冲你，还能冲俺们来呀？” “冲我也不好看哪。哥几个担待点吧，没办法。”老丁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一天在单位得装着，累。” 张彦君拿电话打到办公室，让他们拿一份小户型的房子合同过来。 “不着急，”老丁摆摆手：“俺家老娘们不一定能干，死要面子。” “没事儿，我们劝劝，又不是不要钱，现在买房子在哪还不能办个分期？你这大科长银行都巴不得的。” 这就有点偷换概念了，这年头买房子首付至少四五成才能办按揭，不过说的也没错，实职科长贷款还是挺容易办的，银行放心。 银行这会儿变化挺大的，从90年代初到处求着人办贷款，到99年这会儿勒着等着另人求他办贷款。 经济提升最大的受益方是银行，各种收费全是纯利润，赚的盆满钵满的，还不打折。 国内的各种服务机构差不多都是这样，抓住一切机会以各种名目收费挣钱，就是从来不考虑提升一下服务质量，双标和霸王条约玩的贼溜。 一句轻飘飘的我们有规定就一切名正言顺了。没有人深究。 “房子没几套了吧？”张彦明一直没关心过这边，都是张彦君在处理。当初留那些没卖也就是拿来给他做人情的，其实在开发商眼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房子了。 “还有两套。顶上那三套怎么弄？卖不？有人想买。哦两套。”下意识的看了那边的孙红叶一眼。他对门那套让张彦明给了周欣冰了，他差点给捅出来。 “等等吧，不着急，等对面出来一块弄吧。” 两边图纸一样，弄出来的东西也是一模一样，肯定都会拿出来卖。 张彦君巴嗒巴嗒嘴：“太大了，估计不好卖。到时候打个广告，在报纸上。” “多大？”老罗问了一句。 “你买呀？一百五十万拿去。” “我靠，多大呀？” “接近五百多平，上下两层，老二设计的。在里面唱歌都带回音的。最上面。”张彦君往头上指了指。 “可拉基巴倒吧，那特么，我弄过来取暖费卫生费都交不起。整那么大干什么呀？” “当时打算自己家用，亲戚朋友什么的。” “以后可能就是我丈人舅哥他们在这住，其他的都得卖，牟哥不得走啊？我肯定得走。”张彦君看了张彦明一眼，感觉这个设计有点失败。 “全市就十二套，你还愁卖呀？” “关键是确实太大了，谁家有那么些人？买着空着浪费呀？” “不会。卧室客房，衣帽间书房儿童房玩具室保姆室，老人，再弄个琴房，多吗？” 第670章你小子是不是想疯? “那得是什么家庭？” “有钱人的家庭呗，挣钱不就是拿来享受的吗？现在雇保姆的还少啊？” “那得不是一般的有钱，要不真干不起，算算这一年光是乱七八糟的就得钱了，都能再买套小房子了。” “现在京城有些小区物业费就是一平方五六块钱，房子最小都是三四百平起，最大的八百多平。” “那是京城，那地方有钱人多多呀。” “哪都有，咱们这边有钱人也不少。” “别说咱们这，下面县城有钱人也不少，哪还没几个有钱的？我去县里看人家那大别墅修的，羡慕。” 正没有主题的随口闲聊着，张彦明的电话响起来。 张彦明掏出来看了看接通：“黄哥。” “你跑哪去了？” “我在老家。” “你小子是不是想疯？你自己有什么事儿不知道啊？” “怎么了？” “彩排呀，那边总导演都催了好几次了，说我摆谱。我特么敢摆这个谱吗？全跟着你吃瓜烙。” “嘿嘿，几号？” “什么几号啊，人家都排两道了，咱们一次也没去，你这是打算把我这点面子全给他磨平了呗？” “我有事儿，这边大军区的事儿，不能缺席。” “什么事儿？”黄厂长放低了声音。 “处理后事儿，三个。还有一个在医院躺着呢。” 黄厂长嘶啦了几声冷气，啧了一声：“行吧，我和那边解释一下，你几号回来？我得给人家个准信儿。” 张彦明想了想：“后天或者大后天吧，保证回来。我落地就给你电话，行吧？” “行，那我就这么和那边交待了。008成片出来了，你也过来看一眼，这都马上上映了。” “定的哪天？” “大年初一。哎呀老弟呀，这次哥心里敞亮啊，全国这么多电影院，太爽了。就连那边那几条线都是主动给排片子啊，怕以后咱们拦他。” “嗯，以后会更好。宣传也应该跟上，我在这边都没看到什么广告，不到位。” “各个电影院都有啊，不都是这么弄吗？” “不是，电影院是电影院，咱们是咱们，报纸电视，城市广告都应该抓起来才行，你得让人知道才能来吧？” “这样啊？行，我马上安排一下，还有十达天，应该来得及。我先走一波国家台的，24号把几大报纸买一波，其他电视台怕是来不及，你给打个招呼吧，你熟那几家。” “报纸，半版连上一个礼拜吧，这么还好讲价，各省报你都叫人联系一下。电视宣传片有吗？” “马上安排人剪，你打招呼吧，后天送过去。” “行，那就一直放到大年初一当天。报纸也买到初一吧，等我回去看看谈几个长期版面咱们自己经营。” “好咧，我去安排，你小子抓紧回来。” “什么事儿？”张彦君等张彦明挂了电话问。 “黄厂长，马上有部电影要上映，我今年还得和他一起上大年晚会，有个节目。” “逗乐不？你别上去弄个一溜遭一点没意思那就尴尬了，以后吹牛逼都没法吹。”张彦辉看着张彦明扶了扶眼镜，眼神里全是怀疑。 主要是平时张彦明不太搞笑。大年晚会不是玩深沉的地方，不好笑上去那就是个崩，没人愿意看。 “老二还演戏呀？”老罗和老丁都来了兴趣。 “不是，我这是赶鸭子上架，革命任务。” “怎么的呢？” “刚才不说了嘛，俺家老二有个虚职，一年就得完成点任务。”张彦君给解释了一下。 “那，老虚了。”张彦辉又笑起来。平时家里娘们几个打电话经常拿这事儿取乐，感觉太有意思了。 “啥虚职啊？任务都干大年晚会去了？”老丁就在宣传口，对这事儿有点敏感。那肯定不是一般的虚职。 “我算是文职干部，文艺口的。” “我靠，有专业衔没？” “有，二级。” “卧槽，这是大首长了，你这牛逼大了呀。” “怎么样？俺家老二虚的高不？杠杠的。”张彦辉就在一边笑。 “这可不算是虚职了，专业衔那是正经八百的在籍军人，高级人员，大军区级呢。” “不是，我这真就是个虚职，就是在文艺局挂了个号，没有单位也不上班，就是有些会议要参加。” “有工资没？” “有。军服也发了。” “那还扯什么虚职啊，就是妥妥的正职，二级专业还分什么单位？都是自由人，有作品就行了。” “对，每年要保持一定量的作品。” “那，兄弟，听哥说一句，你这买卖最好是交给别人，好说不好听，说不上哪天让人抓辫子。有些事儿说没事就没事，说有事就是大事。” 老丁这也算是扒心扒肝了。 “我这边，都是我媳妇儿在弄，公司这边我一般不管，平时就是写写歌鼓捣鼓捣电影这些。” 老丁的电话响起来，老丁拿出来看了看接通：“喂？谁呀？” “我。你在哪了？我到这鞋城了。” “那你上来吧，五楼办公室，大君的办公室，那个，总经理办公室，一问知道了。” “你下去接一下呗。”张彦君斜了老丁一眼。这哥们家庭地位不咋的还总要绷个面子。 “那行行行，你别动，我下来接你。你在总服务台是吧？行，别动弹。”老丁站起来往外走。 办公室的文员送了一份购房合同过来，顺手给大家杯里添了热水。挺懂事儿。 “这是你秘书啊？”张彦辉问。 “胡谄八扯，我要秘书干什么玩艺儿？摆谱啊？” “我看老二整一堆助理啥的，寻思你不也得配两个小秘呀。” “一天就能扯蛋，你还打算配个女秘呗？” “我们肯定不行，就算级别够了那也得是男的。” “老罗你真想和老丁一起干哪？”张彦君问老罗。刚才老丁坐在这他没法问。 他和老罗认识的时间要更长一点，两个人都是一个厂的工人，身份地位各方面都差不多，心里自然就更近点。 “我听老二说的，还行，能干。我手里凑凑十来万能有。人这玩艺儿，自己不行就跟住大船呗。” “赔不着，好好弄着挣点钱还是简单，以后可以琢磨着自己弄个品牌，出点什么周边商品。”张彦明点点头。 “比如呢？” “比如，杆架，马凳，气垫鱼网，还有鱼虫鱼饵这些，不需要什么太高技术含量的都行，质量弄好就行，跟着就推出去了。” “出个鱼竿能行不？利润大。” “我劝你别打这个主意，竿，轮，线这些，技术含量太高，翻车的可能太大了，没必要去争这块，其实周边小东西利润不低。” 第671章太实诚了也不好 老丁带着一身警服的媳妇儿走进来。 虽然分局派出所的户藉室除了户藉警以外都是临时工，但都发服装，不知道内情挺唬人的。 老丁给几个人介绍了一下，大家重新坐下。 他媳妇长的可以，三十多岁快四十了体型各方面都保持的不错，就是肤色有点暗，眼角皱纹多了些，这也和家庭条件环境有关系，日子过的不舒心人就老的快。 老丁把事情详细的向老婆汇报了一遍。 张彦君把那份房子的合同递过去：“先说这个吧，我们家盖的，正常市场价卖给你们，五年内还清，房本我给办成嫂子你的名儿。” 其实还是给打了折扣的，比成本价略高，八十多个平方二十万。 老丁媳妇儿看了看老丁接过合同，对张彦君说：“我们手里没钱，首付也没钱，就有几万块钱那是给孩子上学准备的，那个肯定不能动。” “没事儿，我和老丁是实在哥们，你们家情况我们都知道，你放心吧，不用你们首付，我自己家盖的房子，五年之内你们把钱给我就行，怎么给你俩商量。” “五年，那一年下来得四万呢。” 老丁媳妇沉默了一下：“我到是挺想要的，去哪一年弄四万哪？老丁就那点死工资，我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说不上哪天就让回家了。” 99年这会儿公务人员工资偏低，还没有厂里的全民工人高，就是其他福利方面要好一点儿，但那不是钱，也换不成钱。 如果她在职的话，买房子还可以向单位申请补助，一般起码是一半房款，但是她是临时工，老丁的那份都用过了，房子被婆婆小叔子占着呢。 （没在单位享受福利分房才可以申请购房补贴，就执行了两三年时间，属于是福利房向商品房的过渡） “嫂子你放心吧，几万块钱从哪都能挣回来，我从大君这拿鞋卖一年也有几万呢。”老罗在一边劝。 “我打算听老二的，弄这个买卖，咱们和老罗一起干，你现在这班就不要了，去弄买卖。” “我什么也没干过，能行啊？咱们连地摊都没摆过，懂什么？” “嫂子，人都是逼出来的，我开始也在厂子上班，那会儿还不是什么不懂？干起来就好了，没什么难的。”张彦君也劝。 “我刚开始卖鞋，人家问价我都不敢说，心虚。现在也弄这么时间了，现在我站大街上喊，一般人讲价都讲不过我。”老罗拿自己举例子。 人确实得逼，得练，不逼一下不练一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到底有多大潜力。 老丁媳妇儿拿着合同在那犹豫，说不心动那是假的，但是更多的是耽心，底子太薄了，连折腾一下的勇气都生不起，一不小心可能这个家就真没了。 “嫂子。”张彦明敲了敲茶几把老丁媳妇的注意力喊过来：“代理权我哥这边弄，经营的地方是我的，咱们先经营后算账。 每年年底你们结算，把该付的付过来就行，不用先往里投。如果第一年没挣着，那就再来一年，账先挂着，都是实在哥们，你不用想太多。” “那能行吗？那不成了占你们便宜了？哪能那么做事儿呢？” “哥们不就是用来占便宜的吗？”张彦君笑着开玩笑。 “头几年咱们就这么办，” 张彦明接着说：“等后面感觉行了，挣着钱了，嫂子，咱们丑话也说在前面，以后不管挣多少，我哥拿一半，剩下的你们家和罗哥分。” “咱们也一家一半，挣也一半，赔也一半。”老罗大气的来了一句。 “那，那要是挣不着呢？哪有什么买卖肯定能挣钱的？”老丁媳妇儿有点拿不定主意。 “没事儿，要是干两年还挣不着我哥就接过来，自己的代理自己的地方，也就是搭点水电人工，没几个钱。” “那不还是占你们便宜吗？” “不存在，这东西在我们手里肯定挣钱，那点代理费一年就回来了，你也不用耽心。” 张彦明对渔具市场还是心里有底的，这市场说大不大说不小，稳定，利润也有那么大，都不用说做总代理，就是在市里开个专卖店一年几万块钱也不用费什么劲。 这生意可以做，还可以做大，但是张彦君肯定没这精力，他自己也不会去碰，正好有这个机会那就干呗，其实投资不大（从他这边来看），但利益足够。 这也是他张罗的原因，帮老大开条财路，又不用自己操心，顺便还能帮帮朋友，一举三得。 钓鱼这东西呀，不喜欢的人是真不喜欢，枯燥乏味，蚊叮虫咬的，但是喜欢的人是真喜欢，着迷一样，乐趣无穷的劲头。 很多人钓回来鱼就送人，根本不吃，就是喜欢钓上来那一瞬间的成就感。不喜欢的人真的是难以理解。 夏天在水边一熬一夜，冬天打冰窟窿，风吹日晒吃不好睡不好的，什么也挡不住钓友们的热情和执着。 钓鱼才是真正的，真*花钱找罪受*乐此不彼*有瘾*不懂为什么夫斯基。 看媳妇儿还在犹豫，老丁有点上火，又不敢说什么重话，无奈的抽着脸在一边搓手。 孙红叶走过来，看了看几个人：“不就是卖个渔具吗？嫂子是吧？丁哥和我哥是实在朋友，你不用想太多，这也就是伸伸手的事儿。 说白了就是用你们的劳动来帮我们挣钱，这不存在什么占便宜不占便宜的事儿，你得从商业角度考虑，我们前期投资，你们付出劳动。 再说白点就是我们找你们来干，但是不发工资，从利润里给你们分，也就是给股份，明白吧？这就是多方合股的意思，这在商业里很常见。” “这是我媳妇儿。”张彦明给老丁媳妇儿介绍了一下：“俺们家的生意都是她在管，玩理论我弄不过她。” “哎呀我，不对呀。”张彦辉挑着眉毛想了想，对王佳慧说：“媳妇儿，咱们是不是让这两口子给摇了呀？制衣坊那边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啊，就是啊，怎么了？不干啦？”王佳慧笑着问。 “那不行，得干。我就是才听明白。” “这种商业模式还是比较常见的，” 张彦明对老丁媳妇儿说：“这里有个关键点，就是双方的信任程度，没有信任度就没法进行了，我哥能相信你们，你们也能相信我哥，那就没有别的什么事儿。” “能挣着钱吗？” “那肯定能，我家里买卖做的，还算挺大，不挣钱我不会提，放心吧。” 这人太诚实了也不好，就这事儿也这么劝半天，心累，但也说明没找错人。 第672章 能一样? “省城那边，你家也有楼啊？”老罗这么半天才反应过来问这个。 “嗯，青年大街那边，枫城广场。” “枫城广场是你家的呀？” “啊，我们公司就叫枫城，枫城实业。” “卧槽。那你们家可得老有钱了，真基巴牛逼大了，没听大君说过呀，早知道还犹豫啥？” “你也没犹豫呀，是丁嫂在犹豫。”张彦君打趣了一句。 “你滚。那你们现在还盖机场呢是不？” “什么鸡场？”老丁问了一句。 “飞机场呗，养鸡场我至于这样吗？省里盖新机场你不知道啊？我看那树的大牌子上有枫城实业，还有什么烈风物流的。” “你家还盖机场啦？”老丁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不是俺家，这都是老二的，我家就这么个鞋城我都忙活不过来了。” “那老二，以后坐飞机就找你了呗？”老罗兴奋了。 “够呛，我那几个是物流机场，运货的，民航太麻烦了，没弄。” “机场不就是，别的地方飞过来停一下就收费吗？还分民航和物流？拉人的不让停呗？要手续呀？” “我这个不对外，自己物流公司用。搞民航太麻烦，没什么意思。” “民航机场都赔钱吧？我记着看过点资料。”老丁是宣传口，接触过这方面的资料。 “也有一部分原因，民航机场确实不挣钱，但是有自己的航空公司就不一样了。我就是嫌麻烦。” “弄了几个呀？”这方面张彦君和张彦辉也不知道，没说过。 “五个呃，现在六个，京城那边也立项了。那个有民航，没办法，市里提的要求也不好拒绝。” “你们这都扯哪去了？正事，先说正事。嫂子你带身份证没？把这合同签了按个手印，这房本就写你一个人名儿，丁哥你和嫂子去做个公证，这房子和你没关系。” 孙红叶一碰到工作就是这副雷厉风行的范儿，气场马上就出来了。 “那不好吧？”老丁媳妇儿扭头看了看自家老公。 “行，就这么弄。”老丁点了点头。他耽心自家老娘和亲弟弟再作出什么妖来，也是够了。 “嫂子，对家里人好也得有个度，该硬的时候你得硬起来，以后钱都存你名，她们再来找你要钱你别搭理，你们俩给他们做的就够多了。 说实话我们这些朋友看着都闷的慌，又不好说什么。” 张彦君也没管老丁会不会生气，给丁嫂指招儿：“她们再来找你你就管他们要房子，先把房子还回来再说。” 老丁媳妇看了看老丁，没吱声。 “你签了吧，大君这情咱们记着，以后慢慢还。以后，我妈我弟那边你不用理，都往我身上推，跟着我这些年也难为你了。” “说什么呢？”老丁媳妇儿有点抹不开脸，瞪了老丁一眼，拿起笔在合同上签名，填身份证号按上手印。 “行了，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房子，一会儿吃完饭我弄车帮你们把家搬了。”张彦君抻了个懒腰站起来。 这会儿都是清水房，可以直接入住的。老丁两口子也没钱再装修。 “不用不用不用，你们忙，这就挺好了，我们自己慢慢折腾吧。” “客气啥呀？我这有车你还非得去求人哪？” “这就搬哪？那，那孩子放学去哪？不得吓一跳啊？” “不都放假了吗？” “不是，报了个什么班，礼拜五礼拜六上课，在文化宫那边。” “没事儿，接回来呗，一起过去搬家，让孩子也高兴高兴。”张彦君一摆手：“走吧。” 张彦君带着老丁和他媳妇，还有老罗三个上楼去看房子拿钥匙，张彦辉和张彦明去玩张小乐。 这孩子今天可能是看到这么多生人了，有点兴奋，这会了还没困，大眼睛瞪着滴溜圆，一逗就是嘎嘎嘎一顿笑。 “我感觉这孩子比张小欢好玩儿，张小欢没这么爱笑。” “俺们那是有深沉，懂不？” 哥俩一边逗孩子一边拌嘴，三个媳妇儿就在一边继续聊天，反正女人凑到一起就有说不完的话，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中午吃什么呀？刚才佳华说边上开了个什么海鲜馆？说她馋够呛舍不得去吃。嫂子你们去过没？” 唐静摇了摇头。她和张彦君两个是节省型的人才，能自己做肯定不会出去下馆子，再说还有她老妈呢，天天喊去吃饭。 “你们吧，也不能总这么，节俭，该出去嗨皮也要出去，挣钱是干什么的呀？”张彦辉劝唐静。 这个东西是性格问题，这么劝也没用。 张彦明也是这样，能天天守在家里不动唤，孙红叶和张彦辉包括王佳慧就做不到，那得弊出毛病来。 所以这么看，张彦君和唐静，张彦辉和王佳慧，人家四个人才真是良配，性格都差不多，合拍。 张彦明和孙红叶就是两边倒，不过也可以说好听的，互补。 孙红叶经常就会笑着说张彦明，说自己像找了个老头似的，然后被‘暴打’一顿。也只有在屋里张彦明会比较冲动一点儿。 没办法，经历无数世轮回，有着太多的人生记忆和经历，想欢快也做不到，心态太平静了。 “你明天回去？”张彦辉问张彦明。 “啧。本来想去老家给老人上个坟，平时回来的少。还有红叶她爸那边。” “那就待一天呗？再急也不差这一天。到时候咱们一起走，我这也放假了。” “也行，那就待一天。” “你这边答应了，准备代理什么呀？你懂吗？” “哦，对。”张彦明抿了抿嘴唇掏出电话走到窗边，离张小乐远点了才拨号。 “你们这几天没什么事了吧？” “还行，整理报表什么的，统计明年的计划。要给我们放假呀？”电话是打到助理室的。 “美的你。帮我搜集一下关于钓具这方面的资料，脚盆的，湾湾的，反正比较知名的品牌，国内好一点的也要，我要拿几个代理。” “哥咱们，要卖渔具呀？” “我哥这边要弄。还有周边商品，都看看，把东西弄全，要个关外总代理。” “那可不少东西，这玩艺儿零碎。什么时候要？” “废话真多，越快越好呗，那你年前把事给我定下来吧。” “别呀哥，这还几天了？给我长八只手我也做不到啊。” “贫嘴。” “嘿嘿，行，事儿交给我了，您就瞧好吧。” “你就这么一要就肯定能拿着？”看张彦明挂了电话，张彦辉问了一句。 “那还有多难？在资本面前很多事情都不是事儿，他们有几个产值？别人要代理是求着他们挣钱，我要代理是帮着他们挣钱，能一样？” 第673章 装逼是不? “牛逼。”张彦辉比了比大拇指：“就爱看你这副装逼的模样。” “说的是事实。下面县里来找你办事儿你是什么态度？上面部里来找你办事儿你能是什么态度？就这个道理。商业上表现的更直接一点。” “你现在已经全盘碾压了呗？” “到是不敢那么说，在亚洲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看你和红叶姐也没怎么忙啊，像玩儿似的，我哥都比你们累，怎么就那么挣钱呢？” “这年头是靠脑子，靠劳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你看吧，实业越业越难，都想玩资本玩套路。快。” “……，骗呗？” “虽然事实上就是这么回事，但是不能这么说。商业上的事儿怎么能叫骗呢？文化人的事儿，能叫偷吗？” “不能吧？” “拭目以待吧。” “那你准备怎么玩儿？” “我？用不着，我不和他们玩儿，看热闹吧。” “超越了呗？” “原本也不在一个层次。你是有多瞧不起我？” “那你现在是哪个层次？” “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看着杂鱼在池塘里兴风作浪。你养金鱼还会下水去和它们一起生活玩耍一下吗？” “我感觉你在装逼，但是我找不着证据。” “啪。”一只温热的小手挥打在张彦辉的脸上，扭过头就看到一双晶莹乌亮的大眼睛。嘎嘎嘎 张小乐呲着大门牙笑的手舞足蹈的。 “敢打我？以为我不敢弄你是不？啊？啊？”张彦辉恶狠狠的拿下巴去撮弄张小乐的小脸儿。 “别拿胡子扎我们，赔得起不？”孙红叶看不过去了。 “嫂子，你和我们一起走呗？也没几天了，让老大自己在这边熬到年根。”张彦明抱着张小乐走到三个女人这边。 “现在就过去呀？”唐静有点迟疑。 “嗯，我和佳慧跟我二哥一起走。你和我们一起吧，过去大伙在一起还热闹。” “我走了你哥怎么弄啊？” “真是的，离了你他还活不成啦？有你这么惯老爷们的吗？”孙红叶又看不过眼了。 “可得了，我大哥和俺家张彦辉一样，离了我们连裤衩都找不着，以为都像二哥那么能行啊？你就偷着乐去吧。”王佳慧撇了撇嘴。 张彦君和张彦辉是完全的大男子范儿，洗衣做饭全不会，对媳妇儿也好，但家务这摊都不沾。 孙红叶就美：“我运气好，家里啥也不用我干，没等我看着呢就弄好了。” “装逼是不？”王佳慧指着鼻子质问。 “媳妇弄她。”张彦辉在一边加油。 “弄个屁呀？我嫉妒人家好不？不争气的玩艺儿。”王佳慧瞪了张彦辉一眼。 “二明能照顾人，老大和老三就等着让人照顾。”唐静笑着在一边看着。 “嗯，在家都是他把早饭弄回来再叫我起床，换的衣服都放被窝里暖好了的。我都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洗的，内衣他不让往洗衣机里放，说不好。” “内衣都给你洗？我靠。”王佳慧看了看张彦辉：“你滚，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老二这事儿做的不对呀，这不明摆着给我和老大招仇恨吗？” 几个女人笑着开玩笑，数落张彦辉和张彦君的不是。 张彦明感觉要是这仨人单独在一起都能讨论一下哥仨软硬件的问题。王佳慧和孙红叶肯定能干出来。 张彦明感觉屋里有点热了，去把空调温度往低调了调把加湿器打开，大人没事儿，怕孩子上火。 和关内大部分地区的阴冷不一样，关外的冬天是干燥，特别干燥，按理说雪也是水，到处都是，可是还干燥，你说去哪说理？ 人家一年四季都在想办法除湿，关外得开加湿器。 张彦君打电话上来，叫几个人抱着孩子下楼去吃饭。 三个女人七手八脚的把张小乐包裹起来，把小脸蒙上，带上尿不湿和奶瓶子，五个人出门下楼。 商场的交接班时间是在下午两点，中午这顿王佳华是吃不着了，也没叫她。 海鲜馆就在鞋城斜对过步行街里，走过去一百多米。 其实是一家粤式粥店，因为主打海鲜就被人叫成了海鲜馆。 在关外做餐饮粤式不是太吃香，口味差异太大，经营理念饮食习惯上差异也太过于巨大，原汁原味肯定是行不通的，基本上都是借个名儿然后做些变通。 就比如份量，你在基本玩盆的地区上口碟，按个儿卖包点，那不是扯蛋，开玩笑呢。 反到是川鲁菜在关外大行其道，非常受欢迎。都是重口味，盘子换大一点就行了。 关外菜本身就是从川鲁菜里面衍化出来的，又借鉴掺杂了一些蒙回满朝各族的特点。反正都是重口味，大把抓大盆上，以肉食为主。 就像烧烤，关外这边就是肉，各种肉，内脏，海鲜。 关外人看南方人烧烤：我靠，菜也能烤？南方人看关外烧烤：我靠，连点青菜都没有怎么吃？ 而且认知上的差异太大：在关外除了肉以外的都叫青菜。包括土豆。 南方烤玉米是一粒一粒串成一串，在关外一串就是一整根玉米棒子。 同样在饭店吃饭，两个人点了两个菜，南方的服务员问：还要点什么不？关外的服务员问：还点哪？你们能吃完吗？ 海鲜馆里人不多，大都是喝粥的。关外人会喜欢喝粥。不是稀饭。 屋里不是太暖和，张彦明问服务员：“楼上有包间没？暖和点的，有孩子。” “有，上楼吧。”服务员拿着菜谱带大家上到二楼。 “你给弄点开水来，菜的话，八个人，弄十个吧，挑好的上，不够再要。”张彦君拽椅子坐下，大气的点菜。 “全弄海鲜哪？”服务员毫不意外，这么点菜的人不少。 “别，弄两个肉的，三个青菜。”孙红叶摆摆手，张彦明不太吃海鲜。 “青菜要点啥？” “虾仁芹菜，蒜蓉菠菜，再要个什么？” “炒个黄蚬子吧？” “行。去弄吧。” 几个人把大衣脱下来找地方放，这饭店弄的不太周到，没有挂大衣的位置。 三个女人都是裘皮，这东西软还好弄，哥仨全是皮风衣，不能硬折。 服务员有点眼力界，跑出去搬了几把椅子过来：“哥，衣服放这上吧，摆一边。” “行，谢了啊，你去弄开水吧，给孩子冲奶粉。菜叫弄快点。” 服务员应了一声出去了，几个人放好衣服坐下来，把张小乐的蒙脸毯子打开。 小家伙被蒙习惯了，也不挣也不闹，揭开了就瞪着大眼睛可哪看，嘴里咦咦呜呜的自言自语。 “老二感觉这怎么样？”张彦辉摸了摸兜想掏烟，看了看张小乐又揣回去了。 第674章菜板儿 “有什么怎么样的，好吃就行呗。” 几个人都没提去看看海鲜新鲜不新鲜的事儿，海鲜新不新鲜其实问题不大，臭鱼烂虾吃不坏人，和河鲜不一样，河鲜要是不新鲜了就不能吃了。 “我二哥在京城家边上有个饭店，等你们有时间过去去尝尝，听我妈说挺好的，好几种菜系。” 张彦辉和老罗老丁还有丁嫂闲唠，这边都是家里人，怕人家不自在。 “一个饭店上几个菜系呀？”老丁是个吃货，对这个有兴趣。 “没办法，西餐，江淮菜，鲁菜川菜粤菜，还有自助餐。” “怎么的呢？这还有人管哪？” “我那就是给酒店配套，有这方面的要求，必须得有，其实我不太想搞餐饮这块，麻烦。” “酒店在哪？”老丁也算是走南闯北，知道这说的肯定是五星级。 “西城，就我家后院儿，红叶嫌边上有点乱，就整个买下来了，开了个酒店。德胜和地安交叉口那位置。” “那一片儿不能起大楼吧？” “嗯，不允许，就是个大四合院，都是两三层的建筑。” “那有机会得去看看。” “行，什么时候去京城就直接住那，还是挺方便的。” “那可住不起，”老丁笑起来：“等有机会出差吧，出差也没那么高标准。” “实在哥们咱不谈钱，就当住家里了，以后带嫂子旅游什么的别客气，房子有的是，车也方便。” 这就是给老丁挣分呢，老爷们在外面交的朋友能行给面子，在家里也能硬气点。 “这个，丁哥，你要是真去京城真得去住一下，我二哥那酒店有一半原来是亲王府，原模原样的，我爸说老阔了，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买下来啦？” “嗯，算是换的，从京戍区手里换过来的。” “那，老二，你这面子上天了，和咱们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啊。牛逼。” “还不是吃两碗饭。就是运气好点儿。” “啧，你家这买卖做的，听着都吓人。你爸妈可是享福喽。” 服务员拿了开水过来，唐静去给张小乐冲奶粉。 张小乐被固定在一张椅子上，两只小手放出来捧着奶瓶子吃的欢实，大眼睛这看看那瞅瞅，这边八个人也没喝酒，边聊边吃。 吃完饭，王佳慧给王佳华打包了两只大龙虾，大家出来回鞋城。 张彦君叫了货车过来去帮老丁搬家，张彦明和张彦辉也没事就跟着去了，三个女人回楼上聊天。 两台车，先去文化宫接了老丁的儿子，白白胖胖的瞅着挺机灵，初二。 “爸，嘎哈呀接我？我课没上完呢。” “搬家，怕你上完课找不着了。这是你张叔的弟弟，你叫二叔。后面车上那个是三叔。” “二叔好。又要搬哪去呀？这都西泊子了，再搬还能进山哪？”老丁媳妇儿就有点眼睛红，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 大人之间的事儿，让孩子跟着受委屈了。 “咱家买新房子了，就在步行街口上，以后不用往那边跑了。行不？” “行，那太行了，我这一天上学像行军似的，都不敢和同学说。妈咱家有钱啦？” “你张叔他们帮忙，先欠着的，慢慢还。你得记着，等你长大了报答人家。” “那行，张叔你擎好吧，等我长大了肯定拿你当亲爹似的。”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孩子一看就随爹，情商高会说话。 老丁租的就是三间红砖小瓦房，连个院都没有，三口人挤在一铺炕上，做饭都是烧煤炉子。 大伙下车看了看，张彦君和老罗都叹了口气，堂堂宣传部的大科长，让亲妈亲弟给逼到这地步了，说出去谁能相信？ “动手吧。老丁你看看都什么搬走，不行的东西就不要了。” 两口子也没什么东西，除了三口人的衣服行李书，就从家里带出来一个大立柜加些锅碗瓢盆。看着挺可怜的。 “靠。”老罗拍了下巴掌：“过去睡啥呀？”楼上可没有炕。 “赶紧收拾规弄吧，怪冷的。大立柜也不要了，家具什么的一会儿去一楼挑，什么都有。” 张彦君指挥：“嫂子，你规弄打包，我们几个搬。小胖子，去收拾自己东西去。” “我给菜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老丁掏手机出去打电话，丁嫂开始收拾。 东西收拾好打包装上车，房东也到了。四十来岁，夹根烟一身酒气：“怎么要搬了呢？谁家比我便宜呀？” “你滚犊子，特么我就得租房啊？我买房子不行啊？” “那肯定行，你丁大科长那还不是简单点事儿。” “钥匙还给你，炉子还着着呢，立柜留给你了，这些煤也给你了。”老丁把几把钥匙递过去。 “那可挺好，谢了啊大科长。” “你搬这边住吧，以后少喝点酒，找点事儿干。” “我还能干啥呀？糊弄吧，过一天是一天呗，这房子租点钱也够我活了。那你们等会啊，我去给你弄点钱。” “别装模作样的啦，你去哪弄钱？不和你要了，也没几个子儿。” “嘿嘿，谢谢啊，有事儿你就吱声，我菜板肯定不二话。” 看了一圈儿没落下啥，几个人上车，老丁冲菜板子摆了摆手，两辆车掉个头往市里走。西泊子已经在城边上了，是城乡结合部。 “这谁呀？”老罗在车上问。 “菜板儿？以前一个哥们的哥，原来受过工伤，干不了重活了，厂子就养着他，现在厂子也黄了，没人管了。我前边要租房子别人给搭上的，一看是他。” “爸，他为啥叫菜板啊？” “外号呗，谁知道怎么起的，我还真不知道他大名。” 菜板就是个路人甲，几句话带过去了，没人再提，不管他有多不容易。 这年头老百姓过的都不容易，谁也管不了谁。 厂子黄了没工作的遍地都是，最可怜的是这一片儿农民，工作没人要（城里招工不要农村户口），地也没有了。不也得活着？ 货车压着积雪进城，回到步行街这边，停在楼梯口。 “哇，这么老高？爸，爸，咱家以后住这啊？怎么爬呀？”小胖子一下车就仰着头震惊。 “就往上爬呗，锻炼身体。”张彦辉去小胖子脸上揪了一下。 “我的妈呀。”小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这身肉要保不住。 “先去挑家具，先把家具上去，然后再搬东西，好摆弄。”张彦君让司机在这看一会儿，喊老丁两口子去一楼家具大厅。 老丁也没客气，拉着媳妇儿子跟着进楼。 大头都欠了，也不差这点家具钱了。 张彦君的朋友就没有不喜欢这边的家具的，全实木的东西这个年头不多，都是假的，摆屋里那股味儿直冲鼻子。 第675章 妈我爱你 “妈呀，太贵了。”老丁媳妇儿拉了拉老丁的袖子。 “妈，爸，咱们要这个吧？这个大。”小胖子理解不了父母的心态，兴致勃勃的叫喊着。 “没事儿。”老丁拍了拍媳妇儿的手：“你不用多想，交给我。去和儿子挑吧，那边司机还等着呢。儿子，你看上这个啦？” “啊，爸，这个最大，那边的也睡不下咱们仨呀。床都没有炕大，还是炕舒服。” “这小子。”老丁吸了吸鼻子：“你都多大了还跟我和你妈睡一起？羞不？自己去挑床，以后自己睡。” “啊？真的呀？我能自己有床啦？” “啊，你以后自己一个屋，得好好学习，听见没？” “行。老爹你太伟大了，您就擎好吧，肯定给你考第一。” “臭不要脸，你不考个倒数第一我就满足了，还第一。” “爸你可以打击我，但是你不能瞧不起我，明白不？我就要弄出个样来给你看看，看到时候你脸往摆。” “行，你要考第一我把脸摆地上。去挑床去。媳妇儿，这衣柜怎么样？我感觉能摆下。” “大了不？” “不大，他这房子盖的房间有那么宽。儿子那屋放这个，下面有张书桌，实用。他衣服也没多少。” “行，吧？”他媳妇儿扫了一眼价牌，有点揪心。 其实这么一架两米宽的纯实木衣柜一万多块钱是真不贵，这会儿臭板弄的都得卖三四千呢。要再过两年物价才趋于平稳真实起来，然后顿一顿原地起飞。 两张床，两架衣柜，沙发鞋架，餐桌椅子，床垫，送货组一帮大汉过来没几下就给弄上去了，直接摆放到位。 厨房不用买东西，预制的橱柜吊柜，灶和排油烟机都是装好的，虽然不是市面上最好的质量也是相当可以，张彦明不可能在这上糊弄人。 卫生间是蹲便，龙头什么的都是接好了，洗手盆是陶瓷的，地面还贴了瓷砖。 没有热水器，这个需要得自己装，这会儿关外基本没有在家洗澡的，不是刚需。 大家一起动手，铺床叠被收拾卫生，两个多小时，屋里模样就出来了。 老丁有点激动，拿着烟散：“抽烟抽烟，啥也不说了啊，心里，心里。晚上开火饭都来。” 老罗拍拍老丁的肩膀：“你还要哭啊？熊逼样，以后买卖支起来还愁啥？以前的事儿不想了。乔迁哪，我送你台冰箱吧。” 张彦君说：“行，你买冰箱，我买洗衣机电视，也差不多了。” “不装个热水器啊？”张彦明问了一句。 “弄台饮水机得了，热水器没啥大用。他们俩东西我就要了，老二老三你们啥也别买，这我就行了，够意思了，再弄我就不知道怎么玩了。” 他是张彦君的朋友，和张彦明张彦辉不熟，这已经欠了人情了。房子是张彦明的，家具是张彦明的，还弄什么？ 主要是身份上他也够不着，这就是借了张彦君的光，都不说张彦明，张彦辉那是省直的正处，放平时都不带拿角看他的。 人家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他这是交了张彦君这么一个朋友，多了好几条高速。 丁嫂也有点容光焕发，看着收拾好的新家，心里的压力好像都散了许多，听着儿子的笑声感觉生活又充满了阳光。 “走吧，去把家电弄回来，嫂子你去买菜吧，晚上咱们在你家喝点。”老罗拍了拍手安排。 “行，走吧。媳妇儿你知道去哪买菜不？” 丁嫂翻了个白眼：“我还不会打听啊？拿好钥匙。”把新房钥匙给了老公和儿子一人一把。 “嫂子，你从这么上去，往上走两百米就是农贸市场。”张彦明走到窗边给丁嫂指路，这边的农贸市场他以前住这的时候和张爸去过几次。 “老二对这边还挺熟啊？农贸市场都知道？” “我原来住这，我们家原来就在对面老楼上，住了小两年，我陪我爸去买过菜。我这也才搬走一年多点。” “一年多点，97年搬过来的，98年老二和我爸妈就搬京城去了。”张彦君看着对面有点回忆。 “你家原来在蝎子沟是吧？我记着你通勤。”老罗问了一句。 “嗯，我爸复员分到蝎子沟去了，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那边还有人没了？” “没了，老三老丈人家也跟着搬出来了，房子都卖了，没什么了。俺家亲戚都在县里。以前念的学校也都没了，同学各忙各的。 我们哥仨好像都没太和同学来往，不知道为什么。”张彦君有点感叹。 “那会穷呗，人家家的孩子在外面玩儿，我们得在家干活出摊。不在一起玩儿哪来的感情？”张彦明接了一句。 “我有同学玩啊，”张彦辉接话：“就是毕业以后散了，都搬走了，我又出去上的大学，后面才没联系了。” “那你大学同学呢？” “我们那个班是委培，都回原藉去单位了，哪有时间见面？都没空，在单位上班听着好听，身子把死死的，想干点什么去趟哪太费劲了。” 老丁点点头，深有同感。他在单位上熬了十来年，原来的朋友也没剩几个了。大家都要生活，都忙。 “说来说去呀，都是逼出来的，被推着走，谁能做了主？我还是土生土长的呢，原来的朋友都见不着了。” “感觉还是原来那时候好，大家从小到大在一起，处的像一家人似的，现在是比以前发展了，没人情味了。” “那是，原来都是大院，家属片儿，那人情味是足，现在都散了，生活呀，得活，哪有时间寻思这些了？个人顾个人，能把日子过下去就挺好了。” “现在是比以前吃的好用的好，东西啥都有，可就是感觉，日子没有以前穷的时候舒心了。为什么呢？” “压力大呗，以前靠集体，现在靠谁？咱们这些就算是各方面都不错的了，那些不如咱的呢？” 几个大老爷们叼着烟陷入沉默。 丁嫂找了个布兜领着儿子出去买菜，在门外等电梯。 “妈，晚上能吃点排骨不？我都馋老长时间了，我同学家都吃了。” “行，今天妈给你弄排骨。” “真的呀？妈我爱你。老爱了。” 叮~ “妈你拉着我，我有点怕，这电梯飘飘悠悠的，感觉”应该是进了电梯，声音断了。 老丁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笑着骂：“这小兔崽子，肉比爹妈都亲。” 几个人都笑起来。 “走吧，去把大件弄回来。老丁你这是重打鼓另开张，以后肯定和和美美的。” “希望吧。晚上咱俩多喝几杯，大君喝酒是个怂货。” 第676章 白期待了 晚上在老丁的新家里吃了开伙饭，等张彦君哥仨回到家，三个媳妇带着张小乐还有王佳华徐家凤也吃了海鲜刚回来。 王佳华和徐家凤就住在张彦君家里，住楼上。两个小丫头住外面也不放心。 “回来啦？我给你们带的醒酒汤，都喝点。”唐静看三个人进屋去厨房拿碗。 “别弄了嫂子，我们没喝酒。” “没喝个屁，我都闻着酒味了。” “我喝了，就喝了一杯，没事儿。”张彦辉举手坦白。 “喝点吧，我都弄了，有酒解酒，没酒暖胃。”唐静去拿小碗给哥仨倒了醒酒汤，从饭店用保温壶拎回来的。 “都弄好啦？” “嗯，弄好了，老罗给买的冰箱，我买的洗衣机电视，算是置办齐整了。老丁过的也不容易。” “唉，都说儿女不孝怎么怎么的，这爹妈要是混起来比儿女还砬扯，日子根本没法过了，也难为他媳妇这么守着他，换个人早就跑了。活遭罪。” “算了，别人家的事儿说了也没用。以后多来往吧，他媳妇儿那人还行，是过日子人。” “怎么样？吃过瘾了没？”张彦辉坐到沙发上，伸手把王佳华搂过来问。就她念叨着吃海鲜来着。 “姐，你老头跟我耍流氓。” “没事儿，”王佳慧头都没抬：“小姨子有姐夫半拉屁乎，怎么都正常。” 大家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把王佳华整了个大红脸。 张彦辉搓了搓下巴：“媳妇儿你这话扔的太硬了，一下把我干没电了。怎么接呀？” “我听我妈也这么说。大君，我没有妹妹你是不是挺遗憾的？”唐静瞄着张彦君问，孙红叶也看着张彦明。 “你俩这啥眼神啊？你们没有妹妹怪我们哪？”张彦明笑着问了一句。 “为什么都这么说呢？”孙红叶来了兴趣。 “不知道，反正都这么说。近乎呗，小姨子和姐夫一般关系都特别好。”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姐夫弄小姨，天经又地义，一把没薅住算是你便宜。是吧？” “你们还能行不了？跟谁俩呢？”王佳华大声抗议。 “明天怎么个章程？”张彦辉转移话题，问张彦明明天的安排。 “要干什么？”张彦君也扭头看老二。 “回去上个坟，回来的机会越来越少了。再去村里看一眼呗，要不等回去我爸不得心里不乐意呀？”老头嘴上不说，对几个兄弟还是相当挂念的。 “行。咱仨去吧，让她们在家，这天太冷了。” “一起吧，她们不上山就行了，去村里还是一起好点。张小乐去他姥那待一天吧。” “那能行吗？”唐静下意识的摸了摸前胸。 张小乐还没戒奶呢，他一天喝奶粉到是没事儿，唐静这边傍一天得疼死，弄不好得奶寒。就是发烧。 “抱着吧，车里也暖和。”孙红叶摸了摸张小乐的小脸儿给做主。 “抱着行，咱们仨呢，还弄不了一个张小乐呀？”王佳慧也点头。 “我现在就盼着赶紧戒奶呢，你看你现在多轻松。”唐静有点羡慕王佳慧。 “我到是想不轻松，特么的，不争气呀。”孙红叶摸了摸肚子。 “你怎么回事儿啊？想问也不敢问，怕你不乐意。” “有什么不乐意的，就是带不上呗，也没少努力呀。” “那就再加把劲儿，反正二明体格好，抗祸祸。” 唐静没过脑子就整出这么一句来，大家愣了一下，又是哈哈哈的笑起来，王佳慧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们行了啊，看我和二哥好欺负是不？这还有两个未成年在呢。”王佳华看不过眼了。 “老娘们凑一起太可怕了，”张彦辉感叹了一句：“我这紧着转移话题，转了两次都没成功。” “你们回家都教育教育，把我媳妇儿都带坏了。”张彦君看着唐静笑。 “可拉倒吧，大嫂是闷骚。”王佳慧怼了一句，被唐静伸手捏在脸上扭了一把。 “你们一家人关系处的真好，我妈和我婶平时都不说话。”徐家凤坐在边上看热闹，这会儿插了一句。 “家凤这个录入的活儿，是临时的还是定岗？”张彦明问老大。 “她就是闲不住，想多挣份工资。平时平面拍的也确实不多。” “过了年家凤去京城吧，我找个地方你去培训一下，明年年中上大广告。签我这边来，你这边没合同吧？” “没有。”张彦君摇了摇头。 “啥广告？”徐家凤问。 “制衣厂的成衣广告，航校的召生广告，还有我酒店的推广，你得练练形体学学走路表情控制什么的，也不难。明年要忙一点，和家里商量好。” “明年京城店开了佳华也过去吧，这边地方小了，去京城好一点，将来找个京城对像。”张彦君扭头看着王佳华：“也该处了。” “我才不着急呢，我得好好玩几年。” “你玩个屁了呀？天天收银，我看你干的还挺来劲的。”张彦辉撇了撇嘴。 “你管我。” 王佳华性子比王佳慧稳当，不太像这个年纪的小丫头，上班也能待住，平时也不太动，也没有什么其他小女孩那些吃什么穿什么的想法。 主要是也不缺。 什么玩乐蹦迪买买买都找不到她，过的像个成年人一样。 贼能攒钱，像个储钱罐似的，钱进了她兜再想掏出来那是千难万难，和张彦君有得一拼。 张彦明点点头：“佳华稳当仔细，我感觉干个店长应该能行。” “我？我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商场里这些东西你又不是不懂，就这么定了吧。” “人家岁数都比我大，我怎么管哪？” “你那意思，经理得找个老头老太太呗？靠岁数啊？按规矩来就行了。” 王佳华挑着眉毛眨了眨眼睛：“那我这就是升官了呗？工资涨不？”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个小财迷。 “涨，店长的工资肯定比你现在高多了。” “那行，比量比量。”王佳华就有点来劲儿，看了看徐家凤，拍了拍她肩膀：“你怎么干活的？开除。” 徐家凤愣了一下：“我靠，无情无义。” 张小乐终于困了，张着粉嘟嘟的小嘴开始打哈欠，小眼神朦胧起来，大家起来各自收拾去洗漱睡觉。 “这房子盖起来咱们都没住过，住过来了还是睡客房。”孙红叶搂着张彦明牢骚。 “你还准备把所有盖的房子都睡一遍哪？” “就欺负我。呜呜，好想大肚子啊。” “呵呵，能，早早晚晚的事儿，别太在意，别去想，顺其自然就行了。” “我还以为在堪萨斯能中上呢，白期待了。” “这才几天？中了你也感觉不到啊。” 第677章 你是谁家的? 第二天，兄弟三家抱着全副武装的张小乐开车回老家。 三台车。这算是出远门了，按公司的安保规定带了四个安保员。 王洪刚那边对公司高管层有详细的安保规定，这个张彦明和孙红叶也不能违反。也没有那个必要。 从市里一出来就是一片雪原，除了雪什么也看不到，连冰封的河道都是一马平川的大雪地。 哥仨都没开车，交给了安保员，这不是矫情的时候，开雪窝子里大家都遭罪。 冬天在关外开车，尤其是出了城市，那得是小心再小心，跟着车辙都可能出毛病：那些大卡车哪管路不路的，横冲直撞，反正它哪都能过。 什么河道湖面庄稼地，都是自由的飞翔空间。 夏天需要绕来绕去跑十几公里的地方，大冬天顺着冰面一里地就过去了。就是这么爽。 冰面上经常隐藏着危险：冬泳的，冰钓的，拉网的，把冰面凿开就不管了，也没有标记，大风一吹大雪一盖根本看不出来，而再冻上需要时间。 冬天是下网捕鱼的好季节，冰面一打开鱼自动往透气的地方挤，扎堆。 曾经有一对小姐弟早起上学，就直接走了进去，人就没了。当妈的直接就疯了。找不到人负责。 兄弟仨先去了烈士陵园，这边离的近。 张彦明和孙红叶去给孙爸上香磕头，唠唠近年家里的情况，顺便向孙爸为家里的孩子祈福。这是国人的习惯。 从烈士陵园出来继续北上，老张家的老家在山里，距市里六十多公里，离县城不到二十公里。 土质公路上面压实了积雪，像一条白色的飘带在山里弯来弯去，路两边山坡上都是黑压压的松树林，北风吹过，树林发出呜呜的低沉啸音。 偶尔有一片山间河套的平原，路和荒地河套就分不清了，阳光在大雪地里分外的刺眼。 等终于到了目的的，已经两个小时以后了，这要是夏天也就是四五十分钟的事儿。 女人带着孩子等在车里，留两个安保员照看，哥仨和另外两个安保员扎紧裤腿趟着大雪上山。 山脚的雪相当厚，比膝盖深，一脚下去就到了大腿，等往上爬一段进了松树林就好多了，这里基本上没什么积雪，幽静清爽，漫地都是金黄的松针。 有松鼠在枝头上往下窥视，偶尔有鸟雀声却看不到影子。 祖坟周边很干净，明显的被人打扫过。 哥仨烧纸钱磕头，替爸妈问候一下，给孩子祈福，然后下山进村。 村子周边河边山坡全是农田，这会儿被大雪盖着，平平整整的，一条不算大的河水从远处山谷里流出来从村子中间穿过，这会儿就是个硕大的冰面。 村里的孩子们，不管是丫头小子都裹着棉袄戴着棉帽子在冰面上嬉戏，吵闹声打破了大山里的宁静。 农村的孩子，不说将来，童年是最富足的，充满了欢乐和野趣。有一得就有一失吧。 三辆越野车擦着河道沿出来的硕大的冰面边上慢慢驶过，来到村子的中心停在谷场上。 冰面上瞬间安静下来，一双双天真的大眼睛盯过来，全是羡慕和赞叹。没有嫉妒。 吸溜，一个毛孩子把落出来马上过河的鼻涕吸了回去，用袖口朝鼻子上抹了一把，扭头就跑：“来大汽车喽，谁家的亲戚来喽。” 然后一群丫头小子就一下炸了，都呼喊起来，有些就往村里跑，转眼间谁家的亲戚来了还开了大汽车的消息就传遍了村子的边边角角，引得一些大人出来张望。 别看农村的孩子四野八荒的撒欢儿，一出个声马上就有大人出来看，不管是谁家的。有事儿就会伸手，哪怕刚和他爹打完架。 村子就这么大，人家就这么多，每一茬人都是这么一起撒欢被上一辈看护起来的，厉害的就厉害一辈子，受熊的就被熊一辈子。 基本上他们的生活里就是这些人。 但是来个外人想撒野……你试试？ 也有没跟着跑的，拿着各种自制的小爬犁好奇的围过来，想看又不敢走近，那副拘禁的样子让人心疼。 “来，过来。”孙红叶笑着向一个最小的丫蛋儿招手。 估计只有三四岁，还不到她边上孩子的肩膀高，手里拎的也不是爬犁，而是一片儿破塑料盆。这东西在冰上也能滑。 估计围的是她妈妈或者奶奶的围巾，厚厚的裹在头上脖子上，小脸冻的通红，还有鼻涕印儿。 “我不印识你。”小丫蛋的小声像小猫叫似的。 “没事，过来，阿姨也是这村的，弄不好咱们还是亲戚呢。” “不是，我不印识你。俺家亲戚没有大七车。” “来给你糖。”孙红叶从车上拿了一袋牛奶糖出来撕开，抓了一把给丫蛋儿看。 丫蛋明显吞了口口水，嘶喽了一下，不过还是摇了摇头。农村孩子反而没有城里孩子那么好哄。 “给我不？”边上一个淘小子明显是个大胆儿，问了一句。 “给，都有份，来，你领他们过来，排队分糖。” “俺家不卖东西。” “谁要你家东西？过来。” “先说好哦，俺们什么也没有，你后悔了也要不回去了，没了。”臭小子叭叭的讲着，一点一点往前挪。馋样流露。 “你哪来那么事儿？是不是光长心眼了？不要拉倒，我给他们。” “你都说了谁都有份。” 王佳慧和唐静抱着张小乐就在边上看着笑，王佳慧把蒙着张小乐脸的小毯子揭起来角来让他看。 “哪家？你俩谁来过？”张彦辉看着村里问两个哥哥。他没来过老家，是真*城里宝宝。 冬天的山里小村子是黑色的，屋顶墙壁，栅栏，柴垛，全是黑色的，镶在白茫茫的大雪地上，白的更白，黑的更黑。 房子山墙头上高高的烟囱缓缓的吐着青烟。 有带头的，一群丫头小子都凑了过来，迷惑好奇又紧张胆怯的看着孙红叶她们几个。 “来，拿好啊，一人五块。”孙红叶给小家伙们分糖。 “你是谁家的？”淘小子第一个拿到，迫不及待的剥了一块塞到嘴里，含糊的问。 “我是老张家的。” “骗人。”淘小子嘴一撇：“这是张家堡，谁家不姓张？” “你才骗人呢，”张彦明笑着揭穿他：“姓杨的姓金的姓姚的，还有姓钟的，没有啊？还有姓戴的。” “那才几家？那不都是外来户啊？你，你咋知道的？” “我姓张，你说我咋知道的？” “我还姓张呢。你哪个老张家？” “你这小子，还哪个老张家，这堡里还有好几个老张家呀？你怎么这么鬼道呢？你爸是谁？” 第678章 不差辈就行 “我爸是张满柱。” 张彦君笑起来，这小子确实鬼道，报名都说小名，要是外来的还真不知道。 “你是满柱的儿子？你老几？” “老二。你认识我爸呀？” “你爸在家没？” “你要嘎哈？” “你怎么这么多心眼子呢？你爸也不这样啊。” “我像我妈不行啊？”哈哈哈哈 “满柱子，是，是我大爷。”那个小丫蛋费力的剥着糖纸，小声不大的插话。 “你别说话，知道他们干啥的？”淘小子伸手拿过丫蛋手里的糖帮她剥开，教训了一句。 “他们，不是坏银。” “那能看出来呀？” 张彦君伸手在淘小子头上拍了一巴掌：“当面就这么说呀？” “谁呀？”一个壮汉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大嗓门子半拉村都能听着。 谷场在河边，这边是过去的小队部，没有人家，人家都在河对岸的半坡上，延着河道。 张彦君看了看对方：“彦良啊？” “啊？谁？我靠，大君啊？你怎么回来了呢？这是二明吧？这个是你家老三？我没见过。”张彦良惊喜的笑着加快了脚步。 “你们怎么一起回来了呢？来看我四叔他们？这大冷天的，赶紧进屋呗？去我那坐会儿。” 张彦君的大爷在族兄弟里是老四，其他枝的孩子都叫四叔四大爷。 这一个村里老张家都是一个祖上，到这辈都分了十来枝了，是亲戚，其实也没那么亲近了，也就是本枝的当亲戚，其他的也就是称呼一声。 张彦良的爸爸和张彦君的爸爸是一个爷爷，还不算远，小时候也是成天打在一起，所以要亲近些。 农村人家之间的关系真不太看是不是亲戚，而是看走的近不近，像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就近便些，不是亲戚胜似亲戚，如果本身就是亲戚那就是一家人了。 农村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有小名，也有把大名当小名叫的，张彦良就是。 他家也是哥仨，就他大哥有小名，就是张满柱。 张彦良家就在河边上，离这边近，听到一群孩子喊说有车来了就过来看看。 “爸。”小丫头叫了一声：“糖，可甜哪。” “三叔，他们是咱家亲戚哪？”淘小子问。 “那可不亲戚嘛，跟我和你爸一个爷爷。你叫……大君你和我大哥谁大？” “满柱大，比我大两岁，老二和你二哥一边大，老三比你小一岁。” “那就都叫叔，小颖你叫大爷，二大爷，这是三叔。咱们这辈不太好叫了，没排个顺序。” 年轻人都不太讲这个了，族兄弟也没有排名，不像过去都是按族谱称呼，现在连谱都没了。 “随便乱叫吧，不差辈就行。走吧，去看看我大爷。” “在家，刚才还看他出来转悠。”张彦良陪着几个人往村里走：“回来能待几天不？” “不能，就是回来上个坟，顺便看看我大爷四叔他们，下午就回去了。有事儿。” “上山啦？那边雪窝子深哪，我和小伟俺们才去清了一遍。” “嗯，我看太爷他们的坟是刚扫过。你们离的近，辛苦点。” “那不应该的，自己家祖宗。” 在农村，祖坟就是象征，祖坟在，这一家人就散不了，城里人已经不讲究这些了。 现在城里人死了都不知道往哪埋，坟地也讲究产权了，二十年，不知道没有儿女的是不是得自己回来续费。 这事儿好像有点不太好办，也不知道两边通不通车，两边的银行搞没搞银联什么的。 “现在干什么呢？” “种地呗，猫冬就去县里市里打打零工，这不是快过年了嘛，都回来了。” “没想着进城啊？去市里。” “去不了，家里这么多地呢，户口什么的，再说哪来的钱？城里啥不要钱？挺好了，一冬天也能挠抓个万八块钱，比过去那不强多了。” 农村虽然闭塞，收入低，但是花销也小，家里都有地有产出，一家老小吃嘴是够了。各有各的活法吧。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适应城里的生活状态。 到了张彦君的大爷家，张彦良熟门熟路的打开栅栏门带着大家进院。 “四叔？四叔啊。” “在屋呢，叫魂啊？” “你看谁来了。” “谁呀？”老头推开房门往外看：“妈呀，大君？二明？小……小辉？哎呀妈哟，你们怎么回来了？快进屋，冻着没？这几天成冷了。进屋进屋。” 哥几个就叫人，跟着进屋。张彦良也没走，他家丫蛋儿和满柱家淘小子也跟了进来。 “四爷，他们给我们分糖了，分了好些，冰沿上谁都给了。” “少吃点糖，吃多了牙就掉了。” “才不能呢，我牙都掉过了。” 大爷去拿暖壶和饭碗，农村也没有水杯，全是上碗。 “中午在这吃，我去喊你大娘回来弄饭。” “大娘去哪了？” “在老四家打小牌呢。我把老三老四家都叫过来，也省着你们一家一家走了，还抱着孩子呢。” 大爷转身往外走：“彦良家也在这吃吧，赶上了就别走了，陪着说说话。” “那不喊我爸呀？”满柱的儿子给自家老爸争取福利。 “我喊个犊子喊，你没长腿呀？” “那我回去叫去，弄肉不四爷？” “弄，来吧。” 大爷一路急走出院去了，四叔的家在后面，隔着有百十来米。 唐静把张小乐放到炕上打开包裹把小人放出来，把了泼尿坐到炕梢上侧着身子喂奶。女人成了母亲，每个都很伟大。 张彦良家的小丫蛋好奇的凑过去看，还馋了，把大伙都逗乐了。 淘小子已经知道点男女有别了，估计也想看看，但是不好意思。 屋里火炕烧的通热，温度不低，几个人脱了大衣放到炕琴上，拿着小碗儿喝水聊天。 农村的老房子虽然瞅着破旧，但是保暖性相当好，比城里的房子好。 “你们要是想去市里或者县里干点什么就吱声，能帮的我都帮，别和我客气。” 张彦君给了张名片给张彦良：“都是自家哥们不用想太多，把日子过好了算。” “去省里找我，我在省里上班。”张彦辉两手支着身子坐在炕边上。 “那我咋说呀？”张彦明看了看哥哥和弟弟，好人全让他们做完了。 “旅游找你呗，想去哪看看就找我二哥，他安排。”张彦辉笑着碰了碰张彦明。 “这是老三家的呀？”张彦良指了指唐静。他一个也不认识，没见过。张彦辉结婚的时候去的都是老一辈。 “这是我媳妇儿，我小儿子，俺家老大是丫头，和老二孩子上小学了，老三的比我这个大一岁，在鲁尔呢。这是老三媳妇，叫王佳慧，这是老二家的，孙红叶，俺家这个叫唐静。” 第679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隔了二十来分钟，院里就热闹起来，三叔四叔两家人都过来了，满柱也来了。 大娘和三婶四婶都端着盆子拎着桶的，带着东西回来。 农村家里都没什么东西，来且了都是这么凑东西招待，然后过后了再慢慢还。 这会儿关外农村也有卖青菜的，但是一般人家除了年节也吃不起，都是酸菜，蒸干菜，大白菜土豆大葱萝卜就这么过一冬，不过现在条件好了，隔三岔五的能去镇上割点肉回来。 以前山上野味多，现在也不行了，兔子都不好打了。 獐子狍子獾子几乎就看不到了。野猪狼狐狸更是成了传说，连黄皮子都很少见。 野鸡以前成群飞，现在毛影都没有。 人类在进步，在发展，森林和动物在慢慢消失。 “彦良。”张彦明掏出钱包抽出一千块钱来递过去：“你带着车去趟红光，青菜和肉买点回来，把这些钱都花了。多买点肉。” 张家堡这边没有卖菜的，最近的就是红光村合作社，再远就得去镇子上了。村里的小卖部也就是点廉价烟卷儿，精（粗）盐味精酱油这些东西。 “红光也没什么玩艺儿，我昨天骑车子去的，买了点啤酒回来。” “那就去镇上，你给指道，我们来的时候不走那边就没去。赶紧。” “这得买不少，菜放不住。” “你估摸着买，多买肉，买点鱼什么的，回来大伙分分。给孩子买点水果。” “行。”张彦良揣着钱跟着安保员出去了，他家小丫蛋叫了一声也没要跟着，农村的孩子比较独立。 这要是老一辈肯定得推让，肯定不好意思，但年轻人没这么多讲究，这也是张彦明喊张彦良的原因。 大爷和三叔家的孩子都没在，大爷家两个儿子都在部队上，女儿嫁到省城去了，三叔家就一个儿子在县里上学，这会儿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四叔家两个孩子，一丫一小，丫头十七，高中念了两年就没念了，在家里待着，小子十五，今年上的高中。 四叔家的条件要稍好点，他有一手盘炕的手艺，四邻八村的都过来找他，收入不算低。这年头盘一铺炕四五百块钱手工呢。 “彦兵，你不知道彦伍在县里干什么玩艺儿？这都要过年了还不回来。”张彦明和四叔的儿子说话。 “不知道，他在高三，平时也不在一起啊，见都见不着几面儿。年前肯定回来，不回来去哪呀？” “他学习怎么样？” “一般吧，好像这回期末在他们年组排了个七十多名。” “你呢？” “我，嘿嘿，肯定比他强点。” “将来有什么打算？” “能打算啥呀？考呗，看能考上哪，现在都没准呢。我想去当兵我爸不让。” 孙红叶拿了个毛巾，把张彦良家小颖的小脸给擦干净，给抹了些护扶霜，小丫蛋长的还挺水灵的，睫毛特别长，又长又密。 “跟我走得了，太招人稀罕了。” “不呢，我妈该哭了。” “二哥，我感觉这小子比较适合跟你走。”张彦辉伸手在淘小子头上拨拉了一下。 “干什么？” “你不是拍那个小英雄吗？总不能就那一个主角干到底吧？这小玩艺儿我看能行。” “太小了点吧？你上学没？” “我都二年级了。” “你有十岁啦？那你这个头有点丢脸哪？” “我八岁，六岁上学好不？” “哦，哦哦对，现在是六岁上学。八岁你个头还高啊？”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 “来。”张彦明顺手把炕上的小笤帚递给他，指了指张彦兵：“你现在是儿童团的送信员，他是白军，你赶着一群羊，被他抓住了，他现在要杀羊吃肉，你来演一个。” 这种儿童团八路军白狗子的游戏不管是城里还是农村的孩子平时都玩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很气愤，又怕他发现你有信，还打不过他，也不敢骂。”张彦明接着说戏。 淘小子捏着笤帚疙瘩抿着嘴瞪着张彦兵，不时的眨着眼睛，气哼哼的敢怒不敢言的小样儿，隔了十几秒眼圈还红了。哎哟，不错呀…… “你在心里想什么呢？”张彦辉感觉有意思问了一句。 “他刚才抢我糖，抢了两块，和小姐分了。”我靠，原来是本色演出。 “来，现在失而复得了，你又耽心他发现还抢。”孙红叶凑热闹，递了一包糖过来。 她来的时候拿了三袋子，结果刚才就散出去一袋。 淘小子懵懵的接过一袋子牛奶糖，高兴的嘴都咧开了，赶紧又绷住，把笑容弊了回去，看着张彦兵全是戒备。 “你那什么眼神啊？我还能真抢你啊？”张彦兵被看的受不了了。 淘小子也不吱声，把糖袋子塞到衣襟里面捂住，往后退了退。 “还真行，有点意思。就怕晕镜头，要是不怕镜头应该能行。” “试试呗，肥水还不流外人田呢，大不了当旅游了。” 一群长辈在外屋忙活，洗酸菜泡干菜，切肉切肠子，烧水煮饭，这好几家人吃顿饭东西可不少，两个大灶忙活。 四叔家小兰和满柱都在帮忙。 关外的女人，尤其是农村的，从小就做家务，个个是好手。男的也大都勤快。懒人在农村活不下去。 “满柱哥。”张彦明喊了一声。 “啊？咋了？”满柱揸着两只湿手探头进来问。 “过了年你带你儿子去趟京城吧，去我那。” “干什么？”张彦明一家在京城这边亲戚都知道，他结婚的时候大爷三叔四叔都去了的。 “我开年有部少儿电影要开机，让你儿子去试试。你叫什么？” “我叫栓子。”栓子低头在那喜欢那袋糖，还抠了几块给小颖揣兜里。不小气。 “干什吗？”满柱愣了一下又问了一遍。 “找你儿子拍电影。”张彦辉指了指张彦明：“老二有个工作室，一年拍好部电影电视，我说让你儿子去试试，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能行比什么不强？” “真的呀？” “那还能假的呀？平时看电视不？国家台那个红叶歌舞厅就是他们拍的，红叶是我二嫂的名儿。” “他能行吗？”满柱来兴趣了，把手往身上抹了抹笑着走进来：“这小子才淘呢我跟你们说，看都看不住，心眼还多，一点也不像我。” “说的像你小时候老实似的，还不是咕咚坏，咱们这些谁没让你调理过？”张彦兵斜着眼睛揭满柱老底儿。 “去试试吧，行就留下，不行就当玩儿了。去让导演看看试试。”张彦明也没把话说死。 第680章谁家鸡不下蛋? “干什么玩艺儿啊？”张彦兰跑进来，伸手去栓子手里拿糖。 估计是多了，栓子也大气了，主动给了小姐几块，然后开始找地方准备把糖藏起来。 “可以让兰子去你那，”张彦明对张彦君说：“跟着练练将来干个店长，还放心。” 这是亲妹妹，肯定放心。 “行，兰子过完年去市里找我吧，鞋城能找着吧？” “知道，我去过。” “那怎么没找我呢？什么时候啊？” “我和好几个同学一起，找你不得给她们打折啥的呀？我才不干呢。” “你都不念了还和同学来往啊？” “我这不是刚不念嘛，夏天还念着呢。” “为什么不念了？” 张彦兰瘪了瘪嘴：“不是那块料。我也学不进去呀？努力也学不会，那数学对于我来说就是天文，无字天书，看着脑瓜仁就疼。” 张彦明就笑，自己家这边，好像全是偏科，数学就没几个好的。包括他自己。 人家偏科也就是个强弱的问题，老张家偏科是一百分和零蛋的差距。考两门基本上就只有一门成绩，数学完全可以忽略。 “我怎么就不呢？还不是笨。”张彦兵看了看亲姐，窝囊了一句。 张彦兰瞪了张彦兵一眼没搭理他：“我估摸着我哪也考不上，还花那学费干啥？我本来还想着等过完年去市里找你呢，我想上班挣钱。” “行，来吧，先干售货员，慢慢来别着急。” “干啥都行，管住给工资就行。” “行，管吃管住管工资，就住我家里。”张彦君指了指唐静：“正好给你嫂子做伴。” “我，我也要去行，不行？我也想挣钱钱。”小颖在一边听明白了，勇敢的站了出来。 “你还没长大呢，太小了，长大了才能来上班挣钱。”孙红叶去她小脸上摸了摸，把最后一袋糖塞到她手里抱着：“藏好，别让人偷了。” “我有呢。”小丫头拍了拍小兜，到是不贪心。 “彦兵你往京城考吧，心里有点数，你上大学我管了。争口气，咱们家好像还没个正经大学生呢。” “压力有点大。”张彦兵搓了搓头发抽抽脸。 “刚吹完牛逼说比我强。”张彦兰白了弟弟一眼。 “彦伍能行不？”张彦辉问张彦兰。 “够呛，数学也不好，外语还不如我呢。明年就考了还天天在外面疯，我三大爷也不管。” 这事儿就不好掺合了，确定了过完年张彦兰去市里，张彦柱带着儿子去京城，哥们姐妹几个就坐在炕上闲说话，逗小颖和张小乐。 栓子人家悄么声的溜了，估计是回家藏糖去了，不像小颖心大，糖就扔在一边。 差不多一个小时，张彦良和安保员回来了，鱼蛋肉菜买了一大堆，一千块钱在这个年头购买力还是相当牛掰的，把越野车都塞满了。 “这个死孩崽子，你这是祸祸钱去啦？谁家鸡不下蛋？你买鸡蛋干什么玩艺儿？” “腌呗，多腌点，炸酱也行啊，彦明说让我随便买，我把人家肉都买光了，鱼也搂了，菜又放不住，你说还买啥？鸡蛋鸭蛋，豆油，还买了点牛肉，也不知道哪来的，还挺新鲜。” 农村牛是宝贝，可没有人杀牛吃肉，估计是出了啥意外。被车撞了或者掉冰窟窿滑崖什么的：那东西腿一折就废了，不能干活了。 “这个死孩崽子，你说说。”几个大娘婶儿的都感觉钱花亏了。 “大爷，你给分分，加上满柱和彦良，你们几家把这点东西分了吧，赶紧弄回去。” 大爷看了张彦明一眼：“那还差了彦海啦？这哥俩都有了。老革跟着满柱过到是不用特意给。” “哦对。”张彦明拍了一下脑门，把张彦海忘了，满柱家老二，张彦良的二哥。老革是他仨的爹。 “那大爷你看着弄吧，不够我叫人再去买。” “行了，够了，多少是够？这就不错了。”大爷拿刀去分东西。 农村人可舍不得这么办年货，这可是能过个肥年了。 农村人干活撒冷，挑了点马上炒的，剩下的七手八脚分了六份出来，豆油买了三桶，这个不好分，满柱和彦良都说不要，不用分了，大爷也没和他们客气，哥仨一人一桶。 合作社那边就有三桶。这种成桶的油在农村不好卖，都是买零打的散油，生豆油。或者买肥肉炼。 一千块钱在这年头真是钱，连精盐和味精都买了。 张彦明怀疑那合作社也剩不下什么了，不用笑，这是真事儿，一般公社级的合作社所有商品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一千块钱。 农村的购买力实在太低了，凝滞了一样。收入太低，什么都舍不得。 张彦良还偷着藏了两包烟，偷偷给张彦兵看。三块钱一盒的，平时他哪里舍得这个钱？ 男人把自家分的东西扛回去，女人这边就张罗吃饭。 这边两张炕桌拼起来，老爷们上炕围桌而坐。 炖菜就是大盆，炒菜就是小盆，肠子什么的凉菜才用的盘子。 二米干饭混面馒头，大盆装着摆在一边，爱吃什么自己拿。 那边一张炕桌，女人带着孩子吃。到不是什么规矩，是坐不下。 过去女人孩子不上桌的老礼这几年已经没有谁去讲究了，总体来说日子好过了，不差那三瓜两枣的。 张彦君把张彦兰张彦兵的安排和四叔说了一下，四叔也高兴，女儿也算是有着落了，跟着进城肯定不吃亏，比在农村窝着等着嫁人肯定是强多了。 三叔这边，张彦海也没在家，就看他明年考的怎么样，到时候再说。 到是满柱家栓子这边是个惊喜，栓子这么大点就要出去拍电影了，这可就是大新闻了。 “拍电影挣钱不？”三叔问了出来。满柱一直不好意思问。 “能拍的话还行，我们这边主角的片酬是二十万。儿童电影，片酬没有成年人高。” “多少？”大爷惊的筷子都掉了。 “二十万，现在国内最高的电影片酬是六百万，那是大角了，一般人也就是五十万到两百万这样，孩子的要少点，这个肯定是按行情来。” “这还少？你们那要老头不？给五万就行，我随便你们折腾。”大爷眼睛都差点瞪出来，在农村人眼里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那可是二十万哪。 满柱夹着片肠子就呆在那了，心里在算二十万自己要多少时间能挣回来。 不吃不喝不花，全家算上，得……三十来年？还不一定能挣回来。 满柱看了看自己那吃的满脸是油的臭小子，这要是真挣二十万回来，自己管他叫爹都行啊。 “傻啦？”张彦兵碰了碰满柱的筷子。 第681章 喝飘了 虽然震惊，羡慕，但不嫉妒，而是帮着高兴。 这就是农村人的淳朴。 一大家子人看鼻涕孩的眼神就全变了，这哪是淘小子啊，这是金崽子啊。 “这部要是能过，后面还有三部，最少三部，至少能给栓子两部拍，以后栓子就可以走演员这条路了，我自己有工作室，可以签在我这。” “六十万？” “嗯，可能要拍两年。小孩子的戏拍起来慢。” “拍十年也行啊。” “噗，大爷，要是拍十年就不用拍了，那拍出来还给谁看哪？” “我，我就那意思。这家伙，了不得了。真不要老头啊？” 全屋人都笑起来。 “大爷你要是真能演戏你就去京城，角色应该能找着，反正肯定比你在这边种地挣的多。” 大爷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不是那块料，你要有这好事给你三叔四叔琢磨琢磨，我用不着，你大哥二哥混的挺好，家里也不差什么了。” 他两个儿子都是军官，生活无忧，女儿更厉害，自己把自己嫁到鲁尔市里去了，虽然不是大富之家，也是有房有车。 儿子女儿都想把他老两口接出去他一直不走，舍不得这地方。 现在他和大娘也就是种点房前屋后的地自己吃，大块地都租出去了，生活不累，也不苦。儿子女儿年年给钱，基本上都存着，也没地方花。 相对来说，张彦明三叔家就一个孩子，反而是最困难的，三叔老实，也没什么手艺，就是种地，猫冬的时候去县城打打零工什么的。 “我可没那两下子。”三叔就笑，一点也不动心。农村人实诚，心里有数，知道自己是哪块料，也知道依足。 “等彦伍明年高考完了，三叔你去鲁尔上班吧，和三婶一起去，我那边有个厂子，你去帮我守大门，怎么也比种地强，也不累，吃住有宿舍食堂，都是免费的。” “让老四去，他家小兵还小呢。” “三大爷，俺家我爸比你能挣钱，你不用顾着他。”张彦兵明显屁股坐歪了。 “我四叔这边，等彦兵考完吧，彦兵考完我来安排，落不下。”张彦明接过话头做安排。 自家老爸的亲兄弟，就像自己和大哥小弟一样，都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可能再过两代这份亲就没了，但那是以后。 自己家现在过的好了，肯定要安排一下，帮一帮。这是份内的事情。 但帮忙也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和借口，要不然就成了施舍，那就好心办了坏事了，弄不好老爸这兄弟几个以后和家里就疏远了。 就像这马上过年，买几百块钱的肉菜分一下，这是晚辈的孝敬，叔叔大爷都不会多想，还会高兴。 但是如果一家给扔一万块钱：拿去过年吧。 那就成了居高临下的装逼了，不当场把你赶走都算念着亲情，心里肯定是极不舒服不高兴的。钱也不会要。 所以说情商为什么重要？能把事办圆满，实现目的还能让人高兴。 自己家搬到京城一年多了，哥几个结婚大爷叔叔都去了，自己家什么情况过的什么日子都知道，但是从来没张过嘴没伸过手。这就够了。 如果真要是摊上那种天天想着过来打秋风不劳而获的亲戚反到是好办，给点钱以后不来往了就是。 “你们哪，多孝敬点爸妈就行，得空了回来看一眼，不得空就忙。这边挺好的，现在有吃有喝有穿，也不缺什么。 将来小伍小兵他们大了，你们哥们之间能伸手伸伸手就行了，必竟你们在城里，眼界宽人面广，这个不能比。” “这个大爷你放心，该做的肯定到位，现在就是你们老哥几个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就行，咱们家以后肯定没毛病，你们就等着抱重孙子就行了。” “那可挺好，我们就等着那天了。”大爷高兴起来，端着酒盅找人碰，大家一起喝了一个。 张小乐刚才在炕上热热乎乎的睡了一觉，这会儿醒了，舞着小手咿咿呀呀的喊起来，歪着小脑袋找人。 “孩子醒了。”四婶最先看到：“这孩子真白净，也不哭。彦兵小时候睁开眼睛就嚎，那一会儿也放不下。” 唐静起来过去摆弄儿子，看了看给换了块尿不湿，给冲了点淡糖水抱着喝。 “你们哥几个，这孩子全反过来了，老大的最小。彦辉那个得会走了吧？怎么没抱来呢？” “还不行，扶着能走几步。我丈母娘不让，从小就是她给带着，她不松口也不敢抱啊。” “你丈人是跟着你过是不？” “嗯，她家俩丫头，小姨子还小呢，肯定得我给养老呗，都把人家大闺女弄到手了，咱得负责任哪。” “那是应该的。你现在在哪上班？还在原来单位？”三叔问了一句。 “没，去年就调省里了，在我孙姨手底下，过了年去建设厅。我孙姨给张罗的。” “哪个孙姨？” “我二哥丈母娘，孙家敏，你们应该认识吧？和我妈是同学。” “我认识，那可有年头没见过了，就听着是在市里当官的。那是她丫头啊？”四叔扭头看了看北炕的孙红叶。 “嗯，孙姨就这一个孩子，将来肯定也得我二哥给养老。” “那不是应该的。”大爷自己喝了一个，匝匝嘴来口菜，美滋滋的感觉。 “孙家敏都去省里啦？多大官？” “和咱们市长一个级别，管招商的。” 张彦辉就笑：“完了吧，你们知道不？我二哥就是咱们省最大的投资商，他丈母娘的工作就是从他兜里掏钱给省里搞建设。” “胡说八道。”张彦君瞪了张彦辉一眼。 “自己家人怕啥呀？”张彦辉小脸粉红，有点飘，今天喝的是农村自家酿的高梁酒，有点呛头。 “彦明这几年没少挣钱，能耐喽，原来可是一点没看出来。现在手里有多少钱？”大爷随口问了一句。 “还行吧，运气好点，挣了点，反正，够家里花。”张彦明含糊着应了一声。 “老二去年光给咱们省里就投了小两百个亿，还不算地产项目，现在去省里都是直接大佬迎接，我这都是跟着借光的。” 这桌瞬间就是一静，那边女人那桌感觉不对劲也安静下来，都扭头往这边看。 “佳慧，小辉喝多了，你给他弄点什么解解酒。”张彦明伸手拿过张彦辉的酒盅。 农村喝酒用小盅，七钱盅，看着没多少，整几个就是半斤酒下去了，其实喝起来比四两杯还吓人。 “有点高了。”张彦君点点头：“平时喝的都是三十七度，这酒得六十来度吧？这都快成酒精了。” “没有，不到六十。”大爷又整了一个：“你们这酒量不行，得练。” 第682章 上学难和伟大的人 “喝酒是天生的吧？这玩艺儿能练吗？” “怎么不能，慢慢喝，喝习惯了量就上来了。给小辉拿个馒头，吃饱了躺一会儿。” “没事儿，没多，就是有点呛头，这酒劲儿确实大。”张彦辉拿勺喝了几口酸菜汤：“媳妇你不用动了，我就喝点这酸菜汤挺好。” “没事儿啊？” “没事儿。” “不管他们，咱们吃咱们的，这酸菜这么炖感觉真好吃，家里炖不出这味儿。放点血肠就更好了。”孙红叶拉了王佳慧一把。 “血肠啊，没有哦，那得等哪天哪杀猪了去弄血，那玩艺儿，去哪买？”大娘也喝酒，和三婶两个慢慢匝巴。 “市里有卖的吧？” “市里有，那能比吗？市里啥都有。” “市场卖的感觉不好吃，大君说不干净不让我买。”唐静一只眼睛盯着儿子，一边抓紧吃饭。 当奶孩子的妈不容易，吃饭都像打仗似的，吃不好睡不好。 “不买去哪弄？现在杀猪都不许自己杀了，统一去屠宰场，想弄点血都弄不着。” “就是说屠宰场埋汰，那里面一天杀那么多，谁给你细心摆弄？” “就是，说是为了卫生，其实更不卫生了，就是为了收钱。就像汽车似的，各种税费还收不够，还得一年检一次再收一波。” “二明啊，小辉说的是真的呀？”四叔小声问。他岁数小些，没有大爷那么有深沉。 “差不多。”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那里面有贷款呢，也不都是自己的钱。” “那你也了不得了，我的妈呀，那得多少？得多少麻袋装啊？” “老二这一枝是真行了，彻底行了。”大爷点了点头。 “以后都能行，你家大哥二哥还差哪了？再过几年大哥都得挂将星了。” 张彦君举盅和大爷碰了一下：“彦伍和彦兵这边都行，将来念个大学出来都是材料。” “还得进城啊，咱们这一辈也就这样了，孩了可不能拴地上了。”大爷若有所思的说了一句。 “彦伍在县里干什么呢？这前了也不回家来？”张彦明问三叔。 “给人家打工呢，和几个同学一起，说是要挣学费。我不叫去也不听。现在大了，不服管了。” “彦伍是好孩子，懂事儿。”四叔点点头：“现在看比彦兵强。” “我咋的了？”张彦兵有点不服气。 “你呀，就耍小聪明，事没有彦伍琢磨的深。彦伍都知道挣钱，你除了和我伸手还会啥？” “我这不是还小呢吗？你等我长大的，挣钱还能不给你花呀？” “现在高中一年学费多少钱？”张彦明看了看低头喝汤的张彦辉，问张彦兵。 “唉，”张彦兵先叹了口气：“学费，书本费，杂费班费，住宿费，食堂，校服行李，反正，我感觉学校就是个无底洞，永远也填不满，就是变着法的管我们要钱。” “好好说话。”四叔拍了张彦兵一巴掌。 “一年得五千多，再加上点零花钱，六千出头吧，我还是挺省的。我姐就是因为太贵了不念的，回来就说不想念不想考了。” “城里更贵。”张彦良说：“我同学那会有去市里念的，择校费就七八千，再加上这费那费，一年下来小一万。” “小兰学习怎么样？” “我姐学习比我好。其实应该我不念了，让我姐上完，肯定能考个好大学。” “现在上学这么贵吗？”张彦君有点吃惊。哥几个上学那会儿学费就是个意思，基本不收什么钱。 “现在上个小学一年都得一千多两千，初中三千打底，大学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那也得上啊，砸锅卖铁也得供，不上学将来就是种大地。” 四叔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村里，彦良他们那一波，现在有几个不后悔的？要是咬咬牙把学念下来现在不都进城了？” 张彦良就笑：“那也不是咬牙就行的事儿啊，俺家三个，都念下来把我爸骨髓砸干也不够啊。我感觉咱们农村的呀，还是当兵靠谱，一样进城。” “胡说八道，现在当兵哪来哪去，早就不管户口了。再说学也没念进城你们能干啥？那满大街找活的盲流子你看不着啊？好歹这还有块地种。” 大爷对部队上的事儿了解的多一些，有发言权。 “这，有几家能供得起呀？”张彦君还在那震惊呢。实在是这个数字有点刺激。 这会儿农民满打满算，无灾无险的大丰收，一年下来也就是一两千块钱收入，还要交提留什么的一堆税费，弄不好就得倒挂。 能进城打工的必竟是少数，就算农闲的时候进城打工其实也挣不到什么钱，一天几十块钱了不得了还不是天天能有。 “借呗，家里有学生的哪家不是一身债。” 三叔叹了口气：“我这好歹不用出去借，老大老四这，我都欠着呢，要不彦伍也不可能这么急着挣钱，能不耽误学习呀？” “家里有两个高中，那日子你没看着，太难了。”四叔摇了摇头。 “红叶，咱们那小学初中是怎么收费的？”张彦明抬头去问孙红叶。 “啊？我不知道啊，都是交给当地教委了，咱们就是按人头补贴一点民办的工资。” “你还想不收费呀？不行，这个你别胡来。这也是一种淘汰，明白不？都上去进城了农村还有人吗？谁种地？这里面没那么简单了。” 张彦君斜了张彦明一眼：“别什么都想掺合，你把学校多建点建好点，让孩子有学上就行了，民办那边我感觉你都不该管。肯定有冒领的。” “不能，”这回孙红叶注意听了，马上应声：“我们有巡回，不定期的去学校走访，上班的老师都有登记，钱也不到公家账上。” 民办教师，应该是一个伟大的称呼，但没有人注意，更没有人在意。 城里民办教师的比例不高，但在广大的农村，可以说整个基础教育基本上都是民办教师顶起来的。 很多人默默无闻的把一生献了出来，自己缺吃少穿，还要靠种点地维持生活，很多人一年工资都领不齐，被各种原因拖欠，有时候一拖好几年。 上面调整了几次，也转正了几批，可是转正上去的有几个是民办教师？都是谁？而且那名额和比例，呵呵。 谁能想像得到，城里普遍工资都七八百上千了，还有那么多人每个月领着一百一百五，坚持在教育岗位上。 就是到了后来，人均收入都三五千了，仍然有那么多民办教师的月工资不足五百块，还要自备教具。 这才是可敬的伟大的人。 第683章计划生育的功效 “你们还办了学校？”大爷问。 “没有，就是盖了点校舍，算是捐的。” “这事儿办的好，积德呀。你们是好样的。” 张彦明想了想，有点泻气，张彦君说的没错，这事儿谁也管不起，也管不过来。 看了看张彦兵，张彦明琢磨了一下，问孙红叶：“红叶，你身上有多少现钱？” “包里有两万，干什么？” “我这有一万。”唐静吱了一声，擦了擦嘴去抱张小乐，该喂奶了。 奶瓶里的淡糖水早就喝光了，这傻孩子也不闹，还在那抱个空瓶子嘬的啧啧响。 “干什么呀？”张彦君扭头问张彦明。 “把钱拿来。” 孙红叶去包里掏钱：“都要啊？” “都拿来吧，嫂子的也拿过来。” “我这还有点。”张彦君拿过自己的手包看了看：“一万多点。” “我身上有两千来块钱。”张彦辉脸通红，但意识还比较清醒。 “不用了，四万够。” 张彦明接过孙红叶递过来的钱放到大爷面前，又把张彦君的一万拿过来码在上面：“大爷，这钱放你这儿。” “干什么玩艺儿？拿这些钱嘎哈？” “不是给你的，你听我说。”张彦明拍了拍钱：“咱们家爷爷不在了，大爷你是老大，一家之主。这些钱就放你这儿，你记个账。 咱们家，从我太爷那辈算吧，堡里这边，凡是孩子上学的，学习成绩能行的，从初中开始上你这拿钱，学费我包了，一直管到大学毕业。” 大爷愣了一下，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的钱想了想，缓慢的点了点头：“行，这事儿是好事儿，我管了。就管学费和书费，其他的自己想招儿。” “行，大爷你看着安排，用完了你给我打电话，我随时补过来。” “这得管到啥时候啊？”四叔问了一句。 “就五服呗，从咱们这枝算，往下就到小颖她们，再往下那得二十年以后了，到时候再看。”大爷直接作了决定。 从张彦明太爷那辈算下来，到张学颖这辈正好五福，也是现在老张家最小的一波孩子。 等她们再长大结婚生子，那确实是十几二十年之后的事情了，到时候这一大家子能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现在无法预计。 “等我老了这事儿就交给你。”大爷拍了拍张彦君：“到时候这个心你操。” 张彦良笑着说：“等小颖她们长大，有彦明帮着，那肯定都念大学进城了，那会儿也不用管了。” “也是。”大爷点点头：“那就好喽，咱们老张家就算是行了。”拍了拍面前的钱，这就是希望啊。 张彦兵托着腮帮子在那看着钱发呆，说：“那就叫我伍哥回来呗？还打什么工啊？好好看书好好考试，要是明年考不好还有脸哪？” 四叔又是一巴掌上去：“好好说话，阴阳怪调的。” “我说的是真话，我还替他耽心呢，这有学费了，好好考个大学不对呀？彦明哥说让俺们考京城呢，那么好考啊？” “嗯，都努力往京城考，在那边我照顾着方便点。考其他地方也一样，好大学到处都有。” 张彦兵举着手指头在那比划，嘟嘟囔囔的算计了一会儿：“这点钱不够啊，开年一开学就得两万多吧？我们这辈，现在上学的就十五六个。” “有那么些吗？”大爷愣了一下。 “怎么没有呢？不是从我太爷那辈算吗？我爷，哥四个吧？你们这辈十三个，我们这辈二十八个，估计小颖栓子他们这辈，那不得四五十啊？” “不对。”三叔摇了摇头：“嫁出去的生孩子不能算，这里丫头也不少呢。” 这就是人的本性了，也不能说错，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了，生的孩子确实也不是自己家的。 “那，”张彦兵眼睛嘀了咕噜转了几圈：“那我们这辈二十五个，上学的十二个，丫头还没嫁呢，得管吧？” 老张家有点阳盛阴衰，连着好几辈丫头都少，太爷四个儿子没有闺女，张爸他们这一辈十三个，只有两个女孩。 张彦明这一辈二十八个，六个女孩儿，已经结婚的十二个里面有两个丫头。 嫁了的女孩儿不算，结婚这哥十个现在生了十一个孩子，只有三个丫头。 怪不得王爷府那么大，这么一算，那会儿也没有计划生育，还能娶好几个媳妇儿，三代人就得几百口了。 估计那王爷能把儿女记全估计应该没问题，到了孙子辈儿的肯定大部分都不认识。 “我还真没细算过，这要放到过去，咱们家这也是大家族了。”大爷笑着摇了摇头。 “这还是后面有计划生育管着，要不他们这一辈就不止二十八个了，再下一辈不得上百呀？有点吓人。” “四叔家彦明这一辈还小呢，九个才结了俩，将来至少也是十来个。”农村第一胎丫头的可以生二胎。 大爷看了看张彦明，这么一算，张彦明他们下一辈至少得四十来个孩子，都供到大学那不是小数了。 “没事儿，就这么定了，只要上学的我都管了，能念到哪就供到哪，大爷你操点心。” “哎呀，那开年了，就不是两万多了，算上小颖她们这一辈儿，那得三万多，我大爷爷那边，张学海他们都初中了，小学还有好几个呢。” “行，有多少就算多少，不够我再补。这些你都认识啊？”张彦明感觉张彦兵很神奇，这么多亲戚他好像都知道，都挺熟的。 “也有不认识的，没在堡里住的我去哪认识啊？彦辉哥我都是才认识。” “嗯，这几年搬出去几家，大部分都在，没在张家堡也在周边堡子，都不远。” “我突然感觉，计划生育还是有必要的，这不是一般的有效啊。”张彦明有点感慨。 “你感觉哪？伟人考虑的比咱们远多了，要不然到现在咱们国家人口都能翻出两翻去你信不？”张彦辉吃饱了，迷迷糊糊的靠在墙上念叨。 “你躺会儿吧。”张彦良起来给张彦辉拿枕头。 张彦明说：“大爷，过了年你办张卡，到时候我把钱直接转到你卡里。” “行，等过了年我去趟县城。办卡要带什么不？” “带身份证就行，本人拿着身份证去。你办农行的。” 大爷点点头，又滋溜了一盅，看了看钱“彦兵，这个任务交给你了啊，统计一下，挨家通知通知，让他们带着孩子过来找我。 得要学校的证明信啊，空口白牙不好使。” “行，交给我吧。那啥，大爷，有跑腿钱没？”张彦兵冲大爷搓了搓手指，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他也不当个事儿，估计四叔也舍不得真打。 第684章 下马威 “你们几个上炕，炕上暖和。”三叔招呼吃完饭坐在炕梢的安保员。 “没事儿，屋里不冷。” 张彦君又拿过手包来掏钱：“来，彦兵，跑腿钱我给你。” 掏出钱拿了三百递给张彦兵，又给张彦兰三百，栓子和小颖一人一百，也算是过年的压祟钱了。 “满柱和彦良别嫌少啊，拿着给孩子买的穿的，我就省着跑了。”又给满柱和张彦良一人三百，大爷三叔四叔一人五百，三个人也没推托，都收了。 手包里也差不多干净了。本来打算一家多给点，结果张彦明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大家带的点现金榨干了。 张小乐吃完奶就睡了，大娘三婶和四婶起来收拾，孙红叶他们要帮忙，被几个老太太拦住了。 估计是怕她们越帮越忙，农村和城里差别大，不懂的真干不了。 收拾妥，炕桌撤下去，三叔四叔两家就带着东西回去了，这边大娘拿了被褥出来给大家休息。 张彦明也喝了点酒，也倒下睡了一会儿，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 关外的农村冬天也没什么好干的，一天除了吃饭就是睡觉，电视也不是家家都有，小孩子还能往外跑跑去滑冰什么的，大人除了吃睡就只有打牌。 现在冬天进山的人也少了，山里没东西打，除了打柴禾也就没有人想上山了，必竟爬冰卧雪的也没那么舒服。 打打小牌，喝点小酒，睡一觉，一天就过去了，如果家里没有多少债的话，小日子还是挺悠闲的。 北方的农民这会儿负担比南方农民重。 南方一年四季地里都有出产，北方这边只是五月到九月这五个月产一茬，大家的各种税收提留费用都差不多，就是化肥用的少点。 所以这边鸡猪鸭鹅就特别多，家家都养了不少，再加上秋天抢山也是一笔收入。 村子里家家有狗，猫更是不可缺少，每天从犬吠鸡鸣中开始，在阵阵炊烟中结束，年复一年。 如果家里没有孩子，那冬天基本上就是一日两餐，早上晚点吃，晚上早点吃，天黑就睡下，就是为了从嘴里省点。 农村的猫不用主家管，自己照顾自己，狗跟着猪同食，鸡鸭鹅一天随便喂一顿，基本靠自力更生，反正放出去它们自己就能找地方划拉饱。 中午这段时间小山村里特别安静，只有每家每户的烟囱冒着淡淡青烟随风飘浮。山风顺着沟谷吹下来，被坡上的树森挡住，发出低沉的啸音，不时的扬起雪雾。 阳光除了照亮基本没有什么别的用处，没有一丝暖意。 张彦明起来到外屋洗了把脸，穿上大衣出来来到外面。 张彦兵也醒了，去了趟茅楼回来：“哥，你要出去呀？” “转转，走，陪我一起。” “嗯。”张彦兵进屋穿上大棉袄，戴上棉帽子出来：“哥你不戴个帽子啊？” “没事儿，走吧。”和跟出来的安保员一起，四个人出了栅栏门随意的在村子里逛。 张彦明对这里的记忆已经相当模糊了，或者说没有，但知道自己小时候在这里住过，就想到处看看。 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心理。 也没有什么目的，去三叔家看了看，又去四叔家瞅了瞅，两个叔叔的房子都在河边，是分家出来以后建的瓦房，大院子看着都不错。 不过三叔家里要明显的暗一些，也没有电视，家里带响的只有一个收音机，家用电器就是手电筒。一年挣的钱填学校都不够。 四叔家要好的多，屋里也亮堂一些，电视录音机都有，还有辆自行车。 河边的大柳树像一个白了头发的老头子，弯着腰站在那里，宽阔的冰面上孩子们在打爬犁。 如果这副景象拍成照片，或者拍一个视频，那是相当美好的，美丽的。可惜现实不是照片，也不是视频，现实是寒冷而严酷的，没有一丝美好在里面。 总有人说，不要总低着头，要时常抬起，去发现身边的美丽。我们连肚子都添不饱，要美丽干什么？ 很多时候只要蹲下就能发现不一样的美，但我们并没有时间蹲一下。或者怕从此再也站不起来。 努力活着的人没有资格风花雪月讨论诗和远方，那是二世祖们的诗情画意。 下午，拒绝了大爷和大娘吃了晚饭再走的挽留，一行人抱着睡着的张小乐出来，驱车返回市内。 到了市内稍做休整，去给张爸买了些他念念不忘的特产，然后孙红叶和王佳慧绑架着唐静和张小乐，把张彦君一个人扔在钢都，大家开车回到鲁尔。 明天上午的飞机回京城，晚上不到鲁尔怕误点，必竟是大雪漫盖的冬天，意外随时都有可能。 张小欢和张小乐的人生首次会面就这么毫无准备的发生了。 张小欢有点懵，不知道为什么家里会突然多了一个不会动的看起来白白的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儿。 张小乐对张小欢相当有兴趣，总是转着头盯着他，小手抓呀抓的，呜呜咦咦的想吸引张小欢的注意力，奇怪他怎么不过来和自己玩儿。 不过张彦明怀疑他是不是真能看清楚，还是靠闻味儿。 几个月大的孩子容易‘认生’，换人抱就会哭，就是因为他们主要靠味觉来辩别‘熟人’和陌生人，妈妈身上的奶味儿会让他很放松，很舒服。 心跳声也是他们辩别的方式，熟悉的心跳声能让他们感觉安全。 而同是奶孩子之间的味道就是他们相互认识了解的通道：这个没有威胁。 但张小乐明显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人家主场的张小欢是能动的，不但能动，还能走两步。 “哇~~” “哎哟哎哟哎哟，咱们离他远点。张小欢，你怎么拧你小弟呢？” 孙红叶一边笑一边抱着嚎淘大哭的张小乐转过身儿，一脸懵逼的张小欢看了看自己的小手，皱了皱小眉头。 切，没劲，平时抓大狗大狗都不哭，扭头找姥姥去了。这个不好玩儿。 “这家伙，我们第一次上门就给下马威，是不张小欢？” 大家都笑起来，没人在意张小乐的委屈，包括他亲妈。 “怎么今天回来了呢？也没打个招呼。”王婶埋怨了张彦辉一句，紧着上楼去给唐静收拾房间。 张彦君以前住的那个屋就给他们一家留着呢，不过挺长时间没人过来，一直没打扫。 王佳慧和孙红叶上去帮着搭下手，床单被罩枕套打头换了一遍，扫灰擦地的，还把唐静弄的怪不好意思。就住一晚上而已。 “你坐着，别伸手了，这点活快。平时也没时间来。” “就一晚上，对付一下就行。” “那哪行呢，还有孩子呢。” 第685章 有点脸红 “妈，你回去收拾你们的吧？明天和我们一起走。” “啊？我们也一起啊？” “啊，我们都过去了你们老两口在这干啥呀？佳华放假和大哥一起过去。” “佳华也去？” “嗯，去了就不回来了，她明年开始就留在京城了。” “留那边啊？她答应了？” “答应了，还挺积极的，一听涨工资就行了。” “呵呵，那是个小财迷，也不知道像谁了。那你们弄吧，我去收拾收拾东西。也不提前说一声，你说你们，什么事儿没个谱。这着急忙慌的。” “还准备啥呀？妈你们又不是没在那边住过，还打算带点什么呀？拿几件衣服就完了呗，什么没有？” “张小欢的东西也不带呀？” “还不就是几件衣服毯子的，别的都有，原来的都留着呢，张小乐才回来几天？我婆婆都能准备。” 王婶站那想了想：“算了，我去寻摸一圈儿，你们弄吧，也差不多了。” “嗯，这就行了，就是一晚上。”唐静感觉挺好了，关外干燥，屋里也不潮，就是浮灰，面上的东西换换也就行了。 “我下去了。佳慧你去拿个加湿器上来开一会儿，怕张小乐上火，这屋里太干了。” 张彦辉拿着个加湿器推门进来：“弄好没？大扫除啊？” 孙红叶抱着张小乐在一楼逗张小欢，张彦明和王叔还有王机长坐着说话，几条大狗挤进来挨个去闻张小乐。这是打招呼？ 猫就不凑热闹，不到吃饭点难得看到影儿。 最近饭点有时候都不回来了，楼上住的几家人和几个女孩儿都喜欢猫，没事就给点好吃的，现在猫被喂的都要叛变了。 “你们还不放假？”张彦明不知道航空公司这边的安排。 “快了，说是小年大家聚聚就放了，年后十六开始上班。我还是第一次有这么长的假期呢，打算和媳妇孩子去南边溜一圈儿。” 当机长的不管是在部队上还是在地方都不缺钱，缺的是时间。 “嗯，南方挺好的，和咱们关外不一样，走走看看也不错。准备去哪？” “我儿子说去看园林游西湖，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大堆我也没记住。他想去哪就领着转转呗。” “我建议你还是再往南，去琼州吧，东南海边绝对不是这天儿旅游的好地方，感觉上比咱们这还冷。” “不能吧？那边我看天气预报也不冷啊。” “不信你们就试试。”张彦明笑起来。每年都有这种不信邪的关外人往南跑，然后呲牙裂嘴的被冻回来。 关外零下二十五，室内是零上二十多度，南方零上二度，室内是零度甚至零下一度，那真是靠一身正气硬抗。 “以后，公司这边要在鹿城建一个度假中心，到时候内部可以按单位去玩，过冬，那边常年夏天。” “你说的轮机长和直升机驾驶员就是那边用？” “对，客轮，游轮，游艇快艇，救援艇，直升机还有潜水员。来得及，过了年开工最快也得两年以后了，地方不小，建起来要时间。” “有多大？” “岸上有八百多亩，离海岸二十公里有个岛，两平方公里大小。” “那还得建码头开航线，那得花点时间了。” “嗯，开始用直升机呗，开春就开始弄，也快。电缆和信缆都在联系了。” “物料都用直升机呀？那成本可就没边了。” “不是，得先把码头弄起来，那边北面是沙滩。那沙滩相当不错，岛南面是崖，船现在都靠不过去。” “确定码头的位置了吗？” “没有，那边地方上提供了一些资料但是不全，还是得上去看看。我准备弄三个码头，两个浅水一个深水。” “那你没确认一下直升机能不能落？原来人是怎么上去的？” “小船呗，大船过去，然后划小船登岸。直升机能落，海边空地不少，整个小岛挺平的，东南和西南有两个小山也不高。” “没有概念，想不出来多大。” “有，四个火车站那么大吧，或者五个。” “广场？” “整个站。” “哦，那不小，走一圈得有四五公里。那弄起来可得钱了，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等你弄好了得去看看。” “行，到时候大伙都去，轮着去玩玩。” “你还是赶紧给我弄点直升机驾驶员吧，不光是这边，咱们的机场也要备直升机的。” “这个好弄，挑点身体好的带几十个小时就可以飞了。包我身上。” 王叔一直在那看张小欢和孙红叶怀里的张小乐互动，这会儿扭脸看过来：“怎么说的像骑自行车似的。” “嘿嘿，王叔你还真说对了，直升机和骑自行车差别不大，那东西飞的慢，好操作。” 王机长比王叔只小不到十岁，不过还是跟着张彦明这边叫叔，这就是个尊称。 一夜无话。 第二天，2000年一月二十四号，星期一，天气晴朗微风徐徐。 大家起来也没开火，到食堂吃了早餐，带着大包小裹由航空公司司机送到机场，飞往京城。 来的时候两个人，回来是七个大人抱着两个奶娃娃。 张彦明在飞机上提供的报纸上看到了铁甲008上映的广告，黄厂长的动作还是挺快的。 他也舍得花钱，买了个整版，第三版，上面是出品公司：军影厂，京城电影学院，老院子工作室，在三家单位下面是一行加粗大字：彦明编剧作品。 一幅电影海报印在居中，一辆弹痕累累的主战坦克，上面涂着008三个数字，车组四个人勾肩搭背脏兮兮的站在坦克前面。 郑仁站在左二，弯着身子冲着镜头露出习惯性的贱笑，一只手搂在战友肩上，一只手里拿着个军用水壶。 大背景是军旗，军号员剪影，排山倒海的冲锋的战士，万箭齐发的火炮阵地。侧面竖着一排大字：战争，我们无所畏惧。 图片下面：铁甲008，英雄战车，大年初一，全国上映。 支持单位：红星院线，华影院线，中谊院线……一大溜院线的名字。 最下面是张彦明的介绍：彦明，当代著名导演，编剧，词曲作家，制作人。 导演作品：电影大胜利，小兵燕嘎子等，电视片大胜利电视版，电视剧红叶歌舞厅，我爱我家等。 编剧作品，电影战地日记，铁甲008，小兵燕嘎子等，电视剧红叶歌舞厅，我爱我家等。 音乐作品：歌唱祖国，我的祖国，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祖国…… 要不是篇幅有限估计能把所有的都印上去，老黄为了捧张彦明也是够拼的。 “啥感觉？”孙红叶坐在张彦明身边歪着脑袋跟着看，问了一句。 “有点脸红。” 第686章地球的尘埃 等到了京城，一家人从飞机上下来，孙红叶美滋滋的把报纸顺了出来，说是要留个纪念。 来接机的是安保公司的车，张彦明没让通知家里。家里就老两口带着两孩子，你说他们来是不来接机？这大冬天的。 提着东西上车坐好，张彦明就掏出电话开机，打给黄厂长：“黄哥，我下飞机了。” “都处理好啦？” “嗯，我就出点钱，都是梁司令那边办的，我也不好出面。尽量让他们走的安心吧。” “那就行了，还是要看以后，把家里老人孩子照顾好才是真的，钱最实用。那你歇一天吧，明天我过来接你。可跟你说啊，不能再拖了。” “不拖不拖，我老老实实在家等您，一切听指挥。” “嗯，”黄厂长压低声音：“小苏玉不是也要上吗？我给你讨了个好，可以再上一个，你看谁合适，赶紧定下来，明天一起过去。” “真的？哎哟这忙可是帮大了，您这真是，这情欠大了我。这会儿了是顶的别人吧？能好？” “啥好不好的，有些节目那纯粹是糊弄，七拐八拐也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跟你说，不到最后播出这节目都是弹性的，明白吧？ 导演手里备用的节目比演出的都多，随时毙了换，临上台换都是正常。你赶紧准备吧。” “好，谢了啊黄哥，那就明天见。” “嗯。”黄厂长挂断电话。 “什么事儿啊？”孙红叶问。 “黄厂长帮忙弄了个节目名额出来，这真是有点意外了。这人情欠的有点突然。” “那不是好事儿吗？” “是好事儿。”张彦明点点头。 今年工作室可真是大丰收了，自己上，苏玉上，还有朱丽，她是顶着军部文工团名义，但也算是自己的人。 这又加一个节目，完全可以考虑让蓝彩衣和沈果果一起上，合唱一个。 郑仁的首部电影大年初一上映，自己签下来的这几个男男女女这是都要火呀。 再加上正热播的红叶歌舞厅，要接档的我爱我家，还有几个人大卖的专辑，还有我是大歌星呢。老院子工作室今年真的是出名了，名利兼收。 要是这么看，张彦明突然感觉，好像黄厂长对自己的吹捧，也不能完全说就是吹捧。还是挺牛的嘛。 “哎哟，这小眼神儿。这是，要飘？”孙红叶笑着打趣，伸手在张彦明脸上拧了拧。 她太了解张彦明了，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心里是什么情况。 “嗯，”张彦明点点头：“忽然发现自己挺优秀的。真是羡慕你，怎么就嫁给这么优秀的人了呢？” 一车人都哈哈笑起来，把正睡的张小乐吵的直皱眉头。 张小欢不明所以，在一边呲了呲牙：嘿嘿。嘿嘿。你这是冷笑吧？ 到了家，一群人提着大包小裹的进了院子。 几条大狗尾巴像电风扇似的围了过来，紧接着正房房门一开，两个小丫头飞奔出来：“爸爸（妈妈）。” 张妈笑着走出来招呼王叔王婶，眼神却一门往张小欢张小乐身上飘。 “行了，你可别装像了，赶紧看孙子吧。”王婶笑着拍了张妈一下，熟门熟路的去自己的屋收拾。 虽然都有人收拾打理，但还是要铺整一下。 张妈接过张小欢。 张小悦被张彦明抱在怀里，歪着身子楼着孙红叶的脖子亲腻，唐豆豆靠在唐静腿上仰着小脸看着妈妈笑。笑的那叫一个甜哪。 “进屋进屋，别在院里站着了。”张彦明抱着姑娘往屋里走，大狗一门往他身上扑，赶都赶不开，一个一个身强力壮的，力气小点真受不住。 大家各自回去整理。唐静抱着张小乐带着唐豆豆回自己屋，张妈抱着张小欢去了王婶她们屋里。 王佳慧回屋放下东西洗了把脸，出来到张彦明这边。 张彦辉把扔在院里的行李箱送到正房客厅，都是带回来的土特产什么的。 张爸正好回来，看大伙回来了挺开心，跟着老儿子进了正房客厅：“什么呢？” “都是咱那边的东西呗，二哥说你想吃。”张彦辉打开箱子。 “哎哟，这肠子还有啊，有年头没吃过了。这个好，这个那味儿才霸道，小时候你们成天吵着要。” 张彦辉就一样一样帮着老爸整理，听着老爸在那念叨。忽然感觉老爸是有点老了。 人老了就活在了回忆里，对过去的人和事儿还有东西越来越在意，越来越留恋，不像年轻人永远看着前方的未知。老了就活明白了，知道什么才真的重要。 人生一世一场梦，所有人也不过是走马观花，空拳而来空手而去，留下的只不过是记忆。自己的记忆和留给别人的记忆。 熙熙攘攘利来利往，到头不过一场空梦而已，一切挣扎索求不计手段最终也不过都是徒劳，没有什么能属于你。万事休，什么也带不走，握不住。 家财万贯，骨灰盒也就是占那么大地方，良田千顷，那是带不走的沧海桑田。 除了一日三餐还有什么是真正属于自己的？ 这就是人类，地球毫不在意的尘埃。都说人类可以毁灭地球，事实上人类能毁灭的只有自己，地球永远还是那个球。 大家都收拾好了，也把两个激动的小人儿安抚好了，都来到正房客厅坐着喝茶说话。 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总算是又凑齐了。 张小欢和张小乐成为中心，孩子的地位永远是最高的，越小越高。 连激动过后的张小悦和唐豆豆也被两个更小的家伙吸引了，急着要去抱抱，摸摸，教（哄）已经蹦字儿的张小欢叫姐姐。 张小欢现在正处在冒话的口上，不时的就能蹦出一两个字来，爸，么么，狗，舀（姥），舀也（姥爷），家，车，还有最重要的也最流利清晰的，要，么要。 这孩子冒话有点晚，这都一岁零三个月了，但仍然给所有亲人带来了无限惊喜，又多了一样玩的。 除了家里的那几条大狗，所有人都愿意抱抱他逗逗他，这样的情况会一直坚持到六七岁，然后就到了讨狗嫌的年纪，从喜爱变成躲避和训斥。 或许没事儿还得打几下屁股。 大狗们早就发现了这个小主人的隐藏小魔王属性：不是抓尾巴就是咬耳朵，狗也疼啊。 现在张妈的心气儿和眼界都到了一定高度了，听到小儿子明年就是实职正处也不过就是点点头敷衍了一句：“好好干吧，别给你孙姨丢脸。” 到是听说大儿子明年夏天就要搬到京城来特别开心。 张爸就不一样，美滋滋的坐在一边高兴。 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儿子出息就是他最大的愿望。 第687章 和大脑的战争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挣扎着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洗漱了一下出来跑步。 回去这几天没起来锻炼，身体已经有了惰性，在本能的抗拒，不断的提醒他外面冷，辛苦，还是被窝里舒服。 人生就是这样，不管干什么，不进则退，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多年的习惯也不如几天的懒惰影响大。 大部分人及近中年就开始犯懒，开始好吃好喝好玩睡懒觉纵意享受，往往都是从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开始的。 大脑是人的思维记忆指挥中心，但事实上大脑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和自己做对。 越想坚持的事情，它就越抗拒，不想上学，不想工作，不想运动，不想码字，没事儿就开始诱惑你睡懒觉迟到早退大吃大喝玩乐享受，做一些对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 人这一生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和自己的大脑战斗（纠结），但往往最后的胜利都是它。 该洗衣服了：明天吧。 该收拾一下卫生了：还行，再等等。 该睡觉了：再看几分钟。 该起床了：再躺一会儿。 该运动运动了：下个月开始吧。 我得码字挣钱：不，你不想。 只有吃喝最痛快，饿了渴了马上就会做，因为这是它的需要。…… 人是由无数微生物寄生虫组成的个体，它们用汲取来的各种无素制造了这具身体，然后把它们的各种需求变成意识表达出来，让我们感觉这是我们自己的需求。 其实也没错，不过细想起来有点可怕。 大概画面一下的话，这些微生物和寄生虫应该处于图腾时代：需要水，就围着图腾祈祷，要水，要水，于是我们就开始喝水。 很多时候我们无意识的就知道自己需要补充些什么，就是强烈的知道自己需要。是不是？ 然后，它们会不会发展？比如文艺复兴，工业时代什么的？癌症是不是核试验？ 就像人类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折腾，然候大气出问题，全球变暖：这是不是就是发烧了？还是高烧不退。 张彦明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围着酒店跑了十多圈儿，喷着浓重的白汽儿，头上身上冒了汗水，这才感觉全身舒畅，那种肌肉饱涨的感觉又回来了。 运动也是有瘾的，长期大量运动的人一天不练真的是浑身难受不通透，肌肉骨头都在叫喊。 那种滋味很难受，不过只要不理会它，过段时间就没有了：肌肉开始放弃挣扎，放弃力量和张力，安心向肥肉转化。 当八块腹肌合并成一大块的时候，一切就都圆满了。 话说腹肌，八块的并不就比六块的牛逼。这东西是天生的，六块变不成八块，八块也不可能变成六块。 天还是黑的，越近年关冬夜就越加漫长，白天变的更短。 鼻腔适应了空气的寒冷，反到感觉这种凉凉的空气更通透，更清澈，直透脾肺。 但这只是假像，还是需要口吸鼻呼，按照频率三步一呼三步一吸，要不然会损伤鼻腔粘膜。零下十几二十度可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后买的这一部分地块的改造重建还没有完成，但大架已经差不多了，剩下的是内部精细活，所以这会儿酒店周边的胡同已经大变样。 整洁，也比以前宽了些，更直，两边围墙门户都是崭新的旧式模样，路灯都是宫灯的造型，大红的灯衣，把黎明前的小巷照得通亮又不刺眼，雪地都是粉红色的。 积雪都被扫在一边堆在水道上面，露出深色的青砖来。整条胡同都是按着老年间的方式设置的水道暗渠，略低于路面，入水口是整石雕刻的万字纹。 现在这条直角形的胡同小巷成为了很多年轻人来取景照相的地方，住在后片的人也大都喜欢从这里穿行。 甚至还有人以为这是政府的整治工程，跑过来问什么时候修到他们那边去。人都是喜欢美好的东西的。 冬夜的清晨，起早的人不少，人们都在各自为了生活而挣扎着。 卖早点的小摊子大多已经推出来了，也有自己家里临着街道胡同，扒个门开店的，这会儿都亮着灯光，烟气滚滚的在准备着。 空气里开始飘浮着各种早餐小吃的味道，不是很浓，但很诱惑胃里的馋虫。 再隔一会儿天放了亮，还会有推着自行车或者蹬着倒骑驴出来贩卖的，长长的吆喝声就会传遍高墙深院。 面食，油炸小鬼，焦圈油条，包子馄饨，炒肝囟煮，豆浆稠粥，各种免费的拌菜。 起来倒夜壶或者早起出来去公厕排队的人们还有下夜班的工人闻着味儿听着吆喝过来找食儿。 很快又是一个热闹的白天。 学校都放假了，少了活泼的学生们的身影，但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假期，脚步匆匆的去继续一天的繁忙。 这就是生活。 大概和蹲坑一样，跑步的时候大脑也闲不下来，转的飞快，各种思绪想法不断的在脑袋里盘旋掠过，奔跑完全变成了机械式的无意识行为。 天空渐渐明亮，马路上人影也多了起来。 也有晨跑的喷着白汽沿着路边相错而过，互相点个头。 提笼挈狗的老间儿背着手溜弯，见面笑着打招呼。 “早唉您呐。” “您也早。” “空了家去坐坐啊。” “好嘞您呐。” 公交车带着冰霜嘶声从街道上驶过，留下一路的尾烟久久不散。 家里的超市已经开业了，四边的街邻大妈太太们拿着布兜三两成群的过来买菜，为了几毛一块站在那算计半天。 这也是生活。 夹在超市和饭店之间的一溜门店都已经开了门，做自家生意的都是起早赶晚，舍不得错过一点时间。 因为这边有了水产店，超市里就没上水产，同样也没上香烟。用不着和他们争这点生意。 于是早起这两家小店的生意就是出奇的好，超市带过来的人流都成全他们了。 这也是好事儿。 一身透汗跑回来，赶紧钻到浴室去冲个热水澡换身干爽的衣服防止感冒，这才缓步出来，和大狗们亲热一下，喂点肉汤。 给小猫的是小鱼磨粉又掺了粮食和鸡肉的自制猫粮。 张爸闲着没事儿，就自己买了台小磨回来加工，也当个乐趣了。 其实不复杂，小鱼烘干磨粉，加入煮熟绞碎的鸡肉混合，放一点点盐，然后混合大米稀饭（米汤）搅拌成糊糊。 猫的食物不能太干，它需要撮入大量的水分才会健康。 猫是纯肉食动物，靠吃肉来补充所需的养份还有，水。 猫是动物里最不爱喝水的，它的渴的意识比较惰怠，所以会很容易就缺水，造成肥胖或者尿路问题。 只吃猫粮的猫都会有些问题：猫粮的水分太少，而且谷物太多。 第688章 老二也缺德 这是早餐，猫狗都是喝稀的，中午和晚上喂的就是干的。 狗是杂食，和人差不多，需要大量的碳水化合物，蛋白质和维生素，还有脂肪。它们不用考虑补水的问题，自己会调节饮用。 它们的盐份摄入需求比猫要低很多，吃多了盐会得病。 但它们比猫好养活多了，除了少盐怎么喂都能对付。 猫碳水化合物吃多了就会肥胖，得病。因为它们的身体处理不了。 把猫狗喂好，天色就大亮了，张爸张妈已经起床，那边王叔王婶屋里也有了动静。 等张彦明把这边收拾好，两个小宝贝已经梳洗打扮完毕，精神抖擞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嘘。”张彦明把食指立在嘴前作了个噤声的动作：“要小点声，不要吵到张小欢和张小乐。” “为什么？”张小悦抱着张彦明的脖子凑在他耳朵上悄悄的问，弄的张彦明耳朵痒痒的。 “他们太小了，要多睡觉才能长的快，你们小时候也是天天要睡觉的。” “哦。”两个小丫头明白了，相互看了看，比划着不要发出声音，然后压着声音嘻嘻哈哈的闹起来。 “那老叔怎么也不起？妈妈也天天睡懒觉。”小丫头又把这几位想起来了。 “老叔平时上班累呀，好不容易放假了就多睡一会儿，妈妈也是，白天那么忙，对吧？” “那二叔，你不忙啊？” “我，没有他们忙，再说每个人习惯都不一样。你们要养成好习惯，不和他们学。” 伺候着两个小丫头滑了几把冰滑梯，王叔王婶出来了，张妈张爸也走出来，喊了爷仨一起去食堂吃饭。 “哎呀，变化挺大呀。”饭店弄好以后王叔王婶还没来过，有点惊讶。 “嗯，去年十一开业的，还行，你们尝尝，给挑挑毛病。”张妈笑着拉着王婶一起去打饭，张爸带着王叔，张彦明照顾两个小宝贝。 临近过年了，酒店里住客反到多起来，不过大部分都把早餐叫到房间去吃了，过来的人却不多。 主要都是来彩排大年晚会的各路明星。现在月亮湖酒店在一众明星中间流传比较广，口碑也好。 主要就是安静，没有人打扰，闲的时候在园子里逛逛，一般酒店都没这份感觉。 这边和其他酒店区别还是挺大的，没有房卡真的进不去大门，甭管是谁。开车走车库也走不通，还是需要刷房卡上来。 有些记者聪明，干脆也住过来：这下行了吧？我也是住客了。 行，您去二部，一部全部是明星，需要见面请在安保处备案，通过酒店预约。 于是饭店这边就成了突破口，一到餐点全是脖子上挎个大相机的人，贼眉鼠眼的到处寻摸，不过基本上都是以失望告终，过来的都是助理什么的。 员工餐区人很少，基本都放假了，现在还留在这边的只有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助理还有安保员，再就是蓝彩衣沈果果和郑仁。 工作室的其他部门都搬到产业园那边去了。 “那些都是干什么的？”王婶看着那边问张妈。 “记者，这几天就记者多，全国哪都有，天天在这蹲着。” “妈哟，在这干什么呀？” “这不院里住的都是明星嘛，都来找新闻呗。老二也缺德，不让他们进去，就只能在外面蹲着等机会。” “那他们住哪儿？” “也住酒店里，后面王府有一半做酒店了，二部。等闲了我领你过去逛逛看看，挺好的。” 其实这会儿的新闻什么的还比较规矩，没有后来那么乱套，也有底线，要不然早就闹腾起来了，不把张彦明和酒店丑恶化绝对不会甘心。 这个他们最擅长。 不过也就是这一会儿了，已经开始了娱乐化的进程，正在堕落之中。 想偷着往里混给安保员塞钱的事儿也发生不少次了。 还有想买监控资料的，引诱服务员安保员帮忙的，手段齐出。 他们就是没想到，这里从安保员到服务员特么全是刚退伍但实际上还没脱离部队的，油盐不进。 而且工资还高，就他们塞那一两百块钱真心是打动不了这些人，谁没个追求啊？ 饭吃一半，蓝彩衣沈果果还有一脸沧桑的郑仁一起过来了。 “彩衣阿姨，果果阿姨，郑叔叔。”两个小宝贝招着小手打招呼。 大家天天见面也没什么客气的，各自去打饭。 “苏玉没来？”张彦明问了一句。 “今天没来。她早晨来的不多，现在没什么事儿，除了酒吧也没活儿，她都是下午直接去那边。” 张彦明点点头，看了看郑仁：“感觉怎么样？出去这一圈儿。” “嘿嘿，还成，感觉没给您丢脸。” “嗯，我下午有时间看看成片。没事你早就回家，年后过了十五过来，有时间琢磨琢磨演技的事儿。” “行。初一首映不用我参加？” “算了，回去好好过个年，陪陪父母，以后可能就要忙了。” “行，那我一会儿去订票。就等着您回来呢。” “还赖我了呗？” “那可不敢。那我找人去学学渝州话吧，争取年后回来能整几句。” “行。彩衣，你一会给苏玉打个电话，让她过来。” “嗯。什么事儿？” “跟我一起去国家台，你和果果也去。” “爸爸，爸爸，我也要去。行不行？” “你俩呀？”张彦明看了看一脸希冀的小豆豆，有点头疼。 到不是领着不方便，关键是怕被抓壮丁，大年晚会导演组盯着她俩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不是自投罗网送货上门吗？ “好不好嘛爸爸。我去看我干妈，都老长时没看到过了。” “我也看干妈。”唐豆豆很少积极的表达什么欲望，这到是挺难得的。 主要是国家台在孩子的心目里太高大了，还神圣。应该是这样。 “方便就领着去吧。”张妈插了一句。 “到不是不方便，我是怕去了容易回来难，导演组想让她俩上晚会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去年就张罗，今年这又是我拒绝了，用我自己换的。” “让她俩唱歌啊？那就唱呗，怕什么？不是好事儿吗？” 老人对这事儿和张彦明的思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对于老人来说，孙子孙女出息，上电视去表演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巴不得天天上呢，让全国人民都认识自家孩子，那才叫骄（牛）傲（逼），出去走路头都能再抬高点。 “我是怕她俩早早就抛头露面的，对以后的上学什么的有影响。” “我感觉你是想太多了。” 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这才多大？什么都不懂呢，影响什么？咱家孩子什么时候也学不坏，等大了该注意的时候再注意呗，这是多好的童年哪？” 第689章 打哈欠会传染 “那可不，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事儿到你这你还推。真是的。”王婶果然和张妈是一路的。 “我也感觉是这么回事儿，那些照片视频什么的，将来拿出来，多宝贵？咱们又不是别人那样想进进不去，这都开着大门请了你还挡。” 张爸也给两个宝贝大孙女鸣不平。 张彦明笑了一下：“行，行，我错了行不？领着。一会儿一起去，行了吧？” “哦~”两个小丫头惊喜的击掌应祝，终于战胜了爸爸（二叔）大魔王。 “那得换身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张妈马上开始看着两个小丫头开始琢磨。 “妈，我求你了，这就挺好，咱家孩子穿的差呀还是长的丑啊？自然点不好吗？” 张彦明马上眼前就浮现出那个，粉头绳黑粗眉毛红嘴巴的形像来，再穿上夸张的花花绿绿。太可怕了。 中华式的家长总喜欢把自己的东西强加到孩子身上，饮食，行为，穿着，打扮，还有审美，习惯了用成年人的思维和世界意识来面对孩子。 不管是国家台还是地方台，甚至幼儿园里的表演，那一台的小娇精哦，简直亮瞎眼。张彦明怀疑就是亲爹妈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演葫芦娃都不用做二次化妆。 张妈纠结了一会儿，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放弃了给两个孙女‘妆扮’一下的想法。 不过还是吃了饭回院子马上给两个小丫头换了身衣服，张彦明也没反对。 家里孩子就没有那种夸张的花花绿绿的衣服，现买也来不及。 八点半过一点儿，苏玉过来了。 张彦明刚把自家媳妇儿伺候好，吃过了饭收拾妥当了来到办公室，黄厂长就开门走了进来。 “哎呀，见你一面啊，太不容易了，我求见军部首长都没这么费劲过。” “不信，吹。你见见上面的老大我看看，下面这些不算。” “你小子。”黄厂长捶了张彦明一拳：“一会儿见面了说点好听的，人家真是给面子了。” “我知道。”张彦明点点头：“这就走啊？早了点不？您吃早饭没？” “吃过了。不早了，到那边再磨蹭磨蹭就十点了，时间过的还不快？走吧。” 张彦明出来去和孙红叶打了声招呼，喊齐了人，带着两个小宝贝上车，跟在黄厂长车后面去国家台。 “人家是去办事儿，我感觉咱们像是旅游似的。” “就当旅游吧，一日游。” “叫我们来干什么呀？”苏玉抱着唐豆豆，把下巴放在她脑袋上，看着张彦明问。 “还能干什么，上节目呗。你独唱是定了，黄厂长帮着弄了个名额，彩衣和果果合唱。” “那咱们，”苏玉翻过手数手指头：“一，二，三，四个节目？算朱丽姐。” “江涛哥也上，军歌。” “五个？靠，导演疯了吧？” 啪的脑门上就挨了一下：“当孩子面说什么呢？” 两个小丫头就挤眉弄眼的嘻嘻乐。 “我都彩排两次了，今天还叫我干嘛？睡的好好的爬起来。”苏玉嘟着嘴埋怨。 这丫头起床气还没消呢，大冬天的谁不想在温暖的被窝里多待会儿？ 她现在也没有录制工作，就是每天去酒吧，已经养成晚睡早起的习惯了。 打了个哈欠，懒懒的靠在座椅上，她怀里的唐豆豆被传染了，也打了个哈欠，然后眼泪盈盈的开始笑。 然后车里大家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这玩艺儿挺邪乎，传染的毫无征兆还避无可避，哪怕没看到就是听到声音也逃不脱。 “欸？”小丫头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想再打一个试试，可是哈欠不是故意想打就能打的，一直间就有点难受。不上不下的吊在那。 “吸气，吸到吸不动弊一下再呼出来。”张彦明捅了捅她的小脸蛋。 “为什么？因为你哈欠打了一半，横膈移动了没复位，一会儿弄不好要难受。” “啥，啥啥是，” “吸气。” 小丫头就仰头吸气，然后弊住，瞪着大眼睛看着大家，把大家都逗的笑起来。 “叫我来干嘛呀？”苏玉碰了张彦明一下。这丫头现在心里和张彦明特近乎，当亲哥哥一样。 “和导演商量一下换歌，唱红旗飘飘，十一晚会就没唱，大年晚会不能再错过了。” 已经有了成熟作品，流传性比较广的演员想在大型晚会上表演新作品相当不容易，一般都会被指定哪个作品，这样是为了保证效果，防止冷场。 新作品的风险没人想承担。所以除了政治性的曲目，大年晚会上极少能看到新节目就是这个原因。 不要杠，你没看到过那是因为你的个人原因。 “为什么呀？” “这是一首，流行性的爱国歌曲，可以帮你树立一个形像，也更适合大年晚会这样的演出。” “我怎么没感觉？” 张彦明懒得搭理她，扭头对蓝彩衣和沈果果说：“机会来的不容易，也有点意外，没什么准备，让你们俩谁上谁不上我也难心，所以干脆就一起上。” 两个人都点点头。能上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两个人心里都有底。 “初步打算是唱传奇，一会儿让导演听听，不行再换一首。” 两个人又点点头，这首传奇张彦明弄出来好长时间了，一直也没推出来，不过内部这些人都听过，也都会唱。唱歌的人好像学新歌都特别快，瞄几耳朵就行了。 其实张彦明挺遗憾的，那首相约在一九九八是首好歌，也适合这种演出，但这都2000了，改了好像就没有那个味道了一样。 也可能是记忆思维的原因，先入为主了，但确实是别扭。 也没有多远，两辆车一前一后进入电视台大院。两辆车都有特殊通行证（进出军部大院的），在这里一样好使。 电视台院子里并没有老百姓想像的那样飘红挂绿一副大年气象，积雪清理的到是挺干净，雪都堆在绿化带里，看着有点脏乱。、 这是北方城市冬季的普遍直观印像。 整齐的景观树墙都光秃秃的顶着点雪，看着就是一片凄凉。 来来往往的人不少，都低着头捂紧衣襟脚步匆忙，到处可见军大衣深绿的颜色。 没办法，在这样的天气里想保暖这东西真没有对手。 除了真皮或者裘皮，军大衣傲立冬服之巅，什么羽绒各种绒各种棉完全不好使，而且它便宜。 演播大厅的里面也不暖和，不知道是空调的原因还是顶太高了空间过大，反正冷嗖嗖的。 里面到是挺热闹，花花绿绿的红男绿女走来串去的，很多小朋友叽叽喳喳的挤在角落上等着上台。 第690章那些被所有人忽略的小演员们 “咦？好多小朋友呀。爸爸净骗人。” “我怎么骗你了？” “你，你说小孩子不好上电视，说什么什么的一大套，你看这，这不是小孩子啊？这么多。” “他们是表演舞蹈的，化了妆穿上演出服，大家一起上台，和唱歌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小孩子吗？他们是大人哪？” “张小愉？张小悦。”一个蹲在孩了们身边的老师惊喜的站起来。 “何老师。”两个小丫头也惊喜异常的挣脱了张彦明跑过去。是银河幼儿园的带队老师。 和老师打完招呼，两个小丫头在一群好奇的小宝贝们中间找了找，一个认识的都没有，就有点扫兴。 张彦明笑着和何老师打了个招呼，问两个宝贝：“你俩找什么呢？” “找同学呀，一个都没有。” “笨蛋，你俩都上小学了，你们同学也上小学了呀。这是幼儿园，他们都比你们小。” “你才是笨蛋。爸爸大坏蛋。哼。”小丫头失望的捶了张彦明一拳，有点不高兴。 “她们是要来演出吗？”何老师在两个小宝贝头上摸了摸，问张彦明，看了看跟在后面的黄厂长苏玉他们几个，点头打招呼：“黄老师，苏老师。” 沈果果和蓝彩衣她不认识，就笑了笑。苏玉现在也算是比较出名的明星了，经常上电视，认识的人比较多。 “可别叫我老师，我不是。”苏玉不好意思，脸都红了，摆着手往一边躲。 “熟人哪？”黄厂长看了看何老师，点了点头。 “她俩以前在幼儿园的老师，见过几次。”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对何老师说：“带队过来辛苦吧？这边好像取暖不太好，注意小家伙们可不要感冒了。” “没办法，就这个条件，每年都这样。”何老师拢了一下头发指了指边上：“只能这么将就一下，大家挤一挤。” 边上是学校准备的衣服还有睡袋，小朋友们屁股下面的地面铺着厚垫子。没办法，人多，没有这么大的房间供他们休息，只能呆在大厅角落上。 每年的大年晚会，其实最辛苦的都是这些小家伙们。还有他们的带队老师。 “节目时间短，训练时间长，准备很辛苦，条件特简陋。”黄厂长看了看摇了摇头：“每年这些孩子看了都叫人心疼，还不能取消。” “取消了家长也不干哪。”何老师笑着接话：“都盼着从电视上看呢，可骄傲了。” 每年孩子们的节目都在开场，代表着未来，其实真没几个人看，但不能少。 小孩子听话好摆弄，总是被各种原因和理由拉出来展示什么。 像欢迎仪式，开幕仪式，接机接待，也不管三伏还是三九，也不管孩子是热还是冷，反正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算不算是一种陋习？我们的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各方面都是成年人的恶意。 从吃到穿，从学习到玩乐，方方面面。 没人在意。 简单说了几句，黄厂就拉着张彦明去找导演了。 导演正在大厅里看台上的节目，拿着节目单轻轻敲着前面的座椅背，脸上没有表情。他身边坐着一些人，都是宣传文化口派过来的观察员。 大年晚会观察员这个职务很有特色。或者叫联络员。 他们代表文化宣传还有总局等上级单位，常驻晚会导演组，从政治宣传角度对所有的节目做出评议提出意见。 最开始是观察，然后是指导，经过这么多年到了现在，变成了指手画脚面面俱到。成员规模日新月异，人员数量甚至超过导演组本身。 各种拉关系开门子拍板子塞人塞节目就是从这些人身上最先开始的，而且没人能拒绝得了。 所以说什么都别和单位部门扯上关系，扯上就变味，开始乱，开始这样那样，然后还没人出来负责，什么都和人家没一毛钱关系。 翻脸不认账也是一种光荣传统。 台上的演员在精心演绎，工作人员在台前幕后看热闹，导演组和观察员们在台下审视。 黄厂长拉着张彦明从后面悄悄走过去，小声呼叫总导演。 隔着好几个人，又不好挤过去，只能叫人给传话。 那人还不太乐意，不过扭头一看是黄厂长，假笑着打招呼握手，给传话。 然后他用俯视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张彦明，估计他认为这是黄厂长带过来走后门的不知名小艺人吧。 黄厂长在这个圈子里名气不小，人缘也不错，主要是身份地位摆在那，他这将军可不是假的。 军官在地方上好像不太吃香，不是那么显赫，但在圈子里，在一些层面是相当有地位的。越往上越是这样。 总导演得了口信扭头看过来，然后起来往外走。张彦明感觉他瞪了黄厂长一眼。肯定不是看错。 “这是张彦明，这是张导。哟喝，你们这还是一家子。” “你好张导，我是张彦明，实在是报歉，影响你工作了。”张彦明主动伸出右手，客气的道歉。 “来了就好。那边处理好了？” 黄厂长和他打过招呼解释过原因，所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也知道张彦明的军方身份。虽然这玩艺儿在平时没什么用，但在某些层面就相当好用了。 “都处理好了。” “行，那咱们就言归正传，你前面两次没来，不过这节目我看过一眼，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你不怯场紧张就好办。 彩排虽然是审查但也不只是审查，后面几遍审查的意义不大，主要还是让演员熟悉舞台，熟悉节奏，熟悉在这里被大伙盯着的感觉。” “有些节目临终被换掉和演员自身有关系，”黄厂长给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情绪上不来，一上去就紧张，不是忘词就是像机器人似的。” “对，就怕这样。而且我们也要录一遍，防止演出过程中出现意外。”张导点点头，又补充了一下。 这是这个世界与张彦明梦中世界最大的差别，就是所有电视晚会类节目的直播和真唱。 所以这些导演的压力也就更大一些，由其是大年晚会。 “今天不是彩排，是对一些节目的商讨。这样，即然来了，那等一会儿你们上去走一下，好吧？我看一眼。” 黄厂长和张彦明都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个，张导，还有个事儿，我想给苏玉换首歌，行吧？”张彦明看了黄厂长一眼：节目的事儿呢？没提呀，人都带过来了。 “你和苏玉是？” “她唱的歌都是我写的，专辑也是我们工作室发的。” “哦，我还真没注意。换歌的风险有点大呀。” “上去唱一下，大伙看一眼，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呗。” 第691章 为什么不插电呀? 黄厂长接过话头，说：“那什么，那两个演员也来了，张导，要不一起上去走一走？” “两个演员？”张导有点迷乎，看了黄厂长一眼。 “合唱，都是今年挺红的演员，蓝彩衣和沈果果，听说过吧？我给介绍来的肯定没挑儿。” “哦，有印像，那个蓝，彩衣是吧？声音有特点，我家里有那张专辑，我女儿爱听。行，那一会儿在你们后面上，你们准备准备吧。” 张导看了看时间，看了看手里的单子：“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以后你们上。” “行。” 张导转身回去了，张彦明和黄厂长从大厅出来到前厅。 沈果果蓝彩衣和苏玉裹着大衣在这边跺脚，大厅里还是有点冷，待时间长了脚受不了。 张彦明下意识的看向那边角落里的孩子们。虽然那边离门远点，也铺了垫子，但也是冷啊。 “不是彩排，为什么要让这些孩子过来？”张彦明问黄厂长。 “小家伙容易出问题，基本上这段大部分时间就是吃住在这边了，没事就拉上台走一遍加深记忆。年年都这样。” “准备一下，一个小时后上台。彩衣你和果果就唱传奇，你们自己分一下。”张彦明盯嘱了一句，皱着眉头向孩子们那边走。 “爸爸，我呢？我和豆豆呢？”被苏玉抱在怀里的小丫头着急的探身过来拍着张彦明问。 唐豆豆被沈果果抱着，两个人把两个孩子裹在大衣里面，怕她们冷。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带孩子了，让她俩下地，拉着她们走：“你们不上，看着爸爸演节目就行了。” “二叔你要唱歌呀？” “不是，我和黄大爷演节目，一会儿你们就看到了。” “是什么样的？” “逗乐的。” “哦。能把我给逗乐了不？” “那谁知道？一会儿你看完了告诉我你乐没乐，行不行？” “好。” “要干什么？”黄厂长在边上问。 “看一眼。感觉这么弄，心里有点揪的慌，才多大点？” “到是。没办法，年年都这样，刚开始看着的都是你这感觉，后来就习惯了。” “张老师，黄老师。”何老师看到这些人又走过来了站起来。她正给个孩子擦鼻子，估计是流鼻涕了。 “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孩子们暖和点吗？这么怎么行啊？”张彦明也没客气，直接就问了出来。 “有啥办法啊？没地方，年年都这样。睡袋还行，保暖性挺好的，就是平时有点凉，多喝热水呗。” “现在不演为什么不把衣服换回来？”演出服比较单薄，孩子们把自己的衣服包在外面缩在垫子上。 “来回换太麻烦了，一会儿还要上台，两个小时连换衣服化妆都不够，我们三个人根本弄不过来。” 张彦明蹲下摸了摸垫子，到是隔凉，不过它自己也不暖和，就像棉被一样，得捂个热源在里面才行，自己并不会发热。 棉被棉衣保暖是因为人的自身会发热，它们只是减少热传递。 “这样不行，这等最后演出结束孩子非感冒不可。”张彦明摇了摇头。孩子们上垫子上缩成一小团到是能暖和点，但是还要脱鞋，脚更凉了。 小女孩都是努力的把脚压在身底下折着坐，小男孩就没那么敏感。 “准备有药，热水隔一会儿就让他们喝点。也是没办法，每年都有感冒的。我这边隔一会儿就会让他们起来动一动，做做舞蹈动作什么的。” 别说孩子，何老师这一会儿都抽了好几下鼻子了，眼瞅着也是离感冒不远了。 黄厂长左右看了看说：“把这边上围起来，挡上点能好点儿。” “没东西呀，我也想呢。”何老师苦笑。 “那边不是有水吗？搬过来用呗。”门边上堆着一些成箱的饮用水。 “那是大伙喝的，搬过来人家不方便。再说也不够用，这这么大一片呢。” “爸爸，爸爸。”张小悦摇张彦明的手，仰着小脸喊他。 “怎么了？” “为什么不插电？奶奶有那个，那个毯子，一插电，欸，热乎了。小妹妹不就，不就不冷了吗？” “电褥子啊？也没有这么大的呀。” “哎呀，你好笨，多弄几个呗。”张小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有电源吗？”张彦明年看着墙边问了何老师一句。 “有，吧？”何老师一脸大写的懵字扭头看向墙壁。一般如果有电源肯定是在墙脚。 黄厂长已经走了过去，孩子们的垫子铺在角落上，两边挨着墙，他脱了鞋走上去延着墙边找。 “没有。”黄厂长摇了摇头下来，一边穿鞋子一边说：“只有两个消防引导牌，不知道里面有没有电。” “上面肯定有。”苏玉指了指头顶。顶上全是灯，可不有电嘛。 “开关这里也有电吧？”沈果果指了指演播大厅的门。 张彦明掏出电话拨号，沿着垫子的边上用步量尺寸：“喂？小华啊？你调台车，买，最大的电热毯，买十二个，然后买……一百二十箱罐装饮料，带上个电工来电视台。” “要什么饮料？” “你看着买吧，哪个好喝？我不太熟悉。快点。带轴移动电源，两百米的。” “等会儿吧。” 放下电话，张彦明对何老师说了一句：“我让人去买东西，回来插上电围一下，这还有好几天呢，尽量让孩子舒服点，那饮料完了你拉回去，学校老师和来演出的孩子们分一分。” “那哪行呢？”何老师有点意外，忙表示不用。 “别争，按我说的办吧。你们一年到头也是辛苦。” 黄厂长看着这些虽然冷但仍然活跃的天真的小家伙们，笑着对张彦明说：“彦明，我觉得你应该给他们弄个作品。年年来参加，年年是背景板。” “我不会跳舞。” “谁让你弄舞了？你还能跳过小何老师？歌，歌子。跳舞谁能记住？年年换花样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来首歌，一下子就记住了，也算不白来。” “我感觉行。”苏玉点点头。 “要好听的，好记的，合适孩子唱的。”沈果果也发表意见。 “我要唱我要唱，我和豆豆也要唱。”张小悦举着小手蹦着表达。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按在张小悦的小脑袋上看着这群孩子考虑。 “不用麻烦了，这就够不好意思了。”何老师在一边客套。 “能行不？你不是总吹写歌快吗？张口就来。现在来一个。”黄厂长笑着激将。 “写一首，到是行，这还有十天，能来得及吗？” “孩子的歌，简单上口，好听好记就行，别太复杂。小孩儿的记忆和学习那你别小看，肯定比咱们大人强。” 第692章 歌声和微笑 张彦明点了点头思索。 黄厂长说：“伴奏你那边直接就弄了，这边先给个简谱，这边也有琴，两边一起赶，应该能行，就是不知道老张会不会疯。哈哈哈哈……” 张彦明也笑起来，自己这一过来，改了一个节目，加了一个节目，这就要变一个节目，确实，张导得头疼。 “我们节目都定下来了，群舞春天来了。”何老师其实相当意动，但看看这群孩子就死心了。 小孩子排练节目实在是太累，他们不像成年人那么有自我管理能力，也不可能弄太复杂的东西。 “那到不影响，舞照样跳，歌当背景就行了。” “那不行，”何老师笑起来：“舞蹈是有伴奏的，一换就乱了。什么都得改。” 张彦明自己也反应过来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那就集体先唱，歌可以短点，然后唱完马上跳。” “那时间又长了呀。” 大年晚会的节目时间上是卡到秒的，不能多不能少，缺一秒多一秒都是事故。 “那就让张导选呗，年年跳舞，估计孩子们和观众都累了。”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有纸和笔吗？” “有。”何老师点点头，去一边包里拿出个笔记本和圆珠笔。 张彦明接过来，一边点头一边说：“等等啊，我想一想。有点想法。” 那边张小悦和唐豆豆已经脱了小鞋跑到垫子上去了。 小孩子们熟悉的快，几个眼神就可以一起玩了，而且这些小孩子大都认识她们两个，幼儿园有放她们唱歌的录像，教孩子们唱歌唱祖国。 在这些孩子们心里，这两个小姐姐好厉害的。于是就特别受欢迎。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一地孩子都笑起来，黄厂长啧了一声：“看着孩子们这个笑啊，感觉心里都软乎了。太纯了，干净。” 一道灵光从张彦明脑海里闪过，他想起一段熟悉的旋律来，抬笔在笔记本上写下：歌声与微笑。 这本来就是一首童声合唱，节奏欢快，韵感强，歌词简单上口，也特别适合在这种大型晚会上演出。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请把你的微笑留下。明天明天这歌声，飞遍海角天涯，飞遍海角天涯。明天明天这微笑，将是遍野春花，将是遍野春花。’ 巧合的是，这首歌在那个世界，本身就是由银河少儿合唱团演唱的，也上过大年晚会，一炮而红。 因为是给小朋友们写的一首歌，所以它节奏欢快却简单，歌词好记上口，而且短。这首歌加上伴奏也只有两分钟。如果由大人来唱……呵呵 但火了以后就又不一样了。 很多东西细品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但火了就没有几个人会去挑剔，跟着学就是了。 “爸爸你写好了没？” “嗯，马上。” “好听不？二叔。” “我也不知道，等下，我写完的。” 张小悦就着急，坐在垫子上搓手搓脚的，眼巴巴的看着。其他小朋友们也来了兴趣，围过来等着。 好几十双纯净的大眼睛盯着你是什么感觉？好好的人都会感觉心虚。 “真写出来啦？”黄厂长有点懵，苏玉和沈果果挤到张彦明身边扒着他的胳膊看，都学过乐理，看着谱哼哼。 “我先，教孩子们唱唱，应该好学。这里没事儿吧？”张彦明扭头问了黄厂长一句。 “没事儿，又不是正式演出，咱们声音小点。” “好，都坐过来，排成几排，你俩在中间。”张彦明指挥，孩子们好奇的服从。何老师脱了鞋上去帮着调整，让大家尽量按大小个头排的整齐点。 这也是个有强迫症的。 “好，叔叔唱一句你们跟着学，啊，声音不要太大，能听到就行了。来，嗯哼。” 孩子们嘻嘻嘻捂着小嘴笑起来，也不知道咳嗽一声有什么好笑的。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 “请把你的微笑留下－－－” 有工作人员听到动静过来看了一眼，看是这群孩子就没在管了。黄厂长一身戎装估计也起了些作用。 “好，我们连起来唱一遍，好不好？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 小孩子不能夸，一夸就来劲，一个一个劲头马上就上来了。争脸。 第一遍不太好，有几个卡壳的，再来一遍就好多了。主要是这歌也确实简单，就适合孩子。 这么说吧，就这么一会儿，连边上的工作人员都学会了，下意识的跟着唱，完全控制不住他记己。 正练着，张彦明电话响起来，张彦明把指挥交给蓝彩衣，转身去门口接电话。 “哥，到了，进不来呀。” “我出来接你们。”张彦明大步走向院子大门，电热毯和饮料买过来了。 和门卫解释了一下，亮了证件，这才把车开了进来。 “把电热毯铺到这个垫子下面，然后把饮料在边上围起来。你找找电源，然后把电热毯处理一下，没有那么多插座。”张彦明安排助理司机和带过来的电工。 “张董，弄电热毯行，这边的电我不好伸手，犯规矩，得找这边的电工。” “行，你先改着这边，接好，我去找电工。那个，黄大哥，你帮着找找这边的电工过来帮个忙，送饮料。” 黄厂长在这边熟悉，也比较唬人。 黄厂长也没拒绝，扭身去找领导了。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说白了这都是这边应该做的事情，结果没人管。是真看不见吗？就是没上心而已，把他家孩子弄过来待两天试试？ 小朋友们起来穿好鞋子，抱着自己的衣服包排队站到一边，张彦明带着助理和司机把垫子卷起来，往下面铺电热毯。 电工开始准备改电源线，和带过来的移动电源连接。 铺起来快，拼整齐就行了，电源线费点劲儿，要把所有电热毯串联起来，好在带的工具比较全。 黄厂长很快就带着这边的一个负责人过来，讲了一下情况，那负责人皱了皱眉头，不过还是打电话把电工叫了过来。 张彦明原以为得费些口舌，都想好了要是他不让弄就去实名投诉他。结果并没有，还是挺配合的。 移动电源起了作用，最近的电源离这边足有一百多米。这里是前厅，也不需要电源。 电工又给拿了些板槽过来，把电线收在里面，防止被小朋友们误碰，到是个挺细心的。 板槽围着垫子走了大半圈，然后用饮料箱压住，完美。 重新把垫子铺好，把饮料箱墙码好，小朋友们就开始笑着跳，高兴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和做游戏一样，建了个堡垒。 第693章 为什么不叫父校? 都弄好，通上电源，等了几分钟试了试，电热毯在正常发热了，这才让小朋友们重新回到垫子上，交待他们不要在上面跳来跳去。 小助理把收据递给张彦明：“没有正规的，只有这种手写收据。说是要发票得等年后上班。” “算了，”张彦明掏出钱包准备把钱还给小助理：“这点钱就不用去报销了。” 然后发现钱包里没有那么多钱。这些饮料加上十条电热毯八千多块呢。 “呃，回去的吧，我身上没那么多，明天你管我要。” 小助理撇了撇嘴：“那我还不如回去找我姐呢。” “你啥意思？” “嘿嘿，嘿嘿，没啥意思，行，明天，明天。那我们就回了呗？” “不对呀，你这钱是从谁那拿的？你身上有八千多？” “嘿嘿，从我姐那拿的，您把我榨了也没有八千哪。” “你要是连八千块都没有那就赶紧滚蛋，我养你干什么？” 这些小助理收入可不低，月工资都在两千以上，还有各种福利奖金，一年下来三万块只少不多，在这个年代妥妥的高收入人群了。 京城99年职工平均年收入也不过是一万四千块，全国第二。第一是申城一万六，最少的是中州，六千一百九。 这些家伙一个一个生活滋润着呢，吃住免费，出门有车，娱乐在酒吧还打折（凭员工卡），一年到头也就是在穿上花点钱，都是小富翁小富婆。 平时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会管着他们，身体力行的教他们一些财务知识和节俭意识。 他俩可不想培养出一群花天酒地的败家玩艺儿。 什么将带什么兵，上行下效有学有样，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妈呀，这么多呀？”何老师就有点毛愣，感觉这人情有点大。 “这是给孩子们，给你们集体的，你急什么？来来来，再来一遍，耽误这么一会了，看还能记住不。” 孩子们正在用小手小脸去感觉垫子会不会热，听到招呼汇拢过来。 还行，唱下来了，有几个打结巴的被别人一带就顺过来了。这就是集体记忆的强大。 合唱基本上不会发生忘词的情况，就是因为你记不住他记得住，一捋就顺下来了。除非大家一起失忆。 “欸？这是什么歌？” “张导？该我们了吗？” “我去趟卫生间。这是什么歌？” “刚才闲着没事儿给孩子们写的，歌声与微笑，比较适合在这种大型晚会上唱的童声合唱。” “刚写的？来来，我没听全，再唱一遍。” 又来了一遍，这一遍完美。 “可以呀。”张导搓着下巴开始琢磨。 “你再不去尿裤啦。”黄厂长在一边开玩笑。 “哦哦，我去卫生间，你们继续，我琢磨琢磨。快你们了啊，准备一下。”张导大步流星的去了卫生间。 “真能上？”何老师相当意外，不过，这首歌听着，确实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应该可以吧？ “这首歌就送给你们幼儿园，以后可以做为压轴节目。哪天，等开学吧，你们挑几个学生，咱们录一版正式的。” “行，我回去就和园长汇报。太谢谢您了。” “不客气，我女儿和侄女的母校嘛。呵呵。” “母校是啥？”张小悦化身为十万什么。 “就是，你在这里上过学，它就是你的母校。像妈妈一样的学校。” “咦？是吗？那为什么不叫父校？像爸爸一样。” “爸爸会打屁股，妈妈不会。” “才不是，妈妈才会打屁股。”小东西和唐豆豆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 张彦明和张彦君都宠孩子，唐静和孙红叶只好担负起了红脸角色，没办法，在家里必须得让孩子怕一个才行。 老张家就是这个传统，张妈在家里也是红脸。 这是对孙辈，张爸那老慈祥了，在张彦明他们小的时候，那可是皮鞭子沾凉水，十八般大刑伺候。张妈是监刑官。 张彦明老脸一黑：“就叫母校，没有叫父校的。” “那，谁都有啊？” “啊。” “那，你母校在哪？是哪个？” “彦明啊，这歌儿，完全唱下来几分钟？”张导又大步流星的走了回来。 “两分钟零一点，零十几秒吧。” “七十多秒？”张导用舌头顶着腮帮子想了一会儿，看了看张彦明：“这样，让你女儿和侄女上去领唱，这节目就上。” 还是被发现了。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小姐妹俩，都希冀的看着他。（希翼是错别字） 想了想，这么多孩子一起上，好像也没什么，再说家里张爸张妈其实也有点盼着呢。 “行，只要不是单独上台就行，合唱上就上吧。”张彦明点点头。 “像我占你便宜似的，七十多秒，知道多少钱不？总共广告才七百多秒，一下去十分之一。” “那可不，一秒算下来小三十万呢。”黄厂长笑着帮腔，递了根烟给张导。 这还是99年这会儿广告费还处于偏低的情况，过几年估计至少得翻三翻上去。这个张彦明到是清楚。 大年晚会的广告大抵是全年最贵的了，整个晚会的广告时间加上两次报时不超过八百秒，但收入都是以亿为单位，等再过几年会超过五亿，10年以后达到十亿。 国家台的吸金能力能让大部分人怀疑人生。 好在张彦明手里没有什么需要上硬广告的地方，要上也是报纸或者网络，那个要便宜的多。 自己是不是应该上个广告公司？未来十年可是广告的黄金年代，自己手里的资源那是相当够用。 “想什么呢？走啦，差不多该咱们了。”黄厂长碰了张彦明一下。 这么一会儿功夫黄厂长已经把沈果果和蓝彩衣介绍给张导了。有这样的朋友确实舒服。 挥手告别一群小朋友，抱着两个恋恋不舍的小宝贝，大家进入演播大厅。 等了几分钟，台上的节目下去了，张导挥挥手：“那边暂停一下，你们上吧，歌有伴奏吧？我们先听听。” “有。”张彦明拿出光碟交给一边的工作人员，示意苏玉上台。 “苏玉姐姐加油。” “加油哦。”两个小宝贝举着小拳头给苏玉打气儿。 一群观察员们交头结耳的小声议论了几句，大家估计这应该是张导的关系了，不过敢这么明晃晃的插人插节目，肯定是心里有底，这事得先观察观察。 这时候首先要给张导的面子，而且还要考虑观察打探人家自己的底子，大家都是千年修炼，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犯低级错误。 ‘……五星红旗，你是我的骄傲，五星红旗，我为你自豪，为你欢呼，为你祝福，你的名字，比我生命更重要……’ 第694章 姐夫和小舅子 苏玉的嗓声独特，而且音域相当宽，从低到高到更高能挠抓好几个八度，平时唱的歌虽然谈不上低，但也算不上高昂，这会儿才是把功力逼出来了。 这是一首相当抓耳朵的歌曲，前面相对有点平淡，但后面跟的相当紧密，瞬间就把人带入到一种热血沸腾的境地，跟着歌声莫名的激动起来。 啪的一声，张导拍了一下大腿，疼的一咧嘴：“就它了，定了。这歌不上什么歌上？这歌稳保就是今年的五个一了。” 他都没去问一众观察员的意见，就这歌，拍板了谁敢反对？正是夺回权威的好机会。 观察员们也是人，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认可。这首歌谁也挑不出毛病，就连张导说了五个一都没有人反对。这歌确实值这个，政治上大家都敏感着呢。 张彦明拍了拍蓝彩衣和沈果果的肩膀低声安慰：“上去吧，就和酒吧演出一样，放松。” 两个小妞还是蛮紧张的，牵着手握着拳头上了台，蓝彩衣都着还好点，沈果果明显在深呼吸。 不过随着前奏音乐响起，两个人马上极快的稳定了下来，都是老歌手了，又是现场歌手，紧张只是副情绪。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 ‘想你时你在天边，’ ‘想你时你在眼前，’…… 两个人用的是接续式，一个人一句轮着接句唱，一个声音空灵缥渺，一个的声音委婉磁性，这会儿听起来到是别有一种味道。主要是这首歌本身就比较仙。 如果说刚才苏玉把大家的情绪调动得激动热血，那这一会儿一下子又沉寂到了另一个极端，安静，空寥，却又荡气回肠，碰触着心底的那一丝温柔。 谁的心里还没有点故事？ 没有人叫好，却响起了掌声。还是一位观察员大人带的头。这哥们肯定有不能说的故事，深刻型的。 “这一首……这是一首相当高级的歌曲，不知道你们，我是被触动到了。” 然后大家就都夸了几句，反正又不涉及到个人利益的事儿。 “可以啊。”张导也有点意外，扭头看了看黄厂长和张彦明：“可以。这歌没听过，不过质量确实高。” “那你说，我开口的能差得了？”黄厂长抖着二郎腿得瑟。 “行，定了。定了吧？”这回张导回头问了问一众观察员大人。大家略为犹豫相互看了看，还是陆陆续续的点了头。都不想当坏人。 黄厂长大家都认识，这都这么说了，一听就是他那边过来的。虽然谈不上必须得给面子，但轻易得罪了也不值当。关健是没到那一步。 冲下来的蓝彩衣和沈果果比了比大拇指，把两个小宝贝交给她们，张彦明和黄厂长上台。 这个节目是必上的，观察员们都知道，但大家都没看过。前面两次彩排缺席，原因是，保密。我靠。但想一想演员的背景也就释然了，谁也没脾气。 要是一般演员缺席彩排你试试？观察员们的脾气比总导演都大，肯定给你挤兑下去。谁手里没有几个关系几个节目在找机会？ 张彦明写的这个节目，是老茂和二子的姐夫和小舅子，不过把里面的梗从绿色录像改成了聚众赌博。这个世界也禁止传播，但没有梦境世界里那么严重，反到是对赌相当严厉。 黄厂长演姐夫，张彦明演小舅子，只不过他这个小舅子形像上有点偏正。反正也没人看过正版，对付吧，表演有戏就行了。 两个人也没上妆，就这么演了一下。真正演出的时候张彦明得戴上头套演光头。 没有波折，顺利的演了下来，时间上卡的不是太好，慢了几秒，这个不是大毛病。 两个人在上面演，下面两个小宝贝还是第一次看爸爸（二叔）这副样子，乐的嘎嘎的，那个开心哪。 那边坐在张导身边的观察员小声和张导嘀咕：“这个演员谁呀？哪过来的？没见过。” “老黄是哪的你不知道？” “这个也是？看着不像啊。” “正经的二级技术文职，今年拿了六块五个一。” “我靠。”这哥们当场就震精了。 这事儿张导肯定不可能撒谎，那这底子，就可真特么太硬了。这是位肯定得罪不起的，别看二级技术文职没有实权，影响力妥妥的。 主要是张彦明实在太年轻了，这才是叫人最意外也最在意的地方。现在就这待遇了，以后呢？ 这哥们是总局的，以前没见过张彦明，没打过交道。 “老院子工作室的背后老板，西牌楼工程也是人家的。”张导不介意卖个人情，也顺便抬抬自己，看清楚没？这是我的关系。 这就是，又有势，又有钱了。这哥们仔细瞅了张彦明两眼，暗暗记在心里。 张导回身抬手喊过一个工作人员：“叫孩了们进来，把新歌唱一下。哦对，要台琴，没有伴奏。马上要。” 工作人员点点头弯着腰一路小跑去叫人准备。 等黄厂长和张彦明演完鞠躬下来，舞台侧边钢琴已经就位了。国家台要啥有啥。 何老师带着一群孩子进来，从舞台侧边排队上台，在舞台中心排队站好，没有站架，只好按大小个凑和一下。 张彦明下来和张导打了声招呼，把两个已经自己要往台上跑的小丫头送了上去。 “那个，张老师。”何老师凑过来小声搭话。 “啊？怎么了？” “你会弹琴吧？”何老师脸色微红。她不是学音乐的，摆弄不了那个大家伙，抠抠吉他还敢比量一下，这个是真上不去。 张彦明稍微有点意外，不过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规定幼儿园老师就必须会弹钢琴。 “行，我来伴奏，你指挥。” 张彦明其实这会儿也就是个半瓶油，不过，这种简单的伴奏到是能对付。再说他脸大呀，心里就不虚。 重新上台，走到钢琴后面坐下来。 何老师拍了拍手示意小朋友们安静，看过来，然后冲张彦明点了点头。 琴声响起。 这是第一次带乐，钢琴又在侧边，必须得有个人在正面指挥。你不能指望着一群幼儿园小朋友们自己会听前奏掐点往里进，那就不现实。 简单的前奏，最后一个小节张彦明冲何老师点了点头，何老师举起手，卡着小拍进，带头唱起来。 唱是没问题的，孩子的短期记忆力真的比成年人牢靠。 其实还是有点小问题，就是拍子有点不稳，唱的稍微急了点，不是大问题，跟着曲子走几遍就熟了。 一遍完，小朋友们瞪着大眼睛看着台下的‘大官’，紧张的等着‘判决’。 第695章 他数都不数(给有一套啊盟主+1) “怎么样？这首歌是彦明刚才在外面前厅写的，也就学了半个小时，而且还是清唱，这是第一次带乐。我感觉这首歌立意上很好，舒服，也适合这种性质的晚会。” 张导先来了首定场诗，然后问众位观察员的意见。 “我的意思是加进去，前面舞蹈部分不动，在后面临到零点报时之前上，各位感觉怎么样？” “时间上怎么解决？这也得两分多钟吧？” “两分零九秒。这个我来解决，广告拿掉七十秒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我同意。”总局的哥们直接表态。 银河幼儿园就是总局的，里面的孩子全是总局还有各级单位的小家属，这是真*自己家的，他肯定要支持。 全天下都一样，老人对孩子那叫一个重视，你知道这里哪个是哪个大佬的孙子孙女？怎么的？听说你不让我孙子上台？ 宣传文化这边的人都没问题，其实大家考虑的差不多。都是一家人。全票通过。 实在话，这样的事情在现实里不少，仓促时间弄出个节目，但就能把你准备了一年半年的顶掉，还没毛病。 都是命。 就像那位家里老爸是宣传的大佬，自己家亲戚全是出版音像影视大佬中佬那个，人家不就是，不靠家里任何关系，努力拼搏成功了吗？ 出书，写歌，办文化公司，进这个协那个会靠实力上位。真*白手起家自力更生。 哈哈 “行，那就这么定了，彦明，伴奏什么时候能出来？” “明天吧，我叫人加个班把编曲做了，明天录出来。” “行，那就这样，二十七最后一次彩排，带妆啊，你和你们家的小宝贝别迟到。” “不能，放心，前面是没有办法。” “那就行了，你们回吧，我就不送了。” 张彦明几个人和黄厂长一起从演播大厅出来，两个小宝贝和一群孩子们走在一起。 小孩子真是精力无穷的，刚下台老实了一会儿又叽叽喳喳起来。 “那个，大被子，热乎了没？” “热乎了，可好了，脚也不冷了。” “我，我都烙出汗了。快。”这个有点夸张了吧？ 不过电热毯给上，边上又围起来六十多公分高挡住了风，到是肯定不会冷了，晚上能睡的好点，白天也不遭罪了。 “真是太感谢您两位了。”何老师一再的道谢。 “没事儿，应该的。那，我们就先走了，彩排见。你也休息一会儿吧，带孩子够累的。” “嗯，还行，习惯了。再见张小愉，再见张小悦。” 两个小宝贝就挥手飞吻的和何老师再见，大家出来上车回家。 “哎呀，我，我还想上去躺会儿感觉感觉呢。”小丫头有点遗憾。 “行，等再来彩排你们上去睡会儿。” 张彦明用安全带把两个小娃娃绑好，然后突然面色一变，拍了下脑门。 我靠，这下爷仨大过年晚上全得来这边，家里怎么过年？自己不在估计问题不大，两个小宝贝不在？可是节目正好卡在零点报时前面。 回去怎么解释？别看张爸张妈嘴上说上电视怎么怎么的，真的大年三十一晚上看不到你试试。说不上得多难受呢。 想了想，张彦明返身下了车：“你们等我一下。”转身进楼。 “爸爸你干什么去？” “我去……上卫生间。” “哦。你要尿尿啊？”车里人都笑起来。 张彦明跑到黄厂长车这边：“黄哥，票找谁要？” 黄厂长火都打着了，愣了一下：“什么票？” “大年晚会啊。我家这，我和孩子都来了，得待到零点报时，你感觉俺家老头老太太，还能过好年不？” “也是。你，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黄厂长又熄了火下来，和张彦明一起返回楼里。 “这个票，咱们要几张不难，每个表演的都有，你不要也会给你。但你那一大家子，得十几口吧？坐后面还不如不来，那都是职工和家属，离的远也没意思。” “那前面呢？前面也能要？” “最中间你就别想了，稍微往中间一点，现在还早应该可以，实在不行我把我那份给你，反正我家里来不来都行。” “这票不卖吗？买不行吗？” “不卖，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大年晚会的票是卖的？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多少人多少家属？还有地方上的，部队上的，各种精英人物代表，某些方面的杰出贡献者，赞助商。都不够分。” “我听说网上有人卖。” “那是胡扯，有的是得瑟，有的是为了吸眼球。最后，后面的位置也说不上，不过那，太少了，来了也没什么意思，还不如电视上看的清楚。” 想想也是，平时小剧场看演出离的远了或者二楼都是听声，基本看不到演员的表情了。 你总不能看场演出配个望远镜吧？ 也就是感觉个气氛，还真就不如在家里暖暖和和的看电视了。起码能看清楚。 “原来那时候，整个演播厅就一舞台，边上挤着能待个几十个人，都是演员和职工在这闹哄，不过呀，那会儿感觉，还真就比现在有意思。你说怪不？” 黄厂长感慨了一句，两个人进了演播厅。孩子们没在了，东西规夫矩矩的摆在那边，应该是拉上去训练。 大点的训练场地就那么几个，节目又多，只能轮着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等待中过去。 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这段时间都是在煎熬，可能孩子反而还快乐些。单纯，很多事情他们都不会去想。 舞台上又有新节目在演，一众观察员和张导也在继续看。其实也挺没意思的，枯燥，把着身子不能动。 再好的节目你看上十几二十遍也就没有味道了，那种百看不厌的也不能说没有，但可遇不可求。 再把张导喊出来，张彦明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了。年纪小，还没磨出来，脸皮不够厚。 黄厂长就没那么多感触：“老张，你把彦明大人孩子的都弄来了，人家家里人你得管哪？” “怎么了？” “老人大年夜的看不着孙女儿，还是俩，你感觉能舒服不？” 张导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看了看黄厂长又看了看张彦明：“票？” “对呀，你给整几张位置好点的，到时候一家人全过来就完了呗，还省着家里冷清他还惦记着。实在不行我那几张都给他，我不要了。” “别黄哥，不用你的。有就来，没有也就算了，也没事儿。” “我当什么大事儿。”张导一脸无可奈何。 这马上晚会没几天了，这几天有几个敢这么没事找事的来回拎自己的？ 要处理的事情一大堆，说句脚打后脑勺那一点都不夸张，自己连家都回不去。 结果就为了几张票？然后老黄的面子在那摆着还不能不搭理，就是张彦明他也不想随便得罪。 这就是人情世界呀。 “你们，还真是。”张导已经无话可说了，伸手在身上摸，从后屁股兜里掏出一叠子票来直接塞到张彦明手里：“行了行了，赶紧回吧，我这忙着呢。” 张彦明拿着票发愣，黄厂长拽着他出来：“傻啦？” “不是，这也太简单了吧？他数都不数。” “这东西对他来说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东西呀。房子在你眼里值钱吗？工作室出来的专辑你在乎吗？走啦。” 第696章 让大狗背着(给有一套啊盟主+2) 两个人出来到外面，黄厂长摆摆手上车。 张彦明拿着票回到自己车上。 “哥你拿的啥呀？” “票。”张彦明上车关好车门，让安保员开车回去，把手里的票数了数，十九张，估计这是张导准备给谁的，顺手就塞给他了。 这东西全由导演组支配，演员的，嘉宾的，赞助商的，其实一共也用不了多少，再刨去上面的名单，其余的就无所谓了。 每年其实后面都会空一大部分，员工和家属随便来。 就算是最前面其实也就是中间那几桌是任务区，边上都很随意。 “晚会的票啊？”苏玉有点动心，眼巴巴的瞅着。 “你瞅啥？你那份没给你？” “没有啊，我们有吗？” “每个演员都有，再来彩排你去要嘛。”其实也不是按人头给，有些名气不大或者外地的自己不要也不会主动给，留在手里不好啊？ “那我去要，到时候让我爸妈过来看现场。” “嗯，你们都去要吧，不够再来找我。” “爸爸，有我们的份儿没？” “你也想要啊？” “啊。我，我给爷爷奶奶，还有，还有王爷爷王奶奶。” “我给我爸爸妈妈还有老叔老婶儿。”唐豆豆又开始数手指头：“还有张小欢。” “张小乐呢？不给？” “他也不会看哪？来了就哭咋整？” “那，你是准备大伙都来了，把张小乐一个人扔家？让大狗看着呗？” 唐豆豆有点懵，眨着乌黑的大眼睛愣了，车上人都笑起来。 苏玉在唐豆豆脑袋上搓了搓：“小傻妮，那是你亲弟弟呢。” “哈哈哈哈”张小悦后反劲儿，大笑起来：“把张小乐扔给大狗？让大狗背着啊？” 说说笑笑的回到院子，两个小丫头直接跑进正房：“奶奶，爷爷，我们唱歌啦。” “是嘛？我大孙女真厉害。两个都厉害。唱什么歌了？” 正和王婶坐着聊天织毛衣的张妈放下针线伸手把两个大孙女抱在怀里，各亲了一口。 “唱的，请把我的歌，带回你的家。唱的这个。” “我们和好多小朋友一起唱。二叔还给，还给她们铺电怒子，买那老些饮料。” “爸爸没有钱给小华叔叔，就叫他滚蛋。” “你爸又没钱啦？” “啊，爸爸可穷了，一摸兜就没钱。也没看他有过钱钱。” “二叔还有票，好多票，奶奶我们去那儿，去那儿看，表演。” 张爸和王叔又在一边慢悠悠的喝茶，听着孙女叽叽喳喳的就开心，老慈祥了。 “你俩一个一个说，奶奶也听不明白呀。”张妈对孩子那是相当的耐心，扭头问跟在后面的张彦明：“什么票？” “大年晚会的，去现场过年。” “哎哟，那不得上电视啊？”王婶有点兴奋。 “嗯，位置还挺前的，应该能带上点镜头。”张彦明脱下大衣扔到一边，在沙发上坐下来：“我嫂子呢？小辉和佳慧不会还没起来吧？” 看看时间，十一点半了。 “去吃饭了，应该快回来了。她俩唱什么歌？什么小朋友？” “遇到原来幼儿园的了，那老师她俩还认识，一起唱首歌呗。他们这会儿吃了那中午饭还吃不？” “那饿了还能挺着啊？你嫂子还得喂奶呢。饿了就吃呗。” “你们没出去转转？去看看溜冰什么的。” “可得了，有那功夫在家暖暖和和的多好。你这就彩排完了？” “嗯，腊月二十七还有一次，然后就是正式演出了。” “二十七呀？那就是，二号？哎哟，这一年一年的，太快了。” “嗯，二号。那个，五号008开始上映了，你们看不？要看的话我去拿票。” “电影啊？小郑仁拍那个？看看也行，还真是有年头没看过电影了。去吧，都去。” “拍的什么呢？”张爸问了一句。 “反击战呗，在南诏拍的，滇南边上。” “看看也行。老二你要是能弄啊，把铁道兵拍一拍，那段时间可不容易哦，现在都没人寻思了。” “那有什么好拍的？”张妈扭头看了张爸一眼：“就是打洞，风镐突突突突，拍什么？开会，喊口号？” “怎么就没有拍的？那事儿还少啊？死多少人？伤多少？塌方爆炸，那会儿也没有什么机械全是人硬干，让现在人知道知道那大火车是怎么开起来的不应该呀？” 张妈撇了撇嘴不吱声了。 关于张爸当兵那个时候的事情张妈从来不和张爸争持，那是老头心里的骄傲，也是底线。 “行，”张彦明痛快的应了下来：“等手里几个计划完了我拍一部，爸你没事儿就把那会儿的事说说，或者写一写。” “嘿嘿，”张爸抹了抹嘴笑起来：“说说还行，写还是算了，字都没认全呢。要是有文化现在不也是干部了。” “那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张妈就不爱听了：“你怎么不说你窝囊？什么都能让，让你去争也不去，人家哪个不争？现在那些个人哪个不是干部？ 文化个屁文化，那个时候初中就是知识份子了，你没念过呀？” “奶奶不生气。不吵，哦。”张小悦伸出小手去捂张妈的嘴，唐豆豆轻轻拍着张妈的胸口：“不气不气……” “嗯，不气，奶奶不稀得和他一样的。老鳖犊子。”张妈使劲瞪了张爸一眼。 关于张爸工作上的事儿老太太生了半辈子气，一提就来劲儿。 主要是张爸在厂里什么也不争，就知道干活服从安排，愣是从干部干成了工人，这事儿老太太别提多窝火了。 其实那时候这样的人和事相当多，精神世界不一样。 那些抗战老兵，默默的回到家乡，争什么了？多少功臣默默的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争也没啥用。 那会儿一穷二白，多少技术革新，谁做的？链条钢谁弄出来的？立国初期本钢做了多少贡献，怎么就默默无闻了？安钢怎么就成了第一炉铁水？ 第一杆枪第一门炮，第一颗卫星材料，谁的？毛个长子。 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把一切碾成尘埃，物似人非，谁能说得清楚？ 研究历史是一种文化，可是相信历史那就是傻子了。 “你们坐吧，我去前面看看。”张彦明左右看看，没自己什么事儿，拿起大衣出来去办公室。 马上过年了，工作上其实也没事儿。他没事儿，孙红叶还是挺忙的。 “小华。”张彦明去助理办公室把小华叫出来递过银行卡：“去帮我取点钱。取，三万吧，要新的啊，新票。” “全要新的呀？” “也不用，你看着弄吧。”张彦明摆摆手去孙红叶办公室。 第697章 我在台上喊一句? “回来啦？大爷。” “怎么又阴阳怪气的？我又得罪你啦？” “哪敢哪，你是大老爷，我是小丫环，挑你事儿那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我是不是，不应该进来？” “啊，你出去吧。”张红叶头都不抬，拿着笔在那圈文件，财务报表，审计报表还有各公司部门明年的计划，工作计划资金计划都要批。 张彦明抓抓头：“让我死个明白吧，怎么了？姑奶奶。” “哼。” “不对呀，我也没怎么呀，这情绪来的，这么怪异呢？是不是你自己干什么了？先下手为强？” 孙红叶板着小脸不出声。 “看来得我动手是不？”张彦明曲了曲手指。 孙红叶怕痒，暗示一下她自己就条件反射了，夹着胳膊往后让：“你敢？” “那有什么不敢的？犯法呀？” “嗯哼哼哼哼，”孙红叶开始吭哧起来：“你欺负人。” “咱俩谁欺负谁呀？”张彦明在办公桌前面坐下来看了一眼桌上的文件：“一进来就不给好脸，还我欺负你。有这么倒打一耙的吗？” “哼，一大早上她俩就抱个破孩子跟我显摆，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事儿？”张彦明眨了眨眼睛，这事，自己也没招啊。 “等我有了的，天天在她俩面前转悠，不看烦了都不行。” “呵呵，行，我陪着你一起。这是啥？”桌上资料里夹着几张烫金的大红请柬。 “没看，年底事那么多，哪有功夫管这些。要是避不开你去吧，我没时间。” “行，最近我确实比你轻松。”张彦明抽出请柬打开。 京城市府那边的大年晚会邀请函。附着四张票在里面。 鲁尔驻京办大年晚会的邀请函，附着两张门票。 军部文艺局的到不是邀请函，直接就给了两张票过来。这玩艺儿，这么泛滥了吗？ “啥呀？”孙红叶半天没听他说话问了一句。 张彦明从兜里掏出张导给的票放到一起，推到孙红叶面前：“全是大年晚会的，门票。我今天还特意找张导要的，你说扯不扯？” “你要票干什么？” “我和小悦豆豆都有节目，得鼓捣到半夜报时去了，我就想着，干脆把全家拉去得了，都去那边过年，也别说谁在谁不在的。” “怎么可能。”孙红叶白愣了张彦明一眼：“大哥和小弟两家谁能去？张小欢张小乐怎么弄？不要啦？” “抱着呗？” “你发烧啊？那有抱孩子去的吗？在那哭起来好玩儿？又是歌又是舞锣鼓喧天的折腾到后半夜，你抱着？” “那怎么弄？” “让四个老的去呗，我陪大哥和小弟他们六口在家，看电视包饺子。完了你们演完一起回来，正好吃饺子。” 张彦明还真没想这么多，琢磨了一下，好像孙红叶的安排是对的。 “行吧，那就辛苦你了媳妇儿。要不我在台上喊一句孙红叶新年快乐？” “你要疯啊你？可别胡来啊跟你说。”孙红叶赶紧制止，自家这个胆大包天，说喊那肯定就敢喊。 张彦明心里琢磨着，自己喊是有点不太像话，要是两个孩子喊呢？ “这个票好要不？” “好要，每个演员都有，我刚开始还以为挺难的呢，结果人家根本不在乎。” “嗯，那小苏玉和彩衣两家能去，你问问票够不够，给出台车，果果你直接带回来吧，跟咱们一起过。” 孙红叶想了想：“光子和思琪那你都问问，想去的就给票。思琪今年回不去，店里有客人她说不回了，第一年要守着，也叫家来吧。 我叫吧。你问问王哥那边，还有小尚，这边派出所，六妹她们，反正这么些票，想去凑热闹的都别落下了，愿意来家里的就过来。” 张彦明看了看，最好的就是京城市府和文艺局那六张票，最前排圆桌的，鲁尔驻京办的要靠后边一点。 “这几张肯定能上电视。” 他把六张票摆出来：“这两张不好说，有镜头也不会太多。我拿回来这些就靠运气了，是演员那边的，不会太靠前，前面得给演员留着。” “那让爸妈和王叔王婶就坐前面去呗，上把电视。到时候把咱爸妈好好打扮打扮。” 张彦明盯着孙红叶看了几秒钟：“亲爱的，你把你自己亲妈给忘了。”孙家敏是肯定要过来过年的。 孙红叶吐了下舌头，还真给落下了。不过也无所谓，高级票有六张呢，怎么都够用。 张彦明和孩子是演员，本身就有座位，也是在前面的，位置要稍微偏一点，在舞台侧边，不过是镜头总会照顾到的侧边。 不是所有的演员都是演完了就走，大部分都会抱着一种来都来了的心态坐在下面看演出，然后最后登台告别再回酒店。 于其回去孤零零的一个人还不如在这热闹，生活在京城的演员艺人必竟是少数。至少这会儿是少数。 “话说，咱妈大大方方的坐在最前面中间看节目，你说，省里那些大佬们要是看到了，会怎么想？” 张彦明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幕。 要知道中间这片舞台边的席位可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坐上去的，那是身份地位学术贡献或者是金钱，反正得占一块，而且还得是占很大一块才行：得让上面能注意到那种。 “爱怎么想怎么想呗，反正又不是坏事儿。” 张彦明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笑着给王洪刚刘思琪孙六妹他们打电话。 “那你忙吧，我去趟光子那边。”一边拨号张彦明一边把大衣抓在手上往外走。 “干什么？”那边现在是半放假状态了，也不会有什么重要事情。 “录个伴奏，明天张导那边就要。” “谁用啊？” “小悦和豆豆。”张彦明出来往车库走，今天值班的安保员跟在后面出来。 问了一下王洪刚孙六妹他们过年的安排，通知他们想去看大年晚会现场的来孙红叶这边拿票。 物流物业都是全员放假，安保得值班，酒吧那边休息五天，从大年三十休到初五。 人家别的酒吧都是不放假的，就指望着这几天挣钱呢，门票都涨了一倍。 红叶酒吧不在乎这点钱，放年假的告示都提前贴出去了。 正好用这几天时间把酒吧的监控系统更新升级。 酒吧太火，这种地方火了就代表事儿多，不管来的是什么人到这地方都比较放纵。 张彦明让孙六妹和孵化园那边的软件公司配合，弄了一套系统过来，可以说是一款，一代脸部识别系硫，把所有进入酒吧的人记录下来。 下次这个人再来系统会自动进行配对，如果这个人有过什么行为系统就会自动提醒安保员。 第698章 那就是骗 也就是说，你在这里惹过一次什么事儿，那电脑就记住你了，以后就会被列入不欢迎名单。 张彦明准备利用酒吧对这款软件进行验证升级，然后推广出去。 这会儿还没有类似的系统，火车汽车甚至上网都还没有强制实名，这款软件的市场应该不小，适用于所有的封闭式公众场所。 这东西受硬件限制，规模太大的话那就得政府来了，私人弄不起。也没必要。 其实就是以后的城市监控系统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一个资料库，多了一个提醒（报警）功能。 这东西其实在技术上完全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资金和权限。 如果把它布置在一个城市里，那需要的计算将是海量的。 创业园这边基本上算是，进入正轨了，录音棚，录影棚都正常运转，也已经入驻了一些公司，包括电影学院和学院学生创办的公司。 不过时间太短，至今还没有什么剧组入驻取景，也没有比较大的影视文化公司进驻。还是影响力太低。 一切都得慢慢来，反正也不急。 张永光也在忙，一样是各种报表审计报告和计划书，还有休假办法值班安排奖金发放，方方面面他都得到。 张彦明到办公室和张永光打了声招呼，说了声晚会门票的事儿就出来去录音棚。 这几天录音棚比较轻闲，没有人在这会儿了还要赶歌，两个老头端着茶杯在休息室里下象棋。几个演奏员围观指招，一点也没有观棋不语的优秀意识。 张彦明进来，除了两个老头都纷纷起来和他打招呼，他摆摆手应付了一下，拿出谱子：“录两本伴奏，谁给编下曲子，明天上午就要。” “谁呀？这么急？”小古接过谱子问了一句。 “小歌，大年晚会用。” “你又写新歌了？”王老师头都没回的问。 “算不上，给幼儿园小朋友们写的，比较简单，谱子和歌词都简单。” “我看看。”殷老师一样没抬头，看着棋盘冲着边上的空气伸出手，小古连忙把谱子放到他手里。 “好了，干正事儿，不下了。”殷老师顺势就要起来。 “怎么的？要输了想跑？你说一声认输就走，要不你学三声狗叫。” 这，都玩这么大了吗？张彦明看了看两个老头，没敢问。 “滚犊子吧你，还学狗叫。信不信我咬你几口？” 殷老师笑着把棋毁掉，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哎哟，人老了，这腰啊，锈了。你不是回鲁尔去了吗？” “昨天回来的。对了，有几张大年晚会的现场票，你们谁要去吱一声。” “算了，我可不去，有那功夫在家抱抱孙了多好。”殷老师摇了摇头活动腰杆。他年轻的时候腰摔伤过，现在老了就出问题，总感觉腰上难受。 这东西医院也没办法，不是病。起码是检查不出来病，就是老了。 “哥，有多少张票？” “我家里的有，格外剩了几张。”张彦明帮着收拾棋子儿：“想去就去问红叶，票在他那儿。” 刚才打了一圈电话，就王洪刚一家要去，三张。刘思琪要陪孙红叶在家包饺子，孙六妹和邓群回老家，光子一家肯定不去，孩子小。 其实这事儿张凤肯定有兴趣，不过估计张永光不会和她说。 转了一圈，就送出去三张，小尚难得休息几天，不去，派出所那边所长要了两张，手里还剩下十八张。 这个也不可能再还给张导去。 “十八张，想去的你们自己商量一下分配吧，直接去找红叶。” “别人不去呀？” “我问了一圈了，就王哥去，都想在家陪孩子陪爸妈。你们这边几号放假？” “光哥说小年，说是咱们家的公司都是小年放。咱们家有多少公司啊？” “有一些，地产物流安保的，七八家是有了。” “哥，明年房子还有内部价没了？” “要买呀？有，永远都有，除非你走人。手里不缺钱还是早点买划算。咱们自己盖的质量上也放心点。 咱们也就这两年住宅多点，以后普通住宅会越来越少，心里都有点数。” “为什么呀？盖房子不是挺挣钱的吗？” “现在手里地皮多，以后会少。不是不盖，而是主要走高端住宅，不管是数量还是价格都会变化。你以为房子总是那个价？” “那要有钱的话就可以买房子等涨价了再卖呗？挣钱。” “可以啊，有闲钱可以搞搞，亏不着，比存起来强。” “你这个给谁唱？”殷老师扭过头来问。 “幼儿园孩子，合唱。” “哦，我说不太对劲。这也太简单了。行了，别磨牙了，干活。”几个演奏员答应了一声跟着老头去器乐室。 编曲没那么简单，要反复构思，尝试，没有人能随随便便举手就来，那是糊弄。 王老师不管谱子的事儿，起来去给茶缸里添了点水，过来和张彦明聊天。 陪着老头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一下身体和饮食，说了一下徒弟学员方面的事情，张彦明出来回到张永光的办公室。 “你这边，人员什么的都到位了？” “还没，办公室那边说，开了年过来报道，好几个都是外地的，年前办理辞职什么的，年后过来。这种因为工资给的高就能从别的公司跳过来的，靠谱吗？” 张永光说的是给大家配的副手，也算是公司的高管层了。 上次张彦明在网络和报纸上打出去的广告，一直拖到这会儿才有了确定的消息。主要是国内这会儿高管确实不好招。 要么就是毕业生扯蛋的，心比天高那种，什么实践没有就是想坐办公室拿高工资。 很多大学生意识里就是这样的，好像就应该这样，却从来不考虑自己能干什么会干什么。 要么就是所谓海龟派，这会儿这些人在国内比较吃香，工资高福利好，到哪都有人捧着，但其实大多啥也不是，大部分和那些大学刚毕业的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这两种人张彦明是肯定不会用的。开玩笑啊？ 不是大学生不能用，而是要能沉下来，能明白自己和公司的需求需要那种，慢慢做起来的才行，上来就要当高管的，那不是疯了吗？ 得磨。磨出来了甚至比那些什么海龟派好用。 海龟派最大的特点就是，莫名的傲气，感觉自己从国外回来就是满腹经纶了一样，学到了国外的秘术，相当瞧不想国内的企业管理以及老板。 但大多数就是生搬硬套，根本不懂活学活用，最后水土不服。这几年这么搞死的企业可以论把抓。 还有很多连硬套都套不好，完全都没搞懂，就弄了点表皮。 那就是骗，反正败了一拍屁股也不用负什么责任。 第699章咱们图啥? 马上什么hr制度体系制度文化还有什么几s管理的就会大行其道。 乱七八糟的折腾了七八年，搞掉了一大批本来活蹦乱跳的企业以后，大家才清醒过来。 不是说学外国就不好，也不是他们的管理制度不好，但这东西总要有个过程，还得适用。 你拿本相当深厚的外国思想巨著，想让国人学，你也得先翻译吧？得翻译得浅显易懂美仑美奂吧？你直接拿来就往脑袋上砸，除了死人还能起什么作用？ 偏偏很多人对自己的东西挑三拣四指手划脚，对国外的东西就是一拜涂地，不懂是为什么。 实际上大部分连人家为什么这么做的内涵都搞不懂就开始套。 什么国情文化社会都不考虑，反正你就听我的，肯定就行了，那企业就是腾飞。是飞了，直接飞升。 就是一直到了现在，因为各种舶来制度水土不服引起的各种大小毛病都一直没断过，也没好过，这也是个奇怪的事情，好像大家都不在意，不死就能将就。 而且涉及的还不止是企业，更不只是私人企业（其实私人企业中招的反而不多也不重），很多单位部门也一样。 张彦明改变不了别人，也阻止不了别人，但自己肯定是不会中这个招。 所以这个招聘就变得有点漫长，高管啊，不小心谨慎怎么可以？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是基本上招到了，具体还要年后见面再说。没到最后谁也无法肯定什么。 “威斯汀的人已经全部回去了，”张永光汇报了一下：“他们很奇怪我们过年这种什么都不干到处都放假的行为，但因为莫名其妙多了半个月假期感到很高兴。” “以后就不会奇怪了。年后什么时间开工？” “开工日程是三月一号，但正月十六就开始上班了。咱们这个假确实有点长，别人都是初七八。” “上了也没有心思干什么，还不是要等到元宵以后，何必呢？咱们又不赶什么。” 国人的传统是从年前，几乎是从临近小年开始，就已经基本上处于半休状态了，工作也就是个意思，也没有人过问，心思全在过年上。 过了年虽然上了班，但一样迟到早退各种聚会心不在焉，没有心思做事儿，一直到元宵节过完。 大家都这样，在这个期间都是能拖就拖就免就免，都不给自己或者别人找事儿，这个班上的还有什么意义？ 那不如就干脆放假歇够了呗。 人总是物极必反的，你让他一直歇着他又会想上班了。那些不用挣钱不用养家的除外。 “一开年，我可能要忙一点，今年事情有点多，你把你手里的事情安排好。” “嗯，行。” “别光嗯嗯，”张彦明看了张永光一眼：“要我说你就专心管这摊得了，事情也不少，里里外外够你折腾了，你非得占着我这边干什么？” “嘿嘿，”张永光就傻笑。 “跟着您多学点，以后管理的机会有的是，我才多大呀，不着急。再说也不耽误。” 张彦明的意思是，张永光也跟了自己这么久了，能力各方面也是相当可以，不如就安心做个高管，自己再寻摸个助理就行了。 不过说实话，他心里也并不坚决。 必竟天天跟在身边的人，各方面的能力是一方面，说话做事性格什么的能合拍也是相当重要的。 张永光办事能力是实践过的，没话说，几件大事完成的都相当漂亮，关键是性格也合适，两个人相处的很愉快。现在两家人都相处的十分融洽。 张永光的父母和张爸张妈那也是亲密有加，来往密切。 张彦明摇摇头就不管了：“行吧，你自己安排，赶紧给自己找两个副手。” “没问题，您瞧好吧。” “大年晚会你真不去呀？你也不问问家里大爷大娘？姐夫和小凤呢？他们也不去？你就决定了？” “不去了，一家人都忙，难得的在一起过个年，不折腾了，以后咱们机会不是有的是？今年我家头一年搬到这边，我姐有了自己的房子，还是在家吧。” 到也是，按照张彦明和老院子现在的发展势头，几年内大年晚会都会是常客，去个现场确实不是什么难事。 “行吧，你自己招摸。刚才我在想个事儿，你说，咱们弄个广告公司行不？” “广告？新公司啊？” “嗯。现在咱们不也是在经营广告吗？国家台，鲁尔岭南，江南，巴蜀渝州，陇右，将来再整合一些纸媒进来。资源还是挺丰富的，你感觉呢？” “我……肯定感觉没问题，嘿嘿，那啥那个，你和我姐商量了吗？” “你啥意思？” “我没啥意思啊。” “没啥意思你啥意思？” “我那啥，不就是，怕到时候那个啥，引起你们家庭矛盾嘛，你是我老板，我得替你多想着点。” “把你那个广告运营小组扩大，纸媒电视分成两组，加个独立财务，为将来独立注册公司做好准备吧，就放在这里。 对了，那个纸质媒体收购这块进行的怎么样了？” “在弄呢，这事儿也急不来呀。” “行吧，你心里有点数，门户网站这块也要盯着点。出版社呢？” “出版社差不多了，条件基本都谈好了，这两天就能接手。我在接触下面员工，这几天。” “那过了年就把那份计划发出去吧，全国范围内征集儿歌，童话故事，包括漫画动画，时间就先定在六月，每年评选一次。” “那时间不短吗？” “第一年无所谓，也不是说到六月就把完整的作品交过来，也可以是半成品。” “哥，那要是作品被选上了，半道跑了呢？”张永光提出疑问。因为张彦明的计划是扶持，获选作品的作者是可以从出版社拿到钱的。 “不是有合同嘛，违约金写清楚，其他的也无所谓，只要作品好，最终能出版发行就行了呗，原本也没指望着这个挣钱哪。” “你这，太那啥了吧？咱们图啥呀？”张永光就是不知道圣母这个词，要不然直接就扣在张彦明脑瓜子上。 “你不能保证所有人的道德水平都有那么高，对吧？什么情况发生都是正常的，只要大部分人是好的就行了，要不你还能怎么样？” “行了，就这样吧，细节上你好好琢磨琢磨。我回了。”张彦明起来套上大衣往外走。 冬天就是这个反复的脱大衣穿大衣太麻烦，也没有办法。 “那边伴奏录出来你给送到国家台去，交给银河幼儿园的何老师。明天中午之前。” 张永光还能说啥？说啥也不好使啊。 第700章 就等着靠这个吹了(有一套啊盟主+3) “你又要办广告公司？” 进门还没坐下，孙红叶就过来质问。张永光这小报告打的也太快了。 “怎么了？” “我就是纳闷，你怎么又看上广告公司了？有潜力？有前景？” “嗯，有钱景。人民币的钱。” “为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现在到处都是广告公司，光是京城就得几千吧？你是不是闲着了？” “不一样，咱们现在本身就在经营电视广告，马上纸媒资源也有了，交给别人做？” “电视广告那不也是临时的吗？” “把它变的不临时不就行了？放心吧，广告经营不涉及太多精力，其实就是个代理发布平台，客户自己就找过来了，最大的工作是排版以及播放。” “不用制作？来咱们这谈广告的可都是从设计制作到投放一条龙的，你拿什么和人家争？” “不存在争，咱们握着电视和纸媒，还有一些其他资源，是做投放平台，和他们就不是一路人。” “鬼扯。”孙红叶将信将疑。她到不是耽心别的，主要是实在分不开身。 “这个具体交给张永光，不用你管，你就只管看报表看收入就行了，行吧？” “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孙红叶满脸的不相信。什么公司不得管理经营操心费力的运作？ 这怎么说的，像玩儿似的。 “就这么简单。”张彦明使劲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广告玩的就是资源，你手里握紧资源你就是最大的赢家。” “不用像人家那样熬心费力的折腾？” “不用。我们其实，做的就是个平台，审核，投放，收钱。” “我怎么就感觉哪儿不对劲呢？咱们打广告，那些广告公司一天跑八趟，各种讨好维持关系，就怕咱们跑了，做个方案左改右改的熬。” “这样的公司没有资源，靠的是中间劳力，和咱们不是一回事儿。街边做灯箱牌子的也是广告公司，是一回事儿吗？” “那，资源，不是电视台和报社的吗？” “买呀，承包。他们更愿意和资本合作，自己也省心，坐着挣钱。再说咱们不是在收购纸媒嘛，你记着，纸媒咱们想控股的可能性不大，但一定要有话语权。 还有就是网络建设，将来网络是一个大趋势，必将在很大程度上替代掉纸媒的很多功能，包括影响力。” “那为什么你不弄网站？” “那东西现在就是在烧钱，没必要，等以后大浪淘沙情势清晰了入股就行了。那个好操作。” “真不用我管？” “真的。光子管，他处理不了的事情我来弄。这就是个平台，不用太操心。放心。” “嗯。”孙红叶还是相信张彦明的，点点头扭身往外走，在门口转身看过来，伸手做剪刀状比了比：“以后再有什么事不和我商量，哼哼。” “找抽是不？” 孙红叶脸就红了，翻个白眼落荒而逃。斗嘴她永远不是张彦明的对手。这个大流氓。 看了会儿文件，张彦明感觉肚子不舒服，喝了点热水也没用。 坐在那想了半天，我靠，中午饭忘吃了。 这助理还要了有什么用？这女儿是不是白疼了？这媳妇还要来干什么？这老妈……这个惹不起。 心里一边碎碎念一边起来套上大衣去找食儿。 就没有一个人过来关心关心自己午饭吃没吃的，唉，伤心。 出来刚关好门，孙红叶拎着耳朵帽也正好从她办公室出来，看到张彦明就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还说过来喊你呢。” “干什么？” “吃饭哪，你吃过了？” “没有啊，就是感觉饿了想去找点东西吃。你也没吃？” “啊，这刚十二点啊。你出去转一圈转懵啦？现在人少，咱们自己的用餐时间往后压了半个小时你忘啦？” 因为前后迁走了不少人，院子里已经没那么多员工了，现在枫城这边又放假，也就是十来个人吃饭，餐厅那边就说，干脆把员工自助餐停了。 人少了不太好弄，弄多了浪费，弄太少了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于是大家就到大餐厅这边来吃，按人头备菜，可以在一定程度内点菜那种：肯定不能任着大家随便点，那还了得？ 但是年底这会儿饭店生意又好，住店的外来的都比平时要多，就又把用餐时间往后挪了半小时。 半个小时，大家都能接受，由其是家里面，孩子不上学，起的就稍晚了一点儿，早晨吃的晚，中午自然饿的也晚，正好合适。 张彦明看了看表，还差几分钟十二点。刚才就是感觉饿了，没看时间。 孙红叶走过来挽住他，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又笑着伸手帮他把印在脸上的唇膏印擦掉。 “你说你，是不是闲的？” “怎么的？”孙红叶鼓起小脸瞪他。 “我能敢怎么的？”张彦明笑着在孙红叶头上拍了一下。 “你，怎么一直追。我。使劲使劲追。” “黑么咕咚的，就你这，最亮。” “叫什么？” “你随意。” “姓别。” “你，你，你看着办吧。” “你家家在哪？” “你一天去，去八百遍，你问我？你傻呀？” 两个小宝贝的声音传过来，挣着嗓子在表演小品，张妈和王婶哈哈的笑着。 “在说什么玩艺儿？”孙红叶看过去。 “我和黄厂长演的小品，她俩记性真好，就看了一遍还记住不少，还能演了。” “你给我打开。”张小悦两只小手假装扣在一起举着。 “不，不行，我是，警察。你不许动。” 两个小家伙，还能自己加词。 张妈和王婶跟在两个小宝贝后面从钻山廊里走出来。 “爸爸，妈妈。”小宝贝张开双手跑过来。 豆豆没跟着过来，在往后看，唐静抱着张小乐在后面，然后是张彦辉和王佳慧抱着张小欢。 张彦明把宝贝抱起来亲了一口问张妈：“我爸和王叔呢？” “去超市了，这会儿应该在饭店里。听着她俩演戏没？像样不？” “爸爸，我像样不？”小丫头捧住张彦明的脸问。 “像样，真厉害。就看了一遍记住不少词呢。豆豆也厉害，那语气还挺像的。” “哎呀妈呀，这一中午你说，把我肚子都笑疼了，我估摸着她俩那词也记不准，就在这连比划带编的演。” “还行，刚听这一耳朵基本都能对上，加词也没出戏。” “老二这是小品是不？你编的呀？” “嗯，一个小品。” “听着还行，等着从电视上看看你表现吧，别丢脸啊，就等着靠这个吹牛逼了。” “瞎说什么玩艺儿？”王佳慧踢了张彦辉一脚。 “那怎么的呢？我二哥上大年晚会了，我不得去单位吹吹牛逼啊？别人想吹还吹不着呢。” 第701章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一大家子人边说笑边拐进角门，一路来到饭店。 “你们不是刚吃完没多一会儿吗？还能吃下去吗？”张彦明问张彦辉。 “不能多吃还不能少吃啊？怎么的？心疼啊？”张彦辉揪了一下张小悦的鼻子。 “这话听着确实挺像舍不得的。”张妈笑起来：“小静和佳慧都是俩人呢，那需要的营养不得补啊？” “我不是，我解放了。”王佳慧笑着晃了晃张小欢：“跟你说嫂子，一下子不用盯着喂奶了那真的，像解脱了似的。” 唐静看了看儿子：“我到是不烦。我还打算多给他吃几天呢，都说母乳对发育好。” 张小乐巧合的呲着门牙冲唐静笑了一下，像听懂了似的。 张爸和王叔果然已经在这边了，正在喝着茶聊天，两个服务员站在稍远点的位置上随时等着听候招唤。 看到这一群人进来，两个服务员笑着迎过来，帮着挂大衣挪凳子。冬天就是麻烦。 张彦明看了看：“要不今天去楼上？” “可别折腾了，楼上楼下不一样嘛。”张爸摆摆手，笑着把豆豆抱到腿上：“想吃什么？” 也确实一样，别人在一楼点菜有限制，他们无所谓，想吃什么都行。 别人都是想吃什么菜就去什么厅。 一楼吃饭的不多，基本上都是自家员工，客人一般都会到二楼或者三楼去了。 备餐那边比较忙，客房叫餐的这会儿正多，一样一样安排。 “二明，来你这结婚办席，一天下来得多少钱？”王婶看着小舞台那边问了一句。 前两天刚有一对新人在这办了婚礼，舞台的装扮没撤，就这么摆着挺好看的。 “那得看他要什么菜了，最低，按二十桌算的话，不管烟酒也得两万左右，高的话我没算过，估计十来万应该压不住。” “我的妈呀，那得吃什么呀？龙肉啊？” “好东西还是有那么多，海鲜都不便宜。人家一碗佛跳墙就上万了，咱们这还不算什么。” “一碗就上万了？” “嗯，一小碗。我听说过没吃过。”佛跳墙主菜是海物，他一点兴趣也没有，对于他来说海鲜还不如一块牛肉，有吃鲍鱼的功夫来碗扣肉更舒服些。 “哎呀，见识短哪，咱们小老百姓都是活在井里，没见识哦。” “那还不容易，想吃什么就要呗，什么都有。”张爸笑着接了一句。 “可得了，不要，那东西是咱们吃的？吃一顿得烧好几天，不上火呀？”王婶撇了撇嘴摇头。 有一些东西是刻在了骨头里的，环境什么的影响不大，很多富一代都保持着相当俭朴的生活方式，不是舍不得，而是习惯了这样，换一种方式反而不舒服。 暴发户和有钱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有钱人把钱视为工具，生活上追求的是舒服。而暴发户是炫。 就是那种小人得志穷人陡富的感觉，急于让别人看看自己能行了。而有钱人对这个不在意，自己舒服就好。 这是个心态问题，和性格也有关。 国人做事向来喜欢极端，从管理到生活都是这样。 就好像儿子穷养女儿富养这句话，儿子穷养没见过有几个做得到，女儿富养很多人做到了极致。 却从来没有人去琢磨一下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儿子穷养，是说儿子要从小多锻炼，让他养成独立坚韧的人格，责任心，不是把他弄去流浪要饭衣不裹体食不饱腹。 女儿富养不是穿绫罗绸锻拿上万的包包养一身公主病，而是指琴棋书画各方面的学习，精神上的富足饱满，这两句话的意思都是指精神和人格上的培养。 古人的在育人方面还是相当有经验的，而且基本上都和物资无关。 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饭，听着张妈和王婶今叨，听着两个小人吱吱喳喳，这种感觉让张彦明感觉很幸福。 张小欢现在可以吃一点东西了，稠粥配上几样稍软些的小菜，吃的满脸满桌子都是，瞪着大眼睛在那讨笑。 张小乐还什么都不懂，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大部分时间都在迷糊状态。 老张家的基因相当强大，孩子都是白白胖胖的大眼睛长睫毛，明明只是叔伯的兄弟姐妹长的却都特别像，一看就是一家人。 孙红叶满心都是羡慕嫉妒，张彦明感觉她都快要冒酸水了，下意识的就感觉腰部隐隐做痛。 呃…… “你看我干什么？” “你掐我干什么？” “嗯？哦，嘿嘿，没注意，没注意。” 张彦明无奈的在孙红叶头上撸了几下，扭头对唐静说：“嫂子，把张小乐借我们玩几天吧？让红叶抱着睡觉，你正好好好休息几天。” “可拉倒吧你。”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就特么扯蛋，晚上还得喂奶呢，那红叶还能睡觉了？等戒奶的时候还行，不怕折腾就行。” 唐静就笑：“行，等戒奶的时候你们帮我带着，还省着糟心。”她经历过唐豆豆，知道那会儿孩子有多闹腾。 王佳慧抽抽着脸摇头：“哎呀妈呀，那，哭的撕心裂肺的呀，整宿整宿也不睡，完了吧，自己胀的还疼，反正是都遭罪。我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你遭什么罪了？把孩子往我这一塞，你管啦？”王婶白了自己女儿一眼。 “那我不也疼吗？” 唐静看了看唐豆豆：“你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豆豆那会儿谁也帮不上，就是我一个人折腾，她哭我就陪着哭，疼也得忍着，还发着低烧，还得摆弄她。” “过去的事儿别提了。”张妈亲了亲豆豆：“当妈的都得经这么一道，等小乐戒奶你就扔我这。” “咱家孩子怎么都没有小名呢？”张彦辉巴嗒巴嗒嘴：“我们哥仨就没有，这几个又没有，现在就豆豆有。这家伙，咱家独一份。” “有叫的就行呗。”张爸放下筷子喝汤：“大名小名的，还不是一回事儿。” “你还准备起个字号呗？”张彦明问张彦辉：“姓甚名谁，字某某，号什么什么居士山人的。” “哎，对，”张彦辉笑着点头：“就这种，某家姓张名飞字翼德，听着就带劲儿，你说好好的习俗怎么就没了呢？这也算是传统吧？” “算是吧，”张彦明点点头：“姓，氏，名，字，号，是阶层体现，普通人是没有的，阶级认证，只有权贵和上层人才可以用。 唐宋时期，姓和氏合并了，明清时期开始有了族谱，按谱取名，名和字也混了，号是成功知名人士的特权。现在人人平等，自然就都没有了。” “明清才有家谱？不对吧？我看挺多人家的谱都能追到汉唐去了。远祖。” 第702章要给小弟包红包 “九成九都是假的，古人也虚荣，做家谱的时候给自己安个牛逼的祖宗，反正谁也查不着。就像刘备，他到底是不是中山靖王的后代只有他自己知道。 哦，曹操也知道，但是他不说。” “为什么呢？”孙红叶问。 “他俩是发小，感情还处的挺好的，肯定不能给哥们拆台呀，再说哥们牛逼自己不也有面子吗？” “你就在这胡扯吧。走，小悦，咱不搭理他。”孙红叶站起来冲张小悦伸出手。 “走，不搭理他。”张小悦相当配合。 大家笑着起来回院子，服务员过来帮着穿大衣收拾桌子。 “这家伙，真有点地主老财的感觉了，穿个衣服都有人伺候。”张爸不用别人帮忙，自己披上大衣。 “你可拉倒吧，地主老财才没人伺候呢，他舍得吗？你爷爷有人伺候啊？”张妈白了自己老头一眼。 “我不就是打个比方吗？” “比方打的不正确。” 大家都笑着听老两口日常拌嘴，张小悦一张嘴就被张彦明把小嘴捏住了：她肯定要问比方是谁。 “嗯哼哼哼。”张小悦哭着小脸挣开张彦明的手：“妈你削他，他欺负我。” “你家还是地主老财呀？”孙红叶没听过这些事儿，好奇的问张彦明。 “嗯。”张彦明抿着嘴点头：“我太爷那辈是，我太姥爷和舅姥爷也是。” “地主老财是怎么当上的？是不是就是欺负人？欺行霸市强抢民女那种？” “胡扯，强抢民女那是衙内，是官。老时候也分城里和乡下的。地主都是攒出来的，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一个咸鸭蛋抠一礼拜那种，攒钱买地。” “啊？老电影里那种不是刻意丑化呀？” “节俭没有错。都是那些大手大脚寅吃卯粮喝酒赌博的贫困户拿来当笑话传的，然后扭头就嫉妒人家比他有钱有粮有衣穿。” “你怎么知道？” “我肯定知道，我舅姥爷就是最后一批地主，一辈子节俭。就知道攒钱买地。” “完了成天去逼人交租子？不给就抢东西？” “你欠了别人钱不还？哦对，欠钱的是大爷。你欠银行钱还坐牢呢，怎么没人说他们是恶霸？” “怎么一到你嘴里什么事儿就都，就都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是陈述事实，所以什么事儿不要多想，老实儿活着就行了。” “那你说说，古代的老百姓为什么穷？还不是被压迫的？” “大哥，你从来不看咱们基金的去处吗？咱们现在一年帮助的穷人也不少吧？谁压迫的？再说了，你概念都没搞懂，不要和我谈论这些好吧？” “什么概念？你给我说明白。”孙红叶嘴上说不过就开始耍赖（撒娇？）。 “寒门，黎民，百姓，这都和现在的老百姓没有一毛钱关系，明白不？现在的老百姓放到古代就是农户，庄户，丁口，连平民都不是。” “寒门不就是穷人家吗？黎民百姓不就是老百姓吗？” “寒门是指失去了官身的富贵人家，百姓是贵族，贵族才有姓，懂吧？黎民最开始是指奴隶，就是给百姓干活的，生命权握在百姓手里。” “你俩是不是闲的？这问题能讨论明白吗？哪朝都不一样的事儿。”张彦辉扶了扶眼镜扭头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这夫妻俩。 “你那什么眼神啊？” “看弱智。” “你啥意思？我说错了？准备和我讨论讨论？” “你一个小初中生和我这个大学生讨论？你开什么玩笑。”张彦辉说完就跑，把几个孩子逗的嘎嘎笑起来。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 “那他说的到底是对是错呀？”孙红叶还是懵的。 “原义是对的，具体得看哪个朝代。” “那平民是啥？” “平民就是有资格考试当官的人，没资格的叫庶民。嫂子，你要真有兴趣我给你弄几本书，这问题没有几个人能说明白，真的，老复杂了。” “行了吧，折腾这些有什么用啊，你们一天就是闲的。二明下午有事没？”张爸打断了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 “下午……好像没什么事儿，怎么了？” “下午没事儿，你开车，咱们出去把年货办了，这也不早了，得准备准备了。” “行，都买什么？” “孩子的衣服，对联福字，秋衣这些不买呀？你饭店这边放假不？” “饭店？不放，轮着休，有客人呢。” “那吃的到是不用买多少，瓜果梨桃的不得买点？过年家里能不来人哪？还得准备点零钱，包个红包什么的。” “钱我准备了。行吧，那下午咱们去逛街，也挺长时间没出去逛逛了。” “爸爸我要，红包。”张小悦伸出小手抓了抓。 “得过年了才有压祟钱，你现在要什么？” “我说红包，红包啊，不，不是钱钱。” “红包不就是钱吗？压祟钱。” “不是。哎呀爸爸，你好笨啊。我，我要的是那个，红色的，包钱的那个。” “你是要红包外面那个皮是吧？”张妈理解了。 “对的对的。爸爸好笨哪。” “你要那个干什么？” “包红包啊，我，我过年了不得给小弟包红包啊？张小欢，张小乐。还有张家栋。” 张妈就乐：“宝儿啊，张家栋还没生呢，还在他妈妈肚子里呢，你怎么给红包？” 张家栋是张永光他爹给未来孙子起的名字，老头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自信，肯定是个孙子，早早就把名字起好了，和张爸聊天的时候说过这事儿，这小东西就记住了。 “啊？那，那他什么时候生？” “那个呀？得……明年夏天，夏天了才能生。” “老张头就扯蛋，就认定是孙子了，你说这到时候一生下来是个丫头怎么弄？小静不得多心哪？”张爸在一边摇了头。 他有点看不上重男轻女的，但事实上他自己就有那么一点，只是没有机会发作而已。 张妈瘪着嘴白了自家老头子一眼，不稀的和他争这个。太了解他了。 “小悦，你打算给你小弟包多少？”王佳慧笑着问小宝贝。 “包……，我不告诉你，哪有提前问的？奶奶给我红包，都是拿着了才看的。爸爸我红包呢？” “这个红包是指什么？包还是钱？” “钱啦，去年前年，前前年，爷爷奶奶大爷老叔给的钱钱，在哪呢？” 一圈大人都露出‘慈祥’的笑容，都有骗红包的经验。小孩子的红包不就是大人的零花钱吗？帮着收，帮着收，一收就收没了。 “你要那个干什么？你不是在我这投资了吗？” “我要给小弟包红包啊，要包两个。” “我也要包。”唐豆豆看向唐静。 第703章张小悦的账户 “得了，这要上债了。”张妈就笑。 自己家这两个宝贝记性出奇的好，孩子记性好真的，大人太不容易了，不好骗哪，什么事儿记的真真的。 去年唐豆豆的红包被唐静‘帮着收着’了，还是用的张小悦都把红包交给爸爸了，你是不是也应该交给妈妈这样的借口。 唐静努力想了想，好像有几千块钱。 家里给孩子的红包不多，就是那么个心意，是真*压祟钱。 张小悦的要多些，头两年大爷老叔都没少给，还有其他的亲戚朋友，一年总有几千块。 “行，那咱们去对对账，看看你现在有多少钱了。”张彦明把张小悦抱了起来。 “你还有账啊？”唐静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她回头就忘了这事儿，早就花了。数都记不清了。 “呵呵，嗯，她的投资嘛，我是正经的基金，肯定得给投资人立账啊。” “妈妈我也要看。”唐豆豆摇了摇唐静的衣服襟，张小乐低头看下去：“哦。咦哟啊哦。” “你不会叫姐姐，我不理你。”唐豆豆一扭小脸，不搭理张小乐。 唐静有点傻眼，看了看孙红叶：“完了，去年是多少钱来着？早就忘了。” 孙红叶想了想：“好像是不到三千吧？”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正好三千，我给补齐的。她姥和舅舅那边给的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那那我是多少？爸爸。”张小悦又伸小手来捧张彦明的脸。 “你呀？你要多些，咱们去看看账。” “你还真给立了本账啊？”张妈感觉有点意外。 “嗯，正儿八经的投资，我和小悦可是签了合同的，你们忘啦？” “哎哟，那小悦就是咱们公司最小的股东了呗？”孙红叶伸手给张小悦整理了一下衣服，去脸上亲了一下。 “不是，是投资到投资公司这边的，算是投资理财。” “你们说的怎么像真事儿是的？”唐静问了一句。 “是真的，我她从小到大的收入都投到里面，等她长大毕业了，到时候有多少就交给她多少，算是她的人生第一笔启动资金。” “这个主意挺好。”王婶点头赞同：“积少成多，一年几千几百的不当事儿就花了，攒起来等她们大学毕业那也不是小钱了。小慧你俩得学着点。” “行，咱们也攒。”王佳慧看了看张小欢，举起他一只小手递向张彦明：“来，你说二大多给点，我要攒老婆本啦。” 大家都笑起来，在几条大狗的簇拥下回到后面院子。 唐豆豆不闹，她性子就安静，就是拽着唐静的衣服襟看着她：钱呢？账呢？ “宝贝，你钱在你爸那了，一会儿妈妈就打电话，行不？”唐静被看的没招了，把张彦君拿出来顶缸。 张彦明笑着抱着张小悦去办公室。惹完事就跑。 “哥，给你钱和卡。”助理汪华送来一个牛皮纸袋。 “嗯，放那吧，吃饭了没有？”张彦明抱着女儿去打开电脑。 “吃了。没事儿我回屋了啊？” “嗯。回吧。” 电脑呜呜转动起来，王氏的图标变幻着颜色。 “爸爸，什么是合同？” “就是，两个人说好了一件事儿，怕忘了，就记下来，然后两个人都签上名字按上手印，当做证据。” “哦。我也按了手印的，是吧爸爸？” “对，宝贝记忆力真好。”张彦明在女儿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一股奶香味儿。 “那，现在查账账了，要不要拿合同？” “还有吗？你还留着？” “我装在我的钱包里了呀，笨蛋爸爸，钱包当然在。在我的宝箱里。” 这孩子的性格有点像张彦君，擅长收东西，从她记事到这么大可是攒了不少东西，张爸给她弄了个小木箱子，就是她的宝箱。 钱包，玻璃球，头绳，玩具，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孩子东西，到是这两年上学东西少了。没时间玩。 “不用拿，那个就收着就行了。”张彦明用鼠标打开f盘，找到张小悦的文件夹点开。 里面全是张小悦的记录，生活照片，演出视频，学校的通知书，成绩单，三好学生奖状的照片。 找到账户点开，里面从第一笔一百三十块投资开始都有详细的记录，收支情况。 连续几年的压祟钱，小丫头的资金已经有三万七千多了，算上收益现在五万多。 他每年往里补一万块算是给小丫头的压祟钱。 张彦明真的把钱拿去投资公司那边去投资了的。 老外在对孩子的事情上普遍都比较认真，不会有人感觉这是开玩笑，所以员工们也并不奇怪。 这个小账户里的钱会越滚越多，本金的翻倍壮大就意味着利润的上升。 “有多少了？够不够我给小弟包红包？”张小悦这会儿虽然认识数字，但也看不懂账单，只能抱着张彦明的脖子问。 估计她连自己一共‘投资’了多少钱都不知道。 “你想给小弟包多少？” “呃，两百？一百？多少嘛？” “你决定啊，你自己决定。你想包多少？” “那，那爸爸你和妈妈给我包多少嘛？” “两百。你是小孩子，给弟弟的可以少一点。” “好吧，那我包一百。给我钱钱吧。”伸出小手。 “等过年那天再给你，你要这么早放哪儿？万一丢了呢？” “哦，好吧。那你，不能忘了哟？” “不会。” 爷俩拉了拉勾，小丫头就放心了，从张彦明腿上滑下来往外跑：“爸爸再见，我去找豆豆啦，告诉她只能包一百块。” 张彦明追过去给她戴上小帽子：“为什么？” “因为我们两个要一样多，这样才公平。”结果帽子刚戴好，唐静带着豆豆走进来。 两个小丫头相互挤眉弄眼的抱在一起。 “我跟你说，给张小欢和张小乐要包一百块哦，不要包多了。咱们两个都是一百块。” “嗯。” 唐静看着电脑小声问：“你还真立了本账啊？” “嗯。现在她们没感觉，等再大大就懂了，到时候没有怎么办？说话得算数。”张彦明笑着小声回答。 “怎么这么多？” “她三年的压祟钱，我一年给补一万，剩下的是这两年的利润。” “你还真拿去投资啦？” “嗯，单独有个小账户，在我的投资公司里。” 唐静看了看和张小悦跑到沙发上说话的唐豆豆，想了想说：“那也给豆豆和乐乐弄一个吧，还有张小欢，让他们都一样。” “行。”张彦明点点头：“你们也一年往里补一万，其他压祟钱什么的有多少算多少。这样等他们将来大学毕业也不算少了，直接拿去做启动资金。 我的打算是，大学毕业就财务独立，我不会干涉太多。” 第704章她们是我们的妈妈呀(有一套啊盟主+4) 这是和传统完全不同的一种方式。 唐静想了想慢慢点了点头：“行，你懂的多，这事儿我们听你的。” 王佳慧风风火火的跑进来：“有没？真有啊？我看看。” 都以为张彦明是在开玩笑，张妈说孩子的事儿张彦明肯定不是开玩笑，几个人都不信，这不就跑过来看了。 “这么多？假的吧？” 张彦明又把对唐静的话说了一遍：“也不要太多，就是这样就够了，然后就等他们长大，大学毕业之前这个钱谁也不要动，有多少就是多少。” “我觉得行。还省着到时候操心。”王佳慧想了想对唐静说。 唐静伸手搂住王佳慧的肩膀：“嗯，我也感觉挺好，我说给豆豆乐乐还有欢欢都弄一个。” “别叫俺们欢欢。”王佳慧拍了唐静一下抗议。 “怎么了？”唐静没明白。 张彦明笑起来：“俺家里原来有一条黑狗叫欢欢，早就没有了。” “那怕什么呀？”唐静笑起来，看向王佳慧。 “不行，一叫欢欢我浑身难受。那狗是被别人偷着给打死的。”那时候她和张彦辉已经处上对像了，所以记忆深刻。 张彦明点点头：“嗯，我妈养狗从来不关着，有天半夜跑出去被偷狗的给捅了一刀。” “后来呢？” “后来它跑回来了，结果也晚了，死了。” 唐静吐了吐舌头：“那小慧你准备给呃，张小欢弄多少？” “我不知道。弄多少？二哥。” “我是每年补一万进来，你们随便，我感觉一万够了。” “那张小悦都五万多了，俺们这还没有呢，那将来不是差的更多？怎么说呀到时候？”王佳慧压低了声音问。 “年纪摆在这啊，张小悦大那么多呢。”唐静晃了晃王佳慧。 张彦明就笑。 “笑什么呀？” “孩子不一般大，可是大学毕业的年纪是一样的呀。” “哦，对。”王佳慧这才反应过来，瞪了张彦明一眼：“为大不尊的，欺负我们。” “她比我大好不？”张彦明指了指唐静。 “那就这么定了，一年一万。”唐静拍板：“等毕业二十几万够他们折腾了。” “不止，这些年钱还在挣钱呢，到时候到底是多少现在没人知道。” “不能赔了吧？”王佳慧又开始耽心这个了。 “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挣多挣少的事儿。” “那行吧，那就一年一万。” “那要是到时候，太多了也全给他们哪？”唐静对自家二小叔子的挣钱能力是深信不疑的。 “嗯，有多少给多少，说话得算数。”张彦明点点头：“不过我会看着的，给他们出出主意什么的。” “行吧。” 孙红叶走进来，去沙发上两个小丫头小脸上捏了捏问唐静和王佳慧：“你们都跑这干什么？” “说事呗，还怕我们勾引你老爷们啊？”王佳慧斜了孙红叶一眼。 “你说什么呢？”唐静脸刷的就红了，扭了王佳慧一把。她是大媳妇，不好和弟弟开这样的玩笑，王佳慧是最小的无所谓。 关外就是这种规矩。 有很多人明明年纪比别人大却反过来叫对方哥，就是因为这个规矩，怕对方开些不能行的玩笑。没深没浅的人还是挺多的。 “揍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收拾是不行了。”孙红听撸胳膊挽袖子的走过来。 “揍谁？”张小悦扭头问。 “揍你三婶儿。” “三婶儿快跑。”唐豆豆双手张着小喇叭喊。 “小悦豆豆，快来帮我。”王佳慧叫两个小丫头。 “不。” “啊？怎么不呢？不和三婶好了是不？” “她，她们是我们妈妈呀，三婶你傻了呀？” “嗯，三婶你得叫张小欢帮你。” “那你们就不管三婶了呗？” “呃……，妈妈，你和大娘轻点揍。轻轻的。” 哈哈哈哈…… 大人孩子笑成一团，王佳慧去两个小丫头脸上就是一顿揉搓。 “救命啊，三婶疯，疯啦。” 孙红叶笑着看了看张彦明电脑上的账本：“哎哟，这么多啦？” “明年能更多，刚才大嫂和弟妹说给豆豆，小欢和小乐都弄一个，本金越大利润越高。” “那还不好，弄呗。你不是要去上街吗？什么时候去？” “我等我爸来喊我呢。你要干什么？” “我也去。我都多长时间没逛过街了？再说给几个孩子买衣服你们就能行啊？可别扯了。”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也是，家里家外现在四五个孩子，买衣服这事儿确实还得她们女人去。男的，反正感觉有点不太靠谱。 “一起叫大伙都去得了，把张雨姐也叫上。” “那行，那开个大点的车，大伙都出去逛逛得了。你再问问王，你问问张凤要不要一起吧，王静还是算了。” 孙红叶和唐静王佳慧去后面换衣服叫人，张彦明出来叫安保员去车库开车。 大商务终于派上用场了，枫城一放假人少了，那两台车基本就停在那里没动过。投资公司开走了一台。 好久没有全家人这么整齐的一起出门了。 从门口上车，转到后面接了张凤，然后去服装城。 家里没有讲究什么品牌档次的人，而且大家的衣服都是自己家成衣坊量身做的，平时基本上也就是买买内衣毛衫秋衣秋裤这些。 小孩子的衣服只要结实好看，没有什么伤害身体的隐患也就行了，主要是小孩子长的太快，一季过去也就说不上能不能穿了。 虽然不会浪费奢华，但怎么的张小悦唐豆豆这一代也不至于像过去那样一件衣服大的穿了小的穿，像传家宝似的。 再说这俩下面全是男孩，给谁？ 最大的张小欢才一岁出头，等张彦明这边再生一个说不上哪年呢。 本来张彦明想说去王府井，或者国贸那边，看看顺便给老爸老妈添一身。 燕沙他是不敢提的，张妈肯定得骂他。孙红叶带着张妈张爸去逛过一次，回来张妈就有点不太高兴。 主要是那边东西太贵了，张妈感觉去那买东西就不是过日子的态度，和家里有钱没有钱没关系。 老人有老人的想法，不管对不对怎么样，得尊重，得在意，又不是没有别的选择。 和老人一起过日子，想办法让他们开心就行了，很多事情上用不着争执。 其实张妈是不知道，自己家手工成衣坊里出来的东西可比什么燕沙卖的贵多了。 对于老年人来说，逛商场逛的就是一个热闹。 这一下车，人山人海呀。 张彦明就有点愁，感觉还不如去国贸，宁可挨顿骂也不用这么挤啊。那边人肯定比这边少。 来都来了。 掏出溜娃绳小马甲把两个小丫头绑起来拴在手上，在两个小娃娃嘻嘻哈哈的笑声和拖拽中大家进入里面。 一进来迎面就是一股声浪。嚯，那感觉，连张爸张妈都怔了一下，实在是太长时间没逛过街，没见到这副场面了。 眼前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个高的还能凑和，个子矮的能看到什么就完全看运气。 两个小丫头懵了一下，然后就退到张彦明腿边不敢动了。 张彦明把她俩抱起来，一个肩膀一个。 “好多人哪，我的天哪，都，都看不到地了。” “我都懵了都。” “爸爸你，你小心点哦，别把我们弄掉了，掉了就丢啦。” 第705章 都是好孩子(有一套啊盟主+5) 张妈张爸也笑：“妈哟，这，人也太多了点，这是全市的人都出来啦？” 只有王叔王婶比较自然，老百姓去哪买点什么不是这么挤？他俩这会儿还没完全脱离群众呢。 鲁尔服装大市场可是这会儿亚洲最大的。那人，进去了路都不用自己走。 转了一会儿，人实在是太多了，想看看什么实在是不方便，挤过去还得站往，老板嗓子都哑了，根本招呼不过来。 要过年了，全民大血拼的时间啊。 跟过来的四个安保员眼见着就是一头汗，他们得护着所有人，哪有那么容易。 四个人在这里就像湖水里的一截草梗一样，别说浪花，波纹都看不到。 “算了，老二，别在这逛了，换个地方吧，哪里人能少点不？”张妈主动张罗换场地。 主要还有三个儿媳妇，张雨姑嫂俩，自己家人挤点还行，让人家这么陪着就不太好了。 而且那还有两个抱着的吃奶娃呢。 张妈虽然不主张铺张可也不是不开通，自己家啥条件能不清楚啊？ “那走吧，去国贸转转吧，那边还行。” “走吧走吧，这人也太多了，转身都转不动。” 大家又原路返回退出来。结果往外走比往里还费劲，往里进的人要多些，逆流。 最开心的就是两个小丫头了，坐在张彦明肩膀上居高临下，也挤不到，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人头开心。 四个安保员开路，张彦辉和张彦明压后，大家劈波斩棘的从服装城里挣扎出来。还好进去的不远。 一出来所有人都长出一口气。里面不只是挤，空气也是混浊不堪的，噪音震得耳朵直嗡嗡。 来两个小宝贝也是下意识的大口喘了几口气儿，被冷气呛的咳嗽起来。 “以后这样的地方不来了，又不是没那个钱，来这地方干什么？找罪受啊？” 张爸有点心疼孩子，难得的说了张妈一句，皱着眉头给孩子拍背。 “没事儿，就是凉气儿呛了一下。来，喝点温水就好了。”张彦明怕老两口吵起来，拿水壶给两个小宝贝喝水。 张妈瞪了张一眼，难得的没吱声。 上车，去国贸。 这边就不一样了，高楼大厦的，全是这几年新建的，道路开扩环境也好的多。 直入云霄的大厦比邻而立，有点像一下子换了座城市的感觉。 “在京城住了快二年了，这才有点大城市的感觉。”张爸看着外面笑着说。 “可不是嘛，咱住那片儿和咱老家也没啥区别，都是老房子小胡同的。”王爸点头同意。 “爸，想看这种都市感觉就搬过来呗，咱家在机场那边还有房子，那边比较现代化。” “在哪块了？” “机场那边，机场路边上。来回坐飞机到是方便，那房子门口就是大湖，挺大的湖面。” “可得啦，竟是扯蛋。”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好好的又搬哪？孩子上学不了？要看湖后面没有啊？” “度假呗，过来住几天当散心。自己家的又不用花钱。” “你那房子不是花钱买的呀？我都不稀得骂你。得瑟。” “得瑟。”小丫头拿小手指头点了点张彦明。 张彦明张嘴假装去咬，小丫头尖叫着往后躲。 “就是你们上次，和小成坤他们几个去看的那房子啊？” “嗯，他们要买，我就顺手跟着买了几个。” “还几个？我的妈哟，这真是钱多的不知道怎么花了，自己家盖房子卖，跑别人家去买房子？你说你们是怎么想的？” “那能一样吗？别墅，独栋的，想着以后公司里这些人呢，早早晚晚也得用上。” “你打算给分哪？” “也不是，前边借住呗，给员工提供个好的居住休息场所也是应该的，后面到时候看，看贡献度。” “你说的谁？小苏玉小彩衣她们哪？” “对，将来都是明星，住的太差环境太杂都不太好，也不能很好的保护隐私。 成坤他们几个都住在那边。他们四个的房子我给垫的钱，以后慢慢还我。” “那到是行，朋友之间帮个忙，应该的。那几个孩子我瞅着还都行，能处。” 张妈对成坤王小明他们四个的印像相当不错，也支持儿子和他们做朋友。 老太太没有我儿子是大老板什么什么的那些想法，完全就是看人，就像张永光的父母，人家处的可好了。 还有周边一些普通人家的老人。老两口还是交了不少朋友的在这边。 “等过了年，我让三叔三婶去鲁尔帮我看厂子，这事忘和你们说了。”张彦明拍了一下腿：“还有满柱和他儿子要过来，估计得在咱家住一阵儿。” “让你三叔去呀？”张爸点点头：“是好事儿，你们现在能行了，叔叔大爷的照顾照顾是应该的，事弄规矩点，别让人家挑出毛病。满柱子来干什么？” “他那儿子挺嘎的，我让他来试试看演电影行不行。我过了年不是有部儿童片要拍嘛。” “能行啊？” “试试呗，我也没说死。当时小辉说的，说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一想也是那么回事儿。” “那对。这事干的对。”张爸点点头。 “我二哥给留了几万块钱，说以后咱们家从我太爷那辈往下算，各家上学的孩子学费什么的他给包了，一直管到大学毕业。 现在上学太难了，妈，你知道一个高中生一年多少钱不？” 张妈想了想摇了摇头：“多少钱？一千？两千？” “小一万，彦良说城里一万都打不住。我三叔那也就是不用出去借钱，全靠我大爷和四叔撑着呢。彦伍都出去打工去了，挂着挣学费。” “四叔家小兰因为学费太贵不念了，挂着让彦兵念完，也是个懂事的。我让她过了年来京城，去我哥那上班，将来干个店长什么的。” 张妈叹了口气：“都是好孩子啊，都懂事儿。你们好歹也是哥们兄妹，能帮就帮一把吧，大伙都过好好的你爸也就放心了。 老鳖犊子一天嘴上不说心里挂着呢。老一辈不用你们管，那不对劲儿，平辈的多伸伸手。” “你四叔你怎么安排的？”张爸还是第一次问这方面的事儿。 “我寻思着，等小兰这边稳当了，彦兵后年高考完，让四叔出来做点买卖，他脑子灵，应该能行。” “管着学费下来得多少钱？你算了没？”张爸问。 “我们这辈上学的十来个，下一辈彦良说得三四十个，按一半考上呗，整个下来得二十多万，大学。” “妈呀，这要算上初中高中的，谁家能供得起？现在呀，哎哟，不好说，愁人。这上学变的就得钱填了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呢。” 第706章 你的想法不对 一直到逛完商场买好东西出来，张妈还在想着孩子上学的事情，老太太有点气愤。 这事儿，谁也没有办法，想也白想。 孙红叶就给张妈讲自己家这边基金的事情，盖了多少学校，管了多少老师，让多少孩子有学上，张妈的注意力这才转过来，说这事干的好，给孩子积福。 心情总算是又好起来了。 …… 不管怎么过，日子都在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转眼，腊月二十七到了。 张彦君和孙家敏带着王佳华也飞到了京城。 一大早，张彦明运动完了带着两个小宝贝吃了饭就开车去往电视台。 今天是带妆彩排，完全是按正式演出来，除了不直播没有观众，其他都一模一样，必须打起精神来。 苏玉蓝彩衣和沈果果都有点紧张，其实张彦明自己都有点紧张，这是正常现像，这个时候没有人能心大到不慌不忙。 呃，也不对，两个小家伙就一点也不紧张，嘻嘻哈哈的说着话，完全不害怕。 今天电视台这边相当热闹。 所有的演员主持人各方面员工什么的，全都到齐了。包括备用节目。 张彦明有点同情这些人，被叫过来，跟着练，彩排，一样的付出辛苦没有钱拿，但是又保证不了能上。 但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下，谁也帮不上忙，也帮不过来。 想来电视台这边会有相当的补偿吧，要不然也太欺负人了。 同时也是大年晚会的影响力实在太大，哪怕只有渺茫的机会，也有大把的人抓住不放。 黄厂长比张彦明他们晚到了一会儿，笑呵呵的走进来。 两个人有独立的化妆（休息）间，可以在这里慢慢等着上台，在这里能有这个待遇的演员不会超过十个，都是大家挤一间，甚至一间都没有，轮着抢着化妆。 很多演员连化妆都得自己动手，要什么没什么，全靠自己。 平时出去前呼后拥光彩四射的大明星名演员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光华，和那些小艺人平时的境遇表现没有任何区别。这就是现实。 在这里腕大小作用不大，牌面高低没有意义，全看社会地位。 有些演员受众率不高，影响力也不大，就像张彦明这样的，但是地位高就有单独化妆间，还能休息，还有同步电视，你说去哪讲理？ 外面大厅里要牌面有牌面的大明星什么腕儿的有的是，连照镜子的地方都得去和别人挤。当然，他们牌面儿必竟在那，其他的人也得让着点儿。 娱乐圈是个大坑，跳进来容易出去难，形形色色千姿百态，大圈套小圈，社会拌社会，无风三尺浪，晴日一身泥，这里面的小故事就太多了。 大鱼吃小鱼，小鱼拱虾米，一朝得势万人歌，手心全是烂泥巴。 张彦明本来还打算让苏玉蓝彩衣沈果果三个丫头自力更生，体验一下这个大坑里的滋味，黄厂长笑着说用不着，何必呢。 出去把三个丫头叫进来化妆收拾，让她们在这屋休息。 “走了这条道，你那想法就完全不对，你那是培养孩子的方式。在这儿，你得挺她们，往起抬。你看看今天她仨进这屋，明天出去你看看别人怎么说。懂不？” 张彦明就是进了误区了，一点就透，连忙认错。姜还是老的艮哪。 都不用等到明天，不一会儿，三个新人进了里面高级休息间的消息就人尽皆知了，多大是谁哪家的艺人干什么的都被打听得一清二楚。 很多艺人的助理跟班这个时候就是专门干这个的，到处寻摸观察打探各路消息，然后决定以后大家见面的态度或者姿势。 两个小宝贝张彦明带着去和何老师那边见了个面，但没放在那边，还是有点不太放心，带过来了，等节目开始前再送去。本来前面的舞蹈她俩也不参加。 然后三个丫头带着两个宝贝就在屋里闹腾，黄厂长和张彦明笑嘻嘻的坐在一边看着聊天儿。 “五号我们全家去看008，给你们捧场。” “还想让我感动啊？你的剧本，你的投资，你的演员，你给我捧场？脸红不？要我帮你买票不？” “黄哥，这么说话你会没朋友的。” “欸，你还真错了，我老黄的朋友正经不少，还是杠杠的，可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什么玩艺儿能比的。你说气人不？” “啧。挺气人。” “您好黄老师，好久不见了，您还是这么风彩依旧。” “黄老师，早就想见您一面了，一直您也没时间。” “黄老师……” “黄老师……” 张彦明老老实实过去一边陪孩子去了，各路豪杰纷至踏来，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张彦明一个认识的也没有，各种嘘寒问暖各种花式客套。 老黄的人缘和江湖地位确实牛掰。 黄厂长笑眯眯的一个一个应付，看不出来一点不耐烦。这也是功夫。 而且老黄够意思，把苏玉蓝彩衣沈果果叫到他身边和他坐在一起，谁来了就介绍一下。给三个丫头打名号。 张彦明陪着两个宝贝在一边装隐形人，他实在是没兴趣和这些人打交道，只能辛苦老黄了。以后慢慢往回找补吧，反正电影还得拍呢。 也不知道导演组那边在干什么，一直拖到快中午了，才通知准备，要开始了。 这次彩排基本上就是最终场了，不发生重大意外节目也就确定不会再有变化，当然了，替补还是有。有一些备用节目要一直在这陪到晚会正式直播结束。 这场彩排相当严格，除了演员和工作人员以外不准任何人进场。 所有演员都是签了保密协议的，包括他们的随身工作人员。 这年头也没有智能手机和小型摄录设备，所以保密工作相对要简单的多。 张彦明坐在那有点闹心，拖到这会儿了，一会演完都得下午三四点钟去了，管饭不？ 管，但是那盒饭说句实话，比马路边的也强不多少去，就是能吃而已。 土豆丝西红柿炒蛋是标配，顶多再多几小块黑乎乎的肉块儿（酱油色，还是挺好吃的）。 鸡腿？你想多了。 卫生和味道到是说得过去，不过，菜少饭多总量小不说，冷热不保准儿，也没有汤，就一副方便筷子。 怎么办？打电话呗，辛苦一下小助理。 “华子？叫厨房给弄几份饭过来吧，这可能要拖到下午四点去了。弄七……十五份吧，弄十份送过来，带上餐具，到门口给我电话。路上注意安全啊。” 黄厂长就在一边笑，大老爷们不太在意吃什么，吃饱就行呗，不过能混一顿好的那肯定最好。 “弄那么多干啥？” 第707章 老不正经的 “司机不吃饭啊？” 今天黄厂长也带了司机，昨晚又下了一场小雪，路面有点滑，安全第一嘛。 “那也多呀。”黄厂长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九个人，咱俩吃两份十一个，司机再吃两份？十三，多的给谁？扔了白瞎了。” 从那边给张彦明做过来的一想就差不了。 休息室门一开，周卿笑着走进来：“黄老师您好。” “你也好。”黄厂长扭头看过去，不明白周卿进来的意思，虽然大家都认识有接触，但也不算有什么交情。 “干妈。”两个小宝贝异口同声，跑过去扑到周卿腿上仰着小脸笑。 “哎哟，你们这是，真格的？”黄厂长指了指周卿指了指张彦明。 “真格的，在我家里认下的，红叶也知道。” “我就说嘛，小周怎么能来我屋。我这半老头子干干巴巴的。原来是一家人。” 周卿扭头风情万种的瞪了黄厂长一眼，眉开眼笑的蹲下和两个宝贝亲昵去了。 “要不是你说红叶知道，我还以为你对人家有什么想法呢。小周可是台柱子，台花，还单身。”黄厂长小声和张彦明嘀咕。 老不正经的。 “上次来我正好没在，我回来才知道她俩要上。你也不和我说一声。”周卿牵着两个小宝贝走过来和张彦明说话。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那么对劲儿呢？ “我过来和黄大哥彩排，她俩非要跟着，结果张导就点了将。合唱，和她们原来幼儿园的小同学。” “反正也是上，她俩单独上一个多好啊？她俩的作品哪个都能上。” “算了，这就挺好。说实话这我都有点不太想，我不想让她们这么小就开始抛头露面的，怕影响生活。” “想的真多。”周卿低头看了看两个小宝贝，俯下去一人亲了一下。她是真喜欢这两个孩子。 “行了，我就来看看你们，马上开始了，我回去准备。加油哦宝贝。还有你们，小苏玉，彩衣还有，果果是吧？放开点好好唱。” “谢谢周姐。”三个人还挺有礼貌。 “走了，完了我再过来。”周卿冲两个小宝贝摆手再见。 “那个，一会儿中午过来吃饭，给你带了份。” “这边统一的盒饭，大家都一样。你不知道？” “知道，我让家里做了送过来，你过来吧。” “行，一会儿看看时间够不够。” “不够你就过来拿后台去吃，总比那盒饭强。” “干妈你来吧，我家的饭可好吃了。” “好，来。嗯，白白，加油。”周卿笑着出去了。 “你这路子，挺野呀，什么时候的交情啊？没听你说过。” “我酒吧开业她去主持的，你没看光碟？” “没看，很少听什么歌儿。挺好，好好处着吧，这个人还行，不傲气。” 这话张彦明就不信。 怎么可能不傲气？真要是不傲气才是怪事儿，这个还是要看对谁。正常。张彦明也不敢保证自己对任何人都能一个态度，那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 很快，节目开始了，完全按照正式演出来。 休息室的同步电视开始播放演播厅的信号。 节目间就贴在电视边上，谁的节目在几点几分几秒，表演时长是几分几秒，清清楚楚。 一会儿临到上台还会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叫台，这就是地位的待遇。 张彦明和黄厂长的节目排在九点四十五分三十五秒，算成这会儿就是十二点四十七分三十五秒。正是饭点儿。 也不知道饭点会不会停下来等大家吃饭。估计可能性很小。今天上面来了领导看演出，算是最终审查的意思。 领导不吃饭？这还真就没法说。也不好说。 十一点半，盒饭送过来了。电视台的盒饭，外面大厅里是演员们自己取用，单间是工作人员给送进来。 送进来两盒。两个小宝贝的算在幼儿园那边了，苏玉沈果果蓝彩衣需要自己去外面大厅拿。 张彦明给工作人员道了谢拿过盒饭看了一眼，果然，老三样。国家台的盒饭他在梦中世界吃过一段时间，好像基本上就不太换样。 “爸爸，好吃不？”唐豆豆瞪着大眼睛瞅着。我就看看。 两个小丫头可能是饿了，或者是馋，反正看到盒饭就想吃了。 “咱们的马上就到了。” “我想，尝一尝。嘿嘿，尝一点点。” “行，来吧，你俩弄这一盒，尝尝外面的饭。这边的卫生还是没问题的。”张彦明把一盒饭摆到登子上，给她俩掰了筷子。 两个小宝贝还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不过还是接过筷子吃起来。 “好吃不？” “这个土豆丝好吃的，这个蛋蛋不好吃，这个肉肉，还可以。没有二叔做的好吃。”唐豆豆一一做了点评。 “这孩子还会拍马屁？”黄厂长笑起来。 “我可是正经厨师，很厉害的，原来在家那会儿都是我做饭。” “真的假的呀？” “真的黄大爷，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比我爷爷做的还要好吃。” 小孩子不撒谎，黄厂长也就信了，意外的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可以呀，还有这两下子。我就不行，做出来就是能吃，反正能对付饱。” “嫂子呢？” “我俩呀？半斤八两，她会的还没有我样数多呢。哈哈。我在家里基本就是我做饭。老爷们嘛。” “嗯，是这个理儿。我媳妇根本就不会做饭。”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两个小宝贝不明所以，跟着嘿嘿傻乐。 没隔多一会儿，两个小宝贝把一盒盒饭叨了小半盒下去，家里的饭菜送到了。 张彦明出去把人接进来，十五份饭装了八个食盒，大厅里不少人诧异的看过来，看看是谁这么牛逼，在这自己从外面叫饭吃。 虽然没有规定说不能自己叫饭，但真没有人这么做，必竟给别人的感觉就不太好。你让台里的工作人员和领导怎么想？ 能吃的就拿盒饭对付一下，不想吃的就喝点水饿着，出去再吃。 这明晃晃的十五个一看档次就不低的大食盒拎进来，虽然闻不到味儿，也能看出来不简单。 “月亮湾？没听说过呀。”盒子外面印着一弯月亮，下面一泊湖面的意境画，月亮湾食府五个银色手写体书法字。 “北边，离这没多远，七八公里，要到前海子那块儿，挺有档次一地方，好像是去年十月份开业的。” “您尝过？” “跟朋友去吃个鲜儿，还成，挺来面儿那么一地儿，有机会您还真值得去试试，绝对不落份儿。” 外地的反而知道的多些，很多人就住在月亮湖，天天在这吃饭。 没一会儿差不多就都知道了，大家也好奇，谁这么牛逼呀？ 第708章 这么牛? 八个大食盒，一个就比普通水桶稍小点儿，里面是六层十二格，摆出来还是挺占地方的。 “来吧，自己动手，一盒两份，赶紧吃。”张彦明招呼了一声，自己伺候两个小宝贝。 戴上围嘴（怕脏了演出服），擦手手，然后把饭菜汤端出来摆到化妆台上。原来那叨了一小半的盒饭就被无情的抛弃了。 “哎哟，这个两份我可吃不完。”黄厂长笑着打开一盒，一饭一汤四个菜，虽然量没有正常装盘大但也不少了，两份一个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没事儿，这盒子可以保温接近两个小时，你把那份装好把盖子上紧就行了。” 张彦明给两个小宝贝打开汤盒，让她们先喝点汤暖暖胃，刚才那盒饭不算热。 两个小宝贝差不多吃一份，沈果果苏玉蓝彩衣三个自己动手，凑在一边吃。 两个司机，再加上张彦明和黄厂长，十六份足足剩下一半。 “这量可不小，我还以为也是盒饭就是质量高点味道好点，这怎么吃得完？我这一份我都得剩。”黄厂长巴嗒巴嗒嘴。 “你俩够不够？”张彦明问两个司机，这屋里要说能吃也就他俩了。 “一份够了，能吃饱。”两个司机都不客套，实话实说。 “那剩四盒，朱丽江海一盒，黄哥你没有熟人叫过来？剩下的我去叫周卿帮着处理。” “咱们这边人今天没人来，你叫吧。” 朱丽和江海也有休息室，必竟是代表军部文艺局的，有待遇，就是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是哪一间。 张彦明给朱丽打了个电话，叫他们到这边休息室来吃饭，然后去后台找周卿。他没敢打电话，怕她正好在台上不好办。 演播大厅外面有点像套圈，是一环一环的，一圈包着一圈，层层联接又相互独立。 这会儿整个外厅全是人。 在墙边支个桌子大家挤在一起吃饭的，抓紧一切时间再走走戏的，拿着文件的工作人员匆匆小跑而过，气氛紧张紧迫，和真正演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就是少了场内观众。 张彦明对这里还算是熟悉，换个第一次来的后台都找不着。 演播大厅的门口站着两队安保人员，随着准备处理意外事件，把大门口夹成一条人巷，进出的人都要经过他们的审视。 门口的地面也和其他厅不一样，是拼花的，有点像农村那种把碗盘什么的摔碎了在拼起来有点像。 张彦明一路找到后台，眼睛里全是人，耳朵里全是各种声音，到处穿红挂绿，眼花缭乱的。 还好，周卿没在台上，站在角落里拿着稿子在看。她们的工作压力比较大，容错率是零。 “周卿。”张彦明喊了一声，结果引过来好几道目光。 “啊？”周卿扭头看过来：“你怎么过来了？怎么了？” “我叫家里送的饭，还有六份，小悦让我过来喊你，你喊同事过来吃。” “我们走不开呀。” “那你叫人跟我去拎过来吧，在这抽时间吃一口，热乎的总比你们那盒饭好。” “行，我们还真都没吃，我都饿了。”周卿也没客气，叫了两个工作人员过来，去和张彦明拎食盒。 四个主持人，剩下那两份就随意了，反正估计也剩不下。 回到化妆间，朱丽和江海已经过来了正在吃饭，江海快上台了，大口大口的吞咽，像抢似的。都饿了，还冷，热饭热汤能让身体舒服不少。 把三个食盒交给两个工作人员，告诉他们一个里面是两份饭菜。开关盒子周卿会弄，不用教。 这东西没摆弄过冷丁的还真就打不开，为了保温盖子是榫卯锁住了的。 食盒拎到后台交给几个主持人，马上消息就传开了，就有人过来打探消息。 这个其实也不违规，只是约定俗成，平时没有人这么干而已，也算不上大事儿。 周卿喊了两个比较熟的现场导演过来，和另外一个主持人抓紧时间吃饭，另外两个主持人在台上呢，下来换人吃。争分夺秒。 “哎哟我靠，老周，可以呀这，这是，你有主了？爱心午餐？” 现场导演是个女的，长的挺英气，一头短发，和周卿开着玩笑。 “什么呀，堵不住你嘴。我干女儿的爸，今天三个人都来演出。” “演员呐？谁啊这么大谱？我认识不？” 周卿摇了摇头，边嚼边说：“你应该没见过，等完了我带你去认识一下。我两个干女儿你肯定认识。” “谁？两个？” “张小愉，张小悦。”嘶喽，一口热汤下去，舒服的出了口长气儿。 “这也叫盒饭，这一盒怎么也得百八十吧？这档次忒高了点。”另外一个主持人边吃边摇着头。 周卿摇摇头，又喝了口热汤：“起码三百往上，他们家的菜我吃过，挺贵的。好吃。” “你说的是唱歌唱祖国那俩孩子吧？”现场导演想起来了。 “对，她爸爸今天和黄将军演小品。军部文艺局的。” “那这也太豪了吧？不怕人传呐？” “人家家里自己的饭店。他家开的。” “还是个有钱的主？多大呀？” “比我大半年。你歇了吧，人家两口子恩爱着呢。” 那边台上两个主持人下来跑过来，周卿麻溜的喝完汤，帮他们把食盒打开，接过话筒边擦嘴边往台上走。 一个节目就是几分钟，真的像打仗一样。 另一边，观众席侧边，一道铁栏杆把观众席隔开，外面这边站着的全是工作人员，机器和导演，正在小声嘀咕这事儿。 “有人给卿姐送饭，瞅着挺高级的。” “谁呀谁呀？” “不知道，听说是外面化妆间里的，应该是演员。单间。”所有人眼睛里都闪着八卦。 这里的单间并不是指一个人一间，是一个节目。总共有十来个节目有这待遇。 等到张彦明上台的时候，下面已经有一大批人在等着看他了。 “就是这个，这个，年青的。” “欸，挺帅的嘛，没见过呀。” 后面主持人之间也在聊天：“卿姐，你眼光够毒的，这么一优质品都让你抓到了。” “胡说什么呀？人家两口子形影不离的感情好着呢。我就是认了个干女儿。” “一样一样，一家人嘛。” 周卿捂住额头无可奈何，这些人哪，这都是什么心理啊。 不过为什么自己就没反感呢？好像，是挺帅的。呸，这是想什么呢。 “欸欸，演的可以呀，以前怎么没见过呀。”那主持人碰了碰周卿。 “人家也不是干这个的呀，这是咱们总导演硬给逼着过来的，黄将军给说的情。” “这么牛？干什么的呀？” 第709章 躺着不累(有一套啊盟主+6) “哎呀，你怎么这么八卦呀？” “说说嘛，你不能吃独食啊。” “让我说什么呀？” “说说他为什么这么牛逼，干什么的？还得总导演去请。” “二级技术文职，够格不？” “我靠。欸？我想想，我见过吧？今年肯定是见过。” “今年他拿了六块五个一，在这颁的奖。我不知道你见没见过。” “那就对了，我肯定是见过他。这么厉害。家里做生意的？开饭店？” “房地产，五星级酒店，还有酒吧。酒吧开业我去主持的嘛，就这么认识的。还想听什么？” 那主持人一拍手，差点把话筒扔了：“这就对了，对上了。唉，晚了。你运气真好。” “什么和什么呀你？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龌龊。” “好好好好，你纯情，你是纯洁的小美人。行了吧？” 这主持人年纪比周卿小一些，是其他频道的当家台柱子，和周卿没有直接的业务上的往来和竞争，所以两个人相处的还挺愉快的，算是朋友。 主持人圈的各种故事正经不少，各种手段心机，平台就那么大，你上别人就得下，谁不想上去？ 从某方面来说，其中的激烈程度要多少倍于娱乐圈儿。 话说回来，哪个领域也不平静，到处都是各种明争暗斗刀光剑影，都是正常情况。 “现在不是在抓，这个，经商的事儿吗？他还敢这么明晃晃的？” “人家公司是他老婆在打理呀，跟你说了两个人感情好着呢，红叶相当厉害了。女强人。我干女儿节目到了。” 周卿走过来，从侧面看着张小悦和唐豆豆跟着何老师上台，站在一堆小朋友中间。这会儿有架子，也不怕挡到谁，要不然她俩的个头就有点偏高。 主持人报幕，音乐响起。 一群小朋友欢快的唱完歌，像一群小燕子一样从台上飞下来。 “干妈。” “干妈。” 两个小宝贝笑着跑到周卿面前。 “嗯，唱的真好，害怕了没有？”周卿去挨个摸了摸小脸蛋儿。 “不怕，下面都没有人啊。” “二叔说下面都是萝卜头儿，这么一想就不怕了。” 周卿咯咯笑起来，揪了唐豆豆小脸蛋一下：“这话不能大声说。” 张彦明从另一边上台口绕了过来：“这瞅着不算大，走着还挺远啊。” “爸爸，我看到了，那边那个大画后面，有很多叔叔在那这么，扶着。怕它倒了。” 舞台的道具背景板都是有很多工作人员在后面扶着的，下面观众看不到。 最辛苦的就是这些幕后人员了，没名没利没前途，默默的干活，大年三十晚上一样要加班不能回家陪家人，可是没有人记得。 “嗯，叔叔们很辛苦。”张彦明摸了摸张小悦的小脸：“和干妈再见，咱们回家了。” “干妈再见。干妈，你去我家玩不？” “今天不行，等哪天干妈有空了就去看你们。”周卿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蹲下抱过来一人一口。 爷仨出来回到化妆间，沈果果蓝彩衣苏玉她们都已经唱完了的，大家汇合了一起提着食盒出来。 黄厂长还有事，直接走了，大家也上车回家。今天算是胜利过关，就等着大年三十正式登台了。 演播厅里的八卦还在继续，幸好周卿是国家台的主持人而不是普通艺人，要不然估计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就是这样也是越传越广，越传越丰满，眼看着一本一百多万字的小说就要这么诞生了。 苏玉和蓝彩衣沈果果三个人也出名了。 能混进黄将军的单人休息室，一块吃高档食盒，还是一起来一起走的，这么多双眼睛从各种角度看着呢。 嫉妒的胃里就开始冒酸水，羡慕的脑袋里各种八卦段子噌噌往外冒，有心的开始留意这仨人的公司背景作品。 这些都和张彦明没有关系。 大家回到院子，苏玉她们三个回宿舍去收拾整理，张彦明带着两个宝宝回到后院儿。 “奶奶，姥姥，我们回来啦。” “爷爷，王奶奶，王爷爷，我们吃了电系台的饭饭，不好吃。只有土豆丝好吃。” “哈哈，只要是土豆你怎么吃都好吃。”张妈在豆豆小脸上轻轻捏了捏。 唐豆豆最爱吃的东西就是土豆，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的这个爱好。 “咦？姥姥呢？妈妈呢？大娘呢？” 张小悦大眼睛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孙红叶和唐静，王佳慧到是在，张彦辉歪在沙发上看电视，像一摊肉一样。这一年他明显的胖了不少。 公司全部放假了，除了张彦明的几个助理都全部回了家，包括孙红叶的助理办公室。 没办法，张彦明这边有工作。 “你姥和你妈还有大娘去逛街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哼，逛街都不带我。” “你还讲个理不？你不是去电视台了嘛。” “哦，对的。那我就不生她们气了。等着要是没给我买好吃的再生。” 张彦君和王佳华也跟着去了，不过这两个人在两个小宝贝这边直接被忽略掉了，提都没提，平时接触的太少。 “这大冷的天有什么可逛的，人又多。” 张彦明坐下来，伸手拍了拍张彦辉的肚子：“我说，你是不是应该注点意了？运动运动吧，这么长下去早早身体就垮了。” “它就长我有什么办法？不吃饿，不喝渴。” “那你就运动啊，跑跑步打打球。” “累。” “干什么不累？” “躺着不累。”…… 张彦明直接就被噎的无语了。 张妈就笑，说：“你明天早起的时候把他拎起来，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跑几天习惯了就好了，年轻的挺个大肚子，难看死了。” “我怎么拎他？”张彦明看向老妈：“佳慧和张小欢都在屋里呢，我就进去叫人哪？” “有能耐你就进呗，反正我起不来。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你忍心那么对它呀？”张彦辉揉了揉肚子，轻轻拍了两下，一脸的爱惜。 王婶说：“这家伙，长点肉怎么脸皮也厚了呢？” “共同进步呗，”张彦辉笑着答应：“你说，我这要是连个肚子都没有，下车标准动作都作不出来，出去说是正处谁信呢？” “啥标准动作？” “下车不得先捧捧肚子提提裤子啊？” “你看哪个领导都是那样了？” “单位呗，我在区里好几年，在这边又一年多，天天看着那些大哥下车，那动作我老熟练了。练过。” “你就胡扯吧。从明天早晨早点起，跟着你二哥出去跑跑去。”张爸瞪了三儿子一眼：“三十都不到就这样，过了四十你还想好不？” 第710章为什么不叫买南北(有一套啊盟主+7) 张爸一接茬张彦辉就不太敢接着开玩笑了，从小养成的习惯。 “我真起不来。” “有什么起不来的？需要我去叫你不？晚上你一个人睡，叫佳慧和张小欢睡。真就不信了。” “这事儿听你爸的，”王叔点头：“你确实有点胖了，锻炼锻炼，等将来小欢长大了你抱都抱不了了。” “现在他也抱不了，几步就喘上了。”王婶也没给姑爷讲情，在这个问题上大家一致的得到了统一。 张彦辉弊屈着脸不吱声了，四个老的一起压迫他已经无力反抗，只能认清事实争取宽大。 “我也要跑步。” “我也要。” 两个小宝贝一下子发现了新游戏。 “那可不行。你俩现在太小了，等再长长的，现在你们得多吃饭多长肉才行，身体才好，将来长个大高个。”张妈马上换了副面孔开始哄两个孙女儿。 “小孩子不能跑步啊？” “啊，对呀，你看你才多点肉肉，一跑，没了，那饭不是白吃了吗？还去哪长个去？” “那大人为什么可以？” “大人不长个了呀，那肉就开始横着长，你看你老叔，是不是？” “坐办公室运动量太小了，自己再不注点意那还有个不胖，像我们在一线的，想胖也胖不起来。”王叔摸了摸自己的排骨。 “你就天生那品种，怎么吃你也是没有肉。”王婶斜了自家老头子一眼。 “老王你以后少喝点酒，你那吸收能力都让酒精麻醉了。”张妈顺嘴说了一句。 “对，你们劝劝他，我现在说话一点用没有，你说，天天就离不开酒杯，等将来张小欢长大了你不想看看哪？佳华孩子你还想不想管？” 王婶对王叔喝酒这事儿看来怨念比较大，借着话题就开始发挥。 “唉呀，”王叔叹了口气：“你说这人哪，活着真是不容易，胖了也不对，瘦了也不对，这酒是喝也不对，不喝也不对。” “爸，你少喝点酒，我就起来跑步，行吧？咱爷俩挂个东。”张彦明冲老丈人勾了勾小拇指。 “对，你俩比一比，看谁能坚持住。”王婶给拍板。 “为啥叫挂东？”张小悦的十万个为什么上线。 “问你爸。” “爸爸，为什么叫挂东？怎么不挂西呢？” “呃，挂东就是挂个东西，说的时候省略了，有西。”挂就是赌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是南北？南北咋的了？” “咱们买什么说什么的时候说的就是东西呀，就没说南北。上街买东西，你说上街买南北呀？” “那为什么要说，上街买个东西呢？为什么就不说买个南北呢？南北咋的了？” “对，你给解释解释吧。”张妈笑起来。 这个问题以前两个小丫头就问过不止一次了，都是糊弄过去的，谁知道为什么叫买东西呀？ 张彦明看了看两个小宝贝两双求知的大眼睛萌萌的看着自己，抓了抓头。 “以前的时候，咱们住讲究面南背北，南北就成了房子的方向，人一出门只能往东或者是往西。”张彦辉摸着自己的肚子歪在沙发上讲起古来。 “这是一个前提条件，然后呢，过去做生意是固定地址的，皇家指定的地点才可以，叫市。集市。最早的集市就是在东城和西城，叫东市西市。 最早应该是唐代，当时万国来朝，东市是国内市场，西市是国际贸易市场，老百姓说习惯了，渐渐东西就代指了商品。 还有一种说法是汉代，汉代有两个都城，东都洛阳和西都长安，是当时最繁华的两个地方，人们买东西就去东都或者西都。不过我感觉这个没有唐代那个靠谱。” “为什么不能设在南城和北城？谁规定的只能在东城和西城？”张妈有点不理解。 “妈，你也是上过学的人，北城那是皇城，皇上住的地方，南城一般都是官衙机构，过去的城池那是有严格标准的。 为什么叫城市？城里有集市。集市还能设在皇宫和官衙里呀？只能在东西住宅区呗。所以那不是一个长安的事儿，那是全国性的标准。” “谁说没有南北集市？”张彦明敏锐的抓住了漏洞进行攻击：“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不会背呀？” 张彦辉藐视的看了张彦明一眼：“会背几首诗辞感觉挺牛逼呗？” “我问你怎么解释，别搅其他的。” “解释什么呀？我刚才说的啥？唐代开始有的全国统一的城市建筑标准，设立东市西市，花木兰是什么年代？南北朝，和唐中间还隔着个隋呢。” “不是隋唐时期的人吗？” “扯蛋，北魏的，隋唐那会儿庙都有了，活人造庙啊？再说这就是个故事，没有任何证明这是真人真事儿，讨论不明白。ok？” “noproblem。”小丫头响亮的回答了一声。 “虚构的人物还能上历史？”张妈扭头看了老儿子一眼，有点怀疑。 “那怎么的？这样的事儿多了，拿三国演义当历史的还少啊？历史上那么多四大，有几个是真的？跟你们讲，古人吹起牛逼那杠杠的，现代人都是渣渣。” “都吹什么了？” “那，太多了，说不完。就像一提女的全是沉鱼落雁，远的都不说，清朝有照片了吧？你们找找看看，然后再去看看那些诗词描写。” “那不叫吹，叫溜，溜嘘拍马。” “反正根硬的有点名气的那，全是，美不胜收，看一眼神魂颠倒。我是特么服，典型的文人风骨。” “沉鱼落雁不是形容人长的好看吧？”张彦明笑着挑刺。 “你这就是刻意的鸡蛋里挑骨头。人长的再美，鱼一样沉底，雁一样高飞，视而不见。对吧？那前提还不是人长的美吗？有毛病吗？” 哥俩在这逗嘴，两个小宝贝靠在身上闪着大眼睛听的津津有味儿，几个长辈就笑呵呵的听着，其乐融融。 “罗贯中这个人牛逼。最牛逼的作家，没有之一。”张彦辉感叹了一句。 家里都是老二张彦明说一不二，今天他终于把老二驳倒了，翻身把歌唱，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 “为什么呢？”张彦明当起了捧哏。 “一个元末清初的人，写了本小说，影响了多少人对三国时期历史的印像？你说不牛啊？虚构个美女成了四大美女之首，不牛啊？ 然后为了挣钱又整出一本水浒，把历史上有名的人物来个大集合，六大名著有两本是他弄出来的，还什么叫牛逼？” “老叔，老师说吹牛逼是脏话，不能说。”唐豆豆捅了捅张彦辉的肚子：“要说吹牛皮。” 第711章 火了 “行，那老叔以后就说吹牛皮，你们老师比较牛皮，听她的。”张彦辉马上从善如流，不和大侄女儿争辩。人家说的本来就对。 “老叔，吹牛皮也不好，得实话实说。”张小悦加了一刀。 “老叔是说别人呢，不是说自己。妈，呃……两个妈，别总织毛衣啦，累眼睛，有那时间干点别的呗？”张彦辉不敢和侄女继续讨论了，转移话题。 “不织毛衣干什么？出去又冷。织了开春你们好穿，买的没有织的密实。” “但是买的好看哪。” “嫌丑你别穿。” “不是，我意思吧，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冷了，你织厚了反而穿不了几天。对吧？” “到也是。”张妈把手里织了半片的毛衣举起来抻了抻：“是有点密了。用细针用习惯了。” “别听他的，听他们的得光腚，现在这年轻人恨不得什么都不穿才好呢，那像样啊？春捂秋冻，春天不就得捂厚点？到时候老了遭罪也晚了。” 王婶不像张妈这么好说话，认准的事儿那是几头牛也白扯，拉不动她。 另一边。 国家电视台。 演播大厅里外进进出出的不只是演员和工作人员，还有大批的各路记者。 节目的播出之前是保密的，但也不拒绝人家对演员个人进行跟踪采访报道，那是演员和记者的自由。 今天按步就班的全妆彩排录制，本来也没什么好抓的新闻，节目内容不能写，那演员表现也就更没办法写了。 一般情况下也就是正常发挥一下，精略形容一下众星云集的场景，紧张火热的场面，写一些猜想和轶事。 没错，猜想和轶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记者就可以合理的制造新闻了，但这会儿并不出圈儿。 但今天，演播厅内外的记者们有点兴奋，像打了鸡血一样的活跃。 今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七，还有三天大年三十，本以为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没想到来了个惊喜。 大家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为了‘造’点新闻挖空了脑袋呀，各种想像，脑洞，引导联想。 但即使再丰富的想像力，再无敌的脑洞，总也得有个抒发点吧？难的不是造本身，而是引子，开头。 今天这，啥都有了。 沈果果蓝彩衣，这两个新人很猛，直接空降插活成功。 两女同行，背景神秘，疑是与黄将军关系交好，全程在黄将军的独立休息室里休整，一起用餐谈笑自如。 月亮湾食府奢华食盒进入国家台演播大厅，疑是演员对国家台提供的餐盒不满？ 神秘人为著名主持人周卿送爱心午餐，同台主持共同分享并私语不止，疑是了解内情。 神秘人系黄将军今年晚会节目的搭戏演员，纯粹的新人，第一次登台。 黄将军更换新人搭档，一改之前军旅风格表演全新小品，具体原因未知。 确凿：神秘新人女儿系银河幼儿园小演员，称呼周卿为妈妈，并不避讳，亲耳听闻者众多。 著名主持人周卿疑是有新恋情，对方是再婚演艺新人，女儿就读银河幼儿园。 实锤：著名主持人周卿恋情爆光，神秘恋人之女已经改口叫妈妈。 初登台即与黄将军搭档，神秘人到底何方神圣？ 周卿恋人疑是为军方文职人员，记者正在紧张的搜集消息，力争把事实大白天下。 名花有主：周卿恋情疑是公开。 第二天，腊月二十八。 一早天还没亮，张彦明带着一脸愁苦的张彦辉围着酒店慢慢跑动。 破晓的雾气中，全国各地一辆辆货车从各地中华印刷厂开出来，把新印的报纸送向四面八方。 等张彦明张彦辉带着两个小宝贝美美的吃了早餐边说着话边返回院子里，在全国各地，报纸已经摆上报摊，已经被早起的人们拿在手里。 周卿火了。 神秘人炸了。 大年晚会虽然用不着借这种光，但也实实在在的跟着火了一把。连带着国家台的电视报都畅销了一些。 全国城市人口里，至少一半的人在讨论周卿的恋情。 已经有记者赶到了银河幼儿园，虽然学校已经放假，但总有人想从门卫身上找到点材料。 甚至月亮湾饭店都有人在探问。 从国内有广告以来，要论广告的效果作用，怎么都绕不开九十年代。 广告的诞生，发展，爆发，全在这十年。 后面不管电视多多元化，不管网络有多发达，广告效果再也不能和九十年代的广告相提并论。 这个时代，电视和报纸就是全国人的眼睛和窗口，人们愿意也乐于相信电视或者报纸广告。广告一出就代表着产品畅销，一个广告就能成就一家企业。 人们对报纸电视上的东西深信不疑。因为它代表着一种公信力。 可惜，就硬生生的被人玩坏了。 国人最喜欢也最擅长的事情就是杀鸡取卵自废武功，还乐此不彼。 不管哪一个行业，最终捣毁他的都是他们自己，无一例外。 大家信奉的就是趁着形势好赶紧捞一把，没有人在乎以后怎么样。爱怎么样怎么样。 于是抽调，产品倒了。于是宰客，旅游倒了。于是涨价，信用倒了。举不胜举。 “老二，你好像火了。”张彦辉拿着张报纸冲张彦明晃了晃。 两个人坐在张彦明的办公室里说话，张彦明在翻看一些文件计划。 “怎么了？” “还怎么了？你还是想想怎么面对我二嫂的怒火吧，你家葡萄架今天要倒，为了安全，今天小悦交给我了。” “至于吗？报纸上的事儿？说什么？” “神秘人为著名主持人周卿送上爱心午餐。这份是，实锤：著名主持人周卿恋情爆光，神秘恋人之女已经改口叫妈妈。银河幼儿园也提了。” “呵呵。”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全娱时代这会儿就开始了，也挺佩服这些大记们，人家说开局一张图，其他全靠编，好歹人家也有张图呢。 这是，连图都没有就完全在编哪。还指名道姓的来。牛逼。 想了想，张彦明拿起电话给周卿打了过去。 “哎，美女，咱俩火了你知道吧？” “什么？”周卿这几天忙的火都上房了，哪有时间去关注什么报纸啊。 “说我是你神秘恋人，恋情曝光，而且都帮咱们实锤了，说我女儿管你叫妈妈，你笑的还挺开心。” “我本来就开心哪。说去呗，这些人舌头真长。我忙呢。” “这不是小事儿，全国的报纸差不多都在报，你和台里解释一下，我这边让律师行动起来，给这些报社发函。还有，你晚上抽时间过来吃个晚饭吧。” 第712章 大狗不听话 “都实锤了，我还过来跟你吃饭啊？这，好吗？”周卿声音平稳，听不出异常。 “和红叶一起，让他们拍一拍，肯定有在这边守着的。我这边记者本来就多。” “我怕没时间。” “你和张导说一下，这事儿不小，吃个饭也就是一两个小时，挤一挤吧，我叫车去接你。” “那，你连张导一起请了吧，我还好说话。” “行，那你帮我请一下吧，我没有他电话。晚上，我五点钟派车过来。” “行，定下来我通知你吧，我这会儿真忙。挂了。” “至于吗？”张彦辉看过来：“让他们说去呗，不疼不痒的，过几天就忘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行，想说就说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呀？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开了年正好律师那边没事干，这就算是律师事务所的第一个案子好了。” “打官司啊？” “嗯，所有刊登转载的全告一遍，转载的声明道歉，刊登的必须赔钱，我可以弄几十个律师陪他们玩一年两年的，慢慢扯。” “为什么呀？你图啥？” “我本来就有计划进入纸媒这块呀，一直在弄着收购一些报社刊物什么的，这不正是好机会吗？而且，我得给这行划个线。底线。” “你就是闲的，嫌事情少。开了年你算算你都多少事了？都不说嫂子那边，就你自己，工作室，创业园，孵化园你也得操心吧？ 然后电影，电视剧，综艺，广告，你还得上学，还得给她们几个写专辑，你是不累呀？” “就是因为事情多才更要进入纸媒，明白吗？当你到达一定层次，天宽地广，盯着你的人也就更多，一言一行都有人琢磨解读。怎么读？” “你说的话语权呗？” “对。所以这事儿是必须做的，哪怕我不主动去传播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也不能让别人想传就传。就像今天这事儿，放周卿自己身上，她说的清吗？老百姓信谁的？” “那肯定是信报纸。这有什么关系呀？说就说去呗，掉肉啊？” “现在不掉，以后肯定得掉。咱们得往远了看。” “爸爸（二叔）。”两个小丫头开门跑进来。 “怎么了？” “爸爸，你管管吧，大狗不听话。” “怎么不听话了？” “我让它背我，它们不干，我，我一上去它们就躺下了。” “嗯，不叫爬了。”唐豆豆点头附合。 “你们都长大啦，不能再骑狗了，它们不累呀？能驮动你们了吗？看看，你都这么老高了。”张彦辉笑着把两个小宝贝拉到身前比了比。 “可，可是，夏天还让呢。又不跑，就是这么，慢慢走慢慢走。” “你们穿的多也沉哪，你看大狗腿多细？对吧？它疼呗，再说冬天地上有雪有霜的，它们怕把你们给摔了。你们可饶了它们吧。好不？” 张彦明估计是大狗感觉地面上滑，不敢驮两个小丫头。不是怕摔着她们，是它们自己怕受伤。动物本能。 不过这两个宝贝这会儿确实也比夏天重了也高了，小孩子长的快。 “好吧。”张小悦有点意兴阑珊的。 “来吧，老叔陪你们下跳棋，咱们谁输了谁，” “学狗叫，汪汪汪。第二的学小猫，喵喵。”小丫头抢着说了惩罚。 “行，来吧。”爷仨拿过跳棋开始支摆。 “小悦，你妈起来没？” “我去看看。”小丫头也不嫌累，扔下跳棋就跑出去了，唐豆豆跟在后面。 张彦辉看着两个宝贝的背影：“二哥，你说，天天就她们两个一起，会不会将来太独了？都不和别人玩，从家到学校都这样，不太好吧？” “谁说的？人家在学校都有小朋友，还请到家里来做客呢。这不是要过年了嘛。” “那还行，她们应该多和普通人家的孩子接触。” “你别说我，我不会太惯孩子，到是你，”张彦明看了张彦辉一眼：“你和老大肯定都惯孩子，你最严重。我一直有点耽心。” “我……不能，吧？”张彦辉在头上抓了几下，有点不确定：“反正也是来这边上学，到时候你给管着呗，都交给你。随便削。” “嗯，有这个心里准备最好。将来我准备带他们去农村种地，上山采山菜砍柴禾，多体验体验那种生活。” “我靠，来真的呀？” “嗯，小悦豆豆，张小欢张小乐，还有我将来的孩子，都得做。真去做。” “暑假呗？寒假呢？” “寒假去鹿城，那边一年四季都可以耕种。” “太狠了，你就不能对我们父子下手轻点儿啊？我现在腿一动弹都疼。” “你这才第一天，肯定疼。跑几天就好了，跑完特别舒服，一天不跑都难受。” “就是，活贱了呗？不折腾都不行了。” 其实张彦明没说，跑步第一天还不是最疼的时候，第三四天开始那才叫酸爽，由其是下坡或者下楼梯，那叫一个生不如死，每一步都像踩在了刀刃上。 “唉，”张彦辉揉了揉肚子：“折腾吧，我也感觉胖了不太好，动动就费劲，拉屎都快擦不到屁股了。” “不会，那是一种错觉，到时候你的那只手臂会拉长，更加灵活。就是有点累腰。” “通臂拳呗？” “呵呵，对，差不多。你可以练练。” “爸爸。”两个小人冲进来。 “二婶起来啦，在吃饭饭。说，说今天的饭饭不好吃。” 今天的早饭有咸萝卜，孙红叶不喜欢吃。 张彦明看了看表，快九点了。 这家伙好像越来越懒了，是不是要胖？那也没招儿，他可不敢逼自家媳妇儿早起跑步，都不用媳妇吱声，老妈就得骂死自己。 张妈在家里那是典型的三标，张爸和儿子一个标准，媳妇一个标准，孙女孙子是另一个标准。 也就是家里没有女孩儿，要不然，姑爷子还得有一个标准。 关外的丈母娘宠姑爷子那是相当有名的，姑爷进家都是贵客。其实就是为了他能对自家女儿好点，当父母的都不容易。 那边三个开始重新摆棋开战，张彦明起来去把两个小丫头没关好的房门关严，继续看文件。 这几天，可能是因为马上要过年了，天气一直比较好，晴朗，碧空如洗，虽然没有关外那样看起来那么蓝，也是京城难得的好天气。 风也小，就是气温更冷了，年前年后总是一年里最冷的那么几天。 几只小猫基本上赖在了屋子里，一白天都不想出去，只有大狗还是一切照旧，哈哈的冒着傻气。 张爸和王叔喝茶下象棋，张妈和王婶在织好像永远也织不完的毛衣，一边和孙家敏聊天。 孙红叶王佳慧唐静王佳华四个人就凑在一起玩张小欢和张小乐。 第713章妈妈好看(╥╯^╰╥) 日子过的悠闲又充实。 张彦君跑去前海子那边看人家滑冰钓鱼，这是他的乐趣，不过好像挺孤独的，家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有这个爱好，平时时间也不多，大多是过过眼瘾。 唐静的性格到是不抗拒陪自家老爷们去钓钓鱼，不过张小乐抗拒啊。这是爷，现在谁也不敢得罪他，大哭神术一出全家都懵。 现在连张小欢都知道张小乐一哭太可怕了，捂着耳朵跑。声太大了。 在一起待了这么几天，张小欢都要养成习惯了。 张小乐一哭，他想也不想赶紧把手里的不管什么东西马上递过去，在他简单的思维里，肯定是张小乐看上了想要。 估计他心里是这么想的：给吧给吧，算了，不哭就行了，太震耳朵了。 这也就是住在院子里，独门独户，这要是板楼或者杂院，估计左邻右舍都得受不了。 家里也就张爸喜欢：这大嗓门，这身体得多好。 …… 当张彦辉第四次学狗叫的时候，孙红叶推门走进来。 “行啊张老二，火了呀。”孙红叶手里拿着一撂报纸，估计都是有相关报道的。 “还行，我会继续努力的。”张彦明笑着配合了一句。这事儿孙红叶不可能生气吃醋，他心里有底。 “臭不要脸。”孙红叶把报纸丢到办公室上：“我叫华子他们，还有下面各地的安保去买报纸了，把所有相关报道的报纸搜集全。” “嗯，我给王律师说一下，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开年一上班就开始起诉。一家也不放过。” “行，我这边安排人配合。我感觉挺好的，正琢磨着怎么找借口打交道呢就把刀递过来了。这事儿以后多干点，到时候表扬你。” 孙红叶拍了拍张彦明脑顶。 “你逗小孩呢？” “嗯，还行，挺可爱。” “你们俩真是亲两口子，服了。这事儿都不用商量就能想一块去了。”张彦明摇着头感叹了一句。 “晚上（晚上），你说（你说），……” 张彦辉扭头看过来：“故意的是不？说相声啊？有这么夸张不？” 这还真是巧合，孙红叶都意外的笑起来，在张彦明脸上摸了几把：“你说吧。咯咯咯咯。” “晚上我叫周卿过来一起吃个饭，方便那些大记照点相，完了你和她说一下要个授权书。” “我参加不？晚宴。” “参加，咱们不用钓鱼。” 这话孙红叶比较满意：“我还是后去吧，怎么也得给人点机会。” “妈妈什么宴？什么宴哪？我也要。”张小悦听了没搞懂就开始嚷着要。 “嗯，行，咱们一起。请你干妈来吃饭。” “哦，好的，我陪干妈吃饭饭，让她多吃点，太瘦了不好看。” “那我好看不？”孙红叶扭了扭腰看着张小悦。 “嗯，”张小悦郑重的点了点头：“妈妈好看，妈妈不瘦。”(╥╯^╰╥) 哈哈哈哈，张彦明靠在椅子靠背上笑起来，这实话说的，根本挑不出毛病。还是自找的。 孙红叶捏了捏自己的腰，瘪着嘴：“好像是胖了点，这阵子感觉长肉，完了觉也睡不够。我是不是就要开始发胖了？变个大胖子？” “不会。”张彦明肯定的摇了摇头。孙家敏就说不上胖，胖瘦这东西都是遗传，不会跳出父母的圈儿。 “你爸胖不胖？”张彦明问了一句：“感觉不胖吧？我看照片是不胖。” “不胖啊，我爸可壮实了，一只手就能把我举起来。我记不住太多事儿，我那会儿还小呢。” “一般父母都胖的，孩子就肯定会胖，父母都瘦孩子就瘦，如果父母是一胖一瘦，那就像玩轮盘似的，看天。你问问咱妈，咱爸是胖子还是瘦子。” “管他。”孙红叶撇了撇嘴：“爱胖不胖，问了还能改呀？你是不是嫌我了？” “你滚。” “你骂我。”孙红叶抽着小脸装哭。 “妈妈又装哭，都装的不像。”张小悦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张小悦你是哪伙的？” “你这伙的。” “这还差不多。” 张小悦一副心累，无可奈何的小模样：哄大人好累呀。 “张小悦，你那是什么表情？” “没有。什么表情？哪啦？没有啊。”张小悦摊开两只小手瞪起无辜的大眼睛。 “你刚才，抽抽脸了。”唐豆豆去张小悦脸上点了点，被张小悦啊呜一声咬过去。 “不跟你们好了。”孙红叶扭身往外走，想了想又回来，小声对张彦明说：“我们准备去趟燕沙，你们去不去？” “干什么呀？俩妈知道了非得骂一顿。” “也不干什么，去逛逛呗。越不让越想去，你说怪不？佳慧也是。” “得，这一会儿仨妈了。我不去，我顶不住，你们想去就去吧，让安保员跟着。” “屁货。”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出去了。 第714章 宴请(有一套啊盟主+8) 下午，张彦明给自己的几个助理也放了假，已经帮他们订了机票，让安保员开车给送到机场。 三个媳妇儿拉着王佳华和张凤去了燕沙，也不知道非得去逛个什么劲儿，估计什么都不会买。 张彦君吃完中饭继续去前海子看人家冬钓，张爸王叔出去溜弯，三个老妈吃完饭带着两个小丫头哄着张小欢张小乐午睡。 一觉睡到差不多三点才起来。冬天好像确实好睡觉。 张小乐是一醒就打开了大嗽叭，这痛哭啊，给冲了奶粉都没停下来，一边吃一边哭。 小猫钻窗而逃，大狗都跑到了中院去，树丫上几只小鸟扑扑棱棱就没影了。 两个小丫头用小手堵着耳朵面无表情的看着张小乐。 张小欢一脸恐惧的往张妈怀里钻：“走，走。” 王婶抱着张小乐哄，孙家敏靠在床头上看着张小乐笑。 “这孩子，跟他爸小时候一样一样的，不能离人，见天都得我抱着，放开就哭。”张妈拿毛巾去给张小乐擦了擦脸和脑门上哭出来的汗。 “老二老三呢？”孙家敏问。 “不，老二从小就不爱哭，老三有人抱着就行。” “这玩艺儿真奇怪，一个爹一个妈也都不一样。” “把小静的衣服拿来件，里面的。”王婶扭头对张妈说。 “有用吗？”张妈出去，去张彦君他们屋里找了件唐静的衬衣过来，王婶把衣服窝了窝垫在张小乐脑袋下面。 还真好使，张小乐抱着奶瓶，小脑袋来回动了动，好像有点疑惑，不过真不哭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知道我知道。”张小悦举着小手蹦：“那上有大娘的味儿。” 唐豆豆爬过去凑到近前闻了闻跑回来：“奶味儿。” 管他什么味儿，反正不哭了。哎哟，这像打了一仗一样。 四点半，一群媳妇回来了：唐静奶水足，胀的受不了了。胀奶那滋味儿是真不好受，疼啊。 张彦明这边和周卿确认了一下时间，交待安保员去电视台接人。张导会一起过来。 周卿喜欢是江淮菜，张彦明叫江淮厅准备了一桌。想了想，回屋换了身衣服，把军装穿上了。 “这是干什么呢？”张妈看见了就奇怪。 “二明还是穿这身帅气。”孙家敏是第二次见张彦明穿军装了，夸了一通：“以后就这么穿着得了，合理合法的，多好啊。” “有些时候不方便，我到是也喜欢穿军装。” “那你今晚这是干什么？有事儿啊？” “一会儿张导过来吃饭说点事儿。大年晚会的总导演，这么穿显得正规一点。” 孙红叶在一边就笑，这个家伙，挖坑就挖个大的，诽谤普通人和诽谤军人那差别可太大了，何况这还是军官，那待遇老高了。 “唉，”孙家敏叹了口气，看着张彦明说：“老孙活着那会儿啊，做梦都想戴这颗星星啊，没事儿就和我吹他要当将军。在你这圆上了。” “妈，我爸胖不？”孙红叶还没忘白天说的事儿呢。 “你爸？不胖，咱们家没有胖的，怎么吃也不长肉。” “那我怎么这么多肉呢？是不是变异了？” “你那才几两肉？再说现在生活条件也不一样，那会儿能吃着啥？”张妈笑着看着孙红叶。 “不是，我这段时间，就感觉长肉，总感觉觉像不够睡似的，还比以前馋了。”孙红叶捏了捏自己侧腰：“看看，都能捏起来了。” “妈哟，那要捏不起来得瘦成什么样了？骨头棒啊？”几个老妈都笑起来。 “你要嫌瘦我匀你点，我也感觉自己胖了。”王佳慧也摸了摸自己的腰和肚子：“我这才叫胖了呢，我就像我妈，等将来我老了肯定是个胖子。” “嫂子最舒服，小骨架，有点肉也看不出来。”孙红叶搂了搂唐静，惹来张小乐一个小眼神。 “你们哪，估计都胖不起来，没那个样儿。他们哥仨将来弄不好可真的，得都是胖子。我和他爸都胖，你看看小辉这，这才多大？” 张妈伸手在张彦辉肚子上按了按。 “大君现在还行，不过也是见胖，那腰照前两年也是粗了不少，就老二没肥肉，这些年也没什么变化。” “老二，那是练出来的，天天早晨又跑又跳的，打沙袋什么的，人家能管住自己，小辉这是即管不了腿也管不了嘴，不胖往哪跑？” “可得了，今天早晨跑几圈儿，哎呀我的妈呀，这一天这腿给我疼的，一动弹就要抽筋了那种感觉。遭罪。” “坚持几天就好了，越疼越不能服它，明白不？” 张彦明看了看手表：“行了，我去接人，红叶你过来吧，把小悦和豆豆领着先上去。” “你不是说事儿吗？领孩子干什么？”张妈没弄明白。 “奶奶，我干妈来吃饭饭。我和豆豆的干妈。” “哦，”张妈点点头：“行了那快去吧，别叫人家等。咱们吃不吃？还是再等一会儿？” 冬天吃晚饭就没个准点儿，不到五点天都黑了，你说该几点吃？ 尤其是老一辈，习惯了跟着太阳安排作息时间。 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贝从里面穿过来，从后面直接上了楼，到江淮厅准备好的包厢去了。 张彦明溜达到饭店大门口等人，左右看了看，这么冰天雪地的，仍然有两三个记者蹲在这。也是辛苦啊。 他们都在车里，大冬天的太明显了，谁没事儿开辆车不熄火就这么在路边轰油？玩啊？家里有油井啊？ 而且后座车窗上都是霜，你把对着这面的玻璃擦了个圆眼儿，你是怕别人不知道相机镜头是圆的吗？ 这会儿还没有专业狗崽，也可以说正在进化中，所以就显得没那么专业。 可能也是受设备限制。这会儿数码还没有普及，机器普遍都比较笨重。大。 站了有十多分钟，奔驰车开回来了。 张彦明下了台阶，站到灯光底下。他只穿了衣服没戴帽子，灯光直接照在脸上。 车停稳，张彦明没动，等车上的人自己下来。 他出来迎接就够了，相当给面子了，张导还没到让他去开车门的份儿上，到不是说什么资格，两个人连熟人都没算上呢。 张导远远的就看到张彦明了，看到他穿着军装愣了一下，不过也没在意，身份他是知道的。 下来就主动伸出手：“张老师，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 文职有规定不能叫将军，可是穿着军装叫张总张老板也不对劲儿，干脆就叫了老师，这个百搭，在哪叫谁都合适。 周卿跟在后面下来，冲张彦明笑了一下。 人长的好看确实不一样，这一笑灯光都感觉比刚才亮了一些。 第715章热热闹闹(有一套啊盟主+9) “进屋吧，怪冷的，咱们就没有必要客套了。” 张彦明和张导握了握手往里让客，右手自然的虚搭到周卿的肩背上：“走吧，给你们准备的江淮菜，也不知道张导你喜不喜欢。” “可以，江淮菜在京城这边还是很受欢迎的，张老师费心了。”在京城忍着呕吐感吃西餐并不会显得高贵，吃江淮菜才是顶级的。这是国宴标准。 三个人进了饭店，穿过大堂从后面上楼。 几辆车里的大记就这一会儿都不知道按了多少次快门，大家都有点兴奋。 奖金啊，升职啊，感觉都在冲着自己招手啊，一个一个小心肝乱蹦，呼吸急促全身升温，额头浸出浅浅的汗水。 有胆子大的下车跟进了饭店，不过在后门就被安保员客气的挡住了。上楼吃饭可以，请把相机寄存，免费的。 “丢了你负责不？知道我这机器多少钱不？” “负责。丢了我们赔新的，只要您提供正规发票证明型号就可以。” “你知道我里面的素材值多少钱？怎么赔？” “我们提供暗袋，您可以把胶卷拆下来自己保管，如果是内存卡您拔下来随身带着就好了。” 屁个内存卡哦，国内这会儿还没有哪家报社能给记者配备数码相机，主要是贵，像素也太低。 “我是记者，这是我的证件，我有采访权。” “是的，我们尊重您的采访权，请您和您的采访对像约好，我们得到他的授权就让您进去采访，还可以为您提供房间和灯光设备。” “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信不信我在报纸上揭露曝光你们？还有你们酒店。” “您随意，这是我的工号，您记好。” “你们是哪家保安公司的？信不信我投诉你们？简直无法无天了，几个小保安胆子可不小。” “先生，请您注意用词，涉及人身攻击以及人格污辱我们法务部可能会起诉您和您的单位。我们这边有视频录像做为证据。” “你们是哪家保安公司的？我还真就不信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是保安公司，我们是烈风安保公司，隶属于军部保卫部监管，需要为您提供投诉电话吗？” 边上几个对这边情况都比较熟悉了的记者就站在那看热闹，看看这个不了解情况的同行怎么收场，就差拍着巴掌鼓励他了。 折腾，使劲折腾，把事折腾大了又是一条好新闻。 在这边安保员身上栽跟头的记者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百试不爽的曝光威胁在这根本不好用，按老套路塞钱第二天就收到单位警告：赌赂军方执行外勤公务人员，口头警告一次，下不为例。 这特么的，你警告了倒是把钱退回来呀？ 最可气的还是里面的服务人员，给钱就收，收了钱也不办事儿，你去找也没用，不是给的小费吗？给小费还带往回要的？ 五星级涉外酒店收受客人的小费太正常了，光明正大。 你敢说你给的不是小费？行，那你什么目的？ 几次三番之下，这些记者也算是弄明白了，在这儿就老老实实的按规矩办事儿，没人难为你，别整没用的，通通不好使。 住在这边的明星富豪们也感觉到了不一样，舒心哪，一些莫名其妙的骚扰全不见了，安安静静的，于是好口碑就这么流传了出去。 这位大记在这一刻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无助，身单力孤的无力感充斥身心。 真是见了鬼了，这种感觉不应该是我们带给别人的吗？ 楼下热热闹闹，楼上也是热热闹闹。 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贝儿在包厢里和张导周卿见了面，算是正式和张导认识了一下。 两个小宝贝干妈干妈的叫着，和周卿腻歪的不行，很亲近。人长的好看了果然是老少通杀的。 落座，上菜。 张导拒绝了喝酒，那边还一堆事儿呢，出来吃个饭已经很勉强了。 菜过五味，张彦明弄明白了张导的来意，原来过了年张导就要接手国家台文艺中心了，大主任。 这就是正儿八经的合作方了，老院子的大综艺就是和文艺中心合作的节目。 那边的部门有点复杂，张彦明也搞不太懂，光是中心就有好几个，不过知道是合作方话事人也就够了，其他的与自己也没什么关系。 现在工作室和国家台的制作，文艺两个大中心在合作，目前来看还是挺愉快的。 大家一边吃一边聊，周卿和孙红叶照顾着两个兴奋的小丫头，张彦明和张导说话。 把我是大歌星目前的状态，情况说了一下，开年以后就要正式开始进行录制了，准备情况，赛制，预期的包括收视，影响力各方面做一下说明。 五大地方台现在已经在播各省的初选复选节目了，社会反响比预期要好，这些观注度最后都会集中到国家台这边来，带来一波收视潮。 正式录播以后，节目也会反馈回各地方台进行复播，争取更多的关注。 这东西就是几好嘎一好的过程，通过反复的合作换取关注热度，达到多方共赢。 张导听了以后摇了摇头：“你小子啊，鬼道。咱们以前不熟悉，我也不多说了，让你占一次便宜，下一季广告必须咱们双方共同运营。或者多方共同运营。不能肉都让你吃了吧？” “张导你这就是冤枉我了，最开始的方案我提出来的就是共同运营，是你们提出来的频道费方式，现在一看有戏，风险没了又过来抢肉啊？” “制作中心那边在和你们谈合同变更了吧？我也不多吃，和他们一样就行，行吧？” “瞧不起你们，有风险就甩，有好处就要分。啧啧。”张彦明瘪着嘴摇了摇头。 “这一季的好处都给你了呀，对吧？我们是国家单位，肯定考虑的要多一点，你也得理解吧？我们不是私人企业，我们必竟还有政治风险。咱们这说的是第二季了嘛。” “行，我这小胳膊肯定拧不过你们这种大腿，不过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只要不过份都可以考虑。” “我工作室演员的mv播放，肯定没问题吧？其实你们完全可以搞一个这样的节目，歌曲欣赏。军歌民歌，流行音乐还有爱国歌曲，到时候也可以弄个榜嘛。” 张导看了看张彦明，琢磨了一下：“要不，年后你弄个策划咱们好好研究研究？” “行，不过这个节目我们就不参与了，你们独立搞吧，保持一定水准的公正性就可以。这是底线。” “每年也搞个掰奖晚会？评委怎么组织？”周卿看过来，问了一句。 第716章 再装就没啦 “对，一年搞一次评选颁奖，慢慢提升影响力，平台摆在这里，只要有一定水准的公平和公正性，几年以后就是国内著名的音乐类奖项了。 评委可以考虑两个部分，全国观众和专业人士共同评选，设计一下计票方式。这个专业人士事实上并不是需要他们来评，而是要保持政治正确。” “完全靠观众投票的话，怎么保持公正性？买票操纵太容易实现了。” “身份证。搞实名投票，非实名不计入票数，然后可以设一些观众奖，从所有投票中随机抽取。奖品可以是现金，实物，来京旅游或者演出门票。” “这到是个办法。行，年后咱们抽个时间讨论一下吧，现在也没时间想这些。大年晚会就是考试啊，一年一大考，先过关了再说吧。” 张导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看了看手表：“现在上厕所都得掐着时间，你能想像我们这些人过的什么日子吗？心里压力太大了。 这个位置啊，我是真的不想干了。没办法。” “所以我混不了体制，性格上实在是不适合。其实我很多时候挺佩服你们的。真的。” “你也算是半个体制人，美什么美？不过呀，你的起点摆在那，很多东西都不用考虑太多，我也羡慕你呀。” 半真半假的感叹了几句，这顿饭也就吃的差不多了。算是，宾主尽欢。 孙红叶带着两个小宝宝从里面回了后院，张彦明一个人把张导和周卿送出大门，让车把他们送回去。 自然又祸害了很多胶卷。 记者或者新闻摄影人员拍照为什么感觉好？总是能出精品，有些瞬间抓拍的简直不可思议。 其实说白了特别简单，就是不考虑成本的连拍，咔嚓咔嚓咔嚓，镜头对准了就是一通猛按，直到目标消失，然后回去都洗出来再从里面挑选。 你行你也能。 所以后来数码大行其道以后，好像一下子摄影厉害的就多起来了，就是这么个道理。 数码的成本可比胶卷低太多了，老百姓谁能舍得这么浪费胶卷？ 而且里面最束缚人的暗房冲洗程序没有了也是主要原因，这个还是需要一些技术的。 科技改变世界，改变人的生活方式和生活成本。 第二天，果不其然，周卿月亮弯夜会神秘人的新闻再次登上报纸，这回不用琢磨了，照片清晰可见。 可怜的张导被很多报纸直接就忽视掉了。 新闻导向变成了这个人到底是谁？ 开始有人扒张彦明一身衣服的含意，给大众释疑：这身衣服是文职服装，对方是在藉军人。 外面议论纷纷，但丝毫没有影响周卿和张彦明一家的生活。 张彦明一家一年当中难得凑的这么齐整，一大家子人每天欢欢乐乐的过着不用工作不用繁忙的日子，包饺子做零食，开开心心的准备着过大年。 张爸一年之中难得的有个大展身手的机会，相当重视。 后院的厨房正式启用，滋滋的响声中各咱炸丸子，炸果子，炸鱼，油条麻花油炸饼，江米条纷纷出锅，腾腾的冒着热气儿。 还有各种手工制肠，焖子，春卷，千子和猪头糕，皮冻，香肚，片肘子，酱牛肉卤猪蹄。 张爸主勺，王叔和哥仨搭下手，做好的东西装到家什里随便吃。 两个小宝贝简直是掉进了美食的海洋，幸福直接满格了，连带着张小欢都抹的满脸是油。 猫猫狗狗的更是聚在厨房门口用口水洗地，个个眼冒绿光。 张妈孙家敏和王婶带着几个媳妇，王佳华一起包饺子，蒸饽饽，打粘豆包。 院子中间整个被清扫出来，铺上塑料布，包出来的饺子摆上去一会儿就冻好了，比冰柜还快。 冬天的冰柜主要是用来放啤酒饮料，或者要吃的肉类。 啤酒饮料放进去是防止外面温度过低冻爆了，肉类放进去是为了解冻。 家里现在什么也不缺，整制这些就是要这个年味儿。 做好的东西会装一些给亲朋好友送过去，表达一份新年的祝福。 张彦明感觉老爸其实就是在显摆，因为发现京城这边的人家好像都不太弄这些。没有这个习俗。 一般东西都是从外面买。 王洪刚家，张永光，苏玉，蓝彩衣，王少白，黄厂长，老院长，殷王两位老师，黄师傅，还有张爸张妈结交的几个朋友家里。 东西不在多少贵贱，就是一个喜庆的意思。 两个小丫头就心疼，扒着盆边瞪着大眼睛看着张爸一份一份装起来：“爷爷，可以了，很多了呀。” “爷爷，要装没了。” “爷爷，这个可不可以不给别人？很好吃的。” 张妈也不管，就在一边笑。 “那你俩干妈那边要不要给送？”张彦明在一边逗她们。 两个小丫头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要给。就给一点点就好了，她，她一个人吃不完的。吃不完就浪费了呀。” “电视台那边有煮东西的地方吗？三十晚上你们怎么吃饭？带不带点吃的？”张爸问张彦明。 “带点吧？我还真不知道能不能煮东西。应该能。不行我带个卡式炉吧。”张彦明在两个小宝贝头上摸了摸，主要是怕她们饿了没东西吃。 “那东西不危险哪？” “没事儿，操作问题。咱们用的又不是那些劣质品。” 卡式炉爆炸的新闻一到冬天就络绎不绝的，弄的很多人都有点怕这东西。其实这东西没那么危险，主要是你要买大厂家的合格产品。 “那你注意点，别让孩子靠前。” “嗯，知道。” “半夜报时过了就能回来是不？” “嗯，演完就可以走。” 张彦明点点头，帮着张爸封塑料袋的口子，扭头看了看张妈：“你们不是也要去嘛？怎么整的像我自己带孩子去一样。你们不去啦？” “去呀。去就不能问哪？” “能。问吧。” “那咱们是带着在那边吃还是回来吃？”张妈扭头问王婶和孙家敏。 “回来吃呗，给孩子带点垫巴的就行了，咱们回来吃。一家人热热乎乎的在一起多好？报完时就往回走呗，正好大年初一年夜饭，吃饺子啃猪爪，在那边算什么？” 孙家敏毫不犹豫的选择回来吃饭。 大年三十晚上这一顿踩着钟声吃饺子主要就是图个吉利，在大年初一的开头谋个好彩头，到不是真的为了吃饭，当然是一家人在一起最好。 “行，那就回来吃，我是怕孩子饿，到时候都困了，回来就睡了。” “睡就睡呗，又不用她们守夜。”王婶也是同样的意见，过大年呢，不管怎么的也得一家人在一起才好。 其实这事儿根本就没必要讨论。 第717章台前幕后 大年三十。 一大清早院子里就热闹起来，连孙红叶和王佳慧都难得的起了个早。 吃早饭，贴对联福字，给院子里披红戴绿，两个小丫头穿着小红袄子跟在后面满院子的飞。 过年了，这才感觉院子有点大，房间有点多。 光是对联就得贴好几十付，这还不算酒店和饭店的，那边提前一星期员工就贴好了的。 整个游廊里挂满了大红灯笼，从大门口一直到后院儿。 光是贴对子福字挂灯笼这些就搞了整整一上午，张爸王叔和张彦明哥仨都累出汗了。 中午没弄正式的午饭，谁饿了就去厨房叨一口。 一点过，刘思琪也过来了。 一大家子开始收拾准备团圆饭，张彦明主张爸负责上灶，王叔搭下手，几个儿媳妇还有王佳华刘思琪沈果果就负责摆盘端菜捣蒜泥。 三点半，热热闹闹的团圆饭开始。 正常来讲要先放一挂鞭祭拜一下，恭送灶王爷上天汇报工作，但京城禁鞭，这个仪式也只能免掉了，也不知道灶王爷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虽然去年一家人已经在这边过了一个年，但说实话，对不能放鞭这事儿还是没能适应，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听不到鞭炮声闻不到硝烟味儿，好像这个年就没了味道一样。 年终岁尾，辞旧纳新，不管贫穷富贵，对新的一年都一样充满了希望和幻想。 因为几个老的要去晚会现场，也就没喝酒，就是张彦君和张彦辉弄了点啤酒意思了一下。王叔到是想整点，被王婶一个眼神给弄住了。没敢。 一顿团圆饭吃完，张彦明和张妈张爸王叔王婶孙家敏带着两个小宝贝还有王佳华出发去电视台。 张彦君张彦辉两家六口还有孙红叶刘思琪在家里收拾。原本还准备包饺子，现在也不用包了，就等着看电视。 蓝彩衣和苏玉都回了自己家里吃团圆饭，有安保人员开着车接送。 路上张彦明给王洪刚打了个电话，人家一家人还在吃饭，要稍晚点过来。到是沉得住气。 蓝彩衣和苏玉都要带着家人一起来，张彦明自己都不明白打这个电话是要干什么，叮嘱了几句挂断。 电视台这边今天这叫一个热闹哦。 嗯，可以叫人山人海。 天这会儿已经黑下来了，小风忽忽吹起来，大红灯笼把路面照成了粉色。 观众入口这边已经排起了长队，车辆进口这边也不松快，不少车在排队，在保安指挥下往院子里进。 里里外外都是人，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大厅入口那边也是挤满了人。 跟在后面缓缓开进院子，检验了证件，服从指挥把车开到大厅北面。前面这会儿不允许外面车辆停放。 下了车，张彦明给黄厂长打了个电话，那边已经到了。 这边的景色也没什么好看的，一家人直接进到里面来到休息室。 “哎哟，和想像的不一样，这也太闹了，还乱。这出去都能挤丢了。”张妈咧着嘴评论。 边厅里这会儿确实是乱，说话都得大声喊，充盈着一股说不出的紧张感。 和黄厂长也不是外人，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王叔王婶还有自己丈母娘，大家随意的坐下来说话。 隔了一会儿，蓝彩衣和苏玉一前一后到了，她俩的家人直接拿着票进里面去了，没到休息室这边。 王洪刚也到了，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也进去了。 观众有观众通道，直接进到中间演播厅，不经过这边。 大家就吃着带来的东西随便聊着天，看着沈果果蓝彩衣苏玉，张彦明还有黄厂长五个人化妆换演出服。 两个小宝贝穿着小红棉袄，在家里就已经打扮好了，这会儿吃东西都是啾着小嘴，怕碰了唇膏。 何老师百忙之中打了个电话过来，询问了一下，知道张小悦和唐豆豆已经到了这才放心。 周卿也打了个电话过来，她知道这边几个老人要来，问一下需不需要她过来。 肯定不用啊，开玩笑，今天晚上谁敢麻烦她们几个？ 临近七点，张导打电话过来，他在一一确认演员的情况，做最后一遍统计。 这会儿他是最紧张的，哪怕经历了那么多届也一样紧张，根本放松不下来。 七点半，开始报天气情况了。 外面观众停止入场，大门关闭，安保员们出来进入戒备状态。其实就是个态度，基本上来的都是内部家属，这边不能进还可以从其他口进来。 从全国各地赶过来的英模，代表，学者等一众嘉宾入场，有名有姓的演员们也被要求进场。 张彦明几个扶老携幼的从外厅经过一层层安保人员进到大厅里面，找到座位坐好。 张妈他们的票是紧靠着最中心区的第二排圆桌，桌上还有水果，水，糖果可以吃，待遇相当不错。 带上王佳华，六个人抱着张小悦和唐豆豆坐了过去。 王叔王婶儿有点紧张，有点冒汗，张妈和孙家敏就低声和他俩开着玩笑，笑话两个人心里素质不行。 观众席中间这一块差不多已经坐满了，这里是主镜区，镜头要经常从这里扫过去，而两边几乎是空的，是给工作人员以及那些没名没姓的演员们休息看节目的地方。 这些人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跟着内场导演一起哄气氛，鼓掌，笑，跟着台上的节目需求配合一下什么的，欢呼，互动这些。 这到不是什么做假，现场的气氛还是相当重要的，对演员的心理影响相当大，这也是为了保证节目质量还有效果，播出去也好看。 其实也就是以防万一，一般情况下都是自然的表现，极少会出现冷场的情况。只不过会稍微热烈一点。 张导带着几个人从前面走过，眼睛在全场扫视，做最后的检查。观众情况，机位情况，工作人员谅位情况，广告位，灯光，场内布置。 周卿她们几个主持人已经就位，站在台角边上拿着稿子做最后的对词。 第一个群舞节目已经就位，大演员在右边幕后，小演员在左边幕后，不时的有小脑袋从边上伸出来往观众席上打量，显得特别淘气。 后台和地下机房都在做紧张的最后检查，各种道具布景升降梯，氛围设备，工程师和工人都是一头汗，嗓子嘶哑脚步匆忙。 导播室在呼唤设备，从摄像到音响场务，持麦，各部位工作人员。这就是战斗即将打响的信号。 采访区的工作已经开始了，抓住机会对参演演员做个简短采访，一大堆记者挤在采访区里。其实这边的采访大部分都只能做为资料保存，并不会播放出去，但没有人敢松懈。 “广告接入，全体预备，主持人准备登场。” 第718章 丢人了 音乐响起，灯光闪烁，第一个舞蹈开始了。 “这里是国家电视台，新春大年联欢晚会。” “新桃换符辞旧岁，万象更新又一年。” “……我是周卿……在这里，我们给全国人民，拜年。过年好。”…… “奶奶。”张小悦在张妈的耳边轻轻说：“干妈给咱们拜年呢，怎么没有人，给红包啊？” 张妈哭笑不得：“这是给大伙拜年，不用给红包。在家里才给。” “哦，那干妈他们，好可怜哪。” “谁跟你说拜年就必须得给红包的？” “我们拜年，都给了呀。你也给了，爷爷也给了，姥姥，大爷大娘老叔老婶，还有” “那是因为你是小孩子，大伙都盼着你们快点长大，平平安安的。大人之间不用给。” “咦？是这样吗？” “别说话了，老实儿看节目。” “我，我想去爸爸那里。” 几位主持人下场，张小悦马上就坐不住了。 小孩子要是适应了环境，那就像孙猴子挣脱了五指山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想让她们像大人一样稳稳当当的坐在那看节目那是不可能的。 何况她们也听不懂，没兴趣。要不是主持人里有个干妈估计连这会儿都等不到。 张彦明坐在那边一直在看着，他就知道这两个小家伙坐不住，但那块儿又是主镜区，镜头隔几分钟就晃一次，也不可能让她们随意跑动。 正想过去把两个孩子接到这边。这边还有空座位，跑跑跳跳的也没人注意。 结果周卿笑着走到了张妈身边。 “婶儿，叔。”打着招呼，周卿伸手在两个小宝贝脸上轻轻捏了捏：“这里不准跑哦，有警察叔叔看着呢。” “我们都没有座儿。”张小悦噘着小嘴儿告状。她俩是被张妈和王婶抱在腿上的，没有多余的椅子。 “干妈我想去二叔那边。” “不看你们小同学跳舞啦？” “他们都跳完了呀？” “不管她们，你去忙你的。”张妈怕耽误周卿工作。 “没事儿，我是下一个节目。那我把她俩带过去吧。”周卿扭头往张彦明那边看了看，张彦明摆手打了个招呼。 “你俩这是打算彻底公开了呗？现在全国人都看着你们就这么眉来眼去的。”黄厂长坐在张彦明边上，笑着开玩笑。这几天的新闻他也看到了。 周卿牵着两个小丫头走了过来，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大摇臂直接给她们一大两小来了个特写。 周卿带着两个小家伙冲着镜头挥手，娘仨笑的像三朵花一样灿烂。 “爸爸。”张小悦扑到张彦明腿上：“刚才，刚才那个机器，这么忽的就过来了。它盯着我。我们。” “嗯，那你说拜年了没有？” “没有，就这么，这么摆手来着。” “交给你了啊，我上台了。不要让她们往中间跑。”周卿打了个招呼走了，从边上绕到幕后去。 “干妈为什么不在这边坐？”唐豆豆有点没搞懂。 “她要上台啦，她，她要说话呢。你忘啦？” “行了，你俩小点声，好好坐着看。不能乱跑啊，要干什么和我说。”张彦明把两个小东西按在椅子上，让沈果果和苏玉她们几个给看着点。 “爸爸我想吃那个糖糖。” “还有大苹果。” “对，还有大苹果。” “刚才坐在那边你们怎么不要？故意为难我是不是？坏了坏了的小孩。” “嘻嘻嘻，不是的爸爸，我是，真的想吃那个糖了，看着就好看，肯定甜。” “糖哪有不甜的？看着哪好看了？不就是红皮吗？” 这边桌上也有糖和水，水果就没有。 看着也没有人家高级，其实差不多，水是一样的，糖果包装不太一样。 中间几桌要反复的上镜呢，边上就随意了一些。 给两个在椅子上扭来扭去屁股长了尖一样的小丫头一人剥了块糖放到嘴里，哄着她们乖乖看节目。平时张妈对糖这些东西比较控制，怕她们牙长坏了。 但是小孩子终归就是坐不住的，哪怕是小女孩儿。 她们对这些节目啊歌舞啊就没有兴趣儿，顶多就是看人家衣服好看，然后就想着往自己身上穿穿。 实在没招了，张彦明带着两个小捣蛋出来回了休息室。行了，这里没人管没镜头，随便折腾。 黄厂长也跟着回来了，歪在椅子上看着两个小宝贝闹腾，露出老妈妈一样的笑容。 很多演员只要不上台会一直坐在现场看节目，其实是等着能有机会多上几个镜头，哪怕只是摇臂一晃而过那也是在全国人民面前露脸啊。 不过黄厂长和张彦明都不需要这个，也不在意。 中间张彦明去了一次老爸老妈那边，问一下要不要吃点东西上厕所什么的，怕她们在这边太拘谨，必竟是要坐近四个小时呢。 结果去问了才知道周卿一直给照顾着呢，厕所去过了，也不想吃东西。 苏玉沈果果和蓝彩衣上完节目就坐在现场，等着敲钟上台，张彦明让她们在那多混几个镜头。 他和黄厂长上台的时候，是让王佳华过来照顾的孩子。 必竟是第一次登上这么大的舞台，在全国几亿人的注视下表演，张彦明还是难得的紧张了。 虽然靠着强韧的控制力加上梦境世界的表演基础完整的把这个小品演了下来，但张彦明知道自己的表演相当不完美，甚至有两处地方差点忘词儿。 全仗着黄厂长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戏骨，反应快机智足，两次把张彦明又拉了回来。 两个人下来回到休息室，黄厂长就开始笑，把张彦明弄的特别不好意思。前面说的话有点大了，真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紧张。 “没事儿，正常，你这必竟是第一次，这么我人眼着，这么多机器对着，你这表现已经相当不错了，我都怕你半道卡住演不下去。” “行了黄哥，你可别说了，我就够丢人了。” “这不丢人，谁还没个第一次了？以后习惯就好了。要是打分的话，你这个，最少能打到九十分，相当不错。” 在大年晚会上表演忘词改词的不少，只不过观众看不出来而已。 像郝建14年的扶不扶，两次忘词都是马丽靠着深厚的功力硬给拉了回来，观众看着哈哈大笑，根本不知道演员刚刚经历了一场什么样的情境。马丽差点疯在台上。 还有小沈阳，郭子，都遇到过这种情况。 黄厂长自己都干过这种事儿，当笑话给张彦明讲了几段，张彦明心里这才好受了点。 给两个明显已经有点不太精神了的小丫头弄了点吃的，黄厂长也跟着混了一口，然后先走了。 他老婆孩子老妈还在家里等着他回去吃年夜饭呢。 第719章 大年初一 十一点四十，张彦明把张小悦和唐豆豆送去和何老师汇合。 如果不是因为要唱这首歌，这些小演员这会儿估计都已经睡了，张彦明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件损事儿。 好在何老师有经验，带着大家做了两个小游戏，又吃了点东西，算是把情绪调整过来了。 上台，一首欢快的歌声从一群萌娃心里透过摄像机进入了千家万户。 然后所有演员和主持人上台，把这群小家伙围在中心，送祝福，倒计时，聆听新年的钟声，一起欢呼拜年。 “过大年喽……” 敲过钟，很多演员和观众就开始退场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坚持到最后。 老张家这一支大部队也说笑着出来，准备回家。 周卿她们是要坚持到最后的，张彦明带着两个孩子去和她还有张导打了声招呼，给弄了点家里带过来的吃的。 蓝彩衣苏玉两家人也都一起出来了，大家见面客套了一下，相互拜年，然后分头上车回家。 到了家里已经十二点半了，三个媳妇儿已经煮好了大年夜的饺子弄好了菜，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起了年夜饭，看着电视上大年晚会结束。 张小欢和张小乐早就睡了，又没有人放鞭，睡的安安静静的。 两个小宝贝吃了几个饺子啃了几口猪爪也挺不住了，也洗洗睡下。 大人们围着桌子慢慢吃着东西聊天。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万家灯火，举国欢腾，整个城市都被大红灯笼铺满了，连夜色也被渲染成了一片嫣红。 街上的行人都带着笑脸，街头巷尾不时传来小孩们的笑声。 大年夜，守岁。 吃完饭收拾妥当，把饭菜撤下去换上瓜果瓜子花生糖果和饮料，拿出扑克麻将还有象棋。 哥仨带着媳妇儿给老人磕头祝福，献上压岁钱，然后就是自由活动。 两个小宝贝念念不忘的压祟钱就得等着明天早晨起来才能拿到手了。 过大年，小儿压祟，老人压岁，祈盼着小的健康快乐平安长大，老的健康安乐福寿绵长。这就是中华的传统。 院子里灯火通明，按照传统这一夜不关灯不闭户，喻意家里红红火火，要让老天看得到。 事实上除了少数年青人真的能守满一整夜第二天仍然精神抖擞是根本不可能的。 老礼大年初一闭门谢客，是一家人团圆的日子，不管是亲朋还是好友都不走动，其实就是三十晚上熬了一夜要补觉。谁都没精神。 大年初一大抵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里全国范围内睡懒觉的人最多的一天，全国人就没几个起的早的，大多都得睡到中午。 张彦明和张彦辉的晨练都歇了。 哥仨都是被自己的孩子给弄醒的。 今天反而张小乐最安静，这小东西只要在妈妈怀里随时有奶吃就心满意足的，对外面的一切都没兴趣。 张小欢已经可以走动了，外面的世界就是他现在全部的向往，张彦辉没睡够，打着哈欠陪着小少爷在游廊里散步。 张彦明被两个小丫头喊醒，她们饿了要吃饭饭。 “你为什么不去喊你自己的爸爸？” “我爸爸不会做饭饭。” “你傻呀？什么都是现成的，就是热一热，谁不会？你就是偏向，舍不得你爸就来折腾我。” 张彦明趴在床边上和唐豆豆拌嘴。 结果没睡够的孙红叶一脚就把张彦明踹出来了。打扰她睡觉。 在两个小丫头的哈哈大笑中，张彦明气恼的爬起来穿衣服。 两个小宝贝还是一身大红小袄，扎着一模一样的四股辫，唇红齿白叽叽喳喳欢快的像小鸟一样跟在张彦明身后。 张彦明洗脸刷牙，刮了刮胡子，然后去厨房弄“早餐”：“都谁起来了？不会就是你们两个吧？” “爸爸你为什么，要刮胡子？” “你们长大了我就老了呗。你们看，我和你们大爷老叔长这么大了，爷爷奶奶就更老了。” “那能不能不老？” “能啊，那你们就长不大了，你干不干？”两个小丫头都开始纠结，张彦明笑着走进厨房。 用张爸自己盘的土灶煮些花生粥，然后把昨天剩下的菜看了看，挑了几样适合早起空胃吃的出来，又去择了几样青菜。 黄瓜炒蛋，醋烹豆芽，芹菜肉丝，木耳白菜，热一盆炖了大骨的酸菜，再把挑出来的剩菜热热，加上皮冻凉肠千子，又是丰盛的一顿。 关外人的早餐习惯不太好，和午饭晚饭的差别不大，干饭炒菜大鱼大肉都是正常吃，家里炸油条熬豆浆的也不现实，粥到是常吃，但一般也是配着馒头。 就像平时吃饭很少能在关外人家的桌上看到汤，都没有那个习惯。 把菜配好，看了看粥，还要煮一会儿。把灶下的火弄了弄，撤出一点柴。 大灶煮粥比电饭锅要快，而且更加粘稠，口感相当棒，就是火候不太好把握，火一急就完蛋了。 看好火，张彦明带着两个小丫头出来喂猫狗。 这几天猫狗的伙食也在过年，眼瞅着一个一个都胖了一圈儿，必竟运动量太小了，不过，过冬嘛，也算正常。 都是肉，狗吃的是熟肉，少盐去骨，加一点菜叶子米粥。 大家都有一个误区，认为大狗喜欢吃骨头，不是，骨头只是闲着没事儿用来磨牙锻炼咬合肌的，把骨头当正餐给狗基本上算是虐待。 小猫们吃的是熟肉混着鱼肉和鱼骨粉，不加菜不加粮比狗吃的稍咸一点儿，用骨汤调成粥状，水分至少要达到百分之五十。 民间传说猫吃干的狗喝稀的，其实不对，正好反了，猫吃的要尽量稀一点，它很容易缺水。但不能吃米粥，碳水化合物过多猫消化不了。 所以给狗吃狗粮是可以的，只要不买那种太便宜添加剂多的就行了。 猫就不行，长期只吃猫粮的猫肯定身体就会有问题，要么肥胖，要么就是一些尿路疾病。 把猫猫狗狗伺候完，擦干净嘴巴，再给它们喝点温水，灶上的花生粥也就差不多了。 整个厨房里烟气弥漫，花生的香味四溢。 “要不要吃点馒头？炸馒头片？”张彦明给两个小公主盛好粥，把几盘新炒的青菜还有凉盘摆过来。 “嗯么么么么，”小丫头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要。要煎饺子，要煎酸菜馅儿的。” “我要煎芹菜馅儿。”豆豆难得的挑了一回嘴。 “好咧。”张彦明扭头去灶上开火，坐锅放油煎饺子。 做饭是一种乐趣，不耐烦的人只能说明你还不会生活。呃，这玩艺儿也是讲天赋的，不能硬来。 饺子煎好，张妈张爸王叔王婶孙家敏，还有王佳华也边说边笑的过来了。 张彦辉抱着张小欢跟在后面。 第720章 我就尝尝 平时家里吃饭，肯定是老人先上桌的，这是大礼仪，必须讲究。 但今天例外，大年初一，大家都熬了夜，谁饿谁先吃，张彦明也就没太讲究。 几个老人也不在意，小宝贝嘛，总是有特权的。 “佳华也起这么早？怎么不多睡会儿？”张彦明去给大家盛粥。 “我到是想，有人不乐意啊。”王佳华剜了自家老妈一眼，她是被王婶给喊起来的。 “年纪轻轻的睡什么睡，晚上再睡。”王婶毫不在意小女儿的无声抗议。 “那我姐呢？你怎么不喊？” “废话，你姐带着张小欢呢，你也带孩子啦？你赶紧找个主儿嫁了，到时候随便你，你看看我还管不管？” 王佳华秒熊，低头吃粥。 张彦明又架锅炸馒头片儿，这东西要现炸现吃才好吃，一放就软了。 “够了老二，别忙活了。”王叔招呼了一声。 “没事儿，你们慢慢吃。” “欸？今天早上没听着张小乐的声啊？今天怎么这么老实？”孙家敏有点好奇。 “躺妈怀里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哭什么？小静奶水足，他都吃不完。佳慧那会儿不太足，总吃不太饱。” “唉呀，也不知道红叶将来能不能够，有点悬。我生她那会儿奶就不够。” “不能，现在生活什么条件，和那会儿不能比。” 炸馒头片上来，大家拿了咔嚓咔嚓吃起来，张彦明也坐下吃饭。 张小悦瞄了几眼，悄么声的伸过小手捏了一片馒头，美滋滋的啃。 “你不是要吃煎饺子不吃馒头片吗？” “我，我就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那好不好吃？” “好吃。嘿嘿。” “二明还会烧柴灶啊？这粥的火候正好。”孙家敏夸了一句：“可是有年头没吃过柴灶的饭菜了。还是那时候的饭菜好吃些。” “你是好日子过腻了，我可不想那会儿。”张妈怼了一句。 那时候孙家敏家的条件要比张妈张爸家里好不少。孩子少。农村少一张嘴那可是少了好多事儿，尤其是穷的时候。 不是能不能吃好的问题，是能不能吃饱的问题。 “那时候谁能想像现在这个样？那时候唯一希望的就是吃饱，有身像样的衣服穿。现在这日子多好。” “现在的变化确实大，不管怎么说，都能吃饱了，过日子不是问题，老百姓的生活水平在不断提高。” “是啊，什么都好了。现在就是上学太难了，老二他们回来一说吓我一跳。” “还有看病呢，看病可贵了现在，打瓶滴流都得好几十上百。”王佳华插了一句。 “总体还是好的。”孙家敏点了点头。 “房子越来越贵了，以后啊，住是个大问题。”张爸摇了摇头。 “你几号回？能多待几天不？”张妈问孙家敏。 “初七回去，初八上班，晚两天吧，初六去了也是没什么事儿。初八有个会。” “我姐夫呢？”王佳华问了一句。 “他得初六去单位，报道不能晚了，不好看。”孙家敏看了一眼张彦辉，张彦辉点点头表示知道。 “那你们什么时候走？”王佳华问王婶。 “过了十五再回，回去早了干什么呀？”张妈直接就给做了决定。 两个小宝贝吃饱了，擦了嘴跑出去，张彦君和唐静抱着张小乐走进来。 王婶接过张小欢，让张彦辉好好吃饭。 这顿早饭吃的像接力一样，菜热了两次，等王佳慧和孙红叶吃完都是下午两点过了。 收拾妥当大家坐着说了会儿话，两个小宝贝这才想起来压祟钱这码事儿，拉着张小欢给各位长辈磕头拜年，总算把盼了好久的红包收到了包包里。 哥仨三家人已经商量好了，给几个孩子都弄个投资账户，红包还没捂热就都到了孙红叶手里。 孙红叶看着两个小丫头有点舍不得，眼巴巴的小样儿，给她们兜里又各塞回去五十，给什么也不懂纯看热闹的张小欢兜里塞了二十。 两个小丫头这才开心起来，拉着什么也不懂的张小欢嘁嘁嚓嚓的商量着去买糖葫芦和棉花糖。 过大年，不管谁家的孩子兜里都能有几个大子儿，机灵的小商小贩们早就准备好了，从一大清早吆喝声就飘荡在胡同里面。 三点半多一点儿，张永光一家人过来了。王静的肚子已经挺了起来，人也显胖了一些。 大家相互拜年问好，四个宝贝儿又一人混了一叠红包。 张凤虽然大了，但也算是孩子，也是收获满满，鞠几个躬换回来好几千，美滋滋的在那幻想要是一个月过一回年就好了。 张妈拉着张雨聊天，秦经理张永光和张家哥几个凑到一起。 “小雨也该生了，再不生岁数偏大有危险。” “嗯，我年前已经把环儿摘了，养一养就要。”张雨自己也是一直盼着呢，不过以前连个房子都没有，工作也没稳当，两口子就一直没张罗。 秦经理有点容光焕发，今年他的工作也要变动，去宛平招商局，算是脱离企业成了正式的国家干部。 以前虽然也算是干部也有级别，但必竟是企业，有点好说不好听，也没什么地位。 两口子都很感激张彦明，一家人的变化都是张彦明带来的。 “她们都把红包给红叶姐干什么？”张永光疑惑的问张彦明。 两个小宝贝带着懵懵的张小欢把刚到手的红包都递给了孙红叶。 谁家的孩子压祟钱不得哄着骗出来？这怎么瞅着还挺主动呢？还挺开心的样子。 张彦明笑着给解释了一下：“算是成长基金吧，等她们长大了就可以经济独立自己闯一闯了。” “欸？这个主意不错呀，有想法。光子你跟着学学，这是好事儿。”张永光的老爸来了兴趣。 “以后还会带她们去体验农村孩子的生活，适当的劳动一下。” “到时候把家栋也带上，小孩子就得锻炼摔打，那才不怕长歪。” “爸。”张永乐脸一抽抽，有点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家老爸。成天家栋家栋的，好像就能这么决定了似的，王静听着也不好说什么，但确实有压力。万一是丫头呢？ 张永光的老爸看了王静一眼：“你们不用多心，我不是重男轻女，现在丫头小子都一样。丫头的名儿我也起了，就是先这么叫着。” “真的？丫头叫啥？”张雨有点怀疑。 “张婉琪，好听不好听？小名就叫小婉。” “咦？不是什么张家凤张家英？”张凤凑过来。 “你是不是傻？”张雨瞪了妹妹一眼。 “咋了？” “你侄女和你一个名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张凤这才反应过来，小声嘟囔：“这么老土的名儿。” 第721章你还欠俺好几包烟咧 “我爸起名确实有点草率。”张雨瘪着嘴看了看自己老爸。 “怎么了？哪个不好听？”张永光老爸看了大女儿一眼：“等你生了我帮你们取个好听的。” “谢谢，不麻烦了。我的我自己取。” “行了行了，走吧，车来了。”张彦明招呼大家出门上车。 今天是铁甲008首映的日子，两家人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 红星电影院从建好启用张彦明还真没过去看过，正好参观一下。 这里算是以后老院子的根据地了，以后拍的片子要是搞首映礼都会在这边。 两辆商务一起出动，一辆车坐不下。 票是张永光去买的，也算是贡献点票房。 从家里过去院线大楼接近十公里，不过，大年初一，难得的马路上没什么车，空空荡荡的，行人也很少，仿佛京城一下子空了一样的感觉。 一直到了公主坟这边，街道边才感觉有了一点热闹，人看着多了些。 虽然是大年初一，但出来看电影的人不算少，大多是年轻人。 电影业这两年刚刚恢复点元气，春节档的概念已经有了，这两年也出了几部贺岁片，反响都不错的样子。 不过上映的影片并不多，一共只有三部，一部贺岁片，轻松搞笑型的，一部一看名字就是文艺片，再就是自家这部战争片了。 张彦明对这部新*铁甲008还是相当有信心的，剧情照原来老片子改变了不少，更紧凑，增加了许多战争的场面，出动了上万人配合，各种武器亮相，还加了特效。 电影这个东西，要么就是感动，要么就是刺激，什么荷尔蒙肾上腺素全都挑动起来，基本上就成功了。 什么叫全程无尿点？就是紧张的节奏让你忘了去尿尿，不舍得少看一眼。 如果这里再有一点共鸣，引起一点骄傲自豪的情绪，那就妥了。 “大过年的看打仗，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张妈对这个时候放这个片子有点忧虑。 “那怎么的呢？这个还分时候啊？拍的好什么时候都有人爱看。”张爸不爱听了，反正是部队的就是得好。 张妈懒得和张爸计较，牵着孙女儿往里面走。 结果一进到主放映厅里，就听着有人在喊。 主厅就在一楼，是一楼唯一一个放映厅，也是红星影院最大的放映厅，这是为了以后搞首映式或者开大会什么的准备的，座位多，空间大，舞台也大。 王洪刚，蓝彩衣，苏玉，黄厂长，倪恒好兄弟全家，物流和安保公司的几个高管，王少白一家，反正能来的都来了，整的像内部包场似的。 “哎哟，大伙来的这么齐整。”张彦明笑着和大家招手打招呼。 大家纷纷起来给张爸张妈这些长辈拜年，放映厅里顿时热闹起来。 两个小宝贝机灵的对视了一眼，拉上张小欢就冲上去了。拜年要红包啊。 还好大家都有准备，估摸着这一大家子都能过来，都提前包好了。 也不多，就是个意思，一百两百的，多了怕张彦明不高兴，不好收，再少又感觉拿不出手。 大家都在张彦明手下干活，收入都是相当可观的，都属于高收家庭。 苏玉和黄厂长更不用说，工资都是小头，演出费都不少。这里现在最差钱的就是蓝彩衣和沈果果，还没挣到钱呢。 虽然年前专辑是发出去了，但这会儿刚刚过年还没结算。不过也不耽心，销量相当可观。 大家相互客套了一下，孙红叶也给各家的孩子发了红包，闹腾了一会儿各自找座位坐下。后面还有不少买票看电影的观众呢。 红星电影院可以算是京城近几年来投资最大，最引人眼球的电影院了。 虽然开张的时间有点短，但知名度相当高，吸引了很多年轻人过来看电影。花同样的票钱谁不想更舒服？ 不只是座椅的问题，取暖也好，大厅里各种宣传展示，各种小吃饮料，还有玩具专柜，这个将来是要走电影周边的，包括书店咖啡厅都配齐了。 交通也方便，地铁直达，从地铁口出来几步路。 等开年边上的商业空间打造好开业，相信能给这边带来更多的人气。 “小朋友不听话，要打屁股。” “同志们，我部奉令开进友谊关。此战用我，用我必胜。” “我们的作战任务就是，消灭一切敌对的，摧毁一切见到的。” “祖国和人民在后面看着我们，我们的任务就是胜利，胜利，继续胜利。” 没有过多的铺垫，电影一开始就直接进入战争，一张张五颜六色的脸孔，鲜红的军旗飘扬。 几个暂短的镜头跳过就是航拍长镜头，漫山遍野的士兵如潮涌般的冲锋。 炮声隆隆车流滚滚，激烈的枪声和爆炸声在放映厅中轰鸣。 原片是一部爱情片，而且是一部悲情片，通过牺牲，通过爱情来彰显英雄的伟大。 一个护士要求上前线得到批准，到达前线被分配到008号坦克上，巧逢自己的恋人南虎：这次战役总指挥的儿子。 为了抢夺战略要地，008号坦克与汹涌的敌军殊死战斗，车长牺牲，炮手失踪，驾驶员虎南把恋人丢出坦克独自驾驶着冲向敌军，英勇就义。 而小护士被爱人所感染，拼死顽强的与敌人继续战斗，直到后续部队到来，胜利完成了抢占任务。 说实话，受时代限制，原片里糟点太多。但怎么说呢？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需求吧。 张彦明对全片进行了大改，去掉了爱情线，把救护兵换成了男的。战争不需要爱情。 驾驶员也不是战役总指挥的儿子，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农村兵，有点痞，小毛病不断。 车长没有牺牲，炮手也没有失踪，而是负伤。 最后南虎依旧是独自驾车冲向了敌人，用牺牲给战友们争取了时间，车长炮手还有救护兵被虎南激励，带伤战斗，终于等到了援兵，完成了任务。 其中，增加了很多战争场面，大场面，把原本有些空白的背景补得圆满，使这次任务变得更加重要紧急，也使整个故事变得丰满起来。 没有过多的渲染和喋喋不休的陈述，就是战斗，刚。 当嘻笑痞气的虎南把负伤的战友骗出车外，一脚把感觉不对的救护兵踹开，然后摆着手有点发抖的说：“俺去弄他娘的，你们把家看好，可别叫俺白英勇一把。 记得给俺报功啊，俺娘等着看呢。” 这个刚怂刚怂的其貌不扬的驾驶员一下子就扯动了无数人的泪腺，却又热血沸腾。 郑仁演的确实不错，把这个怂蛋一样的英雄演绎得入骨三分。 “俺当坦克兵，就是看这壳子这么厚，肯定安全哪。” “俺胆子小，所以俺机灵，反应快，向前跑向后跑都没问题。” “尖刀车，就是得跑的快，撒冷，敢冲还得机灵。俺肯定行。” “俺怕在阵地上吓尿了，俺打不了阵地仗，还是在车里感觉舒服点。阵地交给你们了。” “俺胆子是小，但俺不怂，俺也是堂堂的老爷们。” “车长，俺老娘就托付给你了啊，你可得说话算话，这回不能赖账啊，你都欠俺好几包烟咧。” 当胜利的歌声响起，红旗漫卷处处硝烟的大地，放映厅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第722章吃相难看 “哎呀，这特么的，看的眼睛里发酸。这大过年的扯不扯。”张妈吸了吸鼻子。 荧幕上字幕滚动，大灯亮了起来，掌声渐渐消退。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观众，女的大部分都哭了，男的一个一个满脸通红神情激动。成功了。 这就是一种精神上的共鸣，是什么特效大片都带不来的。 黄厂长看过成片，但仍然看的有点小激动，也看到了现场观众的反应，笑的直咧嘴。这就是成绩呀。 “恭喜张导，拍的确实好，有劲儿。”王洪刚过来，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来了一句。 其他人也纷纷过来恭喜。这电影好看。 “弄错了吧你们？不是该恭喜黄大哥吗？”张彦明指了指往这边走的黄厂长。 “这种片子多拍点，应该多拍点。”张爸拍了拍儿子：“拍部铁道兵。” “行，放心吧爸，肯定拍。” 大家凑到一起说话逗孩子，等其他观众退场差不多了，这才一起往外走。 电影院的退场和进场是不同的通道，尽量不让两边人碰上，如果观影的人太多容易产生不可预状况。 就像今天刚看了008的这些人，呛一下就可能直接打起来，心里莫名其妙的都弊着股劲儿。这就是电影的力量。 黄厂长还请了几个评论员过来，都是在大报上有专栏的，这会儿过去送。张彦明没出面。 这时候国内还没有影评网站，报纸和期刊这种单向传输还是电影爱好者的唯一选择。评论家的地位相当高。 后来随着影评书评乐评各类网站的建立扩张，普通人参与的门槛越来越低，这些评论家们渐渐失去了阵地。 一部分去研究理论，一部分转变成了大v。 外面有点变天，来时还晴朗的天空阴了下来，风大了，风中夹着絮絮丝丝的雪渣。要下雪了。 本来也没准备逛街，电影演完天都黑了，路灯和居民楼上的红灯笼交相辉映。 大家在停车场道别，各自上车回家。 到了家里张罗晚饭，不管饿不饿总是要吃的。这就是日子。 隔了一天，初三，百姓日报发了一篇评论员文章，点名表扬了军影厂和铁甲008：这是一部宏扬正气，宏扬我军精神，充份表现了广大人民爱国爱军思想的电影。 初五，军部机关报也发表了类似评论，表扬了军影厂在军宣工作上的突出贡献。 在这个新年，一部彻头彻尾的战争片火了。 报纸上一改娱乐铺天盖地的样子，多了不少关于军人的文章。这也是一种转变吧，虽然还微乎其微。 同时火起来的还有江海的一首送战友。张彦明把那首传唱久远的驼铃给扒过来了，歌词上改了一下，让它符合战争的意境。 这是一首相当精典的精典，流传之广，传颂之久，都是傲视群芳的。好东西在哪里都能发光，能感动人心。 张彦明考虑了很久，才决定用这首歌来改主题曲，主要是那种意境太合适了。其实它和原配电影之间并不算是良配，总有点别扭：主要就是观众代入性不高。 初五，张彦辉终于解脱了，腰酸腿疼的回了鲁尔，明天他要到新单位报道。 虽然满口答应着回去会继续坚持跑步锻炼，但这事儿吧，好像他自己都不信，就不用提别人了。 张小欢还不懂事儿，别人送自家爸爸，他也跟着送，跟着摆手喊白白，完全不知道这是爸爸要走的意思。不过也无所谓，他眼里只要有姥姥就行了。 初七，大家又把孙家敏送走。 这回走的时候，孙家敏没有像以前那么毫不犹豫了，有点对这样的日子动了心。 想来想去给自己设障碍：孙红叶要是怀上生了她就考虑辞职。或者请调。 送走孙家敏，一家人恢复了平静，继续安心过年。 酒吧也开业了，这次进行了革新，采取了买票制，提前一周预售。你可以在任何一天买一周内任何一天的票，售出不退。 门票包含了基本的消费，座位，酒水和果盘，价格换算下来比原来稍有增涨，但幅度不大，百分之十五左右。 苏玉她们的名气越来越大，像以前那样不凭门票随便进行不通了：天天都得因为限流的事儿吵嘴，安保工作相当麻烦。 初十，二月十四号，西方的情人节。小雪。 张彦明的小助理们返回来开始上班。 我是大歌星的录制要开始了。 五个赛区的晋级选手们已经来到京城，住在创业园的宿舍楼里，会进行一段时间的各方面的综合培训：为了让他们更适合上镜。 包括形体，走路，简单的演唱技巧，服装搭配，以及舞台走位。 舞台走位是一种意识，里面讲究还是挺多的，不是随便哪个人上去都能行。这东西得靠适应，一点点磨经验。 随着淘汰，剩下来的选手培训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格，半决赛的时候他们就会脱胎换骨，成为真正的舞台型歌手了。 而决赛就是验收，是专门为他们打造的舞台。至于赛后的发展就是个人的事情，工作室也不会干涉。一切随缘。 这个其实不存在什么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给别人做了嫁衣，什么我把你捧红你必须签过来为我做贡献。 那不过是给自己的种种手段找借口，混淆是非。 节目本身就是节目，收视率，广告费，影响力，其他附带的各种利益，这就是这些人在节目进行中的贡献了，你还想要什么？ 无耻就说无耻，尿裤就说尿裤。 锅里碗里全得占着，只能说明贪婪和过低的下限而已。 你要是逼着人家签在你这里，也行，其实对这些全新人来说，签哪里也差不太多，他们需要平台。 但是这边又狗的一逼，钱钱不想给，只想捞好处不想尽义务，把人当牲口一样榨，然后一脚踢开，这怕是用无耻都无法形容了吧？ 对，说的就是那个什么，天什么娱乐。真的无耻没有底限。 在金钱利益面前，说句实话，马桶台简直是无下限的，而且连人格国格都敢丢到一边。各种谎言扭曲事实，吃相太难看。 于是难得的，孙红叶还在休假，张彦明已经开始工作了。 这让感觉自己一直比张彦明辛苦的孙红叶心里上平衡了一点儿。 关于征集儿童歌曲和童话故事的广告也已经发了出去，并且专门建了一个网站用来收稿和沟通，想投稿的人只要实名注册一个账号就可以了，不用来回奔波。 张彦明直接把广告做到了百姓日报还有国家电视台。 这事儿得到了宣传文化教育精神办和青团中央的支持，各部门都配合着发了公函文书，号召下面各级组织，学校以及儿童青年团体积极响应。 第723章新机场奠基 黄厂长和张彦明都拒绝了元宵节晚会的邀请。两个人都不用通过频繁的上晚会来提高知名度。 苏玉也没去，沈果果回家了，蓝彩衣代表工作室去唱了一首歌。 张彦明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吃元宵，参加了区里在前海子冰面上组织的看花灯猜灯迷活动。 各种大型花灯，火树银花的湖面，到是把几个孩子乐的够呛，大人也就是看个热闹，已经没什么太大兴趣了。这就是成长的代价。 元宵节过了，按照北方的传统，这个年算是正式过完了。 公司大部分人员昨天就回来了，食堂还准备了元宵，不过张彦明和孙红叶都没和大家照面。 正月十六各单位正式上班。 吃过早饭，张彦明和孙红叶给所有员工发了新年红包，鼓励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取得好的工作成绩。 其实说什么都是虚的，只有拿到红包时候的叫声是真的。 郑仁也回来了，这个年他过的比较舒心，整个人精神焕发，有了点明星的感觉。 主要是电影火了，他在老家一下子也出名了，左邻右舍同学朋友的见面难免都吹嘘几句，渐渐也就适应了这种转变。 张彦明给郑仁请了位渝州的家教学习渝州话，同时开始录制给他的那些歌曲。 蓝彩衣和沈果果开始准备新专辑，每天跟着老师练形体练声。苏玉的专辑安排在下半年，这会儿除了酒吧的演出基本上没什么事儿。 不过这丫头算是比较懂事好强的，也跑过来每天跟着上课，到是勤奋。 但蓝彩衣说她主要是为了过来蹭食堂：她说过她妈妈做饭相当一般，就是弄熟了那个水平。 原计划，正月十六这天，我是大歌星就要开始正式录制了。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张彦明这边有事儿，只能向后推一天。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是录制，播放要等到三月份去了。 这事儿比较大，张彦明和孙红叶必须要参加，就是新机场的奠基。 市里这边动作相当快，已经把各种手续证件都弄妥了，都没用张彦明这边去跑动。这也就是京城市府，换个其他的省份肯定都不太可能。近水楼台嘛。 北方的冬天在划地这方面比南方方便，地面上除了冰和雪什么都没有，一马平川的，拿着大皮尺只管量线打桩就行了，不像南方各种植物植被庄稼的，处理起来都是麻烦。 其实红线都画好了，界桩也已经打了下去，从法律上讲，这块地已经属于枫城公司所有了。 不过，奠基仪式是必须要搞的，这是大事件，需要隆重，记录在案。 张彦明其实一点把奠基仪式安排在正月十六的想法都没有，也没心里准备，然后市里就来了个电话通知，直接把事儿给定了。 定了就弄吧。 他理解市里的急迫心情，这事儿早确定早安心，其他很多计划工作都要随着调整，其实留下来的时间并不多，真要等到春暖花开有点耽误事儿。 不过，这也有点太急了。 心里腹诽，人还是诚实的赶到了地点。 场面弄的挺大的，提前平整出来了一块几百平方的地面，铺着红地毯搭好了主席台。 奠基地址也弄好了，提前用挖机挖好把冻土捣碎再填回去，省着领导到时候几锹下去铲不起来土，那可就有意思了。全程要录像的，估计要上国家新闻。 军部，国院，发改，空司，民航，工程局，市里，区里，镇里，乌泱乌泱的来了百十多号人。 国家台，市台，百姓日报，其他在京的驻京的各大报社的，光记者也得有个百十多号人。 张彦明到达的时候，舞台已经立起来了，下面摄像机照像机密密麻麻的，全都架设到位。 不知道是变天了还是这边远离城区太过于空旷，一下车小北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风刀子嗖嗖往脸上扎。 舞台背景有近三米高，十来米宽，画面被风吹的鼓胀着，撒扯的衍架不断的摇晃。 张彦明过去转了一圈儿，还行，立柱横梁弄的比较密集，背面也上了布，到是不会半路被风撕开画面。那可就难看了。 就是一下子风阻大了，有点摇摆。 衍架这东西看着挺结实，其实都是空心管，相互之间靠螺栓固定，经不起太大力量的长时间摇荡。 庆典公司应该是私人的，那老板穿着身貂站在边上抬头观察，看样也有点耽心。今天这舞台背景要是倒了，呵呵，他就可以直接跑路了，毛关系也没用。 上头的领导还没到，到的都是各部门下面的人，张彦明和市里负责接待的人打了个招呼，走到那位貂兄边上。 那人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三十多岁年纪，留着撮小胡子还挺有个性的，估计也是个比较追求文艺的人，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小辩子。他戴帽子了。 “那边挖机是谁的？”张彦明也没和他客套，直接问。 “我们的，租的，怎么了？”貂兄不知道张彦明的身份，也不好问，表现的还挺客气。 “你叫人把它开过来，把挖斗压在这画面角上，绑上红绸子。有吧？” “能行啊？” “行，不熄火，司机不离开就没事儿。你和开挖机的说一声他就明白了，让他们操作。” “领导那边？” “奠基嘛，挖机绑上红绸子就是要个好兆头，也是背景的一部分，你就这么说。你当初应该把舞台用双架，搭成四边型，明白吧？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确实时间上也是来不及了，回城去拉衍架再回来的时间，估计领导都挖完土回去了。 看着摇摇晃晃的大背景，貂兄咬了咬牙，冲张彦明点了点头去安排挖机司机。幸好没让他们走。 司机肯定乐意，加钱呗。 很快两台挖机开了过来，一左一右对衬着，把硕大的挖斗慢慢压到背景上角上，用齿子卡住。然后有人爬上去绑红绸子。这东西有的是。 这边诸位大佬车到了，张彦明赶紧拉着孙红叶过去迎接。来都来了，礼节得到位。 今天这场面吧，有点不对等，其实人家都是一伙的，张彦明这边只有孙红叶，工程局算是半个自己人。 不过细说起来，军部又是他娘家，空司也是自己人，到也不虚。 大家握手寒喧了一下，一起由礼仪戴上胸花，然后引导他们踩着红地毯进入会场，边上的记者都打起了精神，闪光灯啪啪的闪起来。 风确实有点大，当领导也确实有点不容易。下面人还能缩个脖子抄抄手，领导得讲究形像，西服钮都不能扣，迎着寒风还得表现得从容。 看看人都来了，负责现场的领导一个眼神，主持人拿着话筒跑上舞台。 第724章 你心真大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主持人不知道是庆典公司的还是市里哪个部门的，挺专业，口才也不错，台风相当正，领带都快被风吹飞了，脸上的表情像沐浴在夏日和风里似的。 张彦明自认自己做不到。 风吹的音箱里传出来的声音也是忽大忽小，忽隆忽隆的，好在领导都比较靠前，还是可以听清楚。其实听不清也无所谓，没人在意。 张彦明站在风头这边，把孙红叶护在身侧帮她挡风，和诸位领导们站在前排听着主持人讲话。 天太冷了，原来应该安排的桌椅都没要。这天儿，谁坐？ 那貂兄这会儿已经远远的退到边上人群里去了，和区镇过来的人还有他们公司的人挤在一起围观，看着张彦明自然的站在一众大佬中间有点惊讶。 主持人介绍了一下项目，规模，工期还有施工目标这些资料，然后请大佬们上台讲话。 讲话的有五位，国院，发改，空司，民航总局，市里领导，本来还准备让孙红叶上台讲一下的，张彦明直接给划掉了。扯什么淡啊这么冷。 要不是这边要录音录像，他都想去劝劝各位大佬，咱们直接竖碑填土得了。 可能是因为天气冷，几个大佬也没多说，简短的讲了几句官方话，然后大家一起在礼仪引导下踩着红毯去奠基石这边。 正常来讲，一个大工程的奠基，奠基石应该埋在项目大门的右侧边上。 但这会儿也顾不上讲究这些了，张彦明自己都不知道将来的大门在哪里，十几万亩地，现在规划才只做了主体候机楼这一部分而已。 工作人员送过来绑着红绸子的铁锹，白手套。貂兄带着人拿着手持礼炮彩花什么的围过来。 在摄像机前，张彦明和孙红叶和一众大佬一起铲了土扬到提前挖好的大坑里中心的奠基石上，象征性的埋了一部分，照相录像，仪式就算结束了。 啪啪啪一阵轻响，各色彩纸碎片洒下来，然后被风转眼就吹没了影，有点小尴尬。 不过貂兄还准备了别的，礼炮和鞭炮。 这边已经远离市区，可以放鞭了。 随着主持人一声欢呼，礼炮鞭炮齐鸣，到是有几分热烈的感觉。 这边大佬可不等这些，相互致意了一下，和张彦明孙红叶握了握手就上车走人了。估计他们也冷啊。 大佬一走，就是市里和区里镇里的人了。还有工程局的。 区里镇里可以忽略掉，市里大家也不是外人，张彦明就让孙红叶回车上去了，自己陪着领导站在基坑边上说话。 市里想表达的其实就是一个意思，重视，重要，重点，要建百年工程什么的，关键是要快。 工程局这边和张彦明碰了一下初步的开工事宜，这么大一块地，光是五通一平的就得点时间了，而且现在也只能做些准备工作，地冻的像铁似的，想挖也挖不动啊。 本来市里还准备了个茶话会，准备大家奠基结束回来坐坐喝杯茶说说话，可是大佬都走了，剩下这几个人坐下说什么？于是就直接散了。 反正要表达的态度是做到位了，以后就是张彦明这边的事情了。 其实如果不是市里太急，这个奠基仪式应该等天气暖和起来以后，由枫城这边和市里一起搞。反正也差不多。 这边大家都走了，貂兄让车把一众冻的瑟瑟发抖的礼仪们选送回去，自己指挥拆衍架收红毯，还得把奠基坑填好压实做上标记。 两台挖机扬起挖斗放开衍架，马上背景墙就抖动起来，看着比刚才那会儿还吓人。 赶紧上人把画而剪开，划出一个一个的大洞，要不然一会儿非得让风给吹倒了不可。 貂兄有点后怕，脑门上直接就冒汗了。这要是哪个大佬正讲话呢，拍下来。哦嚯。 留下来的几个市里宣传口上的干部也是一样，拍着胸口喊万幸。貂兄还能跑路呢，他们往哪跑？ “哥，刚才那俩，瞅着岁数不大，谁呀？”貂兄给几个干部散了圈烟问。 “人家？这机场是人家私人的。以后在哪遇到了小心点吧，心里有点数。” “我靠。这么有钱？这机场要建多大？” “这么有十一公里，这么有九公里多。我听上面领导说过一嘴，人家在其他地方建了五个，原来没打算在京城建，是市里去找的人家，硬拉着在这建一个。 真正牛逼的人哪，平时根本看不出来。今天来的这些大佬一半是冲着人家来捧场的，市里说实话根本请不动，请了人家也不一定亲自来。” “早知道刚才要张名片了。他刚才还过来找我说话来着，叫我把挖机开过来压着。” “你心真大，还要张名片。行了赶紧收拾，不冷啊？挖机过来先把坑填了。” …… “就这么干跑一趟，冻的我差点吐了，你说图什么？就折腾着玩儿啊？”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身上报怨。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那么大的领导都来了，咱们不来？我也没想到市里这么急，像着火了似的。” “市里肯定急呀，一开春五环又开工了，你这边不确定军部空司那边他们都不好说话，涉及到专用机场搬迁呢。这就是拿你面子哄人呢你感觉不出来呀？” “知道啊，有什么办法？” “嘿嘿，我老头儿真牛逼，这面子大了去了。”孙红叶一副小迷妹的模样摸了摸张彦明的脸：“以后得把你看住喽，要不哪天就得让别人拐跑了。” 张彦明脸都红了，不好意思啊，瞄了一眼司机，瞪了孙红叶一眼：这老娘们又欠收拾了。一天疯疯叨叨半真半假的。 回到家，孙红叶直接跑去放水泡澡，确实有点冻着了，风太大。 张彦明回办公室干活，太多事要安排，这个春天有的忙了。 眼下电影的事情不用管，电视剧也不用太操心，等隔几天剧组人员过来恢复摄制自己看看剧本就行了。 工程的复工开工什么的都要等到四月份，或者再晚一点儿，现在要操心的就是大综艺。 方案策划，剧本，应急措施这些年前就弄好了，一直没有时间细看。这东西需要安静下来琢磨一下。 不管什么节目，综艺都需要简单的剧本，或者说台本，有一些安排。不可能大撒把大家随意发挥，那就乱了。 只不过这里有个度的问题，在大方向下面，给各方面人员一定的空间。 翻了一会儿，总体上没什么大问题，必竟是一台舞台歌唱类节目，主体是唱歌，没有那么些事儿。 重点看了一下策划设计的交流环节。 第725章 不要卖惨 在台上，每个选手和评委之间肯定是要有一点交流的。 也可以叫互动环节，通过问答来让观众对选手加深一些了解，也是吸引观众的一种常见模式。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国内一搞这种环节，不知不觉的就走上了卖惨的道路一去不回头。这也是个挺让人纳闷的事情。 什么全身粉尘性骨折仍然坚持梦想，吃不饱穿不暖家里人全都反对仍然坚持一天二十六个小时的苦练。有些说出来的根本都不是人话了。 其实很多这种情况都是剧组策划搞出来的，帮选手编一段不凡的惨痛经历。 什么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遗志，什么从小就有一个梦想。小时候一个玻璃球就能玩忘了北，梦想个屁呀？ 怎么一上台全都是坚强倔强家世离奇悲惨莫名的励志型人才了呢？你就说巧不巧。 被癌症的父母一年一批，简直是人间惨剧。 个个都是面带凄色泪目盈盈，好像全世界的艰难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了一样。 成年人的世界谁容易？你都这个份上了怎么不去工作呢？回农村种点地把肚子吃饱不好吗？ 搞艺术的有几个困苦人家？都困苦了有那份精力和闲钱来搞这个？ 扯蛋。 张彦明看着手里的策划就牙疼，自己家这个策划也是这个路子。 难道全国的策划不分年纪不分年代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统一呢？ 好像国人向来喜欢看惨卖惨。电视剧，一惨就火，越惨越火。电影，节目，好好个访谈都得催人尿下才罢休。这到底是为什么？ 张彦明感觉，大体上，是因为老百姓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太多愁闷苦恼，于是就共鸣了，或者是看到别人更惨然后就开心？也有可能。 拿起电话给张永光那边打过去。 工作室搬走以后，好像有点不太方便了。 “选手培训怎么样了？” “应该可以了，都有进步，有几个进步相当快。明天您要过来吧？”明天开录第一期。 “要来，我和张导一起过来。你那个，这个策划从哪找的？多大年纪？” “怎么了？二十来岁，毕业生。去年就招进来了。您应该见过吧？” “没印像。你给他们说一声，互动环节不行，重新设计，这弄的什么玩艺儿啊？你看了没有？” “看了。我感觉还行啊，能打动人的。” “有病。互动可以做自我介绍，可以谈一点经历和学习过程，也可以说说个人的努力，但是不需要卖惨，家庭背景这些一律不要提。” “为什么不能提呀？那，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真实，明白吗？我们不需要卖惨编造来吸引眼球，你不感觉那是对自己的侮辱吗？做一款节目得靠那个？真是搞不懂你们。 就正经做节目，把节目做好，把歌唱好，其他的都放下。个人这块，说说经历可以，说说努力也可以，家庭背景什么的那些全不要。就这样。” 放下电话，张彦明又看了看手上的策划，摇了摇头丢到一边。这都是什么玩艺儿啊。 联系了一下张导，确定了明天去创业园的时间。 张导正式就任国家台文艺中心大主任，这档我是大歌星也是他接手的第一档大型综艺节目，相当重视。 重视是好事儿，由其是大主任的重视，资源各方面相应的就多些，只要节目效果好那就稳了，别的不用考虑。 所以说，不管干什么怎么干，资源人脉是首要的东西，其他的都要往后排。这就是社会的公平。 年过完了，一切慢慢恢复到本来面目。 好像带着一切美好幻想的大年像一片镜子，被现实敲的粉碎，于是穷的继续穷，到处去找饭，艰难的还得继续艰难，大街上人多了起来，到处都是找工作的漂族。 歌舞厅已经复播了，从十一月十五号开播到现在，已经播出了九十八集，近三十个编剧每天绞尽脑汁的写剧情，剧务每天都徘徊在联系演员的路上。 知名的不知名的，演电影的演话剧的，电影学院的，戏剧学院音乐学院的，学生，普通人，唱小曲的说相声的。 这么说吧，一百多集拍下来，孙六妹做为主演已经至少认识了六七十个各种演员了，电话本记了好几页。 军影厂，京城电影制片厂，几大文艺团体，华影中谊等等一波传媒公司，都弄了个底熟。 电视剧火了啊，收视率节节高升，各路演员或者经纪公司也愿意来，这东西本质就是这样，火了，都想蹭一蹭，从开始的拿腔作调到现在的热情似火。 就是这么简单。 制作中心那边的意思是，这部剧现在火，有人喜欢看，那就拍，划了条30线，等掉落了这个收视率在撤。 其实这么长的系列剧，收视率又高，这么难得的稳定节奏电视台这边是最喜欢的，虽然中间的插播广告被老院子拿过来了，但带来的收益仍然不小。 谁敢拍着胸脯说换个剧就比这个强？都不说强，比肩，谁敢放这个话？ 张彦明当然不反对，那就接着拍呗，酒吧是自己的，导演正好需要磨练，编剧也需要提炼，何乐而不为？ 正好可以把我爱我家慢点节奏，精雕细琢一下。攒剧本也需要时间啊。 现在老院子工作室上上下下员工一百好几十，编剧就占了一半去。也是一朵奇葩。 张彦明现在写剧幕题纲都是一句话一集，剩下的都交给编剧们去发挥：女入因为花钱的观念和丈夫，女儿，公公产生矛盾，引起了家庭争论。 就这样，其余的就撒手了，让编剧们去琢磨。 其中要丰满故事情节，要加入轻松幽默元素，故事情节和人物对话要一本正经的搞笑，这就是电视剧的主题思维。 不过总的来看效果还是相当不错，话说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老话还是讲道理的。 轮回一世，如果什么都是原样照搬，那未免太无趣了，也没有意义，这就是张彦明的基本想法：用梦境当灵感，去改造，去改变，去做到更好。 歌曲太短了，想改没那么容易，但剧集小说什么的，这空间就太大了。他完全忽略了自己就想原样照搬也做不到的事实：没有人具备那样的记忆力。 但任何人都有创造力，哪怕只是改编。 工作室的编剧本采用的是积分制，积分等于级别，级别代表薪资水平，还和福利挂勾。 谁的剧集被采纳的多，谁的积分就高，就有钱赚。 现在这些编剧们如果没有人盯着澡都不想洗，头发是一把一把往下薅啊，每天脑袋里除了对话就是剧情，比对女（男）朋友都上心。 第726章 接站 所以说，你开家公司，员工们不努力，绝对不是他们没有能力，而是你钱没给够。 钱给足，给的方法够聪明，能保证一种公平，那你就看着吧，都是人才。 当然了，你把公司整的像四五十年代的工厂大家庭的似的肯定也不行，得是宽厚的福利薪酬体系，合理的激励政策，公平的竞争环境再加上严谨的管理。 给多了养懒了散了，给少了养跑了造反。 同时你还得给新人设计成长空间，这是长久的良计。 哪个文笔大家不是从糊弄老师的作文开始的？ 哪个成功的商人不是从当孙子开始的？ …… 晚上，过完了大年终于想起来还有工作的徐家凤坐火车到达京城。 火车才是这个时代大部分人的交通工具，飞机还是奢侈品，只存在于大多数国民的传说之中。 张彦明带着王佳华去京城站接人。 一起过来的还有徐家凤的父母。 虽然这一茬孩子不像90后那么娇宠，可总也是爹妈的心头宝贝，不可能让孩子一个人跑出来这么老远。 何况又是个女孩。漂亮女孩儿。 徐家凤是家里的独苗苗，就她一个孩子。 原来那会儿是爹宠娘骂，她爸爸拿她那简直就是心头肉，说话声音都不带稍大点的，一个五大三粗的大糙汉子在女儿面前那简直就是根绕指柔。 经常弄的她亲娘都吃醋，这活生生的给自己生了个情敌，还是独宠型的，感觉哪天就可能被篡位了。 不过她妈妈从小到大对她管理的还是挺周全的，她爸那么宠着也没长歪，就是学习不太好。这东西是遗传，也不能说孩子就不努力。 高中勉勉强强念下来就算结束了，大学根本就没考，没那指望。 估计高中要是得考的话也够呛。90年代的普通高中入学门槛相当低，报名交学费就行。 虽然学习不好，但人长的好看哪，个头也高，将将二十快一米七了，小身条长的用杨柳来形容绝对贴切。 从小到大在家里什么活也不用她干，养的白白净净的，身上除了打疫苗的印儿都没有一块疤。 本来在管理女儿的事情上她老爸一向都不太干涉，但就是不让女儿干活，什么学做饭织毛衣，不行。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她老妈也就没坚持。 现在好了，养出来的一双小手两条大长腿就能挣钱了，还不少挣，一年拿回来好几万块：比她爹妈年收入的总和还多。 然后人家还有一份工资留着自己花的，你说气人不？ 她爹当时差点以为自家姑娘被人骗了，被特么哪个不正经的给哄着包养了。 这会儿已经开始讲钱了，社会上各种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场所和事情比后世都花花，‘下海’的小女生南上北下的可以用潮流来形容。 结果反复察看了好几次，发现是和王佳华一起，在鞋城做正经工作，这才算喜从心上来。小姑娘长大喽…… 公母俩那是逢人就吹呀，自家姑娘又好看又听话，不瞎玩还能挣钱，你说气人不？ 结果好景不长，姑娘放年假回家，说要去京城了。以后要在那边上班。 这么说吧，得了这个消息徐家凤她爸这个年都没太过好，喝大了好几次还不能说什么。孩子大了，要飞，舍不得也拦不住。 再说也不能拦，谁家父母不希望自家孩子好？但是真的是舍不得呀。 她妈虽然不像她爸爸那样宠着惯着的，那也是宝贝有加，一样难受。 本来徐家凤和王佳华商量好的是初七就过来，然后在这边过十五，俩个人逛逛京城，结果被她爸妈一拖再拖，一留再留的，就给拖到了这会儿。 并且两口子都请了假，一起大包小裹的送亲闺女过来报道。也是顺便考察一下的意思。 “家凤，这边。”王佳华跳着挥手。小丫头眼尖，在汹涌而出的人潮中一眼就看到了闺蜜。 徐家凤的爸爸有一米八高，比张彦明稍矮了一点，一脸青胡茬，典型的工人体格，膀大腰圆。 她妈妈要矮一些，应该不到一米七，看上去比徐家凤还短一点点，不过挺会打扮的，不胖，保养的也相当不错，能看出来徐爸不光是宠女儿，宠老婆也是有一手的。 徐爸穿着一身新西装，瞅着像个保镖，徐妈是黑貂配长靴，烫着大波浪，扑面就是一股熟透了的气息。 徐家凤长的像妈，不过也能看出来她爹的一点影子，应该是按着照片长的那种，全选的优点。 生孩子这玩艺儿，也是一场赌，两口子都长的可以孩子不行的也不少，专挑缺点长你能怎么的？这会儿可没有什么整形修容，都是纯天然。 两个小闺蜜欢呼着在人潮人海中抱在一起蹦，徐家凤还不忘扭头招呼张彦明：“二哥过年好。发红包。” “这孩子。”徐妈有点不好意思，轻轻拍了一下女儿，冲张彦明笑了一下。挺好看的。 成熟的女人要是会打扮，根本没有什么小姑娘的份儿，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 “叔，婶儿，过年好。我是张彦明，我弟弟是佳华的姐夫。” 王佳华也给徐爸徐妈拜年。要红包。 张彦明和徐爸握了握手，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塞给徐家凤：“行了，先上车吧，回去再说。” 徐妈瞄了一眼，那红包，挺厚啊。这是啥意思？ 没啥意思，工作室的签约艺人都有，都是一样的，一万块。可徐爸徐妈不知道啊。 徐妈看了看徐爸，眼睛往那大厚红包上扫了一眼。 徐爸嘴动了动，咳了一声，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先过去看看吧。过去再说。 东西没少带，也不知道都拿了些什么，大包小裹的把后备厢都塞满了。也就是仗着大奔的后备箱有那么大。 车子调个头，一溜烟雪的回了老院子。 天已经擦黑了，路灯燃了起来，显得路面看上去比白天更显宽阔，路两侧的建筑也显得更加肃穆庄严。 张彦明没直接往回走，而是从长安街直接过来，从人民广场穿过，然后再绕到院子这边。 徐爸徐妈都没来过京城，一肚子的问题也暂时性的忘了，就看着外面发呆。估计也是不好意思当着张彦明的面儿表现出惊讶。谁还不要点面子？ 两个小姑娘可没有这个顾忌，挤在窗玻璃上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王佳华作为过来人给徐家凤指点：这是国院，这是纪念碑，这是大会堂…… 路过西牌楼的时候，张彦明放慢车速说了一嘴：“叔，以后佳华就是在这上班，我哥那商场在这弄个总部。” “那家凤呢？” 第727章 有点懵 “家凤这回不在鞋城了，到我工作室这边上班，专门拍广告什么的，我准备让她去培训一段时间，然后看看怎么发展好。这个也不急。” “不在你家老大那，到你这边啦？”徐爸问。 “对。原来那就是暂时的，我哥那边没有专门的这个部门，我这个工作室是专门管理艺人的，唱歌，演戏，拍广告这些。” 徐爸皱了皱眉头，脸色有点不好看。不过没吱声。 大冬天的，天一黑路上车少人少，能跑起来，没一会儿就到了饭店这边。到了饭点了。 大家下车，张彦明喊安保员过来，叫他把车开进酒店去，给徐爸徐妈安排个房间，把东西搬进去，自己带着大家进了饭店。 “咱们先吃饭，房间给你们安排了，吃完饭咱们再坐下来慢慢说。”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这是，你开的呀？”徐妈还是被饭店里的装修布置震到了。 “嗯，我开的，算是大点的食堂吧，我这边上班都是管吃管住的，都是出门在外，起码得吃好住好。” 进到里面，张彦明介绍了一下：“那边是宴会区，楼上是包厢，这边是员工区，我自己一家人也在这吃。 今天咱们就和我家里人一起吃，不特意请你们了，让你们感觉一下以后家凤在这边的生活也好放点心。” “不用不用，这就挺好了。”徐爸客套了一下，也是扭头到处打量：“哎哟，这，这不是那个，那个，”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是郑仁和他的家教坐在那说话。 这会儿还没开饭，还要等一会儿，不过也快了，工作人员在准备。 郑仁也看到了进来的人，站起来笑着打招呼：“哥，佳华。” “郑哥，这是徐家凤，以后就和你们一起上班，你得照顾她啊，我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发小。”王佳华和郑仁他们都挺熟悉了，半开玩笑的给介绍徐家凤。 “家凤这是郑哥，郑仁，演电影的。” “彩衣和果果呢？都过来坐一起吧，算是给家凤的爸妈接风，以后家凤也是咱们工作室的人了，主要走广告这块。”张彦明简单说了一句。 “叔，婶儿。”郑仁就笑着叫人：“欢迎来京城，以后小家凤在这边你们就放心，我们肯定照顾好她。”这家伙情商贼高，会说话。 “你好你好，不用客气不用客气。这个，刚看完你演的那个，那个啥。演的真好。”徐爸应该是第一次接触明星，有点小激动。 “一般，一般，我也是第一次，也没啥经验，就怕我哥骂我没演好呢。坐，坐着来。那谁，倒水。” 不用喊，服务员已经过来了，给大家倒热水暖胃。大冬天从外面进来不好直接吃东西，容易肚子疼，要喝点热水暖一暖。 倒好热水，两个服务员过来帮大家挂大衣帽子收包，把徐爸和徐妈整的一愣一愣的，没经历过呀。这服务太高级了。 “你爸妈没过来呀？”徐妈问王佳华。这里面也就和她熟。 “来了呀，我们家年年过这边过年，你们要是早来一天就遇上了，今天刚走。” 其实徐家凤爸妈和王叔王婶也不是太熟，就是认识。不一定孩子要好的双方爸妈就熟悉要好，有些甚至都不认识没见过，都正常。 这就是紧张了，没话找话。 “爸爸。我，我还说你怎么不见了呢，你自己跑来吃饭饭了。”张小悦像匹脱了缰绳的小马一样飞奔过来，扑到张彦明腿上。 唐豆豆被蓝彩衣牵着跟在后面。 沈果果，苏玉，张爸张妈，唐静，孙红叶抱着张小乐都跟在后面。张彦君一个人回钢都去了。 今年总部就要迁过来，张妈就没让唐静回去，折腾什么呀大冷天的？ 张彦明又给大伙相互介绍了一下，张爸张妈都见过徐家凤，有王佳华的关系，爱乌及屋，也挺喜欢这小丫头的，对徐爸徐妈就有点热情。这是自己人。 徐爸徐妈已经不紧张了，用最短的时间麻木了。 大年晚会刚刚过去没几天，后面又反复播了好几天，虽然不能说记住每一个节目的演员，但是好看的好听的长的漂亮的肯定是记得住。 这是人的天性。 苏玉蓝彩衣和沈果果这会儿在老百姓心里那妥妥的就是大明星，比郑仁这种演个电影的更有名。 两首歌曲就是这会儿最爆的款，没有之一。人也红了。 连带着几个人的专辑年后都又上了一个小高峰，过年了年轻人手里有钱哪。 “这都是家凤以后的同事，可能有些培训要在一起，有什么不懂的你就随便问。”张彦明给徐爸徐妈和徐家凤说了一下。 郑仁低声给蓝彩衣她们三个普及了一下，徐家凤是新签进来了，以后主要走广告。 但是这东西一通百通，进来了唱歌演戏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要是光拍广告多可惜呀，”沈果果上下打量了几眼徐家凤：“能不能唱歌我不敢说，这身条，这小脸盘，不演戏白瞎了吧？哥你舍得呀？” “嗯，”苏玉也点头：“我感觉也是。个子真高，我要是有这么高就好了。” “可以去酒吧试试，或者上创业园那边，比划一集看呗。”郑仁给出主意。 “等她适应适应，让她自己决定吧，反正都是现成的，想演就演演看。不过，唱歌是真够呛，我发现这丫头有点跑调。不知道能不能练回来。” 张彦明给张小悦和豆豆系围嘴儿，随口说了一句。 徐家凤脸就红了，使劲儿瞪了张彦明一眼。王佳华在边上哈哈大笑，对于徐家观的歌艺她是最了解的。 徐爸和张爸搭上话了，聊的起劲儿，都是厂里的工人，共同语言多。 徐妈坐在那就有点懵。这，女儿这，就要成大明星了？ 电视想演就演？歌想唱就能唱？这一桌的大明星，虽然不敢信吧，又不可能故意匡自己。 反正，又高兴又激动，又有点不敢相信。 刘思琪走过来：“开饭了，还得我给你们端哪？”去张小悦和唐豆豆头上撸了一把，笑着和张爸张妈打招呼，看了看徐爸徐妈。 大家起来去打饭。 张爸张妈招呼徐爸徐妈，带着他们一起，也没过多客套。 员工们纷纷从边门走了过来，招呼声不绝于耳。宿舍和办公室里有电铃，这边准备好了按一下那边就知道了。 大家自动自觉的在张妈张爸后面排队，虽然张彦明这一家人不讲究这个，但也没有人去抢这个先。 “你们打你们的，不用等我们。”张爸习惯性的吩咐了一声。 “这都是老二公司的人？” “嗯，晚上人少，中午人多。” 第728章好多钱的故事 大家打了自己的饭菜回来开吃。 服务员帮着打汤，又摆了几个凉盘和蒸菜上来。 凉盘和蒸菜就不是自助餐里的，是张爸张妈和两个小宝贝想吃的。 “你们这员工都是免费？包吃包住？”徐爸低声问了一句。 “嗯，也吃不了多少，吃好了才有干劲儿。”张彦明点点头，给孙红叶夹菜。 平时孙红叶几乎没单点过什么，这几天一反常态，经常有想吃的东西。能吃又能睡，张彦明感觉这就是在朝成为大胖子大步前进了。 呃，小胖子。孙红叶应该也胖不哪去。 张彦明到是不太在意这些，只要不成为那种腿比腰粗的硕婆就行，那种实在是遭不住。 其实女人太瘦不好，有点肉最舒服，要不然打起架来骨头磕的都疼。 徐爸打量了一下，二十来个人，安静的吃饭，说话也是低声轻语的。 这种在徐爸看来有点奢侈的饭菜看样子大家都习惯了，没什么惊异的表情。 “二十多人，天天都这么吃？”徐爸点了点面前的餐盘。 “也不是，会不时的换样，总吃什么都会腻。偶尔也会吃点粗粮。” “你这公司有多少人？一共？” “这些不是工作室的，是地产和财务的人，工作室迁出去了，有自己的宿舍和食堂。不过郑仁彩衣他们都住在这边，也就在这边吃了。 以后家凤也住这边，一会儿我带你们去宿舍看看，还行，不算艰苦。工作室，现在不到两百人。” 徐爸点点头不说话了，安心吃饭。有些菜连名都叫不出来，也不好意思问。 这个年代虽然关外冬天也有青菜买了，但还没有那么全，很多南方的菜都不常见。 像藕，油麦菜，西兰花，茭白，空心菜这些，这会儿大部分关外百姓都还没吃过。有的都没见过。 而且也吃不惯，因为大部分南方的菜品都不那么入味，不太对关外人的胃口。 “你学的怎么样了？”张彦明问郑仁。 “还……成吧？成吧？”郑仁有点不好意思，问家教。家教是大学生打寒假工，因为没开学这段时间也住在这边。 “简单的对话要得撒？日常白话。”张彦明换成渝州方言。 “我也肖，晓不得。”郑仁也跟着换过来。 “你莫要和他说普通话，晓得唆？豆是浪么讲，要他适应。”张彦明对小家教说了一句。 “晓得，要得。”小家教点点头。 这个对于他来说是个大活，一天一百块，在这个年代是平常都不敢想的待遇，还不限时长，可以一直教到开学，开学了听说还要继续呢。 一个月就是三千哪，而且吃住免费，这待遇，要上天了有没有？ 最关键的是，教的是大明星，这以后一毕业，工作还用愁吗？这就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有没有？ 工作内容还轻松，就是说话。要知道当家教，哪怕就是面对个小学生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虽然辅导学习好像听着工资更高，这会儿一节课五十八十，甚至有上百的，但一个月也就是十节八节，还不是那么好找。 竞争太大了，不管去哪个热闹点的地方全都站满了在校学生举着手写的家教牌牌：这会儿家教是大学生挣钱的最主要的方式。 什么发广告搞促销，这会儿的大学生没人做：这个时候虽然教育改革，收费高不分配了，但大学生的逼格还没落下来。 “豆是生活中的对话，日常累些，吃烟，哈酒，好多钱嘛。纯粹的家常话。” “晓得老。” “里是学啥子的呀？爱好是啥子？” “我是工科，建筑设计。爱好……我喜欢摄影算不算得嘛？我想赚钱买部相机。” “建筑设计呀？毕业是建筑学士唆？要得，毕业过来嘛，过来上班。你把他教好，相机我送你一台。” “真的呀？” “肯定是真的撒，我哄你爪子嘛？卖钱埋？” “要得。”小家教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专业技术要学好，晓得吧？要有真东西。” “要得。哥子你放心。” “嗯。恰饭。” 郑仁一脸迷茫的看着张彦明：“哥，你说的我都没信心了。” “我在给你做榜样，学说话哪有那么难？敢说就行，习惯了就自然了。” “我，行吧，我努力。哥你这是啥时候学的呀？” “记不准了，以前有个朋友是那边的，听着听着就能说几句。” “那边，平时要说好多钱？那边人特别有钱吗？”孙红叶问。 关外还有京城这边，好多钱就是指，好多好多的钱，很多。 “对，平时说的比较多，问价，买东西，结账。那边好多钱，是多少钱的意思。你这个多少钱？就是，累个好多钱？” 据说有个渝州妹子在京城读大学，和本地同学逛街。 同学买条裤子，钱没带够，问她借。 这渝妹子一边掏兜一边说：“晓得哟？我有好多钱。”（我不知道身上有多少钱） 结果在同学和老板希冀的目光中从兜里抠出几个钢蹦几张元票。 当时京城这同学都疯了：“这是你说的有好多钱？” 笑话说出来，大家都笑起来，感觉这方言也挺有意思的。 “还有一些有意思的，他们管说话叫开腔，有些地方管钱叫子弹。你们想想，如果在天安门那些便衣面前这么唠嗑会是什么反应？ 你啷个不开腔啊？ 我没得子弹，开啥子腔嘛？” 大家就欢快起来，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喝着汤唠着方言的一些话题。 吃饱喝足，大家起来回去。 张彦明和孙红叶陪着徐爸徐妈去蓝彩衣她们的宿舍看了看，然后到后院家里坐了一会儿，这才把他们一家三口送到酒店房间。 “我明天约的张导上午九点钟到工作室那边见面，你们可以和我一起过去瞅一眼，咱们八点半出发。早餐是从六点半开始，你们自己安排时间。” “行，这就挺好了，你也去歇着吧。”徐爸客气了一句。 张彦明和孙红叶就抱着跟过来的小宝贝回去了，一家三口慢慢的溜达。 给徐家凤一家安排的是个套间，两间卧室一个小客厅，有独立花台。 不过这大冬天的花台好像也没什么用。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说话。 “真没想到，这老张家，发成这样了都。啧啧，这可不是一般的有钱。” “你说这旅店也是他开的不？” “肯定是啊，连着饭店一起的嘛，和他家里都是通着的。哎呀，这大院子，不敢想啊。小凤这也算是遇上贵人了，得了，也不用愁了，好好跟着干吧。” “能行啦？放心啦？” “放心了。这样还不放心，还想干什么？” “听说干这行挺乱，事挺多的。” 第729章 你是狗啊? “才不能呢，我二哥可护着这些人了。” “你又知道了。” “我本来就知道。” “你知道什么？”徐妈和徐家凤拌起嘴来。 “我啥都知道。年前，苏玉姐出去演出，就有人感觉有俩钱嘛，就想那啥，我哥去了就把他车砸了，全揍了一顿老实了。提气不？” “真的呀？” “啊，佳华和我说的。我二哥在这边老牛逼了，你们都想像不到。来家里的不是大领导就是大将军。” “多大领导？” “去咱们那边就是省里的老大，你说多大？我二哥自己就是将军待遇。妈，他穿军装老帅了，我要是早生几年我就追他。” “死丫崽子没羞没臊的，什么都敢说。” “说说还不行啊？谁平时还没有点心里活动？看着帅哥你不活动啊？” “要死了你，有这么说亲妈的吗？” “嘿嘿，你不是我姐嘛。” “对，我是你姐，你爸是你姐夫。” “咱们，个论个，个论个。真是的，说你年轻还不好啊？” “他还穿军装啊？”徐爸听这娘俩逗闷子都习惯了，当没听着。 “啊，公家发的，正式的。” 徐爸啧了一声点点头：“能耐呀。你这是有福了，跟着好好干吧，别象在家似的，有点正形。你稳当了我和你妈就安心了。安心养老。” 房间电话响起来，吓了三口人一跳。 徐妈看了看徐爸，过去把电话接起来：“喂？” “您好客人，我是总服务台，打扰您了。” “没事儿。有事啊？” “酒店里有健身，游泳，乒乓球，台球，ktv等各种服务，住宿客人都是免费的，您带着房卡就可以，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叫服务人员带您过去。 酒店还有二十四小时的餐饮服务，您随时可以打电话叫餐，所有的服务电话在床头的册子上。另外房间里有冰箱，里面的东西都可以随便取用。 门口的衣柜里的睡衣浴袍也是免费取用的，如果还需要其他服务请直接打电话到总服务台。” “哦，哦哦，好，好的，谢谢。” “没关系，有任何问题请您随时打电话。” “好的好的。谢谢。哎，小妹啊，我问一声，我们住的这个房子，一晚上得多少钱？” “您住的是商务套间，一晚上是一千两百六十块。还有什么问题吗？” “啊？哦哦，没了没了，谢谢啊，谢谢。” “好的，再见，祝您休息愉快。” 放下电话，徐妈愣了几秒：“我的妈呀，这房子，住一晚上得一千两百多？这是，人住的？” “那你是狗啊？”徐爸怼了媳妇一句。 徐妈难得的没和徐爸计较。这会儿有点受冲击，脑袋里有点乱。住一晚上就是一个月工资，在这个年代确实有点不可想像。 “妈哟，咱们一年不吃不喝，在这连一个月都住不上。” “你想的真多，又不朝你要钱。”年轻人接受东西快，徐家凤就没有她老妈那么失态。大人和孩子想的就完全是不是一回事儿。 “那也是值，有钱人傻呀？能住你就美去吧。”徐爸点了根烟，走到窗边，把大玻璃窗开了点缝。 “你不，感觉有点啥呀？”徐妈看向自家老爷们。 “啥？啥啥的有用啊？安排住就住，安排吃就吃呗，人家没拿咱们当外人你自己非得整格路了？这不就是跟女儿借光嘛？” “也是。算了，不想了。那啥，啥健身游泳的，去看看不？不要钱。” “算了，啥也不会去干什么？澡堂子里都不敢扑腾，你还敢下去游啊？露屁股露大腿的。他这屋里就能洗澡，我看看。”徐爸转身去卫生间放水。 徐妈脸色微红，瞪了徐爸后背一眼：这老死爷们，自己说去看看游泳就在这吃上飞醋了，不就是不想让别人看着自己身子吗？小心眼子。 “你说也是哈，模样个头都不差，怎么就唱歌跑调呢？我唱歌也不跑调啊。”徐妈转移了话题。自己家这个是个醋包子，离家在外的还是不逗他了。 “我感觉吧，这是我唯一继承了我爸的地方。个头不算。”徐家凤看了看卫生间，瘪了瘪嘴。 “我唱歌跑调啊？厂里汇演哪次合唱没有我？”徐爸相当自信，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接话。 “可拉倒吧，你们那是唱歌啊？你们那就是扯着脖子喊。你们厂汇歌比赛完全就是比哪个车间嗓门大。” “嗯，我爸嗓门最大。我做证。”徐家凤抱着老妈笑起来。 “不唱歌也挺好，刚才没听说？还得去什么酒吧表演。那是好人去的地方吗？” “我的妈呀，爸，你这是啥年代的思想了？再说了，酒吧和酒吧能一样吗？乱说。” “哪不一样？电影电视里看的还少啊？一个一个没个人样的，乱七八糟。” “你可行了啊，这话在这说说得了，出了这屋别乱说。我二哥开的酒吧你就笨寻思，能像你说的那样不？” “他开的呀？这么有钱还开酒吧？”徐妈问。 “人家又不是为了挣钱，佳华说二哥开酒吧是为了给苏玉姐她们练手的，练胆儿，还有拍电视剧。红叶歌舞厅你们没看哪？” 徐爸抬手在头上抓了抓，摇了摇头。 “练什么胆？”徐妈站起来去开行李收拾东西。 “上台呗。没上过台的一上去就得懵，那么多人盯着呢。” “东西带多了。”徐妈把几个箱子包的全打开看了看：“那会儿也不知道这边情况啊，这怎么整？还背回去呀？” “我说不让你拿你非得拿。分一分得了，正好过年就当见面礼了。用的，明天收拾收拾看呗，我能用的就留下。那宿舍我感觉比我在家那屋都大。” “嗯，要大点，你住那屋才几个平方，摆张床都满了。” “这边吃的是真好。”徐爸擦着手走过来：“感觉人家这员工吃的，比咱在家弄的都好，小凤在这待着不得胖啊？也难怪人家有钱，大气。” “那是人家能挣着。放好啦？” “得一会儿，那么大个缸呢。小凤泡泡不？” “我不泡，你们泡吧。我回屋看电视。”徐家观拿着自己的小行李箱回了自己屋。她这屋也有卫生间，不过是淋浴，不能泡澡。 一夜无话。 一清早，张彦明开始重复自己的日常生活。 跑步，做做器械，冲澡，带着小宝贝们吃饭，伺候媳妇儿起床。 孙红叶确实胖了点，也有点更懒了。每天早起就想赖在床上，吭哧吭哧的和张彦明斗智斗勇，讨好耍娇放无赖，反正就是想多躺会儿。 然后就是她的起应时间一点一点往后推，这会儿已经从七点半推到快八点半去了。 第730章 弄的真像 好不容易把一大两小三个‘闺女’伺弄好，张彦明去酒店接人。 徐家凤一家三口已经收拾妥当，早饭也吃过了。 “叔，婶儿，昨晚睡的还行不？” “行，这还不行？你这地方弄的确实带价。” “喜欢就多住几天。走吧，咱们今天去创业园那边看看。” 四个人出来坐车去创业园。 “你工作室怎么不在这头呢？这来回跑不方便吧？” “原来在这边，去年搬过来的。这创业园是我和电影学院合办的。地方要宽点。我这边院子有点小。” 离的也不远，不到四公里，车子出来几分钟就进了创业园的院子。 不过这种不堵车的日子估计也没几天了，随着大年过去，路面上的人和车越来越多，公司企业单位都开始恢复了正常办公，回家过年的异地大军也在回转。 “这是，这原来，监狱呀？” “不是，是特意这么建的，算是个场景，以后拍戏能直接用。这是影视产业创业园，主要是拍电影电视剧的。” “哦。弄的真像。” 进里面停好车，上楼。 张导还没到，张彦明叫张永光安排个人带着徐家三口去转转参观一下，自己和张永光来到综艺录制这边。 全国加上京城，通过终选晋级上来的选手一共接近两百人，经过一个多星斯的培训开始淘汰赛，第一次就要淘汰一半下去。 这里有一半人就是过来打个酱油，算是公费到京城来玩了一个礼拜，包吃住那种。不过也不算白来，培训多少都能有点收获，总能学点东西回去的。 第一场淘汰寒会录制三期，并不能保证所有人都能有镜头播出去，这个就看个人的声上表现能力了。 但是录制是每个人每个环节都要录的，所以这第一场淘汰赛可能就要录上几天，或者一个星期，然后再后期剪辑成三场九十分钟的成片。 张彦明对综艺的要求就是前期要好听好看，后面在好听好看的基础上还要竞争激烈有悬念，要始终保持一个坡度，让观众越来越投入。 然后适时的让电视机前面的观众参与进来，这样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通过评委，现场观众，场外观众这个顺序，一点一点调动更多的人，节目也就成功了。主要是还能赚钱。 别的都不说，就一个手机短信投票，一整季赚个几千万上亿什么毛病都没有。 和五位指导评委见了个面，寒喧了几句，又去边上看了看选手，大部分都有点紧张，这也正常。这才真实。 请过来的老师正在给大家做心理辅导，控制呼吸，深呼吸，活动手脚，原地蹦跳，通过这些小手段来减缓紧张情绪。 节目的冠名权还没有卖出去。这也不奇怪，一个全新的节目，大家都在观望，出价都不算高。这还是有国家台的名义顶在前面呢。 张彦明也不急，等节目效果出来这都不算是什么事情，于其便宜卖了不如就空着，或者给家具厂宣传一下。 他旗下需要这种在全国范围内广告而之大力宣传的目前来看只有一家家具厂，其他的都没有这个需求。 红酒公司勉强也能算进来，不过暂时来说冠名给他白瞎了，在中间插几条广告就够用。 物流公司到是可以，但不需要，现在的生意已经相当好了，民间的物资流动需求根本没有底，有多少运力都能通通填满，根本不用做什么广告。 何况现在物流公司的运力还没到顶，还在不断的整合增持之中。 物流这个行业其实严格来说，有点靠灰，地方上大大小小的物流零旦公司多多少少都有点团伙性质，没办法，这就相当于走镖，拳头上论大小是经常事儿。 抢地盘抢线路抢货源，和砂石，建材齐名。 现在烈火旋风物流在整个行业来说都是老大，都不说规模，就论打架。 来一个治服一个，甚至就连这个时期最严重的车匪路霸都整治了一大批，为某些地方的社会治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现在各地方拿着钱拜码头想挂靠的都要排队了。张彦明不想搞那些，队伍的纯洁性是必须保证的。 很多地方上的零旦公司司机都喜欢和物流这边的司机押车员套近乎，就图发车跟在后面走。安全。 这个年代的货车司机，尤其是远途货运司机，那真是把脑袋别在裤带上的。 如果写出来……不敢哪，怕是要遭。 …… 张导过来了，带着几个人，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张导没介绍张彦明也没问。没介绍就是不需要知道。 人和人交往，到了一个层次，什么人能给对方介绍这也是要考虑的，这事儿不能随意。自己介绍出去的在人家那里你就沾上了责任。 两个人简短的聊了几句，张彦明就把主场让给了张永光，他自己就在一边陪着。 张永光是老院子工作室的总经理，把事情交给他正合适，反而要是张彦明大包大揽的才有问题：主次不分。 做事情不能只考虑身份，还要考虑角度，这里面的事儿拎不清那就永远都混不明白。 综艺本来张彦明还想着自己做导演，结果真格的要开始了他又不想做了，自己做这个又累又没有意义，就挂了个总导演，把事情扔给了马蕊和孙丽。 王少白因为海娃那边要五月份才开机，所以也跑过来帮忙。 有这机会大家都想蹭点经验，顺便熟悉一下综艺的模式和流程，必竟和电影电视剧不是一码事儿。 杨小山那边走不开，现在独立掌镜歌舞厅。 因为是第一场录制，所有人都算是新手，大家都没经验。 所以邀请张导过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是请合作方过来视察一下看一看。 张永光小算盘打的还是挺漂亮的：张导可是参家国家台各种大型晚会十来年的人，总导演都干腻了那种。 张导不知道心里清不清楚，不过张永光请他给大家讲几句，指导一下工作，他也没拒绝，而是痛快的接过了话筒就上了舞台。 徐家三口人也逛了个差不多，对这边有了一定的了解，跟着工作人员进来。 张彦明让他们坐到自己身边：“今天是综艺第一天录制，那是张导，国家台大年晚会的总导演，请他过来指导一下。鲁尔台播的我是大歌星前传你们看了没有？” “看了，说是谁都可以报名参加，得上名次就有奖金。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挺热闹的。” “咱们房后就有参加的孩子，听说是来京城了。爸妈也是咱们厂里的。” “那他父母没来呀？” “不知道，不熟。” 第731章 你可以再考虑一个 今天是第一天，其实严格来说也不算是正式录制，更应该叫带妆彩排。 几乎所有选手都没什么舞台经验，甚至很多从来就没上过台。 五位评委也是第一次干这活儿，工作室是第一次录制，大家都是新人，需要磨合磨合。 录播节目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暂停调整，发现问题马上改就行了，有的是重来的机会。 今天也没有观众，都是内部人没事儿的跑过来看热闹。 导演团队，策划小组，摄制组，灯光舞美调音师，道剧化妆。服装都是选手自己准备的，工作室没干予。 最多的肯定是选手，表情各异的按着指挥坐到观众席上。 张导也没把自己当外人，或者是一登上舞台那个大年晚会的总导灵魂就附身了。 从灯光舞美讲到机位，讲到导演组职责和注意事项，易发生的问题。 这里不存在机位切换，那是后期剪辑的事情，在舞台上是全机位同时录制的，几乎没有死角，选手，全场景，特写，摇臂，边镜，观众席，评委席，全是一机到底。 总的来说比直播要轻松很多。 等这场战前动员，或者说临场培训结束，张导把话筒交给孙丽，自己走到张彦明这边坐下来：“感觉让你小子给哄了，这哪是让我来检验哪？这明明就是让我来指导。” “呵呵，您能人多做事，我这边基本上都是新手，缺经验。” “谁还不是从新人过来的，没事儿。再说录播也不用太紧张，慢慢来，不行再来一次也就行了。哎呀，奢侈啊，你这里可没少砸钱，真舍得。” “想着把事情做好，尽量做完美。咱们第一次做综艺方面的合作，我这也是不想弄砸了，播出去不能给文艺中心丢脸。” “这小话，说的漂亮。以后这棚子租吧？” “租。除了那边电视剧的棚子都可以租。” “哦，对，你还有部戏在拍，在边上？” “就隔壁，这一层楼四个棚子，一个电视三个综艺，电影的在东边那座楼上。” “三个综艺棚？都给这个？” “嗯，晋级赛，半决赛，决赛，总要给观众一些不一样的地方。也是考虑以后万一上新的话也不用等。” “可以，你这决心不小。还是年轻人有信心哪，我们这些人老喽，人一老想的就多，想的多了总有点缩手缩脚的。再说，有些事也不是想做就能做。” “嗯，”张彦明理解：“所以我不进体制，性格上就没法适应。” “你是站着说话腰不疼。”张导笑着摇了摇头：“到你这份上我都羡慕，还用琢磨什么？大部分人哪有自主的份儿？有个地方能混碗饭吃就不错了。” 下面孙丽和马蕊已经在指挥着开始了，王少白在后场坐阵。 “没安排主持人？”张导有点奇怪的看了看张彦明。 “本来计划，是有。没找到太合适的，想想就算了，这个节目没有主持人也一样，评委轮着担任引导工作。” “你小子。”张导笑着摇了摇头：“主持人的作用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有和没有这差别还是相当大的。算了，我就算没看破，让你讹上了。” 说着话张导掏出电话，又掏了个电话本出来翻。 张彦明就开始怀念智能机，不得不说，科技的进步才是推动世界的力量啊。 “台里的出来不方便吧？”张彦明问了一句：“原来他们几个提过，说请周卿过来。” “你想的美。”张导撇了撇嘴：“你还用习惯了？上次你那开业属于特殊情况，你以为主持人出来那么容易？得提前申请批准报备的，这里面就复杂了。” “我们这是合作方也不行？” “得申请，台里批不批得看你运作，要是真想她们过来的话。必竟这是一场大型节目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现在是合作，将来呢？” “您这态度不对呀，怎么怀疑我这么良好的合作方呢？” “所以说在我们这边，要考虑的事情都没那么简单，上面的事儿谁说的准？这种事对主持人来说影响比较巨大，你还是问准了再想。” 张彦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想想也是，这会儿才进入00年，整个电视圈的改变还没开始，还不是以后那种娱乐满天下的时候。 这会儿国家台的主持人接广告参加商业活动什么的是犯忌讳的，管理相当严格。 相对于这边，地方上就比较随意，自由性更大些。必竟这边是一个国家的形像，不一样。 张导打了几个电话联系了一下，收起电话说：“我叫两个过来你看看，能用就用，不能用也无所谓。” “哪的？什么关系？” “以前的一些人情，不是太重要。这事儿就是给个机会吧，你不用考虑我这边。没事儿。” “真的？” “你小子，哎呀，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就是这样，如果是特殊关系我就直说了，和你也用不着打什么玄机。” “那行，那我就让光子正常办了。谢了啊张导，又麻烦你一次。” “这个不算事儿。如果能用你最好是把人收过来，免得以后麻烦。你这又不只是这一季。” “嗯，明白。”张彦明点了点头，也没问具体是什么关系人从哪里来。这个不好问。 “看着还不错，如果播出去效果好的话，咱们直接把下一季的合同谈一下。”张导看着台上说了一句。 “行，您定吧。我这边只要条件不离谱就成。” 张导想了想，往张彦明这边偏了偏头：“还有没有别的想法？这档播出周期是四个半月是吧？五个月？没考虑过接档？” 张彦明就笑：“您也太高看我了，国家台又不是我家开的，想弄就弄啊？这个都是碰大运。” “台里在计划改革，你应该了解一点，但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总需要一个过程，这时候需要外部的什么东西推动一下，给大家看看效果。 明白吧？这也是你这个新综能进来的原因。 你可以再考虑一个不同类型的，也算是替我这边试试路，怎么样？两部大综一年就满了，我也舒服点。” 他这边才上任，正赶上台里变动，改革和保守派明争暗斗。 想做稳位置，就必须做出一些改变，做出成绩，让上面无话可说。 而且他本身就是改革派的，也希望可以推动一下，让改革更顺利些。这是团队利益。 张彦明搓着下巴想了想，问：“户外的可不可以？离开演播厅。” “有想法？可以试试，户外类型，应该是系列形式吧？要不你拍一集出来看看？” 户外的肯定是系列，连续的就变成电视剧了。这可是综艺。 第732章 回锅肉不香啊? “先拍一集啊？”张彦明还真没做过这种打算，愣了一下。 “为难？” “不是为难。”张彦明想了想：“就是怕上不了麻烦，这里面涉及的各方面事情还是挺多的，制作费用到是小事儿，主要是要请一些明星。” “明星啊？”张导也想了想：“这样，你联系，然后我和他们见见，节目能上就按你们这边的套路来，如果万一，真的没上成，那我给他们找点机会。” 哎哟，这个承诺对明星来说，那可是太重要了。国家台文艺中心大主任，大年晚会总导演呐。 “成，有您这句话我就没什么负担了。”张彦明点点头答应下来。 “我也不看你的策划了，直接等着你拍出来看。咱们一步到位。” “成。” “提出来的这些改革意见里呀，就有制播分离这一项。总的来说，我个人是支持的，所以，这也算是一次试典吧，要是能行，也算是开了条路子。” “其实我也感觉制播分离会是将来的一种模式，必竟是做电视节目，需要不断的新东西和新意识，单位里的人慢慢就僵化了，或者是局限比较多。” 张彦明点头同意这个观点。 “那你将来，可就是制作中心还有我们文艺中心的竞争对手了哟。”张导笑着拍了拍扶手。 “应该不存在，各有所长吧。那么多时段和频道呢，不是哪一家哪一个公司能垄断得了的。” “那到是。台里也在考虑增设频道这事儿，考虑专业性。” “应该是一种趋势，新闻，财经，生活，综艺文艺，电影，外语，文教，细化可以让观众有更好的选择，变得更稳定。” “你琢磨过这事儿？” “没有，随口乱说的。我没事琢磨这个干什么呀？我又不想去你们台里篡位。” “哈哈哈，你小子。” 张导站起来，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行了，我就回去了。说的事儿你放心上。” “好，我就不留您吃饭了。”张彦明站起来送人。 一行人从录影棚里出来，张彦明一直送到楼下停车场。 “那边等下和你联系，时间上你们自己定吧，该怎么就怎么弄。” “行，我有数。” 张导一行上车回去了，他现在位置高又是刚接手，事情比较多，能过来待这么长时间真的是难得了，给面子。 回到楼上，经过这么一会儿的排演，孙丽几个也算是找到了点感觉，已经开始录制了，观众席这边的静音提示灯亮了着，灯光也暗了下来。 张彦明过去坐到徐爸身边：“叔，我去办公室，你们在这看，一会儿不想看了出来随便叫谁带你们过去就行。” “啊？不看了不看了，走吧，正事要紧。”徐叔站了起来。 不看就不看吧，以后在电视上也可以看。 张彦明也没和他们客气，带着一家人出来去了办公室。 “你们那个，把头那屋是干什么的？” “里面？在拍一部电视剧，固定场景的情景剧。” “我看就几个工人在那弄什么，那上面弄的是人家是吧？我看都是前几年的东西。” “对，这几天要复拍了，工人在检查维护。这边拍剧是可以看的，你们要是想看我帮你们拿票。” “电视剧呀？就，就在这屋里这么拍？不用出去？” “不用，就是在这里演，在舞台上演，观众买票进去看着拍。” “那，那，”徐爸想问那能好看吗？那拍出来是啥？想了想又弊回去了，没好意思问出来。 “其实很多电视剧都是这么拍出来的，固定场景，只是从电视上看和在现场看感觉不一样。” “二哥，去你开那家酒吧看看呗？”徐家凤不爱听自家老爸和张彦明讨论这个问题，感觉老徐有点土气。 “行，一会儿回去的时候过去转一圈。我也挺长时间没去了。” “小张，去你开那酒吧喝一顿得多少钱？” “最低是三百，高的话就不一定了，那得看喝什么。” “那你那里是烧烤还是炒菜呀？凉菜？大拌菜？” “啊？没有，饭点的时候到是可以点餐。我那也不卖高度酒。” “光喝啤的呀？” “啤酒，红酒，鸡尾酒，饮料咖啡什么的。去我那玩儿的基本都是为了听歌。” 这会儿关外的歌厅和酒吧里会有烧烤和一些简单的菜提供，花生米，拌个猪耳朵，片点香肠什么的，大众下酒菜。也有提供炒菜的但不多。 一个地方一种习惯，不存在谁好谁赖谁就有档次了，喝咖啡不见得就比吃大蒜牛逼，那是洋人至上的心理。 其实老外的酒吧里也有下酒菜卖，没什么好奇怪的。 不能用一种生活习惯去鄙视另一种生活习惯，这并不高雅。你怎么不用炒菜去鄙视老外的牛排呢？ 回锅肉不香啊？ “哥，张导走啦？”张永光往张彦明身后看了一眼，总徐家三口点了点头。 “嗯，回去了。他给介绍了两个主持人过来，你看看能不能用，能用就谈谈条件留下，不能用给点辛苦费打发走就行了。” “其实咱们可以自己培养一个我觉着。” 张永光指了指徐家凤：“这也不比谁家主持人差呀，就是练一练的事儿。” 几个人进屋坐下，张彦明看了看徐家凤：“想干不？主持人。” “我？我我我，估计不行。”徐家凤摇了摇头。其实不是不想干，就是对未知事物的紧张。 “这次算了，可以跟着学习一下，以后慢慢看。” 张彦明点了点头，对张永光说：“我看孙丽在录了，下午你们几个一起先看看效果吧，讨论一下。你把那边的剧本给我拿过来。” “明天招的那几个人就陆续过来了，我叫他们直接去院子。” “行。继续招吧，这几个怕是，不太够用。再招几个搞过大型商场的，或者有过大型公司行政管理经验的。” “接站谁去？我？” “你闲的，没事干？打发办公室谁跑一趟就行了。”张彦明皱了皱眉头：“蓉城那边有消息没？” “房子和学校都安排好了，人还没过来，估计要等到开学。” “嗯，让人盯着点，有什么事儿直接和我说。这边你保持和张导联系，有什么事情就直接问，他比咱们急。” 说了一些工作上的琐事，张彦明和徐家三口下楼，开车去了酒吧。 走到前海子这边，看到工地上围起来的彩瓦在地外这边拆了一个门，弄了个临时警卫室在里面。 有车停在里面，里外的雪清理的都挺干净的。 张彦明让安保员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彦明。”值班的安保员从屋里跑出来。 第733章 新科技公司 “这什么情况？”张彦明从车上跳下来，指了指停在一边的车问。 “拆房子。老黄带着人过来的。” “老黄呢？” “在里面。我帮您喊一声。”安保员扭头跑回警卫室。 张彦明站在那左右看了看，这宅子一没有了人气就马上萧条败落了，这才一个冬天，明显感觉到和原来就不一样，也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安保员回屋用对讲机喊了几声，告诉老黄师傅张彦明过来了，然后又跑出来陪着张彦明说话，递了根烟。 张彦明接过来自己点着，示意安保员给徐爸顶一根：“他们过来几天了？” “今天第二天。” “第二天？这门是什么时候改出来的？” “年前就有了，那边来回进出不方便，后来就在这边重新开了道门。” 张彦明平时也走不到这边来，不知道也正常，点了点头。 临时大门的位置是原来的一个胡同口，进去到里面那处故居有个百八十米的样子。 “现在一共设了三个门，黄工说一个门进两个门出，要不然太浪费时间。” “这天能干活吗？”对于具体细节上的安排张彦明不会过问，他就是怀疑这，刚过完年正冷的时候，能干活？ 聊了几句，老黄师傅带着几个人顺着胡同走了出来。 “黄师傅。这么早就开始啦？” “行了，趁着干把门窗卸一下，等开春了小雨下来又潮了。我主要看看那老宅子，早做准备呗。还行，比我想像的还强点。 就是后半拉和西边，改成杂院了，不少地方都被改建，祸祸的不轻，得恢复一下。大架子还行，毁的不多。” 这点都不用说张彦明也知道。 原来那会儿只要能住人的地方全都塞满了人家，不管是官宅大院还是宗庙王府。也没有什么管理，那会儿也没人重视什么老宅子。 几十年下来，里面的人口不断扩大，又没办法解决，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自力更生。这也没什么错的地方。 要知道原来可没有计划生育，甚至有一段时间还鼓励生育来着。 五十年，三茬人，原来的一百户这会儿最少也是五百户人家，膨胀的其实也不算离谱。 然后住房就开始紧张。没办法，住是第一需求。 从人人有份到抓阄，再到排号，再到后面的论资排队，年轻人分到住房的期限从三年五年逐渐变得遥遥无期。 房子从一种生活资源变成了政治资源。有权有势多得多占，无权无钱只能自己靠边玩儿。 进入九十年代，乱搭乱建成为全国性的城市现像。农村虽然贫穷但住没问题，城市里啥也不缺，就缺房子。 工业地区还算好，厂子有资源，不断的盖房子，非工业地区就越来越难受，事儿完全推给了当地组织。 我们的各级组织大家都知道，向来是只管不理甚至不管不理的，写几个字都嫌麻烦。 他们处理问题的方式就是：爱咋咋的。向来都是外科手术式的。没有人去琢磨怎么解决问题，没事就放那，有事就切掉。 最擅长的手段就是甩手，不管了。你品，你细品。 于是福利住房没了，想住房子自己想招去买吧。 其实这也没什么，咱们的老百姓是最坚韧的，总能自我调节，把事情推向美好的方向。 可没几年，组织发现地皮是个来钱的门道，还是无本生意。这个好啊。 于是就开始了他们的赚钱大业。 地皮涨房价涨，然后租金涨，物价就只能跟着涨，物价涨了老百姓生活成本就涨。死循环就开始了。 没有人在意老百姓的日子。 剥皮刮油榨骨。哎，你还不能有意见，得乐呵呵的。 …… “天还是有点冷，也不急着这么几天，多注意保暖。”张彦明打量了一下黄师傅身后几个人的手上，还行，都戴着棉闷子。 “也不干什么大活，就是把木制件拆一拆送到家具厂去。这回有了厂干什么都比原来方便多了，也用不着像原来那么对付。” “行吧，您安排。这一片儿的砖瓦制件都弄到家具厂吧，暂时也没有用的地方。老宅子尽量多保留点，能恢复原样最好。” 黄师傅摇了摇头，从张彦明手里接过烟，就着张彦明的手点着，打量了一眼徐爸：“剩不下多少。底下围着这宅子不是要弄几条商业吗？ 我算了一下，再加上二楼这一圈儿，能够用，但肯定剩不下来，有一部分不能用了，拆下来就完蛋了。我琢磨着，外皮用老的，里面用一部分新的。” 整个钻石大厅的设计方案已经出来了。 一楼是文化广场，围着旧居起几条街的商业，基本上保留了现在胡同的格局。 二楼外围一圈儿也是商业门市，中心是一大两小三个下沉式演出厅。 从钻石的底部，也就是地外和地西拐角这地方起一部楼梯，可以直达二楼半进入演出厅，外围是办公区，计划中这一层有幼儿园和培训学校，器乐销售中心。 停车场是全地下式的，有两部电梯和四部步行梯上来，可以一直上到最上面观景平台。观景平台后面是餐厅，歌城和电影放映厅。 今年枫城这边会推出正式的ktv歌城，就是后来常见的那种。 相关点歌软件孵化园那边已经弄出来了，点歌播放系统已经注册了专利开始生产，正在和计算机以及电视厂家谈条件定制设备。 这也是孵化园推出来的第一家正式投产经营的公司：聚八方新科技有限公司，主打就是ktv点歌系统和设备定制。 这会儿羊城那边其实已经出现了类似的东西，但不太成型，也比较昂贵。主要还是市场小，发展的比较慢。 聚方八是背靠大树有阴凉，公司刚一投产就有了近千份定单，完全是坐着挣钱。 红星院线下面所有电影院，枫城自己的电影院商业街区全都预留了歌城的位置，甚至装修都搞好了。 这就是一步快步步快，根本不给人追赶的空间。 聚八方公司的股权分配是由枫城实业控股，占55%，股东是王洪刚（物流），倪好（安保），仙媛（投资），张雨（财务），王咏华（法务），牟嫂和张永光。 仙媛兼任总经理。 歌城没有统一注册公司，而是各自归属电影院和商业街区，属于自有项目。 不注册统一商标和名称，是因为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搞定：音乐制品的版权使用问题。 版权问题大概是国内最不受关注与重视的问题了，大家都是白白享受，而且非常习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是别人辛辛苦苦创作出来的。 拿着人家的心血去赚钱毫无心理负担。 第734章 世界最大 创作者食不裹腹，盗版者拿着别人的心血赚得盆满钵满，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从歌曲到小说，从机械到工艺，大大方方，肆无忌殚。 虽然说用这样的手段赚钱过于缺德阴损，怕是家人后辈都要受到牵累，但仍然络绎不绝大有人在。 我们的民族精神就是，自己吃饱就行了，管特么别人死活。 连骗子都能没事发个视频诉说自己的辛苦，创业的不易了，别的还用说什么？没救了。 当无尖不商变成了无奸不商，无度变成了无毒，这个民族就开始堕落了，终将万劫不复。 九十年代末这会儿，正是各种盗版的巅峰时刻，极尽猖獗。 之帮踩着全国各地无数企业的血肉在崛起，击毁一个又一个品牌，终于驱尽良币一家独大，富起来了。 灯泡开始有了寿命，钳子夹不断铁丝，螺丝未动螺丝刀秃了，服装跳线开裆一股化学味儿，鞋成了纸壳产品。 整个国家的生产工艺产品质量飞速倒退了几十上百年。就是这么牛逼。 各种假货劣货铺满了中华大地。 文学文艺方面也差不多，原创基本都饿死了，都去找饭吃。好不容易翻了几朵浪花的湖面迅速恢复了平静。 泱泱大国十数亿人口，就写不出点好歌和好剧本？不是，是吃不上饭。 盗版和行业挤压把一切绞得死气沉沉，学阀门阀文阀操控一切。 仗义每多屠狗辈，误国都是富贵人。上层人物眼里除了利益什么都不存在。 …… 张彦明已经安排了律师小组，全国各地的去谈歌曲版权以及肖像权的问题，这是早晚要走的路，早走一步就占住了先机。 同时，孵化园这边的音乐网站也在研发打造之中。 这会儿已经有了在线播放器和粗犷的音乐平台，但都没有形成什么规模和模式。 这个时期的很大一部分网站都是这样的，就是一群有点技术的人因为兴趣弄出来，然后不知道如何管控运营，也不知道如何盈利。 这会儿网站的盈利模式说出来都感觉好玩儿：拉投资。其实就是骗钱。 建一个网站，烧钱拉流量，然后就开始融资，会玩的可以融好几次，不会玩的弄一笔就跑了，或者另起炉灶。这就是所谓互联网模式。 大家一个一个往下传，像炒地皮一样，想着法儿把东西包装一下塞给下家。这就是我们的高科技发家模式。 和金融一样，骨子里除了欺骗就是欺诈。 网站本身是做什么的，做的怎么样这些都不重要，也没人在意，在意的是好不好包装，能不能骗出来钱。 这可比经营简单多了。 所以浪花淘尽英雄以后，剩下来的还是最开始那几家，这也就不奇怪了。 咱们哪，学经营学管理一问三不知什么也学不出来，就学坏快，而且还能举一反三。 于是商业沸腾了，全国上下一片红。主要是没人管。 没有约束，没有人性成本，骗子肯定大行其道。最后泛滥也是意料之中。 泡沫过后，投资没那么好骗了，网站开始注意自身内容，开始了内容为王的时代。 有内容，内容好吸引流量，然后再去拉投资搞融资。其实还是骗，就是骗的门槛高了一点儿。 那内容从哪里来呢？盗版啊。音乐作品和文学作品首当其冲。 …… “现在也干不了什么活，我就想着，先拆吧，平出来，等开冻了直接就挖，能省点时间出来。”黄师傅抽着烟看着这一片老房子和张彦明闲唠。 “这么冷，好拆吗？还是要注意安全，别把工人冻着了。” “哪有那么容易冻着？活动一下全身都热。放心吧，我有招摸。而且这会儿干哪，反而比暖起来好弄些。” “行吧，这方面您是行家，我不太懂。反正，注意安全，注意防冻，活可以慢慢干。” “嗯，不急。我带着他们先把这老宅子清出来，也没有图纸了，后面改的有点厉害，得一点一点慢慢判断。” “行，这事儿您决定。大概能有多大？” “前后好判断，一直到湖边都是，左右不好弄，尽量吧，起码把主宅还有两溜跨院儿弄出来。这个得找墙根儿，找原来的地基。急不来。” “嗯，不着急，慢慢弄，人手不够的话你就找红叶那边。” “够用，人在西边呢，我让他们把那边拆一块出来清空好堆东西。这湖边有几个老码头还要不要？”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地是咱们的，湖不是啊。修了码头最后算谁的？几个码头？” “从南到北呀，到小桥那块儿，得有三四个。大的两个。” “在路西？” 黄师傅就笑：“那不是你说了算？你说让它在路西那就在路西，你说路贴着湖边那就没有码头。” 想了想，张彦明还是点点头：“留着吧，留两个码头，中间用步道连上，也算是个景儿。以后看看能不能把湖面弄下来。其实现在咱们也能用吧？” “那得看干什么，借点景种点花修个步道肯定没事儿，你要用它挣钱，那，早晚得让人来找着。” “那就先这么弄着吧，以后再说。你们忙吧，我去酒吧转转。” “行，你忙你的。”黄师傅点点头，把烟头扔地上踩灭，带着徒弟们又进里面去了。 张彦明这边几个人上车调头出来继续去酒吧。 “二明，这边这也是你的活儿？”上了车徐爸这才说话，问了一句。 “嗯，我买的地，准备盖个演出大厅。” “干什么玩艺儿的呢？” “就是演出。苏玉彩衣她们，像新专辑发布什么的，就在这边卖票演一场，算是音乐会吧。然后一年搞一场大的音乐演出，把全国各地有名的请过来。” “那票得挺贵吧？能行啊？” “应该能行，也不指着它挣钱。” 这就是客套话了，这玩艺儿，是肯定能挣钱，不只是搞音乐节和自己的艺人办见面会发布专辑，还可以对外出租场地呢。 目前国内这种专业的音乐演出场馆很少，而且都很小，所以大部分演出都只能在体育场馆里，很受天气影响。 钻石大厅建起来室内会有一个半工体那么大。 主厅有两层近三万个座位，两个副厅一个可以容纳一万五千人，一个是八千人规模，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专业室内音乐场馆。 整个建筑包括地下部分将是一整个的混凝土结构，主承重柱子都有两米粗。 主要是高度受限制，如果能和体育场建的一样高那容纳的人数就多了，翻个一番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容纳量都是经过严密计算的，周边交通，广场容纳，出入口，总承重，包括噪音管控。 第735章是买不起爬犁吗? 从这边往北走就进了京城老城的胡同区了。 高高的围墙窄仄的弄巷，老树老瓦慵懒的行人，和外面那个高楼大厦的世界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边是京城四合院保护区，也是历史人文保护区，都是老胡同老房子，算是旅游景点。 东边一天到晚都是游客，是商业区，西边是湖，这里都是酒吧和各种特色小店，餐饮什么的。这条路直接到底就是钟鼓楼，古代报时的地方。” 一边走张彦明一边给徐爸徐妈简短的介绍了一下：“要是不急着回的话你们明后天可以出来逛逛，还是挺有意思的。我叫个安保员陪着你们。” 徐妈看了看徐爸，有点动心。 徐爸马上收到了自家媳妇的信号：“那个，反正也来了，逛逛吧。这边主要的景儿逛一圈下来得几天？” 张彦明在心里核算了一下：“这大冬天的，古墙是不用去了，就是市内看看的话，三四天时间应该够用，咱们自己有车有人的方便，能省不少时间。” 这是实话，在京城逛景观其实最浪费时间的是赶路，不熟悉的话不只是时间，还得多花不少冤枉钱。 车顺着地外往北，上来转个小弯就到了前海子边上。 冬天好处多，人少车少，路面显得宽阔不少。 人都在湖面上呢。 巨大的冰面上人声鼎沸。 滑冰刀冰剑的，打冰尜的，还有自制的土爬犁单腿驴子。最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围着看热闹的，真不冷吗？ 人家玩的是在运动，会发热，也是乐趣，你站在边上傻看，是图什么呢？ 结果看热闹的还不少，抱着夹缩着脖子跺着脚也舍不得走。是买不起爬犁吗？ 不少孩子成群结队的叫嚷着从冰面上跑过，也不知道在搞什么，孩子的世界没人能弄明白。 到了酒吧这边，几个人下车，安保员去把车停到后面。 这里冰面比较窄，只有二十米左右，冰面上积雪很厚，只有几条脚印，没有人在这边玩儿。 张彦明带着徐家三口进了里面。 酒吧这会儿还没开始营业，服务员在收拾卫生点货，给各个桌子上换上鲜花。 鲜花这主意是孙六妹想出来的。 可以往台上送，一支就是一百块，一桌上插着十支，不够可以向服务员要。也可以不动，那就不用花钱，全当摆着好看。 这东西从花店买回来也就是几毛一支，弄回来在店里能插两三天。 孙六妹和邓群站在舞台边上说话，看着挺快乐的样子。 “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张彦明走过去。 屋里空调应该是刚给上，温度还不算高。 只靠暖气供暖这屋子跟不上来，空间太大了，烧的再热也只能保证屋里保持在零上，零上几度的样子，不超过十度。 所以营业的时候还得靠空调，起码到达到二十五度才会让人感觉舒适。 主要是还得考虑到美观，不可能把到处都堆满暖气片，那样的话弄个大锅炉到是可以烧热。 “家凤，这是孙姐，这是邓姐。孙姐是酒吧的经理，邓姐是后勤。这是公司的新人，徐家凤，我打算让她走广告，郑仁和果果他们说可以试着演演戏。” 扭头四下看了看，这才反应过来剧组人都不在：“人呢？今天没拍？这是家凤的爸妈，和我爸一个厂的。” “去外面了。小山说拍点外景，雪景，可以往里面加点镜头。都跟着出去疯去了。叔，婶，坐，坐吧家凤。” “我过来的时候没看见啊。” “后面吧？说是钟鼓楼，汽车马路，人群，树和胡同什么的，刚才在这商量半天。你早来一个小时还没走。” “这几天忙不忙？弄杯热水给我。徐叔，婶，喝什么？家凤。”张彦明脱了大衣去边上卡座里坐了下来，把大衣随手放到一边。 “我也喝热水。给我爸我妈弄咖啡吧，让他俩尝尝。” “那玩艺儿有什么尝的，苦的，我又不是没喝过。喝不惯，来杯热水得了。” 孙六妹往吧台那边看了看：“尝尝朗姆酒吧，新到的。徐叔一看就是喝酒人。婶你喝酒还是水？” “我也来一杯，尝尝。外国酒啊？” “嗯，老板在外面有关系，都是保真的外酒，在国内不太好买。度数都不高。” 孙六妹招手叫服务员过来：“给倒两杯开水，拿两杯朗姆酒，昨天新到那个。” “中午吃什么？你们。”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原本准备今天在创业园那边混顿午饭，结果张导走的急，他也就没在那边待。 “今天是炖的牛肉吧？好像还有渝州的香肠我看。你想吃什么？” “我什么都行。以为在创业园那边吃，结果跑你这来了。” “你们去那边了？那边开始拍了吧？” “你说电视剧还是综艺？综艺开始了，电视剧还得等几天，反正也不着急播。” “这边还要拍多久？一百多集了吧？” “台里说先播着，收视率到30再撤。慢慢拍吧，我看后面的剧本还行，应该好看。” “欸？那个，你是不是就是那个，经理？孙经理？”徐家凤的妈妈突然指着孙六妹问出来。 “啊，我姓孙。” “不是，是那个那个那个，电视里，孙经理。” 拍电视的时候会化上相对比较浓点的妆，服装什么的也不一样，头发什么的也要打理，再加上这会儿的电视清晰度也没那么高，和平时看起来差别还是挺大的。 这都说了半天话了徐妈才看出来，还不敢确定。 孙六妹现在从客观上来说也算是明星了，一剧而红，只不过她自己还没这个觉悟，天天守在酒吧里也不太出去，回趟老家她自己不说别人也没认出来。 主要是平时她也不画妆，顶多擦点口红。 “对，她就是那个孙经理，也是这个酒吧的经理。电视剧就是在这拍的。”张彦明给说明了一下。 徐妈就有点兴奋。普通人冷丁的掺与到电视剧这种东西里难免的就兴奋起来，感觉好神秘。 聊了一会儿，门一开，杨小山黄可和摄制组的几个人，还有几个演员一起走进来。 “哎哟，还是屋里暖和。今天这风挺大呀。” “快快快快快，我特么灌了一鞋壳雪，全湿透了。” “谁让你往雪壳里踩的？” “放屁，不是你们非得让在那下个机位啊？” “哥。”杨小山看见了张彦明，拎着机器走过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群人都围过来，也不闹了。 “赶紧去把鞋换了，拿热水把脚烫烫。”张彦明指了指摄像师。 黄可把机器都拎到一边摆好，刚从室外进来不能动，要放一会儿等它适应。这东西娇气着呢。 第736章 他们就是大爷啊 “拍什么了？”张彦明给大家散烟。 “钟鼓楼，拍了点远景，小胡同红灯笼什么的，剪进去应该能好看。” 杨小山抱着杯开水边吹边喝带着捂手，打量了徐家凤几眼。 “这个是杨哥，这个黄哥，他俩是歌舞厅的导演。这是徐家凤，工作室的新人。这是她爸妈。” 徐家凤就叫人，杨哥黄哥。 “干什么？唱歌还是演戏？” “我签她进来是打算拍广告的，原来她在我哥那边拍了大半年的平面。结果这刚过来你们，这是都打算让她演戏。她唱歌估计是够呛。” “应该能行，这小身条小模样，不拍戏白瞎了。拍戏也不耽误拍广告啊。你站起来转一圈。”杨小山歪着头吩咐徐家凤。 徐家凤看了看张彦明，红着小脸站起来原地转了一圈。 “哎哟，这个头，拍戏。什么广告，白瞎了。”黄可拍了一下大腿。他是几个人里最矮的，小徐家凤比他还高一截。 “拍什么？我手里电影她不合适，电视剧，那边也不太合适。要不在你们这走一集试试吧。” “那边有什么不合适的？走一集就是了，卡个角呗。” 张彦明撇了撇嘴，摇摇头说：“咱们这几部戏呀，都是捧主角的，拍一集两集意义不大。等等吧，等这边停了看看再开一部。 我打算让她去跟着学学主持看能不能行，试试吧，反正都是自己家的。” “上综艺啊？” “嗯，我感觉她形像应该可以。” “那肯定可以啊，这个头，这小模样。” “哥你打算让她接什么广告？” “家具，服装，红酒，咱们需要拍的也就是这些。外面，到时候看呗，不影响形像的都可以。” “咱们？哥你还有服装和家具厂？” “啊，家具厂是我第一个生意，服装厂也比这边早。现在家具厂这边的厂子已经投产了，服装今年也要推公版，要上一批广告。电视和平面都要上。” “什么样的衣服？在哪卖？” “我平时穿的都是，我家里，大伙穿的基本都是。第一家店在西牌楼，好像要上几个系列吧。” “贵不？你穿的肯定不便宜。” “公版的应该比定制便宜些，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弟妹在管着。你别哭穷，连媳妇都没有装什么可怜？” “哥，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一天忙的像陀螺似的我去哪找媳妇儿去？要不你赔一个？” “我养你得了呗？滚蛋。今天拍不拍？” “今天就算了，有个演员没过来，下午再去找找外景吧，玩一天。中午吃什么？” “哪个演员？什么原因？” “感冒了，在医院呢，说话声都变了。说今天打吊瓶休息一天，明天按时过来。” “那些牛哄哄的咱们不用，不用担待谁。” “知道。” “现在，少白拍电影，这边两部电视剧一部综艺，你们几个商量一下，看看以后都想走什么路子，咱们内部确认一下谁以什么为主。 隔几天开春暖和了，要拍一集户外综艺，你们再商量一下谁上。我可以跟一集。然后我就去拍我自己的电影了，估计要两个月时间。” “渝州？” “嗯。今年拍两部，一部在渝州，一部放在红空。” “我想试试户外综艺，我感觉综艺应该比电影有意思。”黄可主动报名。 “行，那你就先试试。这边慢慢扔给小山吧。少白去拍海娃，孙丽上大歌星，马蕊自己盯我爱我家不知道行不行。 现在咱们几个人就孙丽和马蕊还稍弱点。你俩应该算可以了。哎呀，忘记和少白说了。”张彦明掏出电话：“这小子今天跑那边帮忙去了。” 电话拨通。 “喂？哥，有事儿？” “那边怎么样？” “还行，走了一遍感觉还可以，我们在看效果呢。” “嗯。那个，海娃的小演员我这边有一个，过几天来了试一下，我和你说一声。” “行，还试什么呀，你说了就上呗。” “试一下，我也不敢保证就肯定行，等人过来了你过来看一眼吧，先和你说一声。” “嗯。我打算三月中过去。” “行，你自己安排。” 张彦明挂了电话，想了想又给张彦君打了过去：“哥，你抽个时间回老家把满柱和栓子接出来行吧？给送上车。这边三月中要开拍了。” 张彦君答应了下来，问了下唐静和张小乐的情况，问问唐豆豆几号开学，这才挂断电话。 “小山，这次海娃换个主演，沙娃那边等下一部。” 张彦明揣起电话，对杨小山说了一句。这事儿不用解释什么，通知一下也就行了。 杨小山点点头。 “谁呀？”黄可问了一句。 “我老家的一个侄子，挺机灵的。家里条件不太好，我也是想着帮一下。试试看吧，不行也不将就。” “小孩子拍其实都差不多，主要还是在教，一点一点磨。” 黄可摇了摇头：“少白有耐心，我估计来不了，我还是弄弄综艺试试。” 张彦明看了看黄可：“要不，咱们户外这档，主角上孩子？怎么样？弄五六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起。” 黄可直接就傻了，愣了半天：“哥你，不是认真的吧？” “我在考虑。现在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是五个或者六个学前儿童，一个是六七个成年人。没太想好。” 他确实没怎么想好，不知道在2000年这会儿，是推哪一档更合适些。 两档节目其实在这个时候都是颠覆性的，效果不用说，但具体点哪个更合适就不好说了。 这个时候虽然说国内已经开始了娱乐季，各种综艺纷纷出现，但基本都是比较正的路子，一板一眼的在演播厅做节目。 演员，明星，艺人这个群体离老百姓的生活也比较遥远，必竟还没到新闻大爆炸的时候。 换个角度来说，这会儿的演员明星包袱都比较重，能不能放下身段放开了来搞综艺毁形像毁三观的，还真难说。必竟综艺是要搞笑的。 现在这会儿是明星身价没起来，但架子比较大，随着片酬越来越高，架子却低下来了。这玩艺儿也是个神奇的事儿，这俩是怎么成为反比的？ 想了一会儿，张彦明还是决定，上爸爸去哪儿。这个比较保险。 “做孩子这档吧，另外一档我还要考虑考虑，现在上不一定合适。” 黄可脸一抽抽，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你那什么表情？是几个家庭，人家自己老爸带着孩子来做节目，不是让你带孩子。” “那也是孩子啊，他们就是大爷啊，谁能管得了？谁去了都得没脾气。” “你还是联系联系演员吧，看看圈里有没有合适年纪的孩子。” 第737章黄可的想法 “找圈里的？” “对，明星，世界冠军，歌星，主持人，知名导演，都可以，有一定知名度的。” “这样啊……到是好找，就怕，人家有什么别的想法或者条件，咱们到时候满足不了不来。工作室这边的支持力度能保证吗？” “尽量谈嘛，出场费，对孩子成长的意义，总有一个角度能打动人的。” “不一定吧？” “怎么就不一定？”张彦明感觉黄可这会儿有点莫名其妙的较真儿。感觉就像在，故意和自己呛着来。 “我感觉吧，四五岁五六岁这个年纪呀，家长都特别宝贝，想的肯定得多，耽心这个耽心那个的，肯定不好谈，必竟这是出来拍电视节目，抛头露面的。” “也不是吧？大部分家长，由其是爷爷奶奶们，孙子孙女能上电视肯定高兴啊，感觉有面子。再说孩子长大了这是一份多么美好的回忆呀？” “是吗？” “不是吗？” “行吧，就算是吧。那，工作室能保证全力支持和，配合？” “废话么？咱们自己的节目不全力支持，还打几个盘算？你想什么呢？” “那可不一定，起码我对你的支持力度就保持怀疑态度。” “什么意思？”张彦明让黄可给说糊涂了。 工作室是自己的，自己的工作室的工作，自己不会全力支持？这是什么逻辑？还说的信誓旦旦的样子。 边上大家也来了兴趣，都没搞明白，看着黄可，等着他往下说。 “行，这档综艺我拍了，你肯定全力支持是吧？只要是对节目有好处的事情，你是不是都会同意？” “呃，也得不违法不违背道德吧？” “那还叫对节目有好处了吗？我说的是正当行为，对节目的拍摄和收视率都能带来好处的事情。” “哦，那我支持。” “肯定支持？” “肯定支持。你说吧，什么事儿？我看你弊着什么闷屁。” “行，现在我是这档不知道名字的综艺的导演，现在邀请你带着张小悦来参加拍摄。 我们会按照最高标准来支付你和张小悦的出场费用，提供最好的安全防护措施并承担一切因为拍摄节目而产生的任何事情的后果。” 边上大家愣了一下，然后一下子热闹起来，哦哦的叫喊着起哄。 张彦明也愣了一下，然后脸一抽抽，伸手要去打黄可。 黄可早有准备，起来就跑了：“你看看，你自己刚说的全力支持，结果就翻车。说话能算点数不？挺大个老爷们家家的。” “这个不算。”张彦明恼羞成怒。 “为什么不算？你也说了，等孩子长大了，这是一份美好的回忆。” “其实我感觉黄可说的对。”孙六妹对张彦明说了一句：“对孩子来说就是玩儿，没那么多影响。” “这档节目和平时做节目不太一样，全部是在户外，导演团队，摄制组，策划，所有人都要在外面跟着跑，场地，游戏环节的确定，当地的配合，安全保障。 等等等等吧，方方面面要求都比较高，也比较多。执行导演需要六个，场务至少二十人，摄像机不能少于十五台，分为流动和固定两组。 车辆，各种道具工具，琐碎的事情比较多，灯光收音一个摄像一组，所以呀，你还是先把剧组给我搭起来，然后再考虑别的，好吧？” “我不同意。人员都没定好搭剧组有什么意义？你做为老板都不支持，我拿什么说服别人？” “哎哟，和我茬上了是吧？” “不要转变话题，我说的是不是事实？演员都没有建哪门子剧组？有那钱买肉吃不香啊？” “哎，不是。这么大个组，去哪淘弄那么多人哪？这边两个剧组都不知道怎么搭起来的？咱们学校都倒空了吧？能借的都借差不多了。” 这就是现在老院子工作室的短板了。缺人。 电影那边不用说，有军影在后面支着，要人有人要设备有设备的。 设备可以买，那东西就是花钱，但人你去哪买？两个电视剧剧组确实差不多快把京城电影学院掏空了，能机动出来的人员都借过来了。 还有学生，以实践学习的名义弄过来打杂跑腿。 我是大歌星更惨，八国联军。国家台，学院学生，下面几家联合的电视台，到处借人，勉强凑起来了。 现在也就是调音和录音这块儿自己手里够用，别的要啥缺啥。 这马上又要起一个百多人的户外大剧组。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太难了呀。 剧组可不是有剧本有导演找几个演员就行了的事儿。 剧务策划灯光摄影舞美化妆服装道具收音场务外联设备后勤医疗采购供应车辆协调，光是执行导演就得五六个，每个执行导演都得有个摄制小组。 而且还不是有人就能行，得会干哪，每边都得有能拿起来的，再带几个新人跑腿。 一个剧组最重要的是演员？导演？都不是，是这些幕后默默无闻的人。 一个优秀的剧组，一群优秀的幕后，才能保证一部作品的成功。 那些名导的背后，都有一班靠时间慢慢打磨出来的人马，能保证把他的想法变成现实。 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再大牌的导演你给他一群嘎嘎十成新的新手剧组，你看他能玩转不？ 被日常忽略掉的，我们视而不见的东西往往才是最重要的，比如空气，比如水。 比如剧组里一个不起眼的电工。 “这个我来想办法吧，下午黄可你去我办公室，把策划看一看心里有个数，做做准备。”张彦明搓着下巴想了想做了决定。 这事儿还真就得他来想办法。 啥办法？挖人呗，人才其实不缺，这边私企到处找不到，公家单位坐凉板凳的一排一排的。 就像九十年代初期，社会上到处缺司机，各个单位里司机比车多几倍，都在闲着。 电视台，制片厂，宣教部门，那都是人才基地，一划拉一大片。 “那就这么定了啊，你带着小悦上，必须的。” 黄可也有自己的想法，这东西是第一次，完全摸不着北呀，有张彦明带着孩子在那就是老大一颗定心丸，起码肯定不会出问题。 “吃饭了吃饭了，吃完饭赶紧干正事儿。”邓群招呼起来。 大家起来去后面食堂吃饭。张彦明招呼徐家三口。 “哥，我觉得这一次全找体育明星，世界冠军，洲冠军，再不济全国冠军。 你和光子前几天不是再说体育系统的事儿嘛，正好借着这机会让全国人民了解一下。 你说呢？我觉得效果肯定能挺好，也比就靠咱们自己干点什么有效果。” 黄可凑到张彦明身边小声说着。 第738章 为什么不试试?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找找试试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孩子的年纪要差不多，要是差多了这节目就没意思了。” “行，我找人联系联系。” “你找谁？这事儿，我找人吧。你弄份名单，我找人从户藉这边查一下。” “资料咱们有，上次那事儿完了，光子那边应该有调查。” “那你问问他吧，不行我再找找人。” “其实，我又想了一下，也不见得全找体育系统的，我觉得不如就把这一期弄成感动型的，像边远山区的老师，支边医疗人员，边防战士，我感觉都行。” 张彦明看了黄可一眼，愣神了一会儿抬手在黄可肩膀上拍了一下：“可以，你这个想法确实，有想法。下午你看看策划，然后按你的想法写一份给我。” 酒吧这边吃饭的也不少，乐队，几个歌手，歌舞厅剧组这些兽，前后的工作人员，安保员，加起来四十多接近五十人。 张彦明还是第一次在这边吃午饭，一进食堂都愣住了。 “这边，这么多人了吗？” “这还没来全呢，等开拍还要加十来个人。” “晚上呢？” “晚上没有，剧组的人下午三点半就撤了，不过，晚上有客人餐，厨房是一样忙。” 张彦明往厨房里看了看，五六个人在忙活：“不行就加人吧，别太累。” “还行，这也是年后刚加了两个人，能弄过来。” 也是自助形式，自己打菜盛饭，管饱。 餐厅里热气腾腾的，飘浮着一股炖牛肉的香味儿混杂着香菜气息。 白萝卜炖牛肉，土豆烧牛肉，白菜木耳烧渝州香肠，韭黄鸡蛋虾仁，家常豆腐，宫保鸡丁，算是五菜一汤。 这炖牛肉就得大白萝卜，炖出来鲜嫩香滑爽口舒胃，洒点白胡椒粉，抓一把香菜末，点几滴小磨香油，不用吃饭就能喝饱。 通气理肠预防感冒。 换成青萝卜或者水果萝卜，心里美什么的，那就白瞎了，筋太壮，口感味道都上不来。 一时间屋里都是吸溜吸溜的喝汤声，夹着几声舒服的吐气：哈……，爽。这大冷的天喝一口牛肉汤简直太美了。 主食是花卷和米饭，随意取用不限量，前提条件是不要浪费，要罚款的。 张彦明陪着徐家三口一起吃饭，问徐爸要不要来点酒。 自己家所有的食堂都不提供酒，什么酒也没有，想喝得自己买，还不能在工作时间内买。 徐爸有点意动，被徐妈一个眼神瞪回去了。 “哥，咱家有几个食堂？”徐家凤问了一句。 “食堂啊？嗯，五个，这个是最小的，这边人少。” “最大的是哪个？” “孵化园那边。那边和创业园一样，对园区内单位开放，人有点多。” “你们这食堂都是自己开还是承包出去？” “承包？不承包，自己开，伙食这方面肯定是要保证的，承包干什么？” “不操心呐，还能挣钱。现在我看很多单位学校的食堂都是承包出来了，收笔承包费就不用管了。” “不，我们这边食堂不会往外承包，不需要在这方面挣钱。为了那点钱坑自己员工和学生的事儿我干不出来，怕生孩子没**。” 张彦明摇了摇头。 单位就不说了，学校，现在学生收费那么离谱，学校可以说是吸金圣地了都，还要从食堂这块再扒一道，那些人就真不怕缺阴德吗？ 现在方方面面从来不考虑正事儿，也不考虑服务，就想着怎么多扒点钱。这是正常的？想不明白。 一个大国，教育系统成了挣钱的机构，还是挣大钱的机构，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创收的商业机制，这能教书育人？这得是多大的玩笑？ 还不权权是学校，机构单位到处在搞创收，其实都可以看成一个一个的商业公司，想方设法的盈利。这就是我们的特色。 不过也只能想想，没有什么办法。 吃过饭，张彦明把徐家三口送回酒店休息，自己回了办公室。 中午这会儿后院都在午休，他就没过去。 想着黄可说的那些想法，把节目策划书拿了出来，给自己泡了杯茶，随意的靠在沙发上翻看。 可能是先入为主，他一直把嘉宾定位在明星，公众人物这些人身上，黄可的一番话打破了这个定式，让他的眼光一下子开阔起来。 为什么非得要明生和公众人物呢？是因为他们自己就带着光环吸引眼球？ 其实也不算是，后来马桶台搞的去哪儿里，那些嘉宾也不全是家喻户晓的人物。起码这方面影响不是很大。 想来想去，应该也是一个惯性思维吧，做节目嘛，自然就是找明星找这些人。 那这个节目主体想要表现的是什么呢？父爱，父亲和子女的互动，沟通交流，聆听与理解，以及榜样的作用。 但事实上，大多是父亲们的表演，孩子们做为重要人物在节目里起的作用并不大，或者说节目组不得不放水，用不断的妥协来哄着这群少爷公主。 这档节目是买的南朝的版权，但南朝自己也只是办了两季就停播了，深思里面的原因，恐怕节目效果占距了很大一部分因果。 这个节目效果不是指收视率，而是指，节目主旨完成率。 策划这档节目的目的完成了多少。估计是基本没完成什么，想像和现实巨大的差距根本难以跨越。 所以他们办了两季就停了，草草了事。 而买了版权的马桶台办了五季六季，还在办，因为我们只需要收视率的，其他的一概不会考虑。 为什么呢？立意很好，策划方案剧情设计也都在往主题上不断的引导。 可是弄着弄着就偏了，就变成了一群装嫩的成年人的幼稚的表演。故弄情趣。 说到底就是，这些人是明星，要照顾他们的感觉和面子，他们的孩子都是千娇百宠的，方方面面都需要照顾，一点也不能勉强，全方位不在线上。 马桶台这边也是这个情况。 反而是红空和湾湾那边的几个孩子表现相当亮眼，人家的亲子教育确实跟得上，比内地强。 那么， 要是按黄可的想法来呢？会不会有惊喜？ 把这些默默无闻却做着伟大事情的人的生活原原本本的表现出来，把他们的父子亲情表现出来，是不是也能给那些看电视的小朋友树立一个榜样？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都不用去试，张彦明就知道这些家庭的孩子的表现，会是多么早成，懂事，能干。 一个一个平凡的人物，一个一个平凡的家庭，一个一个平凡的孩子，合在一起又会带来什么？ 为什么不试试呢？ 第739章 咱们不告诉她 等黄可来到张彦明办公室的时候，第二版策划书已经完成了七七八八了。 张彦明抬头看了黄可一眼：“坐吧，马上，等几分钟。” 黄可点点头坐下来，自己点了根烟：“策划？” “嗯，按你说的我想了想，改了一下。两份你都看看，提提意见。这事儿不能是我一个人说的算，需要大家一起来。” “感觉我说的能行？我也想了想，就怕关注度不够。他们又不是明星。” “试试吧，我感觉，有没有关注度，完全看咱们拍的好不好。你记着，要真实，尽量不要去演。” “纪录片的感觉？” “呃，对，涉及到家庭，事件，情感的，你就当纪录片。很美的一部纪录片，要把家长和孩子之间的那种，怎么说？亲情，爱，相互的不可替代纪录下来。” “我感觉要把他们的生活背景放大一下拍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并且去理解，感动。” “嗯，适当的煽情也是纪录片的手段。可以。” “那整个片子九十分钟，是九十分钟吧？” “对。” “九十分钟，分成三个部分你看行不行，背景，亲情，亲子，从感动走到欢乐，主线是孩子。” “可以，你设计吧。最后考虑一下扣题，不过痕迹感不要太重。” “明白，加深记忆嘛。” 张彦明把手里的东西写完，点了打印。打印机吭哧吭哧忙活起来。张彦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水，伸手拿烟点了一根。 黄可去把窗子开了些缝隙：“还有别的需要注意的没有？” “地点选择。要美，天然纯净，要适合搞一些互动游戏，要安全。” “那是注重娱乐性还是真实性？是倾向风景还是人文？” “你们自己定，这次就拍一集出来看效果，你们商量吧。” “那要是没通过呢？” “那就自己拍呗。现在也是自己拍，总能卖出去的，放心吧，咱们的节目不会找不到播出的地方，换个平台而已，不用有压力。” “话，到是这么说，那不还是不一样嘛，什么台能赶上国家台的影响力呀？” “现在都上星了，只要节目好就有观众看，差距不是想的那么大。从综艺角度来说，马桶台现在也不比国家台差到哪里……我就是举个例子。” “知道，咱们的节目要拿出去估计第一个也是鲁尔台。不过话说回来，鲁尔台好像，确实不太咋地。” “地域问题。地域特点比较明显的地方，节目的普及率都不会太高，除非能跳出这个圈儿。” “怎么跳圈？比如呢？” “比如，关外人去申城办节目，或者复制国外的节目，把身上那点地域符号拿掉。” “为什么？” “人的心理。一涉及到地域问题就会出现排斥，然后产生攻击意识。很难亲近和接受。” “为什么呢？” “你怎么像我女儿似的，就是这么回事儿，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人的本能。别人说你家乡不好你不反击？” “要啊，凭什么说我家乡不好？” “对啊，对外国我们都是中华人，对外省我们都是本省人，地域特点越明显越能引起本地人的自豪，也就是更能引起其他地区的敌意。” “这是为什么呢？” “集体荣誉感，对家乡的感情，亲情。这种情感其实是有跨度的，比如你在京城生活了好几年，那么潜意识里就会把京城也划定为自己的地盘。” “第二故乡？”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还有另一种就是文化习俗上的冲突和融合性。你赶紧去办正事，讨论这个有意义吗？” 黄可撇了撇嘴走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出来到孙红叶办公室看了看。这娘们没在，估计是还在睡。 这可得了，这眼看着要变睡神了呀，早晨不起，中午不醒，晚上还能睡着。 大衣也没穿，出来来到后院，进到自己家屋里，果然，孙小猪拥被而卧，睡的小脸红扑扑的。 张彦明把空调降了降，给上加湿器，关好门又出来了。有点不忍心哪。 去雪滑梯那边看了看，挺好，没出现问题，拿笤帚扫了扫浮灰。大冬天的有浮灰，说明京城这边的空气质量确实有点堪忧。 转了一圈感觉没什么事情干，想起刚才去酒吧，看到很多小朋友在打爬犁，就去库房里找了找，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合适的东西能做个爬犁。 结果毛都没有。 不过也无所谓，自己家现在两个小丫头，也不是太喜欢弄这些，等将来张小欢张小乐长大了估计就不一样了。 那架大滑梯已经被仙媛弄到孵化园那边去了，那边办了个幼儿园，正好用得上。 院子里这会儿显得开阔了不少。 人总这样，习惯了就会嫌，没事把家里的家具床铺调个个来回折腾着重摆一摆总能带来些惊喜，就是因为人总是喜新厌旧的，需要不断的‘新’意识刺激一下。 添件新衣服，化个不一样的妆，其实都是出于这种心理。 夫妻之间想保持恩爱，那就需要不断的尝试一些新东西，改变自己的某一方面，或者是生活的某一方面。 什么是惊喜？不一定要花多少钱，而是要去改变。 什么是浪漫？也不是非得要花多少钱，而是去做一些事情，表示你在改变，在在意。 不过好像现在很多女人把浪漫就理解成了礼物和贵的礼物。呵呵。兄弟，好自为之吧。 漫无目的在院子里转了几圈，一边胡思乱想的也不知道都想些什么东西。张彦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想要干什么了。 好像一下子院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那种感觉。不太好。 从角门出来来到酒店院子里。 月亮湖有湖面被刘思琪带着人清理出来了，一泓晶莹的冰面镶嵌在洁白的雪地上，边上是士兵一样的柏树。 白雪笼肿，冰面青平，小桥廊亭显得清晰挺拔，特别有意境。 张彦明顺着桥边的石阶下到冰面上，跺了跺脚，坚硬。想打个出溜滑，结果因为没有借力的地方直接摔了个屁股墩。 “爸爸？” “二叔，你在干嘛呢？” 两个小宝贝牵着小手溜了过来，趴在小桥边上往下看。 其实没多高，地面下来两步梯，但从桥上看就感觉有点高，必竟是架小拱桥。 张彦明躺在冰面上看着上面的两个小脑袋：“我摔跤了。” “那你摔着屁屁了没？” “摔着了。” “疼不疼？几瓣了？” “来，下来。”张彦明招了招手，停止这个屁股摔成几瓣的话题。 “奶奶要骂的呀。” “咱们不告诉她。” 小姐妹捂住小嘴一副做贼的样子走下来，试着踩到冰面上。 第740章当好孩子好累呀 “慢点哦，要踩稳。要是要滑倒了就坐下，不要摔到脑袋。” “屁屁不怕呀？” “嗯，屁屁上肉多，不怕。” “那摔两半了怎么办？” “本来就是两瓣。” 两个小家伙相互拉着，小心弈弈的从石阶上下来，慢慢移动到冰面上。 “咦？下来了。” “哦嚯，能不能看得到下面的小鱼鱼？” “看不到，下面，是黑的。” 张彦明坐在冰上看着两个小宝贝，到是不耽心她们摔倒。冬天穿的厚，只要不磕到脑袋就没事儿，哪个关外的孩子没在冰雪上摔过？ “你们慢慢跺跺脚。” “为什么要跺脚？” “鞋底上有雪呀，有雪在冰上会特别滑，跺一跺要好点儿。” “可是我不敢动了怎么办？我，我一动就要摔了呀。” “不会。” “会的，我，我感觉会的。” 人的自我保护以及安全意识是一种本能，在孩子身上表现的最是明显。 “慢慢的，慢慢走一点试试，步子要小一点儿。你俩以前没走过冰啊？” “有走过，但是没有这么大，还有爷爷奶奶扯着的。” “对的，爷爷拽我打出溜滑。” “爸爸，你拽我们打出溜滑呗？” “我就是想打个出溜滑，结果就躺在这了。” “哈哈，呃”张小悦笑起来，一个没留神坐了个屁墩，吓了一跳。 也把唐豆豆吓了一跳，看着惊魂未定的张小悦问：“疼不疼？摔几瓣了？” “没疼。”张小悦摸了摸小屁股，想站起来，结果脚下太滑，动了几下也没站起来，反倒躺在了冰面上，躺在那哈哈的笑起来。 “你咋了？摔傻了呀？”唐豆豆蹲下看着张小悦问。 “你，你也躺下，躺下这么看爸爸，看天。哇，天好漂亮啊，好蓝哪。” “好看吗？”唐豆豆仰起小脸儿看向天空，然后，冰面上又多了一个躺下的娃。 这么在冰面上蹲着看天，基本上没有不摔的。人仰头本身就会失去平衡感，除非经过训练。 冬天孩子裹的像个棉球一样，摔一下也不疼，反到是感觉有意思，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张彦明翻身坐起来，盘腿坐在冰上看着两个小娃娃：“喂，你们俩，寒假作业写了没有？” “要写的。”张小悦大眼睛看着天空随口应付了一句。 “写了，还没有写完。”唐豆豆回答问题就认真多了。 “写了多少？小悦，你写了多少？还有几天就要开学了哟，到时候老师一检查，哟嚯，这个小毛丫头寒假作业都没写完。揍屁股。” “哈哈哈，才不会，老师才不会，揍屁股。” “那可不一定，这才是你第一个寒假，第一次写寒假作业，对吧？你怎么知道作业没写完老师揍不揍屁股？” “老师不揍小孩子。” “听话的孩子不揍，不听话的就得揍。啪啪啪，使劲揍，看还听不听话。” 张小悦像个大虫子一样鼓涌，顺着冰面鼓涌到张彦明身边，爬到他腿上：“爸爸，我是不是你的宝贝？” “是啊，你是爸爸的大宝贝。”张彦明把张小悦抱起来在腿上坐好，在冰凉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那，那你是不是要好好的保护我？” “呃，嗯。爸爸会保护你。”张彦明感觉情况好像有点不妙。 “那老师要是揍我屁股咋么办？你，你是不是得去揍回来？” 果然是这样。张彦明满脸黑线：“那你把作业写完不就行了吗？” “那，那要是，万一有一点点没写完呢？就一点点。” “你想不想当好孩子？好孩子就得写作业，好好上学，听话，多吃饭饭少吃零食，多运动，帮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干力所能及的活。” 张小悦水汪汪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张彦明看了一会儿：“当好孩子好累呀。” 唐豆豆也爬了过来，自己感觉爬的有意思，嘻嘻呵呵的笑着爬到张彦明腿边：“我要当好孩子，好孩子，妈妈就高兴。” 张小悦低头看了看唐豆豆，想了想，勉强的点了点头：“那好吧，那，我也当好孩子吧。唉。” “我的妈哟，你们爷仨，这是要造反是不？”张妈从小桥上露出脸来看着下面。 “奶奶。” “啊，奶奶来啦，快跑。” 三个人在冰面上滚成一团，哈哈哈的笑声随风飘扬。 玩了一会儿，爷仨才在张妈的目光中恋恋不舍的爬出冰面。 张妈给两个孩子拍打了一下衣服，其实也不脏：“你就带着她们作吧，那冰上不凉啊？” “冬天嘛，哪有孩子不玩冰的？我还寻思做个爬犁呢，没找着合适的东西。” “我到不是怕她们玩冰，我是怕她们不知道深浅，偷偷跑过来，懂不？等开春冰化了不危险哪？小孩子也不懂这些。你就不起什么好作用。” “和她们说就行了。悦儿，豆豆，玩冰必须要大人陪着才可以，明白不？自己不许跑过来。” “为什么？” “因为，天一暖和了冰会化，你们要是掉进去了怎么办？掉下去就上不来了。” “不会，冰，冰是硬的，怎么掉下去？” “天一暖和就不硬了呀，就化了，去年那滑梯就化了你忘啦？” “哦。那好吧，那，那你带我们来，滑出溜。” “店里没客人哪？”张妈蹲下给两个小家伙整理衣服，随口问了一句。 “这几天人少，元宵过了基本都走了。你怎么来后面了？” “你说呢？扭个头的功夫这俩就没影了，也没在中院儿，我就过来看看呗。你嫂子看见她俩往后面来了。” “不是，不是奶奶。是，是我俩从那一走，咦，门怎么开了？才过来的，不是我们自己开门出来的。” “嗯，奶奶知道，你俩是好宝宝，你爸爸是坏蛋。”嘻嘻 四个人顺着小路回到后院儿。 唐静抱着张小乐在客厅看着电视陪王婶说话，王叔和张爸估计又出去溜达去了。 张彦明抓了抓头，去自己家屋子趴窗户往里看了看，孙大侠还在床上倒着呢，不过已经醒了，看到他趴窗户抬手抓了抓。 张彦明开门进去，把外衣脱到厅里进屋。 “渴了。” “渴了你都不起呀？”张彦明去桌上弄了点温水端到床边：“你这是懒出高度了呀。” 孙红叶伸出手搂住张彦明的脖子亲了一个，这才接过水，被子滑下去露出白腻的大半个身子。 张彦明帮她把被子掖了掖，看了看表：“你再坚持坚持就晚饭了。” “嫌我啦？” “不嫌。就是你这，怎么这段时间这么能睡呢？” “冷呗，也没太多事儿。一年到头我难得闲一阵儿你就不开心。” 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把水杯塞给他开始穿衣服。 第741章 圆满 “红叶还没起呀？”唐静往外面看了一眼问张妈。 张妈在给两个宝贝弄温水喝：“没，应该醒了吧，反正也没事儿，平时怪累的，家里家外的，公司那么大一头全是她盯着。” “妈，你说，红叶是不是？” “啥？” “你说啥？我感觉挺像的。” 张妈愣住。 “奶奶奶奶，洒啦，倒出来啦。” “哦哦哦，哎哟哟哟哟。”张妈回过神，手忙脚乱的去拿抹布：“能是吗？到是，有点像。” “我感觉是，以前红叶多撒冷？你看这会儿懒的，能吃能睡的。” “妈哟，那可挺好，那可就好了。”张妈高兴的拍了一下大腿：“那可是大好事儿。我去问问。” “问什么呀？还能跑啦？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呢，你问什么呀？” “那咋整？” “等着呗，和二明说一声别让红叶累着就行了，想吃吃想睡睡。还有那个，哎呀，也不好说。要不去趟医院吧，找个什么借口。” “奶奶，我妈妈病了呀？” “没，不是。奶奶和你大娘说别的事儿。” “那你说让我妈去医院？” “检查身体，咱们不都得定期去检查身体吗？对不对？ 这事儿啊，还真没法直接问，红叶这孩子心思有点重，你说万一不是呢？ 本来她就有点急，那压力更大了。平时我当她面都尽量不说这方面的话，就怕她多想。” “不能，红叶不小气。” “到是不小气，可这事儿也不是小气不小气的事儿啊，这边你和佳慧呱呱生，她一直没动静，你说她心里啥滋味儿？能不急呀？” 唐静匝巴匝巴嘴不吱声了，看了看张小悦：“妈，这个，那边没来找过呀？” “没来，从来头影都没露过，问都不问，完全就没这回事了似的。那也是个没良心的。” “现在不露，将来也不好说。” “将来再说呗，想那么多有什么用？老二说不用理，就当没有。” “那等大了她自己不琢磨呀？早早晚晚也是闹心事儿。” “那还能咋整？走一步看一步呗，怎么说也是亲的，你还能挡住啊？这家人家呀，也确实是挺能耐，放我这三年，从来没说来看过一眼。 你说能行不？放咱们身上能做到啊？你能不能？” “妈呀，三年，三天我都受不了。可别提这事儿，听着就不舒服。”唐静下意识的抱紧了张小乐。 “不一样哦，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张爸听明白了，有点高兴起来，抻了个懒腰走到门口往张彦明屋里那边看。 老张家现在家和万事兴，就差这一件事儿就圆满了，没有什么惦记的了。 然后就是慢慢等着孙子孙女长大，把他们培养成材，要是能再把他们送进婚房再迎一代人，那就真的完美了。 “你看什么呢？”张妈奇怪的看了自家老爷们一眼。 “没看啥。嘿嘿，高兴呗。” “死样。不兴说啊，等着，也别问。” “知道。我约摸着能是，肯定是。” “是啥呀？你们，你们在猜迷语呀？说的什么都听不懂。急人不？”张小悦瞪着大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脸的不耐烦。 “你还急上了，你急什么？”张妈笑着去孙女脸上扭了一把。 唐豆豆靠在妈妈身上看自己亲弟弟，满脸的好奇。 张小乐这会儿吃饱睡足了，睁着大眼睛东看西看，也不知道能看清楚什么。 “妈，妈，小弟冲我笑呢。” “嗯，他跟你好。” “我也跟他好，等他能走道了我带他玩儿。就是，他要是不哭就好了。” “慢慢就不哭了，小孩子都要哭，你小时候也哭。” “为什么？” “也不会说话，也看不清东西，着急了就哭呗。” “张小欢现在都不咋哭了。”张小悦凑过来，伸手去捅了捅张小乐的小脸儿：“叫姐姐。” 那边，张彦明把自家媳妇伺候起来了，帮她擦了把脸，去把她换下来的裤头搓了几把晾起来。 孙红叶就跟在张彦明屁股后面转，美滋滋的看着他干活。 “你今天没事儿？” “没事。开工都要等四月呢，我还能松快一个月。” “海岛方案出来了吗？” “没问，又不着急。” “那边可没有冬天，随时可以开工，这边岸上通平都弄好了，海岛的勘测应该也差不多了，还是催着点把方案赶紧弄出来。” “嗯。你是不是看我闲着就不得劲儿？” “没有啊，这不是和你闲聊天吗？” “就有。你看着我没事儿就难受，就不平衡，就总想给我找点事儿。” “你真不讲理。”张彦明伸手去捏孙红叶的鼻子，孙红叶扭头跑开：“你那都是水。讨厌。爸在那看什么呢？” 她隔着玻璃正好看到张爸站在正房门口看过来。 张彦明看了一眼，擦手：“看什么？看他儿媳妇呗，这么懒，中午休息能睡好几个小时不起来，裤衩都不洗。”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都是你在用，不该你洗呀？” 好像也没毛病。 张彦明往自己身上看了看：“那我这是不是应该你来？” “你自己的你不洗往我身上推什么？” “哎呀？合着你就是大大方方什么都不用管是吧？看样不收拾是不行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你。”两个人嘻嘻哈哈闹起来。 门呼隆一下被推开，两个大宝贝跑进来。 “呃哦，你们在干什么？” 张彦明半搂着孙红叶，孙红叶咬着张彦明的耳朵，张彦明一只手拍在孙红叶的屁股上。 “快来帮我打他，他欺负我。”孙红叶呼叫援兵。 “哦哈哈哈，打爸爸。豆豆快上。”两个小家伙张牙舞爪的冲过来。 “我的个妈哟，你们这是在作什么呢？”唐静跟在后面走进来：“不是让你俩来看二婶起没起吗？这怎么还打起来了？” “我们在打爸爸，大娘快来。” “妈妈，我们在帮二婶呢，二婶打不过二叔。” “都消停的。我的妈哟，你说你们，红叶你老实儿的，怎么这么虎呢？” 张彦明被这娘仨按在床凳上，孙红叶一条腿跨在张彦明腿上，两个小丫头都爬到张彦明身上去了。 孙红叶吐了吐舌头，翻身下来找鞋：“怎么的，挨欺负了还不能还手啊？” “就是，我们要打回去，把坏爸爸打倒。打死。” “啊？”唐豆豆大惊失色。 “嘿嘿，假装打死。” 唐静过来看了看孙红叶，没事，这才松了口气：“红叶你这几天老实儿的，行不？完了也别那啥。” “哪啥？” “那个，别疯叨的到处跑，稳稳当当的呗，别磕着碰着的。” 张彦明卡巴卡巴眼睛，看了看唐静，冲唐静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用眼神询问。 第742章 亲戚 孙红叶扶着唐静穿好鞋，也没看着张彦明比划：“怎么又管上我了？我咋了？” “咋也没咋的，成天就能带着她俩疯，还咋了，等磕了碰了看你后悔不，哭都没地方。” “不能，我看着呢。”孙红叶完全没意思识到唐静在说什么，以为她耽心两个孩子呢。 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搂紧，一翻身坐了起来，两个小丫头惊呼一声咯咯笑起来。“又来，又来。” “来个屁。”一个人脸上去咬了一口，小丫头就嘻嘻哈哈的躲，闹在一起。 “张小乐呢？”孙红叶扶着腰问了一句。 “妈抱着呢，现在清醒的时候我多少能歇一会儿了，不像早前一会儿也离不开。” “慢慢就好了，你没发现啊，他们老张家的孩子不抓人，家里这些谁抱着都行，反正抱着就行。” “有点，我弟那孩子除了他妈谁也不好使，我看张小欢谁抱着都挺舒服，给点吃的就行。” “张小乐也一样，你看着吧，断了奶你的地位直接就没了。” “我可不在乎这个，巴不得的呢，你可不知道这一年半得怎么熬，等着吧，到时候看看你哭不哭。”唐静打量了一下孙红叶的肚子。 “我可不，我还盼着呢，多好玩啊肉乎乎的。唉，就是不知道得啥时候去了。”孙红叶在自己肚子上实实惠惠的拍了几下，拍的唐静直抽抽脸。 “好玩？”张小悦目瞪口呆。 “嗯，二婶说张小乐好玩呢。好玩吗？” “不好玩，太，太爱哭了，像打雷似的。” “那谁好玩儿？” “张小欢。张小欢现在都不哭了，还会叫姐姐。” “张小欢都没在这了呀？”唐豆豆伸出小手在空中抓了抓：“没得，玩不着了。” “哎呀，不是说在没在这，就是说谁好玩儿。你不觉得张小欢比张小乐好玩啊？” “是吧？那，那唐唐不好玩啊？” “我也没和他玩过呀，你傻了呀？他也不来。他都不是咱家亲戚。” “是，他是我舅舅家的孩子，是亲戚。” “不是，我们家亲戚都姓张。” “才不是呢，舅舅家就不是一个姓。二婶还姓孙呢，三婶姓王，你忘啦？” 明显张小悦在这方面不如唐豆豆，被豆豆说懵了，扭头看向张彦明：“爸爸，唐唐是咱们家亲戚吗？” “是豆豆的亲戚，不是你的亲戚。每个人的舅舅都是自己的。” “啊？可是我没有舅舅啊。”张小悦眨了眨大眼睛看向孙红叶。 “干嘛？你看我干什么？” “我没有舅舅。” “没有舅舅，看我也没有用啊？张小欢也没有舅舅，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你还没有姑姑呢。” “为什么？豆豆都有舅舅。” “那，那他就是有了呀，这个又不是能改的。张小欢有姨，张小乐有舅舅，我有什么办法？” “爸爸。”张小悦扭头可怜巴巴的扯了扯张彦明。 “我也变不出来呀。这是老天爷决定的，咱们改不了。你看啊，豆豆和张小乐有舅舅，张小欢没有，张小欢有姨，豆豆和张小乐没有，对吧？” “那我有啥？” “呃，你啥也没有。你有爸爸妈妈。” 张小悦瘪着小嘴吭哧：“嗯哼哼哼哼，我啥也没有。妈妈，我想要舅舅，还想要姨姨。” “你怎么不管你爸要姑姑呢？” “啊？爸爸，我想要姑姑。” “我也想要姑姑，唐唐都有姑姑。”唐豆豆也掺合进来。 “唐唐姑姑是谁？” “我妈妈呀。” “啊？大娘是姑姑？” 全乱套了。排辈这东西，有些大人都搞不清楚，小孩子是越说越糊涂，再说这个，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了，去哪弄去？ “爸爸，姑姑是咱家的不？” “咱家没有姑姑。” “啊？为什么呀？大娘不就是姑姑吗？” “大娘是唐唐的姑姑，她是你大娘啊。” 张小悦就懵了，唐豆豆皱着小眉头在那想，也是不太清醒的状态。 “笨蛋，你们不是唱过那个排辈歌吗？还不会排辈？” “可是，可是那歌里也没说大娘是姑姑啊？” 张彦明笑起来，把小丫头抱到腿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戚，和别人的都不一样，你排好自己的亲戚就行了，别人的你也管？” “那我和豆豆是不是亲戚？” “呃，你们是堂姐妹，是亲姐妹，也可以叫亲戚，但比一般的亲戚亲，是一家人。还有张小欢张小乐，咱们是一家人。” “为什么？” “因为我和大大三叔是一家人哪，我们是亲兄弟，你们就是亲兄弟姐妹。都是一个爷爷奶奶你忘啦？” “哦。那，那为什么我们是亲姐妹，亲戚还不一样？” “因为，你们的妈妈不一样啊，是不是？每个人有自己的妈妈。” “那我们爸爸也不一样啊，我爸爸是你，豆豆的爸爸是大大，呶，不一样。” “他们的爸爸妈妈是一样的，都是爷爷奶奶。”唐豆豆举着小手发言。 完了，更懵了。 这事儿就没法和一个孩子说明白，何况还是俩孩子。 张彦明电话响起来，张彦明像得救了一样放下张小悦跑过去接电话。 “哎？老二啊？我这会儿去堡子接满柱，还有别的什么事儿没？别到时候再跑一趟。” “没了呀，你把他们接出来，里里外外给买点衣服，然后送上车就行了。哦对，我三叔，你去趟三叔家，问问他们什么时候去鲁尔。” “去你那厂子？” “嗯，先让他打更吧，适应适应，以后再说呗。现在给他别的他也干不了啊。三婶就先在食堂帮忙，你和老左厂长交待一下。” “行，那我就一车把人接出来得了，在我这住一天休整休整我再把他们送过去。他们用带什么不？” “不用带什么，去了那边重置办吧，你帮着归弄好。彦伍这会儿应该在家，你直接带着玩一圈儿呗，去厂里看看省着以后找不着地方。” “以后三叔就在你那厂里安家了呗？” “先暂时这样吧，总比在堡里强。我寻思着等四叔出来再把三叔换出来，那也得一年以后了，三叔也该适应了，到时候给他安排点别的活。” “住呢？就住厂里宿舍？” “等到时候给他们弄套房子呗，又不是没有。等等看吧，看他们是怎么想的，在鲁尔来京城的怎么不行。” “够呛。家里地怎么弄？” “让大爷帮着租出去呗，等三叔四叔都出来大爷自己估计也待不住了。到时候再劝吧，房子地卖了搬出来呗，能值几个钱？你和大爷家大哥二哥有联系没？让他们也劝劝。” “可拉倒吧，估计够呛。大爷那，感觉咱家祖坟埋的好，一心要在那边守着呢。” 第743章好吃不? 这事儿就没法办了。 过去的人总是相信这些的，祖坟埋的好，又管家境又管生男生女的，反正什么都可以往祖宗头上安。 “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先把三叔弄出来再说呗。你和我嫂子说吧。”张彦明把电话递给唐静。 他还真怕老哥就这么直接把电话挂了，就他那大直肠子干出这种事儿一点都不奇怪。 其实事到是没什么事儿，估计唐静也习惯了自家老公的这个性子，但是会尴尬呀。 唐豆豆跑下来蹦着要和爸爸说话，张小悦也过去凑热闹。 哎哟，总算把这个谁是谁亲戚的话题撇过去了，张彦明暗自松了口气。 扭头看了看孙红叶的肚子，这才想起来刚才唐静说的意思。 这是，怀上了？这么一想就通了，怪不得孙红叶从国外回来就越来越懒越来越能睡了。 女人怀孕的反应都不一样，有的人是食欲不好，恶心，有的人就是能吃能睡发胖，但都会变懒。懒得动，身上沉，乏的厉害。 张彦明其实明白这些东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没往这上面想。 “怎么了？”孙红叶看张彦明盯着自己的肚子不出声，疑惑的问了一句，在肚子上摸了摸，低头看了看：“胖了吗？” “嗯，估计你马上要变成个大胖子，腰围得比我的粗好几倍。”张彦明的身材不错，腰围只有两尺一。 “你才大胖子呢。”孙红叶使劲儿瞪了张彦明一眼。 “打赌不？半年，你的腰要是没我的粗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呀？那怎么办？那我以后不吃饭了。” “你有病啊？”张彦明笑起来：“过来。” “干什么？”孙红叶走过来，张彦明伸手把她抱在怀里在脑门上亲了一下：“嫂子说你是怀上了，我感觉也差不多。咱们去医院查查？” 孙红叶有点懵，眨着大眼睛看了张彦明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真的？” “估计差不多，你这段时间的反应应该是，我也是笨，一直没往这上想。” 孙红叶摸到了摸肚子：“我怎么感觉你在骗我呢？要是不是白高兴了怎么办？” “去检查一下呗。走，这就去。” “不，我害怕。万一不是多伤心呐。你不许和爸妈说。”孙红叶一喜之后就陷入了纠结，又高兴又怕高兴早了空欢喜一场。 “哎呀，你们真是的，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唐静拿着电话给女儿说话，扭头一脸无奈的看了孙红叶一眼：“去药房买个验孕棒回来，一泼尿的事儿，用得着纠结吗？” “啥棒？大娘，什么棒？”正竖着耳朵掺和唐豆豆打电话的张小悦像个小事婆一样，扯着唐静的衣服襟问。 “冰棒。知道冰棒是什么不？”唐静去捏了捏张小悦的鼻子。 “不是，你说的不是冰棒，冰棒是两个字，你明明说的是三个字。还有尿，往冰棒上撒尿啊？”张小悦说着说着大惊失色：这是神马重口味？ 连忙着打电话的唐豆豆都被惊呆了。 又乱套了。 孙红叶没心没肺的笑起来，看唐静怎么解释。 张彦明扭头拿过大衣穿：“我去买两个回来。” “爸爸你要去买什么？” “……，冰棒。” “啊？那那那那，弄了尿尿给谁吃？”张小悦彻底凌乱了，扭头就往外跑：“我去告诉奶奶。” “妈妈说，要往冰棒上撒一泼尿，二叔去买冰棒了。”唐豆豆还在打电话，‘如实’的播报了一下情况。 “啊？啥？”电话那头张彦君也懵了。 唐静哈哈大笑起来，笑的腰都直不起了，坚持着抓住炕凳的把手趴倒在上面，眼泪都笑出来了。 张小悦拽着张妈走过来：“快点奶奶，你快管管吧。” “怎么了呀？”张妈看了看屋里的情况一脸茫然。 “我去买点东西。” 张彦明穿好大衣往外走，孙红叶满脸纠结，唐静在那边笑的喘不过气，张小悦着急的扯着张妈的衣襟，唐豆豆举着电话发愣：“我说的是真的。奶奶来了。” 张妈马上就想明白了关键：“买验，那个啊？” “嗯，嫂子说是，我也觉得是。” “那快点去吧，那可真就好了，你爸刚才听你嫂子一说都乐的坐不住了。” “万一要不是呢？”孙红叶纠结的看了张妈一眼。 “不是就不是呗，你们才多大呀，早早晚晚的事儿，身体又没有毛病，你就是想的多。披件衣服，穿这么点儿，一天一点也不省个心。” 张妈去衣架上把孙红叶的外套拿过来递给孙红叶。 张小悦又懵了，大人说的都是什么呀？都听不懂。 “喂？豆豆，到底怎么了呀？”张彦君在电话里还在问。 “奶奶来了，让二叔快去，说二婶不省个心。妈妈笑的站不起来了。” “宝宝你把电话给你妈，我和你妈说几句。” “哦。妈妈，爸爸要和你说话。”唐豆豆把电话递到唐静耳朵边上。 “怎么回事儿啊？” “哎哟，笑死我了，笑的肚子疼。红叶可能是有了，二明说去买验孕棒，刚才小悦问我什么棒我说冰棒。哎呀，肚子疼，咯咯咯，太有意思了。” “红叶有啦？准吗？” “这不是要去买东西测嘛，应该差不多，她这段时间都要成懒神了。” “那可挺好，出了结果和我说一声啊，我挂了，你照顾好你自己和孩子，隔几天我就过来了。” “行，也没什么事儿，你忙活你的。” “你不想我呀？” 唐静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胡说什么玩艺儿呢？妈和红叶都在这呢。挂了挂了。烦人。”直接把电话按了。 “我，我还没和爸爸说完呢。”唐豆豆看着电话委屈。 “你还要说什么？” “我要问爸爸什么时候来。” “隔几天就来了，你爸刚才说了的。” “奶奶，爸爸去买啥了？为什么要尿尿？”张小悦还在纠结尿尿的事情。 “你爸呀？去买好东西，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张妈笑着蹲下楼着孙女亲了一口。 “好吃不？”哈哈哈哈 张彦明大步流星的从酒店院里穿过来，从饭店正门出来往北走，药房在这边。 这会儿他心里也是有股子火热，什么小孩子难带吃不好睡不好这会儿全都抛到脑后去了，要有孩子了呀。 这才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真真实实的自己的孩子，那种感觉又不一样。 嗯，接手和亲自加工还是有些区别的。 “哥，有事啊？”二部这边的安保员和张彦明打招呼。 “没事儿，我去药房买点东西。你们开始轮休了没有？” “开始了，我们组明天回家。” 第744章怪不得臭臭的 来回不到一公里，张彦明十分钟就回来了，走了一身热汗。 张妈和唐静陪着孙红叶坐在那，两个小宝贝在边上耍欢儿，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又在讨论什么。 张爸抱着张小乐在正房那边美滋滋的逗着，等着这边的情况。 “买啦？” “嗯，走了一身汗，咱这片儿药房有点远。现在测啊？” “最好是早晚，现在也行，估计要是有了的话日子也不短了，能测出来了。” “那就弄弄吧，省着寻思。”张彦明把大衣挂好，从衣兜里掏出两个验孕棒出来。 “爸爸我看看？这是啥？” “这个要尿尿啊？”唐豆豆好奇的问。 孙红叶脸通红通红的，事到关头有点退缩了。 “快去吧，能是。”张妈鼓励了一句。 张彦明左右寻摸：“用什么装？拿个小碗行不？” 东西都准备好了，剪的一截饮料瓶子，洗的干干净净的。 孙红叶有点紧张，把唐静愁的够呛，拽着她陪着去了。 没一会儿，黄澄澄热乎乎的新尿端了回来，张彦明撕开验孕棒放到里面。放了两根。 他其实也紧张，放一根怕正好赶上那根失灵出问题，放两根能放心点。 四个大人加两个小宝贝围着茶几上的尿瓶子盯着看。 “这是干啥？为啥要把它们泡在尿里？”张小悦伸手小手想去碰碰，被张妈一把抓了回来。 “奶奶这是干啥？” “看看你是不是要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我有啊，张小欢和张小乐，你忘啦？” “不是他们，是新的弟弟妹妹。” “哦，咱家又要有新的小孩子了吗？在哪？尿里？”张小悦再次面露惊色：“小孩子是泡在尿尿里来的吗？怪不得都臭臭的。” “嗯，就是，都臭臭的，长大点就好了，就不臭了。”唐豆豆点头同意。 这事儿没法解释，误会就误会吧，隔几天也就忘了。 张妈忽然想起来点事儿，扭头看向孙红叶：“你这个月身上来没来不知道吗？” “啊？”孙红叶愣了一下，想了想：“还没。” “她的不准，总是延后，两三次就能延出一个月来。”张彦明对媳妇儿的情况比较了解，解释了一句。 “还有这事儿？”张妈和唐静都很意外。 “不是说这个走的越迟老的越慢吗？红叶这是不是得比我们多年轻好些年了？” “是生育期延后吧？不知道啊。” 张妈也迷糊，不是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情：“你说家敏和红叶都说不好怀，是不是就因为这个？总是延后。红叶你妈是这样不？” “我不知道，没问过。”孙红叶摇了摇头，紧张的盯着饮料瓶里的验孕棒，这会儿感觉几十秒一分钟好漫长。 “它在变，它在变哪奶奶。”张小悦摇了摇张妈的胳膊。 “红了。”唐豆豆点头，感觉好神奇。 “是不是没有？”孙红叶抓着张彦明的一只手问。 “再等等，没反应完呢。肯定有。” 无比漫长煎熬的一分钟总算是过去了，现出清晰的四道红杠杠。一个棒上两条。 “有了有了有了，哎呀，太好了。”张妈高兴的拍了一下唐静的大腿，把唐静拍的一呲牙。 “我要有新的弟弟妹妹了吗？”张小悦扯着奶奶问。 “嗯，可不嘛，你又要有弟弟妹妹了，亲弟弟妹妹。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我都想要，不能一起来吗？” “不能，只能要一样。” “那，妹妹吧？我都有两个弟弟了呀。” “要妹妹，要妹妹。”豆豆也跟着炸乎。 孙红叶坐在那看着验孕棒发呆，眼瞅着眼圈就红了。 “哎哟我的天哪，你这是，咋了？激动啦？”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脸上摸了一把。 “嗯。”孙红叶伸手过来搂住张彦明脖子“我怕是假的。” “我给家敏打个电话。”张妈伸手去掏手机：“说不上多高兴呢。” “妈你和大君说一声，他刚才说有结果告诉他一声。”唐静因为天天要抱孩子没把电话带在身上。 “你用红叶电话打。二明你去和你爸说一声，死老头子等着信呢。” 张彦明端起尿瓶从屋里出来，冲正房那边比了比。张爸抱着张小乐站在门里就着玻璃看着这边。 “是不是？”张爸把门开了条缝扭着身子问。 “是，验出来了。” “哎呀，太好了，哈哈哈，好好好好。给你丈母娘打电话没？” “我妈打呢，我去把这个处理一下。” 去卫生间把尿倒掉，把瓶子和刚刚立了功的验孕棒丢进废纸篓，洗了把手出来。 “爸爸。”两个小宝贝站在卫生间门口往里看：“那个棒棒呢？” “丢了呀，都脏了。” “我还想看看呢。” “那个不能玩儿，小孩子不能动。” “为什么？” “因为那是大人用的东西呀。现在用完了。” “它为什么一泡尿尿就会变？变成两道杠，像，要当班干部了似的。” 张彦明笑着把两个宝贝一起抱起来：“嗯，变成两道杠就是要有小孩子了。你俩是不是班干部？” “不是呢，老师让说让我当文艺委员，结果只能有一个文艺委员，我当了豆豆就没有了。” “我也不要，我要了小悦就没有了。” “然后你俩就都没当？” “嗯。”两个小家伙一起点了点头，互相看着笑起来，挤着鬼脸。 哎哟，这小姐妹感情还是蛮好的嘛。 不过小学的班干部也就是那么回事儿，除了体育委员能在体育课喊喊队列其余的什么用也不顶，当不当也无所谓。 张彦明心里更希望她俩能在中学当个学习委员什么的，起码证明学习还行。 “嗯，你们是最棒的，班干部当不当无所谓。” “当班长还要向老师打小报告，我不要打小报告。”豆豆摇了摇头：“小朋友都不喜欢了到时候。” 小学的班长确实都是小报告小能手，千古一律，看样这个时候的孩子也不能免俗。 等爷仨逗了会大狗回到屋子里，张妈已经把能通知的拿头通知了一遍。 唐静也给张彦君和张彦辉打了电话。 要不是张妈劝着孙家敏这就打算要飞过来了，激动的都掉眼泪了。 张彦明感觉这场面有点夸张，想想唐静和王佳慧那会儿，大伙也没这么激动啊，为啥？也不能问。 其实就是大家都在耽心孙红叶怀不上，老一辈之间聊天没少说这个事儿，包括孙家敏。 张妈和孙家敏之间有个约定，要是孙红叶生了儿子是要让他随姥爷姓的，也算是孙家敏对红叶爸爸的一种还报吧，这事儿都没和小两口说。 当然说了张彦明也不会反对，他对这个并没有什么讲究，儿子是自己的，姓什么不吃饭？ 能继承姥爷的英雄姓氏怎么说也是光荣。 第745章红木 徐家凤的父母在京城待了四天，女儿这边是放心了，也把京城该逛的地方溜了一遍，有点可惜的是来的不是时候，冰天雪地的，很多地方都不能去了。 不过也没什么遗憾的，这个时候的人对什么景啊名胜啊本来就不太注意。 再说女儿在这边了，以后还是想来就来。 两口子高高兴兴的坐上了回程的列车回去了。虽然也有点离别的伤感，但并不是那么太重。 徐家凤正式和工作室签约，演员。拍广告的也可以叫演员，没毛病。 送走子爸妈，徐家凤就算是正式上班了，开始参加培训。 工作室请了专业老师回来，蓝彩衣沈果果苏玉都有课程安排，声乐，乐理，乐器，形体，适当的力量训练，舞蹈，还有表演课。这是郑仁的主课。 现在又加了徐家凤进来。 偶尔小朱丽也会跑过来跟着上几节课，当做是生活的调剂。 家具厂正式投产了，牟哥又赶了过来，顺路来到院子里和张彦明见见面，问候一下张爸张妈。 这会儿生产的东西还不急着卖，基本上做为库存，整个市场都在调整，建立自己的销售线，打造专卖店。 老牟的心有点大，准备在大部分省会城市先来一波，建一批直营店，然后再考虑后面的发展。 实木家具的销售必定不像普通板材家具那么广泛，城市大小人口多少什么的都要考虑，不过省会总不会太差。这东西还是有点小贵的。 卖这个东西选点相当重要，牟哥其实也是心里底气不足，来找张彦明取取经。 张彦明对这个不置可否，这才2000年，以后的经济发展还长着呢，有钱人会越来越多。当然，没钱的人也会越来越多。 “西北就定在秦都，西南蓉城渝州和黔阳，琼州暂时先不考虑，其他都可以，省会的经济总量都够看。不过我估计羊城和榕城生意不一定会好。” “不会吧？那边的经济多好啊，现在国内最有钱的地方也就是这里和之江了吧？” “不一样，那边流行的红木，有钱人都喜欢搞这个。这里在向全国推广红木的高贵，之江人在向全国推广奢侈品的尊贵，申城人沉迷于红酒和咖啡。” “红木咱们也可以搞啊？” “不搞，信我的牟哥咱们就不提这个茬，就是纯实木，每套家具是什么材料的就标什么材料，是红木就是，不是就不是，别人怎么样咱们不干涉也不掺合。” “你是说，红木他们作假？” “我没说，反正我不弄。实实在在的做生意就挺好，什么时候心里都不虚。你说呢？” “那是，那肯定是，行，听你的，反正标不标榜该是红木的它也跑不了。我进了几批酸枝儿。” “嗯，现在东南亚一带的木料都可以大量收购，反正有地方堆。琼州那边听说也有不错的木头。” “有，黄花梨，我打算京城这边主要就用它，鲁尔那边还是以松木桦木为主。” “多少钱？琼州。” “十几块钱一斤，有点贵。比咱们那边贵。” “这东西可以预买吗？就是买下来慢慢伐。” “可以呀，花钱就行了呗，人家管你是一下伐完还是分十年伐完。用得着吗？” 张彦明对木料这块没什么研究，关注的也少，但还是知道一点，报纸新闻上总能看到一些。 好像琼州黄花梨到了15年就基本上没了，几万十几万一斤，还有国外，盛产红木的都是东南亚这些国家，到了15年左右也开始各种限制开采出口。 那时候价格飞的可以让00年这会儿的人惊出一口老血。好像还产生了一个赌木的行当。 红木为什么有名？为什么贵？这东西抗放啊，几十上百年都没什么变化，普通木制家具的寿命对于红木来说确实就是个零头。 前提条件是真的红木，国内市场上的红木家具大部分都是假的。可以肯定的这么说。 这也是张彦明一再反对家具厂宣扬红木家具的原因：红木越来越贵，资源越来越少，只能做假。 10年以后海黄花梨十万一斤，打个凳子得多少钱？打个床呢？ 就算是大酸枝，10年以后也是三万多一吨，18年以后高达三十万一吨有价无市，一张床得多少钱？ 一张实木床怎么也得三五百斤的重量。 就算相对比较便宜的缅花，08年七八千块一吨，一张床两万能下来吗？现在值多少？ 这东西又不是铁，可以压薄捏扁，一吨原木能出多少实料？一半有没有？烘干切割去皮破方破板，锯末子得有多少？ 然后换算一下，现在市场上的家具真假也就一目了然了。 很多人花几万十几万买套‘红木’家具，用后发现掉色：掉色就对了，不掉色你买不起。 你还不能说他们作假，他能在家具上给你找出红木来呀，人家说是红木家具，又没说是百分之百纯红木家具。 张彦明可不想以后自家的厂子干这事儿，我就是纯实木家具，赶上什么木质就是什么价格，不用解释不用掩饰，卖的舒服买的也放心。 “可以考虑圈点木场。” 张彦明站起来走到地图边上用手点了点：“琼州黄花梨，圈起来保护好，现在可以大量从东南亚各国进口，单子放大点，派几个懂行的人过去蹲着，有多少吃多少。 这东西不吃草不吃料的，又不占多少地方，牟哥你放开了量存，资金的问题你不用考虑，算我私人借给厂子的，慢慢还我就行。” “那怎么行，你私人的就是你私人的，那成了什么事儿？原来你就给垫了不少了。” “总比贷款强吧？还得给人家利息，要不厂子也给我利息吧，行吧？” “低了，这样，事儿可以听你的，木材厂子能买多少就买多少，剩下的都算是你个人的，将来要用了厂子再从你手里买。反正都一样，一回事儿。” 张彦明看了牟哥一眼，这事儿，好像自己又挣着了呀。可也用不着反对。 “就这么定了吧，我叫人张罗。这边不是还有挺大的地方空着嘛，正好可以建一下场地，原木存放还是有点讲究的，得提前预备好，这部分钱就你个人出吧。” “行，你找人给我设计一下，我找人来弄。这东西怎么放？” “一部水得泡在水里，完全浸泡，有一些用蜡封口堆着就行了，还是要看材料本身情况。” “行，那我叫人把厂子边上的河套买下来得了？” “我找人算算吧。那我就这么做计划了啊，二十五个点儿，得点钱了。” “房租可以后结，先把架子支起来再说吧。”家具厂的店面全用枫城的房子。 第746章新人报道 以枫城开城拓地，其他生意慢慢跟上，电影院，商场，鞋城，超市，红酒公司，家具厂，服装专卖，歌城，酒店宾馆。 慢慢再考虑是不是也操作一个餐饮公司出来，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主要是做餐饮实在太繁琐。累。 到是可以合作。 自己拥有国内最大的物流渠道，很多东西都可以操作了。在国内发展最大的难题运输绝对可以算是一件。 整个九十年代，控制着运输的人和他们的社会资源都发了大财，不管是铁路还是公路，国家大动脉可不是白叫的。 管车皮调配的比站长都有谱，是真的肉岗。 各地车管运政日常开支工资奖金什么能离得了货车？那就是提款器。其实现在也是。 物流公司在和车匪路霸斗争的同时也没少和各地有关部门冲突，很多时候各种名目根本连个原因都不给你，开罚单都不用在现场，只要你过境就行了。 这也是为什么张彦明要让出股份和只用退伍兵的原因。看谁能折腾呗，比拳头还是比背影随便。 这事儿还真就不怕闹大了。也是没办法，根本喂不饱。 喝着茶，哥俩又唠了一会儿。 其实现在除了销售家具厂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这东西又不是什么高科技，有原料能生产就行了，样式也不用太多，也不用讲究什么新潮和功能。 质量好，做工好，然后就是销售。 原料渠道也就是那些，林场，木业公司，进出口公司，想别的辙也没用，自己开林场也不太现实。就是砸钱。 因为是做全实木家具，对什么新材料板材什么的也不需要去了解考察，很省事儿。 这会儿复合板家具大行其道，那味儿，酸臭酸臭的，闷一会儿眼睛都受不了，一样卖大几千。国内这会儿还没有关于家具空气污染的官方说法。 不过这会儿空气污染已经被注意到了，国内也出现了相关的争论，立法也就是在这一两年。 其实家具以及材料方面的污染最大的受害者是普通老百姓，还有集中办公的公司职员这一类人，也算是底层人士。没办法，它便宜啊。 这个谁都没招儿。 这也是后来铝合金，金属和玻璃制品家具大发展的原因。这东西不会污染，就是难看点。 送走牟哥，张彦明记了下工作笔记，就又有人登门了。 来的是年前招聘的高管人员，过来和张彦明见个面，认识一下老板，然后就上岗。 不存在面试，张永光孙红叶仙媛几个人都弄过了，是他们几个人找副手，肯定是他们说了算。 这会儿已经二月二十四号，本月还有五天，再有四天小学就开学了。 孙红叶给这些人的最后报道时间就是月底，都是掐着点儿来的，来早了可能是感觉亏，正好过年嘛，多休几天，可是真要是月底来估计又感觉不太好，于是就都在这两天过来了。 一共招了七个人，枫城三个，创业园一个，工作室一个，仙媛那边需要两个人。一共是四男三女，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最大的三十五，最小的二十七。 来的地方也是五花八门，两个前银行的工作人员，两个外企出来的，一个搞外贸的，另外两个来自南边的大型超市集团。 国内这会儿大型超市集团已经不少了。 “坐吧，随意点，我这个人没那么多讲究，也不太管公司的事情，就是和你们见见面认识一下。” 张彦明把几个人让到会客区沙发上，两个小助理过来给大家泡茶挂大衣。 “我自己来自己来，谢谢谢谢。”可能是因为在老板这里，几个人明显都有点拘束，也比较客气。 “创业园，孵化园，主要是为园区内的公司提供服务，帮助他们解决一些经营上的问题，有点帮扶的意思，所以，前期的资格审查相对来说，比较重要。 对于内部来说，就是要强调服务意识，我们是服务，不是管理，这一点必须要弄清楚。当然，合理的必要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具体的工作咱们就不说了，光子和仙媛到时候会安排，我们整个系统都是独立的，只有财务是统一管理，一年两次内部审计。” “咱们人事也是集团统一的吧？”一个可以用英俊这个词的男人笑着说了一句。 这个人叫花锦堂，这名字谁看了都能第一时间记住，人长的到不是有多帅，但很会打理，穿着气质都比较舒服，就是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 这位在南边某大型超市集团做过行政总监，还做了好几年，因为薪酬的问题辞职出来的。国内的高管辞职大多和薪酬有点关系。 咱们的管理机制就是这个特点，只强调奉献贡献，却不想给回报。 机关单位全是这个样子的，后来私人企业也就跟着这个样子了。 一提到待遇上面就会不高兴，怎么思想境界这么低？做奉献还讲条件？他们认为一朵小红花就应该解决大部分问题，剩下的一部分用大红花。 总是口头表扬，好像他们说出来的话当钱花一样。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不重视，从心里上的不屑。所以整个九十年代，也是人才大量流失的年代。 整个社会的薪酬福利系统其实都是有问题的，但没有人去主张改变。关键是有这个能力的人都是在上面呀，是即得利益者。 就好像王安石的青苗法，为什么失败？为什么那些人就眼瞅着大宋塌掉？ “嗯，高层的人事方面确实是由我这边在做，高管嘛，不能和小兵小将一样。”张彦明点了点头：“不过，我们还不是集团，在外面不能这么说。” “为什么不成立集团呢？可以加大影响力，在相关政策各方面也是有好处的。” “你们刚来，对公司还不太了解，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我们不是太需要。公司不会组建集团，也不会上市，咱们安安静静的经营，把事情做好就好。 你们安心做事，负好自己的责任，我和红叶呢，没事儿就核计一下大伙儿的福利呀什么的，让大家不白付出，都有点实实在在的回报。这就挺好。” “为什么不上市？上市可以短时间内解决很大的资金问题，也能带来积极的社会反应。” “因为我们不缺资金啊，为什么要把自己的事情交一部分给别人？换来自己并不需要的资金，划算吗？” “呃……”花锦堂被噎住了，有点尴尬的撸了两下发型：“老板，咱们这个商场和超市，准备弄成什么规模？” 他是聘请过来负责商场超市这一块的，确切来说是超市，另一个秦勇负责商场。 第747章咱们自己的?(书友20180718151532798打赏+) “超市和商场，总店会放在西牌楼，我不是太了解你们，也不知道你们的能力能达到哪一块儿，所以现在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们。” 张彦明喝了口水，想了想说：“我没有过多的精力管具体的事情，我媳妇儿也就是把个总，她主要还是管枫城那边，所以这事儿，还是看你们自己的。” 花锦堂对张彦明回答有点意外吧，好像有点不满意，或者是失落。 “那张总，超市的单店规模有计划吧？总部放在西牌楼是确定了的吗？租凭工作谈好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存在租凭的问题，至少目前来说，在全国大部分城市都不存在这个问题，西牌楼那边的场地大概， 超市用来经营的面积不会小于两万平，商场会更大一点，不过商场的设计密度不会太高，这个你要心里有点数。”他偏头对秦勇说了一句。 “宽松，宽敞，悠闲感，可以让顾客慢慢的在里面逛，散步，而不是挤的满头汗水赶集一样。明白吧？合理的把水吧，甜点还有餐饮插在里面。 歌城和电影院是独立运营的，但相互之间要有些配合，相互带动一下。以后还会有玩具城，那个我到是没太想好，是独立运营还是交给商场这边。” “我们还有电影院和歌城？” “对，两条院线，歌城目前没有独立，归到电影院经营，算是他的一个部门。” “老板，您说的这些加起来，得有多大？西牌楼那边可能同意吗？租金的问题您是怎么考虑的？” 张彦明愣了一下，扭头看向花锦堂：“租金就是按市价走，一年一结，到时候财务公司会进行结算，不需要你们这边做什么。” “这得十几万方吧？西牌楼能拿出这么多的地方给咱们？” “西牌楼本来就是咱们自己的工程啊，我自己的东西还需要去问别人？” “啊？咱们，咱们，自己的？” “是啊，我媳妇儿主要管着枫城，就是开发公司啊，在建的项目有点多，所以得她亲自盯着，这才把你们找过来管理商场和超市。 虽然挂的是副总，但实际上你们就是商场超市的负责人，还有胡哥。胡哥会负责物业这一块，以后就是你们的房东了。” 张彦明笑着指了指一边的胡振华。这名字很有年代特色，估计家里应该是军人或者文化人。 胡振华是从外企出来的，原来在狮城一家地产公司，有过一些物业管理经验。 这会儿国内的物业还是一蹋糊涂，当然，到了后来也是一蹋糊涂，把物业服务公司干成了管理公司。 胡振华笑着和花锦演秦勇握了握手：“以后还得多照顾。”也是个妙人儿。 “不不不不，是得你照顾我们，千万别太黑。”花锦堂也开了个玩笑。 “就是就是，租金哪，能打折还是要打点折。”秦勇也点头。 “那，张总，我的工作就是和咱们自己的歌城打交道？”问话是尹国清，聚八方科技公司副总负责整体运营。 她以前在外贸公司工作，长的很漂亮，就是个子不算高，应该没到一米六，渝州口音有点重。 “对，先期是这样的，受生产能力的限制，目前以满足自己的需要为主，以后看你的工作了，当然是要把公司做大。” “我们有一千多家歌城？” “差不多，两条院线所有的电影院都要上，以后还会单独开设，这个也可能和秦总这边联合起来。具体你们以后自己商量。” 创业园给张永光打副手的是齐军，关外人，年纪也最小，二十七，孵化园的行政副总严小怡，京城本地人，还有工作室的行政总监乔露，齐鲁人，从外企出来的高级人事经理。 他们三个都是做行政工作的，和花锦堂秦勇，胡振华还有尹国清不一样，就坐在一边静静的听着，看着他们聊天，也算是对这些同事做一些了解。 “张总，我还是有点问题，您也别多心，我也是想多了解一下公司。”花锦堂想了想对张彦明说。 “叫我彦明就行，公司里所有人都这么叫，你们都比我大。齐军你是几月份的？” “五月，咋了？” “那你叫我哥，我二月。咱们公司就是这种文化，比我大的叫我名字，比我小的叫我哥，没有叫张总的，不好听。” “那行，那个，彦明，对于超市，你这边的规划能大概说一下吗？咱们是以哪种方式发展？你说不需要资金，是一家一家开？成功运营一家再开下一家？” “你的想法呢？” “孙总当初说，是要在全国开连锁，我还以为一下子会铺十几家的出去。不过那样一来的话资金压力就太大了，光是压货款肯定不行。” “不压货款，我们和厂家合作的态度就是最底价，即时结账，我不需要压着人家的货款发展，把价格压下来才是真格的。 对我来说，你是一家一家开，还是几百家一起开，问题都不大，看你的能力。 还有老秦，你们能玩出来，有这个能力同时运作一百家，就开一百家，两百家就两百家。我就怕你们自己跟不上，人手是个问题。” “真的？”花锦堂大吃一惊。这话可就有点大了，那需要的资金可不是一点半点。 “不信？枫城在全国大部分城市都有项目，所有的项目都有你们的位置，开发的就是商业街区，酒店，写字楼，商场，大型超市。 第一次扩张，你们不用考虑位址房子的事情，那是把全国铺了一遍以后，二次扩张才需要考虑的，前提是枫城在那个城市没有下一步计划。 包括运输物流这一块，都不用你们考虑，从阿米丽卡到欧罗巴，到全国，货物的流通周转都不是问题，你们要做的就是开店，铺货，招人和管理。” “我听仙总说，咱们建了几个自己的机场？是吧张，彦明？”严小怡问了一句。 “对，六座机场，航空公司也成立了，买了十多架747，陆上运输咱们也应该是全国最大的，基本上覆盖了全国，以后国内货物周达没什么问题。” “我靠，这么夸张？”花锦堂爆了句粗口。 男的和女的不一样，求职就是求职，不像女的就会聊些八卦什么的，所以严小怡就知道的多点。 她是本地人，和仙媛孙红叶都见过。 “我们还有自己的安保公司，我们的所有公司商场，安全上不用耽心，安保公司会保护好你们的。” “老，那个彦明，你平时主要是管哪方面？” “以后可能乔露和我接触要多一点。” 第748章还是挺有名的 “工作室这边我管的比较多，主要是事情多。其他各方面都是我媳妇儿管着，你们都对她就行了。” “为什么呀？这，工作室比建机场事还大呀？” “我是学生，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班的学生，平时会录一些歌曲，拍拍电影电视剧这些，这都是工作室的事情，还有我们和国家台合作的综艺节目。 另外，我还是一名现役军人，文艺口的军人，也不方便过多的涉及商业，再说，管理上我确实不如我媳妇儿，她比我厉害。” “你，你，你是不是演过节目啊？大年晚会。”尹国清眨着大眼睛疑惑的问了一句。 张彦明上台是化了妆的，戴了个头套装秃子，和本人的差异还是有点大，不熟悉的还真不好认不出来。 “嗯，我的作品不少，估计你们都听过看过。大年晚会那是意外，我被胁迫着去的，和黄将军演了个小品，以后估计不会上了。” “真是你啊？厉害，演的真有意思。” “那个彦明不会就是你吧？”花锦堂又吃了一惊。 “哪个？”张彦明有点小虚荣，咱现在也是挺有名的嘛。 “铁甲008，彦明作品，还有去年好像也有两部电影吧？还有电视剧。我靠，厉害了呀老板。” “嗯，应该是我，黄将军比较厚爱，到处给我宣传。今年还有几部电影，电视剧也在拍，到时候希望你们能喜欢吧。反正我是挺喜欢的。” “那肯定的呀。老板咱们内部送票不？” “不送，我自己家去看都是买的票。你长的不咋的想的可真美。” 几个人都笑起来，气氛随之轻松下来。主要是他们发现这个老板相处起来还是挺容易的，没有架子。 “老，彦明，你今年拍几部电影？” “我记住你了啊，叫我两遍老彦明了。今年，有点多，我编剧的有两部军事片，出品的两部小英雄片，我自己打算也拍两部。 不过不一定都在今年年内放，这个要看时间上的安排，还得和各方面协调一下。 电视剧歌舞厅国家台的意思是先不下，不知道还拍多少集，另一部我爱我家是准备接档的，现在只好先拍着，另外还有两部综艺。 我很忙的。还要给小苏玉彩衣她们出专辑。” “哥，你的钱都是拍电影挣的呀？”齐军瞪着大眼睛问，感觉自己这个新老板很神奇。 “怎么可能，去年一年，电影电视加上音乐专辑工作室也就挣了几千万。这几年事实上咱们公司都是在往里花钱，包括枫城，去年一年就花了两百多个亿。 物流现在基本不太花钱了，但等到挣钱估计也得几年，安保是完全没有产出的地方。创业园和孵化园前期投入的资金也要几年才能收回来。 所以才把大家找来嘛，我回本可就指望着你们了。” “压力忽然好大呀。”秦勇来了一句。 “我是从国外回来的，我在狮城工作过一段时间，在苹果城有一点产业。我这算是出口转内销，挣了老外的钱回来投资，资金上没什么压力。” “咱们有没有贷款？”花锦堂问。 “有，大家都劝我贷，那就贷呗。我是东亚银行的个人股东，咱们所有的贷款都是从那边走的。贷款基本上都投到公路上去了，咱们在鲁尔建了一条环城高速。” 张雨和乔媛娜那边经过一系列的操作，把公司的贷款都转到公路和机场上面去了，从枫城的项目上剥离，中间的具体操作张彦明也搞不懂，反正就知道，枫城的项目建成就没有贷款了。 也挺好的，轻松。 “我们还建公路啊？” “没办法，一些推不开的人情关系，找上门了不好拒绝。我是鲁尔人，为家乡做点贡献也是应该的，话说回来，这东西也是可以赚钱的，就是周期长点。” “我们有没有足够的场地？有的话可以办一个内部培训学校，这样就可以多招些人进来，几个月以后就可以自己量产基层员工还有中低层干部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国外的大企业都有自己的培训部门和培训学校，长期持续的为企业供应人才。经过系统的培训教育也比从社会上招过来的稳定。” 花锦堂和秦勇提出了相同的意见。 “这样就不受省份地域的限制，人才可以流动，也可以定向培育，机动性比较强，有利于快速扩张。”严小怡也点头同意：“其实工作室也可以搞小型培训班。” “工作室这边，乐器行，培训班都有规划。”张彦明给严小怡解释了一句：“这个培训学校需要多大？师资这块怎么解决？” 他扭头问花锦堂和秦勇。 “怎么也得，两千人的规模吧？”花锦堂看了一眼秦勇：“初期人员最紧张，后面慢慢会好很多，我感觉两千人的规模比较合适。” “不够吧？我这边，” “够了，前期打点挤，后面合适。”花锦堂打断了秦勇的话：“前期规模弄太大了后面用不上，那就浪费了，再说规模越大筹划的时间就越长。” “到是也是。”秦勇点了点头。 “老师的话，我可以想点办法，这个也不用什么太高的学历，就是有足够的实战经验就行。理论课不需要太多。” “我也问问吧，总能找着，十几二十个人够用了，主要还是要看待遇。”秦勇看向张彦明。 “这个学校，要是开的话，那就是奔着开下去的意思，肯定不是临时性的，以后争取拿个资质，所以相关薪酬待遇可以参考同类专科，细节上优化一下。” 张彦明想了想给了个说法，这不算是最终决定，就是给了个方向。 很多东西是需要调查琢磨的，不可能直接就能下个定义，那有点不负责任。企业不是机关，可以随时反复搞一刀切，那就该造反了。 “先找地方吧，我问问区里。”张彦明掏出电话低头拨号。 “哎？彦明，有事儿？” “尚哥，我想办个培训学校，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学校？什么规模？主要做什么？” “两三千人吧，目前主要是给我自己下面培训员工，会长期办学，以后争取弄个专科。” “这样啊？你等我和老板汇报一下给你回过来。我这会儿送文件呢。” “好。” 挂了电话，张彦明说：“校址没什么问题，西城这边不行我去问问海甸，那边地方多，就是要慢一点。” “地方多还慢了？” “嗯，地方有，建不要时间？西城这边老房子老建筑多，我想找找能不能直接买过来用的，区里以前留下来的这种机关大院应该有。 房子老一点也不影响用，收拾一下就行了，快。我们现在缺的是时间。” 第749章哥你也不骂她 又聊了一会儿，孙红叶处理好她那边的事情走了过来。 花锦堂秦勇还有胡振华算是她的副手，其他的人也是她来统管，也过来见个面熟悉一下。 这里除了严小怡她还一个都没见过。 知道怀孕的那会儿，孙红叶激动的不行，然后紧连着连路都要不会走了，坐着躺着全都不会摆姿势了，把张彦明弄的哭笑不得的，这过了几天总算是好了，又恢复了自然。 关键是她那个性子就是这样的，你让她摆个架子她自己就受不了了。 不过还是比较注意了一些，走路放慢了，穿的也厚实了。 两个人的小助理全都得了一个大红包，开年一个人才给包了五百，这回全是一千的。 张彦明也没管，随她高兴吧。 “孙总。”严小怡站起来招呼了一声，其他人跟着站起来叫人。 “坐着吧，不用客气。”孙红叶笑着点点头，走到张彦明身边坐下来：“你们外边都处理好了吧？” “处理好了。”几个人纷纷点头。 “家里呢？把家里也都尽量安排好，尤其是你们几个结了婚的。如果想把家搬过来也行，公司有房子可以先住着，不收你们租金。” 安排住处本来也是高管的任职条件，不过枫城不缺房子，直接就放大了，可以把家属带过来，也是稳定军心的意思。 “咱们公司的房子员工有内部价，想买房子落户也可以，直接写申请过来。”张彦明补充了一下。 房子是肯定不可能白给的，凡事不患寡而患不均，不如一开始就从源头把事情定死。 当然，福利待遇也肯定要跟得上。 “咱们可以在京城落户吗？” “现在可以，问题不大，以后的话不太好说。京城以后限制人口是肯定的。” “我们两个平时都不太管事儿，杂事儿多，性子也都直，以后大家在一起工作了，有什么就当面直说，把话说开，不用躲着藏着，也别叫我猜。我笨。” 孙红叶笑呵呵的总结大家以后的相处方式：“我们俩的性子都算挺好，也听得进别人说话，能做到真诚两个字，你们最好也直爽点。 有事直接说，话说开了就不是事儿，大伙都舒服。不管是工作上还是平时都是这样，我更希望咱们慢慢能做成朋友，而不是上下级。” “前面来说，仙媛，光子，张雨姐，王律师，包括物流的王洪刚王哥，安保的倪好，还有工作室的两位老师，枫城这边的几个老工程师，我们的关系都相处的特别好。 不敢说像一家人，也绝对是可以相交的朋友，大家都很坦诚，很愉快。现在各位加入进来了，算是新成员，我就是希望一切不变，还是老样子。 就像家里添了几口人，不会影响任何方面，大家该开心开心，该做事做事，不要有什么变化。人生啊，本来就累，尽量让自己活的轻松点。你们说呢？” 张彦明笑着接过话头：“相互之间的配合承接要对事不对人，一切以有利于事情出发。知道我为什么说不会做集团吗？就是怕层层级级下来，慢慢就变味了。 一切都简单点好，做事做人都是一样，越简单越舒服，有话就说别弊着，有事就做别拖拉，有什么想法就直接找我或者红叶，别相互猜。 人心经不起琢磨，人性经不起诱惑，弊着弊着就弊出毛病了，猜来猜去就假，隔阂就产生了。生活不能回头，隔阂产生容易去除难，那时候大家就只能说声再见。 今天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可能不应该说这些，但我觉得吧，还是说一说好，表达个态度。我这个人简单，就想活的轻松点，也希望我身边的人都活的轻松点。 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做事赚钱，快乐的生活，事业发展，朋友再多点，那咱们的人生也就丰满了，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 在我这里，机关单位还有什么国际企业的那一套统统没用，什么办公室政治上下级文化的，不要拿出来，咱们就简简单单开开心心就挺好。” 孙红叶的助理开门走进来：“姐，你怎么不穿外套就跑出来了呢？真愁人。” “就这么几步远。你少管我，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孙红叶瞪了助理一眼。 “几步远风不吹你呀？还是冷不冻你。算了算了没多远，是不？”小助理挺厉害的，小嘴巴巴的，把手里的大衣挂到衣架子上：“哥你也不骂她。” “我不敢呐，你们替我骂吧，到时候我给你们发奖金。正好，你带花总秦总还有胡总去看看他们的办公室，看看还缺什么不。 花总以后负责咱们超市，秦总负责商场，胡总是物业的负责人，以后你们肯定打交道比较多，你们几个都出来见见客，认识一下。” “办公室，不是要挪到西牌楼去吗？我听我姐说过呀。” “那不也得时间嘛，那边启用至少还得半年呢。去吧。” 张永光和仙媛一前一后进来，张永光去孙红叶小助理头上揉了一把，换来一个白眼：流氓。 仙媛已经搬到自己的房子那边去了，她的助理陪着她住，请了保姆。 她家里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没有人来过，她也不说，别人也不好问。而且越熟悉了越不好问。 齐军尹国清几个又站起来叫人，这两个以后是他们的直接老总了，不敢怠慢。 “哥，张导介绍过来那两个，我感觉都还行，你看一眼不？” “男的女的？看人没有用，录个片子没？” “一男一女，男的是下面小电视台的，女的学的播音主持，没单位。我让孙丽录了一段，现在看哪？” “来吧，看看。主持人这东西，得看感觉，靠天赏饭，不是说努不努力的问题。你和他们谈啦？” “谈了一下，没定。你不吱声我敢定啊？” 屋里什么都是全的，投影布放下来，投影仪连上机器，碟片放入。 “这是工作室新来的主持人，你也看一眼给点意见。”张永光喊了乔露一声。 虽然没见过本人但见过照片，还是认得出来。这会儿化妆神术还没肆虐。 “这是工作室和国家台合作的一档大型综艺，歌唱类的，大年晚会的张导给介绍了两个主持人过来。”张彦明给齐军，尹国清还有严小怡介绍了一下情况。 就录了二十分钟。男女各二十分钟。 怎么说呢，中规中矩，没出圈儿也没什么亮点。这会儿主持人大多都是这个路子，一本正经的装模作样，说话表情都是播音范儿。 “有点紧张了。”孙红叶摇了摇头：“我感觉女孩儿感觉好点。” 第750章就当处理破烂了 “你是瞅男的没有你家爷们帅吧？”仙媛斜了孙红叶一眼。 “怎么的？本来就帅，你说去哪说理去？”孙红叶笑着搂住张彦明的胳膊。 “我也感觉女孩儿稍微活络一点儿。咱们的综艺不要这种感觉，你和他们说一下，自然点，随意点，说话也不用那么播音化，可以自由发挥。 这档女的上吧，男的叫他去找黄可，拍户外。让他放开，该笑就笑，该喊就喊，能满地打滚那种最好。要像个人，而不是播音员。” “马桶台那种风格？” “呃，那种又有点浮夸了，自然最好，该怎么就怎么的，不用故意去做什么动作表情这些，明白吧？当然，一定程度的剧情需要性的表演还是要有的。” “这个也是中？”张永光指了指投影布。 “这个到不要那么放松，但也不是要播音员，太硬了。软下来，说人话，懂吗？” 张永光巴嗒巴嗒嘴叹了口气：“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不容易啊，你这六个字够我们忙活好几天了。” “滚蛋，说的像挺可怜似的。就是像个正常人，说话语气动作，把书面那些东西抹掉。” 张彦明电话响起来，接通，是小尚。 “尚哥。” “我这刚忙活完，这年一过呀，事就撂撂了。你那个学校，是内部培训是吧？对不对社会？” “肯定要对呀，不对社会我从哪招人？主要是给下面公司培训员工，另外搞一搞中层轮训或者团建什么的。” “主要是从本地招工还是下面省里？” “都有，本地要招几百人吧，具体的我得问问下面。这个是件比较长期的事情，以后可能会一直办下去。” “办成专科学校？” “我到是有这个想法，看领导们支不支持呗。” “这样，我刚才和老板说了，马上我去档案那边查一查，你就是要现成能用的院子对吧？” “对，聪明。不愧是领导身边的人。我得买下来啊，不租不借，要全部产权。” “行，就当处理破烂了，那东西在你手里当玩艺儿，在区里就是个废置院子。我帮你找个大点的。这种院子以前机关扔下的不少，有几块。” 进入九十年代，全国上下机关单位开始争先恐后的建新楼迁新址，盖住宅小区，抢着要和现代化接轨。 京城这边原来的老院子大都是老建筑历史性遗物，有些是分配的，有些是抢占的，很多不能拆毁，就大都被闲置荒废了。 下面则不管那一套，想拆就拆，很多历史性的建筑就这么变成了‘现代化’的板楼，包括很多著名的街区，然后大家都跑到国外去赞叹人家的老城和历史意义。 这一点上，咱们和国外的差距确实有点大，老城改造全世界都在搞，人家是保护性的搞，咱们是毁灭性的弄。 这个差距的主要原因是机制问题，人家是民意说的算，咱们是领导和开发商说的算。 很多规定和单位就像技术性女人的肚兜，只要钱到位，想摆什么姿势都行。 “学校的地盘应该差不多了，现在就看你们那边老师什么时间到位。” 放下电话张彦明对孙红叶和参观完办公室回来的花锦堂秦勇胡振华三个说：“理论方面我就不说什么了，但老师一定要有真实的实践经验，不要搞成功学那一套。” 孙红叶点点头：“那我安排人，接手就开始改造，争取快点收拾好。” 楼房接过来，教室和宿舍什么的都要重新布置改造，还有相关的物料工具的采购，都需要时间。 花锦堂几个人对老板的做事效率又有了重新的定位。 这里是京城，这可不是有点钱就行的地方，老板的人脉资源看来也是相当雄厚。 原本多多少少还有些不以为然，必竟年纪摆在那里，有钱也只是一个概念，何况国内的情况又有点复杂，很多投资和工程并不能说明什么。 这里面的很多东西大家都懂，只是不能拿出来放到明面上说。 整个九十年代可以说是百花齐放，鱼鳖虾蟹你方唱罢我登场，各路英雄豪杰争芳斗艳，牛鬼蛇神掺合其中，大家都是老狐狸了，谁还没翻过几本聊斋？ 打工就是为了赚钱，工资给到位谁管你是哪路？ 很多人打工都是抱着暂且忍你几年，待老子有了资本让你再看这样的心思。 这也是我们从小到大受到的宁为鸡首不为牛后，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这样的思想教育的结晶。 都觉得自己不会平凡，必有大作为，只待一朝风雨就化龙腾飞了。 却从来没有人想过，成功不是等来的，也不是想出来的，你得有那个基础和能力，打工你都干不好，就能当老板了？小事都做不好就能干大事了？ 这也是一种奇怪的逻辑。 不说这些心里活动，大家也是初次见面，都处于了解熟悉的过程，感情，信任还有忠诚是靠点点滴滴建立起来的，一见面就仆身拜倒必竟只存在于小说里。 不过总的来说，这七个人对第一次见面还是相当满意的，不说工资待遇多高多好，就是这一份平等轻松的交流就在心里留下了烙印。 这在目前的国内是很少见的，大多老板都要端着点架子，讲究个气势，把自己摆的高高在上的。 商场总是跟随着体制来的，大家有学有样，这是千百年来官本位社会的正常体现，其实也没什么。 “你们现在就着手设计规划吧，包括各方面的规章制度奖罚还有福利，薪酬那边，财务公司有架子，再细化一下就可以了。 还有服装，拿个方案出来大家一起研究一下，马上安排地方把实物做出来，准备工作尽量在前期做充份，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超市和商场我一直没动，你们自己的团队还是自己来建吧，这样用着也顺手，我就强调一个问题，品质。所有的员工品质排在第一位，再能干品质有问题也绝对不用。 老胡你这边和他们不太一样，架子有了，你直接接手，把各项工作用最短的时间捋一遍，做精细。你这边的员工是以复员军人和残疾军人为主，你心里有个数。” “不从社会上招吗？” “骨干肯定是以军人为主，你这边可以外招，但只招女性，另外，咱们的物业没有保安，保安工作由安保公司那边配合，你心里也有个数。” “分公司也是一样？” “一样，安保公司是以省为单位成立的分公司，咱们内部叫大队，地市级是中队，由当地军分区派驻政委，接受物流公司那边的思想指导。” 第751章打赌不是好孩子 “你的任务就是用你的专业知识，指导各省分公司的物业服务管理工作，协调安保公司的业务配合。 负责范围是枫城以及附属公司在全国范围内的物业单位以及居民小区，不做外包，也不提供外包，算是咱们枫城的大管家，内务总管。呵呵。” “咱们下面所有单位都要收租金？” “当然，这是正常的经营成本，不过肯定要比正常的行市偏低一点。还有各地写字楼和商业空间的租赁维护工作，这个量不小。 另外，居民小区这边我和你说一下，我们是服务型管理，懂吧？并不是以赚钱为目的，保持收支平衡就好，小区的卫生，秩序，公共设施都要保证。 对于小区内的停车位管理，广告发布这些方面要谨慎，这个等你熟悉了情况我再单独和你说。” 2000年这会儿，车位还没成为关注重点，车太少，小区广告也还没有泛滥，这个问题不是很重要。 这个年代物业公司本身就是新鲜玩艺儿，代表的还是档次，逼格和安全感。 不过因为没有控制也没有相关的监督，渐渐的物业就把自己过成了大爷。这在国内其实也不是新鲜事儿，各行各业都是这样，没人管肯定就乱。 咱们的相关单位不管是哪个方面的，都是能不做事就不做事，都等着哪里爆了出大事了再去折腾，所以不管哪个方面，就只能等着出事儿。这都形成习惯了。 方方面面莫不如是，只能盼着出大事儿死人。 “今年下半年，很多地方的物业都要交付了，你这边的工作还是挺关键的。” 孙红叶接过话头：“居民小区的管理服务现在是由安保那边在负责，你要快点接过来，然后就是下半年，西牌楼，鲁尔枫城广场这样的大型项目开始陆续交付。 酒店我们合作的是威斯汀，还有我们自己的愉悦年华，包括我们自己或者合作的其他商业项目，你都要做好交接的准备。红空的几栋物业也要归过来。 另外就是写字楼以及其他商业空间的租赁业务开展，这对你和你的团队来说是个考验，而且这种状态会持续至少五年。法务那边会配合你。” 小李公子的动作还是很快，这一家人对承诺都比较看重。 现在，红空那边的物业已经交割给了枫城，月亮湾酒店管理公司也在红空注册组建。 交割过来的物业有三栋大楼和一个小型商业广场，算是小李公子的入股资金，换取度假酒店项目的三成股份，同时，小李公子负责在红空招集专业人士组建公司。 月亮湖被新组建的度假酒店管理公司占了，国内的酒店只好重新起个名称，孙红叶拍板叫愉悦年华，用两个小宝贝第一张专辑的名字。 普通商务酒店就叫枫城，枫城商务酒店，好听又好记。 月亮湖酒店管理公司虽然说是为了度假酒店而成立的，但也会涉及到星级酒店的管理工作，比如愉悦年华，比如在红空的酒店总部。 慢慢的经过人员储备培养后再拆分出来成立愉悦年华总部公司。 涉及到人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快捷的办法了，只能慢慢来，不是砸钱能够解决的。 大量招聘也只能解决一时：没有自己的人员培养机制就没办法保持一个相对的稳定性。 为什么原来的老企业员工的集体感那么强？那是几代人磨出来的。为什么物流和安保不从社会上招人？因为社会人员没有那种集体荣誉感。 一下子招几百上千人，就像在盆里装二斤干面，风一吹就完了。 想把他们揉成一团就得加水，花力气和时间。 复员军人有着自己的基础，但社会人员不行。 为什么很多企业招人都注明复员军人优先？因为他们天然的就带着对集体的荣誉感和服从性。 所以张彦明敢把物流和安保一下子铺的那么大，但商场超市就不敢。必须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 “你们这边，也要把初期的重点放在京城和鲁尔，等有了一定规模的团队再往下面走。我没有别的要求，就是到一个地方就要能站得住，人员和干部储备必须得跟得上。” 张彦明对花锦堂和秦勇说了一句：“具体的事情，你们是专业，我也尽量不干涉你们，但必须要走稳，逐步加速。 当然，这只是我的意见，你们就是要马上开两百家我也支持，只要你们有那个决心。” “我们能先了解一下开发公司方面的信息吗？” “可以，这个你不说也会提供给你们。” 张彦明点点头，敲了敲沙发扶手：“今天咱们在这里说的话，包括下面所有公司的一些资料，都不能对外透露，明白吧？基本的保密意识你们要有。” 几个人都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们的入职档案里有一份保密协议，大家都是签了的。 当时签保密协议的时候大家还都有点不以为然，国内这方面的意识不强，也没有企业强调这些。 “对外面来讲，我们每一家公司都是独立的，不需要上市也不需要过份的宣传，我希望你们也能有这个意识，我们把自己的责任担起来，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大家点头表示明白。 门被推开，两个小宝贝牵着手跑进来，看到屋子里这么多人愣了一下，急忙点头行礼问好：“叔叔阿姨好。” “把门关好。”张彦明吩咐了一句。 “哦。”小丫头回头关好房门，还上下看了看，确实关好了，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拉着姐姐的手走到爸爸妈妈这边。 “这是我女儿，张小悦，这是我侄女，张小愉。”张彦明把两个宝贝搂到怀里给几个新同事介绍了一下。 “光子叔叔，张家栋生出来没？” “哪有那么快，得夏天呢，你忘啦？你是小笨蛋哪？”张永光斜了张小悦一眼。 “我才不是小笨蛋。我要有新的小妹妹了，肯定能比张家栋先生出来，哼。”小丫头得意的伸小手去摸孙红叶的肚子。 孙红叶又被弄了个大红脸，不过这几天过来已经初步适应了一些了，抬手在小丫头头上弹了一下。 “那咱们两个打赌好不好？要是张家栋先生你给我五百块钱，要是你们家先生了我给你五百块钱。干不干？” “不干，我没有五百块钱。”张小悦痛快的摇了摇头。 “赌钱不是好孩子。”唐豆豆正儿八经的告诫了张永光一句。 “你们不是在写作业吗？怎么又跑出来了？”张彦明在豆豆头上撸了几下。 “写完了呀，写的干干净净的。” 唐豆豆就使劲点头：“要吃饭啦二叔，奶奶在喂狗狗和猫猫，让我们自己玩儿。” 第752章重点保护动物 张永光知道孙红叶怀孕了的事儿，孙红叶唐静私下里和王静也算是好朋友，总有来往。 其他人第一次见面，关于老板家里的事儿也不好问。 “彦明，你和孙总，你们住在这边？” “嗯，我家就在后院儿，我爸妈都在这边。” 七个人除了严小怡都是第一次过来，对这边的情况还不熟悉，也没有概念。 “这一整块地，从西边胡同到后面的胡同这么一块，都是彦明和孙总买下来了的，边上的酒店也是咱们公司的，还有后面的饭店。” 严小怡给其他六个人介绍了一下：“还有再往后一百多米那个王府，是酒店的二部还有会所，也是买的全产权然后修复的。” “王府也可以买卖吗？”尹国清提出了疑问。 大点的老宅子这个还可以理解，一整座王府，这个有点太夸张了吧？光是那些产权什么的想弄明白怕是都不容易，除非是国家动手。 就像当初恭王府，持有产权的就有七八个单位加上两百多户人家，光是户口本就接近三百本。 国家前后花了十几年时间才把这事弄明白，就这样还划出去好几块地方归了别人：宗教问题。 按理说京城这么多大型府邸，怎么保存下来的这么少？主要就是这个原因，最后被拆改的面目全非，然后就消失了。 说一归糟还是房子不够住。那时候也没有人把这个当成什么大事儿，有点钱都拿去搞现代化搞城市美化什么的，盖大厦换办公楼。 还有为了保护而保护的：把老建筑拆了盖新的。这个相当高，比猪和母狼还高。 “这边是分几次买的，不算是有名的历史建筑，那边的产权也比较单一，我算是捡个便宜吧，从军区手里换过来的。这种事儿可能以后再想也没机会了。” “牛逼。”齐军高高的举起粗大的大拇指。 “牛逼。”张小悦有学有样，唐豆豆也举出大拇指，然后看了看张小悦：“那是脏话，要说牛皮。你忘了老师说的啦？” 齐军就有点不好意思，在小朋友面前说错话了。 “红叶感觉周边有点乱，就把这两条胡同边上的地块都买下来了，全部修复改造成现代化的四合院，再有几个月也差不多要完工了。 在我们这边工作，高管满三年拿管理股，五年可以购买一定的公司股份，十年就可以申请一套四合院，你在公司干到退休，那四合院就归个人，可以传下去。” “如果干不到退休，用钱买下来不行吗？我是说假如。” “不卖，我手里有点院子，都不会卖，就拿出来奖励。如果你贡献够大甚至不用等到退休。” 四合院虽然在这会儿还没按亿计算，可也不算便宜了。 张彦明那会儿就是下手够早，就是这么一两年的时间，这年刚过完，四合院的价格已经翻了几翻，具体原因谁也不清楚，反正就是牛起来了。 单方价格已经上万了，吓人不？这还是刚进2000年。要说这事儿没有些人在后面捅估张彦明肯定不信。 很多人并不知道，这只是四合院价格腾飞的一个开始，到08年单方均价四万，到18年四十几万，上天了。 当然，不是所有的四合院都这么贵，指的就是皇宫这一圈儿，而且要是这种完整度高保存的好的才行，杂院儿值不上，位置偏了也值不上。 而且那会儿普通楼房都十几万均价了，也就不感觉四合院有多贵了。反正都买不起。 “你挺有钱哪。”孙红叶看了看齐军。 别看这会儿房价在后世来看像白捡似的，在这个年头敢说在京城买房子的都不是一般家庭。 “没有。就是我爸，说来京城工作了，那就稳当点，买套房子把户落了，以后就老实儿过日子。我没钱，我爸手里有点，前几年家里弄点买卖多少攒了点。” 京城的普通步行楼房这会儿，龙潭北里均价五千一，天坛南门三千三。关键是这边这会儿算是偏远地块，去哪说理？ “你爸给你准备了多少钱？”张彦明笑着问，手上给小丫头重新扎头发。 这丫头的头发太厚了，又黑又亮，发丝顺滑，扎起来没一会儿动一动又松了。 “三十万。我爸打听了，说三十万能买一套五六十个平方的，够我住了。” “有点小，位置什么的不说，这个价格都是那种四五层的老楼。要不你和你爸商量商量，再加二十万，我给你弄一套新的，电梯。” “不行，我还有个弟弟呢，也不能我一个人把钱造光了。说句实话要是依着我，我连这三十万都不想要，大老爷们家家的自己挣呗，房子还不是早早晚晚的。” “嗯，到是，你在公司好好干，房子车什么的确实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能早点买我还是劝你早点买，实在不行去办个贷款。” 其实这个时候买房子，贷款不好办，国有银行的条件相当苛刻，申请很难，一直到04、05年才算放开了。 张彦明这边手里的楼盘贷款都是走的东亚那边，算是居中担保了一下，这才看起来简单了不少。 这会儿的老百姓买车买房都是砸全款，老狠了，只有国家公务人员才可以办贷款，还得看级别和年限。 “我和家里商量商量，这么大事儿，我也不敢做主。”齐军笑了笑。 张彦明也没在意，关外的孩子和关内的不一样，普遍来讲家教都特别严，有点封建家长的意思。 给两个小丫头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走吧，吃饭。你们也尝尝咱们食堂。” “哦，吃饭饭喽。”两个小家伙叫起来，跑去穿自己的小棉袄。 “妈妈，你快点儿，你要把大衣穿上。” “就是，奶奶说二婶是，重点保护动物，得看着。” 原来唐静和王佳慧先后怀孕，这两个孩子印像都不算深，平时也不生活在一起。现在孙经叶怀孕了，最高兴的就是她们两个，应该感觉好神秘好神奇吧。 大家起来穿大衣套外套的，一起出来去食堂。 “哎呀，有阵子没在这边吃饭了，还挺怀念的。”张永光嘟囔了一句。 “你才几天？我都走了半年了。”仙媛看了张永光一眼。 “都是一样的吃饭，听你俩说的好像你们那边食堂有多惨一样。” “那肯定不一样，没有这边这种感觉，那种，热闹感觉。在那边就是吃饭，人又多，大都不认识。”张永光伸手给唐豆豆正了正围脖。 “就是，我也感觉这边舒服，可是我离的太远了，像发配似的。”仙媛噘着嘴赞同。 “那你还搬出去？我妈不高兴了好几天。”孙红叶白了仙媛一眼。 第753章回去我和她说 “废话，这是你自己家，我又不是老张家媳妇儿，房子自己也买了，那边空着在这边挤能说得过去吗？” “你就是矫情。自己住那么大个院子舒服啦？也不怕晚上让老耗子给叼走。” “不和你吵吵，烦人。”仙媛扭了一下腰绕到张彦明另一边，离孙红叶远远的。 “仙总和孙总关系处的真好。”花锦堂笑着恭维了一句。 “仙媛原来是红叶的助理，从我们最开始做的时候就跟着了，这，有个几年喽。那时候公司就是一间小办公室还是租的，一百来个平方，好几组人挤在一起。” 张彦明说着，想起了那会儿的情景，抬手去孙红叶头上抚了抚。 自己还真是应该感激媳妇儿啊，国内这一摊子可以说完全是她一手一脚创起来的。 “三年多点让你说的像三十年了似的。再说你才去过几次？” “所以才感触啊，感触有个好媳妇儿呗。厉害，一级棒。”张彦明冲孙红叶竖了竖大拇指。 “妈妈一级棒。” “二婶，棒棒的。”两个小丫头跟着捣蛋，把煽情的气氛直接弄没了。 七个人这才知道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那就不能当一般上级看了，看看人家和老板这，私人感情杠杠的。 “张总是什么时候来的公司？”花锦堂扭头问张永光。 “我？一年多，从我哥来京城就跟着了。我是我哥的助理，现在也是，找老齐过来就是为了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这边，我哥这边事儿多。” “嗯，光子很能干，这一年没少折腾，院线，全国的电影院收购改造，商业街区收购还有酒吧，都是他张罗的，全国跑了几圈儿。” 张彦明拍了拍张永光的肩膀：“包括工作室这边，我也就是写写歌监制一下专辑，里外的事儿都是他在跑，媳妇怀孕了都不能在身边陪着。” “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张永光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难得的羞涩起来。 穿过角门来到工作室的院子里，王洪刚大步从大门那边走进来。 “王哥。” “王哥。” 张彦明和张永光打招呼叫人。 “掰掰好。”两个小丫头也跳着喊人。 “这是咱们物流公司的总经理，王洪刚……”张彦明给王洪刚和七个新人相互介绍了一下：“你怎么这会儿跑过来了？” “倪好没来？”王洪刚和几个新人握了握手，问了一句。 他今年过年才把安保公司正式交到了倪好手上，不过还是兼着个董事长的头衔在身上，需要帮扶一段时间。 “没，有事儿你们？” “等他来了说吧。先吃饭，饿了，今天早起没吃早饭。” “怎么了？” “这不是准备搬家嘛，昨晚弄的有点晚，早上起来就到点了，寻思到食堂再吃，去了就有事儿，给弄忘了。” “家里大爷大娘都跟你过来？” “嗯，那边留给我弟了，我爸妈和妹妹都过来，跟着我。” “那挺好，我爸妈又多了两个能唠嗑的，能挺高兴。” 一行人穿过院子和宿舍来到食堂，从后门进到里面。 张妈张爸和唐静抱着张小乐已经在这边了，几个人是顺着后院的角门过来的，这边近些。 又是一番介绍招呼。 七个人又被惊了一下，组团在饭店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的参观了一圈儿。 主要是大，豪华都在其次。一千多平的宴会大厅相当震撼。 从后门看酒店院里，烟雨朦胧的，像副画一样，自然又是赞叹有加，对张彦明的实力印像腾腾上扬。 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亲眼看一看，就是这个道理。 等到开饭几个人都麻木了，这么大个公司，这么豪华的食堂，好像吃的好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和这一比，我以前公司的食堂感觉就是在喂猪。”胡振华摇了摇头来了一句。 “好歹你们还有食堂呢，我们都得自己解决，连个微波炉都不提供。”严小怡撇了撇嘴：“就是说着好听，银行嘛，其实啥也不是。” 齐军就点头赞同，他也是从银行系统出来的。 花锦堂和秦勇原来就是高管，不过午饭也是自己解决，公司给补一些餐费。 这么一算下来，几个人还就是胡振华原来的福利要好一些。他是外企。 “公司不许喝酒吗？”齐军问张永光。边上助理室和枫城，财务公司法务室的员工都在吃饭，没看到喝酒的。 “中午不许，晚上可以自己买，内部价格，就是进货价。” “那接待呢？接待可以吧？” “咱们基本上没有什么接待，平时业务上都是别人求咱们，偶尔来的客人都是老板那边的，咱们也没资格。” “来的都是什么人呐？” “军部的，区里市里的大佬，国家台的中心主任。老板接触的层面有点高，心里有数就行了。”齐军是张永光的副手，以后负责创业园，所以天然就亲近些，也愿意多说点什么。 一落座大家自然就分片了，都坐在自家老大身边。这是正常心理。 张彦明忙活两个孩子，给扎上围嘴儿，带着去打饭。现在两个小人儿已经不满足于坐在这里等了，要亲自参与到劳动中去：自己去挑自己爱吃的。 张妈张爸都是自己去打饭，张妈顺便照顾抱孩子的唐静，所有来吃饭的员工都客客气气的，但也没有客意的推让，一看就是相处习惯了的。 七个人这才相信张彦明说的话，在这里大家真的是平等的，相处的像一家人一样。起码是平等的朋友。 “小华啊，你对像来了没有？”张彦明给两个小家伙喂汤，顺嘴问坐在另一桌的小助理。 “来了，和我一起回来的。” “怎么没听你说呢？和我客气客气？” “不是，刚来什么也不懂，我让她溜达几天，正好到处看看。” “不怕丢了？” “怎么可能，那么大个活人呢。” “嗯，叫她到我哥那边去上班吧，也不累，在西牌楼当售货员，爱不爱干？” “行，回去我和她说。” “嗯，我弟的小姨子也在那边，正好一起。她住哪了？” “我这几天和她住外面宾馆呢，合计租个房子。” “我那不是有房子吗？钥匙都在你们手里，不好意思啊？” “不是，我对像说，别总麻烦你们。” “哎哟，这就气管炎啦？你租别人的不也得花钱吗？我又不是不收租金，找个近便点的住过去吧，需要什么东西去超市拿。” “行，我晚上和她说。” 边上大伙都笑起来，这小子，可以想像结了婚会是个什么德性了。这也太软了。 “对了，妈，佳华呢？”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少了个人。 第754章 老放心了 “出去玩了呗，那么大个丫头能待住吗？天天弊在屋里。” “一个人？能行啊？” “没有，和家凤小苏玉她们一起出去的。她一个人我也不敢让她出门啊。” “我哥那边什么时候动工？开业的时间定了没有？”张彦明问唐静。 “人家早就干上了，等你问。”张妈笑着看了张彦明一眼：“都是屋里的活，又不怕冻的，还等开春啊？” “我听着好像是说三月底开业，佳华她们三月十五号开始上班。”唐静喂了张小乐一小口饭，看着他抿着小嘴嚼的欢实。 “妈呀，还不行呢，现在喂点粥什么的还行，饭硬了。扯蛋玩艺儿。”张妈看着孙子的小样骂了唐静一句。 嘿嘿，唐静就笑：“我看他嚼的有意思。” 什么也不懂的张小乐茫然的看着周围，小嘴抿的紧紧的嚼着大米饭粒，还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笑脸。 老张家别的都不说，孩子的小嘴长的都特别好看，有棱有角唇线分明的。 “他爱吃，奶奶，他还笑呢。”张小悦站在凳子上看着张小乐。 “他吃不动，太小了。你们不兴喂他东西，听见没？” “哦。” “哦个屁哦，昨天你和豆豆喂他吃糖以为我没看到啊？” “嘿嘿。那个，那个糖不用嚼。” “你俩快点吃饭。”张彦明把两个就差爬到凳子上站着的小丫头按下来，把自己盘子里的鱼块夹给孙红叶。 孙红叶是个有福的，怀孕了也不像人家又是反应又是吐的，能吃能睡，就是特别喜欢吃鱼，喜欢鱼腥味。 这个好，吃鱼本来就好。 张彦明见过太多孕妇的各种反应了，也一直有点耽心，现在那，老放心了。 什么想喝汽油的，喜欢霉味的，喜难臭脚丫子味的，想吃土的，最可怕的是想吃屎的，偷偷把屎拌在粥里。呕~ 唐静那会儿也不太吐，喜欢吃腐乳什么的（其实是想吃臭豆腐，张彦君说什么也没让），王佳慧那就差抱个醋瓶子了，都比孙红叶有特点。 现在食堂因为老板娘有需求，那是顿顿有鱼，河里湖里海里，每天换着法儿调换样式。不过鱼这东西大部分人都喜欢，并不显得异类。 眼瞅着一顿饭都要吃完了，苏玉王佳华，蓝彩衣沈果果还有徐家凤五个人从正门进来了。 郑仁这几天在创业园那边，在电视剧里有客串。 “怎么才回来？一天就知道疯。赶紧吃饭，去喝点热汤。”张妈皱着眉头训了一句。 几个丫头笑嘻嘻的和两个小丫头打招呼，又围观了一下张小乐，这才脱大衣吃饭。 “跑哪去了？”张妈问王佳华。 “清漪园，那边今天有个冰雪节，老多人了。” “你们也不嫌冷，边上就是海子，这么大一片冰呢，非得跑那么远。” “不一样，再说我还是第一次去呢，里面太大了，都没逛完。” “想逛完得夏天去，抽个一个礼拜时间。”张彦明给两个小丫头擦了擦嘴，把自己盘子里的饭菜清空。 “为什么呀？” “夏天水里就是坐下船，不用走，一下子就缩小了一大半的面积。” 这是实话，那边水面面积就有三平方公里多，冬天冻实了都能走，一下子园子大了好几倍。 “切。”几个人一起翻了个白眼，抱着服务员倒的开水暖手。 “这是工作室的行政总监乔露，今天第一天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张彦明给几个丫头和乔露介绍了一下：“咱们工作室现在分为两块，主要一块在创业园，原有人员都迁过去了，现在院子这边就是她们几个还有郑仁。 住宿录音都在这边，平时的各种课程也都在这边，我在想这边以后就做为咱们的签约艺人中心了，不再对外。” “这边都有什么设施？” “该有的都有，器乐室，琴房，两个录音棚，教室也够用。就是住宿的地方暂时小了点，和其他公司混着，等年中大家都迁走了就好了。” 按计划，年中西牌楼交付，财务公司，法务室（现在应该叫律师事务所了），枫城都要迁过去，在那边设立总部，完善部门构成。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枫城现在把事儿做的这么大了，其实部门都没健全，完全就是硬趟过来的。 “哥，我们过去不？”助理小华在边上问了一句。 “可以啊，你申请调到枫城那边嘛。” 小华撇了撇嘴。这些年轻人都是活络的，那边新建的公寓看着就舒服，都眼馋着呢。 “你们都可以住到那边去，不过上班还是在这边。” 孙红叶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心满意足：“正好可以多走一走，现在你们一个一个像小猪似的，成天也不动弹。” “嘿嘿，我又不用住那么远。”小华嘻皮笑脸的冲几个同事挑了挑眉毛。 “也没有多远，三公里，我建议你们住过去的每天来回走，不要坐车，三千米而已，当锻炼身体了。”张彦明插了一句。 “我也要租房子，我和小华他们住一起。”一个小助理表示不去公寓那边。 “其实咱们可以大家一起，租一个整院子。”另外一个小助理提出建议，眼角向孙红叶助理那边挑了挑。 十来个人，有对像的就那么三四个，其余都单着呢。 “跟她们处对像就得换工作。”有一个哥们小声提出异议。 “万一分手了尴尬不？”另一个也是这个想法。 “切，你们想的真多，能处上再想这些吧，再说了，大家门当户对知根知底的，直接结婚不好吗？” 两边助理室这些员工，都是名牌大学出来的，挑选的时候长相自然也是一方面，所以都不差，确实也比较登对。 这里面要是真能成几对，张彦明和孙红叶也不会反对，肯定会支持，给封个大红包。 不过两个人有一个离开助理室是肯定的，夫妻不能在一起工作这是基本的事情。 但也不会差，这些助理去了下面公司也是直接中层起步，将来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不处对像，助理室这边隔几年也会换点新鲜血液，还是会下放到公司去任职的。 就像领导的秘书一样，不可能做一辈子，那就耽误年轻人前程了，对公司发展也不利。 这些事张彦明和孙红叶不反对，也不会明确的支持，全凭他们自己折腾去。 王佳华她们五个打了饭过来挤到桌子上吃饭，张妈张爸唐静都吃好了，起来收拾穿衣服，喊两个小宝贝回院儿。 “你们回吧，我带着她们。”张彦明拿热毛巾给两个小丫头擦手擦脸。 外面天已经黑了，又飘起了雪花。 第755章煤改电 今年京城的雪有点多，看样子夏天会多雨。 多雨好，空气清新城市干净，北方的雨水并不会引起潮湿，并不讨厌。 大家自己把餐具送到指定位置，张彦明拉着两个小丫头带着大家从后门出来进到酒店的院子里。 院子里的洗墙灯已经亮了起来，把整个酒店庭园映照的像仙境一样，看着一点都不真实。 来到酒店的咖啡厅，大家叫了茶和咖啡围坐下来说话。 两个小宝贝和孙红叶嘁嘁嚓嚓的在一边说悄悄话，然后孙红叶弊着笑去取了些糕点过来，三个人分。还要装做偷偷的样子假装这边的人都看不到。 “你们暂时就住在这边吧，等我叫人把院子收拾一下你们再搬过去。先对付着，等年中那边出来了就好了。” “彦明，院子里靠什么取暖？” “地热和空调，没接公共供暖，那个效果不太好还不好看。” “自己烧不行吗？” “可以呀，光子家里就是自己烧的，不过那个离不了人，你们就得雇个锅炉工了。” “现在政府搞煤改电，我打算试试，烧煤实在是有点难受，太脏。”张永光摇了摇头，点了根烟，把烟盒扔到桌子上示意大家自己拿。 这边空间开阔，抽几根烟到是不怕影响别人。 其实一开始张永光想弄台小型燃油锅炉回来，那点柴油钱他还烧得起，不过让张彦明劝住了，燃油锅炉虽然比烧煤要干净点，但更危险。 还有柴油贮存也是个问题，味道也大。那得在地下埋个油罐子，想想都有点可怕。 柴油本身来说还是安全的，这东西拿火柴点都点不着，但加上锅炉就不好说了，这东西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必竟这是在密集的居民区里，在自己的家里，不可能建一个锅炉房弄个二十四小时的锅炉班组，隐患有点大。 现在政府在推动煤改电，张彦明感觉挺好的，清洁，安全，钱不钱的到是小事儿，自己这些人谁也不缺那点钱。听说会有低谷补贴。 因为房子都比较老，住户密集，这一大片的宅子早就成为了区里的大难题，各种不方便。 改造难，修缮难，水电改造早就提了多年了一直不能正常进行，还有下水网路，再就是烧煤的问题。 取暖全靠蜂窝煤，从八九月份，家家开始存贮，烧一整个冬天。公共取暖网虽然接过来了，但因为太复杂的地形根本达不到取暖目的。 一个杂院里住着几十户，怎么弄？不是家家都能挣来钱买楼房，有那能力的早就搬走了。 公共厕所，公共水源还是绝大部分本地居民的生活常态。 谁来也没辙。除了把人全部迁走，要不然很多问题根本没有办法。 这个在京城来说最富有（房价）的人群挤在一起过着最窘迫的生活，谁也没招儿。 国内很多大城市都是这种状态。 其实，也不能说就处理不了，那得挺大的决心：有那个钱都被拿去搞绿化建大厦办公楼搞什么卫生文明了。 国内的形式主义永远大于实用主义。 总之，困难嘛，相信老百姓会克服的。也确实在克服。 这个话题略沉重，聊了几句就聊不下去了。 张彦明把话题切回到工作上。 “其实我心里一直不太想做商场这种生意，按我个人的意思就是把地方租出去，让别人来干，结果就被打倒了，这些家伙都反对。” 张彦明笑着指了指张永光孙红叶仙媛还有王洪刚：“我在他们面前连点反抗的资格都没有，你们说我委屈不？” 这话也就是听听，谁也不傻，跟着笑几声也就完事了。 不过确实像张彦明说的这样，他说自己这边做超市，把商场经营租出去，找个合作方。 但是孙红叶和张永光都反对，连仙媛和王洪刚也感觉他疯了，自己的地盘为什么不自己干？开个商场很难吗？相比起来超市才更烦琐一些。 “咱们这个商场啊，老秦，就像我说的那样，要宽松悠闲，我更希望它能成为一个普通百姓愿意去溜达散心的这么一个地方。 吃穿玩乐，儿童主题，还有就是不要暴利。我的公司不需要暴利来支撑，懂吧？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高端的平价商场。” “那得看租金和人员日常开支，我现在不敢这么保证。”秦勇还没失去理智。 “你那边我就不说什么了，你也搞了不少年。了解窝儿马和夹了服吧？你从南边过来，那边的商超模式也熟悉，我相信你能搞得好。 我们不管是开商场还是商超，首先第一条是什么？真。货真，价真，服务真。 这就是我的底线，其他的你们自己发挥。 我跟你说老花，我这个超市的目标有点大，不管是单店面积还是营业额，还有开店数量，占有量，我都要做国内第一。 我对你的要求就是，在收支平衡的情况下，正面打败那些对手，站到最高奖台上。有没有信心？” 花锦堂舔了舔嘴唇，去拿了根烟叼在嘴上，想了一下说：“这个还是要看公司的支持力度还有支撑力度，这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不是小问题。” “从京城开始，建立完善你的总部团队，然后在各省省会成力分公司，扩展地方团队，各地的第一块地盘枫城给你们准备好。 物流，安保，物业，都不用你们操心，资金你要多少我保证多少，你只要建设团队，稳定供货商，扩张。” “这个行业最主要的问题是物业。我想，我们开发公司再有实力，也不可能全部供应，租赁和购买是必然的，这里面的一些问题和时限都没有办法保证。” “我说过，物业方面不用你操心，老胡就是做这个的。老胡，超市这边考察选址，然后由你们这边出面租赁或者购买，然后交给超市使用。” 胡振华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现在还没有进入工作，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在绝大部分城市，尤其是经济状况比较好的城市，你们的第一甚至第二家店面都是现成的物业，你们要做的就是开店，然后才考虑下一步。” 张彦明瞪了一眼又去拿糕点的孙红叶，接着说：“有了落脚点，扩张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反而更耽心你的供货这块。” “如果真的全额不压货款，供货商能把咱们的门槛踩倒，有多少踩倒多少，我保证，肯定能随着我们挑。反而我想的是新店扩张。 位址对大型超市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我感觉这才是将来的最大问题。也是难题。不能保证合适的地方就能拿过来用，谁也没有办法。” 第756章翻脸信不信? “居民比较集中，或者人流量够大，十字路口或者商业街区的t点，公共交通要方便，停车方便还要够用，对进出车辆限制少，对户外广告限制少，还有什么？” 张彦明数着手指头列需求。 花锦堂有点小惊讶，自己这新老板可以呀，全说在点子上了。 “全都对，这就是大型超市选址最基本的几大要求，这就很难了，还想有什么？这样的地段在哪里不被重视？很多行业都在争。 而且这里面，交通和车辆限制现在是最头疼的事情，很多城市都有这样那样的规定，像夹了服，它的很多单店都建在城郊或者半城郊的位置。 主要原因就是交通问题，城市的车辆管理问题，这对超市运营来说影响太大了。还有您刚说的户外广告也是一个方面。” “他们是怎么解决位置偏远这个问题的？”孙红叶扭头问了一句。 “开通自己的公交线路，顾客免费乘坐。” 张彦明回了一句：“窝儿马是调整供货商的时间来应对，把麻烦推到供货商头上，同时向顾客提供免费送货上门服务。” “国内的同行呢？” “差不多，基本上都是把一些不便利推给了供货商，或者顾客自己，用低价促销把人吸引过来。国内的同行现在大部分连自己的停车场都没有。” “对，”花锦堂点了点头，把嘴上的烟点着抽了一口：“降低成本，停车场其实挺花钱的，场地和各种设施费用，人员开支。 国内的大型超市大部分是把这部分成本拿出来一些用到商品优惠上了，很多老百姓不会考虑交通问题，他们就看是不是便宜，能不能少花钱。” “来回走几公里，就为了省几块钱，你信不？”张彦明扭头问孙红叶。 “理智上我是相信的，老百姓确实不窝易。”孙红叶点了点头，把手上的蛋糕塞进嘴里，张张手表示吃完了，不吃了。 白了张彦明一眼，那点小心思一看就懂了。 张彦明也不在意。蛋糕是甜食，晚上吃太多了对胃肠肝肾都不太好，这还有两个孩子呢。 “喝点开水来，要不你爸就该骂咱们了。”孙红叶给两个小丫头擦手擦嘴，端过温水让她们喝。 “我想吃冰激林。”张小悦伸着小手给孙红叶擦，扭着小脑袋往吧台那边看。 酒店咖啡厅里的甜点专柜这会儿在国内还不多见，包括很多星级酒店也是没有的，甜点流行至少还要等十年时间，不过很受欢迎，特别是小朋友。 “今天不许吃了，你都吃了不少了。” “天都黑啦小悦，奶奶要骂的哟，要打屁屁。”唐豆豆在一边提醒张小悦。 “好吧。那，妈妈，我明天来吃可不可以？” “行，明天白天咱们偷偷过来，不让你爸知道。” “嗯，好的。”小丫头就高兴起来，捂着嘴偷乐，像做贼成功了一样拿眼睛扫着亲爸。 几个小助理把花锦堂他们六个人的行李箱给送了过来，严小怡还要回家，不住在这边。 张彦明叫服务员过来，让她去拿六张大床间的房卡，问严小怡：“你家住在哪儿？” “方庄。” “哪个园？” “方古园，怎么了？” “可以啊，你父母在什么单位？你怎么不考公务员？哦对，你是从银行出来的。” “我不想过那种生活，板着身子天天一张报纸一杯茶的，受不了。” “你父母就同意？” “那还把我绑起来呀？也得讲个民主吧？我家里有我哥听他们安排就够了，再说我是女的，早晚也要嫁人。” “呃……好吧，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二十九了有男朋友了吗？” “要你管。翻脸信不信？别仗着你是老板啊，姐不服这个。” 哎哟，还挺厉害的，这是捅到痛处了呀。 “那你以后是回家还是住单位？有车吧？” “我想住单位，来回折腾多烦啊，三十多公里呢，现在这么堵。我一个礼拜回一趟露个脸儿就行了，也省着我妈看着我就烦。” “还是和爸妈多谈谈，父母都是为了儿女好。” 一个大白眼迎面抛过来。 得，这丫头看着挺文静的，其实是个不好惹的。 “行吧，你们就自己安排，这么晚了那你也赶紧回吧，开车小心点。其余的事情你和仙媛沟通。” 张彦明败退，签了字，把服务员拿过来的房卡分给六个人。虽然都是自己的生意，但也要消费，房费由各个公司支付过来。 包括今天晚上在这里的消费，肯定是他买单。估计那娘仨造的糕点就得一两百块了。败家啊。 “哦对，还有一点，我不太喜欢奢侈品文化，在公司，在员工面前，不许出现奢侈品或者讨论这个话题，非工作时间你们随意。” “管的宽。”严小怡也是和张彦明熟了，感觉他好说话没有架子，小女人劲儿就冒出来了。 “行了，你们休息吧，有什么想法咱们随时沟通。做事我喜欢方案先行，详尽的预案能免除很多麻烦和不必要的问题，希望都认真对待。” 孙红叶在边上挑着眉毛看了张彦明一眼：就你老先生还敢这么说？你哪件事有方案了？哪件是不是想一出是一出，大家手忙脚乱的擦屁股？ 没辙。 几个人出来，天黑风寒，小北方来劲了，呜嗷的叫着盘旋。 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抱在怀里用大衣裹着，孙红叶抓着他的一条胳膊，仙媛和严小怡跟在后面，张永光走在旁边，几个人从咖啡厅出来走向饭店这边。 “哥，明天正式录了，你要来吧？” “行，明天我过来，正好和那男主持人见见。叫什么？” “男的叫付承毅，二十四岁，女的叫苗苗，二十二。” “嗯，齐军过来了，你赶紧把工作捋一捋，帮我把剧组搭起来，我得在去渝州之前把这一集拍出来。” “知道。” “小山孙丽马蕊他们那边你都盯一盯，有些事儿他们可能不好意思和我说，你这边勤着点儿，以后他们几个就是咱们工作室的重要力量了。” “嗯，知道。” “仙媛你那边，行政这块有严小怡，聚八方交给尹国清，你把注意力放在网站和硬件上，争取今年出结果，把工厂建起来。 另外，研究所那边，你和马言多沟通，要随时了解情况，咱们现在手里的东西都比较关键，都在抢时间。” “好。”还是仙媛好，永远都是温温柔柔的。 “开了年，过来找投资的网站公司很多，我们真不投这一块吗？” “也不是不投，但审核要严谨，你也明白国内现在这一块，都是以骗投资为主，咱们需要玩击鼓传花吗？” 第757章稳定而幸福(有一套啊盟主+10) “好吧，我明天把资料整理一下交过来，你自己看看吧。我没太明白你说的关于网站和相关公司的那些，得学一阵子。” “行，这块交给我，你关注咱们自己的那些项目，还有实体投资项目。” “嗯，那块不多，现在的人好像都在搞网络。不过我真是不太懂这块，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判断。” “呵呵，我教你怎么判断，其实很简单，把他们都看成是骗局就行了，简单不？” “不会吧？” “事实差不多，不信你等着看吧，现在是个峰尖儿，等过一两年就清晰了。” 张彦明在这会儿是绝对不会碰国内的互联网的，更不会去投资期待找到金主下家而大发其财。 不过他在国外可没有这些避讳，瑞德曼那边这一年没少在这块折腾，就等着三月份了。 这一波估计再把资产翻个番问题不大，要知道这波崩溃损失可是按万亿来计算的，阿米丽卡这边的泡沫才是世界最大的，咱们国内完全是小打小闹。 其实大多数商业骗局，投机商人都是从阿米丽卡这边出现发起的，然后传向世界。这个是伪君子最多的国家。 另一个国家是前毛，但不多，只出了钻石，酸奶还有老鼠会这三样比较知名的。 所以说不要期待白皮人的良知，他们天生就没有那玩艺儿。 他们把经商和诈骗有机的融合了起来，还能振振有词。 然后我们就学会了，光明正大。 几个人离开，张彦明和孙红叶抱着两个小乖乖顺着边门进了后院。 “咱们家不冷，爸爸，你看，咱家院里没有风，都。”张小悦淘气的伸出小手比划着给张彦明看。 院子里确实没多少风，四面房子堵着呢，不像酒店院里大通敞。 老祖宗早早就琢磨透这一点了，只要阳光不要风，夏天还有阴凉不会晒到。 “哎哟，看看谁回来了？这家伙，跑了一晚上，这回舒服啦？跟着去干什么了？”张妈正抱着张小乐逗，摇着张小乐的小手和两个宝贝打招呼。 “我们，我们吃了蛋糕哦，可好吃了。” “你们不是刚吃完饭去的吗？又吃蛋糕啦？真能行，这肚子像没底儿似的。” “好吃，吃完喝开水。它一泡水就没了。” “还不是在你肚子里？还没了，蒸发啦？” 孙红叶就跑到唐静身边坐下偷着乐，看着唐静给张小乐勾手套。 “这个什么时候戴？这么大的眼儿。” “开春暖和了呗，戴这样的正好。我就是和妈学学，以前不会。” 孙红叶扭头看了看张小悦和张彦明，张彦明摆手：“别看我，我不要。” “我也不要。”张小悦感觉大娘弄的那个好丑。 “我也不要。”唐豆豆躲的远远的，怕老妈往自己身上比划。 哈哈哈，几个人都笑起来。 第二天吃过早饭，张彦明开车去了创业园。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今天终于要正式开录了，估计再不开始那些请过来的评审老师都该不乐意了。 经过我爱我家的熏陶，现在买票进创业园看现场已经在一个小范围里传播的比较广了，主体就是学生。 这边学校太多了，而且学生还愿意凑热闹。还有周边的大娘们，除了学生就是她们对这种事儿有兴趣，还有时间。门票也不贵，二十块钱。 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的电影票价。九十年代电影票大涨价，直接把观影人数从293亿次降到了不足3亿次，每年。 票房从89年的二十七亿降到了不足八亿。 99年是十块，2000年是十五二十，到04年就三十四十了。 纠其原因，是有专家调研说，老百姓的收入涨了十几倍，有钱了。 但他特么怎么就不计算物价上涨呢？也不算房子多少钱。 于是从2000年起，一系列针对老百姓钱包的套餐就开始了，各种角度各种招术。 从一个全民存款的社会直接跳到了全民负债生活。 不说这些，在2000年这会儿，普通百姓的日子确实还是相当滋润的，收入提高，物资丰富，没有过多压力和乱七八糟的需求，也没有人天天一群一伙光明正大的到处骗钱。 稳定而幸福。就连住房这会儿大多数人家都敢想一想，做出计划，因为只要努力就能看到光亮。 观众先入场，按着座号坐好，现场执导等大家做好了开始例行讲话，也就是不要喧哗发出声音，不要乱串这些老生常谈，但每场都要强调，你不强调就有人干。 其实强调了也有人干，每场都有被警告的。 “感谢大家来到现场，对我们节目和演员进行支持。感谢大家。 下面就要开始正式录制了，老朋友知道，不要喧哗，不叫吹口哨也不能叫喊，明白吧？感谢。今天和平时有一点不一样，大家座位上都有一个投票器。 今天每一个演出的选手表演完以后，都需要收大家投票来决定他的去留，请大家务必认真，好吗？这些选手的命运就握在你们手里了，要负责任哦。” “是不是随便投啊？”有学生胆子大，嚷着问。 “对，你觉得好就投，觉得不好就不投。” 其实这种现场观众投票有点不太合理，因为大家没什么关系，没有什么责任感。有些人每个选手都会投，有些人每个选手都不会投，有些就是胡乱的按。 但没有办法，这一步是必须走出来的，到时候看现场再考虑要不要补救。 张彦明绝对不会搞什么黑幕，但也绝对不会允许乱来。 比如观众把唱的好的弄下去，让啥也不是的留下来这种，所以后台统计这边还是有所准备的，可以调整数字。 这个相当简单。 现场执行导演把事情说完，带着大家熟悉了一下投票器的使用，录制就开始了。 张彦明这会儿在后面和孙丽马蕊王少白碰了下头，又去和几位评委见了个面，说晚上请客，然后才跑到观众席上坐下。今天他也是观众。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调整，节目确实和最开始不太一样了，感觉大家进步都挺快的。 主持人也可以，比较放松，说话动作都自然了不少，虽然还是有那么一点生涩但问题不大。 听孙丽说小姑娘也是拼了，写台本背台词熟悉选手名字，天三后半夜两三点钟才睡，早晨和大家一起起床，眼瞅着就这么瘦下去了。 这才是有出息的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这会儿不拼以后可能就没有拼的机会了。 虽然是张导那边的关系，但也能看出来，这关系或者说人情还不至于张导向台里开口，小姑娘自己估计也是心知肚明的。 第758章它不相信我(有一套啊盟主+11) 不过，张彦明明白，张导这也是尽了心意的。 这节目是要在国家台放的，本质上和进了国家台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表现好抓住这次机会，以后的前程一片坦途。 这可不是一期一季呀，起码要拍好几年。 他甚至感觉张导提出做两档节目，是不是因为介绍过来了两个主持人的关系：也别说就不是，还真有这个可能。 所以这里面的事情就有点意思了，只不过不好问。 现场录制的过程，比从电视上放出来要慢得多，中间的过程还有说话呀评委发表意见啊，罗里罗嗦的，后期剪的时候再调整。留下需要的切掉不要的。 所以从九点过开始，一直录到中午，才走了十几个人。也是刚开始吧，没经验，估计后面会提速。 中午休息一个小时，观众也有盒饭和水，一人一份。 张彦明看了看，没有几个退场的，大家都感觉挺有意思，投票啊，渐渐有感觉了。 到时候播出来的时候他就可以跟别人说，哎，这个人我投了票的。 下午张彦明就不打算看了，看了一上午，没什么问题，小毛病都不用在意。 和评委们打了声招呼，鼓励了苗苗几句，他开车去了火车站。接站。 张满柱同志带着栓子来了。 从老家过来的火车到京城一天有两趟，一趟在下午，一趟在晚上。火车全程要跑十多个小时。 高铁出来以后就缩短到五个小时，减了一半多。 不过，那可要等哦，十几年啊，没经过的时候感觉十几年好漫长，遥遥无期，经历过之后又会发现十几年不过就是一转眼就过来了。 张满柱和栓子爷俩都鸟枪换炮了。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城里人打扮，背着双肩运动背包，头发也修理过，看着还是相当精神的。老张家的基因虽然没什么巨帅，也都不丑。标准分。 “二叔。”栓子是个机灵鬼，远远的不等他爸暗示就开始叫人。 张彦明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小侄子的，笑着摆了摆手：“累不？饿不饿？” “没饿，车上有盒饭，我吃了。就是不太好吃。” 张彦明笑着看了张满柱一眼，这家伙也是看儿子要挣钱了，按一般村里的念想，怎么可能舍得吃火车上的盒饭？有那钱留着不香啊？ 估计是张彦君那边的安排，爷俩也没带什么东西，直接出站上车，回到院子这边。 “二叔这是你的大汽车啊？” “嗯，我的。” “那你怎么不自己开呢？我看你家我大叔都是自己开。”大叔是个什么鬼？ “他那边没人管，我这不行，有规定的。” “谁管你呀？” “公司呗，上班不就得服管吗？” “那公司不是说，是你开的吗？” “我开的也得服管哪，有规章制度，大家都得遵守才行。那你说，那些制定法律的，他自己就不归法律管啦？对不对？” “也对。得服管。”栓子点了点头：“那要不服管就完了，那不随便犯法啦？” 开车的安保员也感觉这小小子挺有意思的，从后视镜看他。 “二叔，他们是干啥的？”栓子小声问。 “他们？保护咱们的，以后你要跟着剧组出去了，就归他们保护，得听他们的。” “保护啥？别人欺负我他们也管哪？” “嗯，要管，你得和他们好好处着。” “行。”栓子点点头，不知道在合计什么。这小子一肚子心眼儿。 “二民你和大君这车，谁的贵？”张满柱的注意力全在车上，男人不管穷富都对这种大机器有兴趣。 “差不多，我这个要贵点。” “这个高，坐着感觉挺舒服的，他那个有点窝人。” “嗯，那是轿车，我这个算是城市越野，要高不少。我也不喜欢轿车，弊屈。” 今天京城还挺给面子，一路上也没怎么堵车，顺着东二环上来回到院子这边。 车进了车库，张彦明带着爷俩没走酒店院里，而是从原来那出口出来，让他们认认这边的路和周边景色，以后出来转转也能找着，免得丢了。 “这是哪呀？还没到家呀？为啥不把车开回家呀？也是规定啊？”栓子一溜的问题问了出来。 “到了呀，我是带你们看看这周边，认识一下，省着以后出来走丢了。” “在哪？” “就前面，这个酒店也是咱家的，从这里也能进去，前面还有大门。”张彦明带着爷俩顺着马路边溜达到工作室这边。 “那个是咱家的大门，平时都不开，都是走这边，要不就是走后面。这里进来有门岗，外面人不让进。” “太酷了。我看刚才那边也有他们守着的。牛逼。”栓子比了比大拇指，感觉这个二叔家太牛逼了。 “嗯，都不让随便进人。” 张彦明笑着领着爷俩穿过角门进到中院：“这个院是我和红叶上班的地方，我是这间，她是那间。我们住在后面。” “那别的呢？那么多屋呢。” “都有人上班啊，是我公司的员工。等吃饭的时候你就看着了。” 穿过钻山廊进到后院，几条大狗呼哧呼哧迎过来。 栓子有点怕，伸手抓住张彦明的裤腿。 只有农村孩子才知道不熟悉的大狗有多可怕，所以在农村被狗咬的事情极少发生。 反而是在城里经常看到类似的新闻，因为城里的孩子被教育的天不怕地不怕，感觉地球都得让着他。 “来，认识一下，它们可听话了，是乖狗。”张彦明蹲下，拉着栓子的小手去大狗身上挨个摸了摸，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大狗挨个过来在栓子和张满柱身上闻了闻，打个响鼻，歪着脑袋打量一番，像要把人记住似的，有模有样的。 “它不相信我。”栓子往后缩了缩。 “你怎么知道？” “它那么看我。反正我知道。” 张彦明去他头上撸了一把，带着两个人往里面走：“我爸妈和孩子住北边，我住这边，我嫂子住对面，你们也住那边，房间都收拾好了。” “这么多房子。这里怎么像皇宫似的？” “你还知道皇宫？” “啊，电视上演的呀，这种大柱子，这样的门和窗户。” “过去的房子都是这样的，皇宫也是这样，就是大点，等哪天我领你去看一圈儿。” “真的？不唬我？” “不唬你，去皇宫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爸爸。” “二叔。”两个小宝贝推开正房客厅的门露出小脑袋看过来，好奇的打量栓子。 “来，过来欢迎小朋友，这是栓子，你们叫哥哥。” “什么哥？”小丫头问。 “呃，咱家亲戚，姓张的。” “哦。哥哥好，我是张小悦，她是张小愉，你叫啥？” “哥哥好。”唐豆豆有点怕生。 第759章为什么他有钱钱拿? “我叫张学友，小名叫栓子。你们叫我栓子就行。” 三个小朋友相互自我介绍了一下，还像模像样的拉了拉手，也不知道是从哪学来的。 “还，还有个小弟呢，张小乐在屋里，我领你去认识认识。”张小悦拉着栓子进屋。 “我认识，张小乐去过俺家。不是，去过俺四爷家。” “你四爷是谁呀？” 栓子就懵了。 “就是你大爷爷，你爷爷的大哥。你还记着不？” 张小悦眨巴着大眼睛在那想，看了看唐豆豆。唐豆豆也想不起来。 小孩子的记忆是短期的，上次见到几个爷爷都是张彦明结婚的时候了，而且也没怎么接触，早就忘记了。 “记不住了。”张小悦有点不好意思，歪着小脑袋扭了扭屁股。 “没事儿。就是上次咱们家里请客，从老家来的那几个老头，你还说人家不刮胡子来着。” “我记得。但是我记不住长的啥样了。”唐豆豆举起小手。 “进屋吧，记不住就记不住，能记住我就行了。”张彦明在两个小脑袋上面扒拉了一下。 “啊？二叔说能记住他就行啦。”唐豆豆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哈哈哈，当然记得住，要是记不住了可怎么办？完了，不知道谁是爸爸了。” “完了，我不知道谁是二叔了。怎么办？” “快去问奶奶吧，爸爸没了。” 两个小宝贝找到了笑点，嘻嘻哈哈的进了屋子。 进来还不忘拉着栓子一起，还挺照顾他的。张彦明笑着请张满柱进屋，客人先请。 “笑什么呢你俩？傻了呀？” 张妈正给张小乐鼓捣什么，头也没抬的问，唐静扭头看过来：“哎哟，栓子来啦。满柱大哥。进来坐，什么时候到的？”去边上给倒水。 冬天，进屋先喝杯热水，暖胃又暖身。还暖心。 张妈抬头看过来：“妈哟，真是满柱啊，我都不敢认了这家伙，变化太大了。这是你家小子啊？” 张满柱就笑着鞠躬给张妈问好：“五婶好。栓子叫五奶。” 栓子小手里已经被两个丫头塞了不少好吃的，捧着弯腰：“五奶过年好。” 两个小丫头笑起来：“哈哈，他在拜年呢。年都过完啦，不，不用拜啦。没有红包了。” “那可得有哦。”张妈笑着把张小乐递给唐静，伸手掏包，拿了几百块钱塞到栓子手里，在头上摸了一把：“快点长大，健健康康聪聪明明的。” 这是地方上的老礼，长辈第一次看到孩子必须要给钱，给祝福，也不能拒绝。 一早前就是家族内部，后来慢慢的这种家族式的礼节就扩散到了亲朋好友圈子里，形成了关外一种特殊的礼。 现在城里已经不太讲究了，但农村人仍然在坚持。 话说城市化，城市生活，已经把很多东西都抛掉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儿。反而学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外国人的东西当做信仰。 总的来说，脚盆和阿米丽卡，在精神上，文化上甚至制度上，对我们的计划都是成功的。 那些一腔热血忠贞爱国的键盘大侠们，哪个不是兴高彩烈的过圣诞过平安夜？传统节日你记得多少？ “谢谢五奶。”栓子的小脸上都要笑出花来了，贼眉鼠眼的偷偷看了看自家老爹，估计是在思量把钱藏起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咦？为什么他有钱钱拿？” “嗯，给了好几百呢。” 张妈伸手把张小乐从唐静手里接过来重新坐下：“奶奶第一次见着栓子，这是礼貌，懂不懂？” “第一次见着就得给钱钱哪？” “也不一定得给钱，奶奶也没有别的呀？” “有呢，糖糖，好吃的，还有水果，这不，都是吗？” 几个大人都笑起来，张彦明把张满柱让到沙发上坐下来：“家里都安排好了？” “好了，也没什么事儿，大冬天的，下地还早着呢。平时这会儿也就是闲着，刚过完年，打零工也没地方。” “你怎么没把媳妇带过来呢？”张妈问了一句。 “家里离不开，总得留个人，猪啊鸡的都得伺弄。我五叔呢？没在家？” “去后面了，一会儿能回来。老二给俺俩开了个小超市儿，找点事儿做呗，他一天得溜达几趟，就在后面。” “你在干什么呢？”张彦明凑过去看，看老妈在张小乐身上鼓捣什么。 “他这衣领有点磨，把俺们小脖子都磨红了，我给包上。以后给孩子买小衣服要纯棉的，不要支支棱棱的这种，领子也不要。” 唐静就笑：“我买的，我就看着挺好看的。” “孩子的东西讲究什么好看，舒服算，必须得是纯棉布的才好。满柱你媳妇儿是哪的？” “张其寨的。” “谁给你寻摸的？怎么找到那边去了，过年过节走个亲戚都费劲。” “现在还行，又通了条新路，从西岭过去直接就能到，骑自行车一个来小时，不像原来那么绕了。” “那还行。原来过去一趟得磨磨大半天，当天都回不来，冬天干脆就过不去。孩子多大？八岁？这一晃啊，我走的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呢，成天下河上山的疯。” “那可不，五婶你和五叔这一下子，都出来快三十年了，那变化还不大？” “可不么，三十年了。哎呀，你们这一辈也起来了，都当爹了。你爸身体还挺好啊？也有十来年没见过了。” “现在退休了，还行，就是总咳嗽，别的毛病没有，到是我妈这两年不太好，总有点毛病。” “那可得注点意，有事儿就去医院，别在家挺着，现在条件也好了，不像原来那会儿，你们当孩子的得尽到责任，你爸你妈这一辈子也不容易。” “知道，年前我才领我妈去的县里检查的。” “以前也联系不上，以后就常联系，有事就吱声，都是一家人。” “哎。” “五奶，他是谁？他是哪辈的？”栓子在边上把钱藏好了，对张小乐来了兴趣。 “他呀？他是你小弟，你们一辈的。” “他叫啥？” “张小乐，快快乐乐。” “俺们这辈范学，怎么没有学字呢？” “随便起呗，心里知道就行了，现在还哪有什么排不排辈的。” 城里人早就把这一套扔了，甚至农村很多人家也不再按字号排辈，都是随便起了，想方设法给孩子起个高大上的名字。 “什么叫范学？”张小悦靠到张彦明腿上问。 “就是，名字里要有个学字。” “啊？那，我叫张学悦？张悦学？姐姐叫张学愉？哈哈，不好听了。” “你们是女生，不用排辈。咱们家都没这么排。” “张学欢？张学乐？张学了？”唐豆豆在一边瞪着大眼睛念叨，把张妈逗的笑起来。 第760章 哎呀，都差不多嘛 闲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又带着张满柱爷俩出来，去创业园。让王少白和栓子见见面。 两只小丫头也闹着要去，就一起带上了。 出来走到中院，正遇到从工作室那边过来的王佳华。 徐家观和苏玉她们都在上课，她跟着听了一会儿感觉没意思。 那就一起吧，去看热闹。张彦明让安保员开辆商务过来。 大家在工作室门口等了一会儿。 “哇，又一辆，比刚才那个还大。”栓子老实了一会儿又活泼起来。 “那辆坐不下这么多人。上车。”张彦明笑着去栓子头上弹了个脑磞。 两只小仙女已经很习惯了，上车爬到中间座椅上自己去系安全带：“栓子哥哥，要系安全带哟，要不然会摔的。” “啥是安全带？”栓子跑到张小悦边上看：“绑起来干啥？” “这样才安全，不会摔倒。”扣好安全带，小丫头满意的在扣头上拍了拍。 张产明把栓子提起来放到一边座位上，帮他系上安全带，自己也坐下来，给张满柱示意安全带的用法。刚才接站回来他们坐在后排，就没系。 栓子被绑好，挣扎了几下发现动不了，这才老实下来，靠在座椅上看着外面：“好多房子啊。” “这边不多，这边都是老房子啦，矮矮的。”两个小丫头就给他讲。 栓子点着小脑袋数对面的楼：“……十，十层还矮啊？” “哎呀，很矮的，这边都是旧房子，不准盖大楼的，你知道不知道？那边，那边，都可高可高了，得使劲往上看才行。” “多少层？” “不知道，没数过。也数不来呀。” 两个小丫头直接让栓子给问懵了。城里的孩子没有数楼的意识啊，天天看得到一点也不稀奇。 “那咱们去数数呗？” 两个小丫头互相看了看，都点了点头：“好的。”感觉挺有意思。 这边整条街高楼确实少，一直走到中纪委这边才稀稀零零的有了几座高楼，等过了儿童中心高楼才多起来，有了点大城市的感觉。 宽阔的马路两边全是光秃秃的树干，要是夏天完全看不出去，视线都被遮挡了。 “这边这是有限制吗？”张满柱看着外面问张彦明。 “嗯，中间这边挨着皇宫和中南海，对建筑高度有硬性规定，那一片还是四合院保护区。” “就是不让拆呗？” “对，可以修复，不能拆改。其实以前拆改的不少，弄的洋不洋土不土的，现在也没办法。” “那以后得值钱哪。”哎，这哥们，还有经济头脑。这也是让土地给耽误了的人哪。 “能值点，这两年一直在涨。等以后栓子挣钱了，你们家可以在我那边上弄一套小点的院子。” 张满柱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张彦明：“能行吗？农村户口也行啊？” “那有什么不行的，有钱就行了。” “那户口能办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等我问问，应该问题不大。” 这会儿可不是以后，农村户口的隐性福利远远大于城镇户口。 这会儿的人都是削尖脑袋想进城，城镇人口的社会福利以及资源比农村强的太多，收入和医疗都远远不是农村能相比的。 农民这个时期的生活真的是城里人无法想像的。苦，累，穷，什么资源都没有，什么都是靠天，看命。 谁能想到后来就反过来了，城里人都想往农村跑了，最大的贫困人口都集中在大城市里。 政策总是慢好几拍，农村贫苦的时候看不到，城市里贫苦的时候也看不到，只是埋着头想当然的搞自己的。 “小哥，你看，你看，你看那是啥？啥？” “……，监狱。” 哈哈哈哈，两个小丫头大声笑起来：“咱们要被送到监狱里去啦，要被关到里面。” “为啥呀？”栓子就懵了。 “你看嘛，你看看是不是。” 车子打着转向左转，开到大门前，大门缓缓打开，里面的安保员笑着冲车子挥手。 “为什么来这里呀？”栓子抓紧了安全带，有点慌。小孩子对警察呀监狱呀有点本能的惧怕。 “这是哪？”张满柱看着车外问。 “创业园，在拍节目，几个导演都在这里呢。” 车停在楼前，几个人解开安全带下车，安保员去停车，张彦明带着大家上楼。 栓子左看右看前看后看，紧紧的牵着他爸的衣襟。也不知道他怕个什么。 王少白已经等在张永光的办公室了。齐军也坐在这边。 “光子叔叔，少白叔叔……齐拜拜。” 两个小丫头进了屋开始招呼人：“这是我小哥，他叫张学友，小名叫栓子，是，是从老远老远的老家来的。” 张彦明哭笑不得的碰了碰张小悦：“他是齐叔叔，那几个才是拜拜。” “哎呀，都差不多嘛。”小丫头不以为意。 你把你爸叫小了知道不？ “乔露呢？” “在工作室那边，进入状态挺快的，比老齐强。” 齐军一脸茫然，抬起来的手停顿在半空，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挨了一枪。 就是开玩笑。工作室那边有具体的项目和事情，可以直接开始工作，创业园这边团队都还没建全，基本都是务虚的东西，没那么快进入状态。 “你们商量什么呢？坐，满柱哥。栓子，这是王导，叫王导好。” “王导好。”栓子有点拘束，打量着王少白。 王少白歪着脑袋打量了栓子几眼：“直接上装吧，我让他们准备了。换上看看。” “行，你安排吧，交给你了。”张彦明坐下来：“那边怎么样了？上午我看还行，就是有点慢。” “还行，比上午是快，估计磨个一两天就好了，大家都在适应。哎对，正好，哥你来看看，给个意见。” “什么意见？”张彦明站起来走到张永光办公桌边上。 王少白拉着栓子出去换装。 张永光的桌子上放了一本大影集，张永光把影集冲张彦明推了推：“挑挑哪些重点上镜哪些一带而过，哪些剪掉，这不得提前安排好吗？” “谁说的？”张彦明看了看张永光。这肯定不是他的主意。 “孙丽说的，我问了几个人，搞节目都是这样啊，上镜不得挑顺眼的好看的吗？观众也爱看。” “扯蛋。”张彦明看了看影集随手合上丢到一边：“又不是选美，谁长的好谁上，这是歌唱比赛，看照片是什么意思？青歌那边也是看长相？” 张永光看了张彦明一眼，点了点头：“不是主要条件，但也挺重要。” 张彦明想了想，还真是，历年青歌出来的选手还真就没有丑的。我靠，这里的味道挺大呀。 第761章还真放过羊 其实这里面有很大一部分的历史原因。 过去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所有新闻，公众人物包括演员，都被要求相貌堂堂，知性美丽，希望能给观众带来好的引导或者印像。 而且，确实美好的东西能让人身心愉悦，这里包括长相。 上面的人也是人，爱美之心自然也是有的。还相当爱。 再说正常人的审美和思维自然也会倾向于好看的。长的丑确实就是原罪，这里没有一点褒贬的意思。 长的好看的人不管干什么都要顺利一点，这个谁也不能否认。 所以就形成了一种惯性思维，或者说固性思维：明星就得找长的好看的，这成了先提条件，包括各艺术类学校招生，也是首先用相貌卡一道。 过去的老电影老电视剧里，你仔细看，连反派演员都特别有味道，那是真的帅。除了演小脚盆的。 当初好声音一上线为什么就爆了？不就是不看长相吗？结果自己玩砸了。好像之江台把手里的牌都搞砸了，也算是厉害。 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慎重考虑，那些坐在上面位置上的人是不是一头猪伪装的。真的。 话说猪还是相当聪明的呢。 张彦明没有办法告诉大家，过去的标准已经失效了，现在的观众已经失去了对永远的高大上美白凶还有不断的愁苦撕逼劝泪的兴趣。 悲情时代也走到了终点，从此以后人们更想听到笑声，更希望节目能带来愉悦。活的太累了呀。 抓住这个节点的人全都获得了大成功：小黑胖子，光头铮，肥玲，卅帝…… 一切的拐点就在2000。 真的是一切。你细品。 摇了摇头，张彦明想了想：“把孙丽叫过来，咱们开个小会吧，这事儿，得好好说说。我以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呢。” 张永光看了看表：“今天弄不好晚上要加班。我让马蕊先盯一会儿吧。” “把伙食安排好，还有观众的情绪，不行晚上就不要观众了，镜头可以剪接。” “晚上本来也没有观众了，谁疯了大冬天的晚上跑过来看这个？这会儿人都走了一些。” “肯定有你信不信？” “信。信也坐不满，也就是纯粹的做观众了。” 俩人谁也没提投票的事儿，自然会由内部人接手的。即使没有黑幕，一切也是在控制之内。这就是现实。 “以后可以找些音乐相关院校的学生来录，不收票，提供餐水，全场下来还可以给点什么福利。” “花钱请？” “专业一点，起码知道好赖，投票环节要准确一些。” 张永光点了点头，低着头在手机上给孙丽发短信。 “你直接去叫一下不就行了？” “她会看。” 张彦明挑着眉毛看了张永光一眼，扭头去伺弄两个小宝贝。姐妹俩爬到窗台上去了，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这边窗台弄的比较宽，可以侧着坐下一个成年人，两个孩子上去轻轻松松。 “你俩也不怕摔了？” “不会的，我们会很小心的。”唐豆豆扒着玻璃看向下面。 “爸爸，栓子哥哥干啥去了？” “化妆，换衣服。他要演儿童团长，一会儿你们看像不像。” “演啥？” “演电影。” “哇，栓子哥哥好厉害呀。”唐豆豆夸了一句。不过好像有点应付啊，头都没回。 张满柱坐在沙发上东看西看，有点拘束，张彦明也没管，慢慢就适应了。 孙丽还没过来，换好了服装的栓子跟着王少白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根羊鞭。咳，赶羊群的鞭子。 对襟纽绊的白褂子，里面是黑色夹袄，鼓鼓囊囊穿了好几层，腰上在外面扎着个布条子，蹬腿裤黑布鞋，衣襟向前挺着，全身上下灰蓬蓬的。 “哎哟，可以呀，有点那感觉。” 本来就是农村孩子，那股子劲儿就是城里孩子没有的。 “我会耍这个鞭子。” “真的？” “啊，我放过牛，小队的牛。” “原来小队的牛都是轮着放，都是这些孩子放，好几头呢，还有羊。” “还真放过羊？” “就放过两次羊，牛多。牛老实能看住。我还放过驴。” “说话的劲头也可以。确实得比沙娃强，城里孩子整不出这个劲儿来。”王少白有点开心了，扭头对张彦明笑着说感觉。 嘎子虽然也是在农村拍的，表达的也是那个意思，但真正体现农村的地方并不多，几乎没有，大多是互动和室内情节。这部海娃不一样，都在野外。 要真赶着羊群爬山过岭，还要一路上和伪军斗智斗勇，那股怂犟怂犟的味道沙娃还真不一定能演不出来。 所以现在来看，这次换角是成功的。小孩子不愁没演技，这东西全是看导演的。 两个小丫头并排坐在窗台上看着大变样的栓子哥哥，张着小嘴瞪着大眼睛打量。好像很有意思哦。 “可以，就是有点太干净了，等拍的时候去泥地里打几个滚出来就好了。”张彦明点了点头。 “我带他下楼，看看他耍鞭子。”王少白也来了劲儿，带着栓子下楼去了。楼上空间太小了耍不起来。 放羊的鞭子还是有那么长，这根鞭子还是打发人去农村找（买）回来的，是真家伙。 两个小丫头急的在窗台上直蹦，也要跟着去看。 那就去吧，大伙一起穿上外套大衣出来下楼，来到楼前的空地上。 栓子玩鞭子是老手了，四下打量了一下，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这才放开鞭绳找了找感觉，抡起来耍了个鞭花，啪的一声。还挺响。 两个小丫头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开心起来：“又来又来。好响啊。” 前后左右上，栓子是真会耍鞭子，不是单纯的能抡个响出来，能耍出鞭花。 小孩子要是对什么感兴趣，是真能学出样练出东西来的，他们专一啊，能一直练到自己满意。 在农村其实会这几下的淘小子不要太多，一般只能惹来大人几声骂。 这会儿张满柱看着自己儿子被大家夸，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以前的毛病现在看全是优点。 “我也要打。我也要打。”张小悦终于伸出了魔爪，不满足于当观众了。 “这个可不行。”张彦明笑着把小姑娘抱起来：“这东西你看栓子玩好玩，你弄就不行了，会打到自己的，可疼了。一打一道凛子，得肿好几天。” “你骗人。” “我骗过你吗？真的。打脸上就打破了，都不好看了。” “栓子哥哥，这，这鞭子，能打人吗？打脸脸上？” “嗯，能，可疼了，得疼好几天。” “啊？”两个小丫头就震惊了。 栓子的话她们还是信的，这是孩子之间的一种感觉。 第762章 心澎澎的跳(有一套啊盟主+12) “那可不，抡脸上就是一个口子，肿好几天。拥护玩这个我没少削他。” 张满柱在边上点头。 孩子学耍鞭子就没有不受伤的，农村赶大车的鞭子，鞭杆有近两米长，比孩子高一大截，抡自己身上太正常了。 放羊鞭子的鞭杆只有几十公分长，更危险。 两个小丫头就怕了，瘪着小嘴不再吵着要，不过还是有点恋恋不舍可怜巴巴的感觉。 栓子在那边低头摆弄鞭子，也是喜欢的不得了。这可是光明正大的玩了，不用怕挨削。 大家回到楼上，孙丽已经过来了，她把头发剪短了，一副干练的样子。 “行，就这么定了，三月中跟我去湘楚。”王少白摸着栓子的小脑袋做了决定：“走，把衣服换回来吧。” “这个我能拿着不？”栓子举了举鞭子。 “这个问你二叔，我可做不了主。” 张彦明扭着眉毛看着栓子，栓子就明白了，一副老相的叹了口气，把鞭子在手心里敲了几下。 “呃，满柱哥，你得替栓子和工作室签份合同。”事定下来了，张永光就开始安排。 张满柱就看张彦明。 “签吧，都要签，就是规定一下双方的权力和义务，我要给你多少钱，你们要做什么事儿。” “那我还不信你呀？”张满柱憨笑起来，感觉签这么个合同好像是不相信张彦明似的。 关外原来，很多人都是这么办事，都是这种思想，所以很少写字据，就是拍胸脯子就行了。 后来随着经济搞活，南北交流，吃亏吃多了，一点一点就变了。 “这不是不相信，是必须的手续。我要是演我也得签。”张彦明给张满柱解释了一下。 合同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张永光喊助理拿过来，让张满柱签字按手印，然后一家四份。这个时候的合同都是一式八份的。 行政，财务，法务，剧组都要原本存档。 张满柱就有点迷糊，这整这么多份干什么的？ “收着吧，留一份就行，不想拿就扔这，你拿一份收好，保管好，就算是演完了你也留着。” 张满柱点头答着拿了两份合同塞进双肩包里，拉上拉链还用手按了按。心头一片火热啊，心澎澎的跳，这就二十万到手了。二十万。 栓子没有这感觉，心里还在惦记那根放羊鞭子呢。 这根鞭子可比他在堡里玩的强多了，再说这是属于自己的呀，村里那得趁着大人不注意，还随时有挨削的可能。 这事忙活完了，孙丽敲了敲桌上的影集。 “赶紧说这个，那边扔着呢。” “马蕊不是在吗？” “本来是我们三个，少白过来了，我又过来了。” “好吧，不扯了。这事儿这样，不用看照片，录完就按录像剪，唱的好的有潜力的就上镜，不用看长相。” “就这么弄？” “就这么弄。如果时长够用，淘汰的也可以放几个上去，找有特点的。” “那个人介绍怎么上？” “前面不搞，等三十进十五再开始搞个人的东西，那时候人少了，观注度集中。现在搞这些没用。” 孙丽看了看张永光。张永光耸了耸肩：“看我干什么？我敢反对他呀？” “形像差点的，能不能影响收视？”孙丽问张彦明。 “不会，不需要考虑这些。” “行吧，反正你了算。那我过去了。剪片的时候你来不来？” “有时间就来，没时间我就看看成品。尽量吧。” 孙丽风风火火的去录影棚了。 “走吧，咱们也去看一会儿。满柱哥你看看电视节目是怎么拍的。” 张彦明搂着张满柱的肩膀往外走：“光子你把事儿安排好，把嘉宾赶紧定下来，我时间也不多了。” “这话说的这么别扭呢。人都派出去了，这边剧组也在弄了。” “行。那你忙吧。”人已经出了办公室，带着张满柱往录影棚走。 两个小宝贝和栓子跟在后面，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叽叽喳喳的悄声说着什么。 嘱咐三个孩子不要大声说话，也不许跑动，五个人从侧面员工通道进到棚里，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观众走了一些，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大爷大娘，学生大多都坚持下来了。看热闹还管饭，对学生们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饭钱不是钱哪？ 对于这些在校学生来说，在这吃盒饭完全不感觉委屈，反正比学校食堂好吃。还免费。 很巧，一进来，台上的选手在唱传奇。这首歌现在火的不得了，蓝彩衣和沈果果也一下子爆了，成了大明星。 不过一个大老爷们唱传奇，张彦明感觉还是有点怪怪的。唱的到是可以，声线也可以。 “这是我爸爸写的歌，彩衣阿姨和果果阿姨唱的哟。可好听了。”张小悦趴到栓子的耳朵上小声嘀咕。事实上是显摆。 孩子之间很多事都会比较，显摆，哪怕一些在大人看来毫无意义的事情。但孩子们就很重视。 这就是儿童的世界。 “我听过，电视上演的。” “嗯，在晚会上唱的，我和豆豆也有唱歌哦，我爸爸也有节目。他戴个假套子装秃子，可丑了。” “以后，我也能上台。”栓子眨巴了半天眼睛弊出这么一句来。不服输的小情绪。 “嗯，你都要演电影了呢，到时候会在电影院里放，好多人看。我们家有电影院，可大了，到时候我带你去，啊。” “行。你家真厉害，还有电影院，堡里都没有，放电影就是在场院挂块大白布。” “啊？”两个小丫头就吃惊。 城里孩子和农村孩子思想的碰撞就这么开始了，就是不知道最后谁对谁的影响冲击会更大一些。 三个孩子在那边嘀嘀咕咕，张彦明和张满柱看台上表演，轻声聊着天。 张彦明给张满柱讲了一下以后跟剧组的一些情况还有要注意的地方。 栓子太小了，张满柱肯定也是要陪着跟组的，反正他也不用上班，家里的地可以租出去。 有了这二十万打底，别说不种地了，就是让他回去拆房子他都不带犹豫的。 要不是家里还有鸡鸭鹅狗猪的一大堆东西要伺弄，张彦明都会劝他把媳妇儿带出来。 以后他们一家人是肯定要出来的，早点出来见见世面历练一下也就能早点适应。 这时候的城乡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不只是贫富问题，思维上完全是颠覆。 看了一会儿，时间也就走到四点过了。 张彦明招呼三个凑在一起聊的开心的小家伙，回家。又是一天过去了。 这边估计晚上要录到半夜，搞综艺也是不容易的，蛮辛苦。 我们看一集九十一百分钟，可能是从几千分钟里剪出来的成片，可能要录几天半个月。 第763章绕不开的人情 回到家，天色朦胧，但还没有黑。 随着大年过去，白天开始延长，天黑的晚了。 把情况和张妈张爸说了一下，张爸相当高兴，自己家里的后辈能有出息走出来就值得高兴。 “来，栓子，这家伙，要成大明星了，这么大点的明星。来吃水果，爱吃什么自己拿。”张妈也高兴，笑着招呼栓子。 王佳华和徐家凤凑在一起看电视，这会儿也看着栓子。 “我，不一定行呢。”栓子弊着笑客气了一句，大家都笑起来。这客气的也太假了，小孩子装不住事儿，那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应该把栓子妈也叫过来，这回家里那些东西也就无所谓了，把她一个人扔家里干什么？又不是一天两天。猪鸭鹅狗的能值几个钱？” 张妈又把这茬提了起来。 “什么时候走啊？去拍戏。”张爸看着啃梨的栓子问了一句。 “三月中，十来号吧。” “那也没几天了，十达天。满柱你回一趟吧，反正火车也就是十来个小时，到市里让大君给你出台车。 回去把家收拾收拾，把猫猫狗狗的都散了，该送的送能卖的卖，把地租了，要不交你四爷替你管着，把你媳妇儿带过来。 你陪孩子去演戏，让她在这边安排个班上。” 张满柱想了想，咬了半天嘴唇才说：“五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吧，你说，这事儿是二明帮忙，也是得赶机会，也靠不到一辈子。 再说栓子还得上学，也不能干一辈子。我琢磨着吧，这钱就给栓子留着，等他大了用。我和家里还是得把地种好，把东西养好。 现在有底了，肯定比以前那得松快多了，就挺好。家里我还有我爸妈呢，我是老大，我不能走。要是有相应的活啥的，让彦海或者彦良出来。” “有这钱打底，在这边买套房子好好干呗，怎么也比在家强。你爸妈还不是能接出来？到时候你家老二老三你都能帮帮。” “话是这么说，真要出来哪那么容易的，我俩就会种地，别的啥也不懂，能干什么？” “什么都能干。” 张彦明接过话头：“我也不说给你们钱给你们工作啥的，估计那么弄你们心里也不舒服。 栓子这钱，我给你们弄个小店面，别的不说，就蒸馒头蒸包子烙饼，你一年再挣二十万都有可能，而且可能挣的更多。” “不可能吧？拉倒吧，那玩艺儿，谁家不会呀？谁不搁家自己弄还出来买呀？那不败家吗？”张满柱完全不相信。 “你来回去县城，没看着过包子店馒头店啊？炸油条抻面，烙油饼，干什么的没有？” “见是见过，那，估计和种地也差不哪去，还不如种地松快呢。” “胡扯。都不说京城，省城都够你挣了，你当是咱们县城啊？面活就是出点力气，利可不小，城里人哪有时间自己蒸这个包那个？都是买着吃。” “那想弄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行的，我爸我妈咋整啊？总不能说我要出来，把爹妈送老二老三家吧？那成了什么事儿了？还做不做人？” 城里的老人一般跟老儿子的多，农村正相反，一般都是老大养老的多。长兄如父，这是老大的责任。 “你是不是傻？”张彦明看了张满柱一眼：“蒸馒头包包子我大爷大娘不会呀？雇人花钱不？你们这一家不是正好吗？” “可不是嘛，”张妈就笑：“正好有点事儿干，闲着都闲坏了，地里活他们现在又干不了什么。” “那，要不让彦良带我爸妈过来干吧，我是老大，这么弄的像我一个人把便宜占完了似的。” “都过来呗，京城大了去了，别说你们哥仨，你开一百个店也不够卖的。回去商量商量都过来得了，过来老二帮你们站个脚，剩下的自己折腾，肯定比在家强。” “你家六叔七叔还都在堡里呢，那么弄更显不好了。” “俺家？你能比呀？你四叔家，你哥姐的谁用管？早就出来了。你六叔七叔孩子小，这才高中，再说老二这边有安排。别说俺家，你们栓柱小颖这，老二说都管，管到大。” “那个我到是知道。”张满柱啧了几下嘴，想了半晌：“那我回去商量商量吧，看我爸妈怎么说。” 农村人哪，实诚，想的多，讲礼又好面子（在意名声），总怕做什么事让别人指后背，落下口实。 “你就说我让的，让你们全家都出来。这么好的机会，你们无所谓也得考虑孩子以后吧？”张爸有点生气了。 “嗯，那我明天回去说，栓子，五婶你操几天心。” “没事，我这拉扯好几个呢，正好有伴儿。” 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换了个话题没聊几分钟，张彦君把电话打到了张彦明的手机上。 “喂？哥。” “我这边还有点事儿走不开，你抽空去商场那边溜达溜达看看，叫他们抓点紧。” “行，你那边人手都到位了吧？” “差不多了，到那头再招点够了，下面销售还得在那边招。我这个好弄。你那边那个什么，我是大歌星啊？现在开始没？” “开始了，今天开始正式录了，怎么了？” “特么的，有个参赛的，是我原来厂子工友的孩子，找来找去找到我这来了，拿了一些东西啥的，说照顾照顾什么的。” “你答应啦？” “我答应个鸡儿啊我答应，我又不缺心眼。但是特么，找我这个人吧，以前处挺好，确实帮过我一些忙，我又不好直接就说不行。特么的。” “那你啥意思？你直接搂，我能挺住。” “我寻思，你去看看，要是行呢，能晋级那种，我这边就顺水答应了，要是不行那种那我也没招，就直接拒了呗。也不能坑自己呀。” 张彦明有点无语，老大这是，学奸诈了呀。 “其实用不着，你就直接和他们说，这事儿全靠孩子自己本事，谁也帮不上不就行了吗？” “你说他们能信不？” “好像不能。算了，叫什么？我叫光子问问。” “哥俩，老大叫刘升，老二叫刘明。” “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呗？这小名整的，挺牛啊？有想法。双胞胎啊？” “还真不是，不过是亲哥俩。我看照片还行，说是歌唱的可好了。” “那话也能听，在父母耳朵里孩子哭都是带韵的。我明天问问。说真的，不管他们行不行，我都不可能吱一声，哥你明白吧？” “明白，我也就是那么个意思，给他们个说法，安安心呗。当父母的心情咱也得理解。” “行吧，明天我问。爸妈嫂子豆豆都在这，你找谁？” 第764章 大闺宁 “我找我爸说啥呀？找我大闺女。” “来豆豆，你爸爸要找他大闺女说话。”张彦明笑着把电话递给豆豆。 谁说老大没心眼大直男？这种情况只能找豆豆，谁也挑不出理来。没毛病。 张小悦嘎嘎乐起来：“大闺女。豆豆是大闺女呀？” “啊，她是你大大的大闺女呗，你是你爸的大闺女。”张妈笑着在那晃张小乐。 除了睡觉，现在张妈都在尽量多抱一会儿，让儿媳妇歇歇。是个好婆婆。 “我也是大闺女？哈哈哈，大闺女。” 张小悦乐的都不行了，前仰后合的：“谁家大闺宁？俺家大闺宁，你家这闺宁都懒的不行了，屁股都带不动个屁的。” “小悦你这是说谁呢？” “说大闺宁，大闺女呗。” “那是谁呀？谁屁股都要带不动了？” “呃……，嘿嘿，我没说，啥也没说。”张小悦缩成一团倒在沙发上开始笑，王佳华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 “救命，爸爸妈妈救命啊，大娘救命。啊~~，奶奶。小姨我错啊哈，哈哈哈，我错啦。” 得，这是不打自招了。平时王婶嘟囔王佳华让小悦她们给听到了。 唐豆豆使劲夹着胳膊躲的远远的观战。 张小乐扭着小脑袋找动静，发出哦哦的声音。 栓子在边上看着眼里有种羡慕的神色。 在农村可没有大人陪着孩子这么玩儿，有那功夫干点什么活不好？孩子都是自己找趣儿，不是在外面野就是蹲墙角抠蚂蚁。 大部分时间孩子也得干活，捡谷子打茬子，喂猪喂鸡，剁鸡食劈柴，放牛放羊，跟着大人上山下河的。这就是农村孩子的童年。 春耕开始，农村孩子的游戏其实就是劳动，不过孩子们总是能从劳动中找出乐趣来，像做游戏一样就把活干了。 打茬子，烧荒，扶犁播种，间苗锄草捉虫。上秋了收地孩子也闲不着，掰苞米打高梁剥豆子摘菜洗种，然后跟着大人进山抢秋。 天凉了，大人猫冬，孩子才算有了自己的时间玩耍，但还是要跟着上山打柴，烧炕添火挑水都是要做的，还有忙耕后的放牛放羊。 在农村，孩子很小就有了责任感，要负担力所能及的事情了，女孩子还好点，都是围着锅台转，小小子们从小就被教育着自己是老爷们，小身板就得扛家了。 一代一代就是这么传承着过来的。 城里孩子很大了还是个孩子，理所当然的在爹妈面前混吃混喝耍脾气，但在农村，他们没有这个条件，随着年纪增长责任也更重，干的活也更多。 城里的孩子离开了父母是迷茫，是困惑，是不知所措，农村的孩子离开父母一样生活劳作，完全能够独立。这就是差别。 城里的孩子能够啃老，农村的孩子不干活只能啃土。 他们得从小干到死，没有退休的权力，做着养活全国人的事情，拿着卑微的收入食不裹腹，还要到处受白眼。 那些自我感觉高高在上的城里人，真的不知道粮食从哪里来吗？习惯了而已。这是国家教育和媒体的缺失。 其实想一想，想当年的那个知识份子再教育，其实挺好的。 “行啦，再笑笑断气了。把俺们放开。”张妈听着孙女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心疼了。 其实王佳华都没碰张小悦几下，完全是条件反射。 “嗯，放开。可难受了。”唐豆豆点着小脑袋支持。她特别怕痒，感觉太恐怖了。 “我都不怕痒痒，你们真不行事儿。”栓子在一边找存在感。 “才不跟你比，你是臭小子，我们是大闺宁。哈哈哈。”刚刚解放的张小悦又大笑起来。 “行了行了行了，不闹了，吃饭了。”张爸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去给孩子们拿衣服。 这是个典型的孙女奴，不知道几个孙子长大了以后还有没有这待遇。 大家穿大衣套外套的准备出来，张满柱有点懵：“这，去哪呀？不在家里吃啊？” “在家里，食堂。除了年节放假院子里不开火，都是在食堂吃。” “真舒服，天天吃现成的呗？” “嗯，对。有时候想吃烙饼或者包点饺子什么的，就自己在这边厨房弄一下，基本上这边厨房都变成猫狗的专用厨房了。” “这几条大狗瞅着是真不错，成能吃了得。”农村人都养狗，也懂狗，看看大狗的身板就有估量了，得喂多少东西。 猫？农村的猫都是自备干粮，基本不喂什么。出了自家屋到处都是餐厅。 所以真正的农村种地的人家，最讨厌的东西第一个就是老鼠药，这东西药耗子不知道好不好使，药猫一弄一个准儿，成缺德了。 “狗喂了没？”张妈挨个摸摸狗头，问张爸。 “喂了，一天三顿应时应卯的，比人吃的都准称。” “说的像你天天喂似的。不能光喂肉，得混点饭菜才行，鸡蛋给了没？” 这段时间唐静和张小乐在这边，张妈大部分时间都在摆弄张小乐，喂狗的事情这才交到了张爸手上，张彦明没事的时候也在喂。 张爸其实不太喜欢狗，但是不敢说。 张妈拿狗当孩子似的，家里这三十来年从来没断过狗，不管是大狗小狗，在蝎子沟那会儿张妈还资助着一群流浪狗呢。 “都给啦，一斤牛肉二两饭，煮的青菜胡萝卜在里面，一顿一个鸡蛋。你吩咐的事儿我敢打折啊？” “小猫呢？” “小猫得等会儿，一会儿回来喂。” “怎么现在还分开喂了呢？”张彦明这阵子忙，还真没注意这事儿。 “打架呗，我喂的时候好好的，换你爸喂就总打架，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张满柱低头看了看几条挤在张妈腿边讨欢喜的大狗。 这是狗？又是牛肉又是鸡蛋的，这是祖宗吧？我的个妈哟。在农村两瓢猪食就答对了，顶多拌点剩菜汤。 一条大狗感觉到了张满柱的目光，扭头看了看他。 为什么形容某些人用狗脸？ 狗变脸那叫一个快，前一秒还一脸媚态在张妈那发贱，后一秒那眼神冷的让人一激棱。 在狗的心里可没有什么朋友亲戚的概念：世上只有两种人，一种是主人，另外一种就是敌人，随时保持着警惕，也随时可以翻脸。 这里说的是大型犬，并且不包括雪地三傻金毛之流。那是宠物。 说句实话，真正养狗的人都知道，真论起来，这些所谓名种名犬连给土狗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唯一能和国产土狗相提并论的是黑背，还有黑背的杂交种狼青。 不过怎么说呢，现代人养狗，就是图个乐儿，即不需要它打猎，也不需要它守护，也就无所谓了。 第765章 什么好地方啊? 国产土狗，那是守山犬哪，咱们老祖宗和大自然斗了几千年，它们功不可没。 那是可以和野猪野狼野熊正面硬抗的硬汉，忠贞坚韧，永不背叛。 “都养胖了。”张彦明去大狗身上捏了捏：“等开春暖和点得带它们出去跑跑，院子还是小了点。” “那咋不放出去呢？放出去跑不得了？”栓子有点不理解。 农村的狗大都是散养，满哪随便跑。 “这是城里，放出去还了得？人太多了，车也多，要是把别人吓着了要赔钱的。” “哦。没意思。” 天色昏暗，但还不用开灯。二月底，天黑下来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迟了。 一家人在大狗的欢送下穿过中院。 张彦明去叫了自家媳妇，徐家凤跑去喊蓝彩衣她们几个，大家一起去食堂。 “其实从老二住那屋边上开个门过来就是食堂，天天都得绕个圈儿。”张爸念叨了一句。 “那也不能开的到处都是门哪，那还了得？从边门那边走也不远，这不是喊着大伙一起嘛。一天就你事儿多。”张妈习惯性的怼张爸。 “两边走都能走得到，像不像走了一个圈儿？”张小悦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嗯，我大孙女真聪明，可不嘛，正好绕个圈儿。” “这院子太大了。”张满柱有点感叹。 从后院这么绕到食堂来，差不多一百五十多米，如果再从酒店院子里顺边门回来，一圈儿是两百四十多米。确实不小了。 “等明天我让人带你把这前后左右都转转，熟悉一下。这一片除了小学和设备厂都是咱们的，这边是酒店，再过去都是修的院子。” “卖呀？” “不卖，这一片儿我不打算让外人住进来，不舒服。当初就是感觉有点乱才买下来的。 以后公司里的高管元老，贡献大的就住过来，大家近点也方便。还有咱们自己家人。” “白给呀？” “也不算，产权还是我的，就是给他们住，要是干到退休了给就给了，要是中间走了就得还回来。” “那值，那得好几十年呢。”张满柱不笨，马上就懂了。笨也生不出栓子这样的机灵鬼。 进了饭店，员工们已经过来一些了，大家坐在那轻声说笑等着开饭。 “好大呀。”栓子震惊了，张着小嘴瞪大了眼晴看着屋子里。确实挺唬人的。 其实如果把屋子里的摆设装饰全清空，可能感觉就没多大了，眼睛这东西很骗自己的。 大圆桌整整齐齐的摆出去，好像一眼看不到头似的，对于从来没出过堡的农村孩子来说，太震撼了。其实也就是四十多米。 酒店那边的服务员工作人员还有安保人员的晚饭被统一抬走，这边开饭。 一楼照例没有几个外来客人，整个北半边空空荡荡的。 一曲古琴声隐隐约约的在厅室里流淌着。 “打饭啦打饭啦。栓子哥哥，来。”张小悦从椅子上跳下来去拉栓子，唐豆豆蹦蹦跳跳的跟在后面。 张彦明拉着张满柱跟上去：“这边是自助餐，想吃什么拿什么，想吃多少拿多少，不够随便添。” “这吃一顿得多少钱？” “都是员工和咱们家人，不要钱，吃饱了算。拿这个盘子。” 两个小宝贝照顾着栓子哥哥，拿盘子拿碗的，教他怎么做，看着挺和谐的。 可是主菜他们够不着，哈哈，个子小了，需要大人帮着夹才行。桌子七十公分，上面还有架子和保温装置呢，只能看到是什么东西。有牌牌。 两个小丫头也不慌，带着栓子哥哥把水果和凉菜弄了点，送到桌子上，然后又跑过来拿了盘子找大人。 张彦明按照要求给她们几个夹菜。今晚的主食是米饭和包子，几个小家伙都要包子。这个有肉，好吃些。 今晚有两道鱼，一道清蒸，一道红烧。 张小悦拿小手点着保温桶喊爸爸：“爸爸，快点，给妈妈装这个，有两种哦。” “你要不要？” “什么味儿？” “这个是清淡的，这个是酸甜的。” “那要一点酸酸甜甜的。一点点。呃，多拿点吧，还有豆豆和栓子哥呢，我们仨合起来吃。” 张彦明挨样满足小宝贝的要求，再把媳妇儿的鱼送过去，然后才打自己的饭。 张满柱都挑花眼了，全是好吃的，很多都没见过。 儿子能跟着两个妹妹混，他可不好意思问，就看张彦明拿什么他就跟着拿一些。 “满柱哥你学我干什么？”张彦明就笑：“这是咱自己家，你客气什么呀？想吃什么就拿，没见过的就尝尝，没事儿。” 张满柱就嘿嘿笑，有点不好意思。必竟是刚来，第一次。 他儿子可不客气，这会儿已经吃上了，大肉包子啃的欢实，吃的小眼睛美的眯了起来。 虽然2000这会儿农村的条件已经比过去好多了，肉什么的也不能天天吃，一个礼拜半个月吃一次的都是相当富裕的家庭。 平时都是炼猪油来做菜借味儿。 收入低是一回事儿，不好买。买肉得特意跑镇里县里，谁有那功夫？还得搭着车票。 “要是，要是小颖也来了就好了。”栓子吃了个包子突然冒出来一句。 张满柱哥仨，老二张彦海没有孩子，就是栓子和小颖两个，平时就特别亲近。 “你好好表现，听点话，等电影演好了有钱了就把小颖接过来和你一起。行不？”张彦明笑着说。 “行。”栓子痛快的点了点头，都没看他老爹。 “这孩子懂事儿，认亲。好孩子。”张爸欣慰的点了点头，给栓子夹了一大块肉：“多吃点，管够。” “彦海没要孩子啊？”张妈问了张满柱一句。 “没动静，我妈前几天还说，让彦海领他媳妇儿去县里看看，别是有什么毛病。” “有什么毛病？岁数也不大。” 张爸说：“别动不动就去医院，什么好地方啊？没病都能看出病来。也别信那些什么偏方，实在不行就过来，让二明带着去。放心。” “嗯，听你五叔的，别瞎弄，要是不放心就过来，老二在这边认识人多，起码不上当。”张妈点头嘱咐了一句。 “行，我和他们说一声。其实我看彦海自己也没着急，就是我妈急。” “那是彦海会出事儿，怕媳妇乱想呗。” “你明天不是要回吗？直接带过来吧，反正大冬天的在家也没什么事儿。把你媳妇儿和彦海两口子都带过来，等你这边稳当了再让你爹妈过来。还有彦良家。” 张彦明在帮两个宝贝挑鱼刺，头也没抬的说：“我感觉行。过来你们先在一起，支个店，慢慢有底了再分开各干个的。能行。” 第766章 小棉袄(有一套啊盟主+13) “那到是好啊，就是怕麻烦你们。都挺忙的。”张满柱有点纠结。 他当然希望自己兄弟孩子好，也希望能挣钱让爸妈享上福，但是这一切都得靠张彦明这边帮忙，这就有点难为情了。虽然是亲戚。 农村人本分，想的多，总是怕麻烦别人，给别人带来不方便。其实这也是心里极度不自信的一种表现。 “你想太多了。” 张彦明看了张满柱一眼：“这点小事儿对于我来说连事都算不上，想要给我添麻烦也不容易，那至少也得市一级层面，上个几千万的项目。” “好好说话。”张爸瞪了张彦明一眼：“不吹牛逼难受啊？” “爷爷说脏话。”两个小丫头马上伸出白嫩嫩的小指头指着爷爷。 “好好，爷爷错了。改正。”张爸眉开眼笑的保证。 “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和自己哥们谦虚什么？让他们了解一下心里也有个底。” “对，”张妈点点头：“自己家人不用躲着藏着的，心里有底做事也好做。” “不说鲁尔和别的地方，在京城我就盖了七八个小区，都是上千户的规模，你随便在哪个小区支个包子铺，一年下来十几二十万应该不难。” “爸爸，爸爸。”张小悦冲张彦明招摆着小手。 “嗯？” “妈妈的鱼鱼吃完了，快去再弄来。”小丫头眼观六路，一边照顾栓子哥哥，一边自己吃，一边还在盯着妈妈。果然是小棉袄啊。 “我是饭桶啊？”孙红叶嘟着脸看着张小悦。 “你就吃了，一个包子，也没吃菜菜，你吃饱了呀？你不再吃点菜菜呀？都多大个人了？还得让人操心，真是的。你吃饭都不吃菜菜呀？” “咦？你还看着我吃了什么？你让你爸给我弄鱼，也没说菜菜呀？” “你，你不是有小宝宝了爱吃鱼鱼嘛。奶奶说你要吃两个人的饭，要多吃点。” 小丫头一本正经的发布最高指示，然后挥着小手：“我得，我得看着你，把小宝宝饿坏了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吧？你有后悔药啊？” “对的，你有后悔药啊？哭都没用了。”唐豆豆在一边加钢。 “你得说，到时候哭都没用个屁的了。” “不，那是脏话，不能说屁的了。” “那不是脏话。” “是。” “不理你了。栓子哥哥，屁的了是脏话不？” 栓子一脸懵逼：“啥，啥是脏话？”农村谁给讲这些呀。 大人都笑起来，唐豆豆也不生气，小口小口咬着包子，还不时看看栓子的盘子。 “行啦，赶紧吃饭，人不大管的还不少。嫂子，你还要什么不？” 张彦明把自己盘子里的肉给栓子夹过去，起来去给孙红叶取东西，孙红叶挑了挑眉毛气张小悦。 “你都没长大呀？”张小悦翻了个白眼。 “弄点那个瓦块鱼吧，挺好吃的。” 张彦明拿了几个盘子，捡着包子肉什么的弄了一盘子，这是给张满柱的，农村的大老爷们能吃，他自己弄那点肯定是不够。 给孙红叶捡了条鱼，弄了点菜过来，给唐静弄了点瓦块鱼，又给两个孩子弄了点。 他自己就没拿什么了，两个孩子和孙红叶剩的全归他。 一顿饭说说笑笑的吃完，把盘里碗堆到回收池子里，一家人从饭店后门出来。 “这院子这么大？” “嗯，这边是酒店，弄了个湖。” “这上面都是饭店？” “嗯，上面两层都是包厢和特色餐厅，等你回来上去尝尝。”上面有人吃饭，廊灯和一些包厢的服务灯都亮着，生意看样子还不错。 现在月亮湾饭店在某个层面也是打开局面了，声誉口碑各方面都不错。 高档餐厅不需要广告和什么宣传手段，没用，全靠自然发酵，一点一点积累口碑名气，需要的是来客的认可，环境，服务，菜品还有私密性各个方面。 所以没有点底气，高档餐厅并不好干。 “小哥，你看那边，好大的冰啊，能打滑出溜的我跟你说。” “上去会摔，可滑了。” “嗯，要摔。爸爸说会给我们做爬犁，也不知道弄哪去了，影都没见着。” “冰不好玩，没有院里那个滑梯好玩。”栓子明显对这个冰面没什么兴趣，在家天天蹲在冰上，不稀奇了，到是那个滑梯对他吸引力强大。 农村可没有大人闲的给孩子弄这东西。 顺着湖边逛了一圈，中间遇到巡逻的安保员，还把栓子小同志吓一跳。以为这里有人管呢。 回到院子，徐家凤和蓝彩衣她们几个回宿舍去了，这边一家人进了正房客厅坐着说话。 “五爷，不让狗进屋啊？让它们进屋不？” “它们哪？想进就进，晚上一般不进来，要守夜呢。” “啥叫守夜？” “看着不让坏人进来呗，狗可负责任了。” “那它们住哪儿？” “那不是窝吗？那边墙边，都是小别墅。” “它们不冷啊？” 农村家里的狗冬天是进外屋睡觉的，怕冻死。农村也没那个心思特意给狗准备个好点的窝，夏天往外一撵，冬天就在厨房。 “不冷，那窝里有暖气。” “啊？暖气？”张学友同志的大脑里这会儿已经乱成一团了，八年的世界观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这边张小乐打着小哈欠睡眼朦胧，到了小乐大爷休息的时间了，谁拦也不好使。 唐静抱着张小乐打道回府，王佳华也回屋，张妈招呼两个宝贝去洗漱。 “唉，天天得洗，不停的洗，吃饭洗睡觉洗醒了还得洗，都快洗秃噜皮了。” 小丫头对洗手洗脸的问题充满了牢骚和不满，可惜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哀声叹气的被押着去了。 “走吧，夫人，回去安歇吧？”张彦明招呼孙红叶。 “不太困。”孙红叶站起来，两个人把张满柱和栓子送到给他们准备的房间，指了一下洗漱和上厕所的地方，教了一下空调和地暖的控制。 小孩子学这些新鲜东西确实比大人快，张满柱还懵着呢，栓子已经可以实操了。 “行了，好好睡一觉，明天上午我叫人带你们逛逛，下午你回去安排事儿，栓子就交给我了，我安排人教教他，趁着这点时间学点简单的常识性东西。” “行，听你的。你们回去歇吧。” 张彦明和孙红叶回到自己房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起来跑步，发现张满柱已经起来了，正在狗窝边上蹲着和大狗套近乎。农村人习惯了早起。 下午，把张满柱送上回去的火车，把栓子扔到创业园，让他跟着王少白，正好两个人熟悉一下。 张彦明看了一下这两天的拍摄情况提了点意见，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剧组。 第767章 这种感觉来的太快 二月二十八号。微风，暖阳。 两个大宝贝开学啦。 可能是第一天开学的原因，两个宝贝都有点兴奋的意思，早早就吃好了饭背起小书包。 第一天嘛，张彦明打算送一送。 结果一出大门，好几个小同学在这等着呢，好朋友见了面抱在一起这通跳啊，叽叽喳喳的又吵又叫，然后两个宝贝也没搭理后面的张彦明，跟小朋友勾肩搭背的就走了。 走了。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把张彦明扔在大门口在晨风中凌乱。 孩子们欣喜欢乐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让人听了就不由得的感觉欢喜，但也驱不走张彦明这会儿心里的郁闷。 他一直觉得这种情绪或者说感觉距离自己很远很远，起码要等十几年以后，可能是女儿离开家门，也可能是有了男朋友。 但他万万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即不是离家也和男朋友无关，仅仅是一个小学一年级的开学。 看着两姐妹夹在一群小伙伴中间蹦蹦跳跳的走远，张彦明感觉很尴尬，自己是转身回去呢？还是跟过去？ “哥，您在嘛呢？” 张永光围着格子围脖夹着手包溜达过来，看向张彦明看着的方向：“小悦和豆豆开学啦？” “嗯。” “那您站在看嘛呢？” “嗯。” “傻啦？” “你才傻了。干什么呀这么早？” “来您这点个卯，咱得认清现实积极向组织不是。我得慢慢习惯来这头。” “这才多久都有习惯啦？你这习惯可习惯的够快的。”张彦明有点不太甘心的又往孩子们那边看了一眼，这才整理了一下心情转身进院。 “您是不是，想送孩子上学啊？” “早就不送了，上学期就是和同学一起走了。” “哦。呵呵。”呵呵你个鸡儿啊？ 进了院子，张永光直奔食堂而去：“我先去吃口饭。” 靠，明明就是跑过来混饭的。 王静肚子已经起来了，也开始反应，早晨已经不让她起来了。 张永光妈妈的身体也不是那么太好，起的一般也要晚点，他爸爸一辈子没摸过锅，这大早晨的吃饭就有点问题。 张凤放假，光子爸也不上班，都无所谓，张永光就有点难受。 出去吃吧，也不知道吃什么，创业园那边虽然也有食堂但离的有点远。 于是就只能往这边跑了，近，吃的还好。 主要是他跟着张彦明习惯了早起，时间和张彦明同步：就比其他人啊员工什么的要早。 也不能强求所有人都和他俩一样啊。俩强迫症。 张彦明和安保员聊了几句，晃晃悠悠来到中院，进了自己办公室。 这会儿离孙红叶起应还早着呢，现在都是尽量让她多睡一会儿。 打开窗子让屋里换换气，惹得办公桌上的小猫好个不乐意，嘟嘟囔囔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能确定是不是在骂人。 就换个气，屋里温度多说降个三两度，你一身毛的有什么不乐意的呀？你出门还穿大衣呀？没法说理。 撸了几下，顺了顺毛的小家伙换个姿势趴下不理他了。 给自己弄了杯咖啡，拿过文件看。 学校开学，整个社会也渐离新年的气氛，渐渐走入正轨：该哭的哭该笑的笑，该挣扎的继续挣扎，大家继续为了活下去开始奔波。 枫城那边的各种计划预案，物流安保的预案报告，法务室2000年新合同稿。 财务公司第一季度审计计划，院线一、二季度工作计划。 孵化园，投资公司本年度各单位情况说明，计划和资金申请，创业园一、二季度工作计划。 工作室一、二季度计划，安排，资金申请。 助理室的计划说明和资金申请。 好像一下子突然的，所有的事情都挤在一起压了过来。这就是过年过的。 以前他也就是看一下心里有个数，记一下自己的工作笔记。 但现在情况又有不同，孙红叶怀孕了，会渐渐减少工作的时间，他得接过来。 自己做的孽，自己得享受，以前那种两手一甩的日子一去不复返喽，起码两年之内是不行了，自己要是敢就得小心爹妈的男女混合双打。 好在张永光从那边解放出来了，能帮上不少。 这两年就得看张永光和助理室的战斗能力了。 越是这样的情况，他越得往后躲，不能给任何人和任何事留下把柄。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大家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儿，但你大大方方毫不避讳就是另一回事了。 进了这个圈儿，就得按圈子的规则做事，谁都不能免脱。 不过他的重点自然还是在电影和综艺上，各个公司的工作不用他指手划脚。 当老板，或者担任高层，最怕的不是你很多东西其实不懂，可怕的是不懂非得装懂，也不知道为什么非得绷个假面子，然后搞的一团糟糕。 谁也不比谁强多少，这是事实。 大家都担好自己的责任就够了。 换个角度来说，高层其实很好做的，越往上越好做。 挑毛病找问题，协调处理，把这些做好就够了，完全可以把自己摆在第三方视角上。 你要做的就是制定一个规则，然后监督这个规则的运行。 千万不要想去对所有事情指指划划，相信我，那只会显得你太无能。 很多人一上了位就折腾，想证明自己的存在，结局都不怎么样，只是有些人不用负责而已，脸皮厚也是一方面，看不行撒手不管了，或者推给别人。 副手都是用来扛雷的嘛。 很多企业昙花一现就消失不见了，肯定是老板的做事有问题，都不用思考。 二十八号，蓝彩衣的新专辑马上要上市了，宣传造势已经开始，各大报纸电台已经在上了，马上就是一系列的电视节目要上。 去年都是平面宣传，今年工作室决定走电视节目，让这些丫头多露露脸，要歌红人也红。 马上就要进入全娱时代了，多露露脸让更多的人认识势在必行。今年计划还有几个人一起搞的几场歌迷见面会，为演唱会预热。 是的，年底将为苏玉蓝彩衣沈果果三个人举办一场演唱会。大型的。 这也是试试水，预测一下三个人的现有人气以及影响力，为以后的工作做准备。 三个人，再加上郑仁和朱丽，五个人一起撑起一场演唱会再怎么考虑都应该是可以的。 张永光在很多问题上的考虑还是相当到位的，很细致，这也是张彦明放心把事情交给他的原因。 上级把事情交给下面，不一定是因为你办事能力特别强，但一定是因为能放心。 这一点放在哪里都适用。 看了一会儿，看看时间，孙红叶要起来了。 放下资料去伺候媳妇儿。 第768章 开什么工? 把孙红叶弄伺候着把饭吃了，回到办公室，张永光已经吃了饭过来了。 “剧组那边怎么样了？” “联系了一些人，我发现这个节目其实挺不好弄的，主要是孩子的年纪是个难点。” “其实也好弄，不用限制非得找哪些人就行了，广撒网嘛，今年过了还有明年呢，又不是只有一季。” “确实应该有相当充足的提前量，这次就是太急了。” 张永光点了点头：“我们急，找的人也急，大家都是匆匆忙忙的很仓促，我感觉会影响一部分节目效果。” “这档节目，本来也没准备今年上，我也就没张罗。计划没有变化快嘛，张导突然就提出来了。” 张彦明搓了搓脸：“也是好事儿，对工作室来说还是有利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答应下来。” “知道，我就是说说。”张永光点了点头：“剧组这边的人员我已经在到处联系了，挖，借，招，凑齐十来个拍摄小组应该，能行。” “我原来计划三月底去渝州呢。看样得往后推了。”张彦明抓了抓脑袋。 “肯定得推呀，和这个节目相比电影肯定要让步，那个晚一个月两个月又不耽误什么。” “拍摄小组至少十六个，最好能凑二十。现场执行这块的人员也得考虑好。” “嗯，尽力吧。现在就是找到合适的孩子。” “场地准备在哪里？” “肯定是南边啊，北方现在还是冰天雪地的，我感觉不行。孩子太小了，除非拍室内。” “嗯，暖和一点好，能拍的东西多一点。” “要不去鹿城吧？那边的东西我想，全国人都能有兴趣，由其是北方人。” “也不是不可以，你们设计一下吧。派人过去。” “规划路线？” “不只，要和当地镇府接触一下，这对他们来说也是一种宣传，这里面涉及的东西你想想就明白了。还有用车，服装，道具，饮食饮料各个方面。” 张永光愣了一下：“我靠，这直接就能挣钱哪。国家台呢。” 张彦明笑了笑没接话。 类似这种户外节目，能挣钱的地方太多了，光是一个场地就回本，用车服装就能把碗装满，中间再来点软广告，简直就是印钞一样。 经常有哪档节目的观众在网上呼喊：什么时候来我们这里啊？呵呵，那得看你们那里能出多少钱。 真以为都是随机的？还是就喜欢上哪所大学了？都是广告。 那要是没人出广告费怎么办呢？你看看一季有多少期是在本部广电大楼里拍的就明白了。 张彦明到不是热衷于这些广告费用，可能以后会不时的去一些贫困落后的地区，肯定不会收钱的。 但这是第一期，要让张导那边看到各方面的东西，包括影响，包括利益。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以考虑在红叶那个小岛上搞点什么，也算是提前宣传一下。她说叫蝴蝶岛。” “怎么过去？码头弄好了？” “直升机。买几架直升机回来，早晚也得买，就以拍节目的需要买，正好合适。” “我也感觉行，正好可以让国家台背书一下。哈哈，我好想看看张导的表情。” “什么表情？这事儿和他又没有直接关系。”张彦明摇了摇头，开始考虑如果去鹿城录这一集节目搞哪些游戏或者说剧情合适。 “渝州那边也应该计划了吧？”张永光问：“景点，拍摄需要的范围，这都需要报备审批的。” “嗯，我已经叫那边安保在办了，不用你们去跑。” “那可不错。突然发现到处都有人还是不错的嘛。” “呵呵。和你说个事儿，你注意一下两个选手，刘声和刘明，看看他们表现如何。” “怎么了？谁家的？” “不是，我哥的一个人情，关注一下就好，不用搞什么。如果能行就推一把，不能行就正常淘汰，不过是我哥说了，我怎么也得看一眼。” “这家人挺厉害呀，能把关系找到大哥那。” “他以前的一个工友。他和我不一样，我的同学和工友基本上都不来往，他有些朋友，关系都处的比较好。” “为什么呢？感觉您也不是很孤僻呀。” “这个说不清，一点一点就这样了。不合群吧。我不喜欢应酬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有可能，感觉您没意思呗。现在估计他们得后悔。” “不存在，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再说基本上也都不知道。” “会不会遗憾？” “什么？” “会不会感觉有点遗憾？不是说，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人成功了都会在同学朋友面前得瑟一下的嘛，体会那种乐趣。” “你得瑟了？感觉怎么样？” “嘿嘿，挺好的。年前我们同学朋友搞了几次聚会。不过，怎么说呢？想一想也没什么意思，以后可能再找我，我得想想了。” “嗯，那说明你成熟了。人不需要别人指手划脚，也不用在意别人指手划脚，过好自己就行了，把身边的家人朋友照顾好也就可以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张永光带着栓子去创业园，张彦明接着看文件。 两个小宝贝上学了，好像家里一下子空了不少，连大狗都有点没精打采的。 唐静陪着张妈聊天，伺弄张小乐，娘俩一天到晚到是充实，张爸去超市转转，和周边的老哥们聊聊天，也不错。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定位，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乐趣。 鲁尔那边管基建的副督打电话过来，虚情假义的客套了一会儿，提到了环城公路那边，省里的意思是这都进三月了，是不是该开工了？ 张彦明假装没听明白，和对方互吹了一会儿彩虹屁。 开什么工？土地还没解冻，这会儿开工，弄出来的东西可想而知是什么质量。 这些人哪，脑袋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冻土搞公路，等天气一暖，夏天的时候，肯定就是鼓的坑坑包包的，到时候再修？可别扯了，丢不起那人，自己又不用从里面掏钱。 总有些大人物不知道在搞些什么就是闭着眼睛乱指挥，完全不顾现实，然后出问题和他没关系了。 一条公路建好开始修，天天修补。反正也不花他自己的钱。 京城这边还好，到是没催自己开工，估计是他们知道催了也没用。张彦明墩太大。 想到这边的新机场，张彦明叹了口气。这是个麻烦哪，不是花点钱的事儿。 物流机场因为不涉及民航部分自己可以完全做主，可是这边，有民航啊，还是门户机场。 这里面就复杂了，到时候总局，空司，市里，管理局，各方人马齐聚，想想都头疼。 第769章 给大家洗祙子 这也是他坚决不想进入民航的主要原因。 钱出了，归属权是地方上的，管理上又是各方的，图什么呢？图挣钱？国内有挣钱的民航机场吗？ 私人到是可以搞搞支线小机场，那个到是还有点挣钱的可能。 主要是支线小机场祖宗少，自由度相对要高一些。 但是私人想介入机场实在是太难了，虽然从很早之前就说允许，但你要明白这个允许的意思：是允许你投钱，往里花钱，没说别的。 那个想搞一条边贸直升机线的哥们，毛子那边手续一年半都妥了，然后国内跑了多少年？十五年。 很多东西没上手是根本想像不到里面怎么样的。 张彦明都打算好了，里面从塔楼到跑道都可以交出管理权，但其他的一切免谈，要不然就关闭好了，大不了当仓库用。反正是不妥协。 派驻人员欢迎，大家各司其位，供起来当菩萨就挺好，指手划脚就边上请。 反正有军部和空司在自己后面挺着，也不怕得罪几个莫名其妙的人。 得给自己树立个形像，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线，这样大家都省事儿。 张彦明这段时间一直在犹豫，在想是不是通过史密斯那边弄几架直升机，拆了弄回来给空司，加深一下双方的感情。 但是机床这边刚刚发生的事儿又让他张不开嘴：人命啊，凭什么呢？ 唉呀，再看吧。 几条大狗在院子里扑腾扑腾的玩闹，练习扑猎，不分敌我的撕打在一起。 两只小猫慵懒的趴在廊凳上看着这几条弱智折腾。 小华拿着几张a4纸一边给大狗加油一边顺着游廊绕到这边，推门进来。 “哥。” “嗯，什么？” “我们大伙住到一起去，您看这个院行不？我们十一个人，十五间房，卫生间有两个。” “我看看来，哪一个？” 去年收了（置换）好几个完整的院子，大小都有，除了租给布雷那一套都闲着呢。 也不是就想闲着，这东西出租也是要讲个缘份，张彦明也不想把房子交给中介。 一群助理们选的这个院子是一个独院，一进大门有个影壁，里面就是个大通院，就是一进。 原来是民宅，也没有什么抄手游廊垂花拱柱。 四四方方的一个长方型院子。 其实这才是主流，像张彦明这个院才是例外。 有打印出来的照片，也有编号，张彦明想了想才记起来院子在哪。那边好像有点挤，车都开不进去的感觉。 不过离着院子这边到是不远，走过来四百米的样子，几分钟。 很多胡同巷子进车都困难，有的甚至进摩托都费劲，本来设计的时候也没这东西呀。 “你们都过去？他们就愿意和你们小两口住一起天天看你们撒狗粮？” “啥叫撒狗粮？” “呃……，他们是单身狗，你们秀恩爱就是撒狗粮呗。直接吃饱。”张彦明拍拍胸脯：“堵的慌。” 小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你们都商量好啦？那边也都同意？” “嗯，都不想过那么远。其实不是嫌那边不好，有些还是想上楼的，就是有点远了不方便。” “嗯，那没办法，没办法两全齐美。行，决定了就这么定了呗，具体的你们自己协调吧，我同意了。” “租金一年四万行不行？” “算了，租什么金，能管你们要钱吗？住着吧，注意卫生和保护设施啊，别给我弄的皮片儿的。” “嗯，那肯定的，您放心。” “写个保证书，大伙都给我签字。从个人室内卫生到院子的卫生都立个责任状。” “啊？不至于吧？” “不至于？你，就不说了，有媳妇收拾了，那几个臭小子要是不看着宿舍里光是味都进不去，你不知道啊？还有抽烟，厨房清洁，都给我写清楚。” 小华脸直抽抽：“哥，你怎么弄的像我妈似的。” “滚蛋。搬家要不要车？算了算了，自己安排吧。搬完了和我说一声。红叶那边说了没有？” “说了，姐说问你就行了。真要写保证书啊？” “写。一个一个都不差，收拾干净点不好吗？让我发现懒的再收拾你们。” “怎么收拾？罚款？” “罚款？想的美，给大家洗祙子，一个月打底。” 小华脸一抽抽，随即愣了一下，弊着笑点点头。 他有媳妇了呀，还怕啥？哈哈哈，洗祙子好啊。 扭头就往外跑，要把这个‘好消息’快点公布出去。 “哎，跑什么？” 小华都跑出去好几步了，一个急刹车。 “叫你媳妇儿过来一下，准备去西牌楼上班。三月十五号开始上班。” “哦，干什么活？” “卖鞋的，去了再说吧，先跟着干。我哥的买卖。” “咱们家属去那边，那边的家属来咱们这边呗？以后。” “机率不大，咱们这边人多，那边都是售货员，售货员的家属我管得起吗？” “哥，咱们今年不也是要开商场吗？还有超市，我媳妇儿去那边不行吗？” “行啊，不是得等吗？笨的要死。滚蛋。把门给我关好，这点热风都给我放出去了。” 小华嘿嘿笑着回办公室去了，随后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哀嚎声，院子里折腾的大狗停下动作竖起了耳朵。 孙红叶走过来：“你弄什么了整的鬼哭狼嚎的？” “我说谁不弄好卫生就给大伙洗祙子。干什么？” “他们要住一起去了？” “嗯，就后面。我说租金免了，要写个个人卫生和室内环境卫生的保证书。怎么了？” “方案啊，拿过来了。”孙红叶走到桌子边上，把手上拿的东西放下铺开。 张彦明让媳妇儿坐到自己椅子上，自己坐到对面，打开图纸看起来。 不是蓝图，是设计图。 “这里要有一条公路，有点烦，正好把沙滩切出去了。” “市政规划？正常，这地方应该有一条公路，没事儿。” “那多不方便啊。” “不存在，建个跨街步道桥过去就行了，还能做为一个景观。” “那这边，前面这些海景别墅也看不到海了呀。” “弄个湖吧，建个园林，问题不大，想坐在床上看海的可以去岛上住嘛。” 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把设计方案看了一遍，其本上没什么问题，可以定稿了，只需要添上过街天桥就可以了。 码头有两个，一个是快艇码头，一个是普通客船码头，正好左右把自己这片沙滩夹在中间，和别人家分隔开。 岛上的码头位置也定下来了，客运码头在西边，西南角，从岛上的小山伸到海里，完全浮在海面上的建筑。 另外的深水码头在岛东侧，还有个景观码头在岛北，主要停泊快艇和潜水船。 第770章 再次被忽略 直升机停降坪给了三个位址让张彦明来选。 张彦明和孙红叶商量了一下，选在了岛西南的小山上，把山尖削平改成停机坪。 这边小山不高，也就是几米，工程不算大，岛东的小山保留下来打造景观，那边山要高些，有十几二十米的样子。 工程按例交给岭南军区那边，包括岛上的基础设施建设，码头，环岛公路，停机坪还有几座连接岛周礁石的跨海桥。包括污水处理厂和垃圾回收中心。 交给民间公司张彦明还真不敢放心。 那些公司没什么底线，甚至连真正的工程师都不一定有，足够的利润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压挤工人薪酬，抽调材料，降低标号，什么都敢干。 反正只要建完当时不塌就行了，过后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一推三五六。 据说有些工程检验强度的方式就是老板上去踹几脚，踹不动，合格。 至于细节上的一些要求就别想了，根本不存在。 时代不同了，活跃在祖国大地上的建筑施工队伍里大部分都是这种草台班子。里面各种交易勾兑。 交房即危房的事情早都不算什么新鲜事了。 百年建筑都是百年前建的，这也不是笑话。现在不是流行把坚固的旧建筑拆了换成时代粉末物吗？ 前面都是基础性的东西比较多，确定了签字传过去，那边就可以施工了。 张彦明还是让孙红叶派了个工程师带着几个人带着图纸过去，再放心也不能偷这个懒。 把这边事情安排完，两个人随便又聊了几句，孙红叶站起来要回自己那边。 “哎？小悦和豆豆回来了。还有小同学。”她往外看了一眼说。 张彦明站起来往外看，两个小宝贝背着小书包，和几个小同学一起，正在笑着说什么，几条大狗围在身边。 “怎么这么早？”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接近十一点，到也不算早了，是自己这一上午一直在做事，把时间忽略了。 孙红叶往外走，张彦明跟了出来。 “二婶儿。”唐豆豆冲孙红叶摆了摆手打招呼。 “妈妈我放学啦。”张小悦后知后觉的看过来：“我带我们好朋友来玩一会儿。”“阿姨好。” “嗯。冷不冷你们？” “不---冷。”张彦明搞不懂小学生为什么喜欢拖长音回答问题，是因为这样容易喊整齐吗？想一想，好像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嗯，那你们玩吧。把书包放下，去一个人喝一杯热水再出来玩儿。” “哦。走，咱们去后面。” 一群小同学兴冲冲的带着大狗去了后院，孙红叶也回自己办公室去了，跟在孙红叶后面走出来的张彦明又被忽视掉了。 悲伤。 张彦明默默的在廊凳上坐下来点了一根烟。 是不是今天早起打开的方式有什么不对呀？他进入玄学状态，开始怀疑一切。 电话响起。 张彦明抽了两口烟，这才把电话掏出来接通。 “哥，我问了，也看了一下录像资料，您说的那哥俩，刘声刘明，还可以呀，在选手里属于那种表现不错的，孙丽说他们有可能进前十五，后面就不好说了。” “具体。” “声线没问题，声音辩识度也不错，刘声的高音更好一点，刘明的穿透力很强，这哥俩应该是专门学过的，跟的不错的老师。” “其他方面呢？” “性格为人上，现在不好说，暂时不好评判。哥俩都有一七三左右的个头，外形条件也不错。” “下午带过来吧，我看一眼。说我请老乡吃饭。” “嗯，好，晚上我带他们过来。” 张永光挂了电话，张彦明想了想给张彦君打了过去。 “哥，你说那两个人，光子说还不错，表现和外形条件都可以，说可能能进前十五，后面现在不好说。我打算晚上见见，请他们吃顿饭。” “行，你看着安排安排吧，正事没法帮忙，小事上弄点也算人家没白张嘴，我也就好交待了。行。” “嗯，我打算见见，要是行的话，他们要是愿意，就签下来，跟着学一段时间然后发专辑，那么的话，比赛就不重要了。你感觉呢？” “不勉强吧？” “不存在，光子说哥俩演唱方面应该跟过不错的老师，挺扎实的，声线辩识度也不错。” “那你就看着办吧，我也不懂这些。别难心就行。” “没什么难心的。哥你找人打听打听这哥俩的为人性格什么的，要是不太差就这么定了。” “行，我找人去了解了解。你那边也不用太急，别影响别的安排。” “不会。那我挂啦？” “嗯。别忘了去我那边看看，我还得几天才能过来。” “我下午去转转吧。满柱去找你没？” “满柱？满柱不是在你那吗？怎么了？” “那就是没去呗。这个家伙呀，啧，有点太装假了，想的多。我让他回去收拾收拾，和家里商量一下都过来，我爸让他把媳妇儿和彦海两口子都带过来。” “小栓子那事儿定下来啦？” “嗯，合同都签了。你能和老家那边联系上不？问问。” “有，大爷那边我给买了个手机。我带老头老太太在市里转了一圈儿，请他们吃饭洗澡的待了三天。你不是让他办张卡吗？ 我带着办了，顺手给他买的电话。你把号码记一下吧，130****3456，顺便和我爸说一声。我还寻思等我过去再说呢。” “你擎等着挨骂吧。老头挺多年没骂人了。” “不能。三叔三婶我给送到鲁尔去了，左厂长已经给安排了宿舍啥的，开始上班。彦伍在我这待了几天，这不开学了嘛，我给拿了点钱。” “估计他能考怎么样？他心里有点底没？” “说了几句，我也没深问，马上都要考了给他增加那个压力干什么呀？考不考好也改变不了了。他说今年的一本线得五百一以上，他有点，我感觉是信心不太足。” “咱家好像学习应该都可以呀，五百一高吗？算了，等考完看吧。小兰去你那了？” “来了。这丫头不上学有点可惜了。懂事儿。我让她跟着一楼学呢，把岗位轮一遍上店长，以后咱们走了我打算把这边店交给她了。能行。” “那你看着安排吧。你联系一下我大爷。” “你自己打吧，非得我传个话干什么呢？我这忙呢。啊，挂了。” “号再说一遍。” “130，****，3456。这号我找人拿的，搭了双鞋进去。那边电信没信号。” 张彦明默念着号码按断电话，给大爷那边拨过去。 “哎？谁呀？”电话被飞快的接了起来。 这嗓门，差点没把张彦明从廊凳上震下来。 第771章 弊着啦? “大爷，我是二明。你不用这么大声喊，能听着。” “哦，二明啊，我还寻思谁打电话，我也没和别人说过。这是你的号呗？等下我抄下来。能听见哪？听的清楚不？这山里信号不好。” “能听清楚，不用喊。大爷，满柱去你那没？” 这会儿移动电话，也就是手机还没有全民普及，但用的也是比较多了。 城里这时候是电信的天下，农村是联通。电信手机一般出城就没信号了，很多城镇还没覆盖完。 不过，在农村，用手机还是相当高级夸张的事情，bb机都没几个人带过，谁家舍得这个钱哪？有那钱给孩子买身衣服割二斤肉不香啊？ 2000这会儿bb机已经相当便宜，国产机器加入网包一年服务费就是三百来块钱。 手机被摩托，诺基亚和爱立信把持市场，新机一般都要三五千，二手机市场相当火爆，已经有了靓号的概念。 一台诺基亚8110二手机不超过八百块，神机6110一千左右。（贪吃蛇） 智能机这个概念也是老诺提出来的，并且在96年推出了它的第一款智能机，可以连网收发邮件什么的一款全键盘手机。 从九十年代到整个零零年代，通讯业大发展，各种技术各种思维碰撞出了很多精典机型，走到大街上，大家拿的手机都不一样，各有喜好和特色。 谁也没想到过了10年，大家都一样了，手机外型外观全球大一统。 这些念头从张彦明的脑海里瞬间滑过，大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过来。 都说了能听清不用喊了，但好像没啥用，还是大嗓门灌哪，耳朵震的嗡嗡的。 “满柱来啦，全家都来了，老革两口子来问我，我说不用耽心，老二那家伙行了，就放心的去，叫干啥干啥，听话别给人惹事，肯定能挣钱。” “我就说他们是穷惯了，想这想那的，想个啥？我说你们还怕老二把你家卖啦？值多少钱？东想西想的有什么用？这就是老二认亲，放别人谁爱伸这个手？” “也不能那么说。”张彦明想解释解释，想想还是算了，大爷这也是一种炫耀，得瑟呢，还是不掺合了。 “他家我给做主了，地租出去，我给管着，家里的鸡鸭鹅啥的，猪，都卖了，猫猫狗狗的能带带着，不能带弄我这来，让他们都去。” “老三一家去鲁尔了，说挺好，两口子白吃白住一个月两千来块，我也和老四说了，让他别急，等彦兵这边考完了再寻思别的。 小兰去你哥那也挺好，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家里这边你们也不用惦记，挺好了。别的你那边也别想太多，也不可能家家都帮到，那不是事儿。” 张彦明怀疑这电话要是打个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自家大爷这嗓子能不能罩得住，估计得哑。 “这回，咱家这些孩子上学你都给管上了，这就行了，够用，这就是天大的事儿，还寻思啥？我和他们说了，好好念，都考上大学出去。” “对，考出来才是最好的出路，让他们放心，我管到底。” “嗯，咱家孩子要是能一心好好学啊，应该都不差。今年一共这，交了三万一千三，我记着账呢。有两个丫头连双像样的鞋都没有，我给买了双。” “行，困难的咱们帮帮，也没几个钱，让家里松快点。等下我让人再给你打点钱过去，该花就花。” “我这两天哪，琢磨着，京城太远了，咱们这市里能不能有点什么办法？给能行的支个小摊小铺，你感觉能行不？” “能行，你直接找我哥。” “那行，隔几天老革家走了，我去趟大君那，和他唠唠。咱们这边穷啊，还是得出去。” “行，大爷你就安排，我和我哥都听你的。” “那可不行，我这肯定懂的没有你们多，还得你们给拿主意。” “满柱爸那边我得叫大爷吧？他们什么候走？” “说是满柱两口子和彦海两口子先过去，老革和彦良家等等，把家里东西呀地的处理处理。” “行，让他们给我哥打电话，咱们自己出车方便，比坐车省事儿，不用想太多。” 大爷又关心了一下张妈张爸的身体，这才把电话挂了，张彦明揉了揉耳朵。这老头，中气相当足啊。 缩手缩脚的钻回办公室把门关好，打这一个电话手都冻僵了，身上也是透凉。没穿大衣。 倒了杯热水喝下去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站在地中间活动了一下身体，简单的运动了一下预防感冒。 有点太不小心了，自己。这时候可不能感冒。 “干什么呢？”孙红叶开门进来，看到张彦明在那深蹲莫名其妙的问：“弊着啦？” 知道怀上了以后那点事儿就断了，至少得过了危险期。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流氓。” “嘿嘿，那你这干什么呢？精力无处发泄？” “我在外面待的时间有点长了，没穿大衣，这不是怕感冒嘛。咱们现在都不能病。” “以前我也没见你感冒过呀。你在外面干什么？我没注意。” “和大爷通了个电话，那大嗓门，把我耳朵震的嗡嗡的。问下老家那边的情况。” “你要买直升机啊？光子报了个申请上来。”孙红叶去张彦明脸上摸了摸，这才想起正事儿。。 “嗯，正好和国家台合作，这次拍节目也能用上。” “去哪拍？” “打算放在鹿城，拍拍你那个小岛，正好提前宣传一下。” “我也想去。” “马上就开拍。行，你想去就去，安排好。” “嘿嘿，你真好。那，小悦怎么办？会生气不？” “小悦？我没和你说吗？这回我带着她和豆豆去，参加拍摄。” “啊？那，那，上学呢？” “请假呗，一年级也没事儿。黄可那边说的有道理，第一季我应该上，可以协调一下团队还有嘉宾。” “那可好了，两个家伙得乐疯。结果是把我一个人扔家了，呜呜，我好可怜啊。” “妈妈，你哭啥？” 说曹操曹操到，小丫头推门跑了进来，看到孙红叶哭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拽着看。 结果发现是装哭，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拿你们真没办法的小模样：“爸爸，我肚子饿了。我中午可不可以请小朋友在咱们家食堂吃饭饭？” 呃，肚子饿和请小朋友吃饭有什么关系吗？ 好吧，你小人家高兴就好。 张彦明看了看站在门口往里看的几个小朋友，点了点头：“可以呀，欢迎你们。不过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好不好？免得家里大人耽心。” “好达。”小丫头一摆手：“走，打电话切。” 第772章 三连击 张彦明放下指向办公桌上电话的手，无力的看着小丫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带着一众小伙伴出去回了后院。 一天之内三次暴击了。 自己在小丫头的世界里已经淡化到这种地步了吗？ 伤心啊，失落啊，无边无际的寂寞啊。 “你看什么呢？”孙红叶去关好房门。 “我被张小悦伤害了。”张彦明把从早晨到这会儿的事情说了一遍：“从来没想过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呀。” 咯咯咯咯，孙红叶笑起来，感觉张彦明这会儿太可爱了。 搂过来亲了几下：“好了，不伤心哦，她们不要你了我要。” 张彦明估计孙红叶也理解不了自己这种心情，只能自己收拾了一下。没人诉说啊。 可能只有养过女儿的老父亲才能明白这种心理了。 给孙红叶倒了杯热水，两个人坐到沙发上聊天。 从发现怀孕开始，茶和咖啡已经都从孙红叶的食谱上划掉了。也不容易。 说是聊天，也是交换意见。 孙红叶把对各个公司的预算，方案，申请各个方面的事情的处理意见像闲聊似的说了一下，张彦明帮她分析，给点自己的意见。 “爸爸。”小丫头又跑进来。 “怎么了？” “我让奶奶给她们家里都打过电话啦，奶奶说，她们可以在咱们家吃饭饭，玩一下午，晚上再回去。” “今天有没有作业？” “没的啦，今天刚开学呀，就，就发了书，要后天才上课。” “那明天也不上学？” “对的，明天，老师说要洗澡澡剪头发，把自己整理的干干净净的，后天带好书本去上学学。” 孙红叶招呼小家伙们都进来，去把房门关好。这一会儿攒点热气又放差不多了。 去拿一次性纸杯给每个人倒了热水让她们喝，又去拿水果、糖和零食。 张彦明习惯嚼东西，他这边总有些牛肉干烤鱼片儿肉脯什么的。纯肉食动物。 一群小家伙抱着水杯打量着屋里吸溜吸溜喝着热水。 小孩子知道的少想的简单，并不会感觉什么钱啊东西啊，差距啊这些，就感觉张小悦爸爸的办公室好漂亮，好大。 “不要这个，妈妈，不要这个，要这个和这个。”张小悦把孙红叶拿过来的零食挑挑拣拣的留了一些，让孙红叶把挑出来的拿走。 张彦明看了一眼，留下的全是他说过爱吃的，牛肉干什么的。 哎哟，贴心哪，一上午的创伤瞬间抹平了。 “那些不好吃，可硬了都咬不动，这个和这个好吃。”唐豆豆还在一边跟着打掩护，拆了肉脯给几个小家伙分。 在这个年代，虽然物资相对已经十分丰富了，老百姓的日子也普遍好过了，基本丰衣足食，但肉干肉脯这些东西也不是普通百姓家能消费得起的零食。 几个小丫头喝着热水，啃着肉脯，捧着水果，兜里揣着糖果。好开森。围着孙红叶一口一个张妈妈，聊的热热闹闹的。 孙红叶这会儿正是母爱泛滥的时候，对小孩子都喜欢。 中午，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两个宝贝和她们的小朋友单开了一桌，照顾着她们吃好吃饱。 吃过饭，老老小小的都去午休，张彦明带着安保员出来去西牌楼。 话说从西牌楼这边开工，张彦明过来的次数都没超过三次，好像有点不太负责任哦。 整个商业块的北边门户已经大变样了。 商场，公寓楼，写字楼，酒店，总部楼。 就是现场还有点乱，绿化也没有做。 没办法，都要等到开春天气暖和起来才行。铺人行路和建公路是一个道理，冻土施工夏天必鼓。抢那么几天的成本太高。 枫城不是机关单位，可以不考虑后果，可以有无限的资金用来不停的维修，或者干脆就不管了烂在那。 来都来了，张彦明干脆到处转了转，看了下基础部分的情况。 水，电，下水，煤气，消防，垃圾回收系统，通信线路，网络接入，电视信号，监控系统还有公共卫生设施。 搞服务行业，最重要的是提供方便。 国内的服务行业都能把自己当成大爷变成管理机构，也是奇葩。张彦明可不想弄成那个样子。 主要是过渡期太短，或者说没有。 人家走了几十上百年的路，咱们一步到位了。 新鲜东西谁也没碰过，都是试着来，咱们的老百姓又是最好说话最有服从性的群体，于是就这么习里糊涂的弄过来了。 等老百姓弄明白了反应了过来，风气已经形成了。 很多东西一旦形成了某种风气，再想改变就特别的不容易。 但这正好就是咱们的施政习惯，先养起看着，自由发展，然后总结规纳，或者出问题了再去动动。 所以咱们也就总是活在各种不舒服，各种不适应当中，然后今天刮西风，明天刮东风，无所适从。 不过好在大家也都习惯了。 建筑物里面其实都已经在施工了，这些工人确实不容易，这里面现在可没有取暖，都是用土办法，烧点木头，或者点煤炉子。 穿管，焊接，固定附加设备。这些活不受温度影响，又很花时间。 电梯有一部分装好了，有一部分正在安装。 边上大楼幕墙的材料正在进场，在准备当中，只等气温回升。 张彦君的鞋城在二楼，一楼是公共空间和一些商业铺面，负一是超市，三楼四楼五楼是商场美食娱乐。 这会儿枫城这边还没有动，但公共空间和辅助设备的工作已经在进行了。 顺着步行梯来到二楼，张彦明进到鞋城里面，先去看了一下安全门边上的规划示意。 办公区，平价区，品牌区，饰品区，自选区还有进口商品区，四个卫生间，两个水房，员工更衣室，顾客休息区，水吧，甜品屋。 这份设计是花了心思的。 平面太大的商场其实设计规划上不是那么容易，不如单层面积小的多层商场那么好搞。 怎么能吸引客人把所有地方逛一遍这是最核心的地方，需要考虑很多东西，休息，补充水份和体力，视觉上的诱惑吸引刺激，心里暗示性质的导向。 要考虑到大多数顾客的心里和生理需求，甚至连室内的空气温度和湿度都要设计进来。 不是立上货架子摆东西那么简单。 超市其实也一样，由前到后摆放货品都是经过分析计算的，包括行走的路径，灯光，色彩，货物顺序，广告位置还有折扣区的设立。 这里就没有简单的东西。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经历，去超市想买什么，比如说二十块钱，但事实上你总是会花个一百多，甚至更多。除非你兜里实在是没钱。 这就是布局规划和心里暗示的重要性。 第773章 工地现场 “怎么有股酒味儿？”进到里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白酒的味道。 安保员扭头找了找：“那边吧？” 几个人走了过去。 确实是这边，在个拐角承重墙的地方，看样子是有人住在这里，用木板铺着简易的床铺，边上摆着电饭锅和电炒勺，几个瓶瓶罐罐的调料什么的胡乱摆在边上。 简易床上歪躺着两个人，还有一个坐在铺边上，夹着根烟，翘着二郞腿，还在喝呢。散白。 塑料酒壶就在腿边上，用个塑料一次性杯喝。 角铁焊制铺着木板的桌子上还有点剩菜残汤，几个掰掉的馒头。 桌子另一边有个电暖炉，通红通红的散发着热量。 床上的被褥已经几乎看不出本色了，胡乱的卷在一起放在角落，床上铺着张旧凉席。 床边地下是胡乱丢的鞋，地面上油渍斑斑的，随意的扔着些垃圾和烟头，还有痰渍。 墙角另一边是消火栓，被当做了水源，上下左右加上地面也是弄的一团糟糕，碎米菜叶子什么的，从墙到地都是湿漉漉的。 空气中劣质散白酒的味道太重，也闻不到别的味儿，不知道这边会不会随处小便，不过大便到是没有。 从这里走到最近的卫生间那边差不多有六十米。 张彦明叫过小助理，示意他去卫生间那边看看。 一个安保员没用吩咐，径直走向另外一个卫生间，这俩离的近，另外两个距离太远，估计这些人也不会去。 大伙走到边上转着看了半天了，那哥们抽了三口烟，嘬了两口酒，夹了几片菜叶，中间看了几个人几眼，也没问，声都没出，一副薰薰然的样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明显这是喝高了。夹菜这会儿就是一种形式，机械行为，重点是夹一下，然后嘬酒。 虽然整个楼层面积很大，但四周都是封闭的，公共取暖已经进来了在起作用，所以屋里并不十分冷，温度在零上，又加上这里小太阳烤着，那股酒味就尤其的重。 张彦明退后了几步，看向四周。 顶上施工了一大半的样子，分区架子都就位了，这会儿应该正在焊制货架。 虽然各种展示架子都有卖的，但很多地方还是自己焊制要好一点儿，主龙骨，墙体还有一些承重部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两点多一点儿。 除了这三位喝多的，整层楼里看不到人，不知道是午休还是今天不施工。 小助理抽抽着脸跑回来：“哥，那都没法看了，吐的拉的弄的到处都是，剩菜剩饭就是往里一甩，上完厕所冲都不冲，拖布池都是堵的。” “你再跑一下，去看看那边。” 小助理噔噔噔又跑了过去，去那两个远一点的卫生间。 “再看看员工休息室里面。” “哦。” 张彦明往边上走了几步，拿出电话拨给张彦君。 “哥，你，这边没安排人啊？” “没呀，怎么了？交给那边干活的了，我这边七号过去接手。” “七号？你不是说十五号开业吗？来得及？” “人手年前就招了，八号报道，摆货什么的七天时间够了。怎么了？” “这边这，给你干活的是谁呀？” “就京城一家公司，管委会那边介绍的，我也不是太熟。那点活谁不行啊？” “你把负责人的电话给我。” “我也记不住，发短信给你吧。怎么了？出事了？” “我在这，现在还没有干活的，就三个喝多的在这还喝呢，造的皮片儿的，卫生间里弄的都进不去人了。我把人叫过来问问，看是几个意思。” “哎呀我操，我上两次过去也没进卫生间，还真没注意。那个经理说话感觉还行那么个人，我也没多想。你看着弄吧，反正钱还没给完呢。 我给你发短信。我这边最快得五号过去，这几天在抽人组织货啥的，你帮我费点心，噢。” “其实我是真不想管，看着烦。真是服了你了，透透的。”张彦明无奈的挂了电话，有点闹心。 很快短信发了过来，张彦明要过助理的手机拨了过去。 这会的电话还不具备在短信中直接点击拨号的功能，再说他也不想和对方有什么交集。他的电话不是谁都能见到的，这不是装逼，是事实。 他现在甚至连张名片都不带，完全不需要，感觉孙红叶找人给他设计的精美名片完全就是在浪费，那一盒估计得用半辈子。 平时打交道的人，不需要名片，需要的又不值当给。现实就是这么尴尬。 “哎？谁呀？”对面接了起来。 “你是建安公司的赵国？” “嗯，我是赵国。你谁呀？” “我在西牌楼，万达鞋城这活儿是你在干吧？” “对，你是鲁尔张总那边过来的？” “嗯，你过来一下吧，有点事儿和你说说。” “哦，可以。那明天吧，啊？好吧？我这会儿有事儿，没什么时间。” “那就算了吧，下午你安排人清场，所有人员设备退出去，我重新安排人过来接手。” “什么意思啊？” “就字面意思。你安排吧，不打扰你了。” “你到底谁呀？你说退就退呀？” 张彦明没再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哥，那边那两间还行，没弄这么脏，不过也不算干净，门板掉了一块。更衣室里也住人了，屋里一股味儿，地面有点脏。” 安保员也回来了：“这边这个也造的不轻，这些人太能祸害了。” “去看看安装，检查一下细节。” 几个人分头走开，去看工程质量方面的情况。张彦明感觉不太乐观哪，就这状态。 2000年这会儿，装修行业在国内刚刚兴起，装修公司还是新兴行业，大部分还叫建安公司。 不过从业的私人公司已经大量出现了，或者挂靠承包，再加上装饰建材的更陈出新，整个行业相当火爆。 主要原因还是地产业大发展，国家加大了基建投资力度。 金桥银洞铜楼铁路，装修，也就是建筑安装这一块至少能和银洞比美，利润各方面还是相当可观的。 反正，要说九十年代是商业大爆发，零零年代就是建筑业的喷发，与建筑相关的行业都焕发了青春。 再一个就是网络科技的爆发。互联网飞速的进入了千家万户，由遥不可及的昂贵科技变成家家户户的生活用品也不过用了三年多一点的时间。 这相当的不可思议。国外的互联网已经走了四十几年，我们只用了不到五年就赶上了。这是个奇迹。 互联网相关的公司成为一个全新的，令人瞩目的行业，并迅速壮大，衍生出了各种职业和商业模式。 第774章 那个做不了数 今年二月初的时候，王氏电脑终于推出了基于张彦明给出的综合了95和98两款操作系统技术特点的新系统：王氏视窗2000。 这款软件一出现就霸屏，彻底统一了全球视窗操作系统，结束了诸候争霸时代。 王氏电脑的股价因此疯狂的翻了几番还挂零，差一点就超了万亿，成为了这个世界人类历史上市值最高的公司，也进一步刺激了互联网相关公司的热度。 这一点到是让张彦明有点小意外，不过也是好事儿。三月这一波稳了。 现在苹果城那边已经开始各种操作了，尽量化整为零用最小的动作把手里的科技股吐出去，手里的资金进行利空操作。 一切就绪，早就做好了吞食的准备。 接下来就是整个世界网络科技股的消退潮，要持续好几年，这几年的时间可以再慢慢把值得的股票买回来就是了，不耽误任何事情。 一反一正就是纯收益。这波收益可不小，只是一个王氏电脑就要爆炸了。哈哈哈 这个真是意外，张彦明原本真的是一点都没想到。这完全就是凭空飞来的一笔横财。 表面上置换过来的那点股份是肯定不能动的，但私下里的都可以操作。 那边小助理的电话响起来，赵国把电话打回来了。 小助理拿着电话远远的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摆摆手，示意他接。 “喂？你好。” “你是谁呀？” “我是枫城实业助理办公室的，刚才打电话的是我老板。鞋城张老板的弟弟。亲的。” “枫城？那关我这边什么关系呀？他说撤就撤呀？” “呃，那肯定得撤，我老板说的话是肯定算数的。要我说你还是赶紧过来一趟，你的时间还有我老板的时间精贵呀？” “丫老板是谁呀？这么牛逼？知道我是谁吗？扫听扫听，这是京城。” “京不京城的你和我说这些也没用啊，要么你就赶紧过来，要么你就退场。老板说明天接手明天就肯定会接过来，到时候你连机会都没了。” 张彦明也没听这边说什么，去边上看了一下施工中的东西，地砖有些空鼓的地方，焊接马马虎虎，这东西问题到是不大。 反正，细看的话小问题比较多，如果没有前面看到的那些现像吧，可能心里的反感还没有这么大，但是这会儿就感觉根本不能接受。 所以说第一印像这个东西太重要了，在哪里都适用。 “你把电话给你老板，我和他说。” “没用，哥们要么你就赶紧过来，我们老板还是挺好说话的。” “你老板电话多少？” “嘿嘿，那个还真不能跟你说。你还是赶紧过来吧，真的。” 闹腾了这么一会儿，有工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叼着烟三三两两的，基本上都带着股酒味儿。这是出去吃饭去了才回来。 张彦明看了下表，两点半多，硬要较真的话也不算多晚，但北方习惯上都不会这么晚。这就是一种怠工。 进来的工人也没开始干活，而是说说笑笑的三五一伙凑到一起说话聊天抽烟，有几个抻着懒腰去了更衣室那边，看来是总有人在里面休息。 “你们是谁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过来问张彦明这几个人。 “甲方的。你们这种状态，七号能交工？” “交不上，不可能。”那人摇了摇头，往地上吐了一口：“这么多活呢，这么大面积摆着。跟你们说，就别提七号了，月底吧，月底弄完还差不多。” “合同不是七号吗？” “那个做不了数，得看事实，对不？现在要想按期完工那肯定得想别的办法，要不不可能。” “什么办法？” “加钱呗，加钱，加人，加工时。钱到位我这边肯定给你们安排明白，没钱都是白扯。” “你是从赵国手里接的活是吧？你们不是他公司的人。” “我们就是干活的，谁给钱替谁干，他公司也得用人干活啊，是吧？没人干什么？现在不都是这样吗？盖大楼的也没有土建工啊。” 事情确实是这么个事情，但怎么就听着不是那回事儿呢？不舒服。 其实原来的建安公司都是自己养工人的，后来不知道从哪里学回来的先进知识和管理办法，除了少部分国有公司，慢慢的都没有具体工人了，现用现找，减少成本。 其实这就是一种变相的转包。 这种模式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国内的建筑业，从设计到建筑再到装修安装，全部都开始这么玩。 直接经营成本确实大幅下降，利润提升，但是这个质量嘛，呵呵。看天，看天。 工人也要挣钱哪。 甲方工程出来被扒一道，乙方公司提留利润再扒一道，实际工程中费用再去点皮，接活的头头再抽点成，可想而知还有多少。 工人也得活呀。那就压材料呗，从其他方面找补。反正最后亏的肯定是甲方，钱花了，质量没人管。 甲方不知道吗？ 知道，但没有人在意这个。 国有单位在意的是人情往来个人得失，私营企业在意的是自己的总体利益，也包括一些人情往来。 这都不用谈工程款项的问题。 不是这个行业弊端多，而是整个根都烂掉了。最没人在意的就是质量了，那算个啥呀又不能吃。 农民工的诞生不就是因为他们便宜吗？进一步压缩人工成本，还老实听话好管理，少给点钱也没什么问题。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好像不给也没什么问题。 “你们收拾东西，撤场吧。”张彦明懒得和这些人扯道理，直接赶走就完了。 “凭什么呀？我们是给建安公司干活，你们管得着啊？” “你去外面马路上干吧，这是我的地方，我说了算。都收拾收拾给我出去。” “那不可能。要么把工钱付清，我扭头就走。” 张彦明用鞋根敲着一块空鼓的地砖，听着那个声音对小助理说：“给安保打电话，叫人过来清场。闹事的全弄起来送派出所去。” 大厅从前到后一百多米，张彦明延着一条直线一块砖一块砖踩过去。 其实磁砖这个东西，边角上有一点空心是可以理解的，后期处理一下就可以，但是如果空鼓的面积过大就完了，使用寿命直线下降，断裂脱离是肯定的。 踩到头，空鼓到是没有想像的多，还可以补救。 焊接的地方也需要找人进行打磨，到是比返工要好的多。 这些人虽然态度不咋的，卫生不咋的，活上到还算可以吧，过得去。 扭头看了一眼，工人有二十来个人，这会儿叼着烟凑在一起，怒视着这边，好像有多大委屈似的。 第775章 欺负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流行一种风气。 我糊弄可以，敷衍也可以，但是你不能对不起我，不能指责我更不能少给钱。 不管是干活的，打工的还是公职，好像都处于这种状态了。 然后事情出了就开始委屈，报怨，感觉全世界都对不他。完全的利己主义者。 反正就是不管怎么样，不管我怎么样，你都不能责怪我，不能损伤我的利益。至于别人的利益和我无关。 全世界都是你爸爸？这种意识真的好奇怪，莫名其妙的。 就像现在这群怒气冲冲的人，他把工程拖到年底去也并不感觉有什么，凭空涨价也并不脸红，但是你不让他干了就炸毛了，感觉受了委屈。 安保员如果驱离他们，他们会一副歇嘶底里的吵闹然后动手打人，但是你一还手就不对了，就会变成欺负工人（弱势群体），他们就会换成另一副面目出来。 就像很多女人，她撕打谩骂拳打脚踢嘴咬都不是错，你推她一下就不对，就是殴打。都是谁惯的呢？ 张彦明记忆里这种事情见过的太多了。其实弱势群体这个概念本来就挺有意思的，宪法不是规定人人平等吗？ 真正的弱势群体反而就没人在意了，因为他们根本发不出声音。学猫叫都不能。 很快，这边的安保员小队接到命令赶了过来。 “清场，把他们的东西都收拾收拾清出去。” “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那个工头吼起来。 “你们故意怠工，把这里弄的像垃圾场一样不是欺负人吗？再说你是谁？我和你签的合同吗？谁找的你来干活你去找谁，明白不明白？你和我说不上话。” “不行。让我们走，行，拿钱。” 张彦明看了他一眼，对小助理说：“让法务起诉他。去叫人过来拍照记录，要求他们对现场和误工进行赔偿，五十万起步。” 张彦明看了看工头，对安保员说：“把他控制住，把身份证找出来，别让他跑了。” “我看谁敢动我？动我一下试试？” “我动你干什么？”张彦明扫了他一眼：“给派出所打电话，请求他们援助。” 隐隐的呼噜声从边上传过来，那三个喝高的哥们睡的正香。 “哎哟，什么味儿？是不是着火了？” 小助理跑过去看了一眼：“哥，他烟头把行李点着了。” “那不是有水吗？浇灭，保护现场，报警。” 这可真巧了，又多一条理由。 小助理跑到消防栓那接了大半桶水，也没管人不人的，看了看这边没有什么电源插座哗一下子就泼了上去。 那仨哥们都被泼到了，只有一个迷噔着坐了起来，看了一眼，嘟囔了几句也听不清说的什么，抹了把脸接着倒下睡了。 那俩就翻了个身。这是喝了多少啊？ “这是你们人不？”张彦明过去看了看，问那工头。 “不是，不认识。” “他们干什么的？” “不知道，你得问赵老板。赵老板在这边关系不一般，你们是外地过来的吧？还是别惹事儿。”工头摸摸兜换了根烟点着抽了一口。 “我说的是好话。” “嗯，谢谢。”张彦明点点头，看着这几个醉鬼越看越闹心。 场面一度僵持，等着派出所过来。 很快，也就是十几分钟，派出所的人就到了。 小助理下楼把人领上来。 “谁报的警？”把头的年纪稍大点的警察看了一圈，职业性的问了一句。 “我。”张彦明直接接过话茬：“这几个人在这喝多了，烟把被子都点着了。还有这些人，消有怠工，严重影响了工期和工程质量，我要他们退场，他们就开始闹。” “这样啊？这几个我们到是能处理，他们这个，我们也管不着啊？这是你们之间的工程上的纠纷，得去法院，或者你找劳动局。” “不用你们管，给我们做个见证就行。”张彦明点点头示意安保员动手清场。 主要就是把对方的工具设备弄出去，材料是自己的不用动。 “这不行啊，凭什么呀？”工头就急了，过去阻拦。 “警察在这，你动手的话我们就采取措施了啊，我警告你。有事你找赵老板，我和你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边上跑过来的小警察就要吱声，被老警察一个眼神怼回去了。人老成精，什么事儿能掺合什么事儿不能掺合眼睛一搭就清楚了。 反正不是治安问题就牵扯不到他们身上。 “我的律师马上到，我要起诉他们还有他们背后的赵老板，这个人不能走了。他的身份信息不知道你们那边有没有底。” “没有，这种工程上的事情我们是真没这个职权。他的信息只能找雇佣他的人。你可不能用强啊，那就有点麻烦。” “一会由律师请求你们援助，就是查一下身份信息。” 这里面的道道张彦明可以说一清二楚，都不是问题。 在国内律师在很多方面能起到的实质性作用没那么大。 但是在很多小方面还是相当有用的，就比如这个查询信息，不管是派出所还是法院，凭律师证件都可以提要求，这是法律赋予的权力。 工头有点慌，必竟警察在边上站着，他们想闹也有心里负担。 想了想跑到一边去给赵老板打电话，一个安保员跟在他身边，怕他溜了。 没有他带头，那些个工人就都消停了，站在边上看着安保员动手清理设备工具。 其实这事儿本来和他们关系也不大，做一天拿一天钱，具体什么事儿都和他们没关系。 有两个工人可能是怕安保员把他的工具碰坏了，自己跑过去收拾。 工头一个电话没打完，又来人了。 这边管委会的，西城那边的代表。 其实这会儿还不是管委会，那得等工程结束全部交付以后，由枫城物业和西城双方共同组建成立西牌楼商圈管委会，这会儿就是个蹲驻代表。 不过人家说是管委会，那就管委会呗，也不影响什么。政府的人都挺讲究这一套的。 “这怎么回事儿？”来人浓眉大眼的，一进来就气场大开的样子。 张彦明扭头看了他一眼：“施工质量和速度都不行，换人干。” “你是？” “我是张彦明。”其实张彦明敢打赌这人认识他。西城这边有几个人不认识他的？还是在这边蹲点的代表。 “哎哟，您好您好，张先生，不知道您过来。”来人马上就慈眉善目满脸欢笑的模样了，一副有点惊喜的表情，伸手过来问候。 张彦明伸手和他握了一下：“怠工，工程质量也不行，还有，你看这现场弄的，那边卫生间你去看一眼，都进不去人了，” 第776章 小舅子 “这还有几个喝多的差不点把自己点着。”张彦明指了指墙角那边。 “这人是工头，他说了，按期完工是不可能的，除非加钱，我说不用他们做了又不行，要不是警察来了怕是还得闹一场。 我哥这是找了一群大爷过来呀，工程交给他们就说了不算了，都得听他们的看他们脸色，这算什么事儿？我也就是顺脚今天过来看一眼。 定的是三月七号交活，三月十五号试营业，这合同签的黑纸白字的，在他们眼里完全没用。听说，这个赵国赵老板，是你们介绍过来的。” 张彦明看了看这位代表，嗯，按他的说法，是管委会副主任。张彦明那边有他的资料。 两边在这边工程上负责的人员相互都有资料备案，方便沟通。 “这个，问题很严重吗？” “实话实说，没那么严重，也就是地砖空鼓，焊接不打磨，然后把卫生间和休息室弄的像垃圾场一样，屎尿成堆没法进人。 还有这几个，喝的水都泼不醒，今天要不是我们在这能把自己烧了。真烧了算谁的？要不要我哥这边负责？这些工人你看看， 看看有几个没喝酒的，两点半多了才过来，过来就开始抽烟打屁，就没一个干活的，我问了一下这工头，说按期完工是不可能的。 想按期完工就得加钱，要不然就是至少月底，然后不给他干了还不行，刚才如果不是我报了警这会估计得打起来。老横了。 我给那个赵国打电话，让他过来当面谈谈，说没时间，忙，让我等明天。我见区长也没这么难吧？” “那是那是，那肯定是。我也是疏于管理了，惭愧。我马上打电话了解一下，您稍等。”副主任同志快步走到一边掏出电话拨号。 安保员都看向张彦明，这是搬啊还是等等啊？ 张彦明摇摇头，等等吧，正主来了，也不能说就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是个还相对闭塞的年代，想把事情传出去搞大还得弄出大动静找那些喜欢搞大新闻的‘良心记者’过来，然后花点钱，找有心人推动一下。成本有点高。 这样的良心记者还是蛮多的，只要事情搞大，出名，其他的都可以忽略。利己社会已经成型了。 如果放在以后，张彦明相信，自己这会儿肯定已经在什么音什么手上红了，被千万人辱骂责备。 孵化园研究所那边，正在抓紧时间，在王氏电脑系统的基础上完善新一代面向国内的系统软件，张彦明要求在里面加入一条，使用者必须是实名登记才可以使用。 在以后的开放端口中都会有这么一条锁定的条件。 信息登记以后，会关联相关的ip地址信息。 包括网吧的相关登陆管理软件，这会儿已经进入内测阶段了，限制为只能使用身份证信息登陆使用，同时关联网吧登记信息。 孙红叶今年向上面交的议案也是关于网络实名制管理的内容。 有过梦境经历的张彦明知道网络的爆发力量，更知道网络暴力的凶残。这个时候还没有人会想像到那种力量的巨大，还不以为然。 这种力量像一把双面快刃。 他能迅速的让一些丑恶曝光在民众面前，却也能让某些有心人的谋划轻松得逞。 很低端的引导煽动，一些无比简单的手段，在网络上就能带起难以想像的暴雨狂风。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因为成本太低，而且不用担负任何责任。甚至连一句道歉都不用说，没有丝毫的心理压力。 实名制可以约束网络行为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吗？不能。但起码能多一点限制，添一点压力。 能让那些把目光盯到网络上的有心人们增加一些难度提高点成本，这就够了。 脑袋里东西多就有一点不好，太容易触发联想。 那边副主任在窗边打电话，声音压的有点低，听不清说什么，只是能听出来语气不太好。 那工头还在打电话，这次不知道是打给谁，一副怒气填膺的样子，好像真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安保员们把现场的工具设备规拢到一起，等着下一步命令。 工人们反应不一样，有无所谓的，有紧张的，有和工头一样充满着怒气值的。 只有那三个喝大了又被淋了半身水的哥们，还是睡的那么塌实，身上的水在小太阳的晒烤下缓缓的散发着白烟。想来能挺温暖。 “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我让他马上滚过来当面给您道歉，您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一定让他记住这个教训。”打完电话的副主任走回来，赔着笑和张彦明搭话。 “谁呀？”张彦明低声直接问。这话递的，一听就不是简单的社交关系。 “我小舅子。上学也不行，老大不小的媳妇儿也没有，也没什么能力。我丈人就这么一个儿子，惯的有点厉害。 平时给他找点事儿挣几个小钱。我也是难心，管吧，您看看这事儿弄的。不管吧，又有点说不过去，媳妇儿也闹腾。” 这副主任也没找理由推搪，直接说了实话，到也算是个有担当的。 张彦明点点头笑了笑，表示理解。谁也免不了这些人情事故，都正常。 其实这都是正常事儿，谁有这机会都想给亲戚朋友拉点好处，放在张彦明自己身上也一样。 关键还是态度的问题，机会拿过来了，钱挣到手了，能不能把事儿办好才是关键。 办得好，钱挣的心安理得，也是给帮你忙的亲戚脸上争光，下次他再给你说话声都能大点。 但明显副主任这小舅子是有点坑姐夫。 还明显不是第一次了。 “你这小舅子，有点不太争气呀。这事没少干吧？”张彦明也就是闲唠家常，感觉这个副主任还行。平时在这边上班也不是指手划脚的。 副主任巴嗒了两下嘴巴，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现在，说实话也不怕您笑话，我在身边都快臭大街了，这小子啊，说一次好三天，”他摇了摇头：“说重了就跑去和他姐告状。 现在有些事儿我都不想掺合了，能躲就躲，哪敢还给他张罗？这次这事儿啊，也是我马虎了，想着也没什么复杂的。还是出岔了。” 张彦明笑了笑没接话。 想来是这边也不知道这是自己哥哥的买卖，想着就是个鲁尔过来的小老板，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这不奇怪。公务人员的思维方式和普通百姓还有生意人都不在一条线上。 说到底就是这些人并不会去在意老百姓或者生意人的感受，就像这事儿，要是换成没什么关系的，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工期肯定是耽误了。 第777章 新想法 这种事儿，全国各地发生的不要太多。 要说损失，也谈不上多大，主要是弊屈。 做生意做企业为什么说难？ 不就是因为你在意的事情在这些人眼里都不算事情吗？有些时候是真不懂，有些时候是因为利益，大多数时候是无视状态。 其实不只是生意人，包括普通百姓，基本上都处在被无视的圈子里。这是一种社会状态，我们完全是活在两个平行世界里，基本不交融。 老师给学生留了点作业，他并不感觉多，一个多小时的事儿。但是他从不去想别的老师也是这么想的。就是这个道理。 大家都是理所当然，只考虑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事儿。 设身处地这种事儿吧，想想就好，也只能停在纸面上。 我们所有人都是，谁也逃不脱。 “这次，有点对不住，您大人大量，等张老板过来我给他道歉。认罚。”副主任也挺光杆，直接表明了态度。 “谈不上。”张彦明还是笑了笑。 “谁都不容易。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工程合同嘛，咱们就按合同办。放心吧。”我只问你小舅子的责任，不会牵扯你，放心吧。 这事儿也确实没必要太上纲上线，不值当。 “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补救一下？还是尽量别耽误张老板的安排。是吧？” “……，来了再说吧。” “张先生，这边是三月十五号试营业，咱们楼上楼下是怎么安排的？还有外面这，路面和绿化都没弄，能不能有什么影响？” “嗯，马上其他楼层都开始动了。酒店和写字楼已经在前期安装。外面还是等等吧，暖一暖，怎么也得土解冻了的，是吧？” “我听说现在有冬季施工啊，冻土层不碍事吧？” “有很大的机率会鼓，到时候还要修来修去的，抢这么几天没有意义。以后更麻烦。” 也不知道副主任心里是怎么想的，反正表面上到没露出来什么，点了点头一副听懂理解的样子，问：“后面二期开春动工吗？” 其实副主任同志也弊屈。 从来政府参与的工程哪有像自己这边这样的？ 不说全盘指挥吧，也得有很重要的话语权吧？在这边完全是配合，啥话也不说上，真成了服务机构了。 就像这会儿，眼瞅着进三月份了，自己做为‘副主任’连二期工程具体的开工日期都不清楚，这边的各种情况，酒店商场到字字楼，一概没有准确消息。 “会动。图纸方案和施工计划已经送交区里了，你这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张彦明想了想，对副主任说：“做商业区的管理，重点不是管，而是理。是服务。要充份理解商户的想法和需求，帮他们解决问题。 同时呢，要照顾到顾客的感观和需求，尽量提供更多的方便，让他们的购物体验愉快舒服。能做到这两点，我们就成功了。 这不是一杠子买卖，需要长期持之以恒的做下去，这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商户和顾客过来，才会越来越兴旺。只有商业兴旺了，才能出成绩。” 副主任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服务最重要。”至于听进去多少就只有天知道了。 行为方式改变很容易，但思维观念上的改变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二期的商户搬迁工作要做细致，别弄出什么意外。咱们争取顺顺利利一炮打响，别让东牌楼那边抢了风头。” “这点我们是向区里交了保票的，一定把工作做塌实。”副主任点了点头。这就涉及到他的成绩和位置了，那是相当的重视。 四十来岁了的副处，升迁已经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现在他的愿望也就是混个好地方的好位置，有点油水有点实权，可以平平安安等着退休。 这样下来退的时候还能再上一级，也算是老有所靠了。 这也是绝大部分这个年龄的普通干部的想法，开始为以后养老啊，家庭啊，孩子啊什么的打算了。他们更明白现实的现实性，知道人情冷暖。 这也是人之常情，不存在也不能简单的以对错来进行评论。 人都有家庭，有妻儿老小，都不过是为了生活。 有度就好。 所以张彦明对这位副主任并没有任何的恶感，反而是感觉对方挺真实的，性格也不讨厌。 “后面的所有计划工程没有变化，会在今年全部上马，这里面的事情还得靠你们来协调。还有就是，这里。” 张彦明指了指窗口，和副主任走到窗子边上往外看：“两边的老宅子，你们能不能计划一下，想想办法划到咱们这边来。” “您的意思是？” “给商业街增加点不一样的东西，咱们这东西两边老宅子不少，胡同也有一定的名气，完全可以利用起来，给整个商圈增加一些人文气息。 公园，古宅，胡同，地道小吃巷子生活，现代商业再加上高档餐饮酒店服务，咱们所面对的人群就更丰富了，对整个地块的人气知名度提升各方面都是好事儿。” “打造文化公园和人文景观？” “对，还有街头商业，尽量恢复老京城的那种生活状态。这里面操作起来不复杂，关键是卫生方面的管理，再就是租金要控制。 控制在一个合理的区间内，而不是杀鸡取卵式的折腾，只要能保证咱们的商户有钱赚，那咱们这里就活了，真正的活了。” 扭头看了看副主任，张彦明说：“有些事情我们谁也控制不了，但是不一定是对的。急于提高某方面的收入这不是正府应该干的事情。 但偏偏现在到处都在这么干，好像感觉成绩都不错，但这不是好事儿。一旦管理者开始追求利益，那所有的事情都在变味，变质，后果可想而知。” 张彦明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副主任能听进去多少，能理解多少。 但自己必须表明态度，这也决定了以后西牌楼商圈的底线。 以后的日子以后再说，起码自己说了算这段时间必须坚持这个底线。 可以说，这种相关机构单位化身个体户模式拼命去追求利益的情况在以后那是普遍行为，基本上毁了全国的实体商业。 还不只是商业，包括一部分行业，一些企业还有职业。 到处都在追求挣钱，追求直接利益而且不择手段，雁过拔毛车过刮漆。 都忘了自己的自身定位和角色。全乱了。 直接后果就是钱越来越难挣，物价飞扬成本飞涨，老百姓的生活越来越不容易。 拿着高薪高福利高保障，连养老金都比普通人高出一大截的人群，掌握着这个国家的话语权，还要处处争利。 怎么理解？ 第778章 谁都不容易 赵国的长相和他的名字不太沾边。 这名字让人感觉他应该是一个国字脸，方方正正的模样，起码也是浓眉大眼的。 事实上赵国长的瘦瘦小小的，一身西装感觉穿大了两号一样。 头发梳的锃亮，皮鞋打的锃亮，拿着个最新款手机，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 “怎么了？”一上来赵国就奔着那工头去了。 “赵国，过来。”副主任脸上有点挂不住，提高声音喊了一句。 “姐夫，我先问问怎么回事儿。” “问什么问？过来。”副主任狠狠的瞪了赵国一眼，给了个眼色。这个傻逼，一点眼力界没有，看不出来情况吗？这是你能得瑟的环境？ 这个小舅子以后真不能管了，媳妇儿闹就闹吧，总好过连累自己。 赵国愣了一下，这才感觉有点不对劲。 本来感觉，自己姐夫是这的主任（没有正主任），这不就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吗？商户再有钱还能怎么的？在这租房子再有钱敢不给姐夫面子？ 不过发现，自家姐夫这会儿，好像有点别的情况。 虽然没太明白，也知道这不是家里，看了那工头一眼扭身走过来，打量着姐夫身边的张彦明。 “这是，张先生，你尊重点。张先生说什么你就听着，该改的改正，该补救的补救。明白吗？”副主任严肃的盯着赵国，给赵国带来了一些压力。 自家姐夫有点怕老婆，平时极少能看到这个样子。这也说明事情确实比较重要。 赵国不傻，事也能掰的清。 “张先生，这是赵国，我小舅子，您该骂就骂，需要他做什么您就吩咐。” “没这么严重。”张彦明摇了摇头，冲小助理招了招手：“你带他参观一圈儿，回来再说。” 赵国张张嘴想说什么，副主任瞪了他一眼，摆摆手让他赶紧跟着去。 赵国知道这时候得听姐夫的，弊屈巴拉的跟着小助理去了。 看了看那三个睡在水里的哥们和一地的垃圾，看了看空鼓的地砖和没有任何打磨的焊接，又去看了看卫生间和更衣室。 “哥们，你真牛逼，这活儿干的老漂亮了。” 小助理带着赵国到处看，打量着他闲聊：“你是不是从来不来工地上看？这样你自己能看得过去不？你那工头说了，至少月底，要不然就加钱。老牛逼了。” “刚才咱俩通电话？”赵国问。 “啊，你打回来我接的。” “那是你们老板？干什么的呀？” “我们老板？我们老板有个工作室，写歌拍电影。” “就这？” “就这呀，怎么了？” 赵国皱了皱眉头，不对劲啊，就开个工作室拍个电影，姐夫能这样？不能。 “那你是他什么助理？” “小助理，我们六个人呢，我们头儿是大助理，平时不跟着老板。我们老板事儿多。” “这是你们老板的哥哥开的？” “对，这一层是老板亲哥的。别人也进不来呀。你看看这里，舒服不？你能下去脚不？”两个人走到最脏的那个卫生间门口。 “我操。”赵国骂了一句。确实没想到。这看着有点糟心哪。 这还是冬天，天冷，这要是夏天估计整层楼也差不多了，那味儿。 “这特么冲一下能死吗？”赵国抽抽着脸骂，看着里外都是呕吐物的拖布池，一看就是堵了。 “那几个喝多的就不说了，今天我们要是不在这能点把火把自己烧了。就那些工人，两点半过了才回来，全是一身酒气。 来了也不干活，坐那儿抽烟聊天醒酒。我哥问他能不能按期完工，他说不可能，合同没啥用，想按期完工就加钱。牛逼不？” “你哥？” “我老板。跟你说，你们真是相当牛逼，真的。我跟着我哥一年了，你们京城的市长和我哥也没那么说话，军部的大部长过来也是客客气气的。你们牛逼。” “你，你老板到底干什么的呀？”这听着又是市长又是军部大部长的，有点瘆人。 “开工作室写歌拍电影，我骗你干什么呀？家里的生意我老板不管，都是老板娘管，外面这些事儿都是老板娘说了算。 你今天就乐吧，老板娘没来，她可没有我老板这么好说话。直接就能和你们翻脸信不？别说你，估计你姐夫也跟着吃瓜烙。跑不了。” 赵国扭了扭脖子：“你老板娘又是干什么的呀？” “枫城实业，红星院线，烈风物流，烈风安保，听说过没？这西牌楼就是我们枫城的项目，还有东牌楼，西直门，还有市里的新机场。” 赵国直接傻了：“你们，你们老板，这是你们家项目？哦哦，枫城，我靠。” “不是，我老板不管，老板娘管。”这些小助理都被张永光叮嘱过，一个一个口风可紧了。 “今天是上午大哥打电话过来，让我哥过来看一眼，结果你们这，这惊喜真有点大。” 赵国有点冒汗，也明白自家姐夫是怎么回事了。我特么，直接撞上大王了这是。 扭头往那边瞅了瞅：“哎，哥们，你们老板这，啥意思啊？” 助理推开更衣室的门：“你自己闻闻，这还是冬天。这屋以后还能用了不？还啥意思，你想想自己怎么办吧，还打听这个打听那个。” “我，我马上安排收拾，哪不满意马上改正。行吧？” “你问我？” 两个人出来回到窗口这边。 几个警察已经走了，这边官方出面，不用他们了。张彦明给塞了两包烟，折腾了人家一趟也是没有办法。 “实在不好意思，实在对不住。”赵国人没到声先到，张嘴就开始认错道歉。 副主任心里暗自松了口气，这小舅子，还没蠢透，还有点救。 “本来我是打算和你们打官司的，赔偿损失。算了，你姐夫也不容易，你也多理解一点你姐夫吧，他不是市里大佬，罩不住你的牛逼。 行了，我们就回了，你们自己商量商量吧。咱们按合同办，行吧？就这样吧。” 张彦明随意摆了摆手，一众安保员簇拥着出门下楼，直接上车走了。 赵国看了看副主任：“姐夫？” “你别看我，我早晚得被你害死。” 工头看人都走了凑过来：“赵老板，牛逼，这就摆平了。这个。”竖了竖大拇指。 “我这个你妈，我草你大爷的。”赵国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 …… “哥，就这么完啦？”小助理满脸不理解。 “你还想怎么样？闹腾？没意义。他们知道该怎么弄，咱们要的是按期交工，这就行了。事情不能跟着情绪走，得看看结果。” “我做不到，看着那祸祸的就想弄他们一顿。” “你现在还小，有些事还没弄明白，以后大大成熟了就好了。” “说的像比我大多少似的。” 第779章 热闹的创业园 张彦明信奉一句话，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人得有脾气，但不能乱发脾气，更不能用脾气来解决问题。那是最傻的行为。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快意恩仇，这是谁都没办法改变的事情。 起因，结果。起因我们控制不了，可发脾气的结果和想要的结果距离多远，这是需要精确的问题。 再说这事儿，也确实不值当发脾气，也就是态度的事情，表达清楚也就够了。 也没和张彦君说，张彦明直接去了创业园。 自己需要的是按照合同如期把工程接过来，达到预想效果，这才是真正的需求，只要能达到这个结果就是满意的，其他的不管怎么折腾，怎么把人收拾一遍，都不会让结果更完美。 而且这其中免不了还要消耗一些‘面子’。算算账，划算吗？ 人间最大是人情，能不用还是尽量别用。 再说也是真的不值当的事儿。 马上换一批干活的过来就能干的更好？不见得，但工期延误就成了肯定的事儿。那就是赔本生意。 人需要脾气，也需要挣面子，更得分清时候。 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并不是。赵国那边马上收拾整改力争如期交付是一定的，同时副主任那边的人情也算是赚到手了。这才是赚。 很多事情都不能冲动，越是气愤冲动的时候越要让自己冷静下来，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在情绪波动的时候做任何的决定。 这才是能成大事的表现。 晚一晚缓一缓，天没塌地没陷火也没上房子，没那么急。 很多时候，人要做的事情都是自我管理，做事，做人，包括感情和运动、减肥，所有的事情。 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纵情肆意，只有克制和理性。一切看结果，你要的是什么。 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人，不管你身处的位置多低多高，并没有什么不同。 创业园里很热闹。 两队安保员在维持秩序，从大门口引导车辆和人员，边上立着一块牌子：东区和中间区有剧场在取景，封闭时间暂定三天，请大家理解并绕行，请勿围观。 进来就能看到正对着大门一直到后面瓮城的中间线上，有演员在‘战斗’，几架摄影机上上下下的忙活，一股淡淡的硝烟味儿随风飘过来。 现代战争片，也不知道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其实有很多纪录片也是这么拍出来的，用远景。 东区那边的在这就看不到了，不知道是什么剧组，那边有三四个取景区哪，跨度有点大。 这是开门红啊，果然是没有不掉末的大锯，只要开门就会有客来。 正常来说，这里面的公司和工作人员都和拍戏有点关系，不至于新鲜到聚众围观，但架不住创业园时限太短，底气不够，从公司到员工大部分都是新人，好奇心还是挺强烈的。 胡同口就有十来个人挤在那里看，如果放到智能手机时代，这会儿应该是视频满天飞了。 别说别人，跟着张彦明过来的小助理也是抻着脖子往里面看。 “出息。”张彦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我又没见过，看一眼不行啊？丢人？” “嗯，挺丢人的。想看剧组等过几天把你扔去跟组，跟个半年看个够。” “不，你肯定是要坑我，我不去。” “那还能由着你？哼哼。” 张彦明冷笑着上楼，安保员摇下车窗和这边执勤的安保员打招呼：“冷不？哈哈哈。” 然后就被人家集体嫌弃了，理都不理他，摆手让他赶紧滚蛋去停车。 其实还行，武装的严实，从鞋到帽子都相当保暖，戴着配发的口罩手套，两个小时一换班。 楼上也热闹，公司多了，投资公司和出版社都来这边设了机构，华影和中谊也在这边设了办公室，还有军影，红星院线。 成坤他们几个在这边弄了个工作室，算是大家落脚的地方，也算是经纪公司，反正就那么回事儿。 电影学院的实习基地牌子也挂上了，学院在这边也设了办事机构，开始派学生过来学习实习。 人一下子比去年多了几倍出来，两栋行政楼里都热热闹闹的。 录音棚那边生意也不错，排队预约的各路明星不少，三个棚子排的满满的，只有录影棚户这边还是老样子。 我爱我家还在不紧不慢的拍，慢工出细活。马蕊一个人掌镜，助理导演是学院实习生。 实习的学生过来就有一个好处，人手足啊，随便安排，不吃草不吃料的还听摆弄。 我是大歌星正相反，在想方设法加快速度，前面的人太多，需要的拍摄时间有点多了，要给后面抢时间，必竟一期只有那么多的时长。 大部分选手只能出现在合集里，放在片头和片尾，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彦明先去看了下编剧同志们，六七十人一间办公室，显示器摆的整整齐齐的，键盘噼哩啪啦的乱响着，一股咖啡味儿在办公室里飘荡。 这边的电脑不是一人一台的台式机，而是网吧那种形式的共享主机系统，大家共用一台服务器做为主机，这样方便提取共享文件。 每个人都单配了一个定制的手提电脑，用于平时处理信息。 张永光就说张彦明太狠，把员工的所有时间都占上了，这些人还傻乐傻乐的。 其实2000年这会儿社会上的工作状诚还是挺健康的，都比较宽松，加班不是常态，个人时间还是相当充足的，拿到10年以后都是被羡慕的对像。 “大家好，看到你们工作的样子我很欣慰呀。” “切~~~~” “不欢迎啊？那算了。还准备犒劳犒劳你们。” “咦？老板您来啦？快进来坐。那个，那个谁，去倒水，弄咖啡。那个谁过来给老板捶腿。那个那个，你不行，换好看的，女的。” 大家都轰笑起来，张彦明扯了把椅子坐下来：“你说的捶腿啊，今天你不捶你试试。” “那啥，我怕捶折了我赔不起呀。” “最近怎么样？” “还行，暂时没有秃的，还能坚持。”哈哈哈 “老板，歌舞厅还要拍多久啊？” “这个看国家台，他们不说下就拍着呗，正好给我爱我家和一手托两家攒时间。这是好事儿。” “好啥事儿啊？都快弊秃噜皮了。能琢磨出来的情节都编进去了。” “哪有那么严重，人有各形各色，能写的故事太多了。你们可以把我爱我家和一手托两家里的人物故事插进去试试啊。 到时候一播，人家看了说哎哎，这段不是歌舞厅里那事儿嘛。” “还可以这么玩儿？” “当然，还有一些即时性的新闻都可以插进去来一集。国外人家能播好几年的剧是怎么拍的？” 第780章 刘声和刘名 和编剧们聊了一会儿，开了一会儿头脑风暴，张彦明这才出来去张永光办公室。 齐军已经进入状态了，办公室在张永光隔壁。 张永光正在把事情慢慢往齐军手里交。 “怎么样老齐？感觉还行吧？” “还行，挺好。主要是咱们这边也是新开园，事情不多，理一理就顺了。您找张总？” “别您您的，装什么京城人，就你。要不就叫哥。” “嘿嘿，在这边待久了习惯了。” “嗯，那你忙吧，有事儿多和光子商量。” “好嘞。” 张彦明摆摆手进了张永光办公室。 张永乐抬头看过来，摆了摆手示意张彦明坐。他在打电话。 “你在把型号说一遍，我记一下。有照片没？网上能找着啊？那我找找。” 张永光抓了支笔过来翻开笔记本，嗯嗯啊啊的记录。 张彦明脱了大衣坐下来，自己倒了杯开水。小助理跑到录影棚那边看录节目去了。 等了一会儿，张永光挂断电话拿着大笔记本过来：“哥，咱们是买运输机还是坐人的？直升机。” “都得买，以后岛上的物资还不是要不断补充。以观光机型为主吧。” “多大的合适？” “一次坐个二十人左右就好，少了不划算，多了容易出问题。运输机不要买太大，前面可以多飞来抵偿动力，后面就正合适，买大了长期来算亏。” “空司那边批准我们买一批试航机。” “什么意思？” “转民用嘛，有批试验机型正在实测，空司的意思正好我们拿过来用用，同时测测数据。成本价。” “可以，咱们应该帮忙。和他们说将来机场会购置一批专用机型，用来运输，救援，需要保留大部分军用功能。到时候这事儿希望他们给帮帮忙。” “应该可以吧？咱们机场本来就是和空司共管的。” “不好说，先递个话吧，提前打招呼。” “那我这边就下单了啊？” “下吧，运输机五架，观光机型十五架应该够用。” “啊？用不了这么多吧？” “别的地方也能用啊，又不是只能在岛上用。你嫂子将来还要在震泽建度假山庄。反正买了就有用。你每次都申请啊？” “行，反正也不花我钱。到时候咱们院里来一架，那出去肯定本儿有面子。” “你想的真美。机场里到时候肯定要备用两架，到时候到是可以和市里早请一下商用。” “不可能吧？市里能开这个头？有钱人不少，这东西又不贵。” “傻呀？以拍摄名义嘛。广告公司应该可以，不是让你注册广告公司吗？弄了没？” “弄了，交给齐军了。广告制作，发布，包括平面和影视广告。” “嗯，完了和电视台报社签合同，包时段和版面。手里的资源足够多就代表着影响力，明白吧？” “签分成还是包干？” “包干肯定最好，时间尽量往长了弄，就怕他们到时候骂咱们。哈哈。” “这次国家台就一直在吵着说被咱们蒙了，让咱们占了大便宜。也不想想当初是谁提出来买断时段的。这些人哪，不想担责任还想占好处。没劲。” “正常，这样的人才是最多的，管他们怎么想怎么弄的，咱们不吃亏就好。这个社会发展的越来越快，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有几个人能弄明白？” “我看你挺从容的呀。” “我是从容吗？我是不在乎。事儿啊，你越不在乎往往就越往美好的方向走。这是什么理论来着？有个外国人专门搞这个研究的。” “不是吧，人家说的是你越在意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是会发生。”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我不在乎啊。” 张永光直接没声了。遇上这样的老板确实也是没辙，他确实不在乎啊，人家又不靠这些挣钱。 然后偏偏干啥啥成功，整啥啥挣钱，你就说气不气。 在本子上记了几笔，张永光问张彦明：“对了，你过来了，那个刘名和刘声你见不见？” “不是说晚上请他们吃饭吗？” “那你这会儿不是来了吗？矛盾吗？” 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那，见见？有意义吗？” “我真是服了你。”张永光嫌弃的把笔记本送到办公桌上，拿起内线电话：“把刘名和刘声带来我这一下，对，那俩选手。” “现在知道他们的人挺多？” “没有，我不是才让他们问了一下嘛。再说这俩人，单个都不起眼，放一起多好记呀。” 到是，这俩名字联到一起听确实好记，还不容易忘。 十来分钟，办公室的人带着两个大小伙子走进来。 个头差不多，一米七二三的样子，一个壮实，一个偏瘦，长的有六分相似。这就可以说挺像了。 他俩年纪不大，哥哥刘声二十四，弟弟刘名二十一，不过是弟弟稍高一点。壮的是哥哥。 其实张彦明也才二十七，也就比人家大三岁。 但为什么就有种看小孩子的感觉？地位差引起的心理吗？ “张总（哥）”两个人进了门点头哈腰的和张永光打招呼，把位置摆的相当低。这就是没有社会经验的表现。 人随着社会经验阅历的增长，会审时度势，但不会把自己摆的那么低，可以谦卑，可以委曲，但是会力求一种平等。哪怕只是概念上的平等。 就像学生和家长站在教导主任面前，心理上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都是低姿态。 哥哥刘声比弟弟刘名还要强一些，看来是接受过现实的烤打。 “呶，我老板，你们老乡。你们家里谁找到老板哥哥家去了，过来和你们见个面，晚上说请你们吃饭。” 哥俩就有点发懵。 “来，过来坐，别紧张，我又不咬人。” “老板你这么说他们不紧张就怪了。那什么，刘名刘声，你俩合唱一个让他听听。就这么清唱。” “行，来，随便唱一首吧。光子可是跟我夸过你们的。我听听。” 哥俩相互看了一眼，弟弟有点懵，哥哥还好，想了想咽了口唾沫，小声和弟弟说了两句。 清了清嗓，哥俩打着拍子唱了一段。唱的是苏玉大年晚会上的那首红旗飘飘。 现在这首歌余波未消，相当的爆火，这一期节目里就有很多选手报唱的这一首。 所以大部分选手就只能剪在片头片尾，连声音都没有了。你能怪谁？ 这种比赛选歌绝对是个技巧性相当强的技能，影响不是一般的大。很多人明明唱功很好各方面都不错，结果选的歌不适合自己。 唱歌，穿衣服，化妆，这都是给别人看需要别人的目光来审视的，你自己感觉好毛用都没有。 第781章正常还是不正常 这哥俩的声音有点天然的互补，一个高远清亮，一个穿透和迸发。 一曲唱罢，张彦明拍了两下巴掌，确实不错。 “你们练过和音？” “没有，就是跟老师学过唱歌。老师说不要追求别人的好，每个人自己听自己和别人听自己是不一样的，把自己的特色充份发挥出来就好。 不过，我们俩平时到是经常合唱，一起唱首歌什么的，习惯了这么配合。”刘声解释了一下。 “家里，年节亲戚都过来的时候，我妈就经常让我俩唱个歌啥的，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俺家的保留节目。”刘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还是经过实战锤炼的技能，接受过长期的家庭成员审核，是吧？” 张永光笑着逗趣，指了指沙发：“坐吧，随便聊聊。” 哥俩唱了首歌放松了不少，互相看了一眼，拘谨的挨着坐下。 “家里谁去的我哥那儿？在钢厂上班的。” “俺家全家都在钢厂，我们也不知道啊。” “我哥在冷轧。对，冷轧。” “那是我二叔吧？我二叔我记着是在冷轧。我爸在连轧。” “有在矿山的没？我原来是矿山的。” “没有，俺家都在市里这边。我姑在化工。” “你们家，就人们哥俩？” “还有个姐，也在钢厂。接的我爷班。” “那应该是最后一批接班是吧？赶上机会了，我记着那是87年还是88年的事儿。” “嗯，我姐岁数不够，求人帮着改的户口本。哥你家也是钢厂的？” “啊，刚不说了吗？我哥在冷轧，我在矿山。我爸从选矿退休的，提前退的。” 这关系就不远了，虽然相互都不认识，但大家都是钢厂人，天然的就亲近。 工友工友，真的是亲过亲戚胜过朋友。 不过现在和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刘声刘名哥俩喝了点水，渐渐放松下来，四个人就这么坐着闲聊了一会儿，也没提比赛的事情。 最后还是张彦明主动提起了这件事情，人情嘛，总要有个交待，或者说说法。 “比赛呀，是绝对不可能搞什么内幕操作的，我不是办这一届，得保持口碑，你们哥俩理解一下，也和家里那边解释解释。找到我哥那了，也不是外人。 你们家里的心思我理解，行为我更理解，都是希望自己孩子好，但是没弄对地方。 如果没有那个实力，就算把你们弄到前面又有什么用？是不是？如果有那个实力，得不得奖其实都是次要的。 我能保证的就是，大家都是绝对的公平，绝对不会有任何人任何单位对比赛指手划脚影响赛程，包括我自己。 不过嘛，我这边是工作室，也有几个签约艺人，唱歌的演戏的拍广告的都有，你们要是愿意在这个行业发展呐，就和家里商量商量，我可以把你们签下来。” “咱们工作室现在一共签约的艺人只有五个人，签专辑的两个。五个艺人里唱歌的三个都是女孩子，另外两个，一个是广告约，一个是演员约。 当然了，这个也不是固定的，唱歌的有机会也可以演戏，演戏的也是可以唱歌的，看个人能力和喜好。 如果你们就决定了，这辈子就想走明星这条路，那么工作室还是有一定的实力和影响力的，应该对你们能有一些帮助。 当然，话不是说死，这个主要还是你们自己决定，不强求。我们就是表达一个态度，明白吧？必竟也都是熟人，怎么说关系也都不远。 你们好好想一想，和家里人认真的商量商量，这是大事儿，不能草率。” 张永光接过话头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工作室艺人方面的情况，还有态度。 “咱们这个比赛，最后拿到前面名次的都会签到工作室来吗？”刘声问了一句。 “不一定。”张彦明摇了摇头：“其实我自己也不想签太多艺人回来，忙不过来。这个还要看资质还有个人意愿，我们不强求，有更好的选择我们支持。” “那，你们办的节目，他拿奖了出名了，签别人家去了，你们不白忙活了？”刘名有点不理解。 这是正常人的正常思维。包括后来许多传媒文化公司什么的也都是这么想的。也不能说错，角度不同。 “我们办的是节目，节目效果好我们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其他的不在考虑范围内，也不存在吃亏占便宜的事情，拿到名次是个人能力，签不签是个人自由。 简单点说，我的目标是办一档好看的节目，不是造星。造星是附带产物，明白吧？” 刘名和刘声其实都没太明白，不过都点了点头。 “咱们这签约的都有谁呀？能问吧？” “苏玉，蓝彩衣，沈果果。你们刚唱了苏玉的歌不知道她是谁家的？还有郑仁，铁甲008那个驾驶员，再一个是新人，徐家凤，也是你们老家的。” 张永光笑着回答：“签专辑的是朱丽和江海，都认识吧？” 刘名和刘声的嘴都合不上了，有点震惊。 哥俩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兴奋，也都有点惶恐，莫名的就有了很多压力。 “这事儿不急，慢慢考虑，得听听家里的意见。当艺人还是挺辛苦的，时间上也不是很自由，还是要考虑好。 另外，工作室对艺人的要求有点高，有很多要注意的地方不能违反。光子你拿份合同给他们看看吧，多了解一下。 呃，合同内容是保密的，你们俩能做到吧？每家公司的合同条款都不一样，这个不许往外传。不是开玩笑哦。” 哥俩都点了点头，不过不是太明白。不就是一份合同吗？ 这个时代，人们对保密这事儿大多都是不以为意的，老百姓这样，正府机构也是这样，可是正经的没少吃亏。 “签份保密协议吧。”张永光说：“设上条件就重视了。” 张彦明点点头。自己家这份艺人合约的条件，相对于这个时候的经纪公司传媒公司来说，有点过于优待了，一传出去自然就是轩然大波。 工作室肯定是要成为众矢之的。想都不用想。 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只是这个时候，这个行业，向来是把压榨新人当做盈利手段的，只有更苛刻没有最苛刻，没底线没良知。 偏偏大家都感觉这是正常的，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很多行业都是把压榨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拿来当正经事儿做，还要大张旗鼓的做，这难道不是一种值得深思的事情吗？ 上有所行，下有所效啊。我们没有好榜样，反而因为得逞而沾沾自喜，或者还会自豪。 所以后来大大方方的骗还要发小文诉辛苦也就挺正常了。 第782章 安排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最后决定来工作室发展，我的想法是你俩做为一个组合。合唱。 你们也好好想一想，仔细考虑一下。两个人一体出道呢，有事一起做，有钱一起赚，可能，相对来说，你们就比别人少挣了一份钱。呵呵。” 张彦明笑着把可能的安排说了一下。 哥俩让他想到了梦境世界里的几对组合，感觉可以尝试一下。哥俩的声音真的很互补，那种和声很细腻。 张彦君那边应该是忙活完了，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情况。 “到底什么情况？” “有点窝工，现场弄的皮片儿的。我把人找过来当面说了，是区里代表的小舅子。马上整改，不会耽误事儿。” “那行，你多操点心。吓我一跳。” “这有什么吓一跳的，真晚一个月也不影响什么，我这边路都没搞，楼上楼下刚开始安装，你急啥？” “放屁。那能一样吗？新人适应不得要时间哪？货也不是摆上就行了，也得看看调整调整，等都差不多了你那边也就好了。” “嗯，我这边差不多在四月底吧。我打算五一全面开业。” “来得及呀？” “差不多，没什么大问题。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无所谓。你五号过来？” “嗯，五号带人过来。特么的，得过来二十多个人，住怎么弄？你那边有地方没？” “这边公寓怕是来不及，公寓最快也得五月去了。要不先安排在创业园那边吧，先弄台车来回接送一下呗，反正也就是一两个月的事情。” “那边能住下？” “交费啊，按人头收费，你们是要单间还是两人间？”张永光凑过来喊。 这会儿的电话就这点不好，不收音，稍安静点都像小广播似的。 要再等两年，cdma出来就好多了，它的技术条件要好很多。 “呵呵，”张彦君在那边笑起来：“老二你在创业园啊？” “嗯，过来看看刘名和刘声，正坐着聊天呢。还行，唱的可以。” “行，那就先住那边吧，两人一间吧，都是女的人一多闹腾。等我买台中巴用。” “看看以后有没有用吧，我这边有，可以先用着，五月之前开发那边也没什么太多事儿。” “那边确保没什么问题是不？” “嗯，出了问题我和他们打官司，没事儿。” “那我挂了，没事了。照顾好俺家张小乐啊。” “行，那肯定的。你没事儿多给嫂子打几个电话。” “默及。”张彦君挂了电话。 “大哥那边要开业啦？”张永光问。 “嗯，说是八号报道，十五号试营业。人都没经过培训，得乱一阵子。估计他也是有这种准备，前面一个多月就是磨人的。” “那边怎么回事儿？打什么官司？” “哎呀，那个，管委会副主任，姓什么来着？把他小舅子弄过来干活，弄我哥这边，结果弄的，工人也不好好干活，把屋里造的都没法看了。” “那怎么说的了？” “我没说什么，他心里没个数啊？反正我按合同办事，七号去交接。你盯着点。” “嗯。” “那就这样吧，你们回去排练，认真把节目拍好，不用想太多，把自己最好的一面拿出来就行了，这是国家台，全国人都看得到。别的事以后再想。” 张彦明扭头对刘名和刘声说了一句。 哥俩赶紧答应了站起来，给张彦明和张永光鞠了个半躬出去了。 “真打算做组合呀？”张永光问。 “嗯，他俩合适。组合怎么了？” “您讲话了，少挣一份钱呢。” “那得看怎么想了，熬不出来一分钱也挣不到。谁敢保证就能火起来？如果一个火了另一个没火呢？这么想的话那情况就多了。那就别干了。” “也是。现在国内好像还真没什么像样的组合。节目剪了一集了，您，看看？” “看看吧。宿舍那边你给安排一下，调台车过来。” “行。走吧，在这边看。”张永光站起来。 两个人出来，来到放映室。 “哎哟，还专门搞了个拉片室啊？”张彦明打量着屋里的布置。 “以后电视剧电影综艺的，看片的时候不少，电视台电影院看片也需要个地方，我就让人布置了一间。能坐三十来个人，应该够用了。” “嗯，够用，挺好的。这屋里最好是禁烟，挂个提醒吧。” 张永光默默的把刚掏出来的烟又揣了回去，两个人在中间坐下来。 这是个标准的放映室，有放映机，也可以投影，前面是标准电影荧幕。 “咱们这个楼层有多高？” “接近四米多，怎么了？” “当初没想周全，有点矮了。算了，放吧。” “要多高啊？录影棚那边高。”影棚的楼层高，单层接近八米，那是布景需要，有时候要上钢丝吊绳什么的。行政楼这边四米多其实已经不算矮了。 “将来的电影荧幕会越来越大，imax技术你听说过吧？算了，在这里布置巨幕有点浪费了，你不用管。” “就是您说的数字播放？” “嗯，数字播放是其中一部分，胶片也不会退场。必竟清晰度上来说还是胶片强大一些。一种趋势吧，我们得做好准备。” “咱们电影院改造，就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嗯，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普通荧幕需要二十多米高？你也不琢磨琢磨。” “嘿嘿，我还以为您是为了宽敞点，感觉舒服。这种大阶梯式的坐进去确实不一样，就是感觉有点浪费空间，我一直感觉挺浪费的。” “算不上，下面还不是能利用上，空间利用率在于设计，没有浪费掉的。” 屋里灯光一暗，开始放映剪好的综艺第一辑。 这是粗剪，用来内部看片挑毛病用的，看看效果商量一下后续的工作。 片头是花了大价钱在外面做的，一家脚盆公司在京城的业务部门。 工作室的效果部门已经在筹建，放在了孵化园那边，不过想成形出作品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得等。 特效本来就是个烧钱的活儿，还是个慢工活，急不来。 这个行业是典型的投资高产出少，花费巨大，不管是硬件软件还是人工，都要高于其他很多行业，而且缺人，因为产出率低，同样的付出只有别人一半的回报，谁还干？ 比如同样出图，平面工作八小时出三张成品，特效十五小时可能一张成品都出不来，相对来说收入就比人家低了一截，还每天多工作一半的时间。 要知道一部电影的特效团队动辙就是上百人，一两百人都是正常的。都不说设备和软件更新换代的速度和花费，那真是天价。 第783章 美的他们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 荧幕上影像定格，屋里灯光亮起来。 “咱们这个需不需要主题曲呀？”张永光动了动因为坐的太久而感觉僵硬的身体。 “不需要，没有意义。你感觉怎么样？” 张永光巴嗒巴嗒嘴想了想，放低了声音说：“不知道对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有点平呢？平平淡淡的，后面一半有点坐不住了似的。” “嗯，节奏感没出来，主持人还要加强，这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评审这一块儿，没出彩。再有就是悬念感给的也不强。” “那个怎么给？” “镜头，音乐。氛围嘛，看过鬼片吧？去掉背景音是不是就没那么可怕了？” “哦，懂了。明白。” “把评审和选手的互动放大，挑典型的片断，选手和评审指导的互选也是个看点。选手唱歌的时候，镜头也要关注评审的表情，小动作这些，包括相互的交流，眼神。” 张永光低头在本子上记。 其实应该让孙丽和剪辑师过来一起听听讨论一下，但那边还在录制，孙丽走不开，孙丽不来剪辑师张彦明也没就叫，还是让导演和他探讨吧。 两个人讨论了一会儿，张彦明讲了一下自己的理解和想法，张永光也提出了一些建议，记了好几页笔记。具体就交给孙丽和剪辑师那边去解决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这一下午到是充实，一点没闲着。 也没去和孙丽她们见面，就是到我爱我家这边和马蕊打了个招呼，喊了在观众席上看的入迷的小助理去带上栓子，回家。 “二叔，你特意来接我的呀？” “臭美，你脸大呀？还特意来接你。”张彦明在皮小子头上撸了一把。 “嘿嘿，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接我呢，白高兴了。” “这两天学着啥了？” “就看他们演戏，装相呗，假装自己不是自己了。” “对，演戏就是这样，把自己当成别人。” 栓子眨巴眨巴眼睛：“王大哥不是这么跟说的，他说我什么样就什么样，就按平时啥样演就行，那不就是我自己吗？放羊，放牛，淘气。” “你还知道你自己淘气呀？他也没说错，你这个本来就接近本色演出，但是呢，必竟是演戏，对吧？海娃是小战士，和狗子斗智，你得琢磨琢磨那股劲儿。” “就是别人要抢我东西，我得藏起来让他找不着，装没有呗。完了。” “怎么了？” “我二婶给我的糖，我藏炕琴底下了，那不得烙化啦？” 一说抢他东西，他就把那袋子糖想起来了。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这孩子太有意思了。 “二叔，你能给俺家打电话不？让我爸把糖拿出来给小颖呗，放那烙化了，再说让耗子嗑了咋整啊？白瞎了。” “行。”张彦明掏出电话给大爷打了过去。 “大爷，我二明。满柱哥和彦海那边定下来没？哪天走？我这边好安排人接站。” “我刚给大君打电话，明天中午前大君车来接，哪天的火车我就不知道了，你问大君。” “嗯，行。大爷，栓子说他在他家炕琴底下藏了一袋子糖块，让你帮着找出来说给小颖。” “哈哈哈，这个淘小子，还等他想起来，那早就掏出来了，在我这呢，家里放不住的东西都搬腾过来了。行，我明天拿给小颖。” 张彦明把电话拿开放到栓子耳朵边上，把栓子震的一激棱，小脸抽抽起来。 “那行，大爷，就这样，有事再打。” “好，那挂了吧，怪贵的。” “我的妈呀，我四爷这嗓门，像地震了似的。”栓子揉了揉耳朵。 “听着了吧？放心没？” “唉，藏点东西太难了，我妈像侦探似的一天，藏点啥她都能给你抠出来。没治了。” “你家就那么大，你妈天天收拾屋，能找不着吗？以后你收拾屋，慢慢你妈肯定就不干了，到时候你想怎么藏怎么藏。” “不干，你哄我干活吧？我都没长大呢，帮着种地收地的还不行啊？还得干？那我再去做饭得了呗？” “行啊，那你才真是厉害。谁见着你都得比比大拇指。” “可拉倒吧，骗小孩儿。我才不上当呢。” 叔侄俩一路拌着嘴回到家里。 两个小宝贝在孙红叶办公室里玩，看到张彦明进来一扭头。哼。 “怎么了？” “生你气呢。”孙红叶笑着说，起来去给栓子倒热水。 “生我什么气？宝贝，我怎么惹着你们了？” “哼。”小脑袋转到另一边。 “哎哟，这气还不小。来，说说，说说下回爸爸就注意了。” “二叔，你自己出去玩都不带我们，还趁我们睡觉觉偷着跑了。”唐豆豆翻了个小白眼，不过还是给解释了一下。 “我没出去玩儿，爸爸不得工作嘛。上班。” “那，那你怎么接的栓子哥？” “没呀，我在创业园啊，就一起回来了呗。那边不也是咱们家的买卖吗？” “哼。” “今天去看工地呀，哎呀，你们都没看到，全是耙耙，好恶心，我还想幸亏没领你们去，要不然晚上都别想吃饭了。” “骗人，创业园有厕所，那么多人，怎么到处都是耙耙？不羞啊？” “还冷，冻屁屁。” “真的，我还去看大爷的工地了，那些干活的可埋汰了，弄的到处都是。” “为啥？” “喝多了呗，都喝醉了。” “那，那最后咋整了？”小丫头还是小，这就被吸引了。 “我把他们骂了一顿，收拾呗。收拾不干净就不给工钱。” “嗯，不给钱，还还得赔钱。那弄的到处都，那还怎么卖东西了？不得赔钱哪？” “对，让他们赔钱，等明天我去和他们说，俺家小宝贝说了，得赔钱。” “嗯。”小丫头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爸爸的商店还怎么开呀？”唐豆豆瘪着小嘴开始担心，眼瞅着要哭了：“这些人真坏。大坏蛋。” “没事儿。”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伸手搂住唐豆豆：“二叔叫他们收拾了，明天就弄的干干净净的了，不耽误事儿。” “是吗？”唐豆豆看向张彦明。 “对，今天二叔骂他们了，马上就收拾干净了。等五号你爸过来了咱们一起去看看，你去检查，要是不干净就再叫他们干。好吧？” “好。要是，没弄干干净净的，就就打屁屁。使劲儿打。” “好，咱们一起打他们。” “真的呀？”孙红叶用口型问了一句。 张彦明抽着脸点点头。 孙红叶皱了皱眉头，脾气就上来了：“等我问问那边，什么意思。” “算了，过去了，等着看结果就行了，这事儿不用你管。” “美的他们。” 第784章撒尿的交情 三月二号，张满柱两口子带着张彦海两口子四个人来到京城。 这回可真是搬家了，大包小裹的没少带东西。 除了张满柱，三个人都是第一次出远门，两个媳妇儿连县城去的都少，估计次数能用两只手数过来。 在家里都是当家的人，屋里屋外干起活来都是当个男人用的茬口，一个比一个泼辣撒冷，在京城下了火车就蔫了，畏畏缩缩的，话也不敢大声说。 能看出来几个人都把自己精心收拾过了，但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精神气质都和这里格格不入。 看着让人有点，心疼的感觉。 环境造成的巨大差异，把人分成了三六九等，城里的最底层也可以趾高气扬的看不起农村勤劳的人。 这种心里上的落差甚至不能被抹平。 张彦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栓子的妈妈和张彦海两口子，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把东西搬上车，大家上车往回走。也没说太多话，都不熟悉，农村人又拘谨，说多了反而尴尬。需要时间来一点一点磨，让他们适应。 自信心这事儿，外人帮不上忙，全得靠自己树立。 不过相信他们在这边住几天熟悉熟悉慢慢也就好了。 “红叶怀孕了，我妈不让她出来跑，她要来接你们我没让，嫂子你们可别挑理啊。” “不能，哪能呢，这就挺麻烦了。栓子没给你们惹祸吧？” “没，那小子机灵着呢，是个好孩子，以后肯定能有出息。” “就能淘。”栓子妈听别人夸自家孩子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客气。 “我得叫你哥吧？”张彦海问。 “嗯，我比你大一点，就只能委屈你了。”张彦明笑着打趣。 两个人就差一个多月，可是大点就是大点，大一天也是哥呀。 “栓子干什么呢？”张彦海问。大家不熟，也只能从孩子身上找话题了。 “上班啊，现在栓子可是我工作室的签约演员，正儿八经的艺人。” “那栓子以后就是明星啦？”彦海媳妇瞪着眼睛问，她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对，等明年栓子就是明星了，到时候你们就是明星的爸妈和叔婶，弄不好记者都会去家里采访你们。” “真的呀？” “啊，这不很正常吗？” 张彦海在身上摸了摸：“那得弄身好衣裳，可不能给栓子丢脸。” “你就是想买衣服，都嘟囔一道了。”他媳妇儿剜了他一眼。 想来是要来京城，张彦海想买身城里人穿的衣服，被媳妇给决了。 这个时候城里和农村的穿着打扮差异还是相当大的，再过几年商品流通的越来越快这种差异渐渐就抹平了，大家穿的用的看上去也差不多。 当然，精神气质上肯定没那么容易平衡。 这东西需要的是底气和眼界。 回到院子，张满柱有点显摆的样子，带着媳妇儿和弟弟弟妹往院子里走，一边走一边给介绍，张彦明就笑呵呵的跟在后面让他挣面子。 车里的东西会由安保员给送到后院去，不用几个人自己抬。 等几个人顺着酒店大门这边走到门口进来，再绕到后院，东西都摆在这边了。 张妈和唐静正蹲在那看。 “哎哟，这可都是好东西，现在买都不好买了。” 带过来的都是吃的用的，算是特产吧。 狗皮狼皮，野鸡兔子，榛子核桃松子儿，榛蘑松磨黑木耳，野菜干菜，自家弄的大酱和咸菜。 这些东西都不是花钱买的，都是抢秋从山上一手一脚扛回来捯饬的，懒人家里肯定没有。自己都不够吃的。 但这东西拿到城里就值钱了，这也是关外农民的一项重要收入。 当然了，得自己去卖，指望着收山货的给不了几个子儿，这是一种压榨。或者叫剥削。 像榛蘑（干货），这会儿城里就已经四十多了，山货商进村顶大天给个几块钱。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农村连电视都没几台，电话是传说中的东西，信息的极度封闭造成了失衡。 农村过的是慢日子，跟着季节，跟着太阳走，年复一年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去哪里感受城市的日新月异？ 原来大家基本还算是同步，现在已经是两极了，以后的差异会越来越大。 这也是为什么农村的年轻人一出来就不想回去了的原因，出来看一看转一转，回去就无法适应了。 农村苦，农村累，农村人的日子永远也看不到头。 茫然的自己怀疑人生，不知所措。 信息的流畅首先打击的就是农村人的三观，那一刻什么都崩塌了，只想问问为什么。到底因为什么。 于是浩浩荡荡的农民工大军就自然而然的形成了。 没有什么可以抵挡人们追逐幸福希望的向往。 一饮一啄，都有前因哪。所有的事情莫不如此。 大家其实都不熟，张妈在堡里的时候，张满柱还没有张小悦大，张彦海还穿开裆裤呢。 维系大家的只有斩不断的那一分亲情。必竟是一家人。 但怎么说也是需要一个过程，就是亲爹妈几十年没见也就和陌生人没什么差别了。 大家就蹲在地上一起动手整理山货。 都是真真的好东西，张彦明在一边看着都看馋了。他不是不伸手，是不会弄，这方面是他的弱项。 孙红叶都比张彦明强，还认识不少，也能上个手。 虽然不是亲堂兄弟，叔伯堂兄弟也不远，大家都是一个太爷爷，放在过去还没分家呢。 一边收拾整理带过来的东西，一边聊着堡里的山山水水远亲故旧，张妈看到什么就想起来老早的事情了，说说自己那会儿上山的经历。 经常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某一个地方，必竟山里的变化就是微乎其微的，就这几十年对大山来说也就是一刹那而已，都来不及变化什么。 什么哪个地方核桃多，什么地方出木耳，哪片林子蘑菇成色好。这玩艺儿还有成色？ 听着话头，当年老妈也是堡里的英雄好汉啊，最远到过离堡子二十几里的大山里。那会儿山里也不安稳，野猪山狼都很常见的。还有老虎。 都是生活逼出来的呀。 张彦明的姥姥身体不大好，缠过小脚，姥爷年纪偏大，工分不够吃，只能靠自己抓挠填肚子。 那是个辛酸的年代啊。 等张爸逛够了回来，张妈已经和栓子彦海媳妇儿唠热乎了，那点生疏感已经淡去。 所以说没有什么事情是沟通解决不了的，有只是说明还没沟通到位，没找到话题点。 张爸对张满柱和张彦海又不同，小时候都经常抱着的，那是往身上撒过尿的交情，自然就亲近。 第785章 还没来呢 两个小宝贝拽着栓子在客厅里分享好吃的，瞄着大人们在那聊天。 栓子这几天都要美的冒泡了，好吃的好玩的，随便吃随便玩儿，感觉一下子掉福窝里了。 小孩子是最现实的，根本不会想的太多太远，就是过的当下，所以小孩子最容易快乐。 “好吃不？”张小悦盯着栓子问。 “嗯。”栓子嚼的像个仓鼠似的，使劲点头。 “嗯，很好吃的。”张小悦也点头，小孩子，自己喜欢的东西被小朋友认可就是一种高兴事儿。 “我爸爸办公室里有牛肉干，可好吃了，我都不告诉别人。” “还有肉脯，二叔喜欢吃枣干，还有香蕉片儿。”唐豆豆给补充。 “啥是肉脯？香蕉片是啥？” 两个小丫头对视了一眼，眨巴眨巴眼睛，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肉脯就是肉脯啊，香蕉片儿就是香蕉片儿，怎么说？那是啥？ “哎呀。”张小悦拍了一下脑门：“走，咱们去拿来。你看看就知道了呗。” “对的对的，你可以尝尝，吃过就知道了。” “去二叔办公室啊？”栓子有点发怵，在张彦明面前他还有点放不开。 “哎呀，没事儿，你胆儿真小，我爸爸可好了，从来不骂人的。” “也不打屁屁。” 三个小东西从屋里钻出来，顺着游廊往前面走。 “你们干什么去？”张妈那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孩子的一举一动就全在她的监控之下。 “我们去爸爸办公室玩会儿。” “你爸爸妈妈全在这边，去办公室干什么？” “就是想去了呗，还不行啊？”小丫头不乐意了：“那还不是咱家了呀？犯法不？我就问问你，犯法了不吧？你就说说，犯法不？” 张妈就笑：“这家伙，现在了不得了，小嘴叭叭的。不犯法，去呗。那我还不兴问问哪？” “你那是问哪？你那是不想让我们去，语气都不对劲儿。” “哎哟哟，现在都讲究上语气啦？奶奶语气怎么了？” “不对劲儿呗。都不是好好说话。” “现在行了呀，都挑上我说话语气了。”张妈抬头笑着看了小丫头一眼。 “自己不能烧水啊。”张彦明叮嘱了一句。 “哦。不会的，我们不渴。” “你说她们去干什么？”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我去哪猜呀，孩子的想法一会儿一个，永远猜不透。”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走吧，吃饭，吃了饭你们回来再唠。我下午去趟电视台。” “干什么？”孙红叶问了一句。 “不知道，张导打电话让我去一趟。去呗，管他干什么。” “你没个估量啊？别整的傻了巴叽的，你有点正形。” “不带人身攻击的啊，我怎么就没有正形了？” “你有过正形啊？”张爸过去给张妈和唐静拿大衣，怼了一句。 “妈哟，我知道这仨孩子干什么去了。老二你快过去看看，这马上吃饭了。”张妈拍了一下手。 “干什么去了？”张彦明不明所以，站了起来。 “给栓子拿好吃的去了呗，快点去，一会吃不下饭了该。” 啊？张彦明拿起大衣出来往中院走：“真的吗？” “那还能有错，你那屋还有啥了？” 张彦明穿过钻山廊来到办公室，趴窗户上往里看了一眼，果然，三个小东西挤在他的老板椅上正分牛肉干呢，两个小丫头看着栓子吃。 “哟嗬，我屋里闹耗子了呀。” “哈哈哈，完蛋了，被爸爸发现了。” “二叔你别进来。你，你等会儿再来。” “小东西，在我办公室里赶我走，欠收拾了是不是？”张彦明张牙舞爪的走过去。 哈哈哈哈，两个小丫头马上条件反射的就开始笑起来，扭着小屁股想跑，想找地方躲。 栓子有点发懵。 “把肉干揣起来，揣兜里，该吃午饭了别吃这个了。等一会吃不下去饭了看你爸妈不揍你的。” “我爸才不能揍我呢。” “还挺自信。走啦，你俩还躲什么躲？吃饭了。” “奶奶还没过来呢。” “爷爷还没过来呢。” “妈妈也没过来呢。” “妈妈也没过来呢。” “大娘也没过来呢。” “二婶儿还没过来呢。” “你俩说绕口令啊？走了，今天谁要是吃少了看我怎么收拾他。就知道吃零食。” “零食是吃的不？” “对呀，是吃的不？” “是吃的怎么还，不让吃呢？” “对呀，怎么不让吃呢？” “不让吃造出来干嘛？” “不让吃买回来干嘛？” “你自己还吃呢。总吃总吃。” 张彦明过去一手一个拎过来，一个小脸上咬了一口，怎么这么可爱呢？ “你俩还说上相声了是不？练贯口啊？” 两个小丫头笑的前仰后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高兴。 栓子闷声不响的把桌上的牛肉干全塞到了自己包包里，拍了拍，这才满意的看过来：“二叔我爸我妈呢？” “马上过来了，去吃饭。走吧。” 爷四个从办公室出来，从工作室这边往食堂走。 “怎么没来呢？”栓子一路上不时的扭头往后看。 “走的那边呗，又不是只有这头通着。看着路走，怕人抢啊？” 臭小子低着头摆弄兜里的牛肉干，美滋滋的，差点撞到柱子上。 “不是，我是，就是吧，感觉挺好看的。看几眼。嘿嘿。” “别总盯着吃，咱能不能有点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光吃啊？” “不啊，还得睡，还得穿，还得上学听老师磨磨。还是吃舒服点。” “你们老师教的不好啊？” “我也没让别的老师教过呀，就那么一个老师，啥都是他教，体育课说不上就不上了，音乐就听他唱歌还跑调，画画他不会。折磨不吧你说。” “开的课还挺多的，我听人说村里的小学就是语文数学，没有别的科。” “原来是，我爸他们上学那会儿就什么都没有，现在有了，就是，他也不会教。” “老师是谁呀？现在。”原来堡里的老师是栓子他亲爷爷，老头岁数大了干不动了才退下来。 “别的堡来的，一脸美丽疙瘩豆，可能显摆了，非得说他唱歌好听。跑老远了那家伙，他唱歌得去对面山头上听去。” 张彦明笑起来，去栓子头上拍了一下：“有你这么说自己老师的吗？” “不信你问我爸，他认识。我爸说坚持两年，四年级就好了，就去大队念了。” “不是五年吗？” “我爸说四年就能去了。我不想去。” “为什么？” “不远哪？那一年光鞋都得走漏好几双。那大冬天的顶风冒雪的走那么远上学，愁不愁人？夏天还行，还能摸摸鱼啥的，那边离大河近。” 第786章两个二叔和两个大大 张小悦和唐豆豆眨着大眼睛牵着张彦明的手听着小栓子说话。 这些东西她们可从来没听说过，也没见过，感觉好新奇呀，好想去看看。 进了饭店，果然，张妈张爸他们七八口子已经过来了，正在挂大衣。 “你那兜里都塞的什么玩艺儿？”张满柱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儿子装的满满的衣服兜。鼓鼓囊囊的太明显了。 “没啥。”栓子把兜一捂，一脸的戒备。 这是连他亲爹都防备啊。 他妈过来扯开手看了看，他到是没什么表示。 不敢，农村平时打孩子的主力就是亲妈，男主外女主内，家里当妈的说了算。 农村活又多，家里家外永远也干不完，地里忙完忙家里，放下锅铲拿镰刀，夏天种地女人还能稍微松快点，主要就是做饭伺弄孩子照顾鸡鸭猫狗。 一进秋，女人就比男人还累了，家里不能扔下，还要秋收，还要上山，起早贪黑一直忙到进冬。 冬天，男人除了打柴禾就没什么大事了，女人一样每天忙忙活活。农村的女人是真心不容易。 就这么忙，对孩子哪里还有什么耐心就可想而知了。 一般就是随手揪过来啪啪几巴掌，然后扔到一边哭去，自己又去干活了。 一般孩子也都习惯了，声都不出，打完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是啥呀？” “牛肉干，小悦妹妹和豆豆妹妹给我的。妈，你吃一个，可好吃了。”栓子掏出来一个撕开封皮往亲妈嘴里送：“可香了。” 栓子妈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人看着呢。 栓子眼珠一转，又从兜里掏，张爸张妈，唐静，亲二叔二婶，亲爸，二婶（孙红叶），一人塞了一个。 这小子确实鬼道，情商相当在线，一般这么大孩子想不这么周全。 然后张妈张爸唐静孙红叶还有他亲爸都没要，省了好几块。估计他也有这个约摸。 开饭了。 栓子牵着栓子妈的手往那边走：“妈，我带你打饭，得自己动手，想吃啥拿啥，能吃多少拿多少。” “打饭吧，自己动手，想吃什么就拿，吃饱了算。”张爸笑着站起来招呼。 张彦海两口子被店里震了一下，正到处打量呢，跟着站起来往餐台那边走。 刚才张妈说了，这是自己家开的饭店，家里平时都在这边吃饭。 有些话说了听了其实没什么概念，亲眼看到了才有感觉。这也太豪华了。 张爸张妈也怕他们头一次来抹不开脸，带着几个人打饭，竟挑好的给弄，农村人饭量都大，往冒尖了装。 不用提忌口，农村有口吃的就不错了，还真没有这个讲究。 “妈，你多给她们夹肉，海鲜少一点，平时都不太吃冷丁的怕不好，别吃坏肚子。慢慢来。” “不能，这还能吃坏肚子？” “还是慢慢来，先吃肉。海鲜的蛋白含量太高，从来不吃的人吸收不了就会坏肚子，得慢慢适应。” “是吗？哎哟，还真不知道，那行了，多弄肉，多吃点肉。” “真的呀？”张彦海端着盘子扭头问。他夹了不少海味儿。 “我还能舍不得给你吃啊？真的，少吃点，适应了再可劲来。”张彦明笑着接过张彦明手里的盘子，把自己夹的全是肉的递给他。 “妈妈，今天我也想吃多多的鱼鱼，行不行？”张小悦耳朵尖听到了，抬着小脸问孙红叶。 “行，你想吃啥就吃啥，你爸没说你。” “那我不，会不会坏肚肚？” “你不会，叔叔婶婶是因为以前吃的少，一下子受不了。” “为什么呢？” “因为农村没有啊，山里吃不到，没有卖的。” “哦。那以后我们给叔叔婶婶送吧？多送点。” “行，你长大了给送回去。” “好吧，我多吃饭饭快点长。我可有劲了。” “你没有我有劲。”栓子比了比小拳头。 “我不和你比，你是小子你不知道啊？你，你有能耐和我爸爸比去。” “对，你和二叔比去吧。” 栓子扭头看了看张彦海：“我二叔不和我比。他都是大人了。” “咦，他也是二叔吗？两个二叔。”唐豆豆有点懵：“奶奶，有两个二叔啊，可怎么办哪？” “可不嘛，两个二叔。那怎么办？那就得叫二叔。你说怎么办？” 唐豆豆皱着小眉头想了想，伸手拉住张彦明的衣襟：“这是我二叔，那是栓子哥哥的二叔。” “那你怎么喊？” “呃莫莫莫莫莫莫”小丫头就为难了，莫莫了半天：“我叫他栓子哥哥的二叔。” “这也太复杂了。”大家都笑起来，把打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 “叫海子叔叔。”张满柱摸了摸豆豆的小脑袋：“叫他海子叔叔，叫我满柱大爷。” “哈哈，满柱大爷。大爷是啥？”张小悦眨着眼睛在那想。 “就是大大。”唐豆豆知道。 “欸？是吗？那我有两个大大？” “不对呀，今天她们怎么没上学呀？”张彦明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今天星期四。 “今天她们老师也不有点什么事儿，说今天的课挪到礼拜六了。我没细问。”张妈解释了一下：“电话我接的。” “不是啦奶奶，是全校都，都星期六上课，今天都休息一天。我们学校暖气管儿，砰，爆了。完了不能上课了，去上课就得洗澡澡。” “啊对，暖气管爆了，全校改礼拜六上今天的课。那边抢修呢。” “昨晚爆的？” “应该是。今天早晨一大早来电话通知，我正伺弄她们洗脸呢也没细听。” “我下午要去开会，和你们请假啊，不能带你们去。你们就在家陪栓子玩儿，好吧？” “你要去哪里？” “我去电视台。” “去找干妈？” 张彦明一脸黑线漫下来：“我找什么干妈呀？我去开会。” “哦，和干妈开会会？” 张彦明无奈的看向孙红叶：“媳妇儿，我是清白的。她抹黑我。” 大家都笑起来。栓子妈和张彦海媳妇儿还不太好意思，低着头抿嘴弊着笑。 小丫头一脸迷茫，搞不明白怎么了。怎么了？大人笑什么？大人好奇怪呀。 “爸爸和张导他们开会，就是上次来的那个胖乎乎的爷爷。” “哦。那干妈呢？” “干妈有她的工作呀，电视台里那么多人呢，大家都有自己的工作。” “我知道，摄像叔叔就摆弄大机器，别的什么也不管。”唐豆豆举手发言。 “还有扶着那个架子的，你忘啦？站在那这么把着，不让它倒喽。” “嗯，还有拿着本儿在一边蹲着的，写呀写呀，也不知道写什么。” 两个小丫头自己聊了起来。 “你们去过呀？”栓子问。 给大家拜年，总结一下 2019嗖的一下就过去了。 这一年，我从重庆出来，换了个陌生的城市。 以前种种都是过眼云烟，散了就散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也没有什么好怀念的，更没有什么好记恨的。 人得往前看，这和年纪无关。 人老珠黄，连工作也找不到，这就是中年人的悲伤。 幸亏有众书友一路相伴，鼎力相持，一路走了下来，熬过了这一年。 万谢。 今天是除夕，大年三十。 忘了这是自己一个人过的第几个年头了，十五年？十八年？反正都差不多，静静的坐在屋子里听外面的鞭炮声声，看万家灯火，也是一种情调。 写作也快三年了，写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来，接下来只有继续努力，活着，总得有个方向。 希望自己在2020有一个好的运程，有个好的收获。 也祝福各位书友在新的一年里万马奔腾福运亨通财源滚滚权色双行，都有一个好收获，都有一个好前程，都有一个新飞跃。 祝单身的都找到称心如意的伴侣，祝有娃的健康又聪明，祝老人福寿双全，祝各位身康体健，大把挣钱。 总之不如意的都散掉，好运都留下来，笑口常开，心想事成。 抱拳，各位，过年好。 第787章 两个大主任 吃过饭，张彦明和张满柱张彦海两家打了声招呼，安抚了两个小宝贝一下，出门去了电视台。 到了才知道，歌舞厅收视率又创新高，刚过完年爆了，台里搞了个小型庆功会，找张彦明过来也是顺便谈一下后续的事情。 是继续播，还是换档。广告这块也得谈一谈。 虽然不至于撕合同，但广告的收入眼瞅着一截一截往上窜，台里就开始有人风言风语了。这种人在哪都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见责就躲，有便宜就上，就看不得别人做点事儿，主要能力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挑人毛病，却从来看不到自己是一摊臭狗屎。 偏偏这种人还是主流。这特么是个很神奇的事情。 利己主义的根源在哪里？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现在台里就有两个副台长提出来要么改合同，要么就换档。说国家的财产不能这么任着私人占取。我靠了个大雷子。 单位个体户化其实就是这个时候，这些人抬起来的，美其名曰为国家创收，然后个个吃的肥肠叠肚的，还年年哭穷报亏损。 责任他们不担，好处得全是他们的。别的能耐没有，就看不得别人好别人出成绩，肯定想方设法把你搅活黄了，或者摘桃子，然后祸害一番。 欸，人家还是主流，有话语权。 制作中心的朱主任直接拍了桌子，把老院长抬出来，这才算暂时压住了。不过肯定不会甘心。 张导现在是艺术中心大主任，不过和朱主任的关系不错，都是导演出身，以后没少合作相互帮衬。 国家台的中心大主任虽然职务上看着没有副台长鲜亮，但地位并不低，也不是谁想弹弄就能弹弄的。 “那他们是什么打算？准备合同怎么改？” “你想听啊？”张导笑了一下：“买断播放，一集三十万。这还是后面涨的，原来我听说是二十万。” 张彦明差点傻了：“他们脑袋里是水吧？这不是有病吗？” 张导笑了笑摇了摇头：“老朱现在也难，在这个位置上待的时间长了，有些人看不过眼了呗。反正他们又不担责任，糟了就缩回去，划圈呗。” “那上面就不管？” “这话问的就外行。这里面能那么简单吗？要是简单的能干的就上不能干的就下，哪有那么多事儿？早就腾飞了。不可能的。” 张彦明点点头：“我知道，不是有个笑话说嘛，得听话得有把柄的人才好上去，不算基层从上往下数越往下越啥也不会干。好摆弄听指挥还有优越感。” “这很正常，能干的同时也肯定不好管理，爱冒尖。很多时候稳定才是最重要的。咱们不说这些。你有什么打算？想法。” “我能打算什么？还不是得听您们的指挥？不过话说回来，这三十万，我可拿不起。” “就是那么一说，还能真这么定了？等老朱过来你听听。” 两个人这会儿是坐在电视台的咖啡厅里，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上，在等朱主任过来。 “哎，小张，你上次说的那个，流行音乐榜，有计划了没有？” “没。我是给您提建议，你不能往我身上赖吧？我又不搞这个。” “你提的建议你总得负责吧？” “您这，算不算讹上我了？事是您们中心的事儿，我又不能参与分不到好处，我图啥呀？凭什么？” “哎，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啊，你可是公职的，这事儿要是成了弄的好，你是有功劳的。” 张彦明一脸嫌弃的斜了张导好几秒：“我是军部的人，又不是宣传口的人，离总局一万里远呢，这功劳从哪来的？忽悠我也得落点实啊您。” 嘿嘿，张导毫不在意张彦明的目光，喝了口咖啡在嘴里漱了几下咽下去：“我们可以加一个军歌环节嘛，推广军旅歌曲。 再说了，你开着个工作室养着艺人，不得增加曝光度么？这不就是现成的平台？咱们这可不是电台就听个声儿，咱们这可是影像，还是面向全国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您还以为现在是十几年前？老百姓没得选，打开电视就是那么两个频道，现在都上星了，几十个频道随便挑。” “那我们的收视率也是最高的，地方台能比么？” “新闻联播？天气预报？大年晚会？能拿得出手的还有什么？人家地方台都在绞尽脑汁奋起直追，没见这边有什么努力的地方，到是想把好好的电视剧下了。” “那是个别人，这不正帮你想办法嘛。” “风气，这是一个台的风气。总的来说有些失望啊，让人感觉有点寒心。” “不是，咱们说音乐榜的事儿，你别往电视剧上扯行吧？” “好好的电视剧，收视率不差吧？这都有人想折腾折腾，别的事情还用说？” “老朱，这边。”张导站起来摆了摆手：“你小子别和我撒脾气，我和老朱可是站在你这边的。” 张彦明站起来看向走过来的朱主任，笑着伸出手：“领导，过年好。” 朱主任直接无视了张彦明的手，脱下大衣扔在一边坐下来：“别虚了巴叽的，这都快过下一年了。” 张彦明还保持着伸手的姿势：“那，生日快乐？” “你小子。”朱主任笑了一下招手叫服务员，要了杯茶。 “咱们这咖啡还是挺好的。”张导喜欢咖啡。 “可不行，我这段时间睡眠不好，不敢碰这个。”朱主任摇了摇头，看神色确实是没太休息好的意思。 “茶也是提神的吧？也能让人兴奋。”张彦明坐下来。 “茶喝习惯了，作用没那么明显，咖啡不行，这玩艺儿太刺激，我这一杯下去就能把眼睛睁到明天中午。” “那您是神经衰弱了吧？” “有点，没办法，老了啊，压力又大，成天绷着弦。我这身体就算不错的了，有底子。” “老朱，他这边那个，最后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放呗，这么好的收视。” “扛的住？” “我在理上，什么扛不扛的，听狗叫还不吃肉了？没事儿。”这话就有点狠了，看样也是一肚子气。 当初工作室报上来的合作方案是共同经营广告，到台里批的时候给拒了，要求买断时段，结果现在收视狂飚，广告费起来了，又后悔了。 还真别笑，这一点也不奇怪，很多单位机构都是这么办事的。 要求你遵守合同保证这个保证那个，他自己什么也不保证，说翻就翻，说反就反，还理直气壮。 整个九十年代公信力大崩盘是因为什么？不就是这事干多了么。 第788章 变化和卖好 老百姓从深信不疑到将信将疑，再到毫不信任弃如敝履，严格来说就用了五六年时间。 然后又用十来年继续加深巩固这种认知。到也是挺努力的。 不管是什么，总是叫人失望，自然就不会再抱什么希望。 “台里要重新划分频道，这事儿你听说了吧？”朱主任问了张导一句。 “知道，和我关系不大。和咱们关系都不大。” “有关系。”朱主任看了张导一眼：“以后频道一分，就不只是时段资源了，还有频道资源。你的节目在哪个频道哪个时段放，这都是得争的问题。” “咱们两个中心出品的东西，还要去抢这个？” “改革不就是为了增加竞争吗？” “扯蛋。”朱主任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竞争，是从哪个层面争？节目没放出去之前谁知道结果？争的是什么？这个圈怎么画？” 张导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 “通过什么来分配资源，这才是要争的东西，用什么来保住资源才是咱们要想要做的。别的都是后话。” “行，我站你这边，有话你就说，有事咱们一起来。”张导点了点头。 他是技术型的人，对这些非技术层面的东西不是太擅长，知道自己的长短。 但是他知道，自己加上朱主任，两大中心主任抱在一起，话语权在台里足够用，除非撕破脸。 脸能撕几次？ “这次小张的歌舞厅不能下，必须顶回去。” 朱主任直接定了调子：“咱们是电视台，收视率决定一切，某些人手伸的太长，见不得别人拿好处。这种事情开头就没法收尾，有一就有二。” “行，虽然这是你们制作中心的事情，我挺你。”张导点了点头给了个承诺。 “屁话，马上你那边综艺不上？”朱主任瞪了张导一眼：“到时候你看看他们会怎么说。” “能说什么？”张导不屑的撇了撇嘴，在他的一亩三分地上，谁他都敢顶回去。这个自信相当强。 “频道划分以后，肯定会有相关规定下来，那些人能看着把话语权递给咱们？” “你就说想怎么弄吧，别打哑迷，懒得猜。” “小张，综艺也是买的时段吧？”朱主任扭头问张彦明。 “对，是这么签的，我说合作台里没同意。” “这样，能不能改一改，计划没有变化快嘛，你牺牲点利益，把综艺这块改成双方平等合作，没问题吧？” 这事儿虽然是朱主任提出来的，但要说在这之前张导和朱主任没沟通过打死张彦明都不信。这两个老狐狸。 没办法，这事张导提出来就是协商，朱主任提出来就没那么简单，必竟朱主任以前是挺过张彦明的，是老院长那边的人脉关系，这个张彦明得认。 所以说这个社会上的事情，那真的是太复杂了，想单纯的就事论事简直是难比登天。 “其实这事儿小张提过，还希望台里能出主持人，我没答应。当时就怕上面有些人借机搞事情。”张导接了一句：“我们没提前商量过。” 张导看了张彦明一眼，解释了一句。 “可不可以用引进的形式？” “那时段广告怎么弄？我可是交了钱的。”张彦明笑着看向朱主任。 “时段广告算是引进费用嘛，你占个大头。” 这么一来，张彦明其实是有点亏的。买断时段的话，片头片尾的广告时间都算是工作室的，如果是引进，那片头片尾就是电视台的。 节目本身就只能经营节目有效时间内的广告内容了，包括冠名还有嵌入和现场。插播都得重新商议。 有些爆火节目前后的广告时间都特别长，那基本就是买断时段播出，电视台自己又加了广告时间。 “那我损失不小哦，我对节目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不动。”张导摇了摇头：“合同都签了，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这不成了占小张便宜了。合同是台里审的，台里批的，谁吱声我怼他一脸。 咱们是国家台，还要不要行业形像了？有这么出尔反而的？谁眼馋，拿节目出来啊，咱们是电视台，靠节目和收视率说话。” “你这个脾气呀。”朱主任摇了摇头。 “仗义。”张彦明冲张导竖了竖大拇指：“其实我对重新商量到也没什么太大的反感。” “不，下一季再说。老朱你也是，我们得有立场，得坚持点什么。” 张彦明笑了笑没说话。 这会儿广告的规定还很宽松，以后电视台引进的将全部是净节目，所有广告都得谈，连冠名权和现场都是电视台的，那才狠。 不过那会儿引进费用也给的高。 像电视剧，这会儿十几二十万一集，以后上百万都不算多了。 国家台的广告管理有两次大的调整，一次是01年，一次是10年，01年是削弱引进节目广告资源，10年是改组广告经营模式，开始走代理路线。 国家台是风向标，全国的电视台都是跟着走。 这些都和张彦明无关，他没兴趣掺合到这些事情里面来。 “这一次综艺一定要一炮打响，起码不能比电视剧差，小张你有把握吧？” “这个我到是有。就是，感觉台里这边弄的我心里没底了。” “这些你都不用考虑，那是我们的事儿。” 朱主任摇了摇点了根烟：“其实最后到底怎么改，改到哪里我心里也没数。走一步看一步吧，老张说的对，关键还是要拿节目质量说话。” 张彦明这会儿才明白过味来，这俩大主任今天找自己来是什么意思：表达立场，表达态度，表达难度。其实说白了就是卖人情。 让自己明白人家是出了力的。 同时，也有督促自己把节目做好的意思。 张彦明并不耽心节目被台里下掉，又不是只有这一个选择，大家都上星了，好节目在哪播差别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大，也就是名声好听点。 再者说了，自己就是那么好弹弄的？不管是电影学院还是军部文艺局，还是市里部里，怎么说也是挂上号的响当当的人物好不好？ 真当这一年多是白折腾的？开玩笑。 “那个，音乐榜这事儿你还真得上点心，咱们争取把它立成标杆，到时候也是可以合作嘛。”张导把话题又拉到了一开始。 “行吧，我起草个东西您看看，其实没那么复杂，保持独立性和公正性就行了。” “你那个户外综艺也赶紧落实，咱们早点把事情敲定。” “行，我有安排。” “你那个准备接档的电视剧拍多少了？”朱主任在边上问了一句。 “具体我没问。” “咱们找个时间把合同谈谈，也赶早定了吧。” 失眠严重，请假一天 这几天总是睡不着，整个时间都是乱的，注意力也不集中。请一天假缓一缓，明天发奋涂墙。 感谢有一套啊的万赏。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 祝大家身康体健好运连连，赌神附身歌神附体，桃花开满屋。 致歉。 明天见。 第789章 两个主任的心事 “您制作中心那边儿，应该产出也不少吧？” “是不算少，但是缺精品，那就是完成任务，不用我说你也明白。我和老张也要出些成绩嘛。” 国家台的文艺中心和制作中心，那是妥妥的两块金字招牌，可以说是国内最系统最大的电视剧以及文艺节目制作中心。 由其是制作中心，可以说在过去的几十年里那就是国产剧的顶梁柱。 文艺中心稍差点，但不是说作不出来，而是某些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限制太多。 国内的综艺路走的比较崎岖，绕了很多小碎弯，试探的过程太长了。 最后还是金钱开路，资本在这固执的壳上撬了一道缝：外商投资，境外模式。 经过十多年的试探改进，这才有了2000年这会儿还不错的综艺局面。当然，从后世看过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这个试探改进的过程其实说起来也相当简单，就是一个不断拓宽拓深的过程，模式从始至终都是借鉴，借用，模仿，最后终于交上了版权费用。 从始至终，从有综艺到现在，我们几乎都没有过自己的什么想法。这也是个奇怪的事情。 这也算是我们很多年来的一个习惯吧，舍得花几千万美元买一个版权，舍不得给自己人的创意几十万，舍得花几千万雇个外国人，舍不得给自己人一个机会。 其实想想也难怪，上层人物的眼睛都是长在国外的，心也是在国外的，是真看不到啊。 也是难为他们了。 “制播分离是一个大趋势，引入民间竞争来促使内部平台的进步，这是大调子，不容置疑，经过几年的试点，效果也是相当不错。 所以，我们做为国家电视台，在这方面也不能落后，台里正在蕴酿，是要有大动作的，这点上你不用耽心什么，专心把节目做好。” “咱们不是早就制播分离了吗？京城影视制作中心成立好些年了吧？” “不一样。我们说的分离是内部平台的变化，你说的是外部变化，事儿，看着是一回事，差别还是挺大的。” 张导点了点头：“外部变化都是形式，可能有关联，但事实上和我们的关系不大，懂吧？相对于其他行业来讲，我们这行， 业务性更强，政治性最强，也最封闭，内部变化才是大事儿，你们外面的人不是太了解，每一个小改变都不容易，都是动荡。” “那，这么算下来，那以后两位老哥哥的地位是在上涨啊，这不是好事吗？” “风险更大。以前是完成任务就是好同志，以后，不仅是完成任务，还要完成指标，完成盈收，条条框框多了不少啊。” “呃，我感觉，不管是制作中心还是文艺中心，出成绩创盈收都应该不难吧？” 张导和朱主任一起摇了摇头，都有点无语，不知道张彦明这强烈的信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条条框框太多，层层面面的，人际关系也复杂，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张导叹了口气。 朱主任点了点头：“确实，外人看来很风光，谁家的经谁知道有多难念，默守陈规怎么出成效？可是不守着，风险谁来担？我们，难。” “不是，您，您们，是不是有什么事儿要和我说呀？咱拉直了行不行？我有点懵。” “你和军影老黄那边，关系不错？” “啊，私人关系挺好的。” “我是说业务上。” “业务上，也挺好，我们一直在合作。我是军部一员啊，也有任务。” “你那是糊弄鬼呢，你有什么任务？这样，以后，咱们能不能合作合作？”朱主任看了张彦明一眼。 “怎么合作？现在不就是在合作吗？” “我是说拍片儿。引进和合拍意义上完全不一样，你小子点子多，我们跟着你学习学习。” “我，我？两位哥哥，是什么让你们产生了这么巨大的误会？把我看的太高了。” “别扯蛋。说正事呢。” “可是我感觉您二位在跟我扯蛋呐。” “怎么说话呢？”张导伸手拍了张彦明一巴掌。 张彦明笑着躲了一下：“说实话呗，本来就是。您二位身居高位，实权在手，要资源有资源要人手有人手，说句不客气的，全国都在手心里，找我？” “唉，说出来你不信，做事情难呐。”朱主任摇了摇头，喝了口茶：“在外人看那是风光，自家事情自己清楚。 不是不想做事，谁在位置上不想轰轰烈烈留名留影儿？ 但是想做到啊，太不容易了。说改，怎么改？上面嘴一动，下面一片懵，从哪改？改到什么程度？没人知道，都还是老一套。 换块牌子多个执照，就算是改完了，换汤不换药，上面就不闻不问了，还得叫你出成效，要看到改的好结果，这是不是难为人？ 下面什么都没动，也没人动，也不敢动，全是藤藤蔓蔓儿，动谁？动谁都有人过来打招呼，你给不给面子？你工作多难没人关心，但是这事儿就有大把的人关心了。 都是面子。你怎么做事能不能做事他不管，损了面子他肯定要你好看。 老张也在这坐着，你问问他，中心改动谁？不做事做不好事的一大把，全都占着位置，捅一下哼一哼，就是不能挪窝。 要做事一问三不知，全躲了，有好处都来了劲儿，眼红耳热的，少了一毛钱都能跟你闹三天，哭天呛地全是你对不起他。” “那招人不行吗？找能做事情的来呗？” “你以为是你们工作室？你想招谁就招谁，想签谁就签谁？改来改去，人事行政财务没一样落下来的，谁怎么样还怎么样。 申请，报告，请示汇报，等你把事儿磨下来，黄花菜都凉透了。 再说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儿，岗位也是有数的，把人弄来往哪儿放？只能走编外，临时人员，可是临时人员那点待遇，喝汤都不够，你来？” “那买不行吗？买创意，买剧本，人手总能凑起来吧？设备不缺人员也不缺的。说实话我看着您们这的人手都眼蓝。” “你出钱？就像你这剧，一集二十万你干不干？这还是成剧，剧本顶多也就是批个几千块钱，不会超过两千块。 创意就更不用提了，在上面来看那就扯蛋，一个想法几句话的事儿，还给钱？毛病吧，我今天申请明天就有人下来查我你信不信？” 张彦明看了看朱主任，再看看张导，不知道怎么接话了，想了想：“要不你们辞职吧，听着也太弊屈了。” “辞职你给养家？一家老小吃住穿用行，哪不要钱？” 第790章 两个主任的心思 张导摇了摇头：“辞不了喽，早几年还行，年青，现在这岁数，好好熬到退休也就够了，担不起风险呐，不敢。是真不敢。” 张彦明点点头，自己也就是随口一句玩笑，他理解张导和朱主任的心思。 整个下海大潮，辞职出来的公家人员如过江之鲫，但仔细翻翻，要么就是坐冷板凳的，前途无望，于其困守还不如出来折腾一下。 要么就是资源丰厚人脉广博的，辞职只是为了脱下那点束缚，那真是海阔凭鱼跃，想怎么赚就怎么赚。 中间层的基本没有动的，需要想的太多。 像张朱两位这样手握实权的高管层更是不可能。 吃穿住行都是公家的，福利待遇一大堆，有面子有地位。放不下了。而且就单纯想挣点钱对他们来说不要太容易。 难的是在位置上做出亮眼的成绩。出成绩还不能触雷。 张彦明笑呵呵的喝咖啡，没再说什么。这些事他掺合不上，也不想掺合。 “怎么样？咱们好好谈谈，合作一下？” “具体呢？合作什么？怎么合作？合作到什么地步？您得给我个方向和尺寸吧？” “投资我们共同承担，场地算租金，人员我们出，导演我们商量着来，行吧？” “版权算谁的？收益怎么产生？怎么分配？” “收益按投资比例嘛，有多少算多少，这个主我还是能做。版权，”朱主任看了张导一眼：“咱们再商量，行吧？其实这个不是主要问题。”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和您正相反，我反而不是太在意收益多少，到是版权我是不可能放手的。我现在下面在筹划一个网站。 音乐类的，我正在让下面联系词曲作者还有演唱者，谈授权的问题。 人家的心血，咱们用了就要有个态度，就要劳有所得。 版权问题早早晚晚都公拿到桌面上来，这是必然的，如果不保护好版权，版权人得不到应有的收益和尊重，那还有谁来创造了？ 等国内做音乐的写小说的写剧本的拍电影的都因为版权被滥用盗用，大家都不玩了，那些理直气壮享用人家劳动果实的吸血虫们还玩什么？ 到那一天，这个社会就崩了。” 张导清了一下嗓子：“好好说话，不要影射。” “嘿嘿，我可没这意思是啊，那是您自己心虚了。”张彦明笑起来。 谈到版权专利，国内那是相当不重视的，从制造业到文娱业，拿来就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没人考虑这个问题。 都已经形成习惯了。 不只是单位，老百姓也是一样，都想免费享受，感觉理所当然，看盗版并没有哪怕一丝愧疚心里。 因为这都是别人的，死活关我何事？ 等你哪天想免费享受他的东西了，就和你连哭带嚎歇嘶底里，问你凭什么。凭什么呢？ 开面馆搞小吃的，你想白吃他一个饼一碗面那是绝对不可以的，但是他可以白看你的小说。这是毛个道理？ 利己主义而已。这个社会病了，病入膏肓。没救了。 张彦明陪着两个大主任在咖啡厅坐了两个多小时，咖啡续了两杯，都跑了好几趟厕所了。这玩艺儿利尿。 两个大主任的意思呢，就是找个强力外援，能让他们处于不败之地，也能带来其他一些好处，打破内部的某些僵硬局面。 张彦明对这个到是无所谓，他又不受什么条条框框的限制，你家不行我找别家的事儿。 但人情事故嘛，面子总要给上三分，话说回来，这个三角同盟建起来，对工作室来说也是好事儿。 其实没有什以主题，两位大主任想说的就是那么一个意思，明白了也就明白了，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东西。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不需要太具体，意思到了就够了，大家心知肚明。 其实这个外援也不好干，不好找。 像京城影视制作中心那边，和朱主任这边的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像中两边的关系那得比张彦明这边强的多。 但事实上并不是这样。 合作是合作，大家在同一个框架下面，合作都是框架的一部分，谁也压不住谁，人家在行内也是千丝万缕的，不一定要给这个面子。 甚至到底会是谁的关系根本都捋不清楚的事儿。 这是其一，其二还有一个厚度，就是抗挤压的能力。 社会上现在各种传媒公司不要太多，但大多都成不了气候，没有抗压性，他自己都得靠着谁活着呢，你拉他过来扛雷？ 也不能说扛雷，反正得有硬度。 张彦明正好满足这两点：强大的制作能力，雄厚的人脉资本。 资金没问题，创意制作没问题，最关键是背影厚实，独立于圈外的大军方。而且还不是附庸，这就难得了。 平时社会上生活里好像感受不到，但达到一定层次的人肯定是知道，军方的影响力是有多巨大。 老院子工作室这会儿就完全是一个突然蹦出来的怪物，浑身是刺儿还实力雄厚。 在影视圈子里，京城影视制作中心在这个时候绝对算是一个大角，大鳄。 虽然名声不显似的，但业内人士谁不知道？ 那是和华影都能正面扛的庞然大物。 但是在老院子面前一样静悄悄的，黄金时段被占了也没见弄出多大动静。他忍了。 就问你吓不吓人？ 还有华影，电影圈的老大，一统江湖，连跟着他蹦达的中谊在圈子里都能横着走，可是两个老总一起去拜访张彦明，据说相谈甚欢。 要明白，谁拜访谁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那是体重的问题，可不是随意就能决定的。 那不是亲朋好友之间串门，谁来谁往的都无所谓。话说就算是亲戚朋友串门也得讲个上下尊卑呀。 张彦明到是没想过这么多，他也不算是行内人士，但别人不会这么看呐。 说一千道一万，这就是资本的力量。在强大的资本面前，一切都没有意义。 你当京城制作中心那边真就那么有眼力界儿，那么大度？ 上面直接不疼不痒的一句话就把他压住了：要注意大局。 枫城两年间给市里投资了小两百亿，还有近百亿的外汇置换。你行你就上。 再说枫城背后还站着军方，军部和空司的关系市里都要借力，谁敢搅活？谁敢搅活市里就敢把谁给搅活喽。 这些事只是在一个相对的小圈里传说，而张导和朱主任正好在小圈子的近中心位置，自然了解的清清楚楚。 真当黄将军就那么和张彦明一见投缘？人的交往是一回事儿，心里活动又是一回事儿，谁没个小算盘？这都是无可厚非的事儿。 第791章蛋糕怎么分? 私人聚会在四点半结束，两个大主任还得回办公室处理点事情，他们可没张彦明这么清闲自由，时间都是挤出来的，关键看值不值当。 也没确认什么事情。 很多时候都是思想上的事情，具体的反而没那么重要。 张彦明结了账出来，本来打算顺脚去看看周卿，想了想还是算了，直接上车回家。 电视台的咖啡有点贵，五杯咖啡一壶茶收了他五百多。两个老抠。 家里正热闹呢。 三个崽子凑一起那简直就是生活版的大闹天宫，还有一个躺在张妈怀里看热闹的，一不如意就是雷声震震。 张满柱，张彦海，唐静，张爸张妈，七口人开着电视嗑着瓜子儿聊天，三个小宝贝就围着大人扑腾。 “爸爸。” “二叔回来喽。” “二叔。” 三个孩子看到张彦明就扑了过来。 muma，muma，muma 一人脸上来一口，心情舒畅精神抖擞。 张栓子小同志还不太适应，难得的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把大家都逗笑了。 小孩子的改变和适应能力是最强的。小家伙来了这么几天，已经是白白净净虎头虎脑的城里娃了，就是说话还是乡味比较足，这个急不来。 张爸笑着感叹：“哎哟，这再等两年，这屋里才叫热闹呢，张小乐张小欢全都能下地扑腾了，还有那个。二明你家那个叫张小什么？” “张小怪，啊不不不，不是，张小怿。” “张小怪，哈哈哈哈。”两个小宝贝乐的前仰后合的，挑着眉毛互相看：“他说叫张小怪。” “张小怪是啥？”栓子没听明白。 “哪个意呢？”张爸问了一句。 “怿，竖心旁，一个又下面两横一竖，出头的。就是怪字下面出头。高兴的意思。要是丫头就是张小怡，小子是张小怿。” “挺好，都是高高兴兴的。哎哟，圆满喽，老婆子，咱们的光荣任务算是要完成了。” “那不早的呢，”张妈笑着低头逗了逗怀里的张小乐：“怎么也得等这茬长起来，再生一茬。” “行，那就努力活着呗，那时候可真叫热闹了，这院装不下喽。” “装不下才好呢，后面不是有王府吗？到时候就搬进去，圆圆你的梦想。”张爸对王府一直有点念念不忘的，要是张妈不拦着他肯定想住过去。 “张小怪是我小弟啦，还在我妈妈肚子里，明年才能看见。他们要在肚子里待，待，奶奶，要待多会啦？” “九个月呗，小一年呢。哎呀，明年这好几个要生的，小朱丽是不是也是吧？还有小静。这都赶一堆了得。” 张彦明算了一下：“嗯，差不多，安吉丽娜是六月底七月初，王静是七月底，红叶是九月底。咱家孩子怎么都是九月底十月初呢？除了豆豆。” “我是五月。”唐豆豆举起小手，自己看了看手指确认了一下然后高高的举起来。 “我是十月，我的大。”张小悦举起两只手。 “可不嘛，也是巧了。”张妈笑起来。家里孩子，张小悦十月，张小欢和张小乐都是九月，这个张小怿或者张小怡又是九月底十月初。 “到时候能一起过生日，也挺好。”张爸笑着点头。 “那我咋办？”唐豆豆瞪着大眼睛问。就她早。 “你自己过呗，大伙陪着你过，然后你再带着弟弟妹妹过。” “不干，我也要自己过。我和豆豆一起过，然后再陪着弟弟妹妹过。”张小悦坚决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为什么？”张彦明走到一边沙发上坐下来。 “那么多人一起过，蛋糕怎么分哪？大伙吃一个呀？我和豆豆过，蛋糕就多多的。” 这家伙在这算计着吃呢。 “你是不是笨？你就说吧，你有多笨？”张彦明伸手在她小脸上捏了捏。 “为啥？”小丫头没明白。 “咱们过，蛋糕也是大伙分呀，都得吃，还是那么多人。”唐豆豆想明白了，扒着张小悦的肩膀给她讲。 “哦。哦？”张小悦瞪大了眼睛：“是吗？那，那，那一个人买一个生日蛋糕行不行？” “一人一个你吃得完吗？你肚子有多大？”张彦明笑着拍了拍张小悦的小肚肚，把他抱过来坐到自己腿上。 “慢慢吃呗，可甜了。” 豆豆也靠过来，张彦明伸手她把她抱过来，两个小丫头挤在他怀里。 “豆豆就和二明亲，其实真论起来可能我都不行。也是怪了。”唐静看着自己女儿说。 “亲点好。”张妈就笑。 “妈妈我爱你。”唐豆豆冲着唐静来了个飞啵。 “这是安慰奖啊？”唐豆豆笑着问。 “大娘我也爱你。”张小悦也飞了一个。 “等将来呀，你们看吧，这俩也得是和老二亲。”张爸笑眯眯的总结：“他能下得脸陪孩子玩儿，你们谁行？老大行啊？不行，老三也不行。” “行，都去和二叔亲，都和他玩去吧，俺们不争这个。”唐静笑着看张妈：“到时候咱们还轻巧点，有人带孩子还不好啊？” “那是。”张妈摇了摇张小乐。哦~，张小乐回了个笑脸。 张栓子在一边有点羡慕，农村大人哪有时间陪孩子玩啊，不打不骂就是好家伙了。 完全不同的生活状态。 “你明天还有事么？”张妈问张彦明。 “明天？”张彦明想了想：“没什么事儿，没安排。” “那你明天带彦海和小花去吧，早看看早了心事，还有买卖的事儿赶紧落实了，他们在这心里也不塌实。” “俺们不急五婶儿。”田小花红着脸辩解了一句。农村女人生育这些事儿都是隐私，房里话，这么当着大家面说还有点不好意思。 “行，明天过去，完了我带满柱哥和彦海转转。”张彦明答应下来。 “那我呢？我嘎哈？”栓子凑过来。 “你？你上班去呗，今天歇一天了还没歇够啊？你可是拿了我工资的。”张彦明去栓子脑瓜上弹了一下。 那二十万已经打到张彦满的银行卡上了。 张爸带着张彦满去银行办的卡片，财务直接就把钱划了过来。早给晚给都是给，早落袋早安心。 “我都花不着。”栓子撇了撇嘴。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不吃饭不住不穿衣服啊？那是风刮来的？”田小花笑着问栓子。 栓子挠了挠头：“那，那多少也得给我留点吧？小悦和豆豆都有零花钱呢。” “嗯，我有两块钱。”张小悦拍了拍衣兜。 “我也是。两块钱。”唐豆豆有学有样。其实这钱在两个小丫头身上都揣了小半年了，根本也没个花钱的地方啊，就是揣着压包了。 “行，给你两块。”张彦满笑着掏兜，拿了两块钱递给栓子。 第792章 两块钱 两块钱在00年这会儿虽然已经算不上什么大钱，但购买力还是可以的。 大概相当于95年的一块吧，大概差不多。这两年虽然物价一直在涨，但还没那么邪乎。 就拿肉价来说，90年是两块左右，95年最高限价是六块五毛。那时候农副产品都有最高限价，用来保障人民生活。 95年前后物价上扬的比较快，连续几年的通货。 2000年这会儿猪肉又稳定下来，还是六块左右。 用工资换算一下，90年一个钢都的全民工人的月收入能买近百斤猪肉，95年能买近两百斤，到了2000年，能买近四百斤肉。 仍然用钢都全民工人举例，90年上班的都能买得起房子（两年工资），95年得攒攒（五~八年），2000年和95年差不多，没有太大波动，大约是十年工资的水平。 在2000年这会儿，物价虽然波动，但老百姓的生活水平是确实提高了很多，过的相当幸福富裕，生活稳定蹋实，笑口常开富足快乐。 社会阶层也还没有那么明显，都敢去追求梦想和幸福，都还能塌塌实实的过日子，都有着向往和期望。 城市里的小朋友们的包包里一块两块是正常现像，家家都给的起。 栓子难得的脸红了，抿着小嘴接过两块钱，小心的揣到兜里，用手压了压，那种快乐溢于言表，要不是使劲抿着嘴都能咧到后脑勺上去。 城里孩子完全没有感觉的两块钱，对这个时候的农村孩子来说，就是从来没敢想过的巨款。 相当于七十年代的小学生兜里装了两毛钱。老阔了。 “我们一样啦，都有两块钱。”张小悦伸小手到栓子兜兜上拍了两下。 她和豆豆其实对钱根本没有概念，也没花过。 没有花钱的地方啊，家里什么都有，零食零嘴超市里都有，雪糕冰棍超市里也有。 小孩子想的少，她们有，就感觉所有小朋友应该都会有的。 平时上学，小同学们在校里校外的小卖部买什么吃，她俩基本不掺合，小卖部里那点东西在她们眼里太少了呀，都没有喜欢的。 想吃什么带呗，一早装到书包里，啥都有。 张妈这在方面不太限制孩子，干净卫生就可以。 这会儿的食品安全还没到风声鹤唳的程度，大部分还都能放心，就是叮嘱她们别在学校门口买，想吃什么回来到超市选。 学校门口从九十年代后期开始到这会儿，已经成为某些厂家商家的目标了，各种违规食品玩具已经开始出现，大量的香精色素已经开始使用。 不只是做工粗糙，卫生情况也比较堪忧。 不过张妈并不耽心，自家孩子这眼界早就高了，那些东西她们看不上。那些这个糖啊那个条啊的，两个娃娃都躲着，嫌脏。 在她们的意识里，自家超市没有的肯定就是不好的，爸爸（二叔）说过，不好的东西咱们家不卖。 和她们相处的好的小朋友现在被她们带的也开始‘挑三拣四’了，不去碰小卖部地摊上的东西，想吃什么来超市买。 两个小宝贝带好吃的去学校就会送她们，然后自然品味就高起来了。 很多事情啊，都不能细琢磨。 食品卫生也好，环境卫生也罢，假烟假酒什么的，真的那么不好管不好查吗？并不是。 就像这些专门给孩子吃的，不管哪里的学校，在校门口一查一大堆，一找一个准儿，还不是卖的风风火火的？ 那些工厂热热闹闹的生产，就没人知道？不是。 都是利益问题，别的，谁也不想操那个心罢了。嫌麻烦。 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又没死人。死也没死自己家人。 事不关己的冷血性才是真实的脉脉相传的规则。 “哥哥也有钱钱啦，我们去买好吃的吧？”张小悦扭头问唐豆豆。 “买啥？” “买好吃的。”张小悦瞪着大眼睛晃着小脑袋：“我们去逛超市。” “好。”唐豆豆点了点头，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笑着点头：“行，我带你们去逛超市。” 哦~~，两个小丫头欢呼起来，从张彦明腿上下来跑去拿大衣和帽子：“栓子哥哥快来。” “再给拿点钱。”齐娟（栓子妈）捅了张彦满一下。 “你们可别闹了，自己家开的超市，还用你们花钱呐？这俩小崽子兜里那钱都揣了有半年了，什么时候花过了？就是说的好听。” 张妈拉子齐娟一把，笑着解释了一下，不叫她多心。农村人想的多，讲究多，礼也多，张妈怕她多心。 “她们能吃多少东西，可劲吃也就那么个小肚子。”张爸也在一边笑。 “也别这么说，你等那三个都起来了的，到时候五六七八个一起去扫货你看看。”张彦明笑着起来穿大衣。 “那才好呢，挣钱不就是给孩子嘛。还能把超市吃穷啦？使劲拿不也就是两双鞋的事儿。”张妈给三个宝贝儿整理衣领。 “还卖鞋呀五婶儿？”田小花问。 “嗯，服装鞋帽，零食百货都有点，菜，肉，面包蛋糕的。” 张妈愣了一下，拍了下巴掌：“看我这脑袋呀，都去，都穿衣服，咱们一起过去逛逛。” “奶奶，大伙都要去呀？”张小悦仰着小脸问。 “嗯，大伙都去，陪着你们逛超市。” “好，我，我带你们去逛。”小丫头点点头：“什么我都能找着。” “我们不去了吧？”齐娟和田小花都有点不好意思。 “走吧，去转转，自己家开的去认认门，正好逛完直接吃饭，这也不早了。”张爸看了看手表，起来去给张妈和唐静拿大衣。 “张小悦去叫你妈妈。”张彦明在张小悦头上拍了拍。 “还要叫妈妈？”小丫头有点迷糊：“好吧，那带上妈妈吧。” 两个小丫头扯着栓子开门跑出去，去中院叫孙红叶：“爸爸你要等等我们哟。” “好，我等你们，慢点走。” “我把狗喂喂。”张爸戴上帽子也出来，去给大狗拿饭：“开饭喽。” 几条大狗头摇尾巴晃的跟在张爸身后往厨房走，眼看着口水就流出来了。这玩艺儿就记吃啊。 张彦满和张彦海都跟了出来，跟着张爸去喂狗，都对大狗有兴趣。喜欢。 “小猫不喂呀？”田小花喜欢猫，扭头问。 “小猫等一会儿，咱们吃完了回来再喂。一起喂打架。”张妈解释了一下。 大家出来，都来到走廊上看着张爸那边给大狗喂食，孙红叶跟着三个小东西从钻山廊里转出来：“这是要干什么呀？” “我妈说一起去超市转转。她们仨要买好吃的。” “买好吃的，栓子哥哥有钱啦，大大给了他，两块钱。和我一样多。”张小悦比手划脚的给讲明白。 第793章 狗口夺食(武汉加油) 孙红叶笑着在两个小丫头脸上摸了摸：“行吧，买好吃的，就是从来没看你们给过钱。” “我给呀，她又不要。再说两块钱也不够啊。爸爸有。”人家心里可明白了。 张彦明定的规矩，自家人去超市拿东西也要正常付账，不给财务统计人员添不必要的麻烦。 反正钱转一圈儿又回来了。 你随手签个字把东西拿走了，从入库到出库到防损再到营业得麻烦一圈儿，财务统计得来回算几道。 张小悦凑过去摸大狗，栓子急忙拉住她：“它吃食呢，别碰，咬人。” “啊？”小丫头有点懵：“它，它们不咬人。” “狗护食你不知道啊？平时没事儿，吃东西不行。” 小丫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栓子，又扭头看了看大口吞咽的大狗，过去伸小手从狗嘴里把牛肉拽了下来：“呶，它不咬的，狗狗很乖的。” 大狗眼睛都要掉到牛肉上了，委屈的抽着鼻音。 栓子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大狗们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张彦明伸手拨了小丫头一下：“快把肉给狗。别人家的狗都是咬人的，知道吧？它们就是不咬你们，换了别人也是要咬的。栓子可不许去抢啊。” 小丫头把牛肉块塞给大狗：“爷爷也不咬啊，奶奶也不咬，豆豆也不咬。还有你爸爸，你忘啦？你也不咬的。咱们家狗狗不咬人。咬人的是坏狗狗。” “不是，栓子说的对，狗狗护食，那是本能，懂吧？它不咬你不咬咱们是因为它相信你。不是所有的狗都一样，也不是所有的人都一样。 要是栓子去拿就咬了，咬伤了怎么办？不疼吗？对吧？别人家的狗狗你也不能碰，懂不懂？会咬的。” “哦。”小丫头有点没想明白，还是点了点头：“那栓子哥你不要碰它们。” 栓子抽着脸摇了摇头：“我才不碰呢。我可不敢。” 唐静抱着张小乐站在一边：“这狗也分人养，彦辉家那几条就不行，自己家人也哼哼，到是没咬过，那个不乐意的劲儿啊。” “嗯，这几条分人，我和你爸，二明，她们俩随便碰，换人也不行，大君和小辉靠前也哼哼。”张妈点点头：“就是这玩艺儿，天生的。” “我也不敢从嘴里抢，碰碰身上还行。”张爸蹲在那看着狗吃肉：“我伸手也哼哼，拿肉的话，就是不敢咬，也是不乐意。” “你们胆真大，就敢让小悦和豆豆去鼓捣，万一咬了呢？”田小花是个爱说话的，问了一句。 “她们没事儿，从小玩到大，原来小那会儿成天和狗滚一起，从小就从嘴里抠东西，习惯了。半道养的肯定不行，这是从小养起来的。” “狗得从小养。”张彦满点了点头，看着几条大狗有点眼热。太帅了呀，这肩高都有七八十了，大爪子，一看就是好狗。 “我不行，我从小就怕这东西，我家的我都不靠前。”齐娟摇了摇头抓着田小花的手，确实有点怕。 “它们都不跟我好了，都不让骑了，我一骑它就躺下不动弹。”张小悦告状。 对大狗不让她骑了这事儿梗梗于怀。 “你长大了呗，它们那腿那么细，还能扛住你呀？”张妈在孙女头上摸了一把：“那你背你爸，看看能背动不。” 张小悦扭头看了看张彦明：“等我长大了就背动爸爸了，现在我还小呢。” “我长大了也背不动爸爸，我背妈妈，妈妈轻。”唐豆豆的想法比较现实：“爸爸让弟弟背。” “那我也背妈妈，爸爸让弟弟背。咱们都有弟弟，哈哈哈。”回头在孙红叶肚子上轻轻拍了几下。 “你不是说要妹妹吗？”张彦明问。 “呃……，还是弟弟吧，和豆豆一样，到时候我们都有弟弟。” “这家伙，到你这还能变来变去的。” “走吧，回来再收拾，吃差不多了。”张爸擦了擦手站起来。 一大家子人从边门出来进了酒店院子，再顺着饭店正门出来去超市。 “这里真好看。这是公园啊？”田小花看着酒店园子里的银妆素裹廊桥雪睁大了双眼。美好的东西谁都喜欢，和学识眼界无关。 “这是咱家酒店，住宿的地方，和饭店是一起的。都是老二开的。” 张妈给介绍了一下：“冬天没什么意思了，夏天来还不错，花红柳绿的。是有点像公园。” “二哥真厉害，开这个得不少钱吧？” “没少花，生意还行，慢慢往回挣呗，反正地也是自己家的。” 一路上遇到的工作人员和安保员都笑着给张爸张妈问好，张爸张妈也笑呵呵的回应，也不管是做什么的。 按张妈的话来说，人家是来帮你挣钱的，和人家客气点也不用成本，换个大家心里都高兴。 老头老太太在这些员工心里那地位可高了，人缘也好，不能说没有原因。人都是将心比心的。 不只是两个人，张妈还会让张小悦和唐豆豆给这些叔叔阿姨问好，说要从小养成她们尊重别人的习惯。 张彦明自己就从来没觉得什么高高在上，和任何人接触都是平等的，所以也支持二老的决定。学会尊重，才能换来别人的尊重。 你可以安排他们干活，那是权力，也是他们的职责，但人格上要尊重平等，这是最基本的道理。 偏偏就有很多人不这么感觉，总把自己摆的高高的，所以他也就只能得到表面上的奉承，一旦有所变故自然墙倒众人推，落井下石在所难免。 什么都是有因有果的，谁也逃不开。 从饭店正门出来向北，走几步就到了超市。 大家直接上了三楼，从上往下逛。 “楼上还有啊？”张彦海问。 “楼上是办公室还有仓库，有些怕潮的东西放在上面，地下放不了。” “这商场真大。”田小花去过的最好的商场就是县城里的国营商场，自然不能相比。 “没咱们市里的大，小不少呢。”张彦海接了一句。这话放城里人身上真说不出来，当主人家面呢。 “我又没去过，你带我去了呀？县里还是和我妈一起去的。” “那小海你可真不对了，小花连市里也没去过啊？”张妈感觉有点诧异。 事实上农村从来没去过市里的人家太普遍了，有些甚至县城都没去过。出门就得花钱，没有必要都舍不得。 “我去过一次，东西太贵了，瞅着都吓人。”齐娟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身边服装的价签，咬了咬嘴唇。 其实不贵，两百多块钱的价格在2000年这会儿挺常见了，一千多的东西遍地都是，但对于农村人来说，这就是太贵了，根本想都不敢想。 舍不得。 第794章不是给你买冰棍了吗? “你们出来啦，就别再想农村那点事儿，城里和农村不一样，这衣服一两百块钱不贵，以后你们挣了钱就知道了。慢慢来，不急。” 张妈笑着拉了拉齐娟的手。她自己就是从山沟里出来的，太理解这种心态了。 对于一年总收入几千块钱的家庭来说，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买件衣服，能不感觉贵吗？ 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张妈做主，给齐娟和田小花，还有张彦海从里到外的拿了两身衣服，鞋，包，帽子。人家张彦满和栓子爷俩早就换了，这会儿不用管。 齐娟不好意思要，叫张妈骂了几句老实了。 然后大家过去逛零食，给孩子们拿好吃的，等回到饭店这边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都开饭了。 “自己家开的还用给钱啊？”田小花小声问张彦海。她看到张彦明付账了。 “不是的二婶儿。”张小悦拍了拍田小花给解释：“阿姨们要对账，可麻烦了，给钱省事儿，反正，转啊转啊又回来了。妈妈说的。” “对，计货对账统计都麻烦，给钱最省事儿，反正是自己的。你们以后开了买卖最好也这样，自己买一样要给钱，就不用单独再算一本账。” 张彦明点头给讲了一下：“成本啊数量啊分账总账，所有从头到尾都得算一道，不值当。给钱就没这些麻烦。” 田小花看了看张彦海，红着脸说：“我，不会算账，怕算不明白。” “没事儿，鼓捣几天就熟了，熟了就会了，没什么复杂的。你们开馒头店简单，以后你就知道了。” “打饭打饭，别唠啦。”张妈招手喊人。 “哎，那边，那个是不是大明星？唱歌的那个。”田小花捅了捅齐娟小声嘀咕。 齐娟扭头看了一眼：“妈呀，真的，不是真的吧？大明星也来这？” 张妈就笑，也有点自豪：“赶紧打饭，吃饭慢慢说，那都是咱家的员工，一会儿让你们认识认识，都是好丫头好小伙儿。” “真是明星啊？”田小花有点兴奋，小声问。 “嗯，老二公司的，有唱歌的有演戏的，平时住这边，吃住都在这，以后天天能见着。” 王佳华和徐家凤挽着手跑过来打饭，叫人。 “你俩跟哪去了？这么晚。” “嘿嘿，我们去湖上滑冰去了，忘看时间了。” “先喝点热汤再吃饭，别弄肚子疼了。一天哪，没个消停劲儿。”张妈一人头上给了一巴掌，两个丫头乖乖的去打汤喝。 “那个是小辉的小姨子，叫佳华，王佳华，过来这边上班，在大君店里。那个是徐家凤，老二的员工，说是什么拍广告。现在正学习呢。” “她俩瞅着关系挺好的。” “嗯，发小，同学，那关系能不好嘛。” “发小是啥？” “就是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呗，这边人都这么说，跟着说习惯了。” 大家一边说话一边打了饭菜，回到桌边坐下来。 齐娟田小花和张彦海对这种自己夹自己的吃自己的的吃饭方式还不太适应，感觉很新鲜。 平时一家人坐在一起同盘同碗的，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吃多吃少就是个概念，谁也没量过。 一下子分着吃了，总有点茫然：这也太显眼了，全桌就她们几个面前摆的多。 “愣什么呢？吃吧，吃饱，不够再去添。” 张妈给孙女剜咸鸭蛋黄，这是两个小宝贝的最爱，现在又加了个栓子。农村也腌，但可舍不得让孩子随着性子吃。卖钱呢。 栓子不用别人帮忙，自己拿着一个鸭蛋抠的欢实：“妈，这个给你，有油的。” 齐娟就有点不好意思，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的。 张彦满接过来递到媳妇儿手里：“这是海边的，和咱家那不一样，大师傅腌的也好，你尝尝。” “就那么一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还不是鸭蛋。”张妈把鸭蛋黄抠到孙女小碗里，把蛋清往张爸碗里一丢。这待遇差异太大了。 “不一样，这个味道好不少，吃的东西就不一样。”张爸也不嫌弃，吃的喷香。 鸭蛋是特意去采买的海鸭蛋，这会儿还不出名。 “红叶那么喜欢吃鱼啊？”田小花发现孙红叶面前全是鱼，忍不住就问了一声。 “我妈妈有小宝宝啦，小宝宝要吃鱼鱼。”张小悦在一边给解释。 “嗯，以前不太吃，怀上了就喜欢这个味儿。”孙红叶给张小悦夹了一筷子鱼肉。 “我怀栓子那会儿，大夏天的就想吃冰溜子，馋的呀，做梦都是，没地方弄。” “不是给你买冰棍了吗？”张彦满随口应了一句。 堡里哪有卖冰棍的，得骑着自行车跑出去十几里地，伺候孕妇在哪也是不容易呀，张彦满想想那会儿就感觉水深火热的。 “那不一样。”得，一点功劳也没落下。 “彩芹那会儿就稀罕猪圈味儿，天天守着猪圈不挪地方。”田小花自己没怀过，还没有那种体验，都是当笑话在说。 “彩芹是谁？你家老三媳妇儿？”张妈问。 “嗯，彦良媳妇儿。”张彦海点头答应：“五婶你能认识，姚堡的。我二舅家房后。”老张家和老姚家堡挨着堡，好几辈亲戚，都熟悉。 老张家没少祸祸老姚家的闺女，张彦明的奶奶就姓姚。一代一代亲上嘎亲，不过都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农村人其实更讲究这个。 “姚彩芹是我三婶儿。”栓子百忙之中喊了一嗓子。 “这一说我想起来小颖了，小丫头太招人了。应该把她接过来。”孙红叶扭头对张彦明说。 “快，他们这边安顿好就过来了，以后院里又多个小丫头。我也喜欢。”张彦明点点头。 以前就感觉院子里空，人太少，老头老太太都喜欢热闹，多几个孩子是好事儿。 “老四什么时候出来？怎么安排的？”张爸问张彦明。 “明年吧，三叔家彦伍今年高考，三叔三婶到鲁尔了，等适应适应让他们干点什么，让四叔出来接三叔班，先在我机械厂那边待一年。” “嗯，你多操点心，把兄弟姐妹都安排明白，都过上好日子，咱家就算对得起祖宗了。” “知道，你放心吧。” “那堡里就剩你大爷了，你没劝劝？” “劝了呀，他不走，说以后看。反正他和大娘也不用种大地，也不累，生活上也没有什么缺的，慢慢看吧。” “也是，这么几家子都得他照应呢。你三大爷来不来？” “三大爷？” “我爸。我爸在他们这辈儿排老三，你家是老四老五老七老八，是吧五叔？我二叔是老六。”张满柱接过话头。 第795章 面活 张爸有点唏嘘，点了点头：“对，那会儿排过。原来都按着谱走，现在没那些讲究了。一家人都不认识喽。” 张彦明问：“咱家家谱呢？” “原来那会儿烧了呗，不让用，犯法。”张爸摇了摇头。 “这不是有病吗？” “扯那些干什么？”张妈瞪了爷俩一眼。 “来，我……三大爷这回全家都过来，他跟着满柱哥，我寻思着先给他们在礼拜寺那边开个馒头店，咱家在那边不是有个小区嘛。 那边住进去不少人家了，门市只租不卖，我给弄间差不多的，他们一家先在一起，等弄熟了再分开干，到时候一家一个店。” “也行，先熟悉熟悉是应该的，那你就安排吧，给安排好。” “能有那么多人买馒头吗？”田小花有点不敢信。在她印像里，馒头都是自己家蒸，谁能花钱买呀。 “有，放心吧，生意肯定能好。馒头，花卷，肉包子菜包子，杂粮馒头，这些都行，还有饼其实也行，糖饼，合子，筋饼馅饼，油条麻花，都行。” “你们哪，就放心大胆的干，京城一千三百多万人呢，怎么弄都挣钱，把东西做好就行。” 张妈给吃宽心丸：“不怕没人买，就怕你们到时候干不过来，这边人都要上班，没时间弄那些吃食。” “妈呀，这么多人？”田小花跟都合不上了。 “可不，你当咱们小县城哪？统共不到二十万人口。等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就那小区周边一划拉就比咱们县城人还多。买卖不愁做。” “东西我已经让人去置办了，那边准备的店面也在收拾。” 张彦明说：“和面分面都是机器，你们可能还得适应几天，练练。 蒸锅也是烧电的，大屉，人手呢，主要就是加料看火候，再就是包包子。怕是到时候得雇点人了。” “烙饼用啥？”田小花问。 “也是烧电的机器。饼不急，先把馒头包子支起来，慢慢看着添，一下子怕你们弄不过来。” “在这边啊，你们也不用多想，放心大胆的干，等稳当点了想换换样也行，饺子馆什么的都行，慢慢来别着急，钱肯定能挣着。” 张爸给几个侄子侄媳妇吃定心丸。 “开馆子麻烦，馒头店省心。”张彦明对这块还是比较了解的。 别小看馒头包子，面食这东西瞧着不起眼，三四十个平方的小店，只要生意能做起来，在一九年都是两三年一套房的利润。 还省心，只管和面发面蒸出来，也不用堂食都是买走的。 开小馆子繁琐麻烦操心受累不说，还真不一定能干过馒头店。 烙饼油条麻花这些需要用油的吃食虽然单利上比馒头包子高，但是也比包子馒头麻烦不少，油了巴叽的成本高，销量也肯定不如馒头包子。 关键还得看怎么干，卫生味道份量还有辐射片儿人口，竞争对手这些都是影响因子。 买卖不怕做，就怕一窝蜂。 国人有这个传统，今天看谁干什么挣钱了，明天满大街都是，然后谁也别挣了，全赔。这样的例子多如牛毛。 但这在张彦明这都不是问题，起码小区的商业门市他能控制住。同业限量就行了。 周边几条街的门市管不住，但影响也不算大。 大不了买下来呗，王少白搬过去以后有时间了就没少鼓捣这事儿，小区周边的大点的门市都买了好几套了。 还有成坤王小明他们几个，手里都有点闲钱。 “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呗，现在想那些干什么？先把这个店支起来干起来，想多了也没用。”张妈嫌张爸话多，斜了他一眼。 刚从农村出来，两眼一抹黑的，你说的越多他们越糊涂，压力越大。 “和面还有机器呀？”田小花问张彦明。 “嗯，早早就有，和面发面都有机器，到时候我找人教你们用，好学。” “那可省不少劲儿。”和面可是累活，靠人工的话馒头店开两天估计就得关门：胳膊都得抬不起来了。 “我吃饱了。”栓子放下筷子喊了一声，自己去抽纸巾擦嘴。 这小子吃饭像小老虎似的。 两个小宝贝就要慢很多，又怕脏了手又怕蹭了脸的，小口细嚼。 “住怎么弄？”张爸又问。 “住那边去呗，住这边怕是不太方便。”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需不需要添什么，顺嘴说着：“那边房子也有，门市里也有能住人的地方，看他们自己。 到时候隔个一个星期半个月的过来聚一聚。” “其实就是刚开始能忙活点，干熟了就没那么多事了，”孙红叶接过话题：“到时候三大爷和三大娘就让他们歇下来带孩子，住这边来。” “也是，三个孩子呢。二明你把孩子上学的事儿提前安排好，户口能动不？”张爸又想起来这茬了。 “那就落户吧，一家先拿一套房子去，我这边找人把户口落了。那得叫大爷那边给张罗一下下家，地呀房子啊都得处理一下。” “行，明天我给你大爷打电话。” “那哪行，可不能要你房子，那成了啥事了？这都够麻烦了。亲是亲财是财的，可不行。我爸妈也不肯定不能答应。好说不好听。” 张满柱摇了摇头拒绝。人情大了是负累，担不起呀。亲戚也是一样。 “有你说话的地方吗？就这么定了，我不管你们，栓子小颖这些孩子得考虑。”张爸难得的拿出了长辈的架式，直接拍了板。 “不是，满柱哥，你别多想，不是白给你们，先住着，钱慢慢还我，行吧？我就是帮你们落个户口。房子钱只要你们把买卖支起来好好干着，快，一两年时间的事儿。” “这边房子得多少钱？”田小花问自家老爷们。张彦海也不知道啊，巴嗒巴嗒嘴看向张彦明。 “咱家自己盖的，给你们内部价。满柱哥弄套大的，还有三大爷和三大娘呢，彦海你和彦良先弄套小点的，也就是五六十万的事儿。 等以后你们手里有钱了想换再说，房子有的是，红叶那边还在不停的盖呢。” “妈呀。”田小花眼睛差点掉桌子上。 五六十万，对于一个年总收入万把块钱的农村妇女来说，太特么刺激了。 张彦满和张彦海也是目瞪口呆，还是第一次说到房子价钱这事儿。 张彦满兜里揣着儿子刚挣来的二十万，实际是有点小飘的，也是有钱人了。这么一听，连半套房子都不买不来呀，这还是优惠价。 “你们得改变一下思想，以后你们也是京城人了，五六十万我保证你们两年就能挣回来。好好干就行了，不用耽心也不用多想。” 第796章我这都是客气的 “叔，婶儿。”郑仁笑眯眯的过来打招呼：“两个小宝贝儿，栓子同志。” “郑叔叔大宝贝儿。”张小悦摆手回应，唐豆豆哈哈笑起来。 “这是郑仁，这是我堂哥和堂弟，张彦满，栓子他爸。这是张彦海，这是他们媳妇儿。” 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都是哥们，等你们馒头店开起来让郑仁去给宣传一下，他现在人气可以。” 张妈笑起来，瞪了张彦明一眼：“你可别瞎琢磨了，胡扯八道的，小郑你别听他的，又不是什么大买卖。” “没事儿，自家人帮个忙的事儿，应该的。”郑仁笑着点头。 张彦满和张彦海两家四口人都不认识郑仁。农村去哪看电影去？现在连野台子都几乎没有了。 “爸，二叔，郑叔叔是演电影的，开大坦克。”栓子看过，大声给介绍。 蓝彩衣和沈果果也吃完了，走过来打招呼，去捏两个小宝贝的小脸儿。 这俩几个人都认识，电视上看过，长的好看的一般都有记得住，人家歌还好听。 别看电影明星腕大，但在老百姓当中真没有经常上电视的人名气足，受众面小了。 田小花和齐娟都有点激动，活的明星呢，还是第一次见着。 张彦满和张彦海想盯着看又不太好意思，也是脸色发红。 “馒头店儿应该让她俩去，多甜呢，看着就想买。”郑仁笑着使坏。 “什么？什么馒头店儿？”沈果果看向张彦明。 “我满柱大大和海子叔叔要开馒头店，蒸大馒头还有大肉包子。”张小悦指着人给解释。 “这是我堂哥和堂弟。这是他们媳妇儿。这是沈果果和蓝彩衣。”张彦明又给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爸爸和我妈妈，彩衣阿姨，果果阿姨。”栓子大声介绍身份。 “苏玉呢？”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问。 “和光子哥去电视台了，今天要上一档节目。” “没你们份儿？” “有，要排在后面几天。苏玉牌面儿大嘛。”沈果果撇了撇小嘴。 “人家本来就比你名气大好不？你还不服啊？” “哼，以后再比，现在我比不过她。” “嗯，今年专辑发出去，可能也就不差什么了。不是，自己家人比个什么劲儿啊？闲的呀？” “自己家人也得比呀，哼。”都是开玩笑，几个丫头处的还是挺好的，也不存在什么资源竞争。 大家随意聊了一会儿，这边饭也吃完了，收拾一下放好，起来穿大衣回去。 “佳华，这几天小华媳妇儿找你了没有？” “找了，我去他们家了，等大哥过来我叫她过来。” “嗯，好好处着，照顾着点，都是自己人。” “我明白。” 大家从食堂侧门出来到了宿舍这边，沈果果蓝彩衣郑仁，徐家凤还有王佳华摆手和大家再见。 王佳华嫌一个人住没意思，跑到这边和徐家凤挤一间屋。 刚转到角门，饭店那边跑过来一个安保员：“彦明。” “啊？怎么了？” “刘总找你。”安保员看了看张爸张妈孙红叶她们几个，点头打招呼。 “思琪呀？找我干什么？” “在饭店呢，干什么也不能告诉我呀。” “你去看看呗。”孙红叶挽着张妈牵着张小悦，说了一句。 “嗯，你们先回吧，我去看一眼。”张彦明松开唐豆豆和安保员往回走。 走过来，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家里人都过院子去了，低声问：“怎么了？” “有人在二楼吃饭，把咱们服务员打了。” “打？”张彦明诧异的看了安保员一眼，这事儿确实有点意外，从来没想过有人敢在这动手打人。 “嗯，打了一巴掌，脸上手印都肿起来了。” “因为什么？” “我听着说是让咱们服务员陪他喝一杯，服务员没喝。好像就这么回事儿。” 张彦明有点懵，特么自己家饭店还能发生这种事儿，真是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哪的？干什么的？这么牛逼。” “呵呵，您肯定猜不出来，三晋过来的，我没问，听口音是。已经按住了，刘总说等你去处理。” “几个人呐？都是那边的？” “不是，有两个本地的。一共六个人。” “你们没动手啊？” “没，刘总先过去的，等我们到了人都分开了。 再说好歹是客人，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弄啊，这不是来找您嘛。大家都是第一次，我看刘总也懵呢，谁也没想到的事儿。” “手懒。以后再有这事儿直接把人拎下来先揍一顿再说，有事我担着怕什么？就你们还想在家里找对像，该上手的时候默默叽叽的谁能看上你们？” “不是，谁默叽了？这不是怕对饭店影响不好吗？还错啦？” “你们的职责第一个就是保护自己人，然后是保护公司财产，什么时候需要你们在意影响了？” 两个人说着话就上了饭店二楼，转到东边回廊来到包厢里。 一个服务员坐在椅子上抹眼泪，左边脸上五根粗大的手指印。刘思琪站在她身边半搂着她正在哄着。 里面桌边坐着六个食客，一个一个喝的满面红光的，还在嘻嘻哈哈的喝呢，一点都没在意。 几个安保员站在门口。 “谁打的？”张彦明进来打量了一下屋里直接问，手上去拍了拍服务员的肩膀。 “他。”服务员恨恨的指向桌上的一个人。 体格不小，对于三晋人来说属于魁梧形的，身强力壮的感觉，不过膘厚了点，有点丢分。 一脸横肉，嗓门挺大。 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你是老板？” “嗯，我是老板。”张彦明走了过去。 “你们这饭店不行，服务态度有问题，服务员还摆个谱，叫她喝口酒是不是看得起她？这是看不起谁？” “所以你就动手打人？这么身高力壮的老爷们打一个女人。” “我替你教育教育她，以后把眼睛擦亮，自己啥身份得清楚。”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现在这事儿，怎么办？” “叫她过来，把这瓶酒喝了这事就过了。我还没受过这份气，跟你说，我这都是客气的，明白不？” 他把一瓶茅台顿在桌子上。 “要是不客气呢？” “不客气？放在俺们那块儿我早把你这砸了，你应当高兴你这店在京城。” “砸过不少啊？你也知道这是京城？” “京城咋？京城咋？开个饭店了不起？我特么拿钱砸死你。见过钱吗？” “挖煤的？”张彦明上下打量了这几个几眼，怪不得这么嚣张，原来是国家暴发户总代表到了。 这些人，拿头枪毙绝对没有冤假错案，人人手上都是沾血的。 第797章 叫他们摇人 这绝对不是开玩笑，而且一点也不夸张。挖煤的老板，心比煤都黑，这是标配。 这个行业从头至尾都是充斥着血污和暴力，人命如糠。 里面的种种内情如果曝出来，能说上几天几夜，可以用罄竹难书来形容。 用那些后来解脱的矿工的话来说，那就是十几年的地狱般的生活。 “咋？瞧不起俺？在俺那地儿谁要是这么和俺说话，你都见不到明天的日头。则愣个啥？球大个东西，多你呀？” “我还真是特别瞧不起你。你有让我能瞧得起的地方吗？”张彦明扭头打量几眼那两个本地人：“你们又是做什么的？” “怎么说话呐？你这饭店是不想干了吧？” “嗯，我不想干了，你帮我拆了吧。”张彦明看了看两个就没什么兴趣了，连自己家的名声都没听说过，也不是什么能上台面的货色。 “见过钱么？开个破饭店看把你牛呲的。”边上另一个人拍了一下桌子。 “那你叫人来，把我这砸了吧。” “我叫不起人咋的？知不知道老子有多少钱？买你命。” “我不信。你见过钱吗？感觉就你们那仨瓜俩枣能行了是吧？给你们半个小时摇人，叫不来人就别走了。” “个小个泡……” 张彦明抡圆了巴掌就是一个大嘴巴。都是惯的。 “弄起来，叫他们找人，我看看谁给的胆子。” 几个安保员早就一肚子气跃跃欲试了，只是刘思琪一直压着，一听张彦明放开了口，还等啥？过来嘁嚓咔嚓就把这位按在了地上。 就听杀猪一样叫了几声，也不知道碰着哪了。 “以后这种事儿不用找我，直接还回去。咱们家的人轮不到任何人伸手。”张彦明对刘思琪说了一句。 刘思琪有点震惊，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她没想到张彦明能因为一个服务员大动干戈。 哪个开店的会把服务员当回事儿？在客人和服务员之间，老板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钱或者势。服务员有的是，找多少找不来？ 饭店的服务员和酒店内的服务人员不一样，都是社会上招过来的小丫头。 “我们是三晋驻京办的。”那俩本地人也没想到，惊的站了起来亮身份。 “公职？公职人员陪着私人老板出来在高档消费场所喝酒，眼看着私人老板对一个服务员进行污辱殴打不加制止，还一个鼻孔出气。 这是你们三晋的规矩？” “这是我们市协夏委员，你们要负责任的。” “哎哟，市协委员呐，在公众场合酗酒打人，那就更好说话了。” 边上那三个不知道是这个夏委员的跟班还是同僚的，也都站了起来，不过看清了形势，没吵也没上手，三个看着，一个退后了几步打电话。 就是那个刚才吵着要拿钱买张彦明命的。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要负多大的责任吗？你这是在犯罪。” “他可以打人，我不能还手，是吧？你们这规矩有点大。” 其实很多人感觉自己能行了，都是这副派头，不管是私人还是公职，他自己为所欲为，别人不能反抗不能还手，连还嘴都不行，那就是大逆不道。 “报警，还反了天了。”另外一个拿出电话。 张彦明懒得理他们，扭头招手：“来，他怎么打你的，还回来。” 刘思琪推了一把还在震惊当中的服务员。 “我，……”小服务员有点语无伦次了。 “没事，过来，打回来。”张彦明摆摆手，轻飘飘的。 小姑娘一抿嘴，小脸通红，看了看那个被安保员架着的夏委员，咬了咬牙，抡手一个嘴巴子，打的还挺使劲儿。打完后怕一样退了几步。 “我特么弄死你们。有种现在弄死我去。小个泡。” 张彦明拽了把椅子坐下来：“没破坏什么东西吧？” “没。”刘思琪前面已经看过了。 “嗯，散了吧，别看热闹，其他屋吃饭的给解释一下。” “那我带她下去了？” “行，在这也没戏看。”张彦明点点头，看了一眼那个服务员：“心里舒服了没？” “嗯。”服务员点点头。 “那行，你去忙吧，赔偿的事儿我替你跟他们要。” “谢谢老板。”服务员给张彦明鞠了个躬。 “嗯，好好工作就行，不用客气。” 那两个公职的一个在打电话报警，一个看着张彦明：“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劝你还是看清形势不要误人误己。警察也没权力扣留市协委员。” “我们不是警察。你还是赶紧叫人吧。”张彦明看了他一眼：“有这功夫人都叫过来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这饭店也是干到头了，没人能保得住你。” “这话有点吹牛逼了，你们省督来了我也是有理，有理走遍天下。你废话真多，弄的我差点唱出来。” 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吧，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吧，可能我还没遇见，那个他吧…… 张彦明脑袋里响着背景音，有点莫名的愁绪。这特么，控制不住啊。 这还是好的，考试的时候被哪个问题勾起背景音乐那才叫惨绝人寰，不响完绝对是没办法进行了，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循环播放。 还有就是应该伤感的时候你脑海里响起了一首快乐的歌……全是泪呀。 警察很快就来了。月亮湾是片区重点单位，没人敢怠慢。 “怎么回事儿？”老警察看着屋里的情况问了一句。 为什么所有的出警都是一老带一小再跟两个协警？标配吗？ “在我这喝酒闹事，逼我家服务员陪他喝酒，不喝就打人。小丫头在下面呢，吓坏了。” 老警察点点头，看了看被两个安保员架着的夏委员，脸上明晃晃的一个巴掌印。 “我打的，当时生气没控制住。” “你好警察同志，我们是三晋驻京办公室的。这是我们的证件。这是我们平城市市协委员夏坤同志。” 老警察看了看证件随手还给了他：“都是有身份的人，喝点酒打服务员，这事儿你报警干什么？” “他们绑架，你看看这，警察同志你得禀公执法呀。” “别乱说话啊，什么叫绑架？你们打人人家还不能拦着？控制行凶者人人有责，明白不？你们做为公职人员应该懂吧？你制止了吗？” “不是，是我们报的警。” “好，那你为什么报警？” “你看到了呀，我们一名市协委员在这里受到了胁迫污辱和殴打。” “那这事儿不好办了，我们是处理一般治安案件的，你这个，不归我们管哪。啊，不好意思，情况我们了解了，我们也会向上面反应，你还是赶紧打电话向军分区投诉。” 第798章 你们干什么了? “什么意思？”这个驻京办公室的干部有点懵。 “就是我们没权管这事儿，听清楚了吗？你得向军分区督导队反应。他们这是军管单位。” “你们这偏帮的也太厉害了吧？信不信我投诉你？” “那你得去市里，区里没用。小张同志是京城市市协委员，我们管不了。你去分局也是上报，区里再上报，不过到了市里也是交回给军分区。 你还是直接找督导队吧。” “军分区也不行，还是要上报。你们直接找军区吧。”张彦明掏烟给几个警察协警散了一圈儿。 那边那个要拿钱买张彦明命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打了一圈电话，结果对方一听是月亮湾直接就挂了。 京城说大挺大，说小也挺小，核心圈子也就那么几个，相互之间千丝万缕的，到了一定的层面消息都比较灵通，知道什么事能露头什么事得躲。 这些煤老板交人的手段相当单一，就是砸钱。 粗暴但也不得不说比较好使，也认识交往了一些人物。 但越是人物越敏感，越是爱惜羽毛。这事儿一听就没谱，不一定搞得定，肯定沾一身毛，谁上？ “就这样吧，你们还是好好协商一下。我回去会把情况如实上报。”老警察说了一下，和张彦明点了点头，带着人走了。 “能买我命那个，你找着人没有？”张彦明叼着烟冲他扬了扬下巴。感觉自己有点像反面人物。 两位驻京办干部和那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你把人也打了，还想怎么样？” “事是你们无故引出来的，结束，得我说了算。明白不？谁也不是你亲爹亲妈得惯着你宠着你。” “我们认赔。”那个买命的把电话揣回兜里咬了咬牙。 “知道你为什么找不到人吗？”张彦明弹了弹烟灰。 “为什么？” “钱不够，钱还是少了。你砸十个亿出来看看，完全不一样。” 2000这会儿煤老板名声已经出来了，但事实上大部分身家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几千万上亿，真正爬到尖上几十亿身家的没几个。 而且他们这行风险相当高，更替速度贼快，有些人干着干着就没了。 有些挣了就跑了，有些改行了，有些，消失了。黑金是黑色的，在里面滚的时间越长越是心惊胆战。 这两年本地老板越来越少，都卖了，不管是情愿不情愿，外地老板越来越多，占了大多数。 转行的比较多，大部分进了房地产，一部分搞上了开发，一部分做起了包租公。很多人来了京城。求活。 到处砸钱结交人脉，广开门路，给自己寻一线生机。这就是标准心态。 “我确实有点瞧不起你们这些人，钱多钱少是一回事儿，主要是你们干的这些事儿，你自己感觉怎么样？手里有钱干点正事不好吗？ 吃点好的喝点好的，交点人，这都正常，你逼服务员喝酒，不喝就打人，这是人事儿？有钱就特么为所欲为了？那我比你有钱，我想弄残你行不？ 给福利院捐点不好吗？建点学校资助点学生好不好？把你们前面损的阴德往回搂搂，是不是睡觉也塌实点？啧。弄烦了。” 张彦明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算了，没劲。让他们结账，赔两万块钱滚蛋。以后咱们家不欢迎这些人。” 扭头看了看那个安保员架着的，摆摆手让放开他，走到面前说：“你记着我，我叫张彦明，京城市市协委员，人民代表，现役军官。 欢迎你们随时来找我。划什么道我都接着。你说说你们，去年我在三晋建了三十多所小学，你们干什么了？有脸来我这闹事。” 摇了摇头，扭头往外走：“让他们结账赔钱滚蛋吧。给倪好说一声，让他问问三晋省里，这边这都是什么人？能换换了吧，丢人。” 张彦明头也不回的出去走人了。 来的时候还想着好好整治整治这些人，忽然就没那份心情了。感觉没意思。反而有点伤春悲秋的心里。 安保员嘿嘿一乐：“你说你们，来之前也不扫听明白。走吧，结账赔钱。还有你俩，赶紧找人，懂不？能调快调走，你们在这边待不住了。” “不信是吧？知道烈风物流吧？我们是烈风安保，在你们晋阳都有分部。明天就有人给你们省里打电话了。刚才那是我们老板。你们真牛逼。” 那哥俩脸一白，有点慌乱。 一行人下来，几个煤老板压着被羞辱的怨气结了账赔了两万块钱，六个人直接出门上车走人。 不管是那俩驻京办的哥们还是这四个煤老板，都知道烈风物流和烈风安保，也都打过交道。 几个老板都用烈风物流走过焦炭。快速，安全，知道那是军方的买卖，相当牛逼。结果怼人家老板家里来了。 张彦明从楼上下来，看着一片银白做了两个深呼吸，晃了晃头把乱七八糟的甩了出去不再想了。没有意义。 哼着歌直接回到后院儿。 可能我撞了南墙才会回头吧，可能我见了黄河才会死心吧，可能我偏要一条路走到黑吧，可能我还没遇见，那个他吧……我靠，什么鬼？ 这玩艺儿你越不想唱它越在你脑袋里旋，叮叮当当的自顾自的演奏着。 家里这个热闹啊。 张爸张妈可是真开心了，老人就喜欢热热闹闹的儿孙环绕膝下的感觉。 两个小宝贝在开演唱会，牵着小手站在客厅中间表演，大家围着一圈坐着打拍子。 张彦明脱下大衣挂好坐到孙红叶身边。 “什么事儿？” “几个三晋的煤老板，闹事。解决了。” “你打人啦？” “没有，我是文明人。叫他们赔了点钱。” “哎呀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说话，我们在表演呐。” “好好好，不说，你们表演。”张彦明加入打拍子的行列。 饭店这边，刘思琪叫收银拿了两万块钱过来塞给挨打那服务员：“给，赔你的，老板给你要的。” “我不要，太多了。”服务员吓了一跳，红着脸把手背到后面躲。 “哎呀，拿着吧，打不能白挨。这下也是值了。”刘思琪笑着把她手拽出来把钱放到手里：“再有几次你就发了小富婆。” 边上大家都笑起来。也有人看着钱眼馋。这是正常心理，不过你叫她去挨个巴掌试试。她肯定乐意！ “请客请客。”有人提了头嚷起来。 “对，请客，上三楼。” “都没事儿是吧？没活啦？有事下班再说，都滚蛋。”刘思琪笑着把人赶走。 小服务员抓着钱，上来感动劲了：“姐，我以后肯定好好干，给老板涨脸。我我我，明天请客。三楼。” “三什么楼三楼，有钱存起来。”脑门上挨了一巴掌。 第799章 你等你卸完货的 演唱会结束，散场，大家各回各屋，张妈押着两个兴奋的小丫头去洗漱。 张彦明和孙红叶回了自己屋里。 “怎么回事儿？” “喝多了，把服务员打了。打了个嘴巴子。” “怎么说了？” “赔两万块钱。少了不？” “我明天举报你，讹诈。你事大了你。” “我现在就收拾你。” “借你俩胆儿。来，来，收拾。” “你等你卸完货了的。” …… 三月五号，张彦君带着他二十多个干部坐火车到达京城。 人直接拉到创业园，安排进了宿舍。 “这两个月大伙就住在这边，吃饭有食堂，拿好房卡，进屋吃饭全得刷卡，别弄掉了。早晚统一有车接送，先坚持两个月，然后搬到商场边上去。 说个事儿啊，这边有剧组拍戏，录电视节目什么的，看见明星什么的不要围着起哄啊，借着人家的地方，别给咱们鞋城丢脸。 记着没？” 张彦君给大伙讲话，讲了一下近期的安排。 “六七号两天，你们自由活动，都是头一次来京城，到处看看玩玩，不要一个人出门啊，注意安全，随时保持电话畅通，有事赶紧打电话。 出去在街面上不要贪小便宜，没有掉馅饼的事儿，旅游点儿不要相信黑导游，让人骗了哭都找不着地方。 想看拍电视拍节目的统一报个名，我找人给你们安排进场，明白没？ 八号咱们一起去新店参观，安排后面工作。还有事没？” “老板，拍电视的在哪？” “就在后面楼上，白天院里也有。那边是卖票的，你们想去提前打招呼统计好人数。都把东西放好吧，我带你们去食堂。” 一群女人一哄而散，拿着房卡找房间放东西。 住的是内部招待所，是一整层楼，大家的都是挨着的，两个人一间房。创业员员工的宿舍在最顶层。 地板，席梦思，电话电视空调，还带卫生间。一群女人左看看右看看，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闹哄了十多分钟，这才出来跟着张彦君去一楼食堂。 “老板，咱们在这一天得多少钱啊？太浪费了吧？” “没事，不花钱，我弟弟的公司。借了两个月时间。你们注意点卫生啊，别弄的皮片儿的。” “老板，洗衣服在哪洗？有水房吧？” “有洗衣间，到时候问服务员。都是洗衣机洗。” “那洗澡呢？” “屋里不是有卫生间吗？淋浴看不着啊？要不我给你洗呗？” 哈哈哈哈 哦……，老板耍流氓喽。 “老板，我到是不介意，就怕你不敢。” “老板，她瞧不起你，硬一个给她看看。” “对，比量比量。” 女人流氓起来基本上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一群女人直接就把张彦君干没电了。 “这就是食堂，”张彦君不敢接茬了，假装没听见：“自助餐，想吃什么拿什么，吃饱了算，但是不能浪费，明白吧？拿多少吃多少。 从这取盘子，吃完了把盘子碗的送到这边来，摆这池子里。记住了吧？别剩啊，剩了要罚款，到时候你自己交钱，别找我。” “那谁能估量的那么准称啊？” “你不会一回少拿？不够再去取不行吗？又不限你量。” “那多不好意思啊，这么多人看着，人家打一趟，我这跑两三趟，不丢人哪？” “那剩了罚款丢人不？你花钱了怎么的？” “吃饭不要钱啊？” “你在钢都我管你要钱啦？这边吃的比钢都好，你们都悠着点，别待半年一年的全成了大胖子，到时候回家老爷们孩子都不认识了。” 过来的这些骨干大部分都是结了婚的，暂时调过来开业带人，等这边熟悉了走上正轨有一些还要回去，有一些可能会留下。人想的不一样。 想安安稳稳过小日子的还是大多数。 张永光笑呵呵的走过来，摆手和张彦君打招呼。 “这是创业园的张总，咱们现在吃人家住人家，都客气点。”张彦君给大伙介绍了一下，提个醒，这些老娘们要是莽起来那，邪乎。 “安排好了吧？”张永光朝一众姐姐妹妹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 “还能怎么的，住下呗，带她们熟悉熟悉，七号接手，八号安排她们过去。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应该的。有什么需要，看缺什么就吱声，我不在就找办公室。” “也不差什么了。要不，你明天安排个人安排辆车带她们逛一圈儿？基本都没来过。” “行，明天我安排。门票自己买啊，车和导游我管了。” “行，叫他们自己买。老二没过来？” “说是过来，今天综艺第一辑弄好了，要过来看片。我打电话问问。” …… 院子里。 张彦明换上了整齐的军装，收拾利落照了照镜子，戴好帽子从屋里出来。 两个小宝贝和栓子正在玩滑梯。 “爸爸，你要干啥去？”小丫头倒着小短腿跑过来问。 栓子瞪着眼睛张着嘴看着张彦明：“哇，二叔是当兵的呀？” “我二叔是军官。可大官了。”唐豆豆抬着小脸显摆。二叔就是她的偶像。 “多大？有我四爷家大爷二大爷大没？” “肯定比他们大。”也不知道小丫头哪来的自信。 然后栓子就信了，眼睛里闪着小星星。 张小悦跑过来扑到张彦明腿上仰着小脸看着他：“你要去哪里？” “爸爸要去开会，不能带你。” “去哪开会？” “军部，你没去过。不许带小孩儿。” “是骗人不？” “不是。你在家等你大大，一会儿大大就来了。” 正房客厅里，张彦满和张彦海两家四口人正和张妈唐静坐着看电视聊天。 张彦明已经带张彦海和田小花去912做了系统的检查，要等两天才有结果。具体检查了什么张彦明也没问。这事没法问。 “二明怎么穿上军装了？演戏呀？”张彦海站在窗户边，正好看着院子里。 张彦满也凑过来：“还挺利整的，咱家人适合当兵，穿着衣服就带架。” “那是发的，老二是正儿八经的军官。兴是有事儿，平时他不穿这身。”张妈解释了一句。 “二明也是当兵的呀？啥前的事儿呢？” “去年，去年上秋的事儿，特招的。” “哎呀，看这胸牌，老二这官不小啊。”张彦满趴在玻璃上打量。家里堂兄弟不少都当过兵，对军装军衔都熟悉。男人对这个本来就有兴趣。 张妈就笑：“唬人不？冷丁的吓一跳，俺家老三讲话了，我二哥那，虚的老高了。” “啥意思啊？” “那是虚衔，待遇高，没有实职，不管事儿。” “啥待遇？我说昨天在医院那么顺溜呢，那大夫都客客气气的。”张彦海恍然大悟。 第800章唐老爷子 “那可就高喽，上医院好使，打个电话房间就准备好了，不用挂号不用排队，还有专人陪护呢。去年小静生前在这边没住上，就去的那头。好使。” “啥待遇啊？” “中将，高不？什么都是中将标准，妥妥的。”张妈笑着放下手里的针线抻了个懒腰。 哥俩直接就震惊了，张着嘴半天没发出来声。 “那比小宏大哥和小华二哥还牛逼呀，小宏大哥这么多年，二十来年了吧？才大校，二哥才少校。二明干什么了呢这么能行啊？” “不一样，小宏和小华人家是正经的军官，那是带兵的，老二这是虚衔什么不顶。立什么功了，奖励的。” 那边张彦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小丫头哄明白，抱着亲了一口去了中院。 “红叶，我去趟文艺局。” “干什么？今天礼拜天。” “我知道，打电话通知过去，开个什么会。应该用不了多一会儿。” “哦，开车慢点。”去军部就得自己开车了，带着安保员不像话。 张彦明出来去车库开他那辆领航员，那辆有通行证，现在挂的是军牌。 等他到了文艺局进了小会议室，没等多一会儿会议就开始了。 来开会的有二十多个人，大都是文职，张彦明一个也不认识。 他的座位在第一排，没办法，虚的高啊，待遇摆在这，和他同样待遇的一共才六个人，那五个都是白发苍苍的模样，中间夹着他这个异类。 主持会议的是军宣部的领导，会议主题是新时期军队文艺宣传工作的相关问题以及指示。 至于为什么把会议定在星期日没做任何解释。部队就是这样，有命令就服从，没有解释。 也没长篇大论，整那些虚头巴脑的颂扬文字，都是讲的干货。这也是部队的特点。直接，干练。 张彦明坐在前面听着上面领导讲话，看着手里的文件，就感觉后面不时的目光盯在自己背上。太显眼了呀。 别看就是个虚衔，那一年到头也是争破了脑袋的。哪里都有斗争。 大部分人干了半辈子也就是个校官待遇，猛一下子见到他这么个年轻的二级文职要不嫉妒就怪了。 一个半小时，会议结束。就这么痛快。 所有人起立敬礼，散会。张彦明和那五个白发苍苍的高职一起被带到边上的房间。 茶话。 领导没过来，大家喝口水上厕所，在屋里走几步放松一下，活动一下身体。 刚才挨着张彦明坐着的那位老人笑呵呵的走到张彦明身前：“小张是吧？我早就听说过你了，一直没机会见。我是唐胜。” “哎哟，您好您好。您老客气，我是张彦明。” “嗯，有想法，你的作品大部分我都看了，有才华的年轻人。” “可不敢承您这么夸，我就是运气好，还得多向您们这些前辈学习。” 老头虽然头发花白，但精神头相当足。个子不高，一米七左右，胖胖乎乎的，中气相当足，手也有力，握上去温热，没有一般老年人手脚冰凉的感觉。 “别学虚头巴脑的那一套，咱们当兵的就实诚点，你有成绩就是有成绩，作品好就是作品好，你写的好我们就要向你学习。达者为师嘛。” “您老言重，可别这么捧我，我心里虚呀。” “大小伙子虚什么虚。结婚了没有？” “结了，媳妇儿刚怀上。” “嗯，年轻有为，成家立业是好事儿，很多年轻人，弄不懂，总把事搞的习里糊涂乱七八糟的，就琢磨着弄钱，连自己能干什么都没弄明白挣什么钱？ 家也没有，这混几天那混几天，还挺美，叫什么体验人生，屁，连个大后方都没有还能立什么业？仗没打先输差不多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很多人还是有想法的，现在社会发展的快，新行业新职业越来越多，能做的事情还是挺多的。 再说结婚这事儿也不是谁主观上就能决定得了的。 你呀，总是极端。”边上一个也是花白头头发满脸褶子的老人笑着插话。一看就是和唐胜关系不错的样子：“你不能把你对子女的要求放在每个人身上。” 唐胜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不一样？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搞什么中间主义？你个老家伙和了一辈子稀泥，老了老了还是这副脾气。还没和够？” 老人笑呵呵的：“你说和就和吧，和和泥也是挺好的，非得像你一样到处得罪人？” 这五个老人相互之间看来也不是那么融洽，也正常，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是什么？不过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争风斗气。 那边另外两个好像要近一些，坐在一起低声说话，最后一位是个女军官，自己坐在那喝茶，谁也不搭理，穿的是海军军服，和唐胜老爷子是一个体系。 算上张彦明六个高职称，三个陆军，两个海军，一个空军。 张彦明看了一下，自己还不是垫底的，那位女军官和另外一个陆军高职是一颗金星，比自己低了一级还是两级就不清楚了。 文职的等级不是那么清晰。 难怪人家不搭理自己，你说你不到三十，职称比人家混了一辈子的还高，这玩艺儿怎么说也有点尴尬，心里不舒服不平衡都是在所难免的。 人类能进步的动力还不就是欲望，虚荣再加上嫉妒吗？ 其实高职人员也不是这么少，不过大多在下面任职，有具体的单位，这六位都是挂在文艺局下面的，算是地位比较特殊的几个人。 当然，成绩肯定也是比较醒目的。 这是说文艺宣传这边，其他的，像科研，医疗还有院校那边的，大家不是一个口子，也凑不到一起来。 “都不认识吧？这个老家伙叫马正涛，唱高音的，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是叶小兰，搞舞蹈出身。 那两个，左边的叫黄江河，军影的编剧，有过几乎部好作品，右边的是刘滔，原来是咱们艺术学院的主任，现在搞什么不知道了。 那小子总是号称文人，喜欢鼓捣诗词，不过弄出来的东西也就一般。” 唐胜老人性格开朗，喜欢说话，小声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屋子里的几个人，还点评了一下。 张彦明一个一个对上号记在心里，虽说平时接触的机会不大，但总是同僚，等在哪碰到要是不认识就尴尬了，说不上就给自己扣上个什么帽子。 起码一个目中无人不尊重前辈就跑不掉。 “别把你的观点压给别人。小张，别听他的，这个老小子谁也看不上，一肚子牢骚，小肚鸡肠的，听他的就没有好人了。” 马正涛怼了唐胜一句，张彦明就笑呵呵的听着，可不敢发表意见。 第801章 谁也不虚 这是两位老人在表达善意，自己接着就是了，胡乱插话就是自己找不舒服，只会适得其反。 张彦明还没笨到那种程度。 论到心理年龄，张彦明不一定比他们小，这也是张彦明的优势，看得透，想得通。 唐胜老爷子是产出型的，词曲作家，编剧，作家，评论家，在整个文艺宣传口地位相当特殊，可以说是军中文艺兵第一人也不为过，军龄比现任不少大首长都长。 产品也多，歌曲，剧幕，电影，诗词，各方面都有建树，带出来的学生可以讲一句桃李满天下，很多都活跃在各级部队上。 包括现任文艺局局座大人，还有一个宣传部的副长。 老头别听着嘴刁，其实脾气挺好的，开朗好客，人缘好交际面广，朋友众多。 说话直是因为人家年纪和地位都到那个位置了，已经用不着弄虚的那一套，同一层面的人听了也不会往心里去，只会一笑了之。 不同层面的也没资格也不敢反驳，只能虚心受教：人家说的对呀。 老头比较正义，传统，也不好虚名，可能也是年纪到了，活的就特别真实。 不想当官，不争不抢，以他的资历如果去争一下授个实职中将妥妥的，当个什么部长委员都够格。老头不干。于是地位更加特殊而稳定。 活明白了。 像马正涛叶小兰这些人都是靠专业熬起来的，说是运气也没多大偏差，唱歌，跳舞，虽说地位也上来了，但在唐胜面前就不够看。 人家是出作品的，这些是演作品的。 在场六个人，唐胜为什么和张彦明亲近？同类。张彦明去年在文艺局初露头角，一部纪录片几首歌曲就奠定了地位，还有电影哪。 除了他们两个，也就是黄江河是搞编剧的，但出彩的作品不多，年纪又摆在这，想来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唐老爷子这是把张彦明看作了自己的接班人，自然心里就亲近。 “你的歌，电影，我都看过了，那部纪录片做的很出彩，很震撼人心，部里争求意见的时候，我和老马是投了票的。 还有你对部队的贡献，现在能对军队有这么深厚感情的年轻人不多啦，好好干，我看好你。 你是学导演的？” “是，我京城电影学院，开学才大二。我是走后门进去的。” “哈哈哈哈，小王没少和我说你，你这个后门的方式到是不错。” 他笑着扭头对马正涛说：“这小子，直接找到小王那，说想上学，学导演，你猜猜他用的什么方法？” 马老正从兜里摸烟，对叶小兰说：“小叶，我抽根烟。” 叶小兰笑了一下：“您抽，不用管我。” 马老已经把烟叼在嘴上了：“用的什么方法？” “砸钱。给学院建楼盖录音棚，国际最顶级的，一张嘴就是两个，后来搞了个创业园，投了一个多亿。小王说这种后门开的好，别说学导演，单独给他开个系都行。” 马老把烟点着，把烟盒和火机放到桌子上，笑着说：“那是，这种后门多开几个，那学院就上了好几个层次，估计所有的学校都乐意。” “你小子这是，一下子把后门的标准往上提了好几公里呀，要招人骂的。”唐老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 “我也是没办法，我年纪偏大，都毕业七八年了，在京城也没什么熟人关系，就是手里有点钱。” 张彦明被唐老爷子直接扒底弄的有点不好意思，又没话辩解。辩解也没毛用啊，人家说的是实话。 “这不算什么，就算有人抓着搞事情都没用，小王直接就能怼回去。你也这算是件好事，佳话。”马老爷子看着烟雾袅袅上升说了一句。 “你音乐跟谁学的？你原来从哪毕业？”唐老爷子问。 “我从国音那边请了两位老师，以前没接触过。我原来念的是工业部内部的中专，我老家那边是重工业区，进钢厂就是全部家庭的希望。 反而大学那会儿没那么多人重视，都是农村生或者学习成绩一般的没有办法才会考。现在不一样了。” “地区特色，那会儿工业是排头兵。”唐老爷子点了点头。 马老也跟着点头，这些老人一路陪着国家走过来，什么都经历过，都心里有数。 每一个时代，每一个地区都有各自不同的特色，国家太大了，永远不可能达到社会的均衡和思维上的统一。 谈不上好坏，但确确实实对以后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就像随着经济的提升，商业的发展，工业地区日渐消颓，而原来的农业地区却蒸蒸日上。 虽然大家都知道，工业是不可能被放弃的，工业是国家的脊梁，实业才能兴邦。 现实总是短视的。 而人类总是现实的。 门一开，几个人走了进来。 张彦明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而其他五位老人谁也没动，就是看了过去。人家有那资格。 “坐，不用客气。”来的是刚才主持会议的领导，拿着一撂文件，笑着和张彦明点头：“论起来您是我首长呢，在咱们这不看年纪。” “可别可别，再这么说我真要钻地缝了。”张彦明赶紧谦虚，自己年纪小，可不敢落下摆谱的印像。 站哪个山头唱哪首歌，有了军人的身份就得正视，就不能把社会上的那些东西带进来。什么财富地位都一样，在这里就是个军人。 工作人员把文件给六个人发下来，领导也随意的坐了下来。 “咱们今天就是随便聊聊，这次部里对文艺宣传工作的指示还请大家仔细学习，认真对待。”领导直接定了调子：“新时期了，我们的文艺宣传工作也得跟得上。” 六个人低头看文件。 这份文件比刚才会上宣讲的就要细致详实的多，也更具体，有了方向性，同时也是征集意见。 张彦明没有意见。自己这年纪还是守拙一点好。 “彦明，你最年轻，你先说说。”谁知道他这么想，领导不这么想，第一个就点了名。也是，岁数最小，肯定拿他开刀。 “我？我没什么意见，我年纪小，阅历各方面都不够，还是听听各位长辈领导怎么说，我就是坚决服从，坚决执行，保证完成任务。” 唐老爷子咳了一声接过话头。 这屋里其实最有发言权的就是他了，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这种纯思想上的务虚会议说句实话，有用也有用，说没用也是真没用，反正张彦明是喜欢不起来，但也不会明着去反对。 上面有上面的考虑，不是可以置疑的。自己就老老实实服从就行了，其余的，把自己的份内工作做好，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得拿成绩说话。 这个他谁也不虚。 第802章 来了大老板 一个座谈，八个人，一唠就是两个多小时。 张彦明听来听去，感觉除了唐老爷子，也就是叶小兰说的还有些实际的东西，也敢说，其他几个人都是在唱高调，仔细想一下什么也没有说。 这也算是一种艺术。说话的艺术。 座谈结束，领导客套了几句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六个人自由活动。 人家那五位待遇都是全套的，司机车辆住房啥的，只有张彦明只有一份工资。 和唐马两位老爷子一起出来下楼，来到停车场，叶小兰的车也停在这边，张彦明叫了声叶老师，笑着客气的和她打招呼，也得到了一个笑脸。 张彦明对于这些敢说实话敢做事的人是发自内心的尊重的，不是做样子。 他对叶小兰的感官很好，也很愿于结识。 估计叶小兰也是感觉到了他的示好心理吧，回馈的也比较正面。 要知道从始至终她都没什么表情，除了茶话说了些意见更是一声没有。很孤傲的那么个性子。 把马老唐老送上专车，看着车开走，张彦明这才回到自己车上。 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电话震了起来。开会的时候调成震动模式了。 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孙红叶。随手接通：“喂？红叶。” “还在开会？” “开完了，刚上车。怎么了？” “大哥来了，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他给我打电话了。就这事儿？” “你是回来还是有别的事儿？” “回来。今天没什么事儿，明天带彦海再去一趟912，然后去礼拜寺。” “那你赶紧回来吧。” “怎么了？”张彦明扶了扶档把，伸手把车打着火，轰了一脚油门热车。 “家里来了几个大老板，张嘴就要买你的工作室，你回来答对吧，我实在是懒得搭理他们了。都不知道怎么说。 你工作室都搬走了地址怎么没改呀？烦人。” 工作室搬到了创业园，但地址一直没变更。其实变了用处也不大，以前发的专辑上面印的都是老地址。 “哪儿的？多大个老板？” “不知道，没问。懒得问。架子到是挺足的。你快回来吧。” “听口音听不出来？”张彦明笑着拨档起步，一只手把车从院子里开出来。 “没听出来，反正不是京城人。我说你开会去了叫他们等着，在你办公室，他们陪着呢。” “行吧，我马上回来。本来今天还要去趟创业园。挂了吧，我给光子打个电话。” 孙红叶挂了电话，张彦明给张永光打了过去。 “我哥那边都安排好了吧？” “嗯，弄好了，明天我出台车派两个人带着在京城转一圈到处看看。你几点过来？” “孙导过来了？” “没呢，在等我电话。” “那你和她说改明天吧，我今天有点事儿。” “啥？” “你明天赶紧安排人去把工作室的地址变更一下，又有人找院子去了，你嫂子正烦着呢。” “咱们有公告啊？干什么的？那我去一趟吧。” 工作室现在找来合作的公司还有明星不少，业务范围越来越宽，主要是设备好，服务好，制作精良，朱丽江海还有苏玉都是模板。 其实里面有些歌星就是单纯想和工作室结个善缘，那一张一张彦明出产的专辑在全国各大音像店书店销售的那么猛，谁也不傻都看得到。 万一有机会买首歌或者制作一张专辑呢？谁还没有个梦想了？ 甚至有些牌面比较大的就直接提出由彦明老师担任制人的，不过都被张永光推掉了。 “我在往回走了。扯蛋的，说是，要收购咱们工作室，我也是服了，这一天一天的。” “哈哈哈，老板，看来咱们挺受欢迎啊，名气算是起来了。” “屁，说明名气还没到位，真到位了谁都敢打主意呀？你在哪了？” “我打算回家呢，在半道了。我也过去看一眼，哈哈，红叶姐肯定是要疯了。” “嗯，搞烦了。行了，那一会家里见吧，挂了。你给孙丽打电话。” 放下电话，听着车胎压在马路上的声音往家里走，张彦明琢磨着对方能是谁的问题。结果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接通：“喂？尚哥。”是小尚秘书的电话。 “彦明，在哪呢？” “开车，来军部开个会，刚出来。” “礼拜天开会？” “那怎么办，咱们是小兵，听指挥呗，唐老爷子都过来了，我多啥？” “唐胜？那会议规格够高啊。” “嗯，部里的，唐老爷子，马老爷子，叶小兰，在京里够级别的这老几位都到了。” “哦，对，你级别有那么高，我还是没能正视领导啊，有错误。”小尚开了个玩笑，没问关于会议的问题，都心里有数，不该问的不会问。 “什么事儿？礼拜天没在家陪老婆孩子？” “在家。你昨天干什么了自己不知道啊？人家找到我这边来了。” “那几个煤老板儿？” “嗯，三晋驻京办联系的我老板。老板让我问你一声怎么回事儿，要是没什么事儿就大事化小，要是有事儿他就推了不管。咱们才是一家人嘛。” “不能难心啊？” “不会，你也太高看他们了。这种人情你给了也就给了，不给也没毛病，怎么论我老板也不虚他们。什么情况啊？” “有钱呗，感觉有钱了行了，飘起来了。逼着我服务员陪他们喝酒，不喝就打人，把小丫头脸都抽肿了。 然后和我说让服务员吹一瓶白的再道歉就完事，要不我饭店就别开了。那个老板说他的钱多的能买我命。就这么回事儿。” “……，我操，这是几个傻子吧？这特么的，后来呢？” “后来，我让服务员打回去了，让他们赔了两万块钱，还能怎么？哦，我让倪好给那边省里打电话，举报那俩哥们了。” “完啦？” “嗯，完了。没什么意思，和他们制气也犯不上。不值个。” “行，我明白了，我和老板说一声。我靠，你等他们再求到我身上的，我帮你找回来。” 驻京办事实上是个挺苦逼的活儿，工作就是在京城交人搭人脉，四处拉关系活动，力求和京城这边各级领导还有部委的各部门建立比较纯洁的友谊。 三晋驻京办就在西城地盘上，北海子和景山公园之间，买的一座老宅子，三亩多地。 一般各省的驻京办都会买地盖楼，搞酒店餐饮经营，以本省特色为主，一是宣传，二是方便，三是创收，靠省里的那点拨款完全不够用，拉关系什么的最费钱了。 京里那些以各省名字命名的大厦就都是干这个的，三晋也不例外，超豪的五星涉外早就盖起来了，不过位址不太好，在南三环去了，原来的老址仍然在办公。 “不用，钱也赔了，和他们惹这气没必要，也不可能再有什么瓜葛的。情我领了。” “一码是一码，他们这也太不把我们放眼里了，在我地盘上搞事情。行了，别的和你没关系，我挂了。”小尚挂了电话，张彦明也到家了。 没去车库，在院子门口把车停到路边，把车钥匙扔给安保员让他去停车，张彦明直接来到中院自己办公室。 第803章 至于吗?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再催催，是不没把我们当事？老子一分钟多少钱知道吗？” 刚拉开门就听到这么一句。 屋里烟气缭绕的，两个小助理在屋里陪着三个人，说话的是坐在中间那个，应该是打头的，一只脚蹬在茶几上晃动着。 “你一分钟多少钱？”张彦明皱了皱眉，看了那只蹬在茶几上的脚一眼，把目光停在他脸上。 “哥。”小助理委屈巴拉的站起来叫人：“说他也不听，还骂人。” “把门窗打开放放，这是把我屋当成吸烟室了？” 两个小助理跑过去把窗户全都推开，一股冷风吹进来，屋里的烟气一阵涌动，顺着窗子往外跑。 “你谁呀？”那哥们也在打量张彦明。 “你们又是谁呀？”张彦明脱下大敞挂到衣帽架上，露出了里面的军装。 那哥们愣了一下，卡巴卡巴眼睛。 张彦明走到沙发边上看了看，抬脚在他那只脚上轻踢了一下：“放下去，这是你家炕头吗？” 还好，烟头都在烟灰缸里，就是脚踩了一下。张彦明很喜欢这套家具，要是烫了肯定得闹心。 解开风纪扣，张彦明在一边坐下来：“说吧，什么事儿。” “这嘛意思？你是谁呀？” “你不得先介绍下自己吗？我是谁？这是我家，你说我是谁？” “你是这儿老板？” “你是来上学的呀？有事儿就直接说，没事我也不留你们了。” 那哥们皱了下眉头：“行，痛快。你这个，工作室我看上了，多少钱？我买了。” “呵呵，你是谁？你是哪里来的？谁让你来的？” “这是我们崔总，”边上那俩应该是跟班，在一边给介绍，就是语气有点，反正一听就不是买卖人，社会精英人士那种。 “中谊知道吧？那是我们崔总家里开的。” “中谊？中谊老板不是姓汪吗？改姓崔了？还是，你吹的？” “怎么的？当我们在吹牛逼呀？” “有点，行吧，你说什么是什么，你说华影是你家的那就是。崔总是吧？准备出多少买我工作室？” “你报个数吧，我也不难为你，你花了多少钱我给你翻一倍。”崔总还是敞亮人，大手一挥就翻一番，相当有气势。 “一倍呀？一倍怕是不行，你知道娱乐公司什么最值钱吗？明星，我这有五个呢，刚上完大年晚会。是吧？” “那你喊个数。” “呃……”张彦明又打量了崔总几眼：“算了，十五个亿。我也不管你多要，拿十五个亿我卖给你。” “你玩我？” “没有啊，你很好玩吗？你自己说翻一倍，我也没多要啊，你不会是连我工作室值多少钱都不知道就跑来了吧？ 你没查查？不是说中谊是你家的吗？你问问汪总，看看我这儿值多少钱，让他给我个数。” “我们崔总的爸爸去年来的京里，是副部长，知道不？”那跟班一脸你不识抬举的表情。 “哪个部啊？”张彦明笑了，指了指前胸：“不管哪个部，就是国院也管不到我呀，不认识这个？” “你特么耍谁呢？穿套戏服就牛逼呀？装也装像点，你多大呀就特么中将？以后把肩章和胸章弄成一样的，我教教你。” 边上小助理都乐了：“你是个傻子吧？在这不懂装懂，我哥这是文职衔，肩章都是一样的，得看胸牌。” 其实小助理也没搞懂。文职衔不是军衔，使用也没几年，一般老百姓都弄不明白。 不过说的也不算有毛病，高级文职干部确实肩章都一样，松枝加上宝相花，确实是靠资历章来区分。 这里面比较复杂，又要分纯粹的文职和技术文职，各有一套标准。 而有些文职干部又因为职务原因会授予标准军衔，那又是一套标准。 还有文职人员，因为工作需要也会默许着装，但他们实际没有军藉，不属于在役人员，也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反正，要想具体弄清楚，就只能看工作证，还要了解等级标准才能看懂。 “冒充军人和冒穿军装都是犯法的，你不懂吗？”张彦明笑着点了根烟：“你还是给汪总打个电话吧，问明白再和我说话。” 屋里烟雾也散差不多了，两个小助理把窗户关好，把靠这边的窗扇留一点缝隙。 “你认识我姨夫？”崔总问了一句。 “汪总？你姨夫？嗯，他认识我。”张彦明点了点头。 “你真是当兵的？” “对，现役军官。我刚从军部开会回来。” 反正也没事儿，张彦明也没从这几个人身上感觉到太大的恶意，就乐呵呵的陪着他们聊。 “那，”崔总想了想，问：“我入股行不行？” “你不是要买吗？” “我也不知道你认识我……姨夫。入股行吧？我不多要，一半就行。” “行啊，八个亿，给你一半股。” “你，”边上那跟班抬手指向张彦明，被崔总拦了下来。 “我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他强调了一下。 “我也是认真的呀，开什么玩笑？我工作室五个大明星，一个创业园，一间音乐酒吧，和国家台合作两部电视剧两部综艺，你感觉能值多少？ 这边的地，创业园的地都是工作室买下来建的，南边还有一块地马上要动工了，那一块地三个亿就挡不住，我要你这些多吗？” “不是，不就是一间工作室吗？录几首歌发发专辑，用得着这么多钱？” “你以为呢？创业园那边当初投了一个多亿，录音棚录影棚又是小一个亿，这不都是投进去的钱吗？” “我，我就是说你这个工作室，不算那些东西。” “那怎么可能？这都是联带着的，产业链懂吧？不可能分割开来算。那你的意思，我就转给你一张执照？艺人节目电视剧电影所有这些都不算？” “哥，我给汪总打个电话吧？”小助理在一边问。 “行，说一声也好。”张彦明点点头。 “不是，那啥，兄弟你等会儿行不？”崔总抬手招呼住小助理，扭头看向张彦明：“我就是想入个股，有那么难吗？至于吗？” “你一会儿要买一会要入股的，整那么牛逼，谁知道到底要干什么。”小助理怼了一句。 孙红叶开门走进来：“又在屋里抽这么多烟。谈好了没？” 张永光跟在孙红叶后面进了屋，看了看情况：“他们要买工作室啊？那现在什么情况？我老板换了没呢？” “谁给你指的路啊？”张彦明把烟掐灭，看着那崔总问了一句。 “没谁呀。” “那你怎么找过来的？” “我就直接过来了，你们地址不是印在光盘上的吗？” 第804章 谁给你指的路? “你来京城多长时间了？” “没多长时间，年后过来的。年前我爸自己过来报道，过了年我和我妈才过来，我这不就寻思弄点买卖。都说这几张专辑挺火的能挣不少钱。” “那你知道专辑为什么火吗？” “唱的好听呗。” 张彦明就无语了。 “你今年多大？以前做什么的？” 小助理在边上问：“哥，电话还打不？”孙红叶摆了摆手示意不用打，让他们出去做事。 张永光脱了大衣坐下来自然的摸出烟盒，然后被孙红叶一个眼神过去又揣起来了。 “以后少在屋里抽烟，也别在小静跟前抽。” “我敢吗？我妈盯的比狼都紧。” “你们今天开的什么会？”孙红叶也坐下来，习惯的摸了摸肚子。 “关于新时期文艺宣传工作的一些指示，还有意见征集，我就是跟着听了一下午，到是和唐老马老聊了一会儿，还认识了叶小兰。” “哥您见着叶老师啦？” “啊，一起开的会。咋了？” “能不能请过来？咱们工作室现在舞蹈是弱项。叶老师在国内舞蹈界的地位您不知道？” “是一个路子吗？”张彦明有点怀疑。按理说老一辈舞蹈家应该和现代时尚不太搭吧？ “基础，舞蹈是一种肢体表现形式，重要的是基础，至于上台那是另一码事儿。” 张永光解释了一下，不过张彦明直接就理解为，名气，叶小兰的名气够大，一宣传工作室的艺人舞蹈指导是叶老师，估计会引起广泛的关注。 到也不是不行，能提高艺人的关注。 “不太好说，我试试吧，不保证啊，只能试试。” “那就行，您的功力我还是相信的。”张永光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张彦明翻了个白眼看向那个崔总。 “你说话呀，今年多大，以前做什么的？” “我二十三，怎么了？以前和朋友做过一些商贸什么的，工业设备这些，也开过饭店和歌舞厅。” “你原来在哪儿？”张永光问：“哪个城市？” “我小时候在广陵，后来到京城，在渝州也待过几年。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算哪里人。广陵吧，老家是那。” “我说你这口音根本听不出来哪是哪，都杂了。” 这些官二代其实也不容易，从小到大跟着父母到处搬，学校不稳定，圈子也不稳定，所以自己也就没那么稳定，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虽然他们一直有着比较优渥的生活条件，不缺吃不缺钱也不缺东西，也不能用颠沛流离来形容，但其实也差不多，真没有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么快乐。 没有一般孩子从小到大稳定的成长环境，没有一般孩子稳定的家庭环境，也没有一般孩子从小到大稳定的朋友圈子。其实真挺没意思的。 所以里面有些人性格就比较极端，这也可以理解。 其实到了一定程度的官员的孩子，纵容娇惯的真是少数，家教普遍都比较严历，起码是严格。 想想我们国家有多少高级官员，你听过多少关于他们孩子的相关消息？不能因为几条臭鱼就说一锅汤都环了，这个事实得承认。 人家过的根本和老百姓就是完全不同的生活，也有着完全的追求。 到是那些富二代各种传说不断，但也大多是不上不下的，真正的顶级富豪又不一样了。 事实上生活中我们很难和他们有所接触，大家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不过到了某个层次，交道就多了，就像张彦明这样。 很多二代都会经商，找一些白手套，或者利用某些特权，身份插进一些他们看好的行业。其中肯定存在一些不公平的交易。 这事儿也说不上是好是坏，看从哪个角度来看。还有很多商人想方设法找机会往上靠呢。 这个东西就是完全的圈里圈外的概念了。 “真没有人给你指路？” “真没有。我就是想做点事儿，感觉娱乐这行能行，市面上现在这几张专辑挺火的。” “没劲。”张永光摇了摇头。他还以为是京城这边圈子里哪个人看工作室不顺眼了想搞点事情呢。 “你到是有点眼力，娱乐行业确实是个不错的行业，但是你这么猛着就跑过来想收购入股的，就有点，欠考虑。你手里有多少钱？” 张彦明是真没生气。本来回来的路上还有点想法，见了人说上几句话就平和了。完全不是一个层次。 这就是个有点想法想捞钱的二代。 估计他心里就是那种，仗着什么压一下的心思，可惜力度不太够。完全就是小孩把戏。 张彦明见过听过各种巧取豪夺，并不感觉这就是十恶不赦，换谁手里有了这种力量也不一定就比这些人强，或许更狠。人性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好定义。 而且说句实话，这个年代富起来的那些人也真没几个就是干干净净的，大家彼此彼此，都是大鱼吃小鱼的故事。 “他们俩是谁呀？你朋友还是……”张永光指了指那俩跟班问。 “我手下。” “让他们出去待会儿，去边上屋里坐坐。”张彦明吩咐了一句。 “来吧，你俩先来这边儿。”张永光站起来示意那哥俩跟他走。那哥俩看向崔总。 崔总想了想点点头：“行，你俩先在边上等一会儿，我这边说点事儿。” 等俩人出去了，张彦明问崔总：“你和中谊汪总怎么回事儿？什么关系？” “我妈认识，我真管他叫姨夫，就是，不太熟。” “你妈和汪夫人有交情？” “嗯，她俩是同学，我姥爷家在京城，这回回来就联系上了。” “那你就敢出来打大旗？” “嘿嘿，一般人也不敢打听啊。” “你手里有多少钱，我是说的实打实的钱，别扯什么虚的。” “一千来万。我原来的生意都不做了，退出来了。” “一千来万你就敢跑过来打我这儿的主意？你是有多瞧不起我呀？” “也不是，我也接触过一些娱乐公司广告公司，还不就是那么几个人，弄个录音棚买点乐器，摄像机都是现用现租，能值多少钱？ 我姨夫，不是，汪总，我听我妈说，也就是几十万起家呗，也就是这两年才发了，划拉划拉几千万。办公室都是租的。” 张彦明点点头：“到是也没错，基本上国内的娱乐广告都是这么做起来的。你有点瞧不起汪总了，他手里一两个亿应该有。 他创业那会儿是的哪一年？你也不想想，那时候几十万是什么概念？” “那你这也太夸张了，真搞了那么多？” “嗯，我骗你个小孩子有意思？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比较喜欢实体投资，买地盖楼这些，不喜欢租别人的。” 第805章 哥，你带着我混吧? “你也不比我大多少吧？”崔总有点不乐意张彦明说他小。 “我女儿都上小学了，你说你小不小，是不是小孩儿？要不是看你是小孩儿，你以为今天你能这么坐在这和我聊天儿？” 孙红叶坐在边上听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意思，站起来小心的抻了个懒腰：“我回去躺会儿。” “嗯，慢点走。”张彦明起来帮孙红叶披大衣。 “孩子要回来了。”孙红叶看了看时间。 “你不用管，去躺着吧。” 孙红叶出去回了后院，张彦明在门口看着她拐过钻山廊，张永光从隔壁屋晃了出来。 两个人进屋关了门重新坐下。 “你们用的这些房子都是自己盖的呀？” “差不多，都买下来了。”张彦明点了点头：“你爸在哪个部？” “交通。去年下半年调过来的。” “不知道，我和那边没什么接触，和市里能熟点。你这是一过来就想给你爸找事呗？你感觉你爸能压住多少人？想过没？” “不是，我又不傻。我就是想着，干这行的能有多大量啊，那不还有我姨……汪总在嘛。我也没想着坑谁，买不下来就入股呗。 我能让我妈从汪总那边弄来资源，对一般娱乐公司也有好处啊，又不是白占他便宜。再说一千一万也不少了吧？” “嗯，可以，不算少了。你能保证你那些钱都没有问题吗？” “那能，倒批条又不犯法。我妈给我讲过，耳朵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这么大孩子多多少少都有点叛逆，能老老实实听父母话的没有几个。二十二，说大还没大，说小可也不小了，挺尴尬的一个年纪。 有了独立的意识和人格，有梦想有冲劲儿，可是却没有配套的知识和阅历，经验值为零。 人的一生不管处在哪个层面哪种地位，其实活的都挺矛盾的，就像有时间的时候没有钱，有了钱又没了时间。 二十来岁，有冲劲儿没经验，等到了三四十阅历够了，冲劲没了。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大家都一样，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 像他们这种二代，总体来说还比普通百姓人家的孩子要强不少，起码见闻和眼界上更丰富开阔一些。 “你叫崔什么？” “崔世佳，世界的世，佳话的佳。” “你上大学了吗？” “没上，我高中毕业就没念了。学习不行，感觉没意思。” “你爸不揍你？” “我爸哪有功夫管我呀，小时候一年能见几面，后来也是忙忙忙的，能记住还有我这么个儿子就挺不容易了。”崔世佳撇了撇嘴。 “那你怎么没出国呢？留学。你们这些人不是都流行这个吗？我看基本上这个年纪都在国外混。自由。” “我不去，说话也听不懂，吃的也不习惯，遭那个罪呢。在家还能陪陪我妈看看我姥爷。” 这还是个孝顺孩子。 “你和你姥爷好？” “嗯，小时候在我姥爷家长大的，就我姥爷对我最好。我想挣钱，让我姥爷多享点福，换个大房子什么的。” “那现在换了没？”张永光问。 “没，我姥爷不要，他不搬，我和他商量好几回了。” “那你现在是住在你姥爷家里？” “嗯，来这边了肯定是住在那呀，我爸那边没意思，管的还紧。我和我姥爷过，我妈没事儿会过去看看。” “你这两个跟班是京城的还是从渝州带过来的？” “这边的，我小学同学，和我姥爷家在一个片儿，这不回来了嘛，就在一起玩呗。得有跑腿的呀。” “家里都是做什么的？” “他俩？张强他爸在区里，在人事局当个小干部，他妈在街道。王义长他爸在厂里上班，他妈好像没工作。怎么了？” “没事儿，你心眼够用，应该不能叫下面人坑。什么事多想想。” “我们是真哥们，小时候一起撒尿和泥的。” “那个，刚才说话的那个是谁？姓张还是姓王？说你爸是副部长那个。” “张强，怎么了？” “你没听他刚才怎么说话？扛旗扛习惯了就是坑爹明白不？那小子一看就能炸乎，估计也是个能惹事的。” “不能，他就那性格，他胆其实可小了。我爸官大呗，他爸啥也不是。我上小学那会儿他爸就在区里，现在还在区里，连个科长都不是。” “你这是瞧不起他爸呗？” “不是，这话是张强自己说的，说他爸没出息。我又不傻。我又不求他办事儿，和我有啥关系呀？我和张强好又不用他爸干什么。” “以后在外面别扛旗，懂不懂？遇到脾气不好的就是给你爸找事儿。你感觉你爸能扛住我不？” “你挺厉害呀？” 张永光一下子笑了出来，感觉这小子挺有意思，看了看时间站起来去拿大衣：“行了，我可不陪你们侃了，回家陪媳妇儿去。” “给孙丽打了电话没？” “打了，明天下午。”张永光开门出去回家了。 屋里就剩下张彦明和崔世佳。 张彦明感觉这小子还行，不烦人，反而聊了一会儿还挺有好感的，三观可以，也有自己的见解和想法。 “他是谁呀？”崔世佳问，从兜里掏出烟盒给张彦明递了一根。 “张永光，我的大助理，现在兼着工作室的总经理。” “什么是大助理？” “我有七个助理，他是负责人，他就是大助理，那六个人是小助理。” “牛逼。那你公司挺大呗？” “有点大，可能比你想像的还要大点。” “多少人？总不能上千吧？” “不止，全算上的话，快三十万人了，今年秋天应该能达到三十二万。至少。” “你你你，你不是吹牛逼吧？” “和你吹这个有用吗？实话。我是不是挺牛逼的？” “嗯，牛逼，牛逼大了呀我靠，三十来万人光工资得多少钱哪。” “想知道？一个月工资的话，接近五个亿吧，下半年就得超了。马上又要增加不少人。” “哥，你带着我混吧？行不？你说啥我听啥，你指东我绝对不往西，要是不听话你大耳刮子扇我。” “凭什么呢？合伙吧，你没钱，来上班吧，你能干什么？” 门被敲响，安保员探个头进来：“彦明，有几个老外说是什么红梨公司的，要见你。” “史密斯的公司，我有点股份，让他们进来吧，算是一家人。” 安保员扭头出去，没几分钟，四个老外走进来，带头的行了个绅士礼：“尼号，boss张。” “说英文吧，我还可以。坐。你们从申城过来？”张彦明站起来和他们握手让座。 “是的，鲁尔和京城都要启动了，需要您签字。” “申城那边生意怎么样？” “感谢上帝，还不错，比我们预计的还要好一些。” 第806章 让我干什么都行 申城的国际农贸交易市场成功了。 这让红梨公司上下充满了干劲儿，步子也欢快了许多，准备同时启动鲁尔和京城两个城市的项目。 公司组建了快两年，终于加快了在国内投资的步伐和力度，这也是张彦明乐于见到的。 报告很详细，外国人在这方面做的相当到位，仔细，精确，严谨。 他们在对待自己的事情上态度完全不一样，即不傲慢也不自大。 “你们刚到？住处安排好了吗？” “是的，boss说就住在您的酒店里，我们已经办好了。” “嗯，好的，休息好很有必要，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谢谢。” 张彦明仔细的翻看了一下报告，即然事情交到了自己头上就得负责，就得尽心。 负责人叫汉尼，一头金色的头发，身材也没有大多阿米丽卡人那么魁梧，有点白面小生的感觉。 他站在边上低声给张彦明讲解说明，怕张彦明看不懂？应该不是。 “你坐，这样会很累。”张彦明示意他坐下来，把文件放到两个人中间的位置。 “谢谢。”外国人屈服于资本，在老板面前相当的恭敬小心，很有打工仔的意识。 “位址都定好了？” “是的，那是1999年冬天的工作。” “是改造还是新建？” “鲁尔是新建的，现在马上做的是内部施工，京城是改造。史密斯先生的意思是在京城也要新建一座。” “好，买地的事情我可以和市里沟通，有什么需要随时打电话。” “我们需要一个办公的地方。” “好，我来安排。办公，居住我来解决，餐饮的话只能提供中餐，可以吗？” “好的老板张。中餐很美味，很完美。我会用，筷子，喜欢吃饺子，馅饼还有包子。” 这家伙，这是和主食干上了。 “我尽快安排，你们先在酒店工作几天，需要车吗？”张彦明看完了文件，拿笔签上名字。 “是的，需要一台商务车，还有司机。” “ok。明天会向你报道。” 张彦明把文件递还给汉尼。外国人只相信签字，不用公章，到是省事儿。 其实这就是一个授权，具体的事情不用张彦明操心，就是一种行政手段，告诉这些人，有上司，是一种监督警示的作用。 当然，如果张彦明想插手也可以，他们会无条件的服从。 “爸爸爸爸。”张小悦背着小书包跑进来，唐豆豆跟在后面：“二叔我们放学啦。” 两个小乖乖都跑的小脸通红的小模样。 看到屋里这么多人，小丫头愣了一下，贴着边溜到张彦明身边：“爸爸，你在开会呀？” “没有，在说点事情，说完了。” “哦，那我们可以在这不？” “可以。和几位叔叔打招呼，要讲礼貌。” 两个小丫头就乖乖的冲几个老外招手：“哈喽，你们好。” 然后俩大闺女放下书包就和几个老外唠上了，很久没有说外国话了，这是弊着了？ “哥，这也是你的员工？”崔世佳这才得空低声问了一句。 “算是吧，老外的公司，我在里面有些股份，也算是他们的老板。” “哥，你要我吧，我肯定听话，什么都能干。” 张彦明瞬间一头黑线挂下来，这说的是人话吗？什么和什么呀？ “不是，我是说，你让我干什么都行，我肯定能干好，绝对不给你丢脸。保证。” “你这是，还赖上我啦？” “不是，哥，真的，我想找点事干，也不知道弄什么好，我爸那边现在顾不上我，不让我沾边。我也不能这么在家混着，你说是不？” 到是挺有上进心的。 “你确定？干什么都行？” “行，肯定行。” “干不了怎么办？” “我写保证书，干不好你大耳刮子……” “行啦，没事儿扇你干什么？不累呀？我还嫌手疼呢。这样，试用两个月，两个月内要是符合我的要求咱们再说，行吧？” “行。干什么？” 张彦明想了想：“你先给光子跑腿吧，给他当助理，跟着他跑。” “刚才那个？总经理。” “对，不乐意？” “……，乐意，行，什么时候上班？” “男子汉大丈夫啊，一口唾沫一个钉，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反悔，我就跟着你干了。” “行，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开始上班，试用期两个月，看表现。你那两个跟班怎么弄？” “我先让他们回家，以后再说。” “你给你他们发工资啊？” “也不算，就是缺了就给点零花，我这什么都没开始呢。这不第一次出来张罗就遇上你了。” “你就庆兴遇到我了吧，遇到别人你跑来装逼不弄死你。以后做事多想想，这是京城，扔块瓦片砸一堆少爷公主的地方。” “我也是啊，我也得算吧？” “你感觉呢？你站稳脚了吗？得瑟。” “嘿嘿，我运气好。这是你女儿？” “这个是，这个是我侄女儿。” 两个小丫头和汉尼他们几个聊的热火朝天的，可能是长时间没说外语了，刚开始还有点嗑巴，不过越来越流利了，小孩子的天赋要比大人好的多。 “那我先走了啊？明天我来上班。几点？” “明天，上午九点吧，我带你过创业园去，我明天要去开个会。”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别走了，在这吃饭吧，正好我要请这几个老外，一起。吃了饭回。开车来的？” “嗯，车在路边呢。” “那不能喝酒，开车不许喝酒，那是玩命。你去叫他们两个吧。” 崔世佳兴冲冲的出去到隔壁房间叫人，那哥俩在里面干巴巴的喝茶水呢。 “走，我哥说请咱们吃饭。” 那哥俩直接就懵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个，老板哪？” “嗯，我认了哥了，以后我跟着他干。” “真的？能行吗？让你干什么？” 崔世佳脸一红：“没说呢，明天过来上班再安排。走吧，过去吃饭，有几个老外也是我哥员工，一起吃饭。” 三个人出来转到这屋。 张彦明站起来：“好啦，先别聊了，我要请这些叔叔吃饭。你们是和奶奶一起吃还是跟我？” “妈妈呢？” “你妈刚才说累了，在后面躺着呢。” “那我去问妈妈。爸爸你，你请客能带小孩不？” 两个小丫头都眼巴巴的。 “能，都是自己人，可以。” “哦~~”两个小宝贝就开心，欢呼起来。 “那爸爸你等我哟，我和奶奶还有妈妈报告。” “行，不着急，别跑摔了。” 两个小丫头抓起书包去后面。 “汉尼，一起吃饭吧，我为你们接风。” “ok，老板张。” 第807章 甜饺子 孙红叶不来，张彦明带着两个小丫头，还有她俩的小跟班栓子，和汉尼崔世佳他们七个人一起从边门出来来到饭店，直接上了三楼。 吃西餐。 “哥，这都是你开的？”崔世佳晃着脑袋四处打量。 “对，这一片都是。你感觉值多少钱？值不值你那一千万？” “嘿嘿，你可别损我了，我不是小嘛。”他又不傻，这一片老宅子多少钱心里还是有个估量的。 他的两个跟班这会儿嘴都合不上了的感觉，只顾着四下里看着，估计受到的冲击有点大，世界观在崩塌之中。 人的成长过程就是世界观的不断崩塌与重建，一次一次的拓宽的过程。 “老板张，你还是一名军人？”汉尼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我们国家参军有年龄限制，我早就超过了。这是演出服装，我今天排练一个节目没有来得及换下来。” “哦，很遗憾，你穿着军装的样子很酷。” “是啊，我也感觉是这样。可是没有办法。” 张小悦疑惑的抬头看向张彦明：“爸爸，soldier是啥？他说你是啥？” “军人，士兵。他问我是不是军人，我说我已经超过了当兵的年纪。”张彦明冲小丫头挑了挑眉毛，给了个眼神：我糊弄他们呢。 小丫头眼睛一亮，也挤眉弄眼的歪球了几下，然后哈哈的笑起来。 本来以为崔世佳会问，结果这小子像没听到爷俩说什么似的，抬头打量着风景。这心眼子够用，张彦明给了他一个好评。 进入小厅，落座，服务员微笑着过来帮着挂大衣递菜单，倒热水。 大家点菜，张彦明忙活三个孩子。 小孩子都喜欢新奇的东西，比如摆过来的刀叉，这可比筷子好玩多了。 张彦明挨个给他们三个系上餐巾，擦小手，帮着点菜。 三个孩子拿着刀叉‘火并’，嘻嘻哈哈的玩儿。 “好了。不要吵闹，不要影响到别人，不要拿刀子指别人，不礼貌。” “二叔，为什么外国人吃饭要用刀？不怕割了手啊？” “这个是习惯问题，和咱们用筷子是一个道理。” “他们为什么不用筷子？” “因为他们那边没有筷子啊，怎么用？” “啊？”栓子都露出吃惊的表情来，有点理解不了，为什么外国人没有筷子。 两个小丫头是出过国的人，已经熟愁了刀叉。 “外国吃饭饭都是用这个和这个，”小丫头比了比刀叉还有汤匙：“然后菜菜都是吃自己的，不能吃别人盘子里的东西。” “他们没有大米饭，也没有馒头。要吃面包，还有面条，那面条怪怪的。”唐豆豆也给栓子科谱。 “面条很好吃的。”张小悦提出反对意见，她喜欢意大利面和通心粉。 “不好吃的，没有肉包子好吃。”唐豆豆难得的没有张小悦站在一边。‘ “那面包好不好吃？”张小悦点着小脑袋问唐豆豆。 “好吃的，甜的。他们，他们饺子也不好吃，甜饺子。” “啊？甜饺子？”栓子大惊失色，想像不出来那是个什么神奇的东西。 “爸爸，我想吃饺子。”小丫头被勾起了馋虫，扭头可怜巴巴的看向张彦明。 “想吃什么馅的？” “可以吗？”小丫头露出惊喜的表情，大眼睛亮晶晶的。 “可以呀，这是咱们家的饭店啊。” “嗯…………”小丫头就进入了震动模式，扭头看向唐豆豆。 “酸菜的好吃，要放多多肉肉。” “可是韭菜虾仁的也好吃，还有牛肉的，也好吃。” “可是我感觉还是酸菜肉肉的好吃些。” “那好吧，酸菜的放多多肉肉。”张小悦接受了唐豆豆的意见。她俩可能是在一起的时间太长了，总是能迅速的妥协统一意见。 “你们俩也不问问栓子？就这么定了？” “嘿嘿。”两个小丫头都有点不好意思，讪笑着看向栓子：“酸菜放很多肉肉的饺子好不好吃？” “好吃。”栓子重重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这小子只要有肉什么都好吃。 “爸爸栓子哥哥说好吃。” 张彦明也没挑破小丫头偷换概念的行为，确实对于栓子来说都是好吃的，也没错。叫过服务员，叫她到楼下去给叫饺子，酸菜肉馅的。 “谢谢姐姐。”唐豆豆冲服务员笑着摆了摆小手。 “要放多多肉肉哦。”张小悦强调了一下，服务员笑着在她俩头上撸了两下下楼去通知。 “多包几盘吧，大伙都尝尝，老外也是吃饺子的。”张彦明嘱咐了一声。 西餐厅这边客人不多，很快大家点的菜就上来了，不过因为都是单人单份加工，怎么也是比不过炒菜快。 餐前酒，佐餐酒，啤酒，白兰地还有威斯忌，服务员推着酒车过来让老外选酒。 中外的酒文化完全不同，可以说是两个极端。 国人喝酒讲究热闹，气氛，乐于劝酒更乐于干杯，喜欢以喝高度酒彰显豪气。 而国外正相反，他们不劝酒，也不干杯，喝酒主要以低度酒和葡萄酒为主，还有啤酒。不过啤酒一般是配烧烤或者在酒吧喝的，正餐很少有人会选择。 他人更喜欢自己默默的把自己灌醉。如果像国人那样劝酒会被视为不礼貌，估计能打起来。 特别是红酒，外国人也是喝便宜的，偶尔买瓶贵点的上百块的那是要慢慢品的，你非得让人干了？ 像国内常见的五百到一千左右的红酒，在国外也就是十来二十块钱的档次，是老外的主要佐餐酒。 他们在这方面没有品牌意识，也不会感觉贵就是好，思维上就完全不一样。 “你们喝什么？”张彦明问崔世佳。 “啊？他们不是在选吗？” “他们在选自己的，老外每个人都是喝自己的。” “那，来瓶啤酒得了，红酒我喝不惯。” “爸爸爸爸，我们，还有我们哪。” “你们也要喝酒？屁屁痒了是吧？” “嘻嘻，一点点，一点点点点。” “一丁丁点也不行。给你们拿点饮料吧，不过下去不准告诉妈妈和奶奶。” 张妈不让孩子喝太多饮料，碳酸类的带气饮料更不行，也就只有年节的时候能让她们尝一点。 两个小丫就开心起来，栓子则是没有感觉。他原来在家，白开水里放点白糖那就是过节了，饮料是传说中的东西。 老外吃饭事实上也说话，不过声音会压的很低，会有意的保持安静，不会像国人那样放开了说笑怒骂，不同的文化传统吧。不存在好坏问题。 他们吃饭的时候举杯向你示意并不是我们理解的敬酒干杯，而只是一种礼节。 第808章 唐静要上班 现包的酸菜馅饺子，放了多多的肉肉。 白白胖胖散着热气的饺子端上来，只有一个老外吃不太习惯，汉尼和另外两个感觉很棒，展开了光盘行动。 酸菜的地域性味道比较强，外地人包括老外有一部分人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不过习惯了确实好吃。 大家酒足饭饱从楼上下来，老外们回房间休息，张彦明带着三个小宝贝送崔世佳他们三个，从饭店正门出来顺着大街走到工作室大门这边。 崔世佳的车是一台霸道，在国内比较火的一款车，这会儿也不便宜。 开这款车的一般矿老板比较多，霸道和悍马都是他们的最爱，这种一脚油门两块钱的车子比较能彰显他们的身家。其实是因为越野能力比较强。 看了看车上的渝州车牌，张彦明点了点头：“行了，回吧，明天不要迟到。” “好咧哥，那明天见。再见小宝贝。”崔世佳冲三个小宝贝摆了摆手，上车轰的一声调头离开。 “哦嗬，这个车车声音好大呀。” “不好听。也不好看。” “挺好看的呀。”栓子提出不同意见。男人可能是不分大小，都喜欢这种巨大肌肉感觉的机械。 “才不好看。”三个小的一路拌着嘴回到院子里。 院子里没有人，从中院到后院都没人，人家都去吃饭了，两边正好错过。 “哦~，没有人了。不要咱们了。” “哈哈哈，不要咱们了。” 两个小丫头又找到了笑点，笑的前仰后合的。栓子站在张彦明腿边，看上去有点无奈。 张彦明去看了看，大狗已经喂过了，就带着三个娃娃进了正房的客厅。 过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大家子人吃完了饭回来。 唐豆豆这会儿才看到张彦君，惊喜的叫了声爸爸就腻上去了，搂着脖子不松手。直接粘身上了。 大伙坐着看电视喝茶吃零嘴儿，看着几个孩子闹来闹去。 “小君这回不走了吧？”张爸问了一句。 “嗯，下半年就长住这边了，那边隔段时间回去看一眼就行，都安排差不多了。” “那上半年干什么？还有事儿？” “鲁尔要开店啊，我不得安排呀？那边店面不比这头小。” “哦，”张爸点点头：“赶紧安排，以后一家人在一起，多好。看豆豆那小样，想你想的。”老头有点心疼孙女了。 虽然不是自家亲生的，在手里养了两年了，那感情不比亲孙女少。张爸张妈本来就喜欢孩子。 “嗯，这俩店开起来我就不用折腾了，多陪陪我大闺女。”张彦君去唐豆豆小脸上亲了一口，换来小丫好几个爱心啄。 “那以后不再开新店啦？”张妈问。 “开。”张彦君点点头：“有经验了就不用我自己跑了呗，团队是干什么的？到时候我和老二似的，把把总就行了，主要还是弄货源。 对了老二，那个，鞋城的财务也交给你们财务公司办吧？也加进审计里。” “行啊，你和张姐谈呗，具体费用我不管。” “你哥的买卖你还要钱哪？”张爸笑着问。 “我自己的公司也交钱哪，那是独立运作的公司，得按市场行为来。” “那是应该的，每个公司都得保证财务独立和财务健康。”张彦君点头。这些事情他还是比较明白的。 唐静侧着身子躲在张妈身后抱着张小乐喂奶，扭头看过来：“大君，我也要上班。” 她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格，这生张小乐都闲了半年了，早就待不住了。 “上呗，你自己的事儿自己定，不用问我。整的像我挺封建似的。” “那我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呗，没想法啊？去当店长？” “啧，我还真没什么想法，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 她原来就是个饭店服务员，水案，从和张彦君结婚以后做过的唯一一份工作就是在张彦明那边工地上统计材料耗材。 “要不嫂子你过来帮我得了。”孙红叶提出建议。 “帮你呀？我不行吧？再说你都助理一堆了。” “去项目部，去新机场那边，还做老本行，那个你都熟悉了，正好。” “太远了。”张妈接过话头：“小乐还得吃一段时间的奶呢，成天得来回折腾。总不能抱着孩子上班吧？” “什么时候戒？”张彦君扭头问张妈。 “怎么也得满周岁，张小欢就戒早了。”张妈看了看张小乐。 张小乐吃的正欢实，看奶奶看他回了一个大笑脸。 “那不是还得半年？” 唐静就撇嘴，也不敢顶嘴。其实心里也明白，就是这日子熬的太难受了，想出去飞一飞。 “不耽误事儿。” 孙红叶说：“就这么定了，去新机场。自己家的项目自己家的车，还能耽误孩子吃奶呀？不行在那边弄一间育儿室用。抱着。” 张妈其实理解唐静的心态，笑着说：“也行，那就去吧，你不嫌累就抱着。” “行，给嫂子配个助理帮帮手，配台专车，也不影响。那边确实得有个自己家人在那。”张彦明也点头同意。 “你不是盖了好几个机场了吗？别的也没听你这么上心。”张爸有点没搞明白。 “不一样，别的都是物流机场，不拉人，这个是包含民航的，投资大工程大。相当于建了一座新城。” “这个有多大？”张妈从来没问过工程上的事情，也不清楚。 “接近一百多平方公里，其实是三座机场和一座航空城。” “我的妈呀，那可不就是建城怎么的。弄这么大？那得多少钱？” “预估投资是五十亿，米刀。后面估计得有一点出入。” “五十亿米刀是多少钱？”张彦满问了一句。 “呃，四百多亿，这种投资得走官方汇率，其实有点亏。” 官方汇率在2000年这会儿比民间汇兑市场还是要低不少，换兑米刀从九十年代开始一直是个赚钱的行当。 “我的妈呀，妈呀妈呀，二明你现在有这么多钱啊？四百多个亿？我的妈呀，太吓人了。” 张彦满和张彦海全被吓着了，齐娟和田小花也好不哪去，都懵了，脑袋里一片混乱。 冲击太巨大了。 “没有，主要还是贷款。搞工程都是走贷款。”张彦明笑着解释。这话到是也没错。 “那也是有啊，我找银行贷，不说四百亿，四万他也不给我呀。五叔你家真是发了，太厉害了，你和五奶这可是享大福了。” “嗯，享福，现在的日子以前肯定是不敢想。”张爸笑着点头同意。 “你们听二明的好好干，挣钱也是早早晚晚的事儿。”张妈鼓励了一句：“这些话出去别说，让人听着不好。” 第809章 能削不? 只有几个小宝贝完全不受话题影响，也没有大人那么起伏波荡的心情，嘻嘻哈哈的单纯的开心。 张彦满哥俩两口子四个人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遍，估计得消化几天，不过对开馒头店的信心到是足了不少，不再东想西想了。 唐静也是第一次正面听说自家二叔子有多少钱。以前也就是一个模糊的概念。 不过她自己家现在也算是富豪，到是没那么激动和震撼。 其实钱到了一定程度也就没什么差异了。为什么大佬都说就是个数字？ 确实就是个数字，有几十亿的人比有几千万的人多吃饭还是能多穿衣服？物资上也就是那样，没有什么变化了。变化的只有数字。 财务自由这事儿几百万其实也就差不多实现了。 定下了唐静上班的事情，大家又聊了一会儿，也就各自回房间睡下。 张彦明和孙红叶洗漱完了躺到床上。 “今天礼拜天，小悦和豆豆怎么还上学了？”张彦明这会儿才把这事想起来。 “兴趣班，她俩喜欢就上呗。” “什么班？” “人家俩人那爱好可多了，书法，画画，弹琴，舞蹈，反正我感觉什么都喜欢，都想比量比量。” “你和妈给定的？” “不是，人家自己张罗的，可有主意了。”孙红叶爬到张彦明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她现在还没那么显怀，还挺自由。 “我把彦海他们这边安排好估计就得走了，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啊。” “去鹿城？要去多长时间？” “不好说，快的话一个月，慢一慢就得两个月。回来马上就得去渝州。今年要忙一点。” “还要去红空是吧？” “嗯，计划是，看具体情况吧，到是没那么急。估计我从渝州回来你也差不多该生了，你满月了我再走。” “哼哼哼哼，”孙红叶哼哼唧唧吭吭哧哧的开始撒娇：“我怀着孩子，你都不在家陪我。” 张彦明笑起来，在孙红叶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舌戏。 “来。” “能行吗？不至于吧？我没那么急。” “哎呀，来~~。” ……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照例跑步，陪两个小公主吃早饭送出门。 在办公室看了会文件，去伺候孙红叶起床吃饭，在院里溜达溜达，时间就到了九点。 崔世佳准点跑了过来，看样子工作的热情比较高涨。 张彦明带着崔世佳办了入职手续，挂在工作室下面担任助理。总经理助理。 “早饭吃了没？” “没，我早上一般不吃饭。” “是起不来吧？去吃饭，等光子过来一起走。” “在饭店啊？” “一楼员工自助餐，免费的，不能浪费，浪费要罚款。刷卡吃饭。”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早餐到九点半，还来得及。 崔世佳一种小跑的去吃饭了，前脚刚走，张永光就过来了。他要天天来接栓子。 “你那边还得多久能撒手？” “可以了，齐军挺能干的。这不是你这边也不忙嘛，我就多待几天。怎么了？” “准备去鹿城吧，把家里这边都安排好，你跟我去，熟悉一下户外综艺。” “行。” “那个崔世佳，我让他过来上班了，你先带着吧，算是你助理，调教调教。” “能削不？我可不想带着个祖宗。” “不会，那孩子还行，品行上没大问题，要是不行我能理他吗？” “那谁知道，人家爹是交通副部，万一你想搭个人情啥的就把我卖了呢？” “胡扯。电视台那边合同签了没？我没看到。” 和国家台的新合同谈判张彦明没管，张永光带着刘军和律师在谈。 “差不多了，让齐军签吧，王律师看着呢。就是改个合作模式，合作经营时段广告，也没别的变化。冠名和现场还是咱们的。” “广告公司那边承包广告时段的事儿在谈没？” “在谈，王律师负责的，几家都在谈，还有纸媒。对了，入股纸媒，派谁过去呀？不派人？” “要派，你琢磨一下合适的人选吧，要能放心的，不行你和倪好那边商量一下。谈好几家？” “有三四家吧，老王那边弄，我也没问。弄好了他不得和你汇报嘛。” “你到是会躲清净，你是我助理室的主任。” “嘿嘿。咱们到底要入股多少纸媒啊？还有网络，网络这块不伸手？” “网络呀，不急，再等等。马言在京城没有？” “那你得问仙媛，我和他平时没有联系。” “你问问吧，要是在京城叫他来一趟，要是在临安就算了，就等咱们从鹿城回来再说。” 两个人把公司的事情聊了一下，崔世佳和栓子一前一后过来，张永光就带着他们去了创业园。 张彦明这边带着张彦满和张彦海四个人去医院。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就是田小花有点体寒，可能有点影响受孕，大夫给开了些温养的药回来，这东西谁也没有办法，只能慢慢将养。 不过也不是大事儿，现在两口子来京城了，生活上肯定和原来就不一样了，估计很快就能好起来。 从医院出来，张彦海也算是彻底放下了心，田小花没那么乐观不过也不再忧心忡忡的。必竟她是当事人。 张彦明直接带着他们去了礼拜寺这边。 王少白已经住在这边了，成坤他们几个张彦明也没问，这事不好问。不过别墅那边他们几个也没去，估计应该是住到了这边。 这会儿这种全封闭式的电梯小区在京城那也是豪宅，相当高档的。 而且这事儿也不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问多了感觉像有什么目的似的。 严丹曦和成坤本来对别墅的兴趣就不是那么大，估计住在这边的可能性最大，赵燕和王小明肯定也就跟着过来了，必竟几个人住在就近更舒服些。 人都是自然抱团的，想离自己的亲朋好友近一点。 小区的售楼部是栋单体建筑，宫殿式挑高层，以后这里会做为小区业主的活动中心。 王少白和成坤他们五个人的巨幅广告画挂在外墙上，还别说，王少白这小子还是挺上镜的，有点小帅。 “枫城首座，来和我们做邻居吧。” “二明，这些大明星真住在这里呀？”张彦满抬头看着广告画问。 农村人对明星的感觉和城里人还不一样，城里人要更平和一些。这个确实不能比。 “嗯，他们五个都住这，以后你们就和他们做邻居吧，几个人和我关系还行，就当兄弟姐妹处着。” 售楼大厅里人不算少，虽然小区的房价相对来说算不上便宜，但是品质高啊，还是吸引了很多市民过来，还有外地想进京的有钱人。 第810章 我是老板娘 2000年，正是四面八方富起来的人进京热的时候。 老百姓，下海经商的人，学生，分成了几个方向，申城羊城蛇口都是目标，带着希望和梦想而去，京城也是几大目标之一，不过，来京城的人更多的是已经富起来了的人。 一国之都，首善之地，政策前锋，自然是有钱的成功人士的首选。 而且这个时候京城的各种机会也多，老百姓的生活水准直线上升，只要肯努力挣钱都不难，可以说是这个时候全国富人最多的地方。 在大街上练摊一年都是十几几十万的收入轻轻松松。 这是黄金年代最后的辉煌期，随着房地产的暴发，经济环境开始不断的下沉败坏，好日子就越来越远了。 可以说在2000年这会儿，京城的百万富翁多如江鲫，千万富翁随处可见，亿万富豪比比皆是。 只不过人口基数太巨大，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包括申城羊城蛇口，一些比较活跃的省会城市或者稍有规模的普通城市，百万千万资产的人都不在稀奇，都不再那么稀罕。 万元户在这会儿已经算是穷人了，哪个地方都能揪出几个上亿的来，哪怕是县城。 主要是这会儿的社会资源的分配相对还算比较平均，还没有握在少数人手里，大家只要努力都有机会。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资源开始收缩，渐渐控制在了少数人手里，老百姓的机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而房地产的暴起直接切断了社会上大部分的资金流动，开始沉淀。 同时，化身为吸金产业的大学疯狂扩招的后果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出现，走向社会的学生开始逐年暴增。 大学生开始堕落，更像是进了一个只管收费的大型托儿所，学生不再学习，老师也不再以教授为目的。 这是一个最坏的年代，一切的转折都在这个时候产生。 …… 所有的富人在这个年代都在做一件相同的事情，买房。 房子，是刻在国人骨头上的东西，是家的向征。 世界上，有了钱第一个必会选择买房子的，只有我们。 一进到室内，迎面就是巨大的小区鸟瞰图，背后是实景沙盘，周边陈列着户型模型，这在这个年代还都是比较新鲜的玩艺儿。 以家庭或夫妻为单位的人在销售人员的引导下观看欣赏。在这个年代，确确实实是欣赏。 长长的吧台后墙上，张贴着小区所有房屋的门栋号，标着每套房子的面积，已经售出的贴着绿色笑脸，在谈未成交的贴着红色笑脸，在售的是黄色笑脸。 一眼看过去，密密麻麻的笑脸对着你，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露出笑容来。心情马上就明亮了起来。 “行不行？” 在张彦明不远的地方，一对应该是小两口站在那里，正在低声商量。 “有点贵，昨天看的那两个小区都比这边便宜。”女孩明显是挺喜欢这里的，但卡在了价格上。 “那，买不买？” “钱不够啊。要不，咱们再去那个小区看看吧，那边感觉也行。” “感觉不如这边好，要不我再和爸妈商量商量吧。” “不了，你爸妈还不是去借，都借了不少了，咱们得还到什么时候？要不我回去和我爸妈说一下吧。” “不，咱们买房子找你爸妈算是怎么回事儿？” 这个年代的结婚，还是真的结婚，是奔着过日子，两个年轻人走到一起，一起为了生活努力。 “那走吧，这边这个是八十五平，那边还大点，九十几。”女孩扭头看了一眼模型，拉了拉男孩的手。 张彦明扭头看向两个人，感觉到他的目光，小两口也扭头看过来。 张彦明笑了一下，冲他们招了招手：“来，我带你们算一下。” “算什么？”男孩下意识的把女孩拉到身己身后。 张彦明笑了笑，来到吧台前面，轻轻敲了敲台面：“拿份合同样本给我。” “老板，稀客呀。”里面的文员笑嘻嘻的和张彦明调侃，找了份合同样本递过来。 “我可不是老板。年后卖的怎么样？” “还行。”文员扭头看了一眼墙面：“卖了十几套了。” 经理走过来：“彦明，你什么时个过来的？” “刚到。我发现个问题，咱们好像讲解的不是很到位，你要给销售员开个会统一说明一下。” “怎么了？” 张彦明指了指那小两口：“他们刚刚在说，我们的房子比较贵。” 销售经理扭头看了看那小两口：“不贵呀，咱们便宜好不好。” “可是他们不知道，如要不是我正好听到，他们就去买别人家的便宜房子了。” 经理走过去，换了副笑脸：“你们好。” “你好，怎么了？”那男孩一脸的防备。 “这边坐一下，喝杯水，好吧？你们可能是对我们这边的价格有点误解，我给你们说说。原来是哪个销售员接待的你们？” “没有，我们就自己看的。”女孩摇了摇头。 经理扭头瞪了张彦明一眼：看吧，不是我们的问题。 “进了销售部，看了沙盘和模型，对咱们的价格各方面还不了解，你瞪我干什么？” “那你给我加人，你看看我这，人太多了，三头六臂呀？总得一个一个接待吧？” “你不会在醒目的地方弄块说明吗？我们的计价方式，房子的交付方式，合同，贷款，这些他们比较关心的方面用文字说明一下。” “大老爷，有，都在一进门那架子上摆着呢。” “也不是谁进来都会去拿宣传册，还是做一块牌子吧，立在边上。你们俩过来，我来和你们说道说道，一对小马大哈。” 张彦明听了他们的对话，对这小两口很有好感。尤其是这女孩，再过十年，这就是稀缺的珍稀动物了。 “这是我们老板娘，来，坐下喝杯水。”经理笑着招呼了小两口一声，一句老板娘把那女孩给逗笑了。 也没说错，男的是老板，女的就是老板娘，现在女的是老板，那男的叫老板娘肯定没毛病。 “行吧，我是老板娘。你们俩没看门口摆着的宣传单？”几个人坐下来。 张彦满和张彦海四个人去看沙盘去了。 小两口都摇了摇头。 张彦明呲了呲牙，用手指点了点那男的：“你说你，买房子这种事儿也能这么粗心大意。” “咋了？”男孩不明白。 “我们家一个平方是七千七百六，对吧？” 两个人点头。 “离我这最近的电梯楼盘，现在是五千五，对吧？” 两个人又点点头。 “但是他们比我这贵，你们知道吗？” 眼瞅着小两口的瞳孔就在放大：这说的是人话吗？ 第811章 不卖 “不信？来，我给你们算一算你们就明白了。”张彦明扭头管经理要纸和笔。 “刚才你说，你看中的那套是八十五平，对吧？” 女孩点点头：“我们的钱买不起大的。” “你说的别人家的那套，是九十几，是吧？九十几？” “好像是九十三还是九十四点几，没记太清。” “好，咱们就当他是九十五，比我这大了十个平方，对吧？” 小两口捧着水杯一头雾水的点头。 “他一平是五千五，九十五平，五十二万两千五百块。我这里八十五平，七千七百六，六十五万九千六百块，对吧？我没算错吧？” 小两口看着他，等着他往下说，等着看他怎么能把六十五万说的比五十二万便宜。 “咱们就不说什么密度啊绿化什么的，你们可能也没有这个概念，咱们就说房子本身。你们知道什么是公摊吗？” “知道。”女孩点了点头：“就是房子外面公共的地方。” “那你知道你说的这个九十五平，公摊面积是多少？” “都差不多吧？十个平方左右，有的多点，有的少点。你这里是多少？” “好，算十个平方。那也就是八十五平了，对吧？算下来，一个平方就变成了六千一百四十七，对不对？然后，你们打算花多少钱装修？” “我们，”女孩看了男孩一眼：“我们没什么钱，几万块吧，五万，不超过五万。” “行，五万，除以八十五，五百八十八，再加上六千一百四十七，六千七百三十五。还比我这便宜一千，对吧？” “不能这么算吧？人家公摊减了，你还没减呢。” “我这没有公摊哪，你看到的面积就是房子实际的面积，而且是清水房，不是毛坯房，知道什么是清水房吗？” 小两口摇了摇头。 “清水房就是有简单装修的房子，卫生间厨房的瓷砖，水电开关插座，地板，如果你们不想装修是可以直接住进来的，懂了吗？” “不用装修，可以直接搬家？” “对，直接搬家。我这里买下来以后重新装修的不多，大部分都是直接搬了。我们搞的还可以。咱们接着说，还比他贵一千块。 物业费，他们都是二块二，对吧？我这边是一块二，而且我这是全封闭小区，二十四小时安保巡逻，不管是人员还是车辆，没有业主的同意都是进不来的。 小区里的绿化现在看不出来，你们可以看沙盘，基本差别不大，另外就是配套的儿童中心，活动中心这些公共设施，对业主都是免费的。 这里将来就是活动中心。 还有停车场，每家免费一辆车，不收费用，我们小区的停车场是等比建的，可以保证一户有一个停车位，明白吗？ 你还觉着我们贵吗？别的都不说，其他小区都是物业自己招的保安员，我们这里是外聘的安保公司，知道区别吗？” 女孩摇摇头：“不懂。不就是保安吗？” “不是。社会上招聘的保安参差不齐，都没经过训练，外地来务工的比较多，安保公司是成建制的，你们可以把他们看做是军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军人。” “真的假的哟？” “真的，门口值勤的就是安保员，你没发现他们和普通保安不一样吗？” “没注意。好像衣服是不一样，黑色的。帽子也不一样。”女孩往大门那边看了一眼。 “对，因为他们是军人，虽然复员了，但仍然归军部管理。你见过有政委的保安队吗？我们这边和其他小区最大的区别有一点。 就是我们的合同上有这么一条。” 张彦明翻开合同样本找到条款指给这小两口看：“任何业主，任何进入小区的人员，应给以安保人员以尊重，服从指挥。 无故挑衅，谩骂，污辱安保人员的，不服从安保人员合理指挥的，将承受相关法律责任。 你们可以把小区里的安保员看作咱们小区内的警察，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可以向他们求援，他们会为业主提供二十四小时全方位的保护和帮助。 他们还有一点和普通保安最大的区别，就是在一定范围内，在一定的条件下，他们有有限的执法权，这是上级所赋与的权力。” “他们上级是哪？” “军部保卫部。咱们小区里，所有的公共空间，包括电梯里，都是二十四小时监控的，安保员随时有人在监视。 不管你在小区里的哪个位置，发生了什么问题，只要你做出求援的动作手势，马上安保员就会出现在你身边，为你们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 就是有一点，不要在电梯和任何小区内的公共场所亲吻啊什么的，明白吧？都有人看着呢。” “我看那地图，那沙盘上，小区里是个公园吗？我看树啊草啊，小桥流水的。真是那样？” “对，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相似度，基本就是这个样子，不过现在都让大雪盖住了。等雪化了还要施工，今年夏天肯定能看得到全貌。” “活动中心里都有什么？就是这里。” “游泳，读书，乒乓球羽毛球场地，休息聊天的地方。” “没有篮球场？” “在室外有，跑步的步道这些都有，简单的运动设施。有一些东西做不到免费，暂时就没弄，等以后大家都住进来了会征询你们的意见，看看怎么办。” “儿童中心是幼儿园吗？” “有幼儿园，儿童中心是免费给孩子玩的地方，幼儿园是要收费的。其实这事儿有点麻烦，我是想全办成免费的，可是有些东西如果不收费很难保证长久。这是个问题。” “比如呢？”女孩来了兴趣，大眼睛盯着张彦明，看样子是有要小孩子的打算。 “比如气垫乐园啊，儿童泳池，蹦床这些，游乐设施，维护成本还是挺高的，也需要有人随时看护，你说上是不上？全免费的话估计几天就完蛋了。” “可以收费，只是别太贵就行，不能像公园里那样就行。” “那不会，我们的物业和安保都不会从小区里挣钱，相信吗？收支平衡就可以，我们不靠这个赚钱。” “那你们不赚钱啊？” “该赚的要赚，但不会从小区里赚，小区里就是单纯的服务，不赔就行。每个季度会对物业相关费用进行公示，以后你们会看到的，所有开支情况，让你们心里有数。” 经理快步走过来：“彦明，有人想多买几套，问怎么优惠。全款，现款。” “多买？买多少？” “几个人加起来有二十几套。” “不卖。” 第812章 真不卖? 小两口和销售经理全都被张彦明弄愣住了。 “不卖？为什么呀？” “不卖，咱们的房子是卖给人住的，不是拿来给他们炒的。不欢迎他们。” 炒房这个概念这会儿还没被提出来，但实际上炒房团已经出现了，三晋的煤老板，五湖四海的有钱人，江浙一带的阔太太。 他们成群结伙的南上北下，屯房置地，然后用种种手段抬价出售。 抬高房子的价格相当简单，根本不用大动干戈：就是等小区销售完毕入住以后，直接挂出一个高价就可以了，马上知情的不知情的全都开始跟风。 没有人嫌卖贵了不好。 或者说所有的房主，不管是住还是卖，都不会嫌自己的房子值钱升值。 五十万的房子，你喊个八十万，用不到三天，周边左近的房源全都八十万了，根本不用操心费力的搞什么操作。如果这样还不行，就来几宗假交易。 “真不卖？” “不卖，咱们不欢迎这些炒房子的，没好处。我不公摊搞绿化压费用的为了什么呀？想搂钱我费这劲？咱们的房子卖给那些，像他们这样真正需要房子的人。” “那怎么能保证？” “没有办法，但是这种一下子买几套的他能是自己住吗？” 旁边那小两口又开始低声窍语的讨论起来，这会儿两个人都感觉这边好了，想买，可是确实是差钱。 张彦明敲敲茶几：“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们？打工，在私人公司上班。” “可以办贷款的，直接和销售人员商量就行了。” “真的？” “嗯，不用出去借钱，有多少交多少，剩下的我们帮你们办理贷款，在约定期限内还就行了，利息也不高。” “不好办吧？我同事有办过的，要求特别多，手续特麻烦，然后还不一定能办下来。” “没事儿，我们这边和他们不一样，只要你们能证明你们有正常收入就行，但一定要按期还款，明白吧？否则我们有权强行收房子，不是开玩笑哦。” “那，那能给匀多长时间啊？要还多久？还多少？”男孩舔了舔嘴唇，感觉是有点紧张。确实，这么多钱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个要看你们的收入，得尽量保证你们能正常生活，是吧？然后再来还款。这个，时间越长肯定利息就要高一点。 最长可以帮你们办到二十年。你们在哪上班？月收入有多少？” “我在广告公司，一个月七百多，他比我多，他在投资公司，两千多。”女孩儿说到男朋友的收入明显有点自豪。 这对是真爱。 “嗯，不错。”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 在2000年这会儿能稳定的拿到两千以上的月工资，正经算是高收入人群了，这会儿京城的平均工资一千三，普遍都在七八百块，三四百块的也很常见。 一千五的月收入是一道分水岭，房地产广告都是这样开头：如果你的月工资有一千五百块…… 最普通的民众平均月收入不到四百，和外地进京务工的人群差不多。 “哪家投资公司？”张彦明顺嘴问了一句。自己家就是办投资公司的，自然对这个有兴趣。这个年头投资公司真心不多，大多是国企。 “鸿建斯，在五环那边。”小伙儿的回答让张彦明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 销售经理皱着眉头走回来，正好看到张彦明在笑：“你还笑，有什么那么好笑的？” “他，他在鸿建斯上班，然后小两口因为买房子钱不够在这愁。” 经理看了看一脸莫名其妙的小两口：“你俩是不是傻？真是的，粗心大意都不好形容你们，缺心眼。鸿建斯的跑我这添什么乱来了？滚蛋。” “你什么态度啊你？怎么对客户的？”张彦明笑着训斥经理。 “他们又不是客户。赶紧，那边要闹起来了，你说不卖的你给处理吧。说的可难听了。” “爱说什么说什么，你也爱搭理他们。到是销售那边你要安抚好，给他们讲，咱家房子不愁卖，都能卖出去，大家的提成奖金都不会少。” “那我叫安保员了啊？” “嗯，请出去吧，正常买房子咱们欢迎，这种除外。不用和他们客气。” “有钱人，得罪了不得找麻烦？投诉什么的。” “不怕，让他们找我。你在鸿建斯干了多久了？”张彦明问那发愣的男孩儿。 小两口还没缓来劲儿，还是懵的，怎么就成了缺心眼捣乱了？还不是客户。什么意思啊？ “有半年了，去年年中的时候公司在我们学校招聘进来的。你，您知道我们公司？” “这傻小子。”经理笑着拢了下头发招手叫过来一个销售：“去叫安保过来。” “枫城和鸿建斯是一家的，这是我们大老板，你们仙总没和你们说过？自己跑来买自家的房子都搞不明白，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子？” 男孩的瞳孔瞬间放大。 “各公司内部都有关于房子医疗这些条款，你没看？”张彦明问。 “看了，入职的时候发过册子，”男孩点点头：“我俩现在就住在宿舍里。就是想着怎么也得有套自己的房子，宿舍条件挺好，就是，” “不是自己的是吧？” 小伙点点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笑了笑：“您真是我们老板？” “确切的说，是老板娘，我媳妇儿才是老板。她叫我老板娘。”张彦明指了指经理。 “我年限不够，规定是工作满两年可以和公司申请买房子。其实公司里想买房的不少，都是不够年限。再说公司只有宿舍，没有房子啊。” “这不就是房子？这样的小区我们在京城现在有七个，不够你们买？你们鸿建斯能满足两年年限的就是那么三四十人， 物流和安保那边人数要多一点儿。其实你们也是可以申请的，你肯定是没问。可以的，咱们总的来说在福利方面还是挺灵活的。 不敢说全国最好，但肯定也是比较好的前面那一批里的，对各种情况都有预案。你俩也不用愁了，回公司去问问，申请一下。” 两个安保员跟着销售走过来：“彦明哥，刘经理。” “走吧，我也过去看一眼。”张彦明站起来转头找了找，拍了拍那个销售：“那四个人，你去陪一下，他们看够了带过来找我。” “谁呀？”经理问。 “我堂兄弟，从老家过来的。你们回去吧，回公司问问申请一下。其实你们买动物园那边的更划算，那边今年秋天差不多就好了。” 张彦明又对那小两口说了一句，拍了拍那男孩的肩膀：“放心，好好干什么都有。” 第813章 一大笔钱嘞 团购的客户在一边的独立接待室里。 两男四女，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配置。 男的‘大’西装大金表，明晃晃的大戒指，女的穿着貂，珠光宝气，擦胭抹粉，拎着名牌包包。 脸上统一都是一副‘矜持’的表情，拿着范儿。 大家一说暴发户就是煤老板，矿老板，其实真不是，这会儿的有钱人大部分都可以叫做暴发户，不管是怎么发家的，也不用管哪里的人。 大家二哥不说大哥，都差不多。 一个一个心态爆棚，感觉天下皆为我土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了钱，前面几十年受的委屈压抑的不平都暴了出来，相当的跋扈不可一世。 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小人得志，刚从井口里蹦出来没搞清状况。 又正好赶上国家经济挂帅，一切以发展为主，各方面都在向资本妥协低头退让，就让他们更加嚣张起来。 这些人慢慢成为了社会主流，带起了那股，老子有钱，老子干什么都可以，没有什么是钱摆不平的事情这样的风气。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也确确实实是这样的。 说句实话，我们一直是这样的，只管不理，什么都是走极端，要么撒手不管，要么草木皆兵，总是得等到凉了曝了晚了再去手忙脚乱。 “把你们老板叫过来，我要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岐视我们，有钱买不到东西，这是哪里的道理？ 信不信我去工商投诉你们？ 信不信我去税务告你们？ 一看就是偷税漏税的地方。我走南闯北还是第一次遇到你们这样的，真是不知道搞什么。老子有钱，什么搞不到？” 张彦明进了屋就看到摔在地面上水杯，散乱的宣传单页还有里倒歪斜的几把椅子。 看样刚才屋里战况不小，这么激烈。 张彦明左右看了看屋里的几个工作人员，没看到受伤的挨打的：“他们没打人吧？” “没有，就推了我几下，我没还手，一直在躲。”一个销售委屈的不行。 “你们这是什么情况？几个意思？”张彦明看向那个正在叫嚷的大款，搞不懂这些人为什么都喜欢穿明显不符合身材的西装。很有派吗？ 其实这到也不能怪这个时候的有钱人，主要是西装也就是这两年才流行起来，版式款型都是来自国外，国外人的体型身高和国内差别还是有点大的。 后来慢慢国内西装品牌起来，这种情况就很少见了。起码看着比这会儿要舒服的多。 这会儿的人连剪商标都还不知道。走在大街上到处都能看到商标挥舞，两个人一握手，商标蹭出一串火花。 “你是老板？”那男的看向张彦明，带着商标和金表大戒指的手指过来。 不过他比张彦明矮了接近十公分，气势上难免就有点上不来。 “对，我是老板，有问题吗？” “你信不信我去告你们？”听这绕口的普通话就知道是东南一带的人，那边这几年富起来了，有钱人相当多，也是炒房团的主力，房价的引跑者。 他们那边的商人比较团结，起码比关外的商人团结，特别喜欢抱团上，能相互支撑，这一点说实话，是相当不错的，也是他们能迅速富起来的主要原因。 不过张彦明不太喜欢那边的商人。他们的发家致富过程毁了太多的东西，没有什么底线，就是为了挣钱而挣钱，没有任何的顾忌。 市面上那些各种明晃晃的假货，害人的伤人的毒人的，九成九都和他们有着各种关系。 当然，不能一杆子放倒所有人，肯定是有好有坏，不过总的来说，负面的东西和影响要更加大一些。 炒房子就是他们的发财之路之一，全国几个主要地区城市的房价都和他们有着这样那样的不可脱离的关系。 包括国外。也是能耐人。 后来年轻人极其不健康的消费观人生观几乎也都和他们有关，奢侈生活的畅导者嘛，做的相当成功。 其实很多国外进来的奢侈理念和品牌就都是他们造的。造品牌，编故事，办杂志引导，无所不用其极。 所有的东西都包上了商业的外衣，金钱开路，一路畅通。 “你要告我什么呀？”张彦明问了一句，示意销售人员出去工作。 “我们花钱，你凭什么不卖？”一个女人质问。 “这就是怪事了，我的东西，我不能做主吗？我不想卖。有钱就想干什么干什么？” “你的生意也是要做不下去的，”那男的摆了摆手：“我真没遇到钱花不出去的地方。我们到哪里老板不是客客气气的？” “那是他们，那你们就去找他们好了，在这又摔又砸的，干什么？” “我们花自己的钱，合理合法的买房子，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我也没花你们的钱哪，我自己的钱盖的房子，我想卖就卖不想卖就不卖，碍着你们了？你们这是要强买强卖吗？还要告我，告我什么？” “我向工商税务举报你。” “可以呀，欢迎随时监督。那这又摔又砸的怎么办？报警了没有？”张彦明问刘经理。 “没，刚才一直在吵。他们在吵。” “报警。要他们包赔损失。” “我姓王，我是之江恒尧集团的副总经理，这是……” 男人甩出一张名片，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其他一男四女的背景，看上去都挺了不得的，都是这个集团那个产业公司，的高管层家属。 然而张彦明真的一家都不知道，没听说过。 再说，你们来买房子，我不想卖，和你是哪里的经理家里干什么的有什么关系呢？置换吗？ “都是有身证呃，的人，那这是干什么？不太像有身份的人能干出来的事啊。”张彦明指了指屋里，随手把手里的名片塞给了刘经理。 “大家都是生意人，你这个样子真的很没道理。我们也不是有钱没有地方花，关键是你们的态度太有些欺负人。 开发商嘛，搞搞手段拿到地皮，哄哄银行拿到贷款，压着建筑公司的钱把房子盖起来，搞搞账目糊弄一下税务，这里面的东西我清楚的很。 我们也不把事情搞的那么复杂，二十套房子是一定要拿到的，我也不要占你的便宜，九折，可以了吧？” “就是，大家都是搞搞生意的，什么事情不清楚，卖房子的多的很，我们也就是图个方便，二十套不是小数目，你好好算算账目，一大笔钱嘞。” 这王副总掷地有声，边上一个贵妇欣赏着自己的宝石戒指溜缝。 张彦明正在扶起倒掉的椅子看，没坏，就是倒了，有一把磕了点漆皮，不重。 “不卖。把杯子钱赔了，赶紧去别的地方买吧。” 第814章 真黑 “哎，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哦，我们好话说了一罗筐，你搞不清楚是吧？” “我搞清楚什么？” “大家都是行内人，莫要搞得大家不好看。” “你们想搞什么就去搞什么，我这不卖，听得懂吧？把杯子钱赔了走人，听清楚了吧？我不卖你们。非得报警吗？小刘你打电话，报警。” “你这个人有些滚刀哈？不见棺材不掉泪，真以为我是外地人搞不掉你？” “那你就去搞啊，你在这废什么话？两个杯子二十块，拿钱。” “你凭什么不卖给我们？” 其实这事儿，根本也不算什么，不卖嘛，去别的地方买就是，关键是感觉。 人很多时候争的不是结果，而是一种感官上的东西，就比如面子，比如尊严，比如胸里弊的一口气。 “我的房子，只卖给那些真正需要它，要把它当家的人，明白吗？我不欢迎你们这些炒房客，好好的不去做正当生意只会投机倒把，听得懂不？” “我们有钱，想买多少买多少，想怎么买就怎么买，你管得到？” “我管你干什么？有那闲心我在家喂喂猫狗不好？赶紧请吧都，别在这闹腾了。” “走。”那王副总挥了挥手：“真是花钱还要受气，咱们去银行，去税务。” “二十块钱，大款，把杯子赔了。”张彦明指了指地下。 王副总掏出钱包抽出一张毛爷爷往地上一扔，带着一众贵妇愤然而去。骂骂叽叽的就走了。 接待室外面有些看房子的顾客听到一些声音，站在那竖着耳机听热闹，小声议论着。 张彦明大声说：“这几个是炒房子的，买下来把价格炒高了再卖，好从中挣钱。枫城的房子不欢迎这样的顾客，我们的房子只卖给那些真正需要房子的人。” 下面很多人在低声说话。 “真没卖。” “我听说要买十好几套，要优惠。这是没谈妥，开发商真黑。” “那，优惠的不是钱哪？十来套不少钱呢，又不是卖不掉，要是我我也不干。” 刘经理抿着嘴看了张彦明一眼，终于没忍住，咯咯，哈哈哈哈 张彦明老脸不红不白的，一点也不在意，想了想对刘经理和安保员说：“给其他的售楼部去个函，讲清楚，除了单位上，我们不接受团购。 对于这种炒房子的我们都不接待，安保人员要尽到责任，有闹事的要第一时间制止报警。” “那单位团购优惠度给多少？”刘经理问。 “九五折吧，免一年物业。” 刘经理撇了撇嘴（小声）：真抠。 安保员弊住笑大步走开。 张彦明去拿了钥匙，汇合了张彦满和张彦海两家人，从售楼部后门出来进到小区里。 售楼部将来做为小区的配套活动中心，是有一部分项目要对外经营的，所以位址比较好，正处在小区东北角的大十字路口上。 从后门出来进了小区，一路往南穿到最南边王少白他们住的那栋楼直线就有三百多米，绕来绕去的足有五六百米，小区还是不小。 虽然大雪盖着，但是小桥流水树木参差的景致还是不错的，能想像等到春暖花开万物复苏以后的景像。 小区里已经住了一些人家进来，大概接近三分之一的样子，所以能不时的看到溜湾的老人孩子，小夫妻，阳台上活动的人还有红灯笼。 整个小区里是禁止机动车和摩托车的，所以很安静，也安全，老人孩子溜达散步都能放心。 张彦满一边到处打量一边问：“还要往前走？这里太大了，得比咱们堡都大了吧？” 张彦明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还别说，真比堡子大，还大不少。不算耕地的话。 “二明这里住了多少人？”张彦海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人哪？这里有两千多套房子，具体多少人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一家多少人？那得等住满了以后派出所那边理完户口能给个准数。” “两千多户？” “嗯，现在住进来有三分之一了，估计一千多两千人能有。” “那住满了不得五六千人？” “得，至少五六千人，所以你们不用耽心生意不好，肯定好，里面只要有三分之一的人吃馒头包子就够你们赚了，只要不怕累就行。” “不怕累，再累还能有种地爬山累？”田小花握了握拳头，有点憧憬。农村人不缺力气和毅力，缺的是机会。 “咱们这是去哪？”齐娟问张彦明。 “领你们去看看房子，然后出来再去看门面。这边规划了两片商业，北面是以门市为主，南面这边有一家超市，我打算你们就在南面这边干。” “超市是啥？”田小花问。 “就是商场，我爸开那个就是，这边要小点，卖菜，生活常用品这些，超市边上的人流量要大一点。” “就是以后这小区里住的人家都得过来上这买东西是吧？”张彦海问。 “对，所以我说把你们的馒头店开在超市边上，能借借它的人气。” “那我们以后进来都要这么走啊？” “不用，小区三个大门，你们以后直接走南门就行，一会儿就看到了。” “馒头肯定没事儿，包子，就怕不合这边人口味，怕弄不好馅儿。” “我给你们个方子教你们做，放心吧。牛羊肉确实不太好做，不过做好了也确实好吃。” “要弄牛羊肉？不弄猪肉？” “牛羊肉，鱼肉鸡肉，海鲜都可以，猪肉不行，你们可以在家里吃，不能拿出来卖也不要说。这边叫礼拜寺你们不知道？回民很多的。” “知道，”田小花点点头：“我见过回民，我们吃饭她就吃了几个煮鸡蛋，说锅里都有猪油。” 张彦明看了田小花一眼：“农村？嫁堡子里了呀？” 要是回民嫁到堡子里去那可真就遭罪了，关外的农村普遍都喜欢熬猪油用，家家户户都是这个习惯。 “不是，是过来串门儿，我娘家那边的。” “在回民面前一定要注意，不要提猪肉这些，虽然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但是还是有很多人坚持信仰的，这是传统问题，得尊重。” “那还不好办，过来了咱也就吃牛吃羊，吃鸡，省着不小心出错。” “在家里吃没事儿，在外人面前注点意就行，家里的家什和店里的要分开。” 张彦明也没深说，等他们过来吃上了就知道了，有些时候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不是你说不吃猪肉就不吃的事儿，这东西不可能离得开。 张彦明吃过纯回民家里的饭，牛肉炖酸菜那就是纯粹的黑暗料理，没个吃。 而且牛羊肉脂肪少，用不上几天就得想念大肥肉片子了。 第815章世界消停了 带着四个人看了房子，四个人都挺高兴的。 和农村的家里比起来，这清水房都像天堂一样，大白墙面干净整洁，卫生间和厨房贴着瓷砖，屋里能上厕所还能冲澡。 主要是有暖气，不用一年四季的烧炕就少了太多的麻烦。 小区里的暖气早就通上了，一进屋就是扑面的热浪。 “家具这几天我让家具厂给送过来，卫生你们自己收拾我就不管了，弄好了就搬家。床上用品什么的都去家里超市拿。” “家里有呢，行李家什都有。” “你们家里那边啊，除了钱和户口本身份证，能不带就不带吧，给堡子里人家分分得了，也算是留个念想，城里的日子和堡子里不一样。” “听二明的。”张彦满点了点头做决定。 从房子里出来下楼，楼下拐过来就是小区南门。 超市在门外，要从小区里出来才能进去消费，这也是为了避免时间长了有人从这里进小区。人多眼杂总有疏忽的时候。 超市地面以上只有进出口，中间夹着三间门市，主体都在地下。边上就是停车场进口，出口在北头。 “就是这里，这三间都给你们用，楼上可以做仓库和休息间，楼下加工销售。” 开了门进到里面，机器设备都已经安装到位，连面粉白糖这些都给买回来了。 花锦堂那边正在张罗着这家超市的开张，正好让他们顺手就给办了。 “以后你们进料，面糖肉菜这些就都管超市要，不用出去跑，到时候一个月和超市结一次账。” “超市也是咱家的？”张彦海反应过来了。 “嗯，咱家开的，马上就开业了。” 几个人楼上楼下的看了一圈，张彦明给讲了一下卫生各方面需要注意的事情，把钥匙交给他们，几个人出来回到售楼部这边。 张彦良的身份证张彦满给带过来了，签了三份买房合同，张彦明签上字垫付了钱。这哥仨就算在京城落了户，等房产证办回来就可以去迁户口了。 到时候栓子还得办一下转学，小颖简单，直接送小区里的幼儿园。小区幼儿园是物业和银河合作的，用那边的师资教材，会派人过来管理。 “好了，大事全部搞定，接下来，小花和嫂子就是学习机器使用，学包子烧麦，满柱哥你和彦海去学开车，把驾驶证考下来。” “不得搬家吗？”田小花问。 “你们家里有什么值钱的要带的，和彦良还有三大爷说一声，让他们带过来就行了。这边什么都有，明天家具送过来你们去超市拿。 还有电器这些，明天我一下叫人给装好，你们到时候直接住进来就行了。” “那家里房子和地咋办？还有狗呢，狗不能扔了吧？” “房子卖了吧，地，让卖吗？” “地肯定是没了，你都走了谁还给你留着，队里直接就收了，算了，收就收吧，也没多少钱，房子能卖，要不叫彦良把房子卖了再出来吧。” 这会儿新土地法还没实施，对农村土地的流转还没有明确的规定，一般人一走地也就没了。 如果不提前把房子卖了，户口一迁，队里敢把你宅基地给收了，房子就成了‘公物’。那都不好说。 虽然事实上划拉划拉也没几个钱，但是弊屈呀。 在农村三间红砖瓦房带着院子也就卖个万八块钱，这都是高价了，这还是房子新，要是老房子几千块都正常。 张彦明打通自家大爷的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 大爷好像正在和大娘小酌，说话有点飘，大嗓门子又提了几度上去。 不过还是能正常沟通，张彦明把情况说了一下，说房子在这边买了，等房产证下来就能办户口，让大爷去和三大爷商量直接把几家的房子和地处理了。 还有就是搬家的事儿，这么远，能不带的就不要带了，这边都有。 这事儿怕一时半会儿办不妥，其实也就是委托给大爷了。 中午回院子吃了饭，下午张彦明去创业园。 刚套上外套，孙红叶就叫他。 “你这件衣服是不是穿了有一个月了？” “没有吧？怎么了？没脏。”张彦明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用手拍了几下。 北方和南方最大的差别就是下雪。 下雪意味着什么？干净，灰尘小。 在北方，男人冬天一件外套穿一两个月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样的女人也不少。 大概就是稍厚实点的衣服外套都有这个待遇，由其是贵点的衣服。 “你换一件，就盯着一件穿，咱家没你衣服啦？” “这件舒服点。这穿都穿上了。” “屁，你就是懒得找懒得换，哪件不舒服了？换一件。以后一件衣服不准穿超过一个星期。” “为什么呀？又不脏。” “你换不换？”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孙红叶靠在床头上一只手指着他。 “我，不换你要打我呀？” “不换我就哭，使劲哭，哄都哄不好那种。” “不讲讲道理呀？” “换了再讲。” 张彦明想了想，伸手把衣柜门打开：“来吧，你选，哪件？”孕妇最大，由其是肚子鼓起来那种，那就是三皇五帝驾临，万兽辟易。 惹不起怂得起。 孙红叶满意的笑起来：“要不明天换吧，反正穿都穿上了。” “那不行，必须得换，怎么能一件衣服穿到黑呢。换。哪件？” “不用换了。” “不行，得换。” “张彦明你是不是故意和我做对？” “咱俩本来就是一对啊。贼甜蜜。” “哼，哼哼哼哼。”孙红叶开始装哭。 “怎么了这又是？这就开始哭啦？” “嗯。得哄。” 张彦明过去照着屁股，啪啪啪。世界消停了。 最后还是换了一件外套，孙红叶喜欢看张彦明穿皮衣，可是穿了皮衣就不好穿大衣，不舒服。 “你说，为什么外套总得换，鞋和大衣从来没有人张罗着换？” 很多人都是一冬天一双鞋穿到底，大衣就更不用说了，三年五年都很正常。这里说男人。北方的男人。 其实北方的女人冬天衣帽和鞋也不多。 这个和环境以及温度有着很大的关系。 经济上也有很大的原因，冬天的衣服鞋帽太贵了。而且这会儿的东西质量还能保持着原来的风采。 然后随着东南商人打遍全国，纸壳鞋问世，各种‘新面料新工艺新填充’问世，质量就一去不返了。 这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 纸壳鞋，黑心棉，假羽绒，化学填充物和污染面料，成为市场主流。还是从孩子开始的。 包括后来的地沟油和色素食品香精食品，大都是东南商人的发明创造。他们是真的聪明。 那些咬不动铁丝的钳子，拧不动螺丝的螺丝刀，没有安全性的婴儿安全椅，各种粗制滥造仿造伪造开始大面积出现，冲击挤兑之下，幸存者聊聊。 第816章 浪费白瞎了 这个问题孙红叶也回答不上来，索性躺到床上装睡。 张彦明换了件外套出来坐车去了创业园。 心里还想着自己是不是也关心一下孵化园那边，去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连干了半年的员工都不认识自己。 等车进了创业园的院子，这个想法又被他随手塞进了角落。 本来想和马言见个面谈一下关于网络的一些问题，结果马言这段时间在临安，没在京城。 仙媛的工作总体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这东西术业有专攻，网络方面是她的短板，这个急不来，得慢慢学习接触，慢慢适应。 栓子被王少白拉着在剧组那边，听说是让他上几个镜头，练练胆儿，张彦明问了一声也没去打扰。 这边喊了孙丽，和张永光，崔世佳几个人进了放映室看片子。 崔世佳来这边混了一天了，已经有了点工作状态，大家坐下他还知道主动跑过来给大家倒水沏茶。 这一天他算是开了眼界了，才知道真正的娱乐公司还可以是这样的，和他想像中的完全不同。 他的办公室外面就是中心布景区，这几天还在拍戏，他在办公室里面就能看到演员在下面演，枪声不时的响起，还有小型爆炸场面。 感觉一下子活的好像就没那么真实了似的。 一期九十分钟，两杯茶下去就看完了，节奏上重新进行了调整，比上一本粗剪进步是相当大。孙丽带着团队熬了三个通宵。 “冠名还没定下来？”大灯亮起，张彦明习惯性的端起茶杯，发现已经喝完了。放下杯问了一句。 “现在给的最高的还是岭南那家饮料公司，一千两百万。中间的插播，现场标牌还有主持人手牌这些还都顺利，按照国家台的标准略有浮动。” “这么少？”这和张彦明记忆里动辙就上亿的冠名费差的也太多了。 “不少了，大年晚会才多少钱啊？你拿咱们和天气预报比呀？晚会报时才三百多万。” “那能一样吗？咱们可是要播好几个月呢，顶于在国家台黄金时段宣传半年，也不比天气预报差多少吧？” “天气预报是每天准时播三百六十五天，咱们是一个星期播一次。” “太少了，不划算。”张彦明摇了摇头：“算了，就让凤凰家具厂上吧，一千五百万给他。” “啊？能行啊？” “就说我说的，去个人把合同签了，广告费可以分期付，一季播完结账就行。” “人家能干？”孙丽不知道家具厂。 “家具厂也是咱们的，彦明有一半股份。”张永光给说明了一下：“正好，小崔去一趟吧。” “我？”崔世佳愣了一下，指着自己的鼻子。 “啊，你不能去呀？” “我，我找不着啊，在哪儿？” “老板你自己签了得了，还折腾什么？”张永光扭头看张彦明。 “胡扯，我是股东又不是负责人，我能建议但我有执行权吗？” “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滚蛋。去找厂长，我给牟哥打个电话说一下。”张彦明掏出电话打给牟哥，把事情定了一下。 这事儿他安排了牟哥肯定不会反对，上国家台呢，正好家具厂在全国建网点，正合适。就是钱有点多。 “家具厂现在全国铺货啦？”张永光问。平时张彦明和家具厂基本上不接触，他了解的也少。 “嗯，要在全国主要城市建一批门店。” “哥你还有什么没干的？”崔世佳靠过来问。 这几天他算是了解了不少，地产开发，物流物业，安保，娱乐，又拍电视又拍电影的，搞综艺，还有个孵化园搞投资和高科技，有电影院线，这又出来个家具厂。 现在他已经妥妥的变成了张彦明的小迷弟，太牛逼了。 “我没干的事儿多了，干得过来吗？过几天去鹿城你去不去？” “去，光哥和我说了的。” “嗯，和家里说好，别给你爹妈添乱。” “明白，我又不傻。” “少白几号走？准备的差不多了吧？”张彦明扭头问张永光。 “也就是这几天，剧组齐了，先遣人员已经过去了，需要的几个点都弄好还等什么？他那边舒服，军影什么都有，连演员都是现成的。” “学院的实习学生名单定了？” “定了，跟少白一起走。”海娃这部电影还是三方合作，工作室出品监制导演，军影提供人员设备，学院出一部分资金和实习学生。 “那咱们也得抓紧时间了，这个综艺把我的计划都打乱了，得抢点时间。” “导演是谁？” “黄可，其他的执行导演还有摄制组人员尽量也都签过来，以后省着手忙脚乱的到处找。” “哎，我们现在是在看片儿，在定我是大歌星，你俩能不能专业点？”孙丽在一边不乐意了，感觉要是不制止这哥俩能把话题扯到天边上去。 “可以，挺好，这一版确实不错，请张导来看看吧，看他有什么意见。估计也不会有，下面你就是全力抓紧录制，赛程赛制把控好就行了。” “那歌舞厅还要播多久？我爱我家这边合同都签完了。”张永光又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其实现在下我也挺舍不得的，收视率一直不错，挣钱的事儿时间长点不好啊？”张彦明笑起来，孙丽和张永光也跟着笑。 我爱我家签的就是分成合约了，歌舞厅可是买断时段吃独食。 “这样，咱们自己定个计划吧，歌舞厅播到两百集就下，行吧？咱们凑个整。” “也行。那就是到下月十五六号。行。我叫这边做好准备。” “咱们这个也是买断的吧？”孙丽指了指荧幕上定格的影像。 “嗯，那边想改来着，后来动静不大，就是广告上让了点。估计是张导使劲了。”张永光点点头。 “也不是全是，另一方面是责任问题，新东西，谁也不敢保证结果，张导肯定是要他们来拍胸脯的，那些人谁敢？他们也就是玩嘴，占便宜厉害。” “这种人现在越来越多了。” “慢慢来吧。咱们管好自己就行了，管别人那么多没意义。” “那小山那边，我就把一手托两家给他？” “行，让他先有个准备，这边布景什么的可以弄了。哎哟，六妹那边可是解脱了，她是真不喜欢，你说这年头还有不想当明星的，也是怪事儿。” 孙六妹现在也是知名演员了，一部歌舞厅让她火的不得了。 可是这家伙一点成了明星的意识都没有，天天盼着停拍安心当她的酒吧经理，你说这玩艺儿，去哪说理？ “她还不是听你的，以后有合适的角色你叫她就行了。浪费就白瞎了。” 第817章 不声不响(求正版订阅) 从创业园出来，看了看时间还早，张彦明还是去了一趟孵化园。 孵化园这边其实还没有全部投入使用，还有一部分在建设，这会儿还没有复工。 建好投入使用的部分在地块的北侧和东侧。 酒店，写字楼，公寓楼，孵化中心，科创中心，一大片大厦林立，看着就很有科技感。 仙媛看到张彦明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 “傻啦？” “你你，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了？你这还是龙潭虎穴，我还不能进啦？” “不是，你有员工卡吗？还有，你怎么就直接到我办公室了？” 这边的管理是相当严格的，到处都要刷卡报备，外人进不来，内部人也不是想怎么逛就怎么逛。 要是谁都能往老总办公室跑那不出事才怪。 张彦明是安保员送上来的，这边有老员工做了内应，这才顺利畅通的直达总经理办公室。 “我见你还得预约呗？”张彦明笑着去沙发坐了下来。 仙媛也想明白了，撅着嘴哼哼了几声，起来走到张彦明这边：“今天是哪路神风把您老人家给吹过来了？还是走错地方了？” 张彦明抬头看了她一眼：“好好说话。”被她整了一身鸡皮疙瘩出来。 仙媛撇了撇嘴坐下来。 “上午遇到一对小两口要买房子，男孩是咱们这边的员工。你这边对于员工福利购房这块没和他们讲明白？” “讲了呀，入职宣传册上都有。” “那就是有一部分人没理解透，这个正常，花点时间再讲讲吧，省着出去花冤枉钱。” “那个稿是我亲自审的，说明白了呀。” “不是你稿子的问题，有些人就会看不懂或者理解错，这种人还很多，所以很多时候需要我们去强调，去讲透，包括工作上的，也包括项目上的。” “理解能力这样的话，还能工作？” 张彦明笑起来：“这和工作没关系，有一些人对文字天生不敏感，或者说，主意比较正的人，他就很容易把文字理解错，理解成他想像的样子。” “就是脑筋不转个儿呗？” “对，你这么理解也没错。现实中这种人还很多。” “那不乱套了？” “不会，也就是某些方面比较难受，不理就好了。” “比如呢？” “比如，其实大部分都不知道自己适合干什么能干好什么，梦想都是扯蛋的，但仍然还是有那么多人在坚持坚持，一条路走到黑。 有些人机缘巧合就成功了，有些人资源多也成功了，但并不是他就适合就能干好。 比如作家，比如诗人，很多人写的语句不通的，那诗看得人特别尴尬，但他自己感觉很完美。还有些书法名家，那字写的其实也就是小学生水平。” “那为什么还能成功？” “你感觉所有的成功都是因为天赋和努力吗？有天赋的人多了，很多还在种地放牛呢。资源，机遇。资源占了绝大部分。” “对，成名了就好了，什么样也不会有人敢指责，都是歌颂。鲁迅说，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也是枣树。 你觉得如果一个学生写出这样的作文，老师会怎么说？” “我感觉没什么问题呀？” “对，读得通，意思也通，这算是好的，现在有些作家诗人写的干脆就是不通，甚至连字词的用法和意义都搞不懂，就敢发表大作了。” “不信，比如呢？” “比如一个学文的学生，给他老师写了一首感谢的诗，指称用的是尔。老师还挺感动，夸赞了一番。” 仙媛愣了一下，想了想才说：“这个老师自己就不通吧？就这还教学生？” 张彦明摇了摇头，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可以一口气讲半年。 人哪，早就浮了，哪有心思去琢磨去做学问，都是绞尽脑汁使尽了手段上位，拿到话语权，然后还不是说什么是什么，谁敢反对？ 至于传播出去是对是不对，和他个人有关系吗？身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 和仙媛闲聊了一会儿，话题慢慢转到了工作上。 “网络这块，可能最近会有些动荡，等这股风波过去，也就是我们该涉入的时候了，你这边要早做准备。” “我始终对网络相关的公司这块有点吃不准。” “不存在，门户网站我们是一定要有话语权的，还有搜索网站，再就是商业网站。这边的事儿你可以多和马言沟通，他应该擅长。 你这边手里的项目都要加速，可以开始准备后续的工作了。” 这些事情在往来公文文件里都有规划，张彦明不过就是顺嘴提个醒。 “后面划出去那一块今年动不动？”仙媛随口问了一句。 西北角上单独规划了一块地在那，没计入孵化园管理，不过用来干什么仙媛是知道的，那里计划是建立一座计算机中心。也就是超算。 这是张彦明计划中相当重要的一环。 计算机硬件的的研发生产其实早就在布局了，在世界各地入股控股那么多公司，主要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赚钱。 各方面的设备技术科研都在蚂蚁搬家，一点一点的挪动，然后遍地开花，分散在全国各地比较适合的地方。落地生根。 生根发芽，然后自然就是遍野春花。 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都需要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然后发生质变。 国外的先进技术已经发展了几十上百年，甚至更久，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的发展速度已经是相当惊人了，虽然是站在了别人的肩膀上，那也是付出了太多的努力。 张彦明的路线相当简单，整个系统的知识，科技，设备，这里弄一点儿，那里挪一下，东凑一些西借一些，慢慢的整个版图就搭起来了。 再经过分散到各地的公司（工厂）学习吸收，转化为各自的生产力，慢慢试着生产一颗螺丝，一片电板，一块半导体，哪怕都是原料级的。 积累的过程或长或短，张彦明根本不在意也不会考虑，因为怎么样都是在进步。 这些公司（工厂）没有产品上市，也不会有任何的宣传，就这样默默的存在着。 而在孵化园的东南角上，一家叫做中华的科技公司正在招兵买马，商标已经注册，外观设计正在申报专利。 这家公司报备的经营项目有台式电脑研发销售，笔记本电脑研发销售，平板电脑研发销售，手机研发销售，软件研发销售和计算机硬件销售，科技产品开发研制销售，电子产品开发研制销售。 这家公司已经默默的经营了半年了，不声不响的。 第818章小猫咪 一栋独立的小楼，没有挂牌没有开业典礼，员工都是从下面各单们选拔抽调上来的，在这里培训以后派到全国各地，统筹指挥调拨各地的物资和资金，协调人事和生产科研。 负责人就是搞行政调度和后勤的，为一线人员服务。 一线人员其实国内不缺，缺的是一个安定平稳物资和资金充足的环境。 为什么大家都知道科技创新是最好的出路但就是没有人去搞？需要的资金物力人力是一方面，未知性是另一个方面，太慢。 国内的‘高端人才’和‘精英人士’哪里有时间去做这种慢功夫，挣快钱快圈钱才是王道。 宁可骗也不去做，这就是现实，反正骂几句又不疼。 老马在这中间起了很大的作用，虽然这哥们技术不行，但人面广，想法多，有眼光肯埋头。 张彦明给了他中华公司的三个点股份，做为监事董事存在。 听到仙媛的问话，张彦明站起来走到窗边，往那边看了一眼，冬天，树木都光秃秃的，已经遮挡不住视线，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那边的空地。 “要动，今年开始建设，到时候总体上还是要你把握一下。” “就知道让人干活。” “能者多劳嘛，这一块不都是归你管吗？话说，新年新气象，有男朋友了没有？” “……” “你家里谁也不来呀？一直没听你说过家里的事儿。” “……，家里有什么好说的，和工作又没关系。” “你家里就不关心关心你？工作呀，吃饭哪，男朋友什么的。” “没那时间，我好好的，又不是小孩子。”仙媛想了想，说：“我家里人口不多，父母和一个哥哥，哥哥结婚了，孩子和小悦差不多大。” “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我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我们家里比较传统，家业都是男孩子的，父母也跟着我哥，我能自己闯出来不用他们操心就行了呀。” “呃，听着怎么好像，有怨气？你和父母还有哥哥关系不好？” “也不是，我哥对我挺好的，我爸严厉点，我妈就是那种传统的家庭妇女，一辈子也没工作过，就围着我爸转，我爸说的话就是圣旨。” “那你们家应该挺好的呀，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这还是第一次吧？” “有病啊？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要包我当小三儿？你敢吗？” “不敢。”张彦明果断的摇了摇头：“没意思，那东西对我没有吸引力。你爸妈老哥不关心关心你的什么男朋友什么的？你买了房子也不过来看一眼？” “有什么好看的，我过年不是回去的嘛。家里忙，他们也走不开。” “做什么的？” “有个厂，我哥开了家贸易公司。我爸要是不动弹，我妈是肯定不出门的，习惯了。离了我爸她睡不着，离了她我爸吃不香。” “恩爱。” 仙媛看了张彦明一眼，突然笑起来：“和我爸妈比起来，你和红叶姐那点恩爱都是小儿科。” “不敢比不敢比，到是可以往那个方向努力。实名羡慕。”张彦明摇了摇头，有点神往。一辈子相亲相爱，这就是圆满人生了吧？ “我爸妈年纪又不大，我爸今年才四十七。” “哎哟，同道中人哪，你今年二十四是吧？你哥孩子和小悦那么大，那你哥怎么也得三十吧？你爸十七岁就生小孩啦？” “我哥和你一般大。比你小两个月。” “哈哈哈，有时间我请你哥喝酒。我说，你们家这好几辈早婚哪？三辈下来得比人家多一代人，这不是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吗？” “原来那会又没有这个政策。你就是跑过来和我闲聊？” “不是，这不是说到这地方了嘛。你们家在哪儿？我这不算刺探隐私吧？算关心下属。” “无为，听说过没？” “没，还有叫无为的地方？” “啊，无为县。无为县无城镇。呵呵，我老家在那，现在早就进城了，我爸妈哥都在巢湖。巢湖市，这个听过吧？” “巢湖我知道，巢湖市今天才知道。历史上比较有名，出水寇。” “你家才水寇呢。呸呸呸，你才是水寇。” “你家这个镇厉害，无城镇，那到底是有呢还是没有？无城镇的城镇户口？” “你烦不烦哪？闲的没事儿。我给红叶姐打电话问问是不是把你闲着了。” “咱们不带打小报告的，我还不兴和你们聊天啦？ 办公室门被敲响，仙媛的那个闺蜜型助理探进小脑袋来：“哥，姐，虎玉华过来了。” “毛玉华？”张彦明愣了一下，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你上午遇到那个，我叫过来问问。他工作还不错，可以独立审核了都，怎么理解能力这么差呢？” “术业有专攻呗，理科型人才对文字不敏感不算毛病。叫他进来，毛玉华是吧？” “虎，不是毛。哎呀，就是老虎的虎，当姓的时候念猫。” 张彦明就傻了，怔了一下，问：“虎？念猫？” “嗯，当姓的时候念猫。你别弄错了。” “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姓，地大物博呀，地大物博。涨见识了。你是不是自己姓的奇怪，就专门搜集这些呃，比较少见的姓？还有什么？” “公司还有个姓操的，没了，又不是故意找的。” 毛，猫……虎玉华一脸不解的跟着小助理走进来：“仙总，您找我？” “坐吧，认识他吧？” 虎玉华扭头看了一眼，眼睛一亮：“老板娘？” 仙媛一愕，小助理噗哧一声扭头就往外跑。 张彦明老脸一黑：“怎么的小猫？来，过来坐，我看看你这只小猫咪。” “嘿嘿，老板好。”虎玉华抓了抓头皮，有点不好意思。 “哎，姓你们这个虎，不是，猫的，多吗？你是哪人？” “不少，我就是本地人。到处都有不过，在秦州那边不念猫，念虎。” “哎呀，你今天掉百家姓地里啦？真是的。”仙媛摆手打断这个话题，瞪了张彦明一眼。 “这个姓百家姓里没有吧？好好好，不说了，你说，你说。” “你上午去买房子了？”仙媛扭头问虎玉华。 “我我，我请假了，中午就回来了。” “不是，没问你这个。咱们员工手册你看过吧？” “看过。” “那你不知道咱们公司的住房福利？” “知道啊，干满两年可以向公司申请。” “完啦？” “啊，完了呀。” “我真想把你脑袋掰开看一眼。谁告诉你只有干满两年才可以申请的？是两年才开始享受内部员工价，看不懂吗？” 虎玉华缩了缩脖子：“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第819章 没那么容易 “那后面还有一句未满两年的酌情考虑你怎么不看呢？” “看了呀。我才半年，半年多一点点。” “那后面关于行政级别还有职务职位的你肯定也是没看是吧？” “没，我也不是干部啊？” “你不是组长吗？” “组长，也算干部？” “人家普通员工也会看完了解一下，你都当了组长了都不看？你脑袋怎么长的？” “我不是……感觉和我没啥关系嘛。我回去就看。” 枫城整个体系的员工行政上分九级，一二三级是普通员工，资历员工和后备干部，四级是组长，后面依次是科长部长副总，行政副总和总经理。 组长已经是进入干部序列了，行政副总经理的助理是六级，总经理助理是七级，其他职务不配助理职位。 秘书不是干部，属于三级员工，也就是后备干部序列。 这是晋升体系，另外还有一个福利体系。 除了按级别享受的福利以外，还有一个p系，从员工在公司任职满两年起算，是p1，然后满三年是p2，五年是p3，十年p4，二十年p5，最高三十年以上是p6。 这个和岗位职务无关，你干满了年头没有违纪违例就可以享受，p6级基本上就相当于副总经理的待遇了。 是真的副总经理待遇，住房，配专车和司机，年终奖金和副总一档，在公司内部有一定的优先权。 人家在公司干了三十年，那就是一辈子了，给什么待遇都不为过。并不是没当上干部的员工就不是好员工。 这里面就是性格，能力还有运气各方面的原因了，比较复杂，必竟干部岗就那么多。 张彦明对所有下面的管理人员说过，一个公司的基础是员工，干部还在其次。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也一再强调管理层必须有这样的思维。 “你已经是干部了，咱们公司包括全体员工，都可以申请内部购房的，酌情考虑的意思就是根据岗位和日常评分进行一些折算，给你们一个优惠的额度。 比如说你，现在是组长，你申请了以后，只要和公司签署一份保证，保证你在后面一年半时间内不会主动离职就可以享受九折的价格。” “那，那要是这中间公司把我开了呢？”虎玉华不怪姓虎，说话也是虎了巴叽的，完全没过脑子似的。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这种直型男还是挺可爱的。 “要是你犯了错误公司把你辞了，你需要把房款补交到九五折，这个在合同上会体现。”其实这就是个制约，并不是在意那0.05。 但一旦涉及到钱的问题，还是上几万的钱，谁都会考虑一下，自然会提醒自己。这是人的利己本能。 “其实你买早了，你年纪又不大，要是晚两年结婚，你再提一级两级的优惠额度会大不少。” “我都结完了，领了证的，现在打算要小孩，这才想买房子。我爸妈那边现在将就，要是再有个孩子就住不开了。不方便。” “嗯，我理解。这么下来不到六十万，你压力应该能小不少。那就办吧。好好干，把工作做好，争取靠年底奖金再把房子钱挣回去。” “那可不敢想，我差远着呢。” “去年年底拿了多少？” “我那会儿才来了几个月，拿了一个月工资。今年能多点，嘿嘿。” “你看，他不是理解能力差，和他有直接关系的他门儿清。”张彦明扭头笑着对仙媛说。 仙媛撇了撇嘴：“你考虑好，礼拜寺那边离的有点远，要不你就等动物园这边吧？这边要近一半呢。” 虎玉华有头上抓了几下：“来得及不？我媳妇现在怀了俩月了。” “来得及，这边房子六七月份就好了，你媳妇儿要十月才生呢。” “那行，那我回去和她商量一下，等动物园这边。老板，两边房子一样不？” “咱们公司的房子都是高档小区，放心吧。” 虎玉华高高兴兴的出去了，仙媛给张彦明续了点水问：“你什么时候走？” “光子在准备了，差不多也就是这几天，到时候你多回去院子陪陪红叶。你说你，一个人在那边空落落的有什么意思？” “那也是我自己家呀。习惯就好了，挺好的，还自由。行，我平时多回去。这边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也没有什么，按步就班吧，适当给点压力。我走了中华那边你看着点，签字权我会交过来，红叶现在不那么方便了，尽量让她少操点心。” “行，那边平时我也接触，能跟上。” “还有就是网络公司这一块，今年是肯定要伸手的，你和马言多商量。我还打算临走和他聊聊，结果这小子猫临安不出来了。” “他那边听说这段时间挺关键的，定期的报备报告都在我这。” “行吧，我就不操这个心了，你们都把各自的一摊弄好，咱们就没有什么大问题，到时候都是功臣。” “软件发布你不回来？” “正常的公司业务我回来干什么？开发那边卖套房子还得我到？不用看的太重，把工作做到位就行了。” “那电脑也是一样？” “嗯，正常产品正常卖，不用搞什么特殊，也没什么特殊的。等将来咱们真实现全自产了再说。现在都是用人家的东西拼出来的，有什么光荣的？” “希望吧。感觉没那么容易。” “有希望就好呗，慢慢来。行了，我回了，你多注意休息。不准自己开车。” “啊，烦人，像老太太似的。” “你怎么不说我像你妈呢？” “我妈不唠叨。对了，确实不用翻新件？现在国内拼装电脑的都那么搞，到时候咱们的价格怕是，没有优势。” “不要那个优势，我怕儿子没**。老百姓也不全是傻子，自然知道谁好谁坏，再说就他们那个价格，我敢直接把天捅下来。” 国人向来是窝里横，什么东西都是拼了命在国内抬高价使劲砸，然后出去了拼命往下压，这都成了各行各业的优良传统了，从电脑到汽车，从电器到玩具。 那差价巨大的，简直令人不敢置信，人家还得意洋洋的。十倍你敢信吗？ “得了，这块不听你的，你老人家还是歇歇拍电影去吧。不送。” 张彦明被仙媛无情的驱逐出来，开着车在园子里绕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这才调头回家。 在大门口下车，刚抻了个懒腰，就看到两个宝贝背着小书包甩着小短腿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扭头和小伙伴同学们再见。 跑到张彦明近前，张小悦举起小手刚要喊人就摔了个前爬，然后仰起小脸看着张彦明：“爸爸。” 第820章 记仇的小丫头 唐豆豆跟在后面哦嚯一声，张彦明差点笑场，蹲下来看着小宝贝？“摔疼了没有？” 摇头。 “摔到脸没有？” 摇头。 “碰到牙没有？” “爸爸，我是不是你亲闺宁？” “怎么了？” “你不得先把我抱起来拍拍再问吗？” 冬天穿的厚，两个小宝贝像两个大棉丸子似的，摔一下跌一下不会疼也不会受伤，只要没撞到脸就好，就是会吓一跳。所以张彦明一点也不耽心。 “那亲闺宁，自己能爬起来不？小孩子要勇敢，坚强。” “你是看热闹的呀？你就不能着点急呀？”小姑娘翻身坐在雪地上抬头看着张彦明，满脸的不满。 “没办法啊，谁让我家大闺女又懂事又自立，又坚强又勇敢的，是不？根本不用我伸手啊。” 张小悦小脸抽抽起来，看了张彦明几秒钟，然后哼哧着爬起来自己拍了几下：“你是坏爸爸。我去告诉奶奶，让奶奶削你。不削是不行了。” 张彦明站起来伸手拉着唐豆豆的小手：“走，咱们跟着她，看看她是怎么告状的，咱们也学习学习。” “哼。”张小悦的一扭小脸，雄赳赳气昂昂的进了大门：“叔叔好。”冲安保员摆了摆小手。 几条大狗呼哧呼哧的靠过来和小丫头亲近，天天这个时间放学，大狗都习惯了，到点就会过来迎接。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计时的。 撸了几下大狗，小丫头哼起了歌谣，张彦明估计等走到后院她自己就会把告状这事儿给忘了。 谁知道小丫头直接去了孙红叶办公室，推开门马上一脸的委屈：“妈妈，我摔倒了爸爸都不扶我，还笑。我都摔疼了。” “啊？摔哪了？怎么摔的？”孙红叶扔下钢笔站起来，一脸的紧张。 “就，bia叽，这样摔倒了，一个大马趴。” “撞到脸没？”孙红叶过来仔细的观察。 “没有，摔屁屁了，都摔疼了。”张彦明在后面无声的笑起来，伸手比划：她是装的。 孙红叶也看出来了，哪有摔个前趴还把屁股摔疼了的？那是什么神仙姿势？弊着笑意瞪了张彦明一眼：“来，妈妈揉揉，爸爸没管你呀？” “嗯。他今天是个坏爸爸。” “行，今天咱们不搭理他。” “你削他呗？” “那不行，得让奶奶削，我打不过他。” “能，你现在有小弟弟，他不敢还手。”小丫头把事情盘的可明白了。 然后小丫头就开始了她的告状旅程，唐静，张爸张妈，张彦满和张彦海，齐娟田小花，一个也没落下。看来是狠下心得让人把她爸削一顿了。 结果没得逞，谁也没动手，小丫头又感觉不平衡了：“哼，你们都不帮我，我等大大回来，大大肯定帮我揍他。” 张彦君去了西牌楼，这会儿还没回来。今天接收店面。 张妈喊了两个小宝贝去写作业，孙红叶看张彦明回来了就开始耍滑偷懒，让张彦明去看文件签字，她直接在后院就没出来。 这是应该的，张彦明哼着小曲儿来到孙红叶的办公室接过她的工作。 别感觉高管轻松，其实并不。 所有的文件报告资料都要细看，做到心里有数，要考虑清楚斟酌明白进行批示，要能对下面的工作提出意见和建议。并不轻松。 只不过消耗的是脑力。 孙红叶现在怀孕，精力就有点跟不上了，看一会儿就会累。坐时间长了也累。 总之怀孕对于女人来说，真的就是渡劫，从里到外扒层皮下来，其中的各种痛苦疲累外人根本体会不到。 这还是才三个来月，等到了后面八九个月那才是真遭罪。 吃不香睡不熟走不动坐不稳，那滋味儿。你绑个十来斤在肚子上试试？ 等到张彦君回来，大家去食堂吃晚饭，张小悦果然已经把告状找人揍爸爸的事情给忘了，又和张彦明亲近起来，爷俩抱在一起玩咬鼻子。 “那边怎么样？我后来没去。”张彦明边吃饭边和张彦君聊天。 “还行，没什么大问题，我还真怕去了一看根本不行。你说那卫生间什么的都收拾出来了。” 张彦明点点头，和自己想像的差不多。 “那你那边明天就开始了呗？” “嗯，明天全体报道，一边摆货一边培训，我得跑几天。你那边呢？” “我这两天就走，争取快点回来。” “要我说能缓就缓缓，红叶现在不方便，你多管管。马上开化了，到处都要复工，你不到？新机场那边确定没问题吗？” “没事儿，都按排好了。我这边得尽量不露头不掺合。也用不着，其实这边弄起来比你鞋城反而简单。” “按图施工呗？那不也得定图纸吗？” “主体的图纸已经定下来了，足够干两三年的，其他的得等主体起来以后再说，那会儿我儿子都能满地跑了。” “到也是，开发商确实好做，好像啥也不用管，往建筑公司一扔就等着接手了。还挣钱。没地方说理去。”张彦君摇了摇头。 “胡说，哪有那么简单的？中间的各种控制一点都不敢疏忽，我这也就是和军方合作，有底子在，放地方上你看看，他能给你弄成豆腐渣。” “大大，你打爸爸一下。”张小悦突然抬头看过来。 “干什么？” “你打一下。” 张彦君伸手在张彦明身上拍了一下：“行了不？干什么呀？” 小丫头满意的点了点头，往嘴里塞了一口肉：“就是想你揍他一顿。” 张爸笑着把今天放学的事情说了一下，张彦君也哈哈笑起来，感觉这小丫头太有意思了。这会儿还没忘，感情刚才和张彦明的互动都是伪装？ 第二天，张彦明安排人把张彦满和张彦海送去学习驾驶，这边齐娟和田小花也开始了学习，学习使用和面机压面机还有包子馅制作。 张彦明手里有个灌汤包的老方子，又写了几种牛羊肉馅的配料拌制方法给她们练习。 反正公司这么多人哪，也不怕浪费。售楼部这边的员工怕是要吃一阵子包子了，还是忽咸忽淡的那种。 三月十号，海娃剧组正式筹备完结，王少白带着栓子飞去了湘楚。 张彦满没去，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他也是放心了，自己跟不跟着儿子也不可能有什么事儿，估计人家照顾的得比他这个亲老子还要细致。 还是馒头店和驾驶证重要些，现在他也不感觉二十万四十万的多了，心里也是有些压力的。三套房子就是小两百万啊。 一年十万得还小二十年。他可不敢想一年能挣三五十万，感觉十万块顶了大天了。 第821章 鹿城 三月十二号，张彦明带着请好了假一脸兴奋的张小悦和唐豆豆，和张永光，崔世佳还有爸爸和娃娃剧组的人飞到了鹿城。 一百多号人，都赶上包机了。 托运的行李设备装了大半舱。 一下飞机，迎面就是一股热浪，汗刷的一下就冒出来了。 幸亏大家早有准备，每个人都随身带着包衣服，赶紧找地方换了过来，脱掉羽绒服大棉裤二棉鞋换上t恤和大裤头凉鞋，扣上凉帽戴上墨镜，人手一把折扇。 像旅游团似的。 确实像，所有东西都是订制的，带着剧组的标记，就差前面有个人举着小红旗了。 接机的车辆直接开进了停机坪，直接从飞机上卸东西装车，没办法，设备又贵又重，实在是不敢让机场地勤人员搬送，那就呵呵了。 长长的车队，装备整齐的安保队员，引来机场内外大量的目光。 这边的安保队员穿着靓蓝色的半袖，瘦腿作训裤，网面运动鞋，大遮球帽，肩上卡着对讲机，戴着胸花臂章，看着相当悦目，就是一个比一个黑。 没办法，这边的太阳实在是太晒了。 海风夹着热浪吹过来，让这些刚从雪窝里子里爬出来的人们好个不适应，有点肉夹馍的感觉，里外两层皮。 浩荡的车队直接从机场开到包下来的酒店，大家分了房卡去冲凉打理个人东西，设备由驻守在这边的安保队员统一封存管理。 枫城在琼州这边投入的不多，原来也就是在省会那边有点动作，鹿城这边还是孙红叶买了土地和小岛以后才调人过来建立分公司的。 没办法，这个年头琼州经济不行，基本上没有大点的城市。这边是海贸经济，最大的经济特区，也是国内走私的总基地，和枫城实在是联系不上。 其实吧，说是走私基地有点冤枉琼州了，这边是经济特区，各方面有国家政策，所以关税啊什么的就优惠，各种进来的东西就便宜。 比如汽车，比如电器什么的。 结果隔海那么多省份加起来也干不过这边了，倾销。 最后各省也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反正大家都比较统一的把凡是琼州过来的东西都扣上了走私的帽子，拒绝进入。利益抓人眼哪。 其实东西该怎么进还是怎么进，只不过扣上帽子，利益就来了，不再眼看着没有办法。 当然，这里面真走私的东西也不少，切割车二手车什么的也确实比较猖绝。这会儿可以把琼州称为一个巨形的停车场。 那些卸船的工人都跟着发财了，拖一辆车就是几百块。 这些都和张彦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大家收拾好了休息了一下，在酒店吃了午餐就出来四处闲逛看风景，所有人都没有来过这边，都是纯土豹子。 南北方的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虽然说着京城离海边也不远，但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没看过大海，没去过海边儿。 不用说京城，津门离海更近，没去海边的人也是一抓一大把。人的生存空间也就只有那么大而已。 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二十公里，甚至十公里。不可想像吗？ 来鹿城的一百多人里面，到过海边的人只有不到二十个，还都是北方的海。 北方的海边冬天也是冷的呀，别说冬天，夏天到了晚上那小风上来也是贼拉销魂，和琼州这边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这边的海风吹在身上，都特么是烫的。 整个城市都是花花绿绿的，绿色的植物下人们穿着各种五彩斑澜的轻薄服装，遮阳帽和太阳镜是标配，趿拉板儿大裤衩是主流。 旅游的人很多，跟团的独行的，和本地人的区别就是眼睛四处乱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马路上穿的最多的是警察，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大厚裤子大皮鞋，看着都替他们难受。 一个一个黝黑的脸膛上汗渍斑斑的，前胸后背透着湿印儿，感觉整个人都在冒着水蒸汽，估计那肥厚的裤子里面还有厚重的大皮鞋中说不上怎么难受呢。 可是难受也没有办法，都是为了讨生活。 两个小宝贝脱下厚厚的棉衣，换上了小背心和背带短裤。 穿着粉色的小凉鞋，露出嫩藕一样的小胳膊小腿，头发随意的扎起来，戴上儿童墨镜和小遮阳帽，拿着小折扇，惊喜又惊奇的眨着大眼睛到处看着。 “雪呢？爸爸，咱们怎么到了夏天了呀？” “妈妈和奶奶怎么办？她们还不知道呢。” 两个小宝贝还没有地域和时空的概念，都有点理解不了。 张小悦脸上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我我我，我们睡觉觉，睡到了夏天了吗？” “可是我们刚从飞机上下来呀，飞机不会飞那么久的。” “那，那那那，是不是又一架飞机？我们一直睡呀睡呀，爸爸抱着我们，换了一架又一架。” 唐豆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腿摇了摇头：“不是的，都没有长大。” 张永光和崔世佳跟在一边，听着两个小宝贝在那叽叽喳喳的说着，露出老阿姨式的笑容。 “警察叔叔好热啊，他们为啥不穿裤衩？”很快两个小丫头的注意力就拐了，开始议论站在路边的警察，还摸了摸自己的小背带短裤。 “他们肯定没有钱钱了，买不起。” “好可怜哪。爸爸，我们，给他们点钱钱吧？会热死的。” “他们是警察，警察上班的时候是不许穿短裤的，那是工作服，明白吗？”张彦明蹲下来给她们讲：“等下班了他们就换短裤了，不会热到的。” “为什么上班班不许穿裤衩？” “领导不让呗，有规定。” “哼，领导是坏的，他为什么不让？” “呃，他们有空调，可能就认为大家都有空调。” “他是笨的吗？”两个小丫头露出惊疑的表情，完全不能理解。 “嗯，不太聪明。”张彦明点点头表示同意，扭头看向路边的冷饮店：“要不，你们给警察叔叔送点冷饮吧，好不好？他们为我们服务好辛苦的。” “要的。”两个小丫头点头同意，拽着张彦明的手走向冷饮店。 “大家走散了呀。”张永光左右看了看，一百多人一出来就散向四面八方，有些已经走的看不到影了。 “散就散吧，又丢不了，今天反正也没有事情。” “一会儿有车过来接，到海边聚会，今天说是给咱们接风。晚上说是还有海滩篝火晚会，海鲜烧烤。” “算了，你打个电话，今天什么也不弄，让大伙随意溜达吧，晚上也不搞活动，明后天再说。” “为什么？” “你没出过门？水土的事情还用我说？” 第822章 半拉子 出门到外地，开始的一两天最好老实一点儿，吃饭喝水都要注点意，让身体适应一下。 尤其隔着两千多公里这种，下飞机就是接风宴海鲜大餐的，百分百上吐下泻，能幸免的估计没有几个。 这可不是开玩笑。 这会儿的人还没有被地沟油和各种香精合成食品洗过胃，身体的抵抗力还比较低。 就算是后来经过各种洗礼的人，走这么远出来拉几天肚子也是经常事儿。 必竟大家都没喝过恒河水。 其实就是这样，中午吃的还是鲁菜，到了晚上拉肚子的估计也得不少，只是不会太严重罢了。 水质变了，肠胃需要点时间。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句话可不仅仅是字面意思，每个地区的饮水都是不同的，肠胃反应相当灵敏。 “真撤了？”张永光有点舍不得的意思，必竟海滩烧烤啊，北方人都有点向往。 “像以后吃不到了似的，出息。撤了，等嘉宾到了一起搞吧，要在这待俩月呢，就怕你吃腻。” “二叔，你理我们一下好不好？”唐豆豆拽了拽张彦明的衣襟。 “好。选好了？” “没有。小悦说雪糕，可是我想买饮料。饮料可以喝，还，多。” “嗯，你是对的，小悦选错了，警察叔叔还要工作，拿着雪糕不方便。咱们还是买饮料。” “那买两根可不可以？”张小悦舔了舔嘴唇，这哪是要送人啊，这就是她馋了。 也难怪，平时两个小宝贝吃这些东西的机会不多，张妈管的很严。再说京城那边冰天雪地的，也怕她们把肚子吃疼了，必竟是凉东西。 北方的小朋友吃雪糕的时间也就是春末秋前那几个月。冬天偶尔尝尝，大人都会控制，不像南方小朋友一年四季都可以随时叼一根。 但北方的小朋友可以尽情的玩雪玩冰，南方小朋友可能一直到长大了也见不到冰雪。各有各的情趣。 最后，买了几瓶饮料，让两个小宝贝去送给执勤的警察叔叔，说好了回来再买雪糕。 两个小丫头抬着用方便袋装好的饮料兴冲冲的跑了过去，张彦明他们就在冷饮店门口看着。 隔着十多米，也听不到她们说了些什么，警察惊讶了一下，然后蹲下来笑着和她们说话，两个小丫头巴巴巴巴的说了什么，回头往这边指了指。 警察扭头看过来，张彦明笑着敬了个军礼，警察也笑了，回了个礼，收下了饮料。 两个小丫头就开心，笑的相当灿烂，像两只蝴蝶一样拉着手飞了回来：“爸爸，警察叔叔说，谢谢。” “嗯，你们说没说不用谢？”张彦明在两个小脑袋上摸了摸。 “说了的。可以买雪糕了吗？” 这才是原动力吧？张彦明掏钱买了几根雪糕，大家一人一根分了拿在手里吃，出来顺着马路边闲逛。 路面上汽车不多，偶尔驶过一辆，大太阳晒得路面像要融化了一样，摩托车有点多，达达达达的穿梭着。 人行路很宽，路边都是高大茂盛的植物，椰子树和槟榔树。 这边的椰树有很多种，真椰假椰，狐尾椰酒瓶椰，大王椰，还有糖棕油棕霸王棕，蒲葵，还有很多叫不名字的，木棉花火红的花朵高高的开在头上。 张彦明后知后觉的掏出准备好的驱蚊香水，给两个小丫头身上喷了点儿用手抹抹匀，这边蚊子比较多，而且毒性较北方要大，孩子被咬了要遭罪。 两个小宝贝互相闻了闻，挤眉弄眼的：“你香香的。”“你也香香的。” “为什么要喷香香？” “因为有蚊子啊，它们最喜欢小孩子了，好吃。” “我不好吃，我是臭的。” “我也是臭的，不好吃，不要吃我。”两个娃娃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鹿城的城市风景这会儿还很一般，只不过相比过来算是新奇，到也有很多看点。楼大多都是七八层六七层的方块，商场的扶梯搭在楼外，典型的九十年代风格。 街上行人很多，摩托车也多，熙熙攘攘的感觉。 这边的公交车是刷着深蓝漆色的双层巴士，二楼是露天的，用黄色蓝色的透光瓦搭着凉棚，看上去有点艳丽，两个小宝贝惊讶的张大了嘴，眼神有点羡慕，估计是很想坐一坐。 路上也有很多自行车，长七竖八的带着一些东西，骑车人戴着斗笠。 路边像五六年前的京城或者鲁尔的样子，有点乱，但很亲切，人们都带着笑脸，慢慢的过着日子。 这个时候鹿城的城市还不大，被几条河流分成几块，也还谈不上繁华，海风徐徐吹拂着，别有一番味道。 甚至张彦明还看到了一个不小的小人书摊摆在路边，有一群孩子围着。这大概是属于八十年代的记忆了。 人们还都带着bb机，拿着手机的人不算多，张彦明还看到了网吧。 马路边上有铁栏杆，刷着红折相间的油漆，看上去很怀古，有点破旧。高楼不是很多，大都是断尾状态，整个琼州还没有从七年前的大败退中缓过来。 老百姓都叫它们半拉子。都说鹿城是关外第四省，从这个半拉子的称呼上可见一斑。 路边有很多凉棚遮阳伞，摆着贩卖的水果，人们就坐在路边聊天抽烟，街边还立着投币电话亭。 几个人甚至还看到了一头奶牛，是头小牛，也没拴，低着头在啃地上的瓜皮，慢悠悠的晃动着长长的尾巴。 “牛牛。” “是小牛，不是牛牛啦。” “我是说，有小牛牛。不是说咱家的牛牛。牛牛都没有啦。” 家里的牛牛已经走完了它的狗生，没能长寿，在去年秋天寿终正寢了，当时把两个小宝贝哭的唏里哗啦的。 不过任何人和任何事，也不过就是别人一生中的一瞬，没有人能占据永远，这才不到半年，两个小宝贝提到牛牛已经不再伤心了。 成为了她们心中永久的记忆，也许若干年以后还会偶尔触及提起，也许就渐渐淡却，就这样永远的逝去了。 这里关外人确实不少，走着路总能听到熟悉的关外口音，看过去确是地道的本地人模样。 当年琼州大败退后，紧急从关外调了个书记过来稳定局面，从此就打开了关外人和琼州之间的大门，最南和最北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 大量的人员资金物资从遥远的关外来到琼州，从椰城到鹿城开始接手接收建设。 从每年七个半月苦寒中出来的关外人喜欢上了一年四季艳阳高照的这里，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神仙之地，渐渐落地生根。 关外烤肉和琼州的海鲜有机的融合在了一起。 第823章 大海呢? “晚上市里说摆个接风宴。”张永光接了个电话对张彦明说。 张彦明眼睛盯着活蹦乱跳的两个小丫头，摇了摇头：“今天算了，休息一下，明天见个面吧。” 张永光撇了撇嘴，拿起电话去一边给市里回话。 崔世佳的三观又刷新了一遍，原来自己以为相当牛逼的大哥比自己想像的更加牛逼，人刚到，市里就巴巴的过来问候，然后还就这么风轻云淡的拒绝了。 拒绝了。我靠。 “那边说那就请您先休息，后天省里相关领导过来，到时候希望您能出席，大家喝喝茶聊聊天。”张永光放下电话过来汇报。 张彦明啧了一声，抬手抓了抓头皮：“你去不行吗？” “大哥，人家是奔着您来的，省里领导，您好歹得给个面子吧？太过份了。” “行吧，去看看。嘉宾什么时候到位？” “也就是后天，或者大后天。” “行，你安排吧。” 这次过来拍摄是打着工作室和国家台的名义，提前和这边的政府就有了衔接，所以整个琼州官场都知道他要过来，自然都要过来见个面。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不过张彦明是真心感觉麻烦，有事办事不行吗？还真不行。 别看琼州现在是省级建制，其实也就是个大点的市，如果说椰城还能算城市的话，鹿城这会儿也就是个县城，其他的城市就更不用说了。 再加上七年前的崩盘，现在整个琼州岛是什么都缺，什么都想要。 张彦明这么一个闪着金光的金主落到地头上了，自然不可能轻轻放过。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明白，也有准备，但就是真的对这种迎来送往喜欢不起来，总是下意识的就想躲。 其实琼州这会儿的机会还是相当多的，所谓不破不立，琼州经历了大破之后，大立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一片空白，可以随意涂写绘画。这会儿这边的房价还不到两千，城市还是个雏型，亚龙湾刚刚开始建设，鹿城湾还没有影儿，刚立项。 城市里最多的就是高高的烂尾楼烂尾房烂尾别墅烂尾酒店，一大片一大片的半拉子。 几大景区也还没有规划建设好，还比较天然。 海边一簇簇的别墅区度假酒店度假山庄全基本都还没有影儿，还都是荒滩椰树和渔船。 大量的优质海滩都是全天然状态，每天被老外占距着晒太阳。国人这会儿还没有这个闲心。 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大好河山全在一枝画笔之下。金笔。 安保公司这会儿在椰城和鹿城都有了建制，物流刚过来，正在筹备期。 枫城上次孙红叶过来之后，除了小岛和酒店用地，还在椰城和鹿城投了几笔钱，拿下了几个商业区的改造。 随后红星院线，商业街区，酒店，超市商场都会过来。 但这都还不是琼州省里最急迫的。 他们最需要的东西张彦明知道，就是那一片片散落全岛的烂尾工程，那就是耻辱的标记，一天不清除，那份耻辱就顶在脑门上一天。 其实按照历史发展轨迹，这些烂尾工程大部分都没烂到底，除了一部分被拆除改建以外，大部分都得到了新生，虽然时间线比较漫长。 但是事出有因，崩盘的时候虽然人去楼空甩下一地鸡毛，但是里面盘综错节的关系还在。 就像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别看烂在那没有人理睬，一动就是一身鸡毛。 近千宗烂尾楼，近五百万平方米的空置商品房，还有近三万公顷的建设用地被圈占闲置，这里面的权置关系能把人折腾疯。 琼州集全省之力，成立专门的工作组，政府，银行，企业，法院四轮驱动，还用了近十年的时间才磨平了大半，也没能全部理清楚。 椰城的万国商厦历时十年才算建成，才把产权关系弄明白，那还只是一栋楼。这里还涉及到债权股权。 很多项目甚至就是地上挖的一个大坑，都被重复抵押换置了好几轮儿，债主一大堆，产权人一大堆，欠款一大堆，要债的一大堆。 这四大堆谁来解决？ 有很多项目开发商早就没有了，但债权人和债主还在，还在坚守。 有位建筑商守着一栋大厦十七年也没守下来一个结果，把女儿都守到长大嫁人了，一百来万工程款贬值了几十倍，那也没拿到手里。 而当初的开发商早就改头换面重新做……重新开始了潇洒得意的富豪人生。去哪说理？ 某搜胡的老板现在身家几千亿，他想没想过当年在琼州他还欠着别人几百万？想没想过多少人因为他倾家荡产？ 没有人计较这些，都在歌功颂德他的成功，吹捧他的急流勇退的睿智。 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成功的开发商背后哭泣的何止是万万骨？ 把员工压榨的崩溃跳楼的郭某人还是有名的慈善大亨呢，谁看得到他笑容里浸染着的血水？ 思绪逐渐飘远。 “爸爸，你傻了呀？你都要撞电线杆子上了。”张小悦抓着张彦明的手摇了摇，把他唤醒。 张彦明弯腰把小宝贝抱起来狠狠的亲了两口，闻着小脸上的甜香味儿，心里的不畅烟消云散。管他东南西北风，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我，我，还有我呢。”唐豆豆扯着他的衣服襟在地上跳。 “好，还有你。”再抱起来一个，狠狠的亲上两口，两个小丫头在他怀里笑成一团，软软糯糯的。这就是他的全世界。 包下来的酒店是一家三星级商务酒店，临着鹿城河，夹在鹿城市府和市委中间，是家刚开业的新酒店，不过，在张彦明来看，条件设施一般。 但因为是新酒店，各方面都还可以吧，必竟年代摆在这儿。 酒店配套总体来说还是可以，大小会议室，功能室，娱乐，餐饮，剧组各方面的需求基本都能满足，在房间里就能俯看鹿城河。 酒店前面的道路两边是郁郁葱葱的榕树以及蒲葵。 顺着马路绕了一圈儿，大伙又回到了酒店门前，穿过马路来到河边。 “哇，大海，呃……不是呀，是河。爸爸，大海呢？”张小悦欢呼了一声然后又有点失望的茫然。 “这河好大呀，那么宽。对面好漂亮的，还有广场。小悦你看看，没有这边这么多树，都能看得到。” “嗯，好宽哪，好几百米宽，好好几百米，是不爸爸？” “嗯，好几百米。” “那大海在哪里？” “大海在前面，从对面的房子再穿过去，一公里就是海边了，咱们明天去。” “今天为什么不去？” “今天，因为我们刚来啊，得休息休息。” 第824章 看热闹 最终小姑娘也没达到目的，没有说动坏爸爸带她去看大海。 不情不愿的嘀咕着坏爸爸破爸爸，被张彦明抱回了酒店。都走了一身一头的汗了。 爷仨住在顶层的行政套房，方便照顾她们两个。张永光和崔世佳住在隔壁套房，酒店一共七间套房，另外几间是给嘉宾准备的。 剧组工作人员都住在楼下，导演副导演是单间，其他人两个人一间。 加上安保人员，把酒店住了个七七八八。 酒店的保安工作已经被安保那边接手了，可以更好的保护大家的安全，除了剧组人员谁也进不来。 酒店的工作人员是相当开心，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收拾收拾卫生，做做饭，其余的时间也不用等客人处理随机的事情，就是快乐的闲着。 临近傍晚，晃了半天看新鲜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都是一头一身的汗，凑在一起说着话。 赞助商的车辆也到了，十台全新的别克停在酒店门前，已经贴上了爸爸和娃娃节目组的标识。 这批车是从申城海远过来的，厂家包的货船，也是为了这次广告下了本儿。车不值什么钱，中低端家用轿车，也比较贴合节目的主题：家庭。 十多万一辆车，在2000年这会儿算是比较经济的。 其实还有车商给的条件更好一些，张彦明之所以答应下别克，是因为这款车叫赛欧。没错，就是后来转给了雪佛兰的那款赛欧。 不只是车商考虑广告效果，节目也要考虑，那还有什么能比赛欧更合适呢？ 本次赞助广告别克付出了三百六十万的代价，十五台车，另外还有一些物资和现金，比如酒店的费用什么的。 工作人员开始在酒店门前清场，禁止人员从楼前通行，外墙上要挂巨幅广告，这是合作的一部分。 其实酒店的费用本身就不多，做为节目的大本营，他也是要在节目上亮相的，当然也要付费过来。这老板还是通过什么关系，从市里那边联系的节目组。 所以说拍电视节目，不管是电视剧还是大型综艺，挣钱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不要听那些制作方哭穷叫成本太高，他只提左手的把右手藏在背后了而已。 没有超高的利润他敢给演员那么高的片酬？这还是这会儿贫冠名费上不来，再隔几年随便一个节目冠名费用都是上亿甚至几亿了。 节目组这边没事的都跑出来看热闹，在边上架了两台机器拍花絮。外围逐渐围拢了不少本地市民过来。 看热闹是人类的本能，而且是不管看什么，只要有人围观就会越围越多，也不管其实大部分人根本什么也看不到，甚至声音都听不到。 好在这是在高处立广告牌，隔的远点也能看清楚。 安保队员们出来顺着警戒线排成人墙，防止有人冲进来，主要是怕有什么危险。 那边有交警过来维持秩序，疏散马路上的人群。看个热闹也不知道跑马路去干什么。 带头的就是那个收了两个小宝贝饮料的警察，他们是市里特意安排过来的人马，主要就是在节目拍摄期间维持酒店附近的交通秩序，为剧组提供保护和服务。 两个小宝贝在楼上看到下面这么多人非要闹着下来看，张彦明没办法，把刚洗得白白净净的两个小乖乖又带了下来，结果下来就遇到这位警察了。 笑着点头打了招呼，张彦明才知道人家是专门安排过来执勤的，今天开始上岗。这还是一家人了。 他还一直纳闷为什么路边要站着一些警察呢：市里有酒店四周都布了岗。其实没有必要，这就是表明一种态度，也便于及时处理情况。 必竟这是电视台拍节目，会发生什么意外也是不太好说。万一来个大明星有些憨憨就头脑一热呢？ 两个小宝贝看到警察叔叔也挺高兴，笑着叫叔叔好。 张彦明和警察站在边上聊了几句，相互认识了一下，这才知道是王见王，一个是这边的老板，一个是这次执勤的队长，人家是从市局派过来的。 “现在鹿城湾那边的公路开始修了没有？” “修了，年前就开始挖了。您还关心这个？” “别叫您，就喊你，咱们别弄虚的。我在那边有个项目，知道要修公路，就问一嘴。那边现在项目多不多？过来投资的。” “现在市里在动，修路，建绿化带，我听说还要清理海滩，至于投资项目我就不太了解了，平时工作关系接触不到这一块。 要不我帮你打听打听？” “不用，就是随口问问。以后你们兄弟们过来不用这么辛苦，外面太热了，就进里面来吧，大堂里坐坐，我让人给你们备点茶水，午饭也过来吃。” “这酒店？” “我们包下来了，整个包下来。” “哦，大气，张总的公司真有实力。” 张彦明摆摆手：“可别这么说，叫我小张或者彦明就行。这就是拉着国家台的大旗做虎皮，到是给你们添麻烦了，确实是由心的感谢。” “不存在。”王警官笑着摆摆手：“我们是执行任务，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如果说句心里话，我到是希望这种麻烦多一点儿。 您……你也看得到，我们这里的情况，想发展想进步还得你们这些大老板多过来，多投资，多给宣传。” 张彦明也不知道王警官说的是真心话还是习惯性的套词，也不好接话，就笑了笑，扭头看向施工那边。 就是把巨大的衍架固定在墙面上，然后往上面绷画布。 张彦明搞不懂为什么要上衍架，也不知道酒店这边对这种破坏墙壁的方法会不会有什么异议或者后面会要求赔偿，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已经弄了一半上去。 张永光和施工那边的头头站在一起仰头看着，在说些什么。 “小悦，把光子叔叔叫过来。”张彦明在小丫头头上拨拉了一下。 “哎。”小丫头撒开小短腿跑了过去。“慢点。” 张永光跟着小丫头走过来：“怎么了？” “这是王警官，市里派过来负责帮我们维持秩序的。” “您好。”张永光扭头客气的和王警官打了声招呼，伸手右手：“张永光，我哥的助理。” 两个人握了一下。 “这个为什么要上衍架？和酒店这边沟通过没有？”张彦明问了一句。 “说过，这个广告位置说是以后要长期保留下来，这么弄最坚固。这个施工的钱酒店付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就没什么问题了。 他可不想搞个节目留下一地狼藉让人跟在后面骂，再弄出些官司什么的，那可就真出了名了。 第825章 你不知道啊? “小张你可能不是太了解，我们这边风比较大，尤其到了夏秋，海风很猛的，户外的广告必须这样做的特别坚固牢靠才可以，画面也不能只绷一层布，还要打底板。” 王警官接过张永光递过来的烟，笑着给张彦明解释。 “其实京城的风也不小，春天和冬天的风吹的人脑壳疼，户外的大幅广告也是要格外加固的，王警官你不用给他讲，他根本接触不到。” “你的意思，我官僚了呗？不了解生活的真实性。” “那您还以为您知道哪？” “我还行吧？哪有像你说的这样。” “爸爸，他们为什么要爬那么高？不是不许爬高高吗？” “他们在工作呀，要把东西安上去，不是玩儿。” “哦。大人就可以，小孩子不可以。一点也不公平，我也想上的那么老高。” “咱们住的屋子比他们高，你忘啦？”唐豆豆指了指楼顶。 “那不一样，那是在房子里面。” 张彦明没理两个拌嘴的小姑娘，抬头看向安装工地，看了几眼皱了皱眉头：“怎么安全绳也不系呀？那个还叼着烟。” “都这样，说了也没人听。习惯了。”王警官也看着上面。 “这不行，光子去叫他们停下来，要是这样就别干了。” “啊？”张永光没太明白。施工人员在哪都一样，都是这副德行，大家都习以为常了，没人在意。 “叫他们停工，把现场负责的叫过来。” 张永光有点不理解，不过还是麻溜的跑了过去。王警官看了张彦明一眼没吱声。 很快响起两声哨音，上面的工人看下来，下面比手划脚的示意暂停，然后负责人跟着张永光走过来。 “怎么了老板？” “你们工人为什么不系安全绳？上去还叼着烟，不怕出事儿吗？” “不能，都干习惯了的。这也不算多高。” “你说的？你能保证？” “我……，大伙都这么干啊。” “你给我写份保证书，出了事自己负责，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还写啥呀，我们干活本来和你们也没有关系，出事也不找你们。” “写吧，写了按个手印留下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然后再施工。不写的话，你们就撤了吧，不要干了。” “哎？这是怎么说呀？凭什么呀？” “就这么办吧，想干，就让工人系上安全绳，在上面不能抽烟，或者你写份保证书放在这。” 这些人，没事的时候怎么说都行，胸脯拍的梆梆响，等出了事就不是他了，闹的最欢。 很多人很多时候，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摆到危险的台面上，然后还不以为然，出了事就找这个怨那个到处不平，又把自己摆在委屈那一面。 就像那个围观交通事故不听警察指挥在马路上乱串的，警察一说还来劲儿：你管得到我？我的命我自己负责。然后出事儿，躺在那哭喊救他，说警察不负责任。 草！ “这点活一会儿就弄好了，不用那么麻烦吧？我这边赶紧弄好了还得弄边上那地方呢。限时任务，完不成我要赔钱的。” “你抢时间干活就差绑根绳子少抽一根烟？行了，不用说什么，要干就按我说的，要不就别干。” 负责人皱着眉头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边上的王警官，扭头走到工地那边，嘴里无声的骂骂咧咧着。 “其实这个应该列入市政工程管理的评分系统，这种枉顾安全的公司就要罚款，降级，减少他的工程量，让他们知道后果是严重的。” 张彦明对王警官说：“要不然这么干下去，早晚要出事，出事就是人命，到时候他不会说自己不注重安全，肯定要说甲方或者政府的原因，撒泼打滚的要赔偿。” 王警官点了点头，理解了张彦明的意思，发现确实是这么回事儿。 “可是到时候即使赔再多的钱，人命也没了。”张彦明摇了摇头，对张永光说：“以后咱们的任何工程上，这一点都要写进合同里。” 张永光应了一声，扭头看向那边。 上面的工人好像也不大高兴，往这边看了一眼，然后不情不愿的往下爬了点，接绳子把自己系上。真不知道他们是真傻还是假傻。 很多时候，你明明规定的事情是在保护他们，对他们自身有益，但他们就是不领这个情，还满肚子不满。 一出事儿，他就忘了自己的所做所为所言，变得委屈无助起来：全是你的错。这就是人性。 很多方面，很多人，都在颂扬各种自由，宣扬各种温情式管理，希望通过语言文字来让人们达到某种境界，全特么扯蛋。 严厉的制度严厉的法律，严格的执行才是一切的根本。渴望人性进化不如等待鱼肉自己爬上餐桌。 温和就是纵容。 嗞啦嗞啦的电焊又闪起来，电锤咚咚咚咚响起。 两个小宝贝站在那看着铁花不时在空中飘落，小嘴张成了o型：“好漂酿。” 鹿城的天黑的比京城晚，要七点半左右，大家都是感觉肚子饿了才慢慢溜达回来：张彦明强调过今天谁也不能在外面吃东西。 其实也管不住，大部分都尝了一些小吃水果什么的，只不过没在外面吃正餐。 回来的时候很多人都拎着袋子，买了些本地的东西。主要是水果。 有人统计人数，保证没有人脱队。 张彦明笑着请王警官他们一起到酒店餐厅吃晚饭。他们也到了下班的时间了。 “又要吃饭饭，一天总是吃饭饭吃饭饭。”张小悦热闹还没看够，有点不想进楼，还发了小脾气。 不过总的来说小丫头还是明事理的，好哄，还有豆豆在一边加油，虽然不大情愿还是撅着嘴被张彦明抱了回来。“坏爸爸。” “我又成了坏爸爸了？那有能耐你就不吃，半夜也不要喊饿。好不好？” “不好。你是坏爸爸，哪有让自己家闺宁不吃饭还不要喊饿的？” “咦？不是你自己不想吃饭的吗？” “我是小孩子，你不知道啊？不吃饭会不会饿？饿了，会不会饿死？饿死了怎么办？你还能，你还有我了吗？” “好吧，反正都是你才有理。那，不知道是饿还是不饿的小孩子，你晚上想吃什么？” 一家三口走进餐厅，剧组里的其他人差不多到齐了，大家坐在那聊这一下午的见闻和收获。 晚饭不是自助餐，而是宴席的形式。 大家围桌坐好，饭菜一道一道摆上来，有啤酒自己随意取用。 黄可下午不知道跑哪去了，这会儿才出现，笑着摆手和两个小宝贝打招呼。 第826章 还有代啐的? “你下午跟哪去了？” “旅游局，和这边对一下行程安排。明天得去现场看一圈儿，后天去接机。咱们的拍摄从后天开始。” “几个场景？” “现在计划是六个，天涯海角，鹿回头，市区集市，其他的都在风景区里。这边政府计划在三到五年内重点打造几个景区，这一次都要露露面。” “咱们的沙滩和海岛呢？” “后面拍呗，多拍点也是好事儿，回去能挑的东西也多点。” “行吧，你自己看着弄，我们都听你指挥。多考虑孩子，她们才是主角，要注意卫生和安全，还有趣味性。” “明白。怎么海鲜这么少？”黄可看了看摆上来的菜。 “我让弄的，得适应一下，后面吃海鲜的机会有的是，别刚开始就趴窝了。” “你是怕水土不服？” “那是肯定的，或多或少都得有点反应，最差也得是拉肚子，明天早起你看吧。” “我也会？” “不知道，有那个可能，尽量预防呗。菜上差不多了，你讲几句吧。” 黄可站起来拍了拍手掌，讲了些鼓励祝愿的话，提了一下水土不服的事情，大家开动。 很多人相互之间都不认识，这还是一个陌生的团队，需要慢慢磨合。 吃饭也是各吃各的，只有挨在一起的人偶尔交流几句，就谈不上热热闹闹敬酒什么的了。不熟。 甚至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张彦明是谁，只当是和导演挺熟悉的一组嘉宾。 这期节目的基本流程，方式，排演内容，剧组人员都已经清楚了，也经过了细致的讨论辩论安排，但嘉宾都是谁并没公布。 不过张永光提过几次，不会找知名明星。这其实和整个娱乐圈的情况是背驰的。 包括我是大歌星也是民间海选，大家感觉，好像老板特别喜欢在普通人里搞事情，不太像娱乐大佬的作风啊。 话说回来，管着节目怎么搞，有人发工资就行了，这节目一拍就是好几个月半年的，听说要拍好几季，几年的收入就稳当了。安心。 “爸爸，为什么栓子哥哥不和我们一起来？” “栓子去上班了呀，拍电影。” “那我们为啥不能去拍电影？” “没有合适的角色呗，人家要小子。这不是带你们来拍电视了吗？” “可是，都不能和栓子哥一起玩儿。要拍好久啊？” “不会，这次只拍一集，然后等夏天。” 唐豆豆眨了眨眼睛：“要等到放假？放假了就不用请假啦。” “也不是，夏天暖和呀，花都开了，树也绿了，去哪都能玩，冬天在外边不得冻成冰棍啊？” “嗯，嗯，嗯。”张小悦小手指了指窗外又指了指自己身上：你自己看看，是花不红还是树不绿呀？我穿这小背心裤衩难道是棉袄吗？ “那也不能总在这拍呀，总拍一个地方谁还爱看了？是不是？得多换几个地方拍，所以就得等天气暖和了才行。主要是怕你们感冒了，到时候甩着鼻涕好看啊？” 嘿嘿 哈哈哈 两个小丫头仰脸笑起来。 吃过饭，外面还在施工，不过张彦明没再出去，让张永光送王警官一行人，自己带着两个小丫头上楼回了房间：需要和家里通电话报备了。 两个小丫头被带出来这么远，一家子人都是第一次，能放心就怪了。 于是规定好了，每天吃完晚饭要通电话，了解汇报真实情况。 “奶奶，我是你大孙女儿。” “我是豆豆。奶奶。” 两个小丫头抱着电话在沙发上滚动，扯着脖子叫。 “小点声，奶奶耳朵受不了。你们这是吃多了呀？” 两个小东西根本就无视了张彦明，和奶奶爷爷聊的起劲儿，从坐飞机聊到看电焊，顺便告个状什么的：没看到大海呀。 最后等唐静都唠完了，才轮到孙红叶。 “爸爸，妈妈叫你听。”小丫头举着电话喊。 张彦明走过去坐到沙发上侧起耳机：“喂？还有我的事儿？” “嗯，今天你上报纸了。” “呃，什么报？什么事儿？” “大年晚会最受欢迎节目评选啊，你和黄厂长第一，小悦和豆豆那个合唱第二，小苏玉第三，彩衣和果果第四。咱们家上台的还是少了，要不就往下排吧，有多少排多少。” “为什么？电视台搬咱家了？你说了算？” “你也不想想你有多少员工，再带上家属，谁拼票能拼过你们？太玩赖了简直。” “大伙都投啦？谁鼓动的？” “这还用鼓动吗？都知道你上了节目，谁能不看？谁能不投票？全是当兵的心又齐。我估计张导那边头发都得掉几撮。” “呵呵，这也是老百姓的真实想法嘛，喜欢呗。” “呸，臭不要脸。” “呸。臭不要撵。” “呸，臭不要脸。”两个小丫头窝在他两边偷听，一人帮妈妈（二婶）啐了一口，疯笑着远远的跑开。 “这家伙，头一次隔着电话被啐一脸，这还有代啐的。”张彦明抹了一把脸，那边孙红叶都乐不行了。 “你轻点笑，笑容易累着肚子。”张彦明抽抽着脸听着电话里孙红叶魔性的笑声。这傻娘们从怀孕以后性子都变了不少，也更爱笑了。 你说，这要是笑出外好歹的，找谁说理去？去医院大夫都得懵：笑的。 “哎哟，笑的肚子疼，我两个大宝贝太可爱了，回来我得奖励她们。在外面把孩子照顾好啊，晚上蹬被什么的，别晾着了。 白天要准备温开水，不要给她们喝太多饮料。那边天气好不好？” “好，能不好嘛，二十五六度呢，今天刚来有点不适应，热了一身汗。” “哼哼，我也想去。” “嗯，等这边修好了想来就来，咱们以后在这边过冬。” “那有什么意思？都没有雪，也没有冰。” “……，行，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我想来。你都不带我。” 这天没法聊了，完全不讲道理啊。 “国家台要搞颁奖晚会，你不回来参加呀？” “肯定参加不了，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让齐军带着她们三个去就行了。” “你给黄大哥打个电话说一声，你是无所谓，别人说不上还挺重视呢，别让人挑理。” “行，明天我给他打个电话。” “明天你们干什么？” “明天，没什么事儿，溜达溜达熟悉熟悉呗。我明天去咱们工地上看看，后天这边省里有个茶话，要去见见面聊聊。大后天估计就要开拍了。” “那些半拉子你别接茬啊，那里面太复杂了，沾上就是事儿。” “嗯，知道，我就是应付一下，听他们怎么说，心里有数。” 第827章 不冤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28章 还等你?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29章 只踩一点点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830章 被迫的安全思维 吃了午饭，给两个小宝贝洗了脸换了衣服，哄她们午睡。 张彦明自己把她们换下来的衣服拿到卫生间洗干净晾起来，拿出工作笔记坐到沙发上想事情。 这边，陆上的项目其实没有什么好琢磨的了，把公路高架起来以后地块连通，其他的按图施工就好，市里还有椰城那边的商业项目不用他管。 现在他在琢磨那边岛上的问题。 小岛不可能封闭起来自己家用，肯定是要对外经营的，项目也规划差不多了，步道，钓鱼，浅海潜水，快艇环岛，游艇深海漫行，摩托艇，海滩游泳。 孙红叶还在考虑上一些游乐项目。 张彦明考虑的是建筑，通航还有安全问题。海岛游玩，安全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是说地方感觉有危险所有的人就都会小心靠后，正好相反，越是危险的地方越是会有人踊跃前行，也不知道是图个什么。 这样的事儿每年发生的简直不要太多，什么警示牌在他们眼里形同虚设，拦上栏杆都没用，好像这样就能彰显他的勇敢与众不同了。 其实就是一群傻屌，啥也不是。一出了事就开始哭嚎，责任就全是景区的了，还理直气壮。 海岛上比较危险的地方到是不多，也就是东南面的崖壁上，其他礁石滩虽然也有一定的危险性但问题不大。 像潜水，快艇摩托艇这些反而算不上危险项目，那个都随时有专业人员在一边保护的。 反到是一些休闲散步设施隐含的危险非常大，比如设计中的沿岛步道，浅海长廊还有山上的观景亭一带：就怕游客为了拍照不顾生死的攀爬。 到处设岗是不现实的，巡逻也不可能是全天候进行，以后岛上主要还是靠大量的监控系统，很多东西还是要靠游客的自觉性。 自觉性哪里来？ 张彦明拿笔在本子写上：进岛合约。不顾警示造成危险，游客须负全部责任，因救险产生的一切费用由游客自负，造成的一切后果由游客自负。 给行为加上成本，那么就有了基本保障。或者还可以定个罚款什么的，比如攀爬岛崖罚款五千什么的，应该就没有人往上上了。 经济社会得算经济账，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你一个疏忽可能就会产生一些后果。主要还是为了保护进岛游客的安全。 每年全国发生的各种不可思议的人为险情多到数不过来，还不都是有一些人专门以挑战规则为乐？然后还不负责，有事了就开始撒泼耍赖。 就像昨天逼着那个工人系上安全绳，那工人满心的不乐意，不知道在心里把张彦明骂了多少遍，可不可笑？明明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着想。 写写画画，一件事情一件事情的想，时间不知不觉就慢慢走过去了。 “爸爸。” “哎，醒啦？” “嗯。要尿尿。” 张彦明放下笔和笔记本，过去把睡的热乎乎的小宝贝抱起来，一边亲一边往卫生间走，惹得小丫头咯咯的笑起来，搂着他的脖子起腻。 没敢把孩子直接放到马桶上，太凉怕激着，就这么抱着把了一泼。 “把窗帘打开。”一身轻松的小丫头揉着眼睛发号施令。 “豆豆还没醒呢。” “哦。那咱们去外面吧，电视好不好看？” “我也不知道，我没看过。” “那咱们一起看看吧，万一要是好看呢？是不是？” “行。” 爷俩从房间出来来到客厅，把小丫头放到沙发上，张彦明去打开电视机。 小丫头拿着遥控器翻台，张彦明去兑了杯温水过来喂她。 “都不甜。”小丫头喝完水巴嗒巴嗒嘴，嫌弃的来了一句。 这边的电视台就是个县台，也没什么节目，到是有卫星电视。 小孩子看电视，除了动画片也没什么爱看的，电视剧什么的在她们眼里还不如广告有意思。六七岁的孩子个个都能背一大溜广告词。 “你没睡觉觉啊？” “没，中午睡不着，要晚上睡。” “哦。那你在干什么哪？” “想事情啊，在想咱们家的小岛怎么修才漂亮。” “咦？有小岛吗？在哪里？” “在海里呀，大海里面。以后你们就能去了。” “小岛是什么样的？好不好玩？” “现在不好玩，以后就好玩了，得建啊，盖房子装滑梯，还得修码头停船。” “建了房子，会不会被水给弄湿了？” “不会，海水上不去。” “那会不会有大风过来把房子，呼，就吹没了？” “不会。哪有那么大的风？” “有的，爸爸，奶奶说有大台风，呜~~~，完了，树也没了房子也飞了，小孩子都刮跑了。” “呵呵，对，奶奶说的也没错，不过呢，台风只是偶尔才会有，咱们的房子修的结实，待在房子里就没事儿。” “会把小孩儿刮飞了吗？” “会，大人也会，汽车都能飞起来。” “哇~，好想看看啊。” “别人都是躲都躲不及，你还想看？你是想被它刮飞呀？” “嘿嘿，爸爸你抱着我，抱紧点不就行了。电视都不好看。”小丫头扔下遥控器，从沙发上出溜下来跑到窗子边上，爬到凳子上往外看。 “哇，真的能看到大海哎，好大呀。要是没有那片房子就好了。” 其实影响不大，那边房子都矮，不过再过两年高楼就起来了，挡的严严实实的。 “爸爸这个河是流到海里了吗？” “是。都流到海里去了。” “那大海装得下吗？要是满了怎么办？咋整？” “呃，不会满，大海太大了，怎么也装不满的，再说水还会变成雨回到河里。” “咦？还会这样？”小家伙眼睛里全是好奇，小手在半空抓了抓：“为什么会变成雨？雨都是大海里来的吗？” “雨就是水蒸气。太阳把大海晒热了，水变成气飞到天上，然后被风吹到咱们头上落下来，就变成雨了。” “我知道，爷爷蒸包子，骨嘟骨嘟冒热气，然后都潮了。”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我闺女真聪明。” “嘿嘿，也，也一般吧，一般聪明。”小丫头还有点不好意思了，‘谦虚’了一句，把张彦明逗的哈哈笑起来，过去抱起来连亲了几口。 太可爱了。 爷俩嘻嘻哈哈的腻在一起。这就是美好人生啊。 “爸爸，咱们去海边吧？我都没玩够。” “等小朋友们来了好不好？到时候大家一起去海边玩，还有小工具小玩具什么的，一起做游戏。” “拍节目？” “嗯，你和豆豆带着小朋友一起玩，拍节目，好不好？” “好的。要是他们不跟我玩怎么办？揍他？” 第831章 揍了再哄 张小悦握着小拳头虚空比划了几下：“把他打哭，再哄。哄好了就听话了。” 这是什么神仙理论？ “谁教你的？” “奶奶说小孩子不听话就得揍，揍了再哄。” 打一棍子给个甜枣？这理论到是没错。这都学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 “跟你说啊，可不许揍人，要和小朋友好好相处，有事情要大家一起商量。” “那要是商量了，他不听咋整？不就得揍啊？” “不对。很多事情得大家慢慢商量，大家都同意才行，你揍人家算怎么回事儿？人家也不是你家的，也不归你管，对不对？” “那，豆豆是咱们家的，张小欢张小乐是咱们家的，就可以揍？” “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呀？” “奶奶，爷爷，妈妈。小孩子不听话就得揍。这么说的。” “那你挨过揍吗？” “挨过呀，奶奶揍的。” “一揍你就听话了？” “嗯，不听还得揍啊，不疼啊？我又不傻。我是傻的呀？” 张彦明哭笑不得，这都什么和什么呀这是。 “跟你说啊，这几天小朋友过来了，可不许和人家打架，听到没有？要做朋友好好相处。” “好吧。那，实在不听话了再揍。” “你们呢，要一起按照黄叔叔的要求去完成一些任务，然后评分。明白吧？做一些小游戏什么的。” “什么任务？” “我也不知道啊，得听黄叔叔的。” “黄叔叔都要听你的呀，你问问不就行了？” “不行，拍节目得黄叔叔说的算，我也得听他的。咱们都要听他的，能不能做到？” “能。”小丫头举起小拳头。 唐豆豆揉着眼睛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张彦明和张小悦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现出笑容跑过来：“我以为你们不见了。” 张彦明把光着脚的唐豆豆抱起来亲了一下：“不会的，我们要出门也会叫上你一起。” 这个小丫头可能是因为童年的原因，总是缺安全感。懂事的让人心疼。 “看，豆豆，这里能看到大海。” 两个小丫头就爬在凳子上脑袋凑在一起看风景，嘀嘀咕咕的。 张彦明去把豆豆的小鞋拿过来，又给她弄了杯温水喝了。 一下午的时间就在房间里这么混了过去，一直到晚上吃饭。 今天晚上是自助餐，比较偏西式，有牛排，面包牛奶和通心粉，还有布丁蛋糕，煎鱼。海鲜明显比昨天多了不少，不过是以海鱼为主，明天会更多品种。 两个小丫头不是太挑口，吃的有滋有味儿。 “爸爸，这个可不可以带走？” “为什么？” “好吃的，我想给妈妈和奶奶拿回去。” “不用，咱家那边也可以做，等回去我叫厨房给你做，你尝尝是不是一样的。” “可以吗？” “嗯，都可以做。再说这边也太远了，你怎么带？我们还要在这边待很长时间哪。” “那都臭了个屁的。”唐豆豆补了一句，两个小东西就开始笑起来，带东西的事儿也不提了。 张彦明和黄可张永光碰了碰，把明天的安排对了一下。 明天张永光去接机，张彦明去政府，黄可要把节目流程再确认一遍，检查物料车辆用品，安排摄制组。 节目的录制从明天就开始了，从接机开始。 不过明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主要是录制一些花絮，接到酒店安顿下来，主要是让几个小朋友们接触一下，熟悉熟悉，大人也需要相互认识认识。 说实话，到了这会儿张彦明是真不知道嘉宾都是谁，他也没过问，由着黄可和张永光安排。 自己是来担任嘉宾的，主要任务就是按节目要求带娃，配合其他嘉宾完成节目任务，制造效果。 吃了饭散步，溜达一圈回来给家里打电话。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起吃完早餐，张彦明给两个小宝贝换了身新衣服鞋子，给她们交待了任务，就是接机，照顾好新来的小朋友，给他们介绍酒店。 两个宝贝都比较兴奋，很痛快的接受了任务，还做了保证。 八点，张永光和安保员带着两个宝贝出发去机场，一同的还有拍摄小组。 黄可在这边调兵遣将安排录制机位和跟拍小组。 张彦明由安保员开车去了市府。 他在这边的坐驾是军分区给派过来的一台陆地巡洋舰，在这会儿这款车比较受军方欢迎，越野能力比较强。 其实军方配置最多的是三菱大山猫，95年以后跟着红空改叫帕杰罗。从85年到2000年这会儿，国内进口的帕杰罗占到了这部车总产量的四分之一，基本上都配备到了部队。 在85年之前，国内越野车辆是以bj2020为主，主要用户是军队、警察和勘探队。 因为勘探的需要，国内对越野车辆的要求越来越高，bj2020越来越难以支撑需求，国家就引进了切诺基，陆地巡洋舰，大山猫，巡逻兵和陆虎。 经过一段时间的使用比较，陆地巡洋舰和大山猫脱颖而出，性能确实出众，而且性价比高。在九十年代，脚盆的轻型越野技术傲视全球。 当时国家的外汇也不富裕，正好在几次拉练中，大山猫的4*2表现竟然盖过了陆巡的4*4，于是就成了重点车型。主要还是它比那陆巡便宜。 当然，作为军工企业，大山猫虽然在舒适性和灵活性上不如陆巡，但动力系统确实强劲，这是世界公认的。 于是大山猫就成了我国基层部队的主要配置车辆，而更舒适一些的陆巡就成了领导用车。 这是很多原因造成的，后来被很多键盘侠拿来说事儿。其实真没这必要。咱们立国的时候从枪到炮，到坦克飞机，有几件是自己造的？不也打赢了吗？ 再说02年以后，进口量就在控制了，随着车辆的退役，其实这两款车的保有量在逐年减少，但总不能好好的就不要了吧？ 猎豹其实就是仿制的大山猫，不过说句实话，技术上差异真的有点大。 后来出现的勇士和猛士都是仿制的悍马h1，据说性能上有所超越。（我没开过，不敢评论） 等到了市府，张彦明才知道省里过来的是一号大佬。边个面子给的就大了。 大佬戴着无框眼镜，一口标准的关外腔，听起来也亲近。 聊了一会儿，竟然还套上关系了，大佬曾经和张彦明的姑爷爷一起工作过。也就是张爸的姑父。 那会儿大佬在白山市组织部，张彦明的姑爷爷是白山市的市长。在这个位置上直接退的二线。 张彦明都没见过这个姑爷爷，就是听张爸提起过几次。那个年代亲戚之间的走动也是极其困难的，张爸也就见过一两次。 第832章 感觉进了圈套 大佬是在琼州崩盘的时候调任过来的，负责经济发展和财政方面的工作。 经过这七八年的努力，卓有成效，他自己也坐上了一号位。 主要还是时间对，九十年代正是关外最后的灿烂，不管是国企还是民间都比较富裕，要是再晚几年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大量的资本物资从关外过来，止住了琼州经济的溃败。也造就了关外第四省的传说。 总体来讲，琼州这几年的发展，大佬功不可没。真的是太难了。 这可不是平地发展，而是从坑里往外爬。还是巨坑。 大佬比较温和，笑容不断，说话也偏柔，让对话者如沐春风。其实真正的大佬差不多都是这样，他们用不着用语气表情动作来强调什么了。 “项目上没有什么困难吧？” “没有，都很顺利，地方上也比较支持。” “地方上我还是比较了解的，小问题还是存在，不过，你是特殊情况，应该也不耽心这些。今年能实现营业吗？” “争取吧，我们也是马不停蹄。资金上不存在压力。” “你肯定不缺钱，这点我知道。现在难哪，琼州和内地隔着大海，全靠自力更生，全靠你们这些大能人支持，但是前程还是明亮的，我相信你也相信。” “谈不上，您可别这么捧我，我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再说生意上都是我媳妇在弄，我一般也不掺合。” “嗯，是个有魄力的丫头，你到是找了个好媳妇。商业街改造以后，你们是自营还是租赁为主？” “主要是自营。写字楼，酒店，大型超市，综合性商场，鞋城，家具城，电影院还有配套公寓。租赁只有一小部分，会选择一些有特色的地方商家进驻。” “好，我等着看到你们成功。你对港口有没有兴趣？” “不熟悉，没接触过这一块。大佬，我理解您的意思，但是我真不会进入这一块，您得理解一下。” “没事儿，我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个项目也拖了几年了，省里市里都有点心急，不过总的来说到是不愁卖，上面有兴趣的还是不少，也在谈。 我上次和小孙见面听她说过一些，你好像对地产业还有港口这类的投资都不是太情愿？为什么？好像红空和东南亚一带的商人都比较喜欢。” 张彦明抓了抓头，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语言：“也不是说不情愿，而是我更喜欢做一些和老百姓有直接关系的事情。 地产我们也在做呀，她污蔑我。我们现在最大的盘子就是地产了吧？您应该知道。” “那不一样，商业地产和地产是两码子事情。我听说住宅项目都是她逼着你上的。我确实是没想通。” “呃，实话实说吧，您也不是外人。我不太看好这个行业，不是说它不赚钱，恰恰相反，它太赚钱了。” “这是什么道理？” “您应该比我有体会才对，琼州为什么有今天这个局面？没有控制，钱来的太快了。这个东西控制不住，然后就是层层加码，原来是琼州，以后可能会是全国。” “你是说，土地和房子的价格？” “对，最后就是源头得利，老百姓买不起，炒房成为一种赚钱的手段。现在炒房团已经成型了，我刚在京城拒绝了一伙来自东南省份的炒房人。” “炒房？” “屯置，抬价再转手。这些人的危害也不可小看。” “你是指人为的抬高价格？” “对，哄抬使房价虚高，他们获得巨利，最后真正需要买房的买不起。” “这个没有办法制止吗？” “有，但不现实。”张彦明笑了笑：“像我这样不卖给他们，但事实上不可能，反而他们会在开发商那边颇受欢迎。买的多嘛。” 大佬点了点头：“没有办法。我们想发展，总要有资金有资源，等着拨款是不现实的，而地方上除了土地还有什么资源？慢慢来吧，总会好的。” 张彦明笑了笑没接话。 “小张你是第一次进岛？” “嗯，第一次来。这边确实漂亮，气候也好。我觉得旅游必将会成为越来越热的行业，这边有着天然的优势，以后的发展会非常好。” “哈哈，那可就借你吉言了。省里也是这种考虑，也在向这个方向努力。不过，还是需要你们这些大资本家的支持啊。 即然你也看好这边的发展，那就，多出些力气？呵呵，我们互惠互利嘛。” “我们现在四个大项目，等消化一下吧？一口吃不成个胖子，我也有压力呀。” “别人这么说我还信，你小张这么说可就是虚伪了，你可是家里有银行的人。” “我就是个小股东，冤枉啊。” “我可是知道你，别忘了我可是地道的关外人。你大力支持关外嘛，那是我们的家乡，这个无可厚非，但是我们这边也不差嘛，有潜力有资源的。” “我，我在关外的项目，就鲁尔算是比较大吧？白山和黑水都是属于援助形式的，您可不能乱说。” “我可不会乱说。鲁尔一条环城一座4f机场，不是我乱说吧？蓉城羊城江宁金城你都建了机场吧？京城我就不提了，我们也不比。” “大佬，我那是给物流公司配套啊。” “我们琼州你的物流和安保也进来了呀，我们这还是独立的大岛，那不是更应该建一个？还有公路，岛内的交通状况对你物流的影响也蛮大嘛。 再说，你京城也是配套？那几个项目哪个也不比这些小吧？”大佬点了根烟，把烟盒推给张彦明，笑呵呵的看着他。 鹿城这边的几个有资格陪在旁边的领导都听傻了。我靠，听大佬的意思，京城的项目比这些还要更大。这是什么实力呀？ “我，”张彦明抓了抓脑袋，感觉自己掉进了大佬的语言圈套，拔不出来了。现在说什么好像都不太对。怎么就突然弄的，好像对不起谁了似的呢？ “我没说错吧？一座新机场就顶得上我们全岛的港口了。小张啊，咱们还是老乡，我是你姑爷爷的兵嘛，你可不能顾此失彼搞不均等对待呀。” “其实小张同志完全可以搞搞海运嘛，我们这里的条件可是得天独厚的。”鹿城的一号抓住机会插了一句，得到大佬一个赞赏的目光。 “海运，”张彦明舔了舔嘴唇：“我有，虽然我只是个股东，但也不可能再搞一家呀，远洋运输的航线开通也没那么容易。 我到是可以帮着联络一下中转停靠，这个没什么问题。” 港口需要吸引大量的船只过来停靠补给，这样才能运营下去。 第833章 逃不掉了 港口，尤其是大港，船只资源是相当重要的，国际上各大港口为了抢夺停靠资源基本上都是撕破脸大打出手。 远洋不是谁都能干的，更不是想干就能干的，但港口谁都可以修建，那为什么我就得停你这？ 当年马来和狮城为了争夺远洋公司入驻那真是手段百出，就差直接开干了。 张彦明虽然没同意注册一家本地远洋航运（母港政策），但如果能介绍一家大的国际远洋公司进驻，那也算是给这边的港口开了一道财源。不是小数。 “那可真得感谢小张同志了，行，那我就替洋浦区的同志感谢你了。”大佬一句话就把事情不留痕迹的给定了下来。张彦明感觉自己冲动了。是不是上当了？ 鹿城的一号助攻有功，感受到了大佬欣慰的眼神暗自开心。 不过，好像这事儿和鹿城没啥关系呀？二哥看了大哥一眼：你谁家的？ 大哥也没辙呀，船过来咱们有地方停吗？顺手人情的事儿。鹿城这边没有能停靠大船的港口，不是没地方建，是都让人家建完了。 全停的大家伙，带响的带光的带飞机的都能停。 “其实小张你完全可以自己搞一个港口，咱们琼州的海上线路还是比较通畅的，有个母港也方便嘛。”大佬笑呵呵的提了一句。 “投资合资你不想搞，自己建没问题吧？你选地方，我划给你。” “我们鹿城找几个建港的地方还是可以的，相关资料随时可以提供。”大哥笑着补充。 张彦明抚了抚脑门，感觉今天要遭。逃不掉了。 想了想，说：“鹿城这边，我建议不要考虑这个了，不如全力修葺海湾，把精力都用在旅游上，可以搞一搞浅水码头，这个相对来说，更合适。” “是啊，”大佬点了点头：“从省里考虑来看，鹿城在未来将是全岛旅游的重中之重，得天独厚嘛，还是得从旅游的角度来考虑经济问题。 但总的来看，现在各方面差的还是比较多的，基础设施建设，城市环境，景点景区还有酒店餐饮这些，都要搞，但是资金从哪里来？” 大佬看了张彦明一眼：“深水港的位置你不用考虑鹿城，这边，我给你拿个主意。地图拿过来。” 二哥起来去拿了张地图过来铺在桌子上。 几个人聊天，房间里没留工作人员。不可能谁都能听，那不是乱套了？ “这里，”大佬用指敲了敲地图：“完全适合你们枫城嘛，位置好，风景好，你们常说黄金地段，我看这里就是，以后一定是。” 张彦明也知道那里以后肯定是，国家级景区，重点打造的地方，以后能不是吗？老大你这是耍赖呀。 “怎么样？我的眼光没有问题吧？”大佬笑呵呵的看着张彦明。 “那是，这边，以后的前景肯定是不错的。” “那就这么定了，给你两百亩，也不用搞大项目。” 两百亩还不是大项目？大佬，你是不是对大项目有什么误解？张彦明张了张嘴，又打不到理由拒绝。 就硬说不干？那边建的正轰轰烈烈呢，还有个永久性的海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那是人家给了面子真帮了忙的。 再说话都说出来了，人家也是有考量的，这事儿真不能拒绝。 张彦明看了看地图：“那我要这边吧，这边安静，这面整个山湾我都要了，好规划些。浅水码头没有什么限制吧？” “没有，我们这边没有问题，不过得去舰队申请一下。”大哥笑呵呵的接了一句，心里有点高兴。 这项目不小了，而且张彦明要的位置背后就是保密区，是个狭长型山地，也算不上什么好位置。 张彦明点点头。那是小事情，在这弄个浅水码头，如果换别人可能要费点劲，自己要弄一点问题没有。 现在看来这地方确实不怎么样，地块不成形，位置也偏远，但是以后他们会发现这才是好地方。独享一个小湾一条沙滩一片山坡，这位置上哪找？ 建一片纯海景别墅园林式酒店他不美吗？自己还可以在最里面造一个新家，又安全又保密，下面建个浅水码头，游艇往这一停，出门都方便。 “好，具体的位置你们谈。小张，深水港你准备放在哪？” 这是真赖上了，张彦明确认了。 呲了呲牙，张彦明看了看大佬。 “你放心，我们不占股不捣乱，完全你自己做主，做为你远洋公司的母港。我可以在你要的位置再划一块地给你用。随便你折腾。” “那要是，其他船只跑我这边来停靠，怎么办？”真要建成深水港，和省里的港口那边产生兑争是一定的，不可避免。 “没问题，就是要竞争，竞争才有发展。我们一直在考虑发展第二港口，可惜各方面条件始终不具备，正好，交给你了。” 琼州做为一个大岛，适合建港的地方不要太多，但事实上他的经济支撑不起来。一个深水港从建到用，到后面的经营维护，需要的资金都不是小数目。 这可不是火车站和高速服务区，怎么建怎么经营都不愁。这是深水港，没有足够的经济支撑，没有足够的运转货物，那就是个巨大的钓鱼台。 投资深水大港赔的裤衩都没了的例子不是少数。 张彦明看了看地图，脑子里快速搜索着为数不多的琼州记忆，手指在海岸线上慢慢划过。 “这里吧，南部实在是不合适。就这里，我要整个海湾还有陆上至少四平方公里的土地。”他敲了敲地图，脑袋里瞬间闪过一系列的操作计划。 这就是带有前世记忆的好处了。 整个琼州岛越往南山岭越多，平地面积少的可怜，平原基本上都集中在北半岛，地块要过来也没什么用，你总不能炸山平地吧？ 鹿城的大哥二哥明显的相当失落，虽然心里有准备，但这种好事没落到自己头上也是高兴不起来。但张彦明也没说错，鹿城是实在不适全搞深水港了。 大佬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地图：“确定要在这里？” “确定吧，也就是这里比较合适了。我要说不搞肯定就把您得罪了，我只能向强势力低头。” 呵呵，大佬笑起来，摇了摇头：“行，那就是这里。原来省里对这边就有定位，海文资料也是全面的，你到是会挑地方。 这里是省里的开发区，但实际上名存实亡，当初我记着是批了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到目前使用率不到百分之五。失败呀。” 张彦明没接话。这话也没法接。 一个开发区的成不成功因素太多了。 第834章 凤凰变乌鸡 有句老话说的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也不得不说琼州省里的心也是真大，整个省都崩了，还想着建开发区。 发展的心是好的，可惜没有那个资本和资源。 拟定的工业开发区，最后不得不变成了一个杂乱的养殖基地。 “你要是不怕大，我把整个开发区都交给你。”大佬冒出这么一句来，把张彦明差点从沙发上震下去。 “老大，大佬，咱不吓唬人行不？” 早有预谋。张彦明脑袋里蹦出四个大字金光闪闪的旋转。自己还是上套了呀。 哈哈哈哈，大佬开心的笑起来，伸手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有多大能力搞多大的事情，你又不是搞不起来。不过，你选这里我到是有点意外，我本以为你会选这边。” 大佬点了点地图上岛西南：“不过也好，这边更合适，你小子肚子里有货呀，比我们很多干部都要强。” 其实张彦明最开始也考虑过那边，可以缩短货轮的航程，不过，距离洋浦港太近了些，总是有些不便的地方。矛盾嘛，就是要提早准备提早解决。 虽然必定是要发生的。 事情定了下来，给洋浦港介绍远洋公司的事情自然作罢，谁也没再提了。 这些人说话肯定是要做数的，虽然合同也没签，但事情已经准了。具体的事宜还得专业团队过来谈判。 “一起吃个饭？”大佬发生邀请。 “不了，那边还有一堆事儿。说实话如果不是您过来，我得等事情忙完了才能和市里见一面，实在是走不开，新节目，国家台盯的也紧。” “好，那就不留你了。这边，” 大佬看了看鹿城大哥二哥：“剧组有什么需要尽量满足，不要拖拉。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窗口，相信会给这边的旅游带来很大的推动，必须万无一失。” 大哥二哥赶紧拍胸脯立军令状。 其实这次鹿城是占了便宜的。事情有点突然，其实很多工作还没准备好，也就没和鹿城这边谈宣传金的问题，只是一切资源免费。 正常来说，国家台来拍节目帮地方宣传旅游，往少了说，五百万少不了。资源免费那是必须的。 即使是这样，市里也是给剧组拨了款的，做为日常费用，包括租借酒店，交通费用什么的，也有个百多万。所以说拍这种综艺，真的是稳赚的。 只是一个酒店其实就得了两份钱了，本身就不用花什么。 “哦，对，还有件事儿。”张彦明又扭身回来，对鹿城的大哥说：“滨海路有一段接近五百米是从我的项目地块上穿过的，我打算把它架起来。 我们来修建高架和围栏，政府这边只需要负责铺设路面就可以，不知道行不行？绝对不会影响交通。” “有弯路吗？”大佬问。 “没有，也没有路口，是一条滨海的直行路，正好把我的项目地块切开。” “可以，只要没有其他影响能保证正常通车就没什么问题嘛。” “没问题。”鹿城大哥笑着点头：“这事儿我知道，当时孙总还和我讨论过，我们也是一直在考虑一个两全齐美的办法。没想到小张同志直接就给解决了。” 这到不一定是假话，政府的工作效率难免会拖拉，要反复论证嘛。主要还是因为要花钱。 即然张彦明说掏钱，那肯定就没有问题了。 谢绝送别，从市府出来，张彦明看着太阳吐了一口气。还是嫩了呀，这一悠吐出去二十个亿。米刀。 不过也亏不着，一座别墅园林酒店，一座深水港，都是赚钱的生意。 话说，这几天网络公司正在快速给张彦明的账户里充值，二十亿都是小钱。 和记忆中一样，整个世界的网络公司已经开始崩了，泡沫啪的一声炸裂，前面还洋洋自得到处要钱的网络公司一下子陷入困境之中。 大量资金外逃，挥舞着钞票的风投公司集体失声，股指像滑雪一样往下落。 转眼凤凰变成鸡，还是乌鸡。 连带着软硬件公司都受了波及，股票价值都在落，包括王氏电脑。 好像一下子牛逼哄哄的高科技网络股就突然不值钱了。 各个公司的股票像垃圾一样被人们甩出来，完全不顾成本，都是能捡点就捡点，总比都烂了强的心态。 没有人能够做到从容面对。 当然，这里不包括张彦明。 手里所有的高科技股票早就在前一段时间趁着高位出手了，换回了大量资金，然后就是掏底再买回来，一出一进全是收入。 再加上做空杠杆操作，挣的可不只是一头。 还要再加上谷底吸入的大量股票。等过了这段风波高科技股回暖重新站上高峰，又是一笔。而且股权能带来的可不仅仅是金钱。 可以这么说，通过这次震荡，张彦明手里的国产计算机计划就圆满的画上了最后一笔，再不存在什么障碍了。 当然，这里还需要时间。东西都到手了，时间上不急，慢慢挪腾呗。 软件这些东西都好说，主要这里面大部分是硬件设备，大家都知道，这里太多的东西涉及到禁运什么的了，只能分开一点一点挪回来。 不过也就是一早一晚的事情，等东西倒腾回来再集中，那剩下的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说句良心话，在计算机硬件这方面，我们和外面的差距并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大，我们开始研发的时间也不算太晚。主要就是制造设备。 你琢磨出再好的技术也没用啊，制造设备的差距太大了。造不出来。所以说制造业才是一切的重中之重，这不是开玩笑。 张彦明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块短板补上，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发力。咱们别的能耐没有，但只要有个样板，把它吃透升级那是妥妥的。 可能在金属材料上咱们确实差着人家，可计算机材料并没那么悬殊，在计算机相关工程中，我们真正差的是软件，尤其是工业软件，这才是最大的软肋。 老外在针对别国的时候，手段是相当厉害的。 我们原本并没有差距那么大，但人家手段高。 先是赞助教学，使我们大学的相关课程硬生生变成了某些软件的教学课。 然后就是纵容盗版，看是版权上的问题，好像他们一直在抗议也没有办法，事实呢？大量的盗版软件最大的作用就是挤死了国产软件。 最后，我们在软件上和人家差距越来越大，甚至原有的一些基础都消失不见了。大学生毕业出来就是一名合格的国外软件使用师，离开人家的软件就完蛋。 就像人家面对我们的某些产品竞争，直接就买下你，然后雪藏起来，让你自然消失。偏偏我们还感觉挺好，引入外汇了。 第835章 淳朴正直的阿米丽卡人 这种事在九十年代成了一种常态。 本来人家收购，给的价格也不低，结果意外惊喜来了，地方上巴巴的半买半送了。呵呵。 然后外国人就懂了，我靠，原来我们这么牛逼。就这么给惯出来了。 原因是什么？ 引用使用外汇成为了正绩的代名词。就这么简单。 于是为了快速，迅速的‘创汇’树立成绩，地方上那真是绞尽脑汁各种奇思妙想。一万的东西，三千要不？一千五也行。 企业不干？换人，敢影响国家‘创汇’的都是斜门歪道，必须严厉惩处。 于是就这样了，九十年代那些耳熟能详闪耀着光芒的全部品牌产品都消失了，换来了关员们耀眼的正绩，一大批关员眉开眼笑的升官发财。 至于后果，谁在乎那些个，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人在意，包括上面。 …… 随着科支的发展进步，阿米丽卡的网络公司开辟了一个新的游戏模式。 那就是尽情的烧钱，亏损，用来换取占有率即点击量，虚增影响力和远景来吸引资本进入，然后资本的介入又把一切推到了老游戏击鼓传花的方向上。 大家疯狂的买进，然后加钱扔出去，比的是胆量和速度，当然，这其中还要做各种手段和包装，把一摊狗屎打扮像世界上最高贵的巧克力。 平白的说，网络泡沫和琼州的地产溃败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只是范围差异，净值的差异。 从2000年三月到02年十月，高科技股的传花游戏暂停，和传销差不多，先上手的金字塔尖上的先锋都们赚的满嘴流油，后入者死无全尸。 两年的时间抹去了五万亿米刀。这其实本身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事情，是资本切割游戏，本质上和产业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这套操作方式在全世界不断的被资本使用，包括现在的我们。总能收获不错的战果：永远不愁跟风而进的韭菜们。 正直淳朴的阿米丽卡人最擅长的就是把各种骗局包裹上商业的外衣。而我们就是学的飞快：就是没人去学好。 瑞德曼投资公司像一匹潜在阴影中的恶狼，收起了獠牙，在享受着猎物的美味。 没有人会向外透露哪怕一点信息，在利益面前，老外更知道独乐乐的幸福。 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并不是一纸保密协议，而是把他们变成受益人。现在瑞德曼公司上上下下全是隐形富豪，最普通的键盘手都是百万富翁。 数钱使人快乐，跟着老板愉快的数更多的钱，就能获得永远的快乐。谁也不傻。 外国人工作不拼？外国人从不加班？外国人集体荣誉感不强？不不不不，在瑞德曼里，拼命工作主动加班为胜利欢呼才是正常的。 随着一条条代码，一条条指令，看着金钱顺着手指流淌过来的快乐永无止境。 而做为指挥者的张彦明正坐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看着两个小宝贝陪着小客人，他自己在和史密斯通电话。 史密斯现在真是什么也不干了，就守在自家的农场里准备着当爸爸。 安吉丽娜怀孕已经有六个多月了，已经到了最辛苦的时候，哪怕老外比咱们扛造那也是真辛苦。 两个人守在老史密斯的农场里，每天带着大狗散散步，享受一下阳光，等待着孩子的出世。 “今年可以建成吗？” “应该没什么问题，这里没有冬天，全年施工，你知道，我们国家的施工建设向来是又快又好。” “固的，那我在下一个冬天就可以带着朱丽和孩子去那边度过冬天了。这边实在是太特么冷了，天天待在房子里，我感觉我在生锈。” “这是人生的大事，还有两个月而已。以后回忆起来，这会是你一生中幸福的一段时光。” “好吧，我也相信会是这样。那么，红梨是不是也需要到这里来？我不是很了解。那里和夏威夷像吗？” “嗯……，是的，气候条件差不多，只有春夏没有秋冬，或者说只有夏天，深蓝的大海蔚兰的天空，一年四季都可以去海里冲浪。” “哇欧，我爱那里。我爸爸在夏威夷有一座小岛，很小，上面只有一栋房子，他和妈妈很喜欢那里，但是我感觉像是在蹲监狱，太小了。” “你和朱丽为什么不买一座？买一座自己的岛？” “哦，不，我还不想把自己封闭起来，太孤独了。我和朱丽都不喜欢。可是大一些的又要经营，你知道的，那还不如去建一座牧场，起码没有那么孤独。” “好吧，懒就直接说懒，不要找借口。我会给你留房子的。” “谢谢。哦张，我爱你。” “滚。” “我要在琼州建一座母港，需要建筑师和设计师。” “母港？上帝。有多大？” “水深二十米以上，一百六十个对外泊位。最大泊量二十万吨。” “真的？” “嗯，土地划拨工作马上开始了，我需要专业的人。还有，我给你的邮箱里发了一份邮件，你认真看一下。” “ok。我会认真的。还有其他的吗？” 史密斯知道，又有东西要通过自己的远洋公司运输了，这事儿他已经干习惯了。不就是走私吗？哪家跑远洋的没干过？只不过也就是敏感点。 “除了母港的专业人员，我需要买一些船，还有直升机。运输机我已经买了，现在需要几架性能比较好的咱们自己用。这个需要你帮助。” “没问题，我的农场里也需要，正好一起就买了。我明白。” “好吧，那你去忙吧，这边不用耽心。哦对，你帮我对朱丽道个歉，你们的孩子出生我和红叶去不了了，只能在这边祝福你们。” “哇哎？” “红叶也怀孕了，就是去堪萨斯那几天，大概在九月底生产。太远了我不放心。” “哦，上帝，这真是好消息。好的，九月我和朱丽会到京城来。” “嗯，你把事情办好，我们等你们。” 结束通话，事情也就安排差不多了。 张彦明又给孙红叶打了一个，要派团队过来谈判，另外通知张雨配合。 那个海湾张彦明准备用个人名义来买，这事儿得乔媛娜来办，又通知她过来一趟。 “我买个小岛你唧唧歪歪的，你自己到好，这一下能买多少个岛？” “我什么时候唧唧歪歪了？” “你在心里唧歪的。” “好吧，你大。我打算直接把一部分计划中的工厂建在这边，搞一个发电厂，以后能方便点。估计又要建个新城了，你那边需不需要补充人员？早点准备吧。” “等计划出来我看吧。开拍了没有？” 第836章 三座肉山 “开始了，今天嘉宾到达，开始拍接机花絮了。小悦和豆豆是接机陪行人员，现在正在给小嘉宾介绍酒店设施呢，还干的挺有劲儿。” 今天嘉宾来了三家，明天还有两家。 今天过来的三个爸爸都是搞体育的，两个举重一个铅球，都拿过国际奖项，现在都在退役状态。 张相武，艾冬华，邹春。他们的孩子，张秋霞，艾军，邹林锋。 和才力一样，现在几个人的生活都比较窘迫，一身伤痛，也都有着同一种困扰：肥胖。 为了增加体重达到比赛条件，他们在训练生涯中被要求拼命的吃，形成了大胃口，又因为退役后训练的停止，身体就像充气一样涨了起来。 肥胖以后，原来的伤痛全部找了回来，变得更加严重。 而可怜的收入窘迫的生活状态使他们只能这么熬着，等待奇迹发生。 更是和才力一样，全家人一个月难得吃一次肉，这在2000年来看，根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会儿即使最底层的普通人家也很少有穷困到这种地步的。 但是没有办法。 他们的前半生献了国家，献给了体育事业，除了训练什么也不会干，身体状态也导致他们什么也干不了。又没有人管，怎么办？ 所有的体育健儿，无一不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为代价的，有些时候是明知故犯，有些时候是教训逼着你犯。 但至于你自己到底能怎么样以后会怎么样，教练就不管了。完全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眼不见心不烦。 他们拿了成绩，教练升官发财，然后他们退役回家忍着病痛挨饿受穷连个像样工作都找不到。这就是这个年代体育系统的现状。 他们在社会上没有任何名声，老百姓只能从报纸新闻上获得相关信息，而报纸媒体永远只关注那么几个影响力大的运动员。 被关注者退役能买地办厂风声水起，而大部分都是隐姓埋名落迫终老。世界就是这么不公平。其实从本质上来讲，他们的贡献和付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伟大。 其实张永光本来是想把才力请过来，想通过这个节目，通过他，把这样一个事实情况让全国的老百姓看一看。 可惜才力还没有孩子，总不能因为拍节目去借一个孩子回来吧？再说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已经被安排在京城住院了。 睡眠呼吸暂停综合症，完全因为肥胖导致。 医生的评语上还有一条：长期的不良生活习惯。可是这种所谓的不良生活习惯就是在长年的训练中被教练硬逼着训练出来的，想改就能改？ 亚细亚洲第一大力士，谁能想到他的生活状态却是这样一副样子？不可思议不？呵呵。 退役了，也就没有价值了。 教练随后就已经把他忘了。国家。国家已经给了荣誉，不是给了奖状和奖杯吗？还要什么？知道一朵大红花是什么样的光荣不？ 包括那些因为他的成绩而飞腾黄达的人，没有人在意他过的怎么样还能活几天。 红果果的现实，草塔吗的现实。 两个小宝贝在接到这三家人的时候，表情是这样的（0o0）！！！ 三座肉山慢慢移动到眼前。 他们的孩子在他们手里牵着，就好像一只成年大熊拎了一截小木棍一样。 为了更好的拍摄节目，更好的照顾几个孩子，他们的妈妈也一起来了，费用都由节目组出。 三个女人身材体形到是都很正常，起码和他们相比起来是正常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和普通人必竟不一样，离开了媳妇想让他们独立照顾孩子半个月甚至一个月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这是不是一种悲哀？ 能看得出来，三家人都尽量的把自己收拾打扮了一下，孩子都穿着新衣裳，但那种窘迫感仍然迎面而来。 贫穷。生活的压力是如此巨大。 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女孩儿六岁，两个男孩儿五岁，相差几个月。两个男孩子都是小胖墩儿，虎头虎脑的。 节目组送上鲜花，表达了对嘉宾到达的欢迎，也是对曾经的英雄的致敬。他们真的都是英雄。 从机场回到酒店，两个宝贝和那三个孩子就已经熟悉了。小孩子之间的交流总是那么快捷。 大人们之间还有着几分拘谨，孩子们已经欢笑着玩在了一起。 两个宝贝带着她们的新朋友开始了酒店一日游，到处参观介绍起来。 随组医护人员先是过来给三位大力士检查了一下身体，打上了吊瓶。他们的身体都处在病痛状态之中。 这个拍摄过程，也会是对他们身体的调理治疗过程。 他们的媳妇儿到是不用用药，只需要大吃几天多吃点好的就行了。缺营养。 这也就是处在这个年代，爱情还在。要是放到再过几年，他们连媳妇怕是都找不着，没有钱光有病的谁跟你？ 三座肉山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着打吊瓶，媳妇们陪在一边，剧组人员在一边和他们聊天，增进熟悉，也是介绍拍摄过程，讲解一些拍摄中需要注意的事项。 桌子上摆着牛奶，糕点，水果，零食和糖果。 “你们这几天的任务就是休息，吃。想吃什么就说，千万别客气，这都是你们应得的。”张彦明笑着对三个嫂子说着。 “他们边拍摄边疗养，你们和孩子就是开心的玩儿，开心的吃，把缺掉的营养补回来。你们好了，他们才会更好。” “那两个是你家孩子？”张相武的媳妇，张秋霞的妈妈也是关外人，性子比较直爽，看着几个到处看的孩子问张彦明。 “嗯，”张彦明扭头看过去：“胖一点的是我女儿，张小悦，那个瘦的是我哥的女儿，张小愉。” “这两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呢？”艾军妈妈眨着眼睛疑惑的问了出来。 “应该有点熟，她们出过一张专辑，儿歌的。” “哦，对，我家里有，孩子还跟着唱来着。太厉害了。你们把孩子培养的真好。” “都一样，孩子都是好孩子，环境形成了一些差异，其实都一样，一样淘气会哭，会不讲理发小脾气。” 邹林锋的妈妈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家老公。谁又不想把日子过好点呢？这会儿的人还能相互扶持着不离不弃，放到以后早就走了。 “以后，你们的条件也会越来越好的，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掉吧，不要想了。以后，每年过来疗养一下，放松放松。” 给几位运动员的片筹都是一百万，在这个年代是真真的巨款，甚至超出了很多拍电影电视的知名演员。 第837章扬了二正 除了高价片酬，合同里还包含了治疗调养。 另外，枫城也欢迎他们过来工作。 张彦明打算在这边设置一个疗养区，每年把那些找到的落魄的身体发病的退役运动员们安排过来治疗一下，放松放松。 没办法为他们做的更多，但总能改善一下，给他们创造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你就明晃晃的把钱甩过去人家也不要啊。这些人虽然窘迫，但人格高大，活的有骨气。 这些人可以说，为了国家体育献出了一辈子，半辈子拼搏，半辈子病痛贫寒。 卖金牌的，在浴池搓澡的，卖菜的都是过的好的。甚至还有当了小偷的。因为什么？ 张彦明无力去改变什么，但总能做些什么。 两个小丫头带着三个新朋友雄纠纠的从大堂卫生间那边走过来：“是不是漂酿？这厕所还有香味儿。” 捂脸。这两个没见识的，厕所也要参观，还这么夸。 家里的卫生间虽然也是现代化的，但怎么说也是平房改造，自然不能和这种星级酒店里面的相比。 “过来，吃点东西。给弟弟妹妹们拿牛奶和蛋糕。再吃点水果。”张彦明哭笑不得的招手把五个小朋友叫了过来。 一人一罐奶，一块蛋糕。 三个孩子有点胆怯的拿到东西，却都是第一时间递给了妈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呀。 “这还有哪。”张小悦拍了拍茶几，大眼睛转了转，拿起牛奶和糕点递给几个阿姨：“阿姨你们也来吃，可好吃了，这里有多多的，够咱们大家吃了。” 唐豆豆拿起几个水果，看了看张彦明，默默的递给了三座打着吊瓶的肉山：“叔叔吃果果。” “吃吧，别客气，咱们是把整个酒店包下来了的，不吃不喝钱也给了。”张彦明跟着劝了一句，自己也拿了罐牛奶喝起来。 张相武接过水果摸了摸唐豆豆的小脸：“谢谢你，小朋友。你叫什么呀？” “我叫张小愉，还叫唐豆豆。唐豆豆是小名。叔叔，你好多肉肉啊。”几个大人都笑起来。 “艾军，你不是天天唱那个什么黄鹂鸟红旗飘的，那歌就是她们两个唱的。”艾军妈妈对儿子招了招手：“多跟姐姐学学，她们多厉害呀，都出唱片了。” “真的？不骗我？”艾军眼睛瞬间瞪的溜圆。谁说小孩子没有偶像的？ “她叫张小愉，她叫张小悦，你说是不是真的？你不是都认字了吗？” “哇，你们真厉害。我也想唱歌。你们，能带我一起唱歌不？我也想出唱片。”艾军妈妈默默的捂起了脸，这儿子不要了，太丢妈了。 “好呀好呀，我们一起来唱歌。” “先吃东西，吃饱了才有力气唱。你们要照顾好弟弟妹妹，让她们多吃多喝多运动。” “好吧，那咱们吃完了再唱。我们要去海边唱，可不可以？爸爸。” “今天不可以。” 小丫头瘪了瘪嘴，眼珠一转又高兴起来：“我们去楼上面唱，好高的，能看到大海。” 崔世佳从外面进来。 “哥，不是拍片子吗？怎么通知我明天去什么赤土村？我问了，说那边离这差不点两百公里，一大半是土路山路，那边啥也没有就是村子。去干什么呀？” “谁通知你的？” “光子哥呀，刚才打的电话。” “那没办法，他是你上级，他安排的你就去呗。那边咱们买下来了，去实地看一看也好。你带个摄制小组过去吧。” “买了干什么？养鱼啊？他们说那边是渔村，水到是不错，有很多养殖户。哎？哥，你还别说，我感觉这养殖吧，还是挺有前途的。” “那你养吧，缺资金我借你点，以后咱们就指望着你吃鱼了。干不干？” “我？嘿嘿，我没那两下子，估计我要养鱼那最后鱼都是瘦死的。那买那么荒凉的地方干什么？” “省里的意思我推不开，要在那建个深水港。你明天去留一下影像资料。” “嗯，行。那怕不是还得修路吧？你这是让这边给赖上了。” “那我就赖你呗。你找找你老子，让他给这边拨点款多修几条路不就完了？” “我爸，我爸也不是能一个人说了算哪，我要这么说，唯一的结果就是被打成残兵。算了，我惹不起。” “这是正事儿，你小子一天脑袋里都装着什么？深水港明白什么意思不？” “啥？不就是码头吗？停船呗。” “滚蛋。不学无术，看你就烦。” “我，我咋就不学无术了呀？”崔世佳越说声音越小，弊回去了。 他确实不了解关于深水港的事情，他爸是交通部的，他在陆地上混了二十多年，连大海都是第一次见，去哪了解港口的事情？ 不只是他，陆地上起码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了解好吧？ “去找找，看看资料，晚上给你爸打个电话问问。不懂就问，没事儿就多学，扬了二正的。” “杨了二正是啥意思？” “没正形，不认真，糊弄事儿。”小丫头在一边给解释。解释的还挺好。 一个深水港口的建设，首先就是四通八达的公路，还得是好公路，得能扛住各种大车，然后就是摆场和泊位，龙门吊加油站，维修码头维修坞。 没有配套公路，深水港就成了笑话，也只能堆在那养鱼。 一个深水港的带动作用那不是一般的大，也能使本地的商品快速走向世界，同时把全世界的东西输送过来。主要是它能提供的就业岗位那就相当多。 全世界的深水港在这会儿都没超过二十个。 省里不自己搞，是因为琼州的本地经济支撑不起来，一个洋浦浅港已经完全满足岛内的需求了，甚至还吃不饱，但个人搞的话又是一码事了。 崔世佳的电话响起来，小子赶紧接通顺着电话就跑了。怕张彦明继志窝囊他。 “这是谁？”张相武问。 “光子的助理。他爸是交通部的副长，跑出来混着玩的。” 几个人都见过张永光，知道是谁。就是没想到这么一个不出奇的助理竟然还是个少爷，还这么平易近人的，相当意外。 平易近人个屁呀，这就是张彦明能压住他，从心里服。换个地方换个人试试？ 张彦明一看见他就想起来那一屋子烟气和蹬在茶几上的大皮鞋，气就不顺。 不过这小子这回可就能用上了，要修路得人家批呀，不是你想修就修，你有钱也不行。 不管是什么路，公路铁路高速路，都得报批，由上面统筹安排，都不是下面想修就能修的，还有地铁也是。 很多城市都想修地铁，甚至有些已经修了几条线了，但规划中的线路就是迟迟不能全部通车，为什么？上面没批不敢动呗。 也不知道是谁定下的道理。 第838章希望我们都好好的 一个吊瓶打完，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时间就走到了晚上，又要吃饭了。好像成年以后时间就过的特别快，一天就在不停的吃饭吃饭，睡觉。 很多人都会有这种感叹，人要是不用吃饭该多好啊。 “恰饭喽。走，咱们去占地方。”张小悦高兴的呼朋唤友。现在可是五个小朋友了，队伍壮的不是一般的大。 进到饭厅里，两个小丫头来回寻视几眼：“咦，自助餐。哈哈，可以挑爱吃的咯。” 带着三个新朋友，跑去拿了盘子，直奔自己爱吃的东西就去了。 因为节目主角是儿童，也会拍摄一些孩子自己打饭的镜头，所以这边的餐桶保温箱都摆得比较低，几个孩子正合适的高度。 张小悦感觉很爽，正在考虑等回到家里，是不是和爷爷奶奶商量商量，把自家的自助餐也这么摆摆。 她知道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同意。但家里奶奶说了算哪，奶奶最大。 三座肉山不用打饭，是特意安排的健康餐，他们要补充营养，还要节食减肥，也是挺难为人的。 青菜，豆腐，蛋类，鱼，鸡肉，虾，其实也是相当不错的，他们在家肯定不舍得。 主食是面包。面包高纤维。 中午的时候，刚来的三个孩子还认生，很是放不开。而且中午吃的是点餐，也没有发挥的地方。 这下如鱼得水了，五个小家伙捧着比自己脸都大的盘子开始扫荡。 这几个孩子平时真的是差着了，这会儿馋的直流口水，看见什么都想来一盘，也不知道肚子装不装得下。 “哎呀，这个不要啦，不好吃，干巴。你来这个，煎的，可好吃了。还有这个。牛排你要不要？要吧，肉肉都好吃。” 张小悦和唐豆豆成了小导购员，一边介绍一边推荐。 连三个妈妈都不自觉的跟在了几个孩子后面，听着张小悦的介绍推荐夹菜。她们眼也花呀。 不得不说，吃是最能给人带来愉悦感的事件之一，还排的相当靠前。尤其是吃到很多听说想像里的好东西的时候，就别说这里很多品种她们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是人就有欲望，和年纪境遇无关。吃的欲望大抵是排在色的后面，但肯定是在穿的前面。 这边嘉宾取好了吃食，那边剧组人员开始了扫荡行动，餐厅里马上热闹起来。这是表达一种对嘉宾的尊重，也是怕她们放不开。 必竟人的转变需要时间。 五个小朋友凑在一起边吃边嘀咕，不时的欢笑起来，三个妈妈刚开始还管着，怕孩子说话会让别人烦，被张彦明劝住了。 让几个小东西快点熟悉起来也是节目的需要，不需要打断他们。再说吃饭说话本就很正常，只要不是大声的吵闹就好。 自家两个小宝贝的基本素质还是相当不差的，当然，孩子嘛，总会调皮一些，不能像大人一样去要求她们。 两个小丫头还是挺会照顾人的，平时在家里总是被照顾，那些话和行为学的有模有样，这会儿一下子多了三个弟弟妹妹，就都端出来了。 所以说家庭才是孩子的导师，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些东西都不是从学校能学得到的。 “这个鱼鱼好好吃啊。爸爸，妈妈都吃不到。”张小悦又想起了孙红叶。妈妈爱吃鱼呀。 “有的，一会我打电话回去叫厨师给妈妈做。” “胖掰掰会吗？能做的，这么好吃吗？” “能，胖伯伯很厉害的。” 嗯。小丫头就放心了。 “还有这个。”唐豆豆用勺子点了点盘子里的虾仁。谁还没个妈妈了？都很挂着的好不好。 “好，都做。晚上打电话的时候一起说。” “你们平时在家都不做饭？”艾军妈妈是个爱说话的，性子也直，想到就说。 “也做，平时我和我爸爸都喜欢琢磨点吃的。现在是在食堂吃，主要是方便，做的就少了。” “员工食堂？” “对，原来办公条件没现在这么好，公司和我家挤在一个院子里，就这么过来了。现在好多了，都在陆续的往外搬。下半年就都搬出去了。” “妈妈说她和你不搬的。还有华子叔叔他们都不搬。”张小悦马上看着爸爸反对。她怕爸爸妈妈也搬走了。 “嗯，我们不搬。” 小丫头就有点开心起来，鼓着小嘴巴快速的嚼着，眼睛还盯着弟弟妹妹们的盘子。 “你们三个从现在开始就要注意饮食和生活习惯了，年纪也不大，应该逼着自己做一些改变，看看几个嫂子，看看可爱的孩子。 你们是一家之主，得能咬起牙来。首先要改的就是身体素质，以前你们都是大力士，是强壮的化身，现在怎么就熊了？” “也不想这样，这东西控制不住啊。不吃就饿，吃了就肥。”艾冬华拍了拍肚子。 “以后生活条件上不会太差了，也有了条件，一定要坚持住，按照这里的餐谱吃饭，还要加强锻炼，恢复一些可行的训练，只要控制好不受伤就好。” “是该锻炼锻炼了。”张相武点了点头：“以前也不是不想练，是真没那个条件，家里那情况，就够难受了，总不能再增加什么负担。” “我们也找不到什么工作，生活上全靠她们，活的挺窝囊的，要是再给家里添乱那可就真别活了。” 他们不是不想找一份稳当的工作养家糊口，是适合他们干的工作实在太少了，技术性的干不了，办公室坐不了，身体又过于肥胖。确实艰难。 “行了，不说这些，以后就好了。这次回去以后，给你们半年的时间调整自己，半年以后来公司上班。嫂子们不用等，回去就入职，都好好干，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嗯，这话我信。放心吧，下半辈子我们几个就交给你了。大恩不言谢，看表现。”大手在胸口上拍了几下，顿时波涛阵阵，汹涌的很。 “好多肉肉啊。”唐豆豆眼睛都看直了，下意识的在自己的小胸脯上拍了两下，有点丧气。 大家平时总在说她瘦，她的梦想就是多长些肉肉出来。 一顿饭吃完，大家上楼，张彦明把三家人送回各自的房间。 小朋友们大呼小叫起来，从沙发蹦到床上，里里外外的转着看新奇，但很快就被窗外的大海吸引过去了，五个小家伙摆着一排椅子，挤在窗户前面嘁嘁嚓嚓，说些孩子话。 “那边，离这儿有五六公里吧，我买了块地要建个度假酒店，以后会留一部分出来，大家以后每年带着孩子来疗养一段时间。 你们是平民英雄，为了咱们的国家民族奋斗过，我呢，没有你们这么伟大，但是我有点闲钱，希望我们都好好的，都能美满幸福。” 第839章要把你抹黑吗? 第二天，最后两组嘉宾到了。 还是张永光带着两个小宝贝去接的机。 来的是两个乡村教师家庭，一个来自大西北，一个来自黔州山区。 他们是被张永光直接拿钱砸过来的。 剧组经过排选确定了几个具有代表意义的家庭，主要是孩子的年龄也合适，但人家不来。 他们平时连假期都没有，一个人就是一所学校，那点微薄的工资都搭在学生身上了，贫困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靠种点地生活。 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放弃‘教师’的身份。加上引号，是因为这个身份是没有被国家承认的，他们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更没有正式编制。 但正是这些人，在祖国的卡卡角角里支撑起了基础教育。功不可没。他们默默渺小，但人格伟大。 他们不想耽误哪怕一天的工作，哪怕很多学生的作业本都需要他们来资助。 张永光亲自跑了过去，和他们谈心。告诉他们，他们出来可以引起关注，能给地方上的教育带来关注。 同时，在他们离开的时间，张永光安排了替代老师，保证学生们不会停课，然后又许诺了重建学校，援助教材和教具，让他们看了劳务费用。 在看到百万巨款的时候，他们心动了。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学生。 张永光带回来一些影像资料，那哪里是学校啊，就是一所所歪歪斜斜的破房子，甚至都不能保证遮挡风雨，唯一高高竖立得比直是一面残旧的国旗。 没有教材，自制的教具，他们即是校长又是全科老师，还要动手修房子钉桌椅。 来的两位老师一个叫魏至昌（借用名字以表敬重敬仰），来自陇右，金州皋兰，带着个小女孩儿，瘦瘦的大眼睛，有些黑，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另一位叫黄平，来自黔东南，一副手足无措的拘谨样子，他的孩子是个男娃，穿着一看就是大人的旧衣服缝改的衣服，怯怯的躲在爸爸的腿后面。 这两个孩子和三座肉山的孩子还不同。好歹三座肉山的孩子是生活生长在城市里，虽然贫困，但眼界和见识还是有一些的。 而这两个孩子是完全成长在更加贫困，交通不便的大山里，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坐汽车坐飞机走出大山。 两位老师的媳妇都没来，魏老师的爱人要在家里照顾其他孩子，要伺弄家里，而黄平老师的没有爱人。孩子的妈妈因为受不了贫苦走了好几年了。 两个孩子叫魏金兰和黄壮。魏金兰七岁，黄壮六岁半。但长的都还没有张小悦和唐豆豆高。 “这是兰兰，这是壮壮。兰兰要叫姐姐，壮壮是弟弟。”张永光给四个小朋友相互介绍。 “为什么要叫姐姐？”张小悦有点不服气，昨天来的都是弟弟妹妹，都叫自己姐姐。 “因为她比你大呀。你是九月的生日，兰兰是三月的，比你大半年呢。” “好吧。”小丫头不情不愿的勉强答应下来，过去拉住兰兰瘦黑的手：“走吧姐姐，我们一起玩儿。还有壮壮弟弟。 我叫张小悦，她叫张小愉。 咦？光子叔叔，那，豆豆和兰兰姐姐谁大呀？谁叫谁姐姐？” “兰兰大，豆豆也要叫姐姐。” “哦嚯，豆豆，你也要叫姐姐，她比你还要大。可是她都没有你高哎。”豆豆这会儿个头窜起来了，比张小悦高了小半头。 被张小悦拉着手的兰兰有点不知所措，懵懵的看着眼前这两个漂亮洋气的新妹妹。 黄壮到底是淘小子，在家里估计也是爬房揭瓦的主，怯是因为对人和环境的陌生，不是怕。这会儿被豆豆拽出来，也没见他再躲。 “小姐姐你姓啥子？” “小姐姐你的衣服好漂亮哦。” “小姐姐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香咧。” 他爸黄平站在一边脸上黑红黑红的，看样子要不是在这边，应该难逃一顿毒打。 可能因为爸爸都是老师的关系，两个孩子的普通话说的都相当可以，要不然沟通也是个问题。 “好啦，也认识了，咱们上车。”张永光笑着招呼。安保员拎着两位老师的行李，一行人出来上车。 “要系安全带啦，这样。不对，是这样，这么插，欸，就扣上了。这个是保护我们安全的。” 张小悦热心的给两个新朋友示范安全带的用法。 “这是你们家的汽车？”黄壮问。 “不是，我们家的车在京城啦，好远好远，这是这边的车，拿来给我们用的。用了要还。” “我们家没有汽车。” “叫你爸爸买呀，要不然你怎么出门儿啊？” “走呗，我们那没地方开。” “啊？出门都要走路的吗？那，太远的怎么办？累了怎么办？” “不远，到镇子上都只要走一个多小时，我自己都能走回来。” “你也是走的吗？”唐豆豆问兰兰。 兰兰摇了摇头：“我没去过外面。我妈不让。” “那你天天待在家里呀？” “嗯，在学校里和同学玩儿。我会跳皮筋，还会踢键子。” “跳皮筋？”这下子碰到了两个小丫头的盲区，她们没跳过皮筋。现在京城的小学生还有几个跳皮筋的呀。 键子到是踢过，学校也有活动。还有跳绳。 “你们不玩跳皮筋吗？” “我都玩过。”黄壮壮在一边插话。 “跳皮筋是女孩儿玩的，你是小子。” “小子就不能玩啦？我就玩过，我还厉害呢。” “你少说几句话。”黄平手动了动，瞪了儿子一眼。 “不管他们，小孩子自己相处，在这边随意，没那么多讲究。”张永光笑着给打圆场。 “你爸爸好凶哦，我爸爸从来不凶我的。”张小悦看了黄平一眼，小声和黄壮滴咕。 “没事，他就是黑我，打的都不疼。”黄平脸更黑了。 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又是贫困人家，哪里有那么容易，孩子从小到大跟着自己吃了那么多苦，又哪里舍得真打。都是老天爷的孽呀。 “黑是啥？什么是黑？把你脸抹黑呀？” “就是，就是吓，吓唬人。” “昨天都来了三个，”唐豆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伸出来的手指，默默的缩起一个：“三个小朋友，是秋霞妹妹，艾军弟弟和邹林锋弟弟。 加上你们两个，就是，就是五个啦。我们有，一共七个小朋友。” “光子叔叔，还有了没？”张小悦扭头问张永光。 “没有了，就你们七个。” “好吧，七个也是好多个了。我们要一起去海边玩儿。” “这里有大海吗？”黄壮瞪大了眼睛，魏金兰也看过来。 “有的呀，好大好大，蓝蓝的，还有沙滩。爸爸说要带我们去坐大船。” 第840章 我爸爸很厉害的 “你爸爸真厉害。”黄壮由衷的赞美了一句。 “嗯，我爸爸很厉害的。”小丫头骄傲的承认了。唐豆豆也点头表示肯定，二叔超厉害的。 “你们家都有汽车，肯定厉害。”黄壮又补了一句。魏金兰也点头同意，她都没见过几回汽车呢。 “我们家还有船，妈妈说是大游艇，可惜家里放不下，只能放在海里面。等我们家的小岛修好了，妈妈说就把游艇开回来啦，到时候我请你们坐。” “小岛是什么？” “就是小岛啦，它在海里面的，上面有山和大树，妈妈说还有海滩。我们过几天要去看的。” “那也不是你们家的呀？那是海里面的。” “我妈妈花钱买了呀，买了就是我们家的了。要不然，那钱钱白花啦？” 魏至昌看向张永光。 张永光笑着点了点头：“是，我嫂子去年过来考察，买了个小岛，现在正在开发。过几天我们都要到岛上去的，以后每年也欢迎你们过来玩儿。” “那可得不少钱。”魏老师虽然贫困，见识还是有的，平时也看书看报看新闻。 “也没有多少，现在咱们国家的无人海岛比较便宜，以后开发出来了估计就贵了。那边环境挺好的。” “这次过来的都是什么人？”黄平问了一句。 “你们二位是教师，那三位是退役的运动员，都是生活上挺不容易的代表，我哥办这个节目就是想引起人们和某些单位的关注， 希望能借此给你们的生活和工作带来一些改变。这个节目如果成功，要拍小半年，然后在国家台黄金时段播出，相信会吸引很多有心人伸手。 这是计划之一，另外呢，我老板希望通过这个节目，能引起相关单位的重视。他们两口子都是人民代表，市协省协的委员，会号召一下。” “都是好人哪。”魏老师点了点头：“山里的娃娃读书不容易。” “我们老板几年前就办了个私人基金，专门用来扶持贫困地区的基础教育这方面，截止到今年，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捐建了一百多所小学初中。 但是，我们发现盖了学校还不够，师资也是个关键，今年正准备发起一个援教行动，定向给这些地区的学校输送老师。我们基金给补贴。” “好，这是大好事儿，你们老板有心了。就是，这可不是小钱啊，也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问题。” “不怕，慢慢做呗，我们老板两口子还不到三十岁呢，总有好起来的一天。以后我们还会成立助学基金，对完成基础教育的学生进行定向资助。” “你们老板两口子是干什么的？”黄平问了一句。 “家里有些生意，房地产什么的，拍电影电视这些。平时老板不太管生意上的事情，都是老板娘在管，他还在上学，学导演的。” “这次，来了吗？” “来了，老板在这儿，一会你们就见到了。老板娘没来，在京城。她比较忙，没什么时间。” “我妈妈，我妈妈要有小弟弟啦，不能出门儿，奶奶要骂的。”张小悦听明白了，在一边给解释。 “我也有小弟，妈妈说明年他就能可哪跑啦。”唐豆豆也和大家分享她的快乐。 这是明显的违反计划生育政策呀。不过魏老师和黄老师都没吱声，没提这个话茬。 鹿城本来也没有多大，也不拥堵，机场到市内也就是十五公里多，说着话就到了。 等到达酒店，魏老师和黄老师都已经一身一头的汗了，包括兰兰和壮壮两个小家伙。 热呀。 黄平爷俩还算好点，黔州那边虽然没有鹿城温度高，这会儿也是零上十来度，穿的还不算厚，大西北和关外一样这会儿还是天寒地冻的呢。 也不是没和他们说过要准备换洗衣服，都在包裹里面呢。 张彦明特意嘱咐过张永光，这些嘉宾都不要提关于衣服用品的事情，怕他们多心。必竟生活状态摆在那里。 剧组也没给这些嘉宾准备衣物，不是钱的事情，是要保持他们的原汁原味，等节目拍完自然有礼物送给他们，主要是孩子。 张彦明不觉得给他们准备好好的衣服用品节目就会好看，反而感觉那才是真的丑陋。 “我们到家啦，上面能看到大海哟。”小丫头快乐的自己解开安全带，又去帮两个新朋友解开，欢快的给他们介绍起来。 从机场过来的公路距离海边还有一两公里的距离，所以一路上都看不到海。 “大海还有多远？” “不是很远啦，就在那边，前面一点点，在屋子里就能看得到。等我问问我爸爸，让他带我们去海边玩儿。” “不要说。”唐豆豆拉住张小悦：“你忘啦，要休息的，二叔说水土不服，他们要拉肚肚的。” 张小悦皱起小眉头，叹了口气：“那没办法咯，你们今天去不了海边了。就从房子里看看吧，要不然就要拉肚子了，还得打针。” 兰兰和壮壮也不知道去看大海和拉肚子打针有什么关系，但听明白了，可能今天看不到大海了，就有点失落。 几个人进了酒店，直接拎着行李坐电梯上到顶层，进入安排好的房间，张永光给两位老师讲了一下卫生间的用法和房间的物品。 然后张永光拉着张小悦和唐豆豆出来，要给人家洗澡换衣服的空间。 “为什么要出来？” “人家得休息呀，要洗澡换衣服。你也要看啊？” “呃，不想看。好吧，那我们就等他们一会儿。豆豆我们去找艾军他们吧？” “好。” 都不用找，房间门都是开着的，听到声音几个孩子就冒了出来，伸出小脑袋往走廊里看。 “来新的小朋友啦，是兰兰和壮壮。兰兰是大的，要叫姐姐，壮壮是弟弟。”两个小丫头跑过去和几个朋友汇合，然后就迫不及待的介绍起来。 张永光哭笑不得的给重新介绍：“兰兰是姐姐，但壮壮不是弟弟，他们三个也得叫哥哥。” “啊？”张小悦懵了一下，翻了翻小手：“壮壮是哥哥？” “是啊，壮壮比他们三个都要大，就是比你小一点而已，所以你叫弟弟，他们要叫哥哥。” “好吧，反正都是弟弟。他们在洗澡澡换衣服，我们不能看的，要等一会儿。等一会儿我们一起带他们去吃好吃的吧？” 几个小朋友都点头答应。对小孩子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好吃的更有吸引力了。 五个小朋友进了张彦明的房间。 “爸爸（二叔），我们回来啦。” “好，厉害。和新的小朋友认识了没有？” “认识了，我还帮他们系的安全带，还说话了。” “嗯，行，一会儿带他们去吃点东西。” 第841章 人力有时穷 隔了有四十分钟的样子，被洗刷的干干净净的魏金兰还有黄壮壮从屋子里出来。 大西北和大西南虽然远隔千里，但对于生活窘迫的他们来说都差不多，平时洗澡的次数都不算多，这下子是洗透了，小脸蛋都红了。 两个人都穿上了夏天的小衣服，都是新的。为了这次出门两个老爸看样子也是出了血了。 不过，即使在两个家庭眼里有点小贵的新衣服，也还是不能和城里相比，还是显得有些土气，但两个娃娃可是相当开心的。 “咦？”张小悦一眼就看到了黄壮壮脚上的塑料凉鞋，过去蹲下看了一会儿：“好漂亮啊。” 魏金兰小同志因为是女孩子，也有妈妈，穿的不是凉鞋，而是一双小白布鞋，还穿了新的小袜子。 张彦明看到黄壮壮的凉鞋笑起来，这可是久远的记忆了，他们小的时候就是都穿着这样的凉鞋，带子断了还会自己用铁片烧红了去接。 那时候大人哪有时间管孩子，大多都是自力更生，自己动手解决问题，包括玩具什么的。 魏至昌老师和黄平老师也洗了澡换上了夏天的衣服，都是老式的半袖汗衫，都洗变色了的。他们都没给自己买件新衣服，估计是真舍不得。 长裤，布鞋，浓浓的乡土气息迎面而来。 张彦明站起来笑着迎了两步和他们握手：“魏老师，黄老师。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我们是拿了钱的。”两个老师平时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这会儿都变得不擅言词起来，很拘谨，都有点紧张。 “我正要和你们说这点，这次的劳务费用，是给你们个人的，你们用他来给你们，给孩子改善一下生活环境和条件，修修房子。 最好能在城里买一套，你们不想自己总得给孩子的将来考虑一下。对吧？我们都是当爸爸的，我们自己可以吃苦，可以为了信念付出， 但我们没有权力让我们的孩子跟着我们一起这么做。 至于学校和教学上的事情，有我们，等你们回去就会看到，教舍已经翻建，教材和教具也已经到位，还有援教的老师上岗。 以后，会越来越好的，你们要把自己照顾好，把孩子照顾好，给他们一个尽量好的成长环境，一个快乐的童年。 你们也要有副好身体，这样才能更好的做事情。对吧？还有更多的孩子等着你们去教授，去培养。 人力有时穷，不要想着凭你们两个人就能改变太多，包括地方上的状态，这点钱拿出去也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作用，那就是浪费了。 你们能懂吧？改变，需要改变的是思想，而不是给他们钱。关于这笔费用我们不会在任何地方提起，你们自己也不要说。说了就是麻烦。” 对于那些贫困地区的老百姓或者官员来说，如果知道两位老师手里有了这笔钱，后面的事情可相而知，不把你掏空弄得和以前一样盆穷他们是不会罢手的。 而这点钱掏出去实质上一点意义都不会有，只是让某些人得了利而已。 也许会象征性的修条土路出来，或是建座小桥意思意思。但最终也不过就是不了了之，没有答案。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平静幸福，反到大都是一些腌臜齬齪。 “我帮他们办，依着他们的性子，这点钱怕是影都看不见了。”张永光在一边摇头。 “行，帮他们在城里买套房子置办好，把家里的房子修修，换些用具摆设电器什么的，然后按月发给他们生活费用。”张彦明点头同意。 “这，这，这到是让你们跟着费心了。”魏老师吱唔了几句，也没说出什么东西来。 “关于教学上的事情，你随时和我们联系，不需要你们再付出了。你们就是做好工作，带好新人，把教育质量搞上去。 还有，把孩子培养好，要让他们有新衣穿有肉吃，快快乐乐的长大。这是你们的天责。” “娃娃不容易，有些孩子连双正经的鞋都没有，课本铅笔都买不起，也不能就眼看着。”黄平老师叹了口气，插了一句。 “贫穷不是你掏出家底帮他们买鞋买本子就能改变的，反而会造成不好的现像。关于地方上的问题，以后我们会慢慢想办法。 你们是老师，除了教学别的不用你们操心。那些家庭自己都不知道努力，你着急有什么用？” “也不全是那样，山里穷啊，很多是没有办法，谁不想挣钱？去哪挣？一年到头也就指望着那几分地。” “思想观念上的东西。不是没有办法，是思想上扭不过来。那个我们以后会关注的。你也别不承认，懒惰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穷地方懒人反而多，这是一个奇怪的现像。一天到晚什么也不想干，不是躺着就是卧着，这种人比比皆是。 还有赌徒和酒鬼，家里都揭不开锅了也挡不住他们去赌去喝得醉醺醺的。这都是原罪。 把支援帮助的牲口杀了下酒的事情可不是个别案例。 那些靠善良人的捐款资助花天酒地的也不是个别现像。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不是有因为资助人钱给少了或者取消资助了而大发脾气跑来撒泼吵闹置问的吗？还让他怎么泡妞买新水果机？可见一斑。 好心人并不少，乐于慈善的人大有人在，但往往都很受伤。 每年全国各种捐助捐赠的各种物资和现金都是极大的数字，可是穷者依然，困者依然，谁能奈何？ 黑十字这样的机构自然也是出力不小。 三座肉山又在打点滴，张彦明带着两位老师来到他们疗养的房间，让大家相互认识熟悉一下，十个人坐下来随意的说话。 七个小娃娃也不用管，凑在一起自有她们的乐趣。有组织了呀。 张彦明叫人送来了牛奶糕点和水果凭她们吃喝。 “他们都是退役的运动员，和你们一样，都是做过大贡献的人，身体都不太好，伤病。 这次，希望通过节目，通过你们的真实生活反映，能让和你们一样的人群获得一些关注，这就是我们这个节目的本意。 接下来呢，我们的基金也会增加一些项目，希望能在以后的时间里，对你们能够有所帮助，有所改善，这也是我和我媳妇乐于看到的结果。” “你们一家子都是好人哪。”魏老师深有感触。 “魏老师，咱能不这么夸不？听着怎么好像在骂人呢？我们可不想当好人，我们就是想当一个普通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心就好。” 这个社会，好人没好报啊。 第842章 神奇的思维 这边，五个嘉宾家庭在相互熟悉，三座肉山在疗养治疗，那边七个孩子已经做起了好朋友，一起游戏一起吃好吃的。 剧组和市里抓紧时间确认部署，协调地方准备相关物资。 张彦明获批购买的运输直升机也到了，十架，暂时停落在工地那边划出来的区域等着王机长那边带人过来接收。 航空学校已经在王机长的张罗下初步建起来了，直接挂靠在空司下面，主要培养747和直升机驾驶员，第一批学员都是从内部选拔的。 要等自己的训练机场建设起来再正式挂牌，扩张规模。但具体的专业还需要研究，比如空乘这块，是上还是不上？这事儿张彦明一直也没拿定主意。 等了两天，前期的花絮和嘉宾影像资料都已经弄好了，节目终于可以正式开拍。 也没搞什么仪式，每个家庭一辆车，车里都装上了小型摄像机，加上跟拍小组的车辆，车队从酒店出来奔向第一站，天涯公园。 这几天市里也没闲着，对城市卫生还有路侧的绿化什么的都做了维护，以保证能美美的上镜。 原本还说要挂一些节目的广告牌和广告旗，被张彦明制止了。到是装了一些鹿城欢迎你，欢迎您到鹿城来这样的城市标语，比较应景。 这也是为什么又等了两天的原因。张彦明亲自策划，紧急施工安装，这些广告牌以后就会长期存在了。 张彦明和鹿城的大哥二哥说过自己的一些观点：想吸引更多的人过来旅游投资，必须做到不宰客，不杀团，城市整洁服务设施方便，交通便利。 市里主要要体现出来服务的本质，为居民和游客创造更好的出行游玩和生活条件，还有环境，要保障游客和游团的安全利益。 对各类收费项目要严格监督明白定价，要定期考核，对黑团黑导游还有哄抬物价的要严厉打击。 对团伙性质的垄断性组织要坚决取缔控制。 多吸收民间资本的进入，严格控制公营资本的份额。 这都是后来经过多少的血泪教训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相信会对鹿城的旅游发展造成很大的正面推动，只要他们能认真的去思考执行。 不是多管闲事，自己家在这边的投资可正经不小，一荣俱荣的事情。 不过对于地产业，张彦明没掺合。他心里有数，这一块不是谁就能改变得了的，坚持做好自己就行了。 枫城的团队，律师还有乔媛娜都已经飞了过来，正在紧锣密鼓的和市里协商探讨。其实就是讲价。 这些张彦明都没管，安安心心的带着两个小宝贝开始了节目的录制。 之所以第一部选择了天涯公园，是因为这里的名气太大了，可以说人尽皆知，哪怕是那些从来没出过远门的人也知道。 这地方就是鹿城的标记。 但事实上，就是几块泡在海水里的大石头，上面刻了几个字。 很多历史上相当有名的地理景观，其实不一定就有多好多美多有意境，那些名流千古的人也不一定就是对哪里产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情绪。 更多的就是一种记忆，或者是纪念性质的传说。 古时候的交通是什么状况？每一次别离都或者成为永别，一封信要走半年一年，和现在能一样吗？ 而且人自身对环境景观的认知就已经天翻地覆了。 所以这个地方卖的其实就是一种情怀而已，而不是景观自身有多么的优秀。 张彦明和市里建议，把这个景点拆掉围墙开放。 这里其实除了名气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礁石滩，一片树林和海滩，如果没有那块刻了字的大石头，和两边其他的海滩也并没有任何差别。 里面是旅行社和酒店，收不收门票对他们来说并无任何不同。 而不收门票，凭着这块大石头的名气，来的人会有多少？无数。只要来鹿城的人几乎都会过来看一眼，只是为了安抚内心的一种愿望。 拆到围墙，做好服务措施，那么这些来客能带动起来的商业是那点门票能相比拟的？强迫消费和自发消费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好吧？ 可惜国内绝大部分的公营景点根本就不存在一点点商业思维，反而就是尽着心思的琢磨怎么坑，所以一天不如一天也就不奇怪了。 不过这事儿也就是个建议，怎么弄还得看人家的研究结果。这事张彦明也就是顺嘴提一下，没做更多的考虑。和他也没关系呀。 这边的旅行社还有酒店占了几乎景点里七成的地盘，游人的活动空间只有海滩和中间的步道。 节目组来这个酒店谈过赞助的事情，人家傲的很，根本没得谈。 但是等车队到达的进候，却看见酒店在拍摄地的边上拉起了横幅竖上了广告，这是想蹭蹭？这玩的可挺高。 旅行社更狠，直接找了过来，说是可以提供人手帮节目组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就是安排些人穿着他们工服站在镜头前露出微笑。 这真是神一样的思维模式。 张彦明不得不相信，这些公营单位的头头，真的可能是吃米田共长大的。 张永光想去交涉，让他们撤除人员和广告，让张彦明拉了回来。找这个麻烦没有意义，可能还会引起不必要的争执。必竟在人家的地盘上拍嘛。 这个还不好解决？ 你竖了我就得拍进来呀？即使避不开拍进来了，我不会剪掉？就算是剪都剪不掉，我抠图换掉行不行？ 必竟还有旅游局的人员跟在组里的嘛，总要照顾点当下的面子。 这时候闹矛盾是不明智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国家台怎么样？省里怎么样？和他们隔的太远了。 中央再大也管不到最底层的工作人员，根本就没有威摄力。这就是县官不如现管的道理。 于是，这边的拍节目，那边明晃晃的大广告，一群人在那搔首弄姿，到是凭空添了些风景过来。 付承毅是节目的灵魂人物，本身这档节目的主持人实际上就已经脱离了主持的范筹，台词多，表演多，镜头多，贯穿始末。 几个爸爸带着娃娃在集合点报道，听付承毅讲天涯海角的故事，由孩子回答几个小问题，然后做个家庭小游戏“挖贝壳。” 在大石头周边的沙滩上，以家庭为单位挖宝，最后通过挖到的‘宝贝’来进行评分，评分高的在下一个游戏环节有优先选择权。 其实贝壳都是节目组提前埋的，这里是旅游旺地，还哪有什么贝壳？早都被无数人挖了几十年了。 想挖贝壳，这会儿只能去那些野滩，平时没人去的地方。 第843章 蝴蝶岛 剧组工作人员伪装的游客们在镜头边缘活动，造成这里游人众多的感觉。 其实是封闭起来的，这一上午也不会放游人进来。主要是怕有些人冒失出问题。 拍摄并没有用上一整个上午，只拍了两个多小时就搞定了。 然后大家收拾东西上车重新出发，去第二个地点：渔船码头。 中间还有体验渔民生活的内容，还有几个小宝贝独立完成的任务。 傍晚有爸爸们为孩子做饭的比赛，这里不得不光明正大的做假，那三座肉山根本就不会好哇？只好让三位嫂子过来，猫在屋里做，由爸爸们往外端。 结果又有了意外，三个嫂子里，艾军的妈妈也不会做饭。他们三口人吃饭全是艾军的奶奶在做，因为艾军妈妈原来也是运动员，还进过省队。 紧急磋商。 黄可，张永光，崔世佳，付承毅几个人围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艾军妈妈在一边红着脸给大伙道歉，她也不知道过来还要做饭啊，要是知道怎么的在家里也练两个菜出来了。不管能不能吃，能看就行呗。 “要不，这段掐了吧。”张永光提建议。 “其实没必要掐，甚至妈妈们来偷着帮忙我感觉都没有必要。”这些环节的具体设计张彦明一直都没参加，这时候不说话不行了。 “就是按照你们设计的环节拍，不会做就不会做，就拍他们不会做的样子，我们本来要表达的就是他们的真实生活状态，不会做饭有什么问题？ 至于后面的晚餐，可以由我和黄老师魏老师多做点嘛，就明摆着他们不会做饭，弄的灰头土脸的也弄不出来，然后剧组出面找我们。 都明着来，我感觉还会挺有意思的。不会做也要做，硬做，拍下来。要有孩子和爸爸的互动。 小付你再改一改你的思路，不要把这当成拍电影，我们没有剧本，明白吗？真实性，包括说话什么的，你也可以发发牢骚背后说点什么话。” “就是，别把自己当主持人，而是成为里面的一个人物呗？”张永光理解了。 “对，真实，不光是嘉宾真实，你们也要真实，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不在镜头里骂人就行。还有，要注意添加一些保护环境这样的镜头。” “让孩子们无意中遇到垃圾捡到垃圾箱里？” “嗯，类似这种都可以，不用设计环节，就是在拍摄过程自然的带出来最好，包括我们在沙滩上活动完，把造成的垃圾收拾起来带走。” “这有什么意义？”崔世佳在一边问。 “大人可能没有感觉，但看电视的孩子会注意，那么他们将来遇到这样的情况会怎么做？大部分还是会学习的。” “不要怕真实，越真实越好，越贴进生活越好，不要去人为的设计什么，明白吗？”张彦明对黄可说：“真实其实才是最难的，也最能吸引人。” “哎呀，你们怎么，说说说说说个没完，还拍不拍了呀？真讨厌。”张小悦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质问。 “好，拍。走吧，就这么拍。”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老板都发话了，那就干呗。 场地是借用的渔民家里，也没收拾，就是原样。 三座肉山就开始了他们笨拙艰难的表演，三个妈妈在镜头后面看热闹，看着自家爷们笑，孩子可不管这些，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干平时不让干的事了。 挑菜洗菜，切菜，几个小家伙都是兴致满满的，跟着捣乱。 越捣越乱。三座肉山满头大汗，手上脸上蹭的一块一块的，也算是体验到了做饭的不易。 最后几家人凑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肉山们都是很有感触，情感相当真实。这是演不出来的。而三个孩子对自家爸爸的嫌弃那也是杠杠真实。 六个爸爸带着七个娃，假模假样的吃了一顿晚餐，边上，剧组和三个妈妈们也在吃饭，那就是大餐了，酒店送过来的自助餐。 香味不时的飘过来，七个孩子有六个的小心眼里像长了草一样，都坐不住了。 除了唐豆豆只要有二叔在哪里吃啥都行以外，都是小馋猫啊。 张彦明笑着摆手结束了拍摄，再拍小家伙们怕是要造反了。都不用吩咐，几个小家伙欢呼着就冲了过去。 一天的拍摄，他们对流程也是相当熟悉了，开机停机都能看出来。 接下来几天，节目都在顺利的拍摄，因为要真实性，省略了很多问题，反正回去再剪呗，所以就变得快起来。 主要是小家伙们配合的也好，张小悦和唐豆豆已经成为了七人小团伙的扛把子，一声令下莫敢不从，配合的相当好。 做为登过全国最大舞台的两个小人，拍个节目那是真不慌。关键是平时摄像机什么的都见的多了，小孩子也没什么复杂想法。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 巨大的声音震动着耳鼓，五架直升机从工地海边起飞，直奔蝴蝶岛。 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前面陆上的景点流程已经全部拍摄完毕，现在剧组奔向最后一站，自家的小岛。 七个孩子凑在窗边上看着不断变小的海岸和越来越大的海面，不断的发出惊喜的欢呼。 三座肉山坐在后面为他们改制的座椅上闭目养神。这三个大胖子竟然都有点晕高，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事情，估计是力量太大，对大地的追求比普通人更狂热些。 魏黄两位老师经过这半个月的熟悉，现在也不是那副大山里的样子了，精气神都有所变化。 两个人带着孩子在这边拍节目，都是为了挣到钱回去改变学校和学生，虽然中间被张彦明插了一杠，但这份心思是没有变化的。 在这边的半个月，两个老师最统一的事情就是不断的打电话回去了解学校和学生的事情，总要听一听才会心安。 好在张永光早有准备，那边代课的老师成了话务员，也特意给装了固定电话。手机没信号。 这些天里，通过不断的和张彦明聊天，两位老师的思想也在变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一切都往美好的方向快步前进着。 学校的翻建工程已经开始了，等他们回去就会看到崭新的教室和操场，学生们都有新教材，教具齐全，甚至还会有篮球场，乒乓球台，图书室和新操场。 也多了个电教室，会不定期的播放一些片子给学生们看，让他们了解一点大山外面的世界。 “大海好大呀。” 很快就已经看不到海岸了，看出去全是茫茫的海面，海水也不再是蓝色，而是发着神秘的黢黑的光泽，浪波也大了起来，被直升机的旋翼吹起一片白花。 第844章 怎么睡觉觉? 也就是十多分钟，小岛就在直升机下方了。 直升机没有直接降落，而是绕着小岛转了一圈儿，这才慢慢落下来，降落在早已铺设好的停机坪上。 停机坪周边的树木刷的一下子伏下腰身，剧烈的颤抖着，停机坪的上灰尘转眼就被吹得一干二净。 等到直升机落稳，螺旋浆停止了转动，大家这才开始下来。主要是风太大，怕吹着孩子们。 “哦，到喽。”一群孩子活蹦乱跳的蹦下来，大声的欢呼着。 停机坪是在岛角的小坡上，下面就是礁石滩和一望无际的海面。 这会儿岛上已经大变样了，浅海码头已经建好，码头之间包括停机坪这面的小路也已经畅通，主体建筑已经冒出地面，往东面去的山路和公路都在铺设中。 海滩也经过了疏理，包括海滩边上的植被，这会儿都是整整齐齐的。 “哎呀，完蛋了。”小丫头正喊着呢，突然一捂小嘴，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黄壮壮问。 “没有房子呀，我们怎么睡觉觉啊？呶，哪有房子？都没有盖好呢。” 七人小家伙凑到一起看着周边，都露出失落的表情。 “去问爸爸。”小丫头迅速做出了决定。万事不决找爸爸。 剧组选择的拍摄地就在岛南侧的海滩上，包括角落上的那片礁石滩。 从这边拍正好避开了两边的工地，拍不到。礁石滩这里以后也是一个景点，礁石大大小小错落着，一直延伸到海里去好几十米远。 沙滩很白，不是鹿城湾那边那么黄。也很细，里面的砾石都已经被梳出去了。 光是这片海滩就没少费劲，从近海里捞了一个多月的海沙，晒干过筛，然后再铺上去。新铺沙层都有六七十公分厚。 这还是岛上比较短的一面海滩，北边更长，是这边的两倍多，也更宽一些。 两面海滩中间转角的地方就是一座浅海码头，是游（快）艇码头，也会有摩托艇在这里，是游玩码头。 和岸上那边通航的码头在小岛的西南角上，那里和海滩间隔着碓石滩，这会儿已经被整个推平，往海里延续了几十米进去，要建一个游客中心。 远远看着像是飘浮在海面上一样。可惜这会儿还没建好，还看不到最后的样子。 北边海滩弯曲着一路向东，最东面也是一片碓石滩，面积更大，海里面还有几块巨型的岛礁，被几道海面浮桥连接起来。 人走在桥上就像走在海面上，别有一番滋味儿。巨礁上会建两座观海亭，做为一个散步观景的免费景点。事实上海岛里这些天然景观都没打算收费。 挨着礁石滩是计划中的宿营区，到时候会出租帐篷给游客。 宿营区和挨着游玩码头的泳浴区之间有一块烧烤营地，这里的沙层比较薄，也就比较硬一些，方便清理。 到时候岛南的海滩会上一些大型项目，包括沙滩排球，滑水什么的。 酒店会建在停机坪和东南小山中间的平地上，游艇式建筑，前面会有阶梯式淡水泳池和一个音乐广场，会有喷泉表演。 公路在酒店前的广场外汇合，从这里去往岛的四面八方，包括一条环岛路和几条步道，可以一直走到小山的上面，那里会有一个观海看日出的亭子。也叫观海亭。 在山上，会在南面崖壁上方建一座废水处理厂，这里游人禁入，也是海文大气监测站点。 在小山的另一边，会建一些分散的别墅，也会有商店和公共卫生间。商店会堵住游客进入别墅的路口。 到时候部队会对全岛进行一次彻底的清理消毒。留下好的，去掉有害的。必竟这里原来是一座不知道形成了多少年的无人岛。 像鼠类和蛇，很多海岛上都有，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繁衍的。有些岛上还有大型动物，更不可思议。 “爸爸。”张小悦跑到张彦明身边抬头看着他。 “怎么了？”正和张永光说话的张彦明蹲下来问。 “爸爸，”小丫头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脖子：“都没有房子，我们怎么睡觉觉啊？在哪里洗脸脸？在哪里刷牙牙？在哪里拉尿尿？在哪里吃饭饭？” 都是尖锐的问题，说明小家伙的思维相当全面敏捷。一般这么大的孩子哪会想的这么多。 张彦明笑着在女儿小脸上亲了一下，指了指旁边：“呶，叔叔们正在搭帐篷，我们晚上就住在帐篷里。” “咦？可以吗？那，那吃饭饭和上厕所呢？就，就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啊？羞不羞？” “都有的，放心吧。吃饭上厕所都有地方，等着叔叔们都会弄好的。” 洗漱就用工地上给准备的水房，卫生间会在海滩上临时隔出来一块地方，反正都是沙子，以后也好处理。 停机坪和岛南的海滩这会儿除了一排水房，已经和工地完全隔开了，下到海滩上就看不到里面，防止小孩子误跑进去。 四座大型帐篷是工作人员和设备用的，包括厨房和餐厅，这边海滩上一排十几个小型帐篷是给嘉宾还有导演们用的。 帐篷都是在这边施工的部队提供的，这玩艺儿他们多，哪个型号都是要多少有多少，还结实耐用。 墨绿色的帐篷支在洁白的沙滩上，感觉相当不错，就是走路有点费劲，一脚下去鞋里全是沙子。 于是大家干脆全把鞋子脱了，全都光着脚上，还挺舒服。 三个妈妈因为不上镜，这会儿穿的全是剧组‘提供’的衣服，沙滩裙和t恤，加上剧组的小姑娘们帮她们倒饬，都有几分都市女郞的风采了。 只有几个爸爸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也不是没有，变化的是精神气质。 张彦明平时对穿戴也不是太讲究，这会儿穿着件军用半袖，花花绿绿的大裤衩，到是和另外几个也没有太大区别。除了手腕上的表，一般人也不会注意这个。 就是孩子们的差异有点大，必竟家庭条件差异太巨大了，两个宝贝的穿着打扮和其他几个孩子完全不同。 但小孩子相互之间并不在意这个，丝毫不会影响友好。 三座肉山好歹还有带大裤头，也不知道他们那吨位这大裤头是从哪买的，两位老师都带的长裤。他们平时也没有穿裤头的机会。 这个就有点不方便了，于是两位老师就穿上了和张彦明一样的花裤衩。沙滩裤。感觉怪怪的，气质跟不上啊。 小孩子们都有短袖裤头，包括丫头们也是。在沙滩上女孩子最好不要穿裙子，不方便。她们总会坐下来。 其实就算平时出门旅游也是一样，小丫头都不要穿裙子，那样只会证明父母是缺心眼，并不会显得漂亮。 第845章 有个山洞 吹着海风，走在柔软温暖的沙滩上，看着近在眼前的海浪和远处无垠的海面，瓦蓝瓦蓝的天空，即使是什么也不做，心情也会马上好起来。 孩子们凑在一起爬着沙子，随便都能玩出乐趣来，根本不用大人操心。只要注意不让他们往海水里跑太远就行了。 张彦明给规定的深度是小腿肚子，水不能超过小腿肚子。 其实这个深度也就是在水边上沾一沾，但也够孩子们高兴了。 剧组在扎营准备，大伙没有事，就随意的在沙滩上散步聊天，看着孩子们玩耍。 一直到海风变凉。 岛上的夜晚会有一些冷，海风降温有点厉害，不过部队的帐篷挡得住，只是在外面活动就会有些不适了。其实温度还是有那么高，只是海风带来的不适。 大人不受太大的影响，怕的是孩子们受不了。 晚上的大海像一只巨兽，黑沉沉的充满了压迫感，浪花涌荡的比白天要激烈很多，泛着白沫的波浪不断的向沙滩上冲过来，发出哗哗的响声。 沙子在不断的变凉，海风不断的提速，偶尔有呜呜的声音从上面的树林里传过来。 海滩上灯火通明，灯光在风影中晃动，忙碌了一天的工作人员三三两两的随意坐在沙子上聊天抽烟，手里拿着用矿泉水瓶做的烟灰缸。 抬头能看到长长的直升机旋翼，随着灯影的晃动反射摇曳着锋冷的金属光泽。 停机坪只能停载一架重型运输机，运输机需要的停降面积太大了，只能随降随走，排队卸载，然后就直接飞回去了，留在这里的一架是拍摄需要。 如果是小型载人机到是可以同时降落三四架，但一般不会这么安排，必竟安全第一。 这东西不能建的太大，它不能有任何的遮挡物，包括线杆电线什么的，高大的树木，都得清空，有点浪费，再说也不好看。 以后会修成珠链的感觉，会有两个半环形建筑把它整个遮挡起来。 工程团还在岛上发现了几个淡水湖泊，这个到是有点意外之喜的意思，最大的一个接近九亩水面，最小的一个只有五六十个平方，都是不规则形状的。 植被太繁茂了，原来都没注意到，被挡在树冠下面。 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鱼。 世界上最大的湖中岛在休伦湖，湖中岛上还有一百多个湖，湖里还有岛。大自然造物只有用神奇来形容。 张彦明带着两个小丫头从水房洗漱回来，回到自己家的帐篷里。 帐篷不小，里面有八九个平方，有两个进出口。没有床，像蒙古包一样铺着软软的毯子。 两个小丫头换上睡衣，趴在朝向大海的门口往外看，这里还没有电话信号，所以也不能给家里打电话。 “那里风大，关好，进来睡觉，明天我们早一点起床看日出。海上的日出可漂亮了。” “有多漂亮？” “特别特别漂亮。” “那是多漂亮？” “比你想像的最漂亮还要漂亮。” “那为什么那么漂亮？” “因为，有个小丫头的屁屁痒痒了，要打，所以就那么漂亮了。” “啊~~” 哈哈哈哈 爸爸大坏蛋。揍他。 爷仨欢快的笑闹声随着海风飘散在夜空里。 夜渐深，海滩上渐渐安静下来，只有海风还在呜呜的吹，灯光孤独的在海风中晃动。 两个小宝贝已经睡熟了，两个人盖着一张薄毯，头靠着头，头发蓬松着，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抖动，发出细细的小呼噜声。 张彦明拿了烟和火机从帐蓬里出来，踩在沙滩上，往前走了十多米坐下来抽烟，看着月光下显得神秘深邃波光涌荡的海面。 “小张？” “嗯？是我。李哥。你也没睡？找我？” 过来的是负责岛上工程的工程团负责人大李。 “寻思着你不能睡这么早。”大李走到张彦明身边坐下来，张彦明递过烟盒和火机，把手里的自制烟灰缸放到两个人中间。 “有事儿？”两个人在鹿城见过两次，商讨过一些问题，已经算是熟人了，也没什么可客气的。 “嗯，有点小事儿。”大李点了根烟吐了口烟：“那个淡水泳池那边有点小问题，连着海水池一起往偏北边挪挪行不行？二十米吧。” “不会影响整个景观吧？” “不会，这么大一片建筑，哪差这二十米。” “目的是什么？” “让二十米出来，正好可以分一条步道出来，我是想着以后你万一打算开洞没那么麻烦。” “开洞？” “你不知道？” “什么呀？” 大李看了张彦明一眼：“那后面原来是个山洞，封上了。” “什么洞？” “战备洞。这边不少岛上都有，战备洞，观测点，观测站，有些岛上还有工事，都是几十年前搞的，后来都弃守封存上了。” “我不知道。可以打开吗？” “早就解密了，现在无所谓的事儿。原来不少岛上都有营房，现在都没了，垮了。这上面也有，找着了。你这边算是个大哨，估计得有小两百人。” “建筑能复原吗？” “不好弄，都垮了这么些年了。最高那尖上是原来的观测点儿，后崖上有个观测站，还有点工事。营房应该有三个，恢复了也没什么意义。” “观测点和观测站应该不难弄吧？” “观测点那步道上去，要修个亭子，到是能还原点。观测站以后不是观测站，就是观测的东西不一样了，你还指望弄个景点参观？” “感觉是不是，算是有意义的地方？当时那些战友都是英雄，应该让大家知道知道。” 大李笑了一下，大白牙在月光和灯光下显得有点白森森的：“那你就开洞吧，把里面弄弄当个景点也行。” “里面有什么？” “什么都有，两百多人的生活战斗都能在里面。武器库，水池，储藏间，宿舍，训练场，都有。你这下面有两条洞，相互通着，一条往上去，一条往下去，得有好几公里。” “上面通到观测点？” “还没到。下面通到崖下，有个水道出来。这工程可不小，那年头什么也没有，就是一锤一钎硬凿出来的，打了二十来年。” “这么久？” “你当玩呢？这下面全是花岗石，硬呢。山里都掏差不多了。” 张彦明挠了挠眉梢，看了看大李：“那几块礁石滩，不会都是从山里凿出来的吧？” “差不临儿。还有些用来铺路造房子了。山上找到几段石路。” “那打开吧，让后人看看，看看咱们军人当初是怎么守家卫国的，看看现在的生活都是怎么来的。当初是哪支部队可以说吧？” “四野一只虎，听说过没？常胜军。” 第846章 日出 “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怎么了？” “你知道我有个物流公司吧？” “知道。哎哟，确实挺巧的，对，就是那个，旋风军，从冰城打到这边，全军唯一。七大功绩嘛。” “里面没有什么危险吧？” “没有，装备还能留下？清理一下，把水池围起来就行了。里面能住人呢。” “这么多年了，不会破坏吧？” “你想啥呢？开都开了二十多年，结实着呢。那些水泥楼塌了这边都没事儿。当时打起来的时候人都在洞里生活训练。” “那就打开吧，清一清，然后咱们琢磨琢磨怎么给它打扮一下，恢复起来，在洞口立块碑，把当年的丰功伟绩介绍介绍，也算是纪念。” “行，那我就安排。我那边能找着当年的名单和番号，我帮你问问能不能公示。” “行。最好能找到点老照片。” “我寻摸寻摸，不好说，年头太久了。尽量吧。” 两个人几句话就把事情定下了，又闲聊了一会儿。 “我给你提几个建议，你听听，行就行，不行就当我没说。”大李突然来了一句。 “说呗，咱们你客气什么？” “行，那我说说。那个游客中心哪，我感觉再往这边挪挪，靠山再近点，码头那边也别扯直，弯几个弯，从这边礁石滩边上拐一下。 游客中心主楼你琢磨琢磨建成全玻璃的能不能行，用那种深蓝色的玻璃，和海水是不是更搭点？边上就是礁石，我感觉能舒服。 这边码头到是无所谓，中间加两个平台能不能好看？ 主体这边，别的问题到是没有，就是周边这几个半环，要不上琉璃顶会不会更好看点？那边半坡上弄点小木屋，原来的营场弄个集市。 里面我感觉也应该有浴场，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欢泡海水，你说呢？我就是在这待着乱琢磨，也不知道行不行，反正你就听听。” “可以啊，这方面你客气什么？你才是专家，我肯定得听你的呀。琉璃瓦，可以，主体用绿的，边上用黑色，怎么样？” “黑色？红色行不行？” “等我过海叫人把图弄出来，让他们和你碰碰，看看效果。” “行。这东西建完了就是放那几十年，怎么也得弄舒服了才行。” 两个人抽完烟，把烟头放到瓶子烟灰缸里，大李站起来拍了拍屁股：“那我就回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行。谢谢啊李哥，跟着费心了。” “说那个。”大李摆摆手，摇摇晃晃的回去了。 张彦明把手里装了烟头的瓶子扔到沙滩边的垃圾桶里，往周边看了一圈儿，也回了帐篷。 两个小丫头睡的正香，张小悦好像在做梦，小腿蹬了几下翻了个身。 张彦明帮她们把毯子盖了盖，自己在一边躺下，摘下手表放到一边，闭上眼睛。 睡觉这个东西也很神奇，你越不想睡越是困的厉害，睡的也越快。 可是有时候你越是想睡越睡不着，越躺越精神，躺的腰胯疼也没辙。 不过大部分人都没有这种经验，那就是你让自己静下来，闭上眼睛，不管困不困，十几分钟以后身体就放松了，然后就能睡着。 就像打坐，很多人都想让自己放空不去胡思乱想，可人的机制就是越静越要乱想的，比如蹲坑的时候思维往往最活跃。 最好的方法就是任他去想，想什么都可以，他反而用不了多久就安静了。身心俱空。 大脑最喜欢做的事情其实是和本人做对，你越不想干的事儿，你越是想干的事儿，你琢磨吧，它总是要和你拧巴拧巴。 晨?顺着帐篷的小窗子透射进来。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翻身坐了起来，两个小姑娘小脑袋顶在一起，四只脚甩在一边，毯子早就卷在一起，露出白生生的小脚丫。 到窗边往外看了一眼，已经有人起来了，正在沙滩上闲逛。 看到了魏金兰和黄壮，正凑在一起挖沙子，也不知道要干什么。山里的孩子习惯了起早。 海面波澜壮阔，海天之际一道红光把水天切开，下面一片光亮，上面一片混沌，云层翻涌红光灿烂。太阳就要出来了。 几个摄像师正在沙滩上架起机器，把这副美景拍下来。 也有拿着相机的，到处找着角度。 初到海边的人，就没有不被早晨的日出惊艳着的，这是在陆地上看不到的瑰丽景致。 想了想，张彦明也没叫醒两个小丫头，自己出来就坐在帐篷口的沙地上看着东方。 玫红色的太阳已经在海面上露出了大半张脸，好像有些吃力，把边上的云层渲染成了霞。霞光万道。 整个天水之际都像着了火一样沸腾着艳丽的红色。 感觉很慢，又好像很快，太阳跳出了海面腾空而起，斜斜的挂在天边，像一个火红的球，连光亮都是柔和的，可以任意直视。 红光在海面上跳跃着，好像火精灵在海面上跳舞，波光也成了一片红色，又慢慢变成了金色。 金色慢慢流淌，越来越耀眼，越来越耀眼，一下子铺满了整个海面，太阳也像攒够了力量，突然间就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刺得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海面上的金光也集聚起来，从遥远的天际到近前，拉出一条金色的桥。 后背一重，一个带着奶香味的温热小身子压了上来：“爸爸，太阳公公出来了。” “嗯，你看到它升起来没有？” “就看到一点点，红红的，像个球。然后就不让看了。刺眼睛。”小丫头揉着眼睛打了个小哈欠。 张彦明扭头往帐篷里看了一眼，唐豆豆也醒了，坐在那低着头自己摆弄头发。 外面起来的人越来越多，简易厕所外面排起了队，还有人拿着东西往水房走去洗漱。 厨房的帐篷卷着窗布敞着门，有水汽从里面飘出来，带着早餐海鲜粥的香味儿。 新的一天开始了。 洗漱，吃饭，集合，开始拍摄，孩子们的笑声随着海风飘向远方。 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剧组在蝴蝶岛上待了三天，整个第一辑的内容全部拍摄完毕。 没坐直升机，而是坐着舰队支援过来的一艘补给船离开小岛回鹿城。 补给船绕岛一周，完成海面环岛拍摄后长鸣一声驶向鹿城水港，宣布大家的海岛之旅彻底结束。 回到酒店，剧组宣布放假两天自由活动。 大家开始了吃吃喝喝买买买的旅游模式，在鹿城畅玩了两天，给鹿城的旅游gdp做了些贡献后，在鹿城机场告别，嘉宾们各自回家。 七个小伙伴在一起疯玩了半个多月，已经建立起了纯洁的友谊，在机场一个一个哭的唏里哗啦。 第847章 开花了 “好了没有？” 张彦明抱着两个小丫头坐在候机室的沙发上轻声哄劝着。 两个小姑娘已经哭了好一会了，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她俩这么伤心。 分别总是残忍的，不管对于大人还是孩子。 好在她们还小，一辈子有那么长，大家总有见面的机会，而且小孩子注意力太容易分散，过几天也就忘了。 不是忘了友谊，是忘记了这种感觉。 “爸爸，我们以后，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玩儿？” “能的，你忘啦？等夏天的时候我们就又要来拍了，要拍几个月呢。” “她们都，都会来吗？”唐豆豆盯着张彦明问。 “会来。二叔保证。” “那就一直待到夏天不行吗？非得走啊走的，烦人。非得要走，把我弄哭了吧？”张小悦愤愤的抹了把眼泪。 “他们要回去上学呀，你们不也要上学的吗？不念啦？将来长成个不识字的，什么也不懂。” “才不。坏爸爸。” “你们不想妈妈呀？妈妈，奶奶，爷爷，还有你们的那几个小同学，都在等着你们回去呢。礼物忘没忘？是不是忘带了？” “没有，在这里。”豆豆拍了拍放在一边的箱子。那里装着她们给小朋友带的礼物，连托运都不干，非得随身带着。 “你说你们俩，要回家看妈妈奶奶还有同学了，还哭。不想回家了呀？是不是玩野了？” “才不是。你，你就是故意这么说，明知道不是。” “那别哭了行不？眼睛哭肿就不好看了。” “那忍不住咋整？我想和他们一起玩儿。” “嗯，以后有的是机会一起玩儿，等放假了我们也可以请他们来家里，对吧？但是你们也不能不让人家回家呀，上学呢。” “我讨厌上学。” “你还讨厌什么？” “我讨厌爸爸。臭爸爸，坏爸爸。” “那我哭喽？我哭完一个人走了啊，你们都讨厌我，我离远着点。” “哼哼，啊~~。你是坏爸爸，故意惹我们不开心。等回家的，叫奶奶削你。” “还没到家呢就这么嚣张，现在还在我手里呢不知道吗？” 爷仨闹起来，离愁渐渐消退。 等上了飞机，两个小宝贝已经又阳光了起来，和空姐聊起了天。 小孩子，真是幸福啊。 回来是真，包机。大家都带了些东西，再加上设备仪器什么的，走托运太麻烦。光是这边的水果物产都装了小半舱。狼多呀。 在两个小宝贝的睡梦中，飞机在京城机场降落，没去航站楼廊桥，直接转到了货场这边，接机的车队已经等在这里了。 大家换了衣服拎着随身的东西下飞机上车，那边物流公司的人员卸东西。机器设备人员的行李跟车队走，带回来的水果特产他们直接就拉回去了。 回去分拣后，会以福利的形式发到京城各个公司员工手里。 张彦明忽然在想，自己好像确实应该建几个养殖场牧场还有果园什么的了，以后发福利也是个大问题，员工多呀，自己产和采买这中间的差价可不是小数目。 他有点理解为什么过去的老国营大厂到处都建的各种基地了，那不是铺张，那是节俭哪。 记忆里钢厂就有自己的海产养殖场，牧场，果园，鸡场，猪场，牛奶厂，农场，后来随着不断的改革，这些厂和场慢慢都裁撤私有了，变成了一个一个的农副产品公司。 钢厂的员工福利在不断的减缩，员工的归属感也在不断的减缩。 这事吧，也说不上好坏对错，里面比较复杂。 张彦明和两个小宝贝没做公司的大巴，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回了院子。工作那边自有张永光和黄可安排。 可怜的崔世佳没跟回来，还带着人在赤土村呢，一个深水港口的建设哪里有那么简单，光是土地就得折腾一段时间，各种规划确认。 环评水保地质地震矿产情况，连文物古迹方面都得报审。 还有水文气象，岩层土层，海床结构，等等等等事情，就一个锚区就够忙活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小子也是因事得福，在他爸那边得到了难得的夸奖。参与一座深水港口的建设这可是大事，说明孩子不厮混了，知道做正事了。 他老爹一高兴，直接派了个工作组下来，配合琼州省里的工作。 所有工作都得做，做和做还不一样，工作组的入驻能减少很多麻烦和周折。 琼州那边这才知道，人家一个小助理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自然又有一番心里路程。主要是琼州这边这两年正在规划环岛公路，正对口。 到了家里已经五点多了，这边六点过黑天，这会儿已经开始蒙蒙黑。 气温没有走的时候那么冷，已经开始升温了，这会儿大概白天在零上七八度，晚上零下三四度，冰雪已经开始融化，正是脱棉衣换毛衣的季节。 又穿回了厚衣服的两个小宝贝有点别扭，也感觉挺好玩儿的。 车停在工作室这边门口，张彦明去拿行李拎东西，两个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进去。 和大狗猫咪们一通亲热，张彦明跟进来的时候两个小丫头已经带着大狗到了后院。 中院都是关门关灯，没人了。 后院也没人。 两个小丫头一身兴奋扎扎乎乎的跑进来，直接就给弄懵了。瘪着小嘴回来找张彦明。 “爸爸，奶奶和妈妈都不见了。” “我妈妈也不见了。” 张彦明放下东西看了看时间就明白了，笑着把两个小丫头抱起来，从角门出来去饭店。 “咦？他们在吃饭饭了吗？” “是啊，这都五点多了，再过一会儿天都黑了，你还以为是在鹿城啊？” “为什么那里要很晚才黑天？” “因为离的远呗，到处黑天的时间都不一样。你忘啦？咱们去看圣诞老人，那边黑天了咱们这边还是大白天正上班呢。对不？” “时，差。是吧二叔？” “嗯，可以这么理解，离的远了太阳也要走的呀，对不对？” “太阳公公是飞，它没有脚脚。” “嗯，飞，它飞也要时间哪。” 酒店院子里的积雪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露出黑黝黝的土地和上面的枯草来，树看着都精神了不少的样子。 月亮湖已经解冻，水面在风中漾起阵阵波纹，岸上的柳树已经开始发芽，带着盎然的绿意，栽种的桃树丁香梨树都已经有在开花了。 再过几天，庭院里将是一片或红或白的花海，柳絮飘飘，会相当漂亮。 就是地面上有点丑，等小草发芽钻出来还得点时间。 “开花了。”唐豆豆指着左边提醒张彦明和张小悦。 张小悦坐在张彦明的左胳膊上，扭着身子回头去看。 第848章 艰巨的任务 “冰没了，还怎么打滑出溜？”张小悦的关注点完全和唐豆豆不一样。 “等冬天又有了，你没看院子里的冰滑梯都没啦？” “呃，哪去了？” “化了呗，肯定被你大大给扫走了。” “要他赔。” “不要。”唐豆豆鼓起包子脸。那可是她爸爸。 “要。” “不要。” “要。” “不要。” 两个小丫头就在张彦明的怀里斗起来，小身子一板一板的。 张彦明忽然发现，孩子长大了呀，以前抱两个轻轻松松，这会儿感觉有点要抱不住了。 正好也走到了饭店后门，弯腰把两个宝贝放下活动了一下胳膊，两个小丫头一落地也不吵了，拉着小手蹦蹦跳跳的走进大门：“我们回来啦。” 屋里顿时沸腾起来。 爷仨这一走大半个月，这都三月底了。不光是家里人，饭店这些工作人员也有点想这两个小开心果了。 一群阿姨围过来这个摸摸那个抱抱左亲亲右亲亲。 一家人都在这边，看样子还没有开吃。 张爸张妈张小乐，张彦君唐静，孙红叶，仙媛和她的助理。 孙红叶胖了一些，坐着看不到肚子，想来已经显怀了。 张彦满和张彦海两家人都没在，应该是搬到首座那边去了，不知道店面开没开起来。 “还以为你们得晚上到呢。”张妈抱着张小乐，笑着冲两个大孙女招手。 “包机回来的。”张彦明坐到孙红叶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看了一眼肚子。 “鼓起来了。”孙红叶自己在肚子上摸了几下：“有点奇怪。” “什么奇怪？” “感觉奇怪。这里面就有个小孩儿，不奇怪吗？” “……，你这个思路很奇特呀。” “……，我打死你。” “行，一会儿回屋打。” “我大孙女回来喽。怎么样？这回玩的开心没？”张爸笑的皱纹都深了。 从小到大孩子还是头一次离开身边这么长时间呢，不想就怪了。 本来张彦明说直接就带着老俩口一起，或者把唐静和张小乐都带上。 可是张彦君那边走不开，唐静要照顾自家老公就去不上。 这边孙红叶又怀着，张妈怎么可能放心？张妈不动弹，张爸想了想也就没去。 再说每天超市不转转也不放心。 人哪，有了牵绊，就不是给自己活着的了，总有这样那样的妥协和无奈。哪怕是幸福的牵绊。 孙红叶到是满心想跟着去，她是真走不了。这一开春事情太多了。 所有工地复工，不只是京城，整个北边下雪的地区都要复工，光是各种计划报告钉起来都能当书看，还是好几册那种。 各种工作安排资源协调审计，各种物资资金的申请审批调拨。 其他的都不算，京城新机场正式动工，她就是必须要到场的，上面所有的公公婆婆都到了，国院来了个副院长，各种委员一大堆。 这也就是商场超市几个方面找到了掌舵人，确实帮她省了不少心，要不然得更忙。 苏玉她们几个也在。 苏玉的新专辑已经发售了。 她现在在国内流行歌界算是立住了，已经成了腕儿，专辑根本不用怎么宣传就是大卖，至少眼下还没有人能对她产生威胁，甚至连竞争都谈不上。 到是蓝彩衣和沈果果还需要时间。 郑仁把头发留了起来，快披肩了，这是张彦明要求的。 他刚从湘楚赶回来，去海娃剧组串了个角色，演伪军连长。主要是这长相和贱笑太合适了。 “那边怎么样？”张彦明问郑仁。 “挺好，挺顺的，估计再有半个月差不多了。” “这么快？” “顺，栓子可是露脸了，最难的赶羊在他那就不是事儿，贼溜，别的也没啥了，肯定快。” “那可挺好，那正好就放到六一放。” 这里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其他演员都是军影那边出的，最擅长的就是演这种军事片。 而且这部片子战斗片断很少，基本上就是小海娃和伪军之间的斗智斗勇，只要小演员不出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咱们这也要准备了吧？”郑仁问。 “嗯，马上走，我明天去看看其他演员的情况，那边都联系差不多了吧？” “几个主要拍摄景点合同都签了，太多的我也没问。不好问。”他必竟只是个演员，还没有资格对前期派过去的人员进行工作上的问询。 “咱们以后要分电影电视，综艺还有音乐部，电影这边到时候你要多操心。” “给我升官啦？” “看表现吧。” “刚回来又要走啊？”张妈看过来。 张小悦和唐豆豆已经和张爸还有张彦君唐静腻歪完了，正扒着张妈的手看张小乐。 张小乐现在已经六个多月，相当壮实了，在张妈手里也不老实，蹬来蹬去的窜动，冲着两个姐姐傻乐。 “都是前面安排好的工作，上半年会忙点。” 张妈不动声色的看了孙红叶一眼：“你工作上的事儿我不掺合，赶紧弄弄，多在家待着，等上了秋红叶身子就重了，你就别往外跑了。” “嗯，我知道。我丈母娘这段时间没来？” “要来，让我劝住了，这才过了年几天？还没到时候呢。说是夏天肯定来。” “我感觉吧，得给我妈找个老伴了，这事儿得你上。”孙红叶扯了扯张彦明的手：“俺们说话在我妈那没有份量。” “我？我怎么弄啊？哪有姑爷子给自己张罗老丈人的？” “这事啊，还真得你出头，我也就是在边上敲敲边鼓，也不好直说。”张妈笑着说：“现在家里越来越好，就差你丈母娘一个了。这事儿你该做。” “太，太艰巨了吧？我我我，扛不起来呀。” “熊样。反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夏天必须有个准信儿。”孙红叶直接耍赖。 张彦明到是不反对，孙家敏这辈子不容易，一个人把孙红叶拉扯大，还能把工作上的事情干的有声有色，背后付出了多少那都是可以想象的事情。 现在孙红叶都要当妈了，家里过的又好，也确实该考虑一下孙家敏的生活了。 她一个人守在鲁尔，除了工作就是一个人守着空房子，也确实难过。 “你在部队上给找找，有合适的提一提，地方上我估计你丈母娘也够呛能看得上。”张爸给支招。 孙红叶点头表示赞同。 生活也不是没人打孙家敏主意，但单位上的孙家敏确实看不上，嫌他们娘们叽叽的不痛快。有孙红叶的亲爸在那比着呢，那可是英雄。 而且吧，她位置有点高，下面的不敢，上面的都是老头子，社会上能接触到她的都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也心里有数。挺难的。 这个年代的所谓成功人士大都不太干净。 第849章 混口饭吃 “妈妈，我让爸爸跟胖掰掰说给你做鱼鱼吃，吃了没？” “吃了。好吃。还有豆豆点的虾仁也好吃。你们都是妈妈的好宝贝。”孙红叶比了比大拇指。 两个小丫头就开心，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饭菜上来，大家开始吃饭。今天是张彦明和小宝贝回来，没吃自助，搞的宴席模式。 员工也是。现在院子里就剩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助理室了，划拉起来十多个人。 十多个人还不住在院子里，已经搬去了他们‘合租’的院子里。 财务公司和律师事务所已经搬到了西牌楼，还有枫城公司总部和物业公司总部。安保没动，还和物流在一起。 西牌楼暂时只交付了一栋写字楼，自家的公司就占掉了九层。 公寓楼三栋，自家占了一栋。 商业这块基本上都是自家用了，正在紧锣密鼓的布置，酒店也开始了精装修，原来北边的经营户不多，现在正在把南侧的商户往北搬，马上开始二期施工。 原来计划中这边的两家商场是要迁到北边来，然后等南侧二期建成了自家经营，结果人家商场不干，要还房。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不会搬到北侧来。 张彦明也没让人掺合这事儿，凭着区里协调。其实还省了不少麻烦，拆建中间的这段时间自然也就不用枫城这这管了，他们自己想招去。 反正不影响自己这边正常施工就行了。 接下来南侧开始拆平，北侧剩余的楼宇大厦公寓也会在五月份全部交付投入使用。 东牌楼那边的工程进度不知道为什么，进度比这边慢了不少，张彦明也没问。用不着操那份心。 “我往小李公子那边投了点钱。”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他打算扩建他的全球总部中心，增加中心二号项目。我同意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你做主就好。呃……即然进了就干脆点，把除他之外的股份都接过来，追加一点也是无所谓的事情。让他去操作。” “能行吗？好像原来有两成多在外面。” “你就跟他说咱们要了，到时候全部股权委托给他，咱们不参予任何经营上的事情，全凭他做主。除非某一天他要卖楼。” “嗯，明天我和他谈谈。又挣钱啦？” “我哪天不挣钱？”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对自家老爷们简直是太了解了，就听着这话的得瑟劲儿就说明最近又有大进项。 他没地方得瑟，也不是那个性格，就在自己面前能翘翘小尾巴。 “说不说？”孙红叶威胁了一句。这其实也是两个人之间的小乐趣，对于张彦明在外面的事业她从来也没过问过，也没那个必要。 国内这一大摊子都够她忙活了。 “网络公司崩了，你不看新闻？” “看过一点，咱们涉及的又不多，没当事儿。挺严重？” “国内这块刚起步，可能影响没那么大，国外的影响就特别大，涉及了差不多全部的发达国家和地区，我估计得持续一段时间，至少挥发上万亿。” “那你又要发财喽？” “嘿嘿，混口饭，混口饭吃。” “那……，我度假山庄的计划提前点行吧？” “行，铺开了干，一起上，人员跟得上就行。” “先建起来呗，人员后面慢慢添。那我得催催花锦堂那边了，感觉他那边进度有点慢。” “他那边全靠人堆，不能催的太紧。到是可以先布局，先把地方安排出来。” “我就是这个意思。我又不傻。”孙红叶握了握小拳头：“买地，再圈一波，感觉地价要起来了。” “嗯，买地先盖着。在比较大的城市圈点住宅用地，普通住宅，也先慢慢盖着，不急着卖。” “又打什么鬼主意？” “总得干点什么，先准备着吧。” “二明，前院空出来了，打算怎么弄？就那么空着啦？”张爸问了一句。 几家公司都搬走了，前院彻底空出来了，现在中院都空了一半。 前院到是不大，正门在东南角上，除了一排改建拉宽的倒座房，也就是西边几间耳室了，原来法务室办公的地方。 这边改动比较大，除了正门和院子都已经不是原来的本样了。不是恢复不了，是没那个必要，本来官衙和民宅前院部分就不太一样。 “我们搬出来吧，这两天我找人收拾收拾，我和红叶出来办公，中院以后就住人。” “已经在弄了。”孙红叶把咬了一口的肉塞到张彦明饭碗里：“他们几个在耳室那边，咱俩在正面，正好地方还能大点。资料室不动。” “咱俩用不着那么大地方吧？他们，地方到是够用。” “加个运动房，还有会议室，会客室，也差不多了，宽敞点不好啊？” “小苏玉他们都搬过来？”张妈问。 “嗯，中院以后就做艺人宿舍，还安全。外面工作室不动，以后对外营业。早早就说对外，一直也没弄出来，这回正好。” “那不是外面又闲了一个小院儿？这特么的，房子太多了也闹心。”张爸想了想来了一句。 原来做宿舍那个小院儿就空了。 “要我说让他们几个搬回来得了，当初就不应该让他们出去。”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 “人家想出去你还拦着？院子还能空？饭店酒店里那么些人，就没有在外面租房子的？” “行吧，我和思琪说一声。”孙红叶点了点头。 饭店酒店这边因为成立的比较晚，员工住宿问题是以补助的形式进行的，必竟不可能让员工住在酒店里。 “那么的，中院的正房二明你和红叶住过去，那个不好给外人，正好和你丈母娘各一头。 老大去东厢，西厢整个留出来给亲家，老三一家要是来了和老大住一起。其他的你们看着安排吧。” 张妈做了决定。 “行吧，那就搬吧。”张彦明点点头。正房和东西厢房都是大三间，这个按规矩都是主人住，确实不太适合给外人。 “那我们呢？我们咋整？”张小悦举着小手问。 “你们不搬，就和爷爷奶奶住一起。”张妈笑着在孙女头上摸了两下：“等你们几个弟弟大了再说，到时候你们就自己住一间。” 等张小欢张小乐长到六七岁，两个小丫头都十几岁了，也应该出来单住了。 后院正房加上东西厢大九间，再加上耳房小间，一共能住人的就有十一间，怎么都够用。客厅就有大小六间。 中院没有厨房，卫生间也就占了两间屋，能住人的有十五间，带客厅的也是六间。 过去哪间房子由谁来住是有严格的规矩的，即使空着也不能违制，但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基本大方向上符合也就行了。 第850章 有点飘 “红叶怀着呢，这时候挪动没什么吧？”张爸看了张妈一眼。 民间传说，怀孕了有很多规矩，不准钉钉子啊，不能挪床啊，不能在屋里动火啊什么的。 “就搬个衣服，别的添置呗，原来的东西老大他们不用啊？咱们屋里又不用钉什么的。没事。” “嗯，没事爸，我也不讲究那些。”孙红叶给张爸吃宽心丸。 这种民间传说的事儿吧，也不好说，孙红叶确实不在意。甚至她都不太知道。 “我爸就是想的多，唐静和佳慧哪个怀孕没挪地方？那挪的还远呢，从鲁尔干到这边来了。”张彦君对老爸的封建思想进行了打击。 张爸巴嗒巴嗒嘴点点头：“行吧，我就是这么一说。” “不许凶爷爷。”张小悦小手一拍桌子，仗义执言。 “嗯。”唐豆豆点头支持。 “嘿嘿，还是我俩大孙女好。”张爸马上眉开眼笑起来。 原来中院正房就是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办公室，这下要住人了，变动还是不小，不过应该不涉及到改动，就是当初修复的时候，在外面游廊上开了门，到是也没什么关系。 “等夏天再让曹师傅叫人过来把外门改过来吧，这会儿关上挡上帘子就行了。”张彦明对孙红叶说。 “不用，我感觉这么挺好，又不是放不开，两边都通着呗。”这边是正房，房间比现在他们住的厢房要大上不少，到是不用在乎多了道门。 “嘶，不用改吗？会不会感觉不太安全？”张彦明晚上睡觉是那种不管外面有没人都得插紧门窗的类型，有点缺乏安全感。 “不改，挺好的。” “好吧。” “要不你们不动，我和唐静出去也一样。”张彦君看过来。 “那院里都是他们的员工，你俩出去干什么？”张妈没同意。 “那就赶紧收拾吧，就这么定了。”张爸放下碗筷。 王佳华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我们都搬进来呀？” “都进来吧。你本来就该住到院里来，非得去和小家凤挤巴。”张妈瞪了王佳华一眼。 “我一个人不是没意思嘛，屋有那么大呢。” “现在上班感觉怎么样？”张彦明问了一声。 “还那样呗，也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比原来地方大了点。” “你还干着收银？” “没了，大哥让我在销售轮柜呢。” “嗯，好好干，以后这边店就指望你了，以后就在这边安家落户。” “试营业效果好不？”张彦明问张彦君。 “就是熟练人手呗，也没想着能有多少营业。还行吧，比预想的还能强点。这边人流大。” “鲁尔呢？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那边比这边快，离的近，成手多，我弄了几辆大巴来回通勤就行了。等你那边的房子今年出来我们团购一批，省着来回跑。” “行，到时候你们去选吧。” “满柱那边你明天去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儿。”张爸给张彦明提醒：“把人弄过来了就得有始有终，帮着弄好。” “行，我明天下午过去看一眼。” “我和你一起去。你三大爷和彦良一家都过来了，我带你去见个面。你都不认识吧？” “彦良我认识，三大爷家，真没什么印像了。哎哟，那小颖过来了？” “嗯，过来了，你赶紧给张罗把户口落了，找个好学校。栓子这边也得安排吧？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有，边上就有小学。小颖就更好办了，小区里就有幼儿园，咱们开的，直接进去就行了。” “那行，你给安排妥点，别让别人给熊了。” “小颖是谁？”张小悦来了兴趣。 “得管你们叫姐姐，是咱们家亲戚，就是栓子的妹妹，他爸是栓子的三叔。” “那我们叫啥？” “叫妹妹呗。” “哎呀，不是，我是说，妹妹的爸爸。” “叫三叔。你们又有两个三叔了。叫良子叔叔吧。” 哈哈哈哈，小丫头大笑起来：“全是双份的，大大，二叔三叔，全是两个。都差点给我整懵了屁的。” “彦伍那边，你要是有时间也通个电话关心一下，六月就考了，问问情况。现在你们哥几个能行了，老家这些哥们尽量都帮一帮，别落下谁。” 张爸向热，对老家的亲戚特别上心。 “就你事多，该帮的能不帮吗？那也不能上赶着求着帮吧？真是的。”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张妈和张爸这边的亲戚在年轻的时候不是很愉快，具体的事情张彦明哥几个也不知道，也没法问，不过张妈也从来没表现出来过。眼界不同了。 “行了妈，我爸说的对，咱们能行了，亲戚该拉就拉一把。爸你放心吧，我们能处理好。”张彦君接过话头。 大家吃饱喝足，起来穿上外衣回屋。 天气转暖了，晚上也没那么冷了，离天黑还有一会儿，大家就在酒店院子里散步消食。 “冰都不见了，能划船了。”两个小丫头站在小桥上看着水面做计划。 划船这事儿从去年就开始念叨了，还是张彦明惹出来的，但一直没成行。 张妈主要是耽心孙女的安全，这水也有两三米深呢，万一掉进去到是不会出大事儿，那不是也吓一跳吗？ 老张家除了张彦君和张彦明都是旱鸭子，都不会游泳，三个儿媳妇儿也就是孙红叶能扑腾几下。关外少水，会游泳的不多。 不会游泳的人上了点年纪，对会对水怀有极大的畏惧感。这是一种本能。 “等天气再暖暖，给小悦和豆豆报个游泳班吧，去学学游泳。”孙红叶知道是怎么回事，提了个建议。 “行，你安排吧，让安保员跟着。”张彦明点头同意。会一技就少一厄，这是好事儿。 “那可以划船了不？”小丫头就惦记着这事儿。 “能，等过两天买几条大鹅船回来。” 大鹅船就是公园里比较常见的那种双人脚蹬的游船，速度慢不用划桨，安全性比普通的小船要高不少，还不晒。 一般有湖的公园里都有，两个小丫头也是见过的。 “能不能窄了点？”张爸左右看了看。水面最窄的地方只有十几米，确实不宽。 “没事儿，慢慢飘着呗，就是个乐趣，又不是比赛。” 酒店里有客人，一路上也遇到几个散步的。这会儿都吃过了饭出来活动。 一家人也没往远处走，在小桥凉亭这里歇了会儿就回了院子。 小别胜新婚，孙红叶也过了危险期，这一夜自然香艳旖旎不提。 就是第二天早晨张彦明起来跑步的时候，脚步有点小飘，感觉腰上有点发空，感觉自己是不是应该琢磨着补一补了。 第851章 张家包子 送两个小宝贝去学校销假复课，然后回来处理了一下积压的文件。 那边助理室十来人在忙活着搬家，把办公室搬到前院耳室去。嘻嘻哈哈的声音在院子里飘荡。 张彦明感觉这里面弄不好真能成了一对两对的。也是好事儿。 张永光在忙活着往前院添东西。 活动室，会议室，会客室都要打理，需要添的东西也不少。到是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办公室比较好弄，卫生清扫出来直接把这边的东西折腾过去就行了。 张彦明也没管，处理好文件去了趟学校，到班里晃了一圈，在老院长办公室坐了一会儿，说了一下项目进度。 然后出来到创业园和黄可孙丽马蕊杨小山四个人开了个小会，对四个人手上的项目做了些指导安排。 歌舞厅再有半个月就要下了，需要安排的事情不少，新剧的定档，老剧的二播出卖，还有我是大歌星的上档安排。 计划已经出来了，放在综合频道的星期六晚八点播出，妥妥的黄金时段。 前面复赛部分已经拍完，剪了三辑出来，现在正在录的是三十进十五，这个赛程就要加入每个选手的个人生活视频了，这个地方需要精益求精。 杨小山那边歌舞厅已经拍完了，剧组已经从酒吧撤了出来，在创业园这边着手准备一手托两家的拍摄，正在打造布景甄选演员。 经过歌舞厅和我爱我家的拍摄，工作室影视剧这一块已经进入了状态，和外面的合作渠道已经是稳定而广泛，自己也签了一些演员。 这些演员就是一手托两家这部剧的基本班底。主要是以学院表演班的学生为主，还有几个我是大哥星淘汰下来的选手。 刘声刘名哥俩已经和家里商量好了，签进了工作室，同意了工作室以组合形式出道的条件。 但张彦明这会儿没有时间搭理他们，就先跟着剧组混，平时上课学习。声乐形体什么的，课程还不少。 学院那边，到是有些导演班的学生想过来，主要是刚毕业的和新的大四级，但张彦明没同意。 工作室现在算上他自己有六个导演了，够用了。不过到是可以合作，有了项目可以过来谈投资什么的，也算是一种支持。 当然了，项目得能过得了关。 开完会，了解了一下情况，又和齐军坐着聊了一会儿，一上午时间就走完了。 在这边混了顿午饭，看了看时间，家里大人孩子都要午睡，他就直接去了西牌楼。 农村的年青人都没有午睡的习惯，张彦满张彦海张彦良哥仨带着齐娟田小花和姚彩芹三个媳妇正在热气腾腾的蒸包子。 搅面机咣当咣当的响声在操作间里回荡，前面店面里的蒸笼忽忽冒着热气。 三大爷和三大娘没在，带着小颖上楼睡觉去了。 “这是开业啦？”张彦明推门走了进去，这里就姚彩芹他没见过，自然知道是哪个，点了点头打招呼。 小颖长的像妈，是关外人很少见的那种瘦型脸，就是下颌角比较窄，看着小脸下巴略尖，比较复合以后城市里的审美那种。 “彦明来啦。”张彦满正在摆屉，扭头应了一声：“到是还没正经开，就是下午卖一会儿。我五叔吃了说是还行了。你尝尝。” 拿夹子去屉里夹了两个包子递过来。 “现在都上了什么？”张彦明接过包子在手里倒个，有点烫，随手放到面案上。 “老肥馒头，花卷，三合面馒头，牛羊肉包子弄的萝卜，大葱和芹菜，我五婶说洋葱应该能好卖，我这试的还有胡萝卜。烧麦暂时还没上。” “你也不拿个东西，就这么热着直接给彦明，不烫啊？”齐娟瞪了张彦满一眼，转头去拿了碗筷过来：“要蒜酱不？自己砸的。” “不用，我中午吃了。”张彦明接过碗筷，夹起包子咬了一口，嗯，牛肉萝卜的，挺好，主要是馅料实诚，咸淡也合适。 “你们怎么分哪？馅。” “屉上写着呢，也没有别的办法。” “可以包的时候做个记号，”张彦明咬着包子嘶哈着凉气说：“嚯，好吃。包的时候口上抹一下，萝卜芹菜的，不是就好认了。” “那不好看，试过，蒸出来瞅着不干净。”张彦海摇了摇头。 “粘芝麻呢？白的黑的。哦不行，只能定三种。随便吧，也无所谓，你们自己能分清楚就行了，就怕给人家拿错了。” “不会，我都记着呢。” “弄这些样都能卖完哪？” “也弄不太多，一样东西四五屉吧，剩不下多少。这地方人真多。” “慢慢琢磨，只要好吃不怕卖。”张彦明吃完一个又夹起一个，这个是羊肉大葱的。羊肉的汁水比牛肉要丰富一些，吃起来更香。 “嗯，这几天试着在算呢，总得心里有个数一天大概都弄多少，样数也就差不多了，再把羊肉烧麦弄起来就行了，太多了也包不过来。” “就你们包？没想着雇人？” “暂时用不着，我们加上我妈这七个人呢，我爸看孩子。等以后他俩要出去再说呗。” 人手确实够用了，这东西主要是起早，其他的到是没什么。包子皮是发面，比较软，没有饺子那么累。 早晨三点多钟就得起来，五点半就得出锅，到六点过大份就上来了。早起这一悠能一直卖到九点左右。 爱动弹的全天都可以卖，不过白天的出量肯定不如一清早。不爱动弹的中午就可以收摊了，溜达溜达歇一歇。 “牌子做了没？叫什么名？”张彦明把两个包子吃完，扯了点卫生纸擦了擦手。 “就叫张家包子，叫什么还不一样。” “也行，你这起名和我妈有一拼了，原来在老家开店，我妈起名叫张家小店。房产证下来了没？” “下来了，李经理给送过来的。要啊？” “下来了就把你们户口落一下，栓子和小颖不得上学吗？我爸还盯着这事儿呢。” “好办不？” “不好办就不办了呗？”张彦明开了句玩笑，在店里转了两圈。 屋里收拾的特别干净，能看出来三个媳妇都是勤快人，利索。一般做面活的店很少有能保持干净的，特别是地面，一天到晚又是面又是油馅的，总会掉一点。 三间门面打通，窗边上是案板和蒸锅，里面是面案，再往里靠墙是三个冰柜一个冰箱。和面压面在后面的小间里。 卖这些不用准备堂食，相对要简单不少，屋里也显得宽阔些。角上还摆着个行军床，估计是给孩子准备的。 姚彩芹是第一次见到张彦明，有点好奇，一直偷着打量他，一看就是个性子活的。 第852章 那年代的驾考 “怎么样弟妹，我是不是比他们帅？”张彦明摆了个造型问。 姚彩芹的脸眼见着红了起来，一直红到了脖子上，那几个没心肺的笑起来。 “栓子那边怎么样？听话不？没给你惹什么事儿吧？”张彦满一边忙活蒸锅一边问。 “栓子这次可是立功了，拍的相当顺利，郑仁回来和我夸了半天。这小子以后这条路基本上妥了，将来考京影吧，这辈子就当演员。” “那赶情好，那我们也就不用费什么心了。” “嗯，没问题，我包票。这就开始卖啦？”张彦明看张彦海去打开了窗口，问了一句。 “嗯，要说也怪，这过了晌饭点了，买的人还不少，能一直卖到晚饭。” “闻着味当个零嘴呗。以后正常开业了得起大早，要我说你们就不用熬这一下午，中午关了就行。” “没事儿，白天轮着睡一会儿，不耽误。” “可别为了挣点钱把身子熬垮了，钱慢慢挣。” “不能，这比种地不是轻巧多了。” “明天我叫人过来找你，你带着你们三家的身份证户口本还有房产证和他去分局，上午吧，十点来钟。到那他叫你怎么弄你就怎么弄，也就是填资料写申请这些。” “不用回老家呀？” “得回。你们不用跑，我叫人过去帮你们把手续办了就行了。” “行，那可省不少事儿。” “家里房子地都弄好了吧？” “没，哪能那么快，交给四叔了，反正也值不上几个钱的事儿。猫狗都在四叔家养着呢。” 农村家家有猫有狗，这下大爷家里可热闹了，猫狗成群。 主要农村的猫狗是野惯了的，也不拴也不堵的，成天在外面随便跑，真要弄过来也是麻烦。 估计得病。 转了一圈，张彦明又去捏了个羊肉包子吃。确实好吃，挺长时间没吃这个了，有点馋。 “小颖到时候就到小区的幼儿园，那是咱家自己开的，也能放心，到时候让我三大爷来回接送就行。” “就在这院里呀？” “嗯，就中间那，儿童中心那。以后上学也方便，从东门出去就是学校，小学中学都有。回民学校，没事吧？” “那能有啥事，也不能给他带俩猪爪子去学校啃。” “嗯，也对，心里有点数，必竟这玩艺儿也不算是小事了。” “这段时间家里都没弄猪肉，都吃牛羊肉呢，还有鸡，也挺好的。” “没吃酸菜吧？” “没，也没有啊，家里的没法带，这边也买不着。等想吃了去你家我五叔那去捞呗，我五叔渍了。” “还是过去在那边吃吧，别往这边拿了。你们一个星期两个星期的全家过去玩一天，省着我爸我妈还惦惦你们。车学的怎么样了？” “小海还行，他比我灵。”张彦满摘下手套抓了抓头皮，脸抽抽起来：“那玩艺儿，我也看不进去呀，这都多少年没看书了。” “看不进去也得看，就是一百来道题你背不下来呀？嫂子，你看着他，背不下来别上床。有那么难吗？” 这会儿学驾照理论考试都是一百道题里抽考，比起后来轻松多了。 2000年左右这几年时间里，是考驾照历史上最轻松的几年，题量小，内容少，考试简单，除了学费稍贵点，可以说是驾考者的春天。 前面九十年代还要学修理考修理，这会儿没了。 后面要考科目三四五六，这会儿也没有，就是倒桩路考，完活。 那点理论题连考官都不在意，几乎就是开卷。主要是这几年经济提升快，运输业大热，考驾照的越来越多，成了交管部门的主要收入渠道。 交管部门不容易，刚从艰难的九十年代熬过来，那时候连工资都发不全，全靠罚款创收。 齐娟在一边抿着嘴笑，看了自家爷们一眼。 “也不用硬背，你琢磨着车在马路上跑，把情况往里套就好了，红绿灯路口什么的外面不都有吗？出去看看琢磨琢磨不就行了？” 张彦明不会告诉他们理论考试基本开卷，那是害他们，必须带着他们多记一些东西。这是对自己负责。 驾考这事儿，年代上算要复杂一点，八十年代是指85年到95年，九十年代指95年到05年。 八十年代，教练手把手教，把发动机和零部件带到讲堂上让大家拆卸琢磨，理论学习那是相当正规的脱产上课，真学东西，这段时间出来的司机维修是必备技能。 从开始上课到拿到驾照，需要最短一年半的时间。 九十年，理论上松了一些，仍然要学维修，教练仍然很负责任，大家练车时间很有保障，虽然平时烟啊酒啊这点事儿在所难免，但也是能蹋蹋实实的学到东西。 这会儿拿到驾照需要半年。这时候学小车的很少，都是b照。 到了00年代，车辆开始增加，学车的越来越多，驾校越开越多，相当混乱，开始很难保障练车时间，不过考试一样简单，甚至可以直过。 拿到驾照需要三个月，甚至两个月，c照开始泛滥。这中间有几年考照费用一度降到了一千块，理论考试开始使用计算机。 到了10年尤其是15年以后，就不说了，全是眼泪。 在2000年这会儿，虽然汽车保有理一直在涨，但车辆也还不多，给新手的时间和机会还比较充分，可以拿了照慢慢磨。 不像以后那样一上路就需要直接面对几百辆挤在一起等无数的红绿灯。 “我使劲吧，也没什么信心。”张彦满撇了撇嘴。要说干活他一点也不打怵，哪怕再苦再累，但是看书背课文，太难了呀。 “彦良报了没？” “还没呢，我还寻思等他俩考完的，急啥呀？” “赶紧报上，这玩艺儿在城里相当重要，以后越来越重要，懂不？再说了，你就不想开着车拉着老婆孩子到处跑啊？” 男人哪有不想开车的。 “那得不少钱呢，我看一辆车最少也得大几万，十来万，那咱可买不起。” “你们驾照下来我给你们先弄辆微货开，来回拉点东西也方便，以后你和彦海还要出去开店呢，没台车怎么弄？靠雇啊？” “小货车？那个得多少钱？” “一般三四万块钱的也有，好一点的五六万。把这店开好也就是小半年的事儿。” “能这么挣钱吗？” “你这都卖上了，自己不会算？” “嘿嘿，没往这上想。” 来人买包子，张彦满笑着接待，拿着塑料袋给装。 是个老太太，张彦满一边装一边和人家说话，看样都认识了。 老太太买了十个包子，拎着套了三层的袋子走了。就是这个小区里的。 第853章 变化 “这会儿买十个？这是打算当晚饭吃啊？”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老太太两个孙子，放学就喊饿，原来都得准备饭，这几天就来买十个包子放锅里热着，孙子回来就吃。” “都认识啦？” “嗯，和我们住一栋楼上，挺爱说话的。” “你们记着，做吃的，卫生和口味永远是排在第一的，如果成本将来涨了，宁可涨价，不能降低标准，明白吧？千万千万别砸了自己招牌。” “懂，放心吧。基本上都是左右住着的，那以后不得天天见？还能搬家呀？那一些让人天天指着后背的事儿咱不干。” 随着时间往后走，买包子的多起来，看样还挺好卖的。 三点过一点儿，三大爷三大娘带着小颖从家里过来了。 “三大爷，三大娘。小颖，还认识我不？”张彦明笑着迎过去打招呼。 “爸，这是彦明。”张彦海怕自家爸妈不认识。 “二大。”小颖扯着奶奶的袖子怯怯的叫了一声。还记着呢。能不记得吗，从小到大就那一回奶糖成袋的往家拿，估计得记一辈子。 三大爷长的和张彦明亲大爷有一点像，到底是亲堂兄弟。 当了一辈子老师，也没干过什么重活，老头的腰板还挺直，精神头看着也相当好。 到是三大娘明显的苍老，腰也弯了。 老爷们虽然当着老师吃着皇粮，家里农活一样也不少，全是她一个人的，家里家外，地里屋里，伺候老的照顾小的，辛苦了大半辈子。 也就是后面几个儿子都大了，她才算轻松了。 “面相变化不大，还是小时候那模样，像个小姑娘似的。”三大爷见过小时候的张彦明，笑呵呵的说话。 “嗯，没咋变，就是这个头可够高的。”三大娘在一边点头。 “奶奶，我想吃包子。”小颖吸了吸鼻子，馋了。 “想吃就吃，多吃点快长大。”三大娘笑着去给孙女拿。老人疼孙子好像都是这套话。 张彦明还以为她会说要留着卖钱呢。 看来三大娘也是有些眼界的，必竟老爷们吃的是皇粮，和纯农民还是有些区别。 “我要羊肉的。” “这个。我拿吧。”张彦满过去，用张彦明刚用过的碗捡了两个羊肉包子。 “这会儿吃了晚上还能吃饭了吗？” “能。我能。”小颖使劲点了点头，吸了一下鼻子。 小丫头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全世界，全部人生已经彻底改变了，只是知道换了新家，住进了好漂亮的大房子，天天能吃肉了。 这才从老家过来不到半个月，还没太适应这种改变。 再过一段时间，闻着包子味怕是她就不会馋了，可能让她吃她都得摇头。 环境会彻底的改变一个人，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谁也无法拒绝。 “现在最好能稍微控制一下孩子吃肉，还是要多给她一些青菜，以前肉吃的少，现在冷丁一下子容易引起身体的不适，像便秘什么的。” “便秘是啥？” “呃……，就是干臊。孩子冷丁肉吃多了肯定得干臊。得多喝水多吃青菜。” “哎哟，我就说么，可不是嘛，这丫头这几天就费劲哪，干臊了，昨天还是用胰子化水给抹的。那可咋整？不给吃啦？那眼巴巴的也不能忍心哪。” 三大娘拍了下大腿，一副不知道怎么才好的样子。 “没事儿，就是多吃点青菜，多喝点水，身体适应过来就好了。也不能叫她一次吃太多，别把胃口撑大了，以后成了个大胖子。” “这个知道，平时吃饭量上我控制着呢。”姚彩芹在一边点了点头。 农村也是有很多育儿经的，有些还很有道理，他们可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会遵守老礼坚持做，一辈一辈的传承下来。 小颖可不管那些，捧着碗揪着包子开吃，看张彦明看她还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小美人胚子哟。 “跟我走吧？好不好？” “去哪儿？”小丫头到是不害怕。这是二大呢。 “去我家呗，你两个姐姐都回来了，还有一个小弟。” “栓子哥呢？” “他还没回来，还得等一段时间。” “我想栓子哥了。” “嗯，先去我家和姐姐玩儿好不好？栓子回来还有一阵呢。” 小丫头有点犹豫，小嘴像松鼠一样嗑着包子，大眼睛转来转去，看看奶奶，看看妈妈，看看爸爸，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 “为什么呀？” “我，我都不认识。我要在家等栓子哥。” “大娘，搬到这边了和以前在农村不一样了，不能让孩子一个人出去了啊，平时要注点意。这边人太多了，什么人都有。” “知道，可不敢撒手，都是我和你大爷跟着呢。也不出门，就在园子里溜溜。这园子都还没走完，太大了。” 相对于张家堡，这小区确实有点太大了，从南门走到北门，在堡子里都上山了。平时农民哪有这么大的活动范围，除了下地，也就是在自家房前屋后转。 “有小狗，就这么大。”小颖放下小碗比划了一下：“它都长不大。” 京城这会儿养宠物狗的已经不少了，基本上都是京巴和博美一类的。 小丫头说到狗就扭头去看她爸：“爸，咱家老虎呢？” 张彦良鼻子上沾着一块面粉，正在揉剂子：“在老家呗，在你四大爷家呢。也带不出来。车不让狗坐。” “那咋整？它不想咱们哪？我都想它了。” “没招儿。来了也没地方养啊，这边不能放出去，那不弊坏啦？” “那咱们回去呗？” “回老家呀？你不想住大房子天天吃肉包子啦？” 小丫头就纠结，站在那捧着小碗发愣，转眼的功夫眼泪就出来了。 “哎哟哟哟，这怎么还哭了。都怨你爸。” 三大娘去张彦良身上拍了两巴掌，手忙脚乱的去扯手纸给小颖擦眼泪：“不哭不哭，等咱们挣着钱了就回。行不？老虎在家好好的呢。” “等栓子回来你看着吧，他和老黑更好，天天搂着抱着的。”张彦满擦了擦手在一边嘟囔。老黑是他家的狗。 农村狗都有个名字，什么老虎老黑，黑虎大黄的，猫就没有，就叫老猫。 狗能陪着孩子玩儿，感情都挺深，猫就差不少，那东西性子凉。 尤其是散养的，野性足，天天在外面跑，从天上抓到地下，完全是自给自足，晚上钻个被窝都是相当给面子了，就别想抱一抱撸一撸，躲你远远的。 张彦明也没接话，要是一条弄过来也不是没有办法，这一下三条大狗。可得了。 都不说城里不让养大型狗，确实狗也很难适应这边的生活。 第854章 摊上事了 坐着和三大爷三大娘聊天，都是自家人，聊一会儿那股陌生感也就淡了。小时候还抱过他呢。 小丫头的心事来的快去的也快，两个包子下肚又活泼起来。 到了四点过，买包子买馒头的开始多起来，虽然不至于排长队但也把窗口站了个严严实实，张彦明就放心了，只要坚持住质量，这生意错不了。 看了一遍，营业执照卫生证这些都办齐了，花锦堂那边帮忙跑的。 “那我就回去了，你们慢慢忙吧。”张彦明在小颖头上撸了一把站起来告辞：“瞅着都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和我爸也好交差。 老头现在岁数大了，天天就琢磨你们这些老弟兄。没事儿一个礼拜大爷大娘你们就带孩子过去待一天，这边有他们够了。 和我爸我妈唠唠嗑近便近便，这回离的近了，让小颖和我家闺女还有我哥家豆豆一起玩儿，都是姐妹，省着一个人孤单。” “行，闲了我们就让满柱送我们过去坐坐，你们就不用来回跑了，都挺好。你们事多忙，别再耽误你们的事儿。” “你们得学着坐车，等哪天我带着你们坐一遍熟悉熟悉，没事也出去转转，以后这就是家了，总不能哪都不认识没去过，是吧？ 等哪个礼拜天天气好点儿，我弄台车，你们和我爸我妈一起带着孩子出去转转，各个景点都看看，拍点照片。” “那不着急，满柱他们不是在学照嘛，等学下来了再折腾吧。这就比在老家强多了，还图啥？” “彦明，你说，我学学烤蛋糕能不能行？这地方有这么大呢，包子馒头也用不完，我寻思弄一个窗口弄蛋糕面包啥的，能行不？” 张彦良擦了擦手走过来问。姚彩安伸手帮他把鼻子上的面刮掉，他下意识的用袖子抹了一下看了看。 “烤面包蛋糕？也行，那生意也不错。想学的话，也不难，就是个熟练功夫。” “你会呀？” “嗯，原来在蝎子沟我弄过，俺家老三媳妇和她妹妹都会干，我教的。你要是想干的话……行，我让人帮你把设备买回来，完了让佳华过来教你几天。 我自己没时间，这马上要去渝州待几个月，回来又得去红空，到时候红叶也差不多要生了。” “他就是听风就是雨，就前几天和人家闲唠，听了那么几耳朵就琢磨上了。那么好干？”三大娘瞪了张彦良一眼。 农村人塌实，不喜欢这种太活泛的性格，主要还是耽心，没有什么承担风险的能力。 “到是行，那个弄好了也是个好生意。也不费什么劲。我回去给你安排。”张彦明劝了三大娘一句，回头应了张彦良。 在城市生活和农村是完全不同的，不怕折腾，怕的是不敢折腾。 农村过的是一亩薄田一口井的慢日子，守住就好，城里得拼，你不琢磨就让别人落下了。 和小颖再见，张彦明从馒头店里出来，看了看买包子的人群，抬头看了看招牌，心里也是蛮有成应感的。 自己改变了这一大家子人的人生。 回到院子，把三大爷那边的情况和老爸汇报了一下，老头欣慰的点了点头，露出笑容。 吃晚饭的时候，王洪刚自己开车跑过来了。 两个人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索兴拉着张彦君到一边单独整了两个菜，拿了啤酒过来三个人开喝。 到不是馋酒，就是那么个意思，也不劝，自己喝自己的。 “怎么这会儿过来了？” “我不来你能去呀？早把我们这边给扔脑后面去了吧？我再不过来说不上又跑哪去了。什么时候走？” “还得几天，三四天吧，有事？” “有点事。”王洪刚点了点头把杯倒满，和张彦君碰了一下一口干了，抹了把嘴。 现在其实王洪刚工作上也比原来轻松了不少。 安保虽然还在一个院子，他还挂着董事长，但实际上算是独立了，物业也拆出来了，航空那边有人负责，他现在手里就是物流这一块。 不过物流公司过了这一个年，又壮大了不少，不管是人员还是车辆，地盘都在不断扩张。 国家太大了，想把各个地方都串起来不是一朝一夕能干得完的。 “现在咱们让人盯上了。”王洪刚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谁？盯什么？” “这事儿吧，得从头说。” 王洪刚组织了一下语言：“去年秋的时候，江宁军区那边退了中州一批新兵，具体原因没问，肯定是有什么不合手续的地方。 这事儿当时也没什么，结果从进冬天始，咱们这边的车只要进了中州过去就遭罚，过去就扣，刚开始我还没在意，结果后面发现事不太对劲。” “中州本地的呢？” “也是各种找毛病，反正都不太顺腾。刚开始谁也没往这上面想，后来下面有人说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咱们中州公司是归到江宁的嘛。” “情况挺严重？” “刚开始还是代点借口，这一开春借口都不找了，见着就是开罚单，昨天空车都遭罚了，你说特么，还讲点理不？” “你们怎么应对的？” “这不来找你吗？你脑子转的快，给出个主意吧。要是依我们几个就干呗，把事闹大。砸了他运政得了，特么的。弊气。” 张彦明喝了口啤酒，匝巴匝巴嘴，摇了摇头。中州那边历来是长途货车的噩梦，抛开自家公司不说，其他跑长途的去了其实也一样。 完全就是看运气，被瞄上了谁也没办法。那边就靠这个攒财政呢。 不过这种针对性的，就有点太难看了。 “空车也罚？没王法啦？”张彦君和王洪刚碰了碰杯来了一句。 “啥是法？在人家地头上人家就是法。”王洪刚一口下了大半杯，夹了一口菜咬的咯吱咯吱直响。 张彦明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来点事儿。 记着，在梦境世界里看过一份报道，也是这么回事儿。乱罚。 有个司机哥们也不吵也不闹，认罚，什么罚款拖车款停车款，一分不少的交了，然后车也没提回头就跑法院去起诉。 我是超载了呀，扣车罚款的，那说明我得满满一大车货呀，对不？没毛病吧？现在我罚款交了，车也能取了，我货呢？ 他也不告运政乱罚乱扣，就是要货。 我车被扣了，结果交了罚款去提车发现一车货没了。 连罚款带拖车停车费用几万块，那一大车货一百二十万。他告赢了。 张彦明问王洪刚：“车扣了没？” 王洪刚愣了一下：“罚款不交肯定得扣啊，你还想着让人扣？” “涉及多少台车？现在。” 第855章 怎么证明 “这次有二十多台，前边罚的不算。” “是罚的什么？” “超载呗，还能罚啥？证件手续他也挑不出来毛病。” “货都是什么？有证明吧？” “有些有。那空车都没货我，我拿什么证明？我现在想让他们给我个证明，超载，我拉的啥？你说是不是？ 最闹心的是，这事儿军区不好出面，只能协调，必竟咱们是商业运营，那边现在硬是不要脸了，谁也没招，要么就硬磕，那以后还干不干？” 大部分搞长途的也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想法，人家是执法的，你硬扛，以后还干不干？所以也只能忍气吞声的认倒霉。这种事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谁管？ 多少养大车的就这么给折腾倾家荡产了？去哪讲理？杀鸡取卵都比这种事温柔。 “让他们扣车，必须扣，这段时间和下面讲讲，遇到这种情况刺激刺激，说什么也要让他们把车扣了弄走。” “然后呢？” “等扣个几天，去把所有的钱交了呗，罚款啊停车费什么的，要正规手续啊，别收白条。” “干什么？” “不干什么，按我说的做就行了。”张彦明拿出手机打给王律师。 现在法务室独立成立了律师事务所，王律师也是水涨船高，成了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虽然还从这边拿着一份工资，但身份地位变化了。 “彦明。” “嗯，王哥，最近手头忙不？” “不忙，没什么大事儿，一些小案子下面人去了。有事儿？” “你准备一个五人团，明天去物流那边报道，蹲点，具体的事儿明天让那边王总跟你说。” “是咱们的问题还是？” “起诉别人，物流是原告。” “行，我明天带人过去。”一听自己方面是原告，王大律连什么事儿都没问，相当有信心。 打官司打的其实就是钱，还有环节关系，可不就是把法典背熟了那点事儿。 “老王？打官司？这事儿不靠谱吧？人家是执法单位，有一千条理由等着咱们呢。告不赢，能不能立案都两说。”王洪刚摇了摇头。 不管事情的本质对错在谁手里，执法单位就是执法单位，那句话叫什么？威严不容挑衅。 这种官司打起来，要么就是不了了之，要么就是不予立案。基本没什么赢的希望。要不然早就被人家告了，那官司就算一天判一个都得成年累月的进行。 你不服只有一条路，投诉。而投诉的部门还是他们单位。呵呵。 “和执法权没关系，人家正常执法咱们告什么？你看我像傻子吗？” “有点。那你弄律师干什么？”王洪刚看着张彦明，是真没搞明白。 “罚款，扣车，是因为什么？” “超载呀。” “你超了吗？” “有的有，大部分没有。” “交完罚款你得去提车吧？” “啊。你一口气说完。” “你的车，超载了，被扣了，然后你交了罚款去提车。你就没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啊？我就一个想法，砸了他奶奶的腿的。” 张彦明喝了一口啤酒，看着王洪刚。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王洪刚下意识的摸了摸脸。 “咱们交了罚款去提车。对吧？” “对呀。” “罚款是因为超载，对吧？” “对呀，怎么了？你还能变出花来？” “你怎么这么笨呢？你提车的时候它超载了吗？” “肯定没有啊，人家不管你这个呀，你说上地磅都不好使。谁搭理你？没地方说理。” “带上律师，请上公证处，把车提出来直接上磅。直接，懂不懂？一分钟都不耽误，然后马上要公证书。” “啥意思？”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伸手拍了拍王洪刚：“王哥，你是气懵了一下子没别过来劲儿。” 王洪刚愣了几秒，一拍大腿：“我靠，这就证明咱们没超载啊。行，明白了，只要有证明那就讲理呗，我还真就不信他们就能睁眼瞎特么杵到底。” “你有那功夫和他们磨吗？后面还跑不跑？还干不干？这种扯皮有意义吗？” “那怎么弄？申诉是有规定的。” “我申诉什么呀？直接让王律师去法院起诉。” “立不了案。” “起诉他们卸了货。超载扣车，货呢？都不说空车还是拉着东西，超载是不是就有那么多货在？” “不告乱罚？” “那是人家的合法权力，告什么？咱们就要货。货物证明不用我教你吧？找人开。缺一吨给我补一吨，不和解不协调，少一斤都不行。” “要钱？他们要是有钱还用到处像疯那啥似的罚款？” “不要钱，要货。我缺钱吗？” “我感觉行，要是弄个几十台车，这一下就能把他们干懵。”张彦君点了点头，冲张彦明比了比大拇指：“你狠。” “何止啊，咱们一天几百台车在中州地面上，这段时间都是这么个情况，那边的负责人都要抡着搬手去拼命了，要不是我压着早就干起来了。” “你和王律师商量，掐一个时间段，就按我说的这么做吧。一下子把问题解决掉。” “能好使啊？” “不好使就还货呗，天天堵门去要。” 张彦明知道这个官司即使赢了，钱货也肯定是拿不出来的，人家是公营单位，就是不理你这茬你也没招，拖着呗。 那么多养车的开车的为什么车都赔没了负债累累也只能打落牙吞肚子？不就是因为这一点吗？和他们耗不起。 但是烈火旋风这边无所谓呀，谁还没有背影了？只要拿到法院的判决书就敢去堵大门。 “就这么办吧，以后再遇到这种事都按这次这么办。但是王哥，咱们有必要超载吗？超载本身也危险哪。” “偶尔吧，也没多想。大家不都是那么跑吗？车的核载都是有富余的。” “下个文件吧，内部严格控制超载。咱们不用冒什么风险去多挣那几块钱，没有意义。” “行吧，无所谓的事儿。听你的。” “我是认真的啊，不是开玩笑。这事儿我会找时间抽查。” “行，咱们别的不敢说，令行禁止，一个文件就到位，纪律性肯定够。” “爸爸。”张小悦应该是吃饱了，跑过来往张彦明的腿上爬。 “你吃好啦？” “嗯。”张小悦拍了拍小肚子：“你摸摸，饱饱的。你们在吃什么？”抻着脖子往桌子上看了看，小嘴撇了撇：“都没有好吃的。” “什么是好吃的？”王洪刚伸手在张小悦小脸上揪了一下。 “就是好吃的呗。奶奶说不要喝酒，喝醉了怎么办？又不好喝。” “就喝一点儿，喝不醉。你吃完了去和豆豆玩吧。行不？”张彦明在闺女脸上亲了两下。 第856章 又来事了 王洪刚也够狠，知道事情怎么办了，直接就联系了一批军用物资，开始钓鱼。 这是要上个双保险，把背影扯进来。那边因为这事儿也是弊着一口气，大家一拍即合。 张彦明把这事儿交给了王洪刚和王律师就不管了，他实在是没有时间。 在家陪了孙红叶一天，把家和办公室搬利索了，转头就到创业园去忙活。 爸爸和娃娃第一辑粗剪出来了，要看一看，然后片头字幕配乐什么的都要审，要改。得给后面打个样出来。 他要在去渝州之前把爸爸和娃娃第一辑弄出来给张导看成品，把事情定下来。 剧组那边在加紧筹备，演员一个一个到位，去渝州的日子近在眼前。 这部电影没带军影，甚至电影学院那边都没带上，到是从华影和中谊‘借’了几个演员。现在工作室就是演艺人员这块还是短板。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可能养太多人。影视行业，主要还是靠行业内的交流合作。 就这么忙的脚打后脑勺，都要飞起来了，整个后期人员都在加班加点，还有人捣乱。 礼拜寺那边的售楼部让人砸了。 谁？ 就是那天甩名片给张彦明的什么恒尧集团的王副总经理。 张彦明接到电话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这特么，这人是个傻子吧？还能干出这种事来？ 不过到也不算奇怪，那边的人没什么底线，有点钱了也基本上没有道理可讲。 那是对钱最为执着的一个地方，为了钱他们什么都能干，也都敢干。 “伤着人没有？” “没有，咱们大门烂了，进门那地方碰了几下。主要是吓了一跳。” “人呢？来了多少人？” “七八个。现在怎么办？” 七八个人想来这边打砸，张彦明也是感叹对方这胆子。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三四个安保员就够他们喝一壶了，别说那边有一个小队呢。一小队就是一个排的建置。 “报警了吗？” “报了，警察过来看了一圈也没说什么，损失也不大，也没伤人，还能怎么办？教育了一下，让咱们协商。” 这事儿也不能说派出所不对，这个处理从治安角度来讲没什么问题。 但是弊气呀。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我这边现在走不开。人在哪？” “在这，骂骂咧咧的，还说让咱们赔钱，要不就让咱们关门。” “警察呢？” “走了呀，人家又不可能一直在这陪着。说是有事再打电话。我看里面有两个应该和那警察认识吧？也不敢确定。那现在怎么办？就让他们在这吵？” “弄回去，弄到队里去，手铐又不是没有，真当咱们没有权力呀？这都打上门来了。告诉安保员别动手就行，先带回去关着，等我把这边处理完。” 安保员可是有有限执法权的，这东西说起来有点模糊，主要和任务以及保护对像有关系。 但这都打过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到哪都能说出理去，还得站在那等着让人打呀？ 其实单位和单位之间，大多都是扯皮，谁也拿谁没有办法。这就是政大于法的弊端。 电业把技术监督的电掐了，技术监督就给电业开了张巨额罚单，这事儿能有什么结果？也就是上面领导来协调一下，谁也不敢不给面子。 最后骂骂咧咧散场。 安保要是抓了人，也不过就是这么个结果，只不过扯皮的变成了军区和公安。 放下电话，张导的车就到了。 张彦明迎到电梯口，大家一起去放映室看效果。 这边售楼部里还在吵。 砸了大门，翻了几个宣传架，来的七八个人就被安保员制住了。其实过程自然有点拳脚相加的事儿。 现在这几个人就在这吵闹，要求赔偿。说受伤了。他们本来过来的本意也就是闹，现在警察来了也管不了，正好合了他们的意。 坏人就是这个样子的，警察管不到，你拿他没办法，他就趾高气扬越来越过份，理直气壮的成了爱害者一样。 因为他是坏人，他不信你敢打他。那他就更有理由了。 这边的安保队长姓罗，二十多岁。 “彦明怎么说？”他看李经理挂断了电话，问了一声。 “他没时间。说是让你们把人先抓回去关着，等他忙完过去。” “带回去啊？” “啊，他说弄回去关起来。我这也没地方啊。” 那就是弄回总部了。 刚才警察来的时候这几个人老实了一会儿，警察一走又开始闹腾，可能是知道打不过，也不动手，就在那指着骂，摔东西。 几个安保员把他们围在一起，皱着眉头听着他们骂。这会儿要求赔五万块钱，要不然就没完。 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那个王副总一脸胜利的得意样子，在一边看上了热闹。 “队长。”安保员看罗队长走过来扭头叫了一声，眼神里全是无奈和气愤：怎么弄？揍一顿吧？ “交你们了啊，我去叫人过来收拾一下。”李经理和罗队长摆了摆手去一边叫人。 “铐上，送回去。”罗队长看了看几个人摆摆手：“送总部去。” “真抓？” “我和你开玩笑吗？那你就在这陪他们玩吧。” 几个安保员听到了命令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按那铐上了，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不能打这几个垃圾这会儿还能站着？都是不知道死活的。 “你们这是在犯法。”那王副总被吓了一跳，然后就跳脚喊起来。 “你不犯法？你个来打砸的，说我们犯法？” “我犯什么法？犯法警察不抓我？” “他们不抓我们抓。跟你说，老实点啊，别自己找罪受。”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我要去告你们，我有的是钱，我让你们在京城混不下去。”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先顾着你自己吧。” 几个人被从边门拽了出去，塞到车上。 罗队长安排了一下这边抬腿上了车，去了那边还需要他亲自交接：“走吧。这特么弄的，饭点都赶不上了。” “在那边混一顿呗，好久没在队里吃饭了，还有点想呢。” 几个安保员笑着闲聊。 “你们这是在犯罪知道吧？马上把我放开。” “你别吵啊，老实的，别找事儿，我忍你们半天了知道不？” “你们在犯罪。” “那个你说了不算。” “这是要去哪里？” “给你们找个好地方，你们不是能耐吗？去了好好显显。” “杀人是犯法的。” “切，就你这样的，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闭上嘴老实坐着吧。” “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放我下去。我保证不告你们，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 “你谁呀？你说没发生就没发生？晚啦。” 第857章 想吃二叔炒鸡蛋 车出来上了三环往西走。 这边这会儿算是城郊，没什么楼也没有密集的住民，一片一片的荒地和小厂房，一直到05年前后也没有什么变化。 等出了城，那王副总就彻底慌了，汗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他找的那几个人也不横了，都有点慌。 这是2000年，刚从九十年代走出来，打打杀杀还算是正常交流状态，社会上各种传说相当多的年代。 这年头很多地产商有钱人都多多少少养了点人马在手里，用来搞定一些水面下的事情。 “大哥，我真有钱，你要多少我给你，你放了我。” “来砸店的时候你怎么不这么说？现在尿了？没戏，老实的吧，等着我们老板过来。” “这是要去哪儿？” 有认识路的，这家伙都干出四环直奔五环了，说什么事没有就是聊天你信吗？“爷，我们服了，抬抬手。” 这边的路况一般，都是以前修的老路了，七扭八拐的进了总部大院。 三栋楼，正面是办公楼，后面是两栋宿舍，两栋宿舍中间是训练场，位于办公楼正后方。 食堂和水房还有车库在更后面，后门这边了。 没有任务的安保员和物流队员有些正在训练，宽大的操场上还挺热闹的，都是一群二十几的年轻人，凑一起能安静下来就怪了。 “你们是部队的？” “怎么？不像？” “你们不是保安吗？” “你不认字儿？这是安保。” 神特么安保，就绣着俩字儿，谁知道从哪边念哪？ 主要区别是在服装和装备上，保安是灰色的，样式仿警，安保是黑色的军作训，胸章和臂章都不一样。最主要这会儿的保安全是大盖帽。 车停稳，罗队长下了车：“来吧，下来吧。” 一看是到了‘部队’，几个人又不那么怕了，不过也没敢再横，一个跟着一个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周围环境。 安保员过来给他们打开铐子，那边正好江政委走过来。 罗队立正敬了个军礼：“政委。”几个安保员也跟着立正敬礼问好。 江大校回了个礼，打量了王副总几个人一眼：“怎么了？” “这人带着这几个去砸咱们礼拜寺售楼部，彦明说这会儿没空，让先带回来。” “因为什么？” “前几天这人去要买房子，彦明说他是炒房的，没卖他。就是买了不住，抬价再卖，他们专门干这个的。结果今天就带着人过来了，进屋就砸。” “损失大不？” “就他们？政委您这是，得多高看他们哪？就是一个没防备把大门踹烂了，门口的架子掀了一个。” “一群笨蛋。那东西能值多少钱？下次再遇到这种事不要管，把人散开不受伤就行，懂不懂？” “让他们砸呗？” “这点小事儿不够判的。” 政委你狠！ “关禁闭室去吧，等彦明过来。他什么时候到？” “没说，就说这会儿没空。” “那行，你们继续吧，彦明来了通知我一声。”江大校点点头走了。 “那个，同志。长官。”王副总叫了几声，江大校头都没回。 “别喊啦，又要显摆你有钱哪？有钱怎么不干点正事儿？” “你们有什么权力抓人？这是非法拘役。” “你打砸还砸出理来啦？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反正人也带回来了，也没什么事，损失也不大，安保员也放松了下来。 那几个哥们一声不出，老老实实的待在一边。他们可比这王副总知道的多了去了，落当兵的手里还不如抓去派出所呢，拘留也比来这强啊。 几个人被带进禁闭室，铁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禁闭室里铺着木地板，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七八个人塞进来有点挤，不过还算能站开。 窗户很小，也就能容得下两个脑袋，平时正常关禁闭窗子都是要关严的，这会儿也没关，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窗子一关屋里漆黑，连灯都没有，就只能坐在那听自己的心跳声。 电视剧里谁被关禁闭了，就是待在宿舍里，还能躺床上抽烟，还能打开窗子和外面说话，纯是扯蛋的。 其实这东西现在基本上已经不用了，摆在这就是一种威摄。在里面蹲一天那滋味可不好受。 “王老板，我们哥几个这次可是让您给坑了。” “放心，该给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等我出去就去告他们，我就不信还没有个地方讲道理了。” “呵呵，您原来可没说他们是部队上的。” “我也不晓得呀，谁想得到？现在国家禁止公营单位做生意搞房地产，我到要看看有没有人管。我就不信我告不倒他们。” “那也是出去以后，是您自个儿的事了，我们兄弟这边怎么弄？” “什么怎么弄？出去一分钱不会少的，放心好啦。” “您感觉那可能吗？”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一万不行了，您也不差那点钱，给涨涨吧。这还说不上怎么遭罪呢。” “他还敢打人？给他们五个胆子。现在我们是一起患难，我也被抓了呀，说好的把售楼部砸掉，现在就砸了一扇门，我一万块一分不少，已经很够意思了好吧？” “十万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哥几个这次算栽你手上了，这罪不能白遭。” “你这是什么道理？抢劫呀？十万块是多少侬晓得不伐？” “抢劫？也行，那就是抢劫吧，十万块，你少一个子儿试试？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不得了了呀？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儿。” 其他几个人也没吱声，就那么围着盯着王副总看着。京城也是北方，个头体格都比王副总高大一块。 王副总感觉到了压力，也品出味儿来了，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扭头看向窗外。认怂了。不过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 “感觉还成不？” 放映室。张彦明，黄可和张导在看片子。 荧幕上两个小丫头正拉着手在农贸市场里买菜。这是中间的一个小任务，爸爸做饭，娃娃们买菜。 每个孩子给发了二十块钱，也没说买什么，让她们自由发挥。 这个环节是每个家庭单独进行的，最小的艾军也是一样，不过有工作人员跟在一边，实在不行的时候会给点提示，必竟太小了。 当然，在正片是看不到工作人员的。 两个小丫头完全不用别人提醒，相当有主意，因为是两个人还能商量。 “咱们买这个好不好？很好吃的。” “我想吃二叔炒鸡蛋。”（o.o) “那你，不想吃肉肉啊？” “就这么一点点钱。” “好吧，咱们先买鸡蛋。”张小悦咬了咬手指想了一下点头同意：“炒鸡蛋只要三个蛋就好了。” 第858章 媳妇也是孩子啊 “看，我说吧？还够买肉肉的。”两个小丫头买了三个鸡蛋，又买了两个西红杮，花了两块两毛钱。 “那我们买了肉肉还要买什么？” “……，我也不知道。先买肉肉吧？看要多少钱。那边。” 两个宝贝站在肉摊前面商量了一下，买了一块五花肉，花了八块多，然后转了一圈，又买了把蒜薹和两个土豆，花掉四块。 “还有六块钱。”张小悦数了数，问唐豆豆：“要不要买米米？” “不要，就说了买菜的。” “那，咱们买两个雪糕吧？好不好？” “还没有汤呢，现在只有三个菜。”唐豆豆又比出四根手指头，看了看又缩回去一根。 张彦明就笑：“豆豆这个比手指啊，好像从来没比对过，总是多伸一根出来。” “多可爱啊。”黄可很喜欢豆豆。 “计算没问题吧？”张导问了一句。 “没问题，别的都没问题，就是总比划不对。我也没管。” “计算和思维没问题就用不着管。你家这两个丫头可以呀，思路清晰，关键是还知道用量。这个采买可是很精确了，正好一盘菜吧？” “以前在老家的时候，我买菜总带着她，给她说过一些。就是没想到这都几年了还能记得住。我也有点意外。”拍这段的时候张彦明没跟着，这也是第一次看。 “汤？”张小悦扭头看着周围的菜摊想了想：“那我们再买一根黄瓜吧？黄瓜汤，好不好？” “我想吃虾。” “你笨啊，虾很贵的，钱钱就不够啦，你不想吃雪糕啊？” “那黄瓜和什么煮汤？就放黄瓜呀？” “嗯……鸡蛋？皮蛋？哦嚯，还要买点葱才对。咱们去问问皮蛋贵不贵。” 俩人拉着小手拎着买到的菜，在市场里转了半圈，最后选择了皮蛋，又买了一根黄瓜，小丫头打开可爱模式和摊贩开聊，硬是要了两根小葱还有一点香菜出来。 其实摄像机在后面跟着，一群人保护着，摊贩们提前也得到过相关指示，价钱虽然没变，但收钱的时候都没实打实的收，给点小葱和香菜自然也不在话下。 但两个小丫头不知道啊。 高高兴兴的给摊贩鞠躬道了谢，开心的直奔旁边的冷饮店，买雪糕。 “看，我们还有三块多钱。” “那够吗？” “够，可以买两根一块五的，还能剩呢。” “那，要不买一块的吧？可以买三根，二叔也能有一根了。”唐豆豆想了想提出建议。 张彦明心里这个暖哪，有点感动。不对呀，自己没吃到雪糕啊。 “哎呀，爸爸是大人，不要吃雪糕的。咱们，咱们悄悄吃，再说拿回去了，不得化没了呀？又没有冰箱。” 果然是亲闺女呀。 最后唐豆豆妥协，两个人买了两根一块五的，一边吃一边回到车上。 其他几组就没有这么顺利了，状况百出，不过感觉要更好看一点。 魏金兰和黄壮壮都不知道买肉，但买了菜，二十块钱的菜。 张秋霞也买了雪糕，然后买了西红杮和鸡蛋，把钱就花完了。 邹林锋买了二十块钱的鱼，艾军更干脆，在市场里转了好几圈，最后买了二十块钱的肉。这得多缺肉啊。 工作人员只是在一边提醒，并不会干涉他们具体买什么。就是怕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买，或者全买了雪糕零食之类的。 “欸？这地方后面做假了是吧？我怎么感觉老艾弄的不只是肉呢？” 黄可摇摇头：“不是做假，后面有。他用多的肉从厨房换的菜，等价换取，不算作假。也不能真光弄肉吧？” 果然，后面有艾冬华一脸无奈，苦笑着和导演商量去换点菜的镜头。 邹春那边到是没什么，鱼嘛，那就弄鱼呗，用厨房的调料不犯规。 当然，和张相武一起，三座肉山差点没把厨房给点着，紧急时刻找张彦明来救的场。 “这些人不容易，从小进队，一直到退役除了训练什么都不会，一身伤病，然后就没人管了，自生自灭，您看看他们这个状态能干什么？ 还有这两位民办老师，大半辈子教书育人，还得搭上自己那点微薄的收入，他们是为了什么？” 张彦明叹了口气：“我弄这个节目不仅仅是娱乐，也是想把他们的这种状态摆出来，让所有人看看，希望能给他们这个人群带来一点好的变化。” 张导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定了吧。上。第一辑我再多给你十五分钟，把前面邀请的部分再做详细点。” “能行？” “有什么不行，弄吧。这也是我们电视工作者的责任嘛。那就这样，这个来接档我是大歌星，这么下来全年就有着落了。 都能拍上几季吧？” “能，只要台里播，只要有人看，拍到是小事儿。” “你这话就有点损人啊，什么叫小事儿？那怎么别人没有这个想法没拍出来呢？指桑骂槐不行。” “我哪有那个意思？您这也有点太敏感了吧？” “以后在台里同志面前说话还是尽量注点意，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这是窝囊谁？” “好好，我错了。我改正。” 事情说妥，就没有张导和张彦明什么事了，具体的协商签定合同自然有下面人去办。 合作模式也是一早就商量好了的，工作室独享冠名和插入广告，时段广告双方共同运营。 把片子看完，张导从台里的角度提了点意见，然后就回去了。他那边还有事情。 张彦明把张导送走，和齐军又坐了一会儿，这才下来出门去物流总部。 看了看时间，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 “红叶，我可能赶不回来吃饭了啊，和你说一声。” “去哪儿？” “我往王哥那边去呢。上次来买房的那个炒房的今天带人过来闹事，被送到那边去了，我去处理一下。晚上我就直接在那边吃了，正好和王哥还有江哥坐一会儿。” “准备怎么处理？”孙红叶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下面肯定第一时间要汇报上来的。 “还能怎么，让他赔点钱呗，这事儿派出所都管不了。” “真是烦人的很。你别打人啊，不值当。” “不会。我那，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怎么可能动手嘛。” “德行。早点回来，别喝酒啊。” “嗯，行。那我挂了啊？” “亲一下。” “木……嘛啊。”媳妇也是孩子啊，也得随时随地哄着。 这会儿路上车流有点大，快要到晚高峰了，不过出了三环就感觉不到了，这边现在还是地广人稀，基本上都是民居，车也少。 第859章 发行渠道 等张彦明回到家里，两个孩子已经睡下了。 处理完那个王副总他们，他和王洪刚江大校坐了一会儿。 说是处理，也不过就是让他赔了门，赔了点损换，不疼不痒的，但也是没有办法，你还能怎么的？ 不过相信有这么一遭他也知道深浅了。 那边有人会去盯着他们那个什么恒尧集团收集证据，这王总最好是祈祷自己家的公司没有什么问题，小来小去的也就算过去了，张彦明也不会无中生有找事。 但如果问题稍微大一点，涉及到民生税务方面，那就别怪这边下狠手，肯定是连锅端了，谁护着都不好使。 而且这事儿办起来也没那么麻烦，这种企业往高了说几千万上亿的产值而已，随便投个项目就妥了。不就是砸钱吗？ 至于地方的那点蝇营狗苟都不用张彦明去管，提个话头省里就能给办的明明白白。 只要会运用，在合理合法的框架内，钱同样可以发挥出巨大的能量。 孙红叶还没睡，不过已经躺下了，拿着本书在那翻。 “晚上还看书？你眼睛不打算要啦？” “就是随便翻翻。”孙红叶把书放到一边。 “怎么不睡？” “大老爷没回来，妾身也不敢哪，万一老爷发火可怎么办？” “你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张彦明笑起来，走过去在孙红叶脸上亲了一下。 老夫老妻的，相互太了解了，一看她那眼神就明白她想干什么了。这是荡漾了。 “你才受刺激了呢。”孙红叶白了张彦明一眼：“赶紧上来。” …… 接下来几天，张彦明马不停蹄的把事情都捋了一遍，该见面的见面，该通电话的通电话，大会小会开了个过瘾。 这才发现，上面大领导天天开会，也不一定就是喜欢，也是没有办法。除开效率问题和一些形式主义，很多时候除了开会还真就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三大爷一家落户口的问题委托给了秦经理，现在得叫秦局长了。张永光派了个小助理跑腿。 老家那边的迁移手续张彦君去办，他正好要回去待几天，去鲁尔那边看看。 方方面面，用了好几天的时间，总算是把事情都捋清了，这还没涉及到枫城这边。 枫城所有项目复工开工，开始了新一年的建设，但需要处理的事情却不多，不得不说孙红叶的管理确实有一套，这家伙就擅长这方面。 本来张彦明还打算去趟海娃剧组，这也弄的没时间了，只好委托给黄厂长。其实一直是人家给盯着呢。 军影今年的大戏是开国三部曲，剧本张彦明已经交过去了，工作室出了一半的资金。 现在张彦明偷个空就在写剧本写方案，写歌，编曲方面的工作完全扔给了工作室，实在是没时间。 也幸亏这个世界计算机行业发展的相当不错，要是全靠笔写……可拉倒吧，那张彦明感觉自己得疯。 “哥，你后天走是吧？” “嗯。还有事儿？” 这次去渝州张永光不去，他要在京城守着，主要是尽量减少孙红叶的工作量。小助理们虽然也挺能干，但不少事儿他们还不行，出不了面。 “哥您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事儿？” “什么？电视剧正常接档，小山那边也拍上了。还有什么事儿？我是大歌星？没事啊。” 我是大歌星播出后暴火，可以说瞬间就引爆了全国，收视率从第二期开始就是吊打全国卫视台，没有一合之敌，连带着家具厂现在都火了。 现在还没开通短信投票，等三十进十五结束开通了网上投票和短信投票，光是这部分利润剧组就应该挣钱了。 “不是。您再好好想想。” 张彦明想了想，搓了搓下巴：“没什么事了呀，这几天该跑的该弄的都弄了。什么呀？你直说。” 张永光歪着脑袋叹了口气：“刘名和刘声啊哥，怎么安排呀？签都签了您不管哪？齐军问我好几次了。还有其他选手，签谁不签谁，这个谁敢做主？我也不敢呐。” “刘名和刘声，怎么管？安心比赛，等比赛结束了再说。至于其他选手，你让殷老师和王老师听听，听听他们的意见不就行了？ 我对歌手没什么要求，只要俩老头感觉没问题那就行。也不要签太多，还是挑挑，人多了你们不累是吧？” “这就是又一件事了。齐军说咱们也不能只靠您一个人出歌，是不是可以考虑外收？” “可以啊，你们几个人成立个审核小组，挑呗，最后给我看一眼。” “他想把华国歌词买下来。” 张彦明愣了一下：“人家卖吗？” 张永光搓了搓手指：“我感觉老齐说的在理，这个平台拿下来对咱们有很大好处。”这就是要砸钱呗？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吧，这事我答应了，可以考虑给现在的主编一些股份，把人留下来。你去谈吧。如果能买下来，你叫仙媛那边马上动手准备配套网站。” 这个华国歌词报，张彦明有印像。 这是一份专门出版歌词同时操作版权的报纸，创办者挺有想法的。报纸的盈利也相当简单，就是投稿人出钱。 往这张报纸上投稿想发表歌词，不但没有稿费，还要交钱。也不多，一首歌词一百两百块。 很多曲创作人和歌手都会订阅一份，从上面寻找能让自己心动的歌词，是一个算是挺成功的平台，只是格局不大，影响力也仅限于圈子里面。 “完啦？” “啊。还怎么的？” “我给人家报多少钱哪？” “你打听打听创办单位是谁，肯定不是个人的吧？然后让他们报价。或者你找找关系把总编约出来见见，和他私人聊一下。还用我教？” “行吧，反正估计也没多少钱。刘名刘声我就那么和他们说了呀？” “嗯，急什么劲儿？先学着吧，等我回来再说。” “彩衣和果果的专辑你盯一眼不？” “不听了，按计划发吧。对了，你合计合计咱们自己的发行渠道这事儿，不能总靠着音像和书店，不是事儿。” “歌儿，电影。” “嗯，音乐和电影，咱们又不是没有发行权，总得自己搞起来。” “那不是和音像还有书店整成竞争了？能好？” “不存在，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人得两条腿走路，不能完全把事情依赖在别人身上。现在关系好，以后关系还好？十年二十年呢？” “明白。其实这个到是好弄，咱们整个商业街区起来以后，在里面加一家音像书店不就行了？” “你们商量商量吧，拿个章程出来。我实在是没这个心思。” 第860章 我还没批呢 张永光撇了撇嘴，这个老板一身懒劲儿，完全的甩手掌柜，也就是这几天管的多了点，整的像真累着了似的。 “怎么的？感觉我管的少不累是吧？” “嘿嘿。” “也不是累。我天生就不擅长这些，弄着弄着就烦了。人总有适合做的和不适合做的，和劳动量无关。让你去天天写文章你干不？” “不干，我干不了。” “但是我就能。反过来让我像你和红叶这样每天张罗这些事我受不了。性格差异吧。” “那，就是吧。” “行了，别在这贫了，去把事儿再捋捋，别我后天走了你又马后炮。” …… 晚上。 一家人吃了饭散完了步回来，坐在后院正房的客厅里说话。 “老二明天走啊？”张爸抱着张小悦在那晃，问了一句。 “我明天走，老二后天。是后天吧？”张彦君接了一句。 他在给唐豆豆抠核桃。吃的是关外的山核桃，油大仁香，就是太硬，小孩子完全没办法。 唐豆豆喜欢吃这种野核桃，张小悦就没兴趣，尝一口就不要了。 哥俩配合，张彦明手劲大，拿钳子把核桃捏开，张彦君拿个别针给豆豆挑核桃仁。 唐静抱着迷迷糊糊的张小乐喂奶，现在她也习惯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避着人，也就是侧着点身子，到是把张彦明弄的眼球都不敢乱转。 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身上轻轻晃，也不说话。 王佳华得到了新任务，住到张彦良那边去了，当老师教手艺。她不在家徐家凤就在自己屋里也不出来。 蓝彩衣沈果果，徐家凤，郑仁都已经搬到了中院，那边小院子给酒店当了宿舍。感觉上并没有什么变化，其实所有的人和事每天都在变化着。 苏玉还是老样子，不想回家就在这边住一天，想回家了就跑回去，几个人每天上上课，再就是轮着去酒吧演出。 酒吧又招了几个驻唱，小苏玉她们几个现在轮着一天有一个人去唱几首，不用天天守在那边了。这是孙六妹的主意，张彦明也没管。 也确实，现在牌面都有那么大了，天天一起在酒吧演出确实不合适了。 前海子那边的地块已经拆空，除了曹师傅指定的老宅部分都拆了，现在正在对老宅进行保护，准备挖基础。 这个活没给部队上干，给了区里的建筑公司。小尚私下过来说的，这个面子得给。 张彦明让张永光请了部队上的工程师过来负责监理工作，派了个小助理过去管统计。 “爸爸要去哪？”张小悦扭头看过来。 “去拍电影啊，不是都和你请过假了吗？” “我，我还没批呢。” “批了。爸爸这是工作，等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好吃的。” “哼。” 两个小丫头的反应不太一样，唐豆豆知道爸爸要去鲁尔就没这么激烈，就是靠在张彦君怀里不挪地方。 没办法，也不能总请假，那样对孩子不好。张彦君本来还打算把豆豆带回去呢。 “咱们好好上学，不去。怪累的去干什么？对不？”张妈抬手在张小悦头上撸了几下，哄一哄。 “不是能请假嘛。” “那你还能总请假呀？夏天你们还要去拍那个，什么爸爸娃娃的，你不去啦？” “要去。我还要和壮壮他们玩呢。” “是不？所以现在就不能去了，等夏天一起。要不老师该生气了，这个学生怎么天天请假。不要了。” “才不会呢，我们老师才不会呢。我们老师可好了。” “你听话她感觉你乖，那肯定就对你好，结果你不听话了天天请假还对你好啊？肯定就不要你了。” 小丫头瘪了瘪嘴，有点半信半疑，但是她的小脑袋瓜也没法确定这事儿。 “嗯，要听话。咱们等夏天再一起去玩吧，现在都没有小朋友。”唐豆豆探身拍了拍张小悦的手。 “好吧。”张小悦不太情愿的点了点头。这丫头这次出去有点玩野了样。 小孩子自己是没有控制力的，她高兴开心舒服的事情就会去追逐去要，得不到就会委屈吵闹，这都是正常现像。 但大人是有分辩能力的，你不能由着孩子的性子来，必须要分清对错做出正确的选择，哪怕孩子吵闹哭泣撒泼打滚也不能动摇。 你这是在帮他，帮他树立正确的三观还有执行观，帮他分辩对错。 很多家长都是孩子一哭嚎就坚持不住了，美其名曰舍不得，还是个孩子，以后长大了会管的。 然后就培养了一个扭曲自私任性的人出来，所以也就别怪他大了不听你的不孝顺是非不分。都是你给的。 老话说从小看到大，孩子的本能反应只是一方面，家庭环境的教育才是这个看里最重要的。 孟母三迁为的是啥？ “那我要很多很多好吃的，还有好看的衣服，还有好看的鞋子。”张小悦开始谈条件。 “嗯。那你是想要好吃的呢，还是好穿的？还是鞋子？” “都要，要多多的。” “那不行，我拿不动，只能选一样。” “就都要。” “你想好啊，以后出门的事儿肯定多，你这次都要，下次以后就没了。你说吧，你是都要还是选一样？” 小丫头有点失望，本来自己都妥协了，坏爸爸还和自己讲条件。 “小悦你要衣服吧，等二叔回来都暖和啦，天热了，衣服好看些。” “为什么？” “因为好吃的爷爷店里都有啊，鞋子我爸爸店里都有啊。” “哦？”小丫头眼睛一亮，被唐豆豆说服了：“我要衣服。好看的多多的。” 全家人都笑起来，论起来脑袋瓜反应速度，张小悦确实不如豆豆，但丫头不是笨，而是性格比较粗，不像豆豆那么细腻。 “好，给你们买衣服。拉勾。”张彦明主动伸出手。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鲁尔那边，你这头是怎么安排的？我看除了酒店都没什么动静。”张彦君问了句正事。 “不急，物业这边在弄内部，等团队成型了再往下派，反正自己的又不用吃草。超市也一样，这东西不能急，必须稳点。” “房子不卖也是不急呗？我看人家挖个地基就开始卖上了，看图卖，你这可到是好，盖都盖完了还不急着卖，不压钱哪？” 张爸难得关心一下儿子的事业，问了一句。 “没多少钱，咱们的房子各方面都没问题不愁卖。我就是不想看图卖才这么压着的，咱们就卖现房，看准了再买，我就不信所有的老百姓都傻。” “那不得罪人吗？”张妈有点耽心。老太太虽然没做过什么大事，但也是摸爬滚打了好几十年，经历够丰富。 第861章 不知道别乱说 “怕他们还不吃粘豆包了？有手段就上呗，也就是那么几招，抬地价不让我拿地，或者找关系断咱们贷款，你说咱们怕啥？ 我怕他降价，他们敢吗？我又不需要贷款。抬价随他们便，我敢买就怕他们不敢使劲抬。比钱还不容易，我让他们所有人两只手。” “还是小心点，人能不得罪尽量别得罪，人走河沿哪有不湿鞋的？”张妈叮嘱了一句，张彦明点头应了，也是让老妈放心。老太太心思重。 “这几天，这一开春，这大年刚过完，”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身上来了一句没头没脑的。 “你到底要说什么？” “哎呀，就是这一年刚开始嘛。” “哦，一年之计在于春。怎么了？” “这一开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又都来了呗，这个会那个会，让你加这个会入那个会，烦。” “烦就不搭理，加这个那个也没什么用，把几个国字头的加了就行了。” “就是国字头啊，今天还来了一个，叫什么房地产企业协会，还有一个什么国际经济贸易促进会，都是国字头。这样的邀请太多了，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会。” “不用理，假冒伪劣。” “啊？这个还有假？” “太多了，这不正常吗？没有才不正常。” “我看了证件啥的不像假的呀。” “这事儿你得问部里，你能分辩？这种一般都是在境外注册的，然后回来活动揽财。你说是假的吧，他真存在，就是这样。” “还能这样？” “能啊。不信，你明天去阿米丽卡注册一家，就叫京城地产业国际联合会，然后回来弄个办公室和市里地产协会对着干。他拿你还没辙。” “不是假的吗？怎么没辙？” “假是指咱们国内没有这个组织，但是人家是合法的呀，境外组织进来守法经营，合法活动，就像国外的公司来办个分公司你不让啊？” “哦，懂了。靠，还有这事儿。” “妈妈你不许说脏话。” “我就说。” “不许说。” “我就说。” 娘俩直接掐起来了。 鼓着小嘴仰着小脸，把眼睛瞪到最大，手压在桌子上，用鼻孔朝着对方，谁也不相让。 “妈妈是大坏蛋。” “小悦是大坏蛋。” “妈妈是臭妈妈。” “小悦是臭孩子。” “爸爸你帮我揍她。” “老公你帮我削他。” 张彦明一脸莫名其妙，你俩吵架和我有什么关系？ “哼，坏爸爸。” “哼，坏老公。” “不理他。” “对，不理他。” 娘俩一起翻了张彦明一个大白眼。大伙都笑起来，这架吵的，吵着吵着成一伙的了，张彦明路人中枪。 “你们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别不在意，现在这人哪，什么都能琢磨出来。到时候什么手续上证照上给你们挖个小坑留点尾巴什么的，也是麻烦。” 张彦君劝诫了张彦明一句。他平时话少，想的多，做事也一向比较小心，老成持重那种性格。 用张爸的话来说就是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响屁来，就喜欢闷着琢磨，也就是在家和唐静在一起话能稍多几句，一般也是唐静说他听着。 “没事儿。”孙红叶给解释了一下：“我们不急着卖，都是等手续妥了所有证照齐了才动，这方面不会出问题。 因为开始就特意压着慢了几拍，现在后面没开工的地方乱七八糟的早都办妥了。他们就是想卡一下都没有借口，我们又不急。” “也别大意，三山五岳的，小怪小精的多了去了，你们在京城在鲁尔影响力大，很多小地方不一定能干过当地的土老财。 你们不急，地压在那，他卡不住你就敢把地收了，或者二卖。我听人说过这样的事儿。” “这个到是不敢说碰不到。不过一般我们会把所有证照办齐了才会把钱付完，会写在合同里。现在唯一能卡咱们的是预售许可，咱们不需要。” “产权证也可以卡一下吧？” “那个也不是说不能，但难度不小，我们什么都正常他不予办理也需要借口啊。我到是听说有卡土地证的，地买了开建了土地证拖着不给到位。” “这个确实有。”张彦明点了点头：“我知道几个，人家都用了十几年了也没给，最后还给拆了。” “告不赢？” “这事儿不好说，我知道的都是吃了哑巴亏。这种事儿比较复杂，也没有个明白的说法，咱们的政治环境你们还不清楚？部门单位不在法律所辖范围内的。” 孙红叶点点头：“他们没有违法成本，也不需要担负责任，扯扯皮踢踢球也就不了了之了，最后还是解决不了，吃了亏的也只能认了。” “所以我才说，咱们什么都不要急，慢慢建慢慢卖，压在那也没几个钱的事儿。主要力气还是要放在商业上，商业投资项目大影响大。” “主要还是区域问题，废话，商业都集中在大城市经济突出的地方。” “对呀，越往上大环境越好，他们想要拿手脚的成本越高。咱们怕这些吗？讨论这个有意义？” “这不就是闲聊嘛。”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白了他一眼。老大难得的关心一下说点意见，你听着就得了呗。 “房子盖好验收了再卖，就不用那个什么许可了是吧？”张彦君问了一句。他是真不太明白这方面的事儿。 “嗯，咱们不卖楼花，不需要预售，也就不需要预售许可。预售这东西，里面可操作的空间太大了，不是什么好事儿，我不喜欢也不支持，反正我不搞。” “你还说呢，咱们没搞公摊，现在人家联名和协会告咱们呢，说是搅乱市场。”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有能耐来咬我呗，我就不搞。这是我的生意，我想怎么卖就怎么卖，惹急了我全部成本价搞他十万套房子。不用迁就谁，爱特么怎么的怎么的。” 孙红叶瘪了瘪嘴：“你到是没事儿，我一天被烦的要死。现在咱们在协会里都快成了公敌了。” “人嘛，总得有点事做，咱们现在不缺钱，那就给自己找点乐儿呗，你不感觉这样挺牛逼吗？一人一马一枪，面对万马千军，看着他们在你面前灰飞烟没。” “切，你还常山赵子龙呢。德行。” “我不当赵子龙，那是虚构的，我要当秦皇，纵有万般骂名也是留芳千古，一人一马四海俯首称臣。” “那是暴君，要不然能两世而亡？” “可拉倒吧，不知道别乱说，要说暴君谁能比过汉朝？周武伐纣，他自己那么多个老婆天天欢歌宴舞说人家一个老婆的纣王荒淫无道，政治上的事儿也能信？” 第862章 小猫的领地有多大 “做为一个汉族，你这么说汉朝是不是有点不对？” “实话实说，那个时候还是半奴隶半封建呢，老百姓就是完全的猪狗，种地干活都是光着屁股的，人命如草芥，哪个上位者不残暴？不残暴能坐稳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那汉怎么就把秦取代了？” “信这话呀，那咱们就真马上全民小康了。民心，民是谁？那会儿士大夫贵族才是民，你以为说老百姓啊？那会儿老百姓这个词说的也不是现在这个意思。 再说了，汉取代秦，和老项家争天下，取而代之，感觉挺光荣吗？人家大军驻守在南疆亡国都没回调，那才是胸怀天下。 知道赵佗是谁不？知道箕子是谁不？好好学习吧孩子。” “滚。”孙红叶拨拉掉张彦明摸向脑门的手。 “秦朝的兵马那是什么战斗力？真以为就那点反军散兵游勇就能成事儿？ 汉定都长安，一直到亡朝都不敢碰人家老秦家的坟，甚至还派人守着，为什么？ 后面历朝历代谁敢动？真以为找不着啊？人家定下的江山，亡国后都守了一百多年。不要轻信书上的东西，都信书那明朝就不该存在。” 啪。张小悦鼓着小嘴拍了一下桌子。 “怎么了？我又惹着你啦？请问小悦大王，可是有什么吩咐？” 张小悦努力板着的小脸绷不住了，破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哎呀，讨厌。坏爸爸。奶奶和你说话哪。” 啊？张彦明看向老妈：“妈你说什么了？” “我没说什么呀。”张妈没弄明白，不过马上接到了自家孙女递过来的小眼神，笑着说：“啊，说了，我说，以后咱们全家领着我大孙女去岛上过冬天。年年都去。” “还有小朋友。”张小悦抽抽着小脸提醒。 “啊，对，还有我孙女的小朋友，都得带去，坐船，坐飞机，还有什么？” “住大帐篷，要坐直升飞机。”张小悦一副无奈的小模样。 “对，要住大帐篷，还得坐直升飞机。直升飞机有什么好坐的？那玩艺儿声太大了也不舒服。” “哎呀，舒服。可好玩了。” “行，要坐直升飞机，行了吧？还有啥？” 嗯哼哼哼……张小悦感觉自己被奶奶出卖了，使出耍赖大法，抓着张妈的胳膊一顿摇。 “住帐篷可有点难度。” 张彦明摇了摇头：“以后沙滩会严格管理，不能随意搭帐篷，那不乱套了。我让人在半山上小湖边上给咱家建了栋别墅。” “那还有湖啊？那可不错。” “有几个，都不大，玩玩水当个景是够用了。”内陆的人看海是看新鲜，但要天天泡在海水里会不适应，皮肤也受不了，还是淡水舒服点。 “那边蚊子得多吧？”张爸问了一句。老头年轻时候当兵，天南海北的钻林子，对蚊子深恶痛绝。 “肯定有，后面会处理，全岛定期杀灭，包括水源都会处理。” “到时候可以大量在岛上放养蜻蜓。”孙红叶插了一句。 “这个主意不错，蜻蜓对水质的要求比较高，如果能大量繁殖也是对水源的一种保证。那东西是蚊子的天敌。” 九十年代以前出生的人，在儿童时代大都有过捕捉蜻蜓的经历，夏天的午后，漫空飞舞的蜻蜓是一种很常见的景像，它们活跃在小溪湖泊周边，田间地头到处可见。 随着城市化的进程以及工业发展，蜻蜓越来越少了，说明我们可以放心的水源越来越少。 相应的，蚊子苍蝇就一年更比一年多起来。这东西不挑水，水越脏毒性越大。 要知道一只成年蜻蜓一天吃掉的蚊子以千计，两千只起步。 “南方的蚊子本来就多，毒性也比这边的大，注点意呗，那点小东西也灭不完。” 张爸啧了一声，下意识的搓了搓胳膊，好像被蚊子咬了似的。 北方蚊虫比较少，漫长的冬季冰冻期是蚊子的天然对手，可以杀掉大多数的幼虫。 可能是生存不易，毒性也就特别小，不像南方的蚊子叮一下一个大红疙瘩要痒好多天。 “岛上是活水吧？”张彦君问张彦明。 “是。不是也可以搞成是，上面的小湖其实都是泉眼，就是水流不大，但也是活水，引下来让它流动就行了。 这段时间会全岛进行多次投药，对蚊虫老鼠什么的进行杀灭驱逐，还有蛇类。 后面建筑起来以后，植被经过规划清理，投药就不合适了，会采用一些其他手段，养猫，比如红叶说的引入大量的蜻蜓这样。” “二叔，那以后咱们再去，是不是到处都是小猫咪？”唐豆豆喜欢猫，惊喜的问。 “嗯，会养一些，会建几个猫屋，大概几十只肯定会有。猫是蛇类和老鼠的天敌。” 张妈笑起来：“那可完了，你们就是胡扯，不能养那么多，养个十来只就行了，用不到两年就给你变出来好几十，将来你都得定期往外送才行。” “那可不，”张爸笑着抹了抹下巴：“散养的话，一年起码两窝，一窝六七只七八只，一条母猫一年就给你弄出来一二十。” “再说养多了也打架，你看着不揪心哪？那东西领地意识强，真打生死架。你那小岛连两平方公里都没有，你知道一只猫领地多大不？” 张妈笑着问张彦明。 “多大？几百米？” “公猫两只你那岛就装不下了，母猫要小点。你说你一下弄好几十不打架？” “那么大？它照顾得过来吗？” “能，猫跑的快还勤快。猫和老虎是一样的，独。原来在堡里前，你姥家的猫经常就和谁家的掐起来了，那隔着多远呢？ 你姥家你还记着不？离堡子一里多地。在它眼里那都是它的地盘，还厉害，狍子獾子狐狸黄鼠狼都让它撵走了。你姥家院里鸟都不敢落。” “那老猫确实厉害，死的可惜了。农村谁家屋里院里没有耗子？你姥家就没有，肉摆仓房里从来不怕。”张爸感叹了一句，眯着眼睛回忆。 “那怎么死的？” “药死的呗，那会儿除四害，到处下药。耗子没见药着多少，猫狗可死了不少。折腾呗。” “那猫吧，一晚上能抓十来个家雀，在窗台上摆一排，它不吃。你姥你姥爷拿行，别人不能动，一弄就翻脸。可灵了。” “那它吃啥？喂？” “还喂，农村有几家喂猫的？吃耗子呗，那不有的是，还有长虫。猫抓长虫才厉害。” “啥是长虫？”张小悦听不懂了。 “蛇。农村叫长虫。” “啊？猫咪还吃蛇？”两个娃娃震惊了。 院里养的这些猫连老鼠都不吃，抓回来就往台阶上一摆，要不就是一群踢球玩儿。有肉谁吃它呀。 第863章 大狗告状 “也不绝对。”张彦君喜欢研究这些事儿，给解释：“看食物，食物够猫的领地意识会下降，猫的适应能力超强，要不城里那些养猫的成天关家里不得疯？” “散养还是要注意点，得慢慢让它们适应，还是别一下子弄的太多了。”张妈还是耽心打架。 “别弄几个地方养，都放一起，要不然肯定打架。”张爸给出主意：“养一段时间熟悉了再放出去，习惯就好了。再生的崽子就没事了，不会打架。” “嗯，从小就在一起的不打架，还抱团呢。就像咱家这几只似的，干什么都一起上，前几天邻居来告状，把人家狗打的不敢出窝了。” 张妈脸抽抽起来，匝了匝嘴。啧。 张爸笑起来：“你说能耐不？跑人家院里去打人家狗去了。哈哈哈哈……” “马路对过呀？”张彦明还头一回听说这事儿。要说邻居也就是马路对过了，这一片儿都是自家的地盘。 “可不是嘛，现在咱家这片儿耗子都跑了，它们就开始扩大地盘。你说这事也管不了，说什么它们也不懂啊。” “这片儿养猫的人家不多，养狗的多，那见了还不打架？猫狗天生就不对付。” “现在限制了，得统一办户口，以后也是越来越少了。咱们家猫猫狗狗的现在可是都有身份证的。” “这事儿……”张彦明抓了抓头皮，怎么弄？管天管地管得了猫狗？狗到是好管，不出院就行了，猫怎么管？ “没事儿，人家也就是当笑话说的，过来串个门儿。”张妈笑着摆摆手：“又不是打生死架。” 这到是有可能，老张家在这片儿现在是大户，左邻右舍的攀个交情也是正常现像。 “还是别不当事儿，以后，该道歉道歉吧，严加管控。” “你怎么管控？猫听你的？” “抱着去认识一下呗，严厉训斥，告诉它们不能打架。” “行，下回我试试。”张妈笑着答应。 唐豆豆吃完了爸爸手里的核桃，又去把楱子捧了过来，她就喜欢这些硬壳的。 “哎哟，这也不能吃太多了，这也占地方啊。”张妈耽心孩子吃多了，吃积食可就遭罪了。 “没事，我帮她。”张小悦自告奋勇。榛子她也喜欢吃，不过吃的不多。 房门被大狗推开，一条大狗伸个脑袋进来看了看，呜咽了两声。 张妈笑着站起来：“又让猫咪欺负啦？走，我帮你揍它。” 人家是进来告状的。张妈都习惯了，有两只猫总抢狗窝，也不知道怎么就看上了。 大狗不是打不过猫，是狗有分寸，家里的东西都会小心着怕伤了，猫没什么深浅总爱亮爪子，所以总是猫占便宜狗躲着。 狗这东西性子憨，越聪明的越知道忍让，所以经常看到鸡呀鹅呀猫啊都能欺负狗狗。那是懂事儿。 要真是打生死架不一定怎么回事呢，以大狗的咬合力也就是一口的事儿。 在生活里男人就像狗，女人就是猫。 话说这两天换住处换办公室，那条喜欢在张彦明办公桌上睡觉的小猫可是好个不乐意，叫了小半天，也不让张彦明抱了。 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大狗不在意这些，就是把新环境从头到尾视察了一遍，把新搬进来的人挨个闻闻打了个记号，把她们划入保护名单里面。 张小乐吃饱喝足，打了个长长的奶味哈欠，唐静笑着说：“俺们困了，不陪你们聊天了。” 张彦君起来去给媳妇拿衣服。 “那就都早点睡吧，明天还有事儿。大君你明天几点走？” 张彦明拿大衣把唐静和张小乐包上：“明天上午十点的飞机。有事儿？” “没事。没事还不能问问啦？你三大爷他们的户口你抓点紧，别给耽误了。再去看看你大爷大娘。” “知道。用带什么话不？” “也没什么事儿。你给弄台冰箱过去吧，你大爷爱吃肉，有台冰箱能方便点。” “那是冰箱的事儿吗？那是没地方买去。买点菜买点肉全得去镇里，十多公里呢。我还是给我大爷弄台车得了。” “呵呵，你还别说，你大爷还真会开，年轻那会儿是拖拉机手呢，大解放也摆弄过。弄一台真行，来回出来也方便点儿。” 张彦明和孙红叶靠在一起看着老大的表情逐渐僵硬哈哈笑起来。 “爸你说真的呀？”张彦君扭头看向老爸。 “那你当开玩笑啊？家里现在就剩他们两口子了，这么多人家的事儿要他照顾，弄台车怎么了？你不是应该的呀？来回进个城也方便。” “不是，大爷家还有我大哥二哥呢，我这什么都管了好啊？大哥二哥得挑理不？” “那挑什么理？谁有条件谁办呗，都是自家人。” 张妈处理好了猫狗纠纷推门进来：“要睡觉啦？” 唐静应了一声：“小乐困了，明天大君也要赶飞机。” “那早点睡吧。大君回去几天？” 张彦君还没从惊讶中拔出来呢：“爸，真格的呀？” “什么真格的？”张妈看了看张爸问了一句。 “我爸让我哥给我大爷送台冰箱，说夏天放肉方便，我哥说那是不方便放吗？那是不方便买，要不给整台车得了。结果我爸说行，整一台吧，我大爷会开。” 张彦明简短的给张妈说明了一下情况，哈哈笑起来。 张妈也笑：“你爸的性格你们还不了解，还敢开这种玩笑，成真了吧？冰箱不干，这回得多少台冰箱了？活该。” “车到没啥，我是怕大爷家大哥二哥多心，不得挑理呀？”张彦君看了看张妈。 “别说给的，就是借着开呗，也不用过户什么的，不能挑理。这回都出来了就留那老两口，有台车到是行，方便。你大爷真会开。” “不用驾照啊？” “农村大山沟子里，谁看那个？镇上都没有交警。那东西不能求求人给办一个吗？能吧？”张妈去看了看张小乐，张小乐都要睡着了，迷糊着还给了奶奶一个笑脸。 “那能行啊？我不是说不能办，关键是，危险不？必竟是汽车。” “先练练适应适应呗，年轻时候开过卡车，应该没事儿。他自己知道深浅，又不是年轻人。” “那真整啊？” “整一个也行，也不用太好，弄个一般的轱辘着，来回进城是方便不少。” 张爸说：“不是有那种小货车吗？那个不就行吗？便宜还扛造。” 张彦明笑着接话：“要是真弄不用买，我那有，到时候弄回来就行了。” “什么车？” “拍综艺车厂赞助的，家用轿车，还可以，性能什么都够用。” 第864章 咬死你信不信? “家用的？轿车？就是不知道那边的路况行不行，应该可以吧？”张彦君有点不确定。 “行，土路就是村里那一截，不到一里地，外面都是柏油路有什么不行的。”张爸站了起来，收拾茶几上的东西。 张彦明几个也没去帮忙，让老头活动活动，也不是什么累活。到是两个小丫头跟着忙活，做的有模有样的，把老头弄的嘴都合不上了。高兴。 “底盘确实不高，通过性肯定差点。”张彦明对张彦君说：“应该能行，土路也是平的，慢点开呗，别上坡，就停在下面场院里。” “那冬天能行？还有平时加油怎么办？那边去哪有加油站去？”唐静抱着张小乐慢慢晃着哄睡，轻声问了一句。 “那得在家里放点油才行，那种油桶。” “那不危险哪？再说放哪？” 几个人都挠头，相互看了看。这事儿不太好解决。 放油桶得有地方，车又不能上坡，那东西不保管好了就是个大隐患，万一让村里孩子给点着了，呵呵。 村里的毛孩子什么都敢干，可不是玩笑。 “要不就干脆和队里把谷场边上的旧房子买下来得了，改个车库。反正现在队部也没了都闲扔着。” “也行，回去问问吧，先把这些事安排好再说。车不急。” “走了走了，睡觉。豆豆都打哈欠了。”孙红叶拽了张彦明一把。 张彦明就感觉腰子疼。这娘们这一怀孕有点邪乎啊。 但是没办法，这是正常的孕期反应，还不能压制，对身体不好。自己造的孽哟。 大家也就散了，各回各屋，张妈带着两个大宝贝去洗漱。张彦君回去多了一项任务，去堡里安置车库。 四个人抱着张小乐从正屋出来，张彦君问张彦明：“车这事儿靠谱吗？” “车？都在我手里了呀，正往京城运呢，下一期在京城拍。” “不是，我说给大爷弄车，不能出啥事吧？” “你问问大爷，老头自己心里能有数，不行找个地方练练呗。以后五叔一走就剩他一家了也确实孤单，有辆车可以去县城去市里转转。” 张彦君还是有点难心，你说老头都六十多了，好好的日子，要是开车出点什么事儿得多糟心？一辆车的钱谁也不在意，在意的是这个呀。 “我还是给大哥二哥打个电话说说吧，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你说对不？别到时候。不好说了就。” “也行。你就说我这边人家赞助了十几台车，我爸就说给大爷弄一辆代步。就这么说，别提买的事儿。” “知道，我又不傻。买台车大哥二哥又不是买不起。行了，白白。”张彦君和唐静抱着已经睡着的张小乐进了东厢房。 张彦明和孙红叶穿过钻山廊回到中院。 院里几间住人的屋都还亮着灯，全是夜猫子。 也没惊动谁，两个人和跟过来的大狗亲昵了一下就回了房间。 “总感觉这屋里两道门有点别扭。”张彦明发了句牢骚。 孙红叶剜了他一眼：“又不开，关的好好的，你还怕人来听墙根啊？还是怕半夜进人？” 北方房门是两层，一层外开一层内开，冬天防风的，都关严了还是相当隔音的，中间还有一层纱帘，只要不趴在上面也看不太透。 再说这院里也没人敢来趴窗子趴门，当那几条大狗是摆设呀？估计能让他直接销魂。 别看平时憨憨的总被小猫欺负，换个外面的猫猫狗狗你试试。 现在几条大狗又添了豪宅，在前院添了副宅，在主宅的大门洞里。后面酒店有安保员值守，安全上不用耽心，前边大门又从来不开，就干脆加了几个狗窝。 就是这几个新窝，经常被小猫抢。估计小猫感觉这是在它们的地盘上它们发现的。 张妈协调的方法也简单，让大狗进去躺下，把小猫放它身边，一起住呗，和平友好点，现在基本上都接受了，必竟大家都挺熟的。 就是有一条公猫时不时的嫌弃一下。这家伙估计是这几只小猫的大哥，比较粗暴。就是它去把别人家的狗揍了。 “你说，这门隔音效果能那么强吗？”张彦明换上睡袍，去门边看了看，试了试，插的紧紧的。不试一下他晚上容易睡不着，虽然明知道是关紧的。 强迫症啊，强迫症患者的无奈。 “你去外面听听，我在屋里叫几声。”孙红叶已经上了床，小脸红扑扑的。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扭头就往外走，孙红叶羞恼的把枕头砸了过去：“你还真要去啊？要死的。” “听听也好吧？”张彦明接住枕头。 “我咬死你你信不信？我有那么大动静吗？” …… 到底还是没听成，第二天一早张彦明起来的时候还略带遗憾的看了看房门。 四月份了，天亮的贼早，五点半就大亮了。 卖早点的都开门了，大街上就已经有了人影。也不知道起这么早是要干什么的，也不跑步也不溜鸟的，就是顺着大街逛。估计是溜自己的。 饭店后厨冒着白汽，在准备早餐。 超市还没营业，不过已经在整理货物了，很多老头老太太习惯早起来买菜，一下买一天吃的。 风还是有点冷，地面上半夜结的冰渣硬硬的，在等着太阳出来晒暖。 这会儿的气候是白天暖晚上冷，土地白天融化夜晚又冻上，不能的反复折腾。 不过随着全球变暖，再过几年，京城的冰冻期就开始明显缩短了。 今天是礼拜天，两个宝贝不上课，可以多睡一会儿。 张彦明锻炼完了去吃了早餐，回到办公室看文件。今天上午他要去前海子工地上转转，然后去创业园和剧组全体人员见个面。 下午要和孙红叶一起陪唐静去新机场工地。那边已经正式开工，唐静也要携子上班了，要安排一下。 等伺候好了一大两小三个宝贝儿的早饭，就已经九点多了。 把大宝贝安顿好，带着两个小宝贝出门去前海子工地。 两个小丫头今天闹着要去礼拜寺看妹妹，只能下午由张爸带着去了，今天张彦明实在是没时间。 这边整个地块已经通平，正在挖基沟画线，曹师傅带着徒弟们在给那座老宅子做加固。 年代太久了，如果不做好加固，边上挖深坑的时候容易垮搨。这块地整个地下都是要挖空的，要建人防工事，也就是高标准的地下停车场。 大型城市和重点城市的大型建筑物地下都要承担这个责任和功能。 现在就是把老宅的各处墙基挖出来，把下面支撑起来灌混凝土围梁，同时对墙体进行加固，这个工作繁琐麻烦，但必须要做好。 第865章 乙方的无奈 至于整座宅子的地基，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咱们的先人盖房子都比较讲究基础，到时候从下面支撑就行了，必竟地下和地面之间还要保留几米厚的土层呢。 就是会增加一点施工难度和费用，必竟比起全部挖开再覆盖来说，这样有点窝工。 不过也没什么，这个工程本来造价就高，离着大湖太近了，地下水可以想像会有多么充沛，在地块和湖水之间还要加坝拦隔。 这个钱到是不用完全由张彦明出，区里有专门修缮湖堤的经费，正好由张彦明这边把湖堤一起美化改造了，包括两个码头和一条观湖步道。 经费是肯定不够的，也就是那么个意思。等建起来以后，东岸的湖堤事实上也就是归到这边物业来管理了，算是建筑附属设施。 整个湖堤会和钻石大厅的西侧地基浇筑成一体，防止沉降扭曲渗漏。 就相当于用混凝土在地下浇出一个地块这么大的一个盒子，完全一体化。 在高水位地域修建地下建筑要求比较高，即要保证沉降平衡，还要考虑飘浮，成本和工艺要求都比较高。 如果是分体浇筑就要留设伸缩缝，对于近湖设施来说是最大的隐患，老化或者沉降飘浮引起的渗漏不可避免。 再说这里还承担着人防工事的责任，各方面的要求自然更高，也更复杂。 总的来说就是，如果你所在的建筑地下部分是人防设施或者有人防功能，那恭喜你，建筑质量绝对的有保障，而且像什么化粪池一类的附件都是不允许的。 会少掉很多烦恼和麻烦。 在现场负责监理工作的是一名专业技术军人，搞国防建筑的。 说起来有点惭愧，张彦明比人家还高了一级，事实上论起贡献，自己肯定是不如这位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工程师。 虽然大家不在一个口子，这事也是上面的决定不好相比，只能用尊敬来表达内心真实情绪。 话说如果这不是人防工程也请不来人家。京城市内重点区域的人防工程上面还是相当重视的。 老工程师看着有五十多岁近六十的年纪了，严肃的给张彦明敬礼。 张彦明感觉有点尴尬，承受不起呀，赶紧弯下腰身伸出双手去和工程师握手问好道辛苦。 陪着的施工单位负责人搞不清里面的关系，只知道这老板别看年轻能量巨大，能在这种地方买这么一大块地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自然也是恭敬的很。 “有一点小问题。”老工程师也不客套，直接说干的。是真正做事的人。 “您说。” “西侧这一边的设计还是有点不到位，这里的水位高，水量大，土层已经有了变化，怕是会引起重心偏移。” “我们不是反复的勘探计算过了吗？”施工负责人有点耽心。施工最怕遇到这种事情，方案变更什么的，里面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人力物料资金，主要还是麻烦。 “几次的计算结果我都仔细比对过，还是有一点耽心。我们再认真，和真实情况还是会有一定的出入的，就怕预估不足。” 老工程师也理解施工单位的心理，不过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意思。必竟是部队上的人，要是在地方上其实监理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不会这么给自己找事儿。 一般也就是看报告看图纸，按图索骥，其他的与他们无关高高挂起，或者拿钱了事，反正也不用担什么责任。 建筑施工上的主要责任都是由设计单位和施工单位来承担的。 “那您认为呢？”张彦明没有什么别的想法，能请到认真的人只会高兴，是真心请教。 “现在，我琢磨着原设计图纸肯定会有些小问题，要么就把整个西侧后移，减少水质对工程整体的影响，要么就要把西侧的浇筑范围修改一下， 加厚加深，主动和东侧形成一点偏差，来对抗这种可能形成的偏移。不过这么一来怕是得多花点钱了。 我就是提个意见，具体怎么搞还是你们决定。这和施工质量无关。” “没必要吧？建筑整体也不高，一点点偏移不会影响什么。”施工负责人也不能说不负责，只是在为自己方面的便利争取而已。 “改动会很大吗？”张彦明不太懂建筑方面的事情。 “到不是很大，图纸不用动，几个地方重新标注一下就可以了，主要还是施工中的变动比较大一点，现在挖的基坑怕是有一部分不能用了。” 老工程师笑着看了施工负责人一眼。 原来是需要返工，就说这负责人反应这么大。 在他们理解中，让开发商加钱那是做梦的事情。开发商只会努力的压缩投资，恨不能用一半的钱就把工程搞下来，怎么可能追加投资？ 所以最后事情会全部堆到施工单位脑袋上，即麻烦又窝工，还落不下好。主要是还没地方说理。 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施工方总会大方的给监理单位塞各种好处了，都是像大爷一样供起来。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听您的，房子盖起来就是几十一百年的事儿，还是尽量少点问题。” 施工单位的负责人眉毛一扬，啧了一下嘴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把嘴紧紧的抿了起来没出声。认了。主要是两边他确认都得罪不起。 通常建筑方在整个地产链当中都是最弊屈的一方。如果总承包合同包含装饰安装，那么这种弊屈就会如数转移给小乙方，也就是装饰安装单位头上。 建筑方是大乙方。 “你们马上组织测算，按张工的想法完善施工设计和变更，返工不怕，一定要把工程做好。”张彦明对施工单位的负责人说了一句。 这哥们讪笑了一下，一肚子卧槽尼马。你们都是轻飘飘的说完就完了，老子得返工啊，重新安排施工方案啊，这中间的损失你们谁提一下？ 可是不敢说出来，还得笑着保证。 其实这会儿刚开挖，排管都没有做，改动的影响可以说不大，但不大也是有，也是不少钱，起码十几万上下。 这还不是全部，改动变更以后，整个西侧工程成本都会提升，那就不是十几万的事情了。 不要感觉不可思议，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儿，有很多建筑施工单位干着干着就垮掉了，很多就是因为工程变更的原因，赔钱干不下去了。 很多人会说，那要求甲方加钱呗。呵呵。 都不说大型工程，就是一个家装，业主在施工过程中变来变去，有几家装修公司拿到变更的补加款了？事实往往就是这么无奈。也无情。 第866章 主动给钱的甲方 施工单位的负责人的心里活动都要拍出一部小电影了。 张彦明问老工程师：“张工，您算没算，工程成本会上升多少？” “到是没做过精算，估摸着，几百万还是要的。其实完全可以整体收缩一下，这种地质收缩十米二十米情况变化就相当大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不收缩，就按您说的方法重新规划施工方案。至于钱，都是小事儿，让他们重新核算一下。 您老费点心，给审一下签个字，这笔钱单独算，我会通知财务那边见到您老的签字拨款。这笔钱可以不计在施工款项里，另造一个变更项。” 老工程师满意的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好，也不算什么麻烦事儿，我帮你盯着。” 施工单位负责人都震惊了，我靠，这是主动给钱啦？不用我们扛雷？简直是有点不敢相信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什么异常气象啊。 不要感觉夸张，一点也不夸张。 工程变更增项，也不是说就不能向甲方要钱，能要，但最终能不能拿到手里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情了。拖着呗，慢慢等。 国家规定的利润区间看着很是不小，大家都感觉盖楼好像很赚钱啊。对，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包括甲方，然后就是压缩盘剥挤榨，还有搪拖。 关键是这么想的还不只是甲方，各路婆婆都感觉是个事儿，于是就形成了现实。现实总是残酷的。 “按张工说的，该怎么改怎么改，必须保证工程质量，至于工程款你不用耽心，该加就加，也不会拖延你。”张彦明伸手在施工单位负责人的肩上拍了一下。 虽然对方年纪比他大，但这轻轻一拍丝毫没有违和感。 “那是。”老工程师笑了：“咱们当兵的，一口唾沫一个坑，你们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好好干活就行了。” 施工单位负责人看了老工程师一眼，这和当兵的有什么关系了？ “我也是当兵的。”张彦明笑着指了指自己：“虽然不能和张工比，我就是混的，但也是兵。” 负责人就陪着笑，说着开心话，反正你们大，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说什么都对。 当兵的？现在部队包出来的工程更黑，连要帐都找不到人好吧？大院都进不去，敢闯就敢把喷子顶你脑门上。 这种情况也是不少。反正，九十年加上后面几年，那就是个八仙过海的时代，什么招术套路都有都能见到，反正上面都不要脸了，下面管那么多。 这是个黄金时代，是个充满活力的时代，是各方面大发展的时代，是到处充满着机会的时代，同时，也是公信力高空跳伞的时代。 文物老宅的翻修加固虽然还没弄好，但整个宅子循着基墙已经找差不多了，不说百分百还原，还个六七十分还是肯定能达到了。主要是住民毁损太厉害。 在九十年代后期，杂院的人口达到巅峰，院子里但凡能站只脚的地方都被盖上了房子，原来的老房子被拆改的早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模样了。 为什么京城那么多王府官宅大户人家最后只保留下来那么一点？都拆巴没了。能保留下来的当初都是公家单位占着的，做了杂院的无一幸存。 就算是后来交还给原主人的都一样，都是改的面目全非。 “曹师傅，下面挖动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张彦明和老工程师，施工单位负责人最后转到了加固现场这边。 “说是留三四米的土层，应该影响不大，我现在把下面墙基加道梁，上面固一下，到时候下面穿梁的时候撑一下就行了。最多也就是沉点，没事。” “嗯，这一片规划上是穿梁施工，撑住了再挖，问题不大，只要把两边的浇筑做好就没事儿。沉，怕是肯定得沉一点，反正你也是要修嘛。” 张工借着张彦明的手点了根烟，给曹师傅做了背书。 都是搞建筑的，虽然体系不同，但相互之间也算是惺惺相惜，都是有手艺的，年纪也差不多，两个人现在都成了老哥们了。 “加完梁，墙体固定好以后，门窗大梁房架和瓦面会弄下来，等下面搞好了再重铺，正好把损毁的换换，该补的地方补补。” “如果发生沉降会是整体性的还是局部性的？” “穿梁震动引起的局部性，也不一定就会沉，摇晃几下还是可能的。这种老房子别看有年头了，地基稳的很，不比现在盖的那些板楼差。” “比板楼强。”曹师傅也点了根烟，笑着给张彦明科普：“这种大宅门那地基的复杂你都想像不出来，花的心思和功夫比盖房子可多多了。” 张彦明其实见识过，自家院子翻修的时候挖开的地基他见过，虽然不懂，也知道弄的好。古人虽然技术材料上落后，但工艺上或许要比现代更牛逼一些。 要是给古代的建筑师们弄点水泥钢筋，那说不定能造出什么伟大奇迹呢。那时候的工人都是可以称为匠的。 整个转了转看了看，其实起不到什么实质作用，也就是心里有个数，给鼓鼓劲儿。 从工地出来，直接来到创业园。 剧组的筹备已经结束，所有演职人员到位，先遣人员已经先一步去了渝州进行安排协调。 今天主要是和副导演，大摄，大美这些工作人员，一众主要演员这些人见个面，算是开个小会。战前动员会。 “总体来说，我想要的是原汁原味的渝州生活相，明白吧？除了一些特定的镜头，还会有很多镜头不封路不清场，用长镜头抓。 不知道你们都去没去过渝州，那边的天气和路况都有点复杂，不可预的情况不会少，希望大家都能打起精神来，咱们一起打造一部精典出来。” “张导，靠长镜头抓的话，会此会太乱啊？还有灯光收音怎么跟上？” “那就要考验大家的真正功夫了，咱们一起想招吧。光线，到时现场想办法，收音可以试试领麦，实在不行就后期配。” “我看有很多方言，会不会显得太乱？” “真实的生活里不都是方言吗？满渝州的人都说普通话？市井，明白吗？所以我才一再强调要真实，不只是镜头真实，人物也要真实。 再说，咱们这也算是普通话，川普也是普嘛，还有港普，津普，你们不感觉这才是真实的生活百态吗？” “您大，您说啥是啥，您说这是生活那这就是生活。”张永光笑着拍马屁，惹来一阵嘘声。 剧组里大部分职工都是这次鹿城的班底，和张永光张彦明也都熟了，知道他们的性格，也放的比较开。 第867章 嫌我? 一个成功的团队，首先就是大家能正常随意的相处。 这里不是指工作态度，是指日常状态。 那些不管公司大小，总得分个层级保持明显的距离，维持着高高在上的态度的，员工也就是混份工资，能归心就怪了。 没有人喜欢那种天天被别人压在头上的感觉，你是老板没错，你是经理也没错，但还不是要靠大家来创收产出？你牛什么？ 这又不是公营单位各级机关不在乎这些全靠层级说话，一个公司而已，大不了不干了呗，上哪不工作？ 当然，也不能过于亲密，适当的距离要有，但要把握好那个度。 你不能让员工感觉你高高在上瞧不起人，要靠人家帮你挣钱的。这点必须要弄清楚。员工可以随意跳槽，你老板只能跳楼。 这个世界上最难坐的职位永远不是员工，而是老板。 组里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接触电影，包括演员们。 张彦明选择演员根本就没考虑太多的过往经历，完全就是看合不合适，长相性格方面。演没演过重要吗？ 也重要，但没有想像的那么重要。 很多东西其实都和什么学习呀努力呀没什么太大关系，完全靠天赋，也就是全凭老天爷给饭。像书法，歌唱，各种技艺，包括演员。 天生你适合就适合，天生你就不是这块料怎么学怎么练也是白搭。不管怎么吃苦耐劳坚持也不管用，何况大部分人连这也做不到。 梦想其实说白了就是胡思乱想，人在社会上活着，每天接触很多东西，难免被什么吸引产生兴趣，这就是梦想，但适不适合不是谁的主观就能决定的。 更何况这个社会什么都要讲个资源讲个背影，就凭一腔热血？还不如靠运气蒙靠谱。 人家几岁就能登台就能发表作品，能比吗？ 很多人总把起跑线挂在嘴上，其实这不过就是一个行业性的骗钱的借口而已，偏偏就有那么多人相信。 起跑线在哪里？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就是了，你还比什么？ 你自己就是孩子的起跑线，输没输自己心里没数？ 想让孩子不输在‘起路线’上，大部分人只有两条路，一是你自己玩了命的拼个前程，当上一代，哪怕是小一代，第二个就是，还是别生了。 老郭说，望子成龙的父母自己基本上都不是龙，也成不了龙，这话是真言。还是让孩子们开开心心吧，活着，健康快乐就挺好。 …… 一个不是会的会开的乱七八糟，大家什么想法什么问题都有，乱哄哄的聊了一个多小时。 张彦明还挺喜欢这种感觉，比那正儿八经一本正经的坐得整整齐齐的好多了，大家也都提出了一些有意义的想法，或者是一些剧组这边都没想到的事情。 平等发言才会畅所欲言，畅所欲言才会句句真言，才能真实有效。其实这个道理谁都懂，但并不是谁都希望，那些位高权重的就不希望。 说真话的死的快，办实事的起不来。 一场灾难见证了多少神奇事件。 闹哄到中午，张彦明和大家一起到食堂混了一顿，又和齐军张永光单独聊了一会儿，这才回了院子。 一家老小都在午休，他照常跑到办公室看文件，等着孙红叶和唐静起床。 一直等到两点半，唐静起来了，收拾了一下抱着张小乐来到前院。 “二明，什么时候去？” “进来坐，等红叶起来。着急呀？” “也不是，就是在家待太长时间，感觉都要上锈了，特别想上班……可是我又怕自己干不好。” “没事，不用多想，自己家的生意想那么多没意义。执行规章制度就行了，像原来在钢都一样，感觉不对就说，感觉错了就提。” “哪能呢，我都不太懂，就会看个表对对数。” “其实没有那么复杂，什么东西都是有定量有规矩的，价格，等级，数量，很多东西都能脑算出来，你是控制成本的，不用管别的，感觉不对劲就说。 要是不好意思就和红叶说，或者找我。” “要是人家不乐意了引起麻烦什么的怎么弄？” “他们乐意了咱家就损失啊，这帐你不会算？咱们用得着看谁脸子吗？” “哦？噢---。”张小乐冲着张彦明仰着小脸吐泡泡。 张彦明过去把张小乐抱起来亲了一下：“怎么的？我和你妈说几句话你还不乐意呀？你有意见哪？” 可能是张彦明平时抱的少，张小乐愣了一下，向后仰着脑袋认真的看了看张彦明，扭头去找妈妈，小手在空中紧划拉：“么，么，啊~~。” “欸？他是不是喊妈了？”张彦明看向唐静。 “不知道，估计是蒙的，还没到冒话的时候呢。”唐静把张小乐抱了回去。怕他哭。 “哎呀，我这二叔当的失败呀，感觉小悦和豆豆都能抱一会儿玩一会儿，不跟我。” “大点就好了呗，现在俺们还不明白事呢。” 又聊了几句，孙红叶就过来了。 “出去你多穿点，别受风了。”唐静伸手去摸了摸孙红叶的衣服。 “太沉了难受。这还不行啊？挡风。我里面还有毛衫呢。” “把肚子护好，出去别敞怀。你一点也不显呢感觉，我那会儿都挺起来了。” “还不显？穿的厚吧？都鼓挺大了。我不显吗？”孙红叶扭头问张彦明。 “这有什么好比的，嫂子是小骨架，有点肉就能看出来。” “嫌我骨架大啦？嫌我不娇小玲珑了？” “我嫌你傻乎乎的。走吧，到那头都得四点个屁的。” “四点四点呗，又不是赶大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孙红叶低头拿脑门去顶张小乐，逗弄起来。 张小乐露出两颗大板牙，嘎的一声乐了出来，手舞足蹈的。 “哎？合着这院里就我不行是吧？”张彦明有点吃醋了。自己可是号称儿童之友的好吧？ 唐静就笑：“红叶平时总抱着，他熟呗。” “你等你长大的，我天天收拾你。”张彦明去张小乐鼻子上点了一下，把张小乐弄的一愣神。 “走了走了，早去早回。”孙红叶推了张彦明一下。 三个抱着孩子出来上车，去新机场。 这会儿艳阳高照，空气都暖洋洋的，马路上到处是水渍，黑一块白一块的。 车不少，但不堵，这会儿的人还感觉不到那种一公里两小时的绝望，还在因为开车而自感极度牛逼中。 五十多公里，从城市走到了乡村，经过荒无人烟再重新回到人间。 车从大块大块的农田间穿过，这也就是京城，这边虽然荒但马路还是挺像样的，换成一般的城市出城几十公里估计只有土路了。 第868章 隐患 到处积雪在消融，土地里浸出浓重的绿意，田间地头到处都能看到人影，顶着还不太暖的小风嬉戏或者采挖野菜。又到了春天吃野菜的时候了。 大狗夹着尾巴从路上仓惶而过，远处雾气沼沼，大地正从黑白中挣脱出来，准备换上彩色的春装。 京城处于平原，往南近四百公里无山，一直连到泉城。 而西北面它正好掐在太行山脉与燕山山脉的叉口上，东临山海关，堵住了北方游牧民族南下的要道。所谓天子守国门就是这么来的。 在长达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汉人和草原部族之间就是这么靠着两条山脉相隔相杀。 而往南沃野千里尽是冲积平原，把大陆和鲁乐岛连接起来，是大自然馈赠给汉民的神迹。没错，鲁东半岛原来真的是个海岛。 说黄河是我们的母亲河，可不仅仅是因为喝水，它由北向南不断的改道，留下的是一片广大的原野。 跑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越野车开进新机场工地。 哪怕还是残冬，这里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像，大型机械咆哮着铲起还未完全解冻的冰土，繁忙的人们一眼看不到尽头。 “这边有多少人？”孙红叶问了一句。 “几万人吧，市里有点急。”张彦明随口回了一句，扶着孙红叶和唐静下车。 张小乐打了个小哈欠，迷茫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瘪了瘪小嘴，不过还是没哭，而是把小脸一扭躲到了妈妈怀里。还是这里安全。 唐静完全懵了。她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么一副画面。 她在工地上待过，钢都那个工地，站在这边喊一声那边的人就听到了。可这是什么感觉？都不知道工地的尽头在哪里，甚至都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密密麻麻的车辆和工人像蚂蚁一样劳作着，各种轰鸣声，哨音交杂在一起。 “这么大？” “啊，你不是知道吗？上百平方公里你当是玩儿？” “想像不出来呀。咱们钢都有多大？” “不到三十平方公里，市区。” “我的，妈呀。我能行吗？”唐静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咱们真正建设的也就是不到六十平方公里，里面还有一些村庄迁移还建什么的，算是附属工程，也不是把整个这一百平方公里都建起来。” “那有什么区别吗？”唐静迷惘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完全没能从震惊中缓过来。 “为什么不建？地不是划给咱们了？”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问。 “那也是以后的事儿，现在是要把三座机场赶紧弄起来，别的都得以后再考虑。反正地在那也跑不了。” “不行，你这态度不对。”孙红叶进入了干练的女强人状态：“这边是农村，土地的意义你不懂，现在不弄以后就是无数的麻烦。” “什么麻烦？” “盖了房子，种了庄稼，开了果园，你怎么办？这中间要好几年时间，什么发生不了？你去讲道理吗？” “那你意思哪？” “马上规划，圈起来。” 孙红叶拿出电话打到助理室：“小雅？你让规划组把新机场这边的土地红线图再确认一遍，把机场和附属土地分开建档。 然后对各个地块进能功能规划，让设计那边开始设计。越快越好。嗯，我等着要。” 张彦明还真没想这么多，匝巴匝巴嘴看了一眼唐静，两个人这会儿出奇的一致，感觉孙红叶太厉害了。 这其实就是出身不同带来的必然结果：看事情想问题的角度完全不同。 “以前我妈单位下面的一个厂，被生产队占去了好几十亩地，需要的时候蹬眼拿不回来了，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不是瞧不起农民，但是和他们讲道理讲法律没用，他们就认事实结果。” “打官司不行吗？” “行，肯定赢，然后呢？结果依然不会变化。强制执行驱离？谁敢？省里也不敢。” “还可以这样？” “时间拖久了就是这样，所以必须一下子到位，不能给任何人留时间和机会。哪怕暂时不建也得把围墙修起来派人看守，要不然一旦造成即成事实就只能干瞪眼了。” 张彦明想了想，记忆里有这个印像，一块地荒在那里一放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但确实是有围墙，圈的严严实实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看来受到这种教训的大有人在呀。群体事件啊，没有人敢轻捋虎须。 一辆大山猫开过来，司机火都没灭，摇下车窗喊：“是孙总不？” “是。”张彦明应了一声。这会儿车停在路口闸口，有卫兵，不让再往前走了。 “跟我走。”司机喊了一句。 几个人又上车，跟在大山猫后面往工地里面走。 “你前面来是怎么进的？也是这么有人出来带你？”张彦明问孙红叶。 “没有啊，那会儿也没开始啊，没开工，没人。我最后一次来就是开工那天，刚把项目部搭起来，还没这个大门呢。” “那我以后怎么进来？”唐静又懵了。 “肯定有通行证啊，还能堵着不让你进？你可是堂堂正正的甲方代表，嫂子，你就记着，这里你最大，哪怕对方是个师长都不好使。” “那要是军长呢？” “不可能，打仗啊？最高也就是师级在这。弄不好还是团呢。” 结果等到了指挥部张彦明也懵了，打脸了，在这指挥负责的是妥妥的正装少将。我靠，幸好自己待遇高啊。 想了想也不奇怪，这可是有一座专用机场的，军部肯定要重视起来。 “首长好。”少将给张彦明敬了个礼，然后冲孙红叶伸出手：“你好孙总，又见面了。” “不好意思，一下没认出来，开工那天您也在。那天您是便装吧？您，贵姓？不好意思我实在是没记住。”孙红叶和对方握了握手。 “后勤部基建处，蒋宏斌。” 国内最神奇的三个职务，就是科长处长和主任，从最基层单位到最高层单位都这么叫。 局长好歹都能分别出来，叫局的起码也是个科级单位，但是科长处长和主任你完全无法分辩，根本无法定性。 在很多部门单位里，这就是个职务称呼，完全和级别无关：发改委主任和村主任都叫主任。 在部队里就更不好分析了，完全没有套路啊。 “进屋说吧，外面吵，还冷。这还抱着孩子呢。”蒋宏斌抬手让了一下，几个人进到指挥部里面。 屋里给着空调，暖洋洋的。勤务员过来给大家倒水。就是白开水。 “这就是唐总？”坐下以后，蒋宏斌打量了一下唐静问。 “对，我嫂子。” 第869章 想的要远 “我嫂子以前就在建筑工地上做过一年多，算是熟门熟路，这不是生了我侄子，在家里也确实是待不住了，我就干脆让她过来帮帮忙。 孩子还小，六个多月，可能平时都要带着孩子过来上班，给你们添麻烦了。”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 “没事儿，谈不上。”蒋宏斌笑着摆摆手：“这是你的工程，我是给你打工，你安排谁是谁，我可没资格干涉。这边也确实需要一个你家里人坐镇。” “嗯，我嫂子在这主要就是配合你们工作，有什么事你该指挥指挥，不会拖后腿。”客气话不嫌多，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里都明白。 “我还懵着呢，太大里这边，我都怕我干不好。”唐静不会虚话，有什么说什么。 “没事嫂子，就是一加一的事儿，你原来怎么干就是怎么干，也就是数大了点。这不是还有蒋指军嘛，有事儿你们就商量。” 孙红叶拍了拍唐静的手劝慰她。 蒋宏斌笑了笑点头：“对，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就是人多点机器多点，该怎么就怎么，咱们就照实的来，你的什么看不过的地方就提出来。 你是来监督的，我们接受监督，这就行了，不用遮遮掩掩的那一套，咱们都痛快点有什么说什么还不耽误事儿。” “可不敢那么说。”唐静脸就红了，看了一眼张彦明：“反正，我这也是逼着鸭子上架，平时还得你多指点。” “那个，蒋指挥，还得麻烦你给我嫂子安排个女同志，照应一下，这带个孩子实在是不方便。” “没问题，应该的。”蒋宏斌点头答应了下来。 唐静想说不用，被孙红叶扯了一下。这就不是安排不安排人的事情，是张彦明把唐静在这边的安全拜托给了蒋宏斌，蒋宏斌也应承下来了。 同时这事儿也是一种态度，表示不用多心，没什么需要避着藏着的，你可以在这边安排自己人。 唐静还有点搞不懂这里面的含义，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认识了一下，接下来也就是闲聊，说说工程上的情况，必竟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可能常来。 “现在这边有多少人？” “人还不是太多，里里外外加起来两万来人，主要是机械多，等后面应该能增加到五万人。壮观。” “一切以专用机场为主，这边不着急，人员物资什么都倾斜过去。” “明白，你能理解最好。我还有点耽心你要把重心放在航站楼这边，必竟这是这里最大的工程了。” “航站楼是市里急吧？我不急。专业机场是任务，物流那边才是我看重的，航站楼，嘿嘿，建个十年八年我无所谓。我在其他几个省都没沾民航。” “对了蒋指挥，能不能调点人手给我？”孙红叶问了一句。 “怎么？” “我得把所有附属土地赶紧圈起来，建墙和大门，要设门卫。” “急吗？” “您可能不太了解地方上的事情，这事儿还是挺重要的。” “是，把所有地块全部围起来？” “对，按功能间隔，但是必须都围起来，设计好大门，其实这样也更好规划，像绿化和公路什么的，您感觉呢？” 呵呵，蒋宏斌笑了一下，摸了摸下巴：“那可大了去了，有这个必要？” “有。真的有。” 这边的主路是有规划的，但是具体的地块内路网还没有，那个需要等主体设施起来以后再去考虑。 但如果像孙红叶说的这样现在就按功能分区，那路网的事情就得提上来了。 这事实上是增加了前期施工的工作量。 而且地块上还有很多地方的人和地还在，虽然拆迁费都给过了但搬迁并没有进行完，估计地方上也是考虑没那么急，整个工程要好几年呢。 “你是耽心，时间长了以后有，变动？” “对，肯定会有，人心都是不知足的，树啊地啊庄稼呀，都在变化。涉及的不是一点点，几十平方公里多少个村子？只要有一个挑头的就是麻烦。” “地方上的安置工作也是有计划的，怕是来不及。” “您误会我的意思了，地方上的工作我们肯定支持，但并不影响我建围墙设门卫进行管理，包括对土地进行平整，规划公路还有其他设施。” 蒋宏斌看了孙红叶一眼，点了点头：“行，即然孙总有这个要求，那我们就施行。不过，我们人手也紧，这事儿交给地方上施工可以吧？” “质量合乎要求就可以。后面怕是有很多墙体会保留下来。” 军方负责也并不全是军方本部人马，还是征调了很多地方上的施工单位的，只不过是由军方统一指挥，工地内部也是实施的军事化管理。 建筑行业大体上都比较类似，体力劳动主要都是以民工为主，差异是技术和设备还有管理上的。 孙红叶的意思也很简单，按照红线规划把墙围起来，对土地进行管理，除了按地方上的规划保留基本的生活设施以外，清除地表一切物体。 包括树木，种植物，建筑附属物以及一些没有必要的公共设施。断绝后患。 树木房屋种植物的赔偿是已经发放到位了的，现在都是属于枫叶的东西，是买下来的，但是如果不管不顾，那后面半年一年以后就不好说了。 这个时候不要提觉悟，也不要提法律，在人性里就没有这些词汇。 前海子沿补偿金和各方面条件给的那么高还有人去拉条幅呢。 现在刚签了合同拿了钱，什么都好说，等过几天天气一暖，就会有人去种地，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现在趁着各方面都是刚开始的热乎劲儿一下子处理到位才是最好的办法。 蒋宏斌马上就想通了这些环节，对孙红叶也高看了一眼。 上位者的品质不是看你有多能干，而是看你想的有多远。 唐静的办公室已经安排出来了，就在指挥部的会议室边上，改的一个套间，甚至在里面还给准备了一张床和洗與设施，好方便她清洗一些孩子的东西包括上厕所。 工地上都是公共旱厕，她在这独享了一间冲水厕所，蒋宏斌考虑的还是挺仔细的。 张小乐虽然到了陌生的地方，但因为始终都趴在妈妈怀里，也没哭闹，自己玩了一会儿手指头就睡着了，说话什么的对他小人家一点影响也没有。 唐静把孩子包好放到里屋的床上就开始看资料，要投入工作怕是得补几天课。 张彦明和孙红叶由蒋宏斌陪着去现场里转，了解一下情况，来都来了，怎么也得看一圈儿，这不是不放心，而是必要的流程。 第870章 大人说话要算数 晚上五点半，三个人抱着孩子拿着厚厚的资料和唐静的通行证，工作证回到院子。 把通行证卡在孙红叶的车上，这辆车以后就是唐静的专车了，配了一男一女两名安保员跟车当司机。 孙红叶已经很久没自己开车了，也没机会，现在怀孕更是想都别想，正好免得浪费。 吃晚饭的时候张彦明把情况和张妈汇报了一下，省着老太太多想。 老太太能理解儿女们的心情，本来也比较开通，不过天天抱着的大孙子一下了要一天一天看不着了，还是有点不舒服，只是没表现的那么明显。 孙红叶就鼓捣张小悦和唐豆豆去惹老太太开心，到是冲淡了不少心里的不快。 什么东西都需要有个时间缓冲，这谁也没办法。 到是张爸简单，只要张小悦在身边就好，老儿子大孙子这个定律在老张头这里表现的极其明显。 也说不上偏心，但内心感情上确确实实不一样。 “嫂子，你不用天天去，一个礼拜去了两三次就行了，也不用赶着时间上班下班，你是审核监督又不是管施工的，整体进度心里有数，该把控的控制住好就行了。” “我知道，慢慢过几天就适应了，你们不用耽心我。我又不是傻子。” 审核审批主要集中在月中和月末，平时的主要工作是监督。其实就是看着，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谁也做不到。 安排好唐静，全方位的喂饱了孙红叶，张彦明也到了去渝州的时间。 星期六，张彦明带着全家人去了礼拜寺，让张小悦唐豆豆和小颖认识一下，也让张爸张妈过来看一眼好放心。 张家包子已经正常开业了，从早晨五点半到下午两点，下午两点以后就不再蒸了，有多少卖多少，卖完关门休息。 打通的三间门面这会儿又隔开了，弄了一间改成了面包房，张彦良跟着王佳华在学习。 每天浓郁的包子味里又混进来了蛋糕的香气，走过的小朋友们都会眼巴巴的咽一口口水。 烤制是个熟练活，两三天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主要是学裱花需要时间，这还是仗着老张家基因好，在手工技术方面都有点天赋。 姚彩芹没跟着学面包蛋糕，还在那边包包子弄馅。这才是个聪明的。 张小悦和唐豆豆都给小颖带了礼物，三个孩子见了面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说悄悄话，楼上楼下的折腾，洒下一屋笑声。 “三大爷你，还教过我爸？”张彦明惊讶的问。 “怎么的？看不起我？咱们家这些人，从你爸往下哪个我没教过？你妈也是我学生。也就是栓子小颖他们这一茬我没教完。到岁数了。” “那，都是哥们，我爸他们上课淘气不？你怎么管哪？” “削呗，谁不听话就巴掌撇子给几下就老实了。呵呵，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孩子也听摆弄。” “没削过我，家里老四老五可没少挨你踹，现在说起来应该还记着呢。”张爸就笑。 “你？”张妈看了张爸一眼：“你竟鼓动别人去干坏事了，自己猫后边装好人。” “我爸还有这智慧？”张彦明看了看自家老爸，不像啊，然后才反应过来：“爸妈你们还是同学啊？” “谁跟他同学？”张妈剜了张爸一眼：“大我好几级呢。” “那会儿大小孩子都是一间教室，分四个年级。”三大爷笑着解释。 “哎呀，”张爸叹了口气：“那会儿，念四年下来就能进小队了，初中生能进公社当干部。好时候啊，哪像现在大学生都不值钱了。” “那还不发展啦？这都多少年了？以后这些孩子长起来都是大学生。”三大爷看了看孙女。 三个小丫头在一边抢着吃烧麦呢。 孙红叶捅了捅张彦明，指了指腕表。 张彦明看了下时间，得出发了。带大家过来主要就是怕他要走两个丫头哭。 孙红叶示意他悄悄走，不要提醒。结果刚走到门口：“爸爸你干啥？” “呃，上班呗。” “你傻了呀？今天是礼拜六啊。” “那我也得上班啊。你们好好在这玩吧。” “哼，你是要去坐大飞机吧？是不是想偷偷趁我们不注意就跑？” “二叔，你要走了啊？要去拍电影了呀？”唐豆豆也看过来问。 呃…… 张彦明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走吧，快到点了都。”张妈笑着挥手：“别叫别人等你。” “行，那我走了啊，回来给你们带礼物。” “好的，白白。我们要好多好多漂亮衣服哟，别忘了啊。大人说话要算数。” 张小悦一点伤心的意思都没有，摆了摆小手嘱咐自己的衣服，唐豆豆也在一边点头。 到是把张彦明整的挺失落的，这是，不爱了？ “二明要出门啊？”三大娘问。 “嗯，工作，去渝州出差。”张妈给解释了一下：“你快走吧你。” “那我走了。大爷大娘，哥几个，走了啊，等回来咱们再聚聚。” 等出来了往车库走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还有点鼻酸：小丫头都不缠着自己了。 大人怎么了？大人就是这么矫情。 其实是这几天孙红叶和张妈张爸一直在给两个小丫头做心里建设，道理早就说通了。再加上今天第一次见到小颖，新鲜劲儿还没过呢。 上了车，从北面车库出口出来直奔机场，行李早都收拾好了放在后备厢里。 拿出电话给其他人打过去问了一下，大家基本都到了，少数几个也是在路上。包括徐家凤。 临到最后出发了，张彦明才决定把徐家凤带上。 也算是一回历练吧，看看这段时间的学习带没带来什么改变。 这部影片里女人的戏份不多，不过也有，到时候看看她能不能上一个。实在不行就当熟悉剧组了，跟着跑跑腿也好。 杂七杂八算下来，又是一百多号人，又是包机。 张彦明感觉自己弄了架私人飞机这事儿办的还是相当有道理的，以后这得省不少事儿。 可惜远水不解近渴，等飞机回来至少还得大半年呢。这都是快的。 到是直升机快，国内的已经全部交货，国外的史密斯说也上了船，一个多月以后就能抵岸了。 直升机一般来说，如果没有特殊要求，和买汽车差不多，厂家都会有点存货，除非改动特别多或者特别暴火的机型，那个就得等了，要排队。 他是最后一个到达机场的。 他到达的时候，行李设备都装完了，大家正在登机。 车子直接开到了场内，他下来拿了行李和司机挥手告别，上了飞机。 大家坐下系好安全带，大概等了有十多分钟飞机就起动了，呼啸着攀上蓝天。 第871章 抵达渝州 包机是联合的，算是自家人。 机组自然也得到了上面通知，知道这是合作单位，态度各方面自然也不一样，服务更尽心，微笑的也自然些。 无可厚非，是人都会在各方面有着各种差别，和职业素养无关。 大家睡觉的睡觉，看书的看书，趴在舷窗上看风影拍照的也不少，吃吃喝喝也没什么限制，三个半小时，到达渝州上空。 渝州机场这会儿还没扩建，从空中看下去有点小巧，也显得有点老旧。 “咦，不是说这边全是江吗？也没看到啊。”徐家凤这一路也没睡，趴在舷窗上从京城一路看到渝州，也不知道这三个多小时在看什么。 飞机在平流行飞行的时候，其实很少能看到地面，都是不断的云层。 不过，这丫头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兴奋点也是正常的。 “江也多，山也多。这边的地形就是个四面环山的大坑，城市就在坑底上，然后四面八方的山涧里都是水，各种江。 咱们来的方向是东北，所以你只能看到山，等一会儿进了城才能看到江水。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估计你会失望。” “为什么？” “因为，可能和你想像的不一样呗，江水都是混的，也没有那么宽阔，和浑河看着也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不可能。”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可能还没有浑河宽，不过江水深，很深，浑河要浅多了。但是你看不出来呀，咱们也就是看看水面。” “能坐船不？大船。” “可以，大船，还有缆车。这边单纯看风景的话，还是挺开眼界的，和别的城市都不太一样。很特殊。” “哪儿？” “说不明白，到了带你转转看看就知道了。说出来还有什么意思？” “切。” 张彦明笑着收起书，准备下机。 这会儿手机也不能上网，除了看书也没什么好干的。 想着等明天带着这丫头去看看一眼看不到头的步梯，带她走一走，感觉一下一楼下面还有十几二十层的滋味，也挺有意思的。 渝州是一座古城，军事重地。 后来网上的相当有名的一座城市，从3d被形容到5d。其实是有点夸大了。 人都有猎奇思维，总会把发现的不一样的地方放大出来，事实上这里并不是全都那样，只是老城区部分。 历史上老城区部分是完全建在山上的，城内为坊，城外为厢，又因为两江交汇船运发达，是长江延岸的重要港口码头，这才形成了独特的居住风格。 除开老城区域，和别的大城市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不过，必竟是山水城市，坡多点弯多点，大直路少一点，跨江大桥多一点，这是必然的。 两条大江把整个城市分成了几块，形成多个中心。 老话说地无三尺平，天无三日晴。 各种传说奇景都集中在两江交汇点的鹅头上，原来的渝州老城就这么大，大概能占渝州主城区面积的百分之五不到。所谓地无三尺平说的也就是这里。 其实长江流域的城市大都是依江凭山而建，爬步梯本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而天无三日晴就是指这里的雨水多，一年四季也没什么雨季旱季，说下就下，一个星期下两场，一场三天一场四天这样的情况都不意外。 但近些年这里的气候随着大坝的建设也在改变，雨水减少就是一个方面，天气越来越热是另一方面。 陷在群山坑底的城市，四面无风，雨水的减少就代表着浮尘的不断增加，空气质量越来越不好。 夏天地表温度五六十度都习以为常了，如果不是卫生考虑搞个煎蛋煎肉的毫无问题，又没有风，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是汗流颊背的样子。 因为没有风，这里也不存在阴凉，哪里都是差不多的闷热，和大部分地区都不一样。 一动一身汗，除了空调别无他法，电风扇也只能吹热风。 普通人家也就是熬着，多泡泡水多冲几次澡，好在这里多水，到是不愁找不到合适的地方。 这几年渝州上了快车，发展的越来越快，势头相当足，各种建设也堆上了案头，不过，这边承袭了大西南地区的最大特点。 那就是节奏慢。 干什么都慢，拖拖沓沓的，一座立交能修三四年，一座大桥从规划立项到通车没个十年八年的想都别想。 城市里最多的就是娱乐场所。 这是一座夜生活绝对丰富的城市，声色犬马之地，街边巷头最多就是麻将馆和洗脚房，二十四小时到处听到最多的就是麻将声。 午夜梦回，城市里依旧五光十色，大街小巷人潮如织，迪厅歌厅酒吧洗浴烧烤小吃，年轻人成群结队肆意挥霍着青春，食色男女四处搜寻着猎物。 宾馆是这里相当火爆的行业，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招牌，经常会因为时间稍晚而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形形色色的人以各式各样的原因，也要把房间占满二十四小时，追逐着灵魂放纵的快乐。是国内最容易泡妞的城市，可能，没有之一。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个城市不排外不拘束，鲜活立体，可以玩的畅快吃的舒服，而且生活上相当便利，物价也不高。 一瞬间太多关于这座城市的记忆涌了出来，弄的张彦明下了飞机有点愣愣的，直到被徐家凤拍了一巴掌。 “哥，你想什么呢？” “在想带你们去哪玩合适。这边好吃好玩的可正经不少。” “咱们住哪啊？不得先看看住在哪再想吗？” “我也不知道，估计应该在江边吧，嘉陵江边。” “为什么不是长江？” “长江延岸都还没建起来，大都还是老样子，都是旧城。这边因为地势的原因，旧城的交通状态都不是很好，路窄弯多坡大的，他们肯定不会选那种地方。” “哥你来过？” “嗯，以前在这边待过一阵子。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接机的车队在先导车的引领下开了过来，两辆越野两辆大巴，后面还跟着厢式货车。准备的到是挺齐全。 这边物流和安保的负责人都没来，就派了些人手，接机的是这边军区和渝州市府的人。 先遣带队的副导演挨个给介绍，张彦明就笑着一个一个握手问候，感觉有点，不是来拍电影的，而是专程来访问的意思。 住处不是副导演他们定的，而是这边市府给安排的。 打脸的是住所就在长江边上，隔江能看到南岸的灯火那种，也不是酒店，而是一栋不知道原来是什么功能的楼房，改造了一下。 楼有点旧，不过下面有个不算小的院子，楼里的设施也比较到位。 第872章 猪食 张彦明跟着车队来到宿营地，也没问也没说什么，安排好了就用呗。 都弄成这样了你说你去订酒店？那就真是不用混了。 唯一的不足就是张彦明一早说的交通的问题，这边老城的路真的窄，人员楼宇又密集，总是感觉不畅通。 其实这会儿还好，刚进入2000年，渝州的车辆还真不多，路面上大都是公交出租还有各种货车。 这边本地就生产车，所以出租和货车全是本地特产，路面上见到最多的也是本地产轿车。到是挺整齐。 不只是汽车，还有摩托车。 估计渝州应该是国内摩托车保有量人均最多的城市，没有之一。这个是真的。 国内能叫出名字的摩托车品牌几乎一半都在这座城市里。还不是城边，都在城市中心区域。 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摩托车的身影。这里没有自行车。应该也是国内唯一没有自行车的城市（指主城地区）。 不论贫富贵贱，除去买车的那一小部分，基本上都是摩托出行。 达里尼和琴岛也号称没有自行车，但只是少，而不是没有。这里是真没有。 有欢迎晚宴。虽然张彦明真的是不喜欢搞这些，但是，来了来了，准备也准备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晚宴就在大院的食堂里。 市里也是确实安排的到位，连食堂都给准备好了，厨师人员配齐，都是从市政招待所那些单位抽调过来的。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张彦明感觉自己就像一块被摆上菜板的肉。 用本地话来说，要遭。 感觉有点罩不住。约得到哦。 “欢迎张先生，欢迎剧组各位演员，演职人员来到渝州，感谢你们能选择渝州做为电影的拍摄地，我代表市委市府，敬大家一杯。” 演员和演职人员还可以分开这么说？张彦明跟着大家一起举起酒杯，和几个笑的像弥勒佛一样的接待人员碰了碰。这边的人大多长的盘亮条正的，可这几位全是胖子。 是公务人员生活条件太好了吗？也不对啊，自己原来接触过不少这边的各级干部，也没多少胖子啊。 要说渝州人的最大特点，就是瘦。瘦子的比例相当高，估计这和他们的饮食习惯有很大关系，麻辣系嘛，不过人家瘦是瘦，偏偏该大的地方绝对有内容。 这叫广大北方的女人们情何以堪？只能说人家会长，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碰了一杯，大家坐下来随意用餐。 “张先生，咱们前面也没交流过，您看还没有什么我们没做到位的方面，或者别的什么问题，您提出我们马上改正。 市里已经下了严令，要全方位为剧组提供最全面最周到的服务，确保剧组的拍摄计划顺利进行，哪里卡住就处理哪里。” “呃……太客气了，也太周到了，让我有点惶恐啊。已经挺好了，感谢。感谢。” “您别客气。电影能选择我们渝州做为取景地，相信张先生您对渝州是有感情的，也是对我们渝州的正面宣传，配合是应该的。 我们预祝电影拍摄顺利，上映大卖。”这是个能说会说的，举着酒杯笑着递了过来。 还能说什么？干杯吧。 这次跟着张彦明出来的是一个小助理，张永光走不了，崔世佳还在琼州忙活呢。 小助理叫赵振华，挺时代的名字。七十年代的人，振华兴邦兴军兴民安国建军建业这样的名字特别多。 “哥，您别喝了，嫂子让我看着您。那啥那个，领导，我哥不能喝酒，平时一口都不沾，喝点就醉，你们见谅啊。”过来手脚麻利的给张彦明换上了饮料。 张彦明眼睁睁的就看着自己的酒杯被拿走了，冲接待人员尬笑了一下。 “那个，我来陪领导们，我哥是真不能喝，他酒精过敏。”赵振华端起酒杯。 “都别喝了，随意吧，咱们也都别客套。喝多了都难受。”张彦明拍了拍赵振华让他把酒杯放下。 “对对对对，随意随意，都是自家人。”接待的负责人笑着点头，一众领导们都放下了酒杯，明显都松了一口气。 谁喝多了不难受？没办法而已。 “市里的支持和，照顾，我都看到了，说句实话，诚惶诚恐。我这边呢，也不太会说面子话，会尽力把电影拍好，把渝州的各方面体现在全国观众面前。 另外呢，咱们有话就说，我这个人也不会转弯没角，大家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生活，我都能理解。谁都不容易。” “是啊是啊，都不容易，张先生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 “呵呵。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那个，市里让我问问，张先生您哪天有时间，大家能不能见个面。” “可以，行，就明天吧。好不好？上午下午都行，你们定。” 反正伸不伸脖子也肯定是一刀，痛快点得了。见招拆招吧。 对方可能也没想到张彦明这么痛快，明显的愣了一下，边上有人捅了他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好好，我马上汇报。不好意思张先生，我打个电话。” 张彦明点点头示意他随意。看子看一桌子的菜，唉，想好好吃顿饭有点难哪。 赵振华放下酒杯招手叫服务员。 “有什么主食？” “啥子？猪食？啥子哦？” “主食。主食啊。” 那服务员一脸的不解，迷茫的看了看领导们，谁来解释解释，他说的什么猪食？我该怎么办？ “那个，米饭有吧？或者馒头。” “哦，有，都有。你要米饭还是馒头嘛？” “米饭吧，给大家都打上来。馒头也拿点儿，用盘子装上。” “要得，你稍等哈。”服务员扭头去打饭，嘴里还在嘟囔：打饭就说打饭嘛，啥子猪食。我约得到哦。 “这边没有主食副食这种称呼，你想吃饭就叫打饭，直接说就好。”张彦明给赵振华解释了一下。 “张先生以前来过渝州吧？对这里很了解嘛。” “嗯，来过，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次过来感觉变化很大。”其实一点都不大，就是人和车多了，老城这边可以说几十年如一日。 “那是哩。我们也在发展嘛，可以说上下齐心，全力发展，打造西南龙头。这是下了决心哩。” “这个我相信，那就预祝渝州快马加鞭了。我很看好这里的，也相信诸位的信心和决心。” “还是需要张先生你们这些大人物的支持。” “谈不上谈不上，有事情可以商量，我也就是个普通人，可不敢这么说。” 画风突变，变成了相互的彩虹屁。张彦明心里真的很崩溃呀，比跑十公里还累。 第873章 杂酱面 好不容易把一顿饭吃完，填满了肚子。 事情也定下来了，明天下午和市里两位大佬见个面聊聊天。 工作人员看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再搞什么了，大家才算是把饭吃完撤退，剧组这边大家休息。 “市里很诚恳，这个地方也确实合适，我就应下来了。” 副导演叫庄文，是电影学院的师兄，老院长介绍过来的，有一定的掌镜经验，虽然没公映，也算是有些作品。 把张彦明带到给他准备的房间，庄文把事情解释了一下。 老楼没有电梯，设备机器物料和张彦明都被安排在一楼，会议室也在一楼。地位越轻的住的越高。 “没事儿，也不是躲的事情，我住哪他们也都不会放过我，能给咱们剧组带来点福利正好。你做的对。” 屋子是套间，有单独的卫生间，就是不能洗澡。 “热水器没来得及装，先凑和两天。” “不用。楼里弄公共浴房了没有？”楼上房间肯定没有卫生间，洗澡就更不可能了，但是这边的天气如果不冲个凉根本无法睡觉。 “弄了，二楼是女的，三楼是男的。空调也都装好了，市里从空调厂家给直接弄了一批过来。” “没要钱？” “说不用咱们管。” 张彦明把包挂好，脱下外套换t恤，想了想说：“这样，你和空调厂那边联系一下，看看市里给钱没，如果没给的话。算了，你说我想见见他们老总，要最上面那个。” “您认识？” “听说过，不认识。帮我约一下吧。” “那我打个电话，到这边也没多远。” “胡说。”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他们老总在香山呢，这边的人我见他干什么？” “啊？哦，我还以为……行，我让市里帮着联系一下吧。行吧？” “行。这边市里这会儿怕是什么都能答应，这一刀啊，看样挺狠哪，我是逃不过去了。” 副导演多少知道点张彦明的事情，笑了笑问：“咱们这边怎么安排？” “先自由活动吧，来了先看看转转，明天咱们去各个地方看一圈再说，明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吧，和市里见见。” “我？我能干什么呀？” “见见吧，总归有好处，混个脸熟呗。” “那我就跟着你借借光。其实没什么用，我这层次太低了。” “这么虚？” “不是虚，实话。” “别着急，慢慢来，等你混成大导演地位就上来了，也快。” “嘿嘿，可不敢想啊。那敢情好。” 四月份，渝州的天气说热不热说冷不冷的，张彦明也没开空调。 收拾妥当听了一下副导演的汇报，又把制片外联什么的几个主要工作人员叫过来一起坐了坐，安排了一下。 因为没打算封街，这里面需要做的准备工作又多了不少，其实有点麻烦，但张彦明感觉拍出来效果会更好，也就这么坚持了。 其实也是因为心里有底，只要把镜头藏好尽量不被人发现就行了，不被围观就行，至于拍摄质量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个别镜头可以补拍。 主要就还是那两个字：真实。本身拍的就是市井小民，你弄的那么高大上干什么？ 应付完工作上的事情，张彦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这才从屋里出来，准备去街面上转转。 来了渝州，他想去街边苍蝇馆子吃碗渝州小面。 渝州小面的做法相当简单，煮面，面里煮点叶子菜，在碗里打油盐酱醋花椒面花生碎这些调料，放一点猪油，煮好的面条青菜放进去搅一下就行了。 但是自己就是弄不出那个味道，可能和调料有很大关系。 张彦明记忆里的还不是纯粹的小面，是这边的杂酱面，就是小面上再加上肉沫臊子。 杂酱面也有好几种，有杂酱和豌杂，就是放一点豌豆。然后还分干淋和汤面。 渝州人对豌豆情有独钟，进了苍蝇馆子总会端上来一盘炒豌豆让你嚼着等菜。 小楼原来应该是什么单位，院子不算小，有几百个平方，整个铺着水泥地面，大门在楼侧，楼背后就是街道了。 出来在院子门口遇上了徐家凤。这丫头和剧组所有人都不熟悉，自己跑出来又不知道去哪干什么，就站在大门口看街景呢。 “二哥。” “你在这干什么？” “没事干呀，我也不知道干什么。你要去哪？” “打算去吃碗面，你去不去？” “去。好吃不？在哪？” “到处都有，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得惯。走吧，随便溜达一圈儿。” 两个人出了院子，两个安保员跟在后面不远不近的。 “和我想的不一样，这边怎么这么旧啊。”徐家凤打量着街道和两边的楼房。 “这边是老城里的老城，肯定旧。京城那边老城不旧啊？胡同里哪新了？” “感觉不一样。这边有钱人真多，到处是摩托车。”在北方这年头骑摩托车的全是有钱人，卖的贼贵。 “这边摩托车便宜，而且坡太多，骑不了自行车。” 街边上都是老树，这边的冬天树也不脱叶子，郁郁葱葱的，把头顶遮的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去。 街两侧全是小店铺小馆子，到是挺热闹，就是看着卫生不太怎么样。其实不脏，只是习惯问题。 渝州人说话也是大嗓门，两个人聊天就能制造出群体感觉来，馆子里声浪袭人，哇啦哇啦说的欢快。 渝州卖面论两，也不知道是按什么来计算的，反正都是按一两二两三两这么算钱，不是论碗。 至于到底那一碗是多少也没人去较真。 张彦明要了二两杂酱，徐家凤想了半天要了个一两。 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张彦明拿桌子上的刀切纸擦桌面，一层油。 这边吃饭可以随便拼桌，不管认不认识，有空位就可以坐。 有些火锅店都是拼桌吃的，不过这样的火锅店老馆子越来越少，渐渐都被更大更现代的店铺取代了。 煮面的锅是常开状态，坐在炉子上不停火，随时煮，面汤泛着黄乎乎的颜色，屋里飘散着一股碱气。 所以很快，几分钟面就端上来了。 张彦明把筷子拿去杵到煮面桶里烫了一会儿，这才拿回来递给徐家凤。这边很多人都有这个习惯，算是消毒。 搅一搅，一股花椒伴着花生碎的香味就出来了，还有酱肉香。 唯一的缺点就是花生碎和酱肉臊子都散在汤里了，夹不起来，面吃完了还有很多，汤里油又大，喝着腻人。 很多人吃完了面都会捞一会儿肉沫，看着特别有意思。 张彦明也一样，捞着吃，感觉特香，徐家凤就在一边坐着笑。 第874章 这倒霉催的 “笑什么？” “感觉有意思呗，像没吃过肉似的。” “这个捞着吃特别香，这么多剩下也是扔了多可惜呀。” “那你就把汤喝了呗。”北方吃面都是连汤喝的。 “不一样，这边的面不适合喝汤，油太大。而且是生调的，和咱们那边的制做方法不同。” “嗯，有点辣。”徐家凤吐了吐舌头吸了一口凉气。有点被辣到了。 “她刚才问放不放辣椒你也没吱声啊，我还以为你能吃辣的。” “没问啊，问了吗？” “问了呀。他问放不放海椒。”张彦明拍了下脑门：“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听不懂方言了。怨我怨我。” “海椒就是辣椒啊？” “嗯，这边管辣椒都叫海椒。海椒是所有辣椒品种的统称，这玩艺儿是外来物种，从海上过来的。西南地区都是这么叫。” 方言这东西吧，一旦能听懂就会下意识的忽略掉，以至于把它和普通话混成一体。因为不管怎么说都听得懂啊。 张彦明能听懂很多地区的方言，也能说一些方言，所以对这个就变得不那么敏感了，导致徐家凤被辣的小嘴通红。 话说看上去还挺性感的。 辣味其实不是味，而是毒素，所以会有应激反应，这是中毒了。只不过这种毒性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害处，就是难受点。 “要不要喝点水？”张彦明笑着问了一句。 “要，要要。”徐家凤感觉嘴上越来越辣，用小手扇着点头。 “走吧，出去给你买瓶饮料，甜能止辣。老板儿，好多钱？” “五块儿，谢些。” “是四个人呶，还有累两个。”张彦明指了指那两个安保员，也都跟着混了一碗面。 “哦。那十五块儿，他们是三两面。” 张彦明付了账，四个人从小面馆出来。 徐家凤掐着手指头在那算：“不对呀，一两是两块，二两是三块，三两怎么就五块了呢？” 张彦明笑着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你没看三两那碗有多大呀？几两就是个叫法，三两的份量可比二两多多了，我都吃不完。” 边上就有小超市，也不像北方的看着那么正规，感觉有点乱，很多货物堆放的都比较随意。 张彦明去买了四瓶饮料，一个人一瓶：“还逛逛不？” “逛逛呗，出来就是吃碗面条啊？这里哪好玩儿？”徐家凤喝了两口饮料嘴里舒服多了，又活泼起来，扭着身子往街道两头看。 “好玩的呀？这边可能没有符合你要求的东西，这边是老城，都是些企业小厂还有住民，玩的吃的逛的东西都在上半城。这是下半城。” 张彦明打量着街头，记忆里几年以后渝州这边开始搞旧城改造，大量的地产商进驻，其他变化没有多少，就是街边的小店基本都不见了。 其实往后来说，国内的城市都差不多，街边小店包括一些很有些历史的商业街区都没了，都变成了高楼大厦，好看嘛，是好看了点，但也失去了那种味道。 老百姓的生活受到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不方便了，也不热闹了。但谁在意呢。 都说越发展城市里越冷漠，其实也是有原因的。没有接触的机会了呀。生活习惯都被改变了。 外地人在陌生城市，如果没有玩的什么的，就没意思了，只能逛大街，也没熟人，所以孤独感就来了，还特别强烈。 好在剧组这边来的人多，一群一伙的出去，自己人聊呗。 主要是下半城确实也没有什么可逛的。 张彦明带着徐家凤她们三个顺着马路走了三四百米，拐到了下城的老码头上，看看江景吧。站在这里能看到对岸了。 江面空阔，隐隐的也有了些风，看着各种船只或停或行的，也能远远的看到索道，米黄色的轿厢悬在半空中，慢慢的横过江面往对岸飘了过去。 其实不慢，只不过离的远了视觉上就感觉慢了。一秒五六米呢。 “那是什么？”徐家凤指着那边问。 “索道，过江用的，算是公共交通。等隔几天咱们也去试试，大伙都坐坐感觉一下。还是挺有意思的。” “看着都吓人，不能，掉了呀？” “怎么可能。告诉你，实际上看着越危险的东西，往往越安全，明白不？” “因为大家都会注意？” “对，差不多。渝州这边比较有特色的东西不少，这索道算是一个。” “还有什么？” “还有大扶梯，上下城电梯，其他的就多了，悬空桥什么的。这是一座立体城市。” “扶梯和电梯也算稀奇？” “那你见过卖票的扶梯和电梯吗？这是城市公共交通设施，明白吧？很长的，等去了你就知道了。” “多少钱？” “不贵，一块钱，和公交车一样。就是这个索道要贵一点。” “多少？” “两块。不过，我不知道外地人是多少钱，这边很多地方本地人和外地人都不是一个价。” 因为是旅游城市，这边很多地方都是两个价格，张彦明也记不清索道是哪年开始涨的价了，反正本地人到是一直没什么变化，不过是后来规定了时间段。 因为长江索道是渝州独一无二的标志，上镜率超高，所以就很火，价格从两块涨到十块，二十，仍然挡不住全国人民的热情。 本地人一直是一块八。 这种双价制在张彦明记忆里最早执行的是千山景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渝州这时候有两条跨江索道，另一条在嘉陵江上，论起看风景还要好于长江这边，不过比这边的要短一点，视野上没有这边这么开阔。 那是国内的第一条跨江客运索道，但名气始终没有长江这边的大，后来因为修建跨江大桥拆除了，具体是哪一年张彦明记不起来，只是感觉可惜。 因为那座大桥，不只是拆了嘉陵江索道，还影响了洪崖门景区的建设，这事儿张彦明知道。洪崖门？这事儿值得考虑呀。 想了想，现在好像那边应该就在规划了。哎哟，好像那跨江大桥也在规划了。这倒霉催的。 天色渐沉，江风也冷了下来，几个人顺着马路往回走，一路上张彦明还在考虑这个事儿。他不说话，徐家凤她们三个也就一路沉默，回到宿舍。 其实来之前，张彦明心里就有底，这边市里不会放过自己的。 实话实说，这边值当投的项目也确实不少，以后的发展也是相当的有规模，但具体弄个什么项目他一直没想好。 刚才聊这一会儿天，不知道怎么的，他就琢磨起洪崖门来了，这种感觉来的突然，还挺猛烈。 第875章 弄票大的 很多事情，其实都是某一个瞬间的灵光一闪。 对于一个强迫症来说，想了个开头，如果不把整个事情想通畅了，那能把自己折磨死。 半夜睡着睡着突然就有个字忘了怎么写，如果不起来查查字典那这觉也就别睡了。就是这么突出。 所以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彦明都有点魂不守舍的，坐在沙发上琢磨。 但时间真的过于久远了，梦境里的东西也不是都记得那么清晰。 看了看时间，他出来到隔壁房间找小助理：“小赵，你有没有渝州地图？” 赵振华正在整理什么笔记，停下笔想了想：“有，我给您找找，忘了在哪个箱子里了。我特意买的。” “找找，我要看看。” 赵振华没有张彦明这么潇洒，就带了个小箱，做为助理陪老板出门，他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带了三个大行李箱。 不管能不能用得上，得保证老板要用的时候有。 你看这地图不是就用上了。 渝州最著名的地方莫过于渣滓洞监狱了，那里的墙上刷着一幅标语：长官看不到想不到听不到做不到的，我们要替长官看到想到听到做到。 这应该是所有从事助理秘书职业的人的座右铭。 时刻做好充足的准备，这才是自身存在的价值和意义。这里真的不是拍马屁的意思。这是职业素养的问题。 很快地图找了出来，还有一本渝州旅游图册。 张彦明接过地图，没接册子：“你们看吧，我用不着。我对渝州很熟悉，要地图是考虑具体项目上的事情，玩吃逛方面，我就是活地图。” 赵振华眉毛拧成一高一低，对老板这句话，深信……全是怀疑。 “不信？真的，我以前在这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你继续忙吧，我看看地图。” 拿着地图走回房间，把地图铺地桌子上手撑下巴考虑起来。 渝州半岛是渝州主城的母城，可以说集渝州全部精华在这一个鹅头上，历史古迹众多，近代历史遗迹更多。 就算是在民间，这里也是本地土著居住生活风俗方式的代表，本地饮食文化的发祥地，棒棒军总司令部。 渝州火锅就是从这里发展起来的，最开始不过是码头棒棒军的食物：全用边角余料，因为便宜。后来火了，愣是把最便宜的东西吃成了最贵的。 可以说，这里是整个渝州文化，渝州历史的起点。一切都源于两江交汇的独特地理位置。 一边回快记忆里的东西，一边琢磨着地图，时间悄悄的过去，一直到孙红叶打来电话惊醒了他。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八点半了。 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不过因为地理上的原因，灯光从眼前一路挑高到半空中去了，就像眼前不远处有一栋极其高大的楼宇一样。 他没关房门，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很多人都出来看夜景。这里的这副夜景真的，在别的城市想看到太难了。 “你在干什么？” “对着地图发呆，什么也没干。” “琢磨什么？想项目？” “嗯。这边给准备了一个带楼的院子，连食堂和车辆都给配好了，所求能小了？我感觉这一刀是躲不掉了，干脆主动点。” “挺有觉悟的嘛。”孙红叶应该是已经躺下了，说话带着些鼻音：“考虑好了没有？” “咱们在这边现在都有什么项目？有在建的吗？” “咱们哪？有。那边是多中心，有点麻烦，搞了两个街区，好像是观音街和什么杨家坪。具体的你问问嘛，物流在机场那边，安保在杨家坪。 物业还没过去，正在准备。要不你直接把物业安排了得了，反正也去了，要待那么久哪。” 物业公司的套路现在是总部派个经理，然后从当地物流安保抽人做骨架，再招聘本地人员做普通岗。因为不涉及保安方面的事情，相对也比较轻松。 “也行，我明天问问吧，今天没见着这边的负责人，明天下午要和市里见面，后天吧，后天我过去看一眼。” “都没来接你呀？这也太差劲了，收拾他们。” “我不让人家来的好不？打电话什么事儿？” “没事还不兴给你打电话了呗？哼，” 孙红叶变了一副腔调，可怜巴巴的：“大老爷，你可不能忘了妾身哪，虽然听说那边女的长的好看，但肯定没有妾身实用。三思啊老爷。” 张彦明一口老痰涌上来，差点没直接过去。 “你是不是感觉离的远了，我够不着你？等回去收拾你。” “来呀，来，我还真就不服了。有能耐放马过来。” 张彦明清了一下嗓子：“我打算在这边弄票大的，你有点心里准备啊。” “多大？那边值当你这么看好？” “嗯，潜力很大。这边把准备工作安排的这么周密到位，你感觉找我说的能是小事儿？还不如我自己直接弄个大的，起码自己能控制方向。” “到是也是。准备投多少？我准备人手吧。老头儿，咱们缺顶缸的人哪，你轻点折腾。” “可以在外面找找嘛，把前期后期一部分事情包出去，也不能什么都得自己养人吧？咱也养不起呀。” “懂个屁，大能工程师是必需的，就是养老送终也得养着，明白不？你随便哪个工地就交给别人了？自己没有个统揽全局的人坐镇？ 小来小去的没问题，大型项目那就是找死。你以为把工程交给部队上就放心啦？那不还是找建筑公司民工来干？ 现在咱们的总体来说，大型项目小，几个都是专业项目，咱们自己也确实没办法，但这是长久之计吗？从鲁尔到西牌楼顶梁的都是谁？ 都不用说这种项目，你以为咱们各个地方的商业街区都是甩手的呀？咱们现在光是工程师有多少你这个大老板知道不？” “多少啊？”张彦明还真是不知道。 “一百八十多个，马上就两百人了。我有时候都在愁，以后没这么多项目了这些人往哪放？” “你都从哪淘弄来的？”张彦明是真震惊了。这媳妇也太能耐了。 “找呗，挖，熟人介绍熟人。原来从省里建筑公司挖了十来个人，后面的都是他们的同学老师什么的，就这么攒起来了。” “厉害了媳妇儿。弄有我点的羞愧呀。” “哼。”孙红叶傲骄了一把：“我现在就会想，等咱们手里的项目都弄好了，这些人怎么弄。不能就不要了吧？ 找的时候是放心了，大家相互都有联系，人品能力都能相信，可是要是裁人，那也有联系呀。” “不会，国家大了，需要建的地方太多了，十几二十年完全没问题，咱能直接把他们送到退休。” 第876章 桥都 “反正你心里有点数，我只管干，前面后面的事情你自己管。” “行，肯定不让你操心。哎哟，确实厉害。回去奖励你。” “奖励啥？” “我得好好想想。” “哼哼，就哄我。你想在那边搞什么？” “城市改造吧，片区稍微大点。大概得有，都加起来，不少于一平方公里。” “那也不大呀。” “呃，这是平面面积，按地图算。你知道这边是立体的，涉及到的居民道路什么的比较多。” “我没去过。真想过去看看，早就听说那边了。我以前有个小兄弟去过，回来好个吹。哎，对了，问你个事儿，差点让你岔过去。” “什么？” “老家那边以前的兄弟姐妹打电话。原来那会儿，不是你说让建加油站嘛，现在中油和中化都在说买，他们想问问卖不卖？” “加油站？我当时就那么一说，还真干啦？” “啊，反正手里也有点钱，也不知道干什么挣钱，那会儿你不是挺牛逼的，我就帮你吹了几下，嘿嘿，然后他们就干上了。其实挺挣钱的。” “现在卖，也行，再缓一年也没什么问题。不过这会儿比较好叫价，信我不？现在只要位置好够大，可以狠点下刀，他们是不惜代价的。” “为什么？” “他们在计划海外上市，必须短期内满足一定的条件，达到一个规模。” “哦，那为什么还可以拖一拖？” “这事儿不是短期的，接下来他们还需要建立建设一大批达标的加油站，扩大市场占有率。以后私人加油站的空间会被挤压。” “明白了。行，我和他们说一声。有几个想来京城发展的，咱们能管管不？” “男的女的？” “滚。我咬死你。” “呵呵，行吧，即然你当年的兄弟来投奔，怎么也不能不管。” “你当初怎么发家的？没有他们支持相信我你哪来的钱？忘恩负义之辈。” “也是哈。嗯，行，那我管了行吧？” “那还差不多。老娘纵横江湖靠的全是义字当头，背信弃义的事情肯定不做。你也不行。” “哎呀，还来劲是吧？你跟谁老娘老娘的？你认识我姥爷呀？” “……，你是不是傻？有这么说自己媳妇的吗？” “呃……，那个，他们想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啊，不是等你老人家出马指点江山吗？” “行吧，那就等我，反正也不急这几天，先玩玩呗，安顿下来。他们是打算在京城定居？” “不知道，买套房子是肯定的，我和他们说了，九折。” “哎，我有点事儿始终没想明白哈，你说，咱妈就是纺织局的局长，官也不大呀，也不算重要岗位，你怎么混成了大姐大的？” “这和我妈有什么关系呀？” “废话，咱妈要是一卖冰棍的你还能混吗？” “也是哦。反正就认识了呗，有些都是同学什么的，反正你认识他他认识我的，后来就一起玩呗。人家大的那些也不带我们，我们都是年纪差不多的。” “那你怎么就成了头头了？好像还挺嚣张的样子。” “嘿嘿，不服就揍他。我小时候打架厉害。” 张彦明就服了。想不到自己一世英明，栽在一个社会人手里了。这是打眼了呀？还是算失身？ “你干什么呢不说话？” “呃，我在想，我是不是上当受骗了？” “你死定了你。说，有没有小姑娘什么的勾搭你？” “我勾搭小姑娘算不算？” “成功了没有？” “没。时间太短还没来得及发挥呢。” “没劲。你要搞的项目，大概是哪个方向？是一起十手还是分段分批？” “得分批吧？估计得要几年时间。方向的话，大概有点偏近古建翻修这种，还有一个中央商务区。或者是两个，具体的我也没想好啊，就是这么个想法。” “那，曹师傅应该不合适吧？” “嗯，这边的建筑和北方完全是两码事儿，是典型的南方风格，融合了湖广和蜀地的建筑特征，还有少数民族的东西。人得从这边找。” “那我这边做什么？” “规划设计还是要我们自己搞的。你也不用太操心，多注意休息。”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到孙红叶困了才挂断电话，把手机都讲的发烫了。一直插着充电器干活。 哄睡了媳妇儿，张彦明又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这才起来洗漱睡下。 第二天起来，张彦明在院子里跑了十来圈把身体活动了一下，大家也都陆陆续续起来了，吃过早餐自由活动，大家伙都出去浪，张彦明坐着车去看自家的项目。 渝州其实各方面都挺好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由其是渝中半岛这边的交通。 路窄弯多坡陡，这里又是整个渝州主城的母城，一城精华所在，人多车多，偏偏还是交通咽喉。 两条大江把城市隔成三大块，过江大桥就成了交通堵点，你怎么走都绕不开呀，桥上永远都是车挨车车挤车，难得畅通一会儿。 主要还是桥少，这会儿很多桥还没修，或者正在修，还没获得桥都的称号。 老渝都交通主要靠轮渡，随着改革开放以后经济的不断发展，大桥越修越多，轮渡渐渐成为了历史。 到18年，渝州有各种桥梁近五千架，每个人平均每天至少要经过三架大桥，不只是多，还拿了很多世界第一。 不过，在2000年这会儿，主城两江之上一共只有六架桥，其中一架刚刚通车，有两架还在修建中，全城交通都集中在一新三老四架桥上。 几乎一大半的公交都要途经大桥，就不用说出租车了。不管你要去哪个方向，在大桥两头都有公交车。 尤其是往南岸去，这会儿只有一架桥，所有的车和公交出租都要集中在石板坡和黄葛渡过江。 张彦明先去了江北。 枫城的江北商业街区在观音街北侧。 到了地方下车，张彦明扭头看了一圈，心里叫了一声卧槽，这特么不是北城天街吗？ 搓了搓下巴，人有点发懵。 “哥，项目部的人过来了。”赵振华捅了发呆的张彦明一下。 “张先生。”负责人笑着远远的伸出右手。 张彦明定了定神，笑着迎上去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辛苦了。” 负责人是从京城过来的，以前大家都挤在一起办公的时候都见过，算是熟人，也是公司的第一批工程师。 “咱们到办公室说吧？”负责人问了一句。 “好，这里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听你安排。”张彦明点点头跟着负责人走向项目指挥部。 走到门口回头看了一眼，确实是这地方，没记错。 第877章 要吃花椒 屋是很简陋，这也是大部分工程项目部的样子。 一张办公桌，几张沙发，墙上贴着项目地图还有地块区位图。 张彦明走过去在地图上看了一会儿，负责人走过来指着给他介绍：“这块地是从张助理那边接过来的，据说原来是外老厂。 后来被开发，具体的原因咱们也不是很清，反正成了一片烂尾楼，还挺出名的，叫欧式一条街。张助理那边把整个项目盘了下来。 我们过来以后，开了两次会，又和区里协商了一下，把周围这里和这里也拿下来了，最终形成了现在咱们项目的状态。 这里是住宅，这边是商业街区，这边是公寓和行政楼，这里有个酒店。” “原来怎么烂的？” “就听说好像是建筑商跑了，干了一半吧，架子刚起来，原来的开发商也干不下去了。这个小区是原来开发商的，据说卖到了四千多。” “没有什么首尾吧？” “没有，干干净净的拿过来，原来的资金结构很简单，就是干不下去了。” 呵呵。张彦明看着地图笑了声，感觉有点怪怪的。 对这个地方，这条商业街他简直是太熟悉太了解了，在梦境世界，他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年。 可以说，这里的每一个商场，每一间冷饮甜品店，电影院，饭店他都去过不止十次以上，留下了很多记忆。 话说回来，整个渝州包括下面的区县，他不熟悉的地方很少。 这会儿观音街这边还不是步行街区，一堆的老宅老厂老建筑，不过已经形成了商圈的雏型，比较繁华了。 这里是江北区块的中心。渝州因为地理限制，形成了几个中心，解放碑，观音街，杨家坪，沙坪坝，南坪，这几个是影响力比较大的。 还有大坪，鱼洞一些次级中心。不过，大都是自然形成的商业状态，包括观音街，杨家坪和南坪这会儿还都没发展起来，处于原始状态。 “这里，”张彦明在地图上指了指：“这不是我们的？” “不是，这栋楼好像是区里哪个单位的，听说要翻建。” “这个地方呢？”张彦明手指往下画，指着一个位置。 “那地方具体是谁的不清楚，工程规模不算小，不过，烂了。烂了有些年头了。” “买下来，找区里谈，这个烂尾咱们接下来，条件是这栋楼也要给咱们，包括边上这块地。这儿，还有这儿。” “这事儿，找区里怕是不行，得找市里。” “市属单位？” “嗯，八成没跑。” 张彦明想了想，“下午我和市里要见个面，要不你和我一起？” “行，以后不能少打交道了，见见是好事儿。” “这边的所有手续证照都没问题吧？” “没有，该办的都办好了，连预售许可都发给咱们了。这边在发展上还是相当重视的，磕磕绊绊很少，就是，效率有点低。 感觉这边的人生活状态上和咱们就不太一样，比较休闲，很多方面也是比较随意，好处就是比较好沟通，意见落实的也快。” 张彦明笑了一下点点头，这点他肯定是了解的。 就比如城市规划，这边一直相当佛系，换个角度也可以说成是尊重民间声音，比如开发商多占点地，把规划的道路多加个弯什么的，在这边就很容易。 严重点来说，就是不太作为，还是普遍性的。 但在经济和商业发展上，这边又确实相当重视，而且也相当有魄力，连续几个大型商业项目都是政府主导实施的，效果和带动性也相当强大。 简短的谈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基本情况，又出来到现场转了转，张彦明马不停蹄的又去了杨家坪。 再次随着车流通过大桥，然后顺着鹅颈上弯弯曲曲的随山公路上坡下坡穿洞，从大坪左转向南。 这会儿杨家坪还是转盘经济，因为地理条件，杨家坪转盘四通八达，南连大渡口巴南，北抵大坪连接解放碑和观音街，西达沙坪坝，东与南坪隔江相望。 这里是渝州的老工业区，受工业影响，配套完善设施齐备，人群集中，消费能力强。九十年代工业地区的消费能力都超强。 工业集中，交通发达，商业自然就兴旺。 而且从大坪过来开始，这边就是一马平川，再无山势长坡，偎守在长江边上，得天独厚。这也是为什么工业都集中在这里的原因。 杨家坪大转盘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中，都是渝州的牌面儿。还有九龙港。 这里有渝州唯一的一个市内动物园，西西公园，和最现代化的电影院大商场，渝州最早的地下商场。老渝州一共五条电车线，杨家坪独占两条。 建设厂，空压厂，铁马厂，新华厂……一众工厂围绕着大转盘这个中心，电影院，公园，商场，医院，学校等等簇盘而立。 枫城的项目就在转盘不远，转盘北侧正街上，一百多亩地。 楼都已经起来了，这边一年四季都可以施工，地质条件也没毛病，建筑速度相当快，看这个架式，今年上秋就差不多投入使用了。 进度比观音街那边还要快不少。 项目负责人也是从总部过来的，还是关外人，原来鲁尔建筑公司出来的，是第一批挖过来的人员。 四十多岁，方脸大耳，下巴刮的青黢黢的。 “老板。”最早的老员工都叫张彦明老板，后来的都改成了张先生。这到成了他们这些人的骄傲。 现在公司里对张彦明的称呼有四种，第一种是身边人，都叫哥，第二种是物流安保那边，叫彦明，然后就是这些老员工，叫老板。 后来进来的员工就不知道谁带的头，都改叫先生了。 “在这边感觉怎么样？吃的还习惯不？” “还行，咱们自己有食堂，偶尔出去尝个新鲜，问题不大。这边人太能吃花椒了，看着头疼。” “花椒要慢慢习惯，在这边如果不吃花椒容易膝盖疼。” “潮湿？感觉还行啊。” “和哪比呗，和江南比肯定没那么潮，但是和关外比就已经很潮湿了，还是要注点意。平时也多活动。” “我身体还行。今年咱们这边就差不多交活了，完了孙总的意思是让我听你安排。去哪？” 这边的建设都在收尾，已经开始做路面和绿化了，确实也快了。 “你这边怎么比江北快这么多？” “本来也比他们干的早，其实他们也不慢，估计也就是年底或者开春的事儿。这边没有休工期，活好干。” “我下午和市里见面，要不，你也去吧，都去听听。咱们可能在这边还要弄两个项目，听一听心里也有底，肯定是你们的事了。” 第878章 步行街的消息 “行，有活干还不好。” “你家里都跟你过来没？” “我媳妇来了，孩子在老家上学。媳妇不带着是确实罩不住。嘿嘿。” “咱们和巴蜀公司之间有没有来往？他们在这边有项目吗？” 枫城下面还有七家合作的地方开发公司呢，张彦明也一直没关心过。 “有，平时偶尔一起坐坐喝一杯。他们项目在北面，有几块地，主要是做住宅。你要去看看？” “过几天吧，这两天没空。过几天看看抽个时间去转转。” “也行，到时候我和那边说一声。我听说，这边要弄步行街，就是不知道消息准不准。” “听谁说的？” “听区里人说的呗，总和他们打交道。这边人花花肠子，爱玩，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开发公司在地方上吃吃请请的都是正常情况，也没必要问。 这个步行街，肯定也是真的，记忆里这边和观音街都是这两年开始改造的，总体上差不临儿。改造后对自己的项目也是好事儿。 而且这边的地铁工程应该也是马上要开工了，都是利好消息。不得不说，张永光找的这些人确实立功了，很多城市的项目位置都相当出色。 这也就是这个年代的问题，一切都刚刚开始，处在萌芽状态，再晚一两年想都不要想。起码现在的这个价格是根本不可能的。 找了一张政区图过来，对着项目图纸比对了一下，如果这个步行街和记忆里没有偏差，那么自己的项目正好占在西北角上，里面一半外面一半，环路从中间穿过。 里面要多一点，外面少一点。 要不要弄个空中走廊把两面连接起来呢？ “老板，其实咱们这个项目，我感觉还有点缺陷，就是这块。如果和市里谈谈把路稍微挪一点，这里还够起栋楼，现在你看，弯的。 而且这个路口我也感觉没有必要保留。这边这个。” “你还想改呀？建都建完了。” “不是改，是心里感觉有缺陷。现在肯定改不了了，这地方有点浪费。这又不是什么主干道。” “给人留出一定的行走空间还是必要的，栽点树吧，绿化搞一搞。咱们是商业区，你要明白，人在咱们这周围行动越自收，感觉越舒服，对咱们的好处越大。” “行吧，你说好那就好吧，反正你是老板。我感觉主路这边弄好就行了，后面这种支路费那劲没用。” “细节上还是尽量搞好一点儿，不管是面子还是后背。” “行，我明天叫人把这边当正面来弄，行吧？” “行，对于我们来说，工程的哪个面都是正面，不只是这里，以后去哪都一样。” “你就是钱多了。”负责人撇了撇嘴。关外人性子直爱说话，想到什么说什么，也不管你爱不爱听，这是优点也是缺点。 还不说您。 您通恁，这个称呼其实出现没有多少年，本是方言，最开始出现在戏词里，做为敬语更是近代才有的事情，所以实际上影响范围并不大，主要使用地区就是京城那一圈儿。 像关外，西南西北包括中原一部分都没这个习惯。并不是不尊重。 聊了一会儿，大家戴上安全帽，在工地上四处看了看，也就到了中午了。 跟着混了顿食堂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分别上车直接去市府。 渝州市府在半岛上，刚好就在鹅头的大脑处核心区，是一片翻新的老楼。 这里也是整个渝州城交通最不便利的地方，车从外面绕进来要转半天，也比较堵，没办法，老城区都是这个样子，想扩也没有地方。 这里曾经是西南大区的首府。 这一片儿是渝州最著名的地方，人民广场，人民大礼堂还有成立于51年的博物馆，两栋建筑宏伟壮丽，隔广场相对而立，比市委市府加起来的面积还要大一些。 市府和市委就被博物馆挡在身后，不显山不露水的，这里也应该是全国唯一一个省级委府在一起办公，市委比市府不管是面积还是建筑都要小一半的地方。 人民广场是周边民众休闲的首选，每天从早到晚人流如织，热闹非常。 这里距渝州最繁华的解放碑商圈直线距离只有两公里，但开车过去一路上坡，要绕起码多一倍的路程，半岛的地形就是这么神奇。 在梦境世界里，张彦明曾短暂的到这里做过客，所以一点也不陌生。 车辆随着没有一点直线的道路弯来弯去的进入市府大院，停在一栋青瓦褐墙的建筑门口。 江北工地的负责人已经到了，和庄文等在路边，看到张彦明的车笑着迎了过来，摆手和后面的杨家坪负责人打招呼：“老孙，你也来啦。” “怎么的？我还不兴来呀？就你能露脸？姓张牛逼呗？” “那是，你敢说姓张的不牛逼？来，你大声喊一嗓子。” 老孙看了一眼正从车上下来的张彦明：“靠，差点让你坑了。行，姓张牛逼。” “你们一天就是闲着了。”张彦明抬头打量着这个建在山坡上显得尤其高大的七层建筑。 负责联络的赵振华和几个工作人员走过来：“哥，这是刘秘书长。刘秘书长，这是我老板。” “您好张先生，我代表市里来接您，包市正在开会，让我给您道个歉。” “不存在，我是个闲人，你们都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张彦明伸手和刘秘书长握了握：“感谢，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请，里面请。”一行人整理了一下行装，越过土黄色的警卫室进到院子里。 从路边开始上台阶，迈了接近六十几级台阶才算进到大楼门厅里，想来在这里面上班，身体锻炼确实是不存在问题的。 坐电梯上到三楼，来到一间小会客室，里面一看就是特意打扫的，空气中还飘浮着淡淡的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桌上的插花鲜艳欲滴。 细高挑的服务人员穿着类似空姐一样的服装，踩着高跟鞋轻扭腰肢过来给大家泡茶，脸上保持着经过训练的微笑，身上发散着淡淡的香水味。高级香水。 刘秘书长把张彦明一行让到沙发上落座，看了看手表：“还要十多分钟，张先生您稍微等一下。不好意思。” “没事儿，真不用这么客气，我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只要不让领导等我就好。” “您这真是太客气了。对于您这次能把渝州定为新电影的拍摄地，我们全体都是非常感谢的，渝州在发展，我们也正好需要向全国展现我们的决心和改变。” 张彦明相当不擅长这种官方对话，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端起茶碗喝茶，示意了老孙一眼：上啊。 第879章 他有点怂 老孙和老张都算是比较了解张彦明的人，知道自家老板这会儿肯定是怂了。 于是两个人笑着接场，陪着刘秘书长欢快愉悦的聊了起来，让张彦明暗暗松了一口气，还能有功夫打量几眼站在一边的服务员。 话说渝州妹子收拾收拾是确实靓，体型好的没法说，皮肤也好，长的漂亮就不说了，还会打扮。 最主要的是她们在哪都不怯场，敢于面对任何时间任何地点的‘挑衅’，相当敞亮。 官面人物确实会聊天，如果需要，他能让你随时感觉如沐春风，因人导势和随机应变能力杠杠的。张彦明感觉自己在这些人面前有点近似于弱智。 好在等待的时间不长，十多分钟后，主角随着爽朗的笑声登场。 大哥二哥都来了，还有大哥的秘书长。 八个人像开茶话会一样随意交谈了一会儿，大哥二哥对表示了对张彦明和剧组的欢迎。 “咱们，还是有话直说吧？我确实不太擅长这么聊天，汗都要出来了。”张彦明摸了摸鼻子，开门见山。 几个人都笑起来。 “话说，市里给安排的太周到了，让我感觉有点受之有愧，也明白市里的意思。这一刀我不躲，咱们有什么说什么，好吧？直接点。” “他平时在家里都是这么聊天？”大哥笑着问老孙。 “基本上就不聊天，有事说事，没事儿他宁可蹲家里哄孩子，平时只要一涉及到开会或者牌面上的事儿他就躲了，都是我们孙总出面。” “会议也不去？” “好像，除了军部的会议他都不太去，除非上面点名。他这方面有点怂。” “主要是我太年轻了，岁数小，很多时候都不太方便，感觉大家都尴尬，再说，确实也不合适，我即没在公司任职也不是法人，名不正言不顺。 我就是老老实实当我的兵，上我的学，完成组织上交待的任务就挺好。我也喜欢这样。” “你这就是谦虚了，你是定海神针。不过也好，你很聪明。”大哥夸了张彦明一句。 关于张彦明的一切，上面这些人大都了解，或者说了解大部分，在组织面前个人也不存在什么秘密。 包括枫城的结构，各方面的发展安排，包括他的大概资金来源和情况。这也是很多大佬对张彦明高看一眼的原因，包括军部那边。 年纪轻，成就高，爱国爱军，不太计较得失，深明大义。都是优秀品质，闪闪发光那种。 也算是这么些年张彦明的布局和作为初见成效。 让上面最满意的地方就是，大家都在拼命从国内挣钱然后往国外投，以弄张绿卡为荣，而张彦明是从外往内倒腾资金。 而且还雄厚，看不到底儿那种，他一个人这几年倒进来的钱都超过这两年流出去的了。还有胜出。 大灾期间毫不犹豫的出手，灾后重建出力，大范围的捐建基础教育设施，不求名不求利，而且对地方上的基础建设有求必应，从不讲条件。 资金流向基本上都是人员密集型企业和基础建设方面，要知道这两个方面都是见效慢投入高闻名，是很多企业避之不及的方向。 光是每年解决的复员军人就业问题，就值得上面老怀大慰。就业，是社会稳定的必备条件哪。 而且物流行业对国内经济发展以及均衡方面所能起到的作用得用巨大来形容，商业靠什么发展？不就是商品流通速度吗？ 还有就是低调，这是上面最喜欢的，年纪不大，稳的像个老头，声色犬马丝毫不沾，天天不是工作就是窝在家里守着孩子，风评好的叫人难以置信。 另外就是在文化领域成绩卓越，不管是歌曲还是电影，都饱含着对国家和军队的热爱，深厚情感，关键是作品还总能畅销，影响力极大。 开个酒吧都能引导一场爱国主义教育，就问还有谁？这酒吧还不闹腾，干干净净的。 这么一个特例独行的人，想不注意都难。张彦明的资料早就成为大佬群里的笑谈了。 最近的一个京城新机场，一个琼州深水港，再次加深了一众大佬对张彦明的印像以及财力的新认知。太莽了。 还有鲁尔默默无闻的枫城机械制造厂，里面的经过上面一清二楚，这里面的意义就大了。 包括红梨公司都在上面的关注中，一举一动都在视线之内，大力的投建农牧林场，国际农贸，关键是默默的在背后作了很多有益国家的工作，这是难能可贵的。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现在是阿米丽卡榜上有名的亿万富翁，名下资产高达百亿米刀，能够做出这些事情明显是受了张彦明的影响。 这都是加分项。 总体来说就是，张彦明在下面默默无闻，接触的人不多，但是在上面某个层次可以用无人不晓来形容，相当受关注。 只是他自己毫无知觉。主要还是前世层次比较低，也想不到这方面来。 这里面还没包括张彦明在计算机软硬件方面的努力，必竟这东西零零碎碎的也不好判断，当下一切都需要积累，也就还没引起上面的注意。 “这话严重了，可千万别让我媳妇听见。”对于当面夸奖，张彦明还是做不到坦然接受，开了一句玩笑把话题岔开。 “小张先生，对我们渝州的各方面发展有什么看法？” “没有没有，我哪敢有什么看法，不管是年纪还是资格我都差着老远呢。我也就是手里有几个闲钱，做点商业行为，可受不起这么说。” “好吧，”大哥看出来了，张彦明确实是不太喜欢也不太适应官面上这一套，于是把手一摆。 “我们渝州现在的重点就是老城改造这一块，我不知道小张你对渝州老城知道多少，建筑老化失修，棚户区众多，地形险道路窄交通不畅，这都是问题。” “知道一些，”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以前来过渝州，在这边生活过一段时间。” “哦？还有这事儿？那就太好了，就不用说太多。那你能把拍摄地选在这里，说明对我们渝州还是有感情的嘛，大家自己人。” 呵呵。张彦明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这句话，只能在心里干笑几声。 “我们已经在为渝州做贡献了呀，我们现在的两个项目可都不小，还解决了最大的烂尾楼问题，领导们不能视而不见哪。” 老孙在一边溜了一句。 “是啊，烂尾楼是个大问题。小张，有没有兴趣再接手几个？这些放在那里就是烂掉，放到你手里我想肯定就变成了金砖，也能给我们解决好大的问题。” 第880章 我给你写保证书 “说实话，我对烂尾楼，有点不太想沾。在琼州那边就和我谈过这个问题，我没接。从我的角度来说，我宁可多花点钱重新买地新建几个。” “问题在哪里呢？” “产权啊，债权啊，都是糊涂账，沾上容易解决难，这也不是我现在能办得到办得好的事情。” “你多虑了。只要你能接手，市里和你保证，这些历史问题全部和你们无关，干干净净的交给你，市里就是希望能快些看到改变，让它们发挥作用，而不是站在那里吃灰。” “这个，很难保证吧？” “市里是下了决心的，不存在能不能保证的问题，是肯定能保证，必须要保证。” “真的？”张彦明看了看大哥二哥，舔了一下嘴唇：“说句实话，我不太敢信。嘿嘿。” “你小子。”大哥拿手指点了点张彦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能当面说出这话的可能也就是这小子了，是真不会聊天。这也太直白了，真是有什么说什么呀。 “我给你写保证书，签字画押。”二哥拍了拍桌面：“怎么样？我给你担保。” 这是真急了？不至于吧？那就只有一条了，市里是真的有了解决办法，也下了决心。 “市里刚刚就这方面的问题开了会，大家一致表态同意，对已经形成烂尾事实的地块楼盘进行收回，由市里出面成立专项小组接管。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有决心的，谁也阻拦不了。”大哥给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真的呀？哎哟，那我们这边要是再等几天，是不是就省钱了？”老张冒出来一句。枫城江北的项目是花钱买过来的，虽然不多，可也是上千万了。 大家都笑起来，气氛随之一松。 “其实，看到这次市里的安排，我就知道我这一刀是逃不掉的，昨天看了半天地图，也有一些想法。”张彦明搓着下巴说了一句。 “哦？什么想法？” “有地图吧？” “有，稍等。”刘秘书长起来出去了，没一会儿拿着张地图进来，铺在桌子上。 “我感觉，渝州最大的地域特点，建筑风格得占一半，饮食风格占掉另一半，所以我的想法就是围绕这两点来的，我简单说说，领导就这么听听。” “你说。” “现在全国各地都在发展，都在大兴土木，但不得不说，大多数地方的方向，我认为是失败的。一水的现代化大楼，你高我更高，但都失去了地域特色。 可以想像，若干年以后，走遍整个国家大家都一样，一个模样，城市的雷同率百分之百，区别只是密度和高度，这好吗？ 咱们都在学国外学发达国家，但为什么就不学学人家的发展思路呢？看看国外发达地区，雷同率有多少？历史遗迹民族风格的保存率是多少？ 旅游将来会是发达产业，但在国内，我们让老百姓出来看什么？看千篇一律的钢筋混凝土？还是人造景观？这是逼着人往国外走，去送钱。 可能我说的不太好听，但我感觉，这就是事实。 咱们渝州做为历史名城，做为一个地域特点特别清晰的地方，是不是多从这方面考虑一下？我感觉旅游肯定会成为渝州的支柱，但让人来看什么？” 二哥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我感觉说的有道理，很明确。” 大哥点了点头：“继续，说说你的想法。”边上，刘秘书长拿出本子和笔记录起来。 嘿嘿，张彦明笑了一下，说：“反正也是挨一刀嘛，我就想，我就按着我的想法来得了，化被动为主动。这句话刘大秘你别记啊。” 几个人都笑起来。 点了点地图，张彦明严肃起来：“渝州的精华，全在这里，这里是渝州的母城，也是渝州的历史，渝州很多方面的浓缩。” 他的手指在渝中半岛上划过：“关于商圈，我就不掺合了，我说的是周边，沿江两岸，独特的人文景观，醒目的地理标记，全都在这里。 于其去搞高楼大厦，我到是更愿意把钱花在这里，恢复重建开发一些典型的地方。这里即是渝州的历史，也是渝州的象征，就这么没了现代化了太可惜了。” 张彦明在朝天门上重重的点了几下，想起来后来渝州很多的大工程大改造，古老的痕迹全部被人为抹除了，地还是那个地方，但已经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历史记忆。 码头，老城，吊脚楼，青瓦白墙，都在高楼大厦玻璃幕强面前败退，烟消灰散。 包括这个时候已经建成的朝天门新码头，确实是比过去好看了，但也彻底抹除了原来的印迹，一丁点都不存在了。 等若干年后，人们心里就只剩下了现在的这个钢筋水泥造就物，再也记不起原来的大梯坎和吊脚楼，还有那些各色各样的小生意，密密麻麻的挑夫棒棒军。 有得必有失吧，虽然码头的改造是必然的，但也并不是不能保留一些历史印迹，哪里用得着这么彻底？ 其实最关键的问题是，决策者都是外来者，对本土文化和历史并没有什么认同感，甚至都不知道不了解，自然也就不存在保护保留的想法。 这种现像放在全国都差不多。 很多方面，后面考虑起来，真的是太可惜了。连补救的余地都没有，很多东西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再也无处找寻。 “会不会和城市的发展之间产生什么矛盾？”大哥问二哥。 “不可能的事情。”张彦明直接接过话头：“发展的大方向统一，这种问题就不存在，新旧并不是不能共存，文化和发展也可以交融。 有了解放碑的全面现代化，高楼林立，难道就能影响这边的吊脚楼？还是人们看了吊脚楼就容不得高楼大厦？相融相接并没有那么难的。 反而我感觉这种即发展又保留才会让渝州突出出来，钢铁丛林里一片吊脚楼老城墙，历史遗迹里的高楼大厦，他们相互衬托相互映照。我感觉很美。” “你准备改造哪里？” “渝州这样的地方不少，在保留原貌风格的基础上现代化，科技化的进行开发，即是景点又是商业街区，又是历史文化展示区。 都说哪里哪里历史丰厚文化悠长，用什么来证明？京城有皇宫和皇家园林，江南有水乡小镇，我想，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句不好听的，现在所有的事情握在我们手里，但是不是多考虑一下，我们能把原来的东西给后人留下多少，而不是让一切断在我们手里。” 这话说实在的，有点重，不应该说出来，但张彦明感觉不说不痛快。别的也就不在乎了。 第881章 移民之城 大哥和二哥对视了一眼，都向后靠了一下思考起来。 老孙在下面轻轻捅了张彦明一下，感觉自家老板有点膨胀了，话说的太重太直接。 老张在一边托着腮帮子若有所思。 两个秘书长都在记录，头也没抬，看不到表情。 “如果，能挑几个有代表意义的地方交给我，我可以考虑接手几栋楼。”张彦明敲了敲地图：“挑大的接。” “把资料给小张。”二哥吩咐了一声，刘秘书长把早就准备好的烂尾楼资料拿了出来摆到张彦明面前。果然是早有预谋的。 张彦明接过资料翻了翻，还真是不少，足有七八十个地方，只是高层商用就有十几栋的样子，都处在繁华地段，体量也都不小。 这些烂尾楼布满了整个主城五区各处，其实大多数位址都是相当不错的。 几大主要商圈除了杨家坪一个也没逃掉，几十上百层的规划就扔在那了，有些甚至完成度超过了八成。 想一想都能感觉到当初决策人的意气风发，但现实总是残酷无奈的，不是所有的弯弯肚都能从容吃下镰刀头。 最早的一个甚至是92年开建的，十几万方，已经烂了快十年了。 张彦明忽然很想和这些项目的幕后老板们见见面，看看现在他们是什么状态。这种想法相当奇怪和莫名其妙。 “这样，小张，你看看资料，我们去和规划方面的同志碰一碰。”二哥笑呵呵的站了起来。 “也好。那小张你慢慢挑，我们算是，临时开个小会，麻烦你等一会儿。”大哥也起身客套了一下。 “好的，你们忙。”张彦明站起来目送大哥二哥出去，刘秘书长给张彦明几个添了点水，也点点头出去了。 “先生，您需要来些点心或者水果吗？”服务人员恰到好处的走过来，慢声细语的询问。 “弄点吧，闲着也是闲着。”老孙抻了个懒腰，毫无形像的在头上抓了几下看向张彦明：“老板，你是真格的呀？” “什么？”张彦明对服务人员点了点头，反问了一句。 “就是这个，修复。吃力不讨好吧？” “为什么呢？”张彦明把手里的资料分类，商业大厦一撂，住宅项目一撂，高档住宅，别墅……别墅？张彦明愣了一下。 渝州主城虽然依山傍江，江河众多，但城市里的水地河流很少，如果人工开凿的不算，几乎没有什么湖泊，都是山地，平缓的地方基本也是丘陵。 必竟这是一个众多江线夹江而行，地形地势特别复杂的地方。 但偏偏在资料里看到了滨湖别墅，这就有意思了。张彦明仔细看了看位址，想了半天也没有湖的印像。这特么是扯蛋的吧？哪有湖？ 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烂了，这开发商是打算自己造个湖吧？造个湖，建个公园，然后把自己的所谓别墅小区往里面一摆。完美。 可是，这一套下来，地块容积率有多少？湖泊湖岸公园绿化树木，这是一般人靠贷款能砸起来的？开玩笑啊，只能说，这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就和江北那欧式一条街的老板差不多了，甚至比那个胆子还要大一点。不过怎么说呢，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这是九十年代的名言，万一成了呢？ 所以九十年代末富起来的那批火速死掉了一大批，基本都是撑死的。 “这边的人胆子挺大呀。牛逼。太壮烈了。”老孙和老张也在翻资料，老孙相当感叹。 “你才知道？”张彦明把这个滨‘湖’别墅的资料单独放到一边，继续分类，把商业大厦挑出来。 “这边人相当有钢呗？” “嗯，弄不服那种，抗战的时候打的相当凶，没听过哥佬会和袍哥啊？” “那就是，艮刀肉呗？” “有点那意思。不过吧，可以这么说巴蜀人，不能这么说渝州人。” “为什么？” “这个艮刀肉稍微有点贬义，你不感觉把自己带进去啦？” “为什么？” “你不知道？”张彦明诧异的看了老孙一眼：“你都过来快一年了吧？没研究研究这边的历史风土人情？” “他就知道喝酒，还是喝花酒。”老张不疼不痒的刺了一句。 都带着老婆呢，这话就是开玩笑。 “我知道啥呀？”老孙有点懵。 “严格来说，渝州没有本地人。”张彦明一边浏览着资料一边给老孙科普：“抗战的时候迁过来一百多万人，还有一些军工厂。 那时候主城也就是一百多万人口，你想想吧。后来，三线建设，这里是重点区域，现在这些大厂基本都是那时候过来的。 关外人就占当时渝州人口的四分之一还多，现在渝州还有很多关外村，很多土生土长说关外话的本地人。 再往前推，湖广填巴蜀听说过吧？清初的时候，这里有个湖广会馆，就是当时迁来的湖广人祭祖的地方，你感觉，还有多少真正的本地人？” “那，好像这么说是没了。也不对呀，那说本地方言的是哪的人？” “现在的渝州人呗，这是个彻底的移民城市，以湖广和关外人为主，慢慢就形成了独特地域文化，性格也比较复杂，不排外，好交流，包融性强。” “湖广是哪儿？”老张问了一句。 “两湖，就是现在的湘楚和荆楚，包含一点点岭南，可以忽略不计。” “那广呢？” “历史上的湖广就是指两湖地区，和现在的广没关系。这里的人啊，一大部分流着的是关外的血脉，明白吧？而咱们关外人的祖上大都是巴蜀和齐鲁过去的。” 老孙挠挠头：“绕一圈又回来了呗？” “差不多。这里的方言很多和咱们关外方言是一样的，互通。你体会体会。” “没感觉呀。” “干什么，咱们说，嘎哈，干啥，对吧？这边是嘎哈子，啥子。多了，你慢慢品吧。” “张先生，这是不是您昨天说的那个项目？”老张递过来一份资料。 张彦明看了一眼：“对，把这个和它边上的地要下来，和咱们那边联通。”张彦明在地图上找了找：”南边和东边这块，加上这栋楼。” “跨街了，不方便吧？” “连起来就行了，从空中连。你想想，坐在办公室里，脚下就是车流滚滚，是不是挺带感的？” “不是走廊？还要有房屋？” “嗯，和楼等宽，起两层或者三层。底层的中间做走廊用。” “别说，挺好的，这块儿可以自己做办公室，多独特呀。”老孙冲老张点了点头，强烈推荐。 “如果两端都是商业的话，底层可以全做成独立商铺，二三层做办公室。” 第882章 金庐园 等着那边大佬们开会，张彦明和老孙老张拿着资料分析。 “这栋楼可以，这栋楼要下来给我吧。”老孙指着一栋烂尾楼的资料申请：“杨家坪这边都没有高楼，不过瘾，这栋位址也相当可以。” 张彦明看了一眼，解放碑？这里还有烂尾楼？不应该吧？ 仔细看了看，确实是解放碑，位置也可以，而且还不是一栋。这可就是我了个大操了，能在这地方烂出几栋大厦来，也算是人才。 看了看开发公司，都是当年的公营单位搞的，也难怪会烂，还烂出个奇迹。在这么好的地段，这么好的条件下能烂，可以想像其中的各种龌蹉。 公营单位嘛，楼不楼的没人在意，在意的是私人利益，只要心里不舒服，就能找出一万种理由来各种纠缠下绊，再好的项目也给你搅黄了算。 三个人翻了翻，嚯，开眼界了，不只是有，还不少，翻出来五栋，差不多都在一个大地块里。我靠，最近的一栋离碑座只有不到两百米。 这是什么奇葩操作？这可是全渝州最精华地段里的精华了呀。只能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这些官员办不到的事情，创造奇迹是他们的拿手本事。 这些楼宇大都有一个副带的隐性条件，就是当年都进行过多次随意抵押或者担保，那些抵押和担保来的钱干什么用的去了哪里只有鬼才知道。 然后债务缠身资金断裂就烂在这了。除了抵押担保以外，保证还有一堆其他各种债务，都不用问。 这些苍蝇一样的污吏偏偏是制度下的主流存在。 老孙对高楼大厦兴趣浓厚，老张跟着翻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转头去找住宅项目。他对住宅情有独钟。 “张先生，这个您是打算接过来？”老张拿起张彦明放在一边的湖滨别墅的资料。 “有这个想法，你感觉呢？” “前期投资巨大，咱们公司又不卖期房，主要压力都在资金上，其他没什么问题。我感觉这个想法不错。” “嗯，我也感觉不错，就是他这个湖弄的不伦不类的，要是接过来得重新规划一下，花点钱到是无所谓。” “弄好了我要一套。”老孙在边上接话：“我感觉这边挺好，可以考虑置个房子。” “不一定要接，我还没想好。我感觉要是在江边弄块地，大一点，应该更好。问题就是，交通方面怕不方便，短时间内不一定能解决得了。” “哪？”老孙问。 “长江边上。长江边上现在要弄块大点的地块，也就只能去南岸了，不过那边现在发展的不是太好，我怕交通跟不上。” “江边？别扯了，早就在修路了，我都去看过，估计明后年通车了。” “南滨路？” “不知道叫什么路，是吧。” “你跑那边去看什么？” “看看呗，也没想过干什么。不过我感觉那边有点前景，可以搞一搞，江边一带以后能行。批块地呗？弄个地标在那。能行。” “你和高楼干上啦？” “要建还是建高楼过瘾，多气派呀。咱们在这边弄个西南总部得了？哎？这个，这是在机场，这个可以呀这个，守着机场，弄个酒店加商务能行。” 老孙把一份资料递给张彦明。张彦明接过来看了一眼，瀛丹大厦。 “不要。”张彦明摇了摇头把资料丢到一边。 “怎么的呢？”老孙又把资料拿过来看：“这不挺好吗？规模也够用，价钱也不高，主体基本都完成了。” “这栋楼我知道。”张彦明还是摇了摇头：“接不起，接下来也开不了工。” “为啥？” “问题太多。债务是一方面，他上面改的乱七八糟的，还存在违建违改，原来已经卖了一个多亿房子出去，你确定要接？ 隐患太大，想弄酒店找个地方盖吧。这里不行。” “你怎么知道？资料没写呀。”老孙来回翻着找。 “我以前在这边待过一段时间，不是说过吗？我算是半个本地人，这地方挺出名的，官司打了好几年。” “靠，可惜了。”老孙把资料扔到一边，匝了匝嘴，有点扫兴。 “先生，这个位置在哪？”老张递过来一份资料。 “金庐园？”张彦明看了看：“咦？哦。哦哦。这地方，有点远，现在来看有点偏，在南山上面，离老蒋公馆不远了。” “山上？” “嗯，南山那边，黄山山尖上面。从这么过去得过长江，然后从山路绕上去，那上面风景相当好，是五十年代末建设的公园，植物园林。 夏天的渝州相当热，你们有感觉吧？南山上面晚上不用开空调，温度相当适宜，景区的范围很大，基本上都是原始风貌，泉水也好。 那上面的泉水鸡很出名，有时间可以上去尝尝，农家乐很多，很好找。” 张彦明停住话头，想了一下伸手拿过地图，仔细的看了看。 “怎么了？”老孙问。 “这里好像适合搞个度假山庄，红叶正在弄一个度假山庄计划，这里可以考虑考虑。”张彦明在地图上点了点。 “樵平？那里好啊？” “嗯，风景可以，有些小湖，气候各方面都可以。这边有温泉，具体我记不太清了，玉峰山？铁山坪上面也是不错的，我也上去过。” “我听明白了，这地方在你心里那是哪都好啊，啥啥都好，全是好地方。你怎么对渝州印像这么好呢？以前没发现啊。” “单纯就生活上来讲，我对这里的印像确实很好，生活方便物价也不高，周边山山水水风景很多，人文古迹也不少，守着长江，发展机会也多。不好吗？” 老孙磨了磨下巴：“照这么说，确实不错。我也来了快一年了，怎么没感觉到呢？我就感挺挤的，老房子太多，苍蝇馆子多，还有啥？” “你除了工地就是出去花，去哪发现美？”老张笑着又刺他：“周边南山，铁山坪，歌乐山都去过吗？磁器口去没去？你能看见啥？” “你都去啦？”老孙惊讶的看向老张。 “没呀。” “那你扯个屁蛋哪？我还以为你都去过了呢。犊子。” “我没都去，磁器口我去了呀，歌乐山我也去了。在这边工作不去看看渣滓洞不白来了吗？几个商圈我也都转了转，主要是顺腿陪陪媳妇儿。” “商圈我也去了，南岸，三峡广场我都转了。感觉一般，老楼太多了，有点乱。” 张彦明在看金庐园的资料，接话说：“你只看到了表面，商圈最需要的是什么？是人。我不赞同那种把商圈和居民完全隔离开的形式。 居民本身就是商圈活起来的保证，硬隔开造成不方便，是想给自己增加难度吗？” 第883章 要干干净净的 “这事儿也不是我想的，现在国内不都是这么搞吗？而且感觉确实各方面好不少，从环境到卫生各方面。瞅着就利索，不乱。” “你想的不对，那是没事找事儿，也只有什么不懂的领导能一拍脑门做出这样的决定，但凡懂一点商业知识的都不会这么做。 我感觉渝州这边就挺好，几大商圈都没强制要求居民隔离，所以你感觉一下，是不是都挺热闹的？这也是我喜欢这里的一个方面。 方便，热闹。便利是生活品质的一个主要项，交通便利，采买便利，沟通便利，当所有的便利集合到一起，就是一个快乐的生活状态。 而且不知道你们注意没有，这里的大商圈也不只是高大上，并不拒绝小商小铺的进入，反而搞出一自己的一种特色。我只能说，决策的这个人脑子里有东西。” 老张和老孙都认真想了想，点头同意。 “所以这就是老板你一再坚持我们的商业街区必须要保证公寓和住宅配比数量的原因？” “是啊，给上个保险，有人就有需求，本身就有了一定的活力。” “也不一定吧？这么绝对？我感觉隔离居民区的纯商务圈也不错啊，高楼大厦喷泉绿地，现在交通也方便，也就是坐会车的事情。” “你是哪里人？” “鲁尔啊，鲁尔设计院大院的。” “你去过太原街和中街没有？” “肯定去过呀，我就是铁西去的少。五爱南塔西塔，太原中街大西门，原来总跑。怎么了？” “你感觉太原街和中街现在哪边要好一点？你的感觉。” 老孙想了想：“中街。中街要热闹一点，人流大，现在太原街好像不比从前了。” “太原街就是你说的那种，隔离居民，完全的高楼大厦，甚至把原来的老胡同老店铺全弄没了，所以现在凉了。 中街至少还有一些居民，并没有完全隔离，而且中街始终保持着老样子，没去大动干戈，所以它现在超越了太原街，还保持着活力。” 门一开，大哥二哥和刘秘书长几个人走进来。 “在说什么？怕不怕我们听一听？”大哥也没板着身段，随意的坐下来开了个玩笑。 “我们在说鲁尔。太原街和中街。” “嗯，一个是当年的全国第一商业街，一个是国内最早的步行街，闻名遐迩啊。老大哥当年的可是独领风骚的，要不是后来这样那样的情况。” 大哥摇了摇头：“在说他们什么？你在那边的项目？” “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我没在关外搞商业项目，就搞了几个商务中心。我们刚才说到商业和住民的问题，提了一嘴。 我比较赞同渝州这边这种商住混合的方式，即能给住民带来各方面的便利，又给商业加了保险，保证了人气和活力。 太原街就是太追求纯粹的商业化和高大化了，所以现在基本上凉了，好好的一个闻名全国的著名商业街被某些完全不懂商业的领导们就这么玩坏了。” 大哥看了二哥一眼，摇了摇头：“哪里哟。我们是没有老大有钱，想迁也是有心无力，手里就那么一点资金，顾此就失彼，只好尽量节约着来。 算是歪打正着吧。” 其实这话多多少少有点谦虚了，几大商圈里新建的楼盘也不少，但都基本都考虑了居住的问题。估计应该确实和资金方面有关，这样能多卖出不少钱来。 “渝州现在不缺钱吧？”老孙是想什么说什么：“这两年国家大力支持，拨款应该不少。” “你也看得到，到处都需要整改，路要搞，楼要搞，发展也要搞，我们缺的就是钱哪。一块钱都恨不得能掰着花。” 张彦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别说掰着花，公家这边，能把一块钱当八毛花出去都算是相当用心了。不过这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情。 “大佬，这个小区是什么情况？”张彦明把金庐园的资料递过去。 “这个，”大哥接过去看了看，递给了二哥。 “原来下面搞的一个项目，后来公司关闭就停了，你有兴趣？” “有点。那个，你们商量怎么样？” “嗯……，先听听小张你的考虑吧，你肯定是有了腹稿，你觉得按照你的思路搞哪里合适？” “我？行吧。”张彦明扯过地图：“古城古建，渝州韵味，我考虑的是这里，洪崖门，还有十八梯，如果可以选择的话， 这里，火车站对面这个坡坡上，我记着有片吊脚楼，也是可以考虑的。这几个地方比较典型，再加上湖广会馆，围着半岛就形成了一个历史文化区。” “没了？” “呃……要不你把朝天门也给我？到是可以给这个钢筋结构加一些原来的味道上去，后面建个商务区也合适，包括现在批发市场这一块。” “计划资金是多少？” “没考虑。”张彦明抓了抓头皮：“这是昨晚的想法，反正建好了算吧，该多少就是多少，钱到不是什么问题，关键是看你们怎么想。” “如果我把这四块都给你，三年内能不能建成？” “那到没什么问题。不过，关于古建这块可能需要市里给找几个专家过来。我手里的工程师都是北方人，对这边的建筑不是很熟悉。” “其实市里关于洪崖门也有考虑，也在搞计划，还有湖广会馆这边。专家到不是问题。 其他的呢？我们渝州的发展还是很信心的，现在需要的是民间资本的进入，这些，你没有看好的项目？市里给你打保票，我们是下了决心的。” 张彦明想了想，指了指金庐园的资料：“我要这个，但需要在签合同的同时，规划、国土、房管、建设、园林、林业各方面的手续要到位。 还有江北，这里，这栋楼，这块地给我，那么包括现代广场我都可以接过来。还有瑞奇，会展中心，谊德，这几个都没问题。 我们孙工就喜欢高楼大厦，项目越大越高他越高兴。张工喜欢搞住宅小区，这个到是不急，慢慢来。” 二哥有点惊讶，认真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小张你是认真的？”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认真的。前提是市里把这些，干干净净的交过来，后面我负全责。” “我们张总在渝州生活过，对这里很有感情。”老孙给解释了一下：“很愿意为渝州的发展出一份力气，前提条件是市里必须能保证。” 大哥二哥下意识的坐直了腰身，对视了一眼，眼睛里都有点火花在闪耀。 这买卖，必须做，必须保证。一瞬间两个人心有灵犀，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 第884章 第二故乡 “想不到，小张你和渝州还有这么一份缘份在。好，好啊。”大哥抚掌大笑，心里一阵畅快。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脑海里几世关于渝州的记忆飞速闪过，可能也是缘份吧，前后他在不同的梦境里在渝州生活了很久，加起来足有二十几年。 “从某个角度来说，可以把渝州看做是我的第二故乡，我希望她越来越好，愿意看到她越来越好，能为她的发展尽点心力，我也很开心。” 张彦明认真的看了大哥二哥一眼：“但我不想搅进那些乱七八糟的麻烦里面，不停的去打官司。 资金对于我来说不是问题，把事情做好更不是问题，所以需要两位领导的保证，这些要写在合同里，包括刚才说的，签约要看到全部齐全的手续。 签了合同我的全部资金可以马上到位，这个我可以保证，不需要渝州方面在资金上做任何事情。 项目可以审计，价钱可以谈，但交到我手里必须能保证是干干净净的。” 这份大礼可不小，几个项目加起来往少了算，二十个亿封不住。 虽然加起来还没有一个机场多，但意义不一样，这可是解决了好几块烂尾楼，还都是大个头的，一反一正出来可不止是几个亿的问题了。 还有十八梯。 十八梯是渝州城最著名的地方，没有之一。 这里就是渝州的母城，不是缩影。先有十八梯，后有渝州城。 十八梯始建于明代，层层级级的步梯联接了上半城和下半城，距离高大上的解放碑现代商圈五百多米，却如同两个世界。 因为历史性的原因，这里渐渐落伍，再也跟不上城市的变化，变成了老城的一块巨大的疤。 又加上不断涌入的外来人口，这里彻底沦落成了一个杂乱不堪的棚户区，贫民窟。 掏耳朵的、修脚的、做木工的、做裁缝的、卖烧饼的、卖针线、打麻将的，还有绝对少不了的棒棒军，浓浓的市井气息。 密密麻麻的违建搭建，甚至一块板子一块铁皮就是一间房子，弯弯曲曲的巷道狭仄阴暗，环境脏乱，别说消防车，自行车都进不来。 水电全是几十年前的明线施工，已经全部老化掉了。 市里不是不想改变它，可是有心无力，一拖再拖。近八千户人家啊，不是小数目。还有很多几十年的老店铺，老字号。 如果张彦明真能把十八梯改造出来，可以说，他就是渝州的功臣，要被不断的写进书本里的功臣。 洪崖门花不掉多少钱，市里也有了相应计划，只不过还没启动，计算资金不过三千多万，但十八梯，没有几个亿是肯定下不来的。 十八梯可不是十八步阶梯，从上到下四百多米，坡高六十多米，整个地块接近三百多亩。 这还是2000年，后来17年十八梯改造项目立项的时候，投入资金高达百亿。当然，那会儿的钱，呵呵，有点虚，贬值太严重了。 这是搞的地产项目，就按地产来算，2000年渝州房价在两千块左右一方，四十五平九万，17年一个卫生间就得五六万。 “小张，你确定有信心把十八梯改造好？不是拍脑门？”大哥问了一句，下意识的握了握拳头。 “不是，虽然是昨天才琢磨这事儿，但请相信，我是很认真的，也有把握。” “详细说说。”二哥往前俯了俯身子，显得略有急迫。 “我的打算是原汁原味，恢复整个地块的本来面貌，一些老店铺老字号完全保留回迁，对于不适合回迁的人家可以根据市里的相关规定进行补偿。 里面一些历史性建筑会完全保留进行翻修，包括那口早已填上的古井。 初步想法，回迁户应该能占到一半，或者多一点。在上半城这里，可以考虑几栋商务中心，和上面呼应，下面江边会建酒店。 具体还要和专家商议探讨，不过我可以承诺的是，保持老城味道，恢复建筑原貌，全方位进行现代化改造，打造一块景点城区。” “感觉会有什么困难？” “困难，肯定有，拆迁就挺困难，可以想像，必竟不可能所有人家都回迁，做不到，必竟还有一部分要拿出来进行一些商业化。 不过，我想，解决的办法到也不是没有，还得看市里的支持力度。” “什么办法？” “拆迁的主要问题还不是在安置补偿上？有些人会支持，有些人会反对，有些人会计算得失，这都是正常的。 这里的地段不用我说，各位领导也都清楚，迁走的人也清楚，关键还是一个心理平衡的问题。如果两边的价值差过大，那就少不得闹腾。 我这个人做事，不太喜欢麻烦，也不喜欢压榨。请允许我用压榨这个词。 很多我们不在乎的东西，在普通百姓眼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事，这也是很多矛盾的出发点，不管你们愿不愿意听，得承认，我们的生活是脱离了底层的。 包括我。 我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的思维和角度还有眼光去看待分析所有问题，于是就感觉怎么这么不听安排，怎么这么不支持工作，怎么这么贪得无厌。 事实上是吗？有，但大多数其实并不是，只是面对一个问题的时候，站在的角度完全不同。 说句实话，可能你们会感觉我狂妄。 我搞地产开发，从来没想过来从这里面赚钱，我不需要这点利益，只不过在商言商，多多少少总是会赚一点。 从拆迁安置到补偿回迁，我都不允许任何的，压榨。别人的我管不到，我的肯定不行。 所以这里，我的想法就是，等值交换。拿了人家一毛，就还回去一毛，或者一毛二，必竟是给人家造成了损失。损失是一定会有的。” “具体呢？”二哥问了一句。 “市里给我划一块地，临江，我给这些人家建一个小区，一比一返还。这个小区我只计算成本，不加一分钱，” 张彦明笑了一下：“所以地价市里得考虑一下。” “需要多大？”大哥问。 “两百五十亩以上。”这是昨天张彦明计算的数据，上下误差不会太多。 “不可能，”刘秘书长下意识的反驳了一句：“半岛上拿不出这么大地块，除非继续拆迁。” “我只说临江，人家现在坐在屋里看着江水，咱们把人迁走了，起码这一点得保证吧？” 张彦明笑着回了一句：“当然了，也别离开半岛太远，交通也得方便点。” “也不是不可以。”二哥看了看大哥。 如果真的能做到不加利润以一比一置换的话，这事到是值得办。能减少很多工作压力。 第885章 你还来得及 “研究一下吧，这个也不好一下就给答案，需要各部门过来协商一下。”大哥想了想做出了决定。 “可以。我这次要在渝州待两个月，时间上到是充足。对了，领导，十八梯能不能确定？” “怎么？” “如果能确定，我的工作计划可能要改一改，记录一下。” “哦？具体呢？”二哥来了兴趣。 “必竟是一段历史，老渝州不可磨灭的记忆，这么消失了可惜了。如果确实要拆，我用镜头把现在的十八梯记录下来吧。” “纪录片？” “得想想，也不一定非得是纪录片，故事片其实在情感上表达的更好。” “拍成电影？” “是啊，我这过来的本来就是剧组啊，就是来拍电影的。人员设备都现成的。” “拍两部？来不来得及？会不会题材重复了？” “不会，而且一部拍十八梯，另一部主要的拍摄地在朝天门，不会相互影响。” “这到是好事儿，这下咱们整个半岛差不多都要出名了。说话要算话，我要看的。”大哥指了指张彦明。 “是，首长。”张彦明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 “你这个称呼我可不敢接受哦，论起级别怕是你比我还要高。”事情谈好了，大哥也开起了玩笑。 “我这是虚的，可不敢那么想。”张彦明有点冒汗。 “好，事情就说到这里，我们马上召集各个单位过来开会，争取最短的时间把全套方案拿出来。 也，祝你的电影拍摄顺利，票房大卖，把我们渝州推向全国。到时候，我请你吃酒。”大哥伸手和张彦明握了一下，结束了这次见面。 “好，一言为定。” 大哥二哥象征性的送到了电梯口，刘秘书长陪着张彦明他们三个人出来，送到了大门口。 其实可以直接下到地下车库的，不过张彦明不太喜欢。 和刘秘书长互留了电话告辞，四个人上车回去。庄文当了一下午隐形人，这会儿才松了一口气。 老张和老孙一起跟着张彦明回到了临时驻地，到张彦明的房间里说话。 “这下子，盘子是不是弄的太大了？吃得完？”老孙提出了疑问。弊了一下午了，在那不能给老板拆台，一直没问。 “没事儿，其实还可以，不算大。烂尾主体都差不多了，也用不着大动干戈，主要难点都集中在十八梯这里，其他的都不算什么。” “这个我听着你说呀，就不太好搞。越是这种挤挤茬茬的穷地方事儿越多。吃力不讨好。” “也不是，就是感觉这地方，要是拆没了或者乱弄一气，可惜了。母城啊，现在国内所有城市母城还在的有多少？渝州可以说很幸运了，留了不少老东西下来。” 老孙撇了撇嘴：“那就是说明前几年城建发展太落后呗，大面积的老城区都没动。这边的老街区啊，怎么说呢？拍照片好看，住进去怕是，太遭罪了。” “不至于吧？”老张看向老孙：“我感觉这面的发展还可以呀。” “是有点过于破败了，”张彦明点点头：“前面几十年虽然这里两次直辖，但重点都在工业方面，但渝州的老城老经济是依托江水的，这方面确实被忽略了。” “从江边往上发展起来的呗？” “对，然后，现在的发展重点是陆上，江边自然就落后了。主要还是往南比较平，好规划。” “看地图往南的面积可不小啊，我还真没去看过。要不咱们抽个时间去转转？” “往南哪？”老张趴在地图上看。 “往南，往西，往北都可以，渝州的发展可以想像会越来越快，老张这边还是大有钱途的。”老张喜欢搞住宅，这在未来二十年都是热门。 “东边呢？” “东边就是山区了，也是工业港口区，和咱们关系不大。渝州西到磁器口，北到机场，南到鱼洞，再往外就是山区了，长江和嘉陵江贯穿南北。 见过树根子吧？这地方的山就像树根一样，渝州就在树根的缝隙里，四边往哪都是根系，”张彦明指着地图讲解：“只有往西，出了铜梁才出了这丛树根。” “这边不是盆地吗？怎么这么多山呢？” “盆地是说地势低，在一个天然的大坑里，坑里就不许有山？整个盆地都是丘陵地带，也就是蓉城那边有一片平地。 为什么叫天府之国？这一大圈山挡的严严实实的，又多水，气候气温各方面都舒服。也就是受时代限制，交通上难受一点。” “交通不便也有好处，易守难攻。” “也是，小脚盆当年不是就没打过来嘛。” “蒙古当年也折在这了吧？” “嗯，打了三十六年，还扔了个大汗在这边。在，”张彦明在地图上找了找：“在这，合州钓鱼城，直接导至战争失败。不是都说钓鱼城改变了世界历史嘛。” “那是，蒙哥要是不死，这世界还真不一定是怎么回事了。”老张往钓鱼城仔细的看了几眼。 “没那么夸张吧？老百姓说什么都拼命往好的高大上上面靠。能信？”老孙摇了摇头。 “好好学习，你还来得及。”老张拍了拍老孙的肩膀：“这是西方历史学家说的，他们管这里叫上帝折鞭处，明白什么意思不？” “上帝的鞭子折了呗？” “聪明。蒙哥就是上帝的鞭子，那时候蒙古差不多征服了大半个世界，所向无敌，他要是不死，呵呵。现在你去欧罗巴都叫国内游。” “他是不是在羞辱我？”老孙问张彦明。 “是，这么明显的东西你都能感觉出来，确实聪明。” “我要不是不敢打你们，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后果。”老孙亮了亮拳头。他长的比张彦明还高一截，大拳头还是挺有威摄力的。 “其实旅游也有搞头，”老张对张彦明说：“咱们国内值得一看的地方简直太多了，多到很多地方都被掩没了，上面又不重视，弄的老百姓都往国外跑。” “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人嘛，都对未知的东西有兴趣，去国外往往不是因为它好看，而是因为陌生，自己家的东西再好也不如对别人家的好奇。” “买书不如借书？” “对，就是这个道理。不过，确实值得干，是个好生意。” “哎，咱们现在说盖楼呢，你俩这扯的是不是太远了？又是历史又是旅游的，能务点正业不？跟你们说啊，解放碑这几栋全归我啊，别和我抢。” “我不和你抢。”老张笑眯眯的看着地图：“我手里这个完了就去搞住宅，搞几个超级小区出来。你慢慢起高楼。” “你和这边开发公司碰一碰，做个计划出来吧。”张彦明点头同意。 第886章 亲爱的，不至于吧? 三个人一直讨论到晚上十点多，赵振华在一边忙活着烧水添茶。 项目上没什么问题，市里巴不得来个有实力的人把所有烂尾楼大项目都接过来呢，这点大伙都心里有数。 三个人讨论的是具体工程上的问题，接手以后的施工安排什么的。 “那事情基本上就这么定了，你们回去开始准备人手计划吧，老孙接手烂尾楼，老张你着手准备这几个地块的改造，住宅项目你也做个计划。” “这么多项目怕我们两个忙活不过来呀，还有，资金上没有压力吧？要不拉开？” “资金不是问题，人手的话，红叶那边会补充过来，还是以你们为主。这几天联系一下本地古建方面的相关专家，做好准备吧。” “也行。具体方案还是得您来拍板。” “看吧，等电影拍起来我不一定有那么多时间。行，到时候我看一眼。” “真要拍两部啊？”老孙还是不敢相信。 “嗯，两部。要不要来串个角色？” “我不行，来不了，老孙上吧。”老张摇了摇头。 “上就上，有合适的吗？”老孙不以为意。 “我马上写剧本，给你添个角色在里面，好弄。” 张彦明抻了抻腰背，心里合计着新电影，这个没有什么疑问，十八梯，看过的只有一部《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正好还是部不错的片子。 唯一的一点，就是原片并不是全部在渝州拍的，张彦明需要做一些改动才行。但这并不难。 等送走了老张和老孙，张彦明拿出手机想拨，看了看时间已经马上十点半了，想了想放下电话。怕影响孙红叶休息。 去洗脸刷牙换上睡衣，刚在沙发上坐下来，孙红叶打过来了。这到是有点心有灵犀的感觉。 “我还怕影响你休息，想了想没敢打。你怎么还没睡？” “躺下了，有点睡不着。要打电话干什么？” “今天下午和市里见面，和你汇报一下呗。” “谈好了？” “差不多，市里现在着急处理烂尾楼盘，我想改造几块老城区，算是一拍即合吧，没什么大问题。” “感觉你走到哪都在不停的花钱，多大项目？” “几个烂尾楼盘，三片老城区改造，三十亿应该够了，就是有点分散。我和老张老孙谈过了，得给他们增派点人手，另外就是让律师过来。” “那也没多大呀？你说大项目，我还以为你一下子要铺过去几百个亿呢。今天琢磨了一天。坏蛋。” 这一声骂的张彦明心里一荡，差点举旗。 “如果把朝天门整个交给我，还真得多准备点钱。看吧，这边的潜力不用怀疑，怎么投都不怕。” “感觉你对那边可上心了，你是不是在渝州有个小的？” “你这种思维很怪异啊，我在这边有个小的就使劲投资？市长啊？那我不是得把鲁尔从头建一遍？” “还少啊？又是公路又是机场的，你敢说和我妈没有关系？” “那肯定是有。咱妈嘛，我不支持谁支持？对了，这边有个不错的地方，可以建一个度假山庄，我直接帮你把地圈起来。” “在哪？我看看地图。” “披件衣服。” “知道。”孙红叶那边悉悉索索的起来套衣服：“说吧。” “你先找到南山风景区，找到没？” “嗯，就在城市南边嘛。说。” “顺着南山往下，找南泉，南山的南，泉水的泉，边上的个樵平，就是那里。” 孙红叶找了半天：“妈哟，可算找到了，按照地图标尺来算，这也太不起眼了。地方好？” “嗯，很不错的地方，比较符合你的要求。这边有个古寨，大部分完好，山不高，湖泊众多，除了交通方面不是太便利以外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说行就行吧。啧，感觉没什么特色。” “温泉算不算特色？南泉就是南温泉，这边野生温泉不少。” “那为什么叫南温泉？还有东温泉北温泉西温泉？” “你猜？” “……，有。对吧？” “嗯，真的都有，不过其他几个离城区都有点远。” “那就连这个什么老寨带温泉都弄下来开发呗？搞个温泉度假公园。” “呃……好像不太可能，有点太大了，超过三十五平方公里，你感觉可能吗？只有分开搞，一部分景区搞个度假山庄，再搞一个温泉酒店这样。” “景区有多大？” “二十多平方公里吧，全是小丘陵和湖泊，古寨山门还有寺院。巴渝这边寺院特别多，很密集。” “你说，弄个高尔夫怎么样？” “……，不知道，我没想过，我连乒乓球都没打过。” “哼，让我失望。我明天安排一下过来。” “啊？亲爱的，不至于吧？” “不想让我来是不？” “不是，这才几天啊？再说我妈那边不得生气呀？” “反正我要来，正事呢。这个公园咱们弄了，我再去看看温泉那边。我得实地看一下。” “……，行吧，妈那边你自己商量，别找我。两个妈你都自己搞定。” “不用你，看你那小样，还没说呢就熊了，我才四个月出头，小心点呗。没事儿。挂了。三更半夜撩巴我，还得自己解决。” 电话被挂断，张彦明举着电话呆了半天，我靠，这娘们这一耙倒打挺狠哪，谁撩谁呀这是？ 把电话放到床头，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地图，这就把自家媳妇勾过来了？看样又得挨骂了，还是双份的。 安全上到是不耽心，有安保员跟着，这次律师团队也要一起，看样乔媛娜也得过来。行吧，来就来吧。 已成事实，想也没用，张彦明起来扑到床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运动回来刚洗漱完，庄文跑了过来。 “彦明，振华说计划变了，要拍两部？” “嗯，昨天决定的，他嘴到是快。我这两天把剧本写出来。你不用管，安心安排这部。” “演员呢？” “原班人马上吧。这部，女角色有点多，你让人联系一下华谊和中影，年轻漂亮的，问问有没有推荐，其他的全用现成的，反正都是拍。” “行，吧，我问问。我就怕赶着赶着赶出岔。” “没事儿，慢慢拍，大不了红空晚点去，或者计划取消都没问题。” “别呀，我还想去体验体验资本主义呢，说取消就取消啊？定好的计划怎么能不去了呢？强烈反对。” “呵呵，好吧，去。肯定得晚点，而且这几天我可能顾不上这边，你多费点心，这部电影还是以你为主。” “怎么了？你要走？我说，你可不能走啊，我怕是扛不住。” 第887章 孙总到了 “不走。我媳妇儿要过来，昨天说了点事儿，她动心了，想在这边搞个公园。这项目有点大，我怕是得顾着这头，一下项目有点多。” “不走就行。”庄文点点头，放下心来：“有事儿你就忙，你在这就行。” 哎呀，跟着个有钱的老板爽是爽了，就是这点不好，太有钱了，说上项目就上项目，总是不能全身心的投在艺术上。 到不是说能力不行，庄文这点自信还是有的，不过，怎么说也是头一次真格的搞大电影，和以前自己鼓捣必竟不一样。 这可是要公映的。有张彦明在他心里才蹋实，张彦明是编剧嘛，还是老板。 “拍摄计划定下来没有？” “嗯，今天开始拍外景，车和人都安排好了，分了六个小组到不同的地方取景。咱们直升机什么时候到？有一部分航拍镜头。” “也快了，本来我是想让他们直接飞过来，结果没批，有点麻烦，中间要转场，还有飞行高度的问题，最后只能选择拆了运过来。” 庄文点点头，有确切消息就好。 “让演员多去拍摄的地方多转转，感受一下氛围，为正式拍摄做准备吧。注意点安全。” “有安排，郑仁去坐索道了，说练练胆儿，结果几个小子都跑去了。” “行，拍摄计划你安排吧，有问题随时找我。” “你不会是要甩手吧？我就是个副导演。” “怎么的？让你负责还不乐意？要是这次能行以后就让你单独出来，我就管写剧本和监制。” “没底。实话实说，有点虚。” “屁货，少白都独立拍两部了，你比他差呀？你还是师兄呢。细心，多想，多拍几道，没什么大问题。” “我尽量吧，到是挺兴奋的，可能是因为经验少吧，不塌实。你可不能撒手啊，咱们说好。” “不撒手。咱们天天在一起你耽心什么？赶紧干活去，别在我这磨了。” 撵走庄文，张彦明去食堂吃了口饭，看到徐家凤也在。 “家凤，跟你说啊，加了一部电影，这次你要上主角了，有个心里准备啊。” “啊？”徐家凤嘴都合不上了，筷子上夹的咸菜也掉了，怔怔的看着张彦明。 “傻啦？” “不是，哥，我没有思想准备呀。” “有什么准备的，你又不是没拍过广告，难不成你还晕镜头？一样，就是一个是死的，一个是活的，拍的过程都差不多。” “你糊弄小孩儿也不能这么对付吧？那能一样吗？你家平面还用说话呀？” “嘿嘿，没事，你肯定行。你想想，你比谁差呀？还是长的丑了？有点信心，以后你就是大明星了。” 徐家凤脸都红了，放下筷子拍了拍胸口使劲喘了几口气，还是有点懵。 虽然来的时候就说会有个角色，那也就是凑数呗，露个脸的事儿，可是这要上主角了…… 庄文从外面跑进来：“彦明，我琢磨了一下，四个主要女角色对吧？虽然我没看到剧本，但是，你看，家凤，苏玉，彩衣，果果，这够了啊，还用出去找？” “嗯，对，让她们来吧，跟她们在一起我还能松快点。”徐家凤在一边点头。 “到是也行。行吧，那让她们和红叶一起过来吧。对了，还有六妹，让她也来。” “我姐要来呀？”徐家凤惊喜的问。她在这除了张彦明一个熟人没有，正寂寞呢。 “嗯，过来看个项目。庄文你通知一声吧，让老齐安排一下。” 庄文比了个ok的手势又跑出去了。他现在是最忙的一个，老板可以悠闲，他不行啊。 所有的事情不分巨细都要安排到，剧组里所有的事情都得到位，还要考虑各方面的问题，拍电影可不是一般的繁琐。 别看还有执行导演外联制片的好几个人跑，事事都得导演决定。 “凉啦，赶紧吃饭。”张彦明训了徐家凤一句，几口把自己的早饭爬拉进肚，起来回房间去写剧本。 徐家凤嘟起嘴翻了个白眼，拿起筷子一小口一小口嘬饭。 嘿嘿，要当主角了，要成明星了，哇哈哈哈……老娘，不，小娘也有今天。 又经过几天的准备协调，外景取景也结束了，《疯狂石头》正式开拍，第一组镜头就是长江索道。长江索道也就是因为这部电影开始闻名天下。 庄文带着人马和郑仁还有饰演花花公子，盗窃三人组的另外两个演员一起来到新华路索道公司，另一组人马去了白象街，要拍几个从下往上的镜头。 索道是公共交通，没办法停运，市里只给协调了一个下午，截止到晚下班高峰时段，要拍几组镜头，时间还是挺紧的。 原片里几组在轻轨上拍摄的镜头都挪到索道上来了，因为这会儿轻轨还没修起来，这个谁也没办法。 本来第一次正式拍摄，张彦明做为导演是要来的，不过今天孙红叶到达，他要去机场接人。不放心哪。 估计人来的人得不少，张彦明安排了两辆中巴车一路跑到机场。有地方上的支持就是不一样，车都是全新的考斯特，是市里的接待用车，一下子给派过来五辆。 中巴直接开进了停机坪。 还好，飞机只晚了几分钟，没有直接停靠廊桥，而是先靠过来一架客梯车，飞机上的乘务人员出来安抚乘客，解释原因。 孙红叶一行三十多个人起来拿着行李，在一众乘客不解，羡慕，气愤等等各种目光中走下飞机。然后客梯车开走，飞机关上舱门去了廊桥。 如果不是孙红叶怀着孕，张彦明绝对不会搞这个特权，但现在哪有心思想那么多，怎么便利怎么来吧，媳妇最重要。 苏玉，蓝彩衣，沈果果带着随行人员，乔媛娜，张雨和她几个手下的会计，王律师带着他的谈判团队，设计规划堪探人员，工程师造价师，孙红叶的两个小助理。 还有随行的安保人员。 可谓声势浩大。 “媳妇儿，你是怎么定咱妈和我妈的？”见面张彦明就好奇的问了出来。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后面危险期，这么大个事儿能不来吗？你以为我妈和咱妈不通情理呀？真是的，看你那熊样。” 大家放好东西上车，两辆车往回走。 这么多人那小楼就住不下了，提前定了酒店，在市府边上的雾都宾馆，对面就是提着‘从善如流’四字门额的周公馆。 定在这里主要是为了孙红叶这边和市里沟通方便，省了车马劳顿。 不过苏玉她们三个还有随行人员就得去驻地小楼了，必竟剧组在那边，几个人还是安排得下的。 第888章 小金库曝光了 两辆车在今年刚通车的黄花园大桥南头分开，一辆去雾都宾馆，一辆送苏玉她们去驻地。 “哎？还不住在一起呀？”孙红叶看到另一辆车走了问。 “住不下，那边条件也要差一点。而且别看直线距离就那么三四公里，开车得绕好半天，你住这边要方便点，出去就是市府。” “三公里？没多远啊。刚才过的这是什么江？长江？” “不是，这是嘉陵江，长江在另一面。这是个岛，就是一座山，明白吧？整个城市在山上，驻地在另一面长江边，过去要上山下山穿城。” 孙红叶点了点头，扭头打量着车外的景色：“树到是挺多的，感觉有点挤呀，看着都是老楼。” “这边的绿化还可以。这边是老城，确实显旧了一点，交通有点挤。” 一车人都没来过渝州，坐在车上谈论着，等到了支路，马路变成了两车道开始明显的爬坡过弯，一车人谁也不说话，看着外面发呆。 “整个城市都是这样？”孙红叶抓着张彦明的手问。 “嗯，跟你说了半岛这边是建在山上，落差差不多有六十多米。” “别的地方呢？” “别的区还好，大部分是平的，呃……坡度没这么大。这边面积有限嘛，就得挤着点。” “和我想像的不一样。这去哪想像啊？咱们钢都也算是山城了，我还以为和那差不多呢。” “差的有点多，虽然也是山城但是地方大啊，不用这么挤着，河从城中间穿过，四个方向都可以扩张。她这前后就是江，往哪扩？” “……，不是半岛吗？可以往陆地上走啊。” “走了呀，早就走过去了，要不你以为其他几个区是怎么来的？” 孙红叶懊恼的搓了搓脑门，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伸手就去张彦明腰上掐了一把。 张彦明被掐的莫名其妙，完全没明白为什么，但是也不好问，一车人呐。弊屈的自己揉了几下，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唉，女人这一怀孕哪，就变得神经兮兮的了。张彦明默默的自己找原因。 “这里的城市改造不太好搞啊，看样子成本太高。”这边张彦明还没转过个，孙红叶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其他区里还好，半岛这边确实有难度。基本上市里采取的是外迁的思路，把人往其他区分散，逐渐降低半岛上的人口密度，扩大商务区。 依我分析，渝州市府是打算慢慢把半岛打造成商端的商务办公区，高端酒店，会展中心，写字楼，高端商场，休闲娱乐，美食，还有高端住宅。 不过，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久，格局不是一年两年能够打破的，交通方面也有影响，还有就是整体经济能不能满足支撑需求。” “你考虑呢？” “难。但完成一部分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发展上我还是比较看好，尤其是旅游行业，吃穿住行娱乐这些方面的需求劲头也是相当足。” “这就是你准备在这边大力投资的出发点？” “算是一方面吧。这边有很多独特的地方，是不可复制的，这才是基础，利用好了潜力巨大。” “会不会和你的整体思路相悖？我感觉其实你的长期目标是阻拦和限制。” “阻拦谈不上，限制是肯定的，什么东西都应该有一个红线，跨过去了就不是发展，而是毒药。咱们正好又有点这个实力，能做多少做多少呗。” “你有把握你在外面的收入能支撑得住你的想法就好，反正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孙红叶握着张彦明的左手使了使力。 “还好吧，应该问题不大。我还是挺能挣钱的。”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往张彦明身上靠了靠。 来的时候她和乔媛娜聊了一路，也算是对自家爷们的小金库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就是这个月，不计算股票和实体产业的价值，只是现金就已经快冲破千亿米刀了。 这会儿的官方汇率是828，这些钱就是把渝州半岛整个买下来重建一遍也用不完啊。整个渝州去年的生产总值才不过一千六百六十三亿人民币。 京城是两千六百七十九，申城是四千一百八十八。 想一想，算上史密斯和其他人的资本，自家爷们一个人就顶了多少个渝州？多少个京城？几个申城？ 骄傲。 自己怎么就这么厉害呢？慧眼识英雄，不对，他发家还是靠的自己呢，这叫慧眼识英才。老娘真是太伟大了。 张彦明不知道自家媳妇已经陷入了自嗨的快乐之中，就感觉这个人突然安静了，小脸红扑扑烫烫的，瞅着还挺水灵，心里就有点澎湃。 车子顺着曲里拐弯的狭窄马路爬到坡顶，拐进雾都宾馆的院子里。 宾馆经理和市府接待办的负责人已经等在门口了。 大家整理了一下依次下了车，扭头打量着四周的风景，张彦明带着孙红叶走向迎过来的几个人。 “张先生，孙总。欢迎光临雾都宾馆。” “麻烦大家了。”张彦明伸手和几个人握手，发现里面还有个医务人员，这配置有点高啊。 “市里正在开会，委屈孙总先安顿下来，等稍晚一点包市会过来给您接风。” “这就挺好了，实在是不敢当。”孙红叶客套了一句，大家进了宾馆大堂。宾馆经理亲自给大家发放房卡，和接待负责人一起把张彦明和孙红叶护送到房间。 行政套房。 客厅里临时增设了一些检测仪器，张彦明就认识b超机和血压心电设备，有几样都没见过。 “这是市妇幼保健中心的唐主任，这两位是人保健中心投调出来的护士，都是相当有经验的，负责这几天孙总在渝期间的护理工作。保证万无一失。” 接待办负责人介绍了一下那位医务人员的身份还有等在房间里的两个护士。不得不说，这安排，太周全了。 不得不说，这会儿渝州缺钱哪。 虽然上面现在也是在大力扶持，各项拨款源源不断，但也是有限，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渝州的特殊就在于，她的城市是立体的，经济也是立体的，连行么交通都是立体的，人家一块钱解决的事情，到了这边就得三块四块，还不一定能解决得了。 同样的修路，人家规划好了修就完了，到了这里还得涉及拆迁改建，还有跨江大桥和立交。隧道都成了小事儿。 同样的城市改造，人家是划一块清一块，这边是划一块牵扯好几块，得立体空间考虑。太难了。 本土商人富豪也不少，但都不突出，小来小去还行，大项目完全指望不上，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烂尾项目。 第889章 一切顺利 一般经济发达地区的模式是政府规划，依托投资画龙，政府项目点睛，更多的是引导和管理。 而渝州的大型开发商业项目基本都是政府主导。政府画龙，投资也谈不上点睛，顶多是描描鳞片。 好在虽然曲折但大部分都能顺利，效果也基本都比较正面。 和引入开发不同的是，只要上面智商在线，反而成功的机率会更大。只是国内智商在线的属实不算多。 而常规的引入模式虽然解决了开发和资金的问题，但也失去了对项目的控制。失去控制的大型项目往往都比较极端，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这个成功和失败只是针对本地政府，或者还包括一些中小商人，开发商自身肯定是大赚的。制造噱头抬高价格这样的手段百用百灵，然后扔下一地狼藉。 在张彦明认识或者说熟知的人物里，李先生就是特别擅长搞这一套的人物，没少搞这样的大项目，印像里他在这边搞的珊瑚都会可是个巨坑，还没地方说理。 甚至包括他在解放碑的项目，也不过是他自己挣了钱，中小商人血本无归，开铺只能靠转让挣钱不过也就是饮鸠止渴罢了。 还有后面崛起的国内几大地产商，在哄抬物价上都没少出力，完了还责怪电商抢生意，合着就该他们随便折腾随心所欲的抢钱。 然后就是遍地高端高大金碧辉煌的大楼，里面空空荡荡一派冷落，和游戏里的建筑物差不多，就是个城市背景插图，谁也进不去。 从大兴土木跑马圈地哄抬楼价大口吃肉，到纷纷抛售弃如敝履落袋为安，这其中也不过就是十几年时间。物极必反哪。 单线从商业角度考虑，那这些人都是无比成功的，就是苦了中下层老百姓。这也是张彦明始终对房地产有抵触的原因。 钱可以挣，但总得有根红线在那。 …… 两个护士手脚麻利的给孙红叶做了一遍身体检查，确认一切正常，母体无恙，胎儿健康。 然后一群人告辞，把房间留给两个人休息。 孙红叶靠在沙发上眨巴眨巴眼睛：“感觉自己像地主老财似的，有点夸张。” 张彦明用温水投了条毛巾，给孙红叶擦肚子上的b超油，虽然用手纸抹过了但总会有些残留不舒服。 这会儿孙红叶的肚子已经明显隆起，但还没那么夸张。 “会长成多大？” “你没看过嫂子和佳慧的？” 孙红叶歪着脑袋想了想：“印像有点模糊了，反正好像挺大，皮薄的吓人。真是奇怪，就这么就有了个小人儿，还是独立的，能长那么老大。” 她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呢。第一次当妈妈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体验和感觉。其实第一次当爸爸也差不多，只不过感触没有妈妈那么强烈。 必竟一个只是参与，而别一个负责携带和生产。 设计师对产品也有感情，但总没有具体操作的工人体会那么深，完全没法相比。 渝州虽然相比京城气温上要高一些，但在2000年这会儿也还没有那么夸张。 余寒还在，又是一路的奔波劳累，张彦明也就没让孙红叶洗澡，就是帮她擦拭了一下，然后让她躺下休息。 三点半过一点儿，估计等市里人马过来怎么也得五点半左右了，能睡一个多小时。 孙红叶本来还有点小想法，被张彦明打了几下屁股压制住了。 张彦明出来在客厅给剧组那边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今天的拍摄情况。 “还算顺利，都是老演员了，各方面都挺好，就是群众演员这块费了点劲，还好，再有一组镜头就可以收工了。”庄文的声音有点疲惫，不过听着心情不错。 剧组没刻意准备群众演员，是从现场现找的，一个人五十块。主要还是为了真实，有些东西演不出来。 结果就是像庄文说的，有点费劲，需要花费大量的口舌，必竟都不是专业的，想法性格都不相同，总能弄出点小意外来，有些无所谓，有些就只能重拍。 “这边的大姐实在是太热情了，胆子也大，还爱现，自己加动作加台词啊，心累。” “呵呵，这可是大女子城市，你不能用京城的眼光来看本地女人，厉害着呢，表演天赋都超强，好好引导应该能出彩。” “确实有天赋，敢演。我现在到是不愁这部戏，公共场所戏份不多，我现在是愁下一部啊老大，一半的镜头都是在街头巷尾。” “没事儿，到时候我肯定也在。这是好事儿。” “唉，行吧，你是老大，你怎么说怎么是。我挂了啊，把这姐镜头拍了赶紧撤，这一下午我都被好几个大姐认了姑爷了，再待下去我怕抢亲哪。” “你连对像都没有怕什么？这边的女孩子还是不错的，长的漂亮有身条，性格直爽爱玩，和你挺搭的呀。” “……，滚，挂了。”庄文直接挂断了电话。张彦明看着电话乐起来，想想那场面就有意思。 不过，庄文说的也有道理，等到去十八梯拍摄，现场确实不太好控制，那边人太多了呀，得想想办法。 还有一些梯坎附近的房子店铺什么的，多多少少也需要收拾一下，虽然说要保持原汁原味，但也不能任着它乱糟糟脏兮兮的。 清理一下，给房屋店铺擦点粉抹点油，灯光也得设计布置。 得让美工先弄个小组提前过去才行。张彦明翻到剧组大美的电话拨了过去，把事情交待了一下。 市里的相关支持也需要提前，比如下个通知协调一下相关单位，街道要成立工作组在现场维持，警力和消防医疗都得有人在现场这些。 摄制组要过去排机位，预设拍摄地点和角度，照明组在大美和摄制的基础上才好设计灯光和补光。麻烦着呢。 看一场电影一百多分钟，那是几百人用无数个一百分钟努力出来的结果，而且其中的绝大部分只能默默无闻。 把事情捋了一下，又写了一会儿新剧本，时间就到了五点二十。 虽然太阳落山彻底黑天还早，要七点以后去了，但这会儿外面的光线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屋子里变得阴暗起来。 张彦明收起电脑和笔记，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打开大灯，去窗边往外看了看，能看到江面和对岸山坡上的老房子。 从江边上去不到四百米，就是渝州最大的汽车制造厂，就在宾馆的正对面。 整个江北从汽车厂到长江边这会儿都还没有开发改造，零零散散的黑瓦民居掩映在乱七八糟的矮小旧楼里，树冠遮挡了目光，看不到下面狭窄逼仄的坎道。 第890章 你的宝贝已经气死了(祝我自己生日快乐) 和已经改颜换貌高楼叠起的解放碑相比，嘉陵江两岸在这会儿就像是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世界，一边是彩色的，一边是黑白的。 一边已经大步走向未来，一边还沉浸在过去的岁月里沧桑着。江宽四百米，一眼三十年。 老码头还没有修整，上下城之间是长长的梯坎连接，跳过江边这一带拥挤不过还算繁华的位置，后面是一片荒涂。 满眼挤在一起拼盘一样的黑瓦吊脚小楼还是主流，五六层的建筑感觉上就已经鹤立鸡群。 和与之相连相距不远的观音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面已经是高楼临立一副现在城市的感觉了，汽车厂就横亘在新老城区之间。 张彦明有点感慨，历史滚滚向前，斗转星移，多少人心里的记忆会被一点一点的磨掉痕迹。 “渴。”孙红叶慵懒的声音传过来。 张彦明去兑了杯温水端进卧房：“醒啦？睡好了没？” “不好。”孙红叶嘟着嘴瞪着张彦明。 张彦明笑着过去把水杯递给她：“行，没睡好就没睡好吧，晚上补。” 孙红叶哼哼了两声，就着张彦明的手喝了大半杯水，打了个哈欠：“几点了？” “五点半了，醒了就起来收拾一下吧，估计那边也快过来了。” 孙红叶伸出双手，张彦明一手端着水杯，用另一只手把她抱着坐起来。 “这边东西好吃不？” “我吃还可以，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惯。这边人喜欢麻辣口味，重麻重辣。” “不是说吃辣的长痘痘吗？” “在咱们那边的会长，这边，好像皮肤还都不错的样子。”张彦明放下水杯去拉开窗帘，打开卧室的大灯。 这个时候的酒店宾馆里都还装着大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灯就被取消掉了，弄的好好的房间总是昏昏暗暗的。 孙红叶去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人也精神过来了。打电话把助理叫了过来。 张彦明正想给老孙和老张打个电话问问到没到，电话就响了起来。看了看，是京城家里。 “你，走的时候和小悦豆豆请假了没有？” “没。” “完了，来问责来了。”张彦明接通电话。 “喂？是宝贝吗？” “不是，你的宝贝已经被气死掉了。” “为什么呢？” “哼，一个一个都偷着跑了，出去偷偷的玩吃好吃的去了。是不是打算不要我，和豆豆了？你说说吧，是不是？” “肯定不是。怎么可能不要我宝贝哪，这不是有工作嘛。” “工作工作，成天就知道拿这个糊弄我，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啊？能换个假话忽悠不？” 电话里传来张爸张妈的笑声，大狗的声音还有猫叫，感觉相当热闹的样子。 “确实是工作，不是骗你。你想啊，妈妈怀着小弟弟，挺着大肚子那么辛苦，要不是没有办法能跑这么远过来吗？是不是？她不累呀？” “才不累呢，还，还糊弄我。妈妈还能跳舞呢，昨天还和豆豆踢键子比赛呢。” 孙红叶一捂脸，张彦明无语的看了她一眼，把电话往她面前一递：行了舞神，我没辙了，你自己解释吧。 孙红叶弊着笑摇了摇头，拉着小助理跑到一边去了。 “那个，那不一样。在家里随时能躺下休息，出门能一样吗？是不是？还要做那么久的飞机，还要坐车，还要谈判想很多事儿。真累。” “你就骗吧，使劲骗。你们就在外面，啊，别回来了，家里没有你们地方了，装不下了。” “别呀，怎么就给开除了呢？我们出来是挣钱的好不好？还要给你们买好看的衣服，建公园建大房子，不都得花钱吗？” “还，还建公园大房子，在哪？在哪了？你拿来我看看。我们飞过去看哪？” “那爸爸拍了电影你不看啊？买了那么多好看的衣服呢，不要了？” “……，哼。还有好吃的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对，还有好吃的，都给你们拿回去。行不行大宝贝？” “你就说吧，还学会偷着跑了，声都不吱，怕我呀？你说说，把我当个啥了？气人不气人？” “嗯，气人。你妈这次做的不对，我批评她。等回去了让她给你道歉，行不行？” “明明就是找你玩去了，还说工作。大骗子。”小丫头好像要哭，声音有点哽。 每天放学回来都是快快乐乐的冲进妈妈的办公室，结果今天回来一看，没人了，心里确实闪了一下，应该相当失望加失落，张彦明理解那种感觉。 “爸爸跟你说啊，是真的要在这边建一个大大的公园，所以你妈妈必须要过来看一下才行。要是没有事儿她能来吗？ 那当初和我一起走不就行了？对不对？真不是故意的，你们又上学了，她去哪和你们说？是不是？这边催的紧，要马上谈判才行。 等建好了就带你们过来玩儿，好不好？” “有小岛吗？” “没有，这边是山，有湖。” “有大海吗？有大轮船和飞机吗？什么都没有还说不是骗我。” “有长江啊，大江，好几条，有大轮船，还有在天上走的公交车，等我拍了片子回去给你看。” “啊？在天上走的公交车？” “嗯，对呀，你说神奇不神奇？” “我要看。” 张彦明心里松了口气，握着拳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看样是搞定了：“行，爸爸把它拍下来，回来给你们看。等后面建好了再带你们过来玩儿。” “二叔，公交车有大翅膀啊？它长了翅膀啊？” “不是，是天上有一根长长的绳子，它挂在上面走，看着就像是在飞一样。” “吓唬人不？” “不吓人，可好玩了。” “那你要好好的拍哟，拍回来给我们看。” “好，回来就给你们看。” “行啦，电话给奶奶，奶奶和你爸说几句话。” 张妈的声音传过来：“喂？红叶到了都挺好的吧？” “嗯，挺好。这才四个来月。这边准备的还挺全的，房间里就有检查设备，刚才已经做了一遍体检了，你们就放心吧。” “加点小心，吃住都注点意。要搞多大个项目还得她跑一趟？” “她要买一座山，一整座山。” “……，我的妈妈哟，这可得了，真要装不下你们了。打算什么时候买个国家不？我也当当皇太后体验体验。” “建公园和度假山庄，这不是要搞旅游嘛，这边还是挺有发展前景的，景观确实相当不错。” “呵呵，还以为你们要买个山头独立了呢，这家伙。晚饭吃了没有？” 赵振华走进来，示意张彦明那边市里的人到了。 “没吃，红叶睡了一会刚起来，这正要去吃呢。” 第891章 接风宴 张妈在中间一打岔，小家伙的怨气也就散差不多了，又把着电话撒了会娇，逼着张彦明许了几个不平等条约，这才算是暂时放过了他们。 挂断电话，张彦明瞪了在一边嘿嘿乐的孙红叶一眼，看向赵振华：“都谁过来了？” “都来了，上次那四个人，我听着还有招商局的，规划局什么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感觉过去这么几天了，市里应该是讨论出结果了，今天这就是要摊牌。 “走吧，下去吃饭。其他人呢？” “都下去了，在宴会厅。”赵振华去给张彦明拿外套。 几个人收拾好坐电梯下楼，来到边上的宴会厅。 刘秘书长，宾馆经理，接待办负责人，三个人等在宴会厅门口，远远的就笑着迎过来。都不容易啊。 “辛苦辛苦，添麻烦了。”张彦明主动伸出手去挨个握了握，感觉确实是给人家添了麻烦。 “正常工作，到是孙总确实辛苦了，实在是不好意思。请，各位领导已经到了。” 坐电梯上楼，出来就是宴会厅，装修豪华，富丽堂皇的，几十年的老店一点也不显陈旧，硕大的造型水晶灯把大厅里照的纤毫毕现。 孙红叶带过来的团队都在这里了，由市里的人陪着，主桌在边上贵宾间里。 见面，握手，寒喧，就座，一套程序搞下来，十几分钟就过去了。 “咱们先吃饭吧？吃完了坐下来再聊。”张彦明知道孙红叶饿了，估计外面不少人也都饿了，直接提了个建议。自家媳妇最重要。 “好，主随客便，孙总一路劳累，应该也是饿了。那就上菜吧，咱们先吃。”大哥点头应了一声，吩咐上菜。 随后，各式精心摆置的菜品流水一样上来，屋子里顿时飘想诱人的菜香，服务人员微笑着过来给整理餐具，倒茶水，询问喝什么酒。 这到是弄的挺人性化，没说上来就开瓶，也不管你想不想喝。 “你们随意。咱们还是自便吧？我们两个都不好喝酒，主要是平时我也不喝，她到是能喝点，关键是现在也不敢让她喝。” 这真没办法，怀着孕呢。 于是茅台撤下，都换上了茶水饮料。 张彦明看到对方其中一个看着撤下去的酒瓶子恋恋不舍的，还下意识的匝巴了几下嘴。这是个爱喝酒的，红彤彤的鼻子已经出卖了他。 “那个，不用陪着我们，你们该喝就喝，我和她都不烦酒味。” “算了，天天喝，也难得空一天，哪有客人不喝主人自己喝的，喝酒的机会有的是。”二哥笑着接话：“来吧，动筷吧，咱们先把肚子伺候好。” 宴席就在一种略微诡异的情境中开始了。 因为都没喝酒，好像有点小尴尬，平时酒桌上的一些哄托氛围的套路都用不上了，下面几个局长主任的平时这时候正是应该发挥的时候，可这会儿就有点不太会玩了。 “相关的几个项目，市里定下来了？”张彦明主动找了个话头。总得说点什么，这一桌子人都闷头吃好像有点不太像话，估计越吃越尴尬。 “基本上决定了，现在就是十八梯那边还有点小问题，这个咱们一会儿说。那几个烂尾楼也处理好了，肯定不会给你们添麻烦。 孙总怀着身孕千里奔波，我们必须得保证啊，要不然以后可没脸面对孙总喽。市里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把这些问题一次性的解决掉。” “正常走程序，正常估值，我们正常掏钱买下来，这都没问题，不会提任何无理要求。主要就是相关的一些牵扯还有债务抵押这些，我实在是没有精力应付。” “这个市里有考虑，请你和孙总放心，保证你们干干净净的接手，市里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来处理这里面的纠缠，必须解决掉。 这些城市的伤疤绝对不允许它们继续存在，不管是从发展角度，还是从法律角度，我们都有信心彻底解决问题。” 张彦明点了点头，给孙红叶夹了点菜，说：“其实很多东西提前都是可以避免的，只要细心按流程操作大部分都不会出现问题。 我也不怕诸位不爱听，这都属于人为的事情，投资结构，投资能力，自有资金实力，这些其实都没有那么难以查证，只是有些人不想去查而已。” “是啊。”大哥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相关方面，我准备彻查一次，”二哥接过话头：“这种事情以后绝对不能允许再发生了。” “在这里不谈具体工作，今天是给孙总接风，欢迎孙总来渝州考察投资，对于我们渝州来说，这个战役是必须要打好的。 我说战役，可不是把孙总当成敌人哈，孙友是我们的战友，主力军。打的是发展这一场仗，渝州上下已经做好了准备。 孙总，你指点江山，我们在后面为你们补充弹药，相信我们的合作会是愉快的，顺利的，共同打造美好的明天。” 大哥打断二哥的话，举起酒杯向孙红叶示意了一下，说了套场面话。 孙红叶也举杯和大哥互敬了一下：“我也希望一切顺利，有一个好的结果，先在这里表示一下感谢。” 张彦明在心里呵呵了一声。 上上下下的那点猫腻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张彦明不想掺合也不想搅进去，不影响自己就好。他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改变太多的东西。 我们没有能力改变世界，那就改变自己力所能及之处。我们管不了别人，那就管好自己。 这个古老沧桑的地方，充斥着一股靡糜银奢的味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会不会还在若干年后被强力掀开。 “我听说，观音街和杨家坪大转盘要改造步行街？”张彦明岔开马上要进行互吹的话题。他实在是没有兴趣听。 “小张的消息蛮灵通嘛，看来切实是在关心我们的发展。是的，计划方案市里已经批了，资金也已经解决，综合新的城市交通系统，在原有的基础上，规划新的商圈经济。” “小张有什么想法？” “没有没有，不敢，我就是听说这么个事儿，随口问一句。” “渝州的发展，难哪。和人家都是一马平川不一样，我们这里只有沟沟坎坎，最平的地方就是江面，到处都是山。交通是问题，分散是另一个问题。 俗话说，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小张你可不能袖手旁观。以你们的实力，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市里肯定全力支持。达到共赢。” “多给我们提提意见和建议，你们年轻，思维活跃，脑袋里新东西也多。我们老啦，跟不上时代喽，以后还要看你们年轻人的。” 第892章 那个，她不是为这事来的 大哥二哥的年纪都比较大了，大哥和张爸的岁数差不多，二哥还要大一点，已经满了六十。 说句实话，两个从旧时代走过来的老人，对比渝州现在的发展状态，已经很令人佩服了。 可能这里那里还是有很多不足，那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要看大局，看整体。 张彦明不知道记忆里的事情在这个世界能够重合多少，但两位大佬的结局好像都不差，一个一飞冲天，一个载誉退休继续发光发热。 不过今天的接待人员里，没看到那个即将接任二哥位置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这里有些什么变化。 那边孙红叶和老张老孙和一众市里的大佬们尬聊互吹，张彦明就在边上胡思乱想，一边忙着照顾媳妇吃饭夹菜，反正能不接茬就不接茬。 好在没喝酒，自家这边的牌面儿也够亮，一顿饭一个多小时就结束了。 大家换到宾馆的会客厅里茶话。 市里是大哥，二哥，两位秘书长，招商，规划，城建，国土。枫城这边是张彦明，孙红叶，总工，乔媛娜，张雨，老张，老孙。 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列席。 “我们开门见山，长话短说，孙总舟车劳顿又怀着身孕，不要影响了孙总的休息。” 一坐下，大哥就定了调子。 “孙总能亲自来，说明枫城对渝州的重视，首先，我代表市里表示感谢和，欢迎。”二哥清了清嗓子接过话头：“对于小张前几天提出来的几个项目， 市里紧急召开了几次碰头会，各个部门也都拿出了意见，原则上，市里同意小张提出来的意见和建议，也会从市政以及法律两个方面来保证枫城在各个项目上的顺利进行。 经过研究讨论，市里同意枫城实业公司对洪崖门，十八梯区域的收购改造计划，也同意枫城提出来的，对谊德，会展中心，瑞奇， 还有现代广场几栋烂尾工程以及附属土地的接手意见，经过我们与国土，规划，公安还有法院几个部分几天的磋商，达成了一致意见。 综合考虑各方面的因素，拟定总价为五亿七千三百万。我再说一点，市里会保证枫城的顺利施工以及合法权益，绝对不允许任何阻挠项目进程的事情发生。” “火车站呢？”张彦明问了一句。 他对那里印像很深，坐着火车来渝州，一出站就看到山坡上的那一片吊脚楼，可以说，在高铁没有四通八达之前，那里都是所有初来渝州的外地人的第一印像。 “那个，关于肖家沟那边，区里已经有了计划，这点只能对枫城说声报歉了。” 屁个计划哟，张彦明摇了摇头，别人不知道自己还不清楚？后面那地方弄成什么了嘛？吊脚楼搞没有了，建的乱爬爬一团糟。 不过这东西也不能说强求，算了。 “小张看来对渝州切实有感情。”大哥笑着点了点头：“对渝州的几个老城区很熟悉。这样，小张，我们保留下来的老城还有不少嘛，你再换个地方。” 张彦明抓了抓头，被孙红叶瞪了一眼，悻悻的放下手：“我到是希望能保存下来更多的老城区，可事实上有条件保留下来的并不多。 很多地方都不合适，主要还是考虑以后的发展，老与新之间的矛盾放在那里，这不是取舍问题，是必须的事情。总不能因为这个影响大方向。 那个，金庐园呢？那个应该可以吧？” “可以。”二哥点了点头：“这个项目已经走了司法程序，所以要单独说一下，需要协调法院那边相关手续程序问题。” “那到没什么，该有程序我们遵照就行了。” 实际上，这是个违规项目。 南山是老资格国家级风景护林区，按规定是不可能批复这种毁林式的开发项目的，但前面的金庐园也是神通广大，打通了全部环节，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这里面的猫腻和张彦明无关，这种能人太多了，全国到处都有，扯不清的。 对于张彦明来说，遇到这么个机会，自己又不用去蝇营狗苟，肯定要接过来才划算。起码自己不会去毁林，哪怕是多花点钱。 就算他不接，以后也总是有人来接手，那可就说不准了，记忆里后来这事儿还闹腾的挺大，然后再次烂掉，白瞎了这么好的位置和一片林地。 “价格出来了吗？” “应该不高，这个项目主要是后期需要投入，本身价值不高，我没细看，不到五百万。” 这么点钱的一个偏远小项目，也确实进不了大哥二哥的法眼，这个好理解。至于项目是不是违规，估计他们也不清楚，反正手续齐全也就是了。 “咱们来重点说说朝天门。”二哥可能是没想到张彦明对肖家沟和金庐园这么上心，咳了一声重新拾起先前的话题。 对于市里来说，朝天门才是重中之重，需要着重提出。 “我想，孙总应该也是为了这个项目才特意跑这一趟吧？”二哥笑着看了孙红叶一眼：“朝天门可以说，是整个渝州的代表。 这里是几代渝州人的精神之地，是渝州的象征，对于这里的开发，市里也是很慎重的，经过多番的研究讨论综合考虑。 可惜，一直也没有拿出来一个大家都满意的方案。 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它连接着码头和上半城，本身又已经有了一定的发展趋势，涉及到码头，交通道路改造，商业还有一部分住民。 其他的项目都好说，这里，市里希望枫城能拿出一个具体的计划方案出来，然后我们再来讨论，好不好？以枫城的实力，应该也不是大问题。” “孙总能特意跑一趟，枫城应该已经有了相应的预案了吧？”大哥满怀希望的看着孙红叶问了一句。 孙红叶有点懵。 什么朝天门？什么大计划？什么方案？ “那个，”张彦明搓了搓手，有点不太好意思：“两位领导可能是有点误会，红叶不是因为这个才过来的。 呃，关于朝天门的改造我到是有点想法，这样，咱们先处理别的项目，这个，晚几天再谈，好吧？” 两个大佬和一众各局领导全都愕然，这个乌龙有点大了。 在市里这么重要的大工程大项目，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在意啊。 孙红叶也确实没在意，不就是拆房子盖楼嘛，完全堆钱的事情，比打造商业街区还简单，再宏伟的计划说白了还不就是花钱？ “嗯哼。”大哥咳了一声：“那……孙总是因为哪个项目亲自过来的？” “那个，”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她想买下樵坪山。” 第893章 最炫烂的一笔 “樵坪山？”二哥扭头看向规划和国土几个属下。 几个局长也明显有点茫然，不过地方大家是都知道的，就是一座山嘛，里面有些村子。 “樵坪山在市区东南方向，距市区二十公里，行政上是巴县辖区境内，那里原来是个古城寨，方圆大概有二十多平方公里的样子，属丘陵地貌。” 规划局的局长还是有几把刷子的，很快就给出了资料。 国土局的局长赶紧接上：“历史上，渝州的两关一寨还是相当出名的，两关是佛屠关和南山关，一寨就是樵坪山寨，现在两关已经没有了，山寨据说还保留下来一部分。 不过，樵坪山范围并没有规入到最新一期的城市发展规划方案里面来，那里还不是开发范围，也不属于发展方向，目前那边有十几个自然村，是农业区。” “其实也有一些开发项目，比如咱们渝报集团就在那边投了一个项目，好像是度假山庄，规模不大。”规划局局长补充了一下。 “那边气候到是不错，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国土局局长点了点头：“渝报那个地方我去过两次。规模确实不大，发展的也不太好。” “枫城打算做什么？”二哥看向张彦明。 “枫城正在着手一个度假山庄计划，准备涉足旅游业，现在是准备阶段，我们已经在鹿城买下了一片海滩和一个海岛，正在建设。 其他，已经开始在国内比较知名的景区，尤其是湖区附近买地置业，准备打造一个度假山庄连锁品牌。 同时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开发打造一批自己的旅游景区。我们有信心把这里改造成一个宜人的自然景观景区。 各位领导知道，我们枫城有覆盖整个国内的物流安保系统，航空公司和自己的机场，包括酒店，电影院和商业街区还有开发公司。 这也是我们试足旅游业的底气。 说句实话，我很看好渝州未来在旅游方面的潜力，也准备把这里做为公司的重点来规划打造。相信，会给渝州的旅游业做出一点贡献的。” “资源串连？”二哥喝了口茶，问了一声。 “对，合理的把各地串连起来，打造一条我们自己的旅游热线。枫城有这个实力和自信。” 大哥笑着摇了摇头：“你们哪，真是给了我一个大意外。你们枫城要搞旅游，实在是有点，不说大材小用，也确实是有点欺负人了呀。 国内哪有旅游公司是你们的对手？公营的都算上。” “不一样，我们搞自己的，不会掺合外面。” “也算是内部的一项员工福利吧，”孙红叶接过话题：“枫城上上下下员工有那么多，总得有几个休息休闲的地方，有几个自己的景区是必须的。 未来我们可能还会涉足教育和医疗，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贵司现在有多少员工？”刘秘书长忍不住问了一句。 “呃……，算上合资公司，现在应该超过三十五万，到今年年底会达到四十万人。正式员工。非正式员工暂时没有统计。” 屋里短暂的安静了一下。 “咱们下面区县达到这个数字的都不多哟。”城建的局长终于说了句话。 大哥二哥到是不惊讶，枫城的底细他们比较清楚，不过还是对枫城的这种大手笔感到有点震撼。 打造自然景观区，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需要的是不断的投入还有时间，没有个三年五年估计连点影儿都见不到，需要的资金更是无法估计。 这只能说明，枫城太有钱了。 “这个需要的资金可不是小数目。”二哥扶了扶眼镜，和张彦明确认了一下。 “是啊，无底洞哦。这个风险不可估测，中间的变化也是不可估测，影响巨大，还是要谨慎一些。” 这事儿要是真干成了，对地方经济的拉动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风险也确实大。如果半路因为资金或者其他原因烂了，那估计就出名了。 不只是一个烂尾工程的问题，这是改造一座山啊，破坏是肯定的，顺风顺水修完什么事没有，如果半路黄了扔在这，等着吧。 起码国家环境水土部门就得马上一顶大帽子扣下来。 “各位领导好。”乔媛娜露出职业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乔媛娜，张先生的私人财务官，联合王国藉狮城人，负责管理张先生的私人财务。 本次收购，将会以孙红叶夫人的私人名义进行，是张先生对将要出生的孩子的祝福。 张先生为此次收购以及后期的开发建设准备了充足的资金。这是一张由东亚银行开具的现金本票，全部用来保障本项目的进行。 项目正式成立后，资金可以马上注入指定银行并接受贵府的监督。”乔媛娜从公文夹里抽出一张本票，小助理接过去送给大哥二哥看。 二十亿米刀。 山其实不值什么钱，开发建设才是花钱的地方，这种项目政府关注的也不是地能卖出来多少钱，而是其中的拉动和后期的带动性。 而且这里面还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最头疼的拆迁在这都不是事儿，没几户人，就是几个自然小村子，加起来也没有几百户。 也不用补地，真要建起来，这点人口都不够景区雇佣的，估计还得从外面招大批的人手才行。 什么叫地区性拉动？大量的产生就业岗位就是了。什么叫带动？需要的大量物料材料就是带动。 大哥二哥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里都有点小激动。再一次心有灵犀。 两个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离着退休的时间越来越近，这事儿真要是在他们手里成了，那将是职业履历中最炫烂的一笔。没有之一。 主要是这会儿的钱还值钱，一次性投资能上十亿已经是妥妥的大项目了，都值当大哥二哥亲自出马，可不是几年以后动不动就几十亿上百亿的毛钱时代。 这个项目需要多少钱？谁也不知道，但不管怎么推断，没有个百八十亿肯定是不够的，这些钱会给地方上带来多大的提升？ “我要说一下，领导，我要买的是整个樵坪山，上面的村子和在建的原建的设施都要属于我，这里没得商量。另外，在山下要给我一块配套的土地。 土地规模，不小于两平方公里，或者再大一点，做为公园的配套，我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小型新城，用来满足公园这边地需求。” “村民的安置可以落在这里吗？”规划局的局长问。 “可以，不过该有的补偿还是要有的。他们以后可能，就不是农民了，而是我的员工，起码大部分是。” 第894章 面临的问题 “我看可以，”二哥拍了一下沙发扶手：“你们马上开个小会，拿个方案出来。” 规划国土招商城建还有两个秘书长起来去了隔壁，临时紧急会议。想来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其实这个项目比朝天门简单多了，甚至比洪崖门改造都简单，必竟就是一座山，远离城区，涉及的东西相当少，除了里面那点原住民就没什么了。 “大手笔呀。”大哥摘下眼镜擦了擦：“我们是真的老喽，完全和你们年轻人不在一条线上了。对这个项目，小张你就这么有信心？” “信心肯定是有的，而且就算不赚钱其实也没什么，每年员工过来度假旅游，也闲不着。” 大哥二哥都点了点头，有想法，又做好了最不好的打算，说明这个项目就是稳了，不是拍脑门的冲动。 “这边？”二哥点了点沙发扶手。 张彦明明白，点了点头：“没问题的，不影响。我唯一耽心的就是以后，比如一些工厂，工业园，或者是私人企业会破坏周边的山场环境。” “你这个项目起来以后，市里会出台相关规定，放心吧，这么大的项目肯定是需要保障的。” “呵呵，我可不是怀疑两位领导啊，这个规定，其实很多时候真不定能拦住下面，就像那金庐园，这不就立项了吗？ 这种破坏性的开发，真的是越少越好，很可惜的。 我想把它接过来也是想尽量挽回一点损失，必竟我资金还算充足，可以多花点钱在环境方面。” “总是要有矛盾的，新的和旧的，环境和发展，老思想和新观念，到处都存在，总要考虑长远的事情，要考虑最终的结果。” 大哥看着张彦明，以平等的口吻说着：“总要有一些给另一些让步，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们能把控的只有大方向。 大方向是对的，那么就可以坚持下去。” “每个人，每件事，角度都不一样，不管是什么事情，总能找出问题挑出毛病来，做不到啊，让所有人都满意，那是神仙做的事情。 就比如今年，为了提升城市形像和公共交通的改善，市里要求把全市的出租车全部换成铃木，你说这是好事是坏事？但还不是有人要闹。” 大哥玩的是思想境界，二哥说的就比较实在了。必竟一个是务虚，一个是务实的。 渝州原来的出租车是一水的‘拓儿车’，两厢小奥拓，现在换成了三厢铃木，不管怎么说，这事都没毛病，但就像二哥说的那样，还是会有人闹。 谁闹？直接利益者呗。不管什么事情，不管对错，大部分人只会看利益说话的。这就是现实。 “这俩是一个厂吧？”不管是奥拓还是铃木，包括后来的福特，都是渝州汽车厂的儿子。 “是啊，都是一个总厂，还要跑来闹一下，你就想一想其他的事情。我们也想大刀阔斧啊，可是总会有这样那样太多的问题牵扯你。” 二哥感叹了一句。他快要退休了，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所以说话就少了一些避讳。 孙红叶动了一下，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怎么了？是不是坐久了累了？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陪着领导，你回去躺一会儿。” “没事儿，没那么严重。”孙红叶脸都让张彦明给说红了。不过她确实是有点累了，必竟带着身子呢，和平时不一样。 “好，那孙总就先回去休息吧，要是把你累坏了小张可是得怪我们了。” “回去吧，回去躺会儿，让设计那边做下朝天门的方案，我笔记本里有点想法，你拿给他们看看。”张彦明站起来，把孙红叶扶起来，然后叫小助理扶着她回去。 “小两口的感情是真好。”大哥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夸了一句。 “她原来就是个假小子，现在就是怀孕了，确实扛不动了。”张彦明应了一声，站在门口看着孙红叶和小助理走到电梯口，这才回身回来。 点了根烟。 二哥站起来说：“你们坐着聊聊，我去看看那边。” “老包现在愁啊，着急。”大哥看着二哥的背影感慨了一句。 “怎么了？” “再有两年他就要退了，想趁着在位置上，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可是哪有那么容易哦，光是一个拨款就不知道要跑多少次京城，求神拜佛多少次。 其他的都不说，审批，立项，都是磨人的事儿。洪崖门其实市里是有计划的，但是没钱。计划投三千万修复重建一下，还好，你来了。 剩下的，计划有很多，审批了的，正在报审的。批了的还要去找钱，要拨款，财政支撑不起来谁也没有办法。 渝州你也了解，想发展，首先就要解决交通的问题，两条大江啊，原来只有三座桥，现在是五座。市里计划至少要建到十五座。 十五座也不能确保就能解决全部问题，但肯定能解决一大半，那个时候的渝州就是另外一副样子喽。估计啊，我们两个是看不到了。 还有烂尾楼的问题，城市道路的问题，旧城改造，招商引资，工业发展，航运设施换代，都要钱。 计划建一条绕城公路，拓宽干道，这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落实，哦，还有城铁建设，这也立了项，钱还只有一点点。” “国家现在对咱们渝州的支持力度挺大的吧？我感觉还可以呀。” 大哥笑着摇了摇头：“打铁还需自身硬，再支持必竟也是有限度的，全国多少个省市？像当年申城和蛇口的事情以后不可能再发生了。” 当初申城和蛇口可是举全国之力不计代价的来建设，创造出了华人速度。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能问吧？”张彦明伸手拿过地图。 “现在，只好看一步走一步，反正总是要走的。拨款就像挤牙膏，急也是没有办法，我们也正在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渠道解决一点儿。 现在的打算是先上两座桥一条路，还有城铁。具体还要等这次财政拨款下来以后看。到底能放下来多少谁也没底。” 大哥伸手在张彦明手里的地图上画了几下，示意了一下桥和路的位置。 所谓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都感觉执政一方高高在上相当牛逼，其实也不容易。现在的形势是发展成了大潮，你不想动也会被推着动。 这里面各种思维各种利益的碰撞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渝州这里还算好点，必竟上面婆婆少，换成一般的地级城市更难。 “鲁尔那边，环城进行到什么程度了？”大哥像不经意一样问了一句。 第895章 换一个思路 “那边的气候对工程影响太大，一年里面满打满算施工期不到六个月，估计得五六年时间能全线通车，别看鲁尔位于平原，东边全是山。 而且关外的山和渝州这边还不一样，是大山，石头山，施工难度也要大得多，桥梁隧道都不少。” “渝州这条绕城也交给你怎么样？”大哥还是一副不经意的样子，不过右手下意识的握动了几下暴露了他的内心。 张彦明一直在看地图，没注意大哥的小动作。 “不太合适。”张彦明随口回答：“枫城必竟不是专业搞路桥的公司，只能做为资方进入，这里面需要把控的地方太多了，实在是没有那份精力了。” 张彦明抬起头看向大哥：“我理解您的想法，但确实是不合适，说句不好听的，鲁尔是我的家乡，工程我也是委托给了军区， 从上到下没有人敢冒着把我得罪死的想法搞东搞西，但在这边就完全不一样，太冒险了，您也应该了解一些情况。太多不可控因素。” 大哥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不过，”张彦明放下地图坐直身体看着大哥：“资金上我到是能帮点忙，市里可以考虑一下用什么抵押一下，我借给你们。 还有这些项目，包括樵平山以及附属土地，都可以换一种方式操作。” “什么方式？” “比如，我给市里提供这两架大桥的资金，市里做为抵偿把这边的土地划拨给我。我不占市里的便宜，均等置换就可以。” 大哥眼睛一亮。这可不是脱裤子放屁，虽然都是一手钱一手货，但实质上完全不同。 枫城公司用现金买断土地使用，这笔钱虽然按着土地出让管理办法归到地方财政（从94年起土地出让金全部归地方财政），但也需要拿出四成来用于安置，环境，农业和教育。 虽然这东西也不用公示也不存在什么透明度，但总归想要百分之百拿来用是不可能的。 还有一个就是，这么大宗的土地交易，土地出让金也不是一次性交齐，这里面都是要经过双方协商的，必竟还得保证建设嘛。 如果换成张彦明所说的方式，那就简单了。 这笔钱是市里因为建桥需要和枫城借的，钱可以直接转入工程专用资金账户，而土地做为协商后的偿还划拨，即不违规也不涉及其他方面。两全齐美。 至于拆迁安置的费用都是小钱儿，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这里面最大宗的土地是最末级的县城远郊山地，能用一片远离城区的荒山换回来急需的大笔资金，这种交易就是走到天边去市里也有话说。 同时，地方上又多了一个大项目，以后会多一个景区，对旅游业和本地就业都是一种拉动。 这里面唯一存在的问题就是巴县那边，这么大宗的土地交易，二十多平方公里的土地划拨，做为产权方的他们好像啥也没捞着。 但这个就和张彦明没什么关系了，自然有市里去协调。他也不怕后面地方上有人过来搞事情。 “小张你坐一会儿，我和老包碰一下。”大哥难得的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起来摆摆手出去了。 “两座桥能用多少钱？”老孙低声问张彦明。 “二十几个亿吧，跨度有点大，都在一千米左右。其实我是想通过这种置换，把嘉陵江索道保留上来。 这里规划了一架大桥，另一架在这里，中间用隧道连接。”张彦明在地图上勾画了一下。 老张看了看地图：“有难度吧？这下面现在存在的隧道情况您了解吗？” “没什么大问题，这块等咱们拿过来改造码头的时候，把下面疏理一下就好了，原来弄的有点乱，今天修一点明天刨一下的，正好一次性解决掉。” “二十几个亿，樵坪山不够吧？那边顶多也就是二三十块钱，再加上这些项目也不够啊。”老张拿着地图在那算账。 “不够，”张彦明点点头：“剩下的你俩商量着换吧，江边这么多地方，南岸，北岸，反正多划拉几块嘛，不管是做住宅还是做商业都好。” 老孙和老张就端着地图去一边合计去了，对于哪里适合搞商业，哪里更适合搞住宅都有基本判断，这个不用张彦明掺合。 “要考虑一下安置问题。”张彦明提醒了一句就不打算管了。 “安置咱们考虑呀？”老孙盯着地图琢磨：“那不是市里的事儿吗？” “能考虑就考虑一下吧，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又亏不着。” “也是，年轻人拿了补偿也不一定还需要安置，需要安置的大多是老年人吧？”老张扭头看过来：“是集中安置还是分散开？” “尽量集中吧，都是老邻居老街坊，都住在一起也安心。这方面和市里协商的时候也要提一下，如果是我们安置市里有什么政策这方面。” “我总感觉要是原地还建的话咱们有点亏。”老孙点了根烟吐了个烟圈：“咱们的住宅品质，说句实话，有点高了，到时候按什么价格还？” “可以单独建一个安置小区嘛，”老张摆摆手扇开面前的烟气：“考虑个合适的地点单独搞，把各方面的标准降一点，密度稍微大一点。” “行吗？”老孙问张彦明。 “可以考虑，到也是一个办法。”张彦明拿着手机和孙红叶发短信，汇报情况。 “老板，码头这边就算是给咱们的话，也涉及不到两边大桥吧？这离着这么远呢。” “嗯，地面上涉及不到，我说的是地下。” “地下？地下怎么弄？” “你们不用管，我的一些想法，还需要和市里碰碰，后面再说吧。” “这里到是适合搞个地下城，夏天正好不晒，我估计能受欢迎。” “也不容易，通风换气各方面的，还有地质问题，不一定比地上轻松。” 一直等了接近两个小时，天已经黑透了，城里已经开始了夜生活。 不过因为这边远离闹市区，到是很安静，只见远处灯火辉煌，人来车往，大江上的夜行船不时的传过来一声长鸣，打破了喧嚣里的宁静。 对岸就安静的多，星星点点的灯光在夜色中闪动着，这里几颗那里一丛，显得更加寂寥。 “久等了久等了，不好意思。”大哥二哥和两位秘书长一脸歉意的走进来。没见那几位局长。 “没事儿，我们也在商量。” “主要还是急呀，想着早点把事情谈好，早解决一点，我们心里也就少一点压力。” 几个人坐下来，老孙和老张也收起地图过来坐到张彦明身边。 第896章 永久经营权 “小张，经过讨论，我们原则上接受你的建议。” 二哥做为务实的主政官，张嘴就定了调子。 “两座大桥，市里向枫城借款二十五亿，在一年半时间内用土地，以及部分在建项目进行偿还，经过磋商，双方初步达成共识。 下面我来说一下具体的项目以及地块问题，如果有不同意见或者疑问请在后面提出来。” 这就是需要记录的话了，边上秘书长拿着小本本记的飞快。按要求，会议都得有记录，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事后补充罢了。 “首先，解放碑瑞奇大厦，谊德大厦，会展中心，观音街现代广场以及周边附属土地，金庐园旅游项目，以及洪崖门，十八梯老城两处旧城改造开发项目。 以上项目包含全部手续作价五亿七千三百万元，拟定双方合同签署后进行整体交割。 洪崖门和十八梯的居民迁移由市里统一安排进行，但需要枫城配合相关安置回迁工作。 另外，经过讨论，决定把瑞奇大厦，会展中心附属地块，以及会展中心东侧住宅地块一并交给枫城进行开发，土地性质为商混，作价二亿七千六百万。 关于枫城提出购买巴县境内樵坪山进行旅游开发一事，经会议讨论，同意枫城的开发请求，同意枫城公司收购相关山地建造风景旅游区及相关配套设施。 樵坪山方圆二十五公里，拟划拨位于樵坪山西北侧配套土地三平方公里，用于景区配套以及原住民安置工作，合计二十八平方公里，作价七亿元。 以上共计十五亿四千九百万，余下九亿五千一百万市里会和枫城方面继续进行协商探讨，尽快拟定偿还方案，以达到共同发展，合作共赢的目的。” 张彦明点点头：“我同意这个方案。其余的钱，也换成土地吧，南滨路和北滨路范围，和半岛隔江相望的位置都可以。最好能在大桥附近。” “可以。”大哥点头答应了下来：“今天来不及了，我让他们抓点紧把方案拿出来，到时候你们选一下。咱们多退少补。” “好，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了。” “那就，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对了，领导，刚才我琢磨了一下，有个想法。先说明，不是很成熟啊，领导你们就随便听听。” 张彦明拿过地图：“关于半岛上面的交通，我考虑是不是可以用地下通道来解决一部分。” 张彦明把后来这里的地下环道方案介绍了一下，去掉了一些问题，也进行了一些改动，比如在几个主要街道设立上下通行口和电梯。 原来的环道主要依附于商圈内的楼盘还有地下设施，可能也是改动的成本太高昂吧，留下了一些问题，比如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方便，增加了大厦电梯的运行负担等等。 也没有和地下交通有机衔接，总是感觉有点别扭，事实上对停车位的贡献也没有想像的大。主要是后来私家车实在是太多了，是这个时代的人无法想像的。 地下交通方面也没有规划的太好，主要是因为前后建设年代相差太久，这种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地下设施存在了就是存在了，后面想改动难度太大，也只能不断的将错就错。 在道路交通方面，张彦明对渝州是有很多腹诽的，后来堵成那样不得不说，人为的因素占了大半。 红绿灯设置的不合理，太少考虑行人，天桥和地下通道太少，等等。 很多地方的人行道修着修着就没了，或者断了，你让人往哪里走？天桥和地下通道的短缺逼着人不得不走到马路上和机动车抢行。 然后继续加红绿灯，也只会不停的加红绿灯，越加越堵，越堵越乱。 七百米坡路五组红绿灯，丧心病狂不？六十米的大十字路口绿灯只有十几秒，汽车都冲不过去，行人应该怎么走？ 像人行路走着走着就没了断了的现像全城都是，很多地方十几二十厘米宽的人行路也是难为工人是怎么修出来的。 而且人行路断的地方不是快速匝道就是隧道口，全是视线不好车速又快的地方，也没有天桥和通道，要么跑过去，要么就得上下左右绕大半天兜出去几百米一公里。 设计者自己肯定是不用走。 这还是能绕的地方，有些地方绕都没地方绕，只能往过硬冲。也不能说没有设施，一般会挂一个牌牌，提醒行人不要通行。呵呵。 用了十多分钟，张彦明给两位大佬讲了一下思路和想法。 “这样，把主要几条路这么串起来，那么至少有一半的车就不用在上面坡路上挤了，可以直达目的。 这么串通以后，还可以把整个商圈的部分大厦地下空间还有将来的城铁系统连接起来，不只是能走车，也可以走人，甚至可以打造几块相通的地下商业。 它最重要的功能是可以成倍的增加停车位。可以预想到，将来渝州所有的商圈都会面临停车难的问题。 不只是半岛，三峡广场，观音街，杨家坪还有南岸都是这样。随着商业发展，私家车的数量肯定会成倍上升，交通拥堵将变成所有大型城市的常态。 随着收入和消费的增长，越来越多的人会进入各大商圈，这里可以肯定会形成栓塞，一是车流大人流大，二就是停车难问题。” 两个大佬对着地图琢磨了一会儿，二哥问：“你预计需要多少资金？” “没精算，估计一两个亿足够了。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趁机把这边的地下疏理一下，原有的隧道已经不能满足需要了。” 二哥看了看张彦明，笑着对大哥说：“他到是比我更像是市长，考虑的东西和商业都有点远，都是城市管理方面的问题。” “是个很有想法，也很有责任感的年轻人。”大哥点头夸了张彦明一句。 “这个方案市里不用投钱，我们枫城做，条件就是，整个地下空间的永久经营权，包括但不限于地下商城，停车场还有餐饮娱乐。” 大哥二哥都笑起来，刚夸完就原型毕露了，说下来还是看好未来的商业机会。 不过这也正常，怎么说还是贡献更大些，如果能实施，那以后至少三十年都不用发愁半岛上的交通问题了。 这事儿也不可能当场定下来，还需要相关单位开会讨论商议，计较得失什么的。 几个商圈当中，半岛上的交通和停车压力是最大的，这里能解决掉，那整个就解决了一大半。这也是所有大型商务办公区共同的问题。 第897章 你是不是真有小情人? 孙红叶来了，张彦明自然暂时就不能回剧组驻地了。 回到房间已经九点半，孙红叶正披着件衣服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江景打电话。 孙红叶扭头看了一眼，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继续看着外面聊电话。 从这里看过去，对面的灯光倒映在江面上，江岸线弯曲着从视线里横过。 灯光从岸边一直延续到山坡上，左边五彩霓虹闪烁，高楼大厦重叠，右边灯影阑珊，一片黑寂。 张彦明也不知道孙红叶在和谁通话，就小心的走进来，关好房门，尽量不发出什么声音。 “嗯，我知道啦，越来越墨及了你。” “怎么和你妈说话呢？关心你还关心出错了？” “没错，你说的对，你最大。行了，你姑爷回来了，你和他唠吧。”孙红叶把电话塞给轻手轻手走到身边的张彦明。 “妈。”张彦明叫了一声，眼睛看着孙红叶。我说什么呀？ 孙红叶扭身坐到沙发上，随意的摆了摆手：随便应付应付就行了。 “你和渝州那边开会才回来？”孙家敏问。 “嗯，基本上谈妥了，定了一些项目。” “那边的发展前景到是不错，直辖了嘛，各方面都不一样了，机会比咱们这边多不少。生意上的事儿你能行，我也不说什么，就是凡事慢一拍，想仔细。” “嗯，知道，妈，我这都是原来就想好了的事儿。来之前就知道躲不过这一刀，我就干脆化被动为主动了，提前做了计划。” 孙红叶撇了撇嘴，口型：大骗子。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伸手去孙红叶胸上掏了一把。咦？感觉膨胀了不少啊。 “那就好，”孙家敏还在絮叨：“你现在也是大人物了，凡事要多想多看慢决定，影响的已经不是你们自己了，很多事情的得失也不能只看商业方面。” “我知道，妈，今天晚上我还和市里提了个方案，主要就是改善交通状态方面的工程，到是能经营一点地下商业，前景一般。 主要就是考虑政治上的事情，也算是对地方上的一点援助吧，落个好印像。” “嗯，这就对了。现在钱不钱的对你们已经不重要了，你这么做是对的。红叶要是反对你就说我支持你。” “妈，我有那么短视吗？”屋间里安静，这会儿电话声音也大，在一边听的清清楚楚。 “你呀？小脾气一上来还管天管地？挺着肚子还到处跑，这是成熟的表现吗？” “妈，”张彦明赶紧接过话头：“要骂骂我吧，是我让她来的，主要是项目有点大，还有点杂，我们俩也好商量，还得实地考察什么的。 我就是想着才四个月，小心点应该没事儿。怨我。” 孙家敏：“我不了解自己女儿还是不了解你？不用替她打掩护。四个月加点小心到是没事儿，但也不能就说万无一失，你得看着她，别叫她任性。” “嗯，记住了，保证完成任务。” “她也是她爸保佑，找着你了。行了，也不早了，你们歇着吧。挂了。” 张彦明还想说什么，那边孙家敏已经挂了。本来他还想借机试探一下关于找老丈人这事儿孙家敏的态度来着。 想了想，这事儿在电话里也没法说，还是等回去找机会吧。 坐到孙红叶身边，刚问了句渴不渴，电话又响。 家里。 “喂？爸爸回来了没有？妈妈。” “回来了。你们怎么还没睡觉？” “爸爸。我在等着和你打电话呀。妈妈说你在开会会，不让我打你的电话。为什么天都黑了还在开会会？” “在说事儿，他们那边白天没有时间。想和爸爸说什么？”张彦明伸手把孙红叶搂过来，抱在怀里。 “我想说，我想说我想你啦，你都不想我，都不打电话回来。” “想，想你。就是有点忙，要坐着车来回跑，没来得及打电话。” “那，那边那么忙，你就回来吧？回来在家里就不忙了。” “好，等爸爸把事情安排好了就回来，你和豆豆好好上学，等着爸爸妈妈给你们带礼回来，嗯。” “嗯，要多多的哟。还有张小乐，张小乐你给忘了爸爸，他也等着你们回来呢。” “他现在估计都不知道我是谁，等个屁哟。去洗脸刷牙睡觉吧，咱们明天再打。” “那明天你要打过来哟？” “好，明天晚上爸爸给你打。在家要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许淘气。” “我才不淘气呢，我和豆豆是好孩子。张小乐也是好孩子。” 又说了几分钟，可算是哄着小宝贝把电话挂了。 再不挂就出事了，孙红叶已经开始动手动口了。 “有这么急吗？” “要你管。” ……，……！ 半小时。 心满意足的孙红叶脸上泛着红潮衣衫不整的靠在枕头上，看着张彦明清理战场，享受着被侍候的乐趣。 “你现在功力在下降啊，是不是弊出问题了？” “你才有问题。我敢和以前那么折腾吗？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啊？” “嘿嘿，谁让你惹祸来着。” “等你卸货的，得瑟。喝点水。” “嗯。你后面说的什么项目？” “地下通道，连接岛周的公路还有将来的城铁线，把咱们的项目从地下串起来。” “导流？” “也算不上，公益的性质更大点，商业上尽量做吧，不预期什么。” “你怎么对渝州这么好呢？是不是这边真有个什么小情人？” “嗯，明儿个去找一个。这边漂亮的还是挺多的。”张彦明脑海里关于渝州的记忆涌荡起来，二十几年的记忆呢，友情爱情亲情什么少得了？ “明天怎么安排的？”孙红叶用一只脚轻轻在张彦明脸上磨娑。 张彦明用薄被把孙红叶身子盖起来，打开空调。这会儿晚上还是有些微凉，可不敢让孙红叶感冒了。 “明天，去樵坪山看看吧。实地看一下，合同估计怎么也要两三天能签下来，去转转心里也有个数，有什么问题也还能改动。” “里面住家多不多？” “有几个自然村子，应该有个几百户吧，不超过三千人。” “人就直接雇过来？” “嗯，得需要不少人手，让他们干点外围的事情。就是不知道老人孩子的比例。你现在不会晕车吧？” “不会，从来没晕过。怎么了？” “山路啊，不停的起伏左拐右拐的。明天正好再和巴县那边谈谈你的温泉山庄，这事我没和市里提，等着和巴县那边直接谈好点。” “补偿？” “算是吧，这么大个项目，这么大块地，他们一点好处没落着，你感觉谁心里能痛快？以后还要在人家地盘上混呢，小鱼小虾也能搅出混水啊。” 第898章 进山 孙工叶瘪了瘪嘴，没说什么，算是同意了张彦明的说法。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走到哪这个道理都适用。不是说你是市里的项目就保证能一帆风顺，县官不如现管，成事作用不大，中间给你弄点什么麻烦这些人都在行。 怕是不怕，但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谁有那时间和心情天天陪着他们搞东搞西？ 最关键是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可能蹲在这边，肯定是安排员工来负责，那又是另一个层面上的事情了。 不像机场啊环城公路啊这种大项目，上面大佬都随时盯着。 甚至接手的高楼都比这种工程简单，这就是在一片大山沟子里搅泥的活儿，周期又长，打交道的也全是下面这些人。 “你隔外要的那块地要搞什么？配套也用不了几公里吧？” 张彦明难道能说记忆里那地方以后是一片工业园区，怕他们破坏了樵坪山的水土环境？ “也没想好，反正也便宜，慢慢弄呗。建点住宅，弄个办公区，还得安置村民什么的。总比到时候现划拉强。” 张彦明去卫生间把毛巾投净晾好，自己洗漱了一下出来关灯上床，孙红叶偎过来靠在他胸前。 两个人随意的聊着闲话，听着对方的心跳，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身体的疲惫劲儿如潮般涌了上来，困意顿生，就这么相拥着睡着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设计组和工程师在宾馆的会议室开会讨论朝天门码头项目，律师们在查资料落实项目上的事情，准备和市里的谈判。 不管上头达成了什么样的交易协定，下面该做的一样也不会少做，法律条款都要明确出来对协定进行保障，或者发现漏洞及时止损。 谈判也是必不可少的程序，合同都是一条一条反复谈出来的，有的时候一个词要反复斟酌半天，没有人敢草率的签字。 只有那种不平等的霸王式合同才会拿着制式合同甩给你，反正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根本没得谈。 市里大佬们就等着结果出来签合同了，人家日理万机，也不可能天天过来陪着这些人，只是下面单位上派了几个人过来配合工作。 九点过，刘秘书长带着几个警察开着两台车来到宾馆，他要陪着张彦明和孙红叶去巴县考察，警察是随行保障安全的。 其实这也就是个态度，表示重视。 就不说八名安保员，张彦明到的第二天军区就派了人过来了，四个人一台车，随身保卫。 虽然在京城张彦明就从文艺局领着一份工资，关于职务待遇一样没有，但那是在京城，只要一离开京城，下面各军区马上会按待遇给配齐喽。 关键是真要出点什么事情他们担不起责任。虚职待遇这个事儿说起来好像没什么，但事实上还是相当牛逼的，那是国家的意志。 警车开道，军车随后，然后是两辆考斯特，六辆车驶出宾馆的院子直奔黄花园大桥，从这里过隧道到石板坡，再过长江大桥进入南岸。 这会儿长江大桥过来进入南岸的双洞隧道还在，从大桥北桥头就能看到对岸隧道山顶高大的摩天轮，那里是游乐园。 这座摩天轮是很多渝州居民相当深刻的记忆。 几年后，隧道将被爆破，整个山头消失，在原地建起了立交桥，遮蔽南岸区的屏嶂没有了，从半岛上就能看到南坪的高楼。 听说这里面还涉及到了什么风水问题，大师说这道山隔断了南岸的风水和上迁之路。 那位炸山的先生果然在爆破两年后意外的升迁了，而且是南岸第一个厅升部的人。也是十年后倒下的第一批部职，给广大人民增添了些许谈资。 刘秘书长陪着张彦明和孙红叶坐在军车里，一路给两个人介绍着山水风土。 “这里隧道好多呀，真是不容易。”第一次见到长江的孙红叶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着，感叹着。 “我们这里就是桥多，隧道多，除了半岛这里，往哪个方面都得从山里钻出去才行。孙总您是飞过来的，要是坐火车就知道什么是隧道多了。” “嗯，从这坐火车不管往哪个方向走，基本上都看不到外面，隧道一个连着一个。” 张彦明点点头赞同，他记忆里没少坐火车出门。“公路隧道也多。” 2000年这会儿渝州的公路网还没怎么成型，很多都还没修或者刚立项，大部分都要等到十年以后了。 这会儿不要说出去，市内各区县之间的交通都是问题，很多地方还要靠船运，一走就是二十四三十六小时。 “我还是没弄明白，你怎么对这边这么熟悉呀？”孙红叶扭头看着张彦明。 “以前来过呗，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张彦明抬手在孙红叶的粉脸上捏了捏。 “哼。”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到不是吃醋，只是没弄明白不痛快。到了两个人这种层次，能引起吃醋什么的事情已经很少了。 “张先生，孙总，要不要在南岸转转看一看？”刘秘书长坐在副驾上，头也不回的问了一声。 “不了，直接去巴县吧，还要进山，没有时间耽搁。” “好，那咱们就直接过去。”刘秘书长拿步话机和前面开道的警车沟通了一下。 这会的南岸城很小，除了几个移民小区大都比较破旧，城区集中在江边上这一块，厚度不到三公里，再出去就是农村了。 汽车很快穿过城区，城市开始变得稀稀拉拉的，顺着公路这一块那一块的分布着，道东就是山，高高矮矮的起伏着，公路擦着山边扭来扭去。 不时的一片黑色的瓦顶民居，显得很破败，然后突兀的出现一片楼宇，也是充满沧桑，一会儿又是农田小溪，一派安祥的样子。 “看不到江了。”孙红叶嘟囔了一句。 “这边离江边有点远，差不多两公里。”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刘秘书长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这都不能用熟悉来解释了吧？本地人也不一定能精确到这个地步啊。 反正也想不通，只能用非平常人行非常事来理解了。大人物嘛。 “张先生，孙总，我们是到巴县县府那边，还是？” “直接进山吧，来回的耽误时间，那边的路也不太好走。这样，你让他们到南泉，我们在那里等一脚。” “好。”刘秘书长拿出电话来拨号，通知巴县那边的人，又用步话机通知开道车。 车队从花溪左拐进山，要从这里进入南山，南温泉村就在山麓中间。 这边的山势已经比较平缓，说是山坡比较合适，一条小河蜿蜒着穿山而过，穿过南泉镇，曲曲折折的爬过整个花溪李家沱城区流入长江。 第899章 算不算骗人? 这个时候的巴县县府还在老鱼洞，距离花溪过来有八九公里的路程，到不是张彦明就想少路这来回十七八公里，主要是这边路况真的不好，怕孙红叶难受。 巴县这地方在历史上相当有名，但现在已经落没了，虽然现在已经撤县改区六年了，但变化并不大，城区小，分散，还属于远郊农业经济。 这里就是原来的巴国都城，后与蜀国发生战争，被秦借机灭了两国。也是整个巴蜀大地名字的由来。 到北宋，巴蜀被依照山川江势分为四路，分置府衙，统称为四川路。这是四川的由来。 整个巴县依附在长江的s型岸边，在南山余脉和江沿之间的这点平地上，沿江湾分成三块。几块老城区之间一片荒芜，人烟稀少。 不过在2000年这会儿，巴县的发展也提上了日程，包括城市扩张，交通路网还有工业。 大江厂，华中工贸，宗申公司，还有铃木汽车。 车队顺着小河边的公路进山，弯来弯去的到了南泉镇。 镇子很小。虽然这地方比较出名，历史上有南泉十二景的美名，不过这会儿发展一般，又因为这边的居民都习惯延路延水安家，更显得小镇单薄简陋。 零零散散的人家随着山路溪水甩出去老远，一条正街只有几百米长。 不过，能明显的看得出来这边的村民都比较富裕，必竟守着这么个风水宝地嘛，远近闻名而来的人不少，很多村民家里都开了温泉浴池。 刘秘书长下车和镇上的领导们见了个面，张彦明和孙红叶没下车，就坐在车里等。 “感觉也一般啊。” “还好，你感觉这里应该很大个镇，很热闹？” “反正和想像的不一样，有点失望。” “居住习惯问题，你不能总用以前的老思维看一切。这边的人是分散而居，明白吧？依着山水，或者路，零零散散的能排出去好几公里。” “我是说风景。” “风景都在山上，在林子里，你就这么走马观花一下就看明白了？其实我感觉呀，这边的居住习惯恰好保留了更多的风景。 顺着公路河边几十米宽度往前走，根本就不扩张，都不想排在别人家后面，于是后面也就没有人去破坏了。” “也是哦，都守着路或者河。这边的人肯定不团结。” “就是个习惯，你不要上纲上线的。我跟你讲，这边那里有个烈士陵园，那边有个解放渝州激战遗址，你没注意吧？ 然后在他们对面，是南温泉公园，你也没注意吧？哈哈，这公园可不小，里面风景也相当不错，二几年建的，已经快百年了。 这里从清代开始就是国内著名的温泉疗养地了，那会儿就有了浴池，后来国党开始发掘建设，到我党又建，这才有了这么个公园。近三十公顷。” “啊？那也太隐蔽了吧？我真没注意到。” “原来都是不开放的，你懂。后来才开放了，但是底子和面貌已经形成了。以后会加大开发和宣传吧。” “国党也是闲的，好像把渝州周边的山挖了个遍，到处都又建又修的。” “防轰炸嘛，那么多人，一级一级的，都在找地方。这里原来是国党的金库，里面有个黄金洞，就是原来储藏黄金的地方。 还有瀑布。温泉就是从这里出来的，水温四十来度，流量不小，每小时得有一百多吨，这周边的人家就把水引过去修个池子挣钱。” “有人来？” “肯定有啊，这地方名气不小，生意都不错，连带着餐饮都好做，咱们刚才过来转大弯那个地方，从那边拐过去那一条街两边全是小馆子。” 孙红叶鼓了鼓嘴，看了张彦明一眼。这边山林茂盛山路狭窄，她是什么都没看到，没有人指点一个陌生人过来怕是什么都找不着。 “其实你只是对这边不了解，风土人情吧。南山那边名气比这边大，等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和这边也差不多，都是在路边河岔子里一些小店。” “也这么隐蔽，这么清净？” “那到不是，那边开发的更早一些，已经形成了规模，我是说形式差不多，大多都是自发形成的。不过那边要城镇化一些，更热闹。” “自发形成的能形成规模也是挺厉害了。”孙红叶点了点头。 “国内大部分商业都是自发形成的吧？然后慢慢规划发展。” 张彦明数着手指头讲：“五爱，西塔，这都是吧？还有我老家的汤沟，也是温泉，最开始也是这么一家修个池子挣钱，然后慢慢传开了。” “没人管？” “你毛病啊，天然出来的水，你把它堵上？也堵不住啊。地方和国家顶多也就是弄个好点的地方，建个疗养院什么的，还能控制水怎么淌？” 孙红叶掐了张彦明一把：“守住源头不就行了？它流出去还能总是热的？你去摸摸这河看是凉的热的？” “加热呗，正宗的温泉水，加热一下还是正宗的温泉水，有什么区别？很多地方不管公营私营其实都是存在加热的，必竟天然的水温谁也控制不了。” “那咱们要是在这弄个温泉酒店，也要加热？” “肯定是需要的，把温泉引进来，然后按照我们的设计流动，这其间肯定就凉了呀，它在不停的散热，你不加热怎么弄？只要保证是温泉水，保证流动性就没问题。” “不算骗人？” “肯定不算。你脑袋是怎么长的？鸡蛋煮熟了就不是鸡蛋啦？肯定要保证水温保持在一个合理的舒适温度嘛，要不然等你一开业，大家都扑腾凉水？” “那什么是骗人？” “就是冒充啊，不是天然温泉硬说是，也不是活水的都是骗人，即没有温泉的效果还更容易染上一些病。这样的所谓温泉也不少，尤其是城市里。” “把温泉水运过去不行？” “大哥，那得多高的成本？而且变成了死水，消毒又是成本。很多海水浴场其实也是作假的，不过害处相对于假温泉来说要小一些。” “比如夏宫？” “呃，我不知道。我没研究过夏宫的海水池是怎么来的，不敢评论。你去过？” “废话，你没去过？不过现在感觉没什么意思了，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变化，还是那几样。” “嗯，这就是娱乐性大型建筑设施的悲伤啊，火一时火不了一世，改进代价太大，不改就淘汰，改了就要花钱，我约摸着，夏宫也坚持不了几年了。” “那你还搞？” “咱们做的不是室内，机动性要大的多，它的限制性太大了。” 刘秘书长过来敲了敲车窗：“张先生，孙总，巴县的人到了。” 第900章 巴县 张彦明开门跳下来，回身小心的扶着孙红叶下车：“还挺快的。” 刘秘书长在一边虚扶着手：“也没有多远，这段路到是不难走。” “这边的交通是大问题，路况太差了。”张彦明帮孙红叶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口感叹了一句。 “市里区里都在想办法改善，以后会好起来的，张先生不也是对渝州的未来有信心嘛。” 刘秘书长不愧是搞文秘的，随口就是一记小彩虹拍过来，巧妙的化解了这个不太友好的话题。 负责保卫的战士已经过去核验身份，这个是规定，张彦明自己也说了不算，不是说不用就不用的。 刘秘书长过去解释了一下，到是没闹出什么不愉快，很快双方就见了面。 其实巴县这边也挺弊屈的，本来不至于在全市垫底，反而算是强区，在撤县改区的时候被划走了二十二个乡镇，还全是当时经济工业比较强的地方，一下就少了六成的实力。 剩在手里的地方除了鱼洞和花溪全都是需要区里不断补贴的地方，一下子就由强区变成了贫困户。 也就是这两年慢慢的又赶了回来，各方面成果都不错的样子，但距离赶上还差很远。 曾经的“全国养猪状元县”，“全国种粮大县”，“全国百强县”这会儿完全就是个三农县，工业刚刚冒头，这一走就是二十年哪。 直到14年，各方面才终于有了显著的成绩，农转城成功。 所以这会儿张彦明和孙红叶见到的巴县班子就相当低调含蓄，带着对投资的渴望的忐忑感。 听说有大投资要落在巴县，可把这些人乐坏了，这真是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但随后知道这笔操作是市里的，巴县只有配合。 就像迎头一盆凉水的感觉。不过再怎么说，项目也是在巴县的地盘上，肉吃不到，汤总会有的。 这会儿这些人还不知道市里已经在讨论关于把樵坪山区域划为市属直管风景区的事情。也是，这么大个项目，将来肯定要报国家级景区的。 大家见面握手，寒暄了几句，刘秘书长就准备安排进山了，张彦明摆摆手：“等一下，还有点事情。” 刘秘书长有点疑惑，这厕所也上完了，水也补充了，还有啥事？不过这里张彦明最大，他也不敢反对。 “有地方吗？坐一会儿，我们有点事情和巴县诸位领导谈谈。” “有，有有，累边请。”镇长相当精明，反应也快，已经摆手让人去收拾安排了。 “大家等一等吧。”张彦明安排了自己人，然后扶着孙红叶，和刘秘书长一起，和巴县这边的一众领导进了办公室。 镇长跑前跑后的亲自服务，充份体现了一名下级干部的优良作风。到这会儿张彦明都没记住哪位是镇上的书记，就记住这镇长了。 “是这样，红叶感觉景区的项目是从市里走的，耽心巴县这边有什么想法，就说在这再投个温泉酒店，也算是对将来度假公园的一个补充。 这笔投资我们不通过市里，直接面对巴县这边。市里还得麻烦刘秘书长你给解释一下。”张彦明把刘秘书长拉到一边，小声解释了一下因由。 刘秘书长愣了一下也就反应过来了，明白其中的意思。做为秘书长，他自然也理解下面干部的心态。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也是好事，不管投资从哪里走，关键是落到了渝州地面上，这就是根本。所以他也就没说什么不用耽心之类的话。 大家坐下来，镇长同志殷勤的端茶倒水，一点也不像个四十来岁的人。 屋里的摆设相当简陋，不过这也不是挑这个的时候，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在意这个。 渝州的乡镇办公条件大都不太好，一直等到10年前后，市里才开始集中改善下面的办公条件和设施。 “咱们时间紧，就不绕圈子了，我就直接说。”张彦明习惯性的喝了口水，对巴县的几个主要领导说：“我们打算在南泉这里建个温泉酒店。 我们有两个要求，一个是尽量挨着公园，另一个就是地方要尽量的大。我将来是需要引温泉水过去的，这是必要的条件。” “这个投资？”区长看向刘秘书长。 “你不用看刘哥，这是我和你们的事儿，这笔钱直接投给巴县。至于镇上，以后我们会大批的召工，我可以承诺只要满足条件，先从南泉召起。” 刘秘书长点了点头：“嗯，这笔投资和市里无关，市里也不干涉，你们自己谈。 但是我有句话放在前面，张先生和孙总是咱们渝州人民的好朋友，为咱们渝州的发展出了大力气，市里领导相当重视。 这笔投资不管怎么走，必须落在实处，要从发展去考虑，相关配合工作一定要做好，要必须保证，不能有一点闪失。” “那是那是，肯定是要做好的。”一众地方官员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惊喜呀。没想到馅饼还能连着往下掉，这不就落脑袋上了。 张彦明叫过律师，把准备好的协议拿了出来：“这是投资意向协议，现在就可以签，刘秘书长做为见证人。具体的方案我希望能在一个星期之内看到。” 巴县的两位主政官相互对视了一眼，都点了点头。这事得搞啊，不管市里最终怎么协调，几个亿呢，能吃一大口肉，能解决好多问题。 这里是风景区，还是国家级的，地价可不便宜。 区长用微微颤抖的手在协议上签下名字，孙红叶和刘秘书长也签了名，意向性协议生效，接下来就看这边能拿出一个什么样的方案了。 细节都要慢慢的商讨。其实意向性协议没什么法律约束力，可以随时撕毁，但一般不会有人这么干，那名声就臭了。这会儿的商人还是能注意信誉的。 等再过几年，撕毁意向性协议不知道怎么就成了常态，变成了忽悠地方套取好处的常用手段，撕的从容不迫毫无负担理所当然。 当商人一旦突破了某种底线，就再也没有了节操，开始不断的向下渗透，于是后来的全商皆骗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从卖楼卖车到卖袜子卖鞋，从食品到用品到化妆品，再无一处干净的地方，除了骗还是骗。最关键是还没人管。 一切结果，都是纵容出来的。 “枫城是一家负责任的公司，可以承诺几点，一是保证不破坏林业资源，二是不破坏水利资源，不会产生污染或者其他问题。 还有，项目落实后，枫城会拿出一些资金对整体环境进行适当修缮，包括但不限于烈士陵园，遗址还有道路以及河道。” 第901章 你不错 “当真？”镇长愣了一下看向张彦明。 “当真。” 张彦明郑重的点了点头，扭头看向刘秘书长：“不只是这里，歌乐山烈士墓也会考虑进来。 我们会派专人搜集相关信息，对渝州范围内的烈士陵园，碑，墓统一进行捐助修缮工作，不设上限。” “那可太好了，我代表市里先感谢张先生和孙总。”刘秘书长伸手和张彦明握了一下：“等回去我马上向领导汇报。” “汇报是应该的，我们需要地方上的配合，不过，感谢就不必了，刘哥你可能忘了，我是一名现役军人，这是我应该做的。” “整个渝州算下来，数量可不少哦，还是有那么多。”镇长同志插话。 张彦明感觉这位镇长同志是个相当有意思的人，智商情商全在线，表现积极又能很好的把握其中的度，存在感相当强又不惹人讨厌。 “你都晓得塞？”张彦明也不介意成人之美，问了镇长一句。 “也不敢说，晓得大部分。我是转业干部，对这方面有点儿敏感，也去看过一些。” “大概有多少？” “主城累里，好像有三十几个，我们巴县就有十几个样子哦，其他，下面区县我晓得的有二十几个，不晓得的怕是更多。” “有愣个多埋？”刘秘书长都惊讶了。 经济挂帅，娱乐先行，从新闻到报纸没有谁愿意去报这些没人看的消息，也没有人在意这些老坟的过往来生，都奔着挣钱呢。 “有，下面区县我了解的不多，主城累边至少三十五个，应该还有多。有几个我去过的已经不得行老，我找人修了修。 我这点工资不顶啥子用嘛，还要养家糊口。” “你修了几个？”张彦明问。 “没有好多。”镇长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去年修了两个，今年修了一个，前几年子修了有三四个。说是修，也就是除除草培培土，莫敢大动。”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就已经不容易了，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几个人有这份心思，都不用修，清明去看看的人有多少？哪怕是这些烈士的后人怕是都忘记了。 况且大部分烈士根本也没有后人，都是年纪轻轻就舍身为国了。 “振华，你留一下镇长同志的电话。” 张彦明吩咐了一声，扭头对镇长同志说：“等具体实施的时候，少不得要麻烦你。” “要得要得，随时都可以，应该的应该的。”镇长虽然不认识张彦明，但也知道这是大人物。 社会不看年纪看实力。 “你不错。”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以后不管你在哪里工作，不管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随时和我联系。 政治上的事情我帮不上什么，经济上我打包票。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但是话说回来，管好自己莫要伸手哦，伸手要遭抓，我可不管。” “那是那是，廉洁奉公，我晓得，请各位领导放心，我一定严格要求自己，不给组织添麻烦，随时接受组织检验。” 其实这边的基层干部收入还是不错的，级别高嘛。其他地区的镇子也就是个股级单位，了不得上科，在渝州这边妥妥的正处。 各种工资福利待遇加起来，一年收入个十几万还是没问题的，花销又少，很多方面都由单位承担了。 “其实，区里也有对南泉以及周边发展的思路，”区长把话题拉了回来：“我们区资源不少，但利用率一直不高，主要就是缺资金。 穷啊，完全是农业当家。对花溪，南泉还有周边的开发是早就有想法的，南泉对温泉片区的开发利用也有报告。 区里也正在商讨，准备在这边划两片土地出来，景区合理开发利用，再建一个工业园区对全区的工业进行整合统筹，但因为资金问题一直悬起。 前前后后报告也交了一些，刘秘书长应该晓得撒？我们天天都在排排坐盼果子哟。” 这话有点发牢骚的意思，不过想一想也能理解，市里去找中央磨中央，下面区县肯定就是找市里磨市里，都想发展，都有思路，都想上面快点给钱。 但这东西就和国家发展一样，总得有个偏重，不可能面面俱到一碗水端平，钱就那么多嘛。 “拜错菩萨老。”刘秘书长一脸无奈，给区长使了个眼色，在镇长和张彦明身上转了转。他是市府大管家，和下面区县的负责人都比较熟些。 “哎，刘哥，当我面下套啊？”张彦明一头黑线。屋里就这么几个人，你这大眼睛溜溜的转，是感觉我瞎吗？ “哈哈哈哈……”刘秘书长笑起来，干脆就挑明了：“老李，要抓住机会哟。” 这几天接触下来，他对张彦明这个人也算是有些了解，不拘小节，没有架子，身家丰厚，背影深人脉广，然后还好说话。通俗点说就是相当平易近人。 “我记到，上次南泉关于发展思路的报告，是想规划出两点四平方公里用来发展温泉旅游，然后在八斗坪建工业园，我没记错撒？” 区长问镇长。镇长同志马上领会：“是，初步打算是以温泉公园为中心，划两公里打造生态温泉旅游区，对整个景区进行修缮管理。 还有就是工业园的事情，现在工业发展还是有些冒头，镇上大大小小也有一些，乱嘛，这里一家那里一块，很麻烦，也破坏山地。 我们几位同志商量，能不能划一块地打造个园区，把大家都迁过去，好管理，也好发展，关键是减少对山地的破坏。 还有餐饮一条街，现在都是自发，也是乱的很，管理难度相当大。还有交通问题，各位领导也看得到，出进一条路，只有巴掌宽，原来的老桥也要遭老。 报告打了n多遍，区里不理撒，就是研究研究也不见个音讯。我们愣个办嘛？还不是只有等到起？” 得，他也是满肚子委屈。市里找国家，区里找市里，下面乡镇也只能不停的磨区里。大家其实都有点无奈。 “找孙总撒，愣个大一尊活菩萨豆坐在你面前，你莫不是忘老啷么烧香埋？刚刚张先生可是给你打了包票哟，经济问题都不是问题。” 刘秘书长笑着指了指孙红叶，点了镇长一句。 “找他，我对这边还不熟悉，需要慢慢了解。”孙红叶直接推给了张彦明。她确实不了解这边的情况，没法做决定。 “这边的村民，可以集中居住吗？”张彦明问了一句和话题无关的事情。 “难度大，不好搞。”镇长摇了摇头：“都是一辈一辈传下来的，还有土地，啷个集中嘛？” 第902章 不要污染 张彦明问关于集中居住这事儿，主要是出于景观的考虑。 这边的人家居住习惯特别随心所欲，零零散散的这里一家那里一家，不只是分散，房子也是这个朝东那个朝西，乱糟糟的。 尤其从这会儿开始，整个渝州开始莫名其妙的流行彩钢棚，不管谁家都能支一个，大部分用来解决老房子老瓦渗漏的问题。 或者干脆就是为了多个屋顶阳台，夏天一家人都住上去，平时晾衣服晒被子，冬天挂腊肉香肠。 再加上一些小作坊小工厂，从卫星地图上看，整个渝州不管是哪里的郊县，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蓝色彩钢，真不是一般的丑。 但这事儿还真就没有太好的办法去管，总不能说不让人家搭棚子吧？在人家自己的房子上面花自己的钱。 张彦明想了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能保证所有的工厂，作坊都迁进这个工业园区吗？” “能。”镇长拍了胸脯。 “能不能保证以后不会放任何一家有污染或者有一定破坏性的企业进来？我是指旅游区和这个工业园区包括整个南泉片区在内。” 没等这边回答，张彦明扭头对孙红叶说：“要把这两项写进合同里，在一定方圆距离内，绝对要禁止任何污染企业还有具有一定破坏性的企业进驻。 这个赔偿金要定的高一点，关于解决方案要简略，我们也不接受协商，直接走法院，必要时我们要有直接采取措施的权力。” 孙红叶点点头，拿过小助理的本子记了一笔。 “要想长远的发展，整个巴县都不能放污染企业进来，这里的资源和生态负担不起。对于具有一定破坏性的企业要仔细考虑地点和可挽救程度。 这是我对巴县的建议，也是要求。 只要你们能认可这一点，能提供有力的保证，那么，我刚才的话做数，这个旅游景区和工业园区我都可以接下来并可以保证它们的发展前景。” “地产项目算不算？”区长问了一句。 “地产项目可以不算在内，但必须有节制，有要求，严格管理。 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地产算是具有一定破坏性的企业，它对山地林业的有限度破坏是肯定的，但还可以弥补，比如限令恢复，对绿化提出要求。 还有渣土，装修垃圾这些，必须要制定严格完善的管理以及处理办法，要能落实，有监督，能及时控制情态，能严格快速的处理。 只有这样，整个片区的发展才有可能是良性的，长远的。 自然景观是老天爷赏下来的宝贝，利用好了就是金山银山，保护好它我们所有参与者的责任。” “我觉得张先生说的有道理，景区是我们手里的宝贝，要知道珍惜。你们回去讨论一下，拿个方案出来，把所有问题考虑清楚，拿出解决办法。” 刘秘书长接过话头，直接给区里下了命令。做为上级，他得保证张彦明的投资落地，只要能留住投资，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下面这些人的心态心思他都了解，为了拉投资怕是没有什么顾忌，什么都敢答应都敢办，反正先把钱收过来再说呗，谁管以后。 说不好听的，反正任期一过拍拍屁股走了，管他东南西北风。 “景区的开发都交给张先生，所有企业入住工业园不就行了？”镇长看了看在座领导：“可以把工业园的面积搞大一点。” “好，就按照这个思路做份报告上来，要把问题想细，把解决办法想通，弄好了直接给我。”刘秘书长拍了板。 “关于园区，等我回去会和包市商量，具体还要听听他的意见。”张彦明对刘秘书长说：“必竟这是新东西，不过，景区的开发现在就可以定下来。” 关于工业园区，或者说各种大园区，目前国内都是政府来搞，然后进行招商销售，通过管理来实现盈利，私人涉入这会儿在国内还没出现。 一直到11年，国内才出现了私人介入园区开发运营的实例，算是彻底打开了这道门。这主要取决于地方政府的决心还有勇气。 “好，那就先这样，咱们还是抓紧时间上山，先把这边的大事搞定。你们回去抓紧时间把方案做出来，趁着孙总在把事情尽快落实。” 刘秘书长一边安排一边站了起来，结束了这个短会：“签约就放到雾都宾馆，孙总身体不方便，不能麻烦孙总跑来跑去的折腾。” 大家答应着起身，区长拍了拍镇长的肩膀以示嘉许，今天立功了呀。 谁能想到扫扫烈士墓地就能拉来这么大的投资？早知道区长早就把区内所有的烈士墓地陵园从头翻修一遍了。 “刘哥，帮我整理一下渝州境内的烈士陵园，烈士墓地还有相关建筑的信息吧，也联系一下各地民政部门，看看怎么弄一下。” “好，回去我就办。这是好事儿，尽快给你答复。” “刘哥，”孙红叶叫了一声：“这边的几个项目现在来看都是大投入周期长的，光是建设就得花个几年时间，五年都是少说，这个时限上市里必须得考虑一下。” “放心，领导们会考虑的，等回去我再请示一下。” 大家上车。 这边也没有院子，一切都很简陋，车队停在这里，这时候已经围了不少村民过来看。 和北方不同，这边的农村也显得比较悠闲，麻将馆也是生意好的不得了，马路上各种店铺小馆子都热热闹闹的。 镇上的工作人员跑过去驱散人群，车队穿过镇子开始上山。其实这边也是山。 一路弯来弯去起起伏伏，张彦明耽心孙红叶晕车，不过这娘们好像贼精神，一点疲惫不适的意思也没有。 这边的路上几乎没有汽车，虽然路窄弯多，速度到也不慢，二十多分钟就到了山下，能明显感觉到坡路上扬，几乎一点直路也没有了，来回的飚大弯，一路攀爬上去。 又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车队到达樵坪山区唯一的小学，车队开进学校操场。 学校里外极其简陋，一个水泥大门，门口有块空地，里面就是一个操场，一栋教学楼，周边树木很多，风景到是确实不错。 这一路上遇到几个村子，都是凭山倚路而建，这里几家那里几家的，把公路周边破坏的比较严重。 丘陵起起伏伏忽忽低，山坡上大面积的梯田，随着山势湖形一层一层的落下来，到是挺好看的。 这种美能体现在镜头下，荧幕上，但实际操作中的劳累只有农民自己清楚，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没有人愿意在这样的‘美景’中生活。 第903章 李老师 “这里算是整个山区的中心点，也是整个樵坪山区的公务服务所在。小学一所，就是这里，银行一个，医疗站一个，在旁边，还有药房和农业信息站。 整个樵坪山现在有三个自然村，居民五百九十六户，三千多人口。其中青壮劳力一千两百六十五人。” 镇长跟了上来，而且对上面的情况资料也是比较熟悉，主动给大家介绍。 “整个山区二十五平方公里，就这一所小学一个医疗点？一个银行网点？”孙红叶感觉相当不可思议。 但这就是事实，事实上这已经不错了，很多农村地区还不如这里。 当城里各方面都在剩余在争抢资源的时候，农村几千人口可能就只有一个大夫，有些地区甚至就没有。 “把人迁到山下集中起来，对这里生活的人来说，是大好事，不管是从经济，物资，还是医疗上学各方面都会有个跳跃式的提高。” “土地怎么办？”镇长有点疑问。 “以后都会有工作，挣工资，不用考虑土地问题。” “老人呢？老人的生活问题怎么解决？” “我们会尽可能的为原住民安排工作，不管是壮年还是老年，总会有迁合他做的。对于已经失去劳动能力确实不能工作的，我们也不会不管。 话说回来，迁出去以后，再怎么样也不会比现在更难，他们在这里靠什么生活？现在这些没有劳动能力的老人是谁在管？你们？” “……，我也想管。现在好歹还有点地，怎么也能弄口吃的，一旦没了土地全靠花钱，我怕他们连基本的生活都保障不了。” “不会。不管是医疗还是生活，我保证他们都会好于现在，学校也会升级，不管是校园还是设施，我们都会一步到位。” “学校和医疗你们也管？”刘秘书长有点诧异。 “几千人聚在一起，还有我们以后的职工，医院和学校都是必须的配套。医院是我们自己的，学校算我们捐给区里的。” “下山以后可以配流到其他小学去，” 镇长想了想说：“小学不是问题，周边还是有七八所小学的。医疗方面到是需要，如果能有一个正规点的医院那简直太好了。” “不用，建一个吧。我们一年要建几十所中小学，也不差这一个。给孩子们一个好的学习环境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 不过，这个学校的用地就得你们出了，我只负责盖，负责设施。” “没问题。”镇长点了点头。 区长他们那边几个领导看着有点眼热，想搭话又找不到机会，论起对这边的了解程度他们谁也不如镇长。 “还有警力配置，希望区里领导考虑一下，能在这边增设一个派出所。”张彦明主动把话头递了过去。 “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整体下来这边也算是一个新城区了，规模人口都够，可以。”区长想了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是啊，加起来算一下，确实就是建了一座新城。张先生，我们可就拜托你啦，你可是未来的城主。”刘秘书长开了句玩笑。 “我顶多算是参谋，城主是孙大人。”张彦明拍了拍孙红叶的后背。 “我感觉这条街可以保留下来，修整一下，这里是整个景区的中心，刚好合适，在这里逛逛休息一下，可以吃点东西买点纪念品。 银行不能保留吗？还有药店这些。” “可以，到时候去谈嘛，现在说这些还早。现在第一步是确定这个项目搞不搞，搞的话就要马上开始安排建设了，安置小区，学校，医院。 然后市里安排迁移也需要时间，农村的事情比较复杂，又是地又是庄稼的，需要时间来谈。” “那我们在这干什么？现在。” “不是怕你累了嘛，休息一下。这里就是整个山区最热闹的地方了，其他都和你刚才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一样，零散的房子，梯田，小湖。” “那来干什么呀？跑一趟什么作用也不起。讨厌。”孙红叶看了看没人注意，快速的掐了张彦明一把。 “出来转转散散心呗，具体的得慢慢来，还要依靠镇上。等飞机到了过来飞几圈，从上面看的更清楚，拍些照片，录一段完整的视频留作资料。” “张先生，孙总，要不要去村子里看一看？”刘秘书长和区长镇长在一边说了一会儿什么，走过来问。 “不看了，等事情正式确定以后有的是时间过来看。我就是带红叶过来认认地方，等过几天飞机到了我们会过来航拍一下。” “飞机？” “嗯，我买了些直升机，有几架正在运来渝州的路上，这几天能到。这种环境人在车上也看不出什么，还是得从天上看。” “以后会留在这边吗？” “可能会留一架，做为应急支援用，必竟是山区，发生意外的可能性还是有的。还有农药喷洒什么的都能用到。不过只能留轻型的。 重型的，我在蓉城有个直升机基地，可以随时往这边调，到时候市里要是想用你就打招呼，飞过来也用不上多长时间，两百多公里。” 孙红叶带上来的团队跟着镇上的工作人员已经出去忙活了，要去各村村委了解一些情况，看看各处的人家居住情况，房屋，田地，分布，都要记录拍照。 户藉信息刚才在下面镇里的时候已经去派出所调出来作了备份，也需要初步对照一下。 老板可以当做散散心，下面的一团人有的是事情需要做，连律师都挺忙的，他要去和各村的村主任聊聊天，随机拜访一些村民，这些都要保存起来。 万一以后涉及到什么问题需要打官司，这些都可以作为证据。 这会儿事情还没确定，看到的听到的都是实情，一旦拆迁的信息公布就不好说了。 车多人多，大家分组分头行事，一共就三个自然村，到是也不算复杂，就是这边的人住的太过分散，有点头疼。 不像北方，一个村子就是那一片儿，喊一声全听着了。 这边一众领导和张彦明孙红叶就坐在操场边上，看着下面不远的小湖聊天。 今天是星期天，学校不上课，校长星期五就回城里了。 只有一个住在附近的女老师过来给大家服务，也就是开大门拿几把凳子烧几壶水的事儿，到是得了一个和市区镇三级领导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兴奋的小脸通红。 老师姓李，年纪也不大，二十五六岁，就是本地人，大学毕业就回来当了老师，已经结了婚。 “你就是奔着结婚才回来的吧？你老公呢？叫出来咱们认识认识，看看是什么样的青年才俊能把你迷成这样。” 第904章 村子的现状 张彦明今年二十六，孙红叶二十七，都还是年轻人，和这老师的年纪差不多，和刘秘书长他们这些半老头子相比，自然同龄人更要亲近些。 镇里到是有几个年轻的，不过都带着枫城的人出去了，也没机会说话。 刘秘书长代表市里陪客商下来考察，接待是区里的事情，但落到底具体的全得镇上来做，区里也就来了六个人，两位主政官带着秘书，还有两个招商办的。 到是镇上跟过来十来个，估计镇长把年轻的全叫过来了。 这种镇子上的工作人员大部分都是住宿在单位的，平时如果不回家的话也没有什么休不休息的说法，都是年轻人也不感觉什么。基层都这样。 乡镇一级政府年轻人最多，一般刚入行的都在这一层，到了区里年轻人就得按个数了，等到了市里年轻人就成了稀罕物。 关键是到了区一级往上部门众多，大多单位都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地点，分散了，不像乡镇，大家都挤在一个院子里，喊一声出来一群，互相都熟悉。 “也不是啦。”李老师面色绯红，有点不好意思。 “肯定是。你把你对像叫来我看看，看有多帅。”张彦明笑着让她叫人。 “不要吧？”李老师求救的看了看孙红叶。 “叫来吧，正好认识一下，咱们遇见了也是缘份。”孙红叶笑着支持自家老公。 “真，真叫啊？” “叫过来吧。有电话没得？”张彦明掏出手机。 “没有，我们哪里用得起哟，恁个贵。再说山里没得信号的。” 张彦明看了看手机，果然没信号，讪讪的把手机收了起来，惹得孙红叶大笑起来，难得看到他出糗啊。 “三娃，去喊聂红海来。”李老师扭头叫了一声。 几个不远不近的围在边上看热闹的孩子里有一个应了一声，小腿像装了马达一样飞速的跑出了校门。 农村就是这点好，大家相互都熟悉，都认识。 “现在学校有多少学生？” “百多个，学校小，生源也少。再说多老也放不下，有些要住宿的，远些的来回跑不赢。” “住宿的学生多吗？” “有几十个哟，都是小娃儿，都得管到。没得法子。” “你住在哪？”孙红叶问。 “就是累里。”李老师指了指操场边上的一栋水泥小楼。 小楼看着有四层，最上面一层明显是后来加上去的，至于是不是四层从这边看不出来，这边的建筑往坡下再来两层也是正常现像。 “学校分的？” “对头，学校的房子，给老师住，那边还有一栋也是。我婆婆屋头就在街上，不远，有两百米呀？平时不上班我们都去那边。” “在这住的老师多吗？怎么没看见？” “没得几家人得，街头只有两个，我和王老师，剩下人家都在城头，放假就回切老撒，上班才在这边。” “你，你说普通话，我听不太懂着急。”孙红叶伸手拍了李老师一下。 “啊？哦。好。我是在说普通话呀？我被他带脱老。”李老师指了指张彦明。 刚才李老师是说普通话来着，结果张彦明下意识的就说了本地话。 “现在这边出门去打工的人多不多？年轻人。” “还好吧？”李老师想了想：“三四十岁的算不算年轻人？都是这个年纪的出去打工，在家里的很少，二十几岁守在家里的多些，大都在城里和……在城里混。” “二十来岁的人口比例大吗？” “没有好多，这面街上也就是十来个的样子。我也没太注意。” “那这边山上三四十岁的比较多是吧？” “嗯，一般都是，我和我老公算是年轻的了，大都是三四十岁，娃儿读小学这样子。这样的多些。” “那年纪大的多不多？六七十岁的。” “也不少，哪家都有老人啊，一般家里都有的。” “那也就是几百个，应该不会多了。”孙红叶对张彦明说。 张彦明抓了抓脑袋：“几百个还少吗？几百个呀，大姐。” “呃，不少，我想差了。妈呀，几百个老头老太太，怎么弄？” “什么意思？”李老师没听明白。 “我们在说，这几百个老人得怎么才能保证他们的正常生活。” “谁保证？不用啊，都挺好的，没事就出来逛逛打打麻将，儿女会留钱在家里，平时不回来也会汇款，就是带带小孩子。” “不种地吗？” “也种，农村人习惯了，多多少少的都会种一点小菜自己吃。多了他们也种不完啊，哪里干得动。” “那家里的地呢？” “包出去了呀，包给别人家种。或者种了果树。现在坪上靠种地生活的人家没有多少了，以前还有养鱼的现在也没几个了，都出去打工。” “他们走的远吗？” “那就不清楚了，反正，城里也有，主城也有，出去别的地方的也有，大家各有各路嘛。” “一般都干什么？靠什么挣钱？” “有开馆子的，有做棒棒的，还有泥水匠木匠，刮漆的，干什么的都有。这个也不好问得，人家说了就听一哈，不说也不得问。不太好。” “又说本地话。”孙红叶拍了李老师一下。 “习惯了。其实我们这边的话很好懂啊，感觉和普通话也没太大差别嘛。” “如果，我是说如果，大家都不种地了，都上班挣工资，你感觉愿意的人会多吗？按城里的工资水平。” 李老师抬手在头上搔了搔：“发工资啊？没想过。会有人做吧？那些在外面挣的多的怕是不会回来，但肯定也有人会回来。必竟在家里。” “张先生，这到了中午子，咱们是下山还是在这上面找地方对付一口？”刘秘书长走过来问。 张彦明和孙红叶在和李老师聊天，他就和区里镇上的干部在一边说话，这是看到了饭点了才过来打断。 “这上面有饭店没有？”张彦明问李老师。 “有。”李老师脸又红了：“我家里就开的馆子。” “这上面馆子多不多？客人多吗？” “不多，有几个，客人也不多，外面来的人很少，偶尔才有，都是街上的年轻人偶尔来聚一哈，或者村里。” 张彦明就懂了，这是靠村委活着的馆子，看样这个李老师家里在这山上关系还是相当扎实的。 下面温泉那里总会有外面人进来玩儿，但这边山上也没开发，确实也没几个人会跑上来，上来也没什么看的玩的。 “你们怎么不去下面温泉那开馆子？”孙红叶问了一句。 “有，我叔叔在那边。那边人多些，总有过来泡温泉耍起的。” 第905章 聂红海 “哦嚯，你们家还真厉害。厉害。” 孙红叶比了比大拇指，扭头对刘秘书长说：“刘哥，咱们就在她家吃吧？我还没吃过地道的地方菜呢，正好尝尝。” “好，那我叫小李去安排。” “不用，这不老板娘在这嘛，直接过去得了。” 那个三娃子带着个梳着寸头的细高挑走过来：“老师，聂红海来老。” “你喊哪个聂红海哟？”聂红海伸手去他头上弹了一下：“叔叔都不叫埋？” “她恁个叫的，你去找她嘛，弹我爪子？” “哎呀，别闹了，红海，你过来。”李老师站起来摆手。 “啷个？”聂红海打量了一下张彦明和孙红叶，还有刘秘书长，又看了看另一边的区长镇长，有点懵。 一看就是干部啊，这点底心里肯定有。 看看这一个一个的穿着打扮，气质。而且他认识镇长啊，镇上来村里办公什么的，算是他家的常客。乡镇是基层单位，经常要到下面去，到村子里。 “李镇长。”聂红海笑着走了过去，掏出烟来散。 镇长正在侧着耳朵听区长指点，听见喊声扭头看过来：“哦，你好小聂，今天不忙唆？” “不得忙，婆娘喊我，没想到是镇长你在这边。今天不得休息唆？” “公事。我和你说，这是咱们张区长，这是谭书记，那位是市府刘秘书长，心里有点哈数哦。”李镇长借着从聂红海手上点烟的功夫小声点了一下。 “哦哟，你好区长，你好书记。”聂红海也是个会来事的，笑着叫人递烟：“我是聂红海，在村头上班。欢迎各位领导来指导工作哈。” 等他再想去给刘秘书长顶一根被李镇长给拉住了。那是什么级别？你有资格吗？乱哄哦。如果不是刘秘书长在，区长也不是他能顶烟的呀。 这边区里可就是正儿八经的厅官了，高级干部，甚至有高配副部的。 “红海，你过来。”李老师喊了一声。 “去吧，当心哈。”李镇长嘱咐了一句：“莫鬼扯。”这些村里的人和镇上的干部都混熟了，也不见外，什么都敢说。 “啥子事？”聂红海走回张彦明这边，看了刘秘书长一眼，谦卑的笑了笑，手上动了动没敢递。 心里都有数，和镇上称兄道弟没什么，和区里也敢接接话，可这是部长啊，全国一共有多少？正部不过四百来人，副的也就是三千多而已。 “哎，还真挺帅的。”张彦明打量了几眼聂红海，确实可以用帅来形容，个头比自己稍矮点不过在这边来说也是绝对的大个头了。 “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在你家馆子吃饭，按高标准，注意用料卫生。”刘秘书长吩咐了一句，其实他有点不太放心，但是孙红叶都说出来了，他也不好就说不行。 “不用，就是地道的家常饭菜就好，腊肉腊肠有没有？”张彦明接过话头。 “有。”聂红海笑嘻嘻的点头哈腰的答应。 “行，弄点，是自己做的吧？” “是，都是自家弄起，山里的猪，去年年底自己屋头薰的，我屋头年年弄的多些，外面有人要。” “行，那你回切准备嘛，家常饭菜，越地道越好，不要搞高大上，就是农家味。” “要得，那我，先过去了哈？”聂红海抓了抓脑袋，扭头瞄了自家婆娘一眼。 “看我爪子？快点回去搞起撒。”李老师瞪了聂红海一眼，聂红海嘿嘿笑着冲张彦明和刘秘书长点了点头扭身跑了。 “你老公不上班？”孙红叶问李老师。 “要上，在村头做电工，也没得什么事情得，闲的很。考公务员考了几道也没得行。没出息。” “没找找关系？” “哪有啥子关系哟，就是在村头熟悉些。” “我看他和李镇长挺熟的呀？” “熟啥子哟，就是来家里吃过饭，跟到主任混个脸熟，办不成事。再说总要先考起才得行嘛。不争气。” “你老公哪毕业的？”张彦明问。 李老师脸一红：“高中。” “那你呢？你是什么毕业？” “北碚师范。” 张彦明点点头。北碚师范，大专，国家级小学教师专培学校，好像过几年就要并入渝州大学了。 “你特别想让他成为公务员？” “要不怎么办？现在年轻还能对付，将来老了孩子大了怎么弄？我工资也不高，家里还有老人，馆子生意也就是对付靠不住。” “这上面平时没有人过来旅游吗？”刘秘书长问了一句。 “哪里有哦，就是几个山坡坡，人家都去南泉泡水，谁来这上面爪子嘛？一年也难得见到好多外人。又不挨到城头，路过的都少。” “东边不是还有镇子？要过来耍起总要从这边走吧？” “没得，东边有东温泉撒。过来区上也是从山下走，哪个喜欢爬坡坡嘛。” “东温泉也在这里？”孙红叶看向张彦明。 “嗯，往东有二十公里吧，过了天坪山。那边水温比这边要高，有五十多度。风景也不错，渝州周边好像山水风景都相当不错，可以开发的地方有点多。” “很多？” “很多，确实多，茶山竹海，四面山，金佛山，仙女山，缙云山，长寿湖，鬼城，白帝城，大瀑布，大小三峡，东西南北四个温泉镇。 还有很多没开发出来的地方。” “没开发的你都知道？” “你知道我喜欢摄影的嘛，到处跑。本身我对自然景观就比较喜欢。” “你都去过老啊？”李老师有点吃惊。 “没有，我也没有时间哪。”张彦明笑了笑。 他确实都去过，只不过不能承认而已，包括黑山谷统景张关黄山都去过，这会儿都还没有开发。 刘秘书长都有点佩服了，对枫城的景区开发也有了信心，这么了解渝州的人不可能乱搞嘛，他算是本地人都没有张彦明知道的多。 “都是很出名的？很漂亮？”孙红叶完全就没听说过，除了三峡和白帝城，这两个地方太有名了，是课本上学过的。 “都是国家级景区，渝州国家级景观很多的，我都没记全，森林公园就有不少。” 张彦明记得好像景区评级是从明年开始，四a制，02年增到5a，不过一直到07年才出现第一批5a景区。第一批a级景区一百多个，渝州占了十分之一。 得天独厚啊。 “你们过来是做啥子哎？”李老师后知后觉，这会儿才想起来问这个，悄悄的问孙红叶。年纪差不多，又聊了半天，感觉上熟悉了。 “你不知道？” “啊，校长打电话让我开门接待一哈，没说撒。我挨到近，啥子事都是叫我，又不得拒绝。” 第906章 拉家常 在单位上上班，离的近确实就是原罪，还没办法。 谁让你住的近了？领导有事第一个就是找你，近嘛。事实上还是白做工，什么好处也没有，但是你不干说法就多了。 孙红叶伸手搂了搂李老师，笑着说：“没事儿，咱们年轻嘛，跑跑腿就跑跑腿，这不就认识我了吗？” 李老师嘟了嘟嘴：“也就是自己安慰呗，要不然还能怎么样。” “走吧，去你家馆子等吃饭，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孙红叶抬手撑着李老师的肩膀站了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 虽然肚子还没彻底大起来，但已经有点不方便了，尤其久坐久卧，起来总有些不适。 “呀？你这是怀上啦？”李老师后知后觉的瞪着眼睛。 “嗯，四个来月了。”孙红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母性光辉闪闪发光。 “真好，我也正想是不是再要孩子了呢，我妈说早生早撒手。刚才我都没看出来，还在想你瞅着也不胖啊怎么肚子有点大。嘿嘿。” 李老师伸手过来扶着孙红叶，嘴上噼哩叭啦的说着话，一点也不见外。性格也是个直的。 主要还是年纪相近。 刘秘书长在一边看的都有点嫉妒，要是可能他肯定自己上去扶人。多好的亲近机会呀，造化哟。 “走啊刘哥，咱们先过去吧。” “其他人要不要再等等？” “不用，一会让镇上留个人吧，估计回来还早，最远的人家我听说都在七八公里，得点时间。” 这边几个人站起来，那边区里镇里跟着都站了起来，张彦明说：“走吧，咱们去饭店，今天中午我请客儿。” “不不不，那怎么可以，在这里肯定是我请，这可是我的地头上。”李镇长笑着接话。 “行，今天就让小李安排吧，等以后张先生这里弄好了我们再来做客。”区长也笑着，把请客的名目拉到了镇长头上。 今儿个这饭是肯定不可能让张彦明请的，张彦明也没争。没意义。 “咦？你们要在这边来住啊？”李老师听到区长的话，扭头看向孙红叶。 “不是，我家在京城，是要在这边做个项目。以后如果你家和学校都迁到山下去了，你还想做老师吗？” “搬家呀？不可能哦，哪里有那么多钱钱哦，城里住啥子都要花钱，房子也好贵。去不成。” “我是说整个搬迁，你们整个村子都搬下去，学校，医院，所有人。下去以后你还想做老师吗？” “不晓得，没想过。”李老师有点茫然，摇了摇头。 她扶着孙红叶走在前面，张彦明和刘秘书长跟在后面，再后面是区长镇长一行。 几个警察走在侧后小声说着话，四名战士跟在张彦明身侧不言不语，随时打量着周边的情况，安保员散在外围。 区长和一个警察也认识，不时的搭一句。市局的副局长，分管治安的，平时也是妥妥的高官，不过在这就成了跟班。 所以呀，还得看和谁比。 不管怎么牛逼，总有能压过你的，总有能让你羡慕的，所以说人还是塌塌实实过自己的日子，攀比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糟糕。 “那是啥子意思？”区长冲几个战士挑了挑下巴，问副局长。 “警卫，军区派过来的。那个身份有点高，晓得撒？不比市里老大差啥子。军方的人。” “可不可能哦？恁个年轻。” “我唬你爪子嘛？瞧不起别个嗦？警卫都是带家伙的，真家伙，不信你过去抡一巴掌嘛，试一哈。” “当我是哈的嗦？啧啧，人家这年纪，啷个混的哟。” “你小子红运来老还不晓得埋？恁个大项目落到你地头上，好好处撒，搞一搞哪天我就要喊你领导给。” “现在老子不是你领导埋？你个副的啰嗦。” “嘿嘿，差不了好多，等你上了部嘛，我天天去给你提孩。” 前面。 “学校医院都要重建，地都划好了，会扩大，软硬件全部换成最好的。住家会集中上楼，到时医疗学校还有安全各方面肯定比现在好。” “真的呀？那，那出去了，干什么呀？靠什么吃饭？” “工作呀，所有合适的都会安排工作，除非是彻底没有了劳动能力的，像这种如果没有儿女的我们会建个养老院养起来，有儿女的会给一些补贴。 生活上是肯定要保障的，大家的收入都会比现在高。” “啥子工作？” “和现在差不多，还是在这山里种树啊，种花种草，维护清洁，建房子这些，女的就负责商店，接待还有服务中心什么的。 里面到时候会有银行，会开一些餐厅，宾馆住宿这些，需要很多人。可有会上一些娱乐设施，我还没想好。” “搬下去了，上来工作不方便，要走好远，会不会有人愿意来哟？” “呵呵，不会让你们自己走的，每天会有车接送，中午在上面吃，会建食堂。其实我感觉把现在的房子留一些好好修一下，住点人也不错。以后再看吧。” “好久开始搞起？” “马上就会在山下开始建了，先把学校医院小区建好，然后大家才搬下去，怎么也要年底了吧？这茬庄稼收了就不能再种了，要开始按照规划来。” “种花草？” “对，梯田多漂亮啊，到时候种满各种花，山坡上栽满果树，你想想美不美？” “真的厉害。你们把整个山都包了呀？要好多钱哦？会不会亏哟？凭啥……靠什么挣钱呢？” “也没想过挣不挣钱的，慢慢弄吧，先把它弄漂亮再说。你要是不想当老师了就过来上班吧，喊你老公一起，我看彦明对你老公挺满意的，怕是想安排过来。” “彦啥子？哦，你老公唆？我家呀，看他嘛，不晓得他能做什么。” “那他要是过来上班不考公务员了，你会不会失望？” 李老师眨了眨大眼睛，看着前面的房子怔了一下：“也不会吧？没想过这些呢，这几年就是在催他复习考试，跟你说他好笨，气的遭不住。比我带娃儿还要累。” 让一个高中毕业起码七八年了的人天天去抱着书本复习，也确实怪难为人的。 孙红叶往自己身上想了想都不禁有点恐惧，这个李老师还一付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想想都可怕。 “你们有小孩吗？”孙红叶摸着肚子问。 “有，有个女子，本来打算明年再要一个。总得有个儿子撒？” “为什么非得要儿子啊？我感觉女孩儿挺好的呀。他喜欢女孩儿，家里的闺女宝贝的不行，叫他做什么都没毛病，女儿奴。” “好大？呃，多大了？” “六周岁，小学一年级了。” 第907章 偷吃 “你今年好大哟？你多大？” “我？二十八。怎么了？” “天哪，我还以为你要比我小呢。那他多大？” “比我小一岁。嘿嘿。你们孩子也是老人帮着带？” “平时在屋头老人看的多些，我们要上班嘛，下了班都是在一起的，和我们住一起。” 街面上还比较干净，水泥路面，路边都是大树，房子就七扭八扭的顺着路边建了出去，看着总有点别扭。 北方哪怕是农村也会把房子建的整整齐齐的。 路北的山坡要高一些，路南就向下走了，从学校出来不远道路分了岔，一边往东一边往南。 整个街面也就是四百多米，再出去就没有人家了，路面也窄成了两车道。镇子里是四车道。 顺着岔路往东走了不到一百米，李老师家的馆子就开在路边，也没有牌子，到是能看出来是一家饭店。 其实就他们家自己住的房子，前面拿出来经营了，人住在后面楼上。三层小楼。 孙红叶差点问李老师有没有营业执照，最终还是没问出来。没有意义。 房子有十五六米宽，到是不小，进深有二十米，后面是悬空的，用柱子支在山坡上，从后窗看出去下面有汪小湖，对面又是山丘，不过比这边要低一些。 从小楼到湖边之间的半坡上还有一栋房子，黑瓦黄墙的，一看就很是有些年头了。 李老师说那是聂红海家的老房子，现在已经没人住了，空在那里做仓库，在那里养了猪和鸡。 “这条街修了以后，大家才慢慢聚过来的，原来这里没有几户人家，都在坡头。”李老师带着孙红叶参观，一路给介绍。 张彦明看了看在厨房忙活的聂红海，和刘秘书长在前面坐下说话，一众领导们也都各自坐下，安保员占了门口的桌子，招呼四个战士休息。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随身安保员也都是有军藉的，挂在保卫部，大家是自家人。这是上面的安排。 赵振华忙前忙后的擦桌子擦座椅，拿茶杯倒开水，孙红叶的小助理就跟在孙红叶身边，有点耽心的看着她和李老师说话。 孙红叶现在也没有几个朋友，或者说就没有朋友，平时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这会儿和李老师一见投缘，眼看着就奔闺蜜知己去了。 张彦明也不干涉。这个李老师一看就是那种心思不重的人，没什么心机，做朋友也不错。 而且这小两口一个帅一个漂亮，都是比较得人缘的那种，很容易产生亲近感。 张彦明对聂红海的感官也非常好，要不然孙红叶也不会提出让他过来工作了。了解自家爷们嘛。 而且这个项目也需要这样一个知道根底的本地人，作用相当大。 最简单的例子，谈补偿的时候，有这么个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在，谁家敢虚报耍赖？不要小瞧这一点，农民也不是傻子，小算盘都精明着呢。 一地的庄稼一眼看不到头，值多少？除了本地农民谁能说清楚？谁家有多少树怎么统计？大家平时的年收入是什么水平？ 镇上的资料除了宅基地其他都只能看看做个参考罢了。 国家鸡的屁还是人均突破一万米刀呢，老百姓收入是多少？那钱谁给补上？ 刘秘书长在接电话。他位高权重，也是日理万机的人。 这些人看着风光，其实真心累，连点自己的时间都没有，他还是大管家，市府这边的事情要面面俱到，有一点疏忽都是责任。 所以张彦明才一直逃避这些，他可不想活的这么累，人这一世掐头去尾也就是这么二三十年好时候，还是活的轻松舒服点好些。 时间哪，是最不经混的，十几年也不过就是恍惚之间。做为脑袋里有着太多记忆的人，他对这个感触太深了。 同张桌子上是巴县两位主政加上李镇长，还有市局的副局长，其他人没资格坐过来。 刘秘书长接电话，一桌人都不好讲话，就各自起身走开了。在这有偷听领导电话的嫌疑。 只有张彦明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大大咧咧的坐在那翻手机。 庄文发信息报告进度，张永光发信息报告工作，大大小小的事情也不算少，只不过不用他那么操心。 赵振华跑到安保员那边去找人聊天，和那四个战士聊的挺欢实的。 镇上几个官员就有点难受，谁也不敢太放松，都绷着坐在那小声说话。 他们也挺难做的，本来礼拜天休息的好好的，上级下来，谁敢不到？谁敢不来陪着？ 然后上山来，下面的人陪着枫城的工作人员出去了，他们去又不合适，在这待着也难受，但又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在这当背景板，连被上级注意的想法都没有。 都是混过来的，什么事儿心里都有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怎么回事儿。 什么被区长注意到了记在心里转天就一跃龙门飞腾黄达，可别扯了，人家连姓什么都不知道，转头就连长相都忘了。那只是小说情节。 现实里就没有莫名其妙的升迁，别提什么工作成绩，谁还没有点成绩。 孙红叶和李老师楼上楼下的逛了一圈，连人家卧室都跑去坐了坐，上屋顶领略了一下周围的大好河山，这才小嘴泛着油光的回来。 张彦明从兜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孙红叶：“偷吃什么了？” “嘿嘿，那种肠，还挺好吃的。” “嗯，这边的腊肠好吃，腊肉也相当不错。” “我和冬梅说以后让她给咱们做点，我让物流过来拿。她说每年都要做好多，去年做了三头猪。” “应该是做了卖呗。这边城里很多人没地方加工，有些不会加工，就到农村来买。农村的肉要好些。” “嗯，她家就在房顶上薰，说是用松木。” “以后到是可以找个地方养点猪，每年就做这个，也算是一种特产。” “不准在山上搞，那个污染有点重。这上面的湖我看都得想办法弄一下，从来也没人管，浮藻太厉害了，看上去都浑的厉害，脏兮兮的。” “嗯，要整治。先迁人，然后建，同时搞树木花草和道路，都到位以后就整治湖水和林地。慢慢来吧，这个周期可能会有点长。” “怎么建？打算。” “先把现在的建筑清掉，然后恢复古寨，能恢复多少恢复多少。等航拍下来要规划一下，分几个区块来搞，规划区内线路，再安排其他的设施。” “我还真不太懂，想了好久也没什么主意。”孙红叶凑到张彦明耳边上悄声说：“一听这么大地方我都懵了。这会儿才算是有点概念。” “没事儿，慢慢来，下次就知道了。” 第908章 物流园 “这是你给我和孩子的礼物哦，你得弄好了再送。” “行，这边我负责，不用你管。嗯……你没事看看进度资料，当学习了，也可以提点建议。” “以后还要搞？” “肯定不可能只搞这一个嘛，我想着是山水湖海什么的一样弄一块，到时候弄个咱们自己的旅游线路。” “那现在有海了，这算是山还是湖？” “山。以后找找大湖，也不一定自己弄，我感觉在笠泽湖边上买块地就行。你不是有计划了？” “哦，我还以为你要买下整个湖来呢。那有了，还有了好几个了。你说措温布值不值得大搞一下？那边地方够大，还没开发。” “可以，等我回去吧，你先紧着南方这些度假村酒店的先安排。弄了几个了？” “呃……，”孙红叶像小孩子心虚了似的瞄了瞄张彦明：“五个？” “嘿嘿，弄了多少就说多少，我以后还不知道啊？” “十二个，她们报上来二十几个地方，我挑了十二个。等这些出来了再往下做。” “行，先建着吧，不怕慢，要考虑周到，宁可空着也别急着上，我们要做就作精品，要一步到位。” “你不生气？” “我生什么气？也没几个钱的事儿。你是走的风格化还是现代化？” “现代基础上的风格化吧？按你说的要舒服，要方便，要安全。没弄高层建筑，感觉不对劲儿。” “嗯，宁可面积大点，这种度假山庄主要是休闲，要让人感觉方便舒适，这是对的，还要考虑整个景观的融合，要把吃住用和玩分开。” “小两口在说什么？”刘秘书长终于打完了电话，笑着问。 “在说度假酒店的事情，她弄了一批度假酒店没和我说。”张彦明在孙红叶脑袋上揉了几下。 “有没有涉及高端酒店？” “有，写字楼酒店都有，不过酒店都还没开业，目前只是在京城鲁尔还有红空，下一步打算申城和几个省会。这个急不来。” “哦哦，对，渝州也有相关项目。你这张网铺的有点大哟，起动了多少个城市？” “目前，大部分地级市都有项目，也不急着开张，先建着。除了西北和西南少一点，其他地区都有。不到两百个城市吧，物流要多一点，差不多全覆盖了。” 刘秘书长在心里把这些和已经了解的情况综合了一下，心脏不听指挥的快了好几拍，这得投了多少钱？哪个城市不得以亿计？几个亿都是最基本的。 如果不是听领导提起，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物，年纪轻轻待遇吓人，结果这一算账，更吓人。 那个什么富豪榜，国内19年的首富多少钱来着？不到一百亿。我去特么的哟，这都几百个了？ 刘秘书长不知道的是，那富豪榜啊，确实有点扯蛋，他就是根据新闻报纸和股市情况算出来的结果，这会儿国内有多少公司上市了？ 这会儿上市的公司，要么就是为了套现，要么就是为了名利双收，反正就没有几个是老老实实经营的。 外国人对国内了解还是太少，根本不明白上市这事儿在国内是怎么回事情。 这会国内企业很多都奔着上市，好像能上市就是大成就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名片上都得印上我们是上市公司，一说目标就是要年入多少几年上市。 好像在国人的印像里，上市公司就代表着成功，代表着实力，代表着荣誉。是什么造成了这种错觉？ 反正枫城是不会上市，张彦明没有那个去割韭菜的兴趣和需求。 现在枫城在拆分，各省成立分公司，单独注册省级公司，以后各省的项目以及商业街区都会分别命名，只有电影院，商场和超市会统一起来。 还有就是酒店。这些公司需要这种大连锁的形像，又不能被用来证明资产上的规模。因为这些都可以挂名，授权，加盟还有合作。 至于物流和安保无所谓，有军方罩着呢。俺们就是人多，就是到处都有，怎么了？有什么毛病？哪没有当兵的？ 其实到现在物流和安保也没见到回头钱，一直在投入。车辆，各种物资设备，转运中心基地，还有住房：到处都在建红星小区。 张彦明心里有数，再有几年就是物流暴发的时候了，现在趁着还没那么热赶紧夯基础搞内务，把大家都安置好，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顾不上头尾。 但下面不知道啊，从王洪刚到基层员工，都感觉在不停的花张彦明的钱，又是衣服福利又是盖房子的，把大家的生活安排的舒舒服服。 于是物流和安保全体上下那真是抱成一团努力工作，都想着能早一天挣钱回来。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物流现在效益怎么样？”刘秘书长问。 他确实不清楚这一块儿，不过知道烈风物流。 渝州的物流业发展在国内算是比较早的，这会儿已经初步形成了几个物流交易市场，有了一定组织规模。 烈风物流公司进驻渝州以后，因为‘财雄势大’，直接开始建立自己的交易园区，分别建了北西南三个中转基地，总部在北园。 这会儿渝州本土的物流交易还集中在几个比较大型的停车场里，最大的是红旗河沟国泰，南岸和九坑子也有中短途交易。 信息不对称，全靠口对口或者电话交易，靠看小黑板查找信息，一车货被转几次手，甚至出现骗货骗车，各种坑蒙，二道贩子大发其财，司机苦不堪言。 其实这会儿国内大部分地区都是这个样子，为什么说这段时间国内的物流是灰色地带？这么杂乱又利益巨大的交易能平和得了吗？ 然后烈风三大园（本地业内称呼）建成了，全是占地几百亩的场子，完全军管式管理。 明码实价交易透明，抽佣合理，计算机交换信息。物流公司专用网站以及各省市分站一早就建起来了。 还有最大的好处就是保证安全。 这下不管是拉货的还是需要拉货的都开心了，疯涌而至，其他几个地方一下子就凉了。 这是从饭碗里抢钱哪，于是就有人跑过来砸场子。 不论是货主还是车主都不会因为交易公平气恼，来的全是二道贩子和中间交易公司这些，都是靠两头扒皮甚至蒙骗挣钱的。 烈风也不是不让他们进入，正常经营嘛，但是管理制度他们受不了，感觉少挣了钱。 然后就冲突了几次，前前后后弄进去一百来人，最轻的都是三年打底。 然后军区直接在园区大门设了卫岗，直接抓人，这会儿那些人才怕了，我靠，这是最大社团搞的，惹不起。 第909章 公司有点多 可以说烈风物流直接终结了渝州物流的山头时代，提前弄出了专线模式，进入了大市场交易时代，差不多提前了六七年。 市场清净了，整洁了，地方上也高兴，一年这些交易市场里发生的乱事可正经不少。 就是有些强力机构的隐性收入一下子下降了，这也不在烈风的考虑之内。 不只是渝州，可以说，这一年多时间，整个国内的运输业都在动荡，情况大同小异，成绩就是社会案件少了，货物失踪的少了，物流成了一个正经的行当。 不足就是一大批强力机构的黑色收入降低，各种怨言。 这事儿也给张彦明在上面加了不少分。保障物资流通，清除行业障碍，维护社会稳定。全是加分项。 “还好吧，现在还谈不上效益，基本上都还在投入，这是一个挺大的工程，需要慢慢搭架子，急不来。反正，” 张彦明差点说出来反正也没几个钱。 “反正早晚也会开始挣钱自给自足，我相信自己的判断。其实我对物流的期望就是能自给自足。” 刘秘书长点了点头。这话他信。 这可不是开个小公司配几台电脑，这可是遍及全国的三十几万人，三十几万个家庭，工资福利车辆设备基地住房，说句不好听的，公家想搞都不容易。 而且这句自给自足听起来就是那么踏实可信。 换成某些企业家肯定是得喊今年怎样明年怎样几年上市这种了，大家都这么说，但有几个人信？又有几个人能做得到？ 换个角度来说，国内这样的盘子有几个？私人的。不上新闻不上报纸没有任何宣传不搞噱头就是闷头扎扎实实的干。也难怪人家成就这么大。 “人员跟得上吧？”刘秘书长这会儿一点官架子也没有，完全一副亲近长辈的样子。 “还可以。物流这块基本上不用我太操心，都是定好了流程照着走，部队和地方上的支持力度也够大。 枫城这边，我们自己的高级工程师接近两百人，普通工程师设计师完全满足项目需要，暂时还应付得来。 现在大项目不多，也就是琼州和这边，算上京城，其他都是小打小闹的。” “酒店和商场不准备覆盖全国？” “这个要看地方的经济状态，大部分吧，现在在建的这些商业街区里都有相应规划，不过开业可能要一步一步走。 五星级涉外目前的计划就是到省会和副省级城市，再往下走也就是三星和商务酒店。度假酒店这块受限太大，目前就上了十二个。 商场和超市有覆盖计划，不过受管理人员的限制，估计最快也得三年，我到是希望能提前。 平时公司都是红叶在管理，我基本上不太参与，也就是方向上，或者像这种项目需要我花点心思。管理上我不如她。” “这个商业街区，就是类似你们观音街和杨家坪这种吧？” “对，其实就是个小型的步行街，酒店写字楼商场电影院，大型超市商务宾馆，ktv，鞋城，会有一部分门面出租或者摊位出租，也会有一些高档住宅。 商业街区是我们自己的叫法，确切来说应该叫综合商业广场，或者就叫步行街。以后可能会增加一些娱乐项目进来。” “这种步行街搞了多少？规模都是这样？” “差不多吧，有的地方稍大点，大部分城市都是单中心的，肯定就搞得大些。目前在建的我还真没统计，差不多有物流基地的城市都有。 都有吧？”张彦明问孙红叶。 “嗯，今年全部动工了。” 刘秘书长就想把手里的电话摔到张彦明脸上。 这还不是覆盖全国？这还算不上大项目？ 不过看样子张彦明是确实没把这个当成什么大项目，好像就是随手就做了。 事实也就是这样，两口子都没把重心放在这些上面。 张彦明关心的是机场和海岛，现在加上樵坪山，孙红叶关心的是度假山庄，好像都有点不务正业。 刘秘书长握了握拳头：“这些具体项目都是自营？” “鞋城是我哥的，其他的都是自营，一点一点项目就多了，前几天我助理还说要加个音像店进来。其实这个商业街啊，怎么说呢？ 主要目的其实是分流，给安保和物业找事情做。你知道的，每年那么多复员兵，物流用不完的，每年会抽一部分到安保公司和物业公司。 在我的构想里，安保公司是年轻的，有战斗力的，物流是老诚持重的，物业就是老弱病残，重点是安置伤残军人。 总要让所有人有事做，能养家糊口，我多安排一个，就能保证一个家庭的安定，也算是做点力所能及的贡献吧。好像有点给自己抹金。” “不，您谦虚了。”刘秘书长有点被触动，下意识的用了敬语：“您切切实实的在为国家为地方做贡献。 这里面复员军人安置我就不说了，单纯讲对地方上的带动和拉动您就功不可没。大手笔。” “咱们都这么熟了，就不用这么相互吹捧了吧？”张彦明抓了抓头皮有点不好意思。还是年轻啊，脸皮薄。 “哈哈哈，好，不吹捧。”刘秘书长很快的调整了心态，伸手在张彦明的肩上拍了拍。这动作就有点亲近了。 边上一众区镇的领导看着三个人在这边说话，听着刘秘书长的笑声，在心里又给张彦明和孙红叶加了些重量。 “枫城搞不搞住宅项目？我是说单纯的住宅项目，像大部分开发公司那种。” “也在搞，其实住宅项目还真不少，去年从各大军区手里接了不少地都在开发，大部分不适合搞商业就都建了住宅了。渝州也有一些。” “他对盖住宅可抵触了，一点也不想沾，莫名其妙的。”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在一边扒小肠。 “这事儿我到是知道，不过，没听说过枫城的项目啊？是我马虎了？” 刘秘书长难得的不自信起来，做为市府的大管家，市里的地产开发公司不说耳熟能详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 地产开发商靠的就是和上面还有银行各种打交道才能拿地挣钱，不可能默默无闻。 刘秘长仔细想了想，确实没听过枫城在这边搞住宅。商业项目里带的不算。 “西南红枫置业和渝城实业发展。”孙红叶提醒了一声。 下面七个开发公司都有自己的名字，西南红枫，金枫置业，红城地产，江南地产，东南地产，鲁城开发和京红置业。 等枫城这边所有省级分公司拆分完毕，下面的地产公司能达到三十多个。 第910章 安居工程 除了财务审计以外，所有公司都是独立运营，相互之间也没有任何关系，业务上完全独立或者还会形成竞争。 甚至一段时间以后对上了相互之间都不一定知道自己其实是一个老板来着，业务上都没有任何限制，自由发展。 刘秘书长的秘书凑过来小声嘀咕了几句，刘秘长恍然，点子点头：“这也是你们的公司？” “嗯，现在下面的开发公司分成两大块，一块是和各军区合作的，一块是原来的省级分公司拆开的。 这东西也没必要搞品牌效应，树大招风。” “别个都是生怕别人记不住自己，拼命的宣传自己的盘子有多大项目有多多，你们可倒好，还要拆散了来。这是为什么？ 集中形成一个大品牌不好吗？” “没有意义。”张彦明摇了摇头：“地产开发就是看作品，踏踏实实把楼盖好，把项目做好就行了，好房子不愁卖。 反过来你名气再大，牌子再亮，偷工减料胡搞乱搞，老百姓也不傻，也不会因为牌子和名气就过来花钱。谁的钱也不是风刮来的。” “这么说到是没错，但你们这也藏的太深了吧？我平时在报纸上都看不到。广告也不做？” 现在的报纸一打开全是各种广告，连大报也不能例外，地产广告尤其多，铺天盖地的，都把自己说的像朵花一样，栽棵树就是森林，挖个坑就是踞湖而居。 “我们没打广告，不只是渝州，全国都一样。” “为什么？” “他不让卖楼花，我们的项目都不搞预售，也不建毛坯房，所以提前宣传没有什么意义，都是建成以后验收合格，绿化各方面全部到位才开始销售。” “那也需要适当的宣传吧？” “除了京城和鲁尔，其他地方的都在建设中啊，都没搞完。今年下半年吧，应该开始上市了。必要的宣传还是会有的。” “为什么不搞预售？哦，哦哦，你们不缺资金，这点别个没法相比。但为什么不建毛坯房？这个我没明白。”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他说毛坯房都是骗人的，我们不骗人。很多人家不是那么富裕，也不想格外装修，清水房直接就能满足他们的需求了。” “价格呢？清水房的价格要比毛坯高出一截吧？不是一回事儿？” “您等着看吧，等我们开始销售怕是会有点风波，现在在鲁尔和京城我们都要成为行业公敌了。”孙红叶抿了抿嘴，有点不屑。 “为什么？” “我们的价格，可能对于现在的市场来说，有点偏低。定价标准不一样。” “比毛坯还低？这个标准是什么？” “他说，现在的地产商都看利益，想尽量多挣点，我们要做的不是这个，我们要尽量让大部分人买得起。您不知道，他在家里就是大霸王，一言堂。” “全国？” “嗯，全国都是。我感觉他说的有道理，枫城没必要在这上面花心思追求利益，反正都有赚。 其实刚开始他不太同意搞住宅的，不想掺合，还是我张罗的，他就给定了这么一条规矩。” “不搞预售，不抬高价？”刘秘书长看了张彦明一眼。 “地产这个东西，是把双刃剑。”张彦明喝了口水，想了想，说：“它能在短时间内聚集资金，这是对你们来讲，另一方面呢，它也确实有拉动和带动。 但我感觉，大家把结果想像的太过于美好了，只看好处没看到害处。 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总的来说就是趋利避害。放到地产上来说，就是不断的追求更高的获利。 从你们的角度理解，就是地价越高越好，越能带来大笔资金。 房价会越来越高，最后大部分人买不起，然后高房价带来高房租，所有商业被迫涨价，还没有尽头，尤其是炒房。 炒房会形成一个行业，他们以哄抬房价的手段来获利，伤害的是普通老百姓。 最后，大家一起努力，造出无数天价房子，大部分就是闲置或者被买来卖去，真正需要住房的人望房兴叹，无力承受。 随之而来的是鸡的屁高涨，物价高涨，老百姓的生活品质不断下降再下降，全民负债。你相信吗？ 我信，我能从现在的地产业兴盛之中看到这一点。也许用不上几年。 我不敢说谁对谁错，但我觉得，枫城应该在这当中做点什么，哪怕是稍微拖延几年也算是换个心安。 我不缺钱，我就是想让自己和家人活的理直气壮点。” “所以，你们不搞预售不搞毛坯，目的就是在后面压价？”刘秘书长目瞪口呆。 “不敢那么说，但总会让价格升的慢那么一点半点的。” 刘秘书长苦笑：“怪不得，确实得成为行业公敌，你们也是真敢做。年轻真好啊，有魄力。我现在都有点佩服你们两口子了。” “其实我感觉我们应该学习狮城，我很欣赏他们的土地和住房政策，” 张彦明说：“保证普通人的住房供给，在这个基础上发展商业住宅，一切由国家主导控制，大量建设针对低收入人群的住房。 同时，公积金和政府补贴都有明确详尽的规定和实施办法，多管齐下。他们的地产业就发展的相当健康。” “我们也有啊，安居工程和公积金不都是为了保障住房的吗？” 张彦明看了刘秘书长一眼：“落实呢？都在想着卖地，想着怎么把地卖的更贵点，完全不顾后果，谁在落实安居工程？” 孙红叶拉了张彦明一下，让他不要说了。 张彦明吸了下鼻子，压了压突然冒出来的火气。 摇了摇头：“我来搞。我别的没有，就是有点闲钱，如果现在手里的住宅项目起不到作用，那就搞大一点，我一个城市建他几十万套房，卖成本。” “说什么呢？”孙红叶捅了张彦明一下。 “这应该是我们的工作。”刘秘书长皱着眉头思考起来：“其实市里也一直在考虑，在做相应的计划。” 渝州的公租房在以后搞的还算是不错的，起码能保证一定的公平公正性，虽然房子烂了点位置偏了点物业不太负责要钱狠了点，但总归也确实给很多普通人解决了问题。 不像很多地区公租房都被污吏们拿去赚钱了，根本落不到普通百姓头上。 “开饭喽。”李老师端着碗筷出来喊了一声，打断了不太愉快的话题。 聂红海的老爸看着有六十多了，也跟着忙活，端菜递茶的，这就是个地道的家庭餐馆，别说服务员，连厨师都没请，聂红海做菜，忙的时候李老师也上手。 第911章 那还能活吗? 都是地道的农家家常菜，颜色形状一概不讲究，就是实惠，真材实料。 腊肉，腊肠，蹄花，黄豆红烧肉，芋儿鸡。鸡是散养的，猪都是山里人家养的。还有一道烤鱼。 “鱼是城头切买的，山里没得，凑和吃哈，莫嫌。”聂红海把烤鱼连着炭火端上来，解释了一句。 也是，就山上这点野湖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鱼，一尺多长。 这边的菜多麻多辣重口味，看上去都是红乎乎的，蒸好的腊肠切开，红灿灿的切口上大花椒粒明明白白，猪肝配着泡椒，辣子鸡丁完全就是一大盘子辣椒。 茄子黄瓜都闪着红油的光泽。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笑着对李老师说：“给我拿个大点的碗，装些开水。” “这有水。”孙红叶把水杯往张彦明面前推了推。 李老师笑着看了孙红叶一眼去厨房拿碗倒开水。 “她笑什么？” “没什么，还不许人家笑啊？” “不对，你说不说？” “真没什么呀。” 李老师用了个小钢盆，装了大半盆开水笑着摆到孙红叶手边。 “啊？给我的？你们笑什么呀？这是干什么？喝？”孙红叶让大家搞懵了。李老师刘秘书长区长书记，李镇长都在笑。 “不是喝的。刘哥，你们喝酒随意，不用管我们。李老师，给打两碗饭。”张彦明把装着水的钢盆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叫李老师去给打饭。 这边不管是大馆子小馆子，都不会主动上饭，都得叫。 一个是因为要喝酒，二一个是这边人没有上桌就抱着饭碗的习惯，都是等到吃差不多了才来点，或者干脆就不吃了。 聂红海抱着个大玻璃瓶出来，是自家泡的药酒，李镇长说：“这个好，小聂泡的酒还是要得。区长，秘书长，建议你们尝尝。” “好，那就来一杯。”刘秘书长点了点头。这会儿他要是拒绝喝酒就有点不尽人情了，这么多下属呢。 李镇长亲自去打酒。李老师端着两碗饭过来递给张彦明和孙红叶。 “这边的米和咱们平时吃的不太一样，你凑和着吃。”张彦明凑到孙红叶耳边小心说了一句。 渝州的米是南方米，粒长，没有粘性，米香味相当淡，对于吃习惯了关外大米的人来说，可以用味同嚼蜡来形容。不是贬低。 “李老师，你把小聂也叫过来，你俩过来替我们陪领导喝点，我们俩都不能喝酒。”张彦明扭头叫人，孙红叶夹了点米饭嚼了嚼，相当震惊。 张彦明就笑，他当初第一次吃的时候也是这个表情，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大米饭。 “配着菜吃。”张彦明夹了片腊肠放到孙红叶碗里，又夹了块红烧肉，放到开水盆里涮了涮，也放到孙红叶碗里：“这个就是干这个用的。” “那你们笑什么呀？”孙红叶知道菜是辣的，洗洗辣味就淡了，但是奇怪大家笑的那么怪异。 “这边只有小娃娃不能吃辣，需要这么涮一下。这都是小娃娃的待遇。三四岁以下的。” 孙红叶愣了一下，自己也笑起来，拿手肘拐了张彦明一下。也不提前说一声。 “主要是他们也不会做什么不辣的菜，如果硬要做就不是那个味道了，这么吃正合适。我原来也这么吃过的。” “他们这边五六岁就开始吃辣啦？” “嗯，差不多吧，有的早些有的晚点。这边的猫狗都比咱们能吃辣，还有花椒。”张彦明指了指菜盘里。 这边平常炒菜里面放的花椒就能让北方人肝颤，像什么泉水鸡花椒鱼的，就完全是在一锅花椒里找吃的，看着舌头就木了。 孙红叶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张彦明：“你能吃？” “还好，能吃点。”张彦明其实心里也有点忐忑，记忆是记忆，但现实这个身体可没来过渝州，能不能吃得惯他自己也不清楚。 李老师带着擦手的聂红海过来。 “来，坐她边上，代表我陪各位领导喝酒。必须陪好啊。”张彦明指了指孙红叶身边。 这一桌就坐了他们六个人，空着好几个位置呢，又只有孙红叶一个女的，谁也不好意思坐她边上。这边是十人或者十二人一桌。 聂红海也不怯场，让李老师挨着孙红叶坐下，他自己去倒了两杯酒回来坐在李老师身边，笑着举起杯子：“欢迎各位领导光临，粗茶淡饭招待不周，我先干为敬。” “我靠。”张彦明吓了一跳，伸手比了比：“哎，慢慢喝，慢慢喝，别上来就干，咱们以喝好为目的，不是喝倒。” “让他干嘛，这小子黑能喝哟，我是罩不住。”李镇长平时来的最多，也比较熟悉。 几个人举杯碰了一下，大家开始吃喝。张彦明把陪酒的任务交给了聂红海，自己就一心照顾自家媳妇吃饭。 虽然用开水洗过了，没用上几口，孙红叶的小嘴就有点肿起来了。关外人确实不耐辣。不过吃的到是挺香的，也不嫌米没味了，一口一口扒的欢。 张彦明抽空往自己嘴里塞了几口，还行，基本能受得住，就是稍有点辣，估计晚上屁屁要遭点罪。 这种饭局也不可能干吃，区长也是调动气氛的老手，和李镇长一应一合的，再搭上聂红海，桌上到是挺热闹。 刘秘书长也不是只听，问了一些关于山上各方面的细节问题，收入啊，生活啊，地啊庄稼，果树鱼塘的，也问了一些区上的工作。 也算是了解民情了。 “小聂，现在一个月工资是多少？你是村上的电工是吧？”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句。 “是，我在村头做电工，平时就在屋头忙起。工资嘛，没得好多，几百块钱。”小聂下意识的看了看坐在另一桌的村主任。 “几百？全部。” “也就是，两三百块钱嘛，有时候多点少点，就恁个水平。我们乡下穷撒。” “家里呢，你的家庭收入平均一个月能有多少？” “屋头啊？一年下来，去年有万八块钱，我家里地是租个别个了的，有点钱，这个小店有个几千块。要算我们两个的工资哈，整个屋头。” “你们家里的收入水平在整个山上，算是哪个层次？高，中，低。” “他们家算是富裕户老哦，整个山上年收入上万的不超过十家，大概就在两三千块，那就是中等人家老，还有更低的，不上千元的家庭。”李镇长比较了解。 “对头，我家算是高的，我们两个都有工资，馆子也有收入。”聂红海点点头，表示李镇长说的没错。 孙红叶本来就有点肿的嘴唇直接就合不上了，愣在那了。 一年收入不到一千块？那还能活吗？ 第912章 身份转换 “他们平时花销不多，很多方面是自给自足，不能和城里的生活方式进行对比。”张彦明小声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 “那也太少了呀。不敢想像。难以想像。” “你以为咱们老家那边农民收入高啊？有些还不如这里，起码这边一年四季都能种地。” “啊？冬天也能种？” “能，能吧？”张彦明问李老师。 “要种。” “不下雪吗？不冻？”孙红叶相当惊讶。 “会落雪，但地不会冻。这边真正冷的时间不长。一年也就是那么几天。” 这个张彦明到是知道，这边虽然会下雪，但是站不住，随着下就化了，偶尔有积雪也不过就是几天时间。 “我们这边很美好哦，冬天花儿开放，到处都是青山绿草，孙总要不要搬过来嘛？山美水美好地方，养人的很。”李镇长接过话头开了句玩笑。 张彦明小声给解释了一下，孙红叶听不大懂。 “不是下雪吗？”孙红叶还是没搞明白。 “会下，但是不冻，明白不？偶尔气温到了，但是整体来说没那么冷，达不到冰冻的条件，一边下一边就化了，草还是绿的，山还是青的。” “水也不冻？” “不冻。” “真……好。”孙红叶有点心向往之。“那冷不冷？” “呃，冷。这边没有公共取暖，冬天屋子里比外面温度还低，得出去晒太阳。其实这边农村的冬天比城里好过，可以生火塘，城里只能靠电。” “房子也单薄，不保暖。”刘秘书长插了一句。 这边农村盖小楼都是单行砖，看着都吓人，建筑都是奔着散热快去的，夏天太热了。 “那怎么熬啊？”孙红叶感觉相当不可思议。这完全在打击她的世界观啊。 “多穿点，多盖点，电热毯，电烤炉，火塘，空调。再说他们都习惯了，比咱们扛冻多了。要是比扛冻，咱们那边没有一个是这边人的对手。” “我想像不出来，等以后有机会过来感受一下。”孙红叶琢磨了半天也想不出来那副样子，很多事情不亲身体验一下怎么说也没用。 “行，那不简单，等下半年留套房子在那。”张彦明点点头。 “不，我是说这里，城里有空调的嘛。”城里是楼房，不管是外墙，保温层还是整体结构都比农村的房子更防寒一些，就是夏天散热也慢。 “这里得等等，肯定会弄套房子用。我说小聂，商量个事儿？” “啥子事？说嘛。”小聂还不知道张彦明的身份，也没有面对刘秘书长那么拘谨。 “过来给我工作，你和李老师都来。” “啊？”聂红海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李老师：“啥啥，啥子工作哦？” “李老师负责幼儿园，当园长，你的工作嘛，就是代表我配合镇上的工作。暂时，一个月给你一千五，给你配台车配部电话。 哎？不对呀，这上面没信号啊，刘哥，你刚才怎么打的电话？”张彦明看向刘秘书长。刚才没反就过来。 “我是联通，130，在这点可以，出了这点也不得行。” “嗯，联通的话卡在这截能用，这里不是有银行和技术站嘛。”李老师给解释了一下。 “主要是医疗点，镇上特意搞起的基站，豆在银行楼头。”李镇长指了指外面。 这解释有点僵硬。其实就是上面有银行职员嘛，有技术站干部嘛，人家要用手机，村主任肯定也是有手机的，镇上领导过来也方便。 不过刘秘书长做为市里的大员，用联通手机，这事儿到是挺奇怪的。一般这个级别应该配的相当早，基本上都是移动才对。 这事也不好问，张彦明扭头把话题拉了回来：“怎么样小聂，干不干？” 小聂没有心里准备，有点懵，犹犹豫豫的看向自家媳妇儿。 “干。”李老师直接作了决定：“考也考不上，那就好好工作塞，总比啷么混到好些。” 这边女人说的算，李老师表态了事情就是定下来了。 张彦明扭头对李镇长说：“那就这样，小聂以后就是我的代表，在这边配合镇上的所有工作，负责山上的事情和咱们之间的沟通。” “要得。恭喜小聂了哟，”李镇长冲小聂伸出手：“以后还得靠你关照了哟，你可莫六亲不认给。” 小聂怔怔的伸手和李镇长握了一下，完全还是懵的，都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红叶她们把整信樵坪山包下来了给，说是要做风景区。要在山下修房子修学校造医院，咱们都要迁下去。” 李老师凑到聂红海耳边给他解释：“红叶说等下切老让我负责幼儿园，你就在公司头上班撒。” “啥子公司嘛？”聂红海听懂了，但是还是没太弄明白。 “哈哈儿说。”李老师瞪了聂红海一眼，萌凶萌凶的。渝州的男人就吃这一套，马上就不做声了。 “你晓得我是哪个撒？”刘秘书长笑着问聂红海。 现在身份角度不一样了，原来聂红海是村里的职工，刘秘书长连看他一眼都没兴趣，但这会儿变成了枫城的员工，又是张彦明钦定的代表，那就完全不同了。 “晓得，秘书长你好。”聂红海习惯性的露出笑脸，点头哈腰的问好。 “我给你介绍一哈。这是张先生，是上面的大人物，来头大的很。这是枫城实业的孙总，以后是你的老板儿，他们两个是一家人。 你们两口子是交了红运给，莫要福到头上晓不得，以后跟到孙总好好干，认真干，我都羡慕你哟，给个厅长都不换。晓得撒？” “以后怕是我要扒到红海儿来求哦。”李镇长适时的配合了一下，显得有点嫉妒的样子。 但是你要信了那就是傻子。 “莫要盯到我们吹哟？糖衣炮弹，糖衣吃下炮弹打回。没得用。”张彦明笑着打岔。 李老师有点小兴奋，聂红海从头到尾一脑袋茫然，大家边吃边聊，把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完。 吃完饭，让李老师安排地方分别给孙红叶和几个领导休息，刘秘书长和区长谭书记三个去了二楼。 孙红叶带着小助理直接拉着李老师去了人家的卧室，到是不见外。 张彦明叫上聂红海出来到外面街上闲逛。 几个安保员和警卫战士说了也不听，就默默的跟在后面。 其他的干部还有秘书们就自己找地方，拿了凳子靠在墙边树下的闭目养神，或者轻声聊天，李镇长叫了几个亲信蹲在房头上讲着什么。 太阳高照，空气中浮动着一股子暖意，树叶在轻轻摇动，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四周一片寂静。 第913章 还招不招人? “我很喜欢农村的这种生活，慢，静，自然。”张彦明看着远处感受着和暖的阳光说着。 “但是穷撒，弄不到钱。”聂红海感觉不到张彦明所说的那种意境和美感，就是感觉这里穷，什么也没有，破旧荒芜，远离城市什么都落后。 他是见识过城里花花世界的人，眼界比村子里的人要开阔，要高不少，也懂得更多，所以追求也就更大。 “很想进城？” “是撒，哪个农村娃儿不想进城嘛，啥子都方便，也热闹些。” “等安置小区建好大家就都算进城了，也快。到时候医疗学校都和城里一样，不对，比城里还好一点儿，公交车会开到小区门口。” “建在哪点嘛？” 张彦明想了想位址：“离界石场有点近，在界石场北边，公交车会从那边过来，一直通到花溪和鱼洞，北面能到茶园。” “是不是哦？能开通？”聂红海有点不太敢信。通公交车哪有那么容易的，说通就通？ “能通，而且很快就会通，不用等小区建好。市里答应了我的。这些湖有名字吗？”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街道的尽头，路边就可以看到坎下的马蹄型湖面。 顺着湖型山势梯田弯弯曲曲的一层一层垒上来，看着相当舒服。 但耕种梯田一点都不美好，很累。有一期挑战，小岳和小尼撒贝宁他们爬梯田，可以看一看品一品。 古时候为什么君王高高在上感觉民间一派祥合人民安居乐业？就是因为那些文人大量的书写美景，而从不去看一眼人民的生活状态。 然后君王就感觉，这么美好的地方，连我都想去了，人民生活的肯定是无比的幸福。其实现在也差不多。 “你前期的主要工作就是协助其他同事调查取证，上面人家的房子，宅基，田地财产，果树庄稼，这些资料，要详细，要真实。 要协助镇里进行搬迁安置工作，给大家讲道理做工作说通思想。以后的生活肯定会比现在好。 可能习惯了的生活一下子变化，很多人会不适应，但从孩子的角度来说，他们以后就和城里的孩子没什么区别了。 咱们挣钱为了什么？对不对？ 以后肯定要给山上这些人安排工作，你比较熟悉，谁适合做什么，哪家的情况，还有孤寡老人这些，都需要你来提供资料。 还有搬家的安排，到时候会有车队人员过来统一给大家搬家，也需要你在中间协调安排。 等大家迁到山下，大人工作娃儿上学，上面开始建设，你就负责下面小区的管理服务工作，负责协调监督所有安置人员的工作。 还有孤寡老人的生活安排照顾，也需要有人牵头。 还有和镇上，区里各单位的关系协调走动，和咱们自己的其他兄弟单位之间的协调，施工单位之间的协调，直升飞机的调度使用协调。 要做的事情很多，要负责的责任也很多，希望你能把这些工作都做好。 等开始建设，你的职务和工资都会重新调整，别的不敢说，收入和福利上，咱们公司还是相当可以的。” “咱们是啥子公司哦？”聂红海感觉心里相当没底，不过到是被张彦明说的有点热血沸腾的，有一种要出人头地的感觉。 “总公司叫枫城实业，枫城实业有限责任公司，总部在京城西牌楼，以后会带你过去看一哈。 公司有很多业务，地产开发只是其中一个，还有酒店，度假山庄，写字楼，商场，电影院，超市和ktv，下面有一些公司负责不同的业务。 还有物流，安保，物业，航空，现在又增加了旅游景区建设。公司也搞娱乐，拍电影电视剧，出唱片，做公益，以后你慢慢了解嘛。 你和镇上很熟悉，相信你能处理好关系，以后区里市里也要打交道，要摆正心态，我们公司不搞幕后动作，做事要大大方方的做。 你要记住一点，我们公司不搞任何歪门斜道，只要有理，谁也不怕，就是搞到京城去也不用怕，前提是先管好自己，身正才不怕影子斜。” 这猛的一下子，聂红海肯定吸收不了这么多信息，只能靠他自己慢慢消化，张彦明也没说太多。 “还拍电影啊？那有明星唆？” “有，现在都在渝州，想看看？” “嗯。”聂红海脸有点红，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普通老百姓嘛，总是容易被明星吸引，感觉很神秘。 “要得，想看就看嘛，以后都是同事。想不想去演个角色？” “我？不得行，我搞不来，我哪里得行嘛。”聂红海连连摇头，可是眼里的火热却有点浓啊。那是相当有兴趣。 “一会，你和李老师跟我们一起下山，我带你们去认识几个人，也交待一下接下来你们的工作。孩子没问题吧？” “没得，平时也是我爸爸带的多些。” “你妈妈也？” “不在老，好些年老。” “哦，哦哦，对不起啊，我不晓得。” “没得啥子，习惯老。” 远外有车顺着窄窄的山路开过来，四个战士警觉的看过去。是自己人。 “哥。”车在众人身边停稳，一个枫城的老员工和张彦明打招呼。 “弄好了？” “我这边差不多了，今天就是初步了解一下，详细的还要再过来几趟才行。范围太大了。” “嗯。他们那几组怎么样？”车上有步话机联系，他们之间相互应该有通报。 “都在往回走了，今天设备仪器都没带，只能做个大概。而且这边山势也不高，没有至高点，怕是有些工作要等直升机过来。” 确实是这样，人家住的分散，田地满山满谷都是，树木也不可能一棵一棵去数。 而且这边的梯田弯弯曲曲的，人工也没有办法丈量，需要的人力和时间太多太漫长，需要直升机航拍，然后用计算机来统计。 “这是聂红海，现在开始就是同事了，以后大家过来工作上有事情就找他协调，吃住安排也找他。他负责协调村镇和区里所有的事情。” 几个人下车和聂红海打招呼，相互认识了一下。 枫城公司大部分员工都是年轻人，年轻人打交道熟的快，也没有什么架子，所谓上行下效嘛，张彦明和孙红叶就都没有架子。 跑的最远的小组也不过就是八九公里，大家在这等了十几分钟，陆陆续续就都回来了。 枫城的人都过来和张彦明还有聂红海打了招呼，大家回到饭店。已经给他们准备了饭菜。 “哥，镇上那边有人问，咱们公司还招不招人。” “啊？”这挖角都挖到政府去了？有这么大吸引力吗？ 第914章 我老公也敢怼? 还真不是在开玩笑。 镇子上有两个小姑娘和一个小伙子，都是去年刚毕业参加工作的，感觉在镇上工作太辛苦，也没有盼头，是真的动心了，想过来上班。 张彦明估计应该是没什么背景硬考上来的，或者背景不够硬，到这就尽了全力的。 年轻人虽然没有社会经验，但上过大学眼界算是打开了，也知道一些取舍。 在这种大型公司上班真就不一定比在镇子上混差，或者说个人上升的空间肯定比在镇子上大的多。 但是这事儿张彦明和孙红叶不可能直接表态啊，她们要是辞了职过来申请收也就收了，可是没辞职就表示说行，要你们，过来吧，那成了什么事儿？ 公司现在确实也需要几个机灵点了解情况的本地人来配合聂红海。 所以张彦明听了也就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什么表示也没做。 等大家填饱了肚子，孙红叶那边也休息好了，洗了脸和助理李老师下了楼来。 刘秘书长他们几个应该是平时难得休息，又喝了点酒，这会儿还没起。 大家就在楼下坐着喝茶，同时各组把各自的情况向张彦明和孙红叶汇报了一下，都不是太具体，还得回去整理，但大致情况也摸差不多了。 必竟人口不多，也就是这么几百户人家。放在城里这点搬迁户政府都不会成立工作组。 但农村最大的事情不是人，是地和庄稼，果树牲畜什么的，统计起来又麻烦又费时。 又等了有二十多分钟，刘秘书长洗了脸下来了，叫聂红海去叫其他几个。这事他可以做，但是张彦明不能做。 等大家收拾好，聂红海和李老师把家里孩子老人安排好，大家上车下山。 到镇里，李镇长带着他的人和大家告辞，站在路边看着车队走远，这才一摆手：“走，咱们直接开个会，把事情布置一下。” 镇里一众干部愁眉苦脸的跟着镇长大人进了会议室，话没开说，啪啪啪啪火机声响成一片，会议室里马上烟雾升腾。 这大半天可把这些人弊坏了，谁也不敢在秘书长大人面前抽啊。酒都没敢喝。 这边。 枫城的人马一路出了山，在岔路口和巴县的人员告别分开，在巴县领导的目送下返回南岸，过江穿洞回到宾馆。 “以前来过这边没有？”进了宾馆的院子，大家下了车，孙红叶问李老师。 “解放碑来过的，就是不常来。这边没得。”李老师扭头看着院子：“没得钱撒。” 那边张彦明在和刘秘书长告别：“麻烦了你一天，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替我给包市带句话，枫城的项目只要一落地就不会半途而废，一定竭尽全力。” “这点我们都非常相信。我就不陪你们了，要回去和包市汇报一下。包市如果听到又有项目肯定特别开心。你和孙总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找经理，或者给我打电话。” “好，那你忙。那个园区的事情你先替我和包市汇报一下，等明后天看看找个时间我和包市见个面说。” “要得。那你们休息，孙总，好好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好，再见。今天辛苦了。”孙红叶冲刘秘书长摆了摆手。 “好了，就不说什么了，大家把手里的东西整理一下，需要的仪器设备报上来，剩下的，自由活动吧。明天没事，大家出去逛逛吃吃。” 孙红叶简单的交待了一下，大家一哄而散。枫城的人不讲究什么形式主义，大家把工作做好就行了，氛围一向都是比较欢快。 上楼。 “首长，今天还出去吗？”警卫战士的班长过来问。 “有事儿？你们有事儿就去，我这没什么的，没必要那么紧张。” “嘿嘿，大家难得出来一次，想出去逛逛。” “那去吧，把车开着。我们开个会然后去趟剧组那边，有他们跟着就行了。” “那，那还是算了吧，我们陪您一起。”班长是个北方小伙，黑灿灿的一口白牙，在张彦明面前有点扭捏，放不开。 “那也行。等从剧组回来咱们一起去逛逛，我请客。” 进了会议室，这边的人员还在工作，不过看起来很轻松，咖啡饮料糕点小吃的，屋里飘浮着一股子甜香味儿。 “哟喝，这是吃了多少甜点啊？你们不怕都变成小胖子？” “你才胖呢。”规划组长是个小胖妞，最讨厌人家说胖胖的，给了张彦明一个大白眼。老板也不行，敢说胖一样怼。 “你还长能耐了是吧？我老公也敢怼？”孙红叶过去推了她一把。 小胖子站起来撸胳膊挽袖子，然后看了看孙红叶的肚子：“哼，现在我不敢打你，让你先牛几天。” 大家都笑起来。 聂红海和李老师跟在张彦明和孙红叶后面，有点紧张，但是感觉这里的氛围好轻松啊。 “这是聂红海，以后就负责樵坪山和南泉景区以及工业园区项目的协调工作，和地方上打交道，到山上去工作，以及在山上的吃喝休息都由他来安排。 这是李冬梅，红海的老婆，目前是樵坪小学的老师，以后会负责我们新小区幼儿园的筹建和管理。 红海原来在村上工作，和镇里也熟，对山上的住民以及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你们以后要多听听他的意见，有什么工作也多和他商量商量。” 张彦明给大家做了个介绍。各地区风土人情习俗习惯多有不同，有个本地人随时咨询是非常有必要的。这点很重要。 大家鼓掌欢迎新同事。一时间也记不住这么多什么名字，以后慢慢相处也就熟了。 律师们在另一个房间，正在起草项目的官方合同，张彦明过来和他们交待了一下关于南泉景区以及工业园区的计划，让他们从法律层面做准备。 私人介入工业园区开发是全新的事务，律师们也是蛮有兴趣的，性子急的已经去拿法例条文来翻了。 不管做什么，首先要确保自己在法律法理上站住脚，这才能保证以后的问题处理有理有据立于不败之地。 看了一圈，简单的安排了一下，给聂红海和李老师安排了房间，四个人又带着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下楼，去剧组那边。 加上警卫班和安保员，坐了四台车。 孙红叶怎么说也是老板，应该去剧组探望一下，要不然张彦明还真舍不得让她来回折腾。 “这是去哪里？”车出了院子，聂红海问了一句。 这会儿他对公司有些了解了，也有了信心，三十来人在干活，一看就是大公司的派头。 “去剧组。你不是要看明星吗？” 第915章 男人不怕累 “正好这个时间，咱们就在那边混一顿晚饭。市里给准备的厨师水平相当可以。”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李老师面不改色，小眼神在聂红海脸上徘徊了一下，杀气含而不露。 孙红叶笑起来，伸手去李老师头上揉了揉：“你还是个小醋坛子？这小眼神飘的。” “他可会讨别个女人欢心。”李老师有点不好意思。 “啥子时候嘛？乱说。”聂红海感觉很冤枉。 两口子嘛，不打不骂不热闹，这就是情趣，张彦明装没听着，不掺合。 再次穿过隧道，延着江边来到剧组驻地的院子。 “哎哟，在这边，一天不知道要钻多少次隧道过多少次大桥。好麻烦啊。”孙红叶嘟囔了一句。 “这不就是这座城市的特点吗？”张彦明笑着接话。 “大部分人也看不到江，和咱们也没有区别。” “人家随时能去江边溜溜，你能？不过嘛，习惯了就注意不到了，也感觉不到什么美好了。确实也是没意思。” “咦？这话，若有所指啊？”孙红叶的小眼神也飘起来，在张彦明脸上转啊转的。 不过张彦明和聂红海不一样，他不怕这个。没有什么是打一顿屁股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打一顿，也不过就是废些力气嘛。 男人不怕累。 车开进院子停好，大家下车。张彦明看了看车辆，剧组人马应该都回来了。 门口已经设了岗，几个安保员守在那里，防止有人冲进来。 必竟电影要拍一两个月，这么多明星住在这里很快就会扩散出去，到时候记者歌迷什么的，难保就没有几个冲动的。 “你住哪？”孙红叶看着小楼问。 “这间。隔壁是振华，那边是庄文，再过去是会议室和食堂，他们都在楼上。这里准备的还是挺齐全的，就是洗澡不太方便，是公用淋浴间。” “挺好了，又不是没挤过浴池。原来那会儿洗澡都不用搓，在人堆里挤挤都干净了，现在条件多好啊。” “呵呵，你到是想的开。” “哼。”孙红叶傲娇的哼了一声，拉着李老师就进了张彦明的卧室。 她了解自家爷们，那是个强迫症，屋里肯定是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不用耽心看到不该看的。 “咦？你还搞特殊化？” “怎么了？” “独立卫生间啊，还有热水器。资本家，老财，太腐朽了。” “彦明。”庄文走过来：“我以为你得几天才回来呢。嫂子来啦？” “嗯，过来看看大家。这两天进度怎么样？” “挺好的，都是在室内封闭拍。问题还是群众演员的事儿，这边人太热情，总自己加戏想多上几个镜头，头疼。” “配合的怎么样？” “那还是不错的，听话，也能演。” “那就行了，加戏就加戏，也用不了多少胶片，万一后面剪出个精彩镜头也不一定的事儿。” 孙红叶摆手和庄文打了个招呼：“师兄，辛苦了哟，等回去我请客哈。” “等回去你们是得请客了，就怕我还得随份子啊。”庄文看了看孙红叶的肚子，开个句玩笑。 “嘿嘿，那可早，我到是希望早点呢。”孙红叶摸了摸肚子，有点小幸福。 “乱说什么呢？”张彦明抬手在孙红叶脑门上拍了一下。 “欺负我。咬死你。” “是不要乱说撒，莫说得。”李老师碰了碰孙红叶。 “这是聂红海和李冬梅，一家的。刚加入咱们公司，以后负责这边项目上的联络协调。” 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这是庄文，庄导演，现在负责公司新电影的拍摄。” “副的副的，副导演，彦明才是大导演。”庄文伸手和聂红海握了一下，谦虚了几句。 脚步声响，噼哩啪啦的，徐家观和苏玉带头，几个丫头跑进来，郑仁一副贱笑的跟在后面。 “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啊？二嫂。”徐家凤人没进来声音就已经到了，进门看到孙红叶吐了吐舌头问好。 “你们先到处逛逛玩玩，再等三天吧，三四天咱们就开始。那边搭景什么的要点时间。安排好了吧？”张彦明扭头问庄文。 “在弄，拆了些人过去准备。今天打电话说需要几个成手木匠，我让他们明天去集市上找找。” “木匠？红海能找着吧？”张彦明看向聂红海。 “可以，要几个嘛？”聂红海点点头。别的他可能还不敢说，干活的管着什么匠都能找出一帮来。 “弄十来个，人多干的快。明天能到位不？管吃管住管工钱。” “要得，我明天联系人。”聂红海点点头应下来。十来个，喊一嗓子就齐了。 “那你再找几个瓦匠漆匠吧，一样来三四个人差不多，都要成手的。” “行。电工要不要？” “哎？你是电工哈，那行，你这几天归庄文管，负责施工，庄文你把活直接交给他吧。” “那就齐了，三天拿下。剧本弄完了？” “嗯，完了，拍的时候再随时修修，问题不大。” “拍摄，咱们顾着哪头啊？摄影组就这些人，够不够用？要不再调点人？” “我先拍夜戏，大伙辛苦点吧。错开点时间应该够用。反正也不急，怎么也得等少白的海娃先上映，然后还有军影的开国大典呢。” 庄文数了数手指头：“今年咱们发了四本专辑，两部电视剧，两部综艺，再加上海娃，石头，开国大典，加上这部新的。 开国大典是四部是吧？今年咱们工作室是不是太出风头了？这，全方位包圆了啊。今年你又是两个五一，明年看样还得有几个。 今年各种奖看样也得不少。是不是有点，太特么猖狂了？” “没事儿，军影那边的不能往里算，而且学院，华影中谊都有参与，你怕什么？怕我扛不住？” 庄文吸了口凉气：“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咱们工作室已经到了如此高度了呀。总是心里，好像不怎么塌实的感觉。” “你是没习惯，以后麻木了就好了。” 这会儿可不是后来娱乐大爆发的年代，各种娱乐影视和经纪公司遍地都是，这会儿整个行业刚从低谷里爬出来，基本上小猫三两只，没有什么需要多心的。 苏玉她们几个进来就拉着孙红叶嘀咕，把李老师也带了进去，郑仁笑嘻嘻的站在一边听张彦明和庄文在那摆。 其他的演员都没进来，和这边不太熟悉。 “开饭喽。”外面谁喊了一嗓子。 “走吧，吃饭，吃完饭去逛解放碑。”张彦明叫了孙红叶几个人一声。 “我们都去呀？”徐家凤问。 “都去，今天我请客。” “哦嚯，杀富济贫喽。吃大户，我要买买买。” “死丫头。” 第916章 手机 徐家凤捂着被孙红叶拍了一巴掌的脑门：“本来嘛，我又没钱。不像苏玉姐她们都发了财的，我多可怜啊现在，成天和一群有钱人混在一起。” 其实小丫头一年拍广告也是十几二十万的收入，不过嘛，这得看和谁比，和苏玉郑仁他们往一起比就完了，确实算是穷人。 再说原来爹妈管的也紧，钱不留手啊。 现在工作室几个人专辑大卖电影大卖，平时又有演出，收入早都已经进了百万阶层。苏玉出名早，现在小钱包鼓鼓囊囊的。 郑仁一片而红，现在片酬就是三百万起步。蓝彩衣和沈果果这一年多也是收获颇丰，小有资产。 主要还是工作室的合同比较优厚，不杀新人。 “同时拍两部，身体能行吧？”张彦明问了郑仁一句。 “没问题，我肯定没问题。”郑仁弯了弯胳膊亮了亮肌肉。 “别和我显这个，不够看。”张彦明轻蔑的摇了摇头：“走，媳妇儿，吃饭了。” 大家出来去食堂。 剧组的人马和演员们也正从楼上下来去吃饭，一路上问好声不绝，相当热闹。 “这么多人？”聂红海以为拍电影嘛，了不得十来个人，被惊到了。 “不算多，一百多人，现在剧组小，以后慢慢人就多了。” 食堂里相当热闹，大家说说笑笑的打饭。 自助餐。 虽然不如枫城的伙食那么好，可也不会差了多少，口味上也不错。 大家拿了盘子排队打餐，枫城就是这个习惯，也不会因为老板老板娘导演的就得让着，先来后到，一视同仁，相当平等。 这也是团队能很快凝聚起来的原因，没有人不喜欢这种氛围，再说工资也相当诱惑。 这屋原来应该是个什么厂房，就是简单的粉刷了一下，别有一番味道。 “那咱们公司现在一共有多少人啊？”李老师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问孙红叶。 渝州的公司八成都没有这么一个剧组人多。 “快四十万了。以后员工大会都不好开，只能分开搞。”孙红叶有点小遗憾的回了一句。 去年年底想搞个员工年终大会，因为人太多了没搞成，最后只好各省自己搞，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四，四十万？”李老师哆嗦着伸出手指。巴县全县这会儿八十九万人。 “啊，咱们公司有点大，全国到处都有，其实一个地方人不多，还要加的。人手不太够。” “大惊小怪，好多项目嘛？哪个盖大楼的工地上没个几千几百人？”聂红海看了自家婆娘一眼。 “不算那些，咱们公司只算自己的员工，外雇的都不计算。”庄文给解释了一下：“咱们现在渝州地面上在建的项目加起来，自己人也没过千。” “要是把干活的全算上可得了，那咱们公司的人数得世界第一。”郑仁笑呵呵的接话：“光京城就得有十几万，全国算起来几百万人跑不掉。” 庄文想了想，点点头：“还真差不多。” “等全建好了开业运营，渝州这边怕是得要几万人，到时候弄不好得从外面往这边调了。”张彦明随口接了一句。 各地的人员编制是他需要考虑的头等大事，随时都在心里合计。管理层，军人和地方人员的搭配比例，男女比例，管理层的来源，都是大事。 管理层不稳，整个公司没个运转。很多老板都感觉自己能行，都不太在乎管理层，尤其是中低层，越做越累，做死都是正常的。 很多时候管理企业你要和部队学习，那一套相当实用。军方的学校基本上都是以培养中低层军官为目的的，为什么？ 吃过饭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大家简短的洗漱休息了一下，再次上车出发。 其实张彦明到是挺想顺着马路一路逛上去，但是孙红叶的身体不允许。 原来他经常从朝天门走着去解放碑，一路上看看这看看那，感觉挺有意思的。 这会儿的解放碑周边不管是环境和道路都比较烂，也比较脏乱，大大小小的老梯坎老房子老楼老巷弄到处都是，也并不适合散步。 车辆出了院子一路爬升，绕来绕去的上到山顶，来到步行街外面。 上半城和下半城完全就像是两个世界，下面安安静静一片黑暗，上面人潮汹涌灯火通明。 这会儿步行街还没有扩张，也没有彻底的高大上，周边各种小摊子苍蝇馆子，小店铺，地道的渝州感觉。 张彦明和孙红叶都很喜欢这种感觉，这才是逛街。等弄到一水的高楼大厦豪华街区，实际逛街也就没有了那股子味道。 从物理上把老百姓和城市隔开了，没有了那份融入感，也没了亲切感，就变成了单纯的买买和斗富。谁还有心思逛？ 如果一个大型步行商业街区完全要靠有钱人，要靠外地人的好奇心态才过来，那存在的价值可想而知。结果也是可想而知。 很多地方，都被那群无脑的官吏们硬生生给玩坏了。还不用负责。 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慢步走进步行街，红绿蓝粉各色灯光映照在脸上，那种心情自然就悦动起来了。 张彦明个头最高，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前面：“先去那边，给红海配台手机。” 一大群小二十人前呼后拥的走了过去。 “好香啊。”徐家凤抽了抽鼻子。 “馋猫。买了东西再去找吃的，好吃的有的是，就怕你肚子装不下。”张彦明在她头上撸了一把。 孙红叶下意识的抽了口凉气：“她们能不吃哦？中午都用开水洗了还把我辣的够呛。” “找找呗，总有不那么辣的。” “我能吃辣，不怕。”徐家凤信心满满。 郑仁不怕辣，苏玉蓝彩衣和沈果果都缩了缩脖子，平时三个人没有一个吃辣的，一点都不行。她们还得注意保护嗓子。 不过嘛，事得分几面看，现实中唱歌的不分男女，不抽烟不喝酒不撸串的真是没几个，大部分私下里都比较放纵，酒仙也不少。 弄不明白。 移动这会儿刚从电信拆分出来独立，自己的专营店还很少，都是私人开的手机店，卖手机同时代办通讯业务。 张彦明这会用的还是原来的‘掌中宝’，摩托startac，孙红叶用的是98年出的摩托i1000plus，两个人都很久没逛过街看过手机什么的了。 店面挺大，手机型号也比较全。 这会儿没有国产手机，全是一水的外国牌子，主要是摩托，老诺，爱立信和西门子，脚盆的松夏，索尼这时候也有一席之地。 摩托998+，诺基亚7110，爱立信t28s，张彦明还看到了西门子sl10。都是这个时代的精典哪。 大家围到柜台前看起来，都露出一副惊叹的表情。太贵了。 第917章 2000年的肾机 “你也换一个吧？这都用了好几年了，都不好看了。”孙红叶抓着张彦明的衣襟扯了扯。 “你想换就直说。”张彦明斜了她一眼。 “嘿嘿，这个好看。”孙红叶指了指摩托998+。 这台机子可以说是摩托的巅峰，一举奠定了他的霸主地位，后面又连续出了++和改进型，反正每次出来都是市面上最贵的，都能惹来追捧和尖叫。 追科技产品从这个年代就已经开始了，肾机什么的差的远呢。 后来都说这款手机是摩托2000年的出品，其实不是，99年998在国内就卖的相当火爆了，五千七一台，后来出了+，又出++。 2000年指的是+。 “行，那你的1000给冬梅用吧，我就不换了。”张彦明对这会的手机实在是无感，反正能用就行呗。 “不嘛，你也换。你也买这个。” “我？”张彦明看了看998+，摇了摇头：“不要，太秀气了。” 孙红叶就撅嘴盯着张彦明看。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在一边捂嘴乐。 “行吧行吧，换。我要这个吧。”张彦明指了指一边的爱立信t28s。 爱立信手机虽然后来就不行了，并不是他技术不好，而是重点放在了通讯设备发展上，手机业务没被重视起来。 它可是第一款可以换不同颜色外壳的手机，随机赠送，当年也是相当牛掰的存在。 gf788c当时卖六千七百块，比摩托都贵，号称是第一款中文手机，其实就是显示中华电信四个汉字，菜单还是英文。 这款手机最牛的地方还是在信号上，寻找信号相当强势，远远超过所有对手。张彦君用的就是这一款。 孙红叶招手喊营业员。这个年代卖手机还是相当高大上的职业，可牛了。 “拿个这个，再拿个这个来。”孙红叶指了指柜台里的手机，扭头问苏玉她们：“你们换不换？” 苏玉想换，蓝彩衣和沈果果都摇头，她们的手机也不过才买了不到一年，舍不得换。 只能说，因为张彦明，这些人的人生转变的太快了，很多东西还没来得及适应，意识上都还没扭过来。 而且这个时代的手机确实结实耐用，只要不是泡水了可以一直用，摔一下完全莫问题。 营业员过来拿出手机给孙红叶看，有点小心冀冀的，不过看着这些人样子就是有钱人，人手一个手机，她心里也在暗暗高兴。提成呢。 “我是真不太想换，都差不多。”张彦明拿起爱立信t28s看了看。 这款手机其实确实挺不错的，也是风糜机型，但张彦明就是喜欢不起来。 “先生，我们新到了一批货，是完全的中文机，比较适合男人使用，你要不要看看？还没摆过来。” “完全的中文机？中文菜单？” “嗯，全中文的。就是手机比这个要大一点。”营业员指了指柜台上的新手机。 张彦明略一思索就知道是哪一款了，摩托的928+。第一款全中文手机，下翻盖，圆滚滚的身材比较厚重。 “拿一个来吧，我看看。”张彦明点了点头。 这款手机应该是去年出的，看来以后没事得多逛逛街了呀。 “这款也好看，要不你买这个嘛。”孙红叶握着自己的998+又开始帮张彦明找手机。 张彦明看了一眼，确实也是一款精典，老诺的8810，这款也算是爆款了，蓝屏手机，金属滑盖设计，就是夏天晚上有点招虫子。 2000年这会儿，老诺的手机名气丝毫不比摩托弱，在国内也是相当有市场的，并驾齐驱。 那个营业员去拿手机了，接替过来的是个小姑娘，也很有眼力界，不等招呼已经把8810拿了出来递给孙红叶。 孙红叶摆弄了几下，很喜欢。 “就要这个嘛？好不？多漂亮啊，还不怕按到键盘。这是金属的呢。” 张彦明笑了笑。那是，老诺的手机那可是号称全世界最扛摔的，杠杠实诚。 “好不？”孙红叶拿着手机举在脸侧问：“这个比那个好看。那个好丑。”8810长的确实要比t28s漂亮。 不过，爱立信这款手机是今年的最新型，之所以他上市快是因为和政府的合作。国内这会儿的通讯设备全是爱立信的，包括基站。 这才是人家利润的大头，手机市场人家根本就不太在意，后来脚盆索尼手机败退，想方设法的和爱立信进行了联姻，推出了索尼爱立信。 “好，你说好就好。”张彦明看着孙红叶这会儿乖巧可爱的小模样，说什么都能答应，心里都腻的要化了。 “但是吧，这款手机有个小问题。”张彦明把手机接过来推开下盖：“它的键盘按键实在是太小了，按着废劲。” 他把手指头放到按键上比了比让孙红叶看：“一不小心就得按错，得用手指尖抠。这款机器适合手指纤细的，你看看我这。” 这款手机其实更适合女人用，但是它对于女人来说又有点厚重了，没抢过998，但销量也是相当强，直到摩托明年推出v70，专门一款用来和8810打架的机型，一下子就把形式扭转过来了。 也就是从v70开始，摩托骑在了老诺头上，一直到07年智能机出现，水果一统天下，手机也变得一模一样起来。 虽然这个时候的手机功能也就是接打电话发发短信，玩玩小游戏，但推陈出新很快，各种脑洞设计，各种精典叫绝的机型，每个人都能找到自己的那一款。 鲜活有特色。 价格也是相当狂野，什么肾机根本不够看。01年七八千一台的手机能买多少肾机？算算。 很快原来那个营业员就把手机拿过来了，果然是928+，圆圆的胖乎乎的身子，屏幕也比较大，握在手里沉甸甸的，不过很趁手。手感好。 “好大。”孙红叶看了看赞叹了一声。 “到是适合我用。你选吧，这个和那个爱立信的，这个8810就算了，我也感觉好看，但确实不适合我。”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要不给你买个，装个联通卡。” 这会儿手机基站没有全覆盖，城里移动，城外联通，各有好处。 孙红叶晃着小脑袋来回瞅了瞅：“那你就用这个吧，看你挺喜欢的。全中文，给爸妈也换一个吧？用着方便。” “你这个也是全中文的。”张彦明指了指998+。 “那给妈拿这个，给爸买这个。” “你用的什么？”张彦明扭头问赵振华。 “3210，年中的时候大家一起换的。”赵振华掏出老诺的3210晃了晃。那就不用换了。 张彦明想了一下对营业员说：“那就这样吧，998+拿三台，都是双电吧？t28s拿三台，这个8810拿一台，928一台。开票吧。” 第918章 被发现了 “我要一台这个，这个。” 苏玉终于没忍住，指了指8810：“再拿一台这个998+。我给我爸妈买。”她对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两个营业员都震惊了。感觉是不是遇上了诈骗的，这都有五六万了。 “苏玉？你是苏玉？”年纪小那个突然看着苏玉叫了起来，满脸的兴奋，她又看了看别人：“啊，蓝彩衣，沈果果。” 这一嗓子，张彦明耳朵里嗡的一声。 周围很多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嗓给吸引了过来。 几个安保员和警卫班马上散开把大家围在中间，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围过来的人群。 “我太喜欢你了苏玉，给我签个名吧？”那小营业员还处在兴奋状态之中，大声叫喊着。 “哎，别喊啦，我耳朵都要聋了。你还卖不卖货？”张彦明敲了敲柜台。 “卖，卖的。我想要她给我签名。” “那你也得先开票卖货呀，工作不要啦？看看你，把人都招过来了。给打折不？” “我我，我，我问问老板。”营业员手忙脚乱的去拿座机电话，按了三四遍才算把电话打了出去。 好在是晚上，商店里人不多，手机在这个年代还是高消费商品，还没人手一个，所以里三层外三层有了，但并没有造成挤塌柜台的那种场面。 不过也围了一圈人在这看热闹。 好在这个年头，追星还不是那么狂热，大都是遇上了就看一眼的心态，明星和百姓还是两个世界的生物。 主要是能在手机店里逛的基本都是中年人或者腰包比较厚实的人群，这些人凑热闹能凑，但总有几分矜持，不至于太冲动。 可能也是因为这些人底气比较足，态度也就比较随意，嘻嘻哈哈的大嗓门议论着，还有呼朋唤友的。 渝州人的性子总体来说比较‘闹’，爱说话，嗓门大，小馆子里人一坐满耳朵里就全是各种声音，说话声音小了都听不到。 售货员颤抖着手和老板通完电话转过来：“老板说可以，可以打折给。恁个好不嘛？老板说能不能照几张相？” 这还遇到个挺懂营销的老板。 照相是不可能照相的，打折当然也不用打折，张彦明那就是随口一说。习惯了。 十台手机，一一打开开机验证一下，插上电话卡试试，各种随机赠品看一下有没有问题，充电器试一下。 这都是这会儿买手机必须的手续，万一有问题相当麻烦。 998+和t28s都是双电的，这也是这会儿大部分手机的标配，电池容量小，一块不够用，厂家就直接送一块，其实价格都算在里面了。 8810和928+是单电，它们的电池要大一些，但肯定也是不够用。 张彦明又加买了十块电池，一台多买了一块，再买几个电池充电器备用。这会儿的手机都能抠电池，电池可以换下来单独充电。 再买两张本地的联通卡，整个都弄好，拒绝了拍照，只是让几个人给兴奋的小脸通红的营业员签了个名。大家签在一起。 结账，小六万块。张彦明让安保员去刷卡付款。 周围已经围了差不多有四五十人，有些都是听说了什么从店外面跑进来看热闹的，手机店里这个热闹啊，至少有一千只鸭子在吵。 连其他柜台的营业员都跑过来了，她们占着天时地利，可以站在柜台里面，离几个人最近。 几个丫头又给签了几个名，安抚了一下这些兴奋的小丫头，只有郑仁站在张彦明身边一脸平淡。没人找他签名。 他是拍电影的，而且只有一部作品，知名度没有小苏玉她们那么高。其实就算是再有几部作品也一样。 “我也得出个专辑。” “行啊，也是时候了。那些歌练的怎么样了？” “俺连做梦都在唱歌呢。”说的一脸正经。 张彦明笑起来，搂了搂郑仁窄小的肩膀：“你太瘦了，得练练，长点肌肉，腹肌也得练起来。” 孙红叶和几个丫头在那摆弄新手机，挨个收好装到袋子里。新手机电池没电，得回去充了电才能用，第一次得充至少十二个小时以上。 安保员和警卫班疏通人群，护着一行人从店里出来，店外街上这会儿也聚了不少人，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也不知道都在看什么，根本看不到啊。 这边人都出来走了十多米出去了，还有人站在那往店里看呢。 也有好信的，跟在大家后面，张彦明也没叫管，看就看吧，也不会掉肉。 “咦，这两张卡号还不错哦。”孙红叶拿着电话卡边走边看。 张彦明不太在意什么靓号，可是女人在意啊，家里的电话号都是孙红叶操办的。 但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值当去求人，就在手机店里随便买了两张。估计是那小营业员特意给挑的。 这会儿靓号的概念刚炒起来，各通讯公司还没太重视，像这种开手机店的都能拿着，用来招揽顾客或者送人情。 什么aaa，aaaa，aaab，abab，aabb，都是下面这些店里搞出来的，加价销售，一个aaaa一两千块，aabb几百块，都是纯利润。 给拿的两个号全是三a号，还没多收钱。不过电话也没讲价，怎么算都是卖手机的赚了。 这个年代开手机店的是真的挣钱。 “一个222，一个555，哎呀，早知道就让她照张相了。”孙红叶有点满意。 这个时候手机可没有照相功能，得正儿八经的用相机照，那可得了。再说商家肯定会用来宣传，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 就按小苏玉现在的身价，像这种店面照片宣传没个三五十万想都别想。 徐家凤到底是小，走出来一段了又有点后悔没买。小丫头总是喜欢这些新东西，又因为家庭教育的关系而犹豫，患得患失。 她和赵振华他们一样用的是3210。老诺的小直板在这会儿相当坚挺，也挺好看的。 “跟你说，你现在没买是对的，你等明年再看，到时候新手机又是一堆，个个都好看。这东西实用就好，没必要赶时髦。” 张彦明安慰了小丫头一句：“有这钱买两身漂亮衣服穿着不好看啊？手机你还能天天举着？” 小丫头抿了抿小嘴：“嗯，我要买衣服。” 买衣服啊？张彦明就有点惆怅，抬头四下看了看。解放碑啊，挂片布就标价三四千的地方，在这买衣服？不知道这会儿会不会那么贵的有特点。 渝州物价不算高，但某些东西除外，衣服就是其中之一。这边的服装相对鲁尔得贵出去三四倍，越高档差的越悬殊。 五爱市场十几二十块一件的露脐衫堆着随便挑，在这边板板正正的挂起来，标价一两百起步。 第919章 吓了一跳 大家是从新华路上来的，顺着邹容路进步行街。 这会儿步行街中心的几个主要建筑已经都立在那了，是步行街区的主体。酒店，百货，银行，写字楼，新华书店，以解放纪念碑为中心，延着大十字路口展开。 大型百货商场在这里就有三家，以后会增加到七家。 这会儿解放碑还不是奢侈品聚集地，还比较亲民，也有很多各种小店经营。后来随着美美的进驻，步行街的扩张，奢侈消费成了解放碑的代名词，各种小店也没了。 上层建筑的脑回路永远和老百姓有着巨大的差异，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思考的，就认为老百姓无比的富有，就认为发展就是得高大上。 “碑。碑呀。”徐家凤真是小孩儿脸，前一秒还闹心呢，下一秒就眉开眼笑的炸乎起来。 2000年的解放碑已经经过翻修了，但高度没变。这会儿早已经不是这里的最高点，被周边的高楼大厦映衬的有些矮小，显得很普通。 大家就跟着又蹦又跳的徐家凤冲着碑身走了过去。 本地人来解放碑，解放碑真的就是个地名。外地人来解放碑，那就真的是个碑，是真冲着看碑来的。本地人来这儿是为了看美女。 解放碑的这个碑呀，来历有点复杂。 最开始它叫‘精神堡垒’，是为了激励华夏民族抗争侵略者树立起来的。 后来小脚盆投降，在精神堡垒的原址重修碑身，叫抗战胜利纪功碑，三年以后，星移日换，更名为人民解放纪念碑。 从47年到97年，五十年里，解放碑一直都是承担着公路转盘的工作。 97年，渝州恢复直辖，步行街开街，乃修葺解放碑，扩大碑座，铺设大理石花岗岩，成为步行街的中心点，接受万人瞻仰。 这是全国唯一一座纪念中华民族抗击侵略取得伟大胜利的建筑。可惜的是原来的碑铭，抗战英雄和脚盆投降的图照浮雕都已经消失了。 现在能看到的碑铭是纪念渝州直辖及庆祝解放碑商业步行广场落成。再过几十数百年，后人只会认为这座不算高大的塔形建筑是庆祝直辖所设了。 以此反思，绵绵五千年，我们看到的有多少是真的？听到的有多少是实的？把桃园三结义和草船借箭写进历史书籍的前辈们，丝毫也不羞愧吗？ “从这看还是挺高的，这怎么修的像教堂似的？”几个丫头站在碑下仰着小脑袋往上看，边看边议论着。 “上面有字。” “写的啥？” 上面是个方向仪，有东南西北四个汉字。 本地人向来分不清东南西北，这是特殊地形造成的，说方位就是向前，向后，左手边右手边，一说东南西北全懵。说来也算是乐事。 围着塔碑转了几圈，几个丫头就没有兴趣，又拾起买买买的念头来，拉着手开始找商场。 边上就是渝州百货。走到这里已经过了大都会，几个人也不熟，都没注意。 提醒是不可能提醒的，张彦明装作无事一样跟在后面。 有几个人从手机店一直跟在后面，惹的警卫战士总想去把人赶走，被张彦明制止了。跟就跟吧。 “累不累？冷不？”张彦明问了孙红叶一句，给她整理了一下衣领。 “不冷，这么暖和还冷？”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感觉他拿自己当小孩，撅着嘴把他推到一边，和几个丫头直奔商场。 这个时间商场也差不多快关门了，所以人不多，让几个安保员警卫战士都松了口气。 苏玉她们三个的名气确实大，又参加了不少电视节目，导致走到哪都会被认出来引来围观。不过这也是明星生活的一部分，谁也没有办法，得自己去适应。 好处就是明明都逛到商场关门了，楼层经理还是一脸笑容的陪着，也没急着撵人，营业员也不嫌烦了，有问必答满脸笑容尽职尽责。这就是明星的魅力。 等大家告别楼层经理和一众营业员，留下一堆签名出来，商场大门口已经蹲着一堆记者了。 一出来迎面就是一阵闪光灯，吓人一跳。 孙红叶用手挡住眼睛：“讨厌，这谁呀？” 那边记者就往上冲，乱七八糟的问着什么问题，反正一个也听不清楚。 安保员和警卫班迅速把大家护了起来，隔出一道人墙。 “安静。”张彦明喝斥了一声：“后退。”摆手示意孙红叶和几个丫头退回到门里去。 “我是记者。” “闭嘴，后退。保持安静。” 混乱了一下，场面很快得到了控制。主要是记者来的也不多，七八个人。还有没有往这赶的就不知道了。 “首先，你们只是记者，有采访权这个我不否认，但是能不能尊重一下别人？你得到允许了吗就拍照就往上冲？引起什么事情你们负不负责任？” “我们有知情权。” “知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吗？这里有孕妇，告诉你，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你就等着传票吧，不告到你身败名裂绝对不会结束。 你们有采访的权力，我们也有拒绝采访的权力，法律只保护你们吗？拿着照相机就可以想怎样怎样？和谁预约了？谁答应你们了？ 谁给了你侵犯别人肖像权的权力？小刘，把人扣下，让他们主编过来保人。” “是，首长。” 有了命令就好办了，警卫班的几个配合安保员，三下五除二就把这几个大记弄住了，照相机没收，人在商场前厅里蹲了一排。 “我要告你们。”还有人不服。 “你想上军事法庭不？”一个战士看了他一眼：“什么都不知道胆儿到是挺大的。老实点吧。” 主要是晚上，虽然有灯光但必竟是在外面，这些人的注意力又都在苏玉她们几个人身上，所以也没注意还有几个军人。 这会儿蹲在商场大厅里算是看清楚了。都是同行，又都混一个城市，相互之间也都熟悉，这时候相互看了看，都有点懵。 这怎么还整出军事法庭来了？ 张彦明过去看孙红叶：“没事吧？吓着没？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不知道孙红叶吓没吓到，可是把他吓了一跳，这要是因为这个出点什么事，得反悔一辈子不？ 要不然刚才也不会把话说的那么重，是真生气了。 “没事儿，就是没防备吓了一跳。没事儿。”孙红叶自己感觉了一下，感觉没什么问题。 她胆子也没那么小，真的就是没防备，大晚上的闪光灯突然那么往脸上一闪放谁谁都得吓一跳。 “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张彦明还是不放心。 “不用啊，房间不是有设备嘛，回去查查就行了。真没事儿。”孙红叶握了握张彦明的手。 第920章 都是误会 那边安保员在检查大记们的证件，让他们自己打电话通知他们的上级。 还是有人不服，在那叽叽歪歪的抗议。 无冕之王嘛，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给自己封了这么个身份出来，一向牛逼惯了，到哪都被人捧着，红包收着，冷丁的被管制了就感觉受到了侮辱一样。 “你没完了是吧？信不信我弄你？” 一个战士被那大记给吵烦了，拔出喷子亮了一下：“信不信我现在毙了你你都白死？真是个傻圈。” “老老实实服从管制，通知你们的上级领导过来，别自找麻烦。”安保员亮了一下证件：“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有权采取任何措施，包括抓捕，击毙。 你们刚才的行为已经触及了保卫条例，明白吗？遇上脾气不好的你们丢工作都是轻的，不知死活。” “跟你们说，首长夫人怀着孕的，要是被你们给吓着了，嘿嘿。” “瞎说什么呢？”班长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两边隔着十多米。 “以后逛街也是麻烦了，看看，这弄的。”孙红叶缓过来神，感觉有点麻烦。 “姐，麻烦的是我们。在京城也没感觉这样啊，我天天上下班还自己一个人傻跑呢。”苏玉撅了撅嘴。 “没有安保员接送你吗？”张彦明看孙红叶确实像没什么事，也放松下来，扭头问苏玉。 “有啊，光子哥说必须得由他们接送。我就是那么个意思，平时和我妈也逛过街呀。” “都熟了呗，你从小到大在那片儿晃。”蓝彩衣揪了揪苏玉的脸蛋。她比苏玉大好几岁呢。 “这些人怎么办哪？不能有什么事吧？”李老师有点耽心：“都是记者呢。” “能有什么事儿？”聂红海一点也没耽心，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蹲在那鼓捣收上来的相机，把里面的胶卷取出来。 这会儿虽然已经有了数码相机，但并不普及，尤其是记者行业还都是用胶片，数码的像素不够。 “哥，要不要直接毁了？”赵振华拿着胶卷比了一个拉的动作。拉出来就报废了。 “别了，都不容易。”孙红叶摇了摇头：“等回去让人冲出来，把咱们的剪下来就行了。” 赵振华撇了撇嘴，把胶卷揣进兜里。按他的想法就是抽出来曝光完事，管他什么的呢，都是自找的。连机器他都想直接给踹了。 大伙高高兴兴的出来逛个街，全让他们给搅活了。 商场那个楼层经理刚才把大伙送出来，这会儿站在一边看的傻眼了，悄悄摸摸的给上级打电话汇报。这要出了点什么事他也有责任哪，扛不住。 通知的人还没来，电视台的到了。 他们也是接到了热心群众的电话，说是有几个大明星在这边逛街，还接到的不止一个两个电话，很多人都打了。 报社这些记者其实也是这些群众给弄过来的。 渝州这边早早就有新闻奖励政策，打个电话换几十一百块钱，谁都愿意。 要是就那么一个两个人说，电视台根本就不会重视，但是打的人有点多，于是值班领导就派了人过来意思意思，反正闲着也闲着，能抓个新闻肯定更好。 电视台的新闻采访车能直接开进来。结果采访车到了商场门口，就看外面围着一些人，里面靠着幕墙蹲着一排人，再往里还有一些人。这是啥情况？ 摄影扛起机器就要拍，感觉今儿个是肯定抓到新闻了，弄不好还是个大新闻。 主持是个老人，比较有经验，说：“你晃一下全景就行了，我先问问了解一下。里面不要拍啊。” “怎么了？” “感觉不太对劲儿，你先别拍，听我的。” 摄影郁闷的放下机器，人家说了算哪，他得服从指挥。 主持想了想，话筒也没拿，一个人下车边观察边走了过去。 里面早就看清楚了。 刚进门，一个安保员迎过来：“电视台的？” “嗯，请问这是？” “别录像啊，你先进来吧。” 主持跟着安保员进到里面，扭头一看，嚯，全是熟人，蹲的整整齐齐的，可乖了。都被吓着了。 安保员直接把主持带到张彦明这边。 “你好，电视台？” “是。” “采访的话，可以，不过你要等一会儿，我先把这边处理一下。” “好。”主持点头答应下来，也看到了苏玉蓝彩衣沈果果还有郑仁，心里有点雀跃，大新闻哪。 这可是目前国内最红的几个大明星了，没想到一下全碰上了。 郑仁来渝州拍电影台里是知道的，也预约了采访，但是剧组这边一直没答应。 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已经开始在和孙红叶讨论刚才买的衣服和鞋子了，一件一件拿出来比量。 孙红叶就嘟着嘴巴生闲气。她肚子大了，现在不好买衣服，看着眼馋。 又过了一会儿，被通知的人陆陆续续的都过来了。 张彦明也没管，警卫班长有权力处理。 几家报社的主编被警卫班长叫到一边，双方互相看了证件，然后就是一痛训。当兵的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 几个主编的政治敏感性那是相当相当没得说，马上就知道了严重性，汗就出来了。 这事说大吧，不大，但是如果硬杠起来，别的不说，他们换个位置那是妥妥的。 “对不起对不起，回去一定严加教育，停职，有什么要求请说，我们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对对对，有什么要求您指示。都是误会。” 小班长跑过来请示了一下，孙红叶不想把事情弄的太复杂，说：“算了吧，把照片收回来就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行吧。” 张彦明这会儿气也散了，本来就不是斤斤计较得理不让的人，想了想，往那边看了一眼说：“把相机给他们，想采访就采访吧。” 小班长愣了一下，敬了个礼回去通知。这算是意外惊喜了。 相机还了回去，这些人也知道轻重了，也没敢问胶卷的事儿，自己闷头换上新卷。 “你们几个简单应付一下吧，也是宣传一下新电影，夸夸渝州的风土人情。”经过这一下子到也是好事儿，这些人回去可以想像得写的多么天花烂缀。 张彦明拉着孙红叶的小手走到一边，把空间留给了郑仁苏玉他们五个人。徐家凤也正好露露脸。 “你们不去露个脸？”孙红叶顾意问了问赵振华和她的小助理。两个人对这个都没什么兴趣。 对于两个人的这些助理来说，整个人生观世界观早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一个一个的人生目标又远大又高大，哪里还在乎这些小事儿。没意义嘛。 第921章 采访 “电影已经开拍了，这次拍的是一部地道的渝州本土电影，都是小人物，讲的也是地道的渝州的故事。 我们的编剧和导演很了解渝州，人物刻画的很出神，取景也都是渝州的代表性场景，能来渝州参加拍摄我个人很高兴，会努力把角色演好。” 郑仁一脸郑重的对着相机和镜头侃。 “在电影里，我是说渝州话的，你们不知道，导演逼着我学了半年多的渝州话，弄的我做梦都在说渝州话，都要魔怔了。” “请的一个渝州的大学生做我的说话老师，我们在一起生活了半年，光是学费就交了几万，还好，我还算是有点语言天赋的，嘿嘿。” “请问苏玉，你来渝州是旅游吗？你和蓝彩衣沈果果，还有这位小妹妹是一起来的？”负责提问题的是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其他记者们也不争了，老老实实拍照记录。 “她叫徐家凤，是我们公司的新人。我们几个还有郑仁都是一个公司的员工。”蓝彩衣接过话筒：“这次来，也是因为电影。 除了郑仁他们现在拍的这部本土喜剧片，我们还要拍一部以渝州为背景的爱情片，我们几个都是这部新戏的演员，郑仁也会过来演一个角色。 两部电影会同时进行拍摄，郑仁他们的戏选景是在朝天门，过江索道还有梯坎生活，我们这部戏的主要选景点会是十八梯和南泉，樵坪山。 我们这部戏里有七个主要角色，四女三男，主要讲述渝州城市高速发展下的城市变化和爱情故事，希望大家能喜欢，能支持。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到渝州，这里很美，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样，我们会尽力把渝州的这种独特的美，这里的纯朴，这里的一切讲给全国观众。谢谢。” “请问这部新电演也会是方言片吗？” “不是，不好意思，我们都不会说本地方言，让你们失望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学一学。” “这位，徐家凤小妹妹，你是刚进入公司吗？” “不是。我，我以前是拍平面广告的，也是给公司拍。电影是第一次，来渝州也是第一次。”徐家凤稍微有点紧张：“这边和我想像的不一样，真的很美，也很……特别。” “我能问一下，这部新电影为什么会选择在樵坪山拍吗？据我所知那边就是一座山而已，没什么太出名的地方。” “可以，”蓝彩衣接过话筒，她在几个人里最大，也最冷静，适合当这个发言人。 “樵坪山很美，渝州的山水都很美，景点众多，但是樵坪山是另外的一种美，柔和安静，赏心悦目，很适合我们这部电影。” “真的吗？非常感谢蓝彩衣能这么喜欢我们渝州，说的我这个本土人都要骄傲了。我是地道的本土人，我都没去过樵坪山，以后有机会一定上去看一看。” “苏玉，今年您的专辑销量再登新高，又创造了一次销量奇迹，有什么想对您的歌迷说的吗？” “没有吧？彩衣姐也不比我的差呀？我就是比她们早了一年发片，占了点便宜。我现在脑子里都是拍电影，咱们不说别的行吗？ 我第一次拍电影，又紧张又高兴，怕演不好大家骂我，又感觉能演好，可复杂了，没功夫想别的事情。 反正，谢谢大家喜欢我，请大家继续支持我，支持彩衣姐和果果。我们会更努力的。还有家凤妹妹，她长的多可爱啊。” 徐家凤可不是可爱，她是属于艳丽型的，这会儿年纪还小，等再大大成熟了估计杀伤力不会小。 “你们相互之间能看得出来，感情真好。” “我我，还有我，我和她们感情也特别好。”郑仁举手插了一句，一脸贱笑惹出一堆白眼。 “你们是一起来逛商场吗？我看买了不少东西，感觉我们渝州的商场怎么样？”主持人换了话题。 “很好啊，很大气，货色也齐全，我们都买了衣服鞋子。真的很好的。”沈果果就着蓝彩衣的手说了一句：“我很喜欢这里，明天我要去爬十八梯，她们说我爬不上去。” 又聊了一些话题，把每个人的近期工作安排，关于电影什么的能说的都聊了一下，又夸了一通渝州，这次采访算是结束。 几个主编带着各家的大记走了，主持人过来和张彦明打招呼告辞。挺会来事儿，也挺有眼力界的。 “振华，你留下她的电话，过几天发布会就叫她过来吧，都比较熟了。”张彦明随口吩咐了一句。 “我能问问是关于什么事情吗？”主持人试探了一句。 了解一下心里也算有个底，搞采访这工作看着挺好，其实挺不容易的，雷区也多，稍一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就像今天这些报社的大记们，换个心眼小的饭碗都得不保，最好也是调换岗位，以后就搞幕后文字了。那基本上就算是毁了，地位收入各方面全都巨大变化。 “过几天，我们会和市里一起搞个签约发布会，宣布一系列的投资合作项目，市里会有通知下去的，到时候我让振华直接点名叫你。” 孙红叶给解释了一下，她对这主持人的印像也不错。公司也需要在各个地方都能有几个比较不错的电视报纸的朋友，会带来很多便利。 现在投资公司那边在不断的入股各个地方的纸媒，或者合作建设网站，也是为了和各地的媒体建立起关系。 “请问您是？”主持人没问张彦明，而是问了孙红叶，相当有眼色。 “我是枫城实业公司的经理，代表公司来和市里谈些业务，顺便探探班。”孙红叶伸手捏了捏沈果果的小脸，这丫头在偷吃东西。 “疼疼疼疼。姐~~~”沈果果眼睛都没离开自己的手，正在撕牛肉粒的包装。牛肉粒算是这边的特产，这几天几个丫头都喜欢上了，没事就嚼几粒。 “我现在怀孕，刚才被那些记者吓了一跳，这才弄的有点紧张。而且我先生也不适合见报。 那些收上来的胶卷我们不会销毁，会剪除一些后还给他们。到时候你帮我办办吧，也顺便解释一下，我们还是挺尊重媒体朋友的。” “好的。”主持人痛快的答应了下来，然后和苏玉郑仁他们再见，告辞走了。 “好啦，乱哄哄。我们也回吧，也没什么可逛的了。”张彦明搓了搓下巴。他还在想着回去给孙红叶检查一下。 “我们去吃点夜宵吧？”沈果果眼睛一亮，提出建议。 “这边晚上能吃什么？”孙红叶有点意动。 “串串，烧烤，面，砂锅米线江湖菜这些。”张彦明想了想说了几样。 第922章 一点心意 “那我们去吃吧？”孙红叶舔了舔嘴唇，刚才还是冷面总裁呢，这一下又是贪嘴小媳妇儿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点了点头：“行吧，就是希望那边人不要太多，省着麻烦。” 苏玉和蓝彩衣她们就有点犹豫。 “哎呀，怕这怕那不过啦？走。往哪走？” “那个，您好几位，这是我们经理，刚赶过来的。”那个楼层经理凑了过来，后边跟着个男的，矮胖矮胖的。 “你好。”张彦明伸手去和那经理握了一下手：“不好意思啊，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事没事。这是，都处理好了？” “嗯，处理好了，不会有什么麻烦，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希望几位贵客不要介意，这次我们商场保护不力，准备了一些小礼物，希望笑纳。以后我们一定认真整改，保证每一位顾客的安全。” “不用了吧？”张彦明搞的愣了一下，这还有往自己身上揽责任的？ “要的要的，请几位稍等一下，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经理扭头往后看了看，又冲张彦明和孙红叶点了点头笑了笑。脑门上还有汗呢，刚才看样子赶的有点急。 没一会儿，一阵脚步声响，两个人提着几个袋子一路小跑过来。 “一点心意，一点心意。”经理接过袋子递过来。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也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边上赵振华已经伸手接过来了。反正不要白不要，还能对自家老板造成什么影响啊？人家心里有底。 接都接了，那就接了吧。 “那就破费了，感谢。”张彦明只能出面道谢。今天这事儿说到天边和人家商场也没关系，这东西拿的有点沉。 “不会不会，应该的。那个，能不能有个小请求？” “呃，你说。” “可不可以请几位小姐先生，帮我们拍几张照片？我们保证不会用来搞公开宣传，肯定不会。就是表示诸位来过，在我们这里买过商品。呵呵，呵呵。” “那……，行吧。”张彦明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郑仁，苏玉，蓝彩衣，沈果果，徐家凤，五个人拎着包装袋子和这位经理照了两张相片。人家连照像机都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拍完照，经理把一行人送出来。大家都有点莫名其妙，这算不算占便宜了？ 夜晚有了点风，周边基本上都已经停业关门了，挺大的广场上安安静静的，除了在商场大门外面看热闹的还有些坚持在这里以外已经没有几个行人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就这么闲。 “去哪儿？”孙红叶缩了缩脖子问。 “走吧，原路往回走。” “嗯~~，不是要吃夜宵嘛。”孙红叶开始撒娇。 “吃夜宵也得往那边走啊，你在这啃地砖？” “哼。走，不理他。”孙红叶拉着徐家凤就走，这脸变的，真快。 把东西送到车上，孙红叶这才想起来还拿了人家东西呢。“打开看看，什么？” “有点重量。”赵振华和安保员分了一路提着，感觉有点沉。 “七个？没你们俩份。哈哈。”徐家凤数了一下袋子笑起来。一看就是给她们五个还有张彦明孙红叶的，两个小助理被人家忽视了。 “我还不稀罕呢。”赵振华嘴硬，打开袋子：“我靠。” 七部手机，一水的8810，这就是五万块。当然，商场拿过来肯定要便宜不少。 “这照片拍的，算值了吧？”郑仁挠了挠头皮。 “哈哈，幸亏刚才我没买。”徐家凤开心的笑了起来。省了。 这应该是商场统一采购回来，送礼的。张彦明知道这些事情，在下面来说都是正常事儿。 “今天这是和手机干上了，掉手机地里了。”孙红叶没了兴趣。 “行了走吧，放好，咱们去吃东西。”张彦明挨个在脑袋上拍了一下：“这两个你们俩拿着吧。”把自己和孙红叶那份给了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助理。 “他说他不稀罕。”徐家凤有仇报仇，马上检举揭发。 大家说说笑笑的把东西放好，上了车，车顺着八一路往较场口开。这会儿好吃街还不存在，要吃宵夜要到那边夜市去。 几个丫头和孙红叶讨论，最后选了火锅。鸳鸯锅。赵振华又跑出去烤了点肉串鸡翅回来。 吃过夜宵，天真的就已经相当晚了，大家直接在这边分手，安保员送郑仁他们五个回剧组驻地，张彦明和孙红叶他们几个直接回了宾馆。 这一夜孙红叶没折腾，回来洗漱一下就睡了。 第二天早起，张彦明到楼下院子里跑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聂红海和李老师就已经起来了。 三个人去餐厅吃了早餐，给孙红叶拿了一份回来。 大伙这会儿已经陆陆续续的都起来了。 进了房间，张彦明进卧室看了孙红叶一眼，也没叫他，出来和聂红海李老师坐在客厅沙发上聊天。 “一会儿咱们去买车，然后我带你们去项目上看看，和这边的几个负责人认识一下，先把红海你的关系挂在那边，然后你们就回去准备吧。 该你做的我叫人整理出来下午给你，细点心，把工作做好做细，很多方面都要倚仗你对本地的熟悉。至于小李你暂时不急着出来，等下面建好再辞职。” 两口子点头答应下来。 “对了，红海你有驾照吧？” “有，村上有辆小货车，一直都是我在开。我们电工干活没车不行，总要爬高。” “你们村子条件这么好？还有车？” “不是，是镇上给的，要管整个山上三个村子还有中心街全部的电。就我们两个电工。” 那还差不多。 可能因为是在外面，孙红叶也没睡太久懒觉，自己起来了。在里面洗漱好了换了衣服出来吃饭。 然后孙红叶去把工作安排了一下，几个人下楼去买车。 这会儿虽然四儿子店已经进入国内的，但还没到处都是，甚至大部分地区都没有，只有机动车贸易市场，还是物资和进出口公司的天下。 渝州有四儿子店，还是国内最早的一个，不过是铃木搞的，那车张彦明看不上。 到汽车交易市场转了一圈，最后买了台这时候国内很少的帕杰罗io，四门版的，三十八万。 这会儿进口车市场是小脚盆的天下，在国内市场相当旺，几乎市场里全是脚盆的车。没有太多选择。 国内吧，这会儿的汽车市场比较怪异，就是主流思想认为，越野车就是吉普子，不值钱，轿车就是牛逼，就是得比越野车贵。 再好的进口越野车也卖不上价，贵了没人买，便宜划不来，所以就很少见。能进来的都是便宜货。 这款车国内最常见的是两门款，更便宜。 第923章 不是哄我吧? 一直到07年，国内的这种轻越重轿的思维才扭转过来，越野系的车辆才有了自己应有的地位，也挺好玩。 所以07以后，国内马上就变成了各种越野款，suv，crv的天下，能卖上价。轿车一摇身下来了。 让安保员把孙红叶和小助理送回宾馆，张彦明直接带着警卫班去了江北。 聂红海开着新车带着老婆兴奋的跟在后面。 这会儿他相当得瑟，感觉自家老婆太英明了，你看看，才过去半天，手机汽车都有了，虽然说不是给自己的，那有什么区别？连加油都有人管着。 过江，从一片老厂房里穿过去，擦过嘉陵公园，很快就到了项目工地上。 观音街那边已经在动了，步行街项目已经开始启动搬迁。 老孙戴着个安全帽站地工地里一片空地上，正在和一个人说话。他个头比张彦明还高一些，体格子像狗熊似的，那个一看就是本地人，站在他面前看着有点可怜兮兮的感觉。 张彦明让安保员去拿了安全帽过来，和聂红海李老师戴上进到里面。 “老孙。” “哎。”老孙答应了一声扭头看过来：“哎哟老板，咋这会过来了呢？”伸手在那本地人肩上拍了一下向这边走过来。张彦明眼看着那哥们被老孙拍的腿一矮。 这不得形成心里阴影啊？还得打好几年交道呢。 “那谁呀？” “拌灰的，今天的料有点小毛病。这些人没事就得点拨点拨，瞅着一个一个挺老实的，一肚子心眼。你来嘎哈？” 老孙摘了帽子在头上抓了几下，扭头看了看聂红海和李老师：“哎，这个头瞅着像回事儿。哪的呀？” “进你屋说去。你天天就这么吼来吵去的？你不累呀？” “说几句话累啥？也不用背水泥。我前两天还真比划着弄砖去了，不行了，原来像玩似的，现在弄不动了。” 张彦明哭笑不得：“你能不能不得瑟？多大岁数了当孩子用啊？想一出是一出的。” “呵呵，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赶紧把那几个大厦弄过来给我，事多点忙起来就好了呗。”四个人进了老孙的办公室。 “有点乱，凑和啊，别挑。”老孙和聂红海李老师两个客套了一句。这句话在关外就相当于吃好喝好，什么意义也没有，纯客气客气。 关外和渝州这边从语言和习惯上来说，差异相当巨大，如果不了解非常容易冲突，一些行为动作相互来看都像在挑衅，正常的开玩笑两边就能打起来。 g点正好相反。不说相反吧，反正离的有点远。但是相互了解一下以后吧，又特别容易成为朋友。 “那几栋楼定下来没？”老孙人还没坐下就开始问。 “我打算让老张弄，你去巴县，行不？” “干什么呀？那边挺穷吧？能建啥呀？” “一个安置小区什么的，去不去？” 老孙脸就开始抽抽：“让老张去呗？他不是愿意鼓捣住宅什么的吗？我盖大厦，行不？” “确定？”张彦明看着老孙笑：“不后悔？你想好，你说不去就不去，能后悔不？” “不……能，吧？”老孙眨了眨眼睛：“大活？” “三十五平方公里。” “尼马，真的呀？”老孙嘴都合不上了。这话不是骂人，是表示震惊。 “你信不？” 老孙认真的看了看张彦明：“信。那我去，让老张弄这边吧，都给他。哎，那个南山上那个小别墅给我啊，我弄。完了我来一套。” ……“不是哄我吧？” ……“真不是哄我的吧？”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摆摆手：“不是，真格的。一整座山加一块地，一个温泉景区，地块和山是连着的，温泉景区隔着有几公里，中间是个镇子。” “牛逼呀。计划做了没？” “没，昨天刚谈好，明后天签约发布会，那边咱们的规划在做方案，得等飞机到了去航一下。到时候你跟着去吧，从天上看看大概有点印像。 先得把山下的安置小区建起来，学校医院，服务中心幼儿园这些，然后往下迁人，三个村不到三千来人，估计下来以后有个四五百户。” “起多高？” “那边随便，没限制。这是聂红海，这是他媳妇，李老师，小学老师，咱们以后幼儿园的园长。 红海的关系先挂你这边，暂时一个月一千五，等人迁下来再调。前期拆迁，和村民沟通，协调镇上区里让红海去联络。 你多和他商量商量，他家就在山上，以前管着整个山上三个村的电，全都熟悉。” 老孙秒懂。这么个人太重要了。点头应了下来，喊文员过来给聂红海办入职和员工卡。 聂红海的新手机已经配上了，用的是222那个号，555给了老孙。以后去山上移动就不能用了。 李老师以后辞职过来也不会配手机，不过薪酬福利什么的肯定能让她满意。福利这东西不能乱发，得有规矩。 让老孙进山是张彦明深思熟虑以后的决定，主要就是性格。 进山里打交道的全是村民和镇上的干部，直接，暴燥，没时间和你磨，老孙的性格正合适。 说话直什么都敢说是关外人最大的缺点，但有时候用好了就成了优点。办事痛快可信度高。 老张那边学历高性格稳，正适合和市里区里这些高层打交道，大家坐下来喝着茶慢慢拉，就比耐心和谁会说话。老孙搞不了这一套。 不是说老孙做不了这些事情，他的工作一样很出色。只是把他放在巴县这边更合适一些。 “那就是，这边这几十平方公里，是分四大块来搞是吧？”老孙拿过笔扯了张纸放在张彦明面前：“你大概说说，我也琢磨琢磨。” 张彦明接过笔在纸上画了一个简图：“这是温泉区域，这是一条河，横穿过来，现在的路是顺着河边走的，有两次交叉。两车道。 景区原有的建筑设施在这一片儿，我们就围绕着这一片儿来开发利用，这里三条竖街，中间这条有一些小馆子，要规范整治一下，功能不变。 左边是村子，有一些小加工厂，厂子会全部迁到工业园里，右边这里是镇子了，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就是隔断，迁厂都交给镇上。 这边是樵坪山，整座山上的路，湖，园，寨都要规划整治，分区分块建设，里面的房屋都要推倒，设计重建，这个等航拍以后再说。 从温泉过来，这是南泉镇，这是界石场，安置地块在这，和樵坪山连接，安置小区，员工小区，学校医院幼儿园，服务中心。 景区大门，游客服务中心也在这，停车场，两座酒店。” 第924章 员工卡的功能 “怎么弄两个酒店呢？”老孙点了根烟，给张彦明递了一根。 “要考虑不同的人群，一家五星拔档次，再弄一家不上星的接待普通游客，你说呢？要弄个停机坪，以后这边常驻一架轻型直升机，但要能停降重型。 景区管理中心，员工宿舍食堂生活中心什么的也都放在这边。可以再规划几块住宅，规划一条小型商业街来满足生活需要。” “这块地多大？” “暂时定的是三平方公里，如果不够用再协调，这边现在什么都没有，土地不是问题，有些零零散散的人家到时候迁一下就行了。没几户。” “这两个镇子有多大？” “我画的太抽像？就这么大，比例应该是对的，中心区也就是几百亩地。但是这边的人是散居你知道吧？这里一家那里两家的。” “不是，我的意思是，镇子都不大，干脆都迁了得了，反正也是弄，这不就是建个新城吗？就在这个，界石场这，挨着咱们这块地也近，直接起新城。 一步到位，把所有人家迁到一起，然后把地都空出来再利用呗。” “你想多了，这是两个平级单位。”事情一但涉及到行政建制那就相当麻烦了，老孙的想法太天真。 老孙抓了抓头，撇了撇嘴：“还一块地呢？” “在这。咱们山下这两块地，下面安置区是界石场片的，上面这块是南泉片的，我考虑的是把南泉镇从景区里拔出来放到这边。 景区边上弄的太乱了。这边是工业园区，计划是把整个两块景区周边的所有工厂作坊公司全部迁进来。园区里分两块，一块是咱们建出租，一块是卖地自建。 而整个地块又分两块，一块是园区，另一块是新城，功能规划，住宅，政府驻地，生活设施市政配套。明白吧？” “这块地够用？” “这里，这条线北是南岸，这边有个新城计划，我们和他接壤，会有一条标准公路从这里连接界石场。从这条线往下，整个南泉片儿的土地，二十平方公里吧大不小。” 老孙起来去柜子里翻，翻了张地图出来。 他回来坐下，拿着地图和张彦明画的草图对照，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明白点了。有点意思。” “你这个看不出来什么，等飞机到了航拍一下。” “还有个问题，这涉及的人就多了，你想过没？咱们雇佣工人能不能把全部人口覆盖？如果不能那集中起来以后，他们还种不种地？ 不种，城镇化，他们靠什么生活？种，在哪种？我感觉这边的人之所以往的零散，都是跟着地走，住在自家地边上，或者水源边上。 集中起来以后，如果继续种地那就不方便了。开通个种地公交线？” “全镇也就是三万多人口，有七十多家企业，还有些作坊，非农户商业户再占去一块，你算算纯粹的农业户还有多少？ 不算安置块和工业块，两个景区咱们要招多少人？樵坪山二十五平方公里，维护栽种修缮卫生服务商业，你自己算吧。 红叶说要把里面的梯田全部种上花，要大面积的栽种果树，要清理湖泊，建民俗风情村还不止一个。这里原来是一个战时城寨，都要恢复。 还要搞些娱乐项目吧？得有本地导游吧？你算算，除去老弱病残和有家有业的，咱们吃不下？ 就算吃不下，这么大个工业园子目前就那么七十来个小厂，支持一下行不行？你觉得我要把这七十个厂子调整一下做大，难不难？” 老孙摩着下巴在那琢磨：“要是这么说的话，好像也不难哈？大不了咱们自己在这投两个厂也行。反正你厂子多，随便弄一个都是几千万把人。” 张彦明拍了下手一摊，看着老孙：“在足够的经济支撑下，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聂红海办好了入职手续，拿着员工卡和李老师走进来。 “那卡你可弄好啊，别丢了。”老孙指了指他的手：“那玩艺儿你现在不知道它的概念，以后慢慢就清楚了。” “这个？”聂红海扬了扬手里的枫城员工卡。 卡片是经过专门精心设计过的，黑红两种颜色的抽像花纹，很漂亮。上面有唯一的工作编号，储存着员工所有的相关信息，是内部身份证。 “咱们内部很多东西都要用它。”老孙点了点头。 张彦明说：“以后小区建好你就知道了，很多东西员工都是免费的或者是有内部优惠的，都要刷卡享受，上到买房子下到吃食堂。 包括咱们全国范围内的所有设施项目商场超市都可以刷卡进入，享受免费或者打折的待遇。还真要保管好。” “不止，你在全国任何城市，都可以凭着这张卡去找当地的物流或者安保公司要求提供帮助，这才是最重要的，懂不？咱们哪里都有家。 坐飞机，现在国内大部分航空公司凭这张卡都能打折，联航和北航直接是内部员工待遇，自己所有的酒店非星级的免费，上星的内部价。 出去旅游相当方便。在咱们自己的景区里大部分东西都是免费的。小子，你就美去吧，你这真是上辈子做了好事了，运气旺。” 老孙说的确实没错，现在除了复员兵按年成批接收以外，整个公司系统招聘都相当严格谨慎，而且招聘计划相当轻薄，现在想进公司可没那么容易了。 像景区以后招聘的，那就不叫员工，只能叫工人，就是给大家一份工作养家糊口，虽然福利待遇也都相当不错，但终归是有限制。 张彦明不是圣人，也做不到同济天下，事情得慢慢做，一步一步走，走的太急步子太大会扯着蛋。 大事有大事的做法，小情有小情的方式，始终得有个度。 人心难测，一个不慎就是崩盘，这可不是玩笑。 说句不好听的，大多数人都是只管自己的，一旦放开了来，他把你整得多惨都不会有半分犹豫，转头就说说笑笑的把这事忘了。 感恩是件说起来容易实则只是美好幻想的事情罢了，期待这个不如坐等世界大同。 就算是复员军人的接收也做不到人人感激尽责，只是大方向上数据会好看不少，必竟还有集体的带动。 “红叶不会在这边待太长时间，我也不可能天天盯着，等和市里还有巴县的合同签好她就要回去，我也得回剧组，这边会留一个团队协助你。” 张彦明放下笔和老孙交待：“这边你和红海多商量，先把补偿和搬迁的事情定下来弄好，这事不能拖。要抓紧时间开建安置小区，现在一切以迁人为主，以后可以慢慢琢磨。” 第925章 计划 “这个明白。”老孙点了点头：“整体规划方案设计没有个几个月怕是也定不下来，这几个月就全力把人先迁下来呗。 成立个园区管理公司吧，让物业过来牵头，迁完人就安排工作，山上拆和修护先慢慢干着呗，都有点事儿做就稳当了。” “也行，这边可以把物业管理纳入园区管理公司范畴。工业园呢？单独办一个？” “还有个温泉景区呢，”老孙点了点地图：“要不弄两个公司？一个景区管理一个园区管理。新区的物业这边，不是还要建住宅吗？” “就怕以后时间长了互相扯皮，这种现像估计禁止不了。”张彦明捏了捏太阳穴。 之所以把省级公司拆了全部搞成独立运营的公司，就是防止盘子越来越大以后出现扯皮和不作为的现像，企业一大了为什么效率就低？ “要不就不分公司，在物业里分几个部门呢？”老孙想了想摇了摇头：“也不好，景区这边最好还是成立运营公司，盘子太大了。” “嗯，弄个风景区管理公司吧，安置小区这边也纳进来，不过具体的小区物业还是由物业来搞，包括园区那边的新建小区。 园区这边，目前暂时委托给物业管着，等以后做起来再成立公司。你感觉呢？” “行。那我先把景区管理公司给注册了吧，人选你定一下。法人放谁？” “你先扛着呗？能者多劳，这个经理你也先兼着，反正前期就是拆建，正好你统一协调也顺手。” “行吧，反正你就可我一个人造吧。那，这边呢？这边让老张来接手吧，他负责城市，我去农村，我直接带我的人搬过去得了。” “这边的人手尽量不动，红叶带的人会留一个团队给你，我再让安保和物流物业配合你一下。” “那边有地方吗？现在。” “没有，搭一片板房吧。还有路的问题，现在有四条路能上山，咱们接手以后只留西边这一条主路，其他三个方向都要断开。 把这几条路顺着山下连通吧，绕着山走，正好咱们也修一条环山公路，并上，然后在两条路中间立上护网栽上树木遮挡一下。” “砌墙不行吗？筑路的钱全部咱们出啊？” “砌墙，不如栽树，你感觉呢？这一圈得有接近三十公里，你都砌墙？以后维护什么的，还是栽树划算。拉上钢丝网，栽树。” “山下面有路。”聂红海在一边插话：“现在就有路，围着山一圈，不用修。” “对，”李老师点头附合：“东边和北边人过来都是绕山走的，嫌山上弯多不好走。” “山东边有条河，路就是顺着河走的。”聂红海拿过地图找了找，指给张彦明看：“就是这里，这么下来，上面和下面这么绕着山过来，都是通的。” “那就把路断了在路口设标牌吧，到是简单了。写上此路不通山上，过山请绕行。” “那咱们的环山还修不？” “修。按着红线立钢丝网，栽树，然后路在树里面走，绕个整圈在大门这边交汇，和山上的路连上。三车道。” “行。这就够这些人干半年的了。”老孙拿起地图仔细琢磨起来：“可以现在就把这些人弄起来圈山，不用等迁完，有点事干心里不就踏实了吗？” “也行，你安排吧，反正这边交给你了。村民那边可以让红海负责。” “你现在属于村奸，知道不？” 老孙给聂红海递了根烟，笑着说：“你得向着公司，上面所有人家的房子，地，庄稼，树，都得核实清楚，咱们不搞强拆， 但是也不能随便就让人把便宜占了，这家一点那家一块的划拉起来就不是小数，有一家挑事的就能跟着一群，明白吧？ 咱们得想法让事情顺利起来，和镇上一起把这事儿顺顺溜溜的办好。肯定公平，不会让村民吃亏，这点跟你保证。 然后呢，人人有工作，家家有事干，收入方面不用愁，咱们公司的员工福利那是相当好，彦明大方，舍得给，肯定是比你们现在的日子强。得强不少。” “可以先招工，你说的对，先把活干了把钱挣了也就稳当了。和他们说，隐瞒谎报挑事的公司一概不录用，自生自灭。” 张彦明说：“能好好配合的咱们不让他吃亏，想占便宜的咱们也不吃那个亏。这一点红海你要负责和山上的人讲明白。” “行，我明白。”聂红海点点头：“山上所有的人家咱们都管工作？” “管，这是咱们公司的底线，不坑人敢负责。能干活的去挖路栽树，干不动的打杂煮饭收拾卫生，争取让所有人都有一份收入。” “那肯定行，怎么算也比现在的收入高。现在山上最穷的人家一年才几百块钱。”李老师觉得条件相当好了。 确实也不错，只要出来工作，按最低标准算，一年下来也能有几千块钱，比以前的日子肯定是强多了，就算刨去增加的生活开支也一样。 “那就这么定下吧，统计招工，制定工作计划，这块老孙你调度，让红海负责实施。”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老孙又陪着张彦明和聂红海李老师在项目里看了一圈：“再有一个半月能封顶开始搞内部了，这边准备工作也在弄。 你那边合同一签这边就开挖，我都安排好了，让老张捡个便宜。不行，我得让他请我吃饭，起码三顿烧烤。” “少吃点烧烤吧，你看看你肚子。”张彦明斜了老孙一眼。 “没事儿，”老孙在自己的肚子上拍了两下：“我这个头体格，还行，不太显。老婆孩子都有了，人生过去一半，还想啥？怎么舒服怎么来呗。” “你和老张说，整个现代广场加周边地块，和咱们这边的地下想办法把它联上，要设计行人和行车分流，注意停车场的导流还有通风。” “四个口，两进两出呗，四个方向。” “具体的你们合计，我就提一下功能。不要小看这个行人功能。” “你意思就是，等那边区里的步行街弄好了，可以顺这边往咱们这导流呗？” “嗯，人流估计会很大，行人区域至少得二十米宽。他感觉你这里走着方便舒服就会形成习惯，慢慢这里就变成主通道了。明白吧？” “其实完全可以和区里协商一下把咱们这块也归到步行街里面去。” “不可能，离的远了，中间全部改成步行不现实。这边上必须得保留车辆通道。” “你意思这条路会保留行车是吧？哦，明白了，从地下连通步行街。行，我琢磨琢磨。可以搞个地下商业街嘛，人不就吸引过来了。” 第926章 成功的条件 “你能想到区里想不到？区里肯定也会考虑地下商业街的，你就安心吧。到是可以考虑弄一条地下美食街。逛街逛累了就得吃啊。 搞一些特色小馆子，比较经济实惠的在这里一集中，你不感觉比卖衣服鞋子更有吸引力吗？” “要是我，两条通道一条是卖衣服的，一条是吃的，我肯定走吃的。衣服在哪都能买。”李老师两眼放光的发表意见。也是个吃货。 话说大渝州正儿八经是出吃货的地方，不论男女，一说吃肯定眼冒蓝光那种。 而且这里又是江北的中心区，想来公司企业也不会太少，生意肯定不会差。 不管是商业街还是美食街，成功的条件是什么？让人自己喜欢来，能吸引大部分人群形成流量，方便经济，轻松卫生，稳保的成功。 可惜国内大部分城市都是只知道光鲜，一水的高大上只顾搞形像，根本不考虑消费层级和方便舒适这些方面，经济更是谈不上。 投资大租金就高，租金高成本就大，小店小馆进不来，再加上不方便，最大的人流被排斥在外。所以就越弄越败，恶性循环。 主要就是拍板的人自己不去呗，也不懂，只是靠想像来决定事情解决问题。 花费巨资打造出来了，到是挺热闹的，好像来逛的人也不少，就是没人消费，还不明白为什么会亏。 国内的企业不管做哪一行的，挣钱的方式基本上也就知道涨价和做假，还怪老百姓不来。 东西越来越贵，份量越来越少，不提升服务不能提供方便，你自己去不？谁又不是傻的。 很多商家只要一有点发展就开始往这条路上走，开始玩店大欺客，好像都形成规律了，好像是，现在我牛逼了，就必须拿起架子。 狗屁。就是挣了几个钱就忘乎所以了，忘了自己原来哭那会儿，忘了钱是怎么挣来的了。老话说就是忘本，关外说就是飘了。 人一发飘必定挨刀。端起架子砸自己的饭碗。 有句话说社会把我们变成了变色龙。变色龙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忘了自己的本色（sai）就有问题了。 张彦明指着李老师笑着对老孙说：“知道了吧？这边的美女都是吃货，你得搞明白用什么才能诱惑住她们才行。在渝州你把控住了美女就是得了天下。” “男的不兴有个选择呀？”老孙有点不屑。 “你这是没有遭受过渝州美女的毒打呀。”张彦明拍了拍老孙的肩膀，问聂红海：“你走哪条通道？” “美食街。”聂红海脸不红心不跳，不加思考脱口而出。 “搞美食街就怕有点乱哪，管理上是个问题，卫生，垃圾，油，烟，座位，食品安全，消防疏散。可没有卖卖服装鞋帽省心。” 老孙摇了摇头，巴嗒了几下嘴，咬着嘴唇考虑起来。 “孙总，”聂红海碰了碰老孙：“那都不归你管了撒。” 老孙一拍巴掌笑起来：“对呀，让老张头疼去吧，哈哈，就得搞美食街。” “有个事儿你得提醒老张一句，这个美食街咱们的目的不是挣钱，还有就是要把天然气接进来，不允许使用气罐，这是大事。” “那玩艺儿也没那么容易爆吧？” “千日防贼的事不能干。” “也是。接个气应该简单，这周边都是居民小区，咱们也要建住宅，有管道。” “至于座位，可以考虑公用，甚至盘碗都可以公用，不用家家自己搞，这样就把地方省出来了。” “你点子真多。”老孙左右看了看：“行吧，那就和我没啥关系了。这弄了一年了冷丁要走还像有点舍不得似的。重打鼓另开张啊。” 张彦明没理老孙的感叹，扭头问聂红海：“你家那边，馆子不开了的话，能安排住下多少人？” 聂红海想了想：“十达个人没啥子问题，就是行李没得。山上黑了天还是有点点冷哦。” “那你回去收拾一下，核算小组暂时就住你家，管吃管住，费用上该怎么算怎么算，你配合他们把各家的详细资料先登记出来。” “拆迁是镇头的事情撒？” “这边不一样，咱们要核算出来和镇里协商，村民这边咱们自己处理。等下面安置小区建好一起算。” …… 从老孙这边出来，又去杨家坪老张那把事情说了一下，让他安排接手江北工地，还有除金庐园以外的那几个大厦项目。 他一个人是肯定忙不过来的，到时候还会增派人手，他只是负责掌总协调。 老张默默的点了点头接受变动，他的性格就是这样的，和老孙反差相当大。 “那，江边的土地我们自己选？” “可以要求，但具体怎么批还要看市里那边。” “那我琢磨琢磨，这个不错，建一批临江住宅应该是好项目，再配上点商业。也可以搞几栋写字楼。” “综合体？” “哎，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如果能集中给一块地我觉得这么搞行。相互带动呗。地块大了是好事儿，能弄出味道来。” “如果这么想的话，那就是南岸了。江北沿江怕是没有那么大地方，试试吧，你可以做几个计划给市里选，反正就是投资，怎么他们都高兴。” “区时规划出来了，转盘这边搞步行街，咱们中间那条弯路变成环步行街干道了。这下成了主路了。”老张拿过图纸给张彦明看。 “这下这点绿化和人行路算是歪打正着，但是咱们整个就被分成了两片，我想着是不是在这两栋楼之间加个天桥？能行不？” “两边规划一样不？” “这边计划的是出租，那边是咱们自己的商业。” “那就加吧，弄那种廊桥，这边雨水比较多，露天的麻烦。” “那口子就直接开在三楼行吧？二楼我怕矮了以后有问题，万一过个什么超高的大车什么的。” “三米五不够啊？” “不够，至少四米五，五米最好，正好卡在二三楼之间，我想着就干脆在三楼，六米净高怎么都够用。”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三楼高了，对于过路的人来说就不方便，坐电梯上下打挤，走楼梯又高。还是二楼，中间路上这部分抬起来，两边加梯步。” “拱桥？” “对，那个意思。” “行吧，那就拱桥，位置到是够用。南山上那片别墅要下来了吧？” “嗯，那个你就别想了，老孙要去，我答应他了。” “这小子。”老张笑着摇了摇头：“我还特意开车上去转了半天。那地方现在交通可不太便利，要往上修路。原来施工的造的有点凶，林地毁了不少。” 第927章 十八梯 “修条路就修一条，没事儿，就是把原来项目弄出来的土路弄一弄就行了吧？” “嗯，加宽一点就行。算了，让老孙琢磨去吧。他不是一心想建大厦吗？这活儿也不是他喜欢的模样啊，你怎么说通他的？” “那边都是直接和镇上还有村民打交道，他那性子和大嗓门正合适。我也没怎么说，他一听有几十平方公里就动心了。他就是大就行。” 老张和张彦明都笑起来。 从工地出来，张彦明就让聂红海和李老师直接回去了，回去准备准备，随后这边的核算小组就上去。 张彦明给庄文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情况，自己去了十八梯。 聂红海给联系的工人已经过来了，十一个木匠，三个瓦匠两个电工，漆工正在落实还没到。 主要就是这边太破旧了，要上镜头的地方都需要修一修弄一下才行，虽然说是要保持原汁原味那也不能黑去麻乌的把垃圾堆也弄上去吧？ 那些乱七八糟像蜘蛛网一样的各种电线也得尽量整理整理打成捆，尽量弄得好看一点。 主要场景的几栋吊脚小屋，店铺什么的都要木匠瓦匠进行修补，然后重新上漆，再加装灯光。 还有梯坎边上那些用板皮彩钢搭的蓬子，都得改造一下。 区里派了人过来帮着协调，要不然这活还真就没法干，你凭什么就去动人家房子啊？虽然是给修。 区里来了个文化局的副局长，估计是感觉这个局有点对口吧？是吧？ 公安这边过来的是片区的所长，带着个民警加仨协警，大告示也贴在了明显的位置：本地由市府市局批准，做为临时电影拍摄地。 将要对部分街道，民居以及设施进行修整翻新改造，涉及到的房屋人员不得无故阻挠或提出任何无理要求，违者法办。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咱们的老百姓就认这个，甭管什么事儿，告示出来大红章盖上，就能少去一大半的麻烦。 剧组大美带着徒弟正在到处转，看，不时的指指哪里徒弟就跑过来拿粉笔做个记号。 “这里要清理，这几步台阶也要修一下。后面那个垃圾堆，那是垃圾堆吧？得弄走。这家这个前半部分看看能不能翻一下，不行就重做。” 灯光组也在忙活，拿着取景器四处瞄。因为是晚上的镜头，他要在脑袋里模拟灯光效果然后考虑照明的位置，即不能宣宾夺主又要满足拍摄需要。 道具组负责干活，带着工人按照大美的标记进行翻新，修复或者重造。也没有太复杂的，就是木脚支架，吊脚蓬子什么的，不涉及房屋本身。 房子到是好弄，墙白一下，瓦上面喷点油墨就行了。 需要弄哪里，先由民警过去找主人家沟通。呃，或者叫通知更恰当点。 也没人反对，给自家修东西嘛。不过要是没通知没民警剧组直接过来就不好说了。 一帮子无聊群众远远的围着看，议论纷纷。你说这个时间去打打麻将多好。 “这是搭的杂物房啊？” “不是，里面有床有被，住人的。” “嗯？这也能住人？人在不？” “不在，锁着呢。” “这特么，锁不锁有用？” “那咋没用呢？锁上就代表有主，这就是个人家。” “算了，弄点木板把它包起来得了，糊弄一下。这特么谁敢碰啊？不得赔个房子啊？” “师傅，这水泥瓦怎么弄？” “看看承重，换瓦行不行？” “哪有承重啊？就是横根木头，这瓦长，两头一搭就起来了。” “唉。换吧，做个人字梁装上去，换黑瓦。整结实点别漏了啊，别再找咱们给换回来。” “师傅，换人字梁这墙能不能行啊？敢碰？” “从里面顶两根方子上去，要不弄槽钢。” “大美，你说这半间全得重来呀？” “啊，底下那都烂了，你有法儿？” 场面这个闹啊，乱哄哄的。好在没的捣乱的，一切算顺利。 张彦明和赵振华，前面两个安保员，后面跟着警卫班踩着一地垃圾走上来。 “这地方怎么这么乱啊？” “老城，太老了呗。几十户人家现在都搞成好几千户了，你琢磨呢？五六口人挤二三十个平方，不漏就是万事大吉，谁还顾得上外面。” 一支大老鼠擦着路边匆匆跑过，跑到前面梯坎那里停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几个人又转头跑了。 “这也是居民呗？”赵振华扶着膝盖问。习惯了走平地的人冷丁的爬梯坎实在是太累了，膝盖酸的感觉要断。 “正儿八经的原住居民，和谁家都熟。”张彦明开了句玩笑：“你平时不好也起来跑跑步，看你那熊样。” “我，我又不胖。谁天天爬楼梯呀？住这边太不容易了，那老人小孩也这么爬呀？” “不爬你背？我说从上面走你非得走下面。快点。” “我以为就十八步梯子啊，这特么谁起的名啊这是？这特么十八？一千八吧？” 等走到定好的拍摄点，中间横街的位置，赵振华已经要废了，喘的像牛一样直打摆子，都站不稳了。 “怎么样了？”张彦明问大美。这边他负责。 “不太好弄，需要动的地方太多了，全景镜头不少，怎么办？你从上面看了没有？那一瞅脑瓜子嗡嗡的。” “只要没有过于明显的漏口杂物就行，全景俯拍可以挑个雨天，瓦色好看，很多东西一沾上水就没那么显眼了，主要还是近景和大镜头的地方要弄好。” “下雨天？要是不下怎么弄？喷？” “你太小看渝州了，一个星期下两场，一场三天一场四天是正常事儿，中间停两个小时是让你倒倒盆里的水。” “啊？咱们来了也有十天了吧？没下呀。” “我怀疑你要惹上事儿。好的不灵坏的灵啊同志。” 张彦明扭头往下面看，那场景和某部国外电影有点像，有点脏乱的高高矮矮的屋顶一直排到了山下，路边和房子里不时的伸出一蓬蓬树梢来。 电线在空中胡乱的拉着，像蜘蛛网，网住了这里的居民。 中间夹着很多红砖小楼，也是破旧不堪的样子，想一想几十年前他们估计也是这片儿最靓的仔。时事迁易啊。 小楼有很多种，捆绑楼，穿堂楼，青砖红砖，正经建筑和随意的搭建混杂在一起。 满眼破败不堪，到处都是灰蒙蒙的，窄小的巷道两侧堆满了各种杂物，散发着异味，老鼠在里面钻来钻去。 所有的能搭建的地方都是房子，因地置移，各种形状各种高矮，就是为了能多躺两个人。这里没有规矩，谁占了就是谁的，先下手为强。 第928章 在意和不在意 选择的拍摄点是一片保存不多的吊脚小楼区，算是这一片比较古远的房子了，事实上也是最差的房子。 这一片最好的房子是预制板砖混楼，三层或者四层，都有几十年了，五十年代的建的。 私人自己建的最多，都是违章建筑，但这里并没有人来管，也是一住几十年。 这几年老百姓渐渐的富了，挣到钱的早就已经搬离了这里去外面住楼房了，这边的房子就夹起来租出去。 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甚至没有地方洗衣服，就和九十年代的申城巷弄一样，家里什么都得出去在外面做，把一条本就不宽的巷子天天弄的满满的。 这些违建房里，还有很多是单位或者政府来给建的，没有办法，实在是地方太小了，孩子一大点，家长就只好一趟一趟的去找。 上面也没办法，那就看着给加点吧，管着什么形状能睡人就好。 年复年日复日，就形成了现在看到的这副样子。 随着有钱搬走的人增多，这里又成了外地人的聚集区，干什么的都有，什么都干的也有，正经工作的和吸读卖银的挤在一起吃喝拉撒。 小巷里什么生意都有，从早餐到晚餐，从菜棚到肉铺，茶馆再挤也能坐几个人摆摆龙门阵，剃头铺子里天天嗡嗡的响着电推子。 张彦明见过十几年以后的十八梯，所以才会产生改造这里的想法。 谁也不为，就为自己高兴。他其实在这个连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的世界里，并没有什么理想报负，就是活个痛快而已。 家，亲人，孩子，这是系住他的根，其他的都无所谓，也就是图个开心。 活的久看的透，这句话永远不骗人，经历的太多了，自然就什么都看透了。 “哥你想什么呢？”赵振华碰了碰张彦明。 “嗯？” “那边是区里来配合的干部还有派出所的，你不说句话呀？”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几个人坐在梯坎头的小茶馆门口聊着天，笑容满面的。也就是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在这个环境里还能笑的这么开心吧。 反正张彦明心里是沉甸甸的。因为在意，因为不在意。 “他们级别不够。”张彦明摇了摇头没过去，扭头看向忙碌着的剧组这边的人。 大美张罗了一圈又走过来，拿手里的图纸扇着风：“彦明，我真是没搞懂你，为什么把选景放在这边。太愁人了，以后能不能长点心？我们也是人好不？” “呵呵，下回我找个风光秀美的景区，行吧？” “我看行。” “那我还用你干什么？什么都好好的怎么拍怎么美我为什么非得留着你？不发工资啊？” 赵振华哈哈笑起来，被大美用手里的图纸照脑袋抽了一下。 “还得几天？” “三四天吧，工人抓点紧能搞完。远景到时候怎么遮一下也就差不多，我看都是夜戏。” “叫安保公司多派点人手过来，让他们这几天辛苦点，多在这片转转。” “为什么？” “马上和市里的合同一签政府就得公示了，马上开始清退租住户准备拆迁，你估计能乱几天不？” “不能吧？” “你知不知道这一片儿最怕什么？什么最多？” “什么？” “最怕着火，起来就是火烧连营，没法救，就是看着烧完。而且这一片外地人多，坏人也多。稍微有点出息能挣着钱的，有几个能在这？” “租户？” “嗯，住户不会搞事，就怕租户。好几千户啊。” “哎呀，在这转了几天哪，看着心里都不舒服，这房子都破成这样了还能住人，想都不敢想。”大美自己点了根烟，徐徐的吐出烟圈。 “五六十代那会儿，这里可不破，甚至还相当有牌面，此一时彼一时呗。那会儿能住在这里的不少都不是一般人呢。小洋楼啊。” “也是。我想起个词儿。凝固。几十年了这里还是这样，那些人老的老死的死走的走，还有多少？剩下的都是不能行的了。” “那个时代平等啊，银行的工厂的，干部，小贩，刷盘子剃头的，大家都一样的吃一样的住。后来就分层了呗，这也很自然。” “拆迁怕是也不容易，太多了，六千多户，几万人哪。” “出租户一走，那些出租房子的肯定不会回来，也就是补偿呗，然后拿钱的一部分，要房子的一部分，想要扎根就死活得留在这的必竟不会太多。 一层一层剥，慢慢来。” “咱们得派人跟着，别整出什么事儿。” “嗯，这个肯定的，联合小组。” “人迁哪去？” “政府那边能安置一部分，咱们自己能安置一部分，有一部分回迁。看怎么谈吧，不太过份的都能满足。” “为什么不等重建好再拍这部片子？那肯定能漂亮吧？” “没有现在这个味道，要拍的就是这个味道。算是留个念想吧。给咱们，也给这里。至少以后看看电影还能回忆回忆。” “啧，还挺文艺的。文艺老板。” “那几间需要上镜的房子租下来没有？” “在说。没什么问题，那几家要上镜的铺子听说了还挺高兴的，说不要钱，到时候去电影院看看自己。” “振华，这边的这些店哪，都做个统计，哪些适合回迁的要提前定好，然后通告出来以后马上去谈，懂吧？告诉他们安排。 这些人在这做生意几十年了，影响力不小，他们安稳了就安稳了一大半出去。回迁的条件也说明白，咱们负担中间的费用，但是房子该补的钱还是得补。” “以后还要服从管理，对吧？” “对，这以后也算是个景点儿，该有的规矩还是要的。我有个想法，你们说，回迁以后这店能不能弄成咱们开？他们挣工资。 也甭管挣不挣钱，就是这么个幌子，弄出这么个味道来，让人来了能吃着能看着，能不能行？” “那房子怎么算啊？” “如果店是咱们的了，那铺面肯定也是咱们的，还他们一套房呗，这边这些都折算钱，多退少补。” “我感觉行。”赵振华想了想：“要是我我就同意，旱涝保收啊，自己开猫一天狗一天的能挣多少？” “不是，工资是工资，店面营业挣的还给他分，除去成本房租，和他四六。咱们四。” “那肯定成了，没跑儿，准成。” “那你琢磨着弄个方案出来吧，就按这个来，把细节做好，到时候合适的铺子人家都赶紧谈喽，把协议签好，我看看能不能协调一下，等咱们谈好了再让政府那边公示。” “然后这些人就能帮咱说话是吧？” “也不至于，起码不会说坏话，这就够了。再说咱也不亏着谁。” 第929章 人老成精 樵坪山。 弯弯曲曲的山路。 帕杰罗io顺着山路向上攀爬。 李老师坐在副驾上鼓捣着聂红海的手机：“就恁么个小东西，就能和全国人民说话，好奇怪呀。” “奇怪啥子嘛？无线电撒，电视你也看了好些年，啷个不感觉奇怪呀？” “是唆？电视啷个没有这种感觉呀？有点怪哟。” “哎，婆娘，这回我工资高了撒，吃烟涨涨可以撒？” “你想吃啥子烟嘛？莫要吃中华埋？” “嘿嘿，没得。吃个十几块的嘛，要得塞？我吃烟又不多，也是摆个面子撒。” 李老师撇了撇嘴看着手机没吱声。 “那就说好了啊，莫要到时候吵我。” “哪个稀得吵你。你说，家里要不要装电话呀？” “等搬咯嘛，搬到新屋头装。以后你也过来上班，肯定要用到。” “要得。幺雷儿，你心里要有哈数啊，要把事情搞好些，别哪个给你吃顿酒，二麻二麻的啥子都好说话。晓得不？不得搞那些哟。” “我是哈的埋？别个关我啥子事情嘛？又不分给我。晓得。” “你把事情搞好，不是让你负责山头的工人撒？搞得好以后估计也能给你搞个啥子经理，始终需要有人管起塞，是不是嘛？ 我问红叶，她说那些经理工资都有几千块一个月，吓人不嘛？一个月哟。你要是一个月能混起几千块，叫老子给你**杆老子都干。” “给你好多嘛？做那个园长。” “我没问，啷个好意思切问嘛？反正肯定也是比现在多些，又轻松。当官又不累，哪里像现在，哈事都来找老子，啷么干都要挨批。老子约得到哦。” “估计也是，园长嘛，肯定也不比经理差塞。到时候我也干个经理，咱们两个一个月要上万老哦。哈哈。” “还不是要干的好，所以说让你认真些撒，前面好关键的嘛。” “晓得。” “咱们啥子时候自己买得起汽车就好老。妈哟，四十来万哪，人家眼睛都不眨一哈，四十块一样。”李老师伸手摸了摸操作台。 “放心嘛，我工作认真些，这车又不得给别个。” “总不是自己的撒。” “我好好工作用不到自己买塞，那些经理都是公司配的嘛，哪个用自己买埋？笨。” “那不是说，他光是汽车就要买好几百台哦。白拿给人家用。妈哟，想一哈脑壳都晕，那是好多钱嘛？” “哈搓搓的婆娘。这一座山就是好多个亿，晓得撒？估计人家屋头床都是钱垛起的。啷个赚的哟？” 车绕过山弯，进到街面上。 “把我放到学校门口。”李老师把手机放到操作台上说了一句。 “啷个？” “去看一下撒，我又没辞职，工资不要了埋？” 车停到学校门口，李老师下了车，回头对聂红海说：“你抓紧哈，把各家的情况搞一哈，别等到别个问。给你开车就是让你跑的快些。” “晓得，你切嘛。” 李老师关上车门，站在那看了看越野车，扭头美滋滋的进了学校。走路都是飘啊飘的。 聂红海回到家饭店门口把车停下来，拿着手机和口袋下来关好车门。 “红海，开哪个的车嘛？”几个人正坐在饭店门口吹牛，看到他问了一声。 “别个的，开来耍。你们慢慢聊哈。”聂红海敷衍了一句快步进了屋，到后面看了一眼没人，转身上楼。 “爸。” “啥子？” “爸，看，手机，汽车。” “哪里来的哟？” “老板给我配起的塞，小李让我到这边上班的嘛。” “真的呀？你村头不搞了埋？” “不搞了撒，搞啥子嘛？给我配手机埋？给我买汽车埋？爸，我现在工资有一千五哦，以后还要涨。” “干不干得长哦？” “能长，老板把这座山买下老，要建，要我负责管理工人。干不长会切给我买新车埋？” “买的新车呀？” “是撒。人家公司在京城，这边的车车都是有主了的。带我和小李一起去的，四十万。” “哪里嘛？” “楼下撒，就是给我专用的，加油要报销。” 老头走到窗边往下看了看：“这是啥子车哟？好大一坨。” “越野车，专门跑山路的，三十八万提车，乱搞西搞又是好几万。” “那不是比镇长的还要好些？” “他那个好多吗？才十达十几万。” “要你做啥子呀？” “把山上各家的情况统计一哈，哪个家里房子好大，地有好多，庄稼合好多钱，树木果子有好多值好多钱，豆是恁个。 然后要把山上的人招起来干活，种树子，修路这些。要我管到。” 老头咬着腮肉想了一会儿，说：“村头有果树的没有几家嘛，地到是有多起的。你去主任家，请他来喝酒，他手里有详细的材料。那个准。” “他啷个晓得呀？” “屁话，哪个种地敢不通过他吗？种地养鱼随便搞嗦？也豆是自家地头栽几棵树子不用村头答应，那个没得好多的。这时候，树子值几个钱嘛？不值啥子。” “那我去找他。”聂红海扭头往外走。 “幺雷儿，你老板儿，说了拆迁的事情撒？” “说老，统一搬到山下，界石场，新盖住宅小区，都是电梯楼。” “三个村头搞到一起呀？” “在一个小区高头。不可能分开盖撒。” “那你，恁个说，你说，让他帮到你搞起这些资料，后面你帮他说好话。下去搞到一起老，还要三个村长埋？怕是要搞社区了哟。” “我，我哪个说得上话嘛？这种事是我能说起的埋？”聂红海直抽抽脸。 “啷个说不上？你现在是老板儿的代表哦，镇上也是要尊重你的嘛。你老板肯定支持你，不会拆台。” 聂红海愣了一下，站在那想了想：“你说，镇长会尊重我的意见？” “是撒。以后要长期打交道的嘛，你是老板儿的人，你想嘛，他要啥子？还不是要投资，要发展，社区哪个当主任对他算啥子吗？不得得罪你塞。” 聂红海点了点头，被聂爸这么一说，心里明悟了许多。 “还有，和下面这些人你也不要太客气，以后你管到撒，都来上班拿工资在你手里讨活，你告诉他，现在搞事情，以后没饭吃。要撑起。” “不好吧？” “屁。你现在压不住以后啷个管吗？哪个听话哪个不听话，现在不去试啷个时候试？你管人也要有狗腿子撒。再说，老板为啥子找你，你想明白了没得？” “晓得，小李有说过。老板儿说，公司不占别个便宜，也不叫别个占公司的便宜。大家公平搞起。” “莫叫你压价钱唆？” 第930章 它不乖 聂红海摇了摇头：“没有。老板说该啷个啷个，大家不吃亏。能干活的都给碗饭吃，孤老子都会养起，只要服从安排就没得啥子。” “孤老子也给养起？” 聂红海点点头：“是恁个说起的。还说，家里有老年人不得工作的，还会给补贴。我感觉老板心眼儿啷个好啊，真的是好人。还大气。” “你婆娘哎？” “说是迁下去让她管到幼儿园。当园长。工资有几大几千呶。” 老头看着窗下的外面握了握拳头：“那你就按我说的去搞起，严格认真，莫要东搞西搞，哪个搞事情莫要让他，该搞就搞起。你娃儿运气来老。” “那我去了哈？” “切嘛。把车开到，停在他家大门口，喇叭要按的响些。” “老汉儿，我要坐大汽车。”聂红海的女儿抓着他的裤腿仰着小花猫一样的小脸看着他。 “你脸巴啷个恁个脏哎？”聂红海弯腰把女儿抱了起来。 “我，我切吃东西了给，它不乖。” “唆？是东西不乖把你脸巴搞脏了唆？” “嗯。不是我搞起的。”小丫头认真的点了点头。 聂红海扭头找了找，扯过毛巾把小丫头的脸蛋儿擦了擦，亲了一下：“走，老汉儿带你坐汽车。” “要得，要跑快些哈。公，我走了哈，莫要想我。我哈哈儿就回来啦。” 老头笑了笑，脸上的褶子挤到一起：“好，我不想你。” 聂红海手里的电话响起来，把他和女儿都吓了一跳。这还是他拿到电话第一次响起。 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掀开下盖，接通。“哪个？” “我。”李老师的声音传出来：“我试试打不打得通。你不晓得学校的号码埋？” “没记得到，平时又不打。我要去主任家里，有事回来说嘛。” “没得事，你切嘛。” “妈妈，我在听起的哟。”小丫头歪过来冲着爸爸手里面喊。 手机她还是见过的，知道这是电话。村上和镇里的干部来家里吃饭经常打电话。 “幺雷儿乖些，莫吵你老汉儿哈。” “晓得，我乖乖的。老汉儿要带我切坐大汽车。妈妈你坐了没有嘛？” “坐了的。让老汉儿慢慢开。” “好。下次，下次你再坐要带上我哈。” “要得。” 聂红海合上翻盖挂了电话，抱着女儿下楼：“老汉儿，我切了啊。” “好。话要说稳妥些，莫软叭叭的。” “晓得老。” 聂红海抱着孩子出来，打开副驾车门把孩子放上去，想了想，扯过安全带把孩子绑上。 张彦明特意和他强调过来，上车一定要系安全带，尤其是孩子，他们不知道深浅，说不上会做出什么危险动作，就算他们不做什么，急刹也会把他们甩出去。 “为啥子要我把绑起？不舒服。” “这样安全些。” “啥子是安全嘛？安全是啥子？” “红海，又要出去唆？” “哎，带孩子耍一哈，你们慢慢坐哈。”随口应付了一句，聂红海关好车门转到另一边上车。 “老汉儿，我看不到老。”小丫头被绑在座位上伸着两只手，无辜的看着他。 聂红海想了想，回身去后座上拿了两个随车赠送的靠垫过来，给小丫头垫到屁股下面：“这哈看到了撒？” “嗯，看得到了。” 打火，越野抖动了一下，涡轮增加发动机发出一声低吼，汽车慢慢退到马路上，略做停顿，然后加速向主任家开了过去。 gdi缸内直喷和涡轮增压这会儿还是全球范围的新技术，这款车是第一个双载的量产车。gdi是三菱一向引以为傲的地方，甚至被挂到了车头做为副标。 村主任家没在街上，在村里，跑离中心街这边接近一公里的样子，在一个3字型的小湖边上。主任家的地就围着小湖，他在湖边种了些果树，在湖里养了鱼。 湖边这一片基本上就成了他家的私产，相当舒服。 顺着公路向东过来，再拐上一条水泥支路，转几个弯，就到了主任家门前。 远远的就看到主任家的那辆蓝色桑塔纳停在门口坝子上，这也是整个樵坪山上唯一的一台私家车。 到不是说他家就比另外两个村主任条件好，这么大一片山就三个村子，资源还是相当充沛的，三个大主任的日子过的都相当富足。 区别就在于他家有个儿子在镇上上班，是个林警，还是个小头头，副科级，在镇子上也算是个人物了。 农业地区的林警还是相当有地位的，不像城镇地区的林警，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桑塔纳边上还停着一辆吉普2021，那就是他儿子单位上的车。其实也就是他的私人用车。 门口这块坝子就是他家里的私人停车场，是专门为了停这两台车修的，还装了灯，活都是聂红海带人来干的。 聂红海的脑袋里很多想法一略而过，车已经开到了坝头上，拴在门口的大狗已经站了起来，鼻梁上挤出了褶皱，哆嗦着嘴唇冲汽车露出獠牙。 聂红海使劲按了几声喇叭，把那大狗吓了一跳，然后笑着下车转到副驾这边来，嘴里冲着大狗骂：“你皮皮紧了唆？咬我？哪天就炖老你。” 大狗看到是聂红海，一下子放松了下来，摇起了尾巴。 把女儿解绑，从车里抱出来关好车门，院门里已经有人走了出来。 “我说是哪个。哪个的车哟？”出来的是村主任。 这地方一年到头也没有外来人，能过来到他家门口的汽车更是只有镇上的领导，所以他听到喇叭声赶紧披件衣服就出来了。 结果看聂红海抱着孩子，开着一辆没见过的汽车。 “三叔。”聂红海叫了一声，低头唤女儿：“叫三公。” “三公。”小丫头认得村主任，还摆了摆手：“大狗狗好凶哦。” “凶的很，你不要闹它。”主任对小丫头笑了一下，扭头往回走：“进屋嘛，有事埋？” 农村和城市最大的区别就是辈份，套亲戚。 大家祖祖辈辈一代一代固定在这么一个地方繁衍生息，相互之间熟的不能再熟了，大部分七角八拐的都能论上亲戚，只不过这种亲戚大部分已经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了。 聂红海抱着女儿跟在村主任后面进了院子：“又上山了哈叔。” “没有，你三哥前天儿去晃了晃，他弄回来的。” 院子当中摆着个挺大的树根，正在晒潮。这边农村很多人家都喜欢摆弄这个东西，收拾出来拿到城里都能卖出不错的价钱。 就是弄这东西需要点手艺，艺术细胞得够用，也不是谁都能摆弄好。 至于去哪淘弄这么多树根……刨出来就是树根了，树，没人看见就是不存在。 第931章 拉拢 村主任家的院子不小，其实也不算是正儿八经的院子，就是老屋前面湖边的一块坝子，原来都是菜地。 后来主任发达了，就翻盖了老房子，加了几间房弄了个大门，算是把坝子围了起来，就变成院子了。 景致还是相当不错的，从堂屋出来三十多米就是湖边，整个院子铺着石板，湖边上用水泥打了基墙，算是个小码头的意思。 院子里没有留地或者花圃，而是摆着大大小小的花盆，有些盆景植物高高矮矮的，到也算是别致。 两个人在藤椅上坐下来，小丫头从聂红海怀里挣扎下来要自己跑去玩。 “小心哈，莫掉到水里面。” “不得。”小丫头一溜烟跑到了水边，蹲在那找鱼。农村带孩子心大，也没什么耽心的，掉进去捞出来就行了，反正就在身边。 基本上农村的鱼塘都没有防护栏什么的，就那么敞着，也没发生过多少掉人的事儿。 “啥子事嘛？”主任抹了把胡子，接过聂红海递过来的烟。 “那个，叔，村头的活路我不做老，和你说一声。” “也，发达老啊？你婆娘和你老汉晓得撒？” 聂红海掏打火机给主任点上烟，自己也点了一根：“嗯，晓得。反正也搞不长老嘛，早晚都是一样。” “啷个呀？” “叔，咱们山叫别个买下来老，大家都要迁出切。” “啥子？往哪里迁吗？你啷个晓得？” “山下，界石场那边，挨到西面坡头那条路那里。昨天镇长，区长都来了撒，在我屋头说起的。” “我啷个不晓得呀？”昨天镇长上来他也是过去了的，午饭也是一起吃的。 “合同明天签，肯定不可能提前说撒。绝对是真的。” “那你啷个晓得呀？不和我打招呼要和你娃娃说唆？” “山上都没有说，估计会喊你们三个老辈儿去开会宣布，昨天不是有人来调查撒？那就是对面公司的人。” 村主任抽了口烟，看着湖边上的孩子出神，开始琢磨。 “叔，我到公司去上班老，手机，汽车都是配给我的，以后山里这些人要归我管到，统一安排工作。” “安排工作？” “是塞，山上现在所有人家安置在一起，起电梯楼，然后所有劳力都要招工给工作，孤老子公司给养起，老人给补贴，要建医院学校和幼儿园。” 主任眯了眯眼睛：“啷个迁哪？” “统一迁，公司出人出车给大家搬家。马上山下电梯楼就开建，建好就迁。孙总说是要五个月到半年。” “五个月？扯拐哟，哪里可能恁个快嘛？用板板皮钉埋？” “说是加人加班，二十小时不停的建，也没得地下室，所以快撒。老板又不打算赚钱。” “锤子。不赚钱，不赚钱他图个啥子哎？” “是不图赚钱撒，人家是要山，迁的越快才越划算嘛，楼值几个钱？一座山花老六七个亿，楼有好多吗？十八层，一共四五栋就搞定。” “十八层啊？那就看嘛，现在城头的房子是一千累，看他要好多嘛，呵呵。” “说是七百几，现在是估计，要等建好了才晓得实际塞？反正绝对是不赚钱，成本。老板说大家以后都是公司员工，公司员工内部都是成本价。” “成本也不是七百几撒？我不晓得埋？七百，三四百出头是高哩。” “你说的是啥子哦？老辈子，你说的是爬梯坎的嘛，这是电梯楼，十八层哦，一部电梯几十万不是钱埋？一栋楼好多电梯嘛？不可能只装一部塞。” 村主任想了想，点了下头：“嗯，也是。” “封闭式小区，有保安管理，安全撒。楼下学校医院幼儿园，大家都是内部价格享受，还有商场，有门面可以做生意。总比山上好的多撒？” “医院学校是政府的塞？啥子内部价吗？” “学校是公司建起白送给区头，条件就是员工家庭打折，幼儿园和医院是公司内部经营，是为员工服务哩，外人来了是正常价，员工是内部价。” 村主任想了想，摇了摇头：“现在说的恁个好听，谁知道后面作不作数哦。人心隔肚皮。我是不敢信。你找我啥子事嘛？” “我要负责统计，各家各户的人员，田地，树子和庄稼，你帮我撒？” 主任看了看聂红海：“赔偿唆？” “是撒。公司不占哪个便宜，该啷个就啷个赔，但是怕有人搞事情撒。” 主任皱了皱眉头，眉毛抖动着思索起来。 “三叔，跟你说，三个村子迁下去就和在一起了哟。” “啷个嘛？” “肯定是搞社区了撒，村子还在埋？你帮我，我从镇上帮你打招呼。” “你？” “是撒，我。我是老板的代表，镇头区头都是晓得了的，这是市里压哈来的项目哦，区里也是配合。老板又给区头投了大笔的钱。你想嘛。” “投了啥子钱？” “南泉开发，整片几公里的开发哟，还有一个新城，工业园区，在八斗坪。是直接把钱给到区头的。新城要搞好大，以后怕是镇上都要迁。” “你啷个晓得吗？” “我昨天听老板和孙总在说，说是要起好多住宅小区，要建个政府给镇上用。你想嘛。” “你娃儿不是乱摆塞？” “真的呀。我和你乱摆啥子嘛？句句是真。这次是市里的项目，昨天那个秘书长和市局的局长你也见了撒？哪个敢不迁？ 没得机会的。但是下去以后就有说法了塞。” “确实说该啷个赔就啷个赔？” “确实，但是不得谎报。支持我一哈嘛。我保证。我巴不得你老辈子做主撒，咱们熟嘛。” “村头的人，工作啷个排嘛？” “马上。不许丢东西。”聂红海吼了女儿一声，继续说：“说是直升飞机马上就到，要航拍，然后就出图纸开工，山上所有劳力都可以来。 签正规合同，不是临时工，以后大家豆是公司的员工，一个锅里搅水，可以干到退休。” “乱摆。山上得几千人，全部安排埋？” “全部，说是还不够，还要从镇头招。先紧到山上的来。三叔，你帮我张罗起，大家也感激你塞，你想嘛，大家现在收入好多？ 以后上班，一个月就是千八块子，年底还有奖金，中午免费吃食堂。也不限制人数，只要身体可以都可以来。 像你家里，三哥三嫂都可以撒，一个月就是几千，娃儿送到幼儿园又不操心，你老辈子弄个社区主任，还恁个嘛？ 要是再弄个头头当起工资更高。” “有恁个容易埋？”老头看了聂红海一眼。 “老辈子，我是负责人撒。” 第932章 重要的事 “只要认真做事不搞麻七麻八的，我就给三哥安排位子。自己人嘛。嫂子可以去食堂。” 老头眯着眼睛没吱声，在那琢磨。 “还有军儿哥，有机会我带他和区头见见耍一哈。” “你见得到？” “肯定见得到，我是老板的代表，负责和镇头区头的沟通，电话都给我了的。以后会常来，恁个大的项目。” “红海儿来老啊。”好巧不巧的，军哥从屋里走了出来，警服敞着怀，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军娃，你坐过来。”老主任指了指一边的藤椅。 “爪子？”军哥走过来坐下。 “区头你熟撒？” “我？我认识别个别个怕不晓得我哟，我豆认识我们局里几个。爪子嘛？” 他在局里关系还不错，要不然也不可能下来负责工作站，但也就仅限在林业局了。 “海娃说带你认识区长，你搞不搞嘛？” “区长？莫在说笑哦？”军哥看看聂红海，大家从小一起长起来的，屁股上几个点点都知道，太了解了。 “昨天在我家吃中饭，三叔也去了的，镇长，区长，书记，还有市里的秘书长。我陪的酒。” 老主任慢慢点了点头：“是的。” “啷个呀？”军哥眼睛就亮了。 聂红海把事情又解释了一遍：“就恁个。我现在要表现，要三叔帮我撒。我拍个胸口在这里。” “运气到了唆？啷个好事情就轮到了你呀？我日哦，没想到你要发起老。”军哥有点羡慕，捶了聂红海一拳。 “莫打我老汉。”小丫头冲过来保护爸爸。 “我就打，啷个嘛？” “你，你等到嘛，等毛娃儿回来我豆打他。打哭。”小丫头气势相当凶，直接威胁下一代。聂红海俯身把女儿抱到腿上亲了一下。 “你感觉呀？”老主任问儿子。 “搞起撒，事情豆是这个样，你改得了啊？那就搞起撒，红海儿也是屋头人，大家帮忙撒，又不是要克扣哪一个，有一就一嘛，好说的很。 咱们屋头带头，房子，庄稼，树子，鱼塘就莫报老，也没得啥子。 明天去通知，叫大家来咱们屋头报工，先把工作这边搞妥，工资条件讲清楚，把名单搞起手印按老，然后再说统计。 哪个搞事就清出去撒。老汉你压住，该骂就骂该讲就讲，哪个又不是哈的，拎得清轻重。山上哪家没动过树子？老子挨到去罚。” “要得，那就老辈子牵头嘛，我不出声。等工作小组上来我直接带过来。”聂红海同意由老主任出头解决这事儿，比他搞要好的多。 老头在山上作威作福半辈子，虎老雄风在，能震住场面。 “好嘛，我去找他们两个说说。”老头点了点头，把事情定了下来。 “我陪你。”军哥系好衣扣去边上洗了把脸。 “军哥你电话好多，我记一哈。”聂红海掏出手机。 “这也是你老板儿配的埋？” “是，手机和汽车。” “我日哦，这机器要四五千呶。” 聂红海挑了挑眉毛：“汽车是越野的，四十多万，今天才提的新车。电话费和油钱都要报销。” 他这不是在吹牛逼显摆，老板给他的待遇越好说明他越重要，这是在给自己加分提高可信度。 “牛掰。”军哥比了比大拇指，心里酸了巴叽的实名羡慕：“你娃儿莫哄我哟，区长。我也该挪动挪动了撒，在镇上熬了几年老。” “要得，下次我过去喊你一起。你们帮忙，我肯定也要向老板汇报撒，要是我老板儿随便提一句你娃就发达老。真的。” “啷个呀？”投资商军哥也见过，镇上的企业也有那么一些，开办厂子得他签字，都有接触。 投资商和政府搞好关系是必然的，但要说能影响到人事，这个他不信。但他也没感觉聂红海在说大话，必竟这项目有点大，这个层面他不太了解。 万一呢。 “恁个跟你说嘛，我老板出来，身边跟着警卫班，荷枪实弹。昨天儿……” 他把昨天晚上在渝州商场发生的事情大概说了一下：“京城下来的，公司的经理是他老婆。莫出去乱说哈，心里晓得就好老。要遭。” “莫不是大家族里出来的哟。”军哥眨了眨眼睛，有点惊疑。 “不晓得，问不得撒。反正有哈数嘛。” “对头，问不得。你娃，运气真的是好啊~~我日你先人呶。” “不是我，是我婆娘运道好些，我是跟到沾光的。我婆娘不晓得啷个搞起，和我老板娘关系好的很，牵起手走路，直接叫名字。 等到迁下去，我婆娘也要过来，做幼儿园园长，定好了的。还说是要带她去琼州耍，那边买了海岛。” “……”军哥咽了口唾沫不说话了。想一想，自家婆娘好像除了打麻将就是要钱买衣服。比不得哟。现在换还来得及吗？ “老汉儿，咱们回切吧？这里不好耍。”小丫头在聂红海怀里扭了扭小身子。 “要得。”聂红海答应了一声，把军哥和村主任的手机号记到电话里存好，然后小心的把手机收起来。 这里面现在有赵振华，孙总，镇长，区长这些人的电话，他可不敢丢啊。孙红叶的电话是给了李老师的，他没敢要，要了也不敢打。 “三叔，那我回了啊，事情就拜托了哟。” “要得，你回嘛。”老主任坐在那点了点头，还在思考。 军哥把聂红海爷俩送出院子，围着越野转了一圈，眼睛里全是绿光。羡慕啊。车牌子都特么牛逼，军牌。 张彦明说要买台车，警卫班长打了个电话，车牌子就送过来了。服务就是这么周到便捷。 军哥拉开车门上去体验了一会儿，暗搓搓的看了看里程表，闻了闻车里的味道，确定是新车，真是刚特么提回来的。日哦。 “我老汉儿的汽车。”小丫头又不乐意了，在外面宣示主权。 “我看一哈嘛，又看不坏。你没坐过我的车呀？小气鬼。” “哼。”小丫头扭头不说话了。自己坐过人家车，心里有点虚。 “这车好多？” “三十八万，夹七夹八的下来四十一万多点儿。振华说老板家里都是德国车美国车，都是两三百万的，他不用脚盆车，这豆是给我耍起的。” “你真的是遇到了贵人哪~~上山看一哈，看祖坟冒烟了没有哦。” 聂红海一愣，想了想，掏出电话拔号。 “喂？振华？你帮我问问老板，山上各家的坟怎么搞起？” …… 赵振华正蹲在巷子边上抠蚂蚁，张彦明在听大美说现场。 “哥，聂红海电话，问山上的坟怎么弄？” “坟？”张彦明也愣住了。 第933章 妈妈才是大宝贝 确实是忽略了。 从确定买山到这会儿都要签合同了，谁也没想起来祖坟这茬儿。 那上面人家都住了不知道几代人了，谁家没个祖坟？这边的风俗就是都把自家的祖坟埋在自家的田里，有些甚至就在老宅子的后面。 所以几乎每家的菜田里都能看到坟墓，甚至在谁家的院子里看到也不奇怪。 这是个大事。 国人的传统，你可以打我骂我，但是不能侮辱我家人，要是敢碰我祖坟那绝对是要玩命的。 张彦明回忆了一下整个樵坪山的地形，想了一下，接过电话：“喂？红海。” “是我，老板。” “坟这个问题，你看这样行不行，在山边找个地方，公司建个陵园，大家把祖坟迁进去，现有的这些都免费，以后的也是内部价。行吧？” 一旦建了陵园，就产生了成本，全部免费肯定是不可能的，但张彦明也绝对不会去高价卖阴宅。那太缺德了。 虽然可以申请公益性公墓，但那个限制太大，必须由村里申请，需要市里批准，也只允许埋葬本村的死者，这个范围就太窄了，而且三个村子就要申请三座。 经营性公墓只需要区里批就行了，也没有户口的限制。这个比较适合，必竟新城一起，可不止是这三个村子的人住在这边。 “要得，我说一声。” “嗯，你表现不错，我把这事儿给忽略了，幸亏你提了个醒。记功一次啊，后面给你补。” “应该的嘛。那老板你忙，我和别个去说。” “好。”张彦明挂了电话，想了想，把电话还给赵振华：“你给巴县区里打个电话，说我们需要在那边办个公墓，用来迁移山上的坟。” 赵振华去一边打电话，张彦明继续和大美探讨拍摄现场。 …… “军哥，谢谢了哟。”聂红海收起电话给军哥道了句谢。这个提醒太及时了。 “啥子嘛，请我喝啤酒就好。你老板啷个说呀？” “说是在山下办个公墓，免费，大家把祖坟集中迁下来，以后祭拜也不用爬坡坡了撒。有点方便。” “也要得。”军哥点了点头从车上下来，去聂红海女儿的小脸上掐了一把：“还给你喽，小气鬼。” “我才不小气。” 聂红海把孩子放到副驾上绑起，军哥在一边说：“迁坟还是要有些花销哦，怕是有人要叫。” “啥子花销嘛？公墓又不要大家的钱。” “哈娃儿，埋都埋了几十年老，还有么子？盒子总要买起塞？以前很多都是土葬的，虽然早就烂没得了，还是要口棺材撒？ 总不得挖锹土就算，装样子也总要装起塞？是不吗？盒子便宜，棺材最差还不是几百块，你不在乎我不在乎，有人在乎撒。” 聂红海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电话，又感觉这么不停的问不太好，显得自己太无能了。 想了想，问军哥：“军哥，你说，这块就是各家自己负责，要得不？” 军哥巴嗒巴嗒嘴：“我感觉还是要看。有些人家穷的裤子露毛毛，他拿啥子买？就算迁不要钱坟不要钱，他连棺材都买起，你啷个弄？” “这样的不多撒，恁个穷的有几家吗？” “几家？怕不是得有个几十上百家哟。” 聂红海感觉有点难心，这事儿，怎么办能让大家都接受呢？ “老汉儿，走了撒？”他女儿被绑在副驾上有点着急，挥着小手喊人。 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赵振华。 “喂，振华。” “老聂，哥让我和你说，把骨灰盒和棺材也统计一下，到时候咱们提供。你把数弄准，那玩艺儿要是剩几个多难受啊，往哪放？” “要收好多钱哪？” “收钱？不收钱，不要钱，你把数弄准事安排明白就行了。” “哦，好。”电话挂断，聂红海看了看军哥：“我老板说统计个数字，骨灰盒和棺材免费提供。” 军哥也愣了一下，比了比大拇指：“服老。你老板是真的大气。你跟到好好搞起嘛，怕是再也找不到恁种老板老。 你娃这运气哟，太巴实老。你帮我问问嘛，还要不要人？我辞职过来算老，跟到这种老板混太巴实老。” “鬼扯。三叔把你狗腿打断。”聂红海上车打火，调个头摆摆手回家。 “老汉儿，我们去旋一哈嘛？”（兜一圈） “好，旋一哈。” …… “完啦？没事啦？”张彦明看着赵振华。 “啊，没事了，还有什么事儿？” “到时候，把你当，呸。把你送过去？” “呃……，那我通知公司采购？” 张彦明想了想：“到是也不急，半年时间呢。等等吧，我琢磨琢磨。” 赵振华翻了个白眼：“那你说我？” “我说你怎么了？你还能打过我呀？练练不？” 赵振华脸抽抽着吭哧：“太欺负人了。” 张彦明电话响，把图纸交到一只手，用另一只手掏出新换的928+，也没看号直接翻盖接通摁到耳朵上：“嗯，谁？” “哼。” “哎哟哟哟，我以为是谁呢，是大宝贝啊。” “我不是大宝贝，妈妈才是你的大宝贝。” “呃……，那你是小宝贝。打电话干什么？”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都四点半了，小家伙这是放学了。 “你就问问你，是不是又把我忘了？是不是？” “没呀，怎么可能忘我宝贝嘛。不可能。” “小悦，他就是把你给忘啦，我做证。”赵振华凑过来对着电话吼了一嗓子，撒腿就跑。报仇了。 “你信吗？”张彦明抬腿踹过去，没踹着。 “我呀？嗯……有一点点信，又有一点点不信。” “为什么呢？”张彦明把图纸递给大美，示意没有问题让他去忙。 “因为你是我爸爸呀，但是，你昨天都没打电话，是妈妈打的。” “昨天在开会，在说事情，你妈妈有空，我一直搞到晚上去了，都十点多了。” “哦嚯，为什么呀？” 因为你妈妈非得要吃夜宵。 “不为什么呀，和这边的人谈事情，不是说了要买座山建公园嘛，那不得谈哪？他要是多要了钱怎么办？” “嗯，不能让人家多要了钱钱。那，说好啦？” “说好了。等修好了带你们过来玩，可美了。” “上面有动物没？养什么动物？” “养花行不？” “不嘛，我想看动物，小兔子呀，小山羊啊，鹿乖乖，养好大好大一群。” 得了，这么养起这山没几天就全秃了，全是啃草的。 张彦明挠了挠眉梢：“咱们商量一下，养点鸟啊，鱼啊怎么样？” “不嘛，爸爸，我同学都有小兔子。我还喜欢小羊和小鹿。可漂亮了，很乖。” 第934章 五一长假 “这个我可真不能现在答应你。这个得等后面，让规划的叔叔阿姨们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养才行。养小动物没那么简单，要不就养死了。” “像你养的鱼鱼？” 张彦明在办公室里养了几条金鱼，结果一条也没养住，成为了他的黑历史。他是真的不擅长这方面。 “嗯，养不好就死了。等看看研究好了我就和你说，好吧？” “好……吧。可是我还是想养。” 养了你能看着？隔着几千公里。可是这话不能这么说，小丫头敏感着呢。 “我尽力，好吧？肯定尽力，只要条件允许就想办法养那么，一点两点的。好吧？” “好，拉勾。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好，不许变。你写作业了吗？” “没写呢。爸爸，我打电话是要和你说，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呃，你妈妈过两天就回去了，爸爸还得一段时间。怎么了？” “爸爸，你回来一次行不行？就回一次。” “干什么？” “学校要开运动会，我想你回来陪我去，给我加油。我要跑步，我跑的可快了，老师就说，让我去跑步，跑……好几百个米。” 好几百个米是什么度量衡？ “你自己跑啊？豆豆跑不跑？” “你说话，你摇头你爸能看见哪？”张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哈哈，”小宝贝大笑了几声：“豆豆不跑的，她要比踢键子。我踢不来，键子不听话。大大都答应了的，说要陪豆豆一起去。” 张彦明想了一下，这好像是女儿小学里的第一场运动会。 “行，爸爸回来。运动会是几号？” “五月，五月……奶奶，五月几个号啊？” 完了，这孩子是不是练废了？好几百个米，五月几个号？ “九号。” “九号，爸爸。爸爸，奶奶说，五，五月一，要放好多假哟，放好几个假，都不用上学的。” 实锤了，这个大号练废了。张彦明有点淡淡的忧伤。哎？好像小号建好了呀，还好还好，及时。 “爸爸，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在听。” “那，放好几个假都不用上学，你，你管不管我？” 张彦明看了看手表，这离五一也没几天了。日子过的真叫快呀，一晃又要半年过去了。 “要不，我叫你老叔把你们带过来？然后咱们再一起回去，行不行？” “去你那里？” “对呀，好不好？” “你就扯特么蛋。”张妈拿过电话骂：“你能弄点好事儿不？你有时间陪她们玩吗？工作还做不做？那整整七天呢，你就什么也不干了就陪着？” “没事，要不全家都来吧，这边温度现在也正好，不凉不热的，都过来玩几天，逛逛长江三峡什么的。” “家扔啦？” “哎呀，有安保员嘛，猫狗给他们喂，叫酒店那边过两个服务员来，两天收拾一下屋子，别的还有什么影响？是不是？ 正好放个长假都出来散散心，到处转转看看，我爸不是一直想到处走走吗？以后放长假就出来走。” “那，那，你小弟一家也全去？还有你丈母娘呢，说五一过来。” “啊，都来呗，放假的都来，又不是安排不了。到时候咱们包条船游长江，从渝州逛到三峡，时间上正好差不多。就这么定了，你安排吧。” “能不能行哦？” 张妈开始患得患失，犹犹豫豫，前思后想，举棋不定，瞻前顾后，踌躇不决…… 反正老太太这一辈子就是这么个性格，平时挺痛快，一旦涉及到家里或者孩子神马的马上就乱了。 这一下子一大家子要把家扔下跑出来好几千公里玩七天，对于她来说下这个决定简直是太难了。 一瞬间脑海里全是家被偷了，狗绝食，猫丢了，水管爆，电着火，超市出事儿……平时偶尔想过的不好的事情全部变成巨人跳了出来。 “妈，公司有人值班，酒店不停业，安保员天天在家守着，清洁大姐两天过来从头到尾收拾一遍，你想什么呢？家里那么多人。” “能行吗？” “妈，以后冬天不去琼州过冬？咱们家现在还扔不下呀？以后到处都有房子，哪都可以随时去，人在哪哪不就是家吗？ 从蝎子沟搬走你难受一道，从钢都搬过来你又徬徨一次，还没适应呗？现在你和我爸还缺啥？不走走看看祖国的大好山河呀？ 人家都是想走走不了没那条件，你这可到好，抱着金碗愁钱花。果断点行不？不就是七天吗？以后咱们一个月一个月走。” “行吧，那，就去啦？” “啊，你还想怎么的？坐飞机仨小时的事儿。” “那都带点啥呀？” “身份证，电话，换洗衣服带一套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 “哎呀妈呀，这你说，不给你打这个电话就好了，这事整的。完了，我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了。”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老妈太有意思了，头一次见她这个样子，还挺好玩的。 “笑个屁笑，一天就能整事儿。”张妈恼羞成怒，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想了想，给张永光拨了过去。 “光子，我让我爸妈他们五一全过渝州来，你这两天帮着安排一下，找联航包架飞机，三十号晚上飞过来，别让他们带太多东西。 家里你给安排好，让酒店每隔两天去把家里收拾一下，家里水电气什么的都检查好，让值班的安保员喂喂猫狗什么的。” “行，也该让老太太他们出去转转了，家里交我吧，我来喂猫狗。要不是王静现在动不了我都打算带着我爹妈出来走一走了。明年吧。” “嗯，你那边也都安排好，把事做细点，这段时间多辛苦。” “放心，我知道。” “那行吧，我挂了，我丈母娘也要来，我让她三十号到京城，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 挂断，又给孙家敏打过去。 老太太从知道孙红叶怀孕就坐不住了，一直想来一直也走不开，这终于盼到放假了，结果孙红叶跑渝州来了。 “妈，你三十号下午赶到京城，到了给光子打电话，然后听他安排。” “怎么了？安排什么？” “我和红叶在渝州，我让光子包了架飞机，你和我爸妈都过来，还有小辉一家，咱们在这边过五一。” “哦。跑渝州干什么去了？你俩胆子也是大。” “谈两个项目，谈好了，正好赶上五一，干脆大伙都过来玩几天得了，散散心。” “你妈答应啦？” “嗯，刚打完电话。包机三十号晚上飞过来，你下午到就行，也不用急，早点晚点都没事儿，可以等。” “红叶显怀没？差不多了吧？” “还……行吧，不是太显。” 第935章 缺心眼 打了一圈电话，把事情算是都安排好了。 赵振华看张彦明终于把电话放下了，说：“哥，区里说有个公益性公墓，问你直接迁进去行不行？不收费。” “有？以后这边咱们的员工，还有住宅小区的住户都能进吗？” “能，应该能，收点费用呗，现在去哪不得交费？” “那行吧，这事儿你记一下，要写到合同里。这可是特么大事儿，千万别马虎了。到时候得头疼死。” “行，瞧好吧您呐，稳保儿。” “要不是小悦打电话，我都忘了马上五一，你回家不？” “我？回不回都行，本来在这边也像玩似的。他们几个我估计都不能回，不信你问。这么七天来回坐车就得一半去了，还挤的要死。” “行吧，那就跟我们一起逛逛。你说这五一长假，剧组休是不休？” “用不着吧？谁在乎这七八天儿啊？平时工作也不累。要我说不休，早点拍完早点回去随便休呗。咱们这些人又不是天天朝五晚九的，盼着休几天。都闲出屁了。” “算了，那就不休，七天回去再回来也是折腾。一起吧，我包条船，全体去游长江。” “欸，这个好，反正五一不也是旅游季嘛。我同意。哈哈哈，我给他们打个电话，羡慕死他们。”赵振华掏手机要给助理室打电话。 张彦明摆手止住他：“得瑟。你联系一下，去包条游轮，咱们有，剧组多少人来着？” “全部啊？一百四十二呃，一百四十六。” “那就是……我算算啊，红梅那边是三十……五，再来，就算二十，多少了？”在数学题面前，张彦明马上就降为半智状态了。 “二百零一。” “嗯，按三百人的规模包条船，要最好的导游，最好的厨师，最好的服务，包括船上的用品都要求用好的，包七天。 咱们一号早起出发，七号回来。船的动力要好啊，问明白，有些船动力不行光是下去就得三天，那就毁了。你那么瞅着我干什么？” “不是，哥，你是不是缺心眼？” “怎么说话呢？欠削是不？” “您还没感觉呀？包船从这到三峡是吧？一路走一路看风景。” “啊，怎么了？” “那，到了三峡看完了，该溜达的都溜达了，还坐船回来呀？还是逆水。都看了一遍了图什么呢？图它慢？” 一边的大美和灯光，还有警卫班的小战士都哈哈笑起来。 “我操。”张彦明愣了一下，发现自己确实挺像缺心眼的，钻牛角尖里了。 “不对呀，那两百多人怎么回来？” “哥，四辆大巴就够用了，就几百公里。船得走多长时间？” “大巴？”张彦明看了看赵振华，伸手在他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差点让你给蒙住了。还我缺心眼，你自己缺心眼知道不？” “我咋了？不对呀？大巴再慢八个小时够了吧？四辆大巴才多少钱？有钱也不能白扔啊。” “八个小时？我再给你八个小时你看看能不能跑到。你以为是在关外呀还是在京城？这边是山区知道不？没有高速，全是盘山路。老路。” “那火车呢？” “巫山没有火车。再说两百多人拖家带口的，包火车呀？” “啊？”赵振华卡巴卡巴眼睛，懵了。没有高速没有火车，全在他的思维以外。 可是巫山三峡做为一个国内名声最大的著名旅游区，他就是什么都没有，牛掰不？一直到一四年才有了第一条高速，总算不用在狭窄盘旋的山路上转十五六个小时了。 经过挖平七座山头，填平六道山谷，2019年海拔一千七百米的巫山机场通航，算是回到了现代城市序列。 从县城出发到机场近四十公里，汽车要跑一个多小时。 全是大山里的盘山路。 火车一直到2020年还在建设中，挖土四百万方，桥桩三百六十一根……2014年的时候说2021年有望建成。 火车站距离县城到是近，不到十公里，全程盘山路，就是连续七八个肘部弯那种。 陷在深山伤不起啊。 在机场通航以前，巫山人民要想出个远门，要么去万县，要么去宜昌，眼泪汪汪的看着周边今天通飞机，明天通高铁，夹在中间可怜巴巴。 都不说交通，不管什么东西到了这里坐地就涨一倍的价格，逼的巫山人民常年跑去万县消费。 “就包船吧，这边的交通状况确实不太愉快，慢慢你就知道了。和他们讲，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三峡，然后咱们慢慢往回逛。” “快慢不也是看过了？” “你是不是缺心眼？”张彦明又是一巴掌烀过去：“白帝城你不去呀？三峡不上岸哪？张飞庙不照相啊？” “打击报复，老板你太阴暗了。”赵振华捂着脑门欲哭无泪。 “还敢说我缺心眼，我拍傻你。”张彦明甩了甩拍疼了的手。 “该。”大美在一边加油。 赵振华看了大美一眼：“你等着，我不敢报复他还不敢报复你了？小鞋，小裤衩，你等着吧。” “你们几点下班？”张彦明问大美。 “食堂五点半，这也差不多了。其实可以晚点，现在天黑的也晚。” 头上的黄桷树叶子唰啦啦响起来，一阵风吹过。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天空：“完蛋了。收队收队，赶紧收拾，有没有弄了屋顶的地方？赶紧盖，来雨了。你这张臭嘴。但愿别一下好几天哪。” “没事儿，”赵振华仰头看着天说：“这点活有点雨也能干，我都问了，这边的雨下不大。” “总归是有影响。那些工人吃住用不用咱们管？” “吃不用，住得帮着安排一下。” “给就近找个宾馆吧，凑和一下，赶紧安排。” 街头巷尾，小楼上的窗子里探出很多脑袋来，往天上看，不时的传来一声咒骂。 下雨不只是张彦明闹心，住在这里的人更闹心，大部分房子都有渗漏，墙皮一大片一大片的发霉脱落，有些屋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 刚刚还晾晒得天上地下都是的衣服床单被子一下子就没了，门窗紧闭。 剧组这边也是人慌马乱，七手八脚的收拾东西往车上搬。得顺着梯坎扛下去。 好在没什么大物件，搬上来的材料怕雨的就放到街角的小茶馆里。付钱。那小茶馆已经被剧组征用了，一天三百块，把老板乐的这两天嘴就没合上过。 小茶馆的老板对这片了如指掌，包下了带工人去就近宾馆的事情，带着工人急匆匆的过去了。要是靠剧组这些人，别说找宾馆，就这迷宫一样的小巷子能绕懵。 没等大家下山上车，雨就下来了。 第936章 你傻呀? 好在雨确实不大，淅淅沥沥飘飘洒洒的，大地上的一切颜色都深遂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味儿。 这要是在北方，三分钟，什么都给你浇透喽，上来就是狂风暴雨，雨点打到身上生疼，眼睛都睁不开。 但北方的雨时间短，顶多小半天，一般二三个小时就风和日丽了，不像这边，下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也不急也不骤，就这么淅淅沥沥的落着。 雨伞打起来，你又会感觉雨太小，好像用不到，举着也难受，不打吧，不知不觉的一会儿衣服就打湿了。润。 地上的老石阶梯坎很快就被浸去了灰土，露出青黑青黑的颜色来，显出几分古韵沧桑。 往远处看，天地之间雾蒙蒙的，明明前一眼还感觉丑的不要不要的乱七八糟的小楼，这会儿竟然妖娆起来。 这就是渝州的魅力。 如果不是住在这里的人，总会被此刻的美景所吸引，萌发出诗性，或者单纯的陶醉。 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的从梯坎上跑下来钻到车上，大美伸出脑袋问：“彦明，你回去哪里？” “我回宾馆。告诉庄文，那边能拍就接着拍，可以打着伞拍，雨也是渝州的特色，你看这边的人，都是不急不缓的，早都习惯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买些雨伞？” “不用，管老乡借，或者租，要原汁原味的。” 大美比了个大拇指，剧组的车调个头回去了，张彦明和赵振华、警卫班也上了车回宾馆去。 “这一下啊，就不知道几天了，在这边就不能管下不下雨，该干什么干什么，顺其自然。” “那栽树呢？下雨全是稀泥。” “你今天，”张彦明斜着赵振华：“是不是特想和我做对？” “嘿嘿，没有，顺嘴了。” “你还真就别说，等种树的时候你去看看，本地人披块塑料布套个雨衣，都不用你说，不会停活。真的都习惯了，除非下的比较大。” “这边也有大雨？” “没有北方大。这会儿，刚才看着那些老房子，说不上多少家在用盆子接水，这日子啊，就是熬着。所以我才感觉，我把这里拆了重建是在做好事。” “确实太破了，看着都糟心。”警卫班长看着窗外接了一句。小同志还是很有同情心的嘛，还没被社会毒打过。赤诚啊。 “好几万人哪。”赵振华感慨了一句。 “生活会越来越好的，要有信心，小伙子。”张彦明在他肩上拍了拍，开了句玩笑。 从这边回剧组驻地很近，一个江湾的事儿，回宾馆就比较折腾，过隧道，爬山，绕来绕去的拐半天。 刚到宾馆大门，孙红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跑哪去了？” “回来了，刚到大门口。” “那你直接到餐厅吧，我下来了。” 说着话车就开进了宾馆的门厅，几个人从车上下来。今天没有经理在这里迎接了，天天住在这，也不可能天天出来接。那就是第一天客气一下。 不过服务还是准备的相当充份的，进到大厅，服务员就拿着干毛巾迎了过来，给们擦擦头脸，帮几个人擦拭衣服上的雨水。 头上脸上擦擦还说得过去，擦身上？这个就有点过了，表达态度的意思更浓一点，毛巾又不是电熨斗。 其实也没湿透，在雨里淋的时间也不长，也就是有点潮。 不过，这也是人家表过热情周到的意思，爱擦就擦吧，拒绝了也不太好的样子。 等拍打了一通，坐到梯到餐厅，孙红叶和她的小助理已经到了。 “淋到没？” “没，看要下就收拾走了。” “你去哪了？” “十八梯，看看情况，结果让大美一句乌鸦嘴把雨招过来了。” “收拾他。” “呵呵，行，回去收拾他。明天签还是后天？” “后天，签完我就回去了，出来好几天了。”孙红叶伸手握住张彦明的右手。其实她有点不想走。 “不急，我让我妈和咱妈都过来，全家在渝州玩七天，七号晚上或者八号再一起回去。咱们包条船游长江去。” “真的？”孙红叶有点惊喜：“我妈也来？你问啦？” “嗯，肯定要来呀，放七天假，要是能跑估计咱妈早就跑过来了。” “你怎么说服咱妈的？” “强制执行。老太太一到这事儿就犹豫，需要别人给主意，你强硬点她也就从了。但是家里的事儿不好使，那得挨削。” “我妈也是。”孙红叶笑起来。其实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人差不多都是这个性格，说穿了就是穷过苦过，什么也舍不得，想的太多。 “还有谁来？” “小辉，我哥，小辉老丈人，要来就都来了呗，热闹。加上剧组，咱们这些人，包条大船，享受一下长江之上慢慢漂流的感觉。” 北方少水，尤其是这种大水，长江行船可能对于很多南方人来说肯定没有吸引力，但对这些北方人来说，那是相当诱惑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说旅游就是从自己待腻的地方去别人待腻了的地方，换个陌生的角度总会有惊喜存在。 一群陆生动物你就是什么都不干，就单纯的在江上飘着都能新鲜七天。 “让谁去包船了？” “我。明天联系。”赵振华举手。 “不用振华，你傻呀？”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找市里，让宾馆给联系。你让振华去不是明摆着送上去让人宰吗？各方面也肯定是对付。” “就是。姐，我今天说他缺心眼他打我。”赵振华马上抓住机会告状。 孙红叶看了赵振华一眼：“你说我老头缺心眼还敢和我告状？信不信我打死你？” “他说坐船到三峡，然后大家包四辆大巴回来，还说我缺心眼。” “不行吧？那边好像没有高速，转盘山路不得累死？得跑一整天。可得了，估计去两百人得弄吐一半。太遭罪了，又是老人又是孩子的。” “我也不知道那边啥啥没有啊，我以为那么出名的地方肯定四通八达相当先进才对嘛。结果只有船。” “提前储备不足，粗心大意扬了二正。” 赵振华一撇嘴，手里手机正好响起来，吓了一哆嗦。 “喂？” “赵助理吧？” “是我，哪位？” “我们是航空这边的，咱们的直升机明天到，你们要过来人接一下。” “明天？到哪？” “这个船上的人说是什么，九，什么？（哎呀，滩子口，滩子口啊，九龙码头），滩子……口。我们也不熟悉，你打听打听，明天上午十点左右到达。” “呃，滩子……口？是吧？” “我知道。”张彦明点点头。 第937章 龙利和巴沙 “滩子口？这是啥地名？” “就是，长江边上的一个江滩。”张彦明笑着说：“那关外还有大屁*股岭呢，啥地名？” “直升机到啦？”孙红叶问。 “嗯，太费劲了。明天我过去吧，不知道能不能从那边直接组装，要是不能还得费一道劲。” “那，明天不能马上飞吧？” “我哪知道？我也不是飞行员。明天到了问问。” “航拍要抓紧点。” “知道……你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 “敷衍我。” “不讲理是不？那我应该怎么说才是不敷衍你？” “哼。我要吃鱼。”原来是没有爱吃的东西发小脾气了。 “没点鱼啊？”张彦明问赵振华。 “哥，咱们是一起回来的，我去哪知道啊？” 起来去问了一下，原来菜不是点的，是宾馆给安排的。 大家在这是长住，天天点菜也是会烦的，就定了个标准每天由宾馆这边安排菜式。 这也不算什么问题，反而都方便，只不过这定菜单的人可能是不太喜欢吃鱼，连着两顿饭都没给安排。 “哎？这也不对呀，这边人爱吃鱼呀，很多鱼做的菜，鲤鱼花鲢还有鲫鱼那是必不可少的。”张彦明百思不得其姐，喊了个服务员过来问。 “你们宾馆做菜都不弄鱼呀？” “晓不得呀，我，我找经理给你说哈。”服务员可能是不敢回答问题，扭头去找餐厅经理。在这地方如果乱说话乱说大实话那是要犯错误的。 没一会儿经理过来了。餐厅经理，不是宾馆经理。 “张先生。”经理点头哈腰的笑着打招呼。 “你好。我问一下，咱们不做鱼吗？” “呃，要做。是恁个，张先生，一般来说，如果不是客人自己点起，我们很少安排吃鱼，尤其经理有交待，说大家是北方人，要符合北方的口味。 啷个？有啥子问题吗？” 北方不吃鱼？张彦明有点懵。北方，好像吃海鱼多一点，但是鲤鱼鲫钱这些也是要吃的，不过吃的肯定要比这边的人少一些。 “为什么呢？”赵振华没想明白，问了一句。 经理笑了笑，压低声音说：“不怕你们笑话，是怕了啊，刺多，尤其是鲫鱼，全是细刺，客人没点我们给安排，扎起老就是麻烦。理解一下哈。” 原来是这样。话说皇帝吃不到好东西，这是有一定道理的，不管是美女还是美食，这些都与皇帝无缘，原因也是怕，不敢给，都得瞒着藏着骗他。 历史上的那些女人到底长的是不是漂亮无法考究，但清代是有照片的。那叫一个惨。 但是你翻看史书或者一些大家所作，无一不是拼命的夸，拼命的把所有能用来形容美的词语往上堆，为什么？谄媚是肯定的，再一个就是得让皇帝相信啊，你的就是最好的了。 然后以讹传讹，不美也就成了美。文人瞪起眼说瞎话的本事那是与史俱来的能力。包括现代，只要有身份地位，有名气，那就一定是美的。 不知道他们写完回家以后是不是要吐几天。 张彦明看了看嘟着小嘴满脸不开心的孙红叶，笑着去她头上撸了一把，对经理说：“有没有龙利鱼？” “有。” “是龙利还是巴沙？你确定？” “呃……”经理有点无语。你说你一个大人物又不是厨师，对食材这么了解真的好吗？ “算了，耗儿鱼吧，赶紧做一道来。” “是做一道还是都要上？”经理确认了一下。 “都上吧，又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叫厨房快点就行了。” “好，您稍等哈，马上。”经理点点头扭身走了。 “巴沙是啥？”赵振华问。 “鱼呗。味道和特性都和龙利鱼近似，九成相似，做好以后很难分辩，所以市面上的龙利大部分都是用的巴沙鱼。价格差的有点多。” “营养呢？” “你还挺讲究哈？营养，其实鱼多吃点都有营养，都有好处。要说区别，龙利和大部分海鱼都是高不饱合脂肪，而巴沙脂肪比较多，是饱合脂肪，一般都是扒了皮卖。” “扒皮鱼？” “巴沙如果不扒皮看上去厚厚一层脂肪，不好卖。煮出来以后和龙利几乎就一样了，嫩白，煮不老，没有刺，也没有鱼腥味。” “海鱼都没有细刺好吧？”赵振华现在很习惯怼自家老板啊，成就感相当足。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思考怎么能给这家伙找点小鞋穿。 “巴沙鱼就是扒皮鱼？耗儿鱼是什么鱼？像耗子？”孙红叶问。扒皮鱼北方有卖她见过，但是耗儿鱼这名字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是。巴沙咱们叫多利，巴沙是译音，卡巴沙，巴沙就是脂肪的意思。扒皮鱼在这边就叫耗儿鱼。” “我还以为是什么没见过的东西呢，哼，你就给我吃扒皮鱼。”扒皮鱼比较常见，都吃过。 “等上来你尝尝，这边做扒皮鱼还是挺有特点的，有不少专门就做这个的馆子。” “为什么叫耗儿鱼？” “它本来就有土名叫老鼠鱼，老鼠不就是耗子吗？具体为什么我哪知道？嘎牙子这边还叫黄蜡丁呢，卖的可贵了，在关外谁拿它当过事儿？” 关外人吃海鱼比较多，淡水鱼也就是盯着个头大的，像嘎牙子这种小身板没几个人关注。 厨房的速度还是挺快的，很快耗儿鱼烧好端了上来，一桌一盆。其实也不是盆，双耳锅。 表面微焦的耗儿鱼泡在红汤里半隐半现，身上洒着些小米辣，芝麻还有青葱碎，看着很有食欲。 孙红叶刚才一听是扒皮鱼泛起的那点嫌弃都不见了，舔着嘴辱看着锅里：“会不会很辣？” “不会。你先尝一点。”张彦明帮她夹一条放在碟子里。 “嗯，嗯。”孙红叶边吃边嗯：“不很辣。有点好吃。以后就这么吃。” 饭后，开了个讨论会总结了一下工作，大家就自由活动，张彦明陪着孙红叶，四个人下楼到外面散步。 雨还在下，空气都是湿湿的，好在地面上没有积水。张彦明帮孙红叶打着伞，几个人顺着路边溜达。 “这电影还能拍吗？” “影响不大。下雨就打着伞拍，不下雨就随便拍，这不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吗？何必去强求它。” 边上几个本地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走过，伞也没打，光着大腿，看着就青春。 “她们不冷吗？” “不知道，冬天这边也有光着腿的，冷不冷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反正到是挺好看的。” “别人的大腿好看是吧？” “嗯。别的咱也不知道啊，也不敢摸。” “张~彦~明。我叫你不敢，叫你不敢。” “哈哈哈哈……” 第938章 惭愧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 张彦明一行十二个人三台车来到滩子口。带了一台大巴。 这里从曾经到后面几年，都是渝州最热闹的港口，转运场。后面还将修建一个专门的大件码头。 一直到18年，这里被拆除了。不是经营的不好，好像是说什么污染水源，同时拆除的还有几个港口。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想的，反正就是来回折腾。 这里面的经济问题没有人在意。 这里的江面开阔平稳，水深也合适大船停靠，天时地利相当好。 十点十分过一点，船到了。 庞大的直升机身被固定在船板上，有木架子保护。桨叶用专门的木箱子装着码在一边。 五架重型货机，一架轻型五人的摄影机。 航空公司的直升机机队队长站在船舷上冲着岸上的张彦明挥手，喊了几句什么谁也没听清，一是这里有风，二是这货船的声音实在是有点大。 船载发动的噪音相当大，别看那些什么五星游轮看着相当牛掰，船舱里装修豪华，住进去你就知道了，发动机的声音根本隔不住。 所以游轮上船尾发动机边上都是什么酒吧和餐厅这些娱乐公共设施。 庞大的货轮慢慢靠过来，船员们在迅速的准备停泊工作。 船这东西停靠一半靠经验，一半靠碰撞，所以船舷上都固定着一排轮胎，那就是为碰撞准备的。 而像游轮和大型舰艇这些严禁发生碰撞的怎么办呢？就是由小型船艇主动靠过去贴在船头上带航进入泊位。 船和港口码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就像汽车和停车场，大家都可以，挣的就是停靠收费的钱，还有卸装货物，加油保养维修维护这些。 能停下五架重型直升机的船，可以想像的庞大，光是停靠就折腾了二十多分钟。 然后就是吊卸，这就要花钱了。码头就喜欢这种重载还特别能装的大船，那真是一条顶三条。 重直一架重量八吨多，其实不算重，主要是体积太大，二十多米长，六米多高，瞅着就唬人。 这次一共买了十架，五架留在鹿城往蝴蝶岛上运材料，五架准备常驻蓉城，不过那边现在也没什么急迫需要，就准备先放在渝州用用。 山上的建设有几架重型直升机还是相当便利的。而且从这里去蓉城就可以自己飞过去了，不用再转运。 航空公司直升机大队驻地在鲁尔，可是人和飞机全在琼州，这回调过来二十二人，他们要在渝州待一段时间，具体待多久要看工程进展情况。 直升机大队的服装是采用的空军02式飞行服款式，和安保一样用了黑色，看着相当威武霸气。 “报告。直升机大队派驻渝州飞行中队全体报道。报告人，中队长，宫贺新。” “完啦？”二十二名队员笔直的列队站在码头上向张彦明敬礼，气势如虹。 “呃……”中队长看着张彦明发愣，下意识的抬手挠了挠脸。 “没事儿没事儿，我开个玩笑。你这名字我总感觉应该还有个字儿。”这就是强迫症的思维模式。 大家都笑起来，中队长这名儿谁第一次听都是这反应，都习惯了。 那边船上的工人和码头工人在忙着吊卸，塔吊慢慢放下绳索，船员在进行固定。 “不用过去盯着？” “没事儿，这个咱们不如人家在行。” 张彦明和宫贺新站在一起看着那边吊卸，张彦明掏烟给大家散，结果只有三个人抽烟。 “看看，人家都不抽烟。”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习惯呗，人总得有点不良嗜好，太完美了不好。在这能不能装上直接起飞？” 张彦明不想和孙红叶讨论抽不抽烟的问题，扭头和宫贺新说话。 宫贺新扭头在二十来个人里找了找，摆手叫了个人过来：“这是小贺，贺春来，咱们中队的机械师，地勤小组组长。” 贺春来举手敬了个军礼。 张彦明看了看贺春来，又看了看宫贺新：“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们两个应该有点什么关系呢？” 大家又笑起来。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巧，才碰撞出无数的故事和传说。 “在这装好起飞，行不行？” 贺春来挠了挠头，扭头看了看正在被缓缓吊起的庞大机身：“首长，怕是不太行，咱们的工具设备在这打开太麻烦了，场地也不行。” “别叫我首长，就喊我彦明，咱们所有人都是这么叫的。那就算了，直接拖回去吧。” “我已经和这边物流联系过了。”宫贺新说了一句：“就是，拉到哪儿？场地得够大，得有一定的整洁性。”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特么的，自己到底不是专业人士，把这事儿给忘了。这六架大家伙装上旋叶，那需要的空间不是一般的大呀。 光是停驻占地一架就得接近五百平米，再加上维护起飞场地，没有个六七千平根本不够用。我了个靠。 张彦明有点麻爪了。原来想的太简单了，结果这来都来了，怎么搞？ 物流的车到了，这边物流的负责人亲自跟车跑了过来，从高大的驾驶室跳下来，和张彦明孙红叶打招呼。 张彦明给他和宫贺新相互介绍了一下。 来了八辆拖车，这让张彦明有点惭愧，人家都知道提前准备有点富余量，自己这东西都到了竟然还不知道往哪拉。这事弄的。 “没来晚吧？” “没有，刚好，第一架还没吊下来呢，这东西快不得。” “那就直接装车呗？省着再折腾一道了。直接往车上吊，直接固定，我人手都带的够。” 宫贺新和物流负责人商量了一下，过去和码头上的人沟通了一下，开始指挥，直接装车固定。 张彦明在这发动大脑想招儿。这会儿也没有人意识到他这边根本就有准备。 “振华，把李区长电话给我……你直接拨通吧。” 赵振华也不知道张彦明要干什么，拿出电话翻了翻号拨通。 响了几声，那边接起来。 “哪个？” “你好李区长，我是枫城的助理赵振华，我们老板有事找你。你有时间吧？” 其实李区长知道是谁，京城的电话号这个时候还能有谁？自己又没有什么京城的关系。 “好的，有时间。” “那你稍等。”赵振华把电话递给张彦明。 其实李区长这边正在开会，这么大笔投资落下来，各方面要做的工作可正经不少，区里上下加班加点的在忙活。 李区长摆摆手示意会议暂停，起身走出会议室。 张彦明接过电话走到一边：“李区长。” “是我，你好张先生。”张彦明的身份他并不太了解，只是刘秘书长点过几句，知道是军方的大佬级人物，反正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第939章 老子扛得住 “这样，李区长，我现在马上需要一块场地，要平整，上方不能有任何电线通讯线路，至少五千平方，有办法吗？” “现在呀？马上就要？” “嗯，大概四五个小时后。”张彦明估计了一下吊卸固定的时间以及路程。 “好，我马上去找。就回这个电话可以撒？” “对，我在这边等着你电话。” 李区长放下电话也有点挠头，但是这事儿不可能不答应下来。 “五千平，爬哟。” 李区长飞速的转动着大脑，回身走进会议室，看了看一众等待的下属：“现在有个事，五千平方以上的空地，地面平整空中不能有任何线路，哪里合适？” 一众局长主任的都抓紧时间开始想。 这些人在这里都是小弟，出去个个都是大爷，平时去的地方除了办公室就是下级单位，或者饭店娱乐场所，就没几个对区内各处都了解的。 “区长，”规划局局长灵机一动，抬起头来。 “说。” “铃木厂停车场。水泥地面，环境开阔，至少十万方，咱们区内要找这样的大场地也只有他们那里给。”他是管规划的，区内大宗的土地用途规划都要经过他的手。 “好。”李区长拍了一下桌面：“哪个熟悉？马上联系，三小时内定下来。跟他说，借用六千平。” “区长，人家不一定愿意哟。啷个说嘛？” “你跟他说，就说我说的，这次不借，老子断他水电一个月，各部门天天去查他，市里发话都没得用，老子扛得住。” 我靠，区长这是疯了。 哪个执政的敢这么和区内最大的企业这么讲话？而且还不是辖内企业，只是落在这个地盘上而已。 长安厂是副部级企业，虽然铃木厂是他的下属合资公司，那也不是一个区长能吓得住的，一般这种企业地方上都是尽力维护着关系。 最起码也是相敬如宾。 “区长，来真的嗦？” “废话。只有三个小时搞定，马上联系，我就在这里等。” 区长都这么说了，下面的人管那么多，马上经信委的书记就拿出电话拨了过去。这里就他的工作是和工业相关的。 很快电话接通，经信高官说了几句，起来把电话递给李区长。得罪人的事儿和求人的事儿这些人都不太想干，落人情嘛。 “何厂长。”他提醒了一句。 李区长接过电话：“你好何厂长，我是李长富。” “你好你好，李区长，有啥子指示嘛？” “何厂长，事情紧急，我就长话短说，现在需要借用你们停车场，六千个平方，三个小时以内就要搞好。” 他没用商量的语气，也没问行不行，直接就是肯定的通知。 对方愣了一下，估计是被他这么直接的口气搞的有点懵。 “何厂长，我记你个人情，这件事相当重要，是必须办，你可以挂我电话，马上市里就会打给你，起码是秘书长亲自打。不开玩笑。” “啥子事嘛？” “这个后面慢慢和你说，我欠你个人情，请你吃酒。” 那边稍微考虑了一下：“好。六千平嗦？你派人过来嘛。要用好久哦？” “同你讲实话，我不晓得。我马上过来。” “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放下电话，李区长把电话还给规划局长，给了他一个欣慰的眼神。 “好，会议就开到这里，回去马上安排落实，这件事，就是区里今年的头等大事，哪个拖沓我就拖他，哪个搞事我就搞他。不二话。散会。” 一众局长主任凛然，悄悄在心里给这事儿划个重点号。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那再不积极点就真是自己找不自在了。 “老胡，你和我一起。”李区长收拾笔记，头也不抬的喊了一声。 规划局长答应了一声，站在那里等区长。其他人不动声色，心里都在暗骂，靠，这老小子运气真特么好，这么简单就露了一脸。 看区长的态度，这事相当紧急重要，这个功劳看样不小啊。我你麻哟。 李区长和规划局长一起下楼，他的秘书已经备好了车在门口，直接上车，车从楼前调个头，出了院子开向铃木厂。 “区长，啥子事情嘛？” “张先生。” 懂了。 车直接开到铃木厂办公楼前，李区长下车急步走进大楼，上楼来到何厂长办公室。 “领导好。”何厂长笑着站起来，冲李区长伸出右手。 “你好，这次别的不说老，感谢。这个人情我记下了。” “啥子事嘛？你老李难得慌一次哦。” “市里放下来一项投资，来头有点大，别的我不太好说给。啷么说嘛，市里老大也不过平起平坐的接待，这件事是他的，我也不晓得要爪子。” “啥子来头哦？” “京城。鹅岭配警卫班二十四小时随身保护。” 何厂长怔了一下，看了看规划局长，又看了看李区长：“我可以见见撒？” “好，一起嘛，场地马上安排出来。” “要得。”何厂长拿起电话开始安排。 其实这事对于他来说是小事儿，停车场那么大，就摆在那里，也就是叫人去看看，如果停着车就挪一下的事儿。这个人情说实话，赚的有点轻松。 看安排好了，李区长这颗心才算是安稳下来，拿出手机给赵振华那边打了过去。 …… “哥，李区长说安排好了，在鱼洞，让咱们直接过去就行，地址是江滨路。” 张彦明马上就想到了铃木厂。那边符合条件的也就是他了。 “有多远？”孙红叶问了一声。 张彦明想了想：“二十几公里吧？要过一道跨江大桥。老……嘶，你这姓太别扭了，喊全民吧有点不对劲儿，我也不能叫你老公啊。” 几个人都笑起来，宫贺新也很无奈呀，姓这东西，自己说了也不算哪。“你叫我老贺吧，都这么喊我。” “行。咱们这车过大桥没问题吧？” “没问题。”物流的负责人摇了摇头：“十来吨，根本不算事儿。这事儿你得问我，你去问个飞行员。” “我记仇哦。”张彦明指了指他。这两天好像总被怼。 “那我就回去了。”孙红叶摸了摸肚子：“你们去弄吧，我回宾馆。” “行。本来不让你来你非得来。” 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扭身走了，她助理扶着她，低头弊着笑。 “这大家伙。感觉里直升机好像不算大似的，头一次近看。这得有二十米不？”物流负责人点了根烟抬头看着直升机问。 “二十米多一点，不到二十米半，装上桨二十三米多。” “宽呢？” “五米多点。” “亏着咱们拖车够大，要不然还拉不走它。彦明，离这多远？” “二十来公里。鱼洞。” “还行。” 第940章 我们有规定 吊卸固定整整用了两个半小时，这还是人手够多。六架直升机被背到了拖车背上，足有七米多高。 宫贺新给运输船签了确认单，又和码头结算了一下，大家上车离开。 车队相当壮观，排出去有三百米。 赵振华又联系了巴县那边的，叫了辆警车过来给开道，这才出发。其实是叫人家来带路。 四十多分钟后，车队跟着警车开进铃木的停车场，一直走到最西侧停成一排。 两台吊车已经等在这里了，马上开始吊卸。 “太感谢了。”张彦明和李区长握手道谢：“一时马虎了，没提前安排好场地。” “都是老何帮忙，要不我也是没办法。”李区长笑着给张彦明和何厂长相互介绍了一下。 “感谢，麻烦何厂长了。” “没有没有，老李瞪了眼睛，我是服从领导嘛，谈不上。这是？” “马上要开发樵坪山，调了几架直升机过来，这东西上山可比汽车方便，有些材料或者突发事年处理起来也快。” “这是你们自己的？” “对，这些人是直升机中队的，那边是物流的，分属下面两个公司。” “看着像军人。” “嗯，物流安保还有航空都是全军事化公司，说是军人也不错。都是复员兵。” “在渝州？” “这些都是渝州分部的，安保在杨家坪，物流有三个园，公司在北园，龙头寺那边。以后，直升机中队会驻在这边，会在山下建个永久基地。” “是烈风物流唆？”何厂长边上一个人问。 “对。” “你晓得？”何厂长问手下。 “咱们厂和烈风是合作关系，有些货都是从他们南园那边走的。黑快，也安全，不得丢失损坏。” “哎哟，咱们还是合作伙伴，一家人，这可真没想到。”何厂长冲张彦明笑起来。这哥们也挺会说话的，马上把关系就拉近了点。 “你们这个直升机队也是搞经营的吗？”李区长问。 “是。不过目前来说还没对外，都是自己在用。现在飞机少，只有十几架，等蓉城那边机场建好以后会扩大规模，主要用作短途急运或者救援支援一类的。” “要收费撒？” “这个要看情况，普通雇佣肯定要收，如果是重大事件或者，灾祸这种不会收费。” “累个去蓉城好快哟，老何你可以，以后打飞的。”李区长和何厂长开玩笑。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不一定哦。”何厂长有点动心。 “等蓉城？不是在这边常驻吗？”李区长问。 “这边以后应该不会留重型运输机，会常配一到两架轻型机。那种。”张彦明指了指那架红色漆的轻型机，在重型的衬托下显得娇小玲珑的。 其实人家也不小，能坐五个人呢。 “重型放在这边就浪费了，全国也就安排了五个重型基地，大部分地方都是轻型机，这个比较实用。蓉城离这边这么近，临时调过来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事儿。” 聊了几句，李区长和何厂长都告辞走了，都是大人物，忙着呢。何厂长给留了个人在这边配合。 纯卸装就快了，也不用再次固定，稳稳的停到地面上就完事，也就是一个多小时，六架直升机就卸好了。 物流负责人过来和张彦明报告了一下，敬个军礼带着拖车走了。 “彦明，得搭个蓬子，那些工具设备还有油料这么露天堆着怕出问题。”宫贺新走过来说。 随机来的东西，除了一些工具，维护设备，还有些零件和油料。一大桶一大桶的航空煤油。 “我们库里有些广告桁架，能不能用？”那个铃木厂的人接话。 “有蓬布吗？” “有，是给车展准备的，临时凑和一下应该行。” “算了，先这么放一天吧，明天我让老孙早点过来，在边上搭一排简易房。” 他扭头对那个铃木厂的人说：“我那边可能需要点时间，暂时就只能赖在你们这里了。” “没关系，随便用，平时也基本都是空着的，要是真把这车场摆满了那可完了，那厂子也差不多了。” “那到是。你普通话说的这么好？” “我是北方人，大学毕业分过来的。”呃，谁说北方人普通话就一定好的？这怕是个误会。 那边贺春来带着人把所有物料油品清点了一遍，确认无误，跑过来报告。 “那就先这样吧？”张彦明对宫贺新说：“咱们先回去，你们洗个澡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过来收拾。明天上午简易房就能搭完了。” “我们晚上守在这，帮我们解决一下晚饭就行了。”这会儿都搞到快四点钟了，大家午饭都没吃。 “守着？不睡觉？” “有行军帐蓬，我们这些人搭两个能住下，水和饭就得靠你了。这里厕所在哪？” “彦明，不能离人，那些设备工具值钱着呢。”贺春来小声嘀咕。 “不光是钱的事儿，我们有这个规定。而且，这么多油在这，要是真让谁来弄着了，那可就好玩了。” “行吧，我也不劝你们，那就辛苦了。明天把简易房搭起来，然后大家轮着值班，分头休息，我在边上包个宾馆给你们，再留两台车给你们用。” “行，听你安排。那你们就走吧，赶紧给我们弄饭，今天就早晨在船上喝了点然粥，是真饿了。” “要不，”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停在一边的大巴车：“要不留两个人在这委屈一下，咱们出去吃吧？这么多人一起遭罪是不是不值当？” “那我留下吧。”贺春来点点头：“你们出去吃，完了给我带点好的回来。” “领导，我们食堂就在那边，可以点菜。”铃木厂的那个人指了指停车场边上一栋挺大的建筑：“在那里就能看到这边，不用留人。” 也确实，三百米左右，几分钟就跑过来了。 “那就食堂吧。”宫贺新拍板：“还能快点，实在是饿了。彦明你不用在这陪着了，回去吧，我带着他们吃一口，正好方便，以后就在这吃了。” “走吧，一起，我也尝尝大厂食堂的口味。吃完你们安顿好了我再回。身上有钱吗你们？” “一个人几百块肯定有，吃饭够了。这地方肯定比外面便宜。” 张彦明打开手包，从里面拿出两万块钱递给宫贺新：“别用你们自己的钱，不好算。咱们公司什么时候用得着你们自己掏钱了？” 宫贺新也没客气，接过钱塞到裤兜里。 这些飞行员在部队上的待遇那就好的没边，到航空公司这边各种福利待遇也是最好的，自然不会把两万块钱放在心上。 大家就跟着那个铃木厂的人一起去了食堂。 第941章 罚你喝海水 “你在这边是干什么的？”张彦明给那个人递了根烟，自己点了一根。 “我？跑腿，在行政科，其实就是个打杂的。” 行政科是国家机关单位或者国企事业单位的一个科室配置，私人企业一般都没有这个叫法。 其实就是办公室，管理一些行政文件车辆设备后勤方面的事情，说是打杂的也没错，就是为其他部门和领导提供服务的。 食堂不小，里面布置的也不错，灯明几亮的，就是灯光不太好，显得清冷。 行政科小打杂跑过去找了食堂主管出来，给介绍了一下。 食堂主管不管来人是谁，交钱就行，他也是有任务的呀。一般这种大型工厂里都会有几个食堂，由着工人自己随意选择。 一个是菜色不同，二一个价格服务也不同，像这个食堂就属于厂区里比较贵些的，可以点菜单炒，离着车间厂房也稍远。 三十来个人，坐了两大排出去。这里不是圆桌，是那种四人方桌，摆的整整齐齐的。 这种的话，就只有按桌点菜了，一张桌子五菜一汤，大家自己随意点，同桌的自己商量。 张彦明，赵振华，宫贺新和贺春来四个人坐一桌。 “都安装好需要多长时间？” “一天两架，最快了，人手就我们十个。” 这方面张彦明虽然不懂，但还是接触过的，十个人确实少了，平时只是维护的话还勉强，这涉及到装卸就只能靠时间堆。 部队上也是一个班管一架的，最多不超过两架。日常维护。 “行，先把那架轻型弄出来，其他的慢慢搞，不急。” “轻型快，明天上午有三个小时就能搞定，下午保证能飞。”贺春来打了包票。 “行，那就明天下午飞一圈，需要做个比较精细的航拍，范围的话，大根是三十五公里。平方。” “我去吧。也顺便了解一下地形。”宫贺新点点头。 “轻型山上能落的地方不少，可以放心飞，重型现在不行，得弄几个停降点出来。那东西太占地方了。” “那是，六十米呢。”宫贺新笑起来。六十米是指场地直径。 事实上，这几架运输机还算不上真正的重型，应该是中型偏上，但在国内来说就是重型了，所以大家也就这么称呼它。 机舱不大，最多也就能装载三吨半的货，如果是吊运的话，大概达不到一吨。 史密斯据说从国外搞了两架真正的重型过来，现在还在大洋上飘着呢，而且就算到手了张彦明也没打算用它们来飞。可惜了，不如拿来研究。 到是搞的那些轻型和中型载人可以马上用起来。 也不知道那家伙到底搞了多少过来，反正神神秘秘的也不说。就说有惊喜。惊你妹哟。 “那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我调两台摄影机过来。” “飞机上有拍摄功能，不过是照片，精度还是不错的。” “也可以，双保险吧。” 吃完饭，张彦明和赵振华带着安保员和警卫班回了宾馆，途中打电话和老孙交待了一下明天过来搭简易房的事情，告诉他直升机到了。 又叫安保那边安排了人员过来担任保卫工作。飞行中队的人用来站岗实在是过于奢侈了。 回到房间，孙红叶已经洗漱好了，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嘴里像松鼠一样嗑着小鱼干。这是她在这边发现的美食，吃了一次就喜欢上了。 张彦明感觉有点腥，不太能接受。 “哼，”孙红叶把脸扭向一边，不理他。 “怎么了？”张彦明脱下外套挂好，进卫生间去洗脸。 “都不回来陪我吃饭，肯定是烦我了。我明天就走。” “呵呵，你还能把自己再弄小点吗？” “小不了了，再小就不能说话了。飞机弄好没有？” “没，说是明天下午那架轻型肯定能飞。你要坐？” “没事儿吧？” “应该没什么事儿。坐直升机和坐飞机还是不太一样的，有点颠簸。就怕你晕车。” “我什么都没晕过，怀宝宝都不吐。气死你。” “说明你的脑干和前庭相当发达，就是主意正。说好听点就是倔犟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讨厌，就会窝囊我。罚你喝海水。” 自从有一次张彦明无意当中说了一句大海的味道，喝海水就成了两个人之间的梗了。 “你还是老实点吧，别感觉没什么事儿就折腾。万一弄坏了呢？” “我又不傻。这雨真要下好几天哪？又下不大，就这么湿漉漉的好烦哪，感觉人都要霉了。” 张永光打电话过来。 “哥，家里那边，大爷大娘我都给安排好了，东西我帮着收拾的，就带了两套衣服，一薄一厚，带了点洗漱用品，别的都没装。 飞机那边定好了，三十号晚上八点半起飞。 孙姨我也联系了，说三十号下午飞过来，时间上应该差不多，不用出机场。三哥那边说和孙姨一起过来，他们自己约。” “那行，那这段时间你就多辛苦，回去再犒劳你。” “犒劳就不用了，哥你还是关心关心剧组那边吧，庄文都给我打三四道电话了。说好的他过来是做副导演跟着您学学，结果可到是好，直接绑上了。” “那不是挺好吗？还有什么学习方式比自己亲自上手强的？” “您就不怕东西拍出来不能用啊？心太大了吧？” “不会。基本的镜头拍摄他还是有功底的，按着脚本拍拍不坏，他缺的是整体感，后面剪的时候我带他一起弄一下他就明白了。” “他说他对您的要求有些定不准位，有些模糊。像大街取景不封街，演员就和真的普通人挤在一起，各方面难度相当大的，演员很难凸显出来。他没什么底。” “没底就对了，说明他的思维不对路。我要的就是这种生活常态，如果这么拍出来的镜头演员太明显反而说明没拍好，或者演员表演不到位。 又不是大家长的一样，观众能分辩出来演员的脸，知道要看谁。我说你操这个心干什么呀？庄文有事不会给我打？还得你转一道？” “不是，他就是和我说说，估计是心里有压力吧，没让我转述，我这就是想起来了。” “嗯，干好你自己的事情，马上长假，各方面的安排要做细致。” “啊？哦。哥，华子他们问，放假了，他们能不能跟着一起去渝州，大伙都没见过长江呢。” “都来？行，来吧，反正也是放假，那就三十号一起吧。不对呀，华子，他媳妇儿也放假？” “放，这几天那边铺路搞绿化，大哥说直接等弄好了正式开业得了，这几天就不上班了。” 第942章 得一万五千平 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工作室啊，各地的工程，人事上的一些安排。 等张彦明打完电话回到卧室，孙红叶已经睡着了。 轻手轻脚的给孙红叶盖好，他也收拾了一下上床躺下，轻轻把孙红叶搂在怀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一早，雨还在下。或者说雨雾更合适一些，没什么明显的雨滴，仿彿空气就整个都是湿的。 也没出去跑步，去宾馆的健身中心活动了一下，做了些室内运动。这会儿的健身还不属于全民性运动，健身器材也相当简单简陋。 吃了早餐，他和老孙联系了一下，也没等孙红叶起床，驱车去了鱼洞。 等他到了地方，飞行中队已经吃过了早饭，正在帐蓬里收拾工具聊天。 这种阴雨绵绵的天气他们也没脾气，不好开展工作，大家正在商量办法。 这边到是有够高的室内空间，不过高是高了，不够大，只能想别的招儿。 张彦明到的时候他们还在头疼。 “彦明。这边的雨就一直这样？昨天还感觉下这么小没什么事儿，结果今在这还不停。” “嗯，估计得飘几天。需要搭蓬子是吧？” “对，安装的时候不能淋雨，安装好了以后到是无所谓，这种天气到也不耽误飞。这边没有风，这个挺好。” 也对，这群人可是飞战斗机出来的，这点小雨在他们眼里简直和风和日丽没什么太大差别。 而且直升机对天气的要求本身也没那么高，它怕的是飓风，雨相对来说只要不是暴雨问题都不大。 “工棚至少要七米五高，边长不小于三十米，照明没有特殊要求。两百二电源。” “三十米的跨度不能有立柱，要有一定的坚固性和承重性，虽然雨不大，但是时间长，蓬布用什么材料怕是都不轻。” “为什么一定是布？这么大的布好像根本买不到吧？” “这雨要下几天？不可能就不停了吧？” “彦明，你拿主意吧，是想办法马上安装起来，还是等等。” 赵振华的电话响。 “喂？” “我们到了，你出来接一下。”老孙那边人马到了。 赵振华从帐蓬钻出来，开车去了厂子大门接车队进来。 一溜大车转进停车场，老孙开着自己的车走在前面，把车直接停到帐蓬边上。 “怎么搭？老宫你来指挥。” “这么早？你手里有备货啊？”张彦明往外看了看。 “我备个屁货呀，昨天晚上连夜调的。平层的，二十平一间，这是十六间，应该够用了。” “就顺着停车场的边搭吧，有多长？” “八十多米。摆一长溜啊？” “嗯，一排。现在下雨没法安装，你说咱们是等等还是想想办法？” “等什么呀？那边用最快速度弄个场地出来也得半个来月，半个月都够呛，暂时来说就把这当基地吧，哪还有比这适合的了？ 现在基本规划都没有，不如就在这飞，你说呢？等规划出来一次到位，建好了直接搬过去就不用再动了。 这地方多好啊，怎么折腾都够用，不能交点场地费呗。” “那得多长时间？”宫贺新问。 “长点打算呗。三个月。规划一出来先把你们这基地先弄出来，现在是赶紧航拍，什么都等这个。 山上面不是要马上招工组织人干活吗？还有整个山上山下的规划，好几千人等着航拍图呢，现在啥也干不了。” “那也得等雨停下来才行啊，谁有办法？”贺春来搓了搓脸。 “需要多大空间？” “高七米五以上，边长不小于三十五米的正方型机库，得是全封闭的，不只是防雨，还要防尘。” 老孙舔了舔嘴辱，皱着眉头想了想，起来走到外面左右看了看。 工人在卸板子，那边安装工在画线，这点小雨对本地工人来说不算什么，关键是钱也给到了。 “老板，弄钢结构不行吗？起个八米，跨个四五十米没什么问题，封闭就用彩钢呗，还快。除了大点和这彩钢活动房不是一回事儿吗？” “得几天能弄起来？” “半个月吧，这水泥地现成的，功能要求也不复杂，催紧点还能再缩短点时间。” “那还有什么用？雨也不可能下半个月吧？” “这个，也不一定，渝州这边下个十来天也是正常，再说了，以后不用啦？就打你们在这驻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就不需要了？ 再说也不一定就只待三个月，五个月也是正常。那边规划，挖路通平，整个一套下来你算算。” “这事得问问人家厂子吧？人家的地方。” “应该没事儿，他也就是停个车呗，又没有别的功能。等咱们走了又不拆，他们当车棚子用一样，不比直接风吹日晒雨淋的强啊？” “得多少钱？” “也就是几万块钱的事儿。你要是不用全封闭的话得便宜一些，那个更快。” “不行，必须得防尘，安装过程里面的不少精密件全得暴露出来。” “机库也要全封闭吗？”张彦明插了一句。 “机库？到不一定，封闭起来更好。封三面就行，里面可以通着。” 老孙看了看大伙：“哦，不是弄一个就行啊？” “七个，一个维修库，六个机库。机库的面积可以小一点，二十八米就可以。” “六个就够用。” “这么下来，总占地得多大？”张彦明用手指在手上划动着算，问了一句。 宫贺新想了一下说：“一万五千平差不多。”直接翻了一番还多，没办法，用机库的话一架直升机就得预留两架的地方，要不然就活动不开。 张彦明想了想站了起来：“你们先说着，我去找何厂长商量一下。” 从帐蓬里出来，就看到对岸山上雾气蒸腾，这是要晴天了。 “老贺，你准备一下，应该是要晴了，抓紧时间把轻型弄出来。”贺春来答应了一声。 警卫班长跟了出来，上车打火。 “行了，就咱们仨去吧，让他们三个在这等。”张彦明坐到副驾上，赵振华钻到后面。 警卫班长探头出去安排：“钢子上来，你们俩就在这等一会儿。”叫钢子的战士上车，笑嘻嘻的冲那俩摆了摆手。 赵振华拿出电话翻到何厂长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 “何厂长，我是枫城的助理赵振华，您现在在办公室吧？” “在，刚到。有事儿？” “好，您稍等一下，我哥有事找你，马上到。” 从停车场到办公楼有一公里多，走过来至少二十分钟，开车三分钟就到了。 何厂长就站在办公楼大门口等着呢，他也是刚到，下车就接了电话。 第943章 搞定 “张先生。”何厂长快步迎过来，微躬着腰伸出右手。 “你好，又要麻烦你了。” “应该的。咱们到我办公室吧？” “好。” 一行人上楼。 何厂长的办公室在二楼靠里，到是挺宽的，布置的算不上豪华，比较大气端庄吧，实木的班台书柜，摆着盆植，桌子上摆着个旗台，插着两国的小国旗。 大家在沙发上坐下来，何厂长亲自泡茶。 警卫班长就笔直的站在张彦明身后，这会儿他是任务状态，张彦明也不好就非得让他坐下。随便了。 “是这样，我们那边可能需要五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把直升机基地建起来，但是这边等不起，马上需要起飞。 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想问问何厂长，可不可以对停车场进行一点改造？” “怎么改？” “需要几个机库，总的算下来大概在一万五千平左右，打算用纲结构来做。这块场地我们可以支付租金，等那边建好迁移过去。” 何厂长手上不停，想了一下：“我需要和同事沟通一下。您知道，我这是合资单位，还有脚盆方面的负责人，我也不好直接答应。 像现在这么用一下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搭建机库必竟就有了实物，占地也不小，必竟这是合资公司。” 张彦明理解何厂长。 虽然铃木是长安控股，但实际上是脚盆方说的算，不但说的算，还比较强横。莫名其妙的高傲是铃木修的本性，也是铃木最终走向败退的原因。 张彦明想了想：“先等一下，我打个电话。”掏出手机。 电话打给了史密斯。 “布里，我在渝州，现在需要和这边的铃木合资厂借用一万五千平的停车场使用半年，需要建几个直升机库，需要你帮我沟通一下。 我这边已经找了中方的厂长，他这边没有问题，现在要看铃木和岩井的态度。他们在这里比较强硬。” 史密斯说了声ok就挂了电话去联系了。 因为某些方面的原因，张彦明不能公开自己和smithandhisfriends公司的关系，只能通过史密斯来进行指挥遥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他有军方公开身份，一旦其中的瓜葛示众，带来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首先smithandhisfriends公司在脚盆国内的侵食兼并行为就会遭受置疑。 然后smithandhisfriends和国内开展的相关合作也会被某些人用放大镜来观察，甚至会影响到阿米丽卡那边的一些事情。包括史密斯。 smithandhisfriends现在已经是经济崩溃后脚盆国内排进前五的大资本，触角遍及多个行业，从银行搞到机械制造，同时收购兼并参股了很多企业。 这一年多，smithandhisfriends在国内频繁投资合资进行技术合作，慢慢的把手里的技术往国内吐，这都是不容出错的大事。 smithandhisfriends和铃木之间是清清白白的，不存在任何关系。主要是张彦明没看上他。 但影响一下还是毫无问题的，smithandhisfriends执有岩井会社的一些股权。其实严格来说，张彦明能算做是这边合资公司的老板之一。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史密斯把电话打了回来。 “张，没问题了。” “那我这边还需要去找谁吗？” “不用，你就直接和你接触的那个厂长要求就好。张，你确定不来参加你教子的出生吗？” “我又没有你们的信仰。再说红叶那会儿哪也走不了。你不是说你在九月份要回来吗？” “是的，当然。不过我还是有点遗憾，我希望和你分享我的快乐。” “会的，我能感受到。我们不用拘泥于形式，我们有句老话说，人的交往贵在交心，是心灵层面的事情，而不仅仅是行为。” “好吧好吧，我说不过你。那么，秋天见朋友。” “好的，秋天见。” 张彦明合上电话看向何厂长：“我的朋友在脚盆有些关系，已经处理好了，你现在去找脚盆方的负责人说，他们不会有意见。” “好，那你们坐一下，我过去说一下。不好意思。”何厂长点点头，起来出门去了。 何厂长的外语还是相当不错的，张彦明的电话他听的明白，但这个也不能直说，说我听懂了。 就是在心里有点感叹，必竟是大人物，哪里都有关系，一个电话连那么蛮横的脚盆人都搞定了，看上去也没当什么大事儿。 虽然借用停车场这事儿事实上真不算是大事情，但修建机库，脚盆方面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不管实质上对工厂有没有影响。 能一个电话让他们低下那所谓高贵的头，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果然，脚盆方的厂长都没细问，只是说知道了，让何厂长决定就好。要知道平时哪怕使用一颗螺丝钉他们都能提出一大堆意见来反驳中方厂长。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合资单位里的中方厂长基本上都是摆设，毫无权力可言。就是个弊气的角色。 而且这种强势还和股份多少无关……哪怕他们只有30%也是一样。 很多时候，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不存在公平的，就像合资公司一样要不断花钱去外资方购买生产许可一样。人家要挣好几份钱，还得说了算。 何厂长也没客气，即然让自己做主那就做主好了，借用，一分钱不收，期限没有，看着用。 双方简单签署了一份协议，这事儿就解决了。 等四个人从办公楼出来，天已经晴了。 阳光又回到了人间，空气清新，树上草上路面上的积水闪烁着太阳的光芒。 空气还是温漉漉的，但已经不再感觉弊闷。也许这只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 回到停车场这边，地勤班已经在准备安装工作了。 “怎么样？”老孙叼着烟背着手站在帐蓬外面。 “好了，建吧，这事就交给你了。”张彦明点了点头。 老孙也没多想，招手喊正在搭建简易房的工人工头过来。他们是板房厂家的。 “先停下。现在方案变了，房子得调个方向。你们从头量过来，量……一百八十米，把简易房这么横着摆一排，明白没？这么隔断。” 工头确认了一下：“一百八十米？确定了撒？” “确定，弄吧。这么横起来。” “要得嘛。”工头跑过去喊工人挪位置。 简易板房都是活动的，地下也不固定，这会儿刚搭了点架子起来，大家一起上手就挪过来了，不费什么劲。要是等支起来了就动不了了，得拆开才行。 工人拿着皮尺跑到停车场顶头去量尺寸，张彦明走到贺春来这边。 “能行不？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马上开始装。这会儿也没有灰，正好，只要半道别在下雨就行。” 第944章 多学和学精 “要弄多久？” “这个轻型的快，三个多小时的事儿，也许还能再快点。” “那运输机呢？” “那个就慢了，我们这些人也得弄个七八个小时，放到民航那边得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嘿嘿。” “不就是把桨叶拧上吗？得用这么久？” “要不，您来试试？亲自上去弄弄。” “可拉倒吧，我去弄，你敢坐？” 边上战士用木架摆了个工作台出来，把各种工具设备拆包。全是专用工具，精贵着呢，这一套换几台车回来轻轻松松。 没办法，现在这玩艺儿全靠进口，国内暂时生产不了。 “这个打开以后怎么保管？不会影响吗？” “没事儿，精密的用完了再包起来放那大家伙肚子里去，也就是麻烦点。其他的只要正常保管就行。” 张彦明点点头走到老孙这边，不再打扰贺春来工作。 老孙在拿着电话联系钢结构公司。 他在这边一年多了，很多方面都已经比较熟悉了，钢结构和活动房都是建筑施工必不可少的内容。 这些事情张彦明不掺合不干涉，外行指手划脚只会让事情更复杂，更糟糕，这种傻事儿他不会做。那是国家干部们的热爱。 “哥，咱们就在这等着弄好啊？”赵振华靠过来问。 “你有事儿？” “要不咱们去剧组呗？或者回宾馆。明天不是要签约了吗？您不和红叶组商量商量？” “拿了谁的好处了？” “没有，我是那人吗？” “不说实话是不？” “嘿嘿，庄文，他让我盯着您点，不忙了把你劝剧组去转转。您本来就是导演好吧？不务正业。” “什么好处？” “等回京城了请我吃烤肉去。我这就是感觉他说的是正事儿，不是因为吃肉。真的。” “我信你个鬼。那边不用管他，大不了重拍，这些人不逼一逼总是想靠着这个靠着那个，什么时候能独挡一面？你感觉我有多少时间能老老实实拍电影？” “那到也是。我感觉王少白黄可他们胆子就比庄文大，让拍就拍，也不成天扯着您哪，也拍挺好。” “不一样。他们是我同班同学，心里上要近一点，也比较平等。庄文是师兄，想的就有点多。人之常情。 其实拍电影这东西，没那么神秘，我脚本写的也比较细，只要按着来就行了，需要的就是他们对演员现场的把握和纠正。 后面剪辑才是重中之重，那个现在他们都还差了点，得我自己上手。导演最重要的工作并不是常规镜头，懂了吧？” “不懂，我又不干这个，学那些干什么呀？您又不可能让我去拍电影电视的。有机会当把演员还能比划比划，但是感觉又太累。” “你是不是傻？没出息的玩艺儿。” 张彦明瞪了赵振华一眼：“能接触到的东西有学习机会为什么不学？是脑袋装不下还是心情不支持？你一辈子就打算干助理啦？ 再说了，助理是干什么的？帮助管理，你能帮我管什么？让你去哪个公司你现在能给我扛起来？光子一天一天也不管管你们？” “那我以后去学。” “多了解，多思考，都有好处。技多不压身的道理还用我讲？” “您以前说的是学的多不如学的精好吧？”赵振华小声嘟囔。 “我那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想想啊？”张彦明一巴掌烀上去：“学的多不如学的精是要你们有重点，多了解多思考是让你们多学习。 矛盾吗？有些事你可以不做但是不能不懂，懂和会，会和精是一回事吗？学的精就是除了那一样其他什么都不看了是吧？猪。” 赵振华捂着脑门抽抽着脸看着张彦明：“反正你就是想打我，怎么都能找着理由。反正你是老大。” “怎么了这是？”老孙靠过来：“看把我们小振华给熊的，像个小怨妇似的。” “他今天让我们不要三心二意，要学精，明天又让我们多学多看多思考，还不许反对。孙哥，你就说吧，那我们到是底得怎么办？” 老孙点了根烟，看了看赵振华：“你上过大学没？” “废话。” “上大学有主修课和选修课，还有阅读和鉴赏，你都学通啦？” “那可能吗？” “那就让你简单的说一说，能说出点东西不？” “……，能。这和这个有什么关系？” “那不是一回事吗？学精的就是主修，主修不耽误你再了解学习点别的。人活着吃饭睡觉洗澡穿衣叠被带孩子，得学多少东西？相互影响吗？” “……，你俩一伙的。” “马上过来测量，今天备料，明天开始干，争取十来天弄起来。应该没什么问题。”老孙扭头对张彦明说：“跨度有点大，成本要高点。” “正常。封闭一定要做好。五十米跨，得是桁架结构是吧？还是网架？咱们就这一层，也不要求承重，应该没那么复杂。” “我盯着，尽量做扎实点，就算咱们走了也得让它在这好好的立个十年，咱不能丢这个脸。” “还要联系空调厂，渝州的天气比较晒，这里面的温度得高的吓人，必须要加空调才行。好在这里是汽车厂，电源应该没有问题。” “装空调啊？这得装多大的？”老孙挠了挠头，想不出来。 “最小得六十匹。九百多个平方，一平最少也得125冷量，也就是两千二百瓦。如果以人的舒适感来作为标准的话，得两千八百瓦。” “哥，前几天您不是让庄导帮您约那个空调厂的厂长了吗？没信啊？”赵振华提醒了一句。 “对哦。你问问庄文他联系了没有。” 赵振华就给庄文打电话。 “哥，他说他和市里给安排驻地的人说过。” “哪个部门？” “市府接待办。” “你直接打电话去问。电话有吧？” “有，那天我存了的。”赵振华拿着手机翻号。这个时候的手机屏幕太小，存储量也小，用着特费劲。 “你存手机里啦？怎么不记下来？” “重要的我都记了，临时的这种我就直接存在手机里，拨号也方便。找着了。” 等了一会儿，那边接了电话。 “喂？请问是剧组还是孙总这边？” “你好，我是张先生的助理赵振华。我哥让我问问，上次说要联系那个空调厂的厂长，有消息了吗？” “您稍待哈，我翻一下。不好意思，太多事，脑子记不住。” 在市府搞接待也不容易，需要处理的事情又碎又多，需要记住的人也多，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和过人的头脑这活还真干不了。 这是个又杂又累又不太讨好的活儿，犯错的机率却相当大。 第945章 最重要的事 然后呢，接待办的升迁之路又是相当狭窄，他的上级就是办公厅，各种处室，几个秘书处都是直接和领导接触的人，几乎就把其他处室的路堵死了。 就和买彩票或者捡大漏一样。 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就是绝对的不公平。我们的古人就看的相当明白：近水楼台先得月。 很多东西和努力其实是没有一毛钱关系的，但是活着你就必须得努力。 成年人没有容易的事情。 “你好，已经帮您联系过了，是以市府的名义发出的邀请，那边也已经确认同意。时间是……明天，明天中午的飞机到达。” “哦，那谢谢，麻烦你们了。” “没关系得，应该做的。明天会安排董董在宾馆要息，到时候我会来通知张先生。” “好，谢谢。” 赵振华挂断电话：“说是明天中午到，也会安排在雾都宾馆。” “那行，空调的事情我来谈吧，你不管了。”张彦明对老孙说：“今天要是天气允许，下午就航拍，你那边交接的怎么样了？ 这边得马上开始安排了，场地平整办公区安装也得几天吧？红海那边的统计和招工要马上确定下来。 这边接下来就不用你管了，接下来你就专心搞那边。” “都安排了。明天签合同是吧？后天一早人就过去，位置都选好了，我办事那相当麻溜。” “不用盯着？” “咱们这上上下下谁用谁盯着？我用你盯着我啦？老张用你盯着啦？放心，下面也一样，顺顺溜溜，都是精兵强将。 我还是把这边赶紧弄起来，这边我可得盯着点，到底不是咱们人马呀，心里有点虚。” “老张那边交接没问题吧？” “没事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负责人换一下，没影响，交待一声就完事了。我现在是自由人，老张今天早上七点就跑过去了。 他，那家伙真严格，我是比不了，太细了。要是我接他活肯定就是两个人对一对看看报表就行了，也不用动什么，接着走。 他不是，他跑来和所有部门见见面，工地上从头转到尾，连拌土的他都得去看一眼。太细了。”老孙摇了摇头，顿了一下：“他那边得加几个能行的，有点多了。” 张彦明点点头：“确实，红叶打算把那几栋大厦压一压，先做个检测，然后加上两片改造区再安排人过来。咱们今年也就这样了，其他地方维稳，把人手往这边集中。” “差不多，”老孙点了点头：“老张忙活这两片也够呛了，编筐织篓全在收口，最难受的都在后面。” “主要是市里又压了两块地过来，那边的方案得重修。其实接手不如新造，我不太喜欢，限制性有点大。” “一点一点来呗，肯定比新建省时间。我那南山小别墅就放后面，等把这边整差不多了再去收拾它。” “前面安置小区要快一点，不用考虑太多，要的是速度和质量，先把人迁下来这是大事。” “尽量吧，这边主要问题不是考虑不考虑成本的事儿，”老孙匝了匝嘴：“是管网。荒山野岭的什么都没有，都得现弄。 水，电，下水排放，气，网络通讯，离城十几公里什么也借不上，这真是建新城的感觉。想想都头疼。哎呀。” “界石场是个老城镇，应该可以接管网吧？应该不到五公里。” “肯定够呛，这里面最头疼的是排放，懂不？其他的都好解决，花点钱的事儿，污水排放才是大头。老城的管网那本身就是将就，能用？” “咱们自己建个处理厂行不行？” 老孙想了想：“到也不是不行，关键就是以后运营收费是个问题。这玩艺儿一般都是市政来搞，有相关补贴，咱们弄的话……赔钱怎么弄？” “一年得多少钱？” “看载量呗，如果只是生活用水的话能低点，一般小型城市几千万，大型城市就上亿了。要是再有点工业废水那成本就上来了。” “生活是八毛，工业是四块是吧孙哥？五块？”赵振华知道这个。 “生活八毛九毛差不多，工业就不一定了，四五块五六块，八块九块也有可能。” 张彦明对这块了解不多，没怎么接触过，不过他知道后来有私人办厂政府购买服务的运营模式。 他不用想怎么挣钱，只要不亏就行，琢磨着到是可以和区里谈谈。这个的回款周期就比较漫长了，一般政府都会有些相应政策。 “你和区里碰碰，我对这块了解不多，问问如果我们来搞的话有没有什么相关政策。搞一个也行，能放心。” “哎呀，”老孙挠了挠头：“那玩艺儿，臭啊，又脏又臭，往哪放？要是真弄的话，咱们最好就是把厨房和卫生间分开，生活和工业再分开。” “原来那会儿，八十年代吧，生活废水都是直接往河里排，我们钢都有一条臭水河，有一段在地下，在人行通道里。 上面是铁路桥，有两百多米。必经之路，你知道吧？我一个月要走好多回，跟着我妈。那是真臭啊，就那么臭，地下通道里人挤人，还有摆摊的。” “那时候都那样，到处都是臭的，小时候的河沟有几条后来不是臭水沟？没办法呗。为了生活啊，只要能挣点钱，臭点能怎么的。” 老孙手一停，扭身看了张彦明一眼：“你不会又想在全国建一番处理厂吧？我跟你说，别得瑟啊，该是谁的事就是谁的事儿，别乱掺合。” “没有，就是感慨一下。”张彦明摇了摇头：“这事儿问问区里吧，这方面看他们怎么解决，不行的话厂子咱们建，然后交过去呗。” “钱呢？” “换地。行不？” “也可以考虑，起码咱们建的话，质量设备肯定是到位。”老孙点头同意。 “哎，这个小车不错呀，我以为是靠人举上去呢。”赵振华看着贺春来那边赞了一声。 一台小巧的托举车开到摄影直升机边上，贺春来已经爬到上面，把蒙布解开，长长的桨叶随着托举车的行走颤动着，看起来很软的样子。 像一把软铁大砍刀。 “这是辅助设备，还是要靠人举着往上装。”张彦明虽然没干过这个，但还是懂一些，安装桨叶需要不断的调整角度，来回的测量，所以全得靠人工。 这种轻弄直升机的桨叶只有五米长，重量也不大，一般三个人就能操作，重型运输机就得五六个人一起弄，那桨叶接近十二米，要重的多。 这东西弹性相当大，会被重力弯曲，有些大型直升机停在那里，感觉桨叶都要垂到地面了。 第946章 先斩后奏 三个人坐在帐蓬门口像看热闹似的，瞅一瞅板房安装，再看一眼直升机安装，成了现场最闲的三人组。 一根桨叶没装完，安保公司的人到了，派过来一个小队，九个人，分三班值岗。 九个人开了三辆中巴过来，有两辆是留给直升机中队用的。 这下看热闹的人群一下子壮大了，十二个人挤在帐蓬前面。不再孤单。 孙红叶打了个电话过来：“老头儿，雨晴啦。” “嗯，正在装桨叶，得三四个小时，你算着时间过来吧，顺便把摄影师带过来。庄文给安排好了。” “要那么久？不就是，抬上去，拧螺丝。” “大的更慢，一架得装一天，那东西复杂着呢，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东西都准备好了？” “也差不多了，也就是些文字性的东西，区里给的图不清晰，大概弄了一下，还是得等航拍出来才能细化。” “明天几点签约？” “定的是上午九点，就在宾馆礼堂。这会儿我看宾馆的人在准备会场了，刚抬了一包喷绘上去，估计是背景布。太浪费了。” “形式嘛，那东西也不值几个钱的事儿。明天下午空调厂的大老板要过来，你和我一起见见。就在宾馆。” “什么空调厂？” “格致。咱们驻地那边的空调都是他们提供的，正好我有点事儿要和他们谈一下。” 张彦明心里还是有一点盼望这次见面的。 虽然文艺方面从四二年以后变得面目全非，但社会方面大体上却和梦境保持着一致，这是个奇怪的事情。 虽然电脑成了wangs，还是软硬件抱打，地名全是延用的古名，格力也变成了格致，但他还是想看看这个格致还有没有那个董娘娘。万一有呢？ 他还特意让达里尼那边的公司关注了一下看看有没有万达，但结果是没有。到是有一家大商。 只是这个大商不是搞零售的，而是搞开发的，不知道是不是万达的变更版本。 那老板也姓王。王健仁。这名字让张彦明想起来另外一个人，一个把实体产业当做资本游戏来玩的人。 马上国内也要进入资本时代了呀，大家都亢奋起来，都不再能沉下来搞研发搞服务，都只想造噱头割韭菜，开始阿米丽卡式运作。 于是慢慢就进入了全商皆骗的年代，一切以短期套现为目的。偏偏没有管制，大家信马由缰。 孙红叶在那边好像在吃东西，咯喳咯喳的。“要谈什么？你约的人家？” “嗯，我托市里把人请过来的。谈谈合作呗，咱们前面的空调采购都是随机的，大多是国外品牌，我打算试试，看能不能发展一个长期的战略伙伴。 今年开始咱们各地的项目就要大面积落成了，你算算得用多少空调？以后呢？” “你想收购？” “也不是。能行的话入点股吧，主要是想有点话语权，这东西还是要靠核心技术说话。” 格致的发展和张彦明记忆里的格力名字不同，步伐也略有偏差，这会儿在渝州已经开始了建厂，比记忆里早了两年多。 就是不知道董娘娘会不会还在，会不会也会提前上位。 在他的记忆里，企业就是董娘娘上位以后迅速发展起来的，一骑绝尘，手腕强硬思路敏捷，把研发和销售之间的平衡把握的特别好。 特别刚的一个女人，中年丧夫孩子幼小一个人南下打拼，两年创造奇迹，四年时间崛起。服。 “这家技术比较强？” “不知道啊，不得谈过才知道吗？有枣没枣打三杆子呗，万一行哪。总不能咱们样样都去干，那不是疯了？干得过来吗？” “切，就是你自己一天一天这一耙子那一榔头的，哪件事不是你搞的？我看你就是恨不得什么都干了，反正你两手一甩当大爷，挑完事什么也不用管。” “不会，其实总的来说，咱们也没多什么，也就是物流和开发嘛，其他的不都是连带着来的吗？也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 除了计算机这一块，我没打算再搞别的需要技术核心的事情了，最多也就是参合一下。” “呵呵。” “笑什么？” “机械厂。” “呃，好吧，再加个机械厂。” “我不信那直升机你是买回来玩的，别以为你和史密斯偷偷摸摸的我不知道。” “大哥，那个也属于机械范畴好吧？机械制造。” “空调不是机械制造？汽车是不是机械制造？钟表是不是机械？姓张的，你还说你没有鬼心思？” 张彦明嘴张了张，发现没法反驳。严格说起来，确实都是机械制造这一块。这东西覆盖面太大了，细想起来，好像，重工业都是机械制造。 轻工业虽然不属于机械制造，但属于机械制造的子工业。 甚至化工都能扯进来。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的妈呀，真要是什么都搞我得疯。真得疯。咱们的盘子不会再扩大了，我保证。 以后就是关注一下重点，有机会就投点资参一股，换个话语权在手里，绝对不会趟进去。咱们走资本路线。” “真的？” “真的，比真金还真。” “没劲，我还以为你要造飞机呢。” “呃……，你太看得起我了，那个咱们真玩不了。” “那造汽车吧？感觉咱们现在买车花了太多钱了，今天又批了一千多万。” “……，你不是嫌样数干的太多了吗？” “汽车不一样啊，现在满大街都是外国车，钱都让他们挣走了。你知道咱们上上下下现在一共花了多少钱买车不？快五个亿了。 老娘砸个汽车厂也用不了这么多钱吧？物流一台货车就是几十万，下面说现在的数量肯定不够，顶多两年就得翻个翻。 还有中巴，轿车，哪里能少得了用车？我感觉咱们弄个汽车厂，光是供应自己公司用都能省不少钱。” “你心真大，重卡，中巴，轿车，你再加个越野，这都是一回事嘛？” “怎么不是？三棱不就是从轿车产到重卡吗？奔驰比他种类还多，怎么就不是一回事儿？” “不是，我说的是技术啊，都是独立的技术核心。唉，这东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从钢材开始到发动机变速箱，全是硬技术大专利。 还有底盘，这个系统那个系统，生产线咱们自己都弄不出来，也得算是一种核心技术，最后就是个大拼盘。” “买不行吗？” “都是落后的，谁的最新技术能给你？那东西也不是买来就是一辈子，都是有期限的。” “我不管，我要上个重卡厂。” “……，先斩后奏？” “嗯。”（蚊子声） 第947章 免职 张彦明拍了拍脑门，有点上头。 这娘们现在真是长能耐了。 “生气啦？” “……，还不至于，就是你这娘们确实是应该收拾一次了，现在什么都敢干，胆子太肥了。” “哼，哼，我这不是在和你说嘛，不生气哦。” “怎么回事儿？” “有个重汽要破产，我买下来了。” “重汽？在哪？多少钱？” “在泉城。不是我主动去找的，是，是这边联系的我。助理室分析了一下，说划算，咱们现在一年汽车采购的钱花的太大了。” “你说详细点，已经买下来了？” “就是经营不善，搞不下去了只有破产。国资那边不知道怎么就通过京城这边联系咱们了，说能不能投资重组，我琢磨了一下感觉还行。 我没全盘接下来，我就要的重卡，商务，动力和研究所四个部分，加起来有……八个公司，上面答应给咱们轿车和越野车的生产牌照。” “多少钱？” “八，八点二。” “有进出口资格吗？” “有。” “已经签合同付款了？” “合同签了，钱付了一半，等着接收以后付另外一半。” “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今天仙媛去签的合同。这不就，马上和你说了吗？嘿嘿。” “我。我特么就没想明白，你这事偷偷摸摸的干什么呀？非得等完了再说？你是怕我不同意啊还是，怎么想的？说吧，除了这事儿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没了。” “你猜我信不信？” “真没了。也不是故意瞒着你，我和仙媛我们二十来个人商量的，大家又是测算又是查资料的忙活了大半个月才做的决定。” “大半个月我都不知道？仙媛也没和我说，张雨也没和我说。行了，现在你们都能耐了。” “是我不让他们说的。我这不是，想着给你个惊喜嘛？男的哪有不喜欢车的？这下自己能造了。我还以为你能高兴呢。” “我需要惊喜吗？八个多亿花了我才知道，以后我还敢相信谁？” “没那么严重吧？不就是，不就是我拦着没告诉你吗？你来什么劲啊？” “张雨免职，暂时由乔媛娜接手，仙媛罚半年工资。你，你的财务审批权暂时冻结，等我把事情处理了再收拾你。” “老头，你，你是说的气话吧？是气话对吧？” “我没生气。涉及到八个亿的事情，从投资公司经理到财务公司经理都敢瞒着我，这是小事吗？这是管理上的巨大漏洞。 我是太惯着你们了。现在八个亿，以后是不是八十八百个？事情开了头怎么结尾谁说的算？你还是我？你是在考验人性吗？ 而且做为财务公司经理，负责的是整个公司上上下下所有的财务工作，连点立场都没有，自己向谁负责都搞不清楚，还能让她继续干？ 我现在甚至怀疑我们的审计工作是不是都是公正的。现在全年下来，所有公司流动的总额是多少你知不知道？ 你在打开一个盒子，可是还没搞清楚严重性。” 孙红叶在电话那头有点慌神儿。 从认识张彦明到两个人走到一起，还是头一次见张彦明发这么大的火，而且还这么重。说话都冷冰冰的。 这事儿她还真没当成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自己做主一把，也确实是抱着给张彦明一个惊喜的想法。 仙媛提过几次向张彦明汇报她都给拦住了，张雨那边也是，但她从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发展。 一时间脑子里乱糟糟的，胡乱的挂断了电话，孙红叶坐在那有点六神无主的。 她的小助理探头进来：“姐，怎么了？姐？” 看孙红叶没有反应，小助理有点慌，快步走过来：“姐。” 孙红叶把电话扔到一边，眼泪控制不住的淌下来，不是伤心，她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姐，你别吓我呀姐。”小助理手忙脚乱的去拿纸巾，看了看边上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完全搞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 “哥，”小助理拨通张彦明的电话：“我姐好好的就开始哭，问也不说话，你快回来吧？” “嗯，没事儿，你陪着她，我这就回。”张彦明心里有点烦燥。 想了想，冲老孙摆摆手：“这边你盯着吧，我回趟宾馆。” 老孙和赵振华一直在一边听着他打电话，事情也听了个七七八八，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赵振华这会儿不敢吱声，别看平时和张彦明没大没小的互怼开玩笑，真格的时候他连说话都不敢。 老孙到是没那么大的心里负担，他年纪要大些，事情经历的也多，和张彦明更像是朋友。 老孙把张彦明拉进帐蓬，帮他点了根烟，说：“这事儿吧，其实也没有谁对谁错，你也没必要生这么大的气。” 摆摆手止住张彦明的话：“你听我说完。这事儿真不是大事儿。咱们公司虽然你是老板，但事实上一直是红叶管着。 不管是大事小情都是她在处理在安排，虽然大家都知道你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但是你也不能让员工服从红叶，对吧？ 这是你自己造成的局面。 现在咱们不说这个，就说这八个亿。 说实话啊，在咱们公司干个半年一年，真没谁把八个亿当成大钱，我也是。虽然我自己没有，但真就没把它当什么大数。 红叶是老板娘，平时你们俩感情又好，她又是公司的实际管理者，平时呢，仙总张总你们私下关系也好，像一家人似的。 红叶说不告诉你，这也就是你们之间的一个玩笑，关键还是八个亿她们就没当什么大钱。 这是其一。 其二呢，我相信红叶和仙总张总也不会拿投资来开玩笑，肯定也是全方面的研究查证最后做的决定，我感觉哈，这也是红叶想和你证明一下。 平时大事小情都是你在做决定，她就是服从服从，谁还没点心气儿？对不对？ 我知道你生气的源头在哪，但是我感觉这事儿是你错了，你把私人关系私人感情和公事弄混了。 这件事，不能往公事上想，就是纯私事，只不过涉及到了仙总和张总。 如果你真把张总免了，谁也没话可说，但是彦明，以后红叶还在不在公司待？还做不做这个总经理？你想过吗？包括仙缓会怎么想？ 最屈的就是张总，莫名其妙啊，人家兢兢业业的给你们家扛活，管着整个公司的审计和财务，那不轻松，结果因为你们两口子一个玩笑不让人干了。 对劲儿？我知道你的出发点，真知道，也知道你耽心的是什么。放心吧，没有的事儿，你真的是想多了。” 第948章 你还没哄我呢 “很多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了小就会变成大。”张彦明咬了咬嘴唇，心里也有些矛盾。 “这事儿啊，你听哥的，不能这么处理。咱们公司发展的好好的，上下集心合力，这局面不能因为你们两口子一个玩笑一个小别扭破坏掉。 如果这事引起了你的一些想法或者说，耽心，那咱慢慢来，比如财务审批权限，可以细化一下，设个强制报告机制。 再比如，审计这块，你可以再设个监察部门，把行政和财务分开，也就是分个东厂西厂，相互监督防范又合作，是不是比你现在这么草率要好的多？” 张彦明皱着眉头抽烟，想了一会儿把烟头扔到地上踩灭：“行吧，你忙吧，我回去看看。特么还怀着孕呢。妈了个壁的。” “你呀，就是太敏感，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就喜欢用复员兵了。”老孙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回去哄哄吧，什么事儿也没有。 有了这一回，估计红叶也知道怕了，以后肯定也不能了。没事儿，什么也不会发生。啊。” 张彦明摆摆手从帐蓬里出来，招呼了警卫班，六个人两辆车回宾馆。 “哥，我感觉孙哥说的对。”赵振华观察着张彦明小心冀冀的说话。 “嗯。” “是真的说的对，您应该听。” “嗯。” “那您别生气了呗，红叶姐怀着宝宝呢，又哭了，您就别发脾气了。”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看向赵振华：“你也觉得是我小题大作了？” “我觉得，要是从公事儿上讲，您没错，要是从私事儿上讲，红叶姐也没错。” “那你感觉这次，是公事还是私事？” “我觉得是私事。就是红叶姐和你之间开了个玩笑，想给您个惊喜，或者像孙哥说的，她就想证明自己一下。 就像，投资公司那边也是仙总负责呀，平时投资什么的也不是次次都和您请示吧？ 我姐是公司总经理，为什么就不能决定投资？八个亿又不多。”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理？” “就是等晚上和红叶姐好好聊聊呗，告诉她下次别了，想投资也和您商量商量，您也不会不同意，就这样。张雨姐和仙总人家又没犯错。” “你也感觉她们没错？” “要是红叶姐和您不是两口子就错了，还错的不轻。但是你们就是两口子啊，平时又像一家人似的，哪错了？她们不帮着红叶姐还帮着您呀？那才错了。” 张彦明摆了摆手：“我想想。”靠在座位上闭了眼睛，车里安静下来。 赵振华在后面拿着手机和孙红叶的小助理发短信问情况，告诉她这边在往回走了。 五十分钟，两辆车一前一后开进宾馆的院子。 张彦明也没说话，下了车直接上楼回了房间。赵振华还想跟着，让警卫班长一把给抓住了。傻呀？ 这会儿离中午还有一会儿，大家都在楼下会议室工作，房间走廊里静悄悄的没个人。 张彦明敲了敲房间门，孙红叶的小助理过来给开了门让张彦明进了屋，她自己出去从外面把门带上了。可不敢掺合。 孙红叶已经不掉眼泪了，窝在沙发上发呆，看着可怜巴巴的。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两把，刚才还满肚子的气一下子就没了，心也软了。 走过去，伸手在孙红叶头上搓了两下：“行啦，这事儿，算了。以后不许了。” “你骂我。” “我没骂你。” “你生我气了。” “唉，没生了。” 孙红叶转过来认真的看了看张彦明，伸出双手，张彦明坐下来让她搂住自己脖子。 孙红叶趴在张彦明胸口就开哭。 “怎么又哭上了？我说，行了吧？” 孙红叶也不出声，抽抽咽咽的哭了一会儿，把心里的委屈全发了出来，这才转着脸在张彦明身上擦眼泪。 眼睛有点哭肿了。 “我错了，好不好？” “嗯。” “你别怪张姐和仙媛好不？真不怪她俩，是我没让她们说的。要是，要是，那怎么弄啊？” “嗯，不怪她俩，就怪你自己。” “我也没错呀，我感觉挺可以的事情，还以为你能喜欢。” “但是你们不应该瞒着我，明白吧？” “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惊吓还差不多。你就作吧，仗着自己大肚子使劲作，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那你打吧，来，打。”孙红叶拽着张彦明的手往肚子上放。 张彦明也不敢使劲，无奈啊，这保护措施无敌呀，谁敢动？ “资料呢？汽车厂的。我看看。” “不，还没哄我呢。” “得寸进尺是吧？是不是上脸？” “反正你得哄，要不我就给妈打电话。”孙红叶抓过电话瞪着张彦明。 结果电话就响了，吓了孙红叶一跳，差点把电话扔了。 “喂？” “您好孙总，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是市府办公厅的，领导让我问您一下，对明天的签约发布会您这边有没有什么要求。” “把巴县的一起签了吧。” “好的，已经通知了巴县相关领导明天参加发布会，我说的是对于仪式流程或者别的什么方面，您这边有没有什么意见或者要求。” “呃……电视台要来吧？” “是的，明天渝州电视台还有几大报纸，包括国家报社驻渝州站都会来现场进行报道。” “哦，那，电视台那边，让那个，卢……（卢美宁？）呃，是吧？就是那个姓卢的外景主持人，我和她见过，算是有点熟悉，能让她来吗？” “可以，没问题的。那，孙总，还有别的方面吗？” “没有了，你们安排就好，就是时间上尽量不要太长。” “好的，谢谢。再见孙总。” 这一打岔，刚才的情绪和氛围都没了。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找不着刚才的感觉了。伸手去他身上抓了一把。 “干什么？” “哄我。” “不是你这，你这还用哄啊？” “用。你哄哄。” “你能再大点不？以前那个爷们一样的孙红叶呢？丢啦？” “让他吃了。”孙红叶摸了摸肚子。 “好啦，来吧，把资料拿出来，我看看伟大的孙总经理到底买了一堆什么东西回来。八个亿呀。” 孙红叶去自己忽里找了找，把文件拿出来递给张彦明：“他们是个联合公司，是很多家公司联合在一起成立的，我要了一部分。 一个研究所，一个动力公司，两家发动机公司，一家重型车厂，一家商用车厂，还有一家轿厢底盘厂和一家专用车厂，生产大巴的。” “你还要生产大巴？” “嗯，重卡轻卡，大巴中巴，商务车轿车，再加上越野，多好。” 第949章 烂摊子 “你把生产汽车想的太简单啦。”张彦明摇了摇头低头看资料。 买都买了，看看怎么弄吧。 这个东西实在是太专业，没有技术和设备就只能干瞪眼，有了技术和设备还需要熟练工人，还得有合格的设计人员，还得有合格的材料提供商和合格的配套生产厂。 哪里有那么容易？ 八个亿买下来容易，就怕再添八个亿也不能投产。 然后发现这八个单位还是天女散花型的，跨了三个省五个市。 还能怎么办？自家媳妇弄的，糊了也得往下吃啊。 张彦明一下子靠在沙发背上，使劲抓了抓头，这家伙，皮儿片儿的，怎么收拾？都宣布破产的国企，可以想像已经是一副什么模样了。 关键是它还不是一堆，散了三个省，想想都头疼。 “怎么了？你那是什么表情啊？” 张彦明把嘴角使劲向上提起来，冲着孙红叶做了一个目中无神的假笑。 七个工厂一家研究所，泉城占了四个，研究所，重卡，动力公司，发动机厂。 其余四家，临安有个发动机厂，济州商用车制造厂，庐州轿厢底盘厂，庐州专用车厂。 其实简单来看，就是研究所，发动机公司，重卡厂，商用车厂，专用车厂以及配套的轿厢底盘。其中重卡下面还有个橡胶制品厂。 生产的车型包括重卡，中卡，轻卡，大巴中巴。 重卡，商用车和专用车在生产上其实是重合的，只不过商用车和专用车指向性比较强，算是特种作业重载车辆，比如罐车，拖车，环卫，冷藏车什么的。 如果再补上轿车和越野车，产品线到是全了，能从微型生产到巨型。 至于三家发动机公司，其实都是搞再制造的，也就是把人家的东西买回来，或者，怎么弄回来，然后拆解复制，当然，在这个过程中有点小发明创造技术进步也是正常的。 至于研究所，介绍的比较笼统，张彦明也没弄明白主要在研究什么，不过从资料上来看，怎么感觉更像是一家集规划设计和工程监理一体的专用建筑设计单位，而不是什么研究所。 至于一家老牌的汽车制造研究所，怎么丢掉发动机沦落成了搞建筑设计，这个张彦明到是理解。不用费脑担责来钱快嘛。 “接收时间定在什么时候？” “那边说一个月。我没要干部，得给人家一点时间调走。这事儿其实对他们来说也是挺突然的。” “挺骄傲呗？” “哎呀，我不是都给你认错了嘛。” “现在咱们这边什么情况？” “法律和财务已经进驻了，仙媛坐镇，安保公司已经接管了厂区。” 张彦明摇了摇头，意义不大。那些什么账目债务可想而知，谁还给你账面上留点钱哪？不给你留一堆债务就不错了。 所有厂子的机械设备也基本老旧，估计也只能卖废铁了。到不是不能对付着生产，那和原来又有什么区别？ 至于技术，这个就是想多了，这些老国企最宝贵的就是有一大批熟练工人，这个是多少钱也换不回来的。 “研究所怎么处理的？” “没动，那块我们都不太懂，想等着你看怎么安排。” 张彦明斜了孙红叶一眼：“发动机你们就懂？造汽车就懂？” “哎呀，”孙红叶爬到张彦明身上哼哼：“不生气了嘛，我都认错了。要不你打我吧。” “所有厂子都派了人？” “嗯，我发现物流和安保到处都有特方便，打个电话马上人员就就位了。” “仙媛在庐州是吧？她肯定得顺便回家看看。” “她走的时候说先去泉城，然后到庐州，临安那边暂时也没必要过去，就一个小厂。” “一共要接手多少人员？” “一万多，一万三千多。”那就是一个月最少要发六百五十多万工资，如果三个月内不能恢复生产，就代表着至少两千万的净支出。 “咱们合同拿是净资产，厂房，设备，库存，地皮还有非领导岗位员工，不包含任何债务和其他纠分。” 张彦明明白，这些厂子以前欠别人的不用管了，别人欠的也和这边没有了关系。 现在就是把这些工人安抚好的事情，必竟都要破产了，说明情况已经相当严重，说不定工人都得几个月没发工资了。 至于库存，张彦明没敢抱什么希望，估计也就是一些积压车，材料肯定不会留下什么。那些人干正事不行，这会儿肯定特效率，特能干。 把资料扔到茶几上，这上面也看不出个具体情况，也就是了解一下丰富灿烂的过往，国企总喜欢把这些挂在嘴边，哪怕是破产了资料也要弄的五彩斑澜的。毛用没有。 孙红叶缩在她怀里装熊耍赖，哼哼唧唧扭来动去的找平衡。刚才被凶了嘛。 张彦明用一只手把她按住，另只手掏出电话给仙媛拨了过去。 “哥。” “现在能耐了哈，什么事儿都敢瞒着我了。” “是姐不让我说的嘛，她那么凶，你不管你自己媳妇儿找我？” “现在在哪？” “泉城。我在重卡厂这边。这厂子好大呀，我看厂区内这路，得有一公里多，好大一片。” “原来的老国企哪个不大？这都是小的，少见多怪。所有的厂子都接管了吗？” “嗯，前天就把安保安排好了，今天这边合同一签那边马上进驻接管打封条。我怕出什么事，找了各地的军区，那边也派了人过来暂时进行管制。” “有闹事的不要慌，让他们自己选人过来当面说，估计会闹事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原来的厂子干部，这次对他们来说利益受损最大。 第二种就是老工人，这些人爱厂护厂，出发点不坏，但是他们往往会认为厂子不应该由私人接手，认为这是出卖国家利益。 两种人搞事要区别对待。 工人这边可以慢慢谈，看看他们想要什么，不要急，也不要找市里施压。那些人只会坏事把事情搞大最后不可收拾。” “不会呀，咱们又不和地方上打交道，是和国院签的合同。这是国院直属企业。” “现在别的都不要想，把工人安抚好，把产权地皮这些的移交手续快速办好，剩下的，让我想想。你们真是太能耐了，这么大个事儿敢瞒着我。” 孙红叶在下面偷偷掐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的话。 “行了，不说那些了，所有的移交手续要办仔细，尤其是附属地皮这一块，以前的老国企别的没有，地皮肯定不少，不能丢了。” “嗯，在查，不会落下什么。那个，哥，这些工人都一年多没发工资了，公积金医疗险这些也都没交，咱们管不管？” 第950章 大窟窿 “转让金这边，应该包含给工人补发工资吧？” “说是会发，但是这事谁也不知道要拖多久啊，现在下面工人情绪激动我感觉和这个有直接关系，放我我也耽心。 原来欠着那是国家欠的，现在换私人老板了，万一没了呢？不承认了呢？是吧？” “你们和国院是怎么谈的？” “没包括这些，咱们就是打包买了八个厂子，以前所有的事情和咱们都没有关系。” 张彦明想了想说：“你和那边沟通一下，要求尽快补发工人工资还有补缴保险和公积金，这个拖不得。那点钱放他们手里几天以后就成了他们的了，说不上挪哪去了。” “不能吧？” “呵呵，你太高看他们了，下面工人发不发工资吃不吃得上饭没人在意。你和他们说，如果不尽快补发，那就从剩下的那一半款里扣出来，咱们替他们发。 这样，你马上安排，先发三个月的，稳定一下民心，由咱们的人出面，也趁这个机会宣传一下。那个欠缴的保险有多少钱？” “一个人大概四千零点。听说他们一共欠了有三个多亿呢，工人工资四个多亿，我感觉和咱们要的这个钱就是来补这个窟窿用的。” 张彦明脑袋里卡嚓一声，想起来了。这特么，重卡联营公司。 五十三家成规模的企业，职工七万三千多，这还只是笼统的计算，没算进来的地方性配套小厂少说一百多家。大小集体企业就不是人，连后妈养的都算不上。 欠薪最高，欠保最多，亏损最大，涉及面最广。 净亏一百好几十个亿，负债138%，可以说这个遍及全国的企业联合体别说裤衩，连肉皮都早欠成了别人的。 后来国院施展重组大法，抹掉零零碎碎的小厂，主体拆分成三个重卡集团，这才起死回生。当然，债也就黄了不用还了。 这招移山填海，不是，海市蜃楼大法，可以说是传统了，从95年开始被其击中烟消云散的企业不知凡几，大多是私人生意。 也有误伤的公营单位但比重不大，主要是公营单位血条长，而且自带回复技能：有财政支撑。 “合同是咱们自己拟定的吗？” “是，那边提供的草稿，咱们事务所审核增补的，讨论了几次才定下来，基本上尊重了咱们的意见。” “那还好。哎哟，这次要大出血喽。你们三个坑货呀。”张彦明揉了揉太阳穴：“行吧，移交办利索，后面再说吧，钱都花了也没辙了。 马上安排发三个月工资，要工人亲自到场按手印领，由咱们的人发。同时你催促对面赶紧补发，要他们保证不会发生群体事件。 你这边要注意安全，小心一点，随时都要保证安保员在身边，听到了吧？” “嗯，知道。” 孙红叶在张彦明的怀里拱了拱换了个姿势，张彦明习惯性的把她抱稳。 “你什么时候回庐州？” “后天吧，明天可能走不了。” “你老家那边，你家里和当地关系怎么样？” “我不知道，没什么关系吧？我家里就是一家小公司，我哥接手以后这几年说是发展的还不错，也就是几千万的规模，还和我牛气哄哄的。” 几千万规模不小了好哇？这丫头现在这心气有点太大了吧？不过想想也是，她一年的全部收入划拉划拉可能比他家公司的盈利还高。 “现在不是市了，是居巢区，好像是去年改的，巢湖市不是原来的巢湖市了，我也搞不懂。什么事儿？” “那现在归哪？” “巢湖市啊。” 张彦明想摔电话。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绕了一圈有什么变化吗？不就是市区扩张了呗。真是搞不懂这些女生的脑回路。 “那就算了，你到庐州帮我和那边省里约一下，我过来一趟。” “好，那我尽快。” “不着急，我这边也是一堆事儿呢，刚买了座山，这还没什么眉目呢，你们又给我整出八个厂来，还是亏的底都掉完了的。” “嘿嘿，大家讨论的结果是可以，划算的。现在国内重卡和大巴市场都相当不错，主要都是进口车。” “马上五一你怎么安排？就回老家？” “你们呢？” “我们，我全家都来渝州，助理室的也都过来，和剧组一起游长江。” “那我也要。我也要来。” “行吧。今天是二十六号，那我后天过来吧，然后你和我一起过渝州来。你和家里打个招呼。” “不要你管。我姐呢？” 张彦明看了看怀里的孙红叶，刚才哭了一会儿，这会儿一放松，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怪不得半天没动静。 “睡着了。有话过来再说吧。”张彦明放低了声音。 “那我一会儿联系江淮省里，后天我从这边赶过去，你定好机票和我说一声，我算时间。” “好吧。那庐州见。仙媛，我郑重的和你说一声，以后这种事儿不许再发生了，这次赖红叶，但你和张雨也不是没有问题。 你们是公私不分，把私人感情关系带到了公司里，明白吗？如果不能把这两边分开，你们就不适合再继续当一个管理者了。” “我说了问问你，说了好几次，我姐又是威胁又是讨好的，结果你还说我。” “公是公，私是私，规则在那。反正下不为例。” “哦。” 挂了电话，张彦明看了看怀里的孙红叶，叹了口气。 老孙说的也对，她是总经理，有权决定这种投资收购上的事情。但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动了动身体，想把孙红叶抱到卧室去，结果孙红叶嗯嗯了几声，伸手抱紧了他。算了，也不冷，就这么让她睡吧。 张彦明欠身拿过孙红叶的手机，把两个手机都调成震动状态，怕万一有电话进来吓孙红叶一跳。 刚摆弄完，庄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彦明，不是说红叶来接人吗？这边等半天了怎么没动静了？” “马上，让他们再等等。” “行吧，在院子里。”庄文急匆匆的挂断了。他现在挺忙的，估计这会儿正在拍摄中。 张彦明想了想，给宫贺新打了过去，问了一下情况。 “现在，板房快了，十五六个人弄确实快，这玩艺儿也不用电，就是卡卡拧螺丝，也不用搞基础的。飞机那边，还得一会儿，正在弄第二根。 这玩艺儿以前没接触过，太费劲了，老贺说那角度差几毫都不行，算是长见识了。那大的装一架真得一天。” “行，我等会儿过来。” “你那，什么情况？” “没什么，你说的有道理，这次就算了，警告一下。” 第951章 这天没法聊了 “你就能整事儿，自己媳妇儿，又是总经理，人家光明正大的好不？扯蛋。又不是几十上百亿的。平时没看出来，你这小脾气也不小。 不过话说回来，你也没错，这种事儿是得管严点，得让她们记住。反正，别伤了合气就好。” “那不能。明天上午你到宾馆来，和红叶一起参加签约发布。” “行，露露脸儿。还有事没？” “没了，挂了吧。哎，那边，电源怎么解决？” “我叫人过来了，从变压器扯根电缆过来，咱们自己装块表在这，电钱得给人家，那家伙，小五百匹呀，电表估计得起飞了。” “那也得装啊，一架飞机多少钱？那东西高温老化相当快。等那边建机库你得想着点，隔温得好好弄弄。” “那还不简单，把基地建在山根上，机库往山里挖呗，冬暖夏凉，连空调都省了。” 张彦明还真没想到，想了想，还真行，那边山势比较高，上下两三百米的落差，岩层也比较好。 这事就直接这么定了，能省不少钱呢。 孙红叶睡了有一个多小时，迷迷糊糊的醒了。醒过来还懵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在张彦明怀里。 喝了点水，眼睛还肿着呢，看样子得肿一会儿了。 “就怪你。这么难看。” “不要倒打一耙，没揍你就不错了。晚上就消了，没事儿。” “那我怎么见人？” “不见呗，走，收拾一下，去坐飞机。” “你是不是真烦我了？” “没有啊，又怎么了？” 孙红叶过来抓住他的手腕让他看：“你看看现在几点，你要把我和孩子给饿死吗？” 两点了。一中午就这么过去了。 张彦明感觉，不对啊，怎么没人来提醒啊？拿过手机一看，赵振华发了好几条短信。 怎么没听见呢？震动也有声音啊。 打开设置看了看，靠，调成静音了。去孙红叶手机上看了看，小助理也发了好几条短信，还打过一次电话。也静音了。 赶紧把设置都调回来。 “刚才调错了，弄成静音了。走吧，先吃饭，吃了饭去鱼洞。” 孙红叶洗了把脸换了条裤子，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 刚一出来，隔壁就冒出两个脑袋来，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都在那等着呢，也不敢进屋。 “姐你饿不？”小助理跑出来问。 “饿了。刚才睡着了。” 四个人，呃，十二个人下楼去餐厅，人家十个人都吃过了，坐在那围观这两口子进餐。 “哥，游轮定好了，宾馆石经理给联系的，能坐两百四十多个人，七天下来是三十万。行不行？” “行，你找个时间去看一眼，卫生什么的，洗漱和床上用品都要用好的，不行咱们自己买一批。” “好。”赵振华拿出小本记了一下。 “去管宾馆要台中巴吧，咱们十几个人开一台车得了，来来回回三四台车感觉太招摇了。”孙红叶提了一句。 “可以吧？”张彦明问警卫班长。 “可以。” 赵振华就跑去联系车辆。 等孙红叶吃饱，张彦明把孙红叶碗里剩的加上盘子里的一扫而空，大家下楼上车去接摄像师。 “什么时候退伍？”张彦明和警卫班长闲聊。今天他不开车，他们四个开车是轮流的，一个人一天。 “我就今天秋天。他和我一批，他们两个小，要明年。” “没打算申请志愿？” 班长笑了笑：“咱没那资格，也不敢想。”申请志愿也是要讲关系的，在哪里都一样，都离不开人情世故。 “你怎么想的？要是想志愿我给你打个招呼，要是想复员来我这边上班。你们三个也是。” 这东西也是一个缘份，张彦明在渝州这段时间他们都会这么随身保护，张彦明不可能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去物流还是安保？”这几天四个人对张彦明这边的情况也算是了解了一些，知道物流和安保全部是复员兵建制的，待遇各方面也相当舒服。 “看你们，不怕吃苦就安保，要训练的。物流虽然也有集训，但强度很低。” “是在渝州么？”另一个今年退伍的战士问。 “一般都是回原藉，如果你们有想去的地方就提前申请一下，都可以，咱们全国都有。” “俺家是农村的。” “哪里？” “藁城。” “搞城？在哪儿？” “冀州。俺家里离机场可近，总能看大飞机飞。” “常山？” “不是，挨到的，我们藁城和常山就挨到，俺家到机场三公里。” “那，是农村是还是城市啊？不好意思啊，我第一次听说这个搞城。哪个搞？” “草字头，一个高，下面再一个木字。藁。是农村，俺都说了是农村，俺村叫南宋，可穷。” “他要不说我肯定不认识。”孙红叶在手上写了一下，挑着眉毛看着手心。 “南宋？还有北宋吗？” “有，有北宋村。俺家边上没有，在那个南宋村挨着。” “还有个南宋村？” “哎，有。我去过。” 地名这东西，没地方讲理去。 “你如果愿意过来上班，可以在石门，也可以回你们市里。你家在哪个市？” “石门。” 这天没法聊了。 “你家在哪？”张彦明问班长。 “我家在贡井。” “贡井？哎，那你普通话说的相当好啊，没什么口音。按理来说，你从贡井到渝州，口音不应该变化吧？” “我在北方上的学，从学校来当的兵，那会儿流行考普通话证，就习惯了。” “他是班长，班长都说普通话。”那战士笑着在班长身上捅了一下。 “你真是班长啊？一个班不是得十多个人吗？” “就让来四个。家里有副班长。”那战士解释了一下。看样子他和班长处的就非常好，要不也不会要他一起过来了。 “你可以去蓉城，也可以回贡井。” “哥，我想去京城行不行？” “不回家？行，没什么问题，和家里商量好就行。” “我们训练很累的，比你们在部队上还累，你可想好。”坐在几个人后面的安保员接话。 安保员的训练确实不轻松，尤其这些负责保卫工作的，真得比部队上练的凶些，散打格斗，体能，射击，驾驶，反正制定的那个训练手册张彦明看着都头疼。 一路上说着闲话，来到铃木厂。 小半天的功夫，停车场上已经变了样。 一排活动板房横着把停车场隔出去一截，这会儿正在安装屋顶和门窗。 看样子再有一会儿就完工了。 贺春来他们爬在直升机上面干活，宫贺新和老孙站在下面聊天，冲张彦明摆了摆手：“马上好了。” 第952章 委屈 “挺快的。”张彦明点点头抬头往上看。 轻型机没那么高，三米三四的样子，能看清楚上面的情况。 “钢结构量完了，明天一早过来开干，直接埋桩搞永久的，又快又结实。” “行，反正也拆不走。电缆拉过来了？”张彦明扭头找了找。 “瞅哪呢？在地下，顺着边上过来的，拉好了，表还没接，说是明天一早过来，今晚咱们就占厂子点便宜。” 这会儿也就是几个灯炮，也用不到什么电，说占便宜就是开玩笑。真要占便宜就不装表，那空调转起来厂子那边肯定酸爽。 几天就转他一台车。奥拓。 其实铃木这边，羚羊早几年前就下线了，一直没拿到出生证，只能弊屈着卖奥拓，一直到去年年底才算把证搞定，这不今年马上全市就换了出租车。 “孙总，眼睛怎么肿了呢？”老孙在一边明知故问，惹来孙红叶狠狠的瞪了一眼：“是不去年年终奖发多了？” “哪能呢，我这不是，关心关心你嘛。下级得随时关心上级。” 孙红叶凶巴巴的比划了一下小拳头，瞪了张彦明一眼。 女人就这点厉害，不管什么事总是能迅速找到甩锅的目标，反正肯定都是别人的错。 张彦明仰头看了看天空，这会儿晴空万里阳光普照，哪还有一点雨后的阴霾样子，好像这满地的湿漉漉就和它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江对岸的远山好像裹着一层青蒙蒙的雾气，看不太清楚。 “这会儿能拍清楚吗？”他扭头问两个摄像。 “能，从上面往下看和从这边看不一样，光折射。” “需要飞多高，怎么飞你们打个腹稿，一会儿和飞行员说。就他。老贺，这是摄像。这是宫队长。” “为什么叫老贺？”孙红叶问。 “那我还叫他老公啊？” “那他你怎么叫？”孙红叶指了指上面的贺春来。 “小贺呗，要不就大春。你们怎么叫贺春来？”张彦明问宫贺新。 “大春。他小名就叫大春。”宫贺新头都没回应付了一句，就着摄像的手看樵坪山的地势图。 张彦明不会看这种半军事地图，看着眼晕，就没跟着掺合。 不过这地图在飞行员眼里那就是清晰无比了，他们能从平面上看出立体来，这就是能耐。 “六百，飞一千二？九百吧，九百应该可以。” “可以先拔起来，拍个全景，然后下来从头到尾过一遍，就你说的九百。再低，上去看看吧，也不好说，他是忽高忽低的。” “你们上去了把拍摄打开，同时弄。” “南泉那边飞不飞？” “飞一下吧，拍个全景。那边树太密了，拍不到地面。把中间这一块拍个全景。” “那就是从这么过来整个这个区域全要？” “对，从这里到，这里。”张彦明拿笔在地图上勾了一下：“这中间要起新城，三个片区。” “得找找污水往哪往合适，这个可是大事儿。”老孙提了个醒。 “只能往南边放，这边有河，水流也不小。” “你准备把机库挖在哪？” 老孙在地图上看了看：“这呗。以后不是就留这一条路上去吗？这是大门，这是服务中心，酒店，这边是安置小区住宅，那就放这呗，往山根靠。” “在背面？” “那你整小区边上？还让人睡觉不？就这声都不能小了。” 张彦明挠了挠脸，想起来点事儿，扭头问赵振华：“你问区里没？关于外来户墓葬的事儿。” “问了，说行，那边对来本镇定居的都开放，收费也是按公益标准。” “那还行，那还省着咱们弄了，好好的山上弄块墓地总归不是太舒服。”老孙点了点头。 贺春来他们几个从直升机上爬了下来，开始弄尾冀。 这种轻型机的尾冀转动部分是内嵌的，包裹在机尾的圆形空间里，所以不用拆卸，只需要常规检测一下就行了，只有一段折叠固定冀要安装一下，这个就很快。 “他们的尾巴为什么不一样？”孙红叶碰了碰张彦明问。 “我也不知道啊，设计的就是这样。” “那，那个大的肚子上为什么有个大包，这个小的就没有。” “大的可以在水面降落，那是浮舱，小的只能在陆地降落。” “还可以落在水面上？那还能飞起来了吗？” “能。你能不能表现的稍微聪明点？问的好傻。” “你才傻。这小的就能坐五个人哪？看着也挺大呀。” “只有六个座位，装的话，十来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座椅后面还有点货舱。” “我喜欢这个，好看，那大的好凶。” 其实也不小，只是相对而言。轻型机长度只比大家伙短了八米而已，高度只有一半，体重差了六吨。 不过，张彦明不知道这一身大红的衣服是特意搞的还是就有这个设计，反正他没见过，像大家伙，就是标准的军装白肚皮，只是没喷军标。 都是轮降。 十多分钟，贺春来举手示意安装结束。下面的队员手脚麻利的收拾工具设备，跑到一边去取油。运输过程中油舱都是排空了的。 加油也有专用设备，哧哧的叫着把煤油泵进油舱。 “它这么能吃啊？我还奇怪怎么运了这么多油。” “加满是九百公斤，那个大家伙更费油。” “要加多少？” “三吨。” “那少加点不就能多坐人了吗？” “……，那你还打算回来了不？” 孙红叶发现又问了傻问题，恼羞成怒，踢了张彦明一脚。 其实女人就是这个样子，在亲密的人面前就像个孩子，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旦她和你认真起来，呵呵，离分开也差不太远了。 宫贺新走过来：“彦明，现在确定要在这驻几个月，需要你联系一下空司给咱们补充油料。随机带过来的这点飞不了几圈儿。” 张彦明也看出来了，这一架小的就喝了七桶，那边好像一共也就是三十来桶的样子，是只准备了一大一小两架的一顿饭。 “我明天联系，看看怎么弄方便点。” 宫贺新点点头：“谁去？上机。” “多几个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这个本来就是十人机，你这是改过了的，中间留的挺宽，放设备什么的。就是没座，拿点东西垫一下吧。” “那还能看到外面了吗？”赵振华看着直升机问。 “能，就是看不到底下，上吧，带什么设备？往上弄。” 两个摄像检查了一下装备先上去了，张彦明扶着孙红叶坐到后面，老孙跑到了副驾。这种轻型机不用双人飞，副驾是可以坐人的。 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瘪着嘴上来，只能在中间了，可是不上来又不甘心。委屈。 第953章 第一次飞行 “你们在这等吧，等我们回来再带你们飞一圈儿。”张彦明对警卫班长笑着说。 “不用，我们坐过。首长你注意安全啊。” “没事儿。” 直升机这东西，没坐过的相当有兴趣，坐过了的是真不想再坐，噪音大，颠簸的厉害，机舱狭小一股子油味儿，而且飞起来以后安全感就变得相当薄弱。 要不是得陪着孙红叶，张彦明是肯定不上来。 他特别不喜欢这种被束缚住只能听天由命的感觉。特别讨厌。 很多男人都有这种感觉，像那些游乐园里的大型惊险刺激游戏，不喜欢玩的人也并不都是害怕，而是讨厌那种把自己交给别人完全无法把控的感觉。 简直太糟糕了。 这是一种骨子里的天性，或者说控制欲，也可以说是一种危机感。 大家上了直升机，贺春来帮着关好舱门，几个人在下面围着直升机又是一顿检查忙活，再次确认了一遍，这才退后几步，打出了可以出发的手势。 宫贺新戴上耳帽，和下面试了下通话，发动飞机。 嗡，哒哒哒哒哒哒…… 能清晰的看到下面的人脸上被吹起了波浪，看着很搞笑。 刚下过雨，水泥地面上没有灰尘，还幸存着的积水像被施加了魔法一样向四面八方退散。 几十米外的帐蓬剧烈的颤抖起来，被几个安保员死死的抓着。 当耳朵习惯了发动机的巨大噪音，反而感觉身边安静起来，就是说话听不着，得大声喊。电影里都是骗人的。 猛的一震，直升机晃晃悠悠的离开地面，刚开始很慢，等升起来十几米才开始加速，地面上的一切迅速下退变小，视界逐渐扩大，远处的一切被拉成弧型。 老孙拿着地图，对照着下面找位置，两个摄像大哥一左一右架好了机器，做好拍摄的准备。 “一会儿要开舱门，不要起来不要乱动。把衣服扣好。”张彦明大声对几个乘客吼。 从直升机上面摄像只能开舱门，舷窗没有那么好的视界，还会反光。 机器是固定在舱门边的机位上的，可以旋转抬动，但幅度并不大。 张彦明示意孙红叶安心坐好，他过去操作机舱中间的特制照相机。这机器挺大的，镜头在机舱正下方，可以设置成人工操作，也可以自动连拍。 按照即定思路，直升机拉升到一千多米后转向，飞向樵坪山那边，需要悬停在整个山区的中心点位置，进行全景拍照。 然后再降下来从北往南飞录视频。 全景照将用来做为规划的基准，视频用来做细节设计。这会儿也不知道飞多高才能把古寨城墙拍清晰，得一会儿试着来。 直升机的声音太大了，厂区里的人都停下来仰着头看，包括周围城里的行人也大都停了下来往上看。主要是平时直升机难得一见。 从地上开车过来得走一个多小时，直升机过来也就是三分多钟。这还不是极限速度，属于散步，主要孙红叶在上面，宫贺新不太敢飙车。 “这里，就是这里。”老孙比划着喊。 宫贺新指了指下面，老孙点点头。基准就是学校，操场的目标够大。 直升机慢慢调整位置开始悬停，张彦明趴在照相机上取景。 “不够高。”张彦明抬头冲看着这边的老孙比划：“升。” 老孙居中指挥，张彦明调解镜头，宫贺新操作，折腾了十来分钟，终于把这张照片拍下来了。张彦明感觉调整的不容易，拍了好几张，确保万无一失。 孙红叶她们都没管这三个人在这折腾，只顾着趴在舷窗上往外看，包括那俩摄像。 人平时都挤在钢筋混凝土里，视线不会超过百米，更多的就是一个房间，忽略了太多的东西。也正是这样，人们才喜欢旅游，喜欢登高，喜欢那种视界无极限的感觉。 下面的山峦莽莽苍苍，远处的大江一望无际，微缩版的城镇就像一块块的疤，镶嵌在大地上，杂乱，毫无美感。 道路弯弯曲曲的从城镇出来，划开大地，就像皮肤上的刀口，丑陋狰狞。 这会儿所有人的心里都有种冲动，想拿块橡皮把这些都擦掉。 由其是那些顺着小河和公路七扭八歪零零散散的民居，简直在逼强迫症原地爆炸。 拍好全景照片，张彦明把照相机设置成自动模式，每间隔五秒钟拍一张，摆手示意老孙，可以下降乱飞了。实在是不想喊了，嗓子累，感觉好傻。 其实乘坐直升机是要戴通话器的，方便大家沟通，不过这会儿都是收拢包裹好的，还没开包。 赵振华坐在张彦明的坐位上，张彦明也没去动他，跑到孙红叶这边把她抱在腿上，两个人一起坐，惹的孙红叶的小助理直翻白眼。 她看了看机舱里，就剩自己是站着弯个老腰，顿时心里一阵不平衡，过去扯着耳机把赵振华扯了起来。 赵振华人都站起来了还是懵的：我惹着谁了？ “可以再加几个座位。”孙红叶在张彦明耳边说。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必要，正常这飞机也不是让人坐着玩的，运输机什么时候能落到山上还未定，暂时还得靠个小家伙送物资呢。 飞机放慢了速度边飞边下降，地面在放大，一直降到八百米左右，已经到了樵坪山的北端。 老孙和摄像比划确认了一下，示意宫贺新调头往回飞。 从北端飞到南端，然后又调头离开山脉，转到两山之间，顺着山谷的南端往北飞。 到达中点位置悬停拉高，张彦明再次上阵拍全景，然后再降下来飞到北端南岸地界调头。 从南泉景区上空飞过后，直升机没直接返航，在空中兜了个大圈跑到了江面上，顺着长江飞回基地。 这次直升机远离了帐蓬，缓缓降落在停车场上，等飞机停稳，螺旋桨停止了工作，大家这才下来。 “什么感觉？”张彦明扶着孙红叶问。 孙红叶看着张彦明：“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这声音得在脑海里响一阵儿。 贺春来跑过来，帮两个摄像师卸下摄像机，又去从照相机里取出胶卷交给张彦明，然后带着地勤班开始对飞机进行检测。 这就是他们的工作，重复，枯燥，又不能有一点马虎。 “每次下来都要检测？”孙红叶看了一眼直升机。 “也不是。这不是一路从鹿城运过来第一次飞嘛，常规只需要定期保养和起飞前检测。” “这东西，买着不贵，用起来真是又麻烦又贵呀。”孙红叶感叹了一句，忽然眼睛一瞪：“天哪，那大飞机不是更得？” “不会。”张彦明笑着把看着有点娇憨的孙红叶搂在怀里：“直升机和747不一样。” 第954章 747有多大 “真要论起来，大飞机比直升机反而要轻松些，也没有这么繁琐。相对来说啊，其实也是蛮复杂的。” “那个也需要机库吧？” “啊，要不在哪保养？机场设施里就包含了，那个大，一个维修机库差不多就要一万五千平，还要建附属设施和备件库。” “那个有多高？”孙红叶抬手往头上比划了一下。 “六层楼吧。飞机尾冀就有四层楼高。” “我要尿尿。”孙红叶往边上看了一眼。这个弯拐的有点急，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拉着手带她去食堂那边。有点不方便哪。 但是也没办法，你搭个棚子厂子也就忍了，你在停车场上修个厕所？ 活动板房弄好了，电也通上了，没有上下水少了很多工序。 老孙转了一圈在验收单上签了字：“别着急结账啊，我这几天换场呢，江北不归我管了。” “那孙老板你去作啥子哎？”对方老板也不着急，笑着递烟。 “我来巴县这边了，就在那山下面，马上要开几个大型工地，等那边平了场房子搭起来一起算吧。这次规模相当大，你这房子也得用不少，你心里有点数啊。” “要得，我晓得。那大概好多？是双层的撒？我抓紧备货，也要生产的嘛。” 老孙想了想，要过纸和笔：“这是樵坪山，这是界石场，大概就在这个位置，分三个区。” 他简单画了一下：“指挥部，工区指挥部，生活区。生活区按照一万五千人准备，全部用两层结构。还有食堂和厕所你要考虑好。” “一万五千人唆？” “对，不够以后再加。利索点啊，质量必须保证。” “那是，那是一定保证。” “我暂时就在这边，你隔个两天时间过来一趟把合同签了，我给你拿点钱。”老孙把纸和笔还给对方：“再说一遍啊，质量绝对得保证，出事你跑不了。” “放心嘛孙总，也不是第一次了撒，我你还不晓得埋？耿直的很。” “可拉倒吧，心眼子太多。和我们打交道把你那些心眼子收一收，吃不了亏，有你挣的。” “要得要得，放心哈。” 现在项目指挥部还没成立，老孙还没有自己的地方呢，干脆就在这多弄了几间活动房，临时办下公。 十六间，飞行中队有十间就足够用了。 他得把指挥部的架子搭起来，建立工程账户，等财务把钱拔过来才能开展工作。 很多开发公司本部也就是派个经理带着个工程师加两个财务一台车，五六个人，其他的都是项目部成立后在本地招工。 建筑施工外包其实自己也用不到好多人手。 枫城有点不一样，人要多一点，也不过就是二十来个人，这就是指挥部全体。工区指挥部是给下面建筑公司用的。 车辆基本上是租用，按天算钱。 这也就是因为工程地址比较偏，成本就要大一些，要是在城镇里直接租栋小楼就搞定了。 这就是开发的前期投入，其实真没有什么，有些开发公司甚至连准备金都没有，交上土地首付剩下的全靠贷款和赊欠，一样挣大钱。 国内的开发商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即没有上限也没有下限，全凭操作。 活动板房这边交付撤场，那边钢结构公司的前期人马就到了。工期压的太紧，只能争分夺秒。 “你们打算连夜干哪？”老孙又接过钢结构公司经理的烟，也不点，掐着两根烟站在那叉着腰。 “这会儿把桩柱基点确定好，晚上进材料怕遮盖，明天早起开工。这边有地方吃饭吧？”这老板也是个北方人，一米七左右的个头，看着挺结实的。 “有，那边就是食堂，我们也在那吃。上厕所也在那。” “电源过来了没？” “来了，明天一早过来接表，这不在那呢，那么粗看不着啊？”300的电缆有四厘米粗，像根大棒子似的。 这也就是在汽车厂里，真是挺方便的，要什么有什么，他们库里连电缆都有十来个型号，也不知道是准备用来干什么的，到是省事了。 当然了，后面这电缆肯定得给人家算钱，这东西可不便宜。 这边，等孙红叶稍做休息，一行人就要回去了，胶卷得赶紧找地方冲洗，录像也得剪辑，老孙这边的老窝也有了，得马上安排人手过来。 “这边宾馆找了没有？”张彦明走过来问老孙。 老孙也没给纲结构的老板介绍：“找了，厂子出去五百米有个招待所，暂时先住几天呗，后面我们都住工地上去，反正也没几个人。” “行，那你准备一下吧，明天下午就把人安排过来。” “我这边人得后天，交接也得时间哪。” “没事儿，你安排你的。那我们先回了，得赶紧找地方把照片洗出来。” 十来个人上车走了。 “这是？”钢结构的经理在一边问。 “我老板和老板娘。你还打算认识认识啊？暂时没什么戏，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把活先干好才是真格的，跟你说，我们在这边的投资相当大，你钢结构的活后面多着呢。” “也是北方人哪？” “关外的，和我是老乡。” “那几个当兵的和穿黑衣服的，是干什么的？” “你事真多，这么愿意打听呢？安保员。这边这不好几个呢，这些都是当过兵的，俺们公司有点特殊，基本上都是当兵的，以后慢慢你就知道了。” 宫贺新正带着航空中队的人在收拾屋子，这下能住的舒服点了。 军事化单位，行李都是随身带着的，大家一个标准，被褥毛毯，服装，用品全是统一标配。 安保员不用在这边住，把头的房间给他们做警卫室，过来就是老孙的项目部办公室，中队的人住在靠里面六间，剩余五间是临时保管库。 安保队员也没闲着，在贺春来指挥下帮着往保管库里搬东西。 这是铃木厂区内的新车停车场，封闭式的，没有外来人员，厂里工人也不会往这边跑，安保在这也就是那么个意思，其实没什么事儿。 但必须得有，夜班也必须值守，这就是规矩。 “这些飞机都是你们的呀？” “嗯，过来了一个中队，那边就是飞行员和地勤。 你这次弄的这个就是机库，你心里有点数，质量上你自己招摸。 跟你说，出问题你就废了，一点机会都没有，都不说赔不赔得起。” “那没问题，这点肯定，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边钢构厂的人员拿着皮尺在忙活，确定埋桩的点做上标记。 施工得在水泥地面上开孔，然后用混凝土把大型工字钢立柱灌下去。 第955章 要多准备肉 接待处的人一个一个就像宝藏男孩一样，或者说是机器猫，你提出什么他都能给你快速解决，绝不含糊。 这几天赵振华都被张彦明嘟囔出病了，让他向人家学习。 “姐你管管他呗，像个老头子似的。” 张彦明和孙红叶坐在那看洗回来的大幅照片，全景的，局部的，可惜的就是那天有点薄雾，而且山上林被比较茂盛，很多细节看不到。 “他又嘟囔你啦？” “啊，现在怎么看我都不顺眼，就觉着接待办的好。好你拿回家呗。” 孙红叶和她的小助理都笑起来。 这会儿是晚上八点过，也不知道接待办的人怎么操作的，只用了三个多小时，照片就洗好送回来了。 规划设计工程三个组的成员这会儿还在会议室里讨论，确定方案框架计算投资规模。 张彦明拿了几张全景照片回来和孙红叶几个人看，也是整理思路。 “确实有你们值得学习的地方，你们哪，做的不够细。”孙红叶这么一说，赵振华就不吭声了，张彦明平时他敢怼几句，孙红叶他可不敢。 “得让聂红海出马了，把古寨的城墙寨门在图上做个标记，这么看根本看不到。” “那明天叫他过来一趟。要不，咱们上去吧？开车把整个山上走一走也有个印像。” “都去？” “都去吧，闭门造车总归是想出来的。让宫贺新也去，正好顺便找找停机的地方。” “停机的地方不用找，轻型随便公路上都能停。叫吧叫吧，心里总归也能多点印像。这样，明天签完发布会就走，所有人员全去。 振华，你通知飞行中队，让他们自己开车过去，让聂红海准备午饭，咱们算是搞个农家乐聚餐，吃点地道的土味儿。 把人数报给他，问问咱们这边有没有谁有什么忌口。” 赵振华掏出电话：“点什么菜呀？” “点菜？点什么点，不点，让红海安排，就这边正宗的农家饭菜，呃……得准备几套行李带上去，统计小组就安排在红海家里。” “能住下？我安排了七个人。”孙红叶问了一句。 “能，他那饭店不开了，楼上房间都能住人，床他说他给准备。其实打地铺就行了。”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男的打地铺无所谓，那组里还有丫头呢，也跟着打地铺啊？ 聂红海家里。 军哥和聂红海正坐在他家一楼喝酒。一盘花生米几个咸鸭蛋，一盘腊肠，一盘炒藤菜。 村主任这几天已经找其他两个村长商量过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反正挺配合。结果比较好。 各家各户在家里的劳力这几天也不断的过来报名征工，到也挺舒服，也不用出去跑，就在家里等着就行了。挣钱的事儿当事人更着急。 招工条件是村主任根据聂红海的话写的，就贴在饭店门外墙上，下面各村也贴过去了。 栽树挖沟修路拆房子，就这些活，逮着什么干什么，自带工具，管一顿中饭，一个月三百块，干的好还有奖金。 签正式劳务合同，半年期。半年内表现好的转正式员工，基本工资一个月四百，表现不好的期满辞退。 这条件对于这会儿山上的农民来说那就和天上掉馅饼差不多，立马就沸腾了，连在城里打工的都跑回来了。 相对来说，他们更愿意相信同样住在山上的聂红海，在城里混得租房子或者住工棚，吃的像猪食还得扣饭钱，工资都不知道哪天发。 能挣着钱的也有，都是技术型的，但那是少数，整个山上三千多人口都不会超过三十个人。 一般就是在工地上，或者扛棒棒，又累又没什么盼头。棒棒到是挣的不算少，但是累，而且除去房租饭钱也剩不了几个了。 这一个月拿三百，按月发，还管顿饭不要钱，还能住在家里守着老婆孩子，这不就是突然而来幸福吗？ 渝州的工资水平相当低，一直到05年，一千五都算是不错的收入，几百块钱的工资随处可见。 一般是，打工族的收入是主城高，区县低，而技术工人的收入是区县高，主城低。离主城越远越高。 15年的时候在区县承包工程，全靠从主城调工人，本地的根本用不起。 就这么几天的功夫，来聂红海这边报名的已经小一千人了，山上的劳动力已经过来了一大半。 “好久开始哎？”军哥嗫了一口白酒，眉毛扭动着哈了一声，问：“也有千八子人老。” “马上，最多一个星期，快的话两三天。” “前面做啥子哎？” “挖沟，树网子，栽树子，活路有的是。” “莫急，慢慢磨，人都是磨出来哩，慢慢就听话老。让老三帮到你嘛。”军哥夹了两粒花生米嚼了几下。 赵振华的电话打了进来。 聂红海放下筷子掏出电话接通：“喂？赵助理你好。” “嘿嘿，没有你好，我这天天被老板骂呢。红海，明天老板和老板娘要上山来，让你准备一下午饭。 这边一共上来的有，四十八个人，老板说就是你们的农家饭，菜让你安排，要正宗的。”最后还是没能全员上山，法务和财务都有事情要做。 “要得，我安排嘛。你也要来塞？” “我肯定得来。还有事儿，统计小组就直接留在山上了，住的地方你安排好了吧？” “好了，来嘛，双人间，有四五间都可以住。够撒？” “够，就七个人，吃住你给照顾好就行了，不要怕贵，你只管往好了的弄。” “要得。” “那行，就这样，明天见。多弄点肉啊，你上次弄的那个蒸肉有点好吃。” “要得，要得要得。哦，赵助理，你帮我问哈老板，山上招老一千多个人老，好久开工哎？” “开工？哦，山上那些人。明天孙总一起上来，你直接问他，他办公室这两天已经搬到巴县了。那个，铃木厂你知道吧？” “晓得。” “就在铃木厂那个内部的停车场里，项目部暂时在那办公，那是咱们飞行中队的临时基地，昨天那架直升飞机你看着了吧？” “直升飞机呀？哦，有看到有看到，昨天下午撒，在正头上停到起，恁个响啷个看不到嘛。是我们的唆？” “对，飞行中队昨天到的，来了六架直升机，明天他们也上来。” 挂断电话，聂红海边收电话边有点显摆的对军哥说：“昨天儿那个直升机，是我们的给，说是来老一个中队陆架，昨天到达的。” “哦，你们的唆？牛掰呀。停在哪点呀？” “说是在铃木厂的停车场，临时基地。明天儿人要上高头来。” 第956章 把老板忘了 “咦，你娃儿又要摆起老啊。可以坐哈撒？” “晓不得，慢慢看嘛，总是有点机会。来，干老，不喝老，明天老板上来，我得找婆娘商量一哈，要在屋头吃饭。” “明天上来唆？” “对头，要在我屋头吃中饭。” “区上得来人不？” “我晓不得，要是，区上来老人，我给你电话嘛。” “要得，拜托老哈。” “么得事。” “要是真的老子搭上车，你娃儿就是我亲兄弟。” “不存在呀。互相帮忙嘛。” 两个人干了杯中酒，军哥从盘子里抓了几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拿起衣服站起来。 聂红海把军哥送到门外，看着他上车，摆摆手回来关了房门上楼。 “小李。” “啊？啥子嘛？” 李老师正抱着女儿看电视，老聂也在，手里拿着根烟没点。 “你要干啥子？”他女儿仰着小脸跟着喊。 “军娃儿走老啊？”老聂问了一句。 “走老，我有事。明天儿，老板和老板娘要上来，说是四十八个人一哈，要吃午饭。赵助理说让我们准备。” “四十八个人哪？五达五桌。” “不得，八个人一桌，不得和咱们一样。六桌。” “北方是八个人一桌唆？” “吃啥子啊？” “没说，就叫我们准备给，农家菜撒。” “蒸肉，烧白，腊肉，弄个鸡子，烤条鱼撒？排骨可以炖个芋儿。” “不得，鸡子用芋儿烧。” “魔芋啊？” “不要，老板不喜欢，上次吃饭我看到老，他一口都不碰，摆得远远的。” “哎呀，排骨烧洋芋撒。回锅肉，肝子，肥肠，水煮肉片，再烧个虎皮椒，要不要弄个瘸子嘛。” “全搞肉哇？叶子菜要有撒？”老聂扭头问。 “那再弄两个叶子菜嘛，藕要不要？山药。哎，山药烧排骨，洋芋烧牛肉好吃些。” “我要吃，妈妈，我要吃。”聂红海的女儿扒着李老师摇。 “你要吃啥子嘛？喂不饱你埋？” “我要吃山药烧排骨，莫要搞咸老哈。” “黄豆蹄花也可以，红烧肉，北方人吃肉得行。” “我拿笔，记一哈，明天早起下去买。家里还有啥子哦？” “没得啥子，差不多老。买嘛。” “哎，昨天那架直升机，是公司哩，来老陆架。” “唆？陆架呀？真是有钱呶~。我们可不可坐一哈呀？” “嘿嘿，明天我问哈孙总，还有开工的事，招老千八子人老。” “一个月工资就是三达三十万，黑人呶。” “不止，说是还有奖金，还要管饭撒，一顿饭也要钱的嘛。” “一个月又是十达万，啧啧，你老板腰杆有点硬哦。” …… “哥，告诉聂红海了，他说没问题。” “嗯，看看坐什么车上去，二十六，再加上我们就是，三十八。要不弄辆大巴吧？” 赵振华愣了一下。“我靠。”拿出电话低头拨号。 “怎么了？” “没，没怎么，嘿嘿嘿。” “他是把咱们给弄忘了，就通知了四十八个人，肯定的。”孙红叶的小助理斜了赵振华一眼。 “喂？红海，是六十人，你按八桌准备。我把老板给算忘了。” 孙红叶的助理哈哈笑起来，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哎，对对，六十个人，你就弄八桌，万一多几个人也够了。等下。”赵振华有点不好意思，讪笑着问张彦明：“哥，红海问有没有什么忌口。” “你问我？” “呃，他还问山上的人什么时候开工，已经招了一千人了。” “这么快？那明天上去就安排吧。明天上去说。” 其实买地开工没这么简单，光是里面的手续测绘申报批复就得跑几个月，有些不顺利的甚至得跑一年。 不管你是招商引进来的项目还是自己的项目买地开发，上面招商各个部门那是相当痛快便捷，但等你一落地，磨吧，什么规划国土城建卫生，就连防雷办都端着小架子。 手续递上去就开始拜佛，几天也是他，一个月也是他，三个月半年也肯定让你挑不出毛病来，反正他不着急。 开发成本这个过程就要占掉好大一块。 吃点喝点玩点占点拿点送点折腾点，欸，你还不能不高兴，得主动又积极。 各种千奇百怪的需求和要求会不断的刷新人的三观，你还不能不理解，得微笑服务。越往下越偏越穷的地方事情越多越复杂。 也就只有那些大型开发公司，能省略掉其中的六七层麻烦。也做不到全部。 确切的说，张彦明就不是个合格的开发商，他也从来没有开发商的自觉性，也不怕任何方面的麻烦，你让我麻烦，我就让你更麻烦。 主要是枫城不用贷款，也不急着变现，心态杠杠好，底气自然就足，再一个地方上也不想和部队扯上什么罗乱，一听是这背影也就咬牙认了。 最关键就是枫城向来是不见棺……不见手续不交钱，直接写进合同，手续齐全全部款项一次到位。 五大证枫城只需要前四个，都是提前就能办理的，后面的预售那是发财证，一般都要被卡一卡拖一拖，偏偏对枫城没用。办都不办。 你说气人不？ 而且2000这会儿，各方面的管理规定规范还有不少都没出台，本身就不规范，各地完全都不一样，自由的多。 主要还是因为枫城的本部项目一般都足够大，全特么是重点项目，上面直接就盯死了。 就像这山，张彦明敢说，他就把隔断网往外扩一圈，多占个五百七百米的，肯定没人问。山这个东西本身就是个模糊概念，你说它多大？ 那一坡连一坡的，能从渝州连到南诏去。 赵振华给聂红海回了话，挂上手机嘿嘿乐着凑过来。 “你给我在那站着，站直。别嘻皮笑脸的。”张彦明指了指他。 “该。”孙红叶么的了他一眼。 “该。”孙红叶的小助理举起两个大拇指。 张彦明感觉，这俩是不是要往一块走啊？不是说要成一家先成冤家吗？现在这俩一天天的，斗嘴可是挺厉害的。 “我那不是，一下子懵住了嘛。”赵振华站在那辩解。 “你老实儿的站着吧，要是明天上去咱们十二个人没饭吃你就不是站着的事了。” “真接把你烤了吃。” 孙红叶打了个小哈欠：“困了。我进屋了，你又不给小悦和豆豆打电话？今天我也没打。” “那就都回去睡了吧。便宜你了，马大哈。”张彦明收起照片。 赵振华转身就跑，那速度，嗖一下就出去了。 “哥你别忘了让我姐喝牛奶。”孙红叶的小助理提醒了一声也拿着东西走了。 张彦明坐在沙发上想了想，掏出手机去小宝贝那里打卡。 第957章 发布会 二十七号，上午八点半。 雾都宾馆的大门上拉起了横幅，还挂了些小汽球，弄的像过节似的。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仪式感还有点土气，而且这种土气将一直持续到十年后。 礼堂。 里面弄的像结婚似的，喜气洋洋的，满眼都是大红，只有主席台上的背景板是蓝底绿图，看着挺舒服。 ‘渝州市府——鲁尔枫城实业公司合作签约发布会，暨项目说明会’ 没提投资两个字，说的是合作，这个说法把枫城抬的相当高，已经到场的记者都感觉到了，闪光灯卡卡闪起来，把两排大字拍了下来。 李区长带着区招商办的主任七点过点就来了，和张彦明孙红叶一起在宾馆餐厅吃的早餐。今天李区长看上去精神特别好，意气风发的。 吃饭的时候张彦明和他聊了一下新区的想法，也说了关于污水厂的事情。 所以一直到进入会场，李区长都在亢奋状态，走路有点小飘。一座新城啊，这要是在自己手上从无到有的建起来，那成绩。哈哈哈哈 八点五十五，包市带着市招商办主任到达会场，大家握手寒暄了几句，相携进入会场，在主席台上就坐。 张彦明和赵振华坐在台下，看着孙红叶带着小助理跟在包市身后从侧面出来，在桌子后面坐下。 主持人讲了一下发布会纪律，宣布大会开始。 第一项，签约。 台下各路记者搞的满头雾水，根本不知道签的是什么约，也头一次见到这种发布会，什么也不说，上来就签字，这是让记者随意发挥吗？ 包市代表市府，李区长代表巴县，和孙红叶签了八份合同：建桥借款协议，建桥借款补偿协议，烂尾工程受让协议，洪崖门暨十八梯片区老城改造开发协议。 樵坪山旅游开发协议，南泉景区开发合作协议，南泉工业园区合作开发协议，南泉安置新区建设开发协议。 朝天门那边市里还在研究，还没得出结论，所以这次签约就没赶上。张彦明到是无所谓，拿来就搞，不搞也没什么，并没有什么强烈意向。 这事儿着急的是市里。 朝天门片区做为渝州的城市名片，地位太高，也就难免弄的有点复杂，而且里面又涉及到好几个大型批发市场，估计得磨一段时间。 这时候没有人会想得到，这几个大型批发市场会在后面相继没落，甚至消失。这会儿可是相当火暴的，别的都不说，在这扛棒棒，月入过万。 一大群记者就那这么扶着机器站在台下迷迷糊糊的看着台上的六个人忙活，签了一份又一份。 迷糊是迷糊，该拍的拍该录的得录，这是任务。就是一脑子浆糊搞不清状况，也不知道稿子应该怎么写。 开局一张图文字全靠编的年代还没来呢。 一般来讲，签字仪式就真的是个仪式，双方拿着大夹本子随便签一下是那么个意思也就行了，握个手就开始讲话，回答记者提问什么的。 真要把真实合同拿过来签，八份合同就是八八六十四本，每本都得有一包烟那么厚，那就有意思了。你把六十四包烟撂一起摆摆试试。 标准合同就是一式八份，双方各执四份，一份存档，一份财务，一份行政，还有一份放在项目部随时备查。也有签十份的。 合同签完，两个局长一个小助理相互传递，把八个大本子整理好分清楚，这边孙红叶和包市李区长站起来握手，场内响起掌声。 下面的记者纷纷看向主持人，真耽心这主持人宣布仪式结束散会。太特么痛快了也。 “下面，由我为大家做签约项目说明。”主持人是市府办公厅的干部，具体干什么的张彦明也不知道。 主持人清了一下嗓子，开始赞美领导，这就是给在场各位新闻工作者定调子。 反正就是市里大哥二哥亲自上阵，经过无数个日夜的殚精竭虑，决定了发展方向，制定了发展细纲，然后又经过深思熟虑，拉来了枫城实业。 经过双方艰苦卓绝的反复谈判协商，最终结果是美好的，达成了一致的意见，双方达成八项合作项目，将推动渝州整体的发展，实现共赢的大好局面。 然后又开始捧枫城实业，反正这就是一家有实力，有正义，有爱心，有决心，有责任心的五有公司。 其实下面这些记者们估计没有一个知道什么枫城实业的，而且还是关外的公司。一听就很普通。 这哥们连稿都没有，洋洋洒洒说了有半个多小时，至少二十多分钟，这才算把话题说到了项目上。绝对的人才。连包市都忍不住扭头看了他好几眼。 其实是嫌他太拖了，孙红叶一再说尽量不要把时间搞的太长，包市是知道的。 刘秘书长在下面陪着张彦明，脸上也是不太好看，但这场合也不可能去打断他。 张彦明估计，这哥们应该已经进行过压缩了，只是习惯成自然，一说（舔）起来就有点刹不住。 “……渝州市府向枫城实业借款二十五亿元，用于两座跨江大桥的修建。渝州是一座……”介绍了一下交通状况，深刻说明了一下大桥的重要性。 “经过双方协商，枫城实业公司今年内，将在渝启动六大项目，累计预期投资将超过一百五十亿元。 其中，市级项目三个，区级项目三个，分别为……，以上项目涉及旅游，开发，工业，城市改造以及区县城镇化发展五大方面。 其中，市级项目所涉及土地以及我市四处已停建多年的楼宇工程，将用来偿还此次建桥借款，双方就此达成借款补偿协议。 相关地皮和项目价值由市府联合多家相关机构进行了严密的核查讨论最终确定，欢迎任何人或组织随时进行监督查证。 本次六大项目的合作，市府不承担任何借款以外的经济义务，全部资金由枫城实业独立解决，欢迎社会各界进行监督指正。 枫城实业承诺，项目合同签定，相关手续完善后，会一次性将项目启动资金汇入指定银行账户，并接受市府以及社会各界的查证监督……” “资金上没有什么压力吧？”刘秘书长低声问了张彦明一句。 “没什么压力，你知道的，我是东亚银行的个人股东。” 记者们骚动了一下，马上安静了下来，有急性子已经在举手了。一百五十亿投资落地，这可是大新闻。 这会儿可不是十几二十年后，这会儿的一百五十亿差一点点就是渝州全年生产总值的十分之一了，相当惊人。 第958章 质量不好和太熟不好下手 随后，包市做了简短的讲话。 “……，我们渝州缺桥，缺大桥，大桥不解决，交通就得不到解决，交通不解决，也就谈不到发展。大江是渝州的母亲，也是制约渝州发展的最大因素。 此次借款，就是我们下定决心要发展的体现，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们都将一往无前。 有些同志知道，这几年建桥在反复的论证，反复的说，反复的停止，贷款也只能解决一小部分问题，有了这笔借款，今年市里将同时启动四架跨江大桥的建设。 加上今年马上通车的两架，三年后，大江将不再是制约我们发展的主要问题，渝州老百姓出门再不用考虑塞点的问题……” 接着孙红叶讲话。 小孙同志应该是已经坐累了，小脸绷着：“渝州是一座非常有活力的城市，我们认同并看好这里的发展，也乐于参与这里的发展。 接下来，枫城会陪伴渝州一起前进，不离不弃，本次投资只是开始，绝不会是结束，我们坚信并期待着双赢的结局。谢谢。” 主持人明显的愣了，过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请李区长发言。 “她应该累了。”张彦明和刘秘书长解释了一句。 “明白，必竟四五个月了，那滋味我理解。我婆娘那时候天天发脾气。” 李区长也是个灵活的，看出来孙红叶好像有点不在状态，于是也是简短的说了几句欢迎鼓励支持的话就结束了发言。 趁这个功夫刘秘书长起来溜到台边对主持人讲了几句。 接下来记者提问，主持人指了三个记者，分别向台上三个人各提了一个问题就宣布了发布会结束。 包市笑着看向孙红叶：“小孙总，累了吧？” “有点，昨天可能是没怎么注意，今天一直不舒服。” “还是要小心，马上回去做个检查，好好休息一下。接下来就看你们的啦，我很期待看到结果。有点迫不及待。很多年没有这种心情喽。” “好，等建成一定请您过来剪彩，到时候您可不能推托。” “好，来，一定来。” 张彦明跑到台上：“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嗯，有点难受，说不出来。” “你们赶紧回去，做个详细的检查再说。”包市催了一下。这会儿可不敢让孙红叶在这边出事，哪怕是小事也不行，那可想而知，影响就大了。 张彦明也没客气，和李区长握了握手，和刘秘书长打了声招呼，直接扶着孙红叶走了。 回到房间，张彦明找到电话号码叫了护士过来，给孙红叶做了一番检查。也没有什么事，护士就说放松心情，好好休息一下。 等护士一离开，孙红叶就一点不舒服的状态也没有了，去拿出小鱼干啃。张彦明满脸黑线的瞪着她。 这家伙竟然是不想开会装的，到是把张彦明吓了一跳。 你说哪有这样的熊孩子？偏偏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 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时间就到了十一点了。 张彦明叫赵振华去通知大家收拾了一下下楼出发，去樵坪山。 等大巴过了南泉，老孙打电话过来，他和宫贺新他们已经到了聂红海家里了。 “我们也快了，已经过了镇上，马上上山了。” “那不是还得四十分钟？怎么过来这么晚呢？” “用不上吧？二十来分钟应该能到。不是开会嘛，到了再说吧。” “真默及。”老孙嘟囔了一句挂断电话。 半个小时，大巴停在了聂红海家门口。 屋里屋外都是黑制服，聂红海正陪着老孙和宫贺新说话。 “老孙，不是说你去参加发布会吗？怎么没过去？” “别提了，我特么今天早晨没起来炕。可能是第一天在这边睡有点不适应，后半夜才睡着。” “冷啊？” “冷，到是不冷，行军床太窄了，人一上去就沉。难受。现在身子骨不行喽，适应能力太差。” “你好好的睡行军床干什么？” “想着临时住几天呗，懒得搬，留给老张了。” “那你怎么不去招待所呢？不是联系了吗？” “谁也没过来，老宫他们都在这边住，我就没爱动弹。昨晚我仨下棋来着。” “那你这，自己找罪受。别说你，我比你年轻吧？身体比你好吧？让我睡行军床我受不了。习惯这东西一旦养成了很难改。 小时候咱们都睡炕，天天炕上炕下的折腾，你现在还能行啊？疼不死你，铺一层褥子都不好使。” 老孙点点头，扶了扶老腰：“娇贵了呀，平时条件太好，吃不得苦了。” “关键是现在有这条件非得去吃什么苦啊，你？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要不你坚持坚持，天天和老贺他们起个早操什么的，蜕变一下。” “可得了，那得要半条命去。”老孙笑着摇头拒绝。 “明天早上我叫你。”宫贺新笑着拍了拍老孙。 “可别，我今晚去招待所，行军床这玩艺儿，我服了。” 大家都笑起来。 饭店里一下子热闹起来，六十来个人把屋里坐的满满堂堂的，基本都是年轻人，精神头也足，嘻嘻哈哈的说笑。 有胆子大的丫头还跑过去骚扰飞行中队的队员，满眼的小星星。 “你们是航空的呀？还是头一次见着，这衣服比他们的好看。” 安保员不乐意了：“怎么说话呢？我们怎么就不好看了？” 其实严格来讲，安保员的服装比飞行中队这边的帅气，不过这东西，没地方说理去，一个是看习惯了，一个是第一次见。再说了，人家不是能飞的嘛。 航空这边是两种服装，飞行员和地勤是不一样的，主要是为了方便工作。 有了两个人开头，后面又跟过来几个，几个小丫头就开始和安保员还有飞行中队的挤到了一起斗嘴，斗着斗着也就熟悉了。 张彦明就对在一边看热闹的办公室小伙子们比了个向下的大拇指：“看看你们那样，自己的食都护不住，等让人家撬走了别哭啊。” “让给他们了，这批质量不咋的。” “太熟了没法下手，领导给我们换一批吧。” “你说谁质量不咋的？” “我们就不客气了啊。” 都是年轻人，嘻嘻哈哈的说闹起来，那个说人家质量不咋的的被一群小丫头按在那围殴，大伙看热闹鼓掌。 “哎呀，看着真好。年轻好啊。”宫贺新年纪比较大了点，四十几，早就成家生子了。 飞行大队里，飞行员的年纪基本都偏大，要不然也不会让他们转业，王机长都快四十五了，这些人早都结婚有了孩子。 直升机中队里有一半是年轻人，都是后来从安保和物流选拔出来自己训练的。直升机相对来说比较好上手，现在是一老带一小。 第959章 怂了 张彦明他们上来了，聂红海就去了后厨。 这边闹哄哄的有说有笑，那边就开始上菜了，空气中隐隐约约的飘浮着一股子辣油味道。 这还是通风比较好，厨房比较靠后。 城里的小饭店很多一炒菜屋里全是辣烟，本地人都习惯了，还会仔细闻一鼻子：真香。 外地人冷丁的只有被薰出去的份儿。 李老师系着围裙端饭上菜，笑着和大家打招呼。这会儿是午休时间。 老聂头抱着孙女在门口玩儿，爷孙俩脸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嘀嘀咕咕的。 杯盘响动，大家开动。 宾馆里的饭菜已经不能叫地方菜了，就像大多数星级酒店的餐厅，都不是地方菜，名称可能还是那个名称，材料也差不多，但是味道变化就相当大。 国内人的普遍性思维，地方菜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自己的嘛。 想高大上就得往外国看，外国的才是好的，所以外国人的快餐厅开遍全世界，只有在国内才能成为高档餐厅卖的死贵。 很多国外的路边摊大路货只要到了国内马上就能摇身一变贵气逼人了。 口味不好无所谓，样式不好不用管，自然有国人帮着解释说明宣扬，有钱人都以拥有它而感到骄傲自豪。 而自家的东西那肯定是不好的，得使劲儿踩。 所以放在宾馆酒店以及高档餐厅上来说，就是同质化严重，都在学老外，都是弄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都奔着什么海鲜鱼片去了。 就是没有人去认真想一想，外国人会做菜吗？ 李老师习惯性的给张彦明送过来一汤盆开水，孙红叶脸就红了：“不要，我都能吃了。” 老孙扭过头哈哈笑起来。 饭店里这会儿响起一片嘶嘶哈哈的声音，一个一个满脸通红吐着舌头，却又控制不住想吃。 这可是地道的本地农家菜，材料实味道足。 有能吃辣的，连呼好吃，不过大部分都是吃一口灌一口饮料，眼看着额头就见汗了。 也不是所有的菜都特别辣，但肯定都有点辣，泡椒的味道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下子适应。 不过很快就会感觉好吃而喜欢上了，这就是川菜的魅力。 说着不要，最后孙红叶还是屈服了，美滋滋的享受着小孩子的待遇。 很快其他桌上也多了几个装着开水的汤盆。 “你们也一起过来吃吧？”张彦明招呼弄完了菜站在一边擦手的聂红海。 “我们吃过了哩。”聂红海走过来。 “坐着坐着，再喝点，把你媳妇你爸都叫过来，喝点。”老孙拍了拍身边的椅子。他们这一桌没坐满，只有六个人。 六个人还跑了俩，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跑那边和办公室的人热闹去了，嫌这桌没意思。 李老师笑着走过来：“还要不要什么嘛？不晓得你们爱吃啥子。” “别忙活了，一块坐着喝点，你们是主人家，得陪且呀。”老孙招着手叫他们坐下。 两口子都坐下来倒了杯啤酒，他家的小丫头从爷爷怀里溜下来跑了过来，被聂红海抱到腿上让她叫人。 “掰掰。嬢嬢。老汉儿我要吃那个。” 李老师就瞪孩子，聂红海笑着伸筷子去给女儿夹过来。男的都比较宠女儿。 “还没洗，没洗呀爸爸。”小丫头指着装开水的汤盆喊。 “你再去打一盆嘛。”聂红海对李老师说。 “哎呀，没事儿，就用这个，费什么劲哪。”孙红叶把水往那边推了推。 “她怎么一会叫老汉儿一会叫爸爸？”老孙问。 “乱喊撒，想起啥子喊啥子，反正都一样。” “这边只有三个称呼不会乱喊，”张彦明说：“公，婆，妈，剩下的随便，怎么叫的都有。” “公公婆婆？”孙红叶扭头看着张彦明问。 “不是，爷爷奶奶。爷爷叫公，奶奶叫婆。” “那公公婆婆呢？怎么说？” “叫爸妈呗。老汉儿，妈。哎，你知道不，这边喊老头，是说自己爸爸。” 孙红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伸手就是一把：“滚。”关外女人习惯叫自己的老公老头。 “还有个不会乱叫，”聂红海说：“舅舅。舅舅不会乱喊，就是舅舅。” “那姨呢？”宫贺新问。 “嬢嬢。” “婶儿，大娘，舅妈。” “都是嬢嬢。” “姑也是嬢嬢？” “姑姑不是，姑姑叫爸。” 张彦明摇摇头：“不一定，有几个地方就叫爹。” “我没得爹爹的，我只有嬢嬢。”小丫头吃的满下巴是油，在一边抢话。 “地区差异太大了，”孙红叶感叹了一句：“这话听着是不是像咒人？” “这让那些叫爹的情何以堪哪。”老孙举杯和聂红海碰了一下：“让你家老爷子也来呗，一起喝点。” 聂红海就喊：“老汉儿，来嘛，叫你一起喝一杯。” “我就不来了嘛。” “来嘛，也没得外人的。” 老聂就走过来坐下，李老师拿杯帮公公倒了啤酒。 “公，我来陪你喝嘛。”小丫头举起李老师的酒杯冲着她爷爷笑。 “要得。”老聂头笑着举杯和小丫头碰了一下。 “干杯。”小丫头喊了一嗓子就要喝，被李老师一把抢了下来，起来去给她倒饮料。 “啷个嘛，你们都喝得，我喝不得吗？”小丫头就不乐意了，惹得大家都笑起来。 “她说话感觉比小悦和豆豆都流利。”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这个比什么，长大了都一样。” “就是妈一天总喜欢和孩子那么说话，孩子都大了。” “你有能耐当面和妈说去呗，和我说有什么用？” 老孙已经和聂红海爷俩喝了起来：“来，爷们，咱们喝。老宫是飞行员，彦明喝酒不行事儿，矬，咱不管他们。” “我怎么就矬了？”张彦明不乐意听了。 “那你不矬，来喝。喝不？” “不。我那是喝酒过敏好不好？又不是我不敢。” “行行行行，你过敏。不能喝的就别吱声，明白不？纯爷们。” “来我陪你喝。”孙红叶为自家爷们站台。 “我靠，我不敢，我怂了。”老孙扣杯，孕妇谁敢惹？ 张彦明和宫贺新一人就倒了一杯啤酒，那么个意思，在这看老孙和聂红海爷俩开飙。 孙红叶和李老师凑到一起一边伺弄孩子一边嘀嘀咕咕，也不知道都说些什么。 虽然挺热闹，但是没有拼酒的，也没人硬劝。 枫城的风气比较正，大家关系相处的也都比较好，也没有一般公司那种弯弯绕绕的。挑事的都被开了。 一顿饭吃完，办公室的这些丫头们主动帮着收拾盘碗。 一群小伙子大老们们就屋里屋外随意的坐着抽烟聊天。 小一半人嘴唇都是肿的。辣的。 第960章 八百人的工作安排 “你这边确定能过来上班的有一千多人了？” “八百多嘛，说死了的，有些来是来过，没按手印。” 嗯，这才正常。不管哪里什么事情，总会有一些聪明人存在的。 “那就这八百多人，后天吧，后天统一起来下山去平场，挖沟，把他们分成组。把会干瓦工的单独弄一组，其他的平均分分。” 老孙把椅子前腿翘起来，椅背顶在墙上，搓着下巴给聂红海安排：“电工多不多？看看有几个也单独找出来。” “木工和漆工哎？” “暂时用不着，先就别分了，跟着干吧。咱们要下力的，技术上的事儿以后再说。得先看看表现。” “挖沟平场要用这么多人？”宫贺春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问。 “至少先平出来一平方公里，八百来人还多？” “不是有设备吗？靠人力？” “先得靠人，选好地方圈出来，然后挖沟铺路，没有路设备也进不来呀。我看那边，至少得铺一两公里的硬路出来才行。 等路铺出来设备进来就用不了太多人了，就去扎网呗，那会儿红线也出来了，不是要树网栽树吗？这一大圈三十来公里，估计得小半年。” “扎网栽树挖路基，同步进行。”张彦明插了一句。 “网子我订了，树苗现在就要不？” “种什么树？” “种什么？种两种吧，一种单调了。枇杷，再选一种开花比较香的。叉着栽。” “你是打算种单排呀还是林带？那区别可不小。” “林带吧？林带遮蔽性要好一点，完了还好看。栽一排单薄了点。” “那可得时间了。种苗还是成树啊？” “苗啊？批杷得两三年才能长起来吧？至少也得选那种两米来高的才像样。就怕买不着啊，这玩艺儿，能从外省运不？问问。” “那可不，这一大圈儿，三十来公里，你就两种树得多少？还林带，单排就有的买了。” 张彦明看了老孙一眼：“三十公里是三万米，树是讲株距的，小林带也不过就是两万来棵，很多吗？” “这么点啊？那不多。你算的对吗？” “三万米，四米一棵，自己算。” “那没多少啊……七，七千来棵？我靠，这么点。” “嗯，种三排，横距有三米就够了，两万来棵，然后里面混点开花比较香的纯观赏树。到时候等枇杷落果的时候还可以搞搞采摘活动。” 老孙舔了舔嘴唇：“这边枇杷算是好水果，味道可以。那咱们那些小区里都栽这个得了呗？还能看还能吃。” “可得了，你天天看着？再抢的打起来。小区里不合适，你不能期望所有人的公德心都那么强，不现实。我都会去摘。” “我也会。”孙红叶想了想点头。 “我是说咱们自己小区。”老孙狡辩。 “三万棵树子，二十达天，豆是不好运送。”老聂接了一句。农村人别的不知道，种地栽树全是好手。 “直升机吊，人就只能走了，没办法。” “咱们可以先挖路基，然后圈网子栽树，先把路基挖出来。” “得多长时间？” “一个来月吧，其实三十公里真没有多少，就是听着吓人。” “土往哪排？” “拉出来垫场呗，这边是山坡坡，垫场需要的就不是小数，这才三十来万方。” “那就这么定了，后天人下来，先垫平场的路让设备进来，然后这边挖路基，他们去排网挖沟，树放到最后。” “也不知道这边石头多不多，得用不少石头啊。” 几个人就是闲聊，七嘴八舌的随意说，就把这些新招工人安排了一下，把初步的施工方案定了下来。 平场和路基基本用不到多少人工，现在都是大型设备上，又快又稳，但是也少不了人，挖沟垫场，砌砖灌灰什么的。 整个场地得用水泥铺出来，然后在上面搭板房。 闲聊了一会儿，和暖的阳光晒在身上，孙红叶很快就困了，和李老师抱着孩子上楼去睡觉，这边大家就随意各自找地方休息。 很多人都有午休的习惯。 老聂也上楼回自己屋去了，小聂陪着张彦明和宫贺新贺春来还有老孙。 “你也去睡会儿吧，你们谁要睡的就去。”张彦明自己中午不睡总不能让人家忍着困陪自己。 小聂去了三楼老聂的屋里。三楼只有两个房间，另一半是卫生间和晾衣服晒被子的空坝子。 二楼有五个房间，都收拾出来了，一屋两张床，已经铺上了扒被，床都是老架子床，也不知道聂红海都从哪划拉来的。 扒被就是棉絮，这边的人铺床就是把棉絮直接铺上，不缝被面。 大家就那么凑和着躺下，一张床挤了好几个人。这还挤不下，一楼的椅子上都睡满了，车上也挤了一些。 结果就是张彦明，赵振华，老孙还有地勤班的几个队员不睡，凑一起打扑克。 他们打，老孙和张彦明在边上聊着天看。 他们竟然玩的是斗地主，这让张彦明相当惊奇，这会儿按理说这种玩法还没普及到全国呢。 生活中有很多这样不可思议的事情，比如全国统一的搪瓷荤油盆，孩子们的儿歌和游戏，谁也不知道在交通信息都不发达的年代，这些是怎么流传开的。 “坐飞机看了一这么一圈啊，我现在感觉挖土盖房子心里有一股愧疚感。以前都在城里干没想过这么多。”老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破坏环境？” “嗯，从上面看那路，看那房子，特弊的慌。” “咱们把新城弄起来，把大家都迁过来，这算是保护环境。山上咱们也不破坏，以修复为主，暂时性的破坏马上恢复就好了。” “用得了那么多人吗？他们以后靠什么生活？” “建个厂呗，别的不好说，给安排个工作应该不难。” “也是，一共也没两万人，还得去除城镇人口。” “不止，这上面还有个镇子，比这边小点，也有万把人。” “那也不算什么，山上还用人呢，方方面面划拉划拉这点人都不够分的。” “其实这些都不用咱们操心，顺其自然就好，老百姓的生存能力强的让你想像不到，总能找到生活的方法把日子过起来。” “在山里找个地方建点小别墅怎么样？不卖，可以租，完了咱们一人弄一套，我感觉这地方挺舒服，适合养老，平时不忙的时候可以过来住几天。” “肯定要建，这么大个地方你不可能只有中心街这一点服务设施，住宿吃喝都得弄几片儿，看规划吧。我喜欢那种木质或者竹质的小吊脚楼，但是估计住起来会不舒服。” 第961章 占谁的地 “为什么？我看这边的老房子不都是那种吗？木板楼，篾子楼，挺好看的。”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冬凉夏暖，还不隔音不隔潮。” 南北建筑上最大的差异就是房子的隔音和隔潮防寒性能，太悬殊了。 “也是没办法，就地取材呗。这边的建筑成本多低呀，这么一栋三层楼，放在咱那边连三间平房都盖不起来，这能比吗？” 闲聊了一个多小时，赵振华的脸都快要被纸条给贴满了，屋里睡觉的三三两两的起来打地方洗脸。 人一多就热闹，那些还没睡醒的也很快被吵了起来。 大家洗脸收拾了一下，上车准备出发：樵坪山一日游。坐着车把整个山上转一圈儿。 张彦明和老孙都不打算参加，地勤组也不去，飞行员都上了车，他们也要到处看看好心里有个数。 那就只能接着打扑克了。 左右看看，还是刚才那几个人。 大家坐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哈哈大笑起来。 赵振华这个弊屈呀。 “你看点牌，别总想着叫地主不就行了嘛。”张彦明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那还有什么意思。”赵振华梗着脖子不服。 地勤这边几个人平时天天在一起，相互之间相当默契，一个眼神就了然，赵振华又闷着头总想叫地主，不输就怪了。 人家都不用刻意欺负他。 又玩了一会儿，老聂和聂红海下来了，去后面给大家泡茶水。 “红海，你这招几个人吧，以后就做食堂，到时候我给你个标准。” “要得。” “得准备点饭盒和泡沫箱，方便运送，肯定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过来吃饭，有些得取过去吃。” “还有开水桶，得准备十来个调换，在这边补充。” 老孙抻了个懒腰：“哎呀，红海你以后相当牛逼啊，这山上以后几年时间就只有你们这一家了。山大王。” “啊？我们不搬唆？”聂红海没想明白。 “你搬个屁呀，你这又是指挥部又是食堂的，到时候旁边的房子都拿来当宿舍。” 聂红海想了想：“用不到撒，有学校够了撒？”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拍了拍老孙的肩膀。这家伙钻牛角尖里了。 “啊，对，学校也迁下去了。我这不是一下子没想到嘛，笑个屁呀笑？” “除了学校以外，山上所有的建筑都拆掉，然后重新规划，修路，道路弄好以后再统一建房子。” “修什么路？水泥路？”老孙指了指公路。山上都是水泥路，造价低，施工快。 “不，弄沥青。我听说有种彩色面料，你找人打听打听。” “弄成彩虹呗？” “我琢磨着，通过不同的颜色来体现区域功能，你感觉怎么样？比如花海就是粉色，酒店是蓝色，娱乐区是红色。这样。 主要是，你不感觉水泥路从天上看太难看了吗？” “从天上看哪？哦，哦哦，对，以后肯定得有直升机项目，这个，有必要。” 李老师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走出来：“哎呀小聂，你也不叫我。迟到老给。” 聂红海看了看她没吱声。孙红叶在屋里睡觉呢，他敢进吗？连敲门都不敢。 “小李，你辞职吧，现在就去辞了。你这班还上个什么劲哪？回来弄食堂。”老孙歪着身子靠在墙上说着。 “啊？不是说，下切再辞撒？” “计划没有变化快呗，红海得管着施工，你回来弄食堂，幼儿园园长等等再干，先当食堂堂主。” 李老师看向张彦明，张彦明点点头：“行，早晚都是那么回事儿，食堂也得有个人管着。” “去辞嘛哎呀。”聂红海催了一声。 “那，那我，那我真的去辞了啊。” “辞嘛辞嘛。” 李老师脑袋里迷迷糊糊心里面七上八下的往学校走，一时半会儿还没反过劲儿来。 “学校不用咱们自己的地是吧？”老孙突然想起了这事儿。 “可以不用，看安排吧。学校要建宽敞点，运动场，活动室，电教室，礼堂都弄上，行政楼和教学楼分开，看看周边学校生源情况，按最高标准来。” “那不能用咱自己的地，这家伙，不得两三万方啊？到时候就建在新城外面，路边上，也不远，谁也说不出来啥。我给他弄个花园式校园。” “行，弄的舒服点，大家以后的孩子都要在这边上学。” 孙红叶抱着聂红海的女儿从屋里晃了出来，被阳光刺的眯着眼睛：“都走啦？” “哎哟哟哟，”聂红海忙起来去接孩子：“啷个让嬢嬢抱哎？自己不会走唆？” “嬢嬢要抱给。”小丫头还没太睡醒，软软的。 “又不重，我抱下怎么了？”孙红叶没当个事儿，过去把张彦明拎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张彦明敢怒不敢言，自己进屋又拎了把椅子出来。 “这上面确实不行，”老孙看着长长的街道来了一句：“咱们在这坐一中午了，道上一共就看见不超过十个人，你说说。” “午饭，午睡。”张彦明有点懒得搭理他。 大巴车在山上足足转了两个多小时，基本上把所有能通过的路都走了一遍，这才返回聂红海家。 一车人叽叽喳喳的下了车，都在讨论着方案，宫贺新掏出小本子对张彦明说：“现在马上就可以使用的停降点有七个，其中有两个可以满足运输机。” 能停降轻型机不意外，到是能停运输机这个绝对是惊喜，能省去不少麻烦。 “古寨的范围相当大，修复难度很高，而且损毁很严重。大部分地方车都进不去。” “人能进去就行，调直升机过来不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吗？只要能找出脉路，有一定的原建筑提供参考就行了，其他的可以慢慢搞。 山里还有一些寺庙和古墓，感觉怎么样？” “没下去细看，这个等以后修复的时候再琢磨吧？现在是做框架。到是有些古桥，感觉不错，可以考虑加入路网里面。” “很漂亮，从头至尾真的都漂亮，没有哪个地方是短板，就是破坏有点重，村民修了很多东西。” “正常。不识庐山真面目嘛，他们从小到大生活在这，天天看着，为了肚子奋斗，除了累哪有美？什么破不破坏的不能放到他们身上，他们只是想方便，想省点力气。” “这话说的对，美都是外人发现的，天天瞅着早就腻了，再美也是视而不见。” “咦？这话，话里有话吧？” “这是发现了别人家的还是自己家的被别人发现了？我是说，美。” 话题一下子就偏得没法听了，大家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一群丫头围着聂红海的小小丫头逗，不一会儿小小丫头兜里就装满了各种好吃的。 第962章 对巨大的误解 老孙看了看手表：“是在这再混一顿啊，还是下山？这都四点多了。” “豆在这吃撒，有，啥子都有。”聂红海留客。 “哥，那边空调厂的说是四点半到达。”赵振华提醒了一句。 “来的是谁知道不？” “没问，这个问谁呀？反正是大头头，不是董事长也是总经理呗，太低了他也拿不出手啊。”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想了想说：“这样，我们先回去，其他人你们在这吃饭吧，自由活动。统计小组的你们就直接留下，明天开始配合红海工作。” “你怎么回？”老孙问：“你们一个大巴过来的，你弄糊涂啦？” “我开你和红海车，明天再叫人给你们送回来呗。你还不借呀？” “哦，也对。行，那你们走吧，这边我安排，你们不管了。” 两台车，十二个人也挤不下，张彦明又把四个安保员直接扔在山上了。 安保员这个委屈呀，自从来了渝州，受重视程度直线下降，简直是被警卫班给抢活了。 路上，赵振华和接待办这边联系了一下，这边已经去机场接人了。时间上刚刚好。 并没有在一起吃晚饭，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喜欢这种饭桌上的应酬，吃不好喝不好的。 两个人带着助理和警卫班自己吃的，接待办那边给空调厂安排了接待宴，刘秘书长被派过来坐陪。感觉老刘一天好辛苦啊，什么都有他的事儿。 吃过饭，在宾馆的小会议室，接待办给两边安排了见面。 张彦明和孙红叶到的时候，空调厂的人已经先到了。这次空调厂过来了三个人，董事长带着秘书，还有销售处的处长。三个大老爷们。 张彦明有点小失望。 张彦明的身份接待办这边是给介绍过了的，也说明了这次见面其实是张彦明提出来的，所以格致的董事长很不解，姿态摆的到是挺低。 也没法不低，他虽然是一家大型集团的董事长，管理着庞大的资金和几万员工，在国内市场上呼风唤雨，经常见著于报纸电视。 但无奈上限太低。 国企嘛，就是这个特点，庞大的体量几万十几万职工的处级单位不要太多，科级也不是没有，甚至有家相当知名的饮料公司是村级单位。 没办法啊，建立公司的部门就是那么个级别，你还能超了过去？ 所以这些经营的特别出色的企业就相当支持政企分离，这样他们才能跳出那个框框拥有真实的社会地位以及影响力。 而那些经营的不怎么样基本混饭吃的就相当不支持，因为一旦脱离了这个身份他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 所以就是，喊了这么多年了，也没能真的分离开，一直是粘粘糊糊藕断丝连眉来眼去的。 这就是短板现像，也可以叫劣币现像。最终决定事态发展的不是那些优秀的拔高的，而是那些摸底的拙劣的。 接待办负责人给双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坐到一边去装室内人型摆件了。 张彦明伸手和对面三个人握了握：“不好意思啊，让你们跑了这么一趟，先说声感谢。” “哪里哪里。张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指示吗？” “咱们不这么说话，好吧？认识了就是朋友，越随便越好，大家都舒服。” “好的，好的，那个，您有什么，事？” “格致，需要投资吗？” “呃，张先生，我们是国资单位，不接受外部投资的。” “我是说空调这块，不是你们母公司。是上市这一块。” “哦，哦哦，张先生的意思是？” “我想收购一部分空调公司的股权，同时和空调公司达成一些，合作。我想问一下，你是空调公司的董事长，还是格致集团的董事长？” “我是空调公司的现任董事长。” “对于空调公司的股权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吗？比如说，被外来资本控股。”张彦明看着董事长的眼睛问。 “不知道，张先生对我们公司有多少了解，手里有多少流通股。不介意我问一下吧？” “不介意。不了解，没有。” 董事长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那您这是？” “这没有什么冲突啊，我到渝州以后发现需要一家空调公司做为战略伙伴，正好当时我们驻地的空调都是你们厂的产品，于是我就委托市里安排了这次见面。 至于收购股份，是见到你以后的想法，就是刚刚。 一个董事长，能为了公司的发展，在没弄明白具体是什么事情的前提下，不远千里来见这莫名其妙的一面，这让我非常肯定你的品格和魄力。” 张彦明二十七岁，董事长看着至少有五十岁，这话却从年轻一方的嘴里说出来，感觉有点怪异。 不过两个当事人并没有这种感觉，张彦明并没把这当成多大的事情，而董事长则是政治心态。他级别太低了呀。 至于张彦明突然提出控股的原因，是因为他认识这张脸。 这让他有些高兴，终于在这个世界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物，虽然别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记忆里这时候他应该还是副董事长，不过渝州厂都提前了，这个董事长提前点也就正常了。 “你听我说完。”张彦明摆手止住了董事长的话头：“我给你两个保证，可以写进合同里面：一，我不会干涉任何关于公司经营管理上的事情。 二，我能提供公司扩张发展所有的资金，不设上限。哦，我说的经营管理包括你在人事方面的任命。我不会插手任何事情，除了财务。” 董事长又愣了一下，眨了几下眼睛，咽下了嘴边的话，身体向后靠了靠，露出思索的神色。 张彦明也没催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有点浓了，他不喜欢浓茶，而且一喝他就知道这是永川秀芽，有点清苦，喝完嘴里有点涩涩的。 “我实在很难相信张先生您对格致一无所知就做出了这么巨大的决定。” “呃，董事长你，好像对巨大这个词有点误解。我问一下，现在空调公司非流通股总值有多少？比例是多少？” “应该在十个亿左右，十个亿又几千万的样子。比例……74.36。而且，张先生您可能刚才没听清，我们是国资公司，买卖是需要国资委进行审批的。” “我们刚刚从国院手里接下了八个老牌汽车厂，作价八点二亿，如果我愿意，还有四十五家厂我随便挑。” 孙红叶接过话头：“今天上午，我刚刚和渝州市里签了合作协议，向渝州投资六大项目，共计一百五十亿，这只是前期预估，后面会有所增加。 九个亿，真不是什么大钱，更谈不上巨大，我们在全国一百六十几个城市的在建项目，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远远超过九个亿。” 第963章 说服 孙红叶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太客气，她感觉自家老公被别人瞧不起了。 不过说的也都是实话，枫城自己的项目在全国确实任何一个都超过了九个亿，商业街区都是烧钱大户。 从去年到目前，枫城光是一个商业街区改造项目就已经甩了一百七十多亿米刀进去。 这也就是张彦明能挣，要不然早被榨干了。 这里面也包括东亚的贷款，但事实上张彦明完全不需要贷款，孙红叶也知道这一点。 自从从乔媛娜那边知道了张彦明小金库的量存，现在她看张彦明都感觉他是一坨移动的米刀。 张彦明手里能操控的钱可不只是他自己的，还有史密斯两口子，老史密斯和史密斯丈人的，还有李先生他们那一群股东的，包括少量的国有资本。 这个数字如果公布出来能引爆全世界的金融圈。 “孙总，确认不是在开玩笑？”董事长反问了一句。 “我不需要你相信，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枫城去年在全国一百六十几个城市投建了商业步行街区，全资兴建了五座物流机场。 去年年底又应京城市府的邀请投建了京城新国际机场，占地近百平方公里，值当因为九个亿和你开这种玩笑？渝州在建的商业街区就有两座，你可以问问马主任。” “是，前年年底枫城就在渝州置地兴建了两处大型商业街区，一块在江北，一块在杨家坪，今年秋天应该可以交付了，体量都在十亿以上。” 马主任笑着接过话头：“今年张先生来渝州拍他的新电影，包市亲自出面和张先生沟通后，今天上午，孙总代表枫城和渝州签定了一百五十亿的投资计划。 另外我想对董事长先生说一下，孙总所说的投资项目，还没有包括枫城公司自己的自用设施以及下面其他合资公司的在建项目。 真实性渝州市府可以保证。” “自用设施？”董事长没明白。 马主任脸上保持着职业微笑：“董事长您知道烈风物流吗？烈火旋风物流公司。” “知道，好像是军方背景的一家公司。” “烈风物流就是枫城公司旗下的公司之一，在全国所有地级以上城市设有分部，建有自己的基地，这就是我说的自用设施。 烈风在渝州有南西北三个物流园，是渝州最大的物流企业，我相信在其他省份大致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话说完，马主任把嘴一闭，又当起了他的隐形人。 他这话还真没说错，这个年代正是物流百雄争霸的年代，纷乱，不成规模，山头众多，烈风物流现在是国内妥妥的物流业老大。 张彦明感觉有点脸红，这种当面的吹捧让他相当不适应，咳了一声说：“从今年秋天开始，枫城的商业街区将由南向北逐渐交付，包括其他的一些，项目。 还有未来的机场，酒店，商场以及大型综合超市，都是空调大户，所以我才琢磨，是不是入股一家空调公司，来打造一个战略同盟。 也算是缘份，正好市里提供的驻地空调都是贵公司的产品，我又听说你们在渝州建了厂，这才有了见一面的想法。 我刚才的保证也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我自己从来不干涉任何公司的日常管理经营，都是我，太太在管着。 她也只管着我们自己的公司，下面合作的，合资的都是经营自由，我们就是每年进行一下财务审计。所以，即使是入股了贵公司，也不会和现在有任何的变化。 如果非得说变化的话，我想，那就是，贵公司连现在的那点烦恼也没有了。你们和上面集团之间的事情我多少还是有些耳闻的。” 董事长的右手握了又松开，握了又松开，想了有半分钟：“好，我明白了。这件事，如果孙总和上面熟悉的话，可以直接由国资那边放个话下来。 扭我所知，集团那边，有把空调公司出卖的意思，也在寻找买主，只不过他们比较倾向卖给国外，在这一点上我不太同意，也争执过几次。” “行，只要你不反对，其他的我来办好了。”张彦明也挺高兴，搓了搓手说：“那么，咱们再谈点业务吧。” “业务？” “啊，我买空调。枫城在京城鲁尔还有红空有几家五星酒店要开业，董事长你派个人过去把合同签一下。 另外，我需要六台60匹，一台80匹的大型空调，有点急，能不能帮我想点办法？” “我能问问是用来做什么吗？” “机库，直升机机库，现在因为基地还没建，只能搞了个临时机库用，这个挺急的，飞机已经到了，机库正在搭建，大概十天左右。” “主机可以安装在哪里？” “地面，水泥地面，有足够的位置。” “那没有问题。您是打算用水冷还是？” “风冷，安装比较简单体积也要小一些，直升机又不怕氟利昂。” “可以，我回去马上帮您调运机器，大概是三组就可以满足您的需求了。电源有吧？” “有，300电缆，已经拉好了。地址是巴县铃木厂的内部停车场里，你可以直接和飞行中队联系。振华。” 赵振华起来找出宫贺新的电话交给了董事长，又把董事长的电话保存了起来。 “这是飞行中队的队长，姓宫，你让安装人员直接联系他就好，我这几天可能不在，明天我要去庐州和江淮省里见个面谈一点事情。”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没吱声。 事情说开了，两边就有了点自家人的意思，张彦明又和董事长聊了一会儿关于空调市场发展方向的问题，然后双方握手告辞。散会。 从小会议室一出来，门口八个站的笔直的人吓了董事长一跳。 “这是张先生的警卫员。”马主任小声提醒了一句。 四个安保就不说了，那衣服没接触过的也不认识，但是军装谁都认识。这个谱就有点大，而且也不是谁都能摆出来的。 董事长虽然级别低，但社会地位不低，见识相当广，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渝州军区这个态度就只能代表着，张彦明的官方身份比他们高。 可不是谁都资格配警卫的，这东西的规定严格着呢。 回到房间，孙红叶脸色一变，眯着眼睛把张彦明推到墙上：“你，要去庐州？” “啊，怎么了？” “明天？” “嗯，明天二十八号了，要是不去就得等到节后，我怕耽误事儿。明天去后天回，仙媛说她也要过来，没和你说？” “你要去干什么？急吼吼的。坦白交待，抗拒从严。” “不是，你啥意思？” 第964章 好像记错了 “我啥意思？我，我怀着孩子跑了几千公里来投奔你，你声都不吱就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还问我？” “活该。你自己弄的事儿还有理啦？” “啊？”孙红叶大眼睛转了转，马上低眉顺眼起来：“你，你去弄车厂啊？” “啊，要不我跑过去干什么？一万多人的乱摊子不收拾？” “你打算怎么弄？” “从庐州要块地，把八个厂迁移整合，合并成五个厂，我再看看怎么从国外弄点技术设备什么的回来。” “啊？整个迁到一起？” “要不怎么弄？现在就是把好的往一起攒，先把人筛选出来集中起来，把能用的设施设备集中到一起，然后才知道有什么没什么。 再说，虽然八个亿不多也不能亏吧？不得想法先回回本吗？” “怎么回本？” “老国企的地盘都在市中心，你说怎么回本？一公里多的中心地块做厂子不浪费吗？笨。” 孙红叶就懂了，把原来的市中心地皮拿出来开发呗。点了点头，刚想夸自家爷们几句，可是发现又不太对劲儿。 “不对呀老头，八千多职工搬迁，八千多个家庭呢，这不是小事吧？你别和我说只迁工人啊。” “自愿报名，想去的全家过去，不想去的给点遣散费。” “我感觉你想的太简单了。很多工人都是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养老抚小，就医上学都是大事，哪那么容易？你这一下子把这些都打断了。 还有，家属怎么安置？夫妻都在厂里上班的必竟是少数，人家都有稳定的工作和社会关系，现在让人家从头开始，能行吗？” “怎么不行？当初从关外迁了多少企业多少厂？多少研究所？现在不都好好的？老百姓的自愈能力强到让你无法想像。 现在他们过的都是什么生活？一年多不发工资。迁过来重新签定合同，按月拿工资奖金，你选哪一个？ 这一年他们都挺过来了，日子过的怎么样都能想像出来，那换个环境他们不乐意？对于维持现状和换个地方重新开始，我想他们知道怎么选。” “可是，还是需要考虑呀。虽然，是，你说的对，一年多没发工资了，肯定特别困难，但是社会关系稳定啊，孩子上学这些。” “孩子换个地方就不能上学啦？还是老人换个地方就不会溜弯了？大家都迁过来，熟人还是那些熟人，工作还是那个工作，邻居还是那些邻居，有变化吗？ 有，住的肯定比前好了，工资奖金按月发了，生活状态肯定比现在好的多。” 孙红叶眨巴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感觉好像哪里不对，但是张彦明说的也确实有道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是想说住房的问题吧？” “对对对对，八千多个家庭过来，住房是免费还是需要买？还有，建住房，先不说这个。 迁过来的人各方面安排到位了，那庐州本地的也不能不管吧？得统一这个标准吧？那就是一万三千多个家庭。 医疗咱们都不说，就住宅，上学。这可是各个年龄段的孩子都有，就算你舍得，现盖学校也来不及吧？” “幼儿园和小学肯定是需要重建的，因为老厂区要全部放弃掉，大家都要搬到新地盘上。中学就没必要了，这个可以和市里协商一下。 也就是安排几辆接送大巴的事儿，医院，以前的老国企都有自己的医疗机构，这个得看情况。放心吧，不会有什么问题。” “起码七十栋楼，马上开建也得两年吧？庐州也是要下雪结冰的。” “分成几个小区不行吗？非得弄在一起？” “分开？怎么分？”孙红叶脑袋里想着问题，身体下意识的靠到张彦明身上让他抱着自己。 “我都怀疑你平时都是怎么管理公司的。” 张彦明在孙红叶的脑门上轻轻拍了一巴掌：“东南地产的房子不能用啊？还是江南地产的房子不能住？” 孙红叶抽抽着小脸捂住脑门，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欠身拿过手机打给小助理：“咱们下面在庐州有几个住宅项目？就庐州市区内。” “姐你问哪个公司？” “所有的都算，不管哪个公司的。” “现在我们在庐州一共有六个项目，商业街在，” “不是，我问住宅，纯住宅项目。” “住宅项目有四个，东南那边三个，江南一个。您等等啊……找到了，江南的最大，靠着二环路，有，呃…… 姐，我好像是记错了，这上面写着有一百零二栋住宅和一个环形办公区，其中高层住宅是八十二栋，小高二十，一共是……一万八千多户。 我肯定是弄错了，这，这也太大了，不可能。姐你先别骂我……我问问。” 电话挂断，孙红叶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把张彦明的手拽过来让他帮自己揉：“这丫头也开始不靠谱了，让赵振华给传染了。” “是，你的人都是好的，我的人都是孬的，你的人都是被我的人给带坏了的。”张彦明随口敷衍。 不到一分钟，小助理把电话打了回来：“姐，确实搞错了，不是一百零二栋，边上有个小公园也是咱们的，那边还有十六栋低层，五百七十六户。” “一，一，一百一十八？怎么这么大？咱们在庐州没买地呀。我怎么没印像？” “是换的，这边是军科的地让出来的，本来就大，然后又把另外几块地和市里置换了一下攒出来的。那个小公园咱们是和军科家属院共用。” “一百多栋也算大？”张彦明奇怪的看了孙红叶一眼。 “那还不大？还有比这大的？” 张彦明想了想，好像在这个时候来说，确实算挺大了，不过以后来说也就是个中型小区，比这大的比比皆是，一点都不稀奇。 主要这是置换的土地，那就确实算是很大了，张彦明也有点意外。 一般从军方接过来的地块都比较零散，面积也不会太大，大部分也就是一栋两栋楼，了不起带个院子，和地方上沟通一下换一换，凑个二三十亩地也就了不得了。 数量到是不少，哪个地级市都有一些。 不过，到是也好理解，原来那会儿地盘最大的一般都是学校，原来人口少嘛，随便用。 后来因为城市发展不断的调整压缩外迁合并，一点一点把多余的土地就给挤了出来，结果到后面学校再要用地的时候发现没了，只好出去开辟新校区。 “有，还不少，不过人家都是自己买地开发的，和咱们这不一样。你要是想弄个大的还不简单？反正现在也不愁卖。” 第965章 异地恋和城主府 “可以弄多大？”孙红叶来了兴趣。 “你想弄多大就弄多大。新机场那面就可以。京城现在有个小区占地八平方公里。” “八？哼哼哼，总是不让人家搞住宅，看吧，人家都弄那么大了，我还在因为一百来栋楼惊讶，丢不丢脸？你赔我。” “呵呵，我怎么赔你？” “我要建大住宅，要全国最大的。不，不是一个，我要一个省建一个。反正你也说了不愁卖。” “那到是简单，不过说回来哈，不方便，你想啊，那么大，你是封闭管理还是开放？里面得有商业和交通吧？还有出行问题你怎么解决？” “交通？” “啊，从小区北门到南门好几公里，你让人走着去？东门的和西门的搞对像都差不多是异地恋了，你不管？然后一下子几十万人住在里面。乱。” 张彦明说的是天通苑。 他曾经有个朋友在里面买的房子，从家里走到小区口地铁站要走三十五分钟，听着都累。 一个小区，地铁就三站，夸张不？结果是不够用，根本折腾不开，人太多了，六七十万哪。 虽然后来据说在全国它连前十都排不进去，但事实上比他大的真就没有。 天通苑是方方正正的一整块地，一个完整的独立小区，而其他的所谓大型小区其实都是一群小区，只不过是一个开发商而已。完全不一样。 像花果园，那是围着两座山峰的十几个小区合称，并不集中，人群自然也就分流了。至于排第一的巽寮湾那就是纯扯蛋了，根本不是住宅。 比较相似的就是挨在它西侧的回龙观，但那是社区集中改造，要是这么算，那全国最大的住宅小区就是京城。 网络发达以后，很多人喜欢把各种东西拿来分析比较，但大多数都是扯蛋的，很多东西他就是不是一回事儿，你比来比去的兴奋什么呀？ “在小区里面开公交线儿？乘客请注意，乘客请注意，由小区东门开往小区西门的班车就要发车啦，请乘客保管好自己的财务，注意乘车安全。 嘀，小区东一站，到了，下车的乘客请带好物品下车，有去往南门或者北门延线的乘客请在小区中区换乘南北线公交班车。” 张彦明被孙红叶逗笑了，低头在她脑门上亲了一下：“行，以后咱们弄个这样的小区，在里面开公交车。” “嗯，等手里这些零零散散的都弄好了，我就搞这种，新城。想一想，一座城，多有成就感哪，物业服务中心就是城主府。哇哈哈哈。” “嗯，到时候你就是国王，指派城主，然后考核他们的工作业绩税收情况，生杀予夺，予取予求。是吧？” “嗯嗯嗯，对，我要建四十城，我要当国王，到时候你就是王后。嗯，只要你乖乖的听话，哼哼哼哼。” 张彦明轻轻抚着孙红叶的脸琢磨起来，还别说，这个计划走得通啊。 枫城是谁？那是行业公敌呀，只不过现在有点有名无实，一点威摄力都没有。 拖房价抬服务还有什么能比这种方式更靠谱的呢？ 建他两个大社区，上来就是十几万套房子，小区绿化设施服务取暖各方面全都做到最好，还就是便宜。 到不是圣母心，张彦明经离多世或长或短的人生，一大半都在仰望房价居无定所，心里的执念那是杠杠的。 话说回来，现在不是有钱嘛，那为社会尽点义务也是应该的不是。房价涨的慢点，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就能降的慢点，何乐而不为？ 又不是不让那些人挣钱，但总应该有个度，而不是蒙着眼睛昧着良心毫无底线的喝血。物业服务也不应该弄的像成管似的当起了爷爷，除了收钱什么也不管。 都是惯的。那就打个样呗，你不会，我教你，包教会，不收费。就是这么敞亮。 “让你把我带偏哪去了都。不是说搬迁的事儿嘛。”孙红叶在那自我陶醉了一会儿，又把这事想起来了。 “哈哈哈哈哈……”小助理的魔性的笑声在卧室里飘荡。 孙红叶看了看手机，忘了在打电话了，一直通着呢。 “死丫头，敢偷听我说话。” “呵呵呵，嗯，哎呀。姐，咱能讲点理不？我这话还没说完，您也没挂，我敢挂吗？哈哈哈，我，我也不是故意听的。不就是，咯咯，当国王嘛……” “你等明天的，看我怎么报复你。其余几个小区是什么状态？” “东南手里三个小区，都没这么大，加起来有八十几栋，不过都是高层，三十三，现在来看，暂时应该是庐州最高的住宅小区了，档次也比较高。 现在四个小区都在收尾，五月底六月份就能陆续交付，现在正在筹建售楼部，希望总部这边可以抽几个成熟的销售人员去支持一下。” 2000这会儿庐州还没怎么发展，城区小高楼少，也就和在建的京城新机场差不多大，三十三层的住宅确实可以傲视全城了。 这会儿庐州城区还没迈出二环，最高楼是邮电大厦，第二高电信大厦，叫第二长途通信枢纽工程，第三高，还是电信大厦，叫长话通信枢纽工程，老百姓叫大钟楼。 第四高就和邮电系统没什么关系了，是交通厅下属的交通饭店。十层楼，老百姓就叫它十层楼。据说这里是庐州老百姓第一次体验电梯的地方。 十层楼是对全民开放的，不像稻香楼和华桥饭店普通人不能进。 做为三十三层九十九米半的住宅楼，虽然放到后来就是普普通通，但这会儿每一座都是庐州这个时候的第四高楼，可想而知是何等的鹤立鸡群。 不是不想建的更高，住宅的高度是有很多说法的，细心的人就会发现，就算在高楼林立的2020，三十三层也是最常见的。 为什么呢？住宅楼一旦超过百米，就必须设置避难层了，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钢架层。标准是十五层一个。 那这百米的规则又是怎么来的呢？它等于国内消防车的灭火臂，超出这个高度消防车够不着。 再有就是什么公摊啊，得房率啊，建筑成本啊，所以就形成了这么个样子。 “你把东南负责人的电话给我，告诉他们我明天到，明天晚上和他们碰个面。”张彦明拿过孙红叶的手机吩咐了一声。 “好的。那江南那边呢？枫城呢？这边您都见了，那边不见一下不好吧？” “也是……那就，都通知一下吧，见面地点暂时定不下来，等明天让振华和他们联系。” “好的，我马上打电话。电话号码我直接发给振华。” 第966章 稻香楼 挂断电话，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你说，振华和她，能不能弄到一起？” “啊？不能吧？没看出来呀。” “我感觉有点那个苗头。” “在就在呗，知根知底的，我支持。” “就怕到时候，万一小俩口吵架了影响工作。” “不会，你想的太多了。到时候再说吧，我困了，抱我进屋。” “呃……你，昨天不是刚，” “昨天你也没说明天要走啊。我不管。” 唉，累呀，关键是不敢尽兴还没地方说理。 第二天，二十八号。 上午九点半，张彦明和赵振华，乔媛娜，随行律师，安保员一起登上飞机。 警卫班把一行人送到机场然后回宾馆去了，张彦明没让他们跟着，不太好。必竟跨省了，你让那边怎么想？ 十一点半，一行人到达庐州。 仙媛算着时间已经先一步抵达，和江淮省里的接待干部一起在机场接机。 简单的寒暄了一下，一行人上车离开机场。 这会庐州机场还在骆岗，也就是十公里左右就到了市中心，直接过桥开进了西山景区。看来江淮省里对张彦明的到来相当重视。 这个时候，庐州有两个地方最出名，一个是西山景区的稻香楼，一个就是位于长江中路的老江淮——华侨饭店，这是江淮省里招待贵宾的地方。 稻香楼负责高规格的国内接待，华桥饭店则是海外关系接待中心。 西山景区虽然是景区，但并不对外开放，它位于老城西南角的包河上，是一座河心岛。 庐州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建于古城原址之上的城市，包河就是古城的护城河，总长近十公里，已经被开辟为环城公园。园内有包公祠，这里是包拯的故乡。 “挺漂亮的啊，酒店是一座小岛。”仙媛看着车外有点惊叹。 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心里盘算着自己的计划。 车队一直开到小岛北侧，停在桂苑楼前。酒店没有高层建筑，都是两三层的返古式小楼，分为东南西北桂五个苑。 桂苑在小岛的最北侧，对面是庐阳饭店，也就是后来的徽苑。 更让张彦明意外的是省里的大哥二哥还有军区两位主官都等在这里了，笑呵呵的从里面迎了出来。 这就有点惊吓了。张彦明也顾不上打量周边景色，急忙从车上下来迎了过去，远远的伸出双手。 其实到也不难理解，做为上层闻名的大资本家，受重视是肯定的，如果换作一个年纪大点的估计大哥二哥能直接去机场也说不定。 张彦明必竟是太年轻了，去机场就不合适，等在住处就很合情合理。至于军区的两位就完全是出于职务尊重了，也是想借机认识一下的意思。 解决退伍军人就业这个事儿，在社会上影响不大，甚至都没人注意，但事实上在国家层面，在军方系统里那是相当巨大的事情，怎么重视怎么尊重都不以为过。 这是亲*自己人。 “王书记，许省，种司令，戴政委，实在是有点承受不起，感谢感谢，万分感谢。” 一一握手道谢，然后介绍了一下仙媛和乔媛娜，大家进到里面。 给张彦明安排的是一间行政套房，国内也叫总统套房，规格相当高。 客厅就有百多个平方，居中u型摆着八张真皮单人沙发，边上还有办公读书区，休息区和茶海，六个房间，主卧就不说了，几个次卧都有六十平。 这一层楼就是两个房间，行政总统套房，豪华总统套房。 大家进屋放下东西，二哥笑着摆手：“走吧，回头再休息，已经准备了午餐，给你们接风。” 这也不是客气的时候，一行人出来下楼到餐厅。这边每个苑都有自己的餐厅宴会厅，装修风格互不相同，各有千秋。 每个苑也不只是一栋建筑，而是由几栋建筑联通组成。桂苑的年代比较近，估计是感觉张彦明年轻，应该比较喜欢这边的风格。 像南北西苑都是老建筑了，可以推溯到近百年前，当初开国领袖住过西苑，总司令住在南苑。这地方接待过很多大佬，现任就住过北苑。 张彦明还知道下一任大佬来了会住哪儿。就是自己这间。 赵振华和安保员，仙媛的小助理属于随从人员，由接待办那边招待，张彦明仙媛和乔媛娜被请进餐厅包厢。 江淮菜是古菜系，是影响整个国内餐饮发展的大菜系之一。 现在经常有人说，炒菜是起源于宋，很多书籍小说，电视剧都很刻意的强调了这一点。其实不是。 炒菜是随着铁器的发展而发展的，出现的相当早。 在战国时代，铁器农具就已经相当普及了，就已经出现了炒制的方法，只不过那个时候不叫炒这个词。 现在已知最早的炒菜是韭菜炒鸡蛋，是西汉时候的事情，而最早的文字菜谱见于南北朝，是炒鸡蛋和煎鸭子。那会儿鸡蛋叫鸡子。 那为什么都说是宋代呢？宋代经济发达，制铁技术强盛，是全民普及的时代，推动了餐饮业的发展。把炒菜从官员富贵人家扩散到了劳苦大众之中。 所以那些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你要是真穿越到了宋代，千万别装逼，没有现代的调料，你炒菜不一定能干过本地人。 吃过一顿相当丰盛的午宴，四位大佬也没多说什么，直接就告辞离开了，让张彦明一行休息。 大家都各自回房去睡了，张彦明也睡不着，就开了电视调小声音，从报架上拿了报纸过来靠在沙发上翻看。 下午，东南地产，江南地产，枫城实业，物流和安保在庐州的负责人都赶了过来，和张彦明见了一面，也没有什么事，大家就坐下来喝茶闲聊。 “东南这边，手里的三个小区什么时间能交？” “在弄售楼部和绿化，楼体本身已经好了，各种安装也全部结束，小区内道路的铺设在下个星期可以完工，绿化也差不多。” “有供暖吗？” “有，燃油锅炉供暖，所有入室采暖器也加了防盗措施。” “嗯。这样，售楼部你们就不要搞了，直接搞成活动中心，这三个小区公司回购，我会让物业过来接收，你们准备准备收好尾，隔几天开始新项目。” “回购？” “对，我这边另有安排，你们把收尾工作做好做细，等着物业过来接收。马上会给你们安排新的项目。” “用地皮换？” “呵呵，你想要钱也可以。” “不，要地。我们不差钱。” “你这边，准备一下，抽调点人手车辆，”张彦明扭头对物流的负责人说：“搬家，大概有四千多户。” 第967章 理由 “四千多户？”物流负责人差点蹦起来：“一家一台车就是一天，四千多家，你让我怎么搬？配四千台车？” “现在估计是四千多家，也一不定，这个还得统计一下。” 五千多职工，里面有一部分是双职工或三职工家庭，这在老国企里特别常见，像传承一样。 物流经理挠了挠脸：“没辙，这活我，够呛，车都没有那么多，省城能调动的总共才两百多台车，还得人手呢？ 不得扛搬啊？一辆车得跟三个人吧？不可能把有任务的都调回来吧？” “人……可以叫安保配合一下。这边安保现在有多少人？” “我们两家就是一家，老板你这是糊涂啦？” 为了不浪费人力，安保是随着业务展开逐渐增加人手的，都是按需要从物流那边抽调。 “可以招集社会车辆嘛，平时在你们物流市场里跑单帮的，挂靠的不都能用嘛，反正给钱呗。” “我们园里的都是大车，搬家？” “你回去喊一声，保证小车就来了，肯定够你用的。”江南的经理翘着二郎腿在一边指招。 “也没那么急，有个半个来月搬完就行，分批来，时间上没有强制要求。” “那就更简单了，自己干也就是二十来天，找点社会车辆十来天的事儿。” “彦明，你回购楼盘，就是为了这个？谁呀？” “是。红叶，和咱们仙总还有张总，瞒着我干了件大事儿，买了八家破产的老国企，我这不就是来擦屁股的嘛。头疼。 那天说是给我个惊喜，差点没把我惊吓身亡，还不能生气。要是依着我，哼哼，张雨这活就别干了，仙媛你也是降职处理。” “凭什么嘛？又不是我和张姐张罗的，是我姐要买，然后威胁我俩不告诉你，说办个大事儿让你看看，给你惊喜什么的。 我姐说了我俩能反对呀？还怀着孩子呢，又不能惹她生气。再说，什么破产国企嘛？底子在那，我们大家讨论的结果就是可以买。 我们又不傻，还能故意扔钱啊？”仙媛嘟着嘴巴给自己和张雨辩解。 “你们把私人关系带进工作了不知道吗？私事是私事，私交是私交，工作就是工作，职责在那摆着，八个多亿的并购不告诉我？还有理？” “这事儿，办的确实不妥当。吃一堑长一智吧，以后多想想。”物流经理点了点头对仙媛说了一句。 “仙媛这边到还是情有可原，本身就是投资公司经理，也有一定的权限，这事儿我最生气的是张姐，我也不怕你告诉她。 做为财务公司的经理，管理着整个公司上上下下的财务审计工作，八个亿能不向我汇报，这正常吗？你们自己想想吧。胡来。” “谁让你平时什么都不管了，公司上下审批审核的都是我姐，她说了不算啊？再说又不是故意瞒着你搞破坏。”仙媛低头嘟囔。 “行了，过去的事儿不说了。”物流经理摆摆手：“以后就知道怎么做了。彦明你的意思，就是把老厂的职工整个搬迁是吧？” “对，统一搬到这三个小区里，原来的房产置换回收。 我打算重新弄块地皮，把厂子都迁了，正好清理一遍，能用的迁过来，没什么用的就直接处理掉，盘点整合一下，这样比较清晰。 然后根据实际情况再考虑下一步，设备技术生产线是肯定需要引进的，我得先看看底子。” “然后地皮给我们？”东南的经理眼睛一亮。 “嗯，给你们一部分，江南也拿一部分，枫城这边改造一部分。” “彦明你是不是以为，厂里的职工都住在一起？生活区。” “不是吗？” “不全是。这边和关外还是不一样，生活区有，但不是全部，有一部分职工在外面买了房子，这种在不在搬迁范围得琢磨琢磨。” 仙媛说：“开个职工大会吧，全体大会，把这事提一下，非生活区居住的自愿报名，这个也不好强求。” “也行。这边工资发了没有？”张彦明点了点头。 仙媛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神仙啊？您老人家刚做的决定，我这边统计也要时间吧？还得拨款取款，泉城那边明天能发。” 其实这个反应速度已经是相当快了，不过两天半的功夫，泉城那边工人是最多的，有七千多人，四个厂呢。 “你和那边交待一下，应该有职工俱乐部什么的吧？把工人召集起来，顺便把迁厂的事儿讲一下，补发工资的同时进行搬迁报名。本人按手印。” “好。”仙媛答应了一声拿起手机编辑短信。这种事儿打电话说容易发生偏差，编辑短信是最好的办法，文字摆在那里也是个证据。 “泉城那边也搬？”物流经理对这个比较敏感。 “都搬。”张彦明点点头：“都搬到这里来，把打算把几个厂整合，重新安排。临安那边也迁过来。” “这边加起来三个厂，为什么不往泉城迁？那边四个大厂。”仙媛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句。 “有几个原因，一个是这里在中间，两边过来的距离差不多，迁三百公里和迁七百公里对于工人来说还是不一样的。更容易接受。 再一个就是气候的问题，这边虽然也冷也下雪，但是不冻，寒期短，对于建设生产来说都强于泉城。 最后一个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这边水运陆运都发达，城市规模小，闲置土地多还比较平坦，更有利于我们布局。受重视程度也不一样。” “没啦？”仙媛发完了短信，抬头看向张彦明。 “有啊，理由想找不是多的是。这里是你的家乡，给你提提气嘛，这算不算理由？ 其实还有一个考虑，齐鲁那边四个厂是这次并购的重心，想用最短的时间理顺，迁出来是最好的办法，懂吧？” 仙媛摇了摇头。 “这次一共五十多家厂，你们只挑了八个，剩余的呢？国家能放任不管了？不会，肯定会重新组合组建新的集团，以后就成了竞争对手了。 齐鲁还会是新集团的重心，甚至有很大可能会交给地方进行管理，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而这边只有两个厂都是我们的。” “那为什么不去临安？那边更合适吧？” “重工基础太薄，这是其一，那边是以轻工电子产业为主的，还有就是狭窄了，水系众多，太挤。 选择地域要考虑很多方面，但我最重视的是地区发展的大方向，齐鲁和之江都有自己的即定方向，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 “那，你感觉庐州这边未来的方向是哪里？” 第968章 史密斯的作用 “这边其实轻重工业都有点模糊，暂时定位还不清晰，正是进来的好时候。以我对江淮的了解，航空工业可能会成为将来的重点。具体也不好说。 不过这边的工业基础很好，受南北邻居影响，不管是轻重工业都有底子，钢铁煤炭都在一百公里范围，地势平坦交通也便利。” “煤炭在哪？”仙媛对工业方面了解的比较少。 “州来。钢铁在太平，一北一东。生产基地落成以后马上就可以聚集起一批配套厂家和原料供应厂。而且这里距离江宁只有一百五十公里。” “江宁？江宁又有什么关系了？” “笨蛋。那里有我们的机场啊。”张彦明抬手想去仙媛头上拍一巴掌，可惜离的有点远，够不着。 “彦明你以后是不是还想往航空方面拐一拐？”物流经理点了根烟，问了一句。 “有点模模糊糊的想法，现在想这个太早，还是把厂子整合起来，把重卡和大巴搞起来，红叶说买车买的心疼了，就算是生产出来自己用也省钱。” “这到是。我们开会的时候大家说过这个问题，大概在05年前后，咱们物流的重载卡车应该能达到三万台，中卡轻卡十万以上。 其他车型没认真统计，但也不会少于三万台。还有中巴，咱们内部来说，中巴的使用率相当高，所有公司加起来也不是小数目。 吊车，板车将来需求都不能算小。 轿车我就不说了，现在都有多少了？早就上万了吧？将来也是一大块。所以我感觉，孙总和仙总这一次决定是正确的。还有张总。” “决定算是正确的，行为是完全错误的。”张彦明看了一眼梗起脖子的仙媛，仙媛哼了一声扭过脸不看他。 “哎？彦明，那，临安那边地块也让出来啦？”东南的经理来了兴趣。 “那块地……可以给你们一部分，枫城拿一部分。这个以后再说。” 这会儿离分赃……离分地还早着呢，拿地建厂，不计成本的干也得一年时间，这还是保守估计。 汽车生产是精细活，是制造业的巅峰，其中的复杂和难度可想而知。 不过总的来说，还可以，一万多熟练工人，生产的底子也在，技术方面虽然对比国外有差距但也没那么巨大，还是有一些东西的。 这一年的时间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来进行调整规划设计，虽然紧了点到也够用。技术上加强，设备更新，再补充几条生产线，两年内应该可以完成投产。 张彦明已经想好了，初期可以生产组装车，然后再慢慢琢磨，先走外观，再走内容，总要有一个过程。 至于技术和专利方面，脚盆那边可以用一些，再从欧罗巴阿米丽卡想想办法，加上已经引进的奥国斯太尔技术，融合一下完全够用了。 奥国斯太尔可以说是国内重汽之父，所有重汽技术基本上源于斯太尔的引进。包括车型，生产还有发动机。 虽然后面出现了几个大型重汽集团，但溯源而上，都和斯太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时候就看出下手早的好处了，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加上瑞德曼投资那边的资源，张彦明的魔爪早已经伸到了世界各地。 在资本的世界里，一切问题都将不是问题。如果有问题，只是说明你的资本不够。 张彦明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轻轻一按发送到了苹果城的某台手机上：gentlemen，tobuysteyr，austria，ineedengechnologyandautoproductionline…… 然后把电话打给史密斯：“我要生产汽车，卡车，客车，越野车还有轿车，包括发动机，需要一些技术和设备。另外，我马上需要一批工厂设计人员。” “what？fucking。我在度假，等待我的公主，你这该死的家伙。你答应过我要去管理我的农场，要管理我的市场，可是你根本没在意？” “不要扣帽子，我没管吗？我只是没有亲自去而已，你要相信那些牛仔还有优秀的雇员，他们能解决所有问题，只需要我偶尔小小的提醒一下。 这里的汽车市场将是你无法想像的庞大，现在正是进入的好时候，亲爱的朋友，表现你超凡能力的时候到了。这家企业将会有你私人5%的股份。” “已经开始了？” “是的，我已经投入了八亿，后面还要继续投入，不会低于二十亿。”张彦明一本正经的报数，却没说明说的是人民币。 张彦明对仙媛她们还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这会儿庐州的地价便宜，相当相当的便宜。四级工业用地均价十万一亩，四级住宅四十万一亩。 而张彦明考虑的地块这会儿连四级都达不到，还属于远郊地区，按照这个时候的投资政策，基本上不用花钱，属于可划拨范围内。 枫城这边需要承担的只是设计建设费用。 和后来不同，这个时候的地方注重的是投资落地规模，是创造工作岗位，而不是地能卖多少钱。税收都要往后排，什么三免五减的都是正常操作。 “那么，我可以投资吗？比如20%。”史密斯就来了兴趣。 “也可以考虑。比如，你突然就有了一个比较知名的品牌和它的全部技术，或者，我们可以讨论一下下一代发动机什么的。” “fuckingyou。” “我还打算在江宁的机场发展一下747的维修保养以及，零配件，你感觉怎么样？” “我可以加入？” “当然，比如你突然就有了一些飞机发动机的相关技术什么的。哦，忘了跟你说，我买了一家发动机研究所，还有两家发动机公司。” “包含在这次的工厂里？” “对，一家汽车公司。它会分成很多个车间，我的想法是每个车间都有它自己的产品和技术，你觉得呢？” “卖嘎的，你是个疯子。不过我喜欢，好吧，我被你说服了。” “ok，那我等你的好消息。工厂设计人员，尽快让他们到庐州来。” “庐州？” “对，来之前和振华联系。” 挂断电话，张彦提及短暂的自责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对老史的产业有点太不关心了，是不是抽个时间过去转一转。 随即这个念头就被放到了脑后。 其实就像他说的那样，农场和市场都在正常运转，其实并不需要操太多的心，平时的报告他都在看，该签的字也都在签，心里也算是有数。 一个公司，不管是哪种类型的，花钱的时候其实都不会有什么难题，按着即定目标去做就行了，难的是后面如何经营营利。 但那还早，现在包括张彦明这边在内，大家还都是在建设期，只要不断的往里扔钱就行了。 第969章 论功行赏 客厅里坐着的这些人，只有乔媛娜国语外语都没有问题，仙媛将就，能听得懂一大部分，其他都是外文盲，完全不道张彦明在说什么。 看他放下电话，几个人都投过来疑问的眼神。 “我联系了一下工厂设计人员，过几天会来庐州。大家都做好准备吧，接下来的一年时间我们要打一场硬仗，从无到有的建一座超级工厂。” “那这边的搬迁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我这边召集职工，明天定下来。” “哥，那厂子就全面停产啦？这一年时间工人怎么办？” “暂时会保留一部分生产，具体明天到了厂里再说吧。工人好办，这边需要的人手那么多，安排点活还不简单。 泉城和临安也一样，先报名，然后根据实际情况保留一点生产量，其余的人都开始迁。咱们先稳定人，然后再想事。过来都有事情做。” “人家工人做的好好的，你现在让他们上建筑工地，能行？” “这都一年多没拿工资了，还有心思挑这个？不会，你想多了。再说，自己亲手建设自己的工厂，多有成就感哪，以后厂史上少不了他们这一笔。” “你就胡吹吧。” “那我们这边就是正常销售了吧？”江南的负责人问。 “嗯，正常走吧。你那，说是有个小公园？边上有五百多户小高层？” “嗯，本来计划里没有，后加的，那点小高层其实是接过来的。” “给我吧，小高层给我，能不能独立起来？把它单独围成一个小区。”张彦明比划了一下。 “可以，原本就在咱们项目边上，把围墙接起来就行了。不过就是出口不在正马路上，只能开在支路。” “那没关系，那就这么定了吧，你回去就弄，单独隔出来，把绿化和路面搞好，等着物业来接收。” “好。” “那接下一就是准备进场大建设了呗？三家一起？”东南的喝了口茶问。 “嗯，由枫城这边统一指挥，大家一起来吧，各负责一块，我再联系一下军区把基建兵团调过来。 估计还是缺，还得找几家建筑公司。现在咱们就是要和时间赛跑，争取用最短的时间保质保量的把厂子建起来，其他的一概不用考虑。” “找四局啊，大型建设他们应该拿手。” “四局在这边？” “啊，总部就在庐州。” “行，那你联系一下吧，先谈着。仙媛，这边厂子现在什么情况？” “接啦，安保进去了，军区也派了人，暂时是管制状态，库房和车间都封闭了，允许工人在厂区活动但不能进入库房和车间。” “没啦？” “没了。咱们也没这方面的人哪，只能先这样。这不，等着你处理嘛。嘿嘿。”仙媛把自己都说的不好意思了，讪笑了一下。 “你们不是能耐吗？能瞒着我，结果就是把厂子买过来封闭管制？除了安保就没派人？” “泉城有人，我调了十个人过去，这边还没有。原来想着一个一个来嘛，也没想到你这么急。现在生产不生产的也没什么关系，原来也基本都停产了。” “临安也是？” “嗯，暂时管制，要不然不得让给拆空啦？” “那到是。行吧。我和你们说，这话就在这里说，出了这个门就忘掉。 这次能给我们这个机会，让我们进入到汽车行业，我很意外。这是一次论功行赏，也是在试探重卡的出头之路，这条路不太好走。 咱们的重卡呀，起起落落，始终也没站稳，前前后后搞了一堆的所谓技术所谓生产线，一直在引进吸收引进吸收，现在基本上都死了。 唯一还在坚持的还是个黑孩儿，在东西方的引进出口名录上根本不存在，反而是这个黑孩儿真真正正的给了技术给了实实在在的东西。 这就是斯太尔。 什么奔驰贝利埃罗曼道依茨尼奥普兰，都死了。所谓的技术都是镜花水月，管理上又是无比的浅薄，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康明斯，还是错代的。 只有斯太尔切切实实的拿了技术过来，给了贷款过来，可以说这个黑孩子一力撑起了当下的重汽工业。一点都不夸张。” “不是还有个太脱拉吗？”物流经理插了一句。 “嗯，有，当初声势还不小，也死了，性能相当不稳定也给不出，或者就是不给解决的办法。还有个‘坑人不浅’你知道吧？ 老外都是玩的那一套，除了斯太尔。 这里面，我就是这么说说，你们就这么听听，涉及到很多保密或讳莫如深的问题，人祸大于天灾。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咱们算是拿到了门票，以后就要靠自己了，咱们不能败。 我也是在来的路上才想明白这件事，目前整个汽车工业的大环境摆在那，怎么就突然找上门来了？这个奖赏背后的东西，不说了。 努力吧同志们，迈过去咱们就算是真牛逼了。 把你们的小本本都翻开，给我找人，汽车相关产业的，以前搞相关工业技术研究的，能找来的都找来，找不来的就去挖。 让大家都动起来，搞来大才的奖励，奖品，汽车，一般人才摩托，普通人才发奖金。” “那，不是人才呢？” “你是不是傻？不是人才找过来干什么？玩啊？”几个人都笑起来。 “不是，”东南的经理摆了摆手：“我是说，不是科研方面的，像生产或者维修方面的熟练工，师傅这些。” “要，相关的不管是科研还是技师都要。” “现在职工就一万三千多，还要？” “我说的是汽车技术和生产维修方面的，这一万三千人都是啊？有一半就不错了。等过来还要筛选，非技术岗位现在这些人估计是够了，技术上差的远。 等新厂建起来，保守估计，满岗的话，怎么也得三万五到四万人，非技术岗应该在三分之一线左右，差不多就是现在职工数量。” 张彦明虽然没做过汽车相关产业，但多多少少也有过接触，基本状况还是知道一些的。 至于发动员工去找人才，也是灵机一动。 枫城的员工遍及全国各地，发动起来成功率还是相当高的，这年头大量人才埋没在单位上没有用武之地，难的不是招，是找。 至于这张飞来的门票，又是重汽又是给轿车牌照的，张彦明也想通了，这就是给自己的奖励。得亏这娘们没说不要。 这一年多，复员兵接收顺利，安置稳妥，这是一功。 鲁尔的枫城机械厂又是一功。 折腾回来的大量外汇再记一功，在全国各地大笔的投资应该也算一功。 还有京城新机场，这个绝对是给自己加了不少分。 第970章 枫城系的想法 至于枫城在计算机软硬件方面的动作，应该还没进入上面的法眼，暂时不能算。 也不用算。 就现在这几样，给个汽车牌照绝对够格，张彦明觉得还应该给自己补一张通讯牌照。不过那个还不急。 虽然枫城已经成立了手机部门，开始对相关技术进行研究，但并不急着生产。 关键是这会儿的手机技术也就是个入门，几年后就要退场了，生产线不花钱哪？ 也许自己的机型设计出来以后会找代工生产，那都是后面的事情了。 现在枫城上上下下所有的东西集合起来，也就是这个汽车基地最重要了。 渝州那边虽然体量大，但说白了也就是房地产那一套的事情，不存在什么问题，花钱就行了。樵坪山得慢慢建，没有个几年磨不出来，和蝴蝶岛是一个性质。 房地产和旅游项目对枫城来说不存在任何需要急迫的理由，按步就班的建设就是，早一天晚一天并没有什么区别，而且说句实话，可能晚一点建成还能涨点价。 从三月份开始，全国主要城市的房价已经开始持续抬头，很多开发商开始捂盘。一边急吼吼的搞预售，一边对外谎称卖完了，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闹哪样。 房产市场风云变幻，各路高手妙计频出，只有枫城和枫城旗下的开发商们一点觉悟都没有，也不预售也不搞东搞西，就是低头搞自己的。 遍地都是毛坯房了，甚至这会就已经出现了diy房型，绿化就是个笑话，施工细节惨不忍暏，这一切都和枫城系没有关系。 抱着清水房不撒手，质量严控，绿化像在搞自家庭园，小区道路都是按照二级公路标准施工。还不预售。 现在马上就要开始陆续进入销售了，都不用想，到时候又是一股风波，相当有可能这一波直接把枫城系推到全行业公敌的位置上。 到时候跳脚的就不是京城地产协会一家了。 仙媛探身过来在张彦明肩膀上拍了一下。 张彦明这种动不动就走神的行为大家其实都已经相当习惯了，尤其是这些老人。 “怎么了？” “肖哥在问你，说要不他这边也不卖了，给厂子留着。” “我这边两万多户，要不就都给厂子留着吧，等那边地块出来了再卖。反正都一样。”江南的负责人又重新说了一遍。 枫城系的开发公司骨干架子都是军人出身，痛快。 “不用。”张彦明摇了摇头：“回购终究会让你们少一部利润，你们身上担的又不是一家，还是算了。东南这边是应急。 后面的直接在厂子周围建几个小区就好了，那都是一年两年之后的事情，你这边该卖就卖吧，不影响。 而且，把生活区建在厂子周围也有好处，起码能省点车钱油钱，这一万多户你们想想得多少台大巴接送？你总不能让职工自己挤公交上班吧？” “那有什么呀？别人家厂子不都是自己上下班吗？”仙媛奇怪的问了一句。 “十几公里，妹子，你忍心哪？就算能忍下这份心，你算算他们一天得花多少时间在路上？那边又是远郊，本身交通就不是很便利。” “哪儿啊？准备把新厂建在哪？” “我没说吗？”张彦明看了看大家，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我真没说？” “你说什么了呀？就是要搬迁，要建新厂，要建生活区。你糊涂啦？” “哦，我以为我说了。这么大规模肯定会远离城市，要不然去哪弄那么大一块地？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几平方公里，我看也就是庐南有地方。” 几个人都想了想，物流负责人问：“机场那边？” “嗯，你们感觉呢？” “要是一下划几平方公里，那边确实挺合适的。西南这边是开发区，我们就在那。厂子要是凑过去也没什么意思，确实不如自己弄块地盘。” “我是打算咱们建个工业园。我在渝州已经和当地合作了一个工业园，现在这块允许。汽车产业工业园，正好收拢一些配套厂进来。” “也能搞一些政策扶持？” “为什么不能？即然搞了工业园，地方的政策肯定要给过来，咱们自己也可以搞个基金在这边，政策加资金，成功的可能性还是相当大的。” “说的我都想过来干了。”安保负责人开了句玩笑。 “可以啊，咱们内部支持创业，任何人只要有项目都可以，全方位支持。老郭你要是想干就去张罗。 你自己张罗项目，地皮和资金都可以向公司申请，最开始你个人占百分之十，公司占九十，三年后个人占到四十五。 等到五年，或者所有资金和利息全部偿清，公司保留二十的股份，其余就全是你自己的。这个想法我一直都有，只是条件还不太成熟。” “这个到是不错，确实可以琢磨琢磨。” “认真的？”物流的负责人问。 “啊，认真的，这话能说着玩吗？人和人不一样，有些人能当一辈子员工，有些人想当干部，有些人想自己做老板，这不都很正常吗？ 我都支持。以后咱们公司内部会出台鼓励创业政策，就像我刚才说的这样，然后我希望这些公司也能有这样的政策。 这么一层一层传递下去，若干年以后，这棵大树枝繁叶茂的时候，就是咱们所有人的根，所有人的家。” “我怎么感觉和我有关系？”仙媛不太确定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嗯，你的直觉很准确，这个肯定是要挂在你们投资公司执行的。” “那要是养出白眼狼怎么办？一条臭鱼能腥一锅汤。” “不是可能，是肯定会有，一样米养百样人嘛。到时候按死就是了，在绝对的资本面前不存在妥协，这种人也不值当费什么心。” “也是，咱们这么多人还玩不过一个两个？” “行了，事情就这么定了吧，你们也回去各自准备，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晚上我还要和省里商量事儿。 安保这边，明天一早就把告示贴出去，下午召开职工全体大会，两个厂放一起，就说必须本人到场，按手印领三个月工资。” “没有那么大场地呀，厂子俱乐部也就是两千来人的规模。” “去把体育馆租下来用一天嘛，活人还能让尿弊死，你是怎么当上领导的？说，你买通的是谁？”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开了几句玩笑，各自离开。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已经四点半了。时间过的有点快呀，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都是转眼的事儿。 “老板，这笔投资怎么走？”等人都走了，乔媛娜问了一句。 第971章 精度 “单独立个账户，我占八十，挂在红叶名下，史密期二十，挂在安吉丽娜名下，他的那部分资金不急，等他们回来再说。” “那公司的法人还是红叶小姐？” “可以，也没有别的人能用了呀，总不好挂个外国人。要不仙媛你来？” “不，我身上都挂了一堆了。我感觉咱们应该梳一下，公司太多了。”仙媛强烈反对。 “这还算多？行吧，以后尽量不增加了，就是设部门。反正咱们也不上市，怎么弄其实都一样。” “还是不一样，部门经理和公司总经理能一样吗？”赵振华在边上插了一句。 “那有什么不一样的？工资福利到了不就行了？一切还是实力说话，虚名没用。” “那可不一定，有时候还是得讲点这些，一出门去哪开会什么的，人家都是这个公司那个公司的老总，董事长，咱们这边，车间主任？” “也是哈？那就，各部门的经理都挂上公司副总，行了吧？奔儿有面子。” “到也将就。那咱们公司可就出名了，攒一堆好几十个副总呗？” 几个人想了想那场面都笑起来。 说笑了几句，仙媛和乔媛娜都去自己屋里忙，准备晚上张彦明和省里谈的时候可能用到的相关的材料。 赵振华拿着电话联络总部那边，让他们下文给下面所有公司，全国范围找相关人才。 张彦明自己坐了一会儿，把要谈的事情，工厂的安排又在心里捋了一遍，然后拿出电话打给鲁尔左厂长。 电话响了几声才接起来，一接通就听到哐当哐当的机械运转声音。这老头又是在车间里。 “喂？小张啊？” 张彦明把手机拿的离耳朵稍远了点。这大嗓门。 “左叔，你出来到外面，我有事儿和你说。” “哦，好。”老头和一边的人交待了些什么，张彦明就这么听着那边机器响，也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隔了有三四分钟，机器的噪音才消失。 “有事儿？” “叔，不是和你说了嘛，你指挥就好，不要天天在一线蹲着。” “没事儿，我也不干活，就是看看，现在也就是这点经验还能有点用了。老啦。有事就说。” “我这边要弄个汽车厂，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能建好，咱们这边能不能跟上来？” “一年哪？是上哪部分？大件没问题，要是想搞发动机，现在不好说。” “我是想前期组装，这边同步研发，争取全国产化。” “那行，前面也就是出大件呗，那没问题。研发用的话，到时候我手工给你弄两台精密的就够用了，批量的话，一年时间不太好说，尽量吧。” “现在主要问题是在哪方面？” “精度。材料方面也差了点，边学边研究，人家的东西，不得不说，确实比咱们强，强了不只一星半点。” “材料方面感觉，一年内有没有希望？” “不敢说，我对材料这方面也不太懂，现在实验室也搞起来了，钢都那边有个小组在这，那边厂子里也在搞，大家都挺积极，但这东西光积极也没用，还得看运气。” “仿制精度差多少？” “咱们这边，差的有点多，现在能到0.008，上面那头比咱们好点，0.006，那个咱们比不了。主要还是材料方面的事儿，现在都只能用小脚盆的。 我一直怀疑上面那台，主轴直接就是从小脚盆加工的，要不然怎么比咱们高那么多。也不能问。” “咱们弄不到吗？” “到也不是。史密斯集团的高工也在这，这些人还是挺负责的，和以前那些老外有点不一样，但是别人的总归是别人的，还是得自己有才行。” “那个急不来，慢慢总会有的。” “还有一方面原因就是软件上，工程师一直在调在试，我看几个小伙子也挺辛苦。这东西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么一点一点磨。 必竟人家都发展了一两百年了，咱们这才几年，有差距也正常，总有赶上的时候。就是，原来那会儿也知道有差距，就是没想到这么大。” “嗯，咱们不急，东西摆在这，慢慢来。这边暂时也不需要那么高的精度，我就是和你打个招呼，等厂子建起来需要一批设备，你老心里有个数就行。” “那没事儿，一般都能应付，咱们这精度也比现在国内大部分床子高多了，九十来分还是稳。” “等我这边设计出来就把需求发过去，慢慢生产。左叔，咱们现在有订单吧？” “有，弄了三个车间，加工点精密件保密件，够吃。刀头和主轴备件也都弄过来了，没事儿。我这几天寻摸着，是不是开始卖床子，现在这精度在国内也算是拔尖。” “这方面左叔你自己做主，我不掺合。现在的材料出床子不会有问题吧？” “主轴和刀头得进口，史密斯那边到是都能解决。就是价格上肯定高点，呵呵。” “那行，那你忙吧，我就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 “好，明天我就叫计划那边备料，你拨点款子过来吧，厂里没那么多钱。” “行，钱都是小事儿，你也不用想着省什么，该花的就花，这个我能保证。” “哈哈哈，那感情好。挂了吧，我得再去看一眼。” 老头现在精神头感觉特别好，这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焕发了第二春，和机床打了大半辈子交道，终于摸到了最强技术的门槛，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张彦明也高兴，颠着腿在心里哼着小曲儿翻电话号码。 0.008，老左不满意，是因为有那两台0.001的比着呢。0.008是什么概念？0.03就已经是超精密加工精度了。 找到电话，又给物业负责人那边打了过去，通知他派人到庐州来接手小区，安排前期事务，还得在本地招聘员工什么的，和安保确定工作合同。 打完电话，想子想，好像没有什么遗漏了，就拨通孙红叶的手机和她聊了一会儿。 孙红叶没在宾馆，带着小助理跑到片场看热闹去了，听着挺开心的样子，两个人还合计着在电影里来几个镜头，在街上和主角吵一架那种。 这都是小事儿，无所谓的，想来就来呗，别说吵一架，打郑仁一顿也行。 写剧本的时候张彦明并没有完全照搬，原作很多地方其实并不圆润，张彦明把剧情优化了一下，在里面加了一些骗人的招术，也算是进行一下防骗教育。 老婆聊完，又打到家里，两个小宝贝这会儿已经放学了，打个卡。 小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敏感着呢，可不能把人家忘了，得随时报备。 第972章 怎么拉粑粑? “爸爸，奶奶说，咱们全家都要去坐大轮船啦，是不是？” “对，先坐飞机，然后坐轮船。” “爸爸你和妈妈也要去的，是吧？” “是啊，咱们全家人，还有剧组那些叔叔阿姨。” “那，要坐几天？好几个天是不是？” “呃……，对，好几天。不能说好几个天，好几天。” “好吧，好几，天。几天？有没有十天？” “没有，七天，正好一个礼拜。” “哦。那吃饭饭睡觉觉也是在大轮船上啊？” “对呀，都是在船上。” “呃，爸爸，船，船在水里游，会晃的啊，那怎么拉粑粑？我不敢。那你抱着我呀？” 这个问题有点深刻，张彦明愣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船上，和宾馆一样，都是房间，然后大床，阳台，卫生间，和家里一样，不会晃的那么厉害。船上都是马桶，到时候坐在上面就行了。” “还有阳台？是大房子吗？大楼房。” “嗯，和大房子差不多。” “我想不出来。是给大楼放到水里了？那不，那不沉底个屁的了。” “又说脏话。作业写了没有？” “哎呀，打电话还还要问作业，你都不在家还什么都管啊？你又看不着。你看到了吗？我拿的是什么书？问哪问的，像你能看到似的。” “好吧，不问作业。等你来了我当面再问。” “啊？我不，我，奶奶，爸爸欺负我。” （你爸怎么了？怎么你了？） “他说，他说等咱们去了要看着我写作业。咱们明明是去坐大船玩的嘛，还写作业。上学呀？我去是上学呀？你就说是不是嘛。” （那也得写作业呀，放假老师不留作业？学生都得写作业。） “那你和老师说一声，咱们要去坐大船了，没有时间写作业。那大船晃啊晃啊，我怎么写？笔都拿不住个屁的，本划坏了怎么办？书掉江里了不就完蛋了？” 张妈在那边呵呵笑起来。其实这刚上一年级，也没什么作业，也就是几个生字，几个十以内的加减法。 小丫头开始和奶奶展开辩论，电话不知道是拿在手上还是放在哪了，反正没人管了，张彦明在这边哭笑不得。 张彦明也没挂断，就这么举着电话听着，心里暖洋洋的，这就是家的感觉了。 “哎哟，这电话是通着的呀？”过了有一会儿，张爸的声音传过来：“喂？喂。是通的不？” “爸，通着呢，小悦和我打着打着就不管了。” “这扯不扯，不费电哪？那你就挂了呗。挂了吧，还有事没？” “没什么事儿，就是聊聊天。你们准备好了没？” “有什么可准备的，带的东西小光子给弄好了，没事了。这家伙，一个人给弄了一个小行李箱，还挺好看的。红叶在那边都挺好的呀？” “挺好，能有什么不好，今天跑剧组去看热闹去了。机票订了没？” “都是光子给弄的，也不用我们管，能订了。你还和孩子说不？别说啦，你妈带着写作业呢。挂了吧。” 没等张彦明回答，老头已经把电话挂断了。就是这么痛快。 老头一辈子也不会聊闲天，有事说事，没事就没说的了，打电话从来没超过一分钟的。 张彦明起来去拿出工作笔记，把事情捋了一下记下来，安排，打算，都写清楚，还没写完，房门被敲响。 赵振华风一样的从他房间里跑出来去开门。反应到是快。 来的是江淮省接待办的人，陪着秘书长过来请人，晚宴。 其实张彦明更想自己这几个人随便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吃完饭大家再坐到一起聊聊。可是没有办法。 人总得服从于环境，不断的妥协再妥协，慢慢的发生变化。为什么说初心最难得？谁也逃不过环境的不断改造，自然就离初心越行越远了。 晚宴只有省里二哥带着秘书，秘书长，还有接待办的主任四个人。 赵振华和仙媛的小助理也混上了主桌，九个人。 菜式还是以徽菜为主，看着有点赏心悦目的。 客套了一番，大家落座，上菜倒酒，二哥致词，大家开动。六个大美女穿着丝绸料子的旗袍在边上服务。 张彦明不太喜欢这一套，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入乡随俗。这些丫头其实也不容易，接受服务才是对她们最大的同情。 这会儿全国都流行这个。这东西反正，分怎么看吧，借此飞上高枝的也大有人在，必竟在这里接触的人层次在那摆着呢。 张彦明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谈事情，二哥也不是健谈的人，一顿饭就是仙媛和秘书长，接待办主任三个在那相互画彩虹，到也没冷场。 吃完饭，接待办主任就撤了，一行人返回到张彦明的房间。 赵振华和仙媛和小助理这会儿成了服务人员，负责端茶倒水伺候局子，那边几个人落座，这才开始说正事。 “不知道，张先生这次过来，是有什么安排？”二哥先问了一句。 江淮两个厂子被上面给了私人企业这事儿，省里肯定是知道的，自然也会去了解一下具体的消息，必竟这么大两家企业，又在自己地盘上，各方面影响不小。 涉及到五六千个家庭的事情都是大事。这几年在推动私营化，国企变卖的事儿全国到处都在搞，但一般都是些规模一般的小厂。 就算是小厂，发生的问情也是不少，引起的各方面的矛盾事件纷纷攘攘的，上面也是头疼。 清除领导层，大量辞退原有职工，这都是大家不约而同的行为了，必竟私有了嘛，执行的那一套和原有的完全不同，很多老职工根本不接受。 大部分就是被惯坏了，大锅饭吃习惯了，现在要讲绩效了就开始不舒服。 但是现实谁管你什么感受？你不接受改变，那就只能接受辞退。然后就闹呗。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从来不从自身找问题，从来没想过改变，然后还理直气壮。 他什么也不干也干不好天天混日子可以，你扣他工资就不行，特委屈。这种事儿一点都不稀奇。 上面的决定，江淮省里无法改变，只能接受事实，但是却不能不耽心，也在做一些预防预案，比如这几天在厂区附近增派警力，随时观察动向这些。 厂子是上面的，可是厂子的工人是本地的呀。 五六千个家庭，涉及的是几万人，这要是闹起来。呵呵。 所以一听张彦明要过来见个面，省里是举双手欢迎的，起码能了解得更具体更清晰一点，也有了商量缓解的余地，不至于太被动。 这会儿省里考虑的还是张彦明过来是要谈工人的安置问题。 第973章 一个都不辞 “确实有几件事，其实我这次过来也是挺匆忙的，我是前天晚上才知道的这事儿，才知道这边接了几个厂，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渝州。 而且平时公司都是我媳妇儿和她们几个人在管理，我基本不掺合。 这次有点突然，其实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上面的意思，不过，事情已经这样了，就只有想着把它处理好，处理妥当。 这也是我急着过来的原因，必竟涉及到三个省一万三千多个家庭，五六万人口的事情。” “是啊，”二哥点点头，从兜里掏出烟来：“头疼。不瞒张先生，这几天我觉都没睡好，就怕出事儿。张先生你过来了，我这心里算是安稳了不少啊。” 这就是戴高帽了，先夸夸，帽子先套上，然后看你还怎么好意思辞人。起码也能少辞一些。省里也没奢望五千多职工能全部留用。 “关于庐州这边的两个厂，我的初步决定是全面关停，明天，” “啊？不是，张先生，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我说，这两个厂将全面关停。” “为什么？张先生，虽然问题是肯定存在的，但是也没必要全面关停吧？ 老厂还是有一定的生产能力的，虽然产品确实有一点滞后，但供应国内市场还是有一定的销量，去年一年卖出去两千多台车。 技术的上更新换代向来是没那么容易，得慢慢来，省里也可以帮着牵头嘛，寻找一下合作伙伴，这都是没有问题的。 现在厂子落到了地方上，虽然不能直接给补贴，但是省里也绝对不会视而不见，税收各种费用方面，能减免的就减免。 省里全力保障厂子的正常运转，和厂子一起寻找出路。 只要厂子在，工人工资能解决掉，有什么要求你就提。哪怕不全部解决，解决一大部分也好。” 二哥有点急了。这可是五六千个家庭几万人，放谁谁不急？任何风吹草动都是大事件，就得有人出来背锅，上面才不会管厂子是他们卖的。 “不是，那个，能让我把话说完吗？” 二哥也感觉自己有点急燥了，平复了一下心情，点点头：“你说。”刚才他连您都冒出来了。 “说全面关停也不对，会保留一部分核心部分的运转，其余部分关闭。会对原有设备进行一下核查分类，把已经不适合的设备工艺淘汰掉。 职工这边，初步的打算是进行一下筛选，您也知道过去的老企业工人都是什么状态，改变是势在必行的，筛选后重新进行安排。” “打算辞掉多少人？用哪种方式多长时间？” “啊？哦，您误会了，我没说要辞退工人，只是筛选。我不敢保证将来这五千多人都能留用，但起码现在不会辞掉一个人。 都给个机会，都不容易，能跟上来的，能进行自己改变的，自然就会一直留下来，那些抱着混一天是一天想法的将来肯定留不住。” “不辞？一个都不辞？” “至少是现在，一个都不辞，这个我可以保证。我知道省里耽心什么，请放心，这点责任感枫城还是有的。所有人都会有机会。” “除了原来的脱产干部。”仙媛插了一句。 “这个我知道，省里会安排。” 二哥点了点头，和五六千人相比起来，这一两百人完全不叫事儿，再说，这事儿也用不着省里亲自办，不是还有市里嘛，甩锅谁不会？ 上面答应了枫城的要求，这个锅就甩到了省里，通知都下来了。也是没办法，上面不可能来管这点小事，也没办法安排，弄京城部委去吗？ 省里接了任务怎么办？都弄省直来？那不是胡扯嘛，大笔一挥，由庐州市里酌情解决。这事儿可想而知，市里能怎么解决？ 也就是把这一两百人分一下，再甩给各区呗，一个区解决点。区里也有下级，再分一下，反正最后总会有个说法安排。 至于当事人满不满意，这个时候还真就没有关注，包括张彦明。爱满意不满意，给个工作真就不错了。 这么大个厂，曾经还是挺火的厂愣是给整到破产了，还想怎么样？ “明天下午，我这边会召集两个厂的职工到一起开个会，地点定在省体育馆。厂里没有那么大的地方。 每个职工补发三个月的工资，但必须本人亲自到场按手印领取，不得代领，包括夫妻父子母女关系在内。如果有特殊情况特殊说明。” “这是好事儿，到时候有什么需要就打电话过来，这样，小贺，你代表我去一趟。”二哥扭头对秘书长说了一句，让他代表自己去参加这次大会。 秘书长内心肯定是不愿意掺合这种事儿，但也只能点头答应下来。主要是张彦明去了，这边也不好级别太低。你瞧不起谁？ “会上会宣布两个决定，第一件事是搬迁，所有留用职工，会统一搬迁到指定小区，原来住宅房产充抵归公。这里面要分成两个部分。 居住在老厂生活区的职工全部搬，包括仍然生活在生活区的已退体职工。我们这边会联系相关单位，对职工的现有住房进行评估。 一比一返还，也可以申请分户或者增加面积，房款的差额暂时由公司垫付，以后在工资里，按一定的比例慢慢扣回，走银行同期利息。 那些已经搬离老厂生活区的职工，原则上可以不参与此次搬迁，但也不拒绝。这部分人的现有房产我们不要，需要花钱来买房子，不过，价格上会一视同仁。” “你，这是要把厂子整个腾空出来？” “对，除了保留必要的核心部分，其余全部关闭清空，包括生活区和全部服务类设施。” “往哪里搬？” “我们目前在庐州在建的项目有六个，纯住宅四个，我拿出其中三个小区来配合这次搬迁，全新房，电梯楼，封闭式花园小区。” “房子已经建好啦？”二哥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自己秘书。秘书也蒙啊，这事真不知道。 “是市里军区轮转的那几块地吧？”秘书长给这位秘书解了围，三十来岁的人都冒汗了。 “对，由东南地产开发建设的。”张彦明点点头。 “就是那几片高楼住宅，咱们前天从那边走您还提过。您还说将来如果咱们到处都是这种住宅就好了，会节省大量的土地。” “哦，”二哥点了点头，看向张彦明：“那都是你们建的？东南地产和你们是？” “是我们独立运营的子公司，主要负责江宁军区这边的轮转土地开发建设。职工集体搬迁以后，老厂原址会交给他们来进行开发。” 第974章 我要这里 “开发？那厂子？”二哥还是没太弄明白。 “哦，这就是我要和省里谈的第二件事情。”张彦明摆摆手，赵振华屁颠屁颠的拿着一张庐州政区图过来，铺在张彦明和二哥之间的茶几上。 “我们这次一共从国院接手了八个厂。确切的说，是七个工厂一家研究所。经过我们初步的讨论，决定，把这七厂一所全部搬迁到庐州来。” 仙媛在一边翻了个白眼。还讨论，你和谁讨论了？ “当真？”二哥一下子坐直了，盯着张彦明。 “当真。这事肯定不能开玩笑。”张彦明郑重的点了点头：“等这面老厂的职工搬迁结束，泉城和临安的搬迁启动。三个小区容纳这一万三千多户。 我希望，省里能给个文件，帮忙解决一下户藉问题，必竟这里还涉及到孩子上学还有医疗各方面的事情。” “这个没问题，你接着说。”二哥摆摆手。 “人员搬迁结束后，泉城和临安方面的五厂一所将全部拆除，相关设备资料全部迁到庐州，初步打算是整合成六厂一所。 重卡厂，客车厂，商用车厂，轿车厂，轿厢底盘厂，发动机制造厂还有发动机研究所。所有设备资料人员都会重新进行整合。 现在预估，02年会产生岗位近四万个，05年达到十万岗位绝对不是问题。” “这么确定？” “嗯，能确定。” “好。”二哥拍了下手，心里的耽心全都消散了，反而是大大的惊喜了一下。 十万工作岗位的企业是什么概念？那就是一座城市，从而带来的商业工业各方面的拉动可想而知。 “看来张先生是有解决技术问题的方法？”秘书长问了一句。 “这个对我来说确实不算是大问题，在工业制造方面，枫城还是有一定底气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有一点技术储备，只是我都没想到会这么快进来。这个确实是一次意外。” 二哥点了点头，张彦明这话他相信。 上面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就把这么几个大厂交下来，别看是要破产了，但破产和私有化是两个概念。烂船还有三斤钉，何况是这么几个几十年的大型重工企业。 主要还是一个资格的问题，这可是汽车企业，国家在这放面控制的不是一般的严格。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看了看地图，二哥忽然心里一跳，有点激动的感觉油然而起。“你这是？” “我要这里。”张彦明的手指点在地图上：“十五平方公里，省级工业园区规划，枫城投资运营。” “你打算怎么用？” “一年的时间初步建好，把我的六厂一所全部落地，两年内形成一定规模的生产力，是全部。五年内，打造一个以六厂为中心的汽车工业产业园。 我们会成立一个专项基金，用来培养孵化相关配套厂零件企业，会引进国外的相关技术帮助他们成长起来。 另外，两年后，这里还会涉及到精密制造，进行飞机零配件加工。” “飞机？零配件？这个可是有难度吧？我还是了解一些的。” “主要还是精度和材料问题。精度上，我们已经基本解决，材料方面已经成立了研究所，现在正和钢都方面进行合作，下一步我在考虑引入太平钢铁。” “太平钢铁？确定？” “肯定确定，我汽车厂建在这里呀，太平钢铁必须得进来，也必须得能解决掉材料问题，起码是一部分问题。现在这是他的责任了。 还有州来，也会成为关键环节。这些到时候还得靠省里帮助协调。” “这些是我们应该做的，省里会保证保障所有省内企业的正常运转还有发展需求，这个你放心好了。这个，小张，十五公里会不会太大？用得完？” “我的计划是，每个厂占地不低于一点五平方公里，预留零点五平方公里的土地备用，十五平方公里听着大，其实真不算多。 我在渝州刚投了一个工业园区，镇级，都有二十平方公里大小。现在国内的省级园区哪个没有个百十平方公里的面积？生活和商业也需要地方啊。” “镇级？渝州果然有点魄力。”二哥点了点头，忽然抬头问：“你在那边，投了什么产业？” “旅游和地产，在那边还没涉及到工业这块，这个园区的产生另有原因。说句实话，目前来说我还没什么太具体的想法，走一步看一步。” “为什么想进入飞机零件加工？我有点好奇，这个方面一般人都不敢碰才对，就算是在加工制造行业混了几十年的老厂敢碰的也没有几个。我还是了解的。” “我是没有办法，枫城下面有自己的航空公司和机场，这个您应该知道吧？我买了十五架747，二十几架直升机，这个肯定还要增加。 所以我们自己必须得能生产能修理，还得产品合格修理优秀。我的想法是未来，把我们的江宁机场改造成747系飞机的专修保养基地。” “哦，哦，对头，你们有飞机和机场，我到是一下子没想起来，那就难怪了。那将来的零配件厂也要放在这边？能确定？” “对，集中起来比较方便，这里离江宁也不远。” “有把握在一年时间把厂子建起来？不许吹牛哦。” “没有，尽量吧，我这边三个开发公司，再加上军区基建，准备再拉上四局，全力抢时间吧，到也不是不可能。 园区和厂房设计已经找了脚盆那边的专业团队，会马上过来庐州。制造设备已经在备货，生产线打算从脚盆和欧罗巴两边引进。” “五种车辆一起上？” “一起上，包括发动机。” “真是年轻人，冲劲儿让人羡慕。我们老喽，比不得了。好，我回去召集各部门讨论一下，班子也开个会，争取快点把这件事落实掉。” “我有个请求，这次，咱们就直接签约就好了，不用搞发布会，我没有时间在这面长待，马上要返回渝州。而且，这个方面，我觉得也不宜太张扬。 必竟，汽车这方面还是比较敏感的，有个风吹草动都比较引人关注，咱们闷声发大财吧，等到产品下线的时候再进行宣传。” 二哥想了想点点头：“可以，对外就是工业园区，相关方面我们会进行一下管制引导。” “谢谢。”张彦明伸手和二哥握了握。老头的手很软很暖。 “是我们要谢你才对，我心里很高兴，感觉都年轻了几岁。 现在就业是大问题呀，天大的问题。在来之前，我一直在考虑你会裁多少人，得怎么安排，怎么劝你多留下几个。” 第975章 工业是基础 “那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跟着耽心了。不过，您放心，枫城不提倡裁人，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我们要做的是把人安排到他能擅长的位置上去。 只要不是人品问题，我们都不会主动开除员工。 另外，我们会在某个合适的机会发布一个，鼓励内部创业的文件，鼓励那些有创业梦想的人走出去，创造他自己的事业。 公司会对想创业的员工给以一些支持，包括资金场地的提供这些，扶持一程。” “你总是能给我一些惊喜，还有惊奇。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年轻人，不管是实力，还是眼界，还是胸襟，都可以说是当代年轻人的表率。了不得呀。” “您可别夸了，我有点受不了这个，夸的我浑身难受。其实这些都谈不上，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一步一步下来就赶到这一步了，其实也没什么。” 唉，还是年轻啊，再怎么阅历丰厚，身体在这摆着呢，有些自然反应不是人的意志能阻止得了的，就比如听到几句好话就害臊，会感到羞耻。 其实二哥这会儿的夸奖还真不是场面话，是真心实意的。这个惊喜有点大了。 别管民间怎么热捧宣扬，什么房地产大商业，网络革命改变世界，金融时代什么的，上面这些大佬清醒的很。 他们知道房地产是什么，知道大商业是什么，知道金融是什么，他们更知道工业才是一切的基础，那些从西方吹来的邪风加上国内公知的呐喊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只不过现在大环境变了，很多事情没有办法正面阻拦罢了，要是放在过去，或者朝仙，妥妥的拿头枪毙。 觉得西方好，向往西方，这是个人的自由，但是你极力的鼓吹呐喊，那不就是判国吗？改变国藉不是判国吗？ 这个世界其实没有中间派，正就是正，反就是反，背判就是背判，只是牵制太多了，很多问题不能深纠。 还有那些只为一己之私为了某种利益跟着摇旗搅动风云的人，都是些人渣罢了。 只不过这其中太复杂了，各种人情利益的纠葛牵绊形成大网，谁也没有办法。人祸呀。 但这并不妨碍一些人去力所能及的做些实事，做些切实的有利民生的事情。 不要小看几千个工作岗位，这就代表着几千个家庭的稳定生活，就是几万人的稳定生活，从而影响十几万人的生活。 如果按张彦明的计划下来，两年后四万工作岗位，五年后十万岗位，这个城市将有一半人因此受益。一点都不夸张。 十万个家庭就是生活稳定的四十万人，老人养老孩子读书，要吃要穿要住要娱乐要医疗，这才是城市运转的基础。 农业是人活存活的保障，而工业就是社会发展的推动力，这也是为什么它们被称为第一第二产业的原因。 至于其他，如果说商业还有一些正面意义的话，那么房地产和金融就是活生生的阻力，社会发展进步的阻力。 所谓存在就有道理，但存在并不一定就都是好事儿。主要还是要看管制，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管制。 当一个暴利行业能够左右到大势甚至影响方向性的时候……老百姓的苦日子就到来了。莫不如是。 暴利是所有负面人性人格的放大器，然后自然就是各种骗子大行其道，道德崩殂。 二哥本来已经做好了和张彦明彻夜长谈的准备，要不然也不会中午接风晚上又来吃饭。甚至打了无数的腹稿准备用来说服张彦明。 但一点儿也没用上。当然，这个结果虽然意外但也是令人惊喜的，对于江淮省里来说，这也是巨大的利好消息。 会谈只进行了二十几分钟就宣告结束了。 二哥安排了秘书帮着联络省体育馆，确定了秘书长代表自己去参会，然后就急匆匆的走了。 甚至刚坐上车他就迫不及待的亲自把电话打到了大哥那边，根本没管那边有没有时间。 “老王，”电话一通，还没等那边大哥问，二哥已经说起来了：“你在哪？我马上过来。” 大哥都被弄懵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出什么事了？我在长江，你直接过来吧。” 大奥迪从西山北门出来右转，疾驰而去。其实也没有多远，也就是两公里不到，几分钟的事儿。 大哥正在长江饭店，在这边也是有个饭局，招待几位省内的企业家。长江饭店和省委门口的长江大厦不是一回事儿。 国人做什么都讲究个规格，标准，和身份地位级别影响力各方面相对应。 稻香楼是面对国内最高规格的接待，起码也是一方大员或者影响力巨大的国家级企业家，政治或者党外人士。 华侨宾馆是面对海外，有影响力的爱国华侨，爱国侨商，政治人物这些。 而长江饭店就是仅次于以上两处的接待地点，面对的是国内的地方政府对接，省辖单位，大型企业，投资商还有省内有影响力的企业家这种。 反正都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得了的。 后面，随着经济的不断提升发展，市场化的升级，这种很苛刻的等级规则逐渐淡化消失，变成了以财富论英雄，只要肯花钱，老百姓也可以抬头挺胸的走进来了。 和大哥一起吃饭的是几位地产商，这会儿地产业在全国开花，住房是刚性需求，市场火爆，地产商人的地位和影响力也是直线上升。 主要是这一阶段的地产商主体都和地方上有着各种千丝万缕的牵连。呃，以后也是。其实他们就是一伙的。 不管是什么年代，发展都是从中心开始的，国家来说就是京城和内个重点城市，省里来说就是一省之会，市里就是火车站周边，区里就是学校附近。 庐州在这个年代，房地产相较于全国来说，比较滞后，其实有点给省会的身份丢脸了。 房价一千二，基本上都是多层和小高层，没有高层（不包括枫城的项目）住宅，而且最丢脸的是，老百姓都买得起。这简直太掉份了。 一个普能工人十一二年就能买房了，还是一百平的房子，丢人不？给地产商抹黑不？简直不能容忍。 这简直成了江淮地产商人心里的痛，这不，几家比较靠前的大公司就来找省里谈了，准备弄几个大项目一雪前耻。 反正就是感觉现在太便宜了，得想法抬抬价的意思，大家都多分点不香啊？反正老百姓都得买。 正好庐州市开始搞城改计划，老城改造，老街改造，打造公园城市和城市亮化工程，也就是后来说的光污染工程。 在这会儿还是新名词，老百姓都盼着。 第976章 这事大了 放下电话，大哥皱了一下眉头，想不出来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理说去和张彦明这边见面不应该这么快，这是谈崩了？枫城也要搞大裁员？那可是最糟糕的情况了。头疼。 之前大哥二哥就这事儿没少交换意见，两个人一致的感觉，最大的问题就是私有化以后的裁员。一下子几千个家庭失去经济收入，这事有点烫手。 但事情是上面决定的，省里也没有办法，只能往好的方面想。 起码企业还在，而且私有化以后的好处就是，归地方管了，往长期看也是好事儿，对地方上是有利的。 但是在获利之前，问题不能不管吧？上面一张嘴，下面跑断腿，这可不是几十几百人，几千个家庭几万人啊。 这事儿放到哪里都头疼。 现在大哥很想给鲁尔那边打个电话咨询一下，当初几十万下岗工人是怎么处理的，竟然没发生什么大规模的群体事件。 不过这事儿也就是想想，真打过去就不像话了。只能感叹鲁尔人民都是好百姓。 “什么事？能问吧？”同桌一个大肚子问了一句。这几个人都是熟人，私交关系，说话也比较随意一些。 大哥摇了摇头：“闹心事儿。上面把老江淮厂交给私人了，现在面临的就是裁员问题。不好办。”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办法，这事儿谁敢伸手？ 开发商又不养人，整个公司也就是二三十个人，能上百人的那都是相当有规模的大开发商了，靠的也是政策和银行，真要说到硬实力，呵呵。 划拉钱他们都是好手，搞手段搞操作也是不让旁人，但说到民生问题就完了。这些人从来也不考虑这方面啊。 大哥叹了口气，一桌子美食美酒也视之无味了。 “老许马上过来，咱们今天就散了吧，后面再说。” “一起嘛，也都不是外人。” 几句话的功夫，二哥也就到了，推门走进来。饭店经理送到门口，从外面弯腰塌背的给关好房门。 几个商人站起来打招呼，二哥点了点头，走到大哥身边，挨着大哥的商人急忙让出位置，招呼服务员过来添碗筷，他自己拿着碗筷去了对面空位。 “怎么个情况？”大哥问了一声。看着二哥的神态不像是谈崩的样子。 二哥接过服务员拿过来的碗筷：“我先吃几口，晚上没吃饱。大家都吃，看着我干什么？”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二哥的这个状态，大哥心里也安稳了不少。好像不是自己想像的样子。 大家又吃起来，聊着闲话，气氛为之一松。 吃了点菜，吃了碗面，二哥擦了擦嘴，对大哥说：“我马上回去要连夜开会，就简单的和你汇报一下。” 大哥略一考虑：“我们到里面说吧。”两个人起来去了里间。 二哥这话的意思就是，我这边有大事，很急，要和你统一一下意见。因为在场都是大哥的客人，他也不好就直接说让那几位回避。 虽然他是二哥，但也不会轻易得罪大哥这边的关系。政治嘛，就是相互妥协的过程，有点复杂。 越往上，其实大哥二哥的独立性和对立性就越强，这是机制原因，不像基层大家都和在一起，有话当面吵。 里间不大，只有四张沙发两张茶几。和一个服务员。 摆手让服务员出去，大哥坐下给二哥递了根烟：“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生气。谈好了？” “没有，”二哥接过烟坐下，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给大哥点着：“没谈，我都没什么机会说话。” “哦？说说。” “这个张先生，比咱们从资料上看到的要复杂的多，很有想法，有魄力。吃饭的时候什么也没说，感觉他很不喜欢饭桌文化。” “中午我就感觉出来了，这个年轻人个性很强，平时应该比较强势。少年得意嘛。” “到也不是，总的来说还是很好接触，有礼有节，很自信。和咱们还什么都没谈，他已经开始做工作了，而且很充份。 完全没考虑如果我们反对的情况，对工厂和工人的安排，后续的一些事情都有了预案，更像是通知我们。根本就没想过我们会有不同意见。” “提出要求了？如果我们不接受他能怎么办？” “可是我们拒绝不了啊。这才是关键。” “嗯？”大哥扭头看向二哥，这话可不像一省之长能说出来的。 “他不裁人，一个都不裁。”二哥先报告了一下他和大哥最耽心的问题。 “按他所说，接下来会把所有老厂生活区的职工迁到新址居住，把老厂腾空。” “全部？” “是，全部，一比一置换，厂方垫资，还可以申请分户和扩大居住面积。搬家由厂里统一安排，不需要职工花钱，出车出人。 明天他会召集两个老厂的全体职工开大会，补发三个月工资，宣布搬迁的事情。我已经让小胡代表我去参加了。在省体育馆。” “往哪迁？他有那么多房子？买？” 老大想了想：“哦，对，枫城在庐州有项目。他那边的房子应该不便宜，这是，变相卖房子？引起职工不满怎么办？” “不是那个，是东南地产手里的三个小区。东南和江南都是他的企业。这小子的军方背影比我们了解的还要深哪，我说今天老种怎么跑过来了。” “他的待遇摆在那，老种过来很正常。” “不全是，现在来看，他和各军区之间的关系都比较紧密，这就有点可怕了，他才多大？” “不说这些。工厂那边他说了怎么安排？” “说了，厂区全面关停，” “什么？”大哥差点蹦起来。这比特么裁人还吓人好不好？ “你听我说。这次，上面给了他七个老厂，一个研究所，泉城四厂一所，临安有一个厂，他打算都迁到咱们庐州来，厂子，和所有在职职工。” “嘶……，七个工厂一个研究所？全部迁过来？连厂带人？” “对，彻底的搬迁，全部落到咱们这里，然后兼并整合，最后形成新的六厂一所，现在的一万三千多职工会筛选打乱重新安排岗位。一个都不裁。” “好大的一盘棋。是啊，三个小区，一万三千户肯定没问题。户藉上你直接和下面打招呼，全力保障，包括医疗和孩子入学入园各个方面要协调到位。” “嗯，这个他提出来了，我也答应了。这都是小事儿，书记，你还没意识到关键问题。” “什么？” “六个新厂一家研究所，往哪儿放？” 大哥一拍大腿，知道为什么二哥弄的这么紧急了。这事大了。 第977章 点拨 “我先和你报告一下他的预计规模。” 二哥喝了口水，想了一下说：“原有老厂主要集中在重卡制造，轿厢底盘，发动机还有客车，他规划的六个新厂是重卡，客车，轿车，商用车，发动机和轿厢底盘。 上面已经给他补齐了轿车牌照，这其中的含义你也知道。 他计划，每个厂占地不低于一点五平方公里，预留零点五平方公里的发展土地，也就是六个工厂，占地需要十二平方公里。 还有研究所。两年后，可以提供四万个就业岗位，五年后实现十万就业岗。他的原话。 另外，他还打算搞高精密制造，涉及航空零件这块，会成立基金扶持一批汽车零配件配套厂。” 大哥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这真是太意外的，太惊喜了。原来感觉国家扔了一个大烂摊子下来，没想到变成了金元宝，还是大个头的。 “他有什么要求？” “土地，和政策。他要投资兴建一个工业园，省级规模，由枫城投资运营。要求不少于十五平方公里土地，在机场东侧，从包河大道往东。” 大哥站起来走到墙边看墙上贴的地图，二哥也想来走过去：“郊区辖地，属于两个农业镇，有几个村子，地块还没列入城市发展规划。” 大哥想了想：“私人投建运营工业园，有没有把握？” “有先例，他刚在渝州投了一个工业园，渝州市府备案是省级工业园，已经立项了。二十平方公里。” “渝州？到底是新地区，魄力不小啊。那就给他，这边都给他。” 大哥用手指在地图上量了一下：“咱们怎么也不能比渝州小气，给他二十五平方公里，省级工业园区政策都给他。 就是……他的资金能跟得上？有没有其他要求？” “没有，除了土地和园区政策没提任何其他要求。我问过了，他刚在渝州签了一百五十亿的投资计划，也没提任何经济方面的要求。” 大哥看了二哥一眼：“一百五十？哪个方面？” “老城改和旅游。我找了一些资料分析了一下，这还是这小子第一次放开了投资，感觉他对渝州相当看好。暂时来说，咱们在他那里排第二位。” “哦？渝州有什么？叫人分析一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吧，他敢要咱们就敢给，我等着他的超级工厂。真要是建起来，应该是国内第一了吧？” “是，但是这小子说了，说在正式投产之前不希望宣传，希望咱们这边压一压，引导一下。说是比较敏感。” 大哥愣了一下，想了想问：“这次交易，好像也没有报道吧？我没看到。” “没有，我还特意找了一下。按理说这么大的动向起码也会上个简讯。明天我查查内参。” “算了。”大哥摇了摇头，回头把烟头按到烟灰缸里：“那就不做任务宣传，咱们就等着。下面都说一下，全力配合，不做报道。” “好。”二哥看了看时间：“那我就过去了，人也差不多到了。” “好，辛苦了，等事情成功给你和同志们庆功。” 二哥点点头出去直接走了。大哥走到沙发上坐下又点了根烟，想了一会儿，掏出电话翻了个号拨了出去。 “老领导，我有点事儿想请示您一下。” “什么事？” “您知道枫城公司吧？国院刚把一部分重汽工厂交给了他。” “嗯，你说。” “他要搞一个工业园，要求独立运营，我答应了。我听说他在渝州也搞了一个，还在那边投了一百五十亿。” “这个决定是经过讨论的，你们执行就可以了，不需要问什么。现在大家都在找路子，都可以试一试嘛，至于他的资金你们不用耽心。 有些事情我没有办法和你详细说，反正不要怕，大胆去做，多向渝州学习，向鲁尔学习，向京城学习。” “好，那麻烦您了老领导，等年中我来探望您和嫂子。” “都挺好的，不用跑啦，有事情就打电话。那就这样吧。”那边挂断了。 大哥收起手机琢磨了一下，叫来自己的秘书：“你帮我整理一份材料，近两年鲁尔，渝州和京城的重大项目和政策，我要用。” 秘书答应了一声记在随身的本子上。 大哥按灭烟头整理了一下衣服从里间走出来，那几个开发商在那抽着烟聊天，等着他。 “这顿饭吃的，现在想好好吃顿饭都难哪。”大哥感叹了一句。 “领导忙嘛，日理万机。我叫他们撤一下，换一桌。” “算啦，也吃差不多了，今天就这样吧。你们说的事情我考虑一下，等一等。近期……可能都没有什么时间，等等吧，看六七月份我和中林同志提一提。” 桌上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也没有什么办法，心里再不舒服也只能笑着服从。 那边，省里小会议室，一众被领导紧急叫过来的厅长局长正在抓紧时间开会。 不是要他们研究问题，事情已经定下了，是要他们用最短的时间把相关方面的方案拿出来，形成结果。 那么大一片土地的征用，涉及到的土地规划，补偿拆迁安置，还有工业园区立项，政策方案，相关行政配套，都不是小事，都不是简单的事儿。 其实要是在十年以后，这些事情直接交给到各厅局就行了，限个时间搞定。 但在这会儿不行，这个时期的部门之间比较复杂，很多地方存在管理重复和政务重叠，不叫到一起光是扯皮都能扯两年。 这是九十年代留下来的病根，想去除也不是一年两年就能见效的事儿。 有那么难吗？还真有，甚至有些部门职能重叠就算现在也没能理清，搞不懂是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有好处一拥而上，有麻烦一哄而散，太极神功名贯天下。 想一想那个年代就感觉可怕，开家小饭店，工商个协税务卫生防疫物价消防公安城建技术监督街道办，哪都能管着你，都能罚你。 养台货车，工商个协税务卫生防疫公安交通路政运政车管所技术监督街道办，卫生防疫技术监督和街道办是相当神奇的单位，哪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收费的时候。 还有个神奇的植树造林和教育基金，不管你干什么都得给他们交钱，也不知道是到底干什么用的。 那边连夜开会忙碌，张彦明这边一撒手没事了，在房间里和小宝贝打电话，爷俩隔着电话吵架。 仙媛和乔媛娜可不敢这么闲，一个在远程操控泉城和临安，一个在沟通银行转移资金。 钱要从国外账户进到东亚账户上，然后再申请报关，外汇管理局批准后进入国内账户，然后外币兑汇，再划到指定账户，备案，然后才能用。 第978章 发工资啦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在小岛上跑了几圈，回房间吃了早餐后坐在窗边看报纸。 另一边，老厂生活区已经炸锅了，还是两个老厂区一起炸的。 一大清早，早餐馆飘着香气，大家起来买菜的买菜，溜弯的溜弯，重复着几十年的日子。 这两年厂子不景气，生产转转停停，产品没销路，特别是这一年多，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家家户户都在吃老底。 别人家的厂发不出工资还可以发产品，什么暖瓶罐头床单的，还能多少卖点出来，自家这厂，大卡车。 这也就是那个年代过来的人有攒钱的习惯，节俭习惯了，要不然日子早就没法过了。 头脑活的都在想办法找门路，找不到门路的就找事做，但大部分工人还在坚持着上班。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但还得每天上班。 这其实也是没办法，总不能把厂子一关几千人散出去。 这半年，底下的意见越来越大，必竟日子得过，工人不像那些干部小车照样开馆子照常下。人家的工资有保障嘛，而且还有灰钱。 眼瞅着这就是要群情激奋了，有小道消息开始传，说是厂子要卖了，卖给私人老板了，肯定大裁员，留不下几个人。 事也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反正有鼻子有眼的。 事情就岔在，都一年多没发工资了，大部分工人都麻木了，都在想办法挣点钱糊口，哪有精神头去扯东扯西？裁员了没有工资？现在也没有啊。 而且那些干部头头天天酒照喝舞照跳的，本来就不得人心，所以这事儿就没搅活起来。 到是也有跟着叫腾的，人太少，这东西大家都去叫群体事件，去几个人那就叫投案自首。挑事的肯定不敢露头，都在后面等果果。 不过议论肯定是议论，大家对厂子都有感情，必竟是好几十年两三代人了。以前的人是真的以当为家的。 说人心惶惶算不上，不过也确实不太稳妥，很多人还是有些不安，必竟未来更迷茫了。 就有人开始传拆设备拿备件卖钱，说没人管了，厂子都卖给私人了，以前的工资肯定也是没人管了，现在弄一点是一点，反正也没人管。 这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些人干正事不行，串动这些特别厉害。成事不足败事杠杠有余。 不过，谁也没想到上面的动作这么快，这边刚传开，一计没成二计还没落实呢，枫城过来接管了。 军车和大巴好几十台不声不响的就开了过来，连厂区带生活区全部接管，就用了半天时间。 车间，备件库，成品库，材料库，反正涉及到设备物资的地方全都上了封条有人看守巡逻，厂区大门和生活区路口直接就是武警把着。 大告示贴出来： 敬告全体职工，工厂正在交接，特公告如下： 原厂脱产干部已全部解除工作关系，从即日起与我厂无关，与大家无关，所传任何消息均属不实，请勿信谣。 厂区与生活区暂时列入管制状态，等待交接结束，请服从管制人员的指挥，不要进入任何已封闭场所，非封闭场所可自由活动。 其他具体事宜，交接后另行公告，请安心生活，等候通知。枫城实业公司。 除了封门贴条值守，来的这些人别的什么也没做，也没限制大家的自由，除了那些封起来的地方大家随便逛，和以前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厂子的行政楼已经人去楼空，前几天还经常能看到的头头干部仿佛一下子就消失了，只有车辆不时的被那些黑制服不知道从哪开了回来，停到停车场上。 厂部的非干部职工现在也不用上班了，除了行政处财务处还有保卫处被黑制服征调以外，全都回家等候通知。 这些车就是行政处职工帮着找回来的，平时谁在用停在哪他们一清二楚。 一个几千人的小厂，欠债几个亿，竟然拥有各种车辆一百多辆，其中轿车三十多台，一大半都是进口车，其中有几台还是去年才买回来的。 这边一年多没发工资，那边还在买车…… 安保这边也没管什么三七二十一，厂子的公共财物全部追缴，连原厂干部家里用了几年的电脑都给搬回来了，只要行政科有记录的直接上门去要。 电视，音响，空调，冰箱，家具，电脑，车辆，服装，箱包，领带裤带，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还有房子。直接下了通知，一个月内请搬离，房子是厂子的财产。 干部用房是厂子在市中心盖的花园小区，职工们就管它叫小花园。不大，有个一百多两百户，十几栋三层双单元欧式小楼。一梯两户。 两家工厂在这方面出奇的相似，或者说这个时候的老国企都是这一套，大家相互学习参考，可能偶尔还会一起研究交流一下。 领导们家里哪能受这个气，颐指气使几十年了，什么在他们眼里不是应该应分的？ 结果秀才遇到兵，这些毛驴子哪惯着这些，一点行政人员的那些顾虑都没有，什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耐心解释微笑工作。 犊子。不存在的，打是肯定要还手的，这两天已经拘起来好几个了，都是各位大爷家里的少爷公主。 平时这些人牛逼惯了，家里老子和市里平级，地位高，要权有权要钱有钱的，都可以理解。 厂子没了，厂里的干部一片哀鸿遍野，到处找人找路子搭关系，但上面这十达个人并不受什么影响，安心等着国家安置就行了，级别到了。 只是没想到那边一点都不按套路出牌，上来就收车缴房子，还敢抓人。 其实真是有点误会，如果一开始张彦明就知道这事儿，他来安排的话，这些厅局干部他不会管，车和房子肯定是得要，但也不会这么急。 可偏偏他不知道，仙媛给安保的命令是财物追缴，安保肯定是执行到底。 如果张彦明再晚几天来，弄不好财务那边查出点什么，这边都能上门要账去了。能干出来。 今天，生活区里的住户们像往常一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街口路边的黑制服武警的大家也都适应了，就当不存在。 突然有眼尖的人发现告示换了，不是，是多了一张。 敬告全体职工： 本厂接收手续正在交接中，考虑到广大职工的实际情况，现决定于今日下午召开全体职工大会，提前补发部分工资。 时间：下午三点整； 地点：省体育馆，凭职工证身份证入场； 要求：必须由职工本人到场领取，不得代领； 本次每位职工补发三个月工资，望相互转告通知，务必准时参加，过时不候，特殊情况请直系亲属持职工证，户口本，身份证至现场申请另行处理。 另：家里有七十岁以上老人，七岁以下儿童的职工，请携带户口本参会。如已分户，请至辖区派出所开具关系证明。 枫城实业公司。 很快告示前面就围满了人，因为是早上，大部分都是老人，不过很快就有中年人年轻人凑了过来，告示被嗓门大的念给后面挤不进来的。 “发工资啦……”一声破音的吼声在生活区里响起，回荡。 第979章 签约和大会 上午，二哥带着相关人员到稻香楼，在桂苑会议中心里，和仙媛签下了合作合同。 京城鸿建斯投资公司与江淮省达成合作协议，由鸿建斯公司投资建设运营庐州包公祠工业产业园，产业园位于骆岗机场以东，庐宁高速以南，北南斗村以西。 面积二十五平方公里，为省级工业产业园区，享受江淮省府省级开发园区相关招商政策待遇。 没有记者没有录像，只是由宣传部干事和仙媛的小助理拍了几张现场照片留存。 张彦明和二哥握了握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接下来就是量地划线拆迁了，这些和枫城无关，枫城就是准备资金然后接收土地开始建设。 张彦明也没提出让省里进行平场，但五通是要的，这个必须得到位。严格来说是四通，不包含下水，这么大的园区污水厂是必须要建的。 这块地上住民并不多，不到一万户，其中七成是非农户口，居住也相对集中。虽然拆迁交给了省里，张彦明还是许诺这里的住民招工优先。 土地省里没要钱，而是用土地在工业园里占了百分之十的股份，这点要求不过份，张彦明接受。就算这会儿这边的地再不值钱，几个亿总还是有的。 迁人平场搞四通，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时间，这都是快的，正好这段时间张彦明可以慢慢安排老厂这边。 因为下午大家都有事，午饭也没吃，签完协议也就散了，各忙各的。 张彦明这边赶到省体育馆接收场地，召集人员开会布置，那边乔媛娜去协调银行取钱。 这么大笔的钱不是想取就能取的，是省里帮着给协调的人行，直接从国库把钱调了出来，后面再从商业银行给补回去。算是借款。 这种安抚人心的事情省里很乐于看到，人行也是必须要支持的，所以过程很顺利。 安保和物流在家的人员全部调了过来，还从驻军那边借了不少人，市里增派了警力，又从各家银行给协调抽调了一百多个柜员过来帮忙。 要把七百多万发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光是数钱就得功夫了。 会场也没弄的太讲究，就是简简单单弄个了主席台，装好话筒完事。围着主席台一圈桌子都用来发工资，一百多个柜台坐成一圈，每个人后面都站着个武警战士。持械。 在进口摆了几张桌子用来报道，检验工作证身份证。这个简单，老国企都有职工证，看一眼就行了。 物流的人在外面组织，安保的人在场内维持，武警负责守着钱，至于警力那边就自由活动了，张彦明没提什么要求，人家来就是给面子，要求不要太多。 大家把任务分配好，对付着吃了口午饭，那边钱也拉回来了。 把七百多万平均分给一百多个柜员，厂子行政科的人拿着工资表过来配合。 “这个就算了吧？” 张彦明看了看工资表，五千多人，比字典都厚的一墩，三个月就是三墩，光是翻这个都得花点好时间。 国企事实上每个人每个月的工资都是不一样的，上下几十一百来块钱的浮动都属正常，算起来相当麻烦。 “那怎么发？”仙媛在一边问。 “平均值，发平均值，然后计总数就行了，后面多退少补。” “所有人都一样？” “都一样，快点发下去，这时候没时间计较其他的，后面再算。” 行政科的人开始算，抽一百个人一加一除。“四百九十六块七毛六。” “发五百，一个人一千五。怎么这么少啊？”这会儿老家钢厂那边，普通工人的平均月工资已经一千三四了，有些岗位接近两千块。 “这两年效益不好，只有这么多，前几年能高一点。”行政科的人解释了一下：“这么点还发不出来呢。” “你们在办公楼的也不发？” “发一点，比下面工人要好一点，去年发了个七个月。只有干部是足月发的。” “也是你们来发？” “不是，我们算，财务发。下面车间工段是工资员发。” 说是工资，其实不是字面意思，国企的工资构成有点复杂，基本工资其实不高，还要算岗位津贴，工龄工资，补贴补助，奖金这些。 像张彦明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基本工资不到两百，每个月扣除保险公积金发到手里七八百，偶尔会冒千，他是一线一类岗。 像行政科这些科员属于二线二类岗，像什么食堂宿舍是二线四类岗，只是岗位津贴就要相差几百块。 可一旦成为干部就不一样了。 算法和基数完全不同。一个工人奖金发了五百块，那他的车间主任至少两千多三千块，厂长就是近万。干部是以工人为1，然后按级别往上算倍数。 明吃暗占，要不然怎么大家都想往上爬呢。 两个老厂，一个在市中心，一个在二环边上，相距七公里，省体育馆正好在两个厂的近中心点上。 两点左右，就开始有职工一群一伙的出现在体育馆广场上了。 守在大门口的是物流员工和市里的警力。 物流员就指着贴在门口的告示喊：“轿厢厂的，汽车厂的，过来登记。” “不是说三点吗？” “五六千人呢，早点进去坐着不好吗？那你等三点吧。” 工人们就围过来，拿出职工证身份证登记入场。 “同志，这补的是哪年的？” “不清楚，就是给你们发点钱好过日子，安心等着这边安排工作，不按年份。” “工作要重新安排呀？” “对，所有人都要重新安排，一会有专人给你们讲。进去吧。后面排好队。” 没有人等到三点才来，两点四十过一点，人已经到了差不多了，体育馆里坐的黑压压的一片，大家都在小声交谈，汇集到一起就是嗡嗡的一片噪音。 又过了十多分钟，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一共来了五千一百多人，差了有三百多个。还有十来个是家里父母或者子女拿着户口本来的。 三点整，张彦明打开话筒，嗡的一声电流从场内划过。 “肃静。从现在开始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喧哗，听我慢慢给你们讲清楚。人太多了，你一句我一句咱们今天就什么也别干了。 我是枫城实业公司的代表，公司委托我过来接收两家工厂。 现在，两家工厂已经和国家没有了任何关系，你们大家，从现在开始，都是枫城实业公司的员工，是我的同事。 枫城实业公司成立于96年，到今年刚满四岁。安静，请保持安静。 如果选择不要这份工作的可以退场，但请不要喧哗。好吗？你不想工作不想领钱，不要影响别人。” 第980章 枫城 “我们时间有点紧，请大家配合。 场内安保人员，不顾劝阻喧哗吵闹的人，警告一次无效就清退出去，记录好姓名，然后统一进行辞退。 咱们接着说。 枫城实业成立于96年，至今四年。到今年年底四年。 公司主要从事房地产开发，在庐州也有项目，这个后面再说。 公司发展了三年多时间，至今天为止，旗下有员工三十六万三千四百八十九人，到今年年底会达到四十二万人，这里面也包括你们。” “哇……”体育馆里整齐的响起一声惊叹。 张彦明摆了摆手示意安静：“到今天为止，公司旗下有物流，安保，物业，投资，法律，财务，地产，酒店，商场，大型超市，电影院，旅游景区等， 接近二十几项业务。咱们公司和大部分公司不太一样，一项业务就是一家独立的公司，比如你们身边的黑制服，他们属于安保公司。 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公司财产及人员的安全，包括我，也包括你们。 刚才进门，在外面进行登记的，是物流公司的员工，他们虽然都是黑色制服，但样式不一样。 目前，物流和安保两家公司已经在全国所有地级城市成立了分部，是咱们公司员工最多的部门，近三十万人。 做为公司的员工，以后不管你们走到哪里，在国内任何城市都可以得到安保公司的帮助。” 场内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响起了一阵掌声。 “咱们公司在全国一百六十多个城市建有步行商业街区，包括庐州，从今年下半年开始就将陆续交付了，等到明年夏天，你走遍全国，差不多都能在咱们自己的商场里购物。 同时包括商场，酒店，大型超市，电影院，音像广场，鞋城，都会陆续在商业街区开业。包括写字楼。 随着步行商业街区的开业，物业也将成为一家，遍布全国的公司，员工也会以数万计。 咱们在琼州鹿城有一座海岛，正在施工中，从鹿城到内地，目前在十二个著名风景名胜区有度假山庄或者酒店在建设中。 在渝州，我们刚刚买下了一整座山进行改造，以后会建成一家以自然风光为主的娱乐性山地公园。三十平方公里。 在渝州我们还有一家工业园区，而今天，我们在庐州也有了一家工业产业园区，就是以后你们工作的地方。 先不要议论，听我说完。 咱们公司在全国建了六座物流机场，买了十五架747，哦，十六架，有一架将用来做为公务用机。直升机目前有两个飞行中队，一队在鹿城，一队在渝州。 离我们最近的机场在江宁，正在建设中，有机会你们可以去看看。 我们的航空公司在鲁尔，训练基地在江宁和羊城。他们也是黑色制服。 我说了以上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做为枫城的员工，拿着枫城的员工卡，你们走遍全国，坐飞机打折，买东西打折，住酒店打拆或者免费， 每年会有假期去旅游，去体验大海或者山间原野，全免费。 最重要的是，不管人在哪里，遇到什么事情，一个电话，他们，安保员就会马上出现在你的身边，为你提供安全保障和，力所能及的帮助。 这就是枫城，现在有三十六万兄弟姐妹的大家庭，以后还会越来越多的人加入。” “老板，还有工作室你没说。”一个安保员喊了一嗓子。 “好吧，咱们还有一家工作室，苏玉，郑仁，蓝彩衣，沈果果都是咱们家的明星，现在正在渝州拍咱们公司自己的电影，下半年你们就能看到了。 在京城，咱们正在建设一座世界最大的音乐大厅，以后每年会在那里举办音乐节，到时候表现优异的员工会有机会去现场。 这些就是咱们公司的情况，那么，下面就来说说你们。 厂子的情况不用我说，大家都心里有数，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建，引进技术，引进生产线，造出好车，这样我们大家才有前景。 这一次，我们一共买下了七座工厂，泉城四家，临安一家，庐州两家，就是你们。 公司会对这七家工厂进行整合，人员和设备都要整合，成为六家新的工厂，分别是重卡，客车，轿车，商用车，发动机还有轿厢底盘。 这六家厂全部新建，我们已经在庐州买下了二十平方公里的土地，用来建设我们的新厂房。 不要议论，听我说。 下面就是对你们的安排。 首先，生活区里的所有人，回去以后准备搬家。” 轰的一声一股声浪在场馆里涌起，搬家呀，这可不是小事儿，涉及到房子，这在国人的心里就是天大的事情。 “你们让不让我说完？你们听懂了？知道怎么回事了？” 安保员和警察在安抚，示意大家坐好，安静，物流的人也进来帮忙。 乱了几分钟，现场又安静下来。 “公司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新房子，刚刚建好，三十三层的高层电梯楼，花园式封闭小区，由我们的物业进行管理服务，安保员负责保卫安全。 不要说话，听我说。 所有人，包括退休后仍然居住在生活区里的人，都会按一比一的面积进行置换。 如果你家里人口过多可以申请分户，如果你感觉你家里太小，可以申请增加面积。 听懂了吗？三个小区一万五千多户，房子足够。 房子将会按照采购成本价来置换，但新房子，电梯楼，价格肯定会比你们现在的房子价格高，这个差价，公司先行垫付。 听懂了吗？你们暂时不用花钱。 这笔钱，在新工厂投产以后，开始按月从工资里扣回，至于具体扣多少。我先说说你们以后的工资有多少吧，只要进入新厂的，月工资不会低于一千块。 每个月房款的扣缴比例不会高于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到时候扣完了房款的月供，你还可以拿回家至少七百块。扣完为止。 至于搬家，公司物流这些兄弟会出车出人帮你们搬，不要钱，免费的。 搬好家以后，大家就要开始上班了，在新厂建好之前，大家的工作就是建设新厂，会给你们在工地上安排临时工作，按所在岗位结算工资。 这个具体的安排还得等几天，先准备搬家吧，一会儿发完钱，大家坐车去新小区参观一下，也好心里有个底。 先说一下，选房的方式是抽签，一视同仁，相同户型放在一起抽，抽中就算，没有反悔的机会，到时候不要搞事情，大家一起相互监督，确保大家都能公平。” “下面，发钱。” 第981章 生活的现实 “大家先不要动。听从安保人员的指挥，排好队慢慢来，所有人都有，不会漏下一个人。拿了钱的人不要走，等一下在外面坐车去新小区参观。” 一直坐在柜员身后的武警战士们都站了起来，双手持枪站到柜台们身后。 然后安保员们把装钱的袋子抬到柜员身边，把钱整齐的往桌子上码，坐在边上的行政科人员开始准备纸笔印泥，大家要签字按手印。 那边安保员物流员们和警察开始指挥大家排队，制定走动路线防止拥挤。 枪一出现，场里刚升腾起来的声音立刻就小了下去，也没有人争挤了，大家老老实实服从安排排队。 国人对这个有着天然的畏惧感。主要是人太多了，只要有一个带一下头就会乱起来，场面就无法控制了，到时候发生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害人之心不可能，防人之心不可无，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永远不要去考验人的内心，所有人的内心都藏着点什么，千万不要试着去引爆它。 我们可以用最大的善意来面对这个世界，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用最坏的想法去猜测世界。 防止意外的最好方法，就是从一开始就堵住它所有产生的可能，而不是祈祷。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沿，其实不用过万，这五千来人给场内带来的压力就能让人冒汗了。 工作人员顺着通道站成了几排人墙，让排好队的职工们顺着人墙走过来，报名，亮职工证，按手印，领钱。 “这笔钱是用来给大家应急的，没有按照以前的工资表细算，等大家搬了新家稳定下来再算细账。 回去安心准备搬家，不用东想西想，过去已经过去了，以后再也不会发生，咱们得向前看，只要肯努力工作，生活就会越来越好。 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出示你的证明，可以多领五百块钱。大家不要争挤，都有。” “彦明，这几个家属来的怎么办？” “本人呢？” “四个生病的在住院，有一个去世了，剩下的十一个人都在外地，出去打工了。” “打工的还打算回来吗？” “这谁知道啊？现在也联系上，只能靠写信或者等本人回来。具体什么时候回来家里人也说不清楚。” “在哪打工总知道吧？” “九个在江宁，三个在申城。” “……，你是在欺负我不会算数吗？十一个人，有十二个在外地？” “呃，有一个是带着儿子去的，就记成十二个人了。不要在意这些，怎么办？” “问问家里知不知道具体的地方，让那边安保去找找吧，能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的就算了，不强求。” “那今天这个，发不发？” “发吧，也不差这万八块钱，其实这些人真的不容易，你看看这些人，感觉活着累不累？” “那去世那个怎么算？” “你把人带过来，我看看。” 没一会儿，仙媛带着几个人走过来。四个住院职工的家属，还有那个去世的。 张彦明问了一下，都不是什么重病，有一个是打工脚被砸了，其余三个都不是什么重病，也不会影响以后的生活，就是这几家的状态看着都挺惨。 老厂的职工医院没受厂子停产破产的影响，还在运转，但职工的医药费用已经找不到地方报了，只能自费。病一个人毁一个家并不是后世的专例，这个时候已经就开始了。 “领导，新厂了，以前的医药费还管不管？”一个家属仗着胆子问了一句。 张彦明抓了抓头，这事儿，挺特么操蛋的，管吧，肯定管不过来，不管吧，看着也确实揪心。 想了想，叹了口气，这事儿还真不能管，好人不是这么做的，开了口子，这些人可不会在意你是善心还是义举，只知道找着接手的主了，马上就能挖坑把你埋了。 这就是人性。 “原来厂子的所有事情，国家会安排专门的机构来处理，这个不归我们，我们就是接手了厂子，负责以后大家的工作安排。 以后的事儿归我们管，会有相关的政策和制度，以前和我们是没有关系的。我们也没有资格去管。” 想了想，张彦明摆摆手：“让他们写个借条按个手印，一家借一万去吧，好歹把难关过去再说。” 几家人千恩万谢的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张彦明看向这个去世职工的家属。 是娘俩，女儿五六岁的样子，女人也就是三十出头，其实不大，很憔悴的样子，如果不是看了资料，张彦明会以为她都四十了。 女人一生最美好的年纪呀，啧啧。 小女孩儿穿着一看就是大人衣服改制的外衣，大眼睛黑亮黑亮的，咬着手指头扯着妈妈的衣服襟看着张彦明。 “我能问问，你家是是什么情况吗？家里还有谁？” “家里，还有婆婆在，没人了。” “你老公，不好意思啊，他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去年年底，原来住过一段时间的医院，后来实在是拿不出钱了，就在家吃点药，没熬住。” “和婆婆关系怎么样？”张彦明伸手去摸了摸小女孩儿的脸蛋儿，有点脏兮兮的感觉，但很可爱。 “我们还好，原来她达在的时候还会因为女儿吵几句，现在不吵了。挺好。” “你娘家呢？娘家不管你？” “嫁出来了……家里也不宽裕。” 张彦明就点了点头，对江淮这边的民间各种风俗传说他还是知道一些的，也不好说什么。 每个人地方都自己特定的风俗习惯，重男轻女也不是只有这边才有，至于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个也不少见。 穷在闹市无人见，富在深山有远亲，人之常情罢了。 “几岁啦？”张彦明低下腰和小女孩儿聊天。 小女孩有点怕，往妈妈腿后面躲，被女人在头上拨拉了一下。“五岁。” “叫什么名字？” “叫丫丫。” “咦？我也叫丫丫哎，咱俩名字一样。”仙媛蹲下来笑着去拉小丫丫的手。 小丫丫眼睛一亮，看向仙媛，也由着她拉住自己的手没躲。这是，暗号对上了？ “你做什么工作？” “原来在厂里食堂干过一段，也转不了正，后来有了丫丫……有时候去打点零活，家里就靠她达一个人的工资。去年她达又倒了，钱也花完了。” “那你后面这几年月怎么过来的呀？”仙媛抬头问。 “街坊帮点，捡点废品什么的，她太小又离不了。她不跟我婆婆。” 这个不跟就值得思考了，张彦明估计是老人不给带，这边很多老人眼里女孩就不该来，不打不骂就不错了。 原来还吵过，不就是怪她没生儿子嘛，现在不吵了……儿子死了得靠这媳妇养活呢。 这就是现实生活，生活的现实。 第982章 得还我啊 张彦明估计，现在这女人要是想找个人家改嫁，这婆婆马上就能闹起来给搅黄喽。 生活不易呀。 “生活区里，生活困难的家庭多吗？” “不少，厂子都一年几个月没发过工资了，就是挺着呗，条件好的早早都搬走了，这边大家也差不多，好也好不到哪去，都在吃老底。” 得感谢咱们老祖宗的优良传统，居安思危，节俭持家的传统。老一辈人总是喜欢攒点家底以备不测。 原来大家都困难，也能把日子过的很好，也能给子女留下些东西，这都是俭出来的。 等到七八十年代的孩子就有了变化，不再像老辈们那样精打细算，但好歹也没破马张飞。 再等到九十年代的孩子们成长起来就差不多放飞自我了，零零后？他们能留给后代的估计只能是没还完的花呗还有信用卡。 几千年的传统传承，不过几十年就崩塌得一毛不剩。学坏太容易了。主要原因就是学好太苦，学坏总是伴随着愉悦吧，虽然也愉悦不了几年。 这里面当然少不了那些所谓专家的引导。他们觉得老外吃屎，我们就都应该去吃屎。 商人们也是出了大力气的。 “你这个情况，”张彦明抓了抓头，啧了一声，有点难心：“人已经走了，工资怕是领不到了。” “这是她达去年以前的工资，有的。”女人一下子慌乱起来，去兜里摸东西，估计是什么证明之类的。 “不要急不要急，我知道。” 张彦明摆摆手示意她别着急：“大家的欠发工资其实和我们公司是没有关系的，我们现在发的这些钱，就是为了让大家能安心。 安心等着安排，等着开工，明白吧？原来欠发的工资会有国家安排专门的部门来处理，和我们其实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我这么说你懂了吧？” 女人一下子像没了精神，整个人都颓败下来，木然的点了点头。 “这样，你过来上班吧，厂里原来的幼儿园小学这些还有吗？” “幼儿园有，小学都归了区里了。” “幼儿园现在还有运转吗？有多少孩子？” “早就不开了，去年就关门了。” “生活区里的孩子多不多？我是说学龄前，上了学的不算。” “有那么多，几十个要有的，我我也没仔细打听过。” 张彦明点了点头。 能想像得到，生活区里两千多户人家（包含退休职工），有个几十上百的学龄前孩子很正常。。 “哥，有人问没房子的可不可以申请房子。”赵振华跑过来问。 “没房子的？” “啊，结了婚在外面租房的，年轻职工没房子的多哟，他们去哪弄房子嘛？” “厂子好几年没盖房子了，我家还是公公原来分的。本来说要盖要盖，地都平了就一直没动静，再后来，工资都发不出来了，也没盼头了。” “多吗？”张彦明问赵振华。 “不少，几百户肯定有，还有想分家的，现在和老人一起挤，家里孩子多的一户挤好几家。” 这个在所有老国企的生活区都是正常现像，一家子，哥们两三个，结婚了还是挤在一起的很常见。没办法，去哪弄房子？不像农村还可以自己盖。 “可以，都可以申请，公司帮他们办贷款吧，统一办。” 房子肯定是需要买的，顶多也就是不挣他们的钱，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张彦明还是懂的。 很多东西都需要设个代价，不能白给。白给的馍馍不香，这是至理。谁又不是谁的爹妈。 “你能不能找人，把幼儿园重新开起来？”张彦明扭头问丫丫妈。她资料上写的是丫丫她达的名字，也不知道她姓啥叫啥。 “就怕没有人来，要交学费呢。” “不会，以后就月月有工资了，幼儿园是早晚也要开起来的，大家要上班，不是谁家都有人管孩子。咱们收费也不会太高，维持运营就可以。” “原来有人，关了门都在家呢。” “你找一找，愿意回来的就回来上班，你当园长。咱们这个幼儿园我跟你说，必须保证两点，孩子的安全，孩子的饮食。 如果出现打骂孩子，饮食上出问题的，可不只是辞退哦，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先和你说明白。” 女人点点头，有点发懵。这事儿对于她来说有点意外。 张彦明主要考虑的是看她的性格应该对孩子能有耐心，自己又正好有这么大的孩子，家里条件又挺可怜的。 “你一会儿和我一起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新幼儿园的地址，这会儿正在收拾，还得等几天才能开园。正好这几天你找找人手。你叫什么？” “我叫张静。” “好，我叫你张姐吧，你比我大，你叫我彦明就行。这是仙媛，”张彦明指了指蹲在一边和丫丫已经成了朋友的仙媛：“算是你现在的领导。” “我？我，我不回京城啦？”仙媛一脸迷茫。 “先辛苦几天吧，你们几个惹的事不自己平？光子这段时间得守着家，我又不可能蹲在这边，红叶现在更不行，你想想咱们还有谁？” 仙媛小脸一抽抽，把丫丫搂到怀里：“你骂他，他是坏蛋。” 丫丫大眼睛瞄了瞄张彦明，轻轻摇了摇头偷笑。小丫头聪明着呢。 “身上有钱没？”张彦明不理仙媛，扭头问赵振华。 “有点，干啥？” “拿出来。”张彦明伸出手搓了搓手指。 赵振华掏出钱包，抽出来一叠子钱，看了看张彦明，略带迟疑的交到张彦明手上：“得还我啊。” 仙媛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我赖过你钱哪？”张彦明感觉自己被助理给污辱了。 “你上次请大家吃饭的钱就没还我，我攒点老婆本容易嘛我？”赵振华抽着脸嘟囔。 “滚犊子，你们自己合计的出去吃饭，硬往我头上赖让我请客，我人傻钱多啊我？”张彦明低头数钱。 “你说的让我们请红叶姐的助理吃饭，增近感情。” “我还说让你们结婚哪，婚礼也归我管了呗？一千六啊，自己记着。” “好多，好多钱。”丫丫看着红彤彤的钱动了动小手，满眼睛的羡慕。 家境贫寒，小孩子都知道钱的重要了，这就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道理吧。 仙媛的小助理也被张彦明搜刮了一下，凑了三千块钱递给张静：“给，先用着，算借你的，等你发了工资再慢慢还。 你家里那个工资，我帮你问问，不会少你的，就是得等一阵儿。别耽心。” “太多了。我我，”张静有点手足无措。 “拿着吧，这段时间张罗幼儿园开园，还要搬家，手里总要有点钱，还有丫丫呢，给她买点衣服玩具，马上要上学了嘛。” 第983章 好听的名字 “给我妈妈的钱。很多。妈妈有钱了。”丫丫高兴的拍了几下巴掌。 仙媛把孩子往怀里搂了搂，有点心酸。 “你这段时间要打电话，坐车，联系其他员工，也是要花钱的。中间的花费票据什么的都留好，完了报销。” 张彦明把钱塞到张静手里，指了指她身上：“你马上要当园长了，自己也拾倒拾倒。别舍不得。” “咱们幼儿园叫什么名啊？”仙媛问。这个要去办执照的。 “呃……那小区叫什么？” “没名，咱们的小区不都是最后开卖的时候随便起个名吗？” “报项目都不用名称吗？” “有啊，东南地产庐州二号置换地块住宅工程。好听不？” 张彦明差点没喷了，怎么感觉这名字，和庐州市第二长途通信枢纽工程那么配套呢。是到了这边都会被传染吗？叫电信大厦他不香？ 现在邮政电信移动几家都分家独立了，那楼也改了名字，叫庐州市五里墩第二通信枢纽楼。人才。 97年完工交付，当时那片儿还基本全是菜地，庐州的城市发展确实有点慢。当时全市电话容量只有五万门，居全国之后。 “那，咱们就叫，东南地产庐州二号置换地块住宅工程幼儿园？哦不对，工程俩字得去掉。” “去死。”仙媛左右看看没找到趁手的东西，一推丫丫：“去打他。” “咱们厂子还没有名呢。就叫包公祠工业园汽车厂呗？”赵振华在一边火上添油。 “包公祠汽车厂？这名挺好的，就叫这个吧。”张彦明点头同意。 赵振华一脸的懵逼：“哥，我就是说着玩的，你别害我回去挨骂。起名这事儿，你还是问问我姐吧？” “我起名不好吗？咱们公司这些名字都是我起的，不好听？” “真的假的？”赵振华严重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到是真的，不过，哥，你也好意思说，前面都还好，后面，鸿建斯投资，老院子工作室，这都叫什么玩艺儿？钻石大厅，俗不俗？” 仙媛一脸嫌弃的在一边作证。 “我感觉还行啊，投资公司不得有个洋气名？老院子工作室，一听就有底蕴。老院儿那是我妈叫出来的，你有能耐回去和老太太板一板。” 仙媛翻了个白眼，看了看怀里的小丫头：“幼儿园就叫丫丫幼儿园。管你们小区叫什么厂子叫什么的，爱叫什么叫什么，咱们就叫丫丫。” “我是丫丫，阿姨也是丫丫。两个。”小丫丫笑起来，伸出两根手指。 “行，那就丫丫幼儿园。厂子就叫包公祠汽车制造厂，就这么定了。”张彦明拍板，指了指张静：“你把钱收起来，拿着干什么？” 张静红着脸把钱小心的揣到兜里，用手压了压，感觉心有点跳。 “哥，那小区叫什么？包公祠汽车制造厂职工一小区，二小区，三小区？” 张彦明搓了搓脑门：“要不，叫包一区，包二区，包三区？汽一汽二汽三？” “我还四驱呢我，不行。”仙媛瞪了张彦明一眼，想了想说：“叫汽车人家，汽车人家一小区，二小区，三小区，以后就这么往下排。” “那不对呀，还有卡车和发动呢？” “你滚蛋。” “那，汽车厂的名就，定啦？那咱们汽车叫什么？包公祠？那是庙吧？哈哈哈哈哈，买个庙回家。”赵振华拍着大腿笑起来。 除了张静都笑起来，小丫丫不明所以，也跟着嘿嘿笑。小丫头今天很开心。 张彦明想了想说：“汽车就叫枫城嘛，至于下面详细的分系到时候再说。这个还要等等史密斯那边的情况。” “那还不如叫枫叶，不好听，叫红枫，红枫汽车，红红火火。” “哎？不错哟，广告语都出来了。”张彦明冲赵振华比了比大拇指。 “车标到时候就用一片枫叶。” “那特么是别人家的国旗。” …… 五千多人，发钱发了接近两个小时。 领完钱的人顺着规定路线出来到停车场上集合，这里已经有大巴在等候了，在安保员指挥下排队上车，送往东南地产庐州二号置换地块住宅工程。 三个小区并不在一起，这个二号工程距离这边比较近。 等张彦明他们从体育馆里出来，临时租来的大巴车都跑了好几个来回了，五千多人要运送呢，十多台车要跑十来个往返。 几个人当然不用去挤大巴，坐上稻香楼提供的礼宾车去往小区。体育馆这边就扔给了物流和安保收尾。 发完工资把人全部送走，然后收拾场地，给借来的武警公安还有银行柜员每人发放五十块钱的餐饮补助，以示感谢。 五十块钱在这个年份正经不算少了。而且大家都是上面指派过来的，这算是意外惊喜。 剩下的钱由安保公司封存保管，大家收队回基地，这边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二号住宅小区不算大，二十栋楼加一个服务中心。 这个时候的容积率还没有要求的那么严格。 同样，也是无车小区，前后两个大门，边上有消防通道，楼楼之间都有甬路相连，草地绿植小桥流水是标配，隔一段就有一个小型广场。 东南地产派了人在这边候着，领着人群参观讲解，体验电梯，进到房子里面察看。 虽然只是清水房，但和老厂生活区的老楼相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堂一样。一点都不夸张。 高大的防盗门，宽大的客厅，整洁的厨房和卫生间，略带米黄的墙壁，地面铺着瓷砖，宽大明亮的窗户，半围式的阳台上甚至都摆上了绿植。 从阳台上看下去，下面绿树成荫小桥流水，连路灯都是定制的造型。这完全就是个公园嘛。 有的人喜欢高，有的人喜欢低，有的人喜欢面向庭园，有的人喜欢凭窗远眺，所有的房间门都开着，随便去看去找。 不必耽心这些人会弄坏什么弄脏什么，这里是他们以后的家，进屋都会使劲的跺跺脚上的灰。 “那边大家看到的三层建筑，是小区的物业服务中心，也是大家的活动中心，可以下棋打牌，聊天喝茶，也可以运动。 幼儿园也在那里，孩子不用出小区就可以享受最好的学前教育。 小区里不允许机动车辆进入，包括汽车和摩托车，自行车有单独的存放处，不能乱摆乱放，小区是大家的，大家都有义务来维持小区的整洁卫生。 花草树木都是我们共同的财产，不允许采摘破坏。楼梯间，公共空间不能堆放杂物，消防通道不许占用阻断，这都需要大家共同努力。 还有就是严格禁止高空抛物……” 第984章 那里好漂亮 “小区里装有监控系统，发现从楼上扔东西，扔烟头，吐痰等行为的会警告、罚款，严重者会由法院起诉，直至开除厂藉。 原则上，咱们小区只提供给本厂职工居住，但并不强制所有的职工都住在这里，你有了钱想住更好的房子搬出去那是你的自由。 但是，请大家注意，到时候这里的房子会由公司回购，也就是你只能卖回给公司，听清楚了吗？然后由公司分配给其他职工。 之所以有这个决定，是为人能更好的保障大家的生活质量以及安全，大家都是一个工厂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知根知底好相处。 有些人会想，我不卖行吧？我搬出去，这套房子我还留着。行，这是你的自由，但是，你也不能随意让外人住进来。 如果你想要把房子出租，你也只能租给本厂职工，听懂了吗？ 公司会成立专门的部门来管理房产，到时候你可以把你空下来的房子去登个记，由公司统一安排租户。不收你钱。……” 讲解员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小扩音器，说的唾沫横飞的，不过到是把要讲的都说明白了。 这些制度约定以后会印成册子发到每一个职工手里。 都是张彦明刚才在会场闲着的时候写出来的，总结了一些经历过或听说过的事情和问题。 职工小区最重要的就是纯洁性，如果任由外人住进来很快就乱了。 张彦明带着张静去看了将来的幼儿园场地，是在活动中心的上面，半层楼大小，有一块露天的小操场，周围的人家站在楼上就能看到自家孩子在这里游戏。 里面现在还是空的，正在铺设地面。 不过空间已经规划好了，办公室，音乐室，游戏室，图书室，食堂，休息室，教室，还会添加一些玩具和游戏设施。 “要招老师，还有阿姨（生活老师），厨师和工人，这些就交给你了，咱们不看别的，但人品必须要好，对孩子要有耐心。 我再和你强调一遍，孩子的饮食必须得保证营养卫生，得让孩子喜欢吃能吃饱，明白吧？” “我明白。”张静点了点头。能看出来她这会儿还是一片茫然，有点发懵，但又不愿意放弃到手的机会。 心里很矛盾的感觉。不太自信。 “招人你自己想办法，是自己去找，还是通过熟人找，还是去报纸电视上打打广告，你自己看着办，反正就是尽快把人马招起来开园。 马上那边职工就要开始上班了，很多家里没有老人的就成了问题。” “要花不少钱的。” “花钱是小事儿，花点钱把事办好就值得，明白吧？你这里就是所有职工的大后方，必须要搞好。” “所有人都要安排工作吗？那些原来没有工作的也安排？” “都会尽量安排，包括有一些劳动能力的老年人，尽量争取让大家都有事做，都有一份收入。咱们公司还是很人性化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妈妈，这里的房子好漂亮啊。”丫丫跑过来抱住张静的腿高兴的喊着。 “那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好不好？”张彦明伸手在孩子头上摸了摸，问了一句。 小丫头没吱声，而是盯着她妈妈的脸看。真是懂事的让人心疼的丫头啊。 “你是幼儿园园长，是咱们新厂的第一个正式员工，今天我给你个权力，你自己挑房子吧，看上哪个是哪个。” “真的？” “肯定是真的，我说了就算。你和你女儿挑吧。丫丫，你喜欢住高一点还是矮一点？” “我……”小丫头的眼神在妈妈脸上画圈。 “说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高高的，能看到好远好远。” 张静有点迟疑，不过看到女儿兴高采烈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抬头看向楼顶：“那就高点吧。这也太高了。” 习惯了最高就是五六层的人，冷丁的来到三十三层是什么感觉？头晕目眩脚下无根，感觉大楼都在晃动。 当然也有喜欢这种感觉的，会觉得临高望远胸怀大敞心情大畅心旌摇动。 但张静明显不属于这个行列，这是一个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女人，已经被生活折腾的遍体鳞伤了。 犹豫了一下，张静低头看了看自己女儿眼巴巴的大眼睛，还是点了点头。相当纠结。 “吖，妈妈万岁。”小丫头开心的跳起来，扭头看向高高的大楼。在小丫头心里，一定有一个光明灿烂鲜花盛开的世界。 “你选一栋，你选一个楼，咱们上去看看。”张彦明伸手在小丫头脸上轻轻摩了摩。面对这些小精灵，他没有一点抵抗力，心都要化了。 “一栋楼。”小丫头认真的纠正了张彦明一句：“大楼是，要说栋的，我们家就住在二十七栋。” “好，一栋楼，那你选一栋吧。看看喜欢哪里。” “随便选？” “对，随便选，你看上哪个就是哪个，今天你权力最大。” “妈妈选，我听妈妈的。” “你选吧，今天让你决定。”张静笑着看着女儿。 今天她也很开心，压在心里的阴霾正在飘散，自己有了正式的工作，有了收入，以后这个家终于可以安稳下来，这个世界终于是彩色的了。 “emmmmm……”小丫头咬着细小的手指，大眼睛在小区里四处看来看去：“那里。妈妈我们要那里。” “为什么？” “那里好漂亮。” 呃，难道这里的楼不是长的一模一样吗？还是小孩子的眼睛能看到不一样的美？ 大家顺着小丫头指的方向走了过去，走过弯弯曲曲的甬路，踩过小桥跨过潺潺透彻的溪水，擦过绿意盎然的树木，错过青草茵茵的草地，来到那栋楼前。 这会儿阳光西沉，落日余辉给世界镶上了金边，到处都金光灿灿的，斜影被拉长染黑，使整个眼中的世界变得更加立体。 这栋楼正当斜阳之下，感觉整栋楼都在发着光。 几个人踩着小路走到楼下，大门开着，里面光滑几可照人的地砖让小丫头有点惊讶，也有点紧张，迟疑着不敢迈步。 仙媛拉起小丫头的小手，带着她走进宽敞阔顶的门厅，头上的欧式吊灯发出暖色的光芒照在人的身上。 一侧靠墙摆着两组沙发茶几，是供来回行人临时休息的地方，上面摆着烟灰缸。 两边墙上有大幅的工笔写意画作，是一片嫣红的枫林山岗，层层叠叠。 鞋跟踩在地砖上发出卡卡的声音，这让张静有一点不太适应，脚步都乱了，努力的轻抬轻放，硬着头皮跟着大家走到电梯门前。 两部电梯，电梯门中间摆着不锈钢的垃圾桶，上面有灭烟池。 第985章 不可思议 “这是电梯，你要上楼就按个键，这是上，这个是下，是去地下室的。”张彦明按下电梯呼叫钮，给小丫头讲解。 “地下室是什么？” “地下室就在地下面，是给大家停车的地方，汽车摩托车都停在下面。”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大家进入轿厢。 “你看，这么多数字，你要去几楼哪，就按哪个键子。一按，它亮了，然后就等着。得老老实实的站好，不要跳也不要跑，知道吗？” “好的。”小丫头点了点头，看着一大排数字键好奇：“三十三是最上面。” “对，三十三是顶楼，我们现在就上去。”电梯运行小丫头有一点怕，有点发懵，不过没哭，紧紧的抓着仙媛的手，大眼睛嘀里咕噜的转着，不时的瞄一眼发出音乐声的音箱。 “三十三楼，到了。” “它说到了。” 电梯停稳，叮，电梯门打开，露出对面的墙壁，上面挂着写有三十三层和门牌号导引的木牌。 “好了，你来选房子吧，看看要哪一间。” 一梯六户，三个户型两两对衬，两户大三室两卫，两户小三室两卫，两户大两室单卫。 房子都是水平排列的，小户在中间，大户在两头，朝向一致，中间四户的阳台都在一侧，阴面有一架悬空走廊连接两端的电梯井还有中间的小户型。 “这边。”小丫头来回看了看，拽着仙媛奔向右手边的最大户型。 大家跟着进到房间里。 “丫丫，你为什么选这间啊？” “因为，因为近呀，都不用走路。”嗯，没毛病，顺这部电梯上来这个门最近。 “哇，好大呀。”进了门小丫头就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屋子里面，小眼睛闪着星星。 进门迎面就是宽大的客厅，客厅顶头是封闭式阳台的落地窗。这个客厅加上阳台就有四十多个平方，这会儿什么也没摆，显得尤其的大。 屋子里卫生都是近期才收拾过的，淡黄色的玻化地砖能映出人影儿，右手边是厨房和客卧，左手边是餐厅和小走廊，里面是主次卧和主次卫生间。 还有一个小储物室，也可以做衣帽间。 因为是清水房，只是铺了地砖，灯就是白炽灯，如里嫌不好看得自己去换，厨房里有自制的固定橱柜，灶台烟机什么的都得自己去买了。 卫生间里是自制的固定洗手台，蹲便器，水箱都装好了，但没有热水器和淋浴，这些都需要自己去买。 房间里也是地砖，木制踢脚线，简易的木工板衣柜，但没有柜门，设计的是拉帘式的，需要自己配帘子。 现在家具厂已经有了自己的制板车间，生产各种型号的木工板材和踢脚线料，订单主要就是来自自家各地的开发公司。 自家产的有保障，然后也能省钱。这东西的利润，还是有那么一点夸张的。 “太大了。”张静跟在哇哇叫的小丫丫后面看了一圈，红着脸出来对张彦明说。确实太大了，老国企的老住宅楼三室也就是七十多个平方。 “大家都一样，丫丫都选了就定了吧，宽敞点住着也舒服，孩子也有个好环境。你打算是自己单过，还是继续和婆婆住在一起？” “分家？不，不行，婆婆一个人过不行的，年纪大了，没个人在身边不行。” “你婆婆就一个孩子？” “就她达一个儿子，还有两个女儿，孩子都上学了。” “她们不管？” “嫁了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再管娘家要遭别人说的，再说婆家也不愿意。” “女儿嫁了就不能管娘家了，你都是别家的人了。”仙媛在一边接话。 张彦明到是知道一点江淮省这边的民俗，但也还是理解不了：“嫁了，血缘还能断了？没道理嘛。” “女孩子是赔钱货，嫁了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嘛。” “那就不回娘家了？” “反正我没见过几个总往娘家跑的，老公也不高兴啊，你人都是婆家的了。娘家也不乐意你回来，吃的拿的不都是给了你婆家？” “过年过节也不回？” “我们这边过年出嫁了的女儿不准回娘家的，说不好，反正都是这么讲。” 张静说：“反正我婆婆，就是她达死的时候回去过一次，平时都不回的，基本上都不往来。” 仙媛说：“我们这边，两家人关系都很一般，来往很少，女婿基本都不登门的。” “你是这边的人？”张静惊喜的看向仙媛。 “我家是无为的，现在在巢湖。” “那不远。” 巢湖就紧挨着庐州，一个在巢湖东，一个在巢湖北，从新划的工业园过去二十多公里，后面巢湖市被取消，地盘被肢解分给了庐州江城和太平。 仙媛她们家十年以后就会成为庐州市民。 “总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那以后一家都是一个孩子，生女孩的怎么办？”张彦明有点想不明白。 在关外，亲家那就是没有血缘的亲戚，一般都是相处的很好的，多有走动，女儿三天两头往娘家跑太正常了，姑爷就是半个儿，有活干活有饭吃饭，有好东西给留着。 大多时候姑爷比亲儿子都孝顺。孝敬双方父母是大家心里的基本准则呀。真的是，一方水土一方人。 “谁知道了，想办法再生个男孩呗。”仙媛的回答显得有点冷。 这也就难怪平时她从来不张罗回家了，过年回去也是像完成任务一样，在京城这么久她家里也没说来人看看关心关心。 “妈妈，能看好远好远啊，妈妈你来看，能看好远。”小丫丫趴在阳台窗子上喊。 “哎呀，丫丫，你离那远点。”张静有点慌，小步跑了过去，拉住丫丫就往屋里拽，都不敢往下面看。 “妈妈我要看，我还要看呢。” “没事儿，习惯就好了，肯定安全，你不用这么紧张。”张彦明安慰了一句。阳台窗子下半截是封死的打不开，没有什么隐患。 “太高了，看着就心慌。”张静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走吧，送你们回去。回去收拾一下准备搬家，你就张罗幼儿园的事情吧，争取快点开园。” 几个人带着恋恋不舍的小丫丫出来下楼。 “那，我领导是谁呀？”张静看了看仙媛，她知道仙媛是大干部，要回京城的。 “暂时就找我，等物业那边经理来了你们幼儿园归到他那边。你算是物业的副经理，兼幼儿园园长。”仙媛挽着张静的胳膊和她说话。 “以后在这边，除了物业的经理以外，谁也没权对你指手画脚，你谁也不用怕，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对了，等下给你配台手机。 车，先等等吧，等开园给你们配齐。” 第986章 电费要钱的 张彦明揉了揉脑门，这又得买车了呀。也难怪孙红叶心疼，这就是个无底洞啊。看来自己家弄这个汽车厂也确实是有道理的，内需太大了。 “仙姐，厂子那边收回来不少车呢，就是没司机。”赵振华在一边提醒。 “什么车？” “大部分都是进口车，脚盆的，还有桑塔纳什么的，我也没细看。反正不少。” “原来厂子的司机呢？”张彦明问。 “小车班的司机都跟领导住在小花园那边，生活区这边一般都是大车司机，我回去问问。”张静回了一句。 “这次原来小车班的司机在清退范围吗？”张彦明问仙媛。 “在，都是天天跟在领导身边趾高气昂的，留着干什么？” “你这也太偏激了。”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过这事也无所谓，这些小车司机的日子应该都比较滋润，确实和普通工人不一样。 就算是以后没有安置自谋职业，这些曾经的小车班司机也有的是路子人脉，跟着领导不会白混的，根本不需要操心。 在政府，领导的贴心人是秘书，在国企，贴心人大部分是司机。这个是圈儿。领导家里有的他们家里也都有，收入也比工人高出去太多。 下了楼，顺着林荫小径走到小区大门，车等在这边。 大家上车，先把张静娘俩送回生活区，然后才返回稻香楼。 “老板，咱们是不是得弄个办公的地方？总不能在宾馆里吧？”仙媛问了一句。 “要不就先在小区的物业中心吧？地方应该够。” “等项目起来得七八家公司挤呢，能够？你心真大。” “工程指挥部不是应该在工程现场吗？我说这边放你们的总部。笨。” 仙媛嘟了嘟嘴：“那以后是不是得在这边建个总部楼？建在工业园里？” “嗯，挨着机场这边建吧，以后城市发展会很快，那边离城中心也不过十公里，以后也算是中心。 找个小湖，弄个小公园，工业园管委会，汽车厂厂部，都放在一起就行，起几栋小楼，也不用太高，再弄家酒店做招待所。” “那我找人设计了哈，先把它建起来。” “行，你安排吧，同步施工呗，厂房建设也快，结构必竟简单。我忘了点事儿，在园区里还得有一家修配厂，你记一下不要忘了。” “厂里原来有修配车间。” “嗯，以他为基础吧，单独列出来搞个小厂，自负盈亏。这个可以先搞起来。”这么多车呢，一年下来修理保养更换零件也是一大笔钱。 所以说过去的老国企为什么都那么庞大臃肿？什么都需要啊，这一下那一下就整出来一堆部门了，只不过管理机制上没整明白，都给养成了负担。 张彦明原来那个单位，几万职工的大型企业，小车班上上下下好几十人，包括修理保养。 本来把这些人独立出去弄个小厂都能挣钱，偏偏就那么养着，全矿就一台奥迪，年年采购发动机，也不知道是想干什么。 后来改制，小车班裁辙，光是全新的奥迪3.0发动机就弄出来十几个，都没开封，被这些人两千块一个给分了。那时候那台奥迪车都已经没了换成标致了。 2000年这会儿，有关系的都想方设法从厂子单位买二手车用，便宜，全是新车，甭管车跑了多少年，里面连根连接线都是新的。 单位上维修小车简单粗暴，换就完事了，全是原厂新件。 （某家第一台车就是从厂里淘汰下来的，提车的时候发了一圈烟，能换的全换了一遍，包括发动机。） “维修班也封上了吧？”张彦明想起来这事了。 “嗯，所有部门都封存了。” “这边得确定一个联络人，咱们都去渝州了得有个联络的，脚盆那边的团队也不知道哪天到。” “其实咱们自己就能设计吧？那家研究院就能搞这个。” “可以让他们过来打打下手，学一学，不足的地方得敢承认，不能硬扛，这块确实有差距。” “不至于吧？不就是厂房吗？” “厂房也是要讲技术含量的，要不为什么需要设计？尤其是规模这么大，出了纰漏就是大事件。不懂就去学，去看，不要凭着想像去做事。 在技术世界里，最靠不住的就是经验，最害人的就是我觉得，没有学习过程的想法都是耍流氓。” “你才耍流氓呢。”仙媛嘟起嘴扭到一边去生气。 张彦明摇了摇头看向车外。凭着我觉得办事的不要太多呀，损失惨重。外行领导内行就是这么操蛋。 …… “奶奶，我们回来啦。奶奶。”丫丫推开房门冲进屋子里。 屋里没点灯，有些阴暗，从外面陡一进来的张静眯了一下眼睛，走过去开灯。 “莫开，又没有什么事情，电费要钱的。”丫丫的奶奶从屋里走出来，略带敷衍的在丫丫头上摸了两下。 丫丫嘻嘻笑起来，奶奶从来没抱过自己她知道，这就挺开心了。都习惯了。小孩子心里记好不记仇。 “奶奶，要住大房子啦，有那么大，可漂亮了。” “房子？什么房子？” “妈，咱们要搬家了，统一搬到新小区去。” “从哪弄的房子？”老太太过去开了灯看向张静，满眼的戒备。 “厂子不是换了领导嘛，说是所有人都要搬，刚才去看了房子，小区很漂亮，房子也很大。” “厂里所有人都有？” “咱们生活区里的都要搬，外面的凭自愿。搬过去再重新给安排工作。” “工资开回来了？给了多少？” “没有，这不是补工资，是新领导给职工发生活费，她达这事儿不归人家管。” 老太太瞪了一下眼睛，随后叹了口气，低下头没吱声。 “妈，你不用急，领导说这事儿国家会管，就是得等几天，该给的都有，你也不用东想西想的，这两天就收拾收拾等着厂里来给搬家就行了。” “不搬，搬家不花钱？” “都要搬，必须搬，统一的安排。搬家不花钱，厂里出人出车来给搬。” “房子不要钱？” “要，说是咱们这个房子给估个价，算换的，差的钱等以后正常上班了再从工资慢慢扣。” 老太太叹了口气看了看屋子里：“咱哪有工资？现在房子可贵，去哪弄钱？这就是逼人哪。不行，我得找几个人，去市里告他们，市里不管去省里。” 张静伸手拉住老太太：“妈~，没人逼咱们。我有工作了，以后也按月拿工资。” “啊？什么？什么工作？” “让我管着幼儿园，让我这几天就找人，把幼儿园开起来，以后我当园长。”张静脸上绽出了光彩。 第987章 就看中你了? “园长？领导和你说的？今天下午见着你就说的？”老太太紧紧的盯着张静，满眼满脸的不相信加怀疑加戒备，反正相当复杂。 “嗯，我带着丫丫去找领导，想领她达的工资，结果说领不成，后来说让我去开幼儿园。就在咱们要搬的小区里面，从楼上就能看见。” “奶奶，那里面好漂亮的，好大呀。还有，电梯，悠~~” “就看中你了？”老太太没搭理孙女儿，盯着张静问。 “妈，领导是女的，比我还小呢。你都想些什么嘛。” “女的？比你还小？” “嗯，家是巢湖的，在京城工作，姓仙，仙女的仙。” “仙阿姨很漂亮的，笑起来很好看。她，她还给我糖了。奶奶。”小丫头从兜里掏出块巧克力和几块牛肉干递给老太太。 孙红叶她们几个都有吃零食的习惯，包包里总有点巧克力牛肉干什么的。 “仙总对丫丫可好，很喜欢她，一路都牵着。” “她，仙阿姨说她也叫丫丫，我们都是丫丫，要做好朋友。奶奶你吃嘛。” 张静看着幼小的女儿去讨好奶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把头扭到一边。 老太太没接丫丫递过来的东西：“你吃吧，奶奶不吃。她怎么和你说的？怎么就选了你呢？”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感觉我可怜吧。反正是好事儿，我也算是有份正经工作了，以后就能养着你和丫丫。妈，你不用成天胡思乱想的，我们三个人过日子挺好。” 老太太被说破了心事，讪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丫丫，伸手在小丫头头上抚了一把。叹了口气。 “妈，”张静掏出钱数了五百递到老太太手里：“这点钱你先拿着用，等我发了工资就好了。” “哪来的钱？不是没领到工资吗？” “这是给我张罗幼儿园的钱，来回坐车打电话什么的，算是经费，以后要报账的。你先用着吧。” “能行啊？”老太太紧紧的攥着钱问。 “嗯，说是可以用一部分生活，人家知道咱家没钱。” “仙阿姨说让妈妈给我买新衣服穿。”小丫头看着钱大眼睛闪闪亮。 “嗯，等咱们搬完家了妈妈给你买。”张静在女儿小脸上摸了摸，鼻子有点酸。 “哎哟，”老太太看了看手里的钱，嘴唇动了几下：“可好了，这可是要好了。” “奶奶，咱们家的新房子是我选的，叔叔和阿姨妈妈都让我选。好高哦，能看好远好远，可漂亮了。” “房子在哪？” “在市中心，江城路那边，过去不远就是雨花塘。都是电梯楼，三十三层的，封闭式小区，像公园似的。明天我带你去看看。” 老厂生活区在二环边上，这会儿算是城郊，再往南就是农村了，这是从城郊一下子搬进了市中心。其实也就是四公里远。 “妈妈我饿了。”丫丫看着张静，声音不大的叫了一声。 “哦，吃饭，吃饭吃饭。”老太太把钱往荷包里塞，一路走向厨房。 平时张静如果没在家，老太太肯定是自己先吃了的，也不会张罗，今天这算是开天辟地了。 张静跟在婆婆后面去了厨房，感觉有点开心。一切都在变好。 其实老太太自己已经吃完了，只是这会儿听了这些消息又拿了钱，感觉有些过意不去了，脸上有些臊。 土豆丝，老白菜，豆腐，还有点腐竹，一小碗儿咸菜。一点肉腥都没有。 丫丫捧着自己的小碗大口吃的香甜，老太太在边上就是意思意思，已经吃不下了，也不好意思说吃过。 张静也没说破，自己一边照顾孩子一边吃饭，假装没看见。 “明天我去买点肉，回来给丫丫做。”老太太想了想说了这么一句出来。 “好。”张静就笑：“等我正式上了班就好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丫丫听到能吃肉了，显得很开心，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就是小眼神贼亮。 这一晚上，生活区里很热闹，职工都拿了一千五百块钱回来，又马上要搬新家，家家欢声笑语的，吃了饭的人在外面路边聚在一起议论，相互问询。 所有人反应都不一样，所谓几家欢乐几家愁。 年轻人是高兴，兴奋，感觉有了希望，想的也简单。 中年人是迷茫，生活的压力担在身上，不敢不琢磨。 老年人则是有点心慌，房子肯定是要花钱的，未来也看不明白。 尤其是已经退休但还住在生活区里的家庭，有些儿女都不在厂里上班，已经算是外人了，下午领钱也没有他们的份，搬家也不知道确切的消息，弄的人心里慌慌的。 …… 张彦明这边回到酒店，一行人直接去了餐厅，可算是消消停停的好好吃了一顿饭，回到房间。 仙媛已经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些已经退休的，儿女也不在厂里上班的，事实上已经不是厂子的人了，生活区里这样的人家也不会太少，怎么弄？” “也不会太多吧？估计百十来家了不得了。” “那还少？” “安排到江南那个小区去吧，一样，想增面积的，想分户的都报过来，价格也按这边走，帮他们办贷款。” “和职工一个待遇？” “嗯，一个待遇。这时候大家都是生活区居民，不要搞特殊，也没有几家的事儿。安安静静顺顺利利把事办了才是根本。” “好吧，那我明天去下通知。” “不用特意下通知。本来这次就是分了三个小区，安排到别的地方也是正常的。你一说人家就会多想。” “这些人，不都归到一个小区呀？” “不，分到三个小区里。哦，四个小区。等泉城和临安那边的人迁过来，大家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不要分的太清晰，不好。” “那，抓阄的时候，就是把三个小区混到一起呗？” “嗯，混到一起抓，抓到哪是哪。那些退休的单独安排过去就行了，就说，年纪大了，不用抓了。也不对。 这样，这些退休的家庭统计一下，让他们先抓，先搬，弄好了再弄厂里的。职工这边……现在弄什么都早，算了，搬完再说吧。” “也不对，要是分户的抓到不同的小区怎么办？你把人家一家拆散了呀？” “都分户了，不住在一个小区也没什么吧？离的又不是多远。这个先不管，后面再说，反正也住不满。” 仙媛捧着个大笔记本边说边想边写，整理工作笔记，也是整理思路。都是被张彦明带出来的工作方式，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多记多写有好处。 “这边得定一个负责人吧？” “你是说工地还是厂里？” “都得要吧？” 第988章 不要哭不要哭 “工地那边，让红叶派吧，过来个小组，建筑这块听她安排。厂里嘛，等搬完家，几个小区里的居民都确定了，让他们自己选代表。” “公选组长？” “就是这么个意思吧，让他们自己推选先用着。如果可以用以后就用，如果不行以后再换。我打算各厂的厂长副厂长车间主任都这么选出来。” “咱们就一个厂。” “啊？哦，那就是车间，各车间的主任副主任，生产段长什么的。” “那总厂厂长呢？” “也可以选啊，不行先空着，或者你们谁兼一段时间。这事不急，等人都迁过来先筛一遍，把各车间分出来再说。分车间可以自愿报，然后根据资料挑选。” “那还报个什么劲儿？” “报是个人意志，资料是理性分析。大部分人还是能根据自己的喜好和擅长来报的。” “现在分出来有什么用？” “去亲手建设自己的车间啊，要不你不用工人哪？这不就是，省了一部分成本吗？” “能行？” “行，建筑公司的工人从哪来？农民工，农民会建筑吗？还不是有人教，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人的潜力大着呢。” “可别等厂子盖完了，工人都变成建筑工人，没人会造车了。那可就完蛋了。” “你就胡扯吧，那还能忘？而且你会发现积极性相当高，必竟建筑还是挺辛苦的，算是忆苦思甜。” “技术性工人呢？也去工地？” “研究所的人要分一分，搞科研的继续，厂里，核心部门的也要挑出来。你不可能把造发动机的人弄去扛水泥吧？还是要分一下。” “哦对，你说要选择性的保留一部分生产的。”仙媛在本子上记下来。 “对，技术核心部门继续上班，或者看看和研究所那边怎么弄一下。等人来了再说吧。” “把老厂暂时做为研究用？” “嗯，现在产品就是对付，这一年时间，正好研究改进一下不是挺好的。” “那泉城和临安过来的人呢？一起研究？” “对，分成几个部门，大家各攻一块，研究所那边把总。现在我怀疑研究所还有没有真正的研究人员。不会都是建筑设计师吧？我要他何用？” “归到咱们设计规划那边去呗，能用的。不能用的转岗。” “振华，得催催下面各地方，先搞来一批科研人员是关键，由其是发动机和传动方面的。” “好的领导，放心领导。马上安排。”赵振华在忙活他的工作，头也不抬的应付了一句。 三十号，物业公司庐州分部人员派了过来，其实就过来两个人，其他人会从这边的物流调几个把架子搭起来，再从社会上招员工。 这边暂时来看也就是从老厂生活区那边招了，能解决一个是一个，上班的多了各方面就会好起来，人心就会稳，就会对公司有归属感。 小区里住的都是本厂职工，物业管理员工都是大家的家属，开展工作可以想像会有多顺利。完美。 物流和安保这边已经把要过来的员工准备好了，经理一到大家就过来报道，开了个短会，四个小区的物业服务中心就算成立。 车辆都是现成的，把老厂的车子拿过来用就行了。 轿车，中巴，大巴，货车，该弄回来的都弄回来了，只有五台轿车市里出面打了招呼，还有房子的事情，得缓缓，给市里点时间来安置。 这几位级别有点高。 小花园里住着的这些人，反而是什么司机主任的搬的最快，人家都在外面有房子。就不琢磨他们用什么买的了，这会儿走了就好。 几位级别最高的偏偏没有，一家都没有，到是他们的儿女有买了房子的，但这不是逼着人家搬家的理由。这几位这辈子也用不着自己去买房子。 这五个人，其中有三个在等上面安排，估计还是去哪个汽车企业，另外两个年纪大了，也就是在省里哪个部门挂个闲职等着退休。 他们的吃穿住行都是国家的，不用自己操心。 张彦明也不操这份心，反正你别占着我的地方用我的东西就行了。 这个花园小区，张彦明准备收回来以后把房屋检修一下，重新装修一遍，分给这边的管理人员和研究所的科研人员。 还有从江南手里要出来的那部分小高层，都是给科研人员准备的。 物业给了六台车，五台轿车一台中巴，再给张静配台轿车，暂时也就差不多了。 司机这边，物业都是从物流调的，张彦明索性给张静也配了个退伍兵，正好还能保护一下安全方面。 十点半，物业在生活区这边摆了一排桌椅，招工。 公司招行政人员，资料文员，总务人员，小区里招客服人员，楼栋巡查员，收费员，保洁员，检修工，绿化工。至于工程消防和安保不需要从外面招。 不限年龄学历，不限性别，本厂职工家属优先。 张彦明和仙媛也过来凑了下热闹，直接把张静的配车和司机交给她，又给她拿了两万经费，介绍了一下物业经理，这以后就是她的领导了。 张静感觉这么招聘也挺好，也占了张桌子，职工幼儿园招聘老师，生活老师，后勤人员，厨师，厨工。 幼儿园平时用车啊维修啊这些都用物业这边的人，不用自己准备。 张静的婆婆终于也放下了那点矜持，满面红光的拉着小丫丫来看热闹，其实就是得瑟得瑟：看我家媳妇，当官了，配了大轿车，还能给人安排工作。 场面相当火爆，生活区里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了。 这会儿待业是个全国性的问题，但是南上北下的打工还不是主流，生活区里想找工作的可正经不少，扒拉着挑。主要是放心啊，都是一个厂的。 除去安保人员岗位，一共四个小区要招近五百人，幼儿园这边加起来也有三十多个岗位，总数超过五百。 一共五千多户，再除开本厂职工，去掉小的老的，没有工作的适龄人数都没过千。 很快，没到午饭时间人就招满了，有人高兴有人失落，还有几个小姑娘因为没选上直接就哭了。来晚了。 没办法，像是保洁和绿化肯定不可能找年轻人来干，都是找的三十四十岁的人，这就把年轻人顶了一部分。 “不要哭不要哭，本厂的职工家属都听听啊，和你们说，这不是最后一次，以后还要招人，咱们厂至少还要招两万人，明白吧？ 稍微等几天，大家都有工作，都能上班，不要着急，趁着这几天还没上班赶紧玩儿，以后上班了你就没时间啦，傻丫头们。” “你到底是要哭还是笑？鼻涕泡都出来了。” 第989章 感谢大家来参加我的婚礼 下午，张彦明和仙媛带着助理安保员飞回渝州。 到达的时候四点多，几个人在机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咱们，是回去呀，还是在这等？” “回去，还得来。” “那在这等？要六个多小时吧？” “差不多，那边八点半起飞，到这怎么也得十一点前后了，要七个小时。” “那，咱们还是先回吧，在这待七个小时？” “从这进城要一个多小时，等晚上再来还得一个多小时，三个小时。” “怎么用这么久？没那么远吧？我感觉，也就是二十几公里吧？” “嗯，理论上只需要半个小时，但现实总是残酷的。” “哥，”赵振华捅了张彦明一下：“晚上十一点，没车了，不堵。” “哦……那晚上快，四十分钟。那就是两个小时，我们回去连吃饭还有五个小时可以用。吃饭算一个半小时，还有三个半小时。” 因为张彦明去了庐州，孙红叶就没动地方，还是住在雾都，那边白天走车有点费劲。 大家就开始想，为了这三个半小时来回折腾一道值不值得。 “哥，非得折腾啊？咱们在这边上包个酒店不行吗？让大爷大娘他们到了就休息，吃点饭好好睡觉，完了明天一早直接去码头。” “得起早，不如直接在朝天门定酒店，晚上宁可少睡一小会儿不遭罪，早起遭罪呀。你琢磨琢磨，是晚睡一会儿难受还是早起一会儿难受。” “这事儿，得问问我姐吧？咱们都不知道我姐怎么安排的呢就在这瞎猜。” “……” 仙媛拿出电话打给孙红叶。 “你们到啦？” “嗯，在机场，现在怎么弄？是回来还是在这等？” “回来，在那等七八个小时啊？服了你们，是不是傻？来朝天门这边，包的酒店，大伙都已经过来了。” “驻地那边空啦？都来这边？” “请的人给守着呗，省着明天早起折腾了，明天早上八点半登船。赶紧过来吧，正好一起吃晚饭。” 在庐州登机的时候张彦明给孙红叶打的电话，说不用安排人来接机，这边也就没安排车来接，主要是自己没车，得向宾馆借车，张彦明嫌麻烦。 都是年轻人，没必要。十几个人拎着行李从机场里面出来，排队坐上机场大巴进城。 说起来，还是有些不方便，这会儿的机场大巴还没有那么多线路，车次也不多。 一行人只能从上清寺下了车，再打车去朝天门。 幸好这个年代，出租车还没有再过几年那么不好打，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十多分钟的样子就有空车过来了，让仙媛她们先走。 前后花了四十多分钟，大家终于都到了朝天门这边。 酒店就在新建的广场上，确实方便，坐观两江山水，可以在广场公园上溜达看风景，游船码头就在脚下。 还算是一家比较新的酒店，三星，开业两年多，两百多人一进来也就差不多满了。 这里还得感谢市里接待办，人家出面给协调的，把酒店里的原住客安排到别的酒店去了。虽然这个时间旅游还没成为老百姓的日常，但来这边的人也不少。 渝州自古就是交通要道，川地行路艰难，主要就是依靠水运，渝州几江交汇，千里江陵汇集一地，客商众多，水运码头每天迎来送往的人不知凡几。 从渝州西至渡口，东至夷陵，南及黔州南诏，北抵秦州，水路畅通，渝州是方圆五百公里的水运枢纽。一直到了10年前后，高速公路渐渐开始挤压水运的地位。 但即使高速四通八达以后，水运也不会被取代，朝天门的大名依然显赫，依然是渝州不可替代的象征。 酒店餐厅里灯火辉煌人声喧沸，有点参加大型婚礼的感觉。 所有了都换上了新行头，人模人样的。 张彦明他们一进来就被发现了，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有人就起哄让张彦明上台讲几句，孙红叶她们也跟着凑热闹，把张彦明推上了宴会厅的小舞台。 这哪是欢迎老板哪，这就是以欢颂七天免费游。 嗯哼，张彦明拿着话筒轻了一下嗓子，等着稍微安静了一点，说：“非常感谢各位亲朋好友能在百忙之中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参加我的婚礼。” 哎？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轰然大笑起来，掌声响起。 “多的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大家吃好喝好，粗茶淡饭聊表谢意，因为新娘子有了身孕，敬酒拜席的程序也就省略了，大家随意吃喝，然后把礼金留下就好。” “我来收我来收。”仙媛举着手叫。 “想的美。我自己收，吃完饭都过来交一下啊。” 大家都笑起来，气氛热烈，闹哄着让苏玉她们几个上台唱歌。 张彦明下来在孙红叶身边坐下：“今天没用接机是一个重要失误，这边的交通还是不方便哪，我们几个打车回来就折腾了四十来分钟。” “你自己非得不让接的，你怪谁？” “没怪谁呀，就是感叹一下。晚上车安排好了吧？”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这不问的是废话吗？ 那边苏玉她们几个闹不过大家，轮着上台唱歌，郑仁也跟着上去凑热闹，连徐家凤和那几个借过来的演员也上去了。 餐厅的服务员可有了福了，挤在一起看免费演出，连厨房的人都跑了出来，还有楼层服务员。 闹哄了一个多小时，这顿饭总算是吃完了，大家说笑着回房间，有胆大的服务员过来找苏玉蓝彩衣她们几个要签名，好在这会儿手机不能拍照，省了些麻烦。 酒店客房不多，豪华单间只有五间，普通套房十间，剩下都是双人标间，好赖到是能住得下。 回到房间，张彦明在屋里转着看了一圈，还行，起码卫生不错。 “过来。”孙红叶坐到床上招手。 “干什么？” “汇报工作。” “我怎么感觉不太像汇报工作的样子？” “你过来不？” “过。”男子汉大丈夫，说过就过。 一路彩色的把这几天的工作情况以及安排汇报了一下，孙红叶已经不能动了，一身香汗趴在那耍赖，张彦明也不嫌，起来去用热水投了条毛巾过来伺弄她。 “建筑这边，你派个小组过去指挥掌总，带个翻译。其他方面暂时也就这么安排了，把人分成组都安排到工地上去。” “嗯。我感觉，等放完假你还是过去待一段时间，必竟不是小事儿，等把两边的人都安置好了你再回来。” “行吧，等回来我和庄文说一声，让他先拍着。” “说的好像你拍什么了似的，这段时间不都是人家拍的。” 第990章 你能和猪比? “疯狂石头他是没问题的，后面这个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他怕是会有点问题，还是得我带带他。有些东西语方说不清楚，感觉上的事儿。” “不明白这个名字的意义。从你的全世界路过？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讲的是感情上的事，都市里不同阶层的爱情故事。” “那就是，没成呗？黄了。” “呃……这么说也行，反正不顺利。” “路过嘛，成了就是定居了。” “就你知道的多。”张彦明一巴掌拍上去，肉肉涌荡起波涛。这娘们胖了。 “疼。得揉揉。” “老孙这边什么情况了？” “还能什么情况，红线下来了，带着人定位平场呗，得先把路弄出来。山上那些人是真能干，比咱们以前找的工人快，就这么几天进场的路都差不多了。” “设备进去了？” “挖机推土机。我让小聂带人挖树呢，毁了可惜了。草皮没地方弄。” “那边有些小河不要填了，尽量留下来。老张那边你问没？” “去了，正常工作呗，没什么影响。他这几天就到处跑着看地块呢，不是市里还差着钱嘛。” “嗯。等回来你就回京城养着吧，别到处跑了，平时就在院子里活动活动，闲不住去机场那边转转。” “知道啦，大老爷。你自己到是跑的欢，哼哼。” “也快，这都五月了，再有三个月你也解放了。” “解放个屁，我一想到坐月子就脑仁疼，得在屋里弊一个月，把人弊臭了才能出来。哼哼哼哼，我不想~” “嗯，咱们就要这一个，以后不生了。” “不。我要再生一个。” “……”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反正，我都得正常干活。” “我想生一个姓孙的。” “……，好。儿子姓孙，女儿就姓张。” “那要是生了都是女儿怎么办？” “那就再来，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讨厌，你当我是猪啊？” “可拉倒吧，你能和猪比？人家一窝就是七八个，要男有男要女有女，你差远了。” …… 八点二十，张永光打电话过来，那边已经在登机了，准点起飞。 小丫头也把电话打了过来：“爸爸，我们上大飞机啦，马上就要看到你们啦。” “嗯，在飞机上不能乱跑，要听话，老老实实坐好等着到达。我在这边接你们。” “好达。可不可以吃东西？” “可以，但不能吃太多，也不许喝太多饮料。” “嗯，不会吃多的，我就尝一尝。”呵呵。 “二叔，我爸爸妈妈也来啦，还有三叔和三婶儿还有张小欢和张小乐。” “嗯，谢谢你通风报信儿。” “嘻嘻。” 很快电话被张妈强制挂断了。老太太不知道包机并不限制使用电话，怕给人家添麻烦被人家说。 十点半，孙红叶已经睡着了。 张彦明轻手轻脚的起来收拾了一下，拿好房卡从房间出来。 赵振华已经等在下面大厅里了，还有警卫班四个人。 没想到的是仙媛，老孙和老张也都在。 “你们干什么？” “接我叔我婶儿啊。”仙媛白了张彦明一眼。 “那是，老头老太太过来，接机怎么也得去，咱们隔这头也算是半个地主。”老孙抻了个懒腰。 “我代表我姐。”孙红叶的小助理举了举手。你是想和赵振华多腻乎一会儿吧？张彦明感觉这俩人能成，这才几天不见就开始起腻了。 安保和物流那边不参加本次长江游，他们就没机会放假，只能大家轮休。 十个人出来在酒店边上找到接待办给派过来的大巴车，司机已经准备好了。大家上车出发。 “辛苦你了哟，大半夜的还得跑一趟。”张彦明给司机甩了条中华烟。这事不好给钱，给烟正好。 “客气。那就贪财老哈，谢谢老板儿。”司机挺高兴，感觉被重视了。 临近半夜，渝州正是热闹的时候，大街小巷灯火通明，人们成群结队的出来寻找快乐，空气中弥散着烧烤和荷尔蒙的味道，马路边上到处都是各种摊贩。 大部分店铺也没打烊，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宾馆酒店的招牌欢快的闪烁着。 夜场歌城门口停着一排一排的出租车趴活儿，穿着褴褛的小妹儿三三俩俩不时从街头走过，高高的高跟鞋一路踩着节奏。 大巴车顺着江边灯火驶过，甩下一路风景。 等车过江开过五里店，路边开始荒凉下来，城市还没扩展到这边，北站还没开建，保税港也还不存在。 因为市里打过招呼，大巴车直接开进了停机坪。 看了看时间，飞机到达还有一会儿，大家就坐在车里闲聊。 “市里也开始动了，计划是从茶园那边修两条公路过来，一条和界石场连上，另外一条和咱们的环山公路边上，听说是要连通绕城高速。 到时候这边就方便了，两条公路，两条高速，四通八达。我看市里的意思是让咱们把界石场还有茶园带起来的意思。感觉能行。” “茶园？那边，什么情况？”张彦明没记清茶园新区的确切时间。 “听说是要弄个新区，已经立项了，不过我没搞懂到底是新城还是工业园区。有点不清晰，反正和咱们关系也不大。” “公路已经动工了？” “嗯，从咱们这边往两头修，一条从中间穿，一条是挨着山走，接咱们环路上从另一边再串出去。感觉有点占咱们便宜。”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种便宜占点到是有好处。 “我计划着，咱们就不用修纵路了，横着弄吧，横着拉三四道就够用了。” “肯定够了，也就是四公里宽，三条纵线足够用，到是省事了。” “只有两条。那条在哪呀？” “原来的老路啊，凑和拉直一下不就行了，还能不要啦？” “弯太多，拉直还不如重修呢感觉。” “不是，你就是犯狞了，反正它也是存在在那，也在咱们地盘上，你把它填上不要啦？小弯取直，大方向不动，废物利用呗。” “那也得这边建差不多了，先把人家厂子什么的集中迁出来再搞。现在不能动。” “我也没说让你马上去弄它呀？放到最后，简单弄弄就行。” “我感觉呀，区里弄不好得赖上咱们，这么一铺一通，界石场你管不管？咱们这边弄的热热闹闹水光溜滑的，那边里倒歪斜的旧镇子。” “后面再说吧，早着的事儿，现在想他干什么？这边一起来你看着吧，马上就有跟进来的，开发商鼻子多灵？还能等着你？” “就怕弄的乱七八糟。咱们这边利利整整的，到那头破马张飞的不闹心哪？” 第991章 不能做圣母 “你呀，咸吃萝卜淡操心。” 老张拍了拍老孙：“这边的城建哪不乱？你指个地方。就这地形地貌，就这么曲里拐弯的，按你这想法，咱们就从这边开始得一直干到长江边去，都得修。” “不止。”张彦明笑着说：“修到江边一看，不行，对面还是乱。” 大伙都笑起来，那确实就没个头了。按关外人的审美和性格，这边整个城市都得重来才行。 横平竖直方方整整在这边就是个没有可能的事实。 把渝州各个地方的卫星图放大，拿给强迫症看，尤其是北方的强迫症，看一个爆一个。贼灵。 “你们就窝囊我吧，投资又不是不挣钱，慢慢改造呗。这边活干完了不干啦？” “其实从规划上讲，本地人也想把城市弄的整整齐齐的，但是老城那时候哪来的规划？你这性格，这边完了以后去大学城那边吧，那边符合你。” “大学城？在哪？”车上的人都看向张彦明，连本地那司机都看了过来，做为接待办的司机那消息也是相当灵通的，他都没听说过。 “呃，”张彦明捏了捏鼻子。仙媛在一边翻了个白眼，她太了解张彦明了，一捏鼻子就是心虚，没跑。要不就是要开始瞎编哄人了。 “市里有这么个规划，或者说想法，还没形成具体方案。我也是那天听二哥提了一句。现在不是流行弄大学城嘛，渝州这边学校也不少。” 大学城这个概念，具体是谁提出来从哪里开的头已经无证可考了，有好了几种说法，不过比较公认的是蛇口清华大学城，计划发起于96年。 这个是随着国内大学的不断扩招需求和随之而来的的高校兼并整合而产生的一个概念，就是集中城镇化。 从2000年开始，国内开始了大学城的规划建设风潮，好像没弄个城出来自己家这就没大学了似的。 本来所谓大学城，是先有校再有城，而这个‘城’也不是普遍理解的城，国外的大学城基本都是百年沉淀慢慢形成的，是共享教育产物。 而我们却把这种城理解成了简单的城镇，不就是建嘛，划块地皮修嘛，那么多开发商呢，这不正是赚钱的好机会？于是在04年就被叫停了。 短短三年时间，大学城四面开花，规模越来越大，投资越来越大，变成了炒地皮卖房子，就是市政有点跟不上。也没法跟得上。 张彦明确实没记住渝州的大学城具体是哪一年开始规划建设的，但确定是有，规模还相当不小，持续建设了十几年才把市政跟过去。 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那会儿在网上经常看到学生的贴子，什么‘远离都市的隐居生活’呀，‘我今天进城了’的炫耀啊，下点雨就‘欢迎来大学城看海’什么的。 那都是11年了，大学城还在与‘市’隔绝，往返一趟要一整天时间。 渝州在2000年这会儿，在校大学生已经接近十五万人了，十年后的报纸数据是五十万人，也不知道是确定还是猜测。 张彦明对这个什么大学城到是没有什么偏见，远离城区集中院校好处是肯定有的，只不过国内的方向发生了偏差，城则城已，教则非教。 这事儿到是可以琢磨琢磨，也算是对教育事业做点贡献。 “咱们能插进去吗？”老孙对这个相当有兴趣。 “等我找机会和市里碰碰吧，打听一下。你有那精力吗？这边不够你建的？” “那到不是。总感觉这边，使不上什么劲儿，也就是搞搞基础呗，规划一下，又不是把这二十来平方公里都建一遍，能花多少精力？” “可拉倒吧，我跟你说啊，这边我可没打算让开发商进来，就是枫城的新城，园区那边咱都不说，需要建的还少吗？你就是闲着了。” “你这话说的，我又不用去干活扛砖，都规划好了可不就是闲着？还不许我琢磨点别的事啊？” “赶紧把安置小区弄起来才是真格的，还有咱们内部的生活区。住宅小区也不能同质化，明白吧？都得有点特点，别弄的一模一样好几平方公里。” “哎，一说这个我想起来点事儿，你说，现在镇子那边，要不就都迁到安置小区得了，一个镇一个小区，好不？外面搞点别的。” “有多少人？” “两边加上不到一万户。算山上的，我查的是整个两个镇子的户藉，边远农村全在这里了。” “不用全迁吧？就是把这片镇子中心的迁过来，人家在山里的你迁人家干什么？你养啊？”仙媛看着老孙问。 “镇子上的必须迁，偏远的自愿呗，咱也不逼他。你楼得盖够吧？” “方型布局？打算一梯几户？”张彦明问。 这种房子方型布局是最合理的，省地，电梯在中间，围着电梯井一圈住房。 这也是很多开发商喜欢的户型结构，有很多所谓高档小区其实也是这么弄的，而且户型大小非常好调整，就是不通透。 “十户行不？八户也可以。怎么都比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强。” “人家现在的房子有院子，前后通透，你比谁强？”仙媛怼了一句。 “我吃你家大米啦小仙媛？”老孙伸手去仙媛头上搓了几下。 “讨厌。” 张彦明想了想，十户？这特么，不就是和后来的公租房差不多了吗？鸽子笼。 一梯十四户，全是小户型，三室七十多平，单间四十平。十二户的就是少了两个单间。 不过要是十户的话，面积上到是能大出来不少，但是还是感觉太挤了。 “你不用琢磨，你得有点商业思维，” 老孙摆手让张彦明看他：“咱们不坑人，但是也不能当圣母，明白吧？你不能把这个当商品房那么考虑，必竟不挣钱。 一梯十户，六个大三，四个大二，三部电梯，完全就够用了。到时候小区环境弄好点，设施搞好点，不比现在这强？物业保本就行。” 张彦明点点头，不管怎么说，老孙说的都有道理：“行吧，那你就这么安排吧，打算建多少？四十栋？” “四十二栋，两个幼儿园一个小学，一家社区医院，配套一个大农贸市场两家生活超市，下面再弄点门面出租，让居民自己弄点什么买卖。” “不是有小学了？” “小学不行，最好别超出两公里范围，孩子太小了，咱们建两所，一上一下。” “行吧，整体规划出来你拿给我看一眼。在工业园和新城之间弄个公园隔一下，也让人有个溜达的地方。” “有，弄了两个小公园一个广场，消消食儿溜溜弯是肯定够了。” 第992章 父从智，母从德 “到点了。”仙媛看了看时间说了一句。 大家停下聊天，起来下车，不约而同的往天上看。 这会儿机场还没扩建，不大，停机坪和航站楼紧挨着，灯光把这边照的挺亮的，往漆黑的天上看有点费劲。 等了有十多分钟，老孙一手搭着凉棚一手指着天空：“那是吧？应该是，来了来了。” 张彦明顺着老孙的手势也看到了一闪一闪的腹灯。 飞机呼啸着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圈对准跑道，平稳落地，在引导车的引导下进入停机坪。 等飞机停稳，舷梯车靠上去，舱门打开。张彦明这边大伙已经走到舷梯下面往上看。 没听到预料中的小丫头们兴奋的叫声，两个小丫头都是横着下来的。睡了，被张彦君和张彦辉一人一个抱了下来，张小欢和张小乐在各自的妈妈怀里。 神奇的是张小欢，这小家伙竟然没睡，睡着大眼睛打量着周围，小嘴微张着：“这~~，哦啊。” 王佳慧一脸的无奈，小爱伙不睡她也就跟着迷糊了一路不敢睡。 大家依次从飞机上下来，张彦明就挨着打招呼，仙媛冲着张妈摆手。老孙和老张就过去接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一个一个小行李箱，还有安保员跟着呢。 “哎哟，大晚上的过来，这一路啥也看不着，就是黑咚咚的。这飞机坐的没劲。”张妈有点不太满意。 “怎么没看到呢？在天上那也不黑呀，你看不着云彩呀？”张爸总是能习惯性的招来自己媳妇的不满还有火气，被瞪一眼舒服了。 飞机在平流行飞行的时候，上面哪怕是晚上也不黑，其实还挺漂亮的。 陆陆续续的人排着队下来，京城那边几个老总除了秦勇和花锦堂都来了。超市和商场不放假。 张彦明去接了孙家敏的行李，结果一扭头，竟然看到了崔世佳。 “我靠，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琼州吗？” 崔世佳委屈的脸都抽成一团了：“哥，我也是助理室的好不？五一我也放假。” 张妈拍了张彦明一下：“好好说话，别总熊人家孩子。” 张彦明看了看自家老妈，又看了看崔世佳上：“行啊，这是，把我妈搞定啦？有靠山了呗？” “呵呵，我大娘稀罕我。” 这个到不意外，崔世佳要是不惹事的话，长的还是挺人模人样的，嘴也会说，比较能讨老太太欢心那种。 实际上如果不是他哄住了自家的亲奶奶，估计早被他爹抽死好几个来回了。 这小子以前混作，但是偏偏很孝心，每年都会特意跑回老家陪爷爷奶奶过一段时间，承欢膝下。这点比他爹都强。 所以他在家里就是，他爹总琢磨着想抽死他，奶奶和妈妈却都喜欢的不得了。爷爷中立。所以说这家庭教育呀，老娘们太重要了。 父从智，母从德。爸爸能教给孩子做事，但妈妈却影响着孩子的做人。 “这机场可不大，看样这边应该也一般。”张爸看着航站楼给了句判断。 这会儿渝州的经济确实有点寒酸，这是事实，但后劲足，发展的相当快，让不少人掉了眼镜。 也确实不一样，以前就是个地级市，省里说的算，现在是自己当老大了。 大家上了车，各自找坐位坐好，大巴司机起来看了看，确认了一下人都上来了，又嘱咐大家扶好坐稳，抱好孩子，这才发动车子从机场里开出来。 “这车从哪弄的？司机到是挺负责的。” 张彦明抱着小宝贝坐在张妈身边。“市里接待办派过来的，这是市府的车。” “不是雇的呀？那得好好谢谢人家，这大半夜的多麻烦。” “嗯，知道。”张彦明应付的点了点头，亲了女儿果冻一样的小脸一下。 “让她好好睡，别给弄醒了。”张妈用胳膊碰了他一下：“怎么安排的？直接上船哪？还是找地方住一宿？” “先到酒店，明天早上上船。” “那还不如就在这机场边上住呢，还折腾什么？这有多远？” “二十多公里吧。这边和咱们那不一样，早上过来的话得提前好几个小时，现在过去早上能多睡一会儿。” “怎么不一样了？还不都那样？” “码头在那个地方，是个半岛，夹在长江和嘉陵江中间，过去的大桥就那么两座，白天堵。半岛上面有点挤，车也不太好走，等你明天看了就知道了。” 张妈摇摇头，想像不出来。没来过渝州的人永远也不可能想像出这边的特殊。 车上渐渐安静下来，大巴顺着机场路忽忽的跑着，从五里店上黄花园大桥过到半岛。 到了这里，就能看出来不一样了。 江边山上灯火映照，眼看着上上下下的公路和楼宇就有点错位的感觉。 “这是什么江？可挺宽。妈呀，那怎么下面还有房子呢？还有道。前面是要钻洞啊？上面，在山顶上盖的楼啊这是？” “嗯，这个隧道属于在中间层，上下都有路和房子。咱们不进隧道，要绕到下面去顺着江边往左走。” “那上面的人怎么上去呢？爬坡？” “嗯，都是坡，绕过来绕过去的，这上面没有直道，你要是按东南西北走一会儿就懵了。” 张妈笑起来：“那可完了，那还能找着哪是哪吗？不得走丢啦？” “住习惯就好了呗，住习惯哪不一样？”张爸在后面接了一句。 张妈没稀得搭理这老头，看着外面的路，山，楼好奇。确实没见过。老家钢都也是山城，也有大坡，但基本的东南西北还是分得清。 车顺着匝道绕到最下面的江边公路，大桥高高的在头上悬着，桥下的灯光像一串光带一样映在江面上。 “哎呀，这得有好几十米了。可真能耐呀，这路修的，能把车直接开这边楼盖上了。” “嗯，不少楼盖上面就是停车场。这边，一楼是地面，九楼也是地面，二十来楼还可能是地面，反正出去就是一楼的感觉。” “那以哪个为标准呢？” “不一样，一般都是以上面为标准，上面是城中心嘛。下面是就负多少楼，我走过负十几层。” “那下面还能住人吗？” “能啊，怎么不能？那不就是楼吗？从底下上来人家也是十几楼。” 说着话，车子到了酒店，大家下车上楼，大巴车司机打了个招呼回去了。 大家分配了住房，各自回去洗濑休息。都累了。 第二天，七点过一点，孙红叶还在睡，张彦明赤着上身在做俯卧撑，房门就被澎澎的敲响。“爸爸……爸爸。妈妈。” 张彦明起来去打开房门，张小悦和唐豆豆一前一后跑了进来。 第993章 谁给它们取的名字 “爸爸（二叔）。” “爸爸你想不想我？” “想了呀。” “嘿嘿，我也想你。爸爸，你猜我怎么的了？” “嗯？怎么的了？” “我在飞机上睡着了，睡呀睡呀，一睁眼睛，咦，在这里了。外面好大的水呀，还有船。” “嗯，一会儿咱们吃了饭就去坐船。到了船上要听话哟，不能自己到处乱跑，要是掉水里就没了，救都来不及。记住没？” “嗯，我就跟着爸爸。爸爸那是什么水？” “呃……那是长江，这边是嘉陵江。” “它为什么要叫长江？为什么不叫长河？它明明就是一条大河。” “这就是名字啊，就像你就叫张小悦，豆豆就叫张小愉，那能说你是张小愉吗？” 张小悦大眼睛转了转：“……哦。不能。只有我是张小悦，她是张小愉。好吧，它叫长江，长长的江。江是什么？” “名字啊，江，河，湖，海，都是名字。” “那，谁给它们起的名字？” “过去的人呗，古代的人。我们的，祖宗。” “张小悦，一大清早不睡觉跑过来砸门，你像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孙红叶被吵醒了，趴在被窝里闭着眼睛说话。 “嘿嘿，妈妈。天都亮了呀，你看看外面嘛。路上都是人。” “二婶儿，小宝宝醒没醒？”唐豆豆趴到床边看看孙红叶的肚子，满脸的好奇。 “醒了，我醒了他就醒了。你们洗了脸没有？”孙红叶揉了揉眼睛拥着被坐起来，拿过手表看了看时间。 “嘻嘻嘻……”两个小丫头捂着小嘴笑起来，挤眉弄眼的。 “你俩笑什么？”孙红叶一边伸手去拿衣服一边奇怪的问。 “妈妈光胴胴。” 孙红叶动作一僵，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穿：“说的像你们不光似的，你原来洗完澡还光着屁屁满屋跑呢，忘啦？羞不羞？” “没有。” “有。” “没有啊。” “有~~。” “哼哼哼哼，不和你好了。妈妈欺负人。” “那你还说不说我？” “妈吧，不说了。你也不许说。” “好，拉勾。这是咱们家里的秘密，谁也不能说，听到没有？” “哇，秘密？秘密哎。”两个小丫头有点惊讶，兴奋的相互看着点了点头。 小孩子关注的并不是秘密的内容是什么，而是，我们有秘密了，好酷。 张彦明就在想，按着小朋友的思路，她俩会不会上学以后：咱们做好朋友吧，我把我家的秘密告诉你……要完犊子。 孙红叶在被窝里摸摸索索的套上宽松的运动裤，掀开被子，用双手撑着床面把腿调过来，让自己坐在床边上，然后再撑着身子站起来。 这个过程有点费力，也有点麻烦，但是她坚持，不让张彦明帮忙。 两个小棉袄就在一边帮忙，这个扶一下腿，那个去扶胳膊，就她们那点小力气别说帮忙，不添乱就不错了，可是两个小人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那么真诚，让人不由得心就化了。 孙红叶站起来慢慢试着活动了几下腰，甩了甩胳膊，带着两个小保镖去了卫生间。 明明都洗完脸了，两个小宝贝愣是又跟着孙红叶重新洗了一道，仍后仰着小脸让孙红叶给擦香香。 张彦明不喜欢化妆品，所以孙红叶除了一点口红还有唇线基本上不化妆，就是涂些儿童润肤乳。 儿童润肤品的主要成份是水，橄榄油，蛋白，有些还包含芦荟和甜菜碱，对皮肤没有什么深度刺激。 化妆品本身是以伤害皮肤的手段带来短暂的‘美丽’，依赖性相当强，因为它的实质作用是伤害，越用越糟，越用越多，越用越停下来。 尤其是什么彩妆，你等这些急着美丽的年轻女人到四十岁再看她，就知道它的作用有多么巨大了。 很多化妆品销售员会说，大人不能用孩子的，营养成份不同，对大人没有作用了。巴拉巴拉一大堆。 确实没作用，因为它产生不了那么大的伤害。 从没听说过小孩子喝的水大人喝了没用的。就是这个道理。买的时候要选成份简单的，拒绝矿物油和所有乱七八糟的所谓功能。 “爸爸，香不香？” “香。”张彦明把扑过来的两个小宝贝抱住，一个脸上亲了一下。 “嗯~~”“二叔，你有胡胡啦，得刮。扎人。” “有么？”张彦明自己摸了摸，是有点胡茬：“好吧，那我去刮一刮。” 找出刮胡刀，嗞啦嗞啦的把下巴清了一遍，两个小宝贝就趴在他腿上看着，有点羡慕。 有人敲门，张小悦跑过来把门打开。“奶奶，姥姥。” “你们一家人收拾好了没？”张妈和孙家敏一前一后走进来。 “好了，红叶在卫生间。都收拾好了？” “就一个小箱子，昨天都没打开，这里洗漱的什么都有。衣服也不用换，都是昨天洗澡新换的。这边是不是没地方洗澡？” “淋浴，船上也可以随时冲冲，桑拿船上肯定没有，城里有。” “那等回来去泡一泡，好好洗个澡再走。淋浴也就是冲冲水根本洗不干净。” 这就是南北方最大的差异了，比饮食还要巨大。 北方洗澡就要泡透，然后由别人给搓澡，洗出来神清气爽。 因为要去公共浴室，洗的就没有那么勤，总要隔几天，特别是冬天，大雪一盖也没有灰尘，天气又冷，间隔时间就会多些。 南方都是在家里自己洗，自己搓，因为天气热，冬天也没那么冷，几乎就是天天洗，或者隔一两天就要洗。 南方感觉北方人怎么总不洗澡啊，真脏。北方人感觉南方人怎么不搓澡啊，能洗干净？真脏。 其实这是人之常情，人们总是习惯用自己的视角和经验去判断事物，就像网络上那些杠精，他没见过没经历过就是不存在的，就是错的。 就像看网络小说，平平安安顺顺利利在他们眼里就是不可能的，然而事实上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就是这么平平安安平平淡淡的过来的，并没有那些烂梗随时发生。 “你事儿真多，咱俩一起洗，我给你搓。”孙家敏拍了张妈一下。 “那行，咱也享受享受大领导的服务。” “谁？谁是大领，导。”两个小丫头就来了兴趣。 “你姥呗。” “有多大？” “那么老大，说了像是你能懂似的。头发怎么湿了？” “红叶洗脸，她俩又跟着洗了一遍。” “我的妈呀，这不是作吗？这脸还能一早晨洗好几遍哪？你俩不怕洗秃噜皮呀？”两个小家伙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互相去摸脸蛋。 “好了没？好了赶紧去吃饭，上船。磨磨蹭蹭的。”张爸走了过来。 第994章 登船 “你说你，说来的时候还假装不想来，这都到了你来急劲了。着什么急呀？船还能开走啦？” “人家不都等着呢嘛？” “你就是心长草了，这家伙，说到玩，溜达，比孩子都起劲。” 孙红叶收拾好了出来，张彦明去提起两个的行李，大家人房间里出来。 走廊里没几个人，除了警卫班和安保员别人都下去吃饭了。这个时候也不用谁等着谁。 哦，还有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俩人靠在窗边上看着外面在说话，瞅着还挺配的。 肯定配呀，都是从几十上百人里挑了来的，要身高有身高，要模样有模样，各方面都相当优秀。 张彦明感觉，要是直的助理室这些年轻男女配对结婚，将来能生出一批又帅又靓的天才出来。基因好啊。 下了楼来到餐厅，大家都等在这里呢，有些吃过了饭的在闲聊，有些人正在吃饭，都轻轻松松嘻嘻哈哈的开心的样子。 张彦明没什么架子，庄文是新导演，也没什么架子，剧组里的氛围就相当好，大家都没有很强的阶级感，相处比较随意，自然就轻松。 等一家人吃好了早饭，大家起来下楼去登船。 “出发喽，上大船喽。”两个小宝贝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被张妈和孙家敏一人一个扯着脖领子给拽住了。 船在江边，江面比江岸低，江岸和酒店一楼中间又有三层楼的高度。 整个朝天门码头外型像一条大船的船头，探入两交交汇点的水面上，里面几层都是空的，批发市场，码头设备，货物堆放人员办公都在里面。 大家排着队，跟着船上来接送的人员从上面广场走下来来到码头，然后排队通过浮桥上船。 岸边的水浅，大船停靠不过来，只能靠浮桥连接。浮桥有两种，一种是临时的，比较轻，走上去晃动很大，一种是固定的，下面是几条趸船支撑，基本没有晃动。 码头和餐饮船都是固定的浮桥，相当稳定。 码头之所以要修的这么高这么多层，并不是因为这样有气势，而是为了配合江水的枯盈期，夏天水位上升，冬天水位会落下去，高差能达到十几二十米。 像嘉陵江边和南滨路沿岸，大都是简易房屋或者不装修的店铺，就是因为年年夏天水位上来都要遭淹，淹啊淹啊就习惯了，涨水前撤走，水退了再回来。 如果你常去江边的餐饮船上吃饭，夏天从路上就能看到船，冬天就要顺着江边的梯坎往下走很长一段。 两人小宝贝上了浮桥就有点害怕了，紧紧的抓着大人的手，小嘴抿的紧紧的。北方的孩子接触水的机会太少。 “夏天让她俩去学游泳吧？”孙红叶被张彦明拉着手跟在后面。 “你原来不是说过一次了吗？没安排？” “没，说过吗？那也得等夏天啊，京城冬天那么冷。” “嗯，这回回去就报个班吧，让安保员跟着。” “妈妈你要小心点哦，抓紧爸爸。这这这个有点点晃哎哟~~，它在晃哎，会不会翻哪？” 小丫头自己怕还不忘回头关心妈妈。 “不会翻，别害怕。” “那它为什么会晃？” “船也晃啊，你不是知道吗？它下面又没有根，是飘在水面上的。水在不停的动嘛。” “它也是船？” “嗯，差不多，长的像路的船。” 其实就是感觉危险，第一次走。这里浮桥很稳定的，还有栏杆扶手。有些地方的浮桥就是铁板直接搭过去，那才是真吓人。 船上的人在浮桥头上的浮台上迎接，游船就靠在浮台外侧，用缆绳紧紧的拉着。船在晃动，浮台也在晃动，浮桥还是晃动。 浮台上到处都是铁锈，鸭蛋粗的纲缆泛着黄油的光泽。 赵振华跑在前面，正在登船口那和船上的人站在一起。不是清点人数，用不着清点，是为了不让外面人混上去，这是船上的要求。 孙红叶的小助理站在赵振华边上，给每一个上船的人发一套床上用品。 这是临时采买回来的，船上收拾的再卫生整洁，东西也是公用的，也存在一些隐患。床单被罩毛巾和洗漱用品还是用自己的好一些。 其实平时包括住酒店，最好都是自己随身带一套床单被罩，带上自己的毛巾和洗漱用品。 当然，不带也没什么关系，这个东西只是防备万一。主要看个人习惯。 等走到近前，小宝贝等了一下发现没给自己发东西，不乐意了。伸出小手：“我的呢？” “你不是和奶奶住在一起吗？你还自己睡一间屋啊？” “那也得要啊，奶奶就不要啦？” “有，都有。别捣乱，快走，上船啦。看这船多大。” 确实大，一百多米长，二十几米宽，甲板以上三层半，下面两层，完全就是一栋移动的小楼。 远着看是漂亮，靠近了看是庞大，显得人自己尤其的渺小。 张彦明一家的房间肯定是在最上面，贵宾区。其实和下面并没有什么巨大的差别，就是票贵。 要非得说区别，那就是上面视界要稍微好一点，高嘛。其实从江面往岸边看差别也不大。到于噪音，船上的房间都是金属结构的，这玩艺儿能隔音？ 一般坐游轮一上船就会各种让你升舱，说视界好啊，环境好啊，没有噪音啊，都是扯蛋的，唯一的用外，就是你多花了点钱。 尤其是那种跟你说上面贵宾舱晃动小的，你不扇他纯是手懒，学过物理没？要说晃动小也是下面好哇？ 当然，房间舒适度确实是有差别的，还有服务也要周到一些，贵嘛。 因为是包船，省了很多麻烦的程序，大家都上了船，工作人员过来确认了一下，船就长鸣一声慢慢离开了码头。 “它在叫。”两个小丫头挤在舷窗边上往年面看。 “它在走啦。”唐豆豆的观察要更细微些，看出来船在动。其实这个时候动的相当轻微，完全是靠江水的力量浮动着。 等船体离码头浮台远了一些，这才加力，船身明显的震动了一下，向江心驶去。 从岸上看长江，感觉江面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并不会觉得特别宽。视觉偏差，眼睛总是在欺骗我们自己。 从船上看，那江面就太宽阔了，有种浩浩荡荡的感觉。 平静的江面这会儿看就是波涛翻涌，不断的激起浪花。 这里还好些，要是大湖里的涌浪落差得有一米多，大海上就不用说了，两三米都是一般，四五米也有。 那个有点吓人。 “那边的人变得好小哦。” “那条船也好小。” 两个小丫头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议论着。 第995章 个体户 船上所有人都在收拾屋子，铺床单换被罩枕套，把衣服挂起来，洗漱用品拿到卫生间摆好，换上船上的拖鞋，有的甚至把衣服都换了，睡衣舒服嘛。 这一路顺江下去中途是不停靠的，大家都知道。 船上的机务人员也省事，加足马力跑就是了，其他的都不用考虑。 餐厅酒吧舞厅ktv电影院小剧场棋牌室都已经开门待客，凭着大家自由取用选择，都在包船费里了，不用计数不用计费，大家都轻松。 主要是上面有交待，一切以这边满意为准，公营的单位很多时候不需要考虑盈收，而是上级要求。 收拾好房间，船上就热闹起来了，甲板上都是人，这里看看那里转转，很快平层娱乐空间就活跃起来，大家开始一群一伙的找乐儿。 除了小剧场有些冷清以外，到处都是人。 小剧场这边冷清是可以理解的，这边的演了主要是川剧，方言戏什么的，大家都看不懂听不懂。也就那么几个人去看了个新鲜，然后一头懵逼的出来。 张彦明叫赵振华去和小剧场的工作人员说，开着场子不用表演了，大家也正好休息休息，全当放假。改成放电影。 电影厅那边有点小，坐不下几个人，正好剧场地方大。 于是演员就变成了游客，工资一分钱不少，在一众工作人员羡慕的目光中吃喝玩乐起来。滋润。 本来大家对船上都很陌生，有了这些生力军的加入好多了。他们熟啊。 孙红叶稍微有点反应，应该是刚上船没适应过来，于是老张家这一大家子就回了船顶。反正时间有的是，今天不逛明天后天也一样。 船顶甲板是个休闲空间，半露天，有游泳池和躺椅，有个小酒吧或者叫茶座。 两个孩子看到游泳池就疯了，闷着头就想往里跳。 可是这刚五一，虽然渝州已经有点热起来了，但是水还是有点凉的，实在是怕两个小家伙受了凉，好说歹说的劝了好久。 最后双方妥协，吃完中午饭阳光最晒的时候可以下去玩一个小时，其他时间不许。 如果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躺在船顶上看着天空，凭着大船在江面上行走，还是相当惬意的。 很多人都喜欢这种感觉。 两岸不断后退，但船顶上的人感觉不到，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一样。 庄文拿着台小型数码摄影机给小苏玉蓝彩衣她们几个还有那几个演员拍小片，就算用不到电影里也是一种纪念，以后宣传什么的兴许就用上了。 随时准备着，总不会错的。两个小宝贝也跑去跟着凑热闹拍视频。 那两个更小的，张小欢已经能跟在姐姐后面到处跑了，虽然还不太稳但咱们底盘低，好操控，张小乐刚会爬，只能赖在妈妈怀里看热闹。 然后他还不服，总想跟着去凑凑热闹，呜呜嗷嗷的叫着指挥。可惜不能自由移动的孩子是没有人权的。 张彦辉明显的胖了，躺在那肚子鼓起来一大块，随着船的晃动震动着。 “小辉呀，你瞅瞅你这肚子，咱们是不是得减减？你这才多大呀？”孙家敏在张彦辉肚子上拍了两下，带起一波颤动。 “我还行吧？大吗？”张彦辉躺在那抬头看自己肚子：“不大呀。” “你可拉倒吧，也就是佳慧不管你。你和你大哥二哥比比，都赶上他俩加一起了。”张妈斜了老儿子一眼。 “现在大处长了，放纵了呗。”张彦君笑着接话：“咱们不行啊，个体户，得奔波。想胖都胖不起来。” “你现在执照还是个体户啊？”张彦明问大哥。 “啊，怎么了？个体户怎么了？” “……，你还是去改成公司吧，现在规模大了，个体户不合适了。” “有啥不合适的？这个也没人管，也不违法的。” “体量大了规则玩法不一样，明白不？公司和个体户的完税方式和管理规范完全不一样。 咱们不偷税漏税做好公民，相对来说，公司就更合适一些，透明度高。个体户虽然简单一些，但是体量做大了就不合适了。 你现在还是定税吧？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是必须去搞人际关系，二是经不起怀疑，懂了没？改过来吧。改过来把财务这块交给张姐。” “小君你听老二的吧，现在到处开店，越开越多，得正规点，各方面都得考虑清楚，别因小失大。”张爸在一边插了一句。 “行，那等回去我就去改过来。用改名不？” “不用，就是重起一个执照的事儿，别的没什么变化，刻公章，立个账户，以后定期报税就行了，我叫个人去帮你弄。” “不用，这点事儿还用你弄个人帮我，那我不是废了吗？不用。等弄完了我和张姐说一声。” “准备办在哪？”张妈问了一句。 “钢都呗，这个不变，我就是钢都的小公司。我和老唐俺俩这辈子就在那小地方混了。” “还回去呀？” “这有什么回不回的，现在交通这么方便，想来就来呗，以后我看咱家也没个固定地方了，这冬天鹿城，夏天渝州，不是还弄了十来个度假山庄吗？ 以后咱家也像那些大集团似的，提前预约，这个月咱们在哪集合？然后大伙就去呗，到处看看溜达溜达，妈你和我爸在哪咱们就去哪。” “说的像流浪似的，以后我和你爸就是居无定所了呗？” “寒假暑假呗，平时这都得上学往哪走？寒暑假带孩子出来转转行，长长见识。”张爸点头同意。老头喜欢旅游，爬山涉水的他就高兴。 “也是。”张妈点了点头：“那也不少，寒暑假四个多月呢，一年出来逛三分之一，你还嫌少啊？” “我不嫌少，挺好，以前就琢磨着，有时间一年两年能出来一趟看看就挺好，现在这，以前哪敢想？还想啥？”张爸满足的喝了口饮料。 “其实感觉，老二安排的有点小问题。”张彦辉点了根烟，把烟灰缸往自己这边摆了摆。 “什么问题？” “咱们为什么还要往回走啊？有风景就停下看呗，一直顺着江走，走到哪算到哪，到日子就下船回家，在哪不是坐飞机？ 就这么一直走还能多看几个地方，长江沿岸的，也不光是有三峡，别的地方不也有风景吗？反正都没去过。” “那我这小两百人怎么回来呀？” “你原来怎么来的？坐飞机呗，包一架往哪飞不行？” 一家人都笑起来，感觉老二钻牛角尖里了。 张彦明抓了抓头皮：“我这不是想着孩子得上学嘛，要是正好走到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怎么弄？” 第996章 行程改变 “不会算哪？船一天走多远船长不知道？大概齐也有个估计呀。再说，那就接着往前走呗，谁差这一天半天的？ 走到有机场的城市就下。简单不？”张彦辉撇着嘴斜眻着张彦明，一副看傻子似的眼神。 “要是边走边看的话，走不了多远。这段没什么，等前面到了鬼城下不下船？然后有几个江心岛，沿江景区什么的。 张飞庙，草堂，白帝城，这都是要看的吧？然后就是三峡了，主要也就是那段费时间，景点多，大宁河里面要走一圈下去转转。 然后再回来顺着长江过三峡到夷陵，到了夷陵也就是把三峡和景区整个走完了。一般正常的旅游船这么下去就是四天三夜。 咱们可以不按旅游线走，想看的地方停一下，不想看就走，能快点，三天差不多。这么算的话，七天七夜，咱们能跑到申城了。 后面基本没什么看的了呀，再往下走，洞庭湖，然后江城，再过去鄱阳湖，庐山，再下去就是江宁，就到了仙媛她们家了。” “妈，咱们干到江宁呗？从江宁飞回去，正好把这一道都看看。”张彦辉来了兴致，坐起来和张妈商量。 “时间够用吗？”张妈有点迟疑。 “看怎么玩呗，够是肯定够，就是停靠下船的地方得选好，得定好时间。这个可以和船长商量。” 张彦明不反对延长航程，只要大家开心就好，就是慢慢走到申城也无所谓。 以后，坐船游长江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再有两年长江航运停止，从夷陵再往下游的船越来越少，客源跟不上。 包船是没问题的，但张彦明记着好像是航道问题，慢慢的就不能走大船了，要看汛期。长江水位从这会儿开始就一直在持续下降。 在不知不觉中，很多东西都在变化，在失去，而我们无动于衷。 讨论大会进行了很久，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儿，两岸风光看一会儿也就腻了。最后又请了船长上来。 “七号要走到江宁啊？可是可以，那……中间就不得到处靠了哟，上岸的时间要压缩才得行。有点打挤。” 船长对这一路都比较熟悉，参考他的意见，最后定下了方案。 以江宁为目的，沿途必看的地方标了出来，其他的看具体时间再安排。 张彦明也让赵振华去征询了大家的意见，是从江宁下船飞回渝州，还是再坐船回来。 等到了江宁京城这边的人就全部走了，包括孙红叶她们，剩下的全是剧组的，留在南泉工程上的。 仙媛直接去泉城。 结果大家一致通过坐船回来，感觉坐船舒服些，其实就是想多玩两天，难得在长江上漂一次。这种机会都知道以后就没了。 那就这么定下了。 张彦明干脆决定等到了江宁自己去看看机场，然后去庐州，等孙红叶那边把人派过来安排一下再回渝州去。 于是庄文就抑郁了，看着张彦明的眼神都是哀怨的。 其实前后差不了几天时间，大伙坐船从江宁再杀回渝州差不多四天到五天，孙红叶回到京城开会落实，选派人手飞到庐州最多也就是两天。 张彦明和相关人员碰头交待，做一些安排然后飞回渝州，弄不好都能走到他们前面去。 但是人很多时候考虑问题都是主观的，是带有情绪的，就是感觉被抛弃了。 你说，要是个美女也行，一个大老爷们胡子拉茬的，张彦明就想把庄文扔到长江里去。 事情定好，就是张爸感觉有点遗憾，老头还打算在渝州逛逛，去看看红岩村渣滓洞呢。这下去不成了。 不过这个机会以后就多了，随时都可以。 虽然景区修筑怎么也得三四年时间，但并不影响自己人，修点房屋别墅也就是大半年时间，随时都可以过来住几天。 别看渝州很热，是火炉城市，但避暑的地方还挺多的，相当舒适。 八点四十从朝天门出发，顺江水一路奔向东北方，午饭时间都没到呢，本次航程的内容还有终点就全改了。 包船的钱也从三十万变成了四十五万。其实这会儿船票还没多贵，挺便宜的，船上的住宿条件和餐厅也是相当一般。 一等舱是两人间，就是两张小窄床，二三舱全是上下铺小窄床，二等四人，三等六人。这就是这会儿的三星级游轮了。 不过张彦明包下这艘有点不一样，这是一艘涉外轮，专门接待外宾的，各方面条件要好的多，没有上下铺，房间和床铺也要比国内船大一些。 就是贵点。这还是已经打了折的，算是保本销售。2000年这会儿这种船一共才两艘。算是五星级。三峡游轮是从97年开始评级的，虽然有点扯。 船上的服务项目餐饮各方面都和国内船不是一个档次。这上面甚至还能喝到正宗的法葡。 就是这会儿很多东西还没兴起来，像网吧啊，桑拿什么的都还没有。到是有个健身房，不过太简陋了。 可能是小孩子喜欢新奇，两个小宝贝就迷上西式烧烤了，牛排什么的，还打算尝尝法葡，被张妈拎着耳朵教训了一顿才老实下来。 中午吃了饭，下午，大多数人就老实了，在房间里看风景或者躺在床上养神，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聊天，上午那种到处乱跑爬上爬下的看新奇的劲头都没了。 一家人还是在船顶上晒太阳，张彦明带着两个半小宝贝在游泳池里泡了一个多小时。张小欢是半个，只能抱着泡。 渝州的太阳有点大，这是本地人的说法，就是比较晒，比较毒，但在江面上还好，周围全是水，也有一点风，只要不是坦露在太阳下面曝晒就好。 或躺或坐，凭栏远眺，天地之间空荡荡的，满眼全是青天水色，两岸苍山雾气沼沼延绵不绝，偶有小屋两三幢座落在山水之间。相当舒服 唯一遗憾的事情就是从近处看，江水是混浊的，翻涌着的总有一种泥沙的感觉泛着土黄，不像远观那样清澈蔚兰。 这就是人世间的真实面目了，其实哪有那么多的美好，什么都是这样，越靠近带来的只能是失落，或者失望。 就像谈恋爱，绞尽脑汁的靠近，了解，然后开始讨厌。因为不用考虑柴米油盐，接触不到懒惰任性屎尿屁而美好，又因为这些而离开。 现在这个社会，年轻人基本上都不会过日子了，不会家务也没有基本的执家认知，恋爱不是站在幻想的台子上就是出于生理的需求。一触即溃。 美只能在脑海中，或者在镜头下而已。越美，现实往往就越加残酷。 第997章 诗和远方 诗人总能发现美，是因为能成为诗人的人，都不用因为生活而烦恼罢了。 从来没有贫贱之人能够流芳千古的。他们没有那个时间去浪费。 有着诗和远方的人，只是因为他们有着诗和远方的资本罢了，这是投胎决定的，和努力毫无关系。 投出一份好的简历可以获得一份好的工作和，未来的想像。投一个好胎……不用工作，都是诗和远方。 虽然这么说少了许多情趣，总是不太美好，但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 诗和远方只会诞生在豪屋大宅里面……不谙世事的那种并不能算，那只是幻想。也有人把它叫做理想。 …… 四个小家伙终于不负生理机能的强大，都睡了。 几个老的也是在躺椅上昏昏。 船顶的小空间安静下来，独剩张彦明一个人瞪着大眼睛清醒异常。 想去楼下找找其他没有午睡习惯的人凑凑热闹，想了想又懒得动，就对着滔滔江水和岸上的青山发呆。 偶尔有船只擦肩而过，发动机暴燥的声音在江面上听起来并没有那么巨大，甚至都搅不乱熟睡者的清梦。 把自己放空，在徐徐清风中把灵魂放飞。 或许可以做一个白日梦。 张彦明喜欢这种感觉，或者乘船，或者坐上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把人封闭在一个固定的空间里，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用做，只有懒散的宁静。 晚饭过后，天空渐渐阴暗下来，夜晚来了，湿重的夜风也来了。 船顶已经不适合休息，大家都回到房间，孩子们在房间之间来回的跑动，嘻嘻哈哈的欢快的笑声打破走廊里的安静。 老人们凑在一起聊天，年轻人凑到一起打牌，小孩子就是到处捣乱。 两岸漆黑一团，山峦像苏醒的巨兽，江面上到是没那么暗，在月色星光下反而显得有些明亮，发动机的声音莫名的感觉大了起来。 夜里十点过，大部分人都睡下了，船上忽然安静下来。发动机停了。 起雾了，船长按照操作守则命令停机下锚，等待着风把浓雾驱散，但好像效果并不怎么样。 雾越来越大，越来越浓，渐渐连江面都看不到了，灯光所及之处只见一片浓白，看上去稀薄却无法穿透。 有种已上云端的高大感。 雾其实不过就是压下来的云而已。高空为云，触地为雾，喜则安祥如纱，怒则雷鸣闪电。 夜空静谧，没有任何的声响，听不到风声，也没有水声，安静的有些不真实。熟睡中的人翻个身，匝匝嘴梦呓几句，对外界的变化毫无知觉。 张彦明去关了卧室的窗，给孙红叶盖了盖江薄被，盘算着这场大雾对行程的影响。 如果每天晚上都这样，别说江宁，江城都有点悬了。这就是不可预测的未知，神秘而无奈。 从渝州到夷陵属于急流江区，弯多水急险滩多，在非机动船时代是水上人家的噩梦般的江域。 李白诗曰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后人只知境况美妙，却不知艄公的艰辛与愁苦，那些船破魂亡的旅人早就化做了江底的泥沙。 历史的记忆总是会有所选择，你所见到的，只是有些人想让你见到。 等到船身一震，发动机再次发出轰鸣，已经是第二天。 四点半过一点，大船又开始了航程。雾并没有散尽，但能见度已经可以保证航行的安全。 这会儿离天亮还早，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西南地区的昼长相对于东部地区要短一些，关外这个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什么都在变化，这个世界在变，人在变，大自然也在变，唯一不变的只有太阳起落的时间。 七点十分，游轮发出一声悠长的气笛在两岸之间回荡。早餐时间到了。 大部分人都已经起来了，聊着天三三两两的去餐厅吃饭，看起来大家的精神头还不错。 几个小家伙都有点赖床。人家两个小的赖的天经地义，也没有人敢强行把他们提拎起来，两个大的就没这个待遇了，被张妈和孙家敏两个人拎起来洗漱打理。 等洗完了脸擦了香香，想不精神也精神了。 然后走廊里就响起了她们的笑声吵闹声，首当其冲就是张彦明这屋。张彦君和张彦辉的房间因为有辟护神兽她们不敢去。 难得的是，张小欢小同志听到两个姐姐的声音，也主动爬了起来，扯着王佳慧给他穿衣服洗脸脸擦香香，然后迫不及待的就往外跑。去找姐姐。 船上的餐饮大多是自助餐，除了第一天登船和最后一天告别宴，都是自助形式。 当然也有小餐厅，点菜，平时面对游客的时候这里是自费区，相当那个贵。现在是包船，大家都在自助餐区，小餐厅里没有几个人。 总是有些有特殊要求的人，这个确实没办法。 比如孙红叶想吃鱼，比如团队里有几个回民，还有两个嘴馋的，想吃的东西自助餐那边没找到。 北方人大多不太讲究早餐吃什么怎么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很多时候都把早餐吃的像晚上的正餐，大鱼大肉煎炒烹炸都是正常事儿。 自助早餐的餐谱都是特意安排的，服务人员就在边上偷偷看着笑，感觉这些人真是特么的奇怪。这特么是早餐？ 船长找到张彦明和他商量事情。 关于停靠景点和上岸人数的事情。他们需要提前和前面的景点打招呼通知。 这一路很多景点其实都是靠着旅游船吃饭的，因为交通的原因，从陆上过来的人没几个，本地人更不会跑来花这个钱（大部分景点本地人免费）。 这也算是靠水吃水的一种具现。 一般旅游线路的话，船上会有几个免费景点，但都是自然风光那种，也没什么可看的，大部分景区都是自费，提前在船上报名。 2000年这时候，一般是二十人成团，不足二十人船就不停了，直接走过。 后来，10年以后，这个标准又上升了，四十人成团，少于四十人不停船。 风景区的门票现在很多都是五十块以上，一百多的也不少，其实也没什么可看的，基本上都是人造景观，用水泥抹几个人像漆上颜色让你看一眼：这就是张飞。 找块荒地盖个四不像的院落修个大门，这就是屈原故里。不要说什么都没有，人文，懂不？情怀，知道不？ 相比之下，石宝寨和白帝城那就相当物有所值了，虽然去过了出来也是一种失落感油然而起。 这边的陆上交通状况那是相当的一言难尽，用四个字形容就是跋山涉水路迢迢，包括后来高速高铁贯通后也是一样，没什么明显变化。 第998章 鬼城 从陆上到白帝城或者石宝寨，一去一回就是一整天。这还是现在高速高铁的情况下。 高速高铁没贯通之前那是可想而知。只能依靠水上来人。 景点都是远离城区的，这么有名气的地方，公共交通相当不便，返程找不着车是正常操作。折腾六小时，观景三十分。 2000年这会儿石宝寨和白帝城还没被江水淹成孤岛，可看的地方人文古迹还是挺丰富的，03年孤岛化以后，因为大部分都在江水下面，就只能想办法人工增加看点，也可以理解。 不过往好处想，就是爬起来比原来轻松了许多，江水以下不用爬了嘛。 白帝城得名于西汉公孙述，自号白帝，建城池于此，称白帝城。 现在那古城早就不在了，看到的是后人建的白帝庙，基本都是明清时代的建筑。 三国刘备兵败后在些托孤，给这里添上了一些人文色彩，然后被李白一首朝发白帝城扬名天下。 大部分来这里的人其实就是想举张十元钞票在这留个影。 …… 船长找张彦明来确定下船人数，并不涉及到门票的事情，这会儿的门票都便宜，不值一提。 其实后来的门票在景点来说也不能算多高，关键得看你从什么渠道来，从哪里买的票。 游轮上的游客下船去自费景区交的并不只是门票钱。一般四十块的景点门票，游轮上至少收一百五一个人，九十的就是两百二两百九了。 这里涉及到很多别的费用，停泊费导游费什么的。自己提前订了景区票和游轮无关，不会因为你有票就让你下船，也不会因为你有票就少收你钱。 船长过来的目的只是确认人数，然后通知景区大概到达的时间以及上岸人数让那边准备。费用都包含在包船费用里面了。 这个张彦明也决定不了，就叫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两个人去统计，把前面的景点列出来，让大家自己选。船上也有相关景点的宣传册可以看。 其实不上岸的人会很少，因为张爸都想看看，船是肯定会停靠的，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那种，来都来了的心态了，肯定会下去转转，哪怕不爬山。 船上一堆的专业摄影摄像，还有一堆未来的专业摄影摄像，又带着当下最好的设备和随身灯光师，怎么可能不上去？庄文都不会同意。 导演的职业病就是想把看到的一切都保留点影像下来，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了。素材库嘛。 这种现像在电影里最常见，很多电影里都会有一些来自素材库的镜头。观众即使在别的电影里看过这个镜头也并不会有所发觉。 吃过早饭没一会儿，船到了鬼城。这还是因为昨晚的大雾耽搁了不少时间，要不然凌晨就到了。 庄文带着些人下船去了。 张爸张妈她们这些老年团也下了船，不过没去看什么鬼城地狱的，就是到岸上转了转，感受了一下风土人情，买了点土特产。 沿江过来，一路会经过渝州大部分的区县，都有码头，和火车站一样，码头也都是又脏又乱的地方，集市也大都是自发形成的地摊。到是淳朴。 码头上有客运趸船，长长的浮桥延伸出来，另一边连接到岸上。 踩着湿漉残破的梯坎爬上去，就是码头坝子。羊儿客，拉客的司机，黑导游，苍蝇馆，两边散乱的摆着一些摊子叫卖。 这里是道教阴司的首都，十二阎罗殿的所在，是全国人民死后魂魄报道受审转世投生的地方。但并不阴森恐怖，和其他的城镇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里要说一下，关于天帝玉皇，地府阴司，这是我国传统教道的基本内容，由此延伸出来的福报德报等等价值观就是社会道德的基础结构。 后来佛教进入，他们很讲究入乡随俗，就发动人力物力编写了很多适合在这片土地上传播的经文，也就是我们现在能看到的这些经文。 在经文中，大量借鉴了道教的理论和典故，又吸收了一部分儒家思想，形成了新佛教，又经过后人不断的丰富添加，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会感觉佛教包罗万像的原因。 这就是现传佛教的净土宗，大大有别于外传佛教的禅宗，说起来也不过是一千六百年的历史，真正形成完整的教义普及开来也不过是几百年时间。 佛教的强大之处就在于，他是一种进攻型的宗教，这是血脉问题，国外的宗教都是这样的，讲唯一性，非我教类都要灭绝。 和道教的修身修己隐居无为思想完全相反，佛教讲究主动进攻，并积极与政权接近靠拢，发展势力积蓄财物，广布传经，结果就是后来居上。 道教讲隐讲悟，讲修身明义，讲普济世人，古时的走方郎中大都是道人，悬壶济世。 佛教讲经传，讲普度众生，但这个普度众生的意义是在于让世人皆信我，收蓄财物不断壮大自身，与济世一毛关系都没有。 慈悲心和导人向善是道家儒家的中心思想。划重点。 …… “哎哟，和想像的不太一样。”张妈左右打量了一圈，有点失望：“这么有名的地方。” “有名的是传说，这就是个镇子，生活的都是普通人，能有什么不一样的？”张彦明抱着张小悦跟在张妈身边，孙红叶没下来，趴在船顶上看。 三个媳妇都没下船，带着张小乐跑到船顶上观光。一点参与感都没有。 张彦君抱着唐豆豆，张彦辉扛着张小欢跟张爸张妈孙家敏王叔王婶一起来到码头上。 这会儿其实也就是凑个热闹，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买，那些纪念品大家都没有兴趣。这里最出名的是红心柚，要八月才有果下树。 其实红心柚是澎水的特产，后来被鬼城引进栽培，一百来年过去，澎水不闻其声，到是在这边大放光彩。现代的种植技术是85年才开始的。 庄文带着人跑去名山看鬼城文化了，老张家这边都没兴趣，关键是感觉有老人，不太吉利的意思。 起码张彦明是这么想的，带着老人去阴司阎罗殿，你这是迫不及待吗？还是自投罗网？呸。 大家在码头上转了一圈就回了船上，到船顶远眺鬼城名山。 “那边是什么？”张妈指着南岸问。 “新城，正在建，这边整个要迁过去。等你们下次再来这边这些就没了。老县城。” 张彦明回头看了一眼在码头上立着的县名碑，还有远远隐约可见的鬼脑壳。马上这些都要成为历史了，没有人会想去保留保存它们。 包括名山景区，马上老东西也要都不见了。 第999章 你们杠 这会儿的鬼城，很多东西都是原来保存下来的，几百上千年的时间慢慢的沉积下来。 因为水利工程的原因，这几年渝州境内长江沿线的县城全都在搬迁，由江边往高处搬，一座一座新城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中。 而鬼城的搬迁目的和别的地方都不一样，是搬到长江对岸。 现在的老县城方圆不足一平方公里，住民五万人，守在名山脚下，到明年就只能在对岸看向这边了。 这里的一切，包括很多历史遗迹将不复存在。这也是从鬼城到巫山所有老县城老景观相同的命运。 从明年开始，名山之上就会开始大兴土木开始开发建设，目的是为了整修鬼城文化，更好的为游客带来体验。 然后，原来的老东西很多都没了，被新建筑取代，道儒佛被胡乱的塞到一起不伦不类，然后来的人越来越少，旅游圣地一蹶不振。 相当中华，典型的官方思维。 也不知道是谁给的他们信心，一堆砖头水泥胡乱弄几个粗糙的形像就能让全国人民乖乖的送上钱来。 他们的经营思维就是不断的涨价，对进来经营的商户使劲薅羊毛。其他的和他们就无关了。就这么神奇。 在这十年时间里，这是一股遍及全国的潮流，毁了一大批，建了一大批，也倒了一大批。 好像一提到旅游开发，就是拆改建，修几座庙，盖点高大上的房子，然后修条公路，就可以坐下来收门票了，收少了还不行，得使劲往高了要。 至于什么原始风貌，历史古迹，文化内涵，风景，服务，体验，都不需要考虑。需要吗？ “有个名声，把照片拍好，广告打出去，就会有人来。国家这么大，人这么多，不需要考虑那些，只要宣传就行了。我们不需回头客。” 某旅游名镇一把手的名言。 …… 庄文他们一百多个人在山上转了不到两个小时陆续就回来了。 就是山，游览的地方并不算多，不爬山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主要就是看个新鲜。 大船长鸣一声离开码头重新上路。 等到了石宝寨，下船的人更少了，上面的主要建筑就朝着长江，在船上就一览无余。 这里的地盘还没有名山大，没用上一个小时大家就回来了。 长江在这段拐了几个急湾，岸边已经有点崇山峻岭的意思，等过了万县，一路流向东北方向的江水转而向东，开始进入三峡范围。 张飞庙大家都没什么兴趣，主要是离江边有点远，游轮直接开了过去，直抵夔州白帝城。 在白帝城，下船的人就多了，这里太出名了。大家纷纷找出十块钱照像，感觉有点傻兮兮的。 夔州夔门就是十块钱背后那张图片，角度就是从白帝城这边拍的。 这座传说中夔兽一脚踩出来的夔门是三峡的门户，过了夔门就是瞿塘峡，三峡景观从这里开始。 两边峭壁千仞，一曲江水穿峡而过，凶险奇绝的自然景观。 “要说这是自然形成的，我还真有点不太信，可是你要说是大禹劈的吧，又感觉有点对不起智商。”张彦辉靠在栏杆上仰头看着两岸直插天空的陡峭山崖感叹。 “如果是自然形成，确实不太容易，水把这么硬的山破开，流出这么深的大川，有这功夫早就顺着平坦点的软乎地方走了，非得在这和石头干哪？” “水是顺着山脉这么过来的，到这穿过山脉，所以叫峡。按理说确实有点不合逻辑，它应该顺着山走到头，然后没地方走了再穿山，这半截就过来了。” “你们有意思吗？你们怎么就知道人家没走到头呢？这段是这山最软的地方呗，弊在这了，慢慢就把这地方顶开了。当时那水势得多大呀。” “我总感觉吧，这神话传说也不一定就是想像出来的，肯定得有点根据。那时候的人到底长什么样多高多壮能不能飞有多大力量谁知道？” “我不和你犟，容易说到人类起源上了。活着就挺好啊，小日子过好，想那些臭氧层子有什么意义？有就有，没有就没有呗，反正现在就是这样。” “人类活着的意义就是思考和探索，明白不？”张彦辉和张彦君两个人杠上了。 “探索啥？”张彦君斜了张彦辉一眼：“谁能看到过去还是能看到以后？还不都是瞎编。老百姓编叫胡思乱想，有地位的编就是探索。” “极端了啊，那历史不探索不研究哪来的？” “书上来的呗，古籍，从上面猜。现在那些历史人文衣食住行到底有多少是真的？不都是靠想像猜吗？就算留下来的那些史志文献里面有多少真多少假？有意义吗？” 张彦辉掏烟散了一圈，笑着对张彦明说：“老大现在能行了哈，都能杠出这么有水平的话了。” “你俩杠，别扯上我，我听着就行了。”张彦明赶紧表明立场。 大家一路说笑，欣赏着风光就到了巫山。 这里是大站，船要在这里停一整天，然后换船进大宁河里面去。 巫山老县城，包括大宁河里面的村镇全部在准备迁移，老城全部会淹到水下，连拆都省了。不像鬼城那边只会淹一部分。 老县城只有一条中心街，全是老建筑，到是挺热闹的。张彦明不是第一次见到老县城，但走进来是第一次。 老旧，拥挤，热闹。 这里游人太多了，这两年在宣传再看三峡最后一眼告别游，弄的好像三峡马上要消失不见了似的，全国的人都在往这边跑。 码头上停着各种大大小小的游轮游船，操着各种口音的人走在街道上寻找感兴趣的东西。 从老城往上看过去，距离江岸一公里左右的山坡上全是一片一片的大型工地。 南北横跨两公里，向上面山里延伸两公里，一片一片的新楼拔地而起，各种设施都在建设，路也在修，顺着山坡弯来弯去。 张彦明很想上去看一圈，但不现实。他有在上面城区生活了几年的记忆，陌生而深刻。 相对于巫山的名气，这里这会儿实际上相当闭塞，交通不便，信息不畅，一切都是比较传统的老样子。 除了乘船，想来这里太不容易了，唯一应幸的就是名气够大，游客众多，给这里带来了比较稳定的经济收入。旅游是这会儿这里比重相当大的经济来源。 和国内其他旅游区一样，这里什么都贵，宰起来毫不手软，一张张敦厚的面孔下面都长着七巧玲珑的心。 其实这里原本物价就高。 在交通不发达的时候，经济是以大型城市为中心一层一层向外扩展，越往外物价就越高，偏远地区要比大城市中心贵出几倍。 交通越不方便这种差异就越明显。 第1000章 一路顺风 巫山就是巫峡，再过来神农溪，链子崖（锁住山），西陵峡，出西陵峡宣布三峡结束，进入夷陵地面。 其实猇亭山这里也是峡谷，不过没有三峡段那么奇诡绝险，也就没落上名头。 过了猇亭峡就到了夷陵，进入平原地带。 长江从这里顺着山势一路向南抵达巴陵，给洞庭湖充点水然后北返，绕过九宫山到达江城。 从江城开始，长江就露出了渣男本色，可能是从洞庭湖得到了什么快乐，这里充一点，那里留一点，边上再洒一点，一路留下了无数大小湖泊水域。 历史上，从夷陵以南至洞庭，东到大海，就是一片泽国。云梦大泽，彭蠡泽，震泽，水系丛生沼泽遍野，以秦时最盛，至宋代逐渐消失，散落为众多湖泊。 船上众人沿江索骥，把沿途景观从头赏玩了一遍，虽然有点走马观花的意思，但也算是开了眼界，得了些记忆。 由其是几大湖的壮观，估计一辈子也不会忘记。 其他像什么名山大川书院寺庙有条件的也都去了一趟，可谓是收获满满。 甚至在宜城还专门停了半天上去游览了一下，请了戏班过来演出。 宜城是在历史上相当有名，国内历史上第一家兵工厂，第一台蒸气机，第一艘机动船的诞生地，是京剧的祖庭，黄梅戏诞生发展的地方。 …… 七号晚，游轮缓缓驶入江宁港。 人的思维其实特别有意思。 本来是晚了，明天大家都需要上班上学，按理说应该是着急，或者说有些紧迫的心态。 但事实上所有人都没有这种感觉：反正都晚了。就是来都来了的那种态度。 不过也是，船上都是张彦明的员工，早一天晚一天的并没有什么影响，需要按时上班的只有孙家敏和张彦辉，还有两个小宝贝。 小孩子没有这个概念，而两个大人又是干部：也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儿。 于是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全体下船进城，逛江宁。 皇宫，雨花台，纪念馆，顺便给两个小朋友普及一点历史，进行了一下爱国教育。完美。 两个小宝贝挥舞着小国旗高呼打死小脚盆，张彦明感觉很欣慰。 下午，终于到了散场的时候，张彦明和仙媛把大家送到机场。 两个小宝贝本来还兴高采烈的，结果一看张彦明不上飞机就毛了，嚎淘大哭，哄都哄不好那种。 但是也没办法，孙红叶又不能抱孩子，张彦君和张彦辉一人一个，把两个宝贝强行抱进了候机区。 这边一家人飞走，张彦明又把仙媛一行送上飞往泉城的飞机，然后自己和赵振华，警卫班还安保员去了江宁火车站。 剧组和工作人员那边就不用管了，他们可以继续在江宁逛，游轮要在这边补给，船上的人员也要下来休息一下，明天一早返航。 江宁到庐州没有飞机，太近了，坐火车很方便。 其实开车最方便，两地之间的高速已经通车了。这不是没车嘛，要不然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儿。 这会儿也没有动车，更没有高铁，就是普通快车，k字和t字打头的，从江宁到庐州要三个多小时，接近四个小时。 不过好处就是，票还算比较好买，又不逢年过节的，中途站人也没有那么多。 张彦明习惯性的想买卧铺，被赵振华他们几个群嘲了，就三个来小时，硬座它不省钱哪？ 于是十个人买了硬座票过去候车：这会儿江宁火车站候车室在站前广场上，是一个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子，有些狭窄。 车站的候车室在去年被一场大火烧塌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临时搭建的简易候车室使用了接近五年：三年后新候车室才开始原址修建。 江宁火车站是国内比较早的火车站，建于1905年，曾经是国内最大的车站，是最早销售计算机软票的车站，也是第一台无人售票机应用车站。 96年，国内第一列快速双层列车从这里出发，时速140。 江宁火车站应该是国内最漂亮的火车站，前抵玄武湖公园，站前广场就伸到玄武湖边上，在广场上就可以欣赏波光鳞鳞的水面，看着画舫游船在湖上慢慢行走。 后面背靠着小红山森林动物园，景色也是相当漂亮。如果时间来得及，等车的时候到公园里逛逛还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在湖边站了一会儿，几个人进到临时候车室里面，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位置，张彦明就带着大家找了个相对宽松的地方站着等。 赵振华跑去边上商店买了一堆水果零食，还有水和饮料。 “你怎么不买方便面呢？” “呃……谁吃？您要吃？” “我看你这，买的挺全的，就差方便面了。不是说坐火车和方便面是最好的搭配吗？没有方便面的旅程是没有灵魂的。” “切。”赵振华反应过来张彦明在泡自己，撇了撇嘴站到一边。 其实可以找车站提前进站，张彦明感觉没有那个必要，又不用抢座位。 有工作人员在候车室里到处溜达：进站啦进站啦啊，提前进站上车，东西带的多的帮你推进去，省着挤，啊。 这些人是不是车站职工谁也不知道，不过这个买卖可算是长久，从九十年代到高铁时代都没断过，价格一路从三块五块涨到二十三十。 “哥咱们进去不？” “你傻呀？咱们坐这个是过路车，提前上车？” “那也省着挤啊，车一进站就能上去了，检票不是得等嘛？这么多人。” “那你进去吧，一路顺风。”张彦明认真的冲赵振华挥了挥手告别。 赵振华皱着鼻子怒视着张彦明，就想扑过去和他同归于尽。不敢。 这个时候的火车确实有点挤，人山人海的，硬座车厢针插不进站满了人是正常现像，卖货的小哥哥小姐姐个个都练就了一身绝技。 但也不是都挤成粘糕，要看始发站终点站还有地区，像几个人要坐这趟从申城出来经江宁庐州到蓉城去的车人就没有那么多。从候车室里就能看得出来。 这时候人都往南跑，像羊城申城这种大城市，往北就是京城终点的车人特别多。 还有就是贯通线的人特别多，经商都贯穿南北东西的线路。 这个人多少是相对来说的，怎么形容呢？ 车厢里站满了，叫正常，连接处都满了叫有点多，连接处的人蹲不下得站着挤在车门上，叫很多，如果卫生间里都挤满了，就是特别多。 最神奇的就是，不管人怎么多，挤的多么密不透风站着都不用扶，卖瓜子矿泉水的小车仍旧一趟一趟的叫卖。 第1001章 他偷东西 卧铺里不挤。 九十年代卧铺也没有那么难买了，取消了介绍信谁都可以买，只是铺位有限，价格相对来说也高，很多人都舍不得。从车站要提前很多天才能买到。 很多经常坐长途火车的比较有经验，随便买张票从八号或九号车厢上车，守在办公席等着，车一开就可以补卧铺了，一般都能补到。 具体的卧铺票务管理规则外人弄不清楚，但每趟车都有铺位可以补。乘务员车厢也会被拿出来卖钱。 餐车白天是不允许不吃饭的人进入的，要等晚上结束营业，然后放人进入休息。收费的，一个座位几十块钱。 候车室永远是吵杂纷乱的，一眼看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也不见有人大声争吵，但耳朵里全是鼎沸的人声，鼻子里闻着各种味道。 所有的候车室里都有一个商业区，卖些当地物产，食物，水和方便面这些东西，也有快餐。但生意并不好。 一般坐车的人会提前在外面把东西买好背着，嫌车站里太贵。 车站里销售的商品都必须由车站统一购进，然后这些商铺再到车站管理办去进货，同样的一瓶水比外面贵一倍就是这里的批发价。 有许多无名小厂专门生产一些供应车站的各类商品，在火车站或者火车上销售，在外面根本见不到。这是一条产业链，没人监管。 等临时候车室里终于有了位置坐的时候，火车开始检票了。 随着大喇叭通知，几个人起来拖着行李箱去检票口。这边已经排起了长队。很多人根本不找坐位，直接就守在这里的。 不知道为什么，国人总是会有一种急迫的心态，就比如坐火车，有座的就是有座位，没座的肯定是没座位，但还是要挤，拼命往前挤。 八个人护着张彦明和赵振华，随着拥挤的人流检票进站。 因为是临时搭建在站前广场上的候车室，走的有点远，很多人背着拎着扛着的忽忽往前跑，看着都累。 上车也是又争又抢的，那感觉好像下一秒火车就会关门走了一样。 卧铺车那边就好的多，稀稀拉拉的几个乘客，慢慢悠悠的验票上车。 这会儿国内的火车站还没有修高站台，人上车还要爬梯子，又挤，带着很多东西的有点难受，被挤的东倒西歪，吃力的往上举。 列车员就拿着钥匙站在一边看着，表情冷淡中带着一股子嫌弃。 到也谈不到道德层面，更谈不上什么工作职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情况这样的人群，早就麻木了。 警卫班长叫几个战士过去帮忙，安保员也跟了过去，有这几个壮汉，几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沉重大包被顺利弄到了车上。 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几个人帮了忙连声谢都没听到，那几个扛着大包的人头不抬眼不睁的急慌慌拖着大包往车厢里面挤，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到是列车员对着这边笑了笑点了点头。 国内的高站台是从京城西站开始的，那是2003年，然后是京城火车站，鲁尔火车北站。05年开始在全国推广，一直到19年还没改造完。 江宁站是05年第一批改造车站，那时候，人们上车就没有这么麻烦了，不再需要脸红脖子粗的拼命挣扎。 等到张彦明他们跟着人流后面上了车，车里已经挤的有点实诚了。 因为要给沿途大站预留一部分坐票，站票是从始发站就开始卖的，结果就是虽然江宁离申城不算远，沿途各站上车的人也不算多，但也是把车厢站满了。 然后随着车越走越远，车上的人就会越来越多。上的总比下的多些，站票是没有理论上的数量上限的。 从车厢门口往里面看，全是人，全是人头，所有车座都被坐满了，有些甚至三个位挤了四个人。 从行李架上到车座下面塞满了各种包裹袋子，能站人的地方都站上了人。哪怕伸不直腰。反而车门这里还要松快一点。 赵振华有点傻眼：“我靠。哥，现在咋整？” “你们要买的硬座票，你问我咋整？” “我也不知道这么多人哪，这都不在家好好待着出来跑什么呢？外面有钱哪？” 这个就没人说得清楚了，每天都有那么多列车跑在途中，每趟列车都是这样挤满了人，谁知道都是出来干什么的，只能感叹咱们，人实在是太多了。 “几位，有座位吗？”列车员锁好了车门，正了正挤歪的帽子，问了一句。估计是刚才看他们在帮忙往上搬东西产生了些好感。 “有，是有，现在这还能挤进去吗？座好像都被别人坐了。” “不经常坐火车吧？都是这样，没办法。只能这么挤，要么就挤进去把人叫起来，要么就认了，我们也帮不上忙，没人听。” 几个人虽然跑来挤硬座，但是穿着打扮什么的，和普通人还是有差距，确实不一样。做为阅历丰富的列车员，一年要看上亿的人，这点差别很容易看得出来。 “算了吧？”张彦明舔了舔嘴唇。他是真心不想往里挤，还要找座位，然后和人吵。 “那您就这么站四个小时啊？明明买的座位。”赵振华有点不乐意。 “我去找两个座位出来……我们几个站着就行。”警卫班长往里看了看。他们四个跟着出来玩，都穿的便衣。 列车员挤着往里走了两步，往车厢里看了一眼，然后扭头疑惑的看了看警卫班长。 这会儿车门连接处这里就是张彦明他们十个人了，那八个往里使劲，愣是把车门吸烟区这一块空了出来，让张彦明和赵振华舒服点。 列车员开始还没太注意，往里一挤就感觉出来了，而且，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他们要比一般人丰富的多。 这八位身上都带着家伙呢。 安保员是张彦明说的算，配的是单肩腋下式的，还不明显，四个警卫班战士配的就是部队上的制式套，在腰上。那么大一坨铁家伙。 看到列车员的目光，警卫班长笑了一下，掀起衣襟让他看了一眼，这会儿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弄明白，别引起什么误会。 “我们是渝州军区警卫团的，执行警卫任务。” “你们，都是？” “我们四个。他们四个是军部保卫部的，和我们不是一个体系。” 列车员咽了口唾沫，看了张彦明一眼：“那个，我得通知列车长和乘警。职责。” “没事儿，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们配合。”张彦明笑了一下。 “那个，那个人，偷东西。”赵振华扒拉开列车员指着车厢里一个男人喊。 第1002章 你还委屈了? 车厢里靠近门口这边的人刷的全都看了过来。 那个被赵振华指着的男人一点慌张的意思都没有，恶狠狠的瞪过来：“瞎喊什么玩艺儿？小瘪犊子，你哪只眼睛看着了？” “我看着了，你偷东西，你把兜里东西掏出来。那个，那个戴眼镜的，你看看你丢什么了，他掏你兜了。”赵振华这会儿可不怕，大声喊着。 “这你都能看见？”张彦明感觉有点神奇。 “我不是，想进去找座嘛。他那么明晃晃的，边上的人都能看见，就是不吱声。” 这会儿就是人太多了，大家都挤在一起，小偷周边的人不管是坐着的还是站着的都木着脸看向窗外，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其实被偷的人也不一定就不知道，只是不敢吱声。一般这种人都是一伙一伙的，喊出来也是吃亏。 那个被赵振华指认的小偷并没有落慌而逃，主要是人太多了想挤出去也没那么容易。 就车门这边松快，他直接就过来了：“来，你翻吧，看看我偷没偷。**养的，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 张彦明侧着脑袋往这个人后面看，很快就推断出几个估计是他的同伙。眼神和别人不一样。 车身震动了一下，开车了。车外的景像缓缓移动着。 小偷也挤了过来。这哥们相当有依仗，一点都不慌。车上的人天南海北的，也抱不成团，都是个人顾个人，只要凶狠一点没有人敢反抗。 只不过现实比较残酷，还没等他发威呢，两只手就被拧起来了。 主要是他一过来离张彦明太近了，这种人说不定身上就带着管制物，警卫班和安保员都不敢冒险。 所以车厢里的人就看着这哥们一到门边就拐到另一边车门那去了，看不到了。 实际上是被两个人拧着手臂拖过去的，直接上了拷子塞到车门角上蹲着了，从身上摸出一把刀来。弹簧的。 “有几个同伙？”安保员低头问他。 这哥们梗着脖子看着车门不吱声。惯犯哪。 “你知道你这次是多大事不？哥们，你摊上大事了，弄不好就是枪毙，现在指认同伙还能立点功。” “唬谁呢？”这哥们完全不以为意，不就是在火车上掏个兜嘛，了不得拘留，连劳改都摊不上。其实这才是这些人的最大依仗，处罚太轻。 “不信哪？”安保员笑了，掏出证件给这哥们看了看：“你特么带着刀知道不？靠过来五米我就可以毙了你了，你看看你刚才离我多远？” 多远，一米都不到。安保员说的是事实，按照保卫条例，五米是最后警戒线，这种带着凶器的只要亮出来就可以不问原由的击毙。 这个最终警戒线是按着级别来的，一般是三米，张彦明这个标准是五米，再往上就是二十米。其实再往上别说二十米，两百米范围都在控制之中。 “那个，那个，还有那个。”张彦明往车厢里指了三个人：“我就看出来这三个，你们再问问。” 安保员过去把三个人叫了过来。 “什么意思啊？”几个人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大咧咧的就过来了。打架他们不怕。 又搜出来两把弹簧，四个人蹲到了一起。都不傻，一看这架式都没敢反抗，可乖了。 “还有谁？再给你们个机会，是跟我们走还是交给铁路看你们表现啊，有能耐的就刚住别拉稀。” 结果是真刚不住，这些人心眼透亮着呢，局势看的特别明白，互相看了看就有了决定。服了，把另外两个同伙找了出来。 六个人，四个黑水的两个中州的，在申城‘打拼’，这回是去蓉城看看有没有什么发展机会，有机会就混一段，没机会就去中州。 “我真不是故意的，就是顺手了。他们能有什么钱？看着比我们都穷。” “你还委屈了？”赵振华拿着从他们兜里翻出来的几个钱包，还有一台手机一脸得瑟。 “给人还回去吧，得瑟什么？”张彦明被隔离在另一边车门这里不许靠近这六个人，和列车员待在一起。 “先不能还，”列车员插了一句：“这是证据，还是等乘警过来交给他。” “也行。你不说去找乘警吗？” “不不用找，刚开车他要巡车，马上就过来了。等会儿就行。” 列车上的乘警是有规定的，刚开车，到达终点站之前，他都要巡车，从头到尾走着看一遍。 中间的途中白天一个小时巡视一次，晚上四十分钟，一般列车上都是一名乘警长，一名乘警，乘警长在卧铺区，乘警在硬座区。 也有些长途车是三个人，两个人的警组比较常见。列车员和列车长会倒班，有一半时间的休息，而乘警基本上没有，从头至尾。 国内的乘警是个比较尴尬的职业，也相当辛苦。 怎么说呢？这是个三不管的职业，是不是警察的警察。 说是警察，公安那边不管也不问，说不是警察，他们干着警察的活。 说归铁路管，可是却不能算是铁路的正式职工，说不归铁路，除了铁路没人要了。 相当辛苦的一份职业，工资低到可怜，一般情况下，一个列车长的奖金都比乘警长的工资高。 一趟列车几千人，处理纠纷，维持秩序，管理治安，抓捕犯罪，防偷防盗宣传，消防设施检查，安抚乘客情绪，处理紧急事件，就那么两三个人要面面俱到。 九十年代的列车上有多么的拥挤多么的杂乱，不经历过的人是永远想像不出来的。 这么说吧，曾经有几趟列车被称为黑道南北大动脉。 一直到动车高铁时代，实名制，强制安检，站票削减再加上车辆监控系统的完善，才算是从本质上解救了这个群体。然后列车就变成了单人警组。 全国人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没被乘警保护过？没有人，只是大部分时间你不知道，直接忽略掉了，你只会记住几个漂亮的乘务员小姐姐。 大多数人没有概念，在动车高铁之前，国内全程超过七天的列车线路多不胜数，列车乘警乘务要带齐春夏秋冬全部的服装来回换穿。 其实我们每个人背后，都有无数人在默默的，悄无声息的付出着，这才是我们这个国家如此安定，安宁，安全的根本。 可以随时随地随意的一个人背上行囊去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轻轻松松的旅程，除了钱不需要考虑任何其他的事情，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 乘警就是其中一枚军功章。 “平时车上这些人多吗？”张彦明问列车员。 第1003章 你们有点丢脸 “多不多就得怎么看了，反正总有。我们一般也不敢直接管，就是提个醒让大伙注点意。没办法。” 张彦明点点头：“这个正常，你能给提个醒已经不错了。这个还是要靠自己的警觉性，谁也不欠谁的。” “现在好多了，到处都能刷卡，带现钱的越来越少，卡要了也没用。以前才凶。” “你遇到过？” “怎么可能遇不到，”列车员苦笑了一下，摘下帽子拢了拢头发：“三四个人两头一堵就开始明抢，一节车厢最少也是一百五六十人，没一个敢反抗的。” 列车员眨着眼睛像似在回忆，安静了一下：“现在好多了。我们干活都比以前轻松。” “会越来越好的。”张彦明点了点头。 社会的发展，注定了这些小偷小摸抢劫为生的人路子越来越窄，机会越来越少，莽夫的时间在倒数，骗子的春天在来的路上。 列车员想问什么，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车门连接处安静下来。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列车长和乘警过来了。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列车长看了几个人一眼，质问列车员。这会儿他应该在车厢里整理行李架才对。 列车员指了指对面苦笑：“我也不是故意的呀，遇上情况了。” “怎么回事儿？”乘警是个大个子，开口询问。 “这几个是小偷，一伙的，带着弹簧，被这几位……抓了，就等你们来呢。” 安保员让开位置，六个蹲在一起的大汉露了出来。 “这是他们偷的东西，这节车厢的。”赵振华把手里的钱包和手机递过去。 乘警的表情温和下来，接过赵振华递过来的东西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在绿皮车时代，乘警人员少，面对的情况太多太复杂，曾经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长途车的乘警都是依靠组织车里的乘客来维持治安进行工作的。 他们一上车就开始找，找当兵的，当过兵的，孔武有力的，或者是乘车的警务人员，把大家组织起来组成临时的治安消防小组。 后来随着整个治安环境的不断改善，这种情况就渐渐看不到了。 对于能够主动帮助车组进行相关工作的乘客，不管是乘警还是列车工作人员都是带着一些感激和感谢的。 由其是这些年长一些的老乘警，这种记忆尤为深刻。 “老洪，这四位是渝州军区保卫处的，这四位是军部保卫部的，在执行任务。我正好撞见了，想着等你们过来交待一下，然后就抓了几个小偷。” 列车员给介绍了一下，比划了一个持枪的手势。刚才他可真是被吓了一跳，那是枪啊。 这几年车站抓的越来越紧，能带上车的危险物品很少了，都快要忘了那种感觉了。原来没人管，什么都能带上来，那才叫可怕。 警卫班长出示了证件枪证，安保员这边也出示了证件和枪证，这东西现在这条件谁也不好辩别，得去打电话验证。 “那个，那就先到餐车吧？”列车长看了看张彦明。 “我们买的座是这节，都被人占上了。”赵振华还惦记着座位呢。 “走吧，去餐车也好，人少。”张彦明点了点头。 一行人带着那六个哥们往餐车走。好在这是第七节，离餐车也没多远。 在绿皮火车上穿越车厢的那种感觉，真的是相当的跋山涉水啊，各种味道都不说了，要和每个站立的人亲密贴触然后蹭过去，不论男女老少。 话说回来，要全是美女那也是一种享受，关键他不是啊。 不过这会儿穿过就没那么尴尬，六个戴着手拷的哥们威摄力比乘警大多了，早早的人都躲开了。 是不是很搞笑？ 一路穿行到餐车，这里这会儿基本上是空的，只有两三个人随意点了点东西在那混时间。 白天不允许在这里休息，但消费了可以，也没有人管你待多少时间。 这里一盘炒青椒都是三四十块，两个人再来瓶啤酒就一百多了，随便待，待够算。 乘警用步话机叫来了乘警长，说了一下情况。这事儿乘警长也算是有经验，这东西没有人敢这么明晃晃的冒充，那真就是找死了。 列车是个封闭的空间，别看车上就这么两个乘警，关键是你下不去呀，一个电话前面就可以安排一个连等着你了，往哪跑？跳车？ 车头和车厢是分离的，中间夹着行李车，想控制司机都没有可能，你有刚就硬跳。 但手续还是要走的。乘警长用电话打通了渝州警卫团那边。军部太高，他不敢直接打，能证明这几个军人的身份就够了。 结果当然是真实的，而且那边特意强调了一下，这是高级警卫任务，需要各方面无条件配合。 肯定高级，军部保卫部的证件也摆在这呢。 也就是走个形式，大家心里也都有数，张彦明一直也没掏证件，主要是自己年纪小，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然后乘警接管了几个小偷，到下一站直接扔给铁路派出所就行了，这边列车长给十个人安排到了卧铺，也没提补票的事儿。 “哥们，我和你说句话，我也是关外人，你这个，有点丢咱们关外的脸了，明白不？大老爷们干什么不吃饭？你是手脚不行还是脑子不行？ 如果说你在外地做生意，打打架什么的我都感觉不是事儿，也能理解，你们这是干什么？你要真去弄银行我还佩服你，你们敢吗？ 到处都有关外人，羊城的搞娱乐，蓉城的搞餐饮搞销售，渝州的开公司的也不少，中州站前搞电器服装小商品的基本都是关外人。 只有你们黑水的喜欢跑申城，还特么不干正事儿，除了倒药瞎混你们就没点别的事干了？” “我们这就是想去看看干点什么，不行就去中州发展发展。真是手滑了，顺手了，不是故意的。” “呵呵。干什么？中州你们黑水人干黑中介的不少，你也想去？我说，除了坑骗混，你们就实在是想不出干什么啦？” “也不是，有正行谁能就想混哪，不也是没办法嘛。哥们你一看就是有钱人，你不知道现在出来有多难，我们家里都是农村的，能干啥呀？ 干啥都得有资源有本钱，但凡是在家里能有口饭吃谁也不想往外跑，你说对不？这不就是生活太艰难嘛。” “你们黑水人搞了麻辣烫，那要多少成本？你在哪不能开个小店摆个摊？” “大哥，现在谁敢在街面上摆摊？那不得叫人捶死啊？像打游击似的，抓着一次罚款比挣的都多还得挨几顿，你现在回关外看看吧，你肯定在外面时间长了。” 第1004章 拒付 这种对话注定了也不会有什么结果，说了几句张彦明就没兴趣了。 十个人跟着列车长去了卧铺车厢，一直走到列车员车厢，给安排了位置。 列车长又通知了补票员这几个铺位在庐州之前不要卖，然后抱了歉就去忙了，她还有一堆工作呢。 这边等着接班的列车员都在休息，大部分在睡觉，少许几个人凑在一起低声说话。 谁也不困，十个人就坐在铺位上聊天，看风景。 晚饭也没在车上吃，大家把赵振华买的零食消化了一下，算帮忙。 等到达庐州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和列车长乘警长告别，十个人拎着行李箱下车出站。 庐州火车站是个新站，刚刚通车不到三年时间，是这座城市这个时候的最北点，城边。车站后面就是一片荒山野岭了。 一个整体四层的扁平房子，正门是个伸出来的圆顶甬道的形状，上面镶嵌着一大块九十年代国内非常流行时髦的蓝色玻璃幕墙。 在车站的正中上方，是四支手臂一样的柱子举着的大钟，接近十层楼的高度。 站前广场相当宽大，主要是有的是地方可用，新建成的胜利路笔直的由车站正中伸向城里，在一点八公里处穿过老车站主体站房与明光路相汇。 昔日老车站的站前广场这会儿已经成为了胜利路和明光路交汇点十字路口的路面。 整个城市市区面积这会儿接近九十八平方公里，在省会城市里不算最小，也确实不大。一百多万人口。 “咱们照张像吧？”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还是崭新的火车站大楼提了个建议。 “啊？照像啊？这黑了巴叽的，照啊？照了也不好看哪。咱们是不是应该想想去哪儿？”赵振华一脸的不可思议的表情，感觉这个老板太不靠谱了。 “什么去哪儿？”张彦明奇怪的问。 “住哪儿啊，上回是省里接待，咱们现在有地方吗？还去稻香楼啊？” “我感觉吧，咱们应该先切吃饭。”警卫班长揉了揉肚子：“真饿了，遭不住啊。” “那去吃饭。走，去吃烤鸭，这边的烤鸭还是相当不错的。”张彦明走到路边去叫车，这边这会儿出租车很好打，边上停着一溜。 还有很多黑车，这会儿国内到处都是黑车，只要是火车站或者机场就少不了他们的身影。 这边的出租车比较杂，也没有统一车型和品牌，这会儿全市六千多辆出租车，基本上涵盖了国内常见的所有品牌和车型。 十个人随便找了三辆，打车去宿州路庐州烤鸭店。 三个司机彼此凝视了一下，上车，先后开出广场。 虽然大家对这面的道路都不熟悉，但是基本情况张彦明还是清楚的，从火车站出来进老城，就是顺着胜利路笔直的下来，过桥再直行，这一路只需要转两个弯。 可是这三辆车有点撒欢啊。 张彦明坐在中间车上，看了看司机：“师傅，这是条直路吧？有弯吗？” “肯定有的嘛，放心，我们每天不停的跑，熟悉的很。” “我们刚下车晚饭还没吃，饿，明白不？你们还是快点到地方。行吧？” “放心放心，很快的，路总要跑嘛，又不可以飞过去，哈哈哈。” 张彦明就不吱声了，三辆车转来转去的开向城区，奔跑的相当欢快。 等终于转到了烤鸭蛋，车费接近三十块钱。 大家下了车，赵振华拿出钱包准备付钱，张彦明伸手挡住他：“算了，他们跑的也不容易，车费不付了。” “啊？”赵振华一下子没搞明白。 “不付了。走，吃饭。”张彦明扭头走向饭店大门。 赵振华看了看出租车，扭头跟在张彦明身后。那八位肯定不管，说走就走呗。 “哎，付钱。” “算了，白白，你们辛苦了啊。”也就三四米距离，说话的功夫就进屋了。 三个司机下车跑过来，被警卫班直接拦住：“退后。警告你们，不要过来。” “外龙你妈，给钱啊，老子廓死你。” “退后，警告你啊。” “他骂咱们。”赵振华看了看张彦明。 “这句话还真不是骂人，听着有点像。外龙你妈。后面是说要打死咱们。” 张彦明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回头看过去：“我们就在这吃饭，你可以报警嘛，打架你们打不过。” 这会儿过了饭点，饭店里人不多，大多也是要吃完了的。 这个年代能天天出来下馆子的人就不多，庐州算是个后发展起来的小城，外来人口很少，消费也一直是偏低，但再偏低这种馆子也不是普通百姓能惦记着的。 随便找了张桌子，大家坐下喊报务员点菜。那三个司机在门外看着里面打电话，警卫班长扭头看了几眼就不理了，不冲进来就行。 主要是这地方，这家馆子在这边相当有名气，在里面吃饭的到老板都不是一般人，司机也不敢进来闹。 “哥，为什么赖账啊？” “会说话不？哪只眼睛看着我赖账了？” “……那为什么不给钱？” “傻呀？十块钱的事儿他跑了小三十出来，怎么给？和他们计较又麻烦，让他们报警好了。你不饿呀？赶紧点菜，都点，自己点自己的。” “我靠，他们绕路啦？” “啊，十五我都给了，这家伙，翻出来三倍。” “那不给，爱哪告哪告去吧，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呢。点菜点菜。”赵振华就释然了，放下了心里那点负担。 十个人点了十五个菜，烤鸭就要了四只，这八个大汉都是能吃的主，一个顶张彦明好几个。 “为什么不要这个？”赵振华拿着菜单问张彦明：“上次你就没要，这不是本地名菜吗？” “有点臭臭的，那味儿我来不了。你要想试试你就要。”说的是臭鳜鱼。 “那我要一个？” “要呗，你们都尝尝，也不一定，我是适应不了，但很多人都喜欢吃。就像臭豆腐，我就喜欢，红叶就受不了，不让我吃。” 赵振华兴致勃勃的喊服务员加了一盘。 “稻香楼的电话你那有吧？” “有。” “那你问问，我感觉那住着还挺舒服的。” “要通知省里不？” “不了，咱自己花钱吧，你直接和饭店那边联系一下，还住在桂苑。一会儿让他们派辆车过来接一下，打车太麻烦了。” 赵振华就翻号码打电话联系。 那边对入驻客人也是有记录在案的，这又没过去几天，肯定不会忘记或者搞错。那里一年到头住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必竟才是2000年。 很快就定了下来，赵振华说明白了是自费，不需要经过省里。至于那边会不会上报那就不好说了，估计肯定得报。 第1005章 出租车 宾馆这边定好，那边也开始上菜了，没人喝酒，直接叫了米饭。 庐州周边是以米饭为主食的，出了庐州南米北面，正好在分界线上。不过宾馆里什么都有，随便叫。 这种级别的宾馆都是关外大米，大家都吃得惯。南方的米没味道，渣渣的。 渝州那边的米也是一样，什么味道没有也不粘，像嚼蜡一样。不过本地人都能吃出新米陈米。 菜没上完，饭吃了一半，两个警察推门走了进来。 那三个哥们还在外面蹲着呢，愤愤不平，还找了几个司机过来，有个十几个人的样子。 不过还是报了警，这事有点好玩儿，张彦明以为他们会等着这些人出去进行围堵威胁或者打一架什么的。 “你们打车没付钱？”出来出警的警察总是一老带一小的配置，这个好像全国通行。 “对，从火车站到这，你说多少钱嘛。” “新站，七八块钱，怎么了？” “你问问他们跑了多少钱？小三十块。我怎么付？再说这事儿也不归你们管吧？” “报警了，总得过来看一眼。” 老警察把那年轻的往后拉了一下：“事也不是大事，如果你们感觉他们绕路可以投诉，或者谈一下按原价付，这么不给总不是办法。 你看这，他们又叫了些人过来，这都有十几台车了，到时候误工费什么的，麻烦。你们是从哪来？” “我是关外的，他们是京城的，他们几个是渝州的。让他们去起诉我吧，法院判了我就执行。” “我能看一下你们的证件吗？来庐州干什么？住在哪里？”老警察一直不让那个年轻的说话，脸上带着微笑。 张彦明看了老警察一眼，岁月已经在他脸上刻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肤色有点黑。基层警察不容易。 点点头，大家拿出证件，赵振华也把张彦明的证件拿出来摆在桌上。 看到四本士兵证，老警察就愣了一下，然后是四本军官证，安保员这边负责张彦明安全的有十二人，一个大班编制，都是给发的军官证。 班长上尉，副班长中尉，其他人是少尉。其实就是那么个意思。 老警察拿起士兵证，渝州军区保卫处，再拿起军官证，军部保卫部警卫局。 就是张彦明的在常识中最不打眼，文职干部证，感觉就不是什么正经当兵的，那上面几级几级的他也搞不懂。 单位到是写的明白，军部文艺局。 九个当兵的，老警察挑了挑眉毛，赵振华的身份证他直接就忽略过去了。特么五个军部直属单位的，怎么管？ 别看当兵的社会地位这会儿不高，那也得看级别和单位不是。 “这事儿，还是得你们协商解决，这事儿也不归我们管，就是来了多句嘴。”老警察扭头看了看外面：“你们住在哪儿？” “稻香楼。桂苑。” 老警察搓了搓脑门，看来自己没看懂的这本证件规格挺高，不是一般的高。尼马，文艺局是什么单位？这么牛逼吗？没听说过呀。 外面灯光晃动，桂苑接人的中巴到了。 司机推门走进来，看了看，奔着这桌就来了：“您好，是张先生吧？我是桂苑的司机。” “你好。麻烦你稍等一下，你晚上吃了没有？” “吃过了吃过了，我就在这边坐一会儿，您慢慢吃。”司机笑着客气，不解的看了看两个警察，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你们这，干什么？” “外面那些出租车司机，从火车站到这绕出来小三十块钱，我没付钱，他们不敢进来闹就报警了。”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 “没事，就是报了警我们怎么也得来看一眼，这事儿不归我们管。那我们就撤了，几位慢慢吃。”老警察笑着招呼了一声，拉了小警察一把出去了。 “师傅你总拉着我干什么？” “你那性子得管管，今天要是由着你说话就得坏事。这事本来也和咱们没什么关系，回吧。” 几个司机围过来。 “这事我们管不了，你们得去法院，要不就找人家商量商量。我说你们是不是想钱想疯了？也不问问人家是干什么的路熟不熟就绕？” “也，没绕什么，那不是有段路不好走嘛。什么人哪？” “全是当兵的，军官，住在稻香楼，要不你们去那堵着。叫这么些人过来，这是要打架？” “我们不打架，我们就是和他们讲讲理。” “你们还有理？赶紧散了吧，十块钱的事儿，以后眼睛弄亮点。” “就这么便宜他们啦？” “便宜他们？是便宜你们了，人家不想和你们较真。刚进去那司机是稻香楼过来接人的，他一个电话能治了你们不？散了散了，赶紧散了。” 两个警察上车走了，几个司机相互看了看，都不甘心。 “跟着，看看他们去哪。” “直接在这把他们堵住不就完了吗？他不给钱还有理呀？当兵的怎么了？” “那就在这堵？” “就在这堵，不给钱就别走，他们还敢动手？咱们这么些人怕他？” “那个人不会真是稻香楼的吧？”有人迟疑。 一般老百姓不关注这些事儿，他们出租车司机肯定知道的要多的多，稻香楼那是什么地方？国宾馆啊。 “那还不好？来头大才好，坐出租不给钱，闹起来咱们又不怕。咱们这些人在这蹲一个小时了，不是钱哪？怎么也得值几百块吧？” “那是。咱们怕什么呀？这么多人呢。” 庐州的出租车司机，从96年改制以后基本就没有车主了，也没有几个城区的人，都是远郊或者再远一点的农民，算是农民工，也没有什么培训，交钱就拿证上岗。 跑点钱，出租车公司想尽各种借口扒一道，车主再收一道，去掉耗费一天也就剩个二三十块钱的样子。 这会儿庐州四十四家出租车公司一家有车的都没有，全是挂靠，私人车老板占了百分之九十五，几万块的执照被倒卖到十几万还在涨。 八年期的执照一次性给庐州财政挣了一个多亿，然后就不管了，什么也不管。 后面一直到08年执照都过期三年多了，才有人提出该管管了，不过不是管理服务，是提出增加数量，挣钱哪。 05年出租司机因为不挣钱闹过一次，八月份，出租车集体消失了几天，不过好像对市民的生活影响并没有他们想像的那么大，还在市民说用不着那么多出租车。 这和领导的思想有点相悖了，相关领导说数量太少。 其实过了2000年以后很多地方的出租车司机都闹过，都是因为不挣钱，这事儿事实上到现在也没解决了。 第1006章 搞红个? 不挣钱的原因是什么？各种收费和日租不合理，太高了。 这一点全国各地都是一样，没有任何区别。主管部门只想能找个什么借口多收点，车主是不管上面收多少公司扒多少，我挣的不能少。 所有压力自然就都在司机（承包方）上了。 然后，这么多年下来，全国各地主管部门给出的解决办法也是出奇的一致：涨价。从上到下什么都没变，就是运费涨了。 乱七八糟的收费继续收，谁会放弃到手的钱哪？至于症结，所有人都清楚，但谁嫌钱多？ 涨价了，车多了，坐车的少了。如此循环。 这就是行政部门个体户模式的害处了，都只想着创收分钱。偏偏我们这种个体户模式运转了三十年都没有任何改变。 薅羊毛的哪管你羊怎么样，只会怪你毛长的慢。 再加上土地经济，两相夹击，一个掘根，一个抽顶。 …… 吃完了饭，赵振华付了账，大家起来离开。饭店也差不多就打烊了。 这顿饭如果在京城少说得一千出头，庐州这儿不到五百。这已经是庐州最贵的饭店之一了，可见消费之低。不过城市消费低对老百姓来说是好事儿。 张彦明宁愿全国各地消费都低，都能一直低下去。 但经济专家们不这么看。 那哥仨带着人还蹲在外面呢，十来个人凑在一起抽烟，车顺着不宽的街道停了一溜。 看人出来，几个人扔了烟头围了过来。 “退后。” 街道太窄，饭店大门抵在路边，人行道不过三米宽，出了门就是面对面了。 “哟，还等着哪？我不想搭理你们，你们还起劲是吧？” “给钱，不给钱还有理呀？” “给什么钱？不到四公里，起步五块三公里，我给你多少？” 话说庐州这边做为省会，这会儿的起步价确实有点低，主要是城市也小，跑到头也就是十公里，十五块钱。 “坐车不给钱呀？表打在那里。” “那你们还是太善良了，你直接跑江宁绕一圈儿回来多过瘾哪，跑一趟俩小时份子钱都出来了。” “张先生，你们上车，我来处理吧。”桂苑派过来的司机半挡在张彦明身前，小声说了一句。 张彦明一直也没太注意他，这会儿看了看：“当兵的？” “退了，去年转业回来的。” 转业？还是个军官。军官到地方上成了接待酒店的司机！从这就能想像出来军人回地方上安置有多难了，这还是军官呢。 所以枫城对复员兵的安置才会那么被重视。 两个体系之间，除了上层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军人对于地方来说是外人。 自己这边都安排不过来呢，到处托门子求人的排队等着萝卜坑，你个外人过来就要占一个？基本就是这样。 按规定军官到地方降一级使用，实际上是能安排就不错了，还管降几级？ 普通士兵那就不用说了，没人管，从九十年代初就没有安置一说了。哪来哪去，自己顾自己。 士官有工资，转业还能领一笔安置费，义务兵除了一点津贴啥也没有。 不过从99年起，义务兵只有两年役期，不再超期服役了，也算是个好消息，原来是三年，不过四年五年都是正常事儿。 除了第一批，现在枫城接纳的主体都是转业兵，也就是职业军人，叫志愿兵，也就是士官，从军最低都是四五年以上的，甚至八九年的老兵，义务兵只占很小一部分。 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情，主要是改制以后战斗部队基本上就是以志愿兵为主体的。义务兵更像是两年期的军训班，各方面差距比较大。 士官的升迁比较难，基本是三年一期，到了军士长是四年一期，四级军士长就是十五年老兵。 一级军士长凤毛麟角，全军也没几个，需要至少从军二十八年，还要有卓越突出的贡献和专业技能。这是将军见了也要先行敬礼的所在。 “那就麻烦你了，等一会儿咱们再聊。”张彦明在司机肩上按了一下，转身上了车。 那几个出租司机肯定不想让他上车，被安保员他们八个拦住了。 “你们还想干不？”司机走过去问了一句：“不想干就闹，我给交通局打个电话说一声。” “你是谁呀？” “我就是个司机。你们，赶紧散了吧，自己干什么心里都有点数，别总感觉比别人聪明，开车就老老实实开车，你们那套谁不知道？” “他坐车不给钱还有理呀？我们这些人在这耽误两三个小时损失算谁的？” “算谁的？谁让你们来的？宰客还宰出道理了是不？算了，不和你们废话。”司机掏出电话过去看了看几台出租车，从兜里掏出电话本翻了翻，拔号。 “大锅，你就这么帮着外地人欺负自己人？”几个出租车司机围过来。 “外地人？你们谁是本地人？来，身份证拿出来亮一亮，谁是本地的？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不？还本地人，本地人就宰客？ 丢人不？城市形像都让你们给抹黑了。喂？张处长？我稻香楼老江。” 几个出租车司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个带头的过去拽老江：“朋友，咱们商量商量。” “别动手动脚的，往后站。张处长，我这边有个省里的贵客，今天从火车站坐出租车到烤鸭店，司机绕了不少路，贵客拒绝给钱，这些司机在这围堵呢。” “省里的？住你们那？” “对，大哥二哥还有军区领导亲自接待的，本来人家不和这些跑车一样的，这些人不依不饶了。” “这个，我们也不好管，我们是对出租公司，这些车都是挂靠的，公司对他们也没什么约束，就得找车主。这样，你看看哪家公司，我明天给打个招呼，行吧？” “那我就和我们领导汇报了啊，领导肯定要向省里汇报。宰客这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你把电话给那司机。” 老江看了几个司机一眼：“谁带的头？来接个电话。” 带头那个左右看了看，接过电话：“喂？哈个？” “我是运管处的，你哪家公司的？” “不是，他们坐车不给钱。” “你哪家公司的，宰客都宰到省里去了，是不是不想干了？那你们就别干了，明天来处里，直接吊销营运证，你和你老板说一声吧，不用找人，找谁也没用。” “不是，他打了三辆车不给钱。” “你特么宰客宰出理来了是不？听不听懂人话？” “不是，那我们不要了还不行？” “搞红个？谁不想干了就特么找我，我给你们办。七屁八磨的一个一个，嫩你妈的一逼吊糟。赶紧都特么滚蛋，不扰你登鼻子上眼。” 第1007章 老江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一物胁一物。 管理处张处长披头盖脸一顿怼，出租司机就老实了，虽然心里肯定是不服的，但也不敢再做什么。 老江回来上了车发动车子：“没事了张先生。” “行，麻烦你了。”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谁也不会放在心上。至于非得把他们弄得失业什么的，张彦明干不出来，细想都不容易，但愿他们能长个记性。 车子拐下来开向西山。 “你姓姜？哪个姜？” “长江的江。” “转业几年了？” “回来有快两年，到这边工作一年巴子。安置不好搞，要排队求人情。好歹我这边给了个事业编制，我战友有些现在还没落实，还在等。” “你今年？” “我三十多了，三十五，当了十五年兵。我们那时候政策也不一样，改制以后就回来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明白老江是全军志愿化改制以后被刷回来的，如果继续留在部队上就要升衔，哪里都是江湖，都要讲人情人脉，萝卜坑也是有数的。 军事长啊，哪有那么容易。 “要不，老江你过来帮我吧？怎么样？” “搞红个？” “来厂里干保卫吧。你在部队是做什么的？” “炮兵。厂子的保卫？” “嗯，厂保卫处，以后厂子大了，保卫是个重点部门，会全部安排复员兵过来，你来给我做处长吧？不过这就是个名声，可没有什么级别，也没有事业编制。” 像张彦明说的这样，以后汽车厂的保卫工作相当重要，老江是本地人，人面广，又是转业身份，张彦明感觉挺合适的，主要是今天接触下来感觉挺好。 生产上谁来负责，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关系都不大，销售更不讲究这些，但是保卫主要是和工人还有社会上打交道，这一点就有点重要了。 就像你可以到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家公司去做副总做高管，但是你不一定能做好一个外联或者司机，就是这个意思。 几句话的功夫车子就拐进了西山公园过了小桥，再转一下停在桂苑楼前。庐州这会儿真的太小了，比黔阳还小。 安保员拉开车门，张彦明拍了拍老江的肩膀：“我上去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感觉行明天来找我。” “好，谢谢张先生。” 宾馆经理在楼前迎接，把张彦明一行人送到总统套房然后客气的告辞。 老江把车停到停车场，坐在车里点了根烟琢磨了一会儿才重新打火发动着车子。回家。 他住的不远，就是宾馆家属区，东门那边，从这边过去一公里多点，绕过湖面就到了。 他是后来的，给安排的住处在后面老楼，这也就不错了，起码有房子住，房子也不小，就是旧点。 在2000年这会儿，转业兵能有个事业编制还管分房子，那真是相当不容易了，这也耗尽了他家里的资源。 老江已经结婚了，孩子十岁，上小学。 他父母就是本市的，爸爸是市直单位的一个中层干部，这会儿已经退了，住在单位的生活区，也是老房子了，没和他生活在一起。 中巴车顺着弯弯曲曲的路进到生活区里面。 和全国的单位家属区一样，老旧的不封闭小区。 前面是几栋新建的六层板楼，后面是原来不知道多少年了的四层砖混楼，不过楼层比较高，房子面积也大。楼身上都是斑斑驳驳的，山头上爬着爬山虎。 楼间空地都已经被老住户盖上了房子，也没人来管，不够住嘛。 不少老楼一楼的人家都把自家窗前弄起了一个一个的小院子，使原本就不宽敞的地方显得更加拥挤。 老江锁好车门上楼，开门进屋。三室一卫一厨的格局，客厅不大。 “回来啦？去接谁了？”老江媳妇听到门响从屋里走出来，倚在墙上看着他问。 老江低头换鞋：“接个客人，住在桂苑的，前几天住了几天走了，今天又过来了。” “干什么的？” “投资吧？我也没太搞清楚，好像不只是投资商那么简单。岁数不大，比咱们还小几岁。有些事不能问。” 去一边洗了把脸：“孩子呢？” “睡了，今天跑累了可能。我要不等你也睡了。” “那就睡呗，还特意等我？我又不是找不回来。” 老江媳妇翻了个白眼，扭头回了房间，老江嘿嘿笑着跟了进去。 半晌，交完了公粮的老江靠在床头上点了根烟：“哎，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儿？”他媳妇脸色潮红的趴在他肚子上放懒。 “刚才，我接的那个客人，说想让我去他们厂。咱们老江淮厂现在归他了，已经在交接了。两个厂一起。” “老厂啊？不是工资都发不出来了？我听说有一年半没发了。” “国家卖给他了。我听说啊，你出去别说，省里给划了不少地说要重建，重新整合。将来的事儿说不定。” “重建哪？原来的职工怎么弄了？” “说是和省里保证了，不裁人，前几天给发了三个月的生活费呢，又招工什么的。我也没细打听。到是听说要免费给全体职工搬家。” “全搬？” “嗯，原来的老厂生活区要空出来开发。那边不是建了好几个高楼小区吗？就是三十多层那几个，你还跑去看了的。 那是人家的，老厂的人都要搬进去，不往外卖。你还说打算买呢，估计够呛了。” “那小区真好，我一眼就看中了，就是不知道要多少钱。别人还没盖呢就开始卖，他们这边连价格都没有，也是怪了。老厂的人也用不了那么多楼吧？” 这几天整个庐州传的最多的消息就是两个老厂的事了，归私人老板了，发工资了，招工，不裁人，再就是搬家，还是厂里出钱免费给搬。 本身就不大个城市，两个老厂在这边的影响力那是相当大，有点事儿传的也广。 而且那几个小区在这边也是太出名了，全市就那么四个三十多层的电梯楼小区，天天一出门就能看见。 本来附近那些新开发的十几层的小高层住宅是城里的亮点，现在相比之下是一点光也看不见了。 有不少有点闲钱的人没事就过去看看，对进度了如指掌，就等着卖了，结果，成老厂家属院了。这还不轰动？ 主要是这会儿庐州的房价确实不贵，大部分有工作的人都敢想一想，咬咬牙也就买了，一百平也不过就是十二万（普通住宅）。 城市小，什么交通啊生活方便不方便孩子上学都不需要考虑太多。 “他说让你去干什么？给多少钱？”老江媳妇把他手拿过去放到身上，问。 第1008章 速度 “说是让我干保卫，厂保卫处处长。”老江手上握了握，感受着绵软的弹力。 “当干部？”老江媳妇动了动，摆了个舒服点的姿势。 “还什么干部，私人企业了，不讲那一套，干不干让谁干都是老板一句话的事儿，和公家不一样。” “工资给多少？” “我听说，说新厂职工一千打底，干部的话，怎么也得一千五以上吧？到是不少。这不回来和你商量嘛，要是去，这边就得辞职，那就回不来了。” “你想去不？” “拿不准。” “要是去，咱家是不是也能搬过去了？职工应该有优惠吧？” “那肯定能，职工都能搬进去。优不优惠的得问问，那房子便宜不了，应该是现在全市最贵的，电梯一部就不少钱呢。” “那边电梯楼是一千五一千七，就是没他们高。他们能两千？他们这边你去看过没？小区里像公园似的，还有活动中心和泳池呢。咱们要是能住进去就好了。” “那都是钱，弄的越好成本不是越高？”老江把烟头按灭，矮下身子把媳妇搂过来。 “那你去不去？你现在在这边八九百，能多一半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长久。要不你明天问问你达。” “嗯，我明天抽时间去达那看一眼，也有天没过去了。” “我听说还要招工，你要是过去我也去试试，现在在这边也转不了正，挣的还少。你行了不？” “也行，你过去肯定比现在得强。还要来？” “你到是舒服过了。来不来嘛？” “来就来。” …… 晨跑，早餐，冲了个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张彦明坐在窗边一边看报纸一边等物流安保物业那边的负责人过来说事儿。 脚盆过来的设计团队已经到了，因为暂时没有负责人，是物业这边接待安排的。 这七八天时间，地块红线已经给出来了，也完成了前期现场勘测，下面市里已经完成了地块上的居民撤离。 有句话说的好，叫我党一旦认真起来，就能制造出让你想像不到的奇迹，不管哪个方面，那种速度和协同性会让外国人全面崩溃。 地面上好几个村子半个镇子，合计三千多户人家，三家村办企业，八天时间已经搬的差不多了。 所以必须叫撤离，而不是搬迁，更不能叫拆迁。 具体省里市里付出了多大代价张彦明不知道，也不可能去问，但想来也不会太低。 物流那边打听的消息是说，省里把下面几个单位的集资房都给征用了，地块上所有居民全部转非农户口，每家给一个工作名额，一笔补助款，房子直接是发的。 省市直单位的集资房张彦明还是比较了解的，那地势环境和户型肯定都是相当优秀。 总的来说，这些农民当下肯定会感觉到不满但是没有办法，但往远了看，他们真的是占了大便宜。 几家地产公司，包括四局那边已经开了几次碰头会，把地块分区分片进行基础作业，和市政那边的四通工程同步进行。 军区基建还没过来，不是不来，这个还需要协调。 张彦明把这些情况弄清楚以后也是大吃一惊，感觉相当科幻。八天哪，就八天，好像把别人半年的事儿给弄完了，还弄的漂亮。 水电通讯燃气石油石化六家公司的江淮省负责人被二哥直接叫到办公室，当面立军令状，谁完不成就滚蛋回家种地去。 别看都是央企直管相当牛逼的人物，在这种状况下谁也不敢炸毛打折扣。一省老大铁了心要弄你出国都躲不掉。二哥就八个字：不计代价，火速施工。 张彦明说有可能在一年内把新厂建起来，现在大哥二哥联手发力，就是要确保新厂在一年之内立起来。 说句好听的，这是在抢那几万个就业岗位，在抢未来，说句不好听的，这是多大一笔政绩？而且还是双重的，这事儿本来就是国家行为的一部分，叫有力保障国院的计划实施。 同样的情况，泉城和临安那边也得支持，也要负责原厂干部的安置，但是，厂没了，人都迁走了，那是什么心情？就冲这个都得排除一切困难。 各省之间也是要竞争的嘛。 不过事实上泉城和临安并没有大哥二哥想像的那么难过，几个濒临破产的老厂，一年多没发工资了，多大的不稳定因素？ 还得省里不断的往里填资金帮着弄贷款维持生命。 现在好了，厂子没了，人都迁走了，相当于拆掉了一颗大炸弹。这就是真实情况。并且，枫城已经允诺泉城和临安，原厂地块将进行商业开发，那规模可不小。 原来的老厂都在市中心，而且占地都是相当大，原来那时候不缺地呀，都恨不得再建大一点。 泉城四厂一所加起来六七平方公里，临安就一个发动机，占地一点六平方公里，还有列车专线。 这在老国企（央属）里都属于是小弟弟类型的了。 小脚盆来的设计团队也比较给力，这么短的时间这么仓促，听说地下管线图纸已经出来一稿了。 敬业。别的任何方面都摆到一边不说，就是这个敬业和工作的心态，就是值得我们认真学习的。不用杠。 九点过一点，安保员和警卫班到楼后小运动场出操去了，张彦明和赵振光在办公区各自工作。赵振光在工作，张彦明在看本地报纸。 人到了。一行十几个人被服务员领到房间。 “安排个小会议室吧？”张彦明看了看，屋里坐不下。 “好的张先生，请稍等。”服务人员笑着抱了声歉去一边打电话联系，三分钟搞定。 “好了，张先生，您这边请，会议室安排好了。” 大家从房间出来下一层楼，进到一间会议室里。服务员已经摆好了茶具和纸笔，调好了话筒摆上了鲜花，边上投影仪也处在待机状态。 这是什么效率？可惜，也就只有在这种场所才能见到。国人都是对上不对下的。 “张先生，时间有点仓促，还有什么需要您吩咐。茶水马上就好。” “不用，挺好了，谢谢，就来点水就可以了。” “好的，茶水马上好，为您准备的龙井，您看可以吗？” “行，谢谢。” “好的，那您请自便，有需要随时吩咐。” 经理带着服务人员退了出去，大家随意落座。椭圆办公桌，不用分什么上下尊卑，张彦明也不在意这个。 “用谢筒吗？”张彦明来回试了试：“能听到吧？”话筒是每个座位一个的，自行打开关闭。 “用吧，听的清楚点，这屋子有点高，吸音。” 第1009章 汇报 “先，欢迎脚盆的各位，非常感谢你们的到来，辛苦。还请多多费心。” “嗨。张先生不需要客气，我们是要收费的。” “行，那咱们就开会。你们把各自了解的情况说说吧，我这听了几耳朵也不完整。” “我先说说吧。”物业负责人打开话筒。 “话说，得给我加工资啊，这段时间竟是干工作以外的活，都不知道帮谁干的。 地量出来了，界碑也埋了，我带人跟着去的，后面他们接手我就没管那边了。 这边，物业和安保各岗人员我给补满了，车用的原来厂里的，没从我这边走，我自己这边人手马上要不够了，报告我已经打上去了。 老厂两个生活区这边，这几天一直在宣传协调，招工以后两边的情况都比较不错，情绪比较高，都盼着快点开工上班。 搬迁，咱们自有小车不到两百台，能抽出来的。从社会上找了有三百多不到四百台，物业这边准备好随时可以搬。 搬家的人手咱们自己人肯定不够，从社会上找不放心，我是和军区那边商量的，从部队上借人，给工资。我这边就这么个情况。赶紧给我人。” “嗯，”张彦明看着笔记本在做记录，点了点头：“下一个，安保。” “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儿，几个小区的安保小组都派过去了，厂里还是原来的样，在等你安排。地块那边暂时也没有我们能做的。” “你们在这边有业务没有？现在。”张彦明抬头问了一句。 “有，太少，一直就等着咱们自己的小区和商业街，现在加上厂子和地块这边。外面，现在就接了几个小活，这边城市规模小，人口流动也小。 像市里省里一些单位，还有银行也在联系，这个得慢慢谈。必竟过来的时间太短。” “嗯，慢慢来，不着急。物业。” “现在四个小区架子搭起来了，从生活区招的人手也已经就位，正在抓紧时间岗前培训，等工作服和相关的机械设备到达。 物业公司办公室就定在二小区的服务中心，和幼儿园在一层。 暂时也就是这样，先把这四个小区拿下来整稳当吧，其他的得慢慢来。幼儿园这边，让张静自己说吧。” 张静也一起过来了，八天时间过去，看着整个人精神了不少，头发也打理过，穿着打扮都有了不小的变化。 “不是四个小区，江南那边有一点临湖的小高层被我要过来了，要改成独立的小区，那个你不管？” “啊？我不知道啊，没和我说。” “没弄好呢，原来是在一起，现在要分开重新开大门，砌墙也得时间哪。弄好了交给你。”江南公司的插了一句。 “行，你们交接。张静你说。” “现在老师和阿姨招满了，厨师有两个报名的正在谈。也是在等工作服。还有就是一些玩具，大型滑梯这些游戏设备正在考察，还没定下来。 我打算这几天把老师和阿姨送到军区幼儿园那边去学习一下，正在联系。” 张静稍微有些紧张，不过事情安排上没什么问题，也是用心了。 从一个正式工作都没有过的家庭妇女，到今天能安排这些事情，已经很难为她了，不容易。 “课桌，座椅还有小床我也是打算请军区幼儿园那边帮忙订一下，他们比较有经验，也有靠谱的供应方。包括以后的食堂供货。” “你这是打算赖上军区幼儿园了。”张彦明笑起来。 不过这确实是个最聪明的主意，不懂就照着人家抄，军区幼儿园各方面不管是人员还是设备那肯定没得说，管理上也到位。 “经理给我出的主意，是，是打着您的名号去找的。”张静脸就红了。 “没事，只要对咱们工作有帮助，你直接叫我去谈都行，一切资源能用的就用，不用多心。你这边担子不轻，孩子都是家里的宝，一定要细心，小心。” “嗯，我明白。” “行，你们几家地产，也说说吧。我好像管不着你们是吧？” “可别这么说，我们可不敢这么想。”东南的经理笑着摆了摆手：“现在我这边，三个小区都交物业了，还有一点点尾巴活也就是这几天。 商业街那边还得半年，剩下来就是地块这边了，马上设备人员就过去。没了，也没什么好说的。” “我这边还得半个月吧，至少。然后物业进入就开始销售。地块那边我们几家都差不多，暂时简单分了一下，都在筹备人员设备。 四局今天没通知他们，和我们俩这也一样。前面这几天已经迁走的几个村我这边已经在拆了，现在就等着他们管线图纸出来。” 张彦明点了点头：“咱们新厂的相关资料要求给他们了吧？这些设计员。” “我弄的，我就是带他们去地块上量了量转了转，讲了一下，六厂一所嘛，生活区修理厂，配件，配套厂这些大概讲了一遍。 他们应该能明白了。”物流的负责人举了举手。这几天带着这些脚盆设计师工程师跑地块都是他带人去的。 “前几天，有几个从京城过来的，说是酒店的，来咱们商业街那边转了转，找我问了点情况。” 东南地产的负责人想了想说：“说是咱们的酒店由他们统一装修管理，我带着他们转了转，具体的我也没问，有这事吧？” “咱们有一些酒店是外包的品牌，”张彦明点了点头：“他们到是挺勤快的。这边，合适上五星吗？你们感觉。” “我感觉，没什么感觉。”东南的负责人看看物流和江南的负责人：“这地方，我也说不好。有钱人肯定是有，老百姓也不可能跑去住酒店。” “外来人口太少，旅游也谈不上，地方经济一般。其实我刚来前感觉，这也不像是个省会呀。”物流负责人摇了摇头。 “南方城市都不大，庐州这边就算不小了，一百多万人呢。” “以前总听人说关外地广人稀，过来南边才发现，关外的人不少啊。” “鲁尔的人多，城市都偏大，这边才是正常情况吧？” “整体来说，南边以后的发展肯定得比关外快，关外厂子太多了。” “主要是地方上说了不算，这才是根本。” “咱们不讨论这个。都说完了，就请脚盆的朋友说说吧。” 翻译和那边设计团队嘀咕了几句。 “可以用吗？”一个小老头老外指了指投影布。中文说的还挺标准。 “可以。你中文说的真不错。” “谢谢。”两个年轻点的过去把笔记本电脑往投影仪上连接。 第1010章 脚盆的植树情结 这会儿的笔记本电脑又厚又重，看着像块砧板似的，小脚盆占领着全世界最大的市场份额，一直在和ibm争谁是第一台的制造者。 事实上世界第一台便携式计算机确确实实是小脚盆研发制造出来的，在很多方面，九十年代的小脚盆都走在了前面，科技和制造相当发达。 但是人家阿米丽卡可以不要脸嘛，可以压迫窍取搞强权。 这会儿国际上的形势是，毛子在舔伤口挣扎，为了肚子努力，一穷二白。 欧罗巴那边分分合合的闹腾，过自己的小日子，看不起除欧罗巴之外的一切地区。 小脚盆和南朝是阿米丽卡绝对的小弟，各方面的服从和配合，敢怒不敢言，但都有自己的技术强项，也有一席之地。 而我们，是极度的不自信，迷茫，徬徨，自觉低人一等。 九十年代发生过很多用事情，强制性把好好的企业卖给国外，卑躬屈膝的寻求合作，用黄金换白菜…… 某项发明成果领先了某一领域，然后纯外行的上级不信，请国外专家来评定，拿给人家仔细的分析研究，然后人家说你这个不对，不行，然后就一顿批强行下线。 过了不久，这个东西摇身一变，就成了国外某家企业的最新发明专利。这事儿发生过不止一次。 我们有一个相当奇怪的现像，就是，被国外围追堵截的，都能发展的相当好，舍得投资也能出成果，追的飞快，让老外瞠目结舌。 然而老外舍得给的，只要抛出个甜头，哪怕只给点边边角角过时技术，那咱们在这块就算是整体废掉了，就跟在人家后面晃当，永远原地踏步。 好好的大飞机，让麦道毁了，好好的汽车工业钢铁冶炼，让大众和小脚盆毁了，计算机整体就是在帮人家卖货，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曾经有某人说过，说外国人太精明了，然后总是办傻事儿，如果几十年前卖给咱们几颗核弹几颗过期卫星航母的，那咱们现在基本上就凉凉了。 这话听着糙，但是你仔细品。 这事其实理解起来也容易，外行领导内行嘛，科学事实不如上面一句酒后戏语。 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永远是那些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什么也干不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人高高在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都是关起门来靠拍脑袋做事情，得过且过。 民生问题，经济问题，交通问题，法规问题…… 制定电动车标准和管理制度的人，可能都没见过电动车，这就是可怕的事实。 巧居豪屋出入豪车只会纸上谈兵的人天天研究底层人的生活状态，这难道不是搞笑吗？他知道吃大米需不需要去尖？ 一年几百上千亿的扶贫款，越扶越贫，在变的只有报告上的数字。其乐洋洋。 有些话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太多事不知道应该怎么看。 往大了说，国家确实在飞快的发展，富强，变得强大而自信，做为一个普通的爱国公民，骄傲自豪是由衷的，但太多的细节一言难尽。 …… 很快，投影仪调试好了。本来就是脚盆的设计，和他们的电脑最配套。 关掉大灯，一张地块红线图出现在投影布上，现有道路，湖泊，河流标示的清清楚楚。甚至标出了树木。 张彦明抱着胳膊靠在椅子上看着投影，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这是本次项目的地块全图，东西五点三公里，南北五点一公里，大小湖泊九个，河流三条，地势平坦，共有成年树木五百二十六棵。” 讲解的就是那个小老头，名字叫小岛康夫，一口中文说的又标准又流利。 张彦明就在想刚才幸亏没说什么过份的话，要不就尴尬了。要知道国人，尤其是关外人，一说到小脚盆很容易就顺溜出来几句不好听的。 “根据关经理的介绍，初步方案是这样。”老头点了一下电脑换了张图。 “会社办公可以在这里。事实上如果可以的话，再向西一公里才是最好的位置，但是那里并不属于项目地块范围。可惜了。” “那边有个大湖，相当符合你的标准。”物业老关在张彦明耳边低声解释了一下。 “死水活水？” “应该是活水，这边基本没有死水泡子。” 张彦明举了下手，打断了小老头康夫的发言：“小岛先生，挪一公里没问题。” “没问题？”小老头愣了一下。 “没有问题，挪吧。” “ok。”小老头在电脑上找了找，马上换了一张图上来。准备的真特么到位。 这张图就是总部的位置西挪了一公里以后的样子。 “这里计划是围绕湖水建三栋办公楼，一家酒店，一个高级住宅小区，一个广场以及一个综合销售中心。以上都将位于这个开放式公园内部。” “可以考虑再增加一栋写字楼，算是酒店配套设施。”张彦明举手示意了一下：“不用太高。” 小老头点点头，回身在本子上记了一笔，然后继续讲解：“从这条现有公路以东都是项目用地，和上面的高速路接壤，东、南无边界。 我们的方案是，沿着两条路修建生活区，内侧取直，沿路做隔断式带状绿化公园，用来隔音隔尘。 同时，连接到这里，这是地块中唯一一处丘陵，现有树木也主要集中在这里，湖面接近五十亩，连通两条河流，这里可以修建一处园区中心公园。” 小老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点了点头，同意这个方案。小脚盆的人理念上比较倾近自然，喜欢搞花草树木和公园，属于天生的浪漫细胞。 当年建伪满的时候，新京还没建成，全体脚盆人就开始了大植树活动，高官贵妇纷纷加入做义工，在他们看来这是相当有意义的事情。 结果就是新京落成的时候全城一片树海，樱落缤纷，是当时世界上相当著名的花城，北国春城，遍地如荫。 然后咱们接过来卡卡全砍了。 单纯讲人与自然的和谐，小脚盆做的确实相当到位，每年全世界包括咱们那么多人往那边跑去看风景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安东被称为北国江南，著名的八大景，都是小脚盆弄出来的，看老照片也是全城树海，相当漂亮。 好像这就是他们骨子里的一种本能，一种非常强烈的欲望。 看张彦明接受了他的建议，小老头明显有点开心，向张彦明低头行了个礼，然后继续说：“这样下来，整个项目地块就成了一个方型。 我们计划修建五横五竖的道路框架，” 第1012章 你真讲理 “不好意思张先生，我不是污水处理方面的技术人员，对具体的工艺设备了解不多，但我可以帮您咨询一下。” “好，你帮我问问。这边，就这样吧，把处理厂放到河边去，剩下就按这个方案抓紧时间落实吧，挖沟砌壕的也需要不少时间。质量必须保证啊。” “这说的哪话，太瞧不起咱们开发公司了也。”老关在一边冒风凉话，挑唆开发公司和张彦明的对立情绪，但不怎么成功。 “你电话配上了吧？”张彦明问张静。 张静点了点头：“嗯，配了。” “把号码让振华记一下，你也记一下振华的，有事儿可以直接找我沟通。你这块比你想像的还要重要，以后厂子起来了，幼儿园的规模会不断扩大，一定要谨慎，细心。” “嗯。”张静点了点头。 “游乐设施和玩具用品必须要最好的，环保和安全性都必须能保证，花钱不是问题。” “嗯，仙总和我说过。” “大班可以少量的涉及一点小学知识，主要还是以游戏和智力开发为主，不要把幼儿园办成了小学预习班，明白吧？ 讲故事，演童话剧，锻炼身体，唱歌，游戏，做手工，看图书学说话，经常搞一下亲子活动趣味运动会这些，让孩子开开心心的玩，顺便学些常识和知识。” “不学写字算数？现在幼儿园好像都是这样啊，写字算数，背唐诗，有的还学外语。咱们生活区里有些孩子在幼儿园都学乘除法了，我听她们在夸孩子聪明。” “不和他们比，这是在害孩子。咱们管不了别的家长怎么想，反正咱们这里你就按我说的来。” “好。那要是，家长不乐意怎么办？别的地方的小孩子都识字算数了，咱们这边不教。” “不教，他不愿意就去那边上，将来有后悔的时候。不过，外语，到是可以考虑，只学口语对话不涉及书写的话，可以搞搞。” “那要请外国老师？” “可以啊，不过不用特意去找，咱们以后厂里少不了外国人，到时候让他们的家属过来上班就行了。” “咱们还有外国人哪？” “嗯，还不会少，以后你就习惯了，也会有外国小孩儿来幼儿园。这个双语看样是必须要搞起来。行，这事儿我来琢磨琢磨。” 那边，几家开发公司凑到小岛康夫那谈方案，物流老关也跟着凑热闹。 “咱们厂区的安保什么时候撤？”安保负责人坐过来问。 “武警撤了没？” “没呢。” “武警可以撤了，安保不能撤，要等那边搬过来，到时候会有一部分重新运转，到时候秩序也就恢复了，这边工人也开始上班，你们把工作移交给厂子保卫处。” “保卫处的人从哪来？” 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还是得从你这边调吧？” “那我还移交个屁呀，就是我一个人拍拍屁股走人。我这是给人送温暖哪，惨。人越用越少。” “你再从物流抽呗？” “他还等你给人呢。” 张彦明把手伸进后领里挠了几下，想了想：“那，我去大军区问问吧，看看弄点人过来。咱们是不是把每年接收的名额弄低了？” “不低，你可别乱来，不够可以再要，你弄高了怎么弄？” “也是。那我再去挑挑吧，到时候把新人放物流。他们现在住哪？”张彦明往小岛康夫他们那边挑了挑下巴。 “酒店呗，长江。” “在江南那小区里找一栋收拾个宿舍吧，暂时大家都住进去，开会就在物业中心找个地方。食堂开了没？” “没。我们都在物流那边挤呢，就他们有基地，什么都有。” “还有地方吗？那边。” “现在有，不是刚说完缺人嘛，真缺。宿舍楼空一半。他那边空一半，我这边空一半，现在我们共用一个食堂呢，人太少。” “这边一共多少人？” “我们两边加一起……五百来人。这边兵就少。” “也是，总共一百来万人。我去想想办法吧。要不……算了，晚上我联系一下王洪刚和倪好吧，看看今年一共需要多少人，还有多少缺口，直接到位得了。” “那可多了，现在其实都没满编，全国都缺，咱们不是年年接收嘛，你现在填满了，以后怎么弄？” “暂时弄到八成，然后就慢慢来呗，年年接收咱们也是年年扩张啊，业务量肯定会增加，不是事儿。要不我让你们盖那么大的楼干什么？看哪？” “现在还有个问题，生活区，是只有结婚的才能分进去，还是都可以申请。马上夏天生活区要交了。” “结婚的，家里老人要来一起生活的先分。单身狗要什么房子？要么就赶紧结婚，要么就在宿舍弊着。” “说到结婚处对像这事儿，我听说，鲁尔那边京城那边，安排咱们和商场超市的联谊，给大家找对像，我们这边什么时候轮上啊？” “有了吗？没人和我说呀。” “说是你安排的嘛。” “我是那么说过，但是我不知道已经开始搞了。这家伙，行动到是快。等这边商场酒店超市的开起来都有，那边都是女的，正好。” 安保负责人叹了口气：“女兵太少啊，成天看着一大群光棍脑袋疼。你看看人家朝仙，那女兵，管着挑。 老米一百来万部队三十万女兵，毛子八十来万部队八分之一女兵，你再看看咱们，两百多万部队，一共十来万女兵，分到地方上没了。” “你可拉倒吧，都是当兵的结婚？没事练练？商场小营业员不香啊？还是你就喜欢健壮能打的？要不我帮你找找？你是单的吧？” “啊，怎么的，没结婚没人权啊？” “嘿嘿，我说你怎么这么急呢。行，马上商业街下来就有了，别着急。” 两个人都笑起来，安保负责人有点不好意思了，搓了搓脸：“那，把人都安排过去？以后就在那边办公？” “还是过去方便点。他们住哪？”张彦明指了指江南和东南两个公司的负责人。 “租的地方。他们又不用固定基地，走到哪租个地方就行了，实在不行还可以住简易房。对，我还没弄明白，他江南的，怎么跑这边来干活？” “一共七家公司，多少个省？跑哪不正常？” “也是。今年置换的地能盖完哪？” “怎么可能，哪个市没有几块？估计，三年吧，最少三年，弄不好就是五年。我还指望着这些地给我回回本呢，这两年就是往外掏了，指你们是一点回头钱看不着啊。” “我们单位天生就不是挣钱的部门好吧？讲理不？” “……，你真讲理。” 第1013章 抽签 第二天，整个项目相关的单位都搬到了安保宿舍这边，连四局都过来弄了个办公室，方便沟通。 这边住方便，会议室影音室活动中心健身，食堂都方便。 车也都集中了过来。 从这边去园区也方便，就在开发区和城区之间，城市西南角上，边上不远就是个大湖，风景还挺好。 这会儿开发区刚建了一点儿，离城区七八公里的样子，不过主路已经通了，物流基地就在主路边上，占了有几百亩地的样子。 商务楼，停车场，仓库，配送中心，办公楼，训练场，宿舍楼，职工中心，侧面临湖那边是在建的生活区。 各地的物流中心基地都是各军区负责的，具体都在哪里占地多大张彦明还真不是太清楚，反正就是接过来用嘛，但现在看来部队上是真狠，各地的规模都相当可观。 就这物流中心，放后面三十年那都是超大型物流园的规模。真特么牛逼。 当然了，也就是省会城市，一省的物流安保总部才是这种，下面地市的肯定要小一些，但基本上也都是，有点超乎想像。 主要就是这几年各地都是刚开始发展，城边上闲置的土地太多了，也没人重视。算是捡便宜。大部分地块都是部队上直接管地方要的。 城边荒地嘛，我用一块给你上个物流中心，这算投资落地，地方上还挺高兴，挺欢迎的。 这会儿谁也想不到，就是几年以后，地价就坐上了直升飞机，嗷嗷往上冲，各地城市都开始了疯狂的扩张。 下午，大家都安置好了，脚盆的设计团队也住了进来，食堂还专门给他们开辟了一个小餐厅，让他们可以自己动手做东西吃。 下午四点过，孙红叶派过来的项目总工到了，五十多近六十的年纪，瘦瘦的，带着由材料制图财务安全员技术员法务组成的小组，十六个人。 老头姓李，原来是京城市建的工程师，不知道什么原因内退了，被孙红叶请了过来。 老头看着挺严肃的一个人，手指被烟薰的有点黄，到了地方安排完住宿就把所有开发公司，设计团队叫到一起开会，有点雷厉风行的感觉。 张彦明没参加，自己在一边给王洪刚和倪好打电话。 不聊不知道，现在物流和安保加起来人员缺口整个算下来，得接近五万多人。必竟已经涉及几乎所有的地级城市了，包括经济状况比较好的县级市。 这么一分下来，一个地方也没有多少了，一百来人，大城市多几个，小城市少几个。 各地也在向上面要人，都是一直卡着的，区里找市里，市里找省里，省里找总部。 放下电话张彦明在那愣了半天，都三十多万人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大缺口，这还是卡着来的。 五万多人，就不是找谁商量一下的事了。 张彦明让王洪刚和江大校直接去军部事务部递申请，请那边协调。 物流现在已经是盈利单位了，国内的物流业虽然散乱但市场庞大，需求高，只要你有车跑生意完全可以挑着来，想不挣钱都难。 也就是各地建设生活小区需要总部这边拨款，要不然人家完全已经能养活自己并且还能上交利润。 当然了，现在还是回本阶段，想真正盈利还得慢慢来，除了基地以外可都是实打实的花了钱的，光是车辆都让孙红叶花的心疼了。 可以想像的是现在的运量是远远不够的，十年之内起码翻个三五翻。全是钱哪。 陪李老爷子吃了晚饭，张彦明回到宾馆。新厂这边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十号，两个老厂生活区里的‘外户’家庭开始搬家。 这部分基本都是退休的老人，甚至有一部分儿女都没在身边了。一共一百一十七户，年纪小点的只有十三户，是继承的父母房子，老人已经不在了。 这个比例算是相当低了，这要感谢原来的接班制度，一个厂就是几代人的传承，忠诚度相当高，对厂子有感情，不像现在，天女散花一样。 一溜的轻卡开进生活区，一辆车上三四个年轻军人。 这边装车开搬，那边开始抽签，在生活区边上找块空地搭了个台子，像唱大戏似的，挨家挨户上去现场抓阄，一家一次机会，抓到手里就算。 提前已经对各家的房型做了统计，分户的，增加面积的这七八天时间已经都确定好了。 抓阄是从小户型开始抓起，这样的主要都是年轻人，速度快。 三个小区的小户型打印成纸条封在箱子里，大家排队上去抓，抓到手马上到一边登记按手印。 “我靠，谁不想住高层的，咱们换换呗。” “你几楼啊？” “我特么……一楼。我想住高点啊。” 这样的私下交换张彦明交待不要管，他们自己双方协商就行了，肯定有喜欢高的也有不喜欢的，这个没办法。协商好，两边一起过来按个手印画个押就算成功。 单方来人没用。 自己实在找不着人交换的也没办法，只能这么认了。也不是不想帮忙，规矩不能破，这么多人家呢。 两边老厂一共五千来户，这一下子分出来七千多户接近八千户，实在是不敢折腾。很多人家都是老少三代七八口子挤在一起的，有的甚至十几口人。 张彦明曾经在这种老国企家属区里见过一家十三口住四十五个平方的，都想像不出来他们怎么睡。人家还能造小人，能耐不？ 不管冬夏吃了晚饭就出来溜弯的老人全国各地到处都有，给儿女腾地方恩爱。就是这么个时代。要不然也不会房地产一出来就那么火爆。 也正是这种爆发性的火爆，给整个行业，给那些贪婪的勾结者们传递了一种错误信号：老百姓真有钱，不管怎么弄也会有人买。 确实有人买。 一边哭着骂一边挤着买，就不想想这个现实是谁造成的。 现场的情绪很高涨，在这个氛围下，原本心里还有些没底打鼓的人也莫名的开心起来，摩拳擦掌的暗暗祈祷手气好一点，摸个好楼层。 其实住进去还不是都一样，习惯成自然，过的也还是那么个日子。 抓了阄的人到一边去登记，由户主按手印，签合同，领宣传小册子。 小册子很简陋，就是打印机打出来装订了一下，讲的是房产证的事情，物业费，取暖费，水电煤气费，卫生费这些收费的标准，还有一些安全常识，小区物业的管理规定。 像什么乱存乱放，占用公共空间和通道，乱扔垃圾，高空抛物，养宠物方面等等，不罚款，但会产生积分，直接影响厂内评分，和奖金挂钩。 第1014章 老板牛逼 “咦，还有取暖费？咱们新小区也有供暖？” “对，咱们的小区都有。” “是咱们厂自己烧还是接的市政啊？市政的交了钱也不热。” “也不是厂里也不是市政，每个小区独立的内部供暖，保证热的你睡不着觉。 跟你们讲，以后享福去吧，你看看这才收多少钱？ 除去燃油费用和锅炉工的工资还能剩啥？以后好好工作，要不你们都对不起这个待遇。别的电梯小区都有维修费，咱们这边都没收。” 所有人聚成几堆嗡嗡嗡的议论谈论着，一些年纪小些的就围着登记这里问东问西，估计是这边都是小姑娘，怎么看都有点孔雀开屏的味道。 庐州算是北方城市，确切的说是处于南北方中间线上，有公共供暖，但并不普及。 市政供暖一直到15年才覆盖了一环内，这时候主要就是供应单位还有家属区。 2000年基本都是小区自供或者集体供暖，像老厂生活区就有，但已经断了，去年冬天就没烧。厂里没钱买煤。 除了市政那边和一些国企生活区，一般普通市民还都是靠自己想办法采暖。靠一身正气。 一到冬天雪后，北方人都躲在屋里看电视，南方大多数人都喜欢在户外活动，北方人就羡慕，看人家南方，这大冬天暖暖乎乎的还能在外面溜达玩儿。 事实是，屋子里比外面冷啊，出来活动活动活活血晒晒太阳比较暖和。 一直到网络全覆盖移动的4g时代，人们才恍然大悟：我靠，北方人这么舒服？我靠，南方这么冷？于是南方召唤公共取暖的呼声越来越大起来。 非本厂职工半天就搬完了，加上分户一共两百来家，物流自己的车就全部搞定。 然后就开始搬已登记职工，十个人一批，登完记签了合同按了手印就可以到一边去找车，搬家的车在路边停了好长一溜，看不到头。 都是轻卡，侧面贴着恭贺乔迁之类的吉祥话，正面贴着编号。 职工随意叫车，把登记的时候发给他的搬家卡给司机就行了，司机后面凭着这张卡片去物流结账。 卡片一式两份，上面有户主的手印和签名，做不了假。 老关还叫人准备了鞭炮，在小区里放了几挂，搞的喜气洋洋的。 人是群体动物，很容易就被集体情绪感染，由其是搬新房子上全市最高的电梯楼，还是全厂一起搬，马上就有一股子集体荣誉感在升腾。 最关键是还是从城郊往城市最中心搬，这确实有点小骄傲在里面。 刚开始还没人在意，慢慢的发现这搬家的卡车一辆接一辆，都去了那几个最好的小区，这就有点牛逼了。 总会有八卦的人，一打听，是那两个工资都发不起的老厂集体搬家，新厂长上来没开工先分房子。消息顿时就传开了，全城议论甚至还上了城市新闻。 这边一车一车往里搬家，那边大货车就拉着各种电器家具进来，直接把还空着的活动中心一楼大厅摆满了。 电视冰箱洗衣机微波炉灶具烟机热水器电风扇电饭锅，床，衣柜，沙发茶几，每个品种两个品牌四种样式，搬进来的家庭可以直接过来选，安装工马上上门安装。 出厂价加运费安装费，直接以商场的名义从厂家拉回来的，这时候物流的强大就体现出来了，从订货到拉进小区，两天，好几百公里。 主要也是庐州的地理位置比较好，从哪边来都差不多，还是平原。 “搬进来的职工，先不慌收拾，到活动中心选家具电器，原来的老家具老电器这边有专人回收，自己谈价钱。” 马上活动中心就涌进来不少人，都是全家过来的。不买也可以看看嘛。 价格都用红纸贴在机器上，一目了然。也不用马上付款，登记按手印，后面一起结算。 “师傅，这上面的就是价格？” “对，直接从厂家拉回来的，保退保换。” “这都是新的吧？怎么这么便宜？” “嫌便宜啦？那你按市场价嘛，多给钱还不好，呵呵。这是给你们的价格，进货价加上运费和安装费，咱们自己有商场，明白了吧？” “咱们还有商场？在哪？” “庐州还没开业，要等下半年了，那边商业街还没建好呢。以后商场鞋城超市，电影院，你们拿着员工卡都可以打折，享福去吧。” “真的？” “那可不真的，以后还有旅游。老板那天大会上不是讲过了吗？你以为是说着玩儿？都是真的，以后你们出门能比别人省不少钱。” “真是去哪都行？” “咱们在全国四百三十多个城市都有物流的分部，在接近两百个城市有商业步行街，鹿城有度假中心有老板的私人海岛，在渝州老板刚买了一座山开发。 在十几个国家级的风景区有度假酒店正在建设，虽然咱们自己的机场和航空公司是搞物流的，但是基本上国内的航空都能给打个折。 联航你拿着咱们的员工卡直接享受内部待遇，到任何城市，咱们自己的普通酒店你们都是可以免费住的，提前预约一下就行了。 像老板旗下的商场，超市，电影院，音像店这些都有折扣，鞋城虽然不是老板开的也差不多，折扣也给的挺低的。你们是赶上啦。” “那天讲话的是老板？” “嗯，实际上的老板，平时我们说的老板是老板娘。咱们这个老板一般不太管事儿，人家是搞艺术的，拍电影，写歌，培养几个大明星。” 边上几个安保员就笑，这把老板说的像个二世祖似的，也太不务正业了。 过来的职工和家属都围在边上听着，都莫名的感到有一种自豪，咱们这也太牛逼了。老板更牛逼。 “咱们老板看着真年轻，真有钱。” “年轻？他还没有我大呢，今年才二十七，不年轻不就出事了吗？” “这么小？太厉害了。老板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呀？” “家里？钢厂工人。咱们老板可不是公子哥，是一手一脚自己干出来的，是自己牛逼，明白吧？告诉你们，咱们老板出门身边都是有警卫的，国家派的。” 嘶，一片抽冷气的声音响起。 在普通人心里，带着警卫得是什么身份？太牛逼了，这个时候大家都感觉自己文化不太够，只有一句卧槽想喊出来。 “跟你们说，以后踏踏实实好好干，咱们这小老板对自己人那真的是没得说，反正我是没见过比他还敞亮的。 就像这房子，这些电器，看看这价格，将心比心，你舍得不？少挣多少钱？图啥？跟你们讲，以后要是不好好工作的，你自己良心都得亏的睡不着觉。” 第1015章 独有的莫名情绪 “咱们这房子正常要卖多少钱啊？” “多少钱？那边江南小镇和咱们是一家公司的，一样的房子和小区环境，那边马上销售，价格已经贴出来了，两千七百块一个平方。 怎么样？感觉捡了便宜没有？老板大方不？呵呵，以后好处多着哪，好好干吧。赶紧看，看中的登记抱走，都别在这堵着了，后面还有人呢。” “师傅，咱们公司真有好几十万人哪？” “有，马上四十多万了，大部分都是物流和安保的，你们汽车厂，据说以后是十万人规模，几年以后吧。” “那不是还要招工？” “要招，你们谁家里有亲戚朋友的，人品上过关的都可以介绍过来，跟你们说，进了咱们公司那就是享福的开始，踏踏实实工作，别的上面都安排好了。” 在场的人好像都受到了个么鼓舞，精神上都饱满起来，一个一个红光满面的去挑电器看家具了。 这会儿什么等离子液晶屏的还不是普通消费品，动辙几万的价格一般人享受不了，市面上最受欢迎的还是大屁股平面直角。 洗衣机刚刚告别双筒时代，全自动已经占据了一块市场，不过价格有点虚高。 vcd的价格在不断下落，dvd崛起，录音机算是正式告别舞台，冰箱已经出到了双开门大容量，烟机灶具成为家庭必须品，微波炉进入千家万户。 空调的销量年年拔高诸候争霸，不过还不能算是家庭必须品，价格有点够不着，还属于富人消费品。 “老板，这床是什么做的？” “乱喊，屁的老板，把我叫的像卖货的似的。咱们的床都是实木的，木材算不上好，那也比市场上那些臭板刮腻子的强一百套。 放心拿吧，都是自己家厂产的，咱们家具厂可是军部指定供应单位，质量杠杠的。” “这也是咱们自己的厂？” “那你感觉呢？咱们不但有家具厂，还有机械厂，还有电影厂电视剧拍摄基地，唱片厂。苏玉知道吧？蓝彩衣知道吧？ 说不上哪天你们在这就能遇上，那都是咱们同事。铁甲008看了没？小兵燕嘎子，红叶歌舞厅，我爱我家，都看了没？那都咱们自己拍的。 还有现在那个，我是大歌星比赛，那也是咱们的节目，平时多看看，该投票投票，都是自己家东西。” “咱们的商业街是不是淮河路那个？” 负责人想了想：“是吧？反正省委北面河边上，我没怎么去过，下半年才接手呢。” “咱们这房子要是能进老城就好了，离那边还有好几公里地呢。” “你就美去吧，这还不够中心？老城就是环城公园里面吧？到是有两块地，太小了，起不了住宅。” 大家热热闹闹的选家电。 这时候，海尔一家独大，冰箱空调电视热水器，反正什么都插一下，算是国内最大的家电集团，洗衣机小天鹅称王，冰箱新飞还是半壁江山。 其实家电里面，技术含量真的都没有想像的那么高，基本都是进口件拼装，卖的就是个知名度，产品质量基本都能保证，售后上见高低。 这时候国内家电市场还是国外品牌的天下，也是整个家电行业最后的盛宴。 持续了十几年的暴利时代正是最后的辉煌，然后经过03到05年的降价大血拼以及大规模的品牌兼并后，国内品牌崛起，暴利时代结束，进入渠道为王的阶段。 几大连锁渠道成为最后的胜利者，剥去了家电行业最后一层衣衫，开始品尝果实。 在那之前，国内的家电价格真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也算是国内商家的传统了，质量往下比，价格往上比，外面比家里便宜。 这都是一贯的套路。 所以当出厂价，哪怕是加了运费和安装费用摆在眼前的时候，大家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差了一半啊。 那还是商场里那个摆的高高在上闪闪发光的四千多的平面直角吗？ 这还是那个贴着不买匆动的高大上的全自动吗？ 这还是那个高傲不凡的国外先进科技燃气热水器吗？ 人都是势力的，看别人如此，看自己如此，看东西也是如此。 同样一件东西，卖一万和卖一千的感觉就完全不同，这是华人独享的一种莫名情绪，不看质量不看样式不看实用性。 贵就牛逼，就会抢着买。即使他质量不行奇丑无比，都不用厂家上，买家自己就能想出一万种理由来帮着解释，真是毫不费心。 所以当一下子现出原形的时候，大家就都有点懵，有点不敢相信。 接着就是兴奋，拾着大便宜啦。 反而那纯朴的实木床被大部分人冷落在了一边。 临时被叫过来负责‘销售’的安保负责人就叼着烟站在一边看着，也不劝也不解释。 “师傅，这床有现货吧？现在就搬走。” “嗯？哦，不多，一共就拉过来一车，这玩艺儿生产慢，必竟是实木的。” “质量肯定没问题吧？瞅着不太好看的样子。” “质量？这床你不拿刀劈可以传给儿女，丫头，知道纯实木是什么概念不？这床拿出去在市面上少了七千你想都别想。” “你刚才不是说，木料不算好。” “我￥……￥%￥……，丫头，好木料那是什么概念？咱们家具厂出的酸枝大床两万都得订货等着，那都不是最好的木料。” “那么贵？我看家具城卖的没你说的这么贵呀。” “他们能和你说实话？告诉你丫头，那些基本都不是实木的，偶尔几张杂木拼的，就敢要你一万出头。这里面水深着呢。 咱们这又不是卖，就给你们这价连成本都收不回来，你信不信？你肯定不信。 你去家具城打听打听凤凰实木家具，问问他们有货没，能给你多少钱，打听一圈你就明白了。” “赔钱卖呀？”小媳妇年纪不大，应该是结婚不久的样子，满脸的不信。 “你看看你那表情，这就不是卖，明白不？咱们家具厂平时根本就不生产这种床，这就是给内部职工，临时赶这么一批，方便你们。 主要是给后面泉城和临安过来的职工准备的，他们搬的远，大件不好弄，知道了吧？要都是本地人弄都不会弄。 这么和你说吧丫头，这么一批家具，公司至少搭进去两百万，都不算人工。咱们有个好老板，以后你们就知道了。家里有床的就别浪费了。” “我们就是没有才问，我俩刚结婚，这回从家里分出来过了，什么也没有。” “那你们搬一张吧。不兴撒谎啊，以后传出来不好听，公司为咱们着想，咱们不能光想着占便宜。你说对吧？” 第1016章 以后会更好 张彦明和赵振华傍晚了才转到小区这边，到活动中心看了看。 已经搬过来的职工家庭们都是兴高采烈的样子，人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大小电器往楼上搬着。竟然还真有装空调的，这是飘了吧？ 其实都是普通职工家里的条件也是不一样的，有些人家条件就要好一些，有些人家就要困难点，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出来的。 只能说，大家过日子的方式各有不同。 床确实不够，只给那些确实没有的真需要的。 “彦明，这床，得什么时候到？” “仙媛那边说后天泉城那边开始往这边搬，临安是下个星期，床我已经让那边找地方代工了，应该也就是一个星期左右能陆续到位。” 安保负责人摇了摇头，啧了几声：“白瞎了，其实弄点差不多的板床就完全可以。” “没事儿，自己人用，这批料子也不贵。床必竟是要用一辈子的，结实点好。安顿好多少家了？” “没统计。我这弄的像卖货的似的，这一天竟是介绍解释，嘴都说干了。” “呵呵，辛苦辛苦，等完事了我请你们吃饭，挑好吃的吃。” “那边，人是跟车一起过来呀？” “不是，东西走咱们物流，人坐火车，包车组走。估计要分几批，一车两千来人，你说得走多少趟，具体的仙媛在那边安排呢。” “拉这么少？不是说，一趟车都有三四千人吗？” “那得挤成什么样了？你当咱们搬家是春运哪？不说卧铺，起码得人人有座吧？一节车厢一百一十八。” 其实张彦明原来真是想搞几趟卧铺专列来着，结果一算，不现实，拉的人太少了。一节车厢六十六人。 从泉城到庐州距离不算太远，六七个小时（中间无停靠），最后决定全部用硬座，每列车挂两节卧铺用来照顾老人和孕妇病号什么的。 条件实在是有限，倒不是为了省钱。也省不下什么钱。大巴就不用提了，拉的人更少，还没有火车舒服。 各家的东西打上包裹，统一由物流送过来。家具电器之类的大件就全不带了，做好登记核算价值，到这边抵现，那边会统一安排捐赠到山区去。 至于锅碗瓢盆什么的这些杂乱东西生活用品就只能由大家自己携带，能带多少带多少，反正到了这边缺什么公司统一采购一下，也花费不了多少。 所谓破家值万贯，平时不注意，真正要搬起来哪怕就是两口之家也得堆出一大堆东西来，所以只能捡贵重的，重要的拿，没办法。 总体来说，仙媛那边反馈过来的消息还是好的，比较积极。 必竟和一大家子人吃饭比起来，别的就都不算什么大问题了。 连续一年零三四个月不发工资，大部分职工家庭已经濒临崩溃状态了，这时候只要能上班发工资，别说搬家，搬离地球就不是问题。 整个泉城四厂一所，拒绝搬家主动离职的人员没超过五百人，大部分都是下面的管理层，下面工人也就几十个。 再就是研究所那边，好嘛，走了一大半，到是省事了。 设备的搬迁还得往后延，那个不着急。 要等这边厂区整个整理出来，然后泉城和临安的设备才会拆运过来一部分，很多就是原地直接报废处理掉了，已经没有了价值。 到是能卖一大笔废铁物资，弄不好三边划拉划拉都能把包车皮的钱卖出来。包车皮其实不贵，又不是长年包车，协调一下也就是比平时买票稍微贵一些。 这个主要是行政上的事情，其实和钱关系不大。这会儿铁路还没有像后来那样商业化的那么彻底。 核心设备上，或者说七家工厂有价值的设备仪器相当可怜，就比如车床，一台都留不下，基本上要么卖旧件，要么就是卖废铁。 能拆过来继续使用的东西只有一些原来进口的设备，生产线张彦明还在犹豫，到底运过来这么老远值不值得。 这方面他是外行，还是得靠专业人员来做计划。 专业团队已经在路上，是由阿米丽卡和小脚盆两边组织的一个国际型专业团队，听说里面还有一个原斯太尔的工程师和一个德意志工程师。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对于造车这事儿也是相当有兴趣，这段时间两口子就在到处划拉专业人员，找技术设备，准备收购几家汽车公司整合。 到时候他会以他现在的那家机械厂为基础，同步在苹果城成立一家汽车公司，两边技术人员共享，算是庐州新厂的海外分公司。 两口子的思想认识相当正确，姿势摆的也正，丝毫没有自己做老大的觉悟。开开心心跟着挣钱不好吗？ 其实老外说真的，很多时候活的比咱们真实，也活的明白。 到时候，技术上的事情交给脚盆设计团队和这个国际专业团队负责，工程上由李老把总。 这边只需要把职工安置好，然后把要保留的生产研发人员选出来上岗，其余人员除去必要的辅助岗位以外，全部交到工程指挥部去。 这也算是一次检测，不能服从指挥不能吃苦耐劳的也不是说开除掉，但也就了没什么发展而言，重要岗位没机会，也就是当一辈子普工了。 不过话说回来，咱们的工人阶层其实真的是世界上最听话的人群了，根本就不存在选择欲望，也没有这个念头，基本都是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反正发工资就行。 就比如说，从八九十年代到这会儿，鲁尔地区一直是国内治安最好的地区，服从性相当高，就是因为工人太多了，占去了住民的一大半。 集体对人的同化性是相当可怕的。 五天时间过去，这边两个生活区全部搬迁完毕，整个住宅区都空出来了，走在街上冷冷清清空空荡荡，偶尔有猫狗跑过，小风卷动着地面上散落的垃圾，萧瑟悲凉。 “现在就拆呀？” “不急，收拾一下，先做临时宿舍吧，夜班或者中午临时休息一下的地方，等新厂起来一起拆。” “行吧，那我安排人过来清几栋，把垃圾清除来打扫干净，弄点被褥进来。” “不用的全部封上，封死，不能让任何人钻进去，这边的安保工作要做足，别以为没人住了就掉以轻心，这种地方最容易发生些破事儿。” “嗯，明白。放心吧。这地方现在看着，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当初得多热闹啊，效益好那会儿。 原来不管哪个城市，生活状态最好的地方都是这些老厂的生活区了，你看看现在这。” “以后会更好，往前看。”张彦明点了点头。 第1017章 买不到东西了 “这些猫猫狗狗，是原来就有的，还是搬家扔下的？” “这个真没注意，应该都有吧？这刚空出来，野的应该不会往楼里钻，那些往楼里钻还往高层去的肯定就是扔下的，还住在原来家里。”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好好的把猫狗扔了干什么？新家养不下了？” “估计，是感觉那边太干净了什么的呗，感觉这东西脏，或者怕它们去了弄脏弄乱的。人和人想的都不一样，这去哪想去？” “安排几个人，好好的把这些猫狗都喂起来，处熟了弄台车都拉过去，养在小区里，专门弄个地方给它们生活，安排个岗位照顾，洗澡喂食什么的。” “干什么呀？” “小区里有点猫狗是好事儿，抓耗子啊，别的什么的，勤洗澡屎尿管理好就行了。” “那，不能有人烦哪？叫唤什么的，别再把谁和谁家孩子的吓着。还是有人怕。” “都是从这边搬过去的，要怕早就怕了。实在不行圈一块地方，弄个小型的宠物乐园，养这些又不花什么钱，扔在这边太残忍了。” “行吧，反正你说了算。我看就是你自己喜欢这玩艺儿。” “嗯，我喜欢猫狗，我家里养着好些呢，忠诚，单纯，不管你贫穷还是富贵，永远待你如一。” 几个人在小区里转了转，原来四通八达的小区已经被封起来了，在厂子这个方向留了两个进出口，原来的集市没了，一排估计是违章建筑的小门面，店铺都关了，弄的一片狼藉。 这边的店大部分都不是这里的住户开的，估计挺郁闷的，不过想来直接损失也不会太大。 那边小区里也有商业铺面，不过并不准备对外出租。 张彦明的打算是从住户里找人来干，不过就是一些小吃小馆小超市一类的，没什么技术含量，都是自己人也能放心，还好管理。 又到另一边转了转，差别不大，同样也有被抛弃的小猫小狗，感觉很可怜的样子，慌张，茫然，还在等着主人回来。那个眼神看了相当揪心。 不过令人高兴的是还遇到了几个孩子，应该是初中生，以前住在这边的，跑过来找自家的猫狗，抱着两只小猫一条小狗美滋滋的走了。 估计这几个小子回去得挨揍，但是这几只猫狗又能回复到原本的生活了就是好事儿。 为了鼓励他们，张彦明请他们一人喝了一瓶饮料。 这边的小区因为在城中心，边上的店铺有些还在开着，门面说是不属于生活这边。这个得去对红线图。 这种几十年的老小区这种事情避免不了，都是历史遗留问题，慢慢处理就是了。 这种房子怎么样他也不可能弄出房产证来，要是有关单位敢在这个时候给他补，张彦明就敢去把那单位砸了。 这就不是讲理的时候。 下午，泉城过来的物资到了，物流安保的人员过来卸车入库，全部搬到地下车库码放整齐。 大车连绵不绝的进来出去，七千多个职工，实际上一万多个家庭，东西可想而知得有多少。 第二天专列到达的时候，物资还没全部到达呢。好在火车一车人数是有限的，先到的家庭东西也到了。 一列火车也就是七百来个家庭而已，运力感觉相当堪忧。 因为属于临时加车，不是你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一天只能发两趟过来，然后空车跑到临安去装那边的人，第二天再返回来。 也就是说，第一天只有两列到达，第二天开始是四列，临安那边人少，两天就全过来了，然后泉城那边还要跑三天。 空车返程也是要收费的，不过车站会临时加售临车票，卖出去多少会相应的从这边的包车费用里减出来。 车站可不保证一人一个座位，也不会因为是临时加车就没有人坐，一样挤的满满的，多出来的就是人家铁路自己挣的了。这个没毛病。 不管准备的多么充份，一下子这么多东西和人员到达也是一片手忙脚乱，张彦明和赵振华都亲自上手扛大包了。实在是时间太紧张。 不只是张彦明这边忙，市里也忙，调派车辆帮着从火车站往这边送人，维持秩序，安排医疗点，办理落户手续，包括各种保险公积金各种账户的对接。 整个庐州城的户藉警至少调过来了一半，小区里全是警察在走动。 估计他们也郁闷，向来是坐在办公室里看心情做事的，这不但得上门还得要速度，还得笑脸相迎。 好在头两天是最忙乱的，后面就好了很多，一个是适应了，一个是前面两天人和物资最多，后面就好多了。 中间庄文打了几次电话过来，问张彦明几号回渝州，但确实是回不了，这边必须得有个能把控大局的人在这，说着轻松，一万多个家庭啊，乌乌泱泱的好几万人。 好在沟通上没有问题，江淮和江南这边没有本省地方话，反到是普通话比较普遍，泉城人虽然是方言，但是比较好懂。 不是说没有方言，而是方言太多了，本地人相互都只能用普通话交流，反到是一个一个把普通话说的又流利又标准。这真是个惊喜。 就这么又忙活了七天，总算是把这一波应付过去了，所有家庭都住进了新房子，一切安排妥当，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慢慢添补了。 物流老关是长出一口气，这几天他是最忙活的，又是运人又是物资，还得确保不出错。 后面拆运设备机械就没这么紧张了，都是大铁疙瘩，装上往过拉就是了，紧一天慢一天都没有什关系，就算是半路掉地上摔几下也不影响什么。 三个小区没装下，愣是又往江南小镇塞了两百多户过去。 好在这边过来的就都是本厂职工了，不存在退休的外户，那些都由那边市里解决，汽车厂只是给发了一些补贴，出车帮着搬了家。 不说江南小镇，这边三个职工小区一下子就满了，那真是鸡鸣狗叫猫撒欢，老人孩子随处可见，大家都是刚过来，都在熟悉环境熟悉身边的人家。 三个小区周边的商店超市农贸市场全都一脸懵逼的迎来了一大波采买的外地人。 几万人口，需要的各种生活物资还是集中买，那就是瞬间一家超市货架就空了一片，补货都来不及。 菜市场的鱼肉菜蛋被一扫而光，甚至这都没能满足需求，还是物流这边出车出人跑远一点帮着给采购回来的。 主要是准备不足，一般情况下，超市商场，尤其是农贸市场菜市场这些地方，平时的销量和备货什么的基本上都是恒定的，这一下子冒出好几万人…… 第1018章 一日达的想法 “哎哟我，我都想跑去卖菜卖肉了，这家伙，像不要钱似的，把那小老板弄的一个一个全是懵逼，都不知道是该哭好还是该笑好了。” “冷不丁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呗，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够呛，这东西几乎都是稳定的，哪里可能一下子变那么快？他就敢玩命进货呀？他上家有没有那么多备货都不好说呢，这影响的可不就是这几个小贩。” “有那么严重吗？” “你当玩哪？这是好几万人，一人一顿饭得多少东西？这周边现在连面都买不着了，鱼肉蛋基本天天断货，这事儿你得找下市里。” “市里怎么解决？” “下通知啊，各个市场超市的，告诉他们一声，以后这几万人是在这定居的。全是外地人你不知道啊？” “哦，对，振华你给市里打个电话，有电话吧？” “我问问秘书长那边，咱们也没和市里接触过我去哪有啊？” “你没和市里……我真是服了，你知道你在什么地方不？省他不也是在这个市里吗？市里你见都没见？牛逼。”老关是彻底服了。 “你和市里见过？熟不？”张彦明问老关。 “我……，我这边走军区，靠，不熟，咱们是省管单位。” “那汽车厂不是省管单位呀？你给我划市里啦？” “你爱联系不联系，行不？你是老板，你怎么说怎么有理。” “那谁和市里打交道多呀？” “问开发公司吧，他们和地方上打交道多。” 结果一问，开发公司那边也不熟，他们的项目用地都是部队轮转出来的，就是和国土还有房产管理那边办事了，而且具体手续都是部队上出面办的。 东南到是得走工商税务，但是也没和市里怎么接触。 江南更不用说了，他们的工商税务都是从江南省那边走的。 转了一圈，还是给省府秘书长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一下。 秘书长都听乐了，说等一下，他叫市里和这边联系。 这是正常套路，他得先和市里那边沟通一下，说明白事情和人物关系，提醒该有的态度。 等了一下，大概五六分钟，电话打了过来，张彦明直接把电话拿过去接听，这时候让赵振华接有点不礼貌了，要是不知道无所谓，这明摆着知道。 对方很客气，张彦明也客气，把事情讲了一下，那边说马上协调解决，张彦明说请对方来桂苑做客，电话在和谐友好的氛围里打完。 这事儿需要多长时间怎么解决不知道，到是确认了明天下午市里来桂苑拜访。 不过这事儿，总而言之的来说，对市里是好事儿，一下子多了好几万的消费人口，对商业的推动还是相当可观的，是大好事儿。 人活着就得花钱，不停的花，这都是税收。 “行了，那边解决……估计他们也是让区里解决，自己什么也不用干，可我明天得陪客。感觉有点赔了。” 边上几个人都被他说的差点呛着口水。 “暂时，物流这边做几天后勤吧，估计解决也得几天时间。”张彦明把电话扔还给赵振华。 “要不能怎么办？还不就是先买着。” 物业在服务中心挂了个牌子，让没买到物资的家庭来这边报一下需要什么，然后物流出车出人去买。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其实吧，关哥，我感觉你应该仔细寻思寻思，这会不会是一个业务路子？”赵振华看着老关提醒。 “这个？”老关搓了搓下巴：“采购？” “生活物资送上门，说采购也行。” 张彦明扭头看了赵振华一眼，这脑路可以啊，这不就是后来的生鲜一日达吗？就是不知道这会儿人们能不能接受。 他是不打算掺合，话都不说，让他们自己折腾。 “这想法有点意思，你，你你你，说说。”老关凑到赵振华身边看着他。 “说什么？” “就说你这个，送上门，你怎么想的？” “我，就这么想的呗。这么多人买不到东西，你琢磨琢磨，平时想买什么买不到的时候还少吗？谁都有吧？平时生活圈子就这么大。 我感觉，应该每个人都有这样的问题，到时候找你们呗，想买什么给送过来。就包括咱们这些家电家具，价格比市面上稍微便宜一点，肯定行。” “还有家电家具呀？” “啊，人家想买什么就送什么呗。菜，肉，衣服，东西，家具家电，什么不行？东西多少钱有发票，然后你加点运费。” “能行啊？运费比东西得贵吧？” “你就送一家送一样啊？一个小区集中一下，一车的事儿。” “信息怎么收集呀？送到是好弄。” 赵振华在头上抓了几把，想了一下说：“到处派人不现实哈。” “废话，我养得起吗？” “那，像咱们这样，在小区里立个牌子……也不行，得有人登记。找物业合作行不？” “够呛。”老关摇了摇头：“谁给你免费干哪？也就是咱们的物业比较服务点，其他的都白扯，不给好处肯定没戏，给了好处，他们吃饱了咱们还剩啥？” “找个人行不行？”赵振华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 “找谁个人？” “小区里的住户呗，挨着大门，一楼的。哎，肯定能行，找个家里条件不太好那种，一个月给他提点成，几百他也不嫌少，上千那就是大收入。” 老关点了根烟琢磨了一会儿，伸手在赵振华大腿上拍了一下，啪的一声：“这主意可以，可以。” “嘶，我靠，你拍自己不行啊？” “这不是你的主意吗？肯定得拍你。” 哈哈哈，屋里人全笑起来。这一巴掌听着声音可不轻，估计一个大手印跑不了。老关那大巴掌像熊掌似的。 “试试，感觉可以试试。你说呢彦明？” 问到头上了，不想吱声也不行了，张彦明看了看老关：“光找人不行，还得有卸货停车的地方，得确定每天到达的时间，还有到时候没人取货怎么办。” “收定金不行吗？” “不太把握，要一个冰箱你收多少订金？收一百？一台冰箱一两千。” 库房这事儿到是不用考虑，物业自己那么大个中转仓库呢，现在的货运量根本填不满。 其实物业现在搞这个也不算早，各方面条件是相当具备，覆盖面广，车多人多，还可以全国性采购，仓库什么的都是现成的，自己家商场超市渠道摆在那。 只要还是一个接受度的问题，再一个就是售后怎么搞，这是一大块，估计得和厂家沟通一下才行。 任何一个计划，一件事，都不是那么简单的，都得前前后后考虑清楚估计明白了才行。 往往一个不起点的地方就是坏事的根源。 第1019章 城市排水 这事儿，张彦明在心里核计了一下，确实有搞头。 零零碎碎的本地采购可能见效不会太快，这个时候的人还没奢侈到买个菜都挪不动屁股，但一些紧俏商品，大件这些就比较合适了。 一个是这会儿什么都贵，利润足够支撑，二一个就是有些东西不太好买。这时候还处于卖方市场，老百姓只能被动接受，卖什么买什么。 为什么短短三四年家电连锁就爆起来了形成了垄断市场？不就是因为这两点吗？ 国内厂家当大爷当习惯了，渠道方面毫无作为，国外品牌进来也得依靠国内的现有渠道，就给了这些专卖行业可乘之机。 张彦明的商业计划里，就有连锁这么一环。借着自己到处都有商业街区和强大的物流做一个全覆盖的市场出来。 不过，他并没有建设一个庞大的渠道称王称霸的想法，甚至没想过香甜的高利润。 人活一世图的是什么？痛快，爽，开心，自由自在。 张彦明也有他的恶趣味，那就是做一名合格的搅局者，来吧，放纵吧，大家一起跳跳舞。反正谁也别像梦境世界里那样轻松搂钱。 想挣钱，行啊，质量你得过关吧？价格你得合适吧？售后你得跟上吧？霸王条约？不存在的，人性化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欲望需要限制，环境需要控制，市场需要管制。 记忆里那个无序的商业环境太可怕了，不想在经历一次。 一个没有制约的市场并不是某些人嘴里的市场自由，而是一场赤果果的资本游戏，最后的结局就是老百姓越过越穷，满地都是骗子。 …… 赵振华和老关在那边对策，两个人越说越兴奋，越臭味，呃，趣味相投。 张彦明翻动着自己的工作笔记，在捋顺这些天的事情。 人做不到日三省吾身，那只是一个比喻，但没事琢磨琢磨前面的事情，是每个管理者应该必须要做到的事情，前前后后没事想一想，找找漏洞，计划一下后面的节奏。 工业园那边已经在挖沟铺路了，按照计划把几横几竖的道路规划出来，然后和涵道一起开挖，这不是小活。 二十多平方公里，近两百万方土方要挖，工程总长度接近五十公里。 算上基建团五家公司，一百多台挖机同时作业，土方车像蚂蚁一样在宠大的工地上穿梭，十一天就完成了第一步挖掘工作。 路基要挖一米深，铺石头，垫土压实底面，在上面铺设钢筋灌混凝土层，上面再铺石块，大石，小石，沙土，洒水压实，再铺一层混凝土层，路基就弄好了。 涵道是延着一横一纵两条公路进行的，挖了有两米五深，这会儿也是在压实灌筑底面，然后两侧排列混凝土柱子，浇梁，中间砌墙填充，上面铺预制板，留好检修孔后填埋。 以后上面就是人行道。人行道和公路路面上的积水会顺着两侧的导流孔排到涵道里，顺着里面的排水渠流走。 要想富先修路，要想搞基建也一样，先得把路修起来，打上格子分出地块，然后再进行下一步施工。 路基完工后不会马上上路面，要等建筑工程基本结束，重车离场后才能铺。现在铺就是浪费。 路网内的地块还要继续挖，这次挖的是排水（污水）渠，按照北高南低的次序排列污水管网，在生活区设化粪池。 厨房，卫生间，普通生活用水都要分开，生活和工业排水还要分开，进行基本的分层处理后，集中排到污水处理厂，完成最后一步净化。 在古时，一座城最先建筑的就是排水工程，我们祖宗的排水工程并不比国外差，甚至还要先进，只是近现代开始，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人管这个了。 所以经常会看到这样的新闻，大雨过后，古城基本没有任何问题，而现代都市不是这里淹了就是那边涝了。都是急功近利闹的。 近现代国内最好的城市排水系统是琴岛，德意志占领时期修建的，现在仍然发挥着强大的功能，还有一个就是赣州，是宋代居住在那里的客家人所筑。 现在国内唯二的不怕暴雨淹城的城市。可笑吗？ 我们现在连修地下通道和地下设施都不考虑排放水，然后一下雨就等着泡车，或者添进去几条小命。 大量的古代城池排水工程都因为城市易地（最大原因）或者被现代的现代化城市改造破坏失去了功能。 一幢幢高楼平地起，一幢更比一幢高，整个城市虹灯幻彩，可是城市排水工程一塌糊涂，全是糊弄。说个最起码的，公路雨水排放就没有一个城市是有用的。 所有的城市，所有的公路都有配置排水渠，隔几百米一个泄水口，装着铁栅栏，可惜一大大半都是假的，面子活，最后成为环卫垃圾填充点。 张彦明管不了别人，但他自己比较重视这一方面，不管是出于环保目的，还是不想一下雨就趟河，他都反复的叮嘱下面，必须把排水做好。 在城市里，你这一块做的再好意义不大，那是一整个系统的问题。 但在京城新机场，南泉新城和庐州工业园就完全不同了，这几个都是完全独立在原有城市之外的，随便勾画。 …… 现在，七厂一所的职工已经全部就位，已经重新过上了平静的生活。 厂里已经组织了两次职工大会，给他们讲未来，讲现在，也就是打打气儿，让他们了解一下厂子的动态和安排，免得胡思乱想。 除部分需要保持运转的核心部分以外，所有人都被安排去了工业园区建设指挥部，在那里会给他们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这么大的项目，除了一线工人以外，需要人手的地方太多了，有的是事情做。 因为远离城区，工地采用的是三班倒，歇人不歇车，二十小时不间断施工。 几千人分散在工地上连点浪花都没有，每天由市公交公司专门出车接送。付钱的。 另外，还从地块上迁走的原住民中招了一批工人过来，做基础活。也就是完全出力气的活。搬砖。 再加上下面各公司招工，市里四通工程招工，现在工业园项目已经贡献出来了近三万个岗位，市里的就业状况大大缓解。 在另一边，张彦明发起的全国性人才搜集计划也初见成效。 果然是人多力量大，短短半个月时间，已经从京城，喜都，申城，泉城，洪都，秦都各地传来了好消息，联系到了一些人员，科研设计方面的，生产管理上的。 现在张彦明最需要的是科研方面的，已经叫人安排相关人员过来考察。面谈。 第1020章 快哄哄吧 “要，发动机方面的都要，不管是汽油柴油，还是汽车飞机，内燃机我都要。真才实学啊，说清楚，要不然到时候露了大家脸上不好看。 材料也要，管他金属还是非金属的，都要，不用管哪个方面的，航空材料和汽车材料不冲突。 化工？我这么跟你们说，汽车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涉及的东西有点多，不怕人才多，就怕找不着。” …… “振华，你找老关，宿舍不是还闲着那么多嘛，收拾个内部招待所出来，安排好车辆。” “按多少床位？” “一百张。” “能来那么多人？” “不够再说，我希望能来两千人，就怕找不着那么多。” “按哪个规格准备？” “就咱们宿舍标准就行了，换个床垫，屋里给放张写字台。” 物流和安保的宿舍走的是部队的风格，不过肯定比部队上要舒服点，床宽一些，东西也多一些，只有床垫子没变，硬硬的。 这些毛驴子没关系，给那些科研人员睡就不太合适了，肯定要换上软些的。 “席梦思？” “棕榈垫就行，就那种绷子床。” 席梦思也不行，很多上点年纪的人睡不惯。这些科研人员平均年纪可不算小了。 这些人哪，辛辛苦苦勤勤恳恳半辈子，默默无闻的奉献，最后落了个遗憾收场。只能说一句时运不济了，说别的也没有用。 张彦明不缺车型设计，也不缺外观设计，如果就是生产车辆出来卖的话，他现在可以说什么都不缺。 但事实是，咱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所以他需要大量的研发人员。哪怕不成功，至少努力过。主要就是发动机和材料这两方面，化工也算。 他不懂造车，但是基本构造原理还是了解的，也开过无数款大小车型，凭着记忆设计几款车还是轻松愉快，甚至从重卡到轿车suv，crv能画出一堆外观。 这对于后世的人来说太平常了。 但是，没有发动机，没有材料，没有自己的底盘、传动、刹车系统，那能叫造车吗？那叫帮外国人挣钱。 谁能想到咱们轿车用钢板都得用小脚盆的？ 80年代就是一座高大的分水岭，在那之前，我们一穷二白，但是硕果累累，什么都能想办法造出来。在那之后，不知道是谁按了暂停键。 没有的就一直没有了，好像都习惯了，而曾经有过的，慢慢也没有了，好像也习惯了。 大家都在想着现在挺好，还是趁着时代好直紧挣些钱，个人这么想，集体这么想，私企这么想，公营单位也这么想。都在想方设法弄快钱。 算了，不吐了，没劲。 在城郊厂区这边，拆除清理了两间厂房出来，准备接受临安发动机和泉城汽车研究所的设备人员，在新厂投放使用之前，这里就是暂时的研发制造车间。 老厂本身保留了底盘车间，原来也有发动机，但底子太薄。 这一年或者更长点时间内，不考虑出什么产品销售，主要还在研发上。 另外就是保留了一部分零件生产，市面上还有产品在路上跑，甚至还在销售中，不可能断了供应。 城中心的商务车就全拆空了，能保留的并过来，那边拆空腾净就开始拆平开发。 那边占地不算大，不到三百亩，这在这个级别的老国企里面稍显丢人。就这么一点地，地块还是分成了两部分，中间有条市政马路。 张彦明打算西面这块建一座汽车城，会展中心加汽车展销，再配上写字楼和酒店。 东边这块有点小情况，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方方整整的一块地，东北角上有一块是别人的，弄的相当不舒服。也不知道是后给出去的还是一直就是这样。 一百六十来亩地，被不规则的切掉了十分之一。 依照张彦明的性格，买过来空着弄个小广场心里也舒服啊，可惜人家不卖，据说是被某个省内的地产公司买下来了，准备建商住小区。 从谁手里买的暂时还没打听到，但张彦明估计，是从老厂这边。明显就是一块地嘛。 老厂当时建厂的时候，这边应该还是荒郊野外，根本没有可能弄成这个状态。特么的。 从地块上这会儿的老楼都能看出来，应该是老厂原来的一个配套，或者是大集体性质的综合厂一类的。 原来吃大锅饭，厂里的子弟都要管，全国的老国企都有这样的综合厂啊，建安厂啊之类的大集体产业，就是为了安置本厂子弟用的。 钢都钢铁公司在张彦明参加工作那会儿，大小厂子三百多个，有些基本上都是闲着，根本没有生产能力，就是混日子发点工资。 这边这块地，大家商量的结果是也建个商住小区，围着地块周边起一圈五底商住楼，上个零配件市场，公寓，办公，酒店什么的，中间做花园式小区。 张彦明就定了个汽车城，别的由着他们定，怎么建都有道理，都挣钱。 这几天那边已经组织了一批工人在拆卸设备呢，工程量也不小。 至于哪些能用哪些要淘汰，得等专家团队过来。 这个国际专家团队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慢，拖了这么多天才确定到达日期。 铃~，铃~，铃~ “喂？” “二叔。” “咦？豆豆啊，怎么是你打电话了？” “二叔你都不打电话回来，小悦她生气啦，你快哄哄吧。” “呵呵，生我气啦？我这不是忙嘛，要造大汽车，好多事儿呢。你们在干什么？” “在画画。小悦说，小悦说你要是再不打电话，她就不理你啦。” “这么严重啊？那你把电话给她吧，我哄哄。” “……，她不接呀。她说要开印动会啦，你怎么还不回来。” 两个小宝贝学校的春季运动会，因为接连两场大雨黄了，一直拖到了这会儿，最后定在了二十六号，一下子推了十几天出来。 “要回，二叔答应你们的事儿什么时候秃噜过？哪次没实现？对吧？我信誉多好啊。” “嗯，二叔说话可算数了，一点都不像我爸。” “那是，我比你爸和你三叔强多了，相信我绝对没错。” “嘻嘻，我，我爸爸在偷听呢，他说你，埋汰他，要和你打架。” “他打不过我。” “我爸爸也厉害的，可厉害了。” “嗯，好吧，你爸爸厉害点儿，他是我哥嘛，长的比我大。你也要多吃饭快点长大。” “嗯，多吃点，棒棒的。我让小悦和你说话啊，你哄哄她。” “好。” 两个小东西嘀哩咕噜的嘀咕了几句，说什么也听不清，半晌，电话里传过来一声：“哼。” 第1021章 车模 “哼我？还不接我电话？现在是长脾气了是吧？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收拾你了？看来我的各几神功被人给忘了呀。各几各几各几各几。”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你不许逗我，我还生气呢。” “生我什么气？我又不是故意不理你的。白带你坐大船啦？不是要工作嘛，马上你运动会我就回去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你天天给妈妈打电话，都不给我打。” “呃……妈妈怀着小弟弟呀，那么辛苦，对吧？马上就回来了。你想要什么礼物？” “emmmmm……我想要个大汽车。” “哎哟，那可得等喽，现在厂子还没盖好呢。换一个。” “那我，要个小汽车吧。” “……为什么盯上汽车了？小姑娘不是应该喜欢大娃娃什么的吗？” “都有好些了呀，都玩不过来。我还没有汽车呢，我同学都有，还会叫。呜哇呜哇，还闪灯。” “模型啊？” “是啊，小小的，小汽车。爸爸你真笨，我又不会开，你那汽车能装电池啊？” “……不能。好吧，我给你们买几个小小汽车回来，会叫的还闪灯。” “要多买几个哟，张小欢还得玩呢。” “好。张小欢在家里淘气不？” “要淘，他，他天天跟在我和豆豆后面闹腾，不理他他就哭。真是的，老婶也不赶紧把他抱回去。” 张彦辉和孙家敏回了鲁尔上班，王叔王婶和王佳慧被张妈留在了京城，让他们多住一阵子。 其实张彦明感觉老太太就是想和孙子在一起多待几天。老人还不就是那点心事儿，张小乐现在还得天天抱着一点也不好玩儿。 这个不好玩儿是张小愉和张小悦给评价的，成天得抱着，还爱哭还爱动，都没有张小欢好玩儿。 可是张小欢笨笨的还喜欢到处跑到处钻，还粘人，什么都想掺合掺合不给就哭。也就是一点点好玩儿。 到不是讨厌，两个小姐姐对宝贝弟弟还是相当心疼和关心的，就是不太想带着他一起玩，除了捣乱就是把东西弄坏，还一碰就哭。 人在小时候都是向上看的，都想和比自己大的玩儿，都想快点长大，羡慕大人‘什么都有’，‘想干什么干什么’，‘自由’。 “爸爸，给张小欢买，要买扛摔的，他不会玩就摔，还喜欢拿着到处磕。” “那哪有啊？塑料的？塑料也禁不住又摔又磕呀。用布做？布娃娃式小汽车？” “咯咯咯咯，”小丫头大笑起来：“布娃娃式小汽车。我想要。爸爸我想要布娃娃样的小汽车，哈哈哈，想不出来什么样儿。” 张彦明自己想了想，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样。没有这个东西呀。 “好像没有啊，买不着。” “那你还说，骗人。” “这不就是聊天嘛，就说到这了。要不爸爸给你和豆豆买遥空车吧？能到处跑，遥控的。” “好呀好呀，要耐跑的哟，我同学那个弄几下就没电了，总得换电池。” 这是国内儿童玩具车的通病，电池不耐用。也不应该说是玩具的原因，应该是电池不行。搞不清楚。很多家庭买了小车电池用不起。 和两个小丫头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张彦明搓着下巴在那琢磨。汽车模型，电池。 电池这个，难度不小，需要的是纯粹的技术。 汽车模型暂时来说，到是比较好实现，这个是纯工艺上的东西。 “振华，你问问王主任在哪。” “哪个王主任？” “生产那个，商用车厂那个生产主任。” 老厂的生产车间主任是半脱产，都是技术工人出身，不在这次辞退范围，这次推选临时干部，他们又被选上来了。 基本上在工人中都有一定的号召力，也能服人。 两个厂留下来的非脱产干部一共有接近六百多人，班组长，工段长，车间主任，技术员，安全员这些在工厂里都算干部，但事实上不是，没有级别。 “哥，王主任在工地上，王工在这边。” 这边姓王的特别多，好像很多省都是姓王的特别多，就张彦明所知，京城和申城是姓张的多，其他好像基本都是姓王的多些。 张王李刘四大姓，李和刘有点不太名副其实。王是真的王。 “王工？也行。那我下去吧，人家年纪大些。” “用不用我去？”赵振华桌上摆着一堆文件资料在忙。 “不用，就是说点事儿。”张彦明拽了拽衣服下楼。 他的临时办公室在物业中心三楼，厂子的临时办公室在二楼。 来到楼下，走廊里静悄悄的，现在只有行政，保卫，车班，安全，技术还有劳资几个部门恢复了运转，其他科室都没建，人都下去干活了。 厂部也没有厂长副厂长，就是几个主任和几个工程师在这边张罗。年纪大了，不可能让他们下去劳动，再说厂里也需要规划。 “王工。”张彦明推门走进临时厂部。四十多个平方的办公室，挤了七八个人，这会儿只有三个人在屋里。 “哎。彦明啊，有事儿？” “王工，王工，李主任。我有个想法，和你们商量商量。”张彦明对那两位点了点头走进来。两个王工。 张彦明找的这个王工是纯技术人员，动力车间的工程师，另一个王工是总装车间的。李主任是涂装车间的主任，也是所有车间主任里年纪最大的一位。 “什么？”几个人都放下笔看过来。 “我有个想法。”张彦明拽了张椅子坐到办公桌边上：“以后，咱们的汽车，不管是重卡还是轿车，可不可能等比微缩生产模型？ 我不是说玩具，是真车的等比微缩模型，里面的结构完全复制，包括发动机。就是可以加点汽油能打火那种，可以完全按工艺拆装。” “还要跑啊？” “不是跑，可以设计成定速，不要求变速箱，也没办法操作。就是整个车体结构全部真实化，发动机可以做功那种。” “做成多大？” “肯定是越小越好，可以摆在桌子上。” “干什么用？”李主任问。 “可以做为礼品赠送，也可以进入市场销售，算是一种……宣传手段吧。国内国外还是有一批模型爱好者的，也可以给孩子当玩具。” “哎哟，这个玩具，一般人怕是玩不起呀，如果要求全部真实结构，还要能做功进行定速运转，那造价，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 “嗯，”总装的王工点点头，接过张彦明递的烟：“估计几千上万是肯定的。如果要带工具的话还得贵。” “能产？”张彦明看向总装王工。 第1022章 问题的根源 “理论上应该可以，其他都好说，难点在发动机。要能加油打火，能正常运转做工，这工艺要求不是一般的高哦，国内怕是很难实现。 其他机械部位到是好说，精加工呗，这东西产量应该也不大，实在不行手工上。” 过去这些老工程师老工人，对设备的依赖性相当低，反而更相信自己的双手，八级钳工一点都不怵什么高精设备，除了慢点以外精度绝对的。 想当年，咱们的万吨油压，飞机舰艇上的很多精密件都是纯手动弄出来的，很多老师傅指纹都磨没了。张永光凭着手感能摸出一微米的误差，这是什么概念？ 都是英雄。真正的英雄。 指纹消失并不是什么罕见事件，潜艇上的入党申请上面很多就是一个指印，很多人因为工作环境指纹都没有了，常年和硫酸电池打交道。 “据说国外有这种微型发动机，可以正常启动做功的，好像是摩托车。”王一想了想用手比划了一下：“有这么大，人可以蹲在上面。” “这么大？那装出来也不小个家伙。能骑地？” “能骑，能带动一个成年人跑个十几米。” “太大了。”张彦明摇摇头：“我要那种可以摆在办公桌书架上的，不能太大。轿车不能超过五十公分。” “十倍。” “不好说，机械部分是没有问题的，就是造价肯定得高。” “造价可以不考虑。” “那没问题，等实验室弄起来我给你做一台出来。” “能不能量产？” “这东西产量不可能太大，再说多了也没有意义。你卖给谁？” “现在的机床也不行，手工太慢。” “机床没问题，咱们在鲁尔有家机械厂，可以生产0.1的床子，以后咱们用的都是这种。” “能不能更高？弄两台给发动机用，咱们不是有个发动机车间吗？” “可以，0.05左右没有问题。自己用的话，车铣镗磨都没问题。” “那就行了，等床子回来我给你缩一台发动机出来，有床子问题不大，不考虑成本的话。” “我打算以后咱们的车型都出一款同比微缩模型出来，产个五百一千台不等，用来赠送和销售。” “只产五百一千台的话，问题不大，工期要求不能太高。” “这个可以提前投产，车型设计定下来就可以产了，就算后面有微调影响也不大。它又不上路。” “准生证咱们都有吧？” “有，生产许可和准生证都批下来了的。” “哎呀，好啊。当初啊，咱们可是当了不少年的黑户，也就是那个年代，放在现在这厂子都不一定还在了。” “那照这么说，咱们现在在国内来说，证套算是最全的了吧？从重卡到轿车都有了。” “嗯，卡车，商用车，轿车，越野车，专用车，五个系列咱们都有全套手续。发动机原来就有。” “还有橡胶，这个我特意看了一下，手续是完整的。” “就差个蓄电池了。不过也可以，这个不重要。” “咱们有自己生产电池的可能吗？” “没有必要。那东西生产不难，主要是技术专利这一块的事情。如果想控制质量的话，可以自行设计参数就行了，相当于oem。” “我刚才在楼上还在想电池的事儿。我女儿想要玩具电动汽车，说同学的电池不好，总要换电池。” “目前来说，这是个国际性难题。我不建议咱们在电池上下什么功夫，国内的电池业在生产技术上总体来说并不比发达国家差，甚至还有超越。 差的是相关技术专利方面，这个没有办法，人家走在前面了。其实很多行业面临的都是这么一个现状。除非发生革命性的技术换代。”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接受这个说法：“好吧，先不考虑这一块。” “没有谁能把一辆汽车从头到尾全部自产，发达国家也做不到，包括主要部件。这就是个合作的产业，靠的是质量控制。” “我到是没有这个想法，这一点我明白。” “其实咱们还可以加一条线。”另一个王工笑着说：“摩托车和电动摩托车，这个市场需求量来说还是相当可观的，出口也比较利好。” “主要是技术含量低吧？” “其实对于机动车来说，也就是个发动机，其他都是精度问题上的差别。” “设计还是要重视起来，彦明，咱们国内总体来说对品牌和外观设计的重视度不够，在很多方面都吃过亏，这方面你要多考虑。” “是啊，就像衣服，现在大街上流行的东西都是什么质量嘛，也就是个好看。” “你这是老眼光，不就是图个好看嘛，现在又不是缝缝补补又三年的年代了。好看就招人买，得靠市场说话，咱们哪，原来就是太不重视这块了。” “重视有什么用？还不是得上头占头，一个申请上去三年五年都是他，等批下来黄花菜都凉了。除了开会什么也不会也不懂。” “这到是。前面说厂子私有化了，很多人都在耽心，都在找出路。彦明我不是当你面说好听的，我不怕，也没慌，我感觉这是好事儿。 咱们原来为什么好好的就不行了？产品滞销积压，还不就是跟不上市场？技术上的差距有，但有那么大？不见得，还是思想上的问题。 质量得过且过，外观十几年不变，产品就是那些，能不败？外国人生产的东西就是不断的技术进步？他用的发动机还不是十几年前的。 其实就是思想意识跟不上，反应太慢了，老外一款车几年就是一代，里面的东西咱们都懂，新瓶旧酒那点事儿，但人家在做，市场就认可。” “这个我同意。我女儿买新衣服就是因为时间长了感觉不好看了，根本都没穿坏，其实车也差不多，看腻了变一变又是新鲜东西。” “我感觉还有思路上的问题，核心虽然还是那一套，但思路上在变，体验上，视觉上，包括舒适感，老外在这方面做的比咱们细致。这个得承认。” “嗯，这个我也同意。就像原来咱们的50，上去那个蹬子，就是外接的普通12螺纹，几年就烂了掉了，很多司机摔伤，但就是一直也没人去改。” “重卡中卡都是长途用车，我感觉咱们应该司机舒适度上下下功夫，人本身的小需求上面，方便性还有大部分长途司机的习惯方面，得多想想。” “我感觉应该考虑考虑比如睡觉和做饭这些生活方面，有些一跑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 “还有油耗子的问题，咱们能不能设计设计，弄得保险一点儿。” 第1023章 枫叶之城 张彦明和几个五十多岁的工程师老主任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头脑风暴。 确实没想到这些人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想法思路一点都不落后，很多想法都给前卫，很实用。由此可见，阻碍产品进步的并不是年纪和技术，而是制度。 是领导机制的惰怠。这就是外行做领导人的悲伤。 历史上朝代更替，总是存在党争，争的是什么？不就是保守和变革吗？ 一群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知道老百姓的现实是什么样子的，也不知道世界在变化，就想一切不动，舒舒服服的混日子这么过下去。 可惜，世界并不会考虑这些人的心态，他们也控制不了，最后的结局就只能是崩殂。不管是改朝换代还是中央大国的没落，细思，都是这么个原因。 不思进取，只是维护着那点即得利益。人的地位越高，往往私心就越重，根本接受不了别人的质疑和改变。 也就是越往上的人越是主观，而越是主观的人就越狭隘，越加不能容人。 …… 也没做什么决定，但是这场头脑风暴在场的四个人都感觉获益不小。 张彦明回到办公室在工作笔记上详细的记录了一下，很多都是好点子，好思路。 “振华，你上次说，咱们的车标就用一片枫叶是吧？” “您不是说那是别人家的国旗吗？” “……，你找个地方，用金属做几片出来，去弄点枫叶，就按照原样做，作成不同的颜色看看。” “自然色还是人工色？” “自然色吧？枫叶有几种颜色？” 赵振华想了想：“得有五六种，由绿到红，绿，半绿半黄，黄，半黄半红，橘黄，橘红，大红。好像还有褐色的。” “哎哟，对颜色挺有研究啊。” “我那会儿差点就去学美术了，家里不同意。要不然可能将来我也是个大画家什么的。” “那形状呢？” “形状啊？好像也有很多吧？五角，七角，九角，还有三瓣九角，有宽尖和细尖，我说不全。” “三瓣九角是什么意思？” “就是您说的那个国旗那样的。” “你画过？” “还真画过。” “你不是京城本地人吗？” “老大，香山红叶听说过吧？我们去写过生的。” “哦，哦哦哦，对，香山有红叶。你说，香山的红叶，和我老家的是一样的不？” 赵振华看了自家老板一眼：“老大，我没去过，这事儿您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张彦明使劲想了想：“记不清，反正就是火红的一大片，好像是比较尖，印像里是这样，尖尖的长长的。” “那就是五角七角，九角也尖但是一般不长，角太多了叶片面积就大。” “那，你说咱们是用哪个角？五七九，哪个做出来能好看。” “叶片面积得大一点吧？要不然尖尖的一片看想来不饱满。等回去我给您找点红叶过来看看。” “不是红叶，我要的是枫叶。红叶不是指单一树种。” “为什么？不一样？” “咱们公司叫枫城，知道为什么吗？” “红红火火？为什么？” “因为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就是枫城，是国家承认授予的名字。枫叶之城，国内枫叶最多的地方，一到秋天，遍山遍野都是火红的一片，很震撼。” “哦，就是您的家乡呗。” “不是家乡，算是，老家，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我出生和上学不在那里，我们家在同一个市的另一个地方，是个工业小镇。” 赵振华翻了个白眼：“哥，家乡一般就是指那个市，不用精确到镇子上。您的藉贯，家乡，老家都是一个城市，以后可别和外人这么说。显得没文化。” “是吗？不对吧？藉贯老家这个，不是应该按照传统吗？你看古人介绍自己都是什么什么县的人。” 赵振华无奈的摇了摇头：“老板，古代的州就相当于现在的地区，比省都大，而县呢，不管是地域还是等级都比现在市大，懂不？ 您看看小脚盆，他们那边就是沿用的咱们的古制，县在市上。唐制。” “还有府吧？府是哪级？” “府相当于……”赵振华在脸上抓了几下想了想：“单列市，行政上和州是同级，但因为某些原因长官高半级，副省级城市的感觉吧。” “县不大吧？我记着明清的时候县都不大。” “明清时候州府也不大呀，那不是后来地盘大了吗？概念也不一样，我说的是唐制。清朝都有省了。 您自己慢慢讨论吧，我接人去了。”赵振华看了看时间，起来收拾桌上的东西。 “要到啦？”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嗯，还有半个小时，这边的交通说起来比渝州强，从这到机场也就是二十分钟。” “不能这么比。城市规模和地势都不一样，这边才多少人？以后城市扩张起来还不是要堵。车安排好了？” “嗯，咱们自己的车，方便。我走了啊。” “好，注意安全，晚上我过去给他们接风。” 专家团队终于到了，暂时安排在市里的酒店，等那边项目指挥部建起来会搬到那边去，还有家里的设计规划团队，都统一住到指挥部生活区里，方便工作。 现在工程指挥部已经在抓紧时间安装了，就在厂部预址的边上，以后会是厂部前面的一个喷泉广场。 参与工程的几家公司都没在这边和指挥部一起，而是各自在自己的施工地块上安营扎寨，各自为政。 这边和渝州南泉镇不一样，要的是速度，渝州那边是建新城，没有这么急，山上的施工更是需要几年时间，所以才集中起来便于管理。 五横五竖的道路，基建团，四局，江南，东南四家公司一家四块地，三块厂房一块备用地，枫城在一边建总部大楼和酒店。 然后五家平分两侧八字型展开的生活小区，正好五大块。公园地块暂时会围起来，最后再去搞它，还有河流湖泊植树绿地什么的，都放到后面。 为了开发破坏地块上原有的河流湖泊在张彦明来看是最愚蠢的行为，会影响到以后很多方面，人家想有还得想招花钱去挖去造呢，自己这现成的不好吗？ 后面会把河流湖泊之间联通，形成一个水网，河流覆盖到整个生活区，湖泊保持不动只是增加水的流动性，然后以水系为基础设计绿地绿植，打造公园式园区。 因为不存在排放问题，这里的水系经过维护会一直保持着干净清澈，会成为园区里的美景。 晚上，张彦明出面在酒店餐厅和来的这些专家工程师们吃了顿饭表示欢迎，聊了聊后续的安排和工作内容。 第1024章 团队传统 这些人算是史密斯的员工，是以合作的名义过来的，差不多就是给自己老板做事，所以也不存在什么高傲啊挑刺啊什么的。场面比较友好。 等新厂建好以后，这些人里面的大部分会留在这里工作。 不像脚盆来的设计团队，项目设计好以后只需要留一两个驻项目代表，其他人也就回去了。 这支专业工程师团队成员比较复杂，脚盆，阿米丽卡，德意志，奥国，联合王国，五个国家的人都有，是史密斯高薪挖过来的汽车制造专家。 这些人偏重各有不同，各自都有自己的领域和资源，从重卡涵盖到轿车。 阿米丽卡有一个传统，他们不管是哪一个行业，团队里都会有女人，大概会占到团队的三分之一至五分之一。 除了极少数的女强人，本身就是知名专家学者外，大部分女人都是在团队里从事资料文秘的工作，为团队其他人提供服务。 服务内容相当丰富，相当深入。 不管是政务团队还是工程团队，连老米的部队其实也是这个传统，一百来万军人有三十万女人。混编。 我们对这个世界往往都有着一些认知偏差，就比如女人的社会地位。 事实上，目前全世界所有的国家里，我们的女人的社会地位是最高的，没有之一。完全可以说是和男人分庭抗礼，或者还犹有过之，这在国外是不可想像的。 包括那些成天把人权挂在吊头的发达国家。有一个算一个。 偏偏国内的女权主义者们还不满足，成天喊着要争取，要抗争，要向国外学习。你学习个毛啊，学谁？你说说我听听。 好像在她们的感知里国外女人都是皇帝。就像那些巨婴，在外面老老实实乖乖巧巧，一回来这个牛逼，好像在外面到处被白眼被欺辱的那个不是她似的。 或者说她们对于这个甘之如饴，必竟是外国爸爸嘛，连阿非利加人在她们眼里都是高大上的宝宝。 欢迎宴第二天，庐州风和日丽，这边的天气介于南北方之间，比较舒适，雨水也比较少，也就是六月上旬有个十来天的梅雨。 这边最大的特点也就是，春秋季没那么明显，很短，有种直接从冬到夏又从夏到了冬天的感觉。春天倒寒比较频繁，所以就感觉老是在冬天。 在李工的主持下，设计和工程两个团队见了面，在一起开了次会议，对于项目的相关问题进行了讨论，又一起去工业园项目现场参观了一下。 然后双方各自开展工作，设计团队在出厂房图纸，工程团队分散，负责七家工厂的原设备甄别，留用的统一拆卸到庐州来，淘汰的直接原地转卖或者处理掉。 至于研究所，会由所里的原研究人员还有后面从各地招过来的研究人员负责，把能用的拆过来，不过想来能用的也不多，基本上原来的设备仪器都得换。 方方面面的事情安排妥，都有专门的团队负责，张彦明就没事了。 除了看看京城转过来的文件，就是和几位负责人聊聊天聚一聚，偶尔应付接待一下市里省里的来人。 一下子就有点无所事事的感觉。 他是个比较懒散随意的人，不太喜欢热闹吵杂，但要是真的让他什么也不干他又受不了。人生的真谛不就是在于折腾吗？是吧？ 于是在到处看了一圈儿确认此地已经不需要他了以后，大手一挥：“回京。” 赵振华屁颠屁颠的去订票，和京城那边打电话通知。 张彦明感觉他就是想回去撩人家孙红叶的小助理，两个人之间刚刚有苗头，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 “庄师哥，那边怎么样了？” “疯狂石头快了，一直挺顺利，路过我就是找时间拍了几场夜戏，等你回来看看能不能用，我也没底。你什么时候回？这边一大家子等着你呢。” “没事儿，让她们跟着你学习，适应一下剧组的氛围和工作也好，必竟都是头一次，你可以在疯狂石头里给她们加一些镜头，让她们练练。” “……，你，就是说，还不回来呗？绕这么大一圈。” “呵呵，还得几天，我得回趟京城，从京城事完了马上回渝州。我保证。” 咔，电话被庄文直接挂了。 算了，挂就挂吧，正好也就不用解释了。也不是真生气甩脸子，这就是表达一个态度。 王少白人家那边就挺好，已经习惯了这种工作方式，难得给张彦明打一次电话，多好，多独立。小海娃马上要杀青了，一共就打过三次电话，有两次还是栓子的私事儿。 至于杨小山黄可孙丽马蕊，都是好同志，默默的工作，从来不打扰领导。 也就是孙丽那边，必竟是做电视综艺，会偶尔打电话过来找张彦明请教，或者商量一下有些细节。 我爱我家接档红叶歌舞厅已经如期播放，收视率开门红，节节高，三集就超过了红叶歌舞厅，这种家庭式的室内剧更受广大电视爱好者们的欢迎。 马蕊现在独立执掌我爱我家，压力肯定是有的，不过总体来说已经进入了状态。 杨小山在拍一手托两家，他这个目前还没决定是接挡我爱我家还是单独拿出来卖，所以也不急，慢慢磨。 黄可因为户外综艺暂时没启动，基本上都在杨小山和马蕊的剧组里混，孙丽有事儿也是喊他，日子过的也是相当充实。 黄厂长这段时间没在京城，去了白山省，开国三部曲里那边有很多场景。 这次他亲自出马了，发誓要用这部开国三部曲给自己长颗星星，必须精益求精力求每一帧画面都能经得起推敲。 他任职年限要到了，再不努力只能选择退居二线，有点不太甘心。 二十四号，张彦明和赵振华一行十个人回到京城。 仙媛去了临安，要和那边市里沟通一下后面的安排，好歹你迁走人家一个厂子一千多户人，怎么也得见个面，也不可能说你这是上面安排的事情就可以把下面忽略掉。 那就是不会出事了，县官还不如现管呢，以后还想不想混？ 枫城会在临安原发动机厂的位址上投建一个公园式商住小区，公园，商业步行街区，住宅小区，办公中心四位一体。 原厂占有挺大一块山坡，正好拿来做公园。 厂子是卡在一个山口，算是城区一条主要干道，原来厂子就在干道两边，一边是主厂区，一边是被山坡隔开的生活区和配套小厂。 别看只有一千多正式职工，原厂占地一点六平方公里，还有个专线火车站点。 这才是这个级别老国企的派头。 第1025章思念是一种病 其实如果能选择坐火车，张彦明是肯定不想坐飞机的。 但是没有办法，这个时候的火车确实有点慢，时间上来不及。 十个人拽着行李从机场里出来，张彦明看了看接机的人，斜着眼睛看了看赵振华。果然是孙红叶那小助理。 这是沦陷了。 就是不知道两个人是谁沦陷的谁。这事儿做为老板也不好问。 “老板。”孙红叶的小助理小脸红扑扑的，还假模假样的看都没看赵振华，冲着张彦明挥手。赵振华笑的像个小傻子似的。 上车，车子调头开出机场。 “彦明，是先回家还是去哪儿？” “回家。哦，先把他们送回去。你们回去收拾收拾放假吧，把他们四个安排到队里，让谁带着在京城好好玩几天，一切开支报销。” “不用，我们，”警卫班长有点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要把自己几个安排在哪儿。 “到这了听我安排就行了，放心，都是战友，你以后不是想过来吗？正好接触接触。” 车没进城，顺着环路绕到城西，拐弯没角的来到安保基地这边。 一路上看到了几个工地，京城的发展速度确实比下面各省要快，扩张速度也快很多。主要还是资金充足。 几个主管都不在基地，张彦明也就没下车，把八个人扔下车就往回走。四个大老爷们也用不着管的太细。 进了三环里，车就跑不起来了，随着滚滚车流慢慢回到院子这边。 赵振华去助理室做交接，然后他也可以放几天假出去浪。 张彦明被几条大狗拦住了，一个一个张着大嘴就往身上串，鼻子里呜嗯呜嗯的撒娇。 这次走的时间有点长了，还是第一次这么久没回来。 狗是为数不多的会有思念情绪的动物，而且相当重，有时候狗会因为想念一个人而失去食欲，不吃不喝的在它想念的这个人经常活动的地方等着，一动不动。 这一点和那些深深爱上一个人又分开以后的行为很相似，就想看着她用过的东西，想着那个时候欢快的样子，什么都不想做。 然后快速的消瘦，甚至死亡。医学已经证明，思念是一种病。却没有药。 如果你和某个人分开了很长一段时间无法见面，再见面的时候他一点都没瘦，那就实锤了，他过的很舒服，根本没想你。 或者他还胖了点。哦吼，直接弄死吧，不用废话了。 狗狗可没有什么卫生意识，它们就知道开心，激动，反正不扑倒你给你洗洗脸它们就感觉没表达到位。 孙红叶从办公室里出来，笑着靠在廊柱上看几条大狗蹂躏自家老公。 狗的品质好不好，一看爪子二看牙。 粗壮坚固的牙齿可以让它们具备更强的攻击性和撕咬力，而粗大的爪子就是力量和速度的保证。 张彦明家里除了那条叫花花的母狗以外，都是相当不错的身材，大爪子蹬在身上强壮有力。真特么疼啊。 直立起来已经足有一米七的大狗哈着热气就奔着脸上来，它们又不会收力，激动起来的力气相当不小，主要还不是一条。 冬天还好，穿的厚实，这会穿的太薄，张彦明只好蹲下来和它们亲热，结果就被推倒了。 “哎哟我的妈呀，去，都起开。这衣服还要不要了？这么大个人像孩子似的。”张妈从后面走出来，正好看到了这副惨状，过来喝斥了几声把热情的大狗驱散。 张彦明爬起来挨个抱了抱，这才起来去后面洗澡换衣服。这一身是不能穿了。 京城的气温这会儿不低，但是体感上还是有点凉，早晚要加外套。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再出来等在门口的大狗们就没有刚见面那么激动了，不过还是有点粘人。 张彦明就拿了把椅子出来坐在院子里陪它们玩，一只一只撸过去。中间还来了两只小猫凑热闹，跑到张彦明腿上转了转。 孙红叶的肚子感觉明显大了一圈儿，走路的时候已经有点后仰了，慢慢走过来，坐到她的专用椅上晒太阳。 “家里人呢？”张彦明问了一句。 家里王叔王婶王佳慧，唐静，张小欢张小乐都在，可是院子里一个人没有，张妈刚才露了一面也出去了。 “去湖边了，天气这么好就出去逛逛呗，现在就我哪也不能动，走几步就累。” “我妈没去？” “去了呀，回来取毯子，你没看妈手里拿着啊？风有点大，怕张小乐着凉。” “咱家后面不是有湖吗？还用往外跑？”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你那就是个水池子，能叫湖啊？再说也不热闹。” 那到是，酒店里的湖和北海子比想来确实就是个大水池子，那边正是春暖花开游人如织的季节，即不冷也不晒，花香柳絮，很多本地人都喜欢去溜达。 “想去不？我陪你。” “算了，确实累，上来那个劲儿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难受。我现在就觉着，岛买晚了，要不然我就往岛上一待什么也不干，一天看看大海多舒服。就怨你。” 行吧，你说怨谁就怨谁，女人是鳝变的，反正都是她们有理。前脚她们自己张罗的事儿，回头就开始埋怨你，你还没地方说理。 家就不是个说理的地方，那些喜欢讲道理辩是非论对错的基本都重返民政局了。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随意聊着天，暖暖的太阳晒在脸上，大狗卧在脚边，看着重新繁盛起来的树叶在风中摇摆，偶尔一声鸟叫传过来，到也惬意。 聊了一会儿，也没看时间，孙红叶就这么睡着了。 张彦明去拿了个脚凳过来把她的腿垫平，拿了张薄毯子给她搭上，就这么坐在一边陪着。一片安宁。 这一觉睡了有一个多小时，有点起风了，孙红叶睁开眼睛，看了看一边的张彦明，笑了一下，伸手握住张彦明的手。 “醒啦？”张彦明感觉了一下孙红叶的手，暖暖的，不凉。 “睡舒服了，要起来。”腿下垫着脚凳，她自己起不来。 张彦明扶着她站起来在院子里来回溜了两圈儿把手脚活动开，又去了趟厕所，整个人精神起来，然后就饿了，想吃东西。 这会儿也不是饭点儿，两个人进到孙红叶的办公室，喝杯牛奶，嚼点牛肉干，再吃几颗水果。 “咦？爸爸。哈哈哈哈，爸爸回来了。你们在偷偷吃什么好东西？” 两个小宝贝背着书包跑进来。 抱起来一人亲一个，贴贴小脸，然后往小嘴里各塞一块牛肉干。 小丫头巴几巴几嚼了几口咽下去，像乳鸟一样伸着小脖子冲张彦明张开嘴巴。再投一块。 第1026章 有你 其实不是饿，也不是想吃东西，就是想爸爸了，就想起腻，体验那种被爸爸呵护照顾着的感觉。 四口人腻来腻去的亲热了一会儿，那边大部分回来了，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傍晚起风了，夜风还是有点凉，溜弯的人都回了家。 “姐姐，姐姐。”张小欢一路叫着跑进来。 “哎呀，我都快让你喊老了个屁的。”张小悦嫌弃的皱了皱鼻子，往呲着牙傻笑的张小欢嘴里塞了块牛肉干。堵上。 “姐姐，我陪你写作业。” “你就会捣乱。” “姐姐我今天去看大湖了，还有船。” “不分大姐二姐？”张彦明去张小欢脸上揪了一下，扭头问孙红叶。 张小欢和张彦明不熟，嫌弃的退了一步往自己脸上抹了几下。 “他自己就这么喊，她俩也知道他在喊谁。你感觉感觉，看能分出来不。” “怎么的张小欢，不认识我啦？管我叫什么？”张彦明伸手把小家伙扯过来。 张小欢眨着大眼睛看了张彦明一会儿：“叔。” “错啦，他是我爸爸，你得叫二大。” “二大。你，你系谁家的？” “这么快就把忘啦？真忘啦？前几天咱们不是还一起坐大船呢嘛？” 张小欢眉毛都要扭到一起去了，盯着张彦明看了一会儿，点点头：“有你。姐姐，姐姐，咱们走吧，啊。” “听出来他叫谁没？”孙红叶笑着问张彦明。 张彦明想了想：“好像发音不一样，姐接和姐介，是吧？” “嗯，我们都是挺长时间才分出来，他们仨弄的可自然了，分的一清二楚。” 小孩子之间的沟通和大人完全是两个世界。 两个都不会说话的孩子凑一起呜里哇啦的都能聊半天，神奇的是他们还真能交流，这是个未解之迷。 婴语？ “你不是真把我忘了吧？”张彦明在张小欢小脑袋上轻轻弹了一下。 张小欢抬手捂住被弹的地方，看了张彦明一眼，扭头就往外面跑：“妈妈，奶奶，有有有坏蛋。” 两个小丫头乐的前仰后合的，感觉特别有意思，张小欢竞然把二大给忘了。 主要是接触确实太少，这么大的孩子记忆还很短暂。 把孙红叶扶起来，四口人收拾了一下，出了办公室去后面。回家。 中院儿这会儿彻底空了，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清洁员每天过来一趟收拾一下。 后院，一大家子人坐在主宅的客厅里说话，张小欢趴在王佳慧腿上，扭头看着走进来的张彦明：“妈妈，坏蛋。” “那是二大。” “是坏蛋……打我了。疼。” 小家伙口齿相当清晰。 “打你哪了？” “介，疼。吹吹。”小家伙指了指自己脑门。 张彦明去他头上又弹了一下，笑着和王叔王婶打招呼。 “又打我啦，妈妈，又打我。你看没？奶奶，他，他打我。疼。爷爷，姐接……姥儿，他，你看没？” 王婶就笑：“又开始了，从来都是告罗圈状，有点什么事儿得把所有人都通知一遍才行。” 张妈也笑：“那可不，要不你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和他爸小时候一模一样，这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影不差。” “我老叔也爱告状啊？”张小悦大眼睛一亮。 “嗯，你老叔小时候也爱告状，还能撒娇。” “撒娇？”两个小丫头全都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向奶奶。 两个小丫头盯了奶奶一会儿，确认奶奶不是在开玩笑，然后互相看了看，捂着肚子大笑起来，太好玩了。 一想到张彦辉那张黑不溜求满脸胡子的样子还撒娇，两个小丫头就感觉遇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 张小欢不明所以，看着两个姐姐笑的这么欢快，脑门也不捂了，告状也忘了，凑过来讪嘻嘻的跟着笑起来。嘿嘿，嘿嘿。 张彦明哥仨，他和张彦君长的比较相像，不过老大要黑点，没他那么白，两个人都不是连鬓胡子，只有老三张彦辉，这才二十几岁，脸上胡子就长的乱七八糟的。 毛发比较旺盛。 “哎哟，看把你们给乐的，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老叔也是从小长到大的呀，那会儿不也和张小欢一样嘛，就是这么大点个小屁孩儿。” “我老叔尿炕不？哈哈哈……” “你老叔不，你大大也不，他们小时候那会儿，就你爸爱尿炕，那一泼大水，被袱褥子湿的透透的。” “啊？”两个小丫头又震惊了，扭头看向她们心里无所不能的爸爸（二叔）。有点颠覆。 “怎么的，就许你们尿啊？”张彦明笑着问。 “爸爸我都不尿炕了的。” “我也不尿。”唐豆豆跟着点头。 “我，我。”张小欢扒了扒两人姐姐，也不知道人家在说会么就急于表现起来，求存在感。 “对，他尿，一天尿两泼。”张小悦伸手指在张小欢脑门上点了两下。 “嘿嘿。”张小欢感觉姐姐是在和自己玩儿，开心的吱出大门牙。 孙红叶惊奇的扭脸看向张彦明，眼睛里全是笑意。唐静和王佳慧不好参与这个话题，弊着笑装隐身，在一边听的起劲儿。 “老二小时候还爱尿炕啊？”王婶也感到有点惊奇，扭头看过来。 “老二小时候身子不太好，弱，干瘦干瘦的，一碰就倒。身体不好。” 张爸唏嘘了一下：“那会儿像个绊绊倒似的，一碰一个跟斗，出去回来就肯定摔了，新衣服穿不上两天。” “我有新衣服吗？”张彦明不服：“我一直到初中都是捡我哥的吧？” “洗干干净净的不叫新衣服叫什么？” 好吧，你是爹，你怎么说都是道理。 “瞅着可不像，老二现在这体格，像运动员似的，可比老大和老三强多了。现在瞅着就小辉身体不太行。”王婶伸手在张彦明胳膊上捏了捏。 “可不嘛，谁能想到的事儿。从小也不爱动，身体又弱，就爱鼓捣针线活，看我织毛衣绣门帘什么的可好信了，一学就会。到是挺灵。” 张妈歪着头回忆起来：“可能耐了，那会儿还住老房子呢，多大？80年，人家就能缝衣服补袜子了，缝的有模有样的，趴炕上一弄一下午也不烦。” 那个年代人们穿的衣服都是棉布的，纯棉。不禁磨，总买新的又买不起，就只能缝缝补补的穿。家家如此，领导干部身上也全是补丁。 “我记着老二给我补过鞋，”张彦君抱着张小乐坐在门边上，插了一句：“别的没什么印像了，那会儿好像擦玻璃洗衣服他也干过，我记着呢。” “那么点就擦玻璃洗衣了啦？”王婶相当惊奇。 第1027章 话家常 “嗯，人家孩子都躲着干活，一天就想在外面玩，俺们这个就爱干活，可有劲头了，干的还好。”张妈笑着看向张彦明。 “那不干怎么弄？”张爸匝了匝嘴：“那时候穷呗，孩子又多，谁家孩子不干活？” “可拉倒吧，我同学里面天天在家干活的就我自己，还是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挑水和煤封炉子扒炉灰什么都干，全能型的，我说了我同学都不信。” “妈呀，我都不信。”王婶看了看王叔：“你信不？七岁孩子。” “信不信人家就干了，能耐呗，要不现在这么有出息。”王叔摇了摇头，看了看自家孩子。 “看我嘎哈？”王佳慧翻了白眼，大家都笑起来。 “我好像没怎么干过活，就是后尔帮我妈出摊来着。”张彦君想了想说。 “也叫不动你呀，一叫就跑了，老三那会儿又小。小辉小时候长的可小了，也不长个个，那时候就寻思，这可完了，长大也是个小矬子，可怎么整你说。” 张妈笑着比了一下：“初中了才这么高，到他二哥胳膊肘。” “不能吧？”王佳慧满脸不信。 “是，有照片呢，他俩小时候照过一张。就照过那么一张，老三初一那年在儿童乐园门口照的。老三从小到大就矮。” “那后面怎么长的？” “谁知道了，出去上了几年医专回来就窜起来了。那也不高，他们仨就他矮。” “那你现在体格怎么这么好了？”孙红叶去张彦明身上摸了几把，感觉了一下肌肉的硬度。 “从初中开始锻炼的，那时候身体不好挨欺负，为了打架苦练筋骨。”张彦明捏了捏自己的二头肌。现在他的记忆基本上已经全部融汇了。 两个小丫头也跑过来嘻嘻哈哈的在张彦明身上捏来摸去的，张小欢也来凑热闹，也不知道是谁都把人给忘了。 “老二能坚持。”张爸点了点头：“洗衣服一洗一下午，跑步，天天早晨天没亮就出去了，一路跑到五棵松那边。 家里哑铃杠铃的天天折腾，还没少让我骂。现在看这身子多结实，反到是老大老三都差了不少。” “五棵松是哪？”孙红叶问。 “我家那边一个地方，在河边长着五棵扭在一起的大松树，离我家有点远，估摸着，五公里吧。荒郊野外，离人家挺远了。那时候学生都爱往那边去。” “那，跑一个来回就是十公里呀？” “有，十公里要多。我们那边都是大山，是顺着公路跑，上坡下坎，那种顺着山洼的大急弯特别多。其实回来的时候我一般都是在东沟门坐小火车。回来跑不动了。” “小火车是啥？” “现在没了，原来我们那地方的公交车，是火车，只有五节车厢，我们管它叫小火车，管铁路的叫大火车。” “没见过，好像有点印像，咱们市就你们蝎子沟有吧？” “嗯，91年停的，改成大客车了。” “90年吧？” “哎呀，别提那大客车了，装不了几个人，没有小火车方便，天天坐车像打架似的。” “那能比嘛，小火车一节车厢能装多少人？” “小……火车，是啥？”小丫头爬到张彦明腿上搂着脖子问。 “就是小小的火车。” “啥样的？” “和火车一个样，就是没有那么多节。”张彦明用下巴在小丫头粉嫩的小脸上蹭，惹的小丫头勾着小身子笑。 唐豆豆也挤过来，要帮张小悦对付二叔，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兴高采烈的自投罗网。 两个小丫头把张彦明挤在沙发上，三个人闹成一团，张小欢扶着沙发仰脸看着羡慕，可是太小了自己爬不上去，就在下面一下一下的拍张彦明的大腿。 “嚯，这小子挺有劲啊，把我拍疼了。” “嗯，挺壮实，小手有劲儿。”张爸一说大孙子就高兴，眼睛都笑的眯起来了。 “这一大家子，真好。”王婶感叹了一声。她自己两个女儿，总是心里有些遗憾在那。 王叔平时不太说话，就是喜欢喝两杯，到是看不出来这方面的想法，虽然关外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弱，但想来总归也是有些失落吧。 “想那些干什么呀，”张妈把张小欢拽过去给擦了擦嘴：“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不也是你孙子嘛，以后咱们家都住一起，开开心心过呗。” “不行我再生个姓王的。”王佳慧摸了摸肚子。她是听孙红叶说要再生一个姓孙的，有点意动。 “想生就生，你们自己想好就行，生的越多越好，那多热高。我给你们带。”张妈笑起来。 “你可得了。”王婶看了王佳慧一眼：“你可不兴和小辉说这些啊，他是国家干部，该遵守的得遵守，可不能犯错误。” “不是还有佳华呢嘛，这个任务交给她吧。”唐静笑着接话，被张彦君瞪了一眼。他怕王叔王婶听了多心。 “不想，这就挺好，都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强，姓什么能怎么的？”王叔笑呵呵的看着外孙子：“还不是我孙子，这不就挺好的。” “我是你孙子啊？”张小欢跑过去偏着头盯着王叔问。 “啊，你是我孙子。是不是？” “是。”张小欢想了想点点头：“我还是爷爷的孙子，还是姥爷的孙子，还是，还是我姥的孙子。孙子是啥呀？” “怎么就把我忘了呢？从头数了一遍就不提我。”张妈假装不乐意了。 “我提了呀。我提了奶奶。” “你怎么提的？” “我说，我是爷爷的孙子。你们俩，不是一家吗？” 小账算的还挺明白，脑子反应也够快。 “那你怎么把姥和姥爷都单独说了呢？他俩不也是一家的吗？” “我，我说错了呗，还不兴说错呀？我改。” 唐静就笑：“等张小乐长大嘴皮子能赶上张小欢一半就行了，这小嘴，谁也说不服，还能讲明白。” “够呛。”张彦君看了看在怀里蹦的张小乐：“我嘴笨，老三从小就能说。” “你是内秀，脑子快。”张彦明搂着两个小丫头笑着说：“从小有什么事儿就鼓捣我干，到时候挨骂了没你事儿，在一边装好人。” “小辉呢？”王佳慧问。 “一般没他什么事儿，他小，也不和我们玩儿，好事都是他的，我爸那会儿偏向。” “老儿子大孙子，有数的，谁都一样。”王婶接了一句。 “谁是大孙子？”张小悦扳着张彦明的脸问。 “豆豆。咱们家豆豆是老大，你是老二，得靠边站。” “啊？我得靠边站？哈哈哈，那，张小欢和张小乐呢？” “他俩……那都没边了，还不如你呢。” 第1028章 运动会 在家里，一大家子人平和安乐的过了两天，两个小宝贝的运动会就到子。 这一天，学院里外红旗招展，彩旗飘飘，人潮汹涌，鼓乐齐鸣。声势弄的相当浩大。 国人重面子，这一片儿小学又多，平时难得有什么扬名的时候，运动会就成了各个学校之间比试高低彰显实力的时候了，都是特别重视。 虽然都是公办学校，那也是要争生源的。主要是这些学校挤的太近，分区上互有重叠。这会儿都是按户口上学的，是哪片就去哪片。 老张家都来了，忽忽拥拥一大群，提男契女的，还有个大肚子。 本来说不让孙红叶来，可是全家都来就差了她一个她不干。也是在家待腻了想出来热闹热闹。 好在学校就隔着家一百五六十米，紧挨着，来回也方便，张妈也没反对。 不过张妈还是叫张彦明安排了一台车在边上，车上准备了吃的喝的应急的东西。 不得不说，再怎么不提，孙红叶在家里的地位也不一样，也要更重视一些。 张小愉和张小悦在班上都不是班干部，但地位比较特殊，老师和学校都不敢怠慢，在同学里人气也旺。当那大门楼和院墙是白修的？ 张小悦的性格比较大方，唐豆豆心眼多些但也不小气，平时吃的喝的用的没少和小朋友们分享，小孩子想的少，也不会掩饰情绪，和谁好就是和谁好。 再说小学生的班干部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摆设，除了显摆显摆打打小报告什么作用也不起。 不过还是有很多家长会争，找老师想让自己孩子当上，说起来也不过是成年人的攀比和虚荣心罢了。 张彦明很不理解那些找学校给孩子要班干部挑同桌换座位的家长，这不是有病吗？ 学校操场不小，也不禁止家长还有看热闹的进来，把学校里塞的满满当当的，能来的家长都会找到孩子的班级站在后面，算是给孩子打气。 张彦明去找老师说了一下，在班级后面摆了一排椅子，让孙红叶张妈张爸王叔王婶还有唐静和王佳慧抱着孩子坐下，他和张彦君站在一边。 两个小丫头今天都有点开心，爸爸妈妈都来了，就好像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小孩子的开心就是来的这么简单，和什么金钱富贵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们的几个好朋友也跟着开心，明明家里都有家长过来了，非得跑过来和老张家这一家子打个招呼，好像就在同学们面前有面子了似的。 张妈她们带了一些零食水果过来，就拿出来给孩子们分，人人都有，都不落下，连班主任都给准备了。 结果可好，别的班都在那坐着等着比赛，一年二班像是来春游的，全都捧着好吃好喝的在这边。 开幕式和低年级没有关系，都是四五六年级的事儿，三年级可以参加锣鼓队。 轰隆轰隆的锣鼓队走在前面，后面是号手方队，彩旗队，然后是运动员方队。从学校角落里列着队走出来，绕场一周，然后在操场上列队。 彩旗手们随着绕场分散开，绕着操场形成一个旗圈，最后把其他各个方队包在里面。 校长讲话，教导主任讲话，大队辅导员讲话，体育组长讲话，也不知道一个小学运动会，面对一群小孩子讲的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感觉就是在浪费时间。 磨磨蹭蹭的搞了一个多小时，总算是宣布运动会开始了。 小同学们都热情起来，抻着小脖子看着点录处那边，等着喊加油。 少儿组是最先开始的，张小悦是短跑，唐豆豆是踢键子，听老师喊名冲后面一家人摆了摆手，兴高采烈的拉着手跑了过去，就没感觉到一点儿紧张。 张妈就有点耽心，生怕孩子跑摔了。短跑摔一下还是挺重的，破皮流血在所难免。 张彦明给两个小宝贝都准备了护膝和护肘，但那也就是保护一下，该破一样破。 “孩子跑多少？” “五十和一百，豆豆不跑，是踢键和跳绳。” “还有个两人三足。” “那个她俩肯定行，能厉害。” “这回大人参加不？” “不参加，这又不是幼儿园，哪有家长参加的。” “那也没什么意思。” “看个热闹呗。” “哎哟，就怕摔了，跑那么快摔一下可了不得。” “叔，婶儿。”班主任这会儿有了时间，到后面来和张妈张爸打招呼。她去家里家访过，算是比较熟悉了。 “哎。也够你忙活的，坐下歇会儿吧，喝点水。” “也不累，就是忙道。” “那可不，带这么多孩子能不忙道嘛，教小孩子最操心了。” “婶儿，上回我和您说的那事儿？我不是催，就是这见了问一声。” “没事儿。那是小悦她爸，你直接和她说吧，他出门了昨天才回来。” “什么？”张彦明看过去，看了孙红叶一眼，孙红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他男的失业了，”张彦君知道，给解释了一下：“好像是什么小厂的，厂子黄了。上回来家里家访唠了几句，我妈热心，就说帮着问问。” “你这边不合适啊？” “司机，我这能用几个司机？”张彦君这边一共也没几台车，平时运输什么的都直接叫物流。 “二明，你过来说。”张妈喊了一声。 张彦明走到老妈身后：“你好，我是张小悦的爸。” “你好。”班主任笑着点了点头。 “她家里在那小厂子黄了，现在找个合适工作也不容易，你给寻摸寻摸。”张妈嘱咐了一句。 “想干什么呀？” “他就会开个车，开了有些年了。力气活也干不来，现在开车的活也不好找，我说让他去开出租车他不想去，想找个稳定点的。” 班主任年纪不大，应该比张彦明和孙红叶小点。 “以前开什么车？” “单位上的，开面包。” “平时爱喝酒不？” “还行吧，偶尔喝两瓶啤酒。他不能喝，喝不了多少。” “行，明天让他过来吧，我给安排个开中巴的活儿。先说好啊，工作时间绝对不允许喝酒，发现一次马上辞退，一点讲也没有。 这个不是给不给谁面子的事儿。还有就是保密方面，不能什么都到处说，明白吧？” “明白，谢谢，麻烦您了。” “没事，小事儿，把工作做好就行，我这边还算稳当，基本上干个几十年应该问题不大。” “去哪儿？”孙红叶问了一句。现在枫城这边能安排这种外来司机的也就是开发这边，还有商场超市，工作室那边也有普通司机岗。 “先过来再说吧，明天问问他们谁需要，不行就去工作室。” 第1029章 目标是什么 “砰” 发令枪响。 张小悦瞪着大眼睛，小嘴抿的紧紧的，粉藕一样的小胳膊甩动着冲了出去。 “加油加油，加油。”边上的小同学们扯着嗓子喊起来，稚嫩的声浪硬是压住了其他的声音，在操场上回荡。 张彦明站在终点红线边上看着几个小丫头迎面跑过来，一个一个都是抿着嘴盯着红线冲刺，跑在后面的两个扭头打量别人，看样子是放弃了。 一组八个人，小宝贝跑了个第二，有点不开心，扑到张彦明怀里找安慰。 “厉害，跑的真快，像小老虎似的。” “才不是，都没得第一。” “第二也厉害呀，再说还有绝赛呢，这又不是跑完了。”张彦明一只手抱着宝贝，另一只手帮他揉捏小腿放松肌肉。 意外的是小丫头的小腿肌肉还是蛮壮的。 “我想得第一。” “那一会儿决赛的时候再多使点劲儿，再稍微跑快一点点就行了。” “那要还跑不过怎么办？”小丫头有点委屈巴拉的，扭头看了看终点线，小嘴有点瘪。 “没事儿，现在跑不过咱们努力努力，下次再跑过。每年都有比赛的。” 小丫头搂住爸爸的脖子，所温热的小脸贴上来，有点汗渍渍的。 张彦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比赛刚开始，你已经进入决赛了，已经胜利了，得高兴。” “都没有得第一。” “每件事啊，都有目标。初赛的目标是什么？是得第一吗？” “是什么？” “是进决赛呀，你想想，是不是？决赛才排第一第二，初赛就是看谁能进决赛，第一第二没有区别，大家都要再跑决赛，其实还是一样的。” “那也不是胜利，第一才胜利。” “不对，没进决赛的才是失败了，只要进了决赛都是胜利。你得明白每一步的目标是什么，目标达到了就是胜利，懂不懂？” “那我，那我，胜利了没？” “胜利了呀，你进入决赛了。宝贝最厉害。” “嘿嘿。”小丫头就有点开心起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把小脸连汗带泪的在张彦明脸上使劲儿蹭了蹭，张彦明就假装不知道她流眼泪了。 “那我厉害不？” “厉害，跑的真快。” “嗯，我跑的像小兔子一样快。比小兔子还快，豆豆都跑不过我。” “嗯，对的。我们去看看豆豆吧，她也在比赛呢，去给她加油。” “好。”小丫头在脸上抹了几下，扭头去找豆豆。 踢键跳绳在操场的正中间，学生们围成一个圈，分成小组比赛。这个没有初赛决赛，就是一把成。 张彦明抱着张小悦走过去，爷俩到的时候跳绳比赛已经进行了一半，唐豆豆已经比完了，正靠在张彦君身上看同学跳，在等着踢键子。 “豆豆。”小丫头挣扎着从张彦明怀里下来，跑过去拉住豆豆的手。 “我跳绳比完了，你跑好了没？”唐豆豆从兜里掏出小手绢帮小丫头抹了抹脸，问。 “嗯，我跑完一次了，还要跑。还有决赛。你赢了没？” “不知道，老师还没说。” “我初赛赢了的，赢了才能进决赛。” “我们没有决赛。” 唐豆豆头上也有汗水，跳绳的运动强度也不低，这种速跳的强度甚至超过了短跑。 这也就是小孩子，平时运动量就比较大，恢复能力超强，要是换成大人就这么一悠非得躺两天不行。 有点起风。 张彦明脱下外套把两个汗渍渍的小丫头包到一起，蹲下来把她俩搂在怀里帮豆豆捏小腿，两个小丫头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感觉好玩儿。 “这是干什么？”张彦君低头问。 “给她们活络活络肌肉，恢复的能快点，也预防抽筋。高强度运动会产生大量的乳酸，导致酸疼抽筋。” 张彦君就蹲下来给张小悦揉小腿：“能吗？我看看你天天跑也没呀。” “我是适应了，天天坚持着肌肉形成了记忆，再我说运动量其实也不算大，也没这么剧烈。她们这是冷不丁的，估计今天运动会完了明天能疼。” “啊？”两个小丫头花容失色，大吃了一惊。 “没事儿，你俩平时也运动，不会太疼，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疼，坚持两天就好了，不影响你们玩儿。” “那滋味才难受呢。”张彦君抽了抽嘴角：“我刚入伍那会儿，新兵营训练，那才叫折磨，现在想想身上都疼。还不能掉队，只能咬牙撑着。” “你现在就是在消耗原来的底子，退了这么多年了你也不运动。” “还行，像你说的，底子好点，比同龄人一般都强点。钓鱼上山下河的不也是锻炼嘛。” “你现在还钓吗？” “这段时间有点少，这边也不认识谁，等安顿好了我回钢都去，那边熟人朋友多，鱼友也多，我打算开个小店，也不为挣钱，就是招拢这些人一起玩儿。” “渔具？” “嗯，鼓捣点好东西，弄个钓鱼俱乐部什么的。” “嫂子和张小乐呢？” “张小乐再大点就扔这头呗，俺俩没事就回来待几天。大城市的生活不太习惯，不如在钢都舒服。对了，下来再来我把那车开过来，你用吧，我换台越野。” “看中什么车了？” “悍马怎么样？” “性价比不高，你又不是硬越野，还是得讲点舒适度。” “到时候看吧，不行买台丰田，我记着你说过轻越野它不错。” “嗯，客观的讲，轻越野这块小脚盆的技术确实牛逼，老米的东西性价比差点。德意志机械方面比较好，就是不知道国内有没有。” “那你怎么还弄的老米的？” “我又不跑野外，舒服最重要，老米的车要宽大点。越野能力稍差。” “那我就弄台小日本的得了，修也方便。帮我挂个军牌。” “你要挂钢都牌子吧？那边还用我？” “懒得找人。算了我自己去吧，那边的人还是得接触接触。” “非得挂军牌干什么？” “省事儿呗，省心。” 张彦明看了自家老哥一眼没吱声，没想到这个话不多说总是表现的沉稳大气的老哥也有虚荣心。 就2000年这会儿来说，汽车上什么牌子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车少，交警主要还在管摩托车，汽车还属于自带尊贵体质。 只要不是明显的违法或者大事故交警连看都不看，什么贴条违停各种交通限制完全不存在。尤其是在小城市。 “二叔，我不想回钢都，钢都不好玩。”豆豆在张彦明耳边小声说着。 “嗯，你不回，咱们都不回，以后张小欢和张小乐都在这边。” “真的吗？” “真的。你们还要上学嘛，都在这边上学。” 第1030章 英雄好汉 第1030章 小丫头就开心起来，软软的小身子靠在张彦明怀里，去他脸上亲了一下，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干嘛亲我爸爸。”张小悦搂住张彦明的脖子宣誓主权。 “要亲。” “我也亲。”张小悦也凑过来。两个小丫头捧着张彦明的脸开始打闹起来。 “你俩啥意思？我还在这呢。”张彦君一个小脑袋上面轻轻弹了一下。 哈哈哈，咯咯咯，两个小丫头笑的前仰后合的，好开心。 边上的其他小同学都投来羡慕的目光。这个年代能和孩子这么亲昵互动的家长不多，有也是在家里，不会在学校这种地方。 “低年组五十米决赛，检录。低年组五十米决赛的选手，马上到检录处检录。” “哎呀爸爸，点录啦，快跑。”小丫头站直身体看向检录处那边，小手抓着张彦明的衣服摇。 “那就走啊，你抓着我干什么？” 小宝贝指了指裹在她和唐豆豆身上的衣服：“怎么走？蹦啊？” 张彦明笑着站起来，把外套提起来拎在手上：“走吧，豆豆这边也马上要开始了，看你们谁能赢。” “我。我肯定能赢。” “我能赢。”两个小丫头谁也不服谁。 “哼。” “哼哼。” 两个小丫头都把小脸扭到一边，互相嫌弃了下下。 “要互相加油，你们这是，互相拆台呀？” 哈哈，咯咯咯…… “好了不闹了，好好比赛。”张彦君拉着唐豆豆去检录，踢键子也要开始了。 这边张彦明陪着张小悦走到五十米决赛检录处。 “爸爸我能不能赢？” “加油。跑进前三就是赢了，目标不用定的太高。” “为什么？” “因为别人也厉害呀，每个人都在努力，谁都有厉害的有不厉害的地方，所以不能把第一看的太重，咱们使劲努力了就行了。” “老师都说要努力得第一。” “嗯，主要是努力。还有那么多同学没来参加比赛呢，你敢出来比赛爸爸就挺高兴了，其他不重要。” “好吧。”小丫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些参加比赛的小朋友：“可我还是想得第一。” “那就加油，快点跑。你就盯着终点那条红绳跑，不要看别人。撞上你就是第一名了。” “好。加油。”小丫头握了握小拳头，奶凶奶凶的给自己打气。 张彦明摆摆手去终点那边。 低年级的家长不少在操场上活动的，看着自家孩子，只要遵守纪律老师也不管，但是高年级就不行了，家长不能进到操场里面来。 低年组必竟太小了，老师也照顾不过来。 八个人进入决赛，小家伙排在第三道，看样子预赛的成绩还不错。别看这只是小学生运动会，规矩全是按照标准赛事来的，弄的可有范了。 这些小孩子都不懂，一个一个抿着小嘴一板一眼的跟着体育老师活动手脚，活动好了走到起跑线上，张彦明看着就想笑。 低年级还没学过起跑，什么姿势都有，只有一个蹲着的还挺标准，估计不是老师就是家长教过。家长教的可能性更大。 剩下的都是站姿，扶着膝盖的，垂着双手的，扭头去看发令老师的。 发令老师哭笑不得的摆手让她们看前面，然后吹哨。“各就位，预备……”砰。 小丫头牢记着爸爸的话，从进场就盯着对面终点，小嘴抿的紧紧的，枪声一响甩开小胳膊就跑。 边上有两个小同学抢跑了，不过不重要，老师也没要求重来。低年级嘛。主要是那俩速度也不行，抢也白抢。 这会儿的小学生运动会还是按照成人运动会的模式来的，不像后来那么趣味性。 低年组的项目不多，五十米跑，两人三足，跳绳踢键。没了。一二年级的就没了。三年级还有一百米，还有接力赛。 主要还是看四五六三个年级，小豆豆们主要负责喊加油。 也不能说没有趣味性项目，不过不是学生的，是教职工组的，什么拍皮球一百米，多人双足五十米，托乒乓球接力赛。 以后这些项目慢慢就会成为低年组小同学们的项目了。 还有铁鞋五十米竞跑，这个是男老师们的节目，穿上几斤重的铸铁鞋跑五十米。一般人坚持不下来，走都走不到终点。 小丫头出乎张彦明意料的真跑了个第一。 这可是三个年级混合赛，差着两岁呢。 小姑娘记着爸爸的话，眼睛盯着终点的红绳别的什么也不看，就是使劲跑，要不是张彦明手疾眼快，冲过终点小丫头就摔了。 完全没力了，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小脸胀红，感觉她的两条腿都在抖。 张彦明有点心疼，狠狠的夸了一通，拉着她的小手在操场上慢慢走动。这会儿不能休息，也不能抱着，容易受伤，要慢慢走，慢慢把肌肉活动开。 小丫头一门的扭头去看终点那几个老师，张彦明知道她在看什么：“不用看，一会儿大喇叭就叫名字了。你还记着自己叫什么不？” “我，我没傻。” “没傻吗？我检查检查。” “嘿嘿，我傻了，我叫张小乐，不是张小悦了。” 看着小宝贝的呼吸平稳下来，又恢复了活力，张彦明这才放下心，把她抱起来裹在衣服里往班级那边走。 班主任带着全班学生给小家伙鼓掌，还把小家伙弄不好意思了，挣扎着不用抱，从张彦明怀里下来自己走。 到车上用温水擦了擦身上，换上干爽的衣服，小家伙就满血复活了。 不只是小家伙，班级里参加跑步项目的小同学都有这个待遇，来擦洗一下防止感冒。带上换洗衣服这事儿是一早就和班主任沟通过的。 做为全校唯一一个备有后勤车辆的班级，一年二班的班主任感觉太特么美好了。 水果，零食，饮水，运动员有巧克力，可以擦洗换衣服，还有一个护士随时准备为受伤的小朋友服务。 物流基地那边有自己的医护中心，护士是从那边借来的。 等张彦君拉着比完赛的唐豆豆回来，班级里又响起一片掌声。参加项目的一年级学生不多，个个都是同学眼里的英雄好汉。 很快，学校的大喇叭里开始公布已经赛出成绩项目的获奖名单，张小悦是低年组女子五十米第一名，唐豆豆是低年组跳绳第三名，踢键子第一名。 她力气要差一些，跳绳是个拼体力的活动，她属于先天不太足。 但能拼到第三也是蛮厉害了，这两个项目因为没有危险也不需要跑动，参加的人还是有点多的，三个年组有三十多人报名。 一年二班就有三四个，不过只有一个得了跳绳第五。只有小豆豆是报了双项。 第1031章 形式主义 张妈张爸在后面是乐的合不上嘴，那是相当骄傲自豪，好像是孙女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其实也确实挺了不起的，必竟才六周岁。两个都还没过生。 两个小丫头拉着小手开心的跑去领了奖回来，张小悦得了一支钢笔，唐豆豆是一支钢笔还有一个小笔记本。 钢笔上面刻着小学的名字，2000年春季运动会第一名这样的字迹，到是挺有纪念意义的，比一些发什么塑料盆子洗衣粉牙膏的学校是强多了。 两个小宝贝再次获得了老师同学的掌声和欢呼，红着小脸骄傲的把钢笔交给自己的爸爸，得到了想要的表扬和拥抱。 “这个得留着，保存起来，等她们大了再交给她们。” “对，挺有意义的，都放你那吧。”张彦君敷衍的把豆豆的钢笔塞到张彦明手里。 两个小丫头谁也没注意两个爸爸的互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和同学们呱啦呱啦的说着话。 中午休息两个小时，但学生不许回家，就在班级的位置上休息午餐。很多小同学是从家里自己带的小饭盒，也有一些就是给了几块钱，自己在学校外边的摊子上买些东西吃。 大部分小同学都把钱买了不必要的东西，玩具画纸零食这些，中午就饿着肚子。老师也管不了这些。 老师们也一样，学生不能走他们也得在边上看着，也是带的饭盒，也有懒的，买个面包牛奶对付一下。 只有一年二班。 又一次成为全场焦点。 月亮湾的中巴车缓缓开到班级后面，穿着整洁制服的小姐姐从车上下来，给小同学们发餐盒。免费的。 一人一份，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加一个鸡腿儿。 小姐姐先带着小同学们用车上的温水洗了手，然后发了纸巾，帮着把餐盒摆好，告诉他们要吃的干净，不要弄的到处都是。 没有桌子，只能用塑料凳子凑和一下，一人一个，先喝汤，后吃饭。其实全班也就是三十几个孩子，也不算多，几个人完全照顾得过来。 老张家全家就撤退了，回去吃饭午休，也不可能在这盯一整天。就是张彦明哥俩留在这边了。 本来张彦明打算的是把教职组的老师一下都请了，吃饱了下午好工作，这些工作人员还是挺辛苦的，不过小宝贝的班主任说不用，人家学校中午有安排，下饭店。 那就不用管了，原来最辛苦的是这些必须待在现场的班主任。 于是现场所有的班主任就被请过来领饭盒和水果，还可以洗漱一下。两个小宝贝的班主任这一中午都是神采飞扬的，相当有面子啊。 关于张小愉和张小悦这两个学生，全校的老师都知道，都认识。 至于两个小宝贝家里的情况这些老师也大都有个耳闻。 班主任第一次去家里家访，那是相当震撼的，必竟才是2000年。 张妈张爸对两个大孙女的班主任来家访重视到了极点，热情不失尊重。 好茶好果端上来，带着参观了酒店超市，硬留着吃了顿‘便饭’，临走又给拿了一些水果红酒什么的，还有特产：家里几个艺人的专辑。 班主任回来了难免就和家里人还有相处比较好的同事说了这次‘奇遇’，真算得上是奇遇了，那些水果和酒她都没听说过，更别提见了。 回来一查，全是国外比较著名的物产：很多以后超市里寻常见的进口水果这会儿国内都还没有。 那几瓶红酒经朋友一算价值更是吓一大跳。 然后全校老师就都知道了，这两个小宝贝不光是出过唱片的小明星，人家家里巨富，深不可测。 再然后学校周边的土地都是人家买去了也就曝光了，才知道学校的围墙和大门都是人家家里给修的，还给学校捐了图书馆。 而且两个小宝贝长的也不差，聪明可爱，对同学友好大方，性格好学习也好，一点儿娇惯的影子都没有，和班上同学相处都很愉快。 老师们自然就会喜欢这样的孩子。不管是出于哪种心里，都会喜欢。 学校上对班主任的态度各方面也在不知不觉的有着变化，校长的笑脸多了，好事儿也不是只能看着了。 今天很多老师都是第一次见到张彦明，都笑着过来道声谢说两句话，再表扬孩子几句。 必竟一年级的小同学，还是女生，在三个年级的比赛上能拿第一也是相当不容易的。 当然也有借机过来露露脸想混个脸熟的，什么人都有，这些小心思也是正常，张彦明客气的一一回应，到也没感觉什么烦燥。 两个小宝贝吃好喝好在爸爸的怀里睡了，被放到车上盖上小薄被子。 月亮湾的工作人员收拾了东西把现场打扫干净，垃圾都装了袋子然后就回去了，小同学们也都老实了下来，东倒西歪的睡觉，或者靠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 大一点的学生就这一堆那一堆的玩闹，也有出去买东西的，还有一些男生围着跳远跳高的场地办起了民间运动会，真是精力旺盛。 低年级的孩子比较听话，乖乖的待在自己班级的位置上，老师盯的也紧，不敢让她们自由活动。太小了。 其实张彦明对这种安排还是比较腹诽的，形式主义太重，就说开幕式，都是小孩子，结果一群什么校长老师的得巴得巴讲了两个多小时，有用吗？ 完全是浪费时间浪费孩子们的热情。瞎折腾。对低年级的孩子来说就是折磨。 还有这个午休时间不准离场的决定，那些校领导教职工都去饭店吃香喝辣了，还能找个地方美美的睡一觉，把这些孩子扔在操场上晒太阳。 两个小时啊，如果太阳大一点都可能中暑了。 有些孩子困的受不了，就直接躺在班级后面的空地上，看着都心疼。 低年级的班主任也辛苦，得在这陪着，看着学生的样子也心疼，但是没办法。高年级的班主任把现场交给班干部早就跑没影了。 但是这个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谁也没办法。 不止是这个时候，就是算是到了2019，学校运动会也还是这个样子，除了具体项目有些变化，其他的一点都没变。 有些形式上的东西是刻在了某些人骨子里的，根本不考虑实际情况，反正他自己又不受苦。越是往下越是不起眼的小干部越严重。 其实看不惯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对这些事儿都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干生气。 有几个高年级的男生，应该是号队的，拿着小号跑到低年级这边，冲着昏昏欲睡的小孩子们吹，张彦明叫安保员过去把人撵走。 有个屁股上挨了一脚，还不服，一直扭头瞪。 第1032章 小孩子的光荣 难熬的两个多小时终于过去了，两个小宝贝也睡饱了，元气十足的洗了脸喝了水从车上跳下来。 班主任也是熬的不行，强打精神起来去看孩子们的情况，叫大家起来活动一下。坐着睡觉太难受了。 “老师，叫孩子们过来洗洗脸喝点水，你也收拾一下吧。” 班主任也没客气，组织孩子们起来排队洗脸喝水，有要去厕所的就组织起来一起去，嘱咐他们靠着边走，别被大学生撞了。 洗个脸喝点水，一人发一个大苹果两个桔子，孩子们也都满血复活了。小孩子的精力本来就旺。 不是舍不得，这些孩子给多少能吃多少，怕他们的肠胃受不了。 班里也有不少家长在，一直在后面看，看着自家孩子有水喝有饭吃有水果的，也是高兴，不断的有人靠过来找张彦明和张彦君说话，套套近便。 这都人之常情，大家孩子能在一个班上学，以后说不定就是好朋友，要一起成长。京城的家长眼界宽，知道人脉的重要性。 那几个经常被两个小宝贝邀请到家里玩的孩子的家长，和张妈张爸早都处熟悉了，中午老张家撤退就跟着回去了，放心。 下午，两个小宝贝参加了低年组两人三足男女混合赛，又拿了个第一。这个游戏她们从小玩到大，默契的让别的孩子绝望，说实话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班主任的脸上都笑开花了，一年级呀，拿了三个第一，都超过很多高年级班了。 又是两管钢笔入账。这学校也有点抠，都不知道多准备几样奖品。 四点过，起风了，日色消沉，运动会也终于结束了。 锣鼓队彩旗队又组织了起来，这次所有班级都要参加，跟在彩旗队后面绕场一周然后列队，听着学校领导絮絮叨叨的念经。 什么优秀班级奖，文明优胜奖，最佳运动员，各年级得分排名，奖项到是设了不少，一张一张奖状发下来，不时的有班级发出欢呼声。 小孩子的世界单纯，集体荣誉感相当强。 一年二班当之无愧的成了年级第一，优胜班级。 这可是有奖金的。班主任脸上都要开花了，看谁都是柔情蜜意的。 发完奖又是讲话，又讲了有一个多小时，很多低年级的小同学都要站不住了，台上的哥们总算恋恋不舍的放下了话筒。 张彦明就想上去把他扯下来，什么玩艺儿啊，公司开会商量几个亿的项目也没这么能扯呀。 教导主任又上去扯了一会儿，这就不是表扬了，是批评，就今天一天发生的一些问题做了点名批评，整的挺严厉的样子。 掷地有声，毛用不顶。别说老师，学生都不当个事儿，只有低年级的孩子瞪着眼睛听着，她们还是怕的。 终于讲完了，教导主任拿着话筒问还有没有人想讲几句，没人接棒，又特意问了校长，校长摆摆手，这才宣布运动会圆满结束。 操场上顿时发出一阵狼嗥，学生们就想听着这句话呢，别说学生，老师们都烦了。 大喇叭放出音乐，同学们在班主任指挥下拿着自己的小板凳排队进楼。 操场上一片儿狼藉，桌子腿儿板凳板儿，彩旗，汽球，饭盒，零食袋子水果核，还有哪个淘气孩子的衣服。 看热闹的人群也往校外走，又扔下一片瓜果皮核和烟头。 张彦明这边也在收摊，把一年二班位置上的垃圾清扫起来，什么凳子水碗的都收拾起来。必竟孩子们太小，你和他们讲环保讲不要扔垃圾不现实，收拾干净就是了。 收拾好，车就打个招呼回去了，张彦明和张彦君站在边上抽烟等孩子放学出来。 “这家伙，这也赞助了上万了吧？一年两次还是一次？以后年年弄呗？”张彦君和张彦明闲唠，他也不知道张彦明安排的这么周到，连午饭都包了。 “没有，用不了几个钱，孩子太小了，你看看一个一个那小样，心疼不？等以后大了就不管了。”确实心疼，太阳正大的时候眼瞅着孩子就发蔫。 大露天的操场，学生连个遮阳棚都没有，到是主席台上遮的严严实实的茶水水果充足。这特么叫什么事儿。 “学校也特么操蛋，租个室内场馆几个钱？孩子确实遭罪。” “现在都这样，有什么办法？咱们那会儿不就这样？” “那是什么年代了？现在都2000了，和八几年比呀？还不是特么不用自己遭罪。都特么什么玩艺儿。” 闲说了几句，孩子们就放学了，校园里马上就被一阵稚声的欢歌笑语占领了，听着孩子们的声音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似的。 班主任也累了，也没拖时间，收拾一下就让孩子们撤了。 “爸爸。” “爸爸。” 两个小宝贝到是没感觉疲惫，像两匹小野马一样撞进各自爸爸的怀里。 “爸爸，我牛不牛？” “牛。mu~~ma” “嘿嘿，豆豆也牛，大大，你，亲一口。” “亲一口。”张彦君抱着豆豆在小脸上亲了两下。他平时这种动作不多，疼孩子也是在心里在行动上，亲了两下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 唐豆豆搂着爸爸的脖子幸福的笑，可甜了。 一群人抱着孩子往校外走，班主任快步从后面追了上来：“张小愉，张小悦。” 几个人回身等了一下，班主任跑的气吁吁的，吸了口气笑着走过来：“今天谢谢了啊，真是太感谢了。” “应该的，小事儿。” “对您是小事儿，对我是大事儿，三十多个孩子呢，就怕有点什么闪失，累了饿了受伤中暑什么的，这会儿才算放下心。真是太感谢了，您帮了大忙。” “真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也是为了孩子。你也是的确不容易，孩子们太小了，三十多个呢。” “工作呗，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照顾得到，反正就是尽力吧。” “尽力就好，其实不用要求太高，谁也做不到尽善尽美，尽力就是相当不容易了。现在能做到这个的也没有几个人。” “爸爸，老师说，我和豆豆要代表学校去，比赛。光荣不？” “嗯？” “哦，忘说了，她俩不是得了第一嘛，要代表学校参加下周的区小学生运动会。这个没提前通知，就是取各项目的前三名。” “下周？周几？” “周六周日，区运动会是两天。” “爸爸，我们光荣不？”小丫头扳着爸爸的脸郑重的问。 “光荣，爸爸为你们骄傲。在哪开？” 班主任脸有点红，今天这是完全不在状态，说话丢三落四的。“在二小，他们操场大。就在西牌楼西面一点，挺好找的。 学校到时候会统一去，周六早晨在这集合就行了，最好给孩子多带一身衣服。”吃饭喝水的事她没提，知道这个用不着自己操心。 第1033章 你说话不好听 “学校是怎么安排的？” “我也不太清楚，我们班主任不去，就是把学生安排好来集合，体育老师领队，学校包的大巴来接送。学校领导不知道是不是一起走。” “休息和吃饭，不管？” 班主任脸一红，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应该是，自理。以前也没管过，都是学生自己带点钱在边上解决一下，老师就是照顾一下安全什么的。” “你们学校真抠，学生这是在给学校争荣誉，是战士，几个盒饭值多少？领导和带队老师肯定是去下饭店吧？” 班主任抿了抿嘴没接话，她就是个班主任，能说什么，说什么也没有用。 “爸爸。”小丫头捧起张彦明的脸。 “嗯？” “我要去。我想再拿第一名。” “那可不一定了，那是好多小学在一起比赛呢，跑的快的特别多。” “那我也要去，万一，万一赢了呢？” “那万一要是输了呢？” “输了，输了我也不哭。加油，多吃饭饭，以后跑的更快了。”小丫头握了握拳头给自己打气儿。 “我也要得第一名。”唐豆豆贴在张彦君脸上下决心。 “嗯，豆豆最厉害，肯定拿第一。” 哥俩对孩子的方式完全不同，张彦明总是在引导孩子考虑失败的问题，帮她们做心理建设，学会承受挫折，张彦君就是和大部分家长一样，盲目鼓励。 “帮我统计一下参赛的学生吧，我派台车过去协助一下，总得把孩子们照顾好。”张彦明对班主任说。 “我，”班主任有点为难的样子：“不知道学校怎么安排，这事儿，我和校长汇报一下，行吧？” 张彦明看了看她，点点头：“行，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照顾学生不好吗？你问问吧。” 出了校门，班主任要去一边坐公交和大家不是一个方向，犹豫了一下，张彦明和张彦君已经抱着孩子走远了，两个小丫头在爸爸肩膀上冲她挥手，笑的很甜。 班主任也笑了，心里的某些东西一挥而散。管他那么多，照顾学生不应该吗？扭头回了学校。 “校长，我有事儿和您汇报一下。”推开校长室的门，几位领导正在抽烟说话，看样子也不像是什么大事儿。 “什么事儿？” “下周的区运动会，我这有个家长要出台车照顾一下比赛的学生，让我帮着统计一下人数。” “家长？照顾学生？怎么照顾？” “急救护士，零食水果，午餐，随时供应的温热水，就和今天我们班一样。他女儿和侄女也要去比赛。” “你是说，那个，”校长往东面指了指。 “对，张小悦的爸爸，今天在这边待了一整天。” “他怎么说的？” “他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照顾孩子是应该的，孩子是去给学校争取荣誉，是战士。” 校长看了看在座的几位校领导，大家脸上表情一瞬间都不太自然，教导主任皱了皱眉头就想说话，校长摆摆手止住他：“行，他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配合。 要不，小艾你也去吧，算加两个班，正好你和他们熟悉，配合起来也没有障碍，我和带队老师交待一下，生活上听那边安排。” 班主任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客气了几句从办公室出来，关好门，用力的挥了挥小拳头，开心的笑起来。 “校长，这不好吧？哪有这个先例呀？就因为他孩子参加个运动会就搞些特殊化？这得让别人怎么看？怎么说？上级领导问了怎么答？” “人家是要照顾咱们学校所有参赛学生，又不是专门照顾自己孩子。” “可是这事儿，” “不用说了，就这么办吧，也是好事儿，学生参加比赛也确实比较辛苦。” “小孩子跑跑跳跳的有什么辛苦？” “你得罪得起吗？” “……”教导主任哑了。 不得不说，这就是现实，没有人会考虑学生的感受，一群孩子能怎么的？ 张彦明抱着小宝贝走了一截就把她放下来牵着，两个大人在旁边，两个小的在中间，四个人牵着手，斜阳把四个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你就爱管闲事儿，不行就派个人把咱家宝贝照顾好得了呗，起这个头干什么？” “也不算是闲事儿，也没几个钱的事儿，大家都一样好一点，搞这个特殊不好。对孩子也不好。” “人家估计连情都不领，那些孩子还以为是学校给安排的呢，回头就忘了。” “做事非得让人记着？人过的是自己的日子，自己开心舒服就行了，谁记着你？谁记着别人？谁在乎别人？” “回来记在日记本上呗？” “不记，太累。” “啥本？”小丫头仰起小脸问。 “日记本。” “日记本是啥本？” “就是，把每天干了什么说了什么记下来，写在本子上。” “每天？”小丫头就震惊了。玩一会儿不好吗？还要写字？大人的世界真括怕。 “对呀，日记嘛，每天都要记，将来长大了可以看，哎哟，我小时候还干过这事儿，还尿床。” 小丫头愣了一下，马上大笑起来，摇着张彦明的手：“我没尿床，不许说。是你尿的。” “哼哼，今天晚上啊，怕是够呛，咱们明天早晨见。” 孩子做了剧烈运动以后就有很大可能会尿床，因为身体太过劳累。 孩子小，恢复机能强大，精神头也足，可能感觉上一会儿就好了，但疲劳是存在的，睡着了就不容易醒。 “嗯~~，坏爸爸。” “我怎么就成了坏爸爸了？” “你说话不好听，故意惹我不高兴。” “没有，爸爸可喜欢你了，就希望你们一天高高兴兴开开心心的，不会故意惹你不高兴。” “有多喜欢？”-—_-——* “那么老多喜欢，要多喜欢有多喜欢。信不信？” “信，我也喜欢你，还有妈妈，还有奶奶和爷爷，还有大大和大娘……”小丫头就开心，蹦蹦跳跳的开始念经，把家里所有人从头到尾的叨咕了一遍。 话唠惹不起呀。 到了家，过穿山廊的时候，小丫头晃着张彦明要奖状和钢笔。 “你不是说放在我这了吗？” “啊，可是现在到家了呀，放完了的，要拿出来才行。”呃…… 两个小宝贝撒开爸爸拿着奖状和钢笔去找奶奶现宝，弄的好像奶奶不知道一样。明明上午在学校都看过一遍了。 就是找夸。被家里一群人又从头至尾的夸了一遍，那个美。美滋滋。 “下周她们还要代表学校去参加区小学运动会，到时候让我哥陪着去吧。”张彦明坐下来对张妈说。 “你要走啦？” “嗯，渝州等着呢，我还得去趟庐州，时间有点紧。” 第1034章 小河弯弯 “小仙媛不是在那边吗？” “她执行可以，做决定还差点，必竟这是个汽车厂，全线的，出点问题以后就不止是麻烦了。” “有工作就去。”张爸摆摆手：“正事不能耽误，建那么大个厂子可不能马虎。家里没事儿。” 张妈巴嗒巴嗒嘴：“哎哟，了不得了，这就要产大汽车了，去哪寻思去？做梦都梦不到的事儿。以后产什么车？” “卡车，大客，轿车，还有越野车。反正也弄了就一次到位，省着以后筋筋拉拉的麻烦。” “那可挺好，那以后家里就不用买车了呗？省着红叶难受。”张妈笑起来，伸手去孙红叶头上撸了一把。 “那我还买什么呀？等你产出来呗，省着把钱给别人。”张彦君说了一句。 “小君你又要买车呀？”张爸问。 “嗯，想换台越野，轿车有些地方不能去，底盘低了。” “他想开车去钓鱼。”唐静在一边告状。 “钓鱼是得弄台越野，净是荒山土路的，车大点方便。等以后有功夫我和你去钓去。”王叔插了一句。 “行，王叔你什么时候想去打电话，我带你去找个好地方。” “他？他那就是扯淡的，三分钟热血，”王婶嫌弃的看了王叔一眼：“从我认识他就吵吵钓鱼钓鱼，半辈子了，吃点鱼全是买的。” “净胡扯，我没钓回来过？” “嗯，有，钓回来过，一整天弄回来点鱼苗，接起来都没有一卡长，我都不忍心吃它，怕一不小心掉地上找不着了。” 大伙都笑起来，王叔自己也嘿嘿乐。其实钓鱼就是个爱好，乐趣，并不是钓着大的了才叫钓鱼，不喜欢的人是真弄不懂这些人在想什么。 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其实毁一生的不只是单反，钓鱼也差不多。这世上最无解的事儿就是我愿意。 大部分著名钓鱼爱好者的全部家当加一加，能买来的鱼几辈子都吃不完。那就不是奔着吃去的。 听说爸爸又要走，小丫头有点舍不得，但是咱们懂事儿，知道爸爸有事，就腻在爸爸怀里不起开，一会儿也不分开的小模样。 这把张彦明给甜的呀，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走了，抱着软软的小身子心里这个暖和。化了。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任性，不管你是谁。 第二天张彦明把京城各个公司走了一圈看了一下，也没管什么事儿，就是溜达一圈到处看看。 下午陪着孙红叶待了一下午，晚上陪两个小宝贝吃饭又玩了一会儿，一群人坐半夜的飞机飞去了庐州。 越振华留在了京城，这次跟出来的是小义，郑义。 现在助理室除了张永光郑义最大，二十五了，毕业三年，学计算机的。 戴着副眼镜，瘦瘦高高的，看上去有点木纳，为人相当严谨，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会含糊，是个执行力相当强的人，缺点是创造力方面。这不是毛病。 张彦明主要是看赵振华和孙红叶的小助理腻腻乎乎的，就没忍心叫他，成全一下吧，也是美事。 如果两个人真成了，赵振华就得去下面公司任职了。 他们自己心里也有数。 张彦明得抓紧时间把庐州这边安排好，然后赶在暑假前把电影拍出来，暑假他还计划带着家里的孩子回钢都呢，去体验普通人的生活。 这件事他是绝对不会耽误的，什么都不能成为借口。培养孩子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你挣回来几百上千亿，孩子四六不懂一身公主病蛮横不讲理是非不分三观不正，那钱还有意义吗？你有了机会挣了大钱，不图你回报社会，可总不能祸害吧？ 这东西仔细品，会发现，那些正儿八经不坑不骗挣了钱上了位的人，子女教育都能跟得上，那些不知道怎么就发财了上去了的人，子女基本都是不可一世的。 这就是随根，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为什么那么多，都急着把老婆儿女送出去，把钱弄出去，急三火四的把国籍换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 可以这么说，九成九都经不起查，一查一个准儿。这都是是公开的秘密。 …… 到了庐州已经是半夜了，飞机上也没几个人，大家坐机场大巴进城，回到桂苑。这边的房间没退。 夜深人疲，大家就分头洗漱了一下休息了。 第二天上午，张彦明赶到物流基地这边参加会议。 看进度，找问题，讨论新厂图纸。 人多力量大，省里市里全方位的支持下，进度相当快，这会儿涵道浇梁都结束了，马上开始砌砖，那边水电光纤电视电话基本都已经就位。 路面基层施工正在进行养护，这个急不来，必须保证强度。不过也比一般普通施工要快的多，使用了速凝剂。 四局在这个时候显示出了专业性，路面桥梁本来就是人家的看家本事，这点活完全不在话下。 包括路块内弯来弯去的小河，淘气的反复多次穿越规划马路和涵道。 一般来说这种大型施工中，这种小河就是直接填埋了，没有谁会因为它费这个心花这个钱。 张彦明和小岛康夫都想把小河小湖保留下来，其实确实是在自找麻烦，增加施工难度提高施工成本，但谁叫两个人一个热爱自然一个不差钱呢。 这会儿就显出四局的专业性了，马上就制定出了针对性的施工方案，丝毫没有影响施工进度，还能确保稳固无渗漏。这让张彦明相当满意。 “这一段涵道是整体浇筑出来的，两侧有手臂形的护冀，大概展出去有七米的样子，上面是渠槽的形状，高出水面高度，可以有效防止渗漏。 缺点就是这一段大根五米左右，涵道内的真实高度受到限制，人在里面站不直，只能弯着点腰。完工后大概在一米七左右。” “可以，够用，只要不渗漏就没有问题。桥这块你们要多费心，虽然都是只有几米宽，一定要保证强度和沉降。” “这个没问题，下面都是整体浇筑的梯形脚，绝对站得稳。现在唯一对施工有点影响的不是这些，是河水的改道。 按设计这两条河不少地方都要改变一些流向，最终和湖连接起来形成水网，这个水道施工有点花时间。” “影响整体进度吗？” “有一点，不大。” “那就好，以后延着河水会大面积的栽植树木培育草坪，不只是图好看，对空气浮尘温度各方面的调节都是很有作用的，所以花点钱花点时间值得。” “那以后厂区里肯定特别漂亮，花园式工厂。” “就是考虑这样可以让职工们的心情好一点，减少一些浮尘。都是值得的。” 第1035章 什么样的精神 “张先生，处理厂的位址定下来了，在这里。距我们项目地块四点六公里，有市政公路连接，省里划拨了五百亩土地，要求预留城市污水接入口。” 张彦明看了看地图琢磨了一下，拿笔在地图上勾了一下：“把这块都要下来，做为处理厂的准备用地，马上联系着手在这里建一个花木基地。” “要多大？” “尽量大点吧，我打算直接上一个酵肥厂，用酵肥来培育苗木。到时候也可以对外开放，上点娱乐项目什么的，可以赏花鉴水。报个公园吧。” “会不会太远了？这离城里得有两个机场远了吧？” “但是离巢湖近，不愁没人来。守着这么大个湖不利用起来浪费了。就这么办吧。” 他做了决定，别人也就没再说什么了，不过几乎都不太看好。 庐州多水多景致，不缺公园，城市周边一圈全是大湖，古今景观一大堆，谁也不相信人造的公园能顶得上那些自然历史景观。 这会儿的人还没有娱乐意识，他们不知道，好玩比好看会更吸引人，人力也是能造出奇迹的。 在旅游娱乐方面，包括影视动画，一直就是咱们的短板。这事儿，挺不可思议的。 国内不缺景观，说历史人文更是能甩全世界一个世纪那么远，但就是搞不好，奇怪不？ 大湖，大山，大江大河大海，历史建筑，人文景观，还有十好几亿人，偏偏就是一片骂声，弄的人都往国外跑。为什么呢？ 不重视，没特色，同质化严重，除了收费什么也不想做，口号喊的到是一个比一个响。 如果说，影视动画小说这些主观性的东西，是自己关上大门挤压的结果，那旅游就是不作为的产物。基本上就是，自废武功。 骨子里那种被某些进步文人引导灌输的‘尊跪精神’被刻到了骨头上，进来的怎么都好，自己的怎么都不好。 不过也好理解，咱们一直就是这样的，算是传统。 外国人写了些什么，叫深刻，咱们自己人写了点什么，叫违规。404体验一下。 外国人的孩子说长大了要当司机，要当厨师，是真实，咱们的孩子这么说，大嘴巴子就上去了，必须要当科学家。 童话都得搬人家的，一切想像力创造力都会被嘲讽被扼杀，努力的向全世界输送人才。还擅长自我腐蚀，大学四年基本报废。 出国叫深造，叫接受最好的教育。太多了，说不完。 基本上各个方面，除了想尽办法收费，收更多的费，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了。 我们历史上有个典故叫邯郸学步，现在有个说法叫和世界接轨。 …… “那，直接把湖边这块地都要下来？可能不？” “花钱买不行吗？要一些买一些，然后把地方圈起来再说。找没人的地方最好。” “这个到是不难，那边本来也没多少人家了。” “张先生，工厂所有车间是集中办公还是？” “集中？把每一个车间按一间独立工厂设计就行了，相互之间不用考虑什么关联。” “那就是每个车间都要有自己独立的办公空间？” “对，自己的办公楼和宿舍食堂，我打算把零配件加工单独列出来一个车间，为其他车间服务，你们考虑一下。” “试车要不要单独列出来？还有检测碰撞这些工序。” “试车……单独弄个综合试车场地，检测每个车间单独设置，至于碰撞，建个碰撞复检中心吧。车间只保留冲压，焊接，油漆，总装和检测。” “那就是五个总装车间，发动机，轿厢底盘，零配加工，橡胶，沙型，碰撞复检中心还有，综合试车场十二个单位。” “十五个，考虑增加一个变速箱车间，再预留两个位置。配套车间要计算好供应量，适当调整车间规模。” 其实汽车生产说简单也简单，和一个燃气灶的区别不大，把各种零配件买回来拼就行了，很多品牌其实就是一个总装车间，卖的就是拼盘。 就像很多所谓大牌，他自己就是几个设计师，或者设计师都没有，全是销售人员，产品就是随意找个工厂代工出来。 有些是指定材料，有些连材料都懒得管，反正贴上牌子就可以卖个几万还有人买。 几乎都是。 在某些方面我们和老外的认知差别相当大，就比如哎哟喂，他就没有真皮的东西，人家出生就是自己的复合材料，主要是尼龙。 可是到了国内很多人就认准了他是真皮，谁说了也不信。 可是那玩艺儿，就是尼龙啊，你说出龙叫唤聚酰胺纤维也不可能是动物身上长出来的。 人家玩的就是个品牌。再说人家在国外卖的也没那么贵。 所有的所谓奢侈品，手里都是两块市场，一块是世界，一块是我们。用材价格各方面都不一样。其实汽车也差不多，也是这么个套路。 咱们比较好糊弄，说什么信什么，消费观极端的不健康，还能自我说服。 次贷危机的时候，国外市场都崩溃了，这些品牌一折都没有生意，实在没办法了，只好到国内来多开点店，涨价。果然，全部度过了危机。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张彦明不想做运输队，要生产就正儿八经的生产，至少主要部件得是自己生产。 他不太相信老外的人品。 虽然在汽车工业这块，太多的专利鸿沟摆在那里，任着是谁来这块也得从给国外付费开始起步，但这并不是就直接躺在地上认命的借口。 命运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很多东西不能只以挣钱为目的。只是大多数人并不这么想。 虽然困难可想而知，但总得努力一下。 “张先生，对厂房您有什么建议？” “安全，隔温性要好一点。屋顶不要蓝色，我比较倾向于灰色或者白色，墙体，用灰色或者绿色。” 这种大型厂房都是钢结构结构，施工快安全性高，造价也低，缺点就是不好看。 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和各个方面都碰了一下，算是把整个汽车厂项目安排了一遍，现在就是抓紧一切时间施工，设备什么的是后面的事情，要依靠史密斯那边。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工业科技的中心在人家那边，这不是喊几句口号有个理想就能超越的事儿，就算是想买人家都不一定卖给你。 张彦明这几天和史密斯电话沟通了几次，把自己的设想，打算各方面交待了一下，接下来就只有等待了。 史密斯已经弄了一个收购团队，正在搜集信息拟定目标，汽车工业涵盖的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必须要有所选择，技术和专利两个方面都要考虑周全。 第1036章 说话算数 五月三十一号，五月份的最后一天，张彦明回到了渝州。 仙媛这会儿在临安，在和临安方面敲定投资的事情。 到达渝州已经是傍晚，张彦明带着人直接从机场包车去了巴县。 给老张老孙宫贺新几个打电话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又往家里打了一个。 “喂？这是张小愉和张小悦的家，你找谁？” 张彦明忍不住笑了，“谁教你们这么接电话的？” “爸~爸。是妈妈说的呀，妈妈说，别人来电话了，要告诉别人这是哪里。是礼貌。” “嗯，礼貌，挺好的。” “爸爸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想我了不？” “嗯，想你，还想豆豆。明天六一，你们有什么安排呀？” “哼，你都不陪我们，自己跑出去玩了，还假装关心。那你，到回来呀。” “我不是有事嘛，这不打电话关心关心你们。等办完了事就回来，带你们出去玩儿。” “真的？” “嗯，说话算数。” “妈妈说明天我们会去参观博物馆，爸爸，博物馆是啥？” “博物馆哪？就是，里面放着很多过去的东西，去看一看就知道过去是什么样子了，过去的人穿什么呀，用什么呀，他们做了什么呀。” “哦，是电影吗？” “不是，是东西，摆在那，有小姐姐给你们讲。” 陪着两个小丫头唠了有二十多分钟，又和孙红叶说了几句，电话总算是放下了。都热了。 明天是六一，小朋友们放假一天，孙红叶打算带孩子们去参观博物馆，不是皇宫，是中华博物馆和军事博物馆，虽然现在孩子还小，很多东西不一定能懂，但总会留下些印像。 然后两个小宝贝晚上要参加国家电视台的六一节目，唱两首歌。电视台找的工作室，孙红叶直接就答应了，感觉这事儿不能拒绝。 现在两个小宝贝也是工作室的小演员。艺人。有正式合约的。 到了宾馆，宫贺春已经过来了，飞行中队还是住在停车场里，不过有车也方便，过来没多远。 老孙穿着大裤衩大背心，手里还拿着把本地农家的那种大蒲扇，和宫贺春站在宾馆门口边聊天边等着张彦明他们。 老张还在路上，他现在住在江北，距离有点远。 不过也就是前后脚，张彦明他们到了十多分钟，老张也就到了。 宾馆不大，是企业的招待所，也没什么装修，就是大门一进来一栋小楼，四十多个房间，有个巨大的院子，足有二十亩地。 院子中间有个大平房，估摸着一千多个平方只少不多，是原来的老招待所，现在也能用，就是有点破旧，要潮湿一些。 院子里树木很多，郁郁葱葱的，老房子就挤在树丛里，能想像得出原来的样子，也是相当幽雅的环境，只不过现在落魄了。 看张彦明打量着院子，老孙摇了摇大蒲扇：“这地方我感觉还不错，要不是离的太远做驻地都挺好。” 张彦明点点头，确实有点远了，起码十几公里，还要过山，不方便。 老孙带着大伙去了老平房，拉开大门开了灯，大家跟着走进去。一进来外面的灼热就没了，一股阴凉扑面而来，就是有点潮味儿。 “这里现在整个空的，我和他们借来用几天，不算钱。地方大，当办公室其实不错。”老孙带着大家进了一间屋里，是个会议室。 看样子是闲置了不少时候了，东西摆设都有点破破烂烂的，不过还能用，都擦拭干净了。 大家随意坐下，张彦明掏出烟扔到桌子上让大家自己拿，拽了把椅子坐下来。有点摇，距离散架看样子已经时日不多了。 “原来没有那栋小楼，后盖的，原来就是这么个大房子，阴森森的，有二十多个房间，会议室办公室配的到是挺齐。我感觉住在这里不得得关节炎哪？” “这边的人关节炎确实多，所以才那么喜欢吃花椒嘛，那东西祛湿。” “这么大个房子我还是头次见，为什么不弄天井？分成几排也行啊，这不阴哪？” “确实，一年到头也见不到阳光，白天都得开着灯。谁知道去了，习惯不一样呗。” “招待所，又不是住家，一年能有几个人？原来没有事儿谁来住？” “那你可错了，原来这些老厂都牛逼，招待所总有常驻的代表，有些一住好几年，供应方的，采购方的。也就是现在市场放开了，这些人也不用来了。” “住这花钱不？” “不花，要不怎么叫招待所呢，都是接待关系单位用的。” “这边原来雨水多，一下好几天半个月，这么建方便。”张彦明点了根烟：“都说说情况吧。” 大家就正经起来，拽拽椅子坐好。 “我这边，安装调试都弄好了，保养也做了，都飞了一圈，也试着在山上停降了几次，包括吊货悬停，都没有问题，随时投入战斗。 机库主体施工已经结束，内部安装明天撤场，空调也装好了。没别的事儿。”宫贺新简略的说了一下飞行中队这一个月的进度。 “这个月下雨没有？”张彦明问了一句。 “下了，前天刚停，下了两气儿，后面这气儿下了九天。”老孙搓了搓下巴：“人都长毛了。” 渝州这种一下九天的雨并不影响人的出行和工作，就是阴绵绵的，短时间基本上不用打伞，雨滴都看不到，就是空气都是湿的，飘着雨星，街道房屋都是湿漉漉的。 “对你那边影响大不？” “怎么说呗，人舒服，都在外面干活，没有大太阳凉凉快快的，就是泞，那特么，一脚下去拔不起来，这边土都是红色的，到处是稀泥。 对挖机有点影响，太粘，人工这块影响不大，我叫人在那支了个澡棚子，下班洗洗再回家。车辆不敢下路，一走一滑，还陷。” “现在到什么进度了？” “平场呗，咱们自己用的这边差不多了，板房正在安装，估计再有个三四天能用，到时候山上的工人就不用天天送了，一个星期回去一次。 施工方定了四家，板房弄好就过来，现在设备已经进来一部分了。 安置区地面上有几十户人家，我也安排了召工，暂时提供一排板房给他们住，等安置小区起来搬进去。 水电气通讯电视区里那边正在协调，临时水电已经拉过来了，现在是咱们自己弄的，后面还要协商。 安置小区不弄完，上一片园区暂时只能修路搞搞五通，别的还动不了，人家没地方搬，不过迁移协议都签好了，补贴什么的也发放了。” 第1037章 鸡肋 “咱们自己这边，环山路挖出来了，正在铺石头，等晒两天再压，人员在顺着路基准备挂网，我搞的预制件，应该能行。” “埋桩？埋多深？” “一米五，够了不？够了。五米一个，然后上面焊接，做引水渠。我打算里面的水就直接排到外面河里去，顺着网边上修条护渠就够用。” 张彦明用手指点着桌面想了想：“排水没问题，也就是雨水，我耽心埋桩沉降，能保证吗？到时候直接把网子给你撕开，就算不撕开里倒歪斜的你怎么办？” “那怎么弄？灌一下？要不加引梁？那活可就大了，三十公里呢。” “你引水渠打算怎么弄？不也是三十公里吗？” “我是打算埋管。水泥管。” “顺着桩走，把水泥管和埋桩连起来行不？当平衡梁用。你铸件的时候伸个脚出来，”张彦明比划了一下：“管往上面放，然后固定在一起。” “不能大头沉哪？” “你这边才是大头嘛，斜面，脚的撑力够用。焊接固定。” “也行。”老孙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明天我叫人试试，反正水管接缝也要焊，到是不耽误事儿。” “污水厂地方选好了没？” “定好了，就在花溪河边上，已经在挖了。” “设计的多大规模？” “三十万人，够用了。到时候不够了还可以扩，那里边上空地够用。” “要和区里沟通好，预留土地必须要保证。” “这个肯定的，这事儿他们比咱们着紧，两个镇子的污水有地方去了。” “山上的道路规划出来没？哦对，老贺，寨子都找清楚了吧？” “差不多，”宫贺新点了点头：“找到三十来段，小聂都过去做了标记拍了照片，图纸给设计部了。” “山上的路，打算尽量保留现有路段，在这个基础上增加一点儿，统一更换路面。按你说的换成彩色路面。” 张彦明在本子上记了一下，扭头问老张：“你那边呢？” “我这边，没什么事儿，上秋两边商业街交活，新接的几个烂尾巴还没动，也不急，得检测一下。 洪崖门和十八梯市里在迁了，这个短时间内结束不了，现在也就是做做初步规划设计工作，回迁户基本确定了，等你看一眼就签合同。 我在江北和南岸看了几块地，正和市里商量，这几天也差不多就能定下来了。先把欠账拿到手，嘿嘿。” “行，你自己安排吧，慢慢来。到时候规划出来了给我看一眼。老孙，金庐园你打算怎么弄？” “没什么打算，去看了一圈。地势还行，环境也好搞，就是有点背那地方，得从后面绕进去。先放着吧，等这边事捋差不多了再去弄它。” “尽量不要破坏树木。” “明白。原来是想着在那上面住，俯视两江能挺舒服，现在感觉，在山上找个大湖弄起来一样，可能比那还舒服，湖里还能划划船什么的。” “鸡肋？” “有那么点，弄了算吧，接都接过来了，弄完了卖呗。我感觉物业咱们都不上，卖光离手。” “靠，无情。昨天还说喜欢人家呢，今天你就要卖光离手了。” 老孙摇了摇头：“细品不咋地。” 老张笑着说：“怕是没你想的那么轻松，那地方得卖个几年去了，弄不好五年八年都不意外。” 老孙挠了挠头看张彦明：“现在退回去还赶趟不？” 大家都笑起来，这又不是买衣服，你想退就能退的。 “好好设计一下，慢慢建，卖到是不急。你要不想搞给老张弄。” “哥，咱们还没吃饭呢。”郑义摸了摸肚子。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问老孙他们：“你们都吃了没？” “六点多七点了谁不吃饭？我吃完了，晚上吃的羊肉锅。”老孙拍了拍肚子，一脸的满足。 老张和宫贺新他们也都吃过了。 外面天还通亮呢，让人忽略了时间。这会儿渝州要接近八点钟才黑天。 “走吧，咱们去吃饭，看样这顿饭是混不着了，这些人太奸，都吃了才过来。”张彦明站起来开玩笑。 “你可拉倒吧，来之前不打电话。你到了都几点了？我刚吃完接的你电话。” 老孙斜了张彦明一眼：“你们想吃啥？要不就羊肉锅吧，这家确实不错。黄牛锅也有。” “用车不？”老孙的助理问了一句。 “不用，溜达溜达吧，这边也没多大个地方。”张彦明收起本子和笔，把皮包背到肩上。 到小楼这边喊了警卫班和安保员，大家出门顺着马路往东走。 巴县是老城，满眼就是旧，旧楼旧路，到是树木多，马路两边全是遮天蔽日的高大树木，夏天到是清爽，一点也晒不到，走在下面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就是晚上显得尤其的黑暗，路灯都在树枝里埋着呢。 路两边的店铺不太好找，都被树遮住了，得仔细一家一家看过去，不熟悉的很容易找不到地头。 老孙老张和宫贺新虽然已经吃过了晚饭，还是陪着一起出来了，陪着聊天呗。 整个渝州，尤其是老城区，大街小巷里小馆子是最多的，各种吃食杂味，面馆一家挨着一家，消费也都不贵。 大家去了老孙一力推荐的那家汤锅馆子，店面不大，只有五六张小桌，店里飘散着一股羊肉的味道。这边吃羊的比较多，有很多专门做羊的老馆儿。 “吃什么？” 坐了两桌，老孙开始张罗。 “就锅呗，羊肉牛肉都上吧，按照一个人一斤肉上，再炒个羊肝，其他的自己点。给我炒个鸡蛋。”张彦明放下皮包打量着店里。 “羊肉牛肉还不够你吃？鸡蛋什么时候不能吃啊？” “想吃了呗，还分时间地点？” “老师，鸡蛋炒啥子哎？”服务员过来问。 “炒……黄瓜吧。炒黄瓜。” “没得，有苦瓜，西红杮，还有韭菜。” “黄瓜炒鸡蛋没有啊？”老孙惊讶的问。 “没得。黄瓜啷么可以炒鸡蛋豆嘛，听都没听过。” 老孙眼睛一下子就瞪起来了，张彦明摆摆手：“算了，不要了。吃饭吧。” 他了解渝州人，骨子里是滚刀肉性格，认谁了的事儿说什么也没用，计较这个没意义。 你不吃花椒，告诉他不要放花椒，等菜炒出来看，肯定不听你的。他会说不放不好吃。 汤锅就是底汤，烧开了就可以吃了，肉都是熟的，配菜什么的直接往里煮，和渝州火锅的吃法没什么太大区别，就是底汤不一样。 没人喝酒，大家也都饿了，唏哩忽噜的吃起来。老张和宫贺新陪在一边说话，偶尔夹一筷子。 老孙跑到厨房去了。 第1038章 田园农家乐 “来，黄瓜鸡蛋饼，看我摊的行不。”老孙端着盘子从后面出来。 “你去弄啦？” “啊，他不是不会嘛，我教教他。黄瓜炒鸡蛋没有，扯蛋呢。看我弄的行不。” 这东西谁弄都是一个味儿，张彦明夹了一筷子，点点头。 鸡蛋饼煎的确实不错，表皮焦黄里面还没老，看样老孙在家也是厨男。 对于关外人来说，鸡蛋是个万能材料，可以炒一切，白菜豆腐土豆茄子黄瓜辣椒豆芽……什么都行。 黄瓜辣椒韭菜的炒法有两种，一种是正常炒，再就是把黄瓜辣椒或者韭菜剁碎，和鸡蛋搅到一起摊蛋饼。很鲜的味道。 吃完饭，外面天也黑下来了，路灯发出桔红色的光芒，树影在灯光里晃动。 这边的街道都不太宽，虽然路两边的楼都不算高，但显得特别狭仄，风顺着马路吹过，带来一丝暑意。没写错，风也是热的。 只要不是连续几天的阴雨，渝州整个就是热的，不管是露天还是在房子里树荫下，温度并没有什么变化。 基本上就是，外面热，屋里更热，外面冷，屋子里更冷这样的节奏，除了起到遮挡的作用，房子好像没什么别的功能了。 这里空调是生活必须品，很早就开始流行了，风扇的作用不大，除了让空气流动起来并不会感觉有多凉快。 一到晚上睡觉时间，走到马路上，除了滴滴嗒嗒到处随意乱排的空调水，满耳都是嗡嗡的压缩面噪音。 这会儿分体式价格高，还没普及，大多数人家安的都是老式一体机，也叫窗机，这玩艺儿别的不说，噪音杠杠的，像在屋里摆了台小功率发动机。 巴县城区属于工业老城区，没有主城中心区那么热闹，一到晚上马路上车少人少，静悄悄的，就听着嗡嗡嗯嗯的空调机在响。 回到招待所，几个人来到张彦明的房间聊天。 “庐州都安排好啦？我那天听说咱们在那弄了个汽车厂都懵了。跨度太大了。” “差不多了，建呗，生产线得从国外买，机床什么的生产也得时间，投产怎么也得一年半以后了。” “有谱就行，到时候自产自销的话，能节省不少钱。工程用车能产不？” “重工？不好说，试试吧。我明天过去转一圈，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我得去抓紧时间把电影拍出来。” 老孙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笑话挺招笑的，要论不务正业你是咱们公司第一，谁也干不过你，庄文那一天小脸抽抽着都要哭了。” “怎么了？不是说挺顺利的吗？” “那个啥石头的还行，挺顺利，你后面整的那个啥路过全世界，剧本都没写完整你自己不知道啊？你不弄出来谁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庄文天天晚上捧着你那剧本在那琢磨，头发估计都要白了。 台词没有，分镜头没有，就一个故事梗概，你说你多坑。这话是庄文原话啊，不是我说的。” “你们还去看他啦？” “没，他晚上跑过来找我喝过两次酒，我感觉就是找个人发泄一下，有些话也不能说给剧组人听。” 想想庄文那个样子，张彦明也感觉挺好笑的。这事关键是，剧本是他弄出来的，庄文肯定不敢改，要是换成别人的剧本也不至于这么费心劳力的。 庄文这话没说错，每个人的想法思路都不一样，同样的剧本每个导演拍出来都不一样，都带有各自的理解和风格，何况这还是个，半茬子剧本，本身都没完整。 “上面的建筑在设计了吗？” “在弄，但是这段时间主要盯的是下面，上面就没问，反正你交待的那些方面是给说过去了，看结果吧。没那么快，除非是套活，设计哪有那么容易？” 国内的人习惯偷懒，设计也是一样，从哪扒个创意改动一下，这事儿太常见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型建筑基本都是请的老外来设计的主要原因。 缺乏创意，而且非常不严谨，各种数据计算都很难做到精确。擅长‘借鉴’，整个行业拿来主义盛行。 这也是为什么走遍全国城市总体感觉都差不多的原因，长的都太相像了。 “可以多参考一下这边的老建筑，争取做到与自然景观的自然融合，不需要高大上也不需要标新立异，自然，舒服，舒适。” “我感觉不一定非得揪着本地建筑，借鉴嘛，只要合适就行呗，哪的不行？” “可以啊，我就是那么个意思，走传统古建风格，不要什么现代化的高大上，融合，懂吧？ 你们配合老贺那边，把山里排查一下，所有的原来的民用设施要全部拆干净，不要留下痕迹，古桥古庙要拿出来相应的维修维护方案。” “这个在做，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还有就是原来村民修建或者开路的时候留下的烂尾巴，要想办法打扫干净，那些切开的小山断壁太难看了，而且还危险。 你们听说过这句话吗？每一条公路，都是一个破坏现场，风吹就滚石，下雨就塌方，知道是为什么吧？” “只管破坏不管修复呗，反正路修好了，其他的谁管？不花钱啊？” “咱们这得管，能栽树的地方就栽树，不能栽树就种草。” “其实我感觉民居也不一定就都不能要，有些老房子其实可以保留一下，修一修当客栈用不行吗？挑比较集中的，也叫什么什么村。 一片就是一个小村子，我感觉来旅游的能喜欢这种纯粹的田园感觉。” “养点鸡鸭鹅狗弄块地？” “也不是不可以啊，房前屋后种点地，咱们种呗，反正你也是要种花种草的，差这几亩菜呀？那住进去感觉就不一样了，你想想。” “出去摘回来就做饭呗？” “嗯，我感觉行，这种客栈可以自己做饭，也算是个特色，材料可以从地里摘，也可以由我们配送。” “我也感觉能行，一家子来度个假，住个几天半月的，像自己过日子一样，做饭，种地，欣赏风景，弄弄猫逗逗狗。如果不喜欢猫狗的提前说一声拿走就行了。” “咬人怎么弄？” “你打算养狼青啊？养点性子温驯的，或者小狗。猫肯定没事儿。” 张彦明用笔敲着本子想了想：“我怎么感觉，你们这么一说，咱们这弄成一个大农家乐了。” “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老孙摇了摇头：“弄几个游览区，几个赏花赏草的地方，上点合适的娱乐项目，然后就是这种田园农家乐呗。 你只上酒店啊？我感觉还得有湖边宾馆，半山客栈，花海小屋这些，这么大个地方你不多弄几样？各种风格情趣的，总有喜欢的。” 第1039章 鸳鸯锅 “就是，大观园里还弄的都不一样呢。”老张还是个红楼迷。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老张：“观音殿就是古庙，酒客宾馆客栈就是暖香坞潇湘馆怡红院呗？农家乐就是稻香村。” “哎，对对对对，哈哈，就是这个意思，我感觉这么弄不错，各种需求都能满足。” “怡红院？”老孙拧起眉毛。 “啊，怎么了？一看你的心里就全是肮脏，那是正经地方，贾宝玉住的院子。” “贾宝玉住的能是正经地方？”老孙切了一声。 “听着感觉还行。照这个思路设计吧，完了咱们一起看看再讨论。”张彦明没搭理老孙这个憨货，在这货眼里红楼都能当h小说看。 山上的主体价值还是在古寨和湖泊，几个人又把这方面讨论了一下，研究了一下花种方面的问题。 要打造满山的花海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四季，花时，栽培方式各个方面都得考虑周全。 张彦明的意思是分区以后，各个分区栽种不同的果树，这就是一景，还能产生盈利点，然后把半山坡下原来农家的梯田改成花田。 花也是经济作物，不只是就能看看，一样能带来可观的盈利。 考虑到四季温差，就得详细的规划不同花期不同花种包括颜色在内的方方面面了，这个得找专业人士才行。 十点过，老孙他们三个人带着助理走了，张彦明洗漱休息。 屋里感觉有点潮，不过还能凑和。 孙红叶打电话过来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下明天带孩子去博物馆的事儿，张彦明没说她不方便什么的，就是叮嘱小心一点，多带几个人。 多出去走走对孕妇的身心还是有好处的，做好安全措施就好。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出去跑步回来，刚冲了个澡，小宝贝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要去博物馆啦。 “要九点吧？这会儿还没开馆呢。” “嘿嘿，笨爸爸，还要吃早饭的嘛，不吃饭啦？不吃饭还能长个子不？饿死了怎么办？你还能看到我了吗？” “淘气。出门要照顾好妈妈哟，你是大孩子了，要学会照顾人。” “嗯嗯，会的，我帮妈妈拿水，扶着她走路，不让她累着。她要是累着了小宝宝就生病啦，我会把妈妈照顾的很好很好的。” 张彦明搓了搓脑门，对这种话痨式的回答方式稍微有点不太适应。问一答十啊。 小丫头没去过博物馆，估计连到底是什么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有点小兴奋，张彦明就听着她叭啦叭啦的不停的说，陪着聊了有十多分钟。 最后还是张妈强行挂了电话，要不然得聊到出发。 张彦明拿着电话想着小家伙的小模样，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老母亲式的笑容。太可爱了呀。 老话说孩子是自己的好啊，想想都是一种快乐，一种幸福，软糥糥的小样子，让你为她付出什么都心甘情愿。 人生最大的幸福，不外乎老人身体健康，孩子快乐成长。 宾馆没有餐厅，大家起来了都出门去街上找食，有点不方便。 吃完饭回来，和老孙一起去了停车场。 几个人坐着直升机去工地，从空中看要更清楚一些，这边也修了停机坪。就是一块水泥地面。 这会儿是工地上最难看的时候，到处挖的乱七八糟的，加上前几天下雨还没干，暗红色的泥浆看着让人心烦。 几条路基把整个地块切割成了好几瓣，环山公路弯曲曲的，从天上看像给樵坪山镶了一圈不太规范的边。整座山像一个巨大的耳朵，耳廓耳垂都清清楚楚。 中午就在山上小聂家吃了午餐，又和小聂两口子聊了一会儿。 统计已经结束了，现在是规划和设计组在山上采风。 聂红海两口子现在每天要到山下去上班，聂红海管人，李老师管理食堂，山上另请了一个厨师上来给设计团队做饭。 转悠到下午，该交待的都交待了，又去看了看剧组搭建的场景，张彦明这才去了剧组驻地。 院子里没有几个人，大家都在忙，苏玉她们几个也跟着在剧姐帮忙，学习。 让郑义住到赵振华原来那个房间，大家各自收拾东西行李，规弄好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决定晚上找个地方请剧组全体吃顿饭，犒劳一下。 在渝州吃饭，肯定是首选火锅，渝州比较出名的老火锅很多，并不是只有那么几家。 开上车，大家一起去找地方。 虽然有着对这片儿的记忆，但时过境迁，细节上差异还是有点大的。必竟前后差着好几年呢。 围着解放碑周边转了大半圈，确定了吃饭的位置，一家地道的老火锅馆子。 张彦明对这个店有些印像，后来因为拆迁地址变了，店名没变。 店面有些陈旧，感觉有点油腻腻的，其实不脏。还没到饭点儿，屋里没有客人。渝州的饭店下午是要关门休息的，一般两点过关门，晚上四点过或者五点开门。 “老板儿，整个一哈可以坐得到好多人？” “啥子呀？” “我说，你屋头整个一哈，可以坐得到好多人。” “坐满唆？你要爪子嘛？” “吃饭撒，人头有点多。一百多人。” “扯谎哦。” “不扯谎，真的。坐得下就定下来，马上通知人过来，就怕坐不下。” “坐不下？老子十达十几个桌面，你娃儿看不到埋？” “十陆桌，有撒？” “十陆桌呀？哎哟~，”老板娘扭头在店里看了看：“你娃莫不是故意的哟，老子十三张桌面。你怕是要去大店哦，高级地方。” 老板娘感觉张彦明在忽悠她，不相信他是真来吃饭的，让他去找大饭店，有名气的，那种店地方大摆的桌子多，价格也要贵很多。 张彦明不想去那些地方，要的就是这种纯粹的本土味道。说到吃，真正的美食都是在民间野馆子里，越出名的地方越吃不到。 “桌子有撒？凳子有撒？摆起挤一下，没有快去借。十陆桌，按十七桌准备。”张彦明从手包里拿了钱出来，数了三千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了钱还在发懵：“真的唆？” “我钱都给你了嘛，快点搞起，一会儿人就过来了。” “要得要得要得，你坐嘛，我去喊人。”老板娘拿着钱急匆匆的往后面走：“你先坐到，幺儿，给倒茶，倒好茶。” “你手里是三千哦。” “不会差，放心嘛。”边上的服务员笑着过来给几个人倒茶。 屁个好茶哟，就是平时的茶杆杆，一大壶一大壶的泡在那里，免费供应。 “你先点哈菜嘛。”服务员倒了茶把菜单拿了过来。 第1040章 大爷，您心痛吗? 张彦明接过菜单，紧着自己爱吃的点了几样，让郑义和安保员警卫班们点了几样，凑了二十份菜让厨房准备，其他人过来了爱吃什么再叫。 吃火锅十个人一桌的话，荤素加起来二十份菜是肯定不够的。 “先这样，他们来了再点。全来鸳鸯锅，红汤也不要太辣，都是外地人怕吃不了太辣的，你去和厨房说一下。” “不辣的。” “拉倒吧，信你个鬼。赶紧去通知一声，整辣了吃不了给钱不？” 服务员嘿嘿笑着去了后面。 没一会儿老板娘出来了：“都要鸳鸯啊？怕是没有那个多锅子。啷个全是鸳鸯吗？” “有多少上多少，剩下的都上白汤。都是外地人，吃不了太辣，这么多桌给你省红油还不好啊？” 老板娘撇了撇嘴：“火锅要红油才好吃嘛，清汤不好吃的。” “好吃，就要这个了，就这么上。你蘸料够不够？别打几下没了。” “哦，我切搞起。”老板娘喊了人去准备蘸料。 张彦明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点了根烟，拿出电话打给庄文。 “喂？有事儿啊？”庄文的态度明显不太好。 “我在解放碑，你带着全组过来吃饭，吃火锅。在临江门这边，**老火锅。” “……，你回来啦？” “啊，不欢迎啊？不欢迎我再走。” “别别别，欢迎，我举两手两脚欢迎。**老火锅是吧？马上，还有一个镜头。” “把所有人都通知到，让大伙麻溜的过来。小妹儿，你把门口贴张今日包场暂停营业，别一会儿上人了还得挨个解释。” 庄文在那边：“挂了挂了挂了，我赶紧把这个镜头拍了。（抓紧抓紧，拍完了去）”电话挂断了。 张彦明又掏钱给警卫班长：“你去边上找找，看能不能买到芝麻酱，他这店里肯定没有。” “超市，前头那个大的超市有。”服务员举手指了一下方向：“点都不好吃的。” “你这么说不对哟，你不喜欢吃的东西就是不好吃吗？我们都不喜欢吃花椒，那它是不是最难吃的东西？” “才怪。没得花椒才难吃。难吃的很。” “反正就是你喜欢的就是好吃，你不喜欢的就是难吃？” “那肯定撒，我不喜欢肯定是难吃撒。好吃的我都喜欢。” 张彦明问郑义：“你说他们这边的人到北方去是不是得挨打？”郑义就嘿嘿乐也不吱声。 这种事儿就当个乐，永远也辩不出个结果。 张彦明吃东西没什么讲究，自己不喜欢吃的很少，但会尊重别人的喜好，不会多言，大家一起吃饭别人点了个自己不喜欢的也不会阻拦，不吃就是了。 但是渝州这边的人好像就不会这样，相对来说，这边的人要更加自我一些。说白了就是比较自私。 服务员找了张纸，写了今日包场四个字，用胶布贴在了大门上。 “你不会写大点吗？” “哎呀，一样的，看得到。” 得，您爱咋咋的吧，渝州的小妹惹不起。 十个人在火锅店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剧组这边的人才断断续续的到了。 中间来了一些客人吃饭，门上贴的字太小了人家根本注意不到，服务员就一遍一遍的解释也不说换个大字重新贴一下。 先过来的都是辅助单位的人，他们的事情比较少，也不用天天在现场蹲着，不过相对来说挣的也少些。 “十八梯那边的布景整个都好了吧？”张彦明问了一句。 “差不多了，还有什么不足就是现场看，前面该做的都做完了，包括出租房店铺什么的。现在我们在做樵坪山那边，再有三四天也能好了。” “我今天去看了一下，花海打算怎么弄？硬件处理一下都可以，花海怎么处理？” “已经订了，订的鲜花，到时候人工插一下，我问过，可以坚持一天半，好一好可以坚持两天，主要是人手，那么大一片，人手少了肯定不行。” “鲜花？行吧。人手不愁，那边几千人呢，到时候指挥一下就行了，提前和老孙打个招呼。” 整个电影，除了立意基本故事以外，张彦明进行了大量的改动。 原片里有很多地方很硬，相当不自然，突兀的让人想炸，叙事也不完整。 其实整部片子来说，不管是故事本身还有演员问题都不大，就是这个叙事实在是一言难尽，编剧好像有点想当然了，他自己知道前因后果，就认为所有人都应该知道。 因为自己为自己创造的感动而感动。 结果就是弄的有点尬，该搞笑的时候笑点不够，该煽情的时候又太急，应该讲清楚的地方硬折急刹，可是又有很多莫名其妙的长镜头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也许不是编剧，导演才是影片的控制者。谁知道呢。也许是源自这本来就是几个碎片故事拼凑起来的吧，都想表达，就都没有表达出来。 张彦明觉得，电影的表现起码应该贴合主题，你讲的是都市小人物的爱情，就不要脱离正常人的范畴，也不要去制造一些高大上但不符合逻辑的东西。 小人物，就应该是小人物的样子小人物的世界和小人物的逻辑。看电影的都是小人物。 浮夸确实是一种表演状态，在很多时候效果也相当不错，但是你在小人物的具体生活里浮夸，就太过造作了。 原片于其说是，一个都市小人物群体情感的故事，不如说是一部旅游宣传片。如果从这个角度看就挺不错。 …… 庄文化带着现场人马杀到的时候，时间又过去了四十多分钟，如果不是因为张彦明已经付了三千块钱，老板娘估计会赶人。 “饿了饿了饿了，快上菜。”庄文屁股还没坐稳就开始催。 “一个镜头搞这么久？老板儿，上嘛。” “别提了，围观的人有点多，群演毛了，表情总是不对。还好，还是挺过来了。” “怎么挺过来的？” “钱呗。我说浪费了太多片子，这钱不能给了，得换人。一句话状态就变了，炸毛了，一群群演把围观的人撵的满街跑，两次就过了。” 张彦明笑起来，这事儿要是剧组干就得上新闻，再说你也撵不走，群演都是本地老百姓，干起来理直气壮。 “还差多少？” “再有一个礼拜能杀了。大爷，您真是硬，做为导演从头至尾，要杀了才出现。你的心痛吗？” “不啊。”张彦明在自己胸口摸了摸：“没有任何不良感觉，跳的铿锵有力。放心，没问题。” 苏玉几个在一边哧哧哧的乐起来，笑成一团。 “你牛逼。”庄文竖了竖拇指：“这个全世界我玩不了，要是你老人家没时间就只能暂停了。” 第1041章 还有我，我 “我来我来，你这段时间辛苦，啊，休息一下，虚心学习就行了。” “靠。” “怎么？说你学习还不乐意啦？” “是，学习，我本来也是抱着学习的目的来的，没错，可是老师跑了呀，一点影也没见着。” “我这不是干大事去了嘛，等产品下线我送你一个。行吧？” “真大方，送一个。你也好意思。” “我靠，大哥，那是汽车，你还准备要一打？” “汽车？你干什么去了？” “在庐州弄了个汽车厂，过去安排一下。一般事我能走吗？” “真的？什么规模？产什么车？” “规模？厂区二十五平方公里，生产所有车型。卡车客车轿车，越野车，以后还会上专用车。” 庄文仔细的看了看张彦明：“不会是真的吧？” “这事能开玩笑吗？再说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项目。上面产业整改，卖给我八个厂，我整合了一下。其实是红叶买的，我知道的时候都买完了，这才临时跑过去，要不然不会。” “那说谁了啊，下线送我一台。我要越野。” “行，小事儿。” “让一让让一让，烫。”一锅一锅汤底端上来，空气中飘浮起一股油炸辣椒的焦香味儿。 这股味道挺好闻的，很香，就是吃起来遭不住，一般人来不了。 “能吃点辣的吃鸳鸯锅，不能吃辣的吃清汤，自己换位置坐，想吃什么就要。”张彦明站起来招呼了一句。 “老板，能不能喝酒？” “啤酒，解解渴就行了啊，谁喝多了明天在院子里跑二十圈。只许穿裤衩。” 大家哄笑起来，有人就怂恿别人勇敢点，不就是二十圈嘛。 等的时间长也有好处，所有的配菜都齐了，流水一样端了上来，几个服务员拿着菜单给大家点菜。 空间有点小，也就是十二三桌的地方挤了十七桌，不过热闹，反正都是自家人，背靠背一样吃。 这里大部分都是北方人，都能吃肉，点菜点的老板娘心花怒放的。肉贵呀。 张彦明这桌是鸳鸯，苏玉跃跃欲试的想吃红汤尝尝，让张彦明瞪了一眼老实了。她们得保护嗓子，平时不吃辣的人是真不能尝试这个。 普通人辣一下难受一下，不舒服几天都不算什么，她们可不能冒这个险。 “你，你你是那个，那个……苏玉？啊~~苏玉哎，蓝彩衣，沈果果，天哪来，莫不是做梦吧。天哪。” 服务员这一嗓子，差点把张彦明耳朵震聋，她手里端着的虾仁也飞了，洒了一地，在那兴奋的跳。 “还有我，我，认识不？”郑仁贱笑着举手比划自己。 “晓得，我晓得你是哪个。老板儿。”服务员扭头就跑了。 “我，”郑仁一脸懵逼：“我是哪个呀？” “哎，这算是谁的呀？”张彦明也懵，看着一地的虾仁喊。这一盘好几十呢。 然后就看老板娘拿着把手勺兴冲冲的就冲过来：“莫是在哄我哟。” 到了近前打量了一下：“啊哟，妈也，真的是啊。老子今天屋头喜鹊叫了埋？妈哟。” “哎，你服务员把虾仁洒了一地，这算谁的呀？”张彦明碰了碰老板娘指了指地下。 “我的我的，妈哟。老子这个运气。幺雷，嬢嬢好喜欢你们哟。不行，要照张相。照张相可以撒？” “冷静，嬢嬢，先冷静一下，好吧？” “好，冷静。照相可以撒？” “可以，等吃完了陪你照，好吧？咱们先把这一地虾仁先处理一下行不？” “要得，老子放个大的，就挂到屋头切。哎呀，真的好事情哦。” 张彦明就有点无语了，这也太兴奋了，没法交流了都。渝州人，尤其是渝州女人这性子，相当外放，又强势，上来这劲头谁也拦不住啊。 “你们都是一起的唆？” “对，我们都是同事。嬢嬢，” “你们来渝州爪子啊？” “拍电影。嬢嬢，” “拍电影唆，了不得。在哪里拍？要拍好久哦？” “十八梯。” “可以去看撒？” “……，可以。嬢嬢，咱们能不能先干正事儿？我给你安排几个镜头都行。” “真的呀？妈呀妈呀，要做数哦，可不能诳我哦。” “你先把地扫了，再拿盘虾仁，行不？你现在是做生意哪嬢嬢。” “好，好好好。那个，来把地扫一哈，给拿几盘虾子来。我真的可以演埋？” 几个丫头都要弊不住了，低着头在那耸动。这老板娘这个劲儿。 “还真行，不是有几个面馆老板的镜头吗？让她上，能行。”庄文在一边点头。 电影里出镜的群演人物不少，其实谁来都无所谓的事儿。 “小面会调吧？” “小面儿？会呀，我家开过小馆子的，那是拿手好戏。我切给你打一碗。” “别，别别别，我信，嬢嬢，咱们冷静一下，好吧？这样，我答应你去演，行吧？面馆老板娘。你先让我们好好把饭吃了，行不？都饿了。” 张彦明伸手拉住扭头就要去打小面的老板娘，真是要服了。这说风就是雨啊。 “我们吃饭，不跑，吃完了陪你照相，然后你去演面馆老板，行了吧？” “我得行撒？” “得行，那是相当得行。好不？” 好说歹说算是把激动的老板娘劝住了，这么一折腾，老板娘和服务员也没刚才那么兴奋了，大家这才开始好好吃饭。 老板娘站到一边去了，火辣辣的盯着这边，还叫后厨给加了酥肉和毛肚虾仁上来，桌桌都送了，到是挺大方，这怎么也有个大几百块的成本了。 “老板，你要出名了哟。” “出啥子名哦，都晓不得是不是在哄我。” “不得，这些人说话要做数，要面子嘛。老板，把咱们店头拍起撒，全国都晓得老。” “哪里来的好事哦，不敢想不敢想。都打起精神来哈，服务到位，回头有好处给你们。” “拍个电影要恁个多人哪？一百六七十个哟。” “就是，我还以为一个导演摆台机器就演撒，恁个多人是做啥子嘛？” “你切问撒。” 大家吃的热闹，伴随着不信邪的人吃了红汤嘶嘶哈哈的声音，老板娘和服务员就聚在一边说话，眼观六路的为大家服务。 北方人能吃辣的很少，就算是在北方比较能吃辣的，到了渝州也就是个微辣极别，或者还算不上。 这和气候还有饮食习惯有很大关系，北方干臊，湿度低，自然就少辛辣，种植的辣椒品种也是以低辣为主，或者干脆就是不辣并且脆甜的肉椒。 这边大家吃的热情，那边老板娘已经在考虑自己演了电影以后的事情了，在想着一会儿的合影。就放个大幅的挂在饭店的墙上。 第1042章 数码时代 一顿热热闹闹的火锅吃完，很多勇士的嘴唇都明显的红肿了起来，不时的嘶哈着凉气。 张彦明结了账，花了四千多块钱，一桌算是酒水饮料不到三百。这要是换到那几家比较知名的火锅店，估计要翻一翻，还不一定有这么实惠。 可惜的就是大家都不太能吃辣，体会不到那种‘正宗’的感觉。 这里没包括老板娘给加的菜。渝州的消费一直不能算高，但海味很贵，相当的贵。内陆城市大部分都是这样。 苏玉她们五个陪着老板娘照了几张照片，让郑义记下了老板娘的电话，大家擦着嘴出门上车回驻地。 “哥，真要她来演啊？” “嗯，戏里有几个有互动的群演角色，有个挺适合她的。” 张彦明一边琢磨着剧情台词，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几个人聊着天，回到了驻地院子。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各自去收拾洗澡，公共淋浴间不时的传出笑闹声。 庄文和郑义坐在张彦明的房间里说话。 庄文讲了一下拍摄过程和遇到的一些问题，张彦明给了一些看法和建议。这都是经验。 然后两个人就全世界的拍摄讨论了一下。虽然庄文心里没底不太敢拍，但是并不妨碍他有些自己的想法，很多想法还是比较靠谱的。 晚上，和逛了一天博物馆自觉收获满满相当兴奋的两个小宝贝通了电话，又和孙红叶聊了一会儿，张彦明这才上床休息。 第二天，他和庄文一起坐车来到拍摄地。 前面的胶片已经拿去冲洗了，他还没看到，暂时也提不出什么意见来，好在大家还要在渝州待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补拍一下也不难。 现在他无比的怀念全数码拍摄，即时回放，简直不要太方便，也难怪都说数码是拍摄技术的一次革命。 好在也不用等待太久，也就是几年的时间数码就会正式进入电影行业了，虽然有点昂贵，但和不停的烧胶片比起来，综合成本还是比较低的。 唯一的差异就是，事实上，数码摄影机受技术限制，它的清晰度还是不能和胶片相比，所以电影行业就产生了两派，一派选用了数码，一派坚持使用胶片。 对于电影观众来说，这种区别因为人类的视觉特点，几乎无法分辩。这里是指技术成熟以后。2007年以后。 举个栗子，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会采用胶片，而卡没隆就喜欢数码。 这次数码革命，主角配角都是小脚盆，包括高清技术标准的制定，也是由脚盆独家完成的。 胜利，索尼，佳能，松下，夏普……一直到现在，数码技术仍然掌握在这些品牌手里，一个又一个标准，一代又一代产品，一个又一个技术高峰，一个又一个专利壁垒。 我们的企业产业行业一直在睡觉，在等着代理，睡梦中流淌着四大发明的歌声。 别人的企业都在琢磨着占距技术的高峰为别人制定标准，我们的企业……要往里花钱的，你当我傻？现在大把的挣钱不好吗？ 电影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更改过后的剧本让剧情更加流畅自然，但是多了很多户外镜头，这就造成了拍摄难度的增大。 好在渝州大妈给力，个个都是戏精，表演欲望强烈，还能主动维持拍摄现场秩序。 张彦明也没伸手，就是在边上看着，即使是这样庄文也好像来了动力一样，心里有了底，拍摄速度明显加快，原定五天的镜头三天就拍完了。 杀青。 剧组全体一片欢呼，又宰了张彦明一顿江湖菜，然后集体杀向十八梯。 苏玉她们几个开始明显的有些紧张起来，经过这一个月在剧组的学习，几个人反到是越来越没有信心了，感觉拍戏好难。 郑仁这会儿成了知心大哥哥，安慰鼓励，给她们讲自己的心得体会，帮她们建立信心。是个好孩子。 十八梯取景这部分街道已经大变样，虽然还保持着原来的面貌，但整洁了许多，随意堆放的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没有了，脏泥污垢被清理了。 破败的小楼被修旧了一下，让它看上去更加顺眼却又没有丢掉本来的味道。 老旧的痕迹都在，但就是给人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住在周边的人们都挺开心的，感觉心情都跟着好了不少。 不过也不是都顺心，市里的搬迁已经开始了。 大告示贴在公告栏上，被雨水冲刷的泛着黄色斑迹卷着边。 即使是这么破败拥挤的地方，也还是有人不想搬走，也不知道他们是想坚持什么。 做生意的小铺子基本上都是要原址回迁的，已经签了合同，一个一个成了义务宣传员，每天给街坊四邻做思想工作。 还有一部分可以回迁的人也在帮忙，总体来说，搬迁工作暂时还算顺利。 五六万人呢，肯定是要一部分一部分的迁，有问题的可以放到后面。安置也需要时间。 搬迁就是以取景地周边为中心开始的，慢慢向四边扩展，计划是分十批，用半年的时间完成。 张彦明模模糊糊的记着，记忆世界里，这个工作持续了七八年才算基本完成。 不过那会儿房价地价都已经起飞了，工作要难搞的多，这会儿房价还没动，什么都是老样子，所以不存在那种情况出现的可能。 08年为什么那么难迁？房价高，房价差异大，补偿取的是平均值，记得是四千一百五，自然就有人不接受，因为这个地段的房价明显高于这个平均值。 但在2000年这会儿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整个渝州主城的房价差不多，大家都在一个平面上，商品住宅少。这会儿房价还没到两千。 加州花园一千七，算是渝州主城这会儿最好的小区了。 这会儿最大的问题是找到这么多房子。八千多户迁出来就不是八千户了，至少翻一翻。 渝州的房地产发展的比较早，是第一批试点城市，但因为江势地形的原因，比较分散，这也是那一部分不愿意迁走的人的主要原因。 迁到哪里去。 虽然这里破落，拥挤，贫穷，甚至住在这里的很多人出去都不好意思启齿，但怎么说，这里也是渝州的中心，紧挨着盛名远扬的解放碑。 这个工作只能慢慢做，只要不出现极端的情况张彦明就不会掺合。比如补偿不合理什么的。 在取景的街坎，做生意的老板们笑着招呼客人，店铺免费修补了，以后这里还是自己的，自然心情就好。 树木台阶都经过了修旧，看上去古意盎然，街边巧妙的多了很多灯光，一点都不显突兀。 第1043章 开拍十八梯 张彦明带着人上下左右前后的走了一圈，包括片中人物的住处都看了一遍。 原片在这一部分显得特别凌乱，剪切的像神经质一样，人物，生存状态，居住状态严重被剥离，故事和生活完全不能融合。 这样的糟点很多，事情交待的不清不楚，转折生硬完全不合逻辑，细节完全靠想像扭曲现实，然后就用演员浮夸的表演来贴补。 也许编剧和导演太想把这部电影拍成喜剧吧，可惜除了邓超和岳岳其他演员完全就不在线上。 各种人物之间的关系很苍白。导演为了把镜头拍成他想像的那种美，有点不顾一切的感觉。 人物定位也差不多，挺随心所欲的，百合饰演的警察像个傻白甜，无所事事的样子，愣是把城管的活都干了，后面的涉险完全就是不可能发生在生活里的事情。 总之来说，编剧属于纯粹的国产编剧：完全靠臆造说故事，阅历浅薄到没有任何的常识基础，也没有逻辑。 张彦明把这个警察人物就改成了城管员，居住在这里。这样她的前后故事就说得通了。 还有名字，两个男配的名字尬得莫名其妙的，不知道那个点在哪里。 电影不是小说，可以随心所欲的用文字营造出想要的那种感觉，也没有人在意，但电影不行，一百多分钟，很多东西都来不及，所以逻辑就很重要。 “这边确实是可以了，比我想像的要好。现在，花海那边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对了，郑义，你跟设计那边说一声，我要一个完整的樵坪山景区效果图，渲染用最大的倍数做，电脑的话，让她们联系仙媛。” 郑义应了一声，掏出随身的笔和本子记了下来，然后才去掏电话。 他做事的风格和赵振华完全不同，让张彦明有点稍微的不太适应。 那边剧组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搭棚子摆设备找角度，检查各部位功能。 忙活了一上午，准备工作才算是全部就位。 中午就在边上的小店里吃了一口，到是方便。 下午，火锅店的老板娘过来了，穿的花枝招展的，还化了妆。嬢嬢，你这是准备去选美吗？ “化妆，带嬢嬢去收拾一下，衣服就用面馆老板那套。那个，老板，你就坐在那儿，对，抽烟看着就行了，不用动也不用说话。” “我这套不可以唆？”老板娘还有点不太乐意，不过还是听了安排，跟着化妆师去了。 今天算是开机，就一场戏，所以也不急，不断的调整着一些小细节，等着演员们化妆。 没有出演任务的人就站在一边围观，嘻嘻哈哈的撩闲。 “摇臂走一圈。” “停，这个位置，记一下。一号机给个信号……有点低。再走一点，好。二号机。” “收到。” “给我个信号。” “拉……好的，记住位置，一会儿就拉到这里。三号机。” “请讲。” “给我个全景。” “好的。” “向左一点，慢慢走慢慢走，好。就这里。道具，道具。” “来了来了，哥。” “那棵树，把那根横枝拉一下，向右边拉三十公分固定好。拍完要记得放开啊。” “ok，您瞧好吧。” “那个楼梯口那个是什么？能不能拿掉？” “马上。” “棚子，第……第三个，没撑起来，谁搞的？请大家喝饮料。” 张彦明坐在位置上，面前摆着四台显示器，，上面挡着遮光蓬，手里拿着对讲机和电喇叭，一样一样的检查安排着。 “左边路口，让看热闹的退一点，再退，两米。群演谁在安排？” “我。” “进场，走动起来我看看，老板娘呢？弄好了没有？” “马上。” “哎？”张彦明抓了抓头：“这个，城管员是谁演？”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笑起来，化妆差点把刷子捅到老板娘鼻子去。 沈果果穿着制服跑到张彦明跟前敬礼：“请领导指示。” 城管制服和警式制服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就是肩章臂章，还有就是警察有专用腰带。 “你演？嗯，这身衣服你穿到是挺合适的。谈过恋爱没有？” “我？”沈果果小脸腾的就红了：“我我，”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谈过。” “嗯，回忆一下刚恋爱时候那种感觉，就是你喜欢一个人但是他还不知道，你很喜欢他的那种感觉。知道会和平时有什么不同吗？” “不知道。”沈果果摇了摇头。 “眼神，看人的时候眼神不一样。你这个角色眼神变化很重要，要找准感觉。” “老板，演什么眼神都重要。”郑仁在一边打击张彦明。 沈果果几个就抿着嘴乐。 那边群演进了场，老板娘也收拾好进了摊子里。 庄文在那边给群演讲戏，每个人怎么走，表情动作，说什么。 老板娘不用给讲戏，一看就是确实开过面馆，进去就进入状态了，摆盆摆碗擦锅台，看了看水和面，调料，把装着青菜的笸箩换了个位置。 “谁打板？” “安排几个人去吃面，一号机准备，开始。” 几个群演就顺着梯坎走过去点面，老板娘熟练的煮面打料。 “二号机特写，碗。这嬢嬢还真干过。一号机保持，二号机拉出来，好。男演员准备上。果果做好准备。” “三号机给个远景，好，推进一点。ok。三号机停机，一号机跟着演员走，二号机往后拉一点，好。” “味道怎么样？好吃就点点头。真好吃啊？果果准备，上。三号机跟果果，好，停，二号机接过来，好，好，拉一点。二号机停。一号机抬起来。” “摇臂准备，男演员一动你就跟上，三号机，走远景，老板娘出来就往前推，给老板娘一个特写，老板娘回去你再拉回来。一号机给果果特写。” 四台机器来回的换位推拉，一组吃面的镜头走了一遍。 “结束。” “那个，小毛，你演的是个不解风情的科技直男，不是小偷，有点过。这一组表现最好的是老板娘，嬢嬢，厉害。 果果，你是来找你喜欢的人，不是抓小偷，你俩到是碰一起了。休息三分钟调整一下，再来一遍。一二号机位准备。” 一组镜头反复拍了四遍，又给沈果果和小毛补了两组特写。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开始正式开拍，大家表现不错，晚上没有加餐。”切。 “我还有没有哦？”老板娘一脸希冀的问。 “有。嬢嬢你演的特别好。你就听庄文的，他叫你来你就来，结束了会通知你领钱。” “还有钱拿唆？” “是啊，不能白演嘛。” 第1044章 规划 “哎呀，这老天爷呀，不想下雨的时候下九天，这想让他下点雨就没了。联系消防队吧，咱们人工喷。你问问他们，能不能控制水量，咱们不需要太大，不真实。” …… “停。眼神不对，你只是讨厌他，不是恨他。” …… “停，眼神不对，你虽然不喜欢他，但也知道他对你的好，明白吗？心里还是要有触动的。” …… “停。郑仁，你演的人物叫傻子，不是真傻，你都要流滋水了。” …… “郑义，那边效果图出来没有？” “说是明天飞机回来。” “嗯，到了记着拿给我。叫宫贺新那边准备一下轻型机，明天要用。小聂那边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明天早晨六点钟开始，说是三个小时保证结束。” “你辛苦一下，明天早晨上去盯着点。” …… “彦明，你确认一下，没问题就这么弄了。” 老孙把一张效果图递到张彦明面前。安置地块规划效果图。 张彦明拿着图纸仔细的看了一下：“可以，没什么问题。这个牌坊……先不弄吧？感觉不协调。其他没问题。” 规划里，景区的大门就是一栋九层五星级酒店大楼，有点仿秦唐王宫的建筑，横卧在进山公路和环山公路的t字交汇点上，主建筑向两侧展开有九十九米。 一楼其实就是个半封闭的大厅，所有进山人员都要从这里通过，大厅左侧是酒店大堂，右侧是休息区和酒店配套中心。 外面，酒店左边是办公楼，右边是医疗中心，两边夹角处是酒店附楼，有廊桥和酒店相通。 办公楼后面是职工小区，内部停车场，内部车辆进山通道，医疗中心后面是安置小区，外部停车场。 一条小河从职工小区里出来，在酒店正面形成一个小湖，然后穿过安置小区向南去了。 小湖外侧是一个广场，直抵到正在修建的公路边，对面是综合商场和宾馆。 这个就算是南泉项目的一期工程了，安置小区起来以后，把地块上的人家都迁过来，才能开始后面的建设。 设计师在外面进来的公路上，项目地块的边沿弄了个牌坊，但是张彦明感觉有点别扭。又不是什么古镇，这有点不伦不类的。 “我也感觉那牌坊有点别扭。”老孙点了点头：“这么一弄就把整个风格建筑都给卡住了，要弄的话，就往里面放，上山那地方。” “后面再说吧，这东西简单，不用特意去弄它。上面坟迁怎么样了？” “有主的都在弄，没主的，我叫人找呢，咱们给迁呗，管着是谁家祖宗，往陵园里一放就完了。” “嗯。行吧。”张彦明拿笔把牌坊勾掉，在上面签上名字推给老孙。 时间已经是六月底，电影已经拍到了后期花海的部分，张彦明和剧组索性就住到了巴县这边，正好还能关心一下项目上的问题。 工程指挥部已经弄妥了，老孙带着团队已经住了进来，因为项目还没有全面展开，闲着不少板房，正好给剧组用了，绰绰有余。 几条路都差不多了，路基已经铺好，前几天的小雨正好做了保养。 围网正在下埋桩，等把网子立起来就开始植树了。 山上的路得等到全部建筑结束以后才能动。这个还要看中间的具体情况，如果多处同时施工的话，工期会大大缩短，就是成本肯定要提高不少。 整个山里没有大型建筑，最高不会超过四层，以大平层和两层建筑居多，就是量大，而且多数是仿古建筑，对施工要求比较高。 最需要时间的是花海和果林，这才是大头。 现在决定的树木是梨，桃，樱桃，杏还有李子，柚子，山上分六个大区，每个区一种果树，各区之间用柑橘分隔。加上山下一圈的枇杷，七种水果。 六个分区其实就是按山上排名前六大的湖来分的，以大湖为中心，加上距离比较近的小湖面，周边的原有梯田全部种成观赏花田。 郁金香，虞美人，薰衣草，紫罗兰，韭兰，毛地黄。 稍远点直至周边的其他坡田，设计部的意见是全部上油菜花和花菱草，即是景观又有经济价值。 这些张彦明不是太懂，需要去征询植物专家的意见，种什么他都无所谓，反正开花就行。 “温泉这边就得往后放了，得把人迁完，把厂子这些都迁过来，然后统一规划建一下。” “行，你安排就好，本来也不着急。” “现在里面乱七八糟的，这个住户啊，对景区的破坏那，太大了，不迁出来没个弄好。” “这个确实。我这边电影拍完就回了，这边你和老张多费心，交给你们了。” “没事儿，有事打电话呗，这么方便。这边山上建快，花果树木就得慢慢折腾了，急也急不来，估计最后温泉那边都能赶到头里。 不过弄好以后，啧啧，太漂亮了，都不说和效果图一模一样，一半，那就绝对的招人来。你想好上什么设施没？人来了总得有点玩的。” “最高的那个山尖上立个摩天轮，山坡上弄个景观迷宫，深谷那边，整点惊险刺激又不用耗体力的项目。架几部空中脚踏车。 可以再搞个速降。暂时就想到这么多，项目还是得能和环境搭上，你感觉呢？” 老孙想了想：“可以，那空中自行车圈弄大点，蹬他个两小时，舒服。” 张彦明笑起来：“你这是打算让人家花钱来健身呗？” “那又不累，慢慢蹬呗，下面全是花海果树湖水，多美呀。其实范围弄大点不蹬也行，自动行走的，慢慢欣赏也挺不错。 还有划船，钓鱼，往休闲了整呗，就怕以后人来太多了接待不过来。还有果木呢，那人能少了？从这边连吃带喝的玩几天，去温泉泡泡，多舒服。 我提个建议，中心街这地方，上个桑拿，歌城也弄起来，八大菜系都弄过来，价钱也别太贵，再搞个酒吧，真弄个小镇那样。 下面各村还叫村，那就真是村子，安静，也不搞什么娱乐。对了，得弄一批电动车，景区公交你得架起来，要不太大了，没法走。” “那咱们是单项收费还是统票？” “我感觉还是统票好点，进来除了吃饭睡觉就不用再花钱了，随便玩，坐车也不要钱，玩够了算，所有项目都套进去。还省心。” “采摘也包里？” “采摘肯定不能包，那玩艺儿按斤算钱呗，比市场上便宜个三分之一。这算是独立项目，果期也就是那么几天儿，平时没有果你采啥？” “这个得合计合计，统票就是逼着所有人把所有项目都得弄一遍。” 第1045章 安全问题 轻型航拍直升机慢慢升高，花海梯田在镜头下放大，一层一色进入画面，就像一片彩虹，彩虹的中心一泓清澈在微风中漾动着波光，一条小船在波光里轻轻摇晃。 画面不断的放大，彩虹外面是一片绿色如毯的草地。 “结束。杀青。” 所有人欢呼起来，把手里的东西扔向空中。 张彦明放下对讲机和电喇叭，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边上的花海已经被直升机吹成了一片乱麻。 花都是人工插在土里的，根本承受不了机冀的吹残。 好在这东西也不用打理，等着它烂在土里就好了。 除了身边这一片，再往远处还是老样子，地里胡乱的长着庄稼，后期会用特效把景区效果图套进来，在荧幕上看到的将是整座山的花海果林。 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人的固有想法去发生，谁能想到这么一部都市爱情轻喜剧电影还需要大量的特效来支持？ 花海，果林，摩天轮，什么都没有，情节是绿幕拍的，都得后期做上去。全片的三分之一都要做。 张彦明感觉自己好像在搞虚假广告宣传。 这部电影放出来，可想而知的，十八梯和樵枰山就出名了，都不说天南海北的旅游爱好者，本地人怕是都会疯涌而来一探究竟。 到时候来了一看，我靠，十八梯在拆迁，樵坪山在封山建设。什么都没有。这是不是感觉上当了？ 这个念头忽然像野草一样就长满了张彦明的脑海。 “想什么呢？收摊下山不？”庄文碰了张彦明一下。 “下，下。问问大伙是在渝州休息休息玩几天还是想回去，你这边给安排一下。” “你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片子是不是压一下，隔两年再放。” “为什么？” “其实我拍这部片儿，也是有宣传旅游的想法，现在这，你看看，全都在搬迁在建，等咱们建好热劲儿也过去了，什么作用没顶。你感觉呢？” “要是这么一说，那是，肯定是。” “那就这么定了，这片儿压两年，等这边都弄差不多了再上。行了，收拾，下山。” 工作人员七手八脚的拆卸设备装箱，没事了的人就在四周溜达，不少女孩子跑过去拔花，一人几枝的拿在手里闻。 为什么女人都喜欢花？是不是因为她们都是雌性？也不对呀，那应该是男的喜欢啊。话说，这花，到底是雄性还是雌性的，器官。 这会儿是下午三点半，正是阳光明媚的时候，山上树多草多湖水多，连阳光也感觉温柔了许多，不像在城里那么晒。 随意抬头看去都是一片一片起伏的绿色，虽然没有花海也没有果林，但并不妨碍感官上的美好。 山上大一点的湖有十几个，小湖星罗棋布，总有个几十处，梯田层层叠叠，形成了相当独特的景观。 “这里以后肯定特别美。” “寻找美要看心情，看视角，其实美无处不在。” 一群女孩子拿着鲜花嘻嘻哈哈的追逐，几个男孩子在水边对着那条道具小船跃跃欲试。 郑义拿着相机在一边拍，把这一刻记录下来。 “哥，这个地方以后是不是可以就建成这个样子？观众看了电影过来肯定希望能看到这里。” 这会儿的道具房都是假的，其实就是一片木墙立在那里，有门能进出。 “可以，这个地方就完全按照这个布景来，在那边花海的角上加一个风车。” 郑义就掏出小本子认真的记下来，然后给老孙发短信。 张彦明要求公司上下全体都要有工作笔记，相互传达信息必须有短信或文字记录，工作指令必须有上级的签字。 上级给你分配了一个什么工作，你要在工作笔记上记清楚，然后要上级在记录后面签字确认，然后把工作进度完成情况记清楚。 这是他在无数次打工经历中总结出来的经验。 很多时候上级随口一句话，交待一件事，可能他自己随后就忘了，或者记不清了。记录和签字就是证据。 主要就是能够直接找到责任人，避免总是让下级人员背锅。在职场上这种事情太常见了。 “那船能划吗？” “能，船有什么不能划的，两三个人没事儿。就是没桨。” “你说，以后这边都弄起来了，水里是放游船还是这种木船？” “意境上肯定是这种木船，但是玩儿肯定还得是游船合适。其实可以搞一些水上房屋，飘在水上，在里面睡觉肯定特别舒服。” “固定在水面上？” “不固定行不行？飘着，这最宽也就是七八十米，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就开始笑，把庄文笑的莫名其妙的。“笑什么呀？我说的挺好笑吗？” “不是。这里没风，湖里也没浪，你放个什么大东西在水面上它不会动，但是住人，肯定会动。如果你弄几个飘浮屋子，半夜会不会撞车？” 庄文瞪着眼睛琢磨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靠。有那么大劲儿吗？” 张彦明伸手往前耸动了几下：“要不咱们弄个木屋，你上去住一晚上试试？哈哈哈哈。” 漂浮木屋打造不难，弄一个密封浮台，房子矮一点儿就行了，面积够就不会翻，但是会不会像张彦明说的这样，某些活动会让浮台动起来，这事儿还真得试过才知道。 庄文想了想也感觉有意思，自己在那看着湖面嘿嘿乐了半天。 机器设备都上了车，大家休息了一下撒了会儿欢，庄文把大家叫到一起拍了张集体照，上车下山。 “现在呀，我琢磨着就有一个问题不太好解决。”庄文软塌塌的靠在椅子上说话。 “什么？” “蚊子。水多草多树木多，天然的蚊子饲养乐园。” “有是肯定有，但真就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这是野外，吃蚊子的东西也多，可能密度还没有城里大。再说，以后肯定是要放养蜻蜓的，还有鸟。” “放鸟？” “是啊，弄一些回来放到林子里，早上一起来满山薄雾，听着布谷布谷的声音，舒服。我记着我小时候，听过一种鸟叫，特别好听，等我回去问问我爸。” “哥，要种那么多果树，你弄几百上千只鸟回来，这是，打算自己给自己找点不痛快？” “哦，它们叼果是吧？” “只要开始挂果，不用引进，我感觉您得想想怎么驱赶。”郑义深深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庄文伸出食指在空中点了点：“还有还有，密蜂。这个你得提前想好方案，这花海一出来，来的可不只是蝴蝶，野峰的威力你尝过没？” “尝过，小时候被马蜂蜇过。哎呀，是得想想招。” 第1046章 医务室和法务部 车顺着曲里拐弯的公路开到山下指挥部，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五点半。 张彦明还在琢磨防鸟和对付野蜂的办法。可惜这方面实在是有点脱纲，了解的太少了。 他就知道机场好像有一种设备可以驱鸟，这个到是可以问问，以后自家机场肯定也要买嘛。但是蜂子怎么办？要是人家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来玩几天，被蜇个满身大包可就有意思了。 大家放好东西，说说笑笑的去食堂开饭。 食堂有两个，一个是内部小食堂，一个是职工大食堂，两边吃的其实差不多，没什么差别，主要是人太多了，分开大家都舒服点儿。 “彦明，那地方要弄的一模一样啊？”老孙叼着烟走过来。 “嗯，算是个景点吧，外观上就按现在这个样子，里面的功能再说。你知道怎么驱蜂不？” “去风？去什么风？” “驱赶，驱赶蜂子。等上面花海弄出来那一开，蜂子能少？还是庄文提醒我的。” 老孙想了想摇了摇头：“没研究。密蜂不蜇人吧？你不打它不会蜇人。” “吓人哪，再说野蜂子又不是家蜂，能不蜇人？” “那就自己养点呗，这大么一片山能养不少蜂子，到时候蜜也能产出不少。密蜂是有领地的，到时候别的蜂子就过不来了，来了就干仗。” “家蜂打不过野蜂吧？个头太小，人家蜇完了还能跑，它蜇一下就牺牲了。” “选选品种，怎么的也比到处都是野蜂子强吧？我小时候让地雷蜂子蜇过，那滋味。啧啧，肿的包像鸡蛋那么大，那叫一个疼啊，去医院都不好使。” 这到是，密蜂蜇一下也就是疼一会儿，问题不大，野蜂子毒性要大的多了，有些野蜂子都有成人的拇指大，像战斗机似的，蜇上都有生命危险。 不过野蜂蜜可比家蜂蜜贵多了，关键是不好找，危险性太大。 “自己养……那也是蜂子啊，不是一样在花里飞？一样有危险性？蜇人就不疼了？” “家蜂子毒性小，不招它轻易不能蜇人，落脸上都没事儿，不拍就行。小伙子，” 老孙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你还是嫩哪。两害相较取其轻，自己养的心里总归是有数，再说了，卖蜂蜜他不挣钱吗？ 你这山上怎么也得有点土物产吧？水果，鲜花，花蜜，多好的产业链？说句不好听的，一年蜇那么几个赔那点钱蜂子自己就给你挣回来了。” “蜂子蜇了不用赔钱。”郑义在边上插话。 “凭啥？”老孙扭头问。 “咱们这是山上啊，蚊子蜂子，包括蛇，这些都是正常肯定有的，咱们只有提醒的义务，没有赔偿的责任，到时候建个医务室就行了，免费处理一下。” “还有这说法？” “肯定的呀，公园什么的都是这样，要不然谁还敢开？本身就是野外呀。” “只需要急救措施是吧？”老孙问。大家都没接触过这一块，不明白也正常。 “对，医务室是必须要有的，要有能处理相关事件的预案和药品，最好是有一辆救护车，能把人用最短的时间送出去，其他的和咱们就没有关系了。” “那好办了。”老孙拍了下大腿：“什么车能有直升机快？那就不是问题。”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下，在记忆里寻找相关的信息。 “渝州有毒蛇，咱们医务室要备一些血清，我问过了，能买到，申城那边有。”郑义翻了一下手里的本子说。他的准备工作做的确实扎实。 “什么蛇？”老孙问。 “竹叶青，五步蛇，烙铁头，短尾蝮，据说还见过银环蛇。” 张彦明抬头看向郑义：“你从哪弄的信息？这几大毒蛇是弄全乎了呗？” “资料肯定是真实的，我咨询过几家医院。” 张彦明点了点头，要是赵振华这么说还能怀疑一下，郑义这么说那就肯定是真的。我靠，这事儿有点操蛋哪。 “没事儿，”老孙摆摆手：“哪没有蛇？血清备上，找几个偏方过来准备着就行了，果林里可以驱赶，老林子别让人乱钻就没事儿。” “你说不钻就不钻啦？” “九成的人会服从安排，那一成作死的你管他干啥？进园先签个协议，不服从指挥的出事自负就完了。” 这事儿就有点头疼。 就有那么一小撮人，你和他讲道理完全讲不明白，说什么也不听，等真出事了又开始耍赖撒泼，反正你得管他，反正他不负任何责任。 总之就是他想干什么你不能管，那是他的自由，他要出事了你必须管，那是他的权利。他自己就舒服就行了，什么和他都没关系。后来管这种人叫巨婴。 在伟大的教育变革下，这种巨婴越来越多。自私自利，只顾自己。 然而十几二十年后，这些人就是我们的社会栋梁，支柱人群，主要话语者。所以有些事情的发展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有句老话，叫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你细品。 “放心吧，怕噎着还不能嚼馒头了？怕扎刺就从此不吃鱼？你这是有点杞人忧天了。”老孙扳着张彦明的肩膀晃了晃。 “不是，我没想这个，我在琢磨郑义说的那个相关规定。把各级关于自然风景区的管理规定给我弄一套回来，我翻一翻。” 郑义点点头记在小本子上。 “你看那个干什么？法务部……事务所是干什么的？让他们出个园区管理条例不就行了吗？再出份入园协议，各方面不比你弄的周到？” “也行，那就叫他们弄一份吧，我看看。这事儿准备充分点总是好事儿，省着到时候抓不着头脑。” 开饭，大伙过去排队打饭。 今天是回锅肉，芹菜猪肝，黄豆猪脚，熘鱼片儿，卷心菜炒细粉，西红杮炒蛋，排骨山药汤。大食堂那边比小食堂多两个素菜。人太多怕不够吃。 “哪天弄几头羊回来，牛肉也行，天天吃猪有点腻。”老孙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拿起筷子。 “我看别人家工地上天天白菜炖土豆，想找几块肉都不容易。”郑义看了老孙一眼。 建筑工地上的工人吃的永远是最差的，那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那些老板做不到的，就恨不能一人发块咸菜两馒头解决问题。 住就更不用说了，反正也就是淋不到雨，别的谁管你？ “不一样，咱们这些是自己家员工，又不是楼一盖完就散了，好一好要在公司干几十年呢，吃好点是应该的。”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工地上伙食真没有能干过咱们的，你确实也舍得。”老孙接了一句。 第1047章 我知道哪个菜是你做的 “白菜炖土豆，连点油星都看不着，你还想找肉？就那么一两肉剁碎了炖一大锅菜，要不就是白菜炖粉条，再烧一大锅豆腐。 土豆白菜豆腐粉条，工地食堂四大件，豆芽，咸菜。确实不容易。这边还好点，南方菜多，能换着吃点不一样的。 郑义你别感觉吃的不好，就这水平能顿顿吃饱都算是好老板，明白不？一碗紫菜汤发两馒头的见过没？一个工地多少人？伙食一天多少钱？ 有吃就不错了，现在有些工地都开始扣钱了，吃的还是那些玩艺儿，偶尔见顿肉，从工资里按天扣伙食费，那是啥感觉？” 郑义若有所思，张彦明没啥感觉，低头吃饭。 他还见过收住宿费的呢，包工头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这事儿你还不能都怪他，包工头子也不容易，利润被压的越来越低，还得垫工程款，后面工钱能不能要出来还不敢保证。 这事最终还是要归到甲方身上，太贪，就遍着法的想多抠点出来，恨不能什么都不花钱全是利润，其他的一概不考虑，又是挤压又是拖款赖账的什么事都能干出来。 然后人模人样的满嘴仁义道德。反正人家是有钱人了，有地位有面子有影响力。 他们也是和人学的，最开始这么玩的是谁？就是这么不可思议。 …… 吃了饭，几个人背着手在指挥部的院子里溜达。 院子里全是仨俩一伙的人，聊天的打球的，下棋打扑克的。这地方远离城区，只能自己找乐子。 最幸福的反而是那二十来家暂时住在这边的搬迁户，人家是全家住在这，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日子，就等着上楼了。 人哪，有家人在一起，在哪都不孤单，就能挺好的生活下去。 “你们这就打算回去了？” “看他们，想玩就待几天。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我在不在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这回出来时间有点长了，红叶还怀着呢。” 老孙看了看张彦明：“我感觉要是没事儿你能在家窝一辈子。你怎么就这么愿意在家待着？还能待得住。” “人活着不就是个家吗？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陪陪孩子看着她们长大。” “你比我小十来岁，感觉你比我大似的。”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这有什么好比的。我下半年要去红空，有事儿没？” “红空啊？也没什么事儿，到是挺想过去看看的。哎呀，看时间吧。”老孙抻了个懒腰，扭头看着他媳妇走过来：“干啥？” “我还不能出来溜达溜达？还干啥。”老孙媳妇看了老孙一眼，冲张彦明笑了笑。 “我知道今天哪个菜是你做的，你信不？”老孙伸手搂住媳妇肩膀。 老孙和老张这种常年在外面跑的，都是带着媳妇儿，一般都是在工地上干份活儿，食堂啊文员什么的，或者管管资料。 “不信。哪个是？”老孙媳妇笑着问。她在食堂管采购，有时候愿意动弹了就上手弄个菜，就当玩了。 “那个炒粉条，对不？我吃一口就知道了。” “真的呀？你是不是看着了？” “我哪有功夫去看你们，真是吃出来的。” “因为啥？” “除了你还谁能放那么多酱油？那都黑了。” 他媳妇抬手红着脸捶了他一下，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啊？”张彦明问。 “那还有假？是不是？”老孙笑着晃了晃媳妇。他媳妇就红着脸不吱声，看样子是真的了。 “我吃挺好吃的呀，炒粉条不就是得放酱油吗？我在家炒也放。”郑义没弄明白，看了看老孙还挺认真的说。 “人家是在秀恩爱呢，你这捣什么乱啊。”张彦明推了郑义一下：“赶紧找个对像，这什么都不明白。” 几个人笑起来，老孙问媳妇：“老板要去红空，你有什么想要的没？让他带回来。” “不缺什么？买好衣服好包的我也没地方穿哪，天天在荒郊野岭。” “说的像不让你进城似的，还挺可怜。等儿子来了你们住城里去吧。” “孩子要来？”张彦明问。 “放假了肯定来，在家他能待住？一年到头总得在一起待一段时间，要不以后连自己爹都不认识了可完了。” 老孙媳妇瞪了老孙一眼，怪他乱说话，什么都说。 这就是开个玩笑，干上这个工作就是这个样子，成年人的世界没有两全其美。其实也不是真在意，收入在那摆着呢。 其实像老孙老张他们这个职务，不住在工地上也完全没问题，在城里像模像样的租套房子完全可以。 当夜无话。第二天，张彦明去了老张那边。 老张前后跑了两个月，终于和市里把补偿的地块确定下来了。 江北桥头一块，也算是老城改造工程，然后在南岸划了一整块过来。从长江边顺着公路一直到后面坡上，接近九百亩。 “你打算建个新城？” “感觉这边可以，没想好具体怎么弄，看规划的意见吧，反正也不急，等把手里的项目都交了再来摆弄它。” “老孙孩子放假要过来，你孩子来不来？” “不来，我媳妇回去。我孩子比他的小。你什么时候走？” “你们这边没什么事儿我就回去了，等红叶生了去红空。有什么事儿打电话吧，短时间内我没空过来了，绿化上不能打折扣，质量我不耽心。” “那没什么问题，放心吧，花钱的事儿，你老板没问题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花不了几个钱，连这点钱都在意的话还做什么事儿？那些斤斤计较的你看看都是什么人？都是恨不能把银行往国外搬的人，那就不是做事儿。” “你这话有点狠了，也不全是。大多数都是穷惯了，搞开发的有几个是有底子的？再说老板也不是事事都管，很多时候都是下面人搞出来的。” “和咱们没关系。”张彦明摇了摇头。 几个人去那几个烂尾巴看了一圈儿，边上附带过来的两块地已经在拆了，动作到是挺快的。 洪崖门这边的整修方案已经过了，现在就等着把人迁走，十八梯那边正在设计，也急不来，拆迁得时间了，没有个半年搞不定。或者还得长。 下午又开始下雨，还不小，整个渝州被笼罩在雨雾里，让人莫名的就有一股闲愁。 雨水也挡不住人们的脚步，剧组包机回到了京城。 大家都出来几个月了，对玩都没什么心思，都想回家。 不管什么时候，家永远是所有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无法割舍的地方。 到了京城剧组解散，放假一周。 张彦明也直接回到老院子。 第1048章 小孩子的方式 和几条大狗亲热了一下，换了身衣服去食堂。 正好又是饭点，一家人都在那边吃饭，院子里一个人也没有。 “哎哟，你们都回来啦？快来快来，赶紧吃饭。”张妈迎着门坐着，正好看到几个人走进来。 “爸爸。”小丫头一扭头，惊喜的叫了一声从椅子上蹦下来就往过冲。豆豆没过来，坐在那招着小手笑。 muma~，muma~ 爷俩互相亲了几口，小丫头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把小脸贴过来蹭。 抱着小宝贝走到桌子边上，和几位长辈打招呼，伸手在豆豆小脸上摸了摸，换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也不知道他回来呀？”张妈问孙红叶。 “不知道，他现在多神秘呀，什么事儿也轮不着告诉我。” 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头上抚了一把，没接这个话。他确实不想给孙红叶养成随时汇报请示的习惯。晚上打电话聊天是另一码事儿。 “以后你出去回来的在哪说一声，家里也有个底。”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 “我去哪都是一帮子人，想知道什么不知道？” 张妈没搭理张彦明，扭头去和蓝彩衣她们说话：“累不累？这一圈跑了俩月，都瘦了一个一个的，多吃点饭。” “我感觉我都胖了。”沈果果在自己肚子上捏了两下。 “胖什么胖，浑身没有几斤肉还胖。小苏玉呢？回家啦？” “嗯，直接回去了。” “爸爸，快吃饭饭，别说话啦。”小丫头不乐意了，心疼爸爸。 “好，吃饭。确实饿了。”今天吃的是馒头，张彦明直接抓了一个塞在嘴里。还是家里的馒头香，老肥面的。 “喝点汤。这孩子。”张爸指了指汤碗。 “爸爸我帮你舀，你别急啊。”小丫头站到椅子上去拿汤勺。 张彦明也没帮忙，等着享受女儿的爱心汤，看着她小心的舀汤的小模样。 吃饱了肚子，蓝彩衣沈果果和郑仁回去洗澡收拾了，徐家凤陪着这边一大家子人到后面散步。 “这回不还走了不？”张爸问。 “不了，等红叶生了再走。” “嗯，别走了，挣钱也不急着这一天半天，好好陪陪红叶，现在越来越难受了，得有个人陪着。”张妈拉着孙红叶的手，接话。 “我陪着妈妈。”张小悦假模假样的扶着孙红叶：“我给妈妈按摩。爸爸，小弟弟在动哎，一下一下的动，得儿，妈妈肚子就鼓个包。” “你看着啦？” “嗯。吓一跳，以为他，以为他要蹦出来呢。可是还没到时候啊，着什么急？他要钻出来。” 大人都笑起来，这孩子，把个胎动说的像恐怖片似的。 …… 张彦君去八闽了，业务上的事情，这几天不在家。 王叔王婶也在说回去的事儿，出来一个月了，开始惦记着家里。 张彦辉连饭都不会做，家务更是一点也干不了，家里要是没有保洁员估计得弄的像猪窝一样。 张小欢还不懂事儿，大人说什么也听不懂，就知道跟在姐姐后面捣乱。就是身体好，壮的像个小牛犊似的。 说着闲话，溜达了一圈儿，大家回来就坐在院子里聊天。 和风徐徐，摆动着头上的枝叶，几只猫懒洋洋的趴在廊凳上，大狗趴在脚边，斜阳洒下金光。 “大君说想把鞋厂扩大，二明你感觉能行吗？”唐静抱着张小乐，摆弄着他的小手。 “无所谓，技术跟上就行了。其实要我说我哥有点急了，现在应该抓设计，鞋和服装差不多，主要还是看设计和材料选择，生不生产没那么重要。” “代工？” “嗯，代工其实更划算，建厂没那么灵活。基本上，服装鞋帽这个行业，设计生产销售的分离是肯定的，需要经营的是品牌。” “那小辉这边怎么还自己产？”张妈问了一句。 “不一样，这边是订制，是靠手艺卖钱，本来就不可能大量量产，走的是高端路线。” “我打算这回回去就联系代工的事儿呢，马上下半年店就多了，怎么也得有几款量产跟着。” 王佳慧说：“嫂子你们也别扩了，就代工吧，省心。厂子那点生产能力就产高端的，规模越大越麻烦，人得养多少？调整起来多费劲哪。” “大君能听我的？我现在是二明的职工，他爱怎么弄怎么弄吧。我就上我的班。” “机场那边现在怎么样？” “挖沟，挖的乱七八糟的，天天大车小车来来回回的跑，我感觉挖出来的土能把北海子填满了。” “妈呀，那么多？那土都弄哪去了？”张妈有点吃惊。 “其他地方用一些，工程本身要用一些，大部分都拉到远郊填到山谷里了。周边一些洼地也能用一些，用来垫平。” 两个小丫头也不管大人在说什么，缠在张彦明身上起腻，开心的不得了，张小欢跟在一边看着，有点眼热。 “你是我二大呀？” “啊，你在装糊涂啊？” “没，我就是记住你了。二大就是，比我爸大呗？” “这孩子，”张妈就笑：“这是想和你近乎，在那磨牙找借口呢。” “没，我和二大唠嗑呢。不能唠嗑呀？” “能，你唠吧。陪你二大好好唠。” 张小欢点了点头，想了想扒着张彦明的衣服往沙发上爬，挤在姐姐身边紧挨着坐稳了，拍了拍张彦明的腿：“那，我爸管你叫啥？” “叫哥，我是你爸的哥哥。” “我有哥没？” “没有，你只有姐姐，有弟弟。你就是哥哥。” 张小欢就吃惊，小嘴张着眼睛瞪的老大：“我，我是哥哥啦？” “啊，张小乐不是你弟弟吗？他不得管你叫哥哥吗？” 张小欢扭头看了看唐静怀里的张小乐，摇了摇头：“我不当哥哥。” “为什么呀？” “我抱不动，我也没有好东西给他。我当弟弟。” 这小子人不大心眼子不少，知道当弟弟尽是好处，跟着姐姐哥哥混就行了。当哥哥好麻烦啊。 “这个可没有办法选，你就是哥哥，不想当也得当。” 小小子就有点愁，小脸抽抽的像个小苦瓜似的，在那琢磨了半天：“张小乐有弟弟没？” “有啊。她你知不知道是谁？”张彦明指了指孙红叶。 “二大娘。咋了？” “等她生了小孩儿就管张小乐叫哥哥了呗，你是大哥，张小乐是二哥。” “那，”小小子伸出一只手看，在那数了半天：“我有两个弟弟？”眼睛都瞪大了，满脸的不敢相信。 “啊，你有两个姐姐和两个弟弟。” “我还有哥，唐唐是我哥。你你，认系不？” “我还抱过他呢。他是你表哥，你是张小乐和张小怿的亲哥。” 第1049章 孙红叶的朋友 对于张彦明还抱过唐唐这事儿，张小欢相当震惊，特意跑去问自己老妈是不是真的。 小孩子的脑回路大人没法琢磨，他们的世界和大人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儿，然后随着成长，他们自己会把这个世界慢慢忘记掉。 人最大的悲伤，是应该记住的那段时光，往往都没有一点记忆。 九点，孙红叶困劲上来了，她现在带着身子熬不得，困了就得睡，饿了就得吃。 张彦明扶着媳妇回了中院自己屋里。 人对家的眷恋是没有理性的，闻到屋子里熟悉的味道就舒服，心里就安宁。 可能是孩子大了，身体里有了一些什么变化，孙红叶没有那么馋了，两个人就是安静的抱着说了会儿话她就靠在张彦明怀里睡着了。 张彦明起来给孙红叶按摩了一下双腿和胳膊，稍微有一点浮肿，好在不严重。 一夜悄悄的过去。 第二天，刚伺候着孙红叶吃了早饭，张永光就来了。 上回张彦明回来京城的时候，张永光正好不在，去了金州，两个人没能见着面。 “怎么瞅着黑了。”张彦明和孙红叶拉着手在院子里慢慢转圈儿，瞅了走进来的张永光一眼。张永光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一个也不认识。 “你们也来啦。”孙红叶和那几个人打了声招呼，晃了晃被张彦明牵着的手：“我朋友，都来京城快俩月了，一直在等你。” “哦，”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你们哪。进屋坐吧，光子给泡茶。” 上次孙红叶和张彦明说过一嘴，她在钢都原来比较好的几个朋友，听张彦明的搞了加油站，果然都发了一笔，被两桶油高价收购了。 这哥几个也不知道接下来干什么好，就跑来找孙红叶。张彦明也答应了要管的。 三男两女，都是钢都的公主少爷。 还好，看上去还是那么回事儿，虽然免不了穿金戴银的，但是年轻人嘛，手里又有钱，在所难免。 看人要看走路的姿势和目光，还有坐姿，穿着的意义并不大。 人的性格从走路的姿势还有眼神里表露无余，只要懂得怎么观察那才是一针见血。坐姿也很重要。 其实人的真实状态都是从一些小动作里不经意的时候流露出来的，想掩饰都掩饰不了。 年纪都不大，最大的一个也没有三十，剩下的都比张彦明小。现在的社会骨干是张爸张妈他们那一辈人，孩子都差不多。 最大这个都有肚子了，夹着个手包，走路八字步，腆胸叠肚大步流星的感觉，猛一照面给人的感觉有点傲狂，不过看人的眼神没有那种俯视感。 都不用去了解，凭想像就能知道这些人在外面的时候是什么一副样子，年轻，家里有地位，手里又有钱。 这都可以理解，只要不是那种不可一世欺男霸女的性格傲一点不算错。 这个时代的这些公子少爷，和后面的还不一样，都不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他们的童年和张彦明这样的工人家庭差别并不大。 都穷过，穿衣服打补丁，也吃过一年四季的白菜土豆，小时候在家里也是天天挨揍。 分水岭是从90年左右开始的，必竟他们手里有着资源和人脉，随着大变革，人生轨迹就和普通人脱开了。 说起来这些人富起来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儿，免不了身上有点暴发户的模样。 再一个就是眼界上的事情了，钢都是小地方，小城市，人口不到三百万，完全的重工业城市，比较闭塞。 “这是刘承力，这是单亚男，张光，刘中华，王丽华。”孙红叶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 “张哥。”几个人笑着打招呼，跟着两个人往屋里走。 “我靠，你可别叫我哥，翻脸啊。你比我大多少呢心里没数啊？”张彦明瞪着刘承力。 “尊称，尊称。我还管红叶叫姐呢。”刘承力捧了捧肚子笑着接话。 “你滚，你什么时候叫过我姐？” “喝多了叫的呗。” 几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张永光过去烧水泡茶。 “得了，张总，你可别埋汰我们了，你泡的茶我们敢喝吗？”张光跑过去帮忙。 “有什么不敢喝的，你们是我老板老板娘的客人，哥们，我不得伺候着，省着穿小鞋。”这段时间孙红叶不方便，这几位都是张永光接待服务的，都比较熟悉了。 孙红叶也和他们交待过，这是张彦明的大助理，心腹，地位比较特殊。人家亲姐夫是京城的高级官员呢。 都是年轻人，年纪也差不多，这一个多月下来也就成了朋友了。张永光在京城的人面儿也够用。 “对，你们是客人，坐吧，让他忙活。都是自己人不用外道。”张彦明帮孙红叶脱下外套挂好，去拿了牛肉干给她嚼嘴。 “那我也不能叫你老弟呀，怎么叫？妹夫？”刘承力捋了几下板寸问。 “就叫彦明，张彦明，咱们喊名字就完了。都不用客气。”张彦明摆摆手，想给几个人拿烟，想了想又揣回去了。还是别抽了，自己老婆孩子最重要。 于是一群男女围着茶几喝茶嚼牛肉干，还有奶片和水果，屋子里飘着一股子奶孩子味儿。 “哎，这个还挺好吃的。你天天吃？” “嗯。他喜欢吃这个，从蒙古弄回来的，能放心吃。” “彦明你喜欢拍电影啊？” “还行，总得找点事儿做，算爱好吧。人不能闲着。” “这么大买卖还不够你弄啊？” “这块都是红叶在管，我一般不太掺合。” “比不了，这才几年，那会儿，96是吧？咱们还不认识，听红叶说过你。那时候谁能想到你们能干到这个地步，早知道早就抱上大腿了。” “红叶你家现在有多少钱？”王丽华瞅着孙红叶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孙红叶看着王丽华。 “问问呗，我还能抢你呀？” “说出来怕你吓着。” “切。像谁没有似的，不就是多点嘛，牛啥呀。” “给你脸了。”孙红叶伸手去王丽华脸上揪了一把。 “哎我，敢动手是不？我，要不是看你大肚子直接弄死你。嘶，哎呀我靠，这逼娘们下手真狠。你真掐呀？” “加油站弄了点，这事儿谢了啊，说实话真没想到。”刘承力给张彦明道谢。 “这么客气干什么？也就是顺嘴的事儿。在京城晃俩月了，你们有什么想法没？” “这不等你安排嘛，我们能有什么想法，也就是那么几样，红叶看不上。” 他们这些人一弄不是饭店就是迪厅，要么就是会所歌城洗浴中心，孙红叶现在肯定看不上。 脑袋里没东西，眼界也不够。 第1050章 张彦明的建议 “你们是打算一起还是，自己弄自己的？”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刘承力说：“听你的，我们都没谱。” “那是打算在哪干？回去还是在这边？” “出来了就不想回去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单亚男撅了撅嘴。 在钢都这些人被钢厂子弟压的死死的，一点翻身的可能都没有，肯定不痛快。 “那你们就一起吧，商量一下能凑出多少钱，谁当法人，谁管理，都在公司任不任职，我帮你们琢磨琢磨。” “我们，这几天也商量了一下，我来当法人，管理我和亚男来，他们仨做股东，监事。我们五个手里凑一凑，能弄出来三个来亿，再多就得想法了。” 张彦明搓着下巴想了想：“那你们开个网吧吧，连锁网咖，这几年这个能行。” “网吧？”几个人都有点意外，都扭头看向孙红叶。感觉这生意有点不上档次。 “叫你们开就开，瞅我干啥玩艺儿？像能坑你们似的。挣着钱算，生意还分干什么呀？” 其实这几个人是有点想干房地产，看着太挣钱了，也不费什么力，这一个多月在京城转悠，眼瞅着到处起高楼大厦，想着那就都是钱哪。 “感觉网吧和房地产不是一个档次是吧？”张彦明都不用琢磨都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房地产不行吗？我看现在这块挺爆的，地方上也支持。”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挣钱，” 想了想说：“地产这块玩的是关系和金融，大的你们弄不了，小的估计你们也感觉没什么意思。 咱们是自己人，我也不说虚的，我自己现在手里最大的这块就是地产，但是我不太喜欢这行。挣钱太容易了，里面太复杂。” “我们现在是行业公敌，”孙红叶说：“他非得和别的地产公司拧着干，还是全国性的拧。” 几个人愣了一下，都八卦起来：“怎么拧？” “别人搞预售，我们不搞，别人卖公摊，我们没有，别人压成本压绿化，我们都没有，他特意要求必须要搞好，质量抓的可紧了。价格还低。” “价格低谈不上，”张彦明摇了摇头：“现在整体来说国内房价还不高，这会儿我们可能还要贵一点，但是我不打算跟着别人涨。” “啊？”几个人都看着张彦明。 “我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年，房价就会开始涨起来了，但各方面，质量绿化什么的肯定会不断下降，人心不足，都想挣的更多。 而且我也说了，这行里面太复杂，关关节节的你们还不明白？所有的都要压在买房的老百姓身上，再加上炒房的起哄。乱。 这个钱我不想挣，心里不安。红叶说我们现在是行业公敌有点夸张，还没到那步，但是以后肯定是。” “那你图啥呀？做买卖挣钱不就行了？”单亚男瞪着大眼睛问。这妹子长的不比孙红叶差，大眼睛一瞪还挺有味道的。 “钱挣不完，我有的是挣钱的地方，这种良心钱不想沾。”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的肚子：“我得给孩子积点德，可不想天天让人指着骂。家里老人孩子一大堆，开开心心的多好，干净钱花着也得劲儿。” “你感觉网吧行啊？”刘承力把话题拉了回来。 “不是普通的那种小网吧，网咖。你们可以理解为高级网吧，地方大，地段好，环境好，通风好，机器好，网速快，里面有服务台，可以提供饮料吃食什么的。” “那也用不了多少钱吧？” “开遍全国呢？我说了，是连锁网咖。你们出身不一样，可能不太关注这一块，那个经营好了挣的不少，虽然不能和房地产相比，也不少。 干好了一年一个店千八百万的还是没什么问题，全国的省会还有经济好一点的城市都可以开，离学校近点，一个城市也不是只能开一家。” “大的，好像京大边上就有，生意相当不错。现在街面上都是小的，十几二十台机器。”张永光接了一句。 “真的搞头？” “肯定有。一千台机器一天一万的纯利肯定能保证，再加上其他的饮料咖啡食品销售，还可以搞快餐，一天平均下来一万五千块能行。” 这个世界网络环境和发展比记忆里好的多，在记忆世界的2000年都有人一天挣一万多了。 在记忆世界里，网吧经历了昂贵，禁止玩游戏，火灾和电脑普及四次大的波荡，从网咖回复到网咖，最终败给了智能手机。 但网咖的盈利性是不容置疑的，特别电竞兴起之后，网吧很快又焕发了第五春。 “如果你们决定做这个生意，我然望你们能记住几点，一是舒适性，环境一定要搞好，二是安全性，这样的地方容易汇集社会混混，三是不恰当的网站登陆管理，四是消防。 网站登陆管理这一块，我这边有一款网咖管理软件可以给你们用，不是免费的。消防是绝对的重中之重，绝对不容任何的马虎大意。” 刘承力想了想：“如果有鲁尔钢都，或者就是京城，安全这方面也能保证，但是如果按你说的连锁到全国，这个有点鞭长莫及呀。其他的到是好说。” “监控系统。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系统，然后和地方派出所搞好关系，每年去慰问一下，这还用教？我反而耽心的是消防方面。 几百人挤在一起要是来把火，呵呵。两条通道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就是谨慎，小心，对线路铺设要认真，日常管理得到位。” “万一着火，跑出来不就完了？”王丽华不太明白。 “好几百人，你的门有多大？多少时间能跑完？还有，一屋子设备值多少钱？装修多少钱？烧了有人赔你吗？那都是下蛋的鸡，还不值得小心点？” 王丽华吐了吐舌头不吱声了。 张彦明终于看明白了，王丽华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刘中华是个闷葫芦，从进屋到这会儿就说了不到三句话，就在一边听着。 张光一看就是个好玩的，对这事明显没什么大兴趣。这三个确实不适合搞管理。 他们能进入这个小集体，只是因为和孙红叶的关系处的不错，从小一起长起来的。 他们这五个人加上孙红叶，只有刘承力的能力最强，地位也最高，他家老爷子是钢都的副市长，当然了，现在肯定是不如孙家敏。 “你们商量商量吧，也不算是小事儿，不行再琢磨琢磨。” “这个想开遍全国，我们这点钱不够吧？”刘承力在心里算了一下。 “肯定不够，你们这三个亿连五十家都开不起来。” 第1051章 抱大腿 “你们可以就以五十家为一个阶段，用一年的时间开两百家出来，然后慢慢扩张经营，你们自己负责好人员的招聘培训就好。 钱，我和红叶这边帮你们先垫着，电脑也可以帮你们想想办法，你们先把公司注册好，总部就放在西牌楼吧。 先把京城这边的位置找好，我给你们出个装修意见，然后全国统一就行了。哦，把名字起好，想个醒目的logo出来。” 刘承力想了想：“第一批，二十家吧，五十家压力有点大。这二十家弄好了下一批五十。那会儿也就有经验了。” 孙红叶说：“你们先在京城选几个位置，把这边的店先开起来，经营几天找找毛病，心里也有个底，然后再往外走。找地方也需要时间啊。”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没有自己这么多人手，一拍脑门：“是，你们先把京城的开起来，京城大学比较集中，你们可以选在大学附近开三到五家。 下面可以叫朋友什么的先去帮着看地方，你们这边赶紧把公司支起来招人。中间有什么需要就吱声。” “开两百家需要多少钱？”单亚男问。 “怎么也得十五个亿吧，上下弹性不会太大。我给你们准备二十亿的资金，你们用钱就来红叶这边划。” “啊？”王丽华叫了出来：“红叶，你们家这么有钱啊？随时二十个亿？” “我去年花都花了两三百个，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笔钱要利息啊，按银行利息走。” “那是应该的，银行也不敢借我们二十个亿啊，我家老头子去了都不好使。”刘承力笑着点头。 张彦明敢拿出二十亿来给他们用，那就说明这个项目肯定是能行，心里也就更有底了。 反过来，也就知道了张彦明和孙红叶现在是什么水平。 二十亿的项目人家都没放在心上，和开个路边小店似的，那就只能说明这些钱人家根本不在意，就别提放不放在心上了。 “得用多少台电脑？电脑的购买也得点时间了吧？怎么运输？”单亚男确实是个合格的管理者，考虑的都是关键性问题。 “电脑我帮你们弄来，运输都不是问题，你们不用考虑。”张彦明准备以孵化园中华科技公司的名义出这批电脑，也算是正式把产品推向市场。 暂时关键硬件还只能从国外买进，但不妨碍先把牌子推出去。主板自产已经没问题了。 “你不知道我们有物流公司？”孙红叶问单亚男。 “我知道什么呀，这两年一共咱们见过几面？你打过几次电话给我？”单亚男翻了个白眼。 “嘿嘿，我这不是忙嘛。” 孙红叶伸手搂着单亚男晃了晃：“我家有物流公司，全国都有，运什么都不是事儿，哦，还有安保公司，大一点的城市都有。 以后你们出差可以提前打电话，叫安保公司带车去保护你们，有台车也方便。在地方上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找物流那边帮忙。” “全国都有？” “嗯，物流基本上覆盖全国了，到县级市，安保没有，只有经济比较发达的地方设了。再就是地产公司覆盖面大一点，哪个省都有。” “我的妈妈哟，你们现在都到了这个程度啦？” “要不我一天能那么忙嘛，他不管公司里的事儿，我一天看报告都有这么厚一撂。”孙红叶比划了一下：“等机场建好飞机回来了事更得多。” “你们还建机场？”连刘中华都来了兴趣。 “啊，我没说过吗？他弄了六个机场，搞了个航空公司。京城这边就有一个，正在建呢。鲁尔也有。” “只有京城这一个是涉及民用的，其他五个是物流机场，你们接触不到。” 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我们自己的航空公司没准备涉入民航，都是货机，只有一架算是公务用机也不对外，现在飞机都还没回来。” “为什么呀？弄都弄了，有钱不挣啊？”张光问。 “他嫌麻烦。这家伙跟你们说，忒懒，就怕麻烦。”孙红叶瞥了张彦明一眼。 “建机场得不少钱吧？”张光嘴一直就没合上。 “废话。” “其实也没多少，我们这个规格稍微高点，整个下来二十亿左右。京城这边有八十多个亿，一共也没到两百亿。” “就是你说的你去年花了两三百亿？” “不是，这个是他花的。” “我靠，你们到底有多少钱哪？我都要听崩溃了。” “你崩溃个屁呀，我一个月光发工资都得三四个亿，那你去死吧。” 张彦明不太愿意和别人说这个话题，不过听孙红叶这么说了也没吱声。估计她有她的目的吧。 “我靠，咱们使个大劲凑这点钱，合着就一个月工资？一个月工资都不够？”刘中华下巴都要掉下来了，一脸的冷静不复存在。 张彦明被他的表情给逗笑了，点点头：“确实不够。我们现在员工加起来四十二万人，下半年还要增加。” 物流安保那边五万人的申请事务部已经批了，人员正在陆陆续续的补充过来。 “这么多？”刘承力也惊讶了。 “其实不多，红叶不说了嘛，我们的物流覆盖了全国，一分下来没多少，其实还有空岗。” “这么多人你们都是从哪招的呀？” “我们的员工分两部分，主要是复员军人，只有商场和超市物业是从社会上招的，一个城市千把人的样子。” “你们不是地产公司吗？” “嗯，地产用人不多，我们又不搞建筑，活都是外包的，现在整个地产这块加起来好像还没上万。没上吧？” “没有，七千多人。” “我的妈呀。”王丽华凑过来抱住孙红叶：“大腿，我得抱紧点，千万别把我蹬了，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你们几个以后打算在京城常住了？”张彦明岔开话题。 “基本是这么考虑的，咱们那边太小了，封闭，有点风吹草动影响也不好。”刘承力点了点头。 “房子买了？” “去你们那个楼盘看了，他们几个商量说要不要买别墅，正犹豫呢。我到是有房子住就行。” “我想买这样的院子。”单亚男说：“我喜欢这种感觉，多舒服啊。” “我还是喜欢现代点的，你呢中华？”张光问刘中华。 “太大了怎么收拾啊？”刘中华考虑的是另一码事儿。 “你们是想都住在一起呀？” “嗯，人生地不熟的，住一起还能聚聚一起玩儿。” 这就麻烦了，五个人意见完全不统一，还想凑在一起，这事儿谁也没辙。 “亚男，你先买，你们几个先住她那，先把买卖支起来，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第1052章 有钱任性 孙红叶几句话就把事儿给定了，直接做主。 “院子我们手里有现成的，你看看相中哪里就吱个声。你们四个先不急，马上开店要全国跑买了房子你也没时间住，等都归弄好了再说。” “我去把院子资料拿过来。”张永光放下茶杯出去了。 “你们买了多少房子啊？” “也没多少，他喜欢弄这些东西。”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后面行不？” “行，”张彦明点点头：“不过，后面都是新建的，不是老院子，老院子翻新的有点分散。” “后面？这后面？” “嗯，你从酒店正门那个胡同进去，后面这一横一拐看到的都是，原来可乱了，我就都买下来了，以后都住自己人多好。安全。” “就因为这个？” “嗯，乱糟糟的东西到处堆，什么人都有的，不闹心哪？” “我靠，有钱真特么任性。”张光拍了拍脑门。平时感觉自己就挺牛逼了，二十来岁手里几千万，这真是得分和谁比呀。 “新建的和这里区别大不？”单亚男问张彦明。 “谈不上，基本上都是用的老砖老瓦，就是本身是新建的，可能和过去的宅子格局各方面不太一样，更贴近现代一点。” “就和酒店差不多？”单亚男往后指了指。 “嗯，差不多，同一批人建的。” “多大？” “基本都是两进院儿，有几个小的，小四合院儿。” “我听说京城的四合院都没有厕所，得去公厕。”张光插了一句。 单亚男看向张彦明，要是真的她肯定就不要了，对于一个女孩儿来说没法接受。 “杂院是没有私厕的，一个大院子挤着好几十家哪有地方一家一个？正常的四合院都有厕所。你在我这没去过？” “不是后弄的？” “改了一下，原来就有，过去的人也得上厕所啊。一般一进一间是肯定的，大家族一进两间的也不少见。” “啊？不是用木桶吗？然后每天早晨起来出去倒，有专门收这个的马车，或者倒河里。”张光比划了一下。 “南北方不一样，这个和建筑特点有关系，南方是你说的那种，北方除了皇宫都有。” “皇宫没有厕所吗？” “没有，有净房，就是放木桶的。” “净房不是？”张光做了个切的动作。 “不是，皇宫里没有这个部门。” 张永光拿着一撂子资料进来，递给单亚男：“都在这里了，助理室用了一套，我哥租给老外一套，剩下的都空着呢，有照片。” “不是说要往外租吗？没租？”张彦明有点奇怪的问。院子修好了就交到助理室了，说招租。 “没，一直空着呢。到是有来看的，一直没谈成。总不能拆开租房间吧？那就变成杂院了，说不上给弄成什么样呢。您舍得？” “也不一定吧？挑挑不行吗？讲明白哪些可以哪些不许。” “主要是那些能租杂院的他也租不起呀，咱们总不能这么好的房子当杂院租吧？那些人，我不是瞧不起哪个，真不行。 一般都是那种能祸害的，到时候赔也赔不起怎么办？这事儿就不能急，慢慢招呗，您差这几个子儿？” “好吧，你说的有理。我就是怕总不住人少了人气儿，房子坏的快。” “封建迷信。有保洁定期收拾呢。” “没有合适的就不租，”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闲着也比弄成杂院强。” 张彦明嘿嘿笑了笑，点头表示没意见。 “买这么多房子干什么呀？就为出租？”王丽华凑过来看。 “没有几个买的，大部分都是自己建的，建的不租，要给下面高管住的。” “亚男你要真想要这种院子，我建议你就弄这个新建的，多漂亮，也是老模老样的，没有隐患，住着也方便。”刘承力拿着照片给单亚男出主意。 这话没错，自己新建的布局各方面确实更合理一些，更符合现代人的生活习惯，水电气各方面都安排的比较好一些，老房子翻改再怎么用心也难免有些地方不太到位。 “我也感觉新建的好看。”王丽华跟着附合。 “那我要套小的吧，太大了住着也没那么些人。就这个，这么大的。” 单亚男挑了一处小院儿，没有进深，除去厕所厨房还有七间房两个客厅，四百多平。 “行，你给三百万吧，让光子陪你去挑挑，这样的有好几个。” “这么贵呀？”王丽华惊讶的问。 “贵？”孙红叶抬手在王丽华头上拍了一巴掌：“换个人来一千万你看我卖不卖。” “又打我脑袋，打傻了你赔呀？”王丽华捂着脑门瞪孙红叶。 “放心吧，你打不傻。”孙红叶笑着去搂她。 “已经傻到根了呗？”张光问。王丽华跳起来去撕打他。 “屋里得添不少东西吧？帮我弄台车，我去买一下。”单亚男性格比较痛快，决定了就不再犹豫，放下照片让张彦明帮着叫车。 “就行李，别的什么都有了，带着衣服搬进去就行。” “啊？什么都有啊？”刘中华想了想：“那我也弄一套这个得了，省事。” “原本也没打算卖，里面什么都是配齐了的，地热，空调，家电，家具都是自己厂里生产的纯实木，床垫都是特制的。” 这会儿席梦思已经在国内流行了，算是家庭轻奢品，市场正在不断扩张。但这会儿国内的床垫总体来说发软，特别软，其实不太适合睡眠，对脊椎也不太好。 张彦明自己画了设计图找床垫厂订制的，算是代工，上面又加了一层乳胶。 乳胶床垫国内很多人不知道，一直到15年以后才开始渐渐被大众熟悉，但这东西其实早早就有了，已经被发明出来快九十年了。 之所以没有全面流行是因为这东西原来的造价比较高，在国外都属于有钱人才能用的东西。经过近九十年的科技发展进步，一直到现在价格才算打下来。 不过这东西在国内卖的还是比较贵，算是，商家挣的良心钱吧。国内商家一向如此。 大家从办公室出来，单亚男和刘中华到财务转了账，八个人从后院角门出来，穿过酒店的庭院去看房子。 这会儿酒店的庭院里应该是一年当中最美的时候，碧泓清澈，柳枝摇摆，鲜花盛开，蝴蝶飞舞，阵阵鸟鸣从树梢传出来却看不到鸟儿的身影。 两条小木船和一条黄色的鸭子脚蹬船靠在小码头上，随着水面轻轻晃动着。 亭台楼阁隐映在树影花丛当中。 “太美了。你们家肯定是国内最美的酒店。” “谈不上，只能说明你见识有点短。” “不怼我你能死不？” 第1053章 史密斯搞事情 从酒店西北角的防火通道出来就是后面两条胡同的交汇点。 一进院都在交汇口这地方，因为地势的原因建不大。其实住家来说足够了，端端正正一个小院子，花池古树的，并不会感觉狭仄。 小助理跑在前面，拿钥匙开了大门，大家依次进入。 院门都是按传统建在东南角上，一进门迎面是东厢房的山头，也就是座山影壁，四合院最常见的影壁。 从影壁左转就进了院子，方方整整的。 院子当中十字青砖漫地，没有游廊，顺着倒座房前面的砖路拐进来，西南角栽着两棵枣树，树下有石桌石椅，正房和东西厢房门前有观雨廊。 大家踩着青砖在院子里转了一下，单亚男很喜欢，非常满意。 “厕所呢？”张光的关注点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枣树后面，西南角上。东南角第一间就是厨房。” “这是枣树啊？结果吗？”没有搭理一溜小跑去了厕所的张光，王丽华仰头看着高出房脊的老树。这会儿正是枣树开花的节气，满树黄花看着就喜人。 “结，这是老树，怕是有个几十年了。” “枣树能活多少年？” “说是百来年，不知道。” “我就要这个院了。”单亚男痛快的做了决定。 刘承力和张彦明走在后面，一路上都在讨论关于网咖的问题，张彦明反复强调着通风和防火的重要性。 “对于这种人员密集的场所，国家早晚是要管的，你现在把各方面工作做好，做到位，到时候就没有什么影响，这个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 “明白，我原来开过浴池。” 那边女人已经进房间去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家具家电整整齐齐，保洁员每周都会过来收拾卫生，连点浮尘都没有。 “这床垫，”先扑上床的王丽华一脸震惊：“这床垫好舒服啊，在哪买的？我也要。” “有那么好吗？不就是席梦思吗？”单亚男过去用手按了按：“哎？哎，这感觉。这是什么？”坐上去体验了一下：“确实舒服。这是什么做的？” “国内还没有，从阿米丽卡弄回来的。乳胶。” “你家里用的都是这个？” “嗯。他找了地方代工，准备在家具店里卖，我感觉够呛，可贵了。以后家里酒店可能会上。” “你运气真好，怎么就摊上这么厉害的老爷们了呢。” “嘿嘿，有福呗。” “他对你好不？” “嗯，他性子好，从来没和我发过火，也不cua白我。” “他真把公司都交给你管哪？” “嗯，平时管理都是我在弄，他就看看报表。跟你们说，我瞒着他花八亿买了几个老厂子，他真有点生气了，不过还是没发火，也没骂我。嘿嘿。” “你就得瑟吧。你们家真是太有钱了，都是怎么挣的呀？卖房子这么挣钱？” “没，不是卖房子，我们手里的房子大部分都没卖呢，现在国内这块基本上都是在花钱，一直在花，还没挣什么呢，都是他在国外挣回来的。” “外国那么有钱吗？早知道当初我就出去了。” “出去得饿死你，谁都能挣来钱啊？外国还不是穷人满大街。” “就是前面那两次是吧？挣了多少啊？” “他在国外有公司，那边才是大头，具体挣多少我也不知道，反正够花，这两年在国内又是建机场又是修路的，乱七八糟都花了五百多亿了。” “……，我操。我想骂人。” “这么大盘子就让你管着他也放心？” “嗯。嘿嘿，在他眼里这是小钱，我高兴就行。再说我管怎么了？挣不来还看不好家呀？” “那他？” “他喜欢拍电影什么的。上面又给了官方身份，得避讳着点。” “啥身份？” “大军区待遇，虚职，挂在军部的。” “我操。孙红叶你是不是吃什么了？怎么运气这么好啊。逆天了吧？” “你们怎么认识的？一直没听你说过。” “嘿嘿，我妈和他妈是同学，从小一块长大的。” …… “想要生意做的持久，就得注意细节，顾客是上帝这说法虽然有点过，但意思是对的，服务细节，服务态度，人家来花钱花的心里舒服你就成功了。 所以人员培训和选用上，管理上都必须要抓到位，这才是根本，才能长远。如果你们真能按我说的做到位，远了不敢说，这生意吃饱十年没有问题。” “这东西没什么门槛，谁都可以开，就怕市场越来越挤。” “所以才叫你们关注服务，没有门槛就制造门槛，从设施服务上下功夫。” “懂了。投资规模拉上来，各方面服务细心到位，是吧？” “对，差不多就这意思，主要还是平时的管理一定不能偷懒。” 张彦明和刘承力站在观雨廊前抽着烟聊天，看着枣树上密密麻麻的黄花在内中摇摆。 “这枣是能吃的吧？” “能。”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就是不知道能挂多少果，有年头没修理过了。想多挂果得每年修剪才行。” “还得管理呀？呵呵，亚男，估计只会吃吧？哈哈哈。” 正说着，张彦明的电话响起来。 掏出来看了看，是史密斯。 “嗨，布里。” “兄弟，你在哪里？还在拍你那该死的电影？” “拍完了，我在京城。有事儿？” “你说话方便吧？”史密斯压低了声音。 “方便，说吧。”张彦明往边上走了两步。孙红叶的这些朋友就没有一个懂外语的，不怕听。 “嗨，宝贝，我给你的礼物到了。达里尼，它们在达里尼，你要去接收一下。” “什么？神神密密的。” “哦兄弟，你太让我伤心了。是直升机。嗨，我可是花了很大的汗水，那东西不能报关。懂吗？兄弟。” “不能报关？你弄来的是什么？” “mh53j，sh60b，ah-64d，还有几架as350b3。” “mh53j？sh60b？ah64d？你确定是ah-64d？我靠，你从哪弄的？”张彦明不自觉的压低了声音。 “yes，震惊吧兄弟，哈哈哈。” “你笑个屁啊，你特么的是不是不想活了？” “放松，放松我的兄弟，没那么紧张，那东西只是不能报关，其实买过来并不是太难，那东西很多国家都有。” “你确定你的行为不会被关注？” “放心，绝对没有，我没有出面，只是花了一点小钱。放松，放松，我保证。我向上帝保证。” 在琼州的时候张彦明让史密斯在国外帮着买些比较先进的民用直升机，必竟他华人的身份会有不少的限制，很多先进一点的东西是不被允许卖给华人的。 但那必竟是民用，稍微敏感点而已，再过几年也就放开了。 第1054章 达里尼 但是这特么，是mh53j，sh60b，ah-64d啊，这要是漏了能是小事儿？ “几架？” “ah-64一架，ah-64d一架，mh53j，sh60b各一架。完全体。放心兄弟，经过了拆卸，一切都静悄悄的，你看，并没有人关注，只要不报关。” “你怎么运出来的？” “用脚盆的船运离港，在狮城换船到脚盆，然后再换我们自己的船到达里尼。” 张彦明抹了抹头上根本不存在的虚汗，做了个深呼吸：“船已经到了？” “你那里的时间，今天夜里十一点左右到达达里尼。” “as350b3买了几架？”这款飞机是民用的，虽然自己去买不一定能卖，但也并没有那么敏感，问题不大，再过几年可以大大方方的进口。 “五架，后面还有十架，有五架在我自己的农场里。” “好吧，我马上赶去达里尼。替我向朱丽问好。下次再有这样的惊喜请提前和我打个招呼，你太鲁莽了。” “ok，ok。哈哈哈……”史密斯大笑着挂断电话。这哥们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大孩子啊，头疼。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兴奋。 种马，海鹰，阿-帕-奇。还有一架长弓阿帕奇。 张彦明估计这事儿要是漏了，史密斯就得跑路了，再多的钱也保不住他。 不过也是真能耐，能运过来。 这明显就是这几年不停的‘走私’运出经验来了。好像国际海运本身走私就是正常现像。谁有机会不夹点私货？ “红叶。”张彦明走到正房门口叫了一声。里面三个女人，直接进去感觉不太好。 “进来吧。” “红叶，我要去趟鲁尔，马上走。” “嗯？干什么？” “急事儿，明天或者后天回来。” “咱们公司的？” “不是。” “哦，那你路上小心，到了打电话。” “嗯，你和爸妈说一声。我回来和你细说。” 张彦明交待了一下，和刘承力单亚男几个摆了摆手，反身出了院子，一边往胡同外面走一边打电话叫安保员去开车。 “什么事儿啊？”王丽华问了一句：“这么着急。” “有人打电话，说的是外语。”刘承力给解释了一句：“我特么听不懂。” 孙红叶就明白了，也大概能猜到是什么样的事儿。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是我们的一个朋友，阿米丽卡的富豪，在关外有些投资。他现在媳妇马上要生了来不了，估计是有什么着急事情让彦明帮着去处理一下。没事儿。” “阿米丽卡的？关系这么好？有事还找你家帮忙？” “嗯，我们在他公司里有股份，彦明也算是老板。我们公司他们也有股份的。行了，亚男定下了，中华你要哪套，赶紧挑好完事。” 孙红叶对刚进来的刘中华说了一句，转移了话题。 刘中华和张光这一会儿把院子里几个房间挨头转了一圈，都感觉挺好，还以为这种院子肯定不能舒服呢，结果有点打脸，两个人都喜欢上了。 这是埋在华人骨子里的一种情节。 “我也要，”张光举了举手：“看了一圈，感觉不错，和想像的不太一样。我爸爸肯定也能喜欢。” “那你们就干脆都在这边买了得了，跟你们说，用起来肯定比那些什么别墅的要强的多，京城最好的别墅我们手里就有八套都没住。” “在哪？” “机场那边，好一点的别墅都在那边。” “太远了，不过坐飞机来回到是方便。”王丽华有点心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大家都住在这边，她一个人住出去那么远就太没意思了。 最后就决定五个人一个弄一个院子，挨着住。 这边以后住的都是枫城公司的高级管理，都算是朋友，一家人，住着也确实会舒心，邻里之间不会发生什么龌蹉。 一共也就是十一套院子，这一下占了一半去。刘承力拿了个二进的，一进没了，就四座。 其实二进院和一进院区别没那么大，就是多了个二门，有抄手游廊，房间数量是一样的。 建的时候为了感觉更舒服，一进和二进之间没砌墙，现在又不用考虑安全上的问题，就是游廊连接二门绕了一下，把庭院分开。感觉多了个小花园。 事情定下，余下的就不用孙红叶操心了，置办东西搬家什么的他们五个自己张罗。 几个人锁好了门回到老院这边，刘承力和张光王丽华也去财务转了账，把身份证复印了。二进院要贵一点，算了他四百五十万。 “感觉有点亏呀，房间都一样的。” “可拉倒吧，你那边房间都要大一点好吧？还有个小花园。” 孙红叶就笑呵呵的听着他们闹，有朋友的生活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了，不像以前那么安静。 虽然家里老人孩子的人不少，但有朋友天天在一起和没朋友还是区别挺大的。 张彦明这边已经到了南苑机场，直接拿证件去了管理办。 “我要见你们局长。” “您是？我们局长不在。” “马上通知他，我要马上飞到达里尼，紧急任务。这是我的证件。” 办公室的人不敢怠慢，马上跑过去联系，张彦明这边自己联系鲁尔军区，把电话打到了梁司令的私人电话上。 “彦明？” “是我，梁司令，我现在在南苑机场，马上飞达里尼，详细情况我到了再汇报，请您和姜政委马上赶到达里尼和我汇合。” “还需要叫谁？” “空司。” “好。” “涉秘。” “明白。” 放下电话，那边工作人员已经联系了局长，小跑着把张彦明一行送上临时调用的一架小型飞机。 这就是待遇高的好处了，如果级别待遇低点，哪怕是真有任务也没有这么快。 飞机很快起飞，呼啸着爬上高空。 飞机飞走了，事情还没结束。张彦明的级别待遇在那，他说有紧急任务，做为专用机场的南苑绝对不敢怠慢，马上做出了安排。 但是飞机走了，这边还得上报。必竟是调动了一架飞机。 很快这事儿就报到了空总司，再报到军部，军部一查，没任务啊。一个电话就到了鲁尔空司那边，要求做好‘迎接’的准备。 如果没什么事儿，张彦明落地就会被带走了，最好的结果就是降级。严重点就是恢复老百姓身份。 很快军部这边得到回复，鲁尔军区两位司令员一名政委正在赶往达里尼的路上，也是调用了飞机飞过去的。 那就是真有事了。 军部这边马上下令消除痕迹，所有知情人员禁口，此次事件列入机密。 一个半小时后，达里尼土城子机场，张彦明走下飞机，两名安保员跟在身后。这趟出来没带助理，也不可能带。 第1055章 绝密事件 土城子机场小会议室。 梁司令三个已经先一步到了，等在这里。鲁尔过来比京城要近一点。不过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儿。 “您好，您好，您好。”张彦明主动伸手和三位将军握手问好。 大家现在待遇一样，但是做人总得知道深浅。 “什么事儿？军部电话都追过来了。” “绝密。”张彦明严肃下来。 军事机密分三个等级，秘密，机密，绝密。最高等级。如果不是史密斯搞的事情，其实也就是个机密。 梁司令毫不怀疑，马上起来开始安排。 二十分钟后，四个人来到另一外办公地点。。 “说吧。”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各位首长都知道吧？”张彦明露出苦笑。 “你那个老米的朋友？前后帮咱们做了些事情，”梁司令点了点头：“他怎么了？”扭头看了空司许司令一眼，没搞懂为什么牵扯到空司这边。 “我在琼州的时候，让他在国外帮着买一些比较先进的民用直升机，现在运过来了，今天晚上十一点到达这里。” “有多先进？”许司令问了一句。三位将军明显身上的紧张一轻，感觉不是什么大事儿。 “欧直as350b3五架。” 梁司令和姜政委看向许司令，许司令想了想点了点头：“嗯，算是比较先进的设备，但意义不算太大。”民用和军用的差异太大了。 “还有一架mh53j，一架sh60b，ah-64，ah-64d各一架。完全体。” 许司令掏出烟，点了点头：“嗯，mh53j……什么？你确定？”猛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张彦明苦笑：“确定，四架完全体。我接到电话马上就动身过来了，他没提前和我说。” “老许，彦明说这个，挺厉害？”梁司令不懂空军的东西，问了一句。 许司令两只手在胸前使劲抓了抓：“老米现役，世界第一。” “我-操。彦明你肯定吗？”姜政委爆了粗口。 “肯定。” “说说轨迹。” “从欧罗巴出发，脚盆船队离港，在狮城卸货换装另一家公司的脚盆运船抵达江户，从江户换装史密斯的运船往这里。这家船运公司我有股份，可靠。” “封锁码头。” “不行。” …… 等张彦明悄无声息的回到京城，已经是三天以后。他顺路去史密斯的农场看了看，就当视察工作了。 正好巧妙的避开了星期六和星期天，搞的两个小宝贝一肚子小怨气。本来人家两个都有了计划了的。 好不容易才哄好两个宝贝，许了一堆的承诺。 “事情处理好了？”孙红叶懒洋洋的问。 “好了。这个史密斯，哎哟，也就是我心脏大呀。” “能问不？” “不能。” 孙红叶撇了撇嘴，没再问了：“亚男她们都在这住了，占了五个院子。” “行吧，够用。短时间内也不会动。” “我打算找个地方建一批别墅，你感觉行不？内部用。比如到了省级总经理就可以住一套，产权归公司，个人使用。” “可以用到什么时候？” “离开公司。如果是在公司一直做到退休的话，到时候咱们送他一套房子就是了，也值了。反正这个小区就是在职省级总经理以上的住处。” “行。”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没什么问题，产权在公司手里那就是不动产：“也不是非得卡到省级经理，有突出贡献的，包括工作成绩优秀工作年限达到一定标准的中层也可以考虑。” “具体细节到时候再调呗，这个标准不用公布，到时候直接宣布名单就行了。” “不公布？” “为什么一定要公布？” “有点透明度，让大伙有个努力的方向不好吗？” “不好，这事不听你的。干部只是一小部分，我得让绝大多数心里平衡才行，有些事能做不能说，有些事能说不能做，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这句话让张彦明莫名的感觉到一种熟悉，心里突然就有点不舒服起来，吸了口气把这种莫名的情绪压了下去，点了点头。 孙红叶枕在张彦明的胳膊上，轻轻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看不到张彦明的表情，嘴里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话，从公司聊到家里，又讲起了小时候。 张彦明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张彦明伺候好了孙红叶，和张永光去新机场转了转，看了一下进度和工程状况。 确实像唐静说的，挖掘机一眼看不到头，密密麻麻的土方车像蚂蚁一样在工地上忙碌着，到处是灰尘和泥土，柴油机的噪声响成一片。 周边的围墙还没修好，不过看样子也快了，整个项目地块周边大部分已经被围墙包裹了起来，田地树木设施被拆除的干干净净。 有了围墙，很多细节上就能看明白了，能更清晰的看出来规划布局。 “河流不要填埋截断，组织点人改道。”张彦明拿笔在图纸上勾了一下：“这么绕一下和原来的河道接起来。” “没有必要吧？这么大点的小河填上就完事了，不会鼓涌。” “留着吧，填起来简单，以后再想有可就难了，总得有点水，有点绿色。那边不是还有居住区嘛，到时候蓄个小湖在里面。” “你这么一弄，还得修几道小桥。” “修吧，这种小桥简单，预制件就够了。” “留着意义不大，永定河都断流了，这边估计也坚持不了几天，现在整个国内的水位都在下降，原来的河套现在大部分都没有了。” “这个地方建污水厂，起码能保证咱们这条小河不断流就行了。配套现在过来了没有？” “没有，还得几天。你这个涵道弄的工程有点……咱们自己也需要时间呢。” “现在感觉费劲，以后就会感觉方便了。现在建筑商大部分的感觉都是反正我又不用，这种思想有问题。” 国内不论是地产项目，市政设施还是道路，或者学校单位，老百姓垢病的东西很多，基本上都和建筑商有些关系，细节不到位，甚至糊弄。 究其原因，不过就是老子又不用这种心态。 拿了工程，赶紧弄完拿钱，反正后面和老子也没有一点关系，关我毛事。只是钱不能少。这种心态不是少数，而是普遍。 大到机场这种工程，小到家装，基本上工人都是这么个心态，管理者也差不多，监理更不用说了。 反正就是工程是你的与我无关，糊弄，抽调，到后面钱还是他的，你不能少给，少给就是不对，他自己反正是一点错没有，一点责任不负。 这是一种民族共性。 反正最好就是躺在家里收钱，什么也别找我也别叫我担责任。 第1056章 淳朴的想法 从机场回来，张彦明顺路去了趟礼拜寺。 张家包子前面排着四队人，总有个二三十人的样子，生意看上去相当不错。 走近了，空气中包子，蛋糕和油饼的香气夹杂在一起，感觉有一点呛，也很香。 店里现在有包子，馒头，油饼，蛋糕，面包五种商品十几种产品，到是干出模样来了。 牛羊肉馅包子，三种素馅包子，老肥馒头，红糖馒头，白糖三角，筋饼，牛羊肉馅饼，糖饼，槽子糕，切糕，面包，生日蛋糕。 还有自家磨的豆浆。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农村人是真肯下力，也不嫌麻烦费事，但凡能多挣点钱就能干。 店里招了十来个大妈大嫂，和面包包子包馅饼烤蛋糕，张彦满负责蒸，卖货，张彦海烙饼，张彦良鼓捣蛋糕面包这一摊，做生日蛋糕。 三个媳妇分别带着招来的大妈大嫂干活。 老头负责带孩子，老太太在边上搭把下手，给大伙做饭。 忙碌又充实的一家人。 “三大爷，三大娘。”张彦明推门走了进去。 “彦明来啦，吃了没有？”三大爷笑着站起来。 “你坐，可别招呼我，我受不起。孩子没在家？” “栓子上学了，小颖在幼儿园，还没到点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生意好不好？” “挺好，不愁卖。你坐着，还走不走了？我给你拿几个包子尝尝。” “过几天孩子放假要回趟老家，别的不走了。不要包子，我自己来吧，我尝尝这馅饼。” “彦明你喝点这个，热乎。”三大娘给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豆浆过来，笑着递给张彦明。 “你们忙吧，不用招呼我，我想吃什么自己拿，我不和你们客气。” “不客气好，就不能客气。”三大娘笑着擦了擦手。精神头比刚来那会了足了不只一星半点，整个人都显着年轻了一些。 张彦明喝了一口豆浆，浓，稠，香，甜。“好喝，可有年头没喝过这么地道的豆浆了。这能挣着钱吗？”外面贴着价格，一块钱一碗。大碗。 三大爷摆摆手：“不靠这个，大伙都爱喝，就当帮忙了，也不费什么劲儿，我也就这点手艺能用用了，一天一锅的事儿，卖完拉倒。” “可不嘛，都没想到的事儿，你说这城里人都喜欢这玩艺儿。”三大娘又给张彦明拿了两个肉包子过来。 张彦明也没客气，接过来就吃。 地道的关外农村拌馅风格，实诚，肉油味道都足，也难怪生意这么好。 其实这东西说句实话，东西给足和抽调一点利润差异并不大，只是有些人就是要抠那一点感官上的东西，就是好像占便宜了似的。 但是顾客又不傻，你不好吃我还非得买呀？想弄的好吃不容易，弄的不好吃太简单了。 三大爷穿着件夹克衫，坐在那笑眯眯的看着张彦明大口大口狼吞虎咽：“回老家干什么？去不去堡里？” “要去，打算带着孩子在堡里住几天，让她们跟着下地干点活，体验一下，省着长大了五谷不分的。” “那到是好事儿，可累呀，你忍心？” “累不着，苦点，现在家里条件太好了，我怕孩子将来吃不了苦，让她们体验体验。” 三大爷点了点头：“你想的长远，应该。咱们都是从种大地出来的，不能教孩子忘本。什么时候走？” “等学校放假，十号前后。” “把栓子带着吧，让他回去野几天，小颖就算了，还小。你爸他们回去不？” “行，我把栓子领着，你带小颖一个也省点心。我爸，不知道，我还没问他。估计能想回，挺多年没回去过了。” “那可有年头喽，”三大爷仰头想了想：“得有啊，起码十来年了，从你姥她们走了就没回过。” “咱们回去看一眼不？”三大娘看着三大爷问。农村，男人是一家之主，当家人，女人习惯了什么都是当家的决定，自己就是顺从。 三大爷摇了摇头：“咱们才出来几天，孩子媳妇都在这，你回去要看谁？看黑虎？” 三大娘瞪了三大爷一眼，不吱声了。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想看什么，这就是对家乡的一种想念而已。 “咱们等稳当稳当，把彦明的钱还了再回。急什么急。” “钱不急，我又不缺钱用。”张彦明吃完了包子一边擦手一边接话。 “知道你不急，你不急我们不能不急，这么大笔钱呢，压在心里也不舒服。我让他们三个先别急着开店分家，三家人拧在一起把这店折腾好，等还了你的钱再分。” “三大爷，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硬是要赶着还钱我也不说什么，但是你这想法吧，我感觉不太对。” “怎么？” “一家店和三家店挣的钱能一样吗？多雇几个人，一年能挣三倍回来。起码三倍。” “真的？” “真的。雇人包，自己卖就行了，或者专门弄个地方包，让里就只卖都行，具体你们自己琢磨。” “专门弄个地方包，店里只卖？”张彦满扭头看过来。 “嗯，一厂多店，好处是能保证所有店面的口味质量，缺点是成本会稍微提高一点。” “那你的意思，现在就让老二老三分出去开店才划算？”三大爷问。 “嗯，我觉着出去好点，也不用太远，就在周边一两公里范围内就行，来回照应也不麻烦。” “我不弄包子，我就整这个蛋糕就行了。”张彦良扭头接了一句。 “你自己想好就行呗，蛋糕这东西弄好了一样挣钱。” 姚彩芹看了看自家爷们：“他弄蛋糕，我弄包子，那东西我也学不会，他一个人干就行了。” “彦良，蛋糕面包可以弄个小厂，不光是你自己店里能卖，还可以往外送，让别人帮你卖，卖多少给提成就行，你店里就重点搞生日蛋糕。” 张彦明给出了个主意。 “弄个厂啊？能行？” “肯定行，小超市这么多，馒头店这些都能卖蛋糕，又不冲突。你把质量搞好就行。全京城的大小超市你都可以送货，谈好提成比例和收款方式。” “那，让人坑了咋整？” “你是有多瞧不起我？我在这能让你们被人坑了？质量上不出问题就没问题。往外送的你要加一点山梨酸钾，定个保质期，以后真要做起来了可以订点专用的包装袋。” “包子馒头可不可以那么弄？”张彦满问。 “包子馒头，可以考虑做速冻的，那个比蛋糕面包要复杂点，你要想搞我帮你找找资料。也可以搞。” 国内的速冻食品也就是这几年开始冒头发展的，几年的功夫就成了生活消费品，也出了不少知名品牌。 第1057章 举起右臂上下摆动 速冻食品都是从作坊发展想来的，一步一步做大。 有谁能想像得到一个速冻品牌后面可能就是一个要倒架的破厂房，十来个人。这会儿就是这样的。 一台和面机就是最先进的设备，也是唯一的设备，全是靠手工，四处漏风的老房子用塑料布堵堵，一张大面案子，十来个人围一圈开干。 一天十个小时，包多少往出送多少，扩大产能的唯一途径就是招人。 老太太大姑娘小媳妇，这会儿女人没工作的多，好招。 而且基本上不愁卖，包多少卖多少，市场太大了，那点产量根本不值一提。限制扩张的因素都是由运力决定的，这个投资有点大。得用车。 这会儿一辆小面包车起码五六万，得顶多少包子馒头？ 所以说一个行业，一个老板，他的成功肯定都不是偶然，那真是需要一些常人不及的魄力的。 张彦良是他们可仨里心思最活泛的，也能折腾，对开厂子这事儿很有兴趣，跑过来和张彦明请教。 “开家小型食品厂不难，难的是确定产品线，哪些能好卖哪些利润高这个得摸准，再就是运输的事儿，别的到是没什么。 要是你真想干，可以和老花聊聊，进咱们自己的超市是个好路子，就怕你产量跟不上。还有，质量，质量必须得跟上。 到时候真要是质量不行，别看你是我弟弟，老花肯定把你撵出来，到时候我也不能吱声，明白吧？” “面包可不便宜，蛋糕更贵，能有几个人买？”三大爷有点不太看好。 “不一样，品种多了摊子大了买的人自然也就多了。还是那句话，不怕干，怕的是质量上不好保证。 开个厂子问题不大，好好琢磨一下产品线，想干去找你嫂子借钱。” “可不能。”三大娘瞪了小儿子一眼：“这都没还上呢，借什么借？可不能信着他的劲儿。” “三大娘，这是做买卖，和借钱花是两码子事儿，我还不是总和银行借钱？现在是做生意，你的观念得改改啦，不能用以前的老眼光来看事儿。” “我懂，”三大娘点了点头：“这眼瞅着日子就好了，这还能看不出来？就是这，虽然是叔伯兄弟，这差你的也太多了。 干什么也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儿，干什么也不差这三天两天，我就是想让他们慢慢走，稳当点挺好。” 三大爷点了点头：“那是，一口吃不成个三胖子，路得一步一步走。慢慢来吧，调头也容易。老三这事儿你不管。 你说的有理，多开一家就多挣一份，那就开，店里出来一份钱就干一家，出来一份钱再干一家，不着急，总能凑够。 这事儿让他们哥仨自己合计着来，你不管了，就是亲兄弟帮到这步也够了，以后就靠自己。” 张彦明点了点头：“行，我听你们的。要是真有事可别扭捏，该吱声就吱声，有我在就没有什么大事儿。” “不扭捏，扭捏啥？”三大爷摆摆手：“少不了麻烦你。” “那就好，我就怕你们一天这想想那寻思的，现在在京城就咱们两家人，你和我爸是堂兄弟，那就是亲哥们，什么事儿都不用琢磨来琢磨去的，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三大爷做了一辈子老师，有他的人生哲学，张彦明可不敢指点人家，这话说了几句，就开始拉家常。 做生意也不耽误说话，一边忙活一边聊了一会儿。 “驾驶证都拿着没？” “我和二哥拿了，嘿嘿，我大哥没考下来，还得补考。”张彦良摘下手套从屁股兜里掏出小黑本晃了晃，冲张彦满挑了挑眉毛。 “马虎了，其实不赖我，那天有风。我就怀疑那杆是风吹动弹的，我离着线还大老远呢，你说怎么碰的？”张彦满撇了撇嘴。 这事儿还真说不准。 在改红外线之前，都是挂杆，风一吹乱晃，靠人眼睛看难免出点错。但这东西没地方说理去。 “那我明天叫他们送台车过来，你们熟悉熟悉练一练，然后把货车买了。” “练呢，光子给安排的，晚上找没人地方开几圈儿，我感觉我现在就能上道了。”张彦良有点显摆。他性子活，学开车这样的事儿好上手一些。 “这事不是小事儿，就是感觉自己能行了这段时间最容易出事儿，懂不？多练练没毛病。车不像别的，出事就是大事儿，对人对己都不好。” “那可不，和骑自行车一样，摔的都是感觉会了的，练的时候没有几个人摔。” “那为什么呢？” “感觉能行了注意力放松了呗，大咧了。” “多练练有好处，把动作形成肌肉记忆，情况来了哪有功夫想？全靠本能。” “对，这话没错，就和骑自行车似的。” “哥，我知道你为什么考不下来票了。” “为啥？” “你脑子里全是骑自行车，我和二哥都没骑过。”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张彦明看了看张彦满：“右拐弯怎么表示？” 张彦满愣了一下，伸直右臂上下摆了摆…… “哥，是打右转向灯。” …… 七月份不管不顾的踢走了六月。 炎热控制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树叶在阳光下低垂着，向太阳表达着臣服，知了在拼命的叫。 洒水车叮叮当当的响着单调的电子音乐，给马路带来一点清凉，随即清凉就变成了闷热的雾汽。 哪怕是在北方，哪怕有风，人在屋子里也是一动一身汗，好在和南方还是有些差别，电风扇多少还有些作用。 大街小巷的树下湖边都坐满了人，摇着蒲扇打嗑睡，或者发呆，棋盘孤零零的待在那里，吸引不到对它感兴趣的人。 “我想吃雪糕。” “你刚才都吃过了，要不，西瓜？” “不要。我想吃雪糕。” “刚才刚吃过。我给你弄点果汁？” “不。” 孙红叶和张彦明坐在老树下面，石桌上摆着水果和水，张彦明一下一下的给孙红叶扇着扇子。 因为怀着身子，孙红叶不太敢吹空调，能少吹一会儿就少吹一会儿，但是天气确实有那么热，她就盯上了雪糕。 可是雪糕这东西偶尔吃一根还行，哪能依着她随便吃？别说怀着身子，正常人也受不了啊。 其实孙红叶也知道这东西不能多吃，如果张彦明不在身边她也能控制住。但这不是在身边嘛。 磨磨牙拌拌嘴也能转移点注意力，消磨点时间。 “其实也不是说就不能吹空调，温度调的别太低就行了，二十七八度，只要不是二十四小时一直吹着就没事儿。” “不。跟你说姓张的，你别诱惑我啊，我意志力不坚定。” 第1058章 区别 “那咱们为什么非得在院子里？进屋不行吗？吹风扇可以吧？” “不。电影里人家夏天不都是在院子里嘛，吃着水果扇着扇子，在树荫下面打盹。” “你也知道那是电影了，电影电视和照片都是骗人的。” “才不是，过去又没有空调电扇的，肯定是真的。” “大哥，过去也没有这么热呀，气候在变暖，现在比过去热多了。” “为什么要变暖？” “啊？这谁知道了去？我说了也不算哪。” “快快快快，快来，给我挪挪，太阳要晒到我啦。讨厌，它怎么走的这么快呀。你快点。” 张彦明就起来连人带椅子往树荫里搬一搬。这一下午都搬腾十来次了，树影要走的嘛。 一边来回传递文件的小助理们就弊着笑假装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感觉自己老板和老板娘特别有意思。 “我说，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坐？那房子的阴凉不好吗？” “不~~，人家都是在树荫下面。” “这个人家是谁呀？” “要你管。我想吃葡萄。” “吃啊，这都洗好的。”张彦明捏了一粒递到孙红叶嘴边。 “俩妈和王婶都说怀孕了不能吃葡萄。” “能吃，不多吃就行，吃完葡萄不要喝牛奶，也不要喝水就行了。葡萄糖你不知道？对身体很好的，对孩子也好。吃吧。” 张彦明把葡萄塞到孙红叶嘴里。 “真的？”孙红叶咬着葡萄在那犹豫。 “我还能害你？不喝牛奶就没事儿，隔半小时再喝水。” “喝了牛奶呢？”孙红叶把葡萄嚼了下去。 “拉肚子，呕吐。喝水也会拉肚子。” “为什么？还要。” 张彦明又给她捏了一粒：“和胃酸有些关系，喝水稀释胃酸，葡萄来不及消化进入肠道就会腹泄，而牛奶会和葡萄有点化学反应。” “那妈要是骂我你挡着啊，是你让我吃的。” “嗯，好，我挡着。好像老人都说吃葡萄不好，没什么依据。应该就是吃了会拉肚子引起的。” “真甜，我都馋了好久了。都怨你，一走好几个月。” 两个小宝贝背着小书包风一样冲了进来：“放假假啦，放假啦。”“自由喽。” “慢点跑，也不怕摔了，非得弄一身汗，你们就不热呀？”孙红叶翻身要起来。 张彦明站起来说：“你别动了，我去弄吧。” 两个小宝贝已经扑过来了，一人一条腿，仰着红彤彤的小脸笑。 一人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再往小嘴里塞粒葡萄，把书包接下来：“还返校吗？” “要的，十号返校，要发成绩单和奖状。” “那就是没有作业喽？” “没有，暑假作业还没有发。” “好，咱们先洗把脸去。”张彦明把书包放到椅子上，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宝贝抱起来去卫生间。 “我们还没和妈妈说话呢。” “洗完了再说。” “妈妈你等等啊，别着急。”小丫头隔着张彦明的肩膀和孙红叶摆手。 用温水投了毛巾把小手小脸擦一擦，摸摸背心也是汗，张彦明干脆就把浴缸里放上水，让两个小丫头看着，自己去后面叫张妈过来。 王叔王婶带着王佳慧和张小欢已经回鲁尔去了，唐静抱着张小乐去上班，王佳华住在宿舍那边，家里一下子空了下来，老太太没事做了，就天天在后面织毛衣。 “妈，你来给小悦和豆豆洗个澡。别天天织这个了，多累眼睛啊。” “你不能给洗呀？织这个累什么眼睛，打好头都不用看，累手还差不多，我就是闲着没事儿，要不就干坐着？电视又不好看。” “出去溜达溜达什么的呗。感觉现在都上小学了，应该教她们男女有别了，我给洗不合适，还有豆豆呢。” “也是。”张妈放下手里的针线站起来：“这天热的，去哪也是难受，还不如在屋里待着呢，我可不去找那罪受，也就是你爸待不住。” “我爸就可以啦，你看外面那些本地老头，有几个见天儿着家的？都在外面晃。” 娘俩从后面出来：“也是的，洗澡到后面洗呗，怎么给弄前面来了？” “我就寻思给她们洗洗脸擦擦，结果一摸背心都是汗，顺手呗，在哪不一样。” “妈哟，你和红叶就在外面待着啦？不热呀？这俩孩子你说。”张妈去孙红叶头上摸了摸：“别再中暑了。” “一直在树荫凉下面呢，不能。我怕吹空调时间长了感冒。” “调高点呗，出汗多难受啊。你也去洗洗吧，冲个凉换身衣服。”张妈在孙红叶背心上摸了摸。 “快来人呀，满啦，要出来啦。”小丫头在卫生间门口喊。她们够不着浴缸的水龙头。 张妈快步走过去：“来了来了，有换的衣服吗？” “你给她们洗吧，我去拿。”张彦明又往后面跑。 “我要爸爸洗。”小丫头不乐意了。 “我要二叔给洗。”唐豆豆也跟着起哄。 张妈关了水龙头，试了试水温，回头一个小丫头头上拍了一巴掌：“就捣蛋，都多大了？你们是女孩子不知道吗？ 二叔是男的，女孩子大了不能让男的给洗澡了，也不能和男孩一起洗澡，羞不羞？自己脱。” “为什么？”小丫头脱下小裙子就往浴缸里爬。小孩子都喜欢沾水。 张妈把她抱起来扒下小裤头放到浴缸里，再去弄另一个：“男女有别呗，女孩子长大了就得离男的远点，咱们和他们不一样，明白不？” “有啥不一样？” “啥都不一样，咱们是女的，他们是男的。” “我知道。”唐豆豆举起小手：“张小欢有小雀雀，我们没有。” 张妈哭笑不得的把两个叽叽喳喳的小丫头按到水里坐好，拿了沐浴乳来给她们擦。 张彦明回屋去给两个小宝贝拿了换洗衣服送过来，又扶着孙红叶去红面大浴室冲凉。 等孙红叶舒舒服服的被张彦明伺候着冲了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出来，两个小宝贝已经洗好在院子里玩了，和张妈一起给大狗刷毛。 张彦明把娘仨换下来的衣服用手搓了几把晾出来，自己也冲洗了一下。 等他从浴室出来，天色已经开始放暗，太阳没有那么晒了，风里已经能感觉到了一丝清凉。 太阳的斜辉洒在院子里，一半明亮一半昏暗，大狗的毛发在斜阳里闪闪发亮。 “又是一天过去啦。”张爸背着手走进来。 “跑哪去晃了大半天？”张妈问了一句。 “在超市转了一会儿，在马路边看他们下棋，还能干什么？也没地方可去。” “你说人家也不和你玩，你在边上看着有劲儿吗？” “学习呗，下的不好人家肯定不和你玩，那不更得学吗？” 第1059章 导航(打赏加更) “彦明。”黄可穿着件梦特娇，牛仔裤大皮鞋，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 “你怎么跑来了？” “咱们剧组不是要集合了吗？我过来听听你怎么安排。都快闲出锈了。” “黄可叔叔好。”两个小宝贝在一边玩游戏，摆着小手和黄可打招呼。 “你们好。在干什么？” “讷罗斯方块啦，黄叔叔你别说话，你去和爸爸玩吧。” “哎哟，这是，赖我打扰你们啦？” “嗯，我们只有一个小时啦，没功夫和你说话话。乖。”唐豆豆伸手在黄哥身上敷衍的拍了两下，头都没回。 黄可感觉自己被嫌弃了，抓着头皮走到张彦明这边：“什么一个小时？” “小孩子太长时间盯着电视会影响视力，我妈规定她们一次只能玩一个小时，坐吧，喝什么自己倒，吃什么自己拿，还要我招呼你？” 张彦明在看文件，头也不抬的应付。 黄可扯开椅子坐下来，拿了个苹果闻了闻：“一个暑假要拍完是吧？” “嗯，九月份之前结束战斗，九月份红叶要生了，孩子们也要开学，所以必须抓点紧。嘉宾都联系了？” “安排好了，各地物流的人去上门接，给送上飞机。” “说没说去他们家里看一看？能帮的帮一把。” “说了。现在这几家都好多了，咱们出场费提前给的，基金那边也一直在做工作，不说翻天覆地，变化还是挺大的。我让他们带了数码机器过去，拍点先导片。” 张彦明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号。 等了一下那边接通：“仙媛，你回来没有？” “没，我在家里。” “哦，你让孵化园那边，把产品送过来我看一下。我看报告上说监控设备，记录仪还有导航仪说是都具备投产条件了，前期试验全部通过。” “哦，我也看到了。行，我打个电话。那个导航仪只是咱们这边没问题了，是模拟形式，还没法上市。” “我知道，我先看看产品。” 挂断电话，黄可瞪着大眼睛问：“什么是导航仪？” “就是，”张彦明想了想：“在车的操控台上有这么个设备，里面显示地图和你所在的位置，理想效果是如果你要去一个地方，输入目的的，地图会为你推茬一条道路并提示你怎么走。” 黄可想了半天：“就是不用自己琢磨道呗？听它的。” “嗯，理论上就是这么回事儿，但是现在还做不到那么智能。慢慢来吧，那边正在开发，主要是现在这个价格打不下来，成本太高。” “得多少钱？” “估计得上万。一两万。” “那也不贵呀。” “不贵？你感觉不贵？” “肯定不贵呀，车多少钱一台？你总不能往小货车上装吧？轿车越野，少说十几几十万，谁差这一两万？真要有这功能多方便？” 张彦明愣了一下，放下手里的文件想了想，感觉自己好像是进入了一个误区。自己知道这东西以后便宜，但是现在的人不知道啊。 现在这东西还只是在欧米发达国家有，而且只是安装在豪华车上的配置，包括小脚盆。小脚盆在电子导航这块走的比较快，但也只限于出口欧米的车型上才会安装。 1992年八月，丰田推出的celsior这款车上，指示路径和语音导航功能已经相当成熟了。 到99年，已经集合了存储，cd，dvd，收音机，播放器，电子导航地图。 车载系统的大屏可不是后来才有的，这会儿小脚盆已经推出来了。 只不过还是那个原因，成本高，贵。gps原来是要收费的。 2000年这会儿，gps已经完全放开了民用领域，也去除了很多收费项目，只是更新地图需要花钱。 国内的电子地图这个时候还不存在，不过这个到是没什么难度，遍及全国的物流公司能够轻松提供所有数据，也就是花点时间的事儿。这个已经在做了。 孵化园实验室那边正在集合道路信息整合全国各省的电子地图，准备在即将推出的搜索引擎里面加入电子地图功能。 这个主要得力于这个世界国内网络的发达。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张彦明抓紧时间把手里的文件翻了一遍，批阅了一下，叫助理过来拿走，这才起来活动了一下腰杆，在屋子里来回走动一下。 两个小宝贝紧抿着小嘴盯着电视屏幕，胖乎乎的小手灵巧的控制着手柄。玩的相当忘我。 两个人在打比赛，交替进行，看谁得分高。赢晚上抱大熊的权力。大熊是家里最大的那个毛绒玩具。 “对拍摄你有什么想法？”张彦明在两个小宝贝脸上亲了亲，被嫌弃了一下走回来。 “我？我没什么想法，我连您打算去哪拍都没数呢。去哪？” “你们没做计划？” “做了，最后还不是要您来定？”黄可翻了个白眼，从包里拿出工作笔记。 “也不一定，到我老家是肯定的，其他的都无所谓，只要能保证安全，能有一定的主题意义都可以。” “我们商量了一下，您老家做第一站，在您老家县城做一站，然后在安东，鲁尔市各搞一站，最后在达里尼，一共六辑就出来了。” 张彦明看了看黄可：“全放在鲁尔？这是打算第一季做鲁尔专辑是吧？你感觉和第一期鹿城能合上吗？” “能啊，达里尼也是海边，也有海岛。正好前后呼应。” 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还能这么呼应？到是也没毛病。 “您老家的主题是乡村生活状态，纯原生态，孩子和家庭们要劳动，” 黄可翻着本子说大家的思路：“第三期，以关门山水库和水洞为主题，算是给您和嫂子的家乡做点贡献，我查了些资料，那里是建国后第一批国家级风景区。 第四期，安东，边境城市的变迁，第五期，重工业基地的变迁，第六期，达里尼的前世今生。您感觉行不行？” 张彦明想了想，民生，人文，历史，工业，旅游，基本上这些元素都有了，主题也比较明确，点了点头：“行，挺好，那就这么定下来吧，叫人去联系当地。” “啊？真行啊？就定啦？您，没什么要补充的？” “补充？补充的话，咱们这个其实最主要的功能就是拉动旅游，那就突出景观人文，关注一下当地物产美食，每一期里都要有这些情节。” 黄可拿笔记下来：“嗯，吃确实是个不错的看点。那边的吃食您都熟悉吧？” “还行，算是比较了解，到时候带你们去尝尝，有些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建议不要搞太地方的东西，怕外面人接受不了。”黄可想了想提了个建议。 第1060章 准备(斑马与芝诺+2) “你想多了，关外本身就是全国各地迁来的人的大集合，各方面都是集合后的产物，不管是哪里的人接受起来都没有什么难度。 尤其是吃，咸鲜为主，什么味都有但都没那么厚，谁都能吃，什么都有。等去了你就知道了，放心吧。” “那就没问题。”黄可收起本子和笔，想一想笑起来：“这也太敷衍了，跟您说实话啊，我们就是看着地图琢磨的，谁也没去过。” “方向没错，谁都不是到处都去过，不算毛病。不过，从下一季开始呢是就没有这么自由了，得看各地的反应。我们也得挣钱吧？” “您是说，这季播了会有地方上联系咱们？” “肯定会有，尤其是旅游省份，你们现在就可以琢磨怎么要价了。” “我们几个还在想着，下一季去塞北草原上转转呢，从东走到西做一季出来。” “也不是不行，但是现在总体来说，塞北适合去的地方还不多，暂时来说国内旅游还是偏向于中部地区，名山大川这些。” 边上的闹钟响了一下，被小丫头手疾眼快的按住消了音。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两个小丫头都在看着他，一脸的期盼，古灵精怪的小模样。 闹钟是张妈设的，一个小时。 “爸爸，我们再玩一把行不行？就一把。” 张彦明撇着嘴张了张手：“和我说没用啊，你们以为奶奶不知道？再说那个对眼睛确实不太好，时间长了东西都看不清楚了。去外面玩会儿吧。” 两个小丫头恋恋不舍的放下手柄站起来，唐豆豆要去关电视，张小悦拉住她：“别关。咱们隔两个小时还能玩呢，你不想玩啦？” “不重新开始呀？” “不，我，我好不容易就快赢了的，你看，咱们还差几分？三百分。”这就是输了。 话没说完，张妈走了进来，冲黄可点点头笑了一下：“黄可来啦。” 黄可赶紧站起来打招呼，两个小丫头乖巧的举起双手：“奶奶，闹钟一响我们就没玩了，就是看看。” “嗯，出外面玩会儿，让眼睛休息休息。怎么不关呢？” “我们还要接着玩儿，我都快赢了。”张小悦看着奶奶，怕奶奶非得要把电视关了。 “行，放那吧，咱们去后面花园里去溜达一圈儿，吃了饭再回来。”张妈招招手，拉着两个欢快的小家伙出去了：“黄可你坐啊，我带他们去后面。” “哎，大娘您忙您的。” “去划大船，奶奶，我和豆豆划，你坐着就行……”奶孙三个边说边走了。 “划船？没危险吧？”黄可关心了一下。 “没事儿，那种带壳子的脚蹬游船，有安保员跟着呢。定下来你们就做计划吧，查查资料，多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安排一下故事情节。” “那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人到了准备一下就走呗，又不是有多远。这事你问我？” 黄可直盯盯的看着张彦明：“不问您？我能做主？那现在马上出发，行不？” “这不是嘉宾还没来嘛。” “我让嘉宾直接到鲁尔，也不麻烦。” 张彦明被怼的没脾气了，点点头用手指了指黄可：“行，你能耐。等着穿小鞋吧，看我怎么报复你。” 黄可撇了撇嘴：“是坐飞机还是大巴？我的意思是剧组这些人和设备走大巴先过去，您和嘉宾做飞机。” 从京城到鲁尔，火车接近十个小时，大巴走高速六个小时左右，还是挺快的。离的近。 “行，把那边吃住联系好。你说，咱们去我老家堡子里，是住在那还是住市里？住市里开车过去四十多分种一个小时的样子。” “我感觉还是住下，和老乡租房子呗，这样真实一点，故事性也要好不少。朝起晨落的有东西拍。那边有好吃的吧？” “有，肯定让你吃好。”张彦明点点头，掏出手机翻号。 “喂？谁呀？”早有准备的张彦明把电话举在一边，等那边喊过来才靠到耳朵上。 “大爷，我彦明。你小点声，我能听着。” “哦，彦明啊。有事儿？有事说吧。”大爷年纪必竟大了，眼神不太好，手机屏幕小了，显示名字他也看不清楚。 “大爷，过两天我打算带孩子回来待几天，” “哎呀，那好啊，回来吧回来吧，你爸妈回来不？” “不是，大爷，你听我说完。我吧，在拍个节目，同时呢，也想带孩子回来住几天感觉一下农村生活，正好就凑一起了。 明白了吧？一个节目组，吃喝住都在堡子里，五六十人，你帮我在堡里张罗张罗吃住的地方，算钱。按天算钱。” “这家伙，五六十人哪？” “六十多，到时候我带孩子住你那，还有几个嘉宾，剩下的就得在堡里找地方了。能吃能睡就行。” “那到是行，一铺炕睡个五六个七八个还是能睡下，有十来家地方够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多行李。这晚上还是挺凉呢。” 山里气候更接近自然，昼夜温差比较大，热天很短。 “行李我这边准备吧，你就给安排吃住就行，吃的弄好点，咱们那边的特色什么的都弄上，到时候一起算钱。” “咱们这还有特色？哪有什么特色，吃饱是没问题。我开车去弄点大米回来，菜蛋的话家家都不缺，鱼肉得从外面买。” “大爷现在还有酸菜没有？” “酸菜？没有，这都几月了，下青苗了。酸菜早吃没了。想吃的话……市里听说有卖的，一洞桥那边的大农贸有，我见过。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吃。” “早豆下来了吧？” “早豆有，早就下来了。小葱啥的都有，黄瓜洋杮子辣椒都能吃了，现在这月份菜不缺。开春的山菜我看看，估计还能寻摸点。” “行，你帮着张罗张罗吧，到时候我过来一起算钱。能不能找着猪？羊我知道有，有没有人家去年猪没杀的？买几口。” “我还真没注意这个，明儿个我给问问吧，不行去别堡看看，能有。哪天来？” “还有几天，三四天吧，你先张罗着，住的人家，菜什么的。要不，大爷，把场院弄出来当食堂能行不？堡上找几个老太太过来做饭。给工资。” “行，给钱还不行，我和小队上说说，行。你头来打个电话。你爸妈回来不？” “应该能回，我还没问呢。” “嗯，让他们回来转转看看，看一眼少一眼，这一晃十来年了，也该回来看看了，去给爹妈上个坟说说。” “行，我和我爸说一声。那就这样？我头回来给你来电话。” “好，我去帮你找找猪，找人晒点粉条。”大爷把电话挂了。 第1061章 变化 隔了三天，嘉宾到了。 张相武（张秋霞），邹春（邹林锋），艾冬华（艾军），魏至昌（魏金兰），黄平（黄壮）。这回几个妈妈都没来。 五家人直接被接到了老院子这边。 张小悦儿唐豆豆再见到几个同玩海岛的小朋友，兴奋的大声尖叫起来，一群小宝贝一边跳一边尖叫的抱在一起，这叫一个乱哪。 张彦明观察了一下几个小朋友，比第一次见面都有了不少的变化。 家庭条件的改善在孩子身上体现的是最明显的，长肉了，红润了，眼睛里充满了活力，笑的那么开心，身上的衣服明显比以前好的太多。 衣服是临时买的还是穿过一段时间洗没洗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骗不了人。 两个小女娃都穿着好看的小裙子，和张彦明学的还给穿了底裤，这样坐哪也不怕了。 几个臭小子脚上也不再是那种塑料凉鞋。这变化真好啊。张彦明有种淡淡的成就感。 几个爸爸面色也好了不说，男人手里有钱腰杆就壮，穿着谈吐都大不一样了。他们自己可能感觉不出来，其实变化还是挺明显的。 大家也算是熟人了，刚见面还稍微有点拘谨，握握手聊几句也就自然了下来。 两位老师更是拉着张彦明就说学校的变化，小半年时间过去，学校围墙修了，大门换了，操场铺了，有了篮球架子和乒乓球台，学校有了图书馆，有了计算机。 新的校舍虽然还没交付，但也盖起来了，下学期肯定能住进去。还有宿舍楼。 学生们每天课间操都可以免费领一盒牛奶，这是以前怎么敢想的事情。 工资上，民办教师们的收入基金这边都给了实名补贴，让他们和正式教师之间再不存在什么差距。 其实盖学校简单，也用不了多少钱，难的是师资力量的建设和维持，这才是需要花大钱的地方，而且是一年复一年永远没有尽头的。 其他像是餐食，耗材，器材，图书这些方面也是相当花钱的地方，也需要不断的供给。必竟基础教育的营收摆在那里，不可能像高级教育那么搂钱。 而各级地方的拨款，说句实话，不说也罢，有钱买车有钱盖楼有钱吃喝，怎么可能舍得拿出来管管教育。 枫城基金下面现在已经放缓了建校的速度，就是在确保建一家成一家。 从师资到耗材器材教具都要保障，还有学生的午餐，贫困学生的学费这些，这都是没人注意但要切切实实花出去的钱。大钱。 基金的钱也不可能是无限的，要保证细水长流，这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 大家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带着一群孩子在酒店庭园里边聊天边玩儿，看着几个孩子剪刀石头布争划船的资格，然后四个人一伙玩十分钟换人，玩的嘻嘻哈哈的开心。 大人们就坐在凉亭里喝茶聊天，感受着湖岸上的花红柳绿鸟鸣蝶飞，看着蜻蜓不时的从水面上掠过。 “现在城里蜻蜓可是难得一见了，说明你这园子弄的好啊，水质也好。这小东西对水质还是挺挑剔的。” “还行吧，地下水，也没有什么破坏性的东西，没有排放，现在就是耽心年头久了会不会有什么变化，必竟流动性不大。” “应该问题不大，水就怕排放污染，没有排放时间长了也就是除除藻的事情。” “孩子闹，不能影响住客吧？” “不会，放心吧。” “相武好像瘦了，瞅着瘦了。” “嗯，瘦了不少，得有五六十斤。有没有？” 张相武拍了拍肚子：“有，瘦了六十二斤，争取到年底瘦到一百斤，现在感觉灵活多了，以前上厕所擦屁股都费劲。嘿嘿。” “那可真没少掉，六十斤，得多大一坨？买六十斤肉半个月吃不完吧？” 几个人都笑起来，想想也是，六十斤肉啊，那可得好大一堆了。 “瘦点好，你们几个原来确实有点太胖了，看着都吓人，瘦下来好好过日子，你们这么年轻，好日子还在后面呢。”魏老师年纪大些，有资格这么说。 黄平就笑，看着大家聊天，偶尔扭头去看看儿子。 三个皮小子一伙，四个小丫头一伙，叽叽喳喳的开心的笑着，把这小桥柳岸都染满了活力朝气。 “你们知道不？要是你们早一点来就好了，就能看到我小弟。我有两个小弟，马上，马上就有三个了。” “啊？三个小弟？” “嗯。可是，只有张小欢会走，张小乐还不会说话呢，只能抱着。” “他还哭，嗓门可大了，我都不敢招他。”唐豆豆小脸抽抽着在一边摇头。 “那还有一个呢？这，才两个。” “哈哈哈哈，”两个小丫头笑的前仰后合的：“还没生啦，还在我妈妈肚子里面，还要。还要好几个月。妈妈说要九月，和我生日一样哦。” “啊？和你生日一样？那你们可以一起过生日了呗？” “嗯，张小欢张小乐，还有这个弟弟都是九月，我也是。就豆豆不是，她比我们大。她是大姐，俺们家老大。”张小悦拍了拍唐豆豆的肩膀。 “家里孩子多真不错，热闹，也有伴儿。”艾冬华瞅着几个孩子感叹了一句。 “你也不大，再生一个。” “算了，一个够了，现在抓的多紧，可不敢想哦。”艾冬华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说白了还是兜里没钱，没那么自信，害怕再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 张彦明也没劝什么，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自己能帮得到的也是有限，还是要看他们自己。 喝着茶吃着水果，一路聊到夕阳西斜，水面上漾起了点点金鳞，风也大了起来。 “好了，都上来吧，喝点水吃点水果，一会儿要开饭啦。”张彦明冲下面的孩子们叫了一声。 “二叔在叫啦，快上来。”唐豆豆摆着小手叫人，张小悦已经像个小兔子似的跑过小桥冲了过来。 “哎哟，这都能玩出一头汗来。”张彦明拿过温毛巾给小宝贝擦手擦脸，再用干毛巾擦擦背心。 一群孩子都跑了过来，几个爸爸一起动手擦手擦脸擦背，孩子们就嘻嘻哈哈的笑。 一人一杯白开水，分一个苹果，桌上的葡萄梨子瓜果自己拿。 张小悦拿着苹果直接奔着牛肉干就去了，张彦明笑着拉住她：“吃苹果，牛肉干这会儿不能吃了，要吃饭了。” “为什么？为什么苹果就可以？它这么大。” “苹果是开胃的呀，也不是让你吃完。它消化的快，牛肉干要消化好久，你就不能吃饭了。” 小丫头根本不信，啊呜一大口苹果。坏爸爸。 第1062章 栓子的衣锦还乡 等几个小家伙苹果吃完休息了一会儿，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张妈和孙红叶从角门走出来。 “妈妈你小要小心哦。”小丫头蹬蹬蹬的跑过去。 几个嘉宾站起来跟张妈和孙红叶打招呼让自家孩子问好，张妈笑着客气了几句，夸了夸孩子。 “我爸呢？”张彦明问了一句，没看到老爸。 “在饭店了，刚打完电话。走吧，吃饭，吃完饭你们在聊。” 一行人起来去饭店吃晚饭。 “其实就在屋里随便吃点就行，这也太客气了。”魏老师感觉有点隆重了，不太好意思。 “魏老师你多心了，我们家里天天都在这边吃，基本上不开火，想在家里吃还真没有在这边方便。” “魏拜拜，这是，这是我们家的食堂，食堂是吃饭饭的地方。可好吃了。”小家伙给魏老师介绍了一下。 “你们家天天在饭店里吃饭？”黄壮大吃一惊。 “不是饭店，是食堂。”小丫头眉毛扭了扭：“大家都在这里吃的，就是，自助餐。自己给自己打饭饭。原来没有这个大房子，后来才变过来的。” 一说自助餐几个人都知道，原来在鹿城都吃过。 进到饭店大厅，里面的古朴雅致映衬着金碧辉煌，把两位老师看的目不瑕接，三个运动员说句实话就是仨大老粗，只会说卧槽那种。 张爸和郑仁他们几个已经在了，坐在那喝茶说话，这会儿还没开饭。助理室的丫头小子们挤在一边打扑克。 也没什么客气的，张彦明招呼大家坐下，服务员过来倒上茶水。 几个嘉宾都知道蓝彩衣郑仁她们几个住在这边，所以也没有什么吃惊，就是多看了几眼。必竟是明星嘛。 一群小家伙顺着桌子坐了半圈儿，左摇右晃的吱吱喳喳说的开心，也不知道都在说些什么，哪来的那么多话要说。 开饭，大家起来去打饭。在这小家伙们的个头就有点不太够用了，得大人帮着打回来。 自助餐有了些变化，不只是大锅菜，还有单品，装了小碗小盘的码在布餐台上随意取用，还有水果和糕点。 “爸爸，鸡蛋糕不要忘了哟，我还要小黄豆煮的猪爪爪。” “嗯，没忘，都拿了。” “还有妈妈的鱼鱼，今天的鱼鱼好香啊，我都闻着味了。你抱我看看呗。” “你要看什么？你吃不吃？” “我先看看好不好吃。” “好不好吃还能看出来？” “能的，我看一看。看一看嘛。” 小家伙的吃食都是被大人安排的，这是在借着机会闹革命准备自己做主了。 几个家长都把自家孩子抱起来给他们看，其实就是挑，但是不想吃的蔬菜怎么抗拒也是必须要吃的。 “我要吃那个，玉米饼饼。甜的。” 张彦君不在，唐静今天还没回来，张彦明就一手一个抱着两个大宝贝，感觉有点吃力。又长了。 小孩子真是三天一变样，不管是个头还是体重都嗖嗖的。张彦明特别盼着她们快点长大，又有点耽心她们长大。心里有种老母亲一样的纠结。 孩子多了的好处就是吃饭不用陪着，一个看着一个，像比赛一样，大口大口吃的一干二净，什么蔬菜粗粮都不是问题，喝汤都能喝出陈年白葡的感觉。 三个壮小子的饭量比大人也差不到哪里去，吃的油嘴抹舌的，弄的几个小丫头也多吃了半碗，都吃撑了。 吃完饭，大家出来在庭园里散步消食，聊着当下的教育，体育，话题有点沉重，幸好一群孩子活力四射的冲散了这点阴霾。 晚上，几组嘉宾就安排在酒店里休息。 等待了三天，剧组这边准备妥当，坐着大巴出发了，张彦明带着两个宝贝和张学友小同志，和安保员，几个嘉宾家庭一起坐飞机过去。 张爸张妈没回来，要在家照顾孙红叶，说年底看看回老家转转。 大家在钢都汇合，一起去张家堡。大爷那边已经协调好了吃住的问题，借住在老乡家里，吃就在小队原来的队部那里弄了个临时的食堂。 其实也待不了几天，就是人太多了。 等全体人员汇合坐着大巴来到张家堡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张家堡的小队部晒谷场上，村里的老太太小媳妇加上野孩子，把个平时冷冷清清的晒谷场弄的热闹非常。 多年不用的老屋子被打扫出来，支上了大灶，大巴进堡的时候猪都杀完了，正在收拾。 大爷披着件皮夹克站在谷场的石桥头上，夹着根烟，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冲着开过来的大巴车摆手，喝斥着围上来的野孩子。 谷场没有那么大，就只把拉着器材的车开了进去，坐人的停在外面河边。 大家从车上下来，张彦明抱着两个大宝贝向大爷走过去：“大爷，都准备好了吧？” “好了，没毛病。”大爷笑着冲两个孩子招手。 “大爷爷。”两个小丫头还是第一次来，叫声都是弱弱的。 “四爷。”张学友像脱了疆的野马一样从车上冲下来，差点没把大爷撞倒。 “混小子。”大爷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巴掌：“壮实不少，白了点。电影拍的怎么样？” “贼好，四爷你等着看吧，保证让你看不够。我演的可好了。” “你爸妈没回呀？”大爷往车上看了一眼。 “说年底回。红叶九月生，这会儿我妈哪能放心走啊，她不走我爸也不敢。”张彦明笑着应了一声，把两个小丫头放下来，让她们和栓子一起去玩儿。 栓子这是回了自己的主场了，欢实的不得了，一群野孩子全都围过来和他说话。 “栓子，你去哪了？” “我去演电影了，等着吧，过几天你们就能看着我的电影了。” “真的呀？牛逼。为啥让你去演哪？” “我二叔，就是他，他拍的。跟你们说，我二叔老厉害了，跟你们都说不明白。” “栓子，你们家都搬走了，还回来不？” “我也不知道，俺家在京城卖包子呢，买的可多了，都不够卖，这么大，大肉包子。这是我小妹儿，这是张小悦，这是张小愉，我还有好几个小弟呢。” 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几分好奇几分胆怯跟着栓子混进了堡里的孩子群里，很快就叽叽喳喳的玩了起来，还没忘了把张秋霞邹林锋艾军魏金兰黄壮介绍给大家。 小孩子熟悉的快，转眼就是好朋友了，张小悦跑到车上拿了零食出来给大家发，一群小不点蹲在河边嚼牛肉干和奶糖。 “买了两口猪，从姚堡拉回来的，羊咱们堡里就有，想杀随时抓。” 大爷给说了一下情况：“住的话，咱家这些户能挤出来四十来个人，剩下的住别人家里去，都收拾好了。” 第1063章 老林子和老虎洞 “行，行李带过来了，等下你给安排一下抱过去吧，就当送给各家了，也带不走。到时候按一个人一天二十给大伙结账。 吃的话，菜你也给记个账，走的时候多少钱你帮我给分分。” “菜钱得给，住不用。” “给吧，都不容易，也算是点收入，麻烦人家好几天呢。猪都杀啦？” “杀了一头，正收拾呢，两头吃得完哪？” “请堡里大家都来吃一顿也差不多了。” 大爷摆摆手：“住你要给钱也就给了，吃就算了，没有这么办事的。要是愿意呢，这些孩子你管几天，大人算了，菜我给你张罗，完了把菜钱一算就妥了。” 张彦明点点头，这事儿听大爷的没错，也就不再争辩。 “老革一家在那边挺好啊？” “还行，现在包子铺弄起来了，生意不错，在张罗开分店呢。要我说大爷，你和我大娘也过去就完了，家里人都出去了你还在这守什么？” “再说吧，在这待了几辈子了，哪能说走就走。老三老四是要出去挣钱，你爸妈跟着你，我这边不愁吃不愁穿的，也不用种大地，在哪不一样？ 现在，你哥给弄的车回来，想去市里也方便，四十来分钟的事儿，家里啥也不缺，还要什么？我和你大娘还没老到不能动呢。” “车开上啦？感觉怎么样？” “嘿嘿，”大爷摸着胡子笑了几声，指了指谷场：“在那停着呢，改了个车库。当年哪，我可是队里第一个拖拉机手，这小车还没个拖拉机大呢。” “慢慢开别着急，这东西确实比拖拉机好控制，没事带着我大娘去市里转转，别总在家待着。” “习惯了，待了大半辈子了，不像你们小年轻的，一个一个猴急，待不住。在哪不是吃口饭睡个觉？有什么区别？人哪，没病没灾的，踏踏实实就好，也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大爷给说好的借住的人家都来了人，领着人回去认门，顺便把行李抱过去。机器设备不用管，就放在车上，没人会动。 农村的孩子皮实淘气，但听话，说了不许做的事情就不用耽心。那是真揍。 把从市里买过来的酸菜交给一群大娘大婶去鼓捣杀猪菜，这边张彦明和黄可跟着大爷去边上大田里转了转，找适合拍摄的场地。 边上摄制组的人已经扛起了机器，把闹闹腾腾的晒谷场拍下来，包括杀猪菜的制作过程。那边大摇臂上下左右的记录整个村庄。 堡子里大部分人都跑过来看热闹，像过大节了一样。 七八月份大田还没收，庄稼没成熟，又过了锄草抓草的时候，基本上不用伺弄，正是难得的轻闲时间，也就是伺弄伺弄自家的菜地。 黄瓜西红杮辣椒茄子豇豆土豆芸豆小白菜生菜，各种果蔬挂满了田间地头等待着收获。 农村人吃菜都是现用现摘，没到冷下来罢园不会一股脑摘太多，尤其是留种的，必须等到降霜。 “大田看来不行，没到收的时候，这会儿也没活，要不就拍菜园吧？摘菜，洗菜，不是说可能洗种了吗？孩子们能不能做？” “听我大爷说土豆还没挖完，这个可以，挖土豆也算是比较辛苦的，还有地瓜，地瓜几月收？” “你问我？地瓜是啥？” “地瓜……你是不是傻？地瓜就是地瓜，它还能是土豆？” “请注意你的言辞，地瓜，红薯，白薯，山药蛋，这都是不同的东西。” “小样，这是关外，地瓜就是红薯，没有别的含义。山药蛋是什么？” 黄可哈哈笑起来：“土豆。哈哈。” “真的？哪里的方言？” “三晋那边比较普遍。其实北方不少地方也这么叫。这东西最开始叫薯蓣，古代不是讲究避讳嘛，唐代宗的时候改叫薯药。 后来宋代，宋英宗叫曙，薯药就成了山药，这个蛋儿是民间因为形状加上去的。学到了吧？来把学费交一下。” 张彦明斜了黄可一眼：“德行。不过这个我还真是不知道。嗯，学着了。晚上吃饭我给你扒蒜。” “拉倒吧，人家都是扒蒜小妹儿，你一个大老爷们……也，我可不用。” 两个人笑起来。 黄可四处打量了一下，说：“摘菜其实也是不错的拍摄点，很多城里的孩子都不知道菜是怎么摘回来的，可以布置成一些小任务。 还有，可以让堡里的孩子也参与进来，让几组孩子找小帮手，挖土豆比赛，感觉行不？让看电视的人了解一下农村山里的娃的生活。” “可以给他们一些镜头，不作假，就实拍。”张彦明点了点头。 关外的大田很大，一根垄有几公里长的，一眼看不到边，这个时候基本都是青青的一片青纱帐，随着山风唰啦啦的响着，形成一道道绿浪。 从山顶往下到河边，大豆，土豆，高梁，玉米，一层一层的漫下来。 山上的松林在斜阳下黑森森的，显得神秘莽苍，不时的鸟鸣声随着风飘过来，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子田园山林特有的气息。 “可不可以进林子？采蘑菇？有吧？野果什么的。” “不行。”张彦明摇了摇头：“这边林子都是天然的，野生状态，蛇很多，安全上没有办法保障。到是可以拍点本地人进山的镜头。” “为什么只有这片山有林子，那边林子就少，那边都秃了。”黄可手搭凉棚往四下里看。 “砍光了。当时是把附近山里的人家集中过来的，那时候地不多，都是林子，后来，因为野兽太多，就派了部队过来打。 那边崖子上，原来住着老虎。我小时候见过大雕，狼和野猪原来经常进堡里来，现在都没有了。现在狍子獾子都难得见到一次了。” “老虎？老虎住哪儿？它们怎么打窝？” “挖洞。不过老虎挖洞的能力比较弱，一般是抢，或者利用原来自然形成的地势稍微改造一下，不淋雨就ok。 只要食物充足，它们就能在一个地方生活一段时间，如果食物不足就会离开，那东西领地范围太大了，一晚上能跑八九十公里。” “那山能上去吗？” “能，上去干什么？什么也没有，就一个洞，周边堡子都叫它老虎洞，我小时候放羊就在那下面坡上。现在老虎都绝了。” “你还放过羊？” “啊，我小时候就在这里长大的，放羊，放牛，种地摘菜都干过。那时候小孩儿都要帮家里干活，哪像现在的孩子，十几二十了还是饭来张口。 所以我才想让孩子多接触一下自然，来体验一下农村孩子的生活，有点记忆，省着长大了长成……，我不喜欢的那种孩子。” 第1064章 谷场上的晚餐 当，当，当 谷场那边传来一阵声音。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对黄可说：“走吧，回去，吃饭了。” 四个人返身往回走。 “那是什么声？” “敲盆。没听过吧？堡子里传递消息的工具，牛不？以前家家都有个铜盆，就是来干这个的。一敲就是有事了，全堡人都往他家跑。” “什么事儿敲？” “着火了，进野兽了，急病，反正都是大事儿，平时不敢敲。这边的小孩子基本上都因为敲盆挨过打。农村人虽然不知道什么狼来了的故事，但是做的都特别好。有规矩。” 几个人也没走远，也就是百十多米的坡上，顺着田梗下来就是谷场。 “爸爸，吃饭啦。”两个小宝贝混在一群孩子中间，晃着小脑袋找爸爸（二叔），必竟是第一次来嘛，不太熟悉，没哭都算是挺厉害了。 结果一看到张彦明就激动了，扑过来抱住就不撒手。 张彦明能理解这种心情，蹲下来抱着两个宝贝亲了亲，结果亲了一嘴土渣子。 “呸，啐。你们这是干什么了？” “我们和他们一起玩啊，猫瞎乎，我俩钻到那个房子里了。爸爸，那里有个大机器是干什么用的？好大。” 张彦明扭头瞅了瞅：“那个？” “嗯，大机器，有那么大，还有个大坑，掉下去就上不来了个屁的。” “没人管你们哪？” “嘿嘿，有的。我们没进去，就在那，趴着往里看了。” “那是打粮食的机器，小孩子不能进去。” “怎么打？为什么要打粮食？”小丫头举起小手比了比，奶凶奶凶的。 “粮食就是，大米，白面，苞米，高粱。收回来都是有壳的不能吃，就得用机器打一下，磨出来就能吃了。” 张彦明掏出手绢给两个丫头擦脸，汗到是没有，蹭的一些灰尘，头上还有点蜘蛛网。这才刚来几个小时。 “那边是仓房，里面有粮食。那里是驴棚，有大驴。那边可以打铁，那边……”两个小丫头吱吱喳喳的汇报这几个小时的收获。 大爷夹着烟笑呵呵的走过来：“说是打点粉条，这看样子得明天才能吃上了，等走的时候带上点。” 张彦明也没说客气：“土豆粉还是地瓜粉？” “瓜粉，自己打的筋道，一点东西也没加，在外面是吃不着哦。我还泡了豆子，明天给你们拉豆腐吃。小时候你可是最爱吃烫豆腐。” 张彦明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烫豆腐啊。 其实就是自己家小磨现磨现点的豆腐，卤水点出来的，比老豆腐嫩，比豆花老一些，拌上自家的辣椒鸡蛋酱，吃一口那叫一个香。 过去农村人家家家有石磨，麻豆子磨苞谷，但豆腐也不是常吃，一年里难得弄一回两回的，都是在冬天才行。 一般都是过年了，杀年猪，拉豆腐，蒸粘糕什么的。 主要是关外大豆亩产低又值钱，谁家也舍不得。 这会虽然说日子比过去是好过了，生活水平上来了，但是离着城里还是差着老大一截呢，一样没几家吃得起。 再往后，老的没了，小的长起来就往城里跑，农村人口越来越少，很多手艺都消失了。 没有饭堂，就摆在谷场边上，用些板子搭起来的台子，连凳子都没有。 大盆装着的杀猪菜端上来，大盆装着的白米饭，从各家借来的碗筷洗刷干净了摆在一边。 台子上还有各种洗干净的青菜，生菜黄瓜小葱，蒸熟的土豆茄子，大碗的辣椒鸡蛋酱，咸鸭蛋咸鸡蛋都是自家腌的，一切开全是黄油。 大家就盛了饭站在台子边上走动着吃，大片的猪肉，大块的血肠，炖的软烂吸饱了油脂的酸菜在蒜酱里蘸一下，满口香。 拆骨肉，心肝切片，再加上小葱黄瓜这些蘸酱菜，咔嚓咔嚓的嚼起来特别爽口下饭。 大娘带着做饭的大妈大婶们也跟着在这一起吃。 大爷和队长在一边支了个小桌，烫了一锡壶烧酒在那慢慢喝。抿一口，眯着眼睛哈一声，然后嚼一大片肉，舒服。 “你这个侄子了不得喽，我记着你家老二，不声不响的。” “以前的事儿不提。”大爷摆摆手：“喝酒。彦明说后天从队里杀几头羊，全堡都分分，一家不落。” 队长是外姓人，合村过来的。以前生产队的时候，队长和老张家不太对付，闹过一阵子，相处的不是很愉快。 队长有点小尴尬，喝了一口酒掩饰了过去，摇摇头叹了口气。心里那点小打算让大爷看破了，也就说不出来了。 几个孩子们也有桌子，坐着小马匝围着坐个圈圈，一口饭一口肉的吃的开心。 “哈，这个蒜蒜好辣呀。”小丫头伸出小舌头哈着气。 “那少吃点，要不我给你换酱油？不放蒜。” “嗯~，不，好吃的，我慢慢吃。”肉片不蘸蒜酱那还有灵魂吗？小丫头才不干。 吃一点肉，咬一口嫩嫩脆脆的小黄瓜，再来口酸菜，喝一口肉汤，美的眼睛都要眯起来。 栓子跟着剧组混了几个月，现在吃饭也感觉厮文了不少，主要还是肉吃足了，没那么心急。 一张桌子上，这边几个吃的干干净净，那边半桌风卷残云，桌上地上身上全是饭粒。 还有堡里的孩子们，那就不用说了，农村难得放开了吃回肉。一个一个抱着饭碗吃的满脸都是。他们跟着做饭的大妈大婶们一起吃，也能照顾一下。 一顿饭吃罢，大妈大婶们开始收拾，除了大爷和队长还在喝，这边都差不多了。 剩下来的肉和菜往一起一和炖一个开，用盆子装了大家分走，给借住的人家也送一份。 村里的大狗小狗大猫小狗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找人要骨头要肉，扒扒这个碰碰那个，就盯着你吃肉的嘴都不眨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 堡子里的人也不惯这毛病，该不给就不给，怕喂馋了以后不好养。剧组里的人没这个意识，就一块一块的肉和骨头扔过去。 结果就是饭吃完了，剧组这些人成了这些狗狗猫猫最喜欢的人，跟在后面不回家了，就往身上蹭啊，要多讨好就有多讨好。 摇臂上的数码摄影机嗞嗞的转动着，把这热闹的生活记录了下来。 等大爷和队长这顿酒喝好，谷场上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空气里还在飘浮着的肉菜香味。 大娘和一群大妈大婶拎着搭着的笑着回家去了，没有人嫌弃这是剩菜，这么多肉呢，回去炖炖熬熬还是硬菜。 剧组的人把借住的人家那份给送过去，换来连声的感谢。在他们眼里住几天不算什么事儿，送菜送肉可是大事儿，这就是农村人的纯朴想法。 第1065章 有人来卖软件 “哎哟，这一天一头猪啊，我还以为怎么也能吃两天三天的呢，那明天我还得去惦对一下再买两头回来。”大爷背着手对张彦明说。 “这可不是一天一头，是一顿一头。”黄可笑着接话。 “一顿吃不完，两三天一头够了，你光吃肉啊？明天蘸酱菜二米水饭。大爷，明天早起安排好了吧？” “说好了，你大娘她们下来做，想吃什么？” “早晨简单点就行。” “馒头咸菜鸡蛋汤，能行不？咱们这也炸不了油条什么的，烙点饼还可以。” “就馒头咸菜就行，鸡蛋汤。咸菜炒一炒。” “行，一会儿我就让她们把面发上，咸菜切细丝用猪油炒出来。明天中午炖豆角，摘点杮子炒鸡蛋，茄子焖肉。我怕光是蘸酱菜他们吃不习惯。” “行，你安排吧，堡里有什么就主要吃什么，有肉有菜就行了，吃的就是这个农家土灶的味儿。” “哈哈，那是，养人哪，吃着香。明天晚上给你们土豆炖大鹅，后天小鸡炖蘑菇，咱们换着样儿来。羊，最后临走再杀吧，给大伙分分算是留个念想。” “行，你和队上说一下买十头羊都杀了，全村喝羊汤分羊肉。” 黄可舔了舔嘴唇摸了摸肚子：“这家伙，在这待一个礼拜不得胖几斤哪？听着都馋了。” “黄导，摇臂怎么安排？” “录一下天黑，明天早起你们几个再辛苦点把黎明录一下。” “好嘞。晚上机器就放在车上没事儿吧？” “没事儿。锁好门就行了。电工组，明天九点之前线路要保证啊，别光顾着吃。” “o了，在弄呢。不白吃你肉。”哈哈哈…… 黄可拿着笔记本一项一项的把工作安排下去，道具满堡子里划拉小筐草帽这些道具。算是租借，还要还回来。 两个小宝贝被栓子拉着和堡里的孩子又玩到了一起，不时的扭头找找张彦明。要看一眼才放心。 铃~铃~铃~“爸爸你电话响啦。” “听到了。”张彦明掏出电话看了一下。仙媛。 “喂？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多了。 “哥，有个蛇口的什么公司，来找投资。他们说小企鹅软件是他们的，想卖。” “……，小企鹅？什么时候来的？” “就刚才，都要下班了才过来，说是小李公子介绍过来的。这个软件咱们也在用啊，我就问问你。” “要多少投资？” “说两百万。软件他要八十万。买不买？还是？” “来几个人？姓什么？” “三个，带头的姓马。” 张彦明抓了抓头，小企鹅啊，买是不买？还是投资？其实有了马言的加入，他对企鹅的欲望几乎就没有了，说到底，是对这个公司并没有太好的印像。 虽然也是巨成功的公司，但是没有底气，也没有骨气，就靠着抄作业发家，靠游戏圈钱，对内强硬对外软的一塌糊涂，典型的以大欺小遇到老外就倒。 琢磨了一下，张彦明下了决定：“把软件买下来，五十万。” “好。”仙媛应了一声。 “另外……算了，先买下来吧，交给软件公司那边维护开发。咱们的大型计算机弄好了没？” “说是差不多了，在试运行，说是多少个小时什么数值的，我这段时间也没问。” “行吧，那就这样。买下来吧。做好全部数据的移交工作，千万不能马虎了。” “这个我知道。那就挂了？” “好。” 放下电话，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感觉有点神奇，本来自己都没想法了，这摸着摸着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是小李公子送过来的。 想了想给张永光拨了过去。 “光子，你让人去趟蛇口，找一找博大这家公司。” “博大？干什么？” “嗯，主要是找一找有一个叫张龙的人，我要这个人。他开发了一款软件可以买下来，这个人也必须挖过来。” “什么软件？” “狐狸邮箱。” “好。” “如果谈的不顺利，可以连公司一起买，仙媛今天买了一款软件，需要这个人和他的软件来配合。” “明白了，我自己去。” “你自己？别让小静生气，这会儿你应该多陪陪她。” “没事儿，她挺懂事的。也用不了几天功夫。” “好吧，你把家里安排好，弄好了给我来电话。” 把事情安排好，张彦明还处于玄幻状态，感觉很神奇。冥冥中彷彿有一种力量在推动着什么。 “安排好了？”大爷问。 “好了。”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大家都收拾差不多了，东西都收到了屋子里。 “没事就回吧，也快黑天了。晚上小风还是挺硬的，孩子怕是受不了。” “行，回家。豆豆，咱们回家喽。” 唐豆豆脆生生的应了一声，拉了一把张小悦：“不玩啦，要回家啦。” “二叔，我去哪呀？”栓子茫然的站起来问。这小子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家不在这了。 “你睡谷场，看东西。” “啊？不干。” 一群小家伙也不知道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还笑，看看天儿，还不回家，是不是都等着挨揍？”大爷吓唬了一句。 “我爸都不揍我了。” “那你试试不？” “不。” 黄可拿着笔记本走过来：“彦明，没事了吧？” “没事，大伙都回去休息吧，拿点水果饮料过去，明天早起八点集合。” “行，那我们就散了啊，你们也早点睡。” 大家把东西拾掇好各自去往住宿的人家，张彦明和大爷带着三个孩子，领着嘉宾过河往家里走。 “彦明，这么多人家里住得下吗？要不我们也去老乡家吧？”魏老师想的有点多，问了一句。 “住得下，放心吧。”大爷摆摆手：“家里四铺炕呢，下午都烧好了，就怕你们睡不习惯。” “那不能，在家也是炕呢。” 大爷和魏老师年纪最接近，借着一铺炕聊到了一起，上了坡就熟悉了。 大娘已经把被褥铺好了，正在从灶坑里往外扒火灰。 现在是夏天，炕不能烧的太热，人受不了，但也不能不烧，人还是受不了，这个火候不是农村人还真不好控制。 几个小家伙进了屋看到炕上铺的新被褥就兴奋起来，嘻嘻哈哈的蹬了鞋就往炕上爬。 “都别动，坐好。”张彦明指挥他们在炕沿上坐成一排，洗脸洗脚。 一人一个脸盆儿，兑的合适的温水，香香的香皂，小手小脚洗干净擦干才可以上炕。 “不能蹦啊，炕一蹦就塌了，就没地方睡觉了。” “为什么？很硬的。”张小悦用手摸了摸。 “里面是空的。”魏金兰给小悦解释：“空心的。” 第1066章 好吃的 “啊？空心的？”城里的几个孩子就惊诧了，看着炕琢磨。 “那不是空心的怎么烧热？火不得在下面走吗？你给蹦塌了，人就掉火坑里去了。”大爷笑着吓唬他们。 火炕是真不能蹦，何况还是这么一群，那是真能蹦塌，到不是故意吓唬人。 主要是过去的火炕工艺上比较简陋，不像现在都是水泥预制的炕面了，别说蹦，开台小车上去也差不多能托住。 “行啦，咱们回咱们自己睡觉的地方去，让哥哥休息。”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抱起来去那屋。 邹春，艾冬华，黄平三家一间屋，张相武和魏至昌一间屋，张彦明带着自家三个崽子一间，大爷大娘自己住最里面的小间。 和孙红叶聊了一会儿电话，两个小丫头也跟着凑热闹说了一会儿，大家上炕休息。 农村安静，灯一关，月影从窗户照进来，一切都变得飘邈起来。 张彦明靠在墙上给三个小家伙讲故事，哄着她们进入梦乡，自己这才睡下。 第二天，声声鸡鸣把山村唤醒，薄雾还未退散，整个堡子笼罩在朦朦雾气中，发出淡淡的青色，院子里的栅栏和草木叶子上露珠在晨曦当中泛着点点星光。 鸡鸣狗叫炊烟起，听着山上脆生婉转的鸟啼，连空气也感觉特别的轻爽透亮。 一排小家伙蹲在房檐下刷牙，互相之间挤眉弄眼的嘻笑着，给整个院子里添上了无限的活力。 大娘去谷场了，大爷把家里的鸡鸭放出来，喂几把苞谷，把大娘熬好的猪食提过去倒进猪食槽，引得两口小猪幸福的吭哧起来。 栓子家的狗寄养在大爷家里，这下见着了小主人，兴奋的不得了，一整夜就守在门前台阶上窝都没回，这会儿正围着栓子转，尾巴都要摇掉了。 大爷自己家的狗明显有点看不上这个舔狗，前爪扒在栅栏上看着外面静静的发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外面路上已经有人在走动，扛着锄头带着镰刀，对于农村人来说，吃过早饭一天的活计就算开始了。 “哞~~”一声老牛的叫声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 等几个小家伙都洗漱好了，一行人从院子里出来下坡去谷场吃早饭。 从半坡上就能看到河对面谷场里已经热闹起来了，大锅冒着白汽儿，人们三俩一伙的在谷场上散步走动。 “好香啊，有好吃的。”小丫头吸了吸鼻子来了一句。 “搞怪，离着这么远你能闻到？你确定你闻的不是它的味儿？”张彦明指了指路中间的牛屎。新鲜的。 “啊？哼哼，坏爸爸。”小丫头绕到爸爸身后用脑袋顶了他一下：“我是大牛牛，顶你。” 一群小家伙看着张彦明，都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你看着大牛牛这么顶人啦？” “没看到过。它怎么顶？” 张彦明把小丫头抓起来举到头上，把额头顶到她的小肚子上面转动：“这么顶，哞------” 啊哈哈哈，哈哈哈…… 小丫头的笑声随着山风远远的飘了出去。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仰着小脸的唐豆豆：“你也想来？” “不，我不要。”唐豆豆捂着肚子退了两步，跑到大爷身边去了。 “大清早的，别让孩了岔了气。放下来。”大爷有点看不惯了。他们这一辈人就不会和孩子近便，说句好话都没有好声那种。 小丫头喜欢，扒着爸爸的脑袋：“又来，又来一下。” “不来了，马上要吃饭了。你还想不想吃好吃的？”张彦明把小丫头抱在胳膊上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把她放到地上。 “难受不？”唐豆豆扯着张小悦的手问。 “痒痒，咯咯，他头发扎人。” “我爸也能举我，举那么老高。”栓子在一边有点眼气了，比划着强调了一下。 过小河，来到谷场上。 这边已经开始吃上了，大馒头冒着热气从锅里拿出来，猪油炒的咸菜丝，热磋腾的甩秀汤，咸鸭蛋咸鸡蛋切成两半随便拿。 “孩子来了。”大娘擦了擦手：“你们来这边，特意给你们蒸的糖三角，放了芝麻的。” 堡里的孩子来了没几个，都是在这忙活早饭的人家家里的，其他的估计是不好意思。 张彦明给大爷端了汤拿了馒头咸菜，然后去照顾几个孩子。 “你去吃吧，我看着他们。”大娘推了张彦明一下：“我们吃完了的。” “爸爸这是什么？”张小悦没见过这种农村家常蒸的糖三角，感觉很新奇。 “糖三角，里面有糖，吃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哦，吹凉了再咬，小口小口的，糖会流出来，有些烫。” “我帮她们弄，烫不着，去吃吧。”大娘拿了几个碗过来摆到孩子们面前，把糖三角撕开个口子放到里面放热气：“来，先喝点汤暖暖胃口。” 小丫头小口尝了一下甩秀汤，巴嗒巴嗒嘴，满意的晃了晃小身子：“好喝的。” 张彦明自己去拿了馒头咸菜吃，他不习惯一边吃一边喝汤，等最后一起喝。 “嗯，这馒头香，满口香。这是新面？” “头你们回来磨的，家里去年种了点麦子，没多少。”大爷看张彦明喜欢就高兴起来，脸上的褶子都深了。 “爸爸，这个咸菜丝丝是什么做的？” “这个？这里什么都有，萝卜豇豆黄瓜，我看看，还有苤蓝，这是大家伙给凑的吧？” 大爷点点头：“谁家也没多少，一家凑点，也都留点，现腌也来不及。能吃惯不？” “能，好吃。” “好吃。”小丫头也跟着点头。 关外农村的咸菜是真-咸菜，不是拌的，是把菜洗干净晒干了扔到酱缸里腌出来的，有些都能腌上一年大半年，味道有点特殊。 “好吃也不能多吃哦，这个是真咸。多吃馒头，喝汤。” “这个是怎么腌出来的？”魏老师问。 “洗干净扔酱缸里，我们这边人家年年都要自己下酱，黄豆酱，就腌在里面。” “哎哟，这个学不来。我还感觉挺好吃的。” 大爷说：“等明天给你们炒黄瓜干，那才好吃。把黄瓜腌了用豆石压，把水压干，再腌再压，最后切成片炒，又有嚼头又有滋味儿。” 张彦明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点点头：“我小时候吃过，确实好吃。是用罢园的黄瓜崽子是吧？” “也没有规定，就是小黄瓜就行，我前儿个就让人压上了，明天晚上能吃。现在这个月份啊，不太是时候，也就是地里这点东西。 要是等上了秋或者进了冬那吃的花样就多了，山上都下来了，干菜也有，酸菜也有，昨晚那酸菜感觉肉都白瞎了，味不正。” 夏天卖的酸菜都是卷心菜腌制的，还会放醋，所以味道确实有区别。 第1067章 比赛 “大爷，一会儿你来当这个裁判老爷爷行吧？” “干什么？” “就是宣布游戏开始，然后完成的时候检查一下，定个输赢。” “都干什么？” “挖土豆，摘豆角辣椒黄瓜杮子，拔小葱，扯生菜，完了喂羊喂牛，也就是这些呗。” “行，我来当这个裁判。”大爷抹了一把嘴，低头看了看身上：“我换身衣服吧？” “不用，你这身就挺好了，感觉都有点不太像堡里人了。” “嘿嘿，那是。”大爷得意的拢了拢衣襟。看来得瑟这事儿和年纪真没关系。 谷场上清出来一块场地，做为比赛现场，堡里的大人孩子站在场外看热闹，只要不进来干什么都行，说话大笑鼓掌什么的都不限制。 其实拍摄早一会儿就开始了，回去再剪。 “小朋友们，欢迎大家来到张家堡。下面，要开始挖土豆比赛，看那周围那些孩子了吧？你们每个人可以选两个小朋友做为帮手一起来完成这个任务。” “选我选我选我。”堡里的孩子一早就知道了的，这会儿举着手跳，大声喊叫着。 “闭……安静。都别吵吵，听我说完的。”大爷摆了摆手。 “每人选两个帮手，男孩选男孩，女孩选女孩，听到没？” “不干，三爷，他们小子劲大。”几个正经演员还没吱声，边上看热闹的丫头不乐意了。 大爷瞅了瞅张彦明，张彦明笑着示意他接着说。这本来就是个乐儿，也不是正规比赛，怎么弄都行，就随便大爷安排。 大爷咳了一声：“那这么的，小子只能选一个人，丫头可以选俩，行吧？” “三爷，这么弄玩的人太少了，小子选俩丫头选仨吧？” 大爷点了点头刚要答应，突然反应过来了：“犊子，差点让你给忽悠了，有那么多丫头吗？你给生啊？” 全场的人都爆笑起来，谷场里一片欢乐。 “这么的，小子一人选一个，丫头选俩，完了呢，剧组这边算一伙，你们堡里这些淘小子算一伙，这么比。行吧？”大爷扭头问张彦明。 黄可说：“可以，怎么比都行，反正地有那么大呢。” 剧组和队里包了一片土豆地用来拍节目，也就是随便祸害，拍完了土豆还是分给堡里人家了，也不会带走。 “行，那就这么定了，咱们最后以重量论输赢，啊，赢了的发糖块。” 堡里的孩子一阵欢呼。挖土豆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家常便饭一样，那是年年必做的事儿，连干活都算不上。 掰苞米挖土豆起地瓜打茬子这些事儿在农村孩子眼里就是玩儿，游戏。边玩着就把活干了。 秋收和春播比起来，春播才是真累。 当然了，对于大人来说，都累，一年四季也没个轻巧的时候。 “好，现在你们选人吧。”大爷拍了拍手，让嘉宾的孩子和张小悦唐豆豆去选人找帮手。 一群孩子昨天已经在一起玩了一个下午了，已经算熟悉了。 结果又发生了小意外，堡里有俩小子不想和嘉宾组队，怕输了吃不到糖。 “没事儿，他们也就是一个人两块，真输了我给你，我给你五块。”黄壮拍着小肚子明晃晃的贿赂。 “真的？说话算数？” “算，肯定算。” “行。不算数我削你哦。” “你是不是找揍？”栓子凑了过来：“说啥呢？” “我和他说着玩，”堡里孩子解释了一句：“不信你问他，是说着玩不？” “完了我真给他。”黄壮感觉自己被人瞧不起了，有点急。 “不用你给，我给。”栓子现在那是相当大气，本来就是个调皮捣蛋的主，又出去开了眼界，已经不是堡里的孩子能相比的了，那是相当自信。 到是丫头们这边静悄悄的，很快就各自找好了人。 所有的孩子分成两队，剧组一队，堡里一队，去道具那领了小筐和草帽还有扎枪头，排着队走向菜地。 其实应该用锄头，但是孩子用不了，只能等他们祸害完了，大人再去翻一遍。 咱们在菜市买土豆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上面带个口子的，那就是锄头挖的。 每个嘉宾小朋友跟上去一个摄影小组，对面堡里的孩子就没那么多，只跟了三个小组。 大摇臂高高的竖起来拍远景。 剧务们已经跑到了土豆地这边，把里面转了几圈排除危险，然后站到菜地和林子之间防备着。 “今天这天儿还行，不能太晒。”大爷抬头看了看天空。 “能下雨不？” “不能，这几天都没雨。”农村人看天气就这么仰头看，还看的特别准，相当神奇。 扎枪头，就是红缨枪的那个铁头，不锋利，尖尖的，是堡里人上山挖野菜什么用的工具，家家都有。 张小悦从来没见过，拿着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量，翻来覆去的琢磨。 唐豆豆在姥姥家里见过，就给张小悦讲：“就这么往土里一扎，一使劲儿，菜就挖出来了。明白没？” 张小悦点点头，把小筐往胳膊肘上挪了挪，比划了两下：“这么扎？” “嗯。” “不对，”堡里的丫头凑过来：“土豆要拔，先拔。你们有劲没？拔完了才挖。要是会使劲儿一下就都拔出来了，可快了。” “我有劲儿，我劲可大了。”张小悦亮了亮小拳头，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那丫头明显不太信，但也没说什么了。 农村的丫头胆怯，不太敢说话。也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和臭小子们完全是两个极端。 等到了地头，比赛的场地已经画出来了，周边上站满了看热闹的村民，张彦明左右看了看，估计这是堡里村民最集中的一次了。 从包产到户分田以后，集体性的劳动就完全没有了，各家人做自己的，一年四季干不完和活计，难得都凑到一起。关键是一年干到头还落不下钱。 各位家长也一起比赛，不过不是和孩子们一起，而按时间分段，孩子们干半小时休息，大人上，一小时后换回孩子，如此三轮定输赢。 大爷一声令下，做好了准备的孩子们欢叫着冲到地里做好标记的地垄头上，一组两个孩子，相互之间隔着一根垄，那是给家长们留着的。 张小悦和唐豆豆也分开了，各自带着两个堡子里的小丫头弄一根地垄。四个堡里的小丫头也都是老张家的亲戚，都是姐妹。 “土豆在哪里？”拿着扎枪头的张小悦跑到地方有点懵，扭头问小伙伴。 “在土里呀，秧子下面。要先拔。” “这个？” “嗯，一拔土豆就出来了，它们长在秧子根上，就是有点沉，得使劲儿。” 第1068章 我果然是大力士 张小悦放下扎枪头，两只白嫩嫩的小胖手去抓住土豆秧往上拔。拔了一下没拔动，再使些力气，还是纹丝不动。 张小悦喘了几口气，歪着头来回看了几眼：“它也不动啊，拔不动。” “你扯住了来回晃着拔，直接拔我妈都拔不动。” “晃晃？”张小悦就扯着土豆秧晃了晃。 “不是这样。”堡里的丫头过去给她示范，抓住秧子一边拔一边晃动，明显的垄台上的土跟着动起来，虽然没拔起来，但是也晃动了一大块土。 “土豆就在这里面，从这挖。”小丫头拿起扎枪头，顺着因为晃动断裂开的垄土缝扎了下去，挖出来一块黑土，两三下，就能看到土豆了。 张小悦和另一个小伙伴有学有样的顺着裂开的泥土往下挖，一边挖还不望了扭头看唐豆豆那边：“豆豆，我们挖到了哟。” “我们也挖到啦。大红姐姐真厉害，拔出来好几个，下面还有。” “我们都没拔出来，拔不动。” “我也拔不动，我可以挖。下面好多呀。” 农村的孩子根本不用扎枪头，直接下手去土里掏。 地垄只有表面的土层比较硬，下面都是软土，种地的时候田里的石子已经都挑出去了，也不怕伤手。 “这上面的怎么办？” “拽下来就行。” “那这个秧秧呢？能不能吃？” “不能，就扔垄沟里，等着叶子拿回去喂猪。猪可爱吃了。” “那这个梗梗它吃不吃？” “它嚼不动，牛才能吃。” 这边城里的孩子几乎都是边玩边干，不停的问东问西，全靠堡里的队友做主力，再看那边的张家堡队，人家都是干惯了的，扒的飞快。 看样子这个比赛几乎一开始，嘉宾组的孩子们就已经输了。不过还有大人，最后凭着总重量判定输赢。 为了保持比赛的平衡性，堡里的大人不能参加，堡里的孩子组替补大人是剧组派的。好像有点对不住这些能干的小家伙。 “哎呀，他们好快呀。”一直东瞅瞅西看看的张小悦发现堡子里的孩子们已经挖到前面去了。 “你别说话啦，得快点挖。” “没事儿，我爸爸厉害，一会儿换大人了就追上了。” “你爸会挖土豆？” “我爸爸什么都会，可厉害了。” “那也快点挖吧，输了就没有糖了。” “没事儿，我有，我有好多，一会儿给你们分，啊。” 边上看着的大人们哭笑不得的听着张小悦在那说，张彦明老脸一红：“小悦，现在是劳动，你得认真点，快点干。你看豆豆都比你快。” “好吧。”张小悦站起来看了看唐豆豆那一组，举起小拳头比划了一下：“看我无敌大力金刚掌。啊哈。” 结果抓住的这棵秧子是比较好拔的，一下子连秧子带土豆甩了一大圈儿，连土带土豆甩的四下飞，张小悦自己也震惊了，张着小嘴看着手里的土豆秧。 “我好厉害呀。我果然是大力士。” “哎呀，这棵好拔，长愣头青了。快把飞出去的捡回来。” “啥是愣头青？” “就是土豆从土里长出来了，埋的浅。” “咦？还有埋的浅的？” 边上看热闹的，录像的，嘉宾们都被小丫头的样子逗得哈哈笑起来。 摄像小哥晃了晃脑袋，吐掉甩到嘴里的土渣子，看了看镜头，往后退了一步接着拍：“张小悦，你们要输啦。” “我们才不会输。” 张小悦鼓起小脸去拔下一棵。 这棵就没有那么好运气了，拔着晃了半天也没拔起来，只好捡起扎枪头开始挖：“坏土豆，看我挖你。哦嚯。” 一颗土豆被小丫头挖成了两半，新鲜白嫩的土豆肉露了出来，沾上了泥土。 “怎么办？挖坏了。” “没事儿，一样吃。你下面小心点儿。”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小丫头们头上都冒了汗，丫头们这边差不多，相差一两棵的样子，小子那边差距就大了，堡里的孩子都超出去有二三十多米了。 “时间到，换人。小朋友们下来休息。”大爷装模作样的说着‘普通话’，招呼孩子们从菜地里出来换大人。 “爸爸，你要快点哦。”小丫头举起小拳头给张彦明打气儿。 黄可也上了，接唐豆豆。唐豆豆明显的能看出来有点不太高兴，只是小丫头懂事不说。 “这样，我来拔，你在后面收，两根垄一起来。”张彦明见不得孩子弊屈，直接做了决定。 大人们都做好了准备。“开始。” 大人干起来就比孩子下力多了，一个一个你争我抢的生怕落后。 张彦明站在两根垄中间，一手一根垄，飞快的拔起来，黄可在后面拿着两个筐收。 这会儿力气大的好处就太明显了，一手一棵毫不费力的样子，而且他本来就干过这个，也会使那股子劲，土豆基本上都被拔了出来，土里落下的不多，再用手探一下搞定。 黄可在后面就只管收，拽着两个筐跟着，顺便检查一下坑里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唐豆豆最高兴，拍着小巴掌给二叔加油。二叔真好。 别小看挖土豆这活，那是真累腰。土豆秧子只有几十公分高，还要使力，要不停的弯腰蹲起。 二十多分钟，黄可跟在后面捡都感觉老腰生疼酸麻的不行，就想坐下来歇一下，边上剧组的其他人有的已经坐下了，有些站着慢慢活动腰杆，呲牙裂嘴的一个一个。 只有张彦明这个禽兽，像个小马达似的，越干越顺手，眼瞅着就跑到最前面去了，把两个小丫头激动的抱在一起又跳又叫。 “二明啊，你悠着点别螚胜，把腰伤了就得遭罪了。”大爷有点耽心，在一边提醒。 堡里男人们也点头，纷纷出声叫张彦明歇一歇。农村的汉子就没有一个腰好的，干地里活太伤腰了。 张彦明自己心里有数，这点活动量还不至于伤到自己，平时的跑步深蹲可不是白练的。 摆摆手示意没问题，扭头看了看一头汗的黄可：“怎么样？农民辛苦不辛苦？” “苦。”黄可一屁股坐到地上，也不顾手上身上都是泥土，用袖子抹了把脸：“太辛苦了，我还是捡，腰快受不了了。以前还真没体验过，农民不容易啊。” “这都是最轻巧的活，大部分都是孩子们干的。”张彦明指了指蹲在地边上美滋滋吃奶糖的淘小子们：“挖土豆掰苞米，你问问他们感觉累吗？ 收要省事多了，种才是最累的。”张彦明捡起来一个土豆比划了一下：“这么切开，芽眼冲上，一颗一颗埋下去，覆好土。” 黄可扭头看了看好几百米长的地垄，吁了一口气，点子点头。 两个人的对话被机器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第1069章 做得说不得 “这还不是最累的。” 张彦明把土豆扔到筐里：“还要点水，从河边把水挑过来，一个种窝浇一点，不能多不能少，多了烂种，少了不够用。 人就这么弯着腰一路到头，挑水都算是能直直腰当休息。然后要锄草，除虫，补苗，补水，授粉，一路伺候下来，等着它结果。” 黄可看着面前的土豆秧子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太不容易了，以前从来没想到，也没接触过。” “最关键的是，它还不值钱。” 张彦明摇了摇头，看向镜头：“我们从菜市场五毛钱一斤买回家，其实大家不知道，商家来农村收一斤不过几分钱，三分四分，如果收成差点连化肥钱都回不来。” “这么少？”城里的这些人都相当吃惊。 “最大的利润在收购商手里，最高的利润在零售商手里，运输排在第三，化肥排在第四，农民排在最后，还要交税。这就是农民的真实生活。” 剧组的人都相当震惊，看向一边的村民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 “你们问问我这些叔伯兄弟，一年能吃几顿肉。是就是舍不得吗？是真的没钱。小学初中的学费几个钱？你们谁在意过？他们有时候都得出去借。 你们看看这些孩子的穿着，是舍不得吗？哪个孩子不是家里的宝贝？怎么就家家都舍不得呢？是真没有，真买不起。 城里的孩子每天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你们问问他们每天都干什么？干活就是游戏，别看他们小，他们一年下来干的活哪个都比你们多。 信不信？包括这些还挂着鼻涕的小不点，包括这些女孩子，力气没有你大，个子没有你们高，但要是论起来干庄稼活，你们都不是对手。 种地很辛苦，琐碎繁杂，还得看着老天爷的脸子，几场大雨几次大旱就是颗粒无收。 人是铁饭是钢，离了粮食谁也活不了，可是一年到头，种粮的人往往却是一无所获，这难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吗？ 上面不管，下面不顾，商人压价，化肥涨价，还要被那些禀衣足食的人瞧不起，就好像他们吃的粮食都不是地里种出来的一样。” 张彦明摇了摇头，看了看站在周边的人群，又看了看脚下的土地，突然就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弯腰抓住一棵土豆秧子：“干活。” 他突然想到了后来，一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所谓砖家叫兽，可能一辈子都没下过地，却都跑过来指导农民应该怎么样种地。 秫秆苞米秆都不能还田了，开始大面积的推广化肥，结果就是土地板结，土壤结构大面积的被破坏，越来越贫瘠，只能加大化肥用量，形成恶性循环。 各种奇葩理由纷纷芸芸，反正又不用他们负责任。 在国内做砖家是最轻松的，话可以乱说，从来不用负责，各种名利纷至沓来。偏偏他们还有话语权。 有了好处蜂拥而至，一旦要负责马上缩头缩卵，为了私利昧心做事说话，别人指责就是大逆不道。他做得，别人说不得。 …… 场内气氛一时间有些低沉，摄像机嗞嗞的转动着，看热闹的陷入沉默，地里的人挥汗如雨。 “还有，还有哪。”堡里的一个孩子指着地里喊了一声：“没挖干净。” “别吵吵。”他家大人照着屁股就是一脚。 “那还有呢，他没挖干净，那不白瞎啦？好几个土豆呢。”淘小子捂着屁股梗着脖子焦急的争辩。在这些孩子眼里心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了，那是收成呢。 “没事儿，”大爷伸手在他头上搓了两下：“等比完赛你们再去找找，找到了有奖。” “啥奖？奖啥？” “奖励你吃肉行不行？” 小家伙眼睛一亮，转头往两边瞅了瞅：“他们有没？”他指了指堡里的其他孩子。 “都有，都来吃。” 小家伙哈拉子都要出来了，吸了口口水点了点头：“行，四爷你说话得算数啊。” “臭小子，怎么跟四爷说话呢？”大爷笑着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小家伙捂着脑袋揉了揉：“咋的？你们大人说话最不算数，总唬人。” 一个小时，大人下来休息，小家伙们再次冲了上去。 张小悦和唐豆豆冲在最前面，笑的小脸儿都要开花了，有张彦明这个做弊器在，她们两个现在遥遥领先。 “彦明你体力真好，我靠，我这腰啊。废了。”黄可扶着老腰在那抽抽。 大爷就在那笑：“难受吧？没干习惯，冷不丁的得疼几天，晚上在炕上多烙烙就好了。估计你们哪，明天早晨怕是要起不来炕了。” “不至于吧？” “嘿嘿，明天你就知道了。” “彦明你原来干过这活？”剧组里有人问。 “嗯，”张彦明笑起来：“我就是在这边长大的，地里的活都干过几年，小时候的事了。” “那也不应该差距这么大呀？” “是个巧劲儿，会了就是会了。再说平时你们一个一个懒的都不想走路，身体肯定不如我。” “啊~~~”一声尖叫传过来，大伙一愣神的功夫张彦明已经大步流星的跑过去了。完全是本能。 叫的是张小悦。 “虫子。” “好大呀。”唐豆豆伸着小脖子看，伸手去想拿，被张小悦拦住了：“别拿，咬了怎么办？” “它不咬人。”唐豆豆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下过地，见过地里的虫子。 “它有牙牙。” “怎么了？”张彦明跑到近前。 “有虫子，好大。它在吃土豆。” 一条白白胖胖的大虫子在地上蠕动，黄色的头甲上能看到大牙，头侧生着四只小短腿，和肥大的身躯完全不成比例。 “害怕没？”张彦明在张小悦头上抚了抚。 “没怕，就是吓一跳。它，它咬人不？” “不咬，它可慢了，咬不到人，不用怕，看见就拿枪头扎死就行。” “呀也~~~”两个小丫头齐齐的往后退了一步摇了摇头。 摄像笑着说：“别说她俩，冷不丁弄出来我都吓了一跳，这虫子可够大的。这玩意儿能吃不？” “没听说有人吃这个，你可以试试。”张彦明笑着用土豆叶子把虫子包起来：“好啦，继续。” 一直到大家返回谷场吃午饭，原定计划里的地也没收完，主要还是体力问题。 吃过午饭，大家找地方午休，上午都累的不轻，这一觉睡了两个多小时，下午再回来的时候，除了摄像这些人，下过地的都是一副呲牙裂嘴扶着腰的模样。 小孩子恢复的快，一个一个到是精神抖擞的。 为了节省时间，下午剧组的人没上手，从村里选了几个男的过来帮忙。这下看出差别来了，那就不能比。 第1070章 我还没学会呢 “好，挖土豆比赛比完啦，获胜的是张家堡小队，下面颁奖。” 村里参加比赛的毛孩子排着队过来领奖，奖品不是糖块，是一人一个新书包，文具，还有一双新球鞋。 其实就是个说法，村里的孩子每个人都有，糖块也发了，还有一个大苹果。 孩子们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抱着书包和新鞋就知道傻笑。 地没收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挖出来的土豆给大家分了一下，没挖完的那些归孩子，叫他们自己去挖。 下午，嘉宾这些孩子和张小悦唐豆豆一起去完成摘菜的任务。 小黄瓜，茄子，西红杮还有早芸豆。 村里的孩子这回不动手，做为指导老师跟着，告诉这些城里的孩子什么样的能摘，怎么摘，什么样的不能摘，这都是知识。 晚上吃的是新鲜土豆炖早芸豆，放些五花肉用土灶炖出来，洒些葱碎，一股说不出来的清香弥散在谷场上，让人口舌生津。 用剧组里的人的话说，不放肉都好吃，能多吃一碗饭。 …… “哎哟，哎哟哟哟，我这老腰啊。”黄可扶着门框站在门口活动腰。 这会儿是第二天清晨，一起炕，剧组里一片哀嚎，被大爷说准了，昨天下了地的全部丧失了直立行走的功能。真疼啊，酸胀酸胀的疼。 “活动一会儿，活动开就好了，越躺越重。” “农民是真不容易啊，这得疼几天？” “活动开就好了，两三天。接下来不用干什么，慢慢缓缓就行，别吃劲儿。” “就这小样还张罗上山，你们要是上山打野估计都走不回来。” “怪不得山货贵呀，太特么遭罪了。” “农民其实挣不着几个钱，都是二道贩子弄走了。” “以后山货就到村里来收，开车跑也不累，让农民多挣点。” “不容易，个人能收多少？” 乱糟糟的吃了早饭，活动了一会儿，大家拖着‘残躯’开工。 地里的活是肯定不能干了，让一点也看不出累的小孩子们做一些捡鸡蛋，喂羊喂牛的活动，教他们认识粮食，分辩菜和草。 中间下了一场雨。 好好的，忽然一股凉爽的山风顺着山谷吹过来，吹走了暑气，村里的老人孩子热闹也不看了，相互招呼一声扭头就往家里跑。 “怎么了？”黄可和剧组的众人根本弄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 “要下雨了，回去关门窗收东西。”大爷不慌不忙的在脚上磕了磕烟袋：“把东西收收，怕浇雨的盖一盖。” “怎么就知道要下雨了呢？”黄可抬头看向天空，瞅着没什么变化呀。 “让你弄就弄，赶紧，这雨感觉不小。”张彦明把孩子们弄进屋子里，指挥大家收东西遮盖。 临时休息的屋子就是原来队上的办公室，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这会儿一多半被大家铺了塑料布和木板，把行李铺在上面，孩子们就在上面蹦跳游戏。 “后窗，后窗用塑料布绷一下，快点。绷在外面，钉牢。” 好在东西准备的充分，慌而不乱，很快就弄好了。 天地之间突然之间明亮了起来，空气中夹杂着丝丝的凉意，整个天地之间泛着一股子黄色光芒。 风越来越大，扬起了地上的灰尘，张彦明带着人员遮盖怕浇的设备，用塑料布罩起来，用绳子扎紧再压上石头，小东西全部拿进屋子里。 “大爷，瓦不能漏吧？” “不会，叫人看了的。” “家里用回去看看不？” “不用，早上出来的时候我收拾了，要是不行你大娘早就跑回去了，还等你问。车窗子都关好啦？” “哦对，车窗，司机，司机，快去把车窗子都关好，车门都关上。” 从谷场往对面山坡上看过去，眼瞅着各家栅栏上晾晒的东西都被收了进去，各家各户闭门关窗，酱缸都用塑料布封好，盖上木板压上大石头。 瞬间小村子就安静了下来，人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屋子里等待着。 “也没有天气预报，这怎么就知道要下雨了呢？”黄可还是没弄明白。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真的要下雨，看着天空，除了明亮一点，黄乎乎的，也没有什么别的呀。 就是风大了，还凉。 “嘿嘿，天气预报那玩艺儿，在乡下没什么用，时准时不准的，指着那个可完了。”大爷笑呵呵的往烟袋锅里压烟叶末子。 张彦明和张彦君都给买了卷烟回来，但是老头习惯了抽烟袋，烟卷就是时不时的换个新鲜或者招待客人。 烟叶子都是自家田间地头种的，晒干搓碎，什么也不加。 农民看天气靠的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经验，比什么都准，收粮晒谷的全凭着这些了，靠天气预报得饿死。 一群孩子在地铺上玩闹，扒着窗子往外面看，搞不懂是怎么了。 “要下大雨啦，肯定特别大，要是在外面风就把你们吹跑了。”栓子假模假样的给解释。 “没有啊，你怎么就知道要下大雨？” “没看大伙都跑回去收东西啦？都知道，你们就等着看吧。” “从哪看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我还没学会呢。” “大爷，早晨起来您就知道今天要下雨啦？”黄可跑去求教大爷。 “嗯，八九不离十。这东西也说不准，准备着总比来了手忙脚乱的好。” “靠什么知道的呢？” “看天呗，具体要我说也说不出来个什么，一辈一辈就是这么过来的。” 外面的风突然加速，发出巨大的啸声，大爷回头看了看孩子们：“照应着点，别吓到了。” 张彦明点点头，脱下鞋子上铺走到孩子们身边。 城里人不了解，他在这边生活过还是知道的，山区的大雨和城里感觉完全不同，确实有点吓人。 大风吹得外面沙尘四起，转瞬间刚刚还明亮晕黄的天空就黑了下来，天地之间忽然就漆黑如墨，一道闪电劈开黑沉沉的空间狰狞着张牙舞爪。 轰隆一声炸雷，吓得几个孩子惊叫着扑到大人怀里，大雨就落了下来，空气中浮起一股泥土的腥味儿，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一切。 随着闪电在山间行走，雷声就响在耳边，密集的大雨瞬间就在谷场里形成了几条溪流。 随着闪电惊雷大雨如注，天地间的黑色随之渐渐褪却，悬天垂地的雨线渐渐映入眼帘。能看得清楚了。 “我靠，这雨下的，太特么吓人了也。”黄可惊讶的骂了一句：“这怎么连个缓冲都没有，上来就是暴雨？” “算不上，”大爷摇了摇头：“顶多算是大雨。” 张彦明抱着张小悦和唐豆豆，笑着说：“我们小时候那会儿比这还吓人，大中午的伸手不见五指。” 第1071章 去县城 雨后的山村眉清目秀的。 满眼全是洗去了尘埃的新绿，小鸟欢快的叫声在山谷里回荡，溪水浑浊了，谷场上留下一洼一洼的小水坑。 如果不是道路和谷场都变得有些泥泞，甚至会感觉刚才的一切都是假的。 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样子，风消雨住，艳阳高照，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和它们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房檐上的水还在滴落，鸡鸭鹅狗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打量着这个新鲜的世界。 村子里的人开始走出家门，检查雨后的情况，孩子们雀跃着跑向谷场。 “爸爸，还会不会下？那么大的雨。” “下完了，今天不会下了。” “那要是出去了，万一要是又来怎么办？” “再来呀？那我就揍它。” “好。” “摇臂摇臂，快点，有彩虹，我这扛着角度不够。快快快快。” 谷场上又热闹起来。真好。 …… 一行人在村子里待了一个星期，小家伙们已经学会了很多新东西，也认识了很多菜，知道了什么是结在树上的，什么是长在藤上的。 知道了什么是种子，还掺合着学了一下洗种。 最后一天，剧组杀了五头羊，给村子里每家每户都送了羊汤和羊肉，痛痛快快的大吃了一顿，结清了米钱菜钱，这才告别离开。 “大爷，那我们就走了啊，你和大娘多保重身体，没事儿就出去转转，等秋收过了去京城住一段时间。” “行，现在干什么也方便，走吧，不用挂着。” 几个小孩子趴在车窗上和下面的小朋友们招手告别，依依不舍的。 到是没有哭，村子里的小朋友大多有点亲戚，这是自己家的人，两个小宝贝还是分得清楚的，这里还有大爷爷，所以也就没那么伤心。 大巴车排成长长的一队从堡子里出来，拐到省道，向着县城方面急驰而去。 “都坐好啊，系好安全带，不准下来乱跑。”张彦明一个一个去检查孩子们的安全带。 从这里到县城全是山路，坡陡弯多，难免会甩来甩去的，不系安全带孩子很容易受伤。 大人不用管，就张相武那个吨位，如果能把他甩起来，系不系安全带意义也就不大了。 大家都在讨论这几天在堡子里的生活所见所得，好吃的火灶菜，食材全是最新鲜的，还有山货，还有农民的质朴，家庭的贫困和劳累。 短短七天的时间，所有人都像是接受了一番洗礼，这是心灵上的感觉。 以前从来没有人想过，自己的所食所餐每一样都是怎么来的，触动是真的大。 人心都是肉长的，除了少数的铁石心肠，都会被触及一些柔软的东西。 尤其是孩子，除了魏金兰以外，都没接触过这些，这是一次重建三观的旅行。 车走在路上，小朋友看着窗外，每当看见自己认识的庄稼蔬菜就会开心的叫起来，然后大家讨论着它是怎么种的，怎么成长，怎么采摘，哪里可以吃，哪里可以喂猪和羊。 他们知道了鸡鸭鹅的区别，知道了它们吃什么是怎么生蛋的，知道了蛋可以孵出小宝宝。 知道了狗狗不仅仅可以玩儿，它们是看家的，可以抓坏人，会看着自家的鸡鸭牛羊，会保护主人。 知道了猫咪是抓老鼠的，是保护粮食的大功臣。 知道了山上有松鼠，有各种小鸟，有蛇和各种虫子，知道了干活很累，收获不容易，要爱惜粮食。 虽然只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这些见识就会做为他们的见识储存起来，或多或少的影响着他们以后的行为和思想。还要求些什么呢？ 四十多分钟后，车队拐进一个黄墙灰瓦的院子里。 温泉寺到了。 剧组打前站的人员陪着市里县里的几个领导从楼里出来迎接。 大家要在这里住一夜，好好的洗个澡休息一下。 知道剧组要过来，市里很重视，按照市里的意思，大家在这边的衣食往市里包了，由县里负责，被张彦明拒绝了，吃饭住店也没有几个钱的事儿，整的怪麻烦的。 不过，事情可以拒绝，人家要过来见个面就不好不给面子了。人之常情。 市里过来的还算是熟人，刘承力的老爹，主管文卫医疗和旅游事务的副市长。 县里过来的是县长和县旅游局长，公安局长，表达了一下对这次剧组到来的重视。 “张先生。”张彦明下了车，刚回身准备把自家两个小宝贝和一个淘皮蛋抱下来，刘副市长已经笑着走过来了，远远的伸出右手。 “我自己能行。”小丫头摆摆小手表示爸爸你忙去吧，我很厉害的。 张彦明感觉，这刘承力的老爹是不是稍微欠了点眼力界？不过也没表示什么，伸手和他握了一下，余光看着几个孩子相互扶着从车上蹦下来。 主要是大巴的车门有点高。 “欢迎张先生回到家乡，我代表市里表示对您和剧组的欢迎，期待着剧组此行的顺利进行，感谢张先生不忘家乡，对家乡的建设发展大力关照。” “客气，我就叫你刘叔吧，咱们也不是外人，不用太客气。” “这是老何，何县长。”刘副市长给介绍了一下，张彦明和何县长握了握手。 “你好何县长，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是求之不得，张先生一切满意就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你客气。” 黄可在那边安排，给大家分房间。整个疗养院已经被剧组包了下来，本来也没有多大，省着麻烦。 “爸爸，我们可不可以去那边看水水？”张小悦和唐豆豆拉着小手跑过来问。 “好，要叫叔叔们一起。” “好的，谢谢爸爸。”一群孩子就往水边上跑了过去，几个安保员跟在后面。 县长摆手让疗养的工作人员跟过去，张彦明笑着摆手：“不用，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正常工作就可以了，我们这边不用太麻烦。 一会儿大家洗个澡按摩一下，这几天有点累了，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具体的咱们再定。如果大家想留一下就再待一天，如果不留就去水洞。” “我们这边完全听张先生您吩咐，有了决定通知一声就好。晚上，市里书记和市长会赶过来，给张先生和剧组同志们接风洗尘，还请不要推辞。”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晚上咱们坐下好好聊聊。” 应付了这几个人，张彦明点了根烟抽了几口，慢步走到不远处的水边上。 这里的水都是热的，是天然温泉，水温一年四季保持在四十五度左右。 墙外隔着几百米就是太子河宽阔的河面，按理说地下水应该是互通有无的，但好像这里相互之间没什么影响。 第1072章 温泉寺 温泉寺在鲁尔算是比较有名，但很小，很不起眼，最大的建筑就是钢铁公司的疗养院，以后这边会有房地产，现在一片滩涂，什么都没有。 之所以算是比较有名气，是因为这里曾经是努尔哈赤，也就是野猪皮疗养办公的地方，就住在寺里。那时候还叫汤山寺，因寺旁有天然温泉眼，得野猪皮赐名温泉寺。 寺庙比较坎坷，虽然有幸得到了野猪皮的青眼和赐名，但几经波荡，逐渐破落。 康熙年间，僧人花费了二十四年时间进行了大规模的建设，建山门三处，金碧交错，旌幢琳琅，狮座莲台，庄严起敬，可惜到了乾隆二十一年，一把大火，遂使巍峨丛林半为断烟。 这时候寺内僧人已经到了第三代，在资政大夫镇守奉天锦州等处副都统的支持下，再次重修。 到二十世纪初，寺庙规模进一步扩大，庙四座，悬梁吊柱，柱上均饰有金龙燕雀等雕塑，显得富丽堂皇，十多个僧人主持打理事务。 然后小脚盆就来了，把宏大的寺庙付之一炬，在原址修建了青年武士道场，一幢‘东亚旅社’和一、二、三等浴池，赶走僧人划为禁区。 但一直延用了温泉寺的名字。这会儿这个名字已经算是地名了。 48年钢都解放。 在五六十年代，这里曾经一度是国家级领导人疗养的地方，水洞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发现并定为国家级风景区的，不过并没有封闭，而是对全民开放。 后面大运动的时候，这里又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从此荒废，只余断壁残垣陪伴着太子河滔滔流水。 别看地方小，在莽莽大山里不值一提，但公路铁路全都穿越于此，并建有火车站，是四里八乡的交通要地。 虽然寺庙历尽千帆终究不在了，但温泉眼却从未断流，在残破的建筑边上形成了一个温泉湖，也没有人管理，四里八乡的人都可以过来泡一泡，常见猪狗赴于其间。 这里的水对各种皮肤病相当有效果，牲畜有灵，知道好赖，喜欢没事过来泡泡，这对它们来说相当于药浴理疗。人其实还不是跟着它们过来的。 包括咱们的中药，其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动物身上学习得来的。 …… 晚宴就在疗养院食堂里，这会儿的疗养院设施什么的都相当简陋，不过有领导餐厅和卧房。 其实平时也就是各级领导们过来享受休息一下，工人哪有机会？虽然它叫职工疗养院。 钢铁公司原来是全国四大钢之首，是治金部直属一级单位，相当有牌面，在全国各名优胜地都建有疗养院或接待宾馆。 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吧，主要就是没有‘很好’的配合合资政策，因为不听话而被放弃了，很快就失去了地位，大力支持合资的安钢一跃而上。 从部属跌落到省属，又从省里跌到市里，往日风光尽成昨日黄花，就连功绩都被渐渐的抹去了，大批资金物资被抽走，从此一蹶不振。 2000年这会儿，钢铁公司的架子还在，但也是时日无多，满面沧桑。 让张彦明意外的是，和书记市长一起来的竟然还有张彦君。 “爸爸。”唐豆豆兴奋的叫了一声就冲了过去，看样子都要起飞了，开心的不得了。 爷俩抱在一起叭叭的亲了几口，小豆豆搂着爸爸的脖子幸福的眯起了眼睛，开心的笑个不停。 “你怎么过来了？” “我正好在市里办点事儿，顺便来看下孩子呗。”张彦君不经意的向书记那边暼了一眼，张彦明就明白了。老大相邀，这个面子怎么都得给。 大家相互谦让着入席。剧组其他人和嘉宾自然有人招待坐陪，这边就是张彦明哥俩抱着孩子和郑义黄可。 “张先生很久没回来看看了吧？”李书记笑着客套。 “嗯，有一段时间了，其实也不长，我搬走也才两年。” “但是我们感觉可是很久了哟，你是我们市走出去的，市里这两年的城市改造也一直拜你的支持，一直想当面感谢一下，今天这才得到机会。” “言重言重，也没做什么，当不起你这么说。这边是我的家乡，我的朋友亲人同学老师都生活在这里，做些事情都是应该的。咱们就不用这么客气吧？” 桌上几个人都笑了，气氛也就松快起来。 这两年，枫城在钢都大兴土木，确实给市里做了不少事情，几大老城区的改造基本上都进入了尾声，可以说一句贡献巨大。 要知道市里可是没有这个资金的，想做也是力不从心。棚户区改造不完全属于房地产开发，各方面都有相应的政策法规，不是你想怎么弄都行的。 很多城市房地产业如火如荼，但地产商宁可跑去城边圈地也不碰棚户区，为什么？还不是就是因为无利可图。 到也不能说不挣钱，只是挣的比较少，和正常地产开发相比起来，地产商会感觉自己在出血。 仅是一个百分之百的回迁就让地产商们失去了所有兴趣。 棚户区那是什么地方？一片小平房几千多户人家，一迁出来你再看，没有个上万户根本解决不了。 关键是他们还穷，基本上都是所在城市最穷的一批人，榨干了骨头也没什么玩艺儿。 棚户改造在这个时候得算是惠民工程，全靠政府各种补贴。后来，就不是这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转变的。 枫城也不是装x学雷风，改造款项是直接和市里换地来着，眼下来看算是不亏不赚，就是花了些时间造房子，这就帮了市里好大的忙了。 那么多地产商谁肯干？因为钢都枫城这边的例子其他几个邻近城市的大哥没少和本市开发商发火，搞的利益链都不稳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不过好处就是，有了例子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也算是给其他城市的棚户区居民做了件大好事儿。 没有办法，省里会问啊，钢都那边怎么就能做好，你们差什么？不能干可以直接打报告嘛。 然后枫城就开始被周边城市的开发商们集体扎小人。不过谁在乎呢，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所在。 得益于枫城的支持，钢都市里这两年没少在省里露脸，心里总有些感激在的，就别说张彦明的享受级别摆在那里，妥妥的大首长。 “以前还真是不知道，张先生还是咱们县的人。” “我爸妈的老家，我和我哥小时候在这边长大，家里亲戚都在那里。我爸妈是一个堡子的。” “家里还有谁？” “现在就剩我大爷了，老两口在那养老，家里条件还可以，他们家我两个哥哥都在部队上，姐姐嫁在鲁尔，就是舍不得走。” 第1073章 不合适 “是啊，落叶归根，上了年纪的人哪有不想在老家的，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没有那么容易割舍。别说别人，将来我老了，死了，我和我儿子说过，一定要把我埋回老家去，进祖坟。” 何县长年纪不小了，五十多，说到这地方有点感触。 “你老家是哪里？”刘市长问了一句。 “纥升骨城。” “那不远，我记着你的藉贯不是那边。” “嗯，藉贯是随的我父亲，我就是在纥升骨城出生，在那里成长上学。我爷爷和我父母的坟都在那里。” 李书记笑着说：“咱们钢都就两个县，两个县的县长都是另外一个县生人，你们说这事儿他怪不？巧不巧？” “我们是响应国家号召，易地为官嘛。”何县长开了句玩笑。 饭菜陆续上来，大家开始举杯开动。张彦明照例不喝酒，也没有人敢‘劝’他，张彦君倒了杯白酒陪着几位领导小酌。 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存在拼酒斗酒的，都是随意，尽性。 唐豆豆估计是不太想爸爸喝酒，大眼睛一门的往张彦君的酒杯上斜，不过小丫头懂事儿，不吵也不闹。 “爸爸得陪客人，意思意思，不是真喝。”张彦君凑到唐豆豆耳边轻声解释了一下，小丫头这才开心起来。 张小悦没有唐豆豆这么细腻，满眼都是好吃的，拿着筷子吸着口水在桌子上来回打量。 酒桌上也没说什么正经事儿，就是随意的聊天，讲些风马牛不相及的趣事，饭后，几个人到了边上的小间里喝茶，这才正式起来。 也不由市里不重视，这可是国家台的节目，那是真真切切要在国家台播放的，一集就是一个多小时，这是什么概念？ 这就是相当于侧面迂回上了国家新闻的感觉，还是长篇的。 一个多小时的节目，再删减，几分钟镜头肯定能保证吧？要是把市里的一些成绩在这边展示一下，你知道上面哪位大佬就正好看到了？ 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儿，最起码也能在全国人民面前露个脸儿，那也是一种成绩。 引资引资，靠的不就是名气吗？何况县里本身就是国家级的旅游胜地，旅游也是支柱产业。 “小张，我也不和你客气，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通过你们这个节目，把咱们钢都的城市形像还有改革成绩介绍一下。简单的介绍就行。”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城市形像没有问题，可以在节目开头做个展示，但是书记你说的成绩，这个我这会儿不好说，得分析一下，必竟这只是一档综艺节目。” “可以可以，理解，具体还是你做主，一切按照剧组的规划走，我就想着这是个好机会，要是能借上点光那就更好了。” “我和下面商量一下，城市形像展示是肯定没有问题的，这个我保证。其他的只能看看再说，我不敢保证，但可以考虑。” “其实可以在步行街立几个户外大牌子，把市里的引资口号政策写上去，你要航拍吧？只要带过去就行了，步行街你肯定得拍。”张彦君给出主意。 “不显假吗？” “假什么假，正常的引资宣传哪个城市没有？牌子就立到年底再拆呗，包括旅游宣传也弄上。立到年底还假呀？” 李书记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大君这个主意好，很好。我回去马上安排，就包到年底。” 张彦明扭头看到何县长：“何县长，你这边我得和你说一声，我们就是自由取景，实地拍摄，我的出发点是帮咱们景区宣传一下， 但是这事儿就得有个度，得真实，咱们这边就不要想着弄出什么花样来了，行吧？我得保证我节目内容的真实性和娱乐性。” “这个没问题，一切听剧组安排，我这边全力配合。”何县长点了点头。 “你就按我哥说的，弄块大宣传片立到步行街去，景点这边就不要搞的太隆重，适当的做一些还是可以的，尽量真实。 还有，何县长，我也是本县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觉得接下来县里应该抓一抓景区周边的商业秩序，对旅馆宾馆饭店还有运输这些做一下治理。” “具体指的是？”何县长没明白张彦明的意思。 “宰客，黑店。周边商业说实话有点乱，没有统一的管理和规矩，老百姓是短视的，只图眼前利益，但放长远来说，这对旅游业是最大的伤害。 当然，不只是我们这里，现在全国的景区旅游景点都差不多，宰客之风盛行，但那是以前，以前的信息没有那么发达。 现在，电脑和网络越来越普及，信息的流通越来越快，今天发生点什么事情明天就全国皆知了，何县长你想想那个影响力。” “这个小张说的对，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老何你重视一下。”刘市长接了一句。 如果不是张彦明提出来的，这种事儿还真没有哪个领导重视。甚至他们就根本完全不知道，不了解。 这就是事实，他们下去视察永远都是一片祥合，百业俱兴的状态。 欺下瞒上向来是一种传统。 “张先生，我们打算重建温泉寺，张先生你有没有兴趣？”聊了一会儿，何县长提出了这个话题。 “关于宗教这一块，我不太想碰，我本身没有什么这方面的信仰，也没有兴趣，更不想借着这种方式去挣钱，这样，我个人捐一点钱吧，好吧？” “小张，咱们的温泉还是相当不错的，也算是有一定的知名度，你就不想弄个温泉山庄什么的？”刘市长问了一句。 “我们的开发模式和一般的商业开发不太一样，咱们这边，我说句实话，可能满足不了我们的要求。 而且，也没这个必要，这一块早晚也是会发展起来的，只要市里县里有一定的政策支持就完全没问题。” “哦？你们是什么模式？” “我们是走买断性经营，整个景区买下来建设经营。” “已经有案例了？” “有，在鹿城买了座海岛，在渝州买了一座山，和一个温泉景区。景区大概有十几平方公里的样子，你们应该知道，过去民国政府的藏金洞，就是那里。” “你这个手笔，可是大了。了不得。” “因为这里面说起来就比较复杂，我这个人又怕麻烦，买下来就简单一些，大不了不挣钱摆在那里也无所谓，对吧？但这种模式放到这边来就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资源有限，不可能让某个人垄断。 这个话题就算是过去了，接下来就说了一些城建改造方面的事情，张彦明能够理解市里和县里的心思，但确实没有兴趣。 聊了一个多小时，大家散了，回房间休息。 第1074章 水洞和关门山 剧组在温泉疗养院待了两天，这才起身去往下一站。水洞。 主要是在张家堡大伙确实有点累着了，平时都是什么活都不干的主，一下子干了好几天的农活，谁也受不了。正好温泉可以缓解劳累。 小孩子们最高兴了，哪有小孩子不喜欢玩水的，还可以天天玩，尽情玩。 虽然只是个职工疗养院，设施也很一般，不过住宿和餐饮的规格相当不低，吃住都很舒服。 两天以后，大家才有点恋恋不舍坐着大巴离开温泉寺，去往七公里外的水洞景区。 车队从温泉寺开出来，沿着清澈的太子河水岸一路向南，绕了一个大弧弯再向东，水洞就到了。 水洞是一个天然钟乳石洞，就在山坡下面，滚滚地下水流从山洞中流淌出来，汇入太子河中。 钟乳奇峰景万千，轻舟碧水诗画间，钟秀只应仙界有，人间独一此洞天，这个世界最长的地下充水溶洞从一面世就被赋与了各种美赞。 钢都是辽东千水之源，水之源地，河流众多，错乱交汇，地下水资源充沛。 在几亿年前，这里是大海，后来地壳变迁海水退去，留下一片奇秀山峦和众多河流湖泊，形成了从多的地上地下奇观，成为风景圣地。 还有无数的资源矿产和漫山的枫林。 钟灵琉秀的奇峰妙水使这里曾经一度被讨论划为国家级封闭疗养区，但最终还是被伟大人物决定向公众开放。 水洞的名称和题字就是由当年一位国级大佬确定并亲笔手书。 丰富的矿产资源，独特无二的风光美景，在开国之初，钢都就是兵家必争之地，伟人曾经说过，有了这里，就可以保证革命的成功。 开国后，这里一度成为直辖市，国家级重点城市，最早拥有地方立法权的城市，为祖国昌盛立下诸多汗马功劳。 第一杆枪，第一门炮，第一颗卫星，第一条链条，这里的生铁被誉为人参铁，这里的煤炭可以用火柴直接点燃…… 水洞很大，里面已探水程近六公里，已开发三公里，洞中最开扩处高近四十米，宽七十米，天然形成的奇美钟乳包罗万象奇美绝幻。 洞中无日月，常年恒温在十度左右。 剧组在洞旁的宾馆里安营扎寨，大家放下东西就迫不及待的想进洞去畅游。 这边已经在县里的指示下准备好了，大家在入口集合，排队进入高宽各二十多米的迎客厅，一进洞口，清凉的风顺着水流从洞中徐徐吹出来，全身暑意顿消。 大家排队领取军大衣，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走向里面的码头。 “请把小孩子抱好坐稳，中途不得站起或晃动，在洞里必须完全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不要擅自行动，里面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请大家一定遵守纪律。” 工作人员一再的叮嘱了几遍，确认每个人都听清楚了，这才安排大家走下码头排队上船。 “好黑呀。”几个孩子都有点紧张，包裹着笨重的军大衣缩在自己爸爸身边。 “爸爸，好黑呀，什么也看不到。” “一会儿就好了，里面可漂亮了。” “有多漂酿？” “想有多漂亮就有多漂亮。坐稳哦，不要乱动，要拉着我。” “好凉快呀。” 没有水声，显得漆黑的水面平稳异常，甚至感觉不到它在流动。 “同志，这水里有多深？” “几米吧，这边要浅一点，里面有七八米深。” “这么深？水流大不大？” “有点大，下面有暗流。一天要流出来一点四万吨的水，而且水特别凉，真要是掉下去可不是小事儿，基本上没什么希望了，大家一定要听安排。” “怎么这么黑呀？为什么不弄亮一点？” “里面就好多了，其实都有灯光，你往上面看。水会吸光，”工作人员拿手里的大手电筒往水面上照了几下：“看看，根本没什么太大作用。” “水好清。” “对，能直接看到底，特别清澈。” 船开动，延着河道往洞里面行进，解说员坐在船头开始给大家讲解洞中的景点和故事。 越往里走空气越凉，水面逐渐开阔，两边洞壁和洞顶都安装着灯光，把各种形状的钟乳造型映衬得五彩斑澜的，更显光怪陆离。 没有一点儿人工造景，全部是纯自然形成的景观，钟乳林立，石笋如画，千姿百态，晶莹斑斓，各种自然风光和动物造型维妙维肖几可乱真，让人目不睱接。 一百多处命名景观，一直绵延到水洞深处。 观光水道的最深处是一个天然的钟乳大厅，顶高数十米，水面开阔异常，钟乳虬枝盘结的从水面下探伸出来，迎面能看到如咽喉一样的洞口，中间奇石形若小舌，把洞口一分为二，里面漆黑一片。 “这里就是观光水道的顶点了，里面还没有开发，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可以登岸，大家不要急，一个一个排队来。” “瞅着太像喉咙了，你们说这水洞是不是一个什么巨兽啊，死了成了化石，我们就是从嘴里过来的，前面过了咽喉就是肚子里面。” “确实像，连小舌头都有。” “别说了，说的我都有点害怕了。” “同志，这里可以照像吧？” “平时是不允许的，你们领导交待了说可以。” “为什么不准照相啊？怕信息公开？” “不是，闪光灯对钟乳有伤害，如果不规定的话每天照相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还请理解。” “这洞开放了很久了吗？” “是，我们真正对全民开放是在1983年，那时候票价是五分钱。每年都有大量来自世界各地的观光游客。” “确实漂亮，大自然鬼斧神功啊，震撼。” “哎哟，那会儿五分钱可是不便宜，三分钱一根冰棍还有很多人舍不得吃不起呢。” “不过感觉挺值的。” “爸爸，这个大石头能敲出好听的声音哦。” 几个孩子脱下大衣上到岸上，在工作人员人员的安排下欣赏美景，敲击石壁。 水路欣赏完，小船调头出来，把大家送到中间天然旱洞的内入口，然后随着工作人员的讲解步行出来，最终回到迎客大厅。 一出来，暖暖的阳光晒照到身上，说不出的舒服，感觉周边的绿树亭廊都带着几分美意。 几个小朋友凑在一起兴奋的滴嘀咕咕，大人们抻个懒腰舒展一下筋骨，脑海里还全部是如梦幻般的景像。 “明天咱们干什么？” “去看关门山，后天铁刹山，可惜现在是夏天，要是再晚几个月，秋天过来你才知道什么是震撼的美。九顶铁刹山是关外道教的发祥地。” 第1075章 工业博物馆公园 “没想到，这里好东西不少啊，还这么有历史。” “嗯，还有纥升骨城（五女山），那是高勾丽建国的地方，第一王都，也是清朝的发祥地。” “高勾丽？高丽？这边原来是朝仙的地盘？” “不一样，高勾丽和高丽还有现在的朝仙不是一回事儿。高勾丽原来是地名，西汉的时候，玄菟郡高勾丽县，后来建国就称为高勾丽王国。 玄菟郡基本上涵盖了整个辽东半岛，是西汉的地盘。 第一代高勾丽王叫朱蒙，是西汉的高勾郦候。候爷。王莽新朝的时候降百王，他还是候爷，后来被王莽下令诛杀，被高勾丽追为第一代王，称东明圣王。 后来高勾丽四百多年不断扩张，成为大国，拥兵六十万。在唐代高勾丽被灭，领土重归大唐。 现在南朝一直说自己就是高勾丽，还不就是为了占点历史的便宜，其实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们说自己是宇宙遗民我都信，呵呵。” “唐代收复高勾丽可是没少死人，打了好几次才成功。隋也是因为打高勾丽才导致的灭国，这家伙挺硬的。” “气候，地势。辽东多巨山，原来到处是大河直接通海，交通极其不便，肯定不好打，纥升骨城和国内城就打了多少年？” “我家那边是当年大唐行军的地方，留下不少传说，唐王下马的地方现在还叫下马塘。”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几个孩子：“传说是蝈蝈咬断了唐王的马缰，唐王下令驱逐蝈蝈，所以下马塘就没有蝈蝈。” “真没有？” “我也不知道，都是这么说。” 大家在这边闲聊着，那边摄制组已经在架机器拍外景，还要进洞去拍几个镜头。 黄可和剧组的跟组编辑讨论行程和游戏环节，张彦明也没参与。 接下来，剧组走遍了关门山，关门山水库，观音阁水库几个景区，然后去往铁刹山，在铁刹山拍摄完毕驱车去五女山探访纥升骨城古城址。 最后从凤凰山调头回到钢都市区。 在步行街以公谋私的拍了一组鞋城的镜头还有市里县里的宣传广告，带着张小悦唐豆豆和栓子去了张彦君家里，又到唐中军家里和唐唐玩了几天。 没遇到周欣冰，据张彦君说她好像还是住在蝎子沟娘家，这边就是时不时的来待几天。没有什么规律，到是她二姐现在是长期住在这边的。 没遇到就没遇到了，就算是见了面也不过就是朋友，徒增一些心事罢了。 过去的一切已经过去了，再不可能回得去。 在钢都玩了几天，剧组人员也趁机休息一下，让唐豆豆陪着爷爷奶奶和小弟待了几天，大家这才收拾行李来到鲁尔。 鲁尔这两年的变化很大，是枫城第二个全力支持发展的城市。修环路，建机场，扩商业，大量的城市改造。 被称为东方鲁尔的铁西区正在全面搬迁，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盛名世界的工业区在九十代彻底末落，大量的工人下岗，成为了城市的贫民棚户区。 现在，整个铁西几百上千家工厂统一进行了搬迁重组，把原址地块让出来进行改造开发。 枫城在这里重金打造了一座工业博物馆，拍摄工作就在这里进行。 整个博物馆公园占地近二十平方公里，基本上保留了原来工业振兴时代的容貌和架构，修旧如旧，把原来全国最大，世界瞩目的工业集合进行了浓缩。 包括家属区，商业区，各种工厂设备，铁路，火车站，曾经显耀世界的工人村的一部分，有机的进行了融合。 在这里可以感受那个年代的风光和繁荣，还有那个时代人们的精神毅志。 中心区的陈列馆里，陈列着一个一个人物事迹，产品，发明创造和技术革新成果，还有相当多的珍贵的老照片。那是整整一个时代几十年的记忆。 这里，曾经在近五十年的时间里，是共和国重工业产业的心脏。 公园里分了好几个区，分别展示着某一方面的工业发展历史，然后增设了商业区，游乐区和游览区，把娱乐和严肃融合到了一起。 在博物馆公园周围，一片一片的高楼林立而起，步行商业街环绕，东西南北四座大型商业广场已经建到了尾期，是规划中的建材，钢材，灯饰工具，工业产品四大市场。 后面规划中还有展览中心，汽贸配件中心。 这事儿是张彦明提出一个想法，大概规划了一下，完全由孙红叶一手操办的，看到整个规划张彦明都暗暗惊叹，这娘们手笔太大了。 “这里什么时候能全部投入使用对外开放？”黄可拿着印制的园区内地图边看边问。 “我还真不知道，没问。这事儿你得问助理室那边。我也是第一次来呀。” “这些老厂房是不是留的太多了？有必要吗？还得花钱养护。” “大部分要进行商业化管理的，开一些店，一部分自营一部分招租，参观和购物之间协调好了并不冲突。” “这等弄好了全逛下来得几天时间吧？估计得三四天，一天肯定逛不完。” “那肯定的，基本上是按一个星期时间准备的，慢一点就是半个月，吃喝玩乐参观购物一站搞定，到时候里面会有公交和招待所，都完全按照几十年前那种。 也提供自行车，二八杠。会有大小食堂，俱乐部和小火车，浴池。反正在这里就可以完全体验一下几十年前那一代人的生活的方方面面。” “那时候消费得用那种内部钱吧？还有各种票。” “对，铝制大钱，咱们这里就是，有兑换点儿。食堂里吃饭都是铝制饭盒和搪瓷缸。” “说的我都想来了。咱们拍的话能不能按照这个来？” “可以，我问过，前面这部分已经好了可以用了，安排些工作人员就行。” 黄可兴冲冲的去找跟组编剧商量去了，张彦明背着手随意的四处打量。 这是一栋翻新的原来的厂区内招待所，大家就住在这里，门前有个老式喷泉，孩子们正在喷泉那里说笑着，不时的发出一阵脆生生的笑声传过来。 嘉宾们聚堆坐在墙根那里说话，这里的景物让人们不知不觉的就回到了过去，想起了很多往事，你一言我一语的回忆着，讲述着。 张彦明转着看了一圈，想了想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喂？我是张彦明。” “张先生？您好，有什么吩咐？”电话直接打到了省办公厅，省里给安排的联络人员。 “我想问一下，市里有没有老食品厂？还有生产能力的那种。” “有，还不止一家，现在都不太好，市里正在考虑进行兼并转型，不过要等到工厂这边结束。” 第1076章 忆童年 “嗯，你帮我联系一下市里，可以谈谈，我想收购一两家。” “好，我马上向领导汇报。您急吗？” “不急，我在这边能待一个星期。” “好的，有消息我马上联系您。” “彦明，你又想弄什么？”张相武拍着肚子问了一句。 “我在想，在这里弄一家老式的食品厂，生产过去的糕点吃食，饼干面包还有三分钱的那种冰棍什么的，应该能行。” “哎哟，你想的真远，还别说，你这一说呀，我还真有点想那个味道了。那时候想吃一口可不容易哦，别说蛋糕，饼干都不容易。” “嗯，现在的雪糕好吃是好吃，就是没有小时候的味了。没那么甜，不是吃的那种甜。” “心情不一样，那时候买根冰棍得和家长求好几天，拿到手里都舍不得咬，慢慢舔。现在能比吗？” “那是，那会儿冰棍就是唆啰蜜，舔化了掉一块心疼好几天。现在的孩子多幸福啊，要啥有啥。” “但是现在的孩子就是没有咱们小时候那会儿那么有意思，没那么充实，你细品品。” 几个爸爸嘻嘻哈哈的开始讨论童年，说了不少小时候的糗事儿，但总感觉有一种快乐和追念在里面。 黄可他们几个人很快把节目流程定了出来，包括游戏项目。 张彦明拿过来看了看，开局是远景，介绍，游览，这个不用看，后面是参观几个厂区，给孩子们讲当年的故事，穿插着一些小游戏。 拍啪叽，弹玻璃球，跳房子，跑城，推铁圈，丢口袋，洗手绢，还有个跳皮筋又划掉了。这几个孩子除了魏金兰就没有会的，一群大老爷更不会。 大人也有项目，都是七八十年代比较流行的东西，几个嘉宾看了都表示这个好，拍出来能好看。 晚上，订做的衣服送到了，这一集里大家都会穿上那个时代的衣服，工作服，再配上周围的环境，时代感扑面而来。 …… 鲁尔的拍摄持续了九天，中间，由省里牵线，张彦明完成了对市里老食品厂和食品一厂的收购整合，整个厂子连人带设备迁进了博物馆公园。 对已经老化的设备进行了更换，增加了一些比较先进的，人员方面也进行了重组，不是辞退，而是换上了相对年轻的，年纪比较大的会安排别的工作。 整个园区里需要的各类工作人员也正经不少，能为市提里提供几千个工作岗位出来。 工厂延用了市老食品厂的名字，包装和产品都是原来的，稍微改动了一点，让它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在市里设了几个销售点，先对付着。 两家工厂原来占地都不大，加起来不到三十亩地，小点的拿来盖了枫城关外总部大楼，另一处建了个博物馆公园职工住宅小区。 计划做完扔给枫城关外公司，张彦明带着剧组就跑了，去了达里尼。 在达里尼又待了十几天，八月底的时候，剧组完成了全部拍摄，返回京城。 …… “奶奶，我们回来啦。”两个小宝贝嗖嗖嗖的跑到后院，一边跑一边大喊。 张彦明又被大狗给截住了，只好一个一个的安抚，孙红叶靠在廊柱上看着笑。她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肚子已经大的不行了，走路都受了影响。 栓子站在那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钻山廊，也跟着跑后面去了。 “都拍完啦？” “嗯，五集都是在鲁尔拍的，比较集中，情节也比较简单，以后可能就没有这么快了。以后让黄可自己带组，我就不参加了。” “你说，我要是生了个丫头怎么办？” 张彦明扭头看向孙红叶：“认真的？怎么想到这事去了？丫头小子对咱们来说有什么区别？” “我也不知道，和爸妈又不能说，你又跑了。我感觉还是生个小子好点，可又感觉怎么想都是个丫头。” “你就是闲的，这事儿我没兴趣和你探讨。” “讨厌。” “本来就是啊，想这些有用？正常点不行吗？哦，你是不是快要生了有点怕？呵呵，好吧，我理解你了，放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不知道，反正心里总是乱糟糟的。” “嗯，生前恐惧症，就是紧张嘛，没事儿。这几天是不是没休息好？” “嗯，不太好睡，肚子太胀了，走道都费劲。它怎么这么大呀？我感觉比王佳慧和嫂子那会儿还要大。” “这个也能比？人和人就不一样呗，有些人六七个月还不显怀呢。” “你见过？” 张彦明往后面指了指，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安抚好大狗，一狗分了一块带回来的牛肉脯，张彦明去洗了个手换了身衣服，去和老妈老爸打了声招呼，这才回来陪孙红叶说话。 人家老俩口搂着两个大孙女和混进队伍的栓子正高兴呢，根本没功夫搭理他。 八月底，京城的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孙红叶也不坚持不吹空调了，实在是受不了。房间里调到了二十八度，风量调到最小，再拿个小蒲扇正好。 年中的时候，公司事情也不多，上上下下按步就班，市里部里的会也没有，正是轻闲的时间。 等到进了冬天冷下来事情多了，她又生了孩子，可以光明正大的推掉一切不喜欢的事情，想想还挺美好。 张永光又去了蛇口还没回来，张雨带着人在金州，一年一度的审计工作又开始了。 仙媛也回了京城，这几天晚上都是过这边来住的，陪着孙红叶，临安那边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安排好了，正等着规划图纸。 泉城这边也一样，正地拆平，施工的话今年怕是干不上什么了，也就是搞搞通平，做些准备工作。 小企鹅软件已经买下来了，按照张彦明五十万的报价一分没加，仙媛感觉是给高了。数据移交工作正在进行，这东西急不得，需要一部分一部分处理。 买下了软件，仙媛顺手又给那边投了三百万，对于对方那份六七十页的报告仙媛有一点兴趣，反正钱也不多，张彦明也没说什么。 他大概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项目，无处乎是游戏平台方面的计划。马上国内就要进入平台游戏的时间段了，前前后后出现了好几个游戏平台。 不过就是不知道没有了小企鹅，小马能不能还能那么成功。不知道那个曾经火爆的边锋还会不会出现，这次没有了企鹅的小马还能不能打败对手。 其实边锋倒的真的是挺弊屈的。 张彦明一回来，孙红叶就开始明目张胆的放懒，什么也不管了，就摇着蒲扇躺着吭哧，让张彦明伺候。 其实就是撒娇，张彦明也乐得的。 工作也没有多少，报告张彦明几眼就翻完了。 第1077章 臭弟弟 接下来几天平平静静的。 张彦明每天上午去工作室看看综艺的剪辑，关心一下电视剧和我是大歌星的播放，下午就回来陪着孙红叶。 中间去了两次孵化园，和仙媛讨论一下中华电脑的定型推出。 电脑计划是为高中低三个配置版本，预装了最新的王氏操作系统和办公软件，自家的财务软件，小企鹅，还有一些当下比较流行的工具软件。 自家的软件公司还是成立的时间有点短了，除了财务软件和网咖管理软件，其他的还都在过程中，还不能推出来。 主要是国内的市场需求还没有起来，也就没那么急。 硬件方面，现在电源和主板都用的自家生产的，别的还得等一等。 自家的大型阵列式超级计算机已经投入使用，正在整合公司上下系统的数据，这对公司的整体将是一次促进，尤其是软件和设计公司。 我是大歌星马上进入到决赛阶段了，目前收视率稳坐国内第一的宝座，把一众省台压的毫无脾气。 现在孙丽和马蕊俨然已经成为了小荧幕导演界的新生代代表，在综艺和电视剧两个方面一骑绝尘。 杨小山现在闷头拍一手托两家，暂时声名不显，黄可一心扎在爸爸和娃娃上，想来出头之日就在眼前。 王少白也算是一个，不过相对来说，在电影导演圈他还算是新人，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几个人当中他选的路也是最难走的，不过成就名气将来也会是最大的一个。 只要好剧本跟得上。当然跟得上，海娃还没放映，他已经在张罗下一部电影了，小英雄系列之潘东子。 家里的几个艺人都已经功成名就，不需要操太多的心，按步就班的每年推出专辑就完事儿。 几个人平时的演出邀约和商演都有专人小组负责甄别遴选，最近有不少公司想签代言，也正在准备当中。 张彦明对业务小组的要求就是正面形像，剧本质量，产品质量和口碑，宁可不接也要控制住，其他的反而无所谓。自家下面公司的形像代言都够她们吃了。 九月三号，两个小宝贝开学，成为了二年级的大学生。开学第一天典礼，两个小宝贝就上台领了京城市三好学生的奖状回来，骄傲的不得了。 九月五号，张彦明和孙红叶出现在国家体育总局，本来张彦明没打算让孙红叶过来，马上预产期都到了，可是架不住孙红叶坚持。 孙红叶代表枫城公司和体育总局领导谈了一下退役伤病运动员的资助和就业安置问题，条件是国家和各省省队（除了足球）的比赛场馆还有队服上要体现枫城的logo。 这个要求不算过份，相对于全国体育系统的退役伤病人员来说，广告费不值一提，也算是给体育总局去了一块极大的负担。 虽然很多时候好像他们什么也没做也没管。 孙红叶宣布，枫城从今年开始，将对代表国家参加奥运会和世锦赛的运动员，包括本届，进行奖励，每个健儿二十万打底，入选国家代表队就有。 然后对各项比赛的名次，金银铜牌等做了详细的表格，奖金最高一百万，最低三十万。 这不是国内企业第一次对参加世界性比赛的运动员进行捐助奖励，但绝对是奖金额度最高最多的，这个消息公布出去以后，马上运动员们的情绪就高昂起来。 体育总局的领导也表了态，对于枫城公司的捐助奖励，做为运动员的个人收入，总局不做提留。 平时运动员比赛获得奖金是需要向体育局上交一大部分的，这个规定相当操蛋。 伤病工作生活什么的不要找单位，不要给单位添麻烦，要自力更生，讲究奉献。但有了好处必须得分一大半。 …… 九月二十号，孙红叶在912高级干部病房生下了张小怿。没错，是个男孩儿。 特意赶过来的孙家敏把自己关在屋里哭了两个多小时。 “爸爸，让我抱抱吧？让我抱一下小弟。”张小悦仰着小脸伸着双手满脸的渴望。 “现在不行，得一个月以后再让你抱，现在他实在是太小了。” “我就抱一下下。” “真不行，你也小，他也小，等一个月哦，宝贝。” 小丫头就不开心，跺跺脚想走，不理臭爸爸了，可是又舍不得小弟。软软的一小坨那么个小人儿。 “别捣蛋，”张妈笑着把张小悦拽过去抱在怀里：“得等小弟长一长的，到时候你力气也变大了就能抱了，你看豆豆都不争，是不？” “豆豆，豆豆抱过张小乐的。” “你也抱过呀，那不都是满月以后了嘛，小孩子刚生下来都得等满月，现在除了你爸妈和我谁也不兴抱，也不兴出屋，明白没？” “啊？爷爷也不许？” “嗯，爷爷也不许，就得等着满月。满了一个月才行。” “那到时候一定要让我抱抱哦。” “嗯，行。” “好吧。那，爸爸，你抱着小弟，低下来，低下来，让我看看行不行？我轻轻亲一下下。” 张彦明就抱着张小怿蹲下来，看着张小悦兴奋又小心的在张小怿白嫩的小脸上轻轻亲了一下，然后开心的笑起来。这就是血脉里的亲情。 “他好可爱啊，嫩嫩的。爸爸，为什么小弟臭臭的？” “哪呀你就闻着臭臭的了？哪有味儿？” “有的，你闻闻。他是个臭弟弟，不过我还是喜欢他的。” “我也喜欢他。”唐豆豆也跟着点头。张小乐在唐静怀里挣扎着伸出两只小手，发出啊呜啊哦的叫声。 “我也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两个小丫头跑过去又在张小乐小脸上各亲了一口，惹的张小乐嘎嘎笑起来，手舞足蹈的。 在医院观察了三天，迎接了文艺局相关领导的关心探访，一家人这才打道回府，孙红月开始了闭关度月的日子。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功夫报怨了，虚弱和照顾孩子已经占满了她的全部身心。 两个小丫头每天放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洗了手手跑到房间里看看小弟，偷偷亲一下就高兴好半天。 九月底，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早晚温差越来越大，张妈就说自家这几个儿媳妇都是会选日子的，这个月份坐月子又不冷又不热，少遭了不少罪。 孙家敏在京城待了几天就不得不回去了，但这次走的就没有那么坚决，对张彦明提出的调过来也有些动心，连张妈旁敲侧击的说找个老伴的事儿都没强烈的反对。 有了孙子，好像什么都在悄然的变化着。 于是张妈就给张彦明下了任务，赶紧想办法把孙家敏的工作调过来，这个后门走的正当。 还有就是找后老丈人的事儿要抓紧。 第1078章 太足了 工作上的事儿到是不算难办，以张彦明今天的面子和影响力，平调一下问题不大。 但是这个后老丈人的事儿，张彦明感觉是真心的难哪。这怎么搞？ 最后还是孙红叶给出主意，自家妈肯定看不上地方上的，当兵的接受面最大，这事儿不如去找找梁司令。 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张彦明找了个时间给梁司令打了个电话拜托了一下。 结果把梁司令直接就整懵了。 “你说啥？让我帮你介绍啥？你的老丈人？我没听错吧？” “嗯，没听错。我丈人南诏自卫战的时候牺牲了，我丈母娘一个人把我媳妇儿拉扯大的，一直也没找，我们也不敢提。 这不是我儿子出生了嘛，老太太的心里有了些变化，我妈和她说也没强烈反对，我妈就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了。 我丈人是战斗英雄，营级军官，我丈母娘也接受不了地方上的那些人和事儿，我就琢磨着，求您帮帮忙，从部队上给找一找。” “你丈人埋在哪？” “我丈母娘把骨灰带回来了，在钢都青山烈士陵园。” “好女子啊，不愧是英雄的媳妇，当得起。这事我管了。你丈母娘今年多大？在哪工作？” “四十九，打扮一下瞅着也就是四十左右吧，原来是钢都纺织局的局长，现在在省办公厅，副主任，主持省招商办的工作。” “孙副主任？” “嗯，您认识？” “废话，就隔道墙，能不认识吗？一共省里正厅才有多少？这事儿我考虑考虑给你回复，我得想一想，打听打听。” “哎，行，那就麻烦您了，到时候我请您喝酒。喝好酒。” “你小子就没诚意，什么酒算是好酒？外面的烟酒能好过我们？等到时候我再提要求，现在不谈。” “好，听您的。” “这几天不要出门，在家老实儿待着，月底可能有个会你要参加。” “我媳妇儿坐月子我肯定不能走啊，什么会？我必须参加？” “必须参加，具体时间等候通知。听说你那酒店不错，我去开会就住你那了。” “您也来？行，吃住我全包了，包您满意。” 挂了电话，张彦明举着电话琢磨了一会儿，这个时候开会，梁司令也要参加，那肯定是军部委员级别的会议，要自己去干什么？ 想一想，马上要到了国庆日了，难道是因为这个？那也不对劲啊，顶多也就是文艺局和宣传部召集大家开个会，也上升不到委员会上去呀。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头绪，晃了晃脑袋收起电话进屋。让去就去吧，也躲不掉，管他什么会呢。 刚进屋，电话响了起来，只好在孙红叶的怒目中转身又出来。 “喂？黄大哥。” “彦明，第一部十一首映，你要来啊，就在咱们剧场，到时候部里领导都要过来。” “定啦？行，我肯定到，您把具体时间通知我一声。” “跟你说兄弟，哥哥现在太感谢你了，我的事儿妥了。” “提一级？哎哟，那可恭喜了，这事儿得喝酒。” “酒不急，月底开会就确定了，等尘埃落定哥哥请客，我这就是心里有谱了和你说一声，这次可是亏了你，这份情哥哥记着。” “咱们不用这么客气，都是应该的，我也是工作。月底？刚刚梁司令说月底军部委员开会，说我也要参加，我这正琢磨不明白呢，不是说的就是您这事儿吧？” “那估计就是，你小子这次也算是露脸了，现场观礼，这可是份荣誉，不是谁都能去的。” “哦，明白了。那到是，这个我懂，我肯定要参加。那就提前恭喜了啊，等开完会咱们聚聚。” “行，我这第二部拍完了，开完会拍第三部，不拼不行了呀。” 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张彦明也算是搞懂了情况。 “说什么呀一个又一个的电话？”孙红叶抱着张小怿靠在床头上问。 “前面一个是你让我打的吧？后面是黄大哥。他的事儿定下来了。” “什么事儿？” “他今年到线，不提一级就得退下来，我和你说过的呀。” “哦，那以后就是黄中将了呗？” “嗯，还能再发光发热十来年。月底开会，我也得参加。” “你也要参加？人家授衔你去干嘛？” “军部委员会议，通知我去，我不去呀？我还想混不？观礼吧，说明我表现还不错，得到了上面领导的认可，去听听呗，小半天的事儿。” “观礼还挺光荣？” “那你以为呢？国家级授衔仪式，几年才一次？到场观礼的多少人？” “也是，行吧，算你牛逼。什么时候你能上台去再得瑟，瞅你那德行，看别人有什么骄傲的？过来帮我揉揉，胀的疼。” 张彦明脱了外套过去用温水洗了洗手走到床边，看了看张小怿：“你说，你们娘俩，是他吃的太少，还是你太足了呀？这怎么就天天富余呢？” “要不你吃点？” “不吃，别诱惑我啊。” “你说，和牛奶是不是一个味儿？” “啊？我靠，你以为自己是母牛啊？人和牛能一样吗？” “那是什么味儿？” “……你自己尝尝呗，不就知道了？再说你晚上胀的难受就挤一挤，挺着容易引起发烧，对孩子也不好。” “真的假的？” “真的，你这太足了，孩子根本吃不完，不挤一下就不新鲜了，会奶寒，你就会发烧。” 孙红叶有些将信将疑，不过胀的也是确实难受，就放下孩子拿过床头柜上的小碗，滋滋的挤了小半碗出来，感觉身上也舒服了不少。 “这看着和牛奶也没什么区别呀？”孙红叶端着碗晃着脑袋看了看，又闻了闻，喝了一小口。 “呸，呸呸，一点也不好喝，不甜还一股怪味。真是难为孩子了。” 孙红叶吐着舌头抽抽着脸把碗放到一边：“我是不是缺糖啊？怎么一点甜味都没有？” “你喝的牛奶都是加了糖的，本来也不甜。现在孩子甜的咸的都吃不了，母奶就是他身体最需要的，你一天都想些什么呀？” 第1079章 懵了 “你是不是喝过？” “没有，我没那个嗜好。” “真的？” “真的。这个有什么了不得的还需要说假话？小悦都那么大了。” “那你来，喝一口。”孙红叶挑了挑眉毛，指了指床头柜上的小碗。 “干什么？” “让你喝一口。” “……然后以后你就可以对别人说，我是喝你的奶长大的？” 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比划着要打张彦明，张小怿在一边动了动，哇的一声哭起来，孙红叶赶忙抱起儿子哄，到是给张彦明解了围。 他是真没那个兴趣，也不想喝。 第二天中午，刘承力他们五个人过来了，给带了些营养品和婴儿用品，看了看孩子。 这段时间他们五个分头忙活，在为开网咖做准备，租房子搞装修，牵光纤扯电缆的，要订制桌椅和用品，一直拖到今天才来看望孙红叶。 “你们几个家伙，我这都出院几天了才过来，真是够意思。” “哎呀，不是忙嘛，事太多了。再说这不是来了嘛，离着满月早着呢，你急啥？要收礼呀？” 关外的老礼，除了丈夫以外男人不能进月子房，张彦明陪着刘承力，刘中华和张光在外面会客厅坐着说话。 “准备怎么样了？” “在装修，算是积累经验吧，你们那个设计师说要把装修工程板块化，有利于将来往下面推广，所以各方面都得亲自到，有点忙活。” “这是应该的，做为老板你们不用干什么，但是必须要懂，要精通，得心里有数，什么新鲜东西和重要环节最好都去亲自体验一下，不能只听下面人说。” 刘承力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确实，这段时间有些感触。” “这一批是几家？” “七家，不只是大学，城里也开了三家，准备再找个地方，京城暂时先弄八家。” “行，具体的你们自己掂量，机器我这边正在装配，都是当下最好的配置，给你们在成本上浮三成，外省的将来再加个运费就行了。” “行，感谢的话就不说了。孩子挺好的吧？” 这话不虚，别看是成本上加了三层利润，那也没上万，现在市面上配置最好的电脑都是一万七八的价格，而且有大量的翻新件。国内的经营理念就是这样。 “挺好，能吃能睡的。” “长的像谁？” “看不出来，这个时候也看不准，怎么也得再长长。像谁都一样。” “那是，你和红叶长相都可以，性格也都可以，孩子将来也错不了。这小家伙有福啊，生下来这身价就上百亿，上辈子得积了多少德哟。” “我可不信那一套，将来的事儿都说不准，还是看孩子自己的兴趣，他要是不想接班就交给他姐，我没那些说道，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女。一样。” “那要是都不想接呢？你还是得有个选择，很多东西还是要从小陪养的好一些。” “都不想接就执股呗，找个职业经理人就行了，也不是大问题。” “你说真的？”张光问。 “啊，我就是这么想的。孩子小时候不用接触这些，我感觉有这份功夫不如教给他怎么做人，多接触一些底层生活，多学点技能。我觉得三观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刘承力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爸让我替他感谢你，这回在市里也算是露了脸。” “谈不上，咱们之间没必要说这些，都是应该的。” 九月二十九号，星期五。晴，风三到五级。 上午九点半，张彦明一身戎装的来到军部，验明正身进入小礼堂。 已经来了一些人，都是生面孔。说的也是，本来他也就认识文艺局那边和几个人而已。 隔了三分钟，黄厂长到了，和坐在边沿的张彦明打了声招呼就带着他去前面拜访。他人头比较熟。 接近十点，小礼堂里一片将星闪耀，到场人员超过了五十人，陆海空炮都来了。 张彦明观察了一下，全是战斗序列，文艺宣传序列也就是黄厂长，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听黄厂长说是军政歌剧团的团长。 不过黄厂长并没有带他过去结识，想来关系一般。歌剧团也是文艺局的下属单位，团长是中校或大校，而黄厂长和文艺局局长平级。 军影厂是单列直属单位。 从军衔上看，到场的都是一水的将军和大校，中校只有三个，陆军两个，海军一个。陆军其中一个就是那位女团长，少校则是一个也没有。 十点整，一众委员大佬从边门走上主席台，会议开始。梁司令位居其中，排在第五位。 张彦明发现自己的人面也算是相当可以的，主席台上十一个委员，自己熟悉有就有四个，关系相处的都比较融洽，可以说亲近。 居中坐着的是真正的大佬，最最顶上那个。这场会议的规格直接就干到了头。 想想也是，将星升衔，肯定是由他亲手来完成。 起立，奏国歌，奏军歌，然后大佬讲话。 也不知道在场的这些人是不是真的注意在听，反正礼堂里鸦雀无声，一个一个坐的笔直注视着台上的老大，肃穆庄严。 连掌声都是那么的整齐。训练有素。 讲话持续了近两个小时，主要几位大佬都讲了一会儿，反正就是评论过去鼓励未来，又宣布了一些事项，这才开始授衔仪式。 这次授衔规模不小，上将三名，中将七名。 晋衔人员中张彦明认识两个，一个是老脸通红的黄厂长，一个是关外葛参谋长，晋了上将，和老梁比平了。 大佬亲自给将军们换衔，握手鼓励，然后一起拍照。 马上就要换届了，想来这次也是一次论功行赏的意思。 本来以为这也就结束了，大家起立鼓掌，然后主持人再说几句就散会。没想到还没完。 哦对，还有少将，至于为什么不和上面两级一起，是因为人数有点多。二十几个人。 更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张彦明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是自己吧？他有点懵。 已经下来坐在张彦明身边的黄厂长也愣了一下，捅了捅张彦明把帽子递给他，示意他赶紧上台去。 这个时候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哪怕就是真念错了也得上去再说。 张彦明一头雾水的戴正军帽顺着舞台角梯上了主席台，发现没人过来拦自己，只好跟着上台来的二十几个人一起列队，特意站到了第二排的最边上。 就是个子有点高，大家都是一米七几的样子，加上他就三个人过了一米八，有点显眼。 然后这些人最小的应该也有三十几四十岁了，就他一个一看像个小娃娃似的。长的白呀。 第1080章 指点 站在张彦明身边的和身前的新晋将官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大家相互微笑着点点头，迅速列队。 张彦明注意到有摄像机在录制，有点抗拒，他不想上镜，但是前面几个哥们不给力，挡不住啊。 好在第二排和第一排中间要保持两米的距离，这样就没有直接站在身后那么明显了。 张彦明以为负责换衔的会是梁司令他们几个委员，结果没想到还是大佬亲自上来了，下意识的心里就有点小激动，这是正常情绪。 换到最张彦明的时候大佬明显的愣了一下，一是年纪小，二一个就是台上就这么一个文职人员，有点明显。 不过大佬并没有犹豫，微笑着完成了换衔，递过委任状，握手鼓励。估计一下子就把张彦明记住了。 等大佬下台的时候张彦明看到副大佬在大佬耳边说着什么，目光往他这边晃了几下。 列队敬礼，在掌声中下台。 “怎么回事儿？”黄厂长目视前方小声问了一句。 “不知道，我比你还懵呢。” 又晋级了三名大校，整个仪式结束，全体高唱军歌结束会议，然后又出来到一边的大厅里合影。大佬再次训话，欢送大佬，然后解散。 大家各自去自己的主管部门换工作证，已经制作好的了的，出示委任状，拍照，交还旧证，领取新证。 张彦明自然去的是文艺局，到这会儿他还是懵的呢，想不明白呀。 新证拿过来看了一眼，级别，少将，大军区待遇没变，职务一栏里是文艺局副局长。我靠。这是什么意思？ “您好。” “你好，”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是小王：“有事儿？” “领导要见您，请跟我来。” 两个人出来上楼。“哪个领导？” “我也不知道，就是让我来通知。恭喜哟，张将军。” “我还懵着呢，我一文职怎么突然给授衔了？还有这，副局长，是什么意思？” “我就一小兵，您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你以后也是我领导了。首长，以后请多照顾。”两个人已经很熟悉了，加上张彦明年纪摆在那里，说话也就比较随意。 “可别打趣我了，我这心里一点底儿没有，是不是搞错了呀？” 小王看了张彦明一眼没吱声，这事儿也有可能搞错？那得是多大的事故？ 来到小会议室，张彦明进屋看到了梁司令，心里算是有了点底气。一直悬着呢。 屋子里只有三个人，梁司令和政治部老大，还有张彦明名义上的直属上司，文艺局局长。 张彦明挨个敬礼问好。 “坐吧，咱们也算是熟人了，不用太拘束。”政治部老大笑着摆摆手，示意他坐下来。 “首长，我现在还懵着呢，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我都没得到通知。” “我来说吧，”梁司令笑着接过话头：“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你的工作没有变，还是在文艺局的领导下进行文艺宣传工作。 这个副局长你就不要想着做具体工作了，就是给你挂个名字，算是对你以往工作成绩的表彰和奖励，希望你不骄不燥，继续努力，为部队宣传工作做出贡献。”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彦明站起来立正，应了一声。 梁司令一说他就明白了，这是对自己的又一次奖励，虽然只是从文职干部转入了现役军官序列，待遇什么都没有变，但这一步不可谓不大。 政治部大佬也就是露了个面，也没说什么实质性的话，就是表达了某种意思，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文艺局局长到是和张彦明聊了一会儿，给出了友善的信号。 虽然张彦明不做具体工作，但好歹是正经的少将副局长，一看就是上面有人那种，在很多事情上也是有权力发表意见的。 比如投票什么的。 等局长告辞走人，张彦明这才放松下来歪在沙发上：“梁伯伯，您这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呀，差点没吓尿了。刚才走路都是飘的。” 梁司令爽朗的大笑了几声，伸手在张彦明肩上拍了拍：“你平时胆子蛮大的嘛，也会紧张？” “我怕是搞错了呀，事前也没露个口风，能不紧张吗？” “扯蛋，这种事情能搞错？不长脑子。你呀，把心放到肚子，也有个思想准备，也就是这样了，再往上想都不用想，实职也不用考虑。” “我明白，这就挺意外的，惊喜。哎呀，算是圆了我一个梦啊。谢谢。” “你应得的，这也算是对你的保护和信任。身份这个东西，在国内还是很有用处的。大首长刚才特意问了你的事情，你也算是达了天听，以后好好做事吧。” 张彦明翻看着自己的军官证，想了想问：“那，我以后出国是不是得汇报？而且我有老米的绿卡，不用上交吧？” “不用，你必竟是特殊情况，到部里备个案就行了，不会影响你的生活工作，不过，尽量不要太多的出现在公众视线里最好。” “这个我明白，本来我也不喜欢抛头露面，生意上的事情我也基本上不太管，也就是顾问的形式。我心里有数，放心吧您。” “汽车厂你要抓起来，上面在看。” “您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你以为很简单？上面专门把我叫过来谈过的，问过我的意见。我们几个可是给你小子做了担保的，你得给我们争口气。” “那没问题，您就等着瞧好吧，到时候您的车我包了。” “要关注军用越野这一块。” “我有资格？” “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你那个家具厂的办公桌都摆到我办公室去了，你说有没有资格？” 张彦明想了想：“梁伯伯，我那汽车厂，有史密斯的股份，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梁司令摆了摆手，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没关系，史密斯这个人算是国际友人，在上面也有备案的，也算是为咱们做过贡献。你小子心里有点谱就行。” “那没问题。其实这个汽车厂很多方面都离不开史密斯，您也能清楚。” 梁司令点了点头：“你那个孵化园，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软件开发已经走上了正轨，超算也已经投入使用，下一步是推出自己的电脑品牌。就是硬件上还需要几年时间。” “有把握吗？” “有，我在外面直接兼接的控股了不少公司，只是不能做的太明显，得一点一点来。现在算是吃透阶段。” “嗯，加油吧，你看的长远，做了很多大事儿，国家不会忘记的。你考虑一下，把你那个机械厂拆一下，单独成立一家高精密公司，独立控制母机生产。” “零件？” 第1081章 晚上烙糖饼 “嗯，现在托你的福，咱们在精密加工这一块算是有了底气，精密度不断上升，必须要管控起来，你也懂的，还是太少，离着普及还远。 拆了以后这家高精密公司算是进入保密级别，安防工作级别也会相应提高，会适当的给你们一些任务完成。” “不影响机床制造销售吧？” “不影响正常经营，上面巴不得你们能快点把国内的机床换一遍呢。是为了安全方面着想。” “明白了。现在其实差的是材料方面，这个需要时间。” “可以和国内这方面比较突出的大学合作嘛，你还差那么几个研究所实验室的钱？” “那技术专利算是谁的？” “小气巴拉的，你的，没人和你抢。但是必须授权给国家。” “那没问题。梁伯伯，我丈母娘那事儿，有没有底？” 梁司令在脸上挠了几下，笑了：“你小子啊，竟整这奇怪的事儿，姑爷给丈母娘找对像，你这也是国内独一份了。” “我丈母娘也挺不容易的，地方上的事儿您也懂，一个单身女人一边拉扯孩子一边能成为一个市直局的一把手，可想而知她这半辈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现在我们都大了，都见到第三代了，也应该让她好好享受生活了。我们其实想的很简单，她能开心就行，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事可急不来，年纪，级别上都得考虑，放心，答应了你我就会尽力，但可不敢保证结果。这事儿没有强制命令的，我只能帮着牵牵线。” “那肯定的，谁也不能保证这事儿，那就麻烦您了，到时候我和红叶再来谢您。” “你们考虑的是哪里比较合适？还要考虑地域的问题。” “鲁尔和京城，最好是京城。我媳妇儿就姐一个，在和我说想办法把我丈母娘调过来呢，我妈也想她过来。现在就一个人在鲁尔，屋里都感觉冷冰冰的。” “是啊，老伴去的早，孩子又不在身边，日子不好过哟。行，我正好在这边，明天我去这边给你找找。” “您要待几天？” “嗯，十一了嘛，有些会。行了，你回吧，等孩子满月了给我个信儿。” “您不是说住到我那么？” 梁司令笑着摆摆手：“那是开玩笑，不合适。回吧，有事就打电话。” 张彦明也没在客气，告辞出来下楼，结果黄厂长也没走，在停车场里等他呢。 “黄大哥，有事儿？” 黄厂长扔了根烟给张彦明，在肩头点了点头：“弄明白没？是让你挂实职了？” 张彦明接住烟，把军官证递给黄厂长，自己点着烟抽了一口：“没什么太大变化，就是我那边要和部里有些合作，给我个身份。” “哪方面？不能问就别说。”黄厂长打开军官证看了一下还回来：“行啊，和我一个水平了。” “那可不敢，您可是两个金豆。我这就到头了。” “你才几岁？”黄厂长摘下帽子指了指头上：“看看，还有几根黑的？” 黄厂长的年纪也就比张妈小了几岁，还不到五十岁，在政途上还算是年轻力壮的范畴呢，但是他任职比较早，少将已经满了十年，这才有了不提星就得考虑退转的烦恼。 其实到也未必就一定会退转，但总归有那个可能存在。 这两年连续几部反映部队精神形像的电影爆火，尤其是今年的三部曲，给他加了不少分，所以他是由心的感激张彦明。 两个人抽了根烟聊了一会儿，这才各自上车回家。 回到老院儿，刚拐过游廊，就听到自家小公子的哭声，那是又响又脆，张彦明不自觉的脸上就挂起了笑容。 “哎哟我的妈呀，你放下。不是饿了，肯定是拉了，你也是个糊涂玩艺儿。”张妈的笑骂声传出来。 “啊？我说怎么吃着还哭。没闻着味啊。是吗？”孙红叶是真没搞明白，还凑到儿子小屁屁上闻了闻。 “怎么就不是。孩子哭和哭也不一样，你得慢慢品，饿了拉了疼了难受了都有区别。” 张彦明开门走进去，弯腰换鞋。 “哎哟我去，老张同志，你这是发生什么了？”孙红叶一眼就看到了变化。 “怎么了？”张妈在给张小怿换戒子，扭头看过来。 “肩花换了。” “换了吗？”张妈又扭头看了一眼：“还不是一个豆儿。” “不是妈，原来是宝相花，现在是金星。你儿子成将军了，你看不出来呀？” “没看出来，不还是那样吗？”张妈不懂部队上的这些东西，确实看不出来。 孙红叶有点兴奋，摆手：“来，来，老张，说说你的传奇经历。” “几岁就一口一个老张？”张妈笑着瞪了儿媳妇一眼。 张彦明过去在张小怿的小脸上亲了一下，被张妈嫌弃的给推开了。 “你不说你就是去观礼吗？” “我也不知道啊，念到我名我都懵了，要不是黄厂长推我我能忘了上台。太意外了。”张彦明把军官证扔给孙红叶：“算是转正了。” 张妈伸过头看了一眼：“哎哟，真的呀，成了局长了？” “挂名，没有实际工作，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就是身份变了。” “行，赶紧拿给你爸看看，老死头子这一辈子就念念着将军哪，这回能高兴了。” “我爸原来干什么的？还敢念念着将军？”孙红叶问了一句。 “那会儿啊，要是不是自己要求转业还真说不上，我非得让他转业的，那时候怕了。其实现在也有点后悔。”张妈撇了撇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主要是张爸的性格是真不适合在地方上工作，这不就从干部一路干成了工人退的休。原来在部队上干的有声有色的，不到三十就是营职了。代理。 但是那会儿是真死人哪，半个营说没就没了，张妈也确实是怕了。 果然，张爸看到证件呆了半天，眼睛都湿润了，拿在手里反复的擦拭着，开心的像个孩子。 在他心里文职就是个文艺兵，哪有正儿八经的军官提气？ 不只是他，是所有人都是这么个意识，在老百姓眼里，文艺兵就不是兵，兵是要扛枪的。 拿着证件翻来覆去的看了半天，张爸这才把证件还给张彦明，巴嗒了几下嘴：“唉，好啊，不错。” 就完了？张彦明拿着军官证看着自家老爸。 张爸像是心里的一个结打开了，也就是顿悟那种感觉，整个人都阳光了不少似的。轻松感。 “晚上我烙点糖饼，挺长时间没吃那玩艺了。”张爸想了想说了一句。 “行，”张彦明知道这是老爸开心的体现，也没拦着：“也确实挺长时间没吃你烙的饼了。” 第1082章 秋实 “要吃发面的还是烫面的？” “随便，你烙的都好吃。” 这话不是纯讨好，张爸烙饼确实有几把刷子，是受到全家一致的好评的。你问问张小悦和唐豆豆最想吃的都有什么，肯定会有张爸的烙饼。 上面的奖赏还不止这些，史密斯那几个还没产出的农场都挂上了军部物资采购基地的牌子。这就是给了块护身符。 安吉丽娜生了个女儿，金发小公主，这几天两口子总在得瑟孩子。也就是这会儿没有朋友圈和微博什么的，要不然肯定是刷屏。 张彦明给史密斯说了一下关于农场挂牌的事情，把史密斯兴奋的连声尖叫。这是他根本就没有想像到的事情。 两口子决定在孙红叶满月的时候来京城。 …… 秋天很快就要到了，院子里的树叶开始变黄脱落，早晨起来院子里总是铺着厚厚的一层。 天气一天一天转冷，白天在缩短，空气中开始延绵着一种肃杀的感觉。 随着进入九月以后的几场秋雨，气温降到了十五度以下，晚上只有五六度，大街小巷的人群都穿上了长衣厚裤，有些老人已经开始穿秋衣秋裤了。 这让京城的居民老巷子胡同有了一点郑重的感觉。 京城的老少爷们夏天太喜欢光膀子了，要么就是大裤头挎篮背心坦着肚皮，还喜欢在外面水边树下扎堆，一眼看去全是或红或黑或白的肚子和肉肉的脊背。 秋天，到了北方藏菜的季节，大白菜萝卜大葱土豆茄子，豆角，开始往家里大量的采买，晾干菜成为一景。 虽然这会儿冬天也不缺青菜，但还是有大部分人家吃不起。不是舍不得。 公家单位上开始发福利，从这会儿断断续续的发到年尾。 下午，张永光仙媛王洪刚倪好刘思琪这些人都跑到院子来找张彦明，干脆就大家一起开了个小会，议定公司的福利发放和议决年终奖的数量和发放方式。 张雨还在外面审计没回来。 “这事儿还用商量？”王洪刚捋了捋短发：“就按正常来呗，企业分什么咱们跟着学学不就行了？超过不太好，差了有点丢脸。” “不可能。”仙媛直接就反对：“咱们走不通，我感觉还是发钱吧，年底一起发。” “怎么的呢？”王洪刚没明白。 “南北方差异太大了。”张彦明懂仙媛的意思，你给南方这边的职工发五百斤白菜一百斤大葱他们不得疯啊？往哪放？ 就不说菜肉，水果也一样，你一人整一筐回去怎么贮存？冰箱都放不下。气候差异和生活习俗上差异都有那么巨大，完全没办法搞一刀切。 这事儿又不能说北方的给东西南方的给钱，钱和实物在人的心里概念是完全不同的，职工可不会去算账说大家差不多。他也算不出来。 “我觉得，采购还是得采购，咱们统一买能便宜不少，数量让下面自己报就行了，价钱就按成本。”倪好提出了意见。 “都买什么呀？”王洪刚问。 “买什么？”倪好想了想：“让员工决定呗，超过三分之一员工有需要就可以弄了，量小了肯定不行。” “也不用到三分之一，物流这边估算一下合算就行，反正都是买，运费也要给。” “我们去买呀？”王洪刚半天才反过味来。 “啊，你们不买谁去买？就你们人多，分东西也是你们最多。” 这个理由好强大，王洪刚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不拒绝的理由，只要应了一下。 他是真不想干这事儿。 除了学习训练，王洪刚特别不想接触财务上的事情，包括采购。 主要是这方面太容易出问题了，人心都长在肚子里，在诱惑面前谁也不敢保证谁。 而且还担责任。 到不是逃避，主要是这种责任担的莫名其妙，就比如苹果，有人喜欢吃甜的，有人喜欢吃酸的，有人喜欢吃硬的，有人喜欢吃软一点的，你怎么满足？ 怎么弄都有人不满意有人在背后说些不好听的。 肉分肥瘦，果有酸甜，菜有老嫩，鱼有大小，真的是众口难调。 到时候好处都是公司的，挨骂的都是办事的，这个谁也没办法。 要是中间再出来两个作妖的动点什么手脚就是一场风波，事情肯定小不了。 张彦明看了看王洪刚，有点理解他这会儿的心情，说：“我让助理室这边出两个人和你们一起去。” 王洪刚点了点头，这才安下心来。 这边去人就好了，物流这边就不用接触钱，也不用负责签合同，只要选产品定数额拉货就完事了，轻松。 聪明人办聪明事儿，张彦明手下这些人里王洪刚年纪最大，其他的负责人就自觉不自觉的在向他学习，他不碰钱，大家就都不碰，现在所有公司的财务都集中在财务公司手里。 这些人手里都有最高五百万的审批权，但真没有人用，超过五十万肯定会来总部这边报备审核，这也是王洪刚带的头。 这一点张彦明还是挺开心的，也放心。钱这个东西是好东西，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是真心不想在自己的高层管理人员中间出现钱的问题。 起码现在这些人不要出问题，后面再来的人就算出了问题影响也没他们几个人那么大。 花锦堂他们几个现在还进入不了核心，算是二级单位负责人，还得慢慢观察。 什么东西其实都是一点一点养成的，不管是官僚还是钱的方面，从最开始就刹住，各方面建全一点儿严格一点儿，摊在桌子上说明白，后面犯错的机会就会少很多。 一开始就模模糊糊漏洞百出，再加上浮夸官僚监管不严，不出事儿才是怪事儿。 规矩制度还有作风都是严肃的事情，稍微的碰触和改变都是大事儿，重事儿，这个线儿是决定不能动摇的。 那么多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傻子才不会借鉴学习。 咱们现在为什么社会变成了这样？还不就是搂不住底线？什么东西都坚持不了，一天一变化，全靠一张嘴。 为什么说什么将带什么兵？就是这么个道理。 上行下效嘛。楚王好细腰，宫中皆饿死。这里解释一句，这个饿死说的不是女人，是官员。 上面只会打嘴炮，下面自然就只有一片赞歌。 一个公司的作风和处事方式，都是从最开始慢慢积累养成的。这里老板的性格要占去一大半原因。 “先买什么？”仙媛看了看张彦明：“马上中秋节了，要不从月饼葡萄开始？” “白菜，白菜不抓紧点到时候怕是就不好买了，那个需要的量最大。还有大葱。”王洪刚补了一句。 第1083章 50、30、20分配政策 “苹果和梨也一样吧？都是这一个来月的事儿，得马上把人派出去才行。”刘思琪也点头。 “行，回去就安排人吧，不过，也没有那么急，现在不像头几年了，国企那边都在缩减，争抢的可能性不大。” “关键是产地少啊，争抢肯定还是有。南果梨弄点不？那东西也要下来了。” “行，回去就把人派出去找白菜大葱苹果，这边马上开始员工调查，数据在两天之内报上来。”张彦明拍板。 “这个是员工自己报数自己花钱是吧？” “对，要说明白，按采购价供应，肯定比他们自己在市场上抢要便宜的多，而且是直接拉到公司也方便。” “会不会有人不乐意啊？人家都是是分，福利。” “扯蛋，私人公司哪有发福利的？顶多中秋节一个人二斤月饼，过年发箱饮料这都是做的比较不错的了。” “月饼也要马上联系，那东西都是提前生产的，订货也要提前，各省都找一家质量好点的，省内提货。” 张彦明示意郑义记录：“这边让赵振华和华子两个去，让法务那边拟合同。” “咱们这边叫华子的不少。”张永光扯了句闲话。 “重名都正常，小名一样的太多了。” “那咱们的年终奖怎么发？如果进冬没有福利的话。” 仙媛问了一句：“这两年这一块始终也没有个统一的说法，都是各搞各的，我感觉不好，应该有个统一的东西。” “前年仓促了没顾上，什么也没搞，就是年底给了五百的红包，” 王洪刚接过话头：“去年好了一点，多发了一个月工资。我也感觉咱们应该有个统一的指导性规定，这么大锅烩确实有问题。” “主要是员工分级这块儿今年才开始正式执行，也不算晚。”倪好在一边补充。 “年终将这块儿，”张彦明想了一下，说：“我觉得分成两块，一块是普遍性的，全员十三薪，人人不落。 另一块是跟着绩效走，按财务公司的审计结果计算，拿出盈利的百分之多少进行分配，按30、20、50的方式，可不可以？ 等张姐回来你们几个约一起商量吧，商量好了给我一个结果咱们再定。反正还有好几个月呢。这次定好以后如果没有重大变化就不变了。” “老板，人家都是50、30、20吧？”张永光提出疑问。这话也只有他问合适，涉及到了个人利益，王洪刚他们都不好开口。 这个50、30、20是指高层管理，中层干部和基层员工的分配比例。 一般通行规则是，全年奖金比如说一百块，高级管理拿走一半五十块，中层再分走百分之三十，三十块，最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分给其他员工。 不管是公务人员，国企，事业单位还是大型公司，国内基本上都是按照这个分配规则进行的。 这里最好玩的事情是，这个规则本身就是高层制定出来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咱们不那么搞，管理层确实辛苦，但下面员工更累。管理层的工资本身就高一大截，奖金上，咱们还是向员工倾斜一下。 让下面员工多拿点钱，把日子过好，相对来说咱们整体就稳定不少，你们感觉呢？再说管理层，你们不是都还有管理股分红吗？” “我同意。”王洪刚点点头：“其实本身有分红，奖金发不发都行，感觉像拿了双份似的，多了心里也不安。” “我也同意。” “同意。”仙媛倪好和刘思琪都点头表示同意这个分配方案。 就像张彦明说的，分红才是枫城所有高级管理人员收入的大头，奖金比较下来也没多少钱。 再说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小气，本身就舍得给，大家的工资都超出同业两倍去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人心里都有杆称。 “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等张姐回来你们找个时间大家坐在一起讨论一下，把结果给我就行。”张彦明点了点头，郑义把事情记录了下来。 “行，那我回去就安排调查一下，看看大伙都想买些什么。”王洪刚也点点头。 仙媛拍了拍桌子：“月饼怎么办？一个人分多少？葡萄分不分？” “五月节怎么搞的？”张彦明问。 仙媛翻了个白眼，笑着说：“还等你问。五月节姐让定的禾城棕子，姑苏黄桃和海鸭蛋……直接把禾城买空了，我估计明年要涨价。” “提前点嘛，提前定货。要是涨价就换个地方买，岭南的棕子月饼糕点也都不错。以后重大节日，员工生日这些都形成定式来搞，但要换点花样。” “生日？” “嗯，员工生日当天主管上级签字，到财务支一百块钱，就是那么个意思，就当公司给他定蛋糕了。然后，让ktv那边打个七折。” “这个可以。要不要订花？” “不需要，买花完全是浪费。” “切，土包子。” “哎，彦明，你那个，三大爷家里，不是做生日蛋糕吗？让他一个省开一家得了，现在蛋糕连锁我看生意相当不错，竟争也不大。那东西利润可以。” 张彦明看了看王洪刚：“彦良啊？你怎么知道？” “公司里都知道，你兄弟，大家能支持的肯定要去支持一下。那个投资不大吧？” “不算大，比起网吧来说算是小投资，不过那个，技师很重要。再说彦良现在也管理不好，放放吧。他要是想干能干我肯定支持。” “问题不大，有那个胆量就行，招人的话，我这边让下面帮帮忙，开店就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没什么问题。” 张彦明想了想：“那个要想做大做强，得有自己的人才培训学校才行，技师的培养太重要了。等我问问他吧，要是他想干到是行。” “肯定行啊，现在国内的连锁蛋糕也就是那么两三家，还都做不到全覆盖，别说全覆盖，也就是几个省的事儿。 彦良这上来就是全国最大，一下就站住了。没有问题。” “先招人后开店？” “对呀，京城找个地方，把人招过来培训学习，那边就开始装修呗。算什么大事儿？” 大家都没提自己公司来搞，这种生意现在这些人就没有一个能看在眼里的。 不过张彦明知道，如果真是作到了全国全覆盖，多了不敢说，一年盈收一两个亿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不算小生意了。 店面现成的，装修和设备什么的算下来，这会儿一个店不会超过三十万，全国也就是一个多亿的事儿。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张彦良敢不敢干，敢干的话，他能不能管理好的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第1084章 职业培训的想法 张彦明估计够呛，除非是找个职业经理人过来。 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他做不了，还是让他慢慢来吧，这个生意交给花锦堂，算是他下面的部门吧，郑义，你通知他一下。” 郑义应了一声，麻溜的记录下来。 “不是我舍不得。”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他现在能力不够，就算是咱们帮着弄起来了他也做不到，但是这个生意是肯定要做的，超市里会有专门的一块烘焙场地，那就不如交给花锦堂来搞。 这个生意受众面比较广，哪怕花锦堂这边做起来了，也不影响彦良那边再开店，像京城，开个几十上百家相互连竞争都谈不上。” 大家都点头表示同意。这话说的到是没毛病，这个生意讲究的是幅射面儿，一个店面的幅射面儿是有限的。 “让花锦堂明天过来一趟吧，明天上午。”张彦明想了想对郑义说了一句。 郑义记了一笔，拿出手机给花锦堂发短信通知。 “那就得弄个洪焙学校？”仙媛问。 “嗯，一起交给老花吧。”张彦明点了点头：“你那边，都安排好了？电脑什么时候能量产？” “差不多了，企鹅的数据转移已经完成，马上进行一次更新。电脑，正在谈代工，也就是这几天就能定下来。到时候在销售那边统一安装软件。” “各省分公司准备好了？” “正在准备。”仙媛点了点头。 “搜索引擎那边要盯紧点，当成目前的重点工作，等上了线马上推出咱们自己的门户站点，到时候把整个公司整合一下推出公司网站，还有博客和邮箱。” “明白。” “这事儿你多和马言聊聊，听听他的意见。” “嗯。”仙媛在本子上记了一下。 “月饼和葡萄你们几个商量着定吧，葡萄去西疆买，月饼你们自己选，重量就按五月节来，以后都这么弄。” “我这边的招聘计划报过来了，您批一下。” 刘思琪看别的事儿都说差不多了，提起了自己这边的工作：“我的意思是，酒店这边是不是也建一个自己的培训学校，走代培成本太高了。” “其实我感觉，咱们现在应该找个地方，弄块大点的地皮盖所综合性的培训学校，” 王洪刚说：“烘焙，酒店，汽修，厨师，财务，还有员工短期培训，老员工业务提高培训这些慢慢都得抓起来，都要搞，不如一步到位。” “有想法吗？”张彦明问王洪刚。 “你不是在渝州买了座山吗？就放在那里呗，你那好几十平方公里都能用啊？大部分都是闲着的，买都买了不利用多浪费？” “你瞄上那啦？” “什么叫我瞄上那了？这学校和我又没关系。我是给你提建议，多好的地方，风景好学习也来劲儿。地皮有的是随便用。” 张彦明想了想，还别说，这事儿还真可以搞。 一所综合职业培训学校对整个枫城来说确实是必须的，不管是长期班还是短期班，都可以大大将低培训成本，还能提高培训成绩。 如果搞的好拿到批文完全可以升格成职业技术学院面向社会公开招生，那样的话筛选率会大大提升，对整个集团来说都是有益的。 甚至现在的航空学校都可以合并过去，再看需要增加些什么的项目，一年千把子人公司完全消化得掉，还比从社会上直接招聘省时省心。 “可以搞，这个建议提的好。郑义你和规划那边说一声，拿个方案出来。” “好的。”郑义应了一声记下来。 “礼拜天你们都有没事情？”张彦明问大家。 “怎么了？” “请你们的全家看电影，要是有事儿就算了。” “什么电影？咱们的片子？” “也算是吧，我的剧本，军影拍的，后天首映。解放战争的事儿，算是一部记录性的故事片。” “具体拍的什么？” “分三部，这一部是解放关外，解放战争的揭幕。” “三大战役啊？” “嗯，包含了三大战役，开国典礼还有解放江宁，整个电影以解放琼州结束，剧情比较紧密，基本都是战斗场面，老黄在这方面还是挺擅长的。” “那得看看，我去。我回去组织一下包场，让大家都看一看战争，看看现在的来之不易。”王洪刚马上就想到了下面员工的精神教育方面。 “这个主意不错，我这边也参加。”倪好点头同意。两个人下面全是军人，本身就有共鸣，这种电影对集体主义精神教育来说最适合不过了。 “那就都搞一搞得了，各单位之间协调一下，都去看看，也算是对自家电影的支持。”仙媛说：“正好让大家放松一下，也算是个集体活动。” “也行，”张彦明点头同意：“你们回去自己安排吧。” “哥，地产和物业参加不参加？还有商场超市这边。”郑义问了一句。 “这边，你问问吧，自愿，想搞就搞，不想搞就算了，都是社会招聘的员工，意义也不大。” 社会上的人员对集体的认同感比较低，这种活动确实意义不大，包场看电影对于他们来说还不如一人发二十块钱来的实惠。 这部分人的集体荣誉感是附加在工资待遇，福利还有公司影响力上面的，比较现实，也谈不上凝聚力。 对于整个枫城体系来说，只要抓好复员兵这一块的思想教育工作就可以了，队伍就不会散。 “对了，王哥，我听说你们这边和商场超市的联谊搞的不错，成了多少了？”张彦明忽然想起来这事了，在渝州的时候赵振华汇报过。 “还行，安保那边成功率比我这边高，我们搞了三次，现在看能有三十几对在处着，我听说安保那边有一百多对，是吧倪好？” 倪好在头上抓了几下，有点不好意思：“嗯，一百多对。主要是我们这边和售楼还有物业的接触比较多，商场超市这边和你们也差不多。” “你怎么这个表情？”张彦明有点奇怪。 “哈哈，”王洪刚笑起来：“第一次联谊别人都没咋地，他自己处上了，你说他怎么这个表情？” “可以呀，结婚的时候吱个声。” 张彦明笑着鼓励：“以后商场超市，哦，还有售楼物业，看样子就得多招漂亮小姑娘进来，咱们争取用个两三年时间把下面兄弟的大事儿都搞定。 这个联谊，就固定下来，一个月一次吧，行吧？具体内容，郑义你们助理室给参谋参谋，让大家互动起来，都参与进去。互动才能产生火花。” “各地都搞啊？” “都搞，以市为单位。几十万人呢。” 第1085章 行业的挤压 第二天上午，花满堂自己开车来到老院儿。 “彦明，您找我？”人没进来声音先进来了。 张彦明也是刚伺候好了孙红叶娘俩，刚进办公室坐下：“进来吧，还得迎接呀？” “怕您不在屋。”花锦堂笑着走进来。 张彦明从文件筐里翻了翻，把昨天看的花锦堂的那份报告找出来：“坐，抽烟自己拿。” 孙红叶的小助理过来给花锦堂泡茶。现在孙红叶做月子，她的几个助理就暂时向张彦明负责了。 “我看你这上面，说要准备打价格战？现在京城这边咱们就开了三家，你这个价格战的想法是怎么来的？” “咱们确实只开了三家，但是别人开的多呀，这事儿是人家要来打压我们，和我们自己没什么关系。” 花锦堂苦笑着解释：“现在京城做大型超市的算上咱们有五六家，三个国外大牌子，两家本地的规模也不小，都比咱们有气候。 现在是人家不想让外边再进来了，也不想让人再进入这一行，明白吧？除非咱们把这块市场让出来，否则就得做好战斗准备。” “其他地区呢？只有京城？” “其他地区咱们还在准备中，还没开业。现在我们的计划是京城开八到十家，然后做为总部的人员培训基地，再放开下面各省的营业。 现在人员跟不上，中层几乎没有，硬开只会乱起来。 而且京城这边和其他地区，像申城啊羊城啊什么的都不一样，是高度发达高度封闭的城市特征，小超市的发展难度相当高。 本来咱们的打算是大型占位置，小型打市场，现在来看，不太容易，所以大型超市的存活率就变得有点重要。” “除了打起来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没有，”花锦掌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办法，就得硬磕硬，谁败退就退出。现在不是五年前了。 别说京城，其实咱们这个挨打的状态会持续很久，涉及整个华东华南华中三片地区，这些地方现在地方品牌和国外品牌都已经有了规模。” “这么惨？”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现在市场空白挺多的呀，至于吗？” “怎么就不至于？就是因为市场空白多市场潜力大才更得打，谁不想吃肉啊？再说还不止是百货这一摊，咱们还得准备好和家电卖场打一架。” “这算是，引了众怒了？咱们。四面被围堵呗？” “差不多。我现在耽心的不是价格战，是货源和运输上的问题。国外品牌很容易在货源和价格上挑事儿，而本地品牌我感觉就是价格和运输。” “还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国外的品牌大，而且说实话，老百姓比较认可，感觉是外国的肯定厉害，去买东西感觉好像就高大上了一样。 他们有很多有利资源，比如国家的政策，地方上的支持，打手比较多，而且因为品牌足够大，对货源方的影响力也大。 本地品牌呢，没有国外牌子那样的实力，货源控制上影响力不大，但是和地方上关系好，我估计难免的就会有些单位出面来挑刺找麻烦。 家电方面，现在已经有苗头了，家电厂家现在的态度有些暖昧，我也正在搜集资料。唯一不受什么影响的是农产品这一块，好像现在只有我们在搞。” “这不就挺好吗？” “好什么呀，这一块利润低呀，千头万绪的，人工和损毁都大。除非使劲儿压进价，您又不同意。” “你说，京城小型超市不好搞？我看大街小巷开的不少啊。” “确实不好搞，主要是这边是全国唯一的院子文化，明白吧？特封闭，整个京城就是一大串各种院子组成的城市，外人很难进得去。” “大院儿？这个到是，其实鲁尔那边也差不多。这个影响超市？” “大型影响没那么明显，小型超市影响就太大了。” “所以呢？你们有什么办法？” “只能慢慢来，渗透，我组织了一些人在到处找房子，买。打入内部呗，租的话不保险。其实咱们搞的这个综合商住模式挺好的，但也不可能弄那么多不是。” “你感觉咱们在哪些方面容易受限？” “除了农产品都有这个可能。” “能想办法控制源头吗？” “有，一是让利，二是从量上找，建自己的仓储配货中心，但成本肯定就得提高了，这也是对手愿意看到的。” “能不能想办法成为主要货源的股东？从根子上控制一批，这样是不是可以反过来反制？” “啊？”花锦堂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个，到是行，那得花多少钱？股份少了没意义。” “那就控股呗，正好可以操控质量各方面，对产品线也有话语权，不是更好？” 花锦堂点了点头：“这到是个笨主意，不过效果肯定好。公司如果资金上没有问题我这边没问题。还一个就是，价格战是肯定要打的。” “价格战不怕，就怕他们不打。” 张彦明到是对这个不太在意：“你找本地品牌谈谈，我们都是中华人嘛，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和他们说，能联手对付老外的话，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嘛。” “没明白。这个是牵一发就动全身的事儿，我们和老外打，他们也只能陪着打，要不然客源就得被抢没了。” “所以我说可以成为一家人哪，咱们收购他一半股份，这不就行了？怎么打都有咱们呢。” 花锦堂看着自家老板眨了半天眼睛：“您是认真的？” “嗯，”张彦明点点头：“各地区的地方性品牌都可以这么搞，控股，但不参与日常经营，只是在货源和价格上，商品质量上有个监督，自由发展。 这个事儿我其实想了一段时间了，市场容量有那么大，不可能一家独占，但并不妨碍我们合作嘛，对不？经营上各自独立，甚至竞争，但骨子里必须得握住。” “行业话语权？” “对，利润标准，经营态度，商品质量管控，这些方面必须得有个控制。你也明白，国人的特点，没有制约就得上天，能给你玩出花来。” “这个我到是没想过。”花锦堂想了想：“大一点的地方性品牌到是可以这么搞，我支持。小打小闹的就算了吧？自生自灭，咱们也不碰它。” “行，每个地区挑家规模相对大的谈。” “那家电卖场呢？也这么搞？” “不，家电卖场我没什么兴趣，直接找厂家谈，我就不信我们覆盖全国的销售渠道他们会拒绝。大一点的品牌也可以以入股的方式合作。” 第1086章 控股公司的想法 花锦堂琢磨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说：“就怕，上面会有什么想法。到时候一看，市场上有点影响力的商品电器咱们都控股，您感觉，是那么回事儿？” 张彦明还真没往这上想，摸着脸琢磨了一下：“这样，我叫光子那边弄个投资公司，专门搞这块，就是搞股份投资，这样就行了。 再说咱们也不是家家都要去碰，那也不可能的事儿，就是挑几家大牌子有实力影响力大点的。行，这个你就不管了。” “那行。”花锦堂点了点头。 “还有个事儿，你在下面注册一家烘焙连锁公司，把蛋糕店开起来，可以在超市里单独列一个区来销售产品。这事儿你回去琢磨琢磨。” “彦良呢？怎么不叫他来搞？” “他现在有那个能力吗？再说这东西市场有那么大，不影响。他干他的，咱们干咱们的。” “行。” “你们加快速度，把京城的店面赶紧全支起来，要打价格战就把声势搞大了来，你说的仓储中心咱们没有必要搞，你直接找王洪刚，让王哥那边配合一下。” “那得付租金吧？” “你还想白朴？你自己算算建一个中心能租多少年？再说肉烂了也在自己锅里。有必要重复吗？” 张永光夹着手包推门走进来：“哥。花总也在。” 花锦堂笑着摆了摆手打招呼。 “光子，正好刚说到你。你去弄个投资控股公司，专门用来收购品牌股份。” “不是有投资公司吗？仙媛呢？”张永光愣了一下。 “不一样，你这家公司就一个业务，就是投资控股，长期执有，靠分红盈利。同时，对品牌的经营，品控以及战略上进行监督。是监督，不是干涉。” “行，您说了就搞呗，花钱的事儿还不好干。不干涉日常经营是吧？” “对，没有重大漏洞和方向性的问题不需要干涉，重点是品控这一块。列席董事会，把监事权握在手里就好，重大人事上可以发言。” “明白了。” “公司就放到西牌楼，让赵振华去负责日常吧，我看他俩也差不多了，正好。” “嗯，俩人计划着年底结婚呢，到是发展的挺快。行，我一会儿找他谈。公司叫什么名字？” “中华国际控股有限公司，你来当法人董事长，赵振华做总经理。股东，你们几个都投点吧，你和他们去说一声，我这边以我妈的名义。” “大伙都可以呀？” “嗯，家里这些负责人都可以，包括老花和齐军他们几个，六妹，思琪。现在手里没钱的也不用慌，后面有补票的机会。” 花锦堂他们几个入职时间太短，手里肯定没有太多的钱用来投资，这就是给一个承诺。 “总资金写多少？” “一个亿吧，你把你们这些人的按比例算出来，剩下的都挂我妈名下，以后增加股东从我这边出。” “那收购资金怎么走？” “从东亚贷，我来担保。” “其实我感觉可以把零散地产也放到这边来，物业那边只管理咱们自己建的小区和商业这块，干净。”花锦堂提了个建议。 现在超市的计划是，物业都会直接买下来，确实也需要有一个专业的公司来打理。太零散了。 “行。”张彦明点头同意：“你有事儿？”张永光没事儿肯定会去创业园那边，不会往这边跑。 “格致那边定下来了，谈好了。”张永光自己点了根烟。 “格致啊？多少钱？” “八点八个亿。到头了，怎么也不松口。” “行，正好就由投资公司去签吧，算是第一笔业务。第二笔是各地区最大规模的零售品牌，不包括电器卖场，第三笔你和老花商量，现有货源厂家里挑一挑。 然后就是国内的几大电器厂家，这个不追求控股，我来挑，你赶紧和赵振华把架子搭起来，和法务那边通个气儿。” 张永光拿出本子记录了一下：“这边以后有自由投资的权力没有？” “打报告上来。这边就是做长期执有，不发生意外的话不会出卖股份，所以自由度不大。” 张永光点了点头，突然怔了一下，抬头看向张彦明：“赵振华不是让您打发去了采购吗？和华子去齐鲁了。” “走啦？” “啊，早上走的。” 张彦明笑起来：“那就让他回来呗，派谁去把他换回来。” 这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主要是张彦明的小助理这边现在就他一个和孙红叶的助理勾搭上了，别人都不合适。 张永光就出去安排，找人去把赵振华换回来，那边打电话通知赵振华马上返回。 结果赵振华那边还没到地方呢，人还在火车上，哭笑不得的说下了车就往回走。等他回来就是明天了，那边交通不算太便利。 “你小子还抱屈呀？来好事了知道不？” “啥好事儿？” “让你回来管理一家公司，总部在西楼牌。” “真的？不哄我？哪家？” “我马上叫人去注册，你回来就上任。” “我向谁负责？” “我。有问题没有？” “没有。嘿嘿。干嘛的呀？” “回来就知道了，磨牙。挂了。” 放下电话，张永光拿了资料表填了，让小助理马上去工商局。枫城这边是重点单位，走简化程序，核名过了当天就可以拿到执照。 这就是特权。 这些负责人的身份证复印件助理室都有，不用特意去要，大家股份都统一写了个0.3，多了也拿不出来。这种事儿不可能再去向张彦明借钱。 张永光自己也写了个0.3，他到是能拿出更多，但感觉不太好。 这些人里他和王洪刚的收入是最高的，一年杂七杂八加起来总有个一百来万进账。主要是跟着张彦明的时间长。这年头有钱都没地方花，物价低，好攒钱。 处理好了事情再回到张彦明这边，屋里又多了两个人，酒业公司的张老板和枫城出版社的姚总编。 出版社收购回来以后这还是姚总编第二次来老院儿，他工作上也是向张永光负责，今天是张彦明叫过来的。 “那我就回去了。”花锦堂站起来告辞。 “行，随时打电话，事儿就这么定了，你快点把名单拿给光子这边。” 姚总编站起来和张永光打招呼，张永光急忙摆手：“您可别这么客气，您是长辈，我受不起。”姚总编年纪不小了，五十出头。 花锦堂拎着包走了，张彦明散了一圈烟，对姚总编说：“您先坐会儿，我和张老板说几句话。” 姚总编接过烟：“随意随意，您也甭跟我客气，您是老板嘛。” “什么事儿？”张彦明问张老板。 第1087章 张老板的梦想 张老板这边不是张彦明叫的，是自己跑过来的。 自从他搭上了张彦明的路子，成为张彦明这边的酒业公司老总，也算是抖起来了，在红酒圈子里声名斐起。 虽然他股份不多，但是张彦明这边从来不干涉经营上的事情，相当自由，盘子也大了无数倍，和原来相比那简直是云泥之别。 这哥们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轻重也想的透，这一年下来做的尽心尽力的。 现在的张老板可不是那个为了一个小酒吧又是找混混又是威胁的酒头了，现在给酒吧排酒的那几个人在张老板眼里完全就不上什么台面。 人总是登了高才发现原来的世界有多么的小，才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么的辽阔。 一年多下来，张老板已经是国内著名的红酒大亨了，专享的世界性供货渠道，手握十几个大酒庄的货源，全国一百多家分销公司。 一年之前还让他仰望的高高在上的公海红酒船现在在他眼里完全就是个不入流的骗子。很多时候得反过来求他。 一些名星富豪在国外弄的小酒庄在他眼里完全就是小孩子摆菜碟一样的游戏。 眼界高了，回不去了。 “你可是稀客，大半年没见了吧？感觉怎么瘦了点？壮实了。”张彦明笑着打量张老板。 不到三十岁的年纪打趣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感觉上却一点也不显怪异。 “嘿嘿，托老板您的福，现在身体倍儿棒，生活习惯也改了不少，我现在每周都要健身，得有个好身板好为您服务不是。” “找我有事儿？你那边不是一直和史密斯联系吗？” “老板您这话说的，我是您手下，史密斯虽然是二老板，但说白了他是个外国人，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大供应商，什么事儿还不是得听您的嘛。” “……，你这拍马屁的功力确实见涨。有事说事儿吧，和我不用那一套。” “我这可不是拍马屁。那什么，老板，我琢磨着，咱们在国内搞几个葡萄培育基地您看成吗？” “葡萄园儿？自己酿？” “唉，就是这意思。咱们现在完全有这个资格，我这小半年没少在国外跑，其实酿造这块问题不大，主要还是要看葡萄的品质。” “我听安吉丽娜说你和史密斯倒腾了不少酒庄，都去看了？” “嗯，都走了一遍。其实也不多，从老米到欧罗巴一共也就是十来个大点的。说句实话，那大型酒庄也就是说着是那么回事儿，看了挺失望的。” 这个张彦明不意外，国外的大型酒庄如果放在国内的话，也就是一个中型葡萄园，属于个体养植专业户那个群体，酿造工艺也都比较原始。 差别就是人家有历史，往往都是一两百年的存在，名气就是这么熬出来的。产量都不大。 老外的葡萄酒没有什么品牌，每年出酒的日子会有专门的鉴定团队过来品酒定级，评上的就卖个高价，评不上的就便宜，庄家轮流做，没有谁能霸着位置。 这和咱们国内只论品牌不看质量完全是两码子事儿。 而且这东西在国外本身就有文化支撑，这是老外的餐饮习惯决定的，是需求市场。就像国人不管有钱没钱都喜欢喝杯茶一样。 老外不太讲什么牌子，只论自己口感上喜不喜欢，不像咱们的一些人心里骂嘴上夸，硬生生莫名其妙的捧出来一个市场，就为了洋气牛逼。 什么东西都有个循环，老外的这种消费特性就导致了酒庄们更注重品质，把心思都用在了工艺口感上面，间接的也就特别注重维护酒庄的声誉。 而我们的市场，只要把品牌树起来就行了，品质不重要。而且可以独霸，想超越基本不可能，所以关注点全在炒作和宣传上面。 主要还是消费群体的问题，不管好赖，j买大牌子就感觉牛逼。可怕的是这是一种全民思维。 主要还是上面引导教育的好。 经过近百年的不断薰陶灌输，终于在所有国人心中烙下了印迹：外国的都是好的，贵的都是牛逼的，外国的就是又好又牛逼的。 国外一瓶三五块钱的劣质红酒进来就能卖几百上千，还趋之若鹜。 “你有具体方案了？”张彦明散了圈烟，问了张老板一句。 “有点不成熟的想法，我感觉西疆和关外都可以，我找人研究了一下，气候和日照对葡萄的品质影响是最大的，而且从经纬度上来讲，西疆和关外都合适。” “关外的日照时间不算长吧？” “是，但是气候适合，土壤好，这个对水果的影响也是比较大的。” 张永光说：“好像齐鲁有这种葡萄园吧？我记着有。” “有，”张老板点了点头：“也产酒，但就品质上来说，不如西疆和关外。我感觉要弄咱们肯定就弄最好的，起码不能比别人差。” “你打算产什么酒？”张彦明问了一句。 “甜味酒。其实咱们这边没人喝得惯老外的干邑和白兰地，那东西不含糖是真难喝，都是硬着头皮撑着夸。” 几个人都笑起来，事实也的确就是这个样子的，只是从来没有人去捅破。 “感觉怎么样？”张彦明问张永光。 “我感觉可以，就算不酿酒葡萄品质好的话，卖葡萄也亏不着。” “那就弄吧，你把方案做好交上来。技术上的事儿找史密斯，我对这一块不熟悉。”张彦明点头同意，嘱咐了张老板一句。 “我是来找您请示一下规模，方案我写好了。”张老板从皮包里拿出两份文件。 “规模不用问我，看你们自己的技术和人员能支撑多大，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我就说一句，老张，经过这一年的时间，红酒公司也算是站住脚了，接下来这一年我给你个任务，把国内红酒的价格给我打下来。 不是不能卖的贵，但必须是按品质来，而不是靠忽悠。你明白我意思吧？” 张老板想了想，试探着问：“您的意思，咱们，也弄个标准？” “对，红酒，也不只是红酒，果酒类的行业标准，品级标准，也给市场定价树个标准出来。” “这事儿，不太好弄吧？这得酒业协会那边牵头，那边咱们没什么话语权。” “不管他，咱们弄自己的，剩下的交给我，只要让市场接受就可以了，他们那些人除了收费挣钱还懂什么？” “嘿嘿，老板您要是这么说那就没什么问题。不过老板，这可就得罪了不少人，那些人还是挺有背影的。” “无所谓的事儿，慢慢来嘛，咱们得罪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第1088章 童话和青少年文学 老板这么说了，张老板也就心里有了底，别的事儿也不是他该考虑的事情，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葡萄园的投资也不算大，这会儿建个万亩基地也就是一两千万的事儿，大头还都是人工成本。 史密斯在关外搞了个五个农牧场也不过投了三千来万，这东西是搞起来容易发展难，后期的持续投入才是大头。 有红梨公司的国际农贸交易市场还有超市公司在，怎么都亏不着。像张永光说的，大不了卖葡萄嘛。 张老板兴冲冲的走了，张彦明这边给姚总编道了句歉，开始和他聊起来。 找姚总编过来，主要是为了那个儿童文学童话故事征稿的事儿。 六月份的时候，编辑部这边已经进行了首批投稿征集，经过两个月五轮的投票选择，现在名单已经出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孙红叶生孩子耽搁了一下，这会儿应该都已经对外公布了。 之所以搞了两个月五轮投票，是因为张彦明没按照业内的规则来。 一般这种事儿，肯定是请一批国内的知名作者作家儿童工作者，大家找个酒店，好吃好喝好玩的娱乐半个月一个月，然后各自从投稿中推荐几份，意思意思举举手就定下来了。 这里面用时最多的其实是拉关系搞沟通，各路神仙各施手段，然后出结果。比的就不是品质，而是人面儿。 这是一个完全垄断在一些人手里的平台。 张彦明这边走的不是这个路子，也没请什么专家学者大家，而是找的民间评委：全国各地的中小学生。 主要还是自家员工的孩子和所在学校，枫城基金这边给了些实物赞助，学校安排时间让孩子们以课外阅读的形式进行阅读投票。 全国一共有三十所幼儿园，五十多所小学，二十多所初中师生参与了此次评选。 本次评选分为三个赛组，幼儿，少儿，青少年。分别设了十个奖项，每一组获奖作品共计三十部。 这些获奖作品将以合刊，画本和书籍的形式投向市场，并进入各地幼儿园和中小学的图书馆读书角。 等明年第二届大赛的时候，还会根据这一年之中的销量来决定上一届其中一部分作品走出国门，翻译成各种语方推向国际市场。 张彦明一直不明白，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只能看一千零一夜和伊索寓言格林童话，从小到大都是看国外的东西，而我们自己的都是不堪入目的粗制滥造。 所以就想试试，看看能不能有所改变。反正也就是花点钱嘛。 让孩子们来选择自己喜欢的作品是他的想法，小孩子不会说谎。 其实咱们缺少的不是作者和作品，而是生长的土地。国内在这一块都是盐碱地。 “九十部作品，名单在这里，样书已经出来了。”姚总编拿出文件：“这是目录。” “刊号什么的都搞定了？” “嗯，咱们社本身就有出版权，兄弟单位又支持了一下，现在手里有几个刊号可以用，如果不够可以同兄弟再协调，这方面到不是大问题。” 国内的出版管理比较严格，制度极其复杂，书刊号的管理上更是错综复杂，真的是一号难求，资源都被锁定在一个小圈子里面。 好在这会儿已经允许少数民营出版公司有一定的出版权，而枫城又在国内控股参股了一些大中型报纸期刊，再加上张彦明的人面关系，转型改号只是一些手续上的事情。 主要还是内容上不涉及科教文学什么的，儿童读物嘛，相对监管上也要简单不少。 一般来说，想要办一个出版社拿到出版证可，你必须得有一个上面认可的背锅单位在后面支持，也就是说，你得先找到一个上面认可的单位承诺为你负责，然后才能继续往下走。 起码副厅级主管单位，还得和你要出版的刊物搭旮。 而书刊号理论上是不会新增的，总量上有个控制，所以只能借号转型，首先你得能弄过来，然后申报整改。不是一般的难。 这里面要说起来就太复杂了，没有个几万字难以表述。大家就知道相当相当难就行了。国内现在书刊号总量还没过万。 国际刊号那就更不用说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个管理上的悖论，想报申刊号，你得有一定的销售和印刷量，期刊得办到六期以上。然而没有书刊号又是违法的。 包括国外在这方面也存在这种悖论现像。这就使这个行业更加的复杂迷离起来。 其实很多行业都存在这种相当不可思议的管理状况，比如建筑，比如装修，要拿资质证明就要有足够的从业经验，可是没有资格证明从业又是违法的。 就没有接工程的资格。 那我们到底是守法还是要去违法？而且因为这种规定，里面就有了太多的操作空间，从而形成一条条灰色利益链。 “计划有了吧？” “有，咱们也都是老同志了，都比较熟悉。”姚总编在体制内工作了大半辈子，有些习惯已经改不掉了，说话还是那一套风格。 “计划是青少年这块出书，幼儿以画报为主，少儿是以插图的形式搞故事集。其他的，就看领导们还有没有什么指示。” “姚叔，您是长辈，咱们也不是公家单位，您放松点。目前来讲，咱们手里作品太少，暂时这样可以。以后要考虑出两份期刊，月刊吧，面向少儿和青少年。” “好，回去我组织社里同志们讨论一下。” “行，名单定下来了，那就公布吧，让咱们相关的所有的报纸杂志都登一下，和作者联系签约的事情，把奖金实名发下去。” “是汇寄还是把人请过来？”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这是第一届，把人请过来吧，餐饮旅费报销，搞个见面颁奖大会，顺便谈一下出版方面的事情。前三届都这么办。 以后影响打出去了，大赛有了一定的规模再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行吧？这里面太具体的您比我们熟悉，还是得看您这边的意见。” “以后我们会往成年人文学和社会文学上靠吗？” “暂时不考虑，咱们就瞄着少儿青少年这一块，先把底子夯实了再说，争取每年都出一些精品。” “行，那我就明白了，社里我会传达到位，大家也有了方向。” “嗯，可以考虑办个培训班，或者交流会，每年定期举办，包个酒店搞个半个月这样，让大家相互认识一下，讨论一些各方面的问题，解答一些创作上的疑问，提高创作能力。” “收费吗？” “不收费，自己花钱坐车过来，这边吃住都可以免。” 第1089章 态度和尊严 “这样啊，”姚总编想了想：“那这个费用可不算小，就怕咱们目前的盈利跟不上啊。我们都没什么底呢。” “这个不用社里考虑，咱们缺的是作者，作品和影响力，不缺资金。” 张永光笑着说：“姚叔，咱们自己就开了那么多酒店，到时候您这边把地点定下来和我说一声就行，我这边给您协调时间。” “可以选地点？” “嗯，以后全国大部分地区都会有，您可以光明正大的公费旅游了。” 大家都笑起来，其实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只是没有人会拿到桌面上来说。 童话故事大赛的事情定下了，姚总编又坐着抽了根烟，这才起来告辞，张彦明带着张永光把老头送到院子大门外。 看着车走远，张永光说：“办这种见面会有意义吗？感觉就是白扔钱。” “还是有的，慢慢的把它搞成一个培训交流班，创作不是闭门造车，也需要开拓思路吸取经验，最基本的是，文字表述能力的提高。得请些老师。” “大作家学者？” “不是，初高中的语文老师。好的语文老师。” 张永光有点懵，没明白，傻呵呵的看着张彦明。 “没明白？我们面对的是幼儿，少儿，青少年，所以对作者的要求不只是作品的可读性，更需要提高要求的是用字遣词的准确性。 明白吧？遣词造句看着简单，真正能弄明白用准确的人真不多。成年人文学就无所谓，对孩子的影响可就大了。现在很多大学生连话都写不明白。” “因为啥？” “教育产业化嘛，精力都用在别的地方上了，挣钱，外语，就是没有人琢磨琢磨自己的文字。而且现在教师的水平急剧下降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不太可能吧？现在对从业学历的要求还是蛮高的。” 张彦明拍了拍张永乐的肩膀：“都是啥也考不上的才去师范，学习好的都去了出国培训班。想想吧。” “出国培训班？哪儿？” “水木，京大，复大，这些名校呗，人才向外输送机构，外国人民的真朋友，国外至上的宣讲人。再加上本身各方面的不重视。” “您说留学？” “谈不上留学，应该叫留洋机制。你看看出去的回来了多少？现在连幼儿园小学都送出去了，从小接受‘更好的教育’。 从小在人家家里长大，你说他还能回来不？他还是不是中华人？就算因为某些原因回来了，他心里亲近的是谁？爱的是哪个国？ 然而这些都是我们未来的栋梁，支柱。” “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确实是比咱们发达一些。” “这是两个概念好吧？学习追赶和把孩子培养成外国人是一回事儿？” “那您也不能这么贬谪咱们的高级学府啊。” “咱们的孩子考上好学校需要付出多少？要花多少钱？为什么外国人免试还要发生活费？一年也就十万，不多。 国内一年十万收入的家庭有多少？家庭收入。 这都不说，还要把人家像祖宗一样供着，安排陪读陪宿，这是你嘴里的高级学府能干出来的事儿？但他们就是理直气壮的干了。” 张永光张了张嘴没发出声儿，有点迷惑。 “算了，不说这些。”张彦明摇了摇头：“某些人啊，骨子里就是跪着的，偏偏这些人身居高位有话语权。片子剪出来没有？” “哪个？” 两个人往院子里溜达。 “综艺啊，你说哪个？” “现在有一部电视剧一部综艺，还有两部电影在剪，老大。综艺粗剪出来了。” “我是大歌星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三期加一场音乐会。音乐会您真要直播？” “台里什么意思？” “台里的意思，最好是录播，但可以保证不间断的实况录播，其实和直播的区别也不大。”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也可以，第一次嘛，心里没底是正常的。可以，实况录，争取明年第二季直播，一定要安排好。” “其实还有时长上的考虑，三个小时呢。录播的话正好两期。” “今年就算了，明年一定要拿到直播时段。他们就不想想收视率和影响力？切开了还能一样吗？氛围迭加不懂？真是的。” 张永光撇了撇嘴，感觉不太可能。除了大年晚会国家台哪有三四个小时的节目？ “对了，综艺这块咱们现在全年够用了，暂时不用考虑接档，电视剧方面，等一手托两家播完怎么弄？这个播起来可是有那么快。” “你还想一直占着位置？”张彦明看了张永光一眼：“那可能吗？咱们这就够夸张的了，连着三部戏，总得给别人留点机会吧？” “啊？不拍啦？” “不是不拍，是不用这么赶，以后以综艺为主，电视剧一年两年出一部就行了。到是可以考虑从外面接剧本，有好的也可以随时上。” “那，孙丽她们可不可以接活出去给别人拍戏？” “可以呀，和艺人一样嘛，但是得保证剧本的质量。拍一部烂片名气可就全毁了。” 这个张永光同意，想了想记在了本子上。这个他需要回去和孙丽马蕊她们聊一聊。 “对了，国家台有个节目，想请苏玉她们几个过去参演。” “什么节目？” “歌唱祖国。我看了下介绍，是今年新整合的综艺频道推出的，以到各地演出的形式进行，这边频道会录播。” 张彦明想了一下，这不就是同一首歌嘛，这节目还是推出来了。也算是一款相当火爆的晚会形式的节目了。 不过，张彦明想了想，问张永光：“这个节目，不会是用小悦和豆豆的歌作主题曲吧？” “呃，是。那边的意思是第一期能不能让小悦和豆豆参演，以后他们会安排别的歌手来唱。” “给多少钱？” 咦？张永光没想到的是张彦明竟然会问这么一个问题。 愣了一下：“演出费到是没说，商量呗，肯定得给。苏玉彩衣她们去都要给的。” “我不是说演出费。我是说用我的歌做为栏目名称和主题曲，他们就没说过要给点我版权费什么的？” “还真没提这事儿。这个不重要吧？您还在意这点钱？” “这是钱多少的问题吗？这是态度和尊严的问题。别的我不说，这事儿如果一直到演出了都没过来谈，那就叫王咏华那边做好准备吧。起诉。” “认真的？” “嗯。我得给他们提个醒，版权是必须要尊重的。” “那，不是就得撕破脸了？咱们和台里这么多合作呢。” “他们想撕就撕，全国这么多电视台哪家不能合作？我还就挂这棵树上下不来了？” 第1090章老张头 张永光感觉张彦明这事儿有点较真儿，不至于，但是张彦明的决定他也不敢反驳，只能低头记录在本子上。 张彦明主要是想起了一些事，记忆世界里，国家台这些事可没少干，根本不在乎演员艺人的感觉，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自己大把的赚钱，可是作者那边连顿饭钱都不给。 还不能不乐意，一提就封杀你，就打压。呵呵 二子被压了多少年？陈哲和孟卫东等了十几年都没等来，最后的起诉也是不了了之，得罪不起呀。 所以说什么都是因为环境，太多的事情最后走到那个地步，根子还不都是这些国字头给做的榜样？ 细数这些重量型大鳄，油，气，通讯，影视，电视，银行，保险，地产，哪个起到好作用了？几乎所有的负面的东西都是他们带的头，最终就是骗和诈成了社会普遍现像。 还谁也没有办法。 子不教父之过，什么都是烂在根子上的。 邻居家的熊孩子天天恶作剧蛮横任性什么都干，你还期望着他爸爸正直无私能管教他？做梦吧。 有句俗话叫随根，孩子就是父母的再版而已。 回到办公室，两个人就工作上的事情交流了一下，张永光把手里的大事小事汇报了一下，最后问：“哥，您刚才说的那个，是真的？” “什么？” “就是，起诉啊，版权费。” “嗯。除非他是公益性演出，别说版权费，演出费我都一分不要。你感觉可能吗？他一场演出挣多少？凭什么白用我的版权？” 怎么可能是公益嘛，平台摆在那里，一场演出下来，往少了算两三千万的收入都是肯定的。 如果再算上什么冠名插播广告各种赞助，一场上亿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影响力和吸金速度是成正比的。 张永光从张彦明办公室里出来，去助理室看了一下，听了一下汇报回到自己办公室，脑袋里还在合计着这事儿，总是感觉好像，不太应该。 工作室现在合作的两个单位，一个是军影一个就是国家台，而且一向以来都比较愉快，要是因为这事儿撕脸张永光感觉特别不值得。 但是他又没有什么好办法来处理。 带着有些郁闷的心情收拾东西回了家。 王静比孙红叶早一个多月生的，也是个儿子，就依着老爷子叫了张家栋，这会儿已经马上要满月了。 这几天家里就在张罗着请孩子的满月酒。 初为人父，张永光那是从里到外的新鲜，兴奋，一会儿看不到孩子就想的慌。 进了院子，张永光回了自己的房间没见到人，放下东西来到后面。 一家人都在正房客厅里坐着说话，老爷子抱着孙子正在逗弄。 北方老礼，坐月子公公不能进月子房，这一个月可把老爷子给弊的呀，去听墙根的心思都有了。这可算是盼到头了，满月了，老头抱着孙子就不撒手，谁争跟谁急。 如果不是没有那个功能，老头能把王静喂奶的活儿都给抢了。 “爸，你给我抱抱呗，就你一个人稀罕哪？”张凤凑在老爷子身边央求。 “滚蛋，大学都不念的人没资格抱我孙子。” 张凤今年高中毕业，不想念了，想上班，张永光就把她安排到物业那边去了，让她跟着锻炼锻炼，以后自己干点什么生意。 按照老张家现在的生活水平来说，上不上大学也是无所谓。再说张凤也确实不是上学的材料。 结果这会儿成了老头抢孙子的理由，张凤欲哭无泪。 “光子回来了啦。”张妈在那摆弄孩子的衣服兜兜，一眼就看见了走过来的张永光。 “哥，我爸不让我抱孩子。”张凤马上告状。现在家里也就是张永光能和老爷子支巴支巴，面子比较大。 “不让抱就不抱呗。”张永光看了一眼孩子在沙发坐下来：“王静呢？” “洗澡呢。你这是怎么了？不太高兴呢？” “有点事。不提了。” “什么事儿啊？不能说呀？” 一家人都看过来。张永光自从抱上了张彦明，一路顺风顺手的，这种样子可是太少见了。 “能说就说说，家里人怕什么？”老爷子也有点耽心了。 “啧。今天吧，国家台那边说要出台节目，邀请苏玉彩衣她们几个参加，让我问问我哥小悦和豆豆能不能参加一期。” “那你就问问呗，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不是。台里这台节目叫歌唱祖国，主题曲是用的我哥那首歌。我哥感觉台里太过份了，版权提都没提，说准备起诉他们。这不是就得撕脸了吗？” “啥？版啥权？”张永光的老妈没听明白。 “哎呀，就是这歌是我彦明哥写的，有版权，不管谁想用都得我彦明哥同意才行，得给钱。” 张凤给自己老妈解释了一句：“本来就是这么回事嘛，不给钱就告他，彦明哥不要面子啊？” 张老爷子想了想，问：“你哥那头怎么说的？” “就问我那边关于版权是怎么说的，我说没提。他就有点生气，说让我通知王咏华，这边演出结束了就起诉。 其实起诉到是没什么，关键是工作室现在和台里合作的项目比较多，一直也挺愉快的，这一撕脸以后就说不上怎么回事了，我感觉有点不值当。” “你怎么想的？” “我？我能怎么想啊，那边提都不提，我哥这边我能劝住？” 老爷子想了想，把手里的孩子递给张凤，起来背着手在屋里转了两圈：“这事儿，不是看你哥，还得是看你怎么处理。” “我？我能怎么处理？两边谁能听我的呀？” “你是干什么的？” “我，我哥助理呀。” “笨蛋东西。助理是干什么吃的？你还兼着工作室总经理呢，这不是就是你的权限吗？你非得等你哥吱声，你就不能主动去找台里谈？这本来就是你的职责。” “能行吗？” “工作室的日常工作，艺人的管理培训演出收费，这不都是你的事吗？也包括各种版权的谈判啊。这事你不出头谁出头？” “那我，去谈谈？” “除了你还能是谁？你哥是差那几个版权费的人吗？这是让人打了面子，明白不？堂堂少将，文艺局的副局长，在军部里也算是人物了，你不琢磨琢磨？” “你爸说的对。”张妈支持自己老头子：“不蒸馒头蒸口气，人活脸树活皮，你哥那是什么人物？谁都能来打脸哪？这事你得扛起来。” “平时多想想，这些琐碎的小事儿都提前弄平整，都让你哥吱声还要你干什么？出息的货。”老头骂了一句过去抱孙子，和张凤抢起来。 第1091章 风气是带出来的 张永光坐在那想了想，发现自家老爷的说的确实在理。 起来往外走：“我去打个电话。” “该硬得硬起来，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老头儿抢到了孙子，眼睛都眯起来了。叮嘱了一句。 张凤瘪着嘴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大侄子。抢不过呀。 “想抱赶紧找个对像结婚，自己生去。”张妈笑着拍了一下小女儿。 “我姐都没生呢，我着啥急？” 老太太手上一顿，想了想叹了口气。张雨结婚也有年头了，就是一直不见肚子起来，老太太也跟着急呀。 父母啊，永远有操不完的心。 原来是因为没房子没条件，说缓缓，现在自己也是独门独院了，两口子工作也都称心，怀不上了。愁人不？ 从王静怀上张家栋开始，张雨和秦主任也没少努力，但就是不见成功。 “着什么急。”老头在一边说了一句：“别在小雨面前提。以前那会儿吃了药，身子怎么不得缓缓。” 老太太叹了口气。 “我姐吃什么药了？”张凤问。 “避运的，跟你说，你以后可不兴吃啊，那东西可不是好东西，伤身子，要是吃了不能生了可完了。” 老头抬头瞪着老太太，老太太就歇了，不出声了。 …… “喂？张导，我是张永光。”张永光回到前院书房，坐着想了想，把电话播给了张导。文艺中心大主任。 “小张你好，有事儿？” “张导，有这么个事儿，我想和您汇报一下。” “不用这么客气。你说。” “是这么回事儿……”张永光就把节目组那边的邀请什么的说了一遍：“但是张导，这话本来可能不应该我说，但是做为工作室的总经理，我感觉我还是应该跟您汇他一下。” “你说，咱们没什么客气的。” “节目组邀请工作室的艺人参加演出，包括张小愉张小悦，都在我们的正常业务范畴内，可以商量，这都没有问题。 此档节目的名称和主题歌曲都使用了我工作室词曲创作者，军部文艺局副局长，张少将所创作的歌曲歌唱祖国，我们工作室也倍感荣幸。 但是，从始至终，在节目组和我的沟通过程中，都没有提及该歌曲以及歌曲名称的版权费用问题，也没有经过我方的同意或授权。 张导，咱们这是一种商业行为，是要盈利的，这种没经过创作者本人授权的使用方式，我感觉，不太合适吧？” “……，这个，那个，嗯？小张，你说，彦明……现在是文艺局副局长了？少将？” “嗯，二十九号军部举行的授衔仪式，由最上面大首长亲自颁授的军衔和委任状。 张导，我就不和您客气了。不是我多事儿，节目组这事儿办的真不地道，我哥是差那几个版权费的人吗？关键是这事儿，您说，” “彦明知道了？” “还，还没，我这不是给您打电话嘛。节目组那边我也懒得沟通了，就这态度估计也根本没这个意识。” “你打这个电话……彦明知道不？” “不知道，我这会儿在家，想了想还是给您打个电话说一下。” 张导在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哪里听不出来，明摆着就是张彦明生气了，张永光这是在缓和关系呢。 “啧，这事弄的。你也不用多想了，这事交给我。彦明那边……算了，我和他说吧，也是让你难心。这事儿算哥哥这边不对，哥欠你个人情。” “这到是没必要，张导您言重了。我就是感觉咱们一直合作的也算愉快，这莫名其妙的起了矛盾我心里也不太舒服。跟您说实话，我哥已经让我安排法务那边准备起诉了。” 张导挠了挠头，心里也是无语。也不知道下面这些导演制片都是怎么想的，也不想一想，张彦明能是普通创作者吗？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吗？ 当然了，要是一般的小作者就张导本身来说也没感觉是什么大事儿。关键这事情不就是怕比吗？ 都不用说张彦明，就张永光，现在整个影视演艺圈，包括各级电视台制作中心，有几个人有资格不理不睬甩脸子？头疼，有些人就是牛逼习惯了，忘了天高地厚。 这事儿他心里还真是有点感激张永光，不过这话不能明说，心里默默记住这个人情，现在这会儿最主要的是安抚张彦明。这事闹的。 “行，咱们就说到这，这事儿你不管了，我马上安排。”张导揉了揉眉心，挂了电话靠在沙发上。 让自己静了一下，也琢磨了一下说词，拿起电话给张彦明拨了过去。 “喂？张导？”张彦明正在给张小怿换尿戒子，只能用脖子夹着电话接。要是换个人就不接了，但是张导打过来，张彦明估计也就是版权这事儿。 不接不太好，接慢了也会让人感觉自己拿桥。 “有事您说吧，我正在给孩子换尿布，停不下来。” “生啦？” “嗯，本来打算满月再和您打招呼的，满月酒大家都过来聚聚热闹一下。” “那肯定要来。彦明，刚才光子打电话和我说了那个版权的事儿，这事儿您别多心，算哥哥我不对，欠考虑了，说实话，平时习惯了，没往这上面想。” 张彦明愣了一下：“他给您打电话了？” 孙红叶上完厕所甩着手进来：“你怎么摆弄着孩子接电话呀？” “你来弄，我出去接。”张彦明把孩子交给孙红叶，在孙红叶的怒视中走到外面。 “哎哟，我这电话打的是不时候了，没想到红叶也这么厉害，哈哈。”张导开了句小玩笑。 “嗯，女人一沾到孩子就成了母老虎了。为母则刚嘛，她不让我在孩子屋里用手机。您说吧。” “呵呵。彦明啊，这回这事儿吧，算是老哥考虑不周，您也别往心里去，行吧？确实是我马虎了，您也知道台里平时的做派，这责任怎么算都在我头上。” “张导，您感觉，这事儿正常吗？版权法出来多少年了？十年了，国家台是什么机构？这是感觉能凌驾在法律之上？呵呵。” “原来什么情况您也不是不知道，想改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咱们国内来说，整体也没什么这方面的意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嘛，想解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说白了还不就是单位大了感觉无所谓嘛，风气是带出来的，你们都这样，怎么指望下面转变？” “您，说的也有道理，慢慢改吧，我过向天给中心开个会。这事儿您也别往心里去，算是哥哥马虎了，哥的错，咱们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儿影响了团结，是吧？呵呵。” 第1092章 不是面子的事儿 话头提出来了，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不酸不胀的话，这事儿其实也就算过去了。还能怎么办？ 张彦明感觉，如果能因为这件事引起一点台里对版权方面的重视哪怕只有一点改变也算是进步。 国内在版权方面的态度是普遍性的，由上而下的，其中的复杂无法描述，切切实实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够扭转过来的事情。 在整个涉及版权的事项里，音乐作品和文学作品是受害率最高的，但是还是那句话，店大了为所欲为，势单力孤的作者并没有什么办法。 老百姓也习惯了不劳而获。你拿他的东西他和你拼命，他拿你的东西就无所谓，总是很天经地义。 这是一种恶性循环，也是一种悲伤。 哎呀，不就是一首歌嘛，不就是小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这些人是掉钱眼里了。但是你拿他一根针马上就翻脸。那是他的。 事不关己，在和自身没有任何的利益关系的时候，人人都是正直无双善良爽利的好国民，慷他人之慨向来是好国民的优良品质。 …… 放下电话，张导点了根烟，搓着下巴坐在那琢磨了好一会儿。 他能感觉到张彦明的气愤并不是来源于那点版权费，他还是了解一部分张彦明的家底的。那种气愤是源于对这件事的无所谓的态度。 他有点不太能想得通，不过即然知道了原因，处理起来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但是为什么呢？不就是个不起眼的版权吗？至于？ “老张，几点了还在抽烟？”张导的媳妇推开门探头进来，说了他一句。 “想点事儿。”张导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 “真是的。”他媳妇走进来去把窗子打开通风：“什么事儿啊？难办？” “不是什么大事儿，”张导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下面人办事没个深浅，得罪人了，我刚刚沟通过了。” “谁呀？严重吗？” “没事儿，是小张，张彦明。” “那个挺有钱的那个？怎么得罪着他了？” “下面组织了一档节目，用了小张的歌，没和人家谈版权授权，那边有点生气了。” “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儿，没多少。是面子上的事情。这小子，不声不响的，军部文艺局的副局长了，还不到三十。” “哎哟，真的啊？那不是，比你还高出一级去了？” “可不是一级，台里是副省级单位，放在军队就是副军，人家是大军区待遇，实职少将，对等的话最差也是常委副市那一层的。了不得呀。” “你不是和他私交挺好的吗？也算是帮了他不少忙吧？” “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事。帮忙也谈不上，咱们在家里说，反到是他的工作室帮了我不少，作品一部比一部影响力大，也不知道那小子脑袋怎么长的。” “那你们谈好了？”张导媳妇把他茶杯里的凉茶倒掉，换上了白开水。 “也没什么事儿，他也不至于因为这点事儿真闹翻，他能看上这几个小钱？我都看不上。明天我让制片去道个歉，谈一下那么个意思也就过去了。 我就是没琢磨明白他出发点是什么，不是钱的事儿。难道真是就因为版权？” “他怎么说的？”张导媳妇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捧着坐了下来。 张导就把刚才的电话学了一遍：“……，就这些。” 张导的媳妇也在台里上班，早年做过主持人，后来一直做幕后工作，在财经频道做制片人，属于中层。 想了想，捧着茶杯嘬了两口白开水，张导的媳妇说：“应该就是版权的问题，我感觉不是你说的面子上的事儿，他在意的是你们对版权的态度。” “不是面子？” “不是。我感觉不是。如果是面子，他不会提到版权法。其实台里，在这方面确实做的不太好。 也可以说根本没有人来关注这方面的问题，如果把我们摆在创作人的角度来看，我的作品，凭什么你们就想用就用啊，问过我吗？ 实际上平时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好像就习惯了，那些创作人也不敢说什么，但是心里能没有气？没有想法？只不过这回遇到敢说的了。 我觉得他不是生气，是瞧不起你们。” “说来说去还不是感觉不被尊重，还不是面子上的事儿？” “经济上也有啊，他是不在意这点钱，你也不在意，那能说所有的创作人员都不在意？人家不吃饭？” “你是说，他有这个意思在里面？” “我感觉有。他在为一个群体说话。你不是说他每年都捐建学校做公益什么的嘛，我感觉这个人比较，愿意站在公正的角度考虑问题。” 张导点了点头，习惯性的伸手去摸烟，又在媳妇严厉的目光中缩了回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白开水：“明天我召人开个会，谈谈这方面的问题。” “你这么重视他？” “能做朋友还是做朋友的好，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刚认识他那会儿还是通过军影老黄，老黄和他的关系特别好，那时候他还是文职，家里有点钱。 这才一转眼的功夫，实职少将了，大军区待遇，到了这个层面上，上面对什么事情的安排可能是随意的吗？ 只能说明有些事我还不了解，或者说我还没有资格了解。 老黄晋衔了，要请客，六号，你和我一起去吧，就在小张的那个月亮湾，正好我找个机会和他聊聊，你也帮我分析分析。” “老黄中将了？哎哟，真是没想到。这次晋衔台里也没播，不知道是怎么安排的。” “你说，今年的大年晚会，再让老黄和小张过来怎么样？他们去年那个节目可是相当受欢迎的。不行，这事儿我得亲自找小张谈谈。” 虽然每年的大年晚会都是从年中就开始准备，但只要还没上台，想加个节目减个节目，对于文艺中心的大主任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国家台的文艺中心大主任，级别上和副台长平行，工作上受主管副台长指导，向台长负责。也是位高权重。 “嗯，他们那个小品确实排的好，他家的两个小丫头能不能来？太招人喜欢了。” “不敢说，我试试，能来最好。这小子一点也不像年轻人，天天就想窝在家里陪孩子玩儿，对孩子太重视了，保护的也好。” “让周卿去说，我听说她是那两个孩子的干妈吧？关系处的相当不错。” “够呛，还不如让老黄去，他拽都能把人拽过来。” 这边张导两口子进行着睡前闲聊，张彦明正抱着儿子满屋子乱晃，哼唱着摇蓝曲哄睡，那边孙红叶已经睡着了，发出细细的鼾声。 第1093章 朱董的忧虑 十月份，北方一年一度的停工季又要来到了。 各停工省份的报告汇报总结方案几天的功夫就堆满了张彦明的办公桌。 张雨回来了，北方各省的审计工作已经赶在停工之前结束，回来和张彦明做个简短的汇报马上又要动身去南边。 南方因为不涉及停工的问题，总结工作要等到年底，这会儿除了一些审批到是没有太多的事情。 这些报告都要批阅存档，以备日后查看，从物资保护到人员安排，成品保护，安保措施，防火防盗防电防水，工程进度，工资发放情况。 事无巨细面面俱到，包括和外面雇佣单位之间的停工备忘录，交接情况。 这还是已经经过两边助理室筛过一道的了，那些不需要孙红叶处理的问题已经筛出去了。 “媳妇儿，你原来都要处理这么多文件哪？” “现在不算多了，原来很多方面没有统一的规定要乱一点，现在都有了规矩，好多了。” 张彦明捧着文件在屋里沙发上看，孙红叶抱着张小怿靠在床头上，张妈在一边整理孩子的尿布和小衣服。除非是出门，张妈不让给孩子用尿不湿。 “你平时没事儿多管管，这回知道红叶累了吧？”张妈有点心疼儿媳妇。 “也不是妈，其实就是进秋这会儿多点，就是看一看，也不用具体做什么，下面基本上都处理好了的。” “那就够呛了，还用干什么？看文件又累脑子又累眼睛的。” 张彦明也不敢还嘴，老老实实看文件。 一停工，整个北方的地产部分就都闲下来了，大家每天泡泡办公室，除了做做明年春天的开工计划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就等着放年假。 工地实际是是移交给了安保公司那边，不用管了，明年开工再接过来。 一般公司都会安排一些学习活动，开展一下培训，或者干脆把人拉出去旅游，也算是学习，出去开开眼界，反正不会放任让大家真闲着。 张彦明感觉这种方式实在是太浪费了，去年冬天人要少很多，还是什么大问题，今年这一下子好几千人呢。 “红叶，要不让北边公司的人轮换着来南边支援一下怎么样？也算是学习，长长见识外加旅游。” “行啊，你就安排呗，反正也是闲着，好几个月呢。” “行，那就这么安排吧，各个公司都去点人……这真是统一，政府这边的脑袋里回路都是一样的？” “怎么了？” “机场，公路，都说政府那边在商量能不能不停工，进行冬季施工。” “冬天还能干？”张妈抬头问，老太太不太懂这里面的事儿，就是听着意外。 “能到是能，提高点成本的事儿，但是不太能绝对的保证施工质量。尤其是道路。” “那他们不知道啊？” “有些是真不懂，有些是无所谓，他们要的是赶紧弄出来好向上面报功，至于质量怎么样能坚持几年后面修不修他们完全不会考虑。” “不理不就行了。”孙红叶摇着张小怿的小手逗着玩儿。 张彦明在文件上签字，按正常程序进行停工安排，做好春季开工方案备查。去年其实就拒绝过一次了，今年这又来，这些人哪。呵呵。 “彦明，你去年不是说，每年一次枫叶音东节吗？今年还搞不搞？” “要搞。” “你还说每年九月五号呢，这都快十月五号了。” “今年不是特殊嘛，哪有心思弄这些。你满月了再说吧。” “等满月呀？那，那大歌星那边的演唱会也要开始了吧？搞两场？” “那就搞两场呗，正好赔一场赚一场。你别看大歌星好像挺火的，这场演唱会就是试试水，应该会赔的很惨才对，没有几个人愿意花这个钱。” “也不一定吧？现在电话投票那么爆，喜欢的人还是挺多的。” “打赌？” “赌就赌。”孙红叶冲张彦明挑了挑眉毛，小眼神里有个小勾子使劲勾了勾，张彦明就感觉下半身一热，差点打个激棱。 特么的，好几个月了，你这是在引火烧身好吧？你是不是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报复会有多么的激烈？ 张小怿小腿蹬了蹬，哇的一声哭起来。对，折磨她，给你爸报仇。 啪一声，张妈拿着一堆小衣服去收，顺手给了张彦明一巴掌：“没听孩子哭啊？去看看是不是尿了。”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笑的前仰后合。 电话响起来，吓的张小怿小手一抖，连哭都忘了。 “滚。”张妈一尿戒子把张彦明赶了出来。 张彦明捧着文件用另一只手把电话接起来：“喂？” “您好张先生，我是格致的朱向红。” “哦哦，你好你好，有事儿？” “张先生，我想问一下，总公司那边……？” “哦，谈好了，马上签合同，我原来是准备签了合同做了交割再联系你，没想到你就打过来了。放心，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原来说过的话全部算数。” “这个我到是不耽心，经过几次接触，我也愿意让张先生您来担任这个大股东。”这话到是真话，从总公司那边买下股份就是人家朱董给牵的线嘛。 “那……，老朱，我也不和你客气，咱们是一家人了，有事儿你就直说。” “是这样，这几天集团那边一直在要求召开董事会，要查公司的财务账表，要求上交资金，我就感觉是不是咱们这边有了什么动作，就问问您，也好心里有个数。” “查账？上交资金？他们是想钱想疯了吧？这特么……工业公司那边是不是疯了？” “这事儿到是也不奇怪。”朱董事长笑了一声：“张先生，咱们这边合同什么时候能签下来？” “你能顶住？” “顶几天还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除非他们能在这几天把我调走重新安排董事长。” 张彦明想了想，还真说不上，国企这玩艺儿，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干干不出来的事儿。 “这样，你先把电话挂了，等我十分钟。” “好的。” 朱董事长挂了电话，张彦明想了想拨给香山那边的谈判团队。是王咏华亲自去的。 “老王，格致那边具体条件全部谈妥没有？” “谈妥了呀，整个格致电器集团，包括全部人员资产和附属企业，包括格致品牌和国内外投资项目。咱们是收购股份，很多东西是不需要一样一样详细谈的。” “就是原来格致电器的一切都是自动随着股份转移而转移的是吧？” “对。” “你马上以投资公司的名义把合同签了落实，要香山市里进行背书，同时搞定和香山市的投资意向书，马上安排安保公司进驻，进行财务封锁。” 第1094章 走后门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工业公司那边在搞小动作，要求集团这边上交资金，要查账，估计还会有别的一些要求，我怕他们会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把这边拆空。” “朱董那边我们也谈过了，他心里应该有数吧？我感觉他那个人还是可靠的。” “现在他还是干部，是工业公司任命的下级官员，明白吧？一纸调令就能把他赶走。别把工业公司那边想的太好，为了达到目的董事会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摆设。” “好，我马上安排。老板，我感觉你亲自过来一趟比较好，对于公司的管理层来说也是一种尊重。” “那边是几号上班？八号还是九号？” “九号。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找个原因要求明天签合同，和意向书。市里还是比较急迫的。” “……，好，那我明天到，你马上安排吧，如果那边要搞事就赶出去。” “明白。” 王咏华挂了电话去安排了，张彦明想了想，又打给赵振华：“振华，你那边都弄好了没有？” “啊？弄好了，办公室也收拾出来了，我这正招人呢。” “执照拿到没有？” 本来是当天就能拿照的，可是事有凑巧，这两天不是周六周日就是十一国庆的，耽搁了好几天。没办法，黄金周啊。 “没有，要九号。资料我都是通过私人关系交到私人手里的，人家从三十号开始就放假了。” 张彦明搓了搓头皮：“核名有没有问题？” “老大，人家没上班，我也不知道啊。要不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算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和我去香洲。” “啊？那老郑呢？” “你俩一起。你是代表你们公司，笨蛋。” “哦，嘿嘿，这不是，一下子转不过来嘛。行，您瞧好吧。” “嗯，我让郑义去订机票。” 投资控股公司这边的组建比较简单，办公室也不需要太大，两百多个平方，半开放式办公，一间会议室一间接待室，因为财务和法务都不需要岗位，就是招一批资料员就能开张了。 其他的各方面都可以在以后慢慢补充。 公司里最重要的岗位是以后派驻到各控股公司去的观察员，将在控股公司里担任非执行董事或监事会的职务。 这些人基本上是不会从社会上招聘的，太不靠谱，会由各公司抽调非关键岗位的老员工来担任，第一批十二个人已经在进行岗前培训了。 这个职务能力上其实要求不大，主要是要看忠诚度和应变能力，其他方面会由财务公司和法务部随时提供援助，主要是确保公司的利益。 挂了电话，张彦明一边翻着电话号码一边喊人：“郑义，订七张去香洲的机票，越快越好。” “哥你叫我？”郑义从助理室探个脑袋出来。现在天气转凉，关门关窗的，外面说话屋里听的不大清楚。 “嗯，订七张去香洲的机票，你，我，赵振华，再通知安保那边。” “哦，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今天晚上走也行。” 郑义应了一声去安排，张彦明转着圈子翻电话号。心里对智能机是越来越想念了，这手机越用越感觉不顺手。 “喂？尚哥，黄金周去哪玩了？” “到是想出去呀，一天觉都不够睡，我这就是个苦逼的工作，时间加生命都不是自己的，您就别打趣我了。有事儿？” “不会是放假你还要工作吧？” “您以为呢？我工作不工作自己说的又不算，领导有事儿你说你放假？没办法，干上这个了就得认。不过，总归这几天是要轻松不少，也能在家陪陪老婆孩子。 有事儿您就说吧，您也是我领导嘛，跟我还客气什么？有事儿您就指示。” “呵呵，我隐隐约约听出了一种炫耀。是这样，我打算办一家投资控股公司，用来收购管理一些股权，明天就要去签署第一份收购合同。 这不正好赶上了放假嘛，营业执照和公章拿不到手，只好用孵化园那边的投资公司先签了。 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走个后门，能省不少事儿，要不然股权过来还得转一道，也是麻烦。” “为什么还要转一道？投资公司收购不也是正常的吗？” “经营方向不一样，投资公司是进行现金投资，其实是一个种植收获的过程，有一定的风险性，投的是前期。 投资控股公司是进行股权收购交易，是针对已经形成规模的上市公司的股权操作来进行盈利，投的是后期，这么说你明白吧？ 操作方式和投资方向完全不同，具体的管理模式和团队建设也完全不同。而且，这家公司我也不想抛头露面。” “你想操作行业控制？”小尚不愧是搞秘书工作的，思维相当敏捷。 “控制谈不上，有一些资源整合的想法，就是想有一定的话语权。我们基本上不会干涉企业经营。” “主要是你太有钱了，我没法不往这上面想啊。行，我安排一下，你叫人去取吧，就是要公章是吧？” “嗯，执照和公章，我晚上或者明天一早就走。” 有小尚帮忙，两个小时以后，中华国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的执照和公章就拿回来了。 那边机票也送了过来，明天一早八点半的飞机，中午到达。 张彦明又给小尚打了个电话表示感谢，再给格致朱董事长那边打了回去。 “朱董，这边都已经安排好了，我明天中午到香洲，那边安保公司和财务会有一些行动，你这边支持一下，事情等我明天到了再说。” “好，那我心里就有底了，明天中午我给您接风。” 安排好朱董这边，张彦明又打给王咏华，叫他安排封账，控制好财务，和朱董那边配合保护好公司的物资财产，通知香洲市里明天下午签署合同。 一切安排好，张彦明抓紧时间处理了一下比较急的文件，把批阅好的文件交给助理们，这才回到中院来请假。 孙红叶正在吃饭，现在她身体需要的营养很大，一天四顿饭。 这也是从王佳慧到唐静那么传下来的规矩了。 北方做月子和南方的差异有点大，尤其是饮食上面，南方的月子可以正常吃菜吃饭，也就是口味稍微淡一点儿的事，油盐糖醋都是有的。 北方这边不一样，调味料基本上就别想了，顶多有一点点的咸味。 好在老张家条件好，自家有饭店蹲着一堆大厨，自家老板做月子，那肯定是绞尽脑汁琢磨餐食品类材料味道，所以孙红叶的月子饭看上去还是相当丰富的，就是味道比平时淡一些。 第1095章 月子饭 “今天吃的什么？”张彦明笑着过去看了一眼。 虾仁煎蛋，脱骨猪脚，两样青菜，主食是小米粥，肉馒头。肉馒头是羊肉青椒馅的，虽然清淡但不失口感。 孙红叶鼓着小嘴，看上去有点不太想吃，又不敢不吃，可怜巴巴的。 “不想吃啊？” “嗯。不吃妈骂我。” “不饿？” “一天动也不动的，一天四顿，你试试？” 张彦明抬手在孙红叶脑袋上搓了搓：“坚持一个月就好了，不想吃就少吃点，也不是非得盆干碗净。 你吃这些还感觉不想吃，原来那会儿哪有这些东西？鸡蛋就是最营养的了，天天小米粥煮鸡蛋，菜什么的一口也别想沾。” “就，干吃？” “嗯，原来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不许吃菜，调料是一口也不许沾。现在都能吃菜了。” “那可不，原来我们那会儿吃啥？啥也没有，现在又是虾又是鱼的肉的，还想咋？想上天哪？你不多吃点孩子营养能足吗？全靠这一个月打底儿。” 张妈在一边瞪了孙红叶一眼。 “你看，我在吃呢她还瞪我。” 张妈没理他，自己在那念叼：“原来也不是说不让吃菜，是没有吃的，就是咸菜酸菜的，吃了都不好。现在什么都有，你们多幸福。” 张彦明笑着对孙红叶说：“怎么样，听咱妈这么一说，是不是就感觉面前摆满了山珍海味，恨不得一口全吞下去。”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不过明显心情确实就好多了，低头小口吃起来。 张彦明拿了个肉馒头咬了一口，除了淡一点还是蛮清香的，挺好吃：“那什么，明天一早我出趟门。” “嗯？明天出门？去哪？你就不能等红叶满了月子？”张妈马上就有点不乐意了。 “突发情况。过去签个合同。” “香洲？”孙红叶马上就想到了。 “嗯，那边工业公司在搞小动作，我过去看看。” “搞什么？” “想转移资金拿账本，估计物资材料什么的肯定也在打主意。那些人哪，正事不行，这些方面一个比一个厉害，还没有下限。” “能爬上来的不都是搞这套厉害的嘛，有什么奇怪的。正经做事的也上不来。”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我最多两三天就回来了，顺便和公司高管层见个面，把以后的方向安排一下。你有没有什么要我传达的？” “残枝烂叶砍掉，没必要客气，朱董他们对公司的人事各方面肯定心里有数，感觉你可以听听。” “人事我还没想碰，得先看看。暂时把财务接过来也差不多了，看看公司的后期规划再定吧。你挺信任他？” “通过几次电话，感觉那是一个做事的人。” “红叶，你不拦着他？”张妈给张小怿换了身衣服亲了一口，问孙红叶。 “这事儿挺大的，现在这种情况他必须马上去。”孙红叶给解释了一下。 “签什么合同？”张妈问。 “收购了一家公司的股权，生产空调的。” “有名吗？多少钱？” “格致，花了八个多亿。八点八。” “你们懂吗？现在不是挺好的，买空调公司干什么？这么多钱。” “咱们搞商业街开酒店商场超市的，空调是大头，手里有家空调公司可以降低成本，再说空调这个行业也算是朝阳产业，以后会越来越普及。” “搞不懂。快去快回啊，现在可不是你随便的时候。” “嗯，两三天时间。” “你不顺道去趟红空？”孙红叶问。 “不了，等你满月了再说吧，也不是急事儿。” 张彦明确实也没把这事儿当年什么急事儿大事儿，但是他不在意有人在意呀。 孙红叶勉勉强强的把一顿饭吃完，刚嗽了口准备休息一会儿，小助理跑过来找张彦明，成坤，王小明，赵燕，严丹曦四个人来了。 中午张妈也有午睡的习惯，张彦明已经做好了伺候张小怿的准备，刚把这会儿正精神的小家伙抱起来逗了两下，这边人就已经到了。 让人等着吧，不太好，不等吧，张妈和孙红叶这会儿都需要休息一下。带月科孩子那是真累，不分昼夜的折腾，一天得喂十来次，拉撒五六次打底，他可不管你休息好了没有。 “行了，人来了赶紧去，把孩子给我。”张妈都躺下了，又翻身坐了起来。 “妈你睡吧，我弄，我也不怎么困，刚吃完饭正好消消食儿。”孙红叶冲张彦明伸出手。 “我抱出得了，没事吧？” “滚蛋，不足月呢，不行。”张妈穿上鞋抻了个懒腰，过来抱孩子：“给我吧，红叶你睡你的。” “没事儿，孩子晒晒太阳对身体也好，不吹风就行。咱家院子里又没有风，这会儿太阳正好。你们睡吧，我抱着了。” 张彦明去找了个孩子的那种连胳膊腿带脑袋一起包进去的连体衣出来给张小怿穿。 “能行吗？”张妈有点迟疑。 “不吹风就行，我问过大夫。你去躺着吧，睡一会儿。” “那，你把奶瓶带着，再带两个戒子。” “哎哟，妈呀，我也不是抱着他出门，就办公室嘛，几步就回来了。赶紧睡觉，啊，没事儿。” 张妈其实就是不放心，巴嗒巴嗒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皱着眉头看着张彦明把张小怿包好抱了出去。 “走喽，咱们去晒晒太阳，健健康康。”张彦明和一脸懵的张小怿说着话把人家抱了出来。 话说从从医院回来张小怿小盆友还是第一次从屋里出来呢。 “不能冷啊？”张妈的声音追了出来。 “不能，这么厚呢，也不出去。你睡吧。” 张彦明抱着大眼睛转着打量四周的张小怿从中院出来，看着他灵乌黑的大眼睛转着四下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 几条大狗凑过来挨个小心的闻了闻张小怿：“汪？”一脸的防备。 家里连着几个吃奶娃了，几条大狗都有了充足的经验，这个味的主人得躲远点，那是真拽真掐，还不能还手不能躲。 小猫们根本就不靠过来，一闻着奶臊味儿几下就上了房，在上面居高临下冷冷的打量着：想抓我尾巴，门都没有。 前一段时间张小欢在这住那段时间，小猫大狗没少让他祸害，都弄出心里阴影了。 现在张小乐虽然还不能走不能抓的，只要一哭，大狗小猫马上一轰而散，有多远跑多远。 暖暖的阳光顺着叶子还没落尽的树梢稀疏的晒在院子里，晃动着斑斑驳驳的光影，树下的草坪已经蔫黄了，软塌塌的进入生命的倒计时。 张彦明抱着张小怿慢慢顺着光影从二门里走出来，张小怿包裹着的小手动了动。哦~ 第1096章 什么是成功 “你们这段时间不忙了？”进到办公室，成坤他们四个人正坐在沙发上说话，面前摆着茶水瓜果。 “咦？我抱抱。”严丹曦眼睛一亮，起身迎了过来。 “你抱过孩子吗？” “抱过。”严丹曦小心的从张彦明手里接过张小怿，虽然不太熟练，姿势还是没问题的，张彦明确定了没问题才松开手。 “这个是？”成坤指着张小怿问。 “我儿子，还没满月，二十号生的。” “哦，我感觉也差不多是，这下行了，儿女双全。”几个人起来围着严丹曦看孩子。小家伙还是相当给面子的，大眼睛转着打量，没哭。 “你们闲着了？” “啥呀？你大老板不会是忘了吧？你让我们把这段时间空出来的，结果你自己偷偷在家生孩子玩儿。”赵燕瞪着大眼睛来了这么一句，几个人都笑起来。 这话说的太有水平了。 “你们现在住在哪？”张彦明笑着把张小怿抱回来轻轻晃动，怕他哭闹。 “礼拜寺。滨湖香榭那边还是太不方便了，生活上也不便利。等等吧，等住的人多了看看。” “合着，事儿是你们张罗的，我把房子买回来你们又不住了？” “等我买了车的，住那边没台车真不行。”赵燕扒着张彦明的胳膊看孩子，毫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打算买什么车？” “我还没考驾驶证呢，不着急。”我靠。 其实还是手里钱少，虽然几个人也算是有点名气的明星了，但这会儿明星的收入还在正常状态，花销又大，手里有个百十来万就算是相当了不得了。 穿戴化妆这些方面都是耗钱的主。 把赵燕捧红的那档电视剧二十多集拍了大半年，赵燕连五万块钱都没拿到，成坤也是电视剧捧红的，比赵燕强一点，一部剧拿了十一万。 这个时候就是这么个行情，虽然2000年这会儿片酬比前几年略有上涨，一部戏下来也就是二三十万的样子。电影要多些。 这会儿的演员都是靠商演走穴或者接广告这些杂活儿挣钱，代言什么的才是收入的大头。 所以张彦明一说要拍大电影几个人才这么激动，早早就把档期时间空出来了，结果又赶上孙红叶生孩子。你说急人不？ “电影要等一等，怎么也得他满了月我把满月酒请了的。你们知道，我女儿那时候我条件不行，也不能经常守在身边，他这我不想错过了。” “没事没事，理解。我们就是过来坐坐，你可别多心。” “这话太假了，和我有必要吗？急就急呗，我又不笑话你们。” 四个人都有点小尬，张彦明抱着张小怿去办公桌后面的书柜里把剧本找了出来：“来，正好把剧本给你们，趁着这几天都熟悉熟悉，找找感觉。这部戏还是比较考验演技的。” 剧本早就准备好了，四份，每份上面标着四个人的名字和要饰演的角色。 “演电影和电视剧区别还是挺大的，情绪表情上的要求都不一样，正好你们都琢磨一下。” 几个人接过自己的剧本，就看到a4纸的封皮上三个粗黑的大字：无间道1。 “这是一部男人的电影，双男主，女角色比较弱，正好适合你们试试水转型。” 张彦明把张小怿咬在嘴里的小手拿下来，对赵燕和严丹曦说：“不要失望，慢慢来，从小荧幕转向大荧幕没有那么简单。” “切，还不是重男轻女。他俩也没拍过电影。”赵燕撅了撅嘴。 “他们是男人嘛，可以无限制的摧残，等开拍你们就看到了，到时候你们会感谢我给你们的戏份少的。” “这个有续集？”成坤问。 “嗯，有一部续集，如果这部表现好就拍，如果表现一般，到时候再看吧。” 张彦明说的续集是记忆世界里的无间道3。他感觉第二部其实没有什么意义，直接就去掉了。 “那，什么叫表现好？” “票房啊，还能是什么？看你增加了多少女影迷？” 几个人都笑起来，成坤挑了挑眉毛：“那肯定也可以做为标准的。” 王小明问：“彦明你感觉多少票房及格？” “及格？我还真没想过。一个亿吧，关键得看你们的表现。” 这会儿电影虽然在复兴，但国内票房不高，铁甲008算是这两年比较火爆的电影了，票房也不过四千多万，这都已经让报纸沸腾了。 一个亿，真的是几个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都有点发愣。 “傻啦？不用你们想这些，把剧本琢磨透，认认真真的把它演好就行了，其他的想了也没用。” “一下子压力好大呀。”成坤用剧本在头上敲了敲，到是把张小怿惹的呲着牙花子笑起来，然后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小嘴一瘪，张彦明赶紧站起来晃。 成坤使劲儿吐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头：“行，拼了。” 王小明翘着二郎腿翻着剧本：“哎我，彦明，我是个大反派呀？” “嗯，你们四个人是两对情侣，其中就你自己是反派，大反派。你知道演反派怎么叫做成功吗？” “不知道。什么叫成功？” “就是电影播出去以后，你走在路上有人冲过来骂你，往你身上扔臭鸡蛋，那你就成功了。” “……”那特么到底是成功了好还是不成功好？ 张小怿趴在张彦明怀里，随着他的轻轻晃动慢慢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抖动着。 “嘘。睡了，”张彦明压低声音：“你们滚蛋吧，回去认真把剧本看几遍琢磨琢磨，等月底咱们开个小会，下个月开机。” “好。”几个人轻声应了一声，站起来往外走。 “彦明，全部在红空拍是吧？” “大部分镜头是在那边。对了，这边还有场演唱会，你们来不来？” “就是去年酒吧开业搞的那个？我还以为你不搞了，记着你说每年一次的。” “对，今年不是因为他嘛，耽误了，要搞。我想放在元旦，跨年演唱会。你们要是来提前说一声。” “好。”几个人比了个ok的手势，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其实今年张彦明还真是打算不搞了，但想了想，话都说去了，还是搞吧。主要是钻石大厅还没建好，今年搞还是要租借场馆。 不可能今年还放在酒吧里，那非出事不可。再说也亏钱哪。 张彦明抱着张小怿把成坤赵燕四个人送到廊角，敲了敲助理事的门，把电话交给郑义，然后抱着张小怿回到中院。 孙红叶和张妈都已经睡着了。 张彦明轻轻的把张小怿放到床上，结果小家伙手脚一震小嘴就瘪起来了，吓的张彦明赶紧把人抱起来接着晃。可不敢叫他哭。 第1097章还得另想办法 最终孙红叶和张妈还是被张小怿的哭声弄醒了，没办法，到了饭点该喂奶了，这个谁也解决不了。 张妈揉着眼睛翻身坐起来，看看了时间：“哎哟，睡了一个多小时，你就是一直抱着的呀？” “啊，我放下他就哭啊。”张彦明看着在孙红叶怀里吃的起劲的小家伙，活动了一下酸胀的手臂，别看人小，正经不轻，十来斤了。 “那可得了，”张妈就笑：“这要是晃习惯了以后不晃就哭，你们就作吧，养成习惯就完蛋。我可不管。” 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以后你别抱，孩子交给你得惯出一身毛病。” 张彦明看看媳妇看看老妈，自己这合着，这一晌午的累白受了，没功劳不说，还要挨骂。去哪说理去？ 郁闷的从屋里出来回到办公室。 郑义跟进屋里：“哥，刚才花总来电话了，我说让您一会儿给他回。还有，体育总局那边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去一趟。” “他们不放假？” “放，私人电话打的。主要是运动员回国了，他们也不可能一直在京城等着。” “这样啊，”张彦明搓着下巴想了想：“要不，明天让光子代表我一下你感觉行不？” “肯定行啊，咱们是去送钱的，又不是求他们。” “行，那就让光子去一趟，你约好时间通知光子一声吧，我给老花回电话。” 郑义回去打电话，张彦明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拿了个苹果咬了一口：“我靠，郑义，我电话给我呀。” 郑义嘿嘿笑着又跑进来：“忘了。您用座机嘛，还便宜。” “废话，我是不知道用座机吗？我是记不住号码。” “老大，电话边上有电话号码表。” “呃……，滚蛋。” 郑义哈哈笑着跑了，张彦明半躺在沙发上给花锦堂打电话。 “老花，你走的时候忘了跟你说了，就是培训学校的事儿，我打算弄一家职业技术培训学校，交给你管理怎么样？反正你也有经验了。” “我？您说的是，正儿八经的招生上课那种？” “嗯，头一年办短班，同时招大班，一年期，然后招两年期，过渡一下以后形成三年或四年的正常教学，烘焙，汽修，财务，厨师，销售，酒店管理，反正就是给咱们自己系统培养人嘛。 正好你这边不是有办培训班的经验嘛，我就琢磨着交给你得了。” “老大，我现在弄这个就是个培训班，面向的也是商场超市，也就是给咱们商场超市培训营业员用，连中下层管理员都勉强。” “我知道啊，这不也是经验嘛，区别也就是学习时间长短的事儿，对吧？” “对什么呀，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好吧？再说，我还哪有时间哪？超市要开，又要搞蛋糕连锁，我三头六臂啊我？” “真不行？” “真不行。短期培训班好搞，再说商场超市的营业员也不需要学太多东西，但是要是搞成职业技能培训的话，那就需要系统的教授了。 再说这边也放不下啊，这边顶多几百人。” 张彦明捏了捏鼻子：“那，算了，我再琢磨琢磨。这个学校是肯定要搞的。” “老板，办这个学校您最好请个有学校管理经验的人回来主持，而且吧，我感觉营业员什么的这些简单工种也没必要办班，就放在这边。 您那边就像您说的，就是奔着技能去，厨师烘焙面点，汽修财务什么的，学期也不一定非得都一样。 像厨师面点什么的就可以短点，一年期够用了，像财会，酒店管理这些就可以三年四年，那个您还得找内行人商量，我是真来不了。” “行吧，那你这边就这样，赶紧把蛋糕店弄起来，和超市同步往下推。” “行。那我挂了啊？” “挂吧。”张彦明挂了电话琢磨了一下，好像自己确实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确实像花锦堂说的，得找个内行人过来。 正琢磨呢，张永光电话打了进来。 “哥，您让我代表你和我姐去体育总局那边？” “嗯，奖金都是原来说好的，你代表我们给发下去，然后正式和总局那边签个赞助协议。我明天去香洲有急事儿。” “好。有别的交待没有？” “没了，然后就是伤病运动员的接收，你看着协调安排吧，好歹都给弄份工作。伤病比较严重的你统计一下。” “嗯，明白。那我挂了。” “别忙。你琢磨琢磨，能不能请个有职业技术类学校管理经验的人回来，退休的也行。有办法没？” “职业技术类？以前这种学校好像不少，应该好找。您是，打算把学校办在哪儿？” 原来那会，从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中，各类技校职校职高相当火，到处都是，后来因为不能安排工作，慢慢就散了，消声匿迹，能坚持下来的没有几个。 “王洪刚建议说放在渝州，放在咱们公园里，我感觉也行。你觉着呢？” “可以到是可以，就是，那样的话，是不是最好从渝州找这个有管理经验的人？那个年纪了总不能把人家从京城迁到渝州去吧？” “这个没什么吧？安排房子，也住在山上，配车。行吧，我问问那边。” 挂了电话，张彦明感觉张永光说的有道理，能请过来当校长的，怎么也是五十多岁往上了，要是从京城迁过去确实有点不合适。 这个年龄段的人家庭稳定，子女也大了，有一部分已经有了第三代，有一部分还在为儿女的婚事操心，怎么着估计也不想搬到几千公里外去从头打拼。 想了想又把电话打到渝州老孙那边。 “怎么情况领导？” “我想在山上办个职业技能学校，你给选个地方，两三千人规模。还有就是你看能不能在那边找个有经验的人过来管理。 要职业技术教育方面的经验，还有师资什么的，你帮我琢磨琢磨。” “咱们自己培养人才呗？”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要真教实干，不能糊弄。” “行，我去找找。好弄，有钱什么样的人找不来？学校要配套的教师公寓不？” “得要，宿舍，教室，电教室，实习车间，教师公寓都得有。我打算把它办成一所真正的职业学校，以后申请个学院的名头向社会招生那种。” “实习车间什么的就算了，那得放在山下，就放工业园里面，在山上不行。行，交给我吧，找着人了我给你电话。老板娘是不是生了？” “嗯，二十号生的。” “我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满月酒提前说一声啊，我们大伙都回来看看，顺便聚聚。” “行。” 第1098章 一点也不好吃 “现在路都修差不多了，山下边正在挖基坑，还建小区起来两层了，围网基本也结束了，马上开始植树。 我打算山上的人就不来工地上了，就在山上植树，争取这边建好山上也弄个差不多出来，那花海弄起来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行，你看着安排。” “工业园那边我们的计划是建一半留一半，起一半的厂房办公楼自用或者出租，留一半给后面要迁进来的厂子，物流那边说他们要弄个点儿。” “可以，报告我看到了，就这么弄吧，保证质量就行。” “那没问题。那我挂了啊？” “好。” 刚挂上电话，房门一开，两个小丫头背着小书包冲了进来：“爸爸救命。” “怎么了？”张彦明抬头看过去的功夫，两个小丫头已经结结实实的扑到了他身上，把他刚要起来的身体又给压了回去。 “嘻嘻，大狗要舔我脸脸，哈呜，要吃了我。” “它们嘴好大呀，好多口水。” 张彦明还以为怎么的了呢，听到这话放松下来，把两个小丫头抱在怀里。这就是撒娇呢，小丫头们想撒娇什么都可以是借口。 家里大狗天天在门口等她们放学，哪天不舔几下？ 连不太搭理人的小猫在她们放学这个时间都会跑到前面房子上看着，一直到她们进了院才散掉。 别看一只一只好像挺高冷的模样，要是发现有人欺负小丫头你试试，马上让他尝尝什么是天上飞爪。 猫咪护崽子的心思比大狗还强烈，家里的孩子们在它们心里和崽子那是一个地位的。 真不是开玩笑，家里有成年猫，尤其是下过崽子的母猫，家里再添个孩子的话你观察一下看看。小东西照顾起孩子那是操心操肺，比亲妈都细心。 爷仨搂在一起闹了一会儿，两个小丫头这才心满意足，开始问起了弟弟。 “张小怿睡觉没？” “在睡。” “他怎么就会睡觉啊？张小乐都不成天睡觉。” “小时候都是这样，长大一点就不了。张小乐小时候也一样。你们小时候也一样。” “我好想抱一抱啊，怎么还不满月？真慢。张小乐我都抱不动，还哭。” “人家现在都不怎么哭了好不？让你们说的。” “张小乐什么时候才会走？” “快了，这就马上要能走了，也要会说话了。你们不是烦小孩吗？谁说张小欢烦人来着？” “哎呀，那，那不是真烦，就是，就是顺嘴说的呗。”呵呵。 “今天学了什么了？”现在是十一假期，两个小丫头上的是兴趣班。 校外培训这个时候就已经很普遍了，虽然还没有后来那么疯狂遍着法的骗钱，但也发展的相当快。 不过这会儿的兴趣班还保留着兴趣这个词的本意，画画，音乐，乐器，舞蹈什么的，大部分孩子也是真的有这个兴趣才去上课。 “今天是画画课，老师叫我们画鸡蛋蛋。” “是画生的还是画熟的？” “……，哎呀，坏爸爸，生的熟的长的一样。”小丫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笑着去咬张彦明的耳朵。啊呜。 “不一样，熟的可以剥壳，还可以咬一口再画。”张彦明强词夺理。 “咬一口再画？”两个小丫头马上就发现了新大陆，欸？听着感觉好有意思哦。 “你就蒙她们吧，真是闲的。”张妈走进来。 “奶奶。”两个小家伙马上就叛变了，叫着扑向奶奶。 “奶奶，我们可不可以去看张小怿？” “现在不行，刚睡着，吵醒了又该哭了。吃完饭再去看，回来洗手洗脸了没？” “没。爸爸是个懒家伙，都不管我们。”张彦明躺着中枪。 “那不理他了，咱们不搭理他。” “好，不搭理他。走。”奶孙三个雄纠纠的出去洗脸去了。 张彦明从沙发上爬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去办公桌规拢了一下文件，归归类放好，今天的工作就算是完成了。 从办公室出来，助理室那边男男女女的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嘻嘻哈哈的走出来。 搬过来以后，助理室是一个大办公室，大家在一起办公，张彦明感觉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导致的这些小年轻的开始相互对上眼的。 必竟男女之间接触就是机会，正是青春时候，大家上班在一起，下班又住在一个院子里，天天泡在一起，没有点什么情况那才叫奇怪了。 打了个招呼，张彦明回到中院，两个小家伙已经洗了手和脸换下了衣服，正骑在廊凳上说悄悄话。 几条大狗扑卧在廊凳下面的青砖上，耳朵不时的转动着。 光线有点暗，夕阳余辉透过树影洒在墙壁屋檐上，从院子上空掠过的风不时的吹下一片挣扎的叶子，旋转着落到地面上。 “爸爸，你今天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饭？” “我得陪妈妈呀，还有张小怿。” “那，我们可不可以和妈妈还有张小怿一起吃饭饭？” “不，”唐豆豆摇着头拉了张小悦一把，凑到耳朵边悄悄说：“可难吃了，都没味儿。” “啊？”张小悦捂着小嘴吃惊，压着声音问：“你，你怎么知道？” 唐豆豆也压着嗓子：“我妈妈吃过呀，你忘啦，张小乐也，做过这个月子。” “哦。不好吃的？” “嗯，一点也不好吃。奶奶说，不能吃咸的，都不放盐。” “……，妈妈好可怜。大娘也可怜。” “行啊，”张彦明笑着走过去：“那今晚你就和爸爸妈妈还有弟弟一起吃吧。” “不。不了，我还是陪奶奶和爷爷吃饭饭吧，她们都老了，得有人陪着才行。”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摇头拒绝。 “看，是姐姐不？”唐静拉着张小乐从外面回来。这是刚下班。 张小乐已经能被牵着走几步了，就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看到两个姐姐有点兴奋，张牙舞爪的笑起来，想快点走过去，结果一下子坐了个屁墩。 几条大狗过来在张小乐身上脸上闻，然后退后两步打了个喷嚏，狗眼里有点嫌弃。估计在它们心里吃奶娃都是臭的。 张小乐张着小手去抓大狗的耳朵，可惜够不着。他还没有人家大狗肩膀高呢。 张小悦和唐豆豆从廊凳上滑下来，跑过来拉张小乐的小手：“叫姐姐。” “咦~~，嘎，哈哦，啊。” “唉，他真笨。” “你才笨呢。”唐静在张小悦头上弹了一下。 “他都不会叫姐姐。” “你这么大也不会呀，那不得学吗？得长大了才行。” “唉，他长的也太慢了。” 张彦明把眼瞅着就要站不住了的张小乐抱起来：“嫂子你去洗脸，马上吃饭了。这边什么时候停工？” “月底吧，我从明天就不去了，那边听说是月底。” 第1099章 退市的想法 一家人连老带小的去食堂吃饭，张彦明在屋里陪孙红叶。 “我真吃腻了，瞅着就不想吃。” “那也得吃啊，我不是陪着你嘛，我感觉还行，挺好吃的。你问问嫂子她生豆豆那时候月子里吃的是什么，听完了估计你就不腻了。” “不是说不好吃，是一天吃太多了。我要求减餐。我都胖了一圈了。” “也没逼着你顿顿吃完啊，可以少吃一点儿，减餐……估计够呛，这事儿咱俩能干过老妈？” “我告诉你啊，我胖成什么样你都不兴嫌弃我，要不我就死给你看。” “还行，不算胖，等满了月几天就降下来了，到时候适当的活动活动，运动一下就好了，不用耽心。” “那你陪着我。” “行，陪着你。” ……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起来跑完步吃了早餐就和郑义赵振华一起被安保员送到机场。 七个人八点半登机，十一点四十到达香洲三灶机场。 王咏华带着车来接机，几个人直接回往下榻的酒店。 “和市里约定的是下午两点半，就在酒店的小礼堂签约，按您的安排，我没同意举行记者发布会，到时候只有市报记者会进行拍照，不会有采访。” “嗯，咱们买下格致股权这事儿自己知道就好了，不适合宣扬，让他们报道投资协议那边也够用了，市里应该明白，必竟涉及到国有资产的问题。” “我解释过了，市里也表示了理解和支持。下午的签约仪式不会公开工业公司这边的股份收购，只是进行投资部分的宣传和报道。” “嗯，那就好。” “到时候工业总公司这边的合同会提前在会议室这边签署，不过，工业总公司这边也有个要求，希望我们原定的付款期限能提前半年，期数也降为两期。” 王咏华这边的谈判小组和工业总公司谈的是双方收购合同签署后，双方的交接期限为三个月，合同签署枫城这边支付收购款二点四亿。 交接结束再支付二点四亿，交接结束后一个季度，双方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再次支付两亿，一年期满支付最后两亿。这也是国内比较常见的收购付模式。 必竟格致集团上市前是工业总公司的全资下属公司，其中人事财务各个方面错综复杂，都需要一点一点厘清。 张彦明想了想说：“你和他们说，关于格致的相关账目一次性交出来，包括品牌和专利，咱们可以一次性把钱付过去，人事上也可以一次性剥离。 要求就是合同必须由市里背书进行公证，然后他们要保证百分之百的配合。要定个违约赔偿额度。 还有，除了格致公司那边的一点股份，工业总公司必须保证除流通散股以外的股份全部在本次收购范围内。接下来我会安排格致退市。” “退市？” “嗯，上市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反而会延缓公司的发展。” “可是，公司里那些买了股票的员工怎么办？” “可以回收，也可以继续执有享受分红，只不过不再是公开发行而已，没什么别的影响。”张彦明看着车外的海滨景色淡淡的说着。 工业总公司的股份就占了百分之七十六点六四，流通股只有百分之二十，剩余那些股份大部分在格致电器那边几个人手里。 一共也就是三点几的样子，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除了分分红什么风浪也涌不起来。 香洲是百岛之城，海岸线绵长蜿蜒，水域广大水系发达，海岛众多，景致相当不错。 就是机场离市里有点远，而且因为桥梁的关系交通也谈不上便利，从机场到下榻的酒店接近五十多公里，汽车整整开了一个半小时。 到酒店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吃了午餐，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张彦明虽然本人过来了，但并不会出面，一切还是王咏华代表，他只是过来稳定军心的，和这边市里见个面，主要是签约结束后和格致电器那边的要开个会。 这个别人代表不了。 略作休息，时间也就差不多了，王咏华过来和张彦明打了个招呼，带着人去小会议室和工业总公司那边签股份转让协议。 赵振华把自己倒饬了一下，走在王咏华身边。这次他是收购的主角。 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跟在张彦明身边也有段时间了，来来回回接触的都是大人物，处理的都是大项目，眼界也开阔，自然就有了一种气质。 反正就是一种，莫名的从容和自信吧。 …… 京城。 张永光带着自己的助理来到国家体育总局，来给本届奥运健儿庆功。 其实这些运动员已经回来三天了，就是一直在等着庆功会的召开才没解散。正好有些伤病运动员就在总局中心这边接受治疗休养。 一位副局长接待了张永光，把张永光一行迎进办公楼，和等在里面的局长副局长们小坐了一下，聊了一会儿，大家移步到运动中心大礼堂这边和运动员们见面。 体育总局是高官单位，但不属于国家部委序列，是国院直管单位。 国院直管的机关单位凡是叫总局的都是高官，比如工商总局，税务总局这些，没有总字的一般是副部级，比如旅游局。 今天张永光过来一共是三件事，一是兑现孙红叶许诺下来的奖金，并宣布形成惯例，以后的奥运会和世锦赛都会参照执行。 第二件事是和总局签署正式的赞助协议，从今天起全国体育口的团体服装和场馆都会加上枫城的标记：一枚金色的五角枫叶。 第三件事就是和总局签定伤病退役运动员的接收协议，以省为单位，每年搞一次。 当几件事一公布，场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运动员们是真的高兴。 每年各级体育局那么多在役运动员，下至几岁上至三四十岁，能出成绩成为明星人物的有多少？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的专心奉献着。 然后未来还是一片模糊，完全没有方向。 运气好一点的，没有什么的大的伤痛熬到退役，虽然不一定能安排工作，好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每年能被安排工作的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运气不好的，没有成绩，也没轮到安排，带着一身的伤痛回家吃自己，一个家庭跟着隐入窘境却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实际情况。 一下子听到未来有了希望，退役就有了着落，大家是真心的高兴。 虽然在场的运动员都算是国内的楚翘，也都是小有身家，但并不妨碍他们由衷的感到高兴，替那些默默无闻的运动员们高兴。 国内的现状大家都是一清二楚的。 第1100章 关于董事会 香洲。 小礼堂里闪光灯一阵闪耀，王咏华代表枫城在投资协议上签下大名，和主管副市长握手微笑。 枫城将在未来三年内，在香洲打造一座滨海综合新城，开发一座旅游海岛。这也是从改开以来香洲市引进的最大一笔投资，所以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视。 本来工业总公司那边还想在格致股份的事情上拖一拖卡一卡，结果直接就被市里点名了，所以才这么痛快。 股份卖了就卖了，八个多亿，再说厂子还在这里又搬不走，税收和就业毫无影响，还是香洲市的企业，碗里的肉，重要性怎么比得上近二十亿的投资。 这可是真金白银的砸进来，从而产生的带动性创造的工作岗位和税收那可是妥妥的新增。市里面当然会算这笔账。 再说同时又可以完成一大块滨海老城区的改造，一举好几得的事儿。 别感觉奇怪，在这会儿，沿海城市最杂乱的老城区一般都是在海边上，是城市最破最乱最穷的区域。 张彦明和赵振华坐在下面观礼席上，看着王咏华和一众市领导在上面握手拍照。 “哥，这边怎么弄？”赵振华拍了拍自己的真皮公文包。 “明天咱们过去，和管理层见个面，重新选举董事会和监事会，你暂时挂个监事会主席的身份，后面再派个人过来常驻。 你只要关注三个方面就好，一个是财务，这个可以让张姐那边派个人过来担任财务总监，二一个就是人事方面，重大人事变动要发言。 三就是经营战略，咱们不干涉整个集团的生产经营，但是必须随时掌握动态和方向，明白吧？要了解，得心里有数。” “那现在的财务总监怎么办？总不能辞退吧？降级也不合适。” “我估计现在的董事会监事会还有管理层会大动一下，基本上都是工业总公司那边委派过来的，这些人应该不会留下来。 就算留下来也好办，这会儿国企的高管收入还没调整，工资收入都不算高，虽然做为生产企业总有一些各种隐性收入，但那是不能公开的。 去年刚刚发生的烟草大王事件热乎劲儿还没过去呢。 投资公司接手集团以后，大家就是民营集团了，工资奖励各方面肯定会有一个大的调整，对于这些现在的高管层来说，哪怕降级使用那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谁会埋怨？ 不管什么时候，经济问题都是最主要的问题，只要收入提上去，谁都没有脾气。 再说人家还不一定愿意留下来呢，好歹是国家干部，估计没有几个人愿意放弃这个身份。” “我到是希望这边总公司委派的人走的干净点，咱们也好上手。说实话他们懂什么呀？除了当官那一套什么也不是。” “你说的太极端了，人才哪里都有，能做事能做好事的人哪里都不缺，关键还是要看大环境，而不是一个人的主观方面。 不过，到也不能就说你说错了，处在那样一个环境下面，想做事也没那么容易，总得附合大势搞些蝇营狗苟的，估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磨没了。 看看再说吧，现在首先要的是稳定军心，平稳的过渡。于其想这些，不如想想怎么解决董事会的问题。这方面你了解过吗？” 赵振华点了点头：“嗯，找了些资料学习过，也请教过王哥和光子哥，但咱们是非上市公司，和上市公司还是有区别的，边工作边学习吧。” “嗯，差不多，上市公司和非上市公司的董事会区别还是挺大的，最大的区别就是独立董事的设立，还有执行董事和监事会的任命上。” “我没想明白，为什么董事会成员可以不是公司的股东？” “董事会是向股东会负责的，是一个管理机构，这个你想不通？它就是一个执行股东会决议的管理团队，当然可以不是股东，只要把公司的生产发展管好就行了。 之所以上市公司必须设立独立董事，而独立董事必须不是公司的股东，不就是为了更好的发挥董事会的管理职能吗？没有利益纠葛。” “那职工董事呢？” “意思也差不多，代表职工参与公司的管理和重大策略制定嘛，一定程度上代表职工的利益，也算是对董事会的一种监督。” “职工董事是怎么产生的？” “职工大会选。不过，国内这方面，你也明白。管理层也是职工嘛，等以后稳下来了要改变一下，职工董事还是要真正能代表职工才好。” “可是必竟是要参与决策和管理的，普通职工的话……能行？” “不差那么一个两个位置，主要是能听听下面职工的真实想法和需求，你不感觉这也是管理层应该做的事情吗？平时去哪了解？” “咱们下面员工都有说话的机会呀，定期收集意见什么的。” “生产型企业不一样，尤其是这种有了一定规模的，工人可能一年两年都见不到管理者的面儿，甚至都不认识没见过，所以基层的声音就有点重要，懂吧？” “中下层管理？” “对，最容易发生问题的地方。” 掌声响起，两个人跟着鼓了几下，抬头看向台上。 副市长同志热情洋溢的讲了一会儿，王咏华也代表公司夸赞了香洲和香洲市一会儿，下面记者问了几个不疼不痒的官面话题，签约仪式就宣布结束了。 记者去门外领礼物和车马费，这边大家就握手道别，合作算是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下面团队的事情。 投资从立项到落地没有那么快，不像原来枫城都是接收的地皮或者是直接从省里拿的政策支持。 这边市里要组织地块的勘探规划，然后规划要经过层层审批讨论立项，再由枫城提供方案图纸，再来一轮审批讨论。 经过发改批复，在规划，国土，建设，环境，园林，人防，地震，气象，交通，勘测院，设计院各部门之间的反复递交材料获得各种批文意见和通知书后， 再回到发改拿到概预算审查意见，去规划局换“钉桩通知单”，委托测绘院钉桩，取得“钉桩成果通知书”，拿到用地规划许可。 然后用用地规划许可去建委换征地计划通知，有了通知书才能拿到国土的建设用地批准书。 拿到批准书还没完，要把图纸送到人防消防园林交通拿到审查意见，再从勘测院拿到地质报告后，拿到建委的年度施工计划通知书。 有了通知书，才能去拿设计院的归证报批图纸，去规划局换工程规划许可证。 第1101章 控股公司的安排 你以为这就完了？不不不，你想的太美好，了解的太少了。 拿到规划许可，万里长征才迈出了几步。 接下来，要与原土地方签定安置补偿协议，完成水、电、气、暖、信、路等市政供源方案设计，取得市政院的“市政源方案”，拿到园林的树木伐移许可证。 有了这些，再去建委拿“拆迁许可证”和“渣土消纳许可证”。 这才有资格取得国土局的“国有土地划拨决定书”和“国有土地使用证”。 有了以上，再拿设计院完成的全套施工图设计，去换审查机构的“施工图审查合格书”开始招投标工作，然后开始拆迁。 拆迁完毕完成通平工作后，要再来一轮现场勘探，不过是由建委踏勘现场，取得“现场勘察合格通知书”。 然后再拿到质量监督，安全监督，节能监督三方面的备案回执。还没完。 要到银行办理资金证明，然后拿到人防办的人防施工图备案回执，这才能再返回建委去办施工许可证。 到这会儿才算是告一段落。这中间的层层递进与交互往来一步走错都不行，前前后后大概需要各种申请意见通知许可回执一共近五十份。 只是一个规划，就要控规调整，规划意见复函，规划意见书，审查设计方案，用地规划许可证，工程规划许可证六步，其中每一步都需要同一至三个其他部门交互。 如果中间在哪一个部分略微卡顿一下，轻则耽误点时间，重点就是一切从头再来。因为特么还有一个时效性。 国内的管理部门都差不多，总是会把一个程序或者一个网站弄的极其极其的复杂难堪，人家还不解释，反正他又不跑。 再加上部门之间的次序，管理上的重叠甚至部门之间的磨擦矛盾，就把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迷离吉凶难测。 当然，也有好处，就是各个地方都有权力和资格指手划脚，从中获得不言而喻的好处。 这也是张彦明不太想涉入住宅项目的原因之一。 房价为什么贵？为什么越来越贵？炒房团只是一个因素，最大的根子都在这里面。 一个群体的崛起就是另一个群体的没落，所以一部分人富起来了什么都有，老百姓自然就什么都买不起什么都没有了。 …… 张彦明从始至终也没有和市里见面，等王咏华和赵振华送走了一众领导，三个人回到张彦明的房间。 投资这块接下来的工作不用几个人操心，自然会由下面的团队去工作，而且本身走的是招商引资的途径，手续和程序上也都要相对简单许多。 起码中间出岔的机率就能降到最低点。 至于下面某个部门的某个人为了某种目的搞个小动作什么的，那不可避免，枫城也不怕，大不了掀桌子。枫城有这个底气。 “地皮说好什么时间能到位？” “小岛马上就可以接手，无人岛，滨海地块的话，市里说的是两个半月，通平以后交给我们。” “行，具体的你就交给地产那边吧。你手里面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大案子没有？” 王咏华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说实话在咱们这边，我们这一块算是比较轻松，都是做前期和顾问方面的事情，没有什么粘手活儿。” 张彦明点点头，说：“那好，等格致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你组织个团队，开始对各地区的大型卖场的股份进行收购，同时准备进行国内主要电器厂家的谈判工作。” “具体上呢？” “没有什么具体上的东西，咱们的卖场超市马上要面临的就是原有群体的挤压和针对，这种苗头在京城已经很明显了。 我来之前和老花碰了一下，这种行业上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只能面对，硬扛。 我的意思是，放过小的拉一批大的，团结国内打国外的，你能明白我意思吧？ 老花说这东西不可控，要打就是全面攻击，谁也逃不过，所以我才有了这个收购的想法。 现在各个地区都有区域内比较大的超市卖场，你们挑潜力大发展势头好的去谈，要求控股，但我们可以承诺不干涉经营，并且可以提供发展资金。 这些股份回来都交给振华这边的投资控股公司管理，在局部和咱们的超市卖场形成竞争。不对外公开。” 王咏华点了点头，在本子上记了一下，抬头问：“那电器厂家是什么意思？” “这里涉及到我们和电器专卖商场还有国外大卖场争供货源的问题，就是加个保障。 现在国内知名的电器厂家基本上都是上市公司，正好方便我们吸纳一部分股票回来成为股东，这方面想要实现完全控投不太可能，我只要保证一些话语权。 电器厂家这块，不要求控股，你们尽力去谈去收购，但起码要保证我们能进入董事会，在董事会上能发出声音。 同样，我们也不会干涉他们的经营发展，甚至不会涉入人事管理，除非有重大情况发生。我们只会进行定期的财务审计。” “那，我手里的人以后全是派到各个公司去的？所有的入股公司我都得照顾到，那一天得多少文件？”赵振华花容失色，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董事在不会影响正常工作的情况下，是可以兼职的，你不懂？一个人就可以同时担任几家公司的董事或者董事长，只要能忙的过来。” “那也不少了呀，”赵振华在心里算计了一下：“起码得十来家公司吧？这还是现在，以后不是得更多？” “那也是就是十来个人呗，财务又不用你管，经营销售你都不用操心，你抽抽什么脸？” 赵振华叹了口气在头上抓了几下：“压力大呀。这一点准备时间都没给，上来就给我整个大的，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我还是个孩子啊。” “你不想干可以不干。” “没，我就是跟您客气客气。瞧好吧您呐。”赵振华比了比肱二肌。 王咏华看着笔记本琢磨了一下：“我得回去准备准备，查些资料准备合同，然后和花总那边碰个头。” “行，就是这么个事儿，你心里有个数就行，具体的你们商量着办，” 张彦明用手点了点赵振华：“现在他是投资控股公司的总经理，有事就找他。光子暂时代着董事长。” “咱们控股公司持有的公司股票是不进行交易的吧？” “理论上是这样的，一般来说就是长期持有分红，不抛售不稀释，或者以后还会根据实际情况进行增持。控股公司的所有交易都不会公开。” 第1102章 石景山大酒店 “这样的话，我建议成立一些壳子公司，专门用来交叉持股，然后以委托管理的方式和控股公司进行委托交易，这样要更好一些。” “行，你和张雨商量一下吧，这事儿交给她。” “那个，”王咏华扭捏了一下：“彦明，这事儿，我们能不能跟着掺合一下？” “可以呀，本来这控股公司就给你们留了股份，只是这阵子你没在家可能没通知你。大家都有。” “谢谢。对不起。” “咱们之间不用客气，我更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跟我可别整这些。” “那哥，你休息一会儿吧，我和王大律出去转转。”赵振华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虽然出来做总经理独挡一面了，心里还没从助理的角色上脱出来呢。 “行，那你们聊吧，我真得躺一会儿。”张彦明点点头，赵振华和王咏华出去了，从外面带上了房门。 谈判小组住在石景山酒店，包下了三栋别墅。 和南侧五百米外的香洲宾馆一起，算是这个年代香洲最好的酒店了，是香洲十大酒店之首。香洲的国宾馆。是国内事实上的第一家合资酒店。 当时可以这么说，石景山酒店在全国都能排进前三，引领风骚一时风华无限，接待了诸多的国家领导人和外宾。 当时在酒店上班当个服务员出去都是仰着脸走路的，八十年代初的月工资就高达一百多块，是国企职工和普通公务人员的几倍。 酒店开业两个月就达到收支平衡，然后迅速盈利，第一季度盈利七十万港元，后面六年盈利近两千万港元，开始不断的扩增规模。 90年，外商把股份卖给了香洲政府。 具体里面的因由咱们就不清楚了，反正，酒店又反身变成了国有单位，然后嘛，大家可想而知，迅速就那啥了，开始负债，越来越不景气。 96年，香洲市对酒店进行了翻修，更换设备，但是也没能挽回局势，到03年就已经门可罗雀负债两个亿了，只好低价进行拍卖。结果还流了拍。 03年十二月，酒店被以四千九百万卖给了红空商人，再次变回了合资企业，定格为三星级，开始了平稳经营。 2000年这会儿，石景山酒店倒驴没倒架，虽然生意不咋地，但名声在外，里面的装修设备什么的都还可以，必竟重新翻修后才过去四年。 张彦明印像里，是03年开始出现局部漏水，05年夜总会被废弃，健身房承包出去成了洗浴按摩中心，就这样坚持到了10年，六幢接待过无数领导人外宾的别墅先后停用。 从96年到13年就没再收拾过，房屋破漏设备陈旧，到处一股子霉味儿，墙上斑斑驳驳，酒店从领跑全国到彻底失去光彩存续了三十多年。 然后也并没有消失。可以说它的生命力之顽强，在全国酒店行业都是首屈一指的。 和这个时代的所有国有宾馆酒店一样，房间的墙上贴着两副地图，一副全国地图，一副本地市区交通图。 张彦明去洗了把脸，走到地图前面看起来。对于香洲后来的发展他有一些印像，但是比较模糊。 这边距离香山和蛇口太近了，离羊城也不远，又紧抵着濠江，被夹在中间有点光芒不显的。所以说，交朋友做邻居什么的，一定要选择好，要不太弊屈了。 看着地图回忆了一下记忆里香洲的样子，心里也就大致上有了些谱，这才去床上躺了一会，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还不敢打到自己屋里。 他没在家，张小悦和唐豆豆就没有那么无法无天，这会儿正在奶奶这边带着张小乐玩儿。 唐静现在不用去上班，张妈就把张小乐霸占了，唐静只好去孙红叶屋里玩张小怿，正好和孙红叶聊天，必竟是同龄人，又都是媳妇，能说的话很多。 张妈虽然对她们很好，像自己亲女儿也差不多，但必竟是长辈，总是隔着点什么。 和两个小宝贝煲了一会儿电话，时间也就走到了晚餐时段，晚上市里设宴，这个就不好不参加了，张彦明挂了电话起来收拾自己，换了身衣服。 别墅不大，单层两百多个平方的样子。两层五间卧室，大小两个会客厅和一个小厨房，三个卫生间，二楼还有一个不算大的露台。 收拾利整，叫了郑义和赵振华，下楼汇合几个安保员，大家出来去酒店宴会厅。 出来的时候王咏华带着他的团队十几个人已经等在楼下了。 别墅小，周边也比较挤，外面没有空间，从大门出来就一个雨搭，雨搭前面是个欧式门头的样子，外面就是马路了。 王咏华和他的团队就站在路边和雨搭下面小声说着话。 “怎么不进来呀？”张彦明开门走出来。 “一样，估计您也要出来了。他这别墅弄的不太好，周边太挤了，不方便。” “放在那会儿就算相当可以了，二十年前这就是妥妥的需要仰望的豪宅，那会儿住一天可就是好几百。” “现在多少钱？” “五百。” “……，这么一对比，原来那会儿确实够贵的。” “不是一般的贵，普通工人一年的工资都不够住一天的。那时候啊，穷啊，但是好像还挺快乐，幸福满满的感觉，吃顿肉高兴好几天。” 大伙说着闲话走向南面酒店主楼，也没有多远，五六十米。 从这边过来是后门，市里的人已经到了，招商办的主任和秘书长从里面满面笑容的迎了出来。 客套了几句，大家进屋上楼，香洲市里的领导等在宴会厅门口，看人上来了笑着迎了几步。感觉有点端架子。 秘书长笑着给介绍：“这是我们黄书记，这是方市长，这是王市长，这是钟主任。这位，” 郑义上前一步抢过话头：“这位是我们枫城实业公司的顾问，军部文艺局副局长，张将军，这位是中华国际投资控股公司赵总经理，这位是京城枫城律师事务所王所长。” 黄书记明显愕然了一下，马上笑着冲张彦明伸出双手：“欢迎，张将军，欢迎您光临香洲指导工作。”态度上马上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变化。 张彦明到是不是太在乎这方面，客气的伸手和黄书记，两位市长还有那个钟主任挨个握了握手，大家进入宴会厅。 宴会厅里到是摆设的挺隆重的，一贯的那种国营单位的金碧辉煌的感觉，纯白的桌布和大红椅套的搭配稍微有点别扭。 亮了身份，氛围就有点不一样了，明显这边是没估计到，对张彦明也没什么了解。准备不够充份啊。 落座的功夫张彦明就瞥见黄书记瞪了那秘书长一眼。 第1103章 不合适 没有办法，在官场上，等级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儿。 虽然大家各自属于不同的系统，但级别摆在那里，就不由得香洲这边不自觉的矮下一头。 不提待遇方面，就是一个军部的副局长，那就是起码的正军职，和省里对等。和省军区列席省里常委的大佬平级。 这是妥妥的首长了。 香洲不过就是一个建市刚刚二十年的地级市而已，话说和这个石景山酒店是同岁来着。 原来市里几位领导准备的话马上就有点说不出口了，也算是知道了这家公司的后台有点牛逼。 张彦明过来其实也就是这么个意思，必竟接手了人家一个大企业，肯定得亮亮身份。 大家都心里有个数，也免得以后闹出什么不愉快。 张彦明笑着和几位领导聊了几句，反正就是，请香洲市放心，格致还是香洲的企业，会在原有的基础上在接在励，扩产增规，为香洲的发展做出应有的贡献。 黄书记也马上调整了过来，笑着附合，表示市里会对地方企业一视同仁，保驾护航，共同发展。 那个钟主任是海洋管理区的主任，枫城买下来那个海岛正在他们管辖之下，也就过来露个脸儿，不过这会儿明显有点跟不上，就在一边陪笑。 没办法，架子摆不起来，原来谁备的话说不出口了。同时也就绝了某些小心思。 “张将军，感觉我们这里住着还可以吗？” “不用客气，叫我小张或者彦明就行，必竟我年纪小。这里还是挺不错的，我对石景山酒店不陌生，国内第一家合资酒店嘛，当年可是太有名气了。 不过，就是现在来看，稍微陈旧了点，有些方面稍有落伍。必竟二十年过去了。” “我们是十年前接手的，96年进行了全面的翻修和设备更换，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呀，谁也没想到这几年经济发展会这么快，几年前还不错的东西眼瞅着就要被淘汰了。” “是啊，咱们国家这几年发展的确实是快，尤其是近海城市，可以说是日新月异，一天一个变化。” “张顾问，我听王律师说，枫城实业下面也经营酒店？”招商办的主任是王副市长兼任的，这时候看着张彦明问。 “对，有酒店业务，从五星级涉外酒店到普通国宾酒店，度假旅游酒店都有所涉列，将来也会加大在这方面的投入。 我们对国家的发展和旅游业的未来是相当看好的。” “那，张顾问，我们有没有可能在这方面进行一些合作？” “你的意思？” “针对未来的发展，我们市里也打算逐步加大对旅游业的支持，包括酒店业。比如我们就在考虑是不是把几家市属酒店的经营转让出来，让它真正的融入市场。” “也包括这家？” “都可以考虑。”王副市长和黄书记方市长交换了一下眼神儿。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太合适。” “为什么呢？” “实话实说，小了。酒店后面就是山，前面是湖，已经没有了发展的空间，太小了，不太符合枫城的发展需求。” 这个答案估计是市里诸位领导绝对没想到的，一时间都有点愣神。 现在香洲市占股的酒店宾馆一共十一家，其中合资的六家。 而除了合资以外的五家全资，现在都有点转不动了，负债，经营不善，不但不能盈利反而月月需要市财政来补贴，像石景山，员工都减到不过百了，还是发不起工资。 可是市里也没有余粮啊，现在城建城改到处都需要钱，又要花大精力去搞开发区和海洋区，于是主管王市长就和市里提了这么个建议。卖了吧。 还是那句话，卖了也还在自己地盘上，肉烂在锅里。何况现在这肉不但不香，反而是一大块负担。 “那么，这个，张顾问，您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枫城不想接手石景山，并不是看不好这个项目，而是单纯的认为盘子太小不好发展？”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枫城对酒店的经营有自己的模式，包括经营模式和发展模式，而这两点上，现在的石景山都不太合适。 其实就我本人来讲，我还是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各方面其实都不错。就是确实小了，受限很大。 就像后面，在过去看很高大上的别墅，你们现在可以感觉一下，狭窄，拥挤，没有公共空间，大门就直接抵在马路上，和高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赵振华点头插话：“确实是落伍了，建筑本身也不符合现在的档次定义，偏偏又没地方扩，也没有办法改。”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重建，重新规划建设，但是就像老……张顾问说的，地方又太小，没有什么操作空间。现在没有规模就很难谈到发展。” 王咏华喝了口茶点头附合。 “张顾问，我们，能请教一下您说的枫城的模式吗？”王副市长好像来了兴趣，有点打破沙锅干到底的劲头。 张彦明点了点头：“可以，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枫城对于酒店的经营和发展，从来都不是单一的考虑酒店本身。 就我们目前规划在建的，还有即将开业的一部分来说，不管是星级酒店，还是普通国宾宾馆，或者是旅游度假酒店，我们都是在打造一个区域。 零售商业，高尚居住，商务办公，景观，文化，娱乐，运动等等，会包含很多元素在内，形成一个生态链，用来满足不同人群的不同需求。 我们认为，任何商业不能用单纯的单一角度来看问题，而是需要一个整体思维，让不同的行业之间联动起来，会有一个相互促进的作用。 同时，一个良好的商业圈儿也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到这里熟悉这里喜欢上这里，有效的增加人流量和人群粘度。” 王副市长皱了下眉头想了想：“这个，您说的这个人群，其实绝大部分应该不是酒店的准客户吧？当然，我不是怀疑您的看法，就是没想明白。” 张彦明摆摆手：“没事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说的其实没有错，这里吸引过来的人群大部分不可能来酒店消费。 就我国目前来说，能进入到星级酒店消费的，只是一小部分人群。这个没错。 我们要的是一个完整的商业链，一个能给经营者和经营户带来利润的商业区，然后产生城市影响力。里面的经营户才是我们的潜在顾客。 而且，住在酒店里面的客人也是有生活娱乐需求的呀，也需要方便，这里面是相辅相成的因果关系。商圈的名气最终会反馈到酒店本身。” 第1104章 条件 黄书记和方市长都陷入沉思，默默的整理消化。 “那个，各位领导，可以上菜了吧？”钟主任小心的问了一句。大家坐下半天了，茶也喝了，那边餐厅的经理在打手势询问。 “上菜上菜，边吃边聊。”黄书记点了点头：“被张顾问的话吸引到了，这是一个我从来没听过的理论，确实引人深思，值得我们学习。” 这会儿商业经济算是刚则进入轨道，还没有爆发，很多后来习以为常的操作经营模式都还没有出现。 就像这会儿的大酒店高级饭店，基本上就是完全依赖于政府的接待和招待，根本就没有什么获得市场认可主动争取客户的思维，更没有能够支撑盈利的管理。 石景山大酒店也就算是底子好，当初濠江富商留下的管理服务模式算是留下来了个五六分。 但也就仅限于服务状态，管理上完全恢复了国企状态，完全没有经营上的想法，甚至原来存在的经营方向都切掉了。嫌麻烦。 这里的全称原来是石景山旅游中心，原来的主要盈利点港澳游占了很大的比例。被放弃了。 国企的经营思维模式，所谓盈利就是把价格定高点，然后等。节流就是辞退员工，压缩员工福利。到是简单。 很快山珍海味流水一样端了上来，很多东西张彦明都没见过。 这边的饮食是典型的岭南风格，受港澳等地的影响相当大，不过幸好没上什么眼下流行的岭南名菜，让张彦明安心不少。 这边的人说到吃是真的生猛，真的令其他省份谈吃变色。 生猛海鲜都不值一提，龙虎斗也只能往后面排，这会儿这边最火的是吃猴脑和三吱儿。想一想都恐怖。还有活烤鸭掌，铁板甲鱼什么的。 餐饮这一块，这会儿正是最残忍的时代。什么活驴肉，鲜鹅肠，生烤胎羊，反正要是出现在张彦明面前，张彦明肯定得把那个厨师拍死在当场。 粤式餐饮说实话，是不太符合北方的的饮食习惯的，不过也能吃，偶尔吃一顿也能体验到美味和乐趣。 张彦明比较喜欢这边的包点和靓汤。当然，是正常范畴的那些。 张彦明除了在家里，极少在吃饭的时候说话，王咏华和赵振华就肩负起来了和一众领导‘闲聊’的工作，郑义还不够资格。 不过领导们都是相当有眼力的，马上就弄明白子这位的大概性子，也就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酒更是没人劝了，这就是级别高的好处。 饭后，大家到旁边屋子里坐下喝茶消食。 聊了一会儿闲话，谈了谈格致公司，又说到了旅游，最后，王副市长把话题又拉回了石景山酒店。这边是他主管的，实在是想出手啊。 “张顾问，我问一句，如果枫城来接手石景山，需要什么条件？” 王副市长其实也不是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不过，这年头拉投资真的好难啊，尤其是这种明摆着不太讨好的项目。 他是真的想把这块有点烫手的山芋扔掉，现在市里算是被他说通了，可以转让，这事儿说变就变，万一哪天又说不卖了让他扭亏为盈呢？ 何况还不是一块，有五块那么多呀。 也不是没努力过，各种奇思妙想都有过了，方案什么的做了一堆，就是一天更比一天难。 可是谁让这些干部都是只擅长花钱呢，挣钱是真的没有能力。除非是没有成本的收费，那能收出花来。 枫城这边买下格致，又投了一大笔进来，实在是太有实力了，这就让王副市长看到了希望。脱手的希望。 张彦明看了看王副市长，看到了他眼里饱含着的希冀。这是要玩真的。 张彦明想了想，站起来走到墙边在地图上找了找，用手指画了一下：“这一块都拿出来，大概也就差不多了。” 几个领导还有赵振华王咏华都起身围过来看。 “从这里到这里，这里到这里，这一整块地都拿过来交给枫城的话，可以谈一下。但市里要负责拆迁和通平工作。” “这边也是酒店。” “那是市里的接待宾馆，是当年伟人落榻的地方。” “现在经营怎么样？” “吃财政的。” 几个人小声的嘀咕了几句，黄书记搓了搓下巴：“这样，我们回去开个会，把张顾问的意思说一下，大家讨论讨论。事情都可以商量嘛。” “对对对，书记说的对。”几个下属赶紧捧起彩虹。 张彦明无所谓，本来也就是临时的想法，做不做对于枫城来说都无所谓。 大家又坐下互吹了一会儿，一众领导告辞回去了，张彦明几个人回到别墅休息。 晚上七点过，朱董事长带着两个人来到别墅。 张彦明从楼上下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朱董事长身边的董娘娘。 这会儿的董娘娘四十五，看上去还相当年轻，很有女人味，是个妥妥的成熟美女范儿，干净利落，就是眼神比较犀利。 “张先生，我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公司的董副经理，主管销售，这是黄副经理，主管日常管理，这是谭工，是我的助理。这是小王，董事会秘书。” 几个人给张彦明点头问好。这就是格致这个时候的管理层核心了。 朱董事长严格来说，是副董事长，董事长是由工业总公司那边兼任的，这会儿已经不算数了。 今天下午，朱董事长已经带着他的这个核心团队向工业总公司递交了辞呈，离开了行政圈子，成为了彻底的民营企业的职工。 格力管理层工业公司委派过来的干部也都已经办理了离职手续，只等工作一交接从此和格致再无任何关系。 董事会的两名职工董事不属于核心团队，而且都是工业总公司的下派人员，也是要离职的。 独立董事到是没有动作，在等着这边的通知，是继续任职还是解约都要看张彦明这边的意思。 格致董事会一共七个成员，老朱和董秘小王，两名职工董事，那个几乎不露面的董事长，还有两个外聘的独立董事。 董娘娘和黄副总这会儿还都没进入董事会呢，算是老朱自己的人马。 “坐吧，随意点，贪大一点你们都是我的哥哥姐姐，以后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张彦明笑着过去和几个人挨个握了握手，让到沙发上落座。 “我们是想过来听听张先生您的想法，明天上午的董事会是个什么章程。” 虽然和工业总公司算是正式脱离了关系，但是从法律角度讲，那位总公司的领导现在还是格致集团的董事长，包括已经辞职的两名职工董事也没完成法理上的离职，明天还是要参会的。 第1105章 评价 大家坐下来，郑义和赵振华给大家泡茶。 郑义笑着和赵振华开玩笑：“赵总，您现在干这个有点不合适了吧？您可是总经理了。” “滚。”赵振华红着脸骂。 “集团的股份，以后会委托给中华国际投资控股公司进行托管，这位是控投公司的总经理赵振华，朱董你应该认识。” 张彦明先介绍了一下赵振华的新身份。 朱董事长肯定认识，当初在渝州没少打交道。欠身笑着和赵振华握了握手：“以后就要赵总多指教了。” “可别这么说，我就是帮我哥看着家，经营上我可不懂，还得靠你们。” “生产经营上，原则上控股公司不会伸手，正常走报表就可以了，重大事情的时候他们有临时叫停的权力，然后我们再讨论。主旨是尊重你们董事会的意见。” 张彦明明确了一下格致董事会和控股公司两方的权力和权限，让他们心里都有个数。控股公司实质上就是股东大会的化身了，这个大家都明白。 “我先说集团内部的安排。”张彦明搓了搓手指想了一下，说：“老朱你担任董事长，这是我原来对你的承诺。你主抓生产和安全两个方面。 集团总裁，由董大姐来担任，进董事会。我了解过你，觉得你能胜任这个工作。” 张彦明摆摆手止住了要说话的董娘娘，扭头看向黄副总：“黄总也进董事会，担任集团的总工程师，同时负责研究所的工作。 谭工，我的意思是担任副总工程师，任研究所所长，不过具体还是看朱董你的安排，必竟是你的助理嘛。王哥的职务不变。 职工董事我的想法是从下面车间里选择，要真的能代表一部分职工才好，至于独立董事，我不太了解，这事儿朱董你和董大姐商量，我尊重你们的意见。” “这样算下来，是八个人，现在的董事会是七个人，从，”朱董事长想了一下说道。 张彦明摆摆手打断了朱董事长的话：“董事会扩到九人，我的意思是再增加一名独立董事。还有振华，他来负责监事会的工作。” 这个独立董事肯定就是代表张彦明本人了，这个谁也没资格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都走了哪些人？”张彦明说好了安排，问朱董事长。 “人事和财务，也是原来的职工董事，高管层走的还有两个副总，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重要岗位，一共就走了七个人。” “下面车间还有外省的公司呢？” “没有变化，都是我们自己的人……可能财务上要调整一下。” “行，等新的财务总监到了由他来决定吧，人事这块你和董大姐商量，我必竟不是很熟悉。包括新的职工董事的提名。 我说一下集团以后外部的安排。 原则上，我名下的公司是不上市的，所以在稳定下来以后，公司会选择回购股票退市，你们要做好这个准备。 至于某些在职员工手里的股票，可以登记保留，也可以由公司溢价回购。你们手里有股份吗？” “有一点。”朱董事长点了点头，董娘娘也举了下手：“我也有一点，不多。” 张彦明点了点头：“公司以后会给管理层百分之三的股份分红激励，做为公司的董事长和总裁，你们可以隔外各自保留不超过百分之一的股份，算是你们个人的，可以转让和继承。 至于这百分之一能值多少钱，就看你们自己的了，这个真和我无关，我也控制不了。我能做的就是信任你们，支持你们，给公司的发展提供资金。” “张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努力，把格致做成世界上最好的空调。”董娘娘爽快的就做了保证。这到是符合她一贯的人设。 “难度还是有的，但我们一定会努力。”朱董事长就比较稳重一些。从技术层面上来讲，现在的格致还远远达不到董娘娘所说的地步。差的远呢。 “我大概了解了一下空调业的国际情况，心里也有点数。技术方面，我还是有一些办法的，咱们现在的工作是稳定，保证公司的正常交接。” 张彦明肯定不会怀疑公司的未来，再说技术嘛，可以从阿米丽卡的脚盆弄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一块不存在敏感的东西。 按照咱们国人的技能树，只要能弄回来一个初级段技术，那么在它上面再有个什么突破进步赶超就不是太难的事儿，前提是有技术目标。 “张先生您放心，公司的稳定和生产销售绝对不会受这次收购的影响，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朱董事长相当自信的做了承诺。 他对自己对公司的把控方面还是相当自信的，唯一的不可测也就是董娘娘一个人。 这娘们自从上位就有点冒头，现在又做了总裁，估计以后少不了吵架。主要是两个人都比较强势。 但必竟是一生好基友嘛，到是谈不上矛盾。 他现在有点不太确定的是张彦明对公司管理上的态度，必竟是老板嘛。虽然话说的相当漂亮好听，但谁能拦得住张彦明伸手？这事儿只能默默祈祷。 “嗯，那就好。”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公司前面的各项方案和项目保持不变，给我一分详细的报告了解一下就好。 你们放心，我这个人说话算数，除非是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我不会直接插手公司的管理和政策，包括发展战略，这一点我还是能保证的。” “我哥特别懒，能不管的事儿肯定不管，必须管的事儿就找借口不管，除非嫂子逼他，要不然他宁可在家里陪着孩子跳房子撵狗。” 赵振华在一边笑着揭张彦明的短，也是在给张彦明的话做保证。现在刚接手，管理团队的信任和稳定最重要。 张彦明去赵振华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赵振华笑着跑开了。 “赵总原来是张先生的助理，在渝州我们就认识了。”朱董事长给董娘娘和黄副总解释了一下赵振华和张彦明的关系。 “之一，之一。我哥的小助理一堆，郑义也是。我们七八个人，光子哥才是我哥的助理，朱董你没见过。” “我有个助理室，他们自称是我的小助理，助理室的负责人他们就叫大助理。叫张永光，以后介绍你们认识。”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我平时确实是不太管公司的事情，都是我媳妇儿在管，这个月我媳妇儿在做月子，要不然来的就是她了。 哦，对，这个月二十号我儿子满月，到时候欢迎大伙去我家里做客，也算认认门。先说好，不要任何礼物和礼金。” 第1106章 一个都不能少 “张先生，您，今年多大？”董娘娘还是问了出来，眼里全是好奇。 “我是73年的，二十七。” “这么年轻？”董娘娘惊呼了一声：“哎哟，我儿子今年都十八了。” “没办法呀，我就只有这么大。我看过你们的简历，你比我妈妈小四岁，朱董比我爸爸小一岁，都算是我的长辈了。” “我能不能问一下，张先生您父母是做什么的？”这话也就是董娘娘能问出来，朱董就肯定问不出来。 “我父母啊，我爸就是一个钢厂的普通工人，退休了。我妈原来做点小生意，算是改开以后的第一批个体户吧，小生意做了大半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我们哥仨。 我丈母娘到是在政府，算是高级干部，不过，我唯一从她身上借的光，就是在老家买了一栋废置的四层老楼，现在已经没有了。 那次确实是走了后门的，当时她是市纺织局的一把手，那栋楼是她们局里的物业，老办公楼，后来做了员工宿舍，我买的时候已经废置了好几年了。 我算是做金融起家的，不过是在国外。我在国外待了几年，挣回来一点钱，后来和我媳妇合伙办了这家公司，然后为了股份的统一性干脆就结婚了。” 张彦明开了句玩笑，几个人都笑了起来，也算是把自己的过往交待了一下，免得他们东想西想。 “总的来说，我们公司的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的隐忧，所以你们也不用耽心。公司也没有什么后台，如果说有，那就是我。 我自夸一下，我是大首长亲自授衔委任的现役少将，大军区待遇，在军部从事文艺宣传方面的工作，我的所有所做所为，都是备了案的。 咱们公司和军方的合作比较广泛，也比较深入，这个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以后只要质量跟得上，咱们估计会成为军部物资采购单位，然后呢，公司的安保工作将会交给咱们自己的安保公司，包括物流。咱们有自己的物流公司和仓储中心。” “就是昨天过来配合的那些小伙子？”董娘娘问。 “对，以后他们会常驻。咱们系统内所有公司的安保工作都是他们在做，财务上，不要求格致和其他公司一样把财务管理交给咱们的财务公司，但要接受一年一次的审计。 别的，等退市以后咱们再讨论吧。 物流公司那边过几天会过来接洽，以后整个公司的物流运输由他们接手。咱们还有自己的法务公司，就是王哥这边。” 张彦明指了指王咏华：“公司原有的法务部可以移交给王哥这边。以后，公司内部不设置安保，运输和法务三个处室。” “那原来的保卫部要并到安保公司这边吗？” “不，转职吧，安保公司和物流公司不接受社会招聘。他们全部是退役军人。” “那，运输方面，咱们的物流公司能支撑起全国性的运输需求吗？咱们在外面还有几个厂呢。还有，下面其他厂的保卫和法务需不需要调整？” “咱们的物流和安保是覆盖全国的，大型仓储中心在所有的省会城市和经济比较发达的大城市都有，完全能够满足公司的任何需求。” “董总，咱们的物流公司叫烈火旋风，安保公司叫烈风，还有烈风物流航空公司，是物流下面的空运公司，机场正在建设。”郑义给几位高管普及了一下。 “等交接过后稳定下来，会有相关的文件资料给你们，咱们做的事儿有点多，还有地产公司，院线，科技公司什么的，以后慢慢你们就了解了。” “员工的情绪不会受什么影响，只要正常发工资就没有问题，管理层这边，工作我们会做好。” “这个烈风物流我怎么这么熟呢？”董娘娘仰头想了一下，回身从皮包里拿出一个黑不溜秋的机器，熟练的从上面抽出手写笔。 商务通。 说实话，经历了无数梦境世界，张彦明还真的一次都没亲手接触商务通这东西，不过对它的广告到是熟：呼机手机商务通，一个都不能少。 这个时候正在流行这个，比烟盒大一点，比烟盒薄一点，大黑白电阻屏，触写笔。其实就是个电子记事本，不过多了个联网功能，可以连接网络发邮件。 不是无线联接。 这个时候所谓的成功人士出门，一个烟盒大的摩托汉显，一个在这个时候来说小型化的手机，再加一个商务通，加起来得有好几斤重。 女人可以放在随时背着的皮包里，男人全部是挂在裤腰上，再加上钥匙串（包），那真是满满的年代感，一般的裤带都挂不住。 说实话张彦明看着都累，那不坠的慌？但这就是成功男人的范儿。 主要是这会儿流行的男士手包太小，放点钱塞几把钥匙再有盒烟就满了，其实就是个大点的卡包，根本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你说带个大包吧，那就不是老板了，那是收电费的。 其实助理室这些男孩女孩也都有这个商务通，必竟还是挺方便的，他们要记录处理的事情比较多。 不过助理们包括张彦明孙红叶还有下面这些高管们用的包都是张氏服装饰品公司（手工订制坊）出品，是张彦明要求设计的款式。 对当下必需的东西有总体的规类进行针对性的设计，所以比较实用，不算大但能装，常备的东西都能收进去。 上行下效嘛，张彦明喜欢背单肩包，下面一水的全是真皮单肩包，除了张永光。这家伙是全体系唯一一个喜欢拿手包的，不过也是找王佳慧定制的。 张彦明不太理解当下的成功男人们，背着它不舒服？非得拿在手里，真不累？真不感觉麻烦？ 其实这会儿的人即拿着手机又要带着bb机也是没有办法，并不是说有钱了多买一样感觉牛逼。实在是手机的信号还比较让人感动。 至于商务通，张彦明感觉大部分人花一万多买它纯粹就是为了装逼的，很少是因为功能。大部分就是当个电话本用。两块钱的笔记本它不香？ 再说它也确实没什么功能。电话本，记事本，收发邮件，到是可以浏览网页（插网）。连个小游戏都不具备。 好处就是记下来的东西你不删就不会丢，感觉上好像比用笔和本子记方便点，可靠点。 董娘娘用手写笔划了几下，写了几笔点了点：“哦，我就说听着这么熟悉，咱们的空调运输就有这家物流的合作，份量还不少。省外大部分都是从他们这边走的。” 她是销售副总，销售方面的所有信息都在她手里。包括运输。 第1107章 指导 “其实不只是格致，现在国内大部分电器厂家的运输也都是我们占大头，主要就是方便，必竟我们覆盖全国，安全上也有保障。” “为什么物流的价格可以比别的公司低？” “因为我们不用计算返程空跑啊，这是运输业不容忽视的一块成本。 我们到处都有物流中心，不管是从哪里到哪里都可以只计算单程，只是因为不好把价格压的太低，所以就只便宜了一点而已。 如果有必要，我们现在可以把运输的价格直接拦腰砍断，但那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司机太辛苦了吧？虽然车不存在空跑，但是也不一定就有原路返回去的货呀。他们出来一趟不是要很久也回不去家？” “也不是，如果返程的货物不足车是不用马上返程的，司机坐火车回去，车就登记一下扔在这边了，货攒够了这辆车优先发。 咱们有这个规定，如果是路途太远的，比如从冰城到羊城，一路上是换人不换车，大家都不用那么辛苦，接力往下走。” “哎哟，那也就是你们能这么搞了，听着是不错，背后要求的东西太多了，现在的物流可达不到。” “总会达到的，模式摆在这里，总会有人跟上来。而且慢慢随着市场的发展，物流会更专注于长途重货，慢慢会退出短途零旦市场。” “嫌利润太少？” “不是，是要给其他的中小型公司留口饭吃，事情做的极端不好，好事也能变成坏事儿。以后会更关注大型客户市场。” “以后的运输可以走空运？”董娘娘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抬头问。 “大批量也不是不可以考虑，不过平时还是老老实实走汽运吧，咱们自己系统有内部价格，成本会压下来一块，比空运划算太多了。 必竟那玩艺儿一脚油门五万块不是说着玩的，电器用空运实在是有些不太划算。我搞航空运输主要是针对鲜活商品这一块。” “我们以后是用什么机型？”朱董问了一句。 “订了十五架747-400改，全货，以后看情况增加吧，可能会添点小机型。这家伙有点太大了。” “咱们不打算走民航？”董娘娘问。 “暂时不考虑。”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可能把事儿都做了，也弄不过来。以后如果切实有需要的话，可能会考虑由振华这边入股的模式。自己不搞，麻烦。” “张先生您，对以后的格致有没有什么指导？”朱董是搞技术出身的，脑袋里也是这方面想的比较多一点。 “谈不上，这方面我是个外行，在咱们整个枫城系统内都不会出现外行指导内行的事情。不过，想法肯定是有的。” 张彦明想了一下，说：“谈不上指导，就是我的个人想法。质量是企业生存的关键，这方面要严格，要不断加强。 再一个，要加大研发力度，节能，环保，静噪，智能，这是以后的方向。研发上不要小气。 还有就是家用中央空调这一块也要抓紧布局，水冷风冷都要搞，都要硬，需要什么就找我，我来做后勤。” 几个高管都记了一下，朱董又问：“本来我打算近期去小脚盆参观学习一下，取取经，想试试能不能从那边弄点技术回来。 您也知道，现在空调技术相对来说是比较成熟的，不管是技术还是工艺上，小脚盆都走在了前面，咱们现在想追赶只能从引进入手。” 张彦明想了想说：“这样，你把你看中的技术，专利，还有所有公司给我弄个名单，我先琢磨一下找人试试探探路，然后再商量一下看怎么走一步。 也不限于小脚盆，阿米丽卡和欧罗巴那边都总结一下我看看。我在国外有投资公司和代理人，现在正在琢磨汽车技术专利这一块，正好一起办了。” “咱们还准备生产汽车？”董娘娘抬头看过来，眼睛晶晶亮。 “嗯，不只是汽车，还有电脑和手机，陆续都会上市，以后大家的配车电脑手机都会换成咱们自己的。”张彦明笑着看了董娘娘一眼。 这个女人对造汽车和手机的兴趣其实比造好空调更大，只是被老朱一直压着。 等老朱一退休她就开始折腾。可惜她在这方面的确实没点对技能树，花了不少钱就是没什么建树。 梦境世界，老朱是公务人员，到了年纪强制退休了，给了董娘娘机会。 不过在这个世界，大家都是职业经理人，可不存在到年纪退休的说法，张彦明也没打算让老朱那么早就退休，有他在上面压着，让董娘娘一心一意的搞空调就好了。 这会儿整个国内商界，不管是公营还是民营，都在拼命的横向发展，扩张规模，拼命的多元化，不管是金融还是地产制造反正什么都想插一脚。 然后过几年哀鸿遍野，死伤一片，资金人员的大量分散导致这些本来就不太擅长经营的掌权者们扔了西瓜还没捡到芝麻，纷纷崩盘。 看什么挣钱都想插一下，看哪里有腥味儿都想舔一舔，完全不顾发展和市场。 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个样子，格致也没有机会一跃而上。老朱这辈子最大的功绩就是在这个时候压住了格致，一心一意抓质量搞空调。 空调老大春兰就是这几年拼命搞多元自废武功搞的一团糟最后死在了摩托车上，被格致趁机超越了过去。 像海尔美的tcl这些公司全部投入多元混战，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是背靠大树的公营估计也好不哪里去，巨大的损失都有人给填了坑。 就算这样公营品牌也死掉了一大批，许多耳熟能详的商品品牌几年以后都默默的消失了。民营因为资本不够得瑟也搞不到贷款，到是因此得到了大机遇。 并不是后来才慢慢发展成大家都不想搞生产搞技术去弄快钱的，这种急功近利的思维一直存在，算是优良传统，只不过是后面才得了机会壮大起来。 那时候老朱们都老了，退了，走了，没人能压得住了。 “咱们有牌照？产轿车？”董娘娘问。 “嗯，上面给了牌照。不过不只是生产轿车，还有卡车和客车，包括商用车和功能车。” “厂子建在哪？什么牌子？” “在庐州。厂房正在建，还没有投产，想看到咱们自己的汽车怕是得等两年，不过你们肯定是最先看到用到的，这个到是可以保证。” “合资？” “算是吧，不过并不是固定了某一个品牌模仿和生产，是多家公司的技术专利集中合并过来的，大家合作成立了一个研究所，然后共享专利技术。” 第1108章 董事会议 “这种模式……感觉有点意思。”朱董事长摩着下巴琢磨起来。 “比单纯的那种什么引进合资好，那种完全就成了人家的代工厂，利润也是让人家拿大头，最后技术……呵呵。”董娘娘马上就看到了重点核心的问题。 “但是想这么搞起来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起码你要能让那些老外平等的看你。也不是所有人都甘心被别人盘剥的，只是没有办法。” “这到是。”董娘娘点了点头同意朱董事长的观点，叹了口气。心气儿不是底气呀，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底子太薄了，被人瞧不起。 合资车明明是在本土建厂生产，为什么还要卖那么贵？还不是就是老外拿走的钱太多了。 合资汽车厂建起来，主要配件得从人家那边进，设备得从人家那边买，工程师得靠人家支持，专利技术要格外花钱用，生产要得到人家的授权许可。 这都是要格外花钱的，然后最后卖了车利润还是要再分给人家。工厂事实上也是人家说了算。 而做为国内的合资者也并不一定就是不重视技术，但是没办法，而且他也需要有业绩有利润给上面看，于是价格就这么起来了。 话说不管什么产品商品，不合格的在国内卖天价，合格优质的出口卖成本，这本来就是惯例。 “这个不用耽心。”张彦明给几位高管吃定心丸：“格致这边也会采用这种方式，合作成立研究所，共享专利技术，工厂本身不合资不引进。” “可以？” “可以。你们就安心抓质量搞好管理和销售，这方面交给我。我这个后勤还是合格的，会让你们满意。” 这对于高管团队来说是个相当好的好消息，公司现在缺的就是相关技术专利。 大家就这事儿交流了一会儿，确定了一个大概的方面，朱董事长就带着高管们告辞了，让张彦明休息。 明天上午公司召开董事会，大家都要准备一下。 朱董事长的意思是，董娘娘和黄副总补进来，再增加一个张彦明的代表，这样，原来的两位独立董事就可以考虑继续任职。 在以前的合作中两位独立董事也算是尽职尽责，为公司的发展也是有贡献的。这个张彦明同意。 独立董事一般都是某一方面的学者专家，或者是资深经理人这种身份，起的是智囊的作用，一般都是从某个方面出谋划策，对董事事会决议的影响非常小。 说白了就是花钱请几个专家来用做日常咨询的，或者再借用一下他们在某方面的人脉。董事会成员算是一种不用坐班的工作，是挣工资的。 董事会秘书也不是董事长的秘书，而是董事会的管家，是正式的有话语权的成员。 除了董事长和副董事长，还有职工董事以外，其他董事会成员都不会在企业任职，以减少利益纠葛，更好的完成行政管理工作。 总的来说，股东会控制董事会但不能直接管理高管层，董事会负责企业的行政管理和战略方向，控制高管团队。 而高管团队负责日常生产销售发展上的管理，向董事会负责。 相对特殊的是财务，上市公司的财务系统相对是独立的，向股东会负责，配合董事长工作，下面高管团队的财务经理配合总裁但向财务总监负责。 非上市公司就比较随意了，反正老板信任就行了。 送走朱董事长几个人，张彦明又和赵振华郑义两个人坐着聊了一会儿，给家里打了电话，这才洗漱休息。 第二天上午九点，大家乘车来到格致集团这边，参加董事会议。 其实这会儿应该召开的是股东会议，但格致比较特殊，这会儿是唯一控股大股东，其他都是流通股散户。 你总不可能把全国买了流通股票的人都弄过来开会，那也不现实，更不可能去做。流通股是没有股权的，没那个资格。 其实这就是个面子活儿，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只是按照法律规定必须走一下形式，然后把决议书交到工商局备案，否则从法律角度上就不被承认。 两位决定离职的董事再一次向董事会递交离职申请，包括平时基本上不露面的董事长，也因为‘身体原因’递交辞呈并提议由朱副董事长接任。 然后大家举手表决，宣布接受并同意三位同志的离职申请和原董事长对董事长继任人选的推荐。 董事会秘书在一边记录，形成文件，然后打印出来大家签字按手印。 然后新董事长宣布上任，大家送走三位老同志，马上召开新董事长上任后的第一次会议。 会议重新选举了董事，职工董事和独立董事，选举成立新的监事会，任命公司新总裁和各位副总裁，总工程师以及财务人员。 除了财务总监需要股东会委派（就是张彦明派过来）以外，本次董事会圆满成功的完成了新老交接，再一次形成决议文件大家签字按手印。 然后画风一变，变成了董事会，监事会和张彦明的茶话座谈。 张彦明和两位留任的独立董事认识了一下，对他们长期以来为格致做出的贡献表达了感谢和期望，然后又关心了一下公司目前的生产销售问题。 张彦明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不干予不干涉董事会的管理。 公司的即定发展不变，即定项目不变，即定销售策略不变。这让管理团队非常高兴。说实话，都有点担心新老板上来就烧火。 然后张彦明提出了对质量，销售，售后以及技术研发四个方面的要求，定了一个目标：质量先行，绝不允许非达标产品进入市场。 售后方面要大力投入，开展培训，增设网点，力争行业第一。 对于销售这个本来应该最为老板看重的方面张彦明反而什么都没有说。 然后就是公司的全员行政方面的级别制度化，从上到下重新按照枫城的标准定级，开始执行枫城的薪酬福利体系。大家都涨工资了。 “这里面有个问题，”朱董事长翻看着全新的薪酬福利条例，听着郑义详尽的讲解之后，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很正规，很高级，很清晰的薪酬福利以及奖罚晋升管理条例，很成熟。” 他首先明白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对这套管理系统的看法：“相对很公平，不管是给予还是惩罚都很公平也很清晰。原来的制度有点模糊。 不过张先生，我有一点小看法您听一下，如果说的对请您慎重考虑一下，如果感觉不对就当我没说。” 第1109章 忠诚和激情 “老朱，你现在已经不是国家干部了，咱们没有什么上下级，不用这么小心吧？有什么就说什么，我还真有点不太适应这种。” 张彦明笑着做了请的手势。 老朱在体制内的时间太长了，说话做事的习惯深入骨髓，估计已经很难改变了。 而且再过几年，当民营资本壮大以后，这套层级森然谄上压下吞吞吐吐犹豫不决正事不干只会揣摸人心的工作方式也被带了进来，大行其道。 这是一种被刻在了骨头上的一种思维和人性的扭曲。 “就是，有什么说什么呗。”董娘娘斜了朱董事长一眼。 虽然老朱是她的伯乐，领路人，贵人，扶持者，支持者，但是两个人的性格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原来的地位差和企业性质还能压制着这种性格上的冲突，现在大家都是打工仔，层级上也基本扯平，这种矛盾就一下子尖锐了起来。 其实两个人从相识相知到配合工作都已经这么多年了，‘友谊’无比深厚，相互的长短深浅极其了解，也不存在什么实质上的矛盾和积怨，就是性格反差太大。 就像急性子和慢性子交朋友，感情可以有，吵架也是必须有，相爱相杀是必然情况。 听董娘娘怼自己，朱董事长也不生气，垂目想了一下，说：“原来那时候，咱们厂也是用高提成高奖励来激励销售人员来达成销售目标的。 小董就是个例子，她92年工资拿了上百万。”朱董事长用手指点了点董娘娘。 “但是，在94年的时候，我发现，这种奖励或者叫激励方式，并不健康。销售人员拿的太多了，其他台上台下那么多部门职工，怎么平衡？ 空调不是变出来的，从研发到生产到安装调试售后服务，每个人都在付出，大家都有功劳，为什么销售就可以单独享受全部的奖励？ 后来，我调整了销售人员的奖金，很多人不满走掉了。小董那时候支持了我，留了下来，重新带起了团队，到今天也取得了比较好的成绩。 但我感觉，功劳虽然不是某一个团队，某一个部门的，大家都有功，只不过有些人是在幕前风光，有些人是在幕后流汗，但也不能搞一刀切。” “所以呢？”张彦明问。 “我感觉这套制度的奖励机制太平均了，或者就不是奖励，而是应该叫福利。大家排排坐分果子。” “你的意思是，奖罚机制继续沿用原来的？” “公司这套职工等级晋升制度很好，但奖罚我确实希望可以沿用原来厂里的规定。” “我同意。”董娘娘也没等朱董事长也话说完就表了态，旗帜鲜明的支持朱董事长。这娘们的支持和直怼完全就是对事不对人，也不管环境氛围。 张彦明轻轻敲了敲桌面，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公司以前，没有生产企业的管理经验，虽然有机械厂和家具厂，但规模不大，销售模式也完全不同。 一直以来做的都是单一操作，包括酒店和零售，员工群体大致上没有太多的区别，大家做的享受的也都差不多。” 顿了一下，张彦明再点点头：“行，奖罚福利这块，继续沿用原来的制度，这次只施行员工晋级制度，按级别评定调整工资。” “哥，咱们的等级工资事实上有点偏高，如果再加上朱董事长说的奖励制度，那这边就不是普通的涨工资了，收入直接翻翻，有些人还能翻好几翻。” 赵振华昨天晚上把格致现在的管理机制各项规定制度从头翻了一遍，好让自己对这个企业多了解一些。这会儿到是用上了。 整个枫城体系现在的工资确实偏高，最低的零级员工（实习员工）的收入都比社会行业工资高一百多，等员工到了四级基本上都是其他公司的中层管理水平了。 这里面，一个确实是张彦明舍得给，再一个是这时候的社会工资确实也是低。04年的时候京城一千五都算是相当不错的收入。 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挤在地下好几层的人防洞里。 格致是老企业，很多职工都是从建厂就在的，干了三年五年的更是不计其数，按照枫城系统的评级标准卡下来，那工资可正经不低。 所有人都看着张彦明等着他说话。涉及到工资收入这一块，大家都不太好说什么，同时也都想看看这个新老板的态度。 最能看出老板性格和内心的也就是企业的工资福利制度了。 别看那么多成功人士成天一副笑呵呵的纯良表情，一讲话慷慨陈词，动不动就捐款捐物什么的，这些都是虚的。 你去看看他的工厂看看他工厂里底层员工的收入和福利状态就知道了。那才是真的。 朱董事长已经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解决职工评级以后，工资和原有奖罚制度之间的矛盾了。确实叠加起来有点太高了，有些老技工可能拿的比现在的自己都要多。 销售就不用提了。 张彦明看了看赵振华，笑着问：“你知道搞企业，最希望职工是什么状态吗？” 赵振华想了想：“忠诚？” “还有呢？” “……，有闯劲？以厂为家主动承担责任？吃苦耐劳积极奉献？” “差不多。”张彦明点点头：“其实就是两条，忠诚，能主动为公司创造价值。那么，什么情况能让员工产生以上这两条的状态呢？” 赵振华想了想：“收入高。呃……厂子名声大，说出去有面子。我感觉是有面子，那些在合资企业当个工人的都感觉自己相当牛逼。” “算是说的对，但是不准确。这么说吧，工资福利高，员工的忠诚度就高，就稳定，因为他压力小。 另外呢，奖励高，职工就有激情，就会琢磨着怎么把成绩搞上去。他想拿高奖励。 不过这里有个矛盾，往往忠诚度高的员工激情不够，激情足够的忠诚度不够。就像朱董事长说的，94年这边的销售人员大量跳走，就是因为这点。” “对，收入绝对高，但对公司确实没什么忠诚度，大部分稍有风吹草动就走了。” 朱董事长点了点头：“后来调整了以后，团队相对来说稳定多了。小董功不可没。”他看了董娘娘一眼。 董娘娘拿着商务通在那划划点点，没注意老朱的眼神儿。 “所以，为什么要考虑工人拿的太多呢？我即要稳定忠诚也要激情澎湃，我们的关注点应该在厂子的创造力和生产能力上，放在售后服务上。” 张彦明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他们拿的再多，能把利润拿完吗？” 第1110章 福利和激励 “张先生您的意思，是不用对工资和奖罚制度进行调整？就这么直接执行？”一直旁观的独立董事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个独立董事是某著名大学的经济学院副院长，教授。姓高。 “相对来说，在具体的执行标准上，奖罚制度还是要进行一点微调的。” 张彦明笑着冲高教授点了点头：“必竟工资这方面调高了，奖励的基准也要基本等比才对，但整体方面不变。这个，你们商量。 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是哪一级，哪一个方面的哪一种制度，或者是管理条例，都要清晰，明确，不能模模糊糊搞弹性操作。” “但是很多方面如果要全部清晰下来的话，太过于繁琐了。”高教授说：“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和时间都比较大，要进行大量的搜集分析。” “那就去搜集分析。”张彦明明白高教授的意思，但并不同意他的观点，虽然他的观点是普世性的，甚至国家出台法律法规都是按照这种普世性来操作的。 不管哪个方面都没有具体精确的说法或者考量，都是模糊，弹性，大概和概括，然后就产生无比宽广的解读和操作空间。 同样的行为情况，一百个判决或者外理决定就有一百零二种结果。 为什么？真的必须是这样？不见得，不过是某些人怕麻烦嫌繁琐罢了，他不想花那份心思，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反正谁也不在意。 驾驶员如何如何的，视情节给予50-2000元罚款，并处以1-3分记分处罚。那怎么视情节？谁来视？谁来评定？没人管了，也说不清楚。 翻翻法典，只要是涉及到认定处罚的，基本全是模糊的，无一例外。那弹性能把人无动力弹上月球。 为什么要留下这么大的空间呢？就是为了方便解读和操作？谁知道去了。 这种只有一个最明显的好处，就是可以为掌权者竖立权威。怎么的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隐性好处是群体性的，就不用说了。 “这样的话，奖罚条例就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调整，马上肯定是不可能了。”朱董事长说。 “那就占用一些时间，要和员工说明白，让所有人都能心里有数。” 张彦明点点头，对赵振华说：“新的奖罚条例你跟一跟，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么。以后，汽车厂，计算机公司还有其他生产型公司都可以借鉴。” 赵振华点头应了下来。他要留在这边工作一段时间来和董事会高管层磨合，正好顺手的事儿。也是一种学习。 大家又把一些比较急的事务拿出来聊了聊，商量了一下，主要是听听张彦明的意见，必竟是新老板，说一下大家以后做事心里也就有了数，有了标准。 会议开到了中午，大家下楼去食堂吃饭，张彦明顺便看了看食堂的各个方面，甚至钻到后厨去转了一圈。 格致和食堂参考的是合资企业，搞的还可以，也是分级性质的，照顾了职工吃饱和吃好两方面需求。 管理层的食堂和职工是分开的，高层和中低层也是分开的，但标准差异不算大。 大家最后来到吃饭的地方，位于食堂二楼的一间比较宽敞的包厢。 “这是厂内接待餐厅，以前，上级过来检查什么的就在这里用餐。”董娘娘给介绍了一下：“我不喜欢这里，我喜欢在外面和大家挤在一起吃。” “挺好的，卫生什么的比我预想的要好。” 张彦明笑着坐下来：“我给食堂提几个建议，卫生环境这方面就不说了，必须得保证，得有明确的责任人，奖罚及时透明。 在菜式上，可以设一个职工意见箱，六成职工有需求的就要办，咱们物流和安保的食堂都是这样来确定每个星期吃什么。 另外，食堂不是饭店，不要考虑赚钱。水电人工采购成本和损耗都要精确，这就是饭菜的价格，可以随着市场的波动调整。 不管是亏损还是赚钱，在我看来都是管理人员不合格。” “现在价格也不贵呀，比外面便宜太多了。” “不是这么看的，厂内食堂，吃饭的都是自家职工，挣这个钱干什么？能挣多少？为职工服务的部门就要有服务的认知，包括我和你们。 我们要做的是让职工吃好睡好心情好，然后生产出好的产品卖出去获得利润，这个才是重点。让职工能把更多的钱拿回家提高生活质量。” 大家都若有所思，默默的收拾面前的碗筷杯碟。 高管食堂里有服务人员，这个到是正常，张彦明也没说什么。 饭菜是半自助的形式，米面饮品冷盘点心和几种菜式随意取用，另外还可以点菜。 吃了一会儿，张彦明又想起来点事儿，对朱董事长说：“把厂里所有职工，包括管理层的住房情况搞一个调查，要真实准确。” “咱们公司还管房子？”董娘娘抬头问了一句。 “按职工级别和工作年限来管，算是咱们整个枫城的福利吧，人人有房住。房子也不是白给的，成本价，也不能转售，只能由公司回收。” “只要是厂内职工就可以申请？” “呃……，三年吧，工作满三年可以申请。不满三年的可以住宿舍。职工现在的房子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执行等价兑换，由公司收回处理。” “拿不出钱的怎么办？” “定个额度从工资里慢慢扣，要签一份正式合同，产权等款项付清以后再给他。不计息。” “那要是中途离职了呢？” “那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把房子收回来，把他交过的钱原数退回，也是不计息。” “那……就是白住了那么多年？” “不能这么想，人家也为厂子付出了嘛，创造了价值的。开工厂不要把眼睛总盯在内部，越盯眼界越小，职工是企业的基础，这点不搞明白总要吃大亏。 不管是国家还是企业，让最底层的人过上好日子，平稳幸福，这才是最大的成功，也是前进的保障。王朝倾覆因何在？历史为什么总是惊人的相似？” 几位高管都低头琢磨起来，赵振华看了看几个人：“咱们的宿舍不会也是收费的吧？” 朱董事长点了点头：“是，要收费，不过我们收的不多，一个月也就是几十块钱的样子，环境还是不错的。我们也是在尽量让员工吃的好一点，住的舒服一点。” “砍了吧，”张彦明摆摆手：“宿舍收什么费，就是一堆水泥砖头不吃草不吃料的也不值钱。水电费按人头摊一下就行了。一会儿咱们去宿舍看一眼。” 第1111章 信息化管理 “那张先生您得先做好心理准备，脏乱臭是肯定的。” “这个到是不用准备，可以想像。” 张彦明笑着点点头，想了一下说：“等员工定级结束以后，我会安排人过来对所有主管级以上的人员进行考核，并在工厂里推行选举制度。 从班组长工段长到部门负责人，车间主任一直到生产厂长，都要定期考核，合格者留任，不合格就下来。继任者会由职工投票推选。 你们要扭转一下思想，我们不是国企了，过去的那一套行政制度还有管理办法，人事各方面的一些管理都已经不适用了。 这里没有干部，没有层级，大家除了工作性质其他都一样，没有人能高高在上，也没有人可以偷懒蒙混，这一点要和所有人讲明白。” “那个，张先生，这么一来……是不是就乱套了？我不是什么意思，就是，”朱董事长斟酌着词语。 张彦明摆摆手，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说的没有层级，是指思想上，尊严上，或者说福利待遇各方面，大家是平等的。 抛开工作职别，大家都是平等的，能明白我的意思吧？我们的所有的政策待遇福利规定条例包括奖罚措施，都要把所有人放到一个平面上来。 但是，没有层级不代表没有职务等级和权限，在工作中，上下级，权责权限是必须要明确的。 当然，位置越高责任越大。 以后，在我们的工作中，每一个环节都必须要明确责任人，从一颗螺丝到一台产品，到销售和售后，不管发生什么问题，都要有明确清晰的责任人。” “这个……到不是不行，不过，怕是有点复杂呀，不是短时间能够实现得了的。” “其实不难，我们自己的软件公司有一款软件就是专门搞这一块的，叫产供销跟踪管理系统，这个我叫人过来安装布置。 这款软件的主要功能就是能够清晰的记录在一定时段内，每一个工作岗位，每一个工作流程中，所有相关人员的资料信息和责任划分，然事形成文件储存在服务器里，可以随时调阅。” “电脑管理？这个投入怕是不小吧？据我了解这需要的服务器可不是一般的就能行的，这笔投入？” 也不怪朱董事长能问出来。 在2000年这会儿，还没有哪个谁能奢侈到把工厂或者什么进行电脑全线管理，不是说没有这个意识，这种管理系统早早就有人提出来了，但是，真得花钱哪。 在国外，尤其是汽车厂和精密制造，这种全电脑管理其实已经相当流行了。但是人家汽车和精密制造的利润大呀，能支撑起来。 国内这会儿除了政府在逐渐加大电脑化办公的力度以外，所有企业，不管是国营还是民营，财务能用上电脑的都算是舍得投入了。 主要是国内的电脑太贵，服务器那就上天了。再说也没有相关软件，用国外的吧，还是钱的问题，人家不免费。 “这个系统其实是给包公祠汽车厂准备的，这边正好也能用，主要是针对生产型企业。电脑咱们自己就生产，成本不算高。 服务器嘛，咱们公司有国内最大的阵列式服务器，这一块不需要什么投入，到时候接入光纤就可以了。 不过，软件还是要花点钱的，这个算正常采购成本，也没多少。以后咱们上上下下都要熟悉网上办公，网上处理问题，这是大趋势。” 小企鹅收购回来以后，孵化园那边已经成立了专门的研发管理团队进行维护扩容，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入邮箱系统，正在开发群组和文件传输系统。 这会儿正是网络泡沫消退期，国内外网络界一片浮尸饿殍，只要手里有钱，要人才有人才，要创意有创意，简直不要太简单。 张彦明虽然自己没搞过网络公司这一块，但是做为一个资深网民，走向什么的还是一清二楚的，那些爆火的软件，项目什么的都知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有问题了，我支持搞电脑化管理。”朱董事长点了点头，只要不是大量的砸入资金，他还是能接受新科技的，必竟确实方便快捷。 “咱们会建立企业网站，开通企业邮箱，建立内部的工作群以及管理群，建立覆盖所有公司厂的内部网络以及会议系统。 慢慢来吧，科技越来越进步，做事会越来越方便，信息传播的速度也会越来越快，我们得努力跟止不能掉队。” 大家边聊边吃，气氛比较轻松。 吃过饭，大家坐在一起又聊了一会儿消了消食，下楼去员工宿舍参观。 张彦明也不耽心朱董事长或者几位高管安排人过去通知搞点什么，就这么一顿饭的功夫，搞也搞不出什么来，再说也没那个必要。 很多东西是做不了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只不过是参观的人，一般都是领导，看他会不会在意或者想不想在意的问题，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大家一边说话一边步行着往厂区里面走，整体来说厂区内还算整洁，不时的看见穿着工作服的工人三两一伙的从食堂出来，看到一行人后都下意识的闭嘴加快了步子。 宿舍楼不算大，这会儿厂子职工也没后来那么多，而且大部分是本地人，每天坐厂里的通勤车上下班，在厂里吃一顿饭。 这种工厂的宿舍屋子里面显得有点脏乱是肯定的，尤其是男宿，好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里，臭鞋臭袜子什么的在所难免。 张彦明也有在国营工厂住宿舍的记忆，不过条件上比这边稍微要好一点，没有上下铺，一个房间只有四个人，房间也要宽大一些。 公用水房和卫生间感觉上都相当熟悉，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其实他也没什么目的，就是单纯的想过来转一圈看一看，有点，想让高管团队重视一下职工生活的意思，但并没有强调，也没提什么意见。 这些方面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需要点时间慢慢来。 从宿舍出来又去了车间，一样也是走马观花的转了转，大家出来回到厂部。 “张先生，我们企业的名字改不改？”朱董事长问了一句。 “名字啊？”张彦明还真没想过这事儿，愣了一下。 原来格致是香洲市工业总公司下属企业，虽然是上市公司那也是国营，副处级单位。原来是科级。所以名称也是香洲市格致空调有限公司。 “我感觉可以改一下，”赵振华看了看张彦明：“格局小了，我觉得应该起码也挂个省字头，国字头最好。” 第1112章 大度?! “也行。”张彦明对这方面没有什么想法，也不感觉有什么太大区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你们商量吧，感觉需要改就改，振华你去联系。” 不管是挂省字头还是国字头，赵振华现在的人面都可以去办了，不用张彦明出头。 “我建议还是用省字头。”郑义难得的插了句嘴：“厂子必竟在这里，地方上的很多方面还是需要省里支持的，感觉挂上国字头就疏远了。” 张彦明到是没这个耽心，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的面子也没有哪个省敢轻易的刁难得罪。不过，想了想，感觉郑义说的也有道理，必竟挂上省字头，这边省里脸上也光彩。 “行，那就改成省字头，具体名字就不用改了，原来挺好。” “那正好要去申报董事会决议，一起就办了。大家再签个字吧。”朱董事长笑着让秘书去打印董事会决议报告。 改名字这事儿也是需要全体董事表决通过的，一样每个人都要签字画押。有点烦琐。 改了以后，公司名称就变成了岭南格致空调有限公司，到是比挂个市名大气一些。其实没什么卵用。 又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带着郑义和安保员回到石景山，董事会刚刚改选，也有很多事要做要安排，赵振华就留在那里配合，开始履行他监事会主席的职责。 这边的事情也就算告一段落了，张彦明合计着自己是直接回京城还是去庐州看一眼。 渝州那边他这会儿去不去意义不大，要去的话怎么也是安置小区建好，把所有人迁过来以后的事儿。 琼州那边崔世佳在那边盯着呢，每个星期向张永光汇报，现在也是在搞基础建设，不用他去操心。 坐在别墅二楼的小露台上抽了根烟，想了半天，发现除了电影和综艺，自己暂时没什么事儿了。眼下最大的事情就是儿子请满月酒。 张小悦的幼年他没有什么太深的印像，自己在这个世界醒过来就有那么大了，虽然后来融合了前身的记忆，但必竟不是亲身经历。 就像同样一件事，参予其中和看录像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虽然都是那个故事那个经过。 为什么人越往上越是薄凉，越没有人情味儿，越是能忽略很多民生疾苦？因为他接触不到，那就是文件上的几个字或者一串数字，能有什么感觉？ 就像别人可以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来劝你原谅某些给你造成了伤害的人一样，他之所以‘大度’，不过就是不是亲身感受，无所谓而已。 所以这个时候你不是需要考虑如何接受他的建议规劝，而是应该考虑是扇他的左脸还是右脸。一般这种人，你在他的心里保证没什么地位，起码没有对方高。 …… 张导和他的老婆开着桑塔纳来到月亮湾饭店，参加黄厂长的晋升宴。 也没有大肆操办，黄厂长这点智慧还是有的，要不然也走不到今天。 能请过来一起喝一杯的都是真正走的近的人，虽然谈不上交心，起码是能称一声朋友。 来客大部分都是军方的，政治部，宣传部，干部部，文艺局，保卫部，军影的政委和副厂长，电影学院的老院长和行政副院长，华影集团韦董事长，中谊传媒汪总经理。 国家台这边就请了张导夫妇和周卿。其实周卿这会儿是真的没这个资格，不过谁让人家是张小悦和唐豆豆的干妈呢，黄厂长也不介意给她搭个桥。 主要是他搞不明白张彦明让女儿认了这个干妈到底是为了什么，有点没弄懂张彦明是要干什么。万一这是小秘密呢？说实话他就是这么想的。男人嘛。 张彦明不在，孙红叶做月子，只能由张永光代表这两口子来祝贺。 黄厂长是知道张彦明去了香洲的，他还想要不就压后几天等张彦明回来，被张彦明拒绝了，人都请了，改变日期不太好。其实两个人都知道这是客气客气。 请的这些人都不是小人物，大家都是要日李万机的，日程都要提前安排。 张导侧面了解了一下今天的宾客，和老婆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月亮湾。 虽然他在国家台算得上是大人物了，但在今天这些人里面还真排不上，早来一步也是个态度。 宴席在二楼，摆了两桌。 黄厂长带着老婆也是提前到的，正和张永光坐在门口说话，张导叫了一声大步走过去：“黄将军。” “哎哟，张导，欢迎欢迎，感谢。这是嫂子吧？嫂子你好。”黄厂长比张导小几岁。 两个人握了握手，又介绍了各自的老婆认识了一下，两个女人就进里面会着说话去了，张导在门口陪着黄厂长和张永光。 “彦明呢？” “我哥去香洲了，临时有点急事儿，要明后天才能回来。”张永光给解释了一下。 “又搞什么大动作了？” “没，就是收购了一家空调厂，本来应该是我嫂子去，这不是正坐月子嘛。我哥顶个顾问的名头去的。” “哎哟，我还有点事儿想和他说说呢，这扯不扯。” “没事儿，明后天我哥回来我让他给您回个电话。” “不用，那正好我就不和他说了，让老黄和他说。行吧黄将军？” “……，什么事儿？有我什么事儿？怎么整到我身上了呢？”黄厂长一脸懵。 “前两天吧……”张导就压着声音把前几天版权这事儿说了一下：“这事儿其实真没有对错，大家都习惯了，也就是这几年才提起来。 我在中心开了会，把这事儿说了一下，以后涉及到版权问题该给钱给钱，该授权授权，这事儿我感觉彦明提的对。本来打算今天和彦明当面说说。” “……，这事儿，和我有啥关系？你就打个电话的事儿。” “不是，这是小事儿，彦明也不可能真因为这事儿和我绝交。我找你是想，你和彦明去年的小品不是挺受欢迎嘛，我打算让你们今年接着上。 你那边也是有任务吧？你琢磨琢磨，以彦明的创作能力，谁能代替得了？你不想出彩？正好你俩这刚晋了衔，这不也算是给上面领导看看嘛。” 黄厂长挠了挠鼻子琢磨了一下：“就怕那小子不干哪，我到是巴不得的。你能说动他？” 张导摇了摇头：“我肯定不行，你行啊，这不就是让你来说嘛。算是帮我忙，行吧？我欠你人情。”这事儿张导说欠人情还真不过分。 张彦明要是答应了上了台，那就说明版权这事儿真过去了，他要是不去，说明心里肯定还是有点什么想法，不通快的地方。 请一天假 连续一个多星期状态不太好，很烦燥静不下来。 这几天身体也不太舒服，头晕目眩的，注意力不集中。 总是不由自主的想很多事情。 思念是一种病，却没有药。 休息一天，缓一下。 第1113章 好像有什么误会 “其实吧，他就算真不去，那也是他懒，和你们这点事儿没关系。他不是小心眼的人。”黄厂长递了根烟给黄厂长，把烟盒扔给张永光。 “这个我到是知道。”张导点点头：“不过总是块心病嘛。再说，我也想有个好节目啊。” 其实张导心里也是有些唏嘘的，当初那个节目完全是因为黄厂长的面子，至于黄厂长带个搭档过来，他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的。 结果后面一步接着一步，一个本来不用放在心里的人，就这么在他面前走到了高处，变成了需要仰视小心应对的大人物。这特么。 这会儿的人还没有从早些年的层级本位中走出来，思维上的转变向来是缓慢而坚定的。他们这个时候还并不知道什么是资本的力量。 “其实黄大哥，我感觉您应该把我哥拽上去。”张永光自己点了根烟，压着声音笑着对黄厂长说：“我哥太懒了，就得逼着，现在也就是您能叫动他。” “关键是节目也好啊，这几年老黄你想想，你来来回回换了几个搭档了，出过几回彩？彦明上不上无所谓，你呢？你这又刚加了豆，就不想好上加好？” 张导笑呵呵的在一边溜缝。 黄厂长搓了搓下巴：“这事儿，到是好事儿，和彦明上我跟你们说实话，轻松。这小子确实有点懒，关键是这玩艺儿对他来说也确实也没什么意思。 他需要这个名吗？他需要抛头露面？对他来说有这功夫不如在家陪陪孩子。我和他说过几次，他都推过去了，是真不想上。总不能难为人家。” “黄大哥，我感觉吧，你别听我哥怎么说，你就把他拽上去。我哥才二十七，还不到三十，日子过的像个老头似的。 我嫂子吧，说是厉害，我哥都听他的，其实真不是，我哥决定的事儿我嫂子从来不反对，明白吧？ 我觉得没事儿给他找点事做是好事儿，也不能什么事儿都顺着他的意思走。黄大哥您感觉呢？再说写个作品啥的，我感觉我哥是真轻松。” 黄厂长抿着嘴唇琢磨，张永光说：“再说我哥本身就是文艺宣传口的身份，时不时的露露脸儿出点作品我感觉是好事儿，上面也能看着。” “这个到是。”张导点了点头：“他实际上和老黄你的性质差不多，得有作品，得时不时的在上面面前露露脸，这也是对工作成绩的认可。” 黄厂长慢慢点了点头：“行，等他回来我找他说说。他要是肯出山那肯定是好事儿……哎哟，王院长，感谢赏脸啊，欢迎欢迎。” 老院长和行政副院长并肩从楼梯口那边走了过来，黄厂长笑着迎了过去。 张导和张永光跟在后面迎接，老院长笑着远远的伸出手：“恭喜恭喜，黄将军现在是达成夙愿啦，可喜可贺。” “不敢不敢，”黄厂长快走了几步，和王院长握到一起：“说句老实话，我这还是跟着您借的光，这事儿得谢谢彦明，也得谢谢您。” 他说的声音不大，语速也快，跟在后面的几个人都没听清，王院长笑着在他手上拍了拍：“言过啦，也是你自己的努力。都是年轻人，时间还长，相互帮衬嘛。” 当初还是老院长把张彦明介绍给的黄厂长认识，并一力促成的合作。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老院长的面子，黄厂长自问不会和张彦明产生什么交集，虽然自己不会自持身份瞧不起谁，但也肯定不可能和一个‘学生’有什么来往。记都不会记。 阶层这东西嘴上都不说，但切切实实是存在的，不在一个圈子，不是一个层次，什么都谈不上。这里面全看运气，可以说都是产生于偶然。 随后，各路宾朋纷纷来到，雅室里热闹起来，谈笑风声。 张永光这个小人物因为代表的是张彦明，也被人记在了心里，有了接近说话的资格。 周卿来的最晚。按理说她是这次来宾中资格层次最低的小人物，应该最先到达等候其他宾客，然后借着机会结识一下，为以后打下基础。 但事实上她就是最后一个到的，没有办法，她就是一个小主持人，一堆工作要做，就这样已经是紧赶慢赶的了，还欠了同事的人情。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报歉，让领导们久等了，实在对不起。”周卿进了雅间就开始鞠躬认错，挨个赔礼。 “没事儿，来了就行了，你工作忙嘛。”黄厂长笑呵呵的摆摆手：“来的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等彦明回来让他再请一桌就行了。” “那是，这小子这次不地道，没声没响的先跑了，回来饶不了他。”保卫部候部长笑着接话，拉了拉身边的椅子，示意周卿坐下来。 这些人里面，除了黄厂长不算，候部长和张彦明接触最多，关系也要近些。 他对张彦明的感官非常好，不骄不傲，实力深底子厚但从来没见过飘，好打交道，待人接物也舒服，对部队亲近，贡献也大。 最主要的是对下面好，几十万人接过来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管是生活还是工作还是感情方面都考虑的相当周到，工作上配合的也好。 除了候部长，宣传部，文艺局两个大佬同样对张彦明很亲近，这种亲近自然也就转移到了张彦明身边的人身上。爱屋及乌嘛。 只有干部部的部长和张彦明不太熟，一直也没有什么接触。 政治部这边比较超越，是真大佬，其他部都是在他管理下工作的，正儿八经的副国职务，谁也不敢奢望能让他明明白白的表达什么。 不过人来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张导算是周卿的上级领导，笑着给周卿介绍了一众大佬。 其实做为国家台主持人里的前排，在座这些人周卿都认识，但认识不代表能接近，偶有接触连话都说不上，也不敢说。这次算是搭上了。 周卿就笑着挨个问好递名片，有点小激动，耳朵都红了。能在国家台站住脚走到前排，情商那肯定是高的没边的，里面的轻重自然也拿捏的好。 黄厂长低声给几位大佬说了一下关系：这是张彦明女儿的干妈。几位大佬嘴角勾起意味莫明的笑意点了点头，都认真的看了周卿一眼。 “小周还是不错，节目我看过。继续努力。”政治部大佬难得的夸了一句，下面几位部长眉头动了动。 周卿本身就是个人精，心脏都跳到一百八了但掩饰的很好，笑着感谢了一下首长，手脚麻利的给各位大佬添水端茶，调动气氛。 只有张永光心里清楚周卿真的就是张小悦和唐豆豆的干妈而已，不过也不会多嘴。以后的事儿谁能知道呢。 第1114章 chemcor of corning 张彦明在‘写’歌。 现在他已经能对梦境世界的作品进行一些再创作了，但仍达不到独立的地步，修修改改的到是没什么问题。 不过他的‘库存’够大，可能是因为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养成了听着声音睡觉的习惯，不管是歌曲，小说，相声，综艺，反正都得开着一个才能睡塌实。 也就是这一次醒过来，因为有了孩子，事情也多，又早早就结了婚，才算是没把这个习惯捡起来，慢慢也就适应了。 有事干手里有东西谁还听什么呀，做点爱做的事儿不好吗？ 宝宝，宝宝树，亲亲我的宝贝，对你说，爸妈的话，孩子就是全世界，勇敢吧孩子。 想了想又加了一首长大后你还会爱我吗，这首歌他决定和张小悦唐豆豆合唱。 八首歌，他要给自己出一张专辑，写给孩子的。然后以后再找时间出一版父母的，算是对这个世界的一种纪念吧。 天已经黑下来了，张彦明坐在二楼的书房里安静的编曲。 张永光打来电话，把今天黄厂长晋升宴的事儿说了一下，又问他什么时候回去。 “他请了周卿？”张彦明有点懵逼。 “啊，请了。首长当场夸了一通，首长和大佬们的名片也交换了，候部长还拍着胸脯说让周姐有事找他。” “……，为什么呀？” “不知道。您问我？” “……我这算不算，挺冤的？”张彦明马上也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这是把周卿当成他的外室对待了。 “嘿嘿，这个您跟我可说不着，我也不敢接这个茬儿，我又不敢猜测您的心思，对吧？不过，您还是琢磨琢磨回来以后怎么和我姐解释吧，哈哈哈哈。” “……你姐？怎么知道的？你个叛徒。” “别冤枉人啊，可不是我说的。我能进去姐的房间吗？” “那谁传的？” “您的宝贝闺女，咱家大公主殿下呀，除了她还有谁？豆豆又不喜欢说这些。晚上过来吃饭，小悦听服务员说周姐在楼上就拉着豆豆跑上去了。 要不是大娘上去把她俩拎下来，估计能在上面跟着混一顿儿，干妈黄伯伯的认了一圈儿，还给首长唱了两首歌。 对了，大公主殿下还答应了张导上大年晚会，说拉着爸爸一起去。” 这个坑爹的丫头。“我妈就没反对？今年小怿刚出生头一年，就让我们爷仨去演出不在家里过年？” “没反对，大娘还挺高兴的，反正演完了就回家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儿。” 张彦明撇了撇嘴，也是，孩子有上台显摆的机会老妈是肯定不会反对的，老头老太太巴不得家里的孩子能天天上电视才好，才能出去和老朋友得瑟。 看样子今年这是，逃不过去了。 等回去得找机会给张导弄点小鞋穿穿，这家伙，玩起曲线救国来了。 “工体那边我谈好了，两场，我是大歌星那场放在体育馆，另一场跨年演唱会放在体育场里，就是不知道到时候天气能怎么样。” “可以，体育馆坐席少，免着空场难看，估计够用了。演唱会的话，演员后台的保暖工作要做到位，观众可以穿棉袄厚衣服演员不行。 舞台周边可以考虑加上暖风风幕，这个你联系格致商量一下，用电这块要提前联系好。 舞台效果方面要做到最好，据我了解现在国内的led全彩技术应用还是相当不错的，你找人去看看，和仙媛讨论一下舞台应用。” “那，投入也太大了吧？我感觉，等钻石大厅起来再弄这个划算点，您觉着呢？” “可以搞成模块式嘛，随时拆装。这东西也不只是咱们自己用，也可以用来赚钱的。” “行，我去找找问问，对这块还真不是太了解。那……没事儿我挂了？您给我姐打个电话吧。” “用不着，她不会多想的。振华暂时得留在这边，那边的工作你给安排一下。” “嗯，他给我打电话了。” “嗯，那你忙吧，挂了。” 张彦明压断电话，琢磨了一下，感觉还是应该去庐州看看。汽车必竟不是房地产，也不是搞旅游建酒店，需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 拿起手机给郑义发了个短信：订六张后天去庐州的机票。 这边他打算再待一天，去海边地块附近转一转，去岛上看一眼。从买过来他还没上去过呢。 短信还没发出去，电话响了。史密斯。 “哈喽。” “嗨，张。”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哎哟，你这起的够早的。有事儿？” 两边时差有十二个小时，这时候是晚上七点半，堪萨斯那边是早晨七点多，正常这会儿史密斯还在睡觉。 史密斯打了个哈欠：“no，我还在床上，昨天晚上我的小公主不太喜欢睡觉，非要我抱着。天。 张，你要的那个chemcorofcorning到手了，全部的技术资料和设备已经到了苹果城，我问问你下一步的安排。啊~~~哦。困死了。” “这么快？花了多少钱？” “那就是个不知道用途的放弃技术，已经封存了快三十年了，如果不是我们找过去corning都忘了还有这么个已经超期的专利。 我们是corning的股东，阁下。 你真的毫不关心瑞德曼的报表吗？而且在corning也不叫chemcor，而是projectmuscle，projectmuscle项目，诞生于1969年，于1971年封存。阁下。” “呃……，好吧，我确实没太仔细看瑞德曼的半年报，那段时间我比较忙。那么，是说没花钱吗？” 瑞德曼公司每年进行大量的金融操作，除非是张彦明比较关注的方面或者项目公司，张彦明确实没有细看平时的操作，也看不过来。 公司也不可能只是依靠张彦明的指导生存，平时有投资经理，有大量的操作项目，除非是超过两千万米刀的大额项目。 这会儿世界经济总量还没那么多，还没到动辙就是几亿十几几十亿的时代，亿万富翁曲指可数。几千万米刀就是超级大富豪了。 世界五百强里大部分也就是一两百亿的规模。 “我把corning买下来了，即然你说需要，那么就买下来好了，几亿米刀的事情，省着以后还要麻烦。 我给他们留了百分之十二，你拥有百分之四十五，你是老板，一切听你的老大，我完全服从。啊--，哦，我可以继续睡觉了吗？” 张彦明心里有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那边史密斯已经挂断了电话继续睡觉了。 自己就是要个过期专利的技术资料而已啊，怎么就成了玻璃厂的老板了呢？张彦明捏了捏鼻子靠在沙发上。 记忆里，好像是这会儿corning的年净利还没超过九亿，负债超过了几十亿，到02年年底是四十二亿，米刀。我特么，这是找了个大锅背呀。 第1115章 你孝顺不吧? 坐在那仔仔细细的想了半天，张彦明也没把事情想清楚。 主要是自己一直对国外了解的也不多，都是一些新闻财经上看到的东西。 就是想起了corning的巨债，和它财务状况恢复的一些消息，好像在06年的时候，未偿债务降到了十五亿，然后开始了股本回购计划。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corning遇到了机遇，因为一款封存的过期技术爆发，一路狂奔，挤进了世界十五强。 好吧，还好，不用掏腰包贴补，就是等着它自己爆发就行了。这到是个好消息。 五六年的时间也不算长，还是等得起。这么一想的话，史密斯到是歪打正着，干了件好事儿。 要知道这会儿正是corning低谷的时候，要不然原来的老板股东们也不会这么急着脱手。 事实上这要托福于阿米丽卡的市场制度，对于一个全面金融化的市场来说，一家公司并不存在真正的老板，大家都是股权人，股东。 这是一个纯资本的市场，有利就买进，无利就退出，那种自己创立公司然后一路守到底的老板存在量极少极少，大部分也已经丧失了话语权。 这就是资本为王的结果。好处就是只要有利可见，对公司以及技术专利的这些收购要简单的多。砸钱就行了。 史密斯看样是真的困不行了，通知了一下就继续睡了，张彦明想了想也没再打扰他，事情也没那么急。 拿出工作笔记记了几笔，把要和史密斯沟通的事件列了一下，等他睡好了再说吧。 也就是chemcor项目资料技术资料还有设备的安排，还有汽车方面的一些事情。 这段时间史密斯两口子在欧罗巴和阿米丽卡没少折腾，收购兼并谈判购买共享，反正划拉了不少专利和技术，买了好几家汽车公司。 这些都要整合分拆，然后形成自己的专利技术树，拿到国内来具化。要成立相关的研究所。 张彦明勾勾画画的琢磨了一会儿，感觉，还是得先把chemcor项目落地。汽车厂在建着呢，也不是特别急，而这边是要从零开始的。 和电木板的发明一样，corning的chemcor项目其实也是出于偶然。 五十年代中期，corning的一个研究员在进行实验的时候，定错了温度，把600度定成了900度，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做好了实验失败的准备。 结果特么，没失败。不但没融化，还发生了奇妙的反应，一种又坚又韧又薄的玻璃就这么诞生了。 但是因为时代的问题，这种材料没有可用之处，只是安装在直升飞机上，又因为造价的原因不受欢迎，于是就被封存了。 谁能想像得到这种没用的技术会在五十多年以后爆发成为扭转corning财务状况和公司命运的转折。 corning发明了灯泡用玻璃，使照明成为生活日常，后来又发明了显示器玻璃，使电视行销全世界，但加起来都没有大猩猩这张毫无用处的失败产品来的牛逼。 全世界每一年这种成功的失败研究项目不知凡几，根本数不过来。是不是有可能，这就是一笔不可想像的财富？ 放到哪里呢？ 张彦明背着手站在地图前面考虑。 电话又响起来，张彦明也没看，随手接通。“喂？” “爸爸，哈哈哈哈……”张小悦的声音传过来，笑声差点没把张彦明震聋。 “爸爸的耳朵差点聋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就不能小点声？” “呃。嘻嘻，好吧，我小声一点。爸爸，我跟你说，张小怿他，窜稀了刚才，奶奶正抱着他蹦呢，然后就呲出来了，呲那么老远。” 张彦明呲了呲牙，想像了一下那个场景。我靠，不能看哪。 “然后呢？就把你弄的这么开心？” “不是。哈哈哈，呲张小乐身上了，张小乐吓了一跳，哈哈哈哈。” 张彦明脸都抽抽成一团了，那个场景想一下都难受。 “那现在呢？” “我和豆豆被奶奶赶出来了，奶奶和妈妈还有大娘正收拾呢，张小乐得洗澡澡，都臭了个屁的，以后就是小臭孩儿了。” “扯蛋，那么大的小孩儿不会臭。他都不吃饭。” “呃mmmmm，嗯，不太臭啦，有一点点臭。爸爸你在哪里？” “我在香洲，在空调厂。” “哦。你去，买大空调吗？” “不是，爸爸把空调厂买下来了，以后空调都是咱们家的。” “啊？那，那那，咱家要那么多空调，也没有用啊，还，费电。电电不花钱哪？” “可以卖给别人家呀，大家都要装的嘛。” “哦。那我，那我和豆豆上学了，问问小朋友吧，看他们要不要买。那么老些可怎么办哪。” “好吧，以后你就是小销售员了。你作业写了没有？” “写了，吃饭饭之前就写了。哎呀，一，一说话就问作业，没有别的好说的啦？你们大人都一样一样的，就知道作业作业的。” “……，好吧，我不问了。我听说，某个小同志，没经过我允许，就答应了别人要上台唱歌？还说要拽着我一起去，是吧？” “嗯。干妈说可以去呀，还有张伯伯，黄伯伯，说让我和豆豆去唱歌。他们喜欢听的嘛，有什么办法？你有什么办法？面子不得，给呀？” “那你拽着我干嘛？”张彦明走到床边上靠着床头躺下来，踢掉鞋子。 “你不去保护我们啊？那么多人挤呀挤呀，丢了呢？丢了怎么办，就问你，怎么办？你还能看到我和豆豆了吗？我们俩，不是宝贝呀？” 这个理由确实强大。 张彦明动了动嘴，发现反驳不了：“好吧，你赢了，我去。” “哦吼，你看嘛，所以我就答应了呀。黄伯伯说要和你一起去的，不用耽心。” 张彦明抓了抓头，发现有点说不过这个宝贝女儿。人家把前路后路堵的死死的，小嘴叭叭叭让你无路可走啊，还怎么说？ “再说，奶奶和爷爷也会高兴啊，笨爸爸，你不想爷爷奶奶高兴吗？都那么大岁数了，非得，和他们对着干哪？你孝顺不？你就说吧。” 直接一个爆击。 张彦明彻底over。 想想，好像也有道理，老年人嘛，就喜欢孙男弟女的有出息。上电视肯定算是有出息的表现嘛。 算了，去吧，人家说的也对，也就是一两个小时的事儿，演了就回来呗。 “好吧，我说不过你，那就去吧。” “小悦你和谁打电话呢？你爸呀？”张妈的声音传过来。 “嗯，我在给爸爸讲道理。” “讲明白了没？”张妈拿过电话，笑着问了一句。 “讲明白了的。奶奶你说吧。” “妈，张小怿拉稀啦？” “嗯，可不嘛，玩着玩着就窜了。哎哟妈哟，啧啧。” 第1116章 人生点阅 “怎么回事啊？用不用去医院？”张彦明还是有点耽心的。 “医院？不用，去什么医院，吃奶孩子的事儿不是大毛病。” 张妈笑着解释：“就是红叶吃的油腥太大了，滑肠子。明天让红叶吃清淡点就好了。” “确定？” “我养了你们仨，又养小悦，拉扯豆豆的，还不如你们哪？孩子的事儿我就是大夫。没事儿。” 这话张彦明还是相信的，也就放下了悬着的心。 “红叶补的太足了，奶里油大了，孩子吸收不了，没别的事儿，吃两天清淡的马上好。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说孩子月科呢就往外跑，真是的，就不怕红叶心里多想。” “不能，正事。她知道轻重。” “知道是知道，那心里不也是委屈吗？我和小静再怎么的也顶不上你呀，那就不一样。赶紧弄吧弄吧回来吧。” “嗯，我去庐州看一眼就回来。” “汽车厂啊？别和红叶说了，快去快回吧，心里有点谱。对了，那个什么干妈的，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就是孩子认个干妈，还能怎么回事儿？” “我告诉你啊，别在外面整什么哩哏啷，咱们家不兴那一套，真有什么事儿麻溜处理干净，听着没？到时候别说我和你爸不认人，到时候你自己滚蛋。” “说什么呢？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才知道啊？什么也没有，也不可能有。” “那最好。什么花花心思都给我收好，按死，听见没？这个家现在挺好。” “嗯，放心吧，有这精神头你看着那俩，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心思。” “拉倒吧，你哥可比你稳当多了，小辉，小辉也不能。从小就你心眼活。” “我是大反派呗？”张彦明笑着问。 “不好说。从小那会儿，那哥俩还什么都不明白呢，你就教人家哄小丫头了，你说说你，啊？”张妈也笑起来：“多能耐。” 我还有这黑历史？张彦明抓了抓头皮，没什么印像啊。“不能吧？” “还不能，从小就知道找媳妇了，坐车出门不好看的都不能挨着，得找好看的坐一起，中学就知道讨好小丫头了，早早处的对像。 小悦哪来的？自己心里没个数啊？” “我哪来的？”张小悦在一边问：“奶奶，我哪来的？” “哪来的？垃圾堆里捡来的。”张妈应付了一句，估计是感觉自己当孩子的面话说多了：“行了，挂了吧，电话费这么贵。”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拿着电话在这边懵逼。 张小悦哪来的？不是结婚生的吗？哎呀我靠，那张离婚判决书，非婚生女儿一名。得了，自己这人设是早就塌没了的，不用琢磨了。 呲着大牙抽了一口凉风，张彦明莫名的有一种赧然的感觉。这特么，崩了呀。 他自己知道自家事儿，活了无数个世界，经历驳杂，自然是什么样的人生都有，这时候一下子冒了出来，那种感觉让他有点心慌慌的。 正常来说，一个人的一生，从懵懂无知到勇于探索尝试，再到了然于胸坦然一切，差不多都是一样的过程。 几岁的天真幻想，十几岁的青春萌动，中二晚期，二十几岁的志向高远目空一切胆大妄为，浑身荷尔蒙，三十几岁的不甘和迷惑，四十几岁的知安天命渐趋沉稳，五十几岁的小座楼台看风雨。 拐点都在中二晚期那段时光，决定了一生的走向。 然而那段时间又是人这一生什么都不懂不明白却感觉自己什么都懂都明白的尴尬年代，要不然也不会叫中二期。 历史总是相似的，每个人都从中二期走过来，然后茫然四顾悔不当初，回头就想告诉下一代不要再走老路，可是正临中二期的下一代听不进哪怕一个字，梗着脖子坚持自己的中二。 然后就是一个无限的循环，没有一个例外。一代一代都按着这个样子接替着。 二十多岁，人的整个淋巴系统都灌满了荷尔蒙，看到异性就只想摇尾巴，脑子里都住着一个泰迪，就想日天日地日空气，根本不考虑任何礼仪廉耻良心底线和人格。 就这样坚持到三十几岁，基因里的本性开始发挥作用，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才抬头看向未来，但往往都发现，晚了，但还想努力一下。 四十多岁，有点活明白了，不认命也没什么办法，生活的压力让人无限趋于稳定，也看透了社会和人生，就想着下一代不能这样了，想改变。 然而，啊哈，下一代正好在中二期。悲伤。 人生最宝贵的东西就是阅历，而阅历只能自己一个人品味，无法传导。 全世界的动物都可以把自己的一生经历浓缩在基因里传给下一代，告诉它们应该怎么活，偏偏人不在此列，没有这个能力。 也不是说一点没有，不过对于漫长的人生来说，能传导给下一人的实在是太少了，而且片段，甚至对性格的影响都微乎其微。 而且相对来说，劣根性往往更容易被写进基因，比如懒惰，比如任性，比如好色。好像冥冥中有一只手，就不想让人好好的活下去。 人活着最盼望的东西都是后悔药，然而世界上偏偏就没有这东西。 有句老话叫脚上泡都是自己走的，这句话诚不欺我，回顾一生，发现都是自己亲手埋的雷挖的坑。 人活着的一生就是一个和自己斗争的过程，了解自己管理自己，然后产生种种不同的结局。 张彦明坐在床上安静的发呆，脑子里不断的闪现着自己的过去，无数个过去，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浑身散发着一股驳乱颓丧的气息。 直到电话再次响起，打破了这种奇怪的状态。 “哎？” “彦明，那个，培训学校的图纸出来了，你看一眼？” “我后天去庐州，然后就是满月酒……要不，回京城再说？你要回吧？” 张彦明吸了口气，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清出去，拿过水杯喝了一口已经凉透的开水，有点莫名其妙自己怎么忽然进入了这种状态。 “满月酒……我肯定回去，得月底了吧？” 老孙迟疑了一下：“这还有十来天呢，再说到时候乱马人花的你哪有功夫琢磨？算了，我后天来庐州，正好看看。” “也行。”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老孙，要不，你来香洲挂个董事吧？空调厂，现在董事会里正好没有地产方面的成员。” “我去呀？行，那就去。咱俩后天在庐州碰面再细说吧，从那回来我过去转一圈儿。” 第1117章 是不是被套路了? 安排好老孙这边的事儿，张彦明也从奇怪的状态里出来了。 这事儿，说起来比较玄，有点像顿悟那种感觉，不过张彦明并不需要。自己的经历完全满足需求，不需要添枝加叶。 虽然二十几岁的身体，但有数不清的人生，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现在能引起他心里波动的事情已经少到了极致，心如古井波澜不兴，还感悟什么？ 翻身趴在床上，扯过笔记本，继续改歌。 第二天上午，张彦明带着人在规划地块上转了转，去海岛的行程就被打断了。香洲市里有了决定。 一行人回到酒店，在会议室里和市里的人见面。 香洲市里这几天可以说在连轴转的开会，就石景山大酒店和香洲宾馆上上下下讨论论证协商研究。 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卖还是不卖。 这两座酒店可以说是过往二十年香洲的门面，最顶级的接待中心，前前后后很多大佬，包括开国大佬都光顾过，还是伟人南巡的驻地。 可以说，这两座酒店承载了香洲市过往二十年的光荣和荣誉。 但现实是，现在都面临着破败负债无法继续的局面，持续的亏损已经让市财政不堪重负，银行一听这俩地方都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把眼睛抠了。 我不看我不听。 那就是两个无底洞，年年填也填不满，眼看着窟窿越来越大。 虽然大家都明白为什么，但是谁也改变不了。其实很多东西都是心知肚明的，但是牵扯广泛，谁也不想碰。 最后还是书记拍了板，卖。 眼瞅着欠债越来越多窟窿越来越大，开一天门就赔一笔钱进去，现在能吸引到一大笔投资进来还能甩下包袱，怎么看都是赚。 荣誉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 不过市里也有条件，第一是保留酒店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第二是地块内的博物馆公园不能破坏。 “所以，经过讨论，市里的意见也就是这个样子，保留三成的原始股份，但可以保证不干涉参与经营，也不会委派干部。” 张彦明搓着下巴上的胡子茬琢磨了一会儿。 其实他真没打算买。 只不过那天市里提出来了，他感觉不回复不太好，就顺口画了个大饼，想着涉及到两座有历史的接待宾馆和这么大一片地还有公园，市里肯定不可能通得过。 结果打脸了。 这特么就有点尴尬了。 不过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感觉自己还没凉透，还可以挣扎一下。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不可能的，后期开发建设以及各方面的投入各位领导应该也了解，地价远远不够，如果是这样，那我不如直接买地。” “这是包含了两座酒店还有博物馆公园在内的。” “可是博物馆公园不能动啊，我也感觉不动好一点。两座酒店就不用说了，拆除的成本比买地还要高，难不成我买下来还保持原貌？” “那……张顾问您的想法是？”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我没什么想法啊。 可是不能这么说。 “保留博物馆公园我是同意的，在现有基础上修缮调整重建一下，以后可以做为酒店的配套公园免费开放，但整个地块的推倒重建是肯定的。 如果，让我说条件的话……给市里留百分之十吧，进董事会，市里要做好拆迁通平工作。” 黄书记皱了皱眉头：“如果市里同意张顾问的条件，张顾问打算对这块地怎么开发呢？” 张彦明看了黄书记一眼，这都能同意？ “咳。”张彦明想了想，说：“公园会进行重新规划修整，博物馆重建，石景山这边会建成花园别墅区，在湖边新建酒店和写字楼。 会打造一条商业步行街区，包括一部分住宅和公寓。酒店，办公，餐饮，零售，娱乐，居住一体化，会引入大型商场和超市。” 这方面张彦明张口就来，枫城旗下的商业开发已经相当成熟了，根本不用琢磨。 “会不会和滨海项目有什么冲突？”方市长问了一句。 “那到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香洲将来必定是多中心的城市，各区块人群的差异也比较大，再加上旅游的发展，我对这方面还是挺有信心的。 两边会各有侧重，滨海是购物旅游，这边是商务办公，隔着这么远呢。” 黄书记点了根烟抽了一口，眉眼低垂的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张顾问的条件我们，初步同意。对博物馆公园的调整重建，我们希望能看看图纸，可以吧？” “呃……这个没问题。等我回去安排吧，好吧？” “那就好。那……就预祝咱们合作愉快了。感谢张顾问能够信任香洲，投资香洲。” 黄书记伸出手和张彦明握了握，这事儿就算是谈好了。 张彦明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什么圈套，但是没有证据。说出的话吐出的钉，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等市里的人走了，张彦明还没缓过来，问郑义：“你说，我是不是被他们给套路了？被蒙了吧？” 郑义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呵呵。” 张彦明点了点头：“确实是被套路了，市里的底线应该是保留博物馆公园，股份是随口乱喊的，结果我特么还答应了。百分之十啊。” “其实也不亏，这么大块地，加上拆迁通平什么也不少钱呢，还有路。” “你自己看看山和湖占了多少？算了算了，机票订好没？” “订好了，下午送过来。还去岛上看不？” “……，算了，不去了，等图纸规划出来再说吧，就那么大一点也没什么看头。你叫那边帮着做个航拍。” “嗯。”郑义低头在本子上记录。 “你这，一本笔记能用多久？” “两三个月。两个月吧。” 助理室这些人都有记工作笔记的习惯，然后写满了编号保留，以后不管是什么时候都可以翻查，每一年每个月，每一天的具体工作都有详细的记录。 “下午咱们干什么？飞机是几点？” “下午两点钟的，两个半小时。我和那边联系过了，江部长来接机。” 稻香楼的副科级司机****这会儿已经辞职加入了枫城的大家庭，来包公祠汽车公司担任了保卫部部长。 他老婆也在这边上班，就在职工小区管委会。两个人已经得偿所愿的搬进了职工小区，买了一套四室两厅的大房子。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航班能调不？能调咱们下午就走，反正也没什么事了。” 郑义也看了看表：“我马上联系一下，估计问题不大，现在飞机坐不满，应该行。” 2000年这会儿，飞机还属于奢侈的出行工具，能坐飞机的都是有钱人，上座率不高。 第1118章 最贵的饭店在哪? 果然能行，六个人的机票顺利改到了当天下午两点十分。 六个人吃了午饭收拾东西赶到机场，下午四点五十到达庐州。 飞机确实是最快的交通工具，但确实也节省不了多少时间。 要提前到达机场，换牌安检登机，然后抵达后再从机场转出来进城。一般机场都是远离市区的，一来一回就是五六个小时搭进去了。 然后限制还多，其实真没有坐火车舒服。不过这会儿高速公路网还没形成，动车高铁也不存在，飞机就成了唯一的选择。必竟要比绿皮快。 主要是安保这边就不同意张彦明坐绿皮车，像从江宁到庐州那是没办法，没有飞机。 老江开着一辆中巴来接机。 这会儿厂子在建设，保卫部主要是保证老厂区的安全保卫工作，事情不多。 车从机场出来没直接进城，跑新厂工地这边转了一下。主要是离机场近，不到两公里。 工地上路网已经成型了，河流也改道完毕，十几台高大的塔吊忙碌着，送料车排着队往工地里面走。 住宅和办公楼已经起了三四层，一排一排高大的厂房主体看上去已经完成了。这玩艺儿是钢结构，弄起来飞快。 “那边正在铺设路面，马上开始搞绿化了。”老江一边开车一边给介绍。 “这时候搞绿化？能行吗？”庐州站在南北交界线上，冬天还是挺冷的，也会下雪，只是不需要停工罢了。 “行，离冷还早着呢，不过估计今年搞不完。” “那到是不急，慢慢来。厂房的隔温性怎么样？试过了没有？” “这个我还真不太了解，我平时的工作接触不到这一块。” 老江有点不太好意思：“我这段时间都在弄消防这一块，还有水道。” “没事儿，我就是随口一问，本来也和你这边没什么关系。消防这一块是重中之重，千万不能马虎大意，也不能对付，有问题要马上提出来解决掉。” “这个我明白。”老江点点头，转动着方向盘：“消火栓和灭火点我一个一个看过来的，一直在跟着，保证不会出问题。” “安保方面也不能掉以轻心，从制度到执行到布点都要严格。不要怕得罪人，有事情给我打电话。随时。” “明白。”老江点了点头。 汽车厂的安保还是由安保公司派驻，不过设了个双重机制，具体工作上接受公司保卫部的安排指挥。 厂区加上住宅区太大了，又涉及到各个车间的生产运输以及防火和防盗，工作很杂碎，必须随时和公司进行一些配合，以免相互影响。 这个时候如果保持安保队员的完全独立是不现实的。 保卫部就是居中协调的处室。保卫部长属于公司的高管层，列席公司高管会议，有发言权，负责整个公司安保防火防盗还有保密工作。 中巴在工地上转了一大圈，绕到项目指挥部院子里。 站在指挥部大门口往两边看过去，往东往南顺着公路都是高高的脚手架防尘网，把整个工业园包裹在里面，往北一公里是市区，在这边什么也看不到，一望无际的感觉。 看了几眼，几个人走进指挥部。 一排一排的两层活动板房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场地内还算比较干净，车辆停放和物品摆放也规规矩矩，正中间的小广场上还弄了个小型喷泉。 这是个什么骚操作？ 站在这里能看到西侧的整个湖岸也已经用绿色防尘网围了起来，里面也正在建设，不过挡的严严实实的，里面的情况根本看不到。 “湖面有点小，河道重新引流以后对湖面进行了扩挖，湖岸做了加固美化施工。现在办公楼和酒店都起到两层了，附属建筑在挖地基。” 老江简单的给介绍了一下西侧的情况：“沿着湖岸，在办公楼和酒店之间是公园，南侧有个别墅小区，这是原规划里没有的。” “湖水有多深？”张彦明伸手在小喷泉的水池里掏了一把，水质还不错，清澈。 “暂时清淤工作还没做，边沿新挖的部分有两米多不到三米的样子。李工的意思是等明年开春暖和了再搞清淤，淤泥正好拿来用在厂区绿化上。” “可以，具体的工作李工说了算。”张彦明点了点头：“把原来的河道都清一下吧，该加固的加固。” 正说着，李工手里拿着根铅笔从办公室里出来：“彦明。” “李工。”张彦明笑着过去伸出双手和李工握了握：“辛苦了。” “谈不上，正常工作。进屋，这两天风还挺大的，有点阴冷。”几个人跟着李工进了他的办公室。 做为项目总指挥，李工有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和接待室，虽然建筑工地上的条件有限，但该有的也都有。 指挥部一楼是办公区，李工的办公室居中，两边是项目办公室，副总指挥和总工程师办公室，然后是各个部门，几家建筑单位在这边就留了个联络人，办公室在自己的工地上。 二楼是领导们的宿舍，不大，也就是十个平方左右，但都是单间，公用浴室和卫生间。 “吃住各方面都还能凑和吧？”张彦明先关心了一句。 “挺好。”李工点了点头：“独立宿舍，空调也有，比过去那不是强太多了。” “您得注意休息，有事儿就交给下面，别累着了。” “不存在，也不用我去干什么，就是动动嘴琢磨琢磨的事儿，累不着。西边我加了个小区，邻湖别墅，到时候是酒店用还是高管层居住你们再安排。” “行，老江刚才和我说了。这边具体上您就看着安排，后面我再调整。那弄个喷泉是干什么的？” “那？那是后面广场的中心点，以后有个音乐喷泉，管道已经铺过来了，就弄个池子试试水，没什么用。” 指挥部这片儿的位置是以后的园区中心广场，位于园区管委会和厂部大楼正前方，最中心设计有一个开放式的音乐灯光喷泉。 说了几句话，张彦明的电话响，一看是老孙。 “彦明，你到了没？” “到了，在指挥部和李工说话，你在哪了？” “我上午就到了。你飞机是下午嘛，我就在城里逛了会儿。你住哪？” “还没定，下了飞机就过来了。” “那你们来我这得了，我去开四间房。晚上叫上老李咱们一起吃饭。” “你住哪啊？” “哦。东怡，杏花公园边上，还行，新装修的。过来不？” “行，那你安排吧，我和李工这边说会话就过来。晚上你请啊？” “靠，我请呗，地方你们挑，行吧？敞亮不？” 张彦明扭头问李工：“李工，这边最贵的饭店在哪？” 第1119章 死撑着也得撑 张彦明抵达庐州就已经四点半了，走马观花的转了一圈过来和李工说了一会儿话，一个小时时间就过去了，这会儿已经五点半。 正好到了饭点儿。 原来打算就在指挥部这边和大家一起蹭顿食堂，然后去那边和老孙见个面。 具体住在哪里对张彦明来说也无所谓，这个年代条件上其实都差不太多，老孙主动给安排了就住呗。 结果老孙说请客。请客好啊。 “最贵的饭店在哪？” 李工在头上抓了两下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对这边也不熟啊，天天在指挥部蹲着，就在物流那边待过几天，和他们吃过一次烤鸭。” 老江在一边说：“看想吃什么，这边吃的东西还是挺多的。” “哦对，你是本地人。哪最贵？不管吃什么，贵就行。”张彦明扭头问，郑义就在一边弊笑。 “真要弄贵的？”张彦明和老孙通电话老江在一边是听着的，不过当是开玩笑呢。 “肯定的呀。哪儿？” “那，也就是庐阳饭店了，肯定贵，吃的也挺好的，是省里接待上面的定点单位。” “庐阳啊？”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行，那就庐阳。”选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稻香楼。 张彦明就让郑义和庐阳饭店这边联系一下，还挺巧，今天没有什么接待任务。 庐阳饭店也在西山公园的小岛上，属于稻香楼的下级单位，国宾馆级接待饭店，算是这个时候庐州最高档的餐厅了。 就在张彦明两次入住的桂苑对面，也是去吃过饭的。 张彦明把李工和项目部的高管团队，各施工单位的负责人工程师，包括老江在内的新老厂的管理层，物流安保公司的管理层，物业还有职工小区管委会，幼儿园的负责人都请了过去，誓把老孙吃穷。 庐州这会儿真没有什么太出名的地方，一点都不像省会城市，面积小人口少，经济也滞后，虽然地域上比较讲究吃，但大都在民间。 提前过来安排的老孙目瞪口呆一脸懵逼的看着一辆大巴开过来，张彦明笑着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三十来个人。 宰老孙就是个顺带，也没真打算着真让老孙请客，就是找个由头大家聚一聚说说话，让几个团队相互接触一下，必竟以后还有合作。 老孙也是从东怡酒店那边刚过来没多久，情况一无所知，懵着和大家握手打招呼，跟着张彦明认这边的这些负责人。 饭店的经理也迎了出来，笑着招呼张彦明。 “来过？”老孙问张彦明。 “嗯，我前两次就住在对面，条件还不错，挺舒服的。”张彦明指了指对面的桂苑：“这是省里的接待点儿，国家级的。” “这么牛逼？那咱们搬过来呗？是随便住不？” “怎么可能。不过咱们住还是没问题的，我正好够标准。” “那算了，那边房间我都订好了，退也是麻烦。” 大家跟着饭店经理进门进入小宴会厅。 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不愧是专门搞接待的地方，这方面的本事那是真强。 要知道这种规格的接待饭店里那些繁琐的要求是真的又难又多，甚至杯盘的摆放都精确到了毫米。 饭店经理把张彦明几个人引到主位落座，然后就悄然身退，去后面忙活了，把工作做的不声不响的，又周到又温暖，还没有太强的存在感。舒服。 众人落座，张彦明再一次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强调了一下几位主要负责人的职责和成绩。 然后就是吃好喝好了，张彦明本身也不喜欢把什么搞的太正式，随意最舒服嘛。 等吃完了，老孙非要坚持请客。男子汉大丈夫说请就请，说话那是一定要算数的，就是有点肉疼，这一顿吃了他两万多块。 “太狠了，我才发现你这么残忍，这是真打算把我吃穷啊。” 送走了这边的一众人马，老孙和张彦明这边的人去东怡，坐在车上才感觉钱包疼。 “你自己坚持付账的啊，我可没盯着你，我是打算我付的。谁让你非得死撑着面子的。” “靠，大老爷们说话能不算数吗？死撑着也得撑啊。就是真特么疼啊，这也太贵了。这地方不讲究，你来了也没说打点折。” “他说了又不算，再说我也就是刚够格而已，还真拿自己当盘菜呀？” 说笑着回到东怡酒店。 老孙给张彦明安排的肯定是酒店最好的房间，在酒店最顶层。他自己也住在这层。 让客房服务给泡了茶，两个人在张彦明房间的会客厅说话。老孙的助理和郑义在一边当隐形人。安保员不用管，在两边的房间休息。 “图纸太多了，我就拿了几本过来，你看看整体效果和剖面，再看看位置也就差不多了。我感觉还行。” 老孙把带过来的图纸拿出来铺到茶几上。 “谁弄的？” “咱们自己规划设计室呗，这种小建筑要是还需要找外面那也太丢脸了。这些小孩儿现在做的不错。” “还得练，等什么时候能弄大型或者超高建筑了还差不多。”张彦明翻开图纸册。 “那，得等，年纪阅历在那摆着。你要求太高了。” “我又没说马上。” 张彦明先看了看整个景区的规划，这一版他还没来得及看，老孙顺便就给带过来了。 学校的位址规划部给定在了景区北部。 景区原来一共有四条路通向山下，现在正门定在了西南角，就把学校放在了西北角，那里原来就是占在上山盘山公路垭湾里的一个村子。 现在村子拆除了，正好安置学校。几千人规模的学校占地还是挺大的，放在这里就不用再考虑植被破坏的问题，到是合适。 校址位于新修的环山公路东侧的半山坡上，距离环山公路直线三百米不到，但是路长足有三公里，弯弯曲曲的爬上来。 从这里再往上走三公里多才是进入了景区，直线距离也不到三百米。 当初之所以没有把景区正大门放在这边，就是考虑了这一点，这边的地势实在是复杂，道路弯曲太多，容易出事故不说，坐车也不舒服。 对于晕车的人来说，这边实在是过于不友好了，那简直就是遭罪。西南角那边就要好的多，主要是那边的山势要矮一些，相对开阔一些，弯就少。 等人进了景区以后心态就变化了，然后再过北边来游玩就会感觉不一样。 其实不管是景区旅游还是各种销售，都离不开心理学，这一点搞不通就别期望业绩能太好。 学校整体是园林庄园式建筑，借助村子原址的五六个水面不足三亩的小湖而成，在三座丘陵之间，顺着山势掩映在一片树林下面，占地不到两百亩的样子。 第1120章 浪费可耻 “这中间的山有多高？” 张彦明指了指图上的宿舍楼。宿舍楼是学校最高的地方，可以俯视整个校园，有三条路通向山下校区。 “不高，”老孙看了一眼摇摇头：“几十米。往上面不修公路，就是林间的步行梯坎，省着破坏环境。” “东西靠扛上去？” “不是有直升机嘛，吊上去。以后学生的东西又不多，自己往上拎呗。” 张彦明想了想，几十米的高差，到是也行，学生一般不会带太多东西，再说这边的学生都是成年人了，问题不大。 宿舍楼是整个校区最大最高的建筑，在校区中间的丘陵顶上，日字型的四合院风格，三层，所有学生都住在这里，包括食堂和医疗站。 教师宿舍和办公区在北侧的湖边，也是这一块最大的一个湖泊，水面有五亩多，有一个小型停车场。 教学楼，体育场在丘陵的西侧，实习楼在东侧，南侧是个小公园，各处之间都有道路连接，连湖面上也设计了九曲回廊和亭台小榭。 楼宇都是黑瓦白墙的两层仿古建筑，飞檐拱瓦曲径通幽，庭院相连，里面布置了大量的细竹和花田。 “可以，相当不错，就这么弄吧。”张彦明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条路周边要修整一下。” “整个山上的路网都要修整，一是美观，也是要减少危险，这边雨水多，原来没人管，很容易滚石滑坡。”老孙解释了一下，把另一本图纸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 “别墅啊，这么大地方，这么多湖面，浪费可耻明白不？” “不是说搞不同风格的酒店和宾馆农家乐吗？” “那能弄多少？一共有个一千间客房肯定就足够了，感觉都用不完，剩下的就闲着？白瞎了。”老孙把图纸打开推到张彦明面前。 “我打算搞几个别墅小区，留一部分自用以后对外销售，整个方案我们来回讨论了一个多月才定下来。” “车辆怎么管理？人家买了房子让不让进车？” “车统一停在山下停车场里，景区内就走公共电瓶车，给几个别墅区开一条免费线就完了，一共也没多少家，生活物资有超市，完全能满足。” “如果晚上有紧急需要呢？公共交通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吧？” “安排值班人员呗，特急的直升机上，这条件待遇去哪找？我做了调查，放心吧。” “预计多少户？” “一百六十几，暂时就这么多。以后看情况再定呗。” 张彦明琢磨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这个方案。里面有点人家也是好事儿。收上来的物业费服务费还可以反哺到景区这边。 第二天。 “厂房全部是按照国际最新自动生产线规划设计的，因为还没确实具体的生产线，所以采用了模糊的处理，理论上可以满足全部的要求和需求。” “隔温隔尘方面能保证吧？” “可以，完全达到国际标准的完美建设。” 张彦明以为脚盆的设计团队已经回国去了，了不起留一个两个联络性质的人在这边，结果没想到小岛康夫还在。 这哥们的性格应该比较偏执，好听点说就是追求完美和极致，是那种不考虑成本只考虑效果又特别追求环境和谐的灵魂设计师。 实话实说，他这种风格的设计师能出名出头真的是不容易，这会儿全世界的环境环保意识其实真的不强，尤其是国内，完全是不顾一切的追求经济利益。 环境？那是啥？能挣钱吗？ 这也就是遇到张彦明了。 他的整体规划设计，这么说吧，比别人至少增加了四成成本，如果和国内比较，那就是完全翻了一番还挂零。 所以他对张彦明就有一种知音的感觉。 李工和小岛康夫陪着张彦明和老孙走在前面，一群建筑公司的经理工程师跟在后面在厂区里参观。 厂房的建设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在做内部细节工作，基本上这边全部结束了，那边办公楼肯定还没弄完，没办法，钢结构就是这么快。 不过，后面的生产线安装调试还需要大量的时间，离着生产运行还早着呢。 张彦明估计，等正式投产的时候，边上的住宅小区应该都住上人了。这会儿才建了三四层的样子。 生产线，张彦明打算自己拼造。其实汽车生产线也不过就是一些工业技术的集成而已，那些设计制作生产线的工厂也不是自己产。 就像是电脑公司，或者是生产灶具热水器的公司，甚至生产摩托车汽车，都不过是集成而已，谁家也不是从头生产，大部分靠采购，回来拼凑。 这里面涉及到一些理念和工艺细节，还有自动化管理方案，这才是国外厂家的秘方。 不过这些对于张彦明来说都不是问题，反而预案设计才是难点。这方面小岛康夫表示没什么难度。 工艺精度上，自家的机械厂可以解决，自动化管理上，奥拓德丝克软件公司加上王氏电脑和孵化园软件公司的配合也是轻轻松松。 这两年这些钱可不是白花的，很多方面的整合都到了尾期，在开出美丽的花朵。 像晶圆，电路板印刷等等技术方面都已经稳定了，正在规划建厂投产。 现在还在路上的是光刻机，不过asml和尼康的攻略都不是大问题，难的是克服基础不足。 瓦纳森协议这会儿已经签了好几年了，不过在巨大的金钱攻势下，并不存在什么大问题。悄悄的嘛。 虽然在阿米丽卡的不断霸权打压下，脚盆的半导体产业也在萎缩，从原来的世界第一不断下跌，市场占有率不断下降，但底子在那。 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正在孜孜不倦的勤劳努力，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两个国家太近了，人员也比较混杂，很多东西都特别好操作。 汽车生产线不外乎冲压，焊接，滚漆和总成，再加上半自动化管理系统，机械部分的生产技入条件事实上国内都具备，只是对精度和检测的态度不同。 不管做什么，怎么做，态度和要求真的是要排在第一个。 国内前前后后引进了那么多技术设备，往往国外专家技师一撤马上各方面指标就跳崖一样降落，同样的设备同样的技术流程，原因在哪？ 每天高喊工匠精神，工匠精神是什么呢？ 上面认为就是不图钱不图利默默奉献除了干活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什么好处都别要最好连饭都不吃。 于是下面的人感觉就是完成任务加加班也就差不多了。 做为一个事实上被忽视省略的集体还能干什么呢？真的不吃不喝不生活一心一意的干？别开玩笑了。 第1121章 口号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不管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口号喊的再响什么也解决不了任何实际问题。 事实上很多东西就是源于没有人重视和在意，口号喊的越响的方向说明越没人在意，你品品。 是真的就干不好干不明白吗？不是那么回事儿。 …… 老孙背着手走在张彦明身边，打量着厂房里的上上下下：“这玩艺儿，寿命能有多长？” “设计上，一般是五十年，实际使用要看很多方面，日常保养和空气温度湿度还有有害成份含量都有影响，尤其是接触部分。” 张彦明指了指墙体和基础构件连接的位置：“这地方不出问题的话使用期限就可以延长。一般二三十年没什么问题。” 老孙过去仔细看了看：“那有解决办法吗？” “施工认真仔细是首要条件，然后就是防锈涂层的涂装和保养了，防锈涂层对钢结构来说就是血条，保养就是红瓶。 还是看态度，认真负责四个字在生产企业来说太重要了。” 老孙点了点头：“现在建筑也在往构件方向走，金属件越来越多，我一直也在想这个问题。” “就是细心，仔细，说白了就是工人的态度，能不能认真，这要从两个方面考虑，一个是积极性，二一个是责任感。包括施工中监督检测和后期的保养巡检。” “工人的积极性责任感还不是就看这事儿和他自己的利益之间的关系嘛。”老孙总结了一句。 这方面在整个枫城体系来说不是大问题，基层的工资福利待遇还有晋升机制都是相当优越的，现在考验的是奖罚体系是否能做到公正透明。 一味的给也不是正确的工作方式。 不要期望着说舍得给，福利待遇各方面都高职工就会认真负责以厂为家，那是不可能的，只会养懒养闲，必须要配合惩罚。 只有失去才会让人意识到拥有的珍贵。 “这里怎么解决？”老孙拍了拍拉伸杆的基座。 这是钢结构和现代建筑里使用率相当高的金属结构，活动销固定在基桩里，还必须要保持动态连接，漆层涂不进去也容易磨损，主要是这东西是祼露在空气中的，不能掩埋。 “你那边也用这个结构？”张彦明对这会的建筑技术方面还不是很了解。 “肯定啊，幕墙不用这个用什么？” “安装到位后灌发泡胶封闭，然后表面处理平整上漆涂层。发泡胶是弹性封闭，而且没有腐蚀性，可以完全隔离空气和一切物质的渗透。” “成本呢？” “有点偏高。不用考虑这个，有效就好。” 发泡胶出现在三十年代，但进入国内比较晚，大面积普及应用更晚，主要就是成本问题。比较贵。 这玩艺儿一直到了10年还是三十多一瓶呢，好一点的要五六十块。 一瓶只有七百五十毫升。 这东西的品质，含量弹性相当大，完全看厂家的良心。 …… 把几个主要车间的厂房大致参观了一下，主要是看了看细节处理，一行人在指挥部的食堂吃了中饭，下午又开了个会。 生产，生产设备这方面和现在的这些人没有关系，也不用提。 第二天晚上，张彦明又宴请了小岛康夫和史密斯组织派过来的工程师团队，还有原来厂里的工程师技术员，包括后期从全国各地招聘过来的人员。 现在，经过原有人员的挑选，再加上招聘过来的技术人员，配合史密斯的国际团队，已经成立了发动机，底盘，整车设计测试，橡胶，焊接以及电子六个团队。 又重新成立了研究团队，把原来的研究所立了起来。 生产和研究是完全的两个方向，同系的工程师偏重的并不是一个领域，这个差异还不小。 新团队正在南环路老厂里磨合，已经开始了工作。 长江路的老厂区已经拆完了，正在开挖地基，正式建设估计要推到年后去了。 厂里的职工现在分成三部分，一部分在工业园这边，一部分在南环老厂区，还有一部分去了苹果城，算是出国深造。 史密斯以他在苹果城的机械厂为基础扩建打造新的汽车制造厂，那边底子厚技术强，速度很快，正好让国内的工人轮流出去涨涨见识，学习一下。 老孙第二天下午就走了，去了香洲，办理他入职格致董事会的手续，认认大门。 张彦明在庐州待了五天，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看了看处理了一下这才回到京城。 这会儿距离张小怿出生满一个月也只有一个星期了，开始准备满月宴。 同时他还要准备大年晚会的节目，这事儿答应了就得办，还必须得办好才行，要不然丢的是自己的脸。 好在他和黄厂长有重量，只要答应了上就有位置，前面的彩排都不用参加，到是没有那么紧急，压力小好多。 “看着你渐渐长大，我也就慢慢老啦，愿你坚强经得起风吹雨打。” “因为我们不想长大，到那时就该分开啦，感恩您给了我生命啊。” 老院子的录音棚里，张彦明和张小悦唐豆豆戴着大耳返站在录音室里轻声歌唱，殷老师在外面摇头晃脑的听着，手上还打着拍子。 在录音棚里唱歌还是比较轻松的，没有干扰，也不用背歌词，只要不怯场声音不抖就好，音准和声线可以反复调整。 张彦明的嗓音还可以，音准也合格，谈不上多出色多有辩识度吧，也不能说泯然众人。 两个小丫头就不用说了，这里是人家的主场，轻轻松松毫无压力，人家就是来陪着大人玩的。她们心里本来就把录歌这事儿当着玩。 张彦明回来几天，把工作安排了一圈儿，还是决定抓紧时间先把专辑录出来，然后就上市发行，也不图能卖多少，主要就是完成个心愿。 那点小钱怎么都无所谓。 这会儿是十月底，离着大年晚会还有三个月时间，排节目怎么都来得及，虽然黄厂长和张导都挺着急，也只能是干着急，得等着张彦明这边把专辑录了把满月宴摆了。 现在整个北方都已经正式进入休工期，地产公司的事情一下子少了一半，下面公司的人员都安排着去了南边，一边旅游一边帮忙。 去的方向主要是渝州、庐州还有香洲和琼州，那边确实缺少有足够经验的施工管理人员，包括材料图纸各个方面的。 也算是一次学习，学习大型项目的管理。 满月酒肯定是在自家饭店，家里的亲戚都要接过来，还有张爸张妈在这边交下的几个朋友。不收礼钱，就是过来大伙一起热闹热闹。 孙家敏那边也有宾客，那个她自己邀请通知，不用张彦明和孙红叶操心。 第1122章 我没在家 张彦明这边要请的人也不多，就是同事嘛，部里局里的几位领导，几个同学师长。再就是东牌楼这边的几位股东，不过来的可能性不大。 最后一统计，到是孙红叶这边的人且最多。 孙红叶担着整个枫城呢，各方面合作的公司企业和政府领导都要发张贴子。这是尊重。人家来不来是另外一码事儿，你的邀请得到位，要不然，你这是瞧不起谁？ 国人最好个面子，也讲究面子，因为这个翻脸成仇的故事简直不要太多。 至于下面各公司的负责人这块，就不用特意邀请了，让助理室通知就行，都得来。 录完歌，小姐妹还没过瘾，在录音棚玩儿，张彦明回了自己房间和孙红叶说事儿。 两个人要统计宾朋写请柬。 时间还有几天了，再不发出去就来不及了，很多宾客的时间都比较紧，得提前安排，到是可以电话通知，但请柬也是必须要到的，哪怕是后到。 “要不直接开个年底总结大会吧？直接把年终奖福利标准什么的公布一下，大伙也好心里有个数，这都十一月了，也差不了几天。回去还得安排呢。” “张姐那边审计结束了没有？回来没？” 孙红叶这一个月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安安心心的做月子，最多也就是听听助理的报告总结，是真的什么都没管。 “肯定要回来呀，满月酒她肯定要参加。今年人手多了，要比去年快。原来那会儿也没什么经验。” “那就开吧。我用不用去？” “你应该问我用不用去。你是老板大boss，月子也做完了，正好告诉他们大魔王又回来了，满血复活。” “我去呀？哼哼，一点都不心疼我。我要休产假，我要做守法公民。”戏精上线，孙红叶趴在床上可怜巴巴的争取妇女权益。 “还真不行。我年底这段时间事情多，要把生产线定下来，那边要跟进，还有电影要拍，都答应他们四个人了，人家档期都调好了结果拖了几个月。 还有就大年晚会的节目要排，黄厂长和张导那边急的直跳脚，小悦和豆豆的节目也要安排。我还要去一趟东海，要把玻璃厂落实下来。” “就是，你让史密斯去搞的那个什么技术？” “嗯。那小子直接把厂子买下来了，我现在成了老板……不对，你是老板，写的是你的名字。 孙老板，史密斯为你买下的这家著名工厂，曾经发明了灯泡和显像管，对人类文明和科技的发展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你一这么说准没好事儿。然后呢？” “然后吧，现在这家著名工厂差不多欠了几十亿米刀的外债。” “……靠，史密斯这个二五眼，花我的钱坑我。” “不，你错了，他花的是他自己的钱，工厂一共就花了几个亿而已。” “……，为了坑我，宁可扔进去几个亿呗？还是我老头帮他挣的，这是，多大个仇啊？……能退货不？” 张彦明耸了耸肩：“怕是来不及了，生效很久了。” “我去他个巴子。你等他俩回来的，我捶死他……我打不过他我打他女儿。” 孙红叶炸毛了，小脸弊成了包子，张彦明就在一边看着呵呵乐，感觉媳妇儿这会儿太可爱了，尤其这一个月光吃不动，人胖了一圈儿，小脸都要圆了。 萌凶萌凶的。 “你还笑？几十亿不是钱哪？是不是有办法？快说。”一个带着奶香味的枕头迎面飞了过来。 “哦吼，妈妈炸毛了。”张小悦和唐豆豆拉着小手开门进来，正好看到老妈飞枕打老爸。 张彦明笑着接住枕头，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瞪着张小悦看。 “我没看到，我来看张小怿。” “我也什么没看到，我也看张小怿。” 两个小丫头板着小脸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溜到床边去鼓捣张小怿去了。 孙红叶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一顿乱搓，娘仨哈哈笑着闹成一团。张小怿……能不能尊重一个吃奶娃？ “咱们计算机马上上市了，马上还有手机厂，汽车厂，都是玻璃大户，其实这笔买卖正是时候，这家厂的技术储备还是相当足的。” 张彦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要不然这娘们肯定得上火。几十亿米刀呢：“而且是双份，史密斯那边在阿米丽卡会成立影子工厂，欧罗巴也在考虑。” 孙红叶想了一下，心里安稳了一些：“王氏是不是也可以拉过来？” “对，可以开发的市场和客户正经不少，厂子可能还要扩大产能才行。” “可是，几十亿啊。” “又不是马上就得还，咱们不用再往里投，就是工厂自己慢慢盈收就可以了，等着就好。” “那还差不多。”在正事上张彦明从来不说大话，孙红叶是相信的，这才算把这事儿放下了。 张小怿的身体比较壮实，不像一般月科孩子软塌塌的，小手抓的有力，身子骨也硬实，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有人把他扶着立起来，然后在那蹦，一下一下的窜，嘎嘎的笑声老远就能听到。 “不能拉着手，要撑着胳肢窝这里，他胳膊承不了。”孙红叶指导着张小悦和唐豆豆‘玩弄’张小怿。 姐仨嘻嘻嘎嘎的笑声装满了房间。 张彦明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听着孩子的笑声整理宾客名单。 有些请柬可以打印，有一些就必须他和孙红叶亲手书写以示尊重，这个别人代替不了。 先把打印的名单清出来交给助理室去打印，然后剩下的手写邀请词，再让孙红叶签名。好在这样的人不多，也就是十几位，要不然写都写不赢。 “我去前面，赶紧写出来。”整理好名单，张彦明站起来去前院。 “用毛笔啊？”孙红叶扭头问。 “嗯，用钢笔写显得单薄了。怎么了？” “我不会写毛笔字啊。” “没事儿，你用签字笔签个名就行了。” 张妈拉着张小乐推门走进来：“看，姐姐和弟弟，都在这屋呢。” 张小乐看到两个姐姐呲着大牙笑起来，伸着白胖的小手往前奔：“杰接。” “不好，臭包子来了。”张小悦看到张小乐扭头就往被子里钻，床上顿时被扯落的乱七八糟，差点把孙红叶给蹬掉地上，也就是床有那么大。 唐豆豆心要细的多，还知道伸着小手护着张小怿：“哎呀，小悦你差点碰着张小怿了。你疯了呀？” 孙红叶隔着被子在张小悦高高撅起的小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张小悦，你敢踹我，是不是要上天？” “我不在，不是我，我没在家。”张小悦在被子里扭着小屁股念咒。 第1123章 新想法 一张《宝贝》，八首歌，三天半就录好了。 请柬也该寄的寄，该送的送，总算搞定。寄送都是交给物流公司的，比邮局快。再电话通知一圈儿确保不会遣漏，剩下的就等着人过来喝酒了。 成坤他们四个是张彦明直接电话通知的，正好过来说一下电影的事情。 闲下来的张彦明又赶紧把晚会节目的剧本写出来，交给黄厂长去熟悉。这次搬的是二子的吃面条，二子小品里的开山大作，精典里的精典。 结果黄厂长看了剧本，有点迟疑：“挺好到是挺好，但是我觉着吧，咱们去年演的是警察，要不，再整个警察？是不是感觉，连惯点，意义也更好。” 张彦明到是没想这么多，看了看黄厂长：“继续，来警察？” “啊。行吧？我感觉能更好点。” “没必要吧？我感觉拍演员这事儿也挺好，小品，就是把人逗笑，再有点内涵就行了呗，还非得系列？” “再整一两段儿，然后再变，感觉完整点。” 张彦明张着嘴看着黄厂长，看了有十几秒：“再整一两段儿？然后，再变？您这是打算，以后住在晚会上了？还得拉着我？” “哎呀，又不是让你天天演，一年这么一次，你总不能藏着不露面吧？也得出来晃晃让上面看一眼，你说对不对？你干的就是文艺的活儿。” “可是，这，” “怎么的，我这俩豆的都坚持着年年上，你一颗豆还要摆谱儿？” “我，我摆哪门子谱啊我？我，” “那就行了，一年演一个，也就是那么几天儿，又不耽误你别的事儿。年轻轻的懒到你这种程度也是邪了门了。就这么定了。” “我，” “你信不信我让你来演电影？一年拍个三部四部的，剧本我那有的是，我直接打申请要人，你说上面批不？” “不是，黄大哥，我得罪着您啦？您这也太狠了吧？” “就是你小子这也太懒了，像个年轻人吗？这颗金豆是白戴的？你总得有工作成绩拿出来吧？是，剧本歌曲确实也是作品，但是你一年到头总得露露脸让人看到记着你呀。 影响力懂不懂？你以为我是闲的？”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下，想了想。黄厂长到是确实是一片好心，说的也有道理。 “行吧。”张彦明点了点头应了下来。他确实是不想抛头露面，就想安安静静的生活挣点小钱儿。 “那这个明年演，今年再整个警察的，行吧？” “行，您是大爷，您说啥是啥。”张彦明认命了。 黄厂长计谋得逞，眼睛笑的都要看不着了，弯成了一条缝：“那几天能拿出来？也得先给老张过一眼让他放点心，他那边也是吊着呢。” “行吧。我到是有一个，就是还需要一男一女两个助演，戏份不多但很重要。” “就知道你小子有货。需要什么样的？” “到是无所谓，男的高大点，女的娇小点就行了。最好是熟面孔。反正您安排吧，都行。”张彦明起来去书柜里拿出剧本递给黄厂长。 张彦明这两天抽空把二子和浓眉大眼的精典小品扒了七个下来，根据现实略有改动，剧本都写好了，当时就是图个省事儿。 再加上去年演的警察小舅子，正好八个作品，算是这对优秀演员的作品里的精华。也算是隔空向他们致敬吧。 不过现在一听黄厂长这话，张彦明又有点后悔了。 要是真的以后年年演的话，自己这个形像哦……。是不是换个正经点的呢？ 可是记忆里的精典作品，除了二子和浓眉大眼，其他的基本都是男女搭配，硬改成男男就变味了。 赵大叔到是有几部作品是男男女，但是形像上又不太符，而且黄厂长能不能演出那种味道也不好说。 有点愁啊。主要是自己在梦境世界不太关注这方面，记住的都是大年晚会上出现过的，平时，相声到是记着不少，但总不能改说相声吧？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那个小黑胖子和白胖子的组合了。 想了半天，从赵大叔想到黄宏，再想到郭子和少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选了一条不归路啊，基本上就没有能卡上自己和黄厂长形像的。 看了看专心翻剧本的黄厂长，张彦明感觉，自己应该想办法给老黄拉个搭档，大不了自己出剧本嘛，自己这边如果硬要上台，那就唱歌好了。 歌曲多呀，也不用考虑形像。光是唱爸爸唱妈妈唱亲情唱爱情就能混个十来年没问题。甚至唱歌可以一首歌混半辈子，小品行吗？ 走错路了呀。 歌曲是越唱越共鸣，感觉越好听，最后还能玩情怀，玩时代的记忆，经典越久越香。想想后来，演唱会就是起个头甚至是伴个奏，歌迷花钱来给你唱歌听。 小品呢？生命就是一次，灿烂的花火，可能有人会回味，但基本上登过台也就过去了，不能再演了，还不如话剧。 主要是小品靠包袱，抖出去就靠个冷不防和新鲜劲儿。 确实是走错路了，这玩艺儿，说什么也得想想办法扭过来，不能一条道走到黑。亏了。 “可以，都不错。就说你小子有东西。今年就上这个，助演我去找。”黄厂长翻完剧本下了决定。 “大哥，要不，您找个固定搭档？我就给你们出剧本。” “你，又打什么鬼主义？不是刚说了吗？” “不是，我在想我更适合唱歌，我也更喜欢唱歌。实话。我这个形像和个头吧，真不太适合演小品，很多时候不着笑。 我自己了解自己，很多点子用不到自己身上。” 张彦明穿上皮鞋接近一米八，身型因为长年坚持锻炼挺拔健硕，模样谈不上英俊，但绝对也是中上之姿，浓眉大眼的，皮肤属于晒不黑那种，又白又嫩的感觉。 这个形像在现实里或者做为军人就是加分加分，但是确实不那么适合演丑角扮笑。这是事实。 演小品最好就是演员身上自带笑点那种，和说相声完全是两码事儿，那东西不看长相。 “去年，不是演的挺好吗？”黄厂长上下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呶了呶嘴，问了一句。 “那就是个新鲜，出其不意，但是真要是年年上年年演，我就不适合。不是找理由。” “那你，唱歌？” “嗯，要是听您的年年上的话，我感觉我还是唱歌，我自己写自己唱，这个肯定比演小品更适合我。您放心，您这边的剧本落不下。” “那，我找谁？找个啥样的？” “这个您随意，形像上，要有特点有笑点，能扮丑，身高不要超过您，矮点不要紧。嘴皮子要溜。如果要找女的，那就要漂亮，有眼缘，要敢扮丑能扮老。” 第1124章 美滋滋 黄厂长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你真要唱歌？” “嗯，要是经常演出的话我就唱歌。” “那……到是也行。我琢磨琢磨找找，要是找不到合适的今年你还是要陪我上，找着了你就唱歌，行吧？对了，你要唱什么歌？得拿给老张听听。” “行，我抽时间录个小样给张导听听。” “哥。黄老师。”郑仁呲着牙走进来，和两个人打招呼。 “回来啦？那边结束了？” 郑仁被借出去客串了部电影，算是男三。这会儿他就一部铁甲零零八，还是纯新人，能有人找他演男三已经相当不错了。 “欸，小郑怎么样？和我上。”黄厂长指着郑仁问张彦明：“行吧？瘦么叽的黑不出溜，个头也不高。” 郑仁正往里走，听到黄厂长的话愣住了，抬头看着张彦明，没弄明白情况。 张彦明看了看郑仁琢磨了一下点点头：“感觉可以试试，反正应该比我上强。” “啥情况？”郑仁呆呆的问了一句。 “行，那就他。”黄厂长把其余的剧本放到桌子上，拿着要演的那个站了起来：“那我就回去了，排一排，你要唱什么歌自己和老张联系一下。” “行，那就这么定了。”张彦明感觉自己脱离了苦海，一种自由的感觉涌遍全身。 “不是，啥情况啊？”郑仁看了看两个人问。 “啥啥情况。”黄厂长用剧本在郑仁头上敲了一下：“跟我走。” “啊？”郑仁扭头看张彦明：“哥。” “去吧，配合黄大哥，上大年晚会。” “真的？”郑仁马上惊喜的露出了贱兮兮的笑容，小眼睛里嗖嗖放光。 “嗯，正好你的电影过年上映，正好。努力点，把节目演好。” “行，您瞧好吧就。黄老师，咱们去哪排？” 改编版的疯狂石头最后定在了贺岁档上映，大年初一首映，到是正好让郑仁在全国人民面前露露脸儿。 虽然铁甲008里他表现不错，片子也算是卖的挺好，但必竟是军事片，受众还是有一点限制的。很多人不喜欢。 …… 送走黄厂长和郑仁，张彦明感觉自己身上相当轻松啊，哈哈。 相对于演小品来说，唱歌就实在是太轻松了，完全没压力。我真是个机灵的小家伙。美滋滋。 然后忽然又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我靠，自己在这高兴啥呢？人家就是想让自己上台啊，特么演小品和唱歌有毛区别？靠。 区别有：小品十多分钟，唱歌只有不到五分钟。 再有就是，小品看完哈哈一笑，回味个三五天也就过去了，但好歌可以唱一辈子也不腻。 所以，认真搞笑的演员是真的不容易，真的难，真的会哭到笑不出来。 摇摇头，算了，想这些也没什么用，黄厂长说的也是有道理，自己戴着就是文艺宣传的金豆子，始终是要露露脸刷刷成绩的。 张彦明和全力和军方搞好关系，目的很简单，两个：一是给自己找一个牢不可摧的背影，虽然自己也不怕什么，但总归是麻烦。 第二，就是真的想解决一下退役军人的工作生活问题。 一群如果在家里还被宠着的娃娃，穿上军装背负起了太多的责任和义务，承担着他们这个年纪不应该承担的东西。 我们的岁月平安静好，他们低头负重前行。 然而在这个物欲横流三观尽毁金钱至上娱乐至死的年代，鲜血和热泪不如一根垃圾的吊毛，被私利和金钱充斥了大脑的当权者一面惺惺做态的高喊口号，一面把光荣按在地上冷笑着磨擦。 总得有人去做些什么。 至于接受这身军装，这是源于家庭的影响，也是一个男人的梦想。穿上了，就有了责任和牵绊，但绝不后悔。 是自己的应该做的份内的事情，那就做吧。 …… 搞定了黄厂长，满月宴的请柬也发出去了。 现在张彦明的第一张专辑录制完毕。 三部电影剪辑过审，爸爸和娃娃也已经做好了后期。 我爱我家边拍边播一直霸屏，这部剧安排了两百多集，要播半年多，还早的很。马蕊现在成熟了，节奏把控的相当好，已经可以说是一个合格的电视剧导演了。 杨小山闷着头拍一手托两家，王少白在为潘冬子选景选角忙的脚不沾地。 黄可鼓捣完了大综艺又跑去给孙丽帮忙了，据说这俩人之间现在有那么点意思，不过还没有捅破。 红叶酒吧还是那么火。现在六妹也是个小名人了，也接到不少的片约，但是六妹对这个好像真的没有太大兴趣，张彦明也不勉强，让张永光帮着推了。 苏玉蓝彩衣沈果果三个人现在商演的邀请也是不断，广播代言和片约更是接踵而至。 不过张彦明给卡了线，各方面的要求都比较高，真正接下来的单子不多，张彦明的意思是等电影上映，到时候几个人的咖位还能上一个台阶，现在的条件低了。 唯一放飞的就是郑仁，大老爷们嘛，没那么多顾忌，多磨磨是好事儿，他自己情商在线，放出去也放心。 就是这小子始终有一颗歌星的心，一直在蠢蠢欲动，张彦明答应跨年演唱会让他上，然后趁热发张专辑。 家里现在就是徐家凤现在还是默默无闻，每天上课，偶尔拍拍平面，不过小丫头到是没表现出急切，挺稳当的，学习也能吃苦坚持。 现在除了满月宴，张彦明手里比较急的事情就是两件，一个是我是大歌星的演唱会，一个是超市那边必将发生的大战。 即然战斗成了必然，张彦明就放开了花锦堂的手脚，全力备战。 京城这边由原来的准备开八家店调成了十二家，都在迅速准备，计划在十二月同时开业，打响福佑多的第一枪。 超市现在注册了三个品牌，福佑多大型仓储，平价生活，乐颂25。分别针对城市，社区和街区。 花满堂挥舞着钞票全国挖人建店，忙的飞起，培训学校人满为患。 内部的事情暂时不用张彦明操心，现在需要他做的，是执行原定的收购拉拢计划。 这事儿还是孙红叶提醒的，要求亲自去。但是她暂时肯定是不能动，只好把张彦明推出来。 孙红叶的意思是，生意可以交给可以信任的人来打理，但是收购这种事必须亲自去做。 可以在收购回来以后进行拆分整合，然后再任命经理把经营权交下去，但不能一开始就由下面的人出面。 尤其是这种只求控股或者占股的公司，更不能借他人之手，必须要让对方知道谁是老板，让他知道老板的实力和拳头，这样以后才能安稳。 第1125章 还认识我不? 张彦明其实并不认为孙红叶的耽心就对，但是这事儿怎么说都有理，也不是需要耗费多少心力的事情，没必要和媳妇拧巴。 她说自己来那就自己来好了。 所以这事儿就成了他的任务了。 这会儿张彦明又突然感觉，好像搞地产挺好的，起码不用这么操心。 张彦明现在连自家下面各地的地产公司经理都认不全呢，不也干的好好的。 但是这话不能说。 …… 张小怿的满月宴定在了十月二十九号。 二十七号下午，消失了接近两个月的张彦君带着大爷，三叔四叔三家人，和张彦辉一家一起回到老院儿，一起来的还有孙家敏和唐静的爸妈。 院子里顿时就热闹起来了。 现在四叔两口子在机械厂上班，三叔两口子在张彦君的鞋厂，生活各方面彻底的改变了，眼界也打开了，精神气质上变化相当大。 让人意外的是，大爷家的两个哥哥一个姐姐这次也来了，估计是大爷下了命令。 话说张彦明和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到是没什么强烈的陌生感觉，小时候的记忆有。 大哥已经结了婚，儿子五岁，大校。大嫂是老师。二哥还没结婚，不过有了女朋友，少校。大姐自己带着孩子来的，说是姐夫实在走不开。 她家是个丫头，六岁。 她和姐夫在鲁尔支了个小店儿，也确实没什么时间，而且姐夫没有父母，一个姐姐精神上不太健康，也没结过婚，在她家里算是养老需要人照顾着。 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条件当初人家也不可能要一个农村山沟里跑出来的媳妇儿。不过现在日子过的挺好，虽然谈不上富裕但也是平安喜乐。 两口子住的房子还是姐夫的姐姐攒出来的，也不白叫他们照顾，现在就是年纪大了病症明显上不了班，但生活还能基本自理，还能帮着做饭。 她的年纪比较大，姐夫算是她拉扯大的，想想过去的年代，也是不容易，都是应该的。大姐和她的关系也处的很好，基本上就是当婆婆待。 张爸张妈接待这些哥嫂弟妹亲家，张彦明哥仨接待兄弟姐妹，张小悦和唐豆豆拉着张小乐接待小朋友。 这一下子院子里全是孩子，那真是鬼哭狼嚎神鬼辟易，小猫们蹲在房上都不敢下来了，几条大狗缩到角落里瑟瑟发抖。 “还认识我不？”唐静瞥着抱着张小乐傻笑的张彦君。 “这话说的。”张彦君有点不好意思了：“像我没和你请假似的，不是干事吗？电话没天天打呀？” “干什么事儿，两个月不回家？”张彦辉在一边帮腔质问。 “妈呀，大君，那可是你不对，哪有两个月不回家的？”大姐和他们一点也不生份，也开始帮唐静说话。 大姐长的挺漂亮的，大眼睛长睫毛，唇红齿白的，就是下颌有点宽，比较符合九十年代以前的美女标准。 “这段时间事情多，一直在外面跑，岭南八闽之江转了好几圈儿。弄差不多了。”张彦君解释了一下。 “大哥你还是要扩厂啊？”王佳慧问了一句。 “不了，找的代工，要不也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来回看找地方，谈，定料定价什么的，时间就拖下来了。”其实这事儿是真的繁琐，两个月能定下来真不慢了。 “二明，你现在也在部队啦？”大爷家大哥伸手在张彦明胳膊上捏了两下：“真结实。” “嗯，原来是文职，刚转现役。” “在哪？什么衔？” “文艺局。嘿嘿，你和二哥得给我敬礼叫首长现在。” “真的呀？”二哥扭头看过来，有点不太相信。 “坐在你们面前的，是军部文艺局副局长，张彦明少将，认识一下。”张彦辉假模假样的给介绍了一下。 “可以呀，我混了十五六年了才两毛一。” “比不了啊，起点平台就不一样，你混野战，二明起步就是军部。地方小县城的科长和部委的科长路子能一样吗？能比吗？” “十五六年二毛一就相当可以了，那么多连一毛都没混上的呢。你还想怎么的？” “打扑克打扑克，来打扑克。”张彦兵拽着张彦伍过来叫人。 “你们几个玩吧，我们说会话。”大哥摆摆手不玩。堂兄弟之间年纪相差太大，都快成两辈人了。 “玩呗，就指着赢你们点钱呢，我们几个哪有钱？” “那你说数吧，我直接给你得了，省着还费劲。你这不就是明抢吗？” “来，我玩。”张彦辉好动，撸着袖子下场。 “彦兰你替我，输了算我的，赢了是你的。”张彦明找了个替身，给拿了五百块钱。 张彦兰接过钱看了看，大眼睛眨巴眨巴：“那我还玩啥呀？直接收着不好啊？” 那边张妈王婶唐妈孙家敏，大娘，三婶四婶坐在一起说话，边伺弄孩子，张爸他们一群哥们兄弟围在一起。 正房和东西厢的客厅被三伙人坐的满满当当，孩子们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到处钻着热闹。 孙红叶已经满月出屋了，不过这会儿张小怿困了要睡觉，和大姐王佳慧唐静一起回自己房里去了。 大爷家大嫂还是第一次和这边叔叔家里人见面，有点生，就守在大哥身边没动，也是要看孩子吧。 “确实应该考虑考虑了，红叶这也有孩子了，也放得下了。” 王婶在孙家敏手上拍了拍：“半辈子熬过来了，岁数也不大，得想想老了老了以后的事儿，别犟。” “那可不，老伴老伴，老了怎么也得有个伴儿，孩子再孝敬也不是那么回事儿。” 不知道怎么一群老太太的话题就说到了孙家敏找老伴的事情上，大家都在劝。 孙家敏比张妈大两岁，今年也不过就是五十二，在这个年代来说真不算大。 “我让老二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把你调过来，离着近点，然后就在这边找一个吧，你听话。” 张妈抓住张小乐给擦了擦鼻子：“地方上的你看不上就从部队上找，总有合适的，再隔几年你也该退了，一个人不是那么回事儿。” “都多大岁数了？”孙家敏被说的不好意思了，红着脸瞪张妈：“老不正经啊？” “妈呀，五十二有多老了啊？放在过去还能生孩子呢。要不你再养一个？” 一群老太太哈哈笑起来，到是把孙家敏的窘态遮过去了。 “咱也不强求，有合适的就谈谈，没有也不硬来，你别犟就行。现在咱家万事不愁，孩子过的也好，也没有什么操心的地方了，得考虑考虑自己了。” 孙家敏没吱声，不过也没再坚持反对，这就是松口了，张妈也算是放下了心。 第1126章 以后就好了 张彦明十一晋衔的时候拜托的梁司令，人家真是当大事给办的，从京城军区这边给寻摸了三个年纪合适的对像出来，资料什么的都给了张彦明了，就是一直不敢和孙家敏提。 三个老头，两个少将一个大校。 大校在军区宣传部，是离异的，离了十几年了也没再婚，两个少将一个在军区后勤一个在下面军里管装备，都是老伴去世了。 大校五十三，有个女儿已婚，少将一个五十五，老伴去了五年，有一子一女都结婚了，另外一个五十七，老伴走了三年多，两子一女，小儿子还没结婚。 条件照片这些张彦明和张妈都看了，感觉还行。梁司令能给介绍过来肯定就是靠得住，这个不用怀疑。 就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和孙家敏说。 张妈看孙家敏松口了，就开始合计是不是和那边打个招呼，大家见见面相处一下。这事儿还得让张彦明去办。 不过现在孙家敏的工作的事儿还没解决，也不是太方便，也得催一催。 张彦明还不知道这会儿自己亲妈在心里埋怨自己呢。 孙家敏工作调动的事情他到是和京城市里这边提了，但这事儿真不是着急的事儿，得给人家时间。 这事儿吧，还真算不上走后门搞不正之风什么的，因为家庭原因申请调动很正常，主要是得找到坑，得有合适位置放才行，必竟级别摆在那。 孙家敏当了好几十年的一把手，过来安排个巡视员什么的估计她心里也接受不了。落差太大了。 如果要是提一级做个闲职到也不是不行，但那个不敢琢磨。张彦明心里不太愿意在这种事情上搞什么，心里别扭。 这边老太太们唠家长里短，那边一群老头下起了象棋，堂兄弟这头小的打扑克大的聊天，小朋友们放飞自我。 一直闹到晚饭点。 吃过了饭，天也黑了，大爷他们几家子人安排到酒店里，孙家敏和王叔王婶唐爸唐妈在院里有屋子，都收拾出来了，直接住下。 孙家敏这一下午让张妈她们说的心里有点闹腾，跑到张彦明房里摆弄孩子，其实就是心里乱找点事做，一直到十点过才回了房间。 “妈怎么了？”孙红叶感觉孙家敏有点不太对劲的意思。 “下午，说了给咱妈找老伴的事儿，心里乱了呗。别问也别提。” “妈松口啦？” “嗯，没反对，这事儿得让我妈加劲儿，咱们还是别掺合，怕妈脸上挂不住。” “那，妈工作怎么弄？这隔着上千公里呢。”梁司令给过来的资料孙红叶也看了的，知道。 “得等等。办是没问题的，主要看怎么安排。等我再问问吧。” “其实安排个闲职就挺好，五十多了，带带孩子溜溜弯，省着还累。我妈这一年头发都快看不着黑色了。” 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孙家敏这一年多确实白头发多了一些。操心嘛。 “就怕做个闲职妈不适应，到时候身体再出问题。妈当了几十年的一把手，生活工作的习惯都刻到骨头上了，一点缓冲没有冷不丁的就坐冷板凳，你感觉她不上火？” “你想的真多。” “能不想吗？那不也是我妈嘛。” “你感觉是你了解还是我了解？” “啥意思？” “有张小怿给她抱，再处个对像，别说闲职，直接退休都没问题，你信不信？你以为她工作就不累呀？心累。以前是没办法。” “……确定？” “嗯，真的。要不是级别在那不可能随意我妈现在都能要求退休了，我是她女儿还不看不明白？张小怿在她心里可比工作重要多了。哎呀，说了你也不懂。” “这样的话，那就好办多了，闲职安排起来肯定轻松，人大十好几个副主任呢，还有工会，妇联，这个协会那个委员的，在市委挂个巡视员都问题不大。” “工会协会的还是算了，我都看不上。要是年前能办过来就好了，正好在这边过年，安心给我找后爸。” “不调过来还不是在这过年？” “那能一样吗？”孙红叶看着墙面想了想，叹了口气：“我妈要是真能找个像样的老伴就好了，享几年福，这些年我妈太不容易了。” “能，梁司令介绍的肯定靠谱，我就是耽心咱妈看不上。这事儿除了当事人谁也没招儿，看吧。希望吧。” “你都想像不到那些年我和我妈是怎么过来的，我那时候小，懂的也不多，我妈这边上班那边还得养我，白天上班晚上照顾我，晚上想我爸。 经常半夜醒了听我妈在那哭，我也不敢问。后来我大了，我妈就变成了工作狂人。” “别琢磨啦，”张彦明轻轻揉了揉孙红叶的头发：“以后就好了，肯定都快快乐乐的。” …… 转过头，二十九号到了。 外地的各路亲朋好友该来的也都来了。 李先生他们几个东牌楼的股东都没来，这个张彦明有估计，不过都派人送了贺礼过来，都是珠宝玉器一些雕件挂件，吉祥祝福的寓意。 这些人出手不可能小气，随便一把长命锁都是几十万起步。礼物是小李公子送过来的，算是代表大家。 主要是小李公子这段时间正好在京城，而他又是孙红叶的合作伙伴。 各军区都送了贺礼过来，人也都没到。这些人一举一动都要汇报，也不可能真的麻烦人家跑一趟，大家心里都明白。 军部几位大佬到是过来了，手下新增的少壮派，这个场肯定要捧。而且大家对张彦明的老底都比较清楚。 上午，合作的各省都是派了秘书长或者一秘过来道贺，同样道理，这种事儿大家心里明了就行了，不可能特意跑一趟，让外面看着影响不好。 地市级的就没有邀请，哪怕张彦明再不在意这些事，也得按规则来：他们没资格。 中午，军部这边的来客单独开了一席，黄厂长跑过来当陪客，张彦明把大爷家大哥也拉上了席陪酒，就是让他露个脸儿，到是没说什么。 下午，京城这边常务副市长亲自来了，和张彦明喝了半小时茶道了喜走了。 西城来的是刘区长，宛平这边是张雨的老公秦局长代表，海甸来的秘书长，都是晚饭前过来的，贺礼送到喝杯茶就匆匆走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抱着张小怿迎来送往忙活了一整天，上面这些贵客算是答对过去了。 晚上，月亮湾大排宴筵，接待过来的各路宾朋好友，拒绝贺礼和礼金，只管吃好喝好。 尚秘书以个人身份跑过来混了一顿，正好张彦辉一起陪小李公子。 公司这边各地各公司的负责人也都来了。 第1127章 揭老底 吃吃喝喝闹到了八点多，满月宴圆满结束。 送走宾朋，一家人回到后院，都感觉挺累的，虽然实际上也没干什么，所有活路都是下面员工在做，但是心累，迎来送往陪客这些事是真忙叨人。 “二明，没有什么遣漏吧？好好想想，有的话赶紧打电话。”张妈拉着大姐家的孩子扭头和张彦明说话。 这小家伙长的像妈，嘴也像妈，是个小大人，小嘴巴巴巴的比张小悦还能说，这刚来两天已经把一屋子老太太都给降服了。 “没什么，该来的都来了，前面邀请到位了就行了，后面无所谓。”张彦明抱着睡着的张小怿回了一句。 “你那边的人没落下就行，别的到是没什么，咱们自己家人都吃好喝好就行了。”张妈就是耽心那些身份比较高的，怕忙忙活活把人慢待了。 “老革家回去啦？”大爷背着手和张爸走在前面，扭头问了一声。 “嗯，都喝酒了，我让车给送回去了。明天爱动弹我让人送你们过去转一圈儿。” “那行，是得去看看。” 大娘和三婶四婶走在张妈身边，小声问：“他二婶，今天摆这么多席面，真没收礼呀？” “没，都是家里人，二明单位上的，要不就是周边的街坊邻居，收什么礼？就是赶上这事大伙凑一起热闹热闹。 大嫂你和老三老四家里，你们不用多想，就是让你们过来聚一聚，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正好有这么个机会，上次你们也没来。 多好，这一大家子，一晃彦兵他们都这么大了。哎哟，要是在外面遇到我都不认识了。” “那可不，都是大小伙子大姑娘了。” “二嫂，今天这席面得多少钱？” “不知道。估摸着，得几万块钱吧，也没弄什么太好的东西。”张妈说的是成本，几个妯娌听成了总价。不过就是这么的几万块也够她们呲牙了。 “嫂子，你劝劝大哥，你们也过来得了，你看三哥家现在多好，这边机会多，干点什么都比在家强，也累不着。再说这些兄弟都过来了你们在堡里干啥？” “我说了也不算呢，我能说动他？” “不忙，我还能动弹呢。”大爷在边上插话：“等差不多不能动了再说吧，现在你们都走了，我守着祖坟，反正也不用种地不用扛活的，在哪都一样。” “那个用守着干什么？一年回去扫扫就行了呗，现在交通也方便。” “不是那么回事儿，别的支儿都伺弄的好好的，咱们家这边草长一人来高好看哪？又不是没人。我出来也干不了什么，在哪都一样。” 张彦君张彦明张彦辉，张彦伍，张彦兵张彦兰，大爷家大哥大嫂，二哥，九个人跟在老的后面慢慢走。 “二明，你领佩枪了没？”二哥问张彦明。 “嗯，领了。怎么了？” “看看呗，没见过，光听说了。” 部队上，虽然各级军官都可以配枪，但规矩比较严，也不能随意带出军营，所以基本上除了有任务，几乎没有人会随身带枪。 尤其是到了一定级别就有警卫员了，也用不着自己拎着。 不过，将官不一样，将官都有统一的佩枪，是佩枪，不是配枪。其实就是一种待遇，属礼宾用枪。 cf-98t，十五发。 九毫米半自动，镀二十四k纯金，枪管上雕有龙凤图案，枪身有红棕黑金银五种颜色可选配，枪管有金银黑三种颜色。 如果不是特意提出，标配就是金或银色枪管，枪身在红棕黑银四色中随机。全金色属于国礼赠枪，也是上将佩枪。 这个其实属于是收藏系列的，虽然也是威力相当可观的自卫用枪，一般都是比较隆重的仪式上才会佩带。 张彦明想拿把黑色的，但是不符合规定，最后只好选了把黑身金管。 关键是你拿把纯金的闪闪发光的黄色手枪出来，枪管上还有图案，怎么看都是玩具的感觉，一点也不威严哪。黄厂长到是收藏了一把。 一群老的带着孩子去了后院，张彦明和这些哥们弟兄回了中院自己屋里。 以前这边做过两个人的办公室，所以客厅比较大，其实就是原来的接待室，和卧室是独立的，连摆设都没动。 兄弟姐妹们也是难得聚到一起，上一次大家聚的这么齐全的时候还是张彦明六七岁的时候，张彦兵和张彦兰刚学会直立行走那会儿。 后来回城上学，从初中开始就没怎么回过老家了，上学上班都没有时间。 那时候大爷家大哥就已经去了部队，然后二哥也去了，大姐因为不想留在农村种地生娃十几岁跑出来闯荡，从县里跑到市里，最后机缘巧合的留在了省城。 其中的苦辣酸甜，遭遇的风风雨雨除了大姐自己谁也不清楚，她也不说，总是笑呵呵的。 但大家都清楚这一途的不易，一个农村小丫头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挣扎，哪里有那么多的幸运，想想都不容易，只不过结局尚好罢了。 人生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不管途中如何惊险或者惊喜，经历的是荒原沙漠还是鸟语花香，最终看的也不过是一个结果，除了自己谁真的在意呢？ 其实后来自己想一想，也并不是那么在意。 当初在意的，总会淡去，曾经刻骨铭心的，总会磨去，人活的永远不过是当下，过去和未来其实真的没那么重要。 哥几个坐在一起，喝着茶说着过去的故事，都禁不住有点惆怅，只有张彦兵和张彦兰没那么多感觉，瞪着大眼睛凑在一边听着。 那时候大家的世界就只有那么大，前山后山一条河，田地里洒落无数的欢乐。 然后长大了，随着年纪，世界在慢慢扩大，越来越发现自己的渺小，逐渐活成自己曾经讨厌的样子。 往事如烟，也只不过是一声唏嘘。 “一晃啊，平时还不觉得怎么样，静下来一琢磨，那时候咱们爸妈也就是咱们现在这么大。老喽。你们还行，正是好时候，我这都奔四张了。” “我可没感觉老，别乱说啊，我这还没结婚呢。”二哥笑着推了大哥一把。 “大哥，四十岁啥感觉？”张彦兵问了一句。 “啥感觉？没啥感觉，还不就是这么活着。感觉，就是孩子淘气的时候是真生气，想揍又舍不得。” “咱家，二明的孩子最大是吧？” “嗯，二明子弄的早啊，二明是二十就生了吧？” “嗯。”张彦明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二明，孩子都生了，你和她妈怎么又分了呢？”大姐看着张彦明问。这屋里也就大姐能问出这话来。 张彦明感觉被揭了老底儿，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看，发现孙红叶没在屋里，这才松了口气。 第1128章 整压抑了 “瞅啥哪？二明你怕媳妇啊？”大姐笑起来。 “姐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八卦呢？”张彦兰撇了撇嘴。 “死丫崽子。”大姐伸手去拧张彦兰的脸，张彦兰扭身笑着躲一边去了。 “现在还有联系没？”大哥问张彦明。 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没有，从来没有，从分开就没见过了。” “她也不来看看孩子？” “没有。”张彦明想了一下，确实没有，张妈也没说过，只有小悦的姥爷时不时的过来坐一会儿看一眼，后来也基本上没什么动静了。 其实两家那会儿离的不远，也就是不到三公里，但属于两个厂区，平时基本上两个厂的人没有什么交集。 可能是那时候年纪小吧。 张彦明到是有这段记忆，不过必竟不是这个意识真正的经历，也没有那么深的感触。他连女方的长相都是模模糊糊的想不清楚。 不过话说回来，也挺好，各自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就够了，纠缠也不过是多些烦恼。散了就是散了。 至少现在安安静静，生活也美好，孩子的童年也算完整，也是快乐的。 将来的事儿，张彦明还真就没认真想过，想了也没什么用。 将来孩子大了，做为亲生母亲也不可能就不露面不接触，哪怕是她不来，孩子估计也会去，这个谁也挡不住。 张彦明也不会挡，孩子也有自己的选择和想法，开心就好。 将来的事情想多了没用。 人活着不能让过去的阴影影响未来，更不要让未来的烦恼折腾现在。 “也是个绝户的，自己孩子真不想？” “不说这个，别人的想法咱们猜什么。”张彦君摆摆手：“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呗。” “那将来，要是找过来呢？”大姐看了张彦明一眼。 “来就来呗，孩子是她亲生的，还能给断了？想这些没意义。”张彦明摇了摇头：“好不容易过来一次，在这边多待几天不？” “我想待几天，我想去皇宫，看皇家园林，还要吃好吃的。”张彦兰和张彦兵异口同声。 “待几天到是好，没办法，假就这么几天，再说你嫂子那边也不行，班主任。我明天就得回。”大哥笑着看了二哥一眼：“你能待几天不？” “我到是能歇一个礼拜，正好顺腿去看看老丈人。对像给的任务。” “我多待几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平时都没离开过家门一公里，下次再出来说不上什么时候呢。”大姐靠在沙发上说着。 她平时就是家里店里家里店里老公孩子，最多去趟菜市场。 大部分人的生活也不外乎就是这个样子，每天在有限的空间里不知道结果的忙忙碌碌，生活和家庭的压力压断了翅膀，连抬头看看天空的时间都被挤丢了。 “行，我叫人带你们到处转转，都看一看。其实生活都是看自己怎么过，偶尔停一脚看看挺好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我实在是没时间陪你们逛，别挑我理啊。” “怎么整的这么深沉呢？都整压抑了。”张彦伍在一边悠悠的来了一句。 “行，不压抑，咱们整点欢快的。学校怎么样？” 张彦伍今年高考，听张彦明的报了京城的学校，进了物资学院，物流专业。虽然这学校不太出名只是个学院，但有物流和采购专业，比较适合。 学校在潞县，离着京城三环还有十几公里，再加上这时候交通也不算方便，从开学到这会儿一共就来过家里三趟，还是张爸打电话叫的人。 估计还是因为陌生感吧，必竟以前接触的就少。 正巧这个月孙红叶做月子，张彦明事情也多，也确实没顾得上。再说一个大小伙子又不是女孩儿，也不用太管着，自己闯闯挺好的。 “还行，挺好。” “学的什么？” “二哥让我学的物流。”张彦伍指了指张彦明。 “等毕业了直接进物流公司练练，将来自己开个小公司什么的，这行将来可以。”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那我将来学啥？”张彦兵问。 “小兰现在不上学了是吧？”大哥问张彦兰。 “不上了，我在大哥鞋城上班。”张彦兰指了指张彦君。 “叫的这个乱哪，就不能好好排排呀？”大姐脸抽抽着看了几个人一眼。 “怎么排？原来也没排，都不在一起，就乱叫吧，知道说的是谁就行了呗。” 也确实用不着，哥们几个天南海北的，以后到一起的机会也不多，大哥二哥肯定是在那边扎根了。 张彦明家这边在京城，张彦君的意思他最后还是要在钢都，张彦辉没有大的变动估计离不开鲁尔，三个小的将来还说不上。 “小辉你在干什么？” “我？上班呗，买卖也不会干哪。我在鲁尔。” “哎妈，小辉你在鲁尔啊？那咋没去找我呢？”大姐扭头看着张彦辉。 “这也是才安顿下来呗，去年生孩子，今年工作又调了一次。再说我也找不着你呀，去哪找你？” “你不会问我爸呀？就是没那份心。”大姐翻了个白眼。 其实这事儿真不能怪张彦辉，他这辈子还是第二次和大姐见面，小时候他是跟着张爸张妈的，连堡里都没去过，和家里这些亲戚也就谈不上什么亲近。 都不认识没见过哪来的亲近？上一次见面还是他小时候，大姐去过一趟蝎子沟待了几天。 “你留个大姐的地址电话，以后照应着点，咱家就你俩在鲁尔。”张彦明嘱咐了一句，张彦辉点头答应下来。 “大君在哪？” “现在在这边，我家还在钢都，我感觉在那边待着挺好的。” “以后还回去呗？” “那肯定的，来回跑呗。我工作还有呢，以后说不上还得回去上班。” “二明工作怎么弄的？你原来不也是在钢厂吗？”大哥愿意走动，原来去过几次蝎子沟，了解一些。 “我那会儿工伤休假，现在关系拿过来了，在文艺局。” “我哥竞问废话，都将军了还能在钢厂挂个工人哪？” “如果走的是钢厂指标可以，还能领两份工资呢，军龄也算工龄。二明入党没？” “原来在厂子没入，这会儿申请交了，考察呢。其实我个人来说没那个想法。” “入吧，位置摆在这了，说不过去。” “知道。对了，明天你走的时候，帮我给梁大爷带点东西过去，给他弄了点茶叶。”张彦明看了大哥一眼，大哥点了点头，明白。 多的张彦明也不想搞，给搭个桥，剩下的让大哥自己努力吧。 二哥那边暂时不用管，层级差的有点多，慢慢来，有自己站在后面总之吃不了亏。 第1129章 还凑和 三十号，枫城实业2000年度年终总结会议在京城召开，用的物流总部的礼堂。 各公司部门对这一年的工作做了报告，同时欢迎格致和汽车厂的同事加入大家庭。 会上公布了新的奖罚条例以及年终奖金评定办法，格致和汽车厂施行自己的奖罚政策，不和其他单位共享。 同时，因为张小怿同志满月，张彦明自掏腰包给枫城实业上下全体职工发了奖金，一人五百块。以示庆祝。 格外，又以张小怿的名义在枫城基金那边成立了一个幼儿重大疾病帮助金，初始投入一亿元，用来帮助贫困家庭六周岁以下幼儿的重大疾病治疗。 十一月二号，京城下了一场小雪，气温也降了好几度。 热热闹闹的老院子又安静了下来，该走的都走了，都要过日子，都有事情。 王佳慧带着张小欢还有大姐和她女儿让张妈留了下来，让她们多住几天。 大爷大娘又回堡里去了，老头谁也劝不动，看样子这几年是不打算出来。 孙家敏这边松了口，工作调动和相亲活动就提上了日程，这是大事儿，张彦明在和市里协调。 黄厂长和郑仁正式成为搭档，攻略大年晚会，张彦明如愿以偿成为独唱演员。 大事小事安排好，张彦明开始操心我是大歌星的第一季闭幕演唱会。 相对来说，定于十二月三十一日晚的跨年演唱会反而容易的多，邀请函已经发出去了，得到邀请的各路歌手没有人拒绝。 甚至演唱会的直播录播都已经谈好了，卖了不错的价钱。还是原来几家合作的电视台。 国家台因为有自己的元旦晚会，所以只是录播，鲁尔台是唯一一家买下直播的，也确实有点勇气。这个时候国内电视系统还没有先例。 我是大歌星的闭幕演唱会还属于是国家台播出的节目呢，最后也没敢直播，而是选择了录播。 主要原因就是风险问题，谁来背这个责任。咱们的传统是有好处就上，背责任就躲。这个原则是不能破坏的。 工人体育馆里面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中间搭起了两米五高的环型舞台，舞台上面就是演出人员的休息室化妆间，候场区在舞台中间。 这个方案是张彦明提出来的，画了示意图给下面人完善。 这种舞台最大的好处就是四面看台都可以坐人，视野很开阔，不好的地方就是少了背景板，需要演出人员有更强大的控场能力。 到也不是完全没有背景，舞台上空和地面，侧面全是全彩led屏，随时可以根据需要投放影像同时上升或者下降高度，用来配合演出。 而且这种舞台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没有所谓后场，可以防止被人冲进来，也易于保暖，下面整个是封闭空间，可以统一使用取暖设备。 后面的跨年演唱会也会采用同样的舞台设计，不过更大，更高。 可惜的就是这个时候全息膜还没有面世，张彦明打发人国内国外的找了一圈儿也没找到，要不然加上全息影像才算真的完美。 这种舞台本身就是配合全息影像的设计。 舞台的搭建已经基本完成，工人正在小心的安装led全彩屏，这东西这个时候的造价那叫一个贵，也容不得工人不小心冀冀。 碎一块就是几万块。 “升降和悬挂都仔细检查过了吗？” “嗯，反复检查了几遍，也试过车了。” “音响和电脑系统确认了吗？” “有，仙总那边派了团队过来调试，会一直待到结束。” “灯光一定要反复调试，这种现场很考验灯光的，要确保每个角度都没有问题，不只是观众席没问题，机位更要不出现问题。” 张彦明和张永光孙丽在体育馆里看现场。 孙丽拿着厚厚的台本，不时的左看看右看看，勾一笔记一笔，然后喊工作人员交待一句，完全是一个成熟导演的派头了，进步相当大。 “乐队搞定了没有？” “六妹那边给介绍过来三个，水平可以。” “够用不？” “差不多，主要还是咱们自己的人来，他们就是串串场拉个休息时段，三个够了。” “再找两个吧，接近三个小时的演出，自己人也得省着点用啊，别再伤了。” 一首歌虽然只有三五分钟，乐队连轴转的话还是非常累的，也容易受伤，所以中间要有穿插休息的时间。 就像乐队的吉他贝斯手，为什么都用拔片？不是不想用手，是真用不起。包括鼓手一口气敲个仨点胳膊都得甩肿，必须得有足够的中场休息。 到是可以用录音伴奏，但是必竟是现场嘛，没有乐队就好像没有了灵魂似的感觉。 “票卖的怎么样了？” “还好，本来也不贵，现在卖了六成，比预计的要好。” “确实不错，说明这个节目还算是成功的。” 一个节目，一个歌手，成功不成功不是看所谓名气，而是要看是不是有人舍得花钱买票来看你。别的什么都是假的，真金白银最有说服力。 “其实如果安排小苏玉她们来走个场票早就光了，估计都不够。” “没有必要，咱们用不着为了卖票搞这些，她们和这档节目又没有关系。” 这话还真不是替小苏玉她们几个吹，今年最暴火的歌星，苏玉蓝彩衣和沈果果都是榜上有名，三个人都能排进前五。唱片销量的前五。 “苏玉和彩衣提名音乐排行榜，燕嘎子提名金花奖，您去不去？” “几号？” “十七号到二十一号。” “这个月？都是？” “啊，十一月。” “我没时间，你去吧，本来就是你的工作。” “我也不能分成两半啊？” “让齐军去金花，你陪她们四个去音乐榜。四个都去，一起。” “其实果果有点可惜了，排名稍微低了点，就差几百票。” “其实不重要，你和她们说，不要在意这些奖项排名，专辑大卖才是真的，有时间多提升提升个人能力，其他的都是虚的。” “说的容易，有几个能真不在乎的？” “海娃票房统计出来了没有？” “正在催，咱们自己的出来了，其他的要等一等。咱们自己这边有两千多万。” “还凑和。” “……，”张永光看了张彦明一眼，嘴巴动了动又把话咽回去了。行吧，你是老大，你高兴就好。 两千多万的票房在这会儿岂止是凑和，那是相当凑和了好不好？ 国内电影市场这两年起起伏伏，不算自己家的作品，去年最高票房也就是四千多万，今年更低，三千万出头，海娃只是在自己家的院线就两千多万了，还想怎么的？ 这不能怪张永光腹诽，必竟他没经历过一部电影四五十亿票房的时代。 第1130章 卖了撸串好不? 张彦伍三十号下午回到学校。 这会儿还没有物流学院，只是物流系，张彦伍读的是物流管理专业。 2000年这会儿，物流还是一个完全的新兴行业，不用看历史，也不用分析学院成立的年代和过程，更不用考虑国家物资局，那些和物流一点关系也没有。 虽然物流学院的某任院长被评为杰出中青年，是物流第一人，但事实上这是针对的政府采购调配，和民间物流行业也是没有一毛钱关系。 现代物流的概念虽然在九十年代中期就提出来了，但事实上真的只是概念，一直到04年，国内才出现了现代物流的雏形，真正进入现代物流管理环境都是10年以后的事情了。 也是在06年以后，杂乱混乱的物流行业才开始渐渐正规化起来，然后因为资本的注入，再加上网购环境的影响，催生了物流模式的进化。 地域物流中心这个概念也就是在这段时间被提出而发展起来的，06年以前的所谓物流中心真的就是个零旦配货站点，根本没有什么管理。 这个时期，物流的发展主要集中在政府和国有企业当中，包括生产资料以及商品的采购和运输。 虽然只是这样，张彦明感觉，来系统的学习一下还是有好处的。这会儿的知识可以算是物流业的基础，有很多共通的地方。 不客气的说，烈风物流的管理和规模在这会儿已经远远的把国内的物流理论系统抛在身后了。 如果说这个时候的物流理论系统是物流2.0的话，烈风执行运转的起码是3.5，和4.0就差一个贯通全国的高速路网，和5.0相差的是智能自动化。 也就是除了一个高速公路网，在其他方面，烈风在这个时候已经超越了后来的几大通。说白了物流就是个重资产行业，砸钱就行了。 张彦明给张彦伍规划的道路是先系统的学习理论知识，了解熟悉国内物流的状态，然后进入烈风实习，接触先进的模式，最后去创业。 等张彦伍毕业，04年，正是物流行业最关键的几年，有大把机会等着人去抓，正好赶得上大潮。 物资学院在京城的学校当中，实在是声名不显，大部分人根本就不知道，基本上都是体系内子弟报考，一个系也就是三十来个人。 张彦伍的宿舍在六号楼，算是院内最好的宿舍，四人一室，有独立卫生间，屋子里组合床铺，椅子，不过没有空调，只有吊扇。 还有一台电视机，就是不能上网。 学院宿舍分三个档，价格不一样，不过男生交了钱基本上就能分到理想的宿舍，女生就不一定。 差别就是独立卫生间，同档宿舍有没有卫生间要纯看运气（女宿），因为学校的男女生比便极端的不协调，基本上是男三女七的样子。 所以女生大部分都是挤在六人间里。 这一届新生幸运的住在一楼。因为年代建筑问题，楼层隔温相当差，三层冬冷夏热，基本上要在水深火热当中挣扎四年。 楼顶板夏天的晚上就是个大型散热器，而到了冬天又变成了吸热器，效果还贼特么好。 “张彦伍，你这两天跑哪去了？” “去我二大爷家了，我二哥孩子满月，我爸妈也过来了。” “你爸妈来啦？来学校没？” “没，来了干什么呀？他们也不懂。”张彦伍爬到铺上看了看，又跳下来，坐到椅子上。 “哎，你不说你家是农村的吗？你二大爷家怎么在京城呢？” “农村还不能出来啦？我二大爷年轻前是当兵的，后来分到钢厂去了，一直就在城里，俺家和我大爷我四叔一直在堡里，不过现在也要出来了。 谁动我桌子了？” “乔洪斌。你不用搭理他，他就翻了几下没拿东西，我帮你看着呢。” 张彦伍点了点头。 宿舍四个人都是一个班上的，和他说话这个叫王力，也是关外人，另外两个一个乔洪斌，一个叫史劲生。 因为地域关系吧，张彦伍和王力就走的比较近，其实开学也才两个月，大家相互之间都还在了解过程中，也谈不上什么别的。 不过乔洪斌是物资子弟，家里是干部，条件很好的样子，说话看人都比较傲那种，自然就和农村来的张彦伍有一点对立。互相看不惯。 史劲生也是城里人，虽然没说瞧不起张彦伍吧，但和乔洪军走的比较近。四个人分成了两伙。 2000年这会儿，社会阶层的分化就已经比较重了，穷人富人城里人农村人相互之间的距离已经拉开，攀比已经表像化，尤其是在大学校园里。 正是中二的年纪，家里条件好的穿的好吃的好住的好，兜里有钱，有小弟跟舔，自然就趾高气扬。 主要大家都是刚刚离开家庭管制，自我控制能力为零，心智上也都不成熟。 “他动我东西干什么呀？” “谁知道了，抽风呗，搭理他干什么？给安排工作呀？”王力抱着本武侠小说歪在床上。 张彦伍看了看桌子上做了个深呼吸，抬头说：“哎，老王，演唱会你去看不？” “哪的演唱会？谁？”王力马上来了精神，把书一放翻身看向张彦伍。 “两场。一场是我是大歌星第一季的闭幕现场，还有一个是群星跨年演唱会，不是谁，都是一群人。” “你有票啊？那特么，得多少钱哪？咱们能看起呀？你要去？有那钱干啥不好啊？” “我哪有钱干这个呀？我二哥给我的票。去不？” “真的啊？牛逼。在哪？你有几张票？” “我看看啊。”张彦伍掏出兜里的信封抽出门票看。 王力从铺上下来凑过来：“我靠，这么多？” “我二哥刚才塞给我的，我还没仔细看呢。”张彦伍把两份门票分开数了一下，大歌星有十张，跨年演唱会只有四张。 大歌星的票估计卖不完，张彦明就给多拿了几张，票价定的是六十。 跨年演唱会的门票分四档，一百二，两百二，三百五，四百八，张彦明给拿了四张内场三百五的。 “这个十张，演唱会是四张。我哥知道咱们宿舍是四个人。” “你还打算给他俩呀？” “我闲的，卖了撸串不好啊？你去不去？” “去……我没钱。” “不要你钱。这十张呢，咱俩，那八张给谁呀？” “你二哥干什么的呀？找女同学呗，到时候咱俩带着八个女的一起多牛逼呀。挑好看的。” 张彦伍看了看王力，把八张票递过去：“那你去给，我不好意思。” “行。白给是吧？不要钱吧？” “不要。这两张……三百五呢，白给是不是白瞎了？” 第1131章 谁要找你麻烦? 王力说：“十二月三十一号呢，还有俩月，着啥急呀？这回这个先去看了，八个女生，万一处上一个到时候不就用上了吗？实在不行到时候卖了呗。” 张彦伍有点不好意思，抓了几把头发：“你……还要处对像啊？” “咋了？你不想处啊？” 门一开，乔洪斌和史劲生拎着塑料袋子一前一后走进来。“哎哟，什么呀这是？” 乔洪斌斜了两个人一眼没吱声，史劲生叫了一声凑了过来拿起门票看：“你俩要去看演唱会呀？我靠，没看出来呀，挺有钱哪。” 乔洪斌嗤了一声，坐到椅子上拿出新买的李宁蝶，扯过毛巾擦了擦。 “哎，斌子，这票三百五一张。”史劲生抖了抖门票笑着对乔洪斌说。 “一双鞋都不够，勒着肚子装什么象？”乔洪斌把新鞋套到脚上，眼皮都没抬的怼了一句。 “买这么多？这是打算请客呀？”史劲生问张彦伍。 “卖。”王力从史劲生手里拿回门票叠好收进信封里递给张彦伍，把那八张大歌星的揣到兜里：“你们买不？九五折。” “这是，你俩干黄牛了？别让人家给举报了。”史劲生笑了笑：“看斌子这鞋好看不？四百多一双。” “人得心里有数，明白不？”乔斌穿好新鞋站起来踩了几脚：“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没钱就老老实实的，让学校知道你们干黄牛知道什么结果不？” “啥结果？你说说呗。”王力斜了乔洪斌一眼：“说的像那钱是你自己挣的似的。” “人得看命，我生下来家里就有钱，你羡慕嫉妒也没用，懂不？将来我更有钱。” “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力撇了撇嘴，其实心里是啥滋味自己也说不清，说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又夹着一些不服气，反正挺复杂。 “有钱就了不起。”乔洪斌抬了抬脚：“四百多，我想买就买，我戴这表，瑞士的，三千多，明白不？人得看清形势，啥也不是得瑟什么？” “不乔洪斌你什么意思啊？有意思吗？”王力握着拳头站直身体。 张彦伍拉了王力一把：“走了，吃饭去。” 王力瞪了乔洪斌一眼，跟着张彦伍两个从宿舍出来：“这个逼实在是太特么讨厌了。妈的，不行就干他。” “拉倒吧，打架学校就该管了，他爱说啥说呗，不听不就完了。”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个劲儿，像多牛逼似的，家里有钱怎么的呀，又不是他挣的。” “人家有钱就牛逼呗，确实也比咱们有钱。” “又不是自己的，管家里要有什么可牛逼的，等我毕业的，挣着大钱了我去他家得瑟他一脸。操。” “行，到时候我陪你去。”张彦伍笑起来：“再说你条件起码比我好，我垫底儿呢。” 王力家里是国企双职工，在普通百姓来说那也是相当不错的家庭了，起码吃穿用度不愁，只是不能奢侈，而且王力的家教也比较好，比较正，上进。 张彦明给张彦伍讲过，在学校不只是学习，还要和同学处好关系，这种三观正，比较上进的同学要相处好，将来都是助力。 创业可不是一个人使劲冲就能成功的，团队太重要了。 乱七八糟从社会上招聘的人员哪有四年大学同学的感情来的踏实。 一届同学三十几个，能在其中交下七八个朋友，最后有三五个能用就成了。至于合作的方式，给股份呗。 两个人说着话去食堂。 从宿舍楼到食堂的路不知道什么原因堵上了，两个人从边上绕了一下，准备从行政楼侧面过去。 “妈的，等哪天把老子逼急眼了我就杵他一顿，大不了学校处分我，又不能开除。”不知道怎么的又说到了乔洪斌身上，王力攥着拳头发狠。 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矛盾，一共才开学两个月，军训就去了一个月。 人这东西吧，就是这么奇怪，莫名其妙的就是对不上眼，应该是受不了乔洪斌那种俯视的眼神和优越感吧。 “彦伍。” 张彦伍扭头看过去：“王大哥？王大哥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 “谁呀？”王力低声问了一句，跟在张彦伍身后走了过去。 王洪刚打量了王力两眼，又看了看张彦伍：“有同学找你麻烦了？” 刚才就隔着马路，王力说话的声音又大，王洪刚听了个一清二楚，明摆着这是弊气要打架的节奏。 王力这才看了看站在王洪刚身边的两个人，瞳孔一缩，我靠，院长。然后就有点慌。 “这是？”陈院长笑着问王洪刚。 “这个是彦明的弟弟，亲叔伯弟弟。”王洪刚伸手搭在张彦伍的肩膀上给陈院长介绍了一下。昨天晚上大家见过面。 “哦，小伙子到是挺精神。”陈院长看了看张彦伍，点了点头。 物资学院虽然名声不显，但是在物流行业内那就是大名鼎鼎，相当于物流业的黄埔军校，院长直接兼着物流采购协会会长，不管是政策制定还是发展方向上都有着相当大的发言权。 包括对整个国内的物流业进行宏观上的指导以及微观上的协调，其实就是主管单位差不多的意思。 烈风物流和物资学院现在有合作，共建了一个研究所，王洪刚也在协会里挂了个副会长的头衔。不管事的那种。 “谁找你麻烦？”王洪刚又问了张彦伍一句。 “也不是，就是，相互看不惯吧，他嫌我们穷，我们嫌他显摆，一说话就呛。也没有什么事儿。” “显摆啥了？” 王力说：“买双四百块钱的鞋也得瑟，叫我们看他戴的三千块钱的表，说什么人得认命什么的，反正就是在俺们面前牛逼呗，得让他压着，要不就是不知道几斤几两。” 张彦伍点点头：“他家里当官的，有钱，反正就是，天生比我们高呗，看我俩不嘘着他就不舒服。其实就是嘴上呛几句，也没干什么。” “你没还嘴啊？” “有啥用啊，人家家里本来就有钱，吵这个也没啥意义。” “这事儿，”陈院长琢磨了一下要发声，被王洪刚打断了。 “陈院长，这事儿你不管，小孩子争强好胜的，没事儿。那就这样，我就回了，你忙吧，等有点眉目了我再过来。” 陈院长想了想，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不管了。要是有什么事儿就直接来找我。”后一句是对张彦伍说的。 “谢斻院长。”张彦伍鞠了个半躬。 陈院长点点头转身回去了，王洪刚搂着张彦伍的肩膀往大门那边走：“走，哥带你们吃点好的。” “我们去食堂就行。” “扯蛋，遇着我了吃什么食堂。” 第1132章 这是光荣 三个人走出学院大门，王洪刚左右看了看，抬手把车叫了过来：“上车吧，这边太偏了点，咱们进城。” 学校在潞县北面，城郊了，离着县城中心有几公里距离。 三个人上了车，王洪刚对开车的安保员说：“去城里，带他们吃点东西。”安保员点点头，看了看后视镜，一把轮把车调了个向。 王洪刚对张彦伍说：“你那同学家里有多少钱？多大的官？” “不知道，反正是当官的，也挺有钱，几百块钱的东西说买就买了，从来都不去食堂，都是去外面吃。人家戴块手表都三千块呢，还有手机。” “切。”王洪刚摇了摇头：“搭理他，就是穷得瑟，越是小家小户的越感觉良好。他家是哪的呀？” 王力说：“好像是冀州，我听着他们说开车过来两个来小时，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王洪刚点了点张彦伍手上的表：“你哥给你的表你没给他看看？鞋没给他看看？他都不认识吧？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家？ 有钱。有多少？国内有多少人能在你哥面前说自己有钱的？有多少人能在你哥面前说官大？ 都不用说你哥，我一年工资乱七八糟下来一百来万，你问问他比我有钱不？我就是给你哥打工的，物流协会你们院长是会长，我是副会长，差啥了？” 张彦伍有点不好意思，缩了一下手把手表盖上：“说那些有什么用啊，比啥？” “你这性子不行，太软。他要比就比呗，别的不敢说，比钱，他也是个胆大的。你知道你哥昨天花了多少钱不？” “昨天？摆席呀？” “那算什么。张小怿满月，你哥给公司全体员工每个人发了五百块，掏的他自己腰包，知道是多少钱不？” “多少钱？几万？十几万？” “两亿三千万。你让你这个同学试试，比量比量。还不止，还拿一个亿成立了个基金，说是用来帮助那些贫困人家的孩子治病。” 王力一下子咬着自己的舌头了，哎哟一声，也顾不上疼了，瞪着大眼睛：“两，两亿？” “我们公司现在员工四十三万多人，你自己算吧。我们每个月发工资就是小四亿。你戴这表，三万多，你脚上那鞋是阿米丽卡的牌子，你大哥店里卖的，一千多。他算个屁？” “哎呀我草。”王力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这么贵？”张彦伍看了看手腕子上表，又瞅了瞅脚上的鞋，也是吓了一跳。 “不好的你哥能给你吗？再说这东西还真算不上什么好的，你哥要不是怕你学坏肯定给你更好的。 你平时在学校也不用总想着省，该花的就花，只要不浪费就行，明白吧？咱们不和谁比，自己舒服了算，别去学着攀比显摆就行。 牛逼不是吹出来的，人能不能行得看脑子，看能力，那种仗着家里怎么怎么的的，也就是一草包，成不了气候。停一下。” 安保员一脚刹车，车靠路边停稳。 “走，给你买个手机。这破玩艺儿谁又不是用不起，你嫂子做月子，你哥这段时间又忙着出差，就是没顾得过来，拿着一个也方便。” “不用，我又用不着。” “走吧，怎么用不着？平时给家里打打电话聊聊天，家里有事找你也方便。” 王洪刚拽着张彦伍就进了路边的手机店，张彦伍在王洪刚手里感觉就像个小鸡崽子似的，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拎进去了。 也没商量，王洪刚直接买了部8810，加了五百块钱办了张三a卡，充了一千块话费。 王力嘴都合不上了在一边看着，张彦伍想拒绝不知道怎么说，迟疑的功夫就买好了。一万三千五花出去了。 “给，先将就用着。话费你不用管。” “这这这，这还叫将就用？”王力今天一下子三观都碎了。 “这手机也就一般，不好用。咱们公司有自己的手机厂，估计明年就出产品了，到时候换一个，肯定比这个好。” 王洪刚把袋子塞到张彦伍手里：“走，吃饭。” “咱们……我哥公司都干什么的呀？” “干什么呀？电脑，手机，汽车，物流，盖房子开酒店，反正乱七八糟的都搞搞，还有旅游，以后可以出去玩儿，海岛，琼州的香洲的，还在渝州买了座山说要建公园。” “一，一座山？” “嗯，不大，三十来平方公里，有三四百米高，跟你们说，漂亮，里面全是小湖，梯田花海，果树，夏天睡觉连空调都不用开。边上还有温泉。” “那山多少钱？” “山本身没花什么钱，你哥借给渝州那边十几个亿，顶账的，不过后期收拾建设估计得几个亿，明年就能去了。那边有个咱们的直升机中队，可以坐着玩儿。” “还还还还有直升机？” “啊。直升机怎么了？就一个中队，大队在琼州呢。你不知道？咱们有自己的航空公司和机场，你哥买了十五架747，听说还弄了一架公务机。” 张彦伍和王力就感觉心里咔的一声，什么东西就碎了。 迷迷糊糊的跟着王洪刚进了一家饭店，等回过味来菜都上来了。 “吃吧。喝点酒不？” “不喝，我不会喝酒。”张彦伍摇了摇头，扭头看了看王力：“你喝不？” “我喝瓶啤酒吧，清醒清醒。” “那我喝一杯。” “大小伙子怎么能不喝酒呢？来一瓶。” “不是，王哥，我真不会喝，喝点就醉了。” “跟你哥一个德行。”王洪刚撇了撇嘴，自己倒了一杯。安保员要开车，不能喝酒。 “王哥，我哥不是当兵的吗？怎么还有这么些买卖呢？” “买卖是你嫂子管，你哥就挂了个顾问，再说这个身份是后来才有的。算是……奖励吧，你哥立过不少功，上面首长比较关注。” 两个大小伙子闷头吃了几口饭菜，王洪刚第二瓶已经下去了。 抹了一把嘴：“你哥的买卖，不少都和部队上有点关系。我也是兵，不过我是预备役序列，他们还有跟着你哥你嫂子的是现役。” 王洪刚指了指安保员：“他们是保卫部，你哥是文艺局，我是预备役，是一个单位下面的三个部门。” “那王哥你是啥衔？” “我？和你哥一样，就是含金量差点，预备役是提级转正，少校进入预备役就是中校，明白吧？” “那有啥待遇？” “没有待遇，也没有工资，我们只有责任和义务。退伍不退色，我们永远是老百姓的兵。” “那不亏吗？” “亏什么？小子，你们的幸福生活哪来的？总得有人去做些没人爱干的事儿。这是光荣。” 第1133章 下半生就靠你了 一顿毁尽三观的晚饭吃完，几个人从饭店里出来。 “王哥，我哥给我拿的门票，我用不完，要不你给我哥拿回去吧？挺贵的。” “啥门票？” “演唱会，两场的。这个我是大歌星的十张，这个跨年的四张，我们就俩人。” “给同学吧，处的好的一起去看看，这东西对你哥来说又不花钱，给你你就拿着呗。挑几个好看的女同学，顺便把对像解决了，多好。” 张彦伍让王洪刚说的满脸通红：“这三百五呢，不白瞎啦？” “你哥办的演唱会，自己人拿几张票有什么白瞎的。” “我我我我，我哥办的？” “嗯，你不知道？你哥有个工作室，拍电影拍电视剧，写剧本，还有综艺什么的，发唱片。我是大歌星就是工作室的节目。 上车。张永光那小子是工作室的总经理，你要是看上哪个演员了啥的，找他。” 汽车原地调了个头，把张彦伍和王力送回学院，王洪刚没下车，摆了摆手走了。 张彦伍和王力看着汽车走远，互相看了看。 “你哥的事儿你不知道？” “真不知道。以前我在县里上学，都十来年没见过我哥了。他们在堡里的时候我还小呢，都不记事。” “妈的，这回看乔洪斌那小子还怎么装逼。怼他。” “算了，有啥意思啊，他爱装就让他装呗，又不吃咱们干粮。” “没想到你是最牛逼的，哦哈哈哈，以后罩着我啊，我下半身……呸，下半生就靠你了。” “滚基巴一边子去。” “手机借我看看。真基巴牛逼，一万多呀。这王哥是干什么的？你哥一年给他开一百多万的工资？” “物流公司的总经理。我哥让我毕业了进物流公司实习……到时候你要想来和我说就行。” “那以后你就在你哥公司上班啦？” “不，我哥那公司不对社会招聘，咱们就是去学习，然后，我哥说让我自己干，自己开公司。” “你哥给你出钱哪？” “不是。我哥有个投资公司，有啥项目就可以去申请，那边感觉行的就出钱，要占股份。谁都行，项目好就能行，不管是谁。” “那，不怕让人骗啦？” “我哥说亏了不怕，没有谁能保证做了就能成功，但是骗人的肯定不好使，肯定抓起来。我估计没人敢骗我哥，我侄子满月，所有的省都来人了。” “那你哥咋不给你钱呢？我看你买啥都舍不得。” “不是，就是我自己舍不得，觉得没用。我哥给钱，我学费啥的都是我哥出的，生活费家里给五百，每次去我二大爷家，我二大娘和我二嫂都三百五百的给我。 我身上有好几千呢，我不想花，我想攒着，等将来毕业了不管干点啥，到时候手里也算有点本儿。” “我特么生活费才两百。你家亲戚处的真好，我叔也就是过年了能给我一百，平时想都不用想。” “不一样，那也得看你叔自己有多少钱，人家不生活不养孩子啊？又不欠你家的。” “那到也是。你哥是太有钱了。怎么挣的呢？” “我也不知道。我哥上回回老家，把家里所有孩子的学费都包了，五服以内不管男女都算，一直管到大学。我哥说得好好上学将来才有出息。” 小北风嗖嗖的刮过校园，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缩着脖子回到宿舍。 宿舍里不冷，已经开始供暖了，烈风物流支援了一大批煤炭过来，还帮着把锅炉房和供暖管道进行了改造。 乔洪斌和史劲生正坐在那吹牛，升洪斌坐在椅子上，穿着新鞋的脚踩在张彦伍的椅子背上高高的翘着。 “乔洪斌，你踩我凳子干什么？” “踩坏了我赔你，怎么的？” 王力过去一把把张彦明的椅子从乔洪斌脚下面扯出来：“爱踩回家踩去，跑这装什么逼？” “我靠。”王力力气不小，椅子背把乔洪斌的新鞋刮了一下，心疼的他连忙低头去看：“你妈王力，刮坏了你赔得起不？” 四五百块钱在这会儿对于学生来说确实是巨款。这会儿大学生每个月生活费不足一百的大有人在，家里能给两百三百在同学中间都算是小有财气了。 主要是这会儿城镇普通家庭的收入一个月也就是四五百五六百的样子。 这个时候富裕人口最多的羊城，城镇居民平均月收入也没到一千二。大家都知道这个平均收入是怎么回事儿。 农村学生的平均月生活费不足四十块，甚至更低，主要是农民这个时候的收入实在是太低了。 一般农村学生在食堂就是吃馒头喝免费汤，一个馒头三毛钱对他们来说都不敢往饱了吃。 这会儿的校园总的来说风气还是比较正，大多数人也不会说就瞧不起谁，大家一样做朋友，相互之间也能有些帮助。后来，后来就不提了。 “有什么可牛逼的呀？四百来块钱就了不起啦？以前没穿过吧？” “你有啊？”乔洪斌斜了王力一眼，晃了晃手腕上三千多的精工表。其实这表是小脚盆的牌子。 “切。”王力撇了撇嘴，伸手提起张彦伍的裤子：“彦伍这鞋你见过没？认识不？彦伍戴这表你见过没？ 这是彦伍刚买的手机，你能耐也去买一个，知道多少钱不？瞎基巴得瑟，不稀得和你一样的知道不？” 史劲生凑过来：“我靠，8810，刚买的呀？” “嗯，刚才在外面吃饭随手买的，彦伍他哥自己家有手机厂，说先对付用着，到时候再换。” 史劲生拿过手机摆弄了几下，确认是真机，扭头看了张彦伍一眼：“你家不是关外农村的吗？” 王力伸手拿过手机：“农村咋了？农村的就不兴有钱啦？彦伍一个月生活费好几千也没像你们这么装逼。” 史劲生又去看张彦伍的表。确实没见过。国内这时候市面上比较流行的都是小脚盆的牌子，瑞士表也就是梅花比较常见。 高档表有浪琴，最熟悉的当然还是劳力士，不过大部分人都没见过，只是名气特别大，假货特别多。 “这是啥牌子？”史劲生问了一句。 “宝机，听说过没？瑞士名牌，比劳力士档次还高，这一块三万多。”刚才吃饭的时候王力问过王洪刚。 嗤，乔洪斌一脸的潮讽：“能不能不瞎基巴吹牛逼？知道劳力士多少钱不？十几万。还特么比劳力士档次高，从哪弄的杂牌子瞎基巴吹？” 宝玑04、05年才进入国内，这会儿确实没人知道，或者说，一直到10年以后知道的也不多，就不是普通百姓的消费品。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这次回来带了十几块腕表用来做为礼物，张彦明随手拿了两块给了张彦伍和张彦兵。 第1134章 生活费 乔洪斌这话把王力怼墙上了，可是他也不懂，想反怼不知道说什么。 气的咬了咬牙，低头看了看手机，一生气就给王洪刚打了过去。刚才买手机试拨打的是王洪刚的号。 “哎？彦伍？” “王大哥，我是王力。我问你一下，彦伍那块表是多少钱？是宝机牌不？他们笑话说杂牌子不值钱，不如劳力士，说劳力士十来万呢。” “比那个干什么呀，没用的事儿。那是瑞士宝玑，劳力士能和这个比吗？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那怎么还比劳力士便宜呢？” “你听谁说的？” “刚才你不说这表三万多吗？” “这表国内没有，我说的是米刀，要是进口过来加上税啥的，最少得三四十万一块了。这是量产款，不值什么钱。 你们一个学生比这些干什么呀？不怕让人盯上啊？老实儿的学习不行吗？别瞎得瑟。” “就是话赶话说到这了，不是得瑟。那啥，谢谢了啊王大哥。王大哥再见。” 王力小脸通红的按断手机：“听着没？都听着没？国内都没有，三万米刀，进来至少得三四十万一块。” “谁知道你给谁打的，忽悠谁呀。” “烈风物流的总经理，刚才和咱们院长一起下的楼，你不信去问院长去。物流协会的副会长。” “你认识啊？”史劲生问。 “我不认识，彦伍认识。我是跟着彦伍认识的。” 史劲生看了看低头不吱声的张彦伍，心里若有所思。 “认识顶个基巴，帮你安排工作呀？”乔洪斌刺了一句。 “哎，还就给安排工作了，彦伍毕业就进烈风物流，那可是国内最大的物流公司，知道不？” 烈火旋风物流公司在行业内现在大名鼎鼎，国内第一不是开玩笑的，尤其还是军方背影。 物资学院作为物流行业的黄埔军校，学生对烈风都有所耳闻，经常被老师挂在嘴边上。 “你家的关系呀？”史劲生问张彦伍。 张彦伍的性格不太喜欢张扬，点了点头：“我二哥的哥们，我不熟。” “你二哥干什么的呀？” “当兵的，俺家叔伯哥们当兵的多。” 王力又要得瑟，被张彦伍瞪了一眼老实了，不过明显有点弊的慌。 “你这鞋啥牌子啊？”史劲生又看了看张彦伍的鞋。这年头流行旅游鞋，也就是运动鞋。 “我也不知道，我大哥卖的。” “阿米丽卡的牌子，进口货。”王力又抓到了机会。 “你大哥卖鞋的呀？在哪卖呀？”史劲生好像没看到乔洪斌生气的目光一样，和张彦伍还有王力聊了起来。 “西牌楼，我大哥在那有个鞋城。” “那哪天咱们去逛逛呗？能打折不？” 张彦伍看了看史劲生：“我没去过，那边人也不认识我。” “你找你哥呗。” “我哥不在京城，出差了，他在别的省也有买卖，在京城的时候不多。” 史劲生舔了舔嘴唇，换了个话题：“哎，刚才你们不是拿着演唱会门票吗？给一张呗。” 王力想反对，张彦伍点点头：“行，就是我是大歌星第一季的闭幕演唱会，你想去就拿一张。乔洪斌，你要不要？” 乔洪斌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没吱声，史劲生说：“去去，都去，咱们一个宿舍的肯定得一起行动，是不斌子？” 乔洪斌头也没抬，低声嗯了一声，算是表态了。 王力不明白张彦伍为什么给乔洪斌面子，不过今晚上算是解了气了，也就没再说什么。其实本来也没有什么大矛盾。 “哎，彦伍，”史劲生顺竿爬的能力相当强，这会儿已经表现的和张彦伍挺亲近的意思了：“你这表是你哥给你的呀？” “我二哥朋友从阿米丽卡带回来的，给了我和我弟弟一人一块。我要是知道值这么多钱就不要了，我家里就是农民，没钱。” “那你哥怎么这么有钱呢？” “我二大爷家的哥，我家就我一个。都是叔伯兄弟。” “你哥家在京城啊？” “嗯，我二大爷家在这边。” “那你生活费怎么那么多呢？” “我生活费不多呀，家里就给我五百。” 现在三叔两口子一个月收入一千五六，吃住在厂里也不花什么钱，就这么一个儿子，要不是张彦明说不用都能给一千。 实话就是这一家人都没离开过来农村，去过的大城市就是县城，对京城这边的消费什么的都是完全不知道，就感觉是京城，那肯定就花的多，不能让孩子委屈了。 结果别的同学不知道，一个宿舍王力和史劲生都郁闷了，史劲生差点没跳起来。他家一个月给他两百，他姑姑给一百，这都感觉相当牛逼了。 乔洪斌的爸爸是冀北一个地级市的物资局副局长，生活费也不过就给了五百。 这会儿公务猿的工资刚在去年调整了一次，分了级别和职务工资，收入明显上涨。 乔洪斌的爸爸做为地级市的副局长，副处，基础工资一百八，再加上级别工资工龄工资，供乔洪斌到是够，就是不知道家里靠什么支出。 具体的就不是外人能知道的了。 公务猿的工资水平在九十年代那是真的低，很多干部都比不上国企的工人，99年调整了一次，基本和国企职工持平，01年连调两次，03年又调，06年再调。 就……起飞了。然而后面还在调，不断的调，发钱的种类项目连当事人都搞不清楚记不住。最近又要调了。 反正，12年的时候，渝州一个偏僻镇的副镇长，两年一套房，另一个更偏僻的乡长在主城有大别墅，在本区几套房子。 房屋的空置率高，都骂炒房团，其实，大头真的不在他们手里。公务猿有多少人？一人多少套？ …… “你还想怎么的？我靠，五百，我们那一家人一个月都挣不来五百块。” “咱们同学有不少生活费都不到一百。” 张彦伍是真的不知道，高中的时候大家差不多，一个月几十块钱，但那是县城，他以为京城这边肯定不可能。 “真的？” “啊，我一个月三百，在咱们班都是高的，在咱们全校都不差多少，你基巴一个月五百还不满足？我去你个农民吧。” “他不只五百，”王力扒老底：“他二大娘和二嫂还给呢，至少一千多。” “说，你一个月多少钱？” “我，家里真是五百，上个月，二大娘也给了我五百，我二嫂给了一千，这个月我二大娘没给，就二嫂给了一千。” 张妈那边不是不给，是孙红叶没让给，说以后她给，反正也就是几百块钱的事儿，张妈也没放在心上。 第1135章 你们冀北的也来了 老张家虽然说还保持着原来的很多生活习惯和本性，但确实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几百千八块钱真的没人在意。 “那咋从来看不着你买东西呢？” “我不用买啊，穿的用的我二哥都给了。” “那你怎么不出去吃饭呢？就吃食堂。” “食堂挺好吃的呀，还方便。”对于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孩子来说，食堂确实可以算美味了，这是城里孩子无法理解的事实。 “那总得改善改善吧？两个月了也没见你出去过。” “有啊，我去我二大爷家就吃好的，别的地方弄的也不如那边，我花那钱干什么？” “饭店还不如你二大爷家里？” “就是饭店啊，我二大爷家里不开火，他家都是在饭店吃。自家开的饭店。” “一天三顿？” “啊，早上是自助餐，中午和晚上有自助，也可以点菜，想吃什么就弄什么。” “你二大爷家饭店开在小区里面啊？” “不是。他们家住的是院子，饭店在边上，得从酒店院里穿过去。” “还有酒店？” “嗯，我二哥家开的，和饭店是一起的，挺大个地方。” “多大？” “……，挺大。” “有多大？多高的楼？挂星星没？” “呃，和咱们学校的操场差不多吧，我二大爷家是个三进院，然后后面和侧面是酒店和饭店。没有高楼，饭店最高，四层，都是那种两三层的老房子那种。 有个湖，后面还有个二部我没去过，听我二大娘说以前是个王府，让我二嫂给买下来改造的。说是那片不让起高楼。” “几颗星啊？有吧？” “酒店是五星，我知道，饭店我不知道，没问过。” “你二大爷家在哪？” “公交站叫厂桥路口，离北海子公园不远，走过去就是……一公里吧，可能不到。” “你说的是不是月亮湖庭园酒店？”乔洪斌在边上问了一句。 “啊？嗯，酒店叫月亮湖，饭店叫月亮湾，说名字是我侄女起的。我二哥的女儿。” “你知道啊？”史劲生问乔洪斌。 “挺多明星都经常在那住，报纸上经常登。”乔洪斌有点受刺激了，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牛逼不起来了。 “我操，真基巴牛逼。哎，我们能去不？去看看。”王力捅了捅张彦伍。 张彦伍看了看王力：“去我二大爷家肯定行，去酒店里看明星，可能不行。不过大家吃饭都是在饭店里，不知道能不能碰上。” “那就行啊，要是能拍张照片要个签名啥的，多酷啊。” “我得问问我二嫂，不知道让不让，反正，来饭店吃饭的都不能进后院，也不让骚扰住客。记者都进不去。” “这么严哪？” “嗯，就王哥身边那安保员，他们看着的，好几道岗。” “谁都敢管？也不见得吧？不就是个保安吗？”史劲生插了一句。 “他们不是保安，是安保，是军部保卫部的军官。” “……我靠。”史劲生愣了一下，马上来了热情：“他们有枪没？” “有的有，不是都有。” “你看着啦？” “嗯，我哥不让我碰，说要喜欢哪天带我去打靶，但是不能碰他们的。那个他们要担责任。” “不对呀，张彦伍你是不是吹牛逼？你哥开个酒店，军部保卫部的人守着啊？吹牛逼也不是这么吹的吧？”乔洪斌终于抓到了张彦伍的马脚，刺了一句。 史劲生扭头看了乔洪斌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出声，看向张彦伍。 “安保公司是我哥的，我哥开的，不过用的都是复员兵，归保卫部管理，我哥下面所有的买卖都是他们负责保护。主要是保护我哥和我嫂子他们一家人的安全。” “切，你哥啥级别呀？还特么军部保卫部保护。” “我二哥是少将，享受大军区待遇。昨天我看他军官证了。 乔洪斌，我不想和你发生什么矛盾不是怕你，咱们都是学生，谁也不比谁强比谁差，将来毕业了各走各的路，所以我懒着搭理你。 你爸是当官的，你家里有钱那是你的事儿，再说钱也没多少官也没多大，这里是京城，不是你家那，我们也不是你爸下属，你懂不？ 你爸能耐那是你爸，你有啥呀？ 我三哥今年二十四，是鲁尔省建设厅城建保障处的处长，平时都没有你这么嚣张。 你不就是感觉你毕业了就能进系统吗？你能直接进公务猿还是能当上科长处长？物资局现在成了大局了吗？你爸也就是个副处，没你感觉的那么牛逼。” “对呀，我毕业就能进系统啊，吃公家饭，就算我就进个事业编怎么的？你们能进哪？还不是去打工。” “昨天我二哥请满月酒，你们冀北的秘书长也来了，代表省里给我二哥道喜，送的好像是一对镯子，挺绿的。” “……你吹牛逼。”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有省里的道贺信。除了西疆和乌斯藏所有省都来人了，礼物是我帮着记收的。” “你二哥这么牛逼？”史劲生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王力也是兴奋的够呛。好像是他家亲戚厉害的那个感觉。 “不和你们扯了……妈的。”乔洪斌起来扔了个脸子开门出去了。 史劲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出去，热切的看着张彦伍：“你说的是真的？” “嗯，吹这个牛逼又没有什么意义。我哥的公司在全国都有投资，和他们关系都挺好的，估计也是挂着我哥多投点钱吧。” 乔洪斌一整夜没回来，隔了两天才回来收拾东西，他找学院调寝了。 史劲生应该心里也有过一些摇摆，不过最后还是没过去帮忙，面无表情的坐在铺上看着乔洪斌搬走了。 星期六，天上又蒙蒙的飘起了碎雪，我是大歌星第一季闭幕演唱会如期在工人体育馆举行。 张彦伍，王力，史劲生，还有班上的一男六女七位同学一起来到体育馆。 十个人到达的时候，天色渐暗，体育馆四周的灯光已经亮起，离演出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看完了咱们怎么回呀？到时候车都没了，非得拽我来。” 一个女同学小声的和另外几个女生嘟囔着，满满的小怨气，不过也就是牢骚几句，大家一个宿舍，反搞没有前途。 “哎呀，白看演唱会还这么多事儿。” “又不是什么明星。” “谁说的，现在多火呀，马上就能签公司发唱片了，怎么不是明星？我还投票了呢。” “人真多。” 演唱会的门票确实没卖完，不过七八千人还是有的，一眼看过去全是挤挤攘攘的人头，基本都是年轻人，呼朋唤友的声音交汇在一起冲击着所有人的耳鼓。 京城的大学生实在是太多了。 第1136章 演唱会 “别挤散了啊，跟着点。这边。”张彦伍大声招呼着同学，带着他们往内部人员通道走。 “哎？走错了吧？这边不是入口。” “那边太挤了，咱们从这边进。” “能行吗？” 一路坎坷的穿过人群。内部人员通道这边到是不挤，四个安保员和四个警察把入口堵的牢牢实实的。 张彦伍给张永光打了个电话，没一会儿，张彦明的一个小助理从通道口跑出来，左右看了看：“彦伍，这边。” “华子哥。” “走吧，票在身上吧？” “在。我二哥也来啦？” “嗯，今天肯定得来呀，这么大事呢。对了，散场了和你同学别动啊，我安排车送你们。” “行，麻烦了啊华子哥。” “我到是想不麻烦，怕你哥削我。走这边。” 华子带着十个人曲曲拐拐的绕到前场，十张票都属于贵宾票，在第二排，完全可以清楚的看到舞台上面。 “按票号坐啊，前场是满的，没有空位。” 一个女同学捅了捅王力：“哎，那是谁呀？” 王力看了看，拍了拍张彦伍：“这是谁呀？” “我二哥的小助理。” “他二哥的小助理。” 女生翻了个白眼，我特么自己听见了好不？ 十个人找到位置坐好，华子招呼了一下：“你们坐着啊，我去忙了，有事打电话或者找安保员。” “谢了啊华子哥。” 华子摆了摆手急匆匆的去了后台，呃，顺着通道钻到舞台下面去了。 安保员和警察相互隔着几米围着舞台站了一圈儿，防止有人钻进来或者往舞台上爬。不过这会儿还没开始，观众也没入场，大家都比较放松的靠在舞台上说话。 “啥是小助理？”王力摇着脖子看了一圈儿，扭头问张彦伍。 “啊？哦，我哥有个助理室，主任是大助理，其他的都是小助理。他们自己这么叫的。” 聊了一会儿天，场馆里嗡的响起一声电流声：“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观众入场，请做好准备。” 有四五个人拿着什么本子的来到舞台上，一边四下打量什么一边说着话，是孙丽张永光和张彦明。 齐军这会儿在后台察看演员准备状态，一群小助理也是忙的飞起。 场馆里的大灯带着一种节奏亮了起来，把场馆里照的恍如白昼，紧接着几个入口的地方开始传来人声，观众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把空白的椅子处染成一片一片的黑色。 马上场馆里就热闹起来，大家都没有大声说话，但耳朵里就是嗡嗡的一片，不贴近一点根本听不清声音。 孙丽和张永光在最后一次察看机位灯光，还有led全彩屏的位置，张彦明过来就是稳定军心的，也不插嘴，扭头看到坐在下面的张彦伍，笑着招了招手。 张彦伍以为张彦明在叫他，站起来一路小跑跑到舞台下面，发现上不去。 张彦明走到舞台边上蹲下来：“你干什么？”舞台有护栏，但是很矮，只有十几公分，也就是提个醒的作用，掉不掉下去全靠演员自己把握。 “啊？不是你叫我吗？” “我就是和你打个招呼。来了不少女同学呀，有你看上的没？” “嘿嘿，没，都不熟呢。” “回去坐着吧，马上开始了。” “哦。”张彦伍又跑回来加到坐位上。 “谁呀？”王力问，其他同学都翘着耳朵在听。 “我二哥。” “这么年轻？” “废话，我二哥才二十七。” “你二哥怎么不穿军装呢？” “不知道，我也没看到过他穿军装。” “你二哥在台上干什么呀？”一个女同学歪着身子问。 “这节目是他们工作室的，我二哥是老板。那个女的，孙姐是导演，那个男的是光子哥，是我二哥的大助理。是工作室总经理。” 张彦伍指人给同学们介绍。其实年轻人都有虚荣心，这会儿他心里那是相当得瑟。 “那两个呢？” “我不知道，不认识。” “哎哎哎，周卿，周卿哎。”一个女同学指着台上叫起来。 周卿手里拿着话筒走到张彦明身边，笑着和他说话。因为场里噪音比较大，两个人就贴的有点近。 “哎，周卿是你二嫂啊？”王力捅了捅张彦伍。 “不是，我二嫂没来。周卿是我侄女的干妈。”那天周卿也去了，坐在本家桌上，和张彦伍也见过了。 “一看关系就好，感觉她是你二嫂似的。你哥确实牛逼。” 然后就看着两个打扮的漂漂亮亮像从画中出来的小丫头从舞台中间冒了出来四下看，然后拉着小手迈着小短腿跑到张彦明和周卿身边。 张彦明和周卿笑着弯腰，一个人抱起来一个。 “我靠，好一副家和万事兴啊。”王力感叹了一句。太像一家人了。“你二嫂有周卿好看没？” 张彦伍想了想摇了摇头：“不是一种风格，我二嫂气场比较强，瞅人特别有压力。” “我说长相。” “好看，废话，我二嫂可能丑吗？” “也是。那是你侄女儿？哪个？” “都是，我二哥抱着的那个是我大哥家的。” “试音，试音。”音箱里传来声音。 周卿举起话筒打开，配合后面调音师试了下声音。 “完毕，中场清场，请演职人员退到后场。中场清场。开机准备，请国家台的人员到岗。对讲台开机，五频道切入。” 舞台上的人往中间走，从中间的楼梯下到后场，台上的led全彩屏亮了起来。 观众还在入场，不过应该已经差不多了，场馆里抬眼全是人。 “信号调试。暖场准备。十分钟倒计时。” 音箱里配合着全彩屏上的图像开始播放声音，不过并不算大，放的是节目的往期精彩回顾镜头。 十分钟很快过去，随着倒计时进入尾声，场馆里的灯光也在调整，观众席上的光线弱了下去几近于无，舞台上方的大灯越来越亮，把舞台和观众席映照成了两个世界。 而随着灯光的变化和音乐声的上扬，场馆里的噪音逐渐小了下去，人们开始安静下来看向舞台上面。 砰。 舞台边沿喷出冷焰，银花四溅。 “现场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我是周卿。”周卿一边向四周招手一边走上舞台。 演出开始了。 “这里是，我是大歌星第一季，闭幕式演唱会。经过近半年的努力拼搏……”周卿自然的转动着身体读着台词，让四面的观众都能看到自己的正脸，台风相当正。 “……感谢所有人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陪伴，感谢所有人投下的每一张选票，感谢有你，有你们，就让我们用歌声，来表达内心深深的感激，和情意。” 第1137章 我要生女儿 大灯一暗一亮，场内瞬间极静，悠扬的背景音乐响起。 两个漂漂达小姑娘牵着手走上舞台，转着小脑袋向四面八方挥摆着小手。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一曲唱罢，两个小丫头鞠了个躬，转身往台下跑，和正在上台的周卿错身而过，周卿动作不停，笑着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摸了一把。 “干妈……哦嚯，完蛋了。” “怎么了？” “还，还有台词呢？忘说了个屁的。” “对哦，那那那，再上去吧？” “emmmmm……欢迎来看我是大歌星，我是张小悦。” “感谢有你们一直都在，我是张小愉。” “搞定，我聪明吧？吼吼吼（关麦关麦，我的小祖宗）” 这会儿音乐停止，场内无比的安静，软糯糯的声音还留在台上，两个小人已经没有影子了。 忽然响起轰鸣的掌声……伴随着突然的哄笑。 “感谢我们的开场嘉宾，特约小歌手，张小愉张小悦给我们带来这么好听的一首虫儿飞……”周卿走上舞台，笑的相当的灿烂。 “真好听，太可爱了。” “我要生女儿。” “好像她们很有名哦，那个歌唱祖国。” “哎哟我靠，我说瞅着面熟，你这俩侄女儿是大明星啊。”王力后知后觉的在张彦伍身上拍了一下。 一个半决赛选手上台献唱，张彦明和张永光抱着两个小人儿来到观众席，在张彦伍他们前面坐了下来。这里留了十个座位。 “小伍叔叔。”两个小丫头一眼就看到了张彦伍，笑的像花儿一样扒着座椅打招呼。 张彦明打量了张彦伍的九个同学几眼，坐下来，招手叫过来一个安保员，让他去拿十瓶水过来给大家。 “小伍叔叔，你，你听到我唱歌没有？” “听到了，好听。”张彦伍伸手在扶着椅子看过来的小丫头小脸上摸了一把。 “吼吼，忘词了，还好又想起来了。” 几个女同学眼里里闪着星星凑了过来：“你好小朋友。” “你好大姐姐。” “得叫阿姨。” “可是她不像阿姨呀？” “她，她和小伍叔叔一样的啦，就得叫阿姨。” 安保员跑过来，把水分给大家，张彦明说了声谢谢，安保员敬个礼回岗去了。 “那不是应该叫婶婶？”小丫头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在几位女同这脸上看来看去。 “你们两个，给我坐好，看演出。”张彦明哭笑不得的揪着脖领子把两个小丫头翻了个面，让她们坐到椅子上。 前面三排摆的是带软垫和扶手靠背的椅子，比较宽大，小孩子在上面可以随性的折腾。 老实了一会儿，也就是两首歌的时间，小丫头看爸爸不注意她了，又悄悄转过来身来，和后面的阿姨挤眉瞪眼的玩起来。 小丫头眼睛毒着呢，就挑好看的，还一门悄声问人家是不是应该叫婶婶。几个女生就吃吃的笑，到是把张彦伍搞的心慌意乱满脸通红的坐在一边。 王力是个实心眼，一门心思看演出，跟着鼓掌叫好吹口哨兵，而史劲生的注意力全在张彦明身上了，悄悄的打量着。 张彦明感觉后面有人在看自己，不过并不在意，捏着豆豆的小手听着台上的选手唱歌，在心里暗暗打分。 过了一会儿，张永光，王洪刚，倪好，华子还有国家台派过来的负责人几个人都过来了，坐下来看节目。 “你也来啦？”张彦明还真不知道王洪刚过来了。 “嗯，待着没事儿过来看看热闹呗，你嫂子她们都来了。” “那叫过来呀？坐哪了？”张彦明扭头往两边看了看。 “不用，折腾啥呀。”王洪刚伸手去在张彦伍肩膀上捏了一下，冲他的几个同学点了点头。 王力和张彦伍叫了声王大哥。 “就你在宿舍打电话那个？烈风？”史劲生小声问王力。 “嗯。”王力点点头。 张彦伍凑过去在张彦明耳边小声说：“二哥，王哥那天给我买了个手机，花了一万多。” 张彦明点点头：“嗯，给你买了就用着吧，我到是没顾得上。” 三个小时的演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尾声，评审嘉宾也上台献了唱，有几个选手的表现相当亮眼，确实是不错的苗子。 整个演出整体顺畅，小问题也不是没有，不过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故，从观众的角度来说是一场合格的演唱会，起码票价是超值了。 光是评审嘉宾的演出就值，都是顶级大腕。 等灯光亮起观众退场，张彦明扭头对张彦伍说：“你们几个不要动，跟我一起。” 王洪刚和倪好站起来看向后面观众席，看着退场，嘴里讨论着需要改进的地方，张彦明起来过去和他们站到一起讨论。 王洪刚还兼着安保公司的董事长呢，他其实也是不放心才过来的。 必竟这是公司第一次搞这么大型的现场活动。 而且下个月还有一场更大型的，这次才六七千人，下次就是五六万人了，想想头皮都麻。 “指挥很重要，整体来说观众的服从性还是不用考虑的，引导指挥安排妥当就没什么问题。” “我觉得场内不需要太耽心什么，反而场外比较麻烦，得多安排点人手才行。” “多设几个出入口导流吧，划区，不要让人聚集起来。下一场人实在是太多了，也比较杂，我建议不只是公安，武警也得调过来。” “交通，周边的交通疏导必须重视，得设卡。” “要注意扒手和混混，整个周边广场都要随时在监控之内。” …… “张彦伍，咱们不走啊？”女同学问。 “等一下，我二哥让咱们和他一起，现在人多太乱了。” “那是你二哥？”史劲生问。 “嗯，帅不？” “酷。你二哥穿这衣服瞅着好看，什么牌子？” “没有，市面上没有人卖，我二哥二嫂穿的用的都是订制的，买不到。” “我操，这么牛逼？” “纯手工的，我二哥开了个专门手工做衣服鞋还有包包皮具的厂子，给我三嫂管着呢，产量不高。” “那怎么不往外卖呢？” “都是私人订做，红空李先生他们都在那做过衣服鞋什么的，还有一些当官的大老板什么的。具体我不太知道，好像也要推公版吧，听我三嫂说过一嘴。” “小悦，豆豆。”收拾好下班了的周卿笑着走过来。 “干妈。”两个小宝贝扭头下了椅子跑过来，一人一条腿，抱住。幸亏穿的不是裙子。 张永光扭头笑着对周卿说：“谢了啊今天，辛苦。” “别客气，给工资就行了。”周卿开了句玩笑，抱起豆豆亲了一下。 第1138章 大伙凑凑 几个女同学都有点小兴奋：“张彦伍，张彦伍，能去照像要签名不？” 张彦伍抓了抓头发：“我去问问，行不？”起来跨过椅子走到张彦明这边：“二哥，我同学问，想和周姐照像行不行？要要个签名啥的。” “直接问你周姐。”张彦明指了指周卿。 “行，来吧。”周卿已经听着了，笑着招了招手。 后面演员嘉宾还有随行工作人员什么的从通道走出来，几个嘉宾过来和张彦明打招呼。 虽然给了钱，但张彦明还是客气的一个一个道谢道辛苦。第一季就这么结束了，但后面还要合作第二季第三季，客气点还是应该的。 周卿给张彦伍的几个女同学签了名，和大家照像，两个小丫头也跑过去凑热闹。 王力和史劲生其实也有点意动，但是必竟是男孩子，又豁不出去脸。纠结。 孙丽和国家台的工作人员一起走过来，她助理跟在后面。 大家又相互客气一下，张彦明问孙丽：“感觉怎么样？元旦有信心没？” “头疼，经验不足，幸好他们在这。” 孙丽指了指国家台的负责人和工作人员：“确实有经验，帮了不少，我感觉，跨年的话，还是从他们那边请几个人吧。” “行，到时候我找张导要几个人过来。”张彦明点点头。 边上周卿和几个女同学已经和两个小宝贝玩闹在了一起，咯咯的笑声不时的传过来。 王力仗着胆子靠过去和王洪刚打招呼，王洪刚笑着回应了一下，还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面子给的相当足。 “彦伍的同学，挺实在的。”王洪刚和倪好说了一句，又扭头介绍：“这是安保公司的倪总，叫倪哥。” “倪哥。”王力鞠了个半躬。 “倪好。别客气。”倪好笑着伸手和王力握了一下。 王力有点激动，连声说着你好你好，王洪刚就乐。倪好这名儿太有效果了。 “观众退场完毕，外广场良好。”对讲机传来安保员的汇报。 “嘉宾请求离场。” “可以离场，东二门。” “东二门，收到。” “东二门注意，嘉宾离场。” “收到。” “这会儿回去还能进去吗？”张彦明问张彦伍。 “不知道，我也没这么晚回过。” “够呛了，宿舍锁门了，叫的话肯定挨批。” “那算了，跟我回吧，明天一早吃了早饭送你们回去。走吧。” 张彦明把胳膊搭在张彦伍的肩膀上扭头叫周卿和两个小宝贝：“周卿，你这么晚回去方便不？要不然先去我那，明天再回去。” “也行。”周卿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下来。她来京城时间也不算久，还住着单位宿舍，这么晚了回去也是麻烦。 “咦？干妈也去我们家吗？” “啊，欢迎不欢迎？”周卿笑着刮小宝贝的鼻子。 “要……欢迎。干妈我哄你睡觉觉吧，我会唱摇篮曲。”“我也会。”两个小丫头抢起来。 大家跟在引导的安保员身后出来，走东二门进停车场。 “我们去哪啊？”女同学靠过来小声问张彦伍。 “听我二哥安排吧，明天早起送咱们回去。” “能来得及吗？” “能。” 国家台自己有车，大家告辞分开。 这边自己的工作人员有车回创业园，王洪刚和倪好也自己开车走了。 嘉宾和演员住在自家酒店，大家一起坐大巴回去。 “那边的酒店还没开业？”张永光问张彦明。 这段时间他比较忙，都在做具体的事情，对于其他方面的信息就没能全面顾上，都是小助理在直接和张彦明对接。 其实这也是在有意的慢慢过渡，张永光自己也知道，助理这个位置已经不适合他了。 不过以后也就是这个模式了，团队型助理，不会再出现下一个大助理，而助理室的主任也会一直挂在他头上。 “原打算是十一开业的，我叫改到元旦了，也不差这几个月。” “怎么了？” “床的问题，他们在装修和设备上并没有完全按照国外的标准来执行，而是搞了所谓的因地置宜，其实就是和国外进来的酒店品牌差不多，挂着五星的牌子搞三星标准。 我没同意。设施更换和一些细节上的调整需要点时间，床垫也要从国外订制过来。其实可以把技术引进来开个床垫厂。” “那就搞呗？” 张彦明摇了摇头：“咱们现在干的太多了。你们几个商量一下吧，谁想搞就去搞，这个也投不了多少钱，几百万的事儿。” “您感觉可以搞？” “嗯，抓住质量和工艺，起码十年二十年之内市场需求是会一直增涨的。” 两个人坐在前面，周卿和张彦伍坐在二排抱着两个宝贝，张彦伍的同学们坐在后面。因为夜间行车，没让两个小宝贝自己坐，怕她们害怕。 “床垫儿？”周卿探头问。 “嗯，就是和月亮湖一样的床垫。你有兴趣？” “那种啊？确实好舒服。我能行吗？” “有兴趣就可以弄，请个厂长管理就行了，重点还是设备技术上的事情，也不算什么高端。想弄明天去找红叶商量吧，从她那拿钱。” 周卿自己是拿不出这么多钱来的，她现在一年下来手里能剩个十万二十万就是极限了。 “那我问问红叶。”周卿确实是动心了，谁不想挣钱呢。 “刚说完让我们几个商量，这就许给周姐了。”张永光斜了张彦明一眼。 “她干她的你们干你们的，这个又不影响，别人开了饭店你就不能开了？” …… “我们这是去哪？”王力捅了捅张彦伍，小声问了一句。 “去我二哥家那边。” “那明天咱们不急着回，在这边逛逛呗？” “行啊，反正也不上课。” “那去你哥那鞋城看看行不？”史劲生也凑过来。 “行。但是真打不了折，那边人不认识我。真的。” “没事儿，就是去看看。” 王力扭头去和后面的女生说话：“哎，明天咱们在这边逛街行不？去西牌楼。” 几个女生互相看了看，犹犹豫豫的也都答应了。 “这是去哪？”一个女生问。 “彦伍他哥家。” “我们住哪儿啊？我都没带钱。能送咱们不？” “现在回去你也进不去了呀，彦伍他哥说他安排。” 几个女生就凑在一起嘁嘁喳喳说什么，车里黑也看不清脸和动作。其实几个女生在凑钱，看身上都有多少钱。女生想的永远比男生要多。 “我说不来你们非拽我，我就这些钱了，花了吃饭都没钱了。” “哎呀，大伙凑凑，还能让你饿着啊？” “吃你呀？说的像你有似的，你去哪弄？” “估计也就是宾馆呗，不行咱们六个挤一间，省点。” 第1139章 得找个合理的借口 “张彦伍请咱们来的，应该不能让咱们花钱吧？” “演唱会不花，住店也不花？你看上他啦？” “小点声。要不咱们就挤一间，反正都半夜了，对付到明天早晨就好了，也就是几十块钱。” “他哥不说他安排吗？不能让咱们花钱。” “你好意思啊？” 车子从工体出来回老院子是一条直路，不到六公里，大半夜的路上又没有什么车，说几话话的功夫也就到了，车子直接拐进德胜大街，停在饭店门口。 就这么十几分钟时间，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小宝贝已经睡着了。 平时两个小丫头都是九点半十点就睡觉，这会儿实在是熬不住了，强大的生物钟直接把她们击倒在车上。 饭店这边正常这会儿也早就关门了，不过张永光提前有安排，给嘉宾演员和工作人员准备了夜宵。 张妈张爸正坐在大厅无聊的看电视，在这等孩子。刘思琪坐在一边陪着他们说话。 车停在门口，虽然影壁隔着看不到，但能听到声音。 “可能是回来了。”张爸撑着桌子站起来。 “我去看看，叔你慢点。”刘思琪起来往外走。 “下车吧。”张永光扭头招呼了一声，张彦明扶着周卿下车，张小悦还在她怀里呢，抱了一路，主要是车里狭窄又黑也不好倒手。 张彦伍抱着打着小呼的唐豆豆跟在后面下来，王力小心的扶着他，史劲生就侧着头猛劲往车外看，看着月亮湖饭店的牌子。 几个女生也在看，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太对劲儿的地方：这特么，一看这架式就不是便宜地方啊。 前面大巴上，嘉宾演员和工作人员说笑着从车上下来，他们都在这住了好几天了，都习惯了。 满身茫然的排着队从车上下来，几个女同学下意识的凑到王力和史劲生身后，张彦伍抱着孩子跟在张彦明身边。 张彦明从周卿手里接过张小悦，回头看了一眼：“走吧，吃点夜宵。你招呼你同学。” 刘思琪从影壁后面走出来：“结束啦？” 几个嘉宾和刘思琪打招呼：“刘总。” 刘思琪笑着往里让：“快进来，外面冷。夜宵准备好了。”她自己从台阶上下来，去张彦伍手里接孩子。 “你一直在这等？”张彦明问了一句。 “叔和婶在等孩子呢。” “这是你二嫂？”王力压着声音问张彦伍。 “不是，酒店的经理。” “这酒店也没你说的那么大呀？”史劲生抬头往上看。 饭店也就是沿街四十多米的长度，四层楼，其实已经不算小了，却也属实算不上太大。主要是心里有预期。 “这是饭店。”张彦伍把孩子交给刘思琪，扭头招呼后面的女同学：“走吧，先吃点东西。” 半夜，正是降温的时候，小风嗖嗖的顺着长街刮过来，几个女同学缩着脖子挤成一堆。女生穿的总是要比男生少一些，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贵不贵呀？”张小悦夸好看的那个女同学被推出来和张彦伍‘谈判’。 “啊？不要钱，我哥家的饭店。走吧快进去，怪冷的。” 大家进到饭店里面。 张妈看着两个乖宝睡着的小样就有点心疼，皱着眉头接过孩子瞪了张彦明一眼，张爸接过唐豆豆：“你安排你的吧，我们回了。把彦伍照顾好。” “好大呀。”从外面看和进到里面的感官是不一样的，一千多个平方的大厅还是相当震撼的。 主要是豪华。这个时间的人还没太见过这些东西，不像后来。 夜宵是自助餐。 张彦伍招乎同学们去打饭，张彦明和张永光和几个嘉宾一起打饭说话，选手们跟在后面听着。 “你们随意点，不用客气，到这就跟到了彦伍家里一样。”张彦明回头和张彦伍的同学招呼了一声。 “哎呀，吃了怕胖，可是瞅着又好吃。”周卿站在那纠结。 “你除了骨头还有什么？哪胖了？指给我看看。” 张彦明笑着怼了她一句：“好好吃饭才是根本，平时多运动一下练练肌肉，健康比什么都强。” 周卿冲他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去夹菜了，虽然夹的不多。 评审嘉宾里有一个女的，也和周卿差不多，又想吃又纠结，不过看周卿拿了她也就动手了。这玩艺儿其实就是得给自己找个合理的借口。 男的就没有那么多想法，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也不在乎。 后面的几个女同学这会儿才发现前面还有五个大明星。请来做评审嘉宾的可都不是一般人，那是真真正正的顶级明星。 “他们，他们，” “先吃饭，吃完饭我问问我哥。”张彦伍这会儿虚荣心得到了极其的满足，有点小飘。 “十二月三十一号，从晚上八点半到十二点半，或许有延长也不会超过半小时。”张彦明和几位评审嘉宾在说元旦跨年演唱会的事情。 “都谁来？”几个人和张彦明也熟了，说话做事也没有那么客气，比较随意。 “我想的是去年那些人，可能会有点变动吧，现在还没有最后确定。” “我来，跨年，多有意义呀。” “那我也来吧。给钱不？” “去年你没拿钱啊？”大家都决定的要来，开起了玩笑。 “小悦和豆豆会不会饿？”周卿心里还挂念着两个小丫头，问了一句。 “没事儿，不用管，她们晚上没有夜宵的习惯，一觉醒了天也亮了。” “张哥，孙姐，你们也住这？”张彦伍和张永光孙丽说话。 “吃完了回家。”张永光摇了摇头：“照顾好你的同学，吃饱，别客气。” “我们就住在边上，没多远。”孙丽解释了一下。 “哎哟哎哟哎哟，还赶上了。”黄可和杨小山还有几个小助理从外面跑进来。 “你们怎么走后面去了？” “你们都是大爷，可以甩手就走，我们能行吗？不得在后面给各位大爷收拾摊子嘛。”黄可笑着冲张彦伍点了点头，过去打饭。 “今晚这汤好喝。” “臭小子，我哪天弄的汤不好喝？”厨师擦着手从后面出来，正好听到了。 “哎哟，黄爷，嘿嘿，这不就是随口一说嘛，您别当真，啊，别当真，再说这不是夸您的手艺嘛。” 所有人都比较随意，连带着张彦伍的几个同学也慢慢放松下来，开始讨论菜饭。对于她们来说，这个自助餐确实有点高档了，还好吃。 “在这吃这么一顿得多少钱哪？” “我不知道。”张彦伍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多少，一个人几十块钱。五六十吧，自助餐。要是单点要贵一点。”孙丽帮着解答了一下。 苏玉和沈果果挽着手从侧面走进来。 第1140章 谁不怕他? “你俩又饿啦？” “嘿嘿，看看你们吃什么好吃的。” “馋就说馋。彩衣呢？” “彩衣和家凤不吃，睡了，刚才我们四个打牌来着。”苏玉和沈果果过去和五个大明星打了招呼，跑过去打饭。 张彦伍的几个女同学又激动起来，这回连王力也瞪大了眼睛。 苏玉呀，现在最火的女歌星。沈果果名气也不小，而且因为她长的太邻家了，歌迷好多都是妈妈粉。 “她们怎么也在这儿？”那好看女同学激动的拍了拍张彦伍。 “啊？她们住这，还有蓝彩衣和郑仁，哦，还有徐家凤，她们五个人就住后面。” “后面不是你二大爷家吗？” “嗯，三进院，第一进我哥和我嫂子办公，第二进她们住。我二哥和二嫂也住二进，后院是我二大爷二大娘住，我大哥和三哥回来也住后院儿。” “她们住你二大爷家干什么？” “宿舍啊，她们是我二哥工作室的员工。这边有两个小院，是录音棚和教室，她们平时还要上课什么的。” 苏玉打了饭端着过来，看了看，坐到张彦伍身边：“你怎么跑过来了？这些是你同学？” 沈果果也跑过来：“小伍子，看到我也不叫姐。” 张彦伍脸就红了：“你还没有我大呢。” 沈果果和他一年，比他小两个月。第一次来的时候大家一起吃饭，他叫了好几声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他大。 农村孩子上学晚，八岁上学，这会儿他都二十一了，比班上大部分同学都大一岁两岁的。 “苏，苏玉……姐，我我我能和你要要个签名吗？”长的好看的女同学举起右手。 这会儿她有点像做梦一样，被同学硬拉着来看场演唱会，结果神奇的打进了演唱会内部，还有大明星坐在一桌上吃饭。还不要钱。 “啊？”苏玉一口肉丸咬在嘴里看向这位同学：“我？” “嗯。” “行，吃完饭的好吧？我饿了。” “瞧不起谁呢？”沈果果不乐意了，自己还在这坐着呢，你光和苏玉要是啥意思？ “你疯什么？”苏玉抬手在沈果果肩上拍了一下。 “她和你要签名，都不提我。”沈果果装哭。 结果几个同学也不知道真假，相互看了看，一个一个脸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果果你给我签。”张彦伍笑着给沈果果夹了一块肉。 “管谁叫果果呢？叫姐。” “你没我大。” “死孩崽子，等你落我手里的。” “果果你大半夜的少吃点肉。”张彦明从另外一桌扭头看了一眼。 沈果果一僵，小心的扭头看过去：“小伍给我夹的。” “彦伍你们吃自己的，别给她们夹肉吃，她们晚上不好吃太多肉。” “嗯，知道了。” 沈果果瘪了瘪嘴，瞪了张彦伍一眼。 “你害怕我二哥啊？”张彦伍小声问沈果果。 “废话，谁不怕他？你不怕？” …… 吃完了饭，大家把餐具放到指定的地方，张彦明把刘思琪叫过来问了几句，刘思琪叫人去拿房卡。 这边，苏玉和沈果果给张彦伍的同学签了名写了祝福的话，和她们一起照了几张相。 张彦伍跑过去问张彦明：“二哥，我同学想和他们要个签名行不行？”他暗暗的指了指那几个评审嘉宾。 “签名啊？老周，蔡姐，我弟弟同学想和你们五个大明星要个签名。”张彦明抬手叫了一声。 “有您在跟我们要？这弄的挺惶恐啊。”老周笑着开了句玩笑，五个人走过来。 “这是我弟弟，张彦伍，上大学呢。”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这几个是他同学。” 张彦伍就上前哥姐的叫，反正不会错。 签名，照相，然后大家一起从后门出来进了院子。 “我就不陪你们几个了，招呼一下我弟弟的同学。”张彦明和几个大明星解释了一下。 “您忙，我们不用招呼。” “行，那就年底见了啊。”明天这些人就走了，张彦明也不可能有时间去送他们。 刘思琪拿着房卡过来递给张彦明。 “你也去休息吧。”张彦明接过房卡：“我陪他们过去。” “嗯，我过去看一眼。”刘思琪去了饭店那边，关门了，火电水厨房的都要看一眼才放心。 “走吧。”张彦明招呼了张彦伍和他的同学一声：“对付一晚上，明天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我们明天想在这边逛逛。然后我们自己做车回吧。”张彦伍解释了一下。 “行，你们自己安排吧，注意安全。身上钱够不？” “够，我二嫂给的我都没花呢。没地方花。” “该花就花，不用老想着省，不浪费就好。下个礼拜你过来拿大衣，天冷了。” “我有衣服穿。” “做都做了，正好给你三嫂打打广告。” “我三嫂那边的衣服要开始卖啦？” “嗯，设计了点公版，在咱们商场里开了个店，算是一种宣传吧，主要还是订制。” “贵不？” “比手工的要便宜。” 夜色蒙蒙，点缀在路边树丛里的灯光把环境映衬的更加静谧深沉，湖水还没结冰，树叶已经落的差不多了，草丛也已经枯萎，显得庭院中有些沧凉。 “这里好大。” “像到了古代一样。” 几个同学跟在后面小声嘀咕。 “这栋。都是标间，可以吧？两个人一间，凑和睡一晚上，晚天早晨七点到九点是早餐时间，自己过去吃就行，彦伍把你同学照顾好。” 张彦伍答应了一声，跟着进了楼。 几个人的房间都在二楼，五间。张彦伍自己一间。 分了房卡，告诉他们怎么取电，交待了一下各处的开关，电视电脑和空调，电话，内部呼叫，张彦明就回去了。 还得哄儿子呢，小东西一到半夜就要折腾一会儿。 “这能踩吗？”王力看着房间里的厚地毯问。 “太牛逼了。这住一晚上得多少钱？”史劲生看着房间里感叹。 几个女同学已经分好了房间，也是大呼小叫的不断惊讶中，楼层管家在给她们讲屋里的功能和设备怎么用。 “标间一晚上是七百二，先生。”楼层管家给了答案。 “这么贵？” “按照京城的酒店价格来说，我们不贵的，房价包含了早餐，游泳，健身和娱乐，这里的所有项目都是免费的，不用再隔外花钱。” “还有比这贵的？” “按照相同的服务和档次来说，我们确实是便宜的，但这个实际上没有什么可比性，大家的服务设施也不一样，还有环境。” 安排妥当楼层管家就告辞出去了，房间有铃，可以随时呼叫。 其实就是服务员，一个人专管两到三个房间，所以叫管家。 第1141章 三句半 对于九个学生来说，这一夜算不上平静。 第二天早晨，一个一个都没太睡好，但生物钟顽强的把他们叫醒了。 在豪华的不敢置信的卫生间里完成洗漱，然后梦游一样出来，在走廊里小心的四下乱看。 张彦伍起的最早，因为还要照顾其他八位同学，心里有事也睡不踏实。 他早早起来洗漱了一下打开自己的房门，等着同学们起床。 七点半过点，几个同学全跑到了张彦伍的房间里。 “这里的床真舒服，好软哪。” “嗯，我喜欢那个大浴缸，好想躺进去。” 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凑到一起议论起来，必竟吃完饭进来就已经半夜了，谁也没去享受浴缸。也是有点不太敢。 “走吧，去吃饭。”张彦伍招呼大家出门。 “这个怎么办？”长的好看的女同学把房卡递给张彦伍。 “哎呀，我们锁在屋子里了。” “没事儿，就放在这就行，东西没落下吧？” “没有。” “那走吧。” 九个人下楼出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早晨的空气冰冷，喘气说话能看到浓浓的雾气。 小鸟并不因为草木枯败就会离开，站在光秃秃的树梢上唱歌欢跳。 “这里夏天一定很漂亮。” “嗯。”张彦伍点了点头，他来的时候是八月底，正是盛夏，庭院里鸟语花香草木繁盛，小桥湖水碧瓦飞檐，当时确实惊艳着了。 可惜这就是北方，一切美好都是暂时的，漫长的冬天终将杀死一切，遮盖一切。 “早上好。”服务人员给大家问好，弄的一群学生慌忙还礼。 “我们退房了，房卡在房间里。”张彦伍交待了一下。 “下午两点之前还可以随时回来休息的，房间会在两点钟以后进行打扫。”这会儿酒店宾馆的退房时间都在中午十二点，有些不太合理，张彦明直接就给改了。 九个人顺着小路走到饭店这边，昨天晚上黑黢黢的什么也没看清，这会儿才感觉这饭店看着就好有气势。 老张家一家子已经在吃饭了，几个孩子你笑我闹的好不热闹，只有孙红叶照例睡懒觉。 从怀孕她就养成了不早起的习惯，这刚做完月子，孩子晚上要哄要喂的，也实在是起不来，这种情况估计还要持续最少一年。 养孩子啊，真是名副其实的苦中作乐，煎熬着高兴着。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有了孩子就知道那种滋味了。 今天星期六，除了饭店和酒店没有其他的员工，苏玉她们几个也都没过来，估计也在睡懒觉。 张彦君又去之江了，有几款冬鞋要定型，他得去看着。 张小乐现在能满地跑了，一早六点多就起床，唐静想睡也没办法，只能陪着，王佳慧那就更不用说了，张小欢扒开眼睛就吵着找姐姐。 住店的客人大部分也不会起这么早，这会儿饭店里就是老张家一家人在吃饭，饭店和酒店交接班是八点半，夜班员工要八点半以后才过来吃早饭。 周卿和几个评审嘉宾还有选手演员们也都没起来呢。礼拜六，不可辜负啊。 “小伍叔叔。” “快来吃饭呀小伍叔叔。” “叔。”张小欢也扭头跟着喊了一声，看了张彦伍一眼又转回去和张小乐抢好吃的了。他和张彦伍不熟。 “漂亮小姐姐。”张小悦又冲那个好看的女同学挥手。 张彦伍过去叫人：“二大爷，二大娘，二哥，大嫂，三嫂。” “招呼你同学吃饭吧，吃完再说话。”张妈冲着几个同学笑了笑：“快吃饭。” 几个女生略有迟疑，感觉这么白吃白喝白住的不好意思，不过也确实给不起钱。 张彦伍喊着大家过去打饭，虽然心里面各有动态，不过也都顺手推舟的跟着去了。真的好吃啊，还丰盛。 “你二嫂怎么没来呀？”王力对这个二嫂念念不忘。从昨天听了无数次，就是一直见不着。 “我二嫂？要弄孩子啊，刚满月。估计这会儿还睡着呢，我侄子晚上有点闹。” “那你二哥两个孩子啊？” “嗯，我大哥二哥都是两个，都是一个女儿一个儿子，那不都在这呢。我三哥就一个儿子，就是那个大点的，张小欢。” “你们家这名起的真好，张小欢，张小愉，张小悦，那个叫啥？张小乐？” “嗯，张小乐。我二哥的儿子叫张小怿。” 九个人打了饭回来，占了一张桌子吃饭，张彦明扭头对张彦伍说：“一会儿吃了饭你带你同学随便逛逛看看，想去逛街找安保员要车，我就不陪你们了。” “行，你忙你的二哥。” “嗯，我一会儿要去创业园有点事儿。” “今天不休息呀？” “我哪有固定的休息时候，以后你就知道了，老板没有休息，比员工累多了。” “爸爸我要跟你去。” “二叔我也要跟你去。” “二叔我也要去。” “……要去。”张小乐挥了挥小拳头。 张妈笑起来：“这可完了，以后想去哪一嘟喽孩子要跟着。” “儿子，咱们不去，一会儿咱们去逛街，好不？和大娘还有奶奶一起。” “我不，我要姐姐一起。” “姐姐没有好吃的，妈妈给买好吃的。” “……有。你就骗人。” “骗人。” 唐静给张小乐擦了擦嘴，哭笑不得的拍了一巴掌：“你怎么这么欠儿呢？哪都有你。” “赶上三句半了，小乐乐接的还挺好的。”张爸也笑起来。 张彦明吃完自己的饭，看了看张小悦和唐豆豆不需要添什么了，起来去给孙红叶打饭。现在孙红叶做完了月子，也不用管什么忌口了，什么都能吃。 “爸爸，你给妈妈拿这个，这个饼饼好吃的。” “好。你也多吃点。” “嗯，我多吃点，快点长大。豆豆也多吃点，张小欢也多吃点，张小乐也多吃，都多吃点……张小怿，吃啥？” “他吃奶啦，你忘啦。”唐豆豆拍了拍张小悦。 “哦……对的，他吃奶。一点也不好吃。” “你尝啦？”张妈笑着问。 张小悦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孙红叶喂孩子，她在一边馋，孙红叶就喂了她几口，结果发现不好吃，和想像的不一样。 “都不甜。我说得放点糖，妈妈不相信。” 一家人都笑起来。 张彦明过来扔给张彦伍两千块钱，拎着早饭去了后面。 张彦伍这边和同学吃完饭，把餐具送到收集点，和张妈张爸告了假，几个人又回到酒店院子里逛。这会儿去逛街还早，都没开业呢。 把整个酒店庭院里转了一整圈儿，去看了游泳池和健身馆，乒乓球还有台球，参观了茶室棋牌室。 几个人从酒店正门出来，看着两边挂的接待中心的牌子惊讶了一会儿，顺着边上的胡同往后走。 第1142章 这只是一部分 “我现在相信你二哥是真牛逼了。” 史劲生服气了，说：“私人开的酒店能挂上这些接待中心的牌子，估计也就是你二哥这了。” “挂这个挺难吗？”女同学问。 “难？那就不是难的事儿，花钱都求不来。” “这条胡同漂亮。” “这边的房子都是我二哥家的，整个这一片除了那边的学校我二嫂都买下来了，然后重建的。” “真有钱。” “不光是有钱，这么大块地不是有钱想买就能买的。”史劲生懂的比这些同学要多一些。 九个人一边走一边看，顺着胡同绕到了后面超市这边。 “这超市是我二哥给我二大娘开的，省着他们老两口没事干。” “你不说后面还有什么二部吗？在哪？” “就后面，原来是王府，一整座，我二哥买下来翻修的。”几个人站在超市北侧的胡同口，张彦伍往北指了指：“就那，一百多米，我没去过。” “能去看看不？我还没见过王府呢。” “我问问，没有房卡怕是进不去。”张彦伍回到饭店这边去找安保员问。 值班的队长认识张彦伍，叫了一个安保员带他们过去参观。 一百米，几步路就到了。 二部这边的大门用的是王府的后门，不是那么太显眼，几个人顺着后门进到院子里。 “这边是王府原貌，没有太大的变动，不过花园没了，在王府的东侧，现在是学校，这边只有一个小园子，是原来的偏园，也是戏园，是府里的千金夫人们散心的地方。” 安保员变身导游，领着九个人参观讲解。 “现在偏园这边改造成了湖面桥廊，供客人们散步。” “整个王府是五路七进大院，这边这三路都是原来保存下来的，除了必要的现代化改造基本上保留了原来的模样，包括砖瓦门窗都是原来的。” “这边两路是后建的。原来的建筑都没有了，被原来住在这的司令部给拆了，现在这些是按照皇宫档案馆里找到的图纸复建的。 最东侧这一路现在是会所，不过不对外，是会员制的，咱们就不进去了。 二路这里是原来的主殿，是王爷接圣旨供奉祖先和办公的地方，祭祀什么的大型活动也在这里，现在空着。” “那原来王爷住哪儿？” “三路，三路是原来的主宅，最后面这个院子就是王爷和福晋的住处，是整个王府的最中心。现在也空着呢。 如果你们能从高处看的话就会发现三路六进的正房是整个王府最高的建筑，也是最大的，是黄瓦顶，而一二四路是绿瓦顶，六七是黑瓦顶。” “不是说恭王府是保存的最完好，也是最大的王府建筑吗？怎么感觉这边比恭王府还大。就是没有花园。” “嗯，比那边大，要大不少，就是现在这边没有花园和那边也差不多了。这是明清两朝最大也是规制最高的王府，就这么一座。 至于你说的那个，是旅游宣传，必竟这边不对外公开，也不是景点。目前对外公开展览的，确实是恭王府是最大的，尤其是后花园。” “不是说那边有什么和皇宫一样的建筑吗？金砖什么的，很多违制。” “嗯，那边违制的地方确实不少，但那不能公开呀，按照规制，这边是规格最高的。” “太大了，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也不怕走丢了，要是我住里面肯定得天天丢。” “以前住在这里的人可不敢这么随意乱走，谁住在哪里走哪条路都是有规定的，乱走那得死多少回？” “那王爷不是可以随便走吗？他记得住？” “怎么可能，王爷除了自己住的和办公的地方别的院子估计从来也没去过，不用说院子，儿女孙侄这些估计他都认不全。一府多少人哪。” “你不是安保员吗？你怎么啥都知道？” “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人带着参观，必须得知道，知都不知道还怎么保卫？” “你有没有枪？”王力突然问了一句。 安保员看了他一眼：“有，不过不执行任务不能带，有规定，也不能给你看。” 张彦伍拉了王力一把不让他乱问，几个人跟着安保员到处看，等再从后门出来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妈呀，快十点了。” “都没什么感觉，里面太大了。” “走吧，咱们去西牌楼吧？” “行。”张彦伍点点头，安保员就用对讲机叫车。 站在路边等了一会儿，中巴过来了，几个人跟安保导游员招手再见，上车去往西牌楼。 “彦伍，你知道你哥的鞋城在哪吗？” “不知道，去了找呗。” “要去鞋城啊？”司机问了一句。 “嗯，你知道？” “知道，在咱们商场三楼。那边也是我们值班，你找不到哪就去问安保员。” “商场啊？” “整个西牌楼步行街都是咱们的，你二哥盖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二哥没说过。整个步行街呀？有多大？” “有一公里长，五六百米宽吧，差不多。南面一点还没建好，现在开业的是北面。里面除了两栋独立商业大厦是原来的老商场以外，其他的都是你二哥家的。” “我靠，那，那得多少钱哪？” “几十亿吧，七八十亿。不只是西牌楼，东牌楼你二哥也是大股东，第二大股东，不过那边速度太慢，现在还没建好。” 开车的安保员也是个爱说话的，故意说这些实际上公开的信息也是为了给张彦伍提气。不过好像提的有点过，几个同学瞪眼张嘴吸凉气，都快翻白眼了。 冲击性太巨大，在这个平均工资还没上千的年代，七八十亿是什么概念？ “有这些钱还盖什么房子啊，我的天哪。”史劲生失神的嘟囔了一句。 “你喜欢旅游不？”安保员扭头看了张彦伍一眼，笑着问。 “喜欢，肯定喜欢哪，去别的地方看看，涨涨见识。” “你和你二哥要员工卡，咱们的员工卡，拿着那个坐飞机打折，在全国买东西都打折，住店不花钱。” “为什么呀？” “这种大型步行街我们在三百多个城市都有，商场，鞋城，歌城，电影院，超市，酒店宾馆，都是你哥开的，咱们自己的员工拿着员工卡都有福利和优惠。” 张彦伍嗯了一口唾沫，感觉有点噎的慌，嗓子眼特干：“我哥，我二哥，这么这么，这么，” “有钱？这只是一部分，王洪刚王总队认识吧？” “认识。” “他们物流快覆盖全国了，除了西疆和乌斯藏，塞北不是所有地区都有以外，别的省份地市都有，都建了中心和仓库，员工也最多，三十多万人。” 第1143章 不搞珠宝 “王哥说我二哥还有手机厂。” “嗯，手机，电脑都有，现在还有汽车厂。手机和电脑是中华牌，现在电脑已经上市了，正在铺货。” “我，我二哥，怎么这么，有钱哪？”张彦伍感觉有点晕。 “哈哈，这还没完呢，项目多哦，还有地产公司，全国哪都在盖房子，到处都有。上秋的时候还买了个空调厂，叫什么格致。 小子，好好上学，学扎实点，多听你二哥的话。你这是天上掉的运气呀，有这么个哥哥，对你们还好，拿你们当亲兄弟一样。” “嗯，我知道。” “你二哥二嫂都是好人，人都特别好，这几年一年光是捐建学校资助老师学生那就是最少上亿的钱，这会儿又弄了个基金免费帮孩子治病。 等明年说还要拿钱支持我们这些员工创业，有想自己做点事的都可以报名。你知道不？这不是叫个有钱人就能做出来的事儿。” “嗯……我肯定不给我哥丢脸。” 中巴一路开到西牌楼，在步行街入口停下来。 “到了，那个就是咱们自己的商场，鞋城在三楼。有什么事儿就去找安保员，都是自己人。” “嗯，谢谢哥。” “走的时候找安保员要车，我就不等你们了。” “好。再见。” 中巴调个头顺着原路返回去了。 这边是步行街，只有一条连接各个商场的机动车路，是用来给各家商场转货用的，白天还不开放。 都是年轻人，接受信息也快，进了步行街走了一段路就又活泼起来了。 “张彦伍，哥的下半，” “滚。” “我现在相信你那表好几十万了。”史劲生幽幽的来了一句。 “我真不知道。史密斯带了十几块表过来当礼物，我哥随手拿了两块就给我和我弟弟了，也没说值不值钱。” “史密斯是谁呀？” “阿米丽卡的大富豪，我二哥的哥们，在咱们这边开牧场和国际农产品交易市场的。我听我二大娘说，他在阿米丽卡第十有钱。 那边有个什么富豪榜，把最有钱的人排起来，他今年排第十。整个阿米丽卡。” “哇。”有几个女同学眼睛都变成了心形的样子。 在这个年代，阿米丽卡在国内的形像就是有钱，遍地黄金，所有人都富的流油，都是富豪，在这样的国度排名第十简直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岁数得挺大了吧？”王力问。 “没呀，比我二哥小。感觉……反正我二哥说什么他就听，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可听话了。他女儿是七月份生的，叫我二哥当教父。” “教父是啥？” “干爸吧？反正外国人都有教父，挺正式的。” “他住哪？也住那个酒店里呀？” “不是，他住在院子里，有房间。原来他们还没结婚就住在那了，我二大娘说他们还跟我哥去过他们老家，都好几年前的事了。” 找到商场，几个人到中庭坐扶梯上三楼。 “咱们上到最上面往下逛呗？” “史劲生要来鞋城。” “这不是商场吗？为什么还单独叫鞋城？” “商场是我二哥家的，鞋城是我大哥家的。” “哎呀，慢慢逛呗，咱们从上面往下逛，反正就……五层。” 几个人很快就统一了意见，直接上到五楼，然后慢慢往下逛。 五楼是精品商场，也就是品牌，大部分都是国外品牌，四楼是餐饮娱乐层，歌城，电影院，饭店，水吧这些，有供人休息的坐椅。 三层是鞋城，一二层是普通商场，但是和国内大部分商场不同的是，这里没有珠宝专柜。化妆品区也不算大。 张彦明不希望自己的商场里出现哄骗欺诈，干脆就不搞那些东西进来。 就好像古董市场，不管是内行外行，大家心里都有数，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其实珠宝玉器这些东西比古董那边还不堪。明着骗。 国内大型商场里的珠宝玉器专柜里，基本上买不到真正的珠宝玉器，这是行内公开的秘密，甚至黄金都有假的，不是不足，是根本就是假的。 标价上万的玉牌挂件使个大劲儿也就是值个几百块的样子，甚至还达不到。其中很多批发都是论斤来的，几十百八块钱一斤。 别看什么证书，那玩艺儿就是扯基巴蛋的，你找到路子捡片石头都能开出a货证书。 就国内的商业，总体来说，到处都是陷阱和大坑，基本上都是靠哄骗欺诈搞钱。还有名表。 真正的好东西不可能进到普通商场里，普通人也接触不到。 想买真的也简单，奔着几十上百万以上干。他们不敢哄骗有钱人，他折腾不起，也得罪不起。 九个人在五层逛了一圈儿，过足了眼瘾，时间也就到了中午，下到四层休息吃饭喝饮料，张彦伍请客，用的早上张彦明给的基金。 “我们自己买吧张彦伍。”六个女生感觉有点抹不开脸。 “不用，我哥给拿钱了，下回再去哪你们再请我。” 王力和史劲生到是没什么感觉，一个是同宿，二一个男生之间相处的方式也和女生完全不一样。 到不是存心占便宜，心里记着以后补回来就是了，这就不是钱的事儿，是友情。 “咱们看场电影吧？挺长时间没看过电影了。这有电影院。”王力看着红星院线千顶城影城的招牌提议。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同意，于是收拾了一下过去看电影。 售票处差不多就是后来的那种柜台式，和这个年代的窗口完全不同。感觉很新奇，有点高大上。 “哎？咱们，看这个行不？”张彦伍挑着眉毛问几个同学。 “一封鸡毛信？这是战争片吧？”大家看着海报琢磨。 “这个小演员是我侄子，老家的侄子，他太爷爷和我爷爷是亲哥们，现在全家也搬京城来了，我二哥帮的忙，住在礼拜寺那边。” “真的呀？行，那就看这个，牛逼了呀。” 几个女同学也不反对，张彦伍买了票，又买了爆米花和可乐。 其实2000年这会儿电影市场还比较低迷，老百姓看电影的欲望真的低，算是，电影行业的复兴期吧，片源也不多。 人们还没有太明确的选择导向，看什么也差不多，就是看个热闹。 哇…… 九个人被影厅里的装扮艳着了。 2000年，国内的电影院升级刚刚开始，基本上还是过去老俱乐部的样子，一个电影院就是一个大厅，或许有个二楼或者几个包厢，然后几百上千人一起看一部片子。 如果片源不止一部，那么就按时间来，一点放这个，三点放那个。 这个时候的同期片源绝对不会超过三部，一般一个月就一部，两部的时候都很少。 第1144章 是个傻子吧? “这是电影院？”几个女同学小心冀冀的，有点不敢迈步，感觉是走错了。 “我也第一次啊，以前就去过酒店里的放映厅，是平的，不像这里这么……坡。” “那咱们进不进？” “……找人问问吧？” “往里面走，对号入座。” 一个戴着胸牌的工作人员走过来笑着引导：“脚下小心点，地面不是平的，有一点上坡，注意不要把零食饮料洒到地面上。” “我们是这里吗？”张彦伍把票递过去。 “对，”工作人员看了看票：“三厅，就是这里，进去吧，对号啊，不要乱坐。排号在台阶上，座号在椅子上，看清楚再坐。” 九个人顺着有点坡度铺着地毯的通道进到里面，迎面就是宽大的荧幕，荧幕对面是阶梯座椅，墙上是他们不认识的材料，感觉像是绒布。 整个放映厅是深蓝色调，台阶和座椅下面有边缘灯，不亮但能看得清楚。 这个放在几年以后，就是普通的电影院配置，但在这个时候基本上人们都还没见过。 找到排座号，九个人坐下来，东瞅瞅西看看，满眼都是稀奇。屁股下面软软的小沙发一样，靠背很舒服，活动手撑上还有放东西的窝。 “这个是活动的，可以打开。” “可乐放这里，不用一直拿着。” “这里好暖和啊，一点都不冷。你们发现没？” “好像声音变小了一样，太安静了。” “张彦伍，这个也是你哥开的呀？” “嗯，红星院线是我哥和军影合伙的。” 看电影的人陆陆续续的进来，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有些看样子就是来过，有些像张彦伍和他同学一样满脸的惊讶东瞅西望的还要装出一副老练的样子。 上座率差不多超过了七成，电影开演了。不过还是有人在往里进。 千篇一率的画龙开头，然后就是红彤彤闪着金属光泽的四个大字‘锵’的一声定在荧幕上：彦明作品。停了足足五秒。 这个是黄厂长最先搞出来的，然后张永光几个就跟着学，感觉很有气势。 出品人：韦三光，彦明， 制片人：彦明，张永光， 编剧：彦明， 然后是老院子工作室的动画logo. 指导：彦明，导演：王少白。 字幕渐渐淡去，电影开始了。 “哎？咱们十一学校包场那个电影，也是这个彦明作品吧？编剧和出品人制片人都有他。这人真厉害。” “我冷眼差点看成彦伍了，哈哈。” “这是我二哥，我叫张彦伍，他叫张彦明。这是他们工作室的电影。” “感觉这么熟悉呢？” “歌，苏玉蓝彩衣她们的歌作词作曲都是彦明，都是……张彦伍，你二哥也太厉害了吧？” “嘘。小点声。” ……“哈哈哈，这个海娃太有意思了。” “那羊能听懂他说什么似的。” “这鞭子甩的，厉害了。”…… 大灯亮起，荧幕上放着电影拍摄的花絮，栓子贼眉鼠眼的去偷王少白兜里的巧克力，结果被摄像从头拍到尾，还感觉相当成功。 “这孩子叫什么？” “张学友，小名叫栓子。贼淘。” “演的真好，他真会放羊啊？” “嗯，堡里的男孩儿都会放，小时候我也放过，还放过牛。” “真是你家亲戚？” “他爷爷和我爸是亲叔伯兄弟，他爷爷排老三，我爸排老六。” “去找他玩啊？” “疯啦？” 九个人跟着散场的人群出来，坐扶梯下到三楼鞋城。 过来正好是总服务台，也是巧了。 “彦伍哥。” “佳华？你怎么在这？” “我在这上班啊。”穿着工服的王佳华指了指胸口的铭牌：助理店长。 “谁呀？”王力小声问，几个女同学也扭头看着张彦伍。 “我三嫂的妹妹，亲妹妹。”两个人在老院儿见过，王佳华休息的时候也会被张妈叫过去改善生活。 “彦伍哥你昨天去看演唱会了没？” “去了。这些是我同学，我们一起去的。你没去呀？” “没有，昨天我值晚班。对了，这个你自己直接拿走吧，省着我还得送院子去。”王佳华蹲下从下面柜子里找了一会儿，拿出两个袋子来放在柜台上。 “什么呀？” “鞋呀，要别的我这也没有啊。大娘叫给你的拿的，雪地鞋。还有袜子。” “我有鞋穿。” “那你跟大娘说去吧。这个是最新款，刚从阿米丽卡过来的，可暖和了，还轻，我穿着呢。”王佳华举起脚亮了亮：“说是下大雪以后穿的，我等不及。嘿嘿。” “这鞋多少钱？”史劲生问了一句。 “我们这卖一千七百三，彦兰那边便宜点，好像是一千五。” “那是哪？” “我们总店啊，彦兰是那边的店长。他妹妹。”王佳华指了指张彦伍。 “我四叔家的妹妹，在老家那边市里。那边是我大哥的总店。” “为什么卖价还不一样啊？”一个女同学问。 “房租工资税什么的都不一样，肯定有贵有贱，我们利润是一样的。” “还交房租？这楼不是，不也是你家盖的吗？”女同学问张彦伍。 “楼是我二哥盖的，鞋城是我大哥开的，肯定要交房租啊。亲兄弟明算账，这是做生意又不是吃饭。” “能不能打折啊？”史劲生趴在柜台上问。 王佳华看了张彦伍一眼：“看买什么价位的吧，我用我员工卡帮你们划一下。多了我也没办法，有额度。” 张彦伍有点不太高兴史劲生的做法，看了他一眼没吱声，王力想说什么被张彦伍拉了一把。 “能打几折？” “……九折。” “那也没多少啊。” “那也不能亏钱哪，进口的东西税特别高，还有运费也高。你知道阿米丽卡离咱们多远不？” “那他不是还不花钱吗？”史劲生指了指张彦伍。 这话问的有点奇怪，所有人都扭头看了看他，王佳华感觉这个人是个傻子，没接茬：“彦伍哥你直接拎走吧，省着我还得拎到院子。” “你们想买什么去看吧，我不买东西，我在这等你们。”张彦伍对六个女同学说了一句，手上拍了王力一下。 “走，走走走，正好我想换双鞋。”王力推着几个女同学去看鞋，史劲生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那个谁呀？傻子吧？”王佳华撇了撇嘴。 “一个宿舍的，和我一般。上班累不？” “原来收银和卖货要忙点，现在不累，就是把着时间。等我当了店长就好了，坐办公室，不用蹲卖场。” 两个人在这边说话，王佳华一边闲聊一边处理事情，也不耽误，主要是事情少，她的工作就是处理投诉，隔一个小时巡视一圈儿，再就是折扣和退换签字什么的。 第1145章 我我我我不会 张彦伍的几个同学转了一圈也就是看个热闹，什么也没买。 说句实话这里的东西对学生来说有点贵了，就算舍得大部分也确实是买不起。 打折区的东西又感觉有点丢面子，要买也是和要好的同学悄悄来，不会在大庭广众的时候。 史劲生也没买，又有点不太甘心的意思，话里话外的想让张彦伍帮他讲价。张彦伍……反正听不懂。 原来有乔洪斌的时候，感觉这个史劲生虽然和乔洪斌双宿双飞的，但是还过得去，说话做事也不是那么趾高气扬的。 结果乔洪斌一走，没有比着的了，这才发现这哥们，脸皮有点厚，总想着占人便宜还理直气壮。挺自私自我的性格。 九个人从鞋城下来，又逛了逛下面两层商场，张彦伍看到了张氏成衣坊的小店儿，不过售货员不认识。里面的东西确实漂亮，不过价格。 几个人出来了心还砰砰乱跳呢。太吓人了。 “这就是你三嫂的店？” “嗯。” “我靠，这得是什么人才能买呀？太，太……一根皮带就一千多。” “那羽绒服三千多呢，真好看，还软。” 王力伸手在张彦伍身上摸了两下：“以前是真没看出来呀，彦伍，我一直以为你穿的是地摊，没想到在地摊上的是我。” “咱们还去哪？” 大家从商场里出来，站在步行街上左右看。 “逛逛吧，那边有地图。”几个人走到步行街导购指示牌前面看，找自己的位置。 “咱们在这，上北下南，南边这是在建。酒店，公寓……咱们去这吧，民俗街。两边都有。” 大家都没意见，就往边上走。 步行街整个是被大马路分成了东西两大块，中间用十几座跨街天桥还有地下通道连接着。 邻着大马路的都是高大建筑，酒店，公寓，商场，写字楼，两边一点有高层住宅，最外围是两侧都是修葺一新的老院子，四合院。 大大小小的四合院前面对着步行街就是一排民俗铺子，各种手艺，小吃，传统服装鞋帽和小玩艺这些。 穿过窄巷进去里面还有一条胡同，饭庄当铺客栈，皮店布庄手机店，杂货铺子大碗茶，说书馆茶园边上就是咖啡厅，古新相融却一点也不显突兀。 古色古香，原汁原味。 隐隐约约的能听到三弦古琴铮铮锵锵的声音，抬头却找不到来处。 转了一会儿，大家手上嘴里就被占满了。张彦伍今天是一客请到底。其实不贵，这边走的是低租养俗的路子，连带着物价也就落下来了。 老手艺人哪，没那么贪心，都是活明白了的。 “咱们是吃了晚饭回还是这会儿回？” “还逛吗？腿都走酸了。” “要不回吧，去哪坐车？” “要不咱们去礼拜寺吧？去看张彦伍的侄子明星。反正这会儿才三点，早着呢。” “那边好像吃的特别多，清真的。” 商量了一会儿，六个女同学压倒了男同学达成一致，去看大侄子明星。 张彦伍跑去找安保员。没办法，他也没去过那边，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坐车。 跟着安保员到地下车库上了车，九个人被送到枫城首座这边。 上车的时候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张彦明和那个好看的女同学坐到了一起。也不知道是自然分配还是几个女同学有意为之。 也不是说其他几个女同学不好看，起码没有能说到丑的，这年头大化妆术和易容术还不流行，大家都是纯天然的，学生基本上都是素面朝天披头散发的状态。 相比之下这位女同学就比较突出了，她个子最高，扎个马尾有点偏瘦，然后就特显腿长，模样吧，七十分朝上，不过比较白净，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个头，看上去和张彦伍差不多的意思，肯定是一六五以上。女孩子显高，一六五看着和男孩一七零差不哪去。 张彦伍是个熊货，闻着女同学身上的清香老脸通红，别说搭茬聊天，连眼睛都不敢往女生那边晃。 到是女生大大方方的，伸手从张彦伍手里拿过一个袋子：“我看看行吧？” “嗯。” “你哥家里对你真好。” “嗯，我二大爷一家都是好人。向热。” “向热是什么意思？” “呃……就是认亲，对亲戚朋友好，不玩虚的。” 其实这东西还真不好说，得看条件。如果现在家里还是原来那个样子，张妈做事也就难免要算计一些，都是人之常情。谁家不过日子？ 前面十几年老张家就是个普通工人家庭，养着两老三小，那时候张妈花一分钱都得掰成几半，反复的琢磨计算，你让他像现在这样对亲戚那可能吗？ 不是舍不得，是真没有。 不过东西上几个兄弟有什么需求，张妈张爸也没拒绝过，都是尽力，只是受条件限制来往要少一些，走动不多。穷啊。 现在老张家的条件根本不用考虑这些弯弯绕绕了，全是凭心情办事，自然就大度大气起来。 穷**计富长良心，大概率，这话还是说的蛮对的。 “这鞋真好看。” “嗯。”张彦伍下意识的捏了捏口袋，想说你喜欢我送你一双，哽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将来毕业了你就来你哥这边上班？” “实习。我哥说不叫我上班，叫我自己做点什么，说闯一闯再看。” “做什么？” “物流吧。其实做什么都行，我哥说看我自己。我现在也不知道呢。” “你妹妹不是都来上班了吗？为什么不叫你来呀？” “妹妹是女孩儿，我二哥说小子不行，得自己干点什么，都不兴过来上班。” “你们哥几个？” “我家就我一个。叔伯……哥七个，两个女孩儿。” “你排老几？” “老六。” “那你五个哥都是干什么的？” “大哥二哥当兵，三哥开鞋城，四哥也当兵，五哥在政府，我和彦兵上学。他明年高考。” “四哥……就是你这个二哥是吧？” “嗯，我们这辈小时候不再一起，就没排，乱叫的。我二大爷家在城里，是工人。” “那你爸妈现在干什么？还在农村？” “没了，在鲁尔，在我二哥厂子里上班，我四叔在我大哥厂里。就就就是三哥。” “都出来啦？” “也不是，我大爷还在堡里，他说家里都出来了，他守着祖坟。他不种地，家里地都包出去了，我……三哥给我大爷弄了辆小汽车开，出来也方便。” 女孩儿扭头，大眼睛在张彦伍脸上转了几圈：“你家里让你处对像不？” “让让让，让。我我我我不会。”出汗了。 女孩儿噗哧一声乐起来，低下头笑。 第1146章 马言想融资 张彦明在创业园这边开会。 十一月了，电影必须开拍了，但是他抽不出时间。 孙红叶这边刚满月，他不想一走三四个月，而且超市这边也要做事，大年晚会那边也需要他操心，年底军部这边的会议也要参加。 一下子就把住，走不开了。 这事儿吧，他到是也有心理准备，摊子越铺越大，事情肯定就越来越多，但是弄到顾此失彼确实是没想到。 主要就是对孙红叶生孩子这事儿考虑不足。没经验啊。 现在张小怿满月了，可是孙红叶仍然不能正常工作，这种状态可能还要持续大半年以上，这真是他没考虑到的事情。 这会儿才发现，女人确实不容易，尤其是那些女强人。 但是要让他选，在做事和孩子之间，他肯定选孩子，不可能让孙红叶出来把孩子放到一边。 孩子太牵扯精力了，一天要喂十来次，晚上也睡不好，做事也肯定会分心。 那就只有自己硬上了。 于是发现分身无术，有点挠头。 “这事儿不能再拖了，成坤他们四个因为这事儿都耽误了几个月了，损失肯定有，咱们不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让人家吃亏。” “给钱行不行？” “直接给？不能要，那成了什么事儿？但是损失又是实实在在的。” “我这半年肯定是动不了，所以这事儿就只能想别的办法。” “少白行不行？” “差一点。” 张彦明，张永光，齐军还有乔露四个人坐在齐军的办公室里开小会。 “从外面借……请行不行？请导演。” “从哪？” “军影，华影，实在不行老院长那边应该有介绍吧？”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有难度。主要是内容问题。因为故事需要，背景没有办法放到国内来，国内的导演基本上就排除掉了。” “也是。国内的导演基本上都是文艺路子，家长里短情情爱爱这些还行，大都市背景怕是玩不来。” “可不可以让少白去取外景，室内就在咱们园区搭棚子？” “我想过，不太行。这样行不行？请那边的导演合作，合同上限制一下。” “限制什么？” “我想要的效果啊，剧情，表现，风格，演员的表演侧重这些。有没有可能？” “这个……不好说吧？导演都是有自己的东西，尤其是成名导演，你非得要求人家按咱们的东西来，能不能答应不说，关健是能不能拍得好。” “我觉得可以试试，反正现在就这么个情况。谈谈呗。” “……那就安排吧，让谁跑一趟，过去联系一下。酬劳可以松一点，关键是效果，这个是必须要保证的。” “我感觉应该没问题，放着钱不想赚？咱们是请导演又不是找投资，拿钱干活还讲什么自由风格？” “那就去谈吧，速度点，争取赶得上春节档。工作室这边年底还有什么事儿？” “基本上差不多了。综艺定的是年后开播，正好开年拍我是大歌星第二季，到时候年中交接。电视剧的话，我爱我家还能坚持几个月，也不急。 现在还有一张果果的专辑要发，别的暂时就没有了。小山那边慢慢拍着。这段时间就是回笼清账，看看这一年是赔是赚。奖金哪，哈哈。” “跨年演唱会。” “啊对，一激动忘了。这块基本上没什么问题，现在在确认来的名单，场馆也是定好了的，还有五十多天时间呢。” “安全第一，要绝对保证安全，还有交通疏导方面的准备工作一定要细。” “这个肯定的，不过，这也不是咱们这边的活儿啊，王哥那边和倪好在做方案，咱们想弄也掺乎不上不是。咱们这边就是确定演出人员，保证演出效果。” 张彦明点点头，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这次的全体演员还有工作人员统一安排在威斯汀，那边的协调工作要提前做好。正好当做开业检验了，让大伙给提提意见。” “给不给钱？” “废话，白住啊？打个七折吧。那边的配套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得上。” “应该没问题，后面调整的就是客房，餐厅什么的其他项目都是早就到位了的，游泳馆都开业了。月亮湖那边的游泳中心为什么不对外？” “太小，没有必要，就当内部福利吧。” “年后开始考虑接剧本和收买歌曲，要把人员安排好。” “大年晚会也要弄个团队，今年咱们又是五个节目。” “还要去参加颁奖。” 张彦明站起来：“行啦，那就是你们的事情了，赶紧把导演给我搞定。我去趟孵化园。” “不是，您……这就甩手啦？不管啦？” “啊，还要我干什么？要赖上我呀？”张彦明笑着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门，留下三个人在那翻白眼。 其实这会儿大家也磨合锻炼的差不多了，除了内容上还依靠张彦明以外，管理各方面完全已经能够运转自如了。现在就是心里作用。 张彦明下楼，和郑义还有安保员上车去孵化园。 今天马言过来了，正好张彦明也想了解一下他那边各方面的进度，就约了见个面。 大半年不见，马言胖了，看来这段时间不管是心情还是生活上都相当不错。 其实这哥们手里有钱，虽然不多，几百万还是轻轻松松。 不过这哥们心思比较多，并不想把全部家当投到未知当中去，而且估计也是考虑团队大家一起好几年了，大家都愿意跟着他，这才弄了这么个公司。 大家集资，都做老板，风险共担。 里面大部分人是真的连挖带借投入了全部。 也不能说马言这么做就有问题，这东西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大家合伙肯定就要投入，不可能逮着一个人使劲撸。 如果要让他个人完全投资大家打工，估计这公司也就不会存在了。 各方面的原因都有，主要还是前面几年的经历吧，各种遭遇让他对社会充满了戒备。 “现在有什么问题？我事情有点多，一直对你这边也没怎么关注。主要是我对这个行业不懂。” “彦明你要说你不懂那就有点骂人了，不在意我感觉到是真的。我这回过来是研究所这边有点事儿，顺便找你批点电脑回去。 公司现在的电脑有点跟不上用了，还有服务器想挪过来。 另外，我打算再融一波资金，来问问你的意见。” “电脑直接下单，让仙媛给你批，想白拿是不可能的，厂价。服务器……行，我同意。资金，你想怎么融？谈了？” “接触了几个，没具体谈，这不来问问你的意见嘛。” 张彦明想了想：“这样，需要多少资金你做个计划，我来想办法。” 第1147章 不提也罢 对于芝麻开门这边，张彦明是有计划的。 自己虽然可以完全投资控制最大的股份，但这不现实。原来他发展的那么好，最终成为巨无霸公司，那些投资公司和股东在中间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的。 和后来的淘淘网不一样，芝麻开门靠的是国际贸易，需要很多外部助力。 其实从淘淘网以后的操作反而很简单，就是砸钱就行了，没有这么复杂。 “我的计划是三千万米刀，增加一些海外股东。” “行，”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你需要哪方面的资源列个表，我来安排。” “彦明你在海外也有人脉？” “还行，投了一些公司，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问题不大。三千万够用？” “肯定不够，不过如果现在融的太多……怕以后不好掌握。我想分几步来走，先坚持两年，我也清一清思路，现在说实话还是有点蒙头。” “这点你不用耽心，我说过，我会支持你，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你就不需要愁。多考虑发展和资源方面的事情，外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行，我听你的。” “研究所和软件公司这边还需要你操心呢，我可不想你一天焦头烂额的，再说也没必要，咱们不缺钱。” “那个，企鹅，我能不能用？” “怎么用？” “内部沟通，买卖双方之间的联络沟通，传输文件资料图片这些，都需要类似的软件。” “需要对功能上进行更改吗？” “变动不会太大，基本上能满足需要，可能会增加一些附加的小功能在上面。我打算内嵌。” “如果这样的话，免费就不合适了，我叫仙媛授权给你吧，费用你们谈，然后你们自己改一下弄个新版本出来就可以了。不要影响相互间的兼容性。” 两个人都是快打型选手，几句话的功夫就把事情定了个七七八八，一壶茶还没喝完。 “彦明，我打算在临安组织个论坛，你来不来？” “网络技术？” “网络经济发展。” “我就不来了，我也不能算是网络方面的人，对这方面也确实谈不上精通，就不去丢人了。想搞就搞好，搞大一点，各方面不要小气了。” “咱们硬件软件都在做，你说你不是网络的人？” “确实算不上。让仙媛或者谁去吧，代表一下。我还是老老实实写我的歌拍几部电影，免得闹笑话。而且半年内我也走不开，原来打算的电影一直拖着呢，正打算请导演。” “怎么？” “孩子啊，刚满月，红叶那边半年都顾不上这头，我也不想她太累。” 满月酒的时候正好马言在国外，没能来得上。 这个人是个擅长主动进攻的选手，思想上的动能相当大，喜欢亲历亲为，想到就做，哪怕没有什么希望也不会望而怯步，反而会更加努力去尝试。万一呢。 也正是这种性格，决定了他的成功，千难万阻的总能试出一条路来。 “没通知我？” “你不是在国外吗？通知你干什么？我又不差你那一份贺礼。”张彦明开了句玩笑：“这次出去有什么收获？” “暂时还谈不上。不过预期还是比较喜人的，现在咱们发展的快，市场有那么大，国外总体来说市场有些凝固。 盘子就那么大，大家都发达，科技上谁也不比谁差多少，竞争可想而知，咱们的网站就像一个高差位的泄洪口，下面是一片大海。” 马言摆动着他纤细的胳膊表达着心里的兴奋：“我们技术上不如人家，但有需求市场，足够大的市场，要做的就是把他们吸引过来。 在这个交易中，咱们自己各方面会有一个被刺激被压迫的过程，等到水满，有了足够的动能，我们就能反溢回去，而动能就是进步。边学习边进步。” “你感觉最先启动的会是什么？” “生活必须品，轻工产品会先行一步，在这一块我们有着足够的积累，然后就是代工厂的兴起。国外的人工和税收太高了。工会你知道吧？” “我对欧罗巴和阿米丽卡包括南阿米丽卡算是了解一些。可以，就按你这个思路走吧，等年后我看看怎么组织一批那边的工厂上你的交易平台。” “可以吗？” “试试吧，我先叫人整理一下，那边限制太多，太具体的东西我也搞不太清楚，试着来。” “我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马言神秘的笑了一下：“很多东西成品是肯定不允许的，但是对零配件就没有要求，零配件加工也没有要求。 还有就是在产品中，零配件生产厂家的占比，决定了这件商品的性质，也就是定性它属于是国产还是进口，这里面都有文章可以做。” 张彦明看了看马言，考虑了一下：“你是说，敏感商品的零配件加工也没有具体的限制？” “对，限制的是产品本身，或者是某一项技术。” 张彦明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这一点他到是真的没注意。这是个不错的路径。 产品都是由零配件组装而成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试着把一件产品的零配件分批分期的拿过来加工？然后一个时间段以后，产品就算是拿过来了。 相当可行啊。 加工零配件，自然就会得到相关的技术指标和加工标准，虽然不会太详细，但是积少成多嘛，一点一点累积，总有吃透的一天。 这里面涉及到一些加工企业的配合问题，不可能就可着一家工厂折腾，人家也不傻。 “这样，我给你一笔钱，你找人出面，收购一些加工型工厂，然后咱们试着走走这条路。” “理论上肯定可以，但实际上难度还是挺大的，工厂的技术设备还有精度要求都需要解决。国内总体来说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弱。” “不行就是不行，还比较弱，虚伪。” “确实差距太大了。”马言点了点头：“以前没出去，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现在接触到了，再出去走了一圈看了看，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不只是技术上的差距，设备上的代差……这么说吧，感觉有点绝望。而且我们也没有相当的技术工人，国内的加工企业那些工人。不提也罢。” “大问题解决掉，小问题可以慢慢搞，也不至于绝望。” “是真的。源点是从上到下的不重视，甚至是忽视，都一门心思去搞金融搞地产，去搞快钱，根本的东西没有人在意。 从政策上到方方面面都是这样，包括企业自已也是这样，反正也没有什么责任，垮了去干别的就好了。几十年的老企业不如几年的私人工厂。” 第1148章 敲定内部融资 “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事情，想他也没用。你琢磨这些干什么？” “……忍不住。”马言抓了几把头发，伸手点了根烟。 “咱们都能看到想到，上面看不到想不到？像你说的，没人在意而已。搞这块又不能升官发财。快钱好啊，获利快，大家利益均沾。 这些不是咱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正经事没人干都在扯蛋，扯蛋的事儿抢着干干的正儿八经，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升迁制度决定了人的思维和目光，这是根子上的问题。 我们就把自己的事情做好，把自己的未来打理好，有那个能力就带动一点身边的人，改变一点是一点，帮助帮助力所能及的，就行了。” 马言无语的点了点头，接受张彦明的说法。 “真不用想太多，这一摊子还不够你想的？” “呵呵。”马言笑了一下，马上又是神采飞扬起来：“我有信心把芝麻开门做强做大，这个方向是正确的，我能看到未来是那么的美好。” “有信心就好。把目标定好，一步一步慢慢走，延途的风景不管是美好的还是不好的，其实和我们都没有太多的关系。” “如果资源方面没有问题，我同意内部融资。” “如果完全内部融资的话，你们手里的股份比例就要压缩了。” “我想知道的是，彦明你对公司的信心和支持力度，股份的事情其实我并不是太在意。当然，我要投票权。” “这个没问题，不管我手里有多少股份，投票表决权都可以委托给你。其实我参股了一些公司，我从来没控制过表决权，这个对我来说不重要。” “我打算在公司施行合伙人制度，取消创始人团队。团队执股，集中表决权。” “可以，我支持你。我给你个承诺，只要不是你主动退休，董事长这个位置永远是你的，不管你执有多少股份，哪怕只有几个点。 表决权也永远是你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我要一个董事的位置够了，本身也不想参与太多。我唯一要坚持的是财务审计，这个每年一次要形成惯例。” “那……彦明你对上市怎么看？” “上市？说实话，我的公司不会上市，我对那个没什么兴趣。我刚刚收购了格致空调，正在准备回购退市。我们不缺资金。” “是反对？” “不是。我自己控制经营的公司肯定是不会上市的，不过，参股公司如果有这方面的意向，我也不反对。 比如说，经过两三轮融资以后，我成为芝麻开门的绝对大股东了，你做为决策人准备上市，我就不会反对，说了支持肯定就要支持到底。 不过话说回来，上市不过是两个目的，一个是圈钱搞资金，另外就是资本提现。 我不缺资金，也不考虑提现。虚增资产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其他股东有套现的想法，我可以接手。” “如果后面需求的资金很大呢？” “能有多大？十亿？百亿？你是对我多没有信心哪？” “现在国外的大资本纷纷来到国内，对互联网这一块比较关注，我想，如果我们拒绝接受他们，就得做好成为对手的准备。” “没有必要耽心，”张彦明淡淡的回了一句，点了根烟：“规模都不算大，他们擅长的是投机取巧，搞的是钻营对缝，实际实力和影响力没你想像的那么夸张。” “彦明你……对他们比较了解？” “我在大苹果城有一家投资公司，如果需要，可以随时收购他们其中的任何一家，或者几家。” “他们必竟有本土影响力，那边的政治结构和我们差别还是挺巨大的。” “我是王氏电脑的第二大股东，是波音公司的贵宾级客商，和全米前二十富豪中的几位有着良好的友谊。” “他们本身还是银行家。” “我是东亚银行的股东，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控股，或者启动私有化。现在我正在通过我的私人财务官推动东亚在全球的布局。 而且，你可能不是太了解，在阿米丽卡，最不值钱的就是银行家，你知道全米有多少家银行吗？每年有多少家倒闭？” “这样吗？这一块我确实不太了解。银行业，国家不进行控制？” “那是个资本国度，银行也不过就是个资本游戏。在那边开一家银行比我们开一家上规模的饭店还容易。” 马言接受信息的能力超强，略微想了一下，这篇就翻过去了：“那么，三千万米刀，我们团队保留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可以，要支票还是转账？” “呃……支票吧，比较方便。我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处理。” “行，你慢慢弄，也不急，钱先拿去。”张彦明掏出支票夹，开了张三千万米刀的外币支票，同时把票号和用途编辑短信发给了乔媛娜和张永光。 “你联系乔媛娜和光子，后面你们沟通。” 马言接过支票，小心的收好：“要提前和彦明你说一下，可能会有部分股份兑现，不过我会控制，不会太多。” 融资就代表着原有股东股份上的变动，稀释，减持都是在所难免的，需要大量的计算和沟通。而在这其中，一部分股东放弃股份兑现也是正常情况。 一般公司章程都会规定一个减持兑现比例，用来确保融资资金最大限度的用在公司发展上面。 “没必要，想套现的就给他，或者我接手好了，咱们痛快点搞定，把精力用在正事上。” “好。那我回去就准备召开股东会议。这个……你得来吧？” “看吧，时间定下来再说。我尽量。” 手机轻响，乔媛娜的短信，问股份是以张彦明或者孙红叶个人执有，还是分散一下。 现在两个人名下用来持股的壳子公司正经不少，用来交叉持有海外的股份和股权。 国内目前用不着，根本就不会考虑上市，张彦明对国内公司的兴趣也不大。至少目前来说兴趣不大。 张彦明想了一下，给乔媛娜回复了过去：分散。 如果将来有一天，芝麻开门真的成长为记忆中的那个样子，做为背后的实际拥有者还是悄悄的别太惹人注目为好，把股份分散成十几二十个海外小股东肯定最合适。 搞定了马言这边的事情，张彦明顺便又去了中华电脑公司。 马言还有研究所和软件公司的事情要做。 电脑的生产其实相当简单，和私人买件配置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多，流水线作业，检测上要严格一点。 零配件从全国各地通过物流来到这里，然后组装贴牌。 第1149章 精典 目前来说，中华电脑的生产规模不算大，或者说很小，产量也不高。 电脑这种东西本身的科技含量基本是无，技术全在配件里面，在软件上面，但利润却相当高昂。 因为运输成本和损毁率的关系，台式电脑一般都不会建设太大规模的生产基地，而是随着市场的扩张不断建造小型生产中心。 笔记本电脑则完全不同，可以建设大型巨大型工厂。运输成本低，损毁率基本为无。 因为暂时只需要供应刘承力单亚男他们的浪潮科技连锁网咖，生产规模上也没急着扩张，现在完全够用，还够支撑几个销售点儿。 电脑销售公司正在布点准备开店。 接下来就是扩张生产规模，国内起码二十个生产中心肯定是需要的，好在规模都不用太大，只要能供应一定范围内的店面销售就可以。 整体都是采用零配件运输。 这会儿电脑的整体配置差异不大，各个品牌都差不多，卖的是牌子还有资源，利润超级高，台式机的售价基本上在六千块钱以上，过万很常见。 而且翻新件泛滥，基本上国内的所谓品牌都是搞翻新件起家的，那真是挣钱。 电子垃圾在九十年代成为国内发财的利器，其实不只是电子垃圾，旧衣服旧电器旧车，反正只要是外国的什么都能卖出去，还能卖上高价。 买旧货是九十年代的潮流，感觉还相当牛逼。那会儿谁有关系能借到紫外线灯相当有面儿，给旧衣服消毒。 到了2000年这会儿，旧衣服市场已经高端化了，冰箱电视什么的不再那么受欢迎，汽车没什么变化，电子垃圾大放异彩。 沿海很多地方变成了世界垃圾处理中心，人们疯狂的在里面淘金，也确实发了大财。 没有人在意带来的污染和疾病。 这个时候的电脑售价，用全新件的利润差不多对半开，用翻新件能达到七成。这个市场的发展壮大国企功不可没，整个流通体系得亏有他们建立。 张彦明不打算搞什么代理经销，直接自己铺店，虽然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相当大，准备周期也会很长，他不在乎。正好屯货嘛，建厂。 专用系统已经出到了2.0，完全满足装机要求，硬件上，目前除了处理器和内存，其他的都已经达到自产。处理器和内存的相关进程其实也差不多了。 这东西本身在技术上并不是高深到什么程度，难点是工艺和设备，也就是电路的设计和印刷。也叫光刻。 不过，因为过于敏感，在国内建厂暂时来说问题很多，技术设备可以用钱砸，但并不代表用钱可以解决一切。 所以张彦明把工厂放在了欧罗巴和脚盆，正好借助于那边成熟的相关体系。放在哪里无所谓，要的是技术的迭代还有市场占有率。 反正大把的砸钱就是了，砸人砸设备砸研究所，包括控股和间接持股。 正好今年网络公司雪崩，相关联的行业公司集体跳崖，正好低价切入，毫无违和。 …… 今天星期六，除了生产这边都在休息，张彦明也没叫谁，就是到车间转了转，看了看产品。其实没什么用，就是心里有个数，必竟是第一款。 中华电子公司下面分了五个事业部：台式计算机，笔记本记算机，商务手机，常规手机和软件关联事业部。 另外单独成立了中华电子销售公司。 现在中华电子只有台式计算机一个产品，笔记本还处于实验阶段。 常规手机到是已经定型，正在联络代工厂，张彦明并不准备自己建厂生产。 商务手机就比较慢了，预计要明年年中的时候能拿出实验室产品。 之所以慢是因为这是一款真正的pda，需要软件支持。还有摄像头。 这会儿已经有了手机摄像头技术，像素从一百万到千万级都已经成熟，不过价格是个问题。 而且张彦明想上双镜头自动对焦和光学变焦的成熟产品，属于人为制造了产品研发难度。 幸好他有钞能力，直接找到了施奈德，控股后砸钱研发，给出了vcm音圈马达和高昂的阶段性奖金：研发时间越短奖金越高。 施奈德曾经也是光学镜头界一颗璀璨的明星，不过已经在蔡司和徕卡的挤压下渐渐失去了光芒，好在还没像很多同行一样倒闭退出，还在坚持。 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想控股也没这么简单。 两款手机的外观都是张彦明‘设计’的，包括功能和要求。 常规手机他选择了v3刀锋，商务手机是a760i睿智，两款摩托在0304年推出的精典机型，都曾经是市场的霸王，刀锋的售价高达八千八。 睿智的价格要低一些，不到七千块，主要是这款手机并不是主流，大，重，搭载的摄像头只有十一万像素，连一寸照都打印不出来。 事实上，一直到09年，国内的手机拍照都像是在开玩笑，完全就是个噱头。 诺基亚和蔡司轰轰烈烈的合作产品也不过两百万像素，就是后来水果一代上面那款。 三星06年到是推出过千万像素级手机b600，不过七千多的价格让人望而止步：我买台相机好不好？ 其实很多时候，产品靠的就是一个想法，很多技术或者工艺都是原来已经存在的，只不过没有人去琢磨去组合，就像大猩猩玻璃。 …… 中华电子公司最神秘的部门，就是软件关联事业部，之所以起这么个名字，是因为他经常要和软件公司那边打交道，密谋一些什么。 其实就是在写手机软件，睿智的核心也是他们这边支持出来的。 不过，不只是软件。 做为一个有着无数梦境记忆的人，怎么可能错过智能手机？这才是张彦明的目的所在。 前面的常规手机只不过是打名号挣钱，商务机是为了给智能机引路，这两款手机基本上也就是中华电子前期全部的产品了。 一切都要看后面。 当年水果调集了一千多人，用时三年多才推出来水果一代，而且还是个功能不全的坑爹玩艺儿，又是降价又是送礼包的才算糊弄过去，然后二代补全了功能大爆。 为什么用了这么多人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所以说探索者很伟大。真的很伟大。 当时的工艺技术完全没有这方面的东西，连设备都是自己来造。 至于张彦明这边，一百多人，十几个辅助工厂，完全就可以搞定了。 什么都在脑子里，画出来就好了，技术人员只管去实现，就这一下就缩短了至少两年时间。 现在，需要特殊工艺的设备已经出来了，差的就是软件，玻璃还有摄像头，处理器和存储都没有问题，自家有晶片厂。 第1150章 浓了容易心梗 礼拜寺，枫城首座。 张彦伍和他的同学们从中巴上下来，抬头看着张氏包子铺的招牌。 “这就是了，一会儿要是再用车去小区里找安保员，我就回去了。”送他们过来的安保员啰嗦了一句调头走了。 “谢谢了啊。” 一只手从架驶室伸出来摆了摆。他也不怕冷，这天儿开着窗。 “彦伍。”张彦满在窗口卖货，一扭头就看到了张彦伍，招呼了一声。 “满柱哥。”张彦伍笑着走到窗口，白色雾气从蒸笼里冒出来，顺着窗口飘散。 张彦满打量了一下跟在后面的几个同学：“特意过来的还是溜达到这了？怎么找着的？” “我和同学昨天在我二哥那住的，刚才车给送过来的，看看你们……和我三大爷三大娘。现在都挺好呗？” “好。这还不好还得怎么好，现在这小日子，啧，好啊。进屋，外面怪冷。让你同学都进来。” “你家二哥三哥呢？”张彦海往屋里看了一眼，就看到大嫂齐娟在忙活，三大娘也在。 “彦海和彦良分出去了，彦海在小区北头，彦良在小区正门对面。都是这牌子。”张彦满指了指头上。 “各挣各的啦？” “不是，现在还是算总账，等把彦明的钱还上了再分。一起还快点。进屋进屋，来同学，都进来暖和。” 张彦伍招呼同学进到包子铺里。 “来，坐，不干不净的凑和啊，别嫌。我给你们拿包子尝尝。”大嫂过来招呼，拿了几个塑料凳子过来。 “小彦伍啊，我不招呼你了啊，手里有活。”三大娘喊了一声。 “哎，三大娘，你忙你的，我可不敢让你招呼我。”几个人分了凳子坐下，打量店里面。 “真香。”罗静，就是那个好看的女同学吸了吸鼻子。 “感觉不是猪肉的味儿。”王力掏出烟来散。 “嘿嘿，在这条街上卖猪肉，那不是扯呢，得叫人打死。”张彦满用个大碗端着包子走过来，笑着接话。 “这边是清真。”张彦伍看了王力一眼，前面都提醒过了的。 “来尝尝。彦明就喜欢吃这个，每次来都能造三四个。” “满柱你给小伍先打碗豆浆，喝点热乎的暖暖，别吃了再肚子疼。”三大娘手上麻利的忙活，扭头交待了一声。 关外人冬天有这个讲究，从外面进屋不能直接吃东西，要喝点热的缓一缓。 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但确实有用。 热水热汤是热的，食物也是热的，可是为什么喝水就舒服，吃东西就肚子疼呢？为什么喝了水（汤）再吃肚子就不疼了呢？ 寒冷的时候喝一碗（杯）热水（汤）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透着舒服，身体一下子就缓过来了。食物就不行，哪怕它也是热的。 可能是因为食物的温度没有热水（汤）高？要么就是玄学？ 因为天气冷，外面买东西的人没有以前多，都是急匆匆的买了就走，排队也就是三五个人，所以不太忙。 齐娟倒开手打了豆浆给端过来：“来，自己来拿吧，都别客气。” 张彦伍过去帮着拿了分给同学们。 “这个，这个豆浆好喝。和食堂的不是一个味儿。” “是好喝，好浓。” “这是我三大爷自己拉的吧？”张彦伍尝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来，嫌不甜自己加糖。我爸自己磨的，一天也就是这么一锅。”张彦满把糖钵子递过来。 “其实可以点点豆腐，这边的豆腐那味儿也不太对，肯定好卖。” “弄不过来。弄点豆浆也是为了配包子，实在是没功夫弄豆腐。再说现在城里都是用石膏，囟水也弄不到。” 张彦满摇了摇头，关外农村自己磨豆腐都是用盐囟点的，吃不惯石膏制品，感觉不好吃，也有点嫌脏。城里不少卖豆腐的都去医院周边捡石膏来用。 “囟水是什么？” “苦囟，黑乎乎的粘液，以前合作社就有卖的，现在好像没有了。现在合作社都没了。” “那是什么？化学品？” “不是，”王力喝了豆浆拿了个大包子咬了一口，一边点头一边接话：“盐囟是熬盐剩下的残液，海边盐场有的是。 那玩艺儿有毒，原来总有喝这个自杀的，后来就不让卖了。以前冰棍厂里就有，用这个冻冰棍，它冰点特别低，不结冰。” “你知道？” “嗯，我妈以前在冰棍厂。有时候漏模了，冰棍就是苦的。” “哦，我吃到过，恶苦恶苦的。我靠，那不就是吃了囟水？自杀？” “那点没事儿，就是沾了一点儿。” “你吃到苦的还咽下去啊？还不是马上就吐了。” 几个女同学不说话，捧着小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豆浆，都感觉好喝：“要是在学校能买着这样的就好了。” “学校那是水里兑豆汁，不忘了放就挺好了，要是弄的这么浓校长不得心疼死。” “和校长没关系吧？” “那还不是他家亲戚。” “这东西浓点淡点成本差不了多少吧？反正都是水。” “心里舒服呗，浓了容易心梗。” “……你嘴真损。” “其实咱们学校食堂还行，我去过农大和科大那边……反正我回来以后感觉挺满足。” “吃包子吃包子，刚出锅的得趁热。”齐娟端着包子让客，怕几个女同学不好意思：“牛肉的，没有肥肉，多吃点，看你们瘦的。” “这是牛肉吗？”王力看了看手里的包子。 “你那个是羊肉，感觉味儿怎么样？” “好吃。没感觉膻啊，这是羊肉？” “羊肉弄好了是鲜，没弄好才膻。鱼羊为鲜不懂啊？” “也不是，分做法。煮羊汤怎么弄都有膻味，还得看是什么羊。” “满柱哥，你们就住这儿啊？” “不是，二楼是库房，住小区里。这房子算是租的。” “彦明是个好的，三套大房子呢，算的成本价，户口也给办过来了，这地方也是他给安排的，我打听了，房租比边上都便宜不少。” 三大娘擦着手过来说话，现在不像刚来的时候那个模样了，精神头和气质都有了不小的变化。主要还是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吧。 “这包子店都是彦明帮着弄的，他给配的馅，还教了彦良做蛋糕面包。” “这馅是我二哥配的？” “可不，彦明做饭是把好手，会的还多，不比那些大厨差什么。” “我三大爷呢？” “去彦海那头了，两个孩子待不住，当溜达了，就在小区北头，穿过去就是。” “这小区有多大？” “多大呀？不小，反正，从这到北头得有一里地。住着几万人呢，两万来人。” “大娘，边上是不是就是清真一条街呀？”罗静问了一句。 第1151章 ‘危房\’和保护 “就是。就是正门口这条街，东边，得有二里地。咱们这在南半面。彦良的店儿就在街边上。” “我同学说这边好吃的特别多，都是清真的。” “呵呵，礼拜寺边上可不都是清真的，想买猪肉也没人卖呀。” “过来前我看边上都围起来了。” “可不嘛，好好的房子就要拆，说什么危房改造，我看就是那么一说，就是想拆了重建，都是好好的房子。” “那以后不就不是现在这个样了？” “不能，彦明把这片儿买下来了，说什么要保护，我也弄不明白，反正就是原样修修，不会拆了，再远就不知道了。就门口这条街。” 国内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折腾什么，所谓的旧城改造，‘危房’区重建的，其实就是看上了热闹商业区的繁荣，官员和地产商悄悄一合计也就定了。 于是全国范围内，原来的老城区，特色街道，民族聚集区什么的，包括原有的商业街区，都拆了盖成了各种所谓的现代化大楼。 街道看着是新了，都是豪华大楼，可是热闹没有了，人气也散了，高昂的租金和房价除了让在位者腰包鼓起来，什么作用也没起，反而把好好的商业搞没了。 你说他们不明白不懂吗？并不是，只是不在乎，又不用负什么责任，把钱弄到手里才是真的。 官员如此，地产商更是如此，黄金地段，房子盖了一卖，以后哪怕变成无人区也和他没有一毛钱关系了，反正钱是赚到了。 从关外到沿海，所有的城市都在这么做，一幢幢大楼拔地而起，所有的城市一模一样，原有的老商业老胡同繁华不在，变成了一条一条空旷的街道。 这就是倾力打造的现代化的大都市，除了房价一无所有，老百姓越活越不方便。 以前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是在其位也不谋其政，升迁道路千万条，偏偏就没有一条和老百姓和老百姓的生活有一点关系的。 无数口号和宣扬的精神不过就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笑话。 “要改成什么样儿？” “说是要把东边这片儿弄成什么民族文化区，都按照老样子老习俗来。这条街说是要扩路，以后做生意也不方便了，都去东片儿。” “彦伍，你们晚饭就在家吃啊，我让你嫂子去买菜。” “不了吧？怪麻烦的，你们还忙。” “没什么忙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最后这点卖了就关门。超市就在下面，买什么都方便。一会儿彦海和彦良就回来了。” “我们还要回学校呢，晚了没车了。” “吃完饭让彦良送你们。可别磨叽啦，头一次过来。跟我客气啥？” “就是，到家来了哪有饭碗都不端就走的。”三大娘也笑着留客。 可能住在堡里时候也不会这样，大家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各过个的日子，这来了京城，离着家里上千公里，亲情就不知不觉的涌出来了。 就像远离了家乡以后，听着陌生人说家乡话都感觉亲切。 “你们平时都是这个时候收摊？” “差不多，早一点晚一点的，反正卖完了就收，吃了饭溜达溜达就睡了，早晨得早起。” “弄这个挣钱不？”史劲生问。 “还行，一个月有万八块钱的毛钱。”张彦满就是客气了一句，这话有点不好接，不接又不太好。 可就是万八块钱也够惊人的了，这会儿老百姓的收入还没过千呢，顶得上十来个了。虽然说的只是毛钱。 事实上包子铺一个月现在的纯利就有两万多，面食的利润普遍比较大，还不声不响的不打眼。就是把着身子，累一点。 张彦明记忆里有个渝州的朋友是卖小面的，10年的时候一年一套房轻轻松松，还不被人注意。 张彦伍的几个同学都震惊了一下，感觉不可思议，心里本来有那么一点点的轻视也嗖的一下不见了。 张彦伍忽然反过来劲了：“满柱哥你说，彦良哥买车啦？买的什么车？” “嗯，彦良和彦海都买了，彦明帮着张罗的面包车，拉货拉人都能行。” “你怎么没买呢？” “我……” 齐娟在一边笑：“他没拿到票，笨的不行不行的，人家彦海和彦良考一次就过了，他都考了两次了。” “嘿嘿。”张彦满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下次肯定能行了。” “你们平时都在这吃饭啊？” “嗯，这边地方大，吃了回家，也省着回去还得弄饭收拾。在这买菜也方便，两边的门下去就是超市，什么都有价格也实惠。” “这超市也是彦明开的，我们来回还给优惠，也不用给现钱，一个月结一次账。” 正说着，门一开，花锦堂笑着走了进来：“都在哪？” “花总。坐花总，吃个包子不？”齐娟去拿了凳子让人。 “不吃了，一会儿要吃饭了。彦良没回来？” “还得一会儿。有事儿？” “有个员工过生日，明天让他送个蛋糕过来，下午交接班的时候。”花锦堂打量了张彦伍和他的同学们几眼。 张小怿满月那天，花锦堂和张彦伍没怎么着面，也没记得这么个人。来的人太多了。 “你打个电话或者打发个人过来就行了，还跑一趟。” “没事儿，坐了一天了正好溜溜腿儿。那我回了，你们忙吧。” “抽根烟哪？” “不了，还有客人呢。忙吧。叫彦良别给弄忘了啊。” “好嘞。慢走啊。”花满堂转身又出去了。要是屋里没人他还能坐一会儿聊会天，这十来个人呢，就没了兴趣。 超市公司的连锁面包房正在筹备中，起码要等和大超市一起开业，暂时也是在超市里面占个摊位，独立门店还早，需要的技师招聘培训还有店面选址装修都需要时间。 所以现在公司员工过生日就来张彦良这边采购，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其实2000年这会儿做生日蛋糕的店不少，只是没什么大店面，都是小打小闹的个体户。 “你不认识？”等花锦堂出去了张彦满问张彦伍。 “谁呀？没印像。” “彦明超市公司的老总啊，姓花，花锦堂。办公室就在边上。吃饭那天坐我边上的。” “没记住，那天人那么多，二哥就给我介绍了那么几个人，也顾不过来呀。” “没事儿，以后就熟悉了。” “爸，奶奶……呃。”栓子撞开门冲了进来，看到这么多人愣了一下，站在那发懵。 “追上你啦吧？”小颖跟在后面跑进来，也怔住了，瞪着乌黑的大眼睛左看右看，直到看到奶奶和大爷大娘了才松了口气。 这孩子胆子特别小。 第1152章 要记着 “海娃？！”罗静第一个反应过来，指着栓子叫。 “来，”张彦伍拉过一脸懵灯的张学友同志：“这些是我同学，来看你的。这是罗姐，这是王哥……”挨着给介绍了一遍：“这是栓子，大名张学友。” “我们下午刚看了你的电影，演的真好。” “嘿嘿。”栓子挤出一脸傻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哎哟，这么多人。”张彦良两口子和三大爷走了进来：“彦伍来啦？怎么找过来的？” “三大爷，彦良哥，嫂子。” “你怎么和彦良走一起了？彦海呢？”三大娘问。 “逛呗，带着他俩逛大街，走到彦良那了，正好关门。彦海估计也快了。彦伍今天不上课？” “今天礼拜六爷，我和小颖也没上学呀，就问这没用的。”栓子怼了三大爷一句。 “怎么和你爷说话呢？”张彦满照着栓子头上就是一巴掌烀上去，栓子也不在意，都被烀习惯了。 “我饿了。”栓子捂着脑袋弊屈。 “小颖饿不？”三大娘拉过孙女问。 “不呢。哥饿了。” “我去买菜。”齐娟摘了身上的围裙套袖往外走：“彦伍爱吃什么？” “我们什么都行。” “我买点猪肉吧，也挺长时间没吃了。” “这还有猪肉卖？” “超市里有，这边住的也不全是回民，还是有人买的，就是不能公开拿出来卖。” “为什么呀？” “这边上就是礼拜寺，你卖猪肉包子红烧肉不是找着打架吗？自己在家悄悄吃就完了。” “那超市怎么就可以卖？” “人家里面分了区呀，有回民专区，分开的。” “其实在外面开汉人饭馆也不是不行，离着礼拜寺远点就行了，别往跟前靠。” “不是，超市里带卖肉啊？”罗静惊讶的看了看大伙。 “啊，肉，菜，水果，什么都有。” “不是，超市……不就是日用百货和零食饮料吗？” “这边不是，这边分三种，小超市是你说的那种，楼下是生活超市，凡是家里过日子需要的都有，还有大型的，我听说服装鞋帽电器什么的都卖。” 国内的超市，或者说全世界的超市，这会儿还都没有农副产品销售。 超市卖菜卖肉还是明年的事儿，是八闽政府为了推销农副产品搞的农改超模式，通过政策支持出了个永辉。 至于国际巨头们还要等到06年以后，才开始加入生鲜肉菜经营，而且也只有国内这边才有。被永辉逼的。 一直到07年以后，生鲜肉蔬成了国内大型超市的标配，反而成了主要经营项目。 超市商品的价格在06年以前一直是以低著名，尤其是农副产品，一度压得商场和农贸市场喘不过来气。 生活小百这块基本上都被超市垄断了，百货商场里根本不再经营，也完全取代了副食商场的地位，到06年前后，百货商场基本上就只有服装鞋帽包包和化妆品珠宝了。 也是从0607年开始，房价房租开始肆虐，慢慢的超市里的东西就比原来外面还要贵了，人们又返回了农贸市场。 不过，那个时候大量的农贸市场都被关停掉了，老百姓买点菜要走几公里成了家常便饭，生活开始越来越不方便。 主要原因就是当官的即不买房，也不买菜。 …… “咱们也去吧？”罗静看了看张彦伍。 2000年，超市还是个时髦的东西，刚刚兴起，大型超市还不多见，很多人甚至都没见过。不过这会儿开超市那是相当相当火爆，开一家爆一家。 “去去去，正好我要买洗发膏。” 几个人马上统一了意见，跟齐娟一起去逛超市，栓子和小颖也没落下，混入了女同学团队。 其实枫城首座地下这个平价生活超市算不上多大，在地下负一层车库里，可以直接从停车场进出，营业面积也就是五千平左右。 但在这个年代，这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这会儿营业面积几百上千平的都不多见。 真正的大型商超不是没有，是太少，这东西有自己固定的幅射范围，很多人都接触不到。 跑半个城市去逛超市在后来会被当成精神病，但在这个时候就很正常，还感觉牛哄哄的。 “我二叔说让我多吃点肉，得胖一点。”栓子很快就和罗静她们混熟了，开始聊天。 “为什么呀？” “马上要拍新电影了，二叔说我太瘦，脸上得有点肉才行。” “还放羊啊？” “不是，还能总放羊啊？这回是弄红樱枪，还划船。我还得学游泳呢。” “这回在哪拍？”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和沙广亮都要去，俺们两个一起拍。” “沙广亮是谁？” “演小兵燕嘎子那个。” “你拍电影，你二叔给你钱不？” “要给，不过我花不着，都让我爸我妈收起来了。” “给你多少？多不？” 栓子看了看前面低头挑菜的齐娟，举起右手比了个五，嘿嘿笑了两声。小孩子嘛，总是有点想显摆。 “这是多少啊？五千？五万？”罗静扭头看张彦伍。 张彦伍伸手在栓子脑袋上弹了个脑瓜嘣，小声说：“五十万。” 张学友小同志的片酬涨了，基于第一部的良好表现还有票房情况，涨了三十万。 “哇，这么多？太厉害了，这么大点就就，就挣这么多钱了……我爸得三十年才能挣回来。”罗静的小嘴成了o型，还马上和他爸做了个对比计算。 他爸一年一万多小两万的收入，看来家庭条件相当不错。 其实从她平时穿衣服什么的也能看出个大概，只不过张彦伍脱离农民生活实在是太短了，根本看不出来。 “等我这部电影拍完，俺家欠我二叔的房子钱就能还上了，到时候也给我爸买台车开，要轿车。” “这钱还不是你二叔给你的？美什么？”这句话声音大了，齐娟在前面听见了，扭头训了一句。 “那，那不也是我表现好吗？再说了，找别人不也得给呀？” “屁话，要不是你二叔谁找你？你长两个鼻子了？记着你爷怎么说的不？” “记着，咱家这都是二叔给的，将来要报恩。我也没说能忘啊，将来我长大了肯定对我二叔好。” 齐娟瞪了栓子一眼，回头去接着挑菜。 农村人懂的不多，但记吃记好，知道好日子是怎么来的。 小颖个子矮，够不着，就站在齐娟边上，把齐娟挑好的东西整整齐齐小心的码在拎筐里。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吃的东西自然的会珍惜。 栓子被齐娟训了，不敢吱声了，带着罗静她们几个女同学去买生活用品。这里他熟，总来。然后混了不少小食品和糖回来，都是罗静给买的。 第1153章 是真不会 出来付款的时候，齐娟要把东西都付了，罗静说什么也没同意，坚持着把买给栓子和小颖的零食水果糖块付了钱。 她身上钱不多了，只有几十，偷偷和张彦伍借了两百。 “我这个月买书了，下个月还你。” “不不不用了，也没多少。下个月你还了我又又不够吃饭了。算了。” “不是，彦伍，我发现你今天说话怎么磕巴上了？刚才在车上就是，这会儿又是。” 王力凑过来奇怪的看了看张彦伍，又瞅了瞅罗静，被罗静瞪了一眼：“瞅什么？眼珠子抠出来。” 王力缩了缩脖子，又看了看两个人，退了两步：“不不说了，你们你们继续，继续。” 史劲生在一边撇了撇嘴，不过没出声。 他家里条件不错，原来跟着乔洪斌一起看不起张彦伍和王力，后边张彦伍一下子砸了一地眼镜，他又想巴结上来，结果劲使的稍微大了点，自己心里拧了一股劲儿别不过来。 这会儿他的心里就特别别扭，实际上还是有点瞧不起的意思，但是实力又比较打脸，就有点把握不好自己的心情和态度，包括说话。 说白了他这个人属于是那种比较虚的类型，就是心里瞧不起你贬着你脸上嘴上却没什么表露，说话态度什么的不但看不出来还挺友好那种。 这种性格的人如果一直站在强势一方居高临下还好，一旦地位反复就崩了，弊屈的要命还发作不出来。属于心理类型的毛病。 他也想像乔洪斌那样扭头就走从此天涯不再相见，可是又想沾上来借借光弄点好处。挺矛盾的。其实就是自己心气儿感觉挺高但是实力不够。 是家里的实力不够。 罗静一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都不太和他搭话，王力就不用说了，得机会能把他怼墙上去，也就是张彦伍，实在是分辩不出这些东西。 情商这东西虽然说是天生的，基本靠遗传，但阅历和经历对情商的影响也是非常大的，家庭环境，社会环境都是重要因素。 张彦伍生长在大山里的小村子，一天两趟车经过，一年四季接触的就是村里这些人，去过的最大的城市就是县城还是上学，而同学们的经历也都差不多。 罗静不同，罗静的家在琴岛市不其区，她爸爸算是九十年代第一批下海的小干部，抓住机会开了家彩印厂，从一台机器的小作坊开始一点一点做起来。 罗静小时候家里和别人家里也没有什么不同，一大家子几代人挤在一起，过着勉强吃饱补丁撂撂的生活。那时候不其还是个全镇一条街的县辖小镇。 后来她爸爸进了事业单位，日子这才慢慢好起来，起码家里有了自己的房子。 94年，罗静十三岁，刚上初中，不其镇镇改区，成了琴岛的市辖区。这一年，不其区境内归属海军的琴岛机场开通了第一条国际航线。 镇改区以后，因为部门调整，罗静的爸爸无门无路成为了被调岗的那一部分，一气之下辞职出来，用家里的全部积蓄买了一台二手印刷机。 等罗静上高中的时候，家里的条件得到了第二次提升，她爸爸的厂子开始挣钱了。 高中三年，罗静家里的彩印厂从作坊扩张成了真正的印刷厂，有了自己的厂房，年收入稳定在二三十万。 主要是竞争大，就一个小小的不其区，彩印厂印刷厂差不点二十家，还有南韩合资企业，在这样的环境下罗爸爸能维持着比较稳定的收入，也算是相当有能力了。 当然人脉也有关系，必竟在单位上混过十来年时间，多多少少的总有一些熟人。 罗静高中以后有时间就在厂里帮忙，从业务干到销售，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了不少，耳濡目染的，再加上父母遗传的高情商，待人接物的判断能力自然不是张彦伍能相比的。 考物流学院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不是成绩不好，是因为她觉得这是一条路，家里以后能用得上。 军训下来，罗静对这些同学就有了判断。 这一届三十多个学生，乔洪斌是她最讨厌的，史劲生排第三，第二是个京城本地人，不过人家一般不和同学玩儿，瞧不上。 这次张彦伍请客，如果不是同宿的女生硬拽着她，她肯定不会来，就不想和史劲生这样的人接触。 结果来了才发现有惊喜，默默无闻的同学里竟然埋藏着宝藏，心态悄悄的就有了变化。 “你以后离他这样的远点。”罗静凑到张彦伍耳边小声说了一句，悄悄指了指史劲生：“没好事儿。” 张彦伍有点口干舌燥，也不敢扭头看，点了点头：“我知道，本来也不怎么在一起玩儿。” “乔洪斌也是你们宿舍的是吧？” 这一届男生一共就十个人，占了三间宿舍，谁住哪间都不用特意去问，平时说话的功夫就听明白了。 “没了，吵了一架搬走了，原来都是他们俩成天一起。” “和你？” “嗯，乔洪斌看不起我，王力和他吵吵起来了……我，我也说了几句。” “那种人就不能让着他，看着就烦，以后离他们远点。” “……，哦。” “我下个月还你钱。” “哦。嗯？不不不用，真不用。等什么时候有了再说吧，你还了我吃饭就不够了。” “谁跟你说的？我家里又不是穷。我平时够花，我还有私房钱呢，就是存折在这边也用不了。” “银行卡可以呀，可以异地存取。” “没有银行卡，初中的时候我妈给我办的存折，存压祟钱的，嘿嘿。” “那你挺有钱呗？” “有两万多。” “我~~，那你是真有钱，我从小到大都没看到过上万的钱。” “我也没看到过呀，就是一串数。”罗静淘气的眨了眨眼睛。 张彦伍觉得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可是又找不出理由。 “小伍叔叔，小伍叔叔。”小颖跑过来拉着张彦伍的衣角晃。 “干什么？”张彦伍低头看着小颖。 “那，那，大娘好累呀。”小颖指了指齐娟那边。 齐娟连肉带菜还有水果什么的买了两大筐，这会儿装了四五个袋子，就算农村人再有力气提着也有点吃力了。 张彦伍赶紧走过去从齐娟手里接袋子。光顾着说话了，没注意这边，齐娟也不好意思喊。 王力到是想帮忙，可张彦伍没出声齐娟怎么好意思让他提。 三个人分了一下，这下轻松多了。史劲生看到要干活就缩到一边去了，这个人确实不能交。 罗静也过来拎了一袋，里面都是零食，没那么重。 “给我吧？”张彦伍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不用。” 然后就没动静了。罗静发现这家伙真不是客气，是真‘不会’。 第1154章 凭什么? 张彦明从孵化园转了一圈儿，喊了马言回院子吃饭。 半道上接到了酒业公司张经理的电话，葡萄种植基地的地址定下来了。 张经理这会儿在西疆固马县青扬乡，刚刚和固马县签定了合同，兴奋的第一时间就给张彦明来了电话报功。 “先生，合同签了，在青杨。” “青扬是乡吧？那边人口那么少，工人怎么解决？你是准备在那边设厂是吧？” 张彦明记忆里，那边一个县也就是十几万人口，乡的话，一两万人这会儿都算多的，还分散。这里说的是总人口，还不是专指城镇居民。 “先生，酒厂还不急，葡萄的培育怎么也需要一两年时间，这边工人其实不缺，可种植土地很少，人均耕地不足两亩，招工还是挺容易的。” “全用本地人？算了，你自己决定吧。和本地人打交道还是要多加小心。” “也没什么，干活给钱的事儿。” “没那么简单，绿教可不是什么老实且，比较尊崇暴力，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各方面的制度要考虑细一点。还有，多和建设兵团那边联络。” “这个我知道，我已经去兵团拜访过了，那边会提供一些支援。” “你那边离兵团农场近吗？” “玉龙就有个农场，十四师，离咱们包下来的地块中间隔着十几公里，共用一个水库。有公路。” “你包了多少地？” “十公里，十平方公里。这边包地很便宜的。” “……，合同签了？” “嗯，刚签完。没事儿，可以修改，我去和他们谈……钱还没付过去呢。” “行，那谈谈改一下吧。” “改……多少？五公里？三公里？” “呵呵，你这胆量可是不太够用。改一下吧，改成五十公里，从水库这边往……西划，青扬乡往北，水库以西，五十公里都包下来。” “咳咳……咳，咳。五五五，五十公里？” “嗯，你没听错，去办吧。” “先先生，五十公里的话，一两年时间怕是不够用。” “没事儿，慢慢弄，先划范围，然后植树，用胡杨林把咱们的地块围起来，慢慢改造。果树也可以栽一些，多打些水井。” “那，工人靠从这边招就肯定不行了。” “先把生活区建起来，人手可以慢慢招，可以分成固定和临时两部分，固定的给房子给户口，临时的以植树为主，可以适当的提高酬劳。” “那，要建几个生活区？” “生活区一个就够了，在中间位置，四周可以建工作站。你可以去兵团那边取取经，这方面他们经验肯定足。打井也找他们。” “那，先生，给我点复员兵吧？这一下弄的太大了，我没什么底。” “行，我联系一下，这个肯定是要自愿才行，没办法给你保证。不过，你可以联系兵团嘛，从那边招点人手过来，他们那边的人都可以用。” 报喜变成了惊吓，张经理挂了电话回头去找县上改合同。 张彦明想了想，给张永光打了个电话，让他联系一下农科院，五十平方公里的葡萄培育基地，自己玩肯定是不行的，需要农科院支持一下。 反正也就是花点钱的事儿。 别看听着吓人，五十平方公里土地在西疆那边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也就是几百万的事儿，后期的技续投入才是大头。 防沙植树什么的都是吃钱的主儿。可能打井花的钱都比土地承包费用高。 “青扬在哪？”马言问。 “西疆，死亡之海西南角上，已经属于沙漠范围了，是混沙戈壁滩。” “那地方能干什么？” “搞一个葡萄基地，种葡萄。那边全年日照接近两百天，日照时间长，温度高土地旱，适合搞种植。” “沙漠？其实我感觉沙漠并不可怕，等我有了钱就去沙漠植树，只要坚持，我相信沙漠也能变成绿洲。” “那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情，不过，我支持你。等将来有机会了咱们就去沙漠植树。哈哈。” 张彦明想起了蚂蚁森林。 这是一个庞大的，需要持续坚持和投入的工程，蚂蚁森林努力了三年也不过植树二十万亩，相当于死亡之海的两百分之一。 而从死亡之海到蚂蚁森林植树的阿拉善盟，中间两千多公里，还有数不尽的沙漠和戈壁滩，它们正随着时间不断的扩张。 “需要无数人的力量，真心真意的投入。” “我相信大多数人还是好的，是有善意和善心的，也愿意为公益付出努力。就是缺少一个契机。” “通过某种活动把人们聚集起来？” “不是捐款，不要捐款，财富可以创造，大家一起来创造，然后付出，收获，这种幸福感是不管因为什么去捐款都带不来的。 捐款能有多少？创造出来的财富可以源源不断，而且因为这种参与创造收获的幸福感所带来的快乐自豪又会让更多的人乐于参与进来。 我想我们可以创造出一个这样的企业，这样的模式出来。” 张彦明看了马言一眼，发现这个男人这会儿相当认真。 “好，我相信你，也支持你。” 张彦明不是没想过自己掏钱雇人去沙漠里造林，但是想想又放弃了。白给的东西不值钱，白来的吃食不香甜，没有人在意，也就没有人保护。 到时候哪个光电企业来了说推就推，毫不在意，告还告不赢，很容易就因为‘敲诈勒索’被逮捕起来。 到时候去哪说理？ 甚至张彦明多次拒绝了公益基金那边的贫困资助报告。 不管是贫困人家还是贫困学生，张彦明都坚持不同意。贫困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你给多少？给多少年？为什么要养着他们？ 地方上难道真的就没有办法改善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吗？不是，是根本就不在乎。贫困真的就不能自救吗？肯定也不是。 搬砖扛水泥也能挣来饭钱，捡破烂的收入并不少。又不是全都是孤寡老人。 拿着捐助款天天打麻将，大学生拿着资助人的钱买名牌换手机，这样的例子还少？ 这边资助人重病住院了，眼看着命都不保了，那边冷冰冰的打电话过来就是要钱，不给就骂，凭什么？ 谁欠谁的？ 反而老马这套理论张彦明感觉相当靠谱，不捐助不资助，靠创造来做事情。做的是带动。 钱能解决很多事，有很多事再多的钱也解决不了，这是不用争论的事实。 两个人到了院子，已经是晚饭时间了。 张彦明去看了看孙红叶和张小怿，然后一家人来到饭店这边吃饭。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也过来了，这还是张小怿第一次参加集体活动，瞪着大眼睛嗯嗯啊啊的到处看新鲜，还不时的和孙红叶互动一下。 娘俩各说个的谁也听不明白谁，还聊的高高兴兴的。 张小乐现在有点懂事了，知道这是弟弟，自己是哥哥要保护他，连张小欢靠过来都要管一管。 第1155章 我没看着 “你是哥哥，张小欢也是哥哥，是你们两个的哥哥，明白不？” “我要保护，弟弟。” “那张小欢也是哥哥呀，张小欢要保护你们两个。” “他，保护，我？好。好吧。他抢我肉。” “谁抢你肉了？张小乐，咱们不带污告的啊。”王佳慧笑着去扭张小乐的脸。 “抢了。姐姐给的。号，姐姐。” “肉干。”张小悦解释了一下：“张小欢吃的快，都不嚼，吃没了就拿张小乐的。谁叫你吃那么慢了？” “听，抢了吧？”张小乐得着理了，胖乎乎的小手在桌子上拍了拍，晃着脑袋挨个看大人的脸，想到得到赞同。 “我没抢，”张小欢和王佳慧解释：“放一起的，我，我没看着。” 大家都笑起来，这个没看着说的好，这理由杠杠的。 “你瞎了呀？”张小乐不乐意了：“你你，你，是瞎了不？” “我没看清。” “那你咋不吃石头呢？还知道剥皮儿？” “哎呀，吵什么呀？”张小悦不耐烦了，正拿着张小怿的小手玩的开心呢。从兜里掏了一小把牛肉粒放到张小乐面前：“给给给，赔你的。” “嘿嘿。”张小乐满意了，急三火四的往兜里揣。 “我呢？姐姐，我呢？”张小欢吸了下口水，伸手去扒张小悦。 “唉。”张小悦叹了口气：“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的。”又从兜里掏，掏了半天，把剩下的一点全拿出来给了张小欢：“行了吧？没了。” “你，再变点出来。” “我神仙哪我还变？要变就把你给变没了。” “二大有。”张小欢指了指张彦明。 “还有我的事儿啊？”张彦明笑起来，伸手从孙红叶手里抱过张小怿，让孙红叶歇一会儿。 “太重了吧？别给孩子养成个大胖子了，不能少喂点？” “不喂他哭啊。” “定时，不到点不喂，哭就哭吧，锻炼身体。” “就扯特么蛋，这么大点孩子懂事儿啊？还锻炼身体，你也说得出来。”张爸不爱听了，瞪了张彦明一眼。 “是有点胖了，这得有二十斤了都。”张妈看着张小怿，也感觉有点胖了。 “这玩艺儿随根。”王佳慧笑着说。 “你才胖呢，你将来就变成个大胖子，叫你美。”孙红叶马上反击。 “嘿嘿，咱们干吃不胖，怎么吃都不胖，气人不？” 王佳慧姐俩一个随爸一个随妈，王佳慧和王叔一样，瘦小型的，怎么吃也不长肉，王佳华就像妈，体格要大出来不少。 “张小欢，你妈欺负我。”孙红叶去找张小欢告状。 “我呀？我也管不了她呀。” “你不管是不？以后不给牛肉干吃了，都是俺家的。” 张小欢摸了摸兜，琢磨了一下，回头伸手在王佳慧脸上摸了两下：“妈，你让着点二大娘吧，咱们回家了再悄悄说。” “张小欢你是不是当俺们傻？”张小悦惊呆了。 马言在一边跟着笑：“这几个孩子太聪明了，真好。” “你小孩多大了？”张妈问。 “小子八岁，丫头四个来月。” “儿女双全了呀，真好。” “你女儿四个多月？”张彦明扭头看向马言。 “嗯，六月份生的。”马言笑着回答。 “怎么没通知我？” “你那会儿不是忙嘛，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咱们互相都没通知，正好扯平。” “我在国内，你在国外好不？” “都一样都一样，要不然你送我我再回礼的。我谁也没通知，就是公司里几个人的聚了聚。”现在芝麻开门的办公地点就在他家里，天天都在聚。 开饭了，大人们起来去打饭，张小悦和唐豆豆也坐着不动，要求和张小欢张小乐一个待遇。四个小宝贝坐在那挤眉弄眼的等着大人伺候。 张彦明要伺候两个，张妈去打了张小悦的，让张彦明照顾孙红叶。 张小怿也有份，特意给他蒸的蛋羹，现在孩子要适当补充一点维生素，也就是蔬菜汁和果汁。蛋羹是用蔬菜叶调的。 “你什么时候走？”吃饭的时候张彦明问马言。 “后天吧，星期一给这边开个会。” “行，咱们一起。” “你又要去哪？”张妈看过来，问。 “去趟江南，到郁洲有点事儿。” “一天哪，家里关不住你。得去多会儿？” “一个星期吧，最晚一个星期。从国外买了项技术要落地。” 这事儿已经和孙红叶报备过了，孙红叶劝张妈：“妈，正事儿。我都满月了，不用他天天在家陪着。” “差不多就行啦，能做的事儿多了，你能从头全做一遍？不累呀？”张爸看了张彦明一眼：“有那时间在家多陪陪红叶陪陪孩子，要不然将来就得后悔。” “我知道爸。没做新的什么，是原来的项目。” “什么呢？” “玻璃。” “玻璃？那玩艺儿也值当你干？那玩艺，要技术没什么技术，到处都是，你弄它干什么？” “不是咱家那边出玻璃球那种，是特种玻璃。以后汽车电脑手机都要用。” 张爸撇了撇嘴不出声了，感觉有点小题大作。 …… 另一边，三大爷家也开饭了。 三大爷一家加上张彦伍他们九个人，坐了满满当当的两桌。 齐娟和姚彩芹做的饭，张彦伍本来想帮忙，可是插不上手。农村的大锅土灶他会用，城里这煤气灶他没接触过，玩不来。 “大嫂和三嫂做饭真好吃。”罗静坐在张彦伍边上，小声夸齐娟和姚彩芹。 她是感觉真的好吃。齐鲁和关外的饮食结构本来就相似，又吃了两个多月的食堂，再加上齐娟和姚彩芹也确实做的不错。 农村做菜的习惯和城里区别很大，同样的东西味道弄出来就是不一样。 另外几个同学就点头，吃的眼里放光。王力都快把脑袋挤到饭碗里去了。 “大锅菜，爱吃的话以后有机会我给你……你们做。” “你还会做饭？”罗静扭头看了看张彦伍。 “土灶会，这种煤气灶我没用过，得学学。” “土灶是什么样的？” “就是，连着火炕那种，地上砌个灶台，烧木头。” “哦，我们叫柴灶，原来农村都是，我小时候我们家里也有。不过我不会烧。” “彦伍做饭好吃呢。”齐娟扭头冲罗静夸张彦伍：“原来在堡里他一回来就做饭挑水的，什么都会干，可撒冷了，做饭比六婶儿好。” 齐娟作为过来人，刚才在超市就感觉出来了，这个精精神神的丫头对自家弟弟有那么点意思，人瞅着也不错，就乐得的捧个场。 也是凑热闹的意思。 三大娘听了齐娟的话就有点明白了，看了齐娟一眼，齐娟抿着嘴点点头。 第1156章 白眼狼 其实那几个女同学也看出来那点意思了，要不然也不会总把罗静往张彦伍身边推。一半起哄一半帮忙吧。 这方面女人永远比男人要敏感的多，她们成熟了的时候男人还是个孩子，还什么也不懂呢。 于是三大娘就出手了，她对罗静的感觉也挺好的，而且感觉人家是城里孩子，长的也不差，要是能成那肯定不错。 一顿饭就吃成了张彦伍同志夸赞大会。 什么懂事儿，心疼人，孝敬，能干活，学习好，踏实，稳当，憨厚，反正能想起来的都往身上安就是了。 罗静情商相当高，马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小脸儿变得红扑扑的听着，不时的看张彦伍一眼，看这个傻子在那一无所知完全不明白的吃饭。 一顿饭吃完，几个女同学一起动手帮着把桌子碗筷收拾了洗涮干净，本来几个人就想走了，又被三大娘拉着上楼参观了一下，去屋里坐了一会儿。 2000年，房子的紧张程度，老百姓对房子的渴望程度，是后来的人无法想像的。 看着三家的大房子，一家人又住在一起，几位同学那个羡慕嫉妒啊，酸水忽忽的冒，然后发现张彦伍好像是个自带大房子的体质啊。 这小子一毕业，户口和房子肯定就等在那了。 史劲生心里那个别扭啊，凭什么呀，就一农村土坷垃，凭什么命就这么好啊，自己一个城里人从小娇生惯养的，结果发现什么都比不过人家。 …… 张彦良开车把九个同学送回了学校，停在学院大门口。 “那我就回了啊。” “回吧，慢点开。” “你身上钱够用不？” “够。” 张彦良还想说什么，看了看一边站着的几个同学，吱唔了几下什么也没说出来，一声叹息，调头走了。这个弟弟有点不开窍啊。 九个人看着张彦良的车走远了，扭头进了校园。 三个男生先把女生送到宿舍楼下，然后回了自己宿舍。 进了屋还没坐下，史劲生说有事又出去了。王力暗搓搓的从后面看了一眼，看到史劲生去了乔洪斌那边。 乔洪斌搬到另外一间宿舍去了，那边只有两个人住。都在这一层。 “操，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回来就跑那边讨好去了，以后这种人你少搭理。” 王力骂骂咧咧的回来：“根本就交不透，你搭理他干什么？这一天连吃带喝带住的多少钱？他领情吗？” “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人哪，原来感觉都是同学。原来那会儿感觉他也没这样。” “唉呀，要是他也搬过去就好了，就清爽了。”王力靠在椅子上感叹。不过想了想感觉不会，史劲生那人肯定不可能主动搬走，这边能占着便宜呢。 “以后干什么躲着点，不带他。” “嗯，知道。”张彦伍又不是真傻，只是欠阅历，这一天下来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的。 等史劲生回来都挺晚了，宿舍都熄灯了。 物资学院这边管的不是太紧，学生还是比较自由，平时都没有老师掐着熄灯的时间来查寝，今天又是星期六。 “看他们打扑克了，赢钱的。刘根儿赢了一百多。太牛逼了。”也没人问，史劲生进了屋自己在那汇报。 “这玩艺儿来钱太快了。”史劲生坐在椅子上看着张彦伍：“明天咱们也找他们去玩啊？钱都让他们赢去了。” “不去，输的你没看见？” “你运气那么好，肯定能赢，刘根儿都赢了，一百多呢。” “不去，没意思。” “你又不是没钱，一百两百在你那还叫钱哪？玩个刺激。” “不，一百两百也是钱，买东西少给一百能行吗？” “不是，史劲生，你有意思没？彦伍都说了不去了你圈笼什么呀？谁赢了给你分哪？”王力躺在铺上怼人。 “我和彦伍说话，又没跟你说，哪都有你。” “怎么的，让我说中啦？彦伍好吃好喝好住的请你一天，回来就跑过去商量坑他，是吧？那东西都特么吃狗肚子里去了。” “你怎么说话呢？” “我特么就这么说，不爱听滚。兴你干粑粑事不兴我说呗？也就是彦伍稀得搭理你，要是我特么捶不出你稀屎。什么玩艺儿。” “我找张彦伍打扑克关你什么事儿？赢了输了和你有关系呀？” “打扑克是吧？行啊，我俩陪你玩儿，玩多大的？你说个数。敢不？” “我不和你玩，你算干什么的呀？” “我们还不想和你玩呢，你特么算是个干什么的呀？白眼狼啊？把这一天吃的东西吐出来。操。” “我吃你的啦？” “你还知道吃的是谁的呀？完了就找人合计坑他？” “我怎么坑他了？怎么坑了？不就是打打扑克吗？一两百块钱对他来说还算是钱哪？” “不算，不算你能拿出来多少？拿出来我看看。” “我又没说我有。王力你特么什么意思啊？就是找茬是不？” “王力你别跟他吵吵了。史劲生，我不玩。” “不是，就，” “怎么的我都不玩，我们家孩子不赌钱，也不能喝大酒。有那时间看看书多好。” “就一百两百的算什么赌钱哪？” “有输赢就是赌。我只跟我自己家里人玩儿。还有，你在外面的事儿以后不用和我们说，我们不掺合那些。” “张彦伍你就这么不给面子呗？” “哧。”王力在铺上没弊住：“不让你们坑就是不给面子，彦伍都说不玩了你怎么不给面子呢？你们脸比谁大呀？” “王力你没完了是不？” “嗯，没完，怎么的？要干哪？我让你三招。靠，小b样的我捶不死你。比量比量不？” “你们怎么还不睡觉？”值班老师推开房门用大电筒往屋里照了照：“几点了还不上床？练功啊？” “我们说话呢，这就睡。”史劲生回了一句。 “老师，我们要求调寝。”王力喊了一句。 “调什么寝？” “史劲生非得让张彦伍去和他们赌钱，不去就在这闹说不给面子什么的，说一百两百不算钱。 昨天张彦伍请我们去看演唱会，安排着住的酒店，又吃又喝的，结果刚回来他就和别的宿舍的合伙要坑张彦伍钱。 我们不和他住一屋了，要么他走，要么我们走。白眼狼。” “你们这屋几个人？”老师拿电筒照了一圈。 “三个，刚走了一个。他刚才就是找那个商量去了，商量怎么坑人。” “都老实点吧，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睡觉。”老师没理什么调寝这个茬，看了一圈没事儿就和了一下稀泥。 “老师，你不给调我明天就去找院长去，张彦伍他哥和院长认识。” “谁呀？”老师愣了一下，借着手电光看了张彦伍一眼。问。 第1157章 我打死你得了 第1157章 “王哥，烈风物流的老总，是张彦伍他哥，不信你打电话问，院长都知道。” 老师又愣了一下，想了想说：“同学一场的，能有什么矛盾，把话说开就得了呗。” “不是，老师，”王力翻身爬起来看着老师：“这种白眼狼天天待在一起不闹心哪？这次他没坑成，以后说不上又琢磨什么道道呢，天天防着？ 万一被坑了呢？学院管不？” “这大晚上的。”老师有点难心。 “老师，乔洪斌他们宿合也是三个人，就是刚才他去那个，他们俩关系可好了，形影不离的。” “那……你收拾收拾，过去吧，以后没事儿别乱串宿舍。”老师拿电筒晃了晃史劲生。 “凭什么呀？”史劲生不服。 “我还管不了你啦？宿舍三个人，两个人同意你走，你说为什么？来学院是学习的，一天串动那些乱七八糟的要干什么？ 要不要我和学院反应一下？把你的情况。 都是同学，大家天南海北的走到一起要度过四年，好好相处不行吗？以后进入社会你知道你能用着谁？” “我不想搬。” “现在不是你想不想搬，是我在通知你搬。快收拾。还想毕业不？” 史劲生到底是学生，不敢和老师顶牛，慢腾腾的起来收拾东西。 其实这会儿学生的东西不多，几件衣服一床被褥一包书几双鞋，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更没有乱七八糟的电子玩具，不像后来大学生搬宿舍像搬家似的。 王力从床上跳下来笑呵呵的帮忙。这家伙有点气人。 老师也伸手帮着拿了个盆。 走到门口，史劲生扭头对张彦伍说：“张彦伍，我真不是要坑你，别听王力瞎说。等以后我再来找你玩儿。” “可别，你可别来了，我们不想和你一起玩儿，我们和一百两百不算钱的玩不起。” 王力抱着史劲生的行李把他推了出去，一直帮着送到三宿那边，然后和老师道了谢，笑嘻嘻的跑了回来。 这大晚上冰天雪地的他就穿着背心短裤也不冷的慌。 “好了，这下清净了。”王力飞速爬到铺上钻进被窝，满足的抻了个懒腰。 “弄的多不好。这。”张彦伍感觉还没到那个份上。 “有什么不好的？和这种人就别温吞吞的，快刀斩了完事儿，你愿意和他们搅啊？说不上哪天就掉坑里，你这性子啊，太实诚。” “还是好人多。” “好人多也不能看谁都是好人吧？懒得说你。睡觉。” 张彦伍起来去洗了脸，回来脱衣服上床：“以后分都分开了，你就别总怼他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 “呵呵，今天要是你跟他去打扑克了，能把你裤衩子坑掉，你信不？完了还得满学院的埋汰你。还没有大事儿？真是服了你。 你怎么长这么大的？还没丢。” “滚。” “哎，我说，那罗静，对你好像有点那个意思，你怎么想的？” “什么意思？” “就那个意思呗。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 “不知道。别乱猜人，不准说啊，到时候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我懒得管你，爱做不做。” 结果什么都不用做，第二天，学院里的学生就都知道了，罗静要和张彦伍处对像。也不知道是哪个勤劳的雷风把好消息到处传达。 这会儿还不是后来的大学，风气上没有那么开放，干什么也是悄悄的偷偷的。虽然各种野地求生什么的大家都在做，但也都没摆到桌面上来。 不像后来大大方方的成双结队出去开房，回来还能炫耀几天。 传播者的用意也简单，两个人刚有点那个意思，或者说罗静单方面有点那个意思，还没捅开，这么一宣扬，女孩子脸皮薄，说不上就一生气和张彦伍翻了。 可惜他们猜中了开头，想死了都没猜中结尾。 罗静听到消息以后直接就找上了宿舍：“张彦伍，处对像，和我，处不？” “啊？”张彦伍直接就傻了。石化。 “问你呢。处不处？” “我，我我我，我，” “处。这还用问啊。”王力直接把张彦伍推了出来：“以后就是你的人了，生死勿论，带走吧。” “不是，我，”张彦伍完全断弦了，反应不过来。 “怎么的？看不上我？” “不是。不是。” “那是什么？不乐意呗？” “不，不是啊。” “那你到底乐不乐意？” 王力照着张彦伍的屁股就是一脚：“你缺心眼啊？” “你跟我走。”罗静上前抓住张彦伍的手脖子扯着就走。 “好好唠啊，晚上……晚上别回来了。”王力在后面加油。 “闭嘴。”罗静扭头瞪了他一眼。 “ok，嫂子。” …… 罗静扯着张彦伍一口气儿出了校门。这会儿宿舍离校门不远。 学院大门斜对面路左是建筑工地，这会儿已经停工了，天赐良缘的大广告牌在北风里摇摆，路右侧已经拆迁，满眼都是断壁残垣。 这边本来就远离市中心，都是乱七八糟的民房小巷子，这一拆更乱。 罗静拉着张彦伍过了马路，直接钻到工地里，找了个背风的墙角停下来。 “张彦伍，现在都在说我要和你处对像，我就问你，处不处？” “那……处……是不处？” “你看不看得上我？” “我，”张彦伍咽了两口唾沫，就感觉脸上像有火在烧着，脑子里一片混沌，连罗静的脸都有点看不太清楚了似的，整个人都在发飘。 没办法，纯情小处男，实在是没经历过呀。 “我什么呀我？你是男人不？” “是。” “那你看得上我不？” “……”罗静脸上一黯，张彦伍赶紧开口：“能。真能。” “那我也同意，现在咱们就是对像了。” “行，听你的。” “什么叫听我的呀？你没有个主意呀？” “听你的就行。” “那……同学在问，你就告诉他们，我是你对像了。你也是我对像。看他们还说什么。” “行。记住了。” “不是说，是真处。我想和你处对像。” “嗯，行。” “傻了呀你？那处对像了，你送我点什么？” “……要不，你那两百块钱，就不用还了？” “张彦伍，我打死你得了。” …… 张彦伍一脚高一脚低的飘回宿舍，进屋先点了根烟。 “罗静找你说啥？” “处对像。” “那你答应了没？” “嗯，没敢不答应。” “罗静还行，瞅着条件也不错，人也行，眼力比你强多了，起码你俩在一起你以后出门不怕吃亏。长的也挺好看的。你还不满足啊？” “啊？哦，没有，我就是有点那啥，有点慌。” “你以前在高中没处过对像？” “没呀，不得学习吗？还得打工挣钱。我们那边都是到岁数了家里给说亲。” 第1158章 农村孩子是吃什么长大的 星期一，下午。 张彦明带着助理和安保员，和马言一起飞往郁州。 张彦明从郁州办完事要转去临安参加股东会，马言怕他跳票，干脆就陪着一起来了郁州。那边打个电话安排就行了。 到了郁州已经是傍晚，几个人找了家差不多的酒店住了进去。 张彦明冲了个澡，刚坐到沙发上，电话就响了起来。 “张先生，合同改好了，按您说的五十公里，承包九十九年，到期自动续约，租金每十年上浮五个点，十年支付一次。” “可以租这么久？” “因为是沙化戈壁，地方上有政策。” “那挺好的，行，手里钱够不够？” “够。生活区怎么建还请先生指导一下。” “呃……老张你这么说话我接不住啊，咱正常点行不？生活区，就按照小镇建，三层住宅楼，办公楼，商场医院银行都要有。 生活方面你找兵团支援一下，先把房子盖起来，把配套到位。 然后你考察一下防风林方面，可以同步开始沿着地块边缘划线，为植树做准备。那边冷不冷？” “说是一月份最冷，一般在零下十度，不过冻层只有几厘米。” “那还真不错。那你就准备吧，把人手什么安排好，规划你自己找设计部。” “其实，先生，我感觉咱们的生活区可以和县上连起来，把地面上的人口往县城一迁，这样的话县城那边很多设施咱们都可以借用。” “人中多不多？” “没多少，一两万人，也不用全部迁完，就是往县上或者乡里集中一下。” “乡离县里多远？” “不到三公里，我的意思就把咱们的生活区放在这三公里范围，反正也是空着的，当给他们扩张县城了。” “能同意吗？” “延着马路一家一半呗，咱们一半县里或者乡里一半，反正就是盖点房子，咱们在哪都是盖，地块上的人还不是要迁？要不然也不好管理。” “行吧，你们商量，只要不引起什么问题就好。和县里说，咱们植树不会占用咱们租下来的地，肯定会往外延，别到时候找事儿。” “您放心，咱们就是把边上所有的地方都栽满他们也绝对不会有意见。您是没来呀，太荒凉了，满眼都是土红色，看到点绿的都想哭。” “呵呵，我还真没去过，我去过阿的善，也就是你说的这种感觉。加油吧，咱们把它变成绿色。” “嗯，您瞧好吧。这次过来我好像是找着自己的目标了。” “那是好事儿，那祝你成功。” 挂断电话，张彦明坐在那想了一会儿，拿出电话本翻了翻，拨了出去。 “喂？小猴子？” “嘿嘿，刘老大，您好。” “你小子。有事儿？” “那个，拜拜，和您商量点事儿，咱们的机场我能不能入股啊？” “嫩又打什么主意？说吧，要搞什么？” “我在固马青扬包了点地，准备搞个葡萄园儿，以后可能要用到于阗机场，您知道，我那都是大家伙，怕是停不下，我就琢磨着，要不我出钱把机场扩一扩？” “哟嗬，口气还上来了。准备扩到什么标准？” “4f呗，谁让我飞机买大了。” “哈哈哈哈哈，嫩小子。那地方不行，搞不通。不过，于阗机场的扩建是要搞的，计划已经报上来了，不过是4d标准。” “那就没有办法了？” “办法还是有的。这次改造计划跑道长度是三千二，还是够用的，就是宽度有点问题。” “那……我出钱顺便加宽一下？” “可以，这笔钱以后就从你的起降停靠保养里面慢慢扣嘛。” “行，我同意，什么时候签合同？” “哈哈哈哈，嫩小子啊，属猴子的。算啦，怎么好叫你个人出钱，我和下面打个招呼吧，跑道长度是定好了的，适航宽度又用不到什么钱。” “嘿嘿，我这不是想着不占国家便宜嘛。那什么，谢谢了啊老大。” “嗯，中。什么时候送几瓶好酒过来才是真的，就会玩空口。” “不是我舍不得，拜拜，酒不是好东西，您哪，还是尽量少喝点，年纪摆在这呢。” “我这身体可不比你差多少，别看我年纪大点。哼哼。” “好好，您比我强，我巴不得您身体比我还好呢。那，就挂了啊，您休息。” 等那边挂断电话，张彦明在本子上记了一笔，于阗机场这问题就算解决了。不过，这个刘老大，好像身体确实是个问题呀，记忆里是02年。 六十三岁，空司唯一一任在任上去世的长官。可惜了，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人哪，活着就好好活着，在不犯法不缺德的前提下做点想做的，让自己活的洒脱一点，想太多了没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到老都是一场空。 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没了。 有一日三餐，衣能蔽寒，有几个好友，父母孩子身体健康，别的也就无所谓了，就挺好。 虽然这个社会总把活人往死里逼，又总劝着想死的人好好活，弄的人半死不活的，但总还有路走，安心就好。 不要总想着如何如何，想的越多越是过不好日子，一山更比一山高，没有尽头的，结果到老也没得个安生。 马言对郁州比较熟悉，早些年老马也算是走南闯北的狠角，吃过不少苦，也去过不少地方。 张彦明还在思考人生呢，他跑过来拉着张彦明要出去。一脸神秘的笑容。 结果是要带张彦明找好吃的。这个表情，差点让张彦明误会。 去的也不是什么大饭店，也是，大饭店当年的老马也吃不起，不过手艺是真的不错。 老马神秘兮兮的带张彦明出来是请他吃豆丹……其实就是想看看张彦明见到这东西时候的表情吧？ “这是……什么虫？” “你尝尝。” “什么蛾子的幼虫吧？看着挺熟悉的。你是想看我害怕？你知不知道我们关外的男孩子小时候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吗？ 茧蛹都不和你提，蚂蚱，螳螂，蛇，松木里的大头虫，白白胖胖的有一两厘米大，洋辣子见过吗？也是这种幼虫，特别香。 你吃过螳螂窝吗？产完籽还没成熟那种，烧一烧像口香糖那么嚼，喷香。 蚂蚁吃过没？酸酸的，是一种野生红蚂蚁，肚子有点大。反正小时候逮什么都能尝一口，什么烧了都能吃。 茧蛹没结茧的时候是一条大青虫子，指头这么大，我们都拿来剁了包饺子。” “你们是野人吗？”马言的计划没成功，反到是把自己搭上了：被张彦明说的有点恶心了。 张彦明尝了尝豆丹，没什么太特殊的味道，稍微有点失望。 第1159章 考察失败 豆丹虽然没带来什么惊喜，不过这边的黄鱼和沙光鱼确实不错，还有用虾做的一种小饼很对张彦明的口味。 至于马言推荐的小鱼煎饼和风鹅张彦明也没什么太大兴趣。口味问题。 吃过饭，几个人打车到港口转了转，然后回了酒店。 “你对港口有兴趣？”马言随口问了一句。 “以后，海运是大趋势。你自己搞国际贸易的还问我？” “我做国际贸易也用不着自己建港口啊。” “我在一家国际海运公司里有股份……在琼州，我投了一个深水港，正在建设。” “那这是，了解敌情？” “不存在，没有可比性，也不存在什么竞争，我是停大船的，以后会是集散港，和这些岸港算是合作关系，就是到了这里随便看看。” “那你这次急慌慌的跑来郁州到底是要干什么？” “我听说海州脉石英和水晶矿储量比较大，我需要高纯硅。我手里有项技术，特种玻璃技术，想建个厂生产。” “哪种玻璃？能问吧？” “能，也不是什么机密……总体来说就是超薄超韧，硬度很高，不容易划伤。” “钢化？不是，钢化做不到。主要用在哪方便？” “飞机玻璃，汽车玻璃还有，手机。电脑也可以。笔记本电脑。” “专利技术？” “对，国际专利。” 马言挠了挠下巴：“我能入股不？” “你给我找一个合格的厂长，我让你投资。公平交易。” 张彦明不太在意那点股份，钱是赚不完的，他需要人，需要技术和市场控制。 “其实如果搞这么一个玻璃厂的话，没必要跑到这边来。生产黄金就得去自己挖？没必要。得从玻璃厂的生产运输销售方面考虑。 原料可以买嘛，其实仔细算下来是划算的，挖矿没那么简单，里面的道道太多，成本也不低，总要和这里那里的打交道磨来磨去。” “我不是想自己挖矿，手里东西太多弄不过来。我只是想控股，免得将来受人摆布……其实还没太想好，不过这事儿有点急。” 马言看了看张彦明：“产品要上线？” 张彦明扭头看了马言一会儿，点了点头：“几款新产品都需要它，目前只有大苹果城能生产。太远了。” 马言点了点头：“而且很容易受限制。你买的授权？” “我把那家公司买下来了。” “就为了这么一项技术？” “嗯。我喜欢从源头搞起……省着以后麻烦。” 马言无言以对。有钱真特么牛逼，不过想一想好像，很爽啊。 “贵不贵？” “工厂本身不算贵，几亿米刀，不过，他背了几十亿米刀的债务。” 马言就想往张彦明脸上啐一口，不过转念一想，我靠，这是自己家的大树啊，这实力，还愁什么？不由就高兴起来，甚至还想唱首歌。 “前景还是很好的，债务也不用我添，可以靠自身慢慢还。” “你是说，就是这项技术？有这么大的市场？” “嗯，六七成的把握。” 马言眨着眼睛消化了一下，认真的说：“我真的想入股。” “可以，拿厂长来换，一个货真价实的厂长，百分之十。” 其实投产一个玻璃厂不需要多少钱，这会儿在国内来说，上千万足够用了，包括买地建厂和设备购进。值钱的是技术，是专利。 “会出口吗？” “肯定的。以后还会授权生产，不可能一家独占。” “那，我建议你把厂子放在蛇口。或者郁州和蛇口同时搞起来。不要考虑原料的问题，多考虑市场和运输。” “明天先看看吧，来都来了。” …… 第二天，一行人驱车去了海州县，在海州绕来绕去的跑了一天，中午就在县城对付了一口。 整体转完，张彦明有点失望，这边确实是国内储量最大的地区，但是太分散，矿产分布差不多一百多平方公里范围，大部分只能搞小矿。 再加上马言的意见，张彦明的想法也就发生了变化，感觉原来有点想偏了。 有错就改，改了再犯嘛，这事儿也就放下了。 晚上回到市内，张彦明让小助理约了这边的物流安保物业还有地产四方面的负责人到酒店见了个面，请大家吃了顿饭，聊了一会儿。 第三天，十一月八号，张彦明跟着老马到了临安。呃，是甬城。 也没有人接机，七个人从甬城机场出来，坐大巴进城，然后再坐长途车去临安。一百七十多公里。 这会儿余暨还是余暨市，也没有机场。余暨国际机场还在建设当中。 虽然临安才是省会，但事实上一直被隔壁的甬城压着一头。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政治地位上。 甬城87年成为计划单列市，88年获得地方立法权，都没临安什么事儿。94年，两座城市双双晋级成为副省级城市。 老马这会儿住在湖畔花园，一百五十平的复式，老马一家住在楼上，楼下就是公司。 这套房子花了老马四十五万，二手房。 一个是那个时候房价本身就不高，二一个是位置偏远。 没错，97年那会儿城西这片儿算是城郊，在本地人眼里基本上就是乡下了。 就好像这会儿的京城那边，出了二环就感觉出城了，住在三环都不好意思说出口。谁能想得到若干年后五环都那么嚣张？ 04年那会儿别人一听住在望京都一撇嘴，现在在说之前都要先抬头挺胸。时势变迁啊。 到达的时候也就是晚饭时间了。 马言在车上就打电话做了安排，几个人到了市里直接打车去了饭店。 马言的家人还有公司的各位股东都来了，给张彦明一行接风。 也不是什么大饭店，都是自己人不用讲究那些虚的，安排的是城边一家老馆子，声名不显的，不过东西弄的相当地道，很有些时间的味道。 除了开席马言给双方介绍了一下，也没说什么正事儿，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饭。张彦明喝了一瓶啤酒，算是破了例。 饭后，大家直接回了办公室，顺便召开股东大会。 现在芝麻开门的股东结构相对简单，就是马言和这些员老，然后是张彦明，老沃夫还有史密斯。张彦明的股份有一部分挂在瑞德曼名下。 在考虑融资之前，马言和他的团队已经达成了协议，这个股东大会也就是走个形式，让张彦明和大家认识一下，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现在，这些创业员老都已经放弃了股东身份，以合伙人的形式参与公司的经营管理，公司股权表决集中到了马言手上，其他人只是共享股份分红。 再加上张彦明绝对大股东的身份支持，从此以后芝麻开门就是马言的一言堂。绝对话语权。 第1160章 古城巧遇 芝麻开门经过两年多的发展，两次融资，虽然这些员老们的总股份降到了二十五，但实际上公司的价值已经从两年前的八亿升到了今天的四十亿。 在座的十几个人已经都是千万富翁了，而且直接就是中千。 挣钱了当然高兴，会议的氛围欢快而热烈。想想两年前，十几个人平均出资不到三万块，和做梦一样。 会议并没有开多久，一个是大家都多少的喝了点酒，二一个是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通知一下理个形式上的决议而已。 都是事前商量好了的。老沃夫和瑞德曼那边由 马言提出了股份兑现，所有人都同意，大家各自让出了一半股份换成了现金用来改变生活，这些股份自然就归了马言。皆大欢喜。 等散了回到马言安排的酒店，刚进门，宝贝女儿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宝贝爸爸，你在哪里呀？” “我在临安呀，不是和你们请过假了嘛。”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你在宁安，爸爸你猜我们晚上吃的什么？” “什么？” “糖，醋，鱼。胖拜拜做的可好吃了。妈妈说你在那边也要吃的，那边出名。” “对的，今天晚上吃了糖醋鱼的，嗯，确实挺好吃。” “是吧？酸酸甜甜的，一点儿也不腥气，我都没吃够。” “那明天让胖拜拜再给你做。” “不了，奶奶说好吃的也不能一门子吃，那就变成不好吃啦。明天咱们家要吃大排骨。羊羊的排骨。和萝卜炖哪炖哪，炖的烂烂的。” “要多吃点萝卜，不感冒。” “好的，妈妈也这么说的。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刚来呀，要待几天。办完了事儿马上就回来。” “好吧，那你，那你快一点儿，要尽量快。” “好。” “今天张小怿去打针针了，他都没哭。好厉害。” 张彦明愣了一下，马上想起来应该是打疫苗。不过小家伙扎针没哭到是挺意外的，挺坚强啊。 “妈妈说，那医生打的太快了，张小怿还没反应过来呢，打完了，那还哭啥？” 这是只要针打的快疼痛就追不上我？ “张小悦，几点了还在打电话？” “我在问爸爸吃没吃糖醋鱼鱼。” “那问了没有？” “问了，吃了的。” “那明天再打，洗洗睡觉，好不？” “好吧。宝贝爸爸再见，我要睡觉觉去啦。muma。白白喽。”还没等张彦明反应过来，电话已经挂断了。 软糯糯的声音还在耳朵边回荡，心里暖乎乎甜蜜蜜的，就是感觉特别幸福。 睡了一个好觉，九号，张彦明拒绝了马言的邀请自己出来走走。 枫城在临安的项目有点多，老发动机厂厂区的改建，商业步行街区，几个住宅小区，一个cbd中心，还有孙红叶的湖边度假山庄。 而且因为是省会，物流安保物业几个公司的之江总部都在这里，来了总要去看看转转。 和庐州有些类似，临安也属于古地，城市中心这会儿还不是很大，不过发展的比庐州那边明显要快很多。 周边的经济比较平均，风景名胜也比较多，是旅游大市，带动了很大一部分经济提升。 而且这边多山，不像庐州那边那么平整，景致上加了不少分。 最主要还是太有名了。 声名传誉全世界，世界各地募名前来的人群络绎不绝。 这还不是后来那个信息秒达的时代，在这个时候，名气就是一切。这是先天优势。 步行街区在市中心，已经交工了，各个店铺商业正在装修布置，物业也在招商。 张彦明几个人在步行街里逛了逛，结果还意外的遇到了张彦君。这边的鞋城要和商场同步开业，他也是忙的够呛。主要是缺独挡一面的人。 “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去马言那边开个会，昨天晚上到的。哥你得招点经理人了，不能总靠着自己跑。你忙不过来。” “确实。我也有这个感觉。” 张彦君点了点头：“忙不过来了。年底你这边得有几十个市的步行街开业，整死我都顾不过来。现在都是麻烦物业那边帮我准备呢，到时候能不能开业还两说。” “先走省会，其他地方慢慢来，地方又跑不了。” “我不得交租子啊？不交不是那么回事儿，交吧，压力太大，眼瞅着开不起来。” “晚点交呗，开业以后再补交，或者我和物业说一声，没开业期间给你减个半？” “我感觉行，压力确实大了点。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装修期吗？也不算占你们多少便宜。” “你可把装修直接交给这边啊，装修商场的时候直接就给你弄出来了，你还一个一个去看？” “我现在就是这么弄的，你以为我真能跑得过来呀？我就是发发货调调人手，这都够呛了。” “还是赶紧弄个团队吧，不是事儿。” “嗯，这回回去就办，我让鞋厂那边帮我寻摸了，回去在招一招。其实就是有点不放心。” 这就是格局的问题了，生意已经做大了，但是思维还是个体户小老板的思维，总感觉招来的人靠不住，都想亲力亲为，然后就是根本顾不过来。 “你要是感觉社会上招的不敢放心的话……”张彦明皱着眉头想了想，一下子也想不出来什么好方法。 “没事儿，我琢磨明白了，财务上有张雨她们盯着呢，审计严格点，我这边福利待遇上什么的放开点，也能行。以前就是想左了。 你开什么会？完啦？” “股东会，其实都用不着来，就是走个形式。我正好去郁州，和老马一起回来的，被他把住了。” “去郁州干什么？” “那边产矿，去看一眼，没什么用。你这什么时候回？你这么天天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你隔三岔五回去住两天再走呗？” “嗯，这边安排完了就回，回去就招人。” “现在冬天我嫂子闲着，你出来把人带着也行啊，也算是到处溜达溜达长长见识。孩子现在又不是离不了手。” “也是哦。行，按你说的办，我这回回去就把她带着……还是赶紧招人吧，孩子还是小，家里好几个呢，怕我爸我妈也顾不过来。” “我真是服了你了，事没做想的挺多，成天这些用不着的。” “唉呀，我也不想啊。”张彦君叹了口气，咬了咬嘴唇：“看这还行不？我把中间的柜台撤了，搞开放式。” “行，看着通透点也舒服，又丢不了。” “你不有事吗？你去忙吧，晚上一起吃饭。你住哪？” “我来找你吧，我住的有点偏。我去趟老厂那边看看。” 第1161章 课文背的挺熟 和张彦君分开，张彦明去了老发动机厂。 老发动机厂的地块正在建，不过已经能看得出来样子了，住宅加商业街加娱乐公园加商务中心的格局。 唯一遗憾的就是公路从地块中间穿了一下，把地块弄散了，分成了三块。 这种城市主干道想封闭跨越都不太现实，只能搞成三个各自独立的功能区。 临安的冬天也冷，时不时的也会下雪，不过并不影响施工，极端天气比较少，零下温度一年到头也就是那么几天，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 最冷的时候正好差不多是过年，放年假。 和地产还有建筑公司的相关人员见了个面，一起聊了聊，算是开了个不算会议的小会，强调了一下工程质量还有配套以及绿化的重要性。 也不算是老生常谈，很多事你不盯着就真没人在意，到时候发现都晚了。 中午在工地食堂对付了一口，下午，几个人打车来到西子湖这边。 度假山庄的选址还是相当不错的，主要是这会儿还没有大力开发，西子湖周边大部分地方都是老样子，市里改造的意向也比较迫切。 山庄依山傍水，主体是一栋现代化大楼的五星级酒店，有公寓和商务中心配套，站在宽阔的马路边上面朝城市。 楼群背后，顺着山势湖岸是一片古风建筑，就挨着湖边，顺着湖岸和一点山坡人工造了一小片湖面。真的打造了一个庄园。 南方的普通低矮建筑搞起来比北方快的多，省事儿，如果不是因为木结构有点多还能更快。 和北方把房子垒的像堡垒一样，墙都恨不得半米厚完全相反，南方的房子基本上都是薄墙木壁，而且窗门开阔四面通畅。 北方主要是要保暖，而南方更多的是要散热。完全是两个方向。 其实就算是高层超高层南方的建筑速度也要比北方快上好多，成本也要低一大截。 酒店那边的高层正在内部施工，离完工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庄园这边已经差不多了，包括庄园里的小径花园池塘水榭。 现在差的是整个庄园里的绿化还有一些细节方面的工作，再就是用品摆件还没有进来，有点空荡荡的。 虽然还没彻底弄好，但是人走在里面已经很有几分感觉了，那种曲径通幽廊桥回迭还有庭院深深的感觉扑面而来，有种时空易置的意思。 前面紧抵湖边修了个步道码头，不过没船。以后会有两艘餐饮船停泊在这里，用餐的时候就去湖面上飘着，提供凭栏涉水的调调。 其实毛用没有，就是能把东西卖的更贵。 庄园里面的水系都是人工造出来的，引的湖水进来再流出去，也就是好看，还飘不得船。 庄园里只有两栋客房，都是两层建筑，一楼是公共空间和各种设施，其他的都是独栋庭园，有大有小，掩映在滔滔花木林海中可望而不可及。 这种独栋小院儿可以短租，也可以长住，有专门的管家二十四小时提供服务。 庭园酒店刘思琪那边还没过来接手，现在这地方暂时由物业公司管理着，将来会分成两部分经营。 其实孙红叶一开始盯上的是那个湖心岛，可惜不管怎么谈人家景区也不同意。那不是开玩笑吗？ 实在说在2000年这会儿景区的管理相当宽松，湖周边光是别墅宿舍疗养院神马的就建了一大批，各种酒馆会所一直繁荣到2015年。索实挣了不少钱。 可是再宽松，也不可能把湖心岛的所有权出让了，那个影响太大了，没有人敢。 “哥，以后开业了咱们来住段时间呗？”郑义看着微波荡漾的湖水问了一句。 “感觉好啊？” “嗯，特别舒服。比月亮湖好。” “废话，那是一回事儿吗？不过，等咱们的这一批山庄都建起来，你可能就不这么想了，起码我觉得崎州岛和樵枰山都不比这里差。” “眼光不同呗，我就喜欢这里这种感觉。” “你是因为西子湖太出名吧？有色眼镜要不得呀。你姐在震泽也弄了一个，离这不到九十公里，等你去了那边看完了再说吧。 震泽名气不比西子小吧？面积上更不能比，是西子的近三百倍。 范文正公说霪雨霏霏，连月不开，阴风怒号，浊浪排空，日星隐耀，山岳潜形，商旅不行，樯倾楫摧。 至若春和景明，一碧万顷，沙鸥翔集，锦鳞游泳，岸芷汀兰，郁郁青青，皓月千里，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西子还是太小了呀，这里是温柔乡，销魂冢，消磨志气的地方。暖风薰得游人醉，隔江犹唱后庭花。” 郑义呆呆的看了张彦明十多秒：“哥，虽然您课文背的挺熟的，说的这些全部和这里没有一毛钱关系，不过意思我懂。但我感觉您太绝对了。 而且，登岳阳楼写的是云梦泽吧？和震泽有什么关系？” “引用一下。都是齐名的上古大泽，用在这边也没有什么错误。男人需要的是那种气势。” …… 几个人从山庄里出来，坐物业的车又去这边几处楼盘转了转，然后去了物流基地。 这边的楼盘并不准备自己留用，全部用来销售，也没什么值当他关注的地方，以后除了物业服务和枫城也没什么关系了。 不像商业街区步行街还有酒店公寓写字楼这些不外销的项目，都是枫城的永久固定资产。 和这边的几个负责人见面喝茶聊天，泡了一个下午，关心了一下这边的员工生活小区情况，还有员工们的感情问题。这么大一群光棍，操心呐。 晚上没留在这边吃饭，几个人去了张彦君休息的酒店，就在步行街不远，几百米。 这边的商业街区范围比较大，其实算是一片老城。张彦明有意的把商业街和老（古）城保护联系到了一起，反正也就是顺手的事儿。 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只能显示平庸和无知，独具地方味道的老东西才是长盛不衰的良药。 张彦君身边也带着一个助理两个安保员，这家伙其实都是在和张彦明学，就是嘴上不承认。 十个人在酒店附近随意找了家路边的小馆子吃了晚饭，然后回到酒店。 郑义跑去开了房间，大家安顿好了，张彦明晃到张彦君的屋里聊天。主要是张彦君说，张彦明听。 张彦君还是有点想法的，总体来说思路也算是清晰，就是眼界还是窄了点儿，经验也不足，差的是那份胸襟，而不是魄力。 从自身性格上来说，张彦君比张彦明更适合做事，沉稳，善于思考，不急不燥的什么时候都能缓得住。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就有点保守，格局小了。 第1162章 我就说得叫婶儿 哥俩写写画画的聊到接近十二点。 中间一起接了家里的电话，陪着张小悦和唐豆豆两个小宝贝丫头聊了一会儿电话。 听到两个爸爸在一起，也不知道两个小宝贝蛋子怎么就高兴了，在那边又笑又叫的，直到张妈过来骂人。 现在张彦君的生意也算是做起来了，从国内来说，在卖鞋这一块绝对算是排得上数的公司，但事实上因为张彦明的关系，他还缺着太多东西。 为什么脚踏实地的一代在那么坚苦的条件下能把企业撑起来，而条件优越的二代三代往往都会走下坡路？就是因为经历不一样。 没有那些必须的经历，就像给几岁的孩子手里拿着根金条一样，只丢东西都算是幸运的。 社会吃人起码还吐块骨头，生意吃人连骨头渣都不会给你留。 这里面需要学习了解的东西太多了。 不管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随意拎出来都能在大学开门功课。 第二天，哥俩一起去张彦君的鞋城里看了看，马言自己找过来了，非得拉着两个人去喝酒。 结果哭笑不得的是这哥们的酒量那真是不行，和豪放的风格完全是呈反比，不说张彦君，就是张彦明都能把他喝倒两次。以上。 张彦明不是不能喝酒，是不想喝，对那东西一丁点儿兴趣都没有。这玩艺儿影响思维和自我控制，耽误事儿。 张彦君平时到是有事没事喜欢一个人喝几口，不过也不贪杯，就是那么个意思，找点情调的感觉。 结果没怎么的呢，马言已经倒了。是真倒了。 哥俩坐在那默默相对，四目无言。这特么弄的。 “我感觉，南方人说的喝酒和咱们说的喝酒，应该不是一回事儿。”张彦君抹了抹嘴分析。 “呵呵。”张彦明不想发表意见。 “咋整啊哥？”郑义去捅了捅马言，脸红的都要出血了的感觉。 “送酒店吧，单开间房，留他媳妇儿电话没？” “没，我留人家媳妇儿电话干什么呀？” “她不是财务主管吗？” “没留。” “别人的呢？” “也没留。哥我错了。” “算了，送酒店等他自己醒酒吧。这事整的，扯不扯你说。” “那咱们这，还喝不？”张彦君问。 “你随意，我吃点饭就行了。” “那算了，我也吃点饭吧。这家伙这点量，也敢张罗喝酒？” 等马言一觉醒过来，已经下午三点过了。 晕乎乎的从房间出来，四下打量。完全没弄明白自己在哪干什么。 郑义一直盯着呢，看马言出来打了个招呼，去叫张彦明。 “哎呀，不好意思，喝多了。” “这有什么。来喝茶，正好醒醒。” “你们就这么喝茶？”马言弯腰看了看在杯子里浮动的茶叶，一脸嫌弃。 “啊，那怎么喝？” “我来吧。”马言开始动手，房间里的茶海算是遇到明主了，开始展现自己的合理功能。 南北喝茶的差异比喝酒还大。 “太费劲了，看着都急人。”张彦君看了一会儿发表了一下感想。 张彦明到是没什么感觉，深入接触过茶艺这东西，虽然自己不会这么摆弄，不过也不拒绝。 “等我找找，给你们一人弄一套茶海回去，再弄点好明前。茶得这么喝才对，你们那都白瞎了。”马言给哥俩各自倒了一杯……就叫杯吧。 “嗯，这个可以，我要那种完整的根雕，不要拼凑的。”张彦明点头。 “这边事儿办完了？”马言问。 “就是你非得拉着我过来，我本来也没事儿啊。正好碰巧遇上我哥了。” “你看，我不拉你来不就碰不上了。还待几天不？你真不参加我的论坛？” “不了，让仙媛过来吧，我还是老老实实当我的投资商挺好，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咱们这边也没必要广而告之，就现在这样挺好。” 马言点了点头没再劝了，三个人闲聊了一会儿马言就回去了。几个人之间也不用客气什么，不用整虚的。 哥俩喝着茶继续聊生意经。 十号，张彦明从甬城返回京城。本来还想顺便去申城看看，后面想想还是算了，也没有什么急事儿。 申城那边买过来的土地刚完成拆迁，正在进行平整。规划方案还没出来呢。 十一号，星期六。 张彦明在家陪着几个孩子疯了一天，把家里能祸害的地方和东西都祸害了一遍，惹的张妈追着满院子的打。 十二号，星期天，张彦伍，王佳慧，栓子和小颖过来改善生活。这是张妈规定的。 “彦伍，等毕业了，你打算留在这还是回去？”聊天的时候张妈问。 “听我二哥的。” “那就留这边吧，回去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咱们那边地方还是小了，也不好做事儿。留下吧……那你是打算户口落这还是自己单立一户？” “我爸我妈怎么弄啊？” “他们无所谓，想跟着你就过来，现在户口也不影响吃粮。到是你的户口肯定得落这边。” “那……那我单立一户吧，早晚的事儿。” “行，那叫你二哥给你准备套房子，用你名把房产证办了，到时候直接落过去就行了，还不用求人。你将来是打算从这边找媳妇还是找老家的？” 张彦伍现在是集体户口，挂在物资学院的。 小处男脸刷一下就红透了，有点口干舌燥：“那啥，我……那啥吧，” “处对像啦？”孙红叶一眼就看透了事实真相。 “啊？处啦？”张妈瞪大了眼睛。 “呃……，嗯，算算是处了。” “死孩崽子，对像还有算处的？同学？” “嗯。就是上来过来那个，罗静。我二哥见过。” “哪个？”张彦明想了想，那几个女同学自己一个也不知道名儿，甚至都没说过话。 “那个，个高那个。” “是漂亮小姐姐。你看吧，我就说得叫婶儿。对了吧？”张小悦扭头拉着唐豆豆开始得瑟。 “到是挺快。”张彦明笑了笑：“她泡的你，是吧？” “不是吧？”孙红叶和唐静王佳慧全都一副不信的样子看着张彦伍。 “不是个屁，”张彦明笑着说：“你们看看他这个熊样，敢去追女同学吗？话都说不出来。” 对于了解了张彦伍的家庭情况，然后马上动手泡过来的罗静，张彦明并不会讨厌，反而有一些欣赏。 人这一生会遇到无数的机会和路口，能抓住机会迅速选择并出手，这也是一种能力。 谁都希望好，都渴望财富，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这样那样，这和人的品质无关。当然，后面的事情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还得观察。 “那怎么不领过来呢？”张妈到是蛮高兴的。 张彦伍都二十一了，在老辈人心里应该谈婚论嫁了。 第1163章 那个傻子 “我，没敢问。这才没几天。”张彦伍稍稍放松了一点儿。有些事说着说着也就习惯了。 “她家里干什么的？”张妈问了一句：“她家里知道不？她说没？” “不知道。”张彦伍摇了摇头：“她家里，好像条件挺好的，别的我没问。” “那，这处了快半个月了吧？你俩都不聊天？” “聊了，我家里的我都说了。” “她家里呢？” “我……” “不用问啦，看他那熊样，在人家小丫头面前估计话都不出来，指望他能问什么？不尿都是好的了。”张彦明抬手在张彦伍头上搓了几把。 “……怎么这么熊呢？完蛋玩艺儿。”张妈悻悻的收起了一肚子的八卦，有点恨铁不成钢。 “好像咱们家都差不多吧？都差不多。”王佳慧忽然来了一句。 “什么？” “我说泡妞呗，都不敢。我追的张彦辉……还不是话都不敢和我说。” “我俩……”唐静回忆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悄悄看了张妈一眼：“也差不多，我要不找他估计……” “二嫂，你和二哥呢？”王佳慧扭头问孙红叶。 “我？”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笑起来：“前面算是我主动，后面，他老霸道了你们都不知道。” “那这是不是传统？”王佳慧看了一圈目光落在张妈脸上：“妈，当初你和我爸谁追的谁？” 马上一桌子八卦的小眼神全都盯在张妈和张爸脸上。 张爸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看了张妈一眼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老头竟然还扭捏上了。 张妈笑着看了张爸一眼：“我和你爸呀？老头，咱俩谁追的谁？” 张爸放下杯子抹了下下巴，眼睛都不抬：“你追的我呗，我那会儿啥也不知道呢。” 张妈笑起来：“平时吧，嘴叭叭的，可能说了，一到真格的就完。心里明明就那么想的就是不说，得让你猜，猜不中还生气。就这个性子。” “真是随根，这玩艺儿太神奇了。”唐静对王佳慧说，王佳慧使劲点了点头：“有时候感觉他是个女的，我是个老爷们，得哄着。” 几个人都笑起来，唐静非常同意的点头，几个小家伙不明所以也跟着嘿嘿傻乐。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眼波里全是荡漾，把张彦明弄的有点莫名其妙：这怎么就来感觉了？刺激的是哪个点？ “二明不，”孙红叶看着张彦明说：“这个不一样，都是他哄着我，有什么话都说。我感觉他把我研究透了，我还没怎么的呢他都知道了。” “显摆。”王佳慧撅着嘴翻了个白眼。 “嗯，臭显摆。”唐静点头同意。 “不准说我爸爸，我爸爸，是好爸爸。”张小悦义愤填膺，小胖手拍了下茶几。 “对，不准说我二叔……也，也不准说我爸爸。”唐豆豆也拍。 张小欢和张小乐有点懵，不过气势不输，四只小爪子在茶几上一顿乱胡喽，拍的叭叭响。 栓子和小颖乖巧的坐在一边看热闹，栓子小嘴不停的动，心思全在吃上了，管你们说什么。 “合着就我们随便说没人护着是吧？”王佳慧算是看明白了形势。 “张小欢，快点长大，你看看，就你家没人出声。”王佳华去张小欢脸上揪了一下。 “是不是跑偏了？咱们不是说彦伍对像吗？”张彦明看了张彦伍一眼：“想好啦？真处？” “嗯。”张彦伍虽然紧张加不好意思，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这话问的就没用，你们家爷们全有点被动型的。肯定是那丫头主动问的他，他那会儿还有主意？底都让人家挖掉了连人家家里几口人都不知道。” 张妈笑着总结。 “知道，她家还有个姐。没了。” “她姐姐多大？” “结婚了，说是离了完了又复了。” “因为什么呀？” “不能生孩子，两次宫外孕，说是再也不能怀了。” 一家人都盯着张彦伍看，把张彦伍直接看懵了。“你们俩，在一起就聊这个？聊能不能怀孕？” “啊？不是不是。”张彦伍脸上都要滴血了，手忙脚乱的把筷子也碰掉了：“就是说到她姐了，感觉命不好，挺可怜的。她和她姐感情好。” “确实挺可怜的。”张妈啧了两声摇了摇头。女人摊上这种事儿，这辈子就全靠命了，真说不上以后怎么样。 “还说什么了？她家在哪？干什么的？” “她家，琴岛。别的我没问。问那么多干什么呀？” “怎么没领回来呢？领回来让我看看，上回来了也没注意。”张妈问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能联系上不？打个电话，我叫人去接她。来得及。” “对，叫过来，一家人坐着唠唠，指望你那也就没有天数了。”张妈点头：“处都处了怎么也得让我们看看吧？我们不掺合你也得心里有点数。” 张彦伍心里挣扎了一下，还是乖乖掏出电话拨号。 张彦明侧身拿过来座机打到物流那边：“潞县有咱们点吧？” “有。有事儿？” “叫人开车去趟物资学院，帮我接个人。”张彦明扭头问张彦伍：“叫什么？” 张彦伍这边正和罗静说话：“我三大娘让你过家来一趟，你有空吧？罗静。不是，我二哥问你名儿，一会儿有车过来到学校门口接你。” 也不知道那边罗静说什么了，张彦伍红着脸站起来跑外面去了。 张彦明看着张彦伍跑出去，这边对着电话说：“叫罗静，大一物流班的。直接给送到院子来。” “叫我去干什么？” “我三大娘听说你了，叫你来家坐坐。一起吃饭吧？你快收拾吧，一会儿车过来了，我二哥叫人来接你。” “我，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啊？真是的。” “我也不知道啊，大伙坐那聊天儿，就说到这块了。” “你说我干什么呀？” “不是那啥，都处了，我肯定要和家里说一声啊。” “……你几岁呀张彦伍，什么都得和家里说。” “这事儿肯定要说呀，早晚还不是要知道。” “哎呀，你，我，我要被你气死啦。”罗静挂断了电话，弄的张彦伍一头雾水。这怎么了呀这是？ 张彦伍转身回到屋里，张妈正给小颖擦嘴：“栓子啊，别吃饱了，一会儿还吃饭呢。” “不能，我可能吃了，二叔说我得多吃点好长肉。” “来不来？”张妈抬头问张彦伍。 “来……吧？电话打了。” “怂货。” 啊~~~~~~~，一声尖叫从某女生宿舍里传出来。 挂断电话的罗静一头扑倒在床上：“我不活了。” “咋了？张彦伍移情别恋啦？” “别和我提那个傻子，啊~~，哼，哼，哼哼哼……” 第1164章 春天到了 梆梆，梆 “罗静，有人找你。” 宿管阿姨敲了敲宿舍门。 好在是楼层不高，要是住高了阿姨才不会爬上去，站在下面就是一嗓子，基本上全校皆知。 “罗静？在吧？也没看人出去呀。” “在，阿姨，听到了。” 罗静正红着脸试衣服，行李箱大开着，里面的东西全翻出来了，衣服裤子甩的四面八方都是。 “知不知道谁找你？我看岁数不小了。”阿姨在门外还和她聊上了。 这会儿的阿姨基本上都是学校内教职工的家属，或者是退休老师什么的，责任心比较强，拿学生当孩子似的。 “知道。” “哦，那就好。小丫头在外面多长点心眼，别谁都信。” 室友跑过去把门开开：“谢谢啊阿姨。” “没事儿。这是，我的天哪，你这是要去相亲哪？丫头，我看着岁数可是不小了，你可想好。” “不是，阿姨，那是来接人的司机。”室友给解释了一下：“我说罗静你快点行不？” “这身行不？”罗静这会儿也有点慌乱，必竟还是个孩子呢。 “行，哪身不行？大冬天捂的像个球似的有什么区别？”另外一个室友躺在铺上嘟囔。 “你才像个球呢。”罗静去照了照镜子，拢了拢头发，总感觉好像差了点什么。 “这是怎么了？”宿管阿姨看上热闹了，反正也是闲着。 “她对像让他去见家长，懵逼了。” “哎哟，处上啦？本地的呀？” “就咱们班上的男生，住106那个张彦伍。” “哦，挺老实个孩子。我就说，瞅着你俩就是处上了，腻腻乎乎的。我就说嘛。” 2000年这会儿，正处在高校风气变革的前期，对处对像不再像以前那样严防死守严历苛责了，高校学生处对像成了一种常态，已经公开化。 虽然以前也是民不举官不纠，但必竟不一样了。再过几年，05年大学生就可以随意结婚了，不再被开除。 “你再默及一会天都黑了。” “罗静你快点出去吧，这点暖和气儿都放光了。阿姨你进屋呗？” “你们哪，是赶上好时候了，前几年处对像还敢这么大张旗鼓？那不得全校通报？就这宿舍，原来那和冰窖也没什么区别，暖气带死不活的凑和。” 阿姨靠在门框上和几个丫头聊上了：“死丫头，我在外面给你们跑来跑去的都没嫌冷，开下门你到是嫌上了，等你有事儿落我手里的，看我搭理你不。” “死老太太，是不是想打架？” “那你得多吃点饭，就你们这小身板，一阵风都吹没影了，还打架。讹人哪？罗丫头啊，行啦，挺利整的，你再转转豆腐都磨好了。” 罗静又身前身后的来回扭着看了一圈儿，出了口长气，摸了摸兜，钱包带了：“那我走了。” “手机，床上哪。” 罗静回头去把手机揣进兜里。冬天就是这个好处，不用背包包，大衣裤子的揣兜里就行，还不用怕鼓。 “啧啧，你们现在这小日子，学生家家的手机都用上了。你们爹妈也真是舍得。”阿姨摇了摇头，有点羡慕。 “阿姨，我们宿舍就她自己有，你不能一杆子全打死了呀。” “现在手机也不贵了呀。” “呸，买一台得我爸小半年工资，你叫不贵？” “罗静你晚上还回来不？” “问个屁问，看她那样是能回来的样吗？看那一脸春天。” “唉，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交佩的季节。”…… 罗静这会儿没心思和宿舍的小姐妹们斗嘴，表面上看还有点不动声色的样子，其实心里荒的一匹，整个人都是飘的。 下了楼，就看到了站在雪地里那身熟悉的物流公司员工制服：“你好，我是罗静。麻烦你了。” “没事儿。走吧。”司机打量了罗静一眼，扭头往外走。车子开不进学校里面来。 不算是什么好车，桑塔纳2000，是潞县这边物流中心的公务用车。 在这会儿这车不丢份儿，官商通用，只是比较常见。 桑塔纳老款和捷达是这会儿最普及的轿车，从出租车到政府部门公务车都占了六七成，满大街都是。 比较起来2000款还算是挺不错的。这款车虽然叫2000，但和2000年没什么关系，是95年上市的。 罗静下意识的去了副驾。“那个……你坐后面吧。”司机说了一句，罗静愣了一下去了后面。 车停在校门口，没熄火，热风一直给着，一上车一股热浪袭来。 司机上车松刹车挂档：“后面比较安全。车上最安全的位置是我后面……冬天路滑，坐后面保险一些。” “谢谢。我不懂。” “呵呵，以后经常坐就懂了。到时候让彦明给你们弄台德意志的越野，那车才安全，还舒服。” “越野？越野没有轿车好吧？” “那都是不懂车的人乱说的，你看彦明的车就是越野，等你坐过就知道了。” “彦……二哥还自己开车？” “现在开的少了，有保卫制度，以前都是自己开。” “你和二哥挺熟的呀？” “我是第一批，我们那会儿人少，彦明经常过去，现在人越来越多喽，他也忙，过来的次数少了。” “二哥他……脾气好不好？” “脾气呀？我没看他发过脾气，总是笑呵呵的，爱玩爱闹的。平时也没有什么事儿能让他在意的。” “那，三大爷和三大娘呢？” “张叔和张婶儿性格也都挺好，老头老太太心眼特别好使，照顾人。你这是……”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罗静一眼：“第一次上门？有点慌神是吧？” “嗯。”罗静应了一声低下头。 “没事儿，该怎么样怎么样，该吃吃该喝喝，叔和婶喜欢实诚人，没什么说道。” 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罗静慢慢也就放松了下来，半个多小时，车到了老院子门口。 “从这个门进，里面有安保员，让他带你进去。”司机指了一下。 罗静正看着呢，张彦明和张彦伍从门里走了出来。 算计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张妈让出来迎一迎。必竟是第一次。 罗静就又开始紧张起来，上次来白吃白住的那是同学，这次不一样了呀。 张彦伍过来帮罗静打开车门：“下车呀，到了。”罗静脸一红，瞪了张彦伍一眼慌忙下车。搞忘了。 张彦明绕到司机这边，给散了根烟：“麻烦你了啊，礼拜六还让你跑一趟。” “没事儿，反正值班也没什么事。冬天发车要比夏天少。” “要不在这吃了再回吧？” “算了，我回去吃。那我回了啊。” “嗯，慢点开。” 司机调个头走了，张彦明笑着看了看罗静点了点头：“走吧，进屋。” 第1165章 路要自己走 三个人顺着工作室的大门进了院子。 “院子正大门在左边，这是原来工作室的门。正门平时基本不开，都从这边走，以后你要是来了和安保员打声招呼就行。” 张彦伍给罗静介绍情况，指了指安保室。 “还有门卫呀？” “以前这边是工作室，现在搬到创业园去了，安保室保留下了。这边是录音棚，那边是器乐室和教室，苏玉姐她们平时在这上课。 从这过去是二哥二嫂办公的地方，进院子从这走，那边过去是酒店管理人员的宿舍，再过去就是饭店。” “真大。” 张彦明带着两个人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是我二哥的办公室，那边是二嫂的。”张彦伍小声给罗静介绍：“那边是助理室和资料室，那间是接待室。中间这个是健身房。” “进来坐会儿。”张彦明开门让人进屋：“喜欢喝茶还是咖啡？” “喵~~”办公桌上的小猫扭头打了声招呼。 “这只猫就喜欢在我二哥办公室待着，可乖了。” “还有猫啊？”罗静有点惊喜。 “嗯，好几只呢，还有狗。这会儿狗在后院了，一会别害怕，不咬人。” “平房不养猫的话会有老鼠。坐吧，随意点。”张彦明坐到沙发上。 小猫抻了个懒腰，抬头往这边看了看，好像是思考了一下，然后从桌子上跳下来，慢慢走过来，跳到张彦明怀里，去张彦明脸上闻了闻，转了转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趴。 “真可爱。”罗静眼睛亲光的盯着小猫，连紧张都忘了。 “散养的，有点野。罗静……你家里是做什么的？”张彦明尽量用比较随意的语气问了一句。 “我爸开了个彩印厂。” “在琴岛？” “嗯，不其镇。” “生意好不好？那边现在是开发区吧？” “嗯，是高新区……其实我都不知道高新区在哪，都那么说。” 张彦明挠了挠头，在记忆里找了找，确实是高新区，不是开发区。这个高新区和后来成立的红岛区其实都在不其的地盘上，地理上是重叠的。 国内这样的地方不少，一块地皮几套班子几个行区规划，感觉就好像为了多安排点干部的意思，弄的老百姓分不清哪是哪。 像这种后成立的高新区产业区什么的还好一点，有些甚至直接就是区县重叠。 “你多大？” “我十九了。” “那，你家里人能同意你……交朋友？” “……我还没说。打算等放假回去和我妈说……上大学了，家里应该不管了的。我爸我妈不太管我的事儿。” “哪有当父母的不管这事儿的，肯定会管。我感觉，你还是和家里说一声，时间越长越不好开口，到时候你们俩有点麻烦。” 罗静羞红着脸看了看张彦伍，点了点头。 “彦伍从小在农村长大，比较单纯，阅历也浅，这事儿……我希望你们都考虑好，不要凭着一时冲动，人这辈子婚姻就一次。 彦伍家里呢，就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几辈子在大山里种地。 我三叔三婶也没什么文化，现在在我厂里上班，也就是打打更给食堂做做采购，别的他们也干不了。 至于以后，不知道彦伍和你说过没有，他是要独立出去自己闯的，是好是坏自己走，我能帮的地方不多，也不可能给他钱。 我们就是叔伯兄弟，如果是女孩儿那没办法，怎么样我都得伸手，但是男孩肯定不会。 人这辈子还是得靠自己，靠努力。人生说长不长，路得自己走。我说这些你能明白吗？ 你都要考虑清楚，按你的家庭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比彦伍条件好的多的。而且你现在才十九，年纪也小。” 张彦明点了根烟，静静的看着罗静。小猫嫌弃的给了他一爪子，起来跳走了。 “我……”罗静看了看张彦伍：“我想好了的。虽然一开始肯定，是和这些条件有关系，不过，我想过，我确实是喜欢，他。 到不是说有多深刻什么的……我俩处了半个月了，是我主动追的他，我感觉他对人很好，细心，也踏实。 我们家没有男孩，我姐结婚出去了，将来他可以和我一起接我爸班。” “你姐不能接班吗？” “我姐有了，我爸有两个厂，给了我姐一个。原来的老厂。” “让我们家彦伍上门呗？”张彦明笑着问张彦伍：“你去不去？” 张彦伍看了看罗静，点头：“嗯，去。” 张彦明就想一巴掌烀他脑门上。这个完蛋玩艺儿。 “怎么都比农村种地强，我好好上学，学好，以后能把事儿做好。我感觉能做好。”张彦伍像表决心似的：“以后让我爸妈……还有她爸妈享上福。” “人家现在一年几十万，等着享你的福？” “我也行……我能挣更多。” 唉，中二的年纪惹不起呀，这就开始犯犟，牛劲上来了。 “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你们这才大一，还有三年多接近四年的时间，这四年时间里会发生什么能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懂吧？” “二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他都是认真的。”罗静直起上身平视着张彦明说。这丫头到是有点那个气势，精神头够用。 “如果，如果你们对自己都有信心，那，我也不拦着你们。但是你们要和家里把事情说清楚，不能不明不白的，懂吗？我们老张家没有这个习惯。” “她说了放假回去和家里说。”张彦伍替罗静争辩。 张彦明无奈的笑起来，这个傻弟弟哟，真是没办法，这就让人家拿住了，拿的死死的，可以想像这辈子大概是个什么样了。 不过也不是毛病，罗静这小丫头一看就是冷静精明那个类型的，是当家做主的材料。 一个家庭总是会有一方强一方弱，一个主内一个主外，都强或者都弱那日子没法过。都强就是针尖对麦芒，都弱……那得窝囊成什么样儿？ “我不是逼你们要干什么，做为你哥，我就是把话和你们说明白，讲清楚，不会干涉你们。路是自己走的，是疼是苦都是自己受。 我运气好，算是小有成功，但这一切和你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懂吗？我哥做生意也是靠自己，用我的房子一样要交房租。 人生不能盼着别人给，也给不了，都得是自己去努力，你们能行我可能拉一把，不能行我也不会伸手。明白吗？” “嗯。”张彦伍低头嗯了一声，有点小不满的情绪，感觉张彦明在罗静面前说多了。小白眼狼。 “二哥，我承认我开始有一些想法，但是我对张彦伍肯定是真的，我家里的条件还用不着我拿这事儿干什么。” 第1166章 不管退货 “我也是传统家庭，处对像就是奔着结婚过日子去的，两个人一起努力把日子过好，像我爸和我妈那样。 我小时候家里也穷，也吃过粗粮补过补丁，看着我爸我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现在我家里条件还好，我爸妈对我们也好，舍得给，不过我现在生活费都是用我以前攒的压祟钱，我爸妈给钱我都没要。 我感觉我长大了，要靠自己。” “她一个月就花三百，什么都不买。”张彦伍在一边给帮腔。 “三百还少？现在很多人家一家人总收入也就是三四百四五百。” “那。我，我以后也不要二嫂钱了，我要去打工挣钱。”张彦伍要成为自立更生的人。 “挣学费？挣生活费？” “嗯。” “嗯什么你嗯。”张彦明实在没忍住，抬手在张彦伍脑门上就是一巴掌：“傻了巴叽的。罗静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啊，到时候我们家不管退货。” 一条大狗拱开房门伸个头进来看了看。“嗡~~。” 罗静吓了一跳，伸手抓住张彦伍的胳膊。 “走吧，我妈派来叫人的。即然处上了，就好好的，我希望你们好好的，不要玩儿。人哪，最珍贵的就是情感，开了头就收不住尾。” “它，它是来叫人的？”罗静惊讶的看了大狗一眼。 “嗯，我三大爷家这几条狗都要成精了，可听话了，还懂事儿，说什么都懂。”张彦伍马上眉飞色舞起来。 三个人从办公室出来，大狗确认他们出来了，这才扭头在前面小跑着带路。 穿廊过栋的到了后院儿，罗静已经彻底无语了，这大宅子。 大狗直接跑到正房客厅门口叫了两声。这玩艺儿确实快成精了，这还知道回来交任务。 罗静看到五条大狗盯着自己有点害怕，不过能看出来也喜欢。他爸在厂里也养着的。 进了屋，罗静又开始紧张起来。这一屋子老老少少的刷一下子看过来。 “漂亮大姐姐……呃，漂亮婶婶好。”张小悦摆着小手打招呼。 唐豆豆也在打招呼，不过举着小手愣住了。被张小悦弄懵了。要叫什么呢？ 张小欢和张小乐不管那些，也不懂，跟着叫婶儿，还叫的挺欢实。一下子把罗静弄了个大红脸，到是没那么紧张了。 “来坐。坐这边。”唐静做为大嫂起来让坐。 张彦伍这会儿到是没懵，挨个给介绍，三大爷三大娘，大嫂二嫂三嫂，然后就是张小悦张小愉，张小欢张小乐，栓子小颖，最后是张小怿。 罗静心里有点发毛，就想扭头就跑。 闹闹哄哄的把人认了一遍，大家坐下说话。 王佳慧忽然拍了个巴掌：“这下人手够了。” “什么？” “打麻将啊，这不正好够桌了吗？总是三缺一。” 张妈张爸都不会打麻将，也没兴趣学，三个媳妇儿在家想玩一会儿总是缺个人，这都要成了怨念了。 “你又待不长，高兴什么呀？”孙红叶对麻将没什么瘾，就是会玩儿，所以也理解不了王佳慧的心情。 “跟你们说不懂。罗静，会打麻将吧？” “会……你们玩的是哪的麻将？” “我们，”王佳慧愣住了，看看孙红叶和唐静：“完蛋，白高兴了，她是齐鲁的。” “还不一样吗？”张妈是真不懂。 “差不多，”张彦明捏了捏凑过来的两个小丫头的小脸儿：“都是打一三六，讲一下就明白了。” 国内麻将的胡法分几个地区，齐鲁和关外差不多算是一个区的，然后是西南片儿和岭南片儿。 岭南片儿是胡法多翻数大，西南片儿玩的是一零八，胡的快，有封也有血流模式，关外这边胡的慢翻数低，是几种玩法里最平和的，基本上就是消磨时间。 在关外打麻将连着一圈打黄了没有人胡牌很正常。 “搞不懂，等吃了饭你们玩玩试试呗，佳慧讲话了，好不容易凑上四个人了。”张妈笑着说。 “我二哥不玩啊？”张彦伍问。 “不带他，一点输赢心都没有，像哄孩子似的。”王佳慧翻了个白眼。 “拉倒吧，我宁可哄孩子。你们玩吧，我陪我的小宝贝们。”张彦明把几个孩子一起搂起来倒在沙发上，惹起一片惊叫声，嘻嘻哈哈的闹起来。 罗静诧异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她还是头回见喜欢带孩子的男人，还是这么成功的一个男人。 “我二哥要是可能的话，他能在家陪着孩子不出屋。”张彦伍给罗静普及了一下：“我看着都头疼，他也不嫌闹心。” 罗静打死也没想过张彦明平时在家里会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可能想像得到嘛？ 六个孩子扒在张彦明身上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确实挺闹的，看着就闹。 连小颖都丝毫看不出来胆子小了，扒在张彦明胸口和张小欢抢地盘，嘻嘻咯咯的笑着。 二大最好了。 这会儿外面冷，又没下过大雪，去院子里也没有什么玩的，滑梯也堆不起来，雪仗更是没有条件，也只好挤在屋子里闹。 关键是孩子太小了，想带他们玩也没有合适的项目。 “意外不？”张彦伍看着张彦明在那和孩子们嘁嘁喳喳的小声说话，不时的引起她们的笑声，扭头问罗静。 “有点。”罗静点了点头：“想像不到。” “我二哥可喜欢孩子了，还有耐性，怎么陪着折腾也不烦。” “怎么就不烦，我时间长了都烦。就是稀罕，烦了也能忍得住，能耐着性子。你们得和老二多学学。”张妈在边上接了一句。 “我可学不来，张小欢一哭起来我掐死的心都有了。来不了。”王佳慧抽抽着脸摇了摇头。 “我还行，就是太多了肯定也够呛。一个两个还行，还能带。”唐静也摇了摇头。 “别看我。”孙红叶拿张小怿挡住脸：“就这个我都琢磨好几次想把他扔了。” “那可不，闹那会儿谁也受不了。”张妈点点头。 “妈，原来那会儿谁帮你带孩子啊？” “谁帮我？谁也没帮我。你爸那会儿长白班，天天不在家，今天大汇战，明天大抢修，什么也指望不上。也就是后来大君和二明大上点给送他姥那边，算是轻巧了。 哥仨从出生到三岁都是我一个人带的，那个年头啊，要吃没吃要穿没穿，现在想想，唉，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过来的。” 罗静没什么在誃感觉，三个媳妇儿自己也当妈了，那种体会太深了。这还是现在条件这么好呢，想一想张妈那个时候都不容易。 “说的像我什么也没干似的，洗衣服做饭哪样不是我？家里家外的。”张爸不爱听了，来了一句。 第1167章 小气爸爸 “嗯，你也有功。我也没说你不管哪，你急啥？我说的什么地方不对呀？” “也不是天天加班。” “那是，一个月也就两个礼拜天十来个夜班，是吧？” “那也不多呀，”王佳慧数着手指头算：“一个礼拜休两天，一个月八天呢。” “那会儿哪有八天？四天。他上夜班不是会战就是抢修，都是政治挂钩，加班费一分看不着，人还搭里了。 那大冬天，晚上就我和孩子在屋，屋都不敢出，想喝口水上个厕所都得忍着。” “这个我知道，我住过平房，厕所在房头。” “那你家离的近，我们这边得有上百米，黑灯瞎火的来回摸着趟。” 这些过去的生活记忆在场这些人都有，就连罗静虽然小，也有，就是不深刻。她上学那会儿整个国家的条件已经提升了，没遭过什么罪。 大家就着这个话题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罗静的性格比较外放，再加上大家对她的照顾迁就，很快也就融进去了，陌生感一点一点消失。 张彦明在那边被六个孩子在身上爬来爬去揪鼻子抠眼睛的，不时的发出几声‘惨叫’，孩子们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玩的还挺开心。 不知不觉中午饭点就到了。 “走，吃饭。今天中午吃顿好的。”张爸盯着时间呢，看差不多了站起来叫人。 “吃什么好的？”张彦明从孩子堆里探出头来问。 “排骨，大骨，猪的羊的，让你们啃个够。” 然后张彦明耳朵里就是一片抽口水的声音，张彦明坐起来擦脸：“死栓子，你至于吗？口水都滴我脸上了。” “那不是我，我咽下去了。那是小颖的。” “啊？原来是你。” 小颖捂着嘴乐的咯咯的。在五爷家里好开心哪。 “走了走了，吃饭。”张妈站起来，张小悦跑过去给奶奶拿大衣。 几个人穿戴好，带着一群孩子出来。 “小猫小狗喂了没？”张妈摸着凑过来的狗头问张爸。 “还能饿着它们？骨头肉汤，一家一盆，胖刘特意给煮的。” “你别跟着叫人外号。”张妈瞪了张爸一眼。 “爸，狗要加饭菜，猫不能吃碳水化合物，你和厨房说了吧？”张彦明赶紧打岔替老爸分担老妈的火力。 张爸的性子随和，情商不太富余，说话直心眼也少，很容易不经意间得罪人，这事儿张妈吵了他一辈子了。 “嗯，都记着呢，搞不错。”张爸点了点头。 一大家子人一起去饭店，张小悦打头冲向角门。 “不是要从那边绕吗？”罗静问。 “这边有角门，直接到酒店院子里面，从饭店后门进去。夏天吃了晚饭大家就在酒店园子里溜达，风景特别好，还可以划船。” “冬天可以溜冰，小伍叔叔。”张小悦凑过来搭话。 “还有什么？”罗静笑着问。 “还有……爸爸是个大骗子。”张小悦扭头指向张彦明。 “啊？怎么了我又？” “你说要栽好多果树的，到时候就自己摘着吃。哪了？在哪了？” “栽了呀，那边那不都是吗？” “果呢？果果在哪了？” “这不能怪我呀，果树栽了又不能马上结果，它也要长大嘛。” “奶奶，爸爸是不是骗我？” “不是，明年差不多就能挂果了，就是不知道能结多少，也不一定能好吃。” 小丫头瘪了瘪嘴不吱声了。 “怎么的？冤枉完我你没事啦？”张彦明不干了。 “哼哼……对，不，起。行了吧？小气爸爸。” 张爸就乐：“你爸爸在你嘴里一天得变无数个身份。” 和安保员打了招呼，一家人进了饭店里面，服务人员马上过来帮着脱大衣挂大衣，那边骨头排骨的论着小盆儿就开始往上端。 大骨是酱的，猪排炖的干豆角配糯土豆，羊排就是直接清水，用手抓着沾椒盐吃。 主食是花卷，素烩汤。还有一条烤羊腿得用刀一层一层削着吃。 热气腾腾的骨头散着香气，服务员过来给拿手套和吸管小刀一些工具。 “我的天哪，”张妈哭笑不得：“这全是肉能行吗？”今天的午饭是张爸安排的，张妈没过问。 “那不是有汤和豆角吗？” “你这个人哪。”张妈啧了一声，扭头去找服务员：“给弄两个青菜过来，全是肉吃不动。” “动手动手。”张爸没理张妈，招呼大家动手开吃。 孩子们喜欢，眼巴巴的等着肉肉飞到自己的盘子里，张彦明和张彦伍也是肉食动物，生冷不忌，伸手抓着就啃。 三个媳妇到也能啃，关外以肉食为主，都能吃肉。但是现在条件这么好，油水太足，全是肉就有点不太能行了，何况还有罗静呢。 “小罗静，能吃得惯不？”张妈问罗静：“我让再弄几个青菜，先吃点肉。” “罗静又不是南方人，齐鲁和咱们基本上没什么太大差别。” 张彦明给一群小家伙分肉排，一边替罗静和张妈解释了一句，怕说多了罗静真不好意思吃了。 齐鲁人也是大碗酒大口肉的习俗，做为全国平均身高体格都问鼎三甲的地区能不喜欢吃肉？ 虽然这就是个小嫚。 “我能吃。我在家也喜欢吃肉，就是怕胖。” “胖什么胖，你都快顺风走了，还胖。能吃多吃点。彦伍，给拿。”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能吃饱，不客气。”罗静情商多高啊，这半天功夫这一家人的性子也就了解差不多了，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行事。 正啃着骨头，郑仁悄悄咪咪的溜了进来：“好香，回来的正是时候。” “快来，刚吃上。你怎么这会儿跑回来了？” “我从黄厂长那边回来。她们都不在？” “都回家了，回去看看，下个月都开始忙了，估计再回家得年后去了。今年还不知道十五晚会怎么安排呢。” “我们都不上，哪有大年三十刚上完十五又上的，得给别人留口汤。过了年彩衣和苏玉要去歌唱祖国那边，我和果果拍两个广告。” “徐家凤呢？” “听光子说打算让我带她上什么综艺，没定好呢。她现在太新了，什么作品也没有呢。” “也是。你们有什么机会就带她一下吧，总得找机会出去了。对了，你是琴岛人吧？” “嗯，琴岛。咋？” “这是彦伍的对像，也是你们琴岛人。”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罗静。 “嫩哪个区？” “我家在不其。” 郑仁点了点头：“俺家市南的，近着。” “二十公里呢，嫩家是城里。” “不其现在也是城里，不是改区了嘛。都一样。” “罗静家里开彩印厂的。”张彦明给了罗静一个眼神。 第1168章 一点都不好笑 “在不其呀？”郑仁那是心上长了十八个洞的人物，马上了然。 罗静也不是善茬，秒懂。 “嗯，我爸干的，干了有六七年了。郑哥有资源介绍点儿？” “嘿嘿，”郑仁笑着指了指张彦明：“问他，他说了算。” “你们琴岛人是不是心上全长的眼儿？”孙红叶问。 “这话说的，看俺妹儿多秀气，看俺，多憨厚，嫂子你这话不对。” “郑仁你，年前打算回趟家不？”张彦明问了一句。 “得回，回去看看。今年三十回不去了。” “嗯，那你回去的时候，和你父母谈一下，我打算在那边高新区弄块地。” “干什么？”孙红叶看过来。 “玻璃厂。郁州那边不行，我打算在琴岛和蛇口搞两个，不做源头。” “为什么要放在琴岛？” “这不是有郑仁嘛，在哪都一样，为什么不把好处给自己人？那边也是港口，一样方便。” “需要多大？” “按一千亩来谈吧，特种玻璃厂，属于高新技术，世界性专利技术。独门独户。” “中。”郑仁点头。这是正事儿，这么大笔投资落地，能给他父母带来的东西就多了。 “顺便……代我去拜访一下罗静的父母吧，走的时候提前说一下，帮我带点礼物。” “不用，二哥。”罗静急忙阻拦。 “这是礼数，我家又是男方，应该的。你别管。你和郑仁留个联系方式，你郑哥在琴岛还是挺好使的，以后有事儿就找他。” “好吧好吧，我认。找我，妹儿，能办的都办，不能办的我杀头来办。”郑仁点头认下了。 他父母是琴岛市府的中层机关干部，两个人都是，在本地还是相当有能力的。 主要是他对张彦明这边也放心，人家还用找你干什么不能行的？带来的只有好处，比起来照顾一个小彩印厂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吃完饭，张彦明牵着一排小盆友去洗手，一个一个吃的满手满脸的。 郑仁和罗静交找了电话号，打了个招呼回去休息了，老张家这边在园子里溜达了十多分钟也回去午休。 罗静这会儿精神上放松了，脑袋又活跃起来。 自己原本打算等处一段时间，放寒假的时候再考虑要不要和家里面说，但是现在来看行不通了。 人家老张家也不傻，处就正儿八经的处，双方家长都同意，甚至见个面儿。不处就散了，别扯乱。这意思虽然没明说，罗静还能不明白？ 说句不好听的，从老张家这个角度来说，找什么样的找不着？自己家彩印厂又不是世界五百强。 张彦明也确实就是这么个意思。 虽然罗静明摆着的精明，但并不让人讨厌，而且就张彦伍那个性子，找个精明点的媳妇是好事儿。 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就可以得意忘形，处对像是大事儿，双方父母同意这是最基本的事情，玩地下党啊？ 如果真能行，两个人能走到一起，帮一帮拉一拉都是顺手的事儿，如果不能行就马上结束。谁也别伤害谁。 大家都去睡午觉了，张彦明抱着张小怿在客厅看书，让孙红叶睡好点。 张彦伍和罗静跑到前面接待室去说话。他俩也没有睡午觉的习惯。 下午，三个媳妇儿拉上罗静打麻将，张彦伍陪着，张彦明继续带孩子们玩儿，做些小游戏。 吃过晚饭，张彦明安排司机把张彦伍和罗静送回学校，把栓子和小颖送回枫城首座。 “感觉怎么样？”人走了，张妈问张彦明。 “还行吧，挺精明的，有点小功利。以前在她爸的厂子帮忙干过销售，学了些圆滑。还行，彦伍那个性子媳妇精明点不是坏事儿。” “那就好。我看着也还行，品性应该没问题，别的都是小事儿，聪明点算计点也不全是不好。不会算计怎么过日子？” “要是感觉行的话，你就给你三叔说一声。”张爸指示了一下。 “没那么急，罗静才十九，彦伍也才二十一，大学还有三四年呢。他们自己愿意说自己说吧。” “也是。咱们帮着相看相看就行了，别的让老三家自己弄吧。”张妈想的和张彦明差不多。 这边。 张彦伍和罗静回了学校，在校园了顶着寒风溜达了一会儿，各自回了宿舍。 北方就这点不好，处对像的年轻男女基本上都得抗冻才行。没什么地方去。 张彦伍是兴高采烈的，罗静心里就有点小复杂，回了宿舍也没和小姐妹们打闹聊天，自己在那坐着想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又来到外面。 转了好几圈，还是拨通了家里的号码。 “静静？” “嗯，妈。我爸在家没？” “在，刚吃饭喝了点酒，躺着呢。她爸，嫩闺女电话。” “啥？吃了饭没有？是钱不够花了吧？” “吃了。爸，我跟你说个事儿。我处对像了。” “嗯。啥~？嫩再说一遍，我么听清楚。” “我处对像了，告诉你们一声。” “闺宁，妮儿，静静啊，你你你你你你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你才十九啊。你肯定是和你爸开玩笑。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我都上大学了爸，再说遇到合适的了。真的，我都去他家里了。” “你说啥？妮子。”电话那边换成了罗静她妈。 “我在学校处对像了。” “不中……傻闺女呀，你是不是让人骗了呀？也不能啊，挺精挺灵的。” “妈~~~，是我追的人家，逼着他答应的。我就是告诉你们一声。这事儿是真的，没和你们商量。” “妮儿啊，你是认真的呀？” “嗯。遇上了，以前高中班上那些追我的我都没应声，看不上。现在遇上了。” “……，静静啊，你说，你去了他家？” “嗯。今天在他家待了一天。也不是他家，他二大爷家里。” “那什么，闺女，你不是……怀上了吧？” “你说什么呢妈？胡说八道，我我我我我，我不和你说了。那什么，你和我爸知道一声就行了，其他的不用你们管，我心里有数。” “那什么，闺女呀，”又换成了罗静她爸：“正好我过几天要去京城有点事儿，我顺便来学校看看你，缺什么东西不？我给你带过来。” “爸~~，我现在是大人了，别像哄小孩儿似的。我这边都好，钱也够花，什么都不缺。我就是处个对像嘛，就是相中了。 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手都没牵呢，你们不用胡思乱想的。就是今天他二大娘把我接过去见了见面，在那待了一天，我回来想着也应该和你们说一声。” “他父母呢？” “他父母不在京城，这边是他二大爷家，他的事儿也是他二大娘做主。” 第1169章 嫩可别答应啊 “他父母都在，怎么他二大娘做主了？” “他爸哥四个，就他二大爷家在城里，一家人的事儿都是他二大娘给做主。” “农村的呀？妮儿啊，农村的……也不是不好，你是不是再考虑考虑？农村人家规矩多，懂的少，咱不是嫌人家，这是客观事实。 你从小虽然没说娇生惯养吧，也没吃苦遭罪，去了那边能受得了？过日子是柴米油盐，不是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你现在还小，还不懂什么叫感情，你现在就是冲动，别太急着做决定，得好好想想。他家几个孩子？” “就他一个。” “那将来就是要跟着他一起生活了，咱家也是从农村出来的，你小时候咱家里还有地呢，到时候住在一起天长日久的，你能受得了？” “爸，他又不回农村，现在全家人都出来了，他爸妈在厂里上班。他毕业也不回老家。” “那你回不回？闺女，你爸我可是等着你养老呢。” “啊，养。这还有两三年呢，毕业看我是回还是留在这边，反正养你们就行了嘛。到时候你们就跟着我。” “那厂子呢？不要啦？” “到时候看吧，不行给我姐。” “这可不是开玩笑啊闺宁，他是独生子，你们俩将来要养四个老的，都不说吃饭穿衣多少钱，在京城房子你去哪弄？ 起码得能住得下吧？你也算在社会上混弄过，多少知道一些情况，这可不是头脑一热冲动的事儿，得要钱哩。爸妈能管了你一时管不了你一世。” “哎呀，爸，不用你们管，我肯定也不花你们钱。就是和你们说一声这个事儿。我们有手有脚的，自己能挣。” “哪有那么容易，你又不是没在厂里干过，容易吗？事情说起简单做起来难，钱那么好挣？年轻人有想法有志气是好事，可是志气不能当饭吃。” “反正事儿和你们说了，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了。别的不用你们管。” “闺女呀，你这话太伤你爸心了，说的我这心里怪难受。” “哎呀爸~~，我不是小孩子啦，又演。戏精，看回去还理不理你。” “闺女呀，”那边又换了人：“小伙儿，长的咋样？多高？他二大爷家在京城，管他不？” “长的肯定可以，不可以我也看不上。个子……一米七多点，七二吧。还是挺帅的。” “咦~~，可不算高。他二大爷家里做啥？将来管不管他？他是要留在京城是吧？” “他二大爷家……老两口开了家超市，三层半楼。他们家只管女孩儿不管男孩儿，男孩儿要自己闯，女孩儿给安排工作什么的。” “那还可以呀，在京城开家超市，三层半也算不小了，看来条件还是蛮不错的。他二大爷家几个孩子？多大？” “三个，三个儿子，都比他大。三个都工作了，他三哥都二十五了，和我姐一般大。” “都结婚了没？” “结了呀，都有小孩了。我今天还陪她们玩了一会儿，可有意思了，可乖。” “没有女孩？那还说什么只管女孩儿不管男孩儿？” “他家没有，他叔叔家有啊，他爸哥四个呢，一共九个孩子。有两个女孩儿。好像其他亲戚家的也管，彦伍说他家五服内的亲戚孩子上学都是他二大爷一家供着的。” “哎哟，那可不容易，是家好人家。五服？那得不少吧？” “说是有三十多个孩子，现在。以后还得增加。” “那不是一年得好几万？” “不止，小学初中花的少，高中和大学一个人就得上万了。像我们学校学费就六千多，住宿费一千五，给安排的最好的宿舍，还有生活费和衣服什么的。” “什么都管？” “都管，按月给生活费，衣服鞋子什么的，手表都有，每个星期天要去家里改善生活。我今天就是跟着去改善了一下，还和三个嫂子打麻将来着。” “全家住在一起呀？” “我不知道，没问。反正三个嫂子和孩子都在。明年他四叔家的弟弟也要来了，也要考京城。四叔家的妹妹在老家上班，给安排的工作。” “他这三个哥哥都干什么的？” “呃……大哥在鲁尔那边钢厂，然后自己也做生意，二哥当兵，家里也有点生意，三哥在鲁尔省里上班，三嫂开了家服装店。” 罗静没和家里说实话，也没提这个二大爷家里有多牛逼。三嫂的小店儿在家里最不起眼，一条裤带要卖一千五六百。呵呵。 她不想让爸妈误会自己是因为条件才看上的人家。虽然刚开始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 她原来也注意到了张彦伍，感觉人老实，长的也小帅，是自己喜欢的类型。必竟一个班上就十个男生嘛。 但是从心里论，如果不是因为具体条件，她能不能和张彦伍成为现在的关系是个问号，她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不过这是女孩儿自己心里的小秘密，她不想家里人因为外在条件什么的接受张彦伍，感觉那是对感情的污辱。 “那还不错呀，又是军官又是干部的。其他几个叔叔呢？”二十六七岁还在当兵，那肯定就是军官了。 罗妈感觉这个二大爷家里的条件确实不错，不过还得看其他几家，按照罗静的说法，这个二大爷家对亲戚好，家家孩子都管。 “他大爷家两个哥哥也是当兵的，姐姐在鲁尔市里，孩子上小学了，四叔家里两个刚才不是说了嘛。” “哎哟，一家子军官？都是能行的。条件到是不错，就是，留在京城还是不容易，大爷必竟不是亲爹，哪能什么都管都管到足？ 他家里就算是进了城打工，估计也帮不上你们什么。闺女呀，一辈子的大事儿，得好好考虑，不能冲动。 你说，毕业了，他能跟你回来吗？现在上大学也没什么分配了，都是靠自己。你们在京城没根没落的哪有那么容易？ 他二大爷家里虽然条件确实不错，必竟不是亲爹妈，再说超市的收入又要管着这些亲戚，必竟也是有限，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嗯，我知道，我想过。到时候看吧，要是留在京城不行我就回家来。” “他家就一个，能跟你回来？到时候也是麻烦，处了好几年了到时候怎么办？静静啊，要不，还是算了吧，妈不能骗嫩。” “没事儿，到时候他肯定跟我回来，他爸妈也来嘛，到时候在不其上班就行了。” “傻妮子，工作就那么好找？来了就有？这不是说笑话嘛。咱们家就是开个小厂，嫩爸出来这么多年了，原来的熟人还有什么情份？ 嫩可别乱答应啊。” 第1170章 罗爸罗妈 “我什么也不答应，你们放心吧。他父母……反正工作好找，那些都不用你们操心。” “这是弄不住了。唉。”罗妈在那边和罗爸嘟囔了一句，叹了口气：“都是嫩给惯的，宠，结果有主意了，话也不听。可咋弄？” “妮儿啊，”又换成了罗爸：“嫩有主意，爸再是不愿意也不反对你，嫩自己想好就中……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吧，爸也再努力努力。 在学校吃好穿暖，别的事儿不用嫩操心，把自己照顾好，离家多老远的，钱不够了就吱个声，爸给嫩汇，别花人家钱，到时候让人看低不划算。 嫩自己的事情自己考虑仔细，开心就好，有事儿就来电话，别让爸和嫩妈不放心。别的……别的，嫩是个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 太轻易得到的都不珍惜，不要太草率……还有，要是真的……千万莫要弄出人命，嫩还小呢。” 罗静脸腾的红到了脖子根，本来在外面转了半天了身上有些冷，手也冻的僵了，这一下子全身发热，什么寒啊冷啊全部没了。 “爸。嫩说啥了呀？” “没说啥，没说啥，我闺宁聪明着咧，吃不了亏。明天我给嫩汇点钱，手里宽松些也方便。” “我不要钱，我有。爸，你记个电话，拿笔写下来。” “电话？谁的？” “你先记。139，****，5353，姓郑，还有个130，***，22555，也姓郑，记好了没有？” “嗯，谁的电话？做啥？” “嫩把号码存到电话里，别搞丢了。后面这个是彦伍二哥的……朋友，咱市南区的，前面是他爸。 要是打过来你和人家客气点，要是家里街面上有什么事儿找不到熟人你就打个试试。” “他二哥的朋友？谁呀？” “郑仁，演电影的，就是铁甲零零八里面那个，小个子。他隔几天可能要来家里，嫩对人家客气着点。” “来做啥？” “彦伍二哥让他代表一下，来咱家里看看嫩们，说他家是男方，礼数得到，完了说咱家要是有什么事儿让郑哥帮帮忙。郑哥给我留的他爸的号。” “代表？他自己不来？这人……脸有点大呀。” “哎呀爸~，你听我的。他二哥……以后你就知道啦。对人家客气点。” “中中中，你说啥都中，我客气点。真是，养了你十九年，到头喽胳膊肘子往外拐。” “你说啥呀爸？我是向着嫩好不？要不是……不和你说了。反正过几天郑哥要来家里看嫩和妈，他过年要上大年晚会。 对了，彦伍他二哥今年也上大年晚会，到时候你们能看到。” “他不是当兵的吗？演员？” “不是。反正人家要上，还是电视台去请的。爸，不说了，我回去了，冷呢。” “你在外面？回回回，快回去，别再感冒了。这个不省心哪……不说了不说了，回去喝点热水。” 罗静挂断电话，心里莫名的一阵轻松。 在雪地里调皮的向前跳了几下，往男宿那边看了一眼，脸上不由自主的笑起来。 “罗静，你一个人在那傻笑什么？脑子冻坏啦？”同宿的两个女同学迎面走过来。 “你才傻，你们才冻傻了。” “切，我们可没一个人在外面吹着北风傻笑。你一个人？”那女同学两边看了看。 “啊，不一个人应该几个人？” “俩呀。一个人你在外面干什么？热呀？还傻笑。” “唉，”另一个女同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都说处了对像智商会下降，看来确实是有道理的。这孩子白瞎了，没救了。” 罗静张牙舞爪的扑过去，三个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你俩要去哪？” “去门口小卖部。你在外面晃什么呢？” “嘿嘿，我把我和张彦伍的事儿和家里说了。” “真的呀？牛逼。你不怕家里反对呀？咱们还上学呢。” “没事儿，我爸我妈惯着我，我一生气他们就不敢说了。” 三个丫头叽叽喳喳的去了校门口。 遥远的琴岛。不其区，204国道不远的一条支路边上，有一个独立的小厂。 占地六亩左右，一千多平的水泥院子，院子的北东两面是个折拐型的两层厂房，在院子的西南角上有几间瓦房，这就是罗静的家。 前几年罗爸挣了些钱，把家里的房子卖了，在这买地建了新厂，原来的老厂交给了大女儿经营。 彩印厂的利润还可以，就是竞争太大。行业门槛有点低。 尤其是近两年，想做生意的人越来越多，小小一个不其区就增加了大大小小二十多家印刷厂。 行业竞争其实都正常，但是有些人你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宁可赔钱接活也不让别人干，也不知道他有多少钱舍得往里赔。 结果就是大家都不挣钱，就比着看谁先死。不过罗爸靠着原来的一些老人脉支撑着，日子还算过得去。 “咋弄？”罗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罗爸。 “啥咋弄？” “你说啥？闺女你不管啦？平时就惯着，说不得骂不得，看看惯出了啥？” “你光说我，你不惯？” “我惯啥？我有你惯？” 罗爸点了根烟抽了一口：“闺女大了呀。大妮那会儿处对像结婚我还没咋想，这骨喽就是不得劲儿呢。” “你说，才十九。跑嫩么远去还找个农村的，这可怎么好哦。都赖你。我不管，你把闺女给俺弄回来。” “我咋弄？农村，咱俩结婚那阵儿我不是农村？其实到好，跟着过来就是，还省着闺宁嫁走了，有这个厂子打底，日子怎么也过得去。” “人家能愿意上门？家里就一个。” “听闺女口气差不临，嫩闺女嫩还不知道？能吃了亏？” “这种事儿可不就是女的吃亏。以前也没看出来，怎么就这么急了。” “这事儿还有准儿？相中了。也大了，上大学喽。等等吧，等我去一趟，看看。” “还有一个月放寒假，你还跑啥？回来再说吧，我也想想。那边不是要来嘛？先听听咋说。” 罗爸磕了磕烟灰，拿着本子琢磨那俩电话号码：“嫩说，这男的家里，来串个门还找个代表，是啥意思？给咱闺女这电话是啥意思？” “我到是没感觉啥，刚处上，让谁顺脚来看看呗，要说两家人正式见面也没到时候，也没准备。闺女咋说？” “闺女说，说街面上万一有什么事情找不到熟人，打这个电话试试。市南的。” “要不，嫩打一个试试？” “扯呢，那叫什么事儿。等着吧。” 两口子各怀心事的躺下睡了，这一夜都没太睡好。 尤其是罗爸，自家白菜眼看要没有了，心里特别不爽，弊的慌还没处发泄。 第1171章 神奇的一天 (上) 第二天，星期一。 和厂里工人一起吃了早饭，安排了一下业务，看看成品，也就到了十点过了。 罗爸夹起小包开上面包车，准备去拜访几个熟人，中午请请酒拉拉活。到年底了，再不冲一下今年就有点不好看。 像罗爸这种小厂，跑业务主要靠老板自己，养的几个业务员基本上是有枣没枣打三杆子，没什么太大指望。 刚出了大门，手机响起来。 罗爸把车靠边停下，拿出电话。看了看号码不认识，接通。 “你好，是罗啸同志吗？” 罗爸愣了一下，有个七八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了，一下子唤醒了很多记忆。自己的青春哪。 “喂？” “哦哦，在，在，我是罗啸，请问你是？” “你是搞印刷的，开了家印刷厂，有个女儿叫罗静在京城上大学，对吧？” “对，是我。请问……你是哪位？” “罗啸同志你好，我是市宣传部宣传处的，麻烦你来一下，到了打这个电话联系我。现在方便吧？” “方便方便，请问贵姓？” “我姓古，古代的古，叫我小古就好了，到了联系。”那边挂断了电话。 罗爸有点懵，这事儿，还和女儿有关系？市里呀，就算他没辞职出来估计也接触不到的层面。 但是这事儿不管好坏那都必须要去，还得马上去。罗爸压下心里的活动开车上路，直奔市南区，一边打电话把约好的几个约会取消，道了一圈儿歉。 也不知道那边几个‘熟人’会不会生气，但是也没办法。不过罗爸也直说了是市宣传部那边相召，给自己抬了抬身价的意思。 其实说来这事儿也巧，因为是张彦明拜托的事情，昨天晚上郑仁就和家里联系了一下。张彦明的身份什么的郑家父母是肯定了解的。 郑仁先把张彦明准备在高新区投资的事情和郑爸说了一下，这是张彦明递过来的人情，然后说了一下拜托照顾一下老罗家的事情。 郑爸是宣传处的处长，管着全市宣传教育方面的事情。 正好到了年底了，宣传处这边方方面面需要印刷的东西不少，郑爸今天到了单位就让下面人联系了一下。顺手的事情。 这边郑爸开始亲手写报告。招商引资是大事儿，每一个干部都有责任和义务，同时也是相当出成绩的事情，弄好了就是发达有望。 另一边，罗爸怀着一肚子的迷惑到了地方。宣传部不在市委，是自己单独的办公地址。 登记，进院停好车，想给女儿打个电话问一下，又感觉不太合适，硬着头皮下车，打了小古的电话。 “古领导，我是罗啸，我到了。” “你直接上来宣传处吧，我在电梯口等你。” 罗爸看了看身上，没毛病。烟，火机，手机，拿好包锁上车门，进楼上楼。 “你好，我是罗啸。” “你好，我是小古，我们处长在等你。这边。”小古笑着和罗啸握了握手，带着他去处长室。 处长？罗爸脑袋里千折百回呀，也想不出原因。不认识啊，自己上哪去认识这些大人物？ 小古敲了敲门，推开，探进去一个脑袋：“处长，罗啸同志来了。” “请进。”郑爸放下笔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 “请。”小古侧身做了个手势，让罗爸进屋，然后从外面给带好房门。 “你好，我是郑国庆。”郑爸伸出手。 “你好郑处长，我是罗啸。”罗爸双手握住郑爸的手，躬着身子摇晃了两下。 “不用客气，这边坐吧。”郑爸抬手把罗爸让到沙发上：“你女儿罗静在京城物资学院上学？大一？” “对，是的。” “那就没错了。我儿子也在京城，和你女儿的男朋友家里有些来往，昨天晚上打电话来说了一下你的情况，” 郑爸解释了一下原由：“正好年底了，我这边印刷的活路还有一些，就把你请过来了。” “感谢感谢。贵公子……认识我家静静的，男朋友？” “确切的说，我儿子是你女婿的……哥哥的公司的员工，不过他是演员。” 罗啸脑袋里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对上了。昨天女儿给自己的那两个电话号码。可不就是姓郑的。 郑爸去办公桌上拿过一张表格递给罗爸：“咱们也不用客套了，我也忙。你看看，哪些能做的就划一下，然后去找小古签合同就行了。 价格上，不要太过就好。” “一定一定，一定。”罗爸接过表格，小手稍微有点颤抖。如果凭自己，用什么关系花多少时间和钱能搭上宣传处？答案是没有可能。 不管付出什么都不可能。 现在都不用谈，自己随意划就行，听这话的意思，价格也不用谈，自己报。女儿这，找的是个什么神仙男朋友啊这是？ 昨天两口子还在讨论人家是农村的，讨论着上门女婿的事情，今天这就打脸了。 罗爸吸了口气，收拢了一下精神，认真看了一下表格上的项目，把自己能做的，能按期按质完成的挑了一下。 这会儿罗爸的头脑相当清醒，机会来了，自己得把握住，首先就是得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不能贪心。 项目有点多，罗爸一条一条看过去，郑爸陪了一会儿看了看办公桌那边，有点坐不住了。 “要不这样，老罗，除了没有加工能力的部分，你都接着吧，干不过来就去外委，只要按期交过来就行，可以吧？” “啊？”罗爸顿时惊呆了。 “就这样吧，我年底了也有点忙，就不陪你了，你找小古把事情定下来就行，具体的和他对接一下。” “呃……好。感谢郑处。那个，郑处，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 “用不着。”郑爸拍了拍罗爸的肩膀：“你看来是不知道情况，咱们之间不用这样，以后就是朋友，有事情你就给我打电话，能帮的我一定帮。” “好。” “我电话你应该有吧？如果我开会打不通你就打我儿子的。” “有有有，昨天我女儿给了我的，我存在电话里了。” “那就行了，我就不留你了，我有份报告比较急，有事儿你就直接打电话过来吧。” “好的。那你忙，我去找古领导。” “就叫小古就好，和他们不用客气什么。你是哪年人？” “我是四九年。” “那你是大哥，我是五三年。这回认识了以后多走动吧，我也没几个实在朋友，以后你算一个。” “那肯定好，我是巴不得的。” “真不用客气。走吧，我带你过去交待一下。” 郑爸带着罗爸出来到办公室，和小古交待了一下，然后就回去继续写报告了。 第1172章 神奇的一天(中) 小古听了领导这个可以说有点任性的交待差点没让自己唾沫呛死。这是什么关系找过来的？ 宣传处每年的印刷任务有点多，也有自己的长期合作单位。 这一下，领导的动作有点大呀。有点吓人。 虽然年底这一批业务并不能代表全部，而且合作单位哪个没有点关系，但相对的调整压缩肯定是免不了了，这位罗老板肯定份额不小。 小古马上在心里调整了一下对罗爸的态度，集中精神说业务。 那边郑爸回到办公室把报告写完，检查了一遍，拿起电话直接拨给了自己的顶头上司。虽然他是重要处室的一把处长，但平时也不可能随时这样和部长直接联系。 “宣传部，哪位？”对面是部长的秘书。 “你好，我是宣传处郑国庆，有重要事情和领导汇报。很急。” “郑处长？好，你稍等，我问一下领导。” “好，麻烦了。” 部长的秘书和下面各处室的负责人都熟悉，到也不敢轻视谁，而下面各处室的处长副处长轻易也不会得罪他。大家平时相互尊重吧。 等了两分钟，秘书回话：“郑处，你过来吧，领导正好有点时间。你尽量快点。” “好，谢谢。”郑处长放下电话，拿着报告出门下楼。领导在三层，他在五层。 “有事儿？”部长坐在办公桌后面看了郑爸一眼。 郑爸规规矩矩的站在桌前把报告递过去：“我儿子的老板，要来咱们高新区投资，准备建个特种玻璃厂，国际专利，独家生产，预计土地需求一千亩。” 部长愣了一下，拿过报告翻：“大手笔呀，可靠？” “绝对可靠。其实他老板咱们也算熟悉，您肯定听过。” “谁？” “枫城实业，烈火炫风物流，烈风安保，这都是他老板的产业，在咱们琴岛都有分公司和具体项目。” “哦，那看来是真的。怎么走到你这边去了？哦，你儿子。你这是沾儿子光，要发呀老郑。” “不敢。这事儿可能需要直接和市长那边打个招呼，麻烦领导了。” “我打个电话，你直接去就行了，人家给你送成绩，我可不能挡着。”部长开了句玩笑，拿起电话要到书记那边。 宣传部是市委部门，直属领导是书记，虽然部长也可以直接联系市长，但这其中的关系可不敢搞错了。到时候，你说你站在哪一边？ 不过部长的面子就比较大了，可以直接打到书记的手机上，私人手机。 “书记，我这边宣传处的郑国庆同志，有个大投资项目需要向市里汇报一下，你看，你有没有时间？” “我在办公室，让他过来吧。” “好，马上。”部长放下电话：“你过去吧，到书记办公室。” “明白。”郑爸点头表示自己分得清里外，出来叫了车，下楼坐车去市委。 距离不算远，一公里左右，几分钟就到了。 把情况汇报了一下，书记一个电话又叫来了市长。 郑爸再汇报一次。 “你和那边很熟悉？” “我儿子在那边当演员，和老板一家关系处的比较好，今年他老板给他安排的给军影黄厂长配戏，上大年晚会。今年是不能回来过年了。” “看把你矫情的，偷着乐吧。行，这事儿就交给你来谈，给你计功。我叫规划国土这边配合你。” …… 另一边，罗爸很快和小古确定了接手项目，干这个的，价格都不用太算，张口就来。老罗心里有谱，价格报的比较适中，但肯定也是比一般业务要高一块出来。 这里面说法就比较多。 小古去打印了合同，两个人签了一下，老罗留下银行账号拿着资料美滋滋的回家。 等他回到家里正好错过饭点，随意对付了一口马上跑到车间里去安排。今年这是肯定赚了。 “她爸，签着活啦？谁给的？这顿客可没白请。” “请个屁的客，是闺女那边给的活，以后啊，咱们得靠着闺女照顾了。” 老罗这一中午也算是想明白了，这事儿，自己得接着，也得认这个情，但也不用太在意，算是自家拱自家小白菜的代价。 当然，他心里也有计较，自己趁这个机会把厂子弄好，将来都是她们的。算是给女儿打工，这么一想就轻松多了。 “闺女什么活？” “昨晚闺女给的那两个电话。那是市里宣传部郑处长，呶，这些活今天就给下来了。” “哎哟，这是，那边小子的关系？” “嗯。不会差。” 罗妈马上眉开眼笑起来：“就说嘛，我闺女的眼光，那肯定不能错。这下可好了。” “昨天你还嫌人家是农村出来的呢。” “谁嫌了？我嫁你的时候你还不是农村的，我嫌你了吗？不行，我去给闺女打个电话。” “打什么打，晚上打。这会儿说不上上课呢。” 两口子心情都比较舒畅，干起活来都感觉轻快不少。 安排了制版，罗爸去办公室打电话订纸，家里储备的原料不够了。还得借钱，原料虽然可以压一点货款，但不能全压。 这一大批活全是好纸，价格可不低。 正琢磨着跟谁开口呢，又来人了。 “你好，是罗厂长吧？” “对，请进。你们是？” 罗爸打量着这三个不速之客，两个穿着黑色的制服，有点眼熟，一个西装格履的。 “我是烈风物流琴岛物流中队的，我姓杨，这是烈风安保琴岛中队的候队长，这是枫城物业琴岛分公司的张经理，这是我们名片。” 杨队长递过一叠子名片放到桌上：“你女儿是罗静吧？在京城物资学院大一。” “对。你们是？”这几家公司罗爸肯定知道，都是响当当的大公司，平时跑业务的时候也想过要是能拉过来一家就差不多够吃了，可惜没有门路。 罗爸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名片，不只三张，还有枫城实业琴岛分公司经理的，几家地产公司，电视台，汽车销售公司，反正都是总经理的名片，十几家公司。 “这是？” “你收着吧，枫城那边有事儿他来不了，让我代表一下。” 杨队长笑着给罗爸递了根烟：“这上面这些人，你直接打电话过去，就说我说的，把业务拿过来就行了。 咱们一家人，我能做的也就这些，要是业务量不够你再找我。” “价格上最好要合适点，要不太难看。”候队长插了一句：“平时如果有什么事情你直接打我电话。你们的安全我保了。” “我我我，我有点没弄明白。” “哈哈哈，别紧张别紧张，咱们都是当兵的，直了点。这是我们老板安排的，我们是执行任务。你就放心。” “你们老板，哪位呀？” “你问你女儿吧，你女儿得管我们老板叫嫂子。二嫂。我们老板今年生的小孩儿，刚满月，走动不方便，所以委托我们过来看看，帮帮忙，也道个歉。” 第1173章 神奇的一天(下) “哎哟这，当不起当不起，太客气了。坐，坐坐，我给你们泡茶。”罗爸一下子就想明白了，这是人家女儿男朋友家里的人。 原来是刚生了小孩儿，闺女也不说明白点。 “各位，都是一家公司的？” “对，包括枫城实业，这几家地产公司，都是老板的产业，自家人你也不用客气，给谁都是给，肯定不能便宜了别人，你只要保证质量就行了，不用多想。” “咱们不得罪人，但是谁也不用怕，以后有事儿就找我。”候队长放了句话，不过也是有这个实力。 罗爸也不是那种犹豫的人，有了这层关系，这业务不拿才叫不知好歹，不过就有点难心。 昨天还在为业务不足发愁，今天这咔一下，冒了，还冒出来好大一截。生产能力不够用，别说原料，设备人工都不够。 话说原料钱还没借回来呢。 “我这个，不怕你们笑话，厂子小了，可能接不下这么多活儿，到是让你们白费好心了。惭愧。 今天上午郑仁给我找了宣传处，已经接了不少单子，都得外委一部分。” “买设备。地方够用吧？” “地方到是够。唉，我这厂一直生意一般，现在我连原料钱都得出去借，实在是没这个能力。太突然了。” “小事儿。设备得多少钱？” “那要看什么设备，差别有点大，最好的，半开的，五色得几百万，一般的双色几十万到百来万。我现在就一台双色一台单色自上纸。” “原料差多少？” “那到是不多，十几万，我手里还有点。” “哪种机器质量最好最快？” “那肯定是五色机，德意志机器，全世界也是最好的。其他的，小脚盆的机器也不错，也比国产强不少。” “德意志这个国内有卖吗？” “有，京城和申城蓉城都有，听说蛇口也有，我没去过。” 杨队长拿出电话拨号：“你等等。机器你这厂房肯定够用是吧？” “那够用，放两台都够了。” 电话接通。 “红叶，我们在罗厂长这边，他这厂子有点小，怕是吃不下咱们的业务，郑仁那边给从市里拿了一些订单，差不多就把他排满了。 现在的话，要不就是加机器，罗厂长说最好的是德意志的，京城有卖，得几百万一台，你看怎么弄？” 孙红叶那边明显愣了一下：“体量这么小啊？哎哟，这扯不扯。”她是真没往这方面想，结果这就弄岔劈了。 顿了一下，孙红叶说：“那就加机器吧，来都来了，几百万的事儿。” “那啥，那个，罗厂长这边资金也有点小问题，刚说还准备借十几万去进原料呢。” “啊？”孙红叶抱着张小怿在那挠头，这事整的，估计自己得挨骂，没了解情况办急了。这好心成了尴尬。 “那那那，机器京城有？” “嗯，说是京城申城都有。” “你叫这边物流联系一下，需要几台？直接给运过去得了，钱算我借他的，按银行利息。不过，”孙红叶压低声音：“这事儿不准和二明说啊，谁说我和谁急。” “不至于吧？怎么了？”杨队长没明白。 “我没和他说，把事儿办急了，我也没想到他体量这么小啊。现在不办就尴尬，多不好啊。二明非得骂我。不准说啊。” “行，不说。哈哈哈。”杨队长笑起来：“那我就安排了啊？” “嗯，钱你先垫着，完了我划给你。你把电话给罗厂长一下。” 杨队长把电话递给罗爸：“我老板。” 罗爸接过电话：“你好，我是罗啸。” “你好你好，罗叔叔，实在是不好意思，本来我们应该亲自来拜访，可是我刚生完孩子，实在是不方便。您别介意啊，等过段时间我们一定登门。” “太客气了，您安心休息，我们理解。这都已经十分不好意思了。” “罗叔你也别客气，我们是小辈，都是应该的。” 可能是打电话惊着张小怿了，猛的哭了起来，孙红叶只好道歉：“孩子哭了，罗叔，我就不和你说了，有什么事儿你就交待他们，有时间咱们再联系。” “好好，你忙。”罗爸把电话递回给杨队长。 “那就这么办吧，我弄孩子。挂了。”孙红叶挂断电话。 杨队长说：“这样，罗厂长，你确定你这能放下两台什么德意志那机器是吧？” “能。怎么？” “那行，我叫人送两台过来。”杨队长又拨号，找京城这边物流安排了一下。 “那边去提货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现货，我们这边一天就能送过来，你把厂里收拾一下吧，做好准备。工人够用不？不够赶紧找。” “工人够，机器越先进需要的人工越少。可是这事儿，我，” “钱不急，我这边垫上，咱们签个借款协议，利息按银行同期走。没事儿，最多两三年的事儿，我们这边印刷业务正经不少，我有估计。” 罗爸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这可不是小数啊，两台机器近千万的价格，看人家根本没当什么事儿。差距太大了。 “哦对。”杨队长伸手掏出支票，开了张二十万的递过来：“进原料。以后缺钱不用去求别人，咱们内部解决，多少有个数就行。” “我，我给你写借条。”罗爸没再纠结，人家上赶子帮忙，记住好就行了。 “行。这点钱就不用提利息了，那是骂我。”杨队长开了句玩笑。 “好。”罗爸也笑起来，心里这个敝亮啊。 写好借条杨队长看都没看收了起来：“行了，那今天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你这边把厂房收拾一下准备好就行了，我们就撤了，年底事儿多。” “好好，感谢感谢，让你们跑了一趟。”罗爸挨个握手道谢，把几个人送到厂门外，看着几台没见过的豪车走远，这才回到院子里。 “谁呀？”罗妈走过来问。 “我借了一千万。” “啊？什么？” “我刚刚和他们借了一千万，买设备。” “谁呀？别闹哄我了，你哪值一千万？干什么的？” “真借了一千万，你等几天就知道了。我出去一趟。” “做什么？” “取钱，把纸买回来。” “想好和哪个借啦？” “有了。”罗爸指了指车走的方向：“给开了二十万的支票，我去兑出来。” “那是谁呀？” “你闺宁的对像家派过来的，送业务。可是业务太大了咱们吃不下，又知道咱们没什么钱，就说隔几天给送两台机器过来，算借的，叫咱们做好准备。 这二十万就是人家随手的事儿，利息都不要。咱们小嫚长大喽，了不得喽。” 第1174章 父母总有操不完的心 “啊？二嫂叫人去咱们家啦？” 傍晚上，罗妈迫不及待的给罗静打了电话，罗静和张彦伍正在食堂吃饭。 “你不知道？” “不知道，没和我说。彦伍，二嫂派人去我们家了。” 张彦伍点点头：“以后有事儿就找他们，一般事儿都能解决。” “你知道啊？” “不知道，二嫂没和我说。” 罗妈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说了一遍：“妮儿，你这是找了个什么对像哦，这也太吓人了，以后……能行啊？” 这会儿罗妈开始耽心女儿配不配得上人家了，这妥妥的豪门哪，这进去，要是受气怎么办？要是……反正想的挺多。 “妈，我们俩在一起吃饭呢。再说，二哥和二嫂都可好了，是真想帮咱们，不是做样子，你们就放心吧。” “你爸说那两台机器得一千万，说买就给买了。妈哟，吓的你娘这心哪。” “妈，业务要是能跟上这是好事儿，别的……你也不用耽心，我心里有数。妈，让我爸加油，欠别……欠的人情咱们记着，钱得赶紧还上。” “那是，那是……妮儿啊，一千万哪，我这心里可慌。” “妈，我爸不是一直想扩厂嘛，这是我爸的梦想，现在不缺资金也不缺资源，你应该为我爸高兴，你们也能轻松点……好好享受享受生活。 你和我爸也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干啊干啊，我爸从来就没胖过，我和姐从小到大吃的用的都比同学好，从来也没吃过苦。 也该到头了。嫩跟俺爸说，不用多想，把厂子弄好比啥都强……以前是木有机会，现在好好干了就是。” 罗妈被这突然的变化给吓着了，一通电话打了半个多小时，说的颠三倒四语无伦次的，又是激动又是害怕，如果不是罗爸接过了电话，估计能唠叨到明天早晨去。 “妮儿，不听你妈烂说，木事儿，你爸心里有数。这厂子一本也是要给你的，俺先替你弄着，放心，包准儿干的好，就等着你们来接手。” 罗爸也是想明白了。 原本还有点慌神，后来静下来一琢磨，这厂子原来也是打算将来给二女儿的，现在二女儿的婆家大笔钱砸进来，自己不过就是过个手，帮着打理一下而已。 这么一想，那种茫然和慌乱的压力顿时烟消云散。干就是了。 现在有设备有资源，还有要多少有多少的活路，自己半辈子的梦想一朝实现，还愁什么？ “爸，姐那边的你别给落下，设备该换的就换，活你看着分，姐也不容易，你多帮衬点儿。” 说到大女儿，罗爸叹了口气。 大闺女个头没有二闺女高，长的也是一样漂亮，性子也好，就是这命啊，连着两次宫外孕，两次手术，身体受到了伤害，再次怀孕的机率低到渺茫。 婆家那边，大女婿为人还算不错，挺踏实的性子，对女儿也不错。但是婆婆是个能作的，前边两个人让她搅活离了一次。 虽然女婿又找过来复了，就是这日子不知道能过多久，包括大女儿心里也是没底。 这感情啊，伤过一次就很难愈合，不经意间就能碰到伤口，再说孩子是大事，年纪越大对孩子那种盼望越重，将来的事儿都不好说。 现在虽然看上去大女儿和大女婿还可以，不管是家里还是厂子都算挺好，但大女儿的心事罗爸当然很清楚，眼看着大女儿憔悴下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包括大女儿和女婿之间的关系，从谈朋友，结婚，到第一次宫外孕再到现在，大女儿在家里的地位逐年下降，甚至已经有点委屈求全的味道。 一起这事儿罗爸就生气，女儿宫外孕又不是自己故意的，谁不想好好的生个孩子？谁不想健健康康的？ 可是没办法，现实就是现实。 挂断小女儿的电话，罗爸坐在那点了根烟发了半天呆，给大女儿拨了过去。 “喂？大妮儿，在做啥？” “没做啥，刚躺下。爸，有事儿？” “清华木在呀？” “嗯，说是同学有事去帮忙，咋？” “啥忙要晚上帮？帮一晚上？”罗爸的火气腾腾的往上冒，吸了口气压了压：“妮儿啊，你明天来家，有事找你。早起就过来。” “嗯，是不是家里缺钱了？” “不是，好事儿。你二妹在学校处了个对像。” “啥？静静处对像？她才十九啊，急什么嘛。你和我妈没管管？” “在学校处的，离着好几百公里。再说二妮的脾气你也不是不清楚。你明天回来吧，回来说。” “好。爸，你和妈莫生气，我去劝劝她，她还是听我的。” “不是，哎哟，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回来说吧。好事儿。” “二妮儿算是不用咱们操心了，大妮这头，早晚也不是个事儿。我是哪辈子造了啥孽哟。”老罗有点感觉自己人生失败。 “唉。”罗妈叹了口气，张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大女儿的情况，说什么又有什么用？连点安慰作用都不起，只能这么等，等什么谁也不知道。 “要不，和二妮儿说声，看她有木有啥办法。” “啥？二妮能有啥办法？医院都不管用。” “啧。我就怕大妮心里不通快再出啥事儿。李清华当初说的好听，复婚的时候也说的怪好听，现在看都是放屁，当初就不应该相信。” “咱们信不信有木用？大妮儿，唉。等明天回来你莫说这些。” …… 琴岛市委。 小会议室灯火通明。 市长挑头，规划，城建，国土，开发区负责人，招商办主任，在加班开会。 “我有点疑问，枫城在咱们市原有的投资规模相当大，大家相处的也比较愉快，为什么这次建厂突然是由宣传处的同志提出来？” “现在是研究项目落地的具体事情，这些话留着以后回去慢慢说。”市长看了提问的招商办主任一眼。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怕有些同志为了成绩破坏大好的招商局面，人为的从中制造矛盾。” 招商办主任心里很不舒服，这么大的成绩落到了别人饭碗里，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舒服。而且还是宣传处，和招商离着十万八千里的部门，这是说招商办无能吗？ 而且郑爸今晚没列席，说什么也不怕他听到，至于以后传到耳朵里……传了也就传了，只要不是当面对起来就没关系，招商办也不虚宣传处的。 话说市府的部门单位本来和市委那边的部门就尿不到一个壶里。这是天然的。 “少说这些闲话，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市长点了点桌子，看了招商办主任一眼：“这个厂是独立投资项目，再说，怎么投资是别人的自由。” 第1175章 移动食堂 这就是摆明了要给老宋送成绩，这个谁也说不出什么，也没了脾气。你有能耐也去认识认识让人家看上啊。 招商办主任愣了一下，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特么，苦干实干不如多几个熟人划算。” 会议室里众人低声笑起来。 “闲话少说，只要项目落在咱们琴岛就是最后的胜利，这是个出口项目，国际独家专利，同志们也能想像到影响力，所以，这件事不容出错。” “这种项目，没必要用这么大块土地吧？”国土局又提出了疑问，规划局在一边跟着点头。 这种项目他们是绝对插不上手的，土地就是手里的金坷垃呀，这样的项目肯定是能少给点就少给点，留在手里才是真金白银，给出去就什么都没了。 好几个部门的上上下下都靠着土地生活呢，也真的是不容易。 “这个没得商量，今天开会是确认，不是提意见，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难道还准备把这件事拖到年后？” “就是时间上比较紧，我看，拖到年后办更合适。” “你确保这个项目落地？你敢担保，就算拖到后年我都同意。” “市长，不过就是家玻璃厂嘛，又不是什么高科技项目，还能超得过登州那家？人家也没说要一千亩地。” “我再强调一遍，今天不是听取意见，是来确认实施的，还需要我讲几遍？” 老大发火了，下面这些人也都老实了。其实到了这个层面更多的是相互给面子，不存在绝对的压制。 这也是副省级城市的悲伤，大家都上了厅级，省管，市长虽然是副省但相对来说，真不如那些普通城市的市长，正厅对着一群正处，全面碾压一言定生死。 厅级就是一道坎。 …… 张彦明抱着张小怿在屋子里晃，张小怿瞪着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这个男人，好像在分析他是谁，怎么就把自己从食堂那边抢走了？ 孙红叶洗了个澡，坐在沙发上吹头发。其实洗了头发最好是自然干，吹风机对发质的伤害还是挺大的。 但是哺乳期的妈妈没人权，说不上什么时候孩子就闹上了，没有时间啊。 “你看着我干什么？你在想什么？一看你眼睛里就有事儿。说。坦白从宽。”张彦明和儿子对视，进行心灵的审判：主要是对方不会说话，没办法沟通。 “哦。”张小怿撅起小嘴回应了一声，然后蹬了几下腿，伸也小手。啪。一个满脸花赏了过来。 这是孩子在尝试用手接触物体，只是掌握不好力量和角度等等一系列问题，但是挺疼啊。 孙红叶在一边看着乐。 “敢打我？知道我是谁不？嗯？”啪。嘎嘎~ 张小怿自己找到了快乐，开始有意识的击打。这也是孩子掌握控制身体的必须步骤，但是很受伤啊。 “有点早吧？我感觉都是五六个月开始啊，是不是？”张彦明问孙红叶。 “你问我？我这是第一胎好吧？” “这小子手劲不小啊，打你不？” “……，不，谁抱都打，就没打过我，顶多抓一把头发。” “也喝，行啊，知道谁是自己的食堂。有出息。”啪 “不行了，你快点，我容易被他打出脑震荡来。还打？我还手了啊，真还手了啊。”嘎嘎~ “那啥，那个，跟你说个事儿？”孙红叶抬眼看着张彦明。 “什么？”张彦明和张小怿开始对战，互殴，爷俩打的不亦乐乎。 “我……不许凶我啊。先说好。” “犯错误了？刚满月就能惹事儿？挺厉害呀。” “我今天让琴岛那边几家公司去了罗静家。” “嗯，嗯？嗯，没事儿，早晚的事儿。” “不生气？” “这生什么气呀，你是嫂子，应该的，我得感谢你才对。” “可是我没想到他家规模那么小，郑仁他爸那边给的活就吃不下了，还得借钱进纸，咱们的业务一过去直接玩不了了。” 印刷这行，地产界是大大大客户，然后是政府，食品包装，公司工厂……一家规模中等的地产公司一年光是在印刷上的花费就是几十万起步，没什么上限。 等后面信息传播越来越快，这方面的花费才降下来，但也不能算少。 “然后呢？你干了什么？” “你猜。”孙红叶脸红了，咬着嘴唇看着张彦明。 “还能怎么，砸钱呗。提升产能，从生产到业务全方位提供周到服务。” “嘿嘿，嗯，我帮他买了两台印刷机，把产能提上来，反正咱们在外面印也是花钱，正好支持一下呗。” “那要是两个人处不长呢？” “别人我不敢说，张彦伍，不会。而且我感觉罗静这小丫头也合适，有头脑，情商高，品性也不错。她家又没有男孩儿，这些以后还不都是她们的。” “我觉得你走眼了，张彦伍不会去接受这个印刷厂，肯定是要自己干。” “那也是他们的呀，还能给了别人？又不耽误什么，早晚的事儿。” “你这是，拿钱砸媳妇，得一千来万吧？估计罗静就算是想分手都说不出口，这辈子基本逃不掉了。是吧？” “也没把人家想这么差，那小丫头机灵着呢，你敢说她和彦伍之间，没有咱们的关系？” “这个肯定有，人往高处走，没什么。” “所以你说的情况就不可能发生，彦伍和她以后肯定是她做主，她还去哪找这条件？” “也得看什么事儿，不过，基本上吧，你说的这种是肯定的，只要不触碰什么原则问题。” “应该不会，聪明人不会做傻事儿。你怎么知道印刷机的价格？” “我为什么不知道？半开海德堡02，对吧？四百多万。其实应该加一台罗兰双色，有些活海德堡干不了，成本太高。我估计他本来应该至少有一台双色机。” “咦？咦？你真什么都懂啊？我是听他们说了才知道的。半开是什么意思？” “纸张的大小是固定的，有正度和大度两种尺寸，咱们一般说半开，是指正度纸的一半，就是对折一次，两次是四开，三次是八开，四次十六。 十六就是a4纸，咱们用的最多的那种打印纸。学生课本是三十二开。所有的印刷品都是按这种方式定的尺寸，全世界通用。” 张小怿在张彦明怀里使劲扭头去看孙红叶：食堂的声音。 “咦？知道找妈妈了。” “他是想加餐了，等一会儿……你去给他洗个澡，我歇会儿。本移动食堂暂时停止营业。” “完蛋了儿子，你被食堂拉进黑名单了，你干什么了？是不是损坏餐具了，嗯？是不是？” “是你个头是。”一条毛巾飞过来，被张彦明抓在手里，笑着抱着张小怿去浴室了。 第1176章 你擅长忽悠嘛 马言的动作很快，这是个做事的人。 十一月十六号，马言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来到京城，直接找到了老院儿。 张彦明提前接到了电话，等在办公室里。 “这是李树清，原越州玻璃厂生产副厂长，高级技术员，我们省大的高材生。比我小几岁。” “你好李厂长。”张彦明伸手和对方握了一下。 “这是张顾问，你叫他彦明也行，才二十七岁。”马言又给李树清介绍了一下张彦明。 “才二十七岁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说你小，年轻有为。”马言笑着去拿烟，给李树清递了一根，自己叼了一根，把烟盒顺手揣进衣兜。 “李厂长是哪里人？” “我老乡，大学学的就是玻璃，出来一直也在干玻璃，从研究干到生产，原来所在的是合资企业，据说在走上市了，应该差不多。” “那……我冒昧的问一句，李厂长是因为什么打算离开呢？这么有前景。” “有前景的是公司又不是他个人，”马言摆了摆手：“弯弯老板，内地人很难出头，空有技术没有位置，很多地方也没有发言权。” 张彦明看了马言一眼，继续看着李树清。 “马哥说的也是一方面原因，确实做的不太愉快，咱们和弯弯人之间有点很难接近和沟通，他只信任弯弯人，所有车间部门的主管都是弯省人，很多是外行。 技术上，他非常迷信国外，只要是国外的就是好的，不容一点儿疑问和变通，我提了几个改进的方案都被否决了，还挨批，感觉……挺弊屈的。 马哥找到我说这边准备成立一家特种玻璃厂，让我来负责生产和技术，我就动心了。我相信我有这个能力，能完成工作。” “你结婚了没有？” “没有，我刚从学校出来两年，直接就进了这家工厂。” “他在学校研究所工作了一段时间，研究生学历。”马言插了一句。 李树清点了点头：“硅材料学重点实验室，国家级的。其实我更喜欢那种学术氛围的环境，但是，也想把学的研究的投入到实际生产。有点矛盾。” 这就是一个完全的研究型人才，也可以叫书呆子。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这点到是没什么问题，现在关键是，我有点怀疑你的管理能力呀，行政上你肯定很弱。我是准备放手的，可不想还得跟着操心。” “其实生产工厂就可以当做一个大型的实验室或者研究所，只不过规模大点，成品多点，老李从这个角度出发去管理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现在的难点是销售，这方面他肯定不行，得专门成立一个部门，或者一个销售公司。直接向你或者红叶负责。”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马言说的也有道理。 不考虑什么这种那种关系，单纯的去搞生产实验，这个李树清确实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这，”张彦明扭头看向马言：“算不算只兑现了一半啊？” “咱们不是有家销售公司嘛，卖什么不是卖？直接交给他们不就完了。肯定没问题。” “你说，孵化园那家销售公司？” “嗯，成立个玻璃产品部就行了，那边卖，这边厂里出货，反正也是由咱们物流来做，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又找不到证据。” “实话实说嘛，肯定没问题的，生产和技术老李是绝对专业的，你的技术过来也是要消化吸收嘛，也许老李还有能力进行改进。这是个研究疯子。” 张彦明打了几个响指想了想：“行吧，暂时就这么定下来。到时候我给你配个行政助理。现在，按着老马的建议，是决定在琴岛和蛇口建两家工厂。 琴岛这边是总厂，有研究所和实验室，负责所有技术方面的研究消化还有突破，指导工厂生产，蛇口那边只是单纯的生产。 销售……也行，在销售公司成立个玻璃产品部，反正他们也要在蛇口或者羊城成立分公司的。行，就这么决定了吧。 老李你，去琴岛没什么问题吧？” “我，没有。就是，” “有什么你就说，咱们前面把所有问题解决掉，后面你好安心工作。我还指望着你挣钱哪。” “呵呵，我早晚要结婚嘛，家里还有父母，我没有兄弟，姐姐也结婚了，家里还有个妹妹。这方面有点小问题，将来父母肯定跟着我，还有结婚孩子什么的。” “把你全家迁过去可以吗？迁到琴岛，公司提供房子给你，不过要等到你工作满十年才真正归到你个人名下。你妹妹可以安排到其他单位上班。 你父母如果身体条件可以的话，也可以安排个工作做做，有了户口将来结婚生子的就都没什么问题了。 哦，如果你未来的老婆是外地人的话，我来负责户口的问题。你有没有目标啊？不会没谈过对像吧？” 李树清脸红了，不好意思的抽了口烟，差点呛着：“不是……有，呃，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什么意思？” “我有个研究生同学，一直对我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敢问。” “也是搞玻璃的？” “她是工业控制技术方面的，现在还在学校实验室。她，她是博士生。” “姓名，电话，住址。这事儿让老马去办，老马擅长这个，把她pia……挖过来，去琴岛。”张彦明拍了一下大腿就做了决定：“老马这事儿交给你了。” “我怎么就擅长这个了？” “你擅长忽悠嘛，语言盅惑力大，成功机率大。为了我们老李的幸福，行吧？” “百分之十。” “靠……五个点。行吧？老李将来也要拿股的，他对像那边，得看情况。工业控制方面我们暂时还没有什么相关产业……可以先成立个研究所。” 马言点头：“研究所还是必要的，以后不管是汽车生产还是玻璃生产，包括下面的硬件工厂，手机厂，计算机生产，其实都离不开工业控制。” “那就这么定了，开始行动吧。老李你现在已经离职了还是要回去办手续？” “老马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递了辞职报告，本来是打算回学校的。现在没什么事儿。” “生活上没什么困难吧？” “没有，我收入还可以。” “那就这样，你和老马回去，争取在那边建好之前把对像这事儿搞定，先把婚结了也挺好的。那边在买地建厂，等厂房起来你就得过去了。” “咱们设备这方面？” “你说了算，我只要合格的产品，设备你来决定，不管是进口还是国内采购，或者自己来造都没问题。” 第1177章 缺人缺经验 李树清签了合同，又和马言一起返回之江去了，去解决人生大事。 好讯不断，张永光这边也谈妥了一位红空导演，以前拍武打和枪战的老导演，接了无间道这个活，也同意了完全尊重编剧和剧本的要求。 主要是钱砸的狠。 张永光最后给的条件是三百万佣金加百分之三的票房分成。 这在整个红空电影界来说都是相当丰厚的报酬了，要知道这个时候在红空拍部电影其实投资也不过就是几百上千万而已。港元。 这几天他刚把成坤他们四个人叫过来在形体室那边临时培训了一下，主要是针对电影里需要的形像气质，说话语气方式，表情微表情这些方面做了一下指导。 导演过来签合同，六个人又拿着剧本讨论了一整天，把所有细节和重点镜头剋了一遍。 其实还是稍微有点不放心，但是没办法。不过一下子交出去两大块任务，顿时轻松起来。舒服了。 结果刚得瑟了两天，花锦堂找了过来。 那边大型超市人员基本就位，货物开始调运，准备开业了。 开业就要开战，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另外几家大型超市磨刀霍霍，早就做好了开战的准备，各方面的物资调动都有据可查，包括资金的准备。 “你们这段时间搬过来吧，那边原本也不合适你们办公，等这次事情结束直接去西牌楼。那边装修早就结束了吧？” 叫超市公司暂时搬到院子来办公，一是他就近，可以随时了解，这场仗只许胜利不许失败，第二是为了保障花锦堂他们的人身安全。 很多事情都得多想点，往不好的方面想，有备无患。 最后一个就是保密。这么长时间下来，大量的招人，难免被对手混进来那么一个两个的。也是有备无患。 “嗯，都收拾好了，就是因为事情多一直就没搬。暂时首座那边也够用。” “大家挤一起舒服？那边留给生活超市，你们赶紧出来。那个，乐颂那边也得有个总部吧？” “不用，乐颂在我们一起就行，设个办公室就差不多了，商品和这边重叠度很高。” “你不能只考虑配货呀，经营人事各方面都搞一起？等开个几千家你是打算弄成多乱？” 乐颂25属于街区型便利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全国下来开个一两万家都是正常的。 花锦堂愣了一下：“要开那么多？” “不是，你都在想什么？三条线走路啊，乐颂是要求单店普及率最高的。” “一直在忙活这边啊，咱们什么都是刚开始，人手也不够，确实没顾及到。报歉。” 这事到也怪不着花锦堂，确实像他说的，什么都是刚开始，大型超市眼瞅着就要开上百家，总部团队现在还是缩编状态呢，各省分部完全没影儿，就是派了一两个人。 这都是先紧着发达地区，省会城市，下面根本就够不到。暂时就这么个情况。 商场那边有自己的负责人，花锦堂不用管，乐颂这边就难免的受到很多影响。大店肯定是重点，投资大影响大，又要打架。 估计是得接连不断的打遍全国。 生意场上的战争一样残酷，虽然不见血但是刀光剑影你死我活这事儿是肯定的了，还没有周旋的余地，只能往前冲。 张彦明也没怪花锦堂，想了想说：“要不，把乐颂也单独立出来吧，是我想简单了。你这边就全力抓卖场。” “同意，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确实是顾不过来。两边的经营模式思路完全不同。” “那就这样，先不考虑它。说说这边吧。” “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国外品牌肯定是动手，他们的目的就是击倒，然后收购或者消失，和他们没有什么可商量的地方。 不过，最大的敌人反而不是这些外资，而是本地企业。 外商玩的是名气和格调，他成本高，各方面成本都要高于国内同行。国内这些同行占着本土的便利，成本和我们相差不大，能直接探到底。 而且，他们可不只是生意上的交锋，社会上方方面面的您看着吧，都能动起来。外资其实最后还可以谈，他们我估计连谈的余地都没有。” “自己人动手更狠呗？” “嗯，就是这么个意思。知根知底有人脉，都想别人快点死了自己独大。和老外他们玩不了社会上这些手段，有相关的红线，和咱们可没有。 要知道在上面那些人眼里，咱们的一个亿还不如老外的一百万来的有价值。这种莫名其妙的成绩观真是特么的弊屈。 而且咱们还得防备另一路人，他们可能没有多少钱，但是有势，对外资他们一样不敢动手，但是对咱们就没有任何顾忌。 出点钱要股份都算是正常的，甚至不出钱要求占股的，或者，老板莫名其妙就消失了，犯法了，然后公司直接转手换了老板。 这事儿我见过。不止一次。”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着手上的资料：“乱七八糟的就不琢磨了，先把这一仗打好再说。” “那没问题，说句实话这种仗打的就是资金和货源，主要是资金，这个我现在心里有底。” “跟我说说货源方面的情况吧。” “我们是按照平均量准备的。我们悄悄走访了京城周边三个省的大型卖场，经过仔细的调查核算，从价格到商品走量都有了一个贴近的数据。 然后我们就按照这个数据进行了屯货准备，物流王大队帮了不少忙，支援了我们一个完整库房，周边临近城市的物流中心也都有备货。” 花锦堂说着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张彦明。 张彦明接过来翻了翻，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不够。” “这还不够？” “十二家店铺，这点储备是肯定不够的，要做最坏的打算。价格战开打就不是说停就能停下来的，而且，开打他们说了算，什么时候停得由我们说了算。 不只是要考虑老百姓的抢购，还得给对手准备物资。他们肯定会派人趁火打劫过来消耗咱们库存的，同时一边去掐断货源。” 张彦明把文件放下，拿出电话打给王洪刚。 “王哥，现在能抽调多少运力？从现在到……一个月时间吧。” “我得查查，记不太准。要干什么？” “米面粮油，卫生纸抽纸，从21到32寸的电视机，3盘dvd，6到8公斤的洗衣机，从185到256升的双开门冰箱，电饭锅微波炉。 你马上组织全国性的采购，具体数据我算一下给你，你先准备车辆，联系厂家。” “好。”王洪刚一句废话都没说，直接应了下来。 第1178章 仓储时代的先锋 这也是张彦明喜欢用退伍兵的一个方面，执行力超强。 这一阶段卖场的货物准备全是物流这边帮忙，所以货都从哪里来的，哪些生产厂家他们这边都有记录。 甚至其中一部分货款都是物流给垫付的。 后面马上就涉及到货源争夺，这是可想而知的事情，所以张彦明要求下面全额支付，一分钱货款都不压，等到最后图穷匕现，这个就可能是影响厂家的重要因素。 90年代养成的习惯，或者说遗留下来的问题，欠款是其中最大的一个，三角债甚至都登上了最高那张办公桌，很多状态良好的厂家被债务拖垮。 厂子没有了资金，无以为继，只能关门，而欠债的人鲜衣怒马人模狗样继续着他的美好生活，这样的例子一抓一大把，却申诉无门。 国内大型卖场，也不只是大卖场，普通稍微有点规模的超市，包括家电卖场其实本身都没什么资金，都是靠人脉做生意。 通过什么关系拿到场地，然后办个公司，都是靠压厂家的货款来周转经营，捞取第一桶金。 然后手里越有钱，越是舍不得给钱，资金越压越多时间越压越长。这就是超市供应链的实际情况。 到后来，已经不只是压货款，还要压利润，他不管厂家的成本，只管自己这边的好处，扣点从几个点逐渐上升到十几个，二十几个点。 就是和现在的某团差不多。 结果厂家货走的越多赔的就越多，只好开始想‘办法’。以次充好，造假，减少实际含量，等等等等，差不多都是为了对付卖场扣利的手段。 这还不是全部，厂家还要承受超市各种活动的成本，包括无上限打折和各种促销以及有奖销售活动的费用。 然后又有人发明了各种摆位费，档头费，让厂家出理货员，促销员，反正就是把所有成本都转移给厂家，超市纯赚，至于厂家怎么活和他们没有关系。 这家死了还有下一家。 这也是后来家电厂家和电器卖场决裂的导火索：卖场把同行竞争的成本都摊到厂家头上了，还逼着厂家走独木桥。是不是又感觉和某团特别像？ 这些烂事儿的结果就是老百姓买单，包括高昂的房租。原来以廉价爆火的超市最终成了高价的原凶之一。 原凶有三，卖场，房地产，还有土地拥有者。 …… “你们犯了个常识性的毛病，数据虽然是真实的，但其实也未必是真实的。这种价格战打起来，老百姓的抢购是可以想像的。 但是他们都来买什么？你们想没想过？认真琢磨了没有？牙膏是不是？鞋油是不是？那些打完折依然很贵的商品是不是？ 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还有卫生纸。家里的人员是固定的，损耗也是固定的，那么方面还分析不出来？ 而且我们要打的可不只是国内外的卖场，还有家电商场卖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要当心他们的跨行业联合。 屯货，首先要易贮存，抗折腾，二是生活必须，第三才是那些当下火爆流行的商品。 你们马上开个会布置一下，完了把数据交给老王那边……先搬家，马上出车把人搬过来。” 花锦堂什么也没说，拿起电话通知办公室那边收拾东西，自己出去找安保员调车。 张彦明在屋里转了几圈，估想着可能发生的情况，琢磨还有哪些方面需要准备。 琢磨了一会儿，张彦明决定还是按照先前的想法，先去和本土最大的几家卖场谈谈合作。这才是最有利的途径，不只是对枫城有利，对卖场行业也有利。 这会儿大型卖场很少，很多日后耳熟能详的公司在2000年这会儿还没成立，或者还是前身，现在就是一些普通的商场百货，或者是完全不相干的什么企业。 大型卖场在这个时间段，几乎就是国外品牌势力的天下，老米的，老法的，荷南的。在世界零售业，虽然老米是老大，但综合实力最强的却是老法。 而在国内，在2000年这会儿，荷南和老米老法并驾齐驱，甚至还隐隐欲上。主要是各家走的路线不同。 老米自然是窝儿马，老法是夹了服和欧上。 荷南的shv公司基本上没有几个人知道，不过它在国内叫万客隆：基本上一直到现在，老百姓都会把他当做是地地道道的本土卖场。 从九十年代末到两千年代中期，如果盘点国内大型超市卖场和它的影响力，万客隆肯定是第一个，无人能出其右。 受他的影响，国内出了一大批什么客隆：重客隆，京客隆，慈客隆，利客隆，宝客隆…… 到2015年，以客隆为名字后坠的公司近千家，其中大型公司就有数十家。 就像卖珠宝的都姓周，做蛋糕的都是利来，万客隆在业内的影响力可见一斑。 这会儿国内的万客隆其实有两家，一家是羊城的正大万客隆，一家是京城的中贸联万客隆，也是万客隆的真身。 正大万客隆就是后来的易锋莲花。 而中贸联万客隆之所以迅速壮大影响非凡，是因为他的股东：国家粮油食品进出口总公司，国家土产畜产进出口总公司和国家纺织品进出口总公司。 所以说，资源永远是最重要的，远远高于资本。 …… 张彦明琢磨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拜房中贸联。现在京城体量大一些的卖场除去外资，就只有两家：一家物美和一家混血的万客隆。 其他什么超市发华联华润这时候也都有了，不过都是国企。 至于家电卖场，张彦明打算做好准备，但不主动出手，价格也稳定在各家平均值上。如果大家相安无事，那就维持这个状态最好，如果对方有什么想法，那就摊牌。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醒来之后，第一次要和某个行业进行冲突，即使地产那边矛盾重重他也没想过要怎么折腾一下，都是任你东南西北风。 他不是圣母，做不到万物皆可爱，万事皆可受，更不可能别人虐我千百遍，我还待他人如初恋。都是什么狗屁。 在重重叠叠的梦境记忆中，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一个小人物，挣扎在社会洪流中的小人物，在各种挤压，压迫，无奈和愤怨当中碰得血流满面。 他大部分心思也都小人物的概念，并没有高高在上的思想境界。 只不过阅历太过于丰厚了，人老成精，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人生，遭罪了无数境况，逼出了老辣的眼光和卓绝的经验。 而且也比较佛系：了解了太多世间的本源面目，见的多了自然也就淡了。 不过，即然现在有了些能力，那么，搅活一下自然也很正常，总不能叫那些人安稳了就是。 第1179章 不务正业的开拓者 这就是张彦明现在做事的初心：老子现在有钱有能力，谁也别想安心舒舒服服的继续赚钱坑人，想来先把我弄倒再说。 什么物价房价的，都搞一搞嘛。这只是一个老鬼的低级趣味罢了。 …… 之所以决定先一步拜访万客隆，也是因为对方的身份。 万客隆是国资合资企业，国资控股，牌大气粗，然后过了爆发期以后就开始走上了传统老路，各种问题，然后在08年被收购，成了南韩公司。 对，你没看错，曾经盛名全国的万客隆最终经营不善变成了南韩人的生意，收购方是乐天。 除了万客隆，这会儿规模也算可以的利客隆也是正经国资全资企业，还有04年成立的京客隆…… 在所有乱七八糟的客隆体系中，基本都是国资身份，几乎每个省都有一家某客隆超市连锁公司。在这个时间段其实民营相当苍白，能发展起来的都是国营性质。 后来渐渐的私人开办的就越来越多了，而且引申到了宾馆，建材各个方面。万客隆宾馆是最常见的。 …… 京城以及周边的行业情况枫城这边已经摸清楚了，名单就在张彦明手上。 张彦明拿笔划了一个次序，然后交给郑义去安排时间：中贸联（万客隆），超市发（利客隆），物美。超市发就是原来的海甸区副食品商店。 …… 物美公司是一家神奇的公司。 说他神奇，是因为这家企业基本上是因为不务正业而发展起来的民营公司。 他的原名是卡斯特信息技术公司，开办于94年，是搞系统集成项目的，后来开始自主开发超市管理信息系统，也就是mis系统。同时开发出了pos系统。 然而系统开发出来了，举目四望，发现有点凉：国内没有大型超市卖场。 而中小型超市……就算是超市吧，没有人愿意尝试安装他们的系统：有点贵。主要还是规模太小。 几个伙伴一合计，没有客户，国内对这块缺乏认知，要不我们开个示范超市吧，用来展示咱们的系统给客户参观，能第一视角直观的看到结果。 说干就干，然后94年十二月，第一家物美就在翠微开业了，租的废弃印刷厂的厂房，用三角铁焊制的简陋货架，一切从简。主要是没什么钱了。 然后，火了，爆了。 半年的时间销售额就上了亿。几个人感觉，这特么挺不科学呀，不过，好像挺爽，于是又开了第二家店面。 然后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可以说它带动了整个京城超市行业的发展。 然后就是一驰千里，03年上市，04年收购大荣，开创了国内商超行业无数个第一，创始人更是被尊称为商业零售教父级人物，获得荣誉无数。 可以说国内商业零售行业学习执行的各种理论知识，包括使用的管理系统，全是物美系。 可惜，花无百日红，06年，张先生被莫须有的请进了豪华大别墅吃免费饭，这一度假就是十二年。 18年无罪复出后当年连获三大人物奖，在企业家论坛年会上，老柳老马陈东任强俞洪等众大佬起立向他致敬。 一代强人。 想到这些，张彦明就有点意兴阑珊，再有五六年，就到了老百姓所说的清算期……这也是他不想抛头露面努力打造背影的初衷。 那位姓黄的，好像这次也能对上，不知道能不能打交道，或者是大战一场。这家伙有点好斗，而且绝不妥协，这性格是枭雄，也特么挺叫人头疼。 花锦堂这边动作相当快，一个多小时，团队二十多个人就搬了过来，主要是东西少，就是一些文件资料，设备什么的这边都有。 来的是核心管理团队，其他运行部门还在那边，等着直接搬到西牌楼就好了，不用折腾。他们是执行团队，过来的意义也不大。 人员安顿好，马上就开始开会，按照张彦明的思路调整整个前期工作计划。 张彦明其实不太想干予下面公司的日常运营，更不想搞一言堂，但是目前就超市公司这边来说，实现完全独立的管理运营实在是不现实。 时间太短了，团队都没完全成型。 这边安排好，张彦明去了创业园，录制他大年晚会歌曲的伴奏，人家国家台那边都催了几次了，需要靠这个确认演出时间。 大年晚会的结目安排可是要精确到秒的。 张彦明为了让张导和黄厂长心服口服，今年暴了个大，准备和张小愉张小悦两位小童学一起排个节目，插着唱两首歌曲，王琪的万爱千恩和戚建波作曲，车行填词的常回家看看。 其实他本来想唱自己这张专辑里的歌，给孩子们的歌，不过两个小宝贝的歌曲有点难选，合适的不多，也不可能总唱以前的。 就干脆唱一首写给父母的，养儿知恩，父母不易，尤其现在随着发展南下北上的各种漂开始盛行，长年远离家乡远离父母的人群翻倍增加。 张彦明希望通过这首歌，能让这些长年飘在外面的孩子能多想想父母，哪怕多打几个电话，自己也算是尽了一份功德。 而常回家看看这首歌怎么说呢，其实就是一首比较应景的口水歌，工作室交给谁都不合适：有点丢份儿。 但如果让两个孩子来唱就没问题，反而肯定能一炮打响，再出一首爆款。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两首歌相互配合下来，正好是家的主题。父母就是家。 到了创业园这边，乔露已经安排好了，大家直接进棚。齐军是负责创业园运营的，工作室的具体管理和他没有关系。 正录着，孙红叶打电话过来。 “嗯，咋了？” “我以为你在前院，跑哪去了？” “创业园，录伴奏呢。” “地产协会通知开会，说重要，务必参加。你去吧。” “你让枫城那边去个副总不就行了吗？养那么多人不能用？” “唉，你以为我想不到啊？那边说不行，必段是老板到，有重要事情。真是烦的很。” “我也不是老板啊。” “你是和老板睡觉的嘛，你以为你藏的够深没人知道？反正不是你去就是我去，你选吧。奴家听相公的。” “……，好吧，你赢了，本顾问去吧，算给他们个面子。” “明天下午两点，协会小会议室。” “嗯。行吧。” 挂断电话，继续。 等录出来听了一下，殷老师皱着眉头犹豫了一会儿，又放了一遍，然后说：“彦明啊，我感觉，这么穿插着不太好，感觉出不来。 要不，你把歌唱完，然后小悦和豆豆唱？” “那样的话，就是单纯的两首歌了，我想要的那种感觉怕是出不来呀。” “要不你后面再来一遍副歌吧。”王老师给出主意。 第1180章 英雄寂寞 几个人加上演奏员讨论了一会儿，最后按照王老师说的试了一遍，发现感觉还行，两首歌都完整，要的那种意境也算是出来了。 插着唱感觉有点肢离破碎的，主要是两首歌的风格有点不相融。 大家又讨论了一下，决定还是采用这个形式，把伴奏完整的录了出来。 然后录干声。今天张小悦和唐豆豆过来不到，她们两个的声音录制要等星期六或者星期天，直接在院子那边录。 忙活到傍晚天都要黑了，总算是搞完了，打发工作人员明天把光碟送到国家台。又完成一个任务。 张彦明直接回了家，陪家人孩子吃晚饭，然后陪着孩子们玩一会儿，九点半回到自己房间。 充实的一天又过去了。 张小怿已经睡了，两口子靠在一起小声说话。 两个人有一段时间没怎么安静的聊过天了，有了奶娃好像生活里的一切就都被打碎了。 这种情况将一直持续五年或者六年，想想都有点可怕。 张彦明决定等张小怿再大点能走能跑了就开始报仇，没事就找茬揍一顿，他想要什么就非不给什么，让他尝尝那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 他现在怀疑当初老爸打自己哥仨，肯定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但是不敢问。 “乐颂那边需要一个总经理，一个完全独立的管理团队。”聊着聊着，话题就扯到了公司这边。 “花锦堂不行吗？” “盘子太大了，时间比较紧，他确实是忙不过来，这和有了基础再去慢慢打造不一样。 超市要在两年内起码开遍咱们自己的商业区，而乐颂实际上要走的比超市还要快，两年时间起码上万家，这个工作量相当可怕了。 哪怕只是不断的重复也是大的惊人。工作量。” 孙红叶嘟了嘟嘴：“搞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干这个，又散又乱的，也挣不来什么钱。” “胡说，零售的利润还是相当可以的，只不过咱们制定的路线就是薄利而已。我就是要操控物价，反正我按我的节奏走，别人爱涨就涨，有能耐就弄死我。” “还有房子，你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吗？你这是要给咱们家拉多少仇恨哪？仇人满天下，天天被人扎小人？太可怕了，我以后和孩子的内衣袜子只穿红的。” “又不是不让他们挣钱，只是少一些挖坑，多一些真诚嘛。 等咱们老了回忆这一辈子，那时候你就会感觉成就感满满的，可以对别人说，老子这辈子值了，给普通人谋了不少快乐和幸福。伟大不？” “切，谁知道？谁还念你好啊？无名英雄同志，我要烫脚，请开始你的表演吧。” 张彦明就乐呵呵的下地兑水，给孙红叶洗脚。 请开始你的表演，是张彦明无意之中说出来的，又被嘉宾通过我是大歌星这个节目传播了出去，现在爆火，广为流传。 连家里的孩子都学会了。 度过了又一个温馨而又难过的夜晚。 …… 转眼星期一，晨练后吃过早餐，伺候好孩子和他妈，张彦明出门去中贸联。 中贸联的办公室有点不起眼，感觉有点不太对得起身后几家庞然大物的背影，不过一进到里面，就感觉到了浓浓的大国企氛围。 尤其是后面中粮入主以后，这种氛围提升到了高点，完全就是一副大型国企的派头了。 接待张彦明的是超市副总经理杨晓红，态度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大概是百忙当中完成任务的概念，矜持中含着那么几丝不耐烦。 先是参观了总店。 超市执行的是“库店合一”，也就是仓储式购物。 这是荷南人的风格以及经营综旨：服务的是大宗顾客群和专业顾客，商场，学校，食堂还有餐馆这些。 货架设置很高，货架上面存储大包装商品，门店内是类似于工厂化作业的味道，由于走量很快，门店需要及时补货，所以顾客随时可以见到叉车跑来跑去。 不过也是因为这个，超市对个人购物的热情有点低，甚至说忽略。 不给顾客提供免费塑料袋，有点将个人顾客拒之门外，只想接受专业客户，不让1米2以下小孩进场。 没错，超市原来塑料袋都是免费的，后来说环保，就开始收费了。 不过万客隆这种模式在这个时候的消费者乃至国内本土零售企业看来都是新颖至极的，都是这个时代业界内外舆论和老百姓街头热议的热点。 主要还是因为雄厚，因为爆火。此后十余年，仓储式超市都是业内首选，可见影响。 超市的经营主体都是购地自建，走的也是荷南人的模式，也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反复的被人模仿学习，直到人们发现，实在是太特么费钱费时间了。 然后发现老米和老法的租地经营模式更适合。 轻资产小步慢跑相当舒服啊，扩张速度贼拉快，不像万客隆好几年了才开了十来家店。主要是地太贵。 京城繁华地带的建筑成本可想而知，而且利用率还是如此之低。 不过话说回来，这时候估计也没有人能想到国内的房价马上就插上火箭了吧，肯定有些人后悔的肠子黢青。 后面跟着学的人逐渐判逃以后，这边却还在原在纠结，忽左忽右，然后就倒架了。 其实这会儿shv已经在下坡路上狂奔了，本土生意卖给了卖得隆，欧美生意也卖光了，只有国内和弯弯还在坚持，主要是业绩不错。 但是倔犟的荷南人始终不认为自己的经营模式以及经营方式有问题，蛮横的坚持，甚至国内管理团队做出向个人和团购客户倾斜的改变后被他们狂喷。 所以团理团队才会左摇右摆，始终也没定下坚定的发展方向，白白耽误了好几年时间。然后特么shv不玩了，卖了股份跑路。 …… 一群人在超市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回到会议室坐下说话。 张彦明也没绕什么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我们下面近期会有几家卖场开业，走的是和贵方不同的路线，我们主要是面对普通顾客。 在此前，经过一些调查，了解到我们开业的时候，可能会受到一些……针对，所以这趟过来，一个是参观学习，另一个就是想和这边谈一下，是不是可以合作。” 张彦明首先挑明了，自己的卖场是针对普通百姓客流，和万客隆这边不产生冲突，然后提出合作。 不过显然和意料之中一样，这边的人对这个提意相当之不在意。 没办法，人家家大业大底子背景强，在这个时候，人家连夹了服和沃儿玛都是深深的不屑，提起竞争，他们感觉四顾苍茫不见敌手，大有英雄寂寞的意思。 第1181章 瞧不起 这真不是说笑话。 当初考察合作伙伴的时候，夹了服一度也是上面考察的对像，但最后被确定为不值得合作。 主要是模式问题，智囊们认为指望着老百姓能卖多少钱？能有多大的发展空间？然后去弯弯参观万客隆，又被弯弯方面的人洗了下脑，坚定的认为夹了服必败。 这个时间段确实，在弯弯，夹了服发展的相当坚辛，主要是水土不服，而与之相反的是万客隆宾客盈门。 一盛一衰，这还用说吗？ 所以在这会儿的国内万客隆管理层眼里，夹了服沃儿玛什么的完全是在苟延残喘，根本没有多大的发展空间，更谈不上什么竞争。 又加上在国内的轰动性影响，上面的点名表扬，新闻的吹捧，全国性的学习取经，放谁身上都得飘。 “呵呵，”杨副总经理轻笑了一下：“张顾问太客气了，我们模式不同，我对贵方的经营方向完全不了解，谈不上什么学习不学习的。 各个方面也提供不了什么有益的建议，至于竞争合作……不好意思张顾问，我们真的没有时间考虑这个方面。 暂时来说，万客隆要发展，要扩张，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实在是无能为力。而且商业本身就充满了竞争，这也是好事儿。 这个不管是放在哪里，放在哪个行业上，都是不可避免的嘛，想做事情就不可能不竞争，我想贵方即然想加入这个行业，也应该是有所准备的。” 她是万客隆的副总经理，实际上就是当家人，总经理是挂的虚职，这也是国企的传统。 一直到后面被乐天收购，整个管理团队都没换，她依然是副总经理，负责卖场的大小决断。 张彦明甚至想过，是不是这个原因才导致的后面乐天全面败退。起码也有一定的原因吧。 必竟从事实来看，这个团队太过于优柔寡断，总是摇摆不定下不了决心，前瞻后顾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于行业竞争，我们是有准备的，不过，我们都知道，卖场的竞争无外乎就是价格战，抢客源，所以才过来和大家谈一下。 必竞这个一旦操作起来影响的是整个行业所有公司，广义上来说，我们都是自己人。” 杨副总经理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笑了一下：“有准备就好，那就提前预祝张顾问大获全胜了。我们这边实在是抽不出精力，就不参予了。 我们的经营方向就完全不同，张顾问也不用耽心误伤，就算是涉及到了，那点生意对我们来说也无伤大雅，到是让张顾问你跟着费心了。 到是物美华润和华联那边，张顾问可以去联络一下，你们都是一个模式的生意，可能会更有共同话题。” 在这会儿，杨副总经理提到的这三家，都是日后响当当的大角色，不过在这会儿的万客隆面前全是小虾米，一点都不夸张。 万客隆牛逼来自两个方面，一个是体量大销售额高，二一个是自建经营场所，所以就相当瞧不起那些租房子的。再说还小。 估计在他们心里这些店面也就是个小卖部的意思。包括夹了服和沃儿玛，不过就是大一点的小卖部。 张彦明没在继续说什么，其实这个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告辞出来，上了车，郑义一脸不岔：“她明显瞧不起咱们。” “嗯，确实是瞧不起，没办法，人家现在牛啊，国内第一，实力雄厚。走吧，去物美，联系了吧？” “联系了，总店在翠微，咱们直接过去就行。” 到物美这边，是以考察mis和pos两个商超系统的名义。 虽然张彦明凭着记忆，软件公司那边也弄出了自己的卖场进销存管理软件，但张彦明并不感觉自己就会比人家做的好，这是实话。 物美这会儿已经扩张到了一定的规模，大量改造国企原有店铺，物美的门店已经超过了两百家。 不过店面都不算大，中小型日用超市的类型，销售额照万客隆那边来说，也确实不太够看。 其实这会儿国内开办的超市基本上都是这种规模，要不然万客隆也不会一开业就炸了后来居首。完全碾压。 接待张彦明的就是张总本人，戴着副眼镜，发际线有点高，笑吟吟的。 他们兄弟俩是超市的创始人，拥有者，而且都是高学历。 他弟弟是系统工程硕士，是mis系统的主要创作者，而他自己是斯坦福的博士后，曾经在国院发展研究中心工作，和吴敬连是同事。 到这边，参观的步骤也就直接省略了，有点小，顾客多，站在大门口晃晃脑袋也就看完了。 一行人直接去了办公室。 张彦明也没客套，直接说明了来意。寻求合作。 确实是直接说的，一丁点弯都没拐。 之所以选择这种方式，是出于张彦明记忆里对这位张老板的了解，物美的初期发展资金严重不足。 和万客隆把资金全部沉淀在重资产上导致发展资金不足不同，物美是真的没钱。 哥俩其实都是学者型的，科研大拿，物资方面远没有文化储备丰厚，虽然误打误撞的进入了超市行业，吃下了第一口肉，业绩各方面表现也相当不错。 但是还是体量太小了。 好在哥俩头脑灵活，也不过于计较股份问题，托管，合资，合作，反正只要能把店开起来都可以谈，这也是物美这些年发展的基石。 五年时间发展了两百多家店面，如果只靠营业收入那是远远不够的。 “我想和你们合作，打造一个小微型日用品超市连锁。全国连锁，如果有可能走向国外也是有机会的。只要你们敢干，我就敢支持。一路支持到底。” “呃……”张总有点犯懵，这不按常理出牌呀。 本来以为来个大客户，自己的本职综于要有收入了，还喜气洋洋的，结果这刚一见面没提产品直接就来个合作，还一路支持。 这是，这是打算吞并？ 国内对收购这个词儿并没有什么共鸣，完全不同的国情人情下根本不存在什么收购啊合纵联合呀这些概念，就是吞并。 你仗着你财大气粗，瞧不起同行，想一家尊大，你竞争不过就下黑手。就是这么个印像。 可是特么，竞争也没竞争啊，你家生意在哪呀？ 物美这会儿是专做日用品小商超的，对万客隆那种大卖场不太注意，也不羡慕嫉妒，可以说关注，但并不重视，大家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你卖大客户搞批发，我就针对普通老百姓搞底层零售，大家就不是一路人，中间比井水和河水还远。 第1182章 不是吞并，是合作 所以福估多准备了半年多，预开店数一增再增，物美这边是真不清楚。他们自己也忙啊，不断的开新店谈判需要大量的精力人力物力。 顶多就是听谁说一嘴，咱京城又要开大卖场了。说过也就过去了。主要是潜意识里就直接把福佑多定位到仓储那边去了。 也不怪他们轻敌，主要是这会儿夹了服沃儿玛其实也是仓储式的操作，只不过和万客隆相比较在个人顾客这方面要多重视了一些，核心还是大客户团购。 整个国内这会儿基本上还是中小型日用商超才是主流，才是老百姓购物的习惯场所。主要也是卖场太少，一般都在相对有些偏的地方。 就相当于服装店和服装批发市场之间的关系，大家方向上就不同，相互之间谁也不会去关注谁。偶尔店铺还要去批发市场拿货呢。 后来夹了服和沃儿玛不断扩张，不断本土化，经营上不断向个体零售倾斜，最终才形成了我们最常见到的模式和规模。 然后大家又纷纷调过头来向他们学习。 就像大闰发，刚进来的时候走的就是万客隆的路子，自己买地盖商场，但经营细节上又学习了沃儿玛，大量开设店中店降低经营风险。 而随着永辉农产品生活超市的模式兴起，大家又都纷纷上马农副产品，相互学习相互竞争，最终形成了近似统一的格局和经营模式。 大浪淘沙，闭着眼睛坚持自我，不擅长改变和快速学习的最终都消失不见了。 “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样子，我对兼并你们没有兴趣，就是想合作。我注资，不参与公司管理，同时把下面便利店的品牌交给你们打理。 或者，平价生活超市也可以并过来，我自己这边的团队专心做大型卖场。” “那个，你们不是说想采购我们的管理系统吗？” “哦，还有软件。把软件公司和团队并给我吧，新的软件公司给你们三成股份，张总你就专心做超市这块，你弟弟……随他，看他自己喜欢。” “张顾问你们也有搞软件？” “对，有两家软件公司……硬件也搞，我们的电脑已经上市了，目前只有台式机，笔记本要过了年发布，大概在三月份。装的是我们自己的系统。” “你们能做自己的操作系统？”张总有点吃惊。 “严格来说，是基于王氏操作系统打造的一款专用版本。我本身是王氏的第二大股东，个人最大股东。奥拓德丝克是我个人全资。” 张总相当吃惊，他在斯坦福求学工作了很多年，对奥拓德丝克公司也是有一定了解的，就不用提王氏了。 “我问一下，张顾问你们的软件公司主要做哪个方面？” “方向啊？财务管理，物流管理，ktv综合贩售，影院综合管理，网吧登记管理系统，商超进销存管理，工业自动化控制……具体的我不是太清楚，有经理人负责。” “你们也搞了商超管理系统？” “是，不过没有你们搞的早，也只是内部使用。如果你们同意，可以把你们的软件并过去单独成立一家公司，给你们三成。” “这就是张顾问你今天来的目的？” “不不，不是，软件这个看你们的意思，不强求。不过，总的来说，我们的销售方面应该比你们强一点儿，互惠互利吧。 我今天来主要是还是和张总你谈一下超市这块，我注资，你管理，怎么样？你也不想局限在京城这一个地方吧？ 而且，我的卖场马上要开业了，多多少少对你这边会有一些冲击。我不搞仓储，是纯零售终端卖场。 据我了解，我们开业那天，就是行业大战的开始，价格战是肯定要打的，我们不想打但怕别人不同意，这里面步定会有误伤。避免不了。” 张总想了想，问：“张顾问是打算多少钱买下我们？” “不，不是买，”张彦明摇了摇头：“是合作。合作。我的想法是，我注十个亿进来，占新公司的五十五，不参与经营。 同时，向新公司开放物流和地产内部通道，协助公司走向全国，完成第一批店面的铺设。 后面还可以向公司提供三年期不设上限的低息贷款，用来支持公司的扩张发展。但同时我也有条件，那就是公司不上市，不向外融资。” 张总紧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张彦明又补了一句：“哦，对，现在你们这边有不少合作店面，好像还有托管，这样的店要买断下来，买不下的就撤消。 以后新公司只搞自营店，物业这块，可以先租赁，但后期我的意思还是买下来持有，这样要稳定的多。” 张总苦笑：“我们也知道用自己的房子最划算，可是没钱哪，那得多少钱往里砸？我们如果有万客隆的实力也做大卖场了。” “可以谈以租代买嘛，分年偿款，大不了就是前面几年不赚钱的事儿。第一批店面的房子是现成的，我做了一批商业街或者步行街，都有位置。 我不缺钱，也不缺房子，我缺管理人员，尤其是有能力的管理人员，所以，我是很真诚的想和你们合作，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想剥夺你们的什么。” “张顾问手里还有物流渠道？” “嗯，我这边物流地产物业都涉及了一点儿，对超市支援一下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之所以提到物流，是因为张总是国内第一个把物流体系纳入管理范畴的人，引入了第三方物流公司，把全部运输业务外委，不但降低了成本，还大大提高了运输速度。 这也是以后大型超市的常规操作模式。 不过，必竟是外委，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些信任度，忠诚度以及价格多方面的因素，也算是有利有弊吧。 像如果一直搞日用品商超，这方面的问题还不明显，一旦以后大量涉及散货和农副产品，问题就出来了。 但如果自己家就有物流公司，那就完全不同。 “……张顾问你们的物流和地产，是什么规模？方便说吧？” “方便。物流……现在在全国四百五十几个城市有中队建制，不是不想全覆盖，而是像乌斯藏，西疆还有塞北这样的省份，全覆盖没有意义。 地产现在是两大部分，住宅这块就不说了，商业这边，目前在所有地级以上城市都有项目，包括商业，步行街以及商务区。 县级城市还没有完全覆盖，主要是各地方的经济发展不一样，这个得慢慢来。 在明年年底之前，基本上所有地级城市的在建商业项目可以全部交付，然后争取再用两年时间，铺到全部县级城市……这个还是要看情况，要看经济体量。” 第1183章 和谁打? 张总的嘴半天都没合上。 张彦明还真有点怕这老头一激动出点什么意外。他比张彦明要大至少十三岁，年纪不小了。 “所以，我说要合作，并且会支持新公司扩张到全国不是空话，是很有诚意的。 我这边超市团队成立的比较晚，现在全力在做卖场，对中小商超和便利店这块力有不逮。 而且，我估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都没什么精力来操作这一块，你应该知道，大型卖场和中小型商超还是不一样的。 但是时间又不等人，所以我想，不如让他们就专做卖场，重新找一个团队来操作这一边。 我的打算是，三年之内，不管是卖场还是中小型平价日用超市，还是便利店，都能完成实际上的开遍全国。 我原来对下面所有员工有过一个承诺，将来大家拿着员工卡，不管在国内走到哪里，都能在自己的商场里购物娱乐，都能住上自己的酒店宾馆。 怎么样？张总，大家合作实现它？其实如果你们想发展壮大，分出股份就是在所难免的，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很多店也是这样。太乱。” 物美这会儿很多店都不一样，有些是租地自营，有些是人家开的托管，也就是挂个牌子交点管理费用，还有的是和房主合作，而且执股比例还都不太一样。 确实有点乱。也不好统一管理。现在规模还不算大，也只局限在京城这边，要是走出去早晚要出大问题。 后来张总那么迫切的上市筹资也正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甚至包括以后的退市私有化，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的。十二年的度假是因为什么？ 创业初期和发展后期思想上总会有很大的变化，不管是哪一方。 张总还在沉吟，这么大的事儿总得考虑清楚。不过张彦明并不耽心他会拒绝，不管是从记忆中的了解，还是从他的身份去考虑，都不用耽心他拒绝。 做为国内最早一批的经济学者，创业者，成功人士，这些基本上的道理他都不可能不懂，只是在斟酌付出与回报的价值罢了。 本身他就不是那种不知变通死抱着眼前利益的人，看看他现在开的这些店就知道了。 人的理想越大，眼界越高，看的就越远，都不会在意一时之利。 就像老马，付出了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却换来了两千倍的回报，你说他是赔了还是赚了？ “我需要和人商量一下。”考虑了一会儿，张总说了这么一句。 “可以，是要商量好。十个亿五十五，我的条件不变，你担任总经理，只要你不主动退休这个位置就一直是你的，如果将来你的身体不允许了，你弟弟可以接上来。 但是我不保证你的子女能够接班，这个要看能力和人品。我这边会定期进行财务审计并派驻会计过来，其他的一概不会参与。” “如果真准备三年内铺遍全国的话，能额外保证多少资金？” “没有上限，利息比照银行同期利息就好。咱们有投资公司。” “是打算所有物业都要自有吗？” “这个到是没那么决对，看地区，看位置，会有专门的团队去进行评估，如果公司不打算持有重资产，会安排物业公司那边去执行。 总之是为了防止一些变故因素，保证经营顺利。” “张顾问，咱们在京城有多少物业？” “京城……暂时不多，六个小区，一条步行街，两个商务中心，零散的还有几栋写字楼。明年应该能上一个城市综合体，正在谈。” “还有机场那边。”郑义提醒了一句。 “哦对，新机场，那边算是搞了个新城，不过怕是得明后年才能看出模样来。” “新机场？” “嗯，新机场整个是咱们的项目，接近一百平方公里，会有居住区和商务区，公园以及学校医院。超市。 其实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增加一座封闭式体育场，但是那边确实有点偏远了，不合适。” “张顾问，我冒昧的问一句，为什么是你代表公司过来？” “我是现役军人，按要求不能从事一些事情，所以公司是我媳妇儿在搞在管理，她刚做完月子，现在出行不是太方便。 所以，就……挂了个顾问，算是打个擦边球吧，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平时公司的事情我很少过问的。” 张总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张彦明和公司之间的关系，考虑说话的可信程度，到不是对顾问这个职位有什么怀疑。 从九十年代到零零年代中期，顾问都是很常见的职务，尤其是京城。其实现在也有，只不过不这么叫了。 从国家三令五申官员和其直系亲属不得从事这些那些的事务以后，顾问这个职务就像雨后春笋一样疯长起来。 同时增加的还有白手套。 总之，顾问大概就是代表着资源和背影，而白手套差不多就是职业经理人的意思，只不过是专为某人或者某个家族服务而已。 白手套也是分档次的，内部也有个鄙视链，有些相当于管家，就牛逼些，有些相当于跑腿打杂的。关键也是要看后面的腰杆有多粗多硬。 “明白明白，”张总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大概就有数了。 “我这边卖场马上要开业了，开业就是开战，张总你还是要……尽快决定吧。到时候怕是照顾不过来。” “……张顾问你坐一会儿，喝杯茶，我出去一下。” “也行，我等你。” 张总叫了人过来给张彦明一行添茶，自己转身出去了，去了他弟弟的办公室。 张彦明是真不着急，坐在那合计电影的事儿。不过他对张总这个态度还有效率还是挺满意的。这才是做事的人。 “这个张总还挺痛快的。”郑义感叹了一句：“虽然公司规模小点，比那个什么杨副总强多了。那一看就不是做事的意思。” “也不能这么说，角度和观点不同。人家背靠大树财大气粗实力雄厚，张总这边相对来说要差不少，再说国营和民营根本上也不一样。” “我就是看她那副样子不舒服。” “这有什么，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不来往，也不存在什么关系。” “如果这边谈好了，接下来几家还去吗？”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不去了，这边能合作就可以了，其他的，要不就是体量太小，要么就也是国营单位，估计也谈不出来什么。” “哥，你说，也没有几家规模够大的呀，花总那边说的阻击价格战什么的，谁打呀？” “人小雄心大，主导肯定是那几个老外，但是国内这边，估计也都会下手，你看着吧，包括万客隆在内。” 第1184章又酥又脆 “为什么呀？大家都是本地的。自己人还不帮自己人？” “哪有什么自己人。最开始他们可能是观望，后面肯定插一脚。谁不想做大拿便宜？咱们一下子十几个大卖场呢，万一成功了呢？” “怪不得老外来了咱们这边那么牛逼，心都不齐。” “到也谈不上，在商言商吧。主要是社会风气的问题，老外有钱，老外发达先进，老外就比咱们高一等，整个社会性的认知就是这样。 这也是老外的企业敢向国内同行伸爪子的底气，老百姓支持他们，感觉去他们那里买东西就很牛逼。 同样的一盒牛奶，花几十喝老外牌子的就感觉比花几块喝国产牌子的牛逼。关键是整个社会也都认同这一点。” “我有点想不通。”郑义瘪了瘪嘴。 “没办法，历史性的问题。在开国那会儿，那批高级文人都是留洋的，这种意识和风气就是他们一手打造出来的。形成容易，想消除就太难了。” “不是说文人风骨吗？” “嗯，风化了的骨头，又酥又脆。” …… 张总没让张彦明等太久，和弟弟商量子二十几分钟的样子，两个人一起来到会议室。 “张顾问，让你久等了。” “别客气，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要慎重。” 张总看了自家弟弟一眼：“我们商量过了，同意张顾问你的提议，合作，只要张顾问说过的条件能兑现。” “可以，可以写到合同里，把赔偿金定的高一点，到时候你们就安心了。” “谈不上谈不上。这样，张顾问，我弟弟带着技术团队进入你们的软件公司，我负责这边。原来他是负责采购以及物流合作的，现在也用不上了。” 张总相当敞亮，知道合作以后虽然自己还是总经理负责人，但是采购物流以及财务肯定不可能让自己说了算，干脆就主动交出来了。 这到是让张彦明惊讶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只是会派会计，然后每年两次财务审计，其他的没打算动，你们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好了。 不过，说到采购……要不让你弟弟去采购部当个副经理吧？因为采购体量的问题，以后咱们所有销售单位肯定是要统一采购的。 不一定非得去软件公司，不过我也不反对，看你们自己选择吧。都留下来我也同意。你们现在的心思我理解，但你们肯定想的不全对。 我们说合作，就是真正的合作，管理上我们说不插手就肯定不插手，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发展速度，两年内我要看到结果。” “那没问题，只要资金各方面没有问题，我下军令状。”张总拍了拍胸口。 “那就好，正好别的我不敢保证，资金绝对是管够。” “张顾问，我想问一下，往外走的话，各地需要成立公司吗？各地店长的人选怎么任命？”张总的弟弟张辉问了一句。 “我的想法还是成立省级总部，不过也不急，这一块你们决定就行了，我真不干涉，我这个人挺懒的，不想活的太累，等着你们帮我挣钱不是挺好？” “人事上总公司不管？”张总是真的意外了。 一般这种所谓合作，其实就是吞并，只是说的好听一点而已，人事财务采购三项大权肯定是要限制的，慢慢把原班人马架空改头换面。 “不管，我只看结果，经营上不出问题就没什么问题，其他的都是小事儿……我还是说一下我的想法吧，要不你们心里也是没底。 你们不用耽心任何方面，说把经营交给你们就不会发生任何其他的事情，把心放到肚子里。 还有，刚才我说了，那些托管和合作的店面要马上处理出来，要么收购，要么解散，还有，我不是特别反对任人唯亲，但前提是真有那个能力，也能做到公正廉洁。 我对贪污吃贿只有一个态度，那就是送到大房子里去度假，而且这个假期应该不会很短。” “这个是肯定的，我对这方面也是深恶痛绝。”张总点了点头，对张彦明的态度感觉很满意，也很惊喜。 他想发展，也明白发展不是靠自己死握着股权就能解决的事情。 店面开起来才有利润，店面开不起来什么都没有，哪怕只是托管费用，那品牌影响力也出去了，也会有利益流进来。 也是因为他的这份心胸，物美才能做为京城第一家商超迅速发展壮大长盛不衰，看别人潮起潮落，看别人指点江山又惨然败落，而物美一步一步走到了行业尖端。 不贪心，不贪大，不贪全，一步一步稳稳当当。都不用说九十年代初起步的同行，两千年以后曾经声势赫赫的现在还剩下来多少？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吧，明天下午你们兄弟来一下总部这边，我们把合同签一下，然后就看你们的了。辉哥你自己决定吧，看看想去哪。不要勉强。” “行，我们再商量商量。感谢张顾问的信任。” “可别这么说话，我这个人比较随意，你们也别拘谨，以后时间长着呢。行吧，你们忙吧，我回了，明天下午见。” 郑义把名片递给张总，交待了一下地址。 张总和弟弟把张彦明一行人送出来，看着上车走远。 “哥，你感觉这个，靠谱不？” “应该没什么问题，和人家比起来咱们这点东西不值一提，你还耽心他图谋什么？你去不去软件公司？” “我……也没想好。我对软件有兴趣，但是说让我码一辈子代码那肯定也受不了。” “算了，你还是留下来帮我吧，等合作开始工作太多了，我忙不过来。我守着家，你出去跑。” “行。” “先整理下资料，把下面托管的和合作的店面理出来，通知他们……大后天过来开个会。” “真撤？那咱们店面一下就得关了一半去了。” “要撤，如果真按张顾问这个说法，以后确实有点乱，不如早点处理好。关就关吧，把人员都带出来，马上开新店就是了。其实也挺好。” …… 张彦明直接回了家，没再去别的公司看一看。没有意义了。 现在比较活跃的大都是国营，想来也谈不出什么结果。有这么一家就够用了，正好又把平价超市还有乐颂的问题解决掉了。 缺人哪。 回到院子，去看了看张小怿和孙红叶。孙红叶现在趁着张小怿睡觉的时间也会看些文件熟悉情况，为将来再接手回来做准备。 两个人本来打算等孩子戒了奶再把他白天交给张妈带，可张妈说五个月就差不多了，那会儿也该吃东西了，到时候一天按顿喂下奶就行。 第1185章 员工和职工 那算下来就是还有三个多月时间，也就是一晃的事儿。 “回来啦，谈好了？” “嗯，和物美那边谈好了。” “不是去万客隆了吗？” “人家是大型国企，合资企业，其实我去之前就有预料谈不出什么结果，果然没让我失望。” “这家……我都不知道。规模可以？” “也不是规模的事儿，主要是做日用商超的，正好把咱们平价和乐颂并过去交给他们弄。花锦堂这边忙不过来，以后就专心做卖场。” “到是也行。谈好了？” “嗯，明天下午过来签合同。” “别的……不再谈谈了？” “算了，不谈了，直接准备开业就行了。反正也不是咱们挑事儿，见招拆招，其他的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以前想多了。” “我看也是。” “……胆壮了呀，敢这么说我？是挺长时间没收拾你了是不？” “嗯，我欠收拾了，怎么办？”孙红叶挑了挑眉毛。 “……，靠，惹不起我躲得起。”张彦明起来就往外走。这个老娘们，只管点火不管灭，太特么弊屈了。 “哎。干什么呀你？干净了。” “嗯？” “干净了。” “真……的？” “嗯，我仔细检查过了。真干净了。” “那……”张彦明有点惊喜，搓了搓手凑过去。大半年了呀，足足大半年，感觉都快出家了。 “那也得等晚上啊，现在大白天的，一会儿说不上谁过来。” 张彦明一下子泄了气，瞪了孙红叶一眼出去了。我躲。 孙红叶扑倒在被上咕咕咕的乐起来，小脸也是红扑扑的。 …… 二十二号下午，小雪。 天气阴沉，风到是不大，雪花飘飘洒洒的缓缓飘落，小猫站在房檐上伸着小爪子去接，大狗不会这么精细的操作，就在院子里来回扑腾着追。 张家哥俩来到院子的时候是下午三点，不早不晚，早了怕影响这边午休，晚了等弄完天都黑了，又怕这边为难：是留客还是不留？ 郑义出去把哥俩迎了进来，带到接待室。 张彦明抱着张小怿，孙红叶打扮的整整齐齐……这还是她从进入预产期以后第一次出来见外人。 弊了大半年，张彦明昨晚上耕耘的有点厉害，孙红叶这会儿唇红齿白眼含秋水的，明**人。要说这玩艺儿对女人可能是大补，这段时间让孩子折腾的痕迹一下子全不见了。 “张顾问。”张总和张彦明打招呼。 “你好，咱们就不用客气了。这是我媳妇儿，孙红叶，公司的事儿都是她在管着。” 哥俩就又问候孙红叶：“孙总好。” “别客气，请坐。我们两个都不太讲究那些，随意就好。” “这是？公子？” “嗯，我儿子，两个月了。坐，真不用客套，都是自己人。” 几个人坐下来，小助理在一边端茶倒水，张小怿这会儿睡饱了，瞪着大眼睛打量屋子里的人，粉嫩嫩的小手抓在张彦明耳朵上就是不松开。 张彦明就稍微歪着头让他拽着。 孙红叶抱着他，他就会抓一撮头发在手里，可是张彦明没有啊。抓就抓吧，总比吃拳吃的到处是口水强。 说了几句闲话，张永光带着王大律走进来，张彦明又给双方介绍了一下。孙红叶就抱过张小怿告罪回后面去了，大家说正事儿。 准备的东西正经不少，合作协议，枫城的行政管理条例，职工薪酬福利制度（零售），奖罚条例（零售），相关兄弟公司资料，内部合作管理办法，枫城系统财务管理制度，财务半年审计制度及相关规定等等。 摆在桌子上足有半米多高。 张家哥俩直接就懵了，从来没想过就是个公司管理有这么多方面和内容。然后在心里肃然起敬，太正规了。 “这些回去慢慢看，尽量早点熟悉，你们先看一下合作协议，如果没有问题咱们先签约，然后慢慢说。” “行。就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这管理方面做的太正规了，我还是第一次见。” “没办法，摊子大了，人员多，方方面面都得想到，都得周全，公平。” “咱们现在有多少员工？” “加上刚刚过来这一批，不算你们，快五十万人了。”十一月，今年的复员兵接收工作刚完事，因为缺人，这次有点多，八万多人。 别小看这个数字，好像和每年退伍的总人数相比有点微不足道，但事实上因为兵种，军龄，军衔各方面的区别，真正需要回家自己谋生的只是其中一部分。 这么一算，这人数就真是不少了，要不然军部也不可能这么重视。 “等你们过来全力扩张下来，等明年这个时候，你们手下的员工也要用万来做单位了，到时候你们就道这种心情了，不由你不慎重啊，什么都要想到细处。” “到也不是，”王律师在一边笑着插话：“主要是彦明你们两口子心眼儿好，其实大部分公司也就是发个工资，很多方面都是不管的，也不需要这么细致。” “所以他们叫员工，我们是职工。我们给的不是一份工资，是一个职业，我希望所有人都能认同公司，能在公司干一辈子。” “但是，会不会负担太大？前些年国企的情况不就是因为负担大吗？后来就开始减负，没少折腾。”张总是在国院做过经济研究的，对这方面相当了解。 “不会，除了基本薪酬和福利以外，我们所有的东西都不是轻易就给，更不是无偿，是需要努力的。” 王律师把合作协议拿起来打开递给张总兄弟：“你们没带律师过来？” “没有，我们相信张顾问。”张总轻轻拍了个彩虹屁。 其实就是没有这个概念罢了，在这个时间段，国内大大小小的企业除了国营单位以外，请律师还只停留在去法院打官司的层面。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 “王哥是自己人，咱们自己的事务所，以后不管哪个方面尽量让王哥这边配合一下，小心无过错。法律问题是比较复杂的，不能凭着习惯来。” 张彦明指了指王律师，强调了一下法务工作的重要性。 张总点头答应下来，开始翻看合作协议。虽然心里算是有了底，嘴上也说信任，但是协议还是要仔细看一下的，哪怕只是为了安心。 张彦明这边几个人就静静的陪在一边喝茶抽烟，等着他们看完。 半个多小时，张总合上协议：“我同意。张顾问安排的确实细致，让我有点汗颜了。” 张彦明真的把许诺的东西都写进了合同，并且约定了赔偿额度，怎么看都是在为了张家哥俩着想。 其实就是自信罢了。 第1186章 您说什么都对 张总代表公司在协议上签了字，盖上公章和手印，双方的合作即时升效。 “张顾问，公司改并以后，叫什么名字？” “我打算把我这边的平价生活超市还有乐颂25便利店都并过去交给你们打理，名字嘛，随意吧，你们定。” “那就叫物美平价生活超市吧？挺好的。便利店的名称不变。” “可以。不过，生活超市和你们现在搞的不太一样，日用商品和农副产品是各占一半的经营方式，是属于社区店，幅射区三到五公里。 乐颂25是微型店，街区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以繁华商业地带或者居民聚集区域为主，一般一条街，一个小区至少要搞一个。 幅射距离按五百米计算，具体的你们翻翻资料，然后做个计划。 我这边刚进入这一行，团队初建，缺人哪，实在是顾不过来，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卖场上了，要在两年内开至少一千家门店出来。 哦对，咱们商超这块有个培训学校，你们和花锦堂联系一下，可以用来搞职工就职或者提升培训。他那边有详细的规划。 另外呢，我们在渝州要成立一家职业学院，也可以定向培养人才，不过现在在建设，招生的话最快也要明年高考季了。” “全日制？” “嗯，不过目前算是内部学校，以后会争取拿到统招资格。咱们在关外还有一所航空学校，如果家里孩子对航空有兴趣，身体合格的话可以考虑。” “不是说打算并到渝州来吗？”张永光问了一句。 “不并。以后可能在渝州开一个空乘班，咱们航校这边专门培养飞行员和地勤就好。再往后的事儿，就得看了，现在谁也想像不到。” “飞行员？地勤？你……咱们，咱们还有飞机？” “嗯，有个小航空公司，六个机场。现在还用不到，正在建，是物流的，不是民航。” “什么飞机？” “大飞机是747全货型，直升机……机型比较多，轻型重型都有几架。” “为什么不搞民航呢？现在民航越来越大众化，市场应该越来越好。” “暂时不太想搞，麻烦。以后看吧，如果有需要其实完全可以入股嘛，”张彦明笑着看了看张总：“我还是喜欢这样，投点资金什么也不管。 我真的是怕麻烦，也懒，我有资金，你们就全力把公司经营好，我来解决资金和一些，外部事务，多好？你们也省心，我也省心。” “我看这项目也不少了呀。”张辉正在翻看相关兄弟单位的资料。 “其实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里面，基本上我都是被动的，是被事情推着往前走。” 郑义笑着说：“我哥就是开个头，然后就什么都不想管了。” “胡说八道，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我负责的是后勤工作，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后勤工作相当重要啊，懂不懂？” “……，您说什么都对。” 几个人笑起来，场面一度相当轻松。张家哥俩也轻松起来，心里压着的一些疑问，猜测，种种不安渐渐消退。不能说一点儿没有，那需要时间。 “职工再创业说明。这是什么？”张辉抽出一本薄册子问。所有资料这本最薄，所以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关于产业链的一些想法。其实就是这样，干了一样，接触了一件事，就会引出来很多事，其实现在你们看到的都是这么来的。 但是，真的很累，很麻烦。再说也不可能咱们一家就把所有的事情从头至尾都做一遍。 这个想法就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咱们不做，支持下面有想法的职工去做，咱们投资当股东等着分红就好了。” “有方向吗？” “算是有吧，基本上都是围绕咱们的现有产业来的，比如超市和卖场，蔬菜水果肉食，海产，包括日化用品，针织类，服装鞋帽小家电。 咱们有渠道在手里，职工可以根据兴趣选择办厂，然后做为我们的自有品牌上架销售，他只管生产，我们只管销售，双方共同负责质量和卫生问题。 这样，即丰富了商品线，又控制了源头，不用牵扯太多的精力，职工也可以创业致富，自己当老板。我感觉挺好的。 这个方案刚定出来，还没有公布……准备在年后向全体职工开放申请。” “如果人人都想出去创业怎么办？” “哪有那么简单。申请要交详细方案的，你想做什么，在哪里做，怎么做，什么规模，自己有什么条件，能达到什么标准。 然后公司会组织人手进行筛选，肯定是选择比较踏实的进行投资。” “如果太多人选择的项目雷同呢？” “这个不是问题，国家有这么大呢，一个省两三家同业完全不影响什么。而且，肯定是要分期分批的来，不可能一窝蜂的上。” “谁控股？” “公司控股三年，然后减持，第五年减持到四十五为止。我们有一家投资控股公司，这几天正好振华不在，等回来让你们认识一下。 以后你们这边的股份也是他那边进行管理，包括职工创业股，收购股，所有长期持有的不管是不是控股，都会交到那边去。” “这个……投资控股公司现在都有哪些公司的股份？可以问吧？” “可以。现在不多，香洲格致空调集团，你们这边，京影创业园，西牌楼步行街，六家4f机场，以后的职工创业公司。” 张彦明把旗下所有控股持股的公司股份都交给赵振华那边去打理了，除了枫城实业和涉及军方的那部分。 “我们只做实体经济？”张辉问。 “也不是，咱们在城北有个高科孵化园，那边的投资公司负责操作计算机软硬件，通讯以及网络公司。就在刚动工的五环边上。” “那……我们这边以后还可以投资上游生产吗？这个本来我和我哥有过这方面的想法，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原来的想法是以后肯定要搞。” “可以，这个又不冲突，公司交给你们经营就是你们说了算，只要对发展有利都可以搞。” “可是这边已经在搞了呀。” “各搞各的嘛，这个完全不用耽心，市场有那么大。你想想搞针织的有多少？搞服装的有多少？还不是都做的挺好的。 全国有多少商场，有多少品牌？只要抓好质量和卫生问题，做好产品设计，别的不需要想太多。咱们国家可是十几亿人口摆在那儿。” “我们以后要介入农副产品销售是吧？”张总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对，我感觉这是以后卖场和商超的一个趋势，做生活快销品，必须品，主副食是重中之重。” 第1187章 绕不开的环境卫生 “这样的话，我觉得，搞种植养殖就很重要，蔬菜肉食必竟不是其他的，货源和食品安全都得重视起来。” 张总直指中心，一句话就说出了重点所在。 这几年农药和农药残留已经是社会性的大问题，食品安全也越来越被反复提及。 “我这边有些准备，也正在扩张阶段。”张彦明点了点头：“农牧渔，现在只有渔没接触，这个我是完全的外行，也没碰到合适的机会。” “规模怎么样？以后算下来，咱们的卖场加上生活超市的话，对蔬菜肉食的需求量是可以想像的，还有水果和其他农副商品。” “暂时肯定是足以满足，以后……肯定是需要扩张的，目前集中在关外，正打算在南方再建几个。 我有个朋友，从小在农场里长大，有着深厚的农场情结，就喜欢做这个，喜欢种菜养马养牛，这方面有他在我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休了个生娃假，现在干劲十足，已经抱着他们的小公主奔波在选址的路上，准备在南方跑马圈地，再开五到六个农牧场。 两口子现在财务自由生活无忧，资金上有瑞德曼这边打理根本不用操心，活的是相当潇酒任性，就想做点有兴趣的事情。 史密斯的梦想就是成为超级大农场主，就是那种不管走到哪里，脚下都有自己的土地那种。张彦明感觉这就是个有生之年系列。 不过人家两口子信心百倍，准备给自己的小公主打下一片偌大的江山。 其实张彦明感觉两个人就是在玩着生活，成不成的根本也不在意。心态是真的好。 “不过，现在规模小还可以，将来是肯定不够的，尤其是蔬菜，这个还是要就近供应才好，所以需要在每个城市周边都要搞供给基地。 这个可以自己弄，也可以以买断的形式和当地农民合作，根据实际销售情况进行品类调节，控制农药使用。 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不太好把握，种植成本和售价之间的问题，收购成本和农民收入之间的问题，还有折旧率往哪边算的问题。 目前也没有什么太好的方式，好在还不急，可以慢慢试着来。但是，明年夏季之前，就得确定模式保证大批量的生产供给。” “据我所知，现在的种植地区一般都是被菜贩子包下来了的，十多年形成的局面怕是不好打破，尤其是冬季，整个北方缺菜，正是菜贩子挣钱的季节，中间的争抢矛盾是必然的。” “协商扩大种植面积，试着搞一下亩产承包行不行？” “不好说，这中间的说道太多了，太多不好控制或者完全无法控制的事情，除非直接承包土地，雇人种植。” “你要清楚，我们的国民绝大多数还是农民，只要能够培加他们的收入，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至于中间的不可控环节多想想办法吧。 我的意见是抬价，我们没什么中间环节，采摘，运输，销售，比菜贩子能节省一大半的成本下来，可以从里面拿一部分来补贴菜农。 只要实打实的看到好处，我想，农民自己就会有选择了。然后农药问题就不会是什么问题，告诉他们我们要什么样的就行了，你喷多少随意，大不了我不收。” “对方也可以提价呀，怕到时候就成了竞价比赛，大家的成本都上升。” “这个又不是拍卖，还是要受市场因素影响的，不可能没有上限。这样还可以增加农民的收入，我感觉没什么。” “可是会导致菜价上涨，这是重要问题。” “放心，涨不了多少，菜贩子也是为了挣钱，不可能胡来。” “我小时候，冬天，黄瓜芸豆五块六块一斤，有一年香菜二十多，好像是91年。现在再贵也不会超过这个吧？咱们北方人对冬天的菜价还是有很大的接受能力的。” “不能这么想，时代不同了。其实我考虑可以在市郊包地搞大棚，办农业公司，让农民成为职业种植工人，你们可以试试。” “那个投入不小吧？” “指望农民自己来搞成规模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要办成公司。农民种地拿工资。” “肥料是个问题。如果要保证农药化肥的使用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土地养护就成了关键。” “这个问题到是不大，明年我这边有几家农肥厂应该可以出产了，以后会逐年增加，供应上应该没什么问题，价格也不会很高。” “咱们还有化肥厂？” “不是化肥，是排污副产品再加工。我们自己有一些城市排污处理厂，算是废物利用。” “那个可以用在农业上？不是说什么重金属超标吗？农业部有文件的，不允许用在耕地上。” “里面的原因我就不说了，这事儿和重金属没关系，就是随便给个说法罢了。我们内部使用不走市场问题不大，放心。” “就怕有人告状，说咱们使用违法肥料什么的。可以想像种植面积小不了，那些搞化肥的搞农药的能不眼馋？肯定要逼着用他们的。” “没事儿。咱们自己定制一个使用标准出来，合格就行，他们的合格也可以用，不合格就起诉他。咱们王大律正好一展身手，有一家告一家。” 王律师笑了一下：“其实都不用有什么标准，现在就去起诉也是一告一个准，太多事情其实都是心知肚明的。” “主要还是要注意环境污染问题，在农场的一定范围内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对空气，土地还有河流产生污染的工厂或者其他设施，这才是重中之重。” “这个咱们控制不了吧？” “而且很多污染重的小企业就愿意往偏远地带跑，农村是首选。” “提前考察，中间监督，一旦发现马上制止。放心，这种事儿交给我来办，不用你们上阵。” 张总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不好弄，不好办。扯起皮来人家无所谓，我们没那个时间。主要是地方上的态度就会相当暧昧。” “现在到处都在搞招商引资，都在发展第二产业，遍地都是开发区什么的，这事儿……确实不太好说。前些年的例子不少。” “可以考虑扶持农业地区嘛。这都是后话，现在讨论也没什么意义。你们回去有两年事情要马上做，一个是原来那些没有完全控股的店面， 二一个是职工薪酬福利以及晋升机制的施行，这个没有任何余地，必须严格按照我们的条例执行，员工的定级工作要马上开始。” “还有培训，原有职工要安排轮流到培训学校那边学习一段时间，提升职业意识和素养。” 第1188章 罗妍 潞县。京城物资学院。 一辆出租车压着积雪停在学院大门前，一个个子不算高，短发，体态丰腴充满着诱惑气息的少妇从车上下来，打量着学院的大门。 出租司机都没等女人打招呼，屁颠屁颠的跑到尾箱去帮着拿行李。也不知道是图什么。 “谢谢啊师傅。” “没事儿。那个，妹儿，这是哥的名片，有事儿您就打一电话，哥一准儿马上到。” “行，谢谢。” “甭客气了您呢，那个，用不用我陪您进去？” “不用了，谢谢。” “真甭客气，一看您吧，就感觉忒亲切，帮点小忙什么的我乐意。” “呵呵，师傅你真幽默，谢谢啊，不耽误你时间了就。” 京城的哥是真能唠，还能粘，司机靠在车门上点了根烟就要指点江山，主要还是看这女的好看呗，想套套瓷。 “姐。”罗静从大门里跑出来，一把就抱住罗妍：“你怎么想起来来看我了？” 罗妍瞪了罗静一眼，打量了一下：“这么大个事情能不来看看吗？一点也不省心。” …… 星期一那天，罗爸罗妈像做梦一样经历了一番，当天晚上就叫了大女儿。 第二天一早罗妍安排好厂里的生产，和李清华打了个招呼开着厂里的小货来到爸妈这边。 老厂里现在基本上是罗妍负责生产，李清华在外面跑。 两个人经过了几次波折，现在淡了许多，平时显得客客气气的，总感觉中间隔了些什么。 虽然婚复了，日子在继续，但明显回不到过去了。罗妍心里也是相当的委屈无助，但这事儿除了当事人别人又哪有什么办法？ 罗爸心疼女儿，没事就过去转转，看看，但也就是仅此而已。 “爸，你找俺？” “嗯。咋的瘦了这么些？是不是李清华又搞什么事情？婚是他要复的，现在搞的像咱们欠他的一样，不行就再离，这日子不过完事。” “没有，他挺好的，天天在外面跑业务，靠我一个人也做不过来。静静怎么突然就处了对像了？你们咋说的嘛？” “你婆婆还去厂里不？” “这段时间没来了。”父女俩进了屋子里面，罗爸给大女儿倒了杯热水递到手上。 “爸，静静到底怎么回事嘛？” “说是相中了就处了，别的也没说个啥。叫你来是说别个。你那边活路咋个样？” “还行吧，和原来也差不多，李清华前几天跑回来一个礼品盒正在弄。” “我这边有些活路，你挑挑，能弄的都拿过去吧，保证工期就中。” “不了，你们做吧，我这边还行。也不能总让家里帮我。爸你拿着大活了？” “嘿嘿，我跑的什么活嘛，是静静弄的，我这边干不过来，就是要求有点高，你精点心。纸先从我这拉。” “静静？” “嗯，静静。她对像给找的关系，这批活是市委宣传处的，这活能长久，干好了以后不愁了，你用点心。” 罗妈从外面进来：“妮儿回来啦，吃了木有？” “嗯，妈，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高兴呗，你妹儿出息了，找了个好对像，咱家也跟着借光，就是开心。现在就是你了。妮儿啊，要是实在觉着过的不开心，离了得了，回家来。” “妈。还不至于，清华……对我还是挺好的。” “好甚么好，过去什么样？现在什么样？你妈又不傻。这过日子啊，不能将就，咱家又不差他们什么的，又不是找不着了。” “妈，我可能以后都怀不了了，再找一个又能怎么的？起码和李清华有这些年的感情在，都是第一个。” 罗妈重重的叹了口气。 罗爸说：“我这边，静静的对像家里给帮了忙，马上换机器，你那边也准备准备，等这边安置好了把你那边也弄弄。 那房子你问问能不能买下来，回头我给你换两台罗兰，压壳机用不用换？也有年头了。” 老厂是租的街道的老房子，连房带院的到是不小，就是不是自己的。 “那得多少钱？静静对像给出钱啦？” “算是借的，利息按银行走，不过，那边的活路多，十几家公司加上宣传处一哈，够咱们弄，我估摸着还得拿出来些外委才能行。 以后咱们就只管印，外面不用怎么跑了，怪累。” “从哪弄的活？哪来的十多家公司？静静对像？” “嗯，他家里的生意，他哥家里的公司。都是。” “哎哟，这么有钱？我的妈呀，咱家静静这是，攀上高枝了？借给你多少啊？” “一千多万。机器直接给运过来安装调试好，完了备料的钱随时去支，我就琢磨着顺便把你那边弄弄，把房子买下来翻翻，换两台机器。” “不好吧？人家能乐意？” “你是静静的姐姐，有什么不好的？咱家又不骗人，把你那边弄好也是为了给他们干好活路嘛，这边弄不过来。正好两边一哈。” “这么大个事儿，你就敢答应啦？总感觉有点……奇怪。” “人家主动帮的，我没张嘴。这事儿不答应反而不好。人家也说了，活年年有，给别人也是给，我琢磨着也是这么回事儿，再说这以后还不是要给静静。” “那到是。我这边就算了吧，感觉像是占人家便宜一样，这还没结婚呢，让人家怎么看哪？” “木事儿，你甭管，我弄。我就两个女儿，天经地义的事儿。” “妮儿啊，听你爸的。”罗妈在一边劝了一句。 “那就只换机器吧，房子太花钱了，租着一样。” “总归是人家的，万一有个变故还得折腾。买了吧，我琢磨着也就是几十万的事儿，也不多，趁着这个机会就办了，现在不愁活，钱好赚。” 这会儿整个琴岛房价都比较低，相对繁华的地方也就是沿海那一小片儿，老四区，新市区，大麦岛还有跟着大麦岛混起来的石老人。 就算这些地方，平均房价也不过就是一千出头，高楼极少，最好的小区是海峡花园，也没超过四千。cbd浮山后商务区都完全没有影呢。 不其区虽然改了区，离海边繁华片儿远着呢，如果不是院子大，街道那房子还能至少打个对折。 事情就这么被罗爸三言两语的给定下了，然后让罗妍跑一趟京城，去罗静那边看看，顺路去拜访一下老张家，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总不能门都不登。 这事儿吧，不去不好，罗爸罗妈去也不算好，罗妍正合适。 而且老两口还有私心，又私下打电话给罗静，让她带着罗妍去大医院好好做个检查，看看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转机。万一呢？ 这也是老两口最后一点希望了。 第1189章 太特么诱人了 姐俩抱在一起亲热了几分钟，罗静扭头看了看那个出租车司机：“姐，你没给钱哪？” 罗妍翻了个白眼：“给过了，他想扯着我说话呢。” “魅力挺大嘛。走，不理他。”姐俩拖着行李进了学校大门，司机恋恋不舍的回到车上，还巴嗒了几下嘴，吸了几口气闻了闻罗妍落在车里的香气。 太特么诱人了。 来到罗静宿舍，罗静给舍友们介绍了一下，然后给张彦伍打电话。 她知道姐姐来的目的，还有爸妈安排的任务。都离不开张彦伍。 “张彦伍，我姐从老家过来了，来看看你，还要去拜访一下大爷大娘。” “啊？什么时候？” “到啦，在我宿舍呢。你能不能不这么笨？” “我紧张啊，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我用准备啥？” “准备个屁。你过来。” “哦。” 同宿的小丫头都不自觉的投来羡慕的目光。这对像找的，又有钱，长的又不差，关键是还听话。去哪说理去？ 张彦伍套上大衣出门，想了想还是掏出电话给张彦明打了过去。 “二哥，罗静她姐来了，说看看我，还要去家里看二大爷和二大娘。” 这事儿张彦明早有预料，发生了这么多事儿，于情于理罗家也该过来个人了，她姐正合适。 “你带着人直接过来吧……学校那边请两天假。管物流那边要车。” “直接带家里来呀？” “那你准备带哪去？正好过来吃晚饭，你俩就在这边陪着吧，陪着玩两天。你会来点事儿，把人照顾好，别舍不得花钱。” “哦。”张彦伍答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心里有点紧张，手心里全是汗，硬着头皮往女宿走，都走到地方了才想起来得给这边物流打电话。 打电话叫了车，然后就被宿管阿姨拦住了：“几点了还往这边钻？不是说了晚上不准来。” “不是，阿姨，我对像她姐来了，叫我过来的。” “来看你？”宿管阿姨刚刚看到罗静和罗妍了，这会儿就是在故意打趣儿。 “嗯，要去我家里。” “哎哟，你们这速度挺快呀，这就，家长见面啦？” “不是，是她姐。” “那有什么区别，傻小子。”宿管阿姨笑着让开路。物资学院这会儿学生本来就少，各方面管理也就不是那么严格。必竟不是大学。 等见到罗妍的时候，张彦伍都冒汗了，红着脸说不出话来，被罗静揪着后腰扭了一把，疼的直咧嘴。 罗妍就笑，感觉妹妹这个男朋友还是挺顺眼的，个子不算高也够用，长的也可以，这性格看样子也相当不错，对妹妹也是真好。 认识了一下，说了几句话，还没说到正题上，张彦伍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车到了。 “走吧，车来了。” “去哪？” “我二哥叫直接过去吃晚饭。” 罗妍也没推托，本来就是要登门的。张彦伍提着罗妍的行李箱，三个人和罗静的舍友白白下了楼。 还是那个司机，笑着打了声招呼，帮着把行李箱放到后备厢里，三个人上了车，姐妹俩拉着手坐到后面，张彦伍上了副驾。 “远不远？”罗妍问了一句：“我从火车站过来感觉好远哪，都不知道怎么坐车，后面才打的出租。” “你从火车站打出租到的这？” “没，先坐公交过来的，然后打的车。我又不傻，死丫头。”罗妍捶了罗静一下。 当初送罗静来报道是罗爸一个人来的，罗妈和罗妍都没来，不过潞县比较有名儿，火车站又有到这边的班车，这个还是找得到的。 “从这到他二哥家是一条直路，就这么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二环，然后往右拐一个路口再直走，不到二十公里吧，半个小时。” “离天安门远不远？”罗妍来过京城旅游。 “不算近，在后面，皇宫后面，前海子和北海子中间那条马路上，离天安门得有……三四公里。西城。” “那里呀。我去过北海子公园。那得算是京城的中心了。那边都是院子吧？记着好像没什么楼。” “嗯，四合院儿。” “平时你们每个星期都过来？” “不来二大娘要骂，过来改善生活，在这边玩一天。他二大娘让我们礼拜五晚上来，礼拜一早上回学校，我没干，同学什么的也不能一点不来往啊。” “对，和同学要好好相处，以后进了社会相互也是个照应。天南海北的，凑一起是缘份。” 姐妹俩几个月没见了，靠在一起脑袋顶着脑袋聊了一路，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地方。 “到啦？”罗妍歪头看着车外。 “嗯，就是这个院儿。”罗静指了指街角的侧门，拉着罗妍下车：“这一片儿一直到那边的胡同，再到后面那条胡同，中间都是他二哥的房子。” “啊？”罗妍吸了口凉气，差点绊在车门上摔了。 “小心。”司机下车去帮着拿行李，顺嘴嘱咐了一句。 “哥，你在这边吃了饭再回去吧？”张彦伍对司机说。 “不了，回去食堂正好，大伙一起还热闹。回去用不用我来接你们？” “不用。那你慢点开啊。” “好嘞。”司机摆摆手，上车调头回去了。 张彦伍提起行李箱：“姐，这就是我二大爷家，进院吧。” 三个人顺着侧门进来，张彦伍和安保员打了声招呼，来到前院这边，正好张彦明送张总兄弟俩出来。 “二哥。这是罗静的姐姐。姐，这是我二哥。”罗静也跟着叫了声二哥。 “你好，我是彦伍的二哥，张彦明。实在是报歉，刚才在办点事情，没能去接你。”张彦明伸手和罗妍握了握，也打量了一下对方。 “你好。你太客气了。”罗妍也在打量张彦明。 张彦明接近一米八，罗妍比罗静矮点，不到一米六，在张彦明面前显得娇小玲珑的。 “你们进院，我送送人。”张彦明点了点头，吩咐了张彦伍一句。 “没事儿，你忙。”罗妍笑了一下。 张彦明和张永光王律师还有郑义把张总哥俩送到大门外，看着他们上车走远。 “你们俩在这吃了再走吧？”张彦明问张永光和王律师。 “算了，你那边还有客人，咱们什么时候都能吃饭。回了。老王我搭你车。”张永光摆摆手拒绝，和王律师一起走了。 “那，我也直接回去了啊？”郑义看着张彦明。 “嗯，回吧，也没什么事了。张彦明点点头，转身回了院子。郑义自己一溜烟跑了。 张彦伍正带着罗静和罗妍往后面走：“前面是我二哥二嫂办公的地方，中间这院儿我二哥和郑仁彩衣姐他们住，后面是我二大爷二大娘住，我大哥三哥来了也都住后面。” 第1190章 往事与现实 “你二嫂在家吧？” “在，就那屋，北房。” “你去看看休息了没，没休息的话我说句话。” 张彦伍就跑过去进了外间：“二嫂。” “嗯，有事儿？” “那什么，罗静她姐来了，看你有空不。” “啊？请进，请进来吧。”孙红叶愣了一下，张彦明还没倒开功夫和她说呢，完全不知道。看了看身上也没什么问题，拢了拢头发去开了门。 张彦伍又出去把罗妍请了进来。 “你好。我是孙红叶，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过来了，连收拾都没收拾，你看这屋里乱的。”孙红叶和罗妍握了握手，把人让进屋。 屋里确实有点乱，屋里有个奶娃娃，想干净整洁也不太可能，再说平时除了自己家里人也没人进来。 除了乱，屋里还飘着一股奶娃娃的味道，这个没办法，不管怎么刷洗也去不掉，除非张小怿小大人戒了奶。 “你太客气了，我就是想来看看孩子。”罗妍进了屋也没客气，直接过去床上看了看睡着的张小怿。 “真好。闹不闹？” “还好，我们这个不太爱哭，吃饱了玩一会儿就睡，晚上也不太折腾，就是离不开人，总得有人陪着。” “多大了？” “快两个月了。” “我早就想要个孩子了……没办法，没这份福。”罗妍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孙红叶不想和罗妍说这个话题，可是在这屋守着张小怿也避不开，看了罗静一眼，硬着头皮陪着罗妍聊。 女人理解女人，和一个可能生不了孩子的已婚女人聊孩子，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姐，咱们去后院吧？”罗静扯了扯罗妍。 “坐一会儿，没事儿，我喜欢孩子。看看。”罗妍像没什么事儿一样笑着看张小怿。能看出来是真的喜欢孩子。这也就显得更残忍。 “你……去检查过了没有？确认是……怀不上了？”孙红叶还是问了出来。 “到不是怀不上。”罗妍抿了抿嘴唇：“是宫外孕的可能性太高了，我现在两边输卵管都做了手术，也确实是没什么可能了。” “怎么就两边都有问题呢？” “这事儿谁知道啊，命呗。以后等静静结婚了多生一个吧，给我养。” “到也是个办法，不过，还是看看能不能自己生吧，但凡有一分可能呢。一会儿我问问彦明，他主意多。” “我到是想。我都一个人偷着哭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你老公不哄你呀？” “他……刚开始还劝，后面我一哭他就走了，有时候后半夜才回来，有时候第二天才回来。烦了吧。” “什么玩艺儿啊这是，等我回去的。”罗静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 罗妍复婚以后，就很少和父母这边说自己家里的事情了，罗静又要高考也顾不上，接着出来上大学，是真不知道罗妍和李清华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当初说的那么好听，离都离了，是他自己恬着个脸过来找你复婚，又不是我们求着他，结果来这一套，他什么意思嘛？” 罗妍有些黯然。当初不得已离婚，李清华能回来找她，确实让她高兴了很长时间，可惜，这个世界上最擅变的就是人心，无法预料。 孙红叶看看罗静，又看看罗妍，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第一次见面，深了浅了都不合适，都说劝合不劝分，可是这情况劝个屁的合哟。 要是依着她的本心，直接就开骂了。 “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我还能怎么想，也是我不争气。” “说的是什么屁话？这是你的事啊？又不是故意的，他要是真喜欢你还在意这个？姐，要不离了吧，不过了，这么凑和有什么意思？” “……哪有那么简单。都离过一次了，再离，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嘛。再说我也不想让爸妈跟着难受操心。算了，对付吧，好赖算有个家。 好歹我和李清华是头婚，感情还是有的。现在都是因为我不能生，也不能全怪他。” “放屁。他来找你复婚的时候不知道吗？没有他你能连着两次手术？结果他啥事没有全是你的错？还有他妈，那是个什么人？一家子不讲理的。 都这样了还过什么？自己的厂子，自己开开心心的不好吗？他找回来我看了，就是图着厂子挣钱养他一家，还能是为什么？” 罗静炸了，都没顾着这是在孙红叶面前，小嘴像机关枪似的。 不过孙红叶到是挺欣赏，人嘛，就该这样，她感觉罗妍有点软了。 “又不是七老八十，你是长的差还是咱家条件差？离了李清华找不到男人啦？你越软他们家就越得瑟你明白不？ 退一步又得退两步，退到什么时候？你以为身后是一马平川啊？那是万丈悬崖，你能看到吗？ 老李太太这几年这个抖啊，弄的好像富婆似的，她不就是个满大街捡煤核的吗？没有咱家厂子她现在能不能吃上饭都不一定。 然后她干了啥？成天挑你毛病，鼓捣儿子和你离婚。我就想着复婚都是她在后面捅咕的，不就是为了钱吗？弄不好现在都在让他儿子找小三了。” 罗妍和李清华离婚的时候，两个人手里宽绰但是没什么家产，厂子是罗爸的名，房子是租的，所以也没分到什么实在好处。 罗静说的这些虽然是气话，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李清华私下和罗妍提过几次把法人改了，不过罗爸一直当听不懂，就这么拖下来了。 罗妍也不是真傻，虽然感觉李清华不会骗自己，可也没去和罗爸坚持什么。 现在在法理上，印刷厂还是罗爸的，只不过交给大女儿一家经营。 其实这事儿吧，说起来就是个误会。当初把老厂交线罗妍的时候，罗爸把自家房子卖了投进新厂，一家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那会儿罗妍和李清华刚结婚，罗爸也是挂着快点搬走，结果有些事情就没顾得上。 后面等这边都弄妥当了，罗妍怀孕了。罗爸当时高兴，就想着等外孙子生了就和罗妍去工商局把厂子法人改了，算是送给外孙子的礼物。 结果，宫外孕。外孙子没了。 罗爸这边心疼女儿，那边就留了个心眼，再没提改名字的事情。他怕。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第二次又是宫外孕，再一次手术，罗妍再生孩子的机率几乎约等于零了。罗爸这会儿就坚定了想法，绝对不改名。 果不其然，李清华家里和罗妍提出了离婚。 闹腾了小半年，李清华又找过来复婚。罗爸本来不想答应，但是看着大女儿泪眼婆娑的样子又不忍心，也就同意了。 不过厂子改名这事儿，呵呵。 第1191章 罗罗罗罗 这大半年老李太太成天指桑骂槐的到处传话，说什么罗爸占着女儿的厂子不放手，什么李清华为了厂子又流血又流汗，付出都让老罗家吃了。 罗爸就当是听相声了，反正想改名没门。这是大闺女最后的退路了，绝对不能让。 再说了，老李家原来都差不多要饭了，李清华高中毕业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要是没有这个厂说不上过成什么样呢，有什么脸来说自己家？ 这几年虽然厂子挂着罗爸的名字，挣的钱可是一分不少的全落在了老李家，甚至罗爸罗妈每年多多少少还要再搭上一些进去。 为了什么？为了你老李太太过好日子啊？还不都是为了女儿，有些时候有些事就当没看见没听着，还能怎么的？ 复婚以后，罗妍在家里的地位一落千丈，加上她性子本来就有些软，一退再退的。 现在传言已经变成了李清华辛辛苦苦经营的厂，不但成了罗爸的，还被罗妍给罗爸拿钱去开办新厂，一点一点的往娘家掏啊。 这些话有些罗爸清楚，有些罗爸根本就不知道，不过罗妍是清清楚楚的。 …… 张彦明开门走进来，看到屋里的状况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 罗静是个撒冷的，叭叭叭叭把前前后后的事情和张彦明说了一痛：“二哥，你说我姐现在这样，还继续和李清华过吗？”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挠了挠头：“如果事情是你说的这个样子的话……这话不应该由我这个外人说，不过我觉着，确实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都不舒服。” “我也感觉是，就是不好说出来。”孙红叶点点头：“罗妍，离了吧，清清净净的过自己的日子挣自己的钱不好吗？没有盼头了。” “罗妍多大？”张彦明问了一句。 “我姐二十五，和三哥一般大。”罗静答了一声。 “才这么点大？那日子不是长着呢，还将就个什么劲儿？离了吧，以后找个好的。罗妍你才二十五，长的也漂亮，还愁找对像？” 罗妍抹了一把眼泪，苦笑：“好歹和李清华是头婚，以后再找……我连孩子都不能生，谁能愿意要？找个二婚带孩子的我怕我自己接受不了。” “谁说不能生？”张彦明诧异的问了一句。 “啊？”屋里的人全都惊讶的看向张彦明。 “你说啥？”孙红叶问。 “我说……谁说的罗妍不能生小孩儿。” “能生？真能生？她两次宫外孕，两边输卵管全都做了手术。” “能，子宫没有问题就能生，你们平时不看报纸？试管婴儿已经是成熟技术了，就是花点钱的事儿。” “怎么生？” “呃……就是去医院，提取父母双方的，那个啥，在试管里受孕，然后再人工注入子宫着床，然后正常怀孕九个月，正常生。” “对孩子以后没有影响？” “没有，该像谁像谁，该遗传什么遗传什么。就是……有个成功率的问题，可能要反复做几次。” “那也行啊。得多少钱？”孙红叶来了兴趣。 “没多少，按三次成功算的话，乱七八糟的下来，几十万吧，上不了百。只要卵子没有问题。” 罗妍呆了一下，然后脸上出现惊喜的表情。 罗静看了罗妍一眼：“跟你说姐，想都别想。我请假跟你回去，离婚，一天都不过了。这家人家你还没看透啊？还想扯落到什么时候？” “可是，” “没有可是，这事儿我说了算。” “这不是，” “没有这不是那不是的，跟你说罗妍，这事你必须听我的……要不我就揍你。”罗静像个小霸王似的，把罗妍怼了一通。霸气侧漏。 “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就是因为我不能生。现在这，” “姐，这么些年了，那家人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啊？李清华要是真对你好能是现在这样？我都怀颖他早就外面有人了，回来找你不过就是为了厂子。” “李清华身份证号多少？还有手机号。给我一下。”张彦明插了一句。 罗静把手机号说了一下，身份证号就只有问罗妍了。好在她还记得。因为开厂，平时总要用。 张彦明把李清华的手机号身份证号还有住址编了条短信发了出去：“我让人查一下。你们在这边玩几天吧，几天应该有结果了。” “查什么？”孙红叶问。 “看看这个李清华在外面为人怎么样，如果有问题再查查印刷厂的账目。” “也好。”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一扭头，马上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哎哟，我儿子醒了。” 张小怿睡舒服了，睁着明亮乌黑的大眼睛正躺在那看热闹呢，也不哭也不叫，被孙红叶抱起来逗了两下嘎的一声笑起来，手舞足蹈的。 “爸爸妈妈。”张小悦背着书包像一阵内一样跑了进来，看到一屋子人愣了一下，刹车已经来不及了，脚下一乱，被张彦明一把拎住。差点摔倒。 “二叔。二婶儿……小伍叔叔，漂亮婶婶儿好。”唐豆豆跟在后面进来，也有点发愣，一边看一边打招呼叫人。 “她是谁？”张小悦在张彦明手里指了指罗妍。 “叫罗姑姑。那是你……漂亮婶婶儿的姐姐。” “啊？”小丫头一脸的吃惊。 “怎么了？你怎么这么个表情？” “罗姑姑？罗罗罗罗，咕咕咕咕咕，这样？” 张彦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罗静没听懂，问张彦伍：“小悦说什么呢？” “呵呵，”张彦伍也笑：“我老家，农村那边养鸡，喂鸡的时候就这么唤。她和豆豆喂过鸡。” “那猪呢？”罗静下意识的又问。 “嘎来来来来。”张小悦小手招了几下，学着唤猪的声音。 “狗呢？” “……，漂亮婶婶儿，你傻了呀，狗有名字的。你喊名字它就来了。” 大家都笑起来，罗妍也笑了，心里的阴郁莫名的消散了许多。 “爸爸，你就这么拎着我去吃饭饭啊？”张小悦四肢离地，书包抓在张彦明手里，无力的动了几下，扭着小脸看又看不到，问。 “还跑不跑那么快？说了你多少次了？” “我是着急看小弟嘛，没有使劲跑，就是轻轻的跑的。” “你这样可以在空中游泳了小悦。这么划。”唐豆豆抬手比划了几下：“像不像？” “咦？”张小悦眼睛一亮，手脚一起划了几下，哈哈笑起来。 “这是我女儿张小悦，这是我哥的大女儿张小愉，是姐姐，”张彦明把张小悦放下来，给罗妍介绍了一下：“小名叫豆豆。豆豆稳当，我家这个忒淘。” “那是我弟弟，叫张小怿，我们家还有张小欢和张小乐，在后面呢。” 第1192章 还上不上学了? 罗妍看了看罗静：“这名儿，听着这么熟呢？” “她俩是小歌星嘛，肯定熟。总上电视。”罗静去张小悦小脸上扭了一把，又在唐豆豆头上搓了两下。 “哦，对，我就说吗，我在电视上看到过。真厉害。”罗妍恍然。 “漂亮婶婶儿你是个坏蛋。”张小悦捂着小脸儿后退了一步瞪着罗静。 “怎么了？” “奶奶说捏脸会流口水，那我，那我还怎么上学了？还上不上学了？” “那是说张小怪和张小欢，你都大了，不会了。”张彦明在张小悦头上搓了搓解释了一下。 “真的吗？妈妈，爸爸是不是帮着漂亮婶婶儿骗我？” “不是，真的。” “好吧，我原谅你们了。” “她……为什么这么叫你？”罗妍好奇的问罗静。 “我也不知道啊，她俩就这么喊。” “我知道。”张小悦举起小手报告：“原来那会儿是叫漂亮小姐姐的，后来变成了婶婶，就是漂亮婶婶儿。” “演唱会那次。”张彦伍给罗静提了个醒。 “爸爸，洗手手。快快快快点。”张小悦去扯张彦明。 “咱们先去后院吧？” “不嘛，快点弄水。” 张彦明就带着张小悦和唐豆豆去洗手。 外面的东西不卫生，手会脏，不能带到家里来，两个小丫头记得很牢的，而且从外面进来手凉，不能碰弟弟。 用点热水把小手洗干净，又卫生又热乎，就可以和小弟玩了。虽然也只能摸摸碰碰握握小手小脚。 两个小宝贝都想抱抱软乎乎奶香奶香的小弟，可是实在是还小，不敢让她们抱。 罗妍感觉很温馨，带着笑容看着两个小丫头在那和弟弟亲近，扭头对罗静说：“你小时候就是这样，我放学回来总要抱一会儿，你还抓我头发。” 她比罗静大了六七岁，差不多正好是张小悦和张小怿的差距。 “记不到。我就记着小时候你总背着我。” “那会儿你都大了，四五岁了。” 张小怿尿了，两个小丫头也不用孙红叶帮忙，手脚爬利的给张小怪换了戒子，一点儿也不嫌弃，还相当有成就感似的。 “怎么没用纸尿裤？”罗妍有点没明白。 “他奶奶不叫用，在家里也用不着，那东西不透气，然后还容易让腿变型。太大一坨。” “那这样好麻烦哪。” “还好，习惯了就好了，就是多洗洗。”张彦明自然的拿起戒子出去洗了。干习惯了都。 “他洗呀？”罗妍惊讶的小声问孙红叶。 “嗯，只要在家都是他洗他收拾，不用我做。”其实何止是孩子的，孙红叶的内衣衬衣也都是张彦明手洗，只有外衣会用洗衣机或者送出去干洗。 一个小戒子，三把两把就搓出来了，在隔出来的万国旗展示中心晾好，张彦明又冲了冲手，就看到一条大狗拱开外间房门探头进来。 “呜~~，嗡呜。” “嗯，知道了，谢谢你。”张彦明过去在大狗头上拍了两下，夸了一句。 大狗用头在张彦明手上蹭了蹭，亲昵了几下，退出去回后院报信去了。交任务。 “奶奶喊人啦，咱们要去吃饭饭喽。”趴在床边上的张小悦耳朵尖，听到了大狗的声音，对着张小怿说着，唐豆豆已经反身去拿书包了。 “咱们穿衣服喽。”孙红叶把张小怿抱起来武装，得裹得严实点，晚上风大。 罗妍不明所以，有点莫名其妙的，怎么了就奶奶喊人了？ 张彦明进来：“走吧，穿好大衣，开饭了。” 罗静伸头去外间看了一眼：“狗呢？” “我在家，它没等，回去复命了。”张彦明去拿过孙红叶的大衣。 “狗叫人哪？”罗妍好奇的问。 “嗯，二大娘家几条狗可灵了，什么都能听懂。等以后有了小崽儿我得抱两条回去。”罗静喜欢狗，一提到大狗兴高采烈的。 “那也得四五年以后的事了，你往哪养？”张彦伍在一边打击罗静，惹来一顿粉拳。舒服了。 大家穿好大衣抱着张小怿出来去后院，隔壁沈果果和徐家凤正好也从屋里出来，走过来叫人。 “苏玉和彩衣没回来？” “没，郑仁也没，人家都忙。”徐家凤应了一声凑到孙红叶身边去看张小怿。 “你们现在就幸福吧，等忙起来的时候就会感觉现在的生活多么美好了。” “我又不着急，果果急。”徐家凤笑着看了沈果果一眼。 沈果果和蓝彩衣一起进的公司，现在明显没有蓝彩衣那么火，那么大的名气，也难免有些失落，不过大家平时相处的好，没事互怼几句当笑话说了，也不会落下什么窝心的情绪。 “轻松一点没什么不好的，大年晚会和歌唱祖国不都请了你嘛，钱又赚不完，事也做不完的。”张彦明搂过沈果果的肩膀晃了晃。 “沈果果？”罗妍又惊讶了。 说名气小那是和苏玉和蓝彩衣比，沈果果不像苏玉和蓝彩衣有那么鲜明的独特嗓音，相比之下就感觉普通了一些。 不过果果也是响当当的当红大歌星，歌迷众多的。你当一年一张张彦明亲手打造的专辑是开玩笑？有着无数个世界的精粹支撑，就算真的普通也会变得不普通起来。 “这是罗静的姐姐，罗妍。”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 “你好。”沈果果冲罗妍笑了一下，伸手去和孙红叶抢孩子。她要抱。几个丫头里沈果果是最喜欢小孩子的。 最不喜欢孩子的是徐家凤，嫌闹，能躲多远躲多远那种，大家开玩笑说她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会特别闹。怕什么来什么嘛。 穿过钻山廊，里面霍然开朗，后院是主宅，是原来衙门主官的内宅，不管是空间还是面积都比前面两进要大一些，更显气势。 “姐姐姐姐……” 张小欢和张小乐挣脱了唐静和王佳慧的手冲过来。 张小悦抽抽着的小脸上挤出点无奈的笑容：“别跑，慢点走。” 唐豆豆没有那么大的反应，迎过去牵起张小乐的小胖手，还看了看衣服有没有穿好。 罗静就大嫂三嫂的叫人，给罗妍做介绍，那边张爸张妈也从正房走了出来。 “小姑娘长的真俊。”认识了以后，张妈拉着罗妍的手夸了一句。 罗妍确实长的可以，五官好看，皮肤也不错，娇小玲珑的，还有点婴儿肥，不像罗静看上去有点傲气的清冷。 全身上下唯一的不足就是个头不太够用，不到一米六。张妈都比她高出一截来。 几条大狗把一家人送到角门，大家进到酒店庭园里。 草地已经没有了，一片雪白，树也只剩了光秃秃的枝丫，湖面冻成了一面光滑的镜子，镶嵌在雪地上显得尤其的黑。 第1193章 吃肉和打吊瓶的关系 这段时间酒店里的客人不少，大部分都是明星，年底了，各种活动没完没了，这些人不是来表演的就是来彩排的，钱是赚了，但好像失去了一部分自由，回家也成了奢望。 正是饭点儿，除了一少部分在客房叫餐，大部分人都会到饭店去吃饭，顺便溜达一下活动活动腿脚。 一路上都是打招呼的声音，有冲着沈果果的，有冲着孙红叶的，也有冲着张彦明的。还有冲着小悦豆豆这对小姐妹的。 罗妍已经麻木了，从进了这个院子开始就一遍一遍的被洗刷三观。 饭店里又开始多了很多记者的身影，每年都有这么一次，大家也习惯了。好在都能遵守规矩，大家相安无事。这也是这些明星喜欢住到这边的原因。清净。 “这么多记者？” “每年这时候都是，不用理，他们在这不会偷拍什么的。” “为什么？” “你以为安保员是摆设呀？真抓。” 饭店的楼梯口还有上面每一层都加了安保员，确保不会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给入住的明星们打造了一个轻松愉快的环境。 在这里他们不用随时板着脸小心冀冀，可以比较随性一点的生活活动说话。酒店也为客人提供用车服务，在安全上也没什么问题。 “罗妍平时喜欢吃什么？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来者是客，张彦明关心了一下。 “我姐不能吃辣，别的还好。”罗静替姐姐答了一声。 “那咱们今天上楼吃江淮菜吧，给罗妍接风。” “不用。”罗妍脸红了：“平时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用特意弄什么，本来我就挺不好意思的。” “这丫头脸皮真薄，到这了和在家一样，不用想太多，也不麻烦。”张妈挺喜欢罗妍的，拉着手安慰了一句。 “那下面这些怎么办啊？”罗静问。下面自助餐是准备好了的。 “没事儿，酒店饭店的员工也得吃饭嘛，浪费不了。” “咦？今天吃点菜吗？”张小悦开心起来：“我要吃东坡肉肉，大块的，啊呜。” “弄的像平时不给你肉吃似的。” “可是平时肉肉很小的嘛，还不是红红的，也不够肥。” “肥肉吃太多了就会变成小胖子。特别胖。” “我不怕，我很有力气的，越吃肉力气越大。” “你难道，将来想成个大胖子，然后去练举重？” “瞎说什么呢？”张妈照着张彦明头上就是一巴掌：“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滚蛋。” “该。”张爸瞪了张彦明一眼。 “举动……是啥？”小丫头没听明白。 “是举重，电视上你没看过呀？大杠铃，那么大，然后弊气儿举起来。张秋霞她爸爸就是举重的，你忘啦？都不能走路了，还要打吊瓶。” 唐豆豆的记忆力特别好，还记着拍爸爸和娃娃的张相武，对第一次见面一群爸爸们在那打吊瓶尤其记的清楚。 张小悦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要，我不举重，我不打吊瓶。” 然后小丫头就开始纠结，怎么办？好想吃肉肉啊。可是，不想打吊瓶。 孙红叶低头仔细的看了一眼张小悦：“小悦……这是哭啦？” “啊？”张彦明低头看了一眼，还真流眼泪了，赶紧抱起来亲亲：“怎么了？” “我不要打吊瓶。” “不打。” “可是我还想吃肉肉。” “那就稍微少吃点，然后多活动活动。” 大家都被孩子的天真给逗笑了。 上了三楼开了个包厢，服务员过来帮大家挂好大衣给添上茶水，然后拿过菜单。还不忘去两个小丫头脸上捏了几下。 两个小丫头可是大家的宝贝，都是从心的喜欢。 小丫头今天没什么心情和服务员互动，坐在那纠结，看看菜单看看爸爸，再看看菜单再看看爸爸。 “你这是什么眼神？你要吃我？”张彦明去小丫头头上搓了一把。 噗哧，小丫头被逗乐了，破功。 “对了，不提我都忘了。”孙红叶看向张彦明：“体育局那边的接收完了吧？安排好没？” “今年的结束了。今年主要是针对退役伤病员，不算多，都在治疗，工作的事儿怎么也要等到治疗以后。” “嗯，尽量安排好点，都不容易。” “其实，经过这事儿，我一直在考虑，咱们要不要建个自己的医院。不过建在哪里多大规模不太好琢磨。一直没想好。” 人吃五谷杂粮，自然就有生老病死，再加上无法预料的意外事件，医院就成了生活里必不可少的重要设施。 这几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医院也在变化。变得服务更差，价格更高，药品更贵。 枫城上上下下几十万员工，目前都是尽量和部队医院合作拿到一定的优惠政策，然后公司再给补贴一部分。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私人企业这会儿别说补贴，除了工资什么都不管，都没有。 医保还很遥远，还要等七年。别看宣传说医保是零一年开始实施的，但只针对公职和大型国企职工，和老百姓并没有什么关系。 零五年实施的是农村新医疗，城镇非农居民一直到零七年才算被纳入，在这之前全部得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枫城这种合资公司暂时是被划到社会企业这一栏的，军方只享受分红，没办法承认身份，这是受政策限制决定的，谁也没办法。 各地军区医院能给个团购政策已经算是在尽心尽力的帮忙了。 但是职工还有家属啊，不说别的，父母妻儿得管吧？而且医疗的大头也正是这些家属。 公司也不可能管到家属身上，少了不公平，多了管不起。 医疗为什么贵？是药品吗？是工资吗？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 所以张彦明才有了一个办医院的想法。不图挣钱，只要能保本就好，为职工和职工家属服务，这也算是为几十万职工谋福利了，还是大福利。 “医生你怎么解决？”孙红叶问了一句。办医院不是开公司，最重要的就是医生，这不是随便找个人培训几个月半年的就能解决的问题。 虽然事实上很多地方就是这么搞的。 “我再琢磨琢磨吧，我觉得早晚也要搞。”以后医疗越来越贵，病一个毁全家可不是玩笑。 不管是学校还是医院或者公职单位，一旦以谋取利润为目的，那个后果太可怕了。可偏偏我们就这么干了，还干的轰轰烈烈。 “这不是能着急的事儿，”孙红叶想了想说：“办是应该办，我同意。不过得慢慢来。要不，先在哪办一个熟悉一下？正好趟趟路。” 张彦明其实也是这么想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第1194章 罗妍想骂人 “我们可以先办普通门诊，重大病情就和军区医院求助嘛，该给钱给钱。其实一年到头大病没多少的。 然后再一点一点添置，打造几个中心院。 广普不太现实。到是可以选几个好地方建几所疗养性质的医院用来赚钱，砸点专家设备。” “起码一个省份一家差不多的医院是少不了的，下面到是可以对付。我再想想吧，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现在整枫城下面各单位都有自己的医务室，其实也算是微型医院了，平时看看日常发烧感冒，处理一下伤痛什么的，只是不能动手术，人手也没那么多。 因为是内部部门，不对外，也就不需要什么执照手续的。但办医院的话就复杂了。 “自己办的话……要不试试承包行不行？我看现在很多医院都搞承包，可以只承包一个科室，也可以包下整个医院，那不就什么都有了？” “承包？”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整理了一下记忆。 好像国内开始外包科室是在八十年代中期开始的，然后越来越泛滥，事故越来越多，马上这两年就会有一次严查。 然后好像严查并没有什么结果，该包的继续包，该开的继续开，甚至开始生产上游用品进入医疗渠道：这些人有钱了，可以自己投资办院办厂了。 这就是蒲田系，从电线杆上走下来的老军医，开创了一个医产疗新时代：内部培训上岗，普通人化身专家，没病当有病治，小病当大病治，大病……不治。 反正只管骗钱不管风险，医院只准备做两件事：努力打广告骗，成立律师团拖。 在百度和各地方利益链的有利支持下，迅速壮大，一大群罔顾廉耻的垃圾因为共同的目标凝聚在一起，把黑手伸向了全国。 在长达十五年的时间里，产生了一个几千亿的产业链。他们和百度相互成就，互相依托，一路扶持，共同成长壮大。一直到现在依然如故。 而各公立机构虽然没像他们那样丢掉人格，但也是有学有样，然后医疗费用就起飞了。挣钱吗，大家都喜欢。 这其中各种蝇营狗苟利益纠缠可想而知，在金钱面前上亿人泯灭了人性，成为打手助力。受骗受害者不计其数无处申诉。 这些人道貌岸然的和我们一起生活在蓝天白云下面，过着富足优渥的生活，就是不知道花钱的时候良知会不会羞愧，会不会痛。 不知道他们的父母妻儿会不会在将来的某个时候遭到报应。 …… “这个思路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可以到处找找，那种可以承包重要科室或者整个医院的，即然能承包就能买断，可以谈一谈买下来，这样差不多直接就可以运转。 我让史密斯那边弄些医疗设备回来，再看看能不能从国外招聘一批医生，国内这边就只能挖了。试试吧，以后可以和医疗院校合作，但需要时间。” “办医院啊？”罗妍有点意外：“医院也不是都能赚到钱，还得看方向和具体科室，现在好像挣钱的就是牙科，不孕不育，妇科男科还有美容这几块。” 全中，正是老军医系的核心点：没大病，够隐私，范围广，容易骗。眼科这会儿还没成为热门。 话说后来耳熟能详的眼科牙科在这会儿基本上都是承包科室的存在，也都是老军医系骨干。 什么这个尔那个贝的。 反正网上搜的，大小广告上的，夏天发扇子和小册子的，基本没跑。 “我们这个不是为了挣钱。”张彦明给罗妍解释了一下：“其实我们做的这些事情，好些都不是为了赚钱，如果就想赚钱的话，就不用这么累。” 呃……你们，很累？在哪？完全看不出来呀。 “我们的员工比较多，以后会更多，很多东西其实弄出来都是为了这些人的生活方便一些，像商业街电影院，酒店，包括现在说的医院。” “其实我们一直是在不停的花钱，或者说赔钱，只有他一个人在赚钱。不过我花的没有他赚的快。”孙红叶给张彦明抛了个充满电量的媚眼。 嗯，能让自家媳妇儿满意，有得瑟的机会，也算是男人的成就所在。 罗妍想骂人。 自己全家拼死拼活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小面包小货车，也就算是盖了个厂子，连住房都没买，你们赔钱赔的大宅深院什么都应有尽有。 我也想这么赔呀。来呀，互相伤害呀，让我也赔这么一下两下。 “你那个老厂，我估计设备肯定不行，回去以后换一下吧，把生产能力提上来，你家叔叔那边肯定有不合适的活，你正好接过来。 生产能力上来以后整个齐鲁和周边的业务到时候都给你们拿过去也是没问题的，放心大胆的干就行了。” 张彦明把话题拉到了罗家的印刷厂上面。 “以后，超市的包装，鞋盒，各种宣传品，食品包装……食品包装能做吧？比如蛋糕盒，手提盒汉堡盒月饼盒这些。” “接触过，做的不多，蛋糕盒没弄过，月饼盒……应该可以，看要求高不高。” “那回去就合计一下上吧，你可以全力搞食品这一块，把印刷品交给罗叔那边，需要设备就换，以后这边的量不会太小。 还有鞋盒，我哥有个鞋业公司。你可以找个机会去学一下。” “食品包装和印刷还不一样啊？”孙红叶问。她是真不太懂。 “完全不同的两个方向，食品包装还涉及到吸塑和粘合。粘合穿带这种到是好解决，一般都是和监狱合作的。鞋盒就是又一种独立的生产线了，印刷也是特殊机器。” 孙红叶对自家老公这种什么都懂都了解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听着就是。 “到不是不行，就怕房子不合适。我们这边厂房是租的老房子，不知道能不能改造。” “买下来吧，拆了重建一下，以后这也算是个资产。长远生意，在条件合适的情况下，租就不如买，不划算。你们那边现在的地价房价应该不高。” “嗯，房子几百块，好一点的也就是一千出头。地价我不太懂，得回去问问。” “交通好不好？” “一般，在老城区里，原来街道的院子。我爸当初就是看那院子大。后来我爸自己盖了厂房走了我就接着干，设备和房子都挺老了，对付。” 张彦明在头上挠了两下，想了想说：“交通不方便是个大问题。要不算了，建个新厂吧，我正好在那边弄了块地，到时候看看帮你们划一点出来。” “不用，别再耽误你们的大事。” “不会，我这次打算买一千亩，到时候给你们弄个几十亩出来不影响。” 第1195章 负责任的张小欢 罗妍感激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想说点感谢的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已经不能用感谢来应付了。 先是罗爸的厂子，这会儿又是自己，就算自己妹妹嫁了人家弟弟吧，也不够这个情份啊。 “要不，二哥，二嫂，印刷厂这边，算是你们投资吧，给我们家留点股份就行。” 罗妍这句话是真心的，按照张彦明的安排，可以想像以后印刷厂会发展到什么程度，哪怕只给老罗家留百分之十，那也是现在不敢想像的。 “不用，我对这行没什么兴趣，你也不用多心，咱们是亲家嘛，帮忙都是应该的。钱有数，慢慢还，人才重要，大家都开开心心的就好。” 罗妍点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心里就想着以后把活做好，把张彦伍照顾好，算是对张彦明的报答。也只能这么想想了。 “那咱家是不是就成了咱们省最大的印刷厂了？”罗静兴奋的问罗妍。 “算不上，最大的是新华，每个省都是新华。在私人厂里应该，差不多。” “其实也不一定，看你比的是产量还是地盘。” 张彦明笑着接话：“各省的新华厂地盘也不一样，有大有小，不过设备都差不多。你们齐鲁的在全国也能排上号了，你和他比？” “俺木有比，就是随口咋么一说。”罗静被张彦明说不好意思了，家乡话都秃噜出来了。 “啥？你说什么？”张彦伍没听懂。 罗静没理张彦伍：“我爸这一辈子的梦想就是把厂子做好做大，有时候喝点酒就会和我念叨。我姐也听过。” 罗妍点了点头。 “我现在就是高兴，特别高兴。” 罗静舔了舔嘴唇：“要不二哥，咱俩喝一个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感谢的话说多了也没有意义。都在酒里。” 张彦明目瞪口呆：“你这是感谢我还是恨我呀？我帮了你忙你反过来想灌醉我？居心何在呀，良心呢？” 孙红叶咕咕笑起来：“他不喝酒，喝点就醉了，和别人喝是感情，和他喝得算是报仇。” “二明你一点也不能喝呀？”张妈问。 “三两吧，面红耳赤上不来气儿，得遭两天罪。我好像有点酒精过敏。” “嗯，你们哥仨都像你爸，沾酒就倒。” “妈，那意思，你还挺整点儿？”王佳慧挑着眉毛问。 “可拉倒吧，能喝也不和你喝，整不过你。”张妈摆摆手。 王佳慧遗传了王叔，能喝还喜欢喝，一斤下去打个嗝的事儿。然后嫁到老张家就无敌了，家里就没有一个喝酒的，她一个人喝也感觉没意思。 三个儿子就不说了，三个媳妇儿，也就是孙红叶能喝点，也完全不是王佳慧的对手。 如果以张彦明喝倒为量来计算，孙红叶能喝死他两回，王佳慧……目前还没有精确计量，反正人家和王叔在家，没事小琢一下三四斤就下去了，啥也不耽误。 这东西是天生的生理功能，后天再练作用不大。 “你能喝多少？”王佳慧两眼放光的问罗妍。 “我，我喝不了多少……最多喝过一斤半吧，再多点。出去谈业务总有人想让你喝，不喝不太好。” 罗静有点心疼的抱了抱姐姐。爸爸和姐姐从来在家里也不说外面的事儿，但是她知道，两个人给她遮挡了不知道多少风雨。 张彦明看了罗妍一眼：“以后想喝就喝，不想喝没有人能逼你喝，不用惯着谁。” 嗯。罗妍笑着使劲点了点头。 “哎呀。”孙红叶轻叫了一声看向张彦明：“机器。机器运过去了，建厂来不及了，怎么弄？” “那几台是给罗叔厂里的，那边又不动。” “哦，那还好，我听说那东西可精贵了，不能折腾。” “没事儿，”张彦明伸手把儿子抱过来：“罗妍回去就把现在的旧设备处理了吧，拉个清单出来，然后就是组织工人，给新厂做准备。” “我没接触过食品包装还有鞋盒，我得回去找人问问设备的事儿。” “吸塑机，b型c型打垄机，纸箱印刷机，压壳，粘箱，其他的和平时一样。你这边弄几台半开双色吧，够用了，到时候你和罗叔两边配合着来。” “发片和晒板呢？”罗静问。 “发片……出去弄吧，板最好是自己晒。以后做起来了可以考虑再增加凹版。对了，烫金和鎏金方面的技工你要找一找，那个以后怕是离不了。” “烫金简单，鎏金我没接触过，得回去问问。” “二哥，咱能不能不说这些都听不懂的？你和罗妍吃完饭再说呗，俺们说说喝酒的事儿。”王佳慧伸手到张彦明面前拍了拍桌子。 “关键是我怀疑她跟你喝完，还能不能和我说事了。” “我悠着点。行不？我有撇。”王佳慧抬了抬眉毛，给了张彦明一个你懂的眼神，唐静就在一边笑。 平时王佳慧没少鼓捣唐静喝酒，她不敢劝孙红叶，和唐静就没什么心理负担，只不过唐静是确实不能喝，只能陪两杯意思意思。 “我陪你们喝……各喝各的啊，不带逼的。”孙红叶想豪放一下，看了看王佳慧又怂了。 罗妍这会儿心情特别好，也能感觉出来这一大家子人相处的是真好，有点小羡慕。 “妈妈。妈妈。”张小欢在一边喊。 王佳慧扭头看过去：“怎么了儿子？” “你是好孩子不？”张小欢一本正经。 “啊？是，都是好孩子。” “那，那不喝酒，噢，爸爸说喝酒不是好孩子，让我，让，看着你点儿。省点心吧。” “欸？我干什么还得听你的了呗？张小欢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能，你。讲点理呗？讲理不？”张小欢梗着脖子不服，勇敢的和自己老妈对视，就是好像有点心里发虚，下面小手抓住了张小悦的衣服。 “你爸让你看着你妈喝酒吧？”张彦明笑着问张小欢。 “嗯，我爸，说吧，我妈喝点就，飘了，不几道东南北。不得看着啊？咋办？” “哥。”什么也不懂的张小乐叫了一声，给了张小欢一个大大的笑脸。 “你想喝酒不？”张小悦悄声问唐豆豆。 “不想。”唐豆豆摇了摇头：“可辣啦，难喝。”她在姥爷家的时候用筷子沾过，过去的老头都喜欢这么干。 服务员过来收拾杯盘，开始上菜了，打断了大家。 一道一道原滋原味的江淮菜端上来，看着都好看，香气在屋子里弥漫。冬天在北方吃饭简直是双重伤害，味道出不去呀。 “整不？”王佳慧冲孙红叶挑了挑眉毛。 “行，陪你弄点，算是给罗妍接风。不许劝啊。” “行，你们随意，我陪好你们。” 第1196章 这个不要了 吃过饭，大家出来在庭园里散步消食，顺便给罗妍安排好了房间。 罗静和张彦伍留下来陪着罗妍，其他人回了院子。 张小欢鼓着小嘴和自己亲妈呕气：都说了不让喝酒非得喝，非得喝，一点都不听话。还不给我喝。 “咋了张小欢？还来脾气啦？不搭理我啦？”王佳慧笑着逗儿子。 “哼。”张小欢倔犟的把小脸扭到一边：“我不要你了，别和我说话。” “还，还不要我了？” “你去和奶奶睡吧，别想搂着我睡，看你怕不怕。” “那你一个人睡呀？你不怕呀？晚上一关灯屋里老耗就出来了。” “……我，我让毛毛进屋，还还有点点。”这家伙，思路到是挺宽，连猫带狗的都考虑到了。 “可拉倒吧，咱家小猫小狗哪个不是看见你扭头就跑？还陪你睡觉，想的美。除了我都没人要你。” 这句话打击面有点大了，让张小欢幼小的心灵受到了爆击。 小家伙扭头走到张妈面前伸手拉住衣角：“奶奶，奶奶，我，我是后妈不？这个不要了咱，换个呗？” 哎哟，一家人乐的这个肚子疼啊，张妈眼泪都笑出来了：“换哪？那奶奶说的也不算哪，得你爸做主。” “啊？为啥？我我爸听你的么。” “张，小，欢。”王佳慧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奶奶救命。”张小欢扭头就跑，一下子扎到张小悦怀里：“姐姐救命。你你帮我打她。她欺负我。” 张小悦一脸呆萌，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我？打老婶儿？你感觉是捶腿好还是捶背好？” “打。不是让她舒服。打哭。” “妈哟，这孩子。张小欢你现在是认真的呀？真要打你妈呀？”唐静弯腰看着张小欢问。 嗯。张小欢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不听话就得削，打屁股。我，我犯错了都打了。” 几个大人相互看了看，都不知道怎么说好了。人家这例子举的根本无法反驳呀。 “喝点酒也不算错呀。” “她不听话。爸爸让我看着。”得了，思路还特清晰，人家没说喝酒是错，是因为不听话，还有尚方宝剑。 张妈笑着把王佳慧扳转过来，照着屁股打了几巴掌，王佳慧嘤嘤嘤的装哭配合，张妈说：“好了吧？打了。以后再不听话还打。行不？” 张小欢想了想点了点头：“嗯，以后得听话。”过去小手在王佳慧屁屁上摸了摸，凑过去吹了两口：“不疼了哦。” “嗯，不疼了。”王佳慧把张小欢抱起来亲了一下，张小欢一扭头：“臭的。”酒味太大了。 王佳慧咬牙切齿：“你等张彦辉回来的，我喝点酒还得受着管，还让孩子看着我。” “酒喝多了伤身，又不是不让你喝，少喝点。”唐静搂了搂她。 “唉，不喝伤心哪。” “这家伙，将来你肯定是个酒蒙子。” “我又不喝醉又不耍酒疯的，自愉自乐还不行啊？” “欸？你说这张小愉和张小乐还真是天生一家人哈，成语都这么说。” 然后话题就扯到了孩子们的名字上面。 回到后院，大家到正房客厅坐着说了会儿话，几个孩子就开始打哈欠犯嗑睡了，倔犟的张小欢同志也忘了要把妈妈赶走找小猫小狗了，趴在王佳慧怀里睡的贼香。 张彦明抱着张小怿和孙红叶回到自己屋里，把张小怿安顿好，孙红叶说：“你说，是不是应该给孩子弄张小床？我总怕翻身压着他。” “不用吧？” “那戒奶的时候怎么分开？” “我妈肯定得抱过去，把你俩隔断。” “不吧？到时候哭的爸妈也睡不好。咱们自己弄得了。” “能行？你能受得了？” “应该……能，行吧？” “一直哭，哭的嗓子都哑了，一夜哭到天亮，边睡边哭，” “停停停停，别说了。我这么一想就开始难受了。怎么弄？真不想折腾爸妈。” 张彦明挠了几下下巴：“那就折腾我呗，我抱着他单睡，住客房去。” 孙红叶看着张彦明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那，我一个人住？要是不得劲睡不着怎么办？半夜偷偷找你去？” “然后呢？他一哭，你心软，完了我再抱着他回来你一个人在那边。咱们一家三口就玩躲猫猫。” 孙红叶一脸纠结的靠到张彦明身上：“啊哈哈……哼哼哼。怎么办哪？我现在就开始愁了。” “要不戒奶的时候你回鲁尔陪陪咱妈吧，等好了再回来。” 孙红叶抬头看向张彦明，也不说话，就那么直愣愣的盯着看着。 “怎么了？啥意思啊？吓人巴拉的。” “说，”孙红叶抬手指着张彦明的鼻子，大眼睛眯出一股杀气：“你是不是没去联系我妈工作的事儿？是不是一直都在骗我。忽悠我。” “啊？什么玩艺儿啊，我忽悠你干什么？这事儿能开玩笑吗？” “那你是什么意思？孩子戒奶都是明年秋天了，你让我回鲁尔陪我妈？” 张彦明就傻了：“呃，说顺嘴了，把这茬忘了。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就是意思意思，你又不是听不懂我什么意思。” “我没听懂。你什么意思？” “不……你有意思吗？” “哼哼，你自己琢磨吧，明天我去问妈去，看你怎么敷衍……明天我看着妈就开始哭，问我什么也不说，就哭，抱着张小怿一起哭。” “行行，我陪你，咱们一家三口要哭也在一起，行吧？” 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这么长时间了也没个准信儿，我后爸呢？介绍了一规遭弄哪去了？” “这不是，想着等咱妈过来了再说嘛，现在隔着这么老远怎么弄？她们又不像咱们，想去哪去哪，自由。出个门都得打个报告审批，怪我？” “反正不是你亲妈，你就不上心。” “上心，怎么可能不上心。明天我就亲自去一趟，行吧？” “是又哄我不？” “不是，本来这几天也该有个说法了，年底前把事情弄妥，熟悉一下，年后直接上班，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军部那边情况我也汇报了，其实就是早一天晚一天。 这事儿没办法天天去催。” “好吧，姑且信你一次。如若再有不实……数罪并处。” 孙红叶并指如剑向张彦明点了几点，结果边上张小怿嘎的一声就打乱了她的气势，赶紧去看儿子怎么了。结果怎么也没怎么，估计是做梦了。 “唉，”孙红叶往床头上一靠，叹了口气：“你说，都是爹妈操心儿女，我怎么感觉我从大了以后就一直在替我妈操心呢？老太太太不省心了。” 第1197章 存在的意义 “你敢当妈面这么说不？”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凶巴巴的握了握拳头：“不敢。” 张彦明笑起来，去拿了衣服扔给孙红叶让她换，自己也准备洗漱。 “你说，能给怎么安排？我妈。” “真不知道，这事儿没法问，只能按正常流程走，申请交了也就是找人传个话，结果只能等。我到是希望提一格给个闲职，但，就怕不按咱们想的来。 妈岁数也不大，平调过来实职上再干几年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能出成绩，这就操蛋了。” “你说咱们？” “啊，你跑得掉？感觉，这就是咱们主动往人家手里递刀，还磨的飞快。” “那还这么磨叽。”孙红叶拍了下床垫，然后心虚的扭头看了看儿子。真怕给弄醒了呀。 “不得慎重啊？长短轻重都是一刀，你还不容人家琢磨琢磨？要不不得后悔呀？”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睡觉，不想了。” …… 二十五号，晴，西北风五到六级。 下午两点，张彦明带着郑义来到京城地产协会。 这个地产业相关协会呀，太多了，光京城就得有七八家，张彦明都怕自己进错门。还好没有。 京城别的东西没有，各种协会一抓一大把，有些甚至就是几个平方两张桌子一部电话，比如那个什么牙防组。 基本上都是应需而生，专门给需求者发牌牌出内刊杂志或者盖个章什么的，收点费，大家都开心。 每年都会产生无数的排行奖项，绝大多数听都没听说过，都是业内游戏，不过大家都开心，也没什么不好。 张彦明是肯定不会要这些牌牌的，看着就别扭。也没地方挂。 协会是个半官方机构，说的是行业自发组织，选举推选会长什么的，就是说着玩玩，事实上都是严格遵循了格式化的那一套，会长什么的也是任命的。 只有副会长，交钱就可以上，虽然没什么权力吧也挺唬人的，国人好面子嘛。除了副会长，还有理事，理事单位，副会长单位什么的，都是收费发证。 呃，到也不是全部都收费，体量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在国内拔个尖，就不用花这份钱了。或者背影比较大也行。 到时候会有人把一些牌牌证件的送货上门。 国内的老百姓比较认可牌牌，头衔和什么证这些玩艺儿，其实毛用没有，什么也不顶。 一般任命的会长秘书长都是退了二线过来发挥余光余热的，不管内行外行，谱得先摆起来，把层级那一套拿捏的死死的，把自己摆的高高的，内心以管理者自居。 不像后来，几十年后，商业化程度高，法律法规不断健全，协会的地位不断下滑，在这个时候，是切切实实的很有份量和话语权的。 很多方向性的东西其实都是这些人搞出来的，说白了还是为了钱，又不用负什么责任，底线神马的也就不要了，脸皮又不能当饭吃，谁也找不到当面来。 反正也是搞习惯了的。 耍无赖，不讲信义，唯利主义，利己主义，只想拿好处不想担责任，损公肥私，两面三刀，反正类似这样的话都拿出来往这类人头上套，就没有不中。 社会的底线，都是在管理者手里丢失的。 …… 说是两点钟开会，稀稀拉拉的一直拖到了两点半人才算来齐。就算来齐了吧，反正会议开始了，张彦明也不知道人来的够没够。 来开会的不止是京城的地产商人，包括周边省份的也来了不少，都算是有头有脸的。有上进心的。 有一个人过来的，也有和张彦明一样带着助理秘书的，反正把一间会议室坐了个七七八八。 其实张彦明巴不得自己一个人开车过来，还自由，可惜不行，有规定。 “静一下，不要说话了。人也来的差不多了，下面咱们就开会。没按时过来的记一下，找个时间让他过来解释清楚。 我们是一个集体，个人主义要不得嘛，都这样子那成了什么体统？协会还要不要？工作还做不做？ 嗯哼。（喝水，呼噜呼噜，噗。） 转眼又是一年时间过去了，咱们协会也增加了一些新面孔，看到协会日益壮大，我很欣慰呀，说明我们的工作还是有成绩的。（啪啪啪） 在过去的一年，协会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考察，走访，深入群众倾听人民的声音，切合实际，结合行业需求，做了一些事，出台了一些政策。 经过一年的努力，也看到了一些喜人的成效，说明我们的方向是正确的，工作是有成效的，人民欢心，商人赚钱，这也正是协会存在的意义。 同时，我们主动联络各级镇府，深入交流，竭诚合作，不忘初心，给地方的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这都是值得肯定的，需要发扬的……” 老头儿一头灰发，脸上褶皱横生，昏浊的眼睛睥睨全场，几块老年斑随着说话抖动着，一讲就是四十分钟，中间续茶两次。 张彦明躲在后面耐着性子听着，昏昏欲睡。心里相当佩服那些听的聚精会神还能恰如其份插入掌声的人们。 老头总算讲完了，然后大家排排座分果果，开始发牌子和证书，弄的还挺正规，放着音乐，排队上台，颁奖握手，拍照留念。 颁奖者顾盼生辉，受奖者喜气洋洋满面红光，一握手激动的浑身直抖。 张彦明下意识的摸了摸左胸，老子好像还有一枚一级国家勋章呢，哪天戴出来给这些大老爷们看看，看他们认不认识。 不过可能在他们眼里真没有这些合金牌牌值钱，这可是真金白银，买的。 如果不是限于脸面要表现得还有一点廉耻，估计他们能每年一人给发一块。 荣誉在很多时候变成了一种买卖，只要交够钱，管你做过什么干过什么都不重要。 这会儿还就是这些不伦不类的协会，以后慢慢的什么代表什么委员也要讲身价了。钱不是万能的，钱是无所不能的。 一切在金钱面前都变得不堪一击。 好不容易熬到表奖结束，张彦明以为这就完了，可以回家了，结果发现自己太天真，这才是刚开始。 会议确实是开完了，买了牌子的和不得不来混时间的也都散了，不过张彦明被请到了一边的，小会议室。 屋里济济一堂，基本上都是京城本地的，也都是买了牌子的。 郑义小声在张彦明耳边给做了下扫盲，这十来位都是京城这边数得上的地产商，算是拔尖那一群。 一大半都是副会长或者副会长单位。挺吓人哪。 “会长，这是枫城的代表。”有人给会长做了个介绍。 第1198章 集体利益 会长大人这会儿不像刚才在台上那么光辉慈祥，面色有点阴晦，眼神也是冷冷的，打量了一下张彦明：“孙总怎么没来？” 张彦明自顾自的找个位置坐了下来，郑义和安保员站在他身后。 “有什么事直说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一个副会长在一边喝斥了一声。 “你哪位？” “我是协会的副会长，请你态度端正一点。” “我时间不多，有事还是说正事吧，没事我就走了。”张彦明打量了屋里众人的脸，没看到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应该是走了。 本来还想借机会说说话呢。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人家几个背影大财力足，在这自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而且也不会掺合什么。 那副会长还要说什么，被会长打断了。 “小张，是吧？” “嗯，我姓张。有话您说。” “枫城这两年，好像不怎么配合协会的工作呀。” “什么工作？会费该交都交了，开会也都来参加了，还有什么？” “看看这些同志，都是协会的精英，年年获奖，枫城怎么就这么不想上进？” “您是说这合金牌牌？我们要了没用，也没地方摆，还是算了。” “这是会员和协会之间相互的认可，在你嘴里成了什么了？这是荣誉。” “花钱买的荣誉？还是‘支持’协会工作的荣誉？不好意思，我不太会说话。我们对这个没什么兴趣，还有别的事吗？” “好，那我们不说这个。”会长皱了皱眉头：“开公司，是为了赚钱，对吧？” “对，没错，您接着说。” “枫城为什么不执行协会的政策？” “什么政策？” “为了行业规范，为了大家的集体利益，协会三令五申要团结，要守望相助。 可是枫城一直是自由散慢，搞自己的小山头，对协会的反复强调指导不闻不顾，这是什么态度？嗯？你们置大家的利益于何处？” “什么大家的利益？做生意赚自己的钱，什么时候和大家有什么关系了？你们赚钱给我分？还是要我把利润拿出来给大家分？” “公摊，压盘，价格，这些方面协会都是有统一的指导意见的，也是在维护大家的利益，枫城为什么视而不见？” “会长啊，”张彦明坐直身体看着老头：“要不，您提个头，咱们所有公司在协会的领导下统一整合成一家公司吧？您当总经理，那样就整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话面的意思啊。我自己开公司，各位投钱了？我怎么经营怎么卖怎么赚钱和各位有关吗？还指导，统一，集体利益。你们在开玩笑吧？” “你这个小同志，还有没有一点觉悟？你这是什么态度？” “什么觉悟？坑人的觉悟？你们想怎么搞是你们的自由，我参不参与也是我的自由，协会是干什么的不有我说吧？懂不懂什么叫公平竞争？” 哧。一个副会长笑出了声音，可怜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协会的指导方针也是为了大家好，是对大家有利的嘛，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年轻人不要冲动，做生意更不要意气用事，今天找你来就是大家坐下来沟通一下，消除隔阂共同进步。” “嗯，感谢会长您的苦心。那么，我提个建议，都取消公摊吧，规定一个最高利润率，大家认真执行，您看怎么样？” “你，” “要对随意压盘涨价的行为进行严厉的处罚，对哄抬地价什么的行为进行批判，保证质量，要对环境绿化定出最低标准。我感觉，这才是协会应该做的。” “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枫城这个是什么意思？” “确实要赚钱，但是我只赚我该赚的。不行啊，良心太大，碰着了会疼，我的人格也不允许我出格。没办法。” “你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做生意可不只是有点钱的事儿，再说你有多少钱？比我们大家合在一起还多？大家都是玩贷款，谁比谁高级？” “你们随意吧，我的态度就是这样。”对这样的隐性威胁什么的，张彦明实在是懒得回应。 “我现在正式通知你，限期整改以观后效，否则别怪协会对你们做出处罚。你还是协会的会员，得心里有数。” “那我退会吧，本来也没有什么意义的事儿。” “你想退就退？” “是啊，这个又不是法律规定强制的，加不加入好像是我的自由吧？” 张彦明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那就这样吧，我们退会了，以后就不要发什么通知了。祝大家财源广进。” 如果是孙红叶过来，不管怎么虚与委蛇都不会撕破脸，张彦明没有这个耐心。本来就不是一路人，何必拧在一起别扭。 “你最好不要后悔。” “呵呵。” 张彦明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协会，至于别的，爱咋咋地吧，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通知下面各地产公司，从现在起给我集中全力拿地，京城五环内，各地城市近郊范围内，尽量以标准地块的方式入手。 告诉规划室那边，以标准地块为基准整理几套建设方案出来做为公版图纸。住宅，商用和商务中心，中小型城市综合体。” 郑义拿笔在本子上记了一下，拿出手机编辑短信。 上了车，张彦明想了想，也拿出手机发短信。 他想试试看能不能推动廉租政策，这个在九十年代初被写进宪法，但一直到10年左右才真正开始施行，然后进度奇慢口碑堪忧的民生项目。 这里面其实就是一种角力。上面和下面之间，地产商和上面下面之间，金钱和民生之间。可惜的是在梦境世界里，一直是地产商和金钱占据上风。 这里面少不了某些协会的影子，做正事他们不行，这些事到是熟悉的很。到底还是钱包的推动力更大些。 上下其手，其乐融融。 “哥，今天这，没事吧？”郑义发完了短信问了一句，有一点耽心。 “能有什么事？也就是围堵土地，干扰贷款，或者集中起来搞些帽子扔过来，等着就是了。” “什么帽子？” “呃……比如说咱们扰乱市场秩序，故意卖低价什么的。” “那，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儿，虽然这个行业奇葩的制定了一个什么利润率线，不碰也就是了。” 这事儿其实就是协会捅咕出来的，一个暴利行业，不规束它的上限，而是定了一个下限，利润率不能低于多少。 更奇葩的是不但没人在意，反而光明正大的写进了条例，成为了执行标准，可见财帛动人心这事儿真的是无解的。 第1199章 酒仙儿 车走到一半，天空又飘起了小雪。今年的雪好像有点多，不过多下点雪干净，好处到是蛮多。 大街上人来人往，寒冷并不能压住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斗志。或者说没有办法。 张彦明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普通人一样走一走逛逛街了，每天车来车往，不是在家里就在各个公司，已经完全和普通人切割开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越往上，其实就离老百姓越远，然后完全脱离开来，这也就难怪为什么很多决定都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数字和文字而已，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了解和理解。 尤其是就这些文字和数字还不一定是真实的，都是某些人想让他们看到的。 张彦明曾经在梦境里做过底层公职，最底层那种，是一个区的林业部门里的基层科员。 一个科室七八个人，大家一年到头守在办公室里，连区府大门都没出过，每到年底各种报表突击填写上报，各种数据都是这七八个人随手写出来的。 比如绿化，去年报的是栽了十五棵树，增加了一平方公里的绿化面积，那今年就是二十棵树，一点五平方公里绿化。 这个数值是必须每年增长的，而数据又不能大，因为还有明年后年大后年无数年要填。 至于树在哪里，绿化在哪里，这都不重要。 据他的科长开玩笑一样说，按照报表，整个区境早就被树木填满了。相当壮观。 而且不只是他一个部门这样，是所有的部门都是这样，大家都习惯了这种忙碌，每天扎在纸山会海里哪有时间去外面？但工作必须得做。 所以什么人均房屋，人均财产，老百姓太富裕，鼓励消费，建议提高物价什么的，这些稀奇古怪精神病一样的言论的出现，就毫无意外了。 …… 今天是星期六，家里两个小宝贝在录干声，小颖一早就接过来了，坐在录音棚里羡慕的看着两个姐姐在大玻璃里面唱歌。 栓子又去拍电影了，已经走了几天了。 张小欢和张小乐现在还没有自己的思想意识，也离不开大人，跟着妈妈窝在后院看电视，混好吃的。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站在游廊里看下雪：明显张小怿同志是被迫的，他并不想看，到是对几条大狗产生了些兴趣，紧紧的盯着，小手不时的悬空抓几下。 张彦明在院子门口下了车，让车把郑义送回去，他自己慢慢晃进院门。 给安保员散了圈烟胡扯了几句，然后进了录音棚。小颖扭头看到他，开心的招了招小手，张彦明就过去把小颖抱到怀里一起听歌。 小孩子变化快，几个月下来，小颖明显的重了，也白嫩了许多，身上也开始飘散着香气：洗衣粉味儿。 歌曲也录的差不多了，本来这首歌就没什么难度，张彦明抱着小颖看了十多分钟，王老师宣传收工，两个小丫头像松了缰绳的小野马一样冲出来跑到张彦明面前。 “爸爸，我们唱的好不？” “好。表扬。” “嘿嘿嘿。”小丫头还想谦虚几句，可是无奈学识浅薄没想到合适的语言，于是就默认了。 王老师收拾东西关闭机器，看了张彦明一眼：“这种歌以后少写点……孩子也少唱点。” “这就是应个景儿。礼拜六还让您跑一趟，在这吃了再走吧？我陪你喝点。” “你？呵呵，还是算了，你敢说我也不敢听啊，就你那酒量，我孙子都能把你放倒。” “……不带打击人的啊，我就是表达个态度。” “喝到嘴里才是真的，态个屁度，态度当饭吃？” “王爷爷，我三婶儿陪你喝，她可能喝了，喝少了还不乐意。”张小悦正抓着小颖的小手逗她，这会儿扭头给王老师推荐酒友。 “嗯，三婶儿可能喝了，三叔叫她酒仙儿。”唐豆豆点头附合。 “真的？”王老师有点不太相信。 “嗯。”张彦明就笑：“遗传吧，反正一两斤估计没什么问题，顶多小飘。我从来没看过她喝多。” 大家关好设备关了灯出来，一起去后院。老头在这边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也没什么客套的，也正好到了饭点了。 几个员工没跟过来，直接从那边去了饭店。 “看，谁？爸爸回来啦。”孙红叶举着张小怿的小手和张彦明打招呼，结果张小怿完全没反应，对于他来说那几条大狗明显更能吸引他。爸爸是什么？ 到了后院，听到张小欢和张小乐的声音，张小怿才有了兴趣，果然只有小孩子之间才是相互吸引的。 一家人汇合在一起，张妈张爸和王老师打了招呼，两个老头走在一起，大家出角门去饭店。 张彦伍罗静陪着罗妍已经在饭店里了，是从外面回来的。这几天三个人到处逛玩，到是过的不错，罗妍明显的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又是一通乱哄哄的打招呼，大家排队取餐，随意的坐下来吃饭。 王佳慧拽着唐静过来陪王老师喝酒，儿子也不要了。谁呀？多少度？ “会开的怎么样？说什么了？”孙红叶这会儿才想起来问张彦明开会的事情。 “不怎么样，有点对咱们兴师问罪的意思，我直接退会了。以后不理他们。” “？？退啦？” “嗯，本来也尿不到一个壶里，扯着干什么？有意思？” “那，那也不用这样吧？撕脸？” “算不上。你不是还是国家地产协会会员吗？这边就无所谓了。” 张彦明把过程简单说了说：“上来就是责问，还满口民生大义，我听着都烦。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也算是少见了，还搭理他们干什么？” “起码平时文件资料通知什么的，也能了解一些情况啊。” “国家协会没有？” “不一样，国家那边都是宏观上的东西，地方上的更具体点。算了，退就退了吧，不用和他们搅也确实挺好的，我儿子的奶粉钱省出来了。” 张小怿现在对儿子这个词儿比较敏感，再说还是自家食堂说的，马上就给出了反应，大眼睛看过去咧开小嘴：“哦，嘎嘎。” 那边王佳慧和王老师已经喝上了，唐静被拉着坐陪也倒了一杯，服务员特意给送了一盘油炸花生米过来。 “罗妍不喝点？”张妈问了一句。 “我？我可不敢和三嫂喝。其实我不太喜欢酒，就是没有办法。” “这几天都去哪了？节气不太对，大冬天的，要是夏秋来就好了，玩的地方也多。” “挺好的，到处转转看看，以前想出来总是没时间。” 第1200章 人心难测 “时间永远也不够用，钱永远也赚不完，生活还是得轻松一点，让自己自在点儿。”张彦明接了一句。 “哥，这话就在家说说，出门别说，容易被人打死。”罗静开了句玩笑，但说的也是事实，谁不想活的轻松点自在点？可是生活哪有那么容易？ 哪个每天劳碌奔波的人是自愿的？可是有什么办法？谁愿意一天到晚甚至都来不及抬头看一眼天空？ 大部分人的一生就是这么过来的，小的时候什么也不懂瞎装，大了以后什么都懂了开始装瞎，被动的随波逐流。 “谁也不容易，活着就不容易，人都是来遭罪的。”张妈感叹了一声：“哪有那么多容易。” 罗妍点了点头：“确实不容易，我现在就是靠爸妈的钱和人脉，靠政策的平台和资源，幸运的生活在一个比大多数地方都开放的城市，其实个人的努力跟这些比起来丝毫不值一提。” 张彦明单手抱着张小怿吃饭，感觉手机震了几下，放下筷子掏出来看了一眼，翻了几下，抬头看了罗妍一眼，想了想还是把电话收了起来。 罗静比较敏感，盯着张彦明看了几眼。 吃完饭，那边的酒局还没散，唐静借口过来弄孩子放下了酒杯。她早就陪不住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下桌。 “好啦，最后一杯，不喝了，哪天有空咱们爷俩在好好喝一次，今天就算了。”王老师看这边都落筷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提了最后一杯酒。 “老王你随意，不用管我们，我们都不喝酒也不能陪你。”张爸表示你们接着喝吧，随意，尽兴。 “不喝了不喝了，也晚了，该回家了。”王老师把杯里酒一口清光，匝了匝嘴，端过米饭。 老头的身体不错，能吃能喝的，别看一天烟不离手酒不离口，其实他的身体比殷老师结实多了。他爱喝但不贪，工作时间约对不会碰杯，自制力也是相当强大。 王佳慧也干了杯中酒开始吃饭，还不忘和唐静怀里的儿子互动了一下。小脸粉扑扑的。 “怎么样？今天算喝的到位没？”张彦明笑着问她。看桌上，爷俩是一人一瓶自己倒自己喝，到是谁也不占别人便宜。 不喜欢喝酒的人是少喝感觉占便宜，爱喝酒的人正好相反，让别人多喝了才感觉是亏。 “还行，我感觉我喝不过王大爷。” “嘿嘿，差不多差不多，小丫头酒量也好。”王老师笑么刺儿的客气。 张小悦拉着唐豆豆和小颖，三个小鬼头悄悄过去闻两个人的酒杯，张小悦还控了控舔了一下：“呸。呸呸呸，好辣。什么破玩艺儿啊。” “三婶儿肯定是傻了，这么难喝还喝。” “注点意啊，你们仨。就站在我边上这么说我？当我听不着啊？”王佳慧哭笑不得的拿筷子一人头上敲了一下，三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跑开。 王静靠到张彦明边上去逗张小怿：“二哥，是不是有什么信儿了？” “嗯，一会儿说吧。” 刚才的短信是物流那边发过来的，那边调查李清华有消息了。三天了，也是差不多了，又不是搞什么重要机密。 就一个普通人，算有点小钱，稍一注意什么事儿都摸出来了。 李清华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算是家吧，有个女朋友，李清华给租的房子，隔三岔五的过去待一天或者住一晚上。 女的不大，二十三，在镇上另外一家私人公司做内勤，做食品包装的。 两个人算是正常处对像，女孩儿不知道李清华结过婚又复过婚，李清华就说自己在一家印刷厂做业务，两个人还算是同行。 两个人的认识也是因为外委活路接触上了。女孩儿是内勤，查货提货都要经过她，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女孩不是本地人，是外地过来打工的，住在公司宿舍里，条件不太好，铁架子床，什么也没有，冬天暖气也不足，李清华就帮着在外面租了房子。 反正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搞太清楚，反正时间不算短，大半年肯定是有了，正好是李清华和罗妍离了又复那段时间，前后不差半个月。 这个时候处对像还是一件比较神圣的事情，同居也不是主流，双方相互爱慕，偶尔啃一下苹果，平时各自忙工作，打打电话，所以女孩也一直没发现什么。 这要是放在后来肯定早就漏了，都处对像了，房子也租了，你不住过来？说没事儿谁信哪。 而且这时候处对像只要没到谈婚论嫁，不和家里说也是正常的，也不奇怪。 不过，老李家这边稍有不同，李清华他妈明显是知道这事儿的，只不过双方并没有接触。 其实呢，两个人处上那段时间，李清华和罗妍离婚了，这事儿不存在对错。 但是不知道是怎么想的，还是谁在中间起了什么作用，李清华又回头来找罗妍复了，外面又没断。这就有意思了。 要说老李太太在这中间没做过什么贡献，怕是走道的都得把牙笑掉。这目的就太明显了，分厂子。 两个人离了婚，厂子就和李清华没什么关系了，老李家的收入也就算是断掉了，过惯了有钱的日子一下子回到解放前，谁能乐意？ 虽然这些年厂子赚的钱都落在了老李家手里，但是她们不这么想，她们感觉这厂子是她们辛辛苦苦干起来的，罗妍才是强盗。 没有我儿子厂子能挣到钱？老李太太就是这么想的。所以这厂子明摆着就应该是老李家的。 至于为什么厂子是罗爸的名，那爷俩搞阴谋诡计呗，把老李家坑了。 你看看这儿媳妇，我们老李家巴心巴肝的对她，结果和亲爹合伙把我们家坑了。 不光是这么想，在外面老李太太也是这么说的，有没有人信不重要，话得说出去，儿子当了几年的厂长也不是假的。 而且发现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李清华还有转移财产的行为，把厂里的钱挪走。 收回来的货款，给出去的货款，这边勒一点，那边拿一点，开厂子今天欠供应商明天客户拖款的都是正常现像，所以罗妍一直也没发现他的小动作。 厂子的出纳是李清华的一个亲戚，连收买都不用，一个月多给个三头五百就乐呵呵的帮忙了。 那边调查统计，也没给出来个准数，不过估计，三五十万肯定有了，现在厂子欠的货款越积越多，拆东墙补西墙，只有罗妍还搞不清情况，被骗的妥妥的。 她都不知道她手里的账和厂子的账完全就不是一回事了。主要是太信任李清华，而且复合以后又心存愧意。 李清华挪出去的钱有一部分就存在他妈名下。 第1201章 我弟弟落你手里了 等大家都吃好了饭，安排车送走王老师，一大家子人这才从饭店出来到庭园里散步。 溜达了一会儿，大家回了院子，张彦明和罗妍罗静张彦伍一起来到她们的房间。姐俩住在一间。 张彦明也没委婉的找找借口，直接把情况摊开了就说了。这事儿就不能犹豫。 罗妍直接就傻了，眼泪不要钱似的淌。呃，好像本来也不要钱。 罗静直接炸了，就要提刀回去找李清华大战三百回合，顺手把老李太太收拾了。可惜敌人不在面前，把张彦伍的胳膊掐的黢青。 张彦伍感觉自己苦啊。 “事情基本上就是这样，说句公道话，这事儿和那个女孩儿关系不大，她也是被骗的，不过可以做为人证。 至于钱，具体他一共弄走了多少钱只能回去查账了，现在没有准数，只是大概估计有三十多万，不到五十万的样子。 这些钱有一部分存在他妈妈名下，另外一些暂时没搞清楚，他名下没有。 他现在正在找关系想改厂子法人，不过好像不太成功。车到是改了，你们厂里那台小货现在是他的名字。” “姐，明天回去，我也回去，和他离婚，告他，管他要钱。”罗静气哼哼的开口。 “这日子是肯定不能过了。”张彦伍也点头。不过他和罗妍没认识几天，和李清华也没见过，也就谈不上生气，出发点完全是罗静这边。 “算了，离就离吧，钱不要了。”罗妍抹了把脸，心灰意冷的说了一句。 “凭什么？你是不是傻了？那是挣的钱吗？那是欠的账。你帮他还哪？” “现在厂子欠外面多少钱？”罗妍抬头问张彦明。 这个数据有。供应商和客户都是本地公司，一查就对明白了。 “欠着外面七十几万，外面应收货款有三十几万，肯定是亏钱的，三十多万吧。” 罗妍叹了口气：“不止。今年业务其实还挺好，我算计着年底应该剩三十几万在手里。前两天我爸缺钱进纸我还打算给我爸拿点呢。 哪想到其实一分没有。还得发工资交房租发年终奖送人情什么的，年底花钱的地方多。” 其实这事儿还真是巧合了，杨队长那二十万支票无意之中帮了李清华的大忙。 要不然罗妍回去给罗爸准备钱，肯定就要对账，那还有什么说不清的？其实李清华的手段相当拙劣，完全就是靠着罗妍的信任和大意。 反正他说什么罗妍就信什么，就这么把自信培养起来了，手脚越来越大。 婚姻生活其实也可以看成是一场战争，这个无关于情爱，不管爱不爱有多爱多在乎，战争都是存在的，从两个住到一起就吹响了号角。 一方总是在进攻，无时无处，从任各角度，从肉体到心灵，一方总是在抵抗，然后就会有胜有负，有前进有败退。 败退的一方在这场感情游戏中一溃千里，低下卑微，再无抬头之日。 如果两个人感情好那就是蜜里调油，越发的甜蜜，如果不好，那就是伤痕累累苦闷异常。 而罗妍，就是他和李清华之间的败退者。原因就是孩子，她总感觉自己不能生了，然后就开始忍，让，再忍再让。 两个人之间不是靠忍让就能换回来的，换来的只能是轻视和无视。 “你决定吧，离，还是继续对付着过。你是当事人，你自己决定。”张彦明让罗妍自己来做选择。 “还过什么过？”罗静就要发火，被张彦明看了一眼又熄了。感觉张彦明这会儿这个眼神好有压迫感。 房间里安静下来，谁也没看时间，感觉停滞了好久，又好像就是一恍惚，罗妍吸了口气抬起了头：“不过了，我回去帮我爸。” 张彦明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王哥，你过来吧。麻烦你了。” 没几分钟，王律师提着个公文包西装笔挺面带微笑的走进房间。刚才张彦明看了短信就给他打了招呼，让他跑一趟酒店。 “这是王律师，你给他签一张委托书，委托他全权处理你的离婚以及财产分割事宜，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暂时也不用回去，就在这休息几天吧。” 即然罗妍下了决定，张彦明肯定是要帮忙的。搞这种事情自然是王大律最合适。 “好。”罗妍没有犹豫，点头答应了：“麻烦您了王律师。” “没事，小事儿，这种案子不麻烦。”王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委托书，主要事项都空白的，还没填。 罗妍也没管，签了名字按上手印递还给王律师，其他的需要怎么填写就凭着王律师随意了。 正常签肯定不可能是这样，那得让律师把你玩死。这会儿到是没关系，也算是一种信任。除了信任她还能怎么办？而且还有信任谁？ 罗妍这会儿整个世界都在摇晃崩塌中。 “厂子，车，钱，债务还有赔偿。快点处理好。”张彦明简单的交待了一下。 “没问题，我明天就过去。” “联系那边安保，不许单人行动。” “好，放心吧。那我过去了？” “嗯，麻烦你了。” 王律师露了一面就走了，房间里又安静下来。 “看开点吧，生活就是这样，你才二十五，大把好时光呢，没必要在这一件事上纠结，现在你哭的有多惨，以后你就会发现自己有多傻。” 张彦明劝了罗妍一句。 “我好多了，就是心里一直弊着，一下子通快了。谢谢啊二哥。” “别客气，你叫我一声二哥，我就是应该的。我弟弟可是落在你妹妹手里了，我得为了他呀。” “二哥~~~，你说什么呢？”罗静被说的不好意思了。 “不对吗？”张彦明笑着指了指张彦伍的胳膊：“你这边一生气，把他掐的呲牙咧嘴的，我看着都疼。” 罗静一下子红了脸：“我没使劲。他装的。” 张彦伍这会儿就会嘿嘿傻笑，已经基本上失去了语言能能力和自理功能。 …… 说了几句话，张彦明就离开了，人家小姐妹肯定有很多话要说。 回到屋子，张小怿正在用餐，孙红叶靠在床头上让自己舒服点，扭头看了他一眼：“弄好啦？” “嗯，明天让老王过去。” “要离呀？” “那边又处了个女朋友，大半年了，还在转移财产。” “……我了个去特么了个逼的，这还是男人吗？这样的就得打死，离了算是便宜他了。钱得要回来，让他赔。”孙红叶一听就爆炸了。 “嗯，让老王去处理，便宜不了他。” “罗妍也是够可怜的，连着两次手术折腾的不行，这特么还发生这种事儿。你说的是真的？她真能生啊？” 第1202章 虐与被虐的友好共存 “嗯，成熟技术，一般做个两三次肯定能成功，其他的就和正常怀孕是一样的。” “那还好，她才二十五，要是不能生这辈子就毁了。哎呀，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她说什么了？其实我应该过去和她说说话，又放不下儿子。” “没事儿，咱们太热心了也不好。说离了回家帮她爸弄厂子，估计是这个厂也不想干了吧。” “可以理解，这么多事多少回忆呢，要我我也干不下去了。其实也挺好，本来就是租的厂房，设备也不行了，重打鼓另开张呗。” “嗯，现在这些设备确实用不上了，正好建个全新的厂子，以后配套还是挺重要的，有她们在也算是能放心。” “你不打算占股？” “算了，没什么意思，也没多少钱的事儿。再说以后早晚还不是彦伍的。” “她要是再结婚呢？” “依她的性子，就算是再结婚厂子她也不可能要，顶多给她占些股份。” 孙红叶仰着脸想了想，笑了，说：“我运气还真是不错的，其实我从小到大基本上没遇过什么太坏的人，也没摊上过特别遭心的事情。挺幸运的。” “是不是从别人的事情上发现自己特别幸福？” “嘿嘿，有点儿。过来让我亲一下。” …… 北方的冬天不适合出门，礼拜天张彦明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了一天，又当牛又做马的，算是把这个星期糊弄过去了。 星期一，二十七号，琴岛那边来了消息。不是王律师，是土地的事情。 市里终于拿出了方案，还有政策，通过郑国庆传达了过来。 市里给了四套方案供这边选择，张彦明看了一下，海边一块，李村一块，不其一块，黄岛那边一块。 在2000年这个时候，琴岛的经济还一般，也就是沿海这一块老市区比较好一点儿，市南初建，石老人那边也是刚起步，出了市北往北虽然不能说一片荒芜吧，感觉也差不太多。 李村和东李还是村，老四方一片萧条，新都心还没有影，黄岛基本上除了本地人谁都不知道。不其那边的居民一直认为自己是乡下。 公交都是中巴贴个号码。 这四块地，不其那边给的最大，估计是感觉离繁华市区太远了，有一千三百亩，然后是黄岛，一千一百亩，最小的是李村那地方，九百五十亩。 其他政策上的条件都是一样的。 琴岛这会儿正在打造两区一带，吸引了很多弯弯商人过来，建了几个弯弯工业园之类的项目，据说是卓有成效。 其实就是可用土地多，像国信周围这会儿就是一片荒地。 张彦明和老郑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下郑仁年前年后的工作安排，公司这边的一些准备还有预期，最后说了这周会过去把事情定下来。 主要是安他的心。张彦明太知道这种巨额投资对于老郑他们来说相当于什么了，那种渴望还有等待的不安。 有了张彦明的允诺，今天晚上老郑估计能睡个好觉，说不上还能做点什么美梦，或者给郑仁造个弟弟妹妹出来。哈哈，这是开玩笑。 那边。 罗妍在罗静的劝导下也舒缓了过来，情绪不再那么压抑。其实虽然嘴上不承认，她心里也是有这方面的准备的，此刻也有一丝解脱的感觉。 鞋大鞋小脚知道，日子是自己在过，怎么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又不是真傻。只不过一直是自己在麻醉自己，骗自己罢了。 不过他心里对李清华到是谈不上什么恨。两个人从恋爱到婚姻，一路走过来好几年的时间，从爱到不爱都不是忽然之间发生的。 其实的甜苦她一清二楚，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是相互的，没有人能说自己就没有责任。何况必竟曾经爱过，那是自己的选择。 只能说，造化弄人，老天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张彦伍，明天我和我姐一起回去，你去不去？” “啊？明天呀？我哥不是让姐在这边等几天吗？王哥都已经过去处理了。” “你去不去吧？” “去。不过，我觉得还是等等吧？我二哥都说他给办了……要不咱们再晚几天？” “那还去干什么？我就是要当面问问他，骂他一顿。” “小静，别闹。这事儿听，二哥的，咱们谁去都不好，本来就不好听的事儿再闹的满城风雨的，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等处理好了我们再回。” 罗妍拉了罗静一把，起来去卫生间洗脸。 罗静恨恨的跺了跺脚：“白瞎我原来成天姐夫长姐夫短的，拿他当亲哥一样。结果是这种人。”越想越气愤，抬手在张彦伍身上捶了一下。 “你打我干什么？” “我生气。” “生别人的气打我？那以后要是有人想弄我是不是都不用动手？惹翻你就行了，我就莫名其妙死得其所。” “我又没使劲儿。” “还不过瘾呗？我去给你找个锤子？” “你。讨厌你。”罗静扑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不过是真没使劲，丫头心里有撇，这也是相处的一种方式。 论虐与被虐如何友好共存。 罗妍从卫生间出来看着两个人打闹在一起，摇摇头笑了一下，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忙吸了一下鼻子让自己清醒过来。 不过并没让姐妹两个等多久，第二天，星期二下午，几个人就坐上了琴岛的飞机。 张彦明要过去签合同，实地看看，和老郑见一面，顺便也拜访一下罗爸。 罗静也是第一次看到张彦明出门的派头，一个助理，一个法务，四个核枪实弹的安保员，连上飞机都是走的特殊通道，根本不存在那些漫长的各种手续。 加上她们三个人，十个人直接包下了头等舱。 原来飞机还可以这么坐。 罗静和罗妍都坐过飞机，必竟家里的条件不差。但是头等舱还是第一次。这才知道原来都在同一架飞机里，前后相差这么多。 经济舱狭窄逼仄，行动不便，也就是中间供应一次饮料还有一份少得可怜难以下咽的盒饭。 而头等舱，可以换鞋，热毛巾毛毯，各种水果饮料低度酒，乘务员笑的像花似的，围前围后的周到服务，吃饭还可以有限的点选，还管饱。 罗静特别想问问有没有按摩，不过看那样子，可能，真能有。没敢开口。 张彦明一路上都在和罗妍聊天，也算是一种开解吧，聊厂子，聊工艺，聊质量管控，聊员工的激励，从轻印刷聊到六色专印，又说到申城印博会。 “你应该多出去走走，多接触新设备新技术，看看大厂的换代产品和工艺。做生意苦干是一回事儿，开拓眼界也是相当重要的。” 第1203章 长的还不好看 （好不容易登陆，起点这个后台真的是一言难尽，使劲往麻烦和无解上发展） “你二哥怎么什么都懂啊？什么都知道。我还在厂里干了好几年呢，知道的都没有你二哥多。把我姐都说懵了。太不真实了。” 罗静和张彦伍凑在一起说话，就说到了张彦明身上。主要还是了解的不多就有兴趣。 “嗯，我二哥忒厉害，我将来要是能赶上我二哥的一小半我就满足了。” 这话说的好像特没自信，不过罗静理解，叹了口气：“怕是相当难哪。希望不大。 哎，我看人家大老板不都找好看的秘书吗？带着可洋气了，二哥怎么找了个男的？还不好看。” “我二哥的助理都是男的，他没有秘书。完了我二嫂就用了一批女助理，也没有秘书。工作能力强就行了呗，长的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他们对像肯定不好找。”罗静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这话说的到是比较复合现实。 这些助理别看只是个助理，个个能力都很强，不强的也选不上，小小年纪接触的都是大项目，大资金，大老板，眼光自然就高起来了。 找对像还真容易出现问题。除非像华子那样本来就有的，或者赵振华那样从身边下手。 不过人和人看对眼这事儿很玄妙，不是按照逻辑或者理性来的，也没有任务规律可言，别人也帮不上忙。 从京城到琴岛很快，也就是一个多小时，感觉没说上几句话，飞机就已经盘旋在机场上空了，下面是一片蓝蓝的海面……和破落的房屋。 机场周边这会儿完全就是几个村子，一点都不搭。 其实这会儿国内大部分地方都是一样的，火车站最脏乱，机场因为都是远离城市，乱是乱不起来，但是荒凉，人到是不少，大都是黑车司机。 连带着周围什么小卖部小饭店小旅馆的也越来越多。靠山吃山嘛，机场建在家门口这就是机会。 这会儿没有人想得到几年以后全国的机场都会华丽变身，周边的商业被从根子上掘断，然后豪华的候机大厅里卖起了几十块一碗的清汤面。 国人‘赚钱’的能力那真是相当强，何况又有权力。就像不让带酒的列车上可以卖酒一样。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明抢，还有理有据。 从这个时候开始，单位部门已经脱离了个体户的经营模式，改成了专卖店：吃钱的方式更难看了，也更明晃晃无所顾忌。 而且是从头吃到尾：从土地种子化肥一直吃到米饭上桌，最后再收个垃圾清运。各行各业都是这种一条龙服务，周到细致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人民的利益。 几个金光大字铿锵有力的砸在祖国大地上，然而仔细分析却是丝毫不错：就是为了你手里那点利益，人家明说了呀。 …… 十个人随着人流走过长长的通道，走到出口。 不知道为什么机场里的通道都设计的这么幽深曲折，都在尽量往长了设计，好像不走个几公里都对不起你的票钱。 接机的车队就等在出口外面。 这边这会儿比较简陋，出口外面一条铁栏杆，翻过去就是马路，马路对面的蹲着站着的男男女女都看着这边，有些是在接人，大部分都是拉客的。 因为穿着气势的原因，没有什么人凑过来，十个人出来直接上车，在一众羡慕的眼神中走远。 不其区在市区北二十五公里，反到是距离机场特别近：机场就在不其的地盘上，距离镇中心不到四公里。 十多分钟后，大家就来到了罗家的印刷厂门口：罗爸的印刷厂距离镇中心比机场还远，接近九公里，远离城市，再往东走一点就到了另外一个镇。 这里地势比较平，再往东南走四公里左右才开始有山。 也没有什么高大建筑，或者说建筑都没有多少，还都是农田和荒地，稀稀落落的人家顺着小河点缀在田野上，只不过这会儿是冬天，四面看过去就感觉有一点荒凉。 罗爸罗妈等在厂子门口，看样子站了有一会了，鼻子和脸都被冷风吹的有些红。 大家下了车，张彦明大步走过去问好：“罗叔，罗婶儿，还麻烦你们在这等，冷坏了吧？” “不冷不冷，也是刚出来。”罗婶儿笑着摆手，眼晴却在看罗静身边的张彦伍。 “进屋进屋，屋里说。”罗爸抬手让人，大家进了院子去家里。 “这就是我家，破不？”罗静问张彦伍。 “不啊，这多好啊，自己家的地方自己的大房子，这么大个院子，你还想咋？想飞呀？” 罗静撇了撇嘴，对这个回答有点满意：“就是不知道当初我爸是怎么想的，这边离城里太远了，一点也不方便，买个菜都得开车出去。” “胡说八道，”罗妍拍了罗静一把：“一两公里让你说的都怪吓人的。” “那还不远哪？你看看边上有几家人？原来那会儿我一个人都不敢出院。” “那是你自己胆子小，怨谁？再说你少出去疯啦？霸占了我的自行车还理直气壮。” “嘿嘿，姐你最好了。”罗静搂着罗妍起腻，去罗妍脸上亲了一下，被罗妍嫌弃的推开。 房子虽然是自己盖的，不过还挺舒服，两层红瓦小楼，一楼有个挺大的客厅，厨房饭厅卫生间，一家人住在楼上，有五个房间。 房子没怎么精心装修，大白墙，地上铺了地砖，水泥楼梯上装着不锈钢栏杆。 进了屋一眼看过去最豪华的就是沙发，看上去就怪舒服的。 沙发对面靠着墙是一架背投电视，模大三粗的，在这会儿那是相当高大上的东西，就是太占地方。 其实这玩艺儿的原理特别简单，就是以幻灯片的投影原理，垂直安装着一台投影仪在下面，把电视节目投在背板上，再通过前屏显示出来。 清晰度还没有普通电视机高，还有视角死角，但是屏幕大，价格高，自然就成了富人的首选。要的是气势，清晰度是什么？ 这么大一坨摆在那，一个人搬都搬不动，一看就高级。要不说小脚盆是最能琢磨人心的，很多产品实际上都是取巧，投其所好。 “沙发好不好？我选的，非得要我爸买回来的。”罗静到了家里有点活跃，必竟离开家好几个月了，肯定有点想家，再说还是带着对像回来的。 “确实不错，一看就挺舒服。”张彦明点了点给以肯定，这让罗静有点小惊喜，没想到张彦明会接话。 “坐，坐，喝点热水。也没什么准备，也不提前说一声，这俩孩子。”罗爸一边让人一边埋怨两个女儿。 明知道人家二哥是贵客，哪有都要上飞机了才打电话回来的？就这么一个来小时，不知道这边想买点东西都得开车去城里吗？ 第1204章 越欠越多 其实还真不怪罗妍和罗静，关键是她们也不知道啊，这边直接就喊人上车去机场了，能打个电话回来就不错了。 “罗叔你别客气，咱们也不是外人，你和罗婶是长辈，太客气了我就不会玩了。” “哈哈，好，好，不客气。随便坐，暖和暖和。” “机器安装好了？”张彦明随意坐了下来，问。 “差不多了，在调试，这东西对地面条件要求太高，得反复调。人家技师还是蛮负责任。” “嗯，那就好，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千万别客气。” “爸，你原来的机器怎么处理？”罗妍问了一句。罗静拉着张彦伍上二楼参观她的房间去了。 “那台罗兰打算给你留着，那台小森我买的时候就不知道几手了，打算处理掉。你那边再添一台罗兰也就够用了，那台08留着，其他的也处理了吧。” “爸，那厂子我不打算干了。” “嗯？怎么了？好好的厂子不干了？那你打算干啥？” “二……二哥说，让我上食品包装，要上吸塑和纸箱，我想着干脆干个新厂得了，反正那房子也是租的，现在打挤的很，大车都进不去。” “打算在哪块儿？”罗爸看了张彦明一眼，问女儿。 “我要在这边落个项目，跟市里买了点地，到时候我划一块出来给罗妍用，直接一步到位把食品包装和纸箱都上上，以后这方面需求不算小。” 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说：“其实就可以在罗叔你这边上，离近点还方便。你把边上的地买下来再建两个厂房就行了，到时候我和市里说一声。” 罗爸在头上挠了挠，看着外面想了一下：“这到是不用，几亩地还是买得起，这边地价又不贵。大妮儿手里俺们凑凑应该够用。” 这会儿地价确实便宜。不其这边城中心最好的地段，一级工业用地也不过才几万一亩，别说工业用地，一级商业才三十几万。 一直到02年下半年，土地才开始值钱了，到05年一级商业用地一亩也不过一百万，基准价格。 这会儿罗家的厂子这里，一亩地顶了大天也就是两万块，还可以谈。到05年翻了五倍出去。 罗妍这边在办离婚的事儿暂时还没和罗爸罗妈说，怕他们跟着生气上火，所以罗爸还以为女儿那边一切正常，手里也应该有几十万。 罗妍看了张彦明一眼，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 张彦明想了一下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影像，比划了一下说：“从这到大马路边上应该有接近六百米，后面我看也没几家人。 我的意思是罗叔你把从河边这里到大马路这块全买下来，大概，往里划三百米吧，整个建成新厂。这个规模暂时来说应该够用了。” “整，整个？”罗叔都结巴了，手臂在空中划了一圈看着张彦明。 “嗯，差不多两百亩左右，暂时肯定是够用了。 以后肯定要有很大一部分库房的，材料和成品库。吸塑，打垄，压壳，粘合，纸箱印刷和胶印，材料加上成品的话您想想得多少？ 还得保证上下货方便快速，得保证大车行走，还得增加宿舍和食堂。以后工人怕是至少也得几十个人，吃住行都需要考虑。” “那得，那么算的话得几十个人，五六十人少不了。”罗爸点着头，在心里算账。 两百多亩地，建厂房，进设备，再进原料，怎么着也又得一千万扔进去，或许还不太够。这账啊，是越欠越多喽，半个月两千万。 不过到是不愁，只是习惯性的算了算。 “二哥，你准备落在哪儿？”罗妍问了张彦明一句。 张彦明想了想，说：“要不，就对面？我看地块挺大的，又挨着大马路，交通也没问题。我看这边也就是几十户人家，迁起来也容易。” “这边人家确实不多，住的有点散，再往东或者再往南人家就多了。这地方正好是个四不靠。” 张彦明扭头对正和法务安保员一起装隐形人的郑义招了招手：“你联系一下，咱们的地块就定在这吧，就厂子对面这块，我感觉一千两三百亩应该够。” “我，我联系谁呀？”郑义就懵了。这边是郑国庆和张彦明直接联系的，没经过助理室。 “哦，对。郑仁他爸，让他传个话过去。” 郑义应了一声低头找号码：“罗叔，这地方叫什么？” “小庄。你就说监狱对面他们就知道了，北边大马路对面就是监狱。” 厂子在支路上，离大马路还有六百来米，刚才过来的时候张彦明只顾着打量这边了，那边他没注意看，原来那边是监狱。 其实注意看他也看不到，监狱没有直接顶在马路边上，而是躲在几幢四层的办公楼后面，离着马路还有两百多米距离呢。 说起来，包装厂离监狱近到是算个有利条件，以后少不了合作。估计当初罗爸也是这么个想法才在这边建的新厂。 印刷生产中很多环节都需要监狱提供人工来降低成本，算是互惠互利，是全国印刷行业内通行的一种有效方法。 郑义编了条短信给郑国庆发了过去，又打通电话确认了一下。那边具体的事情就不用这边操心了，郑国庆会去协调。 市里即然有了在不其划地的方案，想来问题不大。 过了一会儿，罗静估计也是突然想到就这么带着对像窝在房间里不太好吧？ 两个人小脸粉扑扑的从楼上下来，装做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坐下来加入聊天。罗爸估计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被罗妈瞪了一眼就没吱声。 罗妈到是一百个高兴。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何况张彦伍长的也不差，又给家里带来了这么巨大的变化，就算现在罗静突然宣布结婚或者怀孕了估计老太太都是笑的。 聊了一会儿就快五点了，外面天空已经放了黑，罗妈忙拽着两个女儿去准备晚饭。 张彦明本来是想回城里吃饭的，正好住下来，结果没拗过罗爸。这个也不好坚决拒绝。 罗静和张彦伍的事儿，也就是这么定下来了，基本上不会发生什么意外，这以后就是亲家，是张彦伍的丈人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吃过饭，罗爸的意思大家就在这住下，这回张彦明没答应，还是带着人进城找了家酒店。 带上司机十来个人呢。 张彦伍到是留了下来，被罗妈硬留的。估计他也是半推半就，心里面巴不得的。 一家五口人在厂门口看着车队走远，罗爸啧了一声：“我还想和彦明唠扯唠扯呢，家里又不多他一个。” 第1205章 给你十分钟 “叔，我哥不能一个人留下，要住也是他们十来个人一起。不能分开。” “为啥？” “呃……有规定，我二哥也必须执行。那几个哥是保护我二哥的。” “他们有枪。”罗静举手比了个八，冲着老罗瞄了瞄。 “哎哟，彦彦明这是……慢待了呀，慢待了慢待了。” “叔，没事儿，我二哥不能挑，他认亲。” “不是，我是说那几个，我以为就是跟班呢。这扯不扯。” “我二哥没有跟班，就那个郑义是我二哥助理，那个法务是因为要签合同才带过的。平时我二哥最想干的事儿就是自己一个人开车出去，可惜不行。” 一顿饭下来，张彦伍和罗爸罗妈也熟悉了，往一家人那边迈出了一大步。 五个人边聊边进院，锁好大门回屋。 这边张彦明回到城里和郑国庆联系了一下，明天过去拜访。今天到弟弟丈人家认门，这个谁也挑不出理。 老郑现在已经过了患得患失的状态，必竟也是一个工作了几十年的实职正处干部，在市里大小也算一号人物，自我调节的能力还是相当强的。 也难怪他激动，项目一落地，光是奖金就有上百万，光明正大的钱，其他各方面带来的影响就不用说了，起码再往上挪挪的希望就相当大。 酒店是提前过来的王律师安排的，是政府接街宾馆，三星。 不其这边因为离着机场比较近，酒店和旅游餐饮业相对来讲比较发达，连带着商业方面也不算太差。 等张彦明洗漱了一下换了身衣服，王律师掐着时间过来汇报情况。 王律师过来三天了，用了两天时间搜集证据，然后带着安保员拿着收集到的证据直接上门找到了李清华，也没转弯没角，直接问他想怎么解决。 委托书和证据一亮，李清华就懵了。 他完全没想过罗妍会委托律师找到自己，更没想过自己的事儿会暴露，尤其是钱方面。其实女人这块即使罗妍发现了他也不怕。 你不能生你怪我？我总不能绝后了吧？我不是还和你在过嘛，还想怎么样？他是他一早就想过多少遍的说词。 “李清华，我代表当事人通知你，鉴于你的相关表现，我的当事人决定和你离婚，这是离婚协议书。 另外，你从属于罗妍父亲的印刷厂里，先后通过各种手段挪走了大量的现金，存在你母亲，弟弟还有那个第三者名下，这些钱必须吐出来。 还有车辆，在我当事人不知晓的情况下，你委托熟人对车辆进行了过户，这是违法的。”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吧？怎么可能违法？” “呵呵，你还真是个法盲。我正式告诉你，就你的这些行为，你，包括你母亲，弟弟，还有那个第三者，全部触犯了刑法，起码三年打底，明白吗？” “你吓唬我？” “厂子是你的吗？甚至连罗妍都没有权力，法人是谁？没有签字委托，你们这些行为就全是违法，属于偷盗，懂不懂？” “那厂是我一手一脚干起来的，没有我早就黄了，我拿钱也是应得的。再说那是我们的共同财产，我有这个权力。” “可能你们是这么认为吧，事实上，在我当事人接管厂子的时候，厂子的盈利情况相当好，当事人的父亲靠着这家厂子买了土地建了新厂，这都是你的功劳？ 你们接管厂子以后，基本上就是在维持，大多数时候还是靠着罗妍父亲的关系才能拿到活路，这就是你的功劳？ 另外，你也说了，顶多算是共同财产，你并没有独立支配权，再说厂子不光是盈利，还有债务，那也是共同财产的一部分。 而且，这是公司，明白吗？你以为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的权力谁给的？ 好啦，和你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现在，你先签了这份协议，然后你自己选择是把钱和车交出来，还是我们走法律程序追回来。 不过，你最好是想好，如果走了法律程序，你，你母亲还有弟弟这些人，想脱身就没有这么简单了，不但要吐钱，还要判刑，最后还要赔偿。” “凭什么？” “就凭这家印刷是我当事人父亲的，只是委托你们进行经营而已，严格来讲，包括以前几年你们从公司里拿走的钱，都得还回来。 你只能挣你应得的工资部分，明白吗？” “那是他给了我们的。” “你有证据吗？赠与的相关文件在哪里？哦对，还有你那个作出纳的妹妹，她更惨，起码十年起步，涉及到财务问题，罪是很重的。” 李清华有点冒汗，不过嘴还是挺硬：“那罗妍也犯法了，她也参与了。” “不好意思，罗妍是法人的女儿，亲生女儿，这属于家庭内部的事情了，只要她父亲不告，就不触犯法律。另外，你这大半年的行为，哪件我的当事人参与了？”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阴，白瞎我对她那么好了。” “也许吧。在外面养女人谈婚论嫁，不顾厂子生死偷挪现金，如果这就是你说的好，那确实是真好。我给你十分钟时间考虑，或者联系人商量。 十分钟后，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就视为你放弃了协商，那么我们就法院见。” “你到底是谁呀？” “我是一名律师，就职于京城枫叶律师事务所。现在受雇于我的委托人罗妍，处理你们之间的婚姻关系，财产，包括工厂的所有相关事宜。 在整个过程中，我全权代表我的委托人做出全部决定，具有法律效力。” 王律师扭头从印刷厂的办公室出来，和安保员在院子里墙角抽烟说话，等着这十分钟时间。 李清华在屋里焦急的拨打罗妍的电话，罗妍已经关机了。 他又联系了朋友询问，可是普通人谁也搞不清楚王律师说的是真是假，这东西就怕个万一。 拐了几个弯联系到一个律师。 在答应了五百块钱的咨询费用后，律师听他说了一下情况，然后告诉他：“认了吧，该吐钱吐钱，该赔就赔，态度好点对方应该不会追究前几年的事情。” 李清华差点吐血，花了五百块钱就得到这么一句话。 但是也侧面证明了，这个王律师应该，没说假话。 其实这事儿吧，王律师到是没说什么假话，不过呢，真到了法院，有些东西法院也是不会支持的，或者说在支持和不支持之间。 违法肯定是违法了，但具体的结果肯定没有王律师说的那么严重。 就像大夫一样，事前总是得把你吓的面如土色笔都握不住，然后才发现全特么是吓唬你的。但是事情没有落底之前谁敢赌？ 除非你本身就搞这一行。 第1206章 盈圆小区 “然后他就老实了？” “离婚协议到是签了，不过钱还没退回来，说是需要时间取。他把钱分别存在三个人名下，数目都不算小。” “有多少？” “我们查到的一共五十七万，别的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应该还有花费的部分，那个找不到证据。” “现在厂子外债是多少？” “四十几万，应收款其实只有一万多点，都被李清华用各种借口要回来了。” “罗妍说按她计算，年底应该有三十几万的盈余，现在这么一算，还了四十几万的欠款，最多剩下十万块钱，那二十几万呢？” 王律师摇了摇头：“暂时能查到的只有这么多，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吓唬必竟只是吓唬，他不说我们也没办法。” 张彦明搓着下巴想了想：“你去见他那个女朋友了？” “没有，罗妍的意思是不惊动她。这件事说起来她也是受害者。” “话是这么说，不过，二十几万哪。你查查那女孩名下财产，我有种感觉，是不是他们买婚房了？” “用那女孩的名义买？他，他不怕女孩反悔不承认了？” “应该两个人之间有协议，或者，就是相信也是正常的。其实这个人……总体来说不属于坏人，当初对罗妍好的时候也是巴心巴肝的。 这里面他妈妈的作用相当大。算了，说这些没意义，你去查查吧，我估计八九不离十，如果不在女孩儿名下，你就直接找那女孩去问。” 第二天上午，张彦明在宾馆等郑国庆。正坐在房间里和孙红叶打电话，王律师回来了。 张彦明挂了电话问：“看表情，查着了？” “盈圆广场四十八号楼乙楼二零二，132.09平方米，期房。他是托熟人从开发商手里直接买的，小区还没开建。” “预计什么时候交房？” “03或者04年。这个小区有点意思，其实是套在一起的两个小区，外面部分叫仁和居，一平八百，里面环状部分叫盈圆广场，一千八。 楼号是从仁和居那边排过来的，直接从四十五号开始，到六十一号结束，相当不错的规划，目前来讲是这里最好的房子了。” “都没开建，你从哪查到的？” “我找了那个女孩儿。这件事说起来她确实算是受害者，但我觉得她也有知情权，我们有义务告诉她真相，至于以后怎么样，那是她的个人权力。” 张彦明抬手在头上抓了几把，像王律师这样一本正经一脸正义的说着不要脸的话，他估计自己这辈子也做不到了，甘拜下风。 不过这个结果到是好的。对于这边来讲是好的，对于对方，尤其是这个女孩儿……叹气啊。就不好说了。 估计她的天也是塌了。 二十几万的房子，在后面来看，简直是白给，但在这个时间段，买不起的人比后来更多。不用拿着收入算，不是那么能算出来的。 但是也没办法，这二十几万也不可能就不要了给了她。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李清华的锅。 “他说什么时候过来还钱？” “下午。取是取不出来的，我让他把银行卡交过来，核对过密码之后，通过内部关系把钱转出来。同行转账问题不大。” “如果他回头告你怎么办？说你偷银行卡。这事儿必竟没经过法律程序。” “啊？我靠，还真有可能。” “让派出所介入吧，民事调解，双方自愿达成协议，我方放弃法律途径。其实依我本意就把他关进去，正好监狱就在罗妍家大门口。” 王律师想了想摇了摇头：“到也不至于。这事儿啊，糊涂账，平时最头疼的案子。” 聊了一会儿，郑国庆那边到了，张彦明带人下楼接人。 结果，哦嚯~，十来号，不用想，市里那边领导来了，区里的肯定也来了。 也难怪市里急切，这年头上亿的项目虽然不能说凤毛麟角，但也确实不多，一般能达到三四千万的都是大项目了。这要是跑了去哪哭去？ 虽然这几年招资引资的成绩越来越好，一年近百亿的规模，但单体体量也就是那样，全靠数量堆。 不其区今年引进外资一亿四千六百万米刀，两百七十个项目，内资十八点三亿，两百五十六个项目。 超过三千万的就是大项目，要在报纸上累篇的，超过五千万那就是历史性突破。 而不其区的招商引资成绩在整个琴岛是尖峰，最高的。 比如市南区今年只有一千两百七十四万米刀，差了十倍还多。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市里的心情了，更何况这还是个出口的高科项目。这年头能赚外汇的都得打个板儿供起来。 郑国庆忙着给两边做介绍。 他虽然没见过张彦明，但是通过不少次电话，心里上还是比较熟悉的，再说，这样的场面他不熟也得装作非常熟的样子才行。 张彦明肯定得配合，一口一个我郑叔。？感觉怪怪的。 市里过来了就不用张彦明这边忙活什么了，宾馆本身就是区里的接待宾馆，马上会议室就准备出来了。 大家在门口握个手相互认识一下的时间，楼上茶水都已经摆放到位。 不其这边的人只能在边上看着，全场主要就是张彦明和书记说话，市长和郑国庆坐陪。 这个项目是从市委这边落的地，书记就不可能让市长来主导：不是要争，是得考虑下面的人怎么想。 同样，如果是市长这边的项目，今天书记都不会过来，大家心里都有数。必竟市长才是管经济的。 “我听小郑说，张顾问这边是选好了地址？” “嗯，就在监狱对面，叫……小庄，是吧？就是那里，正好挨着大马路，交通各方面都没问题。” “监狱对面？能说说原因吗？我随便问问，不需要解释的。” “其实没什么，我弟弟的岳父在那开了家印刷厂，我准备对这个厂进行投资扩大。其实正要说这个事儿，打算把周边两百多亩地买下来。” “印刷厂？” “嗯，我这边需要大量的印刷品和包装，正好配个套。预计投资在三千万以上吧，已经落地了一千万，两台国际上最先进的印刷机正在调试。” 书记看了看市长，市长摇了摇头：“这个真没听说，这算是大项目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罗叔那边原来已经建了一部分厂房，机器正好也放得下，就没宣扬，后面要上纸箱和吸塑生产线，要扩充胶印规模，原来的地方就不够用了。” 市长看向不其区这边，区长点头：“这个厂我知道，罗啸同志还是从我们区里出去的同志，第一批下海。” 第1207章 花花轿子 “原来是租用街道的老房子，在前年的时候买地建厂，当时还是找的我，我批的地。” 不知道区长是不是在往脸上抹金，不过这事儿真实的可能性更大，罗爸在这边还是有一定关系的，能找到区长也不奇怪。 “哦？还是我们本地成长起来的企业，这个好啊，响应国家号召，勇于开拓进取并且获得了成功。我看这个罗啸同志的事迹很有教育意义嘛。” “那是那是，区里也正在研究以罗啸同志为典型，号召大家向他学习，响应号召，勇于进取，勤劳致富，奉献家乡。” 这就是瞪着眼睛胡扯了，不过也没有人会去点破。花花轿子大家抬嘛。 “即然张顾问这边已经决定了……那，规划和国土的同志，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书记扭头看了看一众下属局长们：“包括印刷厂的这两百亩。” 别看这些局座们在市长面前欢实，总找机会说说市委那边的不是，挑挑小毛病，但真正在书记面前这会儿，乖的像小朋友似的。 没办法，书记管帽子，真要是被惦记上谁都闹心。 而且他们到这会儿也没理解，为什么就是一个内资项目，来的还是公司的顾问，书记和市长就一起过来了，甚至都不是约到市里谈。 这个有点邪乎。不明白的事儿就得谨慎，小心为上，所以大家心里都有数，在这事儿上，听话就行了。 假模作样的翻了翻资料，小声‘讨论’了一下，很快就给了结论：可以，没有任何问题。 “那就这么定了，准备合同吧。张……先生，中午，一起用个饭？”书记拍了板，扭头和张彦明约中午饭。 “好，那我就打扰了。”张彦明痛快的点头答应下来。 刚才叫张顾问，那是说投资，现在叫了张先生，这就是论私事了。 张彦明和他是第一次见，是真不认识，也想不出是谁的关系，不过，也不用多想，吃饭的时候估计也就明白了。 “那，咱们一起吃个中饭，就在这里休息，下午签约？” “可以，这个效率我很喜欢，是做大事的态度，值得我学习。”张彦明送了一记彩虹出去。 吃饭，就没下面这些人什么事了。 大家散会，各自回去准备下午的资料文件还有合同。 一出会议室，走在前面的人吓了一跳，门外靠着墙边站了好几个大老爷们，穿着制服站的笔直，最后一个穿军装的大家都认识，警备区刘大校，市委常委。 张彦明一出来，几个大汉整齐的敬礼，不过只有刘大校叫了一声首长。 这几位就是琴岛这边物流安保物业的人了，杨队他们。 昨天张彦明因为要去老罗家没让他们过来，今天过来见面来了，还通知了警备区。 张彦明没搭理杨队长他们几个，净整景。直接伸手过去和刘大校握手。他没穿军装，不能回礼。 “你好刘司令，麻烦你跑了一趟，本来不准备打扰你的。” “虽然你是首长，但是这话我就不爱听，这是在让我犯错误嘛。” “言重了言重了，确实是我打扰了。正好，一起吃个中饭。” 刘大校伸手和书记市长握了握，几个人是老熟人，都在为了这个城市工作，大家地位上也相当，相互之间自然也不用太客气。 “老刘你这是？”市长没太弄明白。 “哦，这是军部文艺局张副局长，我过来讨好讨好。”刘大校半真半假的开了个玩笑。 “一起吧，边吃边说。我确实有点饿了，早饭没吃。” 张书记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见外的说着话。 他和刘大校之间更熟，他本身就是警备区第一政委，而且他还兼着省常委，身份本来就高一截。市长虽然和他是平级，但事实上差了一个台阶。 “我确实感觉你好像面色不太好，就是不好问。”张彦明点头跟在边上。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没太休息好。” “工作上的问题？” “不是太顺利，我这个人火气大，心里有事就容易上火……最近有点失眠。” “书记，你就是太操心了，事情交待下去就等结果嘛，该说的说到也就行了。”杜市长在一边插了一句。 张书记点了点头，没接话。张彦明感觉，这两个人之间应该有点故事。 餐厅也一早就准备好了，一间精致的雅间，不奢华不浮夸，感觉上却又很大气，莫名的就感觉档次很好那种。 这个设计师是个能人哪。张彦明四下打量了一遍：“这是谁设计的？” 张书记扭头看向不其的书记。在人家地盘上，吃饭也不可能绕开人家，那就是太不给面子了，所以区里的书记区长都有了坐陪的机会。 “好像是市设计院吧？”书记犹豫了一下扭头看区长。这宾馆属于区府单位，区委这边不好太伸手，很多方面就不是太了解。 报告那东西到是有，谁会细看？ “这个，当初我们是找的设计院，但是这个，” “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的。”张书记看了区长一眼。 区长苦笑了一下：“这事儿是交给了市设计院的，但据我了解，方案是琴岛理工那边学生出的。 最后开说明会的时候，主讲是理工的学生，这事儿我记的清楚，印像也挺深刻。” 张彦明点了点头拽了把椅子坐下来，掏出烟来散：“正常，看这个装修效果，这几个学生有几下子，不知道区里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 “现在应该，都毕业了呀。得毕业有几年了。”区长愣了一下。宾馆装修都是四五年前的事了，理工的学生早都毕业三四批了，上哪找去？ “没事儿，帮我联系一下学校，或者当年的班主任，他们之间应该有联络方式。” “很欣赏？”张书记接了根烟问张彦明。 “嗯，这种风格有意思，不是叫个设计师就能搞出来的，我下面有个规划设计室，正需要这种能人。” “那，小王你抓紧时间帮着联络一下吧，找到了直接给我打电话。”张书记扭头安排了一下。 区长瞬间狂喜，这就有了一次直接和张书记单独汇报的机会呀。 “设计院怎么弄到理工去了？还是学生？”郑义小声问了张彦明一句。他想不明白呀。 张彦明笑了笑：“我给你讲个笑话，上级领导叫来下属，给五百万，一年内搞个网站。然后下属找到制作公司，三百万，半年内搞个网站。 制作公司开会一讨论，这个活有点鸡肋，钱不多不少，时间不紧不慢，于是一商量，就找了个大学校长的熟人，给你一百万，四个月时间帮我弄个网站出来。 校长回来就找了编程老师，给你拔三十万，三个月帮我建一个网站。 编程老师琢磨了一下，找了几个学生，最近的作业就是建个网站，一个月时间，按时完成有五万奖金。然后一个月后，网站建成了。” “事实上，我们接触不到的一些地方，很多事情都是这么办的，建筑，科研，规划很多方面都是这样。 看似大家都满意，结果也满意，好像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事实上就是养了一群高高在上什么也不干的。这是一种浪费。” 第1208章 惊喜 这事儿还真不是开玩笑，很多事情都是这么搞出来的，钱没少花，事好像也做了，但事实上怎么回事就只有当局者才清楚了。 纠其原因，不过都是抱着得过且过糊弄一下的想法罢了，反正事做了也就过去了，没有人在意别的。 结果怎么样没人关注，过程和形式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很多上位者的思想本质。 这个话题很快就过去了，大家闲聊着等待上菜。这些人在这吃饭，菜也不需点，都是安排，顶多问问有没有什么忌口。 郑国庆做为席面上职务最低的人，有点小尴尬，隐身是不可能隐身的，大佬说话他又不敢插嘴，那边区长都是正厅，哪有他说话的份儿。 事实上他身份特殊，是做为张彦明的朋友列席，大家也不会忽视他，只是自己心里有点纠结罢了。 说白了，就是在位置上坐的久了，所有事情想的就有点多，人也变得圆滑胆怯起来，不敢担责任了。 都说位置越高，责任越大。事实上越往上越没有人敢担责任，甚至不敢做事，所以也就形成了正经事扯扯淡扯淡事正儿八经的独特风格。 只有面对老百姓的时候才是信心十足，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也没用等上多久，开始上菜了。经理亲自端菜摆盘布菜，轻声细语的适度讲解，服务相当入微。 张彦明不喝酒，张书记因为身体不太舒服也没喝，杜市长和不其的书记区长喝了点儿。 郑义没有这个资格，老实儿的吃饭，王律师是单位有规定，在工作时间不允许喝酒。最后只有老郑坐陪。 边吃饭边聊着一些没有意义的闲话，主要是为了活跃点气氛，不然大家一声不吱都闷头吃就太尴尬了。 菜过五味，张彦明的电话响起来。他的私人电话。 张彦明放下筷子掏出电话愣了一下，是政治部大佬。哎哟喂，太意外了。 举手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张彦明接通电话：“首长好，我是张彦明。” “彦明啊，在忙？” “没有，在吃饭，首长您说。” “嗯，也没什么，我昨天和国院那边碰了个头，正好说到了孙家敏同志的事情，做为烈士遗属，生活上有了难题我们肯定不会坐视。 现在基本上定下来了，由孙家敏同志接任优安局的工作，也算是和咱们有些关系，你转达一下，让她做好准备，调令要下个月到。 你转告孙家敏同志，要戒骄戒燥，认真负责的做好优安工作，这也是在为军队做贡献，为战士们谋福祉，是一件光荣而且十分重要的工作。” “是，保证完成任务。那什么，大佬，谢谢啊，让您跟着费心了。” “小马猴子。老梁那边催了我好几次，说我不关心下级军官的老年婚姻生活，我这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你给老梁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好，麻烦您了，等我回来再来感谢您。” “不要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好的不学。多写几首好歌，多写几部好电影，也算是给我们这些老家伙涨脸。” “嗯，保任完成任务。” “好，你忙吧，有话过几天开会再说。”大佬挂断了电话。 大佬也是鲁尔人，老家和张妈的老家不远，夏天的时候还去院子拜访过张妈，那会儿张彦明正好在渝州忙，没赶上。 具体原因也不清楚，张妈也没说。 听张爸说好像和张彦明的舅舅有些关系，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张彦明的舅舅也早已去世了。 甚至他都没有记忆：两家人就没有任何来往。 这事儿是张妈的心病，谁也不敢提也不敢问。包括张爸。 张彦明就知道舅舅曾经是战斗英雄，当过团长负过重伤，然后因伤转业，后来旧伤复发病故了。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 有人说过，任何两个人之间，都可以通过最多六个人产生联系。这话张彦明信。 别的不说，如果舅舅的关系还在，现存这些老将就能搭上至少一半，当年舅舅的职务比他们还高呢，很多都是战友，那是真枪林弹雨里的友情。 …… 张彦明压住惊喜和给孙红叶孙家敏打电话的冲动，把电话收了起来。 “哪位首长？”刘大校问了一句。估计是故意的。 “总部于主任，交待了一下我丈母娘的事情。” “你丈母娘？”张书记看过来。 “我丈母娘现在在鲁尔，在省府办公厅，她就我媳妇一个孩子，我丈人南诏战争的时候去世了，战斗英雄，丈母娘一个人把我媳妇拉扯大。 现在我们也大了，她也老了，一个人在鲁尔，我就拜托首长走了个后门，想把丈母娘的工作调到京城来，和我们在一起生活。” “应该的，这个后门走的光明正大。”张书记点了点头：“你丈母娘是个可敬的女人，也是相当不容易呀。” “那个时候哪有容易的。”杜市长接了一句。 不过这话怎么感觉都有点不太合适这会儿说的意思，张彦明下意识的看了他一眼。 …… 吃过饭，经理给各位领导安排了房间休息，那边在宾馆小会议室准备签约仪式。 张彦明回了自己房间洗漱了一下，然后拿出工作笔记整理思路。 企业员工做的是每一天，低层干部做的是每个星期，中层做季度，经理人做的是每一年。而做为企业的控制者，做的是未来三到五年。起码。 思考问题，寻找方向，制定目标。这里面需要了解考虑的事情就太多了，所以我们会发现上位者基本上都比较沉默，变得喜欢思考。 梆梆梆，房门被轻轻敲响。 张彦明心里大概有个估计，过去打开房门。果然，是张书记。 “请进。” “没打扰你休息吧？”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到是你，不休息一会儿？” “吃了饭好多了。我火气大，性子有点急，有点事心里就压不住。很多事情又不能说。” 两个人到沙发上坐下来 “没事儿，到我这有事就说吧。”张彦明开了句玩笑。做人最忌交浅言深，不是陷阱也是深坑。 “你和齐红认识吧？” 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点点头：“嗯，算是比较熟，一起吃过几次饭。” “他和我关系一直相处的不错，建议我找你谈谈。” “什么事儿？我肩膀可小。” 张书记组织了一下语言，说：“现在市里在修高架，我怀疑，这里面有问题。如果这个项目出现问题我难辞其咎，但偏偏我又不能直接插手。” “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张彦明为难的摊了摊手。 “唉，”张书记叹了口气. 第1209章 王律师的想法 想了想，张书记说：“总归是一些人情上的事情，和我到是没什么关系，不过，项目和我脱不开关系。” 张书记越说越流利，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张彦明也听明白了，那个老杜在这个项目上动了手脚，无外乎也就是利益关系或者女人什么的。 这在咱们国内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都是这样。 不过，好像那边胆子挺大，也不是很正规，这就把张书记拖进来了，连点挣扎的余地都没有那种。 这是省里的重点项目，国家上面也是备了案的，这就有点让人上火。 管，那就是撕脸，虽然那点事儿所有人能心知肚明，但摆上桌面就是另外一码事儿，风险肯定是有的。 可是不管，那万一真要是出了事情，风险更大。还委屈没地方说理。 凡事都有个值不值的判断，上位者更是其中高手。但这事儿就特么尴尬了，两头不讨好。 而且老张也没有信心可以把老杜弄走，那就说明这事儿想一次性彻底解决还特么不太可能。头疼。 “这事儿找我也没用啊？”张彦明到不是甩锅，是真没用。自己哪有这个能力？ “不是，你误会了。我是找你商量，这个项目你这边能不能接过来，我心里也就有底了，只要项目本身能保证不出问题，其他的就无所谓。” “你是说，后面。” “嗯，挑开以后必须得有人能接手，确保项目正常进行，还得是我能相信能托付的。齐红向我推荐了你。我可以保证就是正常接手，一切都和你扯不上。” “为什么一定是我呀？” “虽然我是省常委，他也兼着副省，是省府党组成员，你感觉我还能相信谁？万一后面再出点变故被人挖个坑什么的……我不敢冒这个险。” 张彦明拿着手机，给张书记说的齐红发了一条短信，那边很快回复过来，确实是他推荐的。 “行，我答应了，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就接过来。资金上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我可以保证。前面需要点时间查，后面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事情定下来，张书记明显就轻松多了，也没再说什么，起来告辞，估计是要回去抓紧时间睡一会儿。 下午两点半，王律师代表中华国际投资控股公司，和市里签定了投资协议，接受了记者的拍照和采访。 四点，李清华过来了。 张彦明没露面，都交给王律师那边去处理。 他自己和李树清打了通电话，告诉他这边投资协议签了，地块也确定了，资金随时可以到位，现在就看李树清什么时间能过来开始组建公司，主持项目。 因为琴岛这边的天气，施工肯定要等到明年去了，不过前期的准备工作也正经不少，要把公司架子搭起来，要成立项目部。 还有厂房的规划设计，设备拟定采购什么的。没有几个月时间根本不可能搞得定。 在马言的帮助（忽悠）下，现在李树清和他那个研究生女同学已经建立了初步的恋爱关系，和原单位的离职手续什么的也办完了。 现在正在处理家里的事情，必竟要全家搬到琴岛来的。好在他父母已经退休，妹妹在外面打工，都不麻烦。 和李树清聊了一会儿，又打给孙红叶，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投资敲定，还有罗妍和李清华之间的问题解决，最后才说到丈母娘工作的事情。 “确定了吗？” “于主任给我打的电话，肯定是确定了的。” “那可挺好，我总想着我妈一个人在那边孤孤单单的，可算是解决了，咱妈也不用一起对付三个奶孩子了，我妈绝对能分担大部分火力。” “还是要上班的，这个工作也不轻松。” “按时上下班嘛，节假日都有休息，单位离着家里又不算远。” “嗯，到是不远。那你和妈那边说一声吧，早做准备，把工作交接了就过来，还能歇几天。” “报功的机会让给我啦？” “嗯，你是我媳妇嘛，好事都是你的，吃苦受累我来。” 然后孙红叶就挂断电话报功去了，把张彦明无情的抛开。 张彦明拿着电话坐在那愣了半天的神儿，这才自我调节成功，从深深的失落中爬了出来，拿起电话接着打。好多事情呢。 一直到了饭点儿，王律师过来敲开了张彦明的房门。 晚上本来市里是准备搞个什么庆祝晚宴的，被张彦明拒绝了。不过这个晚宴肯定不会取消，估计会变成庆功晚宴，在市区那边某个饭店里举办吧。 老郑今天晚上那一定相当耀眼，弄不好得喝醉。不管是从投资还是从张书记那边，老郑的上升都是注定了的。投桃报李嘛。 张彦明一是真不喜欢这种场面，第二也是不想抢了老郑的风头。 “搞好了？” “好了，房子的事情暂时解决不了，只能先公证一下。” “他没提什么要求？” “他想见罗妍一面，被我拒绝了，然后想分点钱，也被我拒绝了。 全部款项追回来，减去应付的，还剩下接近十万，不过年底工人发了工资奖金再交上房租也就没什么了。 这个人也是心大，完全不懂经营成本上的事情。” “他家里没来闹？这不太像他妈的风格呀。” “估计是找人打听了吧，真要去了法院判刑不太可能，但是退钱是肯定的，包括以前的部分。她们能舍得？” “那个女孩儿呢？” “已经从李清华租的房子里搬走了，别的没打听。要问问？” “可惜了，这个女孩得多冤，好好的一下子什么都没了。” 王律师摇了摇头没吱声。他搞法务工作，这样那样的事情见的太多了，可怜人到处都是，谁管得过来？ “把那厂子清算一下吧，你受点累。机器什么的能卖的卖掉，房子退租，工人让他们到罗叔新厂这边报道。” “那院子不小，要不要买下来？” “位置好？能干什么？” “位置肯定好啊，原来这边是镇，街道就是原来的镇府，后来建区以后盖了新楼，把原来的老址租出来了，有二十几亩地那么大一片。” “也不算大。” “周边划一划，三十亩以上吧，关键是位置好，可以搞一个商务中心。” “你有兴趣？” “我挺看好的。我这几天走了走，感觉这边前景不错，有潜力。” “行，那你搞吧，钱差多少我借你，也不用找谁，你自己独资。” “真的？” “肯定是真的呀，我和你开这种玩笑？然后需要下面怎么配合你自己去谈吧，反正你都熟。” 第1210章 免费班车 王律师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自己还是算了，我拉上张雨和永光，我们三个人搞吧，一个人独占吃相太难看，以后还得处呢。” “都行，缺什么就吱声。” 大事搞定，罗妍那边的事情也解决了，张彦明带着张彦伍和罗静返回了京城。 这俩人估计都忘了自己还是学生了。 岁月如梭，成年人的时间走的特别快，回到京城的时候，就是十二月二号了。 福佑多综合超市的开业日期就定在十二月五号。没有什么意义，就是准备的差不多了，随便选了个日子。 总店就是位于西牌楼商场负一楼那一间店面，也是整个京城营业面积最大的单店，近三万个平方。估计以后也会是最大的。 卖场并不是越大越好，而是要考虑很多方面，简单点说就是顾客在里面的综合购物时间，然后再考虑具体的购物体验，也就是环境和消费配套。 超市里的货架摆设，商品分布分列，通道，各个方面都是专业设计出来的，从人的生理考虑到心理。 过去到老式商场买什么，一般很少会有其他消费产生，但在现在的商场或者综合卖场里这种情况就相当普遍，这就是心理学的应用。 比如所有的卖场一进门都是日用品和零食，全是各种打折和促销广告，这就是便宜的心里暗示。 顾客只能顺着规划好的路线行走，这种暗示就不断的重复加强，再加上巧妙的商品布局，其他各种暗示的加成，就会促使顾客产生消费的冲动。 当然，心理暗示不是催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中招，但只要能让大部分或买或不买的人被影响到就是成功了。 不过这种方式也并不是万能的，比如到了15年以后，这种效果就直线下降：物价太高了，即使中招的也又价格被吓清醒了。 房价把一切都改变了。 没有人考虑老百姓的合理消费应该在哪一个标准，从上到下都只想着赚钱，搂钱，反正老百姓有钱，怎么都得买，都得接受。 而且经历过贫穷苦难的有原则的那一批人老了，去了，上来的全是何不食肉糜的，教育产业化后培养出来的新一代。 道德缺失，没有底线，自私自利，盲目善嫉。 …… “请柬都送出去了？” “嗯，都送到了。这有什么用啊？又不可能来。” “通知一下，来不来不重要，主要是让他们了解一下开业日期还有活动，活动的期限，省着到时候被人说我们不正当竞争。” 很多以后很正常的商业行为，在这会儿都可能是别人攻击的借口，而很多在这个时候被严格管控遵行的商业规范以后却成了正常的商业行为。 很多时候很多事真的让人看不明白。各种不作为，渎职和放纵。 张彦明太了解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有多少鱼了，各种借口都不用仔细找。 和很多这个时候很严格以后却完全放开没人管相反，以后很多正常的行为在这个时候有很多算是违规。 反正说你违规你就得违规，不接受反驳。 世事玄妙，变化无常，同一个领导同一拨人，同样的趾高气昂，今天说这样就是这样，明天反过来说那样就是那样，置疑就是违法，损失和他们无关。 说白了就是抓住一切机会要捞好处，弄小钱钱，至于给别人带来什么与他们无关，也没有人会去担这个责任，反正一推四五六也就过去了。 他们都有这个自信。 张彦明让下面宣传推广的部门给所有同行都发了开业请柬，同时附上了将要开始的开业酬宾活动细则，优惠幅度，奖品规模，商品类别还有活动时长。 这东西都是公开的，不说人家来转一圈也能知道，但是主动告知就完全不一样了，起码一个不正当竞争的帽子就扣不下来。 我开业酬宾啊，都告诉大家了，也没有人来提反对意见。别当是玩笑，这个时候被认做不正当竞争被判罚的人不是少数。 至于怎么个不正当竞争？有些人搞明白了，及时补救，有些人悟到了，赶紧进贡，有些至死都没弄明白。 反正成也是一句话，败也是一句话，一句话能让人开心，一句话能让人翻覆。 到什么程度呢？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不相信，那个时候这都很正常，不用什么依据，也不用什么事实，一句话的事儿。 事后如果发现这事儿不对，顶多也就是一句淡淡的：‘弄错啦？下次注点意。’就完了，给当事人带来的损失打击什么的一概没人理会。 不会认错道歉更不会搞什么赔偿，你想都别想，因为要维护‘部门威严’。 他搞你的时候随心所欲，想搞事的时候为所欲为，等你找过去就开始讲律法讲条例制度，讲权限职责。单位部门这一套玩的特别漂亮。 …… “典礼准备怎么样了？” “请了礼仪公司，流程编排出来了，现在需要确认剪彩嘉宾还有人数。” “这个呀？我想想……这样吧，各店面单独搞，除了酬宾和奖励一样，其他的各自为战，包括剪彩，让各个店长报嘉宾，我来发请柬。” 要搞的事情有很多，礼仪，仪式，舞台，整个活动细节的定制安排，各个环节的联续，还有人流控制，交通状况预案，人员安全防盗防火。 十二个门店，直接涉及的街区就是十四个大十字路口，三十几个路段。 再考虑到这个时候的人们对凑热闹的热情还有实际幅射范围，这个范围还要放大，甚至从这些路段经过的公交车都要算进来。 “找公交公司包一批大巴，每个店面设一个登车点，顾客凭小票免费乘车，缓解一下附近的公交压力。” “路线怎么定？” “五公里范围内的居民聚集区，也算是同时打广告了。车身要设计一下，店名地址电话优惠活动都写明白。” “公交公司能同意？” “长期包，签一年合同。侃价啊，别人家说多少就给多少，那里机虚活大着呢。” “搞几条线路？” “一个店四到五条吧，不同的方向和路径，咱们不是公交，不用重复交叉。” “还有一个问题，返程怎么弄？空车？” “笨蛋。终点上客嘛，在那等半个小时再回来，中间不能停啊，也不能上下客，这点要坚决彻底，和坐车的人说明白，中间不停车。” “那送回去的时候也不能停？” “……送回去的时候……五公里，一公里计划一个下客点吧，要远离公交站，明白吧？小区就近。” “其实我感觉范围还可以扩一点儿，八到十公里应该更好。” “你们商量一下。” 第1211章 炸了 十二月五号，天气晴朗。 福佑多综合大卖场开业了。 用那句举国能详的话来说，那真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呀。 十二店齐发，声势一时无两，市里领导来了总店，其他十一店都是当地的区领导，主管部门领导，上午九点整统一剪彩，宣布开业。 军区和卫戍区都来人了，武警总部，警卫团，高炮，海陆空司令部，军部，军部保卫部，总后，明晃晃的一大群金星，明摆着就是来站台来了。 本来张彦明还不想露面，把仪式交给花锦堂他们搞就好，结果来了这么一大群金星。 这事儿还真不是故意安排的，是王洪刚那边和江大校搞出来的。 也就是这个时候网络还不算发达，也不存在什么自媒体，否则一准就是个全国轰动，效果杠杠的。说什么就不一定了。 区里也来捧场，不过来了以后只能苦笑，排不上号了呀，剪彩哪能上去那么多人。 本来默默无闻不争不抢的军方今天这一反常态：剪彩六个人，四个中将。 区里书记还是张彦明给推上去的，和市长，四位中将一起，要不然根本没机会。 礼仪公司的经理在下面看的目瞪口呆，本来以为人家请个国家台的主持人过来就相当牛了呢，结果还是自己太天真哪。 没错，主持人是周卿，主动来的，不要钱。人家是私人帮忙，扯不到商业上，台里也管不着。 没安排采访，不过还是有闻讯赶过来的记者。 张彦明让安保员去警告了一下，不该拍的不该写的要心里有点数，然后给封了个大红包。记者心里也有数，这场面有点吓人了，知道轻重。 凑热闹的老百姓只管看热闹，顶多喊一声牛逼，好多当官的，其实一个也认不出来。 记者不一样啊，在场的起码能认出一大半，然后和他们站在一起有说有笑的，那还用想？ 剪彩结束，其他十一个店面都开门营业了，总店这边只能把时间往后推推，请一众大佬进去参观一下。 外面舞台上也换上了礼仪公司的主持人，开始给看热闹的人群介绍超市和超市开业酬宾的内容。 什么全面折扣，积分抽奖，买一送一，大转盘，办卡有礼……后世普普通通的路子都拿过来了，在这会儿全是新鲜玩艺儿，反响不是一般的热烈。 本来并没有打算一下子搞这么大，是想隔三岔五的推出活动的，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十二月一号开始，夹了服开头，京城各大卖场超市都开始搞起了各种活动。 连不少商场都掺合进来了。 于是就改变计划，不只是开业的卖场，商场和鞋城还有步行街区所有的商业也都加入了活动，还有物美那边所有的店面。 那边算是换牌重新开业，不过打折的力度肯定比这边要小。那也是打折呀。 不就是打折吗？不就是抢客源吗？那就正面来呗。 步行街上的私人店铺并不参与打折，他们也打不起，不过可以送积分，这积分可以在商场鞋城和卖场那边通用。 舞台剪彩后，就成了抽奖，转盘，举办各种小游戏的地方，中间穿插节目演出，用来不断的吸引人气。 礼仪公司有自己的‘签约演员’。 花锦堂能认同请过来的礼仪公司肯定是在京城同业内相当有牌面的，名气名方面都有一定水准的公司。 礼仪公司的老板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甚至以前只要客户钱出到位，剪彩嘉宾他们都能帮着想想办法：这个时代搞广告礼仪能做大的公司都不是一般人。 结果信心满满的老板接二连三的受到了多维打击。 上台剪彩的这些人自己平时连见都见不到啊，想都不敢想，剪彩主持人直接就让他怀疑了人生。 然后演出开始了。 可是老板手里的演员歌手，还有老板请过来的演员歌手全都得往后排，主家这边准备了歌手表演，得等人家演完了他们才能上。 从老板到演员，尤其是请过来商演的那几个演员心里都相当的不爽，这是明摆着砸场子打脸了，要不钱给的多……我靠。 苏玉，蓝彩衣，沈果果，（徐家凤他们不认识），江海，朱丽，后面成坤，王小明，赵燕，严丹曦虽然不是唱歌的，但人家名气更大。 郑仁的牌面都比这些来商业的演员要高的多。 还有几个这次我是大歌星节目里出来的新人，虽然时间短但是名气不小，歌迷比很多老演员老歌手都多，人气相当足，人家就是电视观众捧出来的。 不爽全部不冀而飞，而且还感觉倍儿有面子。我特么和蓝彩衣同台演出，一起的全是特么大年晚会出来的，谁特么敢信？ 老板想的就更多了，原来这些人也不是神仙，也出来接商演啊。 然后悄么声的跑到后台去搭话，准备问个价格，再然后就被怼出来了：人家都是来帮忙的，不要钱的友情演出。 接商演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先不说钱，舞台档次先满足了再谈。 老板眼含热泪的出来，我特么档次个基巴啊，我就是个搞庆典礼仪演出的呀。 …… 等张彦明送走一众大佬，商场超市全面开门营业，瞬间空荡荡的空间里人潮如涌。 整个京城，炸了。 以前从来没有人想过，面对单个个体零售的超市会如此火爆，大家一致认为只有团购，只有面向单位组织大宗批发才是商业的正统路线。 面对个体消费只有中高端商场才是最合适的，才能盈利。这是这个时代的商业思维。 以后的十年时间里，这种同质化的中高端商场遍地开花，争先恐后抢滩夺地，声势浩大比春笋还要茁壮密集。 空间硕大，装修豪华，不管什么商品三位数起步，用零来和顾客交流，彰显自己不存在的高贵档次。 然后在十年后又纷纷掩没，盛宴结束，曲高和寡，大部分彻底消失在了时光长河里，连声叹息都听不到。 而在这个时候被大商人瞧不上眼的零售超市十年后成为商业主流，占领了基础消费市场，甚至扩张到了电器服装床品家具各种领域。 所有的店面都忙疯了，包括物美店。 花锦堂紧急向安保和物流求援，大量的增加现场人手，才算稳住了这一波。 各种生活必须品，日常用品，米面粮油，简直感觉像不要钱了一样往外搬。 2000年，九十年代的末端，也是老百姓手有余粮的最后时光，积蓄了二十年的消费欲望一旦被引爆，爆发出来的力量让所有人大吃一惊。 事实上也正是00年代开端的几年给上面留下了错误的印像：老百姓真有钱。 第1213章 都下水了 市长一瞬间也头大，涉及到几千人了，还在继续增加中，这特么我们的民族光荣道德传统都哪去了？ 还好大头是福佑多这边，其他超市没这么集中，也没这么能折腾，一般都是没收赃物把人往派出所一交就完了，派出所这边教育几句搞定。 关键是他们能抓住的就相当少，必竟不是人人都舍得花大笔资金安装监控系统，基本都是靠人力盯着，能不能抓到全看运气。 在整个这个时代，超市经营里都有一项成本，就是丢货，也有一种工作叫止损员。 这也是这个时候大型卖场比较拒绝个人零售的一个重要原因，买的又少，花的不多，还特么总丢东西。 “彦明啊，偷窍这事儿我知道了，也比较气愤，但是情节必竟轻微，都拘留也不现实，你看看是不是？” “怎么传到您那去了？” “我也头疼啊，全市今天一天抓到的偷窍涉及到几千人了，你们这边最多。” “行，我和安保说一声，价值百元以上的拘留，以下的由派出所处理。您看行吧？” “行，这就轻松多了。你让你安保那边搞一搞提醒，别只等着抓，真不嫌麻烦，很多人是被环境和周围人诱导的，本身并不坏。” “好，我说一下。这些小子也确实够坏的。不过，和您说一声，名单我们还是会选择一部分进行公布的，杀一儆百，也是为了以后的经营环境。” 其实有了监控头可不只是能发现偷窍，还能预防，也不过就是个软件的事儿，国外早就有了。 最早使用这个功能是赌场，黑名单人员一旦进入就会自动锁定并发出警告。 超市这边会把有过偷窍行为的人员照片存进服务器，以后这个人一进入超市电脑就会发出警告。但这事儿不能公开，也不能明说，自己知道就好了。 “行，我同意，但不要涉及太大。”市长考虑了一下就同意了张彦明的要求。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都这个级别了，还会有一天来操心这种事儿，但是有什么办法？无奈呀。 张彦明也理解他，笑着聊了几句，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歉意和感谢。 这边交待了一下，人员就移交给派出所处理了，卖场入口也开始有人宣传监控头：“进入超市请注意言行举止，文明购物，本店安装有摄像头，你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看着。” 这种提醒后来在超市里很常见，一直到06年还有，主要就是大部分人真的不知道还有监控这东西。 一直到10年左右，监控已经成了生活的一部分，不用提醒了。 赃物收回，人移交，然后把五十元以上的记录下来，像张榜一样贴到入口宣传栏上：偷窍者名单。 姓名，性别，身份证号，家庭住址和照片还是没公布，不过这也应该很有效果了，大部分人还是有羞耻心的。 张贴名单提醒宣传以后，偷盗行为一个急刹车，明显下降。一下午就发生了几例不信邪的。 然后就有人来闹事，原因是她的名字被公布出来了，感觉被污辱了。 “你是生怕知道你偷东西的人少吗？还是感觉年纪大了无所谓？我们没公布家庭住址和照片就已经很照顾你们了懂不懂？” “凭什么公布我？” “凭你偷东西了，我们有录像，要不要在商场门口放一放？” “你们凭什么录我？这是我的隐私权。” “你想说肖像权吧？我们一没进行商业用途，二没对外公布，不存在违法。你还是消停的吧，丢不丢人？” “把我名字撤下来。” “不可能，你要是不服或者感觉我们侵犯你的隐私可以去法院，或者你就在这闹，我们把你偷东西的录像放一下。” “你们，你们不能这么逼人哪……那个，我出钱，我出钱行吧？” “这会儿知道不好了？偷东西的时候你干什么了？以后老老实实的吧，真是的。名单明天就撤了，换下一批。以后别这样了。” 其实没有住址和照片的话，名单公布的意义真的不大，也就是当事人自己会在意，这也正是目的。 大多数人连自己的身份证号都记不全，去哪注意到别人谁是谁？重名重姓的人太多了，而且很多老邻居其实都不知道对方全名大号叫什么。 张彦明还叫人关注一下，会有来闹事的，甚至来撒泼闹生闹死的，然而并没有。找过来的有，但也并不激烈。 张彦明忽略了，越是能撒泼能闹的人，越是会察颜观色欺软怕硬，你退一步他就进三步，你不退他就不会玩了。 真能豁得出去的人不是没有，极少极少。 但是那种人也不在乎什么公布不公布的，得看有没有便宜占。 …… 卖场开业五天，火爆了五天。 第五天又是星期天，随之而来是整个京城零售业的爆火，甚至波及到了京城周边。 本来就接近年底了，到了采办年货的时间，一下子这么多商场超市打折，人们的购物欲望直接就被彻底点燃了。 说什么都是废话，省钱才是真的。 是的，京城大大小小的超市卖场，在第五天的时候基本上全部下水了，纷纷开始打折搞活动，而早福佑多一步的那些外资和大店则是扩大了折扣程度还有品类。 比钱，他们从来没输过。 而事实上商场卖场超市打折这事儿，一般还真不亏钱。少赚是肯定的，但也有限。 商品的出厂价和零售价之间永远是个秘密，只能说，绝对让你想像不到，大吃三斤。 而且卖场超市还有一个大杀器，就是转移活动成本，让厂家来承担一部分或者全部损失。 他们也有道理：这一切都是为了销售，打折是暂时的，销售才是长远的，最终还不是厂家获利？乍一听好像没什么毛病。 而且厂家几个月的货款捏在卖场超市手里，也大多是敢怒不敢言，毫无办法。 被打折直接打倒闭的厂家又不是一家两家了，不多你一家，也不少你一家。 “彦明，还是你想的周到，要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现在要开始出现缺货了。”花锦堂看着报表庆幸。 “也没什么，咱们的采购力量摆在那，缺货也很容易解决，也就是手忙脚乱一下，影响不大。” “现在该下场的基本上都下来了，那边加大了折扣，也开始搞抽奖。咱们是保持还是跟上？” “这是你们的事儿，问我干什么？我就是看看。” “那，我们把第二套抽奖还有砸蛋环节推上去，商品折扣再下调一个点。” “你们决定吧，我的底线就是采购成本，只要不低于采购成本随便你们玩儿。” 第1214章 围缴升级 如果说其他超市卖场的采购成本是一，那么福佑多的采购成本最多是零点七。 什么差距呢？如果按照这个价格走，福佑多就是白玩，搭上房租水电人工玩儿，但是别人家就已经在赔裤子了。 大宗商业交易里，零点三那就是令人绝望的巨大资金。 举个栗子：塑料制品采购，讲价是按分和厘来的，一大群富商豪客西装格履的在一起侃，往往一分钱或者几厘就是焦点，吵的不可开交。 因为在整宗交易里，这一分几厘的可能就是几百上千万。 进一批商品，别人花了一百万，福佑多只有七十万，三十万的差。扩大到亿呢？ 为什么差这么多？好像不太可能。 事实是就是差了这么多。 福佑多是现金付账，一手钱一手货，拿到的价格本身就比别人低。 都不用谈，厂家自己就主动把价格降下来了，十二家大卖场和近两百家商超备货，那个量可以想像。 这会儿还不是卖场大商超时代，厂家还没被盘剥压榨过，小日子还是挺滋润的。 然后是运输成本，自己家的物流公司，还用说吗？ 然后是损耗，还是那句话，都是自己家的人，还用说什么？很多东西一装一卸差距就出来了。 用散装老百姓和军队相比较，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可比性，有点欺负人的感觉。油价都不同好吗？ 其实这个成本算出来花锦堂都不敢信，带着人连着算了三遍，然后自信心嗖的一下就上天了。 这特么简直趴着都能赢啊，别人裤衩都没了自己家这还小有盈余呢。 于是，第二个星期，撕杀升级。 福佑多不但跟着降了一个点，还放出了大奖，汽车，摩托，电脑，手机，请了公证处来封存兑奖箱和彩蛋，全程录像。 奖箱和彩蛋请公安保管看护。就是这么公正透明，你敢中我就敢给。 从九十年代开始，商场大奖促销都被玩坏了，老百姓都熟悉了套路，要不就是根本没有，要么就是安排自己人中奖。 偶尔搞错一个被人中了那就肯定是奖票造假反咬一口。 就像现在动不动谁就敲诈勒索了一样。 这个怎么保证自己人中奖呢？其实相当简单。 一般人都是右手主动，会用右手伸进箱子里去摸奖，然后有奖的奖票就贴在箱口右侧的封盖上。 需要中奖的人伸左手往上摸就行了，一摸一个准儿。手壁在箱子里从外面看不到动作。 福佑多的摸奖箱是透明的。全透明。就是这么吊，有能耐就跟着来。 转盘搞搞偏重？不存在，现场测，有毛病上面奖品全是你的。 彩蛋里面没有奖？录像，公正处放奖封存，我们自己都不知道都是哪几个。 万一大奖提前中了后面没人买东西了怎么办？不存在，那就是他运气好，我们奖品很多，提前出了就再放一台，必须保证游戏能玩到最后。 第二个星期悄悄走过，大奖送出去七台摩托十二台手机，汽车暂时没被人中走。是真实的没被人中走。 十二家店面，这个中奖率其实不算高，是真的没遇到运气好的。 一共放了十二台轿车，二十四辆摩托，三十六台电脑，四十八部手机，都是真实的。 福佑多的人气在不断上涨，邻市都跑过来买东西了。 来过的人不可能都会成为这里的常客，但总有个概率问题，所以也就明白了商场开业为什么都要折腾一下，打响名气，吸引人流，沉淀目标顾客。 市里对这场莫名其妙的商战也是一直在关注，组织了相关人员在总结分析，希望从中找到可以学习吸取的经验。 包括各个区里，都有这个心思。 商业社会还没到来，大家都是摸着石头趟，都缺经验和实例，需要学习了解的太多了。 张彦明第一课就给大家讲了一下诚信。 另外也有几家商超弄了抽奖，不过明显搞了猫腻，不但没讨到好，反到是骂声一片，人气反而跌了。 这就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第三个星期，很多前面参与的商超选择了默默退出游戏，干不起了，老外又特么下调折扣，合资的也是财大气粗，没法比。 你们干吧，我就看看不出声，反正也不可能把我搞黄了一个客人没有，你总不能活动搞一年吧？这个月我就当休息休息。 散户小户退出了一批，然后万客隆华润华联什么的，还有超市发都下场了。 万客隆名气最大卖场最大但只有两家店，估计是想趁机扩大影响伺机开新店，或者有什么其他目的，反正一出手就把折扣就往下拉了一截，主动加剧了势态。 华润华联联华还有一些商场算是国营大一统，走的是小而多的路子，也弄不明白他们的目的。 超市发一百一十多家店，瞄准的是物美。他们在经营模式以及店面面积各个方面都大同小异，看样子是想玩个吞并什么的。 国营单位当老大习惯了，本来也不太把民营放在眼里，资金资源什么的就不是一个重量级嘛。而且这段时间发现物美在关店。 有一部分托管或者合作的店面因为无法买断只好放弃，有一些换了牌子，有一些关了门。 超市发估计是感觉吞并壮大的好机会来了。他们并不知道在原来的轨迹上，过几年他们就会被物美收购了。 主要是福佑多和物美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公布，又不是上市公司需要披露什么，所以外界并不知道物美其实已经换了大老板。 而在升级的战斗中，又多了弯弯的身影，大闰发和好又多也进来了，目的不明，反正不是福佑多就是万客隆。 真正的混战时段。 反正就是打折，促销，送奖，好像都疯了一样，钱也不是钱了，大把砸，免费专线公交不断增加数量和线路长度，给京城人民切切实实的带来了很多方便。 又过了一个星期，有供货厂家反馈消息，有人找上门去了，要求切断福佑多的供货，产生的损失他们可以承担一部分。 很快这种消息接连不断的出现，终于有人向货源出手了。商品不断的销售出去，货源也不可能做到保密。 福佑多跟供货厂家都签过保密协议，不得透露福佑多的采购数量付款方式，其他方面随意，没有限制，你不想给福佑多供货了也不勉强，打个招呼就好。 在这个时间段，福佑多十二家单店面积平均不小于一万五千平的规模，除了刚开业是新人之外，其他各方面都是妥妥的最大卖场，没有之一。 万客隆够大，但只有两家店，其他外资品牌也差不多，店面都不多。 第1215章 要留下印像 而国营这边店面是不少，但最大单店面积也就是上千平而已，基本上都是几百平的样子，说不好听的，商品都没搞全。 不过人家是国营单位，不管是资本还是政策上都能俯视民营，就有这个自信。 其实所有方面都没想到福佑多一下子同时开业十二家门店。 手笔确实够大，说明实力也相当厚实，但这也让大家惊喜异常：在这个时段，开的越多赔的越快啊。十二倍。 万客隆下场其实就是这么个原因，他们是真的瞧不起什么夹了服沃儿马，不管是误会还是什么，不屑是真的。 他们是看中了福佑多的十二家门店，这要是接收过来……哈哈哈，想想都美。 他们两个店面，下场后的损失（其实这会儿还不存在亏呢，所谓不挣就是亏）已经相当可观了，想一想福佑多是他们的六倍，他们就有了无穷的信心。 至于外资那边，他们都懒得去看一眼。这是认真的。 主要是国家对外资零售有一些限制政策，但同时也有保护政策，算是加了防护罩的感觉。 而且，国营企业本身对外资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结嘛，腿软，还是对付自己人拿手。 …… 张彦明没去关心是谁想搞供货商，甚至都没问问供货厂家，也没关心的慰问一下，完全给他们自由，你想接着合作就来，不想就走。 福佑多的走货量还有付款方式摆在那里，任何供货商都应该心里有数，更没有什么拿捏的资格。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独一无二的，同样的人不太好找，同样的货遍地都是。 已经是第四个星期了，下个星期一就是元旦，一月一号，他没有时间在这边磨了，把事情都甩给花锦堂，自己去了创业园那边。 跨年演唱会要开始了。 体育场里舞台月初就搭建好了，各方面设备设施也已经全部就位，门票销售工作更是早就开始了。 现在，导演组和参加晚会的歌手们已经全部就位，甚至都已经过了一轮彩排，他再不过去就不合适了。 而且这边本来也没有什么好耽心的，除了从梦境世界借鉴的那些东西，实际上花锦常的行业经验比他要多的多。 如果硬多说差别，那就是他的心态会更沉稳，这个没办法，稳如老狗，想激动也很难哪。 这边现在就是熬着，看谁挺到最后。 物美那边关掉的店面这会儿起了相当大的作用，全部人手都调到了这边，全是熟手，直接换上服装就上岗。 虽然现在大家是一家人了，但并没有对外宣布，服装也没有统一，包括以后仍然是各干各的，或许还会发生竞争。 物美虽然关闭了一部分店面，但仍然在数量上保持着京城第一，比超市发多了整整六十一家门店。 现在这仗打着打着，分成了两个战场，一边是万客隆大闰发好又多夹了服这些卖场针对福佑多，一边是超市发华联联华华润这些围缴物美。 张家哥俩手里握着张彦明提供的大笔备用金，和福佑多共享源源不绝的货源渠道，一边见招拆招，还有余心去考察新店地址。 而福佑多这边解决了一线缺人的问题后，马上成立了农副产品小组，开始在京城周边寻找合适的地方准备成立种养殖公司。 这会儿大雪封天，万物衰竭，站在土地上的除了房子和人就只有光秃秃的树木，正是规划种养殖的好时候，等到开春冰雪消融草木复苏就有点晚了。 主要是种养殖需要通过地形和土壤结构进行统一的规划，需要和农民沟通协商签定协议，等开了春农民就开始忙了，过了播种的时间又要再等一年。 这些张彦明就不管了，甩手扔给花锦堂跑了。 请导演组和全体工作人员吃了顿羊肉锅，算是慰劳一下大家这段时间的辛苦。 确实挺辛苦的，现在可是十二月底，已经开始数九了。 数九隆冬，一年之中最冷的日子，体育场又是半露天的设施，可以想像大家工作的不易。 等到明年就好了，钻石大厅交付，虽然没有体育场这边这么大，近四万多人的规模也绝对够用。 这次演唱会的投入比较高，天气是相当重要的一个原因，光是暖风设备就花了几百万，由格致设计定型生产。 这批设备这次演唱会结束以后，工作室留置一部分，其他的已经赞助给了国家台歌唱祖国节目组，用于以后冬季演出的舞台保暖。 演员是相当不易的，观众可以裹大衣能穿多厚穿多厚，大家挤在一起本身也能取暖，但是演员孤零零一个人在台上，四面空旷，小北风吹着，还得穿演出服。 男的还好些，女的不是裙子就是裙子，不是露肩就是露背，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出于什么心思。 …… “彦明啊，这次你上不？” “我？我家丫头上，我就算了。” “其实你应该上。” “应该？为什么？” “你呀。不出风头是好事儿，但是也不能藏的太深，懂吧？你得告诉别人你是干什么的，在干什么，时不时的也得露露脸给别人看看。 深的我就不说了，你比我聪明。” “我答应上大年晚会了呀，唱歌。” “鬼门关还一年开两次呢，你是多大的菩萨？这种大型演出你得上，一年能有几次？你是搞文艺的，得树立这个形像，懂不懂？” 张导叉着手指比了比眼睛：“眼见为实，你给人留下什么印像就是什么印像，总躲着干什么？搞阴谋诡计呀？” 张导就是本次演唱会的总导演，是张彦明硬拉过来的，其实也是半推半就。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有跨年演唱会这么一说，占了无数个国内第一，算是业内盛事，以后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被拿出来说的。 张导做为一名晚会导演怎么可能舍得错过？ 虽然他身任国家台文艺中心大主任，是领导干部，但首先他还是一名导演，这个符号一生也摘不掉。 现实里其实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像那些耳熟能详的演员，歌手，很多都有正式的官方任命，职务都不低，但是他们首先是演员歌手，也更喜欢别人这么解读他。 张导所说的意思张彦明明白，说白了也就是职业印像，以后不管到了哪别人一看到你马上就脱口而出那种。 哎，他是演员，他是歌手，他是修汽车的，他琴弹的好，他放屁特臭……其实就是塑造一个公众符号，只不过大部分人是被动的。 就像起外号一样，一旦被外界接受那就很难再改变了，这就是第一印像。 第1216章 百样人生 后来说法变了，叫人设。 刻意通过一些行为，让别人对自己形成一个指定的印像。 生活里很多人存在感不强，谁一提第一句就是，他呀？挺老实个人。 这个人设就算是成功了，哪怕他做了什么坏事，别人听了第一反应都是不信：他那么老实，怎么可能？ 但他真的老实吗？谁也不知道。就像太多道貌岸然的人肚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没人清楚。 当然也有一清二楚还非得架着自己人设的，就像我们都知道很多专家就是草包。人设不是给全部人看的，只要某个圈子里认可就行了。 张彦明给张导夹了一筷子羊肉，放下公筷琢磨了一下，不得不说，张导说的有道理，是掏心窝子的话。 “行，那就上，以后我就是个能写会唱的创作型歌唱演员了。” “欸，这才对嘛，老哥不会害你，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什么，年后歌唱祖国首演，你带着你家闺女一起呗？” “我靠，你打的是这个主意？我这算不算被你坑了？” “哈哈哈，说的真难听，找你烘场子呢，首演哪，必须得站住台，你来了我就放心了。” “可拉倒吧，太虚了。” “就和你搞的这个演唱会一样，第一次，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一说，第一次都得被抬出来，你琢磨琢磨。” 张彦明斜了张导几秒：“所以你跑过来执导，就是打的这个主意？” “嗯，我承认。” “那你还假模假样的推托？” “走走程序嘛，这样才显得我们真诚，说出去也好听，古代上相不都是三请四顾吗？官员告老也是三请三拜，所以才能名扬四海。” “你怎么不说皇帝登基也要三请三辞呢？我这才请了你两次。要不咱们再来一次？” “哈哈哈，然后你就不请了是吧？不给你这个机会……咱们哪，有这个缘份，也能合得来，就顺手给行内打个样，这两场演出你看着，够咱们吃一辈子。” 这话张彦明到是认同，不管干什么，你干成了，抢了行业第一，那自然就是留芳百世，资格和资本都有了。 “对了，别拿大年晚会的节目糊弄啊，必须是新歌，我没听过的。”张导看了张彦明一眼，强调了一下。 “大家都唱新歌？” “别人不用，你特殊。你必竟登台是有数的，所以不要吃老本，每次都有个新印像，多好？当然了，彩衣苏玉果果她们，有新歌最好。” “……你这是把我们工作室一网打尽了呀，我怎么感觉，有点亏。” “亏个屁，别人求着我想上呢，你花一分钱啦？对了，你那边那几个新人，这次不上了，后面我来安排，都能轮得上，好好训训扎结实点。” 工作室虽然比较佛系，但这季我是大歌星下来，还是签了几个新人，三女两男，最好成绩是第三名，另外四个也都是前十五内的。 这些都是张永光和乔露弄的，张彦明没插手。五个人都是自愿签过来的，工作室都没做什么引导，完全尊重选手个人意愿。 冠军和亚军签哪去了张彦明都没问，也不关心。 节目只是一个平台，人气呀荣誉呀其实都是假的，后面还要看个人努力还有公司的资源，这东西变数太大。 不过，成功的机率还是相当大的，这是年代决定的，不像后来06年以后，只能造个圈子自己玩儿。 外面默默无闻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在圈子里金光四射好像天王巨星，圈一波粉丝就是江山沃土，一茬一茬割韭菜。这就是饭圈文化。 说白了就是用些手段吸引一些脑残粉过来，然后进行圈养，封闭外界信息，然后只管从这些脑残身上不断的掏钱，掏光了踢出去再换一茬。 所以某些人被别人说不认识不知道的时候，那些脑残粉才会那么激动，因为那是他们的全世界。他们并不知道外面的人是真的不知道。 在他们的眼里他们的偶像简直红炸了天，每天全世界的奔波，每天各种接机欢送，各种新闻卡司。 但他们不知道这一切其实都只是给他们看的，奔波也不过就是过来找他们取钱罢了，和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一丝的关系。 他们是傻子吗？嗯，从某种意义来说，确实是。 这种经营方式在2000年这会儿还不被允许，这会儿规矩规则还是很多的，底线也高，后来……后来只要有钱就行，各种骗子都光明正大了，时不时的哭诉自己的努力和世道的艰难。 …… “现在他们还不合适上台，你不说也不会安排。他们需要先安静下来学习，熬下来的机会有的是，熬不下来感觉自己是人物的可能也就废了。” “年轻人还是得讲明白，做好引导。” “该教的教，该要求的要求，其他的，还是个人领悟吧。谁也不是谁的爹妈。” “啧，别人签个人都是想法设法让他赶紧红起来好挣钱，你这边到是好……有钱真好啊。所以注定了你这边能出来的人肯定都是腕儿。 而且我很喜欢你们工作室的氛围，几个小丫头相处的真好，不争不抢不闹腾的，各自努力，不像其他公司那争的，头破血流各种撕各种背后动作。 也就是杀人犯法呀。” “环境改变人，这点我还是相当自信的。” “你就这么自信下面的人都一心跟着你？就没有人有别的想法？” “不能，得看基数，工作室一共才几个人？所以我就不想搞的人太多事太多……今年审计，下面处理了一批，有些还是第一批老人。百样人生啊。” “物流？” “嗯，物流和地产都有几个，规模大了，搞动作的机会也多。有些人心眼太多。” “说白了就是不满足呗，也正常。怎么处理的？” “走程序呗，依法办事，这种事也只能走程序，私下解决会让更多人感觉有机会。 退赃，法办，家里老老小小的该安排工作安排工作，想做生意的帮一把，希望将来他们能悔悟吧。人没有不犯错的，关键是以后怎么样。” “要是以后他说后悔了还想回来呢？” “那就给次机会，从头干起，或者让他们的战友来决定。我更相信集体的力量。” 张导摸了摸下巴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容易呀，几十万人，想想都头皮发麻。” “所以我坚决不从社会上招人，必段保持住队伍的纯洁性。” “就怕天长日久啊，还是得想点办法。我是想不出来。” “年后我们会在内部搞个创业项目，支持一部分心思活的出来创业自己当老板，不就是想挣更多的钱吗？我帮他挣，不用花别的心思。” 第1217章 咱们不是一家人嘛 张导琢磨了一下，苦笑着摇头：“办法是好，也有效，可惜别人学不来呀。这得投资吧？” “嗯，公司投资，慢慢减持股份，扶上马送一程，投资收回后由他们个人控股，做为公司的附属公司存在。” “解决源头？” “也是这么考虑的，走一步看一步吧，也不强求什么。” “那还用考虑？他要是不傻都不会下船。” “他的想法是一方面，质量卫生各方面的要求也是一方面，不合格就谈不上合作。很难避免有些人就想走点别的什么路子。” “应该不能，再怎么说也是老兵，骨子里有些东西应该在。算了，说这些没意义。我说，你什么时候能喝点酒啊？跟你吃饭真就是吃饭。” “我又没说不叫你喝。”张彦明笑起来。 “废话，这些人我和谁喝？” “二十七号带妆走是吧？” “二十八号，余两天时间微调。没事儿，都是老演员了，设备不出问题就不可能有什么问题。” “嗯，二十八我带小悦和豆豆过来。” 他们俩就是桌上最大的牌，他们两个在这边小声说话，其他人也不敢凑过来，到是清净。 一顿饭吃到九点过，算是尽了兴，光是肥羊就干掉三只。几十号人呢。 体育场那边具体的工作张彦明不用插手，该准备的，该交待的都到位了，其他的具体工作也用不着他。 回到家，孙红叶没在屋，抱着张小怿在后院。 平安夜圣诞夜什么的这会儿在国内刚刚兴起，都是商场搞出来的，枫城没掺合，家里也没有人对这个有兴趣，到是张爸给向个小宝贝一个弄了个圣诞帽，算是那么个意思。 “爸爸，好不好看？”一看到张彦明张小悦就冲了过来，展示她的红尖帽子。 “嗯，好看。”确实好看，小丫头配上大红的帽子小脸都粉嘟嘟的，显得尤其精神。 和两个姐姐规规矩矩的戴着不同，张小欢和张小乐更愿意把帽子当成什么玩具，抓在手里揉捏，或者擦擦桌子上的灰什么的。 或者一下子拉下来挡住眼睛，自己在那嘎嘎的笑。 “为什么，就要戴这个帽子了？好多小哥哥小姐姐都在戴，爷爷说卖了好多哟，挣了好多钱钱。” “好玩呗，外国人的节。你忘啦？去史密斯叔叔家里那回，咱们去哪了？” 张小悦大眼睛转了几下：“圣诞老人？白胡子老爷爷。”还真没忘。 “对喽，这就是圣诞帽，那个白胡子老爷爷戴的那种。外国人给老爷爷庆祝生日，就和咱们过年一样，一个意思。” “圣诞节，是圣诞老人过生日？”孙红叶看过来，一脸震惊。 张妈哈哈笑起来：“这个二明啊，顺嘴扒虾，我都知道不是。” 张彦明抱起闺女坐下来：“那么认真干什么？和咱们又没有关系，再说了，这日子还不是他们随便定的，说哪天就哪天，和谁有关系？” “不是说，是耶苏的生日吗？” “不是。耶苏的生日没有记载，应该在四五月份吧，其实是纪念他的受难日，不过这个日期也没有具体记载，是后人推算的。 这种说法其实我也不信，耶苏死了三百多年才有的圣诞节，我更相信那个传教的传说。 罗马人每年的十二月底过农神节都要搞大型聚会，正好传教。那会儿信教的不多。” “啊？教庭不是在罗马吗？” “后来。也是传过去的，就像佛教是传到咱们这边的差不多，壮大生根了。不过不一样的是，咱们这边是慢慢普及，他们是打出来的，不信就干你。” “这个我知道，十字军东征，是吧？” “嗯。” “二叔，那，那圣诞老人是干什木的？”唐豆豆抬手掐着头上的小绒球问。 “他呀？快递员，送货的，给小朋友们送礼物。童话故事你懂吧？” 唐豆豆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张小悦：“原来是个送货的。你要给我送啥？” “你给我送啥？你先戴的。” “我……我把张小乐送你了，拿走吧。” “那我把张小欢送给你。” “……你得送张小怿才对。” “不行~~，还吃奶呢你忘啦？你有奶喂呀？还天天得抱着，沉不沉？” “哎哟，这把别人家的送的痛快，到自己家了全是理由，张小悦你心眼怎么那么多呢？”王佳慧在一边质问。 “没有，我哪有心眼？我可实惠了。再说咱们，不是一家人嘛。” 张妈在一边哈哈乐，这一天哪，这几个小宝贝，闹是挺闹，累是累点，可是是真开心哪。 “行啦，睡觉啦，赶紧去洗脸洗脚。”张爸看了看时间起来催促，到了孩子们睡觉的时候了，这个习惯可不能乱给打乱，那遭罪的就是大人了。 散局，张彦明和孙红叶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张小怿回自己屋。 还是小的舒服啊，啥也不用管，想睡就睡，想吃就吃，谁还不敢怠慢。 “你喝酒啦？”靠的近了，孙红叶闻到张彦明身上有淡淡的酒味，还有羊肉味儿：“这一身膻气。” “有吗？”张彦明抬手在胳膊上闻了闻，闻不出来。 “靠近了有，不算大，请客吃的羊肉？” “嗯，杀了三头，这些人也是真能吃。” “都准备好了？” “嗯，差不多了，二十八号带妆走一下，然后就是演出。明天晚上在这边搞个聚会吧，大伙都过来凑凑热闹，难得这么四海八方的凑到一起。” 过来参加演出的明星们是要管吃管住的，都安排在后面酒店里。其实威斯汀那边更合适，但是大伙都不乐意去。 大部分都是这边的在档客人，在这边住习惯了感觉舒服，不想换地方。虽然都是一个老板，安全上一样有保障。 “超市这边，我听花锦堂说，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应该。” “谁退出了？” “后面这些到是没谁退出，不过这两天都六折了，加上奖品什么的，人工水电的，他估计快结束了。” “不太可能，其实除了咱们和物美，这些都是国营单位，没人在意亏损的问题，老外那边财大气粗更不会退，应该还有降，你看着吧。” “那就没完没了啦？砸钱。” “商战不就是这么回事儿，耗着，看谁先干不动了，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事儿，就是比血量。” “我不这么看，我估计也该差不多了，就算单位负责人不在乎，上面也不在乎？很多人利益在里面呢。”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也许上面会介入，打小报告的不会少了。他们就习惯这样，喜欢挑事儿，等弄不平了就回家找爸爸。 没有一点儿商业思维。” 第1218章 对面下手了 “那有什么办法，资源都在人家手里，裁判下场，就是不要脸了谁也没招。这种事儿还少？” “看吧，反正咱们又吃不到亏。” 电话震了一下。孩子睡了，张彦明把手机调成了震动。是物美老张总。 “喂？老张，这么晚还没睡？” “刚忙活完，本来岁数大了觉也少，一堆事儿呢。彦明，我今下午琢磨个事儿，你说，咱们把超市发买回来，怎么样？ 这几天我走了一下，他们的店面基本上都行，都符合标准。一百一十六个店面。” “……，人家打算吃你，现在你要咬回去？有可能吗？” “公家的事儿不能完全按商业思路，再说他们也没多少底子，这都开始赔钱了。我这两天就防着他们出阴招呢，就想着千防万防的也不是个事儿。” “什么招儿？” “找人闹事呗，往咱们店里带点过期脏腐什么的，反正也就是那点事儿，搞舆论，然后就可以让部门单位掺合进来了。” “……还能这么玩儿？” “很正常的事情，你以为竞争就是大家比钱？势均力敌才是拼钱，势不均力不敌的，人家有后盾为什么不用？” 走到了房门口，孙红叶抱过张小怿先进屋去了，张彦明紧了紧大衣在廊桥上坐下来：“那他们搞了吗？” “抓到五六起了。我一直防着这手呢，现在监控也到位，问题不大。” 张彦明想想，接近两百家门店，人家动手的机会太多了，总防着也确实不是那么回事儿，自己这边还不可能原招还回去。 有关部门站哪边都不用想，你搞了也没什么用，还可能被反咬一口。 “行，等明天我和海甸那边聊聊，看看有没有这个可能。” “行，那你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你还在公司啊？” “嗯，这就走了。挂了吧。”张彦明呶了呶嘴，看看人家，自己好像一比，显得有点不太敬业呀。 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跑步，伺候了两个小丫头去上学，然后张彦明交待助理室那边去查一下超市发的底子，再和海甸那边约一下时间。 张彦明也没想去联系商业局，打算直接找区长谈。 不过年底了，那边应该是特别忙，所以才让助理室这边先联系一下。 安排好事情，他回了办公室，拿出工作笔记来翻。 事情还是不少的，南方这边的地产，建筑都在施工，需要随时了解关注，琼州那边海岛和度假山庄，渝州那边的温泉公园，还有深水港，几个机场。 酒店项目需要操心的地方比较多些。 香洲那边的海岛也在施工了，他还没去看过，还有被香洲市里套路的那块酒店博物馆改造，市里的拆平工作已经结束了，也需要他这边过问一下。 关键是这个规划设计的方案他必须参与。 一边捋着工作，张彦明一边对自己说，可不能再增加什么项目了，还是参股划算哪，事儿是做不完的。 其实就像他说的那样，很多事情是被推着走的，也是实在没有办法。 其实资产到了一定程度，真的就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好在有些方面他还不必耽心，地方上很难影响到他这里。这就是背影强大的好处了。 正琢磨着呢，小助理敲了敲门探个脑袋进来：“哥，有经警过来找你。” “嗯？什么？” “经警，说是什么市大队的。” “什么事儿？算了，进来吧。” 张彦明在笔记本上写了几笔，合上本子放到一边，抬头看向房门。经警？经济警察？ 五个人跟着小助理进来，都是便衣，也不知道都是警察还是什么的，不过那股子浓浓的机关味道到是挺足的，应该不假。 “你这的大门挺难进哪。”打头进屋的先扔了这么一句出来，也没用让，大马金刀的去沙发上坐了下来。 张彦明感觉，这是个棒槌呀，是真不知道自己这边的深浅？ 事实是，还真是不知道。 张彦明接触的都是上面，和下面基本上就没打过交道，这会儿又不是信息洪流的时代，只要不是有针对性的去打听琢磨，很多事情并不透明。 而且他和京城这边的警察也打不上交道，唯一一次就是我是大歌星的闭幕演唱会了，那也没什么接触，是市里治安处那边配合，是完成任务。 要说比较熟悉的，也就是酒吧那边的派出所，其他的一概不知道。到是认识局座。 “你们有事？”张彦明打量了五个人两眼，问了一句，走到沙发这边。 “你门口的保安是哪家公司的？” “我这没有保安，那是安保员。”没有瞧不起保安的意思，但保安和安保员确实不是一个概念。 “知道我们来找你是干什么吗？” “你们来找我，问我是来干什么？我比较忙，有事就直说吧。” “你老实点，态度放端正，没有证据能来找你吗？” “那就直说，痛快点好。” 来了五个人，转个身的功夫和其中四个一人对了一句，后面那个进屋就坐在沙发上东看西看的没说话。 张彦明走到单位沙发上坐下来，自己点了根烟。 “我们是市经侦大队的，找你了解点情况。” 一个干部模样的掏出工作证晃了一下又收了回去，连封皮都没动：“我们得到了举报，也查证了一些事实。” 其实这中间有点误会，这些人是来找花锦堂的，去了西牌楼被告之在这边，直接就过来了，结果说找老板。 这个院里谈到老板有两个，张彦明和孙红叶。 这段时间孙老板不见客，那就只有张彦明了，助理就给带过来了。 张彦明笑了笑，点了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人从包里掏出询问笔录，像模像样的填了开头：“姓名。” “张彦明。” 那人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瞬间恢复了正常：“性别，年龄。” “男，二十七。” “身份证号。”“210505********1011。” “鲁尔的？家庭住址。” “就这儿，我家户口迁过来了。”迁户口是不改动身份证号的，一辈子就那一个。 “什么时候迁过来的？” “98年。” “你这房子不是租的？”边上另一个人问。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租房子不可能落户口。 “嗯，买的。” 主问这个清了一下嗓子，估计是让那个人别插嘴。“你和花锦堂是什么关系？” “他是福佑多超市的总经理，我媳妇是福佑多超市的投资人。他是雇佣的经理人。” “那你呢？” “我是我媳妇的丈夫啊，呵呵，算是，公司的顾问吧，他们都这么叫我。” 第1219章 你这人不懂事儿 “别嘻皮笑脸的。”边上那个喝斥了一声。这群人有主动有观察，有白脸有红脸，一看就不是临时组合，蛮有经验的，配合的很默契。 “你做什么工作的？” “文艺局。” 询问的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体制的？” “对。” 文艺局这个名称有些模糊。 文艺局，文化局，文广局，文新局，文广新局，都属于比较多见又不常见的名称，普遍来讲在一般人的概念里都不算什么重要部门那种。 “体制内的，不知道条例？公务人员及其配偶，直系亲属不得从事商业活动，你这是明知故犯哪。” 这个时候公务员法还没颁布，原来确实有这个么规定，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概是在90年代初中期的时候。 其实执行的也不是很严格，后来取消了对直系亲属和配偶的要求。 不过，这事儿本来就很模糊，在05年以前就没有一个十分确切的说法，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真要是较真的话，就得看谁的背景大了。 事实上我们很多时候考虑的都不是律，而是背景。上面有人说话就行。 “现在已经没有这个要求了，而且，我进入体制的时候，家里就已经经商了，不能不要了吧？也在单位备过案。” “你从事什么工作？” “创作，写点作品，剧本什么的。” “你哪一年进的单位？” “98年，下半年。” “你是因为工作迁的户口？” “不是，先迁的户口，后来才进的单位。” 几个人明显轻松下来，才进单位两年而已，又是个清水局里玩笔杆子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这个房子通过什么渠道买的？花了多少钱？” “有必要回答这个问题吗？” “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 “从西城区买的，花了……好像，一千两百万，记不太清了。当时区里说不要钱，我媳妇还是给了。对，一千两百万，后面是五百万。” “后面五百万是什么？”询问者感觉好像发现了什么。 “地呀，这一片儿，除了边上的小学都是我家的，我媳妇儿感觉太乱，都买下来重建了，从这到后面的胡同。” “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 “挣的呀，我原来是做金融的。” “在哪里做？” “狮城，大苹果城。” “国外？你的钱都是通过什么渠道进入国内的？” “外汇管理局。你问点有用的吧，好吧？我确实有事儿。”张彦明看了看手表。 “你说外汇管理局，有证据吗？” “你们去查吧，那边应该都有记录。他们的具体工作流程我不清楚。” “你知道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事吧？” “不知道，等着你告诉我呢。我还有半个小时时间，你直接说重点吧。” “你挺狂傲啊？”那个红脸的斜着眼睛盯着张彦明。 “你们来我这，你们领导知道吗？我是尊重你们的职业才在这浪费时间配合你们，请直接说重点。” “有人举报你搞不正经竞争，在经营过程中有内幕交易，这是重点吧？你说说吧，政策你也懂。” “什么内幕交易？” “我们查证，你们福佑多十二家门店，只有两家是正常租的房子，其他十个门店即没有租房合同也没有交租金，你怎么解释？” “这需要解释吗？我自己用我自己的房子签什么协议？交什么房租？” “你自己的房子？你在京城有多少房产？都怎么来的？” “你们来之前都不查一下吗？有六个住宅小区，两个商务中心，一条步行商业街，零散的还有几栋写字楼公寓什么的。 这是已经建成的，在建的还有一大一小两个城市综合体，大的五十七平方公里，小的六平方公里，还想问什么？” 哧。那个唱红脸的笑出了声：“你干脆说京城是你家的得了。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老实，不懂事，明白不？不识抬举。 得了，跟我们回去吧，去清醒清配就知道怎么说话了。” “你想好。”唱白脸的说话了：“去了我们那想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单位上要通知，家属也得到场。其实你的问题也没那么严重。 举报方也不是想把你搞垮，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可以谈嘛，可以合作，对不对？可以坐下来协商，我们进行调解，达成协议就好了。” “可以，”张彦明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你问问他要多少钱，我买了。” “你挺有钱哪？” “有一点，暂时够用。” “你的资金来源渠道……都能解释清楚？别忘了你是体制人。还有，你们的贷款走的哪家银行？” “我们的贷款都在东亚，知道东亚银行吗？” “国内呢？” “国内，没有贷款，到是在工行有一点周转。” “你确定不和举报方进行协商？” “你这个人确实不懂事儿，是不是感觉有钱？我跟你说，有钱什么都不顶，明白不？”红脸死死的盯着张彦明，威胁的意思相当明显。 张彦明看了看他，问：“知道京城有几个文艺局吗？” 不等他回答，说：“我告诉你，两个，一个叫军部文艺局，一个叫中宣部文艺局，你猜我在哪个？是什么职务？” 询问的那个猛的抬头：“你是当兵的？” 张彦明把工作证掏出来放到他面前：“我确实没时间陪你们，马上李区长要过来，他时间比较紧。还有，回去告诉找你们来的人，我瞧不起他。 你告诉他，我的收购是认真的，让他出个价……你们也不容易，以后做事多动动脑，查一查再出头。 你们真不知道福佑多开业是市长剪的彩，你们大局长也在座吗？我有点怀疑你们的专业性。” 询问的这个慢慢放下工作证，脸色相当难看，嘴动了动，咽了口唾沫，强笑了一下：“那，张局长您忙，我们打扰了。” “我让你给带的话不要忘了，还有，”张彦明看向那个唱红脸的：“外面的安保员隶属于军部保卫部，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去投诉。”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误会。那，张局长，我们就告辞了。” “嗯。记着，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好说话，你们也明白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好自为之吧。告诉他们，商业就是商业，挑了头就要承受结果，少搞乱七八糟的。” “一定一定，那，您忙，再见。”一行五人留下问询记录本，灰溜溜的出了门。出了大门才出了几口长气。 “队长，不会是假的吧？他才多大？” “等下。上车。” 几个人上了车，队长打了两个电话。 放下电话，队长的脸色有点复杂：“真的，文艺局副局长，大首长亲手授的衔……我操。” 第1220章 交易一下? “这特么的凭什么呀？凭他有钱？”唱红脸的握着拳头纠结，其实是心里有点慌。 说实在的，遇到不好说话的他们几个今天，不，也许得有一段时间都出不了这个院门，扣下关几天都是轻的。 而且还没地方讲理去，来干什么的自己还不知道吗？ 想一想都一身冷汗。 习惯了仗着权力搞东搞西的人，骨子里是最恐惧权力的。因为他们知道那幕后面都是些什么。 几个人都没出声，车里安静下来，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就看到一辆大奥迪开过来，停在他们车前面，紧接着张彦明从院子里笑着迎出来。 “海甸，李区长。”队长喃喃的念叨了一句。 就看李区长下了车，主动伸出手笑着和张彦明握在一起，嘴里说着什么，两个人把臂进了院子。 张彦明扭头往这边看了一眼，队长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看得出来，李区长这样的人物在张彦明面前都明显把自己摆的比较低，那不是装出来的。再想一想自己，队长又是一身冷汗冒了出来。 “这事儿回去弊肚子里，今天咱们就没过来。记住了吧？” “嗯。队长，那边？” “让他们去死，我草特们个妈，差点把咱们坑了特么了个逼的。以后都长点眼睛，这事不算完。” 唉，又是个美妙的误会。那边，他们也是真不知道啊。 …… “其实我本来就是看您有没有时间，想和您通个电话，这还麻烦您亲自跑了一趟，实在是报歉。”张彦明把李区长让进办公室，亲自泡茶。 不说身份，人家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起码的尊老爱幼得懂啊。 “你是大资本家，论级别待遇也比我高嘛。”李区长笑眯眯的打趣。老头胖乎乎的，一点也不显老，总是乐呵呵的。他和张妈是同年人。 年底，一区之长是相当忙的，不过，他还是亲自过来了，也是趁着机会和张彦明打打关系的意思。 这年头招商引资是头等大事，平时又难得一见，有这个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您也忙，我就长话短说。这个月，您也注意了吧？超市都在打架。” “嗯，听下面说过一嘴，和这个有关？” 福佑多开业他是知道的，海甸那边的店面还是他去剪的彩，不过其他的就不是太清楚了。 “我们是新人嘛，老资格就想给我们个下马威，到是给老百姓弄去了不少实惠。我找您是想说超市发的事儿，我记着是原来的副食品公司是吧？ 他也下场了，和物美打的不可开交。物美被我们收购了。 我想，能不能把超市发卖给我？和物美合并，算是强强联手吧，省着内耗。我这边扩张是肯定的，难免还要冲突。” 李区长笑起来，喝了口茶：“好家伙，一下子就想把我们一家大企业给买掉，你这野心可不小。” “合并了更强，还是海甸的公司，我们又不会把公司迁走，总部和注册信息这些保证都不会变。” “要扩张？计划扩到什么程度？” “覆盖全国，是不是太张狂了？就是这么个想法，争取用两到三年的时间实现。” “人家都是计划今年开几个店，明年开几个店，到你这里变成用国来做单位了。认真的？” “是，即使买不下超市发也要这么走。但是我说句不好听的，可能到时候超市发的日子就不太好过，您也知道，国营单位……就那么回事儿。” “这话我可不同意，国营支撑了商业多少年？那是有着巨大贡献的，你不能因为一些小问题就看不起他，懂不懂？ 体制问题那是没有办法，国家这么大，人员这么多，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所以有些事情就感觉不是那么太灵活。 你知道灵活的后果吗？ 小子，你还年轻呢。 而且现在国营也在转变，在积极的适应这个市场的变化，这你不能否认。 再说话说回来，不管是商业，还是医院，你得承认我们货真价实，乱七八糟的东西相对来说要少的太多了，这是你能否认得了的？” “我可没说国营的不好，我们这一代人应该是最后一批在国营环境里长大了吧？ 从小到大，百货，副食，粮站，医院，食堂，饭店，澡堂子要分一三五二四六，早餐点儿的麻花大果子，牛奶点儿……很快乐也很丰满的记忆，都是美好的回忆。 那时候，穷啊，什么也没有，几块糖也要算计着，但是充实，踏实，也快乐。 现在什么都有，但是找不到快乐了，孩子越来越孤单，大人越来越沉闷。串门儿，已经成了历史词汇了。 什么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生活千变万化，市场瞬息万变，不前进就只能消亡，没有第二次机会。李叔你就说卖不卖吧。” 李区长随着张彦明的话正在慢慢回忆，突然后面就来了这么一句，打断了他的思路。 瞪了张彦明一眼摇了摇头：“这事儿得集体决定。我回去……考虑考虑答复你。我听说，你下面要搞大动作？在考察周边环境？” “有这个打算。养殖种植，农林牧公司。主要是为了解决以后卖场超市的蔬菜水果肉食货源。主要是蔬菜和猪牛肉供应。” “能搞成多大规模？” “这个没有什么限制，不过，李叔，您就别打这个主意了吧？您那边，确实没什么合适的地方啊。” “你有方向？” “我感觉市南边更合适，不管是水源还是耕地都占优势。往西往北都是山区……这个还要考虑以后的城市扩张，起码得保证二十年吧？” 李区长琢磨了一下，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张彦明说的对，不可能瞪着眼睛说没有。 “李叔啊，您说，我这边，您还怕我跑啦？一个商务中心一个孵化园放在您地盘上呢。” “好东西还怕多？你小子手指缝随便漏一下就是我们小半年的任务。不行，得分一部分给我，我帮你找地方。” “叔，您知道在未来几年孵化园能有什么产出吗？还在意种这点菜？” “你也说了是未来几年，那是以后的事儿，这是现在的事儿。” “叔啊，农林牧是综合型产业，我是打算搞闭环生态的，地方小了不够用，地方大了就不能离城区太近，用不上几年楼就盖过来了。 到时候还让不让我继续存在咱们爷俩谁也说了不算了就，肯定免不了一场折腾。” “谁说到时候说了不算？胡说，我说了就算。这么的，我也不要求高，你在这边搞个生态果园，规模不能太小。 完了我给你张罗个好地方，不管是大小还是时间上，肯定能完全满足你的任何要求。怎么样？交易一下。” 第1221章 京城已经扩张到这种程度了吗? 张彦明打量了李区长几眼：“真的？” “废话，我是什么身份？在这和你打哈哈？” “不一定哦，您这都开始打无赖了，人家都说糟老头子坏的很，我可玩不过您。” “你个臭小子。”李区长比划了一下扇巴掌：“我和老朱都是干什么的你知道吧？” “啊，您是区长，他是书记，干什么了？” “我俩还都是市委常委。” 张彦明还真不知道这一层，惊讶了一下，虽然大区的书记同时身兼一下上一级常委这事儿很常见，但是区长也是常委的可从来没听说过。 “老朱还是市经济发展规划中心的副主任，我呢，兼着市农工委这边，你说，我们俩说了算不算？” 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那肯定算。不是，您和朱书记这，工作面这么广吗？” “知不知道什么是能者多劳？”老头也得瑟了一下：“话说回来，我们这边还有农大，你搞农林牧就不需要点专业人才或者技术指导什么的？ 我给你搭桥，让农大过来和你们合作几个科研项目，怎么样？再加上这个条件够了吧？” “这……能合作什么呀？” “牧草培育，果树嫁接培植，虫害预防治疗，蔬菜育种育苗，有机饲料，有机肥料，农林牧生态环境，土壤观测分析，这不都是现成的项目？不学无术。” “……您可以打击我，但是不能瞧不起我呀。” “干不干？” “干。”张彦明毫不犹豫无耻的点下了昂着的头。 “这还差不多。”老头慢腾腾的自己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把公司注册了，写个计划书和办场申请交过来，等着接手就行了。 农场工人的百分之四十必须是原地块上的农民，这个没问题吧？” “没问题，而且会有正式劳务合同，享受和我公司员工一样的福利待遇。这个我可以保证。” “这个我相信你。你……刚才说的那个，未来几年的产出，是什么？说说。” “您不是不在意吗？” “说说我听听，正事也说完了。” “电脑，台式机已经量产了，过了年正式发布产品，这会儿正在建店铺货，还有手机明年年初也会发布第一款产品。 笔记本电脑大概在明年年中，第二款手机在明年年底，同时发布的还有一些专业性软件和，操作系统。 明年还会上线三个网站，我们有信心把它们打造成国内独一无二的平台。还有，正事儿咱们还没说呢老爷爷。” “电脑……配置上怎么样？” “目前市面上的顶配，而且我们没有翻新件，是真正的全新。最主要的是，我们现在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七十五的国产化，完完全全的国产。” “七十五啊？也算是不错了，这方面我们差的远哪。我到是希望你们什么时候能把芯弄出来。” 七十五确实是不错了，这会儿的国产电脑事实上连三十五都达不到，也就是生产个机箱，还有螺丝钉，主要配件全部靠进口，或者捡洋垃圾。 事实上，枫城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百分之百自产，连操作系统都是专用版，但这事儿有点大，过于敏感，能做不能说。连工厂暂时都设在国外。 这个需要时机。 “你这个，笔记本电脑还有，手机，生产线放在哪儿？规模性的。” “其实我是想走代工，暂时，可能放在渝州的可能性最大吧，还有庐州，琼州。” “我说，彦明啊，你是不是和渝州那边有什么交易呀？我发现你小子对那边有点太好了。” 很多事是瞒不住的，何况也没瞒，这些大些的动作在某个层面的信息流通的相当快。主要是很多人比较关注张彦明和枫城。 “这是综合考虑的结果，我的市场基点是全国，然后是国外，各方面肯定要选择最合适的。”张彦明给了一个理由。 事实上，很多事情确实是有心理倾向的，这个无法避免。张彦明在梦境世界，在渝州生活过几十年，不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 但这不能说，也没法说。 “老头，您，是不是故意转移话题呀？关键的东西一句没说呢，哦，把我蒙答应了就没事儿啦？” “说什么？” “不管是大小还是时间上，肯定满足我的任何要求，这话是您刚刚说的吧？咱不兴耍赖啊，您可是有身份的人。” “哈哈，这个呀。等着吧，我先联系一下。差不临儿，你就等着好消息。” 李区长这会儿像是个老顽童，估计有外面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下巴得掉一地。 “不是。”张彦明张了张嘴，感觉李区长也没必要在这事儿上忽悠自己：“那什么，那我这边就是安排成立公司进行前期准备就行了？” “嗯，把准备工作做好，可以提前和农大联络一下嘛。也用不了多久的事儿。” “那……，在哪呀？离市区多远？” “距离……哎哟，有点距离，怎么也有个一百六七十公里。” “……，叔，您是我大爷，小两百公里那还是京城了吗？您也管得着？” “呵呵，还不信。我再说远一点，一千多公里我也管得着，你信不信？你要不嫌远我给你弄过来。” “……，京城，都扩张到这种程度了吗？我怎么没听说呀？” “哈哈哈哈，”李区长大笑起来，掐灭烟头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走啦，和你小子待一会儿心情不错，就不听你在这胡诌八扯了。” “那什么，超市发？” “我回去召集商业局的同志开个会讨论一下，事情慢慢来，不要急燥。” “好吧。亲大爷，您，说的这个两百公里，靠谱是吧？” “绝对靠谱，我说的一千多公里也靠谱，你要不要？” “呃……那您把南北朝仙划给我吧，我拿来养猪。反正那边全是山，也没什么大用。” 从京城出去一千多公里，可不正好把朝仙半岛包进来了，都差点划拉到小脚盆去了。 老头笑眯眯的，好像是终于遇到了张彦明不知道的事情感到很有意思，有点开心：“你要不要？一千公里。” “要。有地我就要。说准了啊，我要的是京城的地。” “行，看爷们给你变个戏法。哈哈哈哈。”老头是真开心，一路笑着走了。 也难怪，这些人高高在上，一天到晚得绷着脸绷着神经绷着情绪，难得可以放松一回。包括大笑。 把李区长送走，张彦明一脑门子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按说，老头不会和自己开这种玩笑啊，是吧？可这说的像真的似的。 你说不是真的吧，老头这个身份，也不太可能。 第1222章 新年不停业 纠结着回到办公室门口，华子拿着个工作笔记等在门口了。 客人送走了，肯定会有什么事情安排，这些小助理一个一个机灵着呢。 “华子，什么时候结婚？” “她想五一，我，没想好。” “为什么？人家这么大老远的都过来了，成天给你煮饭洗衣伺候着，你什么情况？” “不是，我，感觉我们还小呢。” “小？处对像的时候你怎么不小了？睡觉的时候小了吗？女人是需要安全感的，还拖什么？” “那，我结？” “给你假，去先把证扯了，别的和家里商量。” “行，吧。反正这辈子估计也不能换了，她其实，也挺好的。” “嗯。哎，我问你，要是我和你说，离着这儿一千公里还是京城的地，你信吗？” “信。” “为什么？” “您说的呀，您说什么我都信。” 我靠，就不能和这些人交流这个问题。一群马屁精。 “看看老花在干什么。”张彦明冲花锦堂办公室那边支了支下巴。 华子过去趴窗子上看了看，开门叫了一声，花锦堂拿着签字笔走了出来：“有事儿？” “农场的事儿，进来说吧。”张彦明进了办公室，花锦堂和华子跟了进来。 “刚才海甸李区长过来了。你这边，把考察的人叫回来吧，马上注册农林牧公司，招人手，写份计划书，再写一份开力农林牧场的申请交过去。” “定啦？海甸？合适吗？我感觉蓟县更合适些，水土资源丰富，原住民少，平整。” “这边搞一个小型的基地，主要用来和农大合作，选址在别的地方，你这边就开始做准备吧。” “在哪？写计划和申请，我得有地址啊。” “……，不用，你就这么写就行了，我现在也不知道地址呢。说是离这儿两百公里，还有一边是一千多公里，还是归京城管的地，你信吗？” 花锦堂用可怜的眼神看傻子一样看了张彦明一眼：“那，就开始准备？” “弄吧。”张彦明点了点头，心里相当郁闷。这特么，糟老头子，确实坏的很。 花锦堂看了看华子，华子耸了耸肩膀。 “不会差，赶紧弄吧，然后华子和那边联络，把所有资实准备齐全交过去。” 两个人应了一声，在小本本上记录下来。 “刚才，市经侦大队过来了，”张彦明看了花锦堂一眼：“我估计应该是过来找你的，结果弄到我这来了。” “谁搞的？” “不知道，我没硬问。反正就是那几家呗。你这边其他方面盯紧一点，别的交给我。” 花锦堂想了想，握了握手里的笔：“元旦大促销，全场折上折，送新年大礼包。让老百姓过个好年。” “行，做好计划和后勤，别的不用你们管。”张彦明点头同意。 在这个时候，卖场和超市的所谓幅射范围这一块还是模糊的，穿过整座城市去逛超市属于极其正常的现像。 老百姓也习惯了跑多远去买点便宜货，和后来宁可贵两块也不想多走路完全相反。 经过这近一个月的活动，福佑多的名气迎风直上，吸引了大量的人流，要不然对面也不会狗急跳墙想歪招。 如果元旦把十二月的开业活动继续下去再搞一个月，估计福佑多的人气和名气就都站住了，坚挺了。 以张彦明的估计，到时候怕是市里面会插手找自己谈谈。 不过，管他呢，先爽了再说呗，大战又不是自己搞出来的，到时候见招拆招就是了。 “月报的时候，亏损原因要写明，我们被同行挤压，他们挑起了价格战，我们被迫接招，导致了大笔亏损，这种情况将持续一段时间。 具体期限不明确，我们无法主动从价格战中脱身，要看同行们的行为，他们才是主动方。 另外，元旦要搞就搞大气一点，直接和三十联起来，搞二十三天。叫王洪刚那边辛苦点，把各省的代表性年货都弄过来，让老百姓尝个鲜。” 今年过年比较早，一月二十三号大年三十。 这个时代过大年商场还是要停业的，一般是从大年三十下午停到初五初六左右，也有初八和初十的，没有统一的规定。 因为这个原因，老百姓年前的年货采购其实比后来还疯狂，需要屯集的东西更多，花费也更大。 可以说，除了国营工厂，医院，公共交通和警察，消防队以外，基本上过年的这一个星期什么都没有，都关了停了。 甚至医院和警察也只是有人值班，大部分也是休息的。 说起来也挺有意思，老外对这事儿一直不理解，相当震惊，一个国家会在固定的时间暂停一个星期以上，是真正的暂停。 而且特么牛逼的是还什么也不耽误，什么也不影响，也没有任何不好的事儿发生，反而一片欢腾，开开心心。 这可不是什么几百万人的小国，十几亿人口啊。 “过年我们初几开业？” “初一。” “啊？” “初一到初七，每天一个班，从早八点到中午十二点，十二点准时关门。 这七天时间所有上班的都发三倍工资，特殊情况可以提前请假，把安全工作和车辆安排好不要出意外。另外，做好春节期间不停业的宣传工作。” “三倍？” “三倍，咱们要依法办事。” 节假日，假期还有加班的工资规定，是94年颁布的，只是，好像一直都没怎么执行，也没有人愿意执行。 除了国营单位，民间基本上都当不知道，一直到了10后才有了这方面的相关强制措施，但也只是针对法定节假日。 至于加班，呵呵，没看九九六都成了‘光荣’了嘛，还要感恩。 法治不法治，不是看颁布了多少，而是要看执行了多少，有多少能被执行。自己都不当个事儿，别人自然也就当没有这个事儿。 咱们的很多问题，其实都不在管理层面，而是在执行层。说白了就是法不法的没人在意，很多管理层面自己就是执行层。 春节不放假需要安排的事情可就太多了，不只是超市职工，还有安保，物流，连清洁阿姨都被涉及到了，包括免费班车和职工通勤车。 暂时福佑多的免费班车，职工通勤车都是和市公交公司合作的，需要去协调商谈，这七天肯定得增补费用什么的，那边也得重新安排司机和后勤人员。 这年头国营单位的职工比较牛，这种加班司机要是不想干谁也没辙，给钱也不一定好使，得好好商量，靠单位领导去劝去哄去‘说服’。 好在都是本地人，一天也就是上午四个小时的事儿，还不至于太难。 第1223章 校车的想法(给水吧全是水，蓝领小生，有一套呀，打赏+) “彦明，我感觉，咱们得把自己的车队提上日程了。”花锦堂在本子上记好工作要点，向张彦明提了个建议。 自建车队的话，起码能节省一半的费用，还能及时周到，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都得去商量去协调，花着钱还像求人似的。 “你倾向于你们自己搞还是交给物流那边搞？” “物流吧，”花锦堂一看就是认直考虑过这个问题了，直接给了答案：“车辆的维修保养还有司机在那边都不是问题，放这边得另起炉灶，不划算。” 物流有现成的大车修配厂，司机多如牛毛，确实比超市这边合适。反正都是自己家的，虽然也需要花钱，但整个就不是一回事儿。 张彦明点了点头，在自己的本子上记了一笔：“暂时等等，明年吧，明年年底从物流那边划个客运车队出来，先让王哥那边准备着。” “为什么还要等一年？明年咱们这边卖场要开不少，全得租车。” “生产哪，生产不需要时间？” 庐州汽车厂那边生产线正在安装调试，工人也正在分批培训准备上岗。 生产线是自己拼出来的，由厂里工程师，军方工程师和国外的工程师团队三方共同设计，机械设备百分之六十国内采购，那百分之四十由脚盆提供。 因为手里资源够多调配方便，现在的情况就是，等车辆定型生产出来的时候，办公楼还不一定能建好。 现在是生产建设齐头并进，大家各忙各的。 因为枫城的内需，先上手的就是卡车和大巴，预计过了年三月份就能试生产了，乐观点五月份能完成量产规划，明年年底可以供应内部采购。 之所以速度这么快，是因为车型的设计缩短了时间，必竟有现成的模版可以用。 不过暂时发动机和底盘还只能靠采购，想自己生产需要花点时间，买了专利技术并不代表能马上投产，吃透改进也是需要时间的，还有材料方面。 汽车这东西，并不是有个总装车间就是能制造汽车了，虽然确实能生产。 国内后来的汽车厂大概都是这个状态，就像电脑公司一样，只是做装配然后贴上标牌。 汽车和电脑不是什么燃气灶热水器排油烟机，不存在核心件，大家都是组装，虽然卖价不同那也是定位差别，实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汽车和电脑是有核心件的，而且相当重要，占比巨大，这个生产不了，就只能叫组装生产，但绝对不是生产制造。 制造这个词很沉重的。沉重到张彦明起码两年内都不敢用。 汽车一共四大部分，发动机，底盘，车身，电气设备，我们一直活跃在车身部分（还不包括外观设计），或者再加上电气部分吧，各种花里胡哨。 只要有了发动机和底盘，车就能开动了，车身和电气设备只是装饰保护辅助，极端情况下没有也行。很多军用车型就精简了后面两部分。 所谓技术不够花样来凑，这就是我们的选择，各种噱头各种没用的功能，其实这真的是耍流氓。 就是不舍得花点钱花点时间认真的琢磨研究一下重点。吃剩饭吃出习惯了，操心费力的，舒舒服服多好。 前面说过，一旦只是把挣钱当做首要目标，那就代表着堕落。各种花式堕落，反正又不用谁负责任。 …… 花锦堂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咱们的汽车厂能生产了？不可能吧？这么快？” “不算快，量产怎么也得明年下半年，这里面机械和设计两部分其实都没占用什么时间，前面有储备，而且，发动机和底盘暂时还只能采购。” “那这速度也挺叫人吃惊了呀，感觉也没比我们早上几天。”这就是隔行如隔山了，事实上完全没有可比性。 “所以，就再等一年吧，也给我省点钱，买车买的红叶都伤心了。今年物流安保物业各方面的车辆采购也都暂停了，大家坚持坚持。” “那没问题。能看看样子不？” “现在定型的只有卡车和大巴，你看他干什么？买辆大巴当私家车？” “啊？轿车呢？我听说还有越野。” “得再等等，先满足物流安保的需要是主要的，也算是做个广告，咱们明年只生产四种车型，重卡中卡，大巴中巴。中巴是校车。” 国内这会儿还没有校车的概念，所以花锦堂没明白。 “就是专门用来学校接送孩子的车辆，以坚固安全为主，面对的主要是幼儿园和低龄学生，第一批也不会销售，是打算免费提供给我们建的那些学校。” “哦，”花锦堂点了点头：“我在国外看到过，国外好像初中以前都有这种校车接送。国内没这个概念。” “国情不同，国外居住的比较分散，咱们这边小学基本上都是在方圆几百米以内，城市里意义不大，农村山区又没有那个资金。” 农村和山区的孩子上学像长途行军一样，其中的艰辛被他们活成了童年的欢乐，把苦涩埋在记忆里发酵。 暂时来说这个问题无法解决，建学校也是要综合考虑，不可能村村都有，所以张彦明就有了造一批校车的考虑，也算是做个广告。 不是后来那种用小面包涂个国外校车的颜色就心安理得的冒牌货，是真正的校车。 校车的概念是什么呢？起码能刚得过中卡的冲撞，而且底盘超稳，基本上没有翻车的可能。 这就意味着成本肯定会很高，大家都舍不得呀，真金白银的，小孩子嘛，糊弄糊弄意思意思也就行了，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餐饮也舍不得，小孩子嘛，又吃不出什么好赖，还是要考虑成本的，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然后买好车盖好楼提工资发奖金上下其手：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外号，刀刃。 有车就要有路，这在农村和山区也是一个难题，基金那边已经在做相应的计划了，但这事儿也只能慢慢来推动，需要地方上的配合支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但事实上一言难尽……看看老赵95年的小品‘牛大叔提干’，那不是搞笑，是美化过了的真实。 整个九十年代，不只是辉煌，不只是机会多，不只是百业齐兴大发展，关健是自由，思想上的自由，什么都能说，都能讽刺贬评，也能被接受。 而现在…… “我还打算等咱们的轿车产出来了买一台呢，支持支持自己的厂子。”花锦堂巴嗒巴嗒嘴，有点小遗憾。 虽然公司有配车，但必竟是公司的，这些高管层的收入财务上是基本自由的，添辆车都是小事儿。 还有这其中的自豪感：自己公司产的。 第1224章 高利润的来历 枫城实业最得意的事情并不是有多少产业，挣了多少钱，而是全体职工的集体荣誉感。 这会儿八零后刚冒头，七零后是社会主流，六零后是社会中坚，从小接受的教育，思想品质还在发挥作用，责任感荣誉感集体观念道德底线各个方面都还在。 尤其是北方，受到的各种思潮冲击比较小。其实和地域性格也有极大的关系。 对集体的认同度和忠诚度这会儿还是相当高的。 而且社会状态和结构也和后来差异很大。 等庐州那边轿车越野车下了线，别的不用说，内部购买肯定不在少数，而且职工们还会相当自豪。 不像后来，自家老板都坚决不坐自己家的车，职工私下里不劝别人别买就算相当不错了，对开自家厂子汽车的人总是带着几分戏谑的感觉。 绝对没有一丝的尊重，背后嘲笑是肯定的。 如果说这个时间段往前，对客户是感激尊重，那以后就是脸上笑嘻嘻，心里骂傻b。没有一个例外。 整个社会都浮在表面上，相互之间不存在一点儿真诚，心里也没有一点儿底线。骗也成了一种职场能力。 …… “你打算买轿车？” “嗯，肯定的呀，越野车不实用，看上去也不值钱。” “……，你高兴就好。轿车可能在最后出，在越野后面，我估计后年年中左右吧，不过外观到是出来了。”张彦明起来去资料柜上找图纸。 “为什么先出越野？那个市场需求不大吧？” “老眼光。其实这也不算是真正的越野，城市越野吧，国外叫suv，是咱们的民用主力产品，力推车型。 它在轿车前面是因为咱们和军方有个合作项目，正好顺带着的事儿。在这。” 张彦明把几辆车的外观图纸和基本配置说明递给花锦堂：“第一批就是这些，三年内推出来，然后每两年到三年升一代。” 花锦堂有点小激动的接过去翻看：“咱们这是请谁设计的？这个不错，霸气。哎，这个这个，漂亮啊，这线条。 这个是校车？ 看着怪怪的，瞅着就厚实这车。这轿车也好看，有型……这么看感觉这个，s……uv，看着不错呀，感觉比这轿车帅气。” “suv其实更适合家庭使用，空间要高大不少，通过性也比轿车好，舒适度操控性这个不好比较。反正我比较喜欢这种，轿车矮了，有点弊屈。” 因为大众审美的问题，公司里这些高管都是配的轿车，只有张彦明张彦君和王洪刚开的是越野车，其实也就是suv。 这个时候的suv时代还没到来，其实更趋近于越野车，只是舒适度上要远远高于越野，更适合在城市道路上行驶。或者可以叫豪华轻越野更合适。 这个时代的越野是真的野，高大宽阔，根本不考虑舒适度，就是彪悍，硬，从减震到座椅都硬，一脚油门没个三五块钱都不好意思说话。 除了部队也就是煤老板矿老板喜欢，连耗油量都是牛逼点：看我这，烧油跟喝水似的。 “感觉和您那辆不太一样。” “嗯，要矮一点下来，也软一点，长宽也都稍微小一点。那空间也比轿车大，尤其是后座空间。” “到时候看看，反正也便宜。” “呵呵，咱们这个，越野可比轿车贵。其实全世界只有咱们国家感觉轿车比越野好，越野怎么都卖不上价。这些年轿车可是真挣钱。” “不能吧？” “怎么不能？这种车的生产成本可比轿车高多了，你想想轿车得多大利润。” “……桑塔纳？” “都是。普桑生产成本顶多两万，你自己算。” “不能吧？”这有点颠覆花锦堂的世界观了。 “怎么不能？当时参加国际车展，轰轰烈烈的又是报纸又是电视的，感觉产品走出国门了一样，虽然一辆也没卖出去。 当时在外面的标价合人民币两万零点，在国内卖小二十万一辆，你说他挣了多少？当时还是ckd模式，后来更低。 我记着当时老外建议价格是八万，已经是磨快了刀往死里宰了，客户都是单位和企业嘛，有钱。 不过后来他们发现自己还是太单纯，还是咱们自己人更狠。然后再往后就学会了呗，脸不红心不跳的往高了整，反正也没人查什么。” 桑塔纳可以说，是给以后来国内的所有外商车企打开了一扇窗……或者说是一面墙更合适。大家有学有样。 后来说是因为国产化，价钱降到了十三万左右，事实上生产成本比八十年代得提高了至少一倍。 那会儿的生产成本其实很好查证，都不用研究生产工艺。哈飞路宝卖三万多块钱，夏力六万多，你感觉他们没挣钱吗？都是翻了翻的。 关键是越贵越好卖，你良心不忍要少了还真就没人买。感觉掉价。 奇怪不？也不奇怪，我们社会的消费观价值观什么的一直就是扭曲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那咱们这个，成本有多少？卖多少钱？” “现在的生产成本肯定比那个时候高，咱们这个成本，比其他还要高点，技术迭代的问题。售价还没定……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 “那是个什么标准？” “到时候看国际定价吧，国内比外面便宜点，跟着走。” “不都是国外便宜国内贵吗？” “我不。” “那要没人买怎么办？感觉便宜没好货。” “不买就不买呗。没事儿，早晚会有人知道好歹的。我也没打算在国内卖多少，主要还是往外卖。” “彦明。”黄厂长笑嘻嘻的开门走了进来：“我来混顿饭。” “黄大哥好。”花锦堂给黄厂长问好。 黄厂长脱掉大衣挂到墙边，抻了个懒腰：“哎哟，还是你小子舒服，我这一天跟着彩排，跑前跑后腰酸背疼啊。来杯咖啡，提提神。” 张彦明笑着过去给黄厂长磨咖啡：“可别装这个样了，张导敢折腾您？您面子不得比我大？” “今年老张没上，领导了嘛。是个专业导演，拿过不少奖。你没见过，姓王，女同志，年纪也不小了，比我还大三岁。” “那他非得赖着我？我还以为他今年还要上呢。” “原来是打算上，后来还是没上。没上他也是领导，上不上有什么关系？” “那您这是，过来帮着站台？熟人？”老黄的资格和资历不参加日常彩排太正常了，都不会和他提要求。 “啧，”黄厂长摇了摇头：“现在呀，唉。不一样喽。确实熟悉，认识也有年头了，她来国家台当导演的时候我还没来京城呢。 后来演出嘛，一来二去就熟了，挺板正个人，很认真，也有想法。” 第1225章 那我要这好日子干什么? “那，彦明您和黄大哥聊，我先过去了。您坐啊黄大哥。”花锦堂放下图纸打了个招呼，拿着工作笔记出去了。 “这小子有点滑。”黄厂长点评了花锦堂一句。 “人家一口一个黄大哥，刚转身你就在后面这么说？”张彦明看了黄厂长一眼，开了句玩笑。 “当面我也这么说，这又不是什么贬低。性格和品性是两码事儿。不过我也是不太喜欢，太滑的处起来费劲。” 张彦明端着咖啡送到黄厂长面前，自己也坐下来：“导演那边怎么了？” “条子太多，冒火了，跑老张那去闹要辞职，老张也是头疼，又把我弄过来了。我还以为也叫了你，结果去转了一圈没看见你。” “什么情况？这事儿，咱俩也不好使啊，又不是一个系统。张导这是，找您分担火力？” “谈不上，就是压压场吧，都是些小年轻的，来的地方千奇百怪，条子五花八门，都盯着想红，可就是没人琢磨作品。特么的，现在的年轻人哪。” 黄厂长摇了摇头，伸手端起咖啡：“放糖没？” “放了。来了就上呗，拒绝不了就安排节目，反正演什么怎么演还不是这边说了算？谁演不是演？” “没什么作品，都是糊弄，或者等着节目组给安排节目，然后张嘴就要时段，最牛的那个小丫头，我都不知道她以前是干什么的，张嘴就是十二点独唱。” “嚯，这么硬？节目单定出来了？” “没有，还在磨。就是还没磨出来老王才生气，都拿着条子，就是没有正经干事的。她也是脾气冲，把这些条子找到一起开了个会。 直接就是一句话，你们都是拿着条子过来的，塞进来的，但是我希望明年你们能拿着作品来，而不再是条子。散会。” “……霸气。不过，怕是明年人家来了，她来不了了吧？” “不好说哟，”黄厂长摇了摇头：“这个社会呀，越来越看不明白了。就说这节目，这么多部门大领导看着，都左强调右强调。 要编排好，要出精品，要让全国观众满意，要选好节目，然后一转身，条子刷刷的飞，谁管作品？谁管合不合适？就是一锅杂面儿粥。 完了你还得炖好，不管什么材料得出美味，你说操蛋不？出不来那不是条子的事儿，是你能力的事儿。特么的，这要是在咱们系统，哼哼。” 张彦明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抽了一口，没接话。这话也没法接，像黄厂长说的，大家都不在一个系统，说什么也就是个牢骚，屁用没有。 而且看这情况，张导那边也是顶不住，来头看样都不小，估计都是漂亮女孩子吧，容易得到大人物的青眼，关系紧密无间。 大年晚会虽然是国家台主办，但事实国家台这边话语权并不多。说的是隐性的实际话语权。 国家台可以决定谁来当导演，但决定不了谁来演出，导演能决定哪些节目上，但决定不了节目由谁来演。 一台晚会好几百个演员，主要演员一百三四十，这里面又分好几个档，除了大角和那几个谁也不敢动的，其他的都是待定状态。 其实就是比背影。前面这几个月可以说各种手段人情刀光剑影，脸上还得笑嘻嘻的装萌。 这种情况其实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只不过今年有点加剧，还特么强势。 也难怪这王导冒火。 张彦明感觉张导可能，也是因为预估到了这事儿，说话打人情的太多，这才自己不上的。 必竟退一步周旋的空间就大了不少，他是中心大主任，也是要对节目负责的，虽然这责任摊的并不算大。 “那您，跑我这是什么意思？郑仁呢？没和你一起？” “回来了，回宿舍去了。下次你和我一起去，也熟悉熟悉舞台。年经不大谱比我还大。” “您那个，王导朋友要求的吧？对我不满了？” “谈不上不满，虽然你不认识，她那边对你还是了解的，心里也有底。” “我这马上跨年演唱会呀。” “我不知道你小子？你这，这，和演唱会有屁个关系？你又不管具体的事儿。” “我要上台，也要彩排，二十八号必须要去。” “后天？那明天和我一起去这边，正好。” “不是，这边彩排的密度这么大吗？” “这不是单子还没排出来嘛，算是集中排练，还谈不上彩排。其实往年也差不多，你是因为从开始就没正规过，所以感觉奇怪。” “您也正规过？” “那可不，认认真真每天报道排练，认真彩排。一晃啊，十多年喽……时间过的是真快。” “仿佛就在昨天？” “嗯，这句话用的对劲儿，就是这个，仿佛，就在昨天哪。”老黄感慨了一下，扬脖把咖啡一饮而尽：“糖放少了，有点苦。” “太甜了不好，少吃点糖。”张彦明给他递了根烟，帮他点上。 黄厂长嘿嘿一乐：“以前哪，都说好好干，加油干，那时候有干劲，想着以后想吃糖吃糖，想吃肉吃肉，现在生活水平是上来了，肉也不让吃了，糖也不让吃了。” “我不信那些。我让您少吃点糖是因为您这身体实在是缺乏锻炼，糖会增加负担。您以后最好多动动。” “好日子不就是为了享受吗？那还得折腾，那我还要这好日子干什么？” 张彦明张了张嘴，发现无言以对。 就像那些各种素食节食这也不行那也不做想长寿的，可是那样，长寿了又有什么意义呢？就是为了折腾自己？ 这种事儿只有自己才清楚吧？或者也是不清楚。 人的思想思维太复杂了，没有人能搞得清楚。 就像宗教，大家都知道它是骗人的，但信徒就能把自己活成另一种样子，也从中获得了满足和快乐。 很多事情都不能单以黑白对错来划分。 ……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黄厂长中午在这边混了顿午饭。 下午两个人结伴去军部开了个年终总结会，然后定好了明天两个人在国家台会面，黄厂长直接回厂子去了。年底了他公务也是相当多的。 张彦明这边又到局里参加了个总结报告会，好在这边比较痛快，开会也不会太冗长，挑重点说问题，一个多小时散会，回到家里还不到五点。 “啊？这就完了？就回来了？”孙红叶看到张彦明愣了半天。 “那你看到的是鬼呀？” “胡说什么呢？”孙红叶抬腿踢了张彦明一下：“我是感觉这也太快了。不是开大会吗？” “嗯，还开了两场，没办法，军人就是这么有效率，虚头巴脑的都没有。” 第1226章 咔，眼睛都不眨 “今年就算是完事了？” “差不多了，按理说还应该有一次表彰会，不过首长没提下面人也就当忘了。估计是有什么其他情况，反正年前不开就是年后开呗。” 张彦明脱下军装换上平时的衣服，去儿子小脸蛋上亲了亲。 “你胡子刮了吗？” “怎么的？我亲亲儿子还得梳洗沐浴一下？” “你讲点理不？” “家是讲理的地方吗？” “……姓张的，我，我和你拼了。”孙红叶扑过来一顿拳打脚踢。 张小怿已经醒了，躺在那看着那两个熟人嘻嘻哈哈的撕打在一起，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打了个哈欠。 由撕打变成扭打，然后从上嘴咬开始变质，然后孙红叶就看到了儿子黑灿灿的大眼睛，平静无波。 “哎呀，放开，儿子看着呢。” 张彦明扭头看向床上，张小怿嘴角抽动了一下，把小脸扭向一边。 “他啥意思？” “这孩子成精了，吧？” 两个人都有点，被儿子发现了小秘密的那种感觉，有点慌乱，也有点心虚。 张小怿动了动，抿了抿嘴，哇的一声开哭，孙红叶急忙过去把孩子抱起来，那点什么心思瞬间都不冀而飞了。 “饿了还是尿了？”张彦明整理了一下衣服，去镜子上照了照。 这是一种完全下意识的行为，孙红叶在家里从来不抹口红。 “也没饿也没尿，估计是天天这个时候出去，有生物钟了。”孙红叶给张小怿换衣服。要到饭点了。 饭点基本上就是张小怿的放风时间，可以出去看看，小孩子，大狗小猫的，张彦明估计孙红叶说的是对的。 两个人把张小怿武装好，自己也收拾了一下，张彦明抱着儿子，三口人出来去后院。 “哎？今天没见着张小悦和豆豆呢？”张彦明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 “早就回来了，儿子那会儿睡觉，她俩就去后院了。要放假了。” 可不是嘛，马上元旦了，这会儿应该期末试都考完了，一般小学一月七八号也就放寒假了。 张彦明有点感慨，时间飞逝啊，再有几年就是又一个模样了，自己到时候也是个老父亲了。 “孩子寒假打算怎么过？”孙红叶抓着张彦明的手臂跟着他往后院走。 是啊，得考虑这个问题了，年年暑假寒假都有安排，今年也不可能蹲在院子里不动地方。 “要不，咱们去申城？” “申城啊？不太想去。那边冬天也冷啊，还潮，再说那边也没什么呀，天天逛商场？” “还是有点东西可以逛逛看看吧？我就是忽然想起来，咱们还有一套房子在那边。那可是我这辈子买的第一套房子。” 孙红叶愣了一下：“也是哦，我都忘了。那房子，要不卖了吧，一年一年也不住人。” “留着吧，以后再说，偶尔过去落个脚也方便。”要卖也不能这会儿卖呀，那不得亏到吐血？ “你就胡扯吧，我还不了解你？一年到头的不住人，那边又荒凉，你才不会去呢。” “今年那边成立新区了，等明年你再去看就是大变样，现在发展多快呀。” “变个屁，咱们那个项目得后年才能大致完工，什么样儿还想不出来呀？又不是没去过。” “你还真别说，等过两年你去了不要太惊讶才是。到时候地铁也通了，交通方便，整个新区的规划也差不多成型了。” “你知道以后能变啥样？” “应该差不多吧，主体上的东西还是知道。” “爸爸。”张小悦从正房客厅伸出小脑袋来喊人。 “嗯，写作业了没有？” “又问作业。没有作业啦，都，都考完试了个屁的。要放假啦，你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 “哎哟，没有作业了就这么神气啦？考试考的怎么样？” “不知道，要返校才知道啊你个笨爸爸。” “你自己考的好不好自己不知道？” “我感觉很好呀，我感觉我都答对了。老师的我就不知道了。嘿嘿。” 唐豆豆的小脑袋从张小悦边上伸出来：“二叔，要开家长会。” “你们都给我进来，屋里的热乎气儿都放出去了。”张妈在屋里喊。 三口人进了屋里，张彦明在后面把门关好：“几号家长会？” “六号。七号放假假。” “家长会你去吧，有空没？”张妈抱着张小乐坐在沙发上，扭头看过来。 “六号……行，我去吧。”张彦明点点头答应下来。 哦~~~，两个小丫头开心起来，还互相击了个手掌。 “他去给你们开家长会就高兴啊？我给你们开的时候怎么没这么高兴呢？”张妈假装不乐意了，斜着眼睛看着两个大孙女。 “不是，奶奶，主要是吧，爸爸他，忙，总也没时间。你不是，天天在家嘛。” “是啊，我们天天都在一起，二叔都不经常。我爸爸，我爸爸都不回来。”唐豆豆在一边帮腔。 “我嫂子呢？张小欢呢？”张彦明问了一句，唐静和王佳慧还有张小欢都没在屋里。 “爸爸，哈哈哈，我跟你说吧，张小欢吧，拉肚子了，还弄老婶儿身上了，她们洗澡澡去了。老婶非得拽着大娘去，说帮忙。” “这怎么又坏肚子了？” “没事，应该就是凉了一下。你们以为带孩子那么容易呀？吃喝拉撒什么不得操心，小毛病天天有，孩子那么大点又说不明白。” “还行吧？张小欢现在说话可以了，你还想让他上台讲演哪？” “没事儿吧？”孙红叶问。 一听孩子病了她最紧张，张小怿现在太小，也不会说话，要是有什么毛病了才是最急人的，也最吓人。 “没事儿，不是病，应该是睡觉晾着肚皮了。” “佳慧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 “那还有个看住？看不住，又不是一天两天，好几年下来呢，谁能一直这么盯着？正常。咱家孩子就挺省心了，一个一个健健康康的，医院都没去过。” “去过，奶奶，还扎针了。”张小悦往胳膊上比了比。 “那是种痘，打疫苗不算。” “可是疼啊，扎针不疼啊？那么老长，就这样，卡，扎进去了。眼睛都不眨。” “谁？你眼睛都不眨？”张彦明笑着伸手在张小悦小脸上摸了一把。 “不是，我说护士阿姨，我都不敢看。” “上医院，闻着那个味儿我就怕了，都不敢看。”唐豆豆特别怕医生，怕打针，一说医院就往后缩。 估计是小时候留的阴影，老人喜欢拿什么打针啊老鼠啊这些事情来吓唬孩子。她姥就是最典型的。 张小乐从张妈怀里爬下来，过来看张小怿：“弟弟，弟弟，我，我是你哥呀。你看我。” 第1227章 都是混聊斋的 二十七号上午，张彦明伺候好孙红叶和张小怿，坐车来到国家台。 黄厂长还没到，联系了一下，他就在车里坐着等了一会儿。 十多分钟，黄厂长的车开过来。张彦明有点羡慕黄厂长，可以自己开车到处跑，感觉比自己自由多了。 其实黄厂长也有保卫条例，只不过他的位置从安保角度来说比较靠后，除非是出远门，在京城本地并不强制他遵守，但也仅限于京城。 张彦明这边是因为他享受的是大军区待遇，安保方面就严格了许多，再加上他和军部合作的身份，这才被要求严格遵守的。 其实从黄厂长内心来讲，还巴不得被这么要求呢，说明地位够了。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有的嫌，没有的天天盼。 “我还以为我得比你早呢，你又是媳妇儿又是孩子的。”黄厂长笑着在张彦明肩上拍了一下。 “说的像您没伺候过老婆孩子似的。” “还真没怎么伺候，那时候我还没出头，东奔西跑的找机会，确实有点对不起她们娘俩，所以现在我什么事儿都让着她。” 两个人边聊边进了大门，黄厂长直接带着张彦明去见王导。 王导是个很知性的中年女人，戴着副黑框眼睛，脸上线条很柔和，也很爱笑。不算是那种特别漂亮的女人，但是味道很足，弥补了容貌上的不足。 不过明显这会儿看上去状态不是太好，眼白上很多血丝，笑容里都带着一股子疲惫。 “老王，这是张彦明，我给你抓过来了。” “王导你好。”张彦明笑着问好，主动伸出右手。 “您好。您看着比我想像的更显小。” “他本来就小，黄嘴丫还没褪完呢，你就喊小张就行，和他不用客气。” 黄厂长和王导的关系看起来确实不错，说话也很随意。 不过这话里怎么听着都有他和张彦明关系特别近的意思在里面含着。 这世界上能出头露面的就没有简单得了的，哪个不是七窍玲珑的？老老实实的一根筋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了。 只不过有些人的想法和手段就上不得台面，太阴损，只会背后搞动作，面子上道貌岸然的，而像黄厂长这样的就不会让人讨厌。 他这种表态何尝又不是把自己也绑在了张彦明这边，我们俩很铁的意思相当明显。 王导当然不会轻视张彦明到需要黄厂长帮着抬身份，至少张彦明的官方资料她手里肯定是有的，堂堂文艺局少将副局长，走到哪里也都得算得上大人物了。 “我前一阵子事情有点多，再加上孩子也没放假，就一直拖着没来，肯定是给王导添了不少麻烦，今天是来赔罪的，王导你批评吧。” “也不存什么麻不麻烦的，您和孩子的节目也不需要我来审，不过您能过来帮忙那真是太好了，我也正好提前欣赏一下效果。孩子呢？” 看人家这话说的，不着痕迹的示好加小彩虹，也说明白了自己需要看看节目效果。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啊。 张彦明看了看表：“应该一会儿就到，我想着上台没这么早，来的时候就没喊她俩。” 其实他去喊了，不过隔着窗子看到两个小宝贝睡的正香，今天又是第一天放假难得睡个懒觉，就没忍心，安排了安保员一会儿孩子起来吃了早饭给送过来。 “行，一会儿到了叫我一声，我可喜欢您家这两个宝贝了，歌唱的也好，教育的真是成功。” “这可谈不上，言重了言重了。王导，节目单什么时候出来？”张彦明不太适应别人当面的夸奖，赶紧转移话题，问了一下节目单。 这应该是王导这几天心里最重要也最烦的事情了。 “唉。”果然，王导叹了声气，低头从文件里找了找，拿出几张用铅笔画的乱七八糟的打印纸来。 张彦明马上就感觉脑瓜仁儿疼，太阳穴突突的。我就是问问节目单，你这一副商量的架式是毛意思啊？ “总体上，算是出来了，”王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大节目，邀请类的节目都没什么问题，现在难题是普通节目，尤其是歌唱类的。 我刚到任，就收了四十多张条子，不瞒你们说，当时我转身就想走，不想干了。可是没办法，张主任那边不松口，只能硬着头皮上。” “不是，老王，你和我俩说这些，也没用啊？我俩能帮上啥？说话也不管用。”黄厂长挠了挠下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王导。 能来大年晚会的，除了那些雷打不动的大节目还有邀请节目，其他人不管是通过什么渠道来的，基本上都没有简单的。 基本上都有点身份，都是文艺系统内的编制人员，或者身后站着院校，或者相关部门。盘枝错节。 想来争一争起码得有这个资格嘛，能让各主管部门递条子的怎么可能有普通人？即使是普通人，能攀上这些关系，那也就不普通了。 别管人家怎么攀上来的。就算是换，那起码也说明人家漂亮，有内在资本，情商智商全超线。 但这种就算是进来了，到了王导这里也不至于让她头疼，基本都会听从安排，反正能上就够了。 而且说句实话，这种演员还真别小看，往往都是基本功扎实能力超强的，起码各方面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 让王导头疼的是另一种条子演员：自身背影厚，不是攀上来的。 这种一般，基本功多少还是有一点的，就是别太抱什么希望，技术啥啥不是心气儿还特高，感觉自己有世界歌王的实力。 都是从小被宠着惯着夸着长起来的，从家长到老师到朋友到单位同事。 没人敢说实话呀，得罪这人干什么？又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因为背影够厚，一路顺风顺水。他不会认为这都是靠着家里，他感觉是他太优秀，能力太强的原因。 平时无所谓呀，反正对谁也没什么影响，可是到了王导这边就操蛋了。 电视观众又不是你爹你妈你同事，谁惯着你？就那一副非专业的歌喉上去都可以想像会被骂成什么样儿，最后这锅全得算到导演身上。 你是瞎呀还是聋？还是实在没什么专业水准？ 总不能王导把条子全拿出来公布一下开个发布会吧？然后自己辞职跑路吗？ 其实她也想这么干来着，被张主任拦，或者说劝住了。估计自己也是不够坚决。开玩笑，那就真把后半辈子交待进去了，图啥呀？ 她去找张主任其实不外乎要找一个主动权。大家都是混聊斋的，心里都明镜一样。 王导拿笔在纸上画了个圈。 第1228章 还是架上了 “这些是老黄你们这边的，相对还比较好安排，人也没几个。” 黄厂长点了点头，伸手管张彦明要烟。 他的节目谁也不敢插人，其他人的他也犯不着管。不是说什么没有正义感，是没办法。 “这边几个，也算是有了着落，安排下去了，现在头疼的是这两个。”王导用笔点了点，啪的把笔摔在本子上，捏了捏额头。 “找你啦？” “不只是找。开口就要十二点，我没同意就开始送礼，还是让领导来送。我给退回去了。 然后她家里直接给我打电话，问我知不知道我的上级是谁，我上级的上级是谁。我上级的上级的上级又是谁。问我还想干不。” 这种撕破脸了，开除是不可能开除的，谁也不敢，但是坐冷板凳穿小鞋那没个跑，调到什么角落自生自灭是可以想像的。 “安排个大角带一带合唱不行吗？”黄厂长问。 王导出了口长气儿：“唱功……就没有什么唱功，这个时间谁敢给？而且人家要独唱，最差也得是大角重唱，三人四人都不干。” 黄厂长挠了挠头，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能帮一下不？ 张彦明回了他一眼：你行你上。 这个忙特么怎么帮？这不像私人之间随便拉个架护个短的，在这种地方这种事没个官方身份别说插手，连插嘴的地方都没有。 除非你抱死了就要得罪人硬架梁子。 可是说句实在的，大家萍水相逢，疯了呀？这玩艺儿说白了除了父母妻儿，还有几个人能值当这么付出？还是不图回报的单方面付出。 再说了，这个节目就算上了，对她王导又有什么实实在在的影响吗？并没有。 说起来可以说王导正直，正义，有职业道德，张彦明也并不怀疑这一点，但就凭这一点就让萍水相逢的人不顾一切光着膀子冲上去？ 这不是开玩笑吗？这事说白了也就是一个面子上的事儿，自家实在亲戚都不一定会伸手。不值啊。 “王导。”声音未落，人已经推门进来了，有点拿自己不当外人的感觉。缺教养。 是个小骨架女人，二十多岁吧，张彦明感觉应该和自己差不多，穿着身军装。文职。 个头不算高，颧骨到是不矮，一说话左边脸上还有个酒窝。 妆画的有点浓，人，以张彦明经历无数世界，看尽了美图，美妆，美颜的眼光来说，长的一般，不丑，也谈不上好看。 南方的女人大多是小骨架，看上去小巧，但不一定瘦。小骨架是偷着胖，算是天生做弊器。 看看腰线……没跑，骨头里有肉。 “王导，定下来了吧？”女人瞥了坐着的黄厂长和张彦明一眼，挤了个勉强的笑容出来：“黄老师也在呀。” 王导淡淡的看了这个不太礼貌的演员一眼：“没有。有结果了会通知你们。”随手把桌子上的打印纸翻了个面。 上面有大家的名字，不太好看。 然而让在场三个人都相当意外的是，这女的伸手就去拿那几张纸，自然的就像在她自己家里似的。 虽然看不看也没什么，也就是写了些名字画了几个圈，导演排节目考虑人选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这事儿，太不给面子了呀，简直是把王导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于蓉，你不要太过份了。”王导伸手按住几张纸怒视着于蓉。 “切，有什么了不得的，像什么机密似的。反正我就要十二点独唱，我不管你怎么安排。” 其实原来还有一点客气，后来算是撕破脸了，她家里直接打电话过来连骂威胁的，大家干脆也就把那层布扯掉不装了。 “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要是继续这样，别说独唱，重唱都轮不着你。” “凭什么呀？有你这么欺负人的吗？还得让我怎么样？”于蓉令人惊讶的还委屈了，看样子不是装的，眼泪含在眼圈里。 我靠，这是个神人哪，这脑回路……这一般的小干部家庭都绝对培养不出来。 她们干什么都是理直气壮天经地义的，反正都是别人的错。她们的背影有那么大，干什么一个电话就解决，想干什么干什么。 她们的父母亲长疼爱她们，这个正常，所有的父母都疼儿女，但是不巧的是疼的有点过份，手里正好又有权力，于是这种疼爱就无原则的扩张了。 不管有没有那个能力，不管有没有那个经验，更不管有没有后果，反正心安理得的塞进去占上去了。 至于能不能做好，那和人家有什么关系？反正有人脉有资源，出事了大不了换个地方嘛，也不麻烦。 这样的家庭何其之多？！！ “十二点你上不了。”张彦明无奈的插了一句，点了根烟。这特么，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为什么呀？”于蓉瞪过来。 “十二点我上。” “你谁呀？”于蓉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又看了看黄厂长：“黄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张彦明瞅着太小，又是生面孔，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是黄厂长的关系户。到是也不算错。 关键是黄厂长身份比较特殊，她还真有点怵。她是傲，又不是傻。 黄厂长笑了笑：“他可不是我的人，他想上几点我也争不过，也得让他。” 张彦明之所以插进来，一个是冲着老黄的面子，二一个就是冲于蓉这一身军装。文职也是兵，还是干部待遇，这特么干的事儿太丢军人的脸了。 “那怎么行？” “那怎么就不行？” “我，我都和家里人说了。” “你要说上月球，你家里能摘下来不？是不是在你眼里，什么都是你的？你家里无所不能。” “我和我弟弟说了要唱十二点，这个人我可丢不起。我不比他差。” “你弟弟很强？干什么的？” “那肯定的，我弟弟才二十一，已经是大型集团的副董事长了。” “很骄傲吗？” “那当然。” “那你确实差了，你得回去当你们团的团长啊，赶紧回去找人，要不然比不过你弟弟。” 于蓉又不傻，这话的意思能听出来，当时就炸毛了：“你是谁？” “准备让你妈妈给我打电话？可能你妈妈不行，得你们团长……你是哪个团？歌舞团还是文工团？得找文工团。 别弄错了，歌舞团的和我说不上话。我叫张彦明，他们有我电话号码。” 歌舞团隶属于文工团，是团级单位。 文工团是师级建制，而文艺局是军级单位。歌舞团的团长如果想联系张彦明还真不行，得通过他的上级单位主官。 当然了，如果私人之间有私交，熟悉，那个另外算。 两个单位之间并不存在直接统属关系，文工团是军部直属单位。 第1229章 孩子不懂事儿 “这是军部文艺局张副局长。” 黄厂长看了于蓉一眼：“都是自己人，争什么争？还不是都要上台？前后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 行了，你先回去吧。” “你们，太欺负人了，合伙欺负我。”于蓉气的手都抖了，指了指张彦明，抹着眼睛扭头跑了，把房门摔的澎澎的。 她不傻，只是平时一向以自我为中心习惯了而已。黄厂长的身份她知道，文艺局是什么单位她也知道。 别看这种人平时这样那样，那只是对不如她的，遇上比她更牛的秒熊。因为她们才真正知道权势代表着什么。 但是她还是给家里打了电话。 她家里也属实神通广大，前后也就是二十分钟，张彦明这边一杯茶还没喝完呢，局里局长电话打到了手机上。 局长到是没说什么，就是解释了一下，让张彦明不要和孩子置气什么的。 神特么孩子，张彦明翻了资料，特么比自己还大好几岁呢。 “行了，你也别生气，小孩子说话没轻没重的。这事儿就过去了吧。” “不是，局长，我没生什么气。我就想问问，她家里……哪的呀？牛逼呀，这么快能找到您那去了。” “……，这个，其实都是自己人，以前在海上的，也打过几回交道。他找过来的意思也是让我和你解释一下，小孩子不懂事儿。” “可行啦，局长你是不知道这家人有多嚣张，那，直接问王导还想不想干了，问王导知不知道她上级的上级的上级是谁。 其实这事儿吧，这个节目，谁在前面谁在后面的，我感觉都一样。 主要是她专业素质不行，肯定得让全国观众骂，这不是难为人吗？黄厂长和王导又是好朋友，我这才多了句嘴。其实和我没关系。” “老黄拽你去的？” “啊，今天过来彩排。” “这个操蛋玩艺儿，他自己到是不得罪人。行了，这事就算了，到此为止。这边你也不用管了，让他找我，你认真彩排吧。” “行，那谢谢啦局长，等年后有机会我请客。” “嗯，这个行，我觉得你也应该请咱们全局吃一顿，从上任到现在都没什么表示呢。” “呃……没人提醒我呀，还有这么个传统？那请，您安排吧，看哪天大家都有空。” “这都马上过年了，年后吧，年后找个时间，年前大家都忙。传统嘛。” 这话到是没错，离春节还有二十来天，其实全国上下的部门单位都已经差不多暂停办公了，除了极少有特殊任务的，基本上都把工作推到了年后。 这也算是一种传统。 …… 最开心的是王导。 其实张彦明感觉的对，里外里其实就是面子上那点事儿，她非要十二点，王导就不想给她十二点。现在算是王导胜利了，那股气也就没了。 两个小宝贝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被送过来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王导直接叫停了舞台上正在进行的演出，让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宝贝上台。 其实，你说，这算不算是对现在台上演员的污辱？人家就没有个面子吗？所以说呀，都差不多，谁也别说谁。 “让他们演完，我正看着好玩呢。演完我们上，后面的就麻烦等十分钟了啊。”张彦明示意台上的演员继续，又对边上候场的演员客气了一下。 排练的场次都是排了时间的，大家都要练，都要熟悉，其实时间比较紧张。一共五六十个节目呢，事实上一天也轮不到多长时间。完全不够用。 很多名气牌面不太够的演员都被排在了早晚或者饭点，连饭都顾不上吃抓紧时间上台。 时间一过后面的人就来了，没有人会同情会相让。 还要随时忍受大牌的临时加塞，有些是演员本身要求，有些是导演副导演什么的为了讨好，反正小演员没人权，还得陪着笑脸。 国人骨子里都有种欲望，希望自己可以破坏规则为所欲为，感觉相当爽，所以就不断的重复：小演员时受气忍辱，然后熬成了大角再去无视欺负小演员。 还会变本加利，全不记得当初自己的样子了。或者说这是一种有意识的报复？完全不能理解。 张彦明说话了，王导自然也不再坚持，台上的演员感激的看了张彦明这边一眼，开始继续表演。 现场排练，说白了就是熟悉场地和环境，让自己形成身体和意识上的记忆，到时候演出出现问题的机率就会大大降低。 在舞台上表演其实真的挺难的，都不说普通人，一般小场子里如鱼得水的演员冷丁换个大点的舞台就会紧张，会虚，会不适应出错。 几十个人看着和几百上千人看着完全不同，那种压力没经历过的人是真的想像不出来的。 别说表演，能完整的说出话来，腿不抖，那你都算是个人物。 老郭经常在台上说谁谁尿了，你以为是开玩笑？尿了能把节目继续演完都是好汉。 葛大爷上春晚，事后被菜明当玩笑说在舞台上整个人抖的厉害，那真不是玩笑，那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 很多领导专家的，讲话都得设个座位，规规矩矩的在上面坐定，你为以只是为了排场？ 并不是，是因为有桌子挡着有点安全感，起码他抖了尿了下面看不出来。 就算是已经熟悉了舞台的人，换个地方，灯光舞美摄像机，各种外部环境和设备的不同带来的不适应真不是你想不在意就不在意的。 人的主观意识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强大，反而大多数时候都是潜意识在管理行为和身体。 排练，就是一遍一遍的强化潜意识，麻弊潜意识的过程。主观意识在这里起的作用并不大。 “您感觉这节目不错？”王导小声和张彦明拉话。 “挺好的，演员的表演比较到位，很稳，节奏特别好。”张彦明看着台上点了点头。确实不错，他也不介意说几句公道话。 “我认识。”黄厂长在一边接话：“是个老演员了，就是一直，不太那么出名，表演还是相当扎实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人的境遇不同，这样的演员太多了，同情都同情不过来。 “原来我想把他召过来。我原来在团里管小品喜剧这一块嘛，那时候的事儿。后来因为这个那个的，就没成，人到是认识了。” 王导低头在手里的本子上画了几下。 只要晚会没开始，这些节目都有随时被拿掉的机率。 那些大角和邀请嘉宾肯定是雷打不动的，那么所有的压力都在这些小角或者是小节目身上，不到最后上台心都是悬着的。 第1230章 事情定下来了 有些节目临到上台被通知下了，坐在后台嚎啕大哭。 有些演员突然就被通知被换掉了，角色被安排给了哪个条子演员，所有的努力付之流水。 还有最惨的，节目一直是待定，一直在跟着练啊排啊，最后晚会结束了，他们就在现场当了一晚上观众都没等到确切消息。 这些在大年晚会很普通的事情，年年都这样。 台上这几个演员今年算是紫气上头了，有张彦明和黄厂长这么一说，今年肯定是稳了。 有了这么个开头，明年也会好很多，可能就因为两个人随口的几句话，这一生就这么起来了。 当然，这事儿不会成为无名英雄，王导通知的时候也会提到黄厂长和张彦明，说他们看好你，你稳了，这是规矩。 当然，该对王导的感激和感谢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同时，王导又能小赚一次黄厂长和张彦明的好感。 排练的时候大厅里没有多少人，工作人员都忙，演员们都在琢磨自己的活儿，谁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坐着看别人怎么演，除非有什么想法。 就像于蓉这会儿就坐在稍后一点，愤恨的看着侧前方的黄厂长和张彦明，心里又委屈又恼怒，但是家里说了，这个不好得罪，让一让吧。 她感到非常无助，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阴暗，感觉全世界都在嘲笑自己，感觉所有人都在针对自己。 不就是要个十二点的独唱吗？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还讲不讲理？还有没有公平？她感觉自己特别软弱无助，抵挡不了强权的压迫。 张彦明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扫了一眼就没在关注了。一个被家里惯坏了的女人而已。 很快台上的表演结束了，演员到台边鞠躬谢幕，等着下面的王导还有十几个审查专员的点评。 不过这次没等审查专员出声，王导就招了招手，让他们下来。 演员不知道原因，也不敢问，从台上下来小跑到王导身边：“王导，有什么指示？” “黄厂长和张局长都看好你，说你们这节目不错。你们稳了，好好准备吧，别到时候出岔子。” “哎哟，感谢王导，感谢二位，一定一定。” 演员喜出望外，冲王导和黄厂长张彦明连连道谢，但也知道这场合要注意影响，压抑着心里的兴奋去了后台。走路都有点飘了。 张彦明起来带着两个小宝贝上台。 两个小丫头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紧张，挤在一起正在说什么，被张彦明叫起来上台还懵了一会儿。 音乐起，灯光什么的全部和实演是一样的，三个人按着在家里的排练走位。 张彦明是真不紧张，两个小丫头是爸爸（二叔）在那就不怕也不紧张，完全像是在玩一样。 张彦明并没有真唱，就是跟着伴奏哼，主要是走位，看两个小宝贝的状态。两个小丫头看他只哼哼没唱，唱了两句也开始学着哼，还感觉特别有意思。 台下的一排审查专员们有点不太高兴，这什么态度嘛，不过弄明白了身份以后也没脾气了，甚至还鼓了鼓掌。有去年来过的老人认识。 这些审查专员来自组织宣传文化光电三部一局还有军部。 都是临时调配过来的，要在这边蹲到录备那天，对节目进行审核指导点评，对演员来说，那就是握着生杀大权。 这算是肥差，递个话传个条，塞个人，插个节目，只要不太过份，导演组这边也不会拒绝。大家配合默契。 主要是他们有这个权力，真要是硬挑毛病闹起来这边也难受，于是大家就合作呗。 其实张彦明这种也算是耍了特权，不过，张彦明本身并不想上，是被硬拉着来的，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心里负担。不存在的。 张彦明主要是走一遍捏个时间，心里也有个数。 爷仨哼哼完，音乐停止，张彦明看了看表：“王导，各位领导，在时长上有没有什么要求？” 台下众人也在掐看时间，交头接耳的讨论了一下，王导问：“前奏和间奏还能动吗？” “可以，大概能缩短不到两分钟。”两首歌合在一起十二分钟半，这种穿插唱并不需要完整的伴奏音乐，确实可以减一点下来。 歌曲类节目是重灾区，不像其他类节目那样得看演员得看演技，所以往这里扎想要露脸的就特别多，所以很多歌一上台就成了一段，或者就是大合唱。 能省两分钟下来，划拉划拉就能再上一首歌了，那是相当重要。 “不会影响节目效果吧？” “那到是不会，这种唱法对前奏和间奏的要求不大。” “那行，那就麻烦您了。一会儿我让技术和您商量。” “就现在吧，弄完也放心，不影响他们排练吧？” “不会。”王导拿对讲机喊人。 “爸爸爸爸，我们为什么不真唱？为什么要哼哼？”张小悦扯了扯张彦明的衣襟，眨着大眼睛问。 “因为这会儿主要是看看时间，爸爸就偷懒了，不过真正上台的时候就要好好的认真唱了。” “哦，我还感觉挺有意思的。那我们，以后可不可以这样？” “上台不行，你哼哼哼的，谁知道你在干什么？小猪啊？” 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一起抱起来往后台走，技术站在台边上招手呢。 这个处理起来很简单，保持主旋律和听觉完整性就可以了，也就是十来分钟搞定，听了一遍，爷仨又跟着哼了一遍，都没什么问题。 黄厂长自己的节目今天就没打算上台，完全就是拉着张彦明过来的，都没通知郑仁过来。 等这边都处理好，两个人就带着两个小宝贝直接离开了。 冬天也没有能带着孩子去玩的地方，三口人直接回家。半路上李区长的电话打了进来。 “李叔。” “嗯，有时间没有？你过我这边来一下。” “现在？” “不忙就来吧，事情定下来了。” “好，直接到您办公室？” “我在办公室等你。”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快十一点了，这会儿过去就是中午，俩孩子不像大人，得应时吃饭。 “您那边食堂可以吃饭吧？” “怎么？惦记上我们食堂了？那估计你得失望，我们的食堂和你的饭店可比不了，就是对付着吃一口。” 张彦明让司机掉头，说：“我带着俩孩子呢，刚从电视台出来，我看这时间等我到了也就差不多饭点了，孩子肯定要吃饭。” “行，我让食堂准备一下，少不了你的。孩子喜欢吃什么？” “随便吧，有肉有菜就可以了，没什么忌口的。” 张小悦冲着张彦明举起右手表示要发言，被张彦明直接无视掉了。 第1231章 茶甸农场 “爸爸你讨厌，你不是好爸爸，都不让我说话。” 等张彦明挂断电话，张小悦扑过来抱着就是一顿摇。 平时有交待，大人打电话的时候孩子不能插嘴不能出声，小宝贝们可自觉了。 “不是不让你说话，咱们是去做客的，不能和家里一样，人家安排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是吗？” “是啊。” “那……，那，别人来咱们家为什么可以点菜？” “咱家？那是饭店呀，营业的地方，那能一样吗？” “那这是哪儿？” “食堂。” “可是可是，咱们家那，也是食堂啊。”得了，还说不明白了。 平时食堂食堂的叫着，孩子都习惯了，你这会儿总不能说不是。 “咱们家呀，即是咱们的食堂，也是对外营业的饭店，客人就可以点菜，咱们自己人都是有什么吃什么，你忘啦？每天开饭都要去找找爱吃的。” 小丫头皱着小眉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扭头问唐豆豆：“你说，他说的对吗？” 唐豆豆笑眯眯的就只管点头：“对的呀，二叔什么都是对的。”问错人了，这个是张彦明的小迷妹。 “好吧。”张小悦有点小失望，嘟了嘟小嘴：“可是我想吃红烧肉肉。” “里面的土豆要好吃些。”唐豆豆认真的给张小悦普及科学知识。 北方的红烧肉是没有什么伴菜的，就是一盘子肉，而著名的东坡肉也是一大盘子肉不放伴菜，只不过比北方多了些甜口，也是相当受欢迎的。 不过为了让孩子们尽量多吃点菜，少吃点肉，张彦明就在做红烧肉或者其他肉的时候，加一点别的什么辅材，土豆，胡萝卜，洋葱西芹什么的。 唐豆豆不是太能吃肉，不过她就喜欢吃和肉一起做出来的菜。尤其是土豆。 好像很多女孩子都对土豆情有独钟。 “我吃肉肉，你吃土豆，正好一盘子吃完了。”张小悦眨着大眼睛给做了分配。合情合理。 “好，如果一会儿没有好吃的，等回家我给你们做。”张彦明伸手给两个宝贝理了理头发：“但是在那边要有礼貌，不能当面说出来。” “为什么？” “因为咱们是去做客呀，不管是不是我们喜欢吃的，都是人家的心意，得感谢。” “好吧。可是奶奶和妈妈都说撒谎不是好孩子。” “这不是撒谎，你也不用故意说它好吃，不说话就行了。等咱们回家了我再做好吃的。” “好，拉勾。”父女协议答成。 “我也要。”唐豆豆平时总是一副姐姐的样子，不争不抢的，保护着妹妹，只有和张彦明一起才会活泼起来，主动参与或者有什么要求。 “好，你也来。”张彦明伸出另外一只手和唐豆豆拉拉勾，两大两小四只手勾在一起，一大两小三个人都露出满意的笑容。 “爸爸，那，叔叔他们怎么办啊？有饭饭吃没？” 张小悦解决了自己的问题，开始关心别人，考虑起司机和安保员的午饭来。 “有，都有。” “哦。那，要是他们也不，也感觉不好吃怎么办？” “和我们一样啊，回家再吃好的。” “嘻嘻，行，等回家家了我们一起吃。啊呜，肉肉，大肉肉。” “你都快变成一块大肉肉了。”张彦明在女儿小脸上掐了掐，把小姑娘惹不高兴了，张嘴过来咬，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 …… “爷爷好。”“老爷爷好。” 李区长站在门口迎客，两个小丫头下了车规规矩矩的行礼问好。 “你们也好。快进屋，外面冷。” 李区长没想到两个孩子也来了，顾不上和张彦明寒暄，一手一个拉着就往楼里走：“你也不给她们戴个帽子，这么大的风。” 老人是真喜欢孩子，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 进了办公室，李区长先给两个小丫头各倒了一杯开水：“吹吹慢慢喝，暖和暖和。慢点哦，烫。” 张彦明跟在后面走进来：“您怎么还亲自跑门口去了，这让我有点惶恐啊。” “我又不是故意接你，正好赶上了。这么冷的天你带着她们干什么？”李区长给张彦明打电话的时候在外面，也是刚回来。 “彩排，大年晚会。”张彦明坐下来自己倒了杯水，又给李区长茶杯里续满：“有什么好事儿？” “副食公司给你，全给你，包括所有资产，条件就是必须留在海甸，招工也要向这边倾斜，没问题吧？” “这个没问题，他有什么资产？” “还是有一点儿老底子，有一块地皮，几栋老楼，还有一个住宅小区。过去的老企业你也应该知道，锅炉房啊澡堂子，卫生所的。 上上下下也是几百口子人呢。” “地有多大？” “有个十几亩地吧，我也没细看。那时候谁也不在意这个，占了就用。找你是要说另一件事儿。” “农场？”张彦明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嗯，我刚才就在那边，谈好了，不过，那边要占点股份，这个没问题吧？” “公家的？多大地方？原来是干什么用的？” “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咱们还没正式建国它就有了，性质就是农场，国营农场，不过，后来成了用来改造旧社会犯人的地方。” 张彦明看着李区长眨了眨眼睛：“劳改农场？您说的不是茶甸农场吧？” “还就是，你还真知道。”李区长点了点头：“这么多年下来，那边实际利用的还不到一半，只开出来六万多亩地，一大半还荒着呢。 正好你上次一提，我就想起来这个地方了。 我找了市里，和市局的同志碰了几次交换了一下意见，现在他们同意把潮河以西的农场土地拿出来和你共同经营农牧场，要求占一半的股份。 我没同意，经过反复协调，最终市里拍板，他们出土地，占百分之三十，农牧场的经营管理完全交给你，他们不插手。” “有多少用地？” “二十万亩只少不多。年头太多啦，从建场到现在五十多年，又一直是荒着的，实际边界都模糊了，周边村子估计会有占用现像。 你们这边决定了以后，市局那边会组织人手进行一次清查，把确切的边界厘出来，然后对占用土地进行清退。” 其实这事儿还真是巧合，如果不是李区长还兼着市农委的职务，根本不可能知道市局下面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不，是两个地方，一千多公里外还有一个农场呢，性质差不多。 这两块土地一个在津门，一个在黑水省，不过当地原住民都是京城户口，由京城派出官员管理，学生也是参加京城的高考。 第1232章 要帮她们打架吗? 由于历史原因，国内的这种飞地不少，二十六个省市自治区有几十块大小不等的飞地，但京城这块黑水飞地肯定是距离最远的。 像津门被京城飞了一块，自己在冀州也飞了一块。津门铁厂。 最大的飞地是冀州的，在京津之间占了一千两百多平方公里：大厂，三河，香河。 最多飞地的是盘锦市兴隆台区，油田走到哪里，他的飞地就开到哪里，目前有十二个街道建制。 最牛的飞地是申城，港口在舟山，治金在江宁，劳改农场在江南，又把监狱都建到了江淮。 刨去户口啊身份啊这些因素看实际，其实相当不方便，你去开个证明打个车十块钱搞定，飞地居民得跑出去成百上千公里忙活好几天。 “干不干？”李区长胸有成竹，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孩子撅着小嘴在那喝水，手举在半空随时阻拦的样子。 “干。”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事儿可遇不可求，不干才是傻子。二十多万亩耕地，自己去找去划拉哪年哪月能凑出来？ “另一块呢？一千多公里那个。” “那个就别想了。那块成立的晚一点，五几年，中间鲁尔军区接手了一段时间，差不多有十年，两万多公顷已经完全开垦种植了。” 一听部队接过手，张彦明就知道结果了，别说三百多平方公里，再来几翻估计也落不下什么。 “你对关外也有兴趣？那边寒冷期太长了呀。虽然京城这边冬天也冷，但也是冷的有限，差着二三十度呢。” “我和朋友在关外建了一批，三个农牧场，两个农林牧场，还有一个养殖场。等明年春天开始应该能出产了。” “大手笔呀。提前几年时间做准备，难怪你能把事情搞的这么大。一点也不像年轻人。” “我不用像，我就是。”张彦明开始得瑟，没办法，就是这么年轻。 李区长笑着摇了摇头：“那就准备一下吧，我和那边说一声，找个时间把合同签了，正好趁着这个天气也好规划。 咱们先说好，产出主要是供应京城的，不能低于七成，其中四成归我海甸。” 京城可不只是缺水，严格来说，生活物资都不太富余，全靠南抽北调，必竟这么个大都市，这么多人口。 别说耕地，如果不是靠着欺负冀州连城市扩张都没地儿。装不下了呀。 “这个没问题。”张彦明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们以后会随着商超的扩张不断增加农场面积，基本上按就近原则。 必竟蔬菜瓜果并不适合长途运输。” “不适合吗？我看南方的水果蔬菜一样运过来。” “那您肯定没去南方产地吃过，不一样。运出来的水果蔬菜都不是自然成熟的，味道完全不同，另外，各种保鲜的手段……总的来说，没什么好处。” 李区长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点了点头：“也是，完全自然成熟的怕是半路就已经烂完了。你说……保鲜手段？什么问题？” “食品安全问题。我给您举几个例子。 农药这方面就不说了，一直是大问题，还有一些小方面，比如水果打蜡，易于保存，化学浸泡，易于颜色光鲜诱人。 还有激素催生，其实这个是最不起眼但是危害最大的，它可以直接对人体本质进行伤害，尤其是儿童。” “很广泛？” “嗯，因为能多赚钱，传播很快，而且某些制剂工厂还在大力推广。他们可不管人吃了会怎样，自己又不吃。” 张彦明曾经在梦境世界里看过一个报道，化学添加剂行业的代表声泪俱下的诉说着创业的艰辛不易，市场的开拓不易，还总受到政策的限制什么的。 其实这些人拉出去挨个枪毙，绝对没有冤假错案。他们只管自己吃饱挣钱，从来没想过他的产品都在哪里都干了什么，反正卖出去了。 产品是干什么的，能干什么，被拿去干了什么他们不知道？并不是。只是事不关己挣钱最大罢了。 这样的类似行业还有很多。还是那句话，反正自己又不吃。 这样的富人基本上有钱了就移民了，工厂留在这边继续赚钱，他自己去国外吃安全的蔬菜水果，歌颂那里的美好。例子太多。 移民让这些有钱人赚起钱来更加为所欲为，无所不为。其实都是纵容出来的。 …… “有考虑过深加工吗？产业链。” “有，但不会很多，乳制品和肉类是肯定要涉及的，其他的暂时还没想好。可能，会以支持员工创业的形式来搞。我现在都感觉自己做的有点多了。” “我们研究过你。”李区长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你的地产，你的工业，你的商业模式还有方向。 我能问一句吗？比如，你盖的住宅各方面都是目前最好的，但是算下来你的价格是行业偏低，比如你现在要搞种养殖却和我在谈食品安全。” 张彦明意外了一下，想了想：“也就是……做点能做的吧，也没什么。” “我知道。”可能是感觉这个李爷爷很慈祥吧，小丫头胆子就大了。 “哦？你知道？你知道什么？”李区长伸手在小丫头头上搓了搓。 “妈妈问过爸爸，说，说……别人都涨价啦，我们为什么要，便宜。爸爸说钱挣不完，反正够花了。 还说积德，奶奶也说人要积德，有报应。报应是啥？” “你爸妈和奶奶说的都对，要积德。报应啊？报应就是，你现在对别人好，将来别人也会对你好。” “哦，那我也要报应，我会对别人好的。我，我可以给她们带好吃的。” “不只是吃的啦，还有要帮助别人。”唐豆豆是最好的小捧哏，总是补充的很到位很及时。 张小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手小胳膊，有点迟疑：“要，要帮她们打架吗？” 李区长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把小丫头抱过来亲了一下。 “咦？爷爷没有胡胡哎，不扎人。” 小丫头惊奇的伸手去李区长下巴上摸了摸，回头看向张彦明：“看，爷爷都没有胡胡，你，你总扎我。” 张彦明伸手把小丫头从李区长手里接过来，在屁屁上轻拍了一下：“我怎么就总扎你了？我哪天没刮胡子？” “就扎过，妈妈都说你懒，胡胡都不刮。妈妈都不让你亲她你忘啦？” 李区长又笑起来。今天这一会儿都快把这半年的笑一起笑出来了。 小丫头肚子咕噜噜的响了一声，小丫头一脸震惊的捂住小肚子：“爸爸，快吃饭饭吧，小怪物要跑出来了。” 李区长看了看时间：“好，吃饭，可别把小宝贝饿着了。走吧。” 第1233章 抓耳朵 说是食堂，其实并不是和区里的干部们一起吃，算是小灶吧。 菜色并不奢华，但弄的也是精致，有模有样的，六菜一汤。 张彦明不知道这是单独为自己准备的还是平时他们就是这么个吃法，也不好问。 安保员和司机另开了一桌，李区长的秘书陪着，这边只有两大两小四个人开饭。没见到别的人过来。 小丫头上桌之前偷偷帮爸爸观察了一下，发现没有酒，放心的拍了拍小胸脯。 四荤两素，生炒鸡块，熘排骨，烧刀鱼，红烧肉，青椒土豆丝，醋烹豆芽，汤是什锦汤，五颜六色的很好看。 鸡块明显不是一只鸡，全是翅中翅根和腿，一块鸡肋也没看到，排骨是精小排，刀鱼都是中段。也是用了心的。 估计其余的部分都在普通干部食堂那边了。 “哇，肉肉。” “你傻呀，这有肉肉了，晚上二叔就不做好吃的了。” “呃……可是肉肉看上去好好吃啊。” 两个小丫头都比较自立，吃饭并不用大人怎么照顾，一手小筷子玩的干净利落，也不会弄的到处都是。 张彦明和李区长一边吃一边闲聊，也没说什么事情，纯闲聊，家长里短的。一顿饭吃的轻轻松松。 吃完饭，张彦明拿了茶甸农场和超市发的资料，带着两个孩子往回走，李区长年纪大了要午休，也就没客气。他不睡一会儿下午就没精力。 两个小宝贝也在车上睡着了，生物钟并不是现在的她们能抵抗得了的。 到了家，和安保员一起把两个孩子抱回房间安顿好，他自己拿着资料回办公室看。虽然事情定下来了，还是要仔细看看琢磨一下的。 今天二十七号，星期三，这个合同最快也是要等下个星期才能签了。 过了元旦就是新的一年，投资就可以算到明年去了，这方面他还是懂，抢着在今年签了并不会给今年的成绩添彩，年终汇报已经报上去了。 放到下个月，2001年的元月签，那就是开门红，大吉大利。这笔投资可不小，二十万亩耕地呀。和这一比超市发的收购简直可以忽略了。 别小看农业，规模一旦上来那也是豪横的很。 张彦明打开电脑，给自己弄了杯咖啡，开始画图。 他要把这块土地大概规划一下，分成多少个区，每个区大概干什么，要多少人和设备，中间的路，还有生活区，仓储，这些都要考虑清楚。 大农场在国内并不稀奇，只是在10年以前大家并不关注，也不了解。 主要是原来的大农场基本上都是劳改性质的，要么是荣军性质的，都不对外公布任何信息。 我们吃的粮食很大一部分都是他们种出来的。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制定劳改政策，就是为了开荒垦地种粮食，这东西需要的人力物力成本太大了，辛苦又有一定的危险性。 当时咱们请了一批毛子专家来调研，都摇头没办法，那会儿的机械设备也缺。但是粮荒必须解决呀，国家新立，好几亿人口呢。 于是灵机一动，不是有那么多前朝的犯人嘛，养着也是养着，何不利用一下？于是劳改政策就出台了。比建国还早一年。 在那个岁月，就靠这个，解决了很大的粮食问题，并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作用相当大。都是穷闹的。 画图不知岁月。 一个细节设计可能天就亮了，不知不觉的，自己都不知道过去了一夜，就是感觉累，乏。 张彦明猛然间回过神看了一眼窗外：屋里怎么这么暗哪？阴天了？ 过去开了灯，开门走到外面，看了看时间，我靠，马上四点半了，天都要黑了。 扭头看了看，孙红叶办公室也亮着灯，过去往里看了看，孙红叶抱着张小怿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他不闹你呀？”张彦明开门进屋。 “不闹，我儿子可乖了。你画完啦？” “差不多了。这一午就这么过来了，我都没反应过来。一下午都没事儿？” “没什么重要的，看人聚精会神的就没让他们打扰你。我进屋了你都不知道，还说？” “啊？你进去啦？” “啊，看你那么投入就没喊你。你也太专心了，厉害。” “真没注意到有人进屋。”张彦明坐下，抱过儿子亲了一口，张小怿伸手来抓他的耳朵，小脚开始使劲蹬。 “人可以专心到无视身边的一切吗？声音，这么大个人走到身边？” “肯定啊，我小时候看书，我妈喊我我根本听不到，感觉越看越吃力，看不清了，才知道天黑了。” “所以所以，你就什么都懂？” “这个到不是，书看的多吧，我从小喜欢看书，什么书都能看几天，毛选和党史我都全文阅读过，应该还不是一遍。” “为什么？” “呃，因为当时没别的书看。捡着什么就看什么。” “也有看进去？” “能啊，又不是乱码，为什么看不进去？” “……这就是差距吧？我看小说都得挑一挑。” “性格不同，正常。我是那种看什么都想琢磨琢磨，都想学一学的性格，对什么都有兴趣，我妈说我啥都通，啥都不精。” “那就挺厉害了呀，我感觉，好像你什么都懂，说什么你都能聊半天，和谁在哪都不尴尬。我就不行。” “想那么多干什么？和我在一起不尴尬就行了呗。是不是儿子？是不是？” 张小怿瞪着大眼睛一直盯着张彦明在看，张彦明用脑门去顶他，被嫌弃的烀了一巴掌。 “他睡觉是抓着耳朵睡吗？” “不。就抓你的，咱也不知道为啥，估计是在肚子天天听你唠叨听烦了呗。” “那他睡觉抓什么？” “……，什么也不抓。非得抓点东西？”孙红叶仔细想了一下才确认。 “到也不是，不过很多孩子都有这个习惯，抓点东西才能睡好，被子，枕头角，妈妈的头发，或者……餐具。咱家小辉都上小学了还得抓着餐具睡觉。” “啊？”孙红叶懵了一下，啐了张彦明一口：“真的呀？” “嗯，我记着是，后来什么时候改过来的忘了，记不清了。” 孙红叶看了看儿子：“还好他没这毛病，太吓人了，我可不干。你是什么样的？” “我？我什么也没有，很小的时候和我哥就被送农村去了，哪有机会养成什么习惯，不饿死就是好的。” “真可怜。来，餐具给你抓。”孙红叶冲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抛了个媚眼。 女人从结婚到生了小孩这段时间，从生理到心理都会有一个相当大的改变，除了性格和长相，说实话已经和原来都不太一样了。 不过到是没什么坏处。呵呵。 第1234章 爸爸，你钱钱还够不够花? “爸爸，我们去哪？” 一大清早，本来可以睡懒觉的张小悦被张彦明拎起来收拾妥当吃了早饭坐着汽车出发。 张小愉小同志没那么懒，按时醒了，没人叫的话她也不打扰张小悦，就躺在那自己玩儿，等着张小悦起床。 张小欢起的最早，这么大的孩子精力无限，六点过就已经爬起来折腾他妈了，这会儿被张妈带着，王佳慧回去补觉。 唐静和张小乐不知道起没起，反正没动静。张彦君回来了，估计要晚起一会儿。 唐静的性格决定了她下意识的有事都想自己扛，不太喜欢麻烦别人，所以自己带孩子的时间就多，不像王佳慧总会甩手偷个懒什么的。 张爸已经出去溜弯了，顺便去超市看看热闹。 现在家里的超市也定了经理负责，张爸张妈就是监督一下查查账目管管钱。 “我们去彩排，然后去接姥姥。” “姥姥？姥姥也放假假了吗？” “不是，姥姥来京城工作了，以后就住在咱们家不走了。好不好？” “好的，姥姥很好的。那，她来了住在哪？” “就在爸爸隔壁呀，那不是姥姥的房间吗？像你不知道似的。” “嘿嘿，我给忘了，她老也不来。” 唐豆豆坐在那发愣，半晌细心细气的说：“二叔，我也想姥姥来。” 她平时很少提什么要求想法的，只有在张彦明面前才会偶尔这样，唐静都不行。 “好，等我打电话给你舅舅，让他安排，好吧？不过，想让你姥姥姥爷在这边长住的话，怕是不行，还得帮你舅舅带唐唐呢。” “爸爸，你把唐唐家也搬过来，不就行了吗？笨爸爸。” “那说搬就搬啊？你看你老叔家都不能搬，不得工作吗？不挣钱吃啥喝啥？拿什么养孩子？” 张小悦有点震惊，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彦明，盯了有十几秒：“养我们要花好多钱钱吗？” “啊，吃饭睡觉上学，穿衣服，玩具，平时还要吃零嘴儿，你想想，干什么不得花钱？” “睡觉觉不用花钱。” “那不得住房子啊？没有钱谁给你房子住？还有床，被子，不都是钱买的？” “洗脸要交水费，点灯要交电费，扔垃圾要交卫生费。”唐豆豆知道的比张小悦多，一样一样给她摆。 张小悦的小嘴就没合上，感觉好像世界一下子变了，原来干什么都花钱钱。 “那，那爸爸你钱钱还够花不？” “嗯，够。” “那，那那，还能再养几个不？” “什么意思？” “咱们帮帮唐唐家呗，他不就能搬家了？” “不光是钱，再说人得靠自己挣钱花，不能靠别人给，明白不？唐唐他爸也不能干啊，多丢脸。” “啊？很丢脸吗？” “嗯。” 小丫头表情就垮了下来：“那，那我和豆豆也没有钱钱啊，花的都是要来的，奶奶和妈妈给的，是不是很丢脸？” 张彦明笑起来，在小丫头头上搓了搓：“你们不一样，你们还没长大呢，得长大了才算，才需要自己挣钱。小孩子不丢脸，但是也不能去浪费。” “我想挣钱钱。”张小悦下了决心，扭头问唐豆豆：“你想不想？” 唐豆豆眼睛一亮，点了点头：“想。怎么挣？” “哦嚯，我不知道哎。爸爸，怎么挣？钱钱。” “那……”张彦明想了想，说：“这样吧，等我做个表，以后你们在家里可以劳动挣钱，扫地呀，帮奶奶照顾张小欢张小乐呀， 自己洗手绢和小裤裤，照顾小猫和小狗，整理自己的房间，按时完成作业，都给你们算工资，好不好？” “好的，那，那，唱歌算不算？像这样来唱歌。彩衣阿姨和果果阿姨她们就是唱歌挣钱啊，对吧？好多好多钱钱的，我听奶奶说的。” “还有苏玉姐姐。”唐豆豆补充，大眼睛希冀的看着张彦明。 张彦明感觉有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唱歌算不算？当然得算啊，而且还不少，两个小丫头出来的演出费别说养活自己，养全家都够。 专辑就赚了几百万回来了，因为社会上缺少儿歌，从出版到这会儿一直销售的相当好，估计还会继续好下去。 大年晚会两个小人是按照成名演员给的演出费，还有这次演唱会，也是按大牌的劳务费计算，这一场下来就是几十万。 她们挣回来的钱都存在她们自己的基金账户里呢，现在可不是小数目。 “其实你们俩一直都在挣钱。”张彦明不想骗孩子：“你们忘啦？你们的压祟钱都在呢，有个基金账户，你们挣回来的钱也在那里。” 小孩子不记事儿，是真忘了，听说了以后还很惊讶。 “哦？哈哈，那，那我们有多少钱钱了？” “不少了，不过那钱得等你们长大了，满了十八岁才能给你们。” “为什么？” “因为你们没长大呀，爸爸和妈妈是监护人，钱要放在监护人这里才行，这是法律规定的。” 法律的概念两个小宝贝都有，知道不能违背，犯法了要进监狱的。 “唉，这个法律真讨厌。那，没有钱钱花怎么办？” “我刚才说了呀，帮奶奶帮家里做事，到时候挣钱花。” “那……扫一次地多少钱？几百？” “……你也太狠了吧？扫一次地就要几百呀？扫一次地两块钱。” “啊？”两个小宝贝都裂开了嘴，感觉好少哦。 “外面的爷爷奶奶清扫大街，一个月才几百块钱，两三百块钱。” 清洁工的工资从有了这个职业开始就代表着最低工资，不管怎么辛苦怎么不易怎么付出，雷打不动。 一天到晚一年四季顶风冒雪辛辛苦苦的付出，始终坚守在城市最低收入者行列。还要被所有人瞧不起。 从来没有人想过没有了他们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好像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应该的。 包括他们的管理部门。 平时大吃大喝买房换车各种浪费毫不在意，一到了给下面人发工资发奖金，不管是付出辛苦劳动还是鲜血汗水，都舍不得，总感觉给多了。 这就是我们持续了几十年的优良传统，上位者鄙。他自己吃拿卡要贪到是永远不嫌多。 自私自利毫不利人专门利己见好就上见责就躲的精神已经刻在了整个序列的骨头上。就是口号喊的响，喊了在他们感觉里也就是做了。完美。 每个城市每年砸在毫无意义的事情上的钱都要以亿为单位计算，但从来不舍得给环卫工人涨哪怕五十块钱。甚至还要想办法往回扣。 从来不会想方设法让城市内的商业民生有序良好的发展，而是一看有了点好势头就得想办法折腾一下，得勒些钱出来，不计手段。 第1235章 孙家敏进京 “扫一次地，两块，自己洗手绢小裤裤一块，帮着奶奶照顾张小欢张小乐一天两块，照顾小猫小狗一次一块，等回去我看看还有什么项目。” “好少哦。” “挣钱就是这么一点一点挣回来的呀，谁都一样。但是你每天都在挣嘛，积少成多。要学会攒钱，花钱要想想有没必要，不能浪费。” “那……一个月能挣多少？” “这谁知道？得看你们干了多少活啊，反正按劳计酬，干多少给多少。怎么也有几十块钱吧？够你们花了。” “可是，可是我还想帮唐唐家呀。”张小悦有点瘪嘴，小丫头想挣钱帮唐唐家搬来京城呢，那样豆豆的姥姥姥爷就能搬过来了。 “这个不需要你们帮，也不需要别人帮，得看唐唐的爸爸妈妈怎么想，明白吧？人家不想搬你硬要他搬哪？” 这种事说起来可就复杂了，也是小孩子还无法理解的。 唐豆豆的心思张彦明到是清楚，小丫头从小跟着姥姥姥爷长大，那种感情他真的知道。 “那过年了唐唐来不来？过大年的时候。”张小悦眼睛转了转，问。 “要来。”张彦明点了点头。其实原本并没有这个计划，人家老两口在儿子家，估计也不会有这个打算。 但是张彦明忽然决定过年的时候请他们全家过来，就算是为了豆豆。张彦明开口他们是不会拒绝的。 “那等唐唐来了，我们去问你姥吧？我们劝劝她搬家家，我们跟她说这边可好了，好吃的那么多。”张小悦兴奋的给唐豆豆讲她的计划。 “嗯。”豆豆开心起来，点了点头。 小丫头从小跟着姥姥长大，平时难得看到妈妈，后来又跟着张家来了京城，也就是今年算好一点，唐静基本上待在了这边。 小心眼里那种对家人的渴望相当热切，希望自己的亲人都能在身边天天见得到。 小孩子心思单纯，经历的少所以就专注，一旦心里有什么想法就特别执着。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因为她们没有任何能力改变什么。 张彦明特别能理解这种感觉。那种想念的滋味。 爷仨到达体育场的时候不到八点半，但这边已经很多人在忙了。 晚上就是正式演出，上午要进行最后一次全妆带乐彩排，确保演出的效果。 这种演唱会在时长上并没有什么强制要求，工作上也就能轻松一些，但一样不允许出现问题。 各个出入口检查的特别严格，哪怕是熟面孔没有证件也不允许出入。 导演组严阵以待，各部门一片繁忙，一场演唱会，背后好几百人在努力。晚上公安和武警都要加入进来。 张彦明先去看望了一下电力小组。这是电力公司派驻过来的人，确保演出中电力的正常。 因为加装了很多暖风设备，这场演出的用电量可以想像，也是张彦明最耽心的地方。 “没有什么问题吧？”张彦明散了一圈烟。 “一会儿把所有设备机器全部给上走一遍看，应该没什么问题，我们有备用设备，放心吧。”带队的师傅态度比较好，一点也不像平时那么牛气。 钱给的足，吃喝各方面都到位，而且估计他上面也讲过这边的背影什么的，心里都有数。 “那就感谢了，各位多辛苦，等演出结束咱们再聊。” “好的好的，您忙。” 舞台没问题，演员没问题，设备没问题，一项一项的工作在汇总。 “背景影像就位，背景影像。”导演组发布着一项一项命令。 “音响，音响给个动静。” “灯光全开，灯光组再检查一遍。” “全体注意，暖风设备马上启动，暖风设备马上开动了，保持安全距离。” 其实暖风设备一直在工作，不过只是其中一部分，这会儿要试一下全场全功率，还是有一点危险性的。 这玩艺儿噪音不小，风力也相当大，那耗电量直接就起飞了。 至少全功率运转五个小时以上才能确保不出问题。为了安全，暖风设备的用电是单独重新接的电缆，都没敢用体育场的原有线路。 为此甚至工作室出钱把体育场边上的变压器都换了，怕原来的老设备承不住出事儿。 电取暖没有捷径，只能靠电阻发热然后把热量用风扇吹出去，那一根电阻直径都有三点五厘米。 …… 等爷仨的彩排结束，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三个人又急匆匆的上车去机场。 孙家敏的调令到了一阵子了，但是工作交待没那么快，拖到今天才动身。 那边算是彻底告别，房子交了单位，物品东西交给了物流那边，以后可能基本上也不会回去了。 孙爸的骨灰以后可能会迁到这边的烈士陵园来，这个需要和军部申请，和陵园那边沟通，要到管理部门备案，没那么快。 孙家敏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原来的秘书小高也带过来了，这段时间也有等她的原因，她也要交接工作办理一些手续什么的。 丫头这也算是跟着领导高升了，直接进部，以后的起点再也不同。 老太太不急不缓的，等到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动身了，迫切了，坐了上午的飞机。 爷仨赶到机场的时候，时间也就差不多了，等了十多分钟，飞机安全着陆。 从鲁尔过来天气温度什么的差异不大，也就没什么麻烦，两个人一个背了一个随身的包随着人流走出来。 连行李箱都没有，到是省事儿。 孙家敏以后就住在老院儿，这边有她自己的房间，一些使用东西什么的也是全的，小高单位上安排了宿舍。 本来孙家敏说小高也一起住过来，小高谢绝了。 丫头拎的清，和领导处的好那也是领导，不能把工作生活都搅在一起，而且她也需要自己的空间，虽然说做秘书私人空间少的可怜。 就因为少才更加珍惜想拥有吧。 小高跟了孙家敏有些年了，从钢都到鲁尔，又到京城，在一个岗位上不断升职加薪换大平台，也算是人生赢家。 估计再过两年外放是肯定的，下去就是正处起步，甚至有可能直接落个副厅。 其实孙家敏把她带过来也未必就没有这一层意思，这也算是知近人了，帮着谋个好位置好平台，也算是留一份香火情。 “姥姥。”张小悦大叫一声，脸上笑的和朵花似的，挣开张彦明的手就冲出去了，唐豆豆张着小嘴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小悦往前跑。被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宝贝哟。”孙家敏也是笑的眼睛都快没了，把包往小高怀里一塞，弯腰把冲过来的小丫头抱了起来，照着脸上就是一顿亲。 第1236章 你大气一些 “妈。”张彦明拉着唐豆豆迎过去，叫了一声：“高姐。” “孙姥姥好。” “哎，豆豆也好。小丫头越来越精神了。你说你带着孩子出来干什么？不能在车上等啊？我找不着路啊？看把孩子冻的，小脸冰凉。” 扭头看向张彦明的时候这脸刷一下就落下来了，一顿训。 “我们到了才十分钟，刚从车里出来。” “滚蛋。”孙家敏根本不听，扭头就笑成花一样和两个孩子腻乎上了。这脸变的叫一个快。 小高就在一边捂着嘴乐，张彦明悻悻的过去接过丈母娘的皮包，招呼几个人出去上车。 孙家敏估计心里也是有些兴奋，一路上和两个孩子这个腻呀。 孤孤单单这么多年，可算是盼到头了，心里那种感觉张彦明也能理解。 张妈那边也是等的急，一路上来了几遍电话催，等到了院子，一大家子，在家里的全叫张妈拽出来了，迎接。 “妈呀，终于来了。这回可好了。”张妈过来拉住孙家敏的手感叹。 “我外孙子呢？”孙家敏根本没搭理张妈，扭头左看右看的找张小怿。 “刚睡了，我没叫他娘俩出来。进院进院，这以后又不走了，急什么呢？” “你到是天天抱着。” “谁让你不来？那个破工作有什么意思？当个宝似的。” “不和你说话，我找我孙子去。” 两个老太太一见面先斗嘴，孙家敏把张小欢张小乐挨个抱了抱，大家一起进院儿。 安保员都认识孙家敏，出来打招呼，孙姨孙姨的叫的亲切，知道她以后就在这边长住了。 张小怿刚睡着，本来就不闹，睡了也稳当，端端正正的睡姿，瓷白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小嘴唇红润的像涂了口红，还自带唇线。 孙家敏俯着身子就这么离着五十厘米看着，看不够啊，这奶香味儿闻着就透着心里那么舒服，这小人儿，这小模样，想咬一口啊。 “妈，坐一会吧？他睡不长，一般两个小时就醒了。”张彦明在边上劝了一句，他有点耽心丈母娘的老腰，就这个姿势，他也坚持不了多久啊。 “不要你管。”孙家敏嫌弃的扒拉了一下。 “这个死老太太，以后天天看着，差这么一会儿啊？过来坐着喝杯热水。”张妈直接动手，把孙家敏扯到了沙发上，人过来了，眼神还在孩子身上呢。 “怎么这么打人儿呢？” “嗯，这小东西长的是好，他们小哥仨还真就是这个俊，那俩都要差一点。” “都好看，都好看。”孙家敏假模假样的谦虚了一句，就是嘴角扯的有点大，合都合不上。 “看把你牛巴的，那是我孙子，你美什么呢？” “我女儿生的。” “那是我孙子。” “我女儿生的。” “没有我儿子你女儿自己生啊？” “我女儿生的。” “……，行，好，对，你女儿生的。你饿不饿？吃点东西不？”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妈，咱们先去吃饭吧？吃完饭我们要赶紧去体育场了。” “行，去吧，你那边重要。” “妈，你先歇着，我们今天有点忙，明天再陪你说话。”妈有点多呀。 “忙啥？”孙家敏还不知道演唱会的事儿。 “今天他们工作室大型演出，全国头一份，第一次，不能出问题。好几个电视台要录。”张妈给解释了一下：“你去吧，这边不用你管。” “咱们不去看哪？在哪？”孙家敏奇怪的问了一句。这种演出自己家人不去？ “在体育场，这天儿，不去了，孩子怕受不了，好几个小时呢，要折腾到后半夜。咱们在家看电视一样。”张妈像哄小孩似的和孙家敏解释。 本来张彦明是打算全家人都去的，让张妈否了。 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奶娃娃就三个，要是体育馆还能将就一下，体育场，露天的呀，半夜零下十五六度呢，要是再赶上降温，呵呵。 再说孩子都是最晚九点左右就要睡觉了，他们可不会听歌。 张爸那是本身对这个就没什么兴趣，有这功夫对他来说还不如出去找个老头聊会天。 于是家里就分成了两派，老的在家带奶娃，张彦君唐静还有王佳慧王佳华去看演出。张彦辉元旦没回来，值班。 他想元旦把班值了，到时候春节在京城多待几天。 其实做为一把处长这个班值不值也没人管，没人问，但是必竟年纪小嘛，反正也就是看看报纸看看电视的，也没事儿。好说不好听。 “红叶去不去？”孙家敏这会儿才想起来还有个女儿呢。 “我晚上得去一趟，待一会儿就回来。” 张妈眉毛马上就竖起来了：“折腾红叶干什么呢？你自己不行啊？” “不是，妈，是正事儿。这事儿不是影响挺大嘛，好几个电视台直播，国家台也要录播，正好打个广告，我是去代表公司给全国观众拜早年。” “哦，上电视啊？那行。多穿点，别冷着了。” “妈~~，我又不是小孩儿。舞台上有暖风，冷不着。” “合适吗？”孙家敏扭头问张彦明。 她在单位上干了大半辈子，政治敏感性比较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合不合适的问题。 说实话，别看改开二十年了，其实包括大部份体制内的人，心里也还是不算落底，政策也一直有点左右摇摆，虽然幅度不是很大。 主要就是对商人的定位还很模糊。 “上面说让露露脸，给有些人看看。我的上面。”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儿？” 其实是小事儿，问题不大，就是京城地产协会那边在作妖。 什么行业不正之风，不公平竞争，资金来源不明，税务问题严重，恶意屯集土地什么的，帽子满天飞。还在公关一些部门对枫城这边进行施压。 张彦明自己对这些是不太在意的，下面小动作对自己毫无意义，到了有影响的层面又不可能对枫城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 但下面这些人牢骚几句议论一下不可避免。 在京城活动的地产公司有三家，枫城和鲁城开发还有京红置业，被针对的也是这三家，虽然外面不知道这三家公司是一个老板，但是同进退是摆在面上的。 这事儿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捅到军区去了。 鲁城的股东是泉城军区，京红是京城军区，本来离着也不远，然后这事儿军部开会的时候就传到了上面耳朵里。 于主任会后把张彦明叫过去问了一下，了解了一下情况，然后就冒了火。 “你那个演唱会，咱们的演员也可以上嘛，还有，过年了，顺便给全国人民拜个年，一天躲躲藏藏的。大气一些。” 第1237章 广告费 老大发话，跨年演唱会的性质也就变了，变成了军地联欢跨年演唱会。 然后就增加了大家登台拜年的这么一个程序安排。集体亮亮相的意思。 这就是大佬在明晃晃的站台：这特么是我的人，有想法冲我来。谁让咱们的传统是护犊子呢。 张彦明把前后的事情讲了一下，孙家敏这才放松下来，算是落了底。 一大家子又起来收拾穿大衣去饭店吃饭。 “爸爸，为什么今天要吃这么早？平时都不是这个时候，要晚一会儿呢。” “吃了饭咱们要去体育场，晚上演出你忘啦？” “哦。那，晚上吃饭咋办？那些叔叔阿姨吃饭咋办？” “就是吃了然后给他们送过去呀，咱们先吃，吃完给他们送。晚上也在那边吃。” “二叔，要是有人困了咋办？” “没事儿，有睡觉的地方。” “几点演出？”孙家敏问。 “晚上八点开场。” “那让孩子去那么早干什么？在家，下午睡醒了再送过去，你们先去吧。” “晚上怕是人得特别多，我怕耽误事儿。”其实就是带习惯了，习惯性的就要带着。 “耽误什么事儿？吃了晚饭再过去，八点才开始呢急什么急。咱们在家，舒舒服服的多好。”孙家敏直接就做了决定，还去策反两个小丫头。 “行不行？”张小悦扭头问张彦明。姥姥来了她也兴奋着呢，也想和姥姥一起多待一会儿。 “行，下午要好好睡觉，明白吧？晚上要上电视呢。” “ok。”小丫头比划了一下手势，高兴的去拉住孙家敏的手：“姥姥，我拉着你走。” “还怕我走丢啦？” “嘻嘻，不是……道滑，有雪，你看这，白花花的，还有冰呢。” …… 吃了饭，张彦明一个人带着餐盒去了体育场。 体育场里一派紧张。 越是临近演出时间，所有的工作人员越是感到了紧张，没办法，都是第一次，还是直接直播，连张导都紧张。 提供舞台显示屏的工厂老板在这蹲了大半天了，这么冷的天都能看到汗。 他是最紧张的。 音响设备灯光都是采购回来的，工作室自己负责，也不可能出什么意外。 显示屏虽然也是卖给了工作室这边，但是必竟这玩艺儿和音响设备不同，出状况的机率也更大。 这可以说是国内第一次在舞台设计上使用这么多这么大面积的全彩显示屏，数量还特别多。舞台比体育馆那次大了好几倍。 背屏，侧屏，座席同步屏，广告屏……要是这次完美，他这个厂也就出名了，以后挣钱不愁，要是出点什么状况……估计也就凉了。 新科技这玩艺儿说白了就是没经过成熟市场的检验，吃第一口虽然膏肥，风险也大。关健是面积大还多，要是小屏他也不耽心。 关健是激动，于是就患得患失起来，感觉好像随时会有事发生，然后更紧张，更怕。就这么把自己吓了一身汗出来。 “咱们的暖风效果这么好吗？”张彦明看到这老板的时候满脸惊讶。 “什么呀，他在这自己吓自己乱紧张，胆儿也太小了。” “来来来，放松，放松，”张彦明伸手扳着老板的肩膀和他说话：“你的技工到位了没有？” “有，都来了，设备备用屏都准备好了。” “那还紧张什么？” “嘿嘿，嘿，不知道啊，怕……出问题。第一次。以前都是小屏，这比上次还大呢。压力。” “压力肯定有，没必要这样，产品质量你心里没数？还是对自己的技工不放心？” “那到不是……场面大了呀，全国人看着。” “那你应该高兴啊，这下出名了，以后大把挣钱……哎，他交广告费了没？” 张导就笑：“没，忘了。” “我交，多少都交。”老板是紧张不是傻，这场面花点钱那也值，账能算明白。 “行，后面有个公益捐款，你捐两百万出来吧。”张彦明拍了拍老板的肩膀。 “两，两，两百万？” “嗯，再少了不好提，这是要上电视上报纸的，你的企业名称，产品介绍还有案例经验。” “h……好。”老板略有迟疑，不过还是答应了一声，点了点头。 “放心，亏不着你。”张导拍了他一下：“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节目上什么平台，两百万平时门你都摸不着。” 其实他亏不着，这次生意他赚大了。 后来的人都感觉物价高，感觉以前的时候东西肯定便宜。不是。九十年代的物价相当不便宜，只不过这会儿的老百姓购买力是真强。 还有新东西。普通喷绘刚出来的时候三四千一个平方你敢信？98年才降到一千六。那些人都赚飞了。 这批显示屏多了不敢说，这老板几百万肯定赚了，只不过是花钱的习惯性肉疼。 和张导全场转了一圈，和各个部门都碰了碰鼓励了几句，然后拿着节目单和所有演员再确认了一遍，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新增的拜年环节放在十二点报时后面，对整台演出的安排不存在什么影响。过了十二点敲完钟也就无所谓卡时间了，随意发挥就好。 等吃了晚饭，所有演员由大巴车送了过来，两个小宝贝精精神神的跟着车由安保员送过来了。一起来的还有张彦伍和罗静，还有他俩的室友。 这种事儿学生们最喜欢了，还不用花钱。骨折了都得到场。 演员们到后台准备，化化妆整理下衣服，开开嗓子什么的，工作人员做最后一次检查。 王洪刚江大校，倪好李大校，张永光，张雨，王律师，仙媛，牟哥，马言，刘思琪尹国清花锦堂秦勇胡振华齐军严小怡乔露崔世佳李树清，王机长，宫贺新。 格致董娘娘，庐州汽车制造总厂张厂长，机械厂左厂长，酒业张经理，姚总编，孙六妹，赵振华，乔媛娜，几家地产公司的负责人……枫城的高管层都来齐了。 “你们来这么早？”张彦明还以为他们会晚一点到，必竟登台要十二点呢。 “反正都得来，正好大家难得凑到一起，说说话，再说，元旦我们就不能看看节目啊？”王洪刚笑着捶了张彦明一拳。 “不用管我们，我们在这边聚一聚，一会儿看演出。” “那行，那就不管你们了，红叶和佳慧要晚一点，估计得十一点左右。” 打过招呼张彦明和张导继续忙他们的，真没有时间陪他们说话。 今晚其实还有没到的，或者到了不能上台的，就是媒体那边的同事。这个有点敏感。 包括省级的高层都没到场，人太多了没必要。 整个场馆里的暖凤设备六点半就全部启动了，观众七点开始入场。人一进来就能感觉到暖气了，在这样的天气下相当舒服。 最高兴的是女演员们，都做好挨冻遭罪的准备了，没想到整个舞台被暖风设备包起来了，虽然不至于说像春天夏天，可也没那么冷了。 体育场是半封闭场馆，只有顶部的中间是镂空的，热风设备启动以后形成风幕，降低了不少里外的热传递。 而且随着暖风设备的运转时间越长，隔离效果越好。 舞台就在正中间，是暖风设备最密的地方，热气直接就往上冲。 第1238章 词儿就是这么说的 六点五十分，最后一遍试机，全彩显示屏开始播放视频，观众开始入场。 这东西要提前启动好发现坏点及时处理，整个演出过程不会停机，防止意外。也是个烧电大户。 主要还是技术上不太成熟。不是说led屏本身，是说国内的这家公司的技术。 观众一进来，场馆里马上喧腾起来，嗡嗡嗡嗡的人声冲向四面八方。 七点五十分，音响开机，主持人最后一次试麦。主持人是三个，周卿带着付承毅和苗苗。 张导说：“我怎么感觉现在周卿是你家的人了呀？” 张彦明给了他个白眼没接话。老流氓。这事儿就不能接茬也不能解释，爱怎么猜就怎么猜。 黄厂长带着夫人孩子也来了，和他一起过来有还有文艺局局座。军地联欢嘛，军部也要来个代表才像样。 这会儿也顾不上迎接什么的，直接由安保员带到贵宾席上。 体育馆外面这会儿人山人海，安保物流警察武警全部就位维持秩序。人太多了，好几万人啊。好在通道够多，分流一下问题也不是很大。 公交公司那边也安排了加车加次，半个城市的交警散开在体育馆周围两公里范围的马路上。 公交车都不靠站了，直接往体育馆停车场里开。 热闹。 …… 七点五十五分，几家直播的电视台信号接入，国家台开始录制。 八点整，场内灯光一亮又一暗，随着一声鼓响，舞台周边还有体育场上空腾起一片焰火，演出开始了。 观众们发出整齐的欢呼声，注意力也集中了过来。 焰火持续了三分钟，灯光并没有马上点亮，也没见主持人上台，舞台上黑乎乎的，led背景屏也是黑乎乎的，在周围侧屏和座席屏的对比下显得尤其的黑。 整个体育场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舞台上。 “好黑呀，黑乎乎的。” “我拉着你。” 两个软糯糯的童音忽然响起来，有比较了解的老观众会心的一笑。 这里面有不少是看了我是大歌星闭幕演唱会的，对两个小宝贝也算是熟悉了。 腾。一束灯光照在舞台上，灯光下出现两个粉妆玉砌的精致小瓷娃娃。 同时背景屏侧屏座席屏上面全都显示着舞台上的画面，两个小丫头的大眼睛晃动了所有人的心。 “哈喽，大家好，我是张小悦。” “我是张小愉。” “太长时间没见到啦，我们，想死你们啦，都。” “也没多少时间啦，上回不是刚演过？” “词儿就是这么说的呀，你，你别乱说话。” 哗……一片掌声和笑声。 “你们好不好？” “好（不好）” “咦，他，这个大哥哥说他不好哎。” 张小悦奇怪的指了指台下那个捣乱的，扭头和唐豆豆说了一句，然后走到舞台边上蹲下来看着台下问那哥们：“为什么不好？吃不到好吃的吗？” “也可能是在家里不听话，被妈妈打屁屁了。”唐豆豆点了点头，说的相当自信。肯定就是真相。 “奶奶也会打的。”张小悦接了一句，问那哥们：“你是不是不听话被妈妈和奶奶打屁屁了？ 在家里要乖哟，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要养我们很累的，还要花很多钱，我们要听话才对。不能惹他们生气。” “对的哦，回去要乖一些，哄哄就好了。我告诉你个秘密，虽然她，她骂我们，又会打屁屁，但是都是装的，她们都舍不得的。会心疼。” 唐豆豆难得的说了这么长一句话：“都是为了我们好，犯了错误要改的。” 台下的观众都乐不行了，东倒西歪的，很多人都在擦眼睛，眼泪都笑出来了。 那哥们脸通红，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旁边和他一起来的妹子笑的都坐不住了，一下一下往地上出溜。 “他知道错了，脸都红了。” “你咋知道他脸红了？” “猜的呗，我又看不清。” 哈哈哈哈…… 张小悦歪了一下头，抬手指了指自己耳朵上的耳返：“爸爸说不叫我们说相声啦，开始……唱歌喽。”小丫头举着麦跳了一下，音乐响起。 “一首好听的，雪中莲。”唐豆豆自己报幕。背屏上显出大字：雪中莲，词/曲，彦明。 “雪花飘，飘起了多少想念，雪花飞，飞起了多少思恋，莲花开在雪中间……”张彦明并没有照搬原词，而是做了一下改动，把爱情写成了亲情。 之所以要让两个小宝贝唱这首歌，是因为张小悦说想唱下雪，这首歌正合适，而且词量少，曲调难度也不高，但是变音又很好听。 “多少的甜蜜多少的怀念，纵然相隔那么远，真情永驻在心田，雪花片片飞，飞满天。” 随着歌曲尾音散去，盛装的周卿带着付承毅和苗苗走到了舞台上，灯光亮起。 “干妈。”“干妈。” “哎。”周卿大大方方的应了一声，过去在两个小人儿脸上各香了一下，顺势蹲下来：“紧张不紧张？这么多人看着。” “不。”小丫头摇了摇头：“灯一亮都看不到，看不清了。你们能不能看到我？”她还互动上了。 观众也配合，齐声大喊：“能。” “哦嚯，好多人哪。”小丫头一缩脖子。 “这首歌真好听，练了多久？” “没有多久啦，那天，那天下大雪，我和爸爸说，爸爸，我要唱下雪，爸爸就想啊想啊，就写出来了。好听不？” “好听，唱的真好听。好，谢谢我们的小宝贝带来的一首好听的雪中莲。下去休息吧。” “干妈再见。”两个小宝贝拉着手下台：“大家再见了哟。” “要说明年再见。” “不是的啦，大年晚会，你，你不唱了呀？那是明年吗？”哈哈哈哈…… 暖场效果一级棒，观众的情绪都被两个小可爱调动了起来。让两个小丫头打头阵暖场是张导的决定，果然老辣英明。 “亲爱的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我是周卿。” “我是付承毅。” “我是苗苗，大家好。” “感谢大家来到现场，或者打开电视机。军地联欢，2001年新年跨年演唱会，开幕。” 背景屏上显出大大的红字：2001军地联欢新年跨年演唱会。 主办方：军部政治部——宣传部，枫城实业总公司。 承办方：京城老院子工作室。 合作单位：一溜的电视台。国家台排在第一位，虽然是录播，但是人家的地位摆在那里。 现场观众发出一片惊呼声。军部啊，国家台啊，感觉马上就不一样了，档次上来了。票钱值了。 “本场演唱会由以上几家电视台现场直播，现场的观众，你的家人朋友或许正在看到你，没来到现场的朋友们也不要失望，还有明年，后年，很多年。” 观众们又惊喜的欢呼起来，开始东瞅西看的找摄像机。 其实这就是隐性的提醒一下现场观众，直播呢，注意点行为举止什么的，几万人挤在一起，难免会发生点什么小意外。 三个主持人妙语生花，做了个精彩的开幕致词，然后请文艺局局座上登台亮相。 局座上台敬礼，也没有长篇累牍，就是把晚会的目的意义简短的说了一下，代表军部给全国观众拜了个早年。 第1239章 大联唱和拜早年 “演出正式开始，第一个节目……我不说，你们自己看，看看有没有惊喜。” 三个主持人不负责任的一脸偷笑直接下台了，观众一片懵。这是介绍的啥？ 音乐缓缓升起，整场灯光渐弱。搞的有点神秘。 “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慢慢张开你的眼睛。” “看看忙碌的世界是否依然，孤独地转个不停。” “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一束束灯光亮起，每一束灯光里都站着一个大牌。背景屏：群星合唱，明天会更好。词/曲，彦明。 观众们从莫名其妙到狂热用了不过十几秒，一声一声的欢呼沸腾起来，一个又一个大牌出现在舞台上，阵容豪华的让人不敢相信。 “我靠，太牛逼了这出场。” “来了这么多，全是大牌呀，真正的大牌。” 宣传广告上并没有全部的列出参演明星的名单，只是印了七八个牌子大的，必竟来的好几十人呢。 这就是惊喜。这场演唱会六万多张票没有全部卖完，但估计等到明年第二场怕是就要不够卖了。 一首明天更美好大联唱结束，全场灯光大开，台上群星璀璨，台下呼声如潮。 然后才进入了真正的演出时间。 没有什么低潮尿点时间，观众舍不得少看一眼，少听一段，就这样来到了十一点五十九分。 “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了，时间马上走到2001年，过去的终将过去，未来是崭新的未来。朋友们，大家准备好了吗？” “十，九，八……零。”当~~当~~…… 钟声在体育场内外回荡，全场观众一大半都站了起来，举着双手欢呼，摄像机忠实的记录下了这一刻。 “刚才最后一响，京城时间，2001年一月一日零点整，朋友们，新年到啦，祝大家新年行好运，福禄寿绵长。” 三个主持人上台。 “随着新年的钟声，2001年到了，午夜，钟声回荡，本场晚会到了这里……当然不会结束。” 下面观众懵了一下，然后发出更大声的欢呼。 “跟你们说，今天没来现场的朋友们，你们后悔去吧，来到现场的朋友，你们真的来值了。” 哦~~~~ “新年到了，本次节目的主办方来了一些代表，要借着这个舞台向现场观众还有全国的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送出新年祝福。” “接下来，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个人。要不说今天你们来着了。” “谁呀卿姐？”苗苗在一边捧哏。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看背屏，不过，我先说一些名字，苏玉，蓝彩衣，沈果果，徐家凤，郑仁，张小愉张小悦两个宝贝，大家有没什么联想？” “是什么呀卿姐？哦，他们好像都是一家公司的。就是本次的承办方老院子工作室，是吧？” “还有朱丽，江海，还没想到？想想刚才的演出，背屏。想到没有？红叶歌舞厅，我爱我家。”茫然…… “那我再说点儿，铁甲零零八，大胜利，战地日记，大决战，小兵燕嘎子，一封鸡毛信，还有将在今年大年初一登陆影院的新喜剧电影疯狂的石头。” 付承毅和苗苗还在装傻，努力的做出想的样子，下面的观众也在想，就是想不出来。 “请看大屏幕。”周卿笑着抬手比向后面，屏幕上锵的一声，四个大字砸在上面：彦明作品。正是黄厂长搞的那个片头。 “有请，神秘的词曲作者，著名编剧，制片人，出品人，彦明。” 张彦明笑着从后面走出来，暗暗的瞪了偷笑的周卿一眼，举手向台下打招呼。 两个小宝贝像两个小尾巴一样牵着他的后衣襟跟在后面，淘气的向台下看。这会儿灯光亮起，下面也能看得清楚了。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这些歌星，歌曲都是彦明先生创作的，这些电视剧电影都是彦明先生编剧出品。”付承毅像刚想起来一样，‘惊喜’的说了出来。 台下很多人也想起来了，看电影的时候那么大的字砸下来，锵锵的响，还是有印像的。至于写歌……谁听歌还去看一下作者呀，知道是谁唱的就够了。 “我爸爸很厉害的。”小丫头显摆了一句。 “哟？你很为你爸爸骄傲啊？” “嗯。他是我爸爸。” “二叔最厉害……最好。干妈也好。”唐豆豆补了一句。不过好像有点画蛇添足了。 “嗯，干妈也是厉害的，还漂亮。”张小悦到是认真的点头同意。 “来，小悦，你和大家说一下，你和豆豆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姐姐，我是她妹妹。” “那她和你爸爸是什么关系呢？” “呃……她管我爸爸叫二叔，因为，她爸爸是我爸爸的大哥，是我大爷。” “那豆豆，你爸爸今天来了没有？”周卿问了一句。小丫头就有点失落，摇了摇头。 张彦明碰了豆豆一下：“回头，回头看看。” 唐豆豆扭头往身后看，惊喜的大叫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张彦君笑着从后台走出来，背屏上显示：万达鞋业连锁管理总公司，董事长，张彦君。 张彦君把扑过来的豆豆抱起来亲了一下，抱着走到张彦明身边。 “欢迎张董事长。好，接下来我们把舞台交给彦明。”周卿带着付承毅和苗苗退到一边。 “今天是元旦，新的一年从今天开始，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些朋友，有请，军部宣传部，吕部长，军影厂，黄厂长和军部文艺局局座。” 三个人从后台走出来，将星闪耀。 背屏上显示字体：军部暨万达鞋业连锁管理总公司，枫城实业总公司等，向全国观众拜年，送祝福仪式。 “有请，烈火旋风物流总公司董事长，王洪刚，政委江大校。” “烈风安保总公司总经理，倪好，政委李大校。” “枫城物业管理总公司总经理，胡振华。” “海甸高科技产业孵化园董事长，仙媛。” …… “烈风航空公司总经理，烈风航校校长，王抗美。” “烈风航空公司直升机中队中队长，宫贺新。” “琼州深水港管理公司，崔世佳。” “红星院线……” “京红地产……” 一家一家公司的负责人走上台前，大部分都是敬军礼的。背屏上大字：枫城实业总公司携众企业向您拜年。 下面字幕慢慢滚动，一个一个企业名字出现，引人注目的是公司名字后面的缀儿：军部重点合作单位，军部军地共建标兵单位，军部重点采购单位。 军部保卫部部属监管单位，军部宣传部部属监管单位，军部重点保障单位……这就是明晃晃的告诉所有人，这是我的崽儿，我罩着的。 现场和电视前的观众就看着人一个一个上台，都是什么总经理董事长的，看着后面的字幕翻动，一个不耐烦的都没有。 有点像看到了什么机密的感觉。 军部本身就是有点神秘的，下面单位不是保密就是根本看不到，而且老百姓内心对军部那是相当有感觉的，大部分人对军队都有不一样的情感。 “我靠，这些公司都挺牛逼呀？” “只有我感觉最牛逼的是这个枫城吗？” “我去呀，牛b大了呀这，这些公司和军部是啥关系呀这是。” “我靠我靠，直接部属。” 第1240章 快乐的，幸福的 “监管的，就和挂靠差不多。” “胡扯，这是军部，你去挂一个试试？别说普通人，什么级别都不好使，明白不？当军法是开玩笑啊？” …… 下面观众看的聚精会神，议论纷纷，台上各公司工厂的代表依次上台。 “庐州汽车制造总厂，张厂长。” “香洲格致空调股份公司副董事长，董娘娘。” “京城福佑多综合超市连锁管理公司总经理，花锦堂。” “京城物美平价超市连锁管理公司总经理，张永和。” “西牌楼枫叶商场连锁管理公司总经理，秦勇。” 终于出现了几个和军部没什么关系的了，但是这规模，这品牌，京城谁不知道？ “我日尼马哟，累些个老板儿好得行哦，做啥子的哟。” “这得有多少钱？啊？这得有多少钱？” “人家还用钱？银行的钱都是自己的，想用就用。” “枫城威斯汀酒店连锁管理公司总经理，艾伯特，哈力先生。” …… 电视机前也不消停，这种大型跨年晚会还是第一次，又因为几家电视台都在转播，所以收视率就有点，相当的那个高。 一般人是看热闹，可能几天也就忘了，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但有一些人这会儿就有点愣神，有点不知所措。 “会长，您看电视了吗？” “你说那个晚会？在看，我孙女喜欢这个。” “那您？” “看到了，怪不得呀……怪不得。” “那咱们？” “先等等吧，我找人打听打听，再讨论。你那边……先放放，缓缓。” “明白，那您忙，您忙。” …… “最后，有请，枫城实业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市大代表，市协委员，国家地产协会理事，枫城慈善基金会会长，孙红叶女士。有请。” 全场瞬间无声，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气凝息，看着那个带着微笑从后台走出来的精致女人。 “……我尼玛，这么年轻？还特么这么好看。” “我好像破案了。绝逼是。” 然俄…… “妈妈。”张小悦早就不耐烦了，撒着欢儿冲孙红叶跑了过去：“我来扶你。” “二婶儿。”唐豆豆眯着眼睛冲孙红叶笑，感觉今天二婶儿特别漂亮。化妆了。 “嫂子。”周卿也摆手打招呼。 “你们好，大家好，台下的观众大家好，电视机前的观众，给你们拜个早年，大家新年吉祥。我是枫城孙红叶。” 孙红叶牵着张小悦，款款走到张彦明身边，挥着手向台下打招呼。 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绝对没有领掌的，纯自发。这是普通人自然的向能人致敬。崇拜情结事实上谁都有。 “吕部长，您请。”吕部长摆摆手：“你来吧，今天你是主场。” 孙红叶也就没再客气。 “我是鲁尔枫城人，公司就叫了枫城。我希望有一天我能勉强有点资格代表一下我的家乡，也是不忘记家乡对我的哺育和培养。 我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没有兄弟姐妹，我爸爸在我小时候，牺牲在了南诏的战场上，我对爸爸的印像，就是烈士陵园里墓碑上的那张照片。 妈妈一个人带着我，学走路，学说话，上学，慢慢长大，可惜我学习不好，只念到了高中。你们不要学我，人还是要上学的，那是一种积累。 枫城，现在来说，勉强能算上是一家小有资本的公司，我们的路还长，还远，需要一步一步慢慢走下去，和……我的这些兄弟姐妹一起。 枫城做的是老百姓的衣食住行，没有什么宏伟目标，我们就是想让老百姓能买起好房子，吃上好东西，开上好车，能过上好日子。 我们力微，但我们会努力。这个目标永远不会变。 我们会努力做出好商品，造出好房子好车好空调，摸着良心定价格，挣我们该挣的，不要我们不该要的。 钱赚不完，良心也泯灭不了，所以我们选择坦荡。 我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他也是。” 孙红叶拉起张彦明的手：“我们就想快快乐乐普普通通的，带着孩子，和你们一样开心的生活过日子。 我做衣食住行，他写歌拍电影，力所能及的帮助一下需要帮助的人。” 掌声响了一分多钟，有些感性的人甚至流了泪。人总是容易被环境感染。 “就不多说废话了，今天元旦，我在这里宣布，枫城实业及在场所有公司工厂，联合军部，以及万达鞋业，给全国人民拜年。 给全国的军烈属，伤残军人，孤寡老人，孤儿拜年，并送上我们的一份，小小的祝福。 从明天起，到大年三十，二十天时间，我们将共同筹集一亿元物资，通过烈风物流运到全国各地，和各军区合作，把物资送到目标人群家里。 如果一亿不够，那就继续增加。 欢迎各位朋友，还有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提供以上人群的真实信息线索，到时候也会送一份小礼物给你。 如果你有相关线索或者知道具体的地址，直接找到你们本地的烈风物流或者安保公司登记一下就好，留下你的电话和信息。 暂时还没有物流和安保公司驻地的地区，可以就近联络其他城市或者联络军区。 国家太大了，我们还做不到全面覆盖，实在报歉。” “好样的。”有人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嗓子，都破音了。掌声响起来。 “谢谢，其实大家都是好样的，只是处境能力各不相同，我们各自心安就好。 你做好你的工作，孝敬老人教育好子女，对他人亲和友善，这就是一件大事，你就是在为这个社会，这个国家做出了贡献。 能力强一点的朋友，抽点时间，帮助一下身边的弱者，能力所及不要勉强。 即使你没有金钱物资上的帮助，你能善待他们，笑颜相向，那也是一种慈善，你们的人格一样伟大。” 如雷的掌声再一次轰鸣。 张小悦仰着小脸看着孙红叶，大眼睛睁的老大：妈妈好厉害呀，妈妈今天好漂亮啊。 “相对于什么总经理，我更喜欢别人说，这是枫城基金会的会长。 枫城慈善基金不接受任何外部捐款捐物，所有善款全部来自于自身企业公司的盈利，致力于改善基础教育环境，交通，以及军烈属，伤残军人，运动员还有孤儿的生活工作条件。 我们已经良好的运转了三年，还会良好的运转无数个三年，直到我和他老了，动不了了，到时候，” “我，还有我，我和豆豆呢，还有弟弟。们。”张小悦举着小手跳。 “嗯，到时候，就交给我们的孩子，把这件事认真的继续做下去。 我们的房子永远没有公摊，我们的超市永远平价，我们希望，能通过我们一些微小的努力，能够给所有人带去一些帮助。 那么，我们一家人就是快乐的，幸福的。” 真有人在抹眼泪，还不少的样子。巴掌拍的估计明天都会肿起来。 不得不说，孙红叶这几句话讲的确实有水平，也很能感动人。 其实没找谁润笔，就是说的大实话，心里话。能感动别人的，永远只能是你的真诚。 物资条件的改变，改变的不只是生活本身，人的精神方面一样也会被影响到，只不过人人不同，影响的结果也不相同。 第1241章 我们，以你们为荣 “好了，我就不耽误大家时间了，下面请吕部长给我们讲几句。大家欢迎。” 吕部长这回没客气，接过话筒，向台下敬了一个军礼。 “大家好。今天很荣幸，能被派过来参加本次联欢汇演，也有幸听到了孙红叶女士的这番话，我很有感触。 枫城公司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发展的这么好，我想，和孙女士的这种思想意识境界是脱不开关系的。 我也不讲什么，我在这里给大家说几组调查得来的数据。 枫城公司，自96年开始到今天为止，共计向军区，地方政府，社会福利机构，贫困山村，受灾地区各个方面，累计捐款捐物三亿三千万。 共计修建小学以及初中学校校舍两百九十七所，幼儿园十四所。 可能有人会说，这么些年，一共才不到三百所，也不用了多少钱嘛，是吧？一所学校几十万就建好了。 是的，建一所学校，三十万，五十万，大不了六七十万就够了，还修的相当不错。 但是大家都忽略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交通。孩子怎么来上学？要有交通，有道路，要有交通工具。 还有学校的教学设施，教具，书籍，各种物资资料，最后最重要的，教师。 谁来教？砖头水泥不会说话，一名老师一年的工资，消耗的各种必要物资，我不说，您们自己判断要多少钱？一间学校要几名老师？三百所呢？ 这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而是，永远。 还有学生的午饭，书，本，笔，书包，也是永远，每年都有新学生。 只是教育这一项，又是几个亿，而且以后每年都要继续。 枫城每年要接收伤残病运动员几百名，治疗，工作，生活，家庭，各方面的帮助。 还有军烈属，孤儿。还用不用细算？ 在座很多本地人吧？知道枫城的房子吗？目前就京城来讲，应该是最好的房子了，卖多少钱？不涨价不屯货，被整个行业指责谩骂挤压。 这些，您们想都想像不到。 这就是枫城，我们的合作伙伴，我们的战友。我们，以你们为荣。”吕部长转过身，向张彦明和孙红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场下响起掌声。 话筒又交回孙红叶手里。 “好吧，感谢吕部长的夸赞，我发现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还挺不错的。 那么，大家继续看演出吧，后面还有很多大牌明星等着上台呢，一会儿估计要骂我了。谢谢大家，很高兴见到你们。” 一大群人有序的下台回到座位上，演出继续。 张彦明被周卿笑着拦在了台上。 “您可不能走。” “为啥？” “来都来了，您不给大家唱一首？朋友们，大家要不要？” “要~~” “您看，大家都想听。您不是发了张专辑吗？随便唱一首。” “呃……专辑上的歌不好在这里唱，那是我唱给孩子的。今年我儿子出生嘛，就给他和女儿写了几首歌，其实我唱歌不太好，你们会失望。” “是专门唱给孩子的？没听你们说过。肯定能好听，您写过这么多好听的歌。” “嗯，是爸爸妈妈唱给孩子的，算是对她们的期望和鼓励吧，我们都是儿女，也都会成父母，终究有一天都会老去。 我想，更多人最大的心愿应该都是孩子们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有所成就。” “您给小悦和豆豆唱过吗？当面唱给她们听。” “唱过，就是写给她们的嘛，我儿子还听不懂。” “好听吗？”周卿问跟着孙红叶坐在台前贵宾席上的两个小宝贝。 “好听。”张小悦小手做成喇叭一样冲着台上喊，豆豆也在一边点头。“二叔最厉害。” 周卿若有所思的样子，扭头看向张彦明。 “不不不不，真不合适，好像在占观众便宜一样。”下面观众都笑起来，给了掌声。 这种自然自由的主持，随意的交谈，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成为电视节目和大型活动的主流，还都是一本正经的念台稿，所以台下的观众一点都不烦，都听的津津有味。 “那……嫂子，我哥给您唱过歌吗？”周卿转移了对像。 孙红叶摇头。大摇臂转过来对准了孙红叶，她的样子出现在屏幕上，大家都看到她在摇头。 “嘘~~”场内响起整齐的嘘声。 “这个就过份啦啊，您看，全场的观众都在嘘您。您写过这么多歌，各种风格的，就没给嫂子专门写过那么一首两首？” “这个还真没有。你要注意啊，你是我妹妹，她是你嫂子，你这有点胳膊肘往外拐了，在这种场合，你这是在挑事儿啊？” “就是因为是嫂子，她不好意思说，我得替她说才对呀。是吧嫂子？” 孙红叶笑着举起手比了比拇指，然后马上变成小指冲张彦明晃了晃，场内一片欢乐。 “其实，也不算是没写过吧，就是我从来没给她唱过，这是真的。我不是那么擅长……表达。 我感觉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首先是真诚，然后是忠诚。不管是朋友恋人还是夫妻，不管是男人之间还是女人之间，其实都绕不开真诚和忠诚。 将心比心嘛。 我觉得事情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其实怎么说并不重要，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不在少数，主要还是要看一个人平时怎么做。 我自己认为，感觉，我做的还算可以，应该能让我的亲人朋友和家人满意。至少是比较满意。” 周卿歪着脑袋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比较认可您说的这些话，确实是这个道理，我想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也会认同您的话。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您不给嫂子唱歌的理由啊，是不是？别人不唱是因为不会写，可以理解，您这个，怎么理解？” 她绕了一圈儿，又把话题扯回来了。这个还真不是事前对过稿有准备的调侃，真是现场这么临时的就说到了这里。 这也算是周卿对张彦明有信心吧。换个对像她也绝对不敢，万一真唱不出来整个节目效果都砸了。 现场观众开始起哄，鼓掌叫喊吹口哨，一片欢乐。 “好吧，我……唱首歌吧。”张彦明认栽了，知道今天不唱是肯定不行了，反正原来也是准备了上台的。 “一首可不行。”周卿识破了张彦明的打算：“您原来肯定有准备。这样，您给观众们唱一首，然后单独给嫂子唱一首。” “……太狠了吧？而且你这个，有点耍赖呀，我怎么说你都可以说我有准备。” 周卿从后腰上抽出手台，向台下的观众亮了亮：“幸好我早有准备。” “喂喂，技术，彦明的配乐准备了没有？” “滋……，有，需要调序吗？”后面技术听不到现场也看不到台上，还以为是正常询问。 “准备了几首？”周卿淘气的向下面观众眨了眨眼睛，得意的晃了晃手台。 “……一首。” “麻烦您给调上来。” “滋~，好的。第一位就序。” “谢谢。”周卿放下手台：“还真就准备一首歌。那您，先唱哪首？”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看了看台下一脸期盼和好奇的孙红叶：“我先唱一道没准备的吧，给我拿把吉他来。” 第1242章 整压抑了 工作人员马上送上来一把吉他，还给拿了把椅子。这可是自家老板。 张彦明接过吉他随意弹了几下听了听音：“那就麻烦周卿你帮我举麦了，这可是你自找的。” “哈哈，这可得叫您失望了，我们有准备。”话没说过，工作人员已经跑了上来，给吉他加装收音装置，要不然台下观众根本听不到声音。 这个就是防备万一有即兴表演什么的，结果还真用上了。 张彦明抱着吉他坐下来，找了找姿势拨了几下琴弦：“一生有你。”锵锵锵咚锵咚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一曲唱罢，周卿笑着走上来：“好不好听？” “好听~”其实这会儿场内的观众全是处于嗨翻状态，你问他什么他都好听。 “还想不想听？” “想。”哗…… “再来一个。” “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来一个。” 张彦明抬手比了比，场上的声音小了下去。 张彦明又把手举向周卿：“行了，你也不用说了，这种歌一共也没琢磨几首，我再唱两首，然后我就下台了啊，没有什么借口了，后面还有人在等着上台。” 张彦明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拨了拨琴弦想了想，其实是在记忆里翻找合适的歌曲，这会儿没有时间琢磨，事实上适合的歌曲并不多，很多歌的词都需要改动才行。 “世界在向前，孩子们会长大长成我们的样子，我们都会老去老成父母的模样，爱情，最终会褪去所有炫烂的色彩，变成单调的陪伴。 这首歌，献给天下所有为爱执着着的，年轻人，中年人，老年人，只要你们是，相爱的……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头发白了，睡意昏沉。当你老了，走不动了，炉火旁打盹，回忆青春…… 当我老了，我衷心希望，这首歌，是唱给你的。”张彦明向台下的孙红叶点头。 家里。张彦君和王佳慧去现场了。 张爸张妈，孙家敏，唐静，四个人带着张小欢张小乐，抱着张小怿坐在电视机前看演唱会。也幸亏现在电视节目都上了卫星，想看哪个台都很方便。 “哎哟，二明这首歌，听着心里发酸哪。”孙家敏抹了一把脸，找了句借口。 “可不是，挺好听的，就是听了心里不太得劲。这个孩子你说。” “人可不就是这么一辈子，老了老了，老伴老伴，能一起走到那个时候那也是幸福啊。我福气不够哦。” 孙家敏的眼泪有点止不住：“早早就把我和孩子扔下，他到是什么也不用管舒服了……等真老了那天，我连点回忆其实都没有。” 一曲做罢，现场出现了意外的沉寂，没有掌声，很多人都在抹眼睛。来看现场的并不只有年轻人。 孙红叶抱着张小悦也在抹眼泪，也是止不住那种，孩子听的不大懂，习里糊涂的跟着流泪。 “妈妈不哭。妈妈，你怎么了？” “没事儿，妈妈高兴的。” “爸爸惹你生气啦？那不叫他唱了。” “不是，好听，妈妈爱听。” 张彦明换了个坐姿，看了看台下，看到了满脸泪水的孙红叶，笑了一下：“看来让我整压抑了呀，那什么，主持人呢？救场啊。” 周卿和付承毅苗苗三个站在台边，这会儿周卿和苗苗都在用纸巾擦眼睛，听到张彦明的话摆摆手，不上来。估计妆花了。 付承毅自己更是不敢上来。 “好吧，都是我的错，那，换个心情。 这首歌，同样送给全天下所有的相爱的人，不管你的年纪，不管你的身份，只要，你们在深爱。 一首，最浪漫的事，送给你们，也送给我的爱人。” 叮叮咚咚叮咚叮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你希望我越来越温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一路上收藏点点滴滴的欢笑，留到以后坐着摇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最后一句，张彦明伸手冲着孙红叶那边虚空抓了一下，慢慢按到自己的左胸上。 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冲着张彦明翻了个媚意盎然的白眼，整的张彦明瞬间感觉肾脏一虚，腰部隐隐酸胀。靠，好像玩大了。 “不得不说，彦明您是个天才。”周卿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补了下妆，笑着走上台来。 “这可就是谬赞了，我对自己还是蛮有清晰的认知的。百样通百样松，随便搞搞还行，一较真就完蛋。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吧？” “好听吗？”周卿问台下。 台下响起潮涌一样的掌声，是给这首浪漫的事，也是给当你老了，更是给张彦明。 台下无数对情侣这会儿都紧紧的搂在一起，依偎着。 电视机前多了无数双握在一起的手，有年轻饱满的，也有松驰了充满褶皱的。 “还是把舞台交给后面的嘉宾吧，他们都给大家精心准备了好听的歌曲。”张彦明拎着琴冲台下摆了摆手，不等周卿回话就跑了。 周卿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下面有请，郑仁。” 郑仁拿着话筒一脸贼笑的跑上舞台：“哎呀不容易，终于轮到我了。你们好吗？谢谢你们在这里等我。” 台下一片白眼，不等你，你给退票钱哪？不要脸。 这是郑仁第一次，以歌手的身上登上大型舞台，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人就有点兴奋。他一兴奋笑的就更贼了。 背屏上播放的是京城的俯拍视频，高楼大厦，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火车站蜂拥的人群，机场外步履匆匆的过客……京城咏叹调。词/曲：彦明。 所有人被张彦明三首歌又是打动又是感动又是柔软，弄的乱七八糟跑偏的心情一下子再一次被点燃，共鸣，重新嗨起来。 现场几万人，可以说一大半都是外地人，这首歌太容易打动他们了。 “我在这里欢笑，我在这里哭泣，我在这里活着，也将在这死去。 我在这里祈祷，我在这里迷惘，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里失去。” 到了尾声，最后的几句歌词变成了全场的同声呐喊，各种情绪汇集成了呼啸的声音爆发了出来，随着体育场上方的北风飘散在城市里。 “这首歌火了。”张导看着现场的情况下意识的说了一句。 “刚才彦明那几首也要火了。” 副导演是个女的，也是张导目前着力培养的副手。 第1243章 你好乘客，要坐大火车吗? “歌首先要好听，然后就是能引起共鸣，但最终还是要碰触到内心。彦明的几首歌，每首都是在心里挖呀挖的。” “嗯。”张导点点头：“你这句话说的到位。” 他抬头看向前边，张彦明已经坐到了孙红叶身边，张小悦偎在他怀里，孙红叶靠在他肩膀上。 导演席是在观众席的中间偏后一点，在主灯光后面，这样可以纵观全局，随时方便指挥。 上过场的嘉宾已经被送回了酒店，体育场外面在准备散场工作，整个体育场周围这会儿全是警察，武警和安保人员，公交公司的大巴全派过来了，停满了街道和停车场。 不只是公交公司，枫城旗下的，公安系统的，武警系统的，反正能联系到的能开过来的大巴全部向这里集中。 城市公交这时候早就停运了，不可能让几万人走着回家。 很多出租车也在往这边跑。 孙红叶和王佳慧，张彦君几个带着孩子先走了，孩子们困了，孙红叶也惦记着家里那个小的，到了喂食点了，估计会哭闹。 演出一直到一点半才结束。 退场要比入场慢很多，几万人挤在一起，容不得一点急躁，得一个分区一个分区的慢慢出场，按着指挥到路边上车。 “大家不要急，反正外面也没公交车了，对吧？你们还记得自己家在哪里吗？以体育场为中心点，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我们安排了大巴车。 你家在哪个方面就到哪一边去坐车，上车之前一定要问清楚别走反了。准备好零钱。” 坐车并不是免费的，而是按照比公交的标准稍高收费投币，安排了竞换零钱的人在上车点，没有投币系统的车辆有专人在车门收款。 这时候不能免费，一准儿出事。 出租车也临时划了几个登车排队点儿，防止拥挤骚乱。 住在附近的人最高兴，这把听爽了，又不用折腾，直接走着就能回家。 学生是最方便的，直接按学校或者相邻学校上车，直接送到学校大门……有公安人员负责帮着叫门，免得人进不去宿舍。 张彦伍和罗静他们几个肯定不用挤大巴，跟在张彦明身边等着一起回去就行了，还能帮点什么忙。 这会儿还没睡的不止是演唱会的工作人员还有观众，还有很多电视台和演艺类经纪类的公司、工作室。 这是国内首次跨年演出，以演唱会售票的形式，所有业内的人都在关注。 收视率，现场情况，嘉宾阵容，各方面的数据被人不断的采集，通过电波传向四面八方。 在普遍性个人演唱会不景气的这会儿，这也算是给各家演艺公司经纪类公司打开了另一扇大门。 包括舞台，现场的各种布置，这都是需要研究学习的地方。 各电视台则是更关注收视率，这种大型晚会的形式对他们来说不存在什么难点，关健是要看收视率情况。 然后发现爆了。这个时候娱乐实在是太少了，又是看电视可以白嫖，可以想像广大群众的热情。 再加上几家转播电视台不遗余力的宣传召唤。 他们是花钱买的呀，怎么也得赚回来才行，广告费用可是按收视率定价的。 这个结果完全在张彦明意料之中，但是整个行业都震惊了。 连续的震惊引起了全身性的颤抖，然后就有点索然无味：特么，难以复制啊，从八点搞到后半夜一点半，比特么大年晚会时间都长。 还有这个明星阵容，看了以后简直让人绝望：这特么得多少钱？再说就算出钱也不一定能找这么齐整，电视台这点逼数还是有的。 可是看着这个收视率心里痒痒啊，看人家几家台赚的盆满钵满的，谁能不嫉妒羡慕？ 于是各家电视台的策划就苦逼了，都接了个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看看怎么能让自家台跟着赚一波。 这些都和张彦明没有关系。 观众退场闹腾了大半个小时，总算有惊无险的把人送走了，然后大家收拾了一下重要的东西设备，带好录像带离开体育场。 录像回去要剪辑，然后发行光碟，也可以卖给电视台或者电台播放，都是小钱钱。 今天晚上唱的所有曲幕都将做成单曲mv放进聚方八科技的点歌单里提供给歌城，又是一笔收入。除了张彦明的三首歌。 这三首没有伴奏，吉他糊弄一下现场或者上个电视还行，还能将就，进ktv就不行了，得重新录制伴奏和干声再和图像往一起p。 回到家里已经接近凌晨三点钟，除了警醒的大狗院子里一片静寂，月光把光秃的树影按在院子里张牙舞爪的摇曳，像一个支棱八翘的鬼怪。 屋子里亮着床灯，静静的等待着归家人的归来。 张彦明站在走廊里看着窗上的灯影，心里一片安宁。 男人在外面斩荆披棘迎风破浪的，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等候的，宁静的，安祥的灯光吗？虽然它没有那么亮，但却是那么的暖。 正被自己的诗意打动放空呢，手机一震，孙红叶发了一个问号过来。 张彦明下意识的扶了扶老腰，这娘们竟然还没睡等着呢。看样子今天这个，确实是玩大了。 退缩是不可能退缩的，迎头而上才是英雄本色。 结果就是第二天的晨跑拉稀了，两个人都没起来床，张小怿自己醒了自己玩儿然后又睡了，这俩都不知道。 话说有个不哭不闹的奶娃娃是真的真的很幸福啊。 孙红叶是被小怿给拱醒的，不哭不闹，但是他饿呀，食堂又不主动营业，只好自己动口丰衣足食了。 顺手看了看时间和窗外的亮光，孙红叶嘴角往上勾了勾，轻轻往后面拱了拱：“哎，九点啦。” “醒了。”张彦明仰面朝天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 “孩子好像能爬了。” “……，扯蛋吧？这才几个月？” “真的，他自己找过来吃奶把我弄醒了。不是他自己爬的，你放上来的？” “……这是饿大发了吧？属于非常规运动。狗急了，” “你才跳墙呢，滚。有这么说自己孩子的吗？”孙红中往后踢了一脚，张彦明顺势起来，在媳妇儿和孩子的小脸上各亲了一下，出去洗漱。 今天元旦，全天下都在放假，无事一身轻啊。 洗濑好换了衣服，张彦明吹着口哨出来，准备去食常找找食儿填填肚子，给孙红叶带吃的回来，刚一出屋，一溜小盆友开着火车冲了过来。 火车头呜呜的叫着冲到张彦明面前刹车：“哧~~~你好乘客，要坐大火车吗？” 好家伙，张小悦，唐豆豆，小颖，栓子，张小欢，张小乐，家里能来的孩子凑齐整了。 第1244章 你是不是长的像你爸爸? “爸爸你好懒啊，小伍叔叔和罗静姑姑都来了，三爷爷和三奶奶也来了，你都不起床。” “你怎么知道我没起床？” “我，我们都来了好几趟啦，看不到啊？”张小悦小眉头一拧：“要不，是你们在屋里偷偷吃什么好东西？” “胡说八道。早饭吃过了没有？” “吃了的。我去告诉奶奶。呜~~开车喽，没上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有月票的乘客请出示月票，哧，咣当咣当，呜~~” 一群孩子一个抓着一个的衣服顺着游廊‘开’走了，至于为什么火车要出示月票……这个不重要。 吃了饭，用食盒给孙红叶带回来伺候着她吃了，然后孙红叶起来收拾洗漱，张彦明伺弄吃饱喝足了的张小怿。 换上戒子，里外换上新衣服，小袜子小鞋子，戴上防风虎头帽。 这帽子是孙家敏买回来的，纯农家手工刺绣版，有点土气，不过戴着到是挺好看，虎头虎脑的。帽子鞋子是一套，还有个围嘴儿。 这手艺在农村来说也是个精细活儿，面料是纯棉布，用起来放心也舒服。其实好东西真的不一定贵。 “来，穿起来。哎哟，这是谁家的小娃娃呀，怎么这么帅呀，你是不是长的像你爸爸？” “噗。咳，咳咳咳，咳，臭模尿脸。咳。”正喝水的孙红叶差点一口水呛过去。 “走，咱们不理她，她是个坏蛋。”张彦明抱起翘脚伸手要去揪小老虎的儿子，冲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三口人出来转到后院。 后院这会儿可热闹，好几家子凑在一起说话，孩子们里里外外的追逐笑闹着，几条大狗也跟着耍欢儿。 张彦满哥仨带着媳妇儿上午要开店，要下午才过来，要不更热闹。 最高兴的是孙家敏。 以前她都是一个人，最不想过的就是节假。 上班还算有事做有人说话，一放假她就成了一个人，别人都是一家子开开心心的，她一个人对着电视越坐越弊屈。 现在好了，这一大家子，看着心里就舒服。 “看看这是谁？这个小老虎是谁呀？”一进门，张妈笑着过来把张小怿接了过去，一边逗一边递给了孙家敏。 “这孩子长的像爸。” “噗，咳咳咳咳，咳，没事没事，你们继续。咳咳。咳。” “红叶怎么了？” “喝点水。怎么咳上了？感冒啦？” “没，不是。呛了。” “怎么好模样的呛着了呢？”张妈习惯性的瞪向张彦明。反正儿媳妇不舒服肯定是儿子的错。 “不是，妈。刚才我喝水，他给小怿穿衣服。完了。嗯，咳，哈哈哈哈哈哈，他一边穿，哈哈，一边臭不要脸，哈哈。 这，这，哈哈哈，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哈哈哈哈，怎么，怎么，哈哈哈，怎么这么帅呀。哈哈哈哈。” 孙红叶乐不行了，直接软倒在沙发上：“哈哈哈，你是不是，是不是，哈哈，是不是长的，像你爸爸。哈哈哈，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哈哈。” 张小怿在姥姥怀里感受到了妈妈欢乐的气息，嘎嘎了几声，呲着门牙笑起来，使劲蹦。 大人都跟着笑起来，唐静说：“张彦君也差不多，在孩子面前可能自恋了。” “最自恋的在这。”王佳慧举起右手：“等以后有机会录下来给你们看看，什么叫自恋的最高境界。” “啥是最高境界？” “张小欢，你过来。来，学学你爸是怎么说的。” “我最腻害，我最帅。哎哟哟，这是谁家的呀，咋么长的这么帅呆酷比呢，这要是谁，嫁给他，那得烧几辈子高，高香啊，才能换来的。 帅的，今天动地。张咬欢，你，你长的像谁？你就偷着乐吧，乐去吧，你看你像的，多帅。你也太会长了。” 张妈眼泪都笑出来了，这一群活宝哦。开心。 “我爸爸最帅。”张小悦冲张小欢喊了一句。 “我爸爸最，帅。”唐豆豆不甘示弱。结果把张小悦说懵了。 张小悦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问：“你，你说的是谁？”平时豆豆最喜欢跟在后面夸二叔了，张小悦一下子没拧过来。 “我爸爸。” “我爸爸。” “就是我爸爸。” “……你爸爸。” “你……我爸爸。” “你说你俩还争，争个什么劲儿，他俩长的那么像。”孙家敏笑着伸手把两个斗鸡一样的小丫头分开。 张彦明和张彦君长的特别相像，体格也仿佛，就是张彦明稍高一点儿，皮肤也白一些。原来上学那会儿经常被同学给认错了。 “今天不出去吧？”张爸问张彦明。 “不出去，在家过元旦。” “那行，下午咱们包饺子，我做点肠子蒸肉，你弄几个菜。” “行，在这边做啊？” “嗯，今天咱们自己动手，东西我都弄过来了。” “弄什么馅？” “韭菜虾仁和酸菜肉，芹菜等过大年再包。” “我感觉也是，过年过节的，还是得自己动手吃着香。你说咱们这厨房都快长草了，人也懒了。”张妈表示同意。 “从来不弄饭的人没资格说话。”张爸怼了一句。 “哎呀，老张头，小脾气见涨啊，还敢呲达我了。” “那怎么的，你弄过饭哪？” “哪回包饺子我没包？”张妈有点虚。她确实没怎么做过饭，三十多年做的次数都能数得过来。 到不是不会做，她们那个年代的人极少有不会做家里活路的，也就是好吃不好吃的问题。再就是轮着了一个肯做饭洗衣服的老公，没办法。 其实话说回来，谁就天生喜欢干活？谁不想舒舒服服等着别人伺候？条件所限罢了。 “你就偷着美去吧。”孙家敏有点羡慕的拍了张妈一下。 孙红叶吐了吐舌头：“嘿嘿，我不会做饭。我会包饺子。” “你们都是有福的，我什么都会，关键是张彦辉像个大爷似的，他是真什么也不干哪，早上起来袜子都不知道自己找，张口就喊。” “大君也是，要什么就知道喊，一天整的好像我有多重要似的。” “你肯定重要，咱们家你最重要。”张彦君笑着拍了唐静一记马屁。他在家也是什么也不干的家伙，不是不会，完全就是懒。 张彦辉虽然也是犯懒，但不是因为懒。 他是家里最小的，是真什么都不会，也没机会学，从小到大什么都有爸妈和两个哥哥，说不好听的连架都不用亲自打。摇人。 他这二十多年才真是顺风顺水顺顺利利，不操心不上火的，纯人生赢家。 张彦明和张彦君多多少少都算吃过苦遭过罪，小时候什么活都干过，挨过饿受过累也挨过打。 第1245章 相处之道是不争不辩 吃过中饭，张彦明和张爸进了厨房，开始准备晚饭。过年过节的主餐一定都是放在晚上的。 张妈和孙家敏带着大家在客厅准备包饺子。 等面醒好饺子馅也拌妥了，张彦满哥仨也带着媳妇开着车过来了。 张彦满去厨房帮忙，剩下的人一起动手包饺子，包好的饺子直接拿到外面码在院子里，叫大狗给看着。 也不管吃不吃得完，反正摆出去没一会儿也就冻上了，什么时候吃都行，也不会坏。 关外人家在冬天没事就喜欢摆弄些吃的，慢慢做出来，然后扔到外面就不管了，什么时候想吃了再拿回来热一下，方便。天然的冰箱。 张爸在做鸳鸯蛋，这是他的拿手好菜，张彦明在外面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张爸是从哪里学来的。 把鸡蛋煮熟，切成两半，然后用油炸一下，把外皮炸焦。 用拌好的加了淀粉的肉馅把炸好的半个鸡蛋补完整，然后上锅大火蒸熟，熟透后取出来再切成两瓣，一半肉一半蛋，码在盘子里浇上半透明红灿灿的咸汁。 上面洒一把香菜碎，红红绿绿的透着股子咸香，一看就有食欲。如果喜欢韭菜的可以洒切碎的韭菜在上面，别有一番风味。 张彦明在做煎小排，选好的排骨下水煮八分熟，然后下锅煎，两面煎成金红色，然后加汤汁翻炒，外焦里嫩，鲜香适口。 张彦满就是纯粹的农村土灶派，也幸亏厨房里有柴火灶，可以让他一显身手，这会儿正守着锅炖着小鸡蘑菇，一边和张爸张彦明聊天。 “哪天弄个大鹅，挺长时间没吃过炖大鹅了。和土豆一起炖出来。” “现在不都是炖酸菜吗？” “不好吃，味就不对，酸菜就应该炖大骨头炖猪五花肉，让酸菜把油吃透了，那才香。”张爸是典型的炖肉派，认为酸菜除了炖猪骨猪肉其他的都是歪理邪说。 其实吃这个东西，管他怎么弄，好吃就行了，人的口味习惯差异太大了，没必要非得强调怎么样才对。自己感觉好吃就对。 又不是开饭店，要强调个大众，自己在家里怎么弄不行？ 张彦明也不会去和张爸争辩，反正你说好就好，你说不好就不好吧。这东西争了也没有意义。 其实很多时候，很多人就是不会出事儿，总喜欢争论一些没有实际意义的事情，结果搞的不欢而散，图什么呢？ 米国厉害还是毛子厉害影响你吃饭还是影响你上班？ 张彦明吃肉就喜欢把肉直接用白水煮熟了蘸着酱油吃，辽阳李小娜就喜欢白水煮猪肝抱着啃，连酱油都不蘸。就感觉好吃，耽误谁吃饭了？ 不争不辩是相处之道，大多数其实真的没有什么意义。除非涉及到原则问题。 …… 等爷仨把菜弄好，外面院子里已经被包好的饺子铺满了，因为人多，准备的就多，结果太多了。好在也不用一次性吃完。 几条大狗溜着边在饺子周围巡逻，阻止好奇的小朋友和小猫靠近。它也不叫，就用脑袋拱，把人和猫拱开。 “哎哟，这是弄多了呀。” “没事儿，冻透了放冰柜里慢慢吃。饺子煮不煮？” “煮，煮好了就开饭。哈哈，咱家这个饭厅啊，好像从搬过来也没用上过几次，幸好有人天天收拾，要不然得老厚一层灰了。” 大锅煮饺子，热气腾腾的装上盘端上桌。“开饭喽~” 这一大家子连男带女连老带少的，二十来个人，热热闹闹的坐了两大桌。 蓝彩衣沈果果郑仁徐家凤都回老家去了，春节回不去，只能回去过元旦。苏玉就不用说了，人家离的近。 助理那边人家自己安排，也不用谁操心。 张彦明用小盆装了饺子和菜给院里的安保员送了过去，算是大家一起过元旦，饭店和酒店那边就不用管了，人家今天也在集体包饺子。 刘思琪把酒店的客人都招呼过来了，大家一起包，一起过元旦，也算是给这些不能回家的异乡人一点温暖。 有些脸比较熟的记者也混了进来，一起忙活，到是有稿子写了：我和明星一起过元旦。 三大爷和王佳慧凑到一起用小盅喝白酒，这屋里就他们两个喜欢这玩艺儿。张彦君和张彦满也跟着整了几盅。 这边大家随意的喝了点啤酒，也不拼也不劝，自己喝自己拿，不喝就多吃饺子多吃菜。 张彦明就喜欢吃老爸灌的肠子，肉肠蛋肠鸳鸯肠，鸳鸯蛋，张爸还特意给他煮了些肉，切成大片蘸着酱油吃。 张小悦夹了一片切肉蘸了酱油咬了一口，抽抽着小脸把大肉片子送到张彦明饭碗里。 这东西趁着热很多人都能吃点，但凉下来以后就一言难尽了。 “怎么有这种爱好啊？看着都腻的慌。”孙红叶看着那大肉片子就头疼，关键还不是全瘦的。 “我感觉这么吃好吃啊，香。小时候穷呗，吃不上肉。” “这话说的，像我和小辉不是一家人似的，我俩怎么就不好这口呢？”张彦君在一边溜缝。 “这事儿可没法解释，都是一家人，习惯千奇百怪，都不一样，谁知道都是怎么养成的，大家平时吃的用的都一样。”张妈也弄不明白。 张彦君喜欢吃鱼，吃菜，张彦明喜欢吃鸡蛋和白煮肉，灌的肠子，张彦辉就喜欢吃海鲜。俩哥哥没一个爱吃海货的，都嫌腥气。 “这事儿就是糊涂官司，谁也没招儿。就像这酒，喜欢的感觉离不开，不喜欢的闻着味就烦了。”三大爷在一边插话。 “你还知道别人烦哪？”三大娘抓住机会进行语言打击。老太太这一辈子最烦三大爷喝酒。真是烦什么样找什么样。 “你以后没事儿也来一盅，时间一长就知道滋味了。”三大爷也不生气，巴嗒巴嗒嘴，和王佳慧碰了一个。 “小伍，你给小静夹菜，别光顾着自己吃，怎么不知道照顾人呢这孩子。” “不用，我自己能，又不客气。” “我给夹了呀，夹了好几筷子了都。” “我看到了，小静姑姑把不爱吃的都悄悄给小伍叔叔了。小伍叔叔什么都吃。”张小悦举手揭发。 “对，还有饺子皮。”唐豆豆及时补位，一击必杀。 全家人都欢乐起来，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堂，罗静脸虽然红了，但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反而不用藏了，大大方方的扒饺子皮。 她就喜欢吃里面的肉蛋蛋。 “别给小伍啦，这一顿饭小伍就在那吃皮了。装个小碗给俺们。”王佳慧递了个小碗过来。 “啊对，张小欢爱吃饺子皮，快点，给俺们扒点。” 第1246章 腊八的黄米饭 元旦第二天是腊八，也算是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腊八腊八，粘住下巴，已经是二九天了，马上就要进入全年最冷的一段时间。 所谓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到了，年也就不远了。 腊八也是节，要吃腊八粥，以甜为主，老人说是为了把灶王爷的嘴粘上，省着他乱说话打小报告。 张彦明老家这里没有煮腊八粥的习惯，而是吃粘米饭，也就是黄米饭，煮出来粘粘的扯着油筋儿，用白糖拌了吃，或者蘸着吃。 还要吃腊八蒜，整的大蒜瓣扒出来用白醋泡上封好，泡出来的蒜是翠绿色的，吃起来很脆，带着点酸味儿。 过了腊八就是小寒，算是进了三九了，气温开始直线下降，一年当中最冷的日子到来了，要一直冷到年后大寒过了才算结束。 小孩子开始数着日子盼过年，好吃的，好玩的，新衣服，拜年，对孩子们来说都有着无穷的吸引力。 家家户户都进入了过年的程序，开始备年货买新衣，把攒了一年的钱拿出来各种买，过一个好年，希望能带来好运气，让明年的日子会更好。 这是个全民祈福的时间段，什么不吉利的话都不许说。（这算不算是最大规模的封建迷信活动？） 张爸张妈也终于可以一展身手，忙活着准备各种吃食，基本上都是喂孩子的，合子，煎饺，烙饼，馅饼，千层饼，反正就是和面干上了。 后院的厨房如果有知有觉，一定会激动的大哭三天，终于想起来我是厨房了呀。 三大爷一家人是要过来一起过年的，自己家那边什么也不用准备，三大爷和三大娘干脆就带着孙子孙女住在了院子里，天天和张爸张妈一起鼓捣着做吃的。 几个孩子都放假了，算是放开了玩儿，大的带着小的，拖狗带猫的，从院子里疯到后面酒店的冰面上。 五号，张经理那边代表公司和海甸区商业局签了收购合同，完成了对超市发的整体收购，开始对超市发一百一十六个店面进行换牌改造。 超市发成为这场年前超市大战的第一个牺牲者，还死的莫名其妙，人家都上门来接收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儿：总经理副总经理就没上班，出国去了。 同时海甸给张彦明这边划了五平方公里土地，签明了必须用来栽植培育果树，可以配套进行非污染性农牧作业。 地不要钱，条件是以后这里要做为区域性公园开放。 张彦明感觉自己肯定又是被套路了，不过也没拒绝。农林牧公司还没成立，暂时由超市和区里签的合同。 另一边，李区长以市农委的名义牵头，张彦明和市局搞了一次座谈，就合资农场的事情进行了协商，经过反复商讨最后达成了统一意见，签署了协议。 市局出全部土地，负责勘出地块实际边界以及迁退占用土地。 整个地块上除了市局这边没有其他居民建筑，如果有那也是后来违建私占的。 整个地块交给即将成立的农林牧公司进行管理开垦种植，统一经营，市局占股百分之十二，不负责其他任何投入。 实际上也拿不出来钱，经费都不够用呢。 土地的种养殖经营说来轻松，投资也是相当大的，光是大棚一项需要的资金就够市局喝好几壶了，还有各种技术设备，生活区建设等等。 果树，猪鸡鸭鹅，牛，各种牲禽的引进繁育，种子培育，灌溉，到处都得砸钱，耕作反而是最轻松的工作。 对于市局来说，反正地在那都荒了好几十年了，根本没有能力开垦开发，主要是这边还是以劳动改造场所为主，农业只是附带的。 主要是犯人跟不上，从开国到这会儿犯罪率总体来说是一直在下降的趋势。 而枫城这边，用百分之十二的股份换来几十万亩耕地的永久使用权，那也是相当划算的事情。 妥妥的双赢，皆大欢喜。 “那就，祝我们合作成功，哈哈，这可是好事儿，可以说解决了一个大难题，以后，我们的菜篮子还有一部分经费可就指望着你们这边了。” “菜篮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别的……那最快也得等三年以后了，或者更长时间，投入产出需要一个过程，这个我可解决不了。” “那是那是，我们相信枫城的实力，也有这个耐心等到那个时候。 张……顾问你就放心吧，不用打什么预防针，种地养猪我们也不是没干过，当年谁还不是苦过来的。” “我就怕你们这边着急，农林牧是个功夫活，需要慢慢磨。而且，蔬菜的主要方向是供应超市销售，其他的都得向后排，也希望到时候能理解。” “理解理解，事情交给了你们我们就不会伸手乱说话，这个你可以放心。下面如果有人冒风凉话，我就送他去种几天地养几天猪。” 这个还真不是开玩笑，茶甸农场西侧已开垦的部分里，就有一块叫干部农场，就是专门用来劳动锻炼的。 本来还有个青年农场，一个女子种植队，后来大家都感觉太苦，想方设法的回了城，农场也就名存实亡了。 时代不同了，年轻人越来越吃不得苦，也不想劳作，只想着当官坐高位，甚至大部分已经五谷不分，什么也不懂了，只会当官。 有句老话，说富不过三代，这句话其实放在哪里都适用。 “这个具体的边界地图什么时候能交过来？我们这边需要对整个地块进行规划，赶着在解冻之前画好线，要不然怕是要耽误农活了。” “图纸有，我让人给你找找。别的你们不用管，我派个工作组下去走一圈，该收的收，该退的退。以前都没当什么事儿。” “能保证全部厘清吗？” “这个没有问题，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现在这个季节又没有农作物。”局座根本没把这个事儿当什么大事。 事实上在这个时候国营单位都没把土地侵占当什么大事儿，我的就是我的，你用几天就成了你的了？ 因为时间都有那么长，也没有那个精力时间人员去管理，所以就形成了很多土地侵占的事实，到了后来就扯不清了，基本上都成了糊涂账。 尤其是，茶甸农场本身就是压在别人家的地盘上面。 不过，这就是市局内部的事情了，张彦明这边有想法没有身份，插不上手。 估计市局想把全部农场土地拿回来不太乐观，有些人家都种了十几二十年了，你这会儿想要回来？早干嘛去了？原来为什么没人管？ 说不清的事儿。 第1247章 张小悦的滑梯改造项目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48章 莫名其妙的大扫除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49章 有哥哥保护的感觉特别好(蓝领小生打赏+)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1250章 什么都开始比 家长会不要求孩子参加，孩子不用去。 张彦明在两个小宝贝殷切的目送下，溜达着去了学校。 离的近这种感觉是真的好，不用车马劳顿，也不用什么提前量。 这种幸福将一直持续到孩子上大学，初中高中都在附近，最远的高中也没超过三百米：就在大马路斜对过，医院西侧。 想想那些生在偏远农村和山区的孩子，城里的孩子是真的幸福啊，连带着大人都是幸福的。 今天学生都放了假，家长可以把车开（骑）到校园里，反正地面上都是积雪也不怕碾压，还安全。学校大门就顶在大马路边上。 张彦明来的应该是最晚的那一批，眼瞅着都要开始开会了。 他看了看，校园里停着不少车，总有个几十台的样子，虽然对于全校几百学生来说好像比例不高，但这才是2000年呀。 京城的富人比例在这个时间段是全国最高的，这里是政策的中心点嘛，各方面总能走在前面。 整个九十年代富起来的人那是相当多的，在路边练摊都能年入几十万，年入百万千万的人也不算什么稀奇，大有人在。 京城是这会儿全国大奔最多的城市，没有之一。申城和羊城还在发展当中，还没开始怎么收获呢。 几年以后，富人最多这个头衔就落到羊城去了。 那边因为涌进了大量的外地务工人员，本地人开始大量修建楼村用来出租，躺着就把钱赚了，多少年以后都是坐拥多少栋楼的富一代富二代。 而申城和京城因为政策限制不可能产生这样的楼村，原住民也发不了这个财。居住条件变得越来越差，收入也一直偏低。 这个年代很有意思，好像随着经济的觉醒，人的某种欲望也跟着醒了，bb别在腰上，衣服就要收到裤子里，手机也一样。 有车的总喜欢把车钥匙拿在手上，好像怕弄丢了，往哪一坐就仿佛随意的放在面前显眼的位置。 冬天受天气限制，能显摆的机会就不多，大衣太厚了，于是等坐下来就好像兜里放不下了似的，都摆到桌子上。 其实从后世的眼光角度，或者上帝视角来看，还挺有意思的。 这个时候，人们已经开始讲身价了，出门在外开口闭口都是公司上市，什么大生意，吃饭就是西餐红酒，一喝都是咖啡。 也不知道街面上的西餐厅够不够用。其实还真不多。 老外的月亮在这会儿是最圆的，还相当亮眼，和外国搭上点边就是高档，哪怕只是起个外国名儿。 出国热达到颠峰，向往出国的人最多的就是京羊申三座城市，但实际上出国数量最多的还真不是这仨地儿，是之江省。 从八十年代开始，不声不响的，就是一船一船往外运。 等到2000年这会儿，别的地方还在争抢着出国的时候，之江人已经在外面挣了钱，搞出口转内销了。 他们那边的人比较崇尚家族和团队，老乡之间能相互扶持，连出国都可以相互担保，花销可以到了外面再慢慢还，所以罕有出国以后不成功的。 南方人普遍头脑活络，比北方人更容易成功。但头脑活络往往也就代表着底线极低，什么都能干都敢干。这也是事实。 …… 等张彦明安步当车的晃到教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他是最后一个到的，班主任都来了。 “王老师。”张彦明笑着和老师打了声招呼。 “估计您就是最后一个。赶紧坐吧，就那俩空位。”张小悦和唐豆豆不但同班，还是同桌，也算是特殊照顾了。 别的家长大多不认识张彦明，看他和老师好像挺熟悉的，都在打量观察着。 那几个孩子和两个小宝贝相处的好，经常到家里去做客的家长摆手和张彦明打招呼，笑着给他指位置。 来参加家长会的至少一半是爷爷奶奶。年轻人在这个年代就已经开始忙了。 张彦明在张小悦的座位上坐下来，举目四望，突然感觉大家都是家长，他自己像个学生似的。 估计那些比较奇怪的目光也是缘于这个吧，他实在是太年轻了呀，长的又偏嫩。又白又嫩，晒不黑你说气不气人？ “好了，人到齐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开会。”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开始主持家长会：“咱们先发这个学期的成绩单。” 成绩单，其实就是寒假通知书，被按座位分了八叠，班主任交给坐在每排最前面的家长，然后一个一个往后传。 张彦明收到两排两张，看了看，都不错，唐豆豆双百，张小悦数学一百，语文九十八。这是个小马虎，错了肯定不是不会。 这个时间小学的知识还没有那么高深莫测神出鬼没，只要能认真听讲高分还是比较普遍的，大部分也就差个三分两分的。 尤其张小悦和唐豆豆这还只是二年级，都才刚开始，一个班基本都在九十分线上。 大家比的不是分，而是在学校的表现啊，老师的评语啊，这些，像奖状奖励什么的。 很多家长就是冲着老师的夸奖来的，感觉脸上特别有光。虽然其实别人都看不见，但是可以自我陶醉。 没办法，孩子一上学，就拉开了家长比孩子的序幕，被夸的看到被批评的都感觉有点高高在上似的。这种比拼一直要持续到高考，比过录取学校结束。 再往后比的就是工作呀，收入啊，婚姻什么的了。然后开始比孙子孙女。 张彦明没有同桌，自己占了两个座位，看着其他座位上的家长这个亮手机那个放车钥匙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2000年这会儿，手机还没完全普及，bb机也没退出舞台，拿个手机也是自我感觉相当有面子的。 汽车那就是绝对的奢侈高级品了，别说十几万的桑塔纳，开台夏力都感觉牛逼，哪怕是面包小货的都显高人一等，那也是有车一族。 张彦明边上那一排的家长就是有车的，是把尼桑的车钥匙，这在这个年代属于豪车级别了。确实牛逼。 不要意外，小脚盆的轿车这会儿在国内确实是豪车，几十万起步，至于大奔宝马什么的那已经超出了豪车的范畴，属于大老板级别的，随便一辆都是百万级。 班主任很尽责，站在讲台上一口气讲了两个多小时，基本上每个学生都讲到了，平时的表现，学习情况，劳动情况，性格，参加活动的情况等等。 说的也是比较客观，并没有什么高捧低踩的。 其实张彦明对王老师一向比较尊重，也比较欣赏，就是她能尽职尽责，也不搞什么业余时间课外补课，是个真正的老师。很单纯。 第1251章 隔壁桌的尼桑 这会儿老师办课外班早就已经是一种流行了，好像不办个课外班都有失颜面似的，甚至个别老师都是在课外班讲课，课堂上只是复习。 那些没钱上课外辅导班的孩子就只能靠自学成材。 不过，一般并不会像以后那样因为这孩子不花钱就特别针对，这个时候也就是学习上不管不问，自生自灭，在别的方面大家也差不多。 也算是还有点底线。 像王老师这样的才是另类，就挣着那点死工资，不办班不搞课外活动，操心上火的一天一天。老师的工资这个时候是真心不高。 就算到了以后，小学教师的工资那也是数得着的低，还最累。大学最轻松，拿的最多，去哪说理去？ 其实办班这种事儿由来以久，张彦明上初中那会儿就已经有了。 为了让学生进班，有些老师甚至会提前给这些学生讲期中期末的试卷，到时候全是高分。当然不是明着来，会委婉一些。 那时候期中期末的试卷都是教研组自己出题。 张彦明那时候家里不富裕，也没参加过什么班，不过学习成绩也没落下多少，一直在年级前三十晃，毕业以后考的也不比别人差。 这个其实只要老师不故意针对，影响并没有那么大，就怕这个老师为了钱疯了，那就什么结果都有可能了。 比如，跳楼。 …… 王老师一直到家长会开到最后了，也没提张小悦和张小愉，这两个小丫头比较特殊，不适合拿到家长会上来说，王老师弄的明白，张彦明也能理解。 不过在其他一些家长眼里，张彦明这会儿就比较可怜了，自家孩子老师只字未提，那得是有多普通？ 正常嘛，又不是班干部，好的里面也没有，差的里面也没有，那就只能说太普通。 只有那几个比较熟悉的家长心里有数，人家也不差老师夸这么几句。都习惯了。 不做班干部这事儿是张彦明决定的，到不是说做班干部没用什么的，而是他不想让小丫头从小就体验那种与众不同。本来就够与众不同了，何必呢？ 不只是小学，一直到高中到大学，家里的孩子就别想当上什么班干部进什么学生会了，永远只会是最普通的那一伙里面的。 张彦明不图她们有多上进，有多高的心气儿，就想让她们平平常常，开开心心。争强斗胜的干什么呀？累。 家里的条件决定了，她们成年以后肯定不会普通，那就把童年少年青年尽量活的普通一点儿。 什么所谓精英型教育模式，张彦明哧之以鼻。 歪都长歪了，还谈什么成材？一切不谈基础只说目标的方式都不过是在耍流氓罢了，误导诱导方便骗钱。 什么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什么要从小做好准备，大了才能胜出……起跑线在哪？大了怎么胜出？ 如果硬要说有，那孩子的起跑线就是父母，也只能是父母，你感觉输了没？你自己都在水里泡着呢，让孩子往哪跑？所以该努力的不是孩子，是你自己。 有那些这个线那个班的钱哪，劝你不如存上，等孩子大了给他当启动资金，比白给了那些骗子要强多了。 当然了，你家里条件特别好，那就无所谓。 …… 家长会开到最后，校长过来讲了几句话。校长今天也是怪累的，一个班一个班的走过来，都要说几句。 校长讲完话，本次家长会也就算开完了，开始自由时间段，家长们相互认识，或者找老师说话。 张彦明用不着找老师说话，也希望老师一会儿不要找自己说话，就想抬屁股走人了，可是又不太好。 第一次来参加孩子的家长会，别人没走自己先走了，可以想像两个小宝贝到时候知道了会有多生气。 “兄弟，你是家长？” 尼桑主动过来和张彦明搭话。两个人是同排，就隔着条走道。 说起来这一个班的同学大部分都能算上是邻居或者街坊，都住在方圆两三百米内，不远。 “嗯，我女儿，和侄女。”张彦明点了点张小悦和唐豆豆的书桌。 “哎哟，小姐妹在一个班，那可不容易，也真好，上学放学都成双成对的有个照应。” “那到是，确实是。您是儿子还是女儿？” “这排是丫头，我家里是丫头。左面这排。您家这个应该是班上唯一一个坐小子排的丫头了。” 班上都是男女同桌，只有张小悦唐豆豆两个和后面两对男生例外。男孩子比女孩子多，多出两个小男生。 “我还真没注意，头一次来参加家长会，以前都是我妈来。” “我就说以前没看到过您。您在哪工作？瞅着这也太年轻了点儿。” “我原本也小，我今年二十八。” 那男的一拍脑门，啪的一声：“我就说嘛，你这家伙也太年轻了，我还寻思着问问您怎么保养的呢。您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们家是98年迁来的，原来在关外。” “我就说嘛，您这个年纪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大了。羡慕。早生孩子早得祭呀，咱们差了八岁，小十年了，等你女儿结婚您正是好时候，我特么都老了。” “那不会，十年其实在咱们身上差距不大，您看着也没那么大，那时候也正是好时候呢。” “我可比不过您，您是真年轻，我现在就感觉岁数大了，快四十啦。您做什么工作？” “我是当兵的，瞎混。您这是……做生意的？” “嘿嘿，赶上时候了，开了家小公司，凑和，凑和，可比不过您这军官身份，失敬了啊。”男人假模假样的谦虚了一下，不经意的碰了碰车钥匙。 他同桌翻了个白眼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了。 张彦明感觉这人有点意思，有点小显摆，但是不讨厌，也没有什么自觉高高在上的意思，还挺爱说话的。 “做什么行业的？能问吧？” “不是什么大生意，折腾点二手房什么的，也帮人租房子，算是靠山吃山吧。咱们这片儿不少人家的房子在出租，也有买卖的，我就给大家提供个方便，混一口饭吃。” “只做房介？没做职介？”这个时期的中介还没有划分的那么清楚，都是碰到什么干什么，有点混乱，有些甚至连红娘的活儿都干的挺热闹的。 “到是想做，没遇上什么好机会，咱们这边哪有厂啊？来招人的也不多。我到是想干，您有路子？” “我看有不少职介都是先把人糊弄过来收点费用，至于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工作就不管了。挺赚钱的。” “可别，生孩子没**儿的事儿我不干，那不得叫人指着后脊梁骨骂？不干。” 第1252章 大宅门的传说(蓝领小生赏+) “您公司就在这片儿？” “嗯，我家就临街，我自己开了个门。说是公司，其实就五个人。” 这种开在家边上的中介靠的是熟悉周边，挣的大半是消息钱，真不敢搞些乱七八糟的出来，那名声就臭了。 “那您可以呀，尼桑都开上了。” “嘿嘿，刚买了没几天。运气好，赶上好时候了，现在买卖房子的多，租房子的也多，我从中间收点中介费，给两边找找合适的上下家。” 从九十年代中期到这会儿，搞房产中介的确实都发了，一楼难求啊。不过也不是谁都能做，得有资源人脉。 这会儿房子是卖方市场，刚需，老百姓手里也有余钱，房价又不算高，是拿着钱找（等）房子，里面的商机相当火爆。 而职介中心这两年是刚刚火起来，dm手册还没有出现，算是新兴行业，更是需要大量资源。 dm手册就是直投式广告，以免费赠送的形式在一个意向区域内投放。从九十年代起，干什么都要弄个英文，最差也是英文字母，以此来显得高大上。 事实上这种免费的直投广告册子往往都被报刊亭拿来卖钱了，这会儿报刊亭生意好，而且到处都是。 等到了09年以后，网络时代正式降临，随之而来的是报刊亭大批大批的消失，或者改成了街边便利店。再后来大部分被以整治环境的理由取缔掉了。 “其实职介还是可以搞的，我感觉前景比房介更可观。” “您，有看法？有路子？” “你可以雇一些人，把整个京城的商务中心工厂都跑一跑，拉广告，回来印成册子。 刚开始的时候你先别收钱，只要他们同意你发布就行，印出来也别卖，免费给报刊亭，他可以卖个五毛一块的，这样慢慢打响名气。 只要你的发行量能上来，广告这块就算成了，明白吧？其实前后投入并不大。 这里面的关键点就是名气和发行量，懂不懂？你得保证刊发广告的真实性有效性，让人相信你，只要发行量一上来，那些公司工厂的就主动找过来了。” “怎么听着就是……赔钱呢？” “想挣钱不下本啊？其实真赔不了多少，不需要用太好的纸，也不搞彩印，印刷这块不贵，主要是你得敢投，得把声势造出来，小打小闹就不要搞了，这东西太容易模仿。” “您的意思是，整个京城？” “对，要搞就先调查一下有多少报刊亭，一个也不能落下。而且一定要坚持免费给他。明白不？” 尼桑抓了抓头皮琢磨了一下：“只挣广告费，这边报刊亭不出成本是净赚，别人想进来也只能这么干。对吧？” “对，抬高行业门槛，锁定同盟军。如果有人掺合，你就加厚，换好纸，上彩印。其实这东西只要你名气和发行量上来以后，就很难被模仿超越了。” “可是，刊号弄不着啊，那东西有钱都买不着。” “你是免费送的呀，要什么刊号？报刊亭卖不卖是他的事儿，和你有关系？” 尼桑拍了一下大腿，明白了。自己搞的是免费赠送，什么规则制度都管不到自己身上来。 “兄弟，高手。” “这个成功的机率还是相当大的，只要印刷的地方牢靠就基本没什么问题，营业执照上有广告发布的资格就行。靠的就是魄力和先机。” “还有别的方面没？兄弟你肯定还有货。” “谈不上。像公共电梯，公共卫生间，都可以搞，包括居民小区里的电梯和公共卫生间。” “人家能同意？” “你做的精美点嘛，像油画一样，然后给钱呗，谈好一年多少钱，一下子包个三五十年。谁和钱有仇？” 尼桑认真的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应该还真行。兄弟，您这点子都不赖呀，您……怎么不自己搞？” “应该还行，做好了把公司做到什么五百强肯定不是问题。国内。国际就需要努力了。我是当兵的呀，刚说过，而且我家里有生意在做。” “兄弟您住哪个胡同？兄弟您这脑袋，绝了。以后有时候一定找您聚聚，多请教一下。” “我就住边上，咱们班上应该我是最近的一个，校门往东直走，一百多米。” “哦，哦哦，您是……姓张？哎哟哟，还是头一次见，真不认识您，见天儿大宅门大宅门，没想到有眼不识泰山，是您家里头。哎哟喂这事儿。” 老张家在这一片儿就是个传奇，方圆两公里内那名声都是杠杠的，可以说无人不晓。 没办法呀，自己家搞这么个大宅子，又是酒店又是饭店的，街坊邻居谁背后还不羡慕着议论几句传几句。 出去到外边一提都感觉牛逼：母们街坊，自己家院里五星级酒店，豪华饭店五六千平，还有大超市，那家人忒好，见人先说话，总是笑模样。 这算有钱人了吧？一点儿您都看不出来，和街坊邻居都是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拔份儿，有事您吱声保准能帮的就帮，老头天天出来溜弯儿，就一身军大衣。 您还别感觉军大衣土气，人儿子就是当兵的，家里往来的客人那都两毛四起步，金星一来就是两颗。 一家人为人叫这个，超市酒店都从周边街坊邻居招人，专挑困难家的，那工资待遇，跟您这么说，甭看您在单位上，论收入还真不一定有母那搞清洁的大姐高。 不光是对人好，事做的也忒漂亮，下水管道，电线，自来水，母那一片儿全都没毛病，改造不用母们掏一分钱，人家来了还道歉，说挖沟给母们带来不方便了。 您去母们那胡同看看，一水的防滑路面铺的比母们屋里都平整，电放心用，水随便倒，啥也不用耽心，人家就一个要求，请保持环境卫生。 这么跟您说，现在母们这一片住着的，去别的地方上公共厕所都不习惯了，您去瞧瞧母们那片的公共厕所，妥妥的星级，打扫清洁的一月这个数，抢着干。 …… 这些话可不是谁编的，就是现在居住在这片儿的居民实打实的出去说的。 张爸张妈闲不住，交了不少朋友，也偶尔去串个门儿，结果就看那电线那个乱哪，公共厕所脏的要进不去人了，自来水也接的乱七八糟还总停水。 还有下水，不是堵了就是得跑出去多远。没办法，公共设施都是老时候的，已经远远不能支撑现在的人口数量了。 张爸张妈就掏钱请人过来把这些搞了搞，算是给解决了。 电线，上下水全部重新开挖铺设，公共厕所改造装修。也就是今年夏天的事儿。 第1253章 王老师的提醒(给蓝领小生打赏+) “可别这么客气，都是邻里邻居的。你们管我家，叫大宅门儿？我还第一次听说。” “那可不就是大宅门儿，放在老时候您家也是够份儿了。我家就住后面枪厂胡同，老四中介那屋就是，有空您去喝杯茶。” “估计我去的机会不大，我事儿多，瞎忙，到是你空了可以过来坐坐，只要不出门我一般都在家。 我儿子才仨月大，家里大小七个孩子，我爸妈也照顾不过来，离不开人。” 张彦明掏了张名片递给尼桑：“到时候你过来就说找我就成，我那边有安保，进院要打个招呼。” 尼桑赶紧双手接了，仔细收好，然后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张彦明，张彦明接过来看了看揣进兜里。王老师走过来了。 “你们认识？” “这不是刚认识嘛。” “散会了，我看你们还在聊的挺开心的。去我办公室坐坐？有没有时间？” 张彦明扭头四下看了看，果然家长走了一部分了，刚才大家自由活动，很多家长都过去围着王老师说话，张彦明就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散会的。 光顾着和尼桑聊天了。 “走吧。”张彦明站了起来：“咱们就聊到这儿，有时间过来坐坐。” “好好，一定拜访，您太客气了。” “你才客气了，咱们街坊邻居的，没必要。” 告别尼桑跟着王老师来到她办公室。 小学教师没有独立办公室，一年级一个教研组，也不管是什么科任，都在一起办公。 “王老师。”一个高高瘦瘦的年轻男老师和王老师打招呼，打量了几眼张彦明。那眼神……挺复杂呀。 “陆老师。你们班这么快结束了？” “该讲的都讲了，校长先去的我们班。其实讲来讲去还不是差不多，年年都这样。这是？” “这是我学生的家长，姓张。” 其实学校里这些老师大部分在上次运动会的时候都见过张彦明的，只不过没有人去特意记，与己无关嘛。 “您坐，我和您说说小悦的事儿。” “她怎么了？”张彦明拽过一把椅子随意的坐下来。 “孩子到是没什么，挺讨人喜的，和同学关系也处的好，就是……太热情了，忒能说。 她本来就有点特殊，同学也愿意和她玩和她说话，然后就有点不管上课下课，你问她什么还都会，想批评也没办法，一说就认错，隔会儿就犯了。” 王老师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起来，对这么一个又可爱又聪明又懂事的小话痨你说能怎么办？骂舍不得，话都不忍心说重了，但是又不能不管。 “还马虎，她和张小愉的性格正好相反，大大咧咧的感觉，丢分都是因为不仔细。回回考试也考不出双百来，你说气人不气人？要是不会我都不生气。” “呵呵，让王老师你跟着费心了，回去……我让她妈和她讲讲，她妈说话比我好使。其实吧，实话实说，可能，作用不大。 性格就是那样，小孩子又好动，怕是不太好改。” “您让张小愉管着她点儿，我发现张小愉说话她还是听。” “行，回去我给豆豆下任务。豆豆听我的，和我最好，我说话她肯定听。” “你们家的父女叔侄关系确实处的好，咱们班上这么多学生，我感觉也就是你们家这一份了，其他的孩子在家长面前可没有那么轻松。” “和孩子做好朋友嘛，这样孩子更愿意和你亲近。人这辈子其实挺短的，没几年就长大了，那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我就是想给她们一个快乐的童年。” “张小愉和，你们家里，都有弟弟了？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听她俩说的。” “对，我哥的儿子已经一岁了，我的才三个月。” “这种事儿……您最好和她们交待一声，别在外面说，必竟不是那么，太好。” 张彦明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违反政策？不不，不是，我们家没违反政策，是光明正大合理合法的。” 王老师不解的看着张彦明。 这个年头计生是大事儿，如果到处传一家哥俩都生了二胎，又是有钱人，那个社会影响是相当大的，弄不好都会有人跑去相关部门举报。她也是好心。 张彦明抬手在头上抓了几下：“我们家吧，情况有点特殊，我哥和我嫂子结婚的时候，豆豆已经五岁了，你明白吧？ 我和我哥正好相反，我和红叶结婚的时候，小悦已经在这边读幼儿园了。我和我嫂子，都离过一次，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哎哟，这个我真没想到，这事弄的，不好意思啊，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儿，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儿，也感谢你的关心。” “应该的，我这也是没弄明白情况乱琢磨，实在不好意思，您也别放在心上。” “不会，谢谢。” “那个，”王老师有点尴尬，捋着头发找话题：“今年大年晚会，小悦和张小愉还上吧？” “上。没办法，那边追着屁股来找，家里老人也愿意看到孩子上电视。其实从我本意来说，我不太喜欢让孩子这么小就登台，就希望她们快快乐乐的就好。” “别人想都想不来呢，孩子从小锻炼见识大场面也是好事儿。您上不上？” “……，上。不过今年开始我不演小品了，太累，唱个歌糊弄一下完成任务。那个，小悦……回去我想想怎么和她谈一下，以后还要麻烦王老师多费心了。” “我是应该的，那到是没事儿。” “那行，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我送送您。” “不用客气，你忙吧。”张彦明站起来和王老师握了下手告辞出来，和等在走廊里的安保员一起回家。 “这谁呀？挺牛的感觉，上大年晚会还弄的不太想去似的，太能装了吧？来开家长会还带着好几个人，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明星？” 那个瘦瘦高高的老师跑到门边看了一眼，回来和王老师嘀咕。 王老师看了他一眼：“你可别乱说啊，人家可不是明星，人家也没必要和我说假话。那几个人是他的安保员，负责他人身安全的，不是他不想带就能不带的。” 王老师和张妈比较熟，也去家访过，对情况有一些了解。 “切。我就不信他要不想人跟着人家还非得死皮赖脸的跟着，不就是花钱雇的吗？有钱呗，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个陆老师是新来的，为人有点小傲气，一来就对王老师产生了莫名的感觉，紧追不缀的，刚才也是看王老师单独叫了张彦明说话，又那么客气维护的，心里有点犯酸。 第1254章 吃干醋(给蓝领小生赏+) “肯定有钱啊，有钱有错？有钱也是人家一手一脚挣回来的。” “那谁知道，什么坏事没干就雇一群保镖形影不离？这胆子得有多小？” “我真是懒得跟你说。那些是雇的？你雇几个来我看看。那是军人，军人，懂不懂？懒得理你。” “刚才那几个？” “啊。我告诉你，以后别乱说乱做的，他们身上有家伙的，小心崩了你。我说你怎么这么愿意犯酸哪？” “真的？他家住哪啊？在咱们学校，应该就在附近吧？” “这一片儿，除了咱们学校都是他家。咱们学校的大门和围墙还是他给修的。你不是说外面的宅子漂亮想买吗？ 去找他，看在你是学校老师的份上应该还能给你打个折扣。哦，他不太管事儿，你得找他媳妇。” 陆老师走到窗口偏着头往外看：“这一片儿？都是？我……靠。这么牛逼他怎么没车呀？走着呢。”正好看到张彦明和安保员走到学校大门那块儿。 “有病啊你？就一百米开什么车？” “这么年轻就离婚再娶，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看孩子知父母，你还真就说错了，他的为人人品绝对没有任何问题。一家子好人，一点也不高高在上。” “他们家给你灌迷魂汤了吧？处处维护。” “你是吃干醋吃烧心了吧？处处针对。” “嘿嘿，你还知道我吃醋啊，当我面和人家那么温柔。” “你去死吧。看看你那副样。真是的。”王老师翻了个白眼：“挺大个男人一天正事不干就吃到吃醋。有那心思琢磨点正事去。” “我琢磨啥？”陆老师跑到王老师面前坐下盯着她。 “琢磨买房子去。” 陆老师脸一苦：“让我去哪买呀？人家拿着钱等房的海了去了，我上哪有戏？再说了，我钱也不够，现在房子这么贵，上来就是几十万。” “房子有，电梯楼，买不买？” “在哪？你有关系？” “就他呀，他家盖楼的，全是高档电梯小区。我和他媳妇说过，可以走内部价，我算了一下，差不多七十平要三十万。 我手里有几万，咱们凑个首付，然后以后一个月还几百块钱，也不会影响别的。有了房子就安稳了。” “你哪来的钱？”陆老师抓住了重点。这个时候小学老师的工资想攒几万块？到退休年纪还差不多。 不吃不喝不花一年到头五六千块钱。 “攒的呀，以为谁都像你有多少花多少欠着钱花？我平时又不花钱，我爸妈也不要我花钱。我爸妈说还能支援我点儿。” 陆老师有点尴尬，搓着手解释：“男人和女人这个，不太一样，需要交际嘛。咱们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知道？我平时也不乱花钱。” “谁跟你这么长时间了？谁知道你啊。那你攒了多少了？说出来听听。” “五……四千，多点。” “你家里能支援多少？” “三，三万吧，我问过我妈。我妈手里有五万多块钱，得给他们留点养老钱，对吧？也不能刮干净了。” “德行。自己不努力大手大脚还装孝心。有能耐你自己攒，一分钱别让你爹妈出，也别让我出。” “那，那我不是得打几十年光棍？” “你还知道啊？花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以后打光棍？幸好我还没答应你。” “啊？不是，你刚刚不是还说咱们一起买房吗？” “我那是假设。现在，瞅瞅你这个样儿，假设没了。” “别呀，这个可以有。那什么，那样行不？我和我妈拿五万，以后咱们宽绰了再还他们两万……你爸妈那这出多少，咱们以后也还。行吧？” “我爸妈的就是给我准备的，不用还……以后对他们好点就行了。” 陆老师马上笑容满面的：“那是那是，咱爸妈嘛，不对他们好那对谁好。对吧？” “德行。”王老师翻了个白眼：“你爸妈的钱不还。还什么还。” “啊？那个，那什么，我爸妈其实也没多少钱……老头老太太岁数也大了，就靠我爸的退休工资……我还有个弟弟呢。是吧？” “是什么是啊？你爸妈不跟你养老啊？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分那么清干什么？你弟弟才多大？ 等他结婚的时候你要是还不能帮一把那还混个屁？挺大个老爷们一点志气都没有，就会乱吃醋。离我远点，烦。滚滚滚滚。” 陆老师的心情像过山车上，急下急上的，惊喜的眼睛冒光：“你，那啥，愿意和爸妈一起住啊？” “老人不跟儿女住跟谁住？养你有什么用？白眼狼。” “不是，我，我肯定是想啊，不是怕你……那什么嘛。行，我回去和我妈说去，他们跟咱们住。那啥……那，我家那老房子就，给我弟弟行吧？ 咱们就，不争了，我弟弟结婚也算有着落，别的也就没什么要帮钱地方了。” 王老师又翻了个白眼：“滚。笨的像猪似的，我争房子还让你爸妈过来？闲的呀？” “嘿嘿，嘿嘿嘿，只要你同意了，别说我是猪，我是啥都行。那咱啥时候扯证儿？” “你滚。想的到是挺美的。” “不是，” “滚。我认识你谁呀？你家大门在哪？往哪面开？” “哎哟，小两口这商量什么呢？要办事了呀？”其他老师也回来了，笑着和王老师陆老师开玩笑。 “谁和他商量事儿啊，腆着个大脸。” “小陆啊，要我说吧，你做的就不对，都这么长时间了，去过小王家里没？丈人丈母娘你都不拜，你会不会出事儿啊？ 带小王回过家没？这么漂亮的媳妇不让爸爸妈妈还藏着？” 说话的老师得有四十多了，明显的过来人，看了看两个人的表情：“不会吧？你还真没呀？你真能。”摇了摇头，在陆老师肩上拍了拍。 …… 张彦明晃回院子，两个小宝贝正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来呢。 看到他进屋，两双大眼睛巴巴的瞅着他也不说话。 “开完啦？”张妈问了一句。 “嗯。就是听老师讲了一会儿，发了通知书。豆豆双百，张小悦同志数学一百，语文九十多分，估计又是写完了没检查。小马虎。” “嘿嘿，”张小悦有点不好意思的尬笑了几声：“还有呢？” “还有什么？没了。连双百都没考回来，你还想有什么？” “还有奖状啊。” “没有。考试马马虎虎的人没有奖状。” 张小悦脸上笑容渐消，小嘴一瘪，大颗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低下了头。小家伙荣誉感还挺强。 唐豆豆也有点失望，不过还是坚强的扭身去拍张小悦的后背安慰她。 第1255章 老罗在领奖(给蓝领小生赏+) 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赶紧去搂过孙女哄：“不哭，你爸是个大坏蛋，他逗你呢。” “不是。”小丫头可伤心了：“我没考到双百，没有奖状，不是好孩子了。” “是，是好孩子。我大孙女最厉害了。不哭，一会儿我让你爷揍他。” “嗯。呜呜，得使劲儿揍。” “行，使劲揍。不哭了。” 张彦明看着这一会儿就泪流满面的小丫头，心里也是不由的就有点难受，撑着问：“那，以后考试还检不检查？还马虎不马虎了？” “不了，要检查。”小丫头摇了摇头，举起小手：“两遍。老师说的。” “那你为什么不检查？” “忘了……忘了也不能没收我的奖状啊，呜呜~，坏老师，坏爸爸。”得了，把老师也带进来了。 也难怪伤心，两个小宝贝的房间有一面墙上都贴着两个人这些年的各种奖状，两个小丫头还计划着什么时候能贴满呢。 “快拿出来吧？”张妈见不得孙女的眼泪，恼了。 张彦明从怀里掏出卷在一起的奖状，学校的，区里的，市里的，三好学生，先进少先队员，什么标兵的，还不少，也不知道给小孩子弄这些形式是图个什么。 市三好学生属于官方正式奖项了，奖状这会给了，等下学期开学还要去参加颁奖仪式，还有奖品。 小丫头看到奖状马上由悲转喜，噗的冒出来一个大鼻涕泡，把自己弄的愣住了，吓了一跳。 哈哈哈哈，一屋子欢乐。 …… 罗啸也在领奖。 颁奖大会在琴岛市大礼堂，相当正规，规格也比较高。 罗啸一身西装格履的，面带红光站在主席台上，和另外几个本地企业家一起接受颁奖。 2000年度优秀企业 1995-2000年度私营企业标兵单位 琴岛市印刷行业协会会长单位 1999-2000年度纳税先进单位 琴岛市优秀企业家 琴岛市2000年度企业家标兵带头人 公司的，个人的，各种头衔，老罗今年算是露脸了。 从辞掉公职到这会儿七八年时间，老罗头一次这么扬眉吐气意气风发。 这些奖励看着好像没什么用处，就是发个合金牌牌，实际上带来的好处相当大。 减免税款，政策倾斜，贷款，各方面都会有实质性的东西过来，还有个人，明年起码一个市级的委员代表什么的是跑不掉的，地位一下子就上去了。 这也就算是一脚迈进了高层圈子，从此人生再也不同。 再努力努力，过个一年两年，到省里担任个什么协会理事副会长的，成为省级委员代表，都已经不是难事儿。 这就算是翻开了人生新篇章。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没想到就是小女儿跑出去几百公里上个大学捡了个男朋友，一下子什么都有了，金钱荣誉名声地位，打包来的。 老罗现在也想开了，自己就两个女儿，老大算是独立了，将来这些也都是小女儿的，自己算是帮着女儿打理财产，算不上占谁便宜。 再说自己好歹也是老丈人，用点吃点怎么了？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这么一想就顺气了，精神上顺气办起事来就得心应手。 而且这厂子扩起来之后，还不用东跑西跑的到处求着人又是喝酒又是递烟的找活了，你说痛快不痛快？气人不气人？ 现在反到是别人凑上来送活，还得看能不能忙过来。 不说外面，就是印刷行业内部，原来争的你死我活的，为了点什么活都能抢出狗脑袋来，现在都没有了，老罗家的活干不过来呀。 枫城系下这么多公司，一个半省二十一个市的印刷业务都过来了，不只是干不过来，现在外委都成了一项重要日常业务了，天天一群其他厂的人蹲在办公室等活。 也不是没有人打过别的主意，比如按照印刷品上的电话打过去沟通一下，想截个活什么的，这种事儿在印刷业相当常见： 我是某某印刷厂，你这批什么什么活现在就在我们厂里印，我们是多少钱拿到的，要不咱们直接合作吧？ 这种做事在行业内是相当犯忌讳的，行业内有行业内的规则，都这样以后谁还敢把活委给别人了？实际上这是在伤害大家的长远利益。 但事实上，九十年代末以后，这么干的相当多，金钱社会了嘛，很多规矩规则渐渐都没人遵守了。乱了。 老罗下面就发生过好几起，不过让他们比较意外的是，甲方接到电话听到报价并没有欣喜若狂马上通知签合同，而是淡淡的挂了电话。 没几天，老罗那边就把活停了，新活没接着，原来的活也没有了。这才知道人家不是靠价格拿活，不过会悔也晚了，不可能再合作。 这时候就体现出来印刷厂多的好处了，可以挑挑拣拣啊。 老罗现在是知道了什么叫痛苦并快乐着。 话说齐鲁有两家大新华厂，别的都不说，你说守着新华厂那两个市，你跑这么远过来印活成本不高吗？但是这话还不能说。 不但跑这么远出来印刷，人家还自己安排物流，老罗这边就只管确认数量上机器。 现在老罗已经不进车间亲自去调漆色上机了，终于有了真正的老板派头。 办公室也重新收拾了，光是内勤都招了十几个，没办法，业务面涉及二十几个市，需要打的电话太多了。 人家别的厂都是一堆业务两三个文员，老罗这边二十几个文员就五个业务。 业务干的还是采购跟车跑配件的活，或者去外委的厂里检查用料和成品质量。虽然也忙，但可以被称为整个琴岛印刷行业最轻松的业务员了。 玻璃厂和罗静印刷厂的地已经划下来了，打了界桩，地质结构报告什么的都到了位，区里在协调住户搬迁，就等着开春解冻就施工了。 罗静其实没想自己再干个厂，就打算帮着老爸一起，算是在厂里上班，但是罗爸没同意，让她单独办厂，张彦明后面这笔钱算是投资给她的。 必竟是两个女儿，都有自己的生活，能不搅在一起还是不搅的好，这也算是老罗的一点私心。 这么做对老张家也没有什么损害，算不上占便宜，股份是给了张彦伍的。他知道张彦明也不在意这些。 包括他现在的厂，大股东也早就改成了张彦伍，一家人不一家人的不说，做事得讲规矩，也得守规矩，这样才长远，才能站直了大声说话。 罗静的印刷厂热照都起回来了，直接在市里申请的，就叫罗静印刷厂。没那个兴致起什么花名。 李清华消失了，说是去省城打工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罗静也不在意。放下了。 第1256章 给我玩会儿(给蓝领小生赏+5) 罗静还去找了那个在整个事件中事实上也是受害者的女孩儿，请她吃了一顿饭，聊了半夜。罗静请她明年到自己这边来上班，女孩也同意了。 现在她在现在的厂里已经成了笑话，当面没人说，背后都当个乐事儿议论，没人在意她也是受害者。 如果罗静不找她，她回老家过了年也不打算回来了。再说也确实是伤心了，这还是她的初恋呢。 罗静请她过来当副厂长，管内务这一块。女孩儿是熟手，完全没问题。 …… 另外就是，琴岛市里已经通知了枫城这边去接手高架。 张书记那边找杜市长还有原来的承建公司分别谈了话，具体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反正随后那家公司就清账把工程交接出来撤了。 谈不上赔钱，但也没赚什么。 具体的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也没撕脸。撕脸的成本其实相当高，任何人都得三思再三思，是不是值得。 其实张书记话说的相当明白，这事儿涉及到我了，我跟着担很大一部分责任，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你们看着办。然后那家公司就主动撤了。 肯定是心里有数啊，自己干了什么怎么干的自己还不清楚？ 人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算是留了余地给了面子，再不主动点那就真是想撕脸了。出来混的都是聪明人。 琴岛枫城接手，不过项目具体执行人并没有做变更，算是挂靠了原来那家公司。本来就是帮张书记的忙嘛，名不名的不重要，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种大型工程上面是挂了号的，中途换将，上面不问？又是心照不宣，大家相互保留最后的里子。 “完成部分随便找几个地方测了一下，基本上还算将就吧，谈不上豆腐渣，也就是老豆腐的规格，主要是桥面和接梁的问题。” “严重吗？” “这玩艺儿，不好说。正常来说跑车是没问题的，用个三五十年肯定也没问题，这张书记好像以前学过桥梁，是真懂，外行挑不毛病。” “别说屁话，到底问题在哪？你们怎么解决？” “柱子的主筋小了一号，跨度抻了一点，这个问题真不大，适当加固一下就没什么问题了。问题主要出在接引梁和桥面。 省了点工序……这么说吧，翘翘板知道吧？按他这么施工下去，通车以后，桥面就有点像翘翘板，万一超载偏重什么的达到一个值，弄不好整个就翻了。” “……这特么还叫不是大问题？能省多少钱？” “省个……四五分之一没什么问题，具体的得算。其实很多地方现在都是这么搞，想达到那个起翘值也没那么容易的事儿，那都是几百吨起步。” “要是人想的就算就没有车祸了，这些人胆子也是真大。 我跟你们说，别人怎么样我管不着，咱们下面所有的工程，哪怕就是筑个洗手池，也得给我严格按照图纸工艺施工，马虎一点我送他上军事法庭。不管是谁。” “知道，咱们肯定不会，咱们自己的操作手则比工艺条例还严呢。放心吧。” “稀打马哈的，等开大会的时候我找你们挨个单独练练，时间长了感觉都拿我不当事了。” “别扣帽子啊，练练就练练。我报告打上去了，让红叶快点批，这边得先垫点钱进去呢。” “打算现在施工？” “先拆，原来的有一部分得拆空，活肯定得开春以后了。现在拆省时间。” “要注意桥面排水问题，不能产生积水和冰溜子。” “明白，图纸咱们在审呢，需要改的地方肯定会调整，谁也不会拿正事开玩笑。” “人手设备方面没问题吧？” “那能有什么问题，设备都是随用随租，主要人员都是从老家调的。” 修高架和盖楼修路不一样，不是随便招农民工就可以（虽然很多地方就这么干的），要具备一定的专业知识才行，一般专攻路桥的公司都有自己的骨干团队。 挂了电话，张彦明也算是放了心，转头去哄自己的小情人。小丫头真生气了，不搭理坏爸爸了。 等张彦明又是装哭又是赔笑的终于把小宝贝哄高兴，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下来，不时的飘落着雪屑，不过并没有下雪。 几条大狗一会儿窝里一会儿跑出来，不时的抬头看看天，呜呜的嘟囔几声。 自从在雪里疯被张妈说了几句，几个家伙下雪就会躲起来了。 原因是雪会打湿它们的皮毛，张妈怕它们感冒。这话其实一点科学根据都没有。毛孩子不懂这些，只知道下了雪张妈要骂。委屈。 张彦明觉得事实是因为雪打湿了皮毛以后，大狗身上就会散发出浓重的腥气，张妈不爱闻。 晚饭，张彦明跑厨房亲自动手做了一大盘土豆红烧肉，小宝贝才算是彻底原谅了他。肉肉太香了嘛。于是坏爸爸又恢复成了好爸爸。 孙家敏来了以后，孙红叶轻松了不少，除了喂奶张小怿大部分时间都被孙家敏霸占着。 孙家敏给自己放了几天假，今天才去新单位报的道。 秘书小高到是已经上班了，算是替孙家敏打头阵，了解一些情况。 孙家敏也是打算先了解一下再接手的意思，省着两眼一抹黑碍手碍脚的不好开展工作。 单位上其实也复杂着呢。 这和她进省里的时候还不一样，那时候她算是地方大员，和省里也算是熟悉，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虽然可能是自己多心，但在单位上，多想一点谨慎一点总没有错。人心太复杂了。 人和人之间的差异很大，有些人是越往上越放纵自己，感觉能行了，有些人是越往上越小心冀冀，感觉如履薄冰。孙家敏就是后者。 人的思维其实，真的和成长生活的环境相关，还相当重要。孙家敏遭受过不幸，所以就特别怕再次降临。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就是这么个意思，穷过，就怕了，就懂事了，而那些顺风顺水宠着长起来的孩子一般抗压都不强，也会无所顾忌。 虽然不能说绝对，但大部分是这样。 …… “妈，我是他妈，你也不能总自己占着啊，给我玩会儿。” “说什么呢这孩子？孩子是玩的呀？” “那还能干啥？现在不玩长大了气我呗？长大就不好玩了。” “滚蛋，一边去。” “哼哼……张彦明，赶紧想办法把你丈母娘嫁出去吧，太欺负人了。” 张彦明：“……”这话让我怎么接？我也不敢接呀。 “哎哟，”张妈拍了下大腿：“家敏哪，你说，你要是结婚了，是住在这还是得搬那头去呀？” 第1257章 脸怎么那么大 “说什么呢你们？孩子都在这呢。”孙家敏的脸腾一下就红透了，瞪了张妈一眼。 “这有什么害臊的？早晚的事儿。不都说好了嘛。” “你还说？” “行行行，行，不说啦。二明你得空联系一下，让家敏和那边见见吧，赶紧定下来。” 老梁给介绍的几个军官资料都拿给孙家敏看过，只是一直没机会见面，张妈怕夜长梦多，想把这事儿赶紧就定下来，省着孙家敏再改主意。 这也算是家里现在的头等大事，这件事过去，也就圆满了。 孙家敏一个人熬了二十几年，孙红叶都当妈了，也该换种活法了。人不能没伴儿，再说年纪也实在是不小了。 过了这个年，张妈五十一，孙家敏五十二，已经处在女人的衰退期，再不抓紧就真晚了。 不过话题就此打住，并没有继续。 孙家敏在这方面相当羞涩，必竟一个人过了二十多年，在这方面的心理还保留在二十多年前呢，怕说多了她羞恼之下再改了主意。 其实孙家敏就是心里苦点，孤独寂寞是肯定的，身体上保养的相当不错，必竟一直是领导，职位还不低，生活各方面都不差。也不缺钱。 她和张妈坐在一起看起来要比张妈年轻很多。张妈也就是这两年才算轻松下来，以前家里就是个普通工人家庭，三个儿子，条件可以想像。 …… 第二天，孙家敏被一辆大奥迪接走，开始上班。 两个小宝贝返校领寒假作业，开始放寒假。 卖场商场大战还在持续，不过浓度有所下降，因为超市发不存在了，战场主要集中在大型卖场还有商场这边，大家没再继续下调折扣，就这么相互观望着。 事实上其他卖场在出阴招没奏效以后，已经有点玩不起了，福佑多这边还没开始亏，但他们已经穿透了底线，开一天赔一天。 也就算万客隆还好，他们主要是批发，零售比较少，影响不是很大。 至于商场，因为经营模式和卖场超市完全不同，所以到是不至于亏损，只是没什么盈利。影响肯定是有的。 这里面还有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万客隆也是自有房产，不存在房租，其他卖场商场基本都是租的店面，房租是一大笔钱。 为什么10以后超市卖场便宜的优势不在了？房租涨的太厉害，成本上来了。地产影响着全部的商业行为，间接影响着所有人的生活品质。 从10以后，我们的生活中就只剩下了一个词汇：涨价。什么都在涨价，只有工资不动弹。 西方社会还有个规则，而我们什么也没有，没有限制没有监管也没有底线，大家纵马狂奔。 本来应该做为管控力量的人却投身去了对面，大家一起薅钱，不亦乐乎。然后我们就秃了。 …… “彦明啊，下面反映，说你们恶意降价，导致商业市场大面积陷入亏损状态。你这边是什么情况啊？” “呵呵。他们还提了什么？” “想请我们介入，恢复正常商业秩序，由你们这边赔偿所有损失。” “想的到是挺美，市场是他们开的？他们说了算？想欺负人就下手，打不过就告状，还得赔偿？他们哪来的这么大的脸哪？还是不要脸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必竟很多是国营单位嘛，事实上损失是存在的。” “那是因为他们的成本太高，原因就不用我说了吧？同样是从厂家进货，同样的降价，我为什么不亏？再说降价本身就是他们挑起来的，我不担这个责任。” “呵呵，你小子啊。赔偿就算了，适可而止吧，也差不多了。市里这几天会下个文，回复正常销售秩序，你也配合一下。” “春节马上到了，节假日打折促销应该算是正常商业行为吧？” “你就不要和我搅这些了，好吧？必竟影响比较大，恢复价格你也是多赚钱嘛。有奖销售也适可而止，必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家里这么财大气粗。” “如果不是考虑影响我早就不这么被动了，几次降价哪一次不是他们挑起来的？我们一直就是被动的接受，结果他们还有理了？ 我有全部资料数据做为证据，包括音像资料。 要是依着我的脾气，他们第二次挑动的时候我就直接厂价打八折，我无所谓这点钱，我可以坚持两年三年五年。 我们一直在照顾着大局。 别的不说了，您亲自打电话，这个面子我必须给。 让他们给我道歉吧，保证以后不再搞什么阴谋诡计，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好，我替他们给你张局长道这个歉，可以吧？其他的方面，我会关注。确实有点不太像话。 你小子啊，就给我整头疼的事情，地产那边也在告状你知道吧？说你搅乱市场秩序刻意压价销售搞同业不正当竞争。这是存在的事实吧？” “并不。我是严格执行政策的，利润完全符合规定甚至还有超出，什么时候压价了？只是某些人心太大，可能是得了甲亢，永远吃不饱，总想要更多。 房产是关系民生的大事，您也应该心里有数，这个闸不能开。我不是什么忧国忧民的人，但也做不到穷奢极欲，起码的底线我还有。” “有这么严重？” “事实会比您现在想像的更严重。闸里关的可不是饿狼，是恶龙。”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这可不是你一家公司硬扛能改变的事情，还是得从基本上去解决。” 张彦明叹了口气，这话说的是事实，大势所趋，还有上下利益链的配合，不是他一个人想扛就能扛动的，杯水车薪。 “我准备了一项提案，开会的时候会交上去。我觉得我们的地产应该有所限制和划分，不能一锅烩。” “你简单说说。” “我建议把地产分成三部分，第一类是低租房，政府主持，用来保障低收入家庭的居住，应该有明确的期限数量并得到保证。 第二类是普通住宅，用来保障有一定收入的普通家庭的居住，政府保障土地供应，开发商赚取合理的利润，在一定范围内限制成本和价格。 第三类是高档住宅，用来实现富有群体的居住需求，这一块就可以放开，自由选择自由定价。 至于三类房产之间的比例关系，位置区域，这就是您这边的事情了，相信能够规划好。 那时候选择权在地产商人和消费群体之间，都有一定的主动性和自由性，各个收入层都有基本上的居住保障，我想，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事实上咱们的问题在于懒，要么就不管了，要么就紧缩，没有人愿意麻烦。” 第1258章 声势夺人的发布会 “你这个，已经考虑成熟形成文件了？” “嗯，从一开始我进入这个行业就在考虑了，用了三年的时间搜集了一些数据资料，我想，还是有一定的说服力的。希望能得到支持吧。” “你找时间来一趟，我和你聊聊。” “好。年后吧，这段时间您也忙。” “行，年后就年后，你也把东西再完善一下。茶甸那边的事情我已经批了，要尽心，搞好，菜篮子是大事，我也相信你能做好。” “这个肯定没问题，我敢和您立军令状。” “我发现你小子啊，和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我有点想不懂。感觉你做事，并不是太考虑挣钱方面，能说说吗？” “我的情况您这个层次应该挺了解了吧？什么事儿应该也瞒不到您这里呀。” “事情大致知道，要不然你以为能对你这么宽松？说说你的想法。” “我有钱。您也知道，我是从外面挣钱拿回来用的，我其实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了，起码来说，我现在能保证几代之内这样。 但是我年纪还小嘛，也闲不住，人一闲起来就会变懒，就会变成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我不想那样。 人活着总得做事，我又不缺钱，就想做点有意义的事。 我没什么崇高的思想境界和什么伟大的追求，就想脚踏实地的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儿，然后安安稳稳平平静静的生活，让身边的人能开心快乐。 我小时候家里穷，生活不易，我知道底下的老百姓是个什么状态，希望在哪里，他们怕什么要什么。 层面上的事情我不想参与，那就做点和老百姓相关的，这就是我的想法，很简单，也并没有什么高大目标。” “你在国外是搞金融是吧？” “是，以前是，现在也是，以后……看情况。暂时还在做。” “你手里有多少钱？没别的意思，就是很有兴趣。你带回来的已经很惊人了，但我们知道肯定不可能是全部。” “稍微多一点吧……大概回来了三分之一的样子。” 这事儿打死张彦明也不会说实话，那是傻，傻透腔了的傻。 如果这个时候上面知道他手里有上千亿米刀的资金，而不是资产，难免就会动心有些打算，到时候是应是不应？怎么做都不对。 张彦明不想自己太被动太麻烦，更不想被某些人盯上。 根基还不稳嘛，得想多点，等到了10后，不管是国内国外大局已定，那时候也就无所谓了。 十年时间很快的。 这会儿米刀的汇率是历年最高点，8.286，张彦明在国内的投资上面都是有备案的，按照资金量通过汇率就能计算出来他带回来多少钱了。 然后，三分之一。这已经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据。 当然，上面也不可能相信他说的是实话，但也绝对不会想到他隐瞒了多少。其实他就算说了实话也没人信，没有人敢相信。 “你小子为什么不在国内贷款？我听说你的贷款都在东亚。” “我不信任他们，而且，我是东亚的个人股东。这个希望您能给我保密。”有些底还是要交的，这样才会增加信任度。 “不信任？” “对。或者说不欣赏，不想打太多交道，这个，您就没有必要参与了吧？我其实也不用什么贷款，这您知道。” 确实是不‘欣赏’，或者说是欣赏不了。 别人不知道，但是张彦明经历过呀，那些霸王条款，那些不负责任的规定，那些带头坑蒙拐骗明目张胆的种种恶行，实在是欣赏不起。 如果不是不方便，张彦明连周转资金都不想放在他们手里。 这个问题正在慢慢解决，东亚正在增建网点，申请商业资格，只要一获批，也就没有他们什么事了。 “我能问问原因吗？” “您可别打我的小报告啊，我是信任您才说的。原因……没有外部竞争，就是拆成一千份也是换汤不换药，只会越来越失去底线。 其实任何行业都一样，没有竞争和监管，慢慢的大家都在变化，只是看怎么变罢了，我不想参与，也不想评价议论。” “你对地产业也是这么看的吧？” “对，我也不瞒您，地产，医疗，还有保险业，金融产业。我打算明年办几家医院，您得帮忙啊。” “什么水平？准备怎么办？” “打算先收购吧，尽量做到好。先办成职工医院，您也知道，我这边好几十万人呢。” “嗯，有具体方案了你拿过来我看看。今天就聊到这吧，年后见了面我们好好谈谈。” “好，那您忙。” …… 2001年元月十五号。星期一，小雪。 中华新科技销售有限公司在总部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宣布独家全球代理发布中华科技公司的第一代产品。 共同参加发布会的全是世界闻名的各大电子，软件公司，都是中华公司的‘战略级合作伙伴’，来表示对中华系列产品的支持。 中华电脑，中华笔记本电脑，中华手机。刀锋在这个世界面世了。 同一时间，全国各省市，全球各个国家的专卖店统一开业，产品正式进入市场。经过了一年半的漫长准备期，销售公司一亮相就是大招。 其中，拿到各国准入许可证用掉了很多时间，这里面要感谢史密斯父子和安吉丽娜父女，在里面起了相当关键的作用。 有几个外奸大富豪朋友实在是太好了。 当然，他们也获得了自己的好处，国外销售公司的股份。 在发布会举办的当天，中华公司的产品广告就登陆了全国所有电视台，包括报刊杂志，户外广告，公交车出租车甚至自行车。 任何骑自行车的人都可以去当地任何销售门店领取任务，只要穿上广告衫，把广告牌固定在后座上，一天五块钱就到手了。 “中华电脑，独家承诺不用翻新件，发现举报者重奖。” “中华电脑，时代先锋，国际最新科技的结晶。” “中华电脑，联通世界，最好的选择。” “中华笔记本，给你想要的。” “中华笔记本，一本通天下。” “中华手机，智慧知‘芯’，尊贵享‘瘦’。” “中华手机，轻薄我，取悦你。” “中华手机，可以折叠的精灵。” …… 铺天盖地，声势夺人，一下子所有同类产品再无颜色。 太能砸钱了呀，同行们破口大骂但是毫无办法，各个公司申请广告费用的公函突然就密集了起来。 连特么年底才上世的产品广告都发布了，你说还讲理不？ 随着中华公司产品的发布，京城默默的增加了一家广告公司，一出现就是泰山压顶。 第1259章 飞机回来了 新友谊广告传媒有限公司。 法人代表牛成权，外号（张彦明起的）公爵（尼桑）。对的，就是家长会上和张彦明拉话的那个同学家长。 张彦明给他投了一千万改头换面，然后把所有广告的资源，前期的准备都移交到了新公司。 中华国际投资公司占股百分之（98.5-3），牛成权占股百分之（1.5+3），负责经营管理。 新广告公司的架子就是原销售公司的广告部。 全国范围内的广告都发布了，上亿资金砸了下去，广告公司除了营业执照啥也没有，办公室都没收拾出来，牛成权连广告部的人都没认全呢。 但就已经出名了，一下子成了业内关注点，甚至有报纸第二天就刊登了‘狼来了，广告业必将洗牌’这样的文章。实力就是一切。 全国人都被中华公司的广告洗脑了，电视上怎么换台都是，报纸杂志翻开就是，走在路上到处都是。 其实不止是全国人，国外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也是砸了大笔的钱过去。 新公司，新产品，除了砸钱别无选择。这也是张彦明又投了一家广告公司的原因，以后的广告费将是一个天文数字，于其便宜别人还受限制，不如自己成立一家公司。 甚至营业执照刚下来，牛成权还没上任，公司和鲁尔羊城几家电视台的代理协议就在签署了，国家台的谈判也在进行。 报纸期刊就不用说了，中华投资那边握着一堆股份呢。欠缺的是各个城市的户外部分，但这个影响不大，也就是花点时间砸点钱的事儿。 所以说，资本的力量真的可怕。 张彦明进入广告业还有一个目的，国内的广告业要进入泛滥时代了。 各种霸屏，狂吹，不切实际，误导引诱，为了挣钱从策划者到发布者，就没有一个考虑过现实问题的，他们不在意，只要能挣钱。 也没有人在意那些受广告影响的被骗者，或者说受害人。没有人监，更没有人管。没有人负责。 没有人在意广告发布方是人是鬼，是骗是坑，只要他付钱。 商界杂志影响力最大的时候，发布的招商广告，至少，一半都是骗局，但对他毫无影响，钱也赚的心安理得。 电视台比期刊能强一点，他受到的经束要大一些，但也不能避免。只是相对来讲少一些。 报纸就不用说了，什么都能印。琴岛晚报像一本书那么厚，一大半内容都是广告。 那些街头小报连夹缝都给你印满，哪一本故事会上没有江城大学某某研究所？没有透视麻将包教包会？ 再往后网站，大网站，app，正版弄的像盗版，大站办的像小杂鱼儿，手机一打开全是各种诱骗，还口口声声为了你好。 然后漫延到了几乎所有的行业，不管是网上还是实体。整个社会没有了伦理道德规矩，全部向钱看。 只有有钱就是英雄好汉，没人在意钱是怎么来的，骗子光明正大，在视频里大诉不易和辛苦……还有不少人占赞。 …… 因为孙家敏的到来，再加上今年的春节比较靠前，年前基本上就动不了，出不了门了。 不可能孙家敏刚到这边，刚和女儿外孙热乎上，一家子人就走了，一走一个月，那不像话。 所以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反正孩子只要有玩的其实在哪都一样，并不影响她们的快乐。反而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她们最高兴。 于是很多本来打算年后进行的事情和活动也就提前了，包括发布会。 发布会召开的第二天，渝州那边的工厂宣布开工，笔记本，手机，台式机，几个大车间同时启动。 工人和零配件早就准备好了，提前由上游厂家进行生产储备对人员进行培训。三年的积累终于结出了硕果。 整个电子产业布局算是初见成效。 比较敏感的那一块儿也基本上折腾到位了，重要部分，科研还有生产重心都分散在欧罗巴，主体全部离开了阿米丽卡，那边现在就保留了基本部分还有组装功能。 包括瑞德曼投资的主体也已经离开了大苹果城，在伦丁尼设立了新总部。大苹果城只保留了一个工作组，负责交易所这边的日常。 现在整个阿米丽卡已经没有张彦明的什么重要东西了，那些控股公司虽然不可能搬迁，但基本上都完成了复制，在欧罗巴或者国内建立了影子工厂。 像电子销售公司还有和史密斯成立的汽车制造厂这些，都谈不上什么重要。 所以现在的张彦明也比较轻松，享受着目的达成带来的喜悦和轻松。就是可惜没有人能够分享。 孙红叶不知道自家爷们为什么一下子就好像轻松了不少，以后他就是高兴。 元旦演唱会后，张彦明的那张默默无闻的专辑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就火起来了，销量节节上升，一天一个样。 两个小宝贝的那张儿歌更是又来了一波高峰。 两个小丫头现在的歌迷太多了，如果拿出来排名估计干不过成年人，但要论实际人数那绝对的碾压。 碾压一切成年人歌手：全国的小宝宝们都是她们的忠实歌迷，从幼儿园排到小学甚至初中。连带着一些宝妈或者宝爸们。 成年人喜欢听谁的歌很容易白嫖，买盗版，或者舍不得钱，但是给孩子买东西，宝贝们一哭，嘿嘿，不但要买，还要买正版买好的。 张彦明自己都没想到上了演唱会说了几句话还能带动专辑的销售。 …… 十七号小年。 二十号大寒，又一个好消息远渡重洋抵达京城。 头一批飞机通过了试航，可以交付了。交付地点定在了京城南海子机场。 在自己的机场建成之前，这些飞机只能暂时挂在联合航空名下，由南海子机场负责存放维护。 烈风物流航空自己的人员培训还没有完成，干脆就没着急组建机组，反正自己的机场现在也没启用，用别人家的机场各种手续费用的，划不来。 主要还是不着急。 这一批交付的飞机一共六架，包括张彦明定制的那架公务飞机。 另外十架全货机将在年底前交付完，这个时间上并没固定死，早几天或者晚几天都有可能。 因为是冬天，又不是自己的场地，交机仪式弄的相当简单，连横幅都没挂，就是签了一堆单子，在亚太总裁和机械师的陪同下上去参观了一圈儿。 然后这六架飞机就是张彦明的了，播音总部的人员告辞离场。 播音中华的布雷到是提了一句给张彦明办个庆祝酒会，被张彦明拒绝了。差两天过大年了，哪有那个功夫陪这些人搞什么酒会呀。 第1260章 谁还没点虚荣心 那架公务机同样是挂在了联航名下，而且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变动。必竟申请航线什么的还是人家这边更方便快捷一些，这一点所有的民航公司都没法比。 空司就是人家自己家的。 要知道联航的前身就是特别飞行大队，专门飞专机的。包括现在，专机或者重要专线飞行都是人家的专职工作。 “爸爸，可不可以上去玩儿？” 张彦明是带着两个小宝贝过来的，刚才接收，没带她们上去，必竟是正规仪式，感觉不太好，就让两个宝贝等在了车里。 张彦明把对方的人答对走刚回到汽车边上，张小悦就迫不及待的降下车窗问。 “好，咱们上去逛逛。” 张彦明笑着答应下来。刚才他也就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心里也痒痒呢。多少辈子多少世界，有私人飞机还是第一次。 谁还没有点虚荣心了。 “哦~~~。”两个小宝贝欢叫着开车门跳下来。 “慢点慢点，飞机又不走。” “没事儿，摔了也不疼。”穿的像两个小不倒翁似的小丫头一点也不怕在冬天摔跤，甚至还会感觉很有意思。 “彦明啊。” “哎。廖哥。”来的是机场总经理。这边是团级建制，级别上比张彦明低了两级，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兵。 “你这几架物流的，暂时不飞吧？” “叫拜拜。不飞，最快也得明年三月底。” “拜拜好。”“拜拜好。” “哎，你们也好。那商量商量，我们飞几圈儿。”廖场长和两个小宝贝招了招手，给张彦明递了根烟，张彦明摆摆手表示不抽，带着孩子呢。 两个小丫头懂事的没吵闹着上飞机，一人一条大腿站在那儿等着大人说话。 廖场长看了看两个小宝贝，又把烟揣了起来：“年前有批物资要走，正好你这家伙大，省不少时间和油料。钱的话咱们按市场价。” “行，正好帮我验收一下，找找毛病。” “这东西哪有什么毛病，胡说八道，人家一万多公里都飞过来了。以后可别这么说，忌讳。你不在意飞行员在意。” “没注意，顺嘴了，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五架都要飞？” “看情况，看看是四架还是五架。大家伙是好，唉哟，没钱哪。以后我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下，一部分物资从你们这边走，反正也是一家人。” “那肯定没问题，还得麻烦你们维护呢。” 张小悦在下面悄悄扯了扯爸爸的衣襟：别唠啦，这还有俩小人儿呢。 “走，正好，我要带她俩上去看看，一起吧。”张彦明对廖场长发出邀请。 “行，正好欣赏欣赏，看看私人飞机和咱们民航有什么差别。”廖场长估计本来也有那心思。私人飞机呀，谁不想看看啊。 “还不是一样，有什么区别。”张彦明拉着两个小宝贝往飞机那边走。 “那区别可大了，那些都像小蚂蚱子似的，我进去都感觉弊屈，人根本站不起来。你这个多好，好几百人的空间你一个人坐。” “不能这么比，这不是欺负人吗，人家是专业的商务机，不管是速度还是高度都比这个强。我这个就是占个大。” “他飞欧罗巴得落四次，你这直达，论平稳性也是这个好，不颠，那小东西抖的比麦道还厉害，说白了就是买得起养不起，没有你财大气粗。” “你都见着啦？” “咱们是干什么的？他不报备想飞？今年刚刚又回来一架十一座的，算是国内目前最大的私有公务机了，听说能飞800，到是挺快。” “什么飞机？” 廖场长想了一下：“塞斯那的，叫什么奖状……奖状依克赛尔，喷气式的。听说是世界最快，不知道是不是吹出来的。 他家买六架了，这是第六架，都是小型机，这次这个算大的，舱高一米七，连飞行员十四个人，以前买的都是四座六座。” “咱们国内现在一共有多少架公务机？” “不算你这个，七架。私用的有七架，还有三四架里尔是属于运营性质，包机。直升机现在到是有一些，那东西不顶什么用。” 几个人走到舷梯旁，踩着梯阶上去。 “好高啊。”小宝贝仰着小脸开心的叫起来。可不是高，二十多米呢，小型公务机能从机腹下面直接开过去。 “嗯，慢点走，楼梯滑。” “还是得大点，那小东西还没有人高，你说坐着多弊屈。” “想法不一样。我这是家里人多，孩子也多，大点宽敞点老人孩子能舒服一点，人家是公务出差用，能坐人就行了，肯定要讲经济性。” “那个和好一点的汽车没什么区别，想躺着就把靠背放倒，你这个都能放几张大床了。” 两大两小进了机舱。开放的时候有点长了，机舱里有点冷。 “你都是弄的400？” “嗯，747其他型号已经停产了，再说也要小一点。这个的续程更长，更稳定。我主要是货运，肯定是机舱越大越划算。” “你小子，还不是有钱，我也想，去哪弄？我看你申请的是国际航线？” “嗯，先准备着，以后肯定要往外飞，物流嘛，货达全球才叫物流。小心点别撞了。”张彦明松开手，两个小宝贝冲进了飞机里面。 宽，大，高。六米多的舱宽近两米的舱高显得极其宽敞，一进舱就是个小厅，没安排座椅，显得很舒服，是用来放随身物品，脱挂衣物换鞋的空间。 往里走，左手边是主卧室，在驾驶舱下方，是飞机上最大的房间，有卫生间，浴室和观景休闲区，观景区在飞机最前端，也就是飞行员视角。 事实上这里的视角比飞行员还要好，飞行员是前和上，这里是上，前，下。 进舱正面是个小酒吧，右手边是扇屏风，绕过屏风是公共乘座区，黄棕色的宽大的脚踏式真皮按摩椅。 再往后走是卫生间和卧室，衣帽（储物）间。卧室有三间，一大两小，大间里可以洗澡，房间里配有闭路电视，冰箱和卫星电话。 二楼一上来也是个小厅，左手去往驾驶舱，有卫生间和厨房，固定冰箱，正面是储物间，后面是空乘人员休息间，再后面是客房。 二楼的房间都要小一些，一米二的床，空间也不大，只有不到四个平方。 飞机上是人货分离结构，货舱不算大，在尾部，能随机带两台标准车辆，配有标准的货盘货架。 张彦明对人不能从前面直接进到货舱稍微有点不满，但为了多做几个卧室也是没办法，楼梯要占地方嘛，还要考虑配重。 好在前面两层都有储物间，到是也够用了，以后注点意别把要在飞机上用的东西放到后面去就行了。 第1261章 飞机是罗锅 “这才叫东西呀。”廖场长逛了一圈有点感叹。他不是没有见识，各种专机正经见过不少，但说实话，都没这个舒服。 必竟以前的条件在那摆着。 “这应该是现在世界上最大的飞机了吧？” “目前……算是吧，空客正在设计一款，比这个大，但还没正式推出来，应该还要等几年。” “比这个大？” “嗯，要大不少，二层和一层客舱面积基本相等，货舱差不多，设计搭载四台劳斯莱斯发动机，据说静音上会超过这个。 谁知道呢，现在还是图纸。” “听你这意思，如果这些能实现，你还打算弄一架？” “嗯，到时候这架给下面用，我再弄一架大的家里用，大嘛，我们家人多。” “那你干脆把225买回来得了，那个大，怎么折腾都够用，踢球都行。” “……，我弄回来往哪放？摆着看？” “你还真想过？” “嗯，要是起降没问题我肯定买，那多爽啊。” 张彦明还真打过225的主意，必竟这会儿弄回来的话，要比747便宜不少，也要大不少，就是国内能支持它起降停放的机场实在是太少了，完全没意义。 就算到了后来也不过只有十几个机场能满足它的起降需求，那都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 太大了，翼展接近九十米，那是什么概念？两个翅膀拼起来比两个篮球场还大，当客机用一千五百人轻轻松松，要是拿来改改……那是真爽。 弄个游泳池都可以带三米五跳台的。 可惜，飞行场地条件要求太高了，维护维修也麻烦，而且要六人驾驶，实在是不合适。 …… “爸爸，我们以后，要住在飞机上吗？” “不啊，谁和你说的？” “那，那好多房间啊，有床，还有厕所。还有电视和冰箱。不住啊？” “不住，那是飞的时候睡觉用的，你忘啦？咱们坐飞机都没有睡觉的地方。” “有啊，那椅子，都可以放。” “好吧，以后我们睡床，你睡椅子。咱们这个也可以放倒。” “……，我不干。我，我傻呀我？” “小悦，快来。”豆豆终于发现了主卧室的秘密，惊喜的跑出来找张小悦，两个人跑到前面观景区爬到沙发上往外看，不时的发出欢呼声。 …… “用你的飞机就不给现钱了啊，咱们从以后的场费加油里算。我这边穷啊。” “行，不算也没事儿，和我客气什么。” “屁话，这是你私人的，那成了什么事儿。其实也不瞒你，一个是大能少飞几趟，再一个这帮小子都眼馋哪，想比量比量。” “能理解，如果我是飞行员估计也会有这想法。”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招呼两个恋恋不舍的小宝贝，一起从飞机上下来。 地勤过来关舱门撤舷梯，要把飞机拖走重新摆放。这边地方小，这六个大家伙有点占地方。 张彦明带着孩子和廖场长告辞，两台车直穿京城一路向北，又赶往京城机场那边。 张彦辉和唐中军一家还有三叔三婶一起过来了。 四叔一家四口没来，回了张家堡，说是回去看看，收拾收拾，四叔打算从明年起就正式搬出来了，再不回去了，房子和地，一些东西都要处理。 而且今年大爷没在堡里，他的意思是总得有个人去坟上烧纸送灯什么的。农村人讲究这个。 三叔三婶这边是因为一早就决定了来京城，过来之前房子和地已经处理好了，卖了。 等爷仨到了机场这边，负责接人的安保员开着中巴已经等在这了，张彦伍和罗静也过来了。 “小伍叔叔，漂亮婶婶，刚才我们，去看大飞机啦，上面好多房间，还有床和电视。” “啊？飞机上还有床？”电视坐过飞机的都见过，但是床这个，真没听说过：“什么飞机呀？” “大飞机，好大好大，要爬楼梯，完了，还要上楼梯。” “还有大窗户可以看外面。”豆豆可喜欢那个观景小阳台了。 “爬，爬楼梯？还要上楼梯？还有大窗户？”罗静感觉自己好像没见过飞机，完全被说懵了。 “二哥，你在飞机上安床啦？还装了窗户？”张彦伍扭头问张彦明。 本来去接收飞机的时候张彦明问了他俩去不去，结果因为要接三叔三婶罗静紧张，就没去。 “嗯，弄了一些房间，睡觉能舒服点。窗户……就主卧有，飞机头上，和驾驶舱差不多，比舷窗要大一点。” “啊？头上？那，那开飞机的在哪啊？” “这飞机是双层，驾驶舱在上面。感觉就和这汽车差不多，主卧在机器盖下面这里，架驶舱就在司机这里。”张彦明比划着解释了一下。 “飞机……上面鼓个包？罗锅？”张彦伍看着汽车直接傻了。 “呃……” 铃~~铃~~，张彦明电话响。 “哎？” “人到没？俺们到了噢。”是张彦辉。 “到了，在出口。东西检查好别拿漏了。” “正规弄呢，马上下机。来的啥车接我们哪？跟你说噢，车档次低了俺们不坐，掉不起那价。” “那肯定的，你来了，起码大发起步，档次肯定杠杠的。” “那是，必须得带棚的，坐斗里太特么颠了，还一脸土。”哥俩隔着电话开起了玩笑，嘻嘻哈哈的逗起来。 身边小姐俩已经笑不行了，东倒西歪的：“飞机是罗锅，咯咯，哈哈……” 罗静下意识的抓住了张彦伍的后衣襟，连咽了好几口唾沫。 五个人开门下车去出口。 张彦伍是个心大的，根本没注意到罗静在那边紧张。他就忘了他去罗静家那会儿腿都抖了。 等了十分钟的样子，张彦辉打头，一群人带着大包小裹的从里面走出来，远远的朝这边招手。 大冷天的，又马上过年了，在门口接机的人一共就七个，张彦明他们就占了五个。 坐飞机的也少，不超过十五个人，张彦辉他们占了一半。这会儿航空确实不挣钱。 “姥姥。”唐豆豆难得激动一回，撒腿就冲过去了。 老两口看到外孙女也是高兴，笑的一脸褶子伸手来抱。从小拉扯了四五年呢，感情能不深嘛。 “哎哟，我孙女这，俊了，也高了。就是不长肉啊。”唐妈边亲边夸边心疼。 “白净了。这小脸蛋儿。”唐爸在一边看着乐。 唐唐在他爸怀里挣扎，往这边伸手：“姐，姐姐，姐，我也来了。” 唐中军抱着儿子冲张彦明摆手打招呼，张彦辉和张小悦在挤眉弄眼相互调戏。 “大爷，大娘，三叔，三婶儿。” 张彦明挨个叫了一遍，冲唐中军笑着点了点头：“赶紧出去上车吧，这几天太冷，回家再说。” 三叔三婶嘴里应着，眼睛就往罗静身上飘，张彦明踢了在那看热闹的张彦伍一眼，这个傻小子，给你爹妈介绍你媳妇啊。 张彦伍懵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爸，妈，这是罗静，我对像。” “叔叔好，阿姨好。” “好，好好，都好。”三婶儿一连串的点头，快要笑出花来了都。关外的公公一般不太和儿媳妇打交道，三叔就冲罗静点了点头。 其实也是紧张，不知道说点啥好，不熟悉呀。 第1262章 我的姐姐 安保员过去接东西，大家背着抱着的从机场出来上车。 “我靠，真是大发呀？”张彦辉看到中巴来了一句。 “你家大发好几十万哪？跟着借光的人话别太多，明白不？” “那意思，你们接我三叔三婶唐大爷大娘，我算是搭头呗？” “明智，还不算傻。” “还有救，是不？”张彦辉坐下把张小悦抓过去抱到怀里：“想老叔没？” “那你给我带礼物没？我们。” “你想没想我这玩艺儿，还得分带没带礼物啊？” “嗯，你都没有礼物，我，我想你干啥？” “那你都不想我，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凭啥？” “你不带礼物我想你干啥？” “你不想我我带啥礼物？”开始进入无限循环模式，相互嫌弃，手上却抱的紧紧的，眼睛里全是笑意。 这边张彦辉和张小悦爷俩抱在一起开始斗嘴，那边唐豆豆腻在姥姥怀里撒娇。 唐唐在他爸怀里这个急呀，够着够着去抓姐姐，可惜没人理他，都顾不过来呢。 三叔和张彦伍坐在一起说话，三婶拉着罗静坐在后面，娘俩也在说话，罗静红着脸在那点头。 “大爷，身体现在怎么样？”张彦明看了一圈，只有老唐头落单了，就去找他说话。 “好。”唐爸笑眯眯的点头，看上去也没有过去那么严肃了：“有吃有喝什么也不干，还求啥？” “生意怎么样？”张彦明又问唐中军。 “挺好，现在我跟着大君卖他那个牌子，还有点进口货，别的都不搞了。” “他那牌子叫什么？” “史帝夫。你不知道？” “不知道，就看他一天忙忙活活的到处跑了。卖的怎么样？” “行，挺好的，都是当国外牌子买，质量鞋型各方面弄的都到位，不比国外的差。” “那本来就是国外的牌子，只不过是在国内生产的。”张彦明笑起来。张彦君在大苹果城注册的商标，这事儿他到是听过一耳朵。 其实很多品牌都是这么搞的，注册个商标，请人设计款式，确定用料，然后在哪里卖就在哪里找代工，包括很多所谓奢侈品牌都是这样，并没有自己的工厂。 国内比较熟悉一点的，金利来，驴牌，乔丹，都属于这种，实际上就是贴牌。 为什么假货出现的那么快，仿的那么真实？因为那其实，就是真的。 只不过上面的小东西，挂牌呀，标啊，拉链啊这些是由品牌自己提供，有些代工厂弄不到原厂货。那东西是有数的。 一批产品出来，按数量装置上品牌提供的固定数量的标牌挂牌，那就是真货了，剩下的那些……厂家也不可能自己留着啊。 再说这些奢侈品牌也不在乎假货流通，相反，他们其实挺愿意的。他的商品价格摆在那里，怎么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品牌爱上品牌？假货呗。 能买得起的也不在乎多花点钱，跑不掉，买假货的他也买不起所谓真品，大家都心里有数。其实就是不花钱的广告，相当有效。 所有奢侈品里，除了有数的几款化妆品香水，你什么时候看他们做过大量广告？靠的什么出名？只是贵吗？ 新品刚上市就全世界就知道了，消息从哪来的？代工厂居功甚伟。 然后，你认为所谓假货，品牌就不挣钱吗？买的永远玩不过卖的。那东西真实成本能值几块钱？ …… 一路聊着天儿，几辆车回到院子。 唐豆豆终于没那么激动了，也有功夫搭理一下盼的眼巴巴的唐唐了，这才想起来还给他带了牛肉干呢。 好在唐唐小同志高风亮节，并不在意这么半天姐姐也不理自己，拿着牛肉干啃的津津有味，姐姐姐姐的叫着，一脸的谄媚。 “唐舅舅，要不，你们搬家家吧？”看到院子大门了，张小悦把这事想起来了。 “啊？”唐中军懵了一下：“搬什么家？往哪搬？” “搬到这里来呀，完了，豆豆就能天天看到姥姥啦。还有姥爷，还有唐唐。不好啊？” “……家可不能说搬就搬，舅舅还有生意呢，得挣钱哪。” “你，没钱钱哪？我让我妈妈借你点好不？不用还。” “你到是挺大方。”张彦辉笑着去张小悦小脸上闻。 “豆豆经常想大爷大娘，两个人就商量着劝你们搬过来呢，说了好几次了。我说得挣钱，得花钱，人家两个还打算挣钱给你们呢。” 张彦明笑着给解释了一下。也是说明一下为什么大过年的打扰人家，非得让人家折腾一趟到这边过年。 一般来说女儿结了婚就是出了门子，不再是这家的人了，过年过节有心的回来看看，不想回的父母其实也能理解，各过各的日子。 甚至有些地区过年的时候出嫁了的女儿都不能回父母家过年，哪怕离婚了也一样。三十那天不能见到父母家的灯。也不知道为什么。 当然没儿子的例外，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主要是过去子女都多，儿子是继承家业的，就形成了这么个传统。有些女儿嫁出去这辈子都没回过娘家也是正常现像。 进入八十年代，计划生育开始了，家家独生子女，到了这会儿，这种现像正在一点一点被打破，一对夫妻四个老人一个娃的时代已经到了。 好在物价还平稳，日子也过得去。 唐妈就心疼的抱紧了外孙女，有点感动。可是老礼摆在那，父母跟儿子，哪有跟着出嫁女儿的道理。 “要我说，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也没那么多讲究，大爷大娘你们一年过来待几个月，就当旅游散心了，正好陪陪豆豆，也陪我爸妈一起说说话。” 车子直接开到了饭店门口，停在路边。已经到了饭点了。 张妈张爸，唐静抱着张小乐从饭店里迎出来。 大家下车。张小乐不认识姥姥姥爷，张着小手要找姐姐，小腿使劲蹬着要下地。 四个老亲家见面寒喧，往饭店里让。 张小怿满月的时候唐妈唐爸过来，虽然已经见过了，但还是有点震惊，有点感慨。 “这大房子盖的。”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唐爸还是抬头看着高大的房子感叹了一句。 “再好看也不能吃不能住的，就是个饭店。快进屋喝口热水暖和暖和，进里面说话。” “姐姐，我要姐姐。”张小乐在唐静怀里挣扎。 “和姥姥姥爷问好，一会儿找姐姐。”唐静给他介绍亲姥亲姥爷，可是小家伙并没有兴趣。姥姥是啥？有姐姐的牛肉干香啊？ “那是我姐姐。”唐中军怀里的唐唐不干了，怒目圆争宣誓主权。姐姐是我的，你这是虎口夺姐你知不知道？ 张小乐也不挣扎了，抬头看向对面的唐唐：“我姐姐。” 第1263章 大方的张小乐 “我姐姐。” “不是，我的。” “我的。” “我的。你是，谁？跑俺家干啥？”张小乐扭头在下面找：“哥，你揍，揍他。抢姐姐。” 张小欢被王佳慧拉着站在后面，打量着这些不认识的人，听见张小乐喊，打量了一下唐唐：“你找别人吧，他，他，我打不过。” 唐唐比他俩要大不少，明显体格上占先。 “他谁呀？妈，他谁？”张小乐发现关门放哥哥没好使，伸手捧着唐静的脸安排：“把他撵走。” “这是姥姥，这是姥爷，这是舅舅，这是唐唐，是你哥。”唐静笑着给他介绍：“叫姥姥姥爷舅舅。” 唐妈笑着伸手去抱外孙子，从唐静做了月子就没见过了，一晃都这么大了。小孩子长的也是真快。 “你是我姥啊？”张小乐伸手在老太太脸上的褶子上摸了摸。血亲这个东西很玄妙，不管见没见过，总有几分亲切，这点在小孩子身上表现的尤其明显。 “对，我是你姥姥，你刚生那会儿我天天抱着你。”老太太抱着又白又胖的大外孙子高兴。 大家往店里走。 “我咋不记着呢？” “那会儿你还小呗，记不住。”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站在门里屏风边上，怕张小怿吹着风，看人进来笑着叫大爷大娘。 “哎哟，这孩子长的真好，将来也是个大个头。真俊。”唐妈就这么抱着豆豆凑过来看了看张小怿，夸了几句。 “豆豆，你长你姥身上啦？快下来让你姥歇一会儿。这孩子。”张妈过来把唐豆豆从唐妈身上拿了下来。 “我也要下地。爸爸，你把我放下。”唐唐扭着挣扎：“我要找姐姐。” “别闹啊，这不是咱们家。”唐中军有点不太放心，但还是把唐唐放到了地下给整理了一下衣服。 一撒手，唐唐嗖的一下就跑到了豆豆身边，但手抓住豆豆的小手傻笑：“姐姐。” “我呢？没看到我呀？”张小悦拍了拍唐唐的脑袋。 “姐。”唐唐也叫了一声，然后就看到张小乐跑了过来抱住豆豆的腿，冲着他瞪眼睛：“你，松手。” “他是谁？”两个小家伙一起问唐豆豆。 小丫头掏出手绢给张小乐抹了抹鼻子：“他是唐唐，是舅舅家的，你得叫哥。”又扭头对唐唐说：“他是张小乐，是我弟弟，你也得叫弟弟。” “怎么的？不认识我啦？”唐静伸手在唐唐脑门上弹了一下。 “姑。”唐唐揉了揉脑门，指了指张小乐：“他是谁？” “他是我儿子呗，不许欺负他啊，那是你弟弟。” 唐静把张小乐抱起来送到唐中军面前：“叫舅舅，这是唐唐的爸爸，是你舅舅。这是舅妈。” 张小乐歪着小脑袋琢磨了一下：“舅舅，舅妈。” 王芳拿出准备好的红包往张小乐的小兜里塞：“哎。小乐长的真壮实，舅妈给个红包拿去买糖吃，不给你妈啊，自己收着。” 关外的礼节，长辈第一次见小辈要给红包，给多给少凭心意，就是那么个意思，压祟。和过大年的压祟意思差不多。 有些地方第一次登门走的时候还要给带上大葱和蜡烛，喻意聪聪明明。 张小乐摸了摸兜：“钱哪？” “嗯，舅妈给的钱，快谢谢。”唐静也没和王芳客气推托。 结果张小乐低头找了一圈：“姐姐，我有钱，给。”把红包掏出来要递给张小悦。 “这是干什么？”王芳没看明白。 唐静就笑：“两个丫头这段时间成天张罗挣钱给你们搬家，两个小的就听着了，这是帮你们攒钱呢。” “给我们哪？”王芳愣了。 “嗯，说是攒钱让你们搬过来。那天二明说搬家要花好多钱，这就记住了。豆豆总想姥姥，想让你们搬过来。这段时间俩小丫头就在家里干活挣钱呢。” “干，干什么活？” “扫地，伺候猫狗，带张小欢和张小乐玩儿，收拾屋，洗手绢，反正就是能干的嘛，二明给发工资。” 唐静就乐。这段时间两个小宝贝那叫一个勤劳啊，有活抢着干，没活找活干。还找张爸要了个鞋盒子，拿了工资就放进去攒起来。 小孩子的情感表达即直白又叫人感动。王芳过去抱起豆豆亲了几下，这几下到是真情实意的。 “什么钱？”张小悦一听钱大眼睛就瞪起来了，跑过来问。 “这钱，给。”张小乐晃了晃手里的红包。 “哪来的呀？我不要，你留着花吧，我自己挣。”张小悦摇了摇头，小丫头可有姐姐样了，不要弟弟东西，弟弟是要照顾的。 张小乐指了指王芳：“她……舅妈给的。” “那你留着吧，攒起来。不许乱花钱。” 张小欢，张小乐，唐豆子，张小悦，豆豆，小颖，栓子，没一会儿，七个小人就熟了，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玩了起来。 张爸张妈拉着三大爷三大娘陪唐爸唐妈说话，张彦君陪着唐中军，张彦辉没人搭理了，儿子有了小朋友，勉强让他抱一下亲了两口就不干了。 张彦辉就坐到张彦明这边说话。王佳慧，唐静孙红叶和王芳说话逗张小怿，也没功夫理他。 “你丈人丈母娘呢？怎么没一起？”张彦明以为王叔王婶肯定会一起过来，结果并没有。 “回老家去了，三十当天过来。今年过年怎么安排？” “没想好，我说去申城红叶不太想去，说申城也冷。要不全家还是去琼州吧，那边海边也修差不多，能住了。” “你那个岛呢？” “岛上，还得等一段时间，年中吧，很多设施还没安装，现在去了也没什么意思。想去到时候随时去呗，有直升机。” “你那个山庄是建在岛对面岸边是吧？” “对，隔海相望。这边到是什么都差不多了，游艇也过来了，到是有玩的。” “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等岛上弄好吧，人员培训也需要时间，还有一些设施设备什么的，大部分都得从国外弄回来。等明年秋天以后就好了，这一批度假山庄都差不多了，想去哪都行。” “一批呀？” “嗯，红叶弄了十二个，基本上都在山上和水边，国内比较出名的地方。” “真基巴奢侈，能挣钱吗？” “应该不会差，现在旅游越来越火了，慢慢来呗，那就是个慢功夫，三五年收回成本就行，没什么问题。” “你那个机场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开飞？” “也得明年，上秋前后。飞的话，明年三月份应该就能飞了，飞机刚到了几架。” “你那架自己用的回来没？” “回来了，这回咱们去琼州就飞它。” “讲究。” 第1264章 厂价，批发和零售 张彦辉现在小日子过的也是相当滋润。 才二十五，大厅局实职正处，位高权重，又没什么经济负担，名车名表名烟名酒该怎么享受就怎么享受，一点也不用耽心别人议论。 开奔驰抽中华戴着几十万的手表，全厅独一份。不是说别人没有，是别人有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差异一下就出来了。 不用吃拿卡要，偷偷摸摸送的那点钱他根本看不上，反手就上交，也不用耽心别人忌恨。 领导也放心他待在关键岗位上，肯定不会出现什么经济上的问题，那就肯定不会出现其他问题。也是轻松。 连带着他们处里的干部出去都牛哄哄的，谁有俺家处长牛逼？还大方，平时好烟好酒经常散，部门聚会都是私人掏腰包，谁家有事肯定到位。 跟着这样的领导他提气呀。 而且处里兄弟姐妹个个都有安排，想做生意家里家属在步行街上开个店，光明正大的挣钱。想换房子吱个声帮你搞定，就要求你认真工作。那还说啥？ 去领导家，别人拎瓶茅台是贿赂，他拎一瓶那就是想喝一口，完全就不一样。 定制坊那边虽然张彦明占着大股，其实从来也没分红，利润都给了张彦辉，就是要求他不占不拿不吃请，别因为点钱犯错误。 现在张处长在鲁尔那都是有名的，吃请从来都是他付账，即不驳面子又不占便宜。 人只要不需要占小便宜不需要贪财，那腰杆就硬，说话就敢大声理直气壮，就有正气。 厅里十六个大处，不管处长多有老资格，和张彦辉也是客客气气的相当给面子。大家就不是一个层次。 当然，也是张彦辉情商相当高，别看年纪小，处事圆润老到，天生就是混这一块的料子。 “过了年，监管处那边老处长岁数到了，厅里的意思让我兼着。二哥你说我答应不？” “干什么的呀？” “监管呗，规范建筑市场主体行为，查处建筑市场违法行为，负责全省工程建设实施阶段的管理，指导和规范工程监理。 像什么拖欠工程款，招投标，造价，方方面面都得管。” “权力挺大呀。” “说的就是，我感觉领导在拿我当枪。我现在这摊责任就挺大了，好在面窄，要是去了监管那就是面对全省的建筑相关行业了。” “我到是感觉，你们领导是想干出点事儿来。明知道你过去是什么样还敢叫你去，就说明他对现在某些方面有点想法了，想管管呗。 整个地产行业的规范确实也是大事，现在这块……有点乱七八糟。你自己琢磨吧，想去就去，我没什么意见。” “我就怕过去了，得罪人太多了，给自己找事儿。” “底线把握好，其他的方面有点弹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候我让枫城和红城那边配合你一下。咱们自己这边肯定是身正影直，没有任何问题。” “现在这人吧，有点黑，感觉太贪了，本来就挣钱，还总琢磨着鼓捣鼓捣多弄点。” “都想发横财呗，人心哪有知足的时候。” “我要是过去……那，嘿嘿，下回调整能不能混个副厅？俩大处呢。” “你才二十五，急什么？别总想那些没用的，现在就算上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人活着轻轻松松就好。” “那到是，三十五之前熬过去就行，我也不急。就是咱们这么闲说。” “闲说的话最真实，说明你心里就琢磨着升官呢。太小了，千万别急，把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强。” “关键是事儿都叫你干了，除了琢磨点这个我还能琢磨啥？做生意我也不是那块料。” “那不好嘛？轻轻松松过日子，也不需要担心什么。” “那到是。给我准备手机没？你们发布那个。不会是我还得去买吧？” “你要这个？我打算是下一款家里一人一个。下一款是商务机。” “赶紧弄十六台给我，我给钱，厂价啊，别挣我钱。” “那下一款你不要？也就等小半年。” “下一款再说呗，自己家产的。处里大伙都看上了，算上司机十六个人。多少钱哪？我听他们说卖三千多。” 新手机的市场定价是三千七百七，远远低于同档进口手机的七八千。不过在国外卖的要稍贵一点，必竟有税嘛，定价八百多米刀。 这个价格已经超过了国外各大品牌的大部分款式。 手机的出厂价和销售价格之间……差的有点悬殊。其实大部分商品这两种价差都有点悬殊，必竟还有运输，中间渠道各个方面，都要有利可图。 九十年代的厂销价差大概在七八倍以上，甚至十倍。到了2000年这会儿，有所下降，平均来说大概在三到五倍这个样子。 这里说的是电子产品，手机，计算机，家电。服装和化妆品不包括在内，那个东西就没法说了，上千倍也正常，五十块钱成本就能卖几千。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没办法，必须产生的费用，包装，运输，渠道层次费用，分销费用等等。但大部分是零售利润，是为了商户肯卖力销售。 像品牌衣服和鞋子包包的工厂批发成本一般都是一到三折起，到了品牌商手里就是三到五折给销售商。 那些路边服装店的就说不上了，也没什么具体牌子，定价都是卖家随意。 一般二三十块钱上货，基本就会标价在两三百这个样子，也有更高的。但是他需要支付的成本也不少，上货的路费，房租水电税人工收这些。 其实算下来一年也挣不到多少了，大部分都是在给房东打工。因为零售没有销量保证，全看运气。 在九十年代，进口商品的定价一般都不参考出厂价格，而是参照国外的零售价，直接按汇率折算过来就用了，比如五百米刀，乘以八点二八六，就卖四千二，或者四千五。 这种拟价方式很普及，也基本保留了下来。 刀锋2004发布的时候在国外是五百米刀，在国内的售价是八千左右，各地略有不同，比汇率折算要高很多，除了是把进口税收又加了一道，还有它的品牌原因。 那个时候的新手机售价高，落价也快，像大诺5110，上市五千多，第二年就一千多了，刀锋虽然没有这么夸张，但一年以后也落到了两千六。 那是个精彩的年代，各种手机层出不穷，各种独特的设计，样式，色彩，各个品牌争奇斗艳。 张彦明之所以把国内价格定的略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没有中间商。 全国大部分地方都是自己的专卖店，然后下面才有些分销，省去的渠道费用折算个一千块轻轻松松。 第1265章 这可怎么整? 前面的价格里面没计算什么研发费设计费，其实这也算是一笔大钱，要看商品销量，卖的越多就越少，厂家一般会提前定一个计划销量，然后平摊这笔费用。 一台手机的研发设计大概加个五六百一千块这样。因为这个量一般都会做的比较保守。 随着科技的发展进步，电子产品定价和厂价之间的差距也在不断缩小，像mate30pro，厂价和销售价之间只有不到两倍。 …… 张彦明看了看张彦辉：“给两千五一台吧，太少了不好看，也让人感觉不值钱。” 张彦辉摇了摇头：“三千二，便宜五百就够了，一看你就不懂。” “好歹也是从厂家拿的，又不是经销商，五百不少？不用运输不用交税的，就两千五吧。人都会算账。” 张彦辉想了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点点头同意下来。 张彦明打电话叫生产那边给送二十台手机过来。 商品在厂家手里其实都不值钱，尤其在生产线上，那就是一堆零件而已，合理损耗都比几十台成品价值大。 就像书法画作在作者手里不过就是一张草纸，撕了扔了也并不会感觉可惜。 你之珍奇我之敝履，大家角度不同，看法和结果自然天差地别。 “你们上上下下都没换哪？”张彦辉左右看了看问。 “有些管理的家属换了，下面员工不太清楚，反正有内部折扣，想换自己去买，这个没办法统计。高管这一块会统一换商务机。” “比这个牛逼呗？我看这个就挺讲究了，挺漂亮。我们单位上有买的了。” “不是一个方向的东西，这个是科技感，金属质感，主要是超薄和全彩大屏，那个是存储和联网功能，有办公软件，功能上就不一样。 商务机比较厚重，有这个两倍还多，这个是折叠翻屏，那个是翻盖，屏是固定在机身上的。其实有点像那个商务通，厚度大小都差不多。” 张彦辉有商务通，单位配的，拿出来掂了掂看了看：“这也太大了，这么沉怎么揣兜里呀？挂腰上不坠的慌？” “比这个可轻多了，我说的是和刀锋比。整体厚度要比这个薄，也要小点，肯定没有这个这么重。” 商务通之所以重，一个是电池的原因，另一个就是存储技术上的差异。 影响手机厚度和重量的主要因素也就是这两点了，后来随着存储技术和软件技术的不断突破，电池就成了唯一的屏障。 多说一句，这个时候专门的手机软件已经相当成熟了，已经是3.0时代。 从这个时候开始，影响手机发展的因素就只有电池，但是全世界那么多的实验实无数的科学家，一直到2020也没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管是层叠技术还是快充技术，其实都是因为对电池本身无技可施采用的无奈之举。 “为什么能比这个轻？” “存储技术有差别，电池也不一样。我这个是锂电。” “锂电好呗？” “嗯，没有记忆效果，就是成本稍微高点。” “有多高？” “占了手机纯成本的五分之一。” “你这个纯成本……有多少？” “……商业秘密。” “靠，那就是没几个钱呗，那干这玩艺儿挺挣钱哪，卖那么贵。” “不懂别瞎说，科技产品最高的成本是研发，一款手机从有方案到出产品再到量产你知道得花多少钱？那是成本不？” “开饭了，别玩了。”张爸招呼几个围着桌子和大人转的孩子坐好开饭。 那边服务人员推着餐车过来布餐。因为给唐爸唐妈还有三叔两口子接风，今天不是自助，是安排的菜式。 “老三喝点酒不？” “少来点也行。” “那你和唐大哥喝，我来不了。”张爸让服务员去拿酒。 “老婶儿，上。”张小悦冲着王佳慧大喊了一声。 王佳慧脸一红，看了张彦辉一眼，使劲瞪着张小悦：“你老叔刚来你就给我上眼药，是吧？想结仇是不？” “老叔，你媳妇儿凶我，你管管不？”张小悦扭头就告状。 张彦辉说：“我也管不了她呀，打不过她。你将就点吧，行不？” 张小悦看了看张彦辉，看了看张彦明和张彦君，最后目兴落到张彦伍身上：“奶奶，这可怎么整？这哥四个全是怕媳妇儿的，这还能行了吗？” “你怎么知道全怕媳妇儿？” “我又不傻，看不出来呀？” “怕媳妇儿不好吗？” “你奶奶也是媳妇儿，你爷媳妇儿。” 张小悦愣住了，举着小手在半空抓了抓：“哦嚯，爷爷也怕奶奶。” 大家都笑起来。 精致的菜品一盘一盘端上来，王佳慧拽着唐静凑到三叔和唐爸边上端起了酒杯。 “俺家酒仙儿那是宁舍一顿饭，不能少喝酒。媳妇儿，悠着点噢，别喝大了。”张彦辉笑着嘱咐王佳慧少喝点，其实是暗示别把唐爸和三叔给灌倒了。 王佳慧的酒量他还是相当清楚的。 “等我将来当了媳妇的，谁喝酒我就揍他。”张小悦亮了亮小拳头在那发狠儿。 “咱们一起揍。”唐豆豆跟着起哄。 张小欢就往妈妈跟前凑，混点酒的意思相当明显。这孩子将来大了估计也是个能喝的。 罗静在一边看着偷笑。 她本来是要回去过年的，结果十六号才放假，让张妈直接给留下来了，让她和三叔三婶见个面，说等初三让张彦伍和她一起回去。 这就有点新媳妇儿的意思了，意义大于形式。 罗静也没推托。反正两个人也是锁上了，基本上不会有什么变化，干脆就听安排。 老罗知道了还挺高兴，自己女儿这是被承认了，媳妇待遇，那还说什么？好事儿。 三叔三婶儿和罗静第一次见面，所以今天主食是吃饺子。 关外鲁尔地区有这个风俗，女孩儿第一次到男孩儿家里要吃饺子，反过来男孩儿第一次登门要吃面条。 双方相互之间如果满意（其实满不满意全在儿女，父母在这个时候参与的很少，不满意也不会带回来），会封个红包，多少钱到是没什么标准，随心。 不过里面有些讲究，就是回半礼。不管男方家里给包多少，女方到时候都是回一半留一半。 如果是男方先到的女方家，那就是不管女方给包了多少，男方家里都要回一倍回去。 如果数目相等，那就不是回礼，那是退钱，意思就是家里没相中，不太满意。 “罗静，我家里那边女孩儿第一次和婆家见面是要吃饺子的，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习惯，如果不是这样你也别不高兴。” 张彦明知道各地区的差异比较大，刻意的解释了一句。 第1266章 返一半儿 国家太大了，各省份地区有着各种各样的风俗习惯和约定俗成的礼节，有些甚至是完全相反的。 就比如吃，有些地方的说法是第一次上门不好吃饺子，表示什么封嘴，不满意，给气什么的。 还有些地方不管男方女方如果满意了都是吃面条，喻意长来长往。 别看只是些小事儿，但是如果不说明白了真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就像渝州某些地方，给人递饭会把筷子随意的插在饭里，这种形为如果不了解遇到关外人那肯定就是掀桌子打起来了。 还有窝心这个词，在关外是指弊气，心里堵的慌，但是在西南那边就成了开心，暖心。 “没事儿，我爱吃饺子。我们那边好像也没什么讲究，我不知道。”罗静和张彦明已经很熟悉了，不像对着三叔三婶儿那么拘束。 “等初三你和彦伍回去，一定要注意礼节，你可以问问你姐姐，大过年的还是注点意，咱们不讲究这些，但是如果什么地方没注意到，老人心里总归不会舒服。” “不能，我爸妈也没那么多讲究。再说也不是第一次了。” “平时是平时，过年是过年，你还是问问好。” “嗯。” “这讲究还都不一样？”张妈问了一句。 “肯定不一样啊，这么大个国家好几十个省，这么多民族，怎么可能一样？” “吃饭吃饭，到咱们家就依着咱们的，去了人家家就按照人家的，一不一样有什么好说的。”张爸张罗大家动筷：“一会儿凉了。” 张彦伍小声和罗静嘀咕：“一会儿我妈给你红包不能推啊，得笑着接过来。不接就是不满意。” “啊？还有这说法？” “嗯，俺家那边就是这个习惯。” “那你上回去俺家也没给你呀。” “女方可以不先给，男方第一次必须给，完了你家还一半回来。必须是一半。” “为什么？” “表示同意呗。” “那给一样多不行吗？多给点不行吗？” “必须是男方多，要是女方的一倍。一样那还是回礼吗？那不成了退钱？不同意呗？” “呵呵，这个习惯挺好，稳赚。那要是我家包个十万，你家就得回二十万呗？” “对。理论上就是，不过一般最多也就是五百一千两千的，不会太多。” “小伍你别光说话，给罗静夹菜。”张爸喊了张彦伍一声。 张爸最不喜欢吃饭嘀嘀咕咕说话，半天也吃不完。反正他规矩特别多，张彦明他们小时候可没少挨收拾。 但是话说回来，从小到大，也是学了一身的规矩，到什么时候在哪都不讨厌，有礼有节。 有规矩，再作也坏不哪去，因为心里有底线。 现在没有什么规矩了，也没有人守规矩了，看看现在这些孩子……唉。 …… 院子里第一次住满了，不只是后院满了，中院里始终空着的几间客房也第一次有了主人。 张爸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帮着把客房的电暖给上，忽然感觉房间也不是太多。再来人就住不下了。 不过这才像样嘛，这一大家子人，满满登登的，热闹。 后院正房的客厅可是妥妥的两大间，这会儿感觉有点装不下了的意思。 年轻人去了张彦辉那边，老一辈的在正房客厅说话，孩子们就来回满院子的跑。 张彦君，也就是原来张彦明住的东厢这边，当时客厅改的比较小，只有一间，西厢这边是原来的结构，也是两大开间的客厅。 三婶儿给罗静包了三千块钱，不算多也不少，对于三叔三婶的收入来说，这真是出了血了，三个月的工资。 张彦伍打电话的时候说罗静家里是开印刷厂的，在老两口心里亲家那也是大老板了。 老两口对这个儿媳妇那是一千个满意，生怕人家挑理。 罗静红着脸数了数钱，数了一半递给张彦伍。 “干什么？” “不是说要返一半吗？” 哈哈哈哈，哥几个全笑起来。 “是你家里给回一半，这钱你别给他，自己留着花。” 唐静笑着给解释：“你家里回的他也留着花，这钱不好给别人，给家里也不行。” “那，那就是我们俩干赚了四千五？” “对，都归你俩了，不能给别人，爹妈也不能给。” 其实没这个讲究，不少人回家就把钱给爹妈了，这会儿是在开玩笑，两家谁家也不差这千儿八百的。 “嘿嘿，这个风俗可挺好。” 其实这个红包的意思，一个是表达态度，二一个就是年轻人正式处对像了，让身上都有点钱，出去玩啊吃饭啊什么的。 过去鲁尔这边的年轻人上了班工资是要交家里的，身上都没什么钱。 现在还有哪个年轻人把工资交爹妈的？不管家里要钱花都算是好样的。 聊了一会儿，工厂那边把手机送过来了。 二十个手提袋，规规整整的搬进屋码在茶几上。 张彦明给送货的司机点了根烟道了谢，把人打发走。 “这就是你们那手机？”张彦君问了一声伸手拿过一个拆开。张彦辉也拆了一个。 “漂亮。确实牛逼。全金属的呀？牛逼。没多重，确实挺薄的。”张彦辉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来回折了几次，往耳朵上比划了两下。 “这个彩屏可挺大，确实挺不错。”张彦君边看边点头。 张彦明拿了两个递给张彦伍和罗静：“你俩一人一个，这个比较适合你们学生用，后面那款有点大了。” 两个人也没拒绝，年轻人哪有不喜欢好东西的。美滋滋的换卡试机。 “正好我这个给我爸用，让他买他舍不得。” “我这个给婶儿吧，我妈有。”罗静把原来用的也递给了张彦伍。 “老二你这个，和那些老外的比，怎么样？” “肯定比他们的强，就不是同类的东西好吧？他们那个算二代三代手机的话，我这个起码三点五代。” 一代手机是大哥大，二代是小型机通话+短信，三代是彩屏短信蓝牙和弦铃，也就是mp3，四代像素提高，增加了照像功能和电子邮箱，也就是联网功能。 五代手机基本上就能无线上网了，那个受网络限制，不是手机厂商能决定的。五代以后就是智能时代。 张彦明这款刀锋上不了网，但是有摄像头，可以蓝牙传输，有收音机和mp4，已经超出了三代但没达到四代要求。 这里说的mp4和通常理解的mp4（视频播放）不是一回事儿，事实上，mp4是指aac，立体声降噪音频技术，而不是mpeg-4，它俩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就像mp3也不是mpeg-3。mp4最重要的特性是版权保护水印，可以防止复制盗播。 第1267章 音乐网站和录备 张彦明工作室这边的音乐网站已经上线了，买了大量的版权，跨年演唱会来的歌手基本上都签了相关合同，得到了授权。 刀锋上安装的mp4得到了音乐网站的一部分授权，可以有限度的解码一些歌曲，再想下载就要花钱了，虽然不多，但绝不免费。 网站叫中华音乐网，所有收录都是得到授权的正版音乐，试听免费，下载收费，套餐价五毛，单曲一块钱。 网站上有关于音乐，音乐人和娱乐行业的新闻版块，有歌曲欣赏推荐，歌单服务，还有词曲版块，任何人都可以把创作的词曲发布上来，或者进入音乐库，或者挂单销售。 创作歌曲的版权会由网站这边进行申报处理，收取一点手续费用，版权归创作者或购买者全权所有。 打榜版块正在筹备中，估计要等到大年过后上线。 到时候，会由企鹅进行一波导流，把声势造起来，会设立投票奖。网友的投票在歌曲进入榜单前十后，会反馈给网友一些小福利。 明年，枫城自己的搜索网站也将上线，并将计划发射自己的地图卫星。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二十一号。 今天大年晚会录备，张彦明早早就把两个小宝贝收拾好，吃了早饭，坐车来到电视台。 录备，就是录像备用，是为了防止明天晚上正式演出的时候出现意外准备的，如果现场出现意外情况，就会马上把录像替换上去，避免事故。 录备其实就是真正的演出，就是下面没有观众，一切和演出一模一样，相当严格。 今天顺利过关没有被勾掉的节目，基本上也就是明天晚上的阵容了，所以这也是那些小演员们命运最后的宣判日。 “爸爸，今天可不可以哼哼哼？” “今天可不行，今天和正式演出是一样的，必须认真唱。” “哦。为什么呢？” “因为今天是录像啊。” “录了明天放？”小丫头一副了然的模样：“明天就可以在家家吃饺子看电视，不用来了？” “不是，明天还是要来。” “那录了干什么用？” “万一明天的时候没演好，就把今天录的换上去。明白吧？所以要认真。” “哦。我都演好，每次都演的好，大家夸我是好宝宝。” “嗯，对，好宝宝。” …… 节目录制是全封闭的，除了导演组和监查组，表演演员以外任何人不许进场，这是为了节目保密的需要。 一台晚会四个半小时，断断续续录了七个多小时，中午饭就在台里对付了一口。有些节目会因为节奏，或者是台词什么的被要求再来一遍或几遍。 本来张彦明可以不用这样，但感觉不太好的样子，演员嘛，起码的敬业还是要有，这是底线。 两个小宝贝就在后台化妆间的椅子上睡的午觉，感觉可可怜了，她俩还觉得挺有意思。 等到全部录制完毕，导演宣布结束，已经是下午三点多快四点钟了，所有人都感觉疲备不堪，有人高兴有人哭，稀稀拉拉的离开电视台。 “小张你这首歌必火。”王导冲张彦明竖了竖大拇指。 “那肯定好，我就等着借王导你吉言了。”张彦明也没说什么谦虚。用不着。 “你家里都谁来？票够用不？”黄厂长过来抱起两个小丫头，问。 “今年谁也不来，太晚了，我就不应该上十二点。” “嘿嘿，那说明你张局长牌面大嘛，你以为十二点谁都能上？” “哥，我爸妈要来，酒店那边还有房间吧？”郑仁笑嘻嘻的凑过来。 “过来看你演出？什么时候到？” “三十下午飞机，吃个饭也就到点了，初一他们要看首映，初二我们一起回去。” “你自己联系，是住后院儿还是去威斯汀，看哪边方便。大过年的还能没有房间？” “我肯定是想住后面，怕满了呀，这又是演员又是记者的这么多人。” “我还真不知道，你问问思琪吧。走了，回家，这一天什么也没干还感觉累够呛似的。王导，走了啊。” “王奶奶再见。”两个小丫头趴在黄厂长肩上和王导挥手告别，张彦明把豆豆接过来自己抱着，三个人抱着孩子出来。 其实最累的是孩子，吃也没吃好睡也没睡好的，跟着遭罪。 好在今年准备工作做的还不错，去年的情况没续继发生，各方面都弄的算是比较周到。张彦明还特意去幼儿园那边去看了一眼。 可惜没遇到熟人。 今年少儿表演不只是银河来了，还有两所，一个也是京城本地的，另一个从白山过来。也不知道让一群孩子跑这么远是图个什么。 成年人为了什么目的就使劲折腾孩子，这到也算是一个优良传统。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黄厂长直接上了车就回去了，明天得在这边忙活，今天得回去陪陪家人，提前一天把年过了。这都成了一种习惯。 张彦明和郑仁抱着两个小宝贝也上了车。 “明天用不用我去？” “可拉倒，又不是没见过，您去了我怕我爸上火。我自己带台车去接就行了。” “我不跟你客气，你自己把叔婶那边安排好，明天晚上我顾不上你这头。” “我也顾不上。”郑仁就笑：“俺爹俺妈听说俺上晚会就非要来，俺也没招儿。明天还不是接过来吃顿饭，他们自己进大厅坐着就完了。” “行吧，你自己联系思琪，把房间安排好。” “得嘞。” “车……你用我这边的吧，酒店的车好像有点紧张。” “其实我感觉咱们酒店应该上批新车，包括威斯汀那边儿，现在的车档次差了点儿。” 五星级国际酒店是要提供专车服务的，根据房间的等级车的等级也要随之变化提档，用来方便客人的出入需求。 什么叫尊贵享受？高档房间为什么那么贵？ 换洗衣服，清洗衣物，出入车辆，餐饮，用具用品，设施设备，娱乐体育，高档酒配上高档酒具，这都是服务内容。 不过国内好像在这方面一直是糊弄，做的并不好。 包括目前的张彦明这边。其他方面还好，车确实没达标，现在两边酒店也就是几台奔驰，脚盆车也在用。数量也不够。 其实国内都是这样凑和着用。 “这个不急，明年咱们自己的汽车厂就能量产了，到时候定制一批。买划不来，再说也是帮别人打广告。” “咱们产高级车？” “我打算专门给酒店礼宾还有公司高层，包括你们定制一批非量产，也算是给汽车厂打广告。高级车怎么了？又不是造不出来。” “还有我们的？什么样儿？” “保姆车。” 第1268章 卤肉、手工肠和炸面果儿 回到院子里，张妈张爸，三大爷三大娘，三叔三婶正在厨房里外的忙活。 孙家敏也在，她这刚上了几天班，又开始放假了。 也不知道这些老太太谁提的头，大伙忙活着炸丸子炸面菱角，炸油条麻花，蒸馒头花卷儿。如果不是有讲究饺子要明天下午包，估计也落不下。 一帮小孩子守在门口，眼巴巴的等着哪个爷爷奶奶过来给嘴里塞点什么吃的。 张彦明进去看了一眼，刚捏了个肉丸子塞嘴里就被张妈轰出来了。碍事儿。 张爸和三大爷在做卤汤，张彦明还看到了不少肠衣小肚什么的，这是准备大干一场了。 猪头，猪爪，排骨，大骨头，鸡蛋，猪肝，三叔在一边清洗整理，准备下锅。 老太太们那边就是面活，各种炸和蒸。也就是当初厨房留的大，再小点都折腾不开。 “怎么想起来弄这些了？”张彦明问了一声。 “说到了呗，你们小时候哪年不弄？现在也就是条件好了，不想了。正好今年人多，孩子也多，弄点当零嘴，过年得十来天呢。” 关外的习俗就是这样，准备各种吃的冻在那，一正月就是热着吃，省事儿。 “没有红小豆，要不弄点粘豆包也挺好的，好几年没怎么吃了。”孙家敏在和面，在那边接了一句。 “要不，我去弄点豆沙回来？”张彦明问。 “算了，那个没有自己弄的好吃，就是糊弄事儿。” “爸爸，啥是粘豆包？” “就是粘火勺，你没吃过呀？” “哦，吃过的。那为什么姥姥说粘豆包？” “叫法不一样，大名和小名的关系。” “其实别的还差，我就是有点想苏子叶饺子了，那个可是有年头没弄过了，也不知道京城这边有没有苏子叶。”张妈巴嗒巴嗒嘴，相当意动。 “你吃过玻璃叶饽饽没？”孙家敏问张妈。 “那个还真没，听说过，我家那边也没有啊，没人吃。好像就是碱厂往北那边山上有吧？吃的人多。” “我挺想那个的，小时候吃这个就像过年了似的。” “用苞米面是吧？” “要和白面，那时候弄点白面多不容易呀。” “那确实是，过年也不一定能吃上白面哪。哎哟，一晃啊，这么多年喽。” “那还不好说，想吃苏子吃玻璃叶子，等明年让彦伍给回去弄去，那不有的是。”三婶儿接了一句。 “也就是说说呗，为了那点玩艺儿专门跑回去一趟？都不值车票钱。可得了。到时候能不能想起来都是二话呢。三嫂你那弄什么？糖饼啊？” “烙几张给孩子吃，我听小悦和豆豆说爱吃。一会我再打点鸡蛋汤。” “那可得了，那晚上饭还吃不吃了？” “那还吃个屁，今天就这么对付吧，估计也都差不多了，这一下午都没少垫巴。那小肚子还能装得下呀？”张妈看了看几个孩子鼓起来的肚子。 “那二明你去和厨房那边说一声，咱们就不过去了，别准备多了。” “我去我去，我们去。”张小悦拉着唐豆豆往饭店那边跑，一溜小豆子跟在后面，大狗跑在边上，到是挺威风的。 “这个今天能吃吗？”张彦明看着三叔往卤汤里下主料。 “今天可吃不上，这是个慢功夫。”三大爷笑着摇头：“得卤十来个小时才行，至少。” “灌肠子放这里一块行不行？”张爸看着卤汤琢磨。 “这会儿不行，一会儿等小火再放，要不爆了。现在准备着吧，放一起呀？” “那就放一起，省着再费劲儿。”张爸过去弄肠衣。 “还真没这么弄过，不知道煮出来是个什么味儿。”三大爷笑着去帮忙。 肠子放卤汤里卤十几二十个小时，那肯定就不是灌馅的味了，至于怎么变化没吃过谁也说不准。 “稍弄淡点，卤出来应该好吃。试一试呗。反正都是吃。老二你说呢？”张爸问张彦明。家里爱吃这口的张彦明排第一。 “我怎么都行，能吃就行。咱不挑。”张彦明属于那种说讲究也能讲究起来，说对付也能随意对付的人，对吃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说道。 要说起来，他也就是对用这块能算上挑剔一些，但也并不过份，其他的都是无所谓。穿什么吃什么都行。 没几分钟，一溜儿小家伙都跑了回来：“奶奶，我和胖拜拜说了啦，晚上咱们在自己家里吃饭饭，叫他少做一点儿。” “好，奖励一个套环。”张妈随手拿了几个炸的面果子递过来，一溜手小手里都塞一个。 “不准摸身上啊，吃完了洗手，都是油。”“也不准摸狗。” 几个小家伙把面果子咬的咔嚓咔嚓响，嗯嗯嗯的应付着。面果子炸的时候加了起酥和糖，咬起来酥脆甜，还没那么硬，正适合孩子当零嘴嚼。 这东西也不用热，扔在哪儿冻着，想吃了抓起来就吃，老省事了。 呃，南方不行，一个是潮湿不好保存，二一个是空气中浮尘比较大，会脏。北方冬天大雪一埋，什么也没有。 “二叔这个能不能喂狗？” “不能，你也不看看做出来有多费劲，还想喂狗？把你喂狗得了。”孩子们嘻嘻嘻哈哈哈的笑起来。 不能喂狗主要是因为里面多糖，狗不好吃甜的。主要是对牙不好，还容易引起脱毛。 老张家的大狗一个星期刷两遍牙，糖是一点也不给沾，就希望它们能健健康康多活几年呢。 …… 孙红叶王佳慧和唐静罗静张彦伍在张彦辉屋里打扑克，张彦君不会做饭，在厨房里帮不上什么忙，这会儿正负责抱张小怿。 “老二，你回来了就带孩子啊，那边又不用你。” “你抱会儿不行啊？他又不闹。” “可是累呀，他也不让放下，就得这么端着。还得蹦。” “一年都难得抱几回，你也好意思。明天……你们真不去现场啊？确定的话我就把票给人了。” “不去。”大伙都摇头，去那和看电视也没什么大区别，在家里热热闹闹的多好，想躺着躺着，想吃着吃着，何必大半夜的来回折腾。 “东西送怎么样了？”张彦明问孙红叶。 “差不多了，现在王洪刚在乌斯藏，去边远哨所看看，倪好带队在西疆，其他省份都好了。” “花了多少钱？” “乱七八糟加上耗费……不到一个半。 我打算开年办几个托孤所，有些老人孩子没有亲人照顾了，福利院又进不去，干脆咱们集中起来养着得了。比现在省事儿。” 确实也比现在这么东奔西走的到处送东西省事儿，而且说句实话，这么送东西给点钱的，起到的作用也确实谈不上大。 第1269章 相处有度 2001年一月二十三号。农历腊月三十。晴，西北风四到五级。 张彦明在家里陪着一家人说话聊天，一直到下午吃过了团圆饭，这才带着两个宝贝出发去电视台。 郑仁的父母已经到了，和苏玉的爸妈汇合在一起到现场看演出。 蓝彩衣沈果果苏玉郑仁四个一早就已经到了电视台。 基本上按要求主要演员都要在七点之前到达并做好演出准备的，只不过像张彦明和黄厂长这样的也没有人去硬要求他们，只要不影响演出就没问题。 像他俩这样的演员一共有十来个，不过大家心里都有数，晚也不会太晚，没有紧急事情的话和家人吃过晚饭也就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怎么说呢，大年晚会上的大牌这个词的含义和我们平时所说的大牌其实并不一样，民间的名气大小在这里并不是大牌的标记。 这里看的是官方价值。也就是上面的认可度，讲的是政治影响力。 今年蓝彩衣她们几个就不是小人物了，也有了自己的化妆间，但她们还是跑到张彦明这边和黄厂长混在一起，把化妆间让了出去。 张彦明也没要自己的独立化妆间，直接就进了黄厂长这屋。 人多热闹嘛，说说话时间过的也快些。 和外面那些各形各色的惶然，焦虑，紧张不同，这屋里大家都是轻轻松松开开心心的，不时的有笑声传出来。 “今天准备夜宵了没？”黄厂长一边给小丫头扎头花一边随意的问。他是演小品的，需要做的准备不多，不怯场就行了，词都可以现编。 “您……过来前没吃饭？还是打算演完了不走等到半夜？” “有好吃的等等也无所谓。”他和郑仁的小品在九点一刻，演完还来得及回家接灶神吃年夜饭。 “没准备。”张彦明摇了摇头：“去年那是晚饭好吧？我什么时候弄夜宵了？” 今年张导大发慈悲大出血，从月亮湾叫了一批盒饭，工作人员晚上都吃的又好又饱，一个一个干劲儿十足。 工作室这些演员也没落下，跟着工作人员一起吃的。 张彦明自己是吃了团圆饭过来的，真没准备什么夜宵，就是在车上备了个保温盒，给两个小宝贝准备了一点吃的，怕她们半夜饿。 “你爸给你们带好吃的没？”黄厂长俯下头悄悄问张小悦。 “带了。”张小悦也小声的在黄厂长耳朵边告秘：“带了肉丸子，小麻花，排骨还有大肉包子。我姥姥蒸的，可香了。” “嫂子没来？”张彦明问了一句。 “没来，闹闹哄哄的，在家包饺子呢，回去正好吃上。就是现在不让放鞭哪，年过的总是缺了点什么。” 来现场这东西，也就是刚开始一个新鲜，像黄厂长年年上台，家里人早就没了兴趣，折腾来折腾去的还不如在家里舒舒服服的。 墙上的电视被关了声音，这会儿是新闻时段，一会儿会实时播放演播大厅的实况，电视机旁边是个硕大的数字电子钟，一下一下的跳着时间。 “开了年开大会，你也要去吧？”黄厂长问。 “要，我提案都交到市里去了。” “市里？” “我媳妇儿那份，我这边就是带着巴掌去，不太好说什么。” “也是。我到是想提点问题，哎呀，没太琢磨好。要不你帮我琢磨琢磨？” “得，这事儿可别找我，您自己想说什么说什么，大了不我举手。”到不是拒绝，这个事儿太私人了，真是不好掺合。他也不想掺合。 人相处的再好也要把握一个距离，不是说心里，是说行为。 不能什么事情都掺合，真正遇上什么大事儿那个讲不了，平时还是要留点空间，给自己也给别人。 尤其是理念上的一些东西，每个人的角度想法都不相同，掺合了就必然会产生什么分歧，完全没有必要。 真要是什么事情上需要大家出一把力的时候那就得另说，而且那也需要一个说服理解的过程，谁也不会盲目的凭着什么感情去为谁出头。 那是不理智。 张彦明说的这个举手到不是虚的，不管是代会还是协商会，提案议案都有一个内部讨论的过程，内部通过了才会提交到大会上去。 张彦明和黄厂长是一个代表队的，支持一下肯定没问题。 “黄拜拜，你，你要不要吃大肉包子？”小丫头还记着刚才黄厂长问有没有好吃的呢：“我去给你拿。” “不吃。这会儿我还不饿呢。谢谢呀宝贝。”黄厂长在小丫头脸上亲了一下：“你就不怕你给你吃完啦？” “没事儿，家里还有呢，再回去拿。”小丫头心里有底，显得可大方了。 “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做了好多，都装不下。”唐豆豆比划了一下。 人多，做的就有点多，缸里装不下了，冻了以后就套个袋子埋到雪里，反正家里又是猫又是狗的也不怕耗子。 “家里人多是好，过年也热闹。”黄厂长感慨了一句，扭头看了看墙壁上的电视，拿起遥控器给上了声音。 晚会要开始了。 工作人员推门进来，送过来几张表格，这就是今天演出的最终安排了，大家按照这个表格排序把握时间。 心大的不看也行，临上台还会有工作人员过来通知。 张彦明就没看，随手交给了小丫头翻着玩儿。他是十一点四十五上台，敲钟前的最后一个。 广告时间，所有台前幕后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进入到了紧张的工作状态，主持人站在候场区拿着小镜子反复的打量自己，嘴里念念叨叨的复诵着串词。 第一个节目的小演员已经就位，在老师和工作人员的指挥下排着队，他们到是不紧张，大眼睛东瞅西看的。 “灯光。”“就位。” “摄像。”“一号就位。”“二号就位。”…… 导演最后确认了一遍各部门单位的情况，下令倒数开始。 一阵锣鼓喧天，琐呐声声，2001年大年晚会正式开幕。 “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全世界的同胞以及海外侨胞们……” “哎。”黄厂长碰了碰张彦明，往电视上挑了下眉毛：“这边，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张彦明看了黄厂长一眼：“您感觉是怎么回事就是怎么事儿，您说，您累吗？想点正事儿多好。” 黄厂长神秘的笑起来，抬头看着电视里华装艳丽的周卿。 “干妈好漂亮啊。” “嗯，等我长大了也要像干妈这么漂亮，穿这样的漂亮裙子。” “干妈漂亮还是你们妈妈漂亮？”黄厂长一脸坏笑的问两个宝贝。 “我妈妈漂亮。” “干妈漂亮……我妈妈也漂亮。” 第1270章 两分钟和差点出事故 两个小丫头在这个问题上出现了分歧。 张小悦是相当自信，孙红叶长的除了个子不算太高，确实各方面都不差。 唐豆豆就犹豫了一下，小孩子不会撒谎，唐静和周卿相比确实要相差一些。 “不理他。”张彦明把两个宝贝搂过来：“咱们不比，妈妈最漂亮，谁也比不上。” 嗯。两个小丫头一起点了点头。 “爸爸最厉害，妈妈最漂亮。”张小悦冲着黄厂长梗着小脖子嚷了一句。 黄厂长就笑，郑仁苏玉几个在一边看热闹，这话题他们可不敢插嘴。 “你们几个是一起来的还是分车来的？”张彦明问了一声。 “我们三个一起，郑仁自己来的。” “嗯，那演完你们也一起走吧，苏玉是回家还是回院子？” “我回家，我爸妈来了呀。” “哦，忘了。那彩衣果果你们和我一起走？也不对，我得十二点去了。你们自己安排吧。” 孙家敏打电话过来，问孩子饿不饿冷不冷什么的，和两个小丫头聊了一会儿电话。 那边节目一个一个的进行，时钟不急不缓的跳动着。 等黄厂长和郑仁上台，张小悦和唐豆豆都困了，开始打哈欠，幸亏张彦明早有准备，把椅子拼起来铺好，让两个宝贝睡在上面用大衣盖好。 想一想后台那些孩子，遭罪呀，哪一个不是人生肉长的。没办法。 黄厂长演完下来，打个招呼就回家过年去了，郑仁没走，留下来陪张彦明。他爸妈还在现场呢。 等蓝彩衣她们几个下来就快半夜了，三个人也没走，坐在化妆间里看电视喝茶，张彦明去车上拿了保温盒进来，让她们吃点垫垫肚子。 十一点一刻，张彦明把两个睡的正香的小宝贝叫起来洗脸，重新梳头打扮好，准备上台。 十一点四十，工作人员跑过来通知，爷仨跟着工作人员转到后台。 不管是哪种演出，哪种舞台，后台都是相当简易相当杂乱的，各种架子钢管木板，黑乎乎的遮光布，和装修工地的感觉差不多，就是没有那么多灰尘。 前面演出用过的道具撤下来就随意的堆在一边，有些直接就已经破损弄烂了。 后面要用的道具什么的堆在另一边，规规矩矩的编着号，有专门的工人站在边上等着。有些演出演员会一直在道具边上守着，怕有人搞点什么小动作。 我们看一个小品，一道墙立在那里，演员开门关门进进出出，其实就一层木板，后面是钢架，有工人站在后面撑着的，要不然几下就倒了。 重了搬不动，轻了就撑不起，只能用人工上。像什么画需要掉，需要墙体摇晃的镜头，都是后面的工人在搞。 本来安排是爷仨坐分别坐三部升降机上去，但是张彦明怕两个孩子害怕，就没同意，直接从侧幕走上去，虽然普通了一点但是安全。 别看舞台上那么华丽，升降机就在舞台下面一堆支架钢管里，相当简陋，人在里面得弯着腰，黑乎乎的等着，一直到要升了上面顶盖打开才能站直。 每台升降机都有编号，守着一个工人拿着对讲机站在那，按照导演的命令控制升速和高度。 十一点四十三分，张彦明检查了一下两个宝贝腮边的口麦，帮她们弄了弄头花。 周卿急匆匆的走过来：“哥，一会儿你这边放原版伴奏，完了您别急着下场，和她俩互动一下，拖一点时间。没问题吧？” 周卿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抚了抚，其实是耽心她们两个出问题。 “没事儿，就是间奏和前奏长了点，她俩熟悉。怎么了？” “前面没太把握好，演员应该是紧张了，多出来几分钟，您这边拖一下，我再多说几句话就添上了，要是您拖不下来就得全压我身上。” “没问题。”张彦明做了个ok的手势，也是帮周卿缓解压力，这个时候得鼓励，得自信。 主持人不容易，大年晚会的主持人更不容易，时间卡着秒，所有的衔接串词不能有一点儿失误，出现空场时段必须得马上反应，还不能让观众有所察觉。 那压力是真大。像这种时间多出来了，还正好压在倒计时前面，别感觉一分钟两分钟很短，正常语速就是三四百字，顶一篇小作文了，还是临场现编。 “我后面把副歌清唱一遍，然后再举举她俩，抱抱亲亲的一分钟就出来了。别耽心。” “要举高高吗？”张小悦惊喜的瞪大了眼睛，豆豆也是跃跃欲试。小孩子好像都对这个特别有兴趣。 “嗯，举高高。” 耳返里传来导演的声音，开麦，上台。 张彦明摆了摆手，姐妹两个牵着手跑了上去，跑到舞台中间回头招手，张彦明缓步走出来。 今天他穿的是正装，军服。他到是不想穿，没办法，这已经是政治任务了，代表的是军部。 “你说最近常想起，我的小手和小脚，小手小脚长大后，再没有跟你要过拥抱…… 看着你们黑发变白发，我怕你们再等不了，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变老，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们还能把我举高高……” “过大年喽~~~~”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我们，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带上妈妈，常回家看看……” “奶奶准备了一些唠叨，爷爷张罗了一桌好饭……” 两个小家伙完全没有被伴奏的变化影响，大眼睛活灵活现的透着调皮劲儿，把一首歌词改动后的常回家看看唱的生动又应景。 张彦明第二遍副歌唱完，整个演出就结束了，但是这会儿不能下台。。 伴奏渐渐消失，他压低了嗓音又唱了一遍副歌，然后再低一点又唱一遍，这遍里加入了和两个小宝贝的互动，举高高，抱亲亲，和台下的观众招手打招呼。 后面设备都懵了，也不管对不对又给了点音乐。要不然间乐断了这么久就太奇怪了。 反正磨磨蹭蹭的硬是拽回来两分多钟。 “彦明啊，可以了。”张导也在后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眼瞅着这爷仨就要开始做游戏了。 张彦明弊着笑招呼两个宝贝行礼下台，那边周卿也弊着笑上台。 “为什么是爷爷张罗好吃的？” “本来就是爷爷做饭，奶奶又不会。” “爸爸，我还要举高高。”“好。” 不知道是工作人员忘了还是怎么的，反正三个人的麦没关，结果人下去了声音上来了。 场上响起一片掌声，以为是节目效果。这几句话配合上两首歌，相当有感觉。 张彦明急忙捂住两个小丫头的嘴，示意她们不要动。再说几句就是演出事故了。 第1271章 两个小财迷 “是不是我们都不长大，你们就不会变老，是不是我们再撒撒娇，你们还能把我举高高。” 周卿又把歌词念了一遍：“简单的两句话，把父母子女的感情表达的淋漓尽至，相信每个人听了以后，都会想起自己无忧无虑的童年。 过年了，带上孩子和妻子，回家看看。我们长大了，父母老了，父母不需要我们为他们做什么，就是希望我们能，常回家看看。 感谢彦明，感谢张小愉，张小悦为我们带来的感人又好听的两首歌曲。” 妥，又一分钟，时间凑齐了。 前后台所有工作人员都舒了一口气。 那边张彦明用眼神和工作人员确认麦已经关了，这才松开手，和工作人员一起给两个宝贝摘麦。 “怎么了爸爸？” “刚才麦没关你们就说话了。以后演出结束以后不许随便说话，要交了麦才行，记住没？” “哦，好吧。说话了怎么样？” “麦没关，你说话所有人都听得到啊，后面的演员还怎么演？是不是？” “哦~~，这样啊。好吧。不说话。”小丫头捂住自己的小嘴，冲着豆豆挤眉弄眼，豆豆也捂着小嘴噗噗乐。 “没什么问题吧？”张彦明问工作人员。其实问了也白问，工作人员也不知道有没有问题，他就是一个后台管设备的，能知道什么？ “导演没说话，应该没问题。” “张导过来了？”张彦明这才想起来刚才是张导在耳返里提醒他下台来着。 “张导？哦，主任，一开始就在，台里领导也在。” 想想也是，这么大个事情，谁敢在家睡大觉？直接责任人哪个敢不在现场蹲着？ 摘掉耳返和腮麦，给两个小丫头整理了一下头发：“饿不饿？” 那边张导背着手晃了过来：“以后演出注意点麦。” “嗯，刚才确实没注意。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和歌曲还有点关系，挺应景的。吓我一身冷汗。”事是没什么事儿，今天晚上负责设备的人估计要挨批了，奖金已经飞走。 估计是因为硬拖这两分多钟他也懵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一恍惚，下台了也没关。 前面一阵欢呼，倒计时结束，钟声敲响，所有在后台的演员都往台上走，集体拜年。 张彦明可不想凑这个热闹，抱着两个娃娃和张导往后面走：“您这是，要盯到结束？” “不了，这就回了，后面没什么要紧的了。” “我也回了，咱们年后见。给您拜年啊，给嫂子代好。” 张彦明怀里的两个小丫头眼睛一亮，相互看了一眼：“爸爸，我要下地。”张小悦扭了扭软软的小身子。 “干什么？”张彦明把两个人放下来。 两个小丫头像模像样的正了正衣服，冲着张导就是一个深鞠躬：“拜拜过年好。”相当整齐，人家排练过。 早在半个月前关于拜年红包的问题两个小人就已经琢磨上了。 张导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就去掏兜，拿出钱包也不管多少抽出来塞到张小悦手里：“好，过年好。这是拜拜的红包，你们自己分。哈哈哈，有意思。” 两个小丫头拿了钱也没顾上数，扭头看向舞台那边。 张彦明赶紧把两个人扯住：“行了啊，这是演出呢，没功夫给你俩拜年，弄着一份就行了。” “干妈。” “干妈演出哪。走走，回家回家。”张彦明抱起两个宝贝落慌而逃。太丢脸了。这两个小财迷哟。 回到休息室（化妆间），郑仁和小苏玉的父母都已经等在这里了，大伙收拾了一下东西，一起出来去坐车回家。 两个小丫头就插着空挨个鞠躬，从头拜了一遍。张彦明都要没眼看了。 好大这些都是自己人，也早有准备，都乐呵呵的掏出了红包，等上了车，两个小宝贝的衣兜已经满了，用小手捂着傻乐。 今年大伙都算挣着钱了，都是小富婆小富翁，都不小气，张彦明估计那厚度，这一圈六七万是有了。可能还要多。 要不然也不会六个包就把两个小家伙身上的兜都塞满了。 “好多钱钱啊。”两个小丫头惊喜的交换意见。 “嗯，等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舅舅，三爷爷三奶奶小伍叔叔漂亮婶婶他们都拜完了，就给唐唐搬家吧？” “好。” “她俩说什么？”苏玉没听明白，问了一句。 “她俩想让豆豆的姥姥一家搬到京城来，我说得花很多钱，这不合计着攒钱呢。提前半个月就开始练习鞠躬拜年了，就盼着今天呢。” 说着话两台车就开出了电视台大院，往老院儿开去。 大家的电话也开始叮叮咚咚的响起来，张彦明调的震动，就感觉兜里揣了个跳蛋的一样。 他也没掏出来看，也不用看，下面各个公司各省的负责人估计都得发一条拜年短信，划拉划拉就是几百条，根本也看不过来。 其实那边大约也知道他不会看，也不会回，但是这东西谁能不发？ 大家手机上也都是拜年短信，几个人都低着头翻看回复。这一晚上，估计移动和联通能赚翻。 甚至这个年代，三十半夜这会儿，手机都会出现找不着信号的现像，全国人都在打，线路不够用。 苏玉她们四个和徐家凤的手机现在全都换成了刀锋，要不然估计得死机，原来的老电话存储量有限，也就是几十条，得随看随删才行。 手机是她们五个人代言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呃……不是代言某一款，而是代言中华手机公司。 两辆车在院子外的路口分开，苏玉一家直接回去了，郑仁陪着他爸妈去酒店，张彦明抱着两个小丫头和蓝彩衣沈果果一起进了院子。 徐家凤不在，今年的演出轮不到她，回家过年去了。估计这也是最后一个轻松年了，以后肯定也会忙起来。 五个人直接去了后院。 后院这会儿相当热闹，年夜饭准备好了，厨房里在煮着饺子，几个孩子就张小怿和张小乐睡了，剩下的都在屋里屋外的闹腾着。 “回来啦？洗洗手洗洗脸，吃饭。衣服用不用换？”张爸站在厨房门口抽烟，看见五个人走进来打招呼。 院子里灯光全开，游廊里挂满了大红灯笼，把整个院子里映照得粉红粉红的，透着一股子年味儿。 两个小宝贝从张彦明怀里挣脱下来，开始了拜年之旅，张彦明也没管，笑着去换衣服洗脸。脸上打了粉底，不舒服。 等三个人换好衣服收拾好回到后院，饭菜已经摆好，全家人都已经上了桌。 热呼呼香喷喷的年夜饭开始了。 “先啃猪爪，一人一个，搂财。” 第1272章 仨月一次也行啊 三十守夜，大年初一的白天全国人民基本上都在补觉，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自由自在的睡，除非饿醒。 初一晚上，老张家全家出动，去红星剧院看电影。今天首映。 加上了郑仁的父母，苏玉一家。直接出动了一台大巴车。 电影八点开演，时长一百三十分钟。 张彦明看了一下，同期上映的电影有五部，基本都是喜剧类的，其中有两部片子已经上映了一个星期。 票房反映这个时候也看不出来什么，这个阶段电影院少，片源也少，不到最后也估计不出来。好在春节期间没有什么引入片，算是一种保护，想来大家都会不错。 也没搞什么明星见面记者问答，甚至这个首映都不是首映式，是真的首映：上映第一天。 上座率还可以，七成往上，年轻人居多。 改动以后的影片故事逻辑上比较饱满，更紧凑，笑点也多了不少，看现场的反应相当不错，不时的响起笑声，基本上中途没有人走动。 最开心的是郑国庆两口子，儿子出息了，做老人的比什么都美，所以笑的也最欢畅。 “从电影上看渝州和实际不太一样了”张妈问张彦明。 “嗯，感觉怎么样？” “挺好，等天暖和了有时间再去转转，上回去一趟哪也没看。” “行，今年夏天公园那边也差不多了，咱们全家去度个假泡泡温泉。我带你们到处看看。” …… 初一饺子初二面，初三合子往家转，初四烙饼炒鸡蛋，初五捏上小人嘴，初七人日长寿面。（初二的面是指馄饨或者馒头，不是面条） 反正大年正月，就是吃吃吃吃，挨家挨户的串门拜年，换着家换着花样的吃。 老张家在京城也没有什么亲戚，就几家朋友串串门，其余的时间就是一大家子人在院子里乐呵，变着花样的琢磨吃食。 等到初六张彦辉要回去上班了，才感觉自己胖了。几个小孩子那是眼瞅着长肉。 “不是说多待几天吗？” “我是说不值班，多待几天。这不歇这几天都在这了，要是值班的话初二就得回了。行啊，挺好了。” 张妈有点舍不得，可是工作是正事儿，匝匝嘴没再说什么，去给收拾东西。 王佳慧要和张彦辉一起回去，王叔王婶三十下午才到，张妈让他们就多住几天，正好陪陪唐爸唐妈。 唐中军和王芳也回，初八商店要开业呢，就让唐爸唐妈多住段时间，省着豆豆难过。 三大爷和三大娘也要回自己那边去，包子铺也要开业。 蓝彩衣沈果果郑仁初二就都回家去了，张彦伍和罗静是初三走的。 满满当当一院子人，一下子走了一半去。又空了。 孩子，就豆子，也就是唐唐被唐中军带走了，必竟是外亲，也不好意思扔在这边，小颖和栓子开学还早，被张妈留下了，几个孩子在一起还有人玩儿。 张小欢没跟爸妈回去，暂时他还不知道要有一段时间见不到妈妈了。不知道会不会闹。 该走的都走了，遗憾的就是张彦辉，一直念叨着要坐坐张彦明的那架飞机，结果也没坐成。 疯狂的石头首周票房一千五百一十万，相当相当惊人的成绩。 …… 把人送走，院子里唯一一个要应时上班的就剩孙家敏了，其余的全属于闲散人员。 枫城这边除了商场超市都是正月十六才开始上班办公。 事实上就是初八上班也干不了什么，大家还没从过年的心情里退出来呢，一样要挨到十五。 只有正月十五元宵节过了，才算是把这个年过完，该收心收心，该做事做事。 “咱们，是就这么过呀，还是出去转转？”张彦明问张妈的意见。 “去哪儿？” “琼州呗，那边暖和。” “那边都弄好啦？” “岸上这边差不多了，岛上还没好，最快也得年中。” 张妈琢磨了一下：“要不算了吧？这都初六了，眼瞅着就是元宵，还折腾什么？” “妈，今年过年早，今天才一月二十九号，孩子开学是三月初，还有一个整月呢。” 张妈愣了一下，算了算，笑着一拍巴掌：“可不嘛，都是二月过年都习惯了。这可不，还有一个多月呢。那……去呀？还是，去？” “那不都是去吗？”张彦明也笑起来：“那就去吧，我让那边要航线，咱们后天走。” “妈呀，不行。算了，不行。”张妈突然摇了摇头。 “怎么了？” “你是不是傻？你丈母娘今年刚来，扔她一个人在家呀？她能走了吗？刚接手。” 张彦明在脸上抓了几下，可不嘛，把这个忽略了。孙家敏要上班。 “算了，正好借着过年你把那边联系联系，请到家里来和你丈母娘见见面，要是合适就定下来。” 一场专机出游度假就这么变成了给丈母娘找老伴……相看老丈人。 张彦明开始一个一个联系安排时间，老梁给介绍了不少，最后定了四个人选，都得分别请来给孙家敏看看聊聊。 张妈比较看好后勤干部部的李部长，（前文有介绍，被莫名其妙删除了），张爸看好京城军区训练部的姜副部长，孙红叶的意见是空司那边作战部的张校官，不过那个年纪稍大了点，马上要满限了。 张彦明没有意见，也没去听爸妈媳妇的什么意见建议，感情这东西玄的很，外人说什么其实用处不大，最后的选择权在孙家敏手里。 其实也不是一点想法没有，梁拜拜给拿来的资料最后选出来的四个人里，只有一个将衔，其余两个大校一个中校，张彦明其实有点希望丈母娘选这个将官。 你说，以后真结婚了，老丈人给姑爷敬礼？那情况，想想有点美呀。 到了这个年纪，再往上的希望已经相当渺茫了，也就是看退休的时候能不能再提个一级半级。 这也是为什么人选大都是非作战部门的原因，作战部门的退休年限太低了，不合适。就比如少将，作战序列五十五，大军区五十八，在军部是六十。 接下来几天，一家人就是忙活着接待，迎来送往。 黄厂长一家，小尚秘书一家，张导一家，张永光一家，王洪刚一家，倪好，几大地产的负责人，各省负责人，大家像说好了一样轮着过来拜年。 说是不用来都在心里，但大部分近便点的还是都过来了。礼多人不怪嘛。 最高兴的就是两个小丫头了，收红包收的简直手软，天天早晨一起来就盯着外面盼。你说这咋就不一个月过一次年呢？仨月过一次也行啊。 张彦明也要出去拜年，带着孙红叶和两个小丫头，部里，市里，区里的关系都要去转转，还要慰问一下自家的商场超市员工。 第1273章 花市灯如昼 正月十五元宵节，家家户户吃元宵。元宵节又叫上元节，有些地方叫大（小）年，元夕或者灯节。 吃元宵，闹花灯，火树银花不夜天，依人悄约黄昏后。 元宵是北方的叫法，南方称为汤圆，北方是以节喻名，南方的叫法更贴合实物。 节日的名称来源于道教三元的上元，是农历新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古人称夜为宵，所以就叫成了元宵。 节日的名称来源于道教，节日的兴起却又缘于佛教，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 溯古追源，这个节日能上溯到西汉，那时候叫上辛夜，皇帝祭祀太一神，也就是天神，这是汉武亲封的道教的最高神。 祀礼在甘泉宫，仪式要进行一整夜，从黄昏开始，到天明结束。 话说古代当皇帝是真心不容易，各种大祀仪大祭祀，动不动就是几个时辰一整夜的，体格一般的真罩不住。 这个太一可不是东皇太一，而是汉武心里永远的男神，其地位也是汉武一步一步架起来的。在那之前供奉的是五帝，汉武之后唯尊太一。 到了东汉，佛教东来，在这边扎根衍长。 佛教是汉明帝不远万里遣使请过来的，不是自己发展过来的。 佛教和道教主要在民间流传不同，一来走的就是上层路线，那时候的信徒主要都是达官贵人和皇族，这也是他能迅速发展生根发芽的原因所在。 其实就是达官贵人皇族之流比较闲，也更容易相信佛教的那一套理论。老百姓饭都吃不饱哪来的闲功夫扯蛋。 之所以发展壮大力压道教，就是路线走对了而已。 汉明帝听说佛教有正月十五僧人观佛舍利，点灯敬佛的做法，下令正月十五日在宫中和寺院燃灯表佛，就此揭开了正月十五点花灯的序幕。 也揭开了佛教大发展的序幕。 和尚住的地方叫寺，也是从这个时候定下的规矩，是为了表现尊贵的意思。寺在那个时候是官称，大约等同于现在的部。 比如大理寺，就是现在的最高检最高法还有公安部的集合体。 汉明帝为佛教修建的寺就是洛阳白马寺，国内佛教的第一座寺院，被尊为祖庭，当时主持的僧人是汉明帝使者从古印度请过来的迦叶摩腾和竺法兰。 那个时候和尚并没有什么三规六戒，喝酒吃肉搞对像结婚，和普通人都一样，更像是一个哲学学者。其实本来佛教里的荤也不是指肉。 到了南北朝，佛教大兴，信佛教的达官贵人皇帝什么的更多了，包括很大一部分上层人士。这个也是没有办法，上行下效嘛，谁敢不跟着皇帝的步伐？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可以想像那个时候佛教的盛景和影响力。 相对于传统道教，佛教在我们这里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上来就是国家级供奉，举国之力宣传扩张，各种特权在握。 这也就养成了佛教专事权贵不劳而获的习惯。 正月十五点灯也就这样形成了一种传统习俗。 到了梁武帝，佛教已经基本形成了本土化的模式，梁武帝对佛教的迷恋比汉明帝还狂热，这家伙好几次辞皇不干要去当和尚。 在他的纵容宠溺下，这个时期佛教达到了鼎盛，僧尼数十万，资产丰沃可抵一国。 他痴迷于当和尚不喜女色，还喜欢吃素不吃肉，于是就下令佛教信徒必须和他一样。于是从那个时候起，汉传佛教就开始了规戒时代。 梁武因为沉迷佛教被灭了国，但佛教戒律和正月十五大放花灯的习俗却保留了下来。 一直到了唐代，长安成为世界之都，万国中心，东西方交流达到高点，佛教也已经全民普及，正月十五燃灯供佛的习俗也成为了法定节日，叫上元节。 到了唐末出现元宵的叫法。 唐代的法定上元节假日时间是三天。 那时候城市是有宵禁的，天一黑任何人都得老实儿在家待着，不能出来闲逛，只有上元节这几天随便，这也就造就了上元节的繁华。 到宋代，上元节又叫元夕，延长到了五天，还增加了有奖猜灯迷活动，“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已经脱离了佛教，成为了全民狂欢的日子。 宋灭，元朝统治者认为生命在于运动，工作就是休息，取消了假期。 可能是弊着了，到了明代上元节不但恢复，还从正月初八一直把灯点到正月十七。香烟十日不散。 清代，上元节又叫灯节，宫中不再举办活动，成为了民间节日，时间上三天四天五天都有出现，增加了白天的‘百戏’表演。 这也就是我们现在能体验到的元宵节了，舞龙舞狮子踩高跷什么的。后来又有了‘送孩儿灯’，喻意家里添丁进口，孩子健健康康。 这就完了？并没有。 上元节在古时候其实在民间还有一种功能，那就是男女约会或者寻找意中人。按现在来说就是情人节。 古时规矩多，对女人的约束更多，一年当中只有上元节这几天才没有那么多规束，女人也可以从家里出来参与到这个全民皆欢的花灯节日里。 顺便就找找另一伴，约个会什么的。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你以为这些美好的诗词是怎么来的？都来源于诗人对上元节灯会的美好记忆，或者说是写实。 …… 京城的元宵夜相当热闹，虽然不能放鞭炮烟花，但仍然驱不散人们的热情。 全市各个公园都被的扮成了灯海，灯会有几十个。 各种大小花灯争奇斗艳竞相盛开，老人孩子，少男少女成群结队蜂拥而来，各个景点公园人满为患。 冬夜的寒冷好像都被这种热情冲化了。 老张家全家去的是临近的北海子公园灯会，晚上六点开始，八点半结束，虽然时间不长，也是足够用了。 可惜的到不是需要买门票，是不准拍照。这个有点遗憾。一切摄影器材都不准带入。 这个规定也确实有点奇葩，但是人家说了算，接不接受也没用。爱接受不接受，又没请你来。 张彦明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儿发生什么不愉快。 整个灯会还是相当精彩的，算上花灯和大大小小的各式红灯笼，几千盏灯把整个公园映照得一片火红，还有很多冰上娱乐设备。 就是人有点太多了，走到哪里都是摩肩接踵的感觉，哪里都在排队，猜灯迷不使劲挤一挤根本靠不过去。 好在大家也没有什么争强好胜出出风头的想法，就是提男契女的全家出来逛逛，感受一下节日的氛围，过一个圆满的元宵。 第1274章 意外的访客 过了十五，年就过完了。 全国上下各行各业都恢复了正常的节奏。 枫城这边也全部开始上班，恢复了工作，商场超市的员工倒休还假也已经结束。 京城乃至周边的商场卖场都是在初八开的业，福佑多也适时的结束了春节打折活动，全面恢复了正常经营。 经过这两个月的价格大战，福佑多可以说是名利双收，彻底站住了脚，而且一下子就站到了全国最大零售卖场的高台上。 春节期间不停业给卖场稳定了一大批客源。 年后免费班车又延长了里程，而且各店都增加了一到三条线路不等，可以说，这十二家店面的幅射范围已经挤出了京城市区。 最远的班车都跑出去快有一百公里了，直接开辟了一条新公交线出来，弄的公交公司那边都是哭笑不得，还是第一次遇到包车班车去抢长途线的。 远郊客运那边把状都告到市里去了。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其他办法，半路堵车什么的，后来发现比摇人比不过这边，这才开始走上层渠道。 但是国内对定点免费购物车辆这块还是空白，没有相关的管理条例，所以也就构不成什么违规违法。上层通道也没好使。 没有法律依据官司也打不起来，能用的途径都没作用，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其实远郊客运线那边是想左了，没想明白。 表面上看，免费班车确确实实是抢了他们一些客流，但事实上呢？回程没有购物小票是上不了免费班车的，那些图占小便宜过来的人不回去了吗？ 仔细算下来，他们的月客流实际是逐渐上升的，只不过大部分都是回程。 这就相当于一个城际班车，票价二十，一天客流在一百人上下。 如果改成单程免费运营，客流马上就会开始上升，两百三百五百都不是顶。乍一看好像不划算，实际上营业额是稳定上升的。 也就相当于票价打折了嘛。 …… 正月十七，张彦明上班的第二天。 “哥，有个说是国民电器的，要见您。”助理拿着张名片走进来。 “谁？”张彦明抬头看过去，伸手接过名片：“哦，请进来吧。” 名片很简单，国民电器，曾俊烈。 张彦明没想到他能过来找自己。 按理说现在曾老板也是妥妥的大老板了，身家几亿，声名赫赫，正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时候，大正月的过来上门，感觉有点屈尊了呀。 枫城虽然各方面投资众多，大项目不少，事实上在社会上的名气和影响力还真谈不上什么，反正和国民相比那是远远不如。 不止是社会上，从全国层面来说，银行系统，金融系统，地产系统什么的都没什么名气。 也就是商业上算是有所突破，在众多同业围缴下大获全胜，全国最大的综合卖场，这个想不出名也难。 但其实那也真的算不上什么，主要是这个时候国内商业还比较散乱，事实上全国大卖场不少，只是各自为王，都没有什么规模。 不像家电行业，这会儿已经是五王时代了。而且因为家电是硬需的高端消费品，相关行业都比较引人注目。 声势浩大。 和零售行业不一样的是，家电连锁在这会儿已经是全国性的遍地开花了，是真正的连锁企业，国民已经在全国开了几十家分店。 虽然说是五王时代，那也是后来人鼓捣出来的名词，事实上在2000年之前，国民是一家独大，其余四家全是属于地域性企业，在一个小圈子里划水。 包括后来国民的最大对手苏宁交。 苏宁交成立的比国民要晚，也一直守在江宁发展，一直到99年都没出江宁，在2000年才提出连锁经营的口号。而这个时候国民已经在全国开了几十家门店。 不过从2000年开始，苏宁交厚积薄发，开店飞速，从四十天一家店狂奔到五天一家店，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形成了反超，并建立了自己的独特营销体系。 一时瑜亮。随后其他三王纷纷倒在这两大巨头的怀中不复存在。 其实不只五王，这几年几乎哪个省都有做的不错的家电连锁，只是地域性太强就默默无闻了。如果这所谓三王不是和国民苏宁交扯上关系估计也一样。 “请进。”助理带着一个中等身材的大背头走进来。 张彦明站起来但没动：“你好，曾总。过年好。” “过年好过年好，来的有点冒昧，打扰了。”曾俊烈笑的有点客气。 “随便坐，给泡茶。”张彦明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来到会客区在沙发上坐下来：“曾总日理万机，这是有事儿？” 两个人的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完全不相干，真想不出来他的目的。 虽然卖场也涉及到了家电销售，但也只是涉及到了三四个品牌而已，而且预想中的和家电销售行业的战斗并没有打响，国民没掺合进来。 其实张彦明还真是有点意外的，这个家伙外号是价格杀手，向来以打价格战著称，甚至敢单方面得罪国内全体彩电生产商，不可谓不猛。 不过到是也好理解，虽然家电销售连锁已经成型，国民一家独大，但也并没有垄断行业，销售家电的大小商场这会儿遍地都是，主要是国营商场和私人店铺。 真正清场是在03年，还有好几年呢。 “也不算有事儿，正好过年，这几天比较闲，就过来拜访一下。我早就听说过您，市里开会领导经常提及，就是一直没缘份见面。” “别这么客气，你年纪比多大，是老大哥，有话就说就行了，咱们不用加尊称。” 两个人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平时说话都没有说您的习惯，听着确实有点别扭。 小助理给曾俊烈泡好茶，又把张彦明的茶杯端过来加了点水出去了。 对于他从市里领导口中听说过自己，张彦明并不意外，曾总也是名人，也是相当有实力的企业主，也是市里相当重视的人物，自然有自己的人脉圈子。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领导，这个也不好问。 “福佑多这一仗打的漂亮，虽然没参予，我也是随时关注的。刚开始我还以为……，后来拜托朋友查了一下才知道是n……你的产业。 现在福佑多一战成名，占了国内卖场第一的位子，接下来肯定就是扩张，对吧？能问问吗？今年计划开多少店？是走出去还是继续留在京城？” “这个到是不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福佑多的扩张和这次竞争没什么关系，计划是从最始打算做卖场就有的。 只不过是受人手限制，这才先在京城开业。” 第1275章 面临的难题 “具体的操作我还真不是太清楚，都是下面在做，下一步怎么走开多少店我还真得问问才知道。” 张彦明掏出电话：“我问问。” “不用不用不用，我就是随口问问，不用麻烦。” “没事儿。”张彦明拨通了花锦堂的电话。开了年，福佑多公司已经搬到西牌楼那边去了。 现在商场，卖场是两个独立的公司，超市和便利店归到了物美那边，各方面已经全部划分清楚。 物美张总的弟弟现在负责便利店方面的运营管理，算是物美下面一个独立的部门。 “彦明。” “哎，老花，我问一下，今年你们这边的计划是什么？” 现在综合卖场这边成立了京城地区管理部，负责具体运营京城以及周边地区的市场，花锦堂这边抽出手来计划其他地区。 以后会按地域划分出五大管理部负责每个片区内的经营发展，总部管理人事，培训，财务和后勤采购这些基础性的东西。 “我计划报上去了呀？ 这边现在决定分两步走，一边抓紧扩大人员培训，然后在上半年内把五个管理部建起来。彦明，咱们技术培训学校那边，下半年能招生了吧？” “我没注意看。能，你有什么计划？” “能不能给我这边设几个短期专培班？现在缺中层啊，下面人手好弄，管理层也不算难，中层这块是大问题。 现在缺口至少三百人，一个省。这还是暂时的，店越多缺口越大，靠自己培养提拔肯定是来不及，跟不上咱们的速度。” “你这边培训班不行吗？” “我这边主要针对的是卖场员工，维修维护还有收银人员，地方就那么大，往哪安排？” 当初想弄个内部培训学校，找小尚帮忙给弄了个老院儿，现在已成为了超市卖场商场的黄埔军校，普通员工，收银员，维护维修检验，中低层管理进修，提高班。 包括商场那边，张彦君的鞋城都在这边设了委培班级，现在又得加上物美，地方确实已经不够用了。 去掉教职员工和工作人员，同时也就能容纳个一千人出头。 主要还是缺口太大，普通员工两个月一期，也就是几百人，现在那么多店面需要开，怎么也不够用。 “那边也放不下多少人啊，还有自己的专业呢，不可能只给你们服务吧？那边……我琢磨琢磨吧，行吧？月底之前给你们解决问题。” “这个月？” “嗯。这不是小事儿，我想想办法。” 普通员工不培训行不行？行。但是张彦明不想那样，国内大多数超市员工都是经过几天十来天的集训就上岗了，但那状态……一言难尽。 甚至依着张彦明的想法，两个月都少，起码半年的培训期，系统的学习技能知识是一方面，主要是培养团队意识，培养服务意识，培养集体观念。 这才是企业发展最重要的方面。 虽然说是铁打的公司流水的员工，但骨干队伍是必须也必然存在的，这就是公司的根，尤其是销售型公司。 这个团队越大，公司管理上也就越正规，越轻松，口碑也是越好。 甚至张彦明计划着在公司里推行接班制度，像过去的老企业一样，父母退休了可以推荐一个子女顶进来，或者优先录取员工子弟，形成一种归属感。 不过这个他还没有考虑成熟。 过去的老国企并不是一无是处，恰恰相反，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老国企的落败原因相当复杂，并不影响学习他们的长处。 国人比较习惯绝对和一刀切，否认就是全面的否认，认同就是全面的接收，这种极端导致了整个社会出现问题，但从来没有人深思。 也有可能是想过了但就是不改，要树立威严嘛，怎么能承认错误？但世界上有谁能不犯错误？ …… 张彦明起身去办公桌上翻了翻，把卖场的工作计划报告找了出来，拿到会客区递给曾俊烈：“都在这里了，我还没看到。想了解什么自己看吧。” 曾老板有点意外，在他意识里这就是公司机密了，怎么可能随意的拿给外人看？哪怕不是在同一个行业。 但是接都接过来了，那就看看呗。 和电话说的差不多，一个是成立地区管理部的事情，第二是各层级员工培训，成立委培班，第三个是各省旗舰店的开业计划。 后面还有建议，拟在卖场里增加小家电，厨具，扩大经营品牌，增设手机专柜和电子产品专柜。 整个报告没有什么空话套话，就是有什么说什么，这么大个公司，计划报告一共就三页纸。 曾俊烈几眼就看完了，把报告放到茶几上，有点不好意思的冲张彦明笑了笑，点了点头。这其实已经算是在打探商业秘密了。 虽然张彦明并没有把这些当成什么秘密。 “曾总那边，现在开了多少店了？今年准备开多少？” 说起来也是奇怪，国民和苏宁交这一对冤家，虽然成立前后相差了三年时间，但整个发展轨迹相当一致。 九十年代都闷头发展一隅，都在99年后决定向外扩张。 前十年两个一个是家电综合卖场，一个是一心只做空调，都做到了业内第一。 但从2000年开始有了变化，苏宁交决定做家电综合卖场，和国民重合了。 两边都遭遇过行业阻击，都是以弱胜强获得最终的胜利。 苏宁交93年的一挑八声名大盛，而国民99年津门一挑十，00年在申城独挑八大厂家联盟，回身01年又在鲁尔单挑四大，差一点折戟沉沙，好在有惊无险。 “今年准备去关外和秦州，分两步走，打算先站住鲁尔和秦都，后面需要看看。” “这边布局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京城津门和申城都上了正轨，其他地方……暂时我考虑往北走，市场成熟一些，消费能力也偏强。” “还是决定用你的老方法？” 他的老方法就是降价降价再降价，用了两年时间把家电行业的利润水平从高高在上无法考究硬生生拉到了十点线上。 国内所有行业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商品卖给自己人的时候，那叫一个贵，这里面有厂家的原因，但主要还是经销商的原因。 就像汽车，卖多少钱完全是渠道说了算，厂家只管结回货款。 在99年之前，家电行业的商场加价根本没有约束，行业内部高度统一，而国民硬生生的把这个口子给撕开了。 这就是捅了马蜂窝，从生产厂家到销售行业全部成了对手，四面八方的出阴招使绊子，幸运的是几场大劫国民都挺过来了，而且一步一步壮大。 这里面，前面十多年的积累功不可没。 开店面首先离不开人，没有这十年的积累，光是一个管理层的问题国民和苏宁交就走不出去。 再一个就是资金。 其实从这个角度说，他本身也是高售价的获益者。 第1276章 意外的合作意向 “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行业利润大，降价能快速的获得市场打出名气。其实大家都不吃亏，厂家扩大市场多出货也能多赚。 在国外，家电的价格低廉到不敢相信，坏了都不修直接换新的，家电都有理论寿命，到时间就更换，再看看咱们？一台电视二十年。 国外的工厂能做到，为什么咱们的工厂做不到？成本高？人家的人工成本是咱们的几倍。 我觉得我杀价格并不是坏事，对厂家对老百姓事实上都是好事，厂家必须考虑成本问题提高科技竞争力，老百姓得到实惠。 至于同业，大家本来就是竞争关系，我们不是国营，没有人托底，只能拼命挣扎，再说我们能赚钱，相信其他人也一样能赚。 我感觉只要我能快速出货，销量一直可以保持，那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我有这个信心。” 这个到是实话。不过，那些人习惯了大鱼大肉，现在逼着人家吃菜，谁愿意呀。 就像四儿子店刚出现的时候，渠道们疯狂扑咬，图的不就是那点随心所欲的计划外利润嘛。 虽然后来发现四儿子店还是个深坑，但当时切切实实的拉低了定价。 …… 张彦明总体来说不是这个行业内的人，也不想和曾俊烈讨论这方面的问题，也没兴趣。 “那你今天过来，到底是什么事情呢？咱们有话直说。” “我那个……，呵呵，就是和n……你认识一下，看看能不能合作。” “哪方面？你们建的那个总部……启用了没有？”张彦明递了根烟过去，岔开话题。 曾俊烈点了点头，接过来，就着张彦明的手点燃：“启用了，去年年底搬进去了。张……先生你还知道我们那个项目？” “肯定知道，我在你边上那个小区里有几套房子。亚洲最大单体嘛，怎么可能不知道。曾总有魄力。” “呵呵，在你面前可不敢说这些，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建个总部，改善一下办公环境。” 2000年，国民和苏宁交再一次神奇的同步，都建了自己的总部大厦，不过国民明显又压了苏宁交一头，建成了亚洲最大单体写字楼，单层面积近四千平米。 “您……你，还买房子？” “我为什么就不能买房子？去年几个朋友想买房，我跟着凑热闹买了几幢，一直放那里空着呢。” “为什么不自己开发个别墅盘？” “两码事儿。原来也没想过建别墅，今年应该有计划吧，打算找两个环境地势好点的位置建一批，你那边呢？你的鹏润有什么大动作？” “谈不上，我这，哪能跟你比。地产这方面我是新人，实力也不行，照你和老潘差的远，得向你们学习。” “你和他还有接触？” “有一点儿，必竟我也在搞嘛，那块主要是我妹妹在负责，我也没那么多精力。你和老潘熟悉？” “知道，没见过。大家不是一个路子，地产也不是我的主业，到是一直没什么机会接触。” “都是做地产，还有什么区别？” “肯定不一样。我不卖楼花，不搞公摊，不捂盘，也不靠贷款不追求极至利润，在他们眼里我是个异类，是公敌，背后不知道怎么骂我呢。呵呵。” “那，你，为什么呢？” “不为什么呀，为什么非得要为个什么？我做自己的生意，有合理的利润可赚，为什么要和他们一样？就像你，得罪同业得罪厂家，你为什么？” “让大家买得起。” “对，让大家买得起，赚到的钱花的时候也心安理得。”张彦明伸手在曾俊烈肩上压了一下。 这一点上两个人到是可以说是一类人，有些共同语言。虽然实际上出发点完全不同。 “那您准备什么时候上市？” “不上市。我这边的公司，还有合作公司都不会上市。” “不上市？也是，以您的实力上不上市也没什么差别，不上市还自由一点儿。不卖楼花不搞公摊，资金压力应该很大吧？” “不盲目就好，其实也没有想像的那么大。踏踏实实把该做的做好，只要销售有保证就没问题。” “我到是也想像您这样轻轻松松，可惜做不到啊，我还想着上市好解决一下资金问题。张先生，国民有没有和您合作的资格？” 曾俊烈把话题又拽回来了，有点殷切的看着张彦明。 张彦明抬手在头上抓了两下，有点无奈：“你想合作什么？” “我想进西牌楼还有，鲁尔枫城广场。全力打造两家旗舰店做为国民的形像示范店。我有个想法，在每个省打造一家示范店做为省级总店。” “西牌楼和枫城广场是公开招商啊，你直接派人过去谈就行了，不可能拒绝你们进驻。具体的运营管理有专门的公司负责。” “枫城广场我这边还没接触，西牌楼我们联系过，有点小问题。一个是租金，其实我们是想买下来，必竟是开示范店。 再一个，那边提出如果我们进驻，不能销售福佑多里面的同品牌家电。这个我到是可以理解，张先生，您看，福佑多和国民在家电这块进行合作，有没有可能？” 张彦明往后靠到靠背上看着曾俊烈，这个合作的提出到真是超出了他的意外。这家伙心不小啊。 福佑多现在十二家门店，稳稳占距综合卖场第一，那个客流量是相当可观的，如果国民电器进入，那就等于轻轻松松多了十二家门店。 然后就是源源不断的增加门店，国民甚至不用费吹灰之力，只需要组织货源就行了。 而且他的这个示范店的想法也是比较可取的，这也是日后国民和苏宁交都在使用的套路。 说起来，这对冤家雷同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学谁，还是相互参考，步步紧跟，一步不落。 最后成为唯二的家电商以后才渐渐露出差异：国民主要集中在价格和物流送货，苏宁交则是把重点放到了售后服务上。 当然，物流方面也没落下，甚至10以后做的比国民更好。主要是那个时候，面前这位去度大假了。 苏宁交张总和国民这位曾总，最大的差别就是性格上，这位有点激进，有点不择手段。也许这个词并不合适，就是那么个意思。 两个人所属地域不同，面对的各种压力纷扰也不一样，总的来说，曾总承受的也比那位张总要多的多，所以某些方面到是可以理解。 还是那句话，人在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张彦明算是个异类，因为他不缺资金。这个暂时来说，国内没有人能和他相比较。 第1277章 咱们换一种方式 01年内地公开首富是饲料刘，哥俩八十五亿，曾俊烈以十五亿屈居第二十七名，这就是国内目前资本的情况。 到03年，曾俊烈资产十八亿，名次却掉到了三十七，第一是猪厂磊，八十九亿。上限差不多，下限在提高。 而到了05年，他的资产突的一下就冲破了百亿，成了国内最有钱的十个人之一。 从00年到10年十年时间，富豪从实业换成资本，零售，最终被地产商接盘。 00年代最初的这五年，是国内商业喷发的五年，也耗尽了九十年代整整十年打下的底子。 当然，这里说的都是资产，资产并不等于实际财富。 咱们和老外学来学去，就学了这些不洋不土的皮毛玩艺儿，自己糊弄自己玩儿。 为什么资产迅速爆发？像蹦极一样。上市啊，这也是为什么国内都削尖了脑袋想上市的唯一原因，只要成功，财富就来了。 …… “这个可能要叫你失望了，枫城的商业地产不会卖，你想用的话只能租。租金方面，目前来说不算低，但是以后也不会高。你没详细看过说明书吧？” “这个还真没有。以后不会高是……？” “枫城的所有商业地产有自己的租金计算体系，包括涨盈，不会和整个地产业挂钩。我们就做我们自己的，三年浮动一次，每次浮动都在原有基础上按即定比例。” “就是说，如果十年以后，京城的房价不管涨到什么程度，枫城的租金也就是在现有的基础上按即定比例调整，而且只有三次，是吧？” “对，不管是二十年还是五十年，我们只按照自己制定的计划来，不接受外部影响。” “这个……我佩服。”曾俊烈点了点头，在想自己下面的地产有没有可能这么操作，想了一下又摇了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他和其他地产商一样，完全靠金融手段来操作业务，方方面面都要受到外部的影响，根本摆脱不了。 地产是吸金兽，同时也是吞金巨兽，双脚踩在钢丝上，玩的就是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就是万劫不复。 这个打破平衡的力来自于银行，保险，政府部门还有其他利益环节。 “我们考虑的只是收支比例，只要收支比例在一个稳定的范围内就好。” “比如呢？” “比如工资福利的支出，枫城的工资福利是高于行业标准的，这一点肯定要首先保障。还有就是公共支出的上升，这个也难免会被影响到。” “可不可以把福佑多的电器销售部分卖给我？然后我会尽全力在福佑多打造一个店中店。” “这个……你还是别琢磨了，福佑多本身不会搞出租或者承包形式的经营，对长远发展不利。而且，就算是外围会搞店中店，家电也不合适。” 张彦明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确实是不合适。家电卖场需要的空间不是小数，不适合搞外围店中店，但是放在卖场里面就不可能交给别人。太被动。 曾俊烈对大卖场里的家电销售可以说相当重视，这缘于他刚刚在申城遭受狙击的经历，可以说教训深刻。 虽然最终他站稳了脚跟，但也没能撼动卖场的家电销售，现在算是互相妥协，都拿对方没有办法。 按照福佑多的发展计划，可以想像在一两年之后就会成长为国民的强劲对手了，威胁比申城的外资更要大。 “张先生，那……我可不可以入股福佑多？”曾俊烈又换了一个角度。 他现在相当看好福佑多这个平台，不看好也不行，尤其刚刚又看到了工作计划报告，危机感徒然而生。 虽然现在福佑多只经营了四个品牌还不是全部机型，但这东西还不是可以随意变动。苏宁交原来还只卖空调呢。 家电生产厂只管谁给钱就给谁货，谁给的钱多拿货的价格就低，谁会和钱过不去？ 不管是国民自己，还是当初的彩电联盟，亦或是曾俊烈对马的十大四大，哪一个没想用过逼迫厂家断货的招术？哪一个成功了？ 而且想断货就得砸钱，特么的，想想都绝望。 曾俊烈确实是从市里领导嘴里听说的张彦明这个人，是主管商业的副市，和他的私交还算不错。 这也是他年前没参与到超市大战中去，开了年马上过来寻求合作的原因。 那位副市给曾老板指了条路，想大发展，想不再遭遇前面的各种阻力，找枫城。你们在这为了几千万撕扯挣扎，人家轻轻松松就是百亿投资。 国内第一位。这是那位副市的原话。只能合作不能得罪。你得罪不起，我也得罪不起。 “你想入股福佑多？”张彦明以为自己听错了，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嗯。”曾俊烈肯定的点了点头：“希望张先生能给我个机会。” “不是，这不是我给不给你机会的事儿，你入股……你想占多少？你能投多少啊？” “这个可以请专业公司来算，我完全认同贵方的决定。以后家电这块交给我打理，我保证和国民其他店一视同仁，不管是从管理上还是货源上。” 其实他的目的就一个，消除潜在对手，靠上大树。 “不是。”张彦明乐了，想说什么又无奈的摆了摆手：“那什么，老曾啊，这事儿真没你想的这么容易。” “有什么条件您可以提。” “不是什么条件……这么说吧，国民现在全部资产加起来有多少？我指的是门店，不算你的总部大楼。” 那总部大楼一身债，前前后后的抵押质押，在张彦明眼里真的，一文不值。 目前国民的三十五家门店全部是租用房产，包括后来他的自有房产也没达到百分之一，所谓资产也就是品牌还有货，包括员工。 他的地产这边就不用说了，折腾来折腾去也没什么太大的作为，完全就是在玩资本游戏，还玩的不好。 “你看到那个什么富豪榜了吧？他说我有十五亿，排在第二十七。” “呵呵，你自己都不在意，还问我？在不伤筋动骨的情况下，你现在能拿出来多少钱？全部。” 曾俊烈低头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两……三个亿吧。应该差不多。” 差不多个屁，那可就差的太多了。 张彦明这点数还是有的。他们玩的是套路，借鸡生蛋什么的，现金流不是没有，但也不属于他自己，起码一大半不属于。 “这样吧，咱们换一种方式。” 张彦明想了想，说：“福佑多的电器部入股国民，名称什么都不改变。我给你五个亿现金，要七成股份。” 第1278章 布草 摆摆手打断曾俊烈要说的话，张彦明说：“你先听我说。首先，公司不上市，需要的发展资金内部解决，具体的再商量。 第二，公司完全交给你来运营管理，我不会参与也不干涉，重大决定咱们商量。每年进行两次财务审计。 第三，地产公司不计入本次收购，也不要和国民之间再有什么关联。 第四，原有的物流部门取消，场地设备我安排人来接收，人员另行安排。 然后，我可以在每个城市给国民提供一个门店，用来打造区域示范店和旗舰店，马上就可以进入装修程序，三个月内同时开业。” 虽然枫城并没有覆盖全部的城市，但只是开一间电器卖场的话，随时可以去买栋楼，这事儿有钱就行了，什么都不影响。 曾俊烈听完张彦明的话就闭了嘴，把要说的咽了回去，坐在那思考起来。 张彦明也没催他，递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走过去把排风打开，房顶上隐隐约约传来呜呜呜的声音。 反收购这事儿，还真是他临时灵机一动的结果。 总的来说，刨除那些和主体无关的所谓金融运作，国民算得上是一家成功的企业，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改变了整个家电的生产销售以及售后的格局，让暴利回归了理性。 从这个角度上来讲，苏宁交基本上是跟在后面捡便宜。 而那些金融操作，无外乎是为了解决资金问题，曾俊烈这种比较激进的模式对资金的需求实在是太大了，随时都处在崩和不崩的边缘疯狂探试。 包括他搞地产，搞资本运作，搞加盟，其实本意都是想给主业提供一些助力，获取一些资源和资金。 别看公布资产，那玩艺儿真的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马上让他掏一个亿他都掏不出来，甚至都有可能是负数。 不搞资本运作哪里来发展资金？没有充足的发展资金如何开城扩地？哪来货源？这就是个死环，进去了就由不得你怎么想，只能被动的奔跑。 话说回来，这个年代的成功人士，都这么解剖出来详细的查一查，就没有一个能全身而退的。关键是查还是不查。 曾俊烈这种激进的性格决定了他不可能像苏宁交张总那样圆滑，只要不丢控制权都可以谈，可以让步，就像后来的马言也是一样。 曾俊烈名如其人，真的很烈，他就不松手，就要完全持股，要我命可以，要股份不可能。然后一个大假就度到了2020，返回之日遥遥无期。 中间反复数次，无一不是因为股权上的交锋。 权力和金钱背后，都是赤果果的丑陋。 所以这会儿他就陷进了纠结之中。理智告诉他，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是性格又让他扭不过来。 张彦明要的多吗？其实真不多，国民现在的七成根本也值不上五个亿，他看中的是这个人，这个人身上的潜力。 国民现在满打满算三十五家门店，房产全是租的，装修能用多少钱？货只要有钱就可以去厂里拖，员工还是问题？ 张彦明现在马上开三十五家店绝对用不上五个亿，店面不管是面积还是位址还绝对比他现在的要好要大。 国民现在最值钱的恐怕就是那栋亚洲第一写字楼了，但整栋楼的产权想要搞清楚还不知道是哪一年呢。 “这笔钱拿过去，你可以自由支配十分之一，然后剩下的把鹏润大厦厘清，不要卖，已经卖了的最好也收回来，赔点钱不要紧。 然后我可以再为公司提供十个亿的无息贷款，为期两年……两年后如果还不上，呵呵，那就按银行同期利率结算。 不够可以再加，资金我还是能保证的。” “为什么要取消物流部门？” 国民自己的物流体系建的还是比较完善的，也是后来竞争的杀手锏。八十公里免费送货给他拉了不少客流，完善的内部仓储调配系统也保证了他大杀四方无往不利。 苏宁交在这一块又是和国民学的。 “因为我们有更好的选择，我会让烈风物流那边和你合作，整体成本应该比你自建还要低，他们的整个体系已经相当完备成熟了。” “烈风物流？烈火旋风？” “对，国内叫这么奇怪的名字的物流公司好像只有一家。对了，今年他们的航运就要开飞了，订购的飞机已经回来了五架。一共十五架。” “他们是……” “对，我的公司，目前基本上已经覆盖了国内相对经济基础比较好的地区和城市，还在继续下沉。今天下半年会往外走，从空运开始。” “空运的成本有点高吧？往外走还是海运适合。” “咱们有一家远洋运输公司，不过，目前咱们自己的深水港还在建设当中，各方面还不完善。你是打算进口品牌也直接找厂家？” “也不是不可以呀。”曾俊烈笑起来。他竟然还有酒窝。 “脚盆的电器产品在咱们国内很有市场，如果能直接和厂家联系上，其中的空间相当大。” “我对脚盆那边不是太熟悉，国外我只去过阿米丽卡，对欧米那边的……汽车和半导体算是比较熟一些。”张彦明站起来走向办公桌。 曾俊烈说这句话完全就是没有目的的，或者只是一种奢望，如果国民真的能直接从脚盆厂家拿到配额，那战斗力得直接提升好几个台阶。 虽然缠绵了数百年的恩怨情仇那么深刻，但不得不说，脚盆的产品在国内就是拔尖，就是好卖，就是受欢迎，谁也无可奈何。 从电器，电子，照相摄像，投影，电池，汽车，工业产品，到服装，工具，玩具，影像作品。还有那么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老师。 涵盖了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从精神到肉体再回归精神。 但他知道那不太可能。渠道都掌握在一小部分人手里，那些人随随便便提出来一个就可以碾压国民成灰。 真正赚钱的，暴利的，都不是谁都能沾手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臣服被赐与一碗清汤，要么就去化蝶。 “你空的时候联系一下这个人，就说是史密斯的朋友，说一下你的打算，看看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办法。”张彦明拿了张名片过来递给曾俊烈。 “这是？” “具体的你不用管，史密斯是我的好友，阿米丽卡人。” “我不认识啊，什么都不知道。” “不用知道，能打这个电话的人不多，提一下就行了，如果那边有什么想法会向我求证。” “您说的这个史密斯，是？”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他妻子是安吉丽娜*沃特，你应该知道。” 第1279章 最后一根稻草 曾俊烈当然知道，而且仔细的拜读过两个人的相关资料。 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哪个人，只要成功了，就会被从各个角度无限制的解读，剖析，在他的经历中寻找（制造）亮点，去探寻一种不普通。 做为全阿米丽卡最年轻，最快速度进入世界前五的亿万富翁（全米前五也是世界前五），史密斯夫妇的经历被写成了各种传奇。 而且因为他们的发家历程最初起始于国内，这更增加了玄幻色彩，也更加被国内关注。 听安吉丽娜说，史密斯正在计划出一本书，讲述自己的神奇旅行：通往富翁的路。 话说这两口子从回去过圣诞一直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本来是说要过来在这边过年，但因为要参加新总统的就任晚宴，时间上正好冲突，春节是一月二十二号，总统晚宴是一月二十一号。 做为全米乃至全世界的富豪，不去参加肯定是不行的，那是严重的失礼，甚至会被视为‘敌人’。 再说史密斯一家算是这位新总统的赞助商，也是出过大力气的，怎么可能不图回报？这个晚宴也就是大家分蛋糕的意思，没有个十几天时间根本谈不完。 “这是脚盆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御用律师的电话，你保存好不要外泄，你说的事情让他想想办法看看行不行。应该差不多。 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是史密斯的公司，完全的阿米丽卡资本，行事上有一定的独立性，影响力还可以。总之试试吧。” 阿米丽卡的企业在脚盆那就是爷爷，相当的特权和肆意妄为，这一点全世界人民都知道，只有脚盆人假装不知道。 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靠拳头说话的。 “张先生您和史密斯先生？” “算是好朋友，他来京城就会住到我这里，有他们的房间。我对他……有一点儿影响力。” 曾俊烈想翻个白眼。那是全世界第五的富豪啊，两百六十多亿米刀的身家。 虽然大家都知道明面上的富豪不一定真豪，但相对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来说，那是真的富，到了任何一个国家那都是国家级贵宾。 “再过一段时间……三月份，他们两口子会来，你如果想认识一下的话就过来一起吃个饭。他们还是挺好相处的，年纪小，活泼。” “可以吗？” “可以，都是自己人。” 张彦明已经笃定曾俊烈不会拒绝自己的入股。 他倔犟是倔犟，又不是傻。这会儿他算是刚起步，压力巨大负债累累，还不是当了好几年首富的时候，心态自然也不一样。 “那个，我想问一下，如果，我同意枫城的入股，您刚才说的那五点可以写进合同吗？” “可以，你想到什么还可以加，股份会由中华国际控股公司执有，算是你的母公司。 控股公司只是持股分红，定期组织财务审计，监督公司的运营情况但不会直接干涉，也不会越权。但是他有审查核实公司年初计划和年终报告的权力。” “您说的各市的门店什么时候能兑现？位址和面积上可以选择吗？” “可以。都在各市的繁华地带，客流和影响方面你不用耽心，面积上……我的意思是尽量不小于四千平，你感觉呢？ 太小了没有意思，我希望你能把普通门店都做到五千平以上，中心店一万平起步，示范店起码两万。要精细化，要注意顾客的购物体验。 商品也不要局限在家电一块，小家电，电动工具，厨具，数码电子，计算机照像机，摄录设备光学仪器，和电有关系的都可以。 你派人去脚盆，去阿米丽卡，去欧罗巴，全世界范围内找商品，可以细分专区和柜台，同时紧抓售后。 光便宜肯定是不够的，只是暂时得利，你便宜，别人也可以便宜，终归大家都是要赚钱的，所以差异应该树立在售后上，服务上。 全而精的商品，实惠的价格，配上快捷的物流，再有周到放心的售后，温和细致的服务，简化退换货流程，制定上门服务的细则。 这些你要是全能做得到，国民将来就是业界第一，没有之一两个字。” “我们在国外没有渠道，那个怕是短时间内很难。” 张彦明看了曾俊烈一眼：“让你去找，又不是让你去拿。找到，记录，然后会有人去找厂家谈，运回国内，然后分配到物流的仓库里。” 曾俊烈并不怀疑张彦明说话的真实性，两个人的实质地位，眼光，圈子都相差太远了，这点他有自知之明。 他兴奋。 如果真按照张彦明的说法，以后店里汇集了全世界的商品名品，那档次可就起来了，妥妥的国内第一，让都让不出去。 在国内说句实在的，门店的逼格高不高，在老百姓心里的档次高不高，便宜没用，售后各方面服务到位也没用，得看你有没有外国货，有没有特别贵的。 这是个奇怪的逻辑，但切实就是这样。一件衣服几万块，绝大部分人都买不起，但他就感觉这里档次高，逼格高，省吃俭用也要进去买点什么好炫耀。 至于东西到底值不值……谁管他值不值，我有你没有才是真格的。 这种奇怪的消费理念就造成了日后全世界的奢侈品都在打折讲服务的时候，国内却在涨价，还没有服务。然后越是这样还越受追捧。 张彦明也想到了这一点，轻皱了一下眉头思索起来。 “那个，我最后问一句，张先生，这些门店……租金怕不是小数，一下子几百家同时的话，怕是压力太大了。” 张彦明随意的摆摆手：“不存在，咱们自己的地产，租金可以押后，你只管开店，其他的不用操心。” 咵叽，曾俊烈的下巴掉到地面上摔了个粉碎，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知道张彦明牛逼，知道张彦明是隐形的富豪，知道他有实力还相当雄厚，但也都是各种听说，从来没想像过具体是个什么概念。 现在知道了。 于是他就想到了那个什么富豪榜，不由苦笑了一下，心里仅剩的那点芥蒂也就烟消云散了。人家想入股，是真的得算是看得起自己呀。 张彦明没注意曾俊烈的表情，思索有了结果，拿出手机拔号，直接打到了西牌楼南片工程负责人的手机上：“喂？老张，跟你说一下，东侧十字路口的项目暂停一下。” 这会儿还是严寒，本来也不能施工，所以这个决定让负责人有点懵：“现在就是停着的呀，开工得三月底呢。” “我是说项目东侧路口那个位置的项目暂停，东侧路口，抵着长安大道那个位置。那里计划的是什么？” “西侧是枫城大厦，将做为咱们的总部大楼，东侧是……原计划是四座塔楼，有一栋酒店，东亚银行和王氏电脑还有国外一些会司的总部会入住。 里面是一个十五亩的十字形小型开放式街区公园。” “地块是多大？” “160*160，正方形。” “现在在什么程度？” “地下部分基本完工，马上要封平了，一层的主要构件已经就位，公园填挖工程也已经结束。” “就是他了，项目取消，把地块围起来，十二层高度围挡，尽量做到保密。” “那……几家总部怎么办？” 第1280章 先来一千台 “你们研究一下嘛，接近九百米长度，五百米宽，找不到地方安排几个总部？” “到也……不是，不行。好吧，正好也都上班了，我们开个会。” “嗯，这块地就按我的要求办，其他的你们商量。” 放下电话，张彦明起来去墙上的京城市区图上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有点心满意足。 这才想起来屋里还有个人呢。 扭头看向有点目瞪口呆的曾俊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被你提醒，想起来点事儿。” 曾俊烈也不好问什么事儿，咳了一声，“那个，张总，钱那方面什么时候能到位？我是说无息贷款那部分。” “我叫老王过来一趟。” 张彦明又打电话，随口说：“乔媛娜还没回来，我先叫财务公司那边转给你，回头我再补上，也不是什么大数。 老王，在哪儿？还得麻烦你过来一趟，签两份协议。一份入股协议，一份无息贷款协议。好。” “张姐，我刚和国民谈了入股，从你那边帮我准备十五亿，等乔媛娜回来再补给你。” “振华，这边刚刚入股了国民，你过来一趟。” 打了一圈儿电话，把事情安排妥当，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是应该有个总部了，不太方便哪。” 现在各个公司都在西牌楼那边办公，有事就得从那边到老院儿来回跑，他到是舒服了，就是确实不太方便，有点耽误时间。 现在京城的车还没有那么多，但是公司所处的位置和老院儿所处的位置都在市中心，可以想像以后的交通情况得是个什么样儿。 看来总部大厦建好，是得考虑搬家了，起码孙红叶那一摊得搬过去。他这边得仔细考虑一下。 “一会儿来的是法务部，财会审计，还有控股公司的负责人，都是独立注册运作的公司，一会儿你认识认识。”张彦明给曾俊烈介绍了一下。 一会协议签完有相关资料，到是不用细说。 “那我和福佑多这边，以后怎么划分？” “给你们设个独立收银吧，其他的不用怎么划分。房租各交各的。” 门一开，孙红叶抱着张小怿走进来，冲曾俊烈点了点头笑了一下，问张彦明：“老张说你把西牌楼二期东一叫停了？” “这个老张，小报告打的到是快。”张彦明抱过张小怿在小脸上亲了亲，结果又挨了一巴掌。 “废话，这么大个事儿他能不告诉我吗？你要干什么呀这么突然？都不和我商量。” “嘿嘿，保密，过段时间你们就知道了。这是曾俊烈，国民的老板。” “我认识，就是没说过话。”孙红叶又冲曾俊烈点了点头，曾俊烈站了起来，等着张彦明介绍。其实他也认识孙红叶。 “我媳妇儿，孙红叶。公司都是他在管着。” “孙总你好，以后还要多指教。”曾俊烈给孙红叶问好，两个人握了握手。 “咱们入股国民了，刚谈好，老王和振华正在过来。”张彦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以后这就是一家人了。 “包括地产和物流吗？”孙红叶给张小怿摘掉虎头帽，在小脑瓜上搓了两把。 “不包括地产，物流解散，场地设备叫王哥去接收，人员另外安排吧，要开那么多店面呢，需要不少人。” “其实里面有不少熟手，都搞了不少年了，对物流行业很熟悉。”曾俊烈其实对解散国民物流系统有点不太理解，大不了可以合并嘛，为什么要解散？ “他们对国民的经营也熟悉，正好放出去开店，总比你新招人要好。物流这边……都是退伍老兵，不录用社会人员，这是红线。” 曾俊烈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外面都传烈风是军队背影，看来是真的。 其实烈火旋风这个名字已经很直白了，可惜，多少英雄多少事，都随着时间被渐渐遗忘掉了。 “你和老王说了吗？”孙红叶问了张彦明一句。 张彦明被孙红叶这个老王给弄的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叫王哥。等老曾回去处理好再说吧，他这边需要时间，不是马上就能接收。” “你是不是傻？车辆人员场地设备还有备货，需要交接的事情多着呢，不早点接手怎么保证国民的正常调配？人得先过去跟一段时间熟悉。” “这么麻烦吗？就是货嘛，该给谁送就送呗。” “他前面的流程和咱们不一样，要先全盘接过来然后再慢慢调整才行。人员也不能一下子就全退出去。”孙红叶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王洪刚。 其实问题到是不大，物流这边原来已经组建了给福佑多和物美还有商场配送货的部门和仓库，再多一个国民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就像孙红叶说的，原来的流程不同，得先接过来再调才不会乱套，这个没办法。张彦明想简单了。 还有就是国民正在推出的八十公里配送系统，这个需要组建新的微货部门。 国民原来是靠从社会上租用货运车辆来完成配送，成本偏高，正好顺手解决掉。 至于为什么把免费配送距离定在八十公里……这个福佑多免费班车的管理人员相当了解，因为这是京城最偏远的区县距离市中心的距离。 在下面省里的话，这个距离实际上已经跨市运输了。 所以这个配送行为在先期可是正经给国民赚了不少好口碑，也拉来了相当多的客流。跨市免费送，就问你牛不牛。 孙红叶和王洪刚在电话里把事情交待了一遍，然后把电话往张彦明手里一递：“不是感觉简单吗？来，你解决。”伸手抱过儿子。 “怎么了？”张彦明把电话扣到耳朵上：“喂？” “其他的都好说，仓储转运这一块基本没什么问题，现在需要解决的是配送货。” “那就送呗，那边卖到哪就送到哪，有什么问题？” “……，车呀，老大，用中卡重卡送啊？先给我一千台微货，最好是能封闭的改型车。” 所谓能封闭的改型车，主要是指封闭车厢的高度。 一般微货的厢式货车车厢太矮，有些大件电器是运输不了的，比如冰箱，根本装不上去。 如果不用厢货的话，就难免的风吹雨淋太阳晒，很多客户意见很大，瞅着也不正规，感官上不好。 这种车辆的改型只能从汽车厂直接定制，自己改还不行，上不了牌。 国内对车辆的各种管理检测规定有点一言难尽，其实更多的是坑钱的套路，但是谁也没有办法。 张彦明挠了挠下巴：“行，你准备人手吧，车……我来想办法。一千台是吧？” “暂时一千台够用，以后再说。” 第1281章 得到就代表着失去 “其实从社会上雇佣车辆更实用，有需要就用，没有需要也不用负责供养，总的来算成本其实并不高。”曾俊烈感觉实在是没必要养这么多微货。 “这可不是小事儿，企业形像都是大问题，也没有多少钱的事儿。你就把它当成一种城市流动广告。”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必要性。 这是苏宁交以后的套路，显得企业相当正规高大上，不过苏宁交也没舍得花太多钱，大部分车辆还是从社会上雇佣的。 其实国内的物流公司差不多都是这样，自己打造一些专用车辆用于广告形像，然后主体雇佣社会车辆。 这种方式到是可以节省投入，就是管理上难免经常出些问题。 最后国民和苏宁交的地位交替，原因也就是在细节管理上，国民对这一块一直不太上心的感觉，再加上他又去了度大假。 又聊了一会儿，孙红叶具体和曾俊烈了解了一下国民的现状和计划，王律师张雨还有赵振华就到了。 协议有模板，稍微改动一下就搞定了，张老板总是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撒点钱，王大律都习惯了，各方面资料文件协议合同准备的妥妥的。 没办法呀，老板不正经，就只能下属辛苦点。 赵振华大笔一挥，中华国际投资控股公司手里又增一员大将。 张雨需要张彦明签授一张授权书，用来支付本次协议的资金，借支周转也是要手续的。 “媛娜什么时候回来呀老板？”张雨随口问了一句。 “没说，狮城好像也过年吧？和咱们一样。估计还有别的事儿。 我连她是在狮城还是在阿米丽卡都不知道，她们和咱们不太一样，与工作无关的事情算是隐私。” “那问问怕什么？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如果我真问了，她也真告诉我了，那就是大事儿了。”张彦明翻了个白眼。 这些外国人没有特别亲密的关系怎么可能相互报告探查隐私？别看乔媛娜姓乔，那也是妥妥的外国人，还是单身大长腿特别符合国人审美的外国人。 事情搞定，曾俊烈拿着协议迷迷登登的出来上了车。 本来是过来试试看看有没有机会合作的，结果成了上门卖身，虽然这个价格相当满意，结局也美好，但总是有点不是滋味。 这种说不出来的感觉随着距离老院子越远就越浓重，弄的他捏着协议和资料沉默了一路，搞的司机连大气都不敢喘，弊的这个难受啊。 …… “怎么就突然把国民买了？”人走了，孙红叶问张彦明。 “他自己跑过来想合作，那就合作呗。我还是看好他这个人。” “有些事儿，他胆子挺大的。”孙红叶和曾俊烈在国家地产协会见过，虽然不熟也有些耳闻。 “没事儿，以前他是有雄心没资金，想方设法的搞资金，现在钱不缺了，应该不会了。公司又不上市，地产也剥离了。” “行吧，心里有数就行，我和张姐说一声，他这边得盯一盯。” “不要太明显。” “知道。你把东一停了到底要干什么？” “你不说我还忘了，我得打个电话。有个新想法。”张彦明拿起电话拨号。 “喂？彦明。” “你好，主任有时间没？” “……，有几分钟，你快点说。”那边请示了一下，电话换了人接听。 “主任，我想出趟国。” “有事儿？重要吗？” “去祸害一下资本主义世界，嘿嘿。” “严肃点，没个正形。” “是，事情有点重要，我打算去收购几家企业。” “要去哪？” “伦丁尼。然后可能要去一趟摩得纳。” “哪方面？” “处理一些地产和，汽车发动机。” “拿到邀请函了？” “没，嘿嘿，我可以免签。我有阿米丽卡的永久居住证。” “汇报了？” “报了的。” “能保证安全吗？” “能，有把握。” “嗯，等等吧。”于主任挂了电话。张彦明一脑门子问号，这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呀？等什么呀？ “你要出去干什么？” “投资公司搬过去我总得露个面，再处理点别的事情。” “熊样，和我也不能说？” “不是，是我也不知道结果，就是去试试，我想买个百货公司，然后复制过来。” “东一？” “嗯。然后正好顺路去摩纳得转转，看看有没有机会弄个发动机厂。” 孙红叶点点头，明白了。这两样都不是普通的收购或者吸纳股份，投资公司操作不了。 这会儿突然发觉，还是缺人，缺能够真正独挡一面操作大事的人。 这个就是可遇而不可求了，只能看机缘。 “咱们，能不能一起去？” “不能。我会尽量减少出国的次数，以后如果需要就你去。咱们两个一起还是算了，你怕别人不盯你呀？”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孙红叶嘟囔了一句。其实她心里也明白那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得到了也就代表着要失去。 张小怿困了，张着小嘴不停的打哈欠，眼睛越努力睁越闭的快，还不忘了给爸妈一个笑脸。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你抱他回屋睡吧，我去给你们把饭打回来。”到了午饭点儿了。 孙红叶给儿子套上虎头帽抱着出屋，一开门就看到几个小鬼头缩头缩脑的站在外面：“你们干什么？” “嘿嘿，我们看看屋里有没有人。”小丫头知道屋里有客人就不能随便进，但是还很想进。 “走啦，吃饭。”张彦明从后面出来，在小丫头小脸上捏了捏，小丫头像小猫似的晃着脑袋：“要骑大马。” “好，骑大马。”张彦明伸手把小丫头和豆豆抱起来，一个肩膀一个。丫头长大喽，有点坐不下了。 几个小子就羡慕的仰头看着，还有小颖。可惜只有两个肩膀。 前呼后拥的来到中院，孙红叶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张小怿回屋了，张彦明带着队伍继续前行，进了后院儿。 “红叶呢？”张妈拾掇着衣服从房里出来。 “我小弟睡着啦奶奶。”小丫头替张彦明回答。 “下来，都多大了，不沉哪？磕一下碰一下怎么办？”张妈这才发现两个丫头坐在张彦明身上呢。 “你就惯着，这到处是冰啊雪的，不是柱子就是檐子，摔一下碰一下心疼不？” 爷仨谁也不敢还嘴，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放了下来，大家去吃饭。 “我三叔三婶呢？” “去首座了，看房子。非得要住到那边去，劝也劝不住。” “这事儿劝什么，你们也是的，又不是回老家，开车二十分钟的事儿。” “那到也是。”张妈就不再说什么了。 第1282章 普马 “等张小欢再大一大上了学呀，我们也住那边去。房子还有吧？”王婶问。 “你们俩跟着扯什么蛋？”张妈瞪了王婶一眼。 “这可不是扯蛋，张小欢上了学，我们俩也就佳华这么一件事了，不得有个自己的窝呀？等将来小佳华再结婚还不是得带孩子。” 王佳华这辈子估计肯定是留在京城了，王叔王婶肯定是和她生活在一起，至于以后，那也得等她的孩子长大上学再说。 张彦辉和王佳慧孩子一离手那就是幸福快乐的二人世界，小日子美着呢，也用不着这些老人再跟着操心了。 张彦辉这段时间正忙活着把鲁尔那边的院子拆了重建呢。 原来那是单位建的办公用房，总归住起来不是太方便，他想改成真正的住宅，市中心大独栋别墅，带泳池那种，起个四五层装电梯。 那块地现在其他三幢都是百年老建筑，就他这么一个镶着瓷砖的现代三层水泥楼，还设计的不伦不类的丑的一比，越看越不顺眼。 现在航校建好了自己的地方，搬到机场去了，原来住在这边的人也都搬走了，在青年大街那边分的房子。 枫城鲁尔公司连自己那院子都用不完，现在福佑多，物美和财务法务的关外分部都在这里办公，就这样还有富余呢，房间太多了。 过一段时间，国民的关外大区公司也会过来。 于是张彦辉预谋已久的重建计划就搬上了日程。不过他的独栋大别墅计划被张彦明否了，改成了巴洛克风格。 主要是边上三栋有两栋是巴洛克，四合院是法式风格（小脚盆在关外修筑的永久性建筑基本都采用了法式风格），你弄个水泥大别墅在边上瞅着也是别扭。 巴洛克一样可以有花园有泳池可以装电梯，还可以和邻居友好的相融。 张彦辉也不挑，重建就行。巴洛克的造价可比普通别墅那种水泥楼高多了，逼格那就不能比。 两个人又不用带孩子，收拾收拾就搬到四合院里去了，这边就开始拆。批文什么的，他自己就办了，方便。 建筑施工也都是自己人，根本什么都不用管。 …… “今年又起了一批小区，到时候你们和佳华自己去选吧，看中哪里住哪里，实在看不中去滨湖香榭，那边别墅还闲着呢，离机场还近。” “可算了，不住别墅，懒得收拾，就大平层挺好，还不空。” “那里有好大好大一个湖哦，可以划船。”张小悦还记得别墅那边的样子呢，比划着给王奶讲。 “那就更不去了，水边太近了蚊子多。” 小丫头噎住了，扭头看爸爸。这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啊。 “咱不管他们，爱住哪住哪。” “对，不管，爱住哪住哪去。哼。”小丫头一扭脖子，可凶了。 “我到是觉得住在水边挺好。”张妈随口接了一句。 …… 吃过饭，又回来伺候孙红叶吃了睡下，张彦明回到办公室开始琢磨收购的事情。 他这也不是心血来潮，是一早就模模糊糊的有这么个想法。 这会儿奢侈品消费已经进来了，再过几年将形成潮流，有钱没钱，有没有档次，攀比的道具，虚荣的变现，奢侈品成为了上层社会的入门券。 虽然事实并不是这个样子，但风气形成了。 然后就开始了近似于扭曲的消费观，让人家在这边大赚特赚还边赚边骂傻逼。这其中的原由就复杂了，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但没有限制是很重要的一条。 今天被曾俊烈无意中提醒了一下，张彦明抓住了其中的关键：档次，逼格，还有引导。 收购一家世界闻名的百货公司，完全复制过来。 然后所有商品，折扣，服务全部一致，要档次有档次，要逼格有逼格，然后看看奢侈品在欧米一折无人问津的时候，还怎么在国内涨价。 他到不是想为国内的某些人省钱，只是看不惯老外的这种行为。 所谓的奢侈品大牌在国外的百货公司里那叫一个乖巧，让打折就打折，连个店中店都没有资格开，可是到了国内那个趾高气昂啊，为什么呢？ 在国外是他们求着百货公司，一进国门就牛逼了，这特么去哪说理？ …… 音响里放着蓝彩衣的歌，张彦明坐在沙发上想事儿，又感觉什么也没想，完全在放空。 难得的身心全部放松了下来，就这么静静的像白日做梦一样。 “哥，哥？” “嗯？” “又有人来了，什么普马超市的，姓富。” “普马？给我弄杯咖啡……我自己弄吧，你请他进来。” 也懒得去磨咖啡豆，直接烧水冲了一杯速溶。 说实话张彦明还真没感觉现磨咖啡有什么特别的，也没感觉它有多好喝，口味上还是速溶更适合他，还方便。 家里的咖啡豆都是史密斯带过来的，他们两口子比较喜欢，就像他们那么喜欢吃腌肉和香肠，张彦明同样无法理解。新鲜肉煮出来不香？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跟着小助理走进来。 张彦明回头看了一眼：“坐。喝咖啡还是茶？” “随意随意，打扰了。” “没事儿，来的是客。坐。有事儿？”张彦明端着速溶咖啡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小助理去一边泡茶。 “鄙姓富，忝为阿米丽卡普马京城公司的经理，这次来拜访花总，是想谈谈彼此合作的事情。”对方坐了三分之一的沙发，先递过来一张名片。 这个人用词谦虚谨慎，恭恭敬敬，动作轻慢礼仪到位，但是并不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任何的谦卑，眼神里全是审视和探寻。 这是个相当表里不一的人。 适合当官啊。张彦明心里定义了一下，伸手接过名片看了看，阿米丽卡普马会员店中华总部，阿米丽卡诺马超市中华总部。 这名头有点大。不过对方的信息渠道看来相当一般，背影可以想像。肯定有，但也就那样。 “我不姓花。”张彦明放下名片拿起电话拨号：“老花？超市的地址还在院子？” “已经改了，怎么了？”当初申报公司执照的时候，地址是老院儿。 “公布一下，找你的人都来这边了。你和什么普马公司有联系？”张彦明扭头瞪了小助理一眼，也不问明白了就把人带进来。 小助理嘿嘿乐了一声，把茶杯送过来跑了。其实这事儿到是怪不到他们身上。 “什么普马？哪个普哪个马？我没联系过，干什么的？” “你没听说过普马会员店？” “丝……，有，我还去他们店里看过，据说是阿米丽卡的企业，规模不算小。现在有十几家超市和四……五家会员店。好像。 年前他们也参与了，不过没正面打过交道。怎么了？” 第1283章 张老板，您又狭隘了 “没怎么，你忙吧。”张彦明挂了电话。他就是确认一下花锦堂那边有没有和这个普马有什么联系。 “你说的合作，是指什么？” “……老板，您贵姓？” “我姓张。有话就直说吧，不用试探，超市那边我也算能做主。” “原来是张老板，失敬失敬。张老板这边的实力，相当雄厚啊，年前的开业促销声势浩大，是我辈的楷模。” 张彦明心里有点腻歪。他不喜欢也不适应这种说话的方式。也没什么回应，就这么看着富经理，等着他往下说。 “不知道张老板您……对我们普马了解多少？” “不了解。你有事儿就直说吧，好吧？” “呵呵。我们是全米最大会员店，第三大零售超市普马的中华总部，目前在中华地区已经开设了六家会员店，十一家大型超市。 在不远的将来，我们的计划是会员店增至二十家，超市一百家，两年内占领国内主要城市的零售市场，达到会员八百万人。 米国总部对我们中华区的发展相当重视，一惯的大力支持，各种进口商品规模和数量在不断的增加，给国内消费者带来更多的选择。 到05年，我们将实现会员店五十家，超市五百家以上，并同时开拓海外市场，引回来再走出，为国家创造外汇，为老百姓提供就业岗位。 接下来，我们还将建立自己的物流供应体系，压缩成本，依托我们的会员店和密布的超市，形成自己的仓储系统和独立的物流系统， 做到跨行业发展，把不同的行业有机结合，做到最强最大。我们完全有这个信心，和实力。” “然后呢？” “呃……张老板，您也是搞零售的，难道就不想和如此有前景的阿米丽卡企业进行共赢的合作吗？” “我没想明白，也没发现哪里有合作的可能。反而我感觉我们应该是竞争对手吧？” “不，不不不不，张老板，您狭隘了。现在是什么时代？商业大爆发大发展的时代，合作共赢才是商业的主流，只有搭上大船，把目光放长远，这才是发展的保障，动力。” “你们就是那条船？” “不，惭愧，我们也只是搭到船上来走向成功的人，普马才是这条大船。普马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而我们做为中华地区的总部，未来也是可期的。 但是，我们并不追求一家独大式的发展，我们想的是联手国内同行，集合大家的力量，共同发展，共同进步，共同创造可见的辉煌。” “说的挺精彩。你直接说目的吧，富经理，这种激情澎湃的口号不太适合我。” “呵呵，张老板您……一看就是直爽的性情中人，难怪有如此成就。” (⊙..⊙)……我就看着你表演。 “那个，张老板，我就长话短说，我们两种合作方案，第一个是我们对您旗下的超市进行收购，您荣升我们总部的副总。 第二个方案呢，就是您可以得到我们的授权使用普马的商标名称，只需要每年向总部交纳一点点费用。 但是，不管是哪种方式，福佑多都会得到普马总部以及普马中华总部大力的全方位支持，各种进口商品，品牌号召力，管理经验还有物流支持。 您请放心，不管理哪种合作方式，以后福佑多都是普马大家庭里重要的一员，不管是支持力度还是任何方面，和其他直营店不会有一点点差别。” “收购？打算给多少钱？怎么给？” “这个肯定是由双方进行统计协商的，保证会给出一个令您满意的价格。付款……因为要对现有店面进行改造升级，所以付款上会进行分期。 不过您放心，您到时候就是总副的副总经理，参与公司的任何决策和管理，是真正的高管，所有福利待遇参照米国总部执行。” “但是你还是没说钱怎么给我呀。” “……会分成若干期支付，您放心，我们有着庞大的现金流，收购这点钱还是很轻松的，也是因为要保证开店计划和原有店面的升级改造，这才采取分期的方式。” “使用商标一年多少钱？” “我们的商标授权费很低，其实和我们的品牌实力一点都不相符，只是为了支持国内零售业的发展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一年多少钱？” “十万，米刀。是不是低廉的不敢相信？要知道我们从米国总部拿下中华区的权限可是花了上亿的资金，上亿。 这可是可以和夹了服沃儿马相较的国际性大品牌。” “上亿……很多吗？” “张老板您开玩笑了，现在能拿出上亿资金只为了一个品牌的公司，这种实力，国内屈指可数，您不要看那些什么新闻榜单的，没用。 您经营超市自然明白里面的情况，大家都是靠积压货款周转，贷款的压力巨大，还不是谁都能贷出来，我相信张老板您肯定有自己的渠道人脉，但压力也是相当大吧？ 只要加盟普马，您就会知道一个知名的国际品牌将给您带来什么，贷款什么的完全不再存在资格问题，压力将由总部这边承担，您只管经营发展。” “按你这么说，你们何必找我？贷上几百亿开店嘛，两年时间开遍全国根本不是问题，何必再把利益让出来呢？” “张老板，您又狭隘了。一家独大不是大，我们是为了整个零售行业的发展在努力。大家共赢才是目标，” 张彦明摇了摇头：“你们老板……我记着好像是姓刘是吧？常年待在国外。对于你们的什么理念和经营行为，我不评论，也不想掺和。 就这样吧，好吧？我还有事。” “张老板，也许您对普马这个牌子和实力还不熟悉，但真的就这么轻易的放弃了一次这么好的发展机会吗？ 张老板，难到您就不想把企业做大做强赚取更多的利益吗？” “福佑多你们买不起，我对用别人的品牌也没有兴趣，实在是找不到合作的地方。” “福佑多十二家门店，连人带货能不能上亿？张老板您这话说的，就有点瞧不起人了，好赖我们也跨国大企业，资金充足到您无法想像。 而且看来您对国际大品牌的影响力也……不是很清楚，那能带来的将是银行的认同还有老百姓的追捧，供货商无条件的信任。 这么说吧张老板，我们普马的支付期能够轻松拉到三个月以后，甚至半年，这个您敢想像吗？ 我们贷款都是受到各地政府支持的，放款期可以忽略，我们的会员店一开张老百姓放心大胆的充钱，这都是品牌的影响力。” 第1284章 傻……那啥 张彦明盯着富经理看了足有半分钟，就想看看这个人有脸皮到底有多厚。 真是什么牛逼都敢吹呀，也难怪最后普马坑了那么多人。 “张老板，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现在您不屑一顾，将来您肯定后悔，普马必将成为国内零售业的领头羊，带领整个行业前进。 而且我们坚信，那一天的到来不会太晚，也就是几年之内。到时候，张老板您后悔也晚了，难道您就真的满足于京城这一隅之地？” “你们现在开业了多少家？一共。” “十六家，正在筹备马上开业的将达到十二家，和您的福佑多相等，不过，我们已经走出了京城，将马上全面开花，两年内，会员店四十家，超市一百家，这还只是底线。” “就靠厂家的货款？哦还有贷款。贷款不用还的吗？还是货款不用付？你们老板自己一共投了多少钱？你们的自有资金是多少？ 我这么问你吧，你们公司的注册资金是五千万，对吧？还在吗？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你们和普马有什么关系吗？普马真的是全米零售业的巨头吗？ 算了，和你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福佑多对普马的合作没有任何兴趣。 不是说你们，我是说阿米丽卡普马公司，我对他没有任何兴趣，他也没有和我合作的资格，这么说你明白吗？” “唉。”富经理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副怜悯的表情：“咱们国内的企业发展不起来，还是有原因的，张老板您今天这话……咱们慢慢看吧，我言尽于此。” “嗯，好。我也送富经理你一句话，货款得付，造血比贷款更重要。” 富经理嘴角抽动了两下，有点不屑，也有点不自然，起身告辞。 张彦明点点头，大马金马的坐在沙发上动也没动，这种小角色还没有让他起来送一下的资格。 就算他那个躲在阿米丽卡当小商品二道贩子苦等拿绿卡的老板也没这个资格。 虽然说，他的本意可能也并不是骗谁坑谁，也是有着一腔雄心壮志的想做一番大事业，但路就没走对。 玩资本没有那个实力，玩贷款和货款压后又没有那个智力，然后偏偏心气又高，受不了慢慢累积的时间，最后就只能崩盘。 然后他把资金抽逃在阿米丽卡继续当他的富家翁，任由下面一众追随者进监狱连影都不露。 只留下一地狼藉，受牵连的银行，地方镇府部门和厂家遍及全国。这不是诈骗是什么？ 不计手段的致富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然而并没有谁来管制，于是越演越烈，最终诈骗变成了正常的商业手段大家乐此不彼。 就像那个笑话说的： “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诈骗？” “并不是，因为你非法从事该项业务，给相关部门的收入造成了巨大损失。” …… 小助理把富经理送到大门外。 “老弟，你们这个老板，不太明智啊。” “你明智？” “我们是国际品牌，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能带来的好处那是不可估计的。 你们老板感觉有十二家店面就相当了不起了，目光太短，终究难成大事啊。我这话不怕你传达，就是想让听一听，我们是敞开怀抱希望合作的，满怀诚意。” “切，哥们你是来搞笑的吧？在我们老板眼里谁有资格说这话？国际大品牌？我都不知道。” “你才多大，这个世界上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将来总会知道。” “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装……那啥？我是我哥助理，所有资料文件都是从我们这边过一手，我可从来没看到过什么普马。” “你们有全世界的资料？就这十几家卖场？” “不是，哥们你的消息都从哪得来的呀？谁告诉你我们只有十二家卖场？ 全世界汽车电子玻璃计算机软件零售银行运输飞机安保这些行业，能排到行业前十的公司资料我们都有，时时更新，普马排在哪儿啊？” “全世界？前十？” “啊，所有相关行业前十的公司。排不进前十的也没有让我哥关注的资格啊。 零售这块，沃儿马，特购，康丝购，夹了服，克罗盖，利戴尔，麦得隆，后母迪普特，奥迪，塔吉特，我可没看到过普马。 加上百货业也没有啊，连小脚盆和南韩的公司资料我们都有。你们这个普马是个啥水平啊？反正国内也不知道，对吧？” “……那是你们没有见识，就从新闻上看点东西就是全部了？” “新闻？我哥在阿米丽卡有产业的，全世界十大富豪有两个是我哥的好朋友，要不你说说你们那普马在哪，赶明儿我通知那边的同事去拜访一下？” “小朋友，我知道你是围护你老板，可是也得长点脑子，按你说的这话，就十二家卖场？想开多少家开不来？贷款还用愁？” “贷款？我们不贷款，也不压货款，那是人干的事儿？再说谁和你说的我们只有十二家店？你这消息相当不靠谱啊，哥们，上面没人吧？” “你们没有贷款也不压货款？” “啊，又没多少钱的事儿，给现金还能压价呢，为什么要往贵了买？” “现结？” “预付，提前给钱，然后去拉货，给厂家预留整理货源的时间好保证质量。” “全部？” “啊，肯定是全部啊，也没多少啊，那点货能值多少钱？一两个亿的事儿。” “你说，你们不止十二家店面？” “嗯哪，咋了？京城加周边现在不到四百家，马上准备开业的三百来家，我记着计划是两年三千家，全国，不过我哥说保守了，让花总胆子大点。 你们现在有多少家？多少个省了？” “切。”富经理哧了一声：“差一点被你唬住，开七百多家不贷款还现金拉货？你们怎么不上天？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小孩子不学好。” “很多吗？”小助理愣了一下：“也没多少钱哪，房子是自己的，铺个地砖拉上电灯，装修也没什么钱。货到是用钱，可是不卖吗？又不是放着不动。” 富经理笑着摆了摆手：“好啦，转告你老板，普马是诚心合作的，让他再考虑一下，机会走了可就没了，我就不陪你吹牛了小朋友。” 转身上了自己的车，看了看小助理神秘的笑了一下，走了。 “这人有病吧？没钱还装逼。什么人哪。”小助理啐了一口转身进了院子。 “以后再什么人都往我办公室带你们就去大门口替安保员站岗。听见没？”张彦明斜了收拾杯具的小助理一眼。 “哦。我也不知道这是个傻……那啥呀。” 第1285章 包公祠和bgc “哥，这普马到底是个啥呀？听他说好像挺牛逼似的，可是世界上牛逼公司的资料咱们不是都有吗？” “嗯，历史比较早，在很久以前的时候算是有点名气，不过发展的特别慢，落后了。他是会员制仓储式，不做普通超市。 店面儿……也没有几个，主要在拉美和亚丁弯地区，在那片儿算是比较大的，十几家门店呢，会员几十万。” “就这水平？我听这姓富的吹，还以为阿米丽卡到处都是呢。” “他在本土没有几家店，海外一般是卖品牌，就是姓富的这一种，一年交十万米刀就可以了。阿米丽卡公司嘛，在不发达地区还是挺唬人的。” 其实九十年代中后期进来的国外企业品牌什么的，真没有几个真正的大牌，都是小作坊，或是国人在外面搞的小公司这种。 像奥迪（前面说的奥迪百货和这个汽车不是一回事儿，没关系，只是发音一样），国外停产扔了多少年了，到国内成了高贵的豪车。 “不对呀哥，你说这普马，不开超市？那这边的算是个啥？” “啥也不是，和普马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纯纯的本地企业，也没什么资本，其实就是骗贷款活着的，不用理他。” “就这？就有勇气跑咱家来？我靠，我了个大靠。” “滚蛋。” “哎。白白了您呐。”小助理笑着跑出去了。 这种事儿张彦明不会掺合，更不会出头去管，大势所趋，不是谁能够阻挡的，只能在心里替那些即将上当的银行工厂什么的念几声佛号了。 虽然张彦明并不信什么。 其实也没多少，七年不到五个亿的样子。而且这个刘老板还真不是打算骗了就跑，是真想做大做强的，就是智力明显不够玩这个游戏，后面崩了。 倒了以后，还是有很多人记得并怀念过普马超市的，当时的影响相当大，号称即将成为国内最大的零售企业嘛，报纸新闻都是这么给吹的。 一杯咖啡喝完，孙红叶又作妖。 这一觉睡舒服了嘛，就有点空虚啥的，打电话把张彦明叫过去，威逼利诱的就折腾了半个小时，这才心满意足的起床。 “你什么时候出去？” “不知道，等于主任电话呗，现在自己说了也不算。” “那庐州你还去不去？” “要去。有些计划要变一下。” “什么？” “要增加特种微货，我还想给咱们的酒店和高管用车专门生产一批车出来，算是打造一个高档品牌吧。” “新牌子？” “咱们本来就是新牌子。” “就怕市面上不承认，豪华车是老外的自留地，没那么容易打破吧？人家哪个不是上百年了？又有各种历史和名人加持才有的今天这个地位。” “旧的东西总是会被新的东西替代，也总会不断的有新东西出现改变某一方面的格局，这没什么好耽心的。我又不是要替代他们，只是加入。” “切，说的轻松，那些汽车厂哪个不想加入？这么多年了，这么多人的努力，谁成功了？小脚盆的技术可以吧？努力了这么多年有什么结果？” “他们不行不一定我也不行，其实很多东西我感觉，他们搞错方向了。”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说出来让奴家敬佩一下。” “也算不上什么好主意，就是不搭理他们，咱们搞自己的。” “就这？” “啊，不行？咱们这么多酒店，礼宾用车，接待用车，公司的高管，公务，你算算得多少辆？这种车的生产你还指望有多高？ 所以，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我们也没有外销的生产能力，就干脆不管他。 也不用着谁谁谁的来承认什么，用最好的工艺最好的设计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动力，慢慢精心打磨就行了，等人们习惯了，他就存在了。” “……你这有点不讲道理呀。” “嗯，算是有点作弊，必竟一个全新的品牌没那么容易，这些车商也不是搞不出来，主要是没有咱们这么富余的时间和资本，再一个就是平台。 他们总得把产品投入市场，然后得到认可，然后销售反馈，在人家的游戏规则里挣扎。 咱们不一样，咱们不用进入市场，也不用急着卖，更不用谁来承认，酒店慢慢开出去，车也就跟着走出去了，看得到得不到那种。 然后慢慢就会变成酒店一个非常独特的吸睛点，乘坐过的人也会由此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虚荣感，他们会主动为他说些好话。 再加上高管层的使用，这辆车就会慢慢变成一个传说样的东西，让大家对他产生兴趣。” “你不打算卖？” 张彦明摇了摇头：“前面只推出红枫系列，这个不变，这款新车先满足自己的需求再说，越不着急卖结果我感觉，就会更好。” 孙红叶瘪了瘪嘴：“新车叫什么？” “没太想好，叫幻影怎么样？神神秘秘的感觉。”张彦明恶劣的笑起来。 “看你那笑就没好事儿，我管你叫什么呢，我的车我要自己拿主意。” “行，定制嘛，这款车就走定制路线。车标的话，我打算用鬼兰，一种很稀少的鬼兰。” “鬼兰是什么？” “一种花，比较少见。” “稀少的意思？” “稀少而珍贵。” “珍贵个屁，就你那汽车厂，包公祠，咦~~，一听就掉渣了。” “外国的车全是姓，老张家的车，老王家的车，你怎么不感觉掉渣？” “嗯？”孙红叶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的就去琢磨。 “劳斯莱斯，最贵的车吧？就是劳斯和莱斯两个人姓写到一起了，福特，本驰，雪佛兰，外国车哪个不是家族的姓。还有那些公司。” “可是人家是一排字母啊，念好几个音，咱们的姓能行？一个字一个音。” “以前老祖宗的时候，和外国人一样，张记，王记，胡记，怎么就不行了？还不是后来感觉外国人就是牛，外国的就是高贵。” “汽车是人家的东西嘛，人家确实牛，再说很多东西是约定俗成的，你犯拗就行了？” “那还不好办，把包公祠拼音缩写一下，就叫bgc公司，感觉高大上了没？” 孙红叶想了想，点点头：“嗯，有点感觉了。” “崇阳媚外。咱们的习惯和外国人不一样，没人关心汽车长叫什么，车的牌子起好就行了，又不是和外国人一样公司叫什么车就叫什么。 在国外厂名就是商标，这点和咱们完全不一样。桑塔纳是申城汽车制造厂生产的，怎么没有人管它叫申城汽车呢？ 习惯不同，你在意的根本没有理由。” 第1286章 超长的反射弧 “不，你听我的，就叫bgc汽车，庐州汽车厂叫gbc汽车庐州制造总厂，以后如果在其他地方成立生产基地就叫bgc汽车某某制造厂。 你把这个名字还有标志什么的都注册一下，然后把工商信息变更一下。”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发现她是认真的。 “那，这个bgc公司放在哪？不会要去国外注册吧？” “不用，就在京城，注册国字头的，中华bgc汽车产业集团，由中华控股，枫城还有……你拿几个你国外的产业进来注资，把股东弄复杂点。” “和汽车有关的？”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琢磨。 “那就更好了，发动机呀，整车制造，有点名那种。到时候咱们也是妥妥的合资企业，还是档次比较高的那种。” “本来就是合资啊，你是不是傻？咱们是中米合资汽车公司。” “啊？哦，对。忘了。反正你就按我说的来，这回听我的。” “那到是行。行，明天叫他们去办。” …… 一下午风平浪静。 张小悦和豆豆因为有了张小欢张小乐栓子和小颖，也不往他办公室里钻了，人家几个小盆友玩的正高兴，没功夫搭理他。 临到晚上要下班了，张永光打了个电话过来，有人找到了工作室，要买几首歌，指定必须要彦明作品。 “谁呀？” “不认识，派头不小，虽然不是趾高气昂的，但那股劲儿差不了，应该是谁家的。” “崔世佳在哪？” “在京城，他十五号回琼州。怎么了？他来也没什么用，他家来京城时间太短了，年纪又小，估计应该不认识，就算认识也大概率是说不上话。” “你叫崔世佳过来接我，我过去一趟。” “行吧，反正也是找您的。”张永光挂断电话去通知崔世佳。这事儿不是推托责任，他就是处理不了。 很多事情就不是依理依规就能办得了的，要是真是那样也就不会每天发生那么多事情了。 “二大。”张小欢费力的推开门钻了进来。 “嗯，你怎么跑我这来了？你自己呀？”平时张小欢和张小乐就跟着两个姐姐，要不就待在老太太们那边，自己从来不往前面跑。 “嗯，我寄己。有，肉干没了？” “有，我给你拿。”张彦明笑着过去给张小欢拿牛肉干。 “二大。” “嗯？” “我妈呢？” 张彦明哧的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没忍住。这孩子这反射弧也太超长了，爸妈都走了十来天了才想起来找。 估计主要是因为，平时也是张妈张爸带着的时间多，天天有姐姐带着玩儿，又没换地方，心里就没有什么戒备。 “你妈不是送你爸去上班了吗？上班挣钱。” “哦，那，那也太长了习间，送不回来啦？” “光送不行啊，还得给你爸做饭呢，你姥和姥爷在这，你要把你爸饿死啊？” “……，我爸系笨蛋，不会做饭。干吃不够。” “对，等他回来你当他面就这么说。” “我傻呀？我。那我妈回来不？” “要回，过一段时间，你妈也要上班啊，不能总不管。” 张小欢一边扒牛肉干的皮一边皱着小眉头想事儿，半天：“唉，这俩，太不省心惹。操心。” 把张妈平时的语气动作模仿的那真是一模一样，一影儿都不带差的，那个味道，那个劲儿，把握的相当到位。 爷俩就这么一个吃一个陪着唠了起来，隔了半个多小时，张小悦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爸呃……张小欢，你跑这偷吃好吃的，我和豆豆到处找你。你是不是该削了？” “找我嘎哈？我陪二大唠嗑呢。忙。” “……那你唠吧，以后也别找我们玩儿。”小丫头扭头往外走。 “那啥，姐，唠完了，没事了，咱们去哪？”张小欢从沙发上出溜下来巴巴的跑到张小悦身边讨好的笑着问：“我有肉干，你吃不？” “真是的，自己猫悄的就没影了，害我找了好几圈儿，要不是冻冰了我还以为你掉湖里去了呢。再瞎跑就削你，使劲削。” 小丫头看样是真着急了，额头上都冒汗了。 张彦明去拿了毛巾给她擦了擦脸，表扬了几句，在小脸上亲了两下，这才算消了气儿。 “豆豆呢？” “豆豆去奶奶屋了。哎呀，快走，奶奶也该着急了。”小丫头扯起张小欢就走。 其实就这么三个院儿，从后院儿正房走到前院儿张彦明办公室，也就是八十多米远，在大人眼里就是几步路，不过在几岁的孩子眼里已经算是长途跋涉了。 四边的门孩子都出不去，又有大狗，孩子自己在院里的时候，大狗都会跟在边上，也不存在什么危险，张妈估计也不会太耽心，但这话不能和孩子说。 站在门口看着张小悦拽着张小欢去了后面，一边走一边教育，张彦明就想笑，又有点莫名其妙的伤感。孩子大了哟。 正唏嘘着呢，催世佳来了。 大冷的天也没穿大衣，一件黑皮夹克，下身一条军裤，三节头擦的锃亮。“哥。” “你这是……怀古啊？” “这么穿我家老头子高兴，反正我在家也待不了几天，一走就是几个月大半年的，让他高兴两天呗。还行，怎么样？帅不？” “嗯，可以，瞅着也顺眼。前些年特别流行这么穿，一般人还穿不上。” “靠，忘了您是当兵的了，部队的东西怎么穿你瞅着都顺眼。找我干什么？茬架？” “我正儿八经才当了几年兵，和这个没关系，前几年确实流行这么穿……起码我老家那边是这样，皮夹克配军裤，军勾。 这玩艺儿不便宜，弄一套俩月工资不一定够，你以为谁都穿得起呀？穿得起也舍不得呀。” “去哪儿？” “等我说一声，去工作室。”张彦明去和孙红叶交待了一声，穿上大衣和崔世佳出门。 “谁呀？光哥也没说明白。” “我哪知道，光子不认识很正常。看看呗。” “要不要约几个哥们过来？这种就得练他。” “说的你好像是地头蛇老炮儿似的，你才来几天？找你过来是顺便让你认识认识，不是结仇的。我没时间和这些人打交道，以后都交给你了。” 崔世佳拍了拍在琼州这大半年明显健壮了不少的胸脯，然后就有点泄气：“哥，人家稀不稀得搭理我呀？我家老头面子，估计没那么大。” 京城盘龙太多，崔世佳他爸刚来大半年，算一算脚跟刚刚站稳，影响力可想而知。不过这是相对来说，也没有人敢轻易得罪就是了。 “你知道就好，头脑还算清醒，你记着，老子越能行，你就得更能行，得叫你老子以你为荣，这才是正确活法，他们那只能叫混。” 第1287章 典型和代表 “但是人家活的舒服啊。”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倒炕，自己有的才是真的。他老子没了还靠什么？你感觉你老子现在不行，我感觉是正好。没事儿琢磨琢磨。” “那还琢磨什么呀？生活没问题，惹事儿不够级，我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张彦明被崔世佳这句充满了不甘的话给逗乐了：“还挺清醒。你呀，就幸福去吧，老子能行，打下一片江山，你能靠着大树长起来。 还好没长太歪，修修还能用。人哪，得自己行，其他的都是虚的，你幸运，生在这样的家庭，所以你应该有点目标，有点气魄。” “我感觉我还行。让我爸从小削到大，别人都是幸福快乐的童年，我是蹲了十五六年监狱，现在是假释放风状态，我敢不努力吗？” 崔世佳瞄了张彦明一眼，再说不是倒霉又遇上你了吗？我敢不乖点吗？我的青春哪，刚得瑟几天哦。 突然一股悲伤涌上崔世佳的心头，就想放声唱一曲小白菜地里黄。 “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深水港吗？你知道全世界，有多少深水港能和咱们琼州港相比吗？”张彦明问。 “不知道，那不有的是，大海这么大，那么多国家挨着海边儿，大大小小的海岛成千上万，港口不得像星星似的。” “不学无术，在港口混了大半年了，连这个都不知道？” “一天睁开眼睛就开始干活，资料图纸材料工艺工人安全，嗓子都喊哑了，哪有功夫琢磨别的呀？” “呵呵，说的像你是总工程师似的。咱们这个港口建起来，起码是世界前三的深水港，明不明白是什么概念？然后我准备在那边弄个工业基地。 怎么样？想不想当这个管理公司的经理？” 元旦拜年崔世佳只是代表，还没有正式官称，现在他在港口工地上也只算是张彦明的代表，一样没有官称。 这个港口的发展靠的是海运，因为有自己的远洋公司和物流物产，所以并不是什么难题，张彦明需要的是一个听话，忠诚的管理者。 崔世佳舔了舔嘴唇，有点犹豫：“那，那不是以后就得待在那边了？我我我，我连对像都还没有呢。” “熊样，你就不能有点出息？那边没有女人啊还是你在这边有人？” “不是，这不是，离家太远了嘛，时间长了多孤单哪。” “你老家在哪？你回去问问你爸他孤单不孤单？你还拽上了。” “嘿嘿，我可没有。我是真感觉有点远，其实别的还没啥，在那边待着也挺舒服的。” “等港口和工业区起来你就不这么想了，现在那边没几个人。将来那就是一座新城。” “都归我管？” “都归港口经理管。我用不用你还没想好呢。” 车鸣了一声笛，左拐开进创业园的大门。 几个人下车直接上楼来到张永光的办公室。 “哥。佳佳。”张永光正陪着客人说话，看见来人，站起来和张彦明崔世佳打招呼。 “嗯。”张彦明点点头，把大衣脱下来扔给崔世佳，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张永光过去给张彦明泡茶。 “别麻烦了，倒杯开水就行。” 崔世佳把张彦明的大衣挂好也走过来：“哎，哥们，混哪的呀？谁家的？” “您好，我是同立军，久闻大名，今天冒昧了，实在是报歉。”来人站了起来，一边客气一边笑着冲张彦明伸出右手。没搭理崔世佳。 三十多岁，应该不超过三十五，个子不算高，一米七二三的样子，典型的北方人，方脸阔额浓眉大眼，到是有几分英气，眼神也比较端正。 张彦明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张彦明，叫我彦明就行，你应该比我大点。” “不是，你是谁家的呀？我问你呢。”崔世佳感觉有点被闪面子了。 “我姓同。”同立军冲崔世佳笑了笑。 张彦明抬手在崔世佳肩膀上拍了一下，让他老实点儿，问：“哪个同？” “同志的同，不是儿童的童。” 张彦明点了点头：“童局长我到是见过两面，同局长我还真没接触过，一直也没有机会。” “我爸都退了，早就不是同局长了，咱们不提这个。我也不是拿着这个来的。”同立军摆了摆手，到是感觉说的话不是虚话，这个人应该还行。 崔世佳撇了撇嘴。净装大尾巴狼，还不提，你爸不是局长你能坐在这儿？ 这小子一听对方的老爷子已经退了，就有点飘，他家的正当位呀，年轻力壮，兴许还能往上再挪挪呢。 对于这个级别来说，五十几岁可不正是年轻力壮。 张彦明的想法和崔世佳完全不同，人生而不知，谁也不知道也无法决定自己生在什么样的家庭，或者以后会有什么际遇。 相反，生的幸运自己抓不住破败掉，一手好棋却只会掀桌子的人多了。 在这些出生幸运的人里面，大部分都是默默无闻按照规划路线稳稳行走，不慌不忙的走完一生，不声不响，生活优渥，过着普通人无法想像的人生。 还有两类，一类是能合理利用自己的优势，然后获取到自己的成功，另一类就是白拿一手好牌，只学会了肆无忌殚，不但坑了自己，也会坑爹坑妈。 总而方之，这两类人算是比较少的，比例相当低，但是因为影响大，反而遮盖了大部分默默无闻的。 因为他们共属于一个群体，所以也就都被打上了印迹。 这么说有些模糊，举个栗子就清楚了。 国内厅局干部近十五万人，这个级别是高级干部的最低线，都是执掌一方的大员。省部以上至少还有三千多。 这就是十五万个家庭，只少不多，连带影响到的无法估计。这还不算军官体系。 国内的富豪，以千万计，至少一百五十万以上，亿万富翁至少十五万以上，这又是多少个家庭？而且这个数据明显是远远低于事实的。 但事实上，我们平时不管是从哪个平台上看到的新闻旧闻，有多少？但是为什么我们心里就是有个不好的印像，有个符号？ 其实这就是典型的一条臭鱼腥了一锅汤。 而且很多类似事件的主角，大多远远达不到上面所说的标准。只能说，越是小人物，越是能得瑟，越不知天高地厚。 层次越高，受到的教育，成长的环境，自身的经历还有所受到的熏陶，都是普通人无法理解和想像的，人家有资源有平台有眼光，犯不着和小老百姓较什么劲。 当然只是大部分。凡事没有绝对，傻逼什么时候都有，有那么几个脑残也是正常现像。 …… 第1288章 唯功过论的现状 “我和几个朋友弄了个传媒公司，小打小闹，一直也没直么太像样的作品。这也是实在没什么办法了，这才冒昧登门，想和……彦明您约几部作品。” 同立军简明的直接说了来意，摆的相当低，态度也很诚恳。 “哪方面儿？”张彦明翘起二郎腿，掏出烟来散。 “看您。影视歌我们都不挑，是真抱着有益合作的心思来的。” “你去见过老院长了？” “……没，就是打电话请教了一下。我和王老爷子不熟，靠的是我爸的面子。他们比较熟悉。” “那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没直接去家里。” “呵呵，这已经很冒昧了，我感觉，现在我还没资格登您的门。” “这话就太客气了，说的我有点惶恐。你手里的资源人脉想要什么都不难，能找我也是瞧得起我……不过，影视方面，” 张彦明点着烟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暂时可能不行，我没什么时间。军影那边我还有剧本没交，我自己这边也有一部。 实在是凑不出时间，不管是影还是视，都需要时间来磨，而且也不敢说就能达到预期。我也就是运气好一点儿。 歌的话到是没那么复杂，你把你要捧的人安排过来待几天，我看看声线特点，写几首歌没什么问题。” “行，这就相当感谢了。谢谢。” “这是小事儿，你再这么客气，我就难免会感觉你这人有点虚了。咱们年纪差不多，你比我大，真不用这么客气。” “呵呵，好，那我就控制点，平时生意场上大家都是这个样子，有点习惯了。那个，彦明，你们那个综艺……今年还要搞吧？” “要搞，一年一季，具体搞几季要看实际情况，还有……收视情况。你有想法？” “以后还是和国家台合作吗？” “这个要看国家台的意思，目前来说变动的可能性很小，必竟从影响力来说，国内也没有能和国家台相比的平台了，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他也是首选。” 同立军点了点头，同意张彦明这个说法，而且就从他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国家台也确实不太可能放弃和张彦明这边的合作。 这就是个妖孽。资本雄厚资金充足，个人地位也足够用，背影那就不用说了，没有几个人敢轻易打什么主意。 “也不瞒您，我和海豚台那边有些关系，那边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您见见，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合作一下。” 再三考虑之下，同立军感觉自己还是直说了吧，就像张彦明说的，太虚用不着，反而会给自己个人降分。 “海豚台呀。”张彦明习惯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个在卫视初期很活跃的电视台，后来不明原因的沉寂了下去，不过好像数字电视的第一张牌照也是他们拿的。 这就是说，关系相当到位，上面也有人，就是自己没玩好。 随着科技的发展，创意这个东西越来越重要了，还有魄力。国内好像一直也谈不上什么创意，那就只有拼魄力，看谁敢花钱。 几家舍得的电视台马上就会脱颖而出，从国外买创意做节目，也是赚的盆满钵满。然后整个电视行业就走上了去国外花大钱的不归路。 真的是国内就没有一个人能拿出一份像样的创意来吗？ 怎么可能，只不过是没人在意罢了。这也算是我们的传统了，国外的才值钱，才值当花大钱，自己人的，要什么钱？ 就像盖个什么楼，设计师全是国外的，设计费全是天文的，是国内无人吗？是根本没有机会。没人给机会。 有钱得往外花，这才显我大国风范嘛，而且里面也好操作。 秉着这个理念，大资本去国外，中资本去省外，小资本去市外，反正钱就不能落在本地。 像渝州地铁三号线站点装修工程设计图纸，不远千里花高价跑到申城，然后最终图纸就是渝州本地一家一点名气也没有，全部人马五六个的非专业设计公司完成的。 渝州付出了天价的设计费用，最后这家小公司得到的不足二十分之一。那也没少赚。 这样的例子，都不用举，基本全是。 就像08开幕式直播，非得花天价请个老外来操作，结果搞的狗屁不是，这钱花的值不值？领导感觉值，用老外，脸上有光嘛。 反过来用自己人，他也确实舍不得掏钱。再好也不值。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真的永远也想不通的。 …… “他们自己搞的好像也挺好啊。” “不行，影响和收视都在不断下降，现在只有马桶台弄的很热闹。” “那就集思广议啊，那么多人，总能得出来几条有用的吧？” “这个……我这么跟您说吧，宁可花大价钱从外面买，也不会从内部通过什么大型综艺的建议，主要是，这个功过不好定义，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张彦明点了点头，算是有点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下面员工提出来的建议，用还是不用？用，给不给钱，给多少？这个人需不需要重新安排职位？安排，那怎么安排？原来的领导怎么办？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领导们也是相当难心哪。这也就难怪了。 “我这边……马上又上一个新综艺，明天晚上首播，暂时也没有精力和时间再搞什么了。这个可能，得说声报歉。就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好吧？” 其实再弄一档综艺的话，到也不是不行，但这东西确实牵扯精力，而且毫无意义。做事总得计算一下回报率嘛。 同立军很有分寸，也相当懂得适可而止，这个话题就算过去了，谁也没有再提。至于以后可不可能合作，估计他心里也是有些想法的，张彦明就是无所谓。 随意的聊了一会儿，也算是相互熟悉一下，一杯茶喝到两泡，同立军起身告辞。 张彦明穿上大衣也要回家，几个人一起出来。 “这是崔世佳，他家老爷子在交通口。我这个人事情比较多，而且也没什么和你们这些贵公子大少爷打交道的经验，以后有事儿你就联系他。” 张彦明把崔世佳介绍给同立军。 他到是没说假话，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把这些事儿交给崔世佳绝对没错，效果会比自己出面好，而且省心。 其实还有一层考虑就是身份上不太对等。 这个到不是瞧不起谁，而是确实现实存在的问题，不是谁都有资格找上门来和他喝茶谈事情的。这点矜持要是没有，那估计以后得忙死。 同时也是侧面的帮崔世佳开拓一下人脉，这小子不笨，缺少的是眼界和锻炼，正好适用。 第1289章 和包子馒头干上了 “您把我抻过来，就是和他认识一下？”等同立军上车走了，崔世佳拿着同立军的名片问张彦明。 “嗯，以后和这类人打交道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多结识，多来往，少招事儿少得罪。明白吧？” “就是糊弄他们玩儿呗，明白。保证搞定。” 张彦明看了崔世佳一眼：“什么给的你勇气说出这句话的？还糊弄人家玩儿。人家不玩你你就偷着乐去吧，你要是这种心思还是别接触了，我怕你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就是那么个意思，又不是真去糊弄谁。” “你在社会上混了多少时间？经历过什么大事儿？你知道人家都经历过什么？玩心眼哪个你都不是对手，明白不？ 真心实意的交朋友，多长点心眼，少言多行多观察多学习，多结交人脉，只要咱们不让别人骗了欺负了就行了。” “那，真遇上不讲理玩埋汰的，能打架不？” “真要遇上不知好歹的打也就打了，怕什么？你别挑事儿就行。” “那行，那我就有底儿了，放心吧，保证不丢您脸。” “别丢你爸的脸，和我有多少关系？一天净是胡话。” “嘿嘿，我现在跟你混嘛。哥，那我在那边找个地方盖点房子行吧？” “不是有配套的住宅小区吗？” “不是那种，修一小片儿别墅，在海边上，行吧？到时候我就住那里，等您和谁去了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高管小区？”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我感觉高管层还是不要和下面混在一起好点。”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行，弄一个吧，位址要选好，不要对环境和地理改变太多，排污什么的必须要弄好，你别直接给我排海里去了就行。” “那肯定不能，污水处理厂就是咱们自己的，又不费什么劲儿。” “整个港区的给排水一定要搞好，不管多大的风雨浪不能存水，所有的污水尾水必须保证全部进入处理厂，码头上要做好油船漏油的抢救防护措施。” “有必要？那东西可不少钱，平时基本上都没用，还要维护。” “必要，一定要到位，平时可以用来定期维护航道水质，船多了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定的油污。” 张彦明可是知道那些搞港口的资本有多没下限，到时候的竞争是肯定的，玩些黑手也是肯定的，不做好准备到时候措手不及，影响可就大了。 环境污染向来是港口的大问题，出了情况就不是小事儿。你知道哪条船是过来干什么的？这种事儿他们可正经没少干。 两个人回到院子这边，崔世佳开着自己的车走了，张彦明直接去吃饭。 刚才他和同立军谁也没提请饭的茬，第一次见面，身份上又有差距，谁提都不太合适。 以后如果交道打多了，大家熟悉了，那也就无所谓了，这需要一个过程。 上面的人和人之间的交往交流，和下面完全不同，需要注意需要讲究的地方太多，什么都要讲个资格。 很多小说里一见面就什么什么少，我请你吃饭什么什么的，现实里根本不存在，你得先有那资格才行。 地位都不相等哪有资格请饭？他吃得起饭也丢不起脸，他请你可以，但是也得有个理由吧？谁都不认识不熟悉一见面就请吃饭？开玩笑。 别说吃饭，连送礼都得讲资格，要不怎么那么多人东找西找的求人给带东西？自己送不行吗？没资格。 小说上那些，都是县级市的套路，看看乐呵乐呵也就完了。 这不是有钱就行的事儿，钱在某些人眼里什么都算不上，当年煤老板进京，也不过就是买些房产当富家翁，他们算有钱吧？ 啥也不是，根本没资格接触到大佬，包括大佬家的孩子。 能接触到的也就是某天一那个层次了，那算是个什么玩艺儿？ …… “你吃饭了没？”孙红叶看到张彦明走进来问。 “没，说了点事儿就回来了。”张彦明过去要抱孩子。 “别，你身上凉，先吃点东西喝口汤。” 张彦明脱下大衣和一众长辈打招呼，和几个张着小手要抱抱的小宝贝们亲亲抱抱，像举行什么仪式似的，然后才能坐下。 现在张小欢和张小乐也加入进来了，姐姐们要干什么他们就有学有样的。 “三叔三婶没回来？” “没，打电话了，说在那边吃，今天去拖家具什么的，估计要收拾一会儿，晚点回来。有你三大爷大娘在那呢，不用管。” “住哪了？” “还是在首座，说离你三大爷家近便点也方便，有人说话唠嗑，也想和彦满他们学学包子馒头的打算找地方开个小店儿。闲不住呗。” 张彦明点点头，自己舀了碗热汤喝。 家里这些亲戚在农村待了大半辈子，文化没多少，干了大辈子农活，你让他们干点什么有文化的事儿他也干不了，又闲不住。 卖馒头包子什么的就挺好的，辛苦但算不上累，收入也比较可观，正合适。这点活儿在农村人眼里完全就不是什么活儿，做饭也能叫活？ 而且农村的起居习惯就是跟着太阳走，天黑就睡天亮就起，在他们眼里这也算不上起早，一点都不打怵。 “这家伙，也要开馒头店儿？咱们家这，和馒头包子干上了，都弄这个能行吗？”张妈有点耽心，这不能自己家和自己家竞争上了吧？ “没事儿。”张彦明拿起一个牛肉包子咬了一口：“那东西不存在什么竞争，京城这么大呢，一公里范围开个三四家没什么问题，只要有居民小区就行。” “能有那么多人买吗？” “怎么不能？原来咱们家那片儿才多少人？那不也是好几家馒头店饼店的，不都挣钱。”张爸接了一句。 老张家在死人沟那边住了接近三十年，是厂子的家属区，也就是一两万人，方圆不足零点二平方公里，饭店小吃馒头店熟食店儿大家都挤在一起，生意也都不错。 “那以后老四再过来，也弄这个？” “看他们自己呗，看他们想弄点什么，咱们给做主？” “到也是。老王头，你不打算干点什么？”张妈问王叔。 王叔吱溜半杯酒下去，在下巴上抹了一把，舒服的哈了口气：“干啥？啥也不干，干了大半辈子了，孩子又不用操心，闲着不好啊？” “你别问他，他只要杯里有酒就行，啥也不想啥也不管，人家活的才轻松呢。” 王婶瞪了自家爷们一眼：“这一辈子啊，吃现成喝现成，也就是上个班，家里家外孩子，你问问他管过什么？” 第1290章 艰难的驾考 “这话叫你说的。”张妈就笑：“人家不挣钱回来你喝西北风啊？人家挣钱就行了呗。” “那老张不挣钱哪？比老王少啊？家里啥不干？洗衣服做饭伺候孩子哪样不到？我也就是摊上这玩艺了，没地方说理去。” “那可没招儿，你讲话了，那你就找了个这样的怎么弄？还能不要啦？” “其实咱们在小区边上开个小店儿也行。” 王叔被王婶儿吵了半辈子了，根本不在意，自己在那琢磨事儿：“卖点烟酒零食的，手纸饮料这些，我看也行。” “小超市啊？” “小卖部呗，啥超不超市的。老张这边啥货都有，咱们试着来，啥卖的快就调调，也算有点事儿干。” “在哪干哪？” “小区里面呗，你没注意啊？中间不少楼一楼都能当门市用，有门儿。” 三叔三婶挑房子王叔王婶和张爸张妈也陪着过去小区逛过。 “对，”张彦明吃了几个包子喝了碗汤，伸手把张小怿抱过来让孙红叶好好吃饭，接过话头：“里面有一些临街的一楼是可以做门市的。 当时就想着小区太大了，生活上肯定不是那么太方便，就设计了一些这种户型，可以开个小卖部，小吃部，剪头发洗衣服什么的。 我王叔观察的还挺细的。” “看吧？我就说那是门市。”王叔得意的和唐爸碰了一个。 “那开个小卖部还真行，也不累也不忙到人。”王婶点点头。 “边上不是就是咱们超市吗？开小卖部能行啊？”张妈看向张彦明。 “不耽误，平时零零碎碎的东西都图近便，方便，谁也不能为了一盒烟跑那么远，主要卖点家里常用的，消耗品这些，能行。” “超市在南头，”王叔比划了一下：“咱们往北头靠，有什么不行的？” “王叔你可以开在幼儿园北边，那离中心小广场也近，活动中心就挨着，人流量大，家里有孩子的都得往那边走。” “那门市能住不？”王婶儿问张彦明。 “能，”张彦明点点头：“从临街那门进来就是店面，从单元里面进就是住家那边，就是厅小点，把地方都给门市了。” “多大？”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小生活阳台，店面这边有八十多个平方。” “那够用，咱就要这个吧？”王婶问王叔。王叔点头：“那你说了算，我随便。” “行，那就这么定了，明天算一算叫大红给钱。”王婶儿做安排。 “可拉倒吧你，大红的钱不是俺家钱哪？还互相给来给去的，就能整景。”张妈嫌弃的看了王婶一眼。 “不是，大娘，是叫我姐先垫上，过后我再还她。这房子我买。”王佳华笑着解释。 “对，”王叔点点头：“这房子得给钱，这是佳华的，一码是一码。” “那还折腾什么？你们就住进去吧，房款按月还，直接交到物业。佳华你手里的钱先买台车开着，住到那边没车不方便。” 孙红叶接过话头给安排了一下。 这点房子钱大家都不在意，但办事儿都得有个规矩，该怎么就怎么，这样才相处的长久。 “我驾照还没考下来呢，现在有车也开不了。”王佳华有点不好意思，考了一次理论过了倒库没过。 “没事儿，满柱哥那三次没过了。” “满柱驾照还没拿到手啊？现在卡在哪了？” “第一次理论没过，第二次倒库撞杆，第三次倒库过了，上路也没什么问题，说是变道没打方向灯，直接让人刷下来了。 其实开车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其实我感觉我那天没过是点儿背，那天风太大了，那杆晃来晃去的不一定是我碰上的，但是没地方讲理去。”王佳华皱着鼻子委屈。 “好事多磨，多磨磨没什么不好的，长点记性以后不出事儿。”张妈劝了一句。 “我到是不急，就是感觉挺冤的。”王佳华撅了撅嘴。 这会儿科目二倒库都是挂杆，在空中拉上铁丝，边界杆挂在上面，确实存在风吹摆动的现像。观察也全是靠人的眼睛，很多地方说不明白的。 反正练车交费，报考交费，考试交费，补考还要交费，其他的并没有谁在意。收钱他不香啊？ “要不让你二哥帮你打个招呼？” “我不，明明能考过去为什么要走后门啊？拿了心里也不舒服。” 家里不缺车，平时随便练，说句实话，包括张彦满在内都已经算是老司机了，什么都没毛病，就是考试就卡壳，这也是件怪事儿。 有些事情张彦明是知道的，但也没什么办法，行业大势，谁能改变得了？说来说去就是为了多弄那几百块钱。 “下次考试我陪你去。”张彦明淡淡的说了一句。 “行。我还真就不信那个劲儿了，比我差的都过了。”王佳华咬牙切齿的发狠。 其实教练暗示过她出点钱，她就不给，我又不是不会开开不好，凭什么？ 孙红叶吃饱了，伸手过来接孩子：“你再吃点什么。” “饱了，四个包子一碗汤，还能吃下什么？” “菜你都没吃。” “吃饱就行了。” 张彦明对吃是真没什么讲究，也没什么爱吃不爱吃，吃饱就完事儿，什么都行。 要实在非要挑一挑，那就是不太喜欢海鲜，能不吃就不吃，但是不是不能吃。其实不只是海鲜，什么山中走兽云中雁的，他都没兴趣。 一家子人边说话边下桌，穿大衣戴帽子收拾孩子。 “那边处理好了？”孙红叶问。 “嗯，想买几首歌，借机会提了一下合作，我没说死，看机会吧。” “谁呀？” “总局同局长家的孩子。退了，去年退的，我都没见过本人。” “感觉人还行呗？”孙红叶了解张彦明，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看人能交这事儿基本上不会答应，别说退了，就是没退的又能怎么的？ “嗯，感觉还可以，可以处处看。我交给佳佳了，以后和这些人打交道让佳佳去。” “嗯，到是合适。”孙红叶点头同意。 张彦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身份高，和这些公子哥少爷的打交道确实不合适，也没那个时间。 这些人不缺钱，不缺时间，物质相当丰富，精神极度空虚，然后就各种找刺激。 玩乐分声色犬马，现在整个公子哥层面从九十年代起就停留在声色上面，犬马都还要等几年。 什么夜总会，蹦迪，夜场酒吧，现在又加上ktv，都是这一***点想‘上进’的各路妹子伺候着，喝点某一年的红酒烤块半生不熟的牛肉，这就是所谓的高端生活了。 然后相互之间茬个架装个逼，这就是他们所谓的牌面儿，和红空盅惑崽似的。 第1291章 有活力有希望 当然，公子哥也分层次，第一梯队那是重点培养，享受家里一切资源，任务是接班。 第二梯队是有能力，但排不到第一梯队，能享受到部分资源，一般都是经商，任务是攒财。 第三梯队就是接班也排不上，经商也扛不起来，但是也不混，自己折腾，也算是求财。 第四……那就是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啥也轮不上那伙的，混吃等死，一般经常见的也就是这一伙人，瞎折腾也能折腾。 这里还有个年纪的问题，不同年纪的形成不同的圈子，玩的也不一样。 前面说过，犬马，也就是玩名宠物玩豪车的时代还没真正到来，主要是经济刚刚全面放开，大家都还在积累阶段，还没开始那么明目张胆不择手段的掇弄钱。 而且渠道也是一个限制，很多东西都要私人自己从国外折腾回来，国内很多东西都没有。这个巨大的市场还没被重视起来。 这会儿开辆大奔宝马的就是相当牛逼的了，国内基本上是脚盆品牌的天下。跑车也有，但很少，大部分人也还没有这个概念。 玩摩托的到是挺多，炸街什么的这个时候已经有了。 摩托也主要是脚盆的品牌，动辙就是几万十几万一台。 …… 正月十七，张彦明从早忙到晚，被‘访问’了三次，结果十八这天全天无事，差点闲出个屁来。 孙红叶已经正式‘上班’，除了定时喂奶基本上都在办公室处理文件，张小怿就扔给了张彦明和张妈，再加上其他各位小盆友，吵吵闹闹的在后院里疯。 下午，孙红叶也没事了，今天是星期六，处理的文件都是昨天积压下来的。 一大家子人跑到枫城首座去帮王叔王婶看房子，顺便去三叔三婶那边看看热闹热闹，准备在那边吃晚饭。 张彦伍和罗静回琴岛直到今天也没回来，说是在厂里帮忙，也不知道他一个纯外行能帮出个什么鬼。那就是乐不思蜀了。 在这边，张妈这个人比较讲老礼，两个人是各睡各的房间，去了琴岛好嘛，罗妈直接把两个人弄一屋住去了，你就说他们能想回来？ 说是罗妍搬回来了，大冬天的也懒得折腾再收拾屋子，东西也不太够，就这么凑和吧。 三叔三婶这边已经把房子里里外外的拾撮好了，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已经到位，两口子在这边已经住了几天了，就是一直没开火。 农村人讲究这个，新房开火必须得热热闹闹的才好，以后的日子才会红火。 大家去王叔王婶那边看了一圈，就跑到三叔家里动手弄开火饭，热热闹闹的包饺子炖肉，三大爷两口子也过来了，晚一点张彦满他们哥仨也得来。 对联已经贴上了，就是京城这边不让放鞭炮有点遗憾，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老老少少整整三大桌，确实热闹，连邻居都忍不住过来转了转给道喜。 一顿饭从五点吃到七点半，这才酒足饭饱的散场收拾，几个媳妇儿去刷碗收拾厨房，张妈教三婶儿用冰箱洗衣机和家里的电器。 以前这些城里的家什儿两个人都没接触过，什么都得从头学起，一点一点的熟悉，估计想习惯还得过一段时间。 人这么多，张彦明什么也不用干，就陪着孩子们说话玩闹，不让他们去给大人捣乱。 眼看着时间到了八点半，张彦明去打开电视。不得不说这会儿的电视太笨重了，相当占地方，稍大一点一个人都捧不起来。 …… 很多年轻人对2000年没有什么概念，这个时候怎么说呢？富人已经富了，穷人也有很多，不过电视机已经很普及了，算是家庭必备品。 还有冰箱和洗衣机，基本上普通家庭都已经有了，包括vcd机。 录像机已经彻底淘汰，dvd，随身vcd，dvd已经开始流行，电脑已经进入寻常百姓家，网吧火的一塌糊涂。 那个时候电脑是拨号上网，通过电话线按小时收费。adsl，一上网先拨号，总要吱吱呀呀的叫一会儿。网恋已经出现并被社会接受。 bp机还没有消失，手机的普及率不断提高，不过还没有达到人手一部的状态。 房子开始流行装修，全国各地开始出现专业装修公司，装饰建材成为一个新兴产业。 全国各地开始出现服装鞋帽的品牌专卖店，年轻人开始有了品牌的意识并开始追求，开始有意识的打扮自己。牛仔裤开始大面积流行。 南韩的影视文化正式侵入成为潮流，hot工体演唱会门票被炒到两千多，座无虚席。 打车出行成为常态，到饭店吃饭已经很平常，餐饮业开始火爆。 专门的面包房已经出现，生日蛋糕从动物奶油全面过渡到植脂奶油，调色技术淘汰，巧克力和水果夹芯蛋糕开始流行。 虽然大部分人依然买不起，但私家车已经不再稀奇，汽车的保有量开始迅速提升。 大量的年轻人开始向大城市集中，商业繁荣，各种公司爆发式的增长。这个时候打工是可以挣到钱攒下钱的。 整个社会的阶层还很模糊，攀比之心也没有那么强，骑自行车不会被瞧不起，开轿车也并不显得有多牛逼。 流行西装，成功人士必备，还要打上领带，一套好西装上万的价格已经不会令人惊讶。 这个时候大多数人都有希望，整个社会充满了活力和希望，每个人都感觉只要努力我也行。 …… “哎哟，二明，闹闹哄哄的你开电视干什么？”张妈念叨了一句：“谁有心思看它？” “收拾完了就回吧？”张爸背着手走过来：“让你三叔三婶休息。你三叔今天高兴，有点喝高了。” “那还有个不高？老王家爷俩上，唐大哥溜缝，老三总共多大个量？你们这些人就能熊人。”张妈就笑着骂，明显三叔就是被这几个给灌了。 反正也是凑热闹嘛，没有什么恶意。 “要不五叔你们再坐一会儿，我们先回去了。”张彦满也喝了点，老脸通红，和张爸说话。 “我们也不坐了吧？”张爸看向张妈。 “别呀，马上开播了，今天是小悦和豆豆那个综艺首播，你们不看？”张彦明把电视调到国家台一频道。 “哎哟，那得看，得看。是今天吗？”张妈张爸马上来了精神，过来坐到电视前面招呼大伙：“快来，都来。你们也坐好，看姐姐上电视了。” 沙发根本坐不下，大家就拿着凳子挤着坐在周围，等着节目开播。 三叔确实多了，已经叫不起来了，在屋里呼噜打的震天响，其他人都凑在电视前面，也就是客厅够大，换以后那种鸽子笼想挤都挤不下。 第1292章 小棉袄漏风了 “我有劲儿没？”张小悦有点小兴奋，扳着张妈的脸炫耀。 “有劲儿，就是有点笨。”张妈笑着去捏孙女的脸蛋儿。 首播看完了，一家人坐着车回院子，在车上还在讨论节目。 “这集有录像带没？”张爸在后面问张彦明。 “有，我叫人刻了光盘，还有很多没播出来的镜头。” “行，拿回来好好收着，留个念想。这辈子算是回不去喽，没事儿拿出来看看也挺好。有些地方我都记不太住了，模模糊糊的，看电视才想起来。” “那夏天的时候你就回一趟呗，回去溜达溜达，给你爸妈上个坟。”张妈劝张爸。 “回去也是一次两次，还能年年回呀？你说，要不要把坟迁一下？以后都出来了，咱们这枝堡里没人了。” “别和我说这个，你们哥几个商量呗，我们说啥好了赖了的都不对劲儿。迁也是迁你爸妈的，你爷的能动啊？人家后人还有呢。” “那你爸妈呢？动不动？” 张妈吸了口气儿想了想：“算了，不动了，换个地方麻麻烦烦的，往哪搬？老俩口一辈子也没离过堡子，你给他们折腾出来干什么？ 地方也不认识，人也不认识，远离故土的，他俩能乐意呀？不折腾了，他们也大了，要是有心就回去烧烧纸看看，没那个心就算了。” 张爸琢磨了一会儿啧了两声：“也是，都没离过堡子，我爸可能连市里都没去过，弄出来哪也不认识哪，估计也是不安生。 那就算了吧，想了就回去看一眼，也算是个念想。” 张妈点点头：“要依我说也别乱挪，祖坟是那么容易就能动啊？几辈了？再说将来咱们老了老了的，往哪埋？我是想回去，守着我爸妈。” “这话说的，咱们死了还得分开埋呀？你这是不打算进俺家坟地呗？还去陪你爸妈，也想得出来。”张爸不乐意了，瞪着张妈。 “不是，你俩，能说点有用的不？好好在这研究什么呢？有意思啊？”张彦明扭头训了老两口一句，这越说越不像样了，越说越来劲儿。 “研究往哪埋。埋啥？”张小悦听的半懂不懂的在旁边接话。一车孩子就她精神，别的几个都睡了。 张妈悻悻的搂过孙女给理了理头发：“那不是早晚的事儿，还不兴说呀？” 张彦明瞪了张妈一眼，没接话。 “奶奶我爸瞪你，我看见了。”完了，小棉袄今天漏风了。 其实唐妈和孙红叶唐静几个都没睡着，都在那闭着眼睛装睡，你说这个话题……谁敢掺合？怎么接话？ “奶奶，第二集什么时候放？还有没有了？我们还去大海了，还去了那么地方，怎么就放张家堡了呢？” “有，那得一集一集放，还能一下子放完哪？一个礼拜一集，下个礼拜六就是第二集。” “啊？要一个礼拜？那一共，有几集？” “你去了几个地方就是几集呗。去了几个地方？” 小丫头就开始扳手指头算，其实去了几个地方她也记不住，哪都不认识嘛，也就是能记住几个小朋友，还有发生过的有意思的事儿。 不过她一打岔，到是把刚才的话题扯过去了，唐妈她们几个也不用装睡了。 “这是到哪了？” “我也不认识。”张妈看着外面：“从来这边总共也没出来过几次，京城太大了，去哪认识完？估计本地人也不可能，也就是自己家那一片儿熟。” “你们都来了好几年了吧？也不熟？” “待一辈子的也不可能到处都熟啊，咱们原来那块才多大？你熟啊？赵家熟还是街里熟？这边太大了，咱们又不上班不用东奔西走的。” “大了有什么用，哪也不知道哪也找不着的，不如小点过着舒服。” “等将来这些孩子大了，上了大学，咱们找个山青水秀的地方去住，养老。” 张彦明把怀里的张小怿调了个姿势：“那不用大学，高中就行了，高中就可以住校了。” “那可不行，高中三年多关键哪，可不能离手。那时候正是叛逆任性的时候，一马虎就是一辈子。” “啥，啥叫叛，叛逆？奶奶。” “就是开始任性了，不听话，就得削，使劲打屁股。” “嘿嘿嘿，我不能，我听话的。豆豆得削。张小欢和张小乐也得削。” “张小怿呢？” “张小怿……他那么小呢，你舍得打呀？舍得呀？都不哭。”这偏帮的也太明目张胆了。 这一趟过去，栓子和小颖没再跟回来，直接留在自己家里了，再过几天栓子又要去剧组，电影还没拍完呢，小颖的幼儿园也快开学了。 家里就是自己这五个孩子了。 张彦君又出门了，去了羊城，谈春夏两季新款的代工，确定布料款式还有工艺什么的，接收国外回来的小配件。 这是张彦明给出的主意，小配件都是从欧罗马一些手工坊定制的，国内基本上仿冒不了。 欧罗巴那边不只是保留了绝大部分的古典建筑城市风貌，还大量生存着各种手工制坊，很多传统都很好的流传了下来。 国家重视，政府重视，老百姓也重视并尊敬，以能购买使用而感到骄傲。所以这些传统手艺人都过的比较舒服并以此为荣。 像意呆利，全国没有什么跨国公司，也没有什么巨型企业，都是小作坊小工厂，但每一样东西拿出来都是世界之最，受到全球人追捧。 几大著名奢侈品牌都是街道上不起眼的前店后坊的小店铺，几大名车工厂这时候甚至还没有国内一些大型汽车修理厂规模大。 专心，精度，品质，职业荣誉，责任感，其实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但我们正好这些都没有。 我们高呼口号，有着澎湃的激情，有着崛起的梦想，有着远大的目标和一争高低的雄心，就是实际中什么也不干，也不想干。 就琢磨着用什么样的文字游戏可以让人相信并且掏钱。先把钱收了，以后就无所谓，爱哪告哪告，爱找谁找谁，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耗着。 人没有荣誉感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连羞耻心都丢了。更可怕的是，这还不是个人行为。 人心的阴暗被光明正大的放大出来，恪守规则和底线的人成为异类，一切的美好最终只是铅印的文字，魔鬼在到处张牙舞爪。 制定规则的人不停的突破规则，裁判毫无顾忌的挥舞着黑哨，金钱成为唯一的通行证，挣扎者和管理者在同一条赛道上竞跑。 …… “发什么呆？想什么呢？”孙红叶轻轻推了张彦明一把。 “嗯？没什么，胡思乱想。” 第1293章 三四五六环，八九十一层 正月十九，上午十点，电视节目收视率报告出来了。 国家一台大型户外缩艺爸爸和娃娃高居全国第一，比第二和第三名加起来还高一大截，甚至差一点点就追平了我是大歌星的最高收视（不计算闭幕演唱会）。 张导打电话过来道喜，自己在那边笑的哈哈的。这就是成绩，比什么都有用。 张彦明到是没什么特别感觉，用十几年后的火爆节目在2001这会儿拿出来打擂，赢了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但这种态度在张导眼里就变成了自信，强大的自信，好像这就是应该的，不拿第一才奇怪。 张彦明接电话的时候正躺在沙发上，张小欢和张小乐爬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嘿嘿傻乐，张小悦和唐豆豆靠在他身边一个揪耳朵一个找胡子。 “小悦她们这个节目拿第一啦？”张妈看过来。 “嗯，收视率全国第一。” “那就是全国人看的最多呗？” “对，昨天晚上看电视的人有一小半都在看这个。” “才一小半啊？” “那你意思，全国人都看这一个？可能不嘛？这都挺吓人了，全国多少台电视呢？” 张妈开心的不得了，“哎哟，我俩大孙女，这下可真是大明星了，这么多人喜欢呢。” “你两个大明星孙女就快把我胡子鼻子耳朵都揪下来了。” “活该，谁让你不刮胡子的。” 今天家里比较清静，三叔三婶不过来了，开始在三大爷家里帮工。 王叔王婶也过去收拾自己家，唐爸唐妈过去帮忙，估计也是想学习学习，找点事儿做。 唐静在洗衣服，张爸去了超市，孙红叶和助理去了沙河。 那边今天打界桩划线，要马上雇人延着界桩挖沟，然后进行土壤分析，好规划栽植。 也不知道为什么选了个礼拜天，应该是考虑实际情况吧，那边地块上有两个半自然村，整村都需要搬迁。 虽然搬迁不用枫城这边操心，但招工什么的得这边定议。 两个半村子都属于一个镇，共计居民一千多户，不到一千一百户，还真不算多。 这边的几个村子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是以贫困闻名，是海甸区历来的垫底老大，被当地人称为大称坨，有他在称杆子就抬不起来的意思。 如果没有什么变动，这个称号将一直持续到后来撤村，那会儿到是不穷了，出了很多拆富人家，五六套十几套房子的不在少数。 最多一户拆出来二十多套房子，还有几百万的补助款。 不过，在01开年这会儿，还不存在那么多的房子，不像后来家家像比赛一样起房子等着拆迁。 张彦明的意思是，枫城把回迁工程顺便接过来，起一个大型小区。 在撤村的时候，虽然给的房子不少，小区建的也感觉蛮不错的，但是九层的非电梯楼，这个有点叫人难以想像。国内很多地方的回迁楼都是这种。 就是不知道做这个决定的领导和开发商家里有没有老人孩子，会不会每天爬九楼上下。他们的良心就不疼吗？真不疼吗？ 张彦明感觉，步行楼的话，五层也就顶天了，那些六到九层甚至十一层的，真的就是为了挣钱坑人了。 其实成本并不相差多少，就是懒，或者说不在意。 因为这种房子基本上都是回迁安置城区改造性质的，领导和开发商又不住，他们只在意土地和土地后面的利益。 最开始的时候，六屋八层九层这种板楼出现在福利房时代，那个时候一般是受地理条件限制，不得不往高了盖，不然不够用。 那时候有个房子住就相当开心了，大家年轻力壮的，没有人在意多爬几步楼梯。但人总会有老的时候啊。 张彦明的意思是和区里商量一下，安置地块直接起一批小高层和电梯，把周边其他几个村子也一起迁过来，然后枫城对地块进行开发。 这个时候的京城，五环路已经开始修建，但实际上三环路刚刚全线通车没多久，四环路还在修，全线贯通还需要一段时间。 三点五环已经被提出来，但一直被拖到了一六年才提上日程。 在另一边，六环方案已经被确认，不但正在筹备中，甚至一期通马黄段原有公路已经开始了施工改造。 城市的高速扩张期马上到来了。 前几年三环还被视为城外，马上五环都将被视为城区，而整个京城近半的人口将生活在五六环之间。 二三环的居民将在未来几年不断的向外迁移，住在六环工作在三环每天通勤四小时将成为常态。 然后七环被提出来，再然后六环外虽然住着的是迁移出去的京城市民，车牌却不是京牌并被限制进京。 在01年这个时候，五六环之间除了东边机场那片儿以外，基本上还是一片空白，还没有人意识到将来这里会是主要聚居区。 村庄农家院，垃圾场，池塘臭水沟，大片大片的耕地荒滩。 地产开发商们的注意力这会儿全部集中在三环延线，在争抢二三环之间的‘黄金宝地’，在打造三四环之间的富人区。 除了极少数平民别墅开发商，还没有人意识到五六环之间的巨大机会和操作空间。就算相对比较热闹的东北角那边都还没人关注。 为了吸引人，平民别墅项目都集中在计划中五环沿线的山区，和张彦明这边毫无冲突。 张彦明如果连这点机会都抓不住，那真就不用混了，直接找个脸盆把自己闷死完事儿。 年前和京城地产协会撕脸之后，张彦明就已经安排下面各公司大量拿地，争夺三四环区域的价值地块。 这会儿的开发商说句实在的，追求的是高利益，走的是国际范儿，但实力也就那样，完全靠东挪西凑和大笔贷款生存。 2001年京城地产投资七百八十五亿，本地银行贷款就超过了四百亿。地产业更像是金融行业的争斗。 当下京城能说一句资本雄厚的开发商两只手就能数过来，而净资产规模上十亿的一只手都用不完。华远这会儿的股值也不过四十亿出头。 事实上这会儿是国有资产的天下，他们的财富实力项目占据着大头。比如华润，比如万科。 很多人感觉房地产的增值涨盘是从九十年代末开始，其实不是。 2000年，全国地产业一片唱衰，房子不好卖了，广告作用小了，国内数得着的大地产商纷纷预言房产将降价10%到20%。 而上面对房地产市场的约束管制也比较强势，很多违规项目被惩处叫停，大量屯置土地被收回。 不过业内有人管这个时段叫洗盘，因为并不是所有违规和屯地行为都受到了处理，更像是一次有倾向性的洗牌。 同一时间全国各地的地产商进京运动也开始了，怀揣着梦想的富豪们纷纷奔向京城。 这个时间段，经营城市这个概念刚刚被提出，摸着石头过河摸到了砖头。 房地产在全国各地开始向支柱产业调头，各种官方文件旗帜鲜明的提出房地产是拉动内需和刺济经济最有效的手段。 全国开始进入轰轰烈烈的大建设，打造现代化大城市运动，所有的城市都开始准备扩张，土地经济成型。 而这背后，庞大的国有地产资本笑而不语，和金融业握手言欢，政策被推上餐桌，一场盛宴开启。 第1294章 垫底儿大称砣 “彦明，有没有时间？” “有，今天礼拜天嘛，在家带孩子呢。今天您也不休息？” “有空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 “好，您说地方吧，我马上过来。” “那就随便找个地方坐坐吧……听说你搞了个会所？就那里吧，你过去等我一下。我这边不是那么方便。” “好，我在门口等您。” 张彦明也没问别的，挂了电话，把身上的几个小家伙拎到一边：“好啦，我要出去办事啦，等回来再陪你们玩儿。” “谁呀？要去哪儿？”张妈问了一句。 “就二部，刘市长要过去坐会儿。” “大礼拜天的，他也不休息呀？找你干什么？” “聊天儿，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年前就说要找时间聊聊。反正他说什么我就听着呗。” “你……别瞎扯蛋啊，记着，别什么都答应。” “知道。白白，白白白白。”在几张粉嫩的小脸蛋上挨个揪了一下，在一片嗔怒中笑着跑出来，回自己屋换了身衣服，这才出来去后面二部。 “思琪呀，会所那边在开业吧？” “在呀，怎么了？我在这边。” “给我收拾个安静点的房间，刘市长要过来坐坐。” “什么时候？” “我正往这边来，他……应该也在往这边来。” “好，马上。” 张彦明又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问了问那边的情况。 “我和李叔正说着呢，这事儿估计得通过市里，正好你那边提一提。” “行，这事儿得请李叔好好参谋一下，我一会儿这边也说一下，你和李叔说，把整个永丰乡拆改，咱们建一个大型综合社区，把整个镇子装进去。” “喂？”电话那头换了人：“你打算干什么？” “李叔。反正我也接手一片儿了，就不差另外几个村子了。 我看了下资料，那个乡好像一直是你们的负担哪，垫底儿大称砣，我琢磨着，要不我弄个大型综合社会把几个村子都迁一起，然后搞个开发区出来。行吧？” “哪方面？” “肯定是高新科技呀，我孵化园儿就在这边。李叔，审批交给您，发展交给我。” “有把握？” “嗯，不算什么大事儿，我也不是第一次搞工业园科技园了。我不和您聊了，让红叶给您解释，我这边马上刘市要过来。” “行，你忙吧，我们合计一下。”李区长挂了电话。 两百多米，也没开车，几个人用了几分钟走到会所正门。 王府的大门早就没有了，只剩几段老墙，张彦明就直接把大门仿建在了会所这边，酒店二部这边算是二府门，基本都不用，走的都是西侧角门。 大门是不开的，就是个摆设，就算在过去王爷还在的时候，大门也是几年难得开一次：只有皇帝亲临或者接圣旨的时候才有资格开大门。 王爷和福晋平时走边门，也就是二府门，其他人等连走二府门的资格都没有，全是从角门进出。 刘思琪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正殿二楼甲字房，檀香已经燃起，茶艺和琴艺小姑娘都是会所最好的，在一边偏厅里候着。 张彦明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进到会所这边来，没开业之前到是进来逛过，但感觉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会所里有茶艺，琴艺服务，有魔术表演，中西糕点，中西菜式，中西名酒，有棋牌室，可以宴饮住宿，也有桌球，飞镖，酒廊这些洋玩艺儿。 刘思琪本来还打算上洗浴项目，让张彦明否了。那玩艺儿一上就得有按摩有什么的，那就说不上搞成什么样了。 王府的正房在中路第五进，是两层小楼，上下相同的格局，自然二楼就成了整个会所里最尊贵的地方了，平时不对外开放，其实就是给张彦明或者孙红叶用的。 转了一圈儿看着没什么问题，张彦明又返回大门去迎客。等了十多分钟，刘市长的车顺着胡同开了进来。 安保员带着司机去停车，张彦明陪着刘市进到里面。 “你这是，整个重建啦？”他以前来这边开过会。 “嗯，从皇宫那边找的图纸仿建的，估计和原来已经不太一样了。” “挺好，原来什么样儿我也不知道，那得问老一辈子喽，你可以请教一下还在世的几位老将军，这里是他们办公的地方，肯定很熟悉。” 一路上静悄悄的，每个钻山廊口都有人迎客引路，估计是刘思琪通知过，一路上也没遇到其他客人，不过张彦明感觉有人在隔着窗子往外看。 来到准备好的房间，刘市长让秘书自己去吃点东西，和张彦明进到屋子里。 茶艺小师傅过来给两个人煮茶，边上琴艺小师傅在屏风后面叮叮咚咚的弹奏起来，闻着檀香，看着眼前的素手茶汤，那股韵味儿就出来了。 “确实不错，用心了。没事儿的时候在这里坐坐喝喝茶，到是个不错的地方。” “其实我完全不懂这些，我自己都是第一次过来，古琴我还能装模做样的欣赏一下，这个茶艺我是真的一窍不通。” “嗯？你不是搞文艺的吗？按你们的说法，琴棋书画茶酒，这不是六艺吗？” “啊？”张彦明就懵了，啥玩艺儿？啥六艺？这又是哪个狗屁不通的当代‘大师’信口胡诌的吧？ “不是吗？我也是听别人说的，我在这方面接触不多。” “我就知道君子六艺，至于您说这个……啥，我不知道，没听说过。我在这里面勉强能占个书，惭愧。其余几样一窍不通。酒也算？” “我也不知道，道听途说。”刘市喝了杯茶换了个舒服点的坐姿。 张彦明从包里拿出打印好的建议稿递到刘市面前：“我想在海甸搞个开发区，您感觉能不能成？” “什么开发区？”刘市拿起建议稿问了一句。 “海甸最贫困的乡，几十年以来一直垫底，好像想了很多办法不过怎么努力也没抬起头。 我年前在那边弄了个种植园，今天我媳妇过去打桩，说是占了两个半村子，那边一共六个村子两千多户，我就琢磨着， 不如直接把这两千多户都集中起来得了，我起个大型综合小区把他们迁过去，然后土地拿来搞个高新开发区。 我孵化园那边还是有些成果的，将来肯定需要地方变现，还有一些配套附属什么的，估计能支起来，然后再想想办法招点高科企业过来。” “哪个地方？” “永丰，边上有两个军事基地那里。” 说别的刘市可能一时还想不起来，说到这个他马上就知道是哪里了，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有把握？” “把握肯定有，不过肯定也得您支持。” 第1295章 87年的老规划 “我回去看看再说。”刘市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张彦明也理解，这算是大事了，肯定得回去让智囊什么的分析一下，下面相关部门做些调查报告什么的。 刘市开始仔细的翻看张彦明的建议稿，不时的问个问题，张彦明就在边上静静的陪着，偶尔回答一句。 外面，今天过来的客人里面也有不少所谓‘人物’，这会儿都在悄悄议论着。 刘市过来喝茶，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一件小事儿，在某个层面无异于投下一颗手雷。 很多事情看似简单，就怕解读，而国人最擅长的恰恰就是解读。 教科书把文章解读的让原作懵逼，下面人把上面解读的深不可测，企业把政策解读的不知所云。太多了。 于是整个会所就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诡异状态，静悄悄的，大家都在等。 张彦明等刘市看完建议稿，他看的很慢，有时候还要翻回去再看一遍，不时的提几个问题。 外面客人在等着看刘市什么时候走，这里面传达出来的东西就太多了。得一点一点分析。 站一脚就走，那就是来卖个人情，有些底子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坐十来份钟再走，说明就不是普通人情了，这肯定是有些熟悉的，有一定地位。 半个小时以上，那就不只是熟悉了，说明私交不错，相互有沟通有话说，是比较看中的关系。 如果能坐一个小时以上，那就是妥妥的平等交流了，那地位就直接拉升起来了，是相当重视。 然后刘市就在这一坐两个多小时。 京城是深潭，官多能人多，但能和大市长如此接近的绝对屈指可数。 京城这会儿三大会所，哪个不想拉他去坐坐？有谁能拉得动？ 那个被称为第一会所的地方，李先生出面，也不过就是个副市过去坐了十多分钟而已。 高官显贵也是要分层级的，刘市这个段位全国一共几个？加上最上面的七人也不过二十二个。正国。 再加上会所本身用的是卫戍区的地盘，能让卫戍区搬家把地方让出来，这本身就够神秘的了。 于是某个消息就悄然的在一个一个小圈子里传了开来。 坐在屋子里的两个人浑然不觉，当然，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最开心的是刘思琪，美的鼻涕泡都快飞出来了，自己位卑言轻，老板又不上心，这个会所她摆弄的真的有点力不从心。 这下好了，等一会儿刘大佬如果再在这吃个午饭，那会所以后就妥了。稳稳的。 “你好像对房价有些不同看法？我看文件资料上，都在说要跌，要救市，呼吁政府出台政策呀，报纸上也在说今年房子不好卖了。” “现在不是不好卖，是乱。现在虽然是公租，经济和商品三步再走，实际上没有人监管，谁都可以买，谁都可以卖。 这确实，在短时间内，对商品房有一定的冲击，必竟公租和经济房便宜嘛，有钱人跑去买经济房了，商品房自然就有点受冷。 但事实上，房子是供不应求的，之所以行业内出现这样那样的声音，不过是商人谋求更大利益的手段罢了。 只要严格控制三种房屋的买卖资格，让不同的群体分开，现在的问题就不存在。 恰恰相反，我感觉现在应该区别地价，控制捂盘和屯积行为，房价的上升是必然的，但应该在可控范围内健康的进行，不能信马由缰。” 刘市轻皱了一下眉头，思索起来。 “您不能太相信某个层面的消息，这种事情明摆着就是即得利益者在推动。 金融业，国资地产商，地方镇府，他们可不考虑什么民生大计，反正又不用负什么责任，弄几年拍拍屁股走人就没关系了。” “你对当下的某些……指导性政策不太满意？” “是。房地产绝对不能成为所谓支柱产业。我不会公然抗争，但是会保留意见。反正我自己的生意肯定不会同流合污。” “……，所以，你小子从去年年底开始让你下面人到处抢地盘就是因为这个？” “嘿嘿，有备无患嘛，我到是想看看他们怎么折腾，反正我不搞公摊不恶意涨价，慢慢来呗。” 刘市笑着摇了摇头，合上建议稿：“力量很大的，我都不得不重视。” “我知道，我只是做自己的生意，什么事情都不掺合。” “还是要加小心，有些声音去年就有了，具体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好吧，有什么好吃的拿出来，饿了。” 张彦明按铃叫人过来点餐，没想到是刘思琪亲自过来服务，这丫头一直在门口守着呢。 “刘叔，我记着，东郊区好像原来有个挺大的城建规划是吧？”张彦明收起建议稿。 “你指哪个？什么规划？” “望京馆地区的，好像是87年搞的。” “你有什么想法？”刘市点了点头，表示知道这个规划。 东郊区其实这十几年一直在努力按照这份规划实施，只不过受条件限制，进度有点慢。这种城市级规模的建设市里肯定是重点关注的。 “把在建之外的空白区都给我吧，我三年之内把它按照规划建出来，然后在它东面再给我一块住宅用地。” 刘市向后靠到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海甸，新机场，东西牌楼，再加上望京馆，你的野心可正经不小。 这几片儿加起来规模都超过一般的省会城市了，你这是，建新城建上瘾了？” “从无到有比较好规划，各个方面都能做到完善，而且成就感很足。我不怕大，市里要是有更大的规划我也敢接，把土地直接给我我来规划也行。” “区域呢？没有要求？”刘市长笑着看着张彦明。 “我不和他们争，四环五环都行，只要地方够大我就有兴趣。” 现在总体来说，房地产的格局就是国资独大，手里握着海量的资金还有城改项目，包括经济适用房和公租安置项目。 而民营地产公司两级分化比较严重，一部分是边缘地带的住宅，或者靠着国资混，从手指缝里捡食儿。 另一部分是投机操作，自己有一定的背影和人脉，主要做写字楼公寓这类高附加值项目，同时炒作地皮。 还有就是海外商人了，主要做高档住宅别墅还有商业地产，也投机地皮。 这个时候地产刚从前几年的大事件中缓过来，金融业的再次涉入让这个行业一片火热机会众多，大家通力合作下改变推动着政策，去掉了束缚。 经营城市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是产业支柱化，第三步是人口外迁城市扩张，第四步是改造商业区域，推动交通设施。 在这个过程中操控热点，推动拉升区块地价，引导资本流向。 这里面不只是金融业帮忙，还有媒体行业的加入。地方镇府，地产商，资本，金融业，媒体，五位合一。 ‘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有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死的危险。’ 而这里的利益何止百分之三百。所以它们都疯了。 从下至上一条利益链金光闪闪，不时的抖落着砖头的碎屑还有暗红色的血沫子。 第1296章 营销的策略 “总的来说，你的想法就是约束。是吧？” “在一定范围内的约束，相对重要的是严格的资格审核还有监管。我觉得规定这个东西要详尽细致，不能搞弹性还有概括，这真的是在耍流氓。 针对低收入家庭的保障，针对中收入家庭的满足，还有针对高收入家庭的自由选择，必须严格区分开，制定详细的规则并上锁。 开发商不是不可以赚钱，我感觉要鼓励大家赚钱，但区别是最终在赚谁的钱。 个体从业的保护，生活必须品的保障，城市经济的健康运转，我认为，都和地产相关，和地皮政策相关。 砖头值多少钱？水泥沙子值多少钱？几种东西往一起一混，身价暴增几十万倍，这难道不奇怪吗？而这个系数就是地皮。” “你的意思是直接限制地皮的增值？” “不是，我的意思是要提前做好城建规划，把几种情况规划清楚严格监管。其实这个不难，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居民外迁是必然的。” “你是单指京城还是普遍性的？” “普遍性，其实哪里都一样，都是这样的问题。” “你在下面，也在搞你的新城计划？” “谈不上，尽量吧，能力有限，目前也就是针对省会城市还有少数的较发达城市。我媳妇儿说我们是全民公敌，京城地产那边您也应该知道。” “你就这么自信自己不会分析错误？” “大人，我是搞金融出身啊，我能从国际金融市场赚出钱来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我对那些太熟悉了，所以才怕。非常害怕。” 刘市长点了点头，忽然抬眉有点戏谑的盯着张彦明问：“你小子到底有多少钱？和我说句实话。我给你保密。” “我……上次不是和您说过了吗？” “你小子没说实话。”刘市长笑起来：“不只是你会分析，我也会。放心，不会打你什么主意，你的所做所为我们都清楚，就是好奇。” “呃……其实也不多，您知道我在国内投了一些工厂和研究所，其实国外也有一些类似的投资。有些比较敏感的东西只能这么操作。” “你那个阿米丽卡的小朋友，现在是全米第五富豪，你应该不比他差吧？” “呵呵。他们的资本基本上是由我来操作的……包括一些实体投资。我们……算下来应该差不多吧，差不多。” “那就是你多些喽？厉害呀，一个人。咱们国内三十几个省市地区，能和你个人相比较的，去年也就是十三个，一半都不到。 京城都不如你。 一人抵数省啊。真想打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 “我就是运气比较好，也是赶上了好时候。” 刘市轻轻点了点头，话题一转：“你打算正式进入医疗行业？” “对，有这个想法，打算先收购一批医院，然后进行整合，等各方面包括人员扩充到位以后会考虑扩张。基本上一个省一到两家。暂时。” “按照你的行为习惯，我不得不考虑，是不是医疗行业也在发生什么变化。你感觉会怎么变化？” “……我不想我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属将来面临有病看不起，病一个毁一家的情况，只是早做准备。” “这么严重？” “我估计会比这更严重。什么东西就怕产业化，产业化就要追求利润，当一个群体眼睛里只剩下了钱，那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正常的。” 刘市长的表情始终是带着点柔和的笑意，这会儿严肃起来，认真的看了张彦明一会儿，然后垂下目光点了点头。 又聊了几句，两个人点的餐食被送了过来，张彦明要的是一盘通心粉和炸鸡块，一份水果拌，刘市长叫的是米饭，一份豆豉排骨，一份土豆泥，藕夹和瓦罐鸡汤。 别看样数多，都是一小份儿，加起来也没多少。 刘思琪亲手帮两个人布好碗筷餐巾，换上柠檬水。 “要不要来点红酒？”张彦明问刘市：“我这里有不少著名酒庄的出品。” “干的还是甜的？” “都有，香槟也有。” “那来杯香槟吧，还是有点甜味儿顺口。这个度数也低点。” 国人喜甜，普遍对干红喜欢不起来，那些硬撑着非得说美妙谈香味层次的高人不在此列。干红对于大多数国人来说，就是干涩泛酸难以下咽。 那些面不改色如饮琼浆还能说出三四五六七辩出好几种什么层次回甘前中后味的，不是吹牛逼就是在硬装逼。 味觉习惯这个东西是基因形成，后天适应很难改变，除非你生在欧米长在欧米，要不然就是扯蛋。 “正好我有一瓶瑞纳，咱们一起尝尝。”张彦明笑着让刘思琪去拿酒。 其实早就准备好了，这东西要冰镇一下，现弄得等时间，反正喝就正好，不喝再收起来呗，也不麻烦。 “瑞纳是好香槟酒？” “这个好坏其实没有具体定义，老外说的好坏和咱们理解的好坏完全不是一回事儿。不过这家酒庄是最古老的，而且市面上没有卖。” “他不卖？” “嗯，其实国外好多顶级酒庄都不销售或者不公开销售。像这个酒庄就是被别人收购了，只做为对尊贵客人的接待用酒或者做为礼品。” “这……也能赚钱？” “酒庄本身不能，但其他行业可以，用一个顶级酒庄来支撑一个奢侈品牌。奢侈品那种东西您应该懂。” 刘市笑着摇了摇头：“老外是真会玩儿。那你说的不公开销售的那种呢？” “全世界有一批固定的客户，只卖给他们。客户的数量和资格都是酒庄说的算，每年有一定的变动。” “这么牛？别人也认同？” “外国人喜欢这一套，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其实他想公开销售也不可能，产量有限，我把他这种行为看作为把有限的产量卖出无限的价格。” 刘市若有所思。 张彦明笑着说：“您就不想了，没那么简单，这个需要一个相当长的积累过程，不是谁都能这么玩的，不过不能模仿，但可以学习。 其实说白了就是精品策略，像劳斯莱斯，意呆利的几个汽车品牌，机车品牌还有一些奢侈品牌都是这个路子，产量不足反而成为了优势。” “但，怎么让别人接受呢？现在可没有时间像他们那样几十上百年的积累下来。” “精工细作，只要产品真的好，认识也只是一个过程。不过，一个不会太短的亏损期是肯定的，看能不能熬得住。我打算今年试一下。” “你要试试这种……模式？用什么试？” “汽车。我打算推出自己的顶极车型。” 第1297章 两个小富妮儿 “你到是有这个资格和本钱。那，预祝你成功。”刘市和张彦明碰了一下杯。 张彦明的电话响，拿出来看了一下，是家里的宝贝。 “我女儿。”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接通电话。 “亲亲爸爸，你吃饭饭了没有呀？” “正在吃。你吃了没？” “吃了，我就问问你是不是忘了吃饭饭，别饿坏了。” “嗯，谢谢。我正在吃。” “你，吃什么好吃的呢？” “通心粉，炸鸡块还有水果拌。” “咦~~，不好吃，要放红红的蕃茄酱酱。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下午就回来了。” “好吧，那我等你哟？你不要忘了哟？” “好。” “木麻。爸爸白白。”小丫头二话不说没等张彦明给个反应就把电话挂断了。 “那两个孩子，哪个是你的？” “胖乎乎的那个，瘦一点的是我哥的，在一起上学。” “你们父女的关系相处的真好，唉，我家里的那是个爷呀，成天和我做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管地位多高，孩子不听话一样和你吼把你气的直打抖。不过，像刘市长这样的家庭，孩子叛逆的可能性非常低。 主要是接触的层面不一样。这其实就是一句自谦的话，要是当真那就太搞笑了。 吃过饭，刘市长就告辞了，估计是不太好意思在这边休息，这个年纪午休是肯定需要的。 张彦明一路送到门口，顺手把剩那大半瓶瑞纳给放到了车上。他发现刘市好像挺喜欢这个口味。 刘市也没和他客气，笑纳了。 到两个人这个层面已经比较随心了，不存在什么太多的顾虑。 送走刘市，张彦明和刘思琪又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消食，听她念叨了一会儿酒店和会所的事情。 就是听听，张彦明也没说什么，交给她就信任她，只是提了一下会所要拉高门槛，不要让什么人都能进来。 等回到院子，孙红叶也已经回来了，在他办公室里看文件，其实就是在等他回来。 “你真打算把整个乡买下来？” “说的这么难听，那叫买吗？那叫投资打造高科园区。我刚才和刘市提了，估计没什么问题。” “反正李区长那边是认真了，相当高兴。你也是的，也不说先协调好了再说，万一要是不成你说，以后怎么和李区长见面？” “这话说的，成不成的原因也不在于咱们，我真金白银的堆在这儿。别说一个乡，他把挨着那几个乡镇都拿出来我也不怯，也敢接。” “那么自信？”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家老爷们。” “he~~tui。” “我还和刘市说了接手望京馆那边的规划项目，估计也应该没什么问题，再加上新机场，咱们就稳了，随便他们怎么折腾。” “望京馆？什么项目？多大规模？” “住宅，商业，cbd中心，可能还有一点儿工业配套和公园。那边一直在建，整个项目就不用想了，我说的是暂时未建的那些地块。公路网早就有了。” “多大？” “五六平方公里吧，大概整个项目的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 “也不大呀。” “从那往东北到机场之间好大一片空白，我说了在北面要一块住宅用地，到时候看嘛。” “海甸这边是高科园，新机场这边是新城区，望京馆这边是什么定位？” “城市副中心。” “爸爸。”张小悦推开门冲了进来：“呃……妈妈。” “看到我呃一声是什么意思？”孙红叶斜着张小悦。 “嘿嘿，就是，没想到呗，吓我一跳。嘿嘿。” 唐豆豆拉着张小欢跟在后面进来，细心的关好了门。 “张小乐呢？” “睡着了。爸爸，我有事儿跟你说。” “说吧。”张彦明把闺女抱到自己腿上，又把豆豆也抱过来挨着自己坐好。张小欢就不管了，随意。 “那个，爸爸你猜猜，我和豆豆有多少钱钱？” “多少？” “你猜。” 这个年，两个小丫头可是正经过了一个肥年，红包收到手软。 因为她们要攒钱自己弄了个盒子存着，大人就没管，结果这都过了十五了，都给忘了。 “十万？”张彦明想了想说了个数。三十当晚就六七万了，再加上这段时间收的，至少也应该上十万了。 “嘿嘿，你再猜。”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孙红叶瘪着嘴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两个小丫头藏的死死的谁也不叫看。 “那……十五万？” “不对啦……爸爸，有十六万三千，三千四百……多。” “十六万三千四百六十三块。”豆豆记的比较牢，两个人当中她是小会计，管保管和计数。 孙红叶抚了一下额头：“这事儿得管管，你和下面这些人都说一下，也不是不叫他们给红包，不能超过五百。这成了什么事儿了？ 再说……我感觉对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这来的也太容易了。” “嗯。”张彦明应了一声，在孩子面前这个话题也不好继续。 “那你们这是，发财了呗？打算干什么？” “爸爸，”张小悦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脖子，另一只手把唐豆豆搂过来：“给唐唐家搬家家够了不？” 唐豆豆满怀期待的看着张彦明。 “呃……搬家这事儿吧，不只是钱的问题。” 张彦明把豆豆也抱过来搂在怀里：“咱们家搬过来呢，是全家都来了，明白吧？可是唐唐家不一样，他家在那边有生意，有亲戚和朋友。 很多人是不愿意和亲戚朋友分开的，那就不能一起玩了。懂不懂？” “那，那为什么大大可以搬过来？老婶和王爷爷王奶奶也可以搬过来？” “大大是咱们家的呀，老婶也是咱们家的，王爷爷王奶奶是老婶的爸妈，王佳华也在这边上班啊，所以就能搬过来，但是唐唐家不一样。” 唐豆豆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有点呆萌萌的，张小悦眨着大眼睛在那想，想着想着眼泪就噼哩啪啦的落了下来。 “怎么哭上了？不哭不哭。”张彦明忙楼着宝贝安慰，看了看唐豆豆，好在她没哭，不过估计心里也在难过。 这事儿整的。 “不是说搬，搬家家要花钱钱嘛……钱钱也，也攒了，怎么就不能搬呢？”张小悦抹着眼睛念叨。 “小悦，不哭。”唐豆豆伸出小手过来哄张小悦，自己在那也眼看着要哭出来了。 “唐唐家不能搬，但是爸爸可以去和唐爷爷唐奶奶商量一下，让他们多住一段时间，好不好？” “那，那不，不还是要走吗？” “就算搬过来了就不许出门啦？那不还得回去看唐唐吗？王爷爷王奶奶也没说在这边就不走了呀，偶尔也得回老家待几天。” 第1298章 不要了，没用 连劝带哄的安慰了半个多小时，把张彦明累出一头的白毛汗。 张小悦可算是不哭了，不过还是有点委屈，在那抽咽，唐豆豆很坚强，始终眼泪也没落下来，不过感觉就更可怜了。 这把张彦明的心给搅的呀。他就见不得孩子委屈流泪，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张小欢完全不在意，凑在孙红叶身边小嘴不停的吃，娘俩当上观众了。 直到孙红叶给下了任务，这才啪嗒啪嗒出门跑了，一路跑到后院儿。 “奶奶，唐奶奶，姐姐，姐姐哭呢。” “怎么哭了呢？”张妈愣了一下，问。 “说，说搬家……啥的。二大说不让搬。”这孩子学话也学不全，没心没肺呀。 “啊？”张妈更糊涂了，好好的怎么扯到搬家去了？ “是不是说我们？”唐妈有点猜测。 “差不临。”张妈点点头：“年前年后俩孩子就琢磨这事儿呢，偷偷攒钱。要我说呀，你们就在这住着吧，看孩子想你们想的，还把我们扯落着哭。” “那哪行呢，也不是个事儿。”唐妈叹了口气。 “有什么不行的？住不下你们哪？现在还分什么儿子女儿？老思想老顽固，我都不挑你们到想的多。” “那还有中军一家呢，豆子得带。” “住一段时间回去看看，放假就接过来，现在交通这么方便说回就回了，又不是以前。 豆豆那孩子心思重，以前什么都不敢说不说，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要求何必让孩子难受呢？” “这话说的，”唐妈巴嗒巴嗒嘴：“我也心疼啊，那不是我孙女啊？” “多懂事啊，从来也不挑头，就是总想你们，想你们住过来。别想啦，就这么定了，以后没事就在这住着，想孙子了就接过来，或者回去待几天。” 唐妈搓了搓手，有点难心：“那可得了，就两头折腾啊？身子骨也架不住啊。” “又不是让你天天跑，一年也就一趟两趟的，坐飞机两个小时的事儿。等隔两年再大大就好了，明白事了。” 张彦明抱着张小悦拉着唐豆豆走进来：“大娘，来，你和她俩说，是不是在这边住不走了？” 两个小丫头扭头盯着唐妈。 唐妈嘴动了动，叹了口气，伸手去摸唐豆豆的小脸儿：“嗯，姥姥不走，在这住了。” 张小悦泪花还没干呢就笑起来，从张彦明怀里弯下去够唐豆豆：“豆豆，你姥姥不走了，好了吧？不用搬家家也行。” “嗯。”唐豆豆笑起来，有点不好意思了，扑到唐妈怀里埋住脸。 张彦明舒了一口气，把张小悦放下来自己坐到沙发上：“这家伙，哭的稀里哗啦的，哄了半个多小时了。” 张小悦抹了抹脸，扭头直奔自己的房间。 “这是干什么去了？气哼哼的。”张妈看着孙女的背影迷惑。 “不知道。”张彦明摇了摇头，也看着张小悦呢。 唐豆豆从唐妈怀里也扭头看，张小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跟了过去：“姐姐你干啥？” 没几分钟，张小悦有点吃力的抱着她们那个‘宝盒’走了出来，捧到张彦明面前一放：“不要了，都没有用。” “啥？钱哪？”张妈问。 张彦明揭开鞋盒的盖子看了一眼，整整齐齐的红包还有些零钱码在里面，还有张记账的小纸条，一看就是豆豆写的。 “嗯，她俩攒的钱。” “钱怎么不要了呢？”张妈看向大孙女。 “都没用，唐唐家也不能搬家。” “不用搬，以后你唐爷爷和唐奶奶就住咱们家。行不？” “嗯，那豆豆就不用想姥姥了，我姥姥也住这，哈哈，谁都不用想了。”张小悦拍了下巴掌，一副轻松的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真的太单纯了，纯粹的让人感动。 张彦明把张小悦搂过来亲了两下：“真不要啦？给我啦？不后悔？” “又没有用。” “那以后还打算继续干活挣钱不了？” “呃……”张小悦有点懵，看了看唐豆豆：“那还挣钱钱不了？” “要挣。”唐豆豆点点头：“你忘啦？咱们说好了自己挣零花钱的，买冰激林还有，好吃的。” “可不能在外面乱买东西吃。”唐妈在唐豆豆头上抹了一把：“现在好些东西都不好，骗小孩子的，吃了肚子疼得病。” “我们不在路边买，那都不好吃，有色素还有……不卫生。”张小悦又活泼上了，好像刚才哭的不是她似的。 家里什么吃的都有，管的也严，两个小姑娘都知道不能随便在路边买什么吃的，吃了会得病，这种思想灌输已经坚持了几年了，终见成效。 一般小姑娘都会和同学一起去自己家超市里买好吃的，或者等爸爸妈妈或者爷爷奶奶带着去商场，连带着和她们相处的比较好的小同学都不在路边买东西吃了。 小孩子是最乐于向榜样或者好朋友学习的。或者说模仿。 张妈用口型问张彦明：“多少钱？”示意了一下鞋盒。 张彦明把豆豆那张记账的纸条拿出来递给张妈，张妈看了一眼一撇嘴，吓一跳一感觉。确实有点多了。 其实家里人给的红包都不多，一百两百那么个意思，架不住别人给的多呀。 不过在唐妈面前也不讨论这个话题，张妈把纸条揣了起来，示意张彦明把鞋盒拿走。 张彦明拎着鞋盒回到前院，这笔钱会平分成两半存到两个宝贝的成长基金里。 “什么？”孙红叶问了一句。 “钱。两个小棉袄这段时间的收入。” “你全给拿过来啦？也不给留点？” “小悦捧出来给我的，说唐唐也搬不了家，要了也没有用。唐大娘在那坐着也不好说什么，就先拿过来呗。” “有什么不好说的呀？” “有点多了，老人家想的多。等晚上把零的再给她们，平时零花。” 孙红叶恍然，点了点头：“也是，过个年十几万，有点吓人了。这事儿你真得和他们说清楚，再不能这么给了，没必要不说，对孩子其实不好。” “知道。”张彦明点点头，感觉自己得想个办法，让孩子们不要感觉家里特别有钱的样子，得让她们学会吃苦，学会接受挫折。 孩子可以宠爱，可以给她们最好的生活条件和生活环境，但不能溺爱，要从小教给她们什么是是非好坏，什么是道德和规矩。 宠爱孩子不代表要人为的给她们打通一切障碍让她们一帆风顺，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该遇到的问题还是要遇到，而且要自己解决。 挫折是成长的养料，逆境是心智的老师，一路溺宠出来的孩子只会成为钱的奴隶，任性妄为，那不是爱她们。 第1299章 贷款行不行? 搬家风波就这么糊弄过去了，孩子的伤心来的快，快乐来的也快，第二天，院子里又充满了欢快的笑声。 张彦明把整钱收起来存进了她们的资金账户，把几百块零钱和鞋盒又还了回去。 另外，张小欢和张小乐的私人成长账户也已经成立了，现在只有张小怿小盆友还没有账户，需要等到他一周岁生日。 虽然他今年过年也收到了红包，然后因为懵懂无知，拿着红包玩了一会儿之后就被妈妈打劫了，他还给了妈妈一个大大的笑脸。 张彦明用相机记下了这一幕，打算等儿子长大了进行告密。 家里每个小盆友一个月会固定在固定的位置拍一张照片，其他随机拍的不计算。用来记录她们的成长。 等孩子长大了，可以看到自己从小到大每个月的成长变化。 可惜的就是张小悦和豆豆补不齐了，虽然也有照片，但没有这么整齐。 “这是啥？”张小悦看着张彦明递过来的鞋盒有点发懵。 “你的钱匣子啊，不要啦？” 张小悦在小脸上抓了几下，伸手接过鞋盒：“我们都不想要咦~~”她晃了晃笑起来：“爸爸骗人，钱钱都没有了，空了。” “没空，你们自己干活挣的钱还在，那是你们的工资嘛，归你们自己花。” “真的吗？”张小悦惊喜的打开鞋盒看了看，里面还有六十三块钱，一张五十的，一张五块的和几个钢镚。 “好少啊，豆豆，”张小悦招手喊豆豆：“来看，钱钱就剩这么多了，都没了。” 唐豆豆过来看了一眼：“六十三块，咱们够花啦，又不用花什么钱。再说还能再挣呢。” “够那个大娃娃吗？” “不够。”唐豆豆摇了摇头，凑到张小悦耳边：“谁让你都给交公了的。” 张小悦瘪了小瘪小嘴，斜了唐豆豆一眼，又斜了张彦明一眼：“要不，咱们后悔吧？” “那可不行，做事儿可不带后悔的，那钱都存起来了，拿不出来了。” 张小悦眼珠转了转：“那，什么时候再能拿出来？” “你们十八岁呀，不是说好了吗？” “提前一点点不行啊？” “不行，咱们可是有合同的。” “那……我，我贷款行不行？抵押。” 张妈哈哈大笑起来，感觉太有意思了，这孩子，连贷款都弄出来了，还抵押。 这就是成长环境的问题了，放在普通人家，别说懂不懂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听估计都没听到过。 “你想贷多少？怎么还？”张彦明弊着笑和女儿谈生意。 “我，们，”张小悦看了看唐豆豆：“贷……两百。行吧？慢慢还。” “那不行，你得说个日期，还有怎么还，分多少次，一次还多少。还有利息呢，贷款没有利息呀？” 呃，张小悦就懵了，这不是她的强项啊，习惯性的去看唐豆豆：“你说。” “我们不贷款，要给利息，好亏，咱们慢慢挣。” “好吧，那我们不贷了。哼，坏爸爸。” 两个孩子对买东西的欲望不是很大，主要是唐豆豆的购买欲不大，张小悦跟着就形成习惯了，喜欢什么也不会非要得到不可。 每次去商场都会跑去看看自己喜欢的东西，但不会强求着大人买，就是看不够那种。 张彦明和孙红叶张妈张爸特意强调过这事儿，不能孩子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得看有没有用，是不是必须，得让她们养成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得到的习惯。 现在两个孩子想买什么会商量价格呀，是不是必须要买什么的，会关注打折和促销活动，会考虑一件东西的实用性。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当然，小孩子嘛，平时的玩具用具发卡文具衣服什么的也不用她们要，谁看到好看的都会顺手买两个回来，从来也不缺。 …… 正月十九，牟哥两口子过来了。 算一下两个人也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过面了，牟嫂那时间就更长，得接近两年了。 “孩子没来？” “没，在她舅家呢，几个孩子一起玩儿不跟我们来，嫌没意思。”他家孩子大，今年都初中了，已经自己有了主见，不像小孩子那么好哄了。 “回老家过的年？” “没有，搬出来了，我把钢都那套房子给我弟弟了，让他在市里做点小买卖，我爸妈都跟着出来了。” “那你和嫂子现在住在鲁尔？” “我打算搬京城来，能行不？孩子初中了，转校应该不影响什么了，你嫂子现在辞职也不上班了，正好在家陪孩子。 我打算把蝎子沟那边的厂子停了，太偏，把人带到京城来，实在不想来的就去鲁尔，那块地要不就盖个小区卖了得了。” “我早就跟你这么说过，那边交通必竟不太方便，产量也上不来。” “嗯，这回就这么办了。以前不是想着孩子在那上学你嫂子也得上班，我也得时不时的回去嘛。” “这边房子贵不？”牟嫂问了一句。 “肯定比咱们那边贵。” “你就问那不能行的，”牟哥笑着看了牟嫂一眼：“你问问户口也行啊，问房子，二明就是盖房子的。” “妈呀，我就随口问一句房价，怎么了？户口二明给弄我问什么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二明你说他是不是找我茬？现在牟老板腰粗了，看我不顺眼了。” “你们打算住哪儿？” “孩子上学方便就行，我反正开车，哪都一样。” “厂子离这边市区多远？”牟嫂问。她还没来过，没去过厂子。 张彦明想了一下：“离市区有五十公里吧？到我这是接近七十，开车的话四十多分钟，那边不堵车，路况也相当好。” “我把公司总部放城里来，弄个办事处，不用在厂里。我就在这边上班，偶尔有事儿过厂子转转就行。”牟哥说了一下安排。 家具厂主要工作是销售，门店管理，工厂这边确实不用太过操心，牟哥的主要精力也是在销售这边。 “准备把公司放哪儿？” “看你安排，主要还是考虑孩子上学，咱们都能将就。你嫂子愿意逛街，也考虑一下。”牟哥扭头笑着看了牟嫂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手。 两个人的感情相当好，总是甜腻腻的。 “要不……”张彦明琢磨了一下：“你们就住到滨湖香榭去吧？我在那边有几套别墅你们选一栋，环境特别不错，守在湖边。” “在哪？” 张彦明站起来走到墙边在地图上找了找：“这。离机场也近，生活方便交通也方便，边上就是燕沙，买东西也方便。如果你去厂里的话全程不堵车。” “那边有什么好点的学校吗？这都出城了吧？” 第1300章 故人的消息 “东北角这里和别的地方不一样，这边是使馆区，又挨着机场，相当繁华，好学校肯定有。” “使馆区呀？” “对，三里屯。你住这小区里就有使馆，边上也都是使馆，环境各方面肯定没得说，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买房子，各方面确实不错。” 牟哥点了点头，按着咱们的对外态度，使馆区的周边的条件环境那是可想而知，肯定特别好。 “孩子上学方便就行。得麻烦你给找个差不多的学校。” “小事儿，正好我这段时间要和东郊区打交道，直接提一下就行了。” “行，那就这边。”牟哥看着地图下了决定，“行不？”他又扭头问牟嫂。 牟嫂翻了个白眼：“你都定了还问我，假不假？”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走进来：“牟哥，嫂子。”刚才两个人到的时候张小怿在睡觉，就没打搅她们娘俩，就去后面给张爸张妈问了个好。 “哎哟，这大胖小子，来我抱抱。”牟嫂凑过去看孩子。 “你们岁数也不大，再生一个呗？”张彦明对牟哥说。 “我到是有这个打算，没太想好。”牟哥在头上抓了抓，巴嗒巴嗒嘴，皱了皱眉头。 原来他是厂里的小干部，虽然也谈不上什么级别，但权力不小，牟嫂也在单位上上班，那会儿想生也不敢。 这两年两个人从单位出来了，到是不用考虑厂子，但是岁数也偏大了，想的自然就有点多。 他俩都马上四十了。 “嫂子现在又不用上班，到时候请个保姆在家里照顾一下就行了嘛，你们也不是有多老了，真是的。” “四十了还不老？” “扯蛋，正是好时候呢，不晚，等将来孩子二十你们也才不到六十。” 牟哥想了想，扭头看牟嫂：“要不，整一个？” 牟嫂有点不好意思在张彦明面前说这个，扯了孙红叶一把：“走，咱们去你屋里，让他们在这抽烟。”两个人抱着张小怿出去了。 牟哥掏烟递给张彦明一根：“等过来安顿好了我和你嫂商量商量，我其实一直有这个想法。” “行，不晚。到时候把你女儿户口挂出来。” “那不用，那点罚款没什么，用不着。” 张彦明拿火机帮牟哥点着，牟哥吐了口烟圈看了张彦明一眼：“你跟那个，小冰，还有联系没？” 他和周欣冰认识，算是熟人，和周大姐都熟悉。 “没有，就上次我回去见了一面，她不是离婚了嘛，我给她在市里弄了套房子，从那以后就没联系了。” 牟哥点点头：“我听人说现在混的一般，编制始终也没弄下来，好像还和哪个校长搞了一段时间，估计也是为了拿编制，后来就没怎么听说了。” “她姐没帮她？” “那哪那么容易，现在编制多难哪。她姐也就是能保着她上班，反正不管编制的话工作不愁，当个老师轻轻松松的，岁数又不大。” 这个张彦明到是知道点，小学里不少老师都属于民办教师身份，或者聘请，都不在编制内。 不在编制，这份工作就没有根，说不上哪天一变动就没了。 张彦辉当初的编制就等了好几年，那还是定向委培生呢。 张彦明点了点头，抽了口烟。 这事儿，现在也就是听一听，自己也不能做什么，当初是因为刚在这个世界醒过来，懵懵懂懂的搞不清状况，只能被动接受了前身的遗产，现在要是再做什么那就不应该了。 “还有那个李舞兰，”牟哥看了张彦明一眼：“你知道她现在干什么不？” “干什么？” “把我小姨子弄离了，和她过去了。” “我靠，真的？” “嗯，这事儿还能随便说？我那小店儿不是给了她们嘛，她总去，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搞上了。” “这个，和我没关系吧？”张彦明有点小尴尬。 “和你有什么关系？谁也没想到的事儿。命呗。” 这个真是相当意外了，根本想不到的事儿，甚至说周欣冰和哪个校长好一好都算正常，可是李舞兰这。靠。 “当时好像还有一个是吧？姓……李？我不太熟那个。” “就是处的挺好的，她和小冰是闺蜜，我和她还真没什么。”起码自己醒过来以后是啥也没有。 “我那会儿还以为小冰离了能和你在一起呢，结果你这边结了。那时候你俩是真好，是真感情，我们在边上都看的一清二楚。” “……过去的事儿了，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是啊，变化大呀。”牟哥感叹了一声：“这几年马不停蹄的，像做梦一样。你小子现在是彻底行了，当初就感觉你能行，可没想到这么能行。” “那还得感谢你呢，能相信我，敢把钱借我。” “那会你有正经工作，做着买卖，家里也有生意，我有什么不敢借的？大不了慢慢还呗，又黄不了。你看厂里谁和谁借点钱难住了？” 这就是典型的工业地区思维了，估计非工业地区的人根本无法理解。 大家都在厂里上班，都有固定收入，所以平时相互串点钱用相当轻松，没有人怕谁还不上。 那会儿厂里的工人是真敢花，借几万买大件毫不犹豫，反正工资在那，慢慢还呗。所以消费能力相当强。 两个人就这么抽着烟回忆了一会儿，又把话题聊到了厂子上。 “你得抽时间去趟厂里，原来那些图纸现在也琢磨差不多了，看看能不能再弄点新玩艺儿出来，现在市场铺的大，要求也多。” “行，有时间我过去一趟……五月份吧，这段时间有事儿。我要出趟国，还得去庐州。” “不急，你慢慢安排时间。我住到那边，办公怎么安排？就近租个写字楼？” 张彦明拿出手机翻号：“你不说我都忘了，有现成的地方，就在小区外面，我联系一下。” “隔多远？” “就在小区西门大门口，你连车都不用开，从家里走过去也就五百米，基本都是在小区里面走，出来过马路就是。你能用多大面积？” “有个五百一千平差不多了。” “不够吧？别弄的太挤了，用不着，宽松点员工上班也舒服喂？老曾，我张彦明。” “n……你好彦明。找我有事儿？” “你那个写字楼租的怎么样了？还有没有空？” “有，去年年底我们才搬进来，基本上除了自己用这块大部分都空着呢，招商是年后才开始搞。” “嗯，不要卖，已经达成销售的最好能收回来。那什么，我这边要用一层，你给安排一下，我叫人联系你。” “哪个公司过来？” “家具公司。” 第1301章 霸气的清洁工 “行，你让他直接打我电话吧，我天天都在。我这有自己装好的，要是急的话我让出来一层，我现在没那么多人。” “也行，等他过去了你们商量吧，家具厂是我和牟哥合伙的生意，他就能做主。他比你大，你叫声牟哥就行，尽量提供一些方便。” “没问题。” “行，那你忙吧，等下我把他手机发给你。” 张彦明把电话挂断，对牟哥说：“他有装好的，去看看合不合适，要是能凑和就先用着，然后自己再慢慢装一层出来。” “谁？什么关系？” “曾俊烈，卖家电的。我刚入股了他们公司，算是大股东，他负责经营。” “几个股东？” “就我们俩，我七成，给他留了三成。他自己盖的办公楼，去年年底刚启用。” “一层够不够？”牟哥问了一句。 他心里想的是弄个千来个平方，一般写字楼来说起码是两层：要刨除各种公用和不可用空间，走廊，电梯井，公共空间还有消防通道什么的。 “足够你用了，他那一层接近五千平，是亚洲最大的单体写字楼。” “我靠，这么大？用不完啊。” “没事儿，把工位搞舒服点，独立办公室，会议室接待室的都大气点儿，再弄个产品展厅出来，以后就不搬了，要规划好。” 牟哥点点头：“行吧，我先去看看再说。” “嗯，一会儿吃了饭我陪你们过去看看房子，挑挑看住哪套。” “你买了几套？” “七套。800平一套，600平两套，320一套，260三套，你和嫂子去看看住哪个，位置都差不多，挨在一起的，都在湖边。” “两百六，太大了不行，收拾都收拾不起，我们就三口人够用了。” “将来大爷大娘不来？亲戚朋友什么的。还有保姆。” “那也够了，两百六十平干什么不够？” “算了，我也不劝你，去了自己看吧。”张彦明没再说什么。 那边也不知道从哪请的老外设计师，感觉到是挺舒服，就是空间浪费太多，不太符合国人的思维。 两百六十平两层别墅只有三个房间，去哪说理去？卫生间四个，剩下全是厅，一楼的一半是厨房。 张彦明估计最后牟哥牟嫂肯定不会要这个两百六的，三百二那个九室三厅还差不多，地上有五个房间。 那边的别墅都带地下空间，客厅房间什么的和地上的结构完全一样，可以打造成聚会娱乐空间，吵闹一点儿也不会影响周边邻居。 从这以后，京城的别墅地下娱乐文化悄然形成，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据说是从国外学回来的。 但事实上国外的地下都是仓库或者工作间，电机、锅炉还有储油罐，并没有这种习惯。 虽然一会儿就要过去，张彦明还是把牟哥的电话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曾俊烈，也把曾俊烈的电话给了牟哥。 “这个写字楼现在算是谁的资产？”牟哥一边记录曾俊烈的电话一边问了一句。就是闲聊。 “暂时算是国民电器的，原来属于他旗下的地产公司，我已经叫他把地产剥离出去。” “为什么？你不也做地产吗？多一家公司有什么影响？” “那家公司是他和他妹妹的，大家行为方式和理念完全不同，我不想搞的太复杂。” 房门一开，张小悦和唐豆豆提着她们的小红桶走进来。 两个人穿着红色的小雨鞋，戴着套头小围裙和套袖，头上还用棉布缝了个搭头。 “这是干什么？小悦，还认识我不？”牟哥掐灭手里的烟，笑着和张小悦打招呼。 “呃……记得。拜拜好。我们来工作。”张小悦想了想点了点头。 唐豆豆不认识牟哥，好奇的眨着大眼睛打量。 张彦明给介绍：“这是牟拜拜，以前来过的。” “拜拜好。”唐豆豆躬了下小身子问好。 “他是牟拜拜，原来，原来我住小木房子的时候，他家卖小卖部的，有好多好吃的。” 张小悦给唐豆豆解释：“就在房子边上，那里还能坐大客车。你都去过，你忘啦？” “哎哟，还真能记住。这孩子记性真好。”牟哥有点意外。 这都是三四年前的事儿了，那时候小悦才四岁多，一般孩子都不会记的这么清楚。 豆豆记不住是正常的，她就去过那房子一次，还是张彦明一家搬走以后的事情。 “开工。”张小悦很有气势的挥了一下小手。 两个小丫头拿着小红桶去洗手池打了水，把小抹布放在里面浸湿，然后弊红着小脸拧干，开始抹灰，从沙发茶几到桌椅台灯，一样也不放过。 “这是干什么？”牟哥奇怪着看着两个宝贝忙活。 “干活儿，每个星期帮我和红叶打扫办公室一次。”张彦明笑着看着两个小宝贝认真的干活。 其实屋子里一点也不脏，也没有什么灰尘，就是让她们养成这个习惯而已。 两个小丫头很细心的，椅子和桌子上的雕花都不放过，小心的仔仔细细的擦拭缝隙和镂空横面，还知道用牙签去透透抹布够不到的地方。 清洁工再怎么仔细也难免有些疏漏的地方被两个小宝贝找到，就欢快的呼叫一声，像获得了什么大胜利一样。 台灯罩子里面，沙发背后，办公桌挡到的地方，反正她们长的也小，到处都能钻。 “爸爸，帮我们抬一下这里。”两个清洁工霸气的指挥雇主帮忙。 遇到有些可能会发生意外的地方，比如花瓶什么的，两个人就会分工，一个负责扶着保护不让它晃动，一个负责擦拭清洁。 张彦明和孙红叶办公室包括接待室，不是一般的复杂，全是仿古式的实木雕花家具和摆设，摆件也多，就是大人收拾也得小心冀冀耗时颇长。 劳动的过程，也是学习的过程，知道哪些东西容易摔落，哪些地方容易积灰，哪些地方不能沾水，哪些地方不能踩踏，能培养她们的观察和耐心。 “真好，我家那丫头除了吃一动不动，根本使唤不动啊，说几句就当没听见。”牟哥有点羡慕。 “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这个得从小培养。再说文文挺听话的，就是胖了点，这个你和嫂子真得多注意，要不然将来大了得埋怨你们。” 小孩子胖乎乎的显得可爱，很多家长都以把孩子养的胖乎乎的感到开心，可惜，一上初中，小胖子就成了同学里的异类，不但被嘲笑，自己也难受。 再长长到了大学胖就更成了一种负担，漂亮衣服不能穿，一动一身汗体育不及格，也找不到对像。 这个时候后悔也晚了。 孩子的童年太重要了，很多事情都要从小做起。 第1302章 老板，结账。有事您吱声 两个人喝着茶闲聊，看着两个小宝贝干活。中间张彦明被指挥着帮了几次忙。 “好啦，干干净净。”收拾好了把东西复位，把抹布清洗干净把小桶里的水倒掉清洗一下，两个小娃娃打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有成就感。 “老板，结账。”张小悦把湿乎乎的小手伸到张彦明面前。 “好。”张彦明掏出钱包，拿了十块钱递过去。这是两个宝贝最大笔的劳动收入，一人五块。 “谢谢老板，老板有事儿吱声啊，我们，我们随叫随到，包您满意。撤。” 张小悦接过钱来了一通小马屁加广告，然后挥挥手和唐豆豆跑出去了。还有一间呢，今天能挣二十块。 跑到门外了才想起来还有个人呢，小脑袋又钻进来：“牟拜拜再见。” “再见。”牟哥笑着挥挥手，对张彦明说：“你把孩子教的真好。” “谈不上，主要还是我妈管的紧。” “你这是，让她们自己干活挣零花钱？” “人家主动要求的，我觉着挺好就同意了，现在两个家伙一个月能挣一百多块。” “孩子花钱要管着点，这是大事儿。”牟哥点了点头，表示重要。 “管着呢，平时她们身上最多五块十块的，再多就不让带了，钱攒多了就帮她们存起来。存到我这。” “她们干？我家那个把钱藏的紧紧的，就怕我和她妈骗她钱。” “习惯了吧，从小就这样了。有账，她俩可以随时查账，豆豆自己也记账。” “那小丫头脑子够用，好好教教将来能出息。” “将来的事儿现在可不想，让她们开开心心的就挺好，出息不出息的也不重要。”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时间：“走吧，吃饭。吃了饭你们休息一会儿，下午去那边。”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去孙红叶办公室叫上两个勤劳的小宝贝，帮她俩摘下小围裙和套袖，一起来到后面。 牟嫂和孙红叶抱着张小怿在客厅说话，收拾了一下出来。 六个人到后院和大部队汇合，一起出角门来到饭店。 “活干完了么？”张妈问唐豆豆。 “还没有，但是今天干得完。” “爸爸的已经弄好啦，干干净净的。”张小悦掏出那十块钱冲着张妈抖了抖。 “这天穿雨鞋脚能不能冷？”孙红叶耽心的问了一句。 “屋里有地暖，不能冷，也不在外面。” “不冷的，它，它不透气儿，捂着呢。”张小悦抬起脚晃了晃，给孙红叶解释：“还穿了毛袜子。” “牟哥，你是打算继续用鲁尔凤凰这个牌子，还是在京城重新注册一家公司？”张彦明问牟哥。 “你感觉呢？” “重新注册家公司吧，原来的执照就给鲁尔那边用，这边就叫京城凤凰，以后成立省级管理中心的话都按这个模式来。” “这边新厂没注册公司啊？”孙红叶还真不知道。 “没，它只生产不销售，不产生经营行为，所以也不用单独注册，注册公司其实就是用来销售的。” “哦？还有这种说法？那就是，我们不管建多少生产厂，只要不销售都不用单独注册？” “只要没有经营性行为就不用，他只是做为销售主体的一个附属单位存在。” “那，代工厂之类的也不用注册？” “怎么可能？代工厂有经营行为呀，他是通过生产行为获利的。” “……咱们的厂子生产不获利吗？那用什么买原料用什么发工资？” “原料和工资是公司销售主体这边出了呀，工厂本身又不承担，所以获利行为是在公司主体这边的，和生产厂无关。” 孙红叶没太想明白。 张彦明给她解释：“就像咱们的地产公司，如果从外面找建筑公司，咱们要交税，他也要交，对吧？ 但是如果咱们自己成立建筑施工队，就不用再交一份税，因为成本和获利都和他没关系。” “咦？那咱们自己施工的话不是可以节约成本？” “理论上是，是这样，但实际上你要养工人养设备什么的，要增加部门和管理人员，要承担建筑风险，其实也省不下什么了。关健是外包省心。” “那可不，你们手里现在这些项目都自己干，红叶你得多操多少心？工人就得几万人，还有车辆设备什么的。”牟哥笑着插了一句。 “不只，”张彦明摇了摇头：“普通工人可以现用现招，但管理团队和设备团队，还有安全，风险承担什么的，那就太麻烦了，多出不少事情。” “有那个时间不如好好抓抓规划和管理，监管上多下点功夫把质量什么的搞出来。”牟哥笑着看了孙红叶一眼。 孙红叶虽然智商情商够用，把公司上下把打理的井井有条，但主要还是因为下面和负责人都得力，她自己说实在的还差很多，必竟阅历在那摆着。 这就是资本的自带属性了，可以无限的挑选得力的人手过来填补自己的不足。 创业型公司为什么那么难？资本不足，一切只能靠自己，没有能力补充不足之处。 所以创业这个东西，努力是一方面，更多的真是看运气，可变性实在太巨大了。 不要听这个那个什么所谓成功人士胡吹法螺，所有的成功都是不可复制的，其中运气和侥幸占了所有过程的大部分，剩下最少的部分才是个人的努力。 什么眼光锐利经营有道都是扯蛋，当时他也是懵的。 其实就是一场看不到未来的赌博，谁也不知道将来是什么样的。 就像国内外那些所谓金融奇才各路大师，如果不让他背后操控就是蒙着去交易去买卖你看他赔不赔。 什么都是虚的，学习，积累，增加自己的知识和阅历，锻炼自己的负压能力，这才是真的。别想太多。 孙红叶点头同意牟哥的说法，并没有感觉自己哪些事情不懂被揭露了就羞恼。 夫妻之间也是相互在学习的，不管是不是有意。 张彦明平时就从不避讳这些，不懂就是不懂，不知道就去学去琢磨，非常能接受别人的思想和建议，孙红叶自然有学有样。 吃过饭，给牟哥牟嫂在酒店安排了房间休息，张彦明自己回到办公室。 张小怿让张妈抱过去了，想让孩子早早养成这个习惯，不粘着爸爸妈妈，在为下半年断奶做准备了。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午睡习惯的就那么几个人，都自己找地方消磨时间，不去影响别人休息。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别的，就是看书。 张彦明没看书，整理了一下工作笔记，把接下来的工作大概理一下。 虽然北方的春天还早，但很多方面要开始准备了。 第1303章 要心疼的 南方的春天是从年后就开始的，到三月已经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了。 北方不行，三月份冰雪还没融呢，虽然说惊蛰后就算春天了，但事实上要进了四月才有点春天的意思，要春暖花开要等到五月份去了。 而且还要熬春寒。 老话说春捂秋冻，北方的春天的冷是能冰到骨头里的，比秋冬更难熬，更要注意保暖。 一直到进了六月，花红柳绿的世界才珊珊来迟，在南方入夏的日子里体会春天的温柔。而想脱掉长衣长裤那得等到七月了。 建筑项目并不用等那么久，一般在三月中旬左右就开始复工了。 三月中旬以后到真正春暖花开这段时间，昼夜温差大，冰雪开始消融，对建筑业的影响已经没那么大。 在复工之前，各项准备工作都要做好，机械设备人员都要就位。 张彦明不管具体的事情，就是把手里所有的东西理顺一下有个记忆，工作内容没有孙红叶那么多。 而且他马上要出国一趟，要把时间和工作安排妥当才行，重要的地方做上标记用来提醒孙红叶关注，有些事情要写个纸条或者批注一下给孙红叶看。 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工作流程，连助理的手都不经过。 两点过，牟哥牟嫂休息好了，洗漱过后来到他办公室，三个人出门准备去东郊区那边。 结果还没走到大门口，两个小丫头笑嘻嘻的追了过来。 她们吃饭的时候听说爸爸和牟拜拜要去看房子就做好做小尾巴的准备了，还特意定了闹钟。 “奶奶知道吗？”张彦明不会拒绝她们这个要求，走哪都带着也不烦。 “知道，我们睡觉觉之前和奶奶说过的，还留了小纸条。我刚刚去看过了，奶奶和张小怿还在睡。” 张彦明就没再说什么，让安保员去开台中巴过来，人多了。 “你那个汽车厂什么时候能量产？”牟哥问了一句。 整个枫城内部有简报性质的内刊，不定时的通报一下各种事件还有关于各个公司项目的消息，好让高管层心里有数。 “三月吧，三月份卡车和大中巴能定型，轿车什么的要往后排排。今年所有购车计划暂停你知道吧？” “知道，我们也没什么购车计划，够用。到时候换不换？” “要换，管理层和公务用车统一换，下面随意。” “那原来这些车怎么处理？” “卖一部分，剩下一部分给基金那边，那边不少地方需要车辆，咱们自己产现在跟不上。” “统一卖？还是大家各处理各的？” “都行，符合流程和价格标准就行。有人要买？” “嗯，我弟弟想要我现在这辆，他现在开辆面包，想换换。” “行，等到时候会有个标准出来。”牟哥现在开的奔驰是公司配车，不属于个人所有，不能私自处理。 这会儿国内奔驰宝马巨贵，哪怕是二手车也不便宜，但几十万总好过百多万，主要还是知根知底放心。 其实01年这会儿很多国内销售的进口豪车本身就是二手车，什么拼接盗抢的怎么来的都有，但没人在乎。 虽然是牟哥的弟弟要，但也不会白给或者把价格降到太低，必须有一个通用的标准，得符合市场和公司利益，这个不用多说，牟哥也明白。 估计也是他掏钱，但那就和张彦明无关了。几十万现在对牟哥来说也不算什么大钱。 不管是合作合伙还是合股，也不管关系相处的多好走的多近，永远要保证公私分明，这才能保证公司的发展，要不然用不到几天就乱成一锅粥了。必死。 人不是不能有情感，但要用对地方，友谊和商业并不矛盾但也不能混为一谈。 “爸爸我们去哪里？”上了车，张小悦爬到张彦明的腿上捧着他的脸问。 “去看那个有湖的别墅。”张彦明把她放到座位上用安全带绑好。豆豆自己已经坐好绑上了安全带，可懂事了。 “要看它干什么？看看坏没坏呀？” “你牟拜拜要搬到那里去住，得去选一选看看住哪里。” “我要住你家别墅啦，不给钱，行不行？”牟哥逗张小悦。 “行的。”小丫头都没犹豫就点了点头。 “哎哟？这么大方？你是不是不知道那东西值钱哪？你爸花钱买的，可贵了。”牟嫂笑着去摸小丫头的小脸儿。 “知道啊，买的时候我和豆豆也在那块儿，和爸爸一起买的。” “那你不心疼？” “要心疼。”小丫头点了点头。 “那你还同意？” “嗯，俺家，俺家那床啊，柜子啊，那么多，都是牟拜拜那拉回来的。”小丫头用小手指了指牟哥，给牟嫂讲原因。 我家拿他家具啦，房子就不能要钱了。 张妈和她们念叨过这些家具有多贵，做的有多好，小丫头都记着呢。 “妈哟，这个小人精，太招人稀罕了。一比俺家那个得扔了。”牟嫂连着啧了几声，喜欢的不得了。 “嫂子你不能总这么说，文文人家哪不好了？”张彦明夸了一下文文，礼尚往来嘛。 “有点任性，确实没太教好。”牟哥点了点头，感觉自己对孩子的教育有点小失败。 “嫂子，牟哥说要最小那套，两百六十平的，我那还有八百的，六百的，三百二的，你感觉呢？”张彦明岔开话题。 “两百六够了吧？”牟嫂脸一抽抽：“太大了怎么收拾啊？一天光抹个灰时间都不够用，可别，我懒，还是小点好。两百六就够大了。” 和他们现在住的平层比，两百六确实是够大了，大平层四室三厅也不过就是一百七八的样子。 张彦明也不解释：“等一会儿你们自己看吧，看了就知道了。” 可能是年刚过完年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因为天气还冷，路上行人和车都很少，只有北风不时的卷起路边的积雪到处飞扬。 二十多分钟，车就跑到了地方。 安保员下去和门岗交涉了一下，车子开进小区。 这会儿和去年来的时候比，小区内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绿植树木多了，后面多了一块工地。 车直接开到湖边，停在一栋两百六小户型门口，大家下车。 “挺好，天一暖和这环境确实能不错，门岗看着也像那么回事儿。”牟哥看了一圈点了点头。 两个小宝贝看着阳光下明晃晃的冰面相当意动，相互飞着眼神，想到冰面上去玩儿。 张彦明太了解她们了：“这里不能到冰面上去，和咱们家里的不一样。” “为什么？” “冰面都没清理，边上积雪太厚了，容易发生危险。” 第1304章 半地下和蚁漂族 小区没清理冰面，反而看着是把小区内的积雪都往冰面上堆了，风一吹，在边缘形成了厚厚的雪壳子，确实不安全。 主要是小区现在住的人家并不算多，人也少，估计也没人提什么要求。 安保员打开别墅大门，大家进到里面。 因为没住人，暖气也没开通，屋子里有点冷，再加上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更显冷清。 “买别墅没有家具？”牟嫂怀疑的问了一句。 “我没要，他们配的东西，到是不能说不好，但肯定没有咱们自己弄的舒服，到时候还没地方处理。” “也是。这是两百六的？” “对，一楼没有房间，这是客厅，那边是厨房，厨房有个小阳台。这边是卫生间。” “没有房间啊？都在二楼？” “二楼，地下也有。” “地下还是算了，谁能住地下去呀。”几个人聊着上楼。 “二楼……三个房间？” “不是，两个，那个是书房，住人也行，稍小一点。算上地下一共三间卧室一间书房一个衣帽间一个储物间，四个卫生间一间厨房，剩下全是厅和过道。四个厅。” 牟嫂和牟哥对视了一眼：“我的妈呀，这两百六十平，弄哪去了呢？全是没用的。” 张彦明就笑，其实这房子适合年轻人，小两口那种，那就相当漂亮加浪漫了。可是小两口……一般也买不起呀。 “算了算了算了，走走走，看看别的。怪不得二明说两百六的不行，确实不行，不合适。”牟哥抬呼牟嫂下楼，这个户型他们享受不了。 “那个三百二是啥样的？也全是厅啊？”牟嫂问张彦明。 “那个房间多，算上地下九个房间。” “地上呢？” “一楼二楼一共五个卧室，三个卫生间。” “那还差不多，这也太夸张了，外国人就都这么住啊？空间全是浪费的。” “人家人少房价低，不能比。”牟哥接了一句，大家下楼出来去看边上的另一套。 “左手边，右手边也是小的。” “这种你买他干什么呀？给谁住？” “打算给彩衣她们当宿舍用，又安全又安静，也不需要住多少人。” “嗯，住三四个人到是行。太浪费了，空间全白瞎了，老外设计的东西看样也不是全都合适。” “这个不好评论，追求不一样。” “咱们打算请一批老外设计师过来，你感觉从哪请好点？实用点的。” “联合王国，或者意呆利。我来找吧，正好过几天我要去伦丁尼。” “行，那就交给你了这事儿。” “拜拜，你，你们可以住那边那个，那个好大的，里面全是房子。”张小悦指着远处那栋八百平的三层大家伙对牟哥说。 “还有车库，车车不用放在外面，不怕别人给偷了。”唐豆豆也在一边帮腔。 “慢点，滑。看着脚下。”张彦明伸手扶住两个手舞足蹈的小丫头。 别墅的地基都有点高，架空的感觉，门前都有几步台阶，落上雪屑有点滑。 这种建筑模式确实是从国外学回来的，一是防潮，二是给地下空间一个透气的地方。地下室都有一个通向外界的横窗。甚至偶尔阳光都能照进去。 这两年这种方式在京城不知不觉的就流行了起来，很多地方都采用了这种方法，也出现了很多‘半地下’商品房。 虽然也是地下，但这种房子就比那种用防空防核设施改出来的，深入地下十几二十米的洞穴式房子就强太多了，深受穴居一族欢迎。 这会儿京城的北漂一族大部分都是住在地下室，阴暗潮湿，整个空间像是老浴池的更衣室一样，随时都弥漫着白色的水汽。 被子一天不晒就能挤出水来，所有的东西放两天就开始长毛，墙壁上总能看到水滴，呼吸的是潮腐的空气。 没办法，便宜，一个房间两三百块，甚至一百多块。 地上也不是没有出租的房子，但那个价格，是百分之七八十的初来者所承受不起的。而且房源也确实难找。 等到在京城混迹一段时间，方方面面有所稳定，人们就迫不及待的搬离，然后再迅速的被后来者重新填满，一年又一年，一茬又一茬。 这些人推动着京城各行各业的发展，为京城的经济默默做着贡献，大力的促进了京城房屋租凭市场的繁荣。然后到处接白眼被排斥瞧不起。 同样的情况发生在京城，也发生在申城，羊城，蛇口，还有其他的大部分省会城市。 他们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没有人在意，也留不下任何痕迹。 包括那些因为他们的存在成功发家的包租公包租婆也不会记得他们的样子，甚至满脸的嫌弃。 他们当中，极少一部分获得了成功，在这里扎根成长，大部分在渡过一段艰辛困苦的岁月以后又黯然离去。 因为流离失所，因为飘泊无根，因为对金钱的极度向往，因为对社会不公的愤懑，太多各种漂们的思想思维开始扭曲，开始不计手段。 在这个只要有钱就是成功的社会，开始没有人计较挣钱的过程。 各种欺诈诈骗成为正常的商业手段被津津乐道，各种不计后果的骗局成为成功者们的美谈。 然而不管怎么改变，成功者也永远只会是极少数的存在，大部分最终变成了一个新的族群。 他们有很多外号，漂，蚁族，穴居，城市流浪者，月光族，贷款先锋，赤贫的白领。 他们的标签是贫穷，但贫穷的名单上却并没有他们的名字。 一个生活在大都市，每天西装格履活跃在大街小巷cbd里的人族，每天都在为房租和盒饭烦恼。 这里哪怕一平米都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这里的一切也都和他们没有任何的关系。 …… “房子上面那烟囱是真的假的？” “真的，你可以烧壁炉。不过我还是建议你改造成电热的，那东西就当个装饰吧。” “那两个烟囱是什么意思？那个小的。” “大的是壁炉，小的是厨房的烟道，你不做饭哪？” “哦对，搞糊涂了。” 安保员开门，大家进到里面。 “这个还行，那一层就一个厨房也太夸张了。这怎么进门就是房间？”牟嫂好奇的打开一进门右手边的房门。 “这是一楼的卧室，是安保房，保镖住的地方，也可以当客房。” “那保姆住哪？楼上和主人家一起？” “怎么可能。这个小区所有保姆房都设计在地下了。” “哎哟，客厅餐厅卫生间，就比那边多了个安保房，这厅也太大了，餐厅要这么大干什么呢？” 牟嫂转了一圈开始牢骚，做为土生土长在单位上干了十几年的典型工业地区人口，虽然现在有钱了，但思维也没能跟上这种国际化的大空间设计。 “以后用起来还是舒服。二楼有四个房间，够你们用了，牟哥把接待和办公都放到地下去就行了，让保姆住一楼，客房也放在地下。” “改一改不行吗？”牟嫂问张彦明。 “你就扯蛋，改什么改，楼上四间不够你用啊？”牟哥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一圈儿：“挺好，大大方方的，来几个人待着也不闷。” 第1305章 我有一架飞机 牟哥牟嫂决定就这栋三百二了，太大的不考虑。 大冬天的花园也没什么可看的，两百多平也不过就是枯枝积雪。 定下了房子，几个人出来直接去物业做登记。 身份证车牌号手机号，人口，拿了业主卡，这栋别墅的使用权就是牟哥两口子的了，可以收拾了。 过户这事儿物业也可以帮忙，但是要收费用，张彦明直接叫助理去跑就行了。 几个人从物业出来也没回房子，直接和曾俊烈联系了一下，从小区里面穿行向南，从西门出来。 在小区里面就能看到鹏润大厦了，地上三十二屋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是它特别大呀，太醒目了。（主体三十二层，有夹层） 相比下来，临近几栋写字楼像根小竹杆似的。 这会儿国民总部也没那么正规，几个人毫无阻拦的进了大厦坐电梯来到十八楼。 曾俊烈已经等在电梯口了，张彦明给双方做了个介绍，曾俊烈带着大家来到会客室。 “这次麻烦你了。”牟哥笑着客气。 “不存在，反正也是要收租金的。”曾俊烈开了句玩笑。不过租金是确实要交。 “产权厘清了吗？”张彦明走到窗边往楼下看了看。大厦的楼层有点偏低，对于他来讲稍微有点压抑感。 “这楼是我哥开发的，后来我和我小妹买了下来。现在我妹妹已经退出了，她和地产公司算是租用，不过租金上我给让了一部分。” 他们兄弟姐妹之间的事情张彦明并不关心，只要确保产权的单一性就行了，以免以后扯皮。 “你在地产的股份给你妹妹了？” “差不多吧，以后我和国民跟地产公司之间就没有什么关系了，大厦也会改成国民大厦。” “名字无所谓，产权关系清晰下来就好。接下来你把所有各种抵押质压还有贷款各方面的事情都算清楚结算一下，该还的还，该给的给，清清爽爽上阵。” “这几天在搞，也算不上复杂。” “资金方面你不用考虑，我说过我来保障，你只要安心经营就好了。别的，我不掺合，你自己和他们沟通。” 两个小宝贝还是第一次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有点兴奋还有点害怕，扯着张彦明的衣襟踮着脚往玻璃边上凑，小心冀冀的往下面看。 “好高啊，都看不清下面了。” “会不会倒掉？大风呜~~，刮倒了。” “不会，又不是纸壳糊的。” “哈哈，用纸壳糊个大房子，咱们住在里面。爸爸，你住不住？跟我住一起。” “我不住，我又不傻。” 哈哈哈哈，咯咯…… 铃~~铃~~铃~~ 张彦明电话响，掏出来看了一下，是同立军。 “同哥。” “彦明，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聚聚。” “晚上？行，你说地方吧。” “西绒胡同您知道吧？那有个中华会馆，咱们晚上七点在那见，可以吧？” “行，我准时到。” 张彦明也没问是不是就两个人还是有别的人，反正也无所谓。同立军这个人他印像挺好，不讨厌，知进退，可以交一交。 挂了没一会儿，电话又响，这回是军部那边的，政治部办公厅。 “喂？我是张彦明。” “您好，张局长，部里让我通知您，本月二十号外经部有一次外事访问活动，您是访问团成员之一。访问对像是联合王国伦丁尼市，法兰西花都市，为期十五天。” “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不需要，您只要在二十号上午九点钟抵达外经部集合就可以了，带好随身衣物和必需品。” “我一个人？” “不，您这边是五个名额，另外，伦丁尼方面的使馆会在伦丁尼国际机场接机，会为您提供一些必要物资以及交通工具。” “好，二十号上午九点，我准时到达。” “好的，祝您一路顺风。再见。” 张彦明低头给于主任发了条短信，说了一下已经接到通知，表达了一下谢意。太给力了，在访问团里塞五个人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注意安全。”于主任回了四个字。 同时办公厅那边也发过来一条短信，交待了一下出访时间，集合时间，需要注意的事情还有外经部的联系电话。 张彦明看了看聊得正欢的牟哥和曾俊烈，往边上走了走，拨通了外经部那边的联系电话。 “喂？您好，外经部。” “你好，我是张彦明，刚接到通知要参加二十号的访问团，和你确认一下。” “您稍等……是的，张局长，您在出访名单上，还请您在二十号上午九点钟准时来部里集合，或者我安排车辆去接您。” “那不用。我问一下，这次访问团，是乘坐什么飞机？” “张局长，本次访问将搭乘二十号的国航国际航班直接抵达伦丁尼黑丝柔机场，全程接近十四个小时。” “不是包机？” “不是，报歉。” “呃……这次一共去多少人？能问吧？” “可以的，本次访问团一共有十二位成员，包括您。” “……之所以定在二十号，是因为只有二十号才有航班是吧？我记着是一个星期一班。” “对，是这样的。张局长您不用耽心，您和其他成员都是乘坐公务舱，条件还是很不错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样，你请示一下，看可不可以乘坐其他飞机，我记着好像没有这方面的硬性规定吧？” “您的意思是？不好意思，我没明白。” “我有一架飞机，停在南海子机场，随时可以起飞，有国际航线资质，你汇报一下，看看坐我这架行不行，不要钱。” “您是说，您有一架飞机，停靠在南海子机场，具有国际航线资质，随时可以起飞，是吗？您，呃，您说的这架飞机不属于客运飞机吗？是哪家航空公司呢？” “不是航空客运，是企业公务飞机，不对外也不卖票，如果你这边的领导同意，我们随时可以起飞。再说一遍，不要钱。 我这也是给你们节省经费嘛。” “……好的，我听懂了。我马上向领导汇报，麻烦张局长您稍等。” “你问好了直接打过来就行，有来电显示吧？” “好的，有的，名单上有您的联系方式。” “你要出国呀？”牟哥在那边扭头问。 “嗯，去伦丁尼有点事儿。你们去不去？” “你刚才打电话那是……访问团？” “嗯，我出国有点受限制，必须走公派，算是走后门挤进去的。” “那算了，我们就不跟着凑热闹了，不方便。再说也没什么业务去了干什么？吃也吃不惯。算了。” 张彦明也就是客气一下，也不可能真叫他们跟着访问团一起。 第1306章 小熊维尼的家 “其实我们以后到是可以添点国外品牌，丰富一下产品线。”曾俊烈说了一句。 “你有这个打算？我也想过，暂时来说，还是找个国外设计师自己生产，等产品成熟了再琢磨外国牌子。我这家具和你们电器不一样。” “那个确实，我这边又没有生产，只管选牌子进货就好了，比你这边简单不少。” “这个对，你们只管分析市场分析品牌号召力，谈判价格，我们不行，一个商品道先得自己能生产，能保证质量和品质，然后才能推出去。 我们不太需要品牌的自身影响力，我们需要的是实际品质，还有就是对自有品牌的促进和补充这一块，销售方面我们靠的是质量和服务。” 牟哥在大型国企当了十多年的小干部，干的是采购，跑的地方多，打过交道的各形各色的人也多。 现在又是自己做老板，生意上也算是顺风顺水，那种自信和气度自然也就出来了，甚至还隐隐的压了曾俊烈一头，两个人你来我往说的到是投机。 普俊烈也是相当自信的人，有主张有见地，也算是成功人物，而且是一无所有自己硬拼出来的家底，算是草莽英雄，只是暂时来说格局上还不太够。 草莽英雄，是九十年代民营企业家的常见绰号，真正的平民拼打起来的富豪。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批了，从前没有，以后也将不再有。 那是一个阳光，开放，相对公平的时代。虽然也有着这样那样的不足，但所有人都有机会。 那边两个人聊的开心，这边张彦明蹲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陪两个小宝贝看风景。 两个小丫头各抓着张彦明的一只手，探头探脑的往下打量，也不敢靠着玻璃太近，小脚往后使劲，小脑袋使劲儿往前探，小嘴哦成o型。 “它会不会掉下去？” “不会，工人叔叔安装的很结实，不过，还是不要往上面靠。” “它，为什么是蓝色的？” “挡阳光啊，要不然屋子里面太晒了。” “那可不可以是绿色？红色？乱七八糟色？” “可以到是可以，那也不好看哪，你想想，乱七八糟的能好看？”嘻嘻 “二叔，咱们家有没有这样高的房子？” “有，比这个还要高的也有。你想住高房子？” 唐豆豆摇了摇头：“不。” 说了不住，小丫头脸上还是露出了笑容，张彦明估计是因为别人家有，自己家也有，还更高这种比较的心理。 小丫头也是有虚荣心的，或者说好胜心。 “爸爸你又要出国了啊？去史密斯叔叔那儿？”张小悦搂着张彦明的脖子，把小脸贴过来悄悄的说话。 “不是，是去另一个地方办事情。” “是什么地方？好不好玩儿？” “嗯，有一点点好玩吧，不过这次有很多叔叔一起去，不能带你们。” “哦。那可不可以有礼物？” “可以。你想要什么？豆豆你想要什么？” “emmmm……我也不知道，豆豆你想要啥？” “都行。”唐豆豆到是说的真话，平时又不缺什么，二叔给买什么都行，都高兴。 “好吧，那都行。”张小悦点了点头。 “那地方，有一种小熊娃娃特别出名，我就给你们带那个吧，大的小熊娃娃，好不好？” “好。拉勾。” “我也拉勾。” “那里的小熊熊是谁？它为什么出名？” “因为……它就是那么出名。” “欸？爸爸你耍赖。咬你。”哈哈哈 “那里的小熊叫什么？”豆豆歪着小脑袋问。 “叫维尼。” “……小熊维尼？哦？你要去它家里吗？” “对，就是它的家里，维尼熊就出生在那里。好不好？” “好的，要有漂亮的衣服和蝴蝶结，小裙子。” “呃……可是维尼是男孩子呀。” “啊？”两个小姑娘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 “您好张局长，我们石部长要和您通话，您方便吗？” “……，好，方便。” 那边停顿了一下，换了一个男声：“你好，张局长，我是石广胜。” “你好你好石部长，我是张彦明。有话请讲。” 张彦明给两个小姑娘作了个小声的手势，在小脸上捏了捏。两个小姑娘挑着眉毛互相做了个嘘的动作，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彦明打电话。 “我就叫你彦明吧，你的名字我可是如雷灌耳啊，哈哈。” “言重了，这可谈不上。这次麻烦你们了。” “没事儿，都是小事儿，都是工作嘛。你说，你那边有架飞机？” “对，年前刚交付的，停在南海子机场，是枫城公司的商务用机，我是感觉坐民航卡着时间不舒服，如果可能的话，访问团可以用这架飞机出行。” “好事儿。能乘多少人？” “卧室没那么多，乘坐的话，三十人没什么问题。” “可以在那边停留多久？” “这个可以看这边的需要，多待几天也没问题……中间我要飞一趟布鲁尼亚，会在团队回国前赶回伦丁尼。” “……你这边要去多少人？” “啊？不是限定了五个名额吗？” “呵呵，那是访问团的名额，如果不坐航班的话，这个名额对你来说就没有什么限制。不过最好还是控制一下。” 张彦明想了一下，扭头看了看曾俊烈：“七个人吧，不会超过七个人。” “那好，那就占你些便宜，就坐你的飞机……正好有些同志的家属可以跟着去看一看。费用的话……部里承担一部分，这个没有办法，经费有限。” “没事儿，我也是应该的。那……石部长，咱们几号走？” “……，那就后天吧，明天把工作安排一下。你那边方便吧？” “没问题，我这边马上起飞都可以。那就后天，上午九点钟咱们直接在南海子机场集合，可以吧？” “好，后天上午九点。那就这样，我去安排一下，咱们后天见。” “后天见。” 挂了电话，张彦明对曾俊烈说：“你这边去欧罗巴的人员安排好了没有？后天跟我一起走。” “后天？”曾俊烈愣了一下，伸手拿起内线电话问了几句，放下电话说：“行，后天跟您一起走，两个人。” “后天上午九点钟到南海子机场。我需要一名意呆利语翻译，有没有合适的？” 牟哥这块肯定没招儿，家具公司目前来说不需要翻译人员，国民这边也没有。 “大学里面应该有学意呆利语的吧？” 张彦明摇了摇头，学校里出来的怕是不行。 别看一个一个又是四级又是六级的忙活的欢，真格的对上老外能听懂就算挺厉害了，正常对话都费劲，就不要说专业领域了。 第1307章 你要保证 “你问问小史，他不是还没回来吗？”牟哥提醒了张彦明一下。 “人家叫史密斯好不好？”牟嫂斜了牟哥一眼。 “都一样。”牟哥不以为意。他就管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小史小安的叫，都习惯了。 现在被他叫的，史密斯在国内都自称小史了，中文名叫史进，(。﹏。*)，也是牟哥给起的。安吉丽娜就叫安娜。 于是张彦明拨通史密斯的电话。 “hello，mybrother。” “你和朱丽在哪儿？” “我们在新州，讨厌的趴踢太多了但是你不得不参加，我都要吐了。现在出来放松一下。兄弟，我们月底过来美丽的京城。” “我十四号到达伦丁尼，后面会去一趟布鲁尼亚，需要一名意呆利语翻译，专业的。” “你要来欧罗巴？伦丁尼吗？好吧，朱丽就是一名合格的意呆利语和普鲁士语翻译，你需要她的帮助吗？” “朱丽？真不错，好吧，我到了伦丁尼和你们联系？你们在新州干什么？” “大西洋城，这里的空气都令人陶醉，兄弟，你可以来这里放松一下，你每天的生活过的像一个苦行僧，和你的财富并不相衬。” “你们去赌博？”带着安吉丽娜一起，史密斯不可能去花，那就只有赌了。 “呶，呶呶呶，只是开心一下，不要那么紧张，我不会成为烂赌鬼的，只是喜欢这种氛围，令人放松。”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先生，我没有权力指责你的行为，但我有权力拒绝和一个赌徒进行任何方面的接触。还有合作。”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放松一下，甚至在这里的花费都没超过五十万。上帝，你太严苛了。李也在，你应该相信我。” “小李公子？爱丽沙在哪？” “堪萨斯。你知道我和朱丽来华府没有办法带着她，也正好让她习惯朱丽不在的生活，她开始戒奶了。朱丽也很难过，我必须要把她们分开。” 戒奶的时候妈妈要比孩子难过的多，孩子只是不习惯，妈妈会发生各种身体反应，疼痛或者低烧，还必须要狠心面对孩子的哭闹。 分开确实是一种好办法，只一般家庭并不具备这样的条件。 “你已经花掉了一名服务人员四十年的工资，还觉得不满意？那么，我们伦丁尼见吧，十四号。有酒店推荐吗？” “呶，该死的，十四号我已经给朱丽准备了惊喜，定好了餐厅和小提琴演奏，礼物就揣在我的裤兜里，难道你想让它作废吗？” 这个张彦明到是真给忽略了。 对于国人来说二月十四号并不是那么重要，虽然很多年轻男女会趁着这个机会约个泡什么的，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很在意。 如果不用下半身来思想的话。 “好吧，是我不对，我没有这个节日的概念。那么，十五号？或者十六号。随你便吧，我在伦丁尼也有事情要力，没有那么快。” “ok，那么伦丁尼见。” “你要保证你不会变成一个赌徒，哪怕你认为只是很喜欢。” “ok，我保证。”（杭尼。隐隐约约传来安吉丽娜的声音。） “伦丁尼见。” “伦丁尼见。拜。” “布里叔叔怎么了爸爸？他怎么惹你生气了？”张小悦听的半懂不懂的，拽着张彦明问：“盖，盖不尔是什么？” “爱丽沙怎么了？”唐豆豆关心的地方和张小悦完全不是一个频道。 “盖布尔，就是赌鬼，爸爸不喜欢赌鬼。”张彦明收起电话，在小丫头嫩滑的小脸上摸了摸：“爱丽沙没怎么，她正在断奶，要哭。” 孩子断奶这事儿张小悦和唐豆豆都经历过，张小欢和张小乐戒奶的时候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啊，两个小宝贝都下意识的一激冷。太可怕了。 “那爱丽沙还会来吗？” “会，下个月就来了。” 两个小宝贝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有点惊恐。加上张小怿和张小乐，还让不让人活了？张小欢现在大了点儿，基本上不太哭了。 “小史在哪呢？”牟哥问了一句。 “在大西洋城，两口子参加完新总统的趴踢跑去赌博去了，说是顺便给孩子戒奶。翻译找到了，安吉丽娜会意呆利语还有普鲁士语。”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沃特？”曾俊烈问。 “对，”张彦明点点头：“我让他们去伦丁尼找我，需要安吉丽娜给我当几天翻译。你的人用翻译吗？” “不用，两个人有一个就是翻译。彦明你和他们俩……关系这么好？” 虽然前面张彦明和他说过和这两口子的关系很好，但他并不是太相信，主要是人家两口子是全世界前五的大富豪，这个名头有点唬人。 牟哥就笑：“那是彦明的小兄弟，特别听彦明的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爱吃油条和豆腐脑。我记着他学会的第一句中文就是豆腐脑。” “你们见过？” “见过，96年的时候，跟彦明去过我们老家，在那待了挺长一段时间。那时候还没结婚，是大学刚毕业，特别喜欢聊天那么个小伙子。” “看看地方吧。”张彦明对曾俊烈说：“哪一层给他用？暂时用一段时间，完了让他们自己隔外装一层出来。” “自己装的话，牟哥自己选吧，从这往上都空着。暂时，就在十六层行吧？” “下面不行吗？第九层。”牟哥问：“我喜欢九这个数。” “可以，现在除了十一和十八这两层其实都可以。”曾俊烈点了点头：“十一层是我妹妹在用。” “你哥不在这？”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句。 曾俊烈的哥哥可以说是他的引路人，引导扶持他一路走下来，并且共同创办了国民的牌子。 把国民交给曾俊烈以后，他哥哥自己开办了新公司，操作连锁商业还有电子技术贸易，后来进入了房地产。 这座大厦就是他哥哥的地产公司开发建设的，被他和妹妹买了下来。其实算是支持他们的新地产公司。 可以说这会儿他哥哥的事业比他要成功的多，手段资源都比他强出一大截。 今年他哥哥会收购齐鲁金泰。 在07年的时候他哥往金泰注入了九大项目资产，使金泰的股价飞升，然后曾俊烈被以操纵金泰股市为名弄去度了大假。 这事儿其实挺好玩的，收购注入资本的人什么毛病没有，反到是他弟弟被定义为操纵股市。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就看人家要什么，你又能给什么。 “我哥不在这边，他有自己的总部，平时也很少过来。” “你们兄弟姐妹的感情看样子很好，能相互帮衬。我提醒你一下，国民不要和你兄弟姐妹的企业发生任何经济上的来往，明白吗？” 第1308章 我在那边有几栋楼 “包括执有股份。国民或者是你个人都不许，包括原始股和流通股，如果你哥或者你妹妹需要资金上的协助你可以让他们找我，你禁止掺合。 我不是开玩笑。” 曾俊烈看了看张彦明，看出来他是相当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就一心一意的把国民运营好，未来几年有的是事情给你做，就怕你忙不过来。具体经营上的事情我不会掺合，完全由你做主。” “你是……打算不让他沾股市？”牟哥想了想问张彦明。 “对，你别看他和和气气老好人的样子，这家伙其实有点激进，股市那东西不适合他。再说咱们又不会缺资金，碰那个干什么？” “那到是，没必要。”牟哥点了点头。 “去看看办公室吧？”牟嫂拉了牟哥一下：“人家曾总还忙呢。” “走，看看。”几个人站起来下楼。 其实就装了一层半，十八楼和十七楼的半层。 单层面积太大了，根本用不完，现在国民还没那么大，也没有那么多其他公司。 大厦有两个电梯井，分别在左右中心点上，除了少数几层楼是全层通畅，其他的楼层都会分成ab座。 “你这边有通知没有？今年的车辆购置计划全部叫停，等待年底统一安排。”张彦明牵着两个小宝贝和曾俊烈走在一起。 “看到了，说是咱们的汽车厂今年会量产是吧？” “那是一方面，我准备专门给公司内部高管层还有公务用车打造一个品牌出来，设计几款车型。” “能达到哪个档次？” “对马品牌是劳斯莱斯。现在说了也没用，等车出来你们自己看吧。” “我到不是怀疑技术上的事情，这个，有点难吧？就怕市场不认可呀。” “不需要谁认可，咱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管是设计，品质，材料还是工艺，尽力把所有的事情做到最好。 至于外面认不认，为什么非要别人去认？咱们好像习惯了什么都要别人承认一下，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弄不出来。 我不需要谁承认，产品打造出来自然会有人知道好坏，我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又不是急着卖钱。” “咱们家具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人认，我那时候挺着急的，彦明说不用急，慢慢来，保证品质就行了，其他的都不用想。 现在，几年多过去了，门店开了几十上百家，工厂也建了几个，咱们的家具已经是国内顶级实木家具的一员了，不敢说最顶级，但不比任何品牌差什么。” 牟哥有点感慨，说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和体验。 “咱们家具是什么牌子？”曾俊烈问了一句，说了这么半天他还不知道家具的品牌呢。 “凤凰，实木雕刻家具，现在有四个系列。” “哎哟，那什么，牟哥，给我退款不？我家里就买的你的家具，花了我二十多万。” 哈哈哈，几个人都笑起来，两个小宝贝也跟着嘎嘎的乐。 也没坐电梯，几个人顺着消防通道下来。 “牟哥，你那边也不上市？” “不上，又不缺钱上市干什么？彦明也不能同意，他手里钱都没地方花，何必折腾呢？” “你是不甘心是吧？”张彦明斜了曾俊烈一眼：“用资金就打报告，不比你想方设法上市强？哪个更轻松？你去年买的那个壳子还没玩够？” “到也不是，就是，感觉上市是一种成功，一种被认可。” “胡扯，那只不过是金融机构和推手公司弄出来的噱头，毫无意义。你需要被别人认可什么？那现在我认可你，你把公司整个给我吧，行不行？” 曾俊烈笑了笑：“我现在已经不那么想了。” “一心一意开门店。那个壳子赶紧处理了吧，你以后就记住，这辈子，你和上市就没有一毛钱关系了，安安心心的吧。” “把事情做好做到极致，我多给你发点奖金，这才是真格的，别的都是虚的。”张彦明拍了拍曾俊烈的后背。 他是最大股东，有权力代表公司给做为总经理的曾俊烈发放奖励性的现金或者实物。 大部分上市公司的执行人，总经理这些人，最大的收入其实并不是工资，而是奖励。 “彦明，我想将来在红空设个总部。” “咱们想一起去了，我也有这个打算。”牟哥看了曾俊烈一眼。 其实这个张彦明也是早有准备，产品要走出国门，要外销，红空是第一步，这个基本上都绕不过去。其实说白了也没有什么，就是方便，灵活。 国内的商业环境和各种条条框框难免的会给一些方面带来某种不方便。比如资金管理。 就好像欧米的企业要来国内之前，一般都会搞一个亚太总部一样，也是为了避免一些麻烦。比如技术管控。 全世界大部分本土经营性的公司去什么离岸金融中心弄个壳子，是为了避免政策上的一些麻烦。比如避税。 “人员上没问题的话，随时可以，公司在红空有现成的写字楼，地理位置还可以，我记着有一栋在弥敦道附近的，一直闲置。” 张彦明想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没记错。 上次从小李公子那换回来三栋写字楼，只有一栋用来做了酒店，其他两栋因为原来物业的租凭什么的，一直到年前才算腾退出来。 至于那个商业广场虽然也清退出来正在重新装修，但不适合用来做办公区使用，那个还是要恢复商业，里面很多商户也要继续签约的。 “你在红空还有房子？” “嗯，挺长时间了……两年吧。当时红叶要弄度假酒店，不是缺相关的专业人员嘛，就和小李公子做了个交易。 他用红空的这四套物业换度假酒店公司的三成股份，同时负责解决管理人员的问题。其实现在想想我有点亏，他拿出来的东西有点少。” 其实当时签的是意向性协议，当时考虑的是建四到五家，这里面的差额小李公子是需要补过来的，不存在亏不亏的问题。 而且度假酒店和度假山庄酒店也不是一回事儿，度假山庄酒店又是另外一个公司来管理了，也就是刘思琪那边，和度假酒店没关系。 两者的相同之处是，都是在风景优美的高曝光地区，地理位置上紧贴景区，或者是湖，或者是山，远离城市繁嚣中心。 区别在于，度假酒店是现代化的高楼大厦，体现的是科技与自然的和谐，利用豪华的现代材料和科技打造一种尊贵。 而度假山庄酒店基本上都是庄园式的，楼高不会超过三层，占地庞大，是复古建筑，自己就是个景区，直接和自然融合在一起，体验的是隐居式的静谧。 第1309章 同材不同命 “彦明你和小李公子还有来往？”曾俊烈扭头看过来问。 “嗯，我在他公司里有点股份，他在红叶的酒店公司有点股份，好像去年他还找红叶融过一次资金，京城的什么项目…… 其实我和他不算很熟悉，还不如史密斯。 现在两个人就一起带着女伴在大西洋城花差呢，到是能玩到一起去。 说起来，我和小李公子还不如和他爸熟，我和老李先生接触的更早一些，也有一些合作。我结婚他送了我一艘游艇，不过我还从来没见到过。” “你和老李先生合作的是什么项目？能问吧？” “有什么不能的，东牌楼，我占了四成多一点，还有一些海外的港口项目……我虽然对他的经营风格有些方面不是太赞同， 但对他的商业眼光还是相当佩服的，也算不上什么紧密合作，就是跟着投点，赚点零花。现在孩子的奶粉很贵的。” “我听说，东牌楼那边好像不是太顺利，正在操作银行贷款。我不知道我听到的消息是不是准确，但确实是这么说的，好像说是资金出了问题。” 张彦明摇了摇头：“资金上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这个项目一共计划二十多亿，米刀，合咱们一百七十多亿，我自己就出了小八十个。 虽然我不参与实际操作，但财务上的监管还是要做的，审计公司是我自己的人，几次审计的结果都正常。 如果你的消息是准确的，那也不是项目资金上面出了问题，而是，其他方面出了些问题。那和我无关。” “这么多？这个项目……用不了这么多钱吧？虽然我没搞过几天地产，但是。这也太夸张了。”曾俊烈满脸的不可思议。 确实有点不可思议。 东牌楼哪怕是再寸土寸金，也不会夸张到一个项目两百亿的程度。而且那会儿还是98年，可不是2010的时候。 这里面更多的是层面交易，或者说，是一众港商和上面之间的一个小游戏，方方面面很多关系的疏通交流，一个利益交换的地方。 张彦明不是不清楚里面的关节，之所以仍然参与进来，一个是知道这个项目以后的状态，挣钱的事儿为什么不干？二一个，做为大股东，什么事情能瞒过他？ 很多事情自己不做，也阻止不了别人做，那就参与进去旁观嘛，也不损失什么，反而有不少意外惊喜，同时也能和上上下下的混个脸熟。 这些就不能在这里说了，张彦明笑了笑没接曾俊烈的话茬。 十七楼分ab座，两个电梯井中间被隔开了，因为有两套应急消防系统，所以并不会影响大楼的正常使用，反而更方便些，可以任意切割空间。 国民的装修就是基本的办公室功能，并没有什么豪华的个性的元素，这也是这个时代办公空间装饰的风格，大家都差不多。 办公桌椅什么的都已经配置到位，包括会议室接待室前台迎宾，只要往背景墙上贴个名字摆几盆绿植就行了，电话也是装好了的。 整个办公空间围着电梯井，电梯出来迎面是前台迎宾，两边是开放式办公室区，侧面是接待室会客室会议室，背面是管理层办公室，资料室，办公室办公区。 卫生已经清扫过了，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材料味儿，地面上是瓷砖，而不是这个时代特别流行的地毯。 白色的墙壁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会儿还不流行玻璃隔断和百叶帘，头上就是普通的白色规格板，内嵌式栅格日光灯。 规格板分石膏和硅钙，矿棉三种，价格上略有差异，外观和安装方法完全相同。 这些以后必定要被淘汰掉的代表着低端和贫穷的材料现在正在大行其道，几乎是国内办公装饰的标准件儿，一直坚持到了10年左右。 虽然马上就要出现铝合金网格顶，后来更是出现了个性的彩网相当漂亮，但一直不是很普及。 反而石膏板很快就火爆起来，成为豪华办公吊顶的主要材料，相对比较便宜，可以随心所欲的打造自己独特的造型和风格。 石膏板，装饰板逐渐成为高档办公空间装修的首选，造价也越来越高。 然后就出现了很省钱的原始主义，不吊项，而是采用个性高吊灯，灯后空间墙体喷黑或者喷灰。这个是学习国外的大型卖场。 这里面有两种材料比较悲伤，一种是塑料扣板，它出现的相当早，90年就已经火爆了，但始终也没能爬上台面。 一直也没能成为主体材料，就在边缘晃来晃去，但一直到2020也没淘汰，也是个奇迹。 明明和塑钢窗是同样的东西，看人家火的。同材不同命啊。 还有一种就是铝扣板，这种材料一出现就是奔着豪华吊顶去的，信心满满，结果却鬼使神差的成为了卫生间的标配。 打量着棚上墙下，张彦明的脑海里瞬间把这些关于装修的常识不自觉的过了一遍，最后视线落到了栅格日光灯盘上。 这东西可以说风糜弥久，世界各地都能看到它的身影，几乎是办公照明的唯一选择，但这东西其实一点也不先进，而且笨重，故障率特别高，更换还相当费劲。 但是它生产简单，成本低廉，所以就成了生产方和销售方的首选。挣钱啊。 更何况它还得到了国内官方的青眼。空间大灵活呗，十几块钱的玩艺儿一百也是它，两百也是它，三四百还是它，谁能不喜欢？ 而且还容易坏，灯管寿命相当短，然后就可以没事修一修换灯管，或者整体更换呗。基数在那摆着。 led灯2000年就普及了，但就是迟迟流行不起来，你说这里面神奇不神奇？要怪就怪自己寿命实在是太长了，利润点又低。 话说led灯盘好像也是从卫生间厨房专用打开的突破口。不容易啊。 …… “挺好，那就这里吧，我明天叫人过来收拾进设备。钱的话……等我九楼装好搬下去再算，行不？现在也不知道要用多长时间。说不准。” “没事儿，可以，你们搬过来吧，钱的话后面再算。你九楼打算怎么弄？我这边还有些现成的材料什么的，用的话就给你用。 你地面是铺砖还是水磨？或者要铺地毯？我嫌那东西不舒服，总感觉脏。” 曾俊烈跺了跺脚：“这东西虽然贵了点但是好收拾，看着也干净，地毯的寿命肯定不如这个。” “我那个比较复杂，一部分地砖一部分地板吧，不用地毯，我也不习惯这东西，打理起来太费劲，也没感觉怎么就高大上了。” 好像抽烟的人都不太喜欢地毯。 “彦明，你说，咱们上个地板怎么样？”牟哥掏烟来散，问了一句。 “你想做地板？” 第1310章 它正对着的位置…… “有这个想法，没太想好。我感觉这几年地板市场越来越好，感觉是个大生意。现在买房子都要装修了，谁家不铺地板？” “可以铺地砖啊，非得铺地板？还有地毯呢。” “我感觉可以弄。” “纯实木还是三合木？还是浸纸？” “我看市场上，强化的走的好，相当流行。” “浸纸？我不太看好，”张彦明摇了摇头：“要是想搞的话，我建议你还是继续弄实木，可以去国外设厂，就专攻实木或者混合木地板。” “你感觉强化不好搞？” “不是不好搞，是太容易搞了，可以想像将来是什么样，到处都能生产，大厂小厂抢市场，太累。实木这一块你做的比较熟，市场面就那么大，轻轻松松不好？” “那东西我听说不太容易，设备全靠进口，一套下来就是三五千万。” “又不是什么难以模仿的工艺，这种现像不会持续太久。相信我。而且那东西涉及到环保，后面也比较麻烦，何必自找麻烦？实木不挣钱？” 强化地板的排放问题从始至终都是个大问题，虽然有这样那样的各种标准，但基本作用不大，老百姓又不会检测，除非去国外买，像某烟某酒一样。 国内不管什么产品，只要是出口企业，你就去国外买它，绝对各方面全优，各项指标达标。国内买的就不一定了，全看运气。 主要还是上面引导的好。 牟哥点了点头，这事儿也就放到了一边，也不是什么急事儿，慢慢考虑就是了。 “办公室内不要用气压式座椅，全换成架式或者支腿的。” 张彦明看着两个小宝贝趴在椅子上转，顺嘴提了一句，过去把两个宝贝抱起来：“咱们不玩这个。” “为什么？转啊转啊不好玩啊？家里都没有。” “这东西危险，以后离远一点。” “它会爆炸吗？嘣~~~。” “对，有这个可能，还是挺危险的。” 曾俊烈和牟哥牟嫂都扭头看向张彦明：“你是认真的？” “嗯，全部换掉，虽然爆炸的只是极少数，但总是有那个可能，为什么要赌那个运气？” “就是感觉这种方便一点，可以升降可以滑动，来回起坐转一下就行了也不用拖拽占地方。现在基本上都是用这种椅子吧？” “反正我不用，家里那边所有公司也都没用。你们随意吧，我就是个建议。” 牟哥就笑：“原来用了也就用了，也没感觉什么，让你这么一说，这还能用了吗？算了，换吧，都换了。” 曾俊烈在头上抓了两把也是一脸苦笑：“那我也换吧，反正也不多，也就是几十把。老板椅应该没事儿吧？” “那种要安全得多，就算爆了也就是吓一跳。” “二明你胆也太小了。”牟嫂看了张彦明一眼：“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玩艺儿能爆。现在不都在用嘛。” 张彦明苦笑：“我看着它爆过呀，那东西看过一次也就够了，看着这椅子就瘆的慌。它这个面皮太薄了，根本一点保护作用都起不到。” 该说不说，在国外这种转椅就算爆了，也就是吓一跳摔一跤，但到了国内，就变成了肯定重伤。 生产厂家只图快捷方便节省成本，从来不会考虑安全性和防护性。主要是没有强制监管部门，没人在意。 大部分转椅里面的撑杆都是直接顶在座椅垫反面的，而那里就是一层薄的不能再薄的三合板或者两合板，严重点说像纸一样。 还有那种银行和酒吧比较常见的高脚椅，撑杆就是直接顶在塑料外壳上的，那东西能有多厚？不爆也会磨漏，漏了就是直接穿出来。 很多人坐上去，本来挺老实个人也会故意的转来转去晃几下。 你想想它正对着的位置…………{{{(>_<)}}} …… 牟哥和物业签了租用合同（第九层的），这边的事儿就算是定下来了。第九层现在除了电梯什么都没有，纯毛坯状态，连卫生间都没有，电梯井也没装。 主要是这房子原来是曾俊烈他哥开发的，现在的物业还是他哥的人马，他接过来以后还没来得及下手就被张彦明收购了。 只是把原来销售的部分全部按合同给了违约金做了清退，还没处理完。 十七层算是借用，因为时间无法确定，只能等搬走的时候再清算租金。 等曾俊烈哥哥的物业公司把前面的东西处理好，枫城物业会接手大厦的管理。其实现在就已经开始逐渐接手了，属于合署办公状态。 后面枫城物业会一次性偿清大厦的贷款，和国民电器共同拥有大厦的所有权：国民有百分之三十。 大厦的管理运营不是弄间办公室发几个广告就等着收租这么简单，也不是谁来想租就可以租，这中间都需要运营。定位，选择。 然后像一楼商业，地下空间，酒店，电影院，会所，娱乐设施，商场这些都要经过周密的核算，定位，然后采取最适合的模式。 还有餐厅食堂洗浴理发这些服务性的半商业项目。 整栋大楼里面生活工作的人数将超过万人，基础的生活必须项目这一块就是巨大的蛋糕。 …… 合同弄好，拿了九层的建筑平面图纸，这边的事儿也就结束了。 接下来牟哥先得安置自己在京城的新家，然后调派人手成立京城总部，也就是凤凰家具销售公司。 这中间还要对九层进行规划设计，安排施工。 家具公司的办公室可不能这么白墙灰顶的走统一模式，张彦明直接接下了规划设计的工作。 这事儿真不能交给他们弄，而且还有展厅呢，不是说不相信他们，而是，这东西实在是考验人的阅历和眼光。 展厅并不是找个大空房子把东西摆进去就行，那样的话就不用什么会展公司了。环境打造，摆设分布，灯光色调，路线设计，这里面复杂着呢。 ……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给牟哥牟嫂接风。”曾俊烈发出邀请。 “你们随意，我就不参加了。”张彦明晃了晃手机：“我有约了。” “那你忙吧，我和你嫂子就在这边上找个酒店，明天收拾房子。”牟哥点点头。他和张彦明之间用不着任何的客套。 “谁约你？”牟嫂一副审视的眼神打量了张彦明几眼。 “同立军，他爸是原光电的局长，去年退了。前几天我答应了他点事儿，他今晚在西牌楼摆酒，估计是要介绍人给我认识。” 张彦明一边回答牟嫂一边回了条短信给同立军，答应了他的邀请。 几个人分开，牟哥牟嫂去找酒店，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宝贝打道回府。 第1311章 风光的背后 “爸爸，什么叫有约了？” “呃，就是已经答应了别人的邀请，答应了就不能变卦，再有人找的话就得拒绝掉。说话要算数嘛，对不对？” “对的，说话要算数。我说话就算数。” “真的？” “嗯，可真了。” “好吧，那你是好孩子，表扬一下。”爷俩抱在一起互亲了几下。 “我也要我也要。”车里没了外人，唐豆豆也活泼起来。 把两个孩子送回家里，张彦明和孙红叶说了一声晚上要去和同立军吃饭，问她去不去。孙红叶没兴趣，就是让他别喝酒，晚上早点回来。 张彦明下意识的抚了抚老腰。 马上要出发去伦丁尼，一走起码半个月，自己这两天天天加餐，有点慌啊。 …… 同立军请客的地方在西牌楼，不过不是张彦明改造的步行商业街这边，而是在长安大道南侧，在电力公司和组织部后面的胡同里。 位置比较好找，大门就在马路边上。 虽然也叫胡同，不过会所门前的马路明显经过了拓宽，和周边的其他胡同形成了明显的差距，三车道和单车道的差距。 可见这个会所的主人也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或者说，会所的会员都不平凡。 这里也是一座前朝王府，不过保存的相当糟糕，先是做了大杂院儿，然后一部分改成了国家级高级饭店，后来又入住了一些单位。 反正几十年下来扯扯绊绊的改的一团糟，大部分连王府的基本格局都模糊了，中间还起了不少‘现代’建筑，也没有个标准，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临时搭建，乱改乱建，毁了重建，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还能看到两三层的砖楼，铝合金窗户在夕阳下闪着光辉，倒映着枯树上的鸟窝。 结果反而是用来做饭店的这部分算是因祸得福，还有着七八分过去的模样，但也没逃脱搭建的命运，比如墙边那个水泥瓦的车棚还有活动板房的员工宿舍。 这里曾经是西南籍巨头大佬们聚集休闲用餐的地方，接待过数不清的各路元首来宾，不只是吃饭，还有洗浴按摩搓背捏脚的服务，只是没有几个人能享受得到。 当年几年自然灾害物资极度匮乏的时候，这里也没断过供应，是不少名人高士打牙祭的地方。 后来，春秋易季，物是人非，老的老走的走散的散，这里也就慢慢落下了神坛，逐渐冷清下来，也向普通市民开放了，变成了真正的高级餐厅。 91年，这座繁华了四十年的饭店终于落下帷幕，很突然，也很坚决：突然就被解散了，因为这座房子被人看上了，要用来经营会所。 饭店的经理员工大厨们没有散，而是在新街口注册了新公司，把饭店开到了恭王府。 而这里默默的换了主人，一个红空豪商，经过几年的改造重建修复，会所开门营业。据说他重资收回了很多王府的原物，但不可考据。 这个人的能力不可谓不强大，虽然帮他办事的人在不久后先后落幕，但好像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歌照唱舞照跳。 他有一个好爷爷，在红空很有名望，是联合王国爵士，与红空一众社会名流相熟相交。 八十年代初，他因为爷爷的人脉搭桥，来到京城，在京城大学任教，一个月工资六百多，差不多相当于当时一个普通职工两年的收入，是国家领导人待遇。 从小耳濡目染的‘商业技能’让他如鱼得水，结交了很多‘高朋贵户’，而他以‘先进西方知识’教授的博士研究生很多进入了国家级的智囊团。 二十九岁的他在京城编织打造了一张金灿灿的网。 84年，他结束了任教，开始利用他手里的这张大网做起了国际掮客，标的就是南海石油，并成功帮助克拉夫入围，得到了巨额酬金。 有了资金，他开始打造会所，巩固人脉资源，同时开始打造自己的品牌，玩起了时装和雪茄。 他把国外的廉价雪茄拿过来当奢侈品销售，然后把国内五块件一件的衣服弄到欧米去卖七八十米刀。公海红酒船也有他的身影。 没有人在意，在他到京城大学任教之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一个考试不及格的学渣，一个红着眼的烂赌徒，四处举债。 只要借给他钱，什么都能答应。后来他在京城成为了人物，那些债主也纷纷得到了好处，大发其财。 他自诩古董收藏家，但并没有什么佳绩，自诩为时尚设计师，作品就是一堆不伦不类的违章建筑。不但没人拆，还到处被颂扬。 2001，正是他意气风发的时候，在高层圈名气一时无俩，甚至一度压过了吃唐僧肉的那位。 …… 张彦明让车子围着这块四四方方的‘王府’车了一圈，满眼都是破败和杂乱。 当年恢宏的王府这会儿只剩下了这么一块比较完整的地方，大约有三十几亩的样子，里面又被乱七八糟的切割成了十几块。 北边一片残败，南边全是私自改造的门面房，开着各种小店铺，看样子生意都不错的样子。 西北两侧的围墙基本上都毁了，南侧还保留着一半，东边墙到是在，不过被掏了很多小门。 王府的大门二大门都不见了，也无法知道具体位置，现在存在的只有北，东两个角门。 南面这边的角门也在，不过已经拆了，里面能看到杂乱的脚手架，正在修建什么。 “哥，你对这地方有兴趣儿？”陪着张彦明一起过来的崔世佳打量着车外问张彦明。 “原来有点兴趣儿……现在，还是算了，太乱了，看样子产权相当分散，又是单位又是居民的，想厘清怕是没那么容易。” “都这样好吧？像二部那边那种根本不存在好吧？” “我知道，就是有那么点遗憾，你抽什么风？” “要不，我叫哥们帮您找找？京城这种老院子不少，让他们把资料规拢出来，感觉行的您再去和上面谈。” “算了，也没什么意思。进去吧。” 车开到了大门口。停车场在里面，可以直接开进去，不过只有会员才有资格。 同立军已经到了，等在门口，看到张彦明的车摆了摆手迎过来。 “不好意思，让你等久了。我围着这片儿转了一圈儿。”张彦明下车和同立军解释了一下。 “对这种老宅子有兴趣儿？”同立军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人往里面走。 门口的保安打开大门放车子开进里面，指挥着停好。停车场里停了十几台车，什么牌子都有，脚盆车居多，大都是几十万的样子。 豪车也有，就三四辆，停在边缘不显眼的位置。 因为天气还冷，院子里也没有什么景致可言，不过清扫的挺干净的，廊檐下挂着一排大红灯笼。 服务人员穿着宫装旗袍，一水的大长腿美女。 不知道是装的大型空调还是暖风设备，感觉走廊里温度也不低，服务人员到是不至于遭罪。 会所分几个部分，接待中心，宴会厅，小餐厅，包厢，茶室（雪茄室），客房，洗浴中心。 同立军定的是东侧的小院子，院子里面有山水石景，北面是客房，小餐厅，西面是茶室（雪茄室，品酒屋）和卫生间，还有个小厨房。 院子不大，算上两侧的屋子也就一百四五十个平方，小巧精致，到是确实用了心布置。不过改造的有点过了，东西方的结合太硬，总有点别扭。 同立军带着张彦明和崔世佳参观了一圈儿，看样子他对这里相当满意，有那么点推崇的意思。 最后，三个人进到小餐厅。安保员被服务人员带到另一侧的屋里去了，在那边用餐，两边就隔着几步，喊一声就能听到。 小餐厅里面坐了三个人，见三个人进来结束说话站了起来。 第1312章 价值 同立军把自己这边的三个人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 这三个人就是他的合伙人，四个人一起搞了一家文化传媒公司，搞些影视出版还有演员模特经纪之类的生意。 其实他们的公司规模和业绩在京城来说不算小了，在业内也是很有些名气的。 三个人身份和同立军差不多，都是光电文化出版口的公子哥。 这会儿光电和出版还没合并，是平级单位（版权局和出版署是一班人马两块牌子）。 四个人的身份也都差不多，都在单位上挂着职，但又不追求什么‘上进’，做点生意，没事儿给自己找些欢乐，属于典型的少爷帮人士。 上层也是要分很多层次的，所谓的家族传承并不多，也不是谁都有那个资格。 有很多都是一代光，凭着能力获得赏识得到上进的机会，成为某一方的大将，但自己并不具备发展家族的力量，子女一般富则富矣，贵则未必。 几千人里面，有那个资格的不会超过三十家，其余的都是附庸，完全靠机缘。 这些人的子女一般也就是挂个闲职，开个公司，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足生活，基本上对政治无望。当然这个也不是绝对，运气来了什么都有。 四个人其实都没有在他们的公司任职，有经理人负责公司的运作经营。 “你们，还做模特经纪？”张彦明用奇怪的眼神看了同立军一眼。 “不不不，您想歪了，我们这个是正经的经纪公司，不是您想的那样。”同立军笑着摆手解释。 京城的各种模特经纪公司很多，其实这会儿就全国来说，各种模特经纪公司都相当多，除了模物经纪，还有公关部也开始流行起来。 说白了其实就是流动的技术学院，专门为一些层面的酒局饭局寻欢局服务，为某种目的服务，获得利益的同时串动些人脉资源。 就像那个靠倒了王森又坑赵歌的女人，就是京城一家模特经纪公司的老板娘，王森落了以后马上就降伏了赵歌。玩的一手好牌，最后全身而退。 张彦明不置可否，反正这是人家的自由，自己也管不着，也没什么关系。 会所的饭菜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和会所一样中不中洋不洋的，搭配的有点土气，不过价格相当洋气。 口味一般，不差也谈不上有多好，主要是华而不实。一个硕大的盘子摆几口食物加朵萝卜花可不是后来才有的，九十年代所谓高档就是这模样了。 主要就是突出贵。 国人向来的体验就是贵就是好，就是高档，就是有面子。吃不饱也得表现出相当满意的表情来，还得牛逼哄哄的那种。 张彦明没有那些富贵病，叫人去给安保员那边按照中餐的标准加几个菜，自己这边也又叫了一些吃的。总得吃饱吧？ “你们能吃饱？”张彦明看了看同立军和那仨哥们：“我不信。我可不陪你饿着肚子装高雅，我得吃饱。” 几个人都笑起来，喊服务员加菜加饭。 没怎么喝酒，几个人就开了瓶红酒一人倒了点，是那么个意思。张彦明尝了尝就放到了一边，太劣质了，还是算了，当这种小白鼠没有意义。 “怎么了？这酒……？”同立军看到张彦明的动作问了一句。 “我不太喝酒，你们不用看我。” “不是，彦明，这里没有外人，有话您就直说，传不出去。”刚刚张彦明那动作明显就不是不想喝酒的意思，同立军肯定是看得出来。 “呃……好吧，这种酒你们也尽量少喝或者别喝，品质不太好说。我下面有个酒业公司，专门销售这东西的，你们要是想喝酒我给你们弄一批。” “他这个？”同立军晃了晃手里的杯。 “兑出来的，而且原汁品质也相当一般。加了增稠剂色素和香料，总喝的话对肾脏不太友好，其他的我也说不出来。我真不太喝酒。” “这酒多少钱？”同立军问他一个哥们，这顿饭是他安排的。 “这瓶三千六。” “我靠。他也敢？” “国内没有几个人能喝出来这东西的什么好坏，真能喝出来的他应该也有好酒。” “行了，”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说这个了，想喝酒立军哪天去我那拿，我手里有点好酒庄的存酒。这里就是个饭店，人家卖什么都正常。” “我靠，那，他那个雪茄会不会也是？” “什么雪茄？”张彦明问了一句。 “说是什么哈瓦那。”那哥们去边上柜子里拿了一支出来给张彦明看。 “科希巴。”张彦明拿起来看了看：“卖你们多少钱？” “三千二，一根。还有五千的，七千的。有上万的我没抽过。” “还不算贵，这东西几百米刀一根，而且只成盒卖，四十根一盒。产量不算低，一年有几千万支，又是高档商品，所以市场上不缺。 我不抽这个，也判断不出来真假，就是大概知道一点常识。不过，我朋友到是应该有这个判断，他家里是科希巴的忠实客户。” “不是哈瓦那吗？怎么又是科希巴了？” “哈瓦那是产地，科希巴是这个品牌，也叫高斯巴或者可喜巴，怎么叫都行，那里的雪茄是公认的世界之最，属于国礼。” 其实物品这东西，是不是珍贵是不是值钱和物品本身的价值并没有一毛钱关系，关健看它有什么机遇。 就是这个科希巴，如果不是格拉瓦和卡斯特罗好这口，它就是民间的一个习惯而已，已经默默无闻的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享受者也都是普通人。 就是因为卡斯特罗无意中抽了一回感觉很好，就从此走上了烟生巅峰。 因为那边穷，也是出于好东西要分享的人类本能，它就成了卡斯特罗送礼的首选：即经济又实惠。 于是就扬名世界了，从路边摊一跃成为奢侈品。其实本质还是那玩艺儿，一点也没变。如果说有变化，那就是穷人抽不起了。 就像我们的某台酒一样，还不就是酒？还不就是水兑出来的？它哪就那么值钱了？ “您拿回去帮着看看，看看是真是假，如果这烟也是假的，特么的，我把他这砸了。” “行了文子，这地方本来也不是正经吃饭的地方，你别乱发脾气，知道不碰就行了。” “尼马，老子一年二十来万会费，月月十几万的花销，就特么弄这些东西糊弄？就算了？” 张彦明把雪茄揣到兜里：“正好我十五号和他见面，让他看一眼。这种地方本身就是个交际的地方，吃什么喝什么其实没那么重要，没必要较真儿。” 主要是这老板盘根错节的，就凭眼前这几个人怕是还没有掀翻人家的资本，何必惹事儿。 饭也吃差不多了，同立军招呼服务人员进来把桌子收拾了换上茶具，大家坐着聊天，张彦明也正式把崔世佳介绍给对面那三哥们。 “我平时事情比较多，很少有时间出来，以后佳佳就代表我，你们有事儿就找他。” 崔世佳和几个哥们交换了名片：“以后各位哥哥多照应啊，我年纪小，很多方面不太懂。” “他父亲是交通口的。”张彦明给注释了一下，小佳佳也是有来头的，家里独子，说起来资源上可能比这哥几个还要多些。 第1313章 不那么靠谱 崔世佳本身就是个机灵的，很快就和几个人聊了起来。 虽然他年纪上要比对边几个人小接近十岁，但年轻人劲头足，这一年在琼州也算是历练过了，也算是打开了眼界，谈吐各方面都不弱。 也就是各种圈子方面的知识点储备要少一些，这不算毛病。 张彦明适时抽身，当起了隐形人。 中间同立军一个哥们起来去了趟卫生间，隔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一脸的小兴奋。 “哎，边上是六六那帮孙子，不知道从哪请了个什么股市大师，正在那吹呢。” “你上了个厕所……出溜人家院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掉里了，正打算找人打捞哪。” “他们声儿弄的挺大的，我在厕所听了几耳朵，就转过去看了一眼。那院儿有两个尖果儿挺打眼的。” “你特么到底是去看人家干什么还是去戏果儿？” “别打岔，我听了几耳朵，感觉那人说的挺玄的，说是什么教授，在申城挺有名儿的，人称杨百万，这几年没少掇摸，是靠着趴股起来的。” “你对那个有想法？” “也不是，就是感觉要是真能，顺便弄点零花钱也不错。看那架式名气不小，六六那孙子虽然拉胯可也不傻。” “我没兴趣。”同立军摇了摇头直接表明立场。 “哥，你不是搞金融的嘛，这事儿有戏没有？”崔世佳扭头问张彦明。 “我对国内这块了解的不多。不过，我是不相信什么大师的，咱们就是大师忒多了点，把人都忽悠瘸了，也不外乎就是都想赚点钱。 这东西如果真有大师能琢磨透，他自己早就发了，藏还来不及呢，跑这么远过来学雷风？我是不信。” “也不对呀，这么明显，六六这些人难道琢磨不透？” “他们不是对这大师有兴趣，估计是对大师的某些想法有兴趣。 股市嘛，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咱们的监管政策和国外完全不一样，空子多，他看中的应该是这个六六他们某方面的能量。” “我靠，这孙子，这是想砸庄儿？” “他爱干什么干什么，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我跟你们说，都甭乱掺合。” 同立军看了那哥们一眼，对张彦明说：“我们手里有几个不错的苗子，您帮着看一眼？” 这才是今晚请客的正戏和目的，张彦明也有心里准备，点头同意。 同立军叫过来服务员，吩咐了一声，服务员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带了三个人过来。 两男一女，长的一水的溜光水滑，各方面都没毛病，就是那俩男孩儿有点感觉阴气过重，那女的也太过于妖艳了，到是切切实实的性感美女。 张彦明对这种典型的南朝风男人没有一丁点兴趣和好感，到是多看了那女孩儿几眼。 确实漂亮，嘴唇很饱满，唇线分明唇纹立体，身材也很好。 眼波流转中媚意十足，却又不是刻意的卖弄，反到是眼神很清澈，和她外观表达的东西形成了一种反差。 三个人看样子是一早就到了，在一边边厅里等着召唤，也不知道管没管饭。 “吃饭了吗？”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句。 三个年轻人明显愣了一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扭头看现同立军。 同立军是几个人当中为首的，这个没跑了，真正的幕后大老板。 “这是彦明，你们叫声先生就行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人给你们请过来的。问什么就答什么，实话实说，看我干什么？” “先生好。”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弯腰给张彦明问好，那小女生还淘气巴拉的往张彦明脸上偷瞄了几眼。 张彦明无语的看了看同立军：“我有那么老吗？这先生叫的我浑身起鸡皮疙瘩。要不你以后我天天管你叫同先生？” 同立军笑起来：“这不是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您嘛，叫老板也不合适。” “就叫彦明吧，都是这么叫。” “不合适。”同立军摇了摇头：“要不，你们就叫声哥吧，张哥。反正也比你们大了几岁。” 三个人又鞠半躬：“哥（张哥）。” “给他们弄点吃的来吧，先吃饱再说话。”张彦明摆了摆手叫服务员：“给弄点吃的来，得管饱啊。” 服务员嘴角带笑的应了一声出去安排。 估计她们也感觉今天这个客人特别有意思，一点都不装，到这地方喊着管饱的人还真是头一个。 “彦明，你说这雪茄，和抽烟一样不？”同立军的一个哥们问。 “肯定不一样。雪茄是天燃烟草，没有后期加工，就是天然烟叶发酵，香烟是经过加工的，添加了香料什么的，区别的话…… 烟不抽也着，因为里面有助燃剂，雪茄不是，不抽就灭了，想抽得再点。而且没有添加香料什么的，说实话比香烟的坏处要小一些。 抽烟是肺循环，抽雪茄是鼻循环，不吸入肺，好像感觉也比抽烟健康一点儿。 各有所好吧，反正我抽不来，感觉太呛，但是我朋友喜欢这个，说是享受。” “这东西不抽进肺吗？” “嗯，你刚接触的时候是有人教的吧？剪口烘烤点火什么的，他没给你们说这个？吸到口腔里转一下就吐出来，或者从鼻子呼出来，不进肺。” 那哥们在脸上挠了两下，有点懵：“我靠，没人说过呀，我特么就和抽烟一样那么抽的，刚开始特么差点扛不住，抽几口就恶心了。 这不就是为了显摆牛逼嘛，硬挺下来了，现在特么习惯了，人家都抽半根，我特么一次一根还感觉挺牛逼。我看他们和我也差不多。” “没事儿，一样，反正都是抽。”张彦明笑起来。这东西确实也没什么，也没有法律规定就一定不能抽到肺子里，怎么得劲怎么来呗。 “我发现这会所，其实有点飘啊，不那么靠谱。”另一个哥们摇了摇头说了一句。 其实这东西真的是无所谓的，来这边的人，打造这里的人也不是为了把饭店开好靠卖东西挣钱。虽然他也确实没少赚。 开这里来这里的目的其实都比较明确，就是玩人脉的，给大家提供一个交流接触和开小会的空间。 而且说句实话，同立军他们几个不管是从家势还是地位各方面都谈不上顶尖，也就是够个会员的门槛，主人家也不会把注意力放他们身上来。 想来不一样的人，在这里得到的服务包括商品也是完全不同的。反正也没几个人懂，大家出去能吹吹牛逼也就行了。 “那还能去哪？长安那边是咱们能去的？算啦，还是有些东西的。” 第1314章 老天的赐与 厨房的速度还是挺快，也就是聊了几句，那边吃的喝的就送过来了，摆到一边的小餐桌上。 “你们先吃东西，吃完咱们再说话。”张彦明指了指饭菜，让三个人去吃饭。 “去吧，张哥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同立军摆摆手，问张彦明：“感觉行不？” “你问哪方面？” “整体呗，我可是花了点心思才选出来的。” “不知道，咱们……怎么说呢？就不是一个路子，你这走的是南朝路线，我不太熟悉这一套。” 同立军搓了搓下巴：“没办法，现在流行啊，搞这个不就得跟上形势吗？” 其实这会儿南朝阴柔风还没有完全流行起来，同立军到是挺有眼光的，这个提前量玩的挺干脆。 这会儿正是传统和时代，国内和国外纠缠的时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百花齐放，精彩作品相当多，但说句实话，精典很少。 也就是从这会儿开始，娱乐开始走向了快餐化，偶像明星开始流行，起的快落的快，更新迭代速度快，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 再过两三年，网络彻底普及，网络歌手时代就要开启，偶像明星又像流量明星转化，然后3g时代开始，那个娱乐至死的社会就要来了。 “不管你准备怎么打造，关键点还是在人本身，唱功要达标，舞蹈要在线，形体得过关，外部形像要正面彩色，然后就是有几首代表作。” 同立军适时的比了比大拇指，拍了个小马屁：“我很赞同这个说法，您概括的很精确。人和作品才是根本，其他的重要也不重要。” 张彦明喝了口茶，没接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什么，实在也是没什么可说的，很多东西不是任何人能制约得了的，你可以不参予，但你并不能影响它壮大。 这里面的原因就复杂了，但没有管制没有规则只追逐利益绝对是重要方面。但又能怎么样呢？ 看那边三个吃的小心冀冀的，下意识的就感觉挺可怜的，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们老板就是你们的大哥，不用那么紧张，像平时朋友聚会一样就行了，该吃吃该喝喝，不能委屈肚子。” 那女孩儿冲张彦明笑了一下，有点感激的意思，但是这一笑的杀伤力有点特么大。屋里瞬间都明亮了不少。 不得不说，老天爷有时候真的会偏爱某些人，这个丫头长的实在是太惊艳了，而且不用故意做作，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风情估计她自己还不清楚。 由其是她这会儿算是新人，还没被这个行业以及社会浸透，眼睛里很干净。 “这个丫头从哪找来的？”张彦明问同立军。 “音乐学院，明年毕业。”同立军看了张彦明一眼，有探寻的意思，张彦明摇了摇头。 他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感觉这个小丫头进了这一行有点……不太好说，长像是老天赐与的财富，但也有可能是祸源，这个谁能说的清楚？ 没看崔世佳在一边眼睛直勾勾的那个样子，就差流口水了。 一旦出了名，可以想像各种狂蜂滥蝶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她能不能自保，或者说同立军他们能不能保护她，能不能保得住她，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 “唱歌的，为什么没参加我的节目啊？音乐学院可是来不少学生的。” “她是学舞蹈的，是有一次我无意中见到她，感觉挺有眼缘，就把她签到公司来了。他们这一批连男带女十三个人，半年下来淘汰了几个，这三个是比较出头的。” “练习生制度？”张彦明有点意外，没想到在这会儿国内就有人开始学习南朝搞练习生这一套了。 “嗯，我去欧米南朝脚盆考察了一圈儿，感觉，南朝这种艺人制度比较合适咱们国内的情况，更容易成功，也不受个人因素限制。 也就是前期投入大了一点，在时间上有个刚需，但真正做起来形成前后阶梯以后可以保证艺人不断档，对艺人的各个方面也更加了解，可以针对性加强。” “这是第一批？搞了多久了？” “实话说是第二批，第一批算是失败了，十多个人就留下两个半成品，然后第二批算他们两个一共十三个人，培训了有，七个月了。” “失败在什么地方？” “光注意外表了，特么肚子里一肚子糠，不是那块料怎么琢磨也没用，所以第二批才盯准了各大艺校学院，都是从学生里挑出来的。” 只注意长相的话，在国内想找一些长的好看的男男女女实在是太容易了，甚至想找十几个比那些什么明星大腕更漂亮更帅的也没什么难度。 难的是长的好看还要有这个细胞，要能学得会教的通还要能吃得苦，这就是天赋问题了，和长相实在是没有关系。 “你确定要把他们交给我琢磨？”张彦明看了同立军一眼。 “确定，拜托了。以后只要您有时间，我巴不得我这边的人都能跟着您学一段时间，要是都能拿到您作的歌那就完美了。”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这个人吧，用我媳妇的话来说，就是滥好人性格，心软，总把自己摆在正义的台阶上，比较烂俗。 而且保护欲比较强，他们跟我这边学几天，唱了我的歌，我就难免会把他们当做自己人，你明白吧？ 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不太好的事情，我可能不会看着。” 张彦明用手点了点小口吃东西的女孩儿：“这就是块刚煮好要端上桌的肉啊，香味四溢，刺激食欲，又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人的精气神上面能看出来好些东西，这丫头家里应该有点小钱，但也就是那个样子了，小富人家。这种就看在哪个层次，自保能力明显弱的不堪。 同立军捏着下巴看了那个女孩儿一会儿，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瞒你彦明，昨天我还在想是不是真要把她推出来。 她这种……实在是不太好说，某些事情绝对避免不了，我也不敢保证就能护她周全，全得看她自己的运气。 昨天我和她聊了一会儿，我把话也说明白了的。 这丫头有点小倔，不服输那种。 她自己选择的路，我也就没有办法了，只能说尽力吧，反正，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您别这么看我，我还不至于为了赚钱把自己人往火坑里埋，丢份儿。” 同立军这句话张彦明信。不管是哪一类人，心里都有着自己内心的骄傲或者说底线。 可惜随着时代的推进，大气候的改变，人心的底线也随着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了，各种事情手段也越来越低级越肆无忌殚。 第1315章 中二少年的冲动 “哥。”崔世佳捅了捅张彦明。 “嗯？”张彦明扭头看向崔世佳。这怎么了这是？还搞上小动作了。 崔世佳舔了舔嘴唇：“哥，您相信一见钟情吗？” “我相信揍你你会疼。” “不是，哥，我认真的。我从来没这么，这么，迫不及待。冲动。” “你……这个想法是从，哪个头里迸发出来的？能搞清楚吗？” “能，我刚才琢磨了，自己问的自己，我承认有那方面的关系，但真的是心动了，我估计你当初看到我嫂子应该也就是那样儿。那样儿。” 张彦明打量了崔世佳两眼：“我见着你嫂子那会儿什么感觉都没有，是她追的我。追了两年。” 这事儿是男人的自豪，面子，必须郑重强调出来。 崔世佳撇了撇嘴，这事儿又不敢去求证，反正您怎么说怎么是了：“哥，我真是认真的。我发誓。” “她家里情况你了解吗？”张彦明问同立军。 同立军看到崔世佳拉着张彦明说悄悄话，出于礼貌他不好凑近去听，但知道肯定是和这女孩子有关。其实也不用听，想想也就明白了。 几个三十好几有家有媳妇的看着她都难免意动，就别说崔世佳这种毛孩子了。不过话说回来，初哥的意志力反而比熟客还要强一些，因为不知味。 看了崔世佳一眼：“了解一些……崔少，要是玩玩儿的话，我明儿个给您安排，怎么样？” “我不干那些，”崔世佳看了张彦明一眼，又看向同立军：“我家老头子管的严，乱来得把我腿打折，再说还有我哥这边呢，和我老子也差不多，管的更宽。” “那崔少您这是？” “我，我……看上她了，媳妇儿那种看上。”崔世佳难得的还红了脸：“真的，她要同意我就娶她。” “你就不问问你爸妈同不同意？”张彦明抽抽着脸问了一句。 “我爸……应该不会管，我妈的话，我能劝动她，好好商量商量呗。” 崔世佳这辈子基本上和政治没什么关系了，也就是当个无忧无虑有一定背景的富家翁，婚姻方面，家里还真不一定会管的特别紧。 但是，说句实话，张彦明并不太看好，主要是这丫头实在是太艳了，这玩艺儿，放谁家也不能太放心哪，这和什么教养素质的都没关系，看着就危险。 人这东西吧，都是希望别人家的这样，肯定没有一个希望自己家的这样。 看着都有想法，但大部分也就是想占点什么便宜，肯定不是想娶回家的意思。 同立军看向张彦明。这事儿他也不好说什么。 张彦明对崔世佳说：“我到是相信你这会儿说的是真的，就是不知道你能坚持多久。 再一个，这事儿你最好是先和家里打好招呼商量一下，必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一个演员进家门。必竟不是普通家庭，对吧？ 而且你不能胡搅蛮缠发脾气，得和叔叔婶婶好好谈，正儿八经的商量，明白吧？ 这不是小事儿，是一辈子的事儿，正好你也安静一下看看自己是不是真格的。” “可是，哥，我十五号就走了呀。” “这不是还有几天嘛，商量好了也不耽误什么。她要来咱们这边学习呢，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崔世佳做了两个深呼吸，点了点头。冲同立军郑重的说：“军哥，我是认真的，我还没处过对像呢，也没花过，我家里管的严。” 同立军确实耽心崔世佳抱着玩玩的心思，到并不是真为那女孩儿着想什么。 这刚花了大价钱培训出来，又得到了张彦明的支持，再加上这丫头的模样，这是必火呀。 这就是一棵眼看着结果的摇钱树，明白吧？这要是让人祸祸了，弊屈不？至于火了以后再有这事儿，估计他就不会这么耽心了。 不过听崔世佳说的这么认真，同立军心里又是一动。 我靠，如果自己家的歌手能成为老崔家媳妇儿……这事有搞头啊，前提是别被逼着退圈儿。 “感情上的事情我们公司肯定不干涉，只要保证艺人的安全和名誉就行。 不过崔少，你得保证不会逼着她退圈儿，公司可是花了大心思大价钱培养的她，这损失……是吧？ 再说女人也要有事业嘛，现在年代不同了，演员歌手也是正经职业，你不能因为一己之私就断了人家的梦想，对吧？” 张彦明抠了抠眼角，在崔世佳和同立军两个身上来回看了几眼。 崔世佳自从跟了自己，表现还是相当不错的，能吃苦能学习，能塌实做事儿，性格上也讨喜。 琼州那边有人会定期把崔世佳的情况汇报过来：也就是双重监督机制。 而且这孩子本质确实不错，崔部长教育有方，没白削。 张彦明也知道少男第一次遇到怦然心动的女孩子的那种感觉，那种焦燥又开心，患得患失刻骨铭心的感觉。 “这样吧，”张彦明看向同立军：“把她经纪约转给我吧，我给她发张专辑，这张专辑的收入就当是赔你们的损失了，我们一分不要。” 同立军轻皱了一下眉头，下意识的盘算起来。 张彦明说：“你手里不是还有学员吗？补一个上来，我看看情况再包一张专辑给你。这张就是正常交易了。” 同立军想也不想的举起手：“两张。” 崔世佳不干了，眼睛一愣瞪：“同少，过份了吧？” 原来说好的是，这几个学员放到老院子这边来学习一段时间，也就是跟着王老师和殷老师学学录音发音方面技巧性的东西， 然后张彦明看情况给写几首歌，大抵上也就是一人一首。 同立军的经纪公司因为这个需要付出大概两百万的代价。没办法，张彦明现在真挺贵的。 现在因为崔世佳，同立军需要把这女孩儿的经纪约转让出来，但得到了两张张彦明包办的专辑，这事儿暂时来说也说不上是谁亏谁赚。 单纯以张彦明现在在业内的身价来说，这个交易同立军肯定是不亏的，但也说不好能不能赚。 商人嘛，坐地还钱是一种本能。 “这样，”张彦明按住崔世佳，对同立军说：“咱们君子协定，如果这两张市场表现不好，那我就再给你做一张， 而且，到时候我还可以格外答应你一个综艺。行吧？” “成。”同立军干净利落的答应了交易，伸手和张彦明击了个掌。 “不是，哥，这，”崔世佳眼看着张彦明和同立军就谈妥了，又是专辑又是综艺的，感觉因为自己张彦明肯定是亏了，不由就有点着急。 中二少年心里的义气是相当重的。 第1316章 懵然无知的转折 “行了，就这么定了，生意嘛，谈好了就行。” 张彦明拍了拍崔世佳：“现在人是咱们工作室的了，安心了不？别着急，先把家里商量好，一步一步来，别把人家女孩子吓着了。” “这事儿可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你现在呀，一个是和家里商量，二一个，赶紧琢磨琢磨怎么开始追人家吧，” 同立军笑着对崔世佳说：“你现在还是剃头挑子呢，你怎么就知道人家不反对？” 这边谈妥了一场交易，崔世佳惊喜过后又让同立军说的陷入纠结当中，那边三个人也吃好了。 其实拢共也就是十多分钟时间。 三个人叫服务人员过来收拾，自己整理了一下妆容和衣服，有点不好意思的过来站到大家面前。 “吃饱了？坐，喝点茶。工作时间以外咱们就是朋友，随意一点。” 同立军也没什么架子，随和的叫三个人坐下，顿了一下，指了指那个女孩儿：“张斐你别坐这了，你坐那边去。”指了指崔世佳身边。 “啊？”张斐没弄明白。 “过来坐吧。你叫张斐？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工作室的人了，我刚刚和同少做了笔交易，你的经纪约转到了我这边。” 张彦明笑着给张斐解释：“不过，咱们得帮同少这边发张专辑，这个交易才算完成。” “我和你们说过，彦明的工作室叫老院子，蓝彩衣沈果果苏玉，都是彦明工作室的艺人。张斐，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子老东家呀。” “不会，不能。”张斐虽然还是懵的，但知道自己这会儿已经是张彦明的人了，和同老板这边没什么关系了，乖巧的过去坐到崔世佳身边。 张彦明看了崔世佳一眼，这小子满脸通红，眼瞅着都快冒汗了，还真是个雏。 有过那种自己特别喜欢的人突然挨着坐到自己身边的感觉吗？那种兴奋，激动，惶恐，忐忑，紧张，开心，压抑，想看不敢看，脑袋里一片空白。 张斐有点奇怪的看了一眼崔世佳，感觉这个少爷好奇怪，又不敢盯着看，就低头摆弄手指。 今天这边的事儿和她就没什么关系了，这种感觉也是怪异。 她有点茫然，不知道一切是因为什么，原来的计划一下子掀翻了，对未来一无所知，也无法想像，更无力抗拒。 甚至不夸张的说，她这会儿连随波逐流都谈不上，只能被动的接受，不管要面对的是什么。这就是小人物的悲伤。 “这是崔世佳，我们都叫他佳佳，二十e……二十三了，家里是交通口的，他现在在琼州负责深水港的建设，你们年纪差不多，可以交个朋友。” 张彦明给张斐介绍了一下已经完全懵逼状态的崔世佳：“你现在住在哪儿？” “宿……宿宿舍。” “四惠东再东边一点儿，公司在那边儿，租了几套房子给他们做宿舍，条件……凑和吧，谈不上好也不算坏。”同立军接了一句。 “挺好的，有空调能洗澡，边上还有公园。”张斐替原东家说了句好话，估计也是真实感受。 在同立军这些人眼里勉强凑和的环境，和学校相比那简直就是天堂，如果让北漂们来评价，那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是梦想的终点。 “你不住在学校？” “我们现在课少，一个星期回去两次。” 崔世佳看了张彦明一眼嘿嘿乐起来。 “你傻笑什么？” “哈哈，哥，你好像也是学生，但我听说你上个学期根本就没去过学校。” 张彦明在脸上挠了两下，有点讪然：“谁说我没去过的？” 不过像电影学院音乐学院什么的这些艺术类学院本身管理上也和正统大学不太一样，注重的也不是文化课成绩。 “您还在上学？”同立军瞪大了眼睛。 “嗯，我是电影学院导演班的在读生，三年级，老院长是我校长，他没和你说？” “没说，也想不到啊。”同立军确实相当意外，没想到张彦明还是个在校学生，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他有点想不透。 “其实我现在说是学生也行，说不是也可以，学院已经准许我提前毕业，毕业证也已经给我了，只是没公开。” 他这个没有办法公开，严格来说属于作弊，不符合任何规定。 但是也没有办法，计划没有变化快，谁能想到上面的大佬就这么任性？不只是给了身份，还是给的正式身份，还是领导干部，这样的话在校生就不合适了，就只能变通。 提前毕业，但并不公布，还是可以一样在班上参加学习……虽然他也没怎么参加过学习。 主要是学院可不想他就此和学院脱离了关系，一届上百人，一个班十几个人，总有能借到光的。 电影学院导演班三年级开始分班，分为广告，故事片和纪录片三个小班，除了广告那边的主课是委托美术系主讲外，故事片和纪录片可都是学院的亲孩子。 这里面能出几个大导演，或者有几个人能最终走上导演的道路，学院不知道，但大家基本上都在这个行业里厮混这是肯定的。 三个班级三十六名学生，有一半能搭上张彦明这条船，或者得到他的欣赏，那这一届就算妥了，弄不好以后会成为令人瞩目的一届。 导演的成材率实在是太低了，学院为了学生的未来也是操碎了心。 学院不仅仅解决了张彦明学生的身份问题，连入党这事儿都给办了，学院里操作这事儿相对要简单的多，老院长亲自充当第一介绍人，再找两个老师，齐活。 “您是学导演的？” “对，确切的说，我就是一个导演，纪录片故事片综艺都拍过，不过我事情比较多，现在具体的拍摄工作都交给了我的几个同学。” 一边随意的聊着天，张彦明也在打量面前这两个‘阴柔’的大男孩儿，也不知道是天生就这样还是公司硬安排的。 其实所有的男孩儿在成长过程中，都有一段性别模糊期，在一段时间内特别喜欢女生的东西，包括用品和衣服，还会模仿女生的动作神态。 挺过来就是一条汉子，没挺过来就是一根竹子。这和所处的环境周边人群的影响什么的有很大关系。 所以平时会见到很多男人身上偶尔会出现女性化的动作表情，这是很正常的，算是身体记忆。 女人就没有这个成长阶段，有些假小子那也只是性格上的表现，而不是性别意识上的问题。 所以男人相当可怕，要不就是要刚你，要不就是要肛你。难以预料。 “您感觉怎么样？”同立军问了一句。 “看不出来什么，还是要回去接触一下。明天把人补齐直接送过去吧。” 第1317章 他太喜欢钱了 “方便吗？要不他们还是住在这边，我让车来回接送一下。” “不用，那边有宿舍，本来时间就不算多，都扔路上了。” “我也要搬吗？”张斐瞪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废话，你都是他家人了还打算赖在我这边？”同立军笑骂了一句。 “哦。”张斐瘪了瘪嘴不吱声了。 又聊了一会儿，同立军的两个哥们还在不时的纠结红酒和雪茄的问题。 张彦明让那两个学员各自清唱了首歌，又大略看了看舞蹈动作，今天这顿饭也就差不多了。 大家起来收拾准备散场，门一开，三个人走了进来。 “哎哟这是，准备走了啊？不一起喝几杯？”打头的是个小矮胖子，戴着副黑框眼镜，笑嘻嘻的，但是一说话就感觉特不正经。 “六六儿，你们的商业大计划商量好了？”同立军笑着问了一句。 “啥大计划？特么狗四儿你又编排我？我说你鬼头鬼脑的钻我那边儿又跑了就准没好事儿。” “我编排你个卵子。我们对你们玩那些又没有兴趣儿。” “谁对赚钱没兴趣儿？你们就不为了赚钱？说的像比谁高尚似的。这两位兄弟面生啊，军哥不介绍介绍？” 六六打量了张彦明和崔世佳几眼，又看了看崔世佳身边的张斐，猛盯了两眼。 张斐下意识的往崔世佳身后躲了一下。 同立军伸手搂过崔世佳：“这是交通崔部家的公子，崔世佳。佳佳，这是民政的范公子，你叫声六哥就成，我们都喊他六六，是个财迷。” “六哥。”崔世佳叫了一声，点了点头主动伸出右手。 范六儿也点了点头和崔世佳握了握手。 崔世佳虽然年纪小，但绝对有和他论交的资格，交通是大部，权重比甚至要超过民政。 同立军没介绍张彦明，张彦明对范六点了点头就算是认识了，带头从房间里出来。 “谁呀？”范六压低声音问同立军。 “彦明，要不咱们再找个地方待一会儿？”同立军没回答范六，抬手在他肩上压了一下。 “不了，哪天再聚吧，我马上要出趟国，这几天没什么时间。” 张彦明掏出手机看了看，因为要说事儿他调成了震动。 看了看号码，冲随从房那边做了个手势，往边上走了两步接通电话。 “主任。” “彦明，我听老石说，坐你的飞机去？” “是。坐航班有点耽误时间，也不太方便。” “嗯，还有多余位置吧？给我加几个人。” “成，您有安排就行。几个人？” “两个，或者三个，另外还有些东西。回来的时候会有人和你联系，再带个人还有点东西回来。你心里有点数。” “没问题，交给我吧。” “事情要放在心上，不能马虎。”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彦明打了个立正，郑重的做出承诺。 能让于主任亲自打电话过来嘱咐的事情肯定不是小事，这是荣耀也是责任。 “到是也不用这么紧张。注意安全，要随时和当地领事馆保持联络。” “明白。” “好，祝你一路顺风，回来以后到我这来一下。”于主任挂断了电话。 号码是办公室的，这个时间大佬还在工作，真是不容易。老爷子已经七十岁了。 随从房里的几个安保员已经走出来，挡在张彦明身边，同立军这些人从小生活在政治家庭里，当然也知道轻重，也不会往边上凑。 等张彦明打完了电话，安保员解除了警戒姿态。 “那我们就回了，你们随意吧。等我从国外回来再请你们。他们几个明天你联系张永光，那边会安排。” “行，那彦明您忙。” “她呢？”崔世佳看了看张斐。 “笨蛋。跟咱们一起，走吧，先去她那里收拾东西。” “嘿嘿，”崔世佳傻笑了两声，对张斐说：“走，去给你搬家。” 同立军这边六个人加上范六那边三个人，一起把张彦明崔世佳张斐还有四名安保员送到停车场，看着七个人上了两辆车。 “我靠，这是什么车？”范六又惊了一下。 领航员放在后来不算什么惊艳的汽车，但在01这会儿，两米多的车宽，近两米的车高，五米二的身长，宽大的镀铬大嘴，合金轮毂，无一不显得霸气侧漏。 林肯其实进入国内挺早的，八十年代就来了，也算是豪车里的一员名将，但款式和价格的搭配始终不太受国人待见。 喜欢的人买不起，买得起的人基本会选择奔驰宝马，甚至大凌志在国内都比林肯来的名气大。销量是一年不如一年，最后在08年彻底告别。 再加上国内一直以来的唯轿车论，除了少数群体以外，越野车包括suv在国内始终得不到大众的认可。 这款领航员虽然改款都出来两个版本了，始终就没在国内出现过，主要是在北米地区销售。 等两辆霸气的汽车开出会所大门，范六才再一次询问：“军哥，谁呀这是？” “军部文艺局张局长，以后见到尊重点，不吃亏。” 范六有点无语。特么的，瞅着比自己还小，结果人家都混到和自家老爷子一个层次了。 幸亏和同立军几个人关系还算不错，自己没说什么出格的话。这种人即使不交那也是绝对不能得罪就是了。 …… “哥，这个范六，能交吧？” “为什么问他？” “他……应该算是自己人吧？咱家孙姨不是在民政嘛。” 张彦明摇了摇头：“见面点个头就行了，到是同立军可以交一交。范六……还是算了。你记着，和这个范六不能产生任何经济上的来往，明白吗？” “为什么呀？” “他太喜欢钱了，刚才不是还在计划砸庄嘛，这种不计手段的人我不太喜欢。反正你记着我的话就行了。” 崔世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果然同行是冤家呀，您自己就是搞那个的，还看不上人家。” “胡说八道。我在国内股市就是96年买了一次涨，从那以后碰都没碰过，户头都销了。你有这精神头和我拌嘴还是去陪小张斐聊天吧。” “不用。”靠在一边的张斐弱弱的回了一声。她现在还是在全懵的状态呢，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会发生什么。 一提到张斐，崔世佳马上蔫了，话也没有了，连扭头看看的勇气都没有。基本功能就剩下了傻乐。 “你不用多想，以后你就是工作室的演员了，不过，前边就是学习，上课，不要急着出头，先把基础打实了再说。” “哦，好的。” “彩衣果果小苏玉她们几个都很好接触的，不用耽心，平时该说就说该做就做，咱们工作室没有那么多讲究和勾心斗角，大家都一样。” 第1318章 你是魔鬼吗? “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崔世佳闷闷的插了一句。 “我要和苏玉蓝彩衣沈果果一起上课？”张斐瞪大了眼晴，完全没注意边上崔世佳说了什么。 “嗯，还有徐家凤和郑仁，有时候我女儿和侄女也会一起上几节课。授课的都是老教授，要尊重，要认真。” “嗯，我一定好好学习。” 同立军的公司距离会所这边不算远，顺着长安大道一路往东，十几公里，很快就到了。 人对距离上的感官其实和距离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 比如同样是十公里，在下面小城市和在京城，人的认知就完全不同。 再简单点，一公里，放到下面的小城或者县城，那就感觉相当远了，大多数人会选择打车，但在京城这样的城市里，随便走出去过个天桥都不止一两公里。 随便逛逛街走几个商场，五六公里就走完了，并不会感觉特别远。这在小城市小县城是完全无法想像的。 所有的距离感和随之而来的疲惫心理其实都来源于周边环境，也就是视觉影响。这是个神奇的事儿。 在张斐指挥下，汽车直接开到了宿舍楼下。 其实就是公司的楼上，十几个学员吃住在这里，学习训练也在这里，晚上可以在边上的小公园里溜达一圈儿，或者去不远的夜市街消遣。 两个安保员和崔世佳陪着张斐上楼拿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些衣物鞋子什么的，行李都是公司提供的。 “哥，她箱子装不下。”崔世佳在楼上往下喊。 “把易碎怕碰的装箱子里，衣服什么的找个床单包一下不就行了？笨蛋。” “床单是她公司的。” “那你给赔一条吧。” 崔世佳就不吭声了，没一会儿，他提着箱子，安保员拎着用床单包好的衣物下来，张斐空着手茫然的跟在后面。 楼上的学员们在宿舍的都趴在阳台上往下看，小声议论着。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张斐被大老板看中带去参加活动（公司内部说法），可是没少让其他的女学员羡慕嫉妒，结果几个小时来了个大反转，回来搬家来了。 这是？表现没及格被老板炒了？不会吧？哇哈哈哈哈…… 把东西放到车上，几个人上车往回走。 “老老板，咱们工作室在哪儿？”张斐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车公庄，党校边上。不过你们平时学习住宿不在那边，在我家里。” “啊？家家家家家里？” “我哥家很大的，有两个院子是给你们用的，一个院儿是宿舍，一个院儿是教室琴房和录音棚。 食堂有专门的饭店，后面还有酒店，家里来人了可以住在那边。饭店酒店都是五星级哦，以后别吃胖了。” “不不，不能。”张斐答完了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红了，瞪了崔世佳一眼。 嘿嘿。 “苏玉和彩衣、果果这几天要去参加演出，家里只有你和家凤，还有郑仁。 我马上要出国，大概要半个月时间，这半个月你就当熟悉环境吧，上课就跟着上，也不要求你怎么样，等我回来再说。” “嗯。” “她们都很好相处的，咱们工作室和别的地方不太一样，氛围还是比较好，大家之间也没有什么利益之争，资源都一样。你心里有个数。” “哦。”张斐点了点，不过心里对这种话并不是太相信。 在她的认知里老板对新人都会这么说，但实际上怎么可能大家都一样，资源有薄有厚，公司的付出完全不同，怎么可能都一样。 “你不信哪？”崔世佳借着车外的灯光看到了张斐的表情，问了一句。 “不不，不是。” “呵呵，不用紧张，以后你就知道了，咱哥和嫂子可好了，拿咱们像兄弟姐妹一样，大家真的都一样，没有差别，吃的住的用的都一样。” “你是干什么的？”张斐这一晚上终于问了一个和崔世佳有关的事儿。 “我，”崔世佳卡了一下。他是干什么的？大助理的助理，连小助理都算不上，那就是微助理？ “佳佳现在是我助理的助理，主要负责公司在琼州的项目，代表我在那边进行监管。以后，如果他能力合格的的话，可能会担任那边的园区经理。” “琼州啊？我没去过，四面是大海是不是很潮？” “不，不潮，热到是真的，那边没有冬天，一年四季都是夏天。风景特别好，以后带你去看。” “咱们不是工作室吗？怎么在那么远还有什么项目？分公司？” “不是。工作室只是我哥的一个产业，也是他自己管着的产业，剩下的都是嫂子在管，有很多公司。地产，物流，安保，百货卖场什么的，都有。” “那你管的是什么？”可能是因为两个人年纪差不多，也可能是感觉到了崔世佳一直在疯狂释放的善意，张斐和崔世佳聊了起来。 “港口，就是停大船的那种。我哥说建好了能排到世界前三大。那边将来还要建一个工业园区，我哥想让我当经理，我还没考虑好呢。” “为什么呀？” “我，” “他怕待在那边处不着对像，那边人少，全是男的。”张彦明毫不犹豫的就把崔世佳老底儿给掉了。 张斐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低着头捂着嘴耸着肩膀咯咯乐，崔世佳弄了个大红脸，怨愤的看着张彦明。 “佳佳，你以前处过几个对像？多大处的？”张彦明像没看到崔世佳的眼神一样，平静的问。 “……一个。” “就一个？真的？” “嗯。我爸管的严，不让。我姥爷也说等大一大再想这事儿。” “处到什么程度？” “啥？啥什么程度？” “你和你那个对像，进行到哪一步了？” “……？？哥~~！”(⊙﹏⊙)……姓张的你是魔鬼吗？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说实话。” “拉手，还……亲过。”崔世佳过了羞怒时限，也豁出去了。 人在谈论什么比较私密的事情的时候，就会有个羞怒期限，每个人都不一样。 表现就是一旦提及相关话题，马上就会暴躁，羞怒，甚至开始有攻击性。 如果这个时候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或者能克服住他的攻击性，只要过了羞怒期限，再说也就无所谓了。 有些人也就是几分钟，有些人，比如心里不为人知的小秘密特别多的人，她们的羞怒期就比较长，羞怒值也比较高。 “没撒谎？”张彦明还是不以为意的样子和语气。 “没。真没。” “干过什么坏事没有？” “没有。呃……打架算不算坏事儿？不算吧？抽烟？喝酒？我也没干过什么呀。” 第1319章 好兆头 车子无声的停在院子门口。 “下车吧，到了。”逗了崔世佳半路的张彦明招呼了张斐一声，从车上跳下来。 他就是故意的，车里空间小，就这么几个人，注意力就比较集中，说什么记的就清楚。 他是故意引导崔世佳说这些事情给张斐听的。 其实崔世佳还真不太像一个官家子弟。 他从小到大大部分时间是和他姥爷住在一起。 虽然他姥爷是高干，但退的早，影响力早就不剩什么了，除了条件要好一点，平时活的和一个京城老头儿也没有什么大区别。 住的地方就是一处单位大杂院胡同里面的一个小独院儿，大小有一进半吧，四百多个平方，有卫生间，有一块小菜园子，养了些花花草草。 崔世佳从小和姥爷‘相依为命’，种种菜，抓抓虫，顺着大街溜湾儿，钓鱼，伺弄花草，还养过鸡鸭猫狗。算是吃过苦干过活也挨过打。 所以二代们身上非常常见的小毛病在他这基本上都找不着。这点张彦明特别满意。 谁说孩子不能给老人带？那也得看是什么样的老人。 张彦明不知道崔爸进京进部后面有没有他姥爷的影子，但知道这老爷子肯定不一般，把外孙子养的相当成功。 可惜他的影响也就到这差不多了，照顾不到孙子辈了。 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道理，谁都知道怎么回事儿，都别说京城，小县城上面没人你进步个试试？ 如果说下面还可能有点机会的话，那到了上面，没人就老老实实安安稳稳的趴着，什么可能都没有。 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然后这些即得利益者腆着脸成天吹公平公正公开。 …… 崔世佳和安保员去后备箱拿了张斐的东西，大家进院儿。 “这里有安保室，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外面人进不来，你有事儿可以找他们帮忙。”崔世佳给张斐介绍。 “这个院儿是工作室原来的办公地址，那是琴房，那是教室，那是录音棚，现在就是给你们学习的地方，那个门过去是原来的宿舍，现在给酒店用了。 从那门进去，穿过去再过一个门就是饭店侧门，咱们就都在那吃饭。” “院里有几条小狗小猫，张斐你留点神啊，别吓一跳。很听话的。”张彦明在边上给提了个醒。 穿过院子从角门出来，迎面就是几条大狗摇着尾巴凑上来，哈哧哈哧的往张彦明身上扑。 张斐捂着嘴往崔世佳身后躲：这就是你的小狗？这特么比我长的还大好不？ “没事儿，它们可懂事了，还听话，真不用怕。我刚来的时候也吓一跳，后来熟悉了可喜欢它们了。” 崔世佳护着张斐，嘴里还在讲着：“这院儿是主宅正门，是我哥和嫂子办公的地方。那是大门，从来也不开。 这是我哥的办公室，会客室，那是我嫂子的办公室，会客室，那边是助理室和材料室，那是接待室。” “这进就是宿舍，那间是彩衣姐的，那间是果果姐的，那间是苏玉的，她平时不太住在这边，她家就在后面新街口。 这边是郑仁，那间是徐家凤。 正房这间是我哥和嫂子住的，那间是孙姨的房间。孙姨是嫂子的妈妈。 大爷大娘他们住在后院儿，从那过去，后院儿有个角门能直接进酒店，平时吃饭都从这边走。” 院子里灯光一亮，孙红叶抱着张小怿拖着几个小尾巴从屋里出来：“回来啦？姓同的找你干什么？” “嫂子。”崔世佳叫了一声：“这是张斐，以后也住这儿。” “嫂子好。”张斐打量着孙红叶问了声好。 “佳佳叔叔，这是你媳妇儿啊？”张小悦好奇的看着张斐打量：“好漂亮啊。婶婶儿好，我是张小悦。” “我是张小愉。” “我系张小欢。” “呃……乐。好。”张小乐给总结了一下。 崔世佳有点喜笑颜开的。 罗静被张小悦和豆豆叫了婶婶，然后就真成了婶婶，这事儿大伙都知道。太吉利了。 “你好。”孙红叶冲张斐点了点头，回头问张彦明：“让她住哪间？看看缺什么东西不。” 中院儿十一间卧室，还闲着三四间呢，也就是过年的时候家里人住了几天。 “让她挨着徐家凤吧，住郑仁边上怕她不得劲儿。” 张彦明指了指房间，让安保员把东西送过去：“张斐让佳佳帮你收拾吧，我就不伸手了。”张彦明过去抱过儿子亲了一口，被孙红叶捶了一下。 张斐已经麻木了，连答应都忘了。看着眼前的雕廊画柱飞檐翘壁，感觉像做梦似的。 跟着崔世佳和安保员进了指定的房间，看到里面一水的实木家具实木大床，精致的沙发看着就舒服，宽大的房间甚至还有个衣帽间。 张斐就怀疑是不是搞错了。 “这是，给我住的？”她扭头问崔世佳。 “啊，我哥不说了让你住这间吗？赶紧收拾一下吧，别傻站着了。” 张斐去摸了摸床上的被子，太舒服了。 “跟你说，这床垫才舒服，等你睡觉就知道了，这是我哥从国外弄回来的，只有咱们酒店里才有，可贵了。” 安保员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崔世佳把床单包裹的东西提到衣帽间门口：“傻啦？过来弄啊，我帮你挂呀？” “这屋里是空调？”张斐找了一圈儿没看到暖气片。 “空调加地暖，开关在床头右手边，可以调温度和湿度的。” “那一个月电费得不少钱吧？” “是吧？好像是几万块。又不用你交，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呀？”（整个院子的电费） “我怕我住不起。”张斐在环境驱使下，下意识的把崔世佳当成了“自己人”。 “又不用你花钱，你有什么住不起的？” “一点钱也不收？” “嗯，吃住都不要钱，上课也不要钱，演出服装车辆什么的都是公司的，你们就是好好学习，认真培训就行了。 哦对，还有工资，在这基本上没什么花钱的地方，你把工资攒起来就行了，等攒够了可以自己买台车开。 咱们有汽车厂，下个月就要量产了。” “那，那公司花这么多钱养着我们，图什么呀？”张斐不是小白，也经历过不少事情了。 公司找艺人回来是给公司挣钱的，不是养着玩的。按正常逻辑，待遇越好，说明价值越大，图谋也就越大。 “你们认真学习培训，把歌唱好舞跳好就行了呀。 哦，以后你们是不可以乱接商演还有广告什么的，这个我和你说一下，咱们工作室在这方面管理有点严，也就是这方面的收入不会太多，你要有思想准备。” 第1320章 我和你们拼命 张斐的世界观彻底粉碎了。 她家里也算是富裕人家，在下面的一个小城市，她爸爸下海的早，九十年代中期已经家产百万，住着别墅开着豪车。 虽然原来也普通过，但那会儿大家都一样，她爸又是个小干部，她从小到大都没缺过什么，生活条件一直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考艺术类院校。 整个八十年代的变化是温和的，一切都在无声中悄悄的，就是商品逐渐多了，大街上的颜色越来越丰富，女人开始打扮了。 老百姓手里开始有了余钱，能吃上肉了，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在增加。 那时候还没阶层，大家都一样，下了班收酒瓶子的和哪个科长一样蹲在门口路边下象棋吵的不可开交。 孩子们都上一样的学校，老师也不会区别对待，大家交朋友都是看性格看脾气性格，没有人考虑谁的钱多少。 干部的家庭也就是多吃几顿肉，衣服上不用打补丁，电器全一点。 八十年代末，下海经商成为流行符号，大批的冗沉人员放下编制扑向新生活，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 到了九十年代中的时候，贫富阶层初步建立，但并没有形成什么压制，大家只要努力都有机会，谁也别瞧不起谁，奋斗还是有结果的。 勤劳致富在这个时候还是认真的。 张斐十几岁的时候，家里就有了小汽车，后来建了自己家的别墅，成为市里有钱的那一拨。 然后，她就发现以前的小伙伴们不太找她一起玩了，在一起说话也不像以前那么随心开心。 高中她被家里送到了省城的重点中学，和原来的小伙伴彻底断掉了，虽然生活依然继续，但她心里时不时的就开始怀念，开始对现有的生活排斥。 然后她就瞒着父母报考了音乐学院，一个是喜欢，再一个就是不想按着家里的安排走。 她要抗争，她不想靠家里，她要凭着自己的努力挣钱，想着有一天那些小伙伴会重新接纳自己。 然后她发现自己太天真了，艺术类学校需要花的钱太多了，她根本无法负担，只好‘悲伤又弊屈’的重新接受了父母的给予。 她用小本本把账记的清清楚楚，想着有一天赚钱了就还给她们。 她是学舞蹈的，之所以同意同立军的邀请还没毕业就签到了经纪公司唱歌，就是为了挣钱。每天的培训很辛苦，但她很充实，也满怀着希望。 单纯的孩子还并不知道这个社会的真实面孔，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情况，只是一厢情愿的努力着。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的遇到了张彦明和崔世佳，如果不是崔世佳的一见衷情…… 她也想像过富贵人家的生活，感觉应该也就和自己家差不太多，房子更大点，也许有个小花园和游泳池，但眼前的一切完全颠覆了她的认知。 “后面酒店里有游泳池和健身中心，还有ktv和电影院，后海子那边有咱们的酒吧，你要是想玩的话拿着员工卡就行，认卡不认人。” 崔世佳在一边还在给她介绍基本情况：“出门的话要打招呼，工作室会给你安排车，最好不要一个人出去，不太安全。 如果想吃什么或者食堂当天的饭菜有不喜欢吃的，你就直接和厨房说，他们会给你另做，但一般弄的都挺好的，每天也是换着花样。” “员工卡的用处很大，在咱们自己的酒店商场卖场超市电影院都有打折，一定要随身带着。” 张斐正在收拾衣物的手一停，扭头看向崔世佳：“我不想住在这了。” “每天早饭，啊？啥？” “我不想住在这了，我想住到公司的宿舍去。” “可，这就是工作室的宿舍啊。” “骗人，这床和家具我家里都没有，肯定特别贵，哪有这种宿舍？我就想好好唱歌跳舞，别的……我不干。” 崔世佳瞪大了眼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你想什么呢？这就是工作室签约艺人的宿舍，大家都一样。你还非得去享受非签约演员的生活？ 再说也没什么区别呀，就是两个人一间，装修没这么好，别的都一样。” “我不想特殊，我就想凭着自己挣钱。” “没特殊啊。”崔世佳完全被张斐给搞懵了：“怎么了呀？” “你们高官家里的孩子，从小锦衣玉食有钱有势的，根本不知道我们普通人家的孩子想要什么想什么。我就想凭着努力挣钱，别的什么都不想干。” “谁，谁呀？我爸是官，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呀？我现在还不是出来打工跑腿？” “你们挣钱那么容易，手一伸嘴一张钱就来了，这种钱我不想要，也不想花。”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我哥对员工好还错啦？” “住这种王府，用的东西都这么豪华，一个月几万块电费毫不在意，不就是钱来的太容易嘛，权势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你们想挣钱就把厂子毁了变成个人的，什么都不用付出，然后大把挣钱，你见过那些吃不上饭的下岗工人吗？” “你你，你，你和同立军也这么说话？” “……，没有。同老板和你们又不一样，他也没这么有钱。看他和你们说话的样子家里肯定也不如你们。 他签我连工资带吃住培训怎么也得花不少钱了，你们一句话他就得让出来。我像个玩具似的。” “你放那个，啥。把你签过来我哥承诺了同立军两张专辑，还答应了如果两张专辑没挣什么钱就再来一张，还可以让他参与综艺，你知道这些值多少钱吗？” “多少钱？” “现在外面请我哥写歌一首给二十万我哥都不搭理，一张专辑多少歌？还有专辑挣的钱呢，得多少？ 都不说苏玉和彩衣姐，果果一张专辑都能给工作室挣回来几百万，我哥亏大发了我跟你说。要不是……” “要不是什么？” “不用你管。” 张斐花容失色，双手抱到胸前：“我我我我，我不干啊，想都别想。我，我和你们拼命我。” “你想什么呢你？你有病啊？” “谁有病？小佳佳你又得瑟了是吧？”苏玉叨着个棒棒糖走进来靠到门框上打量屋里：“张斐是吧？我是苏玉。” “苏玉你再这么叫我翻脸啊。” “叫姐，没礼貌。不叫你佳佳叫什么？有能耐改名儿啊，改了就不叫了。” “你这会儿跑过来干嘛？” “我明天一早要出门，在家不方便，车还得起早去家里接我，来回折腾。” “我说你就住这边得了，你弟弟也大了，你非得在家挤什么呀？想了没事儿回去看看呗，又不远。” “嗯，”苏玉点点头：“我今天也琢磨来着。” 第1321章 你是一个意外 “你们吵什么呢？我刚走过来就听你在吼。” “没，没什么。”崔世佳看了张斐一眼，有点心虚。 “你，你是苏玉？”张斐眨了眨大眼睛。 “啊，刚不是做了自我介绍吗？”苏玉点了点头。 “不好意思，我刚才在想事儿，没听清。” “没事儿，我就是听说来新人了过来瞅一眼，你收拾吧，有话以后慢慢说。你来的正不巧，彩衣和果果还有家凤都没回来呢，郑仁也回老家了。” “她刚刚说她不想住这儿，想住到真正的宿舍去。” 崔世佳指了指张斐：“我说这就是宿舍她不信。还说了一大套什么权势什么为富不仁的。” 张斐脸一红，瞪了崔世佳一眼。 “那你打算住哪儿？咱们工作室的宿舍就是这儿啊，没别的地儿了，不许自己租房子。”苏玉看向张斐。 “她怕让她住这么好是打她什么主意，还说什么也不会干，要和我拼命。”崔世佳无奈的摇了摇头。 “哈哈哈，妹子，你太可爱了。”苏玉哈哈笑起来。 “我和你说张斐，我爸确实是官，和同立军他们一样，但是我哥不是，他是自己挣的钱，大爷大娘就是普通人，退休工人，连小干部都不是。 你感觉同立军和我哥客气不敢得罪我哥，那是真的，不过和什么你说的权势一毛钱关系没有，他就是得罪不起我哥本人，明白吧？” “嗯，咱们老板很厉害的，你以后就知道了。”苏玉在一边给做证。 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尾巴走进来：“收拾好了没？小苏玉，你什么时候来的？” “哥。我刚过来，明天我一早要去冀州。” “以后就住在这边吧，省着来回折腾。出门注意安全别任性。早点休息。” “嗯，我就是看来新人了过来打个招呼。两个小乖乖，来抱抱。” 苏玉伸手奔着两个小宝贝就去了，两个小丫头嘻嘻笑着开躲：“爸爸（二叔）救命啊。” 张彦明没理闹在一起的孩子和苏玉，看向张斐：“看看还缺不缺什么东西，缺的话明天管办公室要。” “挺好的了，不缺什么。”张斐红着脸回了一句。 “你回家去吧，别让你姥爷耽心，明天早点过来。”张彦明吩咐了崔世佳一句。 “嗯。那……我，走了啊？” “滚蛋。明天过来吃早饭，然后带张斐去创业园那边转转熟悉一下，再去西牌楼看看买不买什么东西。” “好咧。那啥，张斐，明天见啊，我回去了。” 崔世佳恋恋不舍的走了。苏玉看着他的背影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 “你也去休息吧，我和张斐聊几句。”张彦明又把苏玉撵了出去。 如果不是还有两个小宝贝在，张斐肯定就准备拼命了，这明显的戏码套路啊。 “坐，咱们聊几句。”张彦明指了指沙发，自己过去坐了下来，两个小宝贝也爬上沙发挤在他身上看着张斐。 “佳佳婶婶你坐。”张小悦冲张斐招了招小手。 张斐一脸茫然的过来坐到沙发上，不知道张彦明要说什么，因为有两个孩子在，她到是不紧张了，就是好奇。 “地暖可以全天开着，空调看你自己的需要，那东西用久了空气会干燥，要注意空气湿度，开关都在那里。”张彦明指了指床头。 “刚才崔世佳说了的。”张斐点点头。 “把你签过来是一个意外，”张彦明想了想感觉还是直说的好，拐弯没角的万一被误解了反而麻烦：“原本我是没有添人的打算的。” “签下你是为了佳佳，这孩子跟了我有一年了，单纯，有冲劲儿，做事也认真，一点也不像公子哥，我在琼州投了个深水港，他一直盯在那里。 这么说你可能感觉不到什么，港口在琼州东面的海边，原来基本上没什么人烟，有几个小村子一共几百户人口，什么都没有。 他就在简易工棚里坚持了快一年了，从来没叫过苦没说过累。十五号那边开工，他马上又要过去了。 回来的车上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从小到大在高中交过一个女朋友，也就是牵了牵手。 他的家教很严，而且从小是跟着姥爷长大的，种地养花什么都干过，很踏实，品性也不错。 我认识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为了一个人冲动，也很愿意成全他。你听我说完。 我不是说要强迫你，你放心好了。”张彦明打断要说什么的张斐，接着说：“其实说句实话，以你的长相模样，不太适合走这条路。 你可能现在没有什么意识和感知，但是，我说的是实话，这个社会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很多事情你可能都想像不出来。 除非你有足够的能力来保护自己，或者有人能保护得了你。 比如同立军，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在先期给你提供一些保护还是可能的，他的人还是比较正。 但是随着你出名曝光度增加，你遇上的麻烦也会越来越多的时候，他怕是也会力不从心。那时候要么舍弃公司的利益，要么舍弃员工的利益，总要有个选择。 你的家庭也保不住你。不好意思，回来的路上我叫人打听了一下你家里的情况。 你的家庭在你们本地算是比较靠上的，你爸爸是个比较成功的下海者，小有资产和名望，但这不够，远远不够，除非你回去。 你离开京城，回到家乡发展，也不离开那个地方，以你爸爸的能力，虽然吃力，但护着你应该还没什么大问题，但是你能吗？ 这个社会相当复杂，尤其是娱乐行业，各种规则潜规则，丛林一样的大环境，只有身处里面的人才知道其中的险恶的滋味，外面人只能看到美好。 你长的很漂亮，确切的说，很性感，很容易引动男人的某些欲望和野心，但是显然你并没有做好这方面的准备，甚至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也算是缘份，同立军把你带到了我面前，又遇到了崔世佳。 我和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客观的让你清楚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将要进入的是什么样的世界。没有那么美好。 至于佳佳这边……我让他回去问问他家叔叔婶婶，如果他家里同意他交女朋友，那他正常追你，我不阻拦，同不同意怎么发展你自己说了算。 不过，我建议你给他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这不是强求，完全尊重你自己的选择，也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我就是和你说一下这个情况，让你心里有点数，至于怎么选择你自己琢磨，我们都会尊重你。” 第1322章 怎么就用不着了? “明天那边会把你的经纪约送过来，你需要和工作室重新签一份协议，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也不用多想。 咱们工作室的环境各方面还是不错的，也没那么累，各方面工作的安排都会考虑的相对长远一些，所以广告和商演也就会少一些。 我希望你们每个人都能把注意力放在提高专业能力上，而不是去琢磨怎么捞钱，该有的都会有，但不能急。 不客气的说，咱们的资源比较多，基本不存在什么内部竞争，大家都一样。 选择完全是看能力和特点，不用相互之间勾心斗角争宠斗智什么的。 目前来说工作室加上你六个签约艺人，两个发片约，大家相处的还不错，还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我希望你也能融入进来。 行啦，今天就说这么多吧，你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别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报一下平安。” 张彦明站起来，两个小丫头像小保镖似的从沙发上跳下来，一左一右牵住他的衣角。 把一台新电话放到桌上，张彦明牵着两个小宝贝往外走：“给张斐阿姨拜拜。” “阿姨拜拜，明天见。” “不是佳佳婶婶吗？” “你笨啦，还不是哪，人家都没同意。”人出去了，两个小丫头的声音还在飘进来。 张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礼了，急忙起来跑到门口，看着一大两小三个人顺着回廊绕到正房那边，有说有笑的样子让她有点小羡慕。 几条大狗站在庭院里，威风凛凛的注视着大小主人，有一条扭头看了张斐一眼，嘴里呜呜了几声。 张彦明特意带着两个小丫头是为了不让张斐误会什么，这会儿把完成任务的两个小人儿送回后院，自己也回了房间。 “说完了？”孙红叶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镜子摆弄头发，头也没回的问了一声。 “嗯。也没说什么，就是提个醒吧，怎么弄还是看他们自己以后的。” “这丫头也算是走运了。长的太妖了。” “长相是老天爷给的，又不是谁自己选的。 如果不是今天遇上我们啊，这丫头怕是路不会太好走，要么大红大紫，要么身败名裂，就看她自己怎么选了。我估计不太乐观。” “为什么？人总是会随环境在变的。” “本性。这是个敢拼命的主儿，骨子里很正。” “你能看出来？” “有个基本猜测，差不临儿。如果感觉不好我能给崔世佳弄回来？这责任可是不小，我冒这个险干什么？” “笼络人心呗。” “我用得着？”张彦明瞥了孙红叶一眼，自己去洗漱。 “怎么就用不着了？” 孙红叶起来走到洗漱池这边靠到门框上：“我觉着很有必要，比如说某人要出国去快乐了，一走半个月，不得把扔下的可怜人安抚好喂饱饱？” 张彦明差点把一口牙膏咽下去。艰巨呀。 ……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晨跑回来衣服还没换，就看到了崔世佳的身影。这孩子这是，着魔了吧？ 张彦明回屋换了衣服出来，崔世佳坐在廊凳上和大狗互动，隔着几米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香味儿，喷香水了。 “你这是喷了多少啊？大小伙子家家的搞这些。” “男士香水。” “你就扯蛋吧，要是我得绕着你走，我没听说哪个女孩子是因为谁身上香水喷的多喜欢上他的。” “多啦？”崔世佳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没感觉多呀。” “你那是鼻子被刺激的闻不到了，你没看狗一直打喷涕？要不是给你面子早就离你远远的。” 两个人就坐在廊凳上说话，要不是天气已经在转暖张彦明绝对不陪他遭这罪。 估计这会儿崔世佳已经感觉不到寒冷了，浑身热血沸腾。 没一会儿，苏玉也起来了，叼着根没点的烟从屋里出来，被张彦明瞪了一眼赶紧收了起来，嘿嘿笑着过来打趣崔世佳。 “哥，彩衣姐她们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吧？一年到头也就回家一次，我让她们多待几天。小家凤今天晚上到，给你嫂子打电话了。你去冀州几天？” “明天回来，晚上录像，我说连夜回安保员不同意。真是的。” “晚上录像去这么早干什么？” “两个活动。电视台是晚上录。” “嗯，注意安全，要听话别任性。” 聊了一会儿，张斐起来了，出门看到这边三个人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摆手打招呼，然后低着头去了厕所。 房间里可以洗脸刷牙但是不能上厕所。其实这就挺方便了，这种房子一般洗脸刷牙都要在外面公共水房的。 等张斐上了厕所回屋洗脸刷牙换了衣服，几个人一起去食堂吃早饭。 穿过钻山廊来到后院儿，张小欢从正房客厅里冲出来：“二叔。” 这孩子精力太旺盛了，每天都是后院最先起来的，也不闹，就自己来回转着玩儿。 “奶奶起来没？” “起了，洗脸呢。爷爷走了不带我。” 唐静和孙红叶一样要多睡一会儿，这会儿不会起来，后院也就没人了，三叔三婶和王叔王婶都在首座那边忙活自己的事儿呢。 唐爸唐妈起的也早，唐爸就跟着张爸逛，唐妈一般都是会等张妈出来才会出屋。 老头老太太岁数大了多少想的会有点多，住在这边怎么也是有点不自在。主要是没习惯。 “姐姐在睡懒觉，不叫我叫。”张小欢开始告状。 “那你不好也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啊，睡够了，咋整？我妈还回来不？” “回，等着吧。” 崔世佳凑在张斐身边给她介绍：“这是我哥家老三的孩子，叫张小欢。他家哥仨，我哥是老二。他爸在鲁尔上班，在单位上。” 后面脚步响，孙家敏走过来：“二明你也不叫我一声。” “孙姨。”几个人跟孙家敏打招呼。 “我看你屋灯亮着，知道你起了呀，还叫什么？”张彦明把张小欢抱起来，摇着他的小手冲孙家敏摆动。 “孙奶奶。” 孙家敏过来把张小欢抱过去亲了两下：“你奶还没起呀？” “起了，洗脸。爷爷走了。” 崔世佳小声对张斐说：“这是我嫂子的妈，我哥的丈母，你叫孙姨就行，在部里上班，民政的。” 张斐撇了撇了嘴：“还说是普通家庭。” “你不信哪？我哥买下这套院子开公司的时候和嫂子还没结婚呢，那会儿孙姨在鲁尔，孙姨夫是烈士，早早就没了。 孙姨一个人在那边太孤单，岁数也大了，我哥这才求人把孙姨工作调过来的。去年年底才调过来。 她和大娘是同学，明白了吧？我哥和嫂子也是因为这个才认识的。大爷就是钢厂的普通工人，大娘做点小生意。” 第1323章 忆往昔谁和谁一伙 “你就不能想点好啊？” 崔世佳抽抽着脸看着张斐：“我哥是在国外挣的钱，然后回国来投资，在国内一直是在花钱，等挣钱还不一定得什么时候呢。” “苏玉姐一本专辑至少就是几百万挣回来，还有沈果果，蓝彩衣，郑仁拍电影工作室不挣钱哪？这一年就上千万了，还不挣钱？” “你知道什么呀？几千万顶什么呀？我哥接收了三十多万退伍兵，光工资一个月就是几个亿，别的都不说，京城新机场你知道吧？ 那是我哥投的，小一百亿，你感觉靠工作室哪年能挣回来？养这些人要发工资要盖房子，今年还要建职工医院，哪不是钱？ 我嫂子还在不停的盖学校招老师，免费帮贫困地区的孩子上学，光那边一年下来工作室的利润都够呛。叫你呢。” 崔世佳碰了张斐一下，示意她回头。 “张斐，这是我妈，你跟着叫大娘就行。妈，这是张斐，咱们工作室刚签的演员。” “佳佳婶婶。”张小欢补充了一句。这话他到是记住了。 “小丫头长的真俊，好看。”张妈笑着打量了张斐几眼，不动声色的看了崔世佳一眼。老太太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大娘好。”张斐急忙问好。 “这是我丈母娘，你叫孙姨。” “孙姨好。” “走吧，吃饭。哎哟，这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小苏玉以后不回家了，搬过来。”张妈拉过苏玉的手边走边说。 “嗯，以后不回了，就住这儿。彩衣姐和果果明天回来，家凤今晚到，咱们不缺人。” “人少了空的慌，人多才热闹。” 大家从角门出来进到酒店庭园里。 “这是咱们酒店，月亮湖酒店，正门在那边，饭店这里算是后门。漂亮不？”崔世佳比划着给张斐讲。 “漂亮。”张斐又被震了一下，确实漂亮。 虽然还没解冻，景色也还单调，但并不影响庭园的美丽，黑瓦飞檐小桥廊亭，如画一般。 “要溜冰。”张小欢看到湖就嚷起来。 “现在可不行，天暖和了，冰雪要化了，现在溜冰得掉冰窟窿里去了。再等等树绿了可以划船。” “那啥时候绿？” “快了，也没几天了。” “还有两个小孩儿呢？”张斐终于发现没看到昨晚那两个精致小丫头。 “小悦和豆豆还没起床呢，现在天冷，一般不叫她们起早。等吃完饭回来估计就醒了。”崔世佳就给解释。 估计是冷丁到了陌生的地方心里没底，张斐下意识的就接受了崔世佳表现出来的亲近，也习惯了这么跟在大伙后面悄悄说话。 穿过庭园，经过安保岗，进入酒店。 刘思琪正在吃早饭，挥手和大家打招呼。 “这是酒店的总经理，你叫刘姐。这饭店也是她管着，是酒店的配套。后面还有个二部，有个会所。那是一整座王府，相当宏伟。” “这边。”张彦明招呼了一声：“自助餐，想吃什么自己拿，吃饱，有什么忌口和特别喜欢的自己和厨师说。佳佳你照顾着点儿。” 大家各自去取餐，张斐跟在崔世佳边上打量着饭店内部。 她都麻木了，词汇也用光了，和每一个初来的人一样，这会儿只能用卧槽来形容心情。 “中午我请你去楼上，”崔世佳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楼上好几个菜系，全是大厨，还有西餐。真材实料，这里的材料和酒都是原产地过来的。” “你不做事儿啊？” “我的工作在琼州，十五号飞机。”崔世佳巴嗒巴嗒嘴，有些无奈。这特么刚认识两天就要分开了呀。 “平时不回来？” “我哥打算让我在那边做管理，我得全面熟悉情况才行，基本上忙起来了没什么时间。我哥投了几十亿进去，让我盯着，我得争脸哪。” “你哥真相信你。” “那也是你哥。跟你说，他特别护崽子，以后你就知道了，而且哥和嫂子都厚道，对自己人特别好。” 苏玉拿着吃的也没凑过来打扰他们，挤到张妈身边去了，一边吃一边逗张小欢玩儿。这是装不出来的，张斐感觉，确实和以前在公司不太一样。 孙家敏吃饭不太说话，简简单单的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一个煮鸡蛋配点小咸菜。 老太太气场有点强大，也就是在家里没人怕她。 “你吃慢点，又不赶时间。”张妈横了孙家敏一眼。 “习惯了，车都来了。” 孙家敏示意了一下门外，把杯里的豆浆喝光，去一边漱了漱口，拿着包上班去了。 张斐看了看大奥迪：“孙姨是干什么的？” “优安局的局长，管退伍转业安置和烈士烈属什么的，级别不算高。没我爸高。” 张斐斜了崔世佳一眼：“你是大少爷呗？” “不是。”崔世佳苦笑：“你看我像个少爷吗？那我爸就升上去了我也没招啊，又不是我想的。” “你爸和……咱哥，认识不？” “知道，没见过面。我爸叫我好好跟着我哥，不听话就削我。跟你说，我爸对我，太狠了，从小到大他就会一招儿，就是削。唉。” “你妈也不管？” “我妈对我还行，但是我妈听我爸的呀，人家俩是一伙的。跟你说，我上高中，每个月兜里就两百块钱，惨不？想买双鞋得攒仨月。” “我比你多，我爸不管着我花钱。” “你零花钱一个月多少？” “我爸给我一千。我想花他就给我，没固定过，后来是我自己不要的。我妈也总给我钱。” “……咱们俩的差距原来是在你身上，我是个屁的少爷，你才是大小姐呀，太豪了，为什么你爸妈就这么大方？我爸妈对我就这么狠？ 我都是不上学了自己想法挣钱花的，bb机，手机，衣服鞋都是自己买，还得向他们报告花了多少钱，弄不好还得挨骂。” “现在呢？” “现在我有工资了呀，我爸差点就让我把工资交回家，幸亏我姥爷没同意。” “你是跟着你姥爷长大的呀？” “嗯，我爸工作总调动，就把我放我姥爷这了，就初中和他们在一起待了两年，其余的时间都在我姥爷这。现在也是，我和我姥爷住一起。” 张斐看了看崔世佳：“真可怜。” “不啊，我喜欢跟着我姥爷。从小带我上山下河的，钓鱼，爬山，种菜，养花，养鱼养狗，教我打拳，给我讲他过去打仗的事儿。 京城周边这些山基本上我都爬过，都上去看过。 后来我高中毕业不想念了，我爸要揍我，我姥爷没让，说不念就不念吧，也不是非得念了大学才有出息。当时我爸可生气了。” 第1324章 轻点削行不? “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念了呗。其实我学习也不太好，” 崔世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是那块料，也不太能学进去，成绩就是不好不坏能及格。 我姥爷对我爸说，我当了大半辈子的官，你也当了大半辈子的官，还没当够？累不累？孩子的事儿不用咱们做主，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当个普通人也挺好。 完了我爸就没再逼我了，不过还是管着我，后来去年我……就认识我哥了，就跟着他上班。我姥爷还挺高兴的，说让我好好干。 跟你说，我和我哥商量了，我哥也同意了，让我在港口边上找个风景好的地方盖一片房子，将来我就把我姥爷接过去。 他总说没怎么看过大海。 其实他从来也没看过，年轻的时候就打仗了，后来就忙工作，我姥的最后一面他都没见着，所以才不喜欢当官，早早就退下来了。” “你姥爷是大官不？” “反正，应该比我爸现在大。我姥爷那会儿是少（将）转地方的，和我哥一样。” “啊？”张斐看了看另一桌的张彦明，压低了声音：“咱们老板是少（将）啊？” “他不是老板，老板是嫂子。我哥就是公司的顾问。出去你可别说错了。咱哥是军部的，文艺局副局长，其实什么事儿也不管，也不用上班。” “为什么呀？” “功劳大。一会儿我带你去看，咱哥得了好些五个一，还有国家级勋章呢。他的配枪是纯金的，可漂亮了，我要是有一把就好了。” …… 张妈吃了饭，照顾着张小欢吃东西，往这桌瞥了几眼，对张彦明说：“我看差不临儿，有戏。” 张彦明头都没抬：“那就是他们个人的事了，咱们不掺合。” 张妈点点头：“到是好孩子，就是长的实在是，太妖了，这要是没人护着……啧啧，哎哟，不好说呀。” “奶奶我吃饱了，你摸摸，摸肚肚，都长起来了。” “嗯，好宝贝。最后一口了，吃完咱们去溜达。” “爷爷呢？没回来吃饭。他不听话。” “嗯，死老头子不听话，等一会儿奶奶削他。” “那，那你轻点削行不？爷爷都老了。胡子都白了。” “这孩子真懂事儿，哎哟，这个可心儿啊。这小话说的。”唐妈在一边夸张小欢。 张爸和唐爸从饭店大门溜溜达达的走了进来：“还以为你们都吃完了呢。” “爷爷，你快跑，奶奶要削你。”张小欢摆着小手告密。 “为什么要削我？”张爸笑呵呵的坐下来。 “你不听话，都不按习吃饭饭。” “要按时吃，这不回来了嘛。”张爸在孙子小脸上摸了一把，和唐爸去打饭。 “这是大爷。我哥在边上开了家超市给老两口解闷儿。” “那个是谁？” “那是唐大爷，和大娘边上那个是一家，是大哥的丈人和丈母，豆豆的姥爷姥姥。张小欢的姥姥姥爷也在这边，不过搬出去了。” “彦明。”小尚夹着个公文包走进来：“崔少也在呀。” “尚哥，您就别拿我开心了行吧？” 小尚在崔世佳肩上拍了一下走过去，和张爸张妈这几个老的打招呼问好。 “吃了没有？先去打饭。” 小尚也不客气，放下公文包去打饭。 崔世佳小声对张斐说：“这是尚秘书，跟西城刘区长的，和我哥是好朋友。听说今年差不多就要下放了。” 小尚是过来给解决问题的。 卖场那边的培训学校地方不够用了，张彦明找小尚看看能不能重新找个地方。还是那个原因，现盖来不及。 不过新建一所内部职校这事儿肯定也得提上日程了。 “有什么好消息？”张彦明看着小尚问。 “让人孩子吃完饭的，着什么急。”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 “不理他，先吃饭。”张爸招呼小尚。 在老两口眼里，来的都是客，而且人家还帮了不少忙，可不存在什么儿子比别人能行这种意识，人家那么忙，一天跑前跑后的，客客气气是应该的。 小尚喝了半碗豆浆匝匝嘴：“还是这边的豆浆好喝，香。” 张妈就笑：“香也不能光喝它呀，吃东西。那也就是溜溜缝的，又不顶饿。” 小尚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抹了下嘴：“叔婶儿你们不用管我，我又不客气。” “我都吃完了，他回来的晚刚吃。”张妈解释了一句。 小尚对张彦明说：“够大的地方实在是找不着，上回那都是运气，现在能满足你说的那种规模，就只有那些黄了的老厂子了。 厂子黄了厂房还在，都扔在那扔着呢，有些设备什么的都还在，就是比较乱。而且也不能白给你，还是要买才行。” “厂子很多吗？” “不少，过去厂子都在城里，和居民区挤在一起，后来才慢慢迁出去一些，合并一些，有些跟不上时代的也就解散了。过去都是比较有名的。” “别都是那种工业厂房，那没办法用，还有锅炉管道什么的，那我有什么用？” “不是，有些厂房就是红砖楼，锅炉房肯定有，不过办公楼宿舍图书馆医院什么的也都有，建筑不少。 过去的厂子都是什么都有，你应该知道，有些连幼儿园学校这些都是内部的。” “现在彻底荒废了？” “有一部分是，有一部分零零碎碎的还有人在用，这个好说，清一下就行了，主要是你看看行不行。我可是尽力了，把老档案都翻出来了。” “感谢感谢，要是成了我在大门口给你立一牌坊。” 张妈张爸都笑起来，张妈拍了张彦明一巴掌：“一点正形也没有。一天天的。” “其实，东郊那边厂子才多，连着片的，现在基本也都不行了，听说不少地方厂房都在零租，你要不嫌远其实可以考虑那边，一买一大片。”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捏着下巴问：“望京馆那片儿？” “对，你知道？” “我在和市里谈那边的规划，正好前两天刚研究过地图。那边确实不少工厂，好像有八九家是吧？不对呀，现在还在呀。” “厂子……有一部分在，重新整合以后闲置了不少厂房，确实在往外出租。我这个消息肯定是准确的。” 小尚咽下包子又拿了一个：“这个馅弄的好。而且，整合以后的公司正在准备重建园区，然后对原有土地厂房进行出让，出租，开发。” “有多大面积？整个厂区。” “不低于三点五平方公里，主体基本上是正方型。我托我同学打听了一下，他们计划自用的土地只有不到零点三平方公里。” 第1325章 可……不可以?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问小尚：“你刚才说的西城这边的厂房呢？有多大？” “腾退出来的话，最大的一块有七十多亩，原来是属于几个厂的地盘，现在厂子都没了，原来厂子的人用了一部分，不合规不合法。” “在哪片儿？” “还真不远，离这儿不到一公里，北边。离西牌楼不到两公里，算是挺规整个地方，基本上都是老楼，有两个锅炉房。 楼的年代啥时候都有，二十年代四十年代，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两层三层五层的都有，最新的是拐角那块儿一五层，修了没多久厂子就散了。” “这扯不扯呢你说，钱白花了。”张妈有点的心疼那厂子。 “又不是个人钱，”张爸不慌不忙的擦嘴：“过去的厂子不都是那么回事儿，全靠上头拨款，厂长管厂子死活？想买车买车想盖楼盖楼。” “整个清出来的话，要多长时间？” “半个月吧，里面有些住家，都是厂子原来的职工，像用旧厂房做点小生意的那种到是不费什么劲，本来就不合法。” “那可不行，”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对小尚说：“厂子黄了职工就够难了，人家想点什么办法挣口饭，可不能说给打了就给打了。作孽。” “妈你别掺合，带孩子回吧。我有主意。”张彦明碰了老妈一下。 张妈盯了张彦明一眼，叹了口气，招唤张小欢和唐妈，起来出去溜达。 “这个地方我要了。”张彦明对小尚说：“全部，得给我改建手续。里面的人必须得妥善处理，你们安排不了我来安排。折钱。” “那不一回事儿？”小尚翻了个白眼：“也没多少户，住的地方好办，区里也有安置房，主要是生计不好办，他得活呀。有什么招儿？” “哎哟，你们还管这个？我印像里不都是迁了自找出路吗？” “不是。你别扯蛋。主要是这地方……原来厂子黄的时候就闹腾过，现在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了，再来一次？” “房子能解决的话，这个反而对我来说不是问题，安排就业嘛，我管，行吧？” “真的？” “你这句话问的有点瞧不起我。” “那行，我回去就和区长汇报。这也算是解决了区里的一个老难题。” “行，越快越好，老花那边急的直掉头发，没地方，现在下面缺中层管理，得专门办班。几千人的缺口。” 小尚眼睛一亮：“缺什么人？原来老商业口的可以不？” “怕是不行，”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过，可以去做基础工作，前提是培训合格。我可不养大爷。” “那没问题，不合格的你就刷掉。这事儿我马上安排。哥们，就业啊，现在大事里的大事儿，你这可是帮了大忙了。” 张彦明想了想说：“你可以联系一下其他区，卖他们个人情，一起解决点。” 小尚点点头，明白。“你这是要大干啦？准备开多少店？” “两年一千家。打底。你这里边肯定有不少岁数大点的，这些人就在本地，把年轻人顶出来派出去。” “地方上能干？不得找你闹？” “地方上也得用基础员工啊，我说的是管理层。管理层不可能现用现招。” “那行。”小尚把包子塞进嘴里，把豆浆一口喝干，站起来：“那我回了，马上找老板汇报一下，你听信儿吧。你不出门吧？” “明天飞伦丁尼。外经部访问团，十五天。” “……，靠，那这边怎么办？” “找崔少，这边他配合你一下。”张彦明用下巴指了指崔世佳。 “我？”崔世佳愣了一下，看看张彦明看看小尚，又瞅瞅张斐，“我，我十五号飞琼州啊。” “那边不急，你先配合尚哥把这事儿弄了，让小倪和……张斐帮你。等我回来你再过去。” “好吧，尚哥你有我电话吧？” “有。到时候我打给你，你注意点接听。” 小尚拿起公文包急匆匆的走了：“老张一路顺风啊，等回来给你接风。” 崔世佳看了看时间，拿出电话拨号，他不过去了得和琼州那边交待一下。 张彦明对张斐说：“正好这几天你也没事儿，就先帮着佳佳吧，等我回来给你安排课程。” 张斐想到了什么，小脸微红，点了点头，扫了崔世佳一眼。 “其实你应该做好两手准备，” 张彦明说：“要是你真和佳佳走到一起，你得有不能继续唱歌跳舞的准备。不过也不好说，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崔世佳摆了摆手：“对，我哥这边有事儿让我跑，等他半个月以后出差回来我再过来，先麻烦你们盯一下。谢谢，等我过来给你们带烤鸭。” 放下电话：“我爸妈不会干涉这个，我姥爷比我爸妈开通多了，要是小斐你真喜欢唱歌跳舞就唱就跳，这是你的自由，我支持你。” 这小话，漂亮。张彦明在心里给崔世佳点了个赞。 拿出电话看了看：“行了，你们自己安排吧，我回了。你嫂子和孩子差不多醒了。” 过去拿食盒给老婆孩子打饭。唐静和张小乐那份儿唐妈已经给带回去了，张小悦和豆豆有张妈管，也不用他。 伺候好媳妇孩子，张彦明回到办公室，去看了看地图，琢磨了一下，拿起电话。 “我是张彦明，刘市有没有时间？好，谢谢。” 等了几分钟，刘市的声音响起来：“彦明，有事儿？” “嗯，还是上次说的那个望京馆规划的事儿。我刚才听说，在他隔壁那几个厂整合以后也要重新规划土地，我就想问问您，可不可以一起交给我。” “隔壁？哦，你说的是联合厂是吧？你小子消息到是灵通。那边确实有个报告，市里考虑了以后没批。没钱哪，不像你财大气粗。” “我有啊，资金我来解决，我要那块地，整个。我会划出四百五十亩给老厂用，剩下我来开发。” “那你隔壁还要不要搞？一会儿开会要讨论这个问题。” “要，我不嫌地多，您敢把整个东郊都给我我也敢要。” “……家里有银行的都这么阔气吗？口气是真不小。如果把望京馆给你，土地金必须一次性付清，完全按照市政规划施工，可以吧？” “可以。” “必须从京都商业银行贷款，可以吧？” “可……不可以？不可以。刘叔，咱们不带这么玩的，我家里有银行。” “那，你来入股商业银行怎么样？我做主，给你百分之三十。最低。” “您来真的？” “嗯，商业银行初建，需要你这样的新生力量和雄厚资本进入。其实一开始也商量的是加入一个地产方面的股东，也一直在谈。” “那我有话语权吗？” “有。你来当董事长都可以。” “嘿嘿，那还是算了。行，我和红叶商量一下，您忙。我等您电话啊。” 挂了电话，张彦明想了想，拿起电话打给乔媛娜。 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来：“喂？老板。” “你什么时候回来？怎么感觉你不太舒服？病了？” “感冒，并不严重，有些影响睡眠。老板对不起，耽误了这么久没回去工作。” “没事儿，你身体重要，那你休息吧。” 第1326章 阳谋 “其实我有在工作，您的海外资金账户所有的手续还有银行方面的交割我都处理好了，就是感冒一直没好，我就拖着没回京城。 我怕万一传染给家里两位小姐就不好了。” “不要叫小姐公主的，就叫名字。我明天飞伦丁尼，然后要去布鲁尼亚，大约待十几天，可能要完成两到三个收购，你做好准备就行。” “直飞伦丁尼吗？” “嗯，我的飞机交付了，正好首飞。” “恭喜老板。那……咱们在伦丁尼见吧，我离那儿不远，我会到盖特威克接您。” “好，你自己有数就行，注意身体不要逞强。” 挂了电话，张彦明抓了抓头：“盖特威克？不是黑丝柔吗？”换成座机给南海子机场打了过去。 “廖哥，忙不？” “咱们这边没那么忙，又不是什么大机场。有事儿？” “我问一下明天起飞的事儿。” “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大伙有时间的都抢着去呢，嘿嘿，都想占这个第一次。” “咱们是落到哪个机场？” “盖特威克。” “不是黑丝柔吗？” “黑丝柔比较忙，不接待专机和包机业务。其实没什么区别，距离远近的事情，也差不了多少，黑丝柔在城西，盖特威克在城南，能远个十公里吧。” “哦，明白了。那你忙吧，明天上午见。” 挂断，想了想，想给于主任打过去问问搭机人员的事儿，想想又算了。 那边的人会联系自己，自己还是别太掺合了，一切随意就好。 翻着工作笔记琢磨了一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事儿需要交待，孙红叶推门走进来。 “这是什么意思？”孙红叶把手里的一张传真纸放到张彦明面前。 张彦明拿起来看了看，是市里发过来的邀请函，邀请枫城实业公司到国资委洽谈入股京城商业股份银行事宜。 抓了抓头，张彦明有点懵。看了看表上的时间，瞅了瞅孙红叶：“我靠，我这是被套路了吧？” “怎么回事儿？”孙红叶拿起张彦明的杯子喝了口水，瘪了瘪嘴。张彦明喜欢铁观音，她不太适应这种浓香型的茶，喝到嘴里总感有些酸涩。 “我捋捋啊。”张彦明晃着手里的传真纸想了一下：“刚才，四十分钟前，我刚和刘市通过电话，说了说项目上的事情， 他……想让我在商业银行贷款，我没同意，然后他说让咱们入股商业银行，说准备增加一个地产企业股东，然后，你就把它拿过来了。” “就是这样。”张彦明点了点头，又看了眼邀请函。 “可是，这种决定是需要上会的，还需要银监那边同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所以，我说我被刘市套路了，他们这是早就有了打算并且过了会。” “银监批复也得十天半个月的。”孙红叶拿过邀请函去边上的复印机上复印。 这会儿的传真都是热敏纸，隔几天纸上的字迹就会完全消失了，需要复印保存。 公司也有激光传真，但那东西的体积太大，传真速度也慢，是放在设备间的，有些东西不合适传到那边。 “你答应啦？”孙红叶扭头看着张彦明问。 “没拒绝。这也算是好事儿吧？反正就是入个股，也不用做什么具体的，按时参加董事会议呗。刘市说给三成，这个比例有点高啊？” 孙红叶点了点头，这个确实有点高了，感觉有些不正常。 “要不，我再打电话问问？” 孙红叶摇了摇头，把热敏纸塞到碎纸机里碎掉，拿起复印件：“我先去谈谈看吧，什么意思去听听就知道了。你知不知道他们的总资本是多少？” “好像是十个亿吧？十还是十一来着。反正差不多，就这个样。” 孙红叶瘪了瘪嘴，这量级也太小了。 国内银行的原始资本都不大，因为它的成立存在和发展与原始资本就没有一毛钱关系，整个结构和环节都和其他地区的任何银行完全不同。 什么叫无中生有，什么叫空手套金狼，什么叫一两拨千斤，在这面前都不是事儿。 “我好像，想明白了。”张彦明巴嗒巴嗒嘴，习惯性的伸手把孙红叶搂过来，手在她腰上捏来捏去。 “想明白啥？” “这是市里的阳谋，光明正大的谋，咱们还没办法拒绝。” “谋什么？” “这三成应该没什么其他条件，一共就三个亿，他们不在乎，也知道咱们不在乎。他们要的是我们的流水还有，工资，备用金这些。 你都是股东了，还好意思把钱放别人家？咱们每个月光是工资就要走几个亿。” “那，也不对呀，他们才几个网点？也就是京城这一片儿。” “这只是暂时的嘛，这一片儿就不少了，咱们下面总部全在这儿，就一个家具这也过来了。再说网点可以开嘛，那个投资很大吗？ 你看着，你去了以后肯定会和你谈网点的事儿，利用咱们各地商业街区现成的房子一下子就铺开了。这个算盘打的响不响？” “他怎么知道咱们就一定同意？” “可是同意了也没有坏处啊，只有好处。好处还有不少。然后，市里是知道我东亚股东的身份的，估计，还在打引进管理模式的主意。” “感觉咱们成了重要算计对像了。” “所以说是阳谋，对双方来说都是好事儿，没有一点儿什么意外风险。 谁来做这个股东其实对他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但咱们做股东能带来的就太多了，咱们本身也受益。妥妥的双赢。” 孙红叶被张彦明捏的有点发软，抓住他搞怪的手问：“那……会不会对你有影响？暴露的会不会多？”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会。和现区别不大，就是更方便了。也不是，区别有点儿，以后的贷款看样要从这边走一部分了。” “那到是无所谓的事儿。” 孙红叶扭头看了看宽大的沙发，心里有点儿波动在荡漾，不过还是控制住了，拿着复印件走向房门：“那我明天过去谈谈吧。” “嗯。”张彦明感觉着手上余留的滑腻，看着孙红叶的背影，想着两个人要分开大半个月，心里也有点舍不得。 唉，公司和住家在一起实在是不太友好啊，眼线也太多了点。必须得搬出去。 压下心里的旖旎，张彦明拿起电话打给花锦堂。 “老花，培训学校的地方我找好了，你联系一下小尚秘书。农林牧那边也要抓紧，这马上三月份了。” 京城的春季复工大约是在三月中旬，而农林这块要稍早一点，惊蛰过后就可以植树了，农牧的准备工作也要开始。 第1327章 工业园区货车禁行 枫城没有底子，一切都是从头开始，这个准备工作相当复杂繁琐，还要建很多设施，买设备什么的，其实时间很紧张。 “已经开始了。我们在农大成立了一个调研小组，对土质的分析工作已经结束，苗木种类都定来了，正在选种采购，招工的工作也在进行。 我们打算按照建筑施工的方式，先搭建一些活动板房来做办公室和宿舍。 不过，彦明，茶甸那边我这边怕是力有不逮呀，前期工作也在做，但是人手不够，那这实在是太大了。要不，那边还是独立吧？” “本来就是要独立的，不可能把生产和采购销售都放在一个部门。农林牧公司不是单独注册的吗？” “那你赶紧安排负责人啊，把我丢在这干什么？” “负责人就是你呀，王洪刚开始也是兼着物流和安保，张永光兼的比他还多，你差啥？” “我。超市要建地方管理中心要开那么多店，我还要抓培训和货源，这边要关注调研小组，要张罗植树和农耕……我真忙不过来呀。” “你安排几个副手嘛，把具体工作安排下去，你把个总。等几个方面都成形了你不就轻松了？要你这么说我和红叶还干不干？” 张彦明能说他现在手里没有合适的人吗？不能。大佬得保持神秘，得表现的胸有成竹。 “拉倒吧，不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人嘛，还忽悠我。” 花锦堂毫不客气的揭掉了张彦明的遮羞布：“我和王哥那边碰过了，他那边应该有从农村出来的兵，搞过种养殖的肯定有，到时候调几个过来负责农林牧。” “就怕技术经验够用，管理经验不足。”其实这个办法张彦明也想过，只是顾虑有点多，一直没实施。 现在枫城每个方面都可以说是庞然大物，负责人相当关键，一步棋落错影响就不是小事儿。外面的不太可能那么放心，自己培养需要时间。矛盾。 “我和老王盯着，前面咱们人手严重不足，物流会过来配合，就当拉练了。王哥说以后每届新兵过来先到农场干半年。” 这个主意到是不错，枯燥重复的劳动最能检验一个人的心性了，想装都装不出来。 “果园这边定的是什么品种？” “苹果，梨，大樱桃，李子，杏，桃。说是核桃也可以，我没要。等茶甸那边到是可以种些核桃，就当边界林带了。 我有个想法，其实海甸那边的村子居民，也不一定非要留在那边，咱们茶甸缺人完全可以迁过来嘛，搞个聚居点，有工资还怕人不来？ 一样的京城户口又没什么变化和影响，又能解决他们的工作问题和，咱们的人手问题，也给政府减负嘛。” “房子得建吧？等建好不晚了？” “不会，又不起高楼，就弄大平房嘛，还方便，都给带个小院儿，现在马上就可以动工，那玩艺儿又不用什么地基。” “下水怎么解决，垃圾，排污这些，还有生活方面肯定也不方便。” “都不是问题，咱们肯定是要大建设的，也就是暂时几个月时间不太方便，等建好了就行了。”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还真可行。“这样，你在整个永丰乡发布消息招工，只要是永丰乡居民都可以报名。” “整个乡？” “嗯，你要是能把所有人都拉过去我给你记功。” “……这又是有什么大事儿？可是也不行啊，咱们这边果园还要人哪。” “果园尽量留懂一些果树常识的，挑嘛。这事儿就交给你们了，等我出差回来听你的好消息。” “好，吧。尽量吧。” 一上午就在不停的打电话当中过去了。 中午，陪着几个小宝贝吃了午饭玩了一会儿，等她们午睡了，这才找到机会和孙红叶腻了一会儿。 等把一身香汗的孙红叶哄睡着，渝州的老孙打了电话过来。 “喂？老孙。” “彦明，跟你说个事儿，你看看怎么办。” “什么事儿？”张彦明从卧室出来到办公室，自己倒了杯水点了根烟，忍着老腰的酸痛坐到沙发上。 “昨天，这边的交管在咱们这边挂了些路牌。” “那不正常吗？公路交通总得归人家管。” “不是，你听我说完。我今天看了一圈儿，发现除了几条支路小路，主路全部是货车禁行，这特么不是扯蛋吗？ 咱们一个工业园区货车禁行，这是要干啥呀？” 干啥？罚款呗，弄钱的时候可机灵了，主意特别多，效率特别快，一到正事就卡壳，就开始推诿。 这已经是很平常的现像了。 “你找区里了？” “找了，感觉没什么用，区里也就是协调，管不着人家，而且咱们这块跨区，你知道吧？公路的管理和行政上还不太一样。 怎么办？估计人家也是弄明白了，咱们这是企业园区，不是行政单位，也不怕咱们找过去。” 张彦明想了想，问：“山上怎么样了？” “主体差不多了，你再来就是大变样，等过几天花期一到我给你拍点照片。太漂亮了。” “嗯，你把重点放在山上吧，还有温泉那边。这里……把咱们的小区和办公设施酒店医院这些弄好就行了，园区整个停下来。” “停啦？那签的那些厂子怎么弄？咱们自己也有厂啊。” “停吧，园区计划取消，全部改成住宅和生活配套，就当新建个小镇了。” “那厂子呢？” “迁走。咱们在蓉城那个机场你知道吧？那边上还有一些地皮，把园区放到那边去。先不要声张，马上组织人去那边规划建设，反正都是厂房也快。” “那到是，一个多月见成效。彦明，咱们自己的厂好说，那些迁过来的和签进来的怎么弄？人家不一定愿意搬，那咱们就是违约了。” “对迁过来的，你和他们说，全家迁到蓉城，户口咱们给解决，住房按成本价提供。那些签约过来的……你看着谈吧，行就行，不行就赔点钱。 其实迁过去对他们也有好处，不管是交通还是运输各方面肯定比这边强，而且有条件的可以加进咱们的供应商名单。 挑有潜力的你可以做主，咱们帮他扩产。借钱给他。” 老孙嘿嘿乐了几声，问：“那这边呢？炸了？” “嗯，全部拆除重新规划，按小城镇标准来，停车场和公园要到位，学校幼儿园什么的，农贸市场，街市都要齐全，划几条步行街，中心搞个商圈儿。” “那到没问题，关键是，谁来呀？有人能往这边搬？” “建好再说，精点心，方方面面考虑周详点，要一步到位。也许这就是咱们以后地产的新模式了也说不定。” 第1328章 不行我赔你一……个 “这个不错，完了我想去看看这些大衙门的脸，哈哈。”老孙大笑起来。你不是货车禁行吗？我特么改成步行街。 “你悄悄和区里镇里都沟通一下，手续上不能落了。但这事儿不要声张，懂吧？” “能不能行？” “肯定行，建成以后就是区里的新镇，增加人口增加繁荣度，对他们好处更大。别忘了镇府大楼，完了卖给他。” “行，那简单。等真要弄成了这可不是小地方，三十多平方公里的新城，我保证给它弄的像朵花似的，让主城的人都羡慕。” “对，就要这个效果，尽量保护河流和树木，设计好公园，要有全面的整体规划方案。” “行，没问题，那就这么弄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我要年中吧，六月左右……还是等孩子放假吧，都过来看看。” 六月份樵坪山基本上主体部分全面完工，他肯定是要去一趟的，正好全家过去玩几天。至孙家敏那边，到时候再说，总不能因为她一个人把全家拖住了。 仙媛，王洪刚，汽车厂，几个重点部门都打电话聊了一下，又和张永光张雨沟通了一会儿。 法务方面在国外老王那边就不够用了，过去用投资公司的合作律师所。 放下电话已经是下午三点三刻，马上四点了。时间过的是真快呀。 想了想，准备过去给小助理们开个会，交待一下这段时间的工作，然后挑一个外语好的跟着他一起出去。结果电话就又进来了。 “李镇长？” “小张，你要把园区撤了？” “嗯。这边不合适了。” “为什么？” “货车禁行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也正在积极和那边沟通，得给我们点时间。再说，困难总是有，总能克服嘛，这，你这怎么就掀桌子了？就这么点事情？” “这事儿不小，李镇长，园区里全是工厂，大家正常运转以后各方面的运输是头等大事，不管是原料还是产品，运输都是关键。” “也不是没有办法嘛，大货车不行用小车嘛，总是有办法的。” “那就是开玩笑了李镇长，这种让人掐着脖子的事儿我不干。再说，这个对镇上的影响没什么吧？” “小张啊，咱们镇上难哪，一共有多少工业？税收靠什么？现在又在给农民减负，我也难哪。” “这点厂能有多少税收？李镇长，你搞错方向了。你应该把重点放到旅游上，放到保护应用自然资源上，这才是你们的强势所在。” “可是，这个，小张，真不能商量了吗？我找区里，不行找市里，这个问题保证给你解决掉。” “算了，没必要，他们爱禁行就禁行嘛，李镇长你也不用耽心，旅游业的各方面带动可比那点工业强太多了，以后我保你乐的合不拢tu……合不拢嘴。” 唉，李镇长叹了口长气。 从各方面讲，他都拿张彦明没有办法，也劝不动。那边交管部门他更是没办法。一下子成了夹心饼干，他就是那块芯。难受。 至于什么旅游什么拉动的，也就是听听，搞了这么多年了也没看出什么了不得的势头来，到是每年要贴不少钱进去‘维护’。 “李镇长，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旅游真的大有搞头，我年中的时候会过去，到时候咱们当面好好聊聊。 你是不是感觉你们也在搞但是没什么成效？那就对了，你也不琢磨一下，你那些部门有谁在意结果的？什么好东西到他们手里也是个死。” 事实上不只是巴县，全国都差不多。 资源全在镇府手里，死握着不松，然后一个一个的搞死掉，就没有一个能逃脱的。这也是一种能力。 反正钱没少赚……进谁的腰包不是进？至于以后，以后和人家有毛的关系？反正工资奖金又不会少。 “好吧。”李镇长也是没别的办法了，就当好消息听吧。 “这边，我会整体规划建一个镇出来，一个全新的镇，李镇长你多辛苦多配合，以后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哪有那么多人哪？”李镇长苦笑：“人口摆在那里，也不可能把全镇的村子都迁过来。” “这个李镇长你不用耽心，我来想办法。这样，如果这个镇子，或者旅游方面，如果不成功，那我赔你个工业，行吧？一个工业制造基地。” “真的？” “真的。前提是你得全力配合我们。” “行，咱们君子一言。”李镇长也是没有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装欢乐，好歹有个承诺在。 他感觉像张彦明这样的人总不能食言而肥就是了，大小算是个安慰。 事实上是李镇长想多了，张彦明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没有意义。 另外，大人物食言的太多了，简直算是正常加餐，只不过他地位不够，也接触不到。 安抚了李镇长，没隔多长时间，李区长电话又打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渝州怎么这么多姓李的，就好京城随时都能碰到姓王的，到申城你只管猜姓张，起码有一半机会是对的。 和李区长之间，就不能像和李镇长那样随意了，张彦明具体的解释一下必须迁移的理由，交通方面对整个园区未来的巨大影响。 然后说明了一下新城的打算，还有旅游上的安排。还是那句话，实在不行我赔一个制造基地过来。 也是没有办法，想改规划重建新城，镇里和区里都是绕不过去的，市里反而要好办的多。 为了他们的支持和配合多费点口水也是值得的。 好在是说服了对方。其实那边也是没办法，必竟张彦明这边不是普通的开发商人。所以说权势的好处真的是无处不在的。 大事小事捋顺了一遍，给小助理们开了个会，确定让小倪和他一起过去，家里这边算是安排好了。 日常管理方面不用他操心，孙红叶完全胜任。 点了根烟，把这次过去要办的事情在心里大概过了一下，分析情况假想处理方式。 就像下棋一样，你想赢，总得先行考虑个十步八步的，见招拆招什么的太被动，完全就是在赌，而不是操作。 “喵~~！”门口伸进来一个小脑袋，然后又一个，然后下面还有一个。再然后外面张小乐就开始吵，他没地方了挤不进来。 张彦明一抽烟，屋里那只常驻小猫就会气乎乎的走开，所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虽然她叫的确实像。小孩子的模仿能力超级强大的。 “干什么？”张彦明动也没动的问了一句。 “嘿嘿，没事儿，我们就，转转。”小丫头推开门带着队伍走了进来。 等张小乐进来豆豆去关好了门。暖心。 第1329章 乌龙 张彦明去打开风扇排气，又去抽屉里拿了肉干和烤鱼片儿出来。他不太喜欢吃果脯蜜饯之类的东西，也就没备。新鲜水果就是苹果，孩子们都不是太喜欢。 “爸爸，”张小悦搂着他的脖子把小脸儿贴过来：“你要出差喽啊？” “是啊，要出去几天。几天就回来了。” “能不能不去？” “那怎么办？事情不做啦？” “让别人去。” “别人也在做事啊，有那么多的事情天天要忙，其实我做的就很少了。有些事必须亲自做才行。”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啦？” “嗯。我会尽快回来的。等我回来，等你们放假的时候，咱们一起出去玩儿。” “去哪玩儿？张家堡啊？” “呃，不是，去渝州。上次坐大船那个地方。咱家在那修了个公园，可漂亮了，夏天花都开了，树也长高了，咱们就去看看。好不？” 张彦明把小棉袄抱在腿上，嘴唇在她嫩滑的小脸上来回嘬动。 “有，有水没？大水。” “嗯？多大的水？大水是什么鬼？” “就是。哎呀，上次不是看见了嘛，大船能开在上面。” “长江啊？没有，公园里只有湖，大湖小湖拐弯的湖，能划船，到时候咱们就住在湖边上，还能钓鱼，坐在屋里面看下雨。” “拐弯的湖，湖是什么，鬼？”张小悦小手来回摆了几下：“它会动吗？” 几个小孩子都笑起来。张小欢一门心思都在吃上，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了看，挤出笑脸草草的配合了一下。 张彦明不敢把话题说回到出差这事儿上来，就陪着她们乱聊，嘻嘻哈哈的把时间混到了晚饭。 吃过饭，张妈说要辅导两个宝贝的寒假作业，把她们直接带回后院去了。 张彦明略为心虚的和孙红叶抱着张小怿回了自己屋。 其实不只是孩子，孙红叶也舍不得，她就粘在张彦明身上，反正他到哪她就到哪，就这么粘在身上。 然后张小怿同志今天晚上格外的精神，就是不睡，瞪着大眼睛陪着两个人。熬。 …… 十四号凌晨一点过，张彦明随着外经部访问团乘坐大明号抵达伦丁尼。 当地时间是十三号下午六点过，明媚的太阳挂在天上，大街上车水马龙。虽然树也是光秃秃的，但看不到积雪，温度在零上五六度的样子。 那感觉，大概就和咱们东南地区过冬天差不多，湿冷。 二月正是这边比较干臊的月份，不用面对每天湿达达的天空等着发霉，或者体验那种魔法攻击。 大使馆在机场接机，一起的还有联合王国内阁的什么成员，张彦明对这边的官僚体系不是太懂，也搞不清楚。 两边人马见面纷纷握手问好，张彦明这边九个人就猫在人群后面装小透明。他这边六个，于主任那边搭机的是三个人。 一路上访问团的人都把他们三个当成了是张彦明的人。 领导在那边各种礼仪仪式的进行，后面的透明们组队登上大巴车。 等那边领导们折腾完了形式主义上了车，几辆车排着队驶出机场奔向三十多公里外的伦丁尼城区。 “还以为你们坐航班过来，这回怎么这么大方？”带队的是一位副部长，代表使馆来接机的和带队副部是熟人，在车上闲谈。 做为直接管理国外经济贸易的部门，和驻各国的使馆都熟。因为他们经常要出来到处跑。 “这是人家赞助的，咱们可用不起，哈哈，不过是真舒服。有钱好啊。”领队打了个哈哈把话题扯到了一边。 其实这事儿好查，这种体格的专机并不多见，国内更是唯一。 机首大大的明字，机尾整覆着金黄色的枫叶，机腹上中华科技通联世界八个大字。 这只不过是一种习惯，经常和外面打交道的人都有这种习惯，什么也别指望能从他们嘴里听到。 回到大使馆，联合王国这边的人完成任务告辞，大巴车直接开到院子里面。 在使馆吃了一顿其实是夜宵的‘晚饭’，大家就各自去休息倒时差。 张彦明他们六个没在这边休息，而是去了不远处的酒店。 那边已经定好了房间，车和其他东西都准备的一应俱全。 到了酒店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小倪笑嘻嘻的凑过来：“哥，你是不是忘了点啥事儿？” “什么事儿？” “真忘啦？乔媛娜啊。” 张彦明愣了一下：“对哦，她不是说来接机吗？没看见啊。你联……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不是，哥，你和人家说的是十四号到，现在是十三号。哈哈哈哈。” 小倪笑着跑了，张彦明在脸上轻拍了一下：“靠，忘了算时差了。”拿起电话给乔媛娜拨了过去。 “小乔，我到了。我忘了和你算时差。” 乔媛娜也笑起来，她也忽略了这事儿。人总是习惯于用身边的东西来做为参考。 “我在布朗酒店，今天就算了，明天你直接过来吧。” “好的老板。咯咯咯……再见。” 搞了个乌龙，张彦明也不以为意。 主要还是不经常出国，概念上不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现在他手表仍然还是京城时间，怎么了？ 不就是后半夜吗？不就是，不能打电话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有两条孙红叶的短信，他看了看也没回。都是问平安的，这会儿回过去容易把人吵醒。 主要是安全上家里不会耽心。 在写字台上翻了翻，找到伦丁尼的地图，坐在沙发上翻了起来。他从来没来过这里，需要熟悉一下。 先找到大使馆，然后找到自己居住的酒店。 大使馆距离联合王国的中心--女王住所只有不到两公里，而酒店在两者之间。 这次过来的目标距离酒店也是两公里，在王宫的西侧。 但是据记忆里的消息，目标的主人常年居住在城市东郊那边，那里有他的另外一个产业，足球俱乐部。 老头是个低调的大富豪，名字并不经常见传，在伦丁尼住了小三十年却没得到绿卡，他被联合王国的移民署拒绝了半辈子。 然而他却拥有着伦丁尼的骄傲，世界第一百货以及它的全部资产，房屋土地，银行，以及其他附属产业，还养活着伦丁尼最知名的足球俱乐部。 他是个石油大亨，和很多国家的王室相交熟识，却从不见诸于报纸。 这会是一个相当倔犟，非常难以对付的对手。他不缺钱，也不缺名望，而且他还是绿教徒。 张彦明从地图上找到足球俱乐部的位置，大概计算了一下，十八公里。 用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张彦明摇了摇头，他不认为直接冒昧的堵过去就能见到他本人。这里面还是需要点，什么因素啊。 第1330章 海盗文化和红酒 二月十四号，张彦明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到达伦丁尼的第一天，倒时差运动宣布失败。 洗漱了一下，去酒店的健身中心活动了一翻，然后去餐厅吃‘早饭’。 之所以选择去餐厅而不是叫客房服务，是因为这家酒店本身就像一个博物馆，特别值得在走廊和各个功能区徘徊，看着那些摆设挂画和物件，就彷佛进行了一次时光之旅。 虽然咱们国内号称五千年历史文明传承，到处都在宣扬自己的底蕴和文化，可惜，建筑都是去年的，文字都是上周的。 总是在一边毫无顾忌的摧毁，然后在另一边大声的勉怀。 就像遇到事情能把英雄举到天上与日月同辉，事后瞬间就把英雄抛落成灰，中间没有一丝迟疑和不圆滑。因为没有认同感。 事实上，这个国家的一切，这个社会的一切，在骨子和他们都没有哪怕一丁点儿关系。 他们就像过客一样冷眼冷血，只管撮取着利益和金钱。 没有认同归属，何谈激情热爱？ …… 今天大家自由活动，算是放个小假，等待乔媛娜和史密斯两口子。 张彦明为了让几个安保员也出去转转不白来一趟，承诺自己不会离开酒店，不会踏出大门半步，而且活动空间只限于房间，餐厅和健身中心。 最后大家讨论了一下，留下两个人陪着他，其他人出去逛逛，上下午换班。小倪逛全天：他要担任翻译。 结果排上午这俩安保员就在房间里坐了一上午，人家张彦明根本没起床。 等吃完饭回到房间，去逛街的安保员也回来了。他们三个人顺便在外面吃完了，还给张彦明带了两个潜艇堡和一些甜点。 “辣的？”张彦明咬了一口愣了一下。话说，老外不是不喜欢吃辣吗？ “这边的人不是都是吃咖喱吗？” “不知道，感觉这个挺好吃的，也不算是太辣。比咖喱好吃。” “我还是挺喜欢吃咖喱的，呃……阿三的除外。小脚盆的和这边的都可以。你们接着出去逛吧，我就在屋里翻翻书。” 辣椒是联合王国的军队带到阿三去的，然后发现阿三用这个做出来的咖喱挺好吃，回头就又引进了回来，成为了广受欢迎的口味，然后卖到了全世界。 但如果要说到符合国人的口味，那还得是小脚盆生产的。至于阿三……口味重的在这里不加评论。 说句实话，我特别佩服那些去阿三旅游还能站在街头‘吃美食’的国人。太特么拼了。真不恶心吗？ ……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混弄过去了。下午和家里打了电话报平安，陪媳妇儿和小情人聊了一会儿。 晚上接着倒时差，这次相对比较成功，起来的时候是十五号上午九点过一点点。 呃……虽然是史密斯的电话把人吵醒的，但不要计较这些小事嘛，不重要。 醒了就起床，洗漱运动吃饭饭，然后史密斯两口子和乔媛娜一前一后的就到了。 乔媛娜看上去精神头不是太足，有些憔悴，看样子确实病的挺厉害的。 这孩子的身体欠佳呀，一个感冒至于吗？ 还真至于，她这个年是在阿米丽卡过的，那边，每年因为流感死的人也不算多，十来万吧。 相当不可思议的事儿，但确实是真实的。 张彦明和三个人分别拥抱，被亲了几下，转身让大家进屋。 没办法，特么礼节就是这样，不让亲还不行。安吉丽娜还总琢磨着想亲他的嘴，人心不古啊。 因为古老，酒店的房间都不是很大，用大量的实木和玻璃、镜片装饰，贴着泛蓝的深色墙布。 玻璃在当初那会儿是相当奢侈贵重的东西，虽然现在已经很普通，但仍然能感觉到当时的那种氛围和庄重感。 国外的礼仪，客人不会进入卧室，所以大家就在客厅落座。 客厅比卧室要稍小一些，摆设很多还有壁炉，空间有点狭仄，也只有几个单人沙发……卧室里到是有双人沙发和贵妃床。 张彦明和史密斯就直接坐到了地毯上，把沙发留给女士和小倪。 小倪去冰箱里拿出红酒和雪茄，麻利的给大家倒酒，剪雪茄，把火柴放到方便的地方。 欧米的文明来自于大海，联合王国做为大航海的最终受益人更是把这种文明，或者说文化广泛传播。 就比如喝红酒。 欧米人喝红酒的习惯其实就是大航海时代的生活习惯留传。 那时候科技不发达，航海虽然带来了财富和地盘，但也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咱们不讨论那些海盗和执证抢掠，虽然整个西方都是通过野蛮血腥和盗抢发的家。 但是人家必竟富起来了嘛，现在都是文明人，是绅士。 在海上，淡水就是奢侈品。 那会儿只能靠木桶来储存携带，数量有限不说，还非常容易腐坏，于是，红酒就产生了。 含有酒精储存期更长的红酒就成为了淡水的替代品并广为流传。 包括干红，因为人们发现去除了糖份会贮存的更久。 那个时候阿米丽卡还不存在，整个欧罗巴还处于一个村就是一个国家全民不洗澡靠放血治病满大街屎尿垃圾的时代，饮水自然会受到某些污染。 于是，上层人士也开始用红酒来替代水。 其实他们当中大多数本身就是航海者，航海参与者，或者干脆就是执证海盗，后来都成为了大人物。 然后红酒文化就这么形成并流传了下来，经过后人不断的填补美化，就形成了所谓规矩和礼仪。 其实都是扯蛋。就像喝红酒要在嘴里漱几下，那特么就是漱口好不好？ 外国人喝红酒就像咱们吃饭的时候摆碗水在一边，随时喝一口，谁没漱过？ 大人物漱了，自然就有小人物进行美化，总不能说那是在漱口然后咽了吧？ 于是就成了什么特么让酒液在口腔里充份流动，刺激味蕾，体验红酒丰富的层次。 再然后就被那些土不土洋不洋的香蕉人给弄回来了，奉为圭臬。 联合王国对全世界的文化影响都非常大，这个没有办法，当初人家拳头大，日不落帝国嘛。然后换掉浸满鲜血的衣服就成了绅士的楷模。 所以总结一下，绅士，其实就是强盗流氓什么都干，表里不一但拳头强硬。这点我们到是学习的蛮好，蛮标准的。 “你急匆匆的跑来伦丁尼是要做什么？”史密斯靠在沙发上把腿伸直，懒散的问张彦明。欧米人好像特别不适应席地而坐。 “我需要用到你在阿米丽卡的影响力。” “嗯哼。然后呢？你又想搞什么？这回要搞个大的？” “不，只是对一件沉年积案的审理。有个过程就好，结果并不重要。” 第1331章 摸得摸不得 乔媛娜捂起嘴巴，震惊的看向张彦明。 “谁？”史密斯喝了口红酒，依旧懒洋洋的问。看样子这两天他没少耕耘，看看他的样子和安吉丽娜的精神焕发就知道了。 “小乔已经想到了。其实并不难办，我要的又不是结果。”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都看向乔媛娜。 乔媛娜眨了眨眼睛：“我？呃，难道真的是法爷兹的摸得摸不得？” “买嘎。”史密斯在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张，难道你也是弗郎西斯的狂热崇拜者？” “呶。我不是。我只是想让你和史密斯叔叔来推动一下，由阿米丽卡的哪个州接下这个案件的审理。我说过，我不需要什么结果，我只要过程。” “你想进入石油业？”史密斯疑惑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不，我感觉，张是在打哈若得丝的主意。我的老板，我猜错了吗？”乔媛娜冲张彦明挤了挤眼睛。 “哈若得丝？哦呶，它并不值得。”史密斯摇了摇头。 在史密斯眼里确实不值得，就是一家有点名气的百货公司嘛，撑破天十几亿的规模，他宁愿相信张彦明是在打石油的主意。 “乔说的是真的？哦买嘎。” “哈若得丝不只是百货，她还有航空，地产和银行。等。我需要她。”张彦明抬手在空中抓了抓：“银行和航空很重要。百货也很重要。” “你想用这个办法获得摸得摸不得的支持？” “对。我仔细考虑了很多方面，这是能说服他的唯一途径。你们知道的，绿教徒向来非常难打交道。” “可怜的弗朗西斯。”乔媛娜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所以，兄弟，这次就看你的了。”张彦明伸手在史密斯肩膀上压了压。 “我们直接找他收购怎么样？十亿？二十亿？三十亿？他总会屈服在金钱面前的。” “布里，你已经长大了。”安吉丽娜在史密斯脸上摸了摸。 “必须先解决掉这个摸得摸不得，然后还要搞定弗雷泽的房子。我可以不要肯德丝，不要敌更斯和穷丝，但必须完整的把哈若得丝拿过来。 不过我想，弗雷泽的房子应该能够喜欢布里的方式。直接用金钱砸晕他。” “呶，我喜欢敌更斯和穷丝。”史密斯抬起和条腿，给几个人展示了一下腿上的牛仔裤。 敌更斯和穷丝，是同样在联合王国比较著名的百货公司敌更斯和穷丝推出的一个同名品牌，主要做流行服装还有饰品，包包。 敌更斯和穷丝百货，肯德丝百货，都是和哈若得丝同一时代的著名百货公司，后来相继被哈若得丝收购，然后随着哈若得丝被弗雷泽的房子收购。 后来因为爆炸案，弗雷泽的房子把哈若得丝的控股权转让给了石油大亨摸得摸不得。 因为某些原因，或者挽回损失，或者转移注意力，或者为了发展，公司或者某种贵重物品在富豪王室之间转来卖去是很常见的行为。 他们并不把公司和贵重物品视为自己的财产，而只是把它们当做是一种工具，可以赚钱的工具。所以只要赚钱，随时可以出手或者买入。 想起个挺有意思的事儿。 沙阿当年反腐的时候，为了不被入狱，一个王子把他的游艇买给了苏丹，苏丹转手买给了东南亚的一个国王，这个国王加了点价卖给了唐纳德，唐纳德转手又加钱卖给了沙阿国王。 这个国王曾经当众干掉了一个记者，这个记者的爸爸是老国王的御医，他有两个朋友，一个叫拉灯，一个叫奥马尔。 而这个记者被干掉的时候，正在为唐纳德服务，工作就是天天写文章揭露谩骂这个国王。 西方世界的复杂程度和相处原则，从这里可见一斑。冷血，一切皆为利益。而我们正在积极学习。 …… 张彦明定了调子，几个人就开始商量具体的方法。 包括约见，商谈，如何说服，购买的大概预算，收购后的全盘计划。 史密斯和老史密斯通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爷俩在电话里商量了一个多小时。 十七号，所有工作推进的差不多了，张彦明，史密斯在足球俱乐部边上的一个小咖啡厅里见到了摸得摸不得。 而安吉丽娜和乔媛娜带着人去了哈若得丝。 对于最新一期富豪榜上排名第五的史密斯，摸得摸不得给以了最大的尊重，会面是在一种友好轻松的氛围下进行的。 “呶。我没有出售哈若得丝的计划，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他曾经在我手里失去过一次，再也不会了。” 摸得摸不得曾经两次拥有哈若得丝，上一次因为他的石油生意出了问题，被弗雷泽捡了便宜，然后他又借着爆炸案的时候买了回来。 事实上再过几年，他会再一次把哈若得丝出手，转让给了另一个绿教徒基金。其中的原由没有人知道。 “法爷兹先生，我可以给你一个承诺，只要我得到哈若得丝，我会把哈若得丝地下的雕塑树立在堪萨斯，康涅狄格，得过萨斯，还有更多的地方。” “以上三个州会考虑接受你的某些诉求并公开进行审理，法爷兹先生。”史密斯喝了一口黑咖啡：“只需要你签上名字。十八亿刀落。” 其实乔媛娜和安吉丽娜的分析价格是十五亿，但史密斯感觉有点保守了，即然一定要拿下就不必守着底线，三个亿而已。 当初摸得摸不得第二次买下哈若得丝花了不到八亿，也就是说，如果交易成功，这十五年时间除去营业利润外他净赚了十个亿。 这十几年汇率变化不大，只有零点一。 “你是谁？东方人。”摸得摸不得用昏浊的眼睛看着张彦明。 他的人有点胖，肤色很黯，浮着斑点，已经严重的谢顶也并没有精心打理，看上去一头杂乱的乱七八糟的白发。 他的眼睛很大，向外努出着，好像下一秒就会脱离眼眶。 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给人一种凶狠的感觉，好像马上就要扑咬过来。外面都在传他的精神上有些问题，但并没有实据证明。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说过的话很算数，都会实现。” “我可以担保。” 史密斯用手里的咖啡杯在摸得摸不得的杯子上轻轻撞了一下：“其实我非常不理解。 对于我来说，哈若得丝就是个十几亿的玩具，它根本不值得我们付出的条件。 你要知道，说动三大州的大法官没那么容易。他还要树雕像。 我感觉买一块足够大的土地重新建立一家百货公司都没有这么麻烦。也用不了这么多钱。 以我们的能力，把这家新百货公司送到顶端也就是几年的事情。也许还要短。但是我说不过他，反而被他说服了。 好吧老法爷兹，我理解他，也理解你。我们都是真诚的。 让大法官通过你的诉求给你一个公道，让法爷兹少爷和弗朗西斯相爱的雕塑登上阿米丽卡的土地得到民众的祝福。 我们可以做的很好。相信我。” “二十亿。”摸得摸不得缓慢的吐出几个单词。 “加上你们的其他条件。而且，要加上时限。我不想再拖了，我的身体在不断衰弱，我已经感觉到了真主的召唤，也许我等不到结果了。” 第1332章 波尔舍 第1332章 糟老头子坏的很。 什么衰弱，什么真主的召唤，什么等不到结果。那两个亿加上承诺兑现时限才是真格的吧。 张彦明可是清楚的知道十年以后这个糟老头子还活蹦乱跳的，坐着他的劳斯莱斯到处视察他的产业。 “如果一切按照约定，那么，在得到结果以后，我可以把我的古堡转让给你。那是我最喜欢的东西了。” 这老头有点喜欢买房子，盛名的古堡，昂贵的公寓，都是他喜欢的玩具。 曾经有人说之所以他一直拿着旅游签证不断的被移民署拒绝和这些玩具有着相当大的关系，伦丁尼的骄傲都被他收入怀中。还和王室做对。 高傲的官僚们看不上他。 他粗鲁、好斗、格格不入、骇人听闻，居然还那么有钱买下了世界上最奢华的百货公司，苏格兰高地最美的古堡和伦丁尼最昂贵的公寓。 为了这件事，他甚至曾向议院议员汉密尔顿和史密斯行贿，当然，他也在这两位政客办事不力后愤然揭发，后者不得不因此而灰溜溜地辞去了公职。 “古堡就算了，我不太习惯。不如换成石油，怎么样？” 张彦明知道巴尔纳高古堡，没什么兴趣儿，海德公寓这会儿还没建。 老头子手里的东西这会儿能引起他兴趣的也就是石油股份还有丽兹酒店，但他都绝对不会卖。 昏浊的眼神再一次落到张彦明的脸上：“这个到也不是不行，我们可以以后再谈。”靠，这就是不行了呗，还说的这么圆润。 “给我保留一个荣誉主席的职务吧。我真是有些，舍不得。 我曾幻想过被真主召唤以后，把我的身体装在水晶金字塔里，就安放在哈若得丝的楼顶，可以随时看到周围美好的风光。” “不，你已经把你的荣光给了多迪和弗朗西斯，相信他们会陪伴在你左右，哈若得丝承载不起。”张彦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拒绝。 想的美。要了这么钱，办了这么多事儿，死了还想把自己埋在这儿。哪来的那么大的脸。 张彦明给安吉丽娜打了个电话，让她们顺路去塞尔福奇和玛沙百货去转转。 他对这个老头子的贪得无厌感到了厌烦，实在不行就退而求其次，反正都是顶级的百货公司，自己的目的一样能够达到。 “十八亿刀落，加上我们的承诺不变，如果行，你就可以通知律师了，如果不行，那么我们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我去参观塞尔福奇，或者玛沙。” “麦加只有一个。”摸得摸不得盯着张彦明。 “我不信仰宗教。对于我来说都一样，我只不过是想要一家百货公司，至于是哪一家，能不能赚到钱我都不在意。只要它在牛津街上。” 牛津街上大大小小的百货公司三百多家，国际知名的就不少于三十家，在世界百货公司排名榜上的十几家，事实上，对于国内来说，真的都差不多。 “那么，你们准备怎么支付呢？”摸得不摸不得好像没听到张彦明的话，阴森森的问了一句。 按照惯例，这种大型收购的支付都会相当复杂，股份置换，现金分期，利润分年等等，必竟十几二十亿刀落的巨大交易，没有谁能那么轻松。 这可不是10年以后，钱毛的像雪花一样。 “现金，你签下名字就可以拿到支票，或者你可以选择不要支票，而是，十八亿现金，当然，也可以是十二亿五千万镑。” 史密斯轻松的给出了答案，然后他扭头看向张彦明：“张，我感觉你说的对，我们为什么不把塞尔福奇和玛沙都买下来呢？反正也没多少钱。” 张彦明点点头：“想买就买吧，只要不是弗雷泽的房子都可以。” “弗雷泽也没有多少钱。” “他不值你嘴里的没有多少钱。” “他曾经收购过哈若得丝，他收购了很多百货公司，包括曾经属于哈洛得兹的肯得丝，狄更斯和琼斯，还有很多。”摸得摸不得忍不住插了一句。 “我们判断价值的角度和方向并不一致，在我眼里，弗雷泽只值十亿刀落。全部。所以我不会考虑它。” 张彦明摇了摇头：“好了，老法爷兹先生，做决定吧，关于多迪，关于弗朗西斯，关于真相。都掌握在你手里，现在由你来做最终的决定。” 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决定就是最终的决定，不会再有什么意外和商谈了。 摸得摸不得眼神缩了一下，他一直在观察史密斯。 对于东方人他了解的不多，但对阿米丽卡人他了解的非常多。 张彦明说话的时候史密斯完全是一副不在意，理所当然这样的潜在表达。 这就说明两个人之间，做决定的是张彦明，史密斯并不在意张彦明说什么，反正按他说的做就行了。 这种大多发生在从属关系上的潜在情绪，发生在一位世界第五的富豪身上，是一件相当不可思议的事情。 然而事实就在眼前，摸得摸不得也不得不认真考虑起来。这个东方人在他眼里已经不只是神秘，还高大。 “一切都不会宣传公之于众。” 张彦明向前俯低一点身体，对摸得摸不得说：“交易只在我们三个人之间进行，不会对外公布，所有的事情就在这间咖啡馆里。老法爷兹先生。” 摸得摸不得认真的看了张彦明一眼，缓缓点了点头。消息不公布对他来说是好事儿，尤其是关于以后的事情。 他终于明白这个东方人并不只是说说这样，他是认真的。 “那么，签字吧。” 协议是准备好的，填上价格和时间，双方签上名字，这次收购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交接。 “东方人，我对你的承诺有效，关于那座古堡。” “我还是更看好石油，或者你有什么汽车公司，银行的股份。” “你对汽车感兴趣？” “是的，我对机械制造有着天生的爱好和追求。” 摸得摸不得点燃了一根雪茄咬在嘴里，沉吟了一会儿：“我有波尔舍的一点股份，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记不太清了。 当时波尔舍遇到了一点麻烦，我买下了他手里的一部分股份。 我不太喜欢张扬的机车，我甚至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车了……好像很多年了。我确实已经老了。 如果你有兴趣，就把波尔舍的股份拿去吧，算是我替多迪和弗朗西斯对你的感谢。” “波尔舍？” “是的，波尔舍。” “那么，它值多少钱？” “……东西总是有价值的，过去有，现在也有。” “那么，你当初买下这些股份花费了多少呢？几十倍还是几百倍？” “孩子，那必竟已经是过去了。” 第1333章 计划改变:狼堡 最终张彦明还是从摸得摸不得手里买下了二十三点四四的波尔舍汽车公司股份。 哈若得丝的全部资产也顺利到手。 后面的事情和张彦明就没什么关系了，顶多出一点钱。具体的操作全部交给了史密斯和他爹。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商量了一下，以十三亿七千万的价格买下了玛沙。 因为张彦明和史密斯夫妻都在对方的公司里占有股份，所以也就自动交叉拥有了哈若得丝和玛沙的拥有权。这里面有点乱。 然后人家两口子一抬屁股，成双结队出去玩乐去了，还美其名曰和老史密斯商量操作老法爷兹的事情。这个理由很强大。 张彦明带着乔媛娜和小倪低调的接收了两家百货公司，去除了一些前任老板的痕迹后并没有大动干戈，一切保持现状。 前任老板的人撤走了，剩下的都是雇员。只是董事会格局变动了一下，管理层换了几个人。 国外的公司都是经理人制度，老板的变更并不会对公司经营造成什么太大影响，那种直接干涉经营的老板很少见，到也不是没有。 安抚，交流，连着开了五天的会，总算是把事情搞定了。 顶楼的变化和紧张并没有影响百货公司的任何方面，下面依然是车水马龙顾客如织。甚至很大一部分底层员工都不知道已经换了老板。 这也正是张彦明想看到的。也是经理团队想看到的。 说起来可能不信，牛津街上的购买主力在这个时候起已经是亚洲人了，要不然几年以后卡塔尔也不会斥重金到处买买买，搞的牛津街风声鹤唳。 张彦明站在中庭的最高点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看着那些黄色皮肤的脸孔，偶尔还能听到几句乡音，琢磨着他们在国内的身份，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反正这个时候老百姓还没有多少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百货公司需要操的心并不多，上百年的运转，它有它自己的风格和传统。 张彦明关心的是银行和航空公司。自己是东亚的最大个人股东，马上又会入股京城商业银行，这个时候，一家老牌国外银行就有点重要了。 还有航空，自己的物流航空始终是要走出来的，有了这家航空公司就是如虎添翼，可以减少九成麻烦。只要两家公司相互持股或者干脆进行股份重组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一来就难免的要涉及到民航业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只是国外部分，而且有管理团队在，也不用自己操心。 二十二号，张彦明把伦丁尼的事情基本处理好，把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史密斯和瑞德曼投资公司，他自己带着人飞往狼堡。 这是一次意外的旅行，没在原来的计划当中。 原来他也没想过自己能得到波尔舍的股份。 拿到了股份以后他琢磨了好几天，才定下了这次狼堡之行。 虽然波尔舍的名气更大，档次更高，但张彦明并不感觉他们的股份值得拥有，综合考虑以后，反而狼堡更有价值一些。 狼堡这个地方，历史比较短。这个城市是因为汽车才存在的，先有厂后有城。 在二战以前，狼堡是国企。外国也有国企的。 相对比起我们的国企业说，他只是所有权是归国家所有，但生产和销售还是蛮自由的。 说到狼堡，就不得不说到波尔舍。 波尔舍的历史比狼堡要早很多，当时西特勒要造一款老百姓都买得起的汽车，就找到了老波尔舍，老波尔舍也不负众望，设计出了鼎鼎大名的甲壳虫，狼堡因此而建立。 在二战之前，狼堡所有的汽车都是由波尔舍设计的。 二战的时候，大家都响应国家号召去生产军工，波尔舍也不例外，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虎式和后来的虎p就是波尔舍的成名之做，所向无敌。 二战结束，狼堡被联合王国接管，一直到西普鲁士成立，这才交还。 而这个时候呢，老波尔舍因为设计并制造了虎式的关系，被阿米丽卡逮捕，交给法兰西关押，一直到47年才获释。这个时候他的儿子和女儿已经长大了。 他和儿子继续汽车设计，他的女儿嫁到了皮耶西家族。 这是一段混乱的时光，很多普鲁士工厂被拆除，狼堡因为给联合王国生产汽车逃过一劫。 48年，联合王国先是要把狼堡给福特，但是福特认为狼堡一文不值。就是那个布里奇。后来他又想把狼堡吞并，但因为当时太乱，根本不知道找谁谈判，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后联合王国把狼堡还给了西普鲁士政府，由欧宝汽车管理。狼堡城政府保留了20.2以后，把剩余的股份全部拿出去出售。 这个时候狼堡就成了股份制企业，狼堡城占股20.2（属于狼堡城全体居民）。 当时还宣布了一部狼堡法，这部法律规定，不管谁控股狼堡，所有决议必须要百分之八十的股东同意。 也就是说，谁也控制不了，实际上还是国家在控制。 因为狼堡城这20.2永远不会稀释和出让，具有一票否决权。别小看0.2. 51年，老波尔舍死了，他的遗产分给了儿子和女儿。儿子60，女儿40。儿子家负责生产，女儿家负责销售。 若干年后，老波尔舍的儿子和女儿的孩子也长大了，都进入波尔舍公司工作。 老波尔舍有个外孙子和外祖父同名，叫费迪南迪*皮耶西，他儿子有个儿子叫沃尔夫冈*波尔舍。 然后，费迪南迪把沃尔夫冈弟弟的老婆给拐了，也就是他把表弟的老婆给米西米西了。 而且这个表弟还把自己的股份给了这个后来的表嫂，被她带到了表哥家里。这就悲伤了。 儿子家和女儿家的股份比变成了49：51，女儿家里反超。这对于一个家族企业来说，就危险了。 于是费迪南迪*皮耶西就被剥夺了股份赶出了波尔舍。 出来以后，奔驰想请他去担任总设计师，他没干，而是去了默默无闻的狼堡。 因为在整个普鲁士人心里，狼堡就是属于波尔舍的。波尔舍家里的人也是这么认为。 费迪南迪*皮耶西用了十几年时间，把狼堡带上了一个又一个巅峰，到2000年，狼堡世界五百强排名十九，资产近七百亿。 然俄，老波尔舍做为狼堡的创始人，汽车总设计师，手里自然有狼堡的股份。 而被驱逐出来的费迪南迪*皮耶夫也一心想着吞下波尔舍一报前仇。 于是后面就发生了狼堡股权大扎空事件，最后的结果是狼堡收购了波舍尔汽车（ag），而波舍尔控股（se）持有狼堡的51.3股份。 也不知道这应该，到底是谁赢了，又是谁控制了谁。 第1334章 皮耶西，蓝宝强尼 张彦明到狼堡的目的是和费迪南迪*皮耶西见个面谈谈，看看手里这二十三点四四的波尔舍股份能值个什么价。 他确实是没有概念，因为波尔舍se还没成立，波尔舍现在算是私有化企业，也就是后来的ag。所有股份都在家族成员手里。 虽然波尔舍的suv已经在大张其鼓的研发设计，也将取得相当漂亮的业绩，但张彦明真的对这款卡宴无爱，对波尔舍也没什么追求。 其实他完全就是捡了个漏，因为这些股份本来应该和哈若得丝一起进入卡塔尔基金的囊中，那时候se已经成立了，折兑后是10.23。 然后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在08年被波舍尔家族收回，实现了百分百控股。 因为当时狼堡和波舍尔撕打的难分难舍，最后政府调停的时候，卡塔尔也参加了。 张彦明不知道那里面有没有什么猫腻，和这10.23的股值有没有什么关系。他只是知道事情的走向而已。 所以他没直接去波尔舍，而是来了狼堡。从人性方面分析，在皮耶西这里，他的获利将最大。实在不行再回头去谈呗，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见面很顺利。 甚至皮耶西亲自来了机场，两个人就在机场的小咖啡厅里坐着聊了一下。贵宾咖啡厅，给威艾屁中屁用的。 “它真的很漂亮。”聊天照例从闲扯蛋开始。咖啡厅的窗子正对着停机坪，远远的看着大明号伟岸的英姿。 “谢谢。这是阿米丽卡科技的结晶，和我到是没什么关系。” “但是你拥有它。遇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我们并不用在意是谁生了她。” 果然是表弟媳妇杀手，这一说话味儿就那么纯正。 “它不是唯一，你也随时可以拥有，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很难。那些老头子不会批准我的申请的，我个人也没有这个能力，就只能欣赏一下了。” “我有波尔舍二十三点四四的股份，你有什么想法？”张彦明直接开门见山的直达主题。这哥们太能扯了。 皮耶西咬了咬嘴唇，用力的把嘴唇纠到一起，这样过了足有两分钟，他才开口：“你想得到什么？” “不知道。”张彦明实话实说：“虽然我也算是汽车生产的同行，拥有一家汽车制造厂，但我算是个新人。而且，我对波尔舍毫无兴趣。我能得到什么？” “波尔舍的股份，可能并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值钱。”皮耶西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没出声，就这么看着皮耶西。狗狗遇到肉肉还管它多少钱一斤？吃到嘴里不香吗？谁抢跟谁急。 “看来你对我，有一些了解。” “确实，我拜读过费迪南迪*波尔舍先生的故事。” 其实张彦明很想问一句，你们普鲁士人起名字真的只有这么几个词汇吗？到处都是费迪南迪。 “我的外祖父，是个伟大而睿智的人。”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 “可惜他的优良基因只遗传给了我的母亲。” ……呃，就是，你舅舅家那边全是傻子喽？也是，这种送了媳妇儿还搭上股份的，确实不多见。 其实他这个表弟属于那种非常单纯的人，安静的过着田园生活，与世无争那种。只能说，在这个吃人的社会，实在是不适合这种人生存。 “我给不了你什么，狼堡所有股份都在股市里，我也没有。” 这个张彦明知道。波尔舍后面收购狼堡的时候，一度从股市上收购了74.5的股票。此言非虚。 皮耶西在狼堡一直干到死也没说想办法去占有一部分股份，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表弟控股了狼堡。 虽然他最终也成功利用狼堡百分百控股了波尔舍汽车，但最后波尔舍和狼堡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总之是回到了波尔舍家族的怀抱。 难道这事儿，一开始就是个计谋？就是波尔舍家族为了收回失去的狼堡？没有人知道。 但当时波尔舍要以小吞大宣布收购狼堡的时候，整个普鲁士从老百姓到政府官员都是支持的，他们认为狼堡就应该是波尔舍的，没有了波尔舍的狼堡将不是完整的狼堡。 外国人有时候真的很可爱。 张彦明依然不出声，就这么平静的看着皮耶西。我不说话，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你。反正你给不起我就去找它的原主人。 “那么，你也是生产汽车的？或者说，你正在准备生产汽车？” “是的，我在中华和大苹果成建了自己的生产基地，也收购了一些专利还有，技术。” 皮耶西在脑袋里盘旋了一圈儿，发现并没有什么相关印像。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张彦明收购的专利和技术要么就是默默无闻的小众，要么就是天下皆知的大众，并没有什么新东西或者比较先进的技术。 他对此相当自信，做为狼堡的当家人，对整个世界的汽车行业可以说是全盘在握，有个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 只不过他并不知道，还有个叫史密斯的是米奸，而他的公司又和汽车生产没有一毛钱关系，自然就被忽略掉了。 “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 谈话又绕回了原点。 “你结束我们的见面，是直接返回中华吗？” “不，我还要去布鲁尼亚拜访一位朋友，然后回到伦丁尼。我在那里有些产业。” “布鲁尼亚？” “布鲁尼亚。” “……你是冲着蓝宝强尼来的？” “？”张彦明有点懵，但是脸上不动声色。蓝宝强尼？和狼堡有什么关系？不对。好像98年的时候，它被收购了，全资收购。 我靠。原来是狼堡。 皮耶西在狼堡是通过奥迪起家的，他把已经破产的蓝宝强尼收购回来以后也扔给了奥迪。 奥迪这个牌子从最开始就是一波三折，没好过几天。 刚建立的时候因为名字和别人有重复的嫌疑被强制改名，然后没开上几天就打仗了。 战后差不点破产，靠给大众装配甲壳虫活了下来。 然后自己出车型，没等几天又遭遇了经济大萧条，虽然没破产但也就在破产的边缘磨擦。 立志要做豪华车的他离豪华车越来越远，甚至在普通民用车领域都快垫底儿了。 他的大部分时间要么在为别人组装，要么就是在停产。 如果不是皮耶西抓住了中华市场，把奥迪推到了国内成为公务用车，这个牌子应该早就倒下了。 站在狼堡的角度，或者站在西鲁普士的角度，皮耶西就是民族英雄。 这哥们巧施妙计拿下了中华市场，占稳了亚洲市场，以一己之力毁掉了中华的汽车工业。成绩非凡。 第1335章 狼堡法案 对于西方和狼堡来说，这是战略上的成功，丝毫不亚于当初阿米丽卡的麦道计划。 整个九十年代，西方世界和以西方世界精英自称的小脚盆通力合作，目标就是我们。 各种计划各种手段，从工业到飞机到汽车到农业和粮食，从头扒了一遍。我们甘之若饴。 而他们人付出简直是微不足道，可能他们自己都没想到，只用几万十几万块米刀，就能达到比预期还要好的效果。 简直太好收买了，几万块就能激情满满不辞劳苦，一群不起眼的小人物就左右了整个大局。 再加上上层智囊团们的‘献计献策’里应外合。 这点西方要感谢小脚盆对我们的了解：在下面，要搞定上面的人，在上面，要搞定下面的人。 大老爷们是不做事的，他们只活在文件堆里，臆测一个世界，只等着下面把文件送上来挑挑错别字再签个名儿。成就满满。 “你想要蓝宝强尼？”皮耶西好像终于发现了张彦明的目的，换了种语气又问了一遍。 “不。我刚知道蓝宝强尼在你手里。而且，它不够。” “波尔舍并没有你想像的值钱。” “那要看它在谁手里，看谁想得到它。” “沃尔夫冈会让你失望的，他给你的只会更少。” “那到是未必，我相信你也知道他的目标，就像他也同样了解你一样。 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东亚银行的最大个人股东，刚刚买下了哈若得丝银行，入股了中华京城商业银行。 同时我是瑞士银行的vvv级客户。 我还有很多身份，在很多公司占有股份，世界十大富豪里面有几个是我的好朋友，不管是阿米丽卡还是欧罗巴，我都是主人而不是客人。” 张彦明抽出绿卡给皮耶西看了一下：“这是阿米丽卡赠送给我的，我甚至只去过一次堪萨斯，还不如在伦丁尼待的时间长。” “那个可恶的绿教徒把哈若得丝卖给你了？” “嗯哼。我到是觉得他是一个慈祥的老人，不只是哈若得丝，还有巴尔纳高古堡，或者石油。只要我想要。” “大话谁都可以说。” “需要证人吗？保证是你眼里有足够资格的人。我们中华人信奉诚实，何况这只是小事儿。” “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什么？” 话题再一次扯了回来。 张彦明的意思很明白，你不要我就去找绝对想要的人，我有足够的资金，只要他给我足够的回报，我可以帮助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充足的资金能做什么？很多。比如收购一下狼堡什么的。那是沃尔夫冈最大的梦想。 狼堡的股份除了狼堡城的部分全在股市上，想买就能买，反过来波尔舍的股份基本上全在家族成员手里，想买就只能去谈。 别看福布斯估计狼堡的股值接近一百亿，其实他的全部79.8的流通股份并没有这么多，这里有固定资产折计。可能也就是一半多点。 就像劳斯莱斯，世界上最贵的车，牌子自带仙气儿，可这会儿股值只有十四亿四千万马克，不到九亿米刀。（魏玛马克币值提升） “可以把蓝宝强尼整个给你。你要知道，这两年我们已经花了很多钱和心血对它进行了改造和升级，新车已经定型了。 你一定会喜欢上它。全世界每一个男人都会喜欢上它。” “我不是超跑迷，我对速度没有什么追求。我现在的坐驾是林肯领航员，从第一款到现在。所以，它不够，皮耶西先生。” “贪婪的家伙。你还想要什么？难道你想要劳斯莱斯的生产权？” “不，我对它没兴趣，甚至我一辆都没有。当然，如果是所有权咱们可以谈。” “那不可能，你明白的，那不可能。” 狼堡买下了劳斯莱斯，不过并不能生产它。 狼堡买下了整个劳斯莱斯工厂，但只有女神标和格栅的使用权，商标所有权在劳斯莱斯飞机发动机公司手里。 而劳斯莱斯飞机发动机在90年的时候就被宝马完全控股了。 于是狼堡只有用它来和宝马做生意，交换发动机技术和专利，并且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 之所以宝马愿意和狼堡交易，是宝马自己的竞价被维斯克拒绝了，那些联合王国的老爷们认为宝马和劳斯莱斯不般配。 虽然我破我穷，但我就是瞧不起你。 于是狼堡和宝马达成了交易，狼堡把买下来的劳斯莱斯转手就送给了宝马，但保留生产权到02年。 从98年到02年四年时间里的劳斯莱斯都是狼堡的产品。 至于那些老爷们是什么反应，谁在意他们呢。 这会儿的格局是，宝马拥有了完整的劳斯莱斯，包括工厂和商标，而狼堡拥有宾利，包括它的工厂商标还有专利。 联合王国最著名的汽车厂和两大尊贵品牌正式分家，克鲁成了魏玛人的后花园。 “也可以谈谈宾利。”张彦明刚刚想到了这一点，宾利也在面前这家伙手里。 “小伙子，我正式执掌狼堡八年了，你是唯一一个我看不透的年轻人。” 皮耶西叹了口气，有些花白短促的眉毛动了动，看向张彦明。他已经六十四岁了，拐弟媳那年他五十。牛逼。 他说英语的语气很硬，但并不拗口，听得很清楚。 “咱们摊开来直说吧，你到底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发动机和底盘调教技术。” “买嘎。我了解中华，小伙子，就算我给了你，以中华的工业基础也生产不出来。 你知道的，桑塔纳是过时技术，但中华用了十几年的时间还不能完全生产。 帕萨特已经是你们的天花板，我没有别的意思，你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那还要感谢皮耶西先生你……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些不太愉快的话题，我要的就是发动机和底盘技术，至于能不能生产和现在并没有什么关系。” 张彦明垂了一下目光，拿出手机：“我可以给你授权，查一下我现在能够马上调动的资金，如果低于五百亿米刀，那么今天的见面就结束。” “你完全可以独立收购狼堡了。”皮耶夫扬了扬眉毛，长长的白色毛发在抖动。 “我没兴趣，我也不想去面对狼堡法案。”张彦明直接挑破了这个糟老头子的想法。 这个时候，谁收购狼堡谁是傻逼，除了波尔舍。 如果不是因为有这个法案在，狼堡早就被吃的尸骨无存了，福特，宝马，通用，奔驰，哪一个他都不是对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着他壮大。 “我没有办法把你要的给你，年轻人，你知道大家对中华的态度。” 第1336章 我是个正直的小伙子 “不是中华。是大苹果城。大苹果城罗威纳*拉赛尔汽车制造公司。” 在滔滔历史长河当中，曾经有过很多声名赫赫的人物或者品牌，随前时代更迭他们又消逝在长河之中。 罗孚，纳丝，拉塞尔，就是这种消逝的人物和品牌的代表。 拉塞尔曾经是阿米丽卡最负盛名的汽车公司，他的主人被称为汽车设计之父，是与卡迪拉克齐名的豪华轿车。 纳丝，曾经最具创造精神的汽车公司，开辟了空调系统（hvac）和安全带的应用，是阿米丽卡汽车历史上的紧凑型车鼻祖，并造出了阿米丽卡第一辆运动跑车。 罗孚，曾经的联合王国汽车工业的旗帜，女王专驾。因为走错了发展路线沉寂到默默无闻，被宝马收购，最后消失。 其实国人应该对罗孚并不陌生，它旗下有两个品牌：mg和罗孚。 后来这两个品牌的技术平台被南汽和上汽分别买下，mg还叫mg，而罗孚因为没买商标权在国内改叫荣威。 史密斯尊照张彦明的吩咐，发动人脉和金钱的力量，到处搜集汽车品牌和专利技术，把这些被弃置或者正在弃置路上的东西全找了出来，并买下。 这些品牌虽然消失了或者正在消失，但每一个名下都有一堆的专利技术以及知识产权。 虽然都已经是大众化的东西，但正好是张彦明这边缺少的。 就像计算机技术一样，我们其实并不缺乏新技术的突破，但我们没有陈年技术的积累。也就是没有根。 张彦明和史密斯一起把新的汽车制造公司命名为，罗威纳*拉塞尔（rovernashsalle）汽车公司，用来纪念这些逝去的品牌。 荣威是罗孚rover的另一种音译。 它的全名的是罗孚*斯特林（roversterling），曾经最畅销的豪华汽车品牌。 但事实上和国产荣威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就是借了个梗。 咱们擅长这个，要不然也不会放弃商标权。人家根本就不给，丢不起那个人。 打开荣威的前机盖，真的，脑瓜仁蹦着疼。 世界汽车工业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像奥迪的四个圈代表着四家汽车公司，他大部分时间在为狼堡代生产车型维持生存。 像南朝的第二大汽车企业大宇其实一直是个代工厂，直到98年才有了自己的品牌车，但只维持了三年就被通用收购消失了。 让通用的竞争对手害怕的一代神车雪佛兰乐骋（上汽爱唯欧）其实就是大宇的最后一款车型，是他留给这个世界的临终礼物。 1.4t的发动机轻松飚到一百八，操控感相当棒，小巧灵活，噪音低，保养方便，跋山涉水不在话下，故障率低的令人发指，十几万公里下来发动机啥毛病没有。 空间还大，贼能装。能轻松放进一个单人沙发。 如果不是它的手动档倒档位设计的会让第一次接触的人懵逼，如果不是它选用了铁轮毂，那就可以说相当完美了。（进口版） …… “罗威纳*拉赛尔？”皮耶西皱了皱眉头。 “是的。一个全新的汽车公司，已经筹备了很久，她买下了很多古老的品牌还有她们的专利，技术以及知识产权。 现在她和很多有名气的汽车公司实现了专利互通以及知识产权上的共享，加入了几大实验室并成为股东。 她很努力，她希望能以一个惊艳的形像面世。你说呢？皮耶西先生。” “你们准备打造全新的品牌？” “是的，你慧眼如炬。” “年轻人，我很佩服你们的勇气，但并不感觉乐观。” “总要试过才知道，我们还年轻。很年轻，而且……我们不缺资金。” 皮耶尔有些无语。任特么悬崖百丈困难重重，但是特么人家有钱啊。这特么简直是在做弊。他深刻的知道，在金钱面前什么都将不是问题。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那些资本家什么都敢卖。包括他自己。 “嗯哼。那么，你想要发动机和，底盘？” “是发动机和底盘调教技术。完整的。” “我很难说服董事会，你应该清楚。” “但总会有办法的不是吗？办法总比问题多。” “波尔舍，不值这么多。” “不，很快它就值了，或许还有盈余。”即使没有张彦明，波尔舍也很快就要开始张罗收购狼堡了。 咖啡厅里静悄悄的，两个人相对而坐。两个人的保镖们围在四周把控着门口，服务人员可怜的站在保镖们的圈子外面。 对于波尔舍的二十三点四四股份，皮耶西肯定是不想错过的。这是很大的一笔。 他揉了揉太阳穴，思索起来。时间慢慢走过。 张彦明无所谓，今天全天都可以等待，明天决定是出发去斯图加特，或者布鲁尼亚。晚上就住在飞机上。 “你知道科斯沃斯吗？” “劳斯莱斯那个科斯沃斯？”外国人的名字真的太单调了，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个发音和词汇。 “对。科斯沃斯，加上蓝宝强尼，我只能做到这一步了。条件是科斯沃斯要双方共享。” “全部都可以共享，完全没有问题，只要包括狼堡，或者宝马的平台技术。” “你太贪心了，那不可能。”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从不可能变为可能的。我只是要共享而已，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影响。 你知道，我们参与了几大实验室，我们有足够的资金，也许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包括人。” 皮耶西这个老牌资本家在心里骂了一句可恶的资本家。 有点诅丧。他说起来就是个打工的，职业经理人，拿着高薪，但事实上在资本面前毫无能力。 张彦明说的话他一句也反驳不了，他比张彦明更清楚资本的力量。 只要大笔米刀砸下去，不仅仅能改变事和人，甚至还能改变事情的反正和人的性别。 “你能保证不把相关技术直接用在你们的产品上吗？” “其实很多东西并不算秘密，只要肯花钱。大不了被收专利费用罢了。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一点。” “好吧，我同意交易。不过，我还需要你的一个承诺。” “什么？” “在狼堡收购波尔舍的过程中，你要站在狼堡这一边……起码是中立。” “ok，没问题，我本来对这个就没兴趣。或许只要你发出邀请我还可以帮帮忙。我是半个银行家。” “这个可以商议。一切需要保密，我们需要签署一个保密约定。” “可以，我对这个毫无抵触。以后你会发现，我是个正直的小伙子。说话算话，乐于助人。” 皮耶西差点没忍住往张彦明脸上啐一口的冲动，低头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召手叫过来他的随从。 第1337章 我需要你帮忙 很快，皮耶西的随从就用机场贵宾室的电脑打印了一些文件出来，和u盘一起送过来。 张彦明和皮耶西两个人就在这间小小的咖啡室里签下了几份协议。 蓝宝强尼的整体转让协议。 科斯沃斯公司的整体转让协议及共享约定。 狼堡及宝马平台技术共享协议（保密文件永不公开，只能用于科研）。 波尔舍二十三点四四股权转让协议。 保密约定协议。 “小朋友，你是我遇到的最难打交道的年轻人。你胜利了。” “不，皮耶西先生，总的来说，是你用一些在你这里微不足道的东西，换来了控制波尔舍的希望。很大的希望，所以不存在什么胜利。我预祝你成功。” “谢谢。我就不邀请你到狼堡参观了，相关的东西会送到这里。” “ok。做为对你的感谢，我将送你一辆让你大吃一惊的汽车。我保证。” “好吧，我很有耐心等待，也乐于收藏。狼堡和你的，罗威纳*拉塞尔会成为直接对手吗？” “这个谁知道呢？狼堡和宝马奔驰福特通用是直接对手吗？还有小脚盆的那些公司。” 同业总是合合分分，在某些方面紧密合作，又在另一些方面打的头破血流，很难说谁是对手谁是朋友。 欧罗巴的氛围其实相当不错，没有谁咄咄逼人，不像阿米丽卡，福特和通用克莱斯勒几家公司大杀四方，同业不是被吞并就是被挤死。 其实罗孚的死亡也和他们分不开关系，因为罗孚背弃了整个欧米汽车业，选择了和脚盆合作。 脚盆虽然以西方精英自居，紧跟西方的步伐，但可惜的是，在西方人眼里，他并不是。 这非常符舍阿米丽卡商人的人设，他们一贯就是这么霸道。 这也是欧米之间虽然合作但也一直竞争的根本原因，相互看不上。 “干翻他们。”皮耶西冲张彦明比了比瘦弱的拳头，脸上露出一种淘气的表情。 他非常乐于看到那些米国佬陷入倒霉的窘态。 在面对东方的时候，欧米总能抱在一起同进退，但在欧米内部，相互之间的各种情绪也并不少，相互挖坑是常事儿。 后来波尔舍之所以能够成功控股狼堡也和这个有相当大的关系。波尔舍打出了全欧一体牌，说服政府解除了狼堡法案。 当时用来说服的武器就是可以对付阿米丽卡同业。 …… 大明号在狼堡停留了两天，但张彦明和皮耶西并没有再见面，而是完全当成了旅游。 两天以后，所有事情处理完毕，大明号腾空而起，直奔杜林。 二月二十四号下午，大明号在杜林机场降落，随着引导车停到停驻区。 张彦明要感谢他的阿米丽卡绿卡，如果没有这张卡片，一切不会这么顺利，能不能落到杜林都还不好说。 他到杜林有两件事，一个是给家具公司找设计师，二一个是要在这里见两个人。 杜林美院是意呆利六大美院之一，从建筑设计到家具设计都有着相当深厚的底蕴，而年轻人充满了朝气，也比成名的设计师好沟通。 凤凰家具现在需要的是灵感和创意，而不是恪守某种信念风格根本无法沟通的大师。这不是玩笑，意呆利很是能出产一些这样的怪物，然后他们个个大名鼎鼎。 这里是整个欧米的艺术发源地，中心，绝对不是虚名。 这座建于罗马帝国时期的城市，在相当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担当着都城的地位，长达三百多年。巴洛克，洛可可，新古典主义是这座城市的代名词。 到现在还基本维持着原貌。 如果换成咱们，早就已经到处是高大的现代化建筑了。他们的思想太保守，一点也不现代化，看来是没和国际接轨。 飞机上带着伦丁尼使馆提供的交通工具，两辆防弹劳斯莱斯。 还准备了避弹衣和枪械，长短都有，弹药齐备，手续齐全。 这边虽然不是禁枪国家，但实际上对私人购买这块管的还是比较严格的，一直到18年才全面放开了持续四十年的管制状态，个人可以买ak了。 随车过来的司机不知道属于什么人，不太说话，不过他们有国际证件，可以光明正大的持械。然后几个安保员就跟着蹭蹭了。 事实上这边只是管控买卖，对持械不是太在意。谁家还没有个几把了？一年上亿的销售额哪来的？ 之所以派司机跟随，一个是保护，另一个是没办法，右舵车国内的司机还真不太好操作，很容易出错。 机组留在飞机上，张彦明一行开着车进入市区，来到预订好的酒店。 张彦明很喜欢古建筑，在这里让他感觉相当放松，心情也特别好。 在国内，他几乎走遍了大江南北，可惜城市千篇一律，基本雷同，而所剩无几的所谓古建基本都是钢筋混凝土的‘仿建’作品。 要说没有遗憾是不可能的，所以刚到京城的时候他收集了那么多老院儿，也不过就是不想看到它们消失。 到酒店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大家下来在街上闲逛，随意的吃点东西，一下午时间就过去了。 第二天，在酒店的咖啡厅，张彦明见到了他想见到的人，史蒂夫温科尔曼。一个出生在魏玛长在意呆利却取了个阿米利卡名字的中年男人。 “你好史蒂夫，我是张彦明。你可以叫我张，或者彦明。”张彦明站在原地向走过来的史蒂夫伸出右手。 “你好张。史蒂夫。” “请座，喝点什么？” “咖啡，谢谢。” “要来点甜点吗？这里的甜点很不错的。” “如果可以的话。谢谢。” 史蒂夫的英文要比皮耶西那老头好太多了，他在阿米丽卡生活过一段不短的时间。 “很报歉，我不会意呆利语。” “没问题，我平时也是说英文比较多一些。” 侍应生端过来甜点和咖啡，张彦明示意史蒂夫自己随意取用：“现在工作还愉快吗？” “当然，我很喜欢我现在的工作。” 这哥们这会儿是菲亚特旗下阿尔法罗密欧的销售总监，刚刚提升为欧罗巴大区经理，也算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我需要你的帮忙。”张彦明也没曲里拐弯，直接提出了见面的意图：“年薪一千万米刀，3+5股份，五年后改为5+3。” 史蒂夫愣了一下，差点把咖啡泼出来，道了声歉放下咖啡杯去抽了张纸巾擦嘴，其实是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一千万米刀的年薪，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是那些国际闻名的总裁掌门人的待遇，大概是他现在总收入的二十倍差不多。 “我，能问一下，贵公司是做什么的吗？在哪里？” 第1338章 往你头上砸 “布鲁尼亚，摩德纳郊区。” “哇哦，请您继续说。” “蓝宝强尼公司，你将成为它的首席执行官，或许以后你还可以兼任主席。谁知道呢。” “蓝宝强尼？” “对。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答案吗？我的首席执行官先生。” 史蒂做了一个明显的深呼吸，老外就这点比较可爱，不太隐藏自己的情绪。 “那么，我的任职年限有什么说明吗？为什么是我？” “任职年限由你自己填写，我不会做出这个决定。至于为什么？因为你就是你，我相信你的能力，你在菲亚特已经证明了它。” “我能够有多大的职务权限？” “除了卖掉公司，或者换掉首度设计师，其他的都是你的权力。当然，我希望你能多和我聊聊，现在通讯还是很方便的。” “当然。我没有问题了。我答应加入。” “欢迎你。我再和你说一遍，一千万并不是顶点，一切看你自己。我更加希望你会是下一个杰克。” “买嘎，我难以置信。杰克是我的偶像，通用支付给他一亿两千万的退休金。我会努力的。” 史蒂夫脸色泛红的伸手和张彦明握到一起。这孩子，已经被米刀涨晕了头脑。 “那么，你需要多长时间？我会在杜林待几天，然后去布鲁尼亚。” “当然，当然，请给我一个星……不，三天时间，足够了。我会处理好。” “好的，我就住在这里，随时联络。”张彦明递给史蒂夫一张自己的英文名片。 等史蒂夫一脸痴笑迷迷糊糊的离开了，小倪抽抽着脸问：“哥，这人能行吗？我怎么感觉他……不是太聪明的样子。一千万哪，都快上亿了。” “他值。美院那边联系怎么样了？”张彦明喝了一口咖啡，丢了一块小饼干到嘴里：“这东西挺好，给小悦和豆豆带点回去。” “已经联系过了，晚一点会有消息。那个接电话的英文贼臭，我解释了半天。” “你确定不是你的问题？” “嘿嘿，有一点点吧。不多。” “行吧，等消息，我感觉招几个人应该没什么问题。这边有国内的留学生吗？” “那个还是算了，留学生吧，愿意回国内工作的，一般肯定都是那啥，不太能行的，能行的就算回了国内，他也是牛逼上天那种，根本管不住。 到时候像养个大爷似的，真功夫不见得有多少。 我不相信一个土生土长的中华人在这边学习了几年就能把这边的文化搞清了还能运用。设计又不是数学物理。” 张彦明感觉小倪说的有些道理，点了点头：“另一位是几点到？” “他要从布鲁尼亚赶过来，大约要在中午左右，正好一起吃午餐。哥，这个你也是打算用钱直接砸吗？” “那你给我出个更好的主意。” “这个呀……我现在头脑，啧，有点不太清醒，要不哥你拿钱砸几下让我清醒清醒？” “行，等回国。我去取一个亿，让大伙往你头上砸。” ┑(￣Д￣)┍ …… 果然在午餐的时候，另一位客人到了。 卢克唐克沃克。外国人这名字像闹着玩儿似的。 奥迪公司的主设计师，被派过来负责蓝宝强尼的设计工作，是皮耶西所说的马上要推出的那款车的总设计师。 他在奥迪工作了七年，中间用一年的时间给斯可达设计了明锐和晶锐。 这是个出生在利马的比利其人，去过很多国家，在阿米丽卡读大学，然后在瑞士学习了汽车设计。 因为经历的原因，他会说很多种语言，至少七种：他甚至在阿非利加上过学，会那里的至少两门土著语。 白白胖胖的，一脸大胡子，头发就随意的趴在脑袋上。 穿着也很随意，至少没像史蒂夫那么郑重。 午餐就在酒店的餐厅里，这是一家历史相当悠久的酒店，比出去在街头餐厅更有感觉。也正规一些。 酒店的名字太长而且不好记，张彦明又不懂意语……这就是本地古老酒店的坏处了，像新酒店一般英文标识都是相当齐全的。 外国人，特别是相对成功的人士，对这种莫名其妙的邀请很适应，一点儿都不会感到奇怪，一般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也不会随意拒绝。 这就是猎头文化的影响了。谁也不会拒绝机会向自己招手，而且是随时做好了准备。 如果是国内，知名人士想见一面，那简直太难了，想请出来吃顿饭那就是难上加难。这就是不同文化氛围的习惯问题了。 所以很多东西不是不能学，而是要分析着学，否则就只能是现在这样不伦不类不土不洋，添了许多麻烦还不解决问题。 就比如国内一言难尽的奇怪的人事管理，真的是千姿百态奇葩尽出。 所以一听到什么hr就想呕，估计很大一部分都有精神问题。绝不夸张。 从来不去琢磨人家为什么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就只会照抄，照抄还抄不完全。 “你好，请座。感谢你能答应我的邀请。” “谢谢，感谢邀请，麻烦你了。” “我听说你会很多种语方，会华语吗？” “呃……呶。不好意思。华语太复杂了，我没去过中华，也没有时间去专心研究它。” “没关系，就是随口一说。我很羡慕有语方天赋的人，我在这方面就，差很多。想吃点什么？”张彦明闲聊着把菜单递给这个克克克克。 两个人友好的共进了午餐，聊的也相当愉快。 其实什么也没说，全是没话找话的闲聊，也算是各自对对方一个初步的试控和了解。 饭后，还是那间咖啡厅，还是那个临窗的座位。 “我听皮耶西说起过你，对你很赞赏。” “你认识皮耶西先生？费迪南迪皮耶西先生？” “对，你的老上司，那个奸诈的小老头儿。我前天和他聊了一会儿，大概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你们，是朋友？” “不，我想他应该很不喜欢我，但是他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那真是遗憾。皮耶西先生是一个睿智的人，有着看透一切的双眼。” “放心，他看不透我。我和他做了一些交易，我想，你应该有所听闻。” “是关于蓝宝强尼的转卖是吗？我们已经收到总部的通知，在等对方来接收，转交所有资料后会离开。是你？” “对，是我。那么，卢克，唐克沃克先生，你愿意接受我的邀请，继续留在蓝宝强尼吗？我给你准备的职位是首席设计师，年薪三百万。米刀。” “三百万？” “对，三百万。而且，你设计的产品畅销后，你还将有一笔提成，按销售数量计算。” 第1339章 傲慢的老头子 “蓝宝强尼的销售可不算高。”克克克克耸了耸肩膀。 “会高的，她将进入阿米丽卡，进入中华，进入所有对速度有追求的人身边，相信我，我买下它不是用来当玩具的，而是要经营它，要让它辉煌起来。 做为一个设计师，难道不想让你的设计惊艳这个世界吗？看着他们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样子，然后兴奋的掏空钱包买下它。” “当然，这是我的梦想。那需要很多钱，蓝宝强尼的口袋里没有多少钱，这是个遗憾。” “所以我来了呀，知道我是用什么方法说服的老皮耶西吗？我给他看了看我的个人账户。” “真的？” “当然，比真主还真。” “呶，我是基督教徒。” “开个玩笑。那么，留下吗？三百万，加……销售单辆提成。没有上限。爆款会有奖金。” 克克克克搓了搓手，明显是有些意动，但还是有些迟疑。 他是奥迪派过来的，对蓝宝强尼的现状相当了解，如果不是奥迪或者说狼堡的支撑可能这会儿已经破产了。 他们整个团队的工资都还在由奥迪支付，包括现在那位执行官。 “新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将由史蒂夫温科尔曼担任，你应该熟悉他，对吗？” “当然，有些了解。” “他三天后上任，我们会一起到布鲁尼亚去。希望这个团队里也有你。” “我……你知道，我在奥迪做了很久了，而且，”克克克克摆动着手臂解释，说的吞吞吐吐的。 “要预付工资吗？需要吗？一年还是三年？或者五年？” “呃……这也可以？” “当然，你有这个资格。” “那好吧，呵呵，我，我有点意外……我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沟通。很意外。” “我在工作上从来不开玩笑。你可以随时找我预支五年的工资。全部。我和蓝宝强尼都需要你，先生。” “我也就是一个，呃，普通的交通工具设计师，而已。” “不，你来了蓝宝强尼，你就将和它一起变得不再普通。相信我，你的名字会和它一起响遍全世界。我允许你在每一款车的前十辆上留下你的签名。” 克克克克吞了一口口水，摆了摆手臂：“天。那那，那。好吧好吧，我……我，欢迎的加入。” “哈哈，好，欢迎你的加入。”张彦明伸手和克克克克握了握：“合同需要等史蒂夫和你签署，需要三天时间。” “没问题，没什么问题。”克克克克拢了拢头发，恢复了一点平静。 “除了超跑，你对别的车型有兴趣吗？比如suv，比如掀背，或者类似于劳斯莱斯宾利那样的沉稳的车。” “可以试试，有过一些想法。我可能……需要一个团队，先生，一个人怕是……有些问题。” “没问题，你是首席设计官，你可以按照你的需求组建团队，你可以决定他们的工资和收入，而我只面对你。在这点上，你和史蒂夫享受一样的待遇。” “非常感谢。那我没有问题了……我可以先回摩得纳吗？可能有些现在的同事，需要谈谈。” “好，那你就先回去。不过，关于史蒂夫的事情，还请暂时保密。” “好的。那我在摩得纳等你。” “真的不需要预支一些工资吗？我不是开玩笑。” “暂时不用，我有一些积蓄。” “好吧，路上小心。” …… “老外都是这样？一砸一个准儿？就没有个忠诚度什么的？”小倪又开始开发大脑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被别人挖走只能说明你的钱没给够，而不用去琢磨别的什么。大家都只谈钱，多简单？不用伪装不用浮夸。” “那万一以后要是有人用钱来砸咱们的人怎么办？” “肯定会有，但不一定会好使。我很有钱，估计在一段时间以内，他们给不起这样的工资。而随着时间，所有人的收入都会合理的涨浮。” “包括我？” “嗯，包括你。具体就要看能力了，混是肯定不行的。” “那是，我多勤劳啊，是不？亲哥。” “滚蛋。” …… 晚上，夜幕悄然笼罩了这座古老的城市。 张彦明在会客室里接待了最后一位客人。来自菲亚特集团的现任监事官大人。这可是个大人物。 菲亚特汽车在国人心目里毫不起眼儿，甚至是低端的代称（源于当年的126p）。 但事实上这是个庞然大物，是汽车业的巨无霸，并且横跨了很多产业，都是巨头。 他甚至吞下了当初不可一世的克来斯勒集团。 菲亚特、克莱斯勒、srt、jeep、道奇、ram、法拉利、玛莎拉蒂、阿尔法罗密欧、蓝旗亚、阿巴斯、纽荷兰、依维柯。等。 特么的还有个等。这是何等的嚣张。这哥们有六百多家公司，遍及全世界。 除了汽车，他还进入了钢铁和铁路行业，生产了世界上第一辆轨道车。 他制造飞机和船舶发动机，还生产拖拉机和重型柴油车，然后他又搞起了隧道桥梁大坝和建材……他什么都干，搞了满地球的实验室和研发中心。 但是这哥们有点死心眼，一门心思搞他自己的东西，这种典型的意呆式操作对于欧米群体来说相当棒，很受追捧，但对国内来说就相当不友好。 于是也就难怪他前后两次退出国内市场了。 不过也无所谓，人家品牌多，东边不亮西边亮，jeep道奇ram法拉利玛莎拉蒂都深受国人爱戴。 “你，买下了vm？” “是的，所以过来和你见一面，认识一下。必竟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了。” “我记得，是史密斯家族买下了vm。” “对，我和他们是生意伙伴。” “不好意思，我觉得还是让史密斯来我和谈好一些。” “但是这份转让书上是我的名字。” “……这真是个叫人高兴不起来的消息。那么，你想要什么？” “我想问问你，剩下的股份你想要多少钱？”张彦明被这个傲慢的老头子弄的冒火，直接怼了回去。 “你买不起。” “整个菲亚特汽车多少钱？你报个价。” “我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游戏，年轻人，要沉住气。” “我从不开玩笑，需要资金证明吗？瑞银可不可以？或者你说哪家银行。” 这会菲亚特汽车的市值要低于狼堡，宝马也不过二十三亿，张彦明还真就不信了，不行买下来卖给狼堡，皮耶西那老头肯定喜欢。 虽然搞不清楚这种老牌公司的股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08年狼堡和波尔舍掐的那么凶，双方动用的资金也都没超过两百亿米刀。这会儿才01。 论现金，张彦明谁也不虚。 拿出电话找出瑞银服务专员的号码递给老头：“你自己查。” 第1340章 其实大家都不好过 老头没接电话，笑着看了看张彦明，掏出一支雪咖，又摸出一把雪茄剪，慢慢悠悠的修剪起来。 张彦明举着电话盯了老头一分钟，这才放下。 这个老头确实相当傲慢，虽然他和他的爷爷，菲亚特的创始人使用了同一个名字（老外好像非常喜欢这么起名，到是简单），但明显没有他爷爷的才能。 这几年菲亚特可以说一直在挣扎，用其他地方的利润来填补汽车公司越来越大的窟窿。 这里说的菲亚特汽车不是菲亚特集团，是单独成立的汽车公司，拥有旗下所有汽车品牌。 不过这会儿像克来斯勒和道奇什么的还不属于菲亚特，旗下只有菲亚特，玛莎拉地，法拉利，蓝旗亚和阿尔法罗密欧，奥托比安西，依维柯。 纽荷兰这会儿还是一个独立公司， “六十亿。”老头突然说了一个数字。 “嗯？” “六十亿米刀，菲亚特汽车公司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张彦明盯着老头，脑袋里疯狂的翻记忆。实在是，菲亚特对于咱们来说实在是太小众了，真的是不太了解呀。 01年，01年，菲亚特。好像这几年菲亚特汽车有点不太好，连续请了ge的两大传奇，保罗和韦尔奇过来任职，期望能够重振雄风。 保罗是98年还是99年入职，而韦尔奇是随后被保罗邀请过来的，两个快七十岁的老头子，拿完了ge的高昂退休金，又一起来这边焕发第二春。 别的确实想不起来了，这些记忆还是因为保罗和韦尔奇的名气太大了，国内有大幅报道。 但总的来说，最笨的分析，那也是菲亚特这两年的日子不好过，就是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步。 六十亿米刀，百分之八十。为什么是八十？ 张彦明感觉脑袋有点不太够用了一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这边也太不出名了呀。 保罗，韦尔奇……通用，通用。 我特么，是不是和gm有了毛的关系？那二十在gm手里？好像，有可能啊，模模糊糊的感觉，应该是这么回事儿。 好像建了个什么菲亚特通用联合体还是联盟来着，后来老头死了，他孙子上位把这个联盟又解散了，好像还从通用弄了笔赔偿回来。 好像，是通用买那二十的股份，钱没给够。是不是？好像是。欧宝出了问题导致通用也没钱了。这几年汽车工业不停的出问题。 还好我们没有什么汽车工业，也没有这种烦恼。这么一想，哎？还挺舒服。 不对呀。联盟，不应该只是通用买菲亚特的股份啊，应该，是双向的吧？ “gm的钱付清了？gm的股份……你好像没提，难道不计算进来？” 老头第一次认真的看了张彦明几眼，然后又是一画耸眉搭肩的样子，点燃了雪茄。 “这是后面的问题。如果你想买菲亚特汽车，六十亿百分之八十。gm那边你自己解决……按约定他有优先购买权。 gm的百分之六股份在你解决了通用之后再谈吧，现在说意义不大。” “三十亿，加上gm的百分之六。不对，这百分之六是你们的置换条件。gm。”张彦明掏出电话也不管时间就给皮耶西打了过去。 “张？” “是我。我问你，你了解现在通用汽车的情况吗？” 通用和菲亚特一样，都是综合集团，这里说的都是汽车公司。 “通用？现在好像不太好，欧宝就像一个窟窿，让通用焦头烂额。你突然提到这个是？” 欧宝公司的成立，比奔驰还早，不过他是生产缝纫机和自行车的，产品销遍欧米。1899年他造出了第一台汽车，仅比奔驰和戴姆乐晚了三年。 然后很快他就在奔驰和戴姆乐的基础上研发了自己的发动机。 然后他就创造了普鲁士汽车历史上的无数个第一，一直到29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可能是出于对政府的不信任，欧宝把汽车公司卖给了通用。 到71年，它已经销售了一千万辆汽车。 欧宝不仅仅给通用带来了汽车技术，也给通用带来了大笔的收益，一直持续到99年，欧宝百岁生日，一共生产了五千万辆汽车。 其实欧宝在通用企业当中一直是担任着开发和输血的功能，它自己本身从进入九十年代就开始一直在亏损状态了。不过从别克到卡迪拉克，都一直离不开欧宝的平台开发。 但随着全米经济的震荡，欧宝的亏损越来越多，最终被通用转卖。 当时人们都说，通用把欧宝的最后一点价值都榨干了。 张彦明记不太清楚时间，但隐约的知道这个经过。 但可以确定，通用确实周转不开了，后来联盟结束选择了赔偿，两边各自收回了股份。 “稍后再说。”张彦明回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了敲：“阿捏力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通用那边我自己解决， 你这边……你说个准确的数字，我可以把菲亚特汽车全盘接过来，但也包括通用的百分之六。” “六十亿。即然你能打听到消息，那你就应该知道，通用拿的百分之二十价值二十四亿。” “你们是置换，我这是收购，通用管你的债务和亏损吗？后面的百分之八十他会给你多少？二十亿还是四十亿？” “六十亿。菲亚特汽车全部的资产都给你，包括一些相关行业的股份，专利还有共享技术部分。” 咝……这老头挺倔呀。 不对呀，我就是来谈个vm，怎么就成了收购了？还成了非买不可？ “呃，阿捏力先生，好像我们是来谈关于vm公司的事情，怎么突然变成了收购的话题？我并没有收购菲亚特汽车的打算，你可以找狼堡谈谈，或者等通用。好吧？” “我们已经开始在商谈收购了，你让我报价，我也报给了你，甚至不需要你提供资金证明。” 这特么还赖上了。 “好吧，三十亿，多一分我都不要。我买不起，行了吧？” “没有你这么谈判的，你压的太凶了，这不符合起码的商业规则。” “我没钱，只有这么多，行了吧？大爷，咱们说说vm行不行？” “father''selderbrother？”老头儿重复了一遍张彦明这个英文版大爷，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包括vm，还有些你不知道的，都在里面。” 老头抬起眼睛，透过雪茄的迷雾看向张彦明：“四十亿。否则，vm也不用谈了，反正做什么菲亚特也不会同意。” vm属于联合控股，特么的一家一半，谁也弄不服谁，什么事都得商量扯皮。 这就使有所求的一方永远处于下风，但是没招儿。 第1341章 要不还是聊聊腿毛吧 在原历史轨迹上，是通用收购了这百分之五十，然后没少让菲亚特折腾，气没少受，好在有保罗在，到也没真吃什么大亏。 但是这百分之五十张彦明还必须得要。因为这家公司对于以后的布局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还是靠了史密斯的身份和面子，要不然根本没机会。 “菲亚特现在的债务有多少？” “十三亿米刀。” “大爷，能说句实话吗？” “好吧，十八亿。” “……” “二十五亿，只有二十五亿。” 张彦明拿出电话拨通史密斯：“我需要人手，一个不少于二十人的收购团队。” “什么时候？你在哪？” “马上就要。我在杜林。” “我马上过来。” “不，你不要来，你就在那里随时保持电话畅通。让团队包机过来，越快越好。” “好。” 用中文和史密斯通了电话。 电话挂断，张彦明看着老头子，说：“四十亿，再加上二十五亿债务，我同意了。但在我的团队到达之前，我不会签署任何文件，也不承诺任何事情。” “没有问题。和你在一起聊天我感觉很愉快。来一根？这可是哈瓦那不外销的品种，我一年也得不到多少。” “那种少女在大腿上搓出来的？” “也许吧，我没亲眼见过，也没在雪茄上发现过腿毛。”这个老不休。 说到不保证承诺，是因为张彦明心里有点没底。他对菲亚特了解的太少了，这里面一个疏忽可能就是巨大的损失。 而且这个老头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样子，说话总是掺水。 所以还是把丑话说在前面，万一后面发现什么问题自己也就正好直接放弃掉这次习里糊涂的收购。 其实到这会儿对于到底买还是不买他心里还是犹豫的。 张彦明也不知道史密斯安排的团队会从哪里过来，如果是大苹果城的话，那至少需要十五个小时，也就是明天下午去了。 如果是从伦丁尼就近的多，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儿。 结果就是从伦丁尼过来的，一个三十人的收购团队，由瑞德曼投资的副经理带队，包了一架737。 这效率也是绝对了。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国外已经不再是孤家寡人，也不用再依靠史密斯，自己是有百货公司银行和航空公司的人了。 再加上瑞德曼，三十来人的收购团队完全是小意思，而且全是精英人士。查账这东西，银行的最专业了。 张彦明和老头儿晚饭还没吃完，人到了。 主要是吃的法餐，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浪费时间了。可是老头偏得要整这个。 张彦明让小倪过去接人，帮着安排安顿下来，光是找酒店就折腾了好久。人太多了又是大晚上的。 好在这个季节这边旅游的人不算多，而旧城这边酒店很多，一条街没走完大家就安置好了。 把所有人安排好，瑞德曼的副经理跟着小倪到张彦明这边汇报。张彦明和 “强尼，在伦丁尼生活的还习惯吗？”张彦明主动和副经理打招呼。 “很好老板，我喜欢伦丁尼。”这肯定不是假话，老外在这种事情上不会伪装什么。 “嗯，喜欢就好。接下来会由哈若得丝那边为大家提供一些住处，到时候你们就不用挤在公寓里面了，可以把家人接过来。” “固的。老板，那样的话我会非常感谢。” “咱们不用客气。回去以后你统计一下需要的人数，除了房子，我也会考虑一下她们的工作问题。” “谢谢。露丝听到会很高兴的，我也确实想我的小天使。听说老板你又有了个男孩儿？” “是的，很健康的小伙子。坐吧，这是阿捏力先生，我想你应该对这个老头子不陌生。”张彦明随意的给强尼介绍了一下阿捏力。 “您好阿捏力先生，很荣幸见到您。”强尼给阿捏力行了一个绅士礼。 老头虽然又奸又滑坏的很，但在欧米的名气相当大，是很多人的偶像，更是意呆利人的骄傲。 说起来，欧米土著内心深处都有着一种说不明白的意呆利情节，也许是因为这里是教庭，但更多的是因为，这里是欧罗巴文艺复兴的起源和中心，是历史上强大的罗马帝国的王庭。 而阿米丽卡，说不好听一点，就是欧罗巴的流氓强盗罪犯各种人渣的集中营，和他们的后人罢了，骨子里的那种朝圣情节是洗不掉的。 所以意呆利人高傲，倔犟，钟情于艺术，更容易为了理想国投入最大的热情和精力。也是这股子劲儿成就了意呆利那么多的精品品牌。 虽然这里面也有炒作，有推动，但不可否认人家本身的基础摆在这里。换个地方你试试？ 而在这后面，最大的推手，炒作者，是犹大人和，中华人。两个为了金钱可以出卖灵魂的种族。 犹大人咱们不讨论，中华人基本都是南方人，确切的说，是以之江人为首的东南沿海人士。 奢侈品，奢侈生活指导，伪女权，月薪三千如何教你月花五万，此类的精神和物质方面的精葩都是出自这些人之手。那些早年漂到海外的人。 他们能吃苦肯玩命，在海外打下了大片的领地，然后开始做起了出口转内销。疯狂的宣传吹捧意呆利商品的高贵，然后夹带自己的品牌和意志。 借着全国上下国外的月亮比国内的圆这种思潮，他们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甚至从某个方面来讲，改变了两代人的生活习惯以及消费观。 然后又带动了他们身边的真老外。 其实不管是汽车还是奢侈品，他们很多东西，手法，套路其实都是从咱们身上学的，现学现卖。 …… “经过阿捏力先生的举荐和规劝，我决定全资收购菲亚特汽车公司，还有它名下的汽车品牌，专利以及技术群，生产工厂等一切与汽车相关的东西。 请你们过来，就是履行我和阿捏力先生之间的协议。 你们要用最快的时间，把除法拉力玛沙拉地之外的所有品牌，技术，专利和工厂的资料，财务状况，债务状况都搞清楚。 缺人手可以雇佣，缺设备马上调运，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耽搁在这里，所以，就拜托你们了。强尼，你要把事呢安排好。” “好的老板。尽我们所能。” “ok，你去休息吧，我在边上给你准备了房间。小倪。” 小倪应了一声带着强尼副经理回房间去了。 “你对法拉力和玛沙拉地有别的想法？”阿捏力用昏黄的眼睛看着张彦明。 “亲爱的阿捏力爷爷，那些已经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了，不如我们谈谈哈瓦那上面的腿毛？” 第1342章 能交换的唯有利益 “张，即然你买下了菲亚特汽车，那么，我们就算是自己人了，虽然它不在属于我，但它曾经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属于我的家族。 它陪伴着我从小到大，到老得掉渣。 张，你不会拒绝一个快要去见上帝的老人，听一听他为之奋斗了一整个人生的事业最后的归宿吧？” “你是个阴险的老爷爷，如果在童话故事里，你最终将被善良的小红帽们消灭。” “哈哈哈哈，我喜欢这种说法。你和我见过的东方人不同。说一说吧，” “为什么要把菲亚特汽车卖掉？” “……这个念头我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它是意呆利的骄傲，但却是阿捏力的伤口。它一直在亏损，债务越欠越多，我们不得不不断的用其他方面的收益来填补。 我想尽了办法，改款，降价，不断的推出新车型，甚至我请来了保罗，正打算邀请韦尔奇。 它已经成了菲亚特的负担，曾经的荣光不在。 就像人一样，它老了，需要新鲜的血液。 即然你买下了它，那你也就成为了意呆利，杜林，菲亚特还有阿捏力的朋友，我们可以认真，平等的交流。 其实在见到你之前我并没有出手的想法，或者说并没有决定，一直在犹豫。但你帮我下了决心。 菲亚特的今天已经不在汽车上，孩子，菲亚特如今属于整个意呆利，而不是汽车发烧友。 因为汽车的牵扯，我们不断的在其他方面遭遇困难，我们的对手咄咄逼人寸步不让。 我们在电力，通讯，医疗，银行甚至包括足球，都在体会这种压力。 就在前几天，我支持的两家银行的合作计划被搁置了，我却无能为力，接下来马上要面对电力集团的改组。 我需要朋友，需要得到某方面的支持。菲亚特需要改变。 张，请保留菲亚特这个名字，这是一个老人最后的请求。 另外，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承诺，等菲亚特度过难关，请允许菲亚特有优先买回汽车公司的权力。前提是你准备出手。” “这个没有问题，名字不会改变，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找我买回去，或者我要出手的时候会先通知你一声。阿捏力先生，我冒昧的问一句，菲亚特面对的困难，很大吗？” “……很大。菲亚特在外人来看，是庞然大物，几十万人在为菲亚特工作，然而事实上，在意呆利，能和菲亚特抗衡的企业不只一个。 只是他们的名气没有菲亚特这么大，必竟，菲亚特的意义不一样，这点你应该清楚。我能影响到国会，他们也能，甚至，影响力或许还会超过我。 这次银行合并我根本就没有什么机会，只不过，菲亚特太特殊了，它是意呆利的象征。 所以我和议会的的关系一直不错，和卡洛是很好的朋友，和历任首脑也都有不错的私人关系。 朱力亚诺一直在为菲亚特努力，补贴，免税，亲自购买汽车表达支持，一直不遗余力。 但意呆利是议会制共和国，势力很多，所以我也有极限，现在菲亚特遇到了困难，一些环伺的人就迫不及待了。而且，我老了。 他们想尽办法阻止我的银行合并其他的银行，阻止银行向我发放大额的贷款，他们还想阻止我扩大在通讯上的脚步，想通过改组来削弱我在电力方面的影响。 他们什么都想干，他们就是想看到我倒下，让出手里的宝库。但是我说，不。” 老头的身上突然涌起一股霸气。 “你很需要钱？” “……，是的，我需要大笔的钱。” “那么，除了汽车公司，还有什么可卖的吗？” “呵呵，年轻人，你的风趣让我很惊讶，除了汽车公司你什么也得不到，相信我。” “那么，如果我能为你提供资金，我能换来什么呢？能交换的唯有利益。” “我起码需要一百五十亿欧，用来保证菲亚特在通讯和电力方面的话语权。这几年汽车公司的问题拖累了整个集团。其实我应该更早一点做决定。” “那么，好处呢？” 老头笑了一下，脸上的皱纹在灯光下显得沟壑嶙峋的。 “电力，或者通讯，你只能选择一样，执股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而且股权要委托给菲亚特。” “菲亚特？” “三十八。四十二。” “ok，成交。我选通讯……我会尽快说服董事会对菲亚特进行低息贷款的审核。 股权我会委托给菲亚特，但我在需要菲亚特支持的时候，我希望不会受到什么阻力。” 其实两个人都是可以直接做决定的人，但程序上必须这么做。 “没什么问题，约定可以写进协议。哪怕我死了。” 一老一小两个人击了个掌。各自打着算盘。 送走老阿捏力，张彦明算了一下时差，给老沃特打了个电话。 “嗨，小伙子。” “你好，慈祥的老沃特。” “是的是的，我很好，像圣诞老人那么的好。” “最近有见到爱丽沙吗？” “那是我的小天使……可恶的农夫，那个粗鲁的酒鬼霸占了她。上帝不会原谅他的。” 自从有了小爱丽沙，老沃夫和老史密斯的关系在‘不断恶化’，经常为了争夺‘讨好权’吵的不可开交。 “沃夫叔叔，我需要你的帮助。” “什么事？” “我需要联系通用的瓦格纳先生，我有些事情需要和他谈一谈。” “关于什么？你可以不回答。” “没什么。我和史密斯刚刚买下了伦丁尼的哈若得丝，恰巧得到了一点波尔舍的股票。我用这点股票和狼堡的皮耶西先生做了个交易。 他得到了波尔舍的股票，我们得到了蓝宝强尼和科斯沃斯。 去年史密斯正好收购了vm的百分之五十，我在去接收蓝宝强尼的路上来了趟杜林，想和菲亚特的老阿捏力谈一下关于vm的事情。 然后，可能有点意外，我买下了菲亚特汽车，他的全部品牌还有关于汽车的专利技术以及技术平台。 这里有点意外的事情，就是通用刚刚和菲亚特做了个交易，双方互换了股票，并且通用有优先购买剩余股标的权力。 所以，我需要和瓦格纳先生谈一谈。” “买嘎，张，我都听到了什么？以后我不用排队等待限量款了吗？这是真的？” 张彦明一头黑线滑了下来。 因为产能有限，法拉力和蓝宝强尼都喜欢玩限量款这一套，令它们的拥趸们欲仙欲死，但总是大获成功。 “但是沃特叔叔，我因为某种原因，不能去汽车城，我需要您把瓦格纳先生请到意呆利来。” 张彦明的出行需要提前上报，阿米丽卡并不在本次行程计划上，所以不能去。 第1343章 小黑屋的感觉 “一辆lm002，一辆f50，咱们就成交。” 老沃特狮子大开口：“你应该考虑一下帕戛尼，虽然小家伙99年才出现，但zonda是辆相当不错的车。相当美妙。” 这老头还是多系超跑的粉丝，各家的型号限量款都相当熟悉。 “好吧，车子我可以帮你想办法，瓦格纳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这件事越快越好，拖久了怕会出现什么意外。” “消息什么时候公布？” “和蓝宝强尼一样不会公布，我们签定了保秘约定。” “明智的选择。好吧，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杜林，不过两天以后我会在布鲁尼亚。” “好吧小子，我会把人给你带过来。不要忘了我的汽车。你最好不要忘了，否则我就抱着爱丽沙到你的办公室去。” 张彦明笑起来。爱丽沙有些好动，还很爱哭，是个小破坏王。这个威胁相当可怕。 挂断电话，再算一算时差，京城正是凌晨，打电话要再等五个小时，也就是这边的凌晨三点。 时差这个东西有点愁人，如果他在欧罗巴想同时联系阿米丽卡和国内的话，总得有两个人不能正常睡觉。 洗漱了一下上床，把事情在脑袋里理了一遍，睡了过去。 第二天上午，张彦明刚吃过早餐，一杯咖啡还没喝完，杜林美院那边来人了。 杜林美院是一所国立大学，很有历史，在意呆利以及整个欧罗巴都相当有名气，是首屈一指的艺术院校。 而且宽进严出向来是欧米高校的综旨，进来很容易，想毕业那是相当艰难，起码按照国内所谓著名大学的标准来算，你就做好在这里待二十年三十年的准备吧。 这种风格也使得他们得以长青不衰，总是出现相当优秀的学生。 不过这个传统后来，被华人打破了。 05年，杜林美院开始了华人留学许可，大量的怀着‘艺术梦想’的有痣华人青年们纷纷涌了过去，直接导致校内设施不够用了。 具体原因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这些哥们姐们是真毕不了业啊，一待五六年，反正有钱。 到最后学校也没招了，决定算了，华人就不用讲别的了，待够时间的就走人，毕业。 然后这个质量，呵呵，就可想而知了。 （我曾经在某设计公司担任过一段时间的行政副总，来应聘的一拿出杜林美院的毕业证我脑袋就疼） 国人总有一种，我不用学习，不用努力，偷偷懒，然后你就要给我高职高薪名扬天下，这样的想法和行为，不然就是不公平。真是想屁吃。 然后各种聪明才智，各种人情脉路，各种小手段，权势财齐出。 好像只要能上得去就肯定没什么问题了一样，然后什么也干不了，只会养尊处优。 几十年下来，我们可以想像我们生活的这个社会，都在由一群什么人操控着。 精英都在国外，唯余谁家几代，技能常识全无，位子票子全爱。 偏偏整个社会都在纵容着，宠溺着。大家都觉得也不差这一个，然后发现特么都是这么想的。 …… 美院对学生的去留问题那是相当的重视，一个主管领导带队，齐刷刷的来了五六个人，用审视的心态和目的和张彦明这边沟通。 你们是谁？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你们的目的是什么？你们打算要我们的学生做什么？你们能够给我们的学生一些什么？ 全是直接而尖锐的问题，还必须正面回答。 这一瞬间，张彦明感觉自己有种被带进了某个小黑屋的感觉，背后墙上还有八个大红字。 “我需要一些，在建筑，家具，装饰三个方面具有一定基础和能力的人，或许还可以有一些雕塑知识。 我可以提供非常良好的实习或者工作平台，提供良好的工作环境以及，相应的薪酬，给每一个人提供公平的晋升和奖励的机会。” “他们的实习，或者工作地点是在，中华京城，中华庐州，大苹果城，伦丁尼，杜林，布鲁尼亚还有摩得纳，以后或许还会增加。” “他们的主要工作是建筑设计，室内设计，家具设计，交通工具设计，也许偶尔会有雕塑上的要求。当然，要通过公司的考核。” “那么，最终由谁来考核呢？” “交通工具设计是这次的主要目的，将由lorenzoramaciotti，lucdonckerwolke，stefansiff，或者还有别的人来带队并审核。 建筑以及室内，将由我本人负责，而家具，我希望是你们来告诉我由谁来最合适。我需要熟手。我会支付猎人赏金。” “先生毕业于哪所建筑大学？或者美院。” “都不是。我只是想建我想要的建筑，我需要有个人把它具现出来，当然，我不介意他加入他个人的想法或者诉求。前提是和我的要求不相悖。” “我在中华，在伦丁尼有自己的地产公司，开发一些商用街区和住宅。我在中华，大苹果城有几家汽车公司。 我在中华有一家纯木家具公司，她有五百家门店，下半年她会在伦丁尼成立一个展览中心。 我需要有能力的人来帮助我，帮助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我想这么说，各位能明白了。” “那么，先生，您的具体工作是？” “我负责给所有人发工资，给他们该得的，发现优异者并表扬他，给他上升的机会。” “thisisthechairmanofharrods，lendini。”小倪适时的插了一句：“legalownersofassets。unique。”（这是伦丁尼哈得若丝主席，全部资产的拥有者，唯一的） 马上几个意呆利人的神色就明显的变化了，笑的诚恳起来。 哈若得丝在整个西方世界的名气太大了，它代表着一种尊贵和不凡，这和它的具体价值反而没什么关系。 “chairman阁下，您是需要实习生，还是正规设计师？” “成熟的设计师和实习生都需要，总是要有人才储备的。 成熟设计师我会付给学院猎人赏金，而实习生，包括哈若德丝在内，都可以和美院开展长期的合作。但我只要学院承认的毕业生或者，优异学生。” 几个人就合作的条件和一些细节又沟通了一下，学院的人告辞走了，回去准备资料。 他们其实就是过来看看张彦明这边有没有合作的资格。这些蓝衫军相当高傲的。但也真的是在为学生尽心尽力。 …… 后面的细节工作就都不用张彦明参与了，和老阿捏力签订收购协议，和杜林美院达成合作协议，本次杜林之行超额完成目标任务。 接下来就是双方团队的事情，查账，核实资料，整理各种文件，划定交割，和工会接触，和管理层接触，一步一步的接收公司和工厂。 张彦明带着人开车去了布鲁尼亚。 第1344章 要学会保护自己 到布鲁尼亚就是vm公司的事情，现在好了，谁也不用谈了，百分之百到手，变成了新老板视察。 在这个时候，博世公司已经崛起，但vm还相当默默无闻，甚至一直到以后也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家发动机公司。 但不管是菲亚特还是波尔舍，亦或蓝宝强尼通用还是狼堡，都和这家没什么名气的公司有着千丝万缕和关系还有合作。 几乎和博世一样，他在世界汽车产业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但和博世不一样的是，他声名不显。除了业内人士，事实上并没有几个人会关注发动机。 汽车最关键的是发动机和底盘，而不管是买车还是用车，人们最不关心的正好是这两个位置。 …… 布鲁尼亚也是一座老城，建于五世纪的古堡之城，满城都是黄色和红色的结合，远远看去像一片火海。 城内几乎没有什么新建筑，满目都是浓浓的古老的沧桑，但并不会有什么隔阂感，也不会显得特别陈旧。 城市内最著名的就是那两根大烟囱……呃。宗教塔。 红砖砌就，远远看去就像小脚盆当年在咱们这边建的到处都是的炮楼，只是更高，和工业地区过去很常见的那种红砖大烟囱一样，只不过这个是方型的。 它里面是空的，只有陡峭的楼梯，可以慢慢爬到塔顶，俯瞰全城……这个有点像咱们过去城池里的消防塔哨。 塔有两座，当时有两个教派相互竞争，看谁的塔更高。现在矮的那一个已经有点歪了，不准进入。 古老的带着宗教色彩的楼，捏着丰满大凶的雕塑人像上落着鸽子，街头艺人在表演，商店的大门不时的响起铃声。 人们悠闲的慢慢从街头走过，不时的驻足买一点东西，或者为艺人丢下几块钱。 这种感觉……其实张彦明很熟悉，九十年代的工业城市就是这个样子，富足，不用为什么担心。 一群人就这样随着人群步行在大街上，慢慢观看，累了可以到稍窄些的巷子里休息，那里都是咖啡厅，茶馆还有餐厅，桌椅摆在马路上。 这里的建筑大门都特别高大，带着垛式的门廊或者雨檐，但窗子都很小，大部分是窄高弧顶的样式，也有圆型的，反而方型的很少见。 阳台或者阁楼都是相当突然的从房子里挤出来，就那么硬生生的悬在半空中。 所有的建筑最高点都是宗教塔，这是一个全民信仰的国度。 大部分建筑的一楼都有高大的拱廊一直抵到马路边上，为行走的人群遮蔽阳光和风雨，也把人和车辆分隔开。 这里有整个欧罗巴历史上的第一座大学，也是第一个允许女性工作获得学位的地方，是文艺复兴的起点城市。 “咱们的历史比这长多了，比这悠久的城市到处都是，有什么可看的呀？” “咱们的历史都在纸上，在文字里，这里可以触摸，可以用眼睛看，可以在里面休息喝茶。” “有什么可看的，一点都不现代化。” “嗯，整个欧罗巴应该没和国际接轨，又封闭又落后。” 张彦明一边在手机上编辑着短信，一边和小倪斗嘴。 短信发给家里，发给访问团领导，大使馆还有国内，主要是报平安，汇报行程什么的。 意呆利是个悠闲的地方，不管来自哪里，到了这边就会被传染了一样懒惰起来，变得慢悠悠的。 人们都在享受生活。 当年打仗的时候，别人的军队都在弄武器搞弹药，这边准备的是红茶，咖啡，各种食物和生活物资。这其实就是一种态度。 大家都在嘲笑他们不战而降，一个团能被几个人俘虏……他们不想打仗，而且他们基本都活下来了。 事实上当时的意军战斗力是相当强悍的，但是他们也很任性。艺术家的浪漫细胞嘛。 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意呆人民当年是反对战争的，这里就是当年的反法希斯中心，出现了很多英雄人物，是共常党的重要据点。 市政府的外墙上悬挂着密密麻麻的照片供人们敬仰。所以说，国家意志很多时候，并不代表人民。 …… 晚上，安吉丽娜抵达布鲁尼亚，花枝招展的出现在张彦明面前。 这个娘们有了爱丽沙之后好像被全面开发出来了，浑身都呼呼的冒着性感的气泡，是一座活动的荷尔蒙激发器。 “sir，你的翻译官前来报道。” 前面接触狼堡和菲亚特，张彦明没让安吉丽娜出现，一个是面对的人物都精通几国语言，不需要翻译，二一个就是安吉丽娜也不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很容易被别人猜忌。 但来到布鲁尼亚就不行了，很多人都不会讲英文。到是讲德语和法语的人比较常见……张彦明不会。 而在语言这一块，安吉丽娜明显特别能打，一个顶好几个。 就是在她面前要学会怎么保护自己，侵略性太强了。老外在某些方面的习惯或者说思维和咱们差异太大。 史密斯还在伦丁尼忙碌，两家百货，还有银行和航空公司，接收接手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做的事情相当多而繁琐，而他又是最适合的人选：阿米丽卡人，大富豪。 “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去vm公司。” “你和老阿捏力谈过了？” “嗯，沟通的还算通畅。” “那个人不是太好打交道，以后不会太顺畅的，除非我们能买下他手里的股份。”买下菲亚特汽车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和这两口子说。 “买了。” “嗯？他同意卖给我们？那可是个非常不好打交道的人，控制欲很强，也很贪婪。” “我买下了菲亚特。汽车公司。” “买嘎。你给他施了什么东方的魔法？那可是菲亚特，意呆利的骄傲和旗帜。他们会发疯的。张，你需不需要躲起来？会不会被人发现？会暴露吗？” “你说话就说话，说这个也能找到理由往我身上蹭，真是服了。我买的是汽车公司和工厂，不是菲亚特集团。再说又不是搬走。 老沃特没给你们打电话？” “没有，我爸爸正在和史密斯叔叔生气，这段时间不会理我们的。他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他刚刚把我勒索了，我以为他会跑去和你们炫耀。” “呵呵，那到是他的风格。勒索了什么？” “一辆f50，一辆lm002。你爸爸竟然还是个多系车迷，爱好广泛，f50也就算了，连lm002这么重口味的他都喜欢。” “我也喜欢。你不感觉lm002特别蛮吗？我喜欢那种咆哮和震颤。简直棒极了。” 张彦明捏了捏额头，特么的，自己已经被这个女流氓弄成神经质了，听她说什么都像是在开车。 第1345章 这是给予 “vm的接收很简单，我们百分百控股，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们也不是很出名，一切维持原样就好。 接下来的几家工厂接手……有史蒂夫和卢克帮忙，应该也没什么大问题，安娜，我们现在最关键的事情是和瓦格纳的见面。 我需要和他做一笔交易，让他放弃菲亚特。” 张彦明给安吉丽娜详细的说明了一下当下的事情，情况，工作，要做的事情。 “这个人，也是一样的不好打交道……大人物就没有好打交道的，除非有足够的利益。我爸爸能请动他，但也并不能说服他。” 利益。张彦明轻轻敲着桌面思考起来。 “张，你打算怎么安排菲亚特汽车？” “把法拉力和玛沙拉地分离出来，和蓝宝强尼组建一个新的公司，然后新公司，苹果城公司，bgc公司还有vm合作两个研发中心。 剩下的菲亚特汽车……我打算卖给狼堡，你感觉怎么样？” “为什么不是通用？” “他没钱……而且我比较看好狼堡，我和皮耶西打过交道，知道他想要什么，也知道应该怎么和他做生意。” “前提是要说服瓦格纳放弃菲亚特？” “对。这件事要悄悄的进行，不能涉及太多。” “明白。我去收集一下通用的资料，也许对你有点用。” “好的，谢谢，麻烦了……别那么看着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不是真和你客气。你不要打我的主意。” “冷漠的男人。” …… 说归说闹归闹，安吉丽娜的工作效率相当高。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产业也是安吉丽娜在打理，史密斯就是个大男孩，除了干活就喜欢玩儿。 张彦明抱着厚厚的资料啃了整整一天。 vm公司的接收相当顺利，谁控股他们并不在意，张彦明也没打算变动现在的管理层以及工作内容，所以大家好见好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二十七号，史蒂夫处理好了自己的事情来到布鲁尼亚，卢克那边也有好消息，整个设计团队最终留下来了五个人，完全不会影响新车型的开发工作。 介绍史蒂夫和卢克见了面熟悉了一下，然后让安吉丽娜带队去接收蓝宝强尼，张彦明继续啃文件找机会。 原来的主席兼执行官保留了主席的职务，史蒂夫走马上任。安吉丽娜挂名监事会主席……这个一般来讲都是老板的职务。 二十八号，老沃特陪着瓦格纳来到布鲁尼亚，名义是参观法拉力和vm公司。 做为刚刚和菲亚特汽车建立了同盟，并购买了菲亚特百分之二十股份的通用掌门人，他有足够多的理由造访菲亚特汽车的任意部门。 事实上几年以后，vm公司的这百分之五十正是被通用买了下来，和菲亚特在发动机方面牢固的绑定在一起。 而且也正是因为他坚持的优先购买权保护了菲亚特的完整：别人不能买，他又买不起，就这么拖着。 然后老阿捏尔和他的弟弟先后去世，老阿捏尔的孙子上位，取消了和通用的全部约定。 那个时候市场又发生了变化，五年的时间改变了许多，菲亚特也再次崛起。 张彦明和瓦格纳的见面是在酒店套房的客厅里。 只有张彦明，瓦格纳，老沃特，安吉丽娜，连小倪都被赶了出去。今天的这次见面一点消息也不能散播出去。 “感谢你的邀请，沃特也和我说了一下大概。可是，张先生，我没有理由退出，没有任可理由。” “我可以给通用提供一笔无息贷款，帮助通用度过欧宝这个难关。” “……，不，不够。通用没有什么难关，只是一些小问题，很快就可以解决。” “我可以帮助通用打开东亚的市场。” “这个……明显也不是什么好的主意。我们已经在那里了，销量还不错。我们的别克很受你们国家的人民欢迎，这一点我很高兴。” 通用99年和申城汽车合作，别客正式进入中华。确实挺受欢迎的。中华人正在接受欧米产品的豪华。 一些关于历史的书籍，照片，人物事迹还有相关报道开始频频出现。这种素材他们手里简直是要多少有多少。 明显欧米人相当擅长利用某些国家情绪。 这种事情老沃特也没有办法劝，私交是私交，公事是公司，老外这一点分的相当清楚。 安吉丽娜轻皱眉头在一边想招儿，但明显也是找不到切入点。 通用太庞大了，就像瓦格纳说的那样，对于整个通用来说，也许欧宝也确实算不上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虽然目前它的确是通用的巨大负担。 “你们只是通用汽车（gm），不是通用电气（ge），也不用把事情表现的这么轻松，大家都很清醒。 （通用汽车和通用电气是两家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公司） 瓦格纳先生，罗杰被称为混乱之源，那你准备在以后，被人们怎么称呼呢？难以为继的时代吗？甚至拿不出四十亿米刀的通用汽车？” “困难只是暂时的，我们曾经遇到过比这大十倍百倍的困难，但gm还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汽车制造公司。现在是，以后仍然是。” “但一边对欧宝的亏损毫无办法，一边拖着走不动的菲亚特，就是gm现在解决困难的办法吗？美好的明天自己会从天上掉下来？” “那么，年轻的先生，你要表达的是什么呢？” “资金，我可以帮助gm解决资金的问题，而不用你们付出股份……甚至菲亚特手里那百分之六也可以还给你。 你们已经支付给菲亚特的钱也会如数返还，另外，瓦格纳先生，我可以给休斯公司一笔定单，不少于十五颗的定单。” gm在85年收购了鼎鼎大名的休斯公司，获得了制造航空器材和军事器材的资格。在阿米丽卡，想发大财就一定要和军方搞到一起。 然后后面并不是太乐观，休斯公司缺少订单，缺少研发资金，然后一直这么拖了下来，最后被重新卖掉，gm最后只沾了两手油：分了一部分实验室资料。 “你可以帮助休斯拿到订单？不少于十五颗？” “不，你理解错了，不是帮助，是给予。我把订单交给休斯公司。” “卫星？”安吉丽娜用中文问了张彦明一句。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着瓦格纳。 外人看来风光无限的gm主席兼执行官大人，其实有苦自知，心里弊屈呀，接了个乱摊子，欧宝越亏越多，军备方面毫无进展。 其实gm的近况和不管是罗杰还是瓦格纳都没什么太大关系，一切都是因为工会带来的。巨大的人工成本和永远填不满的工会的坑。 但没办法，没有人在意这个，结果只能由他们来背。 第1346章 转手 安吉丽娜说的没错，能打动这些大人物的永远只是利益。 在十五颗卫星的订单还有低息贷款的诱惑下，瓦格纳屈服了。甚至没提那百分之六。 其实菲亚特拿在他手里也就是块鸡肋，他自己也明白。gm没有资金和精力来帮助菲亚特，当初的合作也不过就是感觉有便宜可占罢了。 他们连菲亚特那百分之二十股份的款都还没付清，一直在拖着。要不然阿捏力也不会那么无奈。等米下锅呀。 协议签署，菲亚特全部到手，而张彦明只需要把gm曾经支付的那几亿米刀还回去。 要说他们也挺阴的，答应了菲亚特二十四亿，把老阿捏力高兴够呛，结果特么付了几亿就没钱了。 卫星的订单到不是临时起意，很早之前张彦明就有发射自己的地图和通讯卫星的打算了，这会儿准备，正好在10年后占距一席之地。 卫星的发射不是一蹴而就的，从生产到上天，没有个三年五年根本不可能。 张彦明打算在阿米丽卡，毛罗斯，脚盆还有国内分别订货发射，反正程序自己这边可以搞定，也不用耽心谁留个后门什么的。这样速度最快。 gm这边搞定了，那么和老阿捏力的协议就全部自动生效，乔媛娜那边支付了款项，开始操作给菲亚特和gm的低息贷款。 这边就开始真正接收，因为前面这段时间的整理对接审核，接收毫无阻碍。 又用了两天完成了玛沙拉地法拉力和菲亚特汽车的分离，位于摩得纳的全新超跑公司成立。 同时，以vm和科斯沃斯为主体的发动机研发中心正式成立，会设立两个研究院：一个位于布鲁尼亚，一个将放在庐州。 这里还有意外惊喜，帕戛尼的老板竟然是蓝宝强尼的原工程师，在蓝宝强尼工作了十年，然后才于99年创建了自己的超跑公司。 于是一番利诱再利诱，张彦明成功把他拉进了新超跑公司，占了四十九的股份。 新的超跑公司并不会干涉几大工厂的运转，就是那么个意思，表示大家是一家人。像狼堡的奥迪，通用的雪弗兰，菲亚特的这些品牌，都是完全独立运转的。 只不过总公司有规划销售，对外合作还有产品定型权，也负责任命主席和执行官。当然，还得负责掏钱。 虽然大家都是上市公司，但事实上基本没有什么流通股份，所有股票都抓在自己手里，张彦明干脆安排乔媛娜开始了退市操作。私有化。 当然，这些并不包含菲亚特汽车。如果真把菲亚特给退市了，张彦明估计自己得被意呆利人民给活活捶死。 别看蓝宝强尼法拉力玛沙拉地名气那么大，其实影响力不大，工厂也不大，和菲亚特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在整合了全部的工艺技术资料，签署了一系列的内部协议之后，张彦明联系了皮耶西。 “我听说，瓦格纳去了布鲁尼亚，和你有关系吗？”皮耶西不等张彦明说话就问了一句。 “是的，我们见了一面，进行了友好欢快的交谈。” “那个暴燥的家伙？友好而欢快？” “嗯哼。事实就是这样。” “你们达成了什么？如果不涉及到你们的秘密的话。” “我买下了菲亚特汽车。全部。” “true？哦买嘎，简直出乎我的意料。张，你说服了那个暴燥的家伙还有，老阿捏力？” “事实上，是老阿捏力说服了我，然后我又和瓦格纳谈了一下。还好，他同意了我的建议。” “……恭喜。” “很言不由衷啊皮耶西先生。那么，皮耶西先生，你对菲亚特有兴趣吗？” “……你想要什么？” “我真想问一句你能给什么，哈哈，我开个玩笑。平台和专利技术的开放共享，怎么样？你的，和我的，目前的全部。” “张，你是个贪婪的人，你已经得到了狼堡和宝马的关健技术，但是你好像并不满足。” “难道你对菲亚特的东西毫无兴趣吗？而且那些是不能公开的，也并不是全部。我这个人非常遵守承诺。 而且，如果没有我，你只能看着菲亚特进入米国佬的口袋。你将毫无机会，皮耶西先生。” “可以考虑双方共同组建一个研究中心，针对平台技术和发动机进行共同研究。成果共享，专利共享。” “那么这个研究中心的持股比例呢？” “狼堡六成，你四成。” “不。恰恰相反，我感觉应该我占六成，狼堡拿四成，不，三成。我不只拿出了整个菲亚特，而且把菲亚特转让给了你。” “那不可能。” “同样，你说的也不可能。皮耶西先生，我已经完整的接收了菲亚特，她的全部，我的人正在进行整合。我并不着急，我也不存在资金压力。” “我能问一句吗？你给了瓦格纳和老阿捏尔什么条件？” “资金，一笔低息的，足够他们使用的资金。你知道的，我不缺钱。这样，我的朋友，技术和专利上我们共享，但收益我要占六成。 我给你个承诺，在你需要的时候，随时可以找我拿一笔低息贷款，数目绝对让你满意。” “期限呢？” “三年，或者五年，这个根据实际情况。我们中华有句俗话，帮人帮到底，送神就要送到他的住处，即然伸手了就不要半途停下来，那还不如不伸手。” “我可以考虑一下，给我点时间。” “当然。不过，我要马上返回伦丁尼去了，很快就要回国，还是希望你能早点下决定。现在菲亚特刚刚交到我手里，一切都没有改变，但时间长了我不敢保证。” “是整个菲亚特汽车，对吧？” “我很想回答是，但不得不对你说，需要减去玛沙拉地和法拉力，我新成立了一家超跑公司。但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 狼堡不做超跑，我也不会去碰阿尔法，那才是菲亚特的精华。我把这个宝贝留给你。” “如果你能把法拉力留下，我可以考虑在申城狼堡公司增加一个股东。” “不，算了，我对那个没有兴趣。瓦格纳也有这个想法，在申城通用增加一个大股东，我拒绝了。不过，你如果想把江宁菲亚特留给我的话，我还是可以考虑的。” “你宁可放弃别客，却对依维柯有兴趣？不要说菲亚特（品牌），他并不值得你关注。” “是的，依维柯，我在庐州有一家商用车厂，那里距离江宁很近。” “你想把依维柯留下？” “不，我只是想要江宁那个工厂，依维柯还是菲亚特的。” “恐怕你要失望了，你可能对你的国家的合资规定不是很了解，都是联合控股，你得到了也不会改变什么，反而菲亚特撤出以后会产生很多问题。 你需要用足够大的品牌和技术去填上这个洞，而由此带来的一系列改变，涉及到的资金，都将由你单方面承担，还会削弱你对它的影响力。” 出于对菲亚特这个品牌还有其公司的不了解，张彦明还真不知道关于联合控股这方面的事情，他相信在这上面皮耶西不会说假话骗他。 “狼堡和申城一汽也是联合控股吗？” “很遗憾，并不是。那个时候的规定要更加苛刻。” 第1347章 交易成功 “不过狼堡当时绕开了规定，申城狼堡行使的是股份和股权分离的制度，我们来控制生产，他们负责销售，享受最大的分红。” “所以，定价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事实上，就是这样，当时我们给出的建议价格只有八千米刀，这让他们很不满意。你也知道，后来他们的定价是三万米刀。简直不可思议。” 这个价格当时在欧米可以买一辆劳斯莱斯（非定制版），或者两辆法拉力。 而在当时还处于贫困的国内，就是一辆桑塔纳的价格。这也开了一个相当不好的头，教会了老外很多东西。 但谁在意呢，赚到手里的才是真的，其他的与我何干？ 典型的国企的思维大放光华，这种思维一直延续到了现在，各行各业，机关单位。变本加利。 国人思维里最可怕的一点其实不是别的，是‘反正也不差我这一个’。 “好吧，那就这样吧，除了玛沙拉地和法拉力，其他的都是你的。必须保留菲亚特的名字，这一点将会写在协议里。” “价格呢？” “六十亿。不包括二十五亿的欠款。gm对菲亚特汽车的估值是一百二十亿，外加gm百分之六的股份。 我和老阿捏力从晚饭吵到宵夜，最终才谈拢了这个价格。” “你好像忘了计算玛沙拉地和法拉力的价值。” “价格就是这样，不会变动了，我不可能一点好处也不沾。不过，我可以答应狼堡分期付款，或者用狼堡的股份抵偿。” “gm的股份还在你手里？” “没有，还给瓦格纳了，我对gm没什么兴趣儿。”其实并没有，只是转移了持有人。 “我要说一句很荣幸吗？” “当然，我很看好狼堡，虽然我对你个人有一些……另一个层面上的，不太好的印像。” “哈哈哈哈，这次我要真诚的说一句荣幸。资金分三年付清，另外，成立研究中心的第一笔资金由你支付。那么这件事情就可以定下来了。 包括你的承诺。”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点头同意：“可以。你派个团队过来吧，开始前期工作，我会派人去狼堡找你。一切都请不要公开。” “当然。那么，下次见。” “下次见。” 张彦明没有说明的是，gm那百分之六的股份，其实是双方联盟体的交换条件，和菲亚特汽车本身的价值并没有任何关系。 但又怎样呢？不管怎么调查，这笔交易都是事实存在的。 合同里还会有一条，菲亚特集团对菲亚特汽车的全部股份有优先购买权。这个谁也不会在意，你想买首先得是别人要卖，否则这句话没有一点儿实际意义。 但张彦明对老阿捏尔的承诺就全部到位了，不存在一点儿折扣。 张彦明联系了安吉丽娜。她正带着团队把菲亚特汽车的技术资料专利，工艺什么的这些东西进行打包分类，签署各种合约。 这些合约可以保证以后张彦明名下的所有关联企业可以合法的免费使用这些技术资料以及专利，技术。 很多时候企业的兼并都和技术或者专利有关，虽然并不是都能免费，但能保障使用的权利。 国内的车企行业一片空白，老一代的技术资料研究什么的都已经找不到了。没有人在意这些。 bgc公司和唐威纳拉塞尔公司其实都是白纸状态，需要的各种资料技术或者授权资格太多了。 为什么我们的企业和老外竞争总是感觉棋差半招？ 很多都是因为技术或得专利壁垒的原因，人家发展几十上百年了，大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各方面资源共享很普及了，而我们什么也没有。 三月二号，大明号回到伦丁尼。 这时候距离访问团规定的期限已经超出了两天，但因为有上面的命令，访问团团长并没有什么不满。 访问团成员也都已经由法兰西回到了伦丁尼，并获得了令大家相当高兴的几天假期。可以陪着过来的家属一起逛街买买买。 这些人出国都不太方便，管的也紧，这个假期属实难得，所以都对张彦明充满了好感。 张彦明和访问团团长见了一面就去忙自己的事情了，并没有刻意的道歉或者给访问团这些人一些什么表示。比如在哈若得丝和玛沙百货打点折扣什么的。 这些人不缺钱，他们缺的是时间。他们向来都是牛津街的大客户，主要消费群体，何必帮他们省钱呢。 全世界最奢侈的消费群体就是我们的某个团体的家属，这是世界公认的，他们的消费能力甚至令阿国王室吃惊。穷奢极欲，三观扭曲。 张彦明和史密斯，乔媛娜还有这边的团队开了两天的会议，把相关的各个方面都做了安排，这才汇合了访问团返回京城。 从那边回到京城又是个相当奇怪的旅程，上午十点过起飞，在飞机上用了午餐，然后睡觉，又用了晚餐，再睡觉，然后到达南海子机场。 结果下了飞机，时间是早晨八点半。那种感觉相当古怪。 不过除了张彦明和小倪，其他人好像并没什么感觉，人家早就习惯了。大家笑呵呵的拿着战利品相互打着招呼下了飞机，坐上部里来接人的大巴走了。 团长特意带着他媳妇过来找张彦明打了个招呼，说了些热情但并没有一点儿实际意义的话。 等大家都走干净了，随着飞机回来的两个男人过来和张彦明告辞，庄严的敬了个军礼，带着东西上了接他们的车，悄无声息的走了。 张彦明这才感谢了机长和乘务人员，给大家发了工资，然后坐车回家。廖场长不在。 那两辆劳斯莱斯还回去了，带不回来，不过随车的武器到是送给了张彦明，就放在飞机的武器室里，有专人管理。 私人飞机上适当装配自卫性武器是全世界所有国家共同遵守的一种潜规则，不只是常规武器，短程空空导弹也在允许范围内。 现实里最夸张的就是那艘游艇，那哥们装了好几发远程，什么地空地地的能装上的都装了。 当然首先你得有那个资格，比如，你得能买得起也养得起。 一走小二十天，家里并没有什么变化，天气稍暖了一些，树上隐隐的透出了绿色，细看却好像又什么都没有。 院子里那架滑梯已经融的千疮百孔的，不能玩了，变得脏兮兮的。 中午的时候冰雪就会融化，到了晚上一起风又冻起来，如此反覆，一直到三月中旬。这就是大地解冻的过程。 冰雪消融需要吸收大量的热量，同时也让干臊的空气变得湿润。这就是春寒刺骨的原因。 可能是因为张妈和唐妈总会投食，院子里的过冬鸟明显多了起来，在树枝上吱吱喳喳的叫着跳跃，不时引来几只小猫深邃的目光。 这会儿正是它们缺少食物的时候，再加上动物共享的本能，就导致了聚集。 全家人刚吃过了晚饭，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张小欢，正和栓子还有小颖在一起玩儿，张小乐没在。 几条大狗的撒欢儿引起了几个小朋友的注意。 “爸爸！” “二叔。” 两个小丫头扔下手里的东西，尖叫了一声撒腿就冲张彦明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伸出双手，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第1348章 撒泡尿十六的感觉 张彦明扔下行李弯下腰把两个小丫头接往抱在怀里，脸上被香喷喷软糯糯的亲了几下，然后小脸儿贴过来。 “爸爸，你都走了，二十多天了。” “二叔又没刮胡子。” 裤子被抓住扯了几下，张彦明低头看向张小欢。“二大，我妈呢？” “啊？” 栓子和小颖也跑了过来，欢快的叫人。 “爸爸，礼物呢？” “回来了快进屋，吃饭了没呀？”张妈听见动静从屋里走出来。 张彦明抱着两个小丫头，腿上还挂着一个，身边还站着俩，像个袋熊爸爸似的，大狗也挤来挤去的想和他亲热。 “这饭哪，我也不知道算是吃了还是没吃。” “妈呀，出去一趟还傻啦？”张妈笑起来：“你们先下来，让你爸进屋。” 几个孩子也嘻嘻哈哈的捡笑。 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放下，拎起行节箱往屋里走：“上飞机的时候吧，是上午十点，然后吃了午饭，又吃了晚饭，睡了一觉。 然后到地方下了飞机，是早晨八点，你说，我这饭算是吃了还是没吃？” “哦，对，时差。咱们这边是快了还是慢了？” “比伦丁尼快八个小时。那边这会儿是三号半夜。” “那你现在要是吃饭，就得算是夜宵呗？” “嗯。妥妥的。” “这要是天天跑，光是算个时间都得懵。”一群人进了客厅屋里。 唐静和张小乐在和唐爸唐妈聊天，孙红叶娘俩没影儿，估计还没起来呢。 “二明回来啦。” “嗯，刚到。我哥呢？没回来？” “回来了，去西牌楼了。” “张小欢刚才见着我扯着裤子问他妈呢。” “呵呵，这孩子才有意思，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儿，逮着谁都问一声妈呢。也不哭也不闹，你也不知道他是真想了还是没话找话。” “这话说的，肯定是想了，就是在这待时间长了，这才是家，所以就没那么厉害呗。” “有吃有玩的也分散注意力，姐姐弟弟的一大堆。” 张彦明坐下打开行李箱往外掏东西，一群小朋友眼神火热的围在一边。 “都带什么了呢？两个大行箱。这家伙。” “都是些小东西，纪念呗，出趟门总也不能空手回来。” 张彦明把带回来的小熊玩具一个一个的发给孩子们，幸亏想的周到带的多，要是不够了可就尴尬了。 两个小宝贝和小颖颖的是最大的三个，其他人的要小一号。男孩子的是维尼警官，女孩子的是维尼公主，呃，就这么理解吧。 当然，男孩子还有一辆小警车，会跑会叫那种。小熊是纯纪念品。 “这一大箱子都装的熊啊？”张爸凑过来看了看：“这玩艺儿哪没有？拎这么远图什么呢？” “那可不一样，那是小熊维尼的诞生地，是维尼熊的原型，咱们这边的都是假冒的。” “有什么区别呢？” “有啊，那边用的是联合王国产的棉花，咱们这边是国产棉花。有些还不是棉花。” 几个人大人都笑起来，张妈说：“那你得弄个笔写上面，这是联合王国棉花，正宗的。” “奶奶，咱们这边卖的吧，质量没有这个好，型也不正。”张小悦抱着小熊给张妈看，一本正经的给讲差别。 “还开线，这个可结实了。” “我可看不出来。”张妈拿着小熊来回看了看，摇了摇头。 “其实最大的区别吧，就是卫生。这个小熊是各国王室公主的玩具，高层人士的商品，各方面的要求都特别高。” “哎，这么说还差不多，这个到是挺重要的，孩子要什么玩具我就总怕卫生不行。以后多弄点这个，还有别的样没？”张爸拿过一个翻看。 “得挺贵吧？”张妈第一反应是肯定贵。 “要是算价钱的话，确实不便宜。要是拿过来卖的话得上千了，比这个小的也得几百。” “啊？就这个？就一千多？我的妈哟，这是什么金子做的呀？这外国人也太好挣钱了。” “不是，你不能这么算。这个在那边卖几十块钱一个，好一点的上百，但是他们钱值钱哪，一块钱顶咱们十几块。 二十块到咱们这就是小三百了，再加上关税什么的，就得卖四五百，像这种那边卖一百多的不得上千哪？” “妈哟，人家的钱怎么那么值钱呢？”唐妈有点吃惊：“那那边人可得老有钱了，不得个个是富翁啊。” “也有穷人，还不少呢，流浪汉到处都是。其实汇率这东西不出国没用，他也是挣一分花一分，上趟公厕一块钱，不给也不让进。” “那就合着，他上趟厕所，合咱们十来块钱呗？” “对。所以旅游千万别去联合王国，花钱花的得老心疼了。吃盘蛋炒饭能吃哭。” “多少钱？”张妈问。 “一般，二十来块钱，也有十几块钱的。” “那就是……妈哟，”张妈笑起来：“吃盘炒饭造出去两百多？啊？别说心疼了，这得心抽了吧？”大家伙都笑起来。 （我朋友10年带着老婆孩子去的英国旅游，回来瘦了四十来斤，花钱花的要崩溃了，不是花不起，是算下来感觉太特么刺激了。撒泡尿十六啊。） 张彦明把给大家带的东西递过去，皮带，钱包，皮包手套这些，打火机，领带夹，都是些小东西。 “要是换算过来的话都挺贵的吧？”张爸问。 “嗯，那肯定的，这些都是不错的东西，在那边也要卖几百块。” “那这么一算，大红那东西卖的也不算贵。”张爸拿了个钱包看了看：“做工比这个好。” “下半年就把咱家的东西弄过去，衣服包，皮具这些，鞋。定价肯定比这个要高。” “那可真成了奢侈品了。人家能认哪？我听说老外可排外了，咱们的东西出去都不认。” “那得分在哪卖。我这次出去买了两个百货公司，挺出名的，在里面卖应该行。”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走进来：“是不是没人管我们娘俩了？来儿子，给他们哭一个。” 张小怿有点不给他老娘面子，冲着张妈露出灿烂的笑容，大板牙贼亮。 张妈笑着伸手把张小怿抱过去亲了一口：“还以为你得睡到九点过呢。正好，二明回来也没吃呢，你们一起去吃吧，回来再说话。” “哎哟~，发礼物啊？有我的没？”孙红叶抢过张小欢的小熊看了看又塞还给他。 平时她都是得睡到九点左右，今天又是礼拜天也没什么事儿。 这玩艺儿可能就是所说的心里感应，今天她就睡不着了，起来收拾好了过后院来，结果还真是张彦明回来了。 第1349章 都是咱家的 “你说的那个百货买下来了？” “嗯，还多买了一家。布里和安娜买的。” “那个排名第几？” “前五吧，没太了解。接下来要派个团队过去，要把哈若得丝全比例分毫不差的给我挪过来，从外观到内部装修布置，必须百分百复原。” “这么弄难度不小吧？” “细点心慢慢来，又不着急。你这边什么情况？” 张彦明和孙红叶在食堂边吃边聊。 “商业银行谈妥了，三个亿，百分之三十。第二大。花锦堂那边你直接问他吧，事儿太多，懒得说了。意呆利那边呢？没认识几个美女？” “美女没捞着机会，老头儿到是认识了好几个。唉，人家出门都是香车美女，我和一个老头促膝长谈到半夜。马不停蹄的和老头聊天，四个，最小的六十二。” “谈成了？”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家爷们。” “花了多少钱？” “一共……一百出头。还答应了三份低息贷款。” “都买什么了？” “嗯哼。”张彦明清了清嗓子：“百货就不说了啊，说汽车。波尔舍，蓝宝强尼，法拉力，帕戛尼，玛沙拉地，菲亚特，阿尔法罗密欧，蓝旗亚，” “等等等等等等，你，说的是真的呀？”孙红叶筷子都掉了。 “啊，骗你干啥？” “不是。你这是要疯啊？再说，这些公司这么不值钱吗？不到一百个？” “你以为他们能值多少钱？我买哈若得丝的时候那老头有波尔舍的股份，然后我拿着这点股份去了狼堡，和那边换了科斯沃斯还有蓝宝强尼。 然后去和老阿捏力谈vm的时候，他把菲亚特汽车卖给我了。其实这些牌子大部分都是菲亚特的子品牌。 我没打算要，我和皮耶西，就是狼堡谈好了，把菲亚特汽车留下玛沙拉地和法拉力，剩下的转卖给他了，条件是平台和专利共享，一起建个研究中心。” “他同意了？” “嗯，他肯定得同意啊，没有我他哪有这机会。” “那，怎么又扯到帕戛尼上去了？” “买了呀，占了四十九，加入咱们的新超跑公司。那个老板原来是蓝宝强尼的工程师，在这边工作了十年，还是有些感情的。” “那就是，法拉力，蓝宝强尼，帕戛尼，玛沙拉地，以后就是咱家的了？” “嗯，除了帕戛尼都是百分百控股。” “那，你没带几台回来？”孙红叶下意识的往门外看了一眼。 “啊？你喜欢啊？” “废话，谁不喜欢啊。当初国内第一台法拉力上了报纸，我们还特意跑来看呢。结果啥也没看着。” “哎？没听你说过呀。不对呀，你连帕戛尼都知道，他总共才成立几年？” “但是名气大呀，帕戛尼，蓝宝强尼，法拉力，没事儿就上报纸，车友杂志天天登。玛沙拉地那么豪华，国内又不是没有。我朋友就有。” “你喜欢跑车？” “嗯。你不喜欢啊？” “不喜欢，没什么感觉。没想到你会喜欢，这次报歉，等过段时间我给你弄几辆回来。” “到也不用特意弄，我以为你顺便能带两台回来呢，飞机那么大。” “主要是我真没想到你会喜欢哪，从来也没听你说过。而且说实话，那个平时开着是真不舒服。过几天我让他们弄个方案，给你生产个专款吧。 座椅各方面都调整一下，弄舒服点。” “真不用特意弄，我又没什么机会自己开。我就是喜欢，单纯的喜欢，明白不？” “……大姐，你成功的把我说晕了。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直说。别叫我猜。” 孙红叶咬着筷子扭捏了几下：“想要，可是我没机会开，弄回来也就是摆车库里，又感觉浪费了。” 按照安保规定，张彦明和孙红叶都几乎没有什么机会自己开车出去浪，就不用提超跑了，那玩艺儿本来就不是太安全。 没开过这玩艺儿的人无法想像开它是个什么感觉，是真不舒服。座椅硬，减震硬，底盘太低，操控还相当复杂，真不是外观看着或者是想像的那么好。 它的贵和舒适完全没有一毛钱关系，是贵在发动机和底盘上，是技术上的优势，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成了超级好车的代名词了。 它和超级好车真的真的没有关系。不是一回事儿。 超跑属于运动车，赛车系，它要的是动能和速度，和驾驶乐趣操控还有舒适完全没有关系。 长时间驾驶还会引起各种职业病。 国外玩这个的都是去赛道上体验速度的刺激，或者像沙漠国家那样荒无人烟可以随便跑。 国内往哪跑？ 这个世界上买超跑的，只有我们和中东某国是因为它贵，可以装逼。完全就不实用。 而且它之所以在国内那么贵，实际上是高昂的燃油税还有奢侈品交易税什么的结果。它排量太大了。 不经过系统的学习操作开上它就是玩命。 那些买了就能开，什么操控什么体验的，真是看看就好了，都是瞎写乱编的。 看着孙红叶难得的露出这副表情，张彦明感觉挺好玩的。 就好像小孩子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又知道它没什么用，可是又想要那种矛盾，又耽心家长不答应。 “过段时间，会在京城，申城，蓉城还有羊城搞几个联合销售中心，体验馆，咱们名下所有的品牌都会来，会开放体验活动，展示，同时开展预订业务。 到时候我陪你去，想开哪个开哪个，行吧？不过，必须得是教练认为你能独立驾驶了之后。” “嗯。好。”孙红叶开心起来。展厅和销售中心都是自己家的，放那和放车库里也没什么区别。 张彦明给史蒂夫发了条短信，希望那边能组织人手研究一下生产普通日常用途车型的可能，考虑一下舒适性，油耗还有驾驶的简便性。 同时让他们开始着手研发suv车型。 这个其实他在那边的时候就和史蒂夫聊过。史蒂夫现在担任新超跑公司的主席兼蓝宝强尼执行官。 各个公司的架构并没有做太大的调整，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式运转，但也只是过渡期，完成私有化以后就没必要保持现有的管理架构了。 西方国家的管理架构是四个团队，相互监督相互制约，有点像小型议会制。 这个谈不上好坏，但人员确实臃肿，效率也低。国外并不是没有官僚习气，事实上反而更严重。 意呆利这边还要好不少，阿米丽卡那边的法定管理架构和工会制度能让企业主绝望。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那么多企业往外跑建厂的原因。 第1350章 该来的总要来 如果不是因为阿米丽卡是一个避不开的大市场，张彦明甚至都不会在苹果城成立汽车公司。 都说汽车城的衰败是因为经济的原因，市场不景气，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制度问题。这个不讨论。 就像福耀曹总说的，你要进来我就放弃，我要进来你就要放弃。这其中没有第三条路。 不要感觉外国就是自由的明主的，没那回事儿，他们在各个方面控制的比咱们严厉多了，都是假像。 就好像一部垃圾电影，我们看到的只是个预告片。当初申奥片儿还被人说生活里看不到那么多美好呢。 都一样。 我们整个九十年代都在转型，从00年代开始各路精英专家齐上阵，开始推崇学习阿米丽卡的去工业化操作。 前面说过，我们总是在和别人学，但却从来不考虑实际情况，又总是学个不伦不类四不像。 所以现在的经济就扭曲成这个样子了，老百姓买不起穿不起吃不起住不起病不起死不起。而鼓动阶层大发其财。 他们是无根主义，国家兴亡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自己赚到就好，在哪里都能心安理得的过着富足的生活。 但他们有话语权。 真正的爱国者总是卑微的。 …… “爸爸，你爱不爱我？” “e…………爱。怎么了？” “还，还要想这么老长时间。骗人。” “不骗人。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得好好考虑一下，对吧？” “好吧。那，你舍不舍得我不开心？” “嗯？”这小丫头，好像在玩什么套路啊。“你要说什么？” “你，你先回答。正经点，严肃着呢。” “好吧，舍不得。但是。但是，那也得看什么事儿，该管的还是要管，该不行的事情还是不行。” “哎呀，爸爸~~。我又不淘气不犯错误。” “那你说吧，什么事儿？” “我不想学钢琴和跳舞了，我想学拉的，小提琴？二胡？反正拉的好听些。” “你是感觉拉的省事省劲儿吧？你现在已经这么懒了吗？” “嘿嘿嘿嘿，不是，你相信我。嘿嘿。” 小丫头被说破了心事，嘿嘿的傻笑想蒙混过关。 “跟你说宝贝，只要是乐器，只要是需要学习的东西，就没有简单的不累的，都要付出努力慢慢练习。小提琴也好二胡也好，都一样。” “是吗？” “嗯。肯定。” “可是我感觉拉来拉去的好好玩啊，不像练钢琴就这么坐着不动，还得挺直溜，梆梆梆梆。这样。” “拉小提琴得站着不动，这么举着拉，左手要按弦，练习起来一个两个小时不动。你感觉是坐着累还是站着累？” “那二胡吧，二胡是坐着的，还能晃来晃去。” “手要磨破的，手要在弦上不停的滑来滑去找位置，要不然你拉出来都是一个音。你现在手太小了。” “爸爸。”小丫头顺着张彦明的腿爬上来，张嘴就咬：“你个大骗子。” 唐豆豆就在一边捂着小嘴笑。 “怎么了怎么了？疼疼疼，怎么了呀？” “我都，我都去问过王爷爷了，王爷爷说六岁就可以学。你骗人。” “真不骗你，你现在还是有点小，手也太小，练了容易手指伸不直。还是先练着钢琴吧，好不？等再大点，看喜欢什么咱们再换。” “那可不可以什么都不学？放学了就玩儿。” “可以呀，可是那时间都浪费掉了，将来什么也不会怎么办？到时候你又得埋怨我不让你学了。” “不会，我不会埋怨你的。” “你现在说有什么用，等长大了后悔也晚了。咱们学习点东西又不累，又不是非要你学到什么程度。对吧？” 下午，张彦明在办公室里写工作笔记，两个小丫头就跑过来找他玩儿。可能是分开久了想了，就这么腻啊腻啊，讨论了一堆话题。 不过显然小姑娘还不是爸爸的对手，最后一样也没成功。 小孩子不管学什么都会有个腻烦期，坚持过去就好了，坚持不过去也就那样了，弄不好还会养成习惯，什么都坚持不下来。 所以这个口子是肯定不能开的。其实也谈不上累，家里并没有把学习时间安排的那么密，也没有什么每天必须练够多少时间这样的规定。 就是要学一下接触一下，也不求着学到什么程度，也不会去考什么级，更不会去表演。 等再大一大，张彦明会安排她们学一点民乐，那才是自己的东西。 …… 张彦明回国的第二天，三月五号，张彦辉打电话过来，他的职务调整了。 或者说，整外鲁尔省建设厅的职务范围都调整了。 计划统计，燃气用具的生产及管理，城市防洪和地下水，建筑机械行业的行政管理全部移交。 行业的工程评优和科技成果评审交给了行业协会或事业单位。 编制和修订工程建设标准、定额、工程造价管理制度和发布工程造价信息及城市路桥收费的具体事务性工作，交给事业单位承担。 企业资质和行业执业资格审核等具体工作分别交由行业协会和事业单位。 不再承担国家、省重点工程涉及的村镇移民和灾后重建选址的审批职能。 不再承担塔吊拆装企业、城市房屋拆迁、回迁服务机构、三级物业管理企业资质的审批职能。 不再承担大中型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项目计划的审核职能。 整个建设厅职能大变动，职能机构也进行了整改，设十二个处室，张彦辉任建筑管理处处长。 “厅里让我在住宅和规划，管理三个里面选，我选了管理处。感觉能省点心。规划和住房处我一看，那太复杂了，以后肯定闹心。” “都一样，做好份内工作就行了，区别也不大。” “那是，怎么也比真兼着两个处强多了，那得多少事儿？” 哥俩聊了一会儿，挂断电话，张彦明坐着发了会儿呆。 这只是一个开始，从这会儿起，资格资质审批审核各种管理职能开始放开，成了行业协会和事业单位的掌中宝，各种收费要开始了。 然后就是各种幕后操作的时代来临，房地产业的崛起，房价飞升。 其实不止，是所有职能部门的权力下放。 从这个时候开始，职能单位就相当于董事会，只管方向不管细节，只抓利润不问过程，都由总经理说的算。也就是行业协会。 于是各种考证开始放飞，各种幕后操作交易，各种手续繁琐难懂，各种审核像开玩笑一样。 各种收费不断上涨，各种监管形同虚设，各种标准含糊其辞。比如奶制品标准竟然降到了比八十年代还要低要低。 很多人不太明白事业单位和职能部门的差别，事业单位，就是临时工，没有编制，但有权力，他们需要挣钱来养活自己，同时为上级主管部门创造福利。 至于行业协会……其实就可以看成是垄断性质的公司，能挣多少钱，完全看他们的胃口有多大。事实证明，不是一般的大。 变局已定，乱势将始。 张彦明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悲哀，感觉弊的慌。 虽然心里早就知道，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那种，失败感。 第1351章 该争得争 小尚秘书给联系的西城区那块老厂区已经买了下来。 张彦明像个老干部一样背着手走在厂区里，崔世佳走在他身边介绍着情况，张斐默默的跟在一边。 他背手不是要摆什么架子，是为了掩饰老腰的酸疼。快乐永远和某种痛楚相伴。 半个多月过去了，也给创造了接触的机会，崔世佳和张斐两个人之间也明显很熟悉了，但也明显并没有什么太大进展，也就是熟悉了而已。 不过，这也未免就不是一种好的进步。 张彦明没有什么恋爱的经验，也无从判断。更不想干涉什么。 在无数个世界的轮回中，他有过很多女人，各种女人，但就是没怎么谈过恋爱。那种朦朦胧胧青涩发酸的不算。 其实这个怎么说呢？严格来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百分百的经验，又可以说都有。认识，熟悉，了解，然后通过什么契机就到了一起。 就像经验一样，这东西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感触不同，所得也不同，完全没有参考借鉴的可能。 特别是到了10年以后，大家都是在吃盒饭快餐，都是先开房后知道姓名，都是在腻歪了肉体以后才去关心一下别的，根本什么都谈不到。 虽然略有夸张，但事实并不会相差太远。娱乐至死的时代，也是欲望打破底线的时代。 …… 整个厂区是一个直角拐型，像一个美术体的7。 7字的两个外边就是马路，里面半抱着一片老建筑，应该是一座府邸，府邸规模不算大，不知道是原来就不大还是现在只留下了这么多。 张彦明更相信后者。 那个时候到处是成片的老房子，没有人在意这是古建筑，也并不会去珍惜，反而拆了盖成红砖楼非常受欢迎。 能拆掉老房子盖红砖楼的只能是单位，个人是没有这个权力的。 那个时候什么管理都没有，只要是单位就可以随便抢占拆改使用，这一片的厂子也是那个时候成立的。 九栋水泥红砖楼，中间夹着几趟大平房。大平房也是拆了老宅后建起来的。 原来这里有七个厂，都是干什么的已经不知道了，院子里长满了荒草，也住着一些原来厂里的职工，设备什么的早就被人拆走卖掉了。 估计也是没什么。 中间有一栋干部楼，人家主要都集中在这栋楼上，但已经没有了干部。 三个锅炉房，两个浴池，幼儿园和小学已经转交给了区里教育局，还在正常上课。 有一个废品收购站，一家薄铁铺，几家小吃店和一家汽车修理厂，有没有手续张彦明不知道，但肯定没有房屋使用权。 其实京城很多这样的地方，后来占着用的时间长了也就说不清了，政府也就默认了。 现在，在这里居住的人家不管是什么原因住进来的，都被区里重新安置了。幸福的是那些私占进来的，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几家店也都暂时关闭了，只有那家汽修厂还在。 其实也不是什么正经汽修厂，就是占了一楼几间房，挖了两个地沟。经营者是原来哪个厂里的修理工，算是个有手艺的。 原来没有举升设备，修车保养都靠地沟，车开上去，人在沟里操作。现在只有大车才会这么干了。 汽修厂还在的原因是，这家人和街道上有些关系，有全套经营手续。 但事实他们确实没有房屋的使用权，也不知道手续是怎么办下来的。以前确实管的也不严。 …… 不少工人在厂区里面忙活。 这些工人都是临时雇佣过来的，大部分都是原来住在这里的人家，在里面拆所有能拆的东西，破旧的门窗，还存在的设备器具，原来堆在里面的一些老旧坏的东西。 文件柜办公桌椅子什么的乱七八糟清出来好大一堆。 包括原来的锅炉房和浴池，还有几个厂之间本来就破损的差不多的墙，都要拆掉，只保留楼体还有比较完好的大平房。 “哥，有人要买那几个旧锅炉，卖不卖？” “那还能用吗？” “不知道，应该能吧？修一修呗，都是铁的，焊一焊不就行了，买新的可就贵了。” “不卖。”张彦明摇了摇头：“毁了卖废铁吧，那东西太危险，别再让他们弄回去给鼓捣炸了。很多人为了省钱挣钱都是在玩命。就是不懂乱搞。” “不能吧？他想弄回去用还不懂这些？” “那有什么稀奇的，真懂也不敢打这个主意。烧起来那压力有多大？这都多少年了？表面感觉没什么里面都糟了。太危险。” 张彦明仰头看向楼上。楼里到处都在拆，在搬东西，几个人就没往里面进。能进张彦明也不会进，他最懒得的就是爬楼梯了。 “原来的图纸还有没有？” “没有，那东西根本就没地方找去，再说也不复杂。” “什么结构？” “外边这俩年头少的是浇板的，里面全是砖混，预制板的。” 砖混预制板张彦明不意外，过去的老红砖楼都是这么个盖法，施工快。本来楼层也不高，地基稳就没问题，到是有两栋浇板的挺意外。 那年头单位上盖楼除了高楼以外用浇板的可不多。成本高嘛。 “哥，后面那学校，虽然学校管理归给教育局了，但地皮还是咱们的。” “那边的老院子和那教堂呢？最南面是医院吧？” “不是医院，是原来的校办印刷厂，那教堂您就别琢磨了，产权是人天主教会的，边上那点老房子有点扯不清，学校和印刷厂还有教会都在用。” “法理上是谁的？” “没有法理。咱们地契上就是包含了学校那块儿，但具体包含到哪也没写呀，图都是手画的，也没标明白尺寸。几十年前的东西了。” “那印刷厂不是原来学校的吗？” “是，但地契上没有，而且现在那厂归印刷集团了。” “你没去办新的？” 虽然土地管理早就有了相关法规，但实际上以前的管理相当混乱，随意性很大，城市里也没有什么土地证，一直到99年修订版出台，这才有了土地和房屋的分权证明制度。 说起来也不过才一年多，所以很多地方都没厘清，还是一片混沌。 “这事儿赶紧办，弄不清那是他们的事儿，弄得清就全是咱们的。”张彦明看了崔世佳一眼。 这事儿可不是谦逊的时候，更不存在谦让。土地是大事儿，现在让出去一米以后都得毁青肠子。 “你是看上那片儿老房子了吧？” “也谈不上，该是咱们的就得争过来，不该是的也不要。这事儿其实压力到了好查，就是有些人懒得去弄。明白吧？” 第1352章 牛逼的汽修厂 “他们巴不得就这么糊涂着谁也别去麻烦他们，至于外面能不能扯得清以后是不是有什么麻烦他们谁管？” 崔世佳明白了，点了点头。 其实很多所谓历史遗留问题都是这个原因。懒。 咱们的管员当上了就摇身变成大爷了，只想有权有势不想承担责任，份内职责在他们眼里全都是麻烦，巴不得什么都不干才好。 本来有些事情都是小事儿，就是动一动查一查的问题，偏给你拖着。反正和他本人又没有关系。 按着他们的意思就是没事别来找麻烦，有事儿也别来添麻烦。不管什么事儿，最好别来，来的都是不懂事儿的刁民。 他自己因为懒散把什么地方搞乱了搞错了，那都是你的责任。谁叫你来了？你不来什么事儿都没有。 什么所有权什么房子土地的，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爱是谁的谁的，又不是他损失。 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思想意识，这就是公仆意识。 一进去，没有人教做事也没有人学做事，都是先把这一套学的精练。 当然也不是绝对，有罚款权力的人家就相当勤快，勤劳。 …… “这厂怎么解决？” “通知他们搬了，说是在找地方。但是我感觉他根本也没去找，就是问一下哼一哼，打算就这么混过去的意思。街道那边也是一问就扯别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前后左右的打量了一圈儿：“老花来过了？” “花总，来过了，计划是中间先清理弄出来用起来，两边和外围进行整改装修。” “那些做小生意的有安排了？” “有，签了协议，咱们外围改造好了他们回来接着干，现在就给咱们打零工。花总说这半圈都改成门市出租。 不只是原来做生意的，原来住在这家里条件差点的都可以过来，房租后缴。” 张彦明点点头，这件事做的不错。“改门市可以，开店也可以，但要注意占道和卫生，得在合同里标注明白。” “有，说明白了的。” 几个人边说边走到了汽修厂的门口。厂子没对着马路，而是在背面楼群里。 这哥们占了一楼五个房间，把原来的窗户都拆了改成了门，里面好像也打通了，承重墙的地方用的槽钢架子，还挺专业的。 外面地面也被他打了水泥，占了挺大一块，起码有两百个平方。 周边地面上全是泛着蓝花的黑乎乎的积水，远远的就能闻到机油和汽油混在一起的味道。 说是占了五个房间，其实不止，是把一层五个房间这么宽的地方全都占去用了，靠马路这一侧都是办公室备件库什么的。 还拆腾的挺大。在这个年头，什么生意都得靠单位的关系，能把生意搞这么红火，这老板应该确实路子挺广的。起码街道那边就是明着站他。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很多时候上面的安排到了下面不一定好使，就是拖着呗，大家装不知道，然后很多时候也就这样了。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 两个小工一身机油的蹲在那边抽烟，身边几米就是汽油桶。 这块水泥打出来的地面看样是经常冲洗的，但是水泥范围之外就没人管了，混着机油和汽油的水四处乱淌，各种垃圾四处乱扔。 这东西是个积少成多的过程，当事人天天看着感觉没什么变化，习惯了，但事实上四周让他们祸害的不轻。 这厂都开了五六年了，可以想像。 以前也没人管，厂子都不在了，当官的都搬走了，住进来的都是原来厂里的职工，还是最不能行的那一伙实在没办法了的。 “烟灭掉。”一个安保员快步走过去。 “你谁呀？”那小工斜了一眼完全不在意。 其实不管是汽油还是柴油，烟头想把它点着基本上没有可能，怕的是空气浓度还有明火。但这玩艺儿也说不清，谁也不敢保证绝对。 这会儿城里加油站还不多，汽修厂一般都会有桶装油备着随时用。就是那种大铁皮桶。 安保员过去抢过烟头用脚踩灭，两边看了看确认安全了这才放下心来。这要是着了炸了，那可得了。 “你谁呀你？找事儿啊？”那俩小工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忿。要不是看这边人多估计直接动手了。 “在汽油桶边上抽烟还有理了？”崔世佳问了一句。 “咋的？碍着你啦？和你们有关系呀？” 边上那个扯了他一把：“你们有事儿啊？”他往外看了看，没看着汽车，知道不是来修车的。 这地方平时来的都是熟客，都是关系单位上的，过路客一年到头也碰不到几个。 主要是这个时间私家车不多，车又贵，也没有私人会舍得把车弄到这地方来修，都是单位上过来。 其实这个时候稍大点的单位上一般都有自己的修理工，但是，那不是拿不到回扣嘛。回扣这东西可不是只能给个人，单位上一样也相当重要。 出口转内销是小金库的必要途径。当然了，经手的也肯定得蹭点油。 所以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很多单位上的汽修厂或者汽修班慢慢的就都没有了，不是被承包了就是裁撤成私营修理厂了。美其名曰减负。 学校的小工厂还有食堂的外包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聪明人什么时候都多。 “老板呢？”张彦明打量着环境问了一句。 “老板不在，有事儿你们打电话吧，号码在那写着呢。”那小工指了指边上挂着的一块铁板。 那就是这厂的招牌了，用油漆写着汽车修理厂五个字，下面有电话号码。 “这里面的车都是什么地方的？” “你问这个干啥呀？” “问你什么就说什么。”那个抢掉烟头的安保员用脚虚踢了这个小工的小腿一下：“站直溜。” 面对几个面色不善一瞅就不好打发的大汉，两个‘花枝招展’的城中村霸主，杀马特造型的小工有点慌了。 不过应该这里是他们主场的原因，鸡崽子一样的小胸脯挺了几下，又硬气了起来：“我们老板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会儿正是杀马特一族爆火的时候。 他们活跃在城中村，城郊地带的修车厂，发廊，网吧，基本上都是底层打工的小朋友，那五颜六色高高翘起的头发就是他们的自信。 他们认为自己是时代的先锋，社会的中坚，马路上的天使，街道上的霸主。事实上除了相互吹牛逼打打群架什么也不是。 造成这种错觉是因为事实上他们已经严重脱离了社会结构，只能活在自己的半封闭世界里。 “你们老板挺牛逼？” “这片儿没有我老板摆不平的事儿，派所所长都是我老板哥们。” “牛逼。”张彦明点了点头，示意崔世佳打电话。打那个写在破铁皮上随风摆动的电话。 第1353章 摇人失败 两个嘴上挺倔犟但身体很听话的站的直溜溜的小工看着崔世佳打电话，嘴角流露出一种不屑。估计在想像等老板来了这几个人苍白的脸孔。 崔世佳过去抓着铁皮打电话，说了几句走回来。 “哥，这哥们确实挺牛逼的，说没空，有事儿让咱们找街道去。” “直接拆吧，把这些车和东西都拖走，先放物流那边。” 张彦明没时间和这种人磨，直接下了命令。 崔世佳打了个电话，没几分钟，这边负责拆除转运的负责人带着人和车跑过来，开始拆卸修理厂的设备搬东西装车。 里面还有几个在睡觉的小工，一脸懵逼的被赶了出来。没人敢拦，只好跑到一边给老板打电话。 “车里都有油，应该够。” “直接开走吧。” “里面那辆怎么办？拆开了。” “叫辆拖车过来背过去？” 大家七手八脚的忙活。这会儿的修理厂也没什么大型设备，基本上全靠人工，最大的机器就是两个电葫芦。 几辆停在这边的车一看就是单位上的，也不知道是修好了还是没修，反正也无所谓，直接开到物流那边去了，那辆拆开的被随后赶到的拖车拽了出来。 汽修厂的工作人员都从里面走了出来，有五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也不敢拦，就在一边打电话。 他们和这些小工还不一样，是正式员工，基本上应该都是老板的亲戚或者家里人。 小工都是临时工，或者说是学徒也行，管吃管住，工资相当低，跟着干零活打下手或者帮老板打架。 正经的修理工有两个，有一个是刚被从地沟里叫出来的，一手的机油，拿着块根本看不出颜色的抹布一边擦手一边走了过来。 “你们是哪边的？我们有手续，有事先联系老板呗，这是何必呢？” “找你们老板好像没什么用啊，我也是没办法。”张彦明回了一句，看着那辆被拆了的警车被拽上拖车，半路好像还掉了个什么东西。 “那是派所的，下午就要来取。”修理工也没说别的，不过意思有点直白。 “没事儿，让他找我取吧。” “掉件了不好配，这是进口车。” “没事儿，他们肯定有办法。” 修理工就不吱声了，自己掏了根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 “你们都这么在汽油桶边上抽烟？”张彦明看了那修理工一眼。 “没事儿，习惯了。”修理工确实是不在意。累了的时候坐在汽油桶上抽一根都是正常现像。 安保员伸手把他嘴里的烟拿掉扔到一边。 坐汽油桶上抽烟确实没什么事儿，前提是没整明火。这里空气里到处都飘浮着汽油机油，谁知道什么时候碰巧就是临界点。 修理工看了安保员一眼，明显有点气愤，不过也没说什么，咬肌动了动，把手里的烟盒揣了起来。 拖车刚把那辆警车固定好，一辆桑塔纳开了过来，停在一边，一个戴着大金链子拿着个手包的人从车上下来。 大金链子小手表可不是关外人的特例，这会儿全国的老板都这德行，相当统一，都是和岭南学的。其实这是红空混的比较好的盅惑仔的流行装扮。 开车的也是个杀马特，随后下车跟在大金链子身后，仇视的看着这边几个人。看样还是个挺忠心的。 “老板，他们把车都给开走了，机器也拆了。”那两个小工来了主心骨，马上开始告状。 “哥们哪个单位的？”那老板走过来，从手包里掏出中华递过来一根 张彦明看了老板一眼：“你是这儿老板？” “对，没办法，小生意，混口饭吃。”老板也不在意张彦明的态度，把烟收了起来。 “通知你们半个月了吧？找你你就忙。你那么忙，我们就帮个忙。不用谢。” “哥们，有什么不能谈的呀？我这生意在这五六年了，手续什么都全的，也不能你说搬就搬了呀？是吧？损失咱先不说，你得让我找好地方吧？” “老板，派所那车下午要来取。”修理工在一边插了一句。 “来了再说吧，这情况咱们也没办法。”老板看了拖车一眼：“耽误什么事儿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 “我这边赶时间，你这些东西和车等你找好地方，就打刚才那个电话去取。”张彦明摆手让拖车走。 一辆中巴顺着楼空里的路拐过来，停在边上，下来几个安保员。 “彦明。” “老花没通知你们过来吗？” “没呀，这边这，什么情况？” 程序上，地块到手，应该先通知安保公司过来接手封闭设岗，然后开始施工。 也不知道花锦堂是忙忘了还是不清楚，反正就开始干上了，也没通知道安保那边。 其实是崔世佳的锅，这边是交给他了的，不过崔世佳不熟悉这里边的程序，到是谈不上什么过错。 花锦堂也没想到崔世佳不明白程序，他现在特别忙。 张彦明从崔世佳手里拿过地图递给安保员：“红线内是咱们的，马上安排封闭，留南北两个出口。” 现在整个地块上有六七个出入口，有点乱。 “这边是学校了吧？” “学校先不用管，那边等这边都弄好了再说。” 张彦明交待了一句，扭头对崔世佳说：“以后这种情况，先让安保进来，封闭了以后再施工。” 安保进来以后这修理厂其实就开不了了，就不会这么麻烦。 拖车和装设备工具的卡车先后离开，修理厂也就没什么玩艺了，这边工人开始拆门窗。 “你死啦？”一个女的对着老板发火。 老板放下电话，看了那女的一眼：“把东西先拿出来。”那是他老婆，账本现金什么的都在她办公室里。 其实已经搬出来了，就摆在空地上，几张办公桌，一个老式保险柜，一台电脑什么的。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警车开了过来。 开车的穿着便装，刚下车就被一个安保员拦住了。这哥们带着家伙事儿。 安保员出示了一下证件，把他身上的枪拿下来检查了一下，确认枪弹分离枪膛里也没有子弹又还给了他：“放在车里。” 这哥们是个明白人，也没过来，直接把老板叫过去说了几句话回头就开车走了。不是他不想借机认识一下，是知道自己没那资格。 “收拾走吧，我给你找个地方。” “他们，” “得罪不起。” 老板摇人失败有点弊屈，把保险柜和电脑文件什么的塞进桑塔纳后备箱，和修理工小工交待了几句，带着老婆几个人走了。 桌椅东西也不要了。 修理工和小工们也很快收拾了一下各自的东西走了。 第1354章 双城子和拖拉机 三月七号，史密斯从伦丁尼打来电话。 “张，你太残忍了。” “什么意思？” “我和安娜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说好的不用我们来做这些事呢？说好的我们只管快乐的经营农场骑着马儿飞驰呢？现在不但要做，还要把我们分开。” 张彦明嘿嘿笑起来。 这个实在是没办法，他的身份注定了出国不易，也不可能在国外待很久。 再说这些事有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出面效果也会更好。没有更好的选择。 西方世界的人对东方人有着本能上的排斥和拒绝，而对一个世界排名前五的阿米丽卡富豪绝对会鼓掌欢迎，这就是差别。 尤其是涉及到哈若得丝和菲亚特这种，国民骄傲层次的公司，这已经和它们的自身价值毫无关系了，是情感上的自我伤害。 “好吧，下不为例，这次确实辛苦你们了。” “伤痛很深，张，除非能让我拥有一款世界唯一的法拉力或者蓝宝强尼，否则都治愈不了我心灵上的创伤。” “不，你不需要，你并不想。” “……为什么？” “因为你的家庭用车应该是唐威纳拉塞尔，而你的公务用车将是bgc幻影。我也一样，咱们都一样。我刚刚拒绝了红叶。” “张，你这是***。我们虽然有责任和义务，但也不应该失去自由。我爱法拉力，我爱蓝宝强尼。” “在你的农场里驰骋吗？我想你更需要一台全地形拖拉机。” “……你是个可恶的老板，我要和你绝交。现在就绝交。” “好吧孩子，祝你愉快。” 史密斯气冲冲的挂断了电话，自己去疗伤了。安吉丽娜不在他身边。爱丽沙也不在。真是可怜的孩子。 过了不到三分钟，电话又响，张彦明看了看笑起来，还是史密斯。 “喂？哪位？” “……。” “不说话我挂了啊，我很忙的。” “你是个坏家伙，像一头公牛。” “好吧，谢谢。有事儿？” “安娜说你向休斯定制了十五颗卫星？” “对，三年内交付。我计划在三年内发射二十五颗到三十五颗卫星，用来构建我们自己的地图和通讯卫星网络。 我打算从四个国家定制卫星，脚盆和法兰西交给你，我再联系一下大毛。接下来我们需要一个理论架构，需要组建一个实验室。” “在哪里？” “我考虑可以放在意呆利，以超跑公司的名义发射。你感觉呢？” “固的，我同意，好主意。好吧，我去联系一些大人物。” “嗯，我这边也会邀请一些这方面的专家，参与的国家越多我感觉越有利，影响也会越大。” “ok。张，我是想问，你准备在哪里发射？” “你认为呢？我原来的想法是你的国家和我的国家，交替进行。必竟这东西还是需要成熟的技术。” “不，我就是要和你说这个事情，你忘了秋拉塔母，我建议你在那里完成发射。” “秋拉塔母？哪里？” “呃，拜科努尔，知道吗？” “知道，暴风雪号。我原来还打算买呢，后来发现没用。怎么了？” “秋拉塔母就是拜科努尔。拜拉努尔在地球上并不存在，明白吗？它建在秋拉塔母。当初为了迷惑全世界，他们随便起了个不存在的永远也不找不到的名字。” “哦，懂了，明白了。为什么要在那发射？你们国家和我们国家都不比它弱吧？虽然它最有名气。” “不，你没想明白。它涉及到大毛和三毛，我们需要土地，大面积的土地，这两个国家正好有你无法想像的空白土地，它们就荒在那里长着野草。” “你是说，用订制卫星和发射卫星来做为条件？” “对，这是个好机会，他们不会拒绝的。十颗卫星的制造，几十颗卫星的发射，购买土地在它面前只是小卡丝，根本就是小事。而我们需要这个。” “我记着……三毛的土地不是私有制吧？大毛，大毛好像可以外国人买地，是吧？” “呶，不管是哪个国家，都不会允许外国人无限制的拥有自己的土地，哪怕是我们和袋鼠也不行。但事情都是可以变通的，可以商量，只看你付出的代价。” “那……你去谈？” “大毛要你去，我可以去三毛。我们是搞农林牧场的，通过的可能性很大。很大很大，要看投资规模。” “这个到是没什么问题，只要他肯卖大一点也无所谓。但是，那边寒冷期好像太长了吧？” “不不不不，不要往北看，兄弟，种地你不如我，我是专业的。 我在关外找地方的时候关注过这方面的消息，相信我，那里的一公顷土地绝对不会高过一瓶啤酒，要多少有多少，五千公顷，五万公顷或者更多。 就是关外那种大绿棒子。哦，我喜欢那个味道。” “你说的是哪儿？” “呃，木丹浆，吉西。名字很不好说。我在那里有一个农场，那边农场很多，他们告诉我，对面都是土地，根本没有人。 他们说那地方你们叫，双城子儿，原来是你们的地盘儿，后来不在了。被抢走了。” “双城子啊。”张彦明点了点头，发现不对，这是在打电话：“我知道，知道那地方。那边的土地可以买吗？” “呶，不是买，是陈包。陈包很多很多年，一直到永远。哈哈。” “好吧，我会去了解一下。那，三毛那边就交给你了。” “ok。我要一辆蓝宝强尼拖拉机。” “好吧。”张彦明笑起来。还别说，蓝宝强尼原来，它就是个拖拉机厂。没毛病。 关于大毛的土地，张彦明了解也不多，梦境世界也没接触过任何和土地耕种相关的职业。 但是他知道有一个新闻，是贝加尔湖周边的，那里被国人买了好多土地，然后用来商业或者开办工厂，旅游，被当地人抵制，呼吁国家出面制止。 说再过几年，贝加尔就将被中华人占领了，他们来收复失地，那是大毛的骄傲，绝对不能失去什么的。 那好像是15年以后的事了。 其实从这个时候开始，大毛远东地区的很多地方都有中华人在开荒耕种了，民不举官不究的事儿。别说挨着的大毛，遥远的阿米丽卡都有。 开荒十万亩是什么概念？中华人的耕种属性那就不一般的牛逼。 关键是那边的法律也体贴，不管谁的土地，也不管是谁的房子，只要你用了，你住了，达到一定年限以后那就是你的，谁拿什么证也不好使。 这要是在国内……全国上下那些被买了一空十几年的房子。呵呵。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了。 第1355章 商行的大动作 张彦明其实很懒得出门，在家安安静静的陪着女儿媳妇儿不好吗？可是没招儿。 他在家陪了媳妇儿孩子几天，马上要动身去庐州。 下旬就要开大会了，他和孙红叶都要参加，半个月时间都要磨在会场里，所以想趁着还有点时间过去把事儿安排了。 两个小姑娘已经开学了，白天人家也忙，到是省了面对两双委屈的小眼神的过程。 不过即使这样，还是花了两个晚上的游戏时间才算请好假。 小丫头很生气，天天走，天天走，刚回来又要走。你外面有女儿喽啊？还是家里肉肉不香？ 生起气的小丫头特别厉害，连孙红叶都给训了：“你说你，怎么当媳妇儿的？说走就走说走就走你也不管。 你看奶奶，你看王奶奶，爷爷和王爷爷啥时候走过？都老实儿的待着。真是的，愁人。” 孙红叶还能说啥？现实的例子摆在那里，只好装委屈，和小丫头一起批斗爸爸，总算把小丫头哄过去了。 九号，张彦明动身去庐州。再不去时间就来不及了。 穿过工作室这边的时候，正好张斐和徐家凤从器乐室里出来。 在这边待了半个多月，和这边的人相处得很轻松愉快，环境也熟悉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又回来了。 “哥。”徐家凤喊了一嗓子，跑过来。 “怎么了？” “我礼物呢？是不是把我们给忘了？” 张彦明伸手在徐家凤头上揉了几下，冲走过来的张斐点了点头：“还习惯吧？” “挺好的，比想像的好。” “她比我聪明。”徐家凤匝了匝嘴：“学东西比我快。有点不平衡啊。” “你有什么不平衡的？” “那我，咋也是比她先来吧？要是她都出片了我还在上课，不丢人哪？” “你有平面跟着呢，不是一个方向，比什么？笨就别怕晚，谁让你笨的？” “哼哼哼，我咬死你。”徐家凤张牙舞爪的扑过来。 张斐瞪大了眼晴看着徐家凤对着张彦明一痛捶打。还可以这样？心里却暖乎乎的，这公司真好。 “佳佳呢？”张彦明问张斐。 “说是去老厂了，那边在施工。我今天上课没去。”她今天第一天上课，这半个月都跟着崔世佳在外面跑来着，也算是熟悉环境了。 “嗯，我出个小差，你盯着点别叫他偷懒。” 张斐脸一红：“我，我也管不了他。” 这半个月崔世佳和张斐还是有进展的，不过两个小白遇到一起，效率有点低，方向到是没错。 “行了，我要走了，去你嫂子那拿东西，都有份儿。”张彦明在徐家凤头上撸了两把，和张斐摆了摆手，和安保员走了。 “你胆真大，不怕他生气呀？”张斐帮徐家凤整了整头发。 “啊？不能，你和他生份他才生气呢，我哥和嫂子都可好了。大爷大娘也好。哎，今天去西牌楼去不去？” …… “彦明，你说准了，商业银行提出了合作，租用咱们的房子开通营业网点，首批提出来的一百二十个。要求租金后付，给两个月的装修期。” 张彦明已经在飞机上了，接到孙红叶的电话。 这是两个人意料之中的事情，不过没想到商业银行这边的胃口这么大，一下子就是一百二十家。那一步就差不多铺满全国了吧？ “第一期租金可以后付，但最多延缓半年，装修期到是无所谓。租金让物业那边按当地平均水平计算，不需要太优惠。” “嗯，好。走了没？” “走了，在天上呢。” “那你忙吧，我和他们商量商量咱们的汽车展厅弄在哪里。” “交通要方便，畅通，不只要考虑整车销售和展示，还有维修保养零配件轮胎这些的销售，还有办公室，最好是在主路上。” “这么复杂？” “你不会以为，就是找个地方把车往里一放就行了吧？对了，还得给咱们自己的车留地方……这可正经不小了，总得几万个平方能够用。” 孙红叶无语了。这和自己想像的点都不一样，一下子热情就被浇灭了。“算了，还是你回来弄吧。” “你可以和安娜联系一下，和她商量商量。” “安娜呀？不行，我面对面聊一会儿嗑嗑巴巴的还行，电话里我都有点听不懂。” “……，她会中文，让她说中文不就完了嘛？” “……滚，不想理你。”孙红叶羞恼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被这个笨媳妇儿逗的放下电话笑了半天。这脑袋里到底都在想什么呀一天天的。 小倪放了假，回家待几天后要做为张彦明的代表去伦丁尼常驻一段时间，这次跟张彦明过来的是郑义。 郑义不抽烟，喜欢喝葡萄酒。 平时闲着的时候就爱自己弄点葡萄琢磨着酿酒，然后让大家帮他品尝提意见，如果哪次酿出来的东西大家说好喝，那就是他最高兴的事儿。 赵振华说进了老郑的房间都不用喝，待两个钟头就差不多了，迷迷糊糊出来回去睡觉，正好。还不伤身。他屋里摆的到处都是酒。 这会儿郑义就捧着杯葡萄酒在那品，匝一口品着滋味儿琢磨一会儿，好像在研究配方。 “你就这么喝点儿，就能分析出来怎么酿的？” “也不能。”郑义笑起来：“那我可就厉害了。不过也能分析点东西出来，回去可以试试。” “储存也是挺重要的一方面，我那有两个橡木桶，等回来你拿去试试，看看那个有没有点原因。” “太大了没地方放，那得酿多少能装满哪？” “不是咱们酒窖里那种，小的，也就差不多……十瓶啤酒的容量。” 张彦明弄了一批小桶装红酒回来做为礼品，家里面喝了几桶，空桶就放在那了，扔了可惜，留着又没有什么用，给郑义用正好。 国内这会儿还没有生产橡木桶的地方，属于稀罕却没有用处的东西，想买还真买不到。 “哥，橡木桶为什么都是中间鼓起来的？为什么不是直的桶，那不是更好制做吗？” “最开始应该就是直的，后来不断完善形成了现在这个鼓着肚子的样子。这个要看干什么用。 咱们国内的木桶都是用来装水的，所以都是上大下小。那个也是经过不断的完善才形成的，刚开始也是直的。 不管是酒还是水，都是有压力的。 上大下小的木桶能承受更大的向下的压力，更不容易破裂渗漏，鼓腰的木桶是同样的道理，能承受更大的内部膨胀力。 酒是要封闭发酵的，有一个不断增加的膨胀力，同时还有酒水自身的压力。” 郑义拿出纸和笔勾勾画画的算了一会儿，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以前没往这上面想。古人的智慧。” 第1356章 飞机拉线儿 “我感觉，能用到的工具越少，人的智慧就会越高。” “没有办法憋的呗，得不断的想怎么办。其实你这么看本身就不公平，很多东西都是沉淀出来的，几十上百年的时间。 就像第一个鼓腰的橡木桶其实是自然形成的，直桶因为压力和重力慢慢膨胀，因为两头有铁箍，中间就胀起来了，酒就会漏掉。 后来有木匠就直接把桶做成这个形状，加大中间部分的木板面积来防漏。 后来人们发现这样的形状不仅不容易漏，还更好搬运，于是就保留下来了呗，工艺越来越成熟。” “应该不只是发酵还有重力，”郑义扶了扶眼镜：“木头本身吸水就会膨胀。” “对，吸水膨胀其实就是木桶不漏的原理，越装水越紧密。” “打扰一下，”空乘人员笑着走过来：“要降落了，我得把这些收一下，请把安全带系好。” 郑义起来帮着空乘把酒瓶酒杯餐盘什么的收到推车上面，自由活动的大家都回到座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 飞机开始下降，盘旋着穿破云层，在城市上空兜了一个大圈儿，较正方向加入排队序列，开始和塔台进入通话，确认一些数据，包括编号，里程，即时重量这些。 大概排了十多分钟的队，大明号才被允许降落，飞机拉着油线又在空中兜了一大圈儿，这才对准跑道开始降落。 “哥，降落为什么要拉线儿？不是战斗机才拉线吗？”郑义看着舷窗外翅膀上的白色雾线问。 “不一样，这是油线。”张彦明活动着颌骨抵抗耳朵的不适应。每次降落耳朵都会难受一会儿。这个轻重程度因人而异。 “油线是什么？” “油啊，航空煤油。那是在放油。” “那不浪费吗？为什么要放油？飞机油箱在翅膀上啊？我才知道。” “减重，飞机的起降对重量有严格要求的。” “那为什么不少加点？这不白扔了吗？” “少加点万一在天上有什么变故需要改变航线什么的，烧你呀？” 郑义明白了，点了点头，不过还是感觉太浪费了。 其实民航并不是每次降落都需要放油，人家飞出经验了，每一班航班的预备油都有计划。就是先考虑好备用降落机场，然后计算航线和总需油量。 张彦明这个是南海子机场那边的锅，给的是专机待遇，也就是不管航线多远，都是最大预备油量，用来对付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确保燃油够用。 等从庐州机场再起飞的时候，机场地勤就会根据飞往目的的帮你计算出需要的最大燃油量，然后加油。当然，你坚持加个满仓人家也不拒绝，多卖点油谁不干？ 不过价格上就是天差地别了，南海子给大明号的是内部价。 飞机加油可听不到那一句豪爽的‘加满’，那确实是太浪费了，完全是在烧钱。 大明号满仓一百八十多吨航空煤油，按这会儿的机场油价来计算，那就是三十万左右。一脚油门一万块可不是说着玩儿的。 这玩艺儿一个起飞五吨油就没了。 飞机落地停稳，然后跟着引导车进入停机坪，舷梯车马上靠过来对接，确认无误，空乘人员打开舱门。 不起飞的状态下开飞机和开车也差不太多，就是驾驶室有点高，视觉死角稍大了点。嗯，油耗也高。 这次因为是国内航线，机组是自己家航空学校的人，联航出了个老驾驶员担任副手，也就是在一边指导一下。 飞机起飞相当的麻烦，繁琐。 地勤要对飞机进行飞检，然后正机长外面副机长里面再进行各部位的检查，确认后还要检一次，这次是副机厂外面正机长里面。 每次检查都要记录，相互询问，反复确认。这就是对生命的负责。 降落相对要简单一点，确认高度，速度和重量就行了，听从指挥就好。不过这也是飞行最危险的十五分钟，几乎所有的事故都出在这个时候。 飞机上有电脑检测监控实时重量，高度和速度。 “你带着大伙玩几天吧，我就不管你们了。把李机长招待好。” 张彦明扔给自己家机长五万块钱，和联航的李机长握了握手表示了一下感谢，这才和郑义下了飞机。 安保员已经去后面把车开了出来，大家上车直接去汽车厂。 张彦明在车上往右边看了看，延路的树木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这边离园区只有几百米，中间都是空地，有一条河。 汽车厂，或者说包公祠工业园区的总部楼，配套的酒店，设施，小区这会儿都已经建好，绿化也基本结束，只有局部在进行内部装修的收尾工作。 现在唯一还在建设中的只有一部分职工住宅小区。 当时规划了十五个花园式职工小区：一个别墅区，一个联排小区，一个小高层小区，十二个高层居住区，现在完成了一半。 厂房，办公楼，宿舍楼，研究所，研发所，科研所，测试中心，中小学校，幼儿园，职工医院，职工服务中心，职工活动中心等等这些设施已经全部完工投入使用。 厂区现在职工已经达到了两万多人，年底将会超过五万人，满足整个园区生产生活的最低需求。 园区服务中心和汽车厂厂部就在机场北侧，从机场过来踩一脚油门就到了，全程耗时三分钟，算上上车下车。 这边这会儿是城市远郊区，距离城郊五公里，可以说没车没人，这个年代坐飞机的人也不多，大马路上一望无际，空空荡荡。 车是从总部园的后门这边进入的，也就是生活居住这一部分。 之所以叫总部园，是因为这里就是个开放式公园，以原来的野生小湖为中心，开挖扩大和周边两条小河连通后修建而成。 周边分布着园区管理中心，汽车厂厂部，职工医院，职工服务中心，职工活动中心，别墅区，联排别墅区还有园区接待酒店。 总部楼面向园区，正面是职工广场，后面就是公园。 除了两个居住小区是封闭的以外，其他部分全部是开放式的，所有职工都可以随意随时进出，里面以后会增加一些游乐和锻炼设施。 这样的公园整个园区内一共有三个，还有一个滨河公园：延着整个园区内的河道都是公园，和其他三个公园相通。水系还联通着所有的居住小区。 等全部绿化工程完工，两年以后，整个园区加上住宅小区其实就是一个大公园了，被绿地绿树还有精澈的溪水全面覆盖。 车直接开进别墅小区。 第1357章 落英缤纷 别墅区不大，靠在河边，离湖面还有百多米的距离，总有个四十几亩的样子，建了二十几栋三层半的现代式别墅，方方正正的几何体，有着大幅的玻璃墙。 这是汽车厂和园区高级管理人员的住地。 整个别墅区有一栋的占地最大，层数也最高，就是给张彦明准备的零号别墅。 主要是因为他一出门带的人比较多，办公休息都需要地方，还要有会议室和接待室，起码两个餐厅，再加上服务人员，小了根本不够用。 以后汽车厂正常生产，会有一个助理小组常驻在这边，随时保持他和汽车厂各个部门之间的沟通传达，这栋别墅也是助理小组的驻地。 别墅小区再往北的湖边是联排别墅小区，延着河的两岸排列着纯欧式建筑，中间有小桥相通。 那里是高级工程师，高级技工，技术性管理人员，还有外聘专家们的住处。 而处于整个总部园西北角上的小高层小区就是中层管理人员的住处了，也会用来奖励做出重大贡献的职工。 整个总部园最中心的湖边位置是职工医院的住院部，也是公园的中心点，是整个总部园的最高建筑。 这会儿，整个总部园已经全面完工，全部投入了使用，各个小区里都已经有人入住。 京城还是寒风瑟瑟，这边已经是春暖花开了，温度在二十度左右，阳光明媚和风徐徐。 沁鼻的花香随风四溢，整个公园这会儿就是一片花海。 桃花园，春梅园，樱花园，落英缤纷。 如果从高空看，就能看到鲜花延着从总部园流出来的水流，蜿蜒着开遍了整个厂区。 公园里有很多人来赏花拍照，有厂里的工人，也有特意从城里过来的年青人。 …… 大家到别墅里安排好了房间，放下东西休整了一下，完了自由活动。 一会中午饭点儿，汽车厂张厂长和园区服务中心的王主任会过来和张彦明一起吃午饭。 张厂长是原来老汽车厂的生产副厂长，王主任是从京城调过来的，原来在物业那边工作，是个老兵。 庐州历史上是‘吃饭菜鱼汤’五大姓聚居地，到了现代这五姓已经基本上没有了，被王张李陈刘代替。 主要是人少，建国的时候庐州总人口才五万来人，差不多相当于关外的一个普通县城。 张彦明是落地才和这边联系的，通知他们自己到了，中午一起吃个饭。他懒得搞那些迎来送往的东西。 别墅的厨师就是总部食堂的一个师傅，临时安排过来做几天饭，等以后常驻小组过来了才会固定下来。主要是看他们愿不愿意自己做饭吃。 别墅里的网络，电话都是已经就位的，电脑传真复印机都有准备，设备机器连上就能使用。 张彦明用座机给家里报了一下平安，告诉他们自己已经到了，这是住处号码。 “这酒店不用分机号吗？”孙红叶那边正在吃饭，也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 “不用，这就是卧室的电话。不是酒店，是咱自己家，总部园零号别墅。咱们住在五楼。” “五楼？我不去，我住酒店。” “为什么呀？” “哼哼，懒得爬，我住个别墅还得爬五楼，缺心眼啊？一天吃饭就得来回爬三趟。” “呵呵，你确实缺心眼儿，知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电梯？再说爬楼不也是一种锻炼吗？” “啊？装电梯啦？那还差不多。我硬可去跑步也不喜欢爬楼梯，怎么的？一天好几趟，我的天，想想都累。五层也太高了，弄这么高干什么呀？” “就这一栋，其他的都是三层的，带个露台。咱们这边人要多，我打算把常驻小组设在这边，一二层是办公用，三层给他们住，四层咱们办公接待。” “搞不懂你，边上就是办公楼，在那边弄两间办公室不好吗？住的话怎么安排不行？又不是没有宿舍。非得弄的家不像家的。”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下，突然感觉自己媳妇儿说的好像，有道理。 是哦，边上就是两栋办公楼，为什么要搞在家里呢？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所以说不管是谁什么样的人，脑瓜子都有抽筋的时候。 “都布置好了呀那边？”孙红叶问。 “也不存在呀，就是，一楼有个设备间，电脑复印机什么的，二楼有个会议室，其他的没弄什么了。” “那就别弄了，让安保员和助理住在二楼，三楼搞成接待和办公室，四五楼住人。一家多少人你心里没数啊？” “行，那就这么弄。听你的。”张彦明抓了抓脸，确实想不起来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了。 和媳妇儿汇报完，张彦明顺着楼梯从五楼往下晃。 确实有点高了，别墅的楼层本来就比住宅楼高，一层有近五米，楼上层高都有三米五，五层的地面就比普通住宅楼的六楼还要高了。 其实当初人家设计师的方案，五层是主卧，两个全功能卧室和一个半露天的大露台，也就是空中花园。 四楼是全卧结构，用来住人。 下面三层是中空挑高的设计，和四五层的布局又不一样，三楼主要用来陈设，办公，接待，二楼是聚会空间，厨房和大小餐厅，一楼是保姆房和老人房，一个挑高大客厅，还有车库。 负一是功能空间，想干什么干什么。 张厂长和王主任已经到了，在一楼客厅坐着说话。 张彦明趴在三楼栏杆上喊：“上来呀，上来坐。” 张厂长抬头看了看：“直接到二楼吧，懒得爬。” “你到真是过来吃饭的，直奔餐厅。”张彦明笑着往下转，张厂长和王主任也往二楼上。没坐电梯，直接爬步梯上来。 “我媳妇儿说了，不让在这边办公，老王在你那边给我准备两间办公室吧，人员宿舍也帮我安排一下，我这边各楼层功能按当初的设计来。” 张厂长冲王主任挑了下下巴：“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张彦明给两个人递烟，三个人进到小餐厅里，在沙发上坐下来说话。郑义过来给三个人泡茶。 …… “情况就是这样，罗威纳拉塞尔和这边之间的相关协议要尽快签署，该整合的整合，几个研发中心的人员要马上安排好……三年轮换。 老王你这边马上准备发动机研发中心，各方面，具体的你联系史蒂夫，让他和那边的团队沟通一下。这个要快，一切优先。 别外，底盘和发动机车间要马上组织技术人员，我带回来一些平台技术资料，不能公开，必须吃透转化。” “老板，罗威纳这边好说，研发中心是什么情况？还有，这些不能公开的技术资料是哪个等级？” “我们和zbr超跑公司，vm发动机公司共同组建发动机研发中心，和狼堡共同成立平台技术研发中心，这两个中心都包括菲亚特的全部技术资料。 不能公开的是最先进的底盘调教平台技术，还有发动机的一些研发资料。所有涉及人员要签署保秘协议，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来源。” 张彦明并不打算向任何人公开自己买下了菲亚特成立了新的超跑公司的消息，各个方面都有保秘协议，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做为受益人肯定也能保秘。 收购团队那边不用耽心，他们并没有涉及到具体成交的任何数据资料或者消息，唯一知道大概经过的只有小倪，所以张彦明决定让他去伦丁尼长驻一段时间。 这次交易涉及了波舍尔，狼堡，菲亚特，gm，蓝宝强尼，帕戛尼，vm，一旦公开那个爆炸性的影响力可想而知，对后面没有一点好处。 何况这中间还涉及到了宝马公司的利益。 “老张，你这边单独成立一家汽车销售公司，开始着手准备国内的销售中心。这个销售公司不只全权销售咱们自己的产品。” 第1358章 bgc杜卡迪 “我这次谈下来一些品牌的亚细亚代理，包括法拉力，蓝宝强尼，帕戛尼，玛沙拉地，阿尔法罗密欧，蓝旗亚。 另外，还有卡迪拉克和宾利，杜卡迪的中华区代理。劳斯莱斯可以卖两年，如果有兴趣也可以，意义不大。” 和皮耶西还有瓦格纳做交易，张彦明当然不可能放过豪华品牌代理权，相对于交易本身这并不算什么，轻松拿下。 张厂长和王主任嘴都合不上了。 “不是，彦明，咱们销售公司得现成立，来得及吗？这么多品牌，还全是大品牌，光是建四儿子都得几年吧？他们对这个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 “不搞那个，咱们只成立大型综合展场，这些品牌全部放在一起，也就是对维修保养中心要求高一些，问题不大。 我的意思是以省为单位，先把旗舰树起来，然后每个省独立发展。” “用我们的名儿？” “对呀，要不然你打算用什么？就叫bgc国际，豪华汽车中心。” 人是有一定的盲从性的，就是自我欺骗性。张彦明就是打算用这些豪华品牌把包公祠汽车给直接托起来。 这不只是蹭蹭，而是直接就进去了，还不打算拔出来。 “外国人能同意？”王主任有点不敢信。 “我合同都签完了。要不你再去问问？” “杜卡迪？摩托车？摩托咱们也卖？” “嗯，只卖这一个品牌。我估计销量得相当感人，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史密斯喜欢重机，当他得知杜卡迪的股权在阿米丽卡德州投资公司的时候，马上跑去找人家收购，最终达成了交易。 但是这哥们买下来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摆弄，就是自己搞了两辆心仪的车型拖回去就不管了。 安吉丽娜只好找到张彦明，把这个菠萝塞到了张彦明手里。 算是废物利用，张彦明就弄了个代理协议出来。 销量……预计一年一台吧，理想状态。那玩艺儿实在是太贵了，在国内也没有用武之处。这玩艺儿纯属就是用来提升逼格的。 喜欢的人会很多，买的起的人会很少，买得起又真能买的……看运气吧，这个确实不做乐观想像。 跑车公司和重机公司的规模都做不大，并不是做不好，而是市场太小。 除了极少数人喜欢花大头钱买它们用来摆谱装逼以外，只有专业人士才会掏钱。 没有几个正常人愿意花大价钱买一堆一点都不实用的金属回来摆着看，即不舒服又不耐用。 其实都是电影电视的锅，为了镜头好看（其实基本上是硬广告），或者玩帅，超跑重机都成了很好的工具，但事实上这玩艺儿在国外买的人相当少。 国外有相关文化背景和各种相关活动，而且很多人是为了收藏。而国内买它一般就是因为它贵。 不论是跑车还是重机，都是短时间竞速的工具，根本就不适合长时间驾驶，也不具备那个耐用性。它就不是日常工具。维修维护还特别贵。 “下面会再成立一个摩托车制造车间，全面引入杜卡迪的技术研发我们自己的产品，以日常工具为方向开发中小型机车。” “哪个档次？”张厂长习惯性的问了一句。摩托车生产比汽车简单，各方面问题不大。 “你说杜卡迪是哪个档次？”王主任看了张厂长一眼。 “我们能用这个牌子吗？” “bgc杜卡迪。”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不过我们不走赛车向，完全的生活向，舒适，耐用，安全，维修维护要简单快捷，排量从50、100到300。” 就老杜那大型重机的排量，发动机可以直接装到汽车壳子里玩儿，根本就没有意义。 “宽胎吧，太子或者踏板？” “先设计吧，这个不着急。这次我过来还有件重要的事儿，就是要成立一个新的汽车车间，产品品牌就是bgc，出两个系列，幻影系列和骑士系列。” 张彦明拿出自己那经过专业设计师美化过的设计稿递给张厂长和王主任。 “尊贵，高端，七成部分需要手工制做，精度级别要达到最高，材料工艺都要最好的，细节方面精益求精，没有容错率和误差率，不行就返工。 幻影系列是行政用车，骑士系列是suv，后面会加一款商务车。 这个车间先满足我们自己的酒店商务用车，公司行政用车和高管配车，暂时只做展示不对外销售，以后也会走定制路线。” 做车的人谁不想造好车？都想。 几个人凑在一起看设计稿，外观，内饰，各个细节部位还有搭配。 张彦明搞了很多十几二十年后的小设计过来。 工程座椅，多向调节，防误开关，门边灯，门底灯，脚踏灯，延迟开门，手套箱灯，随车大小雨伞，电子免匙，感应舱门，巡航，防撞感应，三六零影像。 其他的，可选脚踏，全天候导航，手机接入，自我检控，中控台折叠和地灯，座椅加热通风，车载电话，底盘升降，大前栅，升降标。 这两款车张彦明是真花了心思的，光是画就断断续续的搞了小一个月，各种细节都表现的很精细。 “这个要单独铺生产线，我马上安排。”王主任看着图纸点头。 园区里的事情他做主，各方面完备后交给张厂长。 “我马上安排把油模弄出来，让他们出数据。这车漂亮。生产上应该没什么问题，咱们的技术储备足够，就是按彦明你这个打算，怕是产量是个问题。” “慢慢来，我要求的是质量和性能，其他的都不急。包括咱们的量产车型，我再说一句，我宁可停产，也不凑和，你们明白吧？” “发动机怎么解决？暂时来说，咱们的发动机支撑不起这两款车。” “咱们的发动机能支撑起什么？” “呃……目前微货和卡车还是没有问题的。” 这不是在开玩笑，这边的发动机是自家生产的，不是引进，不是组装，也不需要给谁交钱支付生产许可费和专利费用。 动力车间是整个汽车厂最先开始形成生产能力的部门，老厂的拆撤并没有影响它的运转，反而不断的强化扩大，不断的添设备添人员。 在原有的基础上，结合从泉城和临安过来的人员及技术，已经完成了几款达到量产标准的发动机设计完善工作，已经能够满足微货和卡车的生产要求。 接下来，随着几个研究所，研发中心的建立，几大国际平台技术的交互，完成轿车发动机的设计工作应该也是指日可待。 当然，这里指的是普通家用轿车，想达到豪华用车标准，即使手握诸多平台和专利，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第1359章 双版本和标识问题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看了看张厂长：“挑几个人成立一个专向研发小组，去摩得纳，为bgc汽车准备发动机。 玛沙拉地，法拉力，蓝宝强尼还有vm会配合你们，bgc需要一款顺滑平稳有力的发动机，它需要至少五到七个型号，从家庭日常覆盖到礼宾行政。” “要搞双版本吗？” “嗯，中大排量肯定要走双版本，起码也得准备好双版本。将来还是要走出去的。” 国内和国外的差异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国外汽车的正常版本一般会是柴油车，汽油版本基本上都是因为要向我们出口准备的。 全世界汽油发动机比较普及的地方只有我们和阿米丽卡，那边是双版，都有市场，不过柴油版要高于汽油版：柴油的，才是豪华的。 中东和南美汽油比水都便宜，但柴油版汽车的保有量还是远远高于汽油版。 阿米丽卡一部分人喜欢汽油版是因为爆发力大，速度快，便宜，家常使用仍然会选择柴油版本。耐操，有劲儿，平稳，排放量低。 我们几乎全是汽油版是因为人家给的就是这个，没什么选择，从炼油工艺到发动机工艺都没有选择的可能。 而且，汽油的利润要高于柴油。这个划重点。 在整个欧米都在使用柴油来降低排放量的时候，只有我们在一如即往的坚持汽油。 他们考虑的是环保，我们考虑的是挣钱，他们考虑的是价格，我们只关注利润。 在很多方面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 年检，强制报废，排放……反正就是各种收费。 厂家可以生产，商家可以销售，你买回来就没收。 厂家生产的合格，商家销售的合格，到你手里就不合格。就是这么神奇。 …… “这些灯都有必要吗？我看进口车上好像也没有这么多呀。” “当然有必要，门边这个可以引起后面的人或者车注意，门底这个能把这个范围照亮，让下车的人看清楚情况，脚踏这个是防踏空。 开门延迟是防止后面过来行人或者车辆，扳动开关的时候，它会先有一个锁紧动作，提醒观察后方。三秒钟的延迟能减少很多事情。 雨伞就不用我说了吧？这个伞要特殊定制，不管是耐用性防水性还是坚固性都得有个很高的标准。 还有随车两副太阳镜，车载电话这些，都要特殊定制。 质量，品质，艺术性，舒适性，安全性，环保性。等等。 哪怕一个握把，也要握着特别舒服，看着特别艺术。” “彦明，整车使用中文标识？” “嗯，所有咱们生产的车都用中文标识，有什么不对吗？” “到不是有什么不对，就是，大家都在用英文，都习惯了，冷丁的有点别扭的感觉。” “习惯就好了，这事儿不用商量，这是细节设计需要考虑的地方，怎么能够用中文合适的表达功能或者效果，简略，清楚，一看就懂。” “那abs，eps，tcs，ecu，这都怎么表达？” “你这是没事找事儿，你这些都弄开关？我说的是中控台操作开关的标记，开，关，选择，确定，左，右，大灯，雾灯，制冷，除雾，这些功能性开关标识。” “那，档位的nprdsl这些呢？” “用中文。临停，长驻，倒车，前进，运动，低速，np或者用空档和停车。我的意思就是，不管是谁，买了咱们的车熟悉一下就能掌握功能能使用。 现在市面上的车，除了老司机，新人哪一个不得来回试着摸索一段时间强记硬背才能搞明白？甚至有些功能车都卖了都没用过。” “这到是，这个现像肯定是有。不过，国际惯例嘛，很多东西都是考虑通用性和时尚性，用中文，会不会显得……档次不够？” “档次够不够不是中文还是英文决定的。这个问题不用讨论。” “这样的话，还是有些小麻烦，有些配件的进口是难以避免的，人家肯定是不可能给咱们做中文标注。” “这个不难处理吧？” 郑义过来敲了敲门：“哥，张厂长王主任，可以开饭了。” “吃饭。”张彦明站起来：“定型的车辆各项手续和检测都没什么问题吧？” “都挺好，有些小问题稍微调整一下就好了，不影响。” “上次我说的校车那事儿，这边怎么安排的？” “一会儿过去你亲自看吧，鼓捣出来两辆，正在路试。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安全，稳定，极端情况下能保持撞击优势，不会翻车。” 人少，也没分桌，几个安保员，郑义，大家围坐一桌。 “嘿嘿，按彦明你的想法，那就是一辆轻型装甲车呀，一会儿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我感觉应该没什么问题。” “孩子不像大人，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各方面条件都不行，想最大可能的保证他们的安全就只能在硬件上想办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造价有点高，这是个问题。” “有多少？” “中型要十几万，大型接近三十万。” 临时从员工食堂调过来的服务人员过来上菜，询问喝什么。 “就吃饭吧，酒就不要喝了。” 张彦明摆摆手：“有什么饮料拿点儿。这款车不用在乎造价，也不用考虑赚钱，先期肯定是亏的，而且说实话，市场肯定不大，得慢慢开发。” “我听说主要是给咱们自己建的学校配发？”张厂长问了一句。 张彦明点了点头：“刚开始肯定是这样，咱们国内没有校车这个说法，也没有人关注这方面，学生上学都是天经地义的自己想办法。 大一点的孩子还好说，幼儿园和小学就显得特别不方便，不人性化。 咱们援建的学校肯定是第一批配套的，我是想通过这个事儿能引起相关方面的重视。看吧……成事在天，心思到了也就行了。” 王主任拿饮料和大家碰了一圈儿，对张厂长说：“这就是好几百辆了，得几个月吧？现在产量估的是多少？” “一年一千五吧，当初彦明定的大概数据。” “对，这个产量暂时够用，以后看情况。把咱们各个型号校车的生产标准和测试数据整理几份我带回去。” “产业协会？” “嗯，试试吧，产业协会和发改那边我都递一份，尽个心意吧，具体结果咱们又控制不了。” “估计，够呛。国内一般在这些事情上都比较拖，标准也都是相当相当低。搞不懂为什么。” “考虑大局嘛，排排坐吃果果，大家都凑和一下谁也别落下。国外的标准制定是从下往上，咱们向来是从上往下，他们考虑需求，咱们考虑的是赚钱。” 第1360章 黄色怪物 吃过饭，张厂长和王主任回家休息了一下。两个人就住在边上一号二号别墅，全家都搬过来了。 下午两点过，张厂长和王主任陪着张彦明一行去厂区参观。 大家顺着总部公园里溜达出来，穿过流水花林，先去职工医院里转了转。 汽车厂职工医院的底子就是原来老厂的职工医院，现在鸟枪换了炮，规模设备人员各方面都翻天覆地了，绝对是这会儿庐州最大最好的医院。 原来的老职工医院就在老职工村边上，一栋三层水泥楼，占地两亩，职工几十，摊上重大疾病工人就得往市人民医院跑。 现在不用了，老鹞翻身，什么都不一样了。 什么人员设备环境都先不说，就说这栋临湖而立的庐州第二高楼的住院部，现在就是全体职工的骄傲。 不是不能盖的更高，是离机场有点近，有相关的规定标准不能超越。其实当初的第二现在的第三那栋楼也是因为这个规定只能变更图纸的。 事实上如果严格起来，这已经算违规了，要是再超出二平标准那实在是不好说话。 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张彦明和省里进行了一笔交易，张彦明垫资按国际标准帮省里建设一座新机场，而老机场这边地皮包括附属设施归枫城所有。 新机场已经动工，股份由枫城，联航和庐州政府三方均分。 也就是说，事实上现在运营中的庐州机场还有附近的建筑附属地皮什么的，现在都是枫城的了，算是借给他们用。 之所以要把住院部盖的这么高，到不是为了显摆。 整个总部园的整体面积有限，这是考虑到以后的实际需要做的决定：要能满足三十万人的医疗和住院需求。 和住院部隔着一个小花园的医院本部只有五层，但占地颇大，这是为了职工看病方便，免得拥挤还有上上下下的跑路。 和一般医院不同，职工医院的科室部门设置是行政在最上面，然后门诊和化验各种检查都集中在二三楼，一楼是各种外伤抢救急诊的地盘儿，不用往楼上折腾。 反正就是病的越轻，对人的行为影响越小的，就高点，不便行动的就在下面。 现在住院部大楼已经成了总部园的景点了，不少人特意跑过来乘电梯到最顶上的观景台看风景拍照，站在这里可以遥望通信大厦和电信大厦，俯瞰全城、汽车园还有机场。 住院部有两部专门安装的观景电梯，就是全透明的那种，职工凭工作证免费，外面来人坐一次两块钱。收费不是目的，就是限制一下流量。 …… 挨着医院的是职工服务中心，服务中心不大，三层单边楼，近八十米长，十一米宽，三楼是办公室区，一二楼是半开放大厅。 所有和职工相关的部门在这里都有‘摊位’，所有事情都可以在这里咨询办理，甚至还有专门提意见告状的地方。 服务中心背后靠着的就是职工活动中心，服务中心其实就是用了活动中心的一个侧边。 汽车厂职工活动中心其实就是一个体育场，只不过是全封闭式的结构，外围除了服务中心，管理中心，还有很多门市，台球健身乒乓球羽毛球各种项目和电影院。 也有茶馆和餐厅，服装鞋帽什么的，这些就是职工家属的生意了，和公司无关，只是租凭地方。 这会儿还不算热闹，开业的私人生意也不多，必竟都是刚开始，以后慢慢就会多起来。 活动中心其实已经在总部园外面了，侧边的职工服务中心正对着公园这边。必竟这家伙占地太大，公园里根本放不下。 边上是洗浴中心和游泳馆，再过去就已经离开了总部园范围，是园区酒店的位址。 车已经等在这边了，大家上车去厂里。 “这一圈走下来的话有多远？” “差不多要四公里多，刚才咱们从里面这么穿过来都走了有一公里了，只多不少。 按图纸上的话，从东头到西头，整个公园是一点二公里，南北要窄点，只有六百多米，是个不规则的，” 王主任双手比了比：“形容不出来，一头大一头小，不规则形，有点像鱼身子。” “不能拉直吗？” “不能，拉不直，机场正好顶在那。” “工人过来方便吗？最远距离有多少？” “咱们的住宅小区是北和西两边，最远的小区到这都是不到五公里，差不多就是五公里吧，近的就近了，两三百米的事儿。” “那怎么解决交通问题？这个距离已经相当远了。” “咱们有园内公交，从厂区中心公园那起始，分两条线，一条从北边绕过来，一条从南边绕过来，在广场这交汇，然后不回头，继续顺着对车的线儿再回到中心公园。” “能照顾到各个车间？上下班时间会不会太挤？” 车已经进了厂区，张彦明看着窗外的花红柳绿和王主任闲聊。对厂区内的环境还是挺满意的。 “每个车间都有两个站点，两个方向的车其实在厂区内的路线不重复，是交叉的，都能照顾到……呃，工人在厂区内最远的步行距离不会超过三百米。 早晚交接班时间会加车，在每个小区门口等着，然后再把下班职工送回住宅区。其实不少职工都有自行车或者摩托车，人家根本不坐大巴。” “骑自行车来回？那远点的一天不是要骑十几公里？” “咱们厂区基本上没有坡，路况也好，还是挺轻松的，上下班也就是十几二十分钟的事儿。摩托车就更快了。到了，这是特种车车间。” 大家下车，张彦明问：“处理厂那边工人怎么上下班？”那边最远，距离住宅这边有十几公里了。直线。 “那边是专车，调度会提前安排。工作时间的话他们要是想回来，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非交接班时间离岗那就是私人行为，公司也用不着管，真要是有重要事情可以打电话。” 进了院子，就看到两辆庞大的明黄色怪物停在那里。 路试车一共就造了两辆，一辆33座，一辆65座。和大巴车比想来，这两辆怪物在视觉上要大得多。 其实宽度相差并不多，只是因为车前的长鼻子让它显得更大一些。 校车的颜色，外观包括长鼻子，都是阿米丽卡传出来的模版，人家这方面做的确实好，方方面面都考虑的相当细致，那就没有必要非得整出什么不同。 黄色是警示色，也是最明亮可见的颜色，能提高安全可辩度，而大长鼻子把机器全部摆在车外，不管怎么撞击都不会引起二次伤害。 第1361章 卡车的侧杠和后杠 “车身里加了缓冲层，比普通大巴要宽出六公分左右，两层钢板能抵挡任何侧撞，前后就不用说了，会叫撞上来的任何汽车司机流出眼泪。 就是太重了，这是个怪物。它的车身比普通大巴要矮，可以有效避免侧翻的可能，车门打开后，里面的半自动梯步会弹出来。” 项目工程师是个老外，手舞足蹈的给张彦明讲解这两辆怪物，他主导的作品。 “我想把车头做成狮子，或者兔子，但是他们都不支持我。说我太不正经了。” “这个可以加入定制套餐，咱们要听客户的，你可以尝试说服客户，他们人少，也更好说服。” “哦，是的，老板你给了一个好主意。” “咱们国内能允许那种奇形怪状的车上路？”张厂长表示怀疑。 张彦明笑了笑：“这是校车嘛，幼儿园用的话应该有可能，车也没这么大。” 其实现在这辆65座如果把前面几个部位涂上黑色，马上就是一只布鲁托，只是张厂长和王主任他们应该没看过动画片，也没往这方面想过。 这属于设计师老外的一个小恶做剧。 这也是张彦明为什么让老外来主持校车设计的原因，他们会坚持一些东西，也会加入一些东西。创造性和想像力。 看了一圈儿，基本满意。这车唯一的问题就是会有点费油，车速也快不起来，最高速度也就是七八十的样子。 车身太重了，费油是肯定的，不过也不是很夸张，也就是比普通大巴多一点，百公里五六升。 看完样车，张彦明还开了一圈儿，和孙红叶联系了以后，决定那款33座马上开始生产。 65座的太大了，枫城建的学校都在相对比较偏远的地方，路况不合适。 对设计组的每个人表示了感谢，张彦明离开特种车辆车间来到卡车这边。 现在已经定型准备量产的车一共有五款，一款中巴，一款微货，三款卡车。其实全是针对内部需求来的，安保和物流现在天天叫着缺车用。 …… 一直到晚饭时间，张彦明才算是走马观花的把几个车间走了一圈儿，看了各个车间的进度和各项工作情况，心里也有了数。 晚饭就在车间的食堂吃的，和工人一起。车间里没有小厨房，就一个食堂，大家吃的都一样。 厂区太大了，所以每个车间都有自己的食堂，由园区后勤部那边统一管理。 “技术上我不指手划脚，管理上我也不如你们，希望你们几个团队之间，各个车间之间能够相互配合，把事情做好。 我就一个目标，造出好车。 咱们不缺时间也不缺资金，现在更不缺技术和平台，需要的就是严谨，细致，专心和负责。出了问题就要负责，不管是谁。 另外就是，生产和销售虽然各自是独立的公司，但更是一个整体，相互之间的协作也很重要。 销售的市场反馈，生产的硬性要求，都需要双方认真沟通，去寻找一种平衡，而不是互相推，不闻不顾。” 也没有小餐厅，几个人和工人一样坐在食堂的公共餐桌上吃饭，有点像那种定额自助，一份米饭一碗汤，三荤两素可挑选。 张彦明其实很喜欢这种吃饭的方式，不用头疼去琢磨吃什么，也不用考虑做多少，打来就吃，各种口味都有，吃多少打多少。 曾经有一个世界他就是搞了这么个排档，生意相当不错。 “这怎么都是巴蜀菜呀？”郑义扒了扒餐盘。 麻婆豆腐，回锅肉，蹄花汤，可不都是巴蜀菜嘛。 虽然齐鲁菜算是最大菜系，对中式菜肴的影响最大，但谁也不能忽视巴蜀菜对整个中式菜肴的作用。 它名气没有齐鲁菜那么大，但到处都有它的身影。 最典型的就是麻婆豆腐，回锅肉，肺片还有宫保鸡丁，鱼香肉丝这几道菜，到处都有，在哪都能吃到。 而且它特别适合搞大锅菜，不会影响口感和味道，所以在部队里也相当受欢迎。 对于重体力人群来说，这种大油重味的东西吃起来相当舒服。 “要定期对职工进行调研，听听他们的意见，不只是工作上的，生活上的一样要重视，吃穿住行都要用心。 人最终都是要生活，过日子，要照顾老小妻儿，这才是根本需求。很多时候钱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这个彦明你放心，关于职工家庭生活这一块，我和洪刚几个讨论过，也算是了解你的意思。” “对科研人员的生活更要放在心上，要多组织一些有益的活动，多和他们的家属沟通，这些人往往生活上都不太行，缺乏一些认知。” “还行，咱们这边的书呆子不太多，各方面都有安排。” “还有件事儿。”张彦明咽下嘴里的肉，考虑了一下组织组织语言，说：“可能这，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卡车的保险杠。 我刚才特意看了一下，咱们这个，和国内其他厂没有太大区别，这点说实话，我不太满意。 刚才在车间我不太好说，怕大家误会打消什么积极性，但这事儿我希望你能关注一下。” 张厂长坐直身体看着张彦明，等着他往下说。 “在咱们国内的认知中，侧杠毫无用处，也就是能蹬个脚，对吧？可能对平时使用还会有些影响，很多人买回去就拆了，所以厂家干脆就意思一下了事。 后杠呢，也是可有可无，没人重视，有些甚至是用铁链挂在后面的，要不是有强制性要求，可能连这个意思意思都没有。 你和车间谈一下，要把这一块重视起来，侧杠的功能是防止卷入，这也是对司机的保护，可以避免很多重大事故。 后杠是防止后车冲入，这点我不用说你也能明白，轿车追尾的时候，牢固的后杠就是生命线，生还的机率会大大提高。 绝对不是没有用处的，别人不在意我们管不着，但我们自己必须把这个重视起来。 那个侧边示廓灯，为什么一定要往后照？还弄那么亮。就不能用led往车身上照吗？安全懂吗？不只是自己的安全，也要考虑别人的安全。 还有车厢的后厢门最好能加装一个小翻板，在装载超长件需要打开后厢门的时候，能翻开给后车一个警示，要考虑警示反光板。 这个翻板要能轻松取下来，要能很方便的固定到运载物的最末端位置。” 张厂长想了想点了点头：“都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麻烦点儿，成本上会高一点儿。” 其实就是麻烦，成本，一辆重卡几十万的售价，增加那点成本完全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第1362章 气人小区 “咱们想造好车，绝对不只是发动机好，底盘好，各种细节上的小事儿也同样重要。不要怕麻烦。什么不麻烦？那就是懒，是不负责任，糊弄事的心理。” 张厂长笑了笑，点头应了下来。 “货运司机是一个特殊群体，相互之间的消息传递很快的，一件小事儿几天就能传遍全国，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在细节小事上丢分。 而且，我们自己的物流公司就是汽车厂的最大客户，这也是替兄弟公司考虑，懂吧？他们少些事故多些安全，对大家都有好处。” “彦明你那个油箱设计的是不是有点太复杂了？感觉没什么必要啊，那块成本是真的增了不少。”王主任随口问了一句。 平时他和张厂长沟通的最多，情况也相当了解。 红枫重卡的油箱并不像普通卡车一样挂在两侧，而是隐藏在里面，油箱加油口能锁住加油枪。这种设计是因为里面有个逆止阀，需要压力把油顶进去。 这也就造成了，红枫的卡车除了用加油枪以外，其他任何方式都加不进去油。 当然，也抽不出来，管子根本就插不进去，想在油箱上钻孔那就是大工程了，你得把侧杠（板）完全拆掉，然后钻到里面去再用专用工具拆除防撞护板。 即使这样你也只能看到油箱的下平面，胆大不怕死你就钻。 为了防止万一因为断油抛锚，在架驶室后面设计了一个小应急油箱，当主油箱没油以后，副油箱开始工作并同时向司机报警。 应急油箱不限制加油方式，用塑料桶往里倒也行。 不管在哪个世界，张彦明见过太多货运司机的辛酸，最令他们切齿的事情就是油耗子偷油，但从来没有哪家卡车制造厂在这方面考虑过改进。 面对这种绝人生死的问题，却只能由司机自己想办法，一路劳累结果睡个觉都不敢，或者不顾危险露天睡在油箱上。 犯罪成本越来越低，耗子越抓越多，法律专家们每天闷着头研究怎么更好的保护那些有罪者的权益，却从没有人考虑正常人的需求。 整个社会都在纵容。 …… 红枫并不生产那种极地条件的重载车，都是正常的公路运输车辆，所以能实现油箱的隐藏。增加了一些成本，并不轻松。 “刹车方面的数据并不完善，现在我们的路试和测试程序还不全面，这都是需要考虑改进的地方。我希望我们的重卡能完成极端情况下的检验。” “这个已经在做，我们有几辆路试车在收集这方面的数据，各种极端环境和极端条件下的刹车，发动，行驶以及油耗，喷水喷沙，过载状态等各方面的数据。” “我主要关心在长时间行驶中，或者在持续长下坡状态，一定速度下的刹车情况。” “这个咱们的测试项目里有，等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汇报。” “好。”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个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能在长期使用中一点一点发现处理。张彦明不希望自己的卡车像天龙那种出名。 “那就准备吧，销售中心和维修厂先弄起来。 我提三个要求：处置及时合理，收费清晰透明，服务热情细致。买咱们车的就是咱们自己人，这个车友之家我希望它不只是一个称呼。” “这个我能保证，我可以立军令状。”张厂长笑着应下。做为总厂长他也希望自己下面的各个体系能负责，能认真服务，能有个好的社会口碑。 一般情况下，高管的方向不会和老板冲突，容易起冲突的是中层和下层。这里面的关键是中层人员。 …… 来食堂吃饭的工人并没在意那边是不是坐着领导，平时车间主任什么的都在这里吃，都习惯了。 张彦明也满意这种状态。这种状态是装不出来的。 吃过饭出来，天还没有黑，不过已经暗下来了，气温正在下降，有点凉。晚上会降到十度以下。 吃过饭的工人三三两两的向车间走过去，开始晚上的工作，住在单身宿舍里的人在讨论怎么玩儿，张彦明听到了网吧和ktv还有台球。 厂区内的公交车每天从早七点循环到晚八点，八点以后从厂区出去就得靠自己了，步行或者骑车。 半夜十一点半到一点钟还会有几趟车接送夜班职工。 各车间内的宿舍会在十二点关闭，夜不归宿的职工会在后面考核评分中被扣分。主要是为他们的安全考虑，如果有正事可以请假。 也有人下了夜班懒得回家折腾，直接在车间为夜班工人准备的开放宿舍睡到天亮，吃了早饭再回去。 在岗职工在食堂吃饭是免费的，而不在岗职工要花钱，当然，肯定比在外面吃便宜的多。 职工小区，每两个小区有一个综合超市和农集市场，有一个医院的下沉门诊。 小区的管理由物业公司指导，具体工作由职工家属组成的小区管委会负责，管委会一年一选举，可以连任，也可以联名罢免。 现在园区这边的职工还不多，两个小区都没住满，预计今年年底职工能达到五万人，将开放七个小区。 郊区政府已经在这边成立了汽车园街道，相关部门正在完善。 这边市辖区的正式官方名称就叫郊区。 张彦明拒绝了张厂长和王主任的陪同，让他们各自回家休息，他自己坐在车上让司机随意开，把整个园区，住宅小区都转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 顺便还去了一趟污水处理厂，和那里的夜班职工聊了一会儿，问了问情况。 一直转到八点多才返回别墅。 整个园区的夜晚就像一座不夜城，路灯把方园二十多平方公里分割成一个一个大小不一的方块，不时传出机械的声音。 和家里通了会电话，分别陪大小棉袄聊了一会儿，这才洗漱休息。 一夜无话。 第二天，王主任和张厂长调派人手正式筹建bgc车间的班底，张彦明进城去了长江路。 这边的建设已经开始了，地下结构的浇铸已经完成了一部分，正在封闭进行地上施工，大量的构件结构堆放在指定区域，工人像蚂蚁一样忙碌着。 “这边的会展中心五月底可以完工，边上的酒店和零配件市场要慢，估计得九月完成主体部分。” “零配件市场为什么这么慢？” “那个地下要复杂点，上面还有附楼，肯定要慢。防火和安全的要求也不一样。” “整个地下是联通的吧？还是分成了两部分？” “一层不通，二三层是通的。主要是功能上有些差别。” 在工地上看了一圈儿，张彦明出来去了气人二小区。 第1363章 要是坏人怎么办? 这个气人小区现在在庐州这边那真是家喻户晓。 已经明摆着不行了的老汽车厂摇身一变，成了让人羡慕的好单位，家家电梯楼，工资奖金各种待遇翻天覆地，你说气人不气人？ 去年仙媛做主把职工小区定名为汽车人家一小区二小区这么排下来，结果在市民嘴里就成了气人小区。气人一小区，气人二小区…… 眼气也是气。 今天是星期六，长白班的职工都在家休息，张彦明是过来看望几个熟人，老江和张静，还有小丫丫，小岛康夫和国外的工程师团队。 小岛康夫好像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春天，亲自在边驻守，要一直待到整个项目结束，并表示如果张彦明有需要，他可以降低设计费用。 张彦明对小岛康夫的设计水平以及理念还是比较赞同的，这次打算和他讨论一下渝州新城镇的方案。如果可能会请小岛康夫去渝州主持项目的设计规划。 小区里的绿化已经长起来了，远远就看到欧式铁艺围墙里面郁郁葱葱的树林花海，同样的铁艺小区大门上方汽车人家二小区几个大字闪闪发光。 车直接开到地下车库入口，验证了工作证后放行。小区内都是本厂职工，车库也不对外，想进入只能凭着员工卡或者工作证。 门岗是双人，一名正常安保员，一名残疾人，这个岗位优先安排伤残军人，然后是有一定自理能力的社会残疾人士。 没通过残联，而是个人自己报名，也不用非得持有残疾证。 一个小区能安排十二个残疾人，全部两百四十个岗位，虽然不多，也算是尽点心意。 其实除去重度生活无法自理的，再除去没有沟通能力和不影响生活工作的，也就差不多了。 为什么不通过残联也就是这么个意思，拿着证根本看不出来哪残的太多了。 物业招残疾人是真的就是给他们安排一份工作让他们能自力更生，而不是为了什么法定条件优惠政策。 …… “谁呀？” “丫丫，你妈妈在不在家？” “我妈妈，在的。你，你还没说你是谁。” “我是你张叔叔。” “哪个张叔叔？你是哪个叔叔嘛？” 张彦明一头黑线落下来，这个小丫头看样子现在变化相当大，嗓门也高了，声音饱满，就是这也太小心了，门都不开就问是哪个叔叔，这怎么说？ “丫丫，谁敲门？怎么不给开门？”张静的声音传出来。 “说是哪个张叔叔，我问他是哪个张叔叔他又不说话。我怎么开门？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胡说八道，小区里都是一个厂的，哪来的坏人？” “老师教的嘛，不能随便给不认识的人开门。我又不认识他。” 咔嗒一声，房门找开，张静开的。开门看到张彦明愣了一下，马上笑起来：“哎呀，这这，快请进，请进。” 张彦明进了屋伸手在丫丫头上揉了揉：“现在知道我是哪个张叔叔了不？” “嘿嘿，知道了。张叔叔好。”丫丫有点不好意思的扯住张静的衣服角，给张彦明问了声好。 小丫头当然记得这个张叔叔，自从认识了他，家里就好了，奶奶也不吵了，也能吃肉了，还有新衣服穿。 “张，老板您怎么来了？”张静有点紧张，也不完全是紧张，很意外。 “过来有点事儿，昨天到的，今天过来看看丫丫。现在都挺好的吧？”张彦明低头找拖鞋，顺嘴回了一句。 “不用换不用换，进来吧，家里有点乱。” 张彦明也没客气，在丫丫小脸上揪了一下，把给她带的礼物递给她：“给，你的礼物。喜不喜欢？” “喜欢。熊熊。”丫丫惊喜的把玩具抱到怀里，笑出了两个大酒窝。 “您这太客气了，能来就挺好了，还带什么东西呀。”张静看了看开心的女儿，到是没说不让孩子要。 “应该的，我很喜欢丫丫。”张彦明把手里拎的纸袋递给张静：“这是给老太太的，你就没有了。” 进到屋里，在客厅沙发上坐下来，张静把纸袋放到一边，叫丫丫去喊奶奶。 郑义坐在那打量了屋里几眼：“这边的房子和京城用的一样的图纸啊？” “这一批住宅都差不多，变动不大。”张彦明回了一句，笑着站起来：“大娘，现在身体好吧？我过来看看您。” “好，现在都好了，什么都好。”老太太精神头明显也和原来不一样了，脸色红润，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的，边笑着回话边看了张静一眼。这谁呀？ 老太太没见过张彦明，就是听孙女说过这么个人。 “妈，这是我老板，汽车厂的老板。”张静扶着老太太坐下来，自己会到边上。 丫丫抱着小熊靠在张静腿上，一边捧着小熊看一边给奶奶介绍：“他是张叔叔，很好很好的张叔叔。妈妈，好不好看？”她把小熊举到张静眼前。 “好看。”张静看了一眼小熊。这是一只士兵熊，戴着高毛帽，红色制服蓝裤子。 “这边有几款汽车马上要量产了，我过来看看，顺便过来看看你们，看看老江，在这边也就是你们算是我熟人了，特别是丫丫，我很喜欢她。和我女儿一样可爱。” 张彦明说了一下来意。 他是真的来看看小丫丫的，原来的印像太深刻了，想看看小丫头现在的变化，看一眼才能放心。 老太太现在也不像原来那么多心防备了，笑着去孙女头上摸了一下：“现在都好了，条件也好，得感谢老板你呀，帮了大忙，现在想想像做梦一样。” “我妈现在在小区管委会帮忙，一天可有干劲了。”张静笑着看了老太太一眼。 管委会是有工资的，老太太也是有收入的人了，也难怪精气神看着这么好。人总得做事才行。 “也干不了什么，就是跟着凑热闹。”老太太谦虚了一句。 “仙总以后还过来吗？”张静问了一句。 “这边原来她就是代管几天，现在都正常了，她不会来了，她的事情比较多，要负责一个园区还有一些工厂的生产销售。” “哦，我还以为。我还想着什么时候请仙总来家里吃顿饭呢。” “她确实是事情比较多，整个电子和网络这一块都是她在管着，平时时间不多。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带丫丫和老太太去京城玩儿，她一般都在。” “那个仙总和您是？”老太太看着张彦明问。 “什么也不是，她原来是我媳妇的助理，后来单独负责一片了，管我叫声哥，有时候叫姐夫。反正她怎么高兴怎么来，我们相处的比较好。” 第1364章 老江 “哦。那您爱人是做什么的？没和您一起来呀？” “我媳妇管着整个公司，平时我不管事儿。她没来，我儿子还没断奶呢，她走不了。” “哎哟，那您这是，儿女双全龙凤呈祥了，真好。”这老太太性格有了变化，还挺会唠嗑。 “妈妈这个是什么？干什么用的？”丫丫举着公仔给张静看上面的商标。 “那个没用了，找剪子剪下来就行。那是商标。” 小丫头噔噔噔的跑去拿剪子，看样子十分开心。 “这是进口的呀？”张静看了看商标，全是英文，一个字儿也不认识。 “从伦丁尼带回来的，我女儿也喜欢，就给丫丫带了一个。咱们自己的百货公司的出品，算是吉祥物。” “咱们在伦丁尼还有百货公司？” “对，在牛津街有两间百货，还有家银行和航空空司。这是哈若得丝百货的吉祥物，小熊维尼的原型。” “这得挺贵吧？” “呵呵，我拿不用给钱，没花钱。”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感觉给孩子玩儿，不能弄的太贵了。” “就是个玩具，国内目前应该没有。孩子喜欢就行了。咱们医院落成了，带没带老太太去做个全身体检？” “有，所有职工的父母都统一给检了的，我妈身体还行，挺好的，有些小毛病算不上病，调理一下就好。” “那就好。老太太，你身体健康痛痛快快的活到一百岁，把孙女嫁出去再帮着带重孙子，那才是活出头了。” “那可好，那就好了。”老太太点了点头，看了张静一眼。 “妈妈，帮我剪。”丫丫拿着剪刀跑出来。她拿剪刀是握着剪刀头，一看就是平时没少叮嘱。 小孩子尽量不让她们接触这些有危险的东西，万不得已也要教她们正确的方法以免受伤。 和国内不管是玩具还是衣服裤子，都把商标缝在上面不一样，小熊的商标是挂在上面的，剪断挂丝抽出来就好了，干干净净。 国外衣服裤子上的标虽然也是缝在上面的，但是有两种，分两车和四车。 两车是可拆的，不会缝在连接部，拆掉也不会引起开线，四车不用拆，使用的材料不会磨伤皮肤。 咱们是和人家学的，不过像其他方面一样，学了个四不像，把极易引起磨伤扎人的标缝死在接口上，不拆没法穿，拆了就开线，还打死不改。 其实就是懒，这样能少一道工序。国外是尽量让客户方便，国内是尽量让自己方便，完全不同。 “现在幼儿园独立出来了吧？”张彦明和张静说正事儿。 “嗯，归园区那边管，从物业出来了。” “园区那边要抓紧把幼儿园建起来，建几个要做好计划。 人选方面你要斟酌好，管理团队必须要选到合适的人，能负责，有耐心，喜欢孩子，咱们的幼儿园绝对不能出现针对孩子的任何不好的事情，你明白吧？” “明白。”张静点了点头：“初步的话，我打算两个小区建一个园儿，应该合适，如果哪个小区孩子多了可以向其他园调一下。 老师方面，会尽量聘用咱们的职工家属，大家都是一个厂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对孩子都能有耐心，也能负责，实在不够再考虑从外面招。” “这个也不是绝对的，还是要看性格脾气，外面的也不是就一定对孩子不好。我建议你招一些学幼儿教育专业的毕业生回来，幼儿园也是要讲方法的。 你直接和他们说，咱们的幼儿园里，如果发生任何针对孩子的不好的事情，是肯定要负法律责任的，五年打底，我走后门花钱都会把她送进去。” 张静点点头：“我平时也会注意，试用期都放在总园，我看着。” “按级别，你可以搬到联排去吧？怎么没搬？” “不了，这边挺好，我妈也有事儿做，下面也热闹点儿，老邻居什么的都熟悉，丫丫也有小朋友玩儿。这边就挺好。我上下班有车也怪方便。” “行，你们感觉舒服就行，我是怕你有意见，明明级别够了。” “怎么可能。那边还是离城里远了，我到是没事儿，我怕我妈感觉没意思。偶尔过去转转还是挺好的，我妈说咱们总部像公园似的，漂亮。” 可不漂亮嘛，那就是个倾力打造的公园。 “嗯，那花开的，迷眼，可是没少花钱。”老太太点了点头。 “医院在这边也有门诊点儿，挺方便的，再说各方面都习惯了。咱们这边三个小区好像没有搬的，我没听说。” 其实有，不过只有一家搬了，是下面车间的后勤副主任，家里没有老人，孩子上高中，两口子都在厂里上班，开开心心的去住联排了。 …… 老江正在阳台上抽烟，他媳妇在收拾什么，这一下那一下的，一边和他说着话。 “要不，咱们就搬过去？这边让我达（爸爸）住过来，他们那小区太老了，生活上也不太方便。” “孩子呢？天天上学怎么办？” “我送，要是拖不开就放达这住几天，校车也有，总能照应过来。要是住过去，你上班就方便了，几步路。”老江媳妇儿现在在园区后勤部上班。 老江现在是园区保卫部部长，副主任级，算是王主任手下，实际上是归安保公司直接管理指导，在安全保卫消防这些方面，王主任也只能协助他，无权干涉。 别墅区三号别墅就是分给他的，不过他这边孩子在上小学，一直拖着没搬。 现在园区的中小学虽然盖好了但还没有开课，正在和市教委协商，要进入体系，校长也需要那边委派，估计正式开课怎么也得下个学期去了。 现在园区那边的孩子上学每天都由园区出车接送，等着自己的学校开课再统一转过来。 “你说，现在你不在单位上了，咱们再生个丫头行不？”老江媳妇靠在门框上看着老江。 “你想生？” “嗯，想要个丫头。” 老江把烟头摆到烟灰缸里：“那就。哎哟，快把客厅收拾收拾，洗点水果，茶，把茶找出来，开水有吧？” “咋啦？” “张先生，到楼下了。”他看着张彦明走过来了。 他能确定张彦明是要到他家里来的，这小区里他职位最高，而且他也确定张彦明是从张静家里过来的。 两口子烧水泡茶洗水果，正忙活着，门被敲响。一开门，果然是张彦明和郑义。 “这是干什么呢？” “我刚才在阳台上抽烟，看见您过来了。不用换鞋，进来坐。这是我老婆，在咱们后勤部上班。” “张先生。”老江媳妇笑着和张彦明打招呼。 第1365章 汽油车和柴油车的差别 “你好嫂子。”张彦明叫了一声，把手里拎的袋子递过去：“初次登门。” “不用不用，这怎么好。”老江媳妇看了老江一眼，不知道是拒绝还是收下好。 “收着吧，和张先生不用客气。”老江算是知道点张彦明的性格，好相处，在说这是自己老板，又不是公家单位，用不着讲究太多。 “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我也没见过嫂子你和孩子，就给嫂子你带了套化妆品，孩子喜欢什么你再替我买吧。”袋子里是一套进口化妆品还有五百块钱。 张静那边有老人，是一套化妆品加一千块钱。他是实在不知道买点什么，干脆就让他们自己买去。 化妆品是美宝莲的，兰寇卡尼尔什么的这会儿国内也有，不过没有美宝莲名气大，甚至旁氏这会儿都比兰寇有市场，迪奥很多人还没听说过。 欧莱雅、美宝莲、卡尼尔、兰蔻、碧欧泉、赫莲娜、薇姿、理肤泉、卡诗兰黛、玉兰油、sk-2、伊卡露、旁氏、迪奥、cd、纪梵希、爱琪美、莲娜丽姿、香奈尔、贝丽丝、范思哲、丽花丝宝、柏兰。 这会儿都已经进来了，比较火的还有什么郑明明，羽西，雅芳雅姿资生堂自然美，这会儿都在大赚特赚。 彩妆已经成为流行，各种假的更假的护肤理念已经开始大行其道。美容院和整容正开始深入百姓生活。 其实彩妆这东西本来是电影，舞台上使用的化妆手法，让演员看上去更立体，更漂亮迷人，然后就被推向了普通人。 这玩艺儿怎么说呢，有百害而无一益，用长久的青春换来一瞬间的美丽，代价是对皮肤造成的永久性的不可逆的伤害。 然后就形成了对化妆品的永久性依赖，成为商家的提款机。 尤其是对年轻人的误导，其实挺可恶的，可惜没人管，也没人在意。 这么说吧，三十岁之前少用或不用彩妆化妆品，四十的时候基本上也不用太用，二十岁开始化彩妆，三十岁皮肤就已经完蛋，离不开了。 很多东西都不是越贵的越好，化工产品的成本低到让你不敢相信。而且他们说化工产品可以保养你的皮肤，偏偏你还相信，这是个挺好玩的地方。 还有那些什么几世纪的流传，哪个皇家王家的御用，都是在讲故事。 长点脑子，你好好想想，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儿？那个时候的人相信的事儿干的事儿，你也信？那你生病就不要去医院，在家放血就行了。 就像那些什么御厨，皇室料理大师什么的，一两百年前啊，现在随便一道家常菜的味道都比那时候的御宴要好的多，怎么就那么牛了呢？ 苏式糕点是几百年的贡品，皇家享受，你现在吃感觉好吃吗？就是这个道理呀。 …… “嫂子，不用忙活了，别把我当客人，我就是过来坐会儿。” “不忙，你第一次来家里，我这也不知道该弄点什么。” “什么也不用，有茶有水果的，还弄什么呀？我和江哥聊聊天抽根烟就行了。真的。” “那行，那你们就聊。”老江媳妇看了老江一眼。老江摆摆手：“你也坐吧，听张先生的。” “你可别叫我先生，咱们现在是一家人，就叫彦明吧，你比我大，大家都这么喊。” “行，那就托大，叫你一声彦明。” “江哥，过几天，安保那边会过来一个小组，负责园区科研部门还有技术部门的安保工作，负责人会在保卫部挂个副部长， 他们的工作和你这边没有关系也没有冲突，到时候你就配合一下就行。 一般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和你这边交集，但是一旦他们有什么行动或者要求，你这边要马上全力配合，不用迟疑也不要拖延。 另外就是整个园区的安保配置上，他们可能会提出一些意见，你这边执行就行了，省安保公司那边也会配合。” 老江皱了下眉头看了看张彦明：“商业防间？” “对，我从三处请过来的专业人士，你心里有数就好，平时你最好也多学些这方面的东西。” “行，这是应该的。”老江点了点头，心里有点抽抽。学习呀，看书什么的最恐怖了。 “嫂子，这些话出去别说。”张彦明嘱咐了老江媳妇儿一句，她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懵然的点了点头。 其实说了也没什么，关键的东西他们也接触不到，要不然张彦明也不会在这会儿说。整个核心都会由新来的安保小组负责，人家是专业的。 如果不是这边的虎豹狼项目，根本都不可能把人请过来。虽然都已经是非一线人员，但那也是不是想用就能用的。 在厂区的中间，挨着发动机研发中心，有一个车间是单独注册的公司，张彦明独资，对外序列是五车间，其实是一个研发测试车间。 现在里面正在着手的项目就是虎豹狼项目，是重型，中型，轻型三款全地形越野车，专为部队研发。 这也是为什么张彦明迫不及待的要得到vm的原因，为此还和老阿捏力动了气，习里糊涂的买下了菲亚特汽车。 军用车辆，柴油机是唯一选择。 在战场上，汽油车被称为火罐儿，代表着极大的不安全。 而且柴油机力量大，比汽油节省，相同排量下更加环保的同时可以有更大的载重有更长的行程爬更徒的坡。 最好的柴油机加上最好的底盘调教技术，最好的开发平台，这就是这个项目需要的三大要素。 张彦明为此花了四十亿米刀（菲亚特汽车赚回来二十亿），承诺了三笔百亿以上的低息贷款。 庐州重工机械有限公司，一个和汽车八杆子打不着的名字。 …… “刚才我俩聊天，你嫂子说想再要个孩子。彦明，咱们公司对计生这一块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吧？” “没有，我自己就两个孩子。罚款你还是要交的，其他无所谓。” “我有点耽心工作上。”老江媳妇儿看了张彦明一眼。 “没事儿，咱们公司不用考虑这个，正常的孕假产假，完全依据相关法律法规，不过工作不可能扔着，得安排合适的人接手，等嫂子你可以上班了再另行安排。” “那行，那就没事了，重新安排也是应该的。” “其实好安排，我的想法是咱们厂里的新妈妈都去幼儿园上班，一边上班一边还能照顾自己孩子，两不耽误。咱们幼儿园需要的人手可不少。” “那也行，我同意。” “我感觉不太好。” 老江给出了不同意见：哺乳期妈妈不适合在幼儿园上班，甚至我感觉孩子小于三岁的都不合适，小孩子太牵扯精力了，怕是做不好工作。” 第1366章 到是没把孩子扔了 “我建议新妈妈可以去宿舍或者食堂，反正后勤这一块儿，做一些非体力工作，不需要太专注容错率高的工作， 或者服务中心，活动中心，让她们慢慢适应恢复一段时间，然后再重新考核安排。 幼儿园是肯定不合适的，都是小孩子需要照顾，有个闪失就是大事儿。” 张彦明想了想，觉得老江说的确实有道理，是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就点头同意。 确实，从满月到哺乳期结束，新妈妈的休息和身体状态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注意力精力都会不足，耐心也是堪忧。 “我觉得我还行，每个人性格不一样吧，我不烦孩子哭闹。”老江媳妇儿拢了拢头发看了老江一眼：“原来那会儿孩子一哭他就不行了。” “那我也没少抱吧？” “还行吧，到是没把孩子扔了。” “孩子不在家吗？”张彦明这会儿才想起来问这个。 “没在，去我达那边了。我打算搬到别墅去，让我达住过来，他那边老房子不方便，过来也能帮着我照顾下孩子。我儿子就和我达亲。” “也行，几个月的事儿，坚持到下学期就好了，咱们的孩子都转到自己学校去。我在想这边几个小区的孩子转不转。算了，看自己吧。” “这个到是没有必要统一，家在这边还是就近方便点，园区不管怎么说还是有点远了，大孩子到没什么，幼儿园和小学没这个必要。” 张彦明点了点头，同意老江这个说法，搞这些无外乎就是想给职工创造方便的生活条件，而不是去制造不便。 “你们聊，我去买点菜，中午，老板你们在这吃吧？”老江媳妇儿站起来询问。 “不了，别麻烦了，我还要去后面小岛康夫那坐坐，找他有事儿。” “中午总得吃饭，我这边准备着，等一会儿您和小岛聊完了再过来。这边也没有大食堂，在我这总比去外面方便点儿。” “中心没设食堂吗？” “有个小食堂，物业本来也没有几个人，十来个人。你过来的时候打招呼了？” “没有。还得提前招呼？” “那就不用去了，你这边六七个人，肯定不够吃。就在我家吃了。”老江直接就下了决定，摆手让媳妇儿去买菜。到是不远，就在两个小区之间的综合超市。 “那行，那就辛苦嫂子了。”张彦明也没在客气：“那我去小岛那边坐会儿，一会儿再过来。” “我陪你去吧，溜溜腿，从昨天回来还没下楼。” 老江去换了身衣服，陪张彦明下来去后面。 两个小区本来是一个，后来因为要安置这些工程师设计师的，就把小高层隔出去了，两边共享一个小湖面。 围墙从湖边开始把两面隔开，墙上有门，但平时并不开启。 老江用电梯上的对讲器呼叫物业那边，让他们去把门打开，几个人出来汇合了在下面赏花的四个安保员顺着小路往后面走。 老江媳妇儿打了声招呼去了小区东门，综合超市在那边儿。 “要是两边不隔开，把这个小湖周边打理一下，正经不错，可以围着湖走走，钓个鱼什么的。” “湖里有鱼吗？” “有，有野生鱼，后面放了些锦鲤。” “老外在某些方面的思维和习惯和咱们不一样，他们更注重一些比较个人的东西，隔开也是为了不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为什么不把他们迁到园区去？那边都空着呢。” 张彦明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园区那边给中层还有获奖职工，不折腾了，大家都习惯了，就这样挺好。” “我感觉有点浪费，这边也没住多少人，不如集中到一起去。” “还要来人呢，马上研发中心成立，还要过来不少老外。现在人家比咱们强，是学习的时候。等以后咱们出师了，老外也走差不多了，这边再安排。” “嗨，”老江冲着一边喊了一声：“那个孩子，不要爬树。”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两个小丫头一个淘小子，站在一棵春梅下面扭头看着几个人。 “不许爬树。大人呢？” “在家。”两个小丫头怯生生的。 那个小子到是没见害怕：“我又摔不着，我爬树厉害。” “那也不许爬，这是公家的东西。你要上去干什么？” “我小妹想要花，我就摘一朵。” “你摘个屁的一朵，是不是想折树枝？我告诉你啊，你折了树枝，你家大人这个月工资就没了，扣了。到时候你屁股得开花，饭都没得吃。” “我真就摘一朵……两朵。” 其实树不高，树干只有小臂粗细，枝头有两米多高，大人伸手就能够到花。 这种小树承不起太重，孩子爬上去很容易断了摔下来，虽然不太高也危险。而且这种事儿是绝对要制止的，要不然小区里这点树扛不住几天。 “哥我不要了。”小丫头有点怕了。 张彦明过去摘了两朵花，给两个小丫头头上一人插了一朵，在小脸上摸了摸：“好啦，真漂亮。想要花就和大人说，不能让你哥爬树，记住没？” “嗯。”小丫头惊喜的笑起来，抬手去摸头上的花，有点羞涩的看着张彦明。 这个小区里全是本厂职工，小孩子也是知道的，所以并不会特别慌张，有点怕只是本能。 家属院长大的孩子能明白那种感觉，不管认不认识，都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都是自己人，那种这是我家地盘的心情。有底。 小孩子相互之间也自带亲近，在他们心里，爸爸妈妈都是一个厂的，那就是一伙的。 虽然也是住高楼，但家属院的氛围和普通商品房小区完全不同，那边是对门都不认识，这边就要亲近的多，见面都会打个招呼，平时串串门什么的。 小小子从树桠上跳下来拍了拍手，虎头虎脑的。“我真不是要折树枝，我爸说不能折。” “行，那你是好孩子，带着妹妹玩吧，别往水边去，听见没？” “哦，知道。我爸在楼上看着呢，去水边要遭打。” 几个人继续往后面走，老江说：“前几天刚开花的时候，不少人出来折树枝回去插瓶，我让人抓了几个现形罚了款，一人三十，然后公示，这才算刹住了。” “物业说明书上不是有相关条款吗？” “那有什么用？有几个人拿回去看的？都是随手就扔一边了。就得在开始就让他们知道严重，然后慢慢就好了，养成习惯就不用管了。” 一个安保员一路小跑过来，给几个人开门。 其实这种家属院性质的小区好管理，上面有厂子，那种商品房小区才真是头疼，每个人都只管自己，说什么也不听。 第1367章 万事开头难 所以商品房小区极少有能见到栽植小树的，全是移栽大树。小树根本就没多少机会长大，尤其是开花结果的。 穿过隔墙小门，小高层这边的树要比墙那边密集一些，顺着隔墙一直到湖边一片花海，张彦明还看到了绿色的花，很稀奇。 有几个老外坐在树下的石凳上聊天喝红酒，就是干喝，连颗花生米都没有。 他们聊天也有意思，各说各的母语，互相都听得懂，那种感觉很奇怪。 张彦明和老江走过去和几个人打招呼，随意的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一下他们的生活和工作，这才去小岛康夫的住处。 这个小老头脾气有点古怪，不太喜欢和这些老外打交道，就一个人闷在家里看书。 对张彦明的来访小老头明显特别开心，那是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我在连续跟踪整个地下水系统，目前来看是乐观的，它很健康，我希望它的年龄能是两百岁，或者更多。” “春暖花开，就是这种感觉，整个厂区里都是鲜花，绿草，清澈的溪水，工人们在愉悦的心情下工作，呼吸带着花香的大自然的味道。” 老头手舞足蹈的表达着心里的快活，还拿出他用自己的小型飞行器航拍的汽车园区全景给几个人看。 这年头小型无人飞行器是纯奢侈品，一般人别说玩不起，买都买不到。 “我在渝州，你知道渝州吧？在那边有一片土地，”张彦明拿过纸笔画了一下简图，标上尺寸。 “大概就是这样，这一座山，这边是一个温泉景区，中间从这里到这里，几条公路这样穿过。 这座山我把它建成了一个自然公园，里面有一所技术性学校，这个景区里建了娱乐中心和度假园，修了一些设施。” 他边说边勾勒出枫城的一些设施，商场，医院，学校，景区大楼，酒店，停车场，住宅区，直升机站：“这是目前的建筑，现在，我想把这里。 这些地方，打造成一个依托山水的小镇，一个功能完备设施齐全的小镇，人们在这里安心的工作，方便的生活。 现在除了这些建筑还有公路，完全是一片空白，没有住民没有工厂，没有树。这几条河要保留利用起来。地势是北高南低，污水厂在这里。” “是从这里到这里的全部？” “是的，南面这里是原来的老镇，我们和它可以用一个带状公园隔开，北部这边是另一个区，用公路隔开就好。 两边这里和这里再往外就是山。这是一个山谷。 除了我标记的这些建筑还有公路，其他的地方都是空白，需要从头规划设计，包括北侧两边的山坡。” 小岛康夫盯着张彦明画的草图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想，这里原来的规划是一个工业园，是吧张桑？” “对，北侧原来计划是一个工业园，现在计划取消，工厂正在搬迁。” 小岛康夫琢磨了几分钟，抬头看向张彦明：“我需要去实地看一看，我对那里没有一点熟悉，不好做判断。” “可以，你想什么时间过去我来安排。” 当年抗战的时候，在地图上顺着陕川黔桂这么从北到南画条直线下来，直线以东除了赣闽都是战区，直线以西是非战区。 小脚盆那边对于战区的测绘甚至精确到一棵树，一块岩石，可谓了如指掌，但非战区，特别是渝州一带那就是两眼一抹黑了。 所以小岛康夫说他对渝州不了解并不是客气。 在脚盆，想成为学者，政治人物，甚至就是当个公务人员，都要对中华的历史地理文字有着相当水准的研究和掌握。 当警察要考中华历史地理你信吗？ 小岛考虑了一下：“我随时可以动身，这边的工作我的学生可以胜任。” “好，那我帮你安排。需要翻译人员吗？” “不，我只需要向导就可以了。拜托了张桑。” 小岛康夫已经进入了工作前的亢奋状态，这是一种对自己喜欢的事业的追求。 对于一个设计师来说，亲手规划设计一个城市，这是一个相当难得的机会，也是一件了不起的成就。 是的，二十多平方公里，那完全是一座城市，而不是张彦明说的小镇。小岛康夫甚至额头上都能看到汗水，相当激动。 而且老头承诺，如果能让他来主导整个规划，他可以降低设计费用。他准备给张彦明打个大折扣来交换这个机会。 全世界有名的设计师不少，但有几个人设计过完整的城市？一个都没有。 当然，这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工作，不过他的设计团队全是他的学生，这就什么都比较好说了。 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简单的还让张彦明惊讶了一下。他还以为要花费一些口舌。 结果这老头，建筑景观设计才是主业，厂房园区规划设计是副业，是人家赚钱的手段。挺厉害。 …… 中午在老江家里吃饭，然后张彦明返回别墅。 让大家都去休息，他自己在书房拿着工作笔记琢磨，放空。 这边的事情已经安排了解的差不多了，此次出差的目标初步达成，剩下来就是量产，打造自己的销售中心，在各地成立维修厂。 因为前期没有轿车什么的家用车型，所以也不是那么急。 虎豹狼那边他有心里准备，没有个两年三年出不来结果，这个过程中就是持续往里砸钱，别的什么也不用做，做了也没用。 设计打造一款车到不用这么长时间，主要是路测，到各个省，各种地形各种气候去跑，上山下河使劲折腾，要么跑个几百万公里，要么把样车折腾趴窝。 bgc幻影和骑士到是不用那么多时间，但想见到样车至少也得一两个月以后了，生产也快不起来。 红枫家用车那边首批确定了四款车型，两厢，三厢，掀背，suv，现在在做路试，等产品出来最快也是下半年。 其实这已经是耍赖走了捷径，要不然没个两年时间想都别想。 上半年就只能指着重卡中巴这边了，还不能上市，自己内部都满足不了呢，择地建分厂已经提上日程。 万事开头难啊，事情太多了。 必须改变。张彦明感觉自己已经过上了自己讨厌的那种生活，并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自己的目标是闲着啊，吃了睡睡了吃，陪着孩子玩儿，每天睡到自然醒，什么也不用干。 可惜，也就只能想想了。 人的一生其实不管你怎么挣扎，事实上你都是被动的，被什么推着往前，无法回头。 张彦明这种起码还能换个方向，商量一下快慢，大多数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屈从。 第1368章 史密斯被揍了 张厂长的效率很高，晚饭前，去摩得纳的两个团队人员都安排好了，大家已经签署了相关协议。 两波人，一波去新的发动机研发中心，从事技术整合研发工作，一波是为bgc豪华系列设计定做发动机变速箱还有控制系统，电子系统。 人员采取点名和志愿结合的方式，并不会强行命令。不过也没有拒绝的，对于能够出国工作没有人抗拒。 新车间骨干管理团队也已经初步成立，油模已经开始着手，各种数据正在测算。 王主任的效率也不低，bgc豪华车中心（园区第九、第十车间），生产线已经在订购当中。 bgc的发动机和变速箱等主要部位都将采用整件进口的方式，在摩得纳生产封装，国内只需要调教底盘，冲压车体，焊接，烤漆，装配。 少了几个关键工序，再加上很多地方会采用手工工艺，所以生产线的速度要快的多。 这么做一个是为了节省时间，二一个是为将来出口做准备，提升整车品质形像。 就算gm和福特，推出一款豪华车的时候，都会着重突出发动机和变速箱，控制系统的出处。全世界只有我们买车只看杂项配置和造型。 福特、别客、克莱斯勒、路虎、阿尔法罗密欧、菲亚特、起亚、现代，jeep等等等等，他们在欧罗巴和北美的主流车型还有豪华版本，选择的都是vm发动机。 不用看什么排名榜，那东西和什么热搜百度的一个德行。而且那些都是生产大型发动机的，发电和船舶什么的，不是一回事儿。 说来说去，想要把东西卖出去，不管怎样还是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情绪问题，就比如全部在庐州生产和全部采用摩纳得定制产品，这在宣传上就完全不一样。 虽然事实上都是自家生产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就像市面上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国产货，但公司在国外注册，再起个洋名字，就能受欢迎。 很多东西我们以为是洋货，其实是国产，很多东西我们以为是国产，其实却是正宗的洋货，根本搞不清楚。 其实厂家玩的就是一个心理。 …… 张彦明在庐州待了四天，十三号，行程被迫中止。 原本他打算把工作安排好，把外派团队送走，然后等bgc的几款车油模出来再返回京城，正好也就到了开大会的时间。 可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张，我被人打了。” 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张彦明是懵逼的。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谁能把史密斯给打一顿。 世界排名第五的富豪，阿米丽卡上流人士，总统的座上宾，到世界任何地方都可以受到国礼级接待的人。让人打了。 “谁？被谁？你在哪儿？” “我在申城。买嘎，好疼。” “申城？你……，你不是应该在伦丁尼吗？” “我要到龙山去签一份合同。买嘎的，你知道的，从伦丁尼过来只能到京城或者申城，这边要近一些。” “龙山？在哪？那你怎么又被打了？伤到哪里了？你没报警吗？” “我现在就在，警察署。真奇怪这边没有派出所。他们把我关在一间屋子里，让我等，但我不知道在等什么。没有人理我，他们说话我也听不懂。” “你伤到哪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拿起桌上的座机拔了郑义的号码。 “脸上，被打了几拳，然后被踢了几下。” “哥。” “你马上联系大明号起飞，申城。那就是说，你没有受伤是吧？”张彦明吩咐了一句扣上座机。 这会儿还没有那么方便的高速公路网，虽然庐州距离申城只有四百多公里，但开车过去起码要十几个小时，想尽快抵达只有飞机最合适。 “流血吗？鼻子算不算？” “也就是说，你没有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对吧？就是挨了几拳，鼻子出血了？” “对，但是很疼，我的脸肿了。” “因为什么？” “莫名其妙。那里的酒很劣质，价格很高，然后很多人在吹嘘，我只是告诉他们那是劣等的，质量很差，也很不值钱，然后就这样了。” “你报的警？” “并不是，是别人报的，我不知道是谁，但酒吧和打我的那些人认为是我报的。真是难过的一天。” “没有人询问你的身份？” “还没有，我不知道应该找谁，把我带过来就没人理我。我就一个人，也不敢反抗，幸好没有没收我的电话。” 阿米丽卡的警察执法相当野蛮粗暴，所以那边的人在弱势的情况下基本上不敢反抗警察，不管面对什么情况都是乖乖听话。 事实上那些特别喜欢标榜明主自由的国家执法者都相当粗暴蛮横，无一例外。 “对方也在警署吗？” “我不知道，但当时警察对他们的态度很，温柔，恭敬。我感觉不太妙。” “你一个人出去玩儿？” “是。我就是出来泡泡酒吧。我一直认为这个国家很安全，也一直很安全。以前我很喜欢这里。” 这孩子除了旅游那会儿，后来有钱了投资搞农林牧场，一直是带着人流连在山水之间，根本也没什么机会去城市，对大城市的夜生活状态完全就是不了解。 他也根本不知道在大晚上能混在夜场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除了找刺激就是找机会制造刺激的。 张彦明也是无语了。 “你什么也不要说也不要做，我马上过来。” “好吧，你要快一点儿……要不，我联系一下使馆？” “不用。我马上让安保派人过去保护你，你安心等我就好。” 张彦明挂断电话去包里拿出内部通讯本，找到申城安保负责人的电话拔通：“我是张彦明，你马上带上律师，去瑞金路警察署， 找到史密斯并保护好他，让律师协调史密斯被打事件的处理情况，我马上赶过来，大约需要三个小时。记得便装。” 史密斯的身份有些敏感，必须得保证他不出任何事情，而且也不能让他联系阿米丽卡使馆，那就是大事件了。 这两年前前后后史密斯做了不少事，不适合出现在公众视线内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很容易被有心人盯上。 这也是史密斯第一时间选择联系张彦明的原因，不过也说明这小子是真有点害怕了。还是年轻啊。 又给张厂长和王主任，老江还有张静都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有急事去申城，张彦明收拾了一下带着人出发去机场。 那边已经做好了起飞准备。别说，特权这东西，用起来还是相当爽的。 好在离的近，十来分钟以后登机，车子开进机腹固定好，都没等待，大明号跟着引导车进入滑行道，滑行道跑道尽头，和塔台确认跑道，那边马上给出起飞指令。 第1369章 酒吧 大明号在一众排队的航班目送下一声呼啸爬上天际，留下一地的骂声。当然都是在肚子里骂。 特权，临时插队什么的最招人记恨了，可是谁也没有办法。 其实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大都是心里作用，就是不爽。不爽是源于嫉妒，嫉妒是源于自己没有。 “哥，急慌慌的去申城干什么？”飞机到达爬行高度放平进入巡航，大家解开安全带自由活动，郑义这才找到机会问了一句。 “史密斯被人揍了，在派所。” “……我靠，真牛逼。” 夜晚的天上并不黑，飞机在云层上面，只是有些暗，还有光线，而且能看到弧型的金色极光一样的景致，只有穿到云层下面才会变得黑暗。 不到一个小时，飞机开始准备降落，乘务人员过来收拾东西，大家回到座位上坐好系上安全带。 飞机穿过云层，漆黑如墨点缀着繁星一样的灯光的城市出现在视线中。 两个小时零几分钟，张彦明已经到达警察署门口，随身带着车就是方便。 他在电话里说三个小时是给从机场到派所这段路程留的时间，不过这个时候车还没有那么多，又是晚上，不是很挤，所以提前了。 警察署在高架桥边上，没有院子，大门就在马路边，大门左侧停着一排二十几辆警用自行车和两台警车。 申城的警察叔叔们这会儿执勤是骑自行车的，和小脚盆一样，15年开始出现电动车，骑自行车的就渐渐少了，不过仍然有。 而且申城的警察叔叔和其他地区的很不一样，对行人闯红灯什么的都要处罚，罚款，还管自行车。 在申城骑自行车被罚款是很平常的事情，甚至你连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张彦明并没有下车，早就等在警署楼角的安保队员快步走到车边，车窗适时放了下来。 “现在什么情况？” “史密斯还好，就是鼻子碰出了血，早就止住了，别的没什么伤，脸上被打了几下，稍微有点肿，眼眶挨了一拳，估计要青好几天。” “因为什么？” “他说，他去了酒吧，发现那里的红酒品质很低劣，还冒充康帝，他就和酒吧的人吵了起来，打他的人他不认识，应该不是酒吧的人，就莫名其妙突然动手了。” “他一个人？” “嗯。他也不让联系通知他们公司的人，就说等你。” 张彦明点点头，还行，史密斯现在成熟了不少，在这个时候还知道不能把事情弄的沸沸扬扬的，没被怒火冲昏头脑。 如果这事儿传到红梨公司，都不用想，马上那边的律师团队就得冲过来，同时通报大使馆，整个事件就升级的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前前后后帮张彦明做了不少事情，包括现在手里也有一些事情在做，是绝对不能因为任何事情引起某些方面的注意的。被盯上就没好事儿。 “警署这边怎么说？打人的人在哪？” “就是在商量协调，到是挺客气的。打人的人没见到，应该是没带回来，我估计是有些根脚的，普通熟人不太可能做到这样。” “最终意见呢？” “说调解，让双方和解，对方可以赔偿五万块的医药费用。张律要求对方过来当面谈，但没什么用，警署不接这个话茬，就是劝咱们同意这个条件。”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掏出烟给了安保员一根，自己点了一根，吐出一股烟雾。 这事儿，虽然不大，但是比较闹心，必须给史密斯一个说法，得叫他解气，同时感受到自己真诚的态度。 人和人交往，问题总是会出现在一些细节小事上，而且一旦出现裂纹，从此再难愈合，甚至会越裂越大。 “警署限制了史密斯的自由？” “没这么说，他们也不敢，但也没说让走，就是这么拖着。那署长其实也挺难办的，这要是不是外国人估计就不是这态度了。” 那是肯定的，铁锤只有砸向自己人才会无所顾忌。 “你们，没去查查？” “去了。哦对，史密斯开的车在酒吧门口，被砸了，史密斯自己还不知道，警署应该也不知道。 张律提出要查酒吧的监控，这边说没有，但是我们估计肯定是有，要不然他们不可能知道哪辆车是史密斯的。” “那边有人在吗？” “队长在那边。” “你们带史密斯去医院检查一下，让张律撤吧，这边不用管了。检查过了送史密斯回去休息，就说我到了，在处理。 还有，让各地的兄弟随时关注一下史密斯的行踪，以后要保护好。” 安保员点点头应了转身进了警署，张彦明想了想，吩咐司机去酒吧，拿出电话打给队长。 电话很快接通。 “现在什么情况？” “这波孙子整的还挺横，不让咱们进去，也不好硬冲，我带人在这堵着呢，人还在里面。现在就是耽心他们毁监控。” “没穿制服吧？” “没。怎么弄？” “你带了几个人过来？” “我们过来六个，有俩留在警署了。” “你打电话叫人，都过来，我马上到。” 离的并不远，拐过两条街，六七百米的样子就到了。这边挨着老外聚居区，酒吧西餐的特别多。 史密斯挨揍的酒吧在街道的拐角，是栋老楼，看样子有些年头了，队长带着三个人站在马路边。 酒吧的门头有些简朴，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也没弄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就是一个大大的字母镶嵌在门柱上，上方是霓虹招牌也不大，精华都在里面。 张彦明打量了几眼，没看到明显的监控头，但这地方肯定前后左右都有安装。 “彦明。” “多久到？”张彦明看了下时间。 “马上，就几公里。怎么弄？” 张彦明晃着脑袋两边看了看，看到了一辆车，挡风和侧边玻璃都碎了，玻璃洒了一地：“那是史密斯的？” “嗯。”队长扭头看了一眼：“玻璃都砸了，前机盖砸了几个瘪，轮胎全扎了。” “还有后门吗？” “那就是后门，里面是个封闭的院儿，出不去。我们几个一直守着呢。” “人到了你直接带人进去，把里面的人都控制起来，不管是主人还是客人。” “能行？” “弄吧，先找监控室，把机器砸了带子拿出来。找到事主，和这老板一起带走。有地方吧？” “有。” “嗯，我就不下车了，就在外面你们。” 说着话的功夫，几辆中巴开了过来，队长摆了摆手，中巴过来停在跟前，西里轰隆下来一百来号人，一个一个瞅着都蛮兴奋的样子。 “小心别受伤。” “明白。” 第1370章 法律的武器 张彦明重新点了根烟，靠在座椅上，透过车窗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 申城这会儿就已经基本看不到什么星星了，这就是所谓国际范儿大都市。 眼前这一片儿看着还好，基本都是老建筑，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这酒吧的隔音相当好，里面轰隆轰隆的放着音乐嗨，外面一点声音也听不到，安安静静的，霓虹灯招牌映衬着那个大字母，在这夜色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这个设计师还是个能人。 “彦明，没事儿吧？”司机问了一句。 “没事，能有什么事儿？我又不进去。” “嘿嘿，我刚才还真耽心你要进去。” 他是负责保护张彦明安全的，进去以后乱哄哄的几十上百人，灯光也不好，要是出点什么意外那就是巨大责任。这种地方乱着呢。 “你是不是傻？这种地方我能露面吗？” “我这不是，怕你一时冲动嘛。啧，这地方真好，这么多人冲进去，不定怎么闹腾呢，一点声听不到。” 其实还真想错了，没怎么闹腾。 队长带着人进去直奔吧台，停了音乐给上灯光，其他人散开一围把大门堵住，除了几声尖叫就没什么了，没人敢动，都老老实实的看着。 这种氛围酒懵子都能自动清醒过来，谁敢冒头？ “办点事儿，耽误大伙几分钟时间，都好好坐着就行了。”队长安抚了一句，扭头问调酒师：“老板在哪？” “楼楼楼楼，上。” “监控室在哪？” “楼，楼上。” “刚才打人的在哪？” “没没没打人。” “在哪？” “楼上。哥，和我没关系呀。” “砸车的呢？” 调酒师下意识的看了边上那个脸带横肉的哥们一眼，摇了摇头：“我不不不知知道，我我我在屋里呀。” “你砸的？”队长侧头打量那个哥们几眼：“体格不错呀。” “哥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哟，还是老乡。 “把你的人都叫过来在这站好。”队长扭头吩咐：“一队四队守门，二队三队上楼去拿监控。把人都带下来。” 楼上有不少包房，还有办公室什么的，人应该不少。 队长回过头看向那一脸横肉：“怎么的？打算一个人扛了？” “不是。”那一脸横肉舔了舔嘴唇，出来混眼色得到位，这一瞅就弄不过也弄不起，不怂是傻逼。 “队……啊头儿，监控把机器捧下来呀？” “砸了，带子拿下来。不是说没有吗？那就真没有。” 这些大小伙子就没一个老实且，平时弊着装老实人，这会儿就撒欢了。来打架的嘛。 房门一脚踹开，遇到什么东西随手扯到地上，乒了乓啷，所过之处一片狼藉。 没人敢反抗。越是混习惯了喜欢用拳头说话以势压人的人，越是懂得审时度势。 心里什么活动不算，外表怂的又快又彻底。 这会儿说什么都行，小账记着，以后找着机会就扑上来咬死你。 所以才说打蛇要打死，斩草要除根。今天你手下留情，明天就是祸乱无穷。老祖宗几千年前就总结出来了，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 酒吧老板四十岁左右，穿着身一看就不便宜的西装，看人的眼神很有几分凌厉。 打人的是几个年轻人，二十岁左右，一个一个放浪不羁的模样，身上的穿着都挺值钱，不过总感觉隐隐有几分杀马特的风采，手腕上的手表都是十几万起。 这一看就是一群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中二期还没度完那种。 别看这会儿一个一个小流氓似的，除了正事儿什么都干，几年以后都是社会精英，国之栋梁，这就是我们的人才机制。 学什么会什么懂什么干过什么有多垃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初那一群小蝌蚪是谁放出来的。唯一选项。 两个女孩儿抹着眼泪跟在人群后面，身上裹着安保员的衣服从楼上下来。 这情况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不得不说这俩女孩儿命好。 公子哥们把这种事儿当成乐子，到了他们的父辈亲人那些大人物眼里，是小孩子爱玩儿，玩几年就好了，没有人会在意女孩子的感觉。 你还不能反抗不能闹，那就是不懂事儿，就有人管你收拾你。他打你骂你弄死你是因为‘不懂事儿’，不是坏人。你伤他一根汗毛是罪大恶极。 安保员到队长耳边说了一下情况，这俩女孩儿是被这几个人硬带过来的，进屋的时候正跪着挨打。 “你们谁呀？知道我们是谁不？”一个中二公子怒气冲冲的质问。 今天这事儿把他们气坏了，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欺负呢，要不是看人多早就动手了。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等着吧。 “澎。” 回答他的是重重的一脚，直接踹在‘人中’部位，直接踹成了大虾，然后第二脚就闷在了脸上。 “谁让他们这么好好走下来的？”队长瞪着几个队员问。 几个队员相互看了看，得了，那就将功补过吧。 澎澎啪，咔嚓，噼呲啪啦，专业的事儿就得专业的人干，简明扼要，几个人就全躺下了。声都发不出来在那翻白眼，还没有外伤。 “你们怎么敢？知不知道他们是谁？”那经理瞬间失色。 “你是谁？”队长斜着他问：“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要报警。”这些人就是这样的，占上风时毫无顾忌，坐下风就拿起法律武器。 刚才史密斯被打也有人报警了，不过可以明确的猜得到，经理报警和刚才的报警完全不会是一码事儿。法律就是保护人民财产生命安全的。 就是大多数人只是公民。 可惜他没有机会。 “对不住啊，大家继续。”队长对着酒吧里的客人拱了拱手，转身往外走。 几分钟，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一群人走的干干净净，只剩下调酒师站在吧台里发懵。 来到外面，队长示意把人都带上车，自己走向张彦明这边。“你俩，来。”他叫了那两个惶然的女孩一眼。 “怎么了？”张彦明降下玻璃看了看走过来的女孩儿，心里也估计了个差不多。 “被强带过来的，被打了。” “你们是上班还是在上学？”张彦明问了一声。 “上，上班了。” “住在哪？他们知道吗？” “知道。”一个女孩儿呜咽一声眼泪就涌了出来，一种无助和无力的感觉包裹住她。 “你先把人带回去。”张彦明吩咐了队长一声，又对那两个女孩儿说：“上那辆车，指路，去你们住的地方。” “啊？”女孩儿没明白。 “你们不能住在那了，得换个地方。上车吧。” 第1371章 送佛到西天 “这是我们老大，你俩听他的就行了，放心吧。”刚才救了两个女孩儿的几个安保员笑着凑过来。 “先帮你们换个住的地方。”张彦明点了点头。 “你去不去？”另一个女孩伸手抓住安保员，身上还穿着他的衣服呢。 她们是真吓着了，救人的安保员就成了她们这会儿的精神依靠。这是一种本能。 “行了，一起吧，去前面车上。”张彦明理解两个女孩儿这会儿的心态，叫那俩安保员一起上车。 轰轰隆隆过后，马路上重新恢得了宁静，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只有那辆被砸的稀碎的别客委屈的待在路边。 又过了一会儿，酒吧大门探头探脑的伸出来一个脑袋，四下打量了几眼，然后两个人出来匆匆的往一边跑了，然后又是几个，然后一群人涌出来。 这会儿胆子再大也不会留在这里了，不管是老内还是老外。 酒吧里人去楼空，调酒师和几个服务生服务员相顾无言。 “不，不报警啊？” “我不敢。” “他们都没给钱呢。” …… “你们是谁呀？”前面车上，那个明显胆子大一点的女孩儿缓过了神儿，问安保员。 “我们……谁也不是。你们怎么就跟他们来这了？” “以前认识的，我们老板的朋友，也不熟。就约我们出来玩儿，我们不想来也不行。完了就，就，” “你们老板？那几个人里有吗？” “没有。我们老板也不敢得罪他们。” “嗯，他们都是什么大老板大官家里的，我们老板得求着他们办事儿。” “行了，不说了，事都过去了。往哪走指路。”司机在前面说了一声。 两个女孩儿指路，车上了高架一路往北，走了五六公里下来在胡同里穿行。 这里是申城火车站北侧，是申城的老城，满眼都是老房子老楼，路面也是破破烂烂的，一片一片的老弄堂，住在这边的基本都是外来务工的，路边开着很多小餐馆和洗脚屋。 虽然旧但并不算破败。 车停到马路边。“就是这儿，我们住这家，上面那个阁楼。房东就是边上这个宾馆的老板，他们一家也住在这儿。老板挺好的。” 说是宾馆，就是一排老房子，应该算是民宿那种。 纯申城老房子，很低矮，房檐只有一米七左右，内腔也很窄，老旧的楼梯都快有七十度了。 张彦明那辆车的司机走过来敲了敲窗：“你俩跟上去，把东西收拾了，房子退了。” “没到期。” “没到期，押金就没了，说过了不给退。” “去收拾吧，你俩以后不能住这了。押金有多少？” “一千。”这不是小钱了。 司机想了想：“去收拾吧，押金我帮你们要。动作快点。” 两个没穿外套的安保员陪着两个裹着他们外衣的两个女孩进了房子。没几分钟，二楼拐的阁楼里灯亮了，人影在窗子上晃动。 张彦明从车上下来，掏烟给几个人散，前后打量着街面。 巷弄幽长，里面能看到小超市，饭店什么的，还有浴池茶室麻将馆什么的，到是挺热闹。 外地人千里迢迢来申城打工赚钱，也成就了这一片儿老城区的异样的繁荣，小饭馆里人声鼎沸，洗脚屋里燕语莺声。 很快，几个人把东西收拾好了，其实也没什么东西，三个不算大的行李箱，也就是点衣物什么的，行李都是房东的。人家是开宾馆的。 然后找房东还钥匙要押金，果然房东不给退。 “没到时间的啦，咱们可是讲的好，不到期退房押金不退的啦，侬晓得伐？” “老板娘，你帮帮忙吧，我们也没办法，不能在这住了。也不是我们想搬。” “那没得商量的啦，讲好的事情怎么好变嘛？也没有好多的钞票，拿走了尼还要时间来出租伐，中间都是尼损失的呀。 哎呀，拿……恁能老伐？”（拿：你们，尼：我，恁能：怎么了） 老板娘发现了两个女孩脸上被打的痕迹，惊讶了一下，有点慌的看了看安保员：“东西都包裹好老伐？” “收拾好了。老板娘，你就帮帮忙吧，一千块钱太多了。” 老板娘眨着眼睛想了想：“等哈侬，吾恰给拿找钞票。”扭头回房间去了。 一个安保员跟了过去，另一个问两个女孩儿：“平时这老板怎么样？” “还好，挺照顾我们的，有时候还会叫我们吃饭什么的，缺什么东西也不算太小气。怎么了？” “她应该是要报警吧。” “啊？” “你们这副打扮，脸上还有伤，一般人都会有这想法。” 老板娘确实是想回到房间里去报警的，她有点慌，感觉这两个小姑娘应该是被劫持了。她猜对了一半。 不过跟过来的安保员让她改变了主意，必竟涉及到自己的安全问题。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最内层也是自私的，这和什么道德都无关。自保的本能。 老板娘装做无事的样子拿出钱数了一千递给安保员，勉强的维持着笑容。其实她这会儿特别紧张。 安保员接过钱也没数：“她俩被坏人盯上了，我们救了她们。以后可能会有人过来找她们，你就实话实说就行。这是我电话。” 安保员留下一张名片拿着一千块钱出来。 大家上车直奔安保基地。 “这俩，怎么安排？”郑义终于找到了说话的地方。 “先带回去吧，得想想。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很容易被人拿来泄忿。那就造孽了。” “其实可以先安排在安保基地里上班，食堂什么的，万一还能解决两个单身啥的就赚了。” “哎？可以呀，可以。那就这么办吧。” …… 等几个人带着两个女孩儿来到安保基地，那边已经在审了。 这个审没有别的意思，人都抓了，肯定是能多掏点东西出来最好，多掏点就稳当点，必竟不是合法的行为。 结果几个不可一世的中二公子哥，特么胆子一个比一个小，也不嚣张了，说的比问的都快，然后就是相互推诿揭发，谁也不想担主责。 可悲的是，苦干年以后，执掌话语权的全特么是这些玩艺儿。 张彦明也没露面，叫人给两个女孩儿安排房间。 “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吧，安全，谁过来也不用怕。如果愿意，暂时可以在这里上班，在食堂，或者到后勤，先把这段时间过去。” “这是哪呀？” “你们，干什么的？” “这里是安保公司，我们，你就把我们当成当兵的吧，都是大头兵。” 送佛到西天，还是那两个安保员带着两个女孩儿去房间。 张彦明这边等着审讯出结果。 第1372章 全活儿 “你们是保安啊？” “……不是，我们是安保。” “嗯？不一样吗？” “那能一样吗？我们是……你就理解成，保镖，警卫。” “就是你们不看大门呗？” “……，有时候也得看，得看是哪个大门。我们有物业业务部专门负责小区和楼宇安全的。” “那找你们和找保安有什么不一样？” “我们，更专业。呃……比他们贵，不是谁都能来干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让我们看大门。” “那个人说你们是当兵的。” “对，我们以前都是兵，现在是安保员。” “哇。那你们，有没有枪？” “有，但是不能随便带，看任务。” “那个人是谁呀？我看你们都听他的。” “那是我们老大，最大的老大。” “就是你们老板呗？” “不能叫老板，反正，他说了算。” “那还不是老板？你们有多少人哪？” “你是问这里还是我们公司？” “这里不就是你们公司吗？” “不是，这是申城基地，我们在全国都有基地，我们这是大队，一般地级市是中队。我们这边不到一千人。” “都住在这呀？那食堂得多大？” “也不是都在这，结婚有家的隔外有房子，这边住的都是没结婚的。” “那要结了婚呢？” “结婚就打申请啊，然后队里给分房子。我们有自己的家属小区。” “不要钱啊？” “不要，但是不能转卖，就是住。” “那将来有了孩子，孩子能继承吗？” “不能，除非孩子也在这上班。到时候给孩子买呗，我们有内部价也不贵。” “那让孩子直接在这上班不就行了？” “不行，这不从社会上招工，只用退伍兵，除非孩子也去当兵然后转业回来，还得审核合格，要不然只能去物流那边。那边也不错，待遇差不多。” “物流？” “嗯，物流公司，我们算是一个系统两个单位。” “都是当兵的？” “嗯，都是。他们基地大点，不过是在城边。” “也是全国都有？” “对。” “那你们，工资能开多少？” “发到手里两千出头，还有些补贴什么的。” “这么多呀？你们待遇真好。那你们在这，吃饭住宿什么的一个月得多少钱？” “啊？吃饭住宿，不花钱，还有服装和器械，都不要钱，认真训练好好工作就行了。” “包吃包住，结婚还白给分房子？” “嗯，就是不能卖，房子是单位的。” “那也行啊。你们运气真好，现在去哪找这样的单位呀。” “你们这不就找着了吗？让你们在食堂上班。去后勤也行。就是……跟你们说，在这上班要服从命令，要注意保密条例，不能啥都问啥都说。” “那，我们也成当兵的了？” “把自己当成当兵的吧，待遇什么的肯定是和我们一样。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那，那你们那个，老大的老大，他是不是当兵的？他不在这？” “是，我们各级队长是预备役，政委是现役。老大也是现役……他是一颗豆。平时都在京城的。” “一颗豆？” “嗯，一颗金豆，军衔你们不懂啊？” “不是星星吗？” “星星是尉校衔，咱们老大是将衔。这个知道就行了，出去别乱说。” “哇，那么年轻？” “嗯，他就比我大三岁。你们不认识他？” “啊？” “他经常上电视啊，唱歌什么的，今年大年晚会还上了，和他女儿一起。”…… 两个单身大头兵和两个可怜的小美女就这么聊上了。 当然是美女，长的不好看也不可能被这些中二公子哥看上。 …… “彦明，你看看吧，掏差不多了。”队长拿着一叠纸递给张彦明。 张彦明伸手接过来：“靠，这字写的，以后有时间让大伙练练书法学学写字。丢人。” “嘿嘿，能认全字儿会写就行了，能考上好大学的谁来当兵？” 带头打人的叫吴烈，算是这会儿，申城比较有名的公子哥儿，相当牛逼的那么个人。 开豪车喝名酒，穿名牌戴名表，到处洒钱。家里有印钞机嘛。 他爸是一家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新黄地产公司。是一家国营单位，区属。 虽然只是区属，但在申城弄的声势不小，能排进前十。话说申城这会儿前五十的地产公司，有七成是国营单位。这也是全国的状态。 所以就能弄明白为什么地产业的发展为什么……了吧？ 那些有名的公司，包括现在的那些，其实，基本都是。 他们完全不用在乎什么规定什么什么的，想怎么弄就怎么弄，要钱有钱要资源有资源。 做为房企的老总，虽然级别上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一样呼风唤雨，混的一般的可以有人脉有面子家财万贯，混的好的那就是一方大佬，无所不能。 这里面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大达，一个科级单位下属的建筑公司，摇身一变成了国内最大的私人地产集团。 吴烈的老爸没有这么牛逼的能耐，但也是混的风声水起，在申城这片儿是号人物。 他管理那家公司所在的区并不是这边，是和这边区局的一个副局长打了招呼：我儿子让人欺负了，在酒吧打了一架，你给处理处理。 都没当是什么大事儿。我们的大人物，都是我可以烧山，你不能划火的典范，双标玩的贼溜。 …… 张彦明翻了翻记录，这几个小子在一起好事可没少干，谈不上罪大恶极，也没达到判个无期绰绰有余的地步，不过，十几二十年肯定都算从轻。 孩子小嘛，不懂事儿，大一大就好了。将来还要靠他们强国兴民。 几个人大事小事家里家外的，事情可没少爆，这玩艺儿一旦开了头就容易刹不住，说顺嘴了什么都往外吐噜。 何况还是几个人比着来，你说我一我就说你二，差点没当场打起来。 审到后面根本都不用问，记就行了，主要工作是随时防止他们相互动手。 “行了，先看着吧，我去收秋。”张彦明抖了抖手里的记录站了起来。可以动手了。 这事儿是必须得有个说法的，现在有了这份材料，全活了。 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张彦明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市里，连夜去拜会了大佬。 什么要求也没提，就是把材料一交，说这边当事人是史密斯，阿米丽卡的那个加布里埃尔史密斯。 去年一年全国的落地外资三百多亿米刀，史密斯两口子就占了10.6%，吴烈的爸爸给国家创没创造利润不知道，反正他自己家的收入几千万打不住。 一个处级小官居豪宅开豪车，几百万的车他儿子说买就买说换就换，一个月花个几十万都算是手头紧。还说什么？ 第1373章 康帝的老板 第二天，张彦明过去看望了一下鼻青脸肿的第五大富豪先生，两个人一起吃了早餐。 “龙山让张律代表你去吧，你这个样子也不合适出门参加活动。休息几天。” “好吧，我确实不想这样出去。张，这件事如果没有什么说法，我会通过大使馆。” “行，我要是办不好你就找大使馆。话说，龙山在哪？” “我不知道，坐飞机，然后坐车，然后就到了。那里没什么耕地，但很适合放牧，我打算弄一批牛，在那里专门牧牛。那里的草场和光照很合适。” “这个你是内行，我不太懂。肉牛？” “肉牛和奶牛一起吧，单一饲养并不符合最大利益。我会挑选最合迁牛种。这个，有点复杂，不太容易给你讲。” “那就不讲。汽车方面现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就是等待，等待我们自己的车量产。你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准备好了，正在铺销售，国外和这边不太一样，想单干的难度有点大，要谈合作。” 史密斯的意思张彦明懂，国外和国内在汽车方面的差异太大了，那边的汽车市场已经成熟了几十上百年，很多东西都有了相应的规则。 国内可以随意的单打独斗，只要有足够支撑的资金，而国外有资金还不行，单打独斗基本上走不通，付出的代价太大。 “伦丁尼那边还顺利？” “ok，没什么复杂的，很多东西都不用去改变，只需要让他们知道谁是boss就可以了。我这段时间主要在弄银行和航空方面。” 因为银行和航空要和国内这边对接，所以事情就比较多，百货天天开门卖货就可以了，基本上没有变化。当然，也不是什么事儿没有，主要的供应商都需要拜会。 “你为什么和人打架？我到现在也没想明白。” “那些垃圾，把那么劣质的酒当成名酒在卖。这和我并没有关系，可是他竟然说他那些勾兑的东西是康帝，这是无法原谅的。” “我知道康帝的年产量不多，但也不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吧？你是康帝的忠诚粉丝？” “不。和粉丝无关，张，我们是康帝的老板，boss。你能容忍别人用垃圾来冒充你的产品？” “我们？康帝？” “嗯哼，怎么样？意不意外？高兴吗？” “我们华人并没有红酒情节，那些到处吹嘘显摆的人也不是真的懂真的爱红酒。那只是一种怪异的虚荣。我们怎么成了康帝的老板？ 据我所知他们是家族执股，股分不复杂，也是绝对不会向外转让的。应该是这样。” “对，说的没错。但什么事情都有意外。我把拉露手里的股份买下来了，亨利正在谈，但结果并不明朗。老德维兰那边是肯定没机会的。 他和我爸爸还有安娜的爸爸都是朋友，老熟人。”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怎么记着，高鸟屋和康帝有些什么关系来着。有些人说高鸟屋有康帝的股份。” 史密斯摇了摇头：“并没有，那是不可能的事情。高鸟屋只是购买了拉露的股份，是拉露的第二大股东，好像占了四成。和康帝没有一点点关系。 德维兰像老母鸡一样保护着康帝，绝对不会允许股份的流失，特别是小脚盆，永远也没有机会。高岛屋只是一家二流的百货公司。” “不对吧？高岛屋确实在卖康帝呀。” “康帝的销售是委托给了拉露的，拉露和亨利是老德维兰的侄子和侄女，共同拥有康帝一半的股份，拉露创办了自己的拉露红酒公司，拿到了康帝一半的销售权。 不过，因为拉露把自己的股份卖给了高岛屋，高岛屋自动拥有了康帝的销售权，这让老德维兰相当不高兴，现在这个协议已经终止了。 拉露搞了自己的葡萄园，生产自己的酒，虽然和康帝在一个产区，品质也很好，但他并不是康帝。拉露和老德维兰的关系很糟糕，所以拉露把股份转让给了我。” “二十五？” “是的，不过我正在和亨利接触，我相信可能性很大。亨利只是拿着股份，他不喜欢这个职业，从来也没有参与到葡萄园和酒庄的事务中去。” “老德维兰会同意？” “当然，我会把股权委托给他，只享受分红还有一部分销售权，永远支持他的想法还有决定。事实上只要保证我的酒柜里随时有就可以了。”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有自己和安吉丽娜还有老史密斯三个人在，史密斯想真正成熟起来还早的很。 不过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人生短暂，能活的这么随性也是件幸福的事儿。 “你这么喜欢，康帝的股份你自己留着就好，没必要分给我。偶尔给我几瓶酒到是可以。” “不，我已经决定了，好东西要分享。我打算用这个基础办一家红酒公司，去代理其他产地的酒，或者再买几个不同产区的酒庄。” “为什么？这里面的利润并不算大，会吸引你？” “并不。事实是我们现在也在搞，咱们那个红酒销售公司的货都是从我这边过来的，为什么不做的更大更好？” 张彦明一时半会儿没想到这上面来，点头同意：“好吧，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你想搞就搞吧，反正也不用多少钱花不了太多时间。 我在国内已经投了一个葡萄园，不过要正常产出的话需要等几年，大概两到三年时间。老张在操办。你能拿到可喜巴的代理权吗？” “哈瓦那？” “对，老史密斯喜欢的那个，我想要他的代理权，中华地区就可以。” “那个要找安娜的爸爸去谈，他和那边比较熟。” “老沃特？呶，他刚刚敲诈过我。” 史密斯无良的笑起来，安吉丽娜已经把这事儿告诉过他了。 “沃特叔叔的人脉比我爸爸要广，他是做金融的，红酒和雪茄是必须要精通的事情，所以认识很多这方面的专业人士。相信我，这事儿找他准没错。” “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这回老沃特休想再来压榨，不，敲诈我。绝对不会成功。” 张彦明已经忘记自己到底有多少年没这么中二的说过话了，说完以后感觉有些羞耻，不过看样子史密斯并没有这种感觉，反而很赞同的样子。 “你这边这个事情，什么都不用管不用想，等结果就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待。” 史密斯摸了摸脸：“我很久很久没被人打过了。不只是这事儿，还有假康帝的事情，也要有个交待。” “好。”张彦明痛快的答应下来。 第1374章 npopm联合体和秋拉塔母 “你赶紧和张律沟通一下，让他带队去签合同吧，正事不能耽误，你自己在这边老老实实养几天伤。” 史密斯点了点头，想了想问：“你马上要走？还要去庐州？”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我明天去这边的几个工地上转转，然后就回京城了。有很重要的事情。” “那，我的车什么时候能造出来？你说的那个，豪华版。” “要等一段时间，这种算是定制类的车哪有那么块，必须精益求精。” “那我可以，呃，表达一下我的想法吗？在内饰上，机械方面我不会胡乱掺合。” “可以，有时间你可以自己去一趟厂子，和设计师直接沟通一下。我们以后也是要走定制这条线的，等内部用车生产完以后。” “内部用车为什么不能定制？我感觉可以呀，酒店礼宾车和公司商务车，公司商务车和个人用车都有不同的细节需求。” “呵呵，你说你自己有想法就说自己有想法，还把别个都扯过来。礼宾用车和商务用车本来也不一样，个人款也是单独设计的。” “好吧，不过我还是感觉，即然是给咱们自己的高管配置的，不管用不用得着，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也更显得公司对这件事，还有对每个人的重视。” “嗯，道理上没问题，可以发个文下去看看大家的意见。不过，不是所有的想法都能实现，这个到时候怎么解决？” “这个很好办，把能实现的东西列个表出来，然后让他们从这里选择就行了，其他想法也可以提，但不一定采纳，说明白不就好了？” “设一个选装表格？嗯，这个到是可以。可以。”张彦明看了一眼郑义，郑义点了点头，把这事儿记了下来。 史密斯的嘴角也有淤青，动作大了也会疼，吃饭吃的小心冀冀的样子。 虽然在张彦明眼里他还不成熟，还是个大男孩儿，其实在外面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大人物，各方面的能力也是相当强的。 国外的经营环境运作方式和国内完全不同，并不是像咱们一样特别依靠某个人的能力。他们讲的是经理人制度还有团队工作。 从宏观来讲，他们的这种运作方式更有效率，也更准确。下级不是机械的执行，而是可以提出质疑或者其他意见。采不采纳是另一个问题，前提是人家有这个权力。 我们虽然在不断的向人家学习，但总是学不到精髓，把公司经营的更像是一个小型政府，层级压制严重，上级容不得置疑，上级也不承担责任。 发生一些事情以后，人家总是总经理或者当权者引咎辞职，而我们总是开除几个‘临时工’了事。 所以人家效率越来越高，事情越做越好。 …… “史密斯，龙山张律去了，你是回伦丁尼，还是跟我回京城？” “不去庐州吗？” “我有事，马上要开大会了，我得参加。” 史密斯摸了摸脸：“呶，我不要小宝宝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去庐州。” “好吧，你自己安排。庐州如果没意思你可以去渝州，那边的公园建好了，正好你散散心，也可以提提意见。”张彦明把老孙的电话发给了史密斯。 其实只是主体弄好了，细节上还需要时间。不过已经可以住进去体验山林花海了。 吃完饭，两个人一起去了浦东，到几个工地上转了转，和几个负责人坐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情况，又去红梨公司坐了坐，看了看贸易市场的情况。 一圈儿下来就是晚上了，张彦明包了条外滩游船，带着大家夜游黄浦。 这边各个项目的负责人，行政财务人员，红梨公司的管理层，还有浦东这边相关单位的领导。大家迎着江风边吃边喝边聊，也算是相互熟悉一下，增进一下感情。 本来想请市里大佬，人家没时间。是真没时间，到不是拒绝张彦明，马上开大会了，他们比代表更忙。 十五号，大明号回到京城，史密斯去了庐州。 酒吧事件的相关结果也出来了，吴烈为首的几个人都将被判刑，吴烈本人五年，没有缓期。虽然和事实相差很远，也算是个惩戒。 他爸爸被从新黄集团公司的位置上撤了下来，调到哪个冷水部门去了，张彦明也没问那么仔细。具体的情况，好像他后面站着某个副市。 张彦明到是知道一些内情，但与己无关的事情他也不想掺合。宜将剩勇追穷寇这事儿不适合用在这上面。 那家酒吧换了主人，被红梨公司接手。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 大会一直开到了四月中旬，讨论了很多事情，但真正形成文字递交到上面的并不多。这是让大家畅所欲言的会议，但并不是采纳和决议的会议。 四月十九号，通过上层层面，张彦明见到了大毛npopm联合体还有秋拉塔母航天中心的代表。 上层是怎么交涉的，谈了些什么张彦明没去关心，通过这件事能为上层的某些事情创造一些方便本来就是应有之意。 他只想安安静静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他给了npopm联合体十颗卫星的定单，并和秋拉塔母航天中心方面进行了交谈，就卫星的发射还有相关方面的具体事情进行了协商。 虽然秋拉塔母是前毛留给三毛最宝贵的遗产，但三毛并没感觉有什么值得高兴的，这个遗产成了他最大的负担。 后来还是大毛伸出了友谊的手，把整个秋拉塔母租借了过去。所以秋拉塔母的代表也来自大毛，现在那里是他们的地盘。 十颗卫星的订单就是最好的礼物，三方交谈甚欢，尤其是秋拉塔母方面，十几颗卫星的发射是笔大生意，这至少能解决他们几年的维护经费。 张彦明并不是不想把单子给自己祖国，但事实条件不允许，这边只能吃下五颗星星的研发制作，但可以承担发射剩余的所有卫星。 张彦明一共准备发射三十三加三，共三十六颗卫星，实现全球导航及通讯应用。这会儿搞这个不贵，一共下来也就是二十几个亿米刀。 “所以，我希望贵方能满足我们一个小小的要求，可以提供一些土地用来发展农牧业，包括帮助我们说服三毛。那里有大片的土地荒芜着。” “张，你对农牧业很看好？” “当然，不管到什么时候，人总得吃喝，这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生意。我喜欢看着种子种下去，然后慢慢生长，成熟，成为我们的养料。” “那么，张，你的农场出产以后，主要卖向哪里？” “这要看你们能给我多少土地，如果足够，我肯定乐于丰富大毛朋友的菜蓝子。” 第1375章 爸爸是男孩子 关于土地方面的事情两位代表并不能马上做出决定，他们也没有这个权力。不过，张彦明肯定他们可以帮这个忙。 具体的事情就得后面交给专业的人士去谈，张彦明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大会开完了，但各级组织的小会还要继续，要学习领会大会的精神，就这样一直开到月尾，才总算结束了这场缠绵的会议大战。 脑瓜仁都开疼了。事实上大家都是在完成任务，上面知道，下面也知道，但得装模作样的把戏做成全套。 一级一级的下去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不过张彦明解脱了，军部这边只持续了四天半。 中间张彦明被于主任叫过去喝茶，两个人聊了两个多小时，聊的什么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敢偷听。 然后他就解放了，一身轻松的回家。开会比干活还累。 “爸爸，你明天儿，还要不要去开会会？” 张小悦爬到张彦明的腿上搂住他的脖子，盯着他的眼睛问。 这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现在问问题都喜欢盯着对方的眼睛，好像这样就不会受骗了一样。 还是太年轻。 “不开了，开完了。” “那你，还要不要出差了？” “不，不走了，天天在家。” “真的？” “真的。” “好吧，那，那你现在又是好爸爸了。”张彦明被奖赏了两个香吻。 这段时间又是出国又是出差，然后就是连续的开会，确实也把两个小丫头冷落到了，也怪不得人家心里不舒服。 不过张彦明的小棉袄质量杠杠的，明显一点风都不漏，人家能自己调解心态，自己找梯子下台阶。 还是两件。 这段时间张彦军也在开会，他是鲁尔省的代表。 唐豆豆比张小悦还大气，根本就不生气，一点也没有，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简直是不求回报的亲近。 也可能是习惯了分离，从小就在姥姥家，一个月也见不到几次妈妈，慢慢也就适应了这种样子的生活，现在天天和妈妈在一起，还有姥姥和姥爷，已经很幸福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呢？”孙红叶在一边瞪着大眼睛吃醋。 呃，小丫头有点懵，大眼睛嘀哩咕噜转了几下：“妈妈，你明天还去不去开会会了呀？” 表演过于浮夸，直接把孙红叶逗笑了，用张小怿的小手在小丫头头上拍了一下：“滚蛋，以后别理我，就和你爸好吧。” “那，那哪行呢。不是，妈妈，你，你听我给你狡辩啊……呃。不是，解释。嘿嘿嘿嘿，爸爸救命。妈妈。妈妈。我是解释，说秃噜啦。救命。” 孙红叶一手抱着张小怿，一只手过来痒痒张小悦。 其实威胁相当小，张小悦扭扭身子就能逃跑了，但可能是条件反射，小丫头没等孙红叶手到位就已经软了，动也不能动只会喊救命。 张彦明伸手替女儿防守，不过防守的漏洞明显有点偏大，让孙红叶总是可以抓到小丫头身上，一家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唐豆豆比张小悦还要怕痒，这边孙红叶一只手痒痒张小悦，唐豆豆在一边看着已经双手抱夹软倒在沙发上了，嘻嘻嘻的在那捡乐，相当于看别人喝酒自己醉了那伙的。 “你在这乐什么？”张彦明伸手在唐豆豆小身子上掐了掐。 “哎呀，啊哈，哈哈哈，不要痒我，我不是和她一伙的。” 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两个小丫头一个躺在张彦明腿上，一个躺在张彦明身边的沙发上，张彦明举着张小怿，孙红叶张牙舞爪的要痒痒两个小姑娘。 都不用落实，手在空中抓抓动动，两个小宝贝就会尖叫一声乐成一个团儿。遥控痒痒。 张小怿在爸爸手里努力的扭头看着两个姐姐，跟着手舞足蹈的乐呵，好像看明白了似的。 笑闹了一会儿，怕两个小丫头笑的狠了难受，孙红叶停下动作抱过张小怿，让张彦明安抚一下激动中的两个宝贝的情绪。 “好啦，不笑了，再笑就笑傻啦。”张彦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姑娘抱起来，一人脸上香了一下，用手试了试两个人的背心感受一下体温，看看出汗了没有。 两个丫头总算是止住了笑声，大口喘了几口气，张彦明让她们在腿上坐好，扭身去拿水杯让她们喝口水，结果张小悦冲孙红叶招了招手：“又来，妈妈。” “不，都笑了半天了，再来你爸该揍我了。”孙红叶可怜巴巴的拒绝。 “不能，不会，爸爸才不会揍你。” 张彦明把水杯塞到张小悦和唐豆豆手里让她们喝水，用手给她们拢了拢弄乱的头发，都被汗水粘在额头上了。 “不能玩了，这都出汗了。” 张小悦的头发又厚又密，小丫头还爱美，就是不喜欢剪头发，天气稍微热一点或者运动一下就会出汗，唐豆豆的发量要少一些，感觉没那么热。 “没事的爸爸，我都不怕热。” “头发都湿了，后背心也有汗，休息一会儿再玩儿。”张彦明把小丫头放到沙发上，去外面用温水投了毛巾过来给两个小宝贝擦脸擦手擦背心。 小孩子不能这么见汗，尤其是背心，特别容易受凉感冒。再说汗渍在身上也不舒服。 “老师说，我们都是大孩子了，不能在别人面前光胴胴了，尤其是男孩子。”小丫头一边享受张彦明的服务，一边小嘴还吧吧吧的不停。 “嗯，你们老师说的没错。” “那，爸爸你是男孩子呀。”小姑娘花容失色，用小手捂住露出来的小肚皮。 “我是你爸爸。”张彦明在小丫头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她放到一边，又去给唐豆豆擦背心。 “你抱着张小怿吧，我带她们洗个澡得了，我身上也不舒服。”孙红叶把张小怿递给张彦明。 张彦明冲孙红叶挑了挑眉毛，惹过来一对大白眼。 孙红叶昂着头拉着两个小姑娘出门：“走，洗澡，不理他了，咱们三个玩儿。”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牵着孙红叶的手和张彦明挤眉弄眼。 张小怿坐在爸爸怀里，看着妈妈和姐姐们出去走了就有点着急，抓着爸爸的手指着房门啊哦啊哦的叫，张彦明正想哄一哄，就感觉腿上一热。 得，尿了。 也不敢动，就这么坐着等小少爷嘘完，然后赶紧抓着张小怿站起来。 这一大泼呀，鞋窠里都是，裤子也湿完了，沙发上一片湿泞，舒服了的张小怿丝毫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冲着张彦明呲起两颗大板牙嘿嘿嘿嘿的乐。 张彦明一手抓着孩子，去外面接了温水进屋，把张小怿扒光擦洗，拍痱子粉，换上干净的衣服放到床上，然后处理沙发，最后才收拾自己。 第1376章 都在变化 等张彦明把自己收拾好换了裤子和鞋，张小怿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 看了看时间，离张小怿吃东西的时间还早，张彦明给小家伙盖上毯子，出来把换下来的衣服用手搓洗了一下晾上，又把沙发擦了擦，把地拖了一遍，给加湿器换上水。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这么待在家里围着老婆孩子转了，这会儿弄起来感觉特别温馨，心里一片宁静安详。 这会儿的京城正是初春，冰雪已经消融，到处泛起了绿意，不过天气还没有完全转暖，早晚的温差还很大。 居民区的供暖早就已经停止了，但并不代表已经不冷，正是一年之中最难熬的时候，白天薄衫轻装，晚上虽然不至于裹上大衣，大部分家里电热毯还是要烧起的。 老院里已经停了地热，这段时间都在用空调来调节室温，就难免的有些干臊，加湿器就成了宠儿。 张小怿在床上睡的小脸通红，打着奶味儿的小呼噜，喜欢亲近人的那只小猫凑在张小怿身边躺着，眯着眼。 张彦明洗好衣服收拾妥了坐下来看着儿子和小猫，就像在看一副美好的画儿。 …… “看，我就说吧，爸爸没走，我爸爸说话可算数了。” “嗯，二叔说话算数。我，我爸爸说话也，算数。” “算数个屁，都说不走了带咱们去公园呢，结果天一亮就没影了。” “……他，有事儿。” “那那还有个完哪？什么时候没有事儿？反正就是说话不算数。快跑，张小欢来了。” “跑。咯咯咯咯。”两个披散着湿漉漉头发的小姑娘嘻嘻哈哈的跑了进来，你争我抢的往张彦明身上爬。 “哎哟，我的天哪，都别动。” 张彦明把两个精力旺盛的小丫头按在沙发上起来去拿干毛巾：“别动啊，我帮你们擦擦头发。” “还要吹，吹吹才能干。” “二婶呢？”张彦明拿着干毛巾过来给唐豆豆擦头发，张小悦歪着小脑袋凑过来：“我，我，滴水啦。” “二婶在洗衣服。”唐豆豆指了指身上：“换了的，二婶说有汗了。” “那是啥？”张小悦看到了沙发上湿的一大块，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是我们弄的。” “那是张小怿刚才尿的。” “啊？”两个小姑娘相互看了一眼，嘿嘿的乐起来。 “姐姐。”张小欢推开门把脑袋伸进来，目光找到两个小丫头，嘴一咧，给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迈过门槛走了进来。 “跟屁虫。” “张小乐呢？”张彦明问了一句。 “在后面，奶奶，孙奶奶……唐奶奶。说话呢。爷爷不在家。” 张小欢走到近前，仰头看着张彦明帮两个小丫头擦头发，抬手在自己脑袋上摸了摸，有点也给他擦一擦的意思。 张爸和唐爸每天都会出去溜弯儿，天气转暖了，街上人又多了起来，左邻右舍的老头子又开始每天凑一起聊天下象棋斗鸟。 几个老太太不太出院子，每天就是伺弄孩子和猫猫狗狗的，做些手工活，研究研究吃什么。 孙家敏平时上班，礼拜六日就加入老太太团，也算是找着乐了，人都开朗了不少，精神头也足了。 建筑工地已经全面复工，唐静又开始上班了，这回轻松，不用抱着孩子了。 张彦军这两天回了鲁尔，他的鞋厂准备改进生产线，专做高档，把中低档都拿去做了代工。 这段时间他正在和代工厂谈在京城设厂的事情，准备投资入股。 王佳慧也还在鲁尔没回来，张记手工坊也在做扩产准备，要增加几条工款补充产品线，还要准备进入哈若德丝和玛莎，事情也是不少。 一大家子人都有事情做，开开心心红红火火。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也没打扰到张小怿的睡眠。 把两个小姑娘的头发吹干，梳成辫子扎上头花，拿干毛巾在张小欢的脑袋上搓了搓，满足一下他的小心思，这边院子里又有了动静。 栓子和小颖来了，没见到三大爷三大娘，张彦伍和罗静跟在后面。 “谁？”张小悦摸着头上的头花问张彦明。 “栓子和小颖来了，出去玩吧。”张彦明在小姑娘头上撸了一把，去打开房门：“这边，都在这呢。彦伍，小静。三叔三婶没过来？” “二叔。”栓子叫了一声，跑了过来。 “我爸我妈现在沉迷于包包子的快乐当中，哪有时间和心情管我们哪，原来想着爸妈过来了能享点福，结果这生活一点没变化。” 张彦伍像老干部似的背着手晃过来。 三叔三婶现在跟着三大爷一家学习包包子烙饼，准备自己开店，干劲儿十足。 王叔王婶那边，小区里的生活小超市已经开起来了，据说生意相当不错，现在已经是正儿八经的老板了。 几个小朋友欢快的汇合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起了话。 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张小怿，靠在门框上和张彦伍罗静聊天。 中院前院儿这会儿除了安保员没有旁人，助理们星斯六日正常休息，几个丫头和郑仁都出去了，张斐和徐家凤也不知道被崔世佳拐到哪里去了。 因为年纪相近，又都在学习过程中不用出去演出，徐家凤和张斐走的就比较近，成了好朋友。 每个人都在变化，都在往好的方向变化，这也是张彦明最开心满足的地方。 “爸爸，现在能不能到后面划船了？”张小悦跑过来扯了扯张彦明的衣襟。 “现在还不行，水还太凉，要再等一个月。” “可是，可是栓子说，北海子公园里都有人开始划船了。不骗你。” “嗯，我知道。那是外地来的游客，咱们得再等等，你们太小了，着凉了要生病。” 主要是四月这会儿京城的风比较大，尤其是水面上，小孩子身体承不住，怕是真的会生病。 “那好吧，再过一个月哟。” “嗯，到时候我带你们去划。” “唉，完蛋了，没得玩了。滑梯也没了，划船又不行。爸爸，要不，你带我们去公园吧？有蝴蝶了。” 小丫头抿了抿嘴，有点小失落。 “也行，你去问问妈妈和奶奶，就说咱们去公园玩行不行。” 一群孩子轰隆轰隆的跑到后院去了，张彦明又扭头确认了一下张小怿还在睡，带上屋门出来坐到廊凳上掏出烟盒：“彦伍现在抽不抽烟？” “不抽。”罗静替张彦伍回答了。 事实上张彦伍和张彦兵都对抽烟没什么兴趣，农村孩子，能吃饱饭就不错了，哪有闲钱抽烟。 张彦满和张彦良抽，是长大了开始下地干活了以后，跟着大人学的抽旱烟叶子，自己家里种的。 第1377章 过日子 张彦明自己点了根烟，问张彦伍：“学习跟得上不？跟你说啊，不能有了罗静就不学习了，你俩得相互促进，不能互相耽误。” 罗静脸一红，瞪了张彦明一眼，张彦伍嘿嘿乐了几声，摇头：“不能，以后要做事呢。”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人就得时刻保持着清醒，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将来要干什么，机会都是留给做好了准备的人，要成事儿就得能管理好自己。” 食髓知味儿这种事儿，做为哥哥，伯哥，张彦明都不好说，也只能侧面的提点几句，事情还得靠他们自己。 至于人这一生的成功完全在于能不能管理好自己，这个也是看悟性，求之不得。 二十几岁，正是肆意张扬的年纪，敢于面对一切，敢于挑战一切，感觉自己将要无所不能，不把世俗的一切看在眼里，满身棱角。 总得等离开象牙塔，在社会洪流里打几个滚儿，被打磨的遍体鳞伤以后，才会后知后觉。 人的欲望是无限大的，身体的各种需求更是无所不在，人的一生总是在和自己做对，和肉体感知争夺独立权，控制权。 这是一件非常矛盾的事情。 肉体是自己的，精神也是自己的，大脑依托着肉体和精神存活。偏偏从小到大，从大脑到身体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提出各种需求和欲望。 而这些欲求就没有一样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或许是有好处，但我们并不能感觉得到。比如肥胖，比如纵欲，比如疼痛和伤害。或许极度致死是精神和肉体的终级追求，这和我们的生命本身相对立。 贪吃贪睡贪玩贪图肉欲，放纵自我，怕吃苦怕劳累怕付出，然后却又想无限的获得。世界上哪有这种好事儿。 一切的本质就是矛盾的，对立的。 能够自我约束，把自己管理好的人，无疑最终都是成功的。这和任何宗教无关，那就不是管理，而是自虐。 …… 三个人就坐在廊凳上，晒着春日暖阳，随意的聊了一会儿，大多是张彦伍在说，张彦明在听。 这孩子在外人面前是有些拘谨的性格，不大喜欢说话，但在自己家人面前就是个小话痨。其实很多人都是这种性格，不知道是怎么形成的。 “彦伍来啦。小静。怎么不进屋呢？”孙红叶拿着个空盆从后院出来。 “二嫂。”罗静叫了一声站起来。 “晒晒太阳聊会天。你拿个盆干什么？”张彦明问了一句。 “衣服让我晾后面了，懒得甩，就直接晾的。我记着这边还有两件穿过的。孩子睡啦？” “我洗了，”张彦明指了指晾着的衣服：“你们走了就睡了，临睡还尿了我一身。从里到外都透了，沙发也湿了一大块。” “你没拆呀？”孙红叶扒着门缝往里看了看。 “没拆，擦了一下。” “得拆下来洗了，要不然等干了有味儿。” “那不是正常吗？谁家屋里有这么大孩子的没点尿味奶味儿？” “现在孩子开始吃东西了，和以前不一样。”孙红叶进了屋，没一会儿把沙发蒙布拆了下来。 小孩子吃奶的时候，屎尿并没有什么味儿，一旦开始吃辅食，吃菜吃饭了，那味道嘚儿的一下就上来了。 “我来吧，你和小静说话。”张彦明伸手接过盆子去洗蒙布。 “二哥还洗衣服啊？”罗静有点吃惊。 “嗯，洗衣服做饭，伺弄孩子收拾屋，他挺勤快的。谁在家里不干活呀？”孙红叶并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诧异的看了罗静一眼。 “我爸就不做。张彦伍估计将来也够呛。再说二哥都那么大的老板了，为什么不雇个保姆啊？” “家里有收拾卫生的，院子大了，自己收拾不过来。洗衣服这些，也算不上什么活吧？少来少去的搓一把，厚的重的有洗衣机。 干什么的也得过日子啊，老板怎么了？有什么不一样的？日子都这么过。 我感觉找个保姆过来洗衣做饭伺弄孩子不舒服，没那个习惯，这些事儿都要别人做，那不是成了废人了？日子过的也没意思了呀。” 张彦伍撇了撇嘴：“我二大娘也不能让吧，肯定得骂人。” 孙红叶瞪了张彦伍一眼：“就你知道的多。” 嘿嘿，张彦伍抓了抓头皮。 张彦明一开始张罗过给家里雇两个保姆过来伺候张妈张爸，让张妈给否了。 张彦明自己确实从来也没有过雇保姆的想法，有手有脚的，家里多个人反而不那么舒服。 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日常家务什么的也是一种调剂，是一种幸福。 至于孙红叶，这事儿想都没想过，张彦明只要在家什么都不要她做，连裤头都给洗了，还要什么保姆？保姆有这么贴心放心吗？ 收拾卫生拾掇院子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前后好几十间屋子，院子一千多平，指着自己收拾根本不可能，廊柱廊凳几天不擦那就不能看了。 其实这事儿到用不着上纲上线，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活法，也用不着说三道四。活着舒服就行了，脚上泡自己清楚。 “我以后肯定得找保姆，让我天天这么收拾拾掇我肯定受不了，偶尔做做还行。他肯定是什么都不干那伙的。”罗静看了张彦伍一眼。 其实关外老爷们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什么都干的不错的大有人在，但总有喜欢做的有不喜欢做的，这个也没有什么好坏之分，纯属个人习惯。 都说什么大男子主义，这到也没错，但这个大男子主义可绝对不是说在家里什么也不干。 关外是历史上到现在最不重男轻女的地区，姑爷的地位相当高，那真是当儿子使，有活干活有饭吃饭，一点都不夹生。 反而儿子有点不大靠得住，有了对像都跑人家干活献殷勤去了。 “不想干就找呗，找个岁数大点靠得住的，不过孩子最好还是自己带着。” “嗯，那肯定的，孩子肯定不能交给别人，我爸妈也不能让啊。” 孙红叶笑起来，看向张彦伍：“我听着这话的意思，小伍这是已经准备好了去你家插门了呗？” 罗静脸一红：“也不是，哎呀嫂子~~，说什么呢？我们家又没有男孩，那么大一摊子总得有人接嘛，我爸总有老了干不动的时候。 到时候，我叔和婶也过去嘛，都住一起多好，还非得分什么里外呀？” “我可不要。”张彦伍摇了摇头：“你和姐接吧，我自己干。我去琴岛干，嘿嘿。” “你爱去不去。”罗静翻了个白眼。 “好几年以后的事儿，现在不要做决定。”孙红叶搂了一下罗静。 第1378章 猫猫狗狗的春天 “什么事儿没到了头上都说不上有什么变化，现在想这些没用，再说怎么弄都是你们俩的，想跑也跑不了，人总得向现实低头，梗着脖子没用。” “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好像接印刷厂是什么奇耻大辱似的，一提就炸毛。”罗静瞪着张彦伍告状。 “大男人呗，感觉接手你爸的厂子像吃了你家的似的，怕被别人品头论足说他吃软饭，大老爷们嘛，总得自己一手一脚干出来才硬气。 还是小，没弄明白事儿，你现在也不用说这些，到时候你爸干不动了你就接过来，看他管不管？ 到时候他就不这么想了，那是自家的生意，自己的肉。再说这和他要自己干什么也不冲突，你爸才多大，还能干好几十年呢。” “等咱们毕业了，你回去家里帮忙，我自己干一摊。我没想别的，也没分什么里外，我就是想自己试试，成功不成功的不都是咱们的嘛。” 张彦伍难得的软了一下，解释了一句。 张彦明端着洗好的沙发蒙布哼着歌儿走过来：“说什么呢？” “什么也没说。”孙红叶起来接过盆子：“我晾，你看看孩子，把沙发再擦一下蒙上。” 张彦明伸手在张彦伍头上搓了一把进了屋。 小少爷还在睡，毯子踢到了一边，睡的拳打脚踢的，身体扭成了一个超高难的姿势。 张彦明左右看了看，去柜子里拿出照相机，找了找角度，把张小怿的样子拍了下来。也没动他，把毯子盖好，去把沙发擦了擦，找出新的蒙布套上。 还好沙发是真皮的，水啊尿啊问题不大。 顺手把屋里拾掇一下，桌上柜上的东西整理整理，摆齐放平，瞅着利索多了。 床上的小猫张开前爪五指往前蹬了几下，弓背竖尾抻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看向张彦明，轻轻的喵了一声。这是小家伙要醒了。 也不知道小猫是依靠什么来判断的，反正特别准确。 果然，小猫懒腰抻完刚坐起来，小家伙就睁开了眼睛。小猫凑过去在小家伙脸上闻了闻，叫了一声。 嘿嘿，小家伙乐了一声，小腿蹬了几下，扭头找了一圈，看到张彦明给了个大笑脸。不哭不闹的好宝宝。 张彦明过去把张小怿抱起来，在小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孩子嘎嘎的笑出了声。 外面孙红叶听见了儿子的声音：“别直接抱出来啊，缓缓，要不你给包一下。” 张彦明应了一声，给小猫弄了点水，用薄毯子把儿子包起来。外面有风，刚睡醒的孩子最好不要见风。 小猫喝了几口水，满意的叫了一声，悠闲的从门里出来，打量了门外三个人几眼，纵身就上了房子，坐在房檐上东张西望。 也不知道它们之间是怎么联络沟通的，很快几只小猫就都出现了，相互推搡玩闹了几下，然后一起顺着房脊去了后面，看样子是巡逻去了。 几只大狗在院子里羡慕的看着房上的小猫，心有余力不足，实在是上不去，只能低吠几声以示存在。 “狗是不是该起群了？”孙红叶接过张小怿问了一句。 “差不多，到时候了。感觉它们情绪上不稳定了？没呀。” “我就是问问。你打算怎么弄？我感觉它们不能闹，咱家大狗懂事儿。” “我联系一下基地吧，这边好像没有军犬，警犬基地有几个，看看那边能不能和咱家搞搞联谊什么的。小辉那边到是方便，直接回老家就行了。” 张彦辉那边和这边的大狗都是从鲁尔军犬基地里弄出来的，那边离的近，可以回老家相相亲什么的，这边就有点麻烦。 主要是军犬和警犬的训练方式不同，有很多差别，也不知道合不合适。其实犬种到是差不多，国内的军警犬都是那么几种大型犬，黑背德牧什么的。 军警犬也有串儿，不过人家都是基地内部的串儿，爹妈都是英雄犬，不丢面儿。 咱们国内的军警犬管理制度还是比较人性的，有退役制度，可以养老或者被内部领养，而不是像阿米丽卡和联合王国那样退役就安乐死，说是为了节省军费开支。 张彦明家里的这几条大狗是有身份证明的，和警犬搞搞联谊问题不大，就是不知道京城这边是什么犬种，或者人家能不能接受的问题。 大狗好像知道主人在说它们，乖巧的凑过来求抚摸，一个一个轻手轻脚的模样特别好玩儿。大狗其实是相当细腻温柔的。 “呜~~~~，库察察库察察库察察。旅客同志们，中院车站到啦，下车的旅客请拿好自己的东西，出示车月票下车……” 张小悦和唐豆豆的使用车月票的小火车顺着游廊开了过来。 “谁家火车还有月票啊？”张彦伍笑着问了一句，结果一溜小白眼扔了过来，没人搭理他。 “你还别说，我老家那边的火车确实有车票和月票，通勤火车。很多地方原来应该都有。” “妈妈给我抱抱弟弟。” “你不开火车啦？”孙红叶笑着把包着毯子的张小怿交到张小悦手里，等她抱稳了才松开手。 几个小家伙围着张小悦看小孩儿，想碰又不敢碰的样子。 这哪是弟弟呀，明显就一大玩具，相当有兴趣那种。 “奶奶在做什么？” “你问哪个奶奶？” “都算。” “大伙儿坐那说话呗，嫌我们烦给撵出来了。一边说话一边给张小怿缝小衣服，还不让我碰。哼。一点都不乖。” 老太太们也没事做，一天闲着就琢磨着给张小怿做衣服，或者勾点什么，织点什么，都闲不住，其实就是找点事儿做混时间。 张小怿现在各种衣服鞋子都穿不过来，都是家里这些老太太做的，根本没有出去买的机会。 “明天你有没有事儿？”孙红叶活动着双手问张彦明。 “怎么？”张彦明蹲在那盯着张小怿，怕张小悦抱不住给扔了。有点耽心。其实人家亲姐姐抱的紧紧的，才不会扔呢。 “农场开工一段时间了，不过去转转？那边我感觉也得建个医院，正好庐州那边不是有医院吗？我想着是不是抽调点人过来，直接把这边的职工医院办起来得了。” “有地方了？准备放在哪？” “肯定得离咱们的人近点，我想着就放在基地那边，然后把托老所和青训营都建在边上。” 成立托老所和青训营这事儿是年前两个人就商量过的，用来收养孤寡老人还有孤儿，孙红叶不喜欢孤儿院这个称呼，自己起了个名叫青训营。 建立自己的职工医院系统更是今年的重要工作计划之一。 各地的物流安保基地都已经成熟了，人员也趋于稳定，员工小区已经启用，医院自然就提上了日程。 第1379章 哈若得丝为什么是哈若得丝 “把医院托老所和青训营都放在一起？” “嗯，我感觉挺好，老人离不开医疗，孩子可以闲的时候去做做义工帮着照顾老人，也算是一种经历。他们缺亲情，老人也缺。” “下面各个省也准备这么弄？” “嗯，咱们只做到省，再往下没有意义了，到时候每个省都集中过来也好管理一些。” 张彦明想了想，有点疑问：“能行？省和省不一样，区别还是挺大的。” “分析报告在我桌上，我感觉能行。我们也不可能把所有的孤寡老人孩子都养起来，那不现实。尽努力尽心意吧，后面根据实际情况再调整。” “行吧，要弄就要弄好，别整些虚的就行，咱们要名儿没什么用。” “我知道。我已经让物流那边去各地谈地了，没说要干什么，先说扩张吧，免得闹轰轰的被人说三道四。” “伦丁尼的团队派出去没有？”张彦明问了一句，伸手把张小怿从张小悦手里接过来。小丫头已经抱累了，小脸通红也舍不得放下。 “走了，十六个人。等你问黄花菜都凉了。那边的图纸安娜已经给我了，这边正在准备，说是地下结构差异太大，需要调整。” 那肯定差异巨大，现在建筑和那会儿中间隔了一百多年，什么都不一样了。 “没必要吧？我要的是外观和里面的规划装饰一模一样，结构这块没有必要吧？” “不是要一模一样，谁那么笨啊？是根据它的地上结构进行必要的调整，主要是承重分配什么的。变动不大。” “那里面有一层被老摸得摸不得给弄成法老式风格了，感觉不错，我想着能不能弄一层咱们的风格进去，你叫人研究研究。” “嗯。正好这边新建，到时候弄出来看，如果效果好在回头去改原版。我感觉没什么问题。玛沙那边要不要动？” “玛沙的哈若得丝不太一样，它本身就是一家国际型百货公司，分部分店有很多，档次照哈若得丝偏低，更趋向于吸引中高端顾客。 哈若得丝不一样，它是唯一的，没有分部也没有分店，这才是我看中它的原因（历史上开过分店，但后来关闭了）。 我是希望通过哈若得丝把国内高档百货的标杆立起来，明白吧？ 玛沙……你看着办吧，不要有太大的变动就行，和那边的管理层商量一下。” “我还以为你打算把哈若得丝开遍全国呢。” “怎么可能，那就不是哈若得丝了，得不偿失。玛沙可以。玛沙走的就是中档偏上的路线，到处开设店面来堆积体量。” “这有什么区别？多开店不是多盈利吗？”孙红叶没明白。 “不是一码事儿。哈若得丝走的路线和玛沙这种完全不一样，它其实是一座商业城，单体体量世界最大，口号是在这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玛沙这种就是单体体量不大，但店面多，以此来达到让人熟悉的目的，并不以店面大小和货物齐全为目标，明白没？ 哈若得丝这种开分店的风险就相当大，而玛沙这种可以随时因地置宜，要灵活的多。” “哦，明白了，因为哈若得丝太大，太讲究全面性，反而制约了它的灵活性。” “对，所以它的分店就不好开，得方方面面的研究考察，各方面都得满足要求才可以。而且它定位太高，消费能力方面也有很大的制约。” “即然知道了缺限，咱们改改不就行了？”张彦伍越听越糊涂，插了一句。 “改改？那还是哈若得丝了吗？” “怎么不是？不就是个牌子吗？” “憋着。”罗静拍了张彦伍一巴掌：“不懂别乱打岔。笨。” 张彦明确实是想不明白，没有这方面的常识和经历。 “它之所以是世界第一百货，一百多年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名气越来越响，就是因为它的这种坚持，明白吗？改变了就不是它了，牌子也就毁了。” 张彦明给解释了一句：“就像劳斯莱斯，它亏损，它面临破产，但仍然坚持自己的风格，传统以及苛刻的要求，所以它才是劳斯莱斯，哪怕濒临破产也是世界汽车的王者。” “那别人不这么坚持，不也做的挺好吗？不也有那么多的品牌全世界的卖？” “咱们说的就不是一个概念。你说的是业绩，我说的是品牌形像。你知道哈若得丝就这么一个店，它的营业额能达到多少吗？” “其实，我感觉有点……我怕弄到京城来以后会水土不服，这么大的体量呢。”孙红叶托着腮说了一句。 张彦明晃着手里的张小怿，说：“你知道咱们的服务行业和国外的服务行业最大的差别是什么吗？” “什么？” “国外的服务行业是真的在服务，在考虑怎么把服务做到极致，做的更好，让客户感觉更贴心更舒服。 而我们的服务行业做的是店大欺客那一套，高高在上的感觉，不但不会认真思考去搞好服务，反而会消极响应，冷着脸不耐烦。 我说把哈若得丝完全复制到京城来，可不是只一栋楼，一楼的商品，我说的主要就是这种一丝不苟的服务性，这种处处为顾客着想的意识。 我说的复制，是完全复制，包括管理制度服务体系和管理团队，明白吗？不能有一点儿变化和敷衍。” “这才是你说的打造高档百货的标杆？” “对，我就是要告诉大家，这才是高档，而不是看谁的东西卖的更贵。花钱就要享受尊贵的服务，花一百块钱和花一万块并没有什么差别。 别人能做到的，我们也能做到。别人做不好的，我们得把他做好。” “这和制度传统还有习惯习俗也有一定关系吧？硬搬能行？” “怎么不行？哈若得丝现在的主要购物群体都是中华人，怎么去了那里就行，回来就不行了？ 我给你举个例子，小脚盆在关外的时候，用普通砖窑烧的砖，现在挖出来卖的要比新砖贵，一百多年了，坚固依然，边角锐利的像刀刃。 而我们现在砖窑烧制的砖，一出炉就鼓了扭了像王八盖子，劲大点都能掰开。同一个地方同一种土，同一种工艺，你说为什么？” “为什么？” “因为没有人负责，没有人需要为此承担责任和后果。小脚盆在的时候败品率超标是要窑长负责的，开除是轻的，败品率太高直接就枪毙了。 我们，缺的就是责任心，我不是抬高别人贬低自己，这是事实。我们这个民族缺乏基本的责任心，都想随便随意点，由别人去负责。 都是我不就是这样了嘛，我不就是怎么了一下嘛，能怎么样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这样的心态。 真正需要负责的时候就躲，就推诿，就把自己摘的一清四五六，等事情过去了仍然是那副样子，还要说三道四。 真有认真负责的人，他们不去学习，不会检讨自我，而是嘲讽贬斥，认为别人装，搞特殊，和大家不一样。 就比如过马路，有交通规则就是不遵守，好像遵守了就丢人没了个性似的。 可是一旦发生事故他又成了弱者，哭天呛地的要别人负责，要赔偿，而不会考虑是自己有错在先。” 第1380章 居安思危和责任心 “一个基本规则都不想去遵守，一个基本责任都不会担负的民族，是非常可怕的。” 张彦明把张小怿放到大狗背上，一只手扶着，让几个哥哥姐姐能逗着他玩儿，一边扭头看了孙红叶和张彦伍一眼：“我就是想试试，咱们是不是真没救了。” “哪有这么严重，说的好像就没有好人了似的。物流和安保，还有咱们下面这么多公司，大部分都是认真负责的嘛，又不是看不到。” “第一，这才是个开始，十年以后你还能这么对我说这句话，我就给你道歉。 第二，这也是我为什么一再坚持职工纯洁性的问题，不敢从社会上招人，那就是往自己的队伍里掺沙了，最后害的是自己。 我都不说别的，我就要求所有公司的所有规章制度要认真执行，你感觉能不能做得到？能不能？” 孙红叶想了想，撇了撇嘴：“够呛，有些时候小来小去的应该就没那么较真了，确实做不到。” “这就是差异。即然有了规章制度，为什么会做不到？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国人，我们的企业总是不上不下的原因。” “那也，那也太不人性化了吧？有些时候就是一个没注意而已。” “他上班拿工资，规章制度摆在那里，他凭什么不注意？有什么理由不注意？凭的什么可以不注意还要一分不少的拿我的钱？ 我一不小心少发点工资行不行？少给点福利行不行？ 我不客气的说，现在国内不管是公有私有，福利待遇能和我们持平的有多少？是他们创造了了不得的业绩吗？没有吧？ 那即然在享受我给的一切，为什么不遵守我的要求？咱们的管理制度规章条例特别过分吗？没有吧？” “没有。”孙红叶肯定的点了点头：“相关行业内的各种规章制度管理办法我们都借鉴过，比我们严厉严格的很多，但具体怎么执行就不太清楚了。” 国内要说规章制度的严肃性和严密性，那真的可以说在全世界都能排上号，一般国企的职工手册肯定要比字典厚，事无具细规定的清清楚楚。 但一说到执行就散花了，甚至发下去根本就没有几个人会看，也没有人会去查。反正就是意思意思，大家按习惯来就行了。 负责任的讲，那上面每一条都是用人命换来的，但并没有人去重视。事情不临到自己头上总是感觉没什么。 然后大家也就知道了，企业总是越做越亏损，最终的结局都是散伙。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管这样那样找出多少原因说的多么天花乱缀，说到底也就是一条，大家都不尽责，都想别人多担点，自己多享受，还天经地义。 伟人曾经说过，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习惯了说差不多，也许，好像，大概，做事情也就习惯了习里糊涂。 伟人还说过，上坡的人都是低头看路小心谨慎，只有下坡的人才高昂着头神采飞扬。 刚说完这句话，它就成了历史。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未来都是未知，不小心谨慎怎么能行？ …… “我准备在暑假过后，展开一次纠察活动，自查自纠，就用咱们的规章制度做标准，处理一批，警告一批。” “有必要吗？” “有，我不想我的企业说不上什么时候莫名其妙就没了，这是大家自己的饭碗，不想吃饭的就出去。端了我的碗就要服我的管。” 其实这个心思很早以前张彦明就有了。 去年上半年审计的时候发现了一些问题，也处理了一些相关人员，就已经敲响了警钟。 人都是有惰性的，居安思危说起来容易，做起来相当的难，大部分人在适应了紧张的节奏以后就难免产生一些懈怠的心理和行为。 习惯会让行为松懈，让思想麻木，渐渐得过且过，然后开始滋生一些其他的想法。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 还好枫城的主体是兵，服从指挥完成任务是刻在了骨子上的，需要注意防范的是官僚阶层的产生，下面的问题反而不大。 和一般企业正好相反。 张彦明要做的就是随时提个醒，让中间层紧张起来，从而促使上层不能安于现状，然后完善谏议通道和晋级系统，让下面有希望，让上面有压力。 大家都动起来有目标就好了，就没有时间去琢磨些乱七八糟的。人性是经不得考验的。 张彦明相信人性本恶的说法。 人生来就会自私，就会有贪心，想享受偷懒多得好处，不想担责任不想劳累，想不劳而获，习惯占小便宜。 而道德和规则正是针对人性的这些负面，激发人的积极性和主动性，促使人主动去压抑自己内心的这些消极负面的念头滋长。 这个过程从生到死从来不会停止。 少儿如白纸，把道德和规则写在上面很容易，最难的就是成年以后环境的改变，事业的进步以后，尤其是坐了高位的。 翻遍诸多人生就会发现，大多数人的转折和蜕变几乎都是在有所成就春风得意的时期。 这里不评价那些从小底子就没打好越长越歪的人生，虽然他们已经是社会主流，掌握着这个国家的话语权。 …… “你打算怎么做？” “打算啊？呃……两步走吧，中高层轮换值岗，这个以后要搞成常态。还有就是评分制度，谏议制度，我打算成立个纠察部门专门处理这方面的事情，向我负责。” “巡视制度？” “嗯，算是吧，差不多的意思。” “怎么轮值？你可想好，别整出那种形式上的东西，一点用没有反而添乱。” “中层省内轮，高层省外轮，轮值的地点随机。然后……责任终身制，谁的就是谁的，人走了责任也要跟着走。 咱们不是政府，不会产生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现像，也不会出现政策断层和烂尾的情况，连续性和持续性还是没问题的。” “就是让大家动起来？” “对，不断的流转，免得安于现状，也是让他们接触更多的地区情况还有事务状态，将来提上来也不会慌手忙脚，对整个管理层面来说是有利的。” “那家属怎么办？主要是孩子。现在不是部队，都有自己的生活了，都要考虑到才行。” “你想多了，现在交通情况越来越好，没什么大问题。孩子，咱们联系一些学校合作吧，每个省选一到两个学校，咱们的孩子都去那里上学，配个辅导员。” “住校啊？大孩子没问题，小的怎么弄？” “幼儿园咱们自己有啊，在哪不一样？小学其实也没问题，大不了自己办嘛，你都开办了那么多学校了，还差咱们自己这几个？” 第1381章 咱们不玩虚的 “其实我觉得咱们可以一个市建一所完全学校，做为咱们的子弟学校。” “那你干脆连大学也办了得了，一条龙服务。” “呵呵，我也想啊，办大学可没那么容易，以后再说吧。其实换个角度，我们可以和大学合作开辟新校区。” “欸？”孙红叶愣在那眨巴眨巴眼睛：“可以呀，这确实是个路子。等我琢磨琢磨。” “琢磨什么？这事儿其实已经在办了，王哥对彦伍他们学校支持力度那么大，你以为他就是想助学招人哪？” “那是专业的，我说的是普科大学。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我们找一或者两家大学，在所有省份设立校区？” “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哪，我不知道。”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往这方面想过。试试呗，如果成功了也是一项壮举，世界上最大的大学就在你手里产生了。” “不可能。”张彦伍还是忍不住插嘴：“盖房子容易，师资什么的从哪弄啊？那得多少老师？还有各种其他资源，到时候估计也就是个名了。” 张彦明有这方面的记忆，知道大概的发展，大学走出去开办分校和新校区也算是一种趋势。 这里面有很多考虑，扩大影响力，争夺生源，给老教师老教授找一个适合养老生活的地方，开办新的院系等等。 但一所大学把校区开遍全国这事儿，还是有点夸张了，到时候那个轰动性，估计能上国际新闻。 曾经喜都大学因为校区太多，被人戏称喜都座落在喜都大学里，如果孙红叶这个想法真的实现了，那就可以说，中国座落在某所大学里了。 “你是认真的？”张彦明看着孙红叶问。 “嗯，有这个想法，仔细想过。” “一家大学怕是不太可能。” “那就两家三家，其实也不是不可能，最大的问题不是钱，而是师资和科研。这个确实难度太大了。” “先办一所为大学准备师资的大学，主要就是学习了解这所大学的前世今生，学习它的制度规范办学理念，学习合格结业上岗。 科研的话到是不急，得先有学，有教，科研项目可以慢慢上马，那个急不来。虽然你是某所大学的分校或者校区，但事实上是一所新校，这是无法改变的。 教学质量才是唯一的关键和标准。我们的学校不需要什么论文评职称，只看工作态度和教学质量，学生说好才是真的好，不玩虚的。” “先弄个培训学校？这算是什么？入职培训？……到是也行，有个缓冲期对人员的招聘任用也有好处。”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那我安排吧，现在就开始着手，花锦堂那边那个新培训学校不是在使用了吗？把老校区给我。 这边马上安排招聘工作，同时启动和大学的商谈……你感觉哪家合适？京城？水木？南开？有没有想法？” “招聘怕是解决不到实质问题，看招聘启示来的基本都是应届生，支不起来……还是得委托个团队去挖，挖一轮，把国内的各大高校刷一遍。 各个常规专业，针对社会热点还有我们自己的需求，挖一些能撑门面的老教授学者回来，要名副其实，明白吧？ 你先弄吧，现在说这个有点早。 京城水木什么的就算了，不太可能，他们的名气太大，而且主要方向是挣钱还有向国外输送人才，和咱们不搭。 学校……我来想办法吧，你这边先找人招人，培训期限的话，三个月。一个月进一批形成梯次。” 孙红叶伸手把正在打哈欠的张小怿从一帮哥哥姐姐手里解救出来。 也把小心冀冀驼着小人的大狗解放了，重不重不说，一动不敢动太难受了，大狗站起来毛都没抖先跑出去十来米才敢回头看看。 “他怎么又要睡觉？” “他太小了呗，就是睡呀睡呀好长身体。你们小时候这么大那会儿都是这样，一天到晚不停的睡。” “咦？睡觉可以长身体吗？”几个小丫头好像发现了什么子不得的事情。 “小时候才是，长大了光睡觉可不行了，要多运动多吃饭多补充营养，还不能挑食。” “走吧，吃饭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站了起来。到了中午饭点了。 “你准备找哪所大学谈？”孙红叶还在想着办大学的事儿，要是真办成了多有成就感哪。 “发扬咱们的优势嘛，关外大学，关外农大，关外工大，喜都大学，冰城工大。咱们关外好大学不少，在国内教育史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席面还挺大，何必舍近求远。” “那行，学校你去谈，我这边开始张罗老师的事儿……我先把完全学校这边安排下去，让物流那边先帮着准备准备。这边的老师不难找。” “可以，这是个大工程，也有意义。我看可以把医院，完全学校，托老所和青训营都放在一起，更好规划。” “嗯。大学这边……你准备都谈一下？要是都答应了怎么办？真一个省办一所呀？” “怎么可能。先计划七所吧，也差不多了。你去哪找那么多生源？” 四大六小顺着钻山廊来到后院儿，张妈和孙家敏正说着话从正堂里出来。 “妈，狗和猫喂了没？”张彦明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狗和猫的饭点儿和人不一样，大狗是一天两顿，蔬菜饭食肉类混着吃，一天到晚得管水，它转几圈就要喝水。 猫是一天三顿或者四顿，只能吃鱼和肉，蔬菜和米饭面食都不好喂，它不好消化容易得病，喂食的时候要给它补水。 猫不爱喝水，很容易缺水。 主要是它不太会喝，舔了半天其实喝不下去多少，然后它就烦了，不喝了。狗喝水是用舌头兜，一下一大口，猫是纯舔。 “等你问早都饿死了。”张妈低头抻着衣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不耐烦的怼了张彦明一句。 “谁又惹着你了？”张彦明笑着走过去。 “你爸把药拿回来了，下午你给小猫吃了，别弄忘了。” “什么药？” “给小猫去毛的，天天舔毛吃了一肚子，不管哪？” “去毛药啊？吃那个不太好吧？”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院子里：“我记着好像它自己会吃什么草来着，然后就把毛裹出来了。什么草？毛毛狗？” “怎么不好？”张妈抬头看向张彦明。张妈对猫和狗那是从心里的喜欢疼爱，特别上心，像对自己孩子似的，要是真不好那绝对就不会喂了。 “会引起反复呕吐，得虚好几天，不吃不喝的，还伤肠胃。我记着有种化毛膏要好点儿。其实吃草就行，就是毛毛狗，它自己就会吃。” 第1382章 万一跑了呢? “那就别喂了，我也没弄过这个，就是听别人说好使。别喂了，怪遭罪的。那，你去弄毛毛狗回来吧，不行在院子里种点。” 毛毛狗就是狗尾巴草，开了春到处都是，一片一片的野草，没有任何用处，开的花像一条狗尾巴。 “妈，咱们后院湖边就是林子草地，你说，能不能长毛毛狗？还用我去挖？咱家猫在这片儿称王称霸，抓耗子欺负狗都跑到别人家院子里去了，后院不去啊？” “你就是懒。爱弄不弄。”张妈发现自己犯了常识性错误，但拒不承认结果。 家里的小猫算是半野养，事实上根本不用考虑毛球的问题，张妈这是关心则乱，不过张彦明感觉自己是不是让人在后院再种点猫薄荷或者木天蓼。 猫薄荷和木天蓼对猫来说是好东西，有点兴奋剂的意思，但不会成瘾，会它很舒服，木天蓼还能清洁牙齿。 “为什么要给小猫吃药？”家里的两个十万个为什么上线。 “小猫太爱干净了，每天都要不停的舔毛，结果肚子里就积了不少的毛，得让它把毛吐出来或者拉出来才行，时间长了会得病。” “啊？它，它吃自己头发？”也对，这么说也没毛病，就是头发有点多，满身都是。 “它不叫头发，叫毛。你家头发，全身都是啊？”唐豆豆发现了张小悦的语病，及时纠正。 “长太多了呗，从脑头上一直长到脚上去了。”张小悦学习张妈，拒不承认自己的错误。 “狗也有毛。”栓子扭头看向大狗。 “狗又不舔自己，它们不吃毛毛。” “你怎么知道它不舔？没人时候偷偷舔你知道啊？” 栓子和小颖杠起来了。现在小颖长开了，个子也高了，胆子明显比以前大了不少。 “那不给吃了，我就是怕它们吐不出来时间长了闹毛病。”张妈算是放心了，招呼大家去吃饭。 唐妈在自己屋里给豆豆做小棉袄，听到张妈的喊声走出来。 “你就爱动弹，现在什么没有，棉袄还用自己做？”孙家敏过去帮唐妈拍身上沾的棉絮。 “那不一样，卖的单薄了，豆豆身子骨有点弱，再说闲着也是闲着。” “哎呀，现在老王两口子也不过来了，老三媳妇儿也没空，就剩咱们几个了。”张妈看了看这一群人有点感叹。老太太就喜欢热闹。 “这不一大群孩子呢，还不够啊？等明年张小怿也满哪跑了。”孙家敏去捏了捏张小乐的小脸儿。这孩子今天有点蔫，就守着张妈不动地方。 “张小乐怎么了？”张彦明关心了一下。 “小静不是上班了嘛，张小乐还没适应呢，找妈呗。没事儿。” “奶，我妈还来不？”得，一说找妈，张小欢也把这茬想起来了。 “来，都来，过几天就来了。走，吃饭。”张妈抱起张小乐伸手牵着张小欢，招呼了一声往角门走。 “我也要牵着。”张小悦凑过去伸手扯住张妈的后襟，唐豆豆有学有样牵住另一边，小颖拉着豆豆的手，又扭头拉住栓子。这一大串儿。 “奶奶是火车头。” “张小乐你下来自己走，要不我就揍你。”张小悦抬头威胁张妈抱着的张小乐：“你看张小欢都是自己走。” 张小欢其实很想对姐姐说一声他也想让奶奶抱着走，琢磨了一下没敢：“嗯，我都自己走。” “你下来我拉着你，奶奶累。”唐豆豆冲张小乐招了招小手。 “张小怿都，不自己走。”张小乐不太乐意，指了指孙红叶怀里的张小怿。 “你傻呀？他都不能站着呢，怎么走？他不小吗？” “我我我也小呢。” 孙家敏过来从孙红叶手里抢过张小怿抱着，去脸上狠狠的亲了两下，被小东西嫌弃的伸手推在脸上。 一路听着孩子们拌嘴，过了角门来到酒店园里。 熬过了一个冬，园子里已经换上了新装，草还没有长壮，密密的铺满了地面，树上的叶子还带着点儿黄绿，甚至还没伸展开，显得特别的娇嫩。 所有能开花的树像比赛一样喷吐着花蕊的芬芳，弄的春色满园迷乱人的眼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甜腻味道，似香非香的。 “哇，开了好多花。”张小悦和唐豆豆放开了张妈，张着小手奔跑过去。小颖跟在后面。 春天的花来的总是特别突然，就像诗中写的那样。 前一眼还只是粉嫩的芽苞，在后一眼就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竞相开放了，整个枝上都是花。 白色的。粉色的。粉白色的。白绿色的。在轻风里微微的摇动着，倒映在蓝色的湖水上。 几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密蜂在枝影花丛中穿梭。 站在树下，张小悦扭头看向张彦明，伸出的小手举在头上在半空中抓了几下：“爸爸，我够不到。” “今年果子该结了吧？”张彦明问张妈。 “能结点，多少就不知道了，明年肯定就开始正常结果了，今年说不上。” “爸~爸。” “先去吃饭，吃完了饭我带你们看花。走。它在这里又跑不掉。” “万一跑了呢？” “二年头的果子，结了也不好吃。”唐妈家里种过果树，在这方面有经验：“这栽的有点密了，得趁早叫人来剪剪枝。” 其实栽果树的目的更多就是为了看花，春天里各种果树一开花太漂亮了。结不结果的，那是秋天的事儿。 酒店里有客人，在另一侧湖边拍照，看来爱花是人类的通性，大家都喜欢。 其实人家垂柳也长的好了的，枝条已经垂了下来，不过被花色夺了眼球，暂时还没人顾得上它。 “今年暑假咱们全家去渝州，那边山上的花田林海已经好了，蛇虫鼠类也喷了三茬药，可以住了。” “都去呀？”张妈看了一眼孙家敏。 “看我干什么？像我拖累你了似的。”孙家敏翻了个白眼。 “那可不，”张妈笑着开玩笑：“要不是因为你这个年俺们就去琼州了，那边自家的岛上都修好了，结果都没去上。你说你耽误事儿不？” “我妈有年假吧？”孙红叶问孙家敏。 “嗯，春节那会儿刚来不好提，暑假可以休。”孙家敏点点头：“不过，暑假休了，年底又没有了，总共就十多天一年。规定。” “够了，去待半个月你就回来，家里这边也有人照顾你。再等几年退了就好了。那边住在哪？你在山上修的酒店？” 张妈问张彦明：“种了多少树？” “有酒店，也有大平房带院子，还能种地呢。树，没数。山下种了一圈，山上分了五片儿，那不得十几万棵？估计不止。 山上有很多小湖，湖边都是梯田，现在全部种的各种花，每片儿之间用果树林隔开。酒店和院子都修在湖边，有十几处。” “都修好啦？这么快？” “没什么高楼，中心街上也就是五层，山里都是一两层的，那边又没有冬天一年四季施工。现在该建的都建好了，花和树也种好了，还差一部分游乐设施正在安装。那个要慢点。” “路也修好了？” “原来有路，就是重新铺上路面，已经好了。路面是彩色的。” “哇，彩色的路？”几个小盆友齐齐的发出惊叹。 第1383章 大明星挨揍和老头子的业余生活 “五奶，我们能不能去？”栓子扯了扯张妈的衣襟。 “能，都去，小颖也去。”张妈大包大揽的应下来。 “栓子今年不拍电影啦？” “要拍，还有两部。今年这部得冬天拍，早着呢。” “栓子现在可厉害了，一年几十万挣回来，三哥他们全家加起来都没栓子一个人挣的多，完了还挨揍，栓子你说你，屈不？” “有点。”栓子点点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这小子前两天才因为在学校和同学打架被张彦满给揍了一顿，鞋底子把屁股都抽肿了。太拿大明星不当事儿了。 其实也不算是打架，就是同学之间争执起来了，小家伙们都是倔脾气，一个一个梗着脖子吵谁也不让谁，最后互相推搡起来。 并没有真打起来，只不过点子比较背，正好让老师抓了个现形，然后通知了家长。 主要是栓子小同志大小算是个明星，老师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张彦满自己没上什么学，初中都没念就开始在家里干活种地了，所以对知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崇拜和敬重，对老师那就差鞠躬行礼了。 一听老师说儿子在学校和同学打架，问都没问，逮着栓子就是一顿鞋底子。 总的来说，栓子同志这次确实有点屈，但是没办法，老子打儿子，就算打错了你还能打回去呀？ 至于当时抹着眼泪在那赌誓‘你等我长大的’完全就没有任何意义，三天半自己都忘了，照样和他爹亲。 “咱们去不去？”张彦伍小声问罗静。 罗静点头想去：“就怕到时候我爸让咱们回去，怎么办？” “一个半月呢，咱们去那边玩半个月再回。” “行。先不和我爸说，等到地方他问了再说。”叛徒就这么产生了。 “这水没有冰了不好看了，吓人。”张小悦和唐豆豆两个人拉着张小欢不让他往前跑，怕他掉水里。其实小路离着水边还有挺远呢。 “我不跑。”张小欢在两个姐姐手底下挣扎，但是毫无作用。 “过几天可以划船了。划船要穿那个橙色的小衣服。”唐豆豆指了指漂在水面上的小船。 前两天小船刚被擦干净抬出来放在水里，让人看着就想上去晃晃。 张小悦点了点头：“得有大人陪着。让爸爸带咱们划，他有劲儿。” “我要自己划，我能划的可快了。”唐豆豆亮了亮小细胳膊。其实那船和公园里的一样，是用脚蹬的。 一家老小边说话边进了饭店。 饭店后门这边有几棵从外面移植过来的老枣树，这会儿郁郁葱葱的，可惜北方的枣树花期比较晚，要等到六七月份去了。 “我还以为不能活的，看这样子还挺好，适应的不错。就是不知道今年能不能结枣。”张妈抬头看了一眼：“太高了，结了也不好弄。” “到时候我爬上去打，包你们吃上枣子。”张彦明笑着搂了搂老太太。 “可得了，你可别得瑟。”张妈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没到三十爬个树也不算什么，但是想一想这也是堂堂少将，感觉就挺怪异的，要是在没爬稳摔一下，呵呵。 张爸和唐爸两个老头儿已经在饭店里坐着了，在喝茶，悠闲的说着话。 现在这小日子太惬意了，老头儿相当满足，每天都乐呵呵的，用张妈的话来说，像变了个人似的，和以前在老家的时候一点都不像了。 就是老头儿总惦记着想回去看一眼，不是回老家张家堡，是蝎子沟。 老头70年进厂，在那生活了小三十年，一生中最好的时光献给了工厂，人生中全部的记忆除了部队也就只有工厂了，难免时不时的想起来。 那些过去的工友，朋友，熟人，还有熟悉的轰隆隆震耳朵的机器。 做为七十年代的八级钳工，老头有一双灵巧的手，虽然没什么文化底子，但能靠双手和大锉做出来外国机器的标准配件，严丝合缝。 老头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写不出好文章，就是会干活，能用耳朵听出来设备的毛病，也能修理各种进口非进口的设备。 这种多面手在工厂里被工人们称为大拿，那就是修理班组的主心骨，有他们在出什么问题都不怕。 可惜岁月无情，人终究要老去，要离开。这个谁也没有办法。 “说什么呢？”张彦明过去搂着老爸的肩膀在他边上坐下来。 “闲说呗，有用的没用的。你唐大爷想养养鸟儿，看别人养的不错，叫的也好听。” “一天就胡扯，琢磨些没用的。”唐妈听见了，瞪了老唐头一眼。 “这事儿你管他干什么？”张妈拉了唐妈一把：“养个鸟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喜欢就养呗，听着叫也好听。有那种能学人说话的，没事唠两句多好。” “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有什么用。” “你这话说的，什么有用？都这么大岁数了，一天不也是闲着没事儿，你还想去种地呀？” “种点地还能吃一口。”老唐太太气势弱了下来，嘴上却不服。 唐爸早就习惯了什么事儿老太太都得嘟囔几句，完全不在意，全当没听见。 “行，这事儿交给我了，我给寻摸几只好的回来。”张彦明大包大揽的应下来事情。 其实有点精神寄托对老年人来说是好事儿，人一闲着就会出问题。 养养猫狗，鸟儿，或者伺弄伺弄花花草草的，让手上有事做，心里有惦记，人就活的通透，不容易生病。尤其是心病。很多老年人的身体都垮在心病上的。 但是养鸟有一个问题，就是这玩艺儿，太能拉了。 鸟是直肠子，随时吃随时拉，平均五七八分钟的就是一泡，一个小时至少六泡七泡，又不能像猫狗一样教给它东西。这事儿有点头疼。 狗养三年，说什么都能听懂，鸟养一生，照样相对懵灯。这就是个没脑子的玩意儿。 从小养还有可能形成定点拉的行为习惯，不过需要漫长的过程和极大的耐性慢慢教。要是买成年鸟回来，那这个希望就相当渺茫了。 一般正常来讲，只要养的鸟不在家里人身上拉屎就算是教育成功了，其他地方完全看它心情。 不过好在家里是平房大院子，到是有的是地方折腾，做好准备工作随时收拾就行了。确实是找了个事情做。 当然，像那种天天把鸟关在笼子里的不用考虑这些，定时刷笼底就行了，不过那么也养不出什么好鸟来就是了。 鸟养好了认家认人，能服从一些简短的命令，知道回笼吃饭睡觉，不会出笼就没影儿。 第1384章 管理的艺术 吃过饭，一家老小各自去休息午睡，张彦明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把工作笔记拿出来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漏了，然后把这两天的一些想法记下来。 人的大脑不是电脑，怎么博学强记也会有遗漏，想做好事，就要先做好工作笔记。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没事儿翻翻前面的记录，查遗补缺，也是对自己工作的检验，更能让事情做的连贯。 现在很多小公司的老板都是口头命令，临时想起来点什么就说了，说完他自己就忘了，这种事儿在职场上太正常了，每天都在发生。 所以，记好工作笔记真的相当重要。 他说了什么你记清楚，年月日时，完成情况，然后让他过目签个字，也可以随时给他做个提醒。 如果你自己就是老板更要记录好，每件事每句公开做的指示承诺这些，免得到时候忘了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至少免得犯错。 …… 写写画画，琢磨琢磨，一个多小时时间就过去了。 人在专注的时候时间过的飞快，几个小时一恍惚就没了，而在等人的时候那就是度日如年，感觉都过去很久了，一看表才两分钟。 看了看时间，一点半了，张彦明想了想拿起电话给花锦堂打了过去。 其实他知道花锦堂也没有午睡的习惯，都是一个人在休息室看书，但知道是一回事儿，在休息时间打扰是另一回事儿。 虽然张彦明是老板，虽然花锦堂不睡觉。 这是基本的人和人之间的一种尊重。除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那个时候就不用考虑太多，事情重要。 “老花，没打扰你吧？” “老板你这话有点言重啊，让我很惶恐。咱们有事儿就直说呗？” “呵呵，行，我记着你这话。农场那边什么情况？我这段时间一直也没顾过来问。” “刚开始，建设呗，规划地块，建设生活区，招人，反正今年是不用期望能有什么收成了，得点是点，一切看明年。” “嗯，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明白。生活区没什么问题吧？” “暂时来说没什么问题，工人也招差不多了，大家相互熟悉熟悉就能开展工作，反正就是种地呗。咱们规划了一部分自然地块，还有一些大棚。” “这茬种下了吧？” “种……是种了点，但是，实话实说啊，估计够呛，都是新开的荒。今年我们的目标就是开荒，建立生活区，起大棚，这些完成就是胜利。” “行，明天我过去看一眼，有什么问题你们商量商量，明天咱们当面说。” “问题，确实有。彦明，我感觉这个农业公司啊，应该交给安保那边管理。 那边是劳改农场你知道吧？我们过去看了一圈，感觉各方面相当到位，包括那部分非劳改的，我们当时第一感觉就是，农场就应该军事化管理。” “给安保管？” “对，军事化管理，保证效果比现在这么要好。太大了，生活区好几个，现在这种管理几年以后我就怕到时候人会懈怠下来。” “还有这一说？那……行，我明天把倪好叫上，一起过去转转。” “我先说明啊，我明天没时间陪你，我派个人带你们过去。我有事儿。” “行，那你忙你的，叫个熟悉情况的人带路就行。那你忙吧，就这事儿。” 花锦堂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这段时间超市这边确实忙，培训，安排，组织，要开那么多分店，从场地到人员安排各方面的配置，货源什么的，都是大事儿。 “军事化管理。”张彦明念叨着，抬手在头上抓了几下，记在本子上，看着这五个字琢磨起来。 他能明白花锦堂的意思和目的，但并不能确实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这事儿还得找人商量商量。 不过话说回来，国内有名的大型农场，要么是劳改的，要么是部队的，还真的都是军事化管理。包括地方政府的一些农场也是一样，无一例外。 军事化管理的好处就是思想统一，行动统一，令行禁止。对于这种几千上万人的农业劳动来说，好处相当明显。 但是，自家农场的工人都是周边村上的农民，地道的农民，进行军事化管理能不能行呢？这里有个接受度的问题。 琢磨了一会儿，张彦明把电话打给倪好。 “好哥，明天有事儿没？” “明天？呃……没什么重要事儿，有事儿？” “那明天咱俩一起去趟茶甸吧？津门那边。” “津门哪？哦，农场是吧？” “对。老花说，农场这边比较适合交给你们管，进行军事化管理。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咱们明天一起过去看看吧。他说的也有道理。” “给我们管哪？哥，我不会种地呀。” “那个不用你会，种地方面有专业人员，你只需要进行人员的管理。明天再说吧，我有电话进来。”张彦明挂了电话掏出手机。 确实是有电话打进来。 看了看号码，不认识的一个本地座机号。接通。 “喂？” “您好，是张彦明张顾问吧？” “啊对，是我，您哪位？” “哦，张顾问您好，我这里是市发改委，事情是这样的，明天上午如果方便的话，张顾问您能不能到我们这里来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和您面谈。” “发改委？你们今天也不休息吗？” “感谢您的关心，这个星期我们部门没休，事情比较多。您明天有时间吗？” “明天……明天我要去一趟津门，怕是不行。我明天晚上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这样，我一回来就过来，好吧？最晚不超过大后天。” 对方明显的愣了一下，吱唔了几声说去请示领导。 主要是这哥们估计从来没想过也没遇见过有张彦明这样的人，发改委相请还讲价儿。 张彦明也有点脑仁疼。发改委找自己的事情大概能想出来，也就是永丰这边建园的事儿，估计还有望京馆那边的事情。 接下来自己还要和民政，医疗，教育各个方面去谈，也都涉及到发改委这边，而且这里面怕是还要涉及到其他一些部门，想想都头疼。 但是要做事就得去谈，去磨，去走程序敖时间。这个谁也没有办法。 咱们的体制当中，横向纵向关联的部门单位相当多，重叠管理的现像大家早都习惯了。 这事儿要说也有好处，但坏处更多，比如特别容易拖拉相互推诿，容易踢皮球什么的。 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许就是故意这么设置的呢，要不然还怎么踢皮球？不能踢皮球的话，那所有的事情可就都得直刚硬上了，这并不符合管理艺术。 第1385章 秘书和助理，不一样 答对完发改委的电话，张彦明拿起笔，把自己近几天的工作行程做了一下统计规划。也就是工作计划，不过他的工作计划显然有点没撇，虽然可能因为什么事情就改变了。 两点钟，郑义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 “欸？你怎么跑过来了？” “过来拿笔记，看您这边门开着。” “哟吼，休息了还不忘工作？可以呀，思想意识相当高大。” “嘿嘿，您可别窝囊我了，我就是有点强迫症，事情记不起来就难受。我可不想休息的时候还要工作。” 张彦明年纪不大，性子活泛，性格也好难得发火，平时和这些小助理们相处的都比较亲近，说话也比较随意。 “哎，郑义，正好你来了，和你商量个事儿。” “呃……老板，我拒绝休息的时候谈工作行不行？咱们制度里说不支持加班的。” “我也没说工作呀？这不是你来了，我闲着，聊天行不行？” “我得回去准备晚饭，还得买菜呢。哎呀，我酿的酒今天该翻瓶了。那什么，” “你给我过来。坐下。反了天了你。” “嘿嘿嘿嘿，行，您说。”两个人逗了几句，郑义坐到张彦明对面，帮他给茶杯里加了些水。 适当的逗嘴可以增进相互之间的感情，但得有度，要把握好这个时机和轻重，过了就适得其反了。 “我准备成立两个新的部门，直接对我负责。一个是巡检单位，负责考察下面所有公司的日常，以便衣走访侧面了解为主。 第二个部门的主要工作是管理，管理我们下面托老所青训营的运转，管理监督学校和职工医院的运营。 两个部门的工作依据就是我们的规章制度，掌握情况向我反馈并提出建议和意见，都挂在办公室下面。 这里面第二个部门的工作要稍微复杂一点，包含了运营，还有和相关股东的配合协调。学校是肯定有第二股东的，医院这边看情况。 你负责一个怎么样？” “行。”郑义点点头，没犹豫。 “我适合第一个部门，第二个……让华子来吧？华子今年这不张罗结婚嘛，以后有家了，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有了小孩儿，出差也不太方便。 其实，哥，我感觉第二个部门还是注册一家公司好点，然后把托老所青训营医院学校都归到他下面来，名正言顺的，有些事情也好操作。” “注册公司啊？”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想了想：“到也不是不行。不过……托老所和青训营是福利机构，投资主要是咱们的基金， 学校是要和别人合伙的，医院，医院到是没问题，暂时来说就是咱们的职工医院，将来估计变化也不会太大。 这里面涉及到民政，教育，医疗还有基金，如果办成公司会不会太复杂了？” “不会，怎么会？托老所和青训营由基金投资建设，公司管理运营，这不很正常吗？还可以相互监督。 学校这边，各个学校本身肯定有咱们和合作院校共同组建的管理团队，公司这边又不涉及到具体运营，就是从大方向上把控一下，和院校对接。 医院就更没问题了，那就是咱们的一个独立单位，具体业务有院长，公司只是负责方向上和制度，后勤上的管控。 还有，学校和医院肯定都是个体运营的，相互独立合作，咱们不可能只有一家两家，更应该有一个把总的地方来协调，从总体角度进行管理。 到时候，各个地区各个省份的情况都不一样，资源人员还有资金也肯定不一样，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协调请示审批，哥你自己干哪？” “那成立个部门负责不一样？” “肯定不一样，权限职责都不是一回事儿，最后还不是要由你或者嫂子来负责？要是成立公司就省不少心。” “部门挂在你们下面，为什么不是由你们负责？” “老大，权限啊，我们有决定权哪？那就找光子哥，然后光子哥再找你。” 助理正常是没有决断权的，只有建议权，这个口子永远都不可能打开。这是硬线。 就像秘书，哪怕级别再高，他实际上什么权力也没有，连建议权都没有（但事实上因为亲近这条线经常被翻越），这就是底线。要不然就乱套了。 当然，助理和秘书还不一样，地位也不一样，实质上差异相当大。助理在某些方面或者某些时限内可以代表老板行使权力。需要授权。 总体来说，秘书是老板的影子，有老板附加的威，但没有任何实质权力。 助理也是影子，不过是有实体的影子，在某些时候可以代表老板，有一定的权力，也可以通过授权得到更大的权力，直至全权代表老板。 用政府机构来举例子。 市长（地）秘书，就是负责市长的生活和工作方面的服务，是贴身记事本的性质，跑腿。科级（副处），有面子没权力。大家看的是市长。 而市长助理，级别待遇相当于副市长，是副厅，虽然也是为市长的工作服务，但本身就有地位和权力，大家看的就是他本身。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这些小助理虽然本身并没有什么职务，但下去以后就是代表张彦明和孙红叶，在一定时限内的具体工作上行使的是绝对权力。 其实这也就是在给公司培养管理层。 郑义负责巡检机构张彦明是没有意见的，郑义的性格决定了他确实比较胜任这个工作，但华子，张彦明略有一些迟疑。主要是工作有点复杂。 华子叫李北华，也是跟着张彦明的老人了，甚至比赵振华还早，助理里三个小名叫华子的，他是来的最早的。 之所以有点迟疑，是因为性格问题，张彦明总感觉李北华的性格里缺少一种气势，独当一面的霸气。李北华给人的感觉就是憨厚。 老实人好欺负啊。 “哥，华子肯定合适，其实从管理上讲，他比我和赵镇华都强，别看他总是笑呵呵的，其实他比我们有想法，也敢拍板，平时我们开会大家都挺听他的。”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助理团队也有日勤会务，对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进行研究讨论，拿出意见给张彦明孙红叶参考。会务一般是大家轮流主持。 张彦明撇了撇嘴：“我才不信，看他那个样儿，结个婚都拖拖拉拉的，还得我逼他。” 郑义笑起来：“哥咱能讲点理不？谁结婚不慌几天啊？年纪也不大，都没玩够呢。” “你有对像了没？”张彦明斜了郑义一眼。 “没。真没，没有对上眼的。不过，我感觉，赵镇华和赵缦差不多了。” “啊？这不是同姓恋吗？”张彦明下意识的蹦出来一句，两个人嘿嘿笑起来。 第1386章 绿色和红色 关于助理们之间处对像这件事儿，一早张彦明和孙红叶就有准备，也不会干涉，反而很看好这种结合。 就是，一旦处上了，两个人就得有一个人下到下面公司去上班了，这是底线。 赵振华这事儿到是不用操这个心了，他都去投资公司快一年时间了。 其实当初选择让他来担任这个投资公司的老总，张彦明也有点促成他和赵缦的意思。 两个人在渝州那会儿就勾勾搭搭的了，到这会儿才亮天，效率其实不算高。 “其实啊，我和红叶还是比较看好你们之间成双结对的，你们得努力呀。”张彦明顺嘴嘟囔了郑义一句。 “嘿嘿，我岁数也不大，慢慢来呗，急啥。再说这东西也不能强求啊，看不对眼咋整？要不，给我姐那边换一批？” “……，你想的到是挺美，滚蛋。那就这么定了，你负责巡检部，还挂在助理室，但助理这摊移交一下吧，让李北华负责新公司。 你通知光子给这边补人吧……也给红叶这边补两个。” 郑义答应了一声站起来：“那我走啦？” “嗯。对了，你回去看看华子在不，在的话让他来一趟。还有，让富海儿也来一趟。要是有事就算了。” “能有什么事儿，就是凑在一起打扑克下象棋呗，饭都不用做。” “你们不做饭？不是说大伙轮着做吗？” “没了，后面都是华子的媳妇做呢，我还在说大家凑点钱给她发工资，要不都不好意思了。” “那你们就抓点紧，赶紧都找个媳妇不就行了？” “嘿嘿，那可不一定，我姐的助理好像就何露会做饭，其他几个还不如我们呢，赵缦就不会做饭，吃东西还特挑，估计以后赵振华得头疼。” 张彦明摇了摇头，时代不同了，女孩儿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家务已经很正常了。家庭妇男的时代要到了。 其实主要是城市生活的节奏越来越快，年轻人的学习就业压力越来越大，各种补习班考证班忙的焦头烂额的，还哪有时间去学习生活技能？ 这也和计划生育以后产生的一个孩儿群体有着绝对性的关系。 八零九零后是计生国策的主力军。 等他们终于长大成人走向社会担负起四老的生活，国家又鼓励二胎了。笑哭。 “行吧，你们的事儿自己商量，别亏了谁。叫华子和他媳妇一起来吧。她在商场那边怎么样？你们平时说不说？” “也说。她在那边搞后勤统计，不倒班，就是繁琐点儿，责任重点。她还做的挺开心的。”郑义拿着手机发短信，头也不抬的答话。 商场的后勤统计是个相当重要的工作，一般不是太信任的人还真干不上，确实有些繁琐，但工资待遇也高。 张彦明估计这也和华子媳妇的知识水平有关系，她勉强算是高中毕业，工作上要边学边干，肯定就会吃力一些，估计以后干长了就好了。 其实很多工作并不是学历低就不能做做不好，这东西完全是看个人努力不努力，认真不认真，和学历本身的关系不大。 就像华子媳妇这个工作，如果不是华子在张彦明这边做助理，是绝对的自己人，能完全信任，就算她是京大水木的研究生也不一定能干上。 这也就是毕业生越来越多，学历就成了求职的敲门砖门槛了。 有这么多大学生，为什么还要用高中生？就是这么个意思，其实并不存在差别。 国内大多数的成功者也就是个初中文凭，所谓的大学都是注水的，这并不影响他把事业做的好。 学历不等于学识，不等于文化，更不等于能力，甚至它都不如高阅历有用。 要端正态度。不要因为自己学历高就瞧不起谁，也不要因为自己没什么学历就妄自诽薄，大家其实进了社会水平都差不多，都得从头学习重新开始。 再说就咱们国内的大学这种谈不上严进却绝对宽出的教学态度，一切为了赚钱的产业化水平，除了泡吧打架泡妞攀比搞不正当竞争也学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都是混的，混大学和混社会也并没有什么高低。或者说人家混社会的起码社会经验还丰富呢，谁瞧不起谁呀？ …… “他们在院子里聊天呢，马上过来。”发完了短信，郑义汇报了一下，站起来往外走：“哥我回了啊，他们让我去买点水果。” “嗯，别忘了通知光子。” “发了短信了。” 郑义直接去了后院，从后院角门出去再顺着酒店院子穿过去，到超市最近。张爸的超市员工卡一样通用。 张彦明拿手机给孙红叶发信息，说一下郑义和李北华的工作安排，问问她的意见，又说了给她补两个助理，提了提赵镇华和赵缦的事情。 没想到孙红叶秒回。这是睡醒了在赖床呗。 “我想吃葡萄～，屋里只有苹果，我咬不动。” “……，我儿子都能啃了。” “他牙口好。” “好吧，一会儿我去买。我在等华子和富海过来，你等会儿。” “我要吃马奶i子，绿色的。晚上给你吃红色的。” 靠。流氓。 张彦明拨通李北华的电话。“到哪了？” “走到一部这了。马上到。” “去超市帮我带点葡萄回来，要那种西疆的马奶i子，绿色长粒那种。” “好。别的还要什么不？” “没了。有子母梨习买点也行。” 子母梨软嫩多汁，适合给孩子啃，营养价值也相当丰富。 其实就是张彦明自己喜欢吃，孩子在吃这方面的习惯其实都是父母用自己的喜好硬生生给训练出来的。 但奇怪的是像颜色，形状这些方面，父母对孩子的影响就相当小，从三四岁开始在这些方面孩子就能独立了，就会开始有喜好，挑三拣四的，不要这个不要那个。 小主意可正了。 又等了十分钟不到，张彦明笔记还没写完，华子带着媳妇和富海一起进了门。 张彦明和华子媳妇打了声招呼，接过葡萄拿去冲洗，让他们先坐。 “哥，我帮你洗吧？”华子媳妇和张彦明不是太熟，还有点拘谨。 “不用，这是你嫂子想吃的，这个马屁得我亲自拍。你们坐一下，马上就好。” 洗了绿葡萄，又洗了两个梨，给媳妇送到床头，借机提前咬了几口红葡萄，嘻嘻哈哈的跑出来回到前院儿。 “郑义有别的安排，以后还在助理室，但不再负责助理室的具体工作，富海你把他这块接起来。对了，明天跟我去津门。” 张彦明坐下来开始安排工作：“华子你这边，也把手里的东西交出去，去注册一家新公司，你来当经理。” 第1387章 别把歪理说成道理 “什么公司？”助理这些人对开新公司出去当经理都不意外，也都有足够的心理准备，或者说还有些盼望，所以并没有什么意外惊喜之类的情绪。 “主要负责托老所青训营的日常运营，还有职工医院的开设管理和后勤工作，再加上咱们自己开办的学校的管理后勤工作。 学校包括完全学校还有，大学。 大学肯定是和现有成熟院校合作的，我们会做为大股东，每所学校都会由我们和合作院校共同组成校董会负责日常。 完全学校这块钱，我其实还没太想好，是咱们自己独立搞，还是合作。但肯定是归入到你这边来管理的。 其实主要就是协调和监督，保证学校的运转和咱们的利益。” “为什么要把这几样放到一起？” “因为我打算把托老所青训营还有完全学校建在一起，建在咱们各地的基地附近，部门划分多了反而复杂了。大学虽然没这么多，但是也不会太少。” “可以在内部分部门细分呗。”富海对李北华说。 “关键是这几样都不挨着，听着有点乱。” “怎么不挨着？”张彦明看了李北华一眼：“青训营的孩子不上学呀？学生们去托老所做做义工培养一下心性不应该吗？ 人都有生老病死，谁和医院不相关？这不都挨着吗？” “不是，哥你别把歪理说的和道理似的，这是一码事儿吗？” “反正就这么定了，分多了更乱，相互之间还要协调。” “其实你都是监督把总，主要工作是后勤保障还有协调，不管是医院还是学校，都有院长校长负责日常管理呢，像学校，合作院校能不派人嘛。” 富海给李北华分析：“所以除了托老所和青训营，你这边都是以监督为主，协调的意义更大。后勤是重要工作，这也是学校医院的脖子。” “我负责掐脖子呗？” “也差不多。” “别说那么难听，是有力保障公司利益，保障各个方面平稳健康的运行发展。托老所和青训营可是你嫂子的事儿，你务必得搞好。这是积德。” “我知道。”李北华点了点头，看了看自家媳妇：“那，总部办在哪？用不用出差？” “总部就放在京城校区吧，物流基地那边。你现在是准备，成立公司招聘人手制定各项章程制度，那边建也要一点时间。 出差……，这个肯定要有，避免不了，但都不会太久，不会耽误你和弟妹的幸福生活。话说，马上结婚了有什么想法没？我这段时间事多也一直没倒开问。” “也没什么事儿，都准备好了，老家那边的人都过来，就在咱们饭店办，住也还是住在院子里，其实没什么变化，就是合法了。” 李北华嘿嘿笑起来，被他媳妇红着脸掐了一把。舒服了。 “不用换个住处？” “不用，以后再说吧，这边住得开，离着也近。习惯了。” 主要还是习惯了，赵振华去了投资公司也没搬走，还在院子里住的挺欢乐的。主要是离赵缦近哪。 “西牌楼那边的公寓房给你们弄一套吧，反正你俩也得凑和一个，让弟妹近点，你来回开车，你和赵振华那边还不一样。 你这是结婚了，有了家，有套房子方便点，双方父母亲戚过来也得劲儿，还得给将来要孩子做准备。” 李北华在脸上抓了几下，看了看富海，匝匝嘴：“那也行吧。其实我也想过这事儿，就是大伙在一起住这么久了，有点舍不得走。” “又不是天南海北了，以后还不是随时见面。赵振华现在是有所图谋，等他结婚了还不是要搬走。以后都要有自己的家自己的生活，这并不影响友谊。” “我们几个还说，以后大家住到一个小区去呢，挨一起。”富海笑了笑。 “那就得看你们的媳妇都在哪里上班了。我的意思是尽量让她们方便点，咱们老爷们怎么都行，都是应该的，你们觉着呢？”张彦明说了一句。 “这到是，她们近便点是应该的。行，那我，就搬去西牌楼。”李北华看了媳妇一眼：“到时候你上班就下个楼，中午回家睡一觉都行。” “那你呢？”他媳妇不知道物流基地在哪，从来了京城估计除了西牌楼也没去过什么地方，也就是休息的时候在这一片儿左右逛逛。 “我开车，在哪都一样，又不用走不用挤公交的。” “那要是太远了也不方便吧？开车也得时间哪。” “没多远，十多公里，开车也就是几分钟。”富海笑着帮着解释。李北华差点让富海这句话给噎过去送走，看了看自家媳妇还是忍着没吱声反驳。 行啊，十多公里没什么错，你说几分钟就几分钟吧，理论上也没错，也省着媳妇耽心着急了。 他媳妇是宁可自己吃苦受罪也要把最好的给他那个类型的。九十年代，女人大部分都是这样的。 “那么远？十几公里？”距离上他媳妇还是懂的，十几公里有多远她也清楚。 在小点的城市这个距离都穿过城市跑出去多老远了，但在京城申城羊城这样的大都市，十几公里确实也不算多远，有时候年轻人去逛个街看个电影走的都比这远。 “我开车又不是走。车一个小时能走一百多公里，你算算十几公里用多长时间。”好吧，这么说确实也没有毛病。 “好啦，就这么定下吧，你俩回去都准备准备，华子你和郑义先把手里的工作交富海这边，他这边跟一下看看再分出去。 完了你自己找地方，办公地点什么的，把手续办了开始招人，做前期准备。 京城肯定是第一个，那边马上开始建设。这一块建起来除了医院以外应该很快，所以你也得抓点紧，然后下面省里就得你们来操作了。 地块方面物流可以帮忙和各地方上协调，你们做后面的具体工作。 托老所和完全学校以地级市为单位，青训营和医院暂时是以省为单位，大学的话，以地区为单位吧，先考虑七个校址。” 李北华掏出小本子记录：“就是说，省会是托老所青训营完全学校医院一起建，下面市是完全学校和托老所，然后大学以地区来布点，对吧？” “对，先期就是这么个安排，后面再慢慢添补，我也不给你限定什么时间，反正工作要做扎实，在这个基础上能尽量快一点儿最好。” “o了，放心，妥妥的。” “托老所和青训营，你多上点心。咱们即然干了这个活儿，就把事儿做好，让老人享点福走的安祥，让孩子们能快乐开心的成长，你懂不懂？” “明白。” 第1388章 城乡差距，传统和新潮 “我也希望你能真的明白。咱们每个人都有老去的一天，都有那么一段时间要度过，以人比人吧，代入一下想一想。 我和你说，你小子我还是放心的，主要是下面的所长员工，你一定要仔细点，千万千万不要出差错。 红叶为什么要搞这个你应该明白，就是去福利院什么的时候受了刺激。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也不好说，没权力过问， 但是我们自己有权力管好自己这一摊，明白吧？ 老人是我们的未来，孩子是社会的未来，不求你们惊天动地，但求你们问心无愧。 我给你打个预防针，红叶是肯定要盯着的，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十年打底，这个我可以保证。 我让你来看着这一摊，富海说的对，监督是第一位的，不管是谁，你都得给我盯牢实了。” “我明白。”李北华也郑重起来，点了点头。 这些人都跟着张彦明几年了，知道自家老板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什么样的人，老板慎重的一再叮嘱的事儿应该怎么办心里都有数。 “明天咱俩去津门，去茶甸看一圈儿，能不能当天回来不知道，你把这边的事儿交待一下。明天一早就走。”张彦明不再说李北华这边的事儿，叮嘱了富海两句。 富海和另一个宋增义是在华子他们后面进来的，还没和张彦明一起出过差，还缺少一些经验。 “我回去和郑义给他讲讲。”李北华主动接过话头。老带新也是办公室文化的一种，是老员工的义务。 “那行，那就这样吧，耽误你们时间了。” 张彦明点点头：“对了，那个，弟妹呀，我听说，你们院子里现在都是你在做饭，你得管他们要工资，知道不？不能白干活。” “也没事儿，做饭又不累。” “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叫你过来就是问问你这些，工作上开不开心，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 华子跟了我两年多了，你俩又是这些人里第一个要结婚的，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我能帮的尽量帮，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生活上的。” “嗯，谢谢哥。没有什么事儿，工作……俺有点笨，在学着，生活上有吃有喝的，没什么困难。他对我也好。” “嗯，他要是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让你嫂子收拾他。你俩结婚以后，你们的父母要不要过来？” “不会。”李北华摇了摇头：“我说叫他们过来都不来，家里忙呢。” “俺爸妈也不会，哪有跟着女儿的，要被人笑。他爹妈要是过来俺就伺候。” 华子媳妇虽然在京城待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思想意识明显还没跟过来，还是老家那一套。 不过怎么说呢，传统有传统的好处，新潮有新潮的活法，只要大家都舒服也就行了，没必要非得怎么怎么样。 人类祖祖辈辈在这块土地上休养生息，总是能根据生存需求总结出延续下去的经验，并为之奋斗。 其实不管是哪一种习惯，也不过都是生活逼出来的活法而已，并没有长短之分。 而且，越是农村，越是偏辟的地方，一些老观念老传统，老礼节越是被得到重视，越是补执行的彻底，变成了一种必须去奉行的，信念一样的东西。 或者说信仰。原因自然就是信息的闭塞还有交通的不便利。 到了01年这会儿，南方地区，城市里，早就已经沸腾了，所有人昴着劲儿向前冲，商业和个体经济蓬勃，跳跃着发展。 而就是同一时期，北方，内陆，偏远地区，山区，还有大部分农业地区几乎没有什么反应，仍然慢悠悠的过着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日子。 电视虽然已经普及了，但是电视里说的内容离着他们还有很远很远，新闻都是当做故事片来看来听的。 以农业换工业，以工业换商业，抑农工商换金融。占着国民中绝大多数的这个群体就这样一抑再抑，被历史送进了社会的最底层。 人没有什么都能活，唯独离不开粮食和水，然而种粮食的人成了全社会忽视，鄙视的群体。 这是不是端着饭碗骂厨子？厨子没有了农民也做不出东西来呀。 就好像后来全民金融了，西装格履的大把抓着钱然后鄙视实体工业者，他也不想想没有实体工业他从哪里弄钱。 人都疯了。勤恳劳作者低着头度日如年，不劳而获者洋洋自得在镜头前大吹法螺。 草木无根不成活，什么都要有个源头。 而大部分人干的都是掘根刨源的手段，还总感觉自己是国之栋梁。 人人都想挣钱，都想拥有财富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人在意钱是怎么来的，可怕的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人还能成为偶像标杆。 当欺骗成为常态，一切道德都被践踏在脚底。 …… “你们算是走出来了，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忘了那些还没走出来的人，有机会能帮就帮一把，能做点什么就去做一点，就当给孩子积德。” “嗯，我俩商量了，每个月拿出来点钱资助一下老家的贫困学生。现在考出来是唯一出路。” “量力而为，不能因为做而去做，更不能因此影响了自己的生活。” “明白，我又不傻。”李北华翻了个白眼：“哥，咱们的农牧场能不能开到我老家去呀？ 我们那边真的太穷了，年轻人只能跑出来打工，事实上打工也赚不到什么，大城市的消费高呢，那点工资除去吃喝住宿也剩不下什么了。 老年人和孩子就只能在老家熬着，指望着那点地，可现在种地越来越难养活人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李北华说的这些他知道，甚至知道的比李北华还多。 不过，再过一两年，国家就要开始针对农民开始一些操作了，起码生活上应该会好过一些，不像这会儿这么辛酸。 这是大势，个人起不到什么作用，或者说起到的作用不大。 “你老家那边，有什么物产？是适合大农业还是适合牧业？” “物产……有矿，有中药。我家那边没什么山，水挺多的，真的合适搞农牧场，其实我一早就打算和您说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矿就算了。”张彦明摇了摇头：“咱们不会涉及到矿业开采这一块，太累，里面太复杂了。 你有时间的时候，联系你家那边的政府，到是可以考察一下农牧业，也算是你给家乡做贡献吧。 这几年咱们农林牧场还是要开办一些的，合适就行。” “中。我和我爹说一声，让他那头张罗张罗，要是真能开过去可就好了。” “这事儿，至少得联系县里吧？你确定你家叔叔能行？” “能行。” 第1389章 职业线和归属感 “俺们那边有点啥事就往县里跑，有时候几个老乡去堵着县长的办公室打鸹唠，我爹也去过。熟悉。” “……，你们那边的人真生猛。”张彦明就无语了，印像里农民在村长面前都老老实实的，镇长乡长就是天大的官了。 这，敢去骚扰县长。牛逼。 不过反过来想一想，这个县长不错呀。 “行，只要条件合适，咱们就在你老家弄个农牧场，这事就交给你了。你们老家离城市近吧？” “有……一百多里，吧，也不算远，就是路不太好走。大车没问题。” “开车要小心着。”华子媳妇插了一句：“那边经常有人堵车呢。” “现在还有？”这个张彦明可是真的有点意外。 中州地处中原腹地，整个八九十年代车飞路巴特别多，相当闻名，但随着不断的打击到了2000年以后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已经不常听说了。 那时候达到什么程度呢？全村人一起上阵，不管大车小车货车客车，弄了再说。有反抗的弄死挖个坑了事儿。 甚至火车都不放过（那时候车速慢），弄个长杆子绑个铁丝就往车里捅，管着是什么拽出来再说。经常伤人。 烈风物流刚成立那会儿，在这一片儿也没少和这些人折腾，不过物流车多人多，也没吃什么亏，经过一番商（互）量（殴），最终双方达成了互不打扰大路朝天的平和局面。 反正张彦明是已经很久没见到过这方面的报告了。 “有的，不像以前那么张狂了，但总有。乡下地儿还是比较不讲道理。” “咱们不怕那个，没事儿。”张彦明点点头，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些人做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个到什么时候也禁止不了。 说的是为了生活，谁特么不是为了生活？你想生活就有权力打断终结别人的生活？这就是一群枪毙货，一点都不值得同情的杂碎。 张彦明对物流和安保方面的交待就是，遇到这种事儿没有什么值得商量的，就是硬刚，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干就完了，谁出面也不好使。 什么法不则众什么大家都不容易，就回他一句呵呵。反正遇到一个就扳平一个，有的是时间折腾。 这种事儿之所以猖狂主要原因就是当地部门和稀泥，变相的纵容。 其实不只这个方面，细数下来，现在的社会种种现像行为，坑蒙拐骗大行其道，哪样不是这么来的？变相的纵容其实就是直接的犯罪，但老百姓没有办法。 可张彦明不是普通老百姓。 从物流在全国铺开正常运转起来到这会儿，这种事儿已经发生了无数起，反正就是遇到一伙就端一伙，没人管自己管。 最后那边妥协了，见着烈风的车就让道。 包括这会儿遍及全国的乱罚款现像，就像上次王洪刚气的够呛那次，那只是其中一例罢了。 打官司呗，烈风不缺时间不缺钱，也不怕谁报复，反正那么多律师闲着也是闲着，最多的时候几个省二十几个地市的法院都在忙活这事儿。 后来上面看不过去了，直接叫停，听说约谈了不少人，从那以后烈风的车出去就松快了。 …… 闲聊了一会儿，李北华带着媳妇儿回去了，看得出来小两口都蛮兴奋的，马上要结婚了，这边升职加薪，小日子能看得见的美好起来。 尤其是张彦明答应了去他老家设办农牧场这事儿，这可是纯粹看在他们小两口的面子上的，感觉为家乡做了相当大的事情，难免虚荣一会儿。 富海留下来和张彦明单独说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情。 他一下子接手郑义和李北华两个人的事情，还是有点压力，而且他没和张彦明一起出过门儿，也得问问才踏实。 张彦明不怕下属不懂，也不怕他们出错，不能接受的是得过且过什么也干不起来那种。 助理室说白了就是给整个公司培养中高层管理人才的地方。 在这工作一段时间，眼界胸襟大局观就都培养出来了，双方也相互进行了全方位的精细了解，然后放出去独挡一面，保证中高层管理不会断层。 所以张彦明也很乐于教给他们一些工作方式方法，启发他们的特长。 人和人总有不同，有的适合这个，有的擅长那个，有些人适合进攻，有些人可以用来守成，这些都需要时间来慢慢琢磨。 从社会上招聘可以解一时之急，但不能当做公司发展的人才机制来用，不确定因素太多，还是自己培养塌实一些，也能更好的沟通协作。 今天能被挖过来为你效命的人，明天就有可能被别人重新挖走，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总有难以满足的地方，只要稍微有些动荡就能产生一个大波动。 总的来说，通过高薪高职挖来的人，可以在一定的时间段内给公司做出一些贡献，成绩，但很难产生归属感，当他的职业预期一旦到达，就开始成为不稳定因素了。 虽然就国内的情况来说，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风险，但万事没有绝对。这也是为什么后进来的这批高管基本上都是副职行使主职权限的原因。 张彦明是主动给他们增加了一点游戏难度，在满足职业成就感的同时，帮他们设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成为某个公司（部门）的正职。 这也就变相延长了职业线，然后通过时间大家慢慢接触，慢慢磨合，慢慢了解，培养归属感。 好在公司虽然架子高大，但细节待填充的地方特别多，每个新进来的人都有用武之地。只要一时半会儿不出现什么问题，最终留下来的希望就无限大。 这也是张彦明一再和孙红叶强调审计巡检制度重要的原因。要杜绝一切可能产生不利因素的可能，从根子里骨子上保证整个公司上下职场环境的干净，纯洁。 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再强调一遍。 最好的制度就是最大可能的去除那些可能产生考验的环节，不给任何人滋生什么念头的机会。慢慢大家习惯了这种方式也就好了。 鲁讯说过：先前是对付别人，于是胜利，现在要割除自己的弊端了，这是万万不能的。（原文不可说）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这么个道理，人都是利己的，都是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所以想要制约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要让人面对考验。 话说先生确实是一代巨擘，百年前就已经把人心世事看得一清二楚，所说过的话甚至会让现代的一些人物惶恐。 所以就从课文里去了，从书籍上去了，慢慢不敢再提。 第1390章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和小脾气 “爸爸，老师说又要有运动会了哟。老师让我问，还参不参加？我还想得第一呢。” “去年你们都代表学校去参加区里运动会了，还没跑够啊？” “哼哼哼，去年，去年区里运动会，我们俩都没拿到第一名。” “肯定的呀，区里运动会只分高低年组，你们和三年级学生一起比，跑得过才怪。再说跑过就跑过，跑不过就跑不过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要得第一名。” “那是你想得就得的呀？人家年纪比你大，身体也比你棒。等你们再长长，再长大点再跑吧，好吧？到时候你们就不怕别人比你们大了。” “为什么？” “到时候咱们就三年级了呗，就比别人大了。”唐豆豆听懂了。 “欺负小孩儿？”张小悦瞪大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到时候咱们就第一了。”唐豆豆点了点头，头发甩啊甩的。 “可是，可是等咱们四年级了就又要被别人欺负了呀，也跑不过六年级的。反正都是要挨欺负。哼。” “所以体育锻炼就是个兴趣，我们要有一个好身体，至于比赛什么的，能不能拿第一并不重要。明白吧？ 除非你们像张秋霞艾军他们的爸爸一样成为专业运动员，那时候大家都一样了，没有谁比谁大，可以好好比一比。” 张彦明抓住时机对两个闺女进行思想引导，消除她们的一些非常规好胜心理。 “啊？我才不要，那么，那么胖，还要打针。我才不当，专业运动员。你要啊？”张小悦扭头问唐豆豆。 唐豆豆飞快的摇头：“不要。我要唱歌跳舞，才不要去当运动员，变成大胖子。” 下午，两个小丫头写完了作业，就跑到张彦明这来找他玩儿，爬到他身上爷三个聊天。 这个时候的小学生作业应该是历史上最少的时候，一般在下午的自习课上就写差不多了，回家占不了多少时间。 礼拜六日两天的作业也用不了一个小时。 这个时候老师还是老师，学生也只是学生，家长的义务就是保证学生正常去学校上课，正常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然后按时参加家长会。 后来慢慢的，作业越来越多，家长要辅导学生了，要负责教孩子，老师成了检查者，督促者。 家长成了学校和老师的提款机，学校成了高盈利垄断型公司，老师们都是业务专员，还是相当强势霸道的业务专员，大抵相当于银行职员。 学生，只是一个收费的媒介。 喊的最响的总是做的最差的。这条理论完全覆盖我们国家的各行各业。再穷不能穷教育嘛，所以就都致富了。 要想知道我们生活中哪些方面最不尽人意，就看新闻里的各种口号就行，特别准。 “那我们还，跑不跑？报不报名？” “要报，去年都报了的呀，你忘啦？咱们，咱们不和大学生比不就得了。” “好吧，咱们就比二年级。二年级咱们肯定最快。那得不了第一了，怎么办？” “得不了就得不了。”张彦明在女儿粉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重在参与，咱们参加了就说明咱们很勇敢了，跑不跑得赢没什么，关键是努力了。”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 “嗯，差不多，就是那么个意思。你们跑第几都是我的好宝贝。顶顶厉害。”张彦明又去唐豆豆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那我们明天上学就和老师说了哟，就说，我们跑跑意思意思吧，就是那么个意思，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张彦明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感觉女儿简直太可爱了，估计老师听了这话会一口老血喷出老远出去。 “参加了还是要努力的，结果不重要，但过程重要，明白不？得努力。” “知道了呀，我又不笨。张小欢和张小乐才笨，笨的要死，说什么都听不懂。” 好吧，做为八岁了已经小学二年级的大姐，确实可以鄙视三岁两岁的弟弟。 “你们的小同学小朋友怎么不到家里来玩了呀？”张彦明转移话题。 “哼，还问呢，家里还有啥？滑梯呢？秋千呢？没了吧？船又不能划，还能干啥？让她们来，来吃饭哪？” “你们可以……玩丢手绢。可以下跳棋还有军棋。” 张小悦看傻子一样盯着张彦明看了几秒钟，从张彦明身上爬到地下抻了抻衣襟：“走豆豆，咱们去看大狗吃饭，让他，让他在这丢手绢吧。” “我要给大狗刷毛毛。”唐豆豆也跳到地上，低着头整理衣服。两个小人儿对仪容仪表可上心了，真是爱美不分年龄啊，女人。 “我一个人丢手绢啊？”张彦明被冷落的相当意外。 “那我们五个人丢手绢啊？哼。妈妈小弟再见。”两个小丫头头都不回牵着手出去了。 哎哟，这小脾气。不过也难怪人家小人儿生气，不管是丢手绢还是跳棋军棋，都不适合五个人玩儿。 张彦明挠挠下巴，感觉应该在院子里增加点什么给孩子们玩的设施了，确实没什么可玩的。马上张小欢和张小乐也大了。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靠在卧室的门框上看着张彦明笑，看完了张彦明被两个小丫头鄙视嫌充的全过程。 “你笑个屁？” “嗯。” 屁，不是，张彦明恼羞成怒，纵身就要扑过去，然后张小怿就被塞到了怀里。打吧，使劲儿。 嘿嘿，张小怿冲着爸爸呲起两颗雪白的大门牙。 “找个地方建个游乐场怎么样？平时有时间了孩子们有个玩的地方，小同学也可以一起。咱家这就五个了，再加上小颖栓子她们，总得有个玩的地方。” “专门给孩子？儿童乐园？” “差不多吧，从几岁到十几岁，初中左右。那个时候她们就有主观意识了，自己就能找到玩的东西。 现在京城这方面确实少，也就是个动植物园，孩子们说实话是没有选择，不一定喜欢。其实全国都一样。” “收费还是免费？” “这个肯定要收费，不过不会太贵，咱们不能和国外的比，人家在自己国家也是相当优惠的，在国外才贵。” 孙红叶想了想，看向张彦明：“这个地方不太好找，不能太小，也不能离城区太远，交通必须得方便，还得保证安全。” “安全没什么问题，头疼的是游乐项目。其实这个想法早就有，一直没去考虑细节。” “就像红空那个？那个建了好几年了吧？真慢。” “可以借鉴。从乐园的角度来说，迪丝尼确实做的比较好了，各个方面都比较完善。但也只是借鉴，必竟东西方文化差异摆在那里。” 第1391章 农场开荒、建设 “你自己想吧，我没想法，我就等着带着孩子去玩儿。”孙红叶直接摊牌，这事儿她偷懒，不准备掺合。 “行，你不管这个，我自己弄。反正也不急，先弄个小的再慢慢扩建。” “其实也挺好的，慢慢扩建，小悦和豆豆她们慢慢长大，这也算是人生中一个有意思的经历了。” “对，完美的想法。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就这么办。” “损色。”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就看不上张彦明这种云动不动就得瑟一下的样子，而且还只有她能看得到。 “欠收拾了是不？” “就你？累死你。” …… 第二天，张彦明没起来跑步，吃过早饭，拖着酸胀的老腰上了车，和富海，倪好一起去了津门。 京城到津门很近，农场在津门市区的东北部，两辆车子掐头去尾一个小时就到了茶甸农场。 整个农场被潮白河一分为二，西侧是京城市局原来开垦的部分，河水以东就是双方合作的新农场，两条公路从场界内穿过。 二十多万亩土地，写出来就是一个数字，听起来也就是那样，但走进去才知道有多大。 一百七十多平方公里，面积已经超过了国内绝大多数城市的市区面积。这会儿的津门都没有它大。 穿越而过的公路虽然只有两条，不过相互之间有连通，弯弯曲曲大小不均的把整个新农场分成了五份。 原来市局农场这边也不是一点没动，在潮边河边还是开辟了一块出来，准备成立新的分场来着，结果计划没有变化快，和枫城的合作导致原计划取消。 也谈不上什么谁便宜谁，不过新农场确实接手了一个已经建设的差不多的营地，只不过原来建的是监狱，里面有些地方需要改变功能。 现在这里就是新农场的总部基地，办公场地。 在农大农林教授的指导下，依据原有的公路网，新农场被分成五部分，要建五个生活区，现在都在忙忙碌碌的建造。 速度相当快，所有人力部分都是河对岸的劳改农场接手的。主要也是没有什么高大建筑，最多就是两层。 这边荒了太多年，除了一些老年间开垦的痕迹，也就是边缘部分当地农民种了一些菜田，基本上就是一片苍茫的芦苇荡，风吹草低也见不着牛羊的那种。 树木不多，比较集中的几块加起来也就是一万多亩林子，水到是不少，几个大塘子看样子也差不多近万亩的水面。 对于整个二十六万亩平原来说，这点树都可以忽略不计了。水到是算不上少，对垦田还是有利的。 这地方也不缺水，潮白河，永定河，运河都在这片儿，这里是入海口，历史上黄河有一段时间也是走这片的。 周边村子里的农民差不多六成都被雇佣了过来，成了农场的工人，这会儿正在技术人员组织下有序的进行开荒烧荒。 开荒不是把地挖开就叫开荒，更不是埋几颗种子就能长出庄稼，这是一个相当有技术含量的过程。 要清除地面上所有的杂草，得挖净它们的根，然后经过放枯烧掉再洒回土里。草木灰是土地最好的养料，可以补充土地的各种微量元素。 其实自然腐烂分解也能达到同样的目的，只是过程太慢。 然后要把整个土地翻刨一遍，至少要挖大约三四十公分深，同时清除土里的石头。大小石块都不能留。 等翻刨过来的新土经过几天太阳的暴晒，再加上有机肥料再翻一次，要把肥料深埋下去。这是养地。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用化肥，那是坑自己。 荒废的土地地力都不足以支撑种庄稼，必须要先养，养好。这个过程也是清除害虫的过程。 在养地翻地的过程中，对荒地进行规划，分成一块一块的田地，同时修筑水渠，用来平时灌溉和涝天排水。 分离出来的大小石块就用来整修田坎，方便人和机械的通行。 这就是个纯下力气的活路，再好的身板也能累趴，相当不容易。好在现在机械越来越多了，能节省大量的人力，也提高了速度。 旱田还不能修成纯平的，必须要有些坡度，这是为了水能自然流动，雨水过大成涝的时候能减少损失。 今年这边是不可能有什么物产的，能把全部土地开荒出来培好田垄，把春肥秋肥埋下去，除尽荒草和害虫，修好水渠和田坎（田间的小路），这就是胜利。 这也是耕地最累最耗时间的一个过程。两季地肥追完再翻一茬就可以正常耕种了，但生地初熟，头一年也别打算能有什么好的收成。 新农场的地都是菜田，种植常见青菜供应京津两地的菜蓝子。其中一半会做成大棚区，用来保证冬天青菜的供应。 以后慢慢等地养熟了，会全部架上大棚，春夏去掉蒙布自然耕种，秋季蒙上蒙布变成暖棚。 这么做到是挺方便，就是有点废塑料布，而且不少机械就进不去了，主要依靠人力操作。 …… 张彦明到场部和这边的临时负责团队见了个面，聊了一会儿规划和进度，然后开着车下去参观。 五个生活点都在紧张的建设中，因为大部分是平房，速度很快，有些都要上顶了。然后会在室内架上火烤，快速去除湿气。 开荒也在进行，拖拉机突突突突的冒着灰烟拽着巨大的铁耙子在芦苇荡里做直线运动，整个地块上插着一些红黄绿色的彩旗，用来给拖拉机司机指示方位。 路也在修，原来的公路需要扩宽延长分岔。 农场的商场，学校都建在总部那边，各个生活区只提供一些日常商品。医院到是不用考虑，市局那边在这里有医院设置，稍微扩建一下就行。 之所以要建商场学校和医院，是因为来农场上班的农民都要全家搬过来，住进生活区里。 这涉及到户口什么的一些问题：他们原来都是津门冀北的农业户，来这里工作以后就变成了京城城镇户口。也算是一种跃龙门，所以招工相当火爆。 事实是，就算没有京城城镇户口，周边的农民也会非常高兴能过来上班拿工资，种地在这个年代实在是挣不出钱来。太难了。 但凡事总有例外，也有不愿意来的，而且好像这事儿妨碍了他们什么似的，冷眼冷语的，刚开始还过来闹过一阵儿，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不过这些和张彦明和枫城没有什么系，都由市局那边处理。 整个地块的边界已经勘定下来了，不过是不是和原来一样就不知道了，估计不太可能。 有些地方人家都种了一二十年了，不可能让出来。 这种历史官司根本就扯不清楚，去法院都没用。 第1392章 大自然的平衡 “怎么样？这边整个交给你那边，军事化管理。” 张彦明和倪好站在潮白河边上看着远远的奔跑着的拖拉机抽烟说话。 “这边，不是种菜供超市卖吗？不是应该超市那边管？怎么想起来给我们了？” “超市那边最近两年事情太多，动作大，要把分店开到下面市一级，或者经济好一点的县一级，包括卖场，平价超市，生活超市还有便利店。 老花已经和我哭丧了好几次了，实在是忙不过来，人手也一直不太够用。咱们缺人哪。 而且这边，工人都是原来的农民，也比较散乱，他们也确实管理不好。 物流事情也多，想来想去就只能扔给你们了，反正也不用你们干活，就是监督管理保卫，这算是你们的本职吧？反正你都要派人过来。 农场公司挂在你们下面，算你们的二级公司，也算是给你们这边的兄弟们谋点福利。总有点油水嘛。” “啥油水？” “你白给老花他们供应？你不要钱啊？” 倪好在头上抓了抓琢磨了一下，看向张彦明：“我还真不知道这东西，应该怎么定价。跟着市场走？” “胡扯。市场卖一块的供货价也就是三两毛钱儿，都是你的呀？收购价格到时候议定就是了，每年也都不太一样，那东西没有定式。 还有谁来运输，采摘费用什么的，这都得一年一谈，得几年才可能形成规矩。你没种过地？” “种过呀，种的，自己吃没卖过。咱们只种菜？不种粮？” 张彦明点点头：“只种菜。先满足超市系统的采购需求，有多的供应内部食堂，再有多就供应市局和军区食堂。还是要看你们的产量说话。” “供应超市以外的，就得是市场价了吧？” “嗯，那个肯定是按市场价，如果少用化肥农药还可以涨点价。这个我不强求，看实际情况吧，尽量少用。” 张彦明也想自己家农场出来的菜全是绿色有机，但那根本不太可能。 二十多万亩，如果不用化肥和农药那得多少人伺弄？再说人再多面积太大也难免产生虫害，这是不可能两全的事情。 到是可以考虑开几块精品田，全有机操作，用来供应一些特殊渠道。人生而分阶层，这是没办法的，谁也改变不了，只能尽量平衡。 “也不对呀，”倪好扭头看向张彦明：“超市要开那么多分店，那得多少需求？还哪有余量供应外面了？” “笨。蔬菜供应是有半径的，所有分店都来这边啊？可不可能？咱们又不只是在这一个地方办农场。” 其实这个主要还是看运输方式和运输速度，但没有那个必要，求近才是最划算的。蔬菜必竟没有水果那么值钱。 早几年，九十年代初期的时候，整个关外冬天的蔬菜都靠从关内运输，那时候一斤芸豆五六块，一斤蒜台三四块都是正常事儿，也不是谁都能吃得起。 超市要是那么任性估计没几天也就黄了。 再说那种太受渠道产地限制，张彦明记得有一年香菜卖到了二十几，好像是93年。那个冬天开饭店的老板都是咬牙切齿的。 香菜是辅料，很多菜里都要放一点，但因为不是主料，他不能跟着涨价。那真是往里放肉啊，自己身上的肉。 齐鲁冀北地区的大棚产业很多都是那个时候形成的。 …… “可不可以种点什么果树之类的？” “可以，二十六万亩，全种菜不太经济，水果肯定要上。你和农大的教授商量吧，他们会在这边设一个观察点儿。合作单位。” “那水塘还能养鱼喽？” “嗯，也需要听取专家的意见。我说的是真的专家。要想养鱼的话，这些塘子也得改造，要清淤，周边砌一砌。把现在的野鱼尽量捞净。” 远远的传过来一阵欢呼，一些人飞快的往草地里跑。 “这边兔子真多，这都发现多少窝了？这东西养起来不行吗？” “不太好弄。这东西打洞太厉害，一不小心就钻哪去了，对农场来说是一大害。你知道北边沙漠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严重的吗？” “什么时候？” “把狼打绝的时候，黄羊和兔子没有天敌了，然后就是草场大面积的加速荒化。 还有虫害，当时那会儿，咱们国内的麻雀打绝了，然后虫害暴发，后面又从毛子引进来的麻雀，可是到现在也没重新平衡。” “真的？” “当然是真的，现在国内能见到的麻雀都是说俄语的。草原上的狼是说蒙俄双语的。不是开玩笑。” 倪好抿了抿嘴，摇了摇头：“大自然啊，神奇。自然的平衡太厉害了。” “人祸的尽头就是天灾。”张彦明点了点头。 倪好向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儿，有点头疼，这么大个农场管理起来也不是那么轻松的，想一想都知道不容易。 “我得回去琢磨琢磨人选，让老花再顶几天吧。” “现在基本上是农大的教授在顶着，老花的人也就是跟着溜溜缝。 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后过来接手，其实也没那么难，好好配合农大教授就行了，主要是工人的管理上上点心。” …… 和倪好说妥，农场的情况也看在眼里了解了一下，张彦明又带着倪好去拜访了劳改农场的场长。在这边人家经营好几十年了，别的不说，经验上那是相当足。 晚上，张彦明请在这边驻点的农大教授还有学生们吃了个饭，对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表示感谢。虽然是给了钱的，但是礼多人不怪嘛，以后仰仗人家的地方还多。 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一行人连夜返回了京城。 中间到香河的时候，去了一趟家具厂，不凑巧的是牟哥两口子都不在这边。 张彦明去看望了一下从都林拐回来的几个设计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一下生活各个方面。还好，这些家伙在这边过的非常开心。 主要是吃的开心，中文嗑嗑巴巴说不太明白的设计师们报菜名已经相当麻利。 中华菜可以征服一切老外的胃，这话贼拉准确。 连专门为他们请回来的意呆利厨师都已经拜了食堂大师傅为师学上了炒菜。听说都能大翻勺了。 等到了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张彦明没敢去后院招惹两个小丫头，悄悄的回了自己屋。孙红叶和张小怿已经睡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张彦明轻手轻脚的去洗漱，但还是把孙经叶吵醒了。 自从有了孩子孙红叶的觉变得特别轻，而且睡眠也一直不太好。做妈妈真的是相当辛苦的。 “回来了？” “嗯，睡吧，明天说。” “你过这边。” 请假条 今天搞了搞屋子里的墙砖地缝，打胶。连日大雨出现了很多潮虫。 一不小心就弄忘了时间，这会儿写也来不及了，明天补上。 实在对不住，在此请假。鞠躬。 第1393章 小国院 “您好张顾问。” “你好，麻烦了。” “不麻烦，应该的。张顾问您坐，我去通知我们领导。” “好，麻烦你。” 第二天，张彦明上午九点半，来到京城发改委。 发改委是大衙门，号称小国院，从成立到这会儿一直排在上位。基本上什么都管。虽然后面慢慢有些权责放了出去，但仍然权限极大，力压其他部门。 主任亲自接待了张彦明。 这个确实是给面子了，虽然京城市发改委也就是个正厅机构，但绝对不能把一把主任当成普通的正厅官员就是了。 果然是几块地的事情。下面把报告打过来以后，市里也专门开了会议，这事儿从头至尾主任都是参与了的。 其实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找张彦明过来只是例行公事。也是趁机见个面的意思，聊一聊，怎么说呢？混个脸熟还是有必要的，大概就是这样。 “张顾问，能仔细说说海甸永丰这边是怎么打算的吗？现在私人搞开发区的在国内可真是不多见，我也学习学习，感觉应该是一条大路。” 见面握手客套了一下，坐下来上了茶，主任就开门见山了。这是个挺认真性子还比较急的人。 这种性格说实话，在高级官员里还是比较少见的。主要是容易得罪人，一般都走不长。政治不需要能干的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那边一直是贫困片区，土里刨不出美好生活，维持温饱都勉强。 现在不比前些年了，想干什么都没那么容易，技术，资金，人脉，资源，这不是想有就有的。 所有人都想过上好日子，想发家致富，但现实往往很残酷，很不讲道理，不付出没有回报，付出了也不一定有回报。农民的风险抗性太低。 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出路不是谁都能找得到。这就是现实。 其实我这个想法也是挺偶然的。我们在那边成立了一个开放式公园形式的水果园儿，这个您应该知道。 我去过几次，发现那边发展的比较慢，还比较落后，农民的生活状态也相当一般，查了一些资料发现，那边竟然几十年以来就是以穷著称。 我还真没想到在京城会有这种地方。 那里唯一有的可能也就是土地，但土地并不能让他们富裕起来。 我在清真寺那地方有个孵化园儿您也知道吧？这几年下来还是弄出了一些东西。我就想，反正我把科技转化成产品也需要地方，不如就选在这里得了。 就是这样。 以后我们会持续的在那边成立一些工厂，主要方向是电子工业，生产厂，配套厂什么的，也会通过我们的资源联系一些科技方面的企业工厂过来落户。 这样下来，可以给那里的原住民改善一下居住环境，增加一些就业机会，也能带动一点儿周边商业的发展。 也就是这些了。” “也就是说，这里以后主要是以你们自己的产业为主？” “差不多吧，肯定也不全是。我们也不可能把事情都做完了，还是需要一些兄弟单位配套工厂什么的。 我们后面会根据实际情况分一些东西出来，支持拉动，成立一些工厂，再投资合作一些工厂。主要核心部分是肯定要握在自己手里的。” “我听说，你在渝州，庐州，申城都有类似的投资，能顾得过来吗？” “不存在。方向完全不同。渝州……原来有个工业园儿，现在撤了，迁到蓉城去了。庐州是以汽车工业为主，汽车，摩托车还有一些相关产业。 现在我们在渝州就是做做旅游相关的事情，包括地产，历史城区翻建保护，公园还有新城镇这些。 申城那边主要是以cbd商务办公区为主，其实就是地产项目，包含一部分的公寓住宅还有酒店，商业之类的，没有什么工业计划。 我也没打算在申城搞什么工业计划。不太合适。 将来，除了京城，蓉城，庐州以外，可能会在琼州再搞一个工业园出来，其他地区基本上就是现在这么个格局，物流和商业街区为主。” “还有鲁尔吧？” “嘿嘿，主任您看来对我是相当了解。鲁尔不能算在内，那是我的家乡，我从那里走出来的，很多东西是历史问题。而且那边以前是重工业中心嘛。” “我研究过你，相关的投资还有布局，其实我们大家都没弄明白，就是你为什么选择把汽车放在庐州。我们反复比较，也没发现他相比其他地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张彦明捏了捏下巴上的胡子茬。心里说我也不知道啊，当初就是因为庐州距离泉城和临安距离差不多，感觉搬迁起来方便。 其实还是有原因的，主要就是庐州那边发展的特别慢，城市面积相当小，周围的空置土地多而且人口又少，交通方面也方便，不管是公路铁路还是航运都不差。 但这没法明说。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保持神秘，让他们研究去吧。 人总是习惯于琢磨成功者的行为，总感觉会有一些不凡之处，然后自以为找到结点然后放大解读，其不知往往把当事者说的都懵逼了。 反正这玩艺儿，成者为王败者寇的事情，胜利者怎么说怎么做都有道理，功成名就者放个屁都富含着哲理。 两个人喝着茶除了有一个小时，这对于发改委大主任来说也算是相当不容易了，估计得推掉不少会议或者接见什么的。 但事实上对工作本身并没有什么影响。 如果真的做个试验就会惊奇的发现，很多职务本身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至少什么也不影响，可能就是开会的时候少了个人而已。 国内只要不控制，很快部门就会扩大延展臃肿起来，就算是控制，也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和借口迂回扩张，不断的扩张。 至于扩张以后对工作有什么促进？并没有。就是工资福利开支更多了。谁让每个人都有亲戚朋友呢，也是没办法的事儿。难。 “你要拿望京馆这边是想要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这边。城建是规划好的，也就是建设，几个公园，小区，你好像并不是很重视地产这块的利润吧？” “感觉那边的规划还是不错的，就是建设太慢看着着急，反正我正好有这个能力，就想着干脆拿过来快点建完得了。 那里我打算打造一个闭态的商务生活中心，算是做个试验吧。副城市中心。 然后我可能会在那以东要几块土地，面积可能会有点大。到时候还希望您这边能支持一下。” 第1394章 交底和寻求支持 “具体用途呢？” “一样，闭态或者半闭态的生活中心。京城的城市扩张越来越快，居民外迁是显而易见的，算是，早做准备吧，我主要是面对中下层居民。” 关于枫城地产这边和京城地产协会之间的冲突矛盾，发改这边肯定是清楚的，也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 大主任点了点头，看了张彦明一眼若有所思。 政府方面希望用地皮换钱，用地产来拉动资本，但居民的居住权又不能不在意，所以这里面就有点自相矛盾。下面还好说，反正也不怕老百姓怎么样，但京城不行，影响太大。 所以在地产住宅这一块，京城方面也感觉挺难的。正好有张彦明在中间搅混水，他们也是乐得看着。 “今年我们可能要上一个乐园项目，算是，一个旅游项目吧。现在具体地址方面我在犹豫。”张彦明把想建个儿童乐园项目的事儿说了出来。 这事儿别看好像不大，也得通过发改这边批准的。 “哪一种？” “类似于迪丝尼吧，大概是那个方向。我手里有一些影视类和动漫类的版权，可以拿过来用。 主要是面对孩子和少年，年龄，从四五岁到十四十岁这个阶段。为主。 当然，大人也可以过来游玩，一样能玩高兴。” “大概的投资规模有计划吗？” “有个大概的计划，应该不低于二十亿。米刀。” 主任扬了扬眉毛。二十亿米刀，这在全国来说也是妥妥的大型项目了，看张彦明说的风轻云淡的，不过想一想张彦明这几年的作为。 确实在人家眼里这点钱不算什么。嫉妒。 “其实，迪丝尼和申城方面一直在协商，也有相关论证递到上面来。申城打算引进迪丝尼。不过上面一直没给正面答复。 也不瞒你，上面主要考虑的是稳定性，这种投资咱们还没遇到过，谁也没经验，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行了大家都好，如果不行垮了，谁能负起这个责任？必竟一两百亿的规模摆在那，影响太大了，全世界都会观注。 万一引进不成功烂了，会影响整体外资的引进和利用。” “我这不算是外资吧？咱们是内资投资，肉烂在锅里。” “那到是。其实上面也是打算观察一下。红空那边不是正在建嘛，打算等一等看一看，看看那边后面的反应。必竟是一个纯消费的地方。” “我是知道这个消息的。”张彦明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想弄这个项目，其实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 “哦？可以说说吗？我对你的想法相当感兴趣。” “我把联合王国哈若得丝百货买下来了，您这边应该有消息吧？” “……，有，但是不详细。” “嗯，我也没打算瞒着谁。我打算把哈若得丝原封不动的搬到京城来，已经开始着手了。” “这个……和迪丝尼有什么关系吗？” “事实上是差不多的东西，都特别有名气，国际影响力够大，在某个行业内是霸主的地位。咱们国内的情况您也清楚，对这样的国际性消费相当有热情。 但是，我总琢磨着，咱们也不能总傻乎乎的给别人送钱哪？对吧主任？ 他在国外是什么政策价格？过来国内又是什么政策价格？这是凭什么呢？ 现在国内在一些有心人的鼓动宣传下，高消费开始形成潮流了，这个是不可必免的，但是我感觉，是不是也应该有个线？ 高消费是怎么的一种消费方式？是不是就是纯粹的非理性的？是不是外国的就是好的？就应该特别贵？ 都是同一种商品，他在国外打折的时候，国内是不是涨价就是正常的？ 我有点不同看法。所以我决定试试，给相关行业打个样摆在那里，挣不挣钱都是次要的，主要是我心里舒服，当然了，也不可能不挣钱，多少的问题。” “就是因为这个你买了哈若得丝？” “对，就是这么个原因。世界第一的奢侈品百货，不管是从规模还是品牌都是世界第一，说服力够了吧？ 京城这边会从联合王国总部那边完全复制服务和管理方式，包括价格各方面都会统一，我想看看有些所谓大品牌还怎么来执行他的双差政策。” “你就不怕他们反复？” “不怕，国际排名第一第二的百货都在我手里，如果不行我再买几个好了，我就不信他们能自己开店。其实啊，这些大品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主任匝巴匝巴嘴，事情好像没什么错，怎么感觉就这么不对味儿呢？这特么在赤果果的炫耀啊。 “彦明啊。我这么称呼你可以吧？” “可以可以，应该的。有话您说。” “其实，国内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大笔资金投入的，产出率也都会不错。你不关注关注？” “这个……我和您说句实话吧，我不想掺合政府工程，鲁尔的环城公路是例外，必竟是我家乡，有些面子上的东西还是要讲。 其他的，我感觉做什么还是清爽一点好。 像道路，铁路，通讯，石油什么的，这些方面我都不想碰。我不说您也应该知道原因。” “那你们今年还有什么其他计划吗？” “今年，打算建一批托老所，还有医院。公司的职工医院，第一所已经正常运转了。还有孤儿院，我媳妇嫌孤儿院这称呼不好听，给起了个青训营。 再就是学校。您也知道，我下面员工有点多，以后会更多，医院是一方面，老人养老是一方面，孩子的问题也是大问题。 我想在各市建一批完全学校，然后办几所大学。大学我打算和国内的知名院校合作，以开办分校区的名义。到时候您可得支持我。” “民办？” “这就是为难的地方，您也知道，民办好说不好听，以后各方面的影响也很大。我的打算是托管给各地教委，但管理上需要成立校董会。” “真接交给教委不好吗？” “嘿嘿，我就怕到时候又变得和别的学校一样，变成了只想收费挣钱的地方。我的这些学校是有亏损额度的，我不会从里面赚钱。 各个方面，这么说吧，会和纯公立学校之间多少有些区别，也算是试验一下吧。以后看结果。 我媳妇儿这几年建了不少学校，都是交给当地教委的，算是捐建。但说实话，某些方面不太理想。现在基本上这些学校的教师福利都是我们在管。 所以我考虑，能不能换一种方式，反正我们的目的就是教育好学生，这应该符合国家政策要求吧？其他事实上并不关键。” 主任点了点头，轻轻搓了搓下巴。 第1395章 关于联航的消息 京城的发改大主任在国家发改有职务，考虑事情并不是一城一地，这也是张彦明和他说这么多话的原因。有些事还是沟通一下比较好。 咱们和外面不一样，做什么事情只要到一定的规模，有支持和没支持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而且张彦明自我感觉自己所做的都是对社会对国家有益的事情，也应该得到一些支持。至于支持的力度反而无所谓，需要的是一种态度。 “你这个乐园打算搞多大？”大主任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大概，五平方公里吧，不过不是一次性建完，要分很多期。现在估计是五期。我想找个挨着水的地方，有点难度。” “哈哈，那你可得往南找了，北方缺的就是水呀。京城周边有水的地方都不合适，山太多。” “这个到时候再看吧，放在京城是肯定的了，别的慢慢再说。主要是我家里孩子多，我哥哥弟弟的，亲戚朋友的，也是找算让他们有个去玩的地方。远了不合适。” “这个其实你不用来找我们，新机场那边土地都在你手里，划一块嘛，那边是平原地带也比较合适。” “最后还不是得找您来批准？土地又不是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我要是有那个权利就好了。省事儿。” “你其他几个机场也差不多可以投入使用了吧？” “差不多了，报告说，应该在六七月份正式启用。我那是物流机场，其实也不重要，飞的都是自己的飞机。” “那可不一定。民航这边也是有物流航班的，到时候可以相互帮助嘛，大家都方便，你该收费收费。这样也能缓解民航这边的一些压力。” “这是小事儿，我现在就能答应下来。不过，到了我的地盘儿就得服我管，我可不想天天折腾刺头玩儿。” “那是一定的，这个你放心。”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停到其他机场啊？必竟我只有那么几个。” “这个也可以商量，物流是国家发展的重要方面，该给的政策还是要给的。你以后也不进入民航？” “算了，就不给您找麻烦了，也是不太好办的事儿，而且我也怕麻烦。” “上面正在研究把几个航空公司合并的事情，也包括联航，我还以为你会有兴趣。” 张彦明摇了摇头：“算了，我肯定不想掺合这些，也顾不过来。钱又赚不完，还是轻松一点吧。” “彦明啊，你是我见过的最独特的年轻人，也是最成功的年轻人，了不得。” 大主任感叹了一句，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呢，你也别怪我交浅言深，就当我是年纪大了啰嗦吧，我感觉你呀，稍微有点偏激了。” 张彦明笑了一下也没反驳，等着大主任继续往下说。 论起心理年龄，张彦明妥妥的也是一个老鬼，不说八十九十吧，七十是肯定是超了，早就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那种拗执和冲动。 年纪轻，事业成功，地位也够用，却少见的没有那种轻狂傲气，这也让大主任在心里给张彦明多打了两个对号。他本来以为张彦明会客气的反驳几句。 这就是官场经验了。 地位低自然不会表示什么，只能笑着恭听，地位高一般也没人敢在面前厥言。 是的，我们的干部会把一切地位不及自己的人的不同意见视为厥言，会视为挑战，不尊重，从而羞恼记恨。不论对错。错了是怒，对了是羞怒。 所以我们的队伍里是不需要建言谏言的，只需要听话就好。乖巧听话就是好同志。这也就是为什么做实事的人永远爬不上去的原因：太重视对错。 能上去的是什么人呢？领导说鸡蛋树上结他回家就钉梯子，谁有不同意见他冲上去就把嘴堵住。对错重要吗？后果重要吗？ 张彦明的身份不管是从待遇还是实职来讲，都比大主任高，还高了不止一点儿，但他太年轻，也不是真正的实职，而发改部门的地位又有点超出级别限制，所以两个人算是基本对等。 从商业角度来说，枫城这边虽然家大业大厚重到了让任何部门都需要重视的地步，但唯独发改例外。不管怎么庞大，都需要获得发改部门的支持。是求着人家的。 做事做生意都要讲个层次。 最自由潇洒的是个体户，小公司，小工厂。挣自己的钱，过自己的日子，虽然时不时的要受点盘剥委屈，但从思想到行为都是自己说了算。 第二层就是小有资产，在某个地区或者城市里成为了人物，就没有那么自由了，各个方面总要受些制约和影响，就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了。 第三层算是真正的成功人士，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能接触到更高的层面，在一省或者几省都算是大人物有自己的影响力。 这个层次的人就需要谨言慎行，不是想说什么就能说了，做事也要随时关注政策和上层变动，因事制宜小心翼翼成为常态，远没有外人看来那么呼风唤雨从容不迫。 最后一层已经不能用成功来形容，是真正的大人物，已经到达国家层面，能影响一定的政策走向或者地区经济了。 这个层次的人，不管是自己自身还是名下产业，实质上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私物了，已经和国家绑定，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了规则。 甚至从某个方面来说，到达这个层次的私营企业公司，还不如同层次的国企来的自由。 所以大家也就应该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往国外跑，或者重心慢慢转移，或者像小目标一样交出部分资产，或者像马阿里一样交出控制权。 反观这个层次的国企，他家孩子都是名下几十亿跑车砸着玩儿，地位稳稳当当，想干什么干什么。这样的人已经不受什么法规约束了。 张彦明属于完全的例外。 他起来的速度太快，而且整个过程的本质和国内没有任何的牵扯纠缠。再一个就是从初期就给自己加了全血护甲：把自己和军部牢牢的绑在了一起。 但即使是这样，枫城仍然不能超脱物外，仍然要开始遵循一些规则规矩，要受到制约，要接受一些指导性意见或者意向性指导。 不过，张彦明是个人强大，根基在伦丁尼，所以能受到的各方面影响就非常小。只是小，还是有，也必须有。 另外一个就是他并不是纯粹的体制外的不可控个体，相对来说，算是大半个自己人，所以某方面的容忍度也就更大一些。 …… “有些事还是要做的，都可以谈嘛。”大主任掏出烟来，递给张彦明一根。 张彦明接过烟，掏出imco帮大主任点着，自己也点上抽了一口。 第1396章 imco和芝宝 “你到是节俭。”大主任看了一眼张彦明手里的打火机，笑着夸了一句，伸手从张彦明手里拿过打火机拨拉了几下：“这个东西可不常见喽。” imco虽然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打火机，是世界上第一个火机的发明和制造者，产品满世界都是，但它不是奢侈品，产品也不是以贵闻名。 这会儿国内早就已经开始流行芝宝（燃油）和都彭（燃气）了，起步三四千一个，上万的也不新鲜，是成功人士的标配。 在名气盛大的芝宝响铜和造型精致金光闪闪的都彭面前，imco怎么看都像是一只丑小鸭。价格更是天地之差。甚至国内这会儿根本就没有卖的。 但绝不是没有，正好相反，普及率相当高，尤其是农村。因为我国最开始的打火机厂基本都是仿制的imco。 之所以会是这样，就是因为imco的影响力大，造价低而且操作简便，生产难度也极低。是相当朴实好用的杰出代表。 一战和二战的时候，它的身影出现在世界各地，成为很多人的战利品，纪念品。 别看芝宝也是跟着阿米丽卡的军队走到了全世界，事实上就算是阿米丽卡的军队中，芝宝也没有imco的使用率高。故障率低到令人发指。 然后这些火机跟着退伍老兵回到四海八方，老子用了儿子接着用，几十年依然如故。换成芝宝都澎还能不能打着火都不一定了。 老一辈的人，尤其是干部，基本都用过或者接触过imco。 “谈不上节俭，我这个也不算便宜。我小时候在姥姥家长大，我姥爷有一个，也算是我小时候的玩具，怎么鼓捣都不坏，打火就着。 那时候我姥姥姥爷抽烟，煮饭，烧荒，干活都要用它，记忆比较深刻，也熟悉。98年那会儿我在狮城，看到有卖纪念款的就买了几个。 现在不流行了，大家都嫌它丑，不值钱。国内商场里好像都看不到了。 家里也只有我爸和我还在用，我哥和我弟早就换了。” “我家里也有一个，还是当年组织上发的，进口货，不是咱们自己生产的那几批。”大主任用手指摩娑了几下，把火机还给张彦明。 国内模仿过imco，也仿过芝宝，在过去的合作社里都有销售，算是那会儿的高级商品，要两三块钱。干部基本上是供应。 “您当过兵？” “我们这个年纪的有几个没当过兵？那时候干部基本上都是军官转业，政工人员少啊，都是宝贝。不说这些了。 你啊，年纪轻轻的，心思不少，一点都不比我们这些老家伙想的少。 求稳是好的，但也没必要这么小心。 时代在进步，国家也在进步嘛，我们还是很开明的，也算是能跟得上发展。 现在需要资金哪，要发展就要先发展基础，路，桥，机场，铁路，通讯，物流，交通运输，造船和港口，石油产业，电力工业，轻工重工，落下哪一样也不行。 咱们国家还不富裕，很多时候也是有心无力，需要借助其他方面的力量。这些你应该知道。 我知道你顾忌些什么，小心在哪里。有些事情得慢慢来。还是那句话，什么都可以谈，可以商量嘛，总能找到共赢的方式。你说呢？” “我到是真没想那么多。其实就是我这个人有些懒，而且和您说实话，国外那一摊需要我随时盯着，我现在出国又不方便，实在是照顾不过来。 您看我现在做的这些，基本上都是些不需要太过于耗废心思的东西，简单，模式化，可以持续。汽车如果不是我媳妇接下了，我应该都不会去碰。 我想趁着年轻过些自由轻快的生活，拍拍电影，写写剧本，偶尔唱唱歌，陪陪孩子，不需要勾心斗角蝇营狗苟，也不需要花大心思去左右逢源。 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也希望能在某些方面尽一份心力，我也一直在做，也会一直做下去，做好。但我也不是万能的呀。 最关键的是，您心里有数，我心里也有数，很多事情一旦进去了，就不是谁能说了算了，就得主动被动的接受被接受一些规则潜规则，没有人能例外。 这也是我最不想沾手的地方。该做的我会做，但我不想被太多的束缚缠上，更不想把心思花在大量的没有意义却不得不做的事情上。 这些，还请您理解。” 谈到这个地步，张彦明要是还不明白这一次对话其实是上面某些大人物的试探那就真白活了。有些时候态度是必须要坚定坚决清晰的，不能模棱两可，那是给自己找麻烦。 反正以他现在的地位和贡献，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也没有人敢。 不管是好意还是恶意，张彦明都不会去触碰，不想去测试，更不会去琢磨。很多事情琢磨本身就是进套了，开始按照别人的意图走。 大主任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们入股了商业银行，这个股东可不能白当啊，要为银行的发展壮大出谋划策。你站的高看的远，可不要保守，我们，很是期待。” 张彦明苦笑：“我就知道没有白掉的馅饼。您放心吧，该做的我都会做。 我是东亚的个人最大股东，也是伦丁尼哈若得丝银行的所有人，现在正在协调东亚和哈若得丝两方面的合作，这个需要一点时间。 等两边理顺以后，我会支持商业银行与这两家银行之间的交流合作。不限于国内。这方面工作是我的私人财务官在做。 主任哪，您也不能一直要求我这样那样，这个不好吧？ 您说，东亚的申请递过来多久了？您到是给个话啊？我们现在就算想和商业银行这边合作都找不到机会。 再说了，您不感觉，多几个竞争对手，对国内某方面的发展更有利吗？良性的竞争是行业发展的必要因素，不是能被什么所替代的。 您看看现在国内的大产业，虽然国家的意思是好的，可是拆来拆去改来改去，有什么分别？换汤不换药，新瓶装老酒，有什么好的变化吗？ 原因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东亚的事情……今年会有一个定性，放心吧，基本上是好消息。上面对和你相关的事情还是比较重视的。 你小子啊，是得了好处还卖乖，你自己说，对你我们还算不上娇惯吗？什么事情我们干涉过你了？ 别的都不说，就是一个土地，哪一次不是你想要就给的？你以为后海子那一片儿谁都有资格占掉一块吗？你以为谁都能划几公里土地搞开发区？ 就说你和京城地协那点事儿，知不知道你们被举报了多少次了？” 第1397章 阴谋诡计和全血护甲 “举报我什么？” “搅乱市场，不服从指导，搞个人山头主义，败坏行业风气。年后甚至有人提议取消你们的行业资格，把你驱除出去。你不知道吧？” “……，我靠，他们也有这个脸。真是无耻到了极至就成了正义化身了？ 他们怎么不说自己屯地捂盘肆意抬高楼价呢？抱成团搞些手段，为了利润什么屎都敢拉都能拉，手段卑下低劣不说，还没有底线。 主任，就说这个协会，我现在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要给他们那么大的权利，这不是变相的放纵吗？都是即得利益者，能搞出什么事情您没数？我不信。” 大主任摇了摇头没接话。有些事情他也是没有办法，改变不了。也不能说，一说就涉及到了立场问题。立场无小事。 看了张彦明一眼，主任迟疑了一下，问：“其实主要就是公摊和预售两个方面是吧？”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这个公摊啊，其实挺恶心的，世界上也只能咱们这么奇葩。这就是协会持权的结果了。 还有预售。买东西本来就讲个眼见为实，挑挑拣拣，到咱们这可好了，画个饼就叫你交钱，于是什么都是地产商说了算，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反正钱到手了。 交了钱就彻底变成了弱势群体，再没有了一丁点的主动权，什么都得接受。如果大家都能讲些职业道德还好，可是可能吗？ 可能的只有变本加厉，坑蒙骗，还强横。长此以往啊，呵呵。 其实咱们很多方面的问题，或者说最大的问题相当简单，就是只管不理，或者不管不理，再加上商人持法，您可以想像。 身份的复杂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而做为得利方的地方会怎么做？算了，说了也没用，只是更加生气。” 张彦明内心那个做为几世底层老百姓对房子和地产商的怨念在这一刻涌荡起来，语气里满满的怨气。 “这件事……我们不插手，也没打算插手，市场经济嘛，就交给市场说话。你也没必要纠结什么，又不是要你怎么样。” “您说的轻巧啊，您也不看看，这都又是举报又是要驱逐的了，我现在是妥妥的弱势群体。” 大主任笑起来。 把这些地产商揉巴揉巴捏到一起，枫城在他们面前也是个不可企及的庞然大物，这个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 一切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都不堪一击，事实上没什么可比性。 他们也不是不想搞些其他动作，事实上也做了，但没什么卵用，麻烦有一些，起不到什么实质作用。实力相差太大了。 年前张彦明发狠叫下面拿地，到这会儿为止，就大主任掌握的资料，枫城系地产公司手里已经在全国主要城市买下了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 这是个什么概念？顶于新建了一个这会儿的京城（城市区）。 最关键的是，拿了地就立项建设，根本不存在炒作或者屯地现像，合规合法。而且在国内几大行没有一分钱贷款，对手想卡一下都找不到地方。 再加上枫城原有的已经基本上开埠运转的商业地产部分，职工住宅和已经销售在售的住宅项目，这是个什么体量？别说地方上，上面也不敢轻易碰触。 光是牵扯到的人和经济链就够喝一大壶了。更别说或多或少的在背后晃的军部的影子。 这么说吧，现在枫城就是军部大佬心里绝对的宝贝疙瘩，无可替代那种，还不分派系。谁敢动动试试。 其实吧，这是捡了个便宜。这会儿买地还相当简单，国内的城市规划还没到位，土地交易模式还没开始公示招标。 等明年以后开始搞招标了，想这么大量拿地就没那么容易了，很容易被对手联合阻击。不过张彦明也谈不上害怕，他再阻击也是有限度的，总不能超过销售成本去。 没有人敢。但是张彦明敢。几十年的大势就在脑袋里，距离05、06年也没几年了。 “你这个乐园项目，为什么不考虑放到申城去？或者羊城。”大主任又换了话题。这些人说话都不会说透，基本上点一点大家心里有个数就完了。 “您说真的？那我真去了啊？” “哈哈哈哈，你小子。”大主任摇了摇头。 虽然他在国家发改任职，但总还是京城的官员，各个城市之间也是在竞争着的，尤其京城是首都，各个方面都不希望被一群小弟超过去。 这么大的项目落地，还是国内的第一个，目前的唯一一个，这种好事儿怎么可能转手相让？ 别说张彦明就在京城，就算是不在也得过去争一争的。你当申城的申请真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才迟迟得不到答复？ 或许有吧，但给京城留时间找竞争的机会也绝对是真的。 国内这会儿四个大优势城市，京城，申城，羊城，蛇口相互之间的竞争还是挺激烈的，其他地区虽然也有这样那样的优势或条件，但也就是在某一方面，和这四大城市不在一个线上。 “你在琼州的那个深水港怎么样了？预计什么时候能完工通航？” “最快也得明年吧，不太好说。我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也在学习。而且就算通航在初期也没有什么竞争优势，所以我打算在那边搞个工业区，自给自足。” “出口？” “对，主要是进出口。工业，电子和一些轻工商品。我在想要不要在那边建个汽车整配车间，还有电脑和手机装配工厂。看实际情况吧。” “为什么不建个大一点的电脑工厂或者手机工厂？我看你在京城这几个规模都不大。” “成本问题，这个生产其实没什么科技含量，就是装配，当然是就近才划算。真正的技术在配套厂。” “配套厂才是核心？对吧？” “对，汽车，电脑，手机，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这样的，配套厂，也就是零配件工厂的选址需要考虑很多东西，包括保密性。总装就没必要。” “你的配套厂都在哪里？”大主任笑着问。他们也不是全知全能，有些事情还是不在掌握之内的。 张彦明摸了摸鼻子：“国内国外都有，国内部分……比较分散，好几个省都有。不过有一点您放心，不管是资产还是技术，技术专利都在我手上。” “包括琴岛那个玻璃厂？要投产了吧？” “快了，老李的工作能力确实令人满意。这个厂我还是相当重视的，以后会是相当重要的单位，会扩大规模，或者授权一些代工厂生产。” 这就是给好处了。咱们国内的玻璃厂相当多，但这会儿大部分效益都不太好，主要是没什么技术核心。 第1398章 忙碌的电话 大主任点了点头，表示信息收到。 “学校的事儿，你写个东西给我。敬老院和孤儿院方面就不归我管了，这个得找你丈母娘。医院我们是没有意见的，卫生部门我会帮你打个招呼。 联航方面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我们是很欢迎你能正式进来的，也是一种带动。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谈。” “我回去想想吧……和我媳妇商量商量，必竟现在公司是她在管，平时我很少参与。除了工作室这边基本上都交给她了，不是说说。 我只是在投资或者具体项目初期的时候会做一些决定，但管理和运营基本上不插手。” “你们配合的到是好。行，你们回去商量一下。事情还是利大于弊的，没有什么能够十全十美。” “好。” “嗯，那今天就这样吧，耽搁你这位巨富大拿的时间了，呵呵。” “您可别这么说，吓人。我胆子特别小。” “这有什么吓人的，现在不是以前啦，挣钱是光荣的事情，要是国家人人都有钱，户户是老板，那咱们国家得有多强大？” 呵呵。张彦明抿了抿嘴，还人人有钱户户老板，很快连肉和水果都吃不起了。 只能说，经是好经，就怕歪嘴和尚太多，念着念着就不知道念成什么东西了。 …… 从发改委出来，车子上了大街没走多远，电话响了起来。 来电话的是崔世佳。 那边培训学校的新校区已经全部改造修缮完毕，他在京城也就没什么事儿了，打电话是来说他回琼州的事情。 “真要走啦？能放得下张斐？我说，你俩现在到什么地步了？” “哥，你注点意行不？你是大人物，这么八卦感觉好吗？” “挺好啊，关心员工的感情生活是我应该做的嘛。呵呵呵。” “哥，你工作室的签约演员可以结婚吧？” “可以呀，为什么不可以？签约又不是卖身。大大方方正常进行就行，不用想太多。你们打算结婚了？太快了吧？” “不是，我就是问问。那什么，那我明天就过琼州去了啊。” “这意思，把我整糊涂了。你这是到底想去呢？还是不想去呢？” “去。都耽误一个多月快两个月了，再不去我怕跟不上进度。再说不是还要规划住宅区和工业区嘛，计划都在我身上呢。” “那行。去了就静下心好好做事，不能两头扯着，明白吧？到时候什么也做不好，还不如直接不过去了呢。” “我明白，明白，不能。原来是不稳定嘛，现在……事儿都定下来了，我得好好工作，攒点钱。” “你要是真这么想的那我替你高兴。好好干吧。” 挂了电话，张彦明摇了摇头。爱情啊，还真是能改变一个人。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处在哪个层面。但愿崔世佳不是一时冲动吧。 反正也出来了，张彦明没直接回家，去了趟电影学院。 虽然毕业证到手，其实和学院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但感觉上自己还是做不到一刀两断。按照学期来说，这才是第三年嘛，正常应该是明年毕业。 张彦明记着，好像老院长也是明年退休。好像是。 车子穿过城市，张彦明坐在后座上琢磨事儿。因为这个乐园的想法，他想起来自己手里的一些东西来。 哈利波特改编权，变形金刚的改编权，漫威影业的英雄，还有皮克斯。 现在他是华纳的股东，但还没达到控股，派拉蒙他放弃了，迪丝尼那边正在谈合作。应该没什么问题，只不过后面的事情就有点难以估计了。 张彦明那个时候想的有些简单，把能想到的东西，感觉能碰的都碰了碰，现在才发现真的没有必要。自己不可能把所有熟知的事情都做了。 所以关于国外的电影还有相关的这些他现在都是交给了专人去打理，也取消了一些计划。当然，已经拿在手里的肯定不会轻易再丢掉。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一直到到达电影学院，张彦明才在心里把电影这一块和相关的东西在脑子里清了一遍。 因为来之前没有打电话询问，结果好巧不巧的，老院长不在。去文化那边开会去了。 张彦明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儿，去自己班的教室看了看，结果也没几个人，都不熟悉。大家都在忙，大三了，事实上已经开始准备毕业作品了。 还要张罗找实习的地方，或者干脆就开始发动关系找工作，或者进入电视台，或者进入电影电视的相关机构。反正这会儿就是各显神通。 家势，人脉，资源，在这一会儿展现出无比丑陋的面孔，对着所有人微笑。这是来自现实的笑容。 略带遗憾的从电影学院离开，又去创业园看望了一下张斐的前同事们，几个人正在这边学习培训。听王老爷子的说法，还将就吧，挺努力，但实力有限。能对付听。 这就不错了，偶像明星嘛，实力是次要的，主要是耍帅，制造新闻。呵呵。 陪王殷两位老爷子坐了四十来分钟，关心了一下杨小山黄可孙丽还有马蕊。王少白还在外面选景。 几个人已经相当成熟了，说话什么的也有了自信，已经有了点名导的神采。 黄可的爸爸和娃娃第二季已经准备了差不多，马上要开机了。今年第二季，张彦明前面就说过，不会参加了，全盘交给黄可去操作。 齐军从窗户看到了张彦明，说什么也把张彦明拉到了他办公室里，没一会儿乔露也跑过来凑热闹，张彦明只好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 现在张永光基本不太干涉创业园和工作室的日常工作了，已经交给了齐军和乔露两个人，只是总体上把握一下方向性的东西。 他现在又在全国到处跑，给张彦明整合工厂，寻找材料供应商什么的，同时也是在考察一些地方建厂的可能性。 不管是手机电脑还是汽车，需要的配套厂，配件，各种材料高达几百种（样），里面还涉及到很多技术方面的事情，相当复杂。 很多东西理顺了回头一看，感觉也没什么，但是在初期阶段那就简直是焦头烂额一样。 好不容易从创业园里跑出来，刚出大门，电话又响起来。 张彦明简直有点无奈了。这特么事怎么都往一起赶哪，这一天电话就没消停过。 结果有些意外，电话是初中同学打过来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到的号码。 说实话张彦明对初中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在96年醒来，来到这个世界，96年以前的记忆虽然有，但并不是太清晰，也投入不进什么感觉。 就像在看一部老电影一样。同学必竟和家人不一样。 第1399章 你初中就懂了? “龙，哎呀，找你可太不容易了。” 张彦明想了想，好像是班长的声音。他刚醒来的时候和班长接触过，那会儿班长就在他大门口骑摩托车拉客，经常进店和他说话。 “班长？” “还啥班长啊，都这么多年了。我找了挺长时间，才找到以前的电话本，就想着试试，结果你还真没换号。” 张彦明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没换过电话号码。这也算是一种习惯吧。到是方便了别人。 事实上孙红叶也没换，两个人还都是用的钢都的号码，也就是多花百八十的费用，也不当个什么事儿。 “找我有事儿？”张彦明问了一句。 “那什么，咱们这一晃毕业这么多年了，我就寻思着，找个时间大伙聚一聚，你感觉行不？把咱们老师也请过来，老太太现在岁数也大了，快退休了。” “聚会呀？”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就聚吧，你定好时间和地点通知我一声。” 理论上来讲，张彦明在这个世界，初中是87年毕业，然后进了子弟学校，进厂上班。这一晃儿确实挺久了，十几年过去了。 那些稚气未脱充满着幻想和美好理想的少男少女们，现在都已经娶妻嫁人，生子生女，也被社会搓来捻去鞭鞑了几遍了，再也不复当年的蓬勃。 人越长大，越会感觉儿时的美好，会回忆起那些年的朋友，同学，玩伴，怀念那个时候的纯真和友谊。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那什么，聚会的日子和地点都定好了，就一号。不是劳动节嘛，大部分同学都休息，我寻思就正好。地点你感觉就在咱们学校那行不？ 那边现在还是那个样儿，变化不算大，就是人变了，以前那些车棚子小店儿要没了。那边现在有家饭店还不错，挺实惠的。” 蝎子沟是个纯粹的工业小镇，完全是因为工厂的存在才存在的，整个镇上（这会儿已经是区）也基本上都是厂子的工人家属。 这里一多半人口都是外来户，从全国四面八方来到这里生根发芽。 所以小镇上的变化特别小，现在经济大爆发了，全国都在增速前进，但好像和小镇并没有什么关系，生活还是那样的生活，只是大家的年纪在增长。 房子，街道，树木，几十年还是那样。甚至街边做生意的小贩都还是那几张脸，只不过由当年的年轻人变成了中年人。 这也是个挺有意思的事儿。让人心酸。 “行，一号中午还是晚上？我肯定到。”张彦明答应了下来。 “那就说定了啊，我就不再给你打电话了，得联系别的同学，还要联系饭店什么的。” “嗯，那你忙吧，我到时候自己过去。” 班长挂了电话，张彦明瞅着电话呆了会儿。其实他自己也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答应了下来。可能是心里某个角落里隐隐的有一种情绪在鼓动他。 管他呢，反正也答应了，回去一趟转转也挺好的。必竟那里是自己醒来的地方。 “回去吧。”张彦明对司机安保员说了一声。 今天二十三号，距离聚会正好一个星期，什么都来得及。到不是需要准备什么，而是事情要交待要做。他现在忙啊。 回到院子就已经过了中午了，家里人已经吃过了午饭该溜达的溜达，该睡觉的睡觉。 张彦明自己跑到饭店吃了一口，然后趴窗户看了看媳妇儿和儿子，这才回到自己办公室。 刚进屋，手机一震，来了信息。 孙红叶：你干什么？趴窗户干什么？ 我怕影响你们睡觉。睡吧，没事儿，我在办公室。 孙红叶：讨厌。 …… “你有屋不进趴窗户，知不知道吓了我一跳？”下午，睡好了的孙红叶抱着儿子过来兴师问罪。 “吓一跳？院子还能有谁？你这胆子也太小了吧？还是打算讹我？是不是儿子？” 张小怿就呲着大板牙笑，态度可好了。 “那会儿迷迷乎乎的，哪想那么多？你还不承认错误。” “好吧，我错了，以后改正。”张彦明敷衍着接过儿子亲了一口。这小子，太爱笑了，一点都不严肃。 “国家地产协会通知过去开会。去不去？” “去呗，和咱们别扭的是京城这边，中地协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知道什么事情不？” “还不就是那些事儿，中地协怎么了？还不是和各地的地协眉来眼去的，各方面都是和稀泥。” 张彦明笑起来：“你还想怎么样？他又不是管理部门，大家都是做地产的，现在又有了权力。我感觉中地协还行吧，至少还有点底线。 要不是他们这边卡着，早就不是现在这样了。不过呀，估计也卡不过多久去，最后还是得屈服。 必竟这也就是个协会，会员都是业内人士，谁不想着利用这点权力多挣点钱？对各方面产生影响也是正常的。” “你说国家也是，为什么就把权力给出来了呢？” “不只是这一个行业，各行各业差不多都是这样。原因哪？说了你可能不信，为了挣钱。” “啊？” “就是为了挣钱，提高福利什么的。不说这个了，你去了见招拆招吧，反正咱们就是这样，也不会有什么改动了，他们爱怎么的咱们也不掺合。” “能行啊？” “嗯，今天我不是去了发改嘛，和大主任聊了一个多小时。这事儿我也说了。对了，学校的事儿大主任说让写个东西交给他，另外医院那边他会帮咱们打招呼。” “这么痛快？” “嗯。也不算是白痛快，他的意思，想让咱们进入联航。现在马上改制，航空这块要动。” “你答应啦？” “没。我说家里你做主，回来得请示报告，看你的想法。” “切。就会拿我当挡箭牌，你到是好人到底，最后我莫名其妙得罪一大批，还落个不懂事儿。” “胡说八道，可能吗？”张彦明瞪了孙红叶一眼。张小怿跟着学，左瞪一下右瞪一下，变成了翻白眼儿。 “那你怎么想的？” “拖一拖吧，等我回来去和空司那边聊聊。咱们有人怕啥？” “回来？你又准备去哪？不是说假前不走了吗？” “私事儿。我初中同学要聚个会，今天电话打过来了，我顺口就答应了。回钢都，你回不回？” “几号？” “一号。要不一起？” “我回去干嘛？家也搬了，妈也搬了，好朋友也搬了，我回去看天看地呀？还得背着张小怿。不干，你回吧。 跟你说啊，最好是检点点，别给我弄出来什么懵懂初恋的故事。” “你初中就懂啦？” 第1400章 复杂和简单 张彦明惊讶的问孙红叶：“我初中那会儿傻子一样，什么都不懂，看见别人亲嘴还回家和我妈说恶心哪。” “真的呀？”孙红叶满脸的不可思议。 “是真的呀，这事儿还能开玩笑？我好像，都要上班了才明白点。小悦她妈和我在一起那会儿其实我还什么不懂呢，是她教我的。” “我靠，启蒙老师呗？” “差不多。确实是。” “那你们最后怎么还分开了？” “呃……我笨？不是好学生？反正就分了呗。她的想法我怎么知道。” 孙红叶撇了撇嘴，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过去就是过去，说了也没有意义，弄的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那你，三十号走啊？” “嗯，反正也不远。我飞到鲁尔然后开车回去。你真不回？” “不回。对了，单亚男她们那边，说是想搞个开业庆典，请咱们去。去不？” “开业庆典？不是都开业了吗？” “哎呀，原来那是试营业。也就前面三个店搞了几天，后面都没开始呢。这回是七店同开，我听说请了区领导。他们这个投资也算不小了。” “哪个区？” “海甸。准备让你过去给压压阵呢。” “行，去呗。都是熟人。”张彦明答应下来。海甸这边比较熟悉，去了也没什么，要是别的区他就得想一想了。 “咱们海甸永丰科技园儿应该是差不多了，发改那边批了。正好和李区长聊聊这事儿。” “批啦？没信儿啊。我没收到信儿。” “今天大主任和我说的，你急什么？咱们几个项目都落地了，没什么别的说道，就是反复和我说了一下联航的事儿，说什么都可以谈。” “其实，联航进去也没什么吧？都挺熟的。” “不一定。这次可能是要把联航并给东方，具体我没问。反正是把这些公司整合成几个大公司吧。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都说了让你进去还不给你说明白？” “还真没说。我也没问。那会儿就想着不想掺合了。要不……你问问？” 孙红叶想了想点点头：“这事儿确实应该问问清楚。你也真是的。人家提了几次你还不问？” 呵呵。问什么？赶着往套里钻哪？ “你就是想的太多，其实事儿哪有你感觉的那么复杂？什么都琢磨来琢磨去的，简单干脆点不好？不省心？ 你现在是感觉实力不行还是地位不够？还是什么？ 今年你还不到三十呢，年轻也是一种资本明白不？用和谁交待？高兴就干不高兴就掀牌呗，又不是掀不起。再说你又不是没掀过。” “我掀啥了？”张彦明闻着奶味儿逗儿子，下巴被儿子抓在手里揪。 “那巴县的工业园怎么跑到蓉城去的？这才是咱们这个年纪应该干的事儿。一天一天像老头子似的，感觉你比爸妈年纪还大。” 老孙那边的动作确实快，就这么开个会的功夫，巴县工业园已经搬空了，连本地几家工厂都跟着跑了。谁不想有个更好的前程？ 现在原来的工业园拆都拆没了。都是钢结构建筑，拆比建还快，还不损失东西，装车拉走还能用。 就剩那么一点水泥砖头的，直接铺地找平就用了。 那里整个区域是一个北高南低的山坳，公路和小河顺着山势下来，需要填平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多。 按照方案新的小镇仍然保持了北高南低的总体地势，分成五个不规则的阶梯，从而让居民感觉不到地势的变化。 这样的好处就是不管下多大的雨来多大的水都不会淤积，顺着公路和水网就走了。 其实保留河道也就是这个意思。水网除了多些湿地花草以外，对空气浮尘还有泄洪都有着相当大的作用。 而湖泊的作用更大，可以维持周边一定范围内的地下水系和水量，不只是植物受益，人其实也有很多好处。 可惜现在的城市建设为了方便，没有人在意水网什么的，都填了埋了，改成了大平地，上面起高楼。于是夏天更热灰尘更大，一下雨淤的到处都是。 古人建城的时候，是相当注意水网的，有专门的匠师负责不说，还有很详细的施工规范规则。虽然现在古城所剩无几，但还是有，可以打听一下古城什么时候淤过水。从来不会。 最典型的就是故宫，那么大一个城，不管多大的雨，雨停水停，干干净净，这不值得现代人深思吗？没人在意。 说白了就是这是一个快钱的时代，只要赶紧把钱弄到手里就行了，其他的都与己无关。管他天塌地陷。 工程不好可以反复修嘛，正好多赚些钱。 别说施工，现在的城市规划设计，建筑设计什么的，都没有人会去考虑一下水网的问题。排水系统都是糊弄，基本上都是假的。 …… “那个不一样，不是一回事儿。”张彦明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摇摇头怎么就把张小怿逗着了，嘎嘎的乐起来，大眼睛盯着张彦明：再来，再来一个。 看张彦明没反应，小胖手过来啪的就是一下。动啊。 “哎呀你个臭小子。大次了是吧？”张彦明瞪着眼睛把张小怿举起来晃，被孙红叶拍了一巴掌。 其实说着轻松，工业园撤离这事儿影响还是挺大的，巴县这边找市里告状，市里大哥拍了桌子。 他们找不到张彦明头上，可是能找到债主，交通运政那边被各种理由折腾好几次了，最近审计组又入驻，大有一副不查出来点东西绝不罢休的意思。 刚开始还想报复回来，在枫城这边的各个工地周围搞事情，后来又掩旗息鼓了。估计是上面有人发话了。 关键就像孙红叶说的，张彦明年轻，地位又足够用，万一真的因此搞出来个大撤资什么的，没有人能扛得起，而且结这个仇也没有意义。 他们也就是平时欺负人欺负习惯了，感觉反正也不能怎么的。 “那是怎么回事儿？”孙红叶看儿子被张彦明摆弄的难受，伸手抢了过来。 “太复杂。股东复杂，管理复杂，人心也复杂。你看到过几个国资企业安安稳稳的了？人事管理财务各方面都得争，都得勾心斗角，不累呀？” “也不见得都一样吧？让你说的。” “没什么太大差别。总不能钱投进去了什么都不闻不问，任由着他们折腾。指望着分红那你就是想多了，明白吧？两桶油那么暴利还亏损呢，这种例子还少？” “那么多人挖门子挤脑壳的往里进，让你说的像洪水猛兽似的。总感觉你在懵我。” “同流合污呗，反正也不是自家的。我干不出来。” 第1401章 能说和不能说 “爸爸。（二叔）” “放学了？” 张彦明上午被电话追魂，下午反到闲着没什么事了，玩了一下午儿子。孙红叶到是挺忙，处理了一些问题。 两个小姑娘跑的额头见汗，气喘吁吁的进门，把书包一扔扑在张彦明腿上。 “怎么了这是？有怪兽追你们哪？” “哈哈，才没有。我们和同学比赛。赛跑。” “跑赢没有？”张彦明拿纸巾给她们擦脑门和后颈。 “也不知道啊，跑到咱家大门儿就回来了，她们还在跑呢。” “那你们这个比赛还有什么意思？谁赢了都不知道。” “呃……我们赢了呗，我们最先到家的。”说的好有道理，那住在学校里面的同学是躺赢啊。 “二叔，今天有作业。”唐豆豆不喘了，抬手拢了拢额前的碎发。 “嗯？不是天天都有作业吗？” “不是。不一样。”张小悦从张彦明腿上爬起来去拿书包：“今天，是作文。知道什么是作文不爸爸？” “作文？二年级就开始写作文？” 张彦明想了想，好像自己上学那会儿，作文是从三年开始的，最开始是写日记，老师还会检查。然后是三四百字的短文，真正的作文是六年级的事情了，最少八百字。 小学生写日记是个比较快乐的事情。日记也能抄你信吗？而且基本上都是今天很快乐。今天很高兴。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啊。这种。 “什么作文？”张彦明接过张小悦的本子看。 其实就是写一篇日记的意思，不是作文。估计是要开始让同学们记日记了，这是打个底。 记录自己的家，家人和有意思的事儿。篇幅没有限制。 张彦明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起了那个著名的我家很穷的日记：我家很穷。我的爸爸妈妈很穷，爷爷奶奶也很穷。我家的园丁很穷，厨师很穷，保姆也很穷。司机也穷，保镖的衣服都需要爸爸给买。 好像那是一次定向作文，老师给的题目。现实里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就是老师拟定一个标题，让学生按照标题写作文。 有毛病吗？也没什么毛病，关键要看这个题目有没有普遍性。 像我的爸爸，我的妈妈这种，看似很普遍普通，但其实并不合适，还是有单亲家庭或者孤儿这样的存在的，就像很多学校都有亲子活动，都完全没有考虑那些没有父母或者单亲孩子的感受。 这其实就是一种犯罪。道德上的罪。 就像那篇高考作文，让学生以自己的语气，给爸爸写一封关于酒驾的信。不知道出题的这位老师是什么样的家庭长大的，想来很富足，很奢华。 现在社会最大的悲哀就是，教育产业，教育事业还有从事教育的人，从来都不会从教育这个角度去考虑事情做什么决定。 “你这是，想让我帮你写呀？”张彦明看向女儿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嘿嘿，不不不是。我没那么想，真的。”说的有点心虚呀。 不过也可以理解。小学二年级，大字还没识上几个，写作文对于她们来说，这个工程有点过于巨大了。 “老师说，可以问爸爸妈妈。和叔叔。”唐豆豆伸手抓住张彦明的衣袖，解释了一句。这个和叔叔明显就是她自己后加上去的。 “这个，你们不会写？不知道应该怎么写？” 两个小姑娘整齐的摇了摇头，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看着张彦明。 “记录自己的家嘛，家里的人和有意思的事儿。 就是，咱家住在哪儿啊，什么样的房子，有几间屋，房子是什么样的。也不用写的太细。家里的人就是我们啊，家里都有谁，都是做什么的，你们不知道？ 还有这个，有意思的事儿。你们整天嘻嘻哈哈的满院子疯，那不都是有意思的事吗？能把自己逗笑的事情就是有意思的事情。” “张小乐串稀算不算？”张小悦马上就想到了要点。 “呃……算。但是最好不要写这个，这是弟弟的丑事儿，不能和别人说。要写能说的。” “那什么是能说的？” “就是不怕别人知道的呗。像家里吃什么可以说，家里有多少钱就不能说。明白吧？就是这个意思。” “咱们家有钱吗？” “……有一点。够用。” “哦。那不能说。咱们家有车，能说不？” “这个可以，但是最好不说，因为同学小朋友家里大部分都没有，听了会不开心。要写大家都有的。” 两个小丫头趴在张彦明腿上大眼瞪小眼开始琢磨。 “大狗。” “还有小猫和大树。” “小鸟？” “小鸟不是咱家的。” “那房子也不能写，她们家里都没有柱子。” “房子可以写的，大家都有房子啦，又不是都一样的。” “食堂不能写，湖可不可以？还有小船。爸爸，是不是，可以划船了？你说草绿了就可以了的。” “嗯，可以了，要穿救生衣，和安保叔叔一起。” “安保叔叔可不可以写？” 这个问题不好解释，张彦明只好转移话题：“老师说的写家人。知道什么是家人吗？” “家里的人。对吧？” “不对。家人指的是咱们自己家的人。你想想，谁是你自己家的。”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弟，姐姐，我怎么没有妹妹？我是妹妹。还有……大爷大娘，三叔三婶儿，姥姥，唐姥姥和唐姥爷，王爷爷和王奶奶，还有栓子和小颖……咱们家人真多呀。” “要数不过来了。”唐豆豆在一边摆弄手指头。 “不对。”张彦明在女儿小脸上捏了捏：“家人，就是自己家里的人，亲戚什么的不能算。” “啊？那，那谁是亲戚？” “爸爸妈妈，弟弟，咱们家就咱们四个。爷爷奶奶也算是家人，还有姥姥。其他就都是亲戚了。豆豆也一样。” “那，那我和豆豆不是一家人啦？” “这个一家人，看怎么理解。对于外人，别的人来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但是，说到自己就不一样了。”张彦明舔了舔嘴唇，感觉给自己挖了个坑。 果然，两个小丫头都有点乱。怎么就不是一家人了呢？ 敏感的唐豆豆小嘴都瘪上了。 张彦明把豆豆抱起来亲了一下：“这个问题呀，现在和你们说有点废劲。这个自己家和你们理解的一家不是一回事儿。懂不懂？” 两个小丫头都摇了摇头，就差在眼睛里画上圈了。 “比如吧，”张彦明绞着脑汁想词儿。这事儿要是解释不明白估计两个小姑娘都得伤心，得哭，然后老爸老妈还有媳妇儿能让？一顿骂是躲不掉了。 “比如，我和张彦君，张彦辉，我们是一家人。” 第1402章 你得夸才行 “小的时候，我们三个，加上你们爷爷奶奶，我们就是一家，都可以说是自己家。这个明白吧？” 两个小人点点头。这和她们定义中的一家人不冲突，所以明白。 “然后呢，我们长大了，结婚了，都有了自己的家。明白吧？原来的那个大家扩大了，下面又有了三个小家，这三个小家呢，里面就有你们，有弟弟，明白吧？” 两个小人又点点头。有点懂了。 “就是，奶奶的家是大家，爸爸的家是小家。我们是小家里面的。” “对。所以呢，我们都是一家人，爷爷奶奶大爷叔叔，还有姥姥，都是。但是这是大家，懂吧？自己家是小家，自己的家。 等将来你们也长大了，你们也会有个家，小小家，那时候这个小小家是你们的自己家，而现在的家是大家的家。我说明白没？” 张彦明感觉自己有点绕进去了。 “我们都是爷爷奶奶家的。小家是大家里面的。”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张彦明松了口气：“一个爸爸一个家。爷爷是爸爸的爸爸，所以我们都是一家人。” “那，那栓子和小颖颖呢？” “亲戚啊。咱们家的亲戚。对于别人，外人来说，栓子和小颖也是我们的一家人。亲戚就是一家人的意思。” 小姑娘小嘴o成o型，好像弄明白了，但张彦明感觉自己已经成功把自己说迷糊了。 “来吧，你们写作业。写完了我帮你们检查。行吧？” “好。但是，但是不许说不好听的。你得夸才行。孩子得夸，明白不？” 呃…… …… 晚上吃饭的时候，张彦明把这事儿当成乐事说给大家听，结果张爸在那合计了半天，也懵了。这个家呀，范围又大又小，对每个人来说都不一样。 基本上过了三代，原来的家也就散了，又重新组成了多个家。然后再散，再组，这就是繁衍。 …… 接下来几天，果然，永丰科技园儿的手续下来了，望京馆地块的承接手续也下来了，附带了一块望京馆东北角过去，挨着河边的一块地。 望京馆地块的整个城建规模相当大，整个地块从三环起斜着向东北方面延展出去近七公里抵到五环路，均宽三点五公里。 包括路网在内，到目前为止已经建设了大约五分之一多点不到五分之二，其中有一部分的还建小区和公共建筑，还有一部分住宅项目。 已经在建的住宅项目肯定不可能停下来给枫城，但公共设施建筑这些，包括公园，未建区域是一下划过来了的。 孙红叶看着规划图纸脑门就疼，败家老爷们太能干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现在枫城的地产项目差不多都和新城区新城镇干上了，好处就是好规划，出效果，不好的地方就是太大了，涉及牵扯的东西太多。 虽然施工可以外委建筑公司，材料也有专门的公司提供给送到指定地点只需要验收付款，但是这个量一上来，也不是什么轻快活。 还有就是，自己家的工程师监理师安全员什么的都要不够用了。又得招人。 还有设备，绿化，管线什么的。要是一点一点干还没什么，关键是赶堆呀，没有缓冲时间。 到也不是没有好处，原来从过年开始蠢蠢欲动的地协那边，在枫城几个大项目到手以后就没动静了。 谁也不傻，这明摆着大家就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这种项目别说几个，就是一个给他们他们也玩不转。不是一家公司玩不转，是都玩不转。包括国有资本在内。都不用说资金，风险他们都担不起。 从此以后，京城的地产界格局就分为，枫城和地协会员单位两个部分。 其实就是惯的。人家下面各省的地协老老实实的执行国家地协的指导，不也干的好好的？ 地理上的优势让他们更接近上头，就感觉自己能行，总想影响点什么好从中谋利。 二十八号，初六。 上午八点，这几天忙的焦头烂额的孙红叶终于从繁琐的工作中挣了出来，和张彦明一起抱着张小怿来参加单亚男刘承力他们的网咖开业典礼。 场面弄的还挺大，区里主要领导都来了，必竟几千万的投资摆在那，有这个资格了。这会儿的几千万可不是十年以后的几千万能比的。 一众股东西装格履精神百倍喜气盈盈，场面弄的挺郑重，唯一不太严肃的地方就是张彦明一家三口这边。 这是张小怿同志生平第一次走出老院，上来就是这种大型活动，小同志有点懵，也有点激动，就哭了几嗓子。 不过也无所谓，本来三口人就是碍着人情过来凑个热闹，也没准备上台剪彩什么的。 海甸这边和张彦明的关系一直很好，也越来越紧密，大家都不是外人，也不用刻意做什么。张彦明已经跳出来那个圈了。 朱书记，李区长，还有招商的高局长都来了，一个一个过来和张彦明孙红叶搭话，热情洋溢的聊了一会儿。 孵化园现在运转良好，已经在不断的出成果了，和周边院校各种合作也开展的很顺利。 公园式果牧园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设，现在又上了个科技园儿。这就和天上刷刷掉成绩的感觉差不多。 所以现在海甸这边和张彦明是真亲近，感觉像一家人似的。 “拆迁就麻烦区里了，一定要和居民说透，把事情说明白，让他们安安心心的等着回迁。我们马上启动还建房，争取在明年让大家搬回来。” “这是应该的，放心吧。” “招工这一块也可以现在就公布，但是必须要说明白，上岗是需要培训的，培训不合格可以再跟培一期，连续两期不合格的劝退，以后也不可能再给机会了。” “也不是全部岗位都需要这么严格吧？” “都会这么严格，不过根据岗位不同，培训的内容和难度也会不同。其实培训就是给大家一个适应新环境新工作的时间，这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儿。” “彦明，你和这个刘总是？” “和我没什么关系，是我家红叶的发小。以前我家红叶在钢都可是扛把子，大姐头。” “哈哈哈，这到是真没看出来，怪不得把这么大个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的。”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典礼的主持人上台，这边大家也不再说话，看着台上。 本来刘承力是打算在舞台前面摆上椅子桌子，张彦明没让，也没多一会儿，弄的乱七八糟的还得收拾。站一会儿呗，自己也站在这呢。 再说空间也不太够用，一个舞台就占去了半边街道了。 第1403章 服务和安全 典礼结束后，领导们进网咖里转了转，算是视察，然后大家出来上车去酒店。 也就是给张彦明面子，要不然别说进屋，来不来都不一定。在领导们眼里，网咖也好网吧也罢，都是一套东西，不务正业的地方。 ……好像也确实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地方，除了打游戏就是网恋，还真没听说谁在网吧里干出什么正事来了。 朱书记有事儿，打个招呼走了，李区长和张彦明一家三口坐了一台车。 “这个科技园儿啊，虽然我巴不得你多投点项目，但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有把握吧？” “有，放心吧。其实科技园里也不是只能进驻工厂，一样可以发展公寓写字楼和酒店，一样可以有商业，公园，商场，休闲空间这些。 包括一些娱乐项目也会进来。我是打算以工厂为基础，发展一个独立的经济圈出来，争取把这里打造成周边城镇的中心。” “能行？” “试试吧，事在人为。我们这边的工厂又没有什么烟雾噪音的，就是几栋楼而已。但以后在这边生活的人可不只是原来的居民，得翻几个番出来。 人就是商业的基础，有了人什么都有可能。” “好。”李区长听张彦明这么说也就放心了，禁不住有点憧憬起来。 永丰这片儿是历届区委的心头痛啊，别说成为周边城镇的中心，只要能不给周边乡镇拉后腿，那就是伟大的胜利，那就算是扬眉吐气了。 …… 酒宴没有多少人，就是几桌，都在不同的包间里，互不打扰。 张彦明陪着李区长，刘承力陪着各部门领导们，单亚男陪着供应商，孙红叶抱着孩子和几个发小坐在一起单独开了一桌。 别看刘承力单亚男这些人都是钢都的公子少爷，但真正接触到的层面并不高。 一般地级城市主要层次也就是处级，这已经是大部分人一辈子为之奋斗的目标了，像李区长这种在他们眼里已经是高高在上了。 这会儿看着张彦明和李区长很相熟的样子，那种态度表情一看就是平辈论交，总算是对张彦明有了点清晰的定位。 以前知道他比较牛逼，但没想到是这么牛逼。听的总没有见的来的震撼。 “这边的区长和咱们市里老大平级吧？” “平级是平级，那能一样吗？地位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咱们那，老大使使大劲儿也就是进省里排个副还进不了常委，人家这边使使劲进的是哪？” “哎，叶子，你家老张和这边关系这么好？我看说话都是挺随意的。” “还行，在这边项目挺多的。我们来这边第一个项目就是在海甸，现在效果还不错。我户口都是从海甸拿的指标。” “投资就能这么随意了吗？” “别听叶子胡扯，投资的多了，都这么处那区长不得累死。” “嘿嘿，俺家老张的级别比他高，只不过不是一个系统的。地位还是有点的。” “靠。怎么就让你遇上了呢？” “我命好，我爸保佑我。” …… 李区长没多待，和张彦明说了会儿话，吃了碗饭就走了。 主要是今天工商公安税务消防什么的，能管着的都请了，李区长在这坐着大家都不自在。虽然不在一个屋。 李区长自己也不自在。 张彦明把肚子填饱，过来孙红叶这桌帮她抱孩子。 张小怿小同志今天很乖，除了刚开始那会儿哭了几声，全程都是瞪着大眼睛东瞅西望的，没跟着添乱，这会儿吃了奶睡着了。 “你那边完事啦？” “嗯，李叔有事儿。给我抱着你吃饭。” “你吃了没？” “吃了呀，吃饱了过来的。 “你吃的到是快，我们这边刚动筷。”孙红叶把睡熟的张小怿轻轻的交到张彦明手里。 小人睡的正香，全身冒着奶味儿，可能是屋子里有点热，小脸粉扑扑的，红艳艳的嘴唇让人就想咬一口。 小家伙基本上不哭闹，但有点认人，不是谁都能抱一抱，尤其睡着了以后。好像是闻味吧，反正换了生人就会不安稳，吭吭哧哧的挣扎。 张彦明抱着儿子坐在孙红叶后面，看着她们吃饭。 “姐夫，你说，这个网咖真能像你说的那么火呀？我感觉，能有那么多人来？”王丽华没话找话的和张彦明搭话。 “应该能行。还是要看服务和环境。服务行业服务才是硬条件，人家来了玩的舒服就会再来，口碑效应还是相当重要的。 尤其是这个行业主要客户群体比较集中，以学生为主，什么消息在学生中间传播的速度都是最快的，影响也比较大。 所以后面能不能爆，就看你们的服务上的软硬件了，这个谁说什么也不好使，只能靠自己，靠实力。我还是挺看好这个行业的。” “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刘中华也问。 “有。我都和承力亚男他们说过。要注意防火。安全通道必须有两条以上，必须随时保持畅通，也不要把店开在地下和楼上，必须能够让里面的人能最快速度跑出来。” “有这么严重？” “对。这屋里全是电器，到处是电线。电这个东西太危险了，插头接口又多，难免发生些意外，打火短路什么的，引起火灾的可能性很大。 而且电线塑料这些东西燃烧以后全有毒，还全都是特别容易燃烧的，你们可以想像那个场景，人要是不能及时跑出来就是大事儿，谁也扛不住。” “不能吧？总共屋里也就这么大，跑到门口能用几分钟？一分钟都用不上。” “那是正常情况，火着起来了谁还能保持正常？几百个人一挤一乱，再加上火和烟什么都看不清，能不出事儿？你们千万不能马虎，我是认真的。” “今天别说这些。”孙红叶打断了几个人的话题。今天是开业典礼的好日子，说这些不吉利的犯忌讳。 “又不是我要说。”张彦明也感觉不太对劲儿，讪笑了一下。 孙红叶瞪了他一眼：“拆迁的事儿和李叔说好了？” “嗯，说好了，区里负责。不过我答应他先建还建房，尽快把大家迁回来。我们还要从这边招工呢，卫生服务各方面的人手。” “也不见得都能迁回来。” “那就和咱们没什么关系了。大部分基本上还是要回来的。还建房这边你要交待一下，各方面必须达标。” “嗯。”孙红叶应了一声。 张彦明说的这个达标可不是地协的标准，那就是糊弄事儿玩的。张彦明说的是枫城自己的标准。 各个行业协会拿到权力以后，纷纷出台各种标准，但可惜的是全都使着劲儿往下限拉，力争把所有人都含进来，根本不考虑市场和老百姓。 第1404章 公营和私营 陪两个小丫头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周末，三十号下午，张彦明飞到鲁尔。 没动大明号，是坐民航过来的。那家伙太废油了，这边又没有急事儿，有点不划算。 一行五个人，物流公司鲁尔分部过来接的机。他们车多。 张彦明也是顺便过这边的各个公司转转看看，挺长时间没回来了。 鲁尔的物流和安保基地就建在机械厂边上，这边整个一个大地块现在都属于枫城所有。 机械厂，物流园，安保训练基地，张彦君的鞋厂还有张氏服装饰品公司的成衣厂。现在机械厂被列为保密单位，是由安保公司负责警卫工作。 机械厂因为是最早成立的，处在中心位置，边上就是安保训练基地，然后是一个狭长型的小公园，公园另一侧是物流园。 鞋厂和成衣厂在安保基地和机械厂的两侧。 公园有八个门，两端是对外的，中间六个通向各个基地厂子，平时大家都可以到公园里散散步调节一下心情。 物流园外面是两个已经启用的居民小区，里面都是物流和安保两方面的职工，还有机械厂的管理层，技术人员。三个厂的职工在厂区内有宿舍。 这边已经通了公交车，从公园北口始发，绕到公园南口然后进城，经火车站，客运站，太原街，市府，故宫，终点是中街步行街。 这一条线差不多把鲁尔这会儿热闹的地方就走完了，看样市里省里也是花了心思的。 “这条线以后还会延长，要通到咱们的机场。这个决定还是省里压下去的，咱们是物流机场，其实不太符合公共交通设立的标准。” “没什么其他条件吧？” “没有，没和咱们照面儿。其实我感觉这条线应该有，必竟咱们这边这么多人，以后机场人也少不了。” “有些人事实上连怎么回事儿都不清楚，就是反对改变。这种人很多。” “算了，别人的事儿咱们管不着，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可能是因为这边荒吧，感觉没什么人。农民不是人哪？有些人就是高高在上习惯了。这条线现在可是给周边的农民提供了不少方便。” “以后这边发展起来就好了，板上钉钉的事儿。” 事实上确实如此。别看这边距离市区也就几公里，但是原来农民进一趟城并不容易，班车不是没有，但少，相当拥挤。 大部分人就是走，或者骑自行车。以前路况也不好，就是土路，一下雨就是泥塘一样。 现在划出了开发区，虽然动迁才只搞了一点，厂子也不多，但起码主路网修起来了，柏油马路让出行不再那么难受。 现在这条附近唯一的一条公交线一开通，因为车多方便，票价也比城郊班车便宜，已经火爆的不行。到是也没见公交系统的人嫌人多收的票钱多。 城郊小巴也没停运，而是把这一段的票价降了下来。 开发区管委会就在附近，不过张彦明没过去，就是从这边看了两眼。 和老左厂长聊了一会儿，到机械厂里转了转，参观了一下。保密车间里现在已经大变样了，有了那么几分科技企业的样子，整洁大气。 其他车间也差不多，就是因为加工的东西不同显得稍乱了点。保密车间现在是母机车间，只管加工超精密件还有自我复制。 “现在咱们的精度已经超过了国家那边，我感觉还有空间。另外，咱们自己设计的铣镗床子也成功了，不比小脚盆的差，下个月应该能形成量产。 现在除了国家调度，订货量也在增加。这块的需求大呀。” “成本怎么样？” “那都不用说，至少比阿米丽卡低一倍，比小脚盆低三十个百分点。” “怎么确定客户的优先度？”因为产能有限，客户是要分级的，优先保证一些，延后一些，推掉一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方面不用咱们管，国家有人专门在搞，咱们就按照名单安排就行了。暂时也只能先这样，等以后产能上来再说。” “也不能全部依赖国家来搞这个吧？”张彦明有点怀疑，皱了皱眉头。 “怎么？”老左厂长在国企待了大半辈子，已经习惯了这一套，习惯了服从国家安排一切。 张彦明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词汇，说：“我不是说这么搞不好，但是有弊端。国家来制定名单，我相信这其中的公正态度，必竟现在这一块儿还容不得谁搞事情。 但是我怀疑他们的公平性。您能理解吗？ 部门的人来审核申请制定名单，都不用想，肯定是大面积向国有企业倾斜的，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您明白吗？ 民营。民营企业也需要技术，也需要支持，甚至他们更需要。从市场竞争的角度来说，他们所面对的国外企业和技术压力要比国企大的多。 国企急不一定是真的急，但民营急是真的急。 虽然现在鼓励创业，鼓励民营企业发展，但事实上差距还很大，比如贷款，比如政策上的一些事情。 左叔，民间资本能来搞实业，我感觉特别不容易，我们应该力所能及的提供一些助力。” 老左厂长侧着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前没想这么多。行，我和那边商量一下，把这一块名额增一增。 其实也不是不给他们，是民营这块考察起来麻烦，各方面的技术实力，产品规模什么的，还有股东情况，产品级别这些，不搞清楚不行。” “左叔您忘了咱们的安保公司啦？全国哪没有人？这点事儿还算是大事儿？委拖给他们就行了嘛，可以签定一个长期合同，费用也不用多少的。” “行，我和那边说说，把这个情况反应上去。” “您就说是我说的。” 老左厂长点了点头，随后皱了皱眉头，指了指一边：“要说这民营啊，一说我也是生气。你看看这些东西，这是人干的事儿？你说不支持他们，怎么支持？” 那边有个架子，上面摆着一些东西。 走近了才看清，全是一些钳子扳手螺丝刀之类的工具，还有一些精密工具。 “这都是民营企业生产的，你看看吧。”老左厂长摆了摆手：“看看都是些什么玩艺儿。就是糊弄人哪，都可惜这些材料了。” 张彦明拿起把螺丝刀，往案子上看了看，钳子，扳手，套管，电笔，工业剪刀，都是些常规工具，也是日常最常用的工具。 这些工具并不步及精密制造，但应用广泛，是工业离不开的东西。 “从哪弄回来的？” “采购，咱们采购的。” 第1405章 劣币和良币 机械厂虽然是目前国内精密制造的顶尖企业，但也离不开常规工具，需要的量还不小。 这些工具厂子自己并不生产，都需要采购。 “刚开始我还特意嘱咐尽量照顾点民营厂子，但是你看看，这都是什么玩艺儿？你手里这螺丝刀，拧两颗螺丝就完了，不能用了。 那钳子，咬合度不够不说，八号线都绞不了，一使劲就撸牙，这能干什么？” 精密机床上的螺丝本身的精密度那也是超级高的，所用材料也是最顶级钢材，结果这螺丝刀上去没几下，螺丝口把螺丝刀切平了。 “那误差都有好几个丝，这也叫精密工具？比原来老设备的误差都大，用它调教能出来什么？” 老左厂长的样子有点生气，也有点恨铁不成钢。 张彦明笑了笑摇了摇头。都不用看他也知道这些工具都是从哪里生产的。 我大之江呗。从钮扣到工具到机械设备，到市场上各种畅销产品，涵盖了木铁塑料制品，食品和服装鞋帽，就没有他们不生产的。 然后呢？所有商品就几乎没有能达到标准的，就是便宜。这几年把国内各行业冲击的尸横遍野，活生生的上演了一出劣币逐良币的大戏。 被他们搞的滞销破产的企业工厂多如牛毛。 能在这场大冲击中活下来的老厂真的没有几个了，要么破产倒闭，要么妥协，跟着他们一起生产成本低廉的非标商品。 但能活下来的，后面基本上都发展成了国际品牌。比如好孩子系列童车还有学生用品。其实也差一点，那会儿好孩子差一点就坚持不住了。 没办法，老百姓买东西并不关心质量卫生什么的，只管便宜还是不便宜。回去不好就骂，下次再买还是找便宜的。 好的质量品质一定代表着成本限制大，怎么可能太过便宜？世界上就没有成本又低质量又好的商品，那根本就不可能。 买个根本不存在质量保证的或者干脆就是一次性的奢侈品花个几十上百万感觉牛逼，可是舍不得买质量好的日常用品。这就是我们这个社会的消费观。 国人很聪明，但更多的时候都是小聪明，坑人害己。 “这个怎么解决的？”张彦明把螺丝刀扔到案子上拍了拍手上的灰。 “我们自己生产了一批，供应内部使用。附厂用的后面都是从国营厂采购的，贵是贵点，能用。” “您写个相关的报告交上去吧，我署名。是得规范一下了。”张彦明看了一眼案子上的工具，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在心里翻滚。 “好。就该整顿整顿，这么下去还能行？”老左厂长点了点头：“我叫他们把这些破烂就放在这里，让大伙天天看着，提个醒儿。” 张彦明笑起来。老左厂长虽然年纪比较大了，但是这个脾气到是像小孩儿一样。 “其实可以针对性的生产一些这样的工具，去和他们争一争。”张彦明给老左厂长出主意。 “浪费时间。” “也不用花什么精力的事儿，在边上弄个小厂呗，又没什么太高的技术含量。” “挣不着钱哪。” “保本就行，当养活工人了。挣了就发福利。” “那行。等钢都那边来人我和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干。这玩艺儿也就是个材料的事儿。” “现在咱们的材料方面怎么样了？” “还行。钢厂那边也是卯足了劲的，想争口气。研究所这东西，只要管够往里投钱，出成绩是早早晚晚的事儿，现在六成材料都解决了，这才几天儿？” “能量产吗？” “暂时量产的还不多，不过也快了，在调整设备。钢厂唯一的不足就是设备老化，有点跟不上来。” 这个张彦明知道。 他在厂里上班的时候，还管理过小脚盆当年留下来的设备呢，是当时三十年代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现在还在正常运转生产。 小脚盆当年是真舍得下本钱的，这和他们一贯的严谨认真的态度有着绝对的关系，不得不说，这方面确实值得我们学习。 但是三十年代的设备，哪怕它再精密，再领先，那也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怎么可能跟得上来？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原来那会儿国家需要钱，鲁尔肩负着历史使命，要完成巨量的税收上缴任务还有工业农业各方面的物资生产调拨任务。 等兄弟省份发展起来了，这边也是精疲力尽了。更换设备升级技术都需要大量的钱，没有，都上交了。 就这么修修补补的维持着。反哺？可别做那种美梦了，不存在的。 鲁尔两大完全钢铁公司，曾经的亚洲第一第二，全国四大钢之首，安钢因为和小脚盆合资获得了‘新生’，而钢都这边因为拒绝合资…… 要设备换不起，要技术买不起，苟延残喘。过去的风光早已经成为了过去，没有人会记得。第一杆枪，第一门炮，第一颗卫星，第一条链条，第一…… 曾经世界上最大的人工湖，钢厂尾矿坝，已经和当年的无限风光一起掩埋在青山黑土下面了，不再被记得和提起。 再加上人祸，那些不断上下求索着的手和永远填不满的人心。 想当年，小学自然课本翻开第一页的那种荣耀和自豪，张彦明到这会儿还记得。 “想什么呢？”老左厂长拍了张彦明一下：“走，过去看看咱们的新家伙。咱们自己设计的，极端测试第一轮就达标。” …… 中午饭没在机械厂这边吃，而是拖着老左厂长跑到安保这边，把物流的大队长和政委叫过来一起吃的饭。 也算是不浪费时间，大家吃着饭聊着天，就当听工作汇报了，饭吃完一壶茶下去也就差不多了，什么都不耽误。 鲁尔的物流是最早一批基地，现在看来有点不太够用了，正在扩建，为机场通航以后做准备。 “彦明啊，是不是在这边弄几个总装厂？不管是手机电脑还是汽车，关外总得有个基地吧？全靠运输不划算，辅射好几个省呢。” “什么意思？省里还没找我谈呢，你这家伙，是不是收了省里的好处了？” “他也得给呀，给我就要。要不你点一点他们？不要白不要嘛。我分你一半。” “你一个搞物流的，怎么对这事儿上心了？” “嘿嘿，到时候提车方便，缺车呀同志哥儿，你又不让买。还有手机电脑，不都得用啊。” “我们也缺车。”安保的大队长插了一句。 “你有我们缺？” “我们比你差啥呗？” “要不你俩在这练练？”张彦明在一边鼓动使坏。结果人家不上当。 第1406章 你是不是瞧不起自己的公司? “听说第一批有给我们定制的行政车？” “嗯，有，第一批大队长以上级别，第二批中队长。产能有限，很多工序需要人工完成。” “什么档次？” “这款车对标的是劳斯莱斯，在这个基础上尽量做到最好，主要就是酒店礼宾和我们这些人用。暂时不会外销。产能跟不上啊。” “那不是得挺废油？” “嗯，比一般车要废点，物有所值吧。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咱们在技术上还是挺全面的，都是目前的新技术。我也是花了大心思，光钱就砸了上百亿米刀。” “我不要，现在就挺好的。”老左厂长对车这方面明显没有什么追求。 “不要也得要，这可是公司形像问题，您可不能拖后腿。” “怎么样？在这边办几个厂子？” “也不是不行，计划是有的。我现在缺人哪，管理人员。技术人员可以培养，可以组建专门的技术团队支援，管理人员怎么搞？” “你也太瞧不起自己的公司了，咱们上上下下好几十万人，找几个管理人员找不出来？哪个是天生的？我建议搞一次内部自荐活动。”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感觉还真是一条路子，还是比较靠谱的。 人都有天生比较擅长的东西，这和学历什么的无关，是天赋。就算是高学历，没有天赋一样啥也不是。 鲁尔算是全国各省当中受教育程度最高的了，也不过百分之十几，大多数管理者都不是什么高学历。这和技术岗位完全不同。 管理岗位要求的是眼光，判断能力执行能力还有大局观。这个事实上很难在后天养成。 “可以。就搞一次，算是后备干部普查吧，建个专门的档案出来，暂时不会进行岗位调动，后面再安排。加个约束，言过其实不切实际的要有惩罚。” “行，交给我，我找王总切磋一下。” “你这是，盯上王哥的位置了？” “哈哈哈哈，不敢不敢，但是当个接班人什么的信心还是有的。” 鲁尔这边的大队长和王洪刚是一拨，就是当初前往抗洪前线里面的一个，所以说话就随意些，并不是真有什么想法。 当初几个人里有五个现在是大队长，另外几个在总部搞后勤。必竟人的天份还是有差别的，有些人适合做这个，有些人适合做那个。 其实只要有自知之明，对自己客观，能真实的了解自己，找一份合适的工作把它做好还是挺靠谱的，也比较容易出成绩。 关键就是现实中太多的人拎不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心比天高能力又不够，在那上串下跳。 各行各业都一样，只想着往上爬，根本不管自己能不能行。结果就是一团糟糕。 太多这样的例子了，最后他拍拍屁股啥事没有，倒霉的都是老百姓。 “到时候会分批进行培训实践考核，然后进入后备人员名单，根据需要安排。这个过程或长或短，这些都要交待清楚。” “明白。” “其实以后的新兵下来的时候就可以填张表，然后根据实际进行安排。咱们总人数摆在这，缺什么也不可能缺人哪，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这话说的有道理。基数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都能找得到，就看给不给机会。 枫城又不是国企，不用遵循什么套路，按自己的需求搞自己的人才机制就行了。不像国企，国企缺人才是因为机制问题，到什么时候都会缺。 “行了，那你们就忙吧……总装厂的事儿，可以准备。那基建这块就交给你们？” “行，没问题。图纸管谁要？” “你联系红叶吧，她那边有备案。我去航校转转，明天要回老家有事儿，时间不多。” “航校在准备搬家呢，你去哪头？” “这么早？那现在在哪边办公？” “办公还在这边，不过也快搬到那边了，这几天我们给送了不少东西过去。这边听说和空司那边重新签了合同，以后这边还是训练场。” 航校用的是空司的军备机场，如果是能转成长期的训练场是好事儿，必竟机场那边要正常起降货机什么的，还是有一定的风险在里面。 鲁尔这边因为历史的原因，航空算是比较发达，机场不少，不算实验性质的，现存还在使用的就有五个，拿出一个租借出来对空司来说也不影响什么，还能减少负担。 安保员开着车，一行人来到航校这边。 王机长现在是航校的实际负责人，但并不是校长。校长是请的一位空司退休老将军担任，人家不管是管理上还是技术上实践经验上都完爆王机长。 别看飞行技术不断完善进步，飞机越来越精良，但总体上来说整个航空领域变化并不大，很多方面也不会变化，经验还是相当有用的。 在航校没待多久，就是看了看情况了解一下，张彦明在这方面懂的不多，也就不乱出什么主意了。 航校不会并到渝州职业学院去，保持独立，但会和渝州那边合作建立地勤和空乘班。张彦明过来也是和王机长聊聊这方面的事情。 以后航校这边就专门培训飞行员，其余岗位人员都由渝州那边招收学生进行培养，实习的时候再由航校这边安排。 从航校出来，张彦明又去了中华路。 张彦辉的大别墅计划还在进行中，他和王佳惠寄住在志诚银行旧址那个老四合院里。 志诚银行不出名，但在我党历史上不容忽视，是当年地下党牵头创办的，关外唯一一家民资银行，同时也是地下党的办事处，活动站，指挥中心。 从31年到解放，坚持了十几年的艰苦斗争，其中的困难与付出可以想像。 甚至这个不太起眼的地方曾经影响过莫斯科保卫战的结局，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毛周两位伟人都曾亲口赞扬过志诚银行的成绩和贡献。 现在这里比较热闹，枫城办事处，枫城地产，红城地产，航校办事处，安保公司鲁尔公司，物流园办事处，国民电器关外运管中心都在这边办公。 七家公司也没把房子填满，到是停车的位置不太够用了。 两辆车根本进不去院子，只好停在边上的巷子里。 别墅地基刚打好，离建成还早的很，遮尘布围着，张彦明也没过去看。 他过来主要是关心一下国民电器这边的情况，怎么说自己也是大股东，也不可能不闻不问。 结果到了国民的办公室，就感觉一片惨淡，一个一个蔫头巴脑的没精神。 “怎么了这是？”张彦明意外的发现曾俊烈竟然坐在办公室里，过去问了一声。 第1407章 国民的困境 “彦明。”曾俊烈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反到是有些消沉的样子，眼睛里布着血丝，头发也感觉乱糟糟的。 “什么情况？” “没事儿，遇到点小问题，正在解决。” “什么问题？我看你这样子可不是很好解决的意思。哪方面？” “呵呵，”曾俊烈笑了一声，抬手拢了拢头发：“遇到阻击了。不算什么大事儿，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 “国营？” “嗯，几家联手了。这边商业系统站在他们身后，这个压力有点大。整个这边的报纸新闻都不报道关于国民的任何消息。广告都不能登。” “我靠，这还小问题？你还没什么大事儿？” “确实不算什么大事儿，雇人发呗，也不是没干过。dm单成本又不高。” “那怎么还这么一副样子？我看办公室里人都没精打采的。” 张彦明拖了把椅子坐下来，掏出烟，递了曾俊烈一根，自己点了一根。 “你对这边了解吧？”曾俊烈问。 “嗯，还算了解，我也算是这边的人嘛。” “以最大的四家为首，整个百货业都参与了，一边和咱们打价格，一边给工厂那边施压要求断我们的货。 报纸新闻我们都上不了，然后他们找人登些不利我们的东西，咱们这边物价工商税务什么的不断来调查，也不说原因。” 这起码涉及到了商业，宣传，物价，工商，税务五个系统，要说市里相关领导不知道那根本不可能。看来对方的能量相当大。 也是，鲁尔的商业系统在九十年代以前可以说相当牛逼，全国第一不是吹的，在市里的地位自然也高。 而且这个东西怎么说呢，地方主义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这个避免不了。 像国民在津门，在申城遇到的情况，比这边也好不到哪去。都差不多。必竟原来是人家的天下，现在是从人家的碗里抢肉吃，谁不难受？ 不过，国民在津门在申成的对抗过程始终局限在商业范围内，现在这边明显已经涉及到行政系统了。更严重一些。 “需要我做什么不？”张彦明问了一句。 “暂时……不需要，我还能挺一挺，实在没办法了再找你吧。” 曾俊烈也是个好强的，想用自己的能力和方式打破这个局面，不想欠张彦明太多人情。这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 “先保证货源，给各家工厂下单，起码买断一个季度的产量，把出厂价再往下打一打。” 张彦明点了点曾俊烈：“不要怕压钱，咱们不缺钱。也不用硬撑着，咱们公司内大家都一样，用钱随时打报告申请就行了，不用想太多。 其他方面，你感觉暂时不需要我干什么那就这样，你自己慢慢折腾。 但是我给你提个醒，你得找人把这四家的主要人员盯住，万一有什么发现啥的，是吧？” “那可不是小钱，我已经扔进去一个多亿了。想压价拿货就得预付全部货款。” “这算什么难事儿？继续买，最好是买的他们没地方进货。不是价格战吗？打呗。需要多少就去打报告。” “那……这笔钱最后怎么算？” “公司内部临时授权额度啊，你用完还回去就行了，没别的事儿。” “能用多少？” “五个亿之内红叶批，超过五个亿我批。没什么上限，暂时来说咱们的储备金还挺充裕，管够。” 曾俊烈这会儿终于知道什么是财大气粗了。这也是他的梦想，不过没等实现，先在别人身上体验了一把。 “放心大胆的干他。” 张彦明拍了拍曾俊烈的肩膀：“今年要开辟那么多省份的市场呢，你不能让这边拖住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厂子那边如果买断一季产量不行就买半年的，一年的，总会打破他的坚持。货又不会烂。 这边，多招人手，可以找学生兼职，让人到小区里去扫楼，把广告发到全城去，包括周边城市都宣传起来，不要怕花钱。 除非他来封咱们的店，否则就是大家拼呗。要是他真来封店那就好办了，放心，我火力还是挺足的。” “那不会，他也找不到借口。现在他也就是卡货源，拼价格，封锁新闻和广告。说句实话，他们反应挺快的，做的也够狠，咱们真被影响到了。” “打价格不怕，他们也就是三板斧的事儿。必竟是国营单位，资金不会无限的用，亏损也是有限度的。至于新闻什么的，影响不到老百姓。” 卡货源这块儿两个人都没太在意，在钞票面前这就是个笑话。 在津门，在申城，对手都搞过卡货源的事儿，和厂家搞同盟。但在真金白银的提货款面前厂家都服了软。 就算去年家电企业抱成团找国民的麻烦，最后也让他一家一家分开攻破了。这种同盟根本就是玩笑，不可能抱成一块。 只要资金能保证就行。 曾俊烈为什么对拼价格这么有信心？厂家的暴利都是几乎透明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数，现在不过是让家电价格逐渐接近正常而已。 不用听他们叫的欢。九十年代的家电是卖方市场，是几百块钱成本卖几千上万的时代。现在的叫喊只不过是对暴利的不舍罢了。 但市场终归要走向正常化，暴利不可能持久，早晚也是要被人打破的，没有曾俊烈也会有吴俊烈郭俊烈。何况现在国民并不是孤军战斗，在南边苏宁交也在打。 其实不止家电，整个八九十年代几乎所有行业都差不多，暴利的一塌糊涂，但在2000以后都在不断的被清洗，逐渐归于正常化。这就是市场经济的力量。 如果不是民营一直受到这样那样的限制，始终也拿不到行业话语权，市场会比现在还要干净。 事实上我们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各个行业的话语权也始终是控制在国营企业手里的，民营根本搭不到边儿。 地产，食品，奶制品，汽车，化工，保险，金融。没有什么例外。 所以各种骚操作总是断绝不了，因为他们无所顾忌，反正又不用负什么责任。 “让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感觉也没什么了，这段时间的焦燥算是白急了。” “哈哈，本来就没什么，早早晚晚的事儿，咱们干的就是打破局面的事情，免不了。你做个采购计划，和各个家电公司签合同，咱们大干一场。” “脚盆那边联系上了。” 曾俊烈明显轻松了下来：“你安排的那个人挺管用，下个季度开始咱们就能至少拿到大陆三成的货，如果销售好看还会增加。” “你还想垄断啊？不可能的事儿。干着看吧。” 第1408章 价格杀手被人杀了价格 “咱们不是有汽车厂嘛，我这段时间在琢磨，是不是在咱们的省级店里增加一个汽车展位。” “这个不急，先把手机电脑摆上去，还有摄影器材，消耗品什么的，不能局限在家电上。打印机什么的，数码电子，都可以上。 争取让顾客走进咱们的店，能买全所有电器电子产品，那个时候就是真做成了。” “这个我有打算，脚盆那边的摄影器材还有电子数码产品都在谈了。必竟这一块是人家的强项。” “嗯，我叫人帮你联系一下魏玛，那边的电子光学也相当出名，算是脚盆的老师。” “这个我知道，要是有路子那肯定好。那就不如开辟个国际专区，专卖进口商品。” “你自己安排吧，我负责路子。这个我在行。等哪天有机会让你和史密斯见见面，他在欧米贼有面子，可以做个超级掮客。” “你过来是干什么？这边有事儿？” “也没什么大事儿，初中同学想搞个聚会，找到我了。反正也是十来年不见了，正好回来看看。明天我回老家那边。” “我还有个想法，本来准备回去和你说呢。” “什么？” “能不能专门设个厂，产品印上国民的标记，算是专供？增加一点比较有特点的小功能，不增加什么成本那种。” “现在不行。现在销量跟不上产能。你先把全国的店面基本铺起来，规模先有了再说。本身到是没什么问题，反正也是要开新厂。” “那就这么说定了呗？” “行，早晚的事儿。正好要在这边建总装厂，你抓点紧使使劲儿，争取在投产之前你把店面开起来，那到时候这几个厂就直接配给你。” 张彦明想了想，又说：“我和你说几件事。一个是亲属这边，不能担任重要岗位职务。可以协调到咱们其他公司任职。 另外一个就是老人，你这个人重感情，这是好事儿，但是有弊端。 我的建议是和咱们其他公司建立一个通道，一定年限和贡献的老人可以流动起来，去负责一些新的工作，避免僵化。 而且，内部也要流动，中层中下层都不能长时间不动，懂吧？一线员工可以通过奖罚制度考核机制来促进，但这对干部的作用有限。” “你那边就是这么搞的？” “对，流动的通道有两条，一条是主动申请，另一条是满足年限和岗位要求以后由人事部门分配。反正不能一个位置坐到老。” 曾俊烈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学习学习，等回京城我过去咨询一下。” “行，到时候我安排专人接待你。这个挺重要的，你上点心。企业不是做大就行了，最关键的是守成，明白吧？ 创业期能打能拼的人，不一定在守成期也能做好，要给每一个人找到他合适的位置，这样才能保证公司长期健康的运转。” 曾俊烈点点头，同意张彦明的说法。 张彦明的态度给了曾俊烈信心，焦燥急迫的心情去了大半，脸上也见了笑容。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又聊了一会儿，曾俊烈给张彦明详细的介绍了国民在鲁尔市的准备，布局还有一些政策。 因为有张彦明的介入，国民进入关外的时间比原世界早了五个月，门店也是同时启动了三家，影响要大的多，引来的阻力也更大。 相对于这一次，以前国民在津门申城的战斗过程更像是邻居吵架，态度上有了，但行动上并不激烈。 主要是因为在九十年代，整个关内的城市发展包括商业发展都谈不上快，变化大只是因为薄弱，整体实力还很一般，并没有特别强大的地方商业体系。 而关外不一样，尤其是鲁尔。 做为几十年的重工业基地，鲁尔的人均消费力消费水平在00年代以前可以说是全国之冠，商业幅射至少影响五六个省。 尤其是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因为底子厚，商业发展相当迅猛，大型百货公司大型商场也多，实力相当强大，已经进入高端百货商场，高级酒店，旅游以及超级市场的综合发展模式。 在九十年代末这会儿，中兴，铁百，联营，商业城四大公司基本上把持着鲁尔七成以上的家电销售，已经形成了涵盖九成以上商场的业务圈儿。 他们信息共享，行动一致，互通有无，合议定价，能影响整个鲁尔甚至整个关外的商业状态，是切切实实的庞然大物。 国民刚一进来，还没开业的时候，鲁尔四大百货牵头，十几家百货公司响应的泛联盟就形成了，推出了进价之上打九折的销售活动。 不管是从硬实力，反应速度，政策制定还有执行效率各个方面，都不是津门或者申城能够比拟的，大大超出了曾俊烈的预料，打了国民一个措手不及。 这是商业上的阻击，另外，新闻上的封锁也是曾俊烈没想到的事情，广告打不出去，只报坏的不报好的，后面甚至连坏消息都被屏蔽了，国民成了透明人。 在这个网络刚刚冒头，信息还未畅通，纸质媒体的最后辉煌时期，这种信息的屏蔽杀伤力是相当巨大的，给初临关外的国民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 宣传无法实施，信息不能传递，这还只是表面上的，实际上，还给国民带来了大面积的不信任。 这个时候的老百姓对报纸新闻的相信程度是后世不能相比的，一家大商场，卖的这么便宜，可是没有任何报纸新闻进行报道，也没有广告宣传，老百姓不怀疑才怪。 而中兴铁百联营商业城以及泛联盟的小伙伴们正相反，各种宣传报道，各种软硬广告，各种促销手段齐齐上阵，完全是冰火两重天。 手段还不止这些。 四大百货联手泛联盟的小伙伴向各家电厂家施压，要么放弃国民，要么放弃他们，没有第三条路可选。要求各厂家停止国民关外商场的供货，撤掉厂家人员。 于是，进驻国民电器商场的各大家电厂家人员纷纷离场，家电厂家的态度也摇摆不明起来，开始陆陆续续的延缓或者停止供货。这才是杀招。 好在对于这一块，曾俊烈算是有了经验，已经提前屯集了不少货，京城津门，包括鲁尔的库房都是满满当当的，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断货。 “现在，近二十家大小商场的售价比我们还便宜，至少要低五个点，我们反而是最贵的。”曾俊烈冲着张彦明苦笑。 号称价格杀手，一向以低价撕开市场强势降临的曾老板万万没想到会遇到今天这种局面，一向以使宜闻名的国民竟然成了最贵的那一个。 第1409章 京城公营也动手了 张彦明带着笑意看了看曾老板，掏出烟点了一根，把烟盒扔给曾俊烈。 “怎么？很奇怪？还是心里不平衡？” “说不上，都有吧。确实没太想到。”曾健烈接住烟盒摇了摇头苦笑起来。 严格来讲，国民这会儿在鲁尔的遭遇，才算得上是传统商业与新兴商业的第一场角斗，是改变国内商业整体格局和环境的一次战斗。 而且曾老板的手段过于强势，有点不讲道理的横冲直撞的方式也实在是太容易得罪人了，这也是他日后坎坷的原因，其实根子都是在这个时期埋下来的。 如果是实力特别雄厚如张老板这样也还罢了，偏偏国民在这方面并不占优。一艘小炮艇让曾老板给弄出了战列舰的架式。偏偏这次遇到了航母战斗群。 中兴铁百联营商业城这四家之中的任何一个，实力都不是这会儿的国民能够相比的。甚至放眼全国，这四家在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势均力敌的对手。 九十年代全国十大商（市）场，关外占了六个，其中五个在鲁尔。可以想像一下。几十年的全国第一省不是浪得虚名，是实力撑起来的。 至少在这会儿，他的雄风还在，还比马大。 “厂家的态度现在怎么样？” “不好说。和对面比起来，咱们属于弱势方，实力各方面确实差一截，在厂家的话语力度也完全不一样，要不然厂家的促销人员也就不会走了。 现在基本上供货也都断了，而这边的购买力又强，每天进店的客流基本能保持在三万到四万，一排队都是几千人规模。 这两天全靠物流那边支持，从京津往这边送。估计也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手里货是有数的。” “运输方面没出什么幺娥子吧？” “应该没有，我没听说。” 应该没有。张彦明刚从物流那边过来，要是有什么情况肯定会提到。不过也不意外，必竟物流这边有军区站在后面，地方上就是想整点什么事儿也需要考虑军区的脸面。 再说这种事儿一般也都是下面的小人物折腾，也不太可能来自上面的授意。四大百货也没有那个面子，顶多也就是当看不着罢了。 就像宣传这一块，张彦明感觉顶多也就是市里的干部参与进来了，而且级别也应该不会太高。真正的大人物没有人可能参与这种事儿，别的都不说，利益就完全不够。 办公室门被敲响，国民关外的负责人，何副总经理推门走进来：“曾总，最新消息，那边又降了，现在咱们已经高出了十个点。” “全面都降了？” “不是，这次是四大百货，其他的暂时还没动，不知道会不会跟上来。” 四大百那边随时有人盯着这边，这边当然也会派人时刻盯着那边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报告，给老板争取反击的时间。 曾俊烈看向张彦明，瘪了瘪嘴。 “你看我干什么？” “现在你是老大呀，我不看你看谁？”曾俊烈笑起来。张彦明往这里一坐，他心里就安稳不少，终于不用什么都自己扛着了。 “靠。”张彦明冲曾俊烈比了个中指。 “这是咱们老大，你叫，叫哥吧。张哥。”曾俊烈给何副总介绍了一下。 “张哥。”何副总给张彦明鞠了个半躬，眼神里有点儿好奇。 枫城入股国民这事儿，从头至尾都没有公开，也就是几个当事人知道，所以何副总并不认识张彦明。 张彦明想了想，问曾俊烈：“如果我不来，你本来的打算是什么？” “我想从京城津门请一批记者过来，把这事儿整个报道一下。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用。希望能引起相关领导的注意吧。也只能这么想了。” 如果报道的媒体份量够重，报道的内容比较敏感，确实能够引起上面领导的兴趣和关注。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每天从各大新闻报纸上搜集信息，选择重点向领导汇报。 事实上在原世界，也正是空运记者事件成为了整个商战的拐点，几位商业，发改的领导都表了态，最后国院也发声，扭转了整个局面。 正是改革的关键期，传统与新兴的冲突是很受上面关注的。 不过效率有点慢，这也是正常的。前前后后扯落了两个多月，国民才渐渐站住了脚。两败俱伤。 办公室门又敲响，一个国民员工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 “什么事？”曾俊烈看到了他，问了一句。 “曾总，何总，京城总部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员工抬起手，拿着一张传真纸。 何副总伸手接过来：“给我吧。还有别的事儿？” “没了。那边等着曾总回复呢。” “行，你去忙吧。”何副总点了点头，低头看传真。马上脸色大变。 “怎么了？”曾俊烈问了一声，抬手要传真。 “你自己看吧。”何副总把传真纸递给曾俊烈，匝巴匝巴嘴，看了张彦明一眼。 “我草他妈的。”曾俊烈爆了一句粗口，脸色也不好看，伸手把传真纸递给张彦明。 ‘蓝岛商场，西牌坊百货联手十三家国营商场，三十家家电厂，由今日开始家电促销活动，推出一百五十多款家电特价政策，以电视机，dvd为主打。 目前21英寸新款彩电只售799元，29英寸超平售价1880元，29英寸纯平售2880元，dvd只售885元…… 据联盟宣布，本次促销活动将持续两个月时间，具体情况未知。’ 何副总说：“对了，我来是有别的事，针对我们市内含郊区免费送货，空调免费安装的服务政策，四大百今天推出了‘倾情特卖，买家电到国企，质量服务谁能比’的宣传，配合这一轮降价。” 曾俊烈抬手在头上抓了抓，看着张彦明。反正你才是老大，你看怎么办吧。 “津门和申城那边没有什么消息吧？”张彦明问了一句。 “暂时没有。” “叫人关注一下。通知京城那边降价，千元以内商品在他们的价格上再降五十，千元以上商品一百，两千元以上商品两百。以此类推。 如果对方再降，就按照这个原则来，不用请示了。津门申城做好准备，参照这个政策来。” 张彦明想了想，做出了决定。 何副总看向曾俊烈，曾俊烈点了点头，笑着说：“他是咱们老大，你看我干什么？叫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去给京城发传真吧。” “鲁尔这边，你的记者计划不变，按你的想法来就行了。价格也马上调整，不管他们怎么变，我们就再便宜五十块起，跟进速度要快。 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厂家。能不能联系到厂家代表？现在。” 第1410章 安排 “能。我们和厂家的关系其实还不错，提货量大嘛，还是现金结账。 这一次如果不是因为四大百货手里压着这些厂家大量的货款，估计他们也不一定会配合。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曾俊烈又流露出他那种独特的自信来。 “那你联系吧……我就不露面了，你和他们谈，马上给所有厂家下定单，半年产量全部买断，需要多少钱回头你给红叶打电话，特事特办。 合同签了马上给钱，全款分两次付清，签定付一半，每提一批再付当批的另一半。 你告诉他们，最终，如果因为支持我们造成了损失，每一百万我们增加两千万的订单，不设上限。 趁着这个机会，在价格和质量上也可以再谈一谈，要求厂家在质量和做工方面提高标准，适当延长质保时限。你可以和他们说一说咱们今年的开店计划。 小脚盆的代理商必须无条件的支持咱们，谁有反对意见你给那个人打电话，他的代理也就不用做了，正好找不到借口。 你告诉那个人是我的意思。” 张彦明不是在说大话，这会儿全年电视机的产量还不高，全国一年不到四千万台。这里面还包括了很多小品牌杂品牌，并不包括在国民的采购名单内。 销售量全国第一的长虹，市场占有率百分之二十五，全年营收也就是一百零七亿，还不全是电视机的。 而电视在这个时间段，是家电销售的最主要商品，成交率远远高于其他各类家电。很多家庭冰箱可以不用，空调可以不买，但电视机是必需品。 “和各厂家约定好提货周期，不用压，够一批就提一批，满足京津申鲁库需后交给物流，往各省屯，给接下来的开店做准备。 我的意思是，如果这场价格战能在两个月之内结束，那么也就这样了，如果两个月内结束不了还要继续，那就再把下个半年的产量买断。 我马上叫人给你准备阿米丽卡，魏玛，联合王国方面的家电产品，扩大商品线。你这边做好准备。” 张彦明把传真纸还给曾俊烈：“等一下我让办公室给你发个媒体名单过来，上面的媒体都是自己人，具体怎么操作你们商量。不要越线，要光明正大。” 枫城已经入股持股了不少媒体，但张彦明从来不主张利用媒体搞什么事情，他之所要入股持股，只是一种自保的手段。手有余粮心不慌嘛。 他从来也没想过，也不会利用媒体来做什么。他需要自己手里的媒体能够保持绝对的中立态度，客观，正直，公正，不被任何第三方左右。 在这会儿还显现不出来什么，等几年以后，网络越来越壮大的时候，能够保持客观公正的媒体生存率会大大提高。以后，公信力才是媒体的生命线。 虽然那些所谓媒体，自媒体各种炒作，大把的赚钱，但是他有公信力吗？ 公信力这种东西，平时没人注意，但一旦到了某些重要的时候，能够发挥出来的力量会让所有人惊掉下巴。 …… 曾俊烈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你的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到开店上，今年至少要把一级市场铺开。” “好，我有数。” “好，那就这样，有什么事儿你打电话吧，我去我弟弟那坐一会儿。”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和何副总点了点头出门走了。 “你联系厂家吧，约好时间我和他们谈谈。”曾俊烈和何副总交待了一句，把传真纸放到复印机里复印。 “没什么问题吧？”何副总问了一句。 “什么问题？哦，你交待下面各店准备一下，给欧米商品准备好柜台，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咱们有那么多钱吗？曾总。”这又是降价又是要买断产量的，需要的钱可不是小数。 “钱的方面不用咱们操心。”曾俊烈笑了笑，把复印好的传真拿出来夹到文件夹里：“咱们这老大家里开银行的，他开口就没有问题。 哦，对了，这事儿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不要外传。老张是咱们的……自己人，不过平时应该不会常来。” “开银行？” “嗯，他在红空和国外都有银行，私人银行。也是京城商业银行的大股东。” “我操，这么牛逼？” “就是这么牛逼，所以不要慌，咱们稳的很。” “那……他说的是真的呀？小脚盆那边？”欧米方面他到是不太在意。 这会儿国内整个来说，欧米的东西也就那样，最受欢迎的还是小脚盆的东西，口碑好接受度高。 虽然嘴里骂着口号喊着，但小脚盆的东西在国内那就是好的代名词，不管怎么贵就是卡卡往家里搬。一边搬还一边骂。 曾俊烈看了何副总一眼：“我不是和你说了赶紧安排早做准备吗？这有什么可怀疑的？以后你记着，我的话你可以怀疑，他的话就是抓紧办就行了。” 何副总搓了搓下巴，想问什么想了想还是没张嘴。 曾俊烈收好文件夹拿起电话拔号：“他过来了事情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把事情做好，尤其是售后这一块，老何你亲自抓起来。” 老何点点头：“那我去安排了。” “嗯。喂？孙总？我是曾俊烈。您好您好。是这样，刚才彦明过来了，我这边遇到一些情况。没事儿，彦明安排了。 就是他让我和您联系一下，让我买断一些主要厂家的产量，需要您支持一下。还有，说是让办公室这边给我一份媒体名单。” 张彦明这会儿已经给孙红叶发完了信息，事情已经交待过去了。 他和几个安保员闲聊着，顺着楼道晃到了北楼这边。 张彦辉和王佳惠就住在三楼，那个独立在楼顶的房子里，两口子也不嫌来回爬楼梯麻烦。 不过这上面确实比楼下宽敞不少，采光也要好一些，卧室卫生间厨房客厅一应俱全，应该当年建筑的时候就是什么人住在这里的。 而且这边曾经来过不少伟人领袖，就是不知道在这住过没有。应该不会。 推门进屋，结果家里没人。这边安保比较严，外人也进不来，两口子平时根本不锁门。 张彦明在屋里看了一圈儿，坐到沙发上打电话。 “哎？小辉，你和佳惠跑哪去了？” “你到家啦？这扯不扯，也不提前来个电话。我俩在中街呢，吃饭，顺便逛逛。要不你过来呗？”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还是不去当这个电灯泡了。 “算了，你们逛吧，我就不去了。你知道国民在这边哪个店最大不？” “国民哪？中街这有，我想想啊，好像听他们说铁西那边那个大，是原来计划的总店。” 第1411章 遇上事了 “具体在哪？我过去看看。” “我没去过。是惠工吧？还是铁西来着，那边新开业一家大型购物商场，应该好找。你让老曾他们领你去呗？还打算微服私访啊？” “扯犊子。行了，你们逛吧，我过去找找。” “那你晚上还回来不？” “不回。我转转就直接去钢都了，今晚住那边。明天我有个同学聚会。” “我靠，你回家去聚会呀？啥同学呀？” “初中。我还能有什么同学？也就初中呗，传说中的高中大学咱也没见过。” “哦对，技校特么没学历。哎哟，这事整的，哈哈哈，老二你这学历一亮出来也是绝壁了。哈哈哈哈。” “你是不是傻？傻不傻？我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班的毕业证你给吃啦？比你一个医专强不？和我得瑟。” “你那个不能算，唬唬别人还行，你上过几天学心里没数啊？不行，我明儿个也得想法整个好学校的毕业证，研究生啥的，现在感觉有点低了。” “现在也不难吧？有在职班。弄一个也行，以后估计有用。行了不唠了，你们玩吧，我去惠工转转。” “撒由那拉。那啥，从钢都回来到这啊，我俩请你撸几串。” “行，正好我有事儿要和佳惠说。那挂了。” 挂断电话，张彦明去冰箱里找了找，拿了根老冰棍：“你们吃不吃？” “不吃。”几个安保员摇了摇头。张彦明自己咬了一根，几个人出来出了院子上车。 “去哪？” “……铁西吧，正好去博物园转转，也挺长时间没过来了。现在应该差不多了吧？” 司机发动车子从胡同里出来，转上大路向铁西走：“您没来，我们也没来过呀，问我们？” “说明你们工作不到位。”张彦明翻了个白眼：“知道要来这边，不是应该把这边的相关消息整理一下随时备用吗？” “可拉倒吧，那是你助理的活儿，我们是安保员。你自己不带助理怪谁呀？” 几个人拌着嘴说说笑笑的来到铁西，张彦明和曾俊烈确认了一下，店在新华路这边。 鲁尔的路比较好找，东西为路南北为街，都是方方正正的直线交叉，就算是外地人来了也不会走晕。但铁西是例外。 其实从和平那边就开始了，从和平广场那地方开始，整个城市是顺着铁路线来的。这是当年毛子和小脚盆占领的时候打下的基础。 和冰城还有旅顺一样，鲁尔的兴起建设也是从毛子时代开始的，1905年小脚盆打跑了毛子接手。 整个城市顺着铁路线倾斜，从西北到东南为路，西南往东北为街，不过还是整整齐齐的。 国民的铁西店就在一个大路口，对面是公园，大门设在街转角的地方，在工业博物园的东南位置，距离三公里多一点。 车停在路边，几个人往门店大门那边看了看，感觉人不多。这会儿是下午四点过，正常来讲人应该不少才对。 “不太对劲儿啊。”一个安保员说了一句。 “下去看看。”张彦明推门下车。几个人锁好车往店里走。 确实是不太对劲儿，按曾俊烈的说法，开业这几天这人都是乌泱乌泱的，由其是推出限量特价以后，每天的流量人数都在三万以上四万左右。 那是个什么概念呢？就是大门这里随时都得是挤挤攘攘的，随时都拥着一大群人才对。 可是这边看着这个样子，别说三四万人，三四百人也够呛啊。 进了店门，果然，里面没多少人，偌大的空间里算上营业员都不会超过三百人。 大门进来往里几十米是收银台，这会儿挺惨的样子，玻璃碎了一地，几个员工站在一边小声说话。 “怎么了这是？”张彦明走过去问。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几个员工说话，扭脸看过来：“您是？” “我是张彦明，谁是负责人？” “我是。我是王健，国民关外公司总经理。您有事儿？” “这是什么个情况？你先给老曾打个电话，完了咱们再说。” 张彦明示意王健给曾俊烈打电话，扭头吩咐安保员：“去把这里的安保负责人找过来。” 安保员点点头去找人，这边王健没搞明白情况，不过还是拿出电话给曾俊烈打了过去。 “曾总，这有个姓张的人，来打听情况，说让我给你打电话。” “是不是个子挺高，带着……一共五个人，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对，嗯，一共五个人。一米八左右的个头。”王健身高也不矮，一米七的曾俊烈嘴里的挺高和他这边不是一相概念。 “他打听你什么情况？你这边有情况？” “今天有人来闹，我这正在处理。” “哦。没什么事情吧？” “两个营业员受了点轻伤，收银台被砸了，被抢了一台相机。我已经报了警。” “他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实话实说。他怎么安排你只管执行就好，你就当他是我。” 一听没什么大事儿，曾俊烈放了心，再说张彦明到了他也不用耽心什么，手头正忙呢，随口叮嘱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王健懵了一下，不过话听明白了。扭头看向张彦明。 安保员小跑回来：“彦明，这边安保说还没接手。”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搞什么呀？叫李奎过来。” 安保员去打电话，张彦明问王健：“什么情况？你详细说说。” 王健想了一下，说：“今天，有人来闹事儿，上午还好好的，下午就来了，嚷着私人商场信誉不如国营什么，有几款断货的商品他们就把样品的电源拔了说我们骗人什么的。 然后到处没事找事的找茬，造谣，还威胁买货的顾客。 后来我让人照相想着留个证据，结果相机也被他们抢走了。两个女的。 营业员肯定不干，这不就闹起来了，结果收银台也砸了，还有两个员工受了点伤。 我报了警，警察来了又走了，说回去调查。” “知道是什么人吗？”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那两个受伤的店员，一男一女，男的还没什么事儿，女孩儿一看就哭过，想来也是吓着了。 “闹事的时候，这边家电价协的会长就在门外，刚才警察找他说了什么，就带着人走了。我看着跟他走的能有个百八十人。 这些人说没完，肯定让咱们开不起来，说天天来什么的。 那两个抢相机的女的，有人看着跑那边铁百去了。”王健往北指了指。这边离铁百大楼也就是五六百米，算是已经杀到对手家门口了。 “这个会长是什么人？” “联营的总经理。这个价协就是中兴铁百联营还有商业城牵头成立的。其实就是为了统一关外的家电定价。” 第1412章 奖励 “派所那边怎么说？” “说马上调查，让我们等消息。我总感觉不太踏实。” “你确定当时那会长就在这？一百多人跟着他走了？” “嗯，这个确定，不少人看到了，他也没遮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站在外面。” 张彦明点了点头。安保员凑过来：“彦明，李队长说马上过来。” “这边为什么没有安保人员？”张彦明问王健：“是所有店都没有吗？” “前面就是安排了几个保安，还是曾总过来才说的安保这事儿。这边一直是我和老何在张罗，曾总刚过来。我也没想过能发生这种事儿。” 张彦明啧了一声，看了看王健，“以后新店开业安保员必须提前到位。如果今天他们在就不会发生这些乱七八糟的了。”转头看向那两个员工。 王健有些不以为意。他没接触过安保这边，也就是以为是个保安公司什么的。今天这事儿店里也有保安，什么作用也没起。 “你们两个，伤的重吗？伤哪了？”张彦明指了指那两个员工。 “不重。小王挨了一脚，手划伤了。小李就是吓的，受伤没？没吧？”王健答了一句。 小李，就是那个女孩儿，看了王健一眼没吱声，小王说：“她手也伤了，刚才还在流血。不深，我看了。” “取两千块钱来。”张彦明对王健说：“我签字。这样的员工需要重奖。” 王健迟疑了一下，还是扭头召人去拿钱。 “营业额怎么样？” “不好，至少影响了上百万。惠工那边这几天每天营业超四百万，这边稍低点，两百多万不到三百的样子，今天只有一百多万。 我也是因为这边的营业状况今天才特意过来蹲一天看看的，正好就赶上这事儿了。” “没给老曾说？” “没。我是关外的负责人，我在这边，就没想着麻烦曾总。他这几天压力也是够大的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虽然感觉这个人做事好像不太合乎自己心意，不过这份担当到是不错。 国民这边当初说了全盘由曾俊烈负责，各个方面张彦明就不会多嘴。今天也是正巧赶上了。 出纳把两千块钱送了过来。 张彦明接过钱，在提款单上签了名字，写明用于优秀员工奖励。 冲小王和小李招了招手：“你俩过来。” 两个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迟迟疑疑的走近，不停的打量王健的神色。 “来。对于你们今天的表现，我很欣慰，感谢你们为国民，为保护店里财产的付出。我们有功必奖，这里两千块钱，人们一个人一千，算是对今天表现的奖励。 以后，不管是做什么的，只要你是国民的员工，只要你在关键时刻敢站出来，那就不会白白付出。国民是个家庭，各位都是这个家庭的成员，我们不会忘记任何人。” 张彦明把钱分成两份递到小王和小李手里，放大声音对店里的所有员工说了这些话。这也就是千金买马骨的意思了。 不管什么时期，普通员工的重要都不容忽视。这是张彦明一向的观点。 就像一个国家，不管什么时候，最重要的基础都是普通老百姓一样。只有有了人，有了稳定的人，才可能有一切，否则都是虚言。 没有了老百姓，全体官员自己玩这个国家吗？到是可以舒服了，就是不知道那会儿钱从哪里来，事情谁来做，谁来保卫安全。 一个公司，没了普通员工，管理层自己玩儿？那会儿他们就是普通员工了。这个道理其实相当浅显，可惜大部分人哪，花不迷人人自迷，还不可自拔。 小李和小王懵乎乎的接过了钱，扭头看向王健。这会儿本店的经理完全没有说话的地方，只能在边上看着。 “张顾部说奖的，拿着吧。以后公司会出台相关的奖励条例，所有优秀的员工都会有奖，都不会白付出。就像张顾问说的这样，我们是一个大家庭，需要共同努力才会更好。” 店内响起自发的掌声。小王和小李兴奋的小脸通红，估计这会儿连手上的疼痛都忘了，只剩下激动了。 “彦明。”店门一开，李奎大步走了进来，打量了一下店里的情况。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我说，这边国民开业，怎么没有安保员进驻？” “这可赖不着我们，国民没通知啊，合同也没签。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这是，让人砸了？谁干的？用我们接手不？” “那意思，我让你过来观光呗？” “嘿嘿。”李奎笑了笑，掏出电话拨号：“我叫外勤过来。一会儿处理完去整点不？” “滚。”这些大兵就欺负张彦明不喝酒，得着机会绝不放过诮他几句。 “损坏和被捣乱的地方全部拍照，其他人该忙什么去忙，不是还有顾客在嘛。放心，这种事情就这一次，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我和你们保证。” 张彦明又对围着看的员工（也有顾客）们说了一句，让大家散开去忙。 店面经理和管理人员开始招呼大家去做事情，为数不多的顾客也散了，都小声议论着。 “多来几台空车，一会儿跟我去抓人。”张彦明对打电话的李奎说了一句。 李奎点了点头，在电话里安排。 张彦明可不是表面上这么好的脾气，只是极少能遇到让他真正发火的事情。这种明着打到脸上的事儿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过去？ 不就是闹吗？那就折腾大点呗。如果没遇到，那也就是紧着国民这边自己处理了，不过谁让遇上了呢。 王健到底搞不明白张彦明这边的状况，跑到一边去和曾俊烈打电话说悄悄话。 “你不用管，就听安排就行了。这事儿也是怪我，没提前和你说安保公司的事儿。以后开店先和安保那边打招呼，有他们在就没这事了。” “咱们也招了保安过来。” “那就不是一回事儿。以后你就知道了，先听彦明安排吧，你也是运气，正好让他撞上了。” “我听他说要去抓人。不会有什么事情吧？咱们在这边各方面必竟……初来乍到嘛。” “没事。咱们干就有事，他做什么事也没有，你听安排就行了，正好在那些人面前来个狐假虎威，以后总有好处。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有事，就这样。” 王健还是没搞明白，曾俊烈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确实在忙。张彦明下午安排的事情都得落实，要和京城那边联络，还要准备和厂家谈判。 各地的开店事宜也得提档重新安排，必须要加速才行。他听得出来张彦明有点嫌他效率不够了。 第1413章 找上门去 这就不是能力上的差异，而是眼界和实力上的差别。 想的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事情。所以说，那些特别火的各种这分析那分析，都是扯淡，当笑话听就行了，你不在那个层次上，能分析出来个屁？ 所以很多无意之举，或者很正常的（基于本人的某种性格或者个人想法）行为，被无数次的解剖分析总结。事实上分析总结并不是重点，只是这个分析的人想借此出名罢了。 立场和层次不同，想法和对一件事情的看法完全不同。 就像在国民扩绑这件事情上，在张彦明和曾俊烈的眼里就完全不是一回事儿，想法和关注角度也完全不一样。 哪怕再好的执行人，想把老板的交待完美的执行好，那也得有一个接近学习理解的过程，主要就是贴近那个角度。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老板总是叹息人才难得的原因。 …… 店里很快恢复了秩序，大家回到岗位上，看热闹的顾客也想起了自己的目的，开始关注家电。 被损坏的部分，砸烂的收银台，都被拍了照片后收拾干净，受伤的两个员工也拍了照片然后送去医院。哪怕知道是轻伤没什么事儿也必须得去。 张彦明随意的在店里转了一圈儿，看了一下这会儿的流行趋势还有大体价位，找一找记忆。 一直到李奎的电话响起来。 “彦明，人来了。” “嗯。明天开始安排人员轮值，几家店面都要上人。那个，王总。” 王健赶紧过来：“在。” “问问，那些来闹事的，谁能记住模样的，叫过来跑我走。你也一起。” 王健这回没有迟疑，扭头去招呼人。其实那会儿闹腾的厉害，大家都能记住几个。这事儿也不可能把一百多人都找到，能找到几个闹的欢实的就行了。 很快，王健找了三个员工过来。 “抢照像机那两个人谁能记住？” “我。我还往回抢了，他们人多。”一个小伙子举起手，有点小兴奋。 “嗯，走吧，去找人。找到人给你记一功，后面有奖励。”张彦明带头走出商场。 这会儿今天在家的安保员已经结束训练，基本上要下班准备晚餐了，来的人比较多，四五十号，开了七辆中巴过来。 “先去铁百。”张彦明冲北边摆了摆下巴：“王健上我车，你们三个坐前面那辆。” 九辆车先后起动，顺着马路开到铁百门口。噼咚扑咚的下了车，几十号人跟在张彦明和王健后面往店里进。 门口的保安哎哎了几声就躲到一边去了。傻子也看出不对劲了。 张彦明隐隐约约记着，有过报道，那两个抢照相机的好像是营业员还是促销员来着，后面还接受过采访，所以他直接奔向营业大厅，叫那记着模样的员工去找人。 这会儿已经快五点了，商场里顾客不太多，要等饭点过后才会多起来。这时候的人也没什么太多的娱乐，吃完饭逛商场算是其中的主项了。 歌厅洗浴什么的也不能天天去呀，再说挺贵的。 那员工带着两个安保员走的飞快，在商场里绕了大半圈就找到了人。估计对方也是没想到这边能杀过来找人吧，根本就没防备。 安保员也没客气，过去就给上了铐子。 “哎，你们干什么的呀？” “走吧，你自己干了什么不知道吗？” “我干什么了？你们谁呀？” “抢相机的时候你怎么不问干什么了？” “你们，不是派所的。谁呀你们？救命啊，抢人啦。” 人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 张彦明示意了一下，又过去几个人帮忙，半抬半拖的把两个营业员带了过来，带着人就往外走。 看热闹的人挺多，但都躲的飞快，商场里的员工也不敢近前，没废什么劲儿就带出来了，直接弄车上走人。等那边有员工把领导找下来车都开走了。 “就这么把人带走？”王健完全就懵了，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曾总让只管全力配合的人这么个性。太猛了。 “指路去联营。” 七辆车排成一串儿，又从铁西跑到和平，来到联营公司楼下。 联营百货公司就在枫城的斜对过，和张氏服饰街角对着街角，相距不到三十米。 张彦明从这边跑去铁西国民，结果绕了一圈儿又跑回来了。 “直接上去找那个会长。在几楼？”张彦明抬头往上看了看。自己这边是一百来年的两层老房子，人家是耸立云霄的现代化大厦。不能比呀。 “我就能找到电梯。没上去过。”王健这会儿完全就是懵逼状态，大脑有点跟不上来。 “行，上去再找，应该有提示。”大家下了车进楼。 办公室的门和商场那边是分开的，到是免了被人围观。其实就这样看热闹的也不少，这么多人穿着制服呼啦一下过来，想不招人注意都做不到。 进了一楼大厅，在提示牌上找了找，还是有提示的，不过不太详细，那就只能上去打听了。 留了几个人守在下面，又让几个安保员跟着那三员工去找人，其他人全部上楼。三部电梯不太够用，分两次。那俩抢相机的被直接铐在车上了。 这边是写字楼，不只是联营自己在用，也出租出售了一些，他自己占了中间五层。 按照惯例，领导都在上面，大家直接来到第五层。结果特么错了。找了一圈儿，打听了一下，领导和财务都在三楼。 大家又顺着消防梯下来。 这就好找了，顺着门上的挂牌就行了。 张彦明有点耽心人不在，必竟已经五点了，结果不但在，还挺齐。铁百中兴商业城的经理都在这边，正和那会长茶话。 四个人围着张茶几，小茶沏上，华子抽起，正在讨论应对国民的事情。 今天会长亲自带着人过去捣乱，又报了警，虽然不在意，也要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步骤。 这会儿铁百的经理脸色有点难看。他已经接到了电话，有人到商场里把人带走了。 他已经给辖区派所打了电话，不是那边的人。他其实也知道肯定不是派所，必竟大家都是熟人，帮亲不帮理嘛。而且那照相机他都拔了卡交给派所了。 本来以为这事就完了，没想到还有后续。 说实在的，他们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做这些事，就是欺负国民是外来户，他就不信国民敢干什么。 四个人在鲁尔也都是有头有脸的高级干部，又在自己地盘上，怕啥？就怕他什么也不敢干。 结果特么没判断对，这就有点麻卖皮了。 “黑色制服，好几十人。这特么能是谁呢？老刘你问问市局，看看是不是他们的部门。” “我感觉是安保公司。” 第1414章 这是人干的事儿? 中兴的经理，老刘。是个有点瘦削的中年男人。 抬手往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我感觉是安保公司，咱们这边穿黑色制服的也就是他们了。市局系统的是蓝色。啧，他们怎么掺合进来了？” “你这边熟不？我没和他们打过交道。” “熟……到是算熟吧，我这边的保卫工作就是他们在做。我问问吧。不应该呀。”刘总去兜里掏手机。 安保公司不只是内部保卫，在外面也接活，接一些保卫守卫工作，不过价格要比保安公司高不少。 中兴这边因为涉及到涉外酒店还有一些金融业务，所以保卫这一块就委托给了安保公司。其他三家就是个商场，都是和市局下面的保安公司合作的。 其实这种老商场大国营单位也都有自己的保卫科，只不过时代变了，保卫科没有以前那么风骚了。 老刘电话掏出来正在翻号，门一开，张彦明和王健打头走了进来。 “干什么……我靠。哈哈，这不是王总吗？”几个人自然都认识王健。对头嘛。 “哪个？”张彦明没搭理几个人，问王健。 “那个。”王健指了指。 “带走。” 李奎掏出铐子过去带人，老刘抬眼瞅了一下，一愣，下巴差点掉到地下：“李队长？” 李奎冲老刘点点头：“刘总，今天这事儿和你没关系啊，你就别掺合了。咱们一码是一码，改天喝酒。” “不是，李队，怎么回事儿啊？” “那就得问问高会长了，竞争可以，搞搞小动作也无所谓，今天高会长弄的有点过了。这都上脖子拉屎了。”李奎直接把高会长铐上，从沙发上拽了起来。 张彦明嫌李奎话多，瞪了他一眼，李奎嘿嘿乐了两声。他们这些老人太了解张彦明了，靠眼神根本震不住。 “不是，怎么回事啊？再怎么的，李队也不至于你们出手吧？这和你们能搭上关系吗？” 老刘站起来拦了一下。 “巧了，国民的安保工作也是委托给我们的，今天又是捣乱又是砸店伤人，一百多个人去威胁，这已经不是一般性质了刘总，你也别为难我。” “你敢动我？老子是国i家i干i部。” “那你的罪名就更大了。”张彦明看了看他：“身为正i厅i级国i家i干i部，知法犯法，组织上百社会人士对一家大型商场进行打砸伤人，真以为什么事没有？” “你敢动我？老子是代表，是委员。” “老子也是。老子特么还是军人，你可以去军部告我。”张彦明让他一口一个老子给整烦了，回了一句。 “我明天就让国民关门大吉，你信不信？动我试试？” “老子现在就让你关门，不用你相信。”张彦明拿出电话拨号。 “钱叔，我是张彦明。麻烦你点事儿，我感觉联营公司消防方面有着极大的隐患，必须马上停业整改，不整改合格绝对不能开门营业。”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这，这，他得罪你啦？” “嗯，严重。要么整改关门，要么我现在带人砸的他关门。” “这扯不扯呢？行行，你消气儿，啊，我马上安排。你别冲动啊，别冲动，没有什么大不了的，钱叔给你出气。啊。” “嗯。事情以后再谈，现在我就想让他关门。” “行行行，行，你别冲动就行。” “嗯，麻烦您了。我在鲁尔，等隔两天我来当面道谢。” “你回来啦？好，好，我等你过来。” 张彦明挂了电话，看了高会长一眼。 商业场所消防是大事儿，自从东都商厦特大火情之后，全国商业都在重点关注之内，可以说风声鹤唳。而消防是兵。 也就隔了几分钟，张彦明和高会长的电话一前一后响起来。 张彦明看了看号，是梁伯伯。笑了一下接起来。 “你小子搞什么搞？你在哪？” “我在联营公司。今天下午高会长带着人把我家的店砸了，砸店，伤人，抢东西，一百多人。” “你家的店？” “嗯。国民电器。” 梁司i令顿了一下，口气缓和下来：“伤了几个人？重吗？” “不重，两个，被砸碎的玻璃划了手臂，但是吓坏了。顾客也吓走了，不走的就威胁。” “这特么的，乱搞。行了，你小子老实点儿，不要冲动。占着理就行。这事儿影响会很大，老钱也是好心给我打的电话。” “我知道，明白。我就是要他停业整顿，直到我满意。” “我知道了。妈了个巴子的，太不像样子了。这事我管了，你老实点。你回去干什么？” “我明天要回趟老家，结果今天就赶上这事儿了。和他们前后脚。” “回京城过来我这一趟。人你不要动，带人回去吧。” “嗯。有两个抢相机的让我抓了，铁百的职工。” “交派所吧，那都是小事了。你该回老家回老家，这边不用你管了。” 梁司i令这会儿已经去了军部任总参大首长，鲁尔这边由姜政委接任。没想到老钱把老爷子给惊动了。 在老爷子面前张彦明一点脾气也没有，只能听训，老老实实的应下来挂了电话，示意李奎给高会长解铐子。 其实目的也算达到了，原来也没打算真抓人，必竟是高级官员呢。 高会长这会儿也有点顾不上了，冷汗刷刷淌。总队直接下的通知，停业整顿。也是怕张彦明真的冲动了带人砸店，那边的效率杠杠的。 电话通知马上就到了，整改令在路上在往这边赶。 别看消防隶属武警序列，那也是兵，省军区一样好使。这会儿还没归到公安口。 事情大发了。都不用想，明天整个商业系统甚至省里都会跳起来。全国商业系统排名第三的百货公司，你当是小事儿？ 高会长这边到是可以不停业，找上面出面扯皮。这也是他们一贯的套路，必竟是公营单位嘛，各种特权什么的都不在话下。 关键是这事儿肯定就捅上去了。 什么事情吧，鸦么悄的做了也就做了，大家心知肚明，装看不见也就完了。但是挑开了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了。性质变了。 他能搞定商业系统，能搞定上级部门，但是能搞定省里？也不是没可能，关键看对手有没有影响上面的能力。张彦明肯定有，而且这事他占理，打到天边也无所谓。 这就是张彦明要的效果。折腾呗。 正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好好个公营百货公司乌烟瘴气的。 正常来讲，随着市场的发展，压低厂价拉低物价，本来是他们应该做的，可正好相反，他们厂价是压了，物价不但不降还要抬。 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儿？ 第1415章 博物园里的怀旧 “走了。”张彦明看了屋里众人一眼，摆摆手走人。“李奎你把车上那俩送派所去。” 大家出来，坐电梯下楼。 楼下这会围了好些人，安保员从各楼层还有商场里找到二十几个去过国民店里的，都带出来了。 “都送派所吧。留下姓名电话身份证号。” “没事儿吧？”安保员们带着人开车走了，王健小声问了一声。 “没事，能有什么事？以后你就放宽心，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只管经营好就行。咱们各个方面一定要做到位，不能让人抓到尾巴，明白吧？ 还有售后，包括维修更换送货安装，必须严格按照公司的规定来，只能做的更好，不能马虎大意。我希望你能真的明白。” “明白，曾总也是一再的要求。您放心，我一定盯好。” “嗯，以后是口碑的天下，有口碑才有市场，口碑立住，那商场也就站住了。” 王健直接过马路回了公司，去向曾俊烈汇报去了，张彦明这边上了车，挠了挠脑袋：“咱们去哪？” 两个安保员互相看了看，司机回过头看了看张彦明：“要不，博物园儿？”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行，那去转转吧，这会儿还算早。咱们晚饭就在那解决了。” …… 鲁尔工业博物园，老百姓就叫它工业公园。 公园里分了好几个区，分别展示着某一方面的工业发展历史，然后增设了商业区，游乐区和游览区，把娱乐和严肃融合到了一起。 在博物园周围，一片一片的高楼林立而起，步行商业街环绕，东西南北四座大型商业广场已经开放，建材，钢材，灯饰工具，工业产品四大市场已经启动。 规划中的展览中心，汽贸配件中心也在收尾，招商工作已经开始了。 绕了一圈儿，把各处都看了看，张彦明还算比较满意。几个人这才把车开进博物园正门的停车场，下车进园。 园里虽然还有一些地方在施工，但大部分都已经开放。施工的都是租出去的商业空间在装修中。 中心街比直的伸向远方，远远的能看到博物园正中心位置的巨大雕塑。 虽然天色已经黑了，风也大了，但整个博物园里灯火辉煌，恍如白昼，人群熙熙攘攘穿流如织。空气中飘浮着烧烤的味道。 现在这里已经是鲁尔最大的半户外游乐（美食）区了，有吃的有玩的有看的，有回忆有乐趣。不管是年纪大的年纪小的，总能在这里找到喜欢的东西。 晚上，最热闹的是商业美食区，各种商店，各种美食，还有叮叮当当跑在马路中央的低速小火车。 坐上这种过去年代的城市短途交通工具上，缓缓穿行在博物园各个区块内，就好像在穿越历史，让人情不自禁的有些恍惚。 其实就算在过去，这种市内小火车也不算多，只有几个城市才有，不过它比较典型，比较有特色，所以才会出现在这里。 连车头和车厢都是原来的老物件修复的。票价和车票，检票方式，还有工作人员的穿着打扮，全部百分百复原，相当有味道。 “焦化到了啊，焦化到了。下一站耐火，耐火的做好下车准备。下车的乘客出示车月票啊，没有票的抓紧补票。” 戴着深灰色朝式大盖帽的检票员用车门钥匙敲打着车座椅，一边喊一边在车厢里走动，检查车票。 其实没有不买票的，两毛钱一张。就是要这么喊，要这种感觉。 园里这样的景点还有很多，基本上涵盖了过去工人家庭生活的大部分方面，也都是一切按照那个时代人样子来，包括物价。 当然，不可能有什么贵的东西，就是那么个意思。意思意思，要不然多少钱也不够赔的。 百货，副食，粮站，冰棍摊，小卖部，露天市场，奶站，油条铺，饭馆儿，剃头房，澡堂子，成衣铺，工厂食堂，门诊部，学校（实际是幼儿园），俱乐部…… 不管是包装，还是售卖方式，还有一部分商品的价格，都是八十年代的样子。 还有工作人员装成小贩子的模样，偷偷摸摸的给人换各种票据。肉票粮票布票工业票……在这边买东西吃饭都要用到，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年代的感觉。 张彦明还在一个车间食堂里看到了那会儿的铝制大钱儿，也就是饭票。忍不住拿了两个在手里摆弄，他小时候在张爸他们厂的食堂就用这东西。 那会儿食堂虽然便宜也是吃不太起的，只能闻着味儿流口水，偶尔改善一下。一个炒肉菜八毛，一个馒头两毛，大米饭五毛钱管饱。 要说群众里面有能人，这大钱完全就不是仿制了，完全就是原版。 规则的椭圆形，上面有边际线，里面是弧型的厂名加食堂名字，中间是面值，下面还有小字，某某厂总务科，日期和一个小小的公章。字是黑色，公章是红色。 大钱儿可以带走，不过要买。一块钱一个，买的人还挺多的，也不知道带回家能干什么。这就是典型的冲动型消费了，随大流。 这种方式平时根本不好使，但是在旅游娱乐区里百试百灵，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属于迷之行为。难道旅游还有降智的效果？ 还是传说中的‘来都来了’在作怪？ 这是‘食堂’员工想出来的主意，没想到效果还挺好。一块钱嘛，也属实不多，也就执行了。 内部也是有跟风的，其他区域一看食堂这么搞了，也纷纷推出自己的独特纪念品，都卖的挺好的，也算是给那些‘特价’商品赚了点回头钱回来。 三分钱的冰棍，一毛一的汽水，两毛钱的红肠，那是真的在赔钱的。还有小火车，走一圈赔一圈。 张彦明和四个安保员跟着游客慢慢逛，手里拿着随手买的各种小吃烧烤边吃边聊边走，四处打量。 因为是晚上，娱乐区里很多项目已经停止开放了，这算是一点遗憾。没办法，安全第一。 不过晚上多了篝火烧烤，酒吧还有露天电影（免费），这也是难得的体验。野台子电影可是三代人的记忆。 逛来逛去，张彦明终于看到了整个博物园里最贵的纪念品：一套钳工工具，是特制版。 每件工具上都有博物园的logo，相当有感觉。 收纳箱是用铝合金切铣出来的，多层设计，闪烁着纯金属光泽，打开后箱体展开，中间四层，加上上下盖放大件，几乎包含了所能包含进来的钳工工具。 手锤、样冲、划针、划规、钢板尺、卷尺、直角尺、錾子，游标卡尺、千分尺、块规、万能角度尺、水平仪。 只是限于大小，计量工具里没有米尺和平头尺，装不进去。 钳子螺丝刀扳手卡钳锉刀都是成组的，还有套管和手锯，刮刀手电钻，铰刀，甚至还有一个微型老虎钳台。这真是张彦明没想到的。厉害了。 看看价格，一万七千多块。这是从自家机械厂定制的，用的都是最好的钢材最好的技术，这个价格本身不高，但是对于游客来说就太贵了。 而且话说回来，谁能买呀？ “这东西，有买的？” “有啊，您看着有点贵是吧？这得怎么看。这东西要专业人看，平常人买了也没用啊。” 第1416章 有情况 营业员是个小姑娘，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透着股子机灵，小嘴巴巴的还挺能说。 不过说的也有道理，这东西确实需要一定的专业性才能搞懂，也才有用，平常人家里也就是钳子螺丝刀就够了，顶多有些人再需要用一下锉刀和套管。 这些工具这里也都有卖，只不过不是成套的了。 “这玩艺儿，不贵？”一个安保员怀疑的问了一句。 小姑娘就不乐意了，大眼睛白了安保员一眼：“不懂别乱说。工具是要看钢材和工艺的，懂不懂？之江货便宜，能用吗？ 咱们这里的东西你随便使，出问题你找我。就这螺丝刀，不管什么螺丝，你如果用不到一辈子，卷口倒刃啥的都算我的，回来我给你赔十把。 就咱们这钳子，别说六号线八号线，就算是钢丝钢钉，小号的钢筋都可以咬，完全不用耽心。” 这些工具实际上是机械厂那边试机的时候顺便生产出来的，都是特种钢材一体成型，材料已经超过一般工具钢了，小姑娘说的也不算夸大。 俗话说财壮怂人胆。对于销售人员来说，好产品就是最大的底气，说话声音都大，那叫个理直气壮。 安保员被怼了也没生气，笑嘻嘻的看着人家小姑娘：“好吧，我说错话了。要不，我请你吃饭吧？算是给你赔礼。行吧？” 咦？张彦明和另外三个安保员互相看了看，有情况啊。 张彦明往边上挪了挪，把主场让给安保员，这位名叫王淼的同鞋。 “你？”小姑娘上下打量了王淼几眼：“你请不起。” “试试呗，万一就请起了呢？” “你自己说的啊。” “嗯，我说的。” “王姐，有人要请咱们吃饭。”小姑娘扭头喊了一声，纪念品小店不算大，这一嗓子所有人都听清楚了。 “谁要请吃饭？”一个一看就是已婚的女人问了一声看过来。 “他。他说要请咱们吃饭，我说不用他非得请。咱们就将就一下给个面子吧？啊？”小姑娘大眼睛冲着王姐眨了眨。 王姐笑起来，别说，还挺有味道的。 “谁请客？谁请客？我早就想去吃边上那家烤牛了，管不管饱？”另外一个营业员凑过来。 “嗯，烤牛，管饱。管饱吧？”小姑娘看向王淼问了一句。 “行，还有没有别人了？都叫上。”王淼笑着回答。 “你朋友？”王姐过来一只手搂在小姑娘肩上，打量着王淼问。 “不是，我不认识他。” “不认识？那你让人家请什么客？扯淡。 这位游客，我们在上班呢，小姑娘就是开玩笑，请客就算了，你们随意看，我们这里的东西货真价实，园里也还有很多好玩好看的地方，就不耽误你们时间了。” “我们也没事儿，就是随便转转。你们几点下班？正好我们也真没吃饭，就一起吧，认识了也是缘份。”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给王淼助阵。 王姐应该是第一次遇上这种事儿，不太会拒绝，有点做难。狠狠的瞪了小姑娘一眼。 “去吧？他们也不是坏人，再说就在园子里吃。”小姑娘翻着淘气的眼神儿小声和王姐嘀咕。 “坏人写你脑门上？” “姐，是咱们安保的。”小姑娘趴到王姐卫边说了一句。小姑娘机灵着呢，早就识破了几个人的身份。 虽然跟在张彦明身边的安保员都是便装，但身上也是有标记的，方便自己人识别。王淼配带的是一个纪念章的样式，就别在胸口。 其他三个戴的都是别在衣领上那种，一般人还真不会注意。 安保员的身份识别标记有四种，袖口，衣领口，胸章和领带夹，也就是胸针。分三种样式和颜色。 园里的工作人员都有过相关培训，方便他们能在有什么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安保员求救或者请求帮助。园里也有便装安保员每天巡逻的。 “以前没见过你们，新来的呀？”王姐看了看张彦明他们四个，问王淼。 王淼呲出一口大白牙：“我们不是这边的，是过来办事儿，正好逛到这了。你们几点下班？” 王姐看了看时间：“也快了，八点钟。你们从哪来？” “他们是总部的。”小姑娘开始得瑟：“他那章上有红线，一进来我就看着了。还装。” 安保总部纹章是红线，省大队是棕线，市中队是蓝线，区县小队还有新兵是原色，没有颜色装饰线条。 仔细看纹章中间会有一个字母，是地区名称的第一个字母。总部成员的就没有字母。 “你就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记的牢。”王姐在小姑娘头上拍了一下。 “晚上还有人来买这些？”张彦明问了一句。 “也不一定，不过晚上人要少一些。也算是一种宣传吧，必竟开着门就会进人来看。” “这种卖出去多少了？”张彦明拍了拍工具箱。有点喜欢。 “从开业到这会儿一共卖了不到二十套，其中有十七套是外国人买走的。”小姑娘熟练的报出数字：“咱们国内的一般都是买散件。” “现在咱们这里名气不够大，来的人也大都是周边的，以后来的人多了肯定会好一些。”王姐解释了一下。 张彦明摇了摇头。 名气再大对这东西的促进作用也是微乎其微，除非专业人员，一般人都不会花这个钱。特别是南方，一般人家里连钳子都没有。 生活习惯就不一样。 关外人家一般家里都有些工具，甚至能找出全套工具的人家不在少数，这是工业地区的特点。 张彦明家里就几乎什么工具都有，那是张爸一辈子的积累。钳工嘛，习惯了动手。他那些工友也一样。 “我买一套吧。”张彦明拍了拍箱子，掏出钱包拿出银行卡递过去。 “真买呀？”小姑娘问了一句。 “真买。”张彦明笑着回答。他对这个大咧咧的小姑娘感官很好。 “员工卡。内部有折扣，一个人只限一次。” 张彦明下意识的在身上摸了几下，苦笑：“我没有员工卡，算了，就这么刷吧。” 他和孙红叶都没有卡，主要是也用不着，就没想着准备。 “用我的。”王淼掏出自己的卡片。 其实打不打折是小事儿，主要是员工卡上有员工信息，这小子就是故意的。 枫城内部是全国联网的，应该算是除了银行系统以外，国内这会儿为数不多做到全国联网的公司，在这个年代成本相当不低。 咱们坐在屋子里，随时可以联通世界，用起来很容易，其实真的很难。 国内一直在置疑电信，接入速度明明那么快，可是民用一直很慢，升级周期更是慢的让人怀疑。就开始骂。 第1417章 不行，太老了 其实真不怪他们。起码不能都怪他们。 咱们国家太大了，网络的接入是靠光缆的，不是无线传播。要把光缆从国际接入口开始，一直铺满全国，想一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工程。 国家太大了，而且很多地方都是没有人烟的大山大川，但线路得铺过去，还要保证安全。 说起来，咱们的电力，电信还有邮政交通都是相当不容易的，虽然有这样那样的诟病，但必须得承认他们的成绩。 我们生活上越来越便利，信息传递越来越快，这都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而是无数默默无闻的人一锹一镐挖出来的。 该骂得骂，但是该崇敬的，也要崇敬。 …… “王……你怎么这么多水啊？”小姑娘拿着王淼的员工卡刷了一下，看了一下上面的显示信息，下意识的嘟囔出来这么一句。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彦明实在是没憋住，转过头大笑起来。 三个安保员也吭哧吭哧的笑。王姐凑过去看了一眼，拍了小姑娘一下：“王（渺）。没文化还乱说话。” “嘿嘿。”小姑娘傻乐了一声，看着屏幕上王淼的工作照。 王淼是军藉，少校衔，虽然军人这会儿不吃香了，但也得看肩膀。而且军人其实还是蛮帅的。 小姑娘瞄一眼工作照，再瞄一眼王淼本人，再瞄一眼工作照…… “傻啦？”王姐接过卡片办购买手续，瞪了小姑娘一眼，小姑娘就嘿嘿傻乐。 “您，是公司员工吧？还是家属？”这个打折是员工内部的，这张卡是借用，要添写具体关系。借给外人是不行的。 几个安保员又吭哧吭哧的乐起来，张彦明舔了舔嘴唇：“家属吧？我是家属。笑个屁笑，我不是家属吗？” “能看一下您的身份证吗？还有您爱人的所在部门要登记。” 张彦明愣了一下，又在身上摸了几下。身份证，他没有。这会儿军人还没有身份证，只有军官证。从他加入军藉公民档案就没有了，也查不到。 军人统一办理公民身份证件重新加入户藉序列是从02年开始的。 “这是咱们老板，他媳妇儿是孙红叶孙总。”王淼小声对王姐说了一句。 “孙总？可我得填表啊。” 张彦明已经掏出了军官证，递了过去：“我没有身份证，你说身份证我没反应过来。” 王姐笑了笑接过军官证，把信息输入电脑，显示为公司总顾问，m9级。也是公司唯二的m9，另一个就是孙红叶了。 王姐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这也算是遇到传说中的大人物了。 博物园开业典礼，省里主要领导甚至国院那边都来人了，也没看到这两位神仙。 其实这事儿不怪张彦明，当时他在国外，孙红叶在哺乳期不方便。上面都知道。 “您这，不用他的卡片，也不用付钱。我登记一下就行了，您签个字。” “不用，还是用王淼的卡买，刷卡吧，我是要送人，不花钱怎么行。” 虽然这个理由有点奇怪，王姐也没再说什么。人家是大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其实是因为这些销售人员的提成问题。张彦明签字拿了东西是不会被计入销售的，也就拿不到提成了。 那还不如直接去机械厂那边拿。主要是他不知道有这个产品。 一万五千五百七十块（折后），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几百块的提成对营业员来说就是很大一笔收入了。 小姑娘站在一边，小嘴成o型，像被定身了似的，满脸满眼的惊讶，还有兴奋。大老板哎，抓着活的了。 “给您送到哪？挺重的。” “先放这吧，等我从钢都回来再过来取，太重了带着也不方便。” “好的，我们可以免费保管最长半个月时间，超出半个月要收一点保管费用。您在这里签个字。” 王姐习惯性的按流程解释，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家老板，又吐了吐舌头。一股浓郁的少妇味道散发出来，说不出的诱人。 张彦明是过来人，虽然心里也有点飘荡吧，但也不会有什么明显表现，边上几个单身狗就不行了，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落到王姐身上去。 很多人在意别人用过的筷子，别人用过的碗，甚至在意别人坐过的椅子，但对少妇却甘之如饴。 三十几岁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最绽放的时候，是移动的荷尔蒙激发器，那种诱惑力真的难以抵挡。 “老板，咱们这可以刻字，您，要不要刻点啥？”小姑娘在一边对张彦明说了一句。 “什么刻字？” “就是在箱子上刻字，刻上想写的话。以前买的都刻了的。” “不用。有咱们博物园的logo就行了，我是打算回去送给我爸爸的，他是个八级老钳工，一辈子就喜欢这些工具。” 张彦明摸了摸冰冷的合金箱子。张爸当年要是有这么一套工具，估计做梦都得笑醒。 可即使工具简陋，一样能制做出合格的进口机器零件出来。那个时代的工人谁还没有几样绝技？再看看现在的……别说用手摸出几丝的误差，你给他个放大镜也白扯。 时代不同啦，人也不同了。 “老板，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和您照相啊？” “行，有相机吗？” “有的有的有的，我去取。”小姑娘飞快的跑向后面休息室。 “小悦年纪小，一身孩子气，蹦蹦跳跳的，老板您别在意啊。”王姐有点不好意思，和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小悦？哪个悦？” “高兴那个，心旁加个兑。” “哎哟，挺巧的，和我女儿同名。我女儿也叫小悦，也是活泼的很。小姑娘这性格挺好，我挺喜欢的。他……” 张彦明看了看王淼：“估计比我更喜欢。她没有男朋友吧？” 王姐看了王淼一眼，摇了摇头：“没有。小悦是我介绍过来上班的，刚毕业，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孩儿，性子就有点大咧，人还是不错的，人缘也好。” “刚毕业？二十二？二十三？” “二十三。” “王淼，你多大？” “我？二十六。咋？” “不行，太老了，人家才二十三。” “……老大，你是不是对二十六有什么误会？就差三岁是老吗？这不是正好吗？” “来了来了来了，照相。”小姑娘一阵风一样跑回来，也打断了几个人的话。店里其他几个女孩儿都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王姐，帮我们照呗，我和老板。” “不和他们照？”王姐故意的指着王淼问。 “要照。我先和老板照。”确实有点没心没肺。 张彦明笑着陪几个营业员还有王姐都照了一张，然后就和王姐看着小姑娘迅速和四个安保员打成一片。 第1418章 万人坑的由来(纪念九一八) “要不，你留下？我们四个去就行了，你在这边趁热打打铁，回来再一起走。” 和王姐她们吃过了饭，张彦明和王淼他们回到车上准备出发去钢都。 她们都住在园内的职工宿舍里，连送送的机会都没有。 “不好吧？”王淼有点扭捏。其实还是蛮动心的。 人这东西其实很难以理解，就像处对像这事儿，说不上什么时候在哪里和哪个，就那么一眼心就开始乱跳了，就迫不及待朝思暮想的想和她（他）见面，说话，哪怕就是说些废话也开心。 王淼的春天就是这么毫无预兆的降临了。 “有条例呢。”王淼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军人，以服从和纪律为天职。 “我从李奎这边借调一个，保证身边有四个人，你留下吧，好好相处一下，如果感觉行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情。感情上的事还是要果断。” 王淼搓着手舔着嘴唇，纠结了半天：“那，行……吧。谢谢啊老板。” “靠。滚。” 王淼在三个安保员的哄笑中下了车，圆润开心的滚了。 张彦明打电话从李奎那边调了个人过来补足安保人数，五个人开车去了钢都。 鲁尔到钢都很近，高速通的也早，半个多小时就已经在钢都市区了。 直接到步行街这边，住进自己家的酒店。 现在张彦君两口子在京城，他那套房子空了半年没住过人了，张彦明自己那套给了周欣冰，也不可能去打扰唐中军。只能住酒店。 张彦明还下意识的抬头往自己那套房子看了看，黑乎乎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至于周二姐还有李束欣就更不可能去打扰，遇到了说句话，遇不到也就算了。 到是周大姐，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还在省里还是真调去了京城，很久没有消息了。这事儿也不好问。想来应该也不会影响到家庭什么的。 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了。 在京城的时候每天忙着，极少能想到这边的这些人和事，但是一回来，难免的心里就有一些东西冒出来。 所以张彦明就有点失眠了，后半夜才睡着，第二天难得的没起来床。 其实生物钟到了六点左右就把他叫醒了，他没动，又睡了个回笼觉，一觉睡到十点半。 睡懒觉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难得的体验。只是这东西腐蚀性太强，必须严厉拒绝，要不然人容易废，容易从此被床和被褥合伙绑架。 它们会用肥肉慢慢替代你的肌肉，会慢慢侵食你的健康还有各种机能，让你越来越依赖它们。直到卧床不起。 午饭就在酒店楼下随便找了个地方吃了一口，然后五个人逛了一圈儿，下午三点开上车直奔蝎子沟。 二十一分钟，车已经抵达了班长所说的那家饭店楼下。 张彦明在这边上初中的时候，楼上还是百货公司，是他们向往的圣地，不管有钱没钱总想进去转转，简陋的柜台当时是那么迷人。 十几年过去，人是物非了，百货和副食都没有了，粮站也消失了。一个时代彻底被抹去了痕迹。 同学里就没有一个有手机的，这边是比较闭塞的矿区，到不是没钱，娇衫朴鞋大汉显什么的当年都快成了区服了，消费能力不差。 主要是都感觉用不着，只有社会人或者是做生意的才会买。 必竟还没到后来人手一部的时候呢。 这边的人都在厂里上班，每天倒班，家里工厂两点一线，平时朋友同学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买了手机打给谁？谁给你打？ 不像衣服鞋子手表什么的还能得瑟得瑟，算是生活必须品。 而且这边因为是矿区，信号也不好，移动的基本没信号，联通的时断时续，还不如bb机方便。 这边连天燃气管道都没有，得用气罐，或者干脆用电。不是装不起，是不许装。 “上去不？”司机侧头打量着周围问张彦明。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等会儿吧，这会儿肯定没来，上去干什么呀？哎？我和同学吃饭你们不用跟着吧？有点不太好的感觉。 要不你们自由活动吧，行不行？随便逛逛看看，自己找地方吃饭。这边的饭馆别看不大，做的东西还是不错的，都不用挑，哪家都行。” 几个安保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按规定这种肯定是不行，可是张彦明说的也有道理，回老家和同学吃个饭，总不能四个大汉杵在边上。 再说这边也确实不会存在什么危险性。 司机是队长，想了想点点头：“行，那您自己上去，我们随便在边上转转，随时电话联系。”他把枪掏出来检查了一下递给张彦明。 这个张彦明没拒绝，随手揣在身上：“我上学那会儿这一片儿就这样，一点都没变化。就是那时候这边一排是铁皮房子，不是水泥房。 都是小吃部拉面馆什么的。那时候车是珍贵东西，只有公家单位有，也没什么轿车。 我有个熟人在银行开车，那会儿也没有正式押运，都是他们自己跑，司机带手枪，随车的带八一杠，他俩就在前面那地方吃饭。 有个混混喝了点，就要坐车，耍赖耍横那种。那时候街面上的人互相都认识。 结果那天车上有钱，怎么说不行他也不下来，最后就是用枪顶着脑门给弄下来的，尿都吓出来了。当时我就在边上看着，感觉好牛逼。 结果没想到啊，我也有随便拿着这东西的一天。人生际遇，千奇百怪。这种感觉特别奇怪。” “那会儿彦明你多大？” “十几岁呗，85年到88年。十四五岁。” “今年您二十八，这也没几年的事儿啊。” “回头想就感觉很快，必竟十三四年哪。等明天我带你们往上面去，看看当年我上班的地方。一个老两层砖楼，一楼是水泵，二楼睡觉，屋里又乱又脏一股味儿。” “那边是北？不是。是东吧？” “对，东边。我们习惯叫山上，我家那边是山下。”来的时候经过张彦明原来的家那个地方，几个安保员都知道。 “我家那边叫死人沟，我上班的地方叫万人坑。有个小展览馆，里面堆的都是人骨头。” “那您晚上不害怕？” “有点怕。我那岗位周边一公里什么也没有，晚上确实有点吓人，一般就锁着门也不敢出来。” “这边地我为什么这么奇怪？蝎子沟，死人沟，万人坑，听着就发怵。蝎子伤人？” “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玩艺儿，应该是过去早早年有吧。地名这东西，谁知道是怎么来的。不过死人沟和万人坑是因为小脚盆，当初杀人抛尸的地方。刑场。” “万人坑真埋着上万人？” “没数过呀。反正不少，全是骨头。从1903年到1945年，四十二年时间。累死的，病死的，伤毙的，打死的。矿场嘛，可以想像。” “这么说的话，那肯定不止一万人了，四十多年时间，一年挖矿死个千把人太正常了。” “还有病死的，伤寒，一死一窝，发现了就活埋了，或者泼上汽油烧。一个村一个不留。那东西传染厉害，当时属于无药可治。” “惨。” “所以小脚盆那会儿特别注意卫生情况，强制老百姓洗澡喝热水什么的。” 第1419章 不变和改变 “还有这事儿？” “嗯。整个关外的公共卫生个人卫生方面，那会儿是全国最好的地区了。 说件你们不知道的事情，关外伪满国的卫生署，就是后来咱们的卫生部，全盘接收学习的，所以立国那会儿虽然条件不好，但卫生方面做的相当不错。” “确实不错，那会儿少死了不少人，防疫还有公共卫生方面起的作用相当大。” 张彦明打开车门：“我同学来了，你们随意吧，我过去了。”下了车。 几个安保员相互看看：“咱们干啥？” “找个地方吃饭吧，然后在车里等呗。打扑克？你们想逛街？这地方我感觉也没什么好逛的，一眼都看完了。” “打扑克吧，还是别乱走了。” …… “老丁，老王。”张彦明笑着向饭店大门走过去。 两个挽着手刚走到门口的女人扭头看过来：“我靠，张彦明，你现在这么高啦？感觉没怎么变哪。还是那个样儿。” “这才几年，能变哪去？老丁你到是变化不小。这怎么，”张彦明比划了一下。其中一个和记忆里明显胖了太多。 “胖了是不？喝口水都长肉，生完孩子像吹气似的，你说怎么整？你孩子没带回来呀？” “没有，上学呢。老王没怎么变，有女人味儿了，这是长开了呗？好看了。” “那是，原来你们没眼光，就我这天生丽质的，看看，现在后悔不？” 张彦明伸手搭在老丁的肩膀上，像哥们一样随意的把人搂过来：“现在在哪上班？孩子多大了？” “还能在哪，大集体呗，我又没考上技校。孩子上育红班呢，没你的大。咱班你孩子最大，你结婚也太早了，开化的早，咱们没法比。” “老王孩子多大？”张彦明又问另一个同学。 “离了。特么的，竟遇上你们这种没有眼光的。” 老丁碰了张彦明一下，不让他再说了：“上去呗？都谁来了？” “我也不知道。”张彦明往左右看了看：“我来了一会儿了，就看着你俩了。知道定的哪屋不？” “我知道，走吧。”老王带头进门上楼。 “你家还在那片儿住？”张彦明搭着老丁跟在后面，和老王随意的聊天儿。 “早就搬了，那片儿占了，盖学校了。早就扒没了，你这是有多少年没回来了呀？” “三年多吧。变化这么大吗？” “就那片儿变了，其他地方还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上学的时候这屋是卖钢笔的，现在是吃饭的。”三个人进了包间，按照记忆，这屋子的位置是原来的文具柜台。 “还真事儿，我还在这买过钢笔呢，三块钱，墨水弄我一手。” “废话，就这一个地方卖，谁没在这买过？你挺有钱哪，我们都是买几毛的，你买三块的？” “那学习也没好，用几块的有屁用。”老丁窝囊了老王一句。 老王巴嗒巴嗒嘴：“也是，我得和你俩隔远点坐。你们是好学生，我特么是差生。好学生喝酒不？”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行，就酒不行，过敏。” “要不去给老黑打个传呼不？问问。” 张彦明掏出电话看了看，还行，这地方有信号，把手机递给老丁。他不知道号。 传呼打出去，隔了几分钟就回过来了。 老黑和另几个同学在一起，也马上要到了。果然，也就十分钟不到，门一开，呼啦一下进了七八个人。 张彦明坐在那一个一个看过去，大家变化都不大，也就是胖了瘦了，模样什么的都没啥变化。 “一会儿老林和老肖来了你别提结婚什么的事儿，听着没？”老丁凑过来在张彦明耳边嘀咕。 “怎么了？” “他俩离了，一会儿都来。” 张彦明点了点头。同学里有三对结婚的，这才几年就离了一对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世事无常啊。 人多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坐在那说话，相互开玩笑。这里边大部分都是平时总见面的，只有张彦明和几个搬到市里去的不常回来。 这几年，区里这边越加的不景气了，生意也不好做。人都往市里跑，买房子搬家，这边人口越来越少，已经连续有些年头负增长了。 人搬走并不影响工厂，通勤呗，但是地方上的活力就一点一点没有了。 哪怕是十多年没见过的，一见面也并没有生疏感，几句话那种感觉就回来了。别看都长大成家了，在一起其实和在学校那会儿也没什么不同。 人的年纪在增长，但内心的变化其实没那么大，同学在一起的感觉也还是那样。 而且这里面不只是初中同学，有些是从小学开始就是同学，纯粹的发小，相互之间的熟悉程度和信任程度不是后来社会上接触的人能相比的，自然也就更随意活泼。 “哎哟，老张，你一回来，你们同桌就又勾搭上了是不？” “你从小说话就不招人听，是不是没挨过打？”没等张彦明出声，老丁已经开始反击。 “说那么好听干啥？有用啊？就这玩艺儿了。”老赵笑着坐下来，掏烟给大伙散：“还有谁？这怎么吃饭还不积极呢？” “还有老苏和大朴，在车上呢，今天他们班，从市里跑回来的。也就这些人了。”班长老黑脱下工作服坐下来：“别人有事来不了，我都问了。” “屁个事儿，不想来呗。”老赵撇了撇嘴。他说话确实不太好听，但是仔细品吧，又没说错。其实就是个奔直奔直的大直男。 “来来来，不说别的了。今天呢，咱们同学好不容易聚一聚哈，毕业十多年了，有些同学能经常见面，有些不太容易，” “那可不，这里有一半我感觉都没怎么见过了，班长你也是厉害，都从哪约的呢？” “也不行，还不是没找全，有些同学特么的，一毕业就失踪了似的，信儿都找不着。” “现在在这边的也就是咱们这些了吧？不少人都出去了，天南海北的。老宋我知道在达里尼，还有老杨在巴蜀。我没见过，就是听说的。” “那可不，现在有点能耐的谁还在这混哪，也就是吃口饭，什么都没指望。就是活着呗。” “那不就挺好？有吃有喝有穿有住的，你还想飞呀？” “现在人越来越少了，都搬走了。我特么也想搬哪，从哪弄钱呢？这点工资吃饭都赶不上趟了要。” “现在除了老的不想动的，年轻的能走的都走了。咱们这边确实也没什么前景，大山沟子，太闭塞了。” “哎呀我？这还学会捅词了，闭塞。你说你上学那会儿要是有这功力，古文也不会不及格呀，让王老师劈头盖脸的骂。” 大家都笑起来，一下子上学那会儿事儿就都想了起来，相互拆台互损。别看这会儿一个一个都结婚生子一副成年人的样子了，谁还没有个中二的年代？ 那些糗事破事儿都不用特意想，这些朝夕相处的同学张口就来。越说越欢乐。 “老板，你们上菜了不？”服务员推门伸个脑袋进来问。 “上吧上吧，拿啤酒。” “整点白的不？” “咱们这些人就不整白的了吧？谁把谁整倒都不太好。整点啤的得了。” “也行。五瓶打底啊，都别装。” 第1420章 点点往事 “那什么，打个岔。”张彦明举手说话：“我酒精过敏，就不陪你们喝了，就倒一杯意思意思。” “哎呀我靠，老张，不装逼行不？还过敏都整出来了，毕业那天你在俺家喝的啥呀？是不是感觉我们记性不好？” “对，他就装，我那天也在那，他喝了。三十七度搂了半瓶。董酒，对不？没记错吧？”老朴举手揭发。 “那时候年轻，胜呗。我说真的，真是酒精过敏。我靠，我和你们还特么装假呀我？” “算了，爱喝不喝，想喝就喝。”老黑摆摆手叫大家别争：“见一面也都挺不容易的，咱们就是吃好喝好，说说话。下一次再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可拉倒吧，我哪天不见你两面？” 张彦明笑着骂：“光特么记着我喝酒，你们怎么不记着我做饭呢？一群大爷大奶奶，操，我一个人在外屋忙活，就没有一个帮忙的。” 老余接过话棒：“可不是咋的，一个一个太过份了，吃完就走，都没有一个说帮我收拾收拾的，我让我妈骂了好几天。你说你们哪是个玩艺儿？” “你们那算好的，这些崽子在我家喝的，晚上喝完都走了，结果第二天起来把我妈吓一跳，从外屋到院子大门躺了一地，一个也没走出去。 老宝那在俺家黄土堆上睡的嘎香，叫都叫不醒。” “完了呢？” “完了个基巴呀，结果又都在俺家混了一顿。” 很多尘封的记忆在这一会儿都活灵活现的跳了出来，说起来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让大家不由的就亲切起来，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年纪。 张彦明最后还是喝了一瓶，脸都胀红了。桌上他喝的最少，女同学都整了四五瓶。实在是实力不够。 十五六个人边吃边聊，回忆了很多，也透露了很多不为人之的事情，比如张彦明的同桌老丁暗恋过老赵，比如老王一个女生给老林递过纸条什么的。 现在这些话说出来也没有别的意思了，也不会尴尬，就是感觉挺有意思的。 一顿饭吃到晚上接近七点，天早就黑透了，轻凉的夜风吹拂着大地，带来一些冷意。 有人提议照像，喊饭店老板过来帮着照了几张合影，然后你找他他找谁的照了一些合影，总算把这顿饭吃完了。 张彦明叫服务员过来把账结了。也没多少，这边的物价相当低，连菜带酒加上胶卷一共才几百块钱。酒就占了一半去。 下楼出来，班长老黑过来搂住张彦明：“你说你，大老远的跑回来，怎么还能让你花钱呢？多少？我让大伙aa，把钱给你。” 他去结账，才知道张彦明已经结过了。 “也没多少，整那么客气干什么呀？我条件比你们好。” “你现在是混出来了，我们这些人哪，也就这样了，上个班，成个家，盼着孩子将来出息。也出息不哪去，条件在这摆着呢。” “也别那么说。其实安安稳稳过个日子也挺好的，也没有那么多的操心事儿。” “你以后还回来不？估计不能了。” “看吧，也不好说。有事就随时打电话吧，要是有时间，带上老婆孩子去京城。找我。” “行，那肯定得去玩一趟，什么时候就说不准了。” 工人要说累也谈不上，除了有限的一些岗位以外，工作还是可以说比较轻闲的，就是身子把的死死的，一点自由时间都没有。 如果说像检修这样的长白班平时还能休个礼拜天节假日的话（但事实上总会有定期不定期的大修占用），那一线班组倒班的工人就是完全没有时间自由的。 听着好听，上一天休一天，感觉好像天天在家，事实上是天天上班。空班的那点时间睡个觉吃个饭，在家里忙活几下也就过去了，想出门那真就是想想。 而且倒班是没有双休和节假日的，在岗位上过大年平平常常。 都不容易。 住的近的同学直接就打个招呼一起走了，住的远的一起去公交站。 这会儿没有公交车了，是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出租车，要是遇不到就只能走回去。 矿区的公交班车和其他地方不太一样，白天正常，长白班下班以后就结束了，然后半夜交接班的时候有两趟。 出租车也不多，可以说很少，而且大都在火车站一带活动，能不能跑到山上来全看运气。 白天还有一些摩托车或者黑出租，晚上什么也没有，自行车才是王道。 冬天骑自行车就有点遭罪了，很多人就是靠走，张彦明原来住在这边的时候大部分也都是走。 这个地方就像是一个大瓮，火车站是出入口。很多人一辈子就在这瓮里从生到死。其实高速通了以后去市里很方便，但事实上大部分人一年到头都难得去几次。 “老朴，老苏，你们是回家还是回厂子？”张彦明喊了一声。 “回厂子呗，上班呢。偷着跑出来的。” “那跟我走吧。还有谁往下走的？” “老高和老王。老黑，这不都在下面嘛。”老丁挽着老王走过来：“你有车呀？” “嗯，我开车回来的。要不然我咋整啊？我现在在这边啥也没有。” “你家都搬走了哈？” “嗯，都搬走了。” “那什么时候还回来不？” “有事打电话吧，随时联系。有事儿我肯定回来，平时你们有空了去京城玩找我。”张彦明掏出名片一人递了一张：“我什么时候都方便，随时打电话都行。” “真行，搬京城去了。妈哟，想都不敢想。” “这话说的，就赶到这块了呗，当初我自己也没想到啊。” “后悔不？”老王拍了拍老丁：“要是当初早点下手，现在是不是也住京城了？” “可不是嘛，你说，我多傻，那会儿鬼迷心窍了，就迷上老赵了，和张彦明坐了三年同桌都没上心。哎哟，晚了。” 几个人都笑起来。 老黑看了看表：“行了，不唠了，都回吧，这么晚了。以后有机会再聚。” 张彦明招了招手让车开过来：“行，走吧，我送你们回去，把老朴和老苏送厂子去。” “你住市里啊？” “那怎么整？咱们这边连个酒店都没有，住你家，你家爷们能干哪？” “没事儿，你去了让他去外面睡沙发去。” “能坐下吗？”老苏问。他在上学的时候个子在班里差不多最矮，十几年没见窜起来一大截，人也胖了。 “能。”张彦明点了点头。 两辆车悄么声的靠过来，安保员下车打开车门。 “你们四个一辆吧，我和他们挤挤坐后面。”张彦明安排了一下，让大家上车。 第1421章 都不容易 “这车不便宜吧？” 张彦明开车，老苏胖坐副驾，其他四个同学挤在后坐，好在这车够宽大，也不是太挤。 “我这个便宜，没走进口程序。要是按进口的话就有点贵。以后你们买车可以找我。” “可拉倒吧，买不起。” 张彦明笑了笑没吱声，这会儿也没有人能想到再过十年汽车就成了家庭用具了，都买得起，记忆里这些同学买车的也不少。 “龙你结婚了没？” “结了，又生了个儿子。去年九月生的。” “你原来那个，现在没联系啦？” “没有，一直也没有，从分手就没见过。过去的事了。” 没有路灯，今天晚上也没有月亮，车在漆黑的夜里前行，几个同学聊着天儿。 曾经的小学已经没有了，撤消了，生员太少。 同学有两个已经不在了，一个是在厂子出了事故，另外一个晚上睡前还好好的，第二天早上媳妇一摸，已经凉透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两口子刚凑钱在市里买了房子，刚装修好，正计划着搬家呢。人没了。 同学里离婚的有好几个，还有一个孩子两岁媳妇病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和际遇，每一个人的生活和际遇都不一样，有喜有乐，有悲有苦。 这就是人生，被墙壁分隔成一个一个的小世界，内里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高速路口在张彦明家原来那个地方，几个同学住在街里，火车站那边，特意送了一趟。 这边还没有房地产，不景气，房子价格起不来，地产商看不上。大家住的都是原来厂子的福利房，还有厂子和政府的安置房。 楼很高，九层，没电梯。安置房也就这样了，领导干部又不用爬楼梯。这其实还好，九十年代初的时候还盖过十一层的，也没有电梯。 大家在楼下说了再见，两辆车又调头往回走。这边没有小区，楼群都是开放式的，一栋挨着一栋，四通八达。 “老五不是不想来，晚上他得带孩子。”老苏看着车外对张彦明说了一句。 “他家住这儿？” “嗯，就前面那栋。媳妇死了以后日子过的挺难的，还带个吃奶孩子。听说孩子身体也不太好。他爸妈岁数大了，自己活着都不容易，也帮不上忙。” 张彦明点点头，老五的父母应该是班上这些同学的父母里年纪最大的，上学那会儿就五六十了。 “去看看吧？能找着不？”张彦明问。 “能，就那家，三楼，亮着灯呢。” “那去看看。” 张彦明打了把方向盘，把车停到楼下。三个人下来往楼上看，老苏确认是老五家里亮着灯。 后面几个安保员也下了车，张彦明说：“我去看个同学，你们就在这等等。” 三个人上楼。 “那几个是谁呀？”老朴问。 “我媳妇公司的员工，不放心我一个人出来。跟着也方便吧，有事了跑跑腿，开个车什么的。” “保镖呗？你现在是真牛逼了。” “也不算。就那么回事吧。” “你现在媳妇是哪的？” “就咱市里的，搬走之前认识的。她妈是我妈的同学。” “这就是缘份哪。” 楼道里也没有个灯，三个人摸着黑爬到三楼，老苏敲了敲门。隔了一会儿，抱着孩子的老五打开房门，往外看了看愣了一下：“我靠，你们怎么来了？进来。” “孩子闹啊？” “嗯，这两天可能是不太舒服，晚上闹。我这正哄着呢，干哄干哭。唉呀。不用换鞋了。” 等进屋，老五才看清张彦明：“哎呀我操，老张？你啥时候跑回来的？” “今天不是聚会嘛，班长给我打的电话。”张彦明打量了一下屋里，简简单单，清水房那个水平，家具看着都挺老了。 “你现在在哪呢？有年头没见过你了。” “京城。98年搬过去的，平时也没什么时间回来。”张彦明过去看了看老五怀里的孩子。 小丫头长的还挺可爱的，大眼睛含着眼泪，正怔怔的打量这几个不速之客，连哭都忘了。 伸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小脸，在额头上贴了一下，小丫头扭了扭没躲开。 “是不是病了？感觉有点烫啊。” “有点低烧，喂了药了。前几天可能凉着了。” “没去医院？” “不用吧？喂点药也就好了。” “孩子的事儿不能耽误，小事也能耽误成大事，还是得去医院看看，退烧也快。” 老苏和老朴都已经是做了爸爸的人，对小孩子各方面也有一些经验，也在一边劝。 小孩子头疼脑热的很经常，但是一不小心就容易引起其他情况，什么肺炎脑膜炎的，到时候事情就大了。广告那东西不能信，有病要马上去医院。 老五还是有些迟疑，不过在张彦明三个人坚持下，还是把孩子收拾了一下抱着下了楼。 “去哪？咱们这医院儿科行吗？” “不知道，我没去过。” “算了，直接去市里儿童医院吧，那边专业。” “啊？算了吧？就是感个冒，可别来回折腾了，就在这看看得了。我都喂了药了，本来也没什么事儿。”老五不想折腾去市里。 “你明天班啊？” “不是，明天夜班。” “不是班你怕什么呀？老张有车，直接过去，明天白天你再坐车回来呗，几块钱儿。走吧走吧。” 老五被老朴和老苏‘热情’的拉上了车。 这回安保员开车，张彦明坐在副驾和三个同学聊天。 小丫头状态确实不好，从下楼上车到这会儿一声没有，就趴在爸爸怀里，这就不是正常孩子的反应。后面就睡着了。 进了市区，张彦明让一辆车去送老朴老苏，自己陪着老五去儿童医院。两边不顺路。 老五有点感触：“咱们同学，就你能折腾，上班那会儿就和别人不一样，现在终于折腾出来了，一看就是大老板了，我们还成天指望着这点工资呢。” “有什么不一样？我也不比你吃的多，你也不比我吃的差，孩子都得来医院，上学，哭了都得哄。”张彦明笑着看了看小丫头，醒了。 “难受不？哪里难受？”张彦明问了一句，又去试试了她的体温。 小丫头也不出声，就是往爸爸怀里拱了拱，拒绝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挂号，找医生。晚上人很少，到是不用排队，就是医院里面设计的实在是太脑残了，好像和患者有仇的感觉，检查化验门诊药房七零八落的，两个人抱着孩子来来回回这痛走啊。 本来没什么大事儿，来回反复的找地方走路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这要是老人或者不方便的人群，估计能给直接折腾好了。太锻炼了，出一身汗。 第1422章 帮一把 好在孩子确实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感冒。 不过已经有点拖了，应该有几天了。医生说已经很容易变成肺炎了。还瞪了老五一眼。 孩子打上吊瓶，两个大人也跟着放下了心。老五有点自责，这几天他班上事情多，就没顾上孩子。 “你应该再找一个了，就算你自己没什么想法，也得为孩子考虑。必竟你爸妈年纪大了帮不上，你又得上班。” 张彦明劝了一句。 老五苦笑：“我也想找啊，我就是为孩子考虑才一直拖着。后妈那么容易啊？万一对孩子不好啥的，我不得后悔一辈子？” 这么说，也不一定就是没道理。这世上人心太复杂了，还真没法劝。必竟例子太多。 “你工资不低呀，怎么感觉你家里挺困难似的？” “就那点死工资，还能干啥？做生意我也不会，干不来。她妈在的时候还能想法挣点活动钱，现在也没了。 我爸妈到岁数了，身体这两年一直不太好，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你说呢？现在这医院，进来一趟没有几百能出得去呀？打个吊瓶一百多。 药，什么不贵？我总不能瞅着让我姐她们出钱。” 他叫老五，在家里排行第五，不过上面都是姐姐，就他一个小子。当时张彦明班上有两个男生有四个姐姐，他们还都挺羡慕的。 现在一看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姐姐再孝顺，也是嫁人生子，是别人家的了，也不可能不管不顾的往家里贴。那边还有老人有孩子呢。 都不容易，都是上班挣死工资。平时还挺好，一旦有点什么变故就完了。工人的抗风险能力不是一般的弱。 农民至少还有地有房，工人什么都得靠钱买。 “你爸妈谁身体不好？” “我妈。我爸还行，还那样，我妈这几年喘的厉害，什么也干不了，拿药当饭吃呢。” “还住在那？” “嗯，不住那住哪？现在我爸妈基本上能不出门就不出门，大五楼的爬不动了。我说让他们搬这来又不来。” “你这房子自己买的？” “媳妇家的，她家就她一个，结婚的时候把房子给我们了，结果你说……事儿啊，太特么愁人了。” “那你丈人丈母娘那边也得管？现在。” “能不管吗？就算我再找一个结婚也得管哪，她妈又不是和我离婚了，病死的，天灾，那爸妈不永远是爸妈？现在我上班孩子就放她姥那。” 张彦明无语了，抬手在老五肩膀上拍了拍。这哥们，苦啊。不过也算是个爷们，敢扛。 “你这么下去不行，还是得想想办法，老人不能不管，你只能想法增加收入了，挣的多了也能轻松不少。你这女儿才这么大，将来也得花钱。” “我也想啊，没办法。我家里也没有人做过买卖，什么也不懂，除了上班还能干什么？她妈还能出去打打工有时候出个摊，我是真不行，不是懒。 再说，就我现在这情况，干什么？是老人不管了还是孩子不带了？也没本钱。其实也是不敢，我现在要是再赔点钱，那真得想办法了断了。还能活吗？” 张彦明点了点头，理解老五的想法。 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没上学就在一起趴着开裆裤玩了，一起上小学中学技校，一起参加工作，说起了解程度，他爹妈都不一定能比得上张彦明他们这些发小。 老五的性子比较慢，稳当，没有什么远大志向，没有经商的头脑，也没有干事业的手艺和本事。其实这就是绝大部分普通人的样子。 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守着爸妈老婆孩子，一样开心快乐一辈子。可惜命运这东西，谁也说不明白。 安静了一会儿，张彦明扭头问老五：“街里的生意好做不？” “那看什么生意呗，饭店现在也不好做，小吃部还将就，其他的，现在卖衣服鞋都在集贸市场里，看着一天人不少的，挣不挣钱咱们就不知道了。” “你们平时买东西都在哪买？” “有空就去市里呗，地方大东西多，也比这边便宜。实在没时间还不就是在站前商场买。” “你姐姐家里有没有孩子没工作在家待着的？最好是女孩儿。” “那就我二姐家的呗，十七八了，学也没考上，就在家混着呢，我三姐四姐孩子还小。干啥？” 老五家姐弟的年纪差距有点大，他上初中的时候他大姐二姐已经都结婚生子了……他爸妈相当能行。 病床上孩子动了动，哼了几声，老五赶紧过去轻拍，小声念叨着哄起来。对孩子到是挺细心的。 说起来也不容易。一个从小被宠到大的孩子（四个姐姐团宠啊，比爹妈都厉害），从来在家里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管，现在得一个人带孩子，照顾四个老人。 这变化太大了，实在是没有人能预料得到。 “老五啊，我也不说给你钱，你也不能要。这么的，我帮你支个买卖吧，你雇你二姐的孩子来给你看着，多少也能挣点，缓解一下你现在这状态。” “干什么？我啥也不会弄，也不懂。” “不用懂，卖鞋。拿回来往那一摆，有人买收钱找钱就行了，这个总会吧？” “呵呵，去哪上货呀？上货怎么上？我不是没琢磨过，是真不行。我，我就不是那块料。我连讲价都不会，别人都能把我说懵。” 这哥们对自己的认识相当清醒啊，是真明白人。 “不用你懂，也不用你讲价，到时候有定价，你按着卖就行了，不讲价。” “还有那事儿？现在哪有买东西不讲价的？你不给人讲那人家肯定不买。我就不买，哪怕你就给少一块钱呢，那也得是那么个意思。” “你干不干吧？你只管卖，别的都不用你管。” “不讲价？就按定价卖？” “嗯。有时候会有一些活动，你就跟着走就行了，不用自己搞什么。” “给你哥卖鞋？”张彦君开鞋城不是什么秘密，老家这边很多人都知道。 “嗯，从他那边拿货，按他的定价卖，要是他店里有什么活动你就跟着搞。真不讲价。” “那牌子呢？” “牌子肯定不可能给你用，你自己起一个吧，办个个体户。你宣传的时候可以说。我哥那有些品牌是代理，别人没有，还是有说服力的。” 老五挠了挠下巴，看了看女儿，有点犹豫。 其实他想干，就怕干不好，赔了，或者怎么了的。没做过什么事情的人基本上都这样。 “就这么定了吧，明天正好你也在这边，我带你过去找我妹妹，把事定下来。” 现在这边的店长是张彦兰，办事得找她。 第1423章 像云彩那么软 “你哪来的妹妹？” “我叔叔家的，不就是亲妹妹吗？学不上了，跟着我哥干呢，是钢都店的店长。” 老五点点头：“那到是，自己家人怎么也是放心。你家哥们姐们的都厉害，脑子活。” 其实不是张彦明家脑子活，而是整个地区的人都被厂子给僵化了，几代人从小到大就围着厂子转，地区又封闭，自然也就没那么多想法。 主要还是没逼到那个份上。人得逼，要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量。 就算是下岗大潮那么汹涌，挤榨出那么多的泪水，必竟也只是几百上千万工人中的一小部分，根深蒂固的思想没那么容易被改变。 整个钢都，乃至整个鲁尔，大部分人这会儿就是温水里欢游的青蛙。依然把一切都交给了厂子。 活泛起来的还只有被逼上绝路的下岗工人和城郊地片儿的农民，其实也只不过是被动的接受罢了，只是为了能活下去。 能顺应大势追赶潮流的只有干部。 他们的各种消息要灵活宽泛得多，而且厂子到底是什么状态能坚持多久以后什么样他们清清楚楚，但他们不会说实话。 困难是暂时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正在积极努力协调整改，马上就是春天什么什么的，反正说话又没有成本，误导也没有责任。 反过来工人为了争几个保留名额借钱纳贡他们照收不误，大把的搂钱。工资发不出来照样买豪车。 以发工资的名义卖房卖地卖车卖机器搞贷款，然而工资继续拖欠着，这些钱都成了他们日后‘下海’的本金，钱上的泪水和血痕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甚至还能喝几杯。 若干年后，工人终于熬过来能吃上几碗饱饭了，这些人已经功成名就富甲一方，成为了企业家，慈善家。 …… 一个半小时，孩子的吊瓶打完了，也睡了一会儿香的，能看出来脸色好了不少。 等从医院出来夜风一吹，孩子醒了，揉了揉眼睛还没看清地方呢，就喃喃的对爸爸说饿。 知道饿就好。这就是没什么事儿了。 上车，直接跑到步行街这边。 九点多钟，大部分门店还没关，大街上灯火通明，人也不少。 这都是鞋城带来的福利，这地方现在已经是全市最热闹的地方，没有之一。也是唯一的一条步行商业街。 边上各种店铺，迪吧歌厅烧烤什么的，是年轻人的活动中心。 不过必竟是小城市，人口不到三百万，这会儿也差不多了要到点了，十点左右基本上除了夜店就都关门休息了。 找了家岭南粥铺，要了几份粥和小菜，张彦明给张彦兰打电话，问她在干什么。 粥铺其实也在准备打烊了，不过在关外，上门的生意不会往外推，不像南方地区到了时间来客人也不接待。 张彦兰已经睡下了。 张彦明挂了电话，几个人陪着孩子吃饭。 粥很稠，孩子吃的很香，还不忘盯着她爸爸也要吃几口，然后弯着眼眉甜甜的笑。孩子的笑容太暖人心了。 张彦明也吃了一小碗粥，心里很轻松。之所以硬要带着老五来儿童医院给孩子看病，是他有一点耽心。 孩子的妈妈是白血病走的，这东西虽然不属于遗传病，却有遗传基因，发生突变也属于正常。 那会儿孩子低烧，病恹恹的，张彦明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会不会…… 还好，虚惊一场。这就好。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连夜带着孩子去京城的心理准备。 “以后小心点，别让孩子冷了热了，小孩子生病对身体的损伤很大。” 老五看着女儿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叹了口气。 一个什么也不会的大男人带着个奶娃娃，这日子也是不好过。现在他都学会给孩子做饭了。 张彦明这会儿非常庆幸自己的老爸老妈年纪还不是很大，而且身体也好，要不然自己这会儿估计也好不哪去。 果然，对一个已婚男人来说，父母孩子老婆身体健康，夫妻关系和睦，这就是最大的幸福啊。 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孩子吃饱了，小脸红扑扑的，精神头也上来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像会说话。 “爸爸这是哪？” “饭店呗。” “我是问，问，这是哪？” “饭店。” “……”小朋友感觉心好累。这个爸爸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这是钢都，市里。刚才我们坐车过来的，你忘了？”张彦明笑着去小丫头头上抚了一把，也是再试一下体温。 “离咱家远不？” “有点远。” “那还能回去了不？” “能。天亮咱们就坐车回家。现在没车了。” 听说还能回家，小丫头明显松了口气。在小孩子心里，不管贫富什么的，家就是一切，是她的世界。 结了账出来，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远处的迪吧和歌城隐隐约约的有音乐声传过来，路灯的上空黑压压的，空气里弥散着烧烤的味道。 “有羊肉串。”小丫头扭头四下看了看。 “想不想吃？” 小丫头摸了摸自己小肚子，有点纠结。很可爱。她妈妈张彦明见过，是个很安静也很漂亮的女人，小丫头将来相信也不会差。 孩子还在生病，刚好一点，又刚吃了饭，不能再吃东西了。虽然挺想让她吃个开心。 一行人顺着步行街回到酒店，给老五父女安排了个房间，大家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锻炼了一圈回来刚洗了个澡，老五就抱着女儿过来敲响了他的房门。 “这么早？” “不早了，还早。天天六点半醒都习惯了，你又不是没倒过班。”倒班的人苦啊。倒班的人都有神功，随时能醒，也随时可以倒下就睡。 张彦明开门让爷俩进来。 “睡的好不好？”在小丫头小脸上摸了两下。 “好。这个床好软哪，像，像云彩那么软。” “喜欢不喜欢？” “喜欢。我家都没有。” “那叔叔送一个给你好不好？” 小丫头就看向爸爸，其实很想要的，但是爸爸如果说不要，她就会摇头说不要。 “贵不？得挺贵吧？”老五问。 “还行吧，就是在国内不太好淘换。库房里有，明天给你送一张过去。” 老五也没客气。昨天他已经知道了这家酒店是张彦明的。 “谢谢张叔。” “谢谢张叔叔。”小丫头不只是口头感谢，还从爸爸怀里张着小手抱过来，在张彦明脸上重重的亲了一下。太暖了。 八点半，张彦明带着老五来到鞋城。张彦兰已经在办公室里。 经过近一年时间的蜕变，张彦兰现在已经大变样，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点儿农村丫头的痕迹了。 第1424章 你比我妈都罗嗦 “二哥。” “这是代哥，代哥的女儿。” “代哥。小宝宝，你好啊？” “你代哥是我发小，从小一起长起来的，我准备让他在蝎子沟弄个门市，给你们这边卖货。具体的你们商量吧。” 张彦明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意思。 蝎子沟地方小，来市里也不远，交通方便，那边的人买东西坐上中巴就来市里了，来回车票也就是十块钱。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在那边设个专柜。不过张彦明的意思张彦兰秒懂，这就是想帮帮兄弟。看来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需要挣钱。 对于鞋城来说是无所谓的事儿。 “行。你们坐。”张彦兰拉了拉小丫头的小手，转身去给几个人倒水：“我们有两种模式，代哥你看你想弄哪一种。 一种是店面牌子打我们的，各方面都和我们一样，价格活动什么的都统一，员工也由我们培训。这种一季度一结算，按销量返利。 第二种是我给你供货，店和人都是你自己的，卖价你自己定，挣多挣少都和我们没关系。” “现在都弄出模式啦？”张彦明还真不知道。 “嗯，有些地方比较远点的，过来一趟不容易，我就琢磨了一下。现在还行，咱们县里还有怀仁那边都弄上了，效果还行。 周边地区也弄了一些，两种模式都有，不过要是只供货的话，风险就只能自己承担了，我们不负责。” “如果打你们的牌子，会不会有隐患？” “肯定有，不过合同里写明白了的，各个方面必须严格按照我们的规定来，要缴押金在这边，人员也有定期培训什么的。” “你弄哪种？”张彦明问老五。 “我也不知道啊，哪种？”老五就发懵。这哥们除了上班是真什么都没干过，也不会干。以前家里家外都是他媳妇张罗，那是个能干的。 “要不，你先打这边的牌子吧，也不用操什么心，一个季度结算一次，也没什么风险。要是生意好了你再打算，行不？” “也不是一点风险没有，店面租金是他自己的，装修还有人员工资这些。就是经营上不用操什么心。我们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行，这话得说清楚。” “没事儿，我给他兜底，弄吧。”张彦明摆摆手，替老五做了决定。 张彦兰笑着说：“那行，那我去弄合同。蝎子沟那边……押金你交五万吧，店面是我这边弄还是自己准备？” “你给弄了吧，他也没那个时间，也不会弄。你操点心，帮着把店开起来，多少钱和我算。” “我手里还有点钱。”老五插了一句。 “你那点钱先留着吧，总得有点应急用的。我先借你，以后挣了还我，要是没挣着就记着，让你女儿长大了替你还。” 张彦兰挺撒冷，出去一会儿就拿了打印好的合同过来，还顺手给小宝贝拿了双鞋。小丫头脚上那双已经很旧了，都起边了。 让老五看合同，张彦兰给小丫头换上新鞋：“真漂亮。好不好看？” “好看。”小丫头也是爱美的，美滋滋的晃着小脚，让爸爸看她的新鞋子。 老五假模假样的翻了一遍合同，是真看明白了还是假看明白也不知道，拿笔就签上了名字。这就是发小的信任度了，一点儿怀疑也没有。 蝎子沟那边的房租比市里要便宜，这会儿百十来个平方的租金一年大概在三万左右，装修反而用不上什么钱，万把块钱足够了。 连押金一起，张彦明给垫付了十万。这边会派人过去找地方装修安排货，然后交给老五管理。 老五前期的任务就是找好店员，送过来培训。 因为是打着鞋城的招牌，货是不用付钱的，由鞋城铺货，每个季度结算一次，按销售情况给返利。这种情况鞋城占着主动，如果有什么情况可以直接断货收货就行了。 至于卷货卷钱跑路？可以试试，除非你直接能跑国外去，那么抓住的时间会长一些。 其实这就有点加盟店的意思了，鞋城舍掉一些利润，扩张了市场，提高了销量和知名度。 一年下来，其实也挣不了太多，十万八万的。不过对于老五来说，那就是他工资的好几倍了，是一大笔收入。 主要是对他现在的生活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不耽误上班也不耽误他带孩子照顾老人。 张彦兰是真收钱，拿着张彦明的卡刷了十万。美滋滋。 老五看着张彦明把银行卡收起来，想了想笑了：“跟你说啊，做好扔的准备。我真不是那块料。” “把人送过来培训，找那种能干事信得着的。你自己就把孩子带好把你家大爷大娘照顾好就行了，还指望你能弄出什么奇迹呀？” “那肯定不能。行，谢了啊，别的就不说了。” “有体温计没？”张彦明问张彦兰。 “有。干啥？” “给小丫头测个体温。病了，昨晚还在发烧呢。” “应该没事了。”老五用脸贴到女儿额头上感觉了一下。 “测一下。” 张彦兰找出体温计，甩了甩，过去解开小丫头衣服：“凉哦，冰冰凉。” 小丫头就夹着胳膊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小东西知道这是干什么，也知道是啥滋味儿。可能是因为张彦兰刚刚给她换了新鞋子，一点也不认生。 事情解决，小丫头夹着体温计在那等时间，几个人就喝水闲聊。 “你知道朱孟才的信儿不？”老五问。 “不知道，从毕业就见过两次，暑假他回他奶那。后来他大学毕业说是分到白山去了，就没再见过。他哥原来到是经常见到。” “他哥我也见到过，不是和小广他二姐结婚了嘛。” “对。小广我也有几年没见过了。这几年事情多呀，也没怎么回来。” “把事做好是真格的，别的再说呗，咱们也没老，以后总有机会。你还能一辈子不回来啦？” “有事情打电话吧，或者你们去京城找我。我回来的机会怕是不多。等以后，以后有机会组织大家过去玩儿。” 张彦明想说以后建个微信群。结果才反应过来别说微信，企鹅这边都是刚开始，都还没有群的功能，还早着呢。 小丫头没事了，不烧了。 张彦明又叮嘱了几句别总给孩子吃药，生病了要去医院，平时加减衣服要及时，出汗了要及时洗澡什么的，罗里八嗦说了半天，这才把爷俩放走。 从物流叫了辆车，把小家伙喜欢的床垫子装上，连爷俩一起给送回去。顺便又给带了一台热水器。 “你比我妈都罗嗦。”张彦兰感觉这会儿的二哥太可怕了，必须得离远点。 第1425章 给个眼神自己体会 “你懂个屁？他媳妇死了，爹妈七八十了身体还不好，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丈人丈母娘就他媳妇一个孩子，也得他照顾。 他还得带孩子，还得上班，还得两边跑着照看四个老人，你感觉容易吗？从小到大都是娇生惯养的，什么都没干过，这一下全找回来了。” “妈哟，这也太够呛了，这是做了多大的孽呀这是。” “胡说八道。老五就是被家里从小娇惯到大，懒了点，人品性格各方面没得说。而且现在这样儿，估计也不能懒了。长大了。” “纯发小？” “嗯，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一起捣蛋，一起上班。这样的也就那么四五个，现在天南海北的见一面不容易了。” “怎么可能就四五个人？我听大哥说你们小时候都是喊一声三四十个人一起玩儿。” “嗯，有了。后来长大了，有一些就不来往了，有一些搬走了。不是所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都能叫发小，明白不？有些人就是个背景。” “你就打算在这边这么干下去了？”张彦明问张彦兰。 “那我干什么？” “等小兵高考去了京城，四叔四婶估计也得去。三叔家已经在那边定下来了。到时候你一个人在这边？” “到时候再说呗，还有好几年呢。万一我在这边和谁对上眼就嫁了呢？” “咦？你，处对像啦？” “暂时还没。处对像咋了？我不能处对像啊？” “能。但是和你说啊，你处对像，必须得经过我的政审。通过才行，通不过你就死心吧。” “凭啥？” 张彦明没吱声，给了个眼神让张彦兰自己想。 这不是开玩笑，家里的这些兄弟姐妹，另一半肯定得过张彦明这一关。 别的都不说，人品性格那是绝对要保证的，至于能力和穷富事实上都无所谓。 事实例子太多了，张彦明可不想将来因为这些‘外戚’败坏了自己家的名声，好在家里女孩儿少，就两个，大姐夫还是个实诚的。 至于小悦和豆豆她们，那还早的很。 地位这东西是有聚集性的，你不行，亲戚走着走着就散了，你能行，几辈以后还是会有人来上门认亲。谁也逃不掉。富在深山有远亲嘛。 张彦兰撅着嘴在那不高兴。其实就是小孩儿心思，事实上你现在让她在这边找个对像她都不一定乐意。眼界高了嘛，一般人能看得上？ 张彦明是逗她，也是打个预防针。别等到了时候再说就晚了。 其实张彦明对这些堂兄妹的婚姻对像要求也不高，像罗静，其实并不太符合他的某些观点，但只要两个人能好好把日子过好就行了。 除非是那种妈宝牌扶弟魔，那是绝对绝对不行的，担不起那份责任。 每一个扶弟魔背后都有一对三观不正的父母，一个畸型的家庭，一个极度自私人品极差的弟弟。一般人消受不起，也不想有那个福份。 …… 和张彦兰聊了一会儿，问了一下情况，张彦明去这边的枫城转了一圈儿就动身回了鲁尔。 先去大姐那里看一眼，给外甥女买了些衣服玩具。 大姐和姐夫现在都有了不错的工作收入，也换了大房子，一家子可以说和和美美的。两口子都没有什么野心，就是普通人，对现在的生活相当满足。 拗不过大姐，中午就在大姐家里吃了饭，说了一下大爷大娘现在的情况，这才回到中华路这边。 国民这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各种限制什么的都随风而去，再加上各主要厂家的产量买断，事实已经站住了脚。那边联盟已经基本瓦解，低价促销活动也草草结束了。 曾俊烈也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也停止了特价销售，恢复了正常价格。大家回到了起跑线上，现在是比售后比服务了，都得拿出真本事。 曾俊烈没在，已经回京城了，回去抓紧时间安排各地开店的事情，这边是王健在负责。 张彦明搅了事情也不可能就不管了，下午去省里拜访了一下，即是道歉也是承情。 事实上也不会有什么事情，他在这边的地位足够应对任何事情，不过，做人嘛，要讲究个礼尚往来，这样才能长远。 省里自然也不想得罪这么一尊财神，自然是你好我好。 这三年多，先是开发中央商务区，旧城改造，然后是环城公路，老工业区搬迁，博物园打造，还有物流机场落成，哪一件都是头等大事，都对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 还有钢都那边，枫城一直在做着城市改造工作，这种没什么太大利益的活儿开发商是看不上的，算是解决了政府的一大负担。 还有和钢厂的合作，步行街商圈的打造，做的事情太多了。 不知道外面有多少省份嫉妒的两眼犯红。 但这是先天优势，嫉妒也没有办法。 “我这边琼岛的深水港口落成后，会和达里尼这边进行一些合作对接，建立一条外海海运通道，幅射半岛还有脚盆，连接欧米。 我建议省里对达里尼国际港进行一下升级改造，为后面的对接做好准备。具体条件可以慢慢谈，硬件方面不能拖延。 还有钢都方面，这次回去，听说了一些东西，好的也有坏的也有。 我们和钢厂各方面的合作不少，包括后面还有一系列的东西，你们知道我在庐州有个汽车厂。但现在这种情况，说句实话，我不太有信心。 我是从钢厂出来的，我的同学亲友基本上都在钢厂上班，从采矿到炼钢，全产业线都有，这个一句那个一句，基本情况也就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省里任用人员的标准是什么，但是我感觉，起码要能做到肥私不损公，是吧？我现在就可以说一句，我是绝对不会和什么代表处做生意的。他们没资格。” 张彦明只管惹事不管收拾，扔下一句话抬腿就跑，那边省里当即召人开会，他这边悠哉游哉的没事了。 先跑去鲁尔军区拜会了一下。找人家帮了忙，就一定要还礼。 然后几个人又跑到博物园来逛。那天时间不够，来的时候就是晚上了，很多地方都没看到。 没想到的是，王淼这小子还真和那小姑娘处上了，进度整的还挺快，已经拉着手逛街了，被张彦明几个人堵个正着。 “哟嗬，可以呀。” “嘿嘿，老板好。” “请客请客，啥好不好的。”那几个安保员就开始起哄。 “你这是脱岗还是轮休？”张彦明问那小姑娘。 “我才不会脱岗呢。王姐给我假了，不信去问。我可是好员工。” “嗯，那你没问题，她那边就有问题了，循私舞弊。” 第1426章 小迷糊 “啊？不是吧？”小姑娘小脸一苦。 “老板逗你呢。走吧，我们请客，请放开肚皮，管饱。”王淼满脸的得瑟。 “这才几点？”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先给我们当导游吧，到处转转。” “呃……要不，你找他？”小姑娘伸出一个指头很小幅度的指了指王淼，有点不好意思，脸都红了。 “什么情况？他还有你熟悉？” “嘿嘿，那什么，就是吧，呵呵，” 王淼在头上抓了抓，看了小姑娘一眼：“她，不记道。”这还是个小迷糊。 “……。撒手没？那你平时怎么逛街的？” “和同学，要不和同事，要不就拽着我妈。啥是，啥，啥没？” “就是，一撒手就没了，找不着了。” “才不是。我能找到家，我又没丢过。就是，你看看，都差不多嘛，这么大，记不清不正常啊？” “哈哈哈，”张彦明笑起来：“确实，你肯定没丢过。” …… “喂？谁打传呼？” “你好，是王先生吗？” “对，我姓王。谁呀？” “我是枫城公司钢都分公司的，我姓苗。王先生现在说话方便吗？” “方便。有事儿啊？啥城？干啥的呀？” “枫城，枫树的枫，城市的城。是这样王先生，我们是钢都本地的地产开发公司，专门做旧城改造电梯高层住宅的，您没听说过我们？” “没，没怎么听过。盖房子的呗？呼我干什么？” “找您买房子啊，呵呵。王先生你真没听说过我们公司啊？” “没有。那啥，有事你快说呗，这眼瞅一分钟了。” 蝎子沟距离市内三十多公里，虽然算不上多远，但对这些天天上班的工人来说，也不近乎，虽然一个月总也会去个一次两次，但真没人会去关心什么房子。 除非是那些打定了主义要搬走的，或者手里有了足够的钱的。 这会儿大部分工人的思维还比较本份，眼界也有限，力所不及的事情一般也不会去琢磨。 顶多也就是知道市里有电梯楼，挺高，也挺贵，甚至连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其实枫城的名气在钢都挺大的，因为只有他们在做高档电梯小区。 这会儿这边的房地产还没什么发展，都是旧城改造，政府工程那种，六七八层的步梯楼。 “是这样王先生，我们公司的大老板是张彦明，你应该认识吧？” “张彦明？哎呀我操，认识，咋了？昨天还一起吃饭呢。大老板是啥意思？” “呵呵，大老板就是最大那个老板，我们公司很大的，市里省里，全国到处都有，都是老板的。 是这样，老板走的时候吩咐了，针对矿山中学八八届六班，让我们出一个优惠政策，免首付，只需要缴纳税金还有费用就可以买房，享受内部员工价格。 这个政策仅限你们这一个班级，也仅限每个同学本人，带身份证和毕业证来我们公司登记就行了，麻烦你通知一下班上的其他同学，哦不是，其他人。 你是班长对吧？我们老板说联系你，让你帮忙通知大家一下。” “员工价是多少啊？那后面钱怎么弄？” “七点五折，已经是成本价了。公司会帮你们办理低息贷款，按月慢慢还就行。” “你们房子贵不？” “呃……有点贵，在咱们市是最贵的，也是最好的，花园式全封闭电梯小区，有二十四小时安保服务，集中供暖。这些房子就是特意给你们留的，很好卖的。” “没有便宜的呀？我们就一小工人，也没什么钱，就那点死工资。” “也有，我们手里有市里的旧城改造项目，都是六层步行楼，也不是封闭小区，如果你们感觉可以也可以，就是不能保证楼层，要抓阄。” “那个不贵吧？” “嗯，差一半多。不过王先生，我劝你们还是买电梯楼，成本价啊，档次差太多了。钱慢慢还呗。” “那……我们商量商量吧，慢慢还那不也是钱嘛。对了，你说那个啥，税金和费用是多少钱？” “那得看房子大小，一百平的话，大概七八千块钱左右，这个是必须交的，交给国家。” “那也不少了，小一年工资呢。行，谢谢你啊，我和大伙说一声，买不买他们自己琢磨。那啥，龙……彦明走了没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个分公司的内勤，连老板的面都见不着。你自己联系问问吧。” “那行，谢谢你啊。” “不谢，应该的。要是买的话直接带上身份证和毕业证过来公司就行，我们公司在步行街这边，鞋城对过这栋楼。 你们尽量快点，虽然老板发话了，那房子也不可能无限期的总给你们留着。” “明白，那都是压的钱，我懂。行，我通知大伙一声。那就这样啊。” “好，再见。” 班长挂了电话，站在那愣了一会儿。 这是一个路边的小卖部，兼营公用电话。老板走过来：“咋了？” “哦，没事，想点事儿。”班长看了一眼计价器，掏钱付账。这会儿公用电话比以前便宜了，一分钟五毛钱，打接一个价。 “听你们说房子。要买房子啊？”老板一边找钱一边问。也是个爱说话的。好像关外的人都比较外向，爱说话，有一点自来熟，陌生人也能毫无障碍的聊起来。 “也不是。我们同学，搞房地产的，说给我们班同学留的房子，问大伙买不买，他帮着办贷款。” “我听着说给你们员工价。能便宜多少？” “能便宜点，便宜点也买不起呀，那一动弹就好几十万。光税就小一年工资。” 老板啧了两声，点了点头：“房子贵呀。咱们这后面，就原来坑木场那块儿，听说也要起高楼了，要是认识就好了，可以弄一套。不知道能卖多钱。” “那不是家具厂吗？” “搬走了，搬省里去了。咱们这屁大个地方装不下人家。现在能行了呗。那片都拆空了，昨天我才从那边上走，打听了一下。说是什么小高层，有电梯的。” “咱们这边房子应该贵不哪去，还能和市里比呀？” “那到是，那带电梯的也便宜不了，怎么不得一千出头？一百个平方就十来万呗。” 班长感觉bb机又震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是张彦明的电话。 拿起电话拔了回去：“龙哦？” “枫城那边联系你没？” “联系了，我刚给回完电话。” “嗯，我就问问。你和大伙说说，能整的尽量都整一套吧，机会不多，这种小区不会建太多，以后想买也没了。贷款不用愁，以后房价会涨，工资也会涨。” 第1427章 手拿把掐的事儿 “我明天下了班去找大伙说说，买不买的，让他们自己定呗，也不用劝。” “嗯，那到是，你把话带到就行了，别的不用管，我也就是尽份心思。你弄一套吧，弄套大点的，手头税费能凑出来吧？” “那能。这么多房子，要是都要的话，你不赔钱哪？” “赔不着。我要是就指望着这五十来套房子挣钱可完了。再说也不可能都买。你们几个要是想来省里买也行，这边房子多，到时候我给你打个招呼。” “那不用，去那边买有啥用啊？也不可能搬过去，班不要啦？刚才这老板说咱们这边坑木场那块儿要起房子，还说这个好呢，近。也是电梯房。” “坑木场啊？你想在那买？” “不是，这老板刚才说了一句。我买得起呀？” “能啊，那也是我的，你要想买那我让人给你留套大的。不过，我还是劝你来市里，咱们那边闭塞了，以后的发展肯定不能太好，市里的话，孩子将来上学什么的也方便。” “行，我听你的。我想着咱们同学肯定有不想去市里的，要是这边估计差不多。不是谁都想走，再说走了干什么呀？在这管着好赖能吃饭。” “也是。那也行，两边都行，让大伙自己选吧。就是这边要等一等，估计得明年能盖好，明年上秋以后了。” “那也行。其实我都想在这边买。这边得比市里便宜吧？” “肯定要便宜，不过也便宜不了太多，得两千左右吧。到时候区里能要一部分，都谈好了。” “和区里干部住一起呗？” “对，区里分给干部住。我就不陪你聊了，你去忙吧，让大伙快点决定。有空去京城找我。” “行，有空肯定去。那挂了啊。” “嗯，白白。” 那老板凑过来，给班长递了根烟。班长摆摆手没要：“我不抽烟。” “谁呀？你那个同学？” “嗯。坑木场也是他的。这小子，现在大发了。昨天我们在一起吃饭都没说这些，我都不知道。” “拿你们当哥们呗，说了像装逼似的。这才是牛逼的。说多少钱？” “说得两千左右。区里买了不少。” “哎，兄弟，帮我弄一套呗？定一套。” “明年秋后才能盖好，到时候你自己去买呗。” “那我还买个屁呀？能轮着啊？遇着是缘分，你看你这就跑我这打电话来了，对不？帮我弄个名额，你手拿把掐的事儿。” “打不了折，我不可能和他张这个嘴。” “不用打折，卖多少我给多少，就是这不是排不上嘛。到时候哥肯定不让你白忙活，行不？肯定不白帮忙。” “那到是不用，要是有的话说一声到行。我不敢和你保证。” “那你就开玩笑了哥们，看你们这关系，你说话指定好使。我又不图占什么便宜，就是定一套。这区里一买，到时候咱们小老百姓能挤上啊？是不？”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区里虽然人口没多少，有钱人不少，挤一挤买套房子的钱大部分都能弄出来，借钱也不费劲。 要是真的知道区里买了给干部分，只要稍微有点头脑的肯定得想办法住过去。到时候一般人还真轮不上了。就那么大一块地能盖多少？ 班长有点为难。但是关外人都有这么个特点，就是好面子，好说好商量的情况下不太会拒绝别人。 “要不你直接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行就行，不行我也就死心了。”老板把电话推了过来。 老黑想了想，也实在是落不下这个面子，拿起电话又给张彦明打了过去。这也就是张彦明始终用的是钢都的号，要不然电话费都得叫他肉疼。 “嗯，老黑，怎么了？”张彦明正和几个安保员还有小姑娘一起吃烤串儿，用肩膀夹着电话接听。 “就是，刚才打电话嘛，这个公用电话的老板听着了，他想在坑木场买套房子，让我问问你……要是不好办就算了。”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自己盖的房子。行，卖谁都是卖，你带他去公司签个协议交点保证金就行了。那什么，不能白帮他，你把电话给他。” 老板就贴在边上竖着耳朵听着呢，马上喜笑颜开的伸手接过电话：“喂？你好老板。” “呵呵，”张彦明笑了一声，耸了耸肩膀：“要买房子叫我哥们带你去签协议，交两万保证金。要是不买了保证金不退啊，到时候别闹。” “行，说好的事儿不能变。那个，老板，我问一下，房子盖多少套？区里买了多少？能问吧？” “一共……一千来户，区里定了四百套，具体数字现在不好说。你要是想要的话就去把协议签了，到时候肯定有。 还有，我同学也不能白帮你忙，素不相识的，对吧？你给拿三千块钱吧。你把电话给他。” 老板皱了皱眉，把电话还给老黑。 “那什么，我和他说让他给你拿三千块钱，这钱你收着。我给你三十个名额，一家三千块，五千也行，你自己着摸吧。噢，就这样。” “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现在是别人求你。你以为好房子那么好买呀？就这样吧，我挂了。” 张彦明挂断电话。 班长有点懵。这就三千？还可以要五千？那三十套下来，我靠，那不是十来万了？马上有点冒汗。 其实张彦明就是帮他凑房子钱呢，他家里条件不太好，但是给钱他肯定不能要，也伤面子。 01年这会儿房子俏，不好买，拿着钱到处求人买房还得排号的有的是，要不然也不会把开发商一个一个喂的那么得瑟。都是惯的。 主要是好房子太少。这会儿地产业还不是大踏步到处跑马圈地粗制滥造的时候，还都聚在大城市精心打造项目。 “你这同学厉害。什么时候聚聚呗？我请。”老板点了根烟，说了一句。 “那挺难，他家搬京城去了，这次是我们同学聚会特意回来一趟。” “他家里干什么的？” “原来就是选厂的工人，他也是。后来做买卖发了搬走了。市里步行街那鞋城是他哥的。” “枫城啊？枫城是他家的呀？” “嗯，我也是今天才听说。挺有名啊？” “我靠，你这同学当的。那何止是有名啊，咱们省里最牛逼的公司你不知道，整个步行街都是他家的，省里那大项目，随便一个都得几个亿那样的。 牛逼呀。他家那得老有钱了。” 老板好赖是个生意人，总要去省里进货什么的，这些消息比老黑灵通多了。 “要是我有这同学，关系还这么好，还上啥班啊？随便给你个小项目，手指缝滴落点都够你吃几辈子了。” 第1428章 偏心眼子 “那哪能呢，人家是人家的，也是辛辛苦苦挣来的，凭啥给咱哪？没那能耐就老老实实上班呗，不也一样吃饭。” 老板摇了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啊，恨不能取而代之。 人这玩艺儿就是这么奇怪，往往想得到的怎么都抓不到门儿，没什么想法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等着他撞。 “给你电话钱。”老黑掏出零钱。 “算了算了，还收什么钱哪。你给我留个传呼，有手机没？” “没有，用不起，也没有用。” “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老板去拿了笔和本子过来：“这么大老板，一个电话就特意跑回来和你们吃饭，一声不吱就给你们弄房子，这关系，铁了。你还不用。” 老黑也感觉挺牛逼的，心里有点小飘，接过笔在本子写下自己的传呼号。 “他还说啥没？”其实听着点，但听的不是那么清楚。 “说给我三十个名额，让我一个人收三千或者五千。人家能给吗？” “这么的，兄弟，三十个名额是吧？一个四千五，我给你办，行不？看你也不是社会上的人，这事就交给我，保证给你弄漂漂亮亮的没毛病。” 老黑咽了口唾沫，心里合计了一下，四千五，三十个就是十三万五。十三万五啊，老黑是三类岗，得开八九年的工资。 “行，我确实也找不到什么有钱人，认识的也就是工友。” “妥了，你就安安心心等信儿吧。号没写错吧？” 老黑仔细看了一下：“没错，有事你就呼我就行，我要是没回就是在班上，你就等等。”厂里是内线，和市政不能通话，拔通了也全是杂音根本听不清楚。 “妥了那就。等我联系好联系你。三十个不算我对吧？” “也行，多一个少一个的。但是也就是你一个，再多我不好说话。” “行。” 老黑出来骑上车，满心激动的走了。 老板哼着小曲儿看了一遍传呼号，用笔标记了一下。一万五这就算到手了，美滋滋。张彦明说了三千到五千，他就绝对不会多要。傻子才去贪那个心。 可别小看他就是个小卖部的老板，在这种工业小镇上，兴许哪个食杂店的老板就是区长他爹，都不好说。十来万人口，正处好几十个，关系套关系的，复杂着呢。 越小的地方人情关系越复杂，人的能量也就越大。 都不说京城，就鲁尔，一个小科员能干什么？但是在蝎子沟这种地方，他有可能就是谁家亲戚谁的同学谁的朋友，都能办出大事来。 反过来说，因为这种情况，也影响了地方上的发展。就像重工业成就了关外，却也限制了关外一样。 …… “买房子还能加钱哪？”小姑娘嘴角还带着烧烤酱，眨着大眼睛问张彦明。 王淼轻拉了她一下，小姑娘浑然不觉。这就是个心大的，典型的关外性格。 张彦明笑了笑：“好东西都有价值，看怎么用。那边房子少，比较紧俏，我也是想帮帮我同学，他家里比较困难，平时是不会这么做的。” “那你给他做点事儿不就完了？帮他干点生意。” “他是工人，不可能工作不要了出来做事，承受不起那种风险。做事都有风险的。而且也不是每个人都适合自己做什么，这个要看性格。” “我就想自己干，多挣钱啊，我问过别人，开个小服装店一个月挣几千上万呢，都快顶上我半年了。多好啊。” “那你没看到那些没挣着钱赔了的？不管做什么，都有挣钱的有赔钱的，没有保挣不赔的买卖。再说几千上万块的话，王淼的工资就够了，你还用干什么？” “啊？他，他挣这么多呀？” “你没问？将来他工资你可得管严点，一个月一万多呢。” 张彦明和孙红叶身边跟着的这些安保员工资都比较高，这也是正常现像。 小姑娘扭头看着王淼盯了一会儿：“你挣这么多钱，那，那会不会就变坏了？我妈说男人有钱就容易学坏。” 张彦明一口老血涌上来，连咳了好几声，那三个安保员乐的哏哏的。 “他更有钱。”王淼指了指张彦明：“那也得看是什么人哪，一杆子全打死呀？我的钱除了供我妹妹上学都给我爸妈攒着呢。我平时又不怎么花钱。” “有钱为什么不花？” “……我也没花钱的地方啊。”他们平时的衣食住行全部是公司承包，跟着张彦明出来更是不用自己掏腰包，还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 其他安保员还有正常的休息时间，他们这些人除了轮训轮休都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状态。 要说辛苦还真谈不上，训练在他们眼里算不上是苦，就是没什么私人时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都不用买衣服吗？吃饭也不花钱？” “嗯，都是公司管。” “那，那不是，可以买个大大的房子了？” 王淼伸手给小姑娘抹了一下嘴角（小姑娘的脸刷的就红了）：“我们房子也是公司管的，也不用自己花钱。” “这么好？不公平啊，老板，我们怎么就只有工资啊？这差别也太大了。” 张彦明摊摊手：“我也没办法，规定就是这样的。再说你们也不是只有工资啊，还有奖金福利，有工作餐，买房子买东西什么的都有内部价格。” “那，那也要花钱啊，他们挣的又多，还什么都公司管着。哼哼，偏心眼子。”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小姑娘太有意思了，呆萌呆萌的，还什么都敢说。 枫城内部其实除了物流和安保这两大块，其他公司部门的待遇都一样，而且员工和干部也一样，还是比较公平的。 物流和安保因为特殊性，待遇上看着要高一些，但公司也不用给他们缴公积金什么的，只交一份社保。房子和医疗都是内部解决了。 “你们的事儿，家里都知道了吗？”张彦明问王淼。 王淼看了小姑娘一眼，摇了摇头：“还没说。这，这才两天啊哥。” 张彦明抓了抓头，有点难心。 他对下面这些人的婚姻还是比较看重的，人总得有了家庭才完整，才算有了根，才会成熟稳重起来。 物流和安保那边现在和其他公司定期搞联谊活动，就是为了解决大家的终身大事，商业这块招人的时候都会专门挑着那些长相过关单身待嫁的优先。 而且王淼他们几个又比较特殊，没什么私人时间，连相亲会都参加不着几次。 像这种碰到又能相互看对眼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完全就是意外，可遇不可求。 “我，能见见你父母吗？”张彦明问小姑娘。 第1429章 这就是命 “啊？”小姑娘微张着嘴，又进入了呆萌状态。 “你愿意和王淼处对像吗？” 小姑娘有些羞涩，大眼睛骨碌骨碌的，看了看张彦明，又瞄了瞄王淼，抿着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你们家几个孩子？” 小姑娘竖起两根手指。王淼说：“她还有个妹妹，上高中。” 还好。张彦明点了点头，不是独生女就好。 “那个王姐和你们家是熟人是吧？” “嗯，我们两家是邻居，很好的邻居，小时候她就带着我玩儿。” “她比你大不少吧？” “不多呀，就三岁。她和，他一边大。”小姑娘用下巴指了指王淼：“她都有小孩了，会叫姨姨。” 那可够早的。张彦明愣了一下，他以为那王姐至少三十出头了呢，没想到才二十六。不过也正常，满足婚姻法定年龄都可以结婚生子。 “那你们去逛吧，我去和小王说几句话。”张彦明想了想，安排了一下。 王淼有点迟疑。 “没事儿，我就到工具店里。去吧。你们也自由活动。”张彦明又对其他三个安保员说了一句，扭身往工具店那边走。 三个安保员相互看了看，还是跟在了张彦明后面。这就是职业习惯了，再说三个大老爷们也确实没什么好逛的，又不好和王淼他们俩一起。 张彦明也没管，径直进了工具店。 “你好……老板。”王姐正好迎门站在那，张彦明一进来就看到了她。 “我找你说点事儿。” “什么事儿？”王姐愣了一下，有点没明白。 “王淼和，和那个，她叫什么？” “哦。孙莹，莹莹。他们怎么了？” “你和孙莹家里熟悉吧？” “嗯，老邻居了，我小时候我们两家就住在一起，楼上楼下，她爸妈和我爸妈的关系挺好的，两家经常一起出去。怎么了？” “你感觉王淼怎么样？” “挺好啊，年纪也合适，又是安保员。莹莹是个小迷糊，对像就得厉害点，精明点。” 其实还有个原因王姐不好意思说，那就是王淼是二十六岁的少校。这可不是大街货。 而且王淼长的也帅气，又是跟在大老板身边的，人品各方面肯定不会差。所以王淼来约孙莹，王姐才自做主张的给了假。 “现在有这么个情况，” 张彦明点了点头：“我很重视安保员的婚姻问题，也乐于促成。但是王淼的工作地点是在京城，平时要跟着我到处跑。 这个你能明白吧？平时他能来鲁尔的机会很少很少，除非是我回来。 这事儿就有点难受，所以，我想问问你，能不能把孙莹的父母约过来，我和她们见见面，谈一下，如果有可能，我把孙莹调到京城去工作。” “到京城能做什么？” “这个看她自己吧，商场，超市，地产公司，物业，机场，或者在我媳妇办公室，都可以。除了物流和安保公司都能进，看她喜欢做什么。” 王姐有点小惊喜，雀跃。她是独生女，孙莹就像她妹妹一样，有种感觉妹妹遇上好机会要一步登天了那种发自内心的欣喜。 其实这东西真的是缘份。 孙莹从小就是迷迷糊糊的性子，大学毕业想出去工作家里都不太放心， 她家里想让她考公务员，可是又没什么门路，考了两次都没能行。正好王姐被枫城招了过来，担任博物园冶金园这边的纪念品销售管理，就把孙莹带过来上了班。 这才两个月不到，就遇上王淼了。 从玄学角度来说，这就是命。 “我打个电话。”王姐掏出手机翻号码。 “她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叔在砂轮厂，我婶以前也在厂里上班，后来改制出来了，现在就到处打打零工。她闲不住。” “住在哪？” “小南那片儿。” “那叫辆车过去接一下吧，挺远的了。” 张彦明随口嘱咐了一句，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要是王淼这事儿成了，那孙莹的父母这边也得管一下，最好就是安排过来自己公司上班，可是这边有点远，不管是去厂里还是到博物园都远了。 家里还有个学生呢。 那就只有去商业广场那边，那边距离小南要近一些，两三公里的距离。 关键就是那边，合适的岗位有点少，孙莹妈妈还好安排一些，商场超市都可以，孙莹爸爸那边就有点费劲。 你总不能指望着一个在工厂里当了半辈子工人的人，出来就能坐办公室搞管理了。除了国企都不太可能。 实在不行就在商场里给他们弄个档位卖卖服装鞋帽吧。那边商业广场里有几层是分租的，安排个地方应该不难。 张彦明掏出手机给这边枫城广场的物业经理发了个短信，问还有没有位置合适一点的档位。 很快经理回了信息过来，档位没有，门市还有几间没定下来。 鲁尔的商业氛围很浓郁，全国各地来这里做生意的人相当多，四层楼的分租档看着不少，根本不够分，现在高价求转让的条子早都把公示栏贴满了。 门市因为租金要高不少，经营风险更大，所以成交的速度慢了不少，就算这样也就只剩几间了。 位置比较好的还有两间，不过面积稍大了一点儿，有两三百个平方。 广场这边，餐饮都集中在楼上休闲娱乐层，下面门市是不可以做餐饮相关的生意的，这也是门市出租有剩余的原因。 问清楚情况，张彦明心里有了底，这才抬头看向王姐那边。 又等了几分钟，王姐打完了电话走过来：“我叫了车去接，晚一会儿就到。” 张彦明也没问她是怎么说怎么解释的，而是问了别的事：“你感觉，孙莹的父母，适合做生意吗？” 王姐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孙叔一直在厂里，孙婶儿，也没做过什么生意。她从厂里出来这两年就打零工，没听她说过想做什么。” “主要做什么？” “我还真不太知道，就是平时说话偶尔听几句，好像在印刷厂做过，还去给电子厂做过组装，收拾卫生什么的也干过。 她有一段时间想去人家当保姆做饭，我孙叔没同意。” 很典型的工人家庭。张彦明估计，真把门市交给他们，估计他们也不敢接受。人总是受环境和条件的限制的，思维慢慢也就束缚住了。 主要还是风险承受能力太低，不敢冒险，也冒不起。 总有些什么专家大放厥词，说什么穷人之所以穷是因为懒，本来也穷了，为什么不拼一拼这样的话。 也只有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屁事不做享受着高福利待遇的所谓专家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因为他从来不用承担责任和风险。 第1430章 拉在一起的手 等了大概四十多分钟，张彦明两杯茶都喝完了，孙莹的父母终于到了。 孙爸还穿着工作服，脏兮兮的，看样子是从厂里直接过来的。孙妈要好一点，感觉还收拾了一下。 两个人年纪都不算大，孙爸四十五，孙妈四十三，原来那会儿二十岁结婚生子属于正常事儿。还有更早的。 “叔，婶儿，这是我们老板。”王姐给双方介绍。 “我是张彦明，孙叔孙婶好。”张彦明笑着伸出手和孙爸孙妈握手，也没嫌孙爸脏。原来在厂子那会儿自己也是这模样，习惯了，还感觉挺亲切的。 “老板你好。” “可别叫我老板，别听他们胡扯，叫我彦明吧。坐，不用客气，孙莹是这边的员工，咱们是自己人。” 几个人坐下来。 这边是店铺里边的接待室，简单的摆着沙发茶几，墙上挂着一些工厂的老照片。感觉有点类似过去老厂子的休息室，但要精致的多。 “孙叔，婶儿，王姐刚才和你们说了事情了吧？” “说了几嘴，也没太说明白。”孙妈脸上有点耽心的神色，瞪了王姐一眼。王姐就笑。 孙爸在厂里上班，更是完全不了解情况，就是来的路上听孙妈说了几句。孙妈自己都没搞明白呢。 两个人就知道是孙莹这边处上对像了，对方是个少校，是老板身边的人。 至于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个对像，怎么少校还是老板身边的人，老板为什么要见他们，两口子完全搞不清楚。估计谁听了也弄不明白。 “孙叔出来，厂子那边没事吧？用不用我找人打个招呼？” “没事儿，请假了，一会回去就行了。” “是这样，”张彦明整理了一下思维：“我老家是钢都的，也算是鲁尔本地人，不过后来搬去了京城。 这家公司呢，是我家里的，我媳妇在管着，我有别的工作。 这次我回来办点事儿，顺便到这边转转，然后我的安保员，王淼，就和你们家孙莹遇到了，两个人相互之间的感觉挺好，都有那个意思。 王淼是职业军人，现在是少校衔，估计这辈子也就是当兵了。 他今年二十六，家里还有一个妹妹，父母都在，家在喜都那边，农民家庭。性格各方面都不错，收入也还可以，年纪也合适。 因为工作的关系，王淼这边以后肯定是要在京城定居，这也是我请你们来的原因。 如果你们对这事儿不反对的话，我打算把孙莹调到京城去，到那边的公司工作，福利待遇各方面你们放心，肯定比一般的国企好一点儿。” “会不会太急了点？两个人，就算是合缘吧，这也刚开始呢，这事儿谁能就敢保个准儿？要不，先处处再说？” “你们放心，我把孙莹调过去也不是就让他们马上结婚，主要是平时王淼没有时间过来，总不能让两个人刚处上就面也见不着吧？是不是？” “我能问一下，你是干什么的不？做什么工作？” “我也是军人，职业军人。”张彦明把工作证递过去给孙爸看：“王淼他们的工作就是保护我，所以基本上没有时间跑这么远过来。” 孙爸看了看工作证，又抬头看了看张彦明，再低头看工作证。主要是张彦明太年轻，级别又高，这太特么值得怀疑了，不符合常规认知。 “叔，这个不带假的。你见过老板的，你忘啦？” “啊？我，我啥时候……” “大年晚会啊，大年晚会老板唱歌，不就是穿着军装的嘛，当时你还说好听，还说那两个小丫头招人稀罕，你忘啦？那就是老板的女儿。” 在电视上看和现实中还是有区别的，不过认识了再倒推就很容易了。王姐其实也是后知后觉。 孙爸孙妈仔细打量了张彦明几眼，确实越看越像了。 “哎哟，真没想到，老板还是大明星呢。”孙妈拍了下大腿。 “我不算是明星，我这是工作，我就是做文艺工作的，是完成任务。”张彦明指了指工作证。 “叔，你不是爱看黄伟的小品嘛，等有机会让老板介绍你去认识认识。”王姐又在一边溜缝。 她是真的看好妹妹这次机会，就怕叔婶一冲动给搅黄了，在这边使劲儿助攻，增加双方的好感度。 “那哪敢呢，人家是什么人物那是。”孙爸紧着摇头，不过看着确实是说中了心意。哎哟，还是个追星的。 “这个到是真简单，” 张彦明笑着说：“我和黄大哥确实关系还挺好，经常见面，去了京城一起吃个饭什么的不算麻烦，就是打个电话的事儿。他经常到我家里来混饭的。” “我听说，黄伟是电影厂的厂长啊？”孙爸的思维明显开始跑偏。 “对，黄大哥是军影厂的厂长，中i将衔。”张彦明点了点肩头：“他那个人很好相处的，爱开玩笑，很开朗。以后肯定有机会见面的。” “哎呀，那可，那可挺好。呵呵。”孙爸搓了搓手，有点小激动，被孙妈瞪了一眼又老实下来了。 孙莹长的像妈妈，是那种不惊艳，但很耐看的类型，五官皮肤都没毛病，尤其是手，绝对是恋手党的最爱。 看来孙爸当年也是一路披荆斩棘呀。 “那个，俩孩子在不呢？”孙妈问王姐。她进来半天了也没看到女儿，实在是忍不住了。 “她，她俩在外边逛街呢，刚出去没一会儿。”王姐撒了个小谎。 “你们公司在京城是干什么的？”孙爸问了张彦明一句。 “做的有点多，商场超市，地产什么的都有，孙莹要是过去的话，看她喜欢做什么，肯定给她安排一个她喜欢的工作。放心，我们的工作都不累。” “不是还有机场吗？”王姐问。 “对，其实鲁尔也有一座机场，就在西边那个。不过这边的机场不是民航，京城那边有民航业务。” “你们还建机场啊？”孙爸吃了一惊。在老百姓眼里，飞机场那是多高大上的东西呀。 “嗯，建了几座。我们搞物流嘛，飞机运输更快一些，也更方便。” “那还得买飞机？” “对，买了十几架，马上要投入运营了。我们在鲁尔有个航校，专门培训飞行员的。” “那能不能当空姐？” “孙莹肯定不行，要是她妹妹以后想当空乘的话没什么问题，我们在渝州有个职业技术学院，有空乘班，基本上能做到包分配。 不过，空乘很辛苦的，没有听说的那么好，这个最好还是孩子自己决定。” “我们回来啦。”孙莹的声音响起来：“人呢？” 王姐正要提醒，门一开，两个人出现在门外。 孙爸孙妈的视线第一时间盯到了那两只拉在一起的手上。 第1431章 这就是小王吧? “呃……爸。妈。”孙莹就呆住了，手也忘了松开。太意外了。 王淼以可见的速度紧张起来，额头上拱出细密的汗珠。想松手，可是被同样紧张的孙莹抓的太紧了，没成功。 张彦明回头给使了个眼色：傻了呀？叫人哪。 “叔，婶婶婶儿。”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发挥了作用，眼神捕捉成功。 自家的小白菜，要被拱了呀。这是孙爸脑袋里唯一的念头，眼神盯在那两只还拉在一起的手上，人就呆住了，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醋瓶子酱瓶子翻了一地。 和当爸的必然吃醋，自我调解，缓释的心路历程不一样，当妈的没有这么多戏路。 “这是王淼吧？”孙妈盯着王淼的脸打量着问了一句。 “嗯嗯，我是王淼。婶你好。” 孙莹也反应过来了，脸红的像喝醉了似的，悄悄松开了手，眼晴骨碌乱转的打量着每个人的脸色。 “妈，妈，你们怎么来了呢？” “我还不兴来看看呗？”孙妈斜了女儿一眼。 “不是。嘿嘿，来之前，说一声啊，我领你们逛逛，这里可好玩了，好吃的也多。嘿嘿。” “我怕跟着你逛晚上回不去家。”孙妈翻了个白眼。还挺好看。 “不能，我都熟了，在这都快俩月了。” “你还在小南住了二十来年了呢，总找不着家的是我呀？” “那不是，那不是走远了嘛。哎呀妈~~，打人不打脸。” “我看你就是翅膀硬了。” “没有。我多听话呀。” “是，你太听话了。”孙妈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眼光转到王淼脸上：“这就是小王吧？” “啊，婶儿，我是王淼。”两个人都没注意这是问的第二遍了。其实孙妈也紧张。 “坐吧，正好有些话和你说说。” “婶你说，我听着。”王淼和汗水顺着额头往下流。张彦明还是第一次看见人能紧张到这种程度，是真的汗如雨下啊，成语这东西确实不骗人。 “小王啊，”孙爸直了直腰开了口，手上把一直拿着的工作证递还给张彦明：“刚才张老板把什么话也和我们说了，情况我们也算了解了一些。 现在讲究婚姻自由，自由选择，这事儿，我和她妈也不说反对，但现在也不支持，你们能明白吧？” 张彦明收好工作证，看了王淼一眼，又给了个眼神。看着着急啊。 “那啥，叔，别的话我也不会说，看表现。我发誓能保护好孙莹，请叔和婶儿放心。逢战有我，用我必胜。” 看着习惯性的打个立正标准敬礼的王淼，张彦明拍了一下脑门。这傻子，连用我必胜都喊出来了。 孙爸孙妈孙莹，还有王姐，全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敬礼的王淼，都愣住了。 “稍息。王淼啊，这是在和你丈人丈母娘说话，不是战前动员。”张彦明只好出声让王淼放下手臂，要不这傻子还不知道要举到什么时候呢。 王淼舔了一下嘴唇，脸上的汗也不擦，还是站的笔直。这家伙是彻底不会玩了已经。 孙莹这才看到王淼一脸的汗，吐了吐舌头，跑去一边去给拿纸巾。 “过来坐吧。当了多少年兵了？”孙爸问了一句。 “b……叔，我当兵十年了，十六岁入伍。” 孙爸没当过兵，不过他们年轻那会儿有民兵组织，也有正规训练什么的，对当兵也不算陌生。那会儿甚至很多兵都没摸过的装备民兵都有装备。 “你老家喜都人，家里现在怎么样？” “我家里是农民，现在农民……日子不太好，我家还强点，这几年我收入不算少，不用指望着从地里刨。 我爸妈现在就是种点自己吃的，别的都租出去了。我不想他们太累。” “养儿防老嘛，应该的。那将来有没有什么打算？” “等我妹妹考了大学，我准备把家搬到京城去。我以后工作肯定是在那边。到时候看我爸妈的吧，他们要是爱动弹就干点什么，要是不想动就养老。” “你爸妈多年岁数了？” “我爸妈结婚晚，现在我爸五十多了，我妈也五十出头。不过身体都还行。” 聊起了家常，王淼终于不再那么紧张了，必竟心里素质方面还是挺强大的，刚才实在是措手不及，没有一点儿准备。 孙莹虽然也紧张，但明显不怕自己老爹老妈，拿了纸巾过来就去给王淼擦汗，王淼是拒绝也不是，不拒绝好像也不太对，求救一样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笑了笑没搭理他。 孙爸的咬肌明显动了动，但还是出了口粗气低下目光：“小王，你们这种，还有没有转业的可能？” “可以。不过转不转业对我们来说都一样，都是在安保公司这边上班，只是岗位不同。” “安保公司？” “我们安保公司嘛，跟你们说过的呀。”孙莹接过话头：“这边都是他们在巡逻保卫。王淼在总部，这边是鲁尔分部的。安保公司全国哪都有。” “是这样，”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我们安保公司是归到军部保卫部监督管理的公司，里面有一部分保留军藉，大部分已经退出现役了。 就像，市面上所有的保安公司都是由公安机关监督管理差不多的性质，只不过我们这边有些特殊，保留军藉和军职的比例也有点高。” 其实完全不一样，保安公司受公安机关领导，实质上就是公安机关的下属单位，而张彦明这边完全是他说了算，保卫部只是监督，更多的是协调作用。 这个就不用细说了。 “那小王他们这种，要是转业的话，是怎么安排？”孙爸问张彦明。 “他们哪？事实上不存在什么转业，就是岗位变动。如果将来不跟我了，会去下面哪个大队中队任职，仍然是在役军官。那时候更多的是做思想政治方面的工作。” “那有没有可能到鲁尔来？”孙妈问了一句。 “到也不是不可能，不过，那也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按现在来看，十年之内不会有什么变动。还要看他们自己的，我这边只是一方面。” “也没那么容易，我们的工作调动要通过保卫部批准，上岗要经过保卫部的实战考核。”王淼解释了一句。 当初他们十几个人能从选拔中脱颖而出，也是付出了汗水和辛苦的。 对于张彦明这个大宝贝，军部各大佬那边确实是上心了，相当重视。 “莹莹啊，你自己想好了？”孙妈叹了口气，问了女儿一句。 孙莹到是有点不好意思了，看了看王淼，冲老妈点了点头。 孙爸想了想，说：“小王工作在京城，张老板的意思是如果你们真处上了，你就得去京城那边上班，我和你妈……你也不小了，照顾好自己吧。” 第1432章 做好人要有度 这次突然的见面（相亲）还算顺利，总之，结果是好的。 孙爸孙妈的接受能力还是相当可以，虽然不能说开心，但最终也没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还有什么反对意见，大家聊了一会儿以后，两个人就走了。 张彦明叫车，让孙莹和王淼一起把孙爸孙妈两个人送回去。也是顺便让他们说说话。 其实就算要把孙莹调去京城也没有这么快，一家人还有时间沟通交流。主要是王淼马上要走了。张彦明不可能因为他处了对像就在这边多待几天。 京城那边还有一堆事情呢。 三号，一行五人又坐民航回到京城。过几天安排好了，王淼会再过来接孙莹。主要是让她自己过去，怕丢。 “哎哟，老爷，回来啦？聚会聚的怎么样？快乐吗？” “跟谁学的阴阳怪气的？” “老爷果然是见了老人就变了吗？开始厌恶奴家了。” 啪啪啪……老实了。 张小怿好像几天没见长大了，竟然可以叫姐姐和妈妈了，这让张彦明相当嫉妒。 陪女儿，陪儿子，看报告，看报表，写写剧本编编曲子，日子又恢复了原状。 过了一个多星期，班长老黑打来电话，班上的同学他都找到谈了一下，决定趁这个机会买套房子的只有五个人，其实到没出乎张彦明的意外。 很多人的思维和眼界就是这样了，被限制的太厉害。 不过这东西给一次机会就够了，张彦明也不会去劝谁，机会给了，又不是房子卖不出去，弄的人家还以为你想挣他钱似的，没意思。 肯定会有人这么想。 很多人都不会领会别人的好，只会以自己的心态来猜度别人，哪怕你就是贴钱，在他心里你也是赚了他好多，是占尽了便宜的。 所以做事，做好人要有度，起码不能做傻逼。世界上的事情，并不是你一心付好就能落下好的。 老黑也说了把三十个名额交给那个小卖部老板的事情，还有点不好意思。张彦明安慰了他一下，说不要多想，没什么的，这很正常。 他到是希望能通过这件能对班长老黑有一点触动，改变一下他的思维定式。不过这东西就看天意了，没有人能决定什么。还是要讲天赋的。 王淼也终于在和孙莹通过几次电话以后，请了个假跑过去把孙莹接了过来。 张彦明虽然支持他，但也不会纵容什么，更不想真的给人家小姑娘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处归处，接归接，事情还得按规矩一步一步来。 孙莹被安排在院子的宿舍住下，看看她自己喜欢什么再安排工作，暂时来说，张彦明就成了替班家长，看着两个人正常相处。 如果一切都好，张彦明也不会去阻止什么，但如果相处的不顺利，那张彦明肯定也得保护好小姑娘的一切，起码对人家父母有个交待。 估计是和王淼商量了，孙莹选择了就在孙红叶的助理室上班。孙红叶又多了个助手。 对面终于就进新人了，可是只能看看不能接近，张彦明的几个助理一片哀嚎，强迫王淼请了一次客，大家去酒吧嗨了半宿，也算是给孙莹接风了。 “哇，苏玉。苏玉哎，这是什么神仙酒吧呀？啊？” 看到苏玉上台，孙莹激动的又是举手又是拍巴掌的，可是看看眼前这些人，都好像没看到一样，不禁奇怪的问：“你们怎么？” “还有蓝彩衣，沈果儿，郑仁，徐家凤和张斐，以后慢慢你就都能看到了。” “啊？她们，都会来吗？大明星还来酒吧唱歌？” “老妹儿，这是咱们公司自己的酒吧，不用大惊小怪的，以后你就习惯了。” “这是，这是咱们自己开的酒吧呀？”孙莹扭头问王淼。 “嗯，老板开的。那边还有一个专门开演唱会的地方，今年应该能启用了，到时候有演出想看就去看，你的员工卡是不用花钱的。” “哇，真好。请这些人得多少钱啊？老板真舍得。” “她们也是公司的员工，和咱们一样。” 王淼笑着给孙莹拿了块水果：“她们几个都是你邻居呀，你左边那屋就是蓝彩衣的宿舍，你对面是苏玉和张斐，右边是郑仁，过几天你就都能看到了。” “啊？这么幸福吗？可，可这两天没见到啊？” “出去演出了呗，苏玉家就在院子后面不远，有时候会回家去住。她前天晚上才回来，今晚就应该回宿舍了。” “我爸喜欢郑仁。” “郑仁得晚几天，去拍电影了，军影厂的电影。” 孙莹想了想，嘿嘿傻乐了几声：“我得给王姐打个电话，告诉她我住的地方一院子大明星，哈哈哈，好爽啊。六个。” “九个，你没算老板还有小悦和豆豆。小悦和豆豆也是真真的大明星。老板算半个，太懒。” 孙莹来的时间太短，白天工作（学习），下班要和王淼逛街约会，还一直没和小悦唐豆豆两个有什么接触，就是见过两次，连话都没说。 “对哦，老板一家都是明星。可是为什么就没有那个感觉了呢？” “因为老板是你老板，小悦和豆豆又太小了。” “嘿嘿，这种感觉好奇怪呀。做梦一样。”孙莹自己在这想着想着嘿嘿乐起来，尽显呆萌本色。 张彦明这边本来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办公室文化，有几个刺头什么的都辞掉了，大家平时友好相处，平淡工作快乐生活，到是合适孙莹这个性格。 命啊，可能孙莹这辈子就是注定要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了。 …… “爸爸，狗狗不乖了。” 又到了星期六，两个小丫头起了床打扮好了吃过早饭就跑到张彦明的办公室里。 天暖了，房门已经不用关闭，到是方便了几个小家伙。 张彦明往两姐妹身后看了一眼：“张小欢和张小乐呢？” “一个还没起床，一个在和奶奶撒娇要糖块吃。” “狗狗怎么不乖了？” “呶，掉了好多毛毛。我就这么一摸，哦嗬，一把。你看嘛。” “那不是不乖，天气热了，大狗要换毛，要不然夏天会热。好，今天咱们就给大狗梳毛洗澡吧，好不好？” “好。我们要自己动手。” “行。走，我去拿工具。” “二叔，狗狗的毛能不能织衣服？” “呃……不能。但是可以做毛笔。” “咦？那我们可以做毛笔来玩吗？” “毛笔是用来写字的。” “就是玩嘛，嘿嘿。可不可以呢？” “可以。” “耶，爸爸万岁。” 孙莹今天没出去，王淼这个星期轮训，星期六日也不能出营。 她吃了早饭坐在门口的廊凳上看书，就看到张彦明和两个小宝贝从前院走进来。 第1433章 豪横的鸟 其实刚才两个小宝贝跑过去她就看到了，不过还不太熟，她没好意思喊。 “哥。”孙莹叫了一声。现在她也习惯跟着助理们喊哥姐了。 “没出去？”张彦明看了孙莹一眼，脚下就绕过来，从这边走过来。 “今天王淼出不来。小妹妹。”孙莹冲两个打量她的小姑娘摆了摆手。 “我为什么不认识她？”张小悦扭头问张彦明。 “因为你还没和她认识呗，她是新来上班的，孙莹，是王淼叔叔的女朋友。这是我女儿张小悦，这是我大侄女儿张小愉，你叫她们小悦和豆豆就可以。” 张彦明给一大两小三个姑娘相互介绍了一下。 “那我们叫啥？” “叫什么都可以，孙姐姐，孙阿姨，都行。” “那，叫王婶儿？” 张彦明笑起来。听着硬是把二十三的呆萌小姑娘给叫成了大娘的感觉。 “得结了婚才能叫婶婶，她还没和王叔叔结婚呢。”唐豆豆给张小悦讲道理。 “你咋知道？” “二叔说她是王叔叔的女朋友啊，结了婚就是媳妇。” “哦。好吧，那，叫，姐姐。她看着也不像阿姨嘛。” “嗯，”唐豆豆点着小脑袋同意：“比张阿姨小好多的样子。” 张斐漂亮，但是偏成熟，孙莹完全是另外一个极端，再矮小点说是未成年都行。 张斐和郑仁一起去剧组了，黄厂长相中了，给了个角色，正好这段时间不在家。 张彦明肯定不会反对，张斐也比较适合走影视的路子，她唱歌的天赋只能说及格。 就是不知道，这么漂亮的一个战场小护士，会不会太过于抢镜，不过这就和他无关了，让导演头疼去吧。 对于影视来说，并不是越漂亮就越好，主要是得合适。 其实影视演员里真正特别惊艳特别漂亮的并不多，大多数也可以用漂亮来形容，但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丑的也不少，但约定俗成的都得叫声美女，得想着法儿夸。 张彦明还是挺佩服那些瞪着眼睛说瞎话的人的，尤其是记者，什么词都往上用，他真不恶心？ 之所以这样主要就是抢镜的问题。太漂亮的过于吸引眼球，实在是不好压制，这对电影本身来说不是好事儿。 “小，呃，小姐姐，我们一起给大狗狗刷毛毛吧？”张小悦仰头邀请孙莹。 “对的，来嘛，可有意思了。”唐豆豆也看着孙莹招了招小手。 “啊？”孙莹又蒙了。那几条大狗？她咽了口唾沫，有点慌。她感觉那大狗都要比她长的大了。 来到这边，孙莹算是开了眼界了，什么和想像的都不一样，不过却是意外的好，住的屋子，食堂，同事，都和来之前的预想不一样。 有点颠覆，更多的是惊喜。 现在在这边上班的只有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助理，再就是安保员，也就是十几个人，不用弯弯绕绕也没有皮里阳秋，根本没有孙妈和王姐叮嘱的那些事情。 最让孙莹高兴就是上班和住宿就隔了一道很好看的门楼，完全不用操心记道路的问题。 就是同事只有她一个人是住在这边的，休息的时候会感觉有点孤单，像这样，王淼有事，她一个人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因为路痴体质，她从小就不太喜欢出门逛街。害怕把自己弄丢了。 要说院子里哪都好，还有大明星做邻居（虽然暂时还一个也没见到），就是这几条大狗有点吓人。 太大了呀，看人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压力。好在平时大狗们不太在中院待着，白天一般都在后院，晚上会在前院值班（睡觉）。 现在突然被邀请去给这些大狗们梳毛，她有点慌。她其实看着狗狗猫猫的有时候也会喜欢，但家里从来没养过。 “走吧，它们很乖的，小姐姐你不用怕，它要是吓你我就帮你揍它。” 张小悦伸手拉着孙莹的手就往后面走，唐豆豆也想拉她的手，看看手里还拿着书，伸了一半又缩回去了。 “哦。”小迷糊自带不会拒绝的属性，把书往廊凳上一放就跟着走了。 唐豆豆也开心的拉上了手。 过来了几天，孙莹还没到过后院儿，心里也是有些好奇。 顺着东边游廊走到底，小拐一下，穿过钻山廊。孙莹晃着脑袋打量着后院儿。 大。比中院大了好些，也更有气势，感觉廊柱都要粗一些（正房的廊柱确实比其他地方粗，也要高一点），也比前面多了许多生气。 唐静拉着张小乐站在游廊上望天。娘俩刚起来。 唐爸和张爸溜弯还没回来，唐妈和张妈孙妈正在喂狗喂猫，张小欢跟在一边捣蛋。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在边上看着猫狗吃饭，一边还指指点点的和儿子说话。 张彦君站在大树底下仰着头往上面看。 大狗和小猫们排着队吃饭，不时的喵一声低吼几下。 四个人刚走过来，大狗已经扭头看了过来，孙莹下意识的脚下一僵。感觉大狗在瞪她。其实人家慈眉善目的一点也不凶。 “看什么呢？”张彦明往树上看了一眼，问张彦君。 大树已经挂满了嫩绿的叶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儿，好像就一晚上就是这样了，连树皮都泛着绿色，润泽起来。 “去年上面有两个鸟窝，我看看小鸟回来没。这玩艺儿应该认窝吧？” “有吗？”张彦明又往上面看：“还有鸟敢在咱家树上打窝？这是有多瞧不起咱家小猫啊。” “所以我才有兴趣啊，看看是什么鸟这么豪横。” “咱家猫早就不抓鸟了，骂了几回都改了。”张妈也往树上看。 “妈，你确定是骂的不是削的？” “骂加吓唬。”张妈笑起来：“我可没打过它们。再说了，你能打着啊？” 老张家的猫基本算是散养，也就是喂喂饭，清洁一下猫窝，平时都是房上房下的野，组队去邻居家巡逻欺负狗，如果不是人家愿意那是连影都招不着。 “莹莹。”孙红叶拿着张小怿的小手和孙莹打招呼。张小怿以为是在和爸爸说话呢，呲着大门牙乐。 家里人孙莹在食堂都见过了，一个一个的叫人。 “奶奶，姥姥，我们喊小姐姐一起来给大狗梳毛毛。爸爸说可以做毛笔。” “它们掉了好多毛毛。” “张小欢还要吃。” 张小欢震惊的扭脸看向两个姐姐，什么冤什么孽啊？还带告状的。迈着小短腿扭头就要跑。 张妈一伸手拎住张小欢的脖领子：“你要干什么？” “我……尿尿。憋不住哪。” 张妈带着笑在张小欢屁股上拍了两巴掌：“狗毛你也要吃，是不是傻？” “我不傻。” “不傻你吃狗毛？” 第1434章 我去拿剪刀来吧 五月艳阳，和风徐徐，树叶儿在半空中轻轻摇动着。 阳光晒在人身上暖暖的，透着股子舒服。 大家搬着凳子出来摆在院子里，沏一壶茶，坐在阳光下聊天，孩子也被晒的慵懒起来，趴在大人腿上不想动。 张彦君和张彦明带着两个宝贝，两个宝贝拉着孙莹，五个人一起给大狗梳毛。 刷毛板顺着毛发轻轻刷下来，沾下一丛一丛的脱发。大狗舒服的躺在那翻出肚皮，引来几只小猫的围观。喵？喵喵？ “猫是不是也脱毛？”张彦君伸手在一只小猫身上摸了摸。 “嗯，也要换毛。没有狗这么多。而且平时它们有舔毛的习惯，大部分都吃下去了。” “所以就得定期化毛呗？” “对。化毛就是药物促使它们把毛发排出来。” 孙莹刚开始还怕，这会儿玩高兴了，和两个小宝贝刷一条大狗，看上去相当和谐。这特么，怎么是三个小同学一起搞活动的感觉。 “这孩子你瞅瞅，哪像是个大学毕业的？”张妈在一边看着就笑。 “会长呗。”孙家敏说：“等将来四十五十了，她看着得比我们年轻多了。真会长。” “还是性格的原因大些，你们这样的太操心，想的多，她这种单纯迷迷糊糊的，心大，想的少就老的慢。” “我也不想想那么多呀，这玩艺儿能控制吗？” “所以说都是命呗，该着是什么就是什么。这小丫头就是个有福的，王淼那孩子我能相中。” 说到这张妈想了想：“老二啊，我怎么记着你有个小同学也叫王淼呢？三个水的。去过咱们家，是不？” “嗯。”张彦明应了一声：“小学的事儿，后来五年级转走了。你记性到是好。” “关键是这个名儿听一遍他也忘不了啊，这么特殊，和记性关系不大。” 唐静点点头：“确实。这种名儿的重名率那得相当低了，好记。像我这种名太普通的，肯定重名特别多。” 唐妈不爱听了，看了女儿一眼：“嫌普通了改呗，我起的不好听。” “这老太太。”唐静抽着脸看了自家老妈一眼。 “爸爸，这可以做多少毛笔了？”张小悦看了一眼放狗毛的小筐子问。刷下来的狗毛都要收到筐子里，免得到处乱飞不好收拾。 “做不了多少，那些软软的不行，得长一点硬一点的才可以。” “哦。”小姑娘伸手在大狗身上揪了揪：“可是，这硬的它也不掉啊。要不……爸爸，我去拿剪刀来吧？” 大狗猛的扭头看向张小悦，满眼的不敢相信：原来你是这样的小主人。 “不掉也不能剪哪，梳毛是为了不让它换的毛到处飞，又不是特意要做毛笔，能做几支算几支呗。能做出来。你到是不心疼大狗。” “它有好多的，你看这一身。”小姑娘拍了拍大狗，把大狗拍的直紧张。 “那剪你点头发你干不干？” “不干。为什么要剪我头发？”小丫头也不知道像谁，把头发护的紧紧的。 “对呀，你都不干，你凭什么剪大狗的毛？” “它，它又不会说话。” 大家都笑起来，大狗冲着张彦明呜咽了几声，像是在告状一样。 “这天气，应该出去逛逛。”张妈抬头看了看天。 瓦蓝瓦蓝的天空中排列着几朵不太成形的浮云，像轻纱一样抹在蓝色的底板上。 张彦明梳完了大狗，随手抓住脚边的小猫梳起来：“那就去呗，你老人家是打算看看山还是看看水？” 边上几只小猫扭头就要跑，跑出去两步又停下来，将信将疑的看了几眼，然后慢慢一步一停的走回来，到被梳毛的小猫身边闻了闻。 好像在交流什么一样。 猫长的太小，毛也少，几下梳好了，张彦明又换了一只梳理。那只刚被梳完的小猫抖了几下，叫了一声，其他几只都围过来在它身上闻来看去的。 “你把狗的味儿给弄到猫身上去了，”张妈说：“这也就是一家的都认识，要不然非打起来不可。” 孙莹看着小猫眼睛里全是星星，有点跃跃欲试。 张彦明说：“猫和狗不一样，小猫你得先和它们慢慢熟悉，一点一点来，要不然容易挠你。” 张小悦就在一边点头：“对的，它们有爪子，可厉害了。” 孙莹问张小悦：“那你敢不敢抱它们？” “敢。”小丫头面露难色：“可是追不上啊，它们跑的太快了，嗖一下就上房子上面去了，还在上面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谁让你们总揪人家尾巴来着。” “没有了，我和豆豆早就不了，现在是张小欢和张小乐要抓它们尾巴。我都看着呢。” “不怕被它们给挠了？”孙莹有点惊讶。 “它们不挠自己家人，尤其是孩子，就是会躲的远远的，看见就跑了。” 张彦明嘴上说着话手上不停，很快就把几只小猫从头刷了一遍，然后清理了一下毛发。这东西弄不干净，不过那点儿也没什么关系了。 “可以做毛笔了吗？”唐豆豆问。 “回来给你们做吧，咱们先陪着爷爷奶奶姥姥们去逛逛。”主要是家里没有胶，要去买一点回来。 “真要出去呀？去哪呢？”张爸眯着眼睛问。 “要不去果园吧？爸妈他们都还没去过呢，这会儿正好开花。”孙红叶提建议。 “也行，现在去水边还是早了点，那就去果园吧，等秋天枫叶红了再去爬山。” 张彦明点点头，对张小悦和唐豆豆说：“去让叔叔准备车，咱们收拾收拾去看花。” “好不好看？” “好看。很好看的。” “那，那别忘了带照相机哦？要给弟弟打扮的漂亮一点儿。” “行，快去吧，小默叽。”两个小丫头也不生气，咯咯的笑着跑去前面了。 “中午怎么弄？”张爸问了一句。老头这辈子搞家庭后勤落下习惯了，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吃饭的问题。 “这个老头，把你带出去还能叫你饿着？”张妈笑着拍了一下张爸：“赶紧换衣服去。” “还换哪？”张爸低头看了看身上：“这不挺好的？” 五月属于仲夏，但这只是对于江浙一带来说的，现在流传下来的古语言说大抵都是如此，主要是因为南宋偏居江浙一隅，有明一朝初期也是建都江南。 但对于广大的北方来说，五月是背着仲夏的名字，过着仲春的日子。整整错开了一个季节。 正是乱穿衣的时候。年轻人好美，穿着已经相当单薄了，但穿着秋衣秋裤长衣外套也并不会引人注目。 而张爸属于乱中之乱的典型，可能是在工厂里待了大半辈子的原因，对穿着即没有讲究也不存在品味，只讲舒服，向来是张妈看不上的地方。 第1435章 这不是骗人吗? 有些人，即使全给他好的，贵的，也能给你打扮出浓厚的地摊味道出来。张爸就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而有些人，家里家外身上身下全是地难货，但就是能穿出洋味……然而老张家并不存在这样的人。 好在引进的还不错，现在全家的穿着基本上都落在了孙红叶手上。 孙家敏当了一辈子官，在穿着方面自然形成了一种风格，品味是相当高的，孙红叶从小到大算是被薰陶出来了。何况老孙现在也过来了。 张妈还好，女人嘛，有些东西是天生地长的，接受程度也高，但张爸在这方面明显属于不可雕也的类型。 …… 一家人用了一会儿收拾妥当，张爸和唐爸也换了一身让几个老太太顺眼的，提男契女的准备出发。 “这是，准备出门啊？”苏玉带着一脸好奇走进院子。 “正好，一起去吧。”张妈冲苏玉招了招手。 “苏玉姐姐，我们要，要去看花儿，要照相。”两个小宝贝已经跑了过去，张小悦跑到一半又扭头跑回来牵上了孙莹。这是把孙莹纳入小集团了？ “苏玉姐姐，这是新来的小姐姐，以后我们一起玩吧？” “你好，我叫孙莹。”孙莹满眼满脸的星星，盯着苏玉看。这是活的呀，妈呀离这么近。 “你好。”苏玉牵住唐豆豆的小手，冲孙莹笑了一下：“你来了几天了？是唱歌还是演戏？” “不是啦，她是我妈妈的新助理。她，她是王淼叔叔的女朋友。” 苏玉打量着孙莹摇了摇头：“这条件当什么助理呀，让哥写几首歌一准儿红。” “给我当助理还委屈呗？”孙红叶斜着苏玉问。 “嘿嘿，那，可不一定。哇，她的手好好看哪，这手，这怎么长的呀这是。”苏玉像个流氓似的抓起孙莹的手揉捏，举给孙红叶看。 “嗯，我那天就看着了，确实好，又细又长又白又嫩的，难得的从小到大都没落过疤，手型比例还好。” “这小手一比，徐家凤那简直需要被淘汰呀。” “徐家凤的手也好看，不过没孙莹的看着这么嫩。” “老板，你就没什么想法？”苏玉扭头问张彦明。 “以后有机会可以拍点手模，其他的就不要考虑了。” 张彦明也喜欢孙莹的那双小手，可惜她是王淼的女朋友，未来的媳妇，注定了不能抛头露面成为公众人物。 苏玉有点遗憾的撇了撇嘴，啧了几声：“彩衣姐还没回来呀？” “没，你是第一个回来的。果儿应该快了。彩衣有个公告，要晚几天。” “家凤和张斐呢？” “家凤去羊城了，拍广告，张斐让黄厂长给拉去当护士，和郑仁一起呢。” “啊？她去演电影啦？” “嗯，以后她还是偏向影视走，唱歌……锦上添花吧，专业搞这块不算太合适。” 随意聊着天，一大家子人出了院子。 车已经等在门右侧的空位上了，大家直接上车，把一辆中巴坐的满满当当。 张小悦和唐豆豆像两个客运监督员似的，挨个检查大家的安全带，重点关注了两个弟弟一下，然后才放心的回到座位上把自己绑起来。 这是个好行为，所以大家也乐于配合，并没有嫌她们罗嗦。 安保员上了另外两辆越野车，一前一后的把中巴车夹在中间，直接向北出发。 孙莹看着安保员下意识的小嘴撅了起来。王淼轮训，要不然一起出来去看花，多好啊。 “不用急，你又不是只待几天，以后机会有的是。等他轮训回来你和他俩单独再过来呗，果园又不会跑了。”苏玉和孙莹坐在一起，安慰了她一下。 孙莹有点不好意思了，嗯了一声低下头。 “小苏玉，你还说别人，你自己什么时候带个对像回来给我看看？”张妈接了一句。 苏玉愣了一下，脸一红：“大娘~~，干嘛把事儿扯到我身上啊？” “妈，苏玉才二十一，你干什么呀？”张彦明提醒了张妈一句。 老太太总是喜欢劝人找对像什么的，也不看看年纪，而且苏玉现在名气这么大，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二十一都够法定年纪了，还小啊？”张妈扭头瞪了张彦明一眼，不过也没再说什么了。可能这也是老人家对喜欢的孩子表达关心的一种形式吧。搞不懂。 “你才二十一呀？”孙莹震惊了。因为怎么看都会感觉苏玉比她大。 “嗯，你呢？” “二十三，我去年大学毕业的。” “你比我大呀？”苏玉也震惊了。这家伙，这长的也太嫩了，这不是骗人吗？ 纠结了一下，苏玉郑重宣布：“我可不管你叫姐啊，你长的也太骗人了。” “嘿嘿，就喊名呗。你这么大个明星我还以为你会挺骄傲呢，太意外了。” “骄傲个屁呀，还不是我，一样吃饭睡觉。哥和嫂子都不傲，咱们得瑟什么？找削啊？” “……你不是京城本地人吗？怎么总说一股子关外话呀？” “有吗？” “有。” “那能怎么的？让大爷大娘传染的呗，还有张小悦和唐豆豆，罪魁祸首。” “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呢？一院子人，你就非得和两个小学二年的一起玩，还津津有味的。玩就玩吧，你还跟着人家学口音，你说这事怨谁？” 张彦君笑着来了一句，大家都哈哈的笑起来。 苏玉性格就像长不大似的，好动，平时在家里也待不住，然后就和张小悦唐豆豆玩好了。三个人属于忘年交。 “我们是好朋友，不许你说坏话。臭大大。”张小悦在一边不爱听了，提出警告。 “不许说我爸爸。”唐豆豆捅了捅张小悦：“你傻了呀？” “我才不傻呢，他又不是我爸爸，他就是个臭大大。” “臭二叔。” “臭大大。” 两个小宝贝你捅我一下，我捅你一下的闹起来，臭大大和臭二叔的声音在车厢里乱飞。 张小欢和张小乐羡慕的看着两个姐姐，好想一起玩啊，可是得绑着。 张小欢扭头看了看张小乐。吃奶孩子，嫌弃。张小乐不明所以，呲起大板牙笑：“哥。” “我为什么不能去唱歌？”孙莹认真的问张彦明。 “因为王淼从事的工作比较特殊，从规定上来说，他的家庭和家属是要趋于保密状态的，所以，你不能成为明星，曝光的机率太大了。” “那会怎么样？” 苏玉碰了孙莹一下，提醒她不要再问了。她来的早，很多事情都比较清楚，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王淼他们是保护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的家属就会成为弱点，或者被牵连或者牵连这边，怎么都不是好事儿。 第1436章 旅游者视角 苏玉还只是一个这两年火起来的明星呢，现在都不太敢公然回家了，记者或者什么人的经常会冲到她爸爸所在的医院里去，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爸爸的工作。 所以她现在相当明白信息保密的重要性。说起来现在这个状态其实就是初期她不以为意，光明正大的到处跑带来的结果。 现在苏爸正在办理辞职手续，已经决定离开新街口医院了，苏玉也给家里买了新房子，就等苏爸离职就马上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搬家。 实在是防不胜防的无端打扰太闹心了，已经严重影响了一家人的正常生活。 而那些无良的记者却毫不在意，他们只想抓到新闻挣到钱，至于别人的死活完全和他无关。也许死了更好，又是个大新闻。 “这是为你好，等下我给你说。”苏玉在孙莹耳边嘀咕了一句。孙莹一点也不明白，不过苏玉都这么说了，只好暂时把疑惑收了起来。 两个小宝贝的‘战争’还在继续。不但继续，还升了级，这会儿两个小宝贝不但动嘴，还动了口。 不是病句。这个喊一声臭大大，就去那个脸上亲一下，那个就一声臭二叔再亲回来。 小孩子的世界搞不懂啊。幸好也不用搞懂。大人们就乐呵呵的看着乐，懒得去思考其中的逻辑。 张小乐的眼睛在张小欢脸上飘移，张小欢马上伸手把张小乐的脸推远：“你，不许亲我。揍你。”张小乐巴嗒巴嗒小嘴，转头继续看两个姐姐，好羡慕啊。 唐静和孙红叶看着四个孩子，捂着肚子已经笑得不行了。 张彦明低头摆弄着dv把一切录了下来，准备等孩子们长大了再给她们看。 一路欢声笑语的穿过繁华街道，走出城区，经过大学城，从夏宫边上绕出来，这边已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一派乡村气息了。 汽车在公路上飞驰，两边看出去，只看到漫无边际铺上了绿装的原野还有仿佛低垂下来的天空，一下子感觉心胸之间也开阔了许多。 偶尔一簇田舍村庄，或者路边一栋四层的老砖楼，这个时候却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就是旅游者的视角了，它忽略生活，忽略现实，就算一棵歪脖树这个时候也感觉灵动起来，带有一种历史的律动和气息。 所以文人骚客的笔下总是美的，浪漫的，因为他们从来不用去生活，也不用去尝试生活的滋味。 “哎哟，这么远啊？” “二十五公里左右吧，也不算太远。” “这都出城了，还不远。” “妈，不出城去哪弄几平方公里的地呀？这是京城的农村。” “啊？京城还有农村？” “哈哈哈，哪还没有农村呢？那也不可能到处都是城市高楼啊。” “那京城的农民靠什么生活？也是种地呀？” “啊，不种地干什么？农民不就是种地的吗？” “其实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说京城这么大，人口这么多，哪有那么多工作呢？都靠什么生活？” “那还不是都在活着？好点赖点呗，没钱的人家还不是有的是，好赖也能弄口饭吃。想活好不容易，活着还是不难。” “你说，京城的房子现在这么值钱，为什么那过的不好的人家不把房子卖了，拿着钱换个地方生活呢？那不是比这强？” “户口锁着呢，哪有那么好弄。” “好弄也舍不得呀，好赖这是京城，京城户口，老的不行万一小的就行了呢？总有个希望。” “就是习惯了。咱们那边好些人不知道外面什么样，这边还不是一样？都一样。” “习惯确实可怕。也可悲。” …… 其实果园这边还没弄好，或者说，才刚开始。 年前定下的事儿，当时已经上冻了，还能做什么？也就是赶着把居民迁走了，这还是因为住户不多。 这边是三月初开始动工的，到现在正好两个月，连树都是刚移栽完成。农林牧公司没买新苗，而是直接买的三年龄果树，虽然投入要大一些，但时间更宝贵。 整个地块规划是基本搞完了的，一些附属设施也建完了。都是一层两层的建筑，弄起来飞快，还不如修整那几个小湖费时间。 这就是自己家有地产公司的好处了。快还保质保量。 一大半的树已经度过来了培根期，不过支撑架还没有撤，吊袋到是停止了，现在只是喷叶肥。 整个园区是用路来分区的，主干路分大区，步行道分小区，然后在区与区之间用不同的花种做分隔，区内树间空地种植牧草和一些零星花卉造型。 果树因为新植，开花也不会留着座果，枝条也会进行修剪整理，一切以养根为基准，所以也没太大看头，到是园子里的花势不错。 四五月份是京城这边比较集中的花期，有很多种在这个季节开放的花种，园子里基本上都有了。 除了果树，花树也没少弄，必竟这么大的地方呢，必须要有一些景致。 而且果树上也不是一点东西也没有，像桃树，虽然不盛，但总也有些小花挂在枝头，远远看去也挺漂亮的。等明年就是一片花海了。 即是景观也算是隔离带的花卉正在紧锣密鼓的栽植中，花卉的移栽要比树木简单，也不会对开花产生太大的影响，而且买过来的大都是带着花朵的，摆得整整齐齐，已经很好看了。 “我还以为弄完了呢，这不早呢？半拉子活有什么好看的。”张妈有点失望。 “妈，您这要求可够高的，到现在满打满算才俩月，这就够快的了好吧？再说，这果林，这么多花，还不够您老人家放松心情啊？” “啧啧，”张妈撇了撇嘴：“说好的看花变成踏青了。行啊，来都来了。” 其实没有张妈说的那么可怜，必竟大部分已经弄好了，也就是树间的牧草还没长出来，树上的花没有那么多而已。 “为什么大树要打吊瓶？”两个小姑娘发现了树上的吊袋。 “因为它刚刚搬过来呀，要给它吃点好的补一补，省着它想家。它高兴的才会长的快嘛，明年就会开好多花，结好多果子了。” 张小悦翻了个大白眼看着张彦明：“还来看花花照相呢，都没有后面多。” 酒店园子里的果树也正在花期，目前来看，确实要比这边繁茂的多。就是面积有点小。 不过小孩子注意力转移的快，很快就忘了这一茬了，几个人拽着苏玉和孙莹在树林里钻来钻去，开心的玩起来。 “哎哟，一眼看不到头啊。等明年这会儿来那肯定壮观。你这开放的话，会不会有人折花？到时候果树都遭尽了怎么弄？” 张爸看了一圈问。 第1437章 你是来干什么的? “不会，这边上其实都没有人家了，能特意跑过来的基本上也是以学生为主，看的紧点问题不大。等真正名气出去了人多了，园子各方面也成熟了。” “不是完全免费开放，我和区里协商了一下，花期和果期会收门票，平时的时候白天免费开放，晚上闭园。主要是一个限流作用，人太多了隐患太大。” “那还差不多。”张爸点了点头：“中间那是什么？弄的还挺好看的。” “那是管理中心，左边是餐厅，右边是宾馆和室内娱乐区，主要是对小孩子的。在那边有个大湖，湖边上还有个酒店。” “你这边上砌不砌围墙？” “围网，然后挖护城河，这边上下两条河，正好在这一片儿做个人工水网出来，也有利于果树和牧草生长，人待着也舒服。” 张爸看了看路两边不规的明沟还有小桥：“这就是呗？” “对，等弄好了统一放水进来，那时候就比现在舒服多了。” “那是，总得有点水，有树有水才是好地方。” “就是蚊子多。”张妈无情的打击爷俩。 “活水，有肯定有，不会多。”张彦明笑嘻嘻的反击回去。 “就刚才过来遇到那条河？离着这得有几公里了吧？人家让你弄？”张妈往那边看了一眼。 “妈，”孙红叶拿着几瓶水走过来，递给张妈张爸一瓶：“从下面那条河到上面这条河，中间的地都是咱家的。” “这么大？都弄果园啊？”张爸吃了一惊，张妈也瞪大了眼晴：“这些村子都搬走？” “都搬走，这不正拆呢，人家年前年后实际上搬差不多了，现在在平场。” “妈哟，你们就作吧。” “不全是果园，那边是科技园，要在这边建一些厂子。” “东西有多宽？” “七公里多吧，也不全是厂子，还要建一些住宅和配套，生活区。” “折腾吧，反正我们也不懂。这些迁了的农民你们尽量照顾着点，都不容易。” “嗯，这边果园的工人什么的都是从他们里面招的，还有以后科技园里一些岗位。那边给他们建一个回迁小区，以后都会搬回来，不是不管了。” 张妈点了点头，眼睛跟在不远处几个孩子身上：“咱家现在算可以了，钱也够花，没必要挣那些昧心眼子的钱，顺手帮点人不吃亏，积德的事儿。” “妈，我俩做的还不够好啊？现在都成了行业公敌了，不就是看不惯他们坑人嘛。” “没什么大事吧？影响大不？”张爸问了一句。 “没事儿，各做个的，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这东西说到底还是要资本说话。咱家又不朝银行借钱。” “政策上呢？笔杆子在人家手里，你们还是多琢磨琢磨，凡事多几个心眼。”张妈做生意出身，知道的东西比张爸这个老工人多的多。 “知道。”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们只做自己的，什么也不掺合，以后和他们也不会发生什么交集，你放心吧。” 张爸看了张彦明一眼：“叫你说的那么轻松，那一天还有那么些烂事了啊？我和你妈又没老糊涂，新闻天天看。 反正啊，什么事儿多盘算盘算，不怕做，就怕虎扯扯的闷头做。你们自己琢磨吧。” “爸爸。”小家伙叉着腰，绷着小脸儿，怒气冲冲的走到张彦明面前，大眼晴盯在张彦明脸上不动。 “怎么了？”张彦明下意识的在脸上摸了摸。 “你说吧，你是来干什么的？” “看花啊，怎么了？” 小丫头重重的叹了口气，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拢了一下头发，抬起小手点着张彦明手里的照像机：“你拿着他是干什么的？装象看的呀？” “哦，哦哦，照相照相，找好地方没？”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 张妈就乐：“这孩子你说说，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一套，哎呀妈呀，这长大了可得怎么整你说。小欠儿一个，还贼能说。” 孙家敏和唐妈看了看张妈，都没出声。 这不明摆着嘛，跟谁学的？你自己不知道一天都怎么和老张头说的话吧。 …… 中午，一大家子人就在果园里吃了午饭，在宾馆里凑和着休息了一下。 张彦明和这边的负责人什么的聊了一会儿，听了听他们的工作情况还有一些想法，也和他们申明了一下公司的规矩，那就是努力提高服务质量，保证服务品质，不宰客。 这边目前来说比较偏，来这边游玩的客人基本上都要在这吃饭休息，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体验，留下一份美好的回忆，这才是经营之道。 咱们国内不管是哪种旅游，讲的是一次性屠宰，根本不考虑什么服务什么回头客，只管磨刀霍霍，恨不能他们什么也不管也不干也不提供，然后客人就大把的往外掏钱。 然后开始口碑崩坏，进入恶性循环，好好个地方慢慢没人来了完事儿。急功近利是整个行业的风气。 而在这里面推波助澜起到决定性破坏作用的往往都是当地镇府和管理部门，这相当不可思议。 不过也很好理解，又不用负什么责任，钱到手才是真的，反正任期就是这么几年。最倒霉的还是本地老百姓。虽然在整个过程中他们也没见得做的有多好。 其实这是一个相当可怕的事实，然而并没有人去关注。人家都在做大事。 结果就是国内旅游越做越惨一片荒凉，朝不保夕，越来越多的人走出国门冲到全世界去送钱。 这不是一天两天一次两次就能造成的。这里面包含着一份长期不懈的坚持。 “你们要记着，我们不是景区，我们是果园儿，是培育水果的地方，明白吗？我们的盈利是水果销售，是牧草培育和鲜花，是来自土地的。 口碑就是我们的生命力，无可替代。客人的满意是口碑的基础，也一样无可替代。尽心尽责的做好份内工作，没有捷径。 养护这一块，一定要多请教，多学习，严格按照操作规范来，多听取农大专家的指导。 种果树和种地没什么区别，都是靠勤快收获结果，你偷懒它就减产，你不管它它就敢一颗果子也不给你结。 我丑话说在前面，谁给我造成多少损失，我就让谁赔给我多少财产，没钱就卖房子，房子不够就去蹲大牢。 我的钱也是辛苦赚回来的，别和我讲什么谁穷谁富，你可以动我的钱，我就可以动你的，这就是公平。” 张彦明以前从来没说过类似的话，不过这边情况不一样，果园还有农场那边都是招来的农民，这些人必须严格一点，要让他们知道后果。 第1438章 弹性的年纪 张彦明不是吓唬人，是真的决定要这么做的。 这些雇佣过来的农民工人不管是要求还是规范上都必须严格起来，一丝不苟的执行管理，有功必奖，有过也是必罚，还要重罚，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迅速的转变。 这种苛刻其实是在帮助他们改变自己。 这边的人穷之所以穷，是有根源的，内部原因绝对大于外部条件。这边可不是深山老林与世隔绝，这是京城啊，坐上公交半小时就到天安门。 信息闭塞吗？经济迟滞吗？找不到机会吗？政策条件不允许吗？全都不是。那还能是什么？ 这些农民工人你要是不严着点，从开始就立下规矩，他就能给你玩出花活来，到时候受损失的还是果园儿。他们可不在意你损不损失，更不会感觉拿了工资干活是应该的。 这就是人性。 国家从建国初期就没放松过大农场产业，为什么发展不起来？ 所以到这会儿大型农场存续下来的不是军工就是监狱也就可以理解了。 …… 下午，一家老小休息好了，起来洗漱了一下，又在园子里逛了一会儿，这才起程返回。 “爸爸，都不好玩儿。”小丫头撅着嘴和张彦明抱怨。 “为什么？我看你玩的挺开心的呀。” “都没有给小孩儿玩的东西，你不知道啊？” “咦？你不是说你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吗？” “……哎呀，我是小孩子，我才，才不到八岁，你算算，是不是小孩子？” “你这家伙，还是弹性的，你想是就是，想不是就不是。是不是？”张妈伸手在孙女小脸上掐了一把。 平时有些事不许她做说她是小孩子，她就梗着小脖子说自己长大了，这会儿又是小孩子了。 “嘿嘿，”张小悦干笑了几声，试图把这事儿给抹过去。 “等下次再来的时候就有了，现在还没安装。”张彦明给女儿拢了拢碎乱的头发。 “都有啥？” “充气城，跳跳床，击球，滑梯，泡沫池，都有，还能做沙画，夏天还能划船。” “哇，”小丫头就憧憬起来：“那我们什么时候又来？” “今年不来了，明年开花的时候再来。” “啊？为什么呀？也，也没有很远呀，就就这么一点点近。” 唐豆豆也眼巴巴的看着张彦明，等他解释。 两个小丫头在一起好几年了，配合越来越默契，一个负责狡辩，一个就负责在边上不出声，只用小眼神来打动你，软化你。 张彦明小的时候，就是张彦君负责动脑，他负责动手，结果现在历史基本重演了。不同之处就在于，两个小丫头有点明显青出于蓝。 “因为今年暑候我们全家要去渝州，你们忘啦？还是你们不去？” “哦，嘿嘿，要去的，那还是去渝州吧，这里明年再来。树长在这还能跑了呀？对吧？” “对，反正都是你在说，你说啥是啥。” “二叔，咱们什么时候再去看大海？到那个好多沙子的岛上。”唐豆豆难得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蝴蝶岛啊？那边要冬天去，夏天那里实在是太热了，会把你们晒成小黑豆子的。寒假去，咱们今年在那边过年好不好？” “好。”唐豆豆笑起来，露出整齐的小白牙。 她叫豆豆，张彦明说会晒成黑豆，正好说到了两个小姑娘的笑点，嘻嘻哈哈的闹起来。 张妈斜了张彦明一眼：“你确定你们爷仨能在那边过年哪？今年不用演出？” “呃，”张彦明被怼的没话了。他到是想说推掉，但估计推不掉，起码自己这边推不掉。 “又不是多远，”张爸难得的插了句嘴：“飞机几个小时的事儿，演完了就走正好赶上初一的饺子。” 孙家敏叹了口气，摇了摇张小怿的小手：“你们就得瑟吧……我假期不够用啊。” 张妈扭头看了她一眼：“想退休不？” “不退，”孙家敏摇了摇头：“现在这活不累，感觉也有意义，做几年吧，干不动了再说。” “行，你自己招摸。等你退了，咱们就组团旅游去，红叶不是在风景区修了那么多酒店嘛，咱们就一个一个住一遍，好就多住一阵儿，一般就少住一阵儿，到处看看。” “也不光是风景区，很多城市其实去感受感受也挺好的，不一样的风土人情，吃的用的。”孙红叶接了一句。 “那可不，能去的地方多了，咱们以后也算是有事干了。挺好。” “说的像你真能舍手似的，”孙家敏白了张妈一眼：“孩子你放心哪？张小欢张小乐你不管啦？” “到时候这俩初中了，大了，那俩也上学了，让他们爹妈自己弄吧。”张妈看了看自己的孙子孙女。 孙家敏撇了撇嘴，明显不信张妈说的。就不是那种能放下的人。 张彦君说：“我看行，到时候我们也肯定没现在这么忙了，什么事儿都正轨了，时间也多。” 张爸看了大儿子一眼：“你呀，你这点得和老二多学学，多陪陪孩子。你有老二忙还是事比他多？什么都等以后，以后都长大了还用你干啥？后悔都没地方悔去。” 张彦君就笑：“我不比老三强啊？” “哎对了，哥，彦兰那边你怎么打算的？等彦兵考过来四叔四婶肯定也得过来，你不能把彦兰一个人扔在那边吧？也不小了，该考虑别的了。” “我打算明年让她去鲁尔，做省级经理，如果行的话将来和小兵一起过来呗，来总部干。如果不是那块料就继续干店长。 这边我打算再开几个店，正找地方呢。” “准备怎么弄？” “自己的牌子和老花那边合作，在超市里弄块地方跟着他走，别的，看吧，看看是怎么弄。也不可能都弄那么大规模。” “嗯，可以考虑弄些小型商场，一两千个平方那种。” …… 聊着天，车也进了城，马路两边逐渐热闹起来。 “二明啊，咱们去逛逛超市吧？这边有没有？你那个。还一次没去过呢。”张妈提了一句。 “行。这边有两家呢。”张彦明应了一声。司机也不用吩咐，一打方向盘朝超市那边开了过去。 说起来，福佑多从运作到这会儿，也就是刚开业的时候张彦明露了个脸儿，去接待了一下过来站台的诸位大佬，从那以后还真没来过。 孙红叶到是去过几个店面，实地考察过几次，但是孙红叶对这一块并不是很懂，估计也看不出来什么问题。 到不是懒。 财务方面有财务公司盯着，货物方面有物流的反馈，大宗交易的账目也在财务公司这边交割，各种单据账目都会有周期性账目交到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办公桌上，出问题的概率相当低。 第1439章 不谈钱的理念都是耍流氓 张彦明信奉的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方针，即然选择了超市的经理，他就不会太过于插手。 他认为在制度，管理环节，采购，监督各个方面做好工作其实比什么都强，不想出问题最好的方式不是像抓贼一样看着防着，而是完善机制，杜绝下面这些人试错的机会。 没有什么人是禁得起各种不断的考验的，于其相信道德，不如规划好环节。 枫城下面整个系统的人，财，物都是分离管理的，不存在什么交叉，再加上审计和安保的侧面监督，发生问题的机率几乎不存在。 至于经营管理上细节问题，那是经理和他的管理团队的事情，如果需要张彦明和孙红叶来操心，那只能说明这个经理不合格，换了就是。 张彦明并不相信什么企业文化员工理念那一套，那都是那些半洋不土的所谓精英hr们搞出来糊弄人的东西。 和员工谈不涉及钱和福利的文化理念那就是在耍流氓。 企业文化，企业理念，企业目标，这些高大上的东西，是老板的事情，是管理团队的事情，和员工一毛钱关系都有。大家就是出来赚钱讨生活的。 而且这东西不是你想个什么词挂到墙上就是存在了，感觉这种行为像傻子一样，偏偏很多老板就喜欢这么玩儿。 一个企业的实际内在文化，理念什么的，是在长时间经营中不断累积自然形成的，用大白话来说，是多数员工在工作中的思想行为的集合。 不管你口号多响，贴在墙上的字有多大，和实际形成的东西就没有一丁点关系。 只会喊口号从来没有什么实际行为的老板，永远也带不出他理想中的团队。 一个企业的文化理念集体思维包括员工的状态这些，不是看老板怎么吹，而是要看老板怎么做，于其天天喊口号，不如闭嘴做点实际的。 想要员工有认同感归属感没那么容易，首先你得拿钱说话，而不是只会画饼。 没有物质基础的大谈精神追求和荣誉感，肯定是洋屎吃多了又在找屁啃，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泡尿滋醒他。 当初小脚盆投降，钢都的工人自发组织护厂队，拼了性命的保证了钢厂不停工不停炉全须全尾的被接收，是因为什么？ 不是因为饼画的好，而是因为钢厂给了他们吃给了他们住，给了他们生活的全部。物资基础有了，精神自然升华，那就是他们的一切，值得拼命去守护。 放到现在你试试。 …… “哎哟，这么些人，还挺热闹。”一进超市大门，迎面就是一股吵杂的声浪，里面的温度明显比外面要高不少。 福佑多采取的是后世已经成熟的模式，一进大门就是长长的走廊，两边排列着店中店，右半段是走向入口，左关段是出口，中间是服务中心。 服务中心背后的店面开门在超市里面，收银台对面。 只要人进来，就只能把所有的店面全部逛一遍。 走廊两边的墙面，头上的挂旗上全是宣传语。不是广告，是形像宣传语。 也不多，反反复复的就那么几句，是发动全体员工智慧收集上来，大家投票选择出来的，然后配上清新暖人的图片画面。 总结下来就是三句话：福佑多的货又多又全又便宜，福佑多的人又好又热情又暖人，福佑多的售后又快又好又负责任。 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当然不是说的这么直白。 再配上一些或整洁或温馨的图片，就这么一片一片的挂在视线之内，反正只要你进了这个屋，往哪边看都能看得到。 “这瞅着，眼花缭乱的。有什么用？”张妈扭头问张彦明：“还得花不少钱。” 张彦明正在观察服务中心的员工工作，看了张妈一眼：“这是心理暗示，挺有用的。” 这确实是一种心理学的应用，通过不断的视觉刺激形成一种条件性的心理暗示效应，但对人又没有任何的影响，通过不断的暗示，在人心里形成一种固向思维。 在后来，这种方法都被商家用烂了，各种暗示信息四处都在轰炸，弄的人一天天头脑昏沉的，就是感觉闹腾。 但在这会儿，01年的时候，这还算是新鲜玩艺儿，效果当然也会出奇的好。 不管你打算干什么买什么，你心里涌出来的第一个念头，或者商品，你自己琢磨，肯定是你平时接受信息最多的那个。 就像脑白金的广告一样，谁看谁烦，也不会特意去记他，但是一旦你想买东西送礼的时候，礼物这个想法一出现，就会有一个老头拉个老太太在你脑袋里开始跳舞。 这就是暗示信息厉害的地方。‘礼’这个字就是它的思维关联词。这其实和催眠是一个道理。 人只要进入超市，哪怕你什么都不买，就是从头到尾的走了一趟，这些信息就刻到你的脑子里了，来的次数越多这个效果就越明显，也就是代表着越喜欢在这里购物。 人的行为和潜意识同步的时候，会产生一种愉悦感，轻松，开心，舒服，满足。相反的话就总会感觉别扭，感觉缺了点什么。 简单点说，买东西的时候所谓的眼缘，其实就是行为和潜意识配对的过程。有些东西莫名其妙的，就是感觉舒服，看着就喜欢，就想买…… 心理暗示就是一个让你被动形成潜意识的过程。 …… 服务中心边上有哺乳室和卫生站，这是张彦明特意强调的事情。 哺乳室不用说，卫生站就是备些常用药品和急救物品的地方，有专人每天值班：其实也算是给员工安排了一个大家轮流休息的地方。 孙红叶和张彦明的关注点差不多，也在观察员工们的工作状态。 还好，服务台里几个值班的小姑娘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说话做事手脚也挺麻利的，处理问题的速度也挺快。 一家人随着人流从入口进到里面，慢慢逛起来。 张彦明和孙红叶从认识到有了张小怿，这还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逛商场（超市）。 “想什么呢？” “以前咱俩都没一起逛过街。” “逛过，就是没一起逛过超市。以前也没有这种大型超市啊。” “就哄我，商场逛过？你别告诉我我失忆了。” “没有吗？” “你以为呢？都是我和妈还有嫂子她们一起去的，你什么时候去过？” “不可能。咱俩和大红一起逛燕沙你忘了？” 孙红叶叉起腰盯着张彦明：“你脸怎么这么大呢？你什么时候和我们一起去了？” “没有吗？不对，肯定有。”张彦明皱着眉头想：“是不是国贸？也是咱们一家人去的？” 第1440章 心理暗示无处不在 孙红叶撇了撇嘴：“我说的是咱们俩，你，和我。在那狡辩。晚上睡沙发吧。” “行，你说睡哪就睡哪。”张彦明笑着伸手握住孙红叶的手，牵着她往前走。 “这玩艺儿真有用吗？”孙红叶抬头看着头上的挂旗。 “有，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对大部分人来说有用。” “这不就是和以前政府到处立牌子刷大字的那个标语差不多吗？” “……，差不多吧，也不能说完全一样，要看内容和面对人群本身有没有直接关系。有关系才会有效果。” “少生孩子多栽树？要想富先修路？只生一个好？”孙红叶背了几条以前常见的政策标语。 “对，还有放火烧山牢底坐穿这些，因为和每个人都有直接的联系，所以大家就都能记住，还记的非常牢。” “为什么灯光不一样亮？是吧？我没感觉错吧？” “嗯，没错，这里面的灯光确实亮度不是都一样，但差异也没多大。你挺敏锐呀。” “嘿嘿。”孙红叶像个孩子似的骄傲的挺了挺胸笑起来：“为什么呢？” “人会下意识的往亮一点的地方走，算是一种导流手段。” “你们真阴险。”孙红叶撇着嘴摇了摇头。 其实不只是灯光，物品的摆放朝向，颜色变化，整体视觉效果等等，很多方面都能达到这样的功能，然后人们不知不觉的就被引导着往指定方向走了。 暗示无处不在。 …… 逛大型超市是个挺消耗时间的事儿，这看看那瞅瞅，转来转去感觉也没多一会儿，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尤其福佑多在大学城这边的两个店，比城里的店面还要大，货品也更多更全，多了两个专门针对学生群体的区域，从衣服到日用品学习用品什么的。 几个孩子平时基本上就在院子里活动，这回可算放风了，拉着小手排成一排雄纠纠气昂昂的，兴奋的不得了。 苏玉和孙莹成了孩子头儿，被张小悦和唐豆豆一人一个牵着手，把两个弟弟保护在中间。是合格的姐姐。 张妈张爸她们一群老的跟在孩子后面，张彦君张彦明都拉着媳妇走在最后，安保员们分散在两边，主要是盯着孩子。这里面又不会有什么危险。 “我的妈哟，这也太大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走懵了。”张妈四边看了看，找不着方向了。 “反正一直往前走呗，早晚还不是到头。”张爸和唐爸背着手走在一起，一点也不着慌。 孙家敏比较关注物价，张妈关心商品种类，总是在和家里的超市比较，不时的和张爸嘟囔着什么什么家里那边也应该进点。 小孩子只关心好吃的和好玩的，不过几个孩子眼光都比较高，挑挑拣拣的也没买多少东西。主要是平时家里什么都有。 转来转去，终于走到了收银台这边。其实是不知不觉的在里面绕了好几个圈儿，直接过来哪用着这么多时间。 排队，付钱。 福佑多的规定是，收银口平均排队超过十个人就要增开，直到把所有收银台全部开放。不用经理吩咐，收银员按着顺序自行安排。 所以虽然人不少，但收银这边并不算拥堵，速度挺快的。 主要是人员多，现在所有在营业的门店都有大量实习培训人员在岗，这个情况估计要保持很久，起码要到明年年中，度过这一拨集中开店期以后才会恢复正常。 交钱的时候，张彦明看到收银小姑娘有些疲惫的样子，就问了一句：“工作很累吗？” “今天还好，”小姑娘笑了一下，手上不停，身子侧了侧，换了只脚支撑身体：“就是站的时间有点长，习惯就好了。” “感觉在这里工作什么的怎么样？还开心吗？” 小姑娘看了张彦明一眼：“还好，我们这儿什么都挺好的。” “一个月能休几天？一天工作多少小时？” “四天，一天……九个小时吧，九个半小时。你家里有亲戚想来？” “管不管饭？吃的怎么样？” “管一顿饭，我们工作餐还好，能吃饱，做的也不错的。” “只休四天？一天九个半小时，那有加班费吗？” 在收银台外面来回走动的安保员可能是注意到张彦明站在那和收银员说话，走了过来。 收银小姑娘眼睛还挺快，扭头看了安保员一眼：“没有加班费，只有奖金。全勤和绩效。” “有什么事吗？”安保员靠过来看着张彦明问。 “他在打听我们的工作时间什么的，可能是家里有人想来吧。”收银小姑娘替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聊了这么一会儿，小姑娘手上一直没耽误，麻利的扫码收钱找零，相当撒冷。 张彦明回头看向安保员：“你不认识我？” 安保员岗前培训的时候，张彦明，孙红叶，还有其他高级管理人员的照片都是要记的，而且是必须要记得住。 安保员下意识的打了个立正：“报告，认识。” 这一看就是后来的，不是第一批。第一批安保员见到张彦明就不会是这个反应，那批人和他多多少少都接触过，比较熟悉，知道他的性子。 收银小姑娘惊讶了一下，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你谁呀？”手上依然毫不影响，这业务素质，相当棒。 “没事儿。”张彦明摆了摆手，转身带着安保员走到一边没开放的收银台那儿，让安保员给打开员工通道，自己走进去感觉了一下。 他个子高，体积大，不过还好，感觉不是特别憋屈。福佑多的收银都是二二式四人工位，还算是挺宽敞的。 他低头在工位里面四下看了看，琢磨了一会儿，叫安保员去把超市经理喊过来。 孙红叶和孙莹走过来：“你干什么呢？” 全家人都出来了，看他有事，去了对面的店铺里去逛。 “她一天要站接近十个小时，” 张彦明指了指那个收银小姑娘：“你不感觉这是个大问题吗？而且每天工作超过九个半小时，一个月只休四天。没有加班费。为什么？” “啊？”孙红叶愣了一下：“这个行业，大家都是这样啊，咱们的制度也是和人家学的，自己改进了一些。行业惯例吧？基本都是和国外超市学的。” 其实确实还好，福佑多这边不管是工作餐，还是工资奖金，待遇是高于同行业的，超出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样子。 整体大概，别人家这一块支出如果是一千，那么福佑多就是一千二到一千三之间。 “这方面做的不好。”张彦明摇了摇头，直接下了定语。孙红叶撅了撅嘴，没反驳。 第1441章 什么是管理 没隔多一会儿，超市的门店经理跟着安保员走过来。办公室就在边上。 “张顾问，孙总。我是本店的负责人，我叫田保义。”田经理笑着和张彦明两口子打招呼。 张彦明冲田保义点了点头，指了指工位：“田经理，你说，可不可以在里面增加两个凳子？让收银员偶尔可以坐下休息一下。” “会不会太挤了？”田经理往里面看了一下。 “可以考虑做成隐藏式的，不用的时候收到柜台下面那种。一天站十个小时实在是时间太长了，还要每天坚持，这不是小事儿，很容易引起职业病的。” “这还能有职业病？” “嗯，静脉曲张，还有骨骼问题，脚部也容易出问题。以后上工让她们在里面穿一层丝袜，强制性的，必须穿，由超市定期发放……每个月两条吧。” “连裤袜？” “那到不用，就是能把腿套上就行，主要是保护一点小腿和膝关节，可以有效降低静脉曲张的机率。可以和合作厂家订制一批，那个没几个钱。 凳子还是要加，我看也不是随时都有那么多人，人少或者没人的时候可以坐下来休息一下，只要不影响工作就好。 年纪都不大，来咱们这里上班，你当经理的要学会照顾一点儿，工作要做，制度要执行，但也要讲些人性化的东西，对吧？ 凳子面要软的，可以考虑高密海绵，找人设计一下。就找这个厂家，让他们负责。” 张彦明拍了拍收银柜：“这东西卖给咱们可不算便宜，加个凳子也是应该的嘛。” “我看行。”田经理笑起来。估计这厂家的老板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得挺复杂。 “这事儿，你和老花说一声，就说是我的意思，不要拖，尽快解决。” “好。” “还有就是工时的问题，每天接近十个小时，这个时间有点长了，每天不能超过八个小时，这个也马上着手改，根据每天的人流情况调一下。 再一个就是双休。我们用不着靠剥削员工的休息时间来创造盈利，该有的就要有。 我知道商业服务行业的特性，法定假日肯定轮不着休息，但是该补的要补，能轮休的要轮休，实在串不开的要依照事实结算加班费用。 我不管什么行业惯例，枫城用不着遵从什么行业惯例，进了公司就是自己人，一家人，包括你在内。在规章制度之外，要让大家尽量可以舒服一点。” 那收银的小姑娘小眼神一直关注着这边呢，手上不停，还有功夫看热闹。 看到经理过来了，‘乖巧’的在那听张彦明说话，不停的点头，下意识的吐了吐舌头，在那反思刚才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 “这个不怪你们，是我前面没考虑到位，后面也一直没太关注这一块，算是我的问题，你们马上着手整改过来就行了。 以后再制定规范的时候尽量从员工的角度考虑一下，多听听她们的意见和建议。 你多考虑员工，老花他们多考虑你们，如果每一级管理人员都能做到，那咱们的员工满意度自然也就上来了。 员工心里满意，工作自然就做的开心，这样才可能给顾客带来满意的服务，让顾客感到钱花的值，花的开心，这是因和果的关系，明白吧？” “明白明白。”田经理点了点头。其实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只是能不能做得到的问题。能不能做得到，管理层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得看老板。 必竟这里涉及到了运营成本。 “以后你得和孙莹她们多下来走动走动，多看看，不能只看报告。”张彦明对孙红叶说了一句：“我这边也是一样。 这件事算是我的错，没考虑全面，也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问题，你安排把前面所有人员的加班费用算出来，和这个月工资一起发。 这个钱我私人出，算是惩罚，另外，给所有收银员每个人加三百块钱辛苦费，算是我给她们道个歉。” 张彦明扭头看向田经理：“然后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凳子和丝袜的问题解决，每天给收银员补贴二十块钱。 哪天到位哪天停止，这笔钱从你们的运营经费里出。” “老大，”田经理苦笑：“我们抓紧办就是了，没这个必要吧？我们那点费用本来就不多。” “就这么定了。”张彦明摆摆手：“有这时间抓紧办事。我没发现，你们也一样没发现，这也算是对你们的一次警告。 你记住，员工是为顾客提供服务的，考核的标准是客户满意度，而你们是为员工提供服务的，考核标准就是员工满意度，明白吗？ 管理管理，重点在于理字，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给大家提供并保持更好的工作环境，协调好上下左右的关系，解决员工的需求。 只管不理的结果就是大家离心，整个乱套。永远管不出归属感的，只会是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 我想看到的是公司的所有兄弟姐妹都能开开心心把日子过好，能把公司当成大家的家。” 张彦明拍了拍田经理的肩膀：“你把我这些话和老花他们说一下。还有，刚才我说的这些，全部门店都一样，马上开始执行吧。” 田经理郑重的点了点头：“好，听您的。我马上安排，给总部发报告。” “行，那你忙吧，我们就是一家人出来逛逛，这就回去了。”张彦明也点了点头。 “我哥好帅呀。”孙莹抓着孙红叶的胳膊，两眼冒着小星星。 “他凶我。”孙红叶抿着嘴瞪张彦明。 “哪有？”孙莹看了看孙红叶：“没有啊，你肯定看错了。” “你知道个屁。你没听他说让我们多下来走走不能只看报告啊？” “啊？这就是生气啦？” “有一点点生气吧。回去你们几个商量一下，拿一个方案出来，以后咱们不定期的出来走走看看。” “哦。我哥真是个好老板，姐你太幸福了。” 小插曲很快过去，一家人从超市出来上车回家。孙红叶把睡着的张小怿塞到张彦明怀里，算是刚才的惩罚。 这边田经理赶紧回到办公室，把刚才张彦明说的话，指出的问题，做的决定形成一份报告，给总部和花锦堂发了过去。 报告第一时间到了花锦堂的手里，老花把报告仔仔细细的看了几遍，巴嗒巴嗒嘴，拿起手机给张彦明发了三个字：我认错。 张彦明收到短信笑了笑，回了三个字：马上改。 …… 收银的小姑娘正打算着等下不忙了找那个安保员问问什么情况呢，就看到面前的显示屏上突然滑过一行文字。 第1442章 hft策略 “公司向全体员工致歉。因为我们工作上的疏忽，致使收银员工每天连续站立长达九个小时，致使全体员工一直未能正常结算加班工资。 现决定整改如下：全体员工从入职以来所产生的加班费用（日八小时以外），将按照国家相关规定执行，于本月发薪日一并发放。 全体收银人员，将同时获得每人三百元的补贴，以示对前期付出辛苦的歉意和补偿。 公司将在近日，在收银工位增设凳子用于收银员间续休息，但不能因此影响正常工作。 另外，从即日起，全体员工享受国家法定双休，并会对工作时间，时段进行调整，具体方案另行通知。法定节假日轮休，补休方案不变。” “哇哦。”小姑娘惊讶的忘了手上的工作。 “哎，看什么呢？快点啊。”顾客催了一句，偏着头去看显示器。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对不起。”小姑娘连忙道了声歉，飞快的忙活起来，心里却在跳跃着。刚才是碰到大人物了哦，是吧？ 紧接着超市里的音响响了起来：“全体员工注意，全体员工注意……” “噢……”欢呼声短暂的在超市的各个角落响起来，每个员工都高兴的眉开眼笑的，要补钱了嘛，谁不高兴，同时心里也多了几分对公司的感激和认同。 尤其是收银员们，高兴的同时还有些激动，感觉自己被重视了，被尊重的那种。 …… “其实花锦堂他们也没错，国内的大型超市都是这么个状态，大家都是在和国外品牌学习，包括各种规定还有管理制度。” “我知道，我也不是说他们这个是错了，我说的错是他们并没有沉下来，真正去考虑员工的合理需求，没做到为员工服务。”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再说国外品牌的行为就都是对的？都是值得学习的？他们在国外敢不敢这么使用员工？早就罢工抗议了。 也就是咱们的国人好欺负，怎么摆弄也不知道反抗。那些模仿的老板是不明白吗？不是，就是因为这样成本更低。心都是黑的。” “我可是听说软件公司那边加班是常态。”孙红叶白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笑着看了一眼满脸战意不服气的孙红叶：“那是一回事儿？软件公司的加班是刚需，每个员工都提前知道，也按规定拿了加班工资的。 而且也允许员工请假，或者提前说明情况不参加加班。超市这边的是什么？是在不知情或者说是强迫制度下强制性的让员工免费加班。” “反正你能说，死的也能说活了，我说不过你。” “你这是置的哪门子气？” “谁让你凶我来着。” “我那是给你提建议好不好？讲不讲理？” “家是讲理的地方吗？你说的。” “……，靠。”张彦明看了看屋里，没毛病，这会儿是在家里，不是办公室。老实儿的被k，o。 张小怿发散着奶味儿，睡的正香，小嘴不时的抿一抿，似笑非笑的小模样。 “爸爸。”两个小脑袋悄悄从门口伸进来往屋里看。 “干什么？”张彦明也跟着小声说话。 “毛笔啊，狗狗的毛毛。你忘啦？” “没忘。” “那快点吧，奶奶，都要把狗毛给扔了个屁的。说没用，说我们净捣蛋。” 孙红叶笑起来，摆摆手：“滚蛋滚蛋滚蛋，都滚蛋。” “好咧。”张彦明起来去孙红叶脑门上亲了一下，出门和两个小宝贝汇合。 张彦明电话震了几下，掏出来看了看，接通。 “哈罗，boss，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hft策略成功了。”打电话的是远在伦丁尼，瑞德曼投资公司的负责人。 “恭喜你们，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这个月所有人奖金加倍。” “固的，我爱你boss。” “滚蛋。已经开始正式运行了吗？” “是的，它同时介入了伦丁尼和苹果城的交易中心，效果很理想，持续工作已经超过了四十八小时，经过我们反复的检索没发现问题。” “不能大意，要尽量细化，微化，要限制一下交易频率和交易量。这是我们的秘密。” “明白老板，我们愿意和你一起保持这个秘密，哈哈，它太帅了。” “好的，我会让史密斯过去为你们所有人颁奖。你们立功了。” hft，高频交易。 张彦明在成为王氏电脑的个人大股东以后，就开始着手准备这个玩艺儿了。 把公司从苹果城搬到伦丁尼也有它的一部分原因。 经过大半年的开发准备，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其实这东西并不很高深，主要是需要一台超算，这才是核心。 张彦明在伦丁尼架设了一台超算，然后和国内孵化园里的巨型服务器组联网，这才满足了前置条件。 接下来就是合法掠夺了。有了这玩艺儿，想不赚钱都没有可能。 在这东西被发现并公开之前的三年半时间里，还有大把的利益可以捞取。反正都是别人家的，张彦明一点儿心里负担也没有。 何况这东西本身就是苹果城那些绅士们的玩具，在以后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为他们偷取着大量的财富。 原来这个东西的曝光，是因为操控者使用的是银行的钱，然后被银行要求公布资金信息，被揭了老底。张彦明手里有足够的资金，也有自己的银行，不存在这个问题。 随着五万亿米刀市值的网络泡抹的爆裂，到这会儿，瑞德曼投资公司已经从全世界庞大的网络资本流中汲取了超过两千亿米刀的纯利润。 这个过程还没有结束，会持续到明年。 这次操作张彦明没从任何银行借贷一分钱，也没有使用任何杠杆，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之间完成。 瑞德曼的员工这会儿全部跟着发了大财，成为张彦明坚定的追随者：让员工保守秘密的唯一办法，就是让这件事和他自身产生巨大的利益纠缠。 于是在泡沫大潮渐渐消退的时候，张彦明又适时的拿出了hft这个杀器，他需要把这些人更牢固的绑定在自己的战车上。 目前来看，他又成功了。 “叫所有人闭紧嘴巴，会影响到大家的钱包。” “ok，boss，你放心，每个人都知道这一点。” “那好，加油兄弟们，富兰克林在向我们招手。” 给那边鼓了鼓劲儿，灌了几口鸡汤，张彦明挂断电话，想了想，给乔媛娜发了个别人没法看懂的短信，安排她处理一下自己的几个海外账户。 “爸爸你快点吧。” “好。今天肯定给你们做出来。” “我要好几个哟。” “好几个是几个？” “就是，最多的，多多的。” 第1443章 老祖宗的话 结果毛笔计划还没等实施就半道夭折了。家里没有能用的竹子。 看着两个小宝贝失望的眼神儿，张彦明感觉自己好像犯了多大错误似的，紧急联络家俱厂那边，希望有什么解决办法。 那边也没有能用的竹子。这东西在北方是稀罕物。 不过，那边说可以用硬木来替代，只是需要加工一下。 “好吧，我们只能等一等了，是我没考虑周全。等那边的叔叔把笔杆做好了咱们才能继续做毛笔。” “为什么？”小丫头有点失望。 “因为，笔杆要很长，还要轻，还得直，不是用什么都可以的。爸爸保证，明天就能做出来。” “那好吧。拉勾。” 张彦明和两个小丫头拉了勾盖了章，和她们一起把狗毛收好‘藏’起来，不让奶奶发现。 做为说话不算数的惩罚，张彦明答应她们晚上会亲手给她们做可乐鸡翅吃，于是两个小丫头就又开心起来。宝宝很好哄的。 张妈对孩子很有耐心，很宠，但是管理的也相当严格，该给的给最好的，不该给的哭出花来也没有用。 平时，家里的孩子基本上喝不到什么饮料，就是偶尔什么事情需要奖励的时候弄一点甜甜嘴，像可乐这样的碳酸饮料就别想了，大人都不许喝。 主要是饮料里面各种添加剂太多，不少都是化工产品，虽然符合什么标准，也一再的宣传对人体无害，但事实上谁敢来负这个责任？ 小孩子还在快速成长中，不像成年人有一定的抵抗力，伤害就更大。肾和肝对人来说太重要了，还相当娇嫩，不好好保护怎么能行。 可乐本身是做为一种药剂制造出来的，然后误打误撞的成为了一种畅销饮料，事实上是有预谋的销售策略，利用战争的机会壮大并走向世界。 这东西的配方一直处于保密状态，要说它对人体没有一点儿害处而且有着各种各样的好处，你信吗？ 反正有一点，可乐的老板们是不喝这东西的。 不过，做菜的时候放一点到是问题不大，加热挥发的过程可以破坏掉它的分子结构。 事实上就是我们自己的药膳也是不宜多吃勤吃的，总要间隔一段时间让身体排毒，恢复肝肾活力。 是药三分毒，老祖宗的话不会有错。 人类在漫长的生存过程中进化，进化的不只是功能和身体，也包括感官和感觉。比如痛代表伤害。 味觉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对身体大补的，就会感觉香，比如肉。对身体有益的，就会感觉甜，比如水果。介于有益和轻微无益之间的，是酸。 对身体没有用的东西是臭的，提醒你不要吃它。 而苦就是伤害，有毒。所以药都是苦的。苦味的食物也有很多人喜欢，比如苦瓜。这个一定要适量，要间隔一段时间再吃，给身体恢复的时间。 辣就不用说了，它本身就是毒素，而不是味觉。 …… 张彦明在院子里的青砖上，用滑石给孩子们画了一组运动性的游戏，直线跑，立定跳远，弯道跑，跳房子，蛙跳，跨跳，顶步直线走，旋转，直线跑。 正好绕着院子一个圈儿。这个运动量对孩子们来说也不算大，可以把全身活动开，也能锻炼协调性。 本来中间还想加上跳绳和踢键子的，可是大狗和小猫总会好奇的凑过来打扰，只好又去掉了。 张彦明以身示范，带着孩子们嘻嘻哈哈的满院子又跑又跳的折腾起来。孩子们很喜欢，一遍一遍的比赛也不腻歪，越玩越来劲儿。 张彦明怀疑她们就是想看张小乐笨笨的反复摔倒的样子，不过没有证据。 像这样的跌爬滚打张妈是不管的，衣服脏了可以洗，磕一下碰一下算长个教训。这样的孩子长起来才壮实，还聪明。 张彦君在家里的时候没事儿就拿出自己小时候那一套，教孩子们自己动手做‘玩具’。他们那时候家家都穷，没有钱给孩子买玩具，全靠自己动手。 晚上要到饭点的时候，曾俊烈跑过来了。 张彦明正在和两个宝贝比赛，因为是按照孩子们的步幅画的格子和线路，反而限制了大人的活动空间，不是犯规就是出错，要不就是跌倒，惹的孩子们哈哈大笑。 曾俊烈跟着安保员一进后院，看到的就是这么个情景，张彦明狼狈的趴在青砖地面上，边上几个孩子在鼓掌叫好，一条大狗正撒着欢要往张彦明身上扑。 安保员早就见怪不怪了，到是曾俊烈头一次见，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来了老曾。”张彦明趴在地上和曾俊烈摆了摆手，翻身爬起来，拍了拍裤子：“好啦，来客人了，你们自己玩吧。” 几个小家伙都不太乐意，不过知道来客人了不能吵大人。 “这是干什么？”曾俊烈看了看地面上弯弯曲曲的格子和线条问。 “玩啊，和她们比赛。”张彦明和孩子们挥手再见，带着曾俊烈去了前院办公室。 “你平时在家就是这么陪孩子？” “是啊，要不怎么陪？就是陪她们玩呗，即开心又能运动一下。” 曾俊烈匝巴匝巴嘴想了想，摇了摇头。他做不到。 其实大部分父母都做不到，也不是因为什么，就是在孩子面前塌不下来脸吧，要么就是所谓的忙。 “那边都搞定了？” “嗯，算是一切正常了，省里市里也给出了比较正面的态度。变化有点大。” “正常就好，把握住节奏就行了。你自己这边也要改一改，没有必要总是杀气腾腾的，必要的沟通还是要有，适当委婉一点儿。” 曾俊烈点了点头。两个人进了办公室，张彦明烧水给曾俊烈泡茶：“要不要来点咖啡，或者红酒？” “算了，”曾俊烈亮出两个大酒窝：“还是喝茶吧，没有那些爱好。” 他是来汇报工作的。前几天感觉到张彦明对他的效率有点不太看得上眼，回去以后把方案重新调整了一下，趁着星期天过来听听张彦明的意见。 当老板的是没有什么休息日的，三百六十五天工作中。 “你这是，准备向苏宁交那边发动攻势了？”张彦明翻了翻报告，问了一句。 “早晚总要遇到的，我感觉于其等着他壮大，不如趁早，还能轻松点。” 张彦明摇了摇头，合上报告看向曾俊烈：“我说一些公司，你肯定都熟。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肯德基和麦当劳，沃尔马和加乐福。 还有因特和amd，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我现在希望，以后人们说起这些的时候，能加上国民和苏宁交。你明白吗？” 第1444章 生存之道 “你是说……”曾俊烈想了想，点了点头：“明白了。” 张彦明也点了点头：“这才是经营之道，这是无数人上百年总结出来的经验，也是生存之道。我们虽然不能盲目什么都信，但该学习的东西也得不断的学习。” 在商场上，一家独大或者垄断不是什么好事儿，相当于把自己放到了太阳下面烤晒。 有对手不一定就是坏事儿，反而好处颇多。 “那我找时间去和他沟通一下，见个面喝喝茶。”曾俊烈笑起来：“等咱们江宁店开业的时候。” 这小子小时候肯定是个能捣蛋的，蔫坏蔫坏那种。 “行，到时候看看，如果有时间我也过去一下。”张彦明点点头同意，两个人一起哈哈笑起来。谁还不是个孩子了？ “你网站那边弄怎么样了？” “还得点时间。现在的问题不少，主要是受环境限制比较多。反正这一块也不急，总不能弄出来个四不像摆上去。” “嗯，你心里有谱就行，这个确实不着急，慢慢弄，正好也给物流那边多一点时间调整。” 其实企业和人本身都是一样的。 人想活着，想好好活着，想吃饱穿暖，想住大屋开好车，企业也是一样，想存在，特别好的存在，有利润有名气业内独尊。 这都是一个道理。首先，人得保证自己能活下去，然后就是树立目标。企业也是一样，你得先保证能持续存在，活下去，然后再考虑目标。 战争会促进文明的进程，压力会促进人的成长，竞争同样也能促进企业的发展。 给自己留一个敌人，时刻鞭策自己，定位自己，让自己不会失去目标和方向。同时也是有一个参照学习的榜样，好坏都是学习。 而且同业相竞，比一家独大更容易制造新闻和矛盾冲突的点，更容易产生话题，吸引更多人的关注。 老外就非常擅于制造和利用这种方式来获得利益。比如隔壁的商场，两家电信公司之间什么的，人为的去冲突，去创造一些比较容易被关注的话题。 就像前面提到的肯德基麦当劳，可口可乐和百事，这是最典型也最突出的例子。他们通过一种竞争关系达到了双赢，相互促进着上升。 热度，话题，老百姓的选择权，都满足了，在人们不知道不关注的地方，他们抱成团占领控制市场，联手打击其他竞争者。 曾俊烈是个相当有商业头脑的人，不管是眼光还是魄力自然都不一般。张彦明点了几句，他就想通了，马上做出了决定。这也是张彦明欣赏他的地方。 敢冲敢闯敢拼，但又不失细微处和大局观，冷静铁血又不失宽厚，人格魅力相当强。 日后国民的团队凝聚力可以说是民企之首。甚至没有之一。 …… 两个人就着曾俊烈的国民扩张方案第一案聊起来，张彦明仔细的听取曾俊烈的想法和主张，并没有过多的干预，只是做了一些侧面补充。 比如地域差异，市场差异，价格差异还有购买力特点，地方经济特性与共性。 想全国开店没有那么简单，甚至一个产品想卖遍全国都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容易，地方和地方之间的各种差异如果不能重视，不能很好的协调，结果只有失败。 这也是为什么同一个老板同一家公司的门店或产品，在各个地方的推广重心，广告模式以及价格都不相同的原因。 不管干什么，你得去快速适应融入，而不是慢慢等着人家来适应你。 两个人聊的投入，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黯了下来。 “爸爸，掰掰，晚上啦。” “要吃饭啦。二叔，你不饿吗？”两个小宝贝拉着小手跑进来，先去帮忙按亮了屋子里的灯，然后叫人。可有礼貌了。 “他也在咱们家吃饭哪？”张小欢这个憨憨跟在后面，看着曾俊烈问了一句。也不知道问谁。 “我在你们家吃饭行不行？”曾俊烈笑着问张小欢。 “行的。”张小欢点了点头：“反正做那么多也吃不完。” “小弟你不能这么说话。” “那怎么说？本来就吃不完，你，你怕他能吃啊？” “不礼貌。”唐豆豆用手指在张小欢的鼻子上点了点。 “奶奶说，自，自己个儿家人不用客气。”张小欢抓了抓鼻子：“有啥说啥呗，还不兴啦？” 张小乐趴在门框上没进来，就伸个脑袋看：“走，走啊，饿了。” 曾俊烈哈哈大笑起来：“你们家真热闹，有点羡慕了。这孩子太有意思了，实诚人哪。” 张彦明点了点头：“他爸从小就奸，心眼特别多，谁知道生个儿子一点也不像他，性格到是有点像我。我小时候就这样，不太会说话。” “奶奶说像爷爷。爸爸。”张小悦跑到张彦明身边，靠在他腿上。 “对，像你爷爷。我也像你爷爷呀，所以说他像我也没错。” “我家那个，长的到是有些像我，但是性格和他妈一模一样。这东西可没有个准儿，全看老天爷的。” 曾俊烈伸手在张小欢头上摸了两下：“我到是挺喜欢这个性格。” “别。”张小欢晃着脑袋往一边躲：“不能碰脑袋，弄笨了，弄笨了你赔呀？将来学习不好了咋整？” “行，到时候我赔你，行不？” “行。那你怎么赔呢？” 哈哈哈哈……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确实也到了饭点了，站起来抻了个懒腰：“走吧，一起吃点。你喝不喝酒？” “偶尔吧，也不是经常喝。你酒量怎么样？” “我二叔，闻着酒味儿就醉了，都不用喝。”唐豆豆揭了张彦明的老底儿。 “喝酒我确实不行，有点轻微的酒精过敏，压气，浑身通红痒痒。硬喝的话，半斤五十二度就直接摞那了，马上就得倒下睡，根本坚持控制不了。” “那你还是少喝酒，能不喝就别喝。过敏和不能喝是两码事儿，可别感觉症状轻就不重视。” “那是，我基本上都不喝，不管在哪儿。一年到头三瓶啤酒就把我打发了。” “你和地方上见面吃饭也不喝？” “嗯。其实我极少和这些人吃饭什么的，有事说事，或者喝杯茶聊聊天也就差不多了。我不太喜欢酒桌文化，累。” “这个我是真的真的羡慕你了。你不想吃不想喝也没人敢逼你呀，我哪有这资格？这两年都不说吃饭的次数，喝醉的次数都快数不过来了。 这个社会，不吃吃喝喝请请送送，怎么办事？谁给你办事？能吃能喝也是面子啊，还有不少羡慕我的呢。” 张彦明点了点头：“我理解，但不支持。以后咱们不用搞这些。” 第1445章 大娘，你占老大便宜了 曾俊烈在这吃了晚饭就告辞回去了。 老张家一大家子到酒店园子里散步消食。 五月的京城早晚温差已经没有那么大了，轻风吹散了白天的燥闷带来丝丝凉爽，摇摆的花花草草不时的传来阵阵清香，湖水在风中荡漾。 夕阳已落，余辉未尽，天边还残留着几片儿红霞，映照在深邃的湖面上轻轻晃动着，暗影憧憧中水面显得格外的明亮。 暮归的小鸟聚在树枝高处叽叽喳喳欢快的聊着天儿，相互打探一天的收获。 偶尔有条淘气的小鱼串到水面上来，吐出一个泡泡后逃之夭夭。 蜻蜓很忙，不停的在水面上掠过，小蝴蝶悠哉游哉的在草丛里忽隐忽现。 酒店里的住客也有不少在园子里闲逛，这里看看那里坐坐，感受着这一份阳春的舒适。 张小欢拉着张小乐，跟在两个姐姐边上，小手指着空中乱舞的蜻蜓认真的对弟弟说：“这个，好吃，可香了。” 张小乐就瞪着放光的大眼睛看，连咽了几口唾沫。 “谁跟你说的这玩艺儿好吃？”唐静问了一句。 “我大大。他爸。”张小欢指了指张小乐：“你，你家老爷们呗。” 全家人都笑起来，唐静去张小欢脸上扭了一把：“我家老爷们是你说的呀？” “妈。”张小乐用带着渴望的小眼神看向唐静。 “不听你哥的，不能吃。” “能，我爸说的。” “真不能吃儿子，又没有肉。” “那，那我爸吃了呀。” “你真吃过？”唐静一脸不敢相信的扭头问在一边嘿嘿乐的张彦君。 张彦君笑着点了点头：“那时候什么都吃，小呗，淘。再说那时候多穷啊。老二也吃过。” “啊？”唐静，孙红叶，孙莹还有苏玉全都满脸不敢相信的看向张彦明。 “算吃过吧，”张彦明看了张彦君一眼：“你也好意思说，烧个刀郎把头给我，你自己吃肚子，我那算吃过呀？” “吃过没？那是刀郎不？”张彦君挑了挑眉毛看着张彦明。 “算。”张彦明点了点头：“从小那会儿，他什么都能抓着，蚂蚱，刀郎，蝈蝈三叫驴扁担勾什么的，蛤蟆。我不会，我什么也抓不着。” “嗯，老二这方面比较笨，就在眼么前他也看不着。”张彦君摇了摇头。 “妈呀，我都没见过，你们真行，什么都敢吃。”唐静咧了咧嘴，对自家老爷们的兴趣爱好表示有点儿怀疑。 “那时候穷呗，农村孩子什么不吃？逮着什么吃什么。现在也没人吃了，现在啥没有？”张爸背着手总结了一下。 他小时候也是上山下河逮鱼摸虾的，这些东西自然也是吃过。 张妈看了看俩儿子：“那刀郎，除了肚子还有啥了？就牙签一样那么个杆儿……你俩还分着吃？” 张彦明指了指张彦君：“你问他。都是他给我分，我那时候啥也不懂，给啥吃啥呗。” 张彦君嘿嘿乐：“一人一半，有毛病吗？” “对，一人一半没毛病，老大最公平了。”唐静使劲点了点头：“在家里干活也是一人一半，他负责吃穿那一半，我负责洗刷那一半。” “姐，我妈说的是好话不？”张小欢拉了拉张小悦的衣服问。 张小悦歪着头想了想：“不对，大娘，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也不公平啊，你占老大便宜了。” “对，你看看，孩子都看明白了，你就是占我便宜。”张彦君笑着拍了拍唐静：“以后心里有点数，昂。” “不是，我怎么就占着便宜了我？”唐静看着张小悦。 “大娘你琢磨哈，我大大是吃穿那一半，你说你吧，是洗刷这一半，对吧？” “啊，怎么了？怎么就成了我占便宜了？” 张小悦翻了个白眼：“那你不吃不穿哪？你品品，是不是占便宜了，多占一半。” 张小欢是姐姐的小迷弟，跟着在一边点头：“嗯，我妈占老了便宜了，我爸真不容易。” “不容易。”张小乐估计都没听懂，就跟着点头。 唐豆豆迷茫了，看看妹妹，再看看两个弟弟，悄悄往后退了一步拉住苏玉的手：“她们是不是都傻了？” 大人都笑起来，唐静笑着说：“这整的，我还得不吃不穿才对劲儿，去哪说理去？” 两只小猫从花丛里一前一后跑出来，看到大家一愣，前爪扑在地上，把屁股翘的老高，尾巴左右摇摆了几下，小脑袋晃了晃，一下子扑到张小悦的脚上，然后又迅速的跳开。 张小乐眼睛一亮：“喵喵。”张着手就跑过去要抱，结果小猫扭头就跑，连看都不看他。 张彦明的电话震了几下，张彦明掏出来看了看，是仙媛。 “哎？仙媛。吃了晚饭没有？” “嗯，吃过了。跟你说一声，今晚零点搜索网站上线，你和红叶姐要不要来？” “用不用这么正式哦？上线就上线嘛，不用这么隆重吧？把事情交给工程师就行了，咱们去了也没什么用。我们就不去了，你也没必要熬夜。” “……好歹也是咱们第一个正式上线的网站，你们就不想看看？” “等明天我用一下就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宣传各个方面都准备好了？” “嗯，主要网站都挂了链接，新闻这边也沟通好了。咱们自己也会在两个版本的企鹅上做一个季度的推送。” “可以考虑把网址锁定在网吧管理软件里，设置一个显眼一点的搜索栏，整个页面以网址导航为主，加上一些新闻要点和聊天室。 现在的上网人群主要都集中在网吧里，个人拥有电脑的只是极少数。 网吧游戏管理平台应该差不多了吧？那里也可以加一个搜索栏在上面。要无孔不入嘛，加深记忆，帮助大家形成一种习惯。” “像三七二一那样？” “不不不，我们不耍流氓，我们是正儿八经的网站。不过，有些东西还是可以学习的。” “好，明白了。你们俩就懒死得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来。挂了。” 张彦明收起电话，孙红叶问：“什么？” “网站上线，今晚零点，问咱们去不去。我说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哪个？搜索那个？” “对。仙媛她们征集的名字，叫千寻。其实叫什么都无所谓，好用才是真格的。” 电话又震，拿出来看看，还是仙媛。 “怎么了？” “那个，张龙的团队过来了，我安排他做了副总，负责邮箱和小企鹅群组功能的开发工作，你有没有什么安排？” “没什么安排，过来了就安排好，工作就是那些……文件传输还有图片上传下载功能也交给他吧，能者多劳。” 第1446章 饭局 “彩衣姐，差不多到时间了。” “好，马上。” “彩衣姐，外面有点凉，你多加件外套吧，回来的时候肯定得有点冷了。” “嗯，我多拿件衣服……走吧。”蓝彩衣对着镜子上下左右的把自己全身打量了一遍，拿了件外套在手里，和助理从房间出来。 安保员已经等在门口了，笑着打了个招呼，三个人下楼。 另外一个安保员已经发动了汽车，等在酒店门前。 今天的演出已经结束了，这是去赴一个饭局。 这次演出是一次商演，是地方政府主办，由几家地方上的企业出钱举办的，组委会也都是几个企业的人员，由当地一家演艺公司配合。 下午演出结束，举办方的几个企业老板发出邀请，晚上组个饭局。 出来演出，演出后和主办方吃个饭这事儿，也不算是什么特殊要求，再加上还有政府主要领导参加，这个面子还是不好不给。 蓝彩衣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在她心里，张彦明和工作室对艺人好，可以说照顾的无微不至，也不像其他经纪公司或者文化公司那么盘剥压榨，自己也应该懂点事儿，别给工作室找麻烦。 像这种饭局，她本身来讲是拒绝的，根本不想参加，一桌子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虚头巴脑的互相吹捧，要不就是听几个身份高的吹牛逼，忒腻歪。 一顿饭拖拖拉拉下来几个小时，纯属煎熬，还吃不饱喝不好的。 但这个社会就是这副样子，而且她也不想得罪人给公司惹麻烦什么的，其实就是想的有点多。 饭局不在她入住的酒店里，而是在一个紧靠城边的会所。 城市不大，车也不多，汽车延着主马路十多分钟就到了城边。 这里四周已经空旷起来，除了新修的大马路几乎看不到什么和城市相关的东西了，稀稀拉拉的农家院儿分散在马路两边的原野上。 会所还没在大马路边上，而是顺着一个小路口拐下来，又往前走了几百米，拐了两道弯才到。 这边的风景还算不错，有河有桥，河边路旁应该是会所栽植的树木，高矮粗细都差不多，一直排到会所大门口。 一个旧式的宅门，需要上两步台阶，台阶旁有两个硕大的石狮子张牙舞爪。 院门大开，两角上挂着两个不知道代表什么意思的大红灯笼，两个保安挎着橡胶十字棍，挺胸叠肚的站在灯笼下面，看上去更像是打手而不是护院。 车子开不到里面去，在院子边上有一个专门推出来的空场用来停车，也有保安守着。 空地没铺水泥，直接就用的红砖，四周也没有围栏，外面就是荒草地，只有保安那里和这边的小路相连着。 安保员把车开过去停好，下车看了看没什么问题，这才让蓝彩衣和助理两个人下了车。主要是看好不好走路。 理论上应该在大门口让蓝彩衣和助理下车，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安保员下意识的不想让两个人脱离他们的视线。也是为了安全考虑。 也没有多远，二十米不到。四个人关好车门一起走回来，助理过去报了房号，大门里有人带路，引着四个人往定好的房间走。 院子里还是花心思弄了一下的，一进门是个湖，应该是人工湖，有小桥连向对岸。 不知道是什么石头铺的小路顺着湖边向两侧分开，两边都是房子亮着灯光。湖边上栽着垂柳，湖面上应该有荷花，但是这会儿看不太清楚。 在蓝彩衣眼里来看这里也就是一个京城周边那种精装农家乐的档次规模，是这个城市高级人士玩乐的地方。 主办方这边没有安排人在大门迎接，带几个人进来的是农家乐呃……会所的服务员。 两个安保员陪着蓝彩衣和助理走到房间门口，让两个人进去，他们就等在外面。 蓝彩衣来的不算晚，比定好的时间还早了不到十分钟的样子，但屋子里已经坐了几个人了。 政府主要领导没来，来的是宣传口的两个人，蓝彩衣也不认识。几家企业的老板到是都到了，正在屋子里抽着烟说话，笑的特别放肆那种。 房间不算大，一张能坐十六个人的大圆桌，边上贴墙摆着一排沙发，窗子是那种仿古的圆形，两边木棱条中间夹着玻璃那种，打不开，屋里换气只能靠排气扇。 七八个人一起抽烟，排气扇有点搞不赢的样子，屋子里烟气很重。 一进门蓝彩衣就被呛了一下，下意识的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头又重新走了进去。 “哎哟，蓝大美女到了。晚了啊，得自罚三杯。”一个老板歪靠在椅子上，用夹着烟的手摆了摆，和蓝彩衣打招呼。不过听着更像是调笑。 “来，蓝大美女，坐这，咱们好好喝几杯，亲近亲近。”他一只胳膊搭在旁边的椅子背上，这会儿拍了拍椅子，喊蓝彩衣坐过去，坐到他身边。 他边上就一个空位，蓝彩衣笑了一下：“不用了，我们就坐这边吧。我也不会喝酒。” 这老板皱了下眉头，斜了蓝彩衣一眼，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也没再说什么。 可能是因为蓝彩衣两个人来了，几个人开始说些和演出相关的话题，又等了十分钟的样子，陆陆续续的人也就来差不多了。 “好了，不等了，咱们先喝起来。”那个老板拍了拍桌子，叫服务员开酒上菜。 菜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叫一声就开始往上端。酒是五粮液。五十五度的b类酒。酒菜档次还行吧，就是酒的度数有点高。 蓝彩衣看了一下，只准备了这一种酒。 “给我拿瓶啤酒吧，我不能喝酒，平时也不喝酒，我倒杯啤酒陪着大家尽份心意。” 倒酒的服务员就扭头看向那个老板。 “啤酒什么啤酒，就这个，都倒上。来了咱们的地方就把别的放下，一定要让你们吃好喝好，得尽兴。是不是？满上满上，都满上。” 另个几个老板什么的也跟着起哄，服务员就把蓝彩衣面前的杯子直接给倒满了。应该有二两酒的样子。 蓝彩衣看了看倒满酒的酒杯，没再说什么。不喝就完事了，爱倒倒呗。 “再给我拿个杯，给我倒杯开水来。” “来来，这有茶水，给蓝大美女倒杯茶。怎么没有眼力界呢？” 那老板吼了服务员一声。乍乍乎乎的：“这是我带过来的茶，尝尝，今年的明前龙井，一般人味都闻不着跟你们说。” “那是那是，”边上的人开始捧臭脚：“这明前的产量可不多，一般人还真弄不着，就不是花钱能买的东西。” 第1447章 人在江湖走 一个茶叶吹了有五六分钟，蓝彩衣也没说话应和，就是捧着茶杯坐在那里安静的听着，也没看谁。等着开席，想着吃几口就说饱了，然后就撤。 不过这个茶叶看着到是挺好看的，一颗是一颗飘在淡绿色的茶水里，味道也可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们吹的那么好，回去得问问老板。 好像老板不太讲究喝茶，到是速溶咖啡喝的多些，茶叶都是随意一泡，从来也没听他说过有哪些讲究有什么难得好茶的。 听着这些人在讲些茶叶要什么时候摘，怎么炒，泡茶要用什么杯，用多少度的水等等巴拉巴拉一大堆，听着感觉喝杯茶好麻烦啊。 估计是这个农家乐的生意也就是一般，必竟有钱人还没有那么多，有钱人也没有时间天天往城边上跑……官员到是时间够用，但总要看买单的人是不是方便。 反正菜上的挺快，估计这个院子里总有十几个包间（没有大堂散座）的样子，好像只有两三桌客人。 几个人抽着烟，从明前侃到雨前，个个都成了龙井茶的博士一样，什么枪什么旗的还没说明白，菜上齐了。 上菜期间又来了几个人，十六人桌，算上蓝彩衣和助理，只坐了十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没来还是压根就是这么安排的。 演出的演员包括蓝彩衣一共就来了三个人，三个女人。 其中一个也算是当红歌手，其实人家出名比蓝彩衣早，只不过蓝彩衣起来的速度太快，现在论起牌面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歌手明星。 她是满人，姓那，叫那雪儿，也不知道是艺名还是本名，年纪也没公开过。蓝彩衣估计她应该比自己大几岁，具体大几岁就不知道了。 另外一个叫李璐，蓝彩衣不认识，也没听过她的作品，感觉声音挺好听的，年纪应该不大。 李璐连助理都没带，或者她就没有助理，具体情况就不知道了。 那雪儿好像和其中一个老板是熟人，从坐下就开始聊起来，挺开心的样子，李璐就比较拘谨，低着头也不说话，看人也是快速的瞄一眼。 “来来来，菜上桌，酒倒满，人也齐了。咱们起杯。” 那个老板端起酒杯致起了词：“聚到一起就是缘份，欢迎几位美女的到来，也庆祝演出的成功，咱们先干一杯。” “演出成功，是要庆祝一下。上面领导很满意，对演出满意，对咱们市的****也满意，对城市的文化工作开展更满意。来，干杯。” 一个宣传干部举杯响应，表达了一下市里的意思，总之就是这次圆满成功。在他们眼里的成功和演出效果一毛钱关系也没有，就是看领导满意不满意。 “来来来，起杯起杯。”另外几个老板也端起杯子。 那雪儿应该是个能喝的，毫不犹豫的端起酒杯，和她那个熟人碰了一下。两个人的眼神有点故事，想来这应该是一个美妙的夜晚。 李璐就有些迟疑，手拿在杯子上有些为难，下意识的看向蓝彩衣。一看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心里那点事儿差不多都写到脸上来了。 “没有啤酒，我就只好以茶代酒了，恭喜演出成功，也祝各位老板好运享通，财源广进。”蓝彩衣笑了笑，举起手中的茶杯。 她的助理也没端酒杯，李璐有学有样，松了一口气：“我我也不会喝酒，以茶代酒，祝老板们发财。” “这怎么行，怎么都喝上茶了？服务员，把桌上的茶杯都撤了，今晚必须喝尽兴。 你们这是给我出难题啊，这不是让我这个东道主难做吗？不把你们照顾好怎么能行？撤掉撤掉，都换成酒杯。” “我不能喝酒，”蓝彩衣摇了摇头：“不好意思。” “我们有规定，不许喝酒。”蓝彩衣的助理替蓝彩衣解释了一句：“而且彩衣姐从来也不喝酒，不会喝……有点酒精过敏。” “你会不会喝？”那老板盯了助理一眼。 “我？我也不会。我们都不许喝酒的。” “你们单位还管着喝不喝酒？管不管吃饭？”一个宣传干部笑着刺了一句。 “管。”助理认真的点了点头：“有很多规定的。” “来来来，举杯举杯，现在不是工作时间了，谁也管不着你们。”另一个宣传干部端杯打圆场。不过这话里的意思，还是让蓝彩衣她们喝酒。 “不好意思，我喝不了这个。我还是以茶代酒吧，表达个心意。” “蓝大美女你这心意……可不怎么诚恳哪。”那明显是中心的老板终于落了些脸子下来：“这是瞧不起我们？” “没有，”蓝彩衣摇了摇头：“我从来不喝酒的，平时在家里也就顶多一杯啤酒，老板你又何必难为我呢？” “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人哪，感情全在酒里，蓝小姐你说对不对？” “我觉得感情在心里，酒这东西，能喝就喝，能不能喝是天生的，谁也改变不了，是吧？又不好喝，喝了还难受，不能要求每个人都一样。” 说话的老板被噎了一句，扭头看向李璐：“李小姐，你也过敏？” “我不过敏，我就是不能喝，喝点就醉了。真不能喝。” “你来之前，你们老板没和你交待吗？你就是这么个态度？” “说了。”李璐点了点头：“可是我真不能喝，这杯酒喝下去就得倒了。” “倒了怕什么？这里就有房间，直接住下嘛，有什么耽心的？” “明知道要醉为什么要喝？”蓝彩衣的助理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老院子工作室的这些工作人员大都比较年轻，说实话都没经过什么深刻的历练，在待人接物方面确实嫩。 那老板扭脸看向助理，打量了她几眼：“人生在世，辛苦二字，明白不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心里得有个数。 蓝小姐啊，你这个助理，得换换了。不懂事儿。你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吗？” “我们单位上没那么复杂，也不用勾心斗角，也不用曲意逢迎，平时大家有什么说什么习惯了，你可别挑理。”蓝彩衣淡淡的笑着回了一句。 助理也知道说错话了，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公司，还规定什么时候可不可以喝酒？”其中一个老板问了一句。 蓝彩衣点了点头：“嗯。工作室的艺人在公司之外的任何地方，和任何非直系亲属都不许喝酒，也不许单独行动，有事情必须得到工作室的批准。” “管这么宽？看样你们这个工作室，应该挺有实力呀。”宣传干部揶揄了一句。 “还行，”蓝彩衣笑了一下点点头：“不管到哪里，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是工作室安排。” 第1448章 敬酒和罚酒 “任何地方？这话，”宣传干部回头看了看自己这边几个人，笑了：“我感觉有点大了。洪老板你敢不敢这么说？他一个小演艺公司。呵呵。” 那为主的老板扯着嘴角冷笑了一下，看了蓝彩衣一眼：“蓝大美女今天就是打算彻底不给面子了呗？我可不是谁都请的，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吃我的饭。” “感谢老板你看得起，我也应约过来了。喝不喝酒的全在心意，我觉得没必要这么上纲上线。你说呢老板？” “来，把你老板电话给我，我问问你们工作室是不是有这么多规定。” 老板掏出手机，冲蓝彩衣招了招手，让她报号码。 蓝彩衣愣了一下，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助理瘪了瘪嘴：“老板电话可不能给你，经理的可以，要不要？” “我不配拿你们老板电话呗？”这老板终于冒火了，直勾勾的盯着助理，一副马上要发作的样子：“你是特么干什么的？是不是让你上桌有点飘了？” “孙哥。”助理让他的眼神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 安安静静等在门外的两个安保员对视了一眼，推开门，眼睛迅速的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这才走进来：“怎么了？” “谁让你们进来的？出去。妈了个逼的，一群给脸上脸的玩艺儿。”那老板骂了一句，站了起来：“滚出去，听见没？” 安保员看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走到蓝彩衣和助理身边：“怎么了？” “他非逼着彩衣姐喝酒，说话可不好听了，还说不是谁都能吃他的饭什么的，还管要老板电话。我说老板电话不能给他，只能给经理的，他就翻脸。吓唬我。” “没事儿，咱们走吧。”蓝彩衣站了起来：“今天就这样吧，各位领导，各位老板，今天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确实不能喝酒，就先回去了。” “往哪走？你们走一个试试？特马了个逼的，都是特么惯的。好说好商量不好使，拿自己当什么特么仙果啊？知不知道几斤几两？ 真是拿自己当盘菜了。操。 想走，行，叫你们老板过来，跪在我面前把这瓶酒吹了算完事儿。 把她开除，你就在这给我待着，什么时候我满意什么时候放你走，看你态度，懂不？特么的真是摆不正，一个表子还特么摆谱。摆你妈。” 洪老板站在那里解开纽扣，一手叉在腰上比手划脚的做出了决定，给张彦明，蓝彩衣和她的助理都做了安排。妥妥的。 不对，是孙红叶，张彦明是顾问，孙红叶才是老板。 那雪儿一直坐在那没出声，从两边看着热闹，不时的抿一口小酒，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点也没受什么影响，还不时的偏过头和她那个相识低声说句什么，眼角都带着笑意。 李璐被吓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两只手紧紧的捏在一起，喘气都不太敢的样子。 蓝彩衣的助理满脸的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洪老板，又看了看蓝彩衣：“姐，他说啥？” “走吧，没必要和他们一般见识。”蓝彩衣拿起搭在椅子靠背上的外套，拉了助理一把准备走人。 门外脚步声响，房间的服务员带着七八个保安跑过来，把门堵住了。保安人手一把橡胶十字拐，这玩艺儿赤手空拳状态下杀伤力还是相当可观的。 不过那也是要看这东西握在谁手里。两个安保员扭头打量了两眼也就放心了。 虽然一个一个看着膀大腰圆的，但内行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都是些没接受过什么专业训练的普通人，就是靠着膀子蛮力气。这样的人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 不过必竟还有蓝彩衣和助理在，这么多保安，他们两个想在这屋里护着两个人基本没问题，但是如果走出去就肯定不行了。怎么说对方也是七八条大汉呢。 看着一个一个的样子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估计女人一样会打。 “看起来。”洪老板摆了摆手：“特么敬酒不吃要罚酒。特么的，好好的搅了老子兴子。敢出这个门的腿打折，往死里给我打，打死特么我扛着。” “洪老板你这是翻脸了吗？”蓝彩衣回过头看着洪老板问。 “给你脸的时候多了，你要吗？” “现在让我们走，我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这么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我无所谓。什么特么好看不好看？真把自己当盘菜了。hui……tui。想走可以，叫你老板来跪在我面前把这瓶酒吹了。 当我话是白说的？别以为京城人怎么的，你们这种我见的多了，特马的一个小老板就感觉上天了一样。今天就让给你上一课。 明白不蓝大美女？这个社会特马是钱说了算，在这里别说特么京城人，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卧着。真当自己好使啊？脸是别人给的。” “我算是公众人物，洪老板你最好想想后果。” “公众个基巴，后果，老子就在这等着见识见识，看看是谁的后果。” “蓝妹妹，何必呢？洪老板也是一片心意嘛，好心好意请大家吃饭，喝杯酒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你这清高摆的有点过了。” 那雪儿笑着插话：“社会啊，不是你感觉的那个样子，你们老板平时都不教你们？这不是明摆着让你们出来吃亏嘛。 算啦，就当开个玩笑，啊。你坐下，好好陪洪老板喝几杯，今晚上好好聊聊，把话说开就什么事没有了。以后洪老板还能委屈了你？ 让你这俩保镖出去吧，胆子到是可以，就是有点不太量力，以后换了吧。 还有你这个助理，太不懂事了，嘴太能惹事，什么都拎不清，你这都是配的些什么人哪。啧啧。” 蓝彩衣瞥了那雪儿一眼，看了看门外的保安：“孙哥，交给你们处理吧。” 孙哥点了点头，示意另外一个安保员警戒，他掏出电话，先是按了发送键，把一早编辑好的短信发了出去，然后才开始拨号。 这是安保程序里面的规定，到了陌生地点，安保员都会提前在手机上编辑好一条短信，写明白所在的地址，位置，人员情况。 只要安保公司那边收到这条短信，就是这边出现了意外需要支援，不需要确认什么，马上会有人员开始行动。这就是为了不耽误时间。 然后拔通的电话是另外一个号码，再次口头报告情况呼叫支援，确保万无一失。 那服务员哎了一声凑过来，看样子是想抢电话。 “让他打。”洪老板点了根烟：“让他叫人，我特么到要看看在我的地盘上谁特么出头。” 第1449章 3303报告情况 “我把兄弟们都喊过来。”服务员转身跑去叫人。这特么还是个积极份子，这是在老板面前赚表现呢。 “蓝小姐，何必呢？过来坐下，老洪也是气头上，过来敬杯酒这事就过去了，行吧？这好酒好菜的招待着，怎么还弄出不是来了？这对劲儿吗？” 那雪儿那个熟人老板笑着当中间人，给蓝彩衣搭桥：“你和雪儿都是唱歌的，是不是？以后这就是自己人了，相互也有个照应不好吗？” “就是，这事整的，好好的事儿。”那宣传干部也在帮腔：“演出这么成功，大家开开心心的多好。小蓝哪，你还是太年轻，你这个公司啊，啧啧，” 他摇了摇头：“看样子也没经过什么阵仗，太嫩。这个社会可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以后，洪老板随便拿点钱出来，你想多红就有多红，不好吗？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你瞅瞅你这是干什么？” “请讲。”孙哥那边电话打通。对面接起电话一句废话没有，直接进入主题。 “孙景飞，京3303，c2。保护目标蓝彩衣，两人，城郊骥御会所，二级情况，暂时安全。” “武器情况。” “十字拐，其他未发现。” “已经出发，维持现状，安全第一。保持通话。” “收到。申请a级防御行为。” “批准a级防御行为，已备案。自行把握程度。” 这个时候的电话呀，屋子里安静一点都不用扩音器，那声音杠杠的，一点保密效果都没有。 孙哥打完了电话也不挂断，保持着通话状态把手机反握在手里保护好。这样那边就可以一直监听这边的情况。 “a。”孙哥对另一个安保员说了一声。 安保条例，a级防御，就是在遭受攻击的时候，可以自由发挥反击方式，不考虑可能给对方造成的伤害和后果，但仅限于防守，不能主动攻击。 主要是对方人有点多，还都有武器，缩手缩脚的考虑后果会严重影响两个人的战斗力。必竟只有两个人。 屋子里随着孙哥电话打通，安静了那么一分多钟。 “操，还特么挺能整景。”洪老板骂了一声。这通电话的内容有点超常规，弄的他都下意识的在听，还愣了那么十几八秒。 “洪老板，现在让我们离开，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蓝彩衣想的多，总是耽心给工作室惹麻烦，还是在想息事宁人。 “想的美。”洪老板哧笑了一声：“叫人，多叫点，我看看你们有多大能量。看看在这是你们横还是我说话管用。特马的了，我还真就不信这个劲了。 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叫人来，把我弄住你们就大大方方离开，以后这片儿你们随意。要是让我弄住，呵呵，蓝大美女，别说我姓洪的不懂怜香惜特么玉。 到时候下跪都特马不好使。” 蓝彩衣的助理撇了撇嘴。真基巴能装逼。 她们上岗前也是经过这方面的培训的，并不是无知无脑。她们受到的培训就是谁也不用怕，要敢说敢做，帮助艺人面对各类情况，协助安保员。 虽然是女孩子，真要是打起来，门口那保安一个两个的她还真不怕。练过。知道那些安保教官训练起来有多狠不？训练达标才能上岗。 当然，她们不是保镖，也不需要她们动手打架，主要是训练一些自保能力，防护意识。拳脚只是顺带那么几下子而已，还有开枪什么的。 甚至蓝彩衣她们几个工作室艺人现在每年都会有一次培训，内部叫军训。必须参加。主要就是体能和自我保护意识上的训练。 不指望她们能练成什么，就是尽量让体能好一点儿，养成一些自我防护方面的习惯。关键时刻是能救命的。 孙哥伸手把蓝彩衣拉到身后，让她和助理站在一起，夹在他和另一个安保员之间：“原地等待。” 这会儿安保员最大，蓝彩衣和助理听话的站在那里不再做什么动作。 两个人都没有坐，而是把椅子拉到身侧挡着。人坐下就会影响身体的反应速度，耽误事儿。这就是日常训练的成果了。 两边暂时阵脚分明的僵持住了。是三边，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外面的保安到也不是乱泱泱的乌合之众，还是挺有模有样的，成半圆形堵住房门，十字拐拿在手里，等待着命令。没有一窝蜂，也没有人说话。 后面陆陆续续又过来一些，就站在后面看着屋子里。这院子里保安正经不少，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这些会所保安和市面上的保安公司就没有一丁点关系，是会所的私家保安，其实就是打手。会所向熟悉的保安公司交点费用，挂个名字，然后自购服装和武器。 2000年以后，保安比较泛滥，很多公司企业都开始这么干，自己以保安的名义养一些人来用。地产公司挑的头，像物业都是这样。 “给你们十分钟，别说我不仗义。多叫点人过来，少了不够看。”洪老板拽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来，看了看手腕上的金表，一副大佬的气派。 孙哥他们也不接话，也不出声，看似放松其实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防备着门外的保安。屋子里这几个干部老板的，他们还没放在眼里。一拳货。 没用上十分钟。洪老板说完这句话，六七分钟吧，就听到院子外面的汽车声传进来。晚上声音在空旷的地方传的比较远。 大家都知道孙哥找的人到了。 洪老板虽然说不在意，还是不自觉的坐直了一些，盯着房门。围在门口的保安们也扭头看向院子大门那边。 院子大门口的保安什么作用也没起，人直接就进来了。主要是他们没敢拦。 三辆车，下来三十来个统一制服的大汉，那气势就不一样。 “3303报告情况。” “右侧第五间，目前安全。门外有十三个保安，室内九人，局面可控。” 一边往里走，带头的队长一边拿着手机和孙哥联络了解情况。也没多远，从大门进来也就是四十多米的样子，几句话的功夫就到了。 很好找，门口十来个保安站在那，正扭头看过来。 屋子里洪老板站了起来，眯了眯眼睛。 “原地蹲下，双手抱头。” “放下武器，蹲下，双手抱头。” 喝斥声顺着孙哥的电话传进来，听的清清楚楚。 保安们躁动了一下，马上就被制服了。能听到几声噼噗的击打声音，人体落地的声音，然后就没了动静。 卡，卡，皮鞋踩在石板上向房间里走过来。 第1450章 记仇的助理 洪老板瞳孔一缩，相当意外。 和他预想中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中年人和一名军官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进了房间，眼神在蓝彩衣和助理的身上转了转，确认没发生什么，这才扭头看向里面。 “就是他们？” “这个人是主使，姓洪。” 孙哥指了指洪老板：“其他几个人是附合他。这两个是市里宣传口的干部。这位那小姐和这个人是熟人，也在帮着说话。 这位李小姐，也是被威胁人员。” “想要干什么？”眼神在洪老板脸上转了转。 “想把彩衣灌醉，然后……” “这个姓洪的说这是他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卧着，京城没什么了不起的，说我们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管我要老板电话，我不给他就骂我，说老板啥也不是，说让我老板过来跪在他面前把那瓶酒吹了，让彩衣姐在这陪到他高兴，再把我开除，这事才算完。” 助理小嘴巴巴巴的几句话把情况说了一下。相当客观，全是洪老板原话。 “说要孙哥叫人，看看是咱们能量大还是他管用。还有他。” 助理小手一指那话多的干部：“他说咱们公司太嫩，不懂事儿，劝彩衣姐听话，说洪老板随便拿点钱出来，彩衣姐想怎么红就怎么红。呸。” “咱们走吧，和他们置气没有意义。”蓝彩衣搂了搂助理的肩膀晃了一下。小丫头平时低眉顺眼的，没想到事头上还挺厉害，一点都没怕。 “不能这么饶了他。看他们那样儿，说不上害过多少人了呢。真恶心。还说让老板来给他下跪喝酒……我给红叶姐打电话。” 小丫头说干就干，嘴上说着，手里已经掏出了手机。也没人拦她。 主辱臣死。虽然现代社会不讲究那一套了，但是自家老板被人这么污辱谁能不在意？张彦明在这些人的心里那是什么地位？ 要不是有纪律，就凭这两句话，这个姓洪的早被放倒了。 保护自家人和平时出一些客商公司的安保任务完全就不是一个心情。 敢于反抗的保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被迅速击倒失去战斗力后都玩上了苏秦背剑，跪在地上抽抽呢。 “喂？小叶？” “嗯，红叶姐，是我。我和彩衣姐在这边被人欺负了。” “怎么回事儿？”孙红叶的声音马上就提起来了，不再懒洋洋的。这会儿她正抱着张小怿逗着玩儿，顺手给放到了一边。 “演出完了说请吃饭。是政府这边的人说的，彩衣姐感觉推了不太好就答应了。结果我们来了，是这几个私人老板搞的事情。 非得逼着彩衣姐和我喝酒，五十五度呢。彩衣姐说不会喝酒，我说公司有规定不能喝酒，结果就翻脸了，说我们不识抬举。 说京城人怎么怎么的的，说咱们太嫩，没经过事儿，他的地盘天王老子来了也得卧着什么的。 完了就管我要你的电话，我没给，彩衣姐要走，他就让保安抓我们。说，还说要让你来跪在他面前吹一瓶白酒，然后彩衣姐在这陪到他高兴，再把我开除才算完事。 我就喊孙哥了。现在咱们安保过来了。” “安保来了？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没。没来得及呗，看样子这事儿就不是一次两次了，这种人就得弄死他。” “政府的人没参加？” “来了两个宣传口的小干部，跟他们一个鼻孔出气的，还一门劝彩衣姐听话什么的，说只要这姓洪的高兴，拿点钱出来，彩衣姐想怎么红就怎么红。” “没怎么就好。那你和彩衣回酒店吧，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回来。这边交给安保处理就行了。害没害怕？” “没怕。就是生气，肚子都要气炸了。还饿。一口东西都没给吃。” “那快回去吃饭，早点休息。我给你们出气。” “嗯。姐，骂你那个姓洪，好像在这边挺有势力的模样。” “井底之蛙。你不用管了，赶紧和彩衣回去吧。我打个电话。” “嗯，好。姐再见。” 助理告完状瞪了那个洪老板一眼，这才收起电话去扶蓝彩衣：“彩衣姐，红叶姐说让咱们先回去，这边不用管了。让咱们明天一早回家。” “本来就不用咱们管什么，就你一天事多。好好的给红叶姐打什么电话呀？” “谁让他骂红叶姐来着，再说就这种人，这样的事儿说不上干了多少次了呢，这叫为民除害。” “就你有理。那个……李璐是吧？来，跟我一起走吧。”蓝彩衣扭头招手喊李璐。 李璐像抓到稻草了一样站起来跑到蓝彩衣身边：“谢谢。太吓人了。” “孔哥，”蓝彩衣对安保队长说：“我们就先回了啊。” “回吧，吃点饭洗个澡，没事了。”孔队长已经走到洪老板面前了，头也没回的摆了摆手，拽了把椅子过来坐到洪老板面前。 说着慢，一共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洪老板还没缓过来神儿呢，自己的保安已经全部跪了，形势一下子倒转过来。 孔队长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洪老板是吧？干什么的？” 洪老板眼睛盯在孔队长身后的政委肩上，两毛三在灯光下闪着金属光泽。越过政委的肩膀，那边已经没动静了，会所的保安老老实实的跪成两排。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洪老板感觉嗓子有点发紧，干咳了一声。 “没什么误会。姓洪是吧？干什么的？” “这是宏发地产的洪总。这位同志，我是市宣传部的干事，今天是庆祝市里举办的文艺演出成功的庆功宴，洪总和几个老板是支持市里精神文明建设的企业家。 这件事就是个误会，就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小姑娘不禁逗，结果就弄成这样了，没什么事情的，我替洪总道个歉。好吧？” 孔队长偏头打量了说话的干事两眼：“你替他道歉？够资格吗？你什么级别？” “怎么说话呢？本来就是个玩笑嘛，不能开玩笑就别出来。”另一个干事还挺冲的。 “开玩笑？开玩笑十几个大汉堵在门口，让我老板来下跪吹瓶？开玩笑，叫我妹子来陪到他高兴？这是你们的玩笑？你敢负这个责任吗？” “话是我说的。”洪老板把责任拦了过去：“事情也是我搞的，和他们没什么关系。我洪金全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也不是谁都能撅面子的。 好酒好饭敬着，特么喝杯酒左推右托的不行，这不是打我脸吗？老子和市里省里打交道也没被谁撅过。 我这么跟你说，这事儿没完。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老板过来跪在我面前把这瓶酒吹了，” 啪。 第1451章 你等你长大的 一个大嘴巴子扇在洪老板脸上，一点力气也没留那种。扇完人孔队长甩了甩手，震疼了。 洪老板连人带椅子被扇翻在地上，脑袋里嗡嗡的，就感觉鼻子闷热，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淌。半边脸什么知觉都消失了。木了。 “报警。去报警，聚众闹事打人，扰乱经营秩序，殴打明星企业家。洪总是市代表。” “怎么动手打人呢你们？谁给的你们胆子？” 两个干事和边上几个企业家都蹦了起来。 “我给市里打电话。” “我联系报社。” “不能让他们跑了。” “洪总，洪总你没事吧？快打120，洪总流血了。” “孔大哥，那个那雪儿和他们是一伙的。” 门外助理的小脑袋伸进来喊了一声，马上又被蓝彩衣拽走了：“行了，知道啦。就你能。” …… 张彦明正在陪着两个小宝贝写作业，电话震起来。掏出来看了看，是孙红叶。 眨眨眼睛，没看错，显示的是自己媳妇儿。这娘们又搞什么？前院后院的还打电话。 “妈妈电话，我去看一下。你俩写快一点不要磨蹭。” “哦。去吧去吧，在这净耽误我写字儿。” “还反了你了。”张彦明在女儿脑门上弹了一下，出来去了中院儿。 “你打电话？”张彦明进了屋，儿子自己在床上乱爬，孙红叶拿着电话瞪着他。“咋了？” “别人叫你媳妇儿去下跪吹瓶道歉，还得把彩衣留在那什么时候把他伺候舒服了才完事儿。” “哦。啊？谁呀？这么牛逼？” “让我去下跪哪。”孙红叶踢飞了鞋子。 “我替你去呗。在哪？” “彩衣去演出那边。一个挺牛的老板，说咱们不懂事儿，没经过世面，说他要是高兴，拿点钱出来，彩衣想怎么红就怎么红。” “确实牛逼。”张彦明点了点头，拿起手机翻了翻，找到那边的电话拨了出去。 …… “都老实点儿。”孔队长一嗓子吼住了屋里的人，摆摆手：“全特么弄起来，一个一个问。我看看都特么是干什么的，这么大口气。” “这的老板呢？”政委扭头问一个安保员。 “我问了，就是个经理，老板就是这几个，姓洪的是最大股东。” “我草尼个马的，今天要是弄不死我，我倾家荡产也要弄死你们。”洪老板坐了起来，胡乱的有脸上抹了几把，鼻血抹的到处都是。 “感觉自己挺有钱？” “足够砸死你们。” “有几个钱儿，就能为所欲为？这种事儿不是第一次了吧？来吧，说说，让我景仰景仰。” 孔队长手里的电话响起来。 孔队长看了看来电号码，扭头看了政委一眼：“彦明的。”接通。 “喂？老孔。” “是我。” “什么情况？” “没什么，来的及时。彩衣她们已经回去了。” “嗯，给你们记一功。这边这些人都带回去，查查都是干什么的，查查他们的财产情况，公司经营税收情况，贷款，项目，人际关系，还有和相关人员的往来关系，都查清楚。” “我正在问。有两个是宣传部的干事。” “一起带回去，让省里找我要人。你那边谁的面子也不用给，都让他们来找我。” “行。刚才他们报警了，我正等着那边来人呢。” “得瑟是吧？没事找事。人带走地方封了，赶紧去干正事儿。” “行，你大你说了算。给我三天时间。” “嗯。” 孔队长挂了电话，冲政委瘪了瘪嘴：“生气了。得了，不用玩了。”站起来抻了抻衣服：“好啦，全体都有，把人都带回去，清场封门。” “队长，其他人怎么办？” “凉拌。都弄回去不管饭哪？速度点。” “你敢。”洪老板瞪大了眼睛，眼角都感觉要挣开了。 “哧，哎呀，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什么人都敢动。牛逼不解释呀。跟你说呀洪老板，钱在这不好使，你那点钱儿不够看。 有没有人？有的话赶紧打电话找找……哦，市里就算了，级别不够。省里行不行？感觉你这么牛逼应该行，打电话吧。” 那边安保员们把人往外面带，去其他房间和后面赶人清场。 孔队长叼着烟继续逗洪老板：“我跟你说，这次展示你自己牛逼的时候到了，这事儿除了大哥二哥找别人没用，实话。 你要是有更高的关系，那可能有点用，不过呢，估计你们几个这生意是别想继续干了，你们那点实力啥也不是，” “吹牛i逼。有能耐现在弄死我，要不这事儿肯定没完。我姓洪的不是吓大的。” “你是吹大的。我就没弄明白，是什么给的你信心把自己当成个人物的？你有什么？就三瓜俩子我在这小地方欺负欺负老百姓就这么得瑟吗？” 洪老板看着孔队长：“你敢弄死我吗？我肯定弄死你。老子买你命。” 孔队长笑了，摇了摇头：“你呀，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滚刀肉啊。是不是欺负人欺负习惯了，这自己不行了心里感觉特别憋屈？ 和你说实话，你真啥也不是。人，你有多少？我们这边，四十五万人，能和你比比不？钱，你有多少？够不够我们这些人发一个月工资？ 大项目做了几个？投了几百亿？你见过大人物吗？知不知道大人物是什么样的？垃圾玩艺儿。” “报告。清理完毕。” “收队。”孔队长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把这位照顾好，要弄死我呢。” 两个安保员笑着过去把洪老板铐上往外带：“你这个梦想到是挺伟大的，我们给你加油。绝对要弄死他。” “小兔崽子。”孔队长在后面笑着骂了一句：“他电话别收，让他打。给他准备充电器。” …… “开心了没？” “嗯。” “满意了不？” “嗯。” “啥感觉？” “有地方告状，有人给出头，特别爽。” “以前都没人管你呀？” “都是我帮别人。我妈哪有时间，我就靠我自己。” “哎哟，不容易。”张彦明把媳妇抱到怀里拍了拍：“以后哥罩你，啊。” “切，你是弟弟。” “我比你高，咱们论个头。” 一只小手从后面伸过来，颤微微的抓住张彦明的衣服，拽。使劲拽。 “啊。哦嘛嘛嘛嘛。”张小怿扶着张彦明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抬起小手推在张彦明脸上使劲儿。 张彦明不敢用力，被推的往后仰：“这是干啥？” 把张彦明推离开，张小怿呲出大门牙冲着孙红叶一笑，一下子扑到她怀里。这是来抢地盘的。 孙红叶抱着儿子哈哈笑起来。 “你等你长大的，天天找茬削你。”嘎嘎…… 第1452章 她冲我翻白眼儿 五月二十号，星期天。 张彦明一早起来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琴岛玻璃厂打电话过来。 “老李，今天没休息？” “昨天休了一天，也没什么事儿。反正就住在这院里。彦明，投产你过来吗？” “要投产了？这么快？” “不算快了，这都三个月了。玻璃这东西工艺上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后期处理。生产还是挺快的。” “嗯，这一块我不太懂，就拜托你了。” “应该的。现在各方面都准备好了，试了几炉都没问题。要是你们能过来的话，咱们就定个日子正式投产。” “不了，你主持吧，市里省里通知到，招待好就行了。我八月份之前没什么时间，九月过去转转。仙媛那边你们自己沟通，要抓好合格率。” “仙总和庐州张总我都打过招呼了，他们都会过来。还有枫城这边几家地产公司也来。” “那就行，你就安排吧。这一块是交给你负责，你说了算，不用考虑太多。” “我打算除了特种玻璃和汽车玻璃，再开一个钢化车间。这一块市场不小，利润也比较可观。” “行，你们商量着定。我只要求保证特种玻璃这块，其他的是你们内部的事情，生产销售开源节流什么的都是你们的工作。” “包括建分厂？” “呵呵，想的还挺远。包括。只要是生产经营范围内的事情，对工厂的发展有利的事情都可以。” “那资金怎么办？” “条件成熟的打报告申请就可以，等以后有了盈收再还回来。” 张彦明随意的坐在廊凳上，和李树清厂长聊了一会儿。 “蛇口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基础的东西都已经就位，现在缺的是人。这个确实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我也只能顾一头。等这边正常投产以后，会有一个人员培训的计划，争取两个月内那边也实现基础生产。” “行，那就这样，你忙吧。多注意休息。” 张彦明挂了电话，一扭头，四个小家伙站成一排，都叉着腰鼓着腮的看着他。 “怎么了？” “哼。”小丫头头一扭。 “哼。”张小欢和张小乐有学有样。 “不是，人家是女孩儿，你们两个臭小子跟着学什么？”张彦明伸手在张小欢和张小乐脑门上弹了一下。 “生气哪，看不出来呀？还，还闹。”张小欢在脑门上揉了两下，提出抗议。生气中，严肃点儿。 “生什么气？”张彦明给两个小宝贝理了理鬓边的碎头发：“该理理发了。” “今天是什么天？” “啊？”张彦明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天空：“今天，是……晴天？” “是礼，拜，天。” “哦，对，礼拜天。怎么了？” “礼拜天是干什么的天儿？你不知道啊？礼拜天是休息，是陪孩子的天儿，打电话打电话，哪那么多电话？上班的时候打不完哪？” “呃，我也没打多少啊，就这一个。那人家打过来了你不接呀？他有事要和爸爸说。” “你不会跟他说明天打吗？礼拜天打什么电话？他家没孩子呀？” 张彦明笑着把女儿搂过来抱到怀里，在小脸上亲了一下：“有啊，都有小孩儿。可是人家是为咱们工作的，说的是咱们家厂子的事儿。 人家为了工作，为了咱们家厂子都没陪孩子，礼拜天还在工作，你说说，爸爸要是不理他对吗？他会怎么想？” “嗯……”小丫头想了想：“会难过。心里不舒服了。” “对呀，是吧？而且也没打多长时间，就这么一小会儿。以后我告诉他们都尽量不要加班，礼拜天都好好在家休息陪孩子，好吧？” “好吧。那我们去划船。” 唐豆豆靠在张彦明腿上，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张彦明，看样子去划船是两个小人商量好了的，就是找个借口来让张彦明同意。 其实不是不让她们去划船，就是张妈总感觉在水上玩儿太危险。家里又不是公园，有时间限制，顶多一个小时不想下来也得下来了。 而且现在又多了张小欢和张小乐两个跟屁虫，你能不让他们上去？ 张彦明挠了挠下巴：“划船……也行，不过得想想办法。” “啥办法？” “你俩先领弟弟玩儿，我去找找东西。”张彦明把张小悦放到地上，俯身在唐豆豆小脸上亲了一下，起来去了屋子里。 从东屋找到西屋，从库房找到卧室。 “你在干什么？翻什么呢？”孙红叶拎着张小怿凑过来问。 张小怿现在就喜欢直立，最喜欢站在地面上，虽然不能走也高兴。 张彦明就给弄个了套在胳脯和大腿上的x型绑带，后面有提手，可以拎着他站在地面上，又不用他自己使什么力气。 小孩子该爬的时候要爬，该走的时候自然就能会走，不能着急，要不然会影响孩子的身体发育。 “小悦和豆豆想划船，我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把张小欢和张小乐固定一下，还不影响他们玩儿。” “你悄悄带她们绕过去不就行了？把张小欢和张小乐留院子里。他们上船太危险了。” “嗯，确实。弄的小悦和豆豆想去划船玩玩水都得左思右想的，可怜巴巴。”张彦明去儿子小脸上扭了一把，被张小怿嫌弃的用手拨到一边。 “家里没有绳子吗？你想找什么？” “绳子啊？麻绳？难看不？” “又不是上街。”孙红叶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绑上安全就行了呗，就在船上那么一会儿。谁看？小孩子知道什么美丑的，有玩的不就行了？” “是这样吗？” “不是吗？不是这样？你还得弄出朵花来？麻烦不？有意义不？”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想了想：“得用好几年吧？真不用弄的好看点像点样？” “瞅你就费劲。” 孙红叶把张小怿拎起来往张彦明手里一塞，扭头出去去库房里找了根绳子出来，比了比粗细长度，拿着往后面走：“走，去划船。” “啊？换成二婶了。” “爸爸在抱弟弟。妈妈，妈，你会划吗？” “我怎么就不会划了？划个破船还得考个驾照啊？”孙红叶白了张小悦一眼。 “她冲我翻白眼。”张小悦指着孙红叶向唐豆豆告状。 “翻回去呗。” 两个小丫头拉住孙红叶的后衣襟不让她走，仰着小脸冲她开始翻起白眼，张小欢和张小乐也跟着凑热闹，不会翻就挤眼睛歪歪嘴皱鼻子。 张彦明抱着张小怿出来，来回看了看：“这是干什么？” “别管。我们和你媳妇儿打架呢。” “对，你，你离远点。” 第1453章 老太太们的日常 “这真是跟着谁像谁。原来红叶那性子可干不出来这事儿。” 几个老太太在后院里晒太阳织毛衣，看着孙红叶和几个孩子一边冲对方翻白眼一边走过来，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好欢乐。 “能陪孩子还不好，咱们那会儿想陪还没时间呢，喂口奶都得抢着抢着的。” “不能带孩子？”唐妈没听明白，问了一句。 “上班啊，中午就那么一个小时，跑回去喂口奶再跑回来也就到点了。有时候饭都顾不上吃一口。” “妈哟，那孩子怎么弄？” “扔家里呗，”孙家敏想了想，叹了口气：“那时候都那样，没办法。绑根绳子往炕上一扔，屎尿就管不了了，回来再收拾。” “俺们也是。”张妈笑着说：“俺俩那会儿都上班，可不就是用根绳子绑腿上，那头绑窗栏杆上，只要不能掉地下就行，别的也管不了了。” 唐妈啧了几声，摇了摇头：“工人也是不容易，俺们在农村，钱少，别的到是都还好。” “那时候农村可不差，家家都能吃饱，哪像城里什么都是定额定量的，管你够不够反正就那么多，不够也没人管。那会好些人都托人往农村跑。” “现在都后悔了，早知道后面变成这样多熬几年也就过来了，现在想出来可太难了。” “红叶，你拿根绳子干什么？”张妈眼睛尖，看到了孙红叶手里的绳子。 “绑我们，二婶要拿这个绳子把张小欢和张小乐，还有我们绑起来。不让掉水里去。” “要去划船哪？” “妈。妈，大娘，你们就不能闲一会儿？这会儿织的哪门子毛衣啊？”张彦明抱着张小怿跟在后面走过来。 “闲着也是闲着，把去年秋天的拆了洗洗，慢慢织呗，也不着急，到了秋天又穿新的。换个新鲜样。你把孩子给我吧，你跟着去，红叶没劲儿。” “没事儿，有安保员呢，水也不深。明天我让人拿几件救生衣回来。” “可以琢磨让几个孩子学学游泳。以前你们那会儿是没条件，现在不学就晚了。多学点东西将来总有用处。” “行，等那边游泳馆好了带他们去学。” “又整个游泳馆哪？” “建了个体育场，你们不是知道吗？去年年底定的，全封闭式体育场。” “体育场不是踢球的吗？还能游泳？” “中间大场地可以踢球，边上那一圈，看台下面还有地方啊。肯定不能空着。游泳馆，羽毛球，乒乓球，台球，到时候什么都能有。” “哦，对，门脸在外面是吧？” “对，外面一圈儿。” “那光线肯定不好，都是只有一面见光。” “屋里空气什么的也够呛，那能好啊？” 张彦明就乐：“你们想的真多，做买卖的地方，又不是住人，地方够用就行了呗。里面有排风换气设备，空气质量没问题的。” “那也不如外面，太阳晒着风吹着。阴乎乎的。”张妈剜了张彦明一眼。还敢犟嘴。 好吧，你们说啥是啥，你们高兴就好。张彦明明智的服了。 “有点远了。不远了点啊？”孙家敏问：“开车过去也得一个多小时吧？” “在哪？”张妈问孙家敏。 “不是在新机场那边吗？”孙家敏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不是。”张彦明抱着儿子在边上坐下，把张小怿摆在自己肚子上晒太阳：“在老机场那个方向，五环边上。新机场那边太远了不合适。” “搞那个有什么用呢？得花那么些钱。我听说一年光是维护都得不少钱。那么大个场子。” “总得有个地方，开员工大会，表彰什么的不得有个够用的场地呀？还有一些演出。平时也可以出租。咱们国内目前还没有这种封闭式的。” “你开员工大会……装不下吧？那得修多大？”孙家敏问。 “也不可能一下子全都来呀，十来万人规模够用了，大家轮着来。那一片地都拿下来了，准备建一个体育场，一个马场，一个赛车场。 中间做成体育公园，周边建成住宅小区，弄一条商业街，一个展馆。其实就是副城市中心。 以后京城还会不断的扩张，那边用不上几年也就和城市联接上了。” 孙家敏点了点头：“那边还差不多，现在别墅住宅什么的也不少，不荒。我还以为你在新机场那边搞，那边不合适，太远了。” “嗯，新机场那边整个要发展起来可能需要些年头，商业性质的东西暂时不会考虑那边。” “那你在那边弄那么大一块地干什么？我的妈哟，差一点就上百平方公里了，你说你们是不是想上天？”张妈问了一句。 平时虽然不管不干涉，但是儿子做的事情怎么可能不关心？老太太估计也没少琢磨，跟着耽心这耽心那的。 “那边不是咱们要的地，是上面给拨的。”张彦明给解释：“是以地入股，咱们不要才亏。土地在手里又不会坏，早晚都有用，价值是稳定的。 等机场通航以后，陆陆续续的人也就聚集起来了，整个民航就是一个产业链，各种附属配套，各种服务行业都得跟上来。 再说那地也不是全是咱们的，两个机场就占掉了一多半，真正归咱们用的土地哪有那么大？能有个十几平方公里就不错了。” “那还少？那也不少了。咱们老家一个镇子才多大？” “不能这么算。”孙家敏拍了张妈一下：“还有公路，公共设施什么的，民航也要用一部分。其实我感觉咱家都不划算，地给少了。” 张妈瘪着嘴摇了摇头：“搞不懂，越算越糊涂。不管了。你把孩子放下去后面看看，红叶带着孩子划船你就放心哪？掉水里就是没事儿是不是也吓一跳？” “你就能跟着瞎操心。”孙家敏白了张妈一眼。 “咦？我耽心你女儿还耽心错了是不？” 孙家敏就笑：“你耽心的就不是地方，那么大人了。再说有安保员跟着呢。你这不是在怀疑人家的工作能力吗？” “滚蛋。不知好歹。大礼拜天的，你在家窝着干什么？挺大个人了，还要绷到什么时候？赶紧收拾收拾嫁出去不行啊？” 老太太嘴上说不过孙家敏，开始搞人身攻击了。 张彦明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把张小怿往他姥姥怀里一塞，跑路。 话说孙家敏这个对像处的，也不知道到底怎么样了。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敢问哪，也不好问。 “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水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后面小湖里欢歌笑语，还没走到地方就听到了歌声飘过来。 第1454章 你们还追星? 两个小宝贝坐在前排，拍着手在唱歌。张小欢和张小乐哥俩被五花大绑在后排座位上，想伸手去够一下湖水都不行，只能委屈的坐着。 孙红叶在最前面负责划船，跟着两个小丫头一起唱歌。 本来船买回来的时候，最受欢迎的是那条天鹅脚踏船，不过玩着玩着，天鹅就开始被冷落了。它上面有个大棚子，太档视线，憋的慌。 到是这条需要划桨的小木船一致受到大家的好评。就是有点累，孩子们也划不了。 两个安保员站在岸边，随时盯着船上的娘几个，一旦有什么情况就会跳水过去帮忙。 对于擅长游泳的人来说，这个平均不到两米深，水面宽不到二十米的小湖实在谈不上什么危险性。不够看。 “彦明。” “你们值班？换班的时候帮我去弄几件小号的救生衣来。有吧？” “小悦和豆豆穿？” “嗯，我妈总不放心。小欢和小乐能穿的有没有？估计没有。” “太小了，得自己改。我和后勤说一声吧，好弄。” 张彦明走到安保员身边，靠在石头上掏烟点了一根。两个安保员这会儿算是执行任务，不能抽烟。 “二叔。”唐豆豆笑的像朵花一样冲着张彦明招手。 “爸爸你来划吧，妈妈都划不快。” “你说什么？”孙红叶眯起眼睛看着张小悦。 “我说……嘿嘿，我说让爸爸来划，妈妈你和我们一起坐着看风景。划船多累呀。” “姐，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刚才，”张小欢在后面提醒。 “张小欢你是不是欠揍了？”小丫头亮了亮白嫩嫩的小拳头。张小欢缩了缩脖子，屈服了。 阳光很明媚，轻风很柔和，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天气好，心情也好，小船慢慢漂在水面上，垂柳在风中摇摆，白云在水面上浮动。 湖里的观赏鱼一点也不怕人，围拢在小船边上探着鱼头，吐出一个一个的泡泡，伸出手轻轻在它身上摸几下它也不会跑。 水边的树上小鸟特别多，不时的从水面上掠过，吱吱喳喳的唱着听不懂的歌。 东岸的果树上花期已经到了尾声，树叶也长起来了，显得有些稀疏，西岸的月季芍药还有牡丹却正当盛时，竞芳斗艳，引来了蝴蝶和蜜蜂在花丛间飞舞。 这会儿应该是庭园，或者说京城，又或整个北方最美的时候，阳光宜人，微风和煦，鲜花盛开。 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花是那么的娇艳。张彦明仰头看了看天空，这样的天气不知道还能看几年。 酒店里的客人在房间里也待不住，情不自禁的走出来，在湖边小桥上，亭子里欣赏这一副难得的春光。或者拍照。也就是这会没有朋友圈儿。 “张老师。”一个走过的演员和张彦明打招呼。 “你好。”张彦明笑着冲她点了点头，两个人擦肩而过。 月亮湖酒店现在在演艺圈里那是相当的非常有名气，档次高，服务好，环境好，还特别安静安全，完全不用耽心什么隐私泄漏。 那些想泄漏点什么弄点新闻什么的在这里都不好使。没那条件。 在这里可以完全放松下来真正的休息，恢复自己的本来内心世界，不用伪装，也不用刻意。 而且大家都知道，这家酒店的老板也是演员，还是那种大角，内心天然的就亲近……当然有些其他想法的肯定也不会少了。 张彦明本身并不反感这种含些功利的思维。 上进是人的本能。只要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方式他都不会讨厌。当然，想在他这里得到什么也没那么容易就是了。得看缘分。 遇上合适的，人品各方面过关的，张彦明也不介意伸伸手。但他肯定不会主动去向谁示好。那样子会活的太累。 “张老师。”走过去的女演员又扭头看过来：“今年的迎秋音乐节还会继续吗？” “迎秋音乐节？你是说九月五号？”张彦明还真不知道业内对自家音乐节的称呼。 “对，九月五号。” “要搞，每年都会有，这是一开始就说过的，不能跳票。我们为了这个特意建了一座音乐厅，就在东边湖沿上，今年的音乐节就可以启用了。” “我知道，钻石大厅对吧？大家都在传，还有照片。张老师，我可以提个请求吗？” “你想参加？” “嗯。” 张彦明想了想，说：“这样，你留一个干声作品在酒店前台，我空的时候听一下，好吧？只要有实力，大家都可以来。 我这个不是针对你，所有人都一样。我们这个是不能假唱的，现场不过关肯定不行，对你对我们工作室都不好，请你理解。” “我明白。谢谢你张老师。” “没事儿，也感谢你对我们的支持和认可。” 这个里面绝对没有别的意思。 歌手的类型是不一样的，有一些人就不是以歌唱功力技巧闻名，比如那些流量偶像，不修音就不能听，但是你不能否认人家的成绩。大家追求不同。 张彦明这个音乐会虽然是起于一时之兴，但必竟已经算是一个大品牌了，做假是肯定不可能的，所以对这些流量型湿音歌星就有点天然的不友好。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有句话说的好，即然总要委屈一方，那不如就委屈你保全我。这不是自私，而是一种态度。 看着那女演员一副大事已成肉眼都能看出来快乐的背影走远，一个安保员问张彦明：“哥，你是不是不认识她？” “呃……嗯。真不认识。挺有名？” “挺有名的。”安保员看了张彦明一眼：“也就是比咱们家彩衣和苏玉差一点点，人气相当高。可能要超过果果。” 张彦明搓了搓头皮：“我真不认识啊，老人还是新秀？” “老新秀。入行有些年了一直不太火，这两年才窜起来。我感觉她是这两年才找到适合她的歌。她还演过电视剧。听说她去年换了签约公司。” “你们还追星？” “我们怎么就不能追星了？再说，家里好几个大明星，自然就对这方面关注一些。要不然以后执行任务的时候遇上了都不认识多尴尬。” 说的也有道理。张彦明点头表示这个理由成立。安保员可不是只是保卫，认人也算是工作的一部分。 “哥。”张永光抱着他儿子从后院角门那边走了过来，王静跟在后面。 “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串门了？”张彦明掐灭烟头迎过去：“家栋，来给大大抱抱。” “不。”张家栋扭头搂紧张永光的脖子，把脸藏了起来。 “都会说话啦？”张彦明瞪大了眼睛。 第1455章 拾人牙慧 “就会说几个字，还得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蹦才行。”张永光慈爱的看了看儿子。 “那也可以呀，真聪明。”张彦明有点羡慕，自家小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冒话呢。 其实这和聪不聪明没有一毛钱关系，早说话晚说话完全没有什么差别。 “定档了，六月三十号，两个月。”张永光把张家栋交给王静。 孙红叶在船上已经看到这一家三口了，正往岸边划。 张永光说的是电影《路过你的全世界》。现在椎坪公园已经可以开园了，这部电影作为广告片开始安排上映。 “怎么定到六月底去了？” “七月中学校开始放假啊，不是正好吗？” “哦，”张彦明点了点头：“你们是这么考虑的。也行，那就六月底。宣传现在开始了吧？把古樵职业技术学校的招生广告顺便打出去。” “资格没下来吧？” “还没。没事儿，前面几届都是自己用，不用谁承认。咱们这个资格拿下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行吧，我和……我找谁呀？校长是谁？” “你找老孙。我让他操办的，一直也没倒开时间问。他还是挺有准儿的。” 张永光对张彦明比了比大拇指，用口型夸了一句。牛逼。 “你们怎么有时间了？”孙红叶上了岸，笑着走过来。几个孩子明显没玩够，瘪着小嘴跟在后面。 “我怕再不过来晃晃你们都不认识我了。”张永光笑着回了一句，伸手去和张小悦唐豆豆打招呼。 他有一段时间没过来院子了，比较忙，张彦明懒，不爱出门，大事小情都得他去跑。每一个轻闲的老板后面，都有一个或者几个跑断腿的亲兵。 当然了，这玩艺儿也是乐在其中的事儿。 “你这是从哪回来的？”孙红叶嘴上问着，手已经伸过去抱张家栋了。 这孩子勇敢的对张彦明说了不，这会儿却不声不响的让孙红叶抱了过去。主要是熟，王静偶尔会抱着孩子过来和孙红叶聊会天什么的。 “庐州。我去琴岛看了一趟，然后去了庐州。”张永光说着从随身包里掏，掏出一个报纸包递给张彦明。 “弄好了？”张彦明伸手接过来打开。 里面是几个小型雕塑样的东西，有金色有银色有混合色。是车标。 红枫和bgc的车标早就定稿了，但实际东西和色泽一直没弄出来。这是做的样品。 都是金属质地，很精致，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感觉。 没有用金或者银，那东西华而不实，也不耐用，完全就是扯蛋的。用的是合金，这样就不用做空心也不会太重，颜色艳丽光泽好，还不会锈蚀。 单属金属不管是铜还是钢，其实都是会锈的，会影响光泽度。 红枫的车标形状比较简洁，就是一片枫叶，不过上面颜色要复杂一些，花了不少心思。 bgc的车标是单色的，复杂在造型上。鬼兰花的花朵长的很奇怪，和所有花卉都不一样，正常的七瓣花叶之外，还有一个长长伸出来的花萼。 突出的长臂花萼有两种，一种有些像起跳的青蛙，另一种比较少见，像展翅的白鸽。大家讨论的结果就是用白鸽这种，已经注册了图案商标。 车标是一辆汽车的灵魂。 但国内的制造业向来不注重标志这些东西，感觉没什么用。往往都是糊弄一下完事儿。 就算后来因为市场原因不得不重视起来，也没有能把车标做好的。主要是国内的风气就不适合搞设计。所以不管是标志还是外观，总是弄不出来。 就好像十三亿人挑不出来十三个人踢足球。这是体制的优越性。 中外的思维差异相当巨大。 我们不谈感情只说事实，国外关注细节，关注客户体验，重视市场反馈。我们全部是反的。 不管怎么样，都要卖的贵，不买你就是不爱国。然后卖出去你就别再来找我，找我就是刁民，就是找麻烦。 人家能把十几万的车造出几十万的感觉，我们厉害，可以把上百万的车造出几万块的内涵。 （去车展看了hs9，这么说吧，长安cs的做工完全碾压它。声称国产库里南的豪车，浓浓的塑料玩具气息，粗劣的材料和做工叫人绝望。都不能用失望这个词） “你们觉得哪个好看？”张彦明把车标一个一个摆出来，让孩子们看。孩子是纯洁的，也最能发现美。 孙红叶和王静抱着张家栋回院子里去了，不负责任的把孩子们丢给了张彦明。 “能不能玩儿？二大，能不能玩儿？”张小欢翘着小屁股歪着脖子看了看，抬头渴望的问张彦明。 家里的孩子这点教的特别好，不会上去就抓，会先问大人可不可以。 “这个可能不行，”张永光对张彦明说：“虽然是钝的，也有可能划伤或者扎伤。咱们这两个标太多尖角了。” 这个到不是问题，东西是固定在汽车上的，小孩子也玩不着。 “可以考虑做点变型，用塑料造一些当玩具卖。”张彦明点点头，对张小欢说：“这个不是玩的，等二大叫人给你做一些再玩，好不好？” “好吧。那，我能摸摸不？” “能，但是不能拿着玩儿，你看这多尖，扎了会很疼的。” “您是说，把车标设计成儿童玩具？”张永光问。 “不只是车标，还有车。找一家比较精工的玩具工厂，用好材料，等比微缩，明白吧？车标可以做为一个零件，也可以单独设计。 可以用电驱，要能跑，内饰各方面都要和真车一样，能打开车门和尾箱，可以换轮胎。” “您说的是车模吧？” “可以这么理解，材质不同。车模也要做。车模……我的要求比较高，不只是等比微缩，仿真程度至少要达到六成。这都是不错的广告。 一个孩子，从小玩我们的车模车标长大，你想想会带来什么影响。” “咦？确实啊，这个想法绝了。” “屁，这是拾人牙慧，小脚盆从五十年代就开始这么做了，他们所有的动漫和手办作品里面都含有大量的广告，后来阿米丽卡和欧洲人也开始学习。” 唐豆豆过来搂住张彦明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二叔，不说脏话。哦。” “我没说呀？” “你说了。你说，屁。”张小悦给出证明。 “好吧，我错了，我改。谢谢宝贝。”张彦明去唐豆豆小脸上香了一下，小姑娘咯咯的乐起来。 “我也要。”张小欢是看姐姐怎么样都想试试，都想模仿一下。 张彦明笑着去他脸上亲了一口：“好了吧？美了？” 嘿嘿，张小欢摸着脸傻笑。 第1456章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爸爸，这个好看。” “有两种啊，每一种都要找出一个好看的。豆豆呢？你感觉哪个好？” “嗯嘛嘛嘛嘛嘛嘛，这个，还有这个。” “可是我觉得是这个好看些。”张小悦和唐豆豆的意见产生了分岐。落到实质性的审美上，再相近的人也会有差别的。 张彦明也不参与，就让小姐妹争，相互说服。 张永光早就见怪不怪了，他早就知道这事儿肯定会落到两个小宝贝头上，会让她们来选。 “这个才好看。看，多牛。”张小欢伸手抓住一个，扭头问蹲在他身边的张小乐：“你说是不是张小乐？” 张小乐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两个姐姐，保持着蹲着的姿势，两只小脚往一边挪了挪。他才不傻呢，不管说好看还是不好看都得得罪一边。 “那个不好看。”果然，张小悦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好看。”张小欢梗着小脖子和姐姐争辩：“这个最好看，你那个才是一般好看。” 哎哟，小机灵鬼儿，都争上了话还没说死，弄出下个最好看，一般好看。没毛病。 “我这个是一般好看吗？”张小悦问唐豆豆。 唐豆豆点了点头：“是，一般好看，我选这个最好看。张小欢那个……也一般好看吧。” 张彦明问张小乐：“小乐，你说哪个好看？选一个。” 张小乐小嘴张着看向张彦明，满脸的不可思议：原来你是这样的二叔，没看我都躲出来挺老远了吗？ “快选。必须选一个你感觉好看的出来。” 张小乐用眼睛瞄了一遍哥哥姐姐，又看了看张彦明，确认张彦明是认真的。这才抽抽着小脸看了看摆在地上的车标：“这个……也有点好看。” 没错了，是老大张彦君的种。和张彦君小时候一模一样，心眼子贼多。 车标一共九个，红枫的做出来四种，bgc的做了五种，用材和颜色上的差别，形状上都是一样的。 张彦明把孩子们选出来的四种拿出来摆到一起：“有编号吧？就定这四种。” “啊？用四种？”张永光没反应过来。不明白。 “红枫产两个配置，一种尊贵型，用这个，一种家庭型，用这个。bgc生产两个系列，轿车和越野，轿车用这个。” 张彦明把四个车标分了一下，这下张永光懂了。 “不同系，不同配置的车，细节上都要有区别，包括车标。” “那……卖的便宜的会不会影响销量？” “你应该这么想，这么做会促进卖的贵的那款的销量。贵的就要突出出来，这样人家买的才有意义，明白吧？车可不只是用来开的。” “感觉您是在讲歪理，不过又感觉好像有点道理。”张永光没太想明白，拿笔把张彦明的安排记录了下来。 国内的企业经营总是习惯往低了看，去和不如自己的比较，正好和国外企业相反。所以有些人家用的贼溜的套路，咱们就是学不来。思维习惯的问题。 “不管是什么企业，什么工厂，产品都是分三类，一类是闯名的，打品牌，一类是占有市场的，打销量，最后一类是赚钱的，打高利润。 三款产品的侧重点不同，目标人群也有区别，懂了吧？ 每一款产品的包装，颜色，款式，价格都是有倾向性的，而品牌广告是综合引导性，要配合产品广告打出层次，达到最好的传递效果。 消费观是广告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这也决定了一个品牌的宣传路线以及广告层叠方式。你感觉国内的消费观是哪一种？” “……不买对的，只买贵的。” “对，差不多吧。国内的消费观念确实可以这么来形容，虽然不是特别准确但也相差不多。 买贵的用贵的就感觉愉悦，感觉自己高人一等，这种消费观有很大的普遍性，他们基本很少考虑性价比还有实用性。 再一个就是信息的差异。国内消费者在这个方面是极弱势群体，根本无从说起知情权，厂家让你知道什么你才能知道什么。 而本应该做为为消费者负责，为消费者服务的，帮助消费者维护利益的各种机构组织基本上是名存实亡，或者和企业穿上一条裤子。 方方面面的相互掩饰推波助澜，就是当今社会主流观念形成的原因，整个社会虚荣心已经暴涨到了一种扭曲的程度。 这么下去的各种因果和影响和咱们没有太大关系，但是这种环境是我们需要研究考虑利用的。 我说的利用差异化促进高利润产品的销量就是这么个道理。” 张永光想了想，点了点头：“明白了。我回去会找些相关资料学习一下。” “爸爸，那我们选的对不对？”张小悦看爸爸和张叔叔说完了话，仰着小脸问。小家伙的胜负心有点强，还在纠结到底谁选的最好看。 “对。都对。”张彦明在女儿头上抚了抚：“每个人的眼光是不一样的，对好看不好看的理解也不是都一样。所以在每个人眼里都有好看的，不好看的。 但这个只是对他自己是这样，明白吗？可能你眼里的不好看，在别人眼里就是好看，而你眼里的好看……” “就是不好看。”张小悦眨着大眼睛抢答成功。 “对。所以自己感觉好就行了，没有必要纠结别人是不是和自己一样。大家都管好自己，开开心心就好。” “哦。”小丫头点点头，瘪了瘪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选择：“可是我还是感觉，我选的最好看。” “嗯，你感觉好看的，那就是好看的，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每个人眼光不一样。等爸爸找人把这些做成玩具，就给你做这一种，好吧？” “嗯。就要这个，一模一样的。要一模一样。” “好，每个人都是一模一样的。” “这个东东要怎么玩儿？二叔。”唐豆豆把车标拿起来在手里转了转，上下的打量。 “呃，现在这个不能玩，只能摆着看。等做成玩具的时候才会变得好玩。行吧？” “好吧。那，不要忘了哟？” “不会。豆豆宝贝的事情二叔肯定不会忘。”豆豆就开心的笑起来。 “可是，爸爸，我还是想知道，到底，这些哪个最好看，哪个……最一般好看。”张小悦还在纠结结果。 张彦明想了想，问：“宝贝，知不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知道的。”张小悦点了点头，眼睛还盯在车标上：“奶奶说，文化人小气巴拉的谁也不服谁，都想当第一，结果就没有第一。 练拳的，谁打赢了谁就是第一，不服也不行。像我和豆豆跑步比赛一样，赢了，就是第一名。” 第1457章 绑他俩的 呃……好吧，这很奶奶。 张彦明摸了摸下巴：“奶奶说的……到也对。文化这种东西就像这些车标，每个人的眼光都不一样，感觉也都不一样，所以就没有第一名。 所以你非要说把它们评一下排列出来的话，那也只是你自己心里的第一，在别人心里仍然不是。明白不？” “那怎么才能让，所有人都感觉它是第一名？” “那……就得好好学习，努力奋斗，将来你特别厉害了谁也不敢得罪你了，那你说哪个是第一哪个就是第一。” “啊？那，那他们能乐意吗？” “不乐意也不敢说呀，是不是？在心里憋着，嘴上得说你说的对。” “哦。”小丫头有点茫然，想了想摇了摇头：“不要。那不好。奶奶说不能强迫别人做不乐意的事儿，那就没有人和我做朋友了。” “对，那种人没朋友的，咱们不学他。”张彦明在女儿小脸上叨了一口。 张永光做好记录，把车标重新包好收了起来：“那这些放哪儿？” “放陈列室吧，和那些奖牌什么的放到一起。这可是第一批成品，将来的纪念意义还是挺大的。” “嗯，这到是。估计这是唯一一批零号成品了。”张永光点了点头：“那我收一个行吧？” “行，两个也行。摆我这和摆你那有什么分别吗？” 车标按照张彦明的吩咐，都是带有编号的，每一块都有，独立编号。这事儿其实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可以彰显逼格。 人总是喜欢为一些莫名其妙什么意义和价值也没有的东西花钱。 收拾好，准备带几个小朋友回去了，张小欢不乐意了。躲开张彦明的手往后退：“不要回家，我，我还要划船。” “刚才没划够？” 四个小家伙都点头。主要是冬天刚过去，正在兴头上，平时划的确实也不多，都还有着极大的兴趣。 “好吧，那咱们继续。”张彦明答应了小朋友们的要求。 “妈妈把绳子拿走了呀。”张小悦忽然想起了这事儿，指着院子那边报告。 “什么绳子？” “绑，绑他俩的。” “哦。”张彦明也反应过来了，来回看了看，算了，不回去取了。“走吧，爸爸有办法。” 张彦明的办法就是让张永光坐在船尾，一手一个抓着张小欢和张小乐的裤腰。这样还比用绳子绑起来好些，他们还能活动，能伸手去挑挑水花。 “其实可以在这上面加上安全带就行了。”张永光双手没空，用脚碰了碰船帮：“就装在这里，交叉起来。” “安全带呀？”张彦明想了想：“行到是行，那东西需要一定的速度和力量才有用啊，慢慢的抻卡不住。” 张永光看白痴一样看了张彦明一眼：“不会提前控制一下长度吗？还用绳子把孩子绑起来，也亏你们想得出来。” “我妈怕嘛，红叶也怕。我想找点什么弄好看点，结果也没找到什么合适能用的。” “我们小时候哪个没去跳过护城河呀，你小时候没下过河？小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行吧，看看等你家张家栋长大了，你敢不敢让他就这么上船玩儿。希望你是个行动的巨人。” 张永光想了想，突然发现，好像他做不到，这个矮子估计是当定了。媳妇和老妈老爸的关肯定过不去呀。其实他仔细想了想，怕是到时候第一个耽心的得是自己。 所以说人都是擅变的，也是双标的。主要得看事情和自己有没有关系，关系有多大。 专家要是靠种地吃饭就不会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喷着臭气指导农民种地了，专家要是骑电动车靠劳动养活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多奇葩的规定。 说一千道一万，还不是和自己毛关系没有，坑多少人自己又不疼，又没有什么影响，种不出粮食大家饿着他还可以出国混，老百姓千难万苦不会损失他一分钱。 “估计够呛。”张永光撇了撇嘴：“我要是敢让我儿子这么来玩水，估计我爸能把我驱除家门。别看王静感觉挺老实的，一涉及到孩子马上就来神儿。” “其实咱们自己心里那一关也过不了，正常情况。时代不同了嘛，过去和现在不一样了。” “这到是。我感觉和现有孩子们比起来，我们小时候那感觉……像都是捡回来的一样。” “所以还是要管的严一点，你要和你家大爷大娘还有王静约法三章，设一些底线。你们家有点太宠了，过犹不及的道理你应该懂得。” 张永光点点头。张彦明一早就想和他说一下关于孩子的事情了，他家里爷爷奶奶姑姑还有亲妈对孩子都有点过于宠溺了，这不是好事儿。 如果没什么关系张彦明也不会多嘴多事，关健是张永光和他，和枫城的关系只会越来越紧密，这就得考虑以后孩子的事情了。 如果孩子被宠坏了不成材，将来肯定也是一笔烂账，到时候管或者不管都不对劲儿。 老员工和高层的子女中，必然会有一部分和公司发生关系，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所以，对员工子女的教育工作就必须当成大事来重视。 这也是张彦明之所以要快速推进在各地建立幼儿园建设完全学校又准备成立大学的一个重要原因。 自己的孩子自己培养，至少不会教坏。学习成绩的好坏靠的是天赋，但品性和习惯的养成靠的是环境。 而人在进入社会以后，靠的就是品性和行为习惯做事，学校里所学习的东西对做事的影响或者帮助微乎其微。 就像太聪明的人，能把事情做好，也能把事情做坏，笨拙的人努力之后不见得能做到最好，但肯定做不坏。就是这么个意思，可能不那么准确。 枫城不需要谁来开疆扩土，需要的是忠诚，守成。 …… 两个人带着孩子们在湖水里泡了一个多小时，聊了一些东西，也终于把四个小朋友答对高兴了，这才出来回到院子。 王静抱着张家栋，孙红叶抱着张小怿，两个奶娃娃正各自坐在妈妈的怀里向对方倒过去，大眼瞪着小眼，相互打量观察着。 偶尔手舞足蹈的呜呀几句大人听不懂的‘婴语’，好像在亲切友好的交流。聊的还挺欢快。 张彦明一直相信婴儿之间是可以交流的。 “哎哟，玩够啦？肯回来啦？”张妈看到几个孙子孙女排着队走进来，笑着打趣。 “嘿嘿，”四个人一起傻笑。对付奶奶的方式很单一呀。 “张小乐，袖子是不是打湿了？” “没。”张小乐坚定的摇了摇头，扭头就往哥哥身后躲。这也太此地无银了。 第1458章 设立奖项的想法 “你们聊吧，我们去办公室坐一会儿。”张彦明向几个老太太报备了一下，和张永光去了前院儿。 两个人把车标拿出来擦拭干净摆到陈列柜里。张永光把张小悦和唐豆豆选的那两个收了起来，准备拿回家摆着。 话说这两年各种奖牌奖状什么的没少拿，陈列室里已经是一片金（银）光闪耀了。 不过主要都是张彦明个人的创作奖，工作室本身还没有太突出的成绩。钱到是没少赚。 苏玉她们几个人各种奖项也没少拿，但她们的奖是私人的，张彦明让她们拿回家去了。 “要加个柜子了。”张永光拿鸡毛拈子把柜子扫了扫，随口说了一句。 “没必要。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能将就放下就行了。”张彦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国内的这些奖项……含金量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打算今年钻石大厅启用以后，咱们自己弄几个奖，你感觉怎么样？” “自己弄奖？哪方面？” “音乐，电影，网络。三大块。” “您准备，和他们抢啊？” “抢什么？他们搞他们的，我们搞我们的，这个又没什么影响冲突。我们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别人怎么想和我们无关。” “……行吧，您最大，说啥是啥。”张永光撇了撇嘴。 这种事儿理论上来说，张彦明说的好像没错，实际上影响大了去了。 各种奖项的背后都是利益方的纠葛矛盾交易和纠缠，是各个行业协会和他们的利益共同体的蛋糕店。你在人家正对门又开了一家，能没有影响吗？ 只不过张永光也知道，自己老板财大牌大，说不在乎到是真的。 社会就是这副样子。风平浪静一派祥合的背后，都是狰狞的面孔染着血的獠牙在嘶吼撕打，丛林法则到处都在，大鱼吃小鱼的游戏随时都在上演。 做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了解老板，了解自己，了解公司，还要了解对手。张永光做的都不错。 所以他只是拿出了笔记本：“是九月五号音乐节宣布，还是音乐节当天就启动？两大类奖项同步吗？” 张彦明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五月底了，距离九月五号还有三个整月的时间。 “时间够用，就九月五号宣布启动吧，把音乐节搞成颁奖仪式怎么样？颁奖和演出插开进行。” 张永光想了想：“也行。就是得和那些合作的电视台提前打了招呼。” “把他们拉进来，加上我们自己的媒体，搞一个评选委员会。会务主席大家轮流担任。” “其他方面估计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国家台那边，他们有自己的奖。我估计需要您亲自出面和那边碰一下。” “你们先弄，如果那边有什么想法我再去谈。跟大家说，我们要打造一个真正公平公正的，我们自己的格来美，奥斯卡。” “呃，真这么说？” “对。而且是真这么办。其实也就是花点钱的事情，不难。难的是坚持公平和公正，你懂吧？” “我在想，如果这个说法传出去了，会不会受到置疑？置疑我们的专业性还有覆盖性。感觉平台和目标之间的差距有点大呀。” “专业？初选评委是全国观众和听众，然后邀请行业内的普通从业人员进行再选，最后，我会请王校长他们组织一个专业评审小组，进行最终的奖项决选。 如果这样还被怀疑专业性，那就说明他们的目的和专业性无关，不搭理就是了。 至于覆盖性……不就是他们嘴里的国际化嘛，好像没有个外国人参与就没有逼格，一群洋奴。我会让阿米丽卡那边的相关公司参与进来的。” “什么公司？咱们在那边有影视音乐相关的公司？” “怎么？你不知道很奇怪？还是感觉有点失落？ 呵呵，我也是才知道不久，原来和史密斯说让他关注一下这方面，收购院线和电影公司，那个你应该知道吧？现在他那边算是初步完成任务了。 我一直没太关注这方面，他的效率也有点低，直到前两天我看伦丁尼那边的时段工作报告才知道的。 现在，我们事实上已经是北米最大的院线商了，同时还是华纳的最大股东，也持有一部分迪丝尼的股份。我想，让那边来参加一下评选应该不是太难。” “音乐方面呢？” “世界音乐背后站着的是小脚盆，你认为我影响不到他们？” “我可没说。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其实三个月时间我感觉还是短了。” “还行，抓紧点做来得及。今年的普及面不用太广，其实就是公布一下，当预演好了。 大众评选的事情可以交给物流那边去做。让他们在各地组织勤工俭学的学生，以普查性调研问卷的方式去进行社会调查。 这个结果我相信是最公平公正的。咱们最后只要计票就好。我耽心的到是二选的时候，这些业内人员怎么保持公正性。 这样，不找高层，不找名气大的，就找业内的普通从业人员，设立一个伯乐奖。你感觉行不行？” “奖金给多少？” “一到五万，按所推荐作品的名次决定最后的奖金多少。行吧？太少没意思，太多没必要。” “我先记着吧，回去大家讨论一下。您知不知道这么突然的搞事情不太好啊？连点准备都没有。” “什么事情不是突然的？再许点好处吧，参加评选的人都给个红包什么的……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具体的你们讨论吧。” “我感觉这个，没太大必要。如果我们的奖项真站起来了，能邀请的人名声各方面肯定大幅增长，得到的东西是钱换不回来的。” 张永光反驳了张彦明的想法：“如果我们的目标是您说的格来美奥斯卡，加上咱们的软硬实力和您的影响力，我觉得并不是天方夜谭。 那么，给红包这件事就不太合适了。这样，这一点，我们重点讨论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好的方式。” “行。那就交给你们琢磨吧。调研那边可以马上开始了，两步走。” “嗯。” 张永光头也没抬，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张彦明伸手把几个摆的不太正的奖杯挪了挪，背着手从陈列室出来晃到了办公室这边，烧水沏茶。 他也需要捋一捋。 很多事情就是灵光一现，但详细的东西就需要慢慢想了，把事情前后左右都考虑清楚，疏理明白。这才是成功的保证。 做事不怕难，就怕想不全。思考才是老板最需要把控的武器。 两个人一个人占了一间屋子，各自考虑着自己的事情，转眼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第1459章 套路得人心 “进来吧。” 张永光从门外往里看了一眼。他了解张彦明的工作特点，他自己就是和张彦明学的，怕打扰打断张彦明的思路，就站在门外悄悄看。 张彦明已经收起了笔记本，正在边洗茶边琢磨别的，看到张永光在往里面看就喊了一声。 “以为您还在忙。” “哪有那么复杂。我在想别的。” “我总感觉不太踏实。”张永光把包放到一边，在张彦明对面坐下来：“这一块向来是某些单位的自留地，真没问题？” “没事儿，咱们又不是搞什么政治性的东西，就是评个奖，哪有那么严肃？大大小小的各种评奖海了去了，影响大小而已。” “可这一块能一样？这可是个金库。” “金不金的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我也没说断了谁的财路。就是国内又增加了几个奖项嘛。” “呵呵。” “搜索网站上线，你没看看？” “看了，试了试，感觉和别人的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区别大了，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个不用操什么心，慢慢发展完善功能就行，该说的我和仙媛都交待过，详细的纲架也写了，其他方面没什么，也不用急着赚钱。” “其实我都没想通那玩艺儿到底应该怎么赚钱。怎么想怎么感觉就是个赔钱货。” “有些东西的本身并不会产生利益，但是，却是利益链条中重要的一环。得横着看。再说咱们有必要事事都要去赚钱吗？只要事情是该做的也就行了。” “您老人家可以这么想这么做，我们不行啊。我们要是这么想，那不是失职了吗？打工不容易啊。” “可滚犊子吧你。” “嘿嘿。庐州那边车型的泥模都弄出来了，搞了个展示厅，我冷一进去还以为是真车呢。就是那校车，感觉太丑了，怎么弄那么丑啊？颜色也丑。” “看习惯就好了，主要还是因为没见过吧，不符合想像。校车要的是安全，是容易辩认，好看不好看都是次要的。再说我感觉还行啊，哪丑？” “到也不是丑，是……怎么说？不伦不类。货车和大巴的混和体？也不完全是。四不像。” “好认不？” “好认，看一眼这辈子估计都忘不掉，也肯定不会和什么弄混。” “那不就行了？还要什么？就是要和其他车辆全都不一样。它就是校车，和谁都不一样，都没关系，不属于任何常规分类。” “为什么要把发动机放前面，弄那么长个鼻子？放到后面或者下面不好吗？” “为了安全。事实上发动机厢和车厢是完全隔离的，相互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会产生任何威胁。后面就是一个特殊加固的整体厢体。” “那，司机呢？” “司机？”张彦明奇怪的看了张永光一眼：“司机开车呗，司机怎么了？” 张永光没别过来劲儿：“司机的安全怎么办？” “你是不是傻？什么司机的安全？” “不是机器箱和后厢完全隔离的吗？后厢是特殊加固的。” “……你开车骑在机器上开呀？你不是坐在后面车厢里？” “啊？”张永光愣了一下，在耳边挠了几下：“哦哦哦哦，靠，对。我就想着前后厢分离了。谁说没有司机骑在机器上的？你家火车司机坐后面厢里呀？” 张彦明给两个人的杯里倒茶：“行，你赢了。有成就感没？” “还别说，这么一说，这个校车的形状还真跟火车有点像。那种老式的蒸汽机车头。” “如果是大型校车，一次要接几十学生那种，到是真可以考虑做成那种蒸汽机车的外型，车头和两节车厢。校车嘛，童真一点才好。” “估计没什么机会。咱们国内的校车基本上都是幼儿园，小学都很少。初中以上基本上都不会置办了，没有这个习惯。 一般出行的话都是临时从公交公司租用客车。大学到是有校车。我感觉他们不会定制我们这种，肯定是买高级大巴。” “大学不用考虑，学生都是成年人了。我们的主要目标也就是幼儿园和小学。先不考虑外面，把咱们自己家的学校都配齐。” 张彦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你感觉这茶怎么样？说是今年的新茶，我喝不出来。” 张永光也端杯喝了一口，摇了摇头：“我也品不出来，我就能喝出茉莉花茶，闻着味就知道了。”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茉莉花茶呀，两代人的记忆。原来那会儿国营单位都会以福利的形式定期发放。茉莉花，一级品。 “咱们那个古樵公园里就有茶树，比较密集的，有两个丘上面都是。也不知道是以前种的还是野生的。” “那边茶树不少，周围就有几个著名的产茶地。绿茶。好好修整一下养一养就是个不错的茶园……就是有点少啊，两个丘能有多少？” “山上山下的，不少了，又不是专门生产茶叶。” “也对。可以走精品路线。”张彦明指了指茶杯：“这东西说句实话，都是炒作出来的，关键看怎么卖，谁来卖，卖给谁。” “就是您说的，五块钱的东西，用一千块做包装，从名人手里卖出去就值五万那种？” “差不多吧。也不一定是用名人卖，关键是能不能和名人扯上什么关系。这里面也没想像的那么简单，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宣传，销售都需要精准的计划和精确的实施。 首先，这个东西本身不能太差，起码得在平均水平。 第二，就是把东西和名人或者历史拉上关系，不能太牵强那种，得好编故事，编好故事。 第三就是时机。得找准启动的时间，宣传造势。 第四是要找准目标人群。这东西必须是精准打击，越广泛成功率越低，还得提前培育市场，不是那么简单的。” “有成功案例吗？” “有啊，还不少。进入九十年代以后，国内可以说是商业奇才倍出，各种套路推阵出新的速度也相当快。就是……只是为了赚钱而赚钱，有点昧良心。” “谁呀？举个例子。” “象国国际，听说过吧？他所有的产品都是这一套。比较坑的是他的产品全部是坑人的，连平均水平都达不到，甚至会害人。 像是光学仪器这种东西，质量差点也就是坑点钱而已，最多效果差点。 但是像背背佳这玩艺儿，不但起不到他们宣传的作用，还会引起少儿椎骨变形，这就是在害人了。可是套路得人心哪。 以后，这种没有任何底线的商人会越来越多。 这个社会在不断变化，变得只看结果，只要有了钱就有地位有名气。没办法。” 第1460章 傻爸爸 “没人管？” “保健品就是卖糖水，你看谁管过了？在咱们这里，想要有人管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出现巨大的利益冲突，第二种是出现重大的群体i事件。” “这特么不是，” “行了行了，不讨论这些东西，咱们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了。彩衣的事儿你知道了吧？” “知道，助理室给我报告了。” “以后安全各方面要加强，还有，商演这类东西要提前做好工作，做细。以后不要再发生了。” “这次怎么办？” “凉拌。踩到咱们头上来了，你说怎么办？老孔说需要三天时间来调查，等结果出来你去办吧，人我已经让那边先扣着了。 所有涉及违法违规的地方都不要放过，不管涉及到谁……还有那几家公司，该倒闭的就倒闭吧。” “行，这事儿就交给我。项目咱们接过来？” “不接。那点项目接过来你不嫌丢人？这种人后面的牵扯不会少，让他们头疼去吧，关咱们什么事？你让人去他们的项目上转转，检测一下。” “明白了。” “动手就要一下按死，包括他后面的人。什么以理服人以德报怨的都是屁话。打狗不死必受其伤，那种事儿咱们不干。” “听说他在那边能量不小，这事儿我估计弄不好得惊动那边省里。” “惊动就惊动吧。”张彦明看着黄色的茶汤撇了撇嘴：“什么都不是为所欲为的理由，咱们占着理呢耽心什么？ 我今天能从渝州撤走一个工业园，明天就能从哪个省撤走所有投资，惹急了我连物流都绕着他走。” 张永光就笑：“感觉您这会儿就像个置气的孩子似的。” “孩子就孩子呗，谁还不是个孩子了？他们可以任性为所欲为，我就不能任性做点开心的事儿？” “能，您想干什么都行，谁反对我和他急。”张永光笑起来。有这么个护短的老板感觉也挺好的。 “咱们要给所有人打个样，动了咱们的人就得承受得住后果，懂吧？这次必须得硬，硬到底。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安排人传出去。 然后不是有不少人盯着咱们的综艺吗？可以考虑选几家放进来合作……合作方的调查要仔细，也仅限于这一个项目。” 这就是右手砍刀左手烧烤了呗，张永光马上领会到了张彦明的意思。 其实这种套路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拉一批压一批打一批的简化版。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 喝着茶，抽着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也是把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结沟通了一下。 随着事情渐渐走上正轨，下面各公司进入正常的运转后，张彦明需要做的事情就渐渐减少，张永光的角色就重要了起来，是承上起下的关键，是张彦明的眼睛和喉舌。 所以两个人之间的沟通就会越来越重要。其实也是张彦明在有意的培养磨练指导张永光。 经营公司，管理公司，最需要的是两种人，一种是能把控方向的，一种是能踏踏实实做事的，也就是最上和最下两个层面。 公司就像是一辆开往目标的汽车。 司机是公司的管理团队，智囊，方向盘，负责操控方向，员工是轮胎，承载并保证公司按照智囊的指挥前进。 这两个层面之间的中层只不过是把大脑的指令传达到轮胎的工具，重要，但不是不可替代。他们需要做的只是精确的执行。 然而大多数时候，做为执行传达工具的中层偏偏会感觉自己比下面的轮胎高级，总是能生出优越感，或多或少的给轮胎制造一些格外的压力和阻碍。 这种中层是必须要被换掉，或者替代掉的，否则车辆就会抛锚：公司的整体发展会出现问题。 老板做为车辆的拥有者，坐在车上的人，除了要观察指导司机的行为，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及时更新替换中层零件，给轮胎减负保养。 …… 投机的聊天，和沉迷游戏，或者是忘情于一本书一模一样，就是会忽略时间的流逝。 不知不觉的天色渐暗。 梆梆梆。半合的房门被有力的敲响。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就看到四只淘气的大眼睛含着笑意从门缝往里面张望。 “谁呀？有什么事啊？没事就走吧，忙着呢。” “哈哈哈，不行，不能走。”两个小姑娘笑成了两朵花，推开房门跑了进来：“我们有任务。” “什么任务？”张彦明伸手接住扑过来的两个小香饽饽，一个人脸上亲了一下。 “叫你和光子叔叔去吃饭。天都要黑啦，你们看不到啊？肚肚饿不饿？咕噜咕噜响了没？是不是傻了？” “没饿呀。”张彦明摸了摸肚子，往外面看了一眼，确实是要黑天了。 现在这间办公室就是这点不太好，白天也需要开灯，要不然光线就不足，所以天黑了自然也感觉不到。 “完蛋了。”张小悦冲着唐豆豆摇了摇头，还耸了耸肩膀。 “怎么了？”唐豆豆问。 “我爸爸傻了，以后就有一个傻爸爸了。” “你怎么知道二叔傻了？” “他都不知道饿了，没傻呀？你饿不饿？饿了难受不？” 唐豆豆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点了点头：“饿了会叫，还难受。那咋整？要不……揍一顿吧？看能不能给修理好。奶奶不是说，打一顿就好了。” 张永光哈哈笑起来，在两个小丫头头上狠狠的摸了两把。两个小戏精，还演的有模有样的。 “你俩是不是研究好了，就是想打我一顿？”张彦明一手一个把两个小戏精抓住，恶狠狠的问。 “哈哈哈哈，完蛋了，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打了就跑。” “跑不掉怎么办？” “反正都打了。他，他又不会哭。打完了咱们就哭，到时候他就不敢凶了，要不然就让奶奶骂他呗。” “你们俩就这么当着我的面儿商量怎么打我怎么坑我，好吗？” “你就当没听见呗，那咋整？还不让说话啦？” “我们在说悄悄话，二叔你不能听。” “那你们这悄悄话的嗓门也太大了，太不把我当回事了吧？” 哈哈哈哈，两个小姑娘乐的前仰后合的。 张永光就有点酸，感觉有个女儿简直太特么美好了。羡慕。 大狗拱开门把脑袋伸进来看了看，闷声闷气的汪了一声。 “好啦，走吧，要不奶奶真要骂了。”张彦明给两个宝贝理了理衣服，站了起来。 大狗看主人明白了，就退了出去。办公室和卧室它们知道不能进。小猫就不会明白这些，想去哪去哪，不让就张牙舞爪的翻脸。 第1461章 一些力所能及的奖项 两大两小从办公室出来，外面还没黑透，影影约约的，有点起风，树叶无聊的在半空中摆动着。 进了二门，苏玉和蓝彩衣，孙莹三个也正从屋子里出来。 另外几条大狗跑过来和张彦明打招呼，得挨个摸一摸才行。它们也是过来叫人的。 “回来啦？”张彦明摸着狗头和蓝彩衣说话。 “嗯。”蓝彩衣有点不好意思。她总是感觉是自己给工作室添了麻烦。 “没事儿，不用放在心上，进了娱乐圈儿这种事儿就避免不了，早早晚晚都会遇上。在外面不要单独行动，一切听安保员的就行了。” “没什么事儿吧？我感觉那个人，好像挺有势力的。” “屁个势力。”张永光摇了摇头：“你是有多看不上你老板啊？他们那点钱那点人脉在咱们这也能叫势力？” “飘了啊，有点飘了。”张彦明笑着点了张永光一句。 张永光也就是在张彦明面前才会想说什么说什么，在外面还是比较稳的，也不是锋芒必露的性格，这一点其实张彦明还是放心的。 “这丫头是谁呀？”张永光第一次见到孙莹。 “红叶的新助理，从鲁尔调过来的。王淼的小女朋友。孙莹，这个叫张哥，张永光。” 孙莹就摆了摆手叫了一声，好奇的打量着张永光。在她眼里，张永光看着可比张彦明有派头多了。更像老板。 几个人一起往后面走。 “要我说呀，这些商演能不去就不去，又没有多少钱，外面那些人有几个小钱就得瑟的不得了，说话要拿个腔调，得摆个谱，看着都烦。” 苏玉挽着蓝彩衣和她说话。 “也不能都不去吧？我就是想着给工作室多挣点钱。” “说的好像我有多不上进似的。想走这种商演挣钱得累吐血，累吐血也没多少钱啊？” “苏玉说的对。”张彦明点了点头：“钱不是靠辛苦就一定能赚来的。我不限制你们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但是如果你是这么想的就没有必要了。 想挣钱，要么接广告，要么去演电影，或者开演唱会，靠这些商演确实得累吐血。苏玉你吐了几回了？” 苏玉吐了吐舌头跑到蓝彩衣另一边去了。她不喜欢迎来送往的，商演几乎都不去。 “那我接点广告吧？以后商演也尽量不去了。我其实也不喜欢。演唱会……我不太有底。” “广告的事情你们不用操心，工作室这边会考虑。演唱会的话，今年再出一张唱片，明年就可以立项了。”张永光兼着工作室的经理，情况比较了解。 “咱们钻石大厅今年就能启用，今年的95音乐节就在那里举行，我刚刚和光子在商量奖项的事情，打算以后借着音乐节搞一下音乐影视类的评奖。” 张彦明给苏玉和蓝彩衣说了一下关于奖项的事情：“我们这个奖是肯定会尽力做到公正公平的，不会因为你们是自家人就开后门，要有心理准备。 钻石大厅的满座是接近四万人，明年可以在这儿试着办几场演唱会，看看人气，如果可以的话，明年年底就去体育场。” 张彦明扭头看向张永光：“让仙媛和老马商量商量，弄个网上售票，要实名销售。” “单独弄个网站？” “嗯，可以，就叫某某某票务网站，演唱会，拍摄现场，综艺，包括电影，比赛，反正就是卖票嘛。 可以在里面增加一个论坛让大家参与讨论，也可以增加一个评分机制，让大家来参与评分。以后可以慢慢增加一些相关信息和新闻什么的。” “您说的实名销售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别说网络，火车票还没开始实名呢，这个概念还没提出来。 “就是实名注册，用身份证号码注册。不管是买票还是参与讨论，评分，评议，都要注册以后才行。这就是实名制。 以后慢慢增加人像识别，图像识别，防止有些人盗用别人的身份证这种事情。主要还是防黄牛。 我和红叶今年主要在计划推动关于火车，客车，网络还有通讯的实名制，咱们算是提早做好准备吧，这东西早早晚晚也是要施行的。” 张永光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这个……好像没那么容易吧？软硬件方面，还有网络方面，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其实比这更复杂，里面还有各种利益纠葛。 很多时候，一件事情的推动施行以及推动速度，往往并不是取决于事情本身的难易程度，甚至和这些根本就没有一点关系。 利益的再分配，原来的即得利益者的阻挠，这才是关键。 像秸秆到底烧不烧，电动车到底怎么骑这些，从制定到实施那就特别特别的快。 而高速收费到期取消，暴力检车到底要不要取缔这些，没个十几几十年的拉锯根本就不可能定得下来。 纠其原因就是利益两个字。 “这是方向，不管怎么去弄，最后也是注定要走的路。我也没想过能很快，只是我们自己先行一步而已。从一开始就做好，到时候连过渡期都省了。” 张永光习惯性的摸出笔记本记了几笔。虽然他不一定理解，但是他相信张彦明的眼光和判断。 “其实不光是音乐电影网络这几块，我想设立的奖项还有一些，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来操作。没太想好。” “哪个方面？” “比较多。比如，见义勇为这种行为，根据程度给以表彰，钱或者实物，如果需要再给予法律上的援助。 还有一些值得提倡的行为，对社会和人性有激励作用的，我都想给以奖励。算是表达一份敬意。” 张永光点了点头，知道张彦明为什么没太想好了。这特么明明是政府的工作好不好，也难怪他想不好。能想好就怪了。 这种事情，这类事情，你一家私人企业用什么理由去进行奖励？这明显是在以实际行动逼宫嘛。到时候不开心的人简直不要太多。 其实张彦明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们冷漠，你们无所谓，那我来，到时候看看你们把脸往哪搁，还怎么义正言辞的喊口号。 穷者独善其身，达者兼济天下。张彦明现在已经对挣钱失去了追求，就想做些精神上的，有意义的事情，也算是为这个社会力所能及的做些事。 “其实也不是不能搞。”张永光想了想说：“可以从基金那边操作，设一个见义勇为奖励基金。类似的事情可以直接以捐助的形式去做。” 一大家子人在角门这里汇合，张彦明和张永光也停止了话题。 几个小不点大的拉小的，排成一队走在前面，欢快的跑向餐厅。 第1462章 启动仪式 二十一号，小满。 天气晴郎，东风二级，体感舒适。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助理来到望京馆这边。张永光也来了。 今天，这边的整个三个地块正式属于枫城公司，市里要搞一个启动仪式，两口子都被邀请了。 不过张彦明和孙红叶一起过来的用意却不是参加仪式，而是让孙红叶帮着拿主意。 望京馆再往东这块地计划的是体育场，赛车场，马场和游乐场。张彦明就是要和孙红叶商量游乐场的位址，形状，大小还有规划。 这其实算是半个家事，自然要听听孙红叶的意见。 场地已经布置好了。张彦明他们到达的时候，这边已经相当热闹。 舞台搭在中心位置，长长的红毯一直铺到马路边，红旗彩旗顺着红毯边沿一直插到了舞台后面，旗面把旗杆拉得不停的摇摆着。 这边的风要比市内大的多，也不知道天气预报的二级是依照哪一片儿给出来的。 孙红叶下了车两边看了看，扭头又回车上加了件外套。 几个人来早了点，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收尾，场面显得有些凌乱。 不过显然还有比他们来的更早的，具体身份不得而知，三五一伙的站在红毯边缘边打量四周边低声交谈。 这一片儿原来基本就是荒地，只有几片儿农村人家，是城里人们在业余时间骑着自行车过来钓鱼打野的地方，九十年代城市改造，才陆陆续续建了一些小区用来安置拆迁户（花椒地）。 这会儿以拱形核心区为中心，西边和南边已经建起了一些小区，有了居民，还有一些在建的工地。 北边的建设刚刚开始，只有两个小区，有十几栋楼的样子。 包括核心区在内往东还是一派荒败，到处长满了野草，坑坑洼洼的。不过公路已经基本建成。 已经建成的居民小区像孤岛一样倨守在这里，除了一路之隔的酒仙桥工业区还算热闹，其他三个方向都是一片荒芜，最近的城区在西北三公里外。 总而言之就是极度的荒凉，极度的生活不便，但谁也没有办法。这种状态从他们搬过来开始，持续了接近十年。 “这边原来没有人家吗？”孙红叶捏着竖起来的衣领四处打量着问。 “有，刚才过来那里不是有一片儿吗？东边一公里多有一片儿，北面一公里，西边就在那在建的楼下面也有一片。本地农村。” 张彦明指着方向给孙红叶介绍：“这边大部分一直就是荒地，有些野湖，几个村子都在一公里外，两公里左右的范围。西边密集一些。” “那边是东？那边也是咱们的吧？” “对，过了五环路那边一整块，然后再往东，河边还有一块。” “那边有人家吗？”孙红叶下意识的翘了翘脚往东边看。当然什么也看不到。 “有，和这边差不多，有几个村子。我打算这边核心区以外都建成住宅。” “会不会太密了？” “不会。政府规划里的公园设施什么的完全够用，那些也不用咱们管。需要咱们弄的只有一个中央公园，就是这里。这边是核心商务区。” “我弄不懂为什么那边要设计成拱型，不浪费吗？” “谁知道了，这个规划八几年就有了，好像还是全世界征稿。” “哥，这边的原住民安置用不用我们管？”张永光一直在看远处那些在建的楼，这时候问了一句。 “不用。这边整个的拆迁政府早就有规划，一直在按计划进行中。应该早有安排。” “我估计怕是跟不上咱们的进度。我注意了一下，那边最早的安置小区和大概安置户数到最近的一个安置小区，这个进度，有点慢哪。” “你说花椒里？那边原来安置的都是原来从城里迁出来的人，最早的一批都有三四年了。看吧，如果有影响咱们就自己建安置小区。” “我估计就得咱们自己建了。”张永光点了点头，指着东北角说：“那片儿有个村子，我感觉就把安置小区建在那边。” “你来过呀？”孙红叶问张永光。 “啊，来过几次。我哥说咱们要接这边，我就过来看看情况。” “怎么样？我这助理还行吧？”张彦明笑着冲孙红叶挑了挑眉毛。 “德行。”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扭头冲自己的助理说：“看看，我让人埋汰了吧？以后都争口气。” “姐，不一样的好不好？咱们的工作不涉及这一块，那就是他们那边的工作啊。” 孙红叶想了想：“对哦。”过去在张彦明身上拍了一下：“那你和我得瑟什么？” 舞台那边传过来试音的声音。 “喂，喂？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来到现场的朋友们，启动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来到舞台前方，按照服务人员的引导就坐。” 那边，一排大奥迪正慢慢停靠在马路边，工作人员正迎上去。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整个现场已经整洁有序了，穿着旗袍和西装的男女礼仪人员已经就位。到底是专业的。 “走吧，咱们也去迎一迎。”张彦明伸手拉着孙红叶往入口那边走。张永光带着其他几个小助进直接去了舞台那边。 京城枫城的经理也早就到了，一起过来的还有鲁城开发和京红置业的经理，几个人也正往入口那边走，看到张彦明和孙红叶过来就停下来等了一下。 “都来了。”张彦明挥挥手，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哎？你怎么也跑过来了？” 他问的人是金枫置业公司的经理。金枫置业在西北，张彦明没想到他会跑京城来参加这个仪式：“过来有事儿？” “有啊，这么大个工程，我们拿点不过份吧？”金枫置业的经理笑着伸手和孙红叶握手：“孙总好。越来越漂亮了。” “那就是说我原来不漂亮呗？” “绝对不是，是更漂亮了。” “不是，”张彦明看着他问：“你不感觉有点远哪？” “不远哪，这才多远？人家岭南的公司都跑京城来发展了，我们差啥？” “老包那边基础比其他地区差了点，走出来是个不错的路子。我们几个开会的时候给的建议。”京红置业的经理和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下面这些地产公司，每个季度都会凑一起开个会，也没有什么名目，就是大伙凑到一起聊聊，相互之间交流一下，由各个公司轮流承办。 也就是互通有无交流信息的意思。 张彦明比较提倡这种内部交流，也鼓励下面各个公司之间都能定期举行一此类似的活动，相互之间多沟通联络，对于大家来说都有好处。 第1463章 规格有点高 “西北照比其他地区，确实是差了一些，不管是城市规模，人口，资源各方面都不能比。” “没有条件，我们只能自己创造条件了。” “说的有多可怜似的。” 路边领导们已经下了车，几个人也停下寒暄快步迎了过去。“晚上聚聚吧，先应付这边。” “领导们好。”张彦明走在前面，主动和一众领导们问好。没少来，总有十来个人，看来市里也是相当重视。 “哈哈，小张，见到你一面可是不容易，今天看来是天气不错呀。” 带头的是市长大人，笑着伸手过来和张彦明握了一下，又转向孙红叶：“小孙总，接下来可就要拜托啦。” “您客气，还要感谢领导们的信任和支持。” 孙红叶给领导介绍自己方的几个经理：“这是京城枫城张经理，这是京红置业王经理，这是鲁城地产的何经理，这是金城金枫置业的包经理。 我们会以这四家公司为基础，抽调精兵强将，组建针对性的开发建设团队，希望能做到让领导们满意，让百姓们满意，把京东北打造成京城的新座标。” “好，好，这个目标不错，我拭目以待。”市长笑着和几个经理握手，然后回身给张彦明和孙红叶介绍一同过来的一众领导们。 国家经改委主任，京城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市计委，规划，建设，环境的主要领导，东郊区的主要领导，规划建设环境几个部门的领导。 规格有点高啊。 意外的是在人群里还见到了海甸李区长，老头笑呵呵的冲张彦明挑了挑眉毛。老小孩一个。他是代表市农委过来的。 握了一轮手，张彦明和市长并肩走在前面，孙红叶陪着经改委主任和副市长走在侧面，其他一众领导和几个经理跟在后面，大家顺着红毯走向舞台。 仪式典礼负责人连句话也不敢插，就默默的陪在一边。 那边的来宾什么的都已经入座了，都扭头向这边看过来。目光各自不同。 “彦明啊，你的计划书我仔细的翻了几遍，你的一些观点看法，我还是比较认同的，所以才有了这次启动仪式，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有些事情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但大环境就是这样，国情人情方方面面的，你应该比我清楚，想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慢慢来吧。” “我到是真不着急。其实，我也就是想做点事儿，尽尽心意吧，也没想着就推翻什么改变什么，您放心吧。我虽然年轻，但还不至于冲动。 我现在的重心是在别的方向，医院，学校，基金，还有旅游。地产这一块……我们以后会以大项目为主，不和任何人争什么，大家各自做自己的呗。” “你小子。”市长摇了摇头：“你们那个医院和学校的计划我看了，同志们也讨论了一下，还是可行的，该给的支持不会少。 我和教育还有卫生方面也沟通了一下，对于你的一些想法，陈部长还有张部长也是很有兴趣的，可以约个时间聊聊嘛。要多沟通，多交流。” “我也想沟通交流啊，这不是一直也没有什么机会嘛。我这小门小户的，总不能冒然的就找上门，那不得被打出来？” “你呀。回头我把电话给你。老王，”刘市长扭头喊了经改委主任一声：“你走我后面干什么？” “你是领导嘛，我就是来学习的，当然要走在领导后面。”王主任笑着回了一句，快走一步走到刘市长身边。 “小张啊，老王和你在一些事情上的想法还是比较接近的，你们之间应该找机会多聊聊。老王，小张的一些思路你应该多听听，我感觉还是有些可取之处。” “我是求之不得。小张的大名我还是知道的，就是一直没机会见见。”王主任笑着看了张彦明一眼。 “别这么说，我是小辈儿，有什么需要领导们就吩咐，力所能及吧，肯定不推辞。”张彦明也笑着回了一句，算是给了个承诺。 这个王主任两个人是第一次见，但是张彦明对他可是不要太熟悉，官运一路畅通，是未来的京城市长，也是从市长位置直接跨越到政治i局的真*大佬级人物。 相对来说，现在的刘市长虽然也不差，但终究没入常，差了一步。他年纪比王主任要大一些。 “有志不在年高，人哪，进了社会年纪就不重要了，大家都是从头再来。 你的资料我看过，说句实话，能上内i参的年轻人，四十岁以下几乎没有，你是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想不注意都不可能。 而且你做的事，说的一些话，也让我，让我们改变了一些对年轻人的看法。到是真的希望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更多些，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可就轻松喽。哈哈。” “您可别这么夸我，我这个人哪，受不得夸，容易飘。我们能有一点成功，离不开您们这种前辈的开拓积累，属于是借着您们的光前进，不是一回事儿。” 三个人并着肩说着话，慢步走向舞台。孙红叶和副市长跟在后面，也在聊着什么。 后面的领导们一言不发的间隔两三米的距离按照品阶次序排成一队。这个距离即不会感觉掉队，又不会让前面的领导感觉你在偷听。都是练出来了的。 那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这些领导们就位了，但是没有人敢催，全场就这么静悄悄的等着。 来宾和东郊区的一些干部们，东郊区的一些企业家、头面人物，还有市里的一些企业家、头面人物，新闻单位，国家地协和京城地协主要领导，都在等待。 很多人看向这边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羡慕，嫉妒，恨不能冲过来取而代之。但实际上却是毫无办法，感觉特别无力。就像在场的京城地协和他的会员们。 眼瞅着枫城来了，站住脚了，慢慢壮大，三翻五次的龌蹉不但没能阻止枫城的脚步，反而已经有点够不着了的意思。 看看人家这项目，这待遇。 就是拿几块地，市长亲自带队来参加启动仪式。虽然这地块确实有点大，他们别说拿，就是真给他们也吃不下，不是一家，是大家合起来也吃不下。 别的都不说，银行都不敢给他们放这笔贷款。 这个时候，这些人才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和枫城之间巨大的差距。也难怪人家那么硬气。 “好了，咱们后面找个时间在聊。小张那里有个会所，我去过一次，哪天咱们约上聚一聚，现在先开会。”刘市结束了三个人的话题。 这里他最大，年纪最大，品级也最大，有这个资格。 第1464章 一千六百亿和三年半 大家在舞台登台口这里分开，主要领导都是要上台的，张彦明和孙红叶不上去，由京城枫城的经理代表。 张彦明站在登台口这里，又和后面上台的各位领导依次握了下手，说了句辛苦，感谢，然后才和孙红叶一起，陪着不上台的领导们到舞台前就坐，等待仪式开始。 他感觉这些领导们也是蛮辛苦的，就像这个仪式，他们来了也没有上台的机会，只是陪同一下，在下面听一听鼓鼓掌，但是还不能不来。 还有后面这些和本项目根本就没有一丁点关系的人，也要跑过来凑热闹凑人气，一陪大半天，在这吹着风当背景板，连口热茶都喝不上。 这就是社会的现实，现实的社会。 他们的目的其实就是在领导们面前露露脸，这种机会不多，是绝对不能放弃的。万一就被领导注意到了呢。 还有一些自我认识比较清晰的，也不奢望能和领导搭上什么关系，就是来鼓鼓掌，挂个嘉宾证找机会拍几张照片，以后就可以挂在办公室里，对别人说：我某某年和刘市，孟市，王主任一起参加了某某会议。 这招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由何人发明的，但流传已久，也非常好用。蹭会，蹭领导，后来慢慢普及到了蹭热度，蹭红毯等等。 司仪应该是东郊区宣传口的干部，略有激动，大声宣布仪式开始，然后开始介绍到场的领导还有重要嘉宾。 搞不懂这个程序的意义，可能是仪式需要，或者说给那些媒体们记录吧。不过在这个场合级别，能被点一下名字确实也算是相当有面子了。 然后就是领导讲话。 先是区里领导讲地方发展，展望未来，然后市计委讲规划，讲全市统筹的意义，孟副市长讲城市建设，讲环境和发展的关系。 王主任在刘市前面发言，从国家的角度谈了一下城市综合扩张发展的意义和必要性，把这个项目定义成了一次大规模的地产模式试典，并强调了国院的关注。这个逼格就高了。 其实张彦明都没弄明白王主任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启动仪式。他可是代表国院经改办的。 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也就是前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是国内最高级别的部长联席会议。这个影响有点大。联席会议的主席就是现任老总。 张彦明对开会有点抵触，孙红叶到是听的认真。到了他们这个层级，这种发言就已经不是没有意义了，总能从里面听出一些东西来。 包括坐在后面的人，特别是那些地产商们，一个一个都听的很仔细。 刘市做为大佬，最后一个发言，也是总结。也可以理解为表态，给这个项目，给枫城公司定位。 “……枫城是一家年轻的公司，成立只有五年，来到京城也就是三年不到。 但就是这么一家年轻的公司，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已经先后建立成立了高新科技孵化园，影视创业产业园，高科技工业产业园等一系列的成绩。 而且成果累累。自主研发生产的电脑，手机已经成为国内行业的标杆，自主专利产权的软硬件工艺填补了国家的产业空白。 一大批相关企业已经成立和正在成立当中，把科技转化为生产力，为国家和社会创造了大量的就业岗位和产业价值。 在地产方面，枫城已经是现今国内名副其实的行业龙头，领袖级企业。 除了各种产业园的开发建立，承接了新机场项目，还是城市改造工程的标兵企业，为我市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今年，枫城在开发建设了海甸果牧公园，投资建设茶甸农场之余，又提出了城市副中心的城市发展理念，提出了城市综合体的地产模式。 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枫城已经用自身的发展，给我们所有人上了生动的一课。 企业和政府之间，企业和老百姓之间，不只是单纯的供给关系，更不是利益争夺的关系，而是可以互助互利，可以实现共赢和多赢的。 也用事实告诉我们，市场，并不是只能允许一种发展模式的存在，是可以多模式多方式共存的。 我们很高兴，能够看到这样的企业在我们的土地上一步一步成长壮大起来，去担负起更多的社会责任，创造更大的经济价值。 我们更高兴，能够看到不断有新的产业模式，发展模式，经营模式的产生并取得成功。也欢迎有更多的企业能去尝试，敢去尝试。 我们有幸，枫城这样的企业能在这块土地上扎根生长，和我们一起见证城市的飞速发展，共同畅想美好的未来。我们也相信一切都会是美好的。 望京馆城市综合体项目，涵盖了居住，办公，商务，娱乐，旅游，运动，休闲七大块，涵盖了生活的全部方面的各种需求。 是目前，国内乃至世界范围内，最大的单体城市建设项目，也是第一个，目前唯一一个由一家企业独立全资建设的城市项目。 也是目前为止，国院重点关注，做为国家级行业试典的首个地产开发项目。 在这里，我代表京城市府，预祝项目的顺利成功，也相信一定可以顺利，成功。相信枫城会给国家，给我们，给京城市民一份完美的答卷……” 张彦明摸了摸脸，感觉微烫。 这夸的有点超标了，张彦明感觉有点慌啊，有点不好意思。 孙红叶，张永光还有几个助理在一边听的津津有味，包括几个经理，一个一个满脸的自豪和骄傲。 而且刘市的话里话外，表达出了太多的意味，相信在场的领导们，国家地协，京城地协，京城这些地产商人们都能听明白。 枫城，已经不一样了，只能仰望不能亵玩。没见国院和京城市府一起站出来背书。这就是新的标杆。 “下面，有请京城枫城置业公司张总经理，做望京馆城市综合体项目介绍。”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好…… ……本项目不包含规划内的全民公园和其他市政设施，以及主要道路。 本项目包括占地二点五平方公里的cbd中央商务区，含中央公园以及未包含在以上面积内的二十二栋高层以及非高层商业建筑。 包括十九个全封闭式高层住宅小区以及六个小高层住宅小区，两个别墅式花园小区，六个标准学校。未计算规划方案中已经计划的院校分校…… ……包括一座十二万人全封闭式体育场，一座国际会展中心，一座国际赛车场，一座国际赛马场，以及一座占地不低于五平方公里的超大型游乐场式主题公园…… 项目总投资预计一百九十二点五亿米刀，全部资金由本公司自筹，将会在项目启动后全额注入项目指定银行账号，随时备查。 项目总规划工期为四十二个月完成全部主体施工，完成全部住宅项目包含绿化和道路施工，完成中央商务区以外全部商业建筑的施工以及公园项目。 其他附属工程因为涉及到专业性和特殊性，工期暂时无法预计，会在主体工程获批后，组织各项专业人员进行测算，另行报告……” 京城地协秘书长露出苦笑：一千六百个亿，这么大的项目规划三年半完成，怎么比？拿什么比？ 第1465章 居屋不易 “彦明啊，这么大的项目，三年半是不是过于激进了？”刘市长有点耽心。 张彦明笑了笑：“您不能这么想。其实就是一个一个的小项目，您想想，一个小区三年半才盖好，还快吗？一个体育场，三年半完工，也不算快吧？” 刘市长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没拐过来这个弯，到是被懵住了。看来呀，什么东西都得讲个角度，讲个思路，没有人不会出问题。” 王主任点了点头：“我到是没耽心工期的问题，资金只要能够保证，其实建设还是可以很快的。不过，我也没能从这个角度来想。 是啊，可不就是一个一个的小项目嘛。” “工程质量，各种细节上，我相信你们能做好。”刘市长嘱咐了一句。 “放心吧，您就等着来验收就行了，有了问题我认罚。” “这个项目一旦如期完成，小张啊，你们枫城就上了一个大台阶啊，开创了一个记录，也开创了一种模式。”王主任扭头往东看了一眼那面看不到边的荒芜。 “其实我们一直都在做，只是这一次规模更大。”张彦明也往那边看了一眼：“我就是不想和人争什么，也不想被谁随便左右，只好走走自己的路。 对了，刘市，王主任，您二位给上面提个醒，像这种大规模的项目，估计我这边成功以后，我们下面各省的项目肯定会被翻出来。 到时候肯定也会有人跟风，或者是地方主导，或者是地产商人推动。 但是，请一定要保证，这种项目，企业的自筹资金绝对不能低于三成，而且，要严格禁止预售，或者变相的预售。” “为什么？” “风险啊，需要的资金实在是太大，如果连三成资金都没有，那还怎么干？同样，项目太大了，一旦预售后出现问题……谁来背锅？” “预售不正好可以解决资金问题吗？这个政策的用意也就是如此吧？” “但实际上预售和项目资金并不存在必然的关系，断尾的工程仍然到处不断产生。谁来管理预售资金的使用？一个小区一个商业建筑还好，也就是影响那点人，要是换成这种项目呢？” “所以你反对预售？” “不仅仅是资金使用问题。还有一个质量和承诺兑现的问题。在咱们这儿，老百姓永远是弱势的一方，不管面对谁。 收了钱，谁来监督监控他们的各个方面？质量，合同承诺的兑现。谁来？可别说什么管理部门监理部门，您们比我清楚，那就是个玩笑。 如果没有预售，其实有两点好处，一个是为了降低资金成本，他们就不会捂盘，因为他捂不起。 再一个就是老百姓看着实物买房心里也有底，不用再承担上当受骗无处维权的风险。两位大人，居屋不易呀，半辈子积蓄。” 仪式举行完散场了，张彦明陪着两位大爷回到马路边，不知不觉的三个人又聊了起来。 “刘市，那边时间要到了。”刘市的秘书凑过来低声提醒。 刘市长看了看手表：“时间总是不够用啊。好吧，今天就到这，我那边马上还有个会。哪天……就下个星期吧，星期六或者星期天，咱们在你那个会所坐一坐。” “行，我是巴不得您天天去，那我那儿可就正经出名了，会费都能涨一截。”张彦明笑着应下来。 “王主任有时间吧？”刘市长问了王主任一句。好像他在有意的让张彦明和王主任接触。 “到时候打电话吧，我尽量推一推。”王主任点了点头。他们这个层次的人是没有自己的时间的，基本上都是身不由己的被推着走，想想也是不容易。 “那个小李是在找你吧？去吧，我们就回了。”刘市长扭头往边上看了一眼，和张彦明点了点头上了车。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果然是李区长站在那看着这边儿。 把王主任也送上车，张彦明冲李区长走过去：“大爷，有事儿？” “这边儿搞这么大，有把握吧？” “没什么问题。” “对那边园区的建设有没有可能产生什么影响？” “不会，您老放心，这个我保证。您也太小瞧我了吧？我这几年全国各地的项目都在做，合起来可比这儿大的多了。” “那就好，主要是怕你冒失了。这可是大事儿。” “谢谢，放心吧。您今天怎么来了？也没上台。” “我是代表农委嘛，这边属于农村土地开发。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来不来的意义不大，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主要也是顺便来听一听。” “怎么样？还行吧？” “你小子胆子就是大。有魄力呀。看着你呀，我才感觉我们确实是老了。” “别这么说，我们敢大步走，也是仗着有您们保驾护航嘛，咱们是革命分工不同。对了，刘市礼拜天会去我那边坐坐，要不，您也来凑凑？” “不好吧？” “偶遇嘛，谁还规定您就不能来我家坐坐了？王主任也来。我呀，建议您和这两位多走走。” 李区长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点了点头。 李区长略一停顿，也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没说话完成了交流。 其实别看李区长也是位高权重，也有自己的圈子背影还有人脉，但要说到高级性和重要性，还真不一定比得过张彦明。这一点他也清楚。 所以虽然他不知道张彦明了解历史走向，但还是选择了相信张彦明。 “你们不走？” “我们去那边地块看看。” “行，那你们忙吧，我也走了。”李区长冲孙红叶摆摆手，上了车。他的秘书帮他关好车门，冲张彦明笑了一下上了副驾。 这边东郊区的工作人员在收拾清理现场，其实是区上的一家演艺公司接的活，区上的人只是指挥监督。 几个经理和孟副市长一起去区里了，有个招待宴。刘市和王主任都没去，区里那边也知道这两位不会去。 这些和张彦明他们也没什么关系，几个人上车去了东边的地块。 “那几个年轻的是干什么的？” “谁知道了，反正是牛逼人物，咱们接触不到也惹不起的。” “谁家公子爷吧？你说这项目会不会是人家弄出来的？” “拉倒吧，谁家公子爷能和那两位并着肩那么随意的边走路边聊天？你当他们是他们的爹呀？那得讲资格。” “那他也太年轻了，瞅着都没有我大。” “干活吧，关心的到不少。那是咱们能琢磨的？命，懂不懂？人家天生吃糖，你天生吃糠。” “你不吃糠？” “我特么吃糠也是头道糠，筛下来的才是你们的。撒冷的都。” 第1466章 飞翔的鳐鱼 从望京馆过来顺着公路往机场方向走两公里，过了已经通车的五环北立交，就是枫城拿到的最大一块地块了。 划地的方式相当粗暴，四条交叉的公路中间就是，张彦明甚至怀疑他们都没正经来量过。 立交桥下就有一片村庄，远远看去，北面隐隐约约的还有一片儿，村子都不算大，一两百户的样子。 大部分地方都是荒地，野湖，遍地的野草和农田交错在一起，满眼都是起起伏伏的新绿颜色。 “这边村子多么？”孙红叶手搭凉棚往远处看。 “有五个自然村，六片儿农宅，一共一千三百多户，不到四千人口。” “这么少？看着房子挺多的呀，都看不到头……那边，那边还有。” “全乡十几个村子一共才九千来人口，咱们就划拉了一半了，还少？你这么看房子能看出啥？” 张彦明去孙红叶头上搓了几下：“嗯？你能看出来什么？” “怎么看不出来？那，那边，还有那边，不都是人家吗？” 这种平原地块，站在路上看确实什么也看不出来，人的视线视角都相当有限。这玩艺儿得飞起来从天上看。 “你就吹吧，还那那那的，像你真看着了似的。能看着啥？”张彦明把手按在孙红叶头顶上晃了晃。 “你弄孩子呢呀？”孙红叶打掉张彦明的手，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助理都在呢，老娘不要形像啊？ 张永光去后备厢翻了翻，拿出两张放大的照片来，给孙红叶和张彦明看。 是军区那边帮忙从空中拍的。 “这是个什么形状啊？”照片上看着有点乱，地形也完全是不规则的。 “鳐鱼。正在飞翔的鳐鱼。”张彦明用手指在照片上画了一下：“像不像？” “嗯，有那么点意思。尾巴呢？” “机场这条公路啊，又细又长又弯的。等建好了，把这几条公路和机场这条路一起弄一下，装上灯光。到时候所有过来的飞机上都能看到。” “这条鱼好累，尾巴上还要拽个机场。”孙红叶点了点头同意张彦明的想法。 这个主意确实挺棒的，还实用。到时候飞机上的乘客自然会记忆深刻，拍点照片纪念一下什么的，慢慢名声就传出去了。 “所以，整体设计的时候，先要考虑鱼的眼睛和嘴巴，要突出，醒目。”鳐鱼最出名的就是那张人性化的笑脸，肯定要拿过来用一下。 “我感觉不好。”孙红叶看着照片，想了想提出反对意见。 “为什么？”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那不就是翻白了？一条死鱼？亏你想的出来。”鳐鱼的笑脸在肚子上，从空中能看到，那确实就是翻过来了。 鱼只有死了才会翻白，也难怪孙红叶不乐意，这个寓意太窝心了。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感觉好像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行吧，那就只做四边，脸就不弄了。” “不做的话，怎么能看出来是鳐鱼？”张永光问：“魔鬼鱼也是这个样子吧？” “不是，魔鬼鱼嘴前面有个骨架，环形的。再说像就像呗。如果不做笑脸的话，像不像，别人能不能看得出来也就无所谓了，扭曲的四边形也还是挺好看的。” “其实就是像魔鬼鱼也挺好啊，游乐场还没有名字呢，叫魔鬼岛怎么样？会不会吸引小朋友？”孙红叶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意见。 “魔鬼岛？”张彦明想了想：“到是可以。就是……人工挖湖造岛？” “嗯，这么大面积的游乐场，挖湖是必须的呀，起码得有五分之一的水面吧？再说这边是平原，你不得造些山出来？一马平川的感觉没那么好玩儿。” “中心一个大湖，然后周边弄成水网，可以坐着小船到达公园的任意地点，这样行不行？也算是一个不错的项目了。”张永光提了个建议。 “水多也凉快。岸边栽上树，种些花草，好看不说，夏天肯定能凉爽不少。而且本身水，桥，路，树，花，石这些就能做成景观。”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点点头，也感觉好像弄出来会不错的样子。挖湖造岛的方案就算定下来了。 “这条铁路，还有这条公路，感觉好别扭啊，要是能弄走就好了。”孙红叶的助理看着照片说了一句。 几个人听了都笑起来。 那当然好啊，可惜根本不可能。就算上面同意你挪，那工程可就大了去了。 “公路还好，铁路这边有点难受。”孙红叶举着照片对着不远处的铁路线看了看：“这边切下来这一条怎么都不太好用。窄了。” 铁路穿过地块西北东南两条路界，顺着五环路斜向而下，最近的地方距离环路不到三百米。 “我打算把铁路左侧这边做赛车场，建筑放在鱼嘴这边，顺着铁路线做赛道，这样就不会浪费面积了。 体育场和会展中心就放到铁路线右侧，靠在机场路边上，不管是从城里过来还是从机场过来都方便。公路切掉的这一块建马场，怎么样？” 张彦明拿着照片把自己的想法和孙红叶说了一下。 孙红叶看着照片琢磨了一下，问了一下机场路这一段的长度，用手在照片上来回比了比，摇了摇头：“不好。” “啊？那你的意思呢？” “这边得有五公里，你弄那么大个马场干什么？要疯啊？弄个野生动物园都用不了。把体育场，会展中心，马场都放到这边，再弄个配套酒店。 高尔夫公园酒店。 赛车场放到这边可以，铁路和公路中间这一块整个就是游乐场，做东南西北四个门……把游乐场的停车场也放到公路这边吧。这边太大了。” “姐，”赵缦拿着本子和笔写写画画的算了一会儿，对孙红叶说：“还是用不完。 我按照最大体量来算，体育场，展馆，附属建筑，景观绿化，球场酒店再加上马场和停车场的话，也就是三分之二多一点就够了。 再大就会产生浪费。体育场我是按照十五万人来算的，球场按标准十八洞……可能还没用到三分之二。算的不是很精确。” “停车场设计的多大？”张彦明问了一句。 “保守估计两万辆。包括自用和公用两部分，包含绿化，进出口还有附属建筑。”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再加上酒店，会展中心和体育场，马场的内部停车场，应该够用了，匝匝嘴：“是地方太大了还是建筑太少了？” 他主要是没计算，就是在心里估摸着安排的。 “车都停在这一边啊？”孙红叶有点没搞明白。 “是啊，”张彦明点点头：“而且进出只有一个门。这不是公园。” 第1467章 自动人行道1900 “为什么只能从一个门进出？四个门不是更方便吗？” “咱们这是游乐场，不是公园。公园多少门都可以，反正买了票就进去，想怎么逛怎么逛。咱们不行。 咱们是游乐场，需要设计路线来安排游乐设施和其他设施，明白吧？再说进园出园都要有安全检查，你弄太多门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张彦明没说可能还要控制入园人数。这个时候说这个没人会相信。 “那就只能设一个大门喽？” “对。不过可以建四个，其他三个门做为应急通道内部通道什么的。停车场在这边，正大门就只能在这边，这样停好车走不了太远就到了。” 张彦明去过记忆世界的申城迪丝尼，那边停车场分了六七块出来，而且全部离着游乐场好远好远，停好车还要坐公交坐地铁再步行几百米。 人家管那叫极其方便。 这种事儿张彦明不想评论，但是自己干不出来。 不能把停车场放在大家方便的地方吗？显然并不是，只是人家不想那么做而已。这叫拉动周边经济。 至于游客方不方便，闹不闹心，和人家又没有什么关系。老外如此，地方上也是如此，都不在意。 “感觉也并不是很方便。”孙红叶拿着照片用手指比划了几下：“最远的到这边都起码三里地了，这叫方便？” “这个就没有办法了，想停这么多车就得这么大的位置，总不可能都建地下停车场吧？没有那个必要。” “那把车停到这边的人怎么办？走过来？” “有各种方式可以解决。走是肯定不可能的，人家是来玩的，不是来锻炼行军的。一种是大巴，从这头开到大门这里，中间设四站。 另一种是流动电瓶观光车，循环。不过冬天怕是不太合适。 还有就是设置自动人行道，从最远坐过来十分钟左右，可以站在上面看风景。这样的话，就得在人行道两边好好设计一下，打造一些值得看的东西才行。” “自动人行道是什么？” “就是水平移动的电梯，机场里那种。它最开始是做为人行道被发明出来的。是扶梯的爸爸。” “那为什么叫人行道？” “因为它就是人行道啊，修在马路边上的那种，只不过它是自动运行的。其实就是一种用来观光的低速交通工具。” “我怎么没听说过？哪里有？”孙红叶想了想，确实没听过更没见过。 “花都，法兰西花都，1900年投入使用。万国博览会。” 孙红叶盯着张彦明的脸看了十几秒：“你是不是哄我？1900年，烧煤呀？那会儿汽车都没有吧？” “主流是马车，但汽车已经有了。它是用电的，和汽车有什么关系？当年同时投入使用的还有地铁，全世界第一条地铁。现在还在，花都一号线。” “是真的吗？”孙红叶扭头问自己助理。 “不知道。从来没听说过呀。”助理严重怀疑老板是在忽悠老板娘，但是不敢说。 “哎哟，真是服了，像我在骗你们一样。你打电话问朱丽。她们肯定知道。” “打就打，我感觉你就是在哄我玩儿。”孙红叶拿出电话给安吉丽娜拨了过去。史密斯这段时间待在庐州，安吉丽娜带着团队还在摩得纳呢。 “朱丽，在那边一切还好吧？” “no，不太好，红叶，在这里好孤独，没有人陪我说话。不过我喜欢这个工作。” “好吧，还需要很久吗？”孙红叶并不相信安吉丽娜会孤独，也许这只是她的一种表达方式而已。 阿米丽卡那边在某方面的观念和我们完全不同，打个友谊炮什么的完全属于正常状态，怎么可能孤独？她应该说的是寂寞，必竟是一个人在那里，孩子也不在身边。 “接手很顺利，现在需要时间的是张要求的那些实验室，研发中心还有搭建公共平台。我想，我至少还需要在这里生活三个月，或者五个月。” “也不算长啊，到时候来这边，我陪你出去玩儿。对了朱丽，我打电话是问你，花都真的在1900年就开通了地铁，安装了什么自动人行道吗？” “是的，那是个伟大的发明，当时轰动了全世界。我和布里去年特意去花都坐了一号线。那种感觉很独特。可惜那条人行道早已经不在了。” “竟然是真的？” “当然。有影像记录的，等我回来给你带碟片。 你难以想像那种场景，马路上跑着马车，人力车，自行车，穿着古板的人们从地铁通道里出来，踏上自动行走的人行道欣赏塞纳河的风光。 我想那个时候，花都的人们肯定是特别骄傲的。” “好吧，确实值得骄傲。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不要忘了。” “ok。”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闲话，挂断了电话。 “竟然是真的？外国人真厉害。” “嗯，在近代史上，外国人确实厉害，有很多伟大的技术发明。” “你说，是不是就是商场里的扶梯那种？只是放平了移动。” “机场里那种是，需要挖地沟，在下面安装机械部件，故障率比较高，也有一定的危险性。我说的不是这种。我说的是当年花都的那种。 完全安装在地面上的，平行移动，甚至可以在上面安装坐椅。它是一个从头至头的封闭循环装置，一个环形，从那边坐过来，也可以再从这边坐回去。” “造价肯定不便宜吧？那为什么不干脆架一个高空自行车？还有娱乐性。” “也可以啊，咱们这不就是在讨论吗？哪种适合就搞哪种呗，娱乐性，新奇性，安全性都需要考虑。” “那收费吗？” “肯定要收，但是不会收太多。维持运营就行。” “其实我感觉红叶姐说的对，就用高空自行车就可以，” 张永光说：“不一定只是从停车场最远处到游乐场大门，可以更长一些，进到里面去，可以在空中欣赏整个游乐场不行吗？ 除了水上都可以吧？也不影响下面的正常运营，绕一圈最后回到大门这里，这就正经八百的算是一个项目了，还能缓解大门这边的压力。如果游客太多的话。” “如果有人不想玩这个怎么办？有人害怕不敢玩怎么办？”孙莹在一边来了个两连问。今天也把她带过来了，跟着开开眼界。 “你是不是就不敢玩儿？”张彦明问她。 “哼。才不是，我是感觉没意思。” “所以还得有大巴车来回跑。” “大巴车从这边过马路到对面是个问题……要不就让游客自己从这边走过去，可以修个跨路天桥。” “天桥要修……其实我想修个空中花园走廊，也算是个景观。” 晚唐故事《利刃如霜》已发布，求收藏，求推荐 新书《利刃如霜》发布。 故事起于784年，唐德宗临幸梁州。 时天下大乱，节度使各自为王，吐蕃回鹘不断壮大，安都大都护成为域外飞地苦苦坚持，阿拉伯阿拔斯王朝横跨非欧亚三洲。 历史爱好者张军被爆炸的手机崩到了这一年大雪纷飞的二月，取代了撞桩昏迷的大唐朝请郎张增，成为自立天皇的凤陇节度使朱泚下走行军司马。 兵荒马乱，狼烟四起，内夷纷张，外夷蠢蠢，宇内无敌的世界第一帝国摇摇欲坠。 战马咴咴，钢铠硕硕，弩箭萧萧，横刀咄咄， ‘内外诸夷，凡敢称兵者，皆斩。’ 利刃如霜，鲜血如妆，扬我汉威，复我边疆， 看张军如何策马欧亚，兴我大唐天威，拓土开疆。 “不需要什么四方来贺，四方，都是我们的。” 第1468章 世界园 七八个人就站在路边讨论了一个多小时。 “咱们开车进去转转吧？就站在这说？回去讨论不行吗？” “上车上车上车，回去再说。” “折迁需要多少时间？” “年后就已经开始了，说是月底完成平场交过来……我感觉差不多。” “设计这块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彦明问孙红叶。现在这一块是由孙红叶这边负责。 “小岛先生给约了几个团队，我们也从全国邀请了一些人过来，到时候成立几个组同时进行，问题不大。” “不是不大，是很大。”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揉了两下：“这种项目，设计才是重中之重。 单体项目太多，其中的趋同性和个体性，相互之间的影响，都会被放大了来看。街区，道路，绿化，形状颜色甚至距离都得考虑周全。 即是一个一个单体，又要从全局来看，明白吧？这和在中间拿块地建个小区或者写字楼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那个根本不用去考虑周边。 但是咱们这个不行。要统一，还要差异，要整体也要个性。这中间的问题可不是一般的多呀。” “我就当成一个一个的单独小项目来做怎么了？一天就你想的多。” “必竟关注的人太多，还是要尽量考虑多一些。也是证明一下实力嘛。” 呵呵。孙红叶冷笑了两声：“算上咱们自己的设计团队，鲁尔设计院，钢都设计院，京城设计院，江南设计院，渝州设计院。 用我从头给你念一遍不？十几个省级设计院的骨干团队，再加上聘请的国内外知名设计师，小岛康夫团队，小岛康夫约请的几个国际级团队，搞不好你张大老爷的一个项目？ 老娘光是设计费就准备了五个亿。够不够？真是的，瞧不起我。你等回家的。” 看着炸毛的孙红叶，张彦明笑起来。 自家媳妇儿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合格的大型公司管理者喽，不知不觉的，感觉上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时间已经改变了一切。 “笑个屁笑，憋回去。” “好。” …… 地块里面的路有些窄，不是太好走，不过好在都能走通。 四辆车排着队在各村之间来回转了几圈儿，也尽量的往荒滩野湖周边走了走，算是对地形地貌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 这回再看照片心里就清晰多了。 区里的折迁办就设在村子里，市里的项目拆迁督导小组也在各村设了点。能看出来上上下下对项目的重视。 张彦明特意去看了看贴在村委外墙上的告示。还行吧，虽然不如城里和近郊，但也不算过分。比起下面省市的条件那是好多了。 什么叫地大物博？什么叫幅原辽阔？就是同一个文件，到了地方上每个地方都能解读出不一样的东西，都能制定出不一样的政策。这就是了。 张彦明重点去看了看几个照片上比较清晰的野湖。 有点失望，都是不知道怎么形成的死水湖，水质相当差。 应该是这块地方地下水源比较丰富，再加上连年雨水雪水的填补，周边村民们灌溉农田也不从这边取水，这才得已留存了下来。 五月的天气还没热起来，但已经挡不住淘小子们下水的欲望了，转了一圈下来就看到了好几伙。还有些钓鱼客，叼着烟享受着惬意的暖阳。 五月确实是钓鱼的好天气，阳光明媚又没那么晒，轻风和煦，也没有夏秋那么多的蚊虫。就是鱼瘦点。真正钓鱼的人正好不在乎这个。 “其实反正也是要造水网，我感觉可以做一条护城河，和里面的中心湖联通。即解暑气，又可以在周边设一些钓鱼的场地。” 张永光对张彦明说：“喜欢钓鱼的人还是挺多的，也是一个不错的项目，可以聚一点人气，增加一点休闲的味道。” 他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周边是休闲漫步区域，然后是商业饮食，再往中间是娱乐区，然后最中间是岛堡，做成整个园内的最高点。 如果按年纪区分的话，就是外围适合中老年，越往中心越年轻，中心岛就是孩子们的天堂，圣地。由外至内，这样也可以形成一个消费阶梯。” “一环一环往里？” “对呀，用树木和花墙来间隔空间，再加上一些建筑。大方向上，可以由外至内每一环做一种风格，比如最中心是华国风，往外是欧米。这样。” “总体感觉还行。不过，风格上我觉得不能这么分，太大了。不如按国家，每个国家的特色特点还有建筑，这样要简单的多，还好分辩。” 孙红叶同意张永光的总体想法，也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我们是游乐场，不是影视城啊，同志们。你们有点跑题了。” 张彦明指了指东边：“那边不是还有三分之一还多的地方吗？不如就做个世界园好了。就按你们两个说的，把各个国家特色都复制过来。” “影视向？” “也可以用来拍戏呀，街景和建筑方面。建筑里面就弄成正宗的各国餐厅，各种风土人情体验展示，历史博物方面的介绍展览什么的。 来这边的人都是为了散心玩乐的，肯定也不介意看一眼各国风情，尝一下各国的不同饮食，顺便了解了一下其他国家的历史和习俗。 特别是那些想要出国的人，这里会是他们必来的地方。只要我们把细节做好。” “那不太可能吧？就这么大点的地方。” “可以浓缩嘛，一个国家一小块而已，也不用把所有国家都弄出来，挑主要的几个就行了，选择一条或两条有代表性的街道，再复制一些知名建筑。 我估计搞出来十五个国家应该没什么问题，十五个，基本现在世界上比较热的国家应该都有了。” “平均一个街景占地有多少？” “应该有一百五十亩以上，完全够用了。”张彦明扬了扬手里赵缦刚才画的草图。 “太大了吧？有必要吗？” “复制。要做就做到真实，甚至里面的工作人员都要请本国人来担任，厨师也从本国请。街区内的各种制度规则也都用他们的。” “建筑全面复制的话，会不会太浪费了？”赵缦提出疑问。 “为什么浪费？可以全部利用起来嘛，开旅馆，咖啡厅，茶室，特产商店，体验中心，诊所，高层的可以打造公寓，或者用来出租办公。” “物价呢？” “物价肯定得按国内的来，这个没办法和本地一样，游客估计也接受不了。但是可以把那边的物价标示出来，各种费用标清楚，让人们有个参考了解一下。” “语言呢？” “双语。” 第1469章 时尚的前列腺 “我感觉还是用不了这么大。一百五十亩，十几万平方了。” “其实真弄起来你就不会感觉大了。给你举个例子，就说东京银座。一百五十亩，就是大约两百米乘五百米这么个方形，其实也就是一个街区，连四分之一都复制不完。” 孙红叶想了想，又问：“你是准备复制商业区，中央区还是文化区？或者居住区。” “这个可以搞个调查，让物流那边在各地随机弄一下，再来个网上问卷，按得票数来呗。我们可以列出一些地方来供选择。” “就是那边这条街是这样，咱们弄出来也是这样，是吗？他这有个电杆，我们也要立一根？或者他们这条街上有什么店铺，我们都完全复制过来？” “街景建筑起码要达到八成的真实度，百分百是不可能的。至于店铺什么的……主要的都要有。这个到是不难。” “啊？我还以为建筑街景好弄，店铺这些不好弄呢。怎么反过来了？” “建筑不好弄。比如我们要在这搞一个一比一的华尔街，那么只能做到三十米高，下面我们都可以做到逼真，三十米以上就没有办法了。” “为什么？哦哦，限高。” “就算没有高度限制也不可能完全把全部的高楼造出来呀，那可真成了浪费了。必竟咱们还是要考虑成本和使用率的。只不过，都是三十米以后可能，视觉效果上要差一些。” “三十米也可以了，这边这么空旷，在人的视觉上三十米就已经相当高了。以三十米为最高点，其他建筑可以按比例下降，这样不就是原滋原味了吗？” “到也是个办法。” “其实也不用非得大家平均分地方，有些稍大些，有些小一些，很多相近的可以融合一下，那不是更丰富？” “我认为主要还是特点，特色性是重点。” “知名度也是必须要考虑的。” “主要还是体验吧？没必要非得全部是高大上的。” “那这边叫什么名字？” “万国园啊，现成的。” …… “你们不冷吗？”大家正讨论的兴起，孙莹在一边突然来了一句。 她来的时间不长，还正在学习过程中，这些事情她不太懂也插不上话，只能在边上听着。结果大家都挺投入，只有她发现风在变大，气温在下降。 必竟才五月，这边又是一片空旷，温差要比城里面大了许多。 “你们都不饿吗？”她又接了一句，正杵在大家的肺管子上。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两点了。仪式结束那会儿已经临近中午了，大家又在这边转了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而且确实在起风了，看来下午的天气要有变化。郊区的自然环境要比城市内敏感的多。 “哎哟，都这会儿了。”孙红叶也是后知后觉：“走吧走吧，看也看了，回了。我也饿了。” “要不，我请客？”张彦明问。 “请什么？这边有什么好吃的？” “这边能有什么呀？也就是那边使馆区有些西餐厅咖啡厅什么的。我感觉还不如回去吃呢。” “你们表决吧，少数服从多数。” 张彦明背着手往车那边走：“他们几个也参加。”他示意助理去问几个安保员的意见。 “你别总背着手，”孙红叶从后面拍了他一下：“像个老头子似的。” “我不就得像个老头子才好吗？你让我没事儿蹦蹦达达的？你也不看看我平时都和多大岁数的一起混。” 孙红叶噘了噘嘴没反驳。张彦明说的是事实，他平时接触的人，能坐在一起说话的人，四十五六都算是年轻的，太活跃也确实不合适。 现实情况就这样，这东西谁也没招儿。 “你平时不好多和光子他们一起待着啊？没事儿就闷家里，出去就是半老头子，可怎么弄啊。” “放心吧，等再过二三十年你就会发现我越活越年轻了，怎么弄也不老。” 几句话的功夫大家到了停车这里，助理们也有了决定。回家。 “咦？不都是想在外面吃东西吗？你们这是在考虑给我省钱吗？” “还真不是。咱家东西好吃啊，还顺口。西餐那玩艺儿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再说咱家又不是没有。我们还是相信咱家厨师多点，吃着也放心。” “谁知道他们都从哪进的菜呀，怎么处理的都不知道。再说还不一定有咱家胖厨做的好吃。” “你竟然敢说他是胖厨？我举报你。” “你敢。” 几个人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上了车，一路回到老院儿。 这会儿内部餐早就结束了，也不是饭点儿，饭店的员工收拾好了卫生用具已经在休息了。 北方和南方最大的区别就是南方饭店的休息时间会关门，北方不会，主要是因为寒冷期长吧，或者是两边人的工作节奏不一样。 这边在晚上打烊之前随时进来都会招待，都能吃饭。 一群人直接上了三楼去吃西餐。老板请客嘛。富海贼兮兮的拿着烟跑到厨房去赌赂胖厨师去了，说是要举报赵缦。就是开玩笑，真这么说了胖厨也不会生气。 “我还是第一次上来吃西餐。”孙红叶扯着张彦明的后衣襟上楼，发现自己竟然没在自己家饭店吃过西餐。 “嗯？真的？” “是真的呀，我也是才发现。你说我屈不屈？” “那屈什么呀？说明你对这东西没那么感兴趣呗。” “是吗？” “肯定是啊，要是有兴趣不管怎么忙也不可能忘了呀，总会找机会来试试。可以参考孩子们。” “不可能啊，以后在老家的时候咱那开了家西餐咖啡，我们没事就往那跑，都快赶上食堂了，现在怎么可能说没兴趣就没兴趣了呢？” “那你那时候感觉它特别好吃吗？特期待那种。” “那到没有，就是感觉新鲜。那时候咱那边也没什么呀，都是中餐，他那里还可以坐着喝咖啡聊天儿。” “感觉比较牛逼呗？走在时尚前列腺上的感觉。” 张永光噗哧一声就踩空了，差点摔那。 孙红叶脸一红，伸手在张彦明腰上就掐了一把：“流氓。” 张彦明就是说顺嘴了，忘了这个时候这种话还没普及成日常模式，还属于比较羞耻的话题。 几个小助理吭哧吭哧的也不敢笑出声，大步流星的跑上去了，在楼梯转角留下一串笑声。 “要是从环境的角度来看的话，西餐厅确实比中餐好一些，主要还是各种习惯完全不一样的关系。我是不太喜欢吃西餐的，感觉外国人就不会做菜。” “反正翻来覆去的就是那么几样，又吃不饱，被他们自己吹的好像龙肝凤胆似的。” 第1470章 这么大? “那为什么那么多人开西餐厅，还有那么多人会去？” “外国人喜欢来国内开餐厅，是因为他们发现这边能赚的更多，还不需要太好的手艺，而且比较受追捧。至于国人喜欢去，就像我刚才说的，就是感觉牛逼呗。 咱们的消费观本身就不正常，总感觉贵的，老外的就高档，高端，高人一等。虚荣心的问题。” “对了，哥，史密斯问咱们这边要不要评什么米奇林。” “史密斯？什么时候说的？” “昨天，呃，要不就是前天。他打电话找我说那边物流的事情，就问了这么一句。米奇林是什么？” “轮胎啊，你傻啦？” “不是，我也知道是轮胎呀，那，那他问咱们评不评是什么意思？我没想明白。米奇林的什么活动？” “算是吧，确实是米奇林的一个活动。好像是从1900年开始的。 他不是卖轮胎的嘛，就搞了个旅行者指南，是本杂志，主要是给司机介绍一些风土人情道路情况以及住宿各方面的消息。 主要目的是给出行的司机们创造方便，从而让司机记住他，选择他家的轮胎。这是一种比较光明正大的广告手段，很受欢迎。 后来他们开始给旅店和饭店评级，本意还是给司机推荐。这家比较好，我给三星，这家一般，不过也还凑和，我给一星。这种。 慢慢的，一百多年下来，他们的这本推荐指南已经深入人心了，明白吧？ 现在国外的餐厅旅馆都以能登上米其林指南杂志为荣，得到推荐或者评到高星的餐厅就会生意火爆赚到大钱。” 到了三楼，大家进到西餐厅这边，几个小助理也不用指使，开始自己动手布置桌面。 “如果一家餐厅被米其林的这本红色指南评上三颗星，那他就一夜爆红了，从此不用再为赚钱发愁，特别是主厨，马上名声大噪，收入和地位直线上升。” 张彦明给孙红叶拉开椅子，帮她挂好外套，嘴里还有说着：“他已经是整个西方社会餐饮服务行业的一种象征，相当于音乐界的格来美。” “这么夸张？” “嗯，确实如此。一百多年的努力沉淀出来的声望和口碑。他们的审查相当严格，想评星并不容易。老外在某些方面特别认真，喜欢较真，也比较珍惜自己的声誉。” “那咱们评不评？这东西，听着不错呀。” “对咱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张彦明摇了摇头：“如果西餐厅这边想评也行，中餐厅没必要，他也评不了。西餐太简单了，他们的审查方式如果用到中餐上面完全不够看。 换个方式来说，任何外国人，包括那些他们所谓的名厨大厨，就没有资格来评论中餐，任何一个。 咱们就算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做菜的技巧都能甩他们几条街，没有可比性。他们这一块才发展了多少年？咱们几大菜系多少年了？” 张永光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不一样，咱们的菜确实比西餐要复杂多了。他们那东西我感觉，就是烧烤那一层次的。” “差不多，这么说可能不够准确，但绝对不会错……有了一定改进发展的室内烧烤。这么说要好一点儿。” “烧烤怎么了？烧烤不好吃啊？烧烤也讲手艺火候啊。”在一边给大家煎牛排的胖厨笑着接话。 “那绝对的，要是回到汉代，胖哥你绝对是宫庭御厨级别的。” 华国的饮食发展时间实在是太特么长了，说汉代其实都有些牵强。事实上汉代烧烤就已经不是主流了。 虽然古人没有所谓的现代科学，但事实上有咱们自己的成熟的体系和理论，未见得就比什么老外的科学差。 两千多年前的人们就已经有了很多发现和研究。比如发现稻米对人体的供给不如面食，烧烤不如煮食有营养。 不要以为一种主食的确定或者一种烹饪方式的改变是简单的事情，更不是别无选择误打误撞，这都是先祖们的智慧，是重大的研究成果促进了发展。 从吃到穿，从用到好用，从工具到武器，哪有那么多的误打误撞？ 只不过外国人有点什么就会到处宣扬，就是世界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而我们……向来看不上自己的东西，帮别人宣传到是积极。 就像近代某位大师，自己被中医救了命，却依然坚持抨击打击中医，不过就是为了达到抑中兴洋的目的而已。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显得尤其重要。 只要他们自己名垂千古，只要他们自己所追求信仰的东西成为主流，别的对于他们来说无所谓，哪怕断了根，哪怕把文字改成字母，他们也毫不在意。 …… “这牛排偶尔吃吃还是可以的。算是风味。”孙红叶边吃边发表看法，一手刀一手叉娴熟的很。 张彦明拿着筷子吃西餐，反正在自己家饭店里也不怕谁说什么。“喜欢就来吃呗，经常换换口味调节一下，省着吃什么都腻。” “为什么外国人生吃蔬菜就是健康，我们生吃蔬菜就是老土？”孙莹夹着一筷子沙拉问张彦明。 “因为咱们不是外国人呗。在某些人眼里，外国人拉的屎都是那么有感觉，都能找到夸赞的理由。” “要死啦你？”孙红叶扭头瞪向张彦明。 “口误，口误。”张彦明在自己嘴上轻轻打了几下。确实不应该说这种话，大家都在吃饭呢。 “原来你是这样的哥。”孙莹被恶心到了，皱着鼻子看着眼前的牛排。黑乎乎粘乎乎……呕！ “喝点汤喝点汤，缓缓。”孙红叶急忙给孙莹递东西端汤，伸脚在张彦明小腿上踢了一下。好好的，一顿饭差点让他一句话给毁了。 赵缦就没受什么影响，几个男的更是无所谓。孙莹还是时间短了呀，短练。 蹬蹬蹬蹬，一溜儿脚步声跑到门口。 “爸爸妈妈光子叔叔赵缦姐姐……孙莹姐姐你们，你们一起偷偷来吃好吃的，都不等我们。不和你们好了。” 张小悦和唐豆豆跑了进来，小嘴像机关枪似的，一口气把所有人都叫了一遍，然后宣布一起绝交。 “没有偷偷啊，你们不是上学吗？我们中午没吃到饭，这会儿才吃中午的饭。” “哼，都，都不带我们。” “为什么中午不吃饭？饿坏了怎么办？”唐豆豆就比较暖，马上注意力就转移到了关心人上面。 “你爸爸要给你们修一个大大的游乐场，我们去看场地去了，要想一想怎么修啊。” “真的吗？有多大？这么大？”张小悦举起双手使劲儿撑开双臂。 “呃……比这还要大。” 第1471章 你不用怕它 吃了牛排的小丫头原谅了偷吃的爸爸妈妈，又开心起来。 “好大好大的游乐场里都有什么？” “什么都有。” “那，什么时候去玩儿？” “要修好啊，还没开始修呢，刚买了地回来。要请很多叔叔伯伯回来帮着设计，然后好多叔叔阿姨就按着图纸去建。等建好了就去玩。” “哦。那，那可不可以帮我建一个大大的城堡，里面有个漂亮的公主那个。” “可以。” “要建的很结实哦，会有大怪兽来搞破坏的。” “嗯，好。话说，你俩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知道哎，老师就说放学了，回家吧。爸爸我想请同学来家里玩好不好？我请她们吃牛排。” “可以呀，又不是没请过。以前不是有同学来家里玩了吗？” “可是现在家里都没有玩的东西了，滑梯呢？秋千呢？你就说吧，在哪了？来了就站在院子里望天儿啊？” “奶奶说不能带同学来家里划船，说小孩子多了就会很危险。”唐豆豆在一边告状。 “你觉得奶奶说的对不对？” “……对，对吧？”唐豆豆歪着小脑袋，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扭动着身子，大眼睛盯着张彦明，好像希望在张彦明脸上看到答案。 现在小丫头开始抽条了，个子已经超过了张小悦，大长腿的架式相当明显。 小孩子对危险是没有什么清晰的概念的，想不明白也是正常。 “奶奶的耽心是正常的，你们想啊，加上你们的同学，就是五六七八个小孩子了，一条船都要装不下了，是不是？ 你们中间有没有会游泳的我不知道，但是多数肯定是不会。 人一多，掉水里的机率就会变大了，虽然有安保叔叔保护，但总会有意外，对不对？ 就算没事儿，吓一大跳，衣服也湿了，她的爸爸妈妈会不会耽心？会不会生气？ 奶奶是耽心你们有危险，不是不想让你们玩儿。等过几天，我让人做了救生衣，到时候穿上就安全多了。” “就可以大家一起玩了吗？” “嗯。穿上救生衣奶奶就不会这么耽心了。其实最好的方法就是你们都学会游泳。” “那我要学。好不好学？” “我不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怕水，有些人胆子大不怕水。我就怕水。” “咯咯”小丫头笑起来，终于知道了二叔也有怕的东西。这么大的人还怕水。“我爸爸怕不怕？” “不怕。你三叔也不怕。只有我怕。” “水不吓人的。”小丫头伸手在张彦明身上轻轻拍了拍：“你不用怕它。我们天天都吃水，你忘啦？” “我们要刷牙，洗脸脸，做饭煮菜，还要洗洗衣服……爸爸你又骗人。” 张小悦在一边帮着安慰爸爸，结果发现说的这些张彦明也每天都在做：“你不洗脸呀？你不洗衣服呀？你什么时候害怕了？” “他还喝呢，刚刚还喝了。”张永光在一边使坏。 “爸爸说的不是这个水，不是自来水，是湖里的水。就是那种好多水在一起，我就会怕。因为掉进去会淹死嘛。我又没说不敢刷牙洗脸。” “掉下去就死了吗？”小丫头花容失色。 “是啊，掉下去就不能喘气了，如果不能马上捞上来就完蛋了。所以奶奶一听你们要去划船就害怕嘛，总要小心再小心。” 两个小姑娘互相看了一眼，都有点惊讶。 “所以呢，如果想请同学来家里去湖上玩，就得特别注意安全才行，等爸爸拿些救生衣回来，再换条大点的船，好吧？很快的。” “好。”两个小姑娘被说通了，点头答应。唐豆豆凑过来在张彦明脸上亲了一下以示奖励。 “爸爸，救生衣，是什么衣？穿上就不会淹死了吗？” “救生衣呀？就是很轻的东西做成的，穿在身上，掉到水里以后能把你托起来，飘在水面上等着别人过来捞，不会呛到水里面去。 它就像坐汽车的安全带一样，都是专门为了保护我们的安全发明出来的。” “哦。真厉害。” “爸爸你放心吧，等，救生衣回来了，我会好好穿上的，弄牢牢的。豆豆也穿，张小欢和张小乐也穿。他要是不穿我就揍他。” “张小悦，成天听你要揍这个揍那个的，你揍过哪个呀？”赵缦在一边笑着问。 “呃……你是个坏姐姐。我不理你。” “为什么呀？” “打架不是好孩子，你都让我去打架。” 一桌人都笑起来，越缦哭笑不得：“这还讲不讲个理了？有地方讲理没？我怎么了呀就成了坏姐姐了？张小悦，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要不然我就哭。” “啊？”张小悦和唐豆豆全被赵缦给震住了。 “张小欢都不哭了。” “就是，大人了还哭啊？” “也许她就没长大呢？” “你傻呀，她那么老高，都和妈妈差不多了。她哄咱们玩呢。” “你哭，哭吧，哭了我……我给你拿糖，有巧克力哟。”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站了起来：“都吃好了没？吃好了就滚蛋去工作了，明目张胆的在这嘻嘻哈哈的磨洋工。一个一个的越来越胆壮了你们。” “切。”大家异口同声的回敬了张彦明一声，站起来收拾。 “不用不用，我们收，你们吃好了就下楼吧。”服务员跑过来抢盘子。这是她们的工作，可不好意思看着这些人做。 大家也没谦让，主要就是在下面吃员工餐收拾习惯了，吃完了站起来就下意识的想收拾。 穿衣下楼。 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抱着往外走。两个小丫头现在已经很少被这么抱着了，有些惊喜还有些不好意思，趴在张彦明的肩膀上。 “哎哟~，都多大了还叫人抱哦，羞不羞？”赵缦她们几个跟在后面冲两个小丫头做鬼脸，羞她们。 “哼，你是坏姐姐，不理你。” “我说，你力气这么大吗？我现在抱一个都费劲。”孙红叶去张彦明胳膊上摸了摸。 “还行，估计再长长就真抱不动了。咱们家姑娘都长大喽。”张彦明去两个小宝贝脸上香了香，有点廉颇老矣的感觉。 孩子一天天长大，开始有了她们的自己的世界，自己的喜好，父母慢慢从她们的生活中退出，老去。 这是永恒的循环，总在欣喜中带着一些伤感。 “爸爸，你小的时候，奶奶和爷爷是这样抱着你不？” “嗯……不是。爸爸是男孩子，要自己照顾自己。” “那奶奶都不抱你呀？” “抱过。很小的时候也不会走啊，后来大了，三四岁的时候就背着。奶奶抱不动了。” “你能记住啊？”孙红叶惊奇的问。 第1472章 还能抱多久 “能记住一些事，好像我记事特别早，三岁左右吧，很多事情就有记忆了，现在也记得。” “……你真行，和你比我像傻孩儿是的，我小学的事儿都记不太清了。” “这个比什么？人和人本来就不一样，记不记住也没什么意义。” 边说话边下楼，到了楼下，张妈和唐妈正好抱着张小怿从饭店里穿过来。两个老太太去超市了。 “哎哟妈哟，这都多大了还抱着，你俩羞不羞？”张妈笑着在两个孙女小屁屁上拍了两下。 “嘿嘿，不羞。我喜欢让爸爸抱着。” “我也喜欢。” “那也累呀，都多大了。你们也不看看现在自己有多重。你们真行。二明你不累呀？” “有点，估计明后年两个一起就真抱不动了。还能抱多久？以后想抱也抱不成了。” “我现在就一个都抱不动。”孙红叶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感觉自己的饭都白吃了。 张小怿看到妈妈就揸着小手从张妈怀里往外挣，孙红叶伸手接过来。张小怿开心的呲出大门牙，嘎嘎了两声，一耸一耸的。 张妈在孙子屁股上拍了一下：“怎么抱也抱不熟，看着妈妈就不要奶奶了。混蛋。小混蛋。” 张彦明把两个姑娘放下来，活动了一下胳膊，也是酸的很。确实长大了呀。 “奶奶，爸爸说他小时候你都不抱他。” 嗯？张彦明瞪大了眼睛看向闺女：“我是那么说的吗？你个小叛徒。” “还真没怎么抱过，那时候条件也不允许啊。”张妈感叹了一下。那时候她和张爸都要上班，哪能像现在这样陪着孩子。 “我记着你总背着我来着。”张彦明说：“带着我去班上，来回就背着。我爸也背过我。” “我不太记着了，”张妈想了想摇了摇头：“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记着你爸背你？那可算是稀罕了，你爸最不爱抱孩子了，嫌烦。” “背过。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去厂里洗澡回来还背过。晚上，从下河套回家。我那会儿爱摔跤嘛，你们就以为我是困了。” “记不住了。”张妈还是没想起来，摇了摇头。 “看样我记不住小时候事儿，确实很正常哈。”孙红叶找回来了点信心。 “有些人天生就记事儿，记不记住又不耽误吃饭，记就记，记不住就记不住呗。” 张妈笑着说：“你问问大君和小辉，看他们能记住多少事儿。也记不住。就二明记事儿，从小教什么说两遍就会了，记的还牢。” “你们这会儿是吃饭哪？”唐妈问了唐豆豆一句。 “唐奶奶，我们吃了牛排，可好吃了。”张小悦积极推荐：“唐奶奶你晚上吃饭的时候也尝尝吧。是牛肉做的哦，那么煎出来，嫩嫩的香香的。” “怎么这个时候吃饭呢？”张妈看向孙红叶：“中午没吃上饭啊？” “忘了吃，光顾着说事了。然后大伙都说回来吃，这不刚吃了下楼。我们要吃完了她俩跑回来了，跟着吃了块牛排。” “这你说说，这会儿吃了晚上还能吃饭吗？到时候别弄的半夜饿。你们也是的，饭也不正晌吃，把胃饿坏了怎么办？” “没事儿，小孩子消化的快，一块牛排也没多少东西。”张彦明帮两个宝贝打掩护，爷仨挤眉弄眼的搞串通。 “你就惯着她们吧，”张妈去孙女小脸上揪了一把：“以后不管在哪让红叶应时应晌的吃东西，听着没？”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唐妈问唐豆豆。 “老师说放学了呀，不知道为什么。” “奶奶，爸爸说要给我们建一个大大的游乐场，有那么那么老大。这么大。”张小悦又举起双手使劲儿比划了一下：“什么都有。” “要建游乐场啊？上午就是去看这个？”张妈问。 “顺便过去看了一下。市里搞了个启动仪式，刘市，还有国院经改办的主任都去了。” “国院的主任哪？那级别挺高吧？” “说的像刘市级别不高似的……这个项目算是画了重点，给咱们弄了个试点的名义。” 张永光和助理们已经先走一步，去了办公室，这边一家人就一边聊天一边在园子里散步。 其实就是陪着老的小的溜达聊天，这些事情和他们说了也没什么用，听一耳朵也就过去了。 “盖楼还盖出重点来了，这可邪乎了，你们得好好弄着，别让人挑出毛病。这么一弄啊，说不上得多少人盯着呢，好事不见人，坏事人挤人，小心点没坏处。” “知道，你们就放心吧，咱们家都不用讲这些那些，各方面肯定杠杠的。” “得瑟。小红叶你别和他一路的，所有事儿多琢磨琢磨。” 孙红叶就笑着答应下来。和老人争这些没有意义，她怎么说就怎么听着就是了，还换个舒心。 “爸爸说要给我盖个大城堡，里面有个漂漂的公主那种。到时候我和豆豆……还有张小欢张小乐一起去保护公主，怪兽会来搞破坏的，要打跑它。” “是吗？哎哟，我孙女真厉害，能打怪兽了。你够不够怪兽一口吃的？得多长点肉才行。” “哎呀，奶奶~~”小丫头抓着张妈的裤腿一顿摇：“是打怪兽，把它打跑救公主，不是喂它吃饭。我，我傻了呀？长肉给它吃啊？你说说你，还盼着我点好不了？” “行，打怪兽，那你得多跟你爸练练，练厉害点才行。” “我很大力气的。”小丫头弯了弯胳膊：“现在豆豆也有劲了，你看，她都长高了，还有这么多肉肉。” 她伸手在豆豆胳膊上掐了掐：“哦嚯，豆豆可以给怪兽塞牙缝了。” “你才塞牙缝呢？” “你，你塞。” “你去塞。你肉肉香。” “你肉肉香，都不用花椒大料。”……两个小宝贝又进入了斗鸡模式，开始循环。小孩子的乐趣真简单。 张妈和唐妈就乐呵呵的看着两个小宝贝斗嘴。唐妈这段时间在这养的，白了，也胖了，显得年轻了不少，看着外孙女一天一天的开心，她也开心。 “就建个游乐场啊？有多大？是不是就是像咱们那儿童乐园那种？”张妈关心了一下公事。 “要比那大一些，咱们这是游乐场，不是公园，太小了放不下什么东西，也进不了多少人。” “那能有多少人去？全是那些游戏机器呗？挺高挺大那种。” “差不多，主要就是玩儿，大人和孩子玩的东西，有一些场景故事，不全是机器。里面还有商场和各种饭店，冷饮店还有酒店什么的。” “全是花钱的东西，”张妈摇了摇头：“现在这人哪，就没有几个好好过日子的，手里有点钱都想着花了。” 第1473章 老太太想家了 “那可不，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会过日子的？” 唐妈附合了一句：“专吃贵的，穿贵的，什么都得讲牌子，就是没饿着啊，有一个花俩的架式，你说手里不存点钱，万一有个变动怎么办？没招儿。 说了也不听，说多了就烦。大喽……管不了了，想管人家也用不着你，躲你远远的，一说一哼哼，完了该干啥干啥，像没事似的。” 张妈笑着在唐妈肩上拍了一下：“你这个老太太呀，竟是想那些没有用的。你都知道人家大了，人家都是当爹当妈的人了，你还想管到什么时候？ 现在日子多好，也不缺什么，中军也是个能干的，你还想啥？好好把自己养好就行了，多活几年才是正经的，看着孙子孙女一天天长不好啊？ 孩子不用咱们愁。咱们这么大的时候谁管了？谁能管？还不是过来了还过的是那么回事儿？” “话是那么说，心里不是那么回事儿。现在这孩子你说，这日子是这么个过法吗？就打着能挣几个，有吃有喝的浪费他不心疼？” “你跟不上时代了，老脑瓜子。一个时候一个活法，咱们那时候想讲牌子想买贵的你也得能找到地方吧？你以为要是有的话没人买呀？ 那时候，那官太太大小姐的，还不是一样穿好的吃好的嘛，都一样。就是现在东西啥都有了，兜里也有钱了，不用偷着藏着了。 自己挣的钱，光明正大的花，又不是花不起。是不是？操那心有什么用？” 孙红叶看了唐妈一眼：“我唐大娘是想家了吧？想孙子了，是不？” 老唐太太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拢了把头发：“也没，在这一天舒舒服服的，没那么多事儿。” 从过了年过来好几个月了，老太太这辈子都没一次离开家过这么长时间，儿子孙子从来都在身边，这一下子好几个月，哪怕女儿外孙女都在，想家也是必然的。 这和环境和生活好赖没什么关系。 “想家了也不能回，一天天的，就是贱。等到学校放假和我们一起去渝州，把中军一家也接着一起。” 张妈瞪了老唐太太一眼：“等从渝州回来你们爱上哪上哪，我都懒得管你。” “你这话说的，这一晃都四个月了，我想家咋了？我还不能想想家想想孙子啊？真是的，管的宽。”唐妈夹了张妈一眼，脸上憋不住笑了出来。 这事儿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敢掺合，唐豆豆还在一边的，就装没听着。 “我也想我舅了，还想我小弟。要是咱家都能住到一起就好了，谁也不用想谁，天天都能看着。”唐豆豆伸手去拉住唐妈的手，估计是想安慰一下老太太。 “你姥不走，就是说一说。唠嗑呢。”张妈怕豆豆多想再上火。 “不是，我真想我舅和我小弟了，他们总也不来。”唐豆豆摇了摇唐妈的手：“等放假了他们就能来啦，还有……一个月，就放假了。” “是哦，再有一个月暑假了。这日子一天一天的，你说，多快？转眼又是半年，没了。” “还有半年呢奶奶，再有半年才，才过新的年。还有那么多个月。”张小悦掰着小手给张妈算日子。 时间，在不同年代的人眼里，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小时候，时间有的是，感觉一天一月是那么漫长，恨不能一下子就过去才好，好快点长大。 进入社会，靠双手养活自己了，才发现一切没那么容易，时间越来越不够用，恨不能一天当天两天来过。 等到老了，感觉时间就越发的快了，一天眨眨眼就没了，没怎么回过神，一个月又过去了。刚过完年，回头已经是中秋。 开始渴望时间慢一点，再慢一点。 每个人的老年，心里都是充满了回忆。回忆是因为不甘，是因为对时间的不舍，还有追悔。 “原本想着五一的时候，中军一家能过来待几天，结果人家没来。放假就放假吧，这也快了。” 张妈掸了掸衣服：“就是想着他们年轻，来回跑跑，别折腾你们俩。这边条件好点，让你们在这养养。在家你能闲住？伺候这个伺候那个的，还没够啊？ 现在交通方便，又不缺那两个钱，五一，十一，中秋，孩子寒假暑假，就让他们坐飞机来呗，算一算中间也隔不上几天时间。” “我没张罗回。”唐妈看了张妈一眼：“就是顺嘴说说，事儿我还不懂啊？就是还没习惯呗，忙了大半辈子，这闲哪，闲的浑身不得劲儿。” “不得劲儿就出去转。老王和俺家老三那边都忙，没事儿就去转转呗，溜达溜达。” “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又不能天天去，人家忙呢。我这两天琢磨，你说，我弄点大骨头肠子什么的，再蒸点饽饽，能不能有人买？” “出摊啊？” “出摊还得找地方折腾，就在超市儿里能不能行？我看人头挺多的一天到晚。” “那玩艺儿，自己家的，想弄就弄呗，你自己不嫌麻烦不嫌累就行，地方还不容易，明天我让人给你收拾个地方出来。” 张妈去唐妈背上拍了两下，笑起来：“是不是琢磨有一阵了？憋着不说难受不？憋的慌不？” “你这张嘴，就得给你撕开。”唐妈笑着瞪了张妈一眼。 老两口住在这边，吃住穿都不用花钱，但是手上总得有点钱才安心。 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收入，在家靠种点地喂点猪鸡鸭狗的，在这就是唐静一个月给拿点，这钱虽然是女儿给的老两口拿的也是心里不是那么安稳。 前阵子三叔三婶还有王叔王婶张罗开店开小区超市的，唐妈就心动了，一直琢磨着也弄点什么做做，挣点活动钱。就算挣不多，逢年过节的拿出来给孩子也硬气。 老人哪，活的就是累，想的也多，做不到年轻人那么潇洒。 “老二你说能行不？”唐妈把心事说出来人也通快了。 “应该行，可以试试。做食品就是材料和卫生一定要到位，不能对付。” “那不能，怎么也得自己能吃才行。那事儿咱们干不出来，也不干。” “我姥姥做的大骨头可香了。油汪汪的，还有骨笋。”唐豆豆骄傲的向张小悦推荐：“到时候我给你拿大的，给你啃。” 张小悦同志马上就开始咽唾沫了，一只小手抚在小肚肚上，眼神往张彦明身上飘。 “咱们等唐奶奶做好了尝尝，我也没吃过呢。我都不会做。”张彦明在女儿头上搓了两下，赶紧打断她让自己去做的念头。 不是不想给她吃，是小姑娘现在已经有点偏胖了，得注意点大油大腻的东西。 第1474章 洪老板的圈子 洪老板已经要疯了。 就因为一个不知好歹的小歌星，自己被关了三天了。 吃喝有人送，电话也不限制，就是出不去这个屋子。其实房间不小，里外间加起来四十多个平方，但是洪老板就是憋的慌，人都要炸了。 三天时间，起初他还不在意，冷眼旁观的感觉，想着要给这些人好看。 结果第一天过去，没什么动静。第二天过去，不但没动静，连接自己电话的人都少了起码一半。 今天第三天了。 别说报复给人家好看，自己都没出去屋子。那些平时感觉牛逼哄哄的人脉突然感觉不好使了。 终于因为怕了冷静下来的洪老板这才感觉，自己可能是惹着那种不该惹的人了。 他有点想不明白，就是一个长的还挺好看的小歌星，一间都没听过的工作室，怎么就特么一翻身成了大佛了呢？这特么还讲理吗？ 什么时候这些演艺公司这么牛逼了？ 在国内，演艺圈向来是自成圈子，一群人挤在圈子里玩自己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吸虾米的游戏，实际上都是圈里横，哪怕是知名公司著名的人物，在资本面前也得叫爸爸。 区别只是在于资本的大小，下盘的玩几百上千万，上盘的动辙上亿，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不同。 洪老板做为‘著名实业家’，这几年也没少沾娱乐圈，投点小钱搞几个明星什么的，在他眼里这都算不上什么事儿。 倔犟的他也不是没遇到过，最终要么屈服，要么被迫屈服，也就是多花点钱的事儿。 他也捧过人。遇到比较会来事儿，有眼力界的，随手投个电视剧就当玩了，火了还能挣点钱，不火也无所谓，没几个钱儿。 在他的交际圈子里，大家都是把娱乐圈看成是选秀场，就是供大家这些成功人士娱乐的。 那些明星演员歌手艺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贴上标签待价而沽的技术人才罢了，一言生死的小人物。 这种肆意玩弄予以予夺公众人物的心情让他和他的朋友们非常满足，沉迷。 蓝彩衣这两年大热，哥好听人也美，又正当大红大紫，洪老板这些人打她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的是蓝彩衣很少接商演和广告，让他们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这东西总要把人弄到自己的地盘上来，然后撒点钱搞定，总不能就跑到人家公司去说我想趴你家这个艺人。 这次终于机会来了，结果却超出了洪老板的意料。 商场，政场，各路人马他找了一圈儿，本以为多简单点事儿，结果确实也挺简单，谁来也没好使。 一惯的手段这会儿全都失了效，砸钱没好使，摇人不好使，威胁没用，现在就差哀求了。不过他估计也没用。 前天昨天还有人接他的电话，今天连打了几个，没人接了。 家里那边他媳妇儿根本不管他，以前是不敢管，现在是乐得的看热闹，不想管。再说估计也没什么用。 市里这边他能动用的关系他都找过了。 还是昨天晚上，以前他在心里不太瞧得起的一个二线老领导给了他一句实在话：往上找找吧，这边没用。省里有关系赶紧用：如果是常i委的话。 虽然洪老板在省里商界也能算上一号人物，平时大会小会的没少来参加，但他的根基是在市里，在上面还真没什么根儿。 领导也熟悉几个，关系也算是有几分，但都是城建地产相关的。他也想趟进常i委会啊，可惜机缘浅薄，一直也未能实现。 而且他弄不明白，你说就一个演艺公司，就算是京城的，怎么就扯到常i委去了？这么牛逼有实力的人不都去搞大事业挣大钱了吗？ 在他心目里，他们这种‘土老板’都看不上的行业，那上面的那些‘能人’肯定也不可能看上眼才对啊。 让他更闹心的事情是，那天一起被弄回来的那些人，他一个也见不着，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事实上除了他自己，那些人第二天就都已经回去了。没什么价值了。 来的当天晚上随意审了一下，这些人就像倒豆子似的，哗哗往外淌，知道的不知道的道听途说的全都说了。 会所的保安是这样，那几个老板也没好到哪里去。越是肆意妄为的人其实越怕事儿。 他认识孔队长，但并不熟悉。安保公司不接任何房地产公司的业务。 以前他就听说过这家安保公司挺牛逼，现在知道了，确实牛逼。 不过他没想通，为什么安保公司会为一个小歌星出头。要知道虽然他找的人都没好使，但同时安保公司这边也算是把这些人都得罪了一遍。 所以他想不通啊，这是图什么呀？他不是笨人，蓝彩衣的情况家世背景什么的他都打听清楚了，这才下的手。 我操。正在翻身的洪老板突然愣住了，差点闪了腰。 是不是自己动了谁的相好？ 他越想越对。 他撑着腰站起来走到门边：“有人没？我要见你们孔队长，有话和他说。” 喊了几声，一个安保员走过来：“找到人了呀你？” “孔队长在不在？我有话和他说。” “孔队呀？我打个电话问问啊，我也不清楚。”安保员掏出电话拨号。 “哥们，来，抽根烟。” “哎？不骂啦？今天态度这么好？”安保员笑呵呵的过来接过烟：“你等会儿啊，队长在开会，我短信和他说了，他开完会过来。” “你们这公司，是部队的下属企业是吧？” “我们归军部保卫部监管。你要是认识上面的人就快找吧，这边的肯定不好使。”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再说我就一盖房子的，去哪认识军部的人哪？哥们，能不能说一声，我到底这是得罪谁了？ 你说我一没犯法二没犯科的，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把我关着吧？那你们也是违法了是不？我好歹有点资产，公司一天事情也不少，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得罪谁了，你们帮帮忙给牵个线，我摆酒道歉，是打是罚我全认，行不行？” “你真不知道？”安保员愣了一下。 洪老板点了点头：“真不知道。你告诉我一下，谢谢。” 安保员瘪了瘪嘴，掏火机把烟点着，看了洪老板一会儿，说：“和你说句实话吧，你估计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 你说你们有钱人也挺有意思，有钱了，就什么都行了呀？女的好看想怎么就怎么？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 “我是真不知道她后面有人，我找人查过，说她连男朋友都没有。” “啊，对呀，彩衣姐确实没有男朋友。没男朋友你就可以乱来？你没老婆呀？” 第1475章 你不够资格 “不是，我要是知道……你管她叫什么？” “彩衣姐呀，怎么了？我们这里基本都这么叫。” “你们，和她很熟悉？” “啊，你不是调查过吗？你，不会，不知道她身边跟着的就是我们安保公司的人吧？” “这个我确实没太注意。就算是你们的人，那也就是个雇佣关系，她可以雇，我也可以雇，至于这样吗？” 安保员笑嘻嘻的靠在墙上：“那可不一定。我们公司不接外面地产公司的业务，而且彩衣姐这边也不是雇佣的事儿，那是我们的日常任务。” “日常任务？”洪老板也点了根烟，皱起了眉头。感觉好像不太妙。 “对，是日常任务。跟在她身边的人是我们京城分部的，然后她走到哪里，哪里的分部就接手保护任务，包括派出车辆和相关随行人员。” “你们有多少分部？” “全国都有啊，所有的城市都有。明白吧？不只是在这边，你不管在哪搞事情都是一样儿。” “不是，我就没想明白，为什么呀？就这两天，你们没少得罪人吧？至于吗？” “得罪人？”安保员奇怪的看了洪老板一眼：“除了省里大哥二哥，还真没有几个人能谈得上得罪的。军区不算，那是我们自己家。” “她背后到底是谁呀？能给个实话不？我说话算话，我认。你把他请来，行不行？” “老院子工作室，你不应该不知道吧？” “我知道，京城的，刚成立不到三年。” “啊，那你还问什么？” “我……她背后就是她老板，是吧？” “不只是她老板，也是我老板。我们是一个老板，懂了吧？你想见我们老板真不是我窝囊你，资格不够。 我知道你都在想些啥，跟你说，别用你们那种脏心思琢磨我老板，公司每个员工的安全我们都有保护的义务和任务，这就是我们安保公司存在的意义。” “我能不能见见你们老板？通话也行。他多大年纪？”洪老板不笨，关键地方通了一瞬间也就全想通了。 自己这是被搂典型了，弄不好就要成为那只儆猴的鸡。冷汗刷的一下打湿了背心。 如果刚才安保员说他的生意可能做不下去了他还没放在心上，这会儿就是怕了。知道这不是玩笑。 在他的认知中，能人总会有些怪癖，千奇百怪。 像这种把下面员工当成自家人护着的也算不得稀奇，就好比这个老板这么有钱有势还特么开了个演艺工作室一样，去哪说理？这不是坑人吗？ 安保员摇了摇头：“不可能。你那天说让我老板在你面前跪着吹酒瓶，是吧？牛逼。你能全须全尾的过来这里，我都特么感觉是奇迹。 不过呢，洪老板，我说句实话，如果那天大伙把你揍一顿可能还没什么事了。现在，呵呵，我跟你说，我们老板是女的，不到三十。” 洪老板一怔，烟头差点烫到手。 “不过吧，我们老板还没什么，最关键是我们老板的丈夫，我们公司的顾问，你明白吧？见过二十七岁的金星没？” 安保员往肩头上比了比：“这家工作室是我们顾问管着的，彩衣姐，苏玉她们都是他挖出来捧起来的，拿她们像自己妹妹一样。 这都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军影黄厂长，国家电视台张主任想用谁都得和我哥商量着来，各方面都得考虑周全生怕委屈了。 结果到你们这来演个出，就碰到你这么个生猛的。嘿嘿，你感觉这事儿你认了就行了？” “不是，我道歉还不行吗？江湖事江湖了，这本来也是什么大事吧？大家都是出来玩玩。”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儿，彩衣姐不乐意要走，你让她走了也就完了，就算后来我们的人去了其实问题也不大。 娱乐圈嘛，很多事情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其实大家都清楚。不过洪老板你们玩的有点出格，这都是强迫了。 你是大老板嘛，有钱有势，对吧？ 谁也不好使。我老板得过来跪下吹瓶，彩衣姐得在这陪到你高兴。这是你原话吧？而且说了不止一遍。对吧？ 你感觉你这话都扔出来了，这事儿能轻飘飘的道个歉摆个酒就完了？ 我这么跟你说，洪老板，在这个世界上，有人比我老板有钱，有人比我老板有势，但就是没有人有资格让我老板跪下，懂不？除了父母。 我说的包括任何人，你使劲儿往上想，都算。从地方上到京城，到军部和国院，够资格和我老板说话的，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说这些都没用。你就不用琢磨了，真的，准备好撤退吧，你这生意是肯定做不下去了，卖吧卖吧当个富家翁挺好。 至于你到底怎么弄，那是你的自由，咱们慢慢看。” “这话就有点过了吧？就算我得罪了你老板，那也不可能我生意都做不成了。我依法守法正常经商，怎么就开不下去了？” “对，你说的对，以后我跟你说，你就得做个好公民，依法守法合法，你得随时小心，有一点违规违法的地方都会有人举报你。 房地产估计你是搞不下去了，不信？你一块地都拿不着，信不信？你出国都不好使，你呀，真不知道别人的能量到底有多大。 做别的行，还是那句话，你万事守法依法啥毛病没有，出错就有人找你。我们全国五十来万兄弟，有自己的律师所，你到哪都一样。 还有，你的公司，电视报纸的广告就别琢磨了，全国性的肯定发不出去，地方性的看你运气。 全国至少七成的物流公司都不会接你的业务。 我们公司在全国各地都有商业中心，步行街，cbd中心，这些你都进不去。 我跟你说，你的身份证想看电影都不一定能买到票，国内现在最大的两条院线都是我们的。还有一些公园酒店什么的，你肯定进了黑名单了。” 安保员也是个爱说话的，而且这也是有意为之，就是要告诉这个洪老板，他现在面对的和马上要面对的是个什么情况。装完逼就跑？门都没有。 他也不是吓唬洪老板，这些事儿都是真的。别以为孙红叶就没有脾气，直接就全方位拉黑了。 洪老板也不是吓大的。这些话听是听了，也不是一点不信，也没有完全相信。这都得出去了再看。他不相信自己这么多年打下来的江山人脉就一无是处。 不就是花点钱嘛。 走廊里响起皮鞋声，安保员扭头看了一点，嘻皮笑脸的摆了摆手：“孔队大人好。” “闲着没事啦？” “没有啊，陪洪老板说话呢。他喊了半天。” “嗯，让他收拾收拾，走人吧，这边没事了。” 第1476章 感觉被针对 “真放啊？” “嗯，完事了，让他走吧。” “孔队，我想我们需要谈谈。一品居，晚上我请。”洪老板在门里听到了声音，听道自己能走了，出声喊了一句。他想和孔队沟通一下。 “没那个必要，你好自为之吧。”孔队头也不回的走了，摆摆手示意安保员放人。这种人平时他都懒得搭理，更别说这会儿都成了对手了。 安保员叼着烟掏出钥匙开门：“行了，你也不用找人了，走吧。” “兄弟，孔队的电话能不能给我一个？” “这个真不行。你回去找别人要吧。” 洪老板自由在即，心态上又有了变化。咬肌鼓了鼓，也不再说什么，去拿了东西就走。走着瞧。 这三天的耻辱不可能就这么完事了，没完。 这边的安保基地也是和物流基地在一起，前后院儿，主要是建起来方便，地方更大。不过就是交通上不是那么方便，在城郊。 洪老板走出大门，左右看了看，马路上冷冷清清的，和城里的车水马龙完全是两个世界。 拿出手机拨了个号。 “喂？大刚？来铁北接我，烈风路这边儿。”基地门前的大马路是物流出钱扩建的，就叫烈风路。 “老板，你出来啦？” “嗯，赶紧过来。这特么连个车都打不着。” 等了十多分钟二十分钟不到，大刚开着辆红色的尼桑过来，远远的按了声喇叭，停到洪老板面前。 “怎么开这辆？”洪老板上了车，随意的问了一句。这车是他老婆的。 “洪哥，咱们现在能用的就这一辆车了。” “车呢？” “……，扣，扣了，公司也封了，查账，项目那边都停了，大检查。公司人都走了不少，嫂子也带小璐回娘家去了。车是嫂子给我的，说你这边不能没车用。” “什么时候的事儿？”洪老板猛的扭头看向大刚，满脸惊愕。 “就今天。昨天还没什么事儿一切正常，今天突然就变天了。你又不在，家里连个能做主的都没有，谁也不敢拦着。” “副总呢？” “今天没来。”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嫂子没让打，说你现在也使不上劲儿，知道了也只是干着急。嫂子去市里找了几个人，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嫂子也没说。” “她什么时候带璐璐走的？”洪老板手指在电话上捏呀捏呀的，强压着怒气。这要是后来的智能机估计已经碎了，也就是这会儿的手机确实结实。 “下午……三点左右吧，嫂子把车扔给我，说带璐璐回去有事儿就走了。” 洪老板看了看时间，已经马上五点半了。 想了想：“不去公司……也不回家。去市府大院。” “这个点儿？”大刚提醒了一句。 “没事，走吧。” 大刚嘴动了动，不过看着洪老板的脸色，想了想也没在说什么，打着方向盘把车开向市府大院。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饭点儿，天色不知不觉的暗沉下来。 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如织，街道两边的店铺已经打开了霓虹，五光十色的灯光把整个城市辉映成了彩色。 热闹的街道，欢声笑语的行人，不断变幻着的灯光，在车玻璃上不断的折射着，洪老板的脸在灯光中忽隐忽现，沉寂如水。 市府大院在城市的中心偏北，在这座小城的唯一的一座湖泊的边沿。 大院前的马路宽阔比直，绿树成荫，草坪整整齐齐，路面干净整洁，连人行道都比其他的区域更加平整干净。 这里也是这座城市中，城中心最清净的地方，没有店铺，行人稀少，与隔了一个路口的另一条街道形成了极大的反差。 到了大院门口，车子被值班的警卫拦了下来。这辆车没有通行证。 洪老板降下车窗露出脸来：“小同志，我是洪茂兴，今天没开我自己的车。你应该认识我吧？” “您好。洪老板，没有通行证没有办法放行，请您理解并配合我的工作，非常感谢。您也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现在您要么回去换通行证，要么请下车登记，并电话联系您要拜访的人，得到许可才可以进入。” 洪老板咬了咬牙根，忍住怒气：“通融一下吧，就这一次，我确实是忘记了今天换了车。我能是坏人吗？以前我来过多少次你也不是不知道。” “实在对不起，没有通行证不能放行。请配合我的工作。” “就不能通融一下？你又不是不认识我。” “实在不好意思，如果您要进去，请下车登记，得到许可后步行进入。您这台车是不能进去的。” “那我走进去行不行？我有急事儿。” “请您下车登记。” 洪老板一瞬间就感觉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到天灵盖上。这是自己落魄了吗？一个平时只会敬礼的门岗都在跟自己摆谱讲起了制度。 他不想自己的车上有通行证的事儿，也不想多少次都是和领导一起回来的事儿，就想着自己刚被人关了三天，这边马上就给脸色了。 这就是所谓成功人士的思维：只考虑别人的错，从不思考自己。严重的双标还满口道理道德。 他想让大刚开车直接闯进去，但还残存着的一丝理智及时的刹住了这个念头。 看着转身回到岗位上的警卫，洪老板心里涌起了一百种报复的方法。紧咬牙关：“大刚，退出去，靠在路边。” 大刚把车从大门口倒回到马路上，找了个位置靠边停下：“老板？” “等。”他了解住在这个大院里的人们的坐息习惯。这个时间，大部分份量足够的人还没回来，或者在回来的路上。他想等到一个熟人先跟进去再说。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夜色渐沉，路灯越发明亮了起来。 洪老板摇下车窗，在后座上抽着烟，烟头一明一暗，他的脸一暗一明，平时都感觉不出来的一分钟两分钟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漫长。 他感觉自己这会儿就像是一条被放在油锅上煎的鱼。 树叶在风中摇曳，洒下一路斑斑点点的灯光，暗影和明亮交错着，树影和花草相融着。无人欣赏。 感觉好像已经过了半世，不知道第几次的又看一遍时间，指针刚刚走过五分钟。 “您好。”警卫走到车边敬礼：“您已经在这里停留了五分钟了，请马上离开。这里前后五百米是禁停区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 “我要进去你不放行，我在外面等你又来搞事情，你是在故意找我麻烦是不是？是我洪茂兴不行事了是不是？” “不好意思，洪老板。这条街一直都是这样的规定，不是针对您一个人，任何社会车辆都得按规定执行。请配合我的工作。” 第1477章 你行你也上 感觉自己被针对了的洪老板怒火中烧，感觉自己都要被烧焦了。 他这会儿就想跳下车去在警卫的脸上打一拳。 “马上走马上走，麻烦您了啊。”大刚俯过来冲警卫笑着解释了一句，发动着车子。他知道这个规矩，也知道老板这会儿心态有问题。 车往前走了几米，洪老板长出了一口闷气：“停下，我下车。” “老板？” “没事儿，我还没疯。你去一边等我吧，我就站在这里静静。” 忠心耿耿的大刚仔细的看了看洪老板，确认了一下，这才开着车去了远处。也没实打实的开出去两百五十米，不到一百米就停了下来，下车站在车边上往这边看。 大晚上的，只要不在大门右近停留，警卫也不可能跑出去几十米赶人。白天不行，有巡逻车。 洪老板站在树影下面，一支又一支的抽着烟。 警卫看了看乱扔了一地的烟头，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管。、 嘀嘀。 两道灯柱晃过来。 洪老板扭头看过去，辩别了一下开车的人，扔掉烟头从阴影里走了出来，站在招手。 大奥迪在洪老板面前停下，后座车窗缓缓降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人脸。 “蔺局，刚回来呀？”洪老板挤出一脸微笑。 蔺局看了看洪老板，目光在他脸上盯了几秒，微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上来吧。” 洪老板打开副驾的车门上了车。这是秘书的位置，这会儿空着。如果是以前，他是绝对不会上副驾的，肯定是蔺局往里面让一让，他上后座。 但是这会儿，他主动上了副驾，而蔺局好像也知道他会上副驾，动也没动。 汽车开进大门，警卫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放行。车内静悄悄的，谁也没说话。 大院里树木苍翠草木森森，更像是一个公园。 大奥迪拐了几个弯，从一栋栋小别墅前面驶过，一直开到湖面这边，停到五号别墅前。这也是湖边的最后一栋别墅。 蔺局并不是局长，而是副市长，入了常的副市长。洪老板称呼他蔺局，是因为当初两个人相识的时候，蔺局还是局长。城建局局长。 这是一种怀旧的称呼，也代表着亲近。 蔺局下了车，正了正衣服也没说话就往别墅里面走，洪老板跟在后面。大奥迪悄没声息的开走了。 进了屋，家政大姐过来帮着拿托鞋，和蔺局打招呼。家政大姐不是保姆，是管理局有职称的公务人员。 蔺局笑着和大姐打了个招呼，换好鞋，带着洪老板去了书房。 两个人也没说话，分宾主坐下，蔺局拿了盒烟丢到桌子上，去倒水准备泡茶。 “别忙了，就抽根烟就走，现在，我待时间长了怕是也不太好。”洪老板拿起烟盒说了一句。 蔺局想了想，放下茶水壶坐了下来：“这事儿，没办法，你撞到钢板了。做为咱们市的重点企业，市里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也找了省里。 省里那边……就给过来一句话：想找死就去跳河，不要牵扯大家。那是他能得罪的吗？我特么都得罪不起。原话，我一个字没动。” 洪老板咽了口唾沫，伸手帮蔺局点上烟，自己也点着抽了一口。 这一会儿他都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烟一入口就剧烈的咳了起来。连咳了十几声。 “谁？”洪老板嘶哑着问。 蔺局盯着洪老板看。 “对方到底是谁？”洪老板缓和了一下，喘了口粗气又问了一遍：“到这份上了，我也不求别的，总得，死个明白吧？” “你就一点儿也没听说？” “有。今天下午那个安保公司的安保员说了几句。”洪老板点点头：“二十七岁的金星，确实牛逼，但就算他是金星就能。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谁。蔺哥，兄弟最后求你一次，行不？我知道有些人咱们再怎么的也得罪不起，就是想明白明白。” 蔺局抽了口烟，低下眼皮沉吟了一下，抬眼看着洪老板：“他不是你想的那些人，出身比你还不如，你起码还有个爹刚开始的时候能靠一靠。 这是公开的。里面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查不到，老陈找市局帮忙查了一下，那边说权限不够，被警告了，你懂吧？ 二十七岁戴金星还不算什么，上内i参，还不是上了一次两次，这个你也懂吧？ 其他的……他家里也是搞房地产的，枫城你知道吧？从鲁尔走出来的，现在总部在京城。在咱们这边也有项目。” 洪老板点了点头：“知道。只做电梯小区和商业广场，不预售不搞公摊，也不捂盘，自己搞自己的，从来不和同行打交道，挺个的那么个公司。他的？” 蔺局点了点头：“枫城实业，西南红枫，金枫置业，红城地产，江南地产，东南地产，鲁城开发和京红置业，都是他的。后面这几个是军地合作企业。 另外，还有烈风物流，烈风安保，枫城物业，这三家公司你应该也都知道，全国所有地级城市都有分部，员工近五十万人。 他还有自己的航空公司和机场，买了十几架747。他的私人飞机也是747改装的。 这些消息，都是书记和王司i令打听来的。 我再和你说一下我打听来的，就前天，他在京城拿了几块地，京城特意给他搞了个项目启动仪式，京城刘市长亲自参加，一起的还有国院经改办的王主任。 我早就说过你，眼光要放远，别太自以为是，你从来都是嘴上说的好心里不以为意。 你以为几个亿就是有钱了？你欠款有多少？贷款有多少？” “地产公司哪有不欠款不贷款的？大家不都是这么玩吗？” 蔺局没回答洪老板，自顾自的说：“他这次拿的地，是一个整体项目，刚拿到地，已经被定为国院重点关注工程，房地产业试点项目。” 洪老板冷笑了一声，不屑的摇了摇头：“这个谁不明白，就是关系到那了而已。我不冤。”人家有通天的人脉，他连省里都费力，自然知道输的不冤，不服也没用。 蔺局侧头看向洪老板：“京城五环边上近三十平方公里的地块，投资一千六百亿，全部资金自筹，一分钱不贷。 你要是能行，我马上找人给你拿地，行不行？你要哪我都去给你要，你要市府我马上写报告要求搬迁。” 洪老板愣了一下：“不贷款？他靠什么玩？” “他在各个银行没有一分钱贷款，据说走的是海外银行。你要是有能力出去拿钱回来花，上千亿的投，你也能上内i参。” “一千六百亿？”洪老板有点哆嗦。这特么是多少钱哪，堆几来得几层楼高了吧？ 第1479章 见闻 商场，鞋城，超市，电影院，民俗街指示牌，酒店，公寓，楼宇有名字招牌的地方不多，都和枫城没有任何关系。 到是下面的门店各种招牌打的很密，也不统一，看上去有点乱，但却不会感到厌烦。生活气息很浓。 其实还是有管理的，也不是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只是不会限制各自的特色和特点。 树荫下供人休息的长凳特别多，看上去都很干净，有人坐在那边休息或者看书发呆，人们成群结队的从花草树木之间走过。 实话实说，洪老板也算是走南闯北有所作为的成功人士了，身家亿万的大老板，但是，他真的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步行街。 这种投入就是白扔钱，而且后期的维护费用比建造还高，就是个吃钱的玩艺儿，不是没有人提出来过，但他从来没想过会真有人这么做。 整条步行街很长，能看到另一边还在建设，围挡的严严实实的安全网隔尘网上面挂着巨幅的广告画面。 洪老板看到了蓝彩衣，穿着一套很修身的仿古式时装，左手随意的拿着个看上去很简朴却又感觉很精致的皮包，右手正撩起耳边的碎发扭头看过来。 美的令人窒息。 沈果果，苏玉，郑仁，徐家凤，张斐，孙六妹，苗苗，丫丫，张小愉和张小悦，栓子。还有成坤，王小明，赵燕和严丹曦。 这是一组刚发布出来的平面广告，张主任给介绍的导演拍的，公司里外能用上的人全上来了。导演还想让孙红叶和仙媛出镜呢，被两个人拒绝了。 十六个人，十一个正当红的大牌明星。这是为了配合张氏服装饰品公司（手工订制坊）进入哈若德丝百货提前做宣传造势。 这一组广告将在全球范围内投放。 而且这是一组奇怪的广告，没有广告语，没有任何商品介绍，只有唯美的图片和张氏的汉字商标。 图片上的短语和商品没有任何关系，全部是人生感悟，或者是情怀的吟唱。 还不止如此。广告还请了国外的巨星级演员以及歌手，专挑帅的美的。 从这会儿开始，一直到京城哈若德丝开业，这组广告图片都会在全世界主要的十几个国家循环投放。张彦明将为此支出大概四千多万。米刀。 没办法，想凭空打造一个国际高级品牌出来，前期也只能砸钱了。 不过借此机会，顺便也能把自己家里的几个艺人推出去，算是一举多得。怎么都不亏。 做为漫威的实际控制者，华纳的拥有者，迪斯尼的个人大股东，阿米丽卡最大院线的老板，如果自己手里的艺人都不能走向世界那简直得买块豆腐撞死。 现在家里的几个演员全部都在强制学习外语，为将来做着准备。 …… “张氏，手工造就的极致。”洪老板下意识的念了一下广告画面上的落款，发现自己对这个张氏一无所知。 摇了摇头，他左右看了看，走向一边的安保岗亭：“你好，请问一下，枫城公司怎么走？”他认出这是烈风安保的制服。印像太深刻了。 “你好。”执勤的安保员冲洪老板点了点头，指向一边的写字楼：“这一栋，没有编号这栋。你是要找枫城实业是吧？在那边一楼登记，然后到九楼就是了。” 没有洪老板想像中的防范啊，询问啊什么的，路指的干干脆脆，连原因都没问，更没在意他是谁。 按照安保员指的路，洪老板穿过一片花草，绕过一个小型喷泉，拐到那栋没有编号的，比周边其他写字楼要矮一些的写字楼楼下。 这栋楼是枫城整个系统内部使用的办公楼，不对外，所以也就没编号。也没起什么高大上的名字，就这么默默的站在这里。 市政城建建筑编制上写的是西牌楼步行街地块，a组团，第0010号商用高层电梯楼。也没有名字。 也没修什么高大上的门厅，就一个相对来说很普通的入户大门。 一进来是一个小厅，迎面就是安保值班台，再过去才是进入大厦正厅的门。 整栋楼都是刷卡制，没有员工卡寸步难行，外来访客得到允许后，会由安保员这边带着上去指定楼层，或者相关部门派人下来接。 “您好，请问找哪里？”一进来，里面值班的安保员就主动询问了一声。 “哦，我找枫城公司，枫城实业。” “请过来登记。有预约吗？” “没有。必须要预约吗？” “也不是。您要找哪个部门，找谁？” “我……我想见你们老板，枫城实业的老板，可以吧？”洪老板感觉这个安保员很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这上面只有经理，那您还上不上去？” “见不到你们老板吗？” “我们老板不在这里啊，上面只有经理。老板有自己办公的地方，平时基本不过来的。您要找老板的话到这里没用。” “那我……你们老板办公的地方能告诉一下吗？” “报歉，我没有这个权力，这个您就得自己想办法了，或者问经理他们。您还上去吗？” “上。谢谢。” “好，在这里签字，留下您的电话和身份证号。上面有熟人吗？” “没有。” 安保员拿起一边的电话拔通了内线：“哎？小美？这边有个客人要到你们公司，对，想见张经理。好，好。” 放下电话，对洪老板说：“我送你上去，不过，张经理要半个小时到四十分钟以后才有时间，你需要等一下。” “谢谢，我等。”洪老板这个谢谢说的相当诚恳。 他知道，枫城公司经理的牌面可要比自己大的多了，可是人家这边完全没有任何架子，甚至都不问原因也不需要认识，都可以来拜访，还能见到。 他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感觉心里有些汗颜。 签好名字，登记好电话号码和身份证号，安保员用电话拨打了一下他的号码确认是真实的，这才在他的签名后面也签上了名字。 “走吧，我送您上去。” 穿过里面的电子门进入大厅。 里面很宽很高，装修的不张扬，但是相当大气。 整个空间外圈顺着窗子和墙面都是桌椅和植物，这就是个挺大的咖啡厅，或者说西餐厅，为员工提供会客，休息和简餐的地方。 中间是电梯间。 安保员刷卡，带着洪老板进了电梯，直接到了九楼。 电梯打开，迎面是形像墙，同样没有文字，只有一片立体的金属质地的硕大枫叶镶在墙面上。 安保员把他带到接待处。 “小美，这位是客人，洪老板。洪老板，您跟小美过去就行了，祝您此行愉快。”安保员敬了个礼转身下楼去了。 第1480章 不一样的枫城 “您好，请跟我来。”叫小美的接待员微笑着和洪老板打了个招呼，带着他往一边走。 “这边是接待区，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您是要茶还是咖啡？需要吃点东西吗？” “谢谢，茶就可以……有面包吧？来几片面包可以吧？我确实还没吃东西，刚下飞机。” “那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再喝茶，您稍等，我去安排。”小美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出去了。 洪老板打量了一下屋子里。 这是一个小隔间，十几个平方。这一片都是这样的小隔间，刚才过来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大概有十几间的样子。外面是公用的卫生间。 实木桌椅，墙边书架上有书，角落里摆着精心打理过的植物，房间里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檀香。 桌子上有烟，雪茄，火机，火柴和烟灰缸，看样子是供客人随意取用的。 洪老板不懂雪茄，但是看那个包装盒子就感觉，这玩艺儿便宜不了。细节很精致，上面全是外国字儿。洪老板虽然不认识，但也知道肯定不是英文。 虽然不爱好，平时接触的也不多，他还是知道些关于雪茄的知识的。就像体面人总得多多少少的了解点红酒文化。这是国内特有的圈子文化。 坐下来，拿起一支雪茄从头到尾的欣赏了一会儿，他没开，而是点了一根边上的华子。华子也是特制款，上面的枫城的标识。 就从整个接待室的情况来看，洪老板心里最后那一点儿不服气也散了。细节上的东西才是最能看出底蕴的，就像人，不能看他出门穿什么，而是要看他在家里用什么。 “您好，打扰一下。”半开着的房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洪老板扭头看过去，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笑着冲他点头，手里端着托盘，缓缓的飘着热汽儿。 看洪老板注意到她了，这才缓步走进来，把手里的托盘放到桌子上：“不好意思，条件有限，您将就一下垫垫肚子。茶水随后就到。” “谢谢。”洪老板真诚的道了声谢。他自己都忘了有多少年没这么真诚过了。 “不客气，您慢用。” 洪老板看向托盘。比酒店里那种标准托盘要大一点儿，厚一点。 里面摆着两个三明治，几片火腿，两个煎蛋，一小碗沙拉，还有一杯热牛奶，一小碗菠菜浓汤。所用的盘子和碗勺都相当精致，都是定制品。 “谢谢。”洪老板再次道了声谢，拿起勺子喝了口浓汤。 味道相当不错，不是糊弄出来的。一口浓汤下去，有些难过的肠胃一下子舒缓了过来，透着那么舒服。 “这就是楼下做的？” “是。感觉还可以吗？如果不喜欢我再帮您换。” “不，不用，很好。楼下是对外的餐厅吗？” “不是，是员工内部间食餐厅。” “间食餐厅？” “嗯，工作时间内的小餐厅，也可以休息或者会客，饿了随时可以吃点东西喝杯咖啡这样。我们老板说脑力劳动消耗很大，很容易低血糖什么的。我不太懂这些。” “那正餐呢？” “正餐也在一楼，在电梯后面，那个只有到时间了才会开放。” “贵吗？这些东西。” “啊？我不知道。我们内部不收钱的……也不对外，不知道价格。” “你们吃饭这些全是免费的？” “是啊，吃饭，住宿，还有洗衣服什么的。别的公司要收费吗？” 洪老板舔了下嘴唇，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点点头：“一般要收一点儿。很多公司其实没有这些条件，能提供餐饮住宿的公司很少，免费的就更少。” 一边吃一边聊，这点东西很快就吃完了，再喝杯热牛奶，胃里暖洋洋的，疲惫感都消失了大半。 女孩按了呼叫铃，叫人过来收拾餐具，送茶水。 “你在这是做什么工作的？”洪老板点了根烟，问。 女孩儿去一边打开排风：“我在办公室啊，这周轮到接待室这边。” “这边没有专人吗？” “专人？没有呀，我们是轮转的，一个星期一转……下周您再来我就在经理办公室啦。下周我轮到经理助理。您要见我们经理干嘛？” 洪老板有点乱。 这前台接待人员就是在办公室里打杂的，拿着最低的工资干着琐碎的脏累活，总经理助理那就相当于副总经理，实打实的算是高管了。 这特么两个职务之间还能轮换？还是一周一换？ “你们经理没有固定的助理？” “没有，只有老板有助理室，下面公司都是轮转的。怎么了？” “你参加工作多长时间了？” 另外一个女孩儿敲了敲门，送了茶水进来，冲洪老板点了点头，端起托盘扭身又出去了。 “呶，她这周是经理助理，经理这会儿在开会，她就过来送茶水了，这不很正常吗？” 女孩儿指了指出去的另外一个女孩儿：“我们都这样啊。我来公司多半年了，下个月就能转正了。” “多半年？这边的实习期有这么长？” “不是，是我到六月份才毕业，才能签正式合同。我们管那个叫转正。签了正式合同就可以向公司申请房子了，现在我还没资格。” “你们所有员工都可以申请房子？” “是呀，签了正式合同的就可以了。” “你见过你们老板吗？”洪经理换了个话题。这特么听的自己都想来打工了。 “您说的哪个老板？” “你们……有几个老板？” “两个呀，大老板和小老板。” “你们公司……老板不是两口子吗？” “对呀，男的是大老板，女的是小老板。公司里都这么叫啊，小老板我见过，大老板好像没来过这边。” 洪老板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你们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红叶姐……很漂亮，性格很好的，特别爱笑，笑起来很好看。”一万多匹草泥马从洪老板的脑门上奔腾而过。 女孩儿的电话震动了两下，她看了看：“经理开完会了，您跟我来吧。” 洪老板站起来去墙边的全身镜看了看自己的形像，正了正衣服，跟着女孩儿出来，从前台厅穿到另外一边的办公区。 女孩把洪老板带到会客室。 洪老板看到很多人从一间大会议室里走出来，一边走还在一边说话，有十几个老外夹在人群里相当显眼。 “这些都是你们公司的？”洪老板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不是。是请来的设计师和他们的团队，国内十一家省级设计院，五位建筑设计师和七个国际上比较著名的建筑设计团队，环境设计团队。” 几分钟后，洪老板见到了京城枫城的张总经理，和那个刚才给他送茶水的小女孩儿。 第1481章 一切交给法律 其实今天孙红叶在这边。 设计团队抵达后的第一次见面会，孙红叶肯定是要参加的，一个是欢迎，再一个是要给出一个框架，然后大家按照自主选择的方式分配任务。 小岛康夫给推荐拉过来七个国际团队，这事儿也要当面感谢一下。 洪老板在会客室里见到了张总经理，那边孙红叶和小岛康夫几个人去了楼上。 枫城给这些设计师和设计团队们准备了一层半的办公空间，配备了当下最好的设备，软件还有服务人员。 “你好，我是张宗海。”张经理和洪老板握了握手：“洪先生你是？有什么事？” “你好，冒昧了。我是辽城茂兴地产的洪茂兴，我想你应该听说过我。” 张经理想了想，没什么印像。他这几天比较忙，几个项目都在跑，这边又要开始新项目，简直可以用脚打脚后勺来形容了。 轮值的助理眨了眨眼睛，去张经理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张经理的眼神就有了变化：“哦~~，是你。你这次过来是？” “惭愧。”洪老板悻悻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张经理是这个反应，说明明显就没当什么事儿，根本就没关注。 “我是来认罚的。这几天前前后后的，也想了一些事，多多少少有些感悟吧。这事儿是我的错，我是想来见见你们老板，当面道个歉，是打是罚我都接受。” “谈不上。”张经理淡淡的回了一句：“如果就是这个，那洪先生你就请回吧，我们这边你也看到了，这几天比较忙，我就不招待你了。” “不是，张总，我想你误会了。我是真心诚意的。” “真不真心诚不诚意的现在也并不是很重要，这事儿涉及到我们董事长，做为下属，我没有任何资格和角度参与。也没有理由。” “张总，我。那能不能帮我传个话？我想当面道个歉。就是道个歉，真心真意的。我昨晚一夜没睡，今天直接来了京城。” …… 最后，洪老板也没见到孙红叶，张彦明他就更不用想了。 张彦明这会儿正在家里忙着画图。在整个地块上按照他的想像进行规划，给出草图。 张总给他发了条短信，说辽城洪老板找过来了，说是为了道歉，认打认罚。 张彦明笑了笑就没再理会。这种人就是挨打了知道痛了，嚣张的时候可没给过别人机会。 那些拆迁户，那些女孩儿，那些被他们欺负侮辱过的人，他们找谁说理？谁去给道歉？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坏人说几句冠冕堂皇的套话就必须被原谅，大书特书，善良的人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人群围着无限放大寻找问题。扭曲。 张彦明不惯这种毛病。而且这事儿是孙红叶安排的，他肯定是支持自家媳妇儿。 孙红叶也没准备纠缠到多久，就是这一次。有过就罚有罪就判，从此大路朝天。 洪老板最后的结局完全是取决于他自己以前都做过了什么，做到什么程度。这边也就是找了些证据举报了一下，然后出了几个律师。 一切交给法。孙红叶相信对于她来说，法律还是公正公平的。 …… 画图是个慢功夫，细致活。 因为后面设计师们需要围绕张彦明的想法来进行规划设计，所以要求有点高。他要尽量把想要表现的，想要表达的都用画笔具现出来。 一个人猫在办公室里一直忙活到晚饭时间。 孙红叶回来了看到他聚精会神的样子就没打扰他。他也没想起来要把洪老板找来的事儿和孙红叶说说。也没什么必要。 “爸爸。”“二叔？” 两个小姑娘扒在门缝上往办公室里面张望着，压着嗓子喊了几声。 “嗯，在。进来吧。”张彦明头也没抬的应了一声，用橡皮擦画纸。 两个小姑娘推开门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办公桌旁边，伸着脖子往上面看：“（气声）爸爸，你在干什么？” “画画。怎么这么说话？” “妈妈说你在做重要的事情，我们要轻轻的，不能打扰你。” “……”这就是轻轻的不打扰？这是什么回路？ “二叔，要吃饭啦，奶奶说看看你忙完了没。不兴饿肚子干活。” “嗯，忘了时间了。”张彦明看了看手表，举起双手抻了个懒腰，感觉有点腰酸背重的。起来活动了几下：“好了，不弄了，吃饭。” “你在画什么？可不可以看？” “可以。”张彦明伸手把画纸拿过来，立在那让两个宝贝看。 两个小丫头抻着脖子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会儿。“这是画的啥？”“乱七八糟的。” 辅助线还没擦完，也没上色，看上去确实密密麻麻乱七八糟的样子，毫无美感。 “这就是要给你们建的游乐场啊，我在设计它将来的样子。” “可是，可是也看不出来样子啊？你画的这是什么嘛？……唉，要不，爸爸咱们花钱，还是请个人回来画吧？” “我还没画完呢。敢瞧不起我。”张彦明放下画纸，伸手在张小悦小脸上捏了捏。 “不许捏我脸，都捏大了。”张小悦抬手保护自己的小脸蛋儿，大声的抗议。 “打他。” “报仇。” 两个小丫头张牙舞爪的扑上来，三个人‘打成一团’。 疯闹了一会儿，爷仨出来去后院。再不去就真晚了，都得挨骂。 “你们作业写了么？” “早就写完了，哼，你都不关心我们。” “好吧，那明天我陪你们写作业。” “呃……还是算了，爸爸你还是忙吧，好好画画。”哈哈哈，这个小机灵鬼。 晚饭，张彦明和孙红叶没和家人一起吃，而是在楼上请了小岛康夫等一众设计团队的主设计师，还有各省设计院的此行负责人等。 “感谢大家。这个项目的重要与意义想来大家也都明白，我不多说什么了，以茶代酒，对大家的到来表示欢迎，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完美顺利。” “我在中华已经一年多时间了，”放下杯子，小岛康夫感慨了一句：“我与张桑一见如故，合作极其顺利，工作变成了乐趣，很开心。 张桑与孙君都是心有大爱的人，对环境，对人文，对职员，所有作为都令我无比的赞同和欣赏。 我从拿起画笔以来，已经快四十年了，从来没有一次感觉到自己从事的职业会令我这么沉醉其中，直到来中华遇到了张桑。 各位想必以前也和我有一样的感触，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设计总是被改的面目全非，环境和人文并不是所有人的追求。 但我相信，通过这一次的项目，大家的观点恐怕就会改变，会和我一样爱上和张桑与孙君的合作。” 第1482章 谁给你哄小孩儿? 小岛康夫有些激动。 讲了足有两三分钟，话里话外充满了对张彦明和孙红叶的欣赏，遇到知音的喜悦还有一个设计大师可以尽情抒发发挥的舒畅。 估计这些话在他心里憋了很久了，今天终于有合适的场合说了出来。 设计师其实也算是搞艺术的，这种人往往都比较感性，也可以说是任性，祟尚的是思想的自由，还有思维的被认可。 但事实上甲方只会考虑成本和付出收益比，所以大部分设计师活的都比较压抑，一直在理想和现金之间纠结挣扎，也难怪小岛这老头这么激动。 就差流泪了。 小岛康夫的发言也确实打动了在座的各位设计师，给张彦明加了不少分。 在一边挂着笑脸应和的都是各设计院的负责人，他们没有这些感触，也很难理解这种感触。应和只是出于面子上的礼貌，其实相当不以为意。 张彦明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能完成任务拿出自己满意的作品来就好。虽然艺术创造上他们属实要差一些，但是在施工工艺方面还是相当可靠的。 楼上宾主尽欢，楼下张小悦的心情却不太美丽。 奶奶不让她们上楼去找爸爸。可恶的爸爸老巫婆，说好一起吃饭饭的，结果跑楼上去陪别人了。哼。 “为什么不能上去？上次，上次也有客人爸爸都让去了的。我们又不捣乱。” “咱们不去，听话。那么多人闹哄哄的，你爸和你妈估计都吃不饱，你们去了能吃好啊？要说话谈事的，哪有功夫摆弄你们俩？” “哼。坏爸爸，坏妈妈……坏奶奶。不和你们好了。” “反了你了是不？还把我也带上了。我们都是坏蛋，那你走吧，谁好找谁去吧。” “哼哼。还我钱钱，把我们挣的钱拿回来。不给你们收了。” “你要钱干什么？你知道你有多少钱吗？”张妈笑着和孙女逗嘴。 “知道。这次拍片片是五十万，我们两个是一百万。拿来。” “真知道啊？你要这么多钱打算干什么？不怕被人给抢了呀？” “我要买个爸爸，买个听话的好爸爸，陪我们吃饭做游戏。” “咦？那你不要现在的爸爸啦？他咋整？开除了？撵走？” “呃……不能撵走。先关起来，谁让他不听话的，等改好了再放出来。” “为什么不能撵走？反正你都不想要他了，不是买了新的了吗？” “嘿嘿，嘿嘿嘿嘿，反正不能撵走。我我不是不要爸爸了，是。就是教训教训他，让他改改。改了就是好爸爸了。” “怎么改？” “不许干什么不带我。我们。不许偷偷跑出去，也不许偷偷吃好吃的。好多不许。” “你赶紧把碗里那点饭吃完，都凉了。这不许那不许，我看是你小屁屁又痒痒了，是不是？过来，我拍几下就好了。” “……我不。咱们在说话呀，说话就好好说话，不带翻脸的。” 张彦明和孙红叶从楼下走了下来，张彦明端着个小盘子，里面是他挑了几样两个小宝贝喜欢吃的东西。 自助餐必竟还是有限制，有些东西不太好做，而且有些东西也不好让孩子多吃。 “怎么下来了？”张妈问了一声。 “老张陪他们喝酒，我俩又不喝酒，心意尽到就行了呗。闹哄哄的也吃不好，我怕红叶吃不饱。”张彦明拽开椅子坐下来，把手里的盘子放到两个小宝贝面前。 “还给她们拿吃的，刚刚还在说你呢，（不许说）说要花钱买个新爸爸，不要你了。” 小丫头在一边瞪着大眼睛叫了一声，叫晚了，已经说出来了。 “是吗？”张彦明看向女儿和唐豆豆。 “嘿嘿，我说不是，你，你信不信？” “你说呢？” “我没说。”唐豆豆眨了眨眼睛，假装和张小悦划开界线。 “我也没说。我都不是那个意思。我都说了不能把爸爸撵走，就是关屋里改改。” “你不是要买个新爸爸吗？” “啊？不是，我说……我说……我说爸爸要是改了，就把钱给他。是不爸爸？” “现在孩子拍几张照片都上百万啦？”张爸在一边问。 “正常支付广告费用，也不能因为她俩是我孩子就不给了呀。公司是经营性质的，该给的就得给，公私不能混在一起来。” “那也太多了。” “不多。这是友情价，如果是别人来请她俩拍什么广告还要多些。这东西有市场价的。” 张爸巴嗒巴嗒嘴，没吱声了。孙女出去拍几张照片就比他一辈子挣的都要多了。老头很感慨呀。 张妈在一边自豪。孙家敏不以为意，唐妈唐爸就完全是惊吓。这世道已经变得他们越来越不认识了。 “以后别和她们说，太小了出去什么的。反正也在你那账户里，收着就行了呗。”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 “也不是故意说的。我哥呢？”张彦明转移话题。 “下午回钢都去了，有个什么朋友结婚打电话过来，说不去不太好。明天晚上回来。”唐静接了一句。 张小欢和张小乐挨在一起，坐在张妈和唐静中间，头也不抬吃的满脸都是。小哥俩在默默的比赛呢。 他俩现在大了一点，会自己找乐子了，经常就开始比赛。什么都比。有一天比赛谁先说话，一下午就那么憋着一声没有，把张妈吓了一跳。 “六月份，你和小辉他俩说了吧？让他提前请好假。佳慧。”张彦明急时刹住车，看了一眼张小欢。王佳慧也是真放心，一直就没回来。 现在张小欢偶尔被王婶接过去玩一天，已经不提爸爸妈妈了。 王叔王婶小区超市开张以后也没时间过来串门了，成天守着店，到是王佳华现在整的挺幸福，有爸妈天天照顾伺候着，过起了大龄小公主的生活。 “小辉不用说，到是彦伍和罗静那边你问一声，能去尽量跟着去玩一玩，等以后毕业结婚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估计得去琴岛。” “去琴岛？”张爸看了看张妈：“那老三现在张罗开店呢，以后分开呀？” “这老头，”张妈嫌弃的斜了张爸一眼：“离毕业还有三四年时间呢，到时候不开了不行啊？去琴岛不能开啦？又没有法律不让。” 唐爸笑呵呵的拍了拍张爸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又呵乎我爷。”张小悦撇了撇嘴，大眼睛冲张妈翻了翻。 “怎么的？你还想给他报仇啊？”张妈看着张小悦问。 “哼。你等我长大的。”小东西脖子一梗，就是眼神有点不太自信。 “不行，”唐豆豆拉了张小悦一把：“你长大了不生小孩了呀？到时候，谁给你哄？” 第1483章 钻石大厅弄好了 孙家敏正在喝水，一口水呛在气管里，拿手点着唐豆豆咳。孙红叶急忙去给孙家敏拍背。 “这孩子，这都是从哪学来的呢？”张爸看了看唐豆豆，又看了看张彦明。 “瞅我干什么？”张彦明冤哪，自己怎么可能和孩子说这个？ “我说的。”孙红叶悄悄举起小手坦白。 “败家孩子，你和孩子说这些干什么玩艺儿？”孙家敏擦了擦眼泪，瞪了孙红叶一眼。 “妈妈不说我也知道。长大了不得结婚哪？结婚了不就得生小孩啊？老婶，大娘，妈妈不都生了吗？张小欢张小乐还有张小怿哪来的？石头缝里蹦的呀？” “行了行了，就你能。赶紧把饭吃完。”张妈不想和孩子说这种话题，就拿吃饭说事儿。 “你的钻石大厅要验收了，是你去还是我去？”孙红叶看向张彦明，说起了别的事情。 “什么你的我的？什么你去我去？还和我分的挺清呗？” “当然了，工作室这块又不归我管。这大厅不是工作室的吗？你怎么安排的也没说，归不归到物业这边？” “就东边湖边那个呀？”张妈问：“盖好啦？到是挺快的。” “弄的还挺好看的，有点特色。”孙家敏点了点头。她来回上下班有时候会从那边路过，看过几次：“下面那个文化广场的设计比较出彩。” “听，我妈夸你呢。”孙红叶笑着碰了碰张彦明。 “确实比较出彩，” 孙家敏肯定的点了点头：“我们部长开会的时候都提过这事儿，说是把文化、艺术、商业还有百姓休闲完美结合的经典项目。上面的评价很高。” 孙红叶抓着张彦明的袖子笑着往怀里拽。 “干什么？” “我怕你飘啊，飞了怎么整？” 张彦明去孙红叶脑门上弹了一下，张小悦适时的给配音：砰。 “吃完没？吃完了回去说，人家等着收拾呢。”张爸起来拿衣服。老头都这天了还习惯带个外套，其实是怕张妈冷，照顾了一辈子习惯了。 “走喽，回家喽。”几个小的就开始造反，跳着叫着起哄。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 “你们现在一举一动上面都是比较关注的，”孙家敏走在张彦明身边，对他说：“关注点在两个方面，一个是社会贡献，一个是你倡导的地产模式问题。 这种事儿是好事儿，也不是好事儿。现在你们不缺钱，也不需要名，成为典型的弊端大于能带来的益处，平时要多想多思考，不能大意。” 张彦明点头应了下来。丈母娘的关心嘛，必须收着。 “我知道我是乱操心，你做事有主意有想法，就是给你提个醒。” “可别这么说，你是我妈，说的好像我有多不听话似的。” “说的好像你有多听话似的。”孙红叶在一边拆台。 “说的好像你有多听话似的。”张小悦一脸嫌弃，站妈妈一边。 “说的好像你有多听话似的。”唐豆豆也来了一遍。 张彦明下意识的看向张小欢和张小乐，果然，小哥俩正准备有模有样的来一遍，看张彦明在看他们，张小欢小脸一扭，哼了一声。 张小乐不管：“像你听话似的。你都不听话，不听奶奶话。” 张彦明把张小乐抓起来举到头顶上，小家伙又怕又兴奋，嘎嘎的笑起来。 …… 钻石大厅的验收，两口子还是一起去了。 主要是离的近，都不用开车，从家里溜达出来一会儿就走到了。一千米。 “咱俩好像都没这么出来溜达过。”孙红叶和张彦明拉着手走路，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两个人从认识到这会儿，确实没这么一起出来散散步什么的。 “行，以后没事儿就出来走走，陪你溜达，当锻炼身体了。你现在运动量越来越少了。” “是不是嫌我胖了？” “没有。还真没长胖，你应该是长不胖那种体质。不过运动量太少还是对身体有影响的，身体会慢慢虚弱，还是得多动动。” “就这么走路？” “走路也算是一种锻炼，不过要适量，要注意保护膝关节。运动是个持之以恒的事情，平时不动，想起来就使劲动对身体反而有害。” “跑步爬山对膝关节也不好吧？”富海在一边问。 “分年纪和体质。我跑步都坚持有些年了，身体已经适应了，就怕平时运动量少的人拼命，伤害非常大。 这东西也分年纪，年纪大了最好就少做点，尤其是平时基本不运动的，最好别做。确实对膝关节特别不友好。膝关节的磨损是不可逆的。” “什么叫不可逆？” “就是无法修复，它自己不会重新长好。” “彦明，红叶。”一辆车在马路对面按了声喇叭，小尚伸出手冲他俩摆了摆。车子靠到路边停了下来。 “尚哥。这是干什么？”张彦明拉着孙红叶停下来。 小尚下了车往北边看了看，横着马路跑过来：“就找你们啊，这是干什么？” “找我们？找我们不去家里往这边跑？”孙红叶表示怀疑。 “就是。电话也没打，太假了。”张彦明点头支持媳妇儿。 “滚你俩的，我去大厅，不是找你们哪？正好在这遇到了。你们去哪？” “大厅啊，验收。你要干什么？” “陪你们验收。”小尚把公文包换了个肩膀：“真是去那边。区里一直关注着呢，知道完工了让我过来看看。这可是重点项目。” “原来不就是那样？这盖好了怎么就成了重点了？” “此一时彼一时，上面关注了就是重点呗。像你没有好处似的，偷着乐吧你就。怎么没开车？” “红叶说我从来没陪她溜达过，反正也近，就散散步呗。区里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要把启动仪式搞隆重点，要把各个亮点突出出来。我这弄了个程序，你们看看。”小尚是早有准备，掏出份文件递给张彦明。 《关于区内重点项目启动仪式的若干方案》2000年9月12日 张彦明把文件翻转过来正面朝向小尚立在胸前指着时间：“你管这玩艺儿叫特意为我准备的？” “别在意那些细节嘛，这不是早有准备？你看看，整体就是这么个思路，尽量隆重一点，热闹一点，到时候区里市里领导会出席。 再往上我就不好说了，不过我老板估计会来一些人。必竟你们这个项目是上过部长会的，算是这几年咱们区的亮点工程。” “瞎折腾。”张彦明无奈的摇了摇头，翻了几下文件，随手塞到孙红叶的皮包里：“我回去再看吧。” “随便你，启动也没这么快吧？” “原本就想着弄好开放就完了，现在这，肯定不行了。” 第1484章 责任落实和追责 “你呀，总是太随意。就算什么事儿没有你自己也不能就开放完事啊，你怕别人知道还是怎么的？投了这么多钱进去，总得听个响吧？” “我弄这个也没想那么多，就是给95音乐节找个地方。再说了，以后我打算在这边设几个常年奖，搞一些国内国际的演出什么的，用得着刻意去出名？” “行，你能。”小尚在张彦明肩上拍了拍，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别人盼都盼不来的事情，到这边变成麻烦了，你说去哪说理？ “你要设什么奖？” “音乐，电影，广告，系列奖，每年评选一次，在95音乐节上公布。再有就是图书奖，交给出版社那边去搞，见义勇为这块在基金那边。 其实我想搞的东西有点多，但很多都不合适以私人或者企业的形式搞。 很多社会现像应该得到鼓励，很多做出贡献的人应该得到奖励。你不感觉？” 这会儿还没有彭雨案，社会底线的那根绳还没有被崩断，但也是摇摇欲坠。想着几年以后整个社会道德体系的崩殂整体人民素质的快速下沉，张彦明就闹心。 小尚看了张彦明一眼，对张彦明的言语行为他确实是欣赏加佩服的，但是身份决定了他不好参与，也不好附合，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打哈哈。 张彦明也没想得到小尚的什么反应，也就是顺嘴一说。 三个人一起往大厅那边走。 “我听说地下弄的相当大，相当深，边上就是大湖，你不怕有什么风险？相关措施都有准备吧？”小尚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这也是区里关注以后一直没想通的地方，所以就耽心。 这可不是乱操心，真的是大事。 五百多亩平均水深三四米的湖水，前海子又处于下游，水压是可想而知的。万一不慎发生漏灌那就不是小事儿，估计连点挣扎的时间都不会有。 钻石大厅是挑空建筑，下面是一百多亩的文化广场和商业街，上面可以同时容纳四万多人听音乐会，活动，这要真的突然水灌过来塌了。 呵呵 “不会。”这种事情要认真对待，也要认真回答，不是能开玩笑的时候，张彦明严肃下来：“各个方面在设计的时候都有考虑。 整个地下结构是浇筑的一个整体，无缝结构，而且面对湖水这边有上千根的压力桩，防止形成整体共震式压力波，同时也是对岸堤的加固。 地下墙体并没有直抵水边，和码头这边还有二十几米的缓冲区，压力桩就伸在这个区域的泥土里面。 修整后的码头和整体浇筑的地下墙体是一体的，一个整体，7字型把二十几米的土层抱在怀里这种，可以很好的预防飘浮。 整个地下结构做为建筑的基础，向下还有上百根爪子，上小下大，即是支撑防沉降，也能抓牢地底防飘浮。地下结构与地上建筑也是直接筑在一起的。 别看地面建筑好像挺简单，我这么和你保证，十级地震可能会出现偏移或者小幅度的歪斜，但绝对不会解体坍塌。掉一块砖头算我输。 我这东西看着不算高大，投资可正经不小，几乎全是花在防漏防震防飘浮沉降上了。 能建这么快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主体都是通体浇筑出来的，凝固了也就完工了。这种事，我肯定不会马虎，不会让它存在一点隐患。” 小尚点点头，笑着说：“在这方面领导肯定是相信你的，我更坚定的站你这边。不过耽心也是正常的，等我回去转达一下也就放心了。说到底还是关心。” 张彦明也点了点头：“替我谢谢领导。枫城别的不敢说，建筑质量是肯定敢打包票的。我们每一栋建筑都有军令状，都有具体的责任团队，在设计年限里随时可以追责。” “这么严格？”小尚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他在这方面有洁癖，”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对小尚说：“责任都是落实到具体个人头上的。因为这个，国内现在不少省份的设计院都不接我们的活了。” “又不是没人做。我给出足够的钱，自然要足够的保证。自己的作品连责任都不敢承担，他接活我也不敢用啊，那能弄出来什么玩艺儿？” 张彦明不屑的撇了撇嘴。 枫城下面所有公司的建设项目，不只是建筑方要求高管理严，设计方也是要签责任状的，要求落实到人，各方面约定的相当详细。 结果就是很多省份的设计院都不太想接枫城这边的活了。怕担责任。 “咱们京城这边没有这个情况吧？”小尚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问了一句。 “将来不知道，目前来说暂时还没有，合作的还比较愉快。我们也就是和西城还有海甸这两边的设计院打交道比较多，现在又多了个农大。” “农大？” “别说你不知道。我在海甸做果园，李区长给搭线和市局合作农场的事儿你能不清楚？” “哦，知道。没反应过来。”小尚点了点头。 说话的功夫也到了地方，张总带着人在那边等着的，看到几个人过来远远的摆了摆手。 枫城项目部，工程部，设计方，监理方，施工方，两家主材料供应商都在场，大家都是熟人，也不用客套什么，简单寒喧了几句就进入正题。 小尚代表地方政府，也算是名正言顺。 张彦明到是没想到材料商也会来，特意过去和他们握了握手说了几句话。 原因其实也简单，枫城全是大项目，而且越来越大，自然就需要多勾兑，搞好关系。这些人的鼻子相当灵的，望京馆那边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验收其实也就是过场，各方面细节是在日常施工中强调，发现问题处理的，要是等到这会儿那就晚了。 大家一起在里面转着看，主要是整体结构，外观各个方面，从旧居走到码头这边，然后进入地下。设计方和施工方负责介绍。 建筑本身的各种测试是一早就完成了的，项目部和监理方一起搞的。枫城在这方面的要求事实上比监理方的规定还要严格。 这叫企业标准。国内的企业都可以制定自己的各种标准，也可以执行国家的行业统一标准，都符合相关法规，自由选择。 不过默认的规则就是企业标准一般会高于行业标准。很多企业懒得搞这些，反正合法就行了。都是在边缘蹭，可以降低点成本。 “没感觉特别大呀，建好了怎么这么大？”孙 红叶跟着走了一圈儿就走点累了。就这么转一转，再加上刚刚从家里走过来，她已经走了有三公里路了。不累才怪。 第1485章 安全最重要 “你就别下去了，你们就上楼看看，等着吧。”张彦明心疼媳妇，不让她跟着去地下，让她和助理去楼上转转。 楼上周围的招商工作已经同步搞完了，现在商家正在装修店铺整理店面盘货什么的，也都搞的差不多了。 孙红叶和助理顺着正门的大台阶去楼上，张彦明和一众人等去地下。 楼上最大的铺面就是工作室自己的乐器行还有培训学校，已经全面布置好了，招过来的老师也已经完成了培训到岗。 现在不管哪个部门进新人，都会去培训学校那边学习一段时间，根据工作内容培训时间有长有短。 主要就是给一个缓冲，让大家熟悉一下，思想上有个转换，从精神层面做好工作的准备。职业技能方面能教的其实不多。 二楼露天平台绕着整个建筑一周，一圈九百九十米，被钢结构造型包盖着。门市是两层结构，但并不都是两层。 整个三楼顶是幼儿园，有自己的独立通道。 从楼梯上来的正门进到建筑里面，一进来就是一个大厅。 整个建筑内空间分成一大三小四个演播厅，直接进入的是小厅，从两边再上楼梯进入的是大厅。 小厅其实就嵌在大厅的观坐席下面，两边的两个能容纳五六百人，中间的稍大，能容纳三千多人。 上面主厅是阶梯环绕式的，有点像影院的观影厅，观众席比舞台要高。这会儿正在铺设舞台灯光调试音响和安装led设备。 主要的东西已经全部完工了。 孙红叶和赵缦孙莹三个人站在主厅的右入口目瞪口呆的往里面看。 一两百米在人的认知中不算多远，但事实上在视觉上这个距离已经相当远了，已经什么都看不清楚了，除非是高大建筑物。 尤其在封闭空间里，两百米给人的感觉更远，更空旷。三个人连舞台上的工人都看不清，就感觉仿佛有几个人影在来回走动。主要是光线也有影响。 “这也太大了。” “嗯，从外面还感觉不到里面有这么大。这也看不清台上的人啊，谁能来看演出？” “体育场比这还大呢，不一样开演唱会？” “谁说体育场就比咱家这里大？”孙红叶摇了摇头：“一听你就是工作不上心。” 赵缦吐了吐舌头：“我就是说那么个意思。感觉上体育场是要大一些嘛。” 按照内部尺寸来算的话，国内大部分体育场还真没有这里大。 不过赵缦说的也没错，在心理上确实会感觉体育场要更大一些。主要是形状还有空间感的问题。 “姐，演出我们能不能来看现场啊？” “能，我也来。第一场演出大家都来，以后看情况。” “这里有点像我小时候，我家边上的电影院。就是没这么大。” “那时候全国都一样吧？我家那边的电影院也是这样的，不过没这么陡，一点点坡度，还有二楼。” “也就楼下小厅那么大，那会儿的电影院俱乐部能坐七八百人的都算相当大了。但是感觉比现在的电影院有意思，那么多人挤在一起看一部电影。” “野台子看过没？那才叫有意思。” 孙莹摇了摇头。她年纪也小，从小就在城市中心长大的，没有机会看野台子电影，就是听说过。 其实很多东西她都没见过没接触过，城里的孩子相对来说儿时的乐趣要少一些。 三个人边聊边顺着梯阶往舞台那边走。走了好几分钟。 站在舞台边沿的是演奏员小古。现在他被派到大厅这边来负责管理，算是升级加薪了。 “红叶姐，赵缦。”小古叫了一声，看了看孙莹。他没见过，不认识。 “这是孙莹，新来助理室工作的。王淼的女朋友。”孙红叶给介绍了一下，抬头看向舞台上方。有几个人系着安全绳正爬在半空中安装灯光设备。 从这面往顶上看就有些高了，至少有十几米，看着上面的人和设备摇摇晃晃的有些吓人。 “一定要保证安全哪。”孙红叶叮嘱了一句。 “嗯，您放心，保证没问题，我检查了好几遍了。” “这些吊在顶上的灯架怎么保证安全？” “安装好以后，我哥说在下面贴着灯面装一层钢丝网。我们试了，能行，看不到影。到时候哪怕掉落也没问题，就掉在钢丝网上了。就是维护起来有点麻烦。” “别怕麻烦，安全最重要，你和大伙多解释解释。以后时间一长肯定有注意不到的时候，万一哪天脱了要出人命的，这么老高。” “嗯，我哥跟我说过几次了，我肯定不敢马虎。” “这顶有多高？” “十六米，除去舞台高度的净空。” “他们在上面干活，别让人在下面走动，你也别站在下面，万一掉个工具什么的太危险了。” “不会。”小古笑起来：“我哥早就想到了，上面用的工具器件都是绑了安全绳的，固定好再解开，工具失手了也掉不下来。 绳子只有一米多长，就挂在工人腰上。人身上的安全带有两根，分别挂在天棚上面的两个挂勾上，哪怕脱了一个也没问题。” 小古指了指根本看不清的顶面：“那上面就是钢筋混凝土，上面都是埋好的钢勾子，密密麻麻的，咱们就是往上面挂东西，不用隔外固定。” 孙红叶这才算是放心的点了点头。高空上太容易出问题了，出事就是大事儿，由不得半点马虎。 从舞台往观众席上看是从下往上看，这边又亮，满眼都是密密麻麻的座椅，根本看不出去多远，显得无比的空旷。要是胆子小的人自己站在这里估计会相当害怕。 演出的时候，舞台两侧会有两块十几米高的大屏同步播放舞台上的情况，好让后面的观众可以看清楚。 工人正在拼装屏幕，一块一块小心冀冀的样子，看着都紧张。 张彦明和小尚他们一大群人从后台那边走出来，冲孙红叶摆了摆手。 “这边也能走啊？” “废话，后台能没有单独的通道吗？以后正式演出的时候，观众席两边还有四条通道，要不然这么多人挤两个进出口可完了。” 其实验收根本用不到张彦明和孙红叶，就是来摆摆样子。具体工作也轮不到他俩，就是来看看，表示重视，或者还可以挑挑毛病什么的。 等方方面面全部走了程序，监理方在完工图纸材料上面盖上公章签上字，交接验收也就完成了。 接下来枫城需要把全套图纸资料整理出来交一份到区档案局去备案，这边就可以做软装准备启动营业了。 小尚一直陪到最后，和张彦明孙红叶一起离开。 第1486章 小尚求情和钻牛角尖 “上车上车，你俩还没走够？”小尚把张彦明和孙红叶拽上了他的车。 张彦明只好让安保员和几个助理走回去，他和孙红叶坐小尚的车先行一步。这也就是离着近，又是直接回家，要不然安保员又要难做了。 “不是，你拽着我俩干什么呀？有事儿？” “没事儿就不能找你们？我想混顿饭不行啊？” “行，肯定行。”张彦明点了点头。明白小尚这是有事情要说，但又不好当着司机的面说。 坐上车就快了，几分钟到家。 司机不用管，三个人进了院子来到张彦明的办公室里，张彦明烧水泡茶：“什么事儿？” 小尚有点扭捏，想了想说：“海甸那边要成立一个管委会，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张彦明点了点头。自己又是果园又是开发区的，虽然是企业投资，区里相应肯定也会成立一个专职部门来进行管理和服务，这是必须的。 只是没想到小尚会对这个位置感兴趣。不过也不意外，秘书说着好听，但其中辛苦自知，也不是实权位置，早晚也是要动一动的。 想了想，张彦明说：“这个果园，其实是一个实验性质的，主要是为了和农大一些方面的合作，产出比不会太高。 产业园这边……两三年内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突出的成绩，不过产值这块到是肯定不会低，后续的发展我也是有信心的。 我不知道这个管委会是按什么级别组建，我也不好给你什么意见……这种事儿有点大了呀我的哥，我感觉压力好大。” 小尚笑了笑：“其实是我自己在犹豫，问一下你们的意见也就是自我安慰，找个心安。但是不找你们问问我心里又没底。 你们也知道，我现在这个活儿是面子光，其实一切都是建立在狐假虎威上的，级别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顶用。 做这个做不了太久，你们也能懂，早晚也是得出来，干太久了别说我自己，老板那边估计也得腻。 所以我听说要建这么个管委会就动心了。真动心了。 主要还是因为和你们有关系，起码我知道这个不会有什么其他风险，能做稳。” 孙红叶不想掺合这种事儿，站起来往外走：“你们聊吧，我去看看孩子。”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我和李区长提一嘴。” 这才是小尚的本意。他是西城的，想去海甸没那么容易，但他确实想去。这种机会可不多。主要是西城受条件限制，就不可能有什么大项目。 宣武这会儿都还没并过来呢。 有了张彦明的承诺，小尚算是一颗心放到了肚子里。他其实也知道张彦明大概率的不会拒绝他，但没落实之前总是没底。关己则乱嘛。 张彦明其实无所谓。 这个管委会基本上是政府与产业园之间的纽带作用，为产业园提供一些政策上的服务什么的，管理一下园区内的民政，和产业园之间不存在统属关系。 不过，必竟是在自己地盘上的官方机构，如果是个比较熟悉的人过来，确实也要方便一些。 这种事儿提一嘴也就过去了。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又聊了一会儿，小尚这才拿着钻石大厅的相关材料回去交差了。 张彦明送走小尚，回来就在那琢磨大厅的启动仪式。区里这么积极，自己这边总不好就按原来的方案开门完事，那也太不会出事了。 但是他确实又不想搞的太复杂。就有点头疼。 关健是这才五月，离着一年一度的音乐节还有三个多月呢，总不能等到那会儿才启动吧？ 不是不能请一些艺人演员过来搞一场晚会什么的，但后面就是音乐节了，这种演出不能弄的太密集。又不是个人演唱会。 关键是国内目前为止，还没有专业的演艺类场馆，小型的都没有，就别说这种大型的了，都是租用体育场地。想照抄都找不到原稿。 而做为第一个，还是会在相当相当长的时间内一直保持第一的第一个，这个启动仪式不搞也就不搞了，但是要搞，关注度肯定不会低。 很容易就能搞成笑话。 张彦明点了根烟，歪在沙发上琢磨。 头疼。区里也是的，也不知道激动个什么劲儿，竟是给添麻烦。还是大麻烦。 其实这个劳什子仪式说好办也好办，就是请些记者，挂上横幅，大家进去参观参观，领导上台讲讲话，大家鼓鼓掌，拍拍照，再吃吃饭。 但要是真这么搞，也太没特色了，即不惊艳也不夺目，张彦明感觉和自己这个国内唯一专业艺术场馆，在国际上都能排到前三的规模太不般配。 电话嗡嗡的震了两下。张彦明懒散的把电话掏出来看了一眼，接通。 是张永光。 “光子。” “哎，哥，咱们那个奖项的事儿，协会那边通过了，让我去取回复。” 张彦明翻身坐了起来：“通过啦？这么容易？” “啊，又不是什么政治性的严肃东西，就是发奖嘛。 不过那个见义勇为的事儿不行，说这方面没有法令条文支持，企业愿意对见义勇为者提供一些帮助是企业行为，不能作为常设奖项申请。” “其他的都可以？” “都可以吧，我还得去趟各行业协会，不过这边通过了那边好弄，也就是登记一下。” “你这么讲，在保证奖项的公平公正的前提下，可以接受他们的适当参与或者推荐。他们和教育家协会不一样，是要讲好处的。” “我知道，那我去了，就是和您说一声。” “哎光子，你说，咱们钻石大厅这个启动仪式，怎么搞好一点儿？” “您不是说不搞吗？就直接开门完事。” “……，区里特别重视，小尚亲自跑了一趟，说是咱们这个项目上了部长会议，上面很关注，所以要搞的热闹一点，会来一些人。我正头疼呢。” “媒体，电台，电视台请过来，多请点明星走个红毯，安排几个表演嘉宾，宣布一下几个常设奖项的启动，这不都是现成的内容吗？” “不用搞点别的什么有特色的，比较突出的东西？” “怎么搞？这就已经很突出了好吧？表演嘉宾硬一点儿，再加上几个常设奖项的宣布，这还不轰动？这些是和演员艺人有直接关系的好吧？ 我感觉您吧，于其想这些，不如考虑一下请哪些有份量的人过来，其实内容不是那么重要，谁来了才重要。” 张彦明摸了摸下巴：“是这样？” “啊，您是钻牛角尖里去了吗？” “好像是。好吧，你去办事吧，我再琢磨琢磨。你晚上过来吃饭吧，聊聊。” 第1487章 连续被撅和温暖的黑暗 放下电话，张彦明想了一下，发现张永光说的还是相当有道理的，自己确实是钻牛角尖里去了。 这事儿，轰动的不是事儿，是人。这就是个以人为本的社会呀。 一拍脑门，算了，不想了，程序让下面去弄，自己就请人。 想通了就没事了，一身轻松的出来晃到孙红叶这边。孙红叶抱着儿子在看文件，不时的往张小怿嘴里塞点吃的，娘俩配合的相当到位。 八个多月的张小怿已经可以吃辅食了，然后就喜欢上了味道。有点像张彦明，特别喜甜。 “小尚走啦？” “嗯，说完了还待着干什么？他那一天的事情那么多。” “你答应了？” “嗯。他想去就去呗，熟人在也方便点。又不费什么劲，李区长那边打个招呼的事儿。这种顺水人情他肯定也乐意。 这是在帮刘区这边安排，以后他有事也可以找这边。互惠互利嘛。” 孙红叶撇了撇嘴，外边这些事儿她不想掺合，也不会乱出主意。自己管好家里这摊就行了。 “启动仪式，放在哪天好点？” “星期天吧？一般这种大型点的活动不都是在星期天吗？到时候你是打算卖票还是随便进？” “啊？谁？” “老百姓啊。你不是没打算让老百姓参加吧？那么大个文化广场，周围的人早就盯上了，天天比咱们都关心，知道要启动了肯定得来不少人。 再说你那里能装好几万人，不得宣传吗？这不正好？而且里面人多点也显得气氛热烈，领导高兴不说，报道出去也好看啊。” 张彦明搓了搓胡子茬想了想，感觉孙红叶说的也是好有道理。 “咦？我是不是退化了？我怎么感觉自己，今天怎么这么不通窍呢？总是想不到点子上。刚才光子点了我一道，你这又点了一道。” “你那是退化吗？你那是懒习惯了，就是从心里不想搞，不想折腾，下意识的就抵制，反对，肯定就不积极呗。大脑还不是受你指挥？” “这话……有问题吧？” “什么问题？” “大脑。我怎么指挥大脑？大脑是思考器官，指挥全身其他器官的，那我们是怎么指挥大脑的？是告诉它进行自我管理吗？” 孙红叶手伸到一半也愣住了。这个问题好像有点奥啊。是啊，到底是我们指挥大脑，还是大脑在指挥我们？或者是他指挥我们来指挥它？ “啊。”张小怿张着小嘴半天没等到东西，使劲往前伸着小脖子，不满的冲妈妈喊了一声。等孙红叶看向他，眼神一对上，马上一个大大的笑脸，那叫一个甜啊。 孙红叶把小饼干塞进儿子嘴里，冲张彦明翻了个白眼：“就能瞎起事儿，差点把我绕进去。我管他谁管谁的，活着开心就行了呗。滚蛋。” 张彦明笑嘻嘻的坐下，在儿子小脸上摸了摸：“你不觉得这个问题挺神秘的？值得深思。” “拉倒吧，好几千年了谁也没弄明白的事儿，你要给琢磨出来？那我得把眼皮割了看你。闲的。” “嘿嘿。礼拜天。那这个礼拜天肯定是不行了，时间太短了来不及。那就下个礼拜天吧，二呃，三号。十天时间张罗应该够了。” “干什么要那么长时间？” “光子说尽量请明星，来的越多越好，走红毯。 我准备把国内知名的，国外能刮上边的都请一遍，反正坐得下，到时候弄热热闹闹的，红毯就走他四五个小时那种，省着报道没有内容。” “国外？”孙红叶愣了一下：“你打算宣布你那个国际奖项啊？” “嗯，光子那边申请批下来了，咱们直接来国际的。反正国外又不用找谁批准。” “不用和哪边商量一下？” “用不着，商量什么？咱们这力量也不算小了，电视台报纸学院企业都有，还用求着谁？你以为随随便便批复的这么快？ 再说国际化是咱们自己的事情，咱们请了，他们来了，正常评奖不就行了？公平公正，谁能说出什么？” “我不这么认为。我就是建议，不是要你改变想法。我感觉上来就国际化不太好，国内没有任何影响，有点急了。 我个人认为，应该先在国内做好，名声打出去，做到顶，然后再国际化，那个时候就是水涨船高的事情。现在没有意义。 再说你不在国内先搞一搞，连大家的基本水平都不是太了解，冒然的就国际化了，到时候你是真公平还是假公平？真的挨骂，假的也挨骂。” “你是说实际水平的差异性？” “对。从某个方面来说，咱们确实照比人家差，这个必须得承认。而且国情不同的差异更明显。国际化不是不可以，但得考虑清楚，找准角度。你说呢？” “其实我是有用评奖来刺激国内整个行业的想法。不过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有道理啊。有道理。 看来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啊，总是被撅。还撅的没脾气。儿子哎，来，安尉安尉你爹我。”张彦明过去把张小怿抱了起来。 张小怿很认真的看了看张彦明，好像还想了想，然后用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小饼干，又看向张彦明。 “叫爸爸，叫爸爸就给你拿，一袋都给你。” “啊。”张小怿又指了指。 “叫爸爸。” 张小怿小眉头皱了起来，看着张彦明的脸伸手顶住使劲往后推，然后弯身够向孙红叶：“么么么么么么，不不噗。么么。” 孙红叶伸手接过儿子：“是不是要冒话了？像不像喊妈妈？么么。是不是喊我啊儿子？再叫一声。” 跑到孙红叶怀里张小怿就老实了，小手一指小饼干。“啊。哦呃哦，啊。么么。噗。” “跟谁学的吐口水吧？这是。”张彦明看向儿子，分析他是不是故意在吐口水。估计不是张小欢就是张小乐干的事儿。 “要是这么早就会吐口水那还是好事呢，可能吗？”孙红叶塞了块饼干给儿子：“不过我感觉肯定是要冒话了，肯定先叫我。嘿嘿。” “饼干就这么干吃啊？” “没事儿，胖厨自己特意给烤的，不那么干，鸡蛋放的多。” “我哥小时候不吃饼干，嫌干。有饼干全给我，我爱吃又干又硬的，嚼着香。” “那么大方？不像啊，那他吃啥？” “……用饼干换我的蛋糕。” 孙红叶噗的一声笑出了声，把张小怿吓一跳。感觉太有意思了。 “真想回小时候，看看你们哥们在一起是什么样，肯定特别有意思。” “这种快乐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那就是一个大伙熊我的一段黑暗历史。不过是还挺温暖的黑暗。” 第1488章 你明天扎领带 “说，谁教张小怿吐人的？”张彦明把家里的四个小乖乖排成一排站好，开始审讯。 “我没教。我都不吐人。”唐豆豆第一个举手。 “好，那豆豆站到一边，那有巧克力，奖励给说实话的小朋友。” “我也要呃，我也没教小弟吐人。我都不会吐。”张小悦赶紧举手。 “你不会吐？不行，说假话了，没通过。” “呃……可是我真没教小弟吐人啊。” 张彦明斜着眼睛看着张小悦，也不说话。张小悦抿着小嘴也看着张彦明，看着看着就憋不住了，想笑，不过眼神没躲。还真不是她。 “张小乐。” “我不是。”张小乐指向张小欢：“系他，我都看到了。肯定系。”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张小欢不服。 “我就看到了呗。就这，就这几眼睛看着的，你那么，就那么，教张小怿。噗噗，就这么。” “那我也没教他吐人哪？” 果然是张小欢。 审讯结束，除了张小欢都拿到了巧克力，开开心心的玩去了，张小欢有点委屈，瘪着小嘴去后面找奶奶告状。 “你就能整事儿，”孙红叶哭笑不得的看着张彦明。 “这可不是整事儿，必须从小告诉他们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而且要说实话。” “我妈都说了，说你小时候特别爱撒谎，还管别人。”孙红叶瞥了张彦明一眼。 “我妈没说我尿床尿到几岁啊？” “说了。咋的？现在还想尿啊？” “亲妈。我那时候不一样，而且后来自己努力板过来了。撒谎这事儿真是一种习惯，得早点板。” “怎么板的？” “就是遇到什么事儿，第一反应就是不敢说实话。小时候阴影啊，说实话就挨揍。后来大了知道不好，随口撒谎以后我马上就和对方道歉，说我刚才撒谎了。” “真的？” “嗯。当时就说总比事后被人发现好。而且很有效，几次就板过来了。” 孙红叶竖了竖大拇指：“张老板，对自己真狠。你就不怕丢脸？” “如果被别人发现撒谎，那个脸丢的更大。人总得为自己负责。小时候是没有办法，不知道对错，就是怕挨打，条件反射一样。” “真厉害。你。我做不到，很多时候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做不到你这样。” “这东西怎么说呢？看对自己的要求吧。其实只要主观努力没什么做不到的，做不到只是懒，或者是习惯了懒，不想负那个责任而已。” 孙红叶噘起嘴看着张彦明：“说我懒是不是？嫌我了是吧？” 张彦明愕然：“你是怎么把聊天扯到自己身上去的？这不是在说事吗？” “反正你嫌我了。以后我再也不在上面了，你自己弄吧。” ……，张彦明怔愣了一会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到你这个境界那也是快顶天了。” 孙红叶也嘿嘿乐了几声，小脸红扑扑的。 …… 天气彻底热起来了，晚上的京城又进入了蒸笼状态，连风也不凉了。 家家户户的空调嗡嗡的转着，没有空调的就开门开窗开电扇，恨不得扒两层皮下来好舒服些。 大树已经郁郁葱葱，地下的小草都快有膝盖高了，所幸蚊虫之类的还没到时候，知了也还没见踪影。 大狗也感觉热，趴在房间门口吐着舌头不想动，就想到水里去耍欢儿。张爸开了间空屋子，把里面的空调给上一点儿，结果被小猫们霸占了。 大街小巷上的人们都穿着轻凉，恨不能有多薄穿多薄。 这个季节是属于女人的，小吊带小短裤，托板鞋也是正装，露出涂的漂漂亮亮的白净小脚丫，而男人们只能捂着西裤皮鞋挣扎。 “太不公平了，哥，我们提出强烈抗议。”富海和宋增义在张彦明的办公室里吐苦水：“凭什么女的就可以穿那么少那么短，我们就不行？” “好看呗，你们有什么可露的？一腿大黑毛？” “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老板。” “你信不信我明天让你们扎领带？我不也是西裤皮鞋吗？我穿少啦？不对呀，说的像我不给你们吹空调似的，啥意思？” “嘿嘿，我们申请穿短裤上班。得劲儿，皮凉也应该算正装才对。” “皮凉啊？那，穿不穿袜子？” “不是，哥，穿凉鞋还有穿袜子的吗？” “怎么没有？我们上学那会儿都那么穿，老实髦了。” “……，老大，那是八十年代，现在是2001年啦。” “你们互相问清楚，有没有脚臭的。皮凉那玩艺儿脚爱出汗的还真不能穿，保臭。” “哥，你说的是塑料的吧？革？皮的会臭吗？” 张彦明想了想，发现好像，被富海说对了，他只有穿塑料底皮凉的经历，成年参加工作以后夏天就没穿过凉鞋了，托鞋到是趿拉过。 “好吧，t恤短裤皮凉。短裤要过膝啊，不准露膝盖。” “为什么，那些丫头大腿都露了好不好？” “我是为你们好，屁事不懂。就这样，不爱穿拉倒。你明天扎领带。” 富海马上面无人色。 让他们短裤过膝还真是为他们好。 夏天虽然穿短的凉快，但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空调房里，膝盖吹时间长了会留下病根儿，到了四十岁左右保准发作。 即使不吹空调也很容易受风，老了一样难受。 年轻时候的任性，得瑟，到老了一样一样肯定都会找回来，一样都落不下，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皮凉鞋建议你们还是买两双换着穿，特别是脚爱出汗的，就算不臭你也难受啊。” 宋增义是个小个子，笑嘻嘻的模样：“那我们去西牌楼啦？” “……，我是不是答应错了？准备旷工去采买呗？”嘿嘿嘿嘿 “后天去吧，也不差明天一天。”张彦明掏出电话。在震动。 “彦明，有人往咱们熟食区扔东西，被监控发现了。”是超市总部的经理打过来的。 “扔的什么？” “死耗子，还是毒死的。” “扔了几个？” “大的小的有七八个，他包里还有几个没扔完。我这边正安排人继续找呢，怕他没说实话。” “控制住，我马上过来。”张彦明压了电话站起来：“走吧，算你们有福。西牌楼。去叫车。” “哥，这事儿弄不好影响可大了，这也太狠了。” “走吧，看看再说。” 也没和孙红叶说什么事儿，张彦明带着几个助理去子西牌楼超市总店。其实他一早心里就有这种准备，只是没想到到这个时候才开始。 投i毒他都不稀奇，又不是没有人干过。 这会儿的人对监控这东西还不太了解，超市的监控安装的又比较隐蔽，估计对方都没想到会被抓现形。 第1489章 要不要我帮你选? 扔耗子的是个男生，年纪不大，看着还是个学生的样子，低着头站在墙边上不说话。 “什么情况现在？”张彦明进门先问这边的安保负责人。孙力。 “找了三遍，应该都找出来了。这小子一问三不知，杠上了。” “好，给你们记一功。有播音员吗？” “有。” “叫过来。还有，通知记者。” “啊？真的？” “真的，快点。叫人把找到耗子的地方守住，不要动。东西没动吧？” “没，就是把耗子拿出来了。我还怕被人看到，拿的心惊胆战的，像小偷似的。” “没必要，错的又不是咱们，大大方方的就行。越隐瞒事越大，不是屎也成了屎。”张彦明还真没把这个当成大事儿。 不过这会儿的人还没有这些经历和经验，不知道怎么应对也是正常。 没一会儿，超市的播音员小姑娘跟着安保员来到监控室。 “广播，说熟食区被人恶意投放死耗子，告诉顾客先不要买熟食了。就说这边已经报警处理，等处理完会全部换上新货，现在货位上的东西会全部销毁，欢迎大家去看销毁现场。 呃……用不用打打折？”张彦明扭头问助理。 “不用吧？又不是咱们的错，处理的也及时。把现在那些销毁让大家看着放心也就行了。打折像心虚似的。” “行，那就算了。就这么播吧，多播几遍。报警了没？” “没呢。”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看那个来扔耗子的：“你过来。” 安保员过去把他拽了过来。能看出来他挺害怕的，不过挺倔，硬撑着。 “是学生还是混混？”张彦明打量了他几眼问。 不吱声，就低着头站在那。其实这孩子有点傻，越是这样越生气，对他越没好处。换到别的地方这会儿估计他都上了急救车了。 “你现在这种态度是最差的选择，明白吗？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你是不是感觉就扔几个耗子根本没什么大事儿？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告诉你，你这算是投i毒，往一家超大型购物超市的食品区投i毒，知道什么后果吗？十年都是轻的。” 小子撇了撇嘴，不过有点冒汗，抬手抹了一把。这是心慌的表现。 “你不信？让你来的人说没事儿是吧？你个傻子。叫律师过来给他讲讲。你这回肯定是从严从重的，我这么大个商场，你感觉我没人吗？还是没钱？” 张彦明边说边掏出电话，打开电话簿给这小子看：“你说吧，我打给谁？你想让我打给谁？” 西城区书记，区长，区公安局长，市长，书记，市局局长，保卫部，广电局，国台张主任，京台王台长…… 这小子刚开始还做出不屑的样子不太想看，然后就瞪大了眼睛紧盯着看。 “你是想上市电视台还是国家台？我都满足你。让你在全国人民面前亮亮相，然后进去蹲个十年八年的，好不好？” “……，凭，凭什么呀？”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上没上过学？懂不懂点法？” “我……我就是玩儿，不就是死耗子嘛，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把你弄死说我在玩儿，行不行？你信不信我弄死你什么事都不会有？”张彦明陡然加大了声音：“多大啦？” “二，二十二。” 张彦明抬手在这小子头上就是几巴掌：“二十二你不长个？二十二你不长肉？二十二你冒充初中生？” “我没，”打疼了，这小子往后躲：“我没说是初中生……我不是学生。” “那你是干什么的？”张彦明停住手，一边的安保员憋着笑把这小子推了回来。 “我……我啥也没干。”这小子低下头，又摆出老姿态滚刀肉的架式。死猪不怕开水烫，看样子也是根老油条了，估计大事不敢干，小事没少干。 张彦明回头从警卫安保员身上抽出家伙，卸下弹夹，一粒一粒往外数子弹，也没抬头：“谁让你来的？……想好再说。” 啪嗒，啪嗒，金黄色的子弹一粒一粒摆到桌子上，整整齐齐。啪嗒，啪嗒，这小子的汗一颗一颗往下掉。 人最神奇的本能就是脑补，往往最可怕的事情也是脑补。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说话。张彦明头也不抬，也不吱声，就是一颗一颗数子弹，数完了再一颗一颗压回去。卡嗒，卡嗒…… 这小子也不知道张彦明是谁，干什么的，上来先挨了几巴掌，然后就看到了家伙。 再加上周边几个魁梧的大汉凶霸霸的盯着他，心理上的压力简直要爆了。就是个小混混，平时打个架混个街，搞点小偷小摸，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架式？ 这么一会儿功夫，他脑袋里已经演了好几部电影了。 街头喋血，绑石沉江，断指断腿……在他眼里，张彦明完全就是一个黑i大哥，不知道干过多少杀人放火那种。 张彦明突然抬头看向这小子，吓得他往后退了两步，差点摔倒。安保员伸手又把他给拎了回来。 “跟谁混的？” “没没，没，真没。真真真真真的。的。” “谁让你来的？他这是想要你的命啊，你是不是傻？还帮他扛着？扛得动？” “没，没，”这小子心态其实已经崩了，嘴上还在硬，声音越来越小，眼睛也开始乱转。 “去拿一万块钱。”张彦明扭头对一边的富海吩咐了一句。 富海正看的津津有味呢，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找人拿钱。 一撂新票啪的一声丢在这小子面前：“你想要这个，还是这个？” “我我，我，” “选。要不我替你选？” “不不不不，不，” “选。” 这小子也来不及想什么了，伸手把钱抓在手里，然后惊恐的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笑了一下：“好，选钱是吧？行，这钱就归你了，明白该做什么了不？” “做做做什么？” “谁让你来的？给了你什么好处？说吧。” 这小子又开始犹豫，头慢慢往下低。 “出来混要讲信义，对吧？拿了钱不准备办事儿？你是真以为，我是喝粥长大的？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我，也拿了拿了他们的钱。钱。” “你是不是傻？”张彦明抬手又是一个锅贴：“现在什么情况看不懂吗？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两两千。” “……两千多还是这个多？退回去两千还剩多少？会算术不？” “以后，以后，我。”说到底这小子还是怕。张彦明这边他也怕，那边找他的人他更怕。 哪怕对方也就是个小混混，但积威日久，天天活在阴影下面，那也就成了庞然大物。心理作用。 第1490章 开汽修厂的? “你感觉，他还有以后吗？”张彦明看了看这小子，一副难受的表情。不开窍啊。“想不想有份正经体面的工作？还是想这么混一辈子？” “我，我，能吗？” “我说能就能。” “我不能打……跑的也不快。” “嗯，看出来了，你就是个怂蛋。说吧，谁？然后这钱就归你了，马上给你安排个工作，明天就上班。 放心，上了班，就算以前那些人找过来了也有人帮你挡着。你有案底吗？” “没，没有。我不敢。” “这事儿你胆子可挺大的。” “他们说这不算什么事儿，顶多拘留三天。我想想也是，就是扔个耗子。再说还给钱了，两千呢。” “家里缺钱？” “嗯，嗯。谁谁不缺钱哪？……您不缺。” 张彦明扭头安排富海：“让老花给他安排个活，这小子心眼还是挺多的。上过学吧？” “上过，高中。” “嗯，行。上班了就得好好干，明白吧？听安排守纪律，争取晋级。丑话说前面，干不好就滚蛋，听见了吗？” “嗯。听听见了。” “谁让你来的？” “……，军哥。军子。” “在哪？干什么的？” “开汽修厂的，在三里河。”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开汽修厂的？还隔着四五公里的距离，这是扯的什么鬼？ “是他让你来的，还是别人指使的他？” “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哪。” “我去一趟。”孙力正了正衣服：“管他怎么回事儿，弄回来不就明白了。”他憋着一肚子火呢。 这事儿最窝心的就是他。要是啥事儿没有还好，如果因此沸沸扬扬的给超市带来不好的后果他得窝死。多闹心哪。 这事儿如果处理不好那肯定就是大事儿，传遍全国都用不上几天。 “行，带上他。别让他露面儿。”张彦明指了指那小子：“你叫什么？” “瘦猴儿。” “问你名字。真傻呀？” “李文学。大哥，我能不能不去呀？” “不让你露面，指路指人就行了。他没有以后了，怕什么怕？你现在是我的人，把胸脯挺起来。” 这话壮胆儿，确实有效果。 二话不说的李文学拿着钱和孙力一起出去了。 “哥，会不会是那个？就西什库那个。” 张彦明挠挠鼻子，哎？还别说，还真容易。干汽修的自己也就得罪过这么一个。还是理直气壮合理合法的得罪，关键是这事儿得从哪边看。 “还真容易。”张彦明把电话拿出来翻号，给西城分局这边打了过去，找那个所长。 “哥，你这几下子从哪学的？我要是不知道都以为你是哪的黑i道老大呢，太吓人了。问话都是抽冷子的一声，我都以为他能尿这儿。” “彦明这审问有技巧，心理上把握的确实到位。”安保员在一边点了点头。 “别捧我。广播弄了没？” “已经播了。”安保员指了指监控的三个画面：“这不人都围着呢。还行，没什么意外。” “外面也通知了？” “正往这边来，电视台报社都通知了。这算是大新闻，肯定都能来。” “安排好销毁场地，记者一到就开始。把这些耗子也拎出去让大家看看……先不要提指使这事儿。让经理去。”花锦堂这几天正好不在京城。 “怎么销？” “倒上汽油烧。找个大点的铁桶什么的，然后一起扔了。” 电话震动起来。 “哎？” “您好，我是于建军，厂桥所的。领导说您找我？” “哦哦，你呀。那个，问你一下，上次西什库那个汽修厂，你给搬哪去了？” “怎么了？那小子又得罪您了？” “你先说说地址。” “阜外，三里河那边，怎么了？” “那就是他了。叫什么军哥是吧？” “对，他叫那洪军。他怎么着您了？这个不省心的玩艺儿。” “他犯事了，这次事情不小，你要不要保保他？” “我哪有那资格啊，您就甭涮我了，有事您吩咐就成。什么事儿？能问吧？” “你过来吧，西牌楼福佑多总店，到了找安保员报身份。我在这。” “好，马上到。” “还真是他。”张彦明看向富海：“这是有多大仇啊？他就这么恨我？”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杀父之仇夺妻之恨。” “……你滚犊子。” …… 各路记者像闻到了腥味的猫，用灵巧迅捷的步伐飞速赶到了现场。比警察快多了。 张彦明没露面，让富海陪着超市的经理出面应对。把事情经过，发现经过，处理的方式什么的都给记者们介绍了一下，展示了一下找到的死耗子，指认了一下被扔耗子的区域。 看热闹的人很多，记者随机问了几个，说的也和超市这边介绍的差不多：刚才广播里说的。这就是先入为主。 在情势完全模糊的时候，谁先说谁有理。这是个不太讲理的道理。 如果等事情慢慢发酵，被别人爆出来或者从其他地方传出来，那就全变味了，超市得背好大一个锅不说，各方面都会受到影响。这可不是小事儿。 但是现在超市自己主动说了，宣传了，被扔耗子的区域全部封了起来，告诉大家不要买了，这些我销毁。 这就完全不一样了。超市的形像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人们自然就站到了这一边，同仇敌慨起来。 这就是危机公关，心理学的应用。 说实话，虽然是熟食区，但很多商品其实是有包装的，扔个死耗子什么影响都不会有。这玩艺儿关键是心理作用。 你如果不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当面烧掉，那以后就说不上传成什么模样了。 而且还能落个美名，看人家福佑多，就这商家买东西能不放心？这点东西可比广告费便宜多了。 那边富海陪着经理和一众记者们，带着看热闹的去销毁‘污染食品’，这边警察到了。 孙力的副手出面介绍了一下情况，时间，地点，怎么发现的，展示了一下死耗子。把几个民警恶心够呛。这玩艺儿想想就头皮发麻，是人类的本能。 “人哪？扔东西的人。” “带着我同事去抓人了，他是被人指使的。”民警很想说一句你们抢活。 大家都是熟人，也没什么客套，坐着等就是了。其实他们也是乐得轻松。 那边李文学带着孙力他们一路跑到三里河。 这边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厂房，还是在一个小区里面，用的是社区的房子。 还挺巧，那洪军正好在店里，正夹着华子和几个哥们坐在新办公室里吹牛逼呢，孙力他们推门就进来了。 那洪军对孙力他们这一身制服相当有印像，脸色刷的就是一变。 “认识？走吧军哥，你这次麻烦大了。” 第1491章 搞房地产的! “你们谁呀？哪片儿？” “装糊涂啊？没用。”孙力直接过去掏出铐子就把那洪军铐上了：“都找到你了，还有意思吗？” “你们谁呀？干嘛的？”边上那洪军的一个哥们瞪着眼睛喝问。 “你也想去？”孙力斜了他一眼。 “老彪你别吱声。哥几个坐着，我跟他们去一趟。没事儿。” “军哥，用摇人不？” “不用，没什么事儿，我去和他们解释一下就行了。”那洪军强自镇定的安抚好几个哥们，跟着孙力他们出来上了车。 来了两辆车，没让那洪军和李文学照面儿。 其实孙力一进屋，那洪军就知道结果了。反抗他不敢，于建军都得罪不起的人他就更不要提了，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找来的这么快。 他压根就没想过自己会被找到。 在他意识里这种事儿扔了就走了，等发现人都回家睡一觉了，去哪找？九十年代类似这种事儿多了，从来也没见谁被找到过。 01年这会儿，监控虽然还谈不上普及，但也不算是什么特别新鲜的玩艺儿，只是还没真正涉入到老百姓的生活里面，还没安装的大街小巷全都是罢了。 所以说混也得与时俱进，关注信息和社会热点什么的，新闻联播这些都要按时收看，要不然真跟不上形势，以老眼光看世界早晚得吃亏。 而且那洪军心里其实也没把这当成什么大事儿……在他心里扔几个死耗子而已，这玩艺儿就是癞蛤蟆上脚背，也就是当时恶心恶心，不疼不痒的。 甚至上车的时候还和跟出来的哥们安排晚上一起撸串儿。不知道是真这么想的，还是在哥们面前找找面子，反正心是挺大。 孙力也没言语，只要不反抗不跑就行。 李文学坐在另一辆车里，看到那洪军出来以后，都快出溜到地板上去了，心里就一个想法，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他是真怕。在九十年代，混社会混出名堂的人大都以录像厅起家，然后台球厅，饭店，搞服装这么一路做过来，能做到汽修厂的那真是大哥，得相当有江湖地位。 像什么开中介跑二道贩子的都要比汽修弱上一筹。不是一个档次。不只是钱的事儿，还得有人面儿。 …… 等孙力带着那洪军回到超市这边的时候，销毁工作已经在众多的记者监督下，在几百围观君众的见证下，由经理和民警一起完成了。 就是一个大铁桶，把些熟食往里一扔，倒上汽油点着。忽忽的黑烟卷着烧肉的味道随风飘散，这事儿也就算完结了。明面上的完结。 张彦明虽然和那洪军见过一面，但离着远，也没说话，模样都没记太清。这回算是真正认识了。 于建军已经过来了，陪着张彦明说话，看到孙力带着那洪军进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转脸看向一边。有些失望，也有些唏嘘的意味。 “哥？”孙力看到于建军到是愣了一下，有点惊喜的感觉。叫了一声。 刚才这一会儿，于建军和张彦明也唠了一些东西。 这那洪军算是他的帮扶对像，刑满这些年下来也算改过自新，没再搞什么违法的事情，做起了正当生意。 因为这种关系，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平时一些事情他会伸手帮帮忙。就比如一些人情世故，比如这次意外的搬迁。 这话张彦明信。至于里面有多少水份……这和张彦明无关，也和这次事情无关。 孙力把那洪军带进屋里，把他往中间一推，自己退了两步站到一边。 屋子里张彦明在，于建军在，还有属地派出所的民警在，用不到他们来做什么。这事儿也不应该由他们来办。 “这回你惹大事了，别想着能搪过去，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痛快点，老实点，争取宽大处理。”于建军做为在场唯一一个和那洪军能扯上关系的人，先开了口。 然后他就把主场让给了一边的两个民警。这是人家的工作。 民警例行公事的开始讯问，做笔录。这个在这边处理并不违反纪律。 ……“你为什么指使他人到福佑多超市投掷死老鼠？” “没什么，就是那会儿心里憋了点气，后来知道这场子是他开的，就想恶心他一下。” “你知不知道你在犯罪？” “犯什么罪？不就是扔几个死耗子吗？我犯什么罪了？拘留？罚款？我认了行吧？赔钱……我也认。”因为有于建军在一边，那洪军表现的还挺痛快，认的也飞快。 这种人头脑最清楚，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干啥。于建军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得罪的。 于建军叹了口气，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笑了笑。 于建军扭头看向那洪军：“军子，哥没说假话，你真惹了大事了。有什么赶紧交待，这事儿是谁让你干的？这时候的你还替人扛着？是真想再进去吗？” 他刚才就和张彦明提起过这茬，以他对那洪军的了解，这事儿肯定是背后还有别人指使鼓动，而还是以他对那洪军的了解，这事儿那洪军肯定会扛着。 于建军说那洪军根本就意识不到事情的轻重，还会以十年五年前的标准来衡量事情，而且这个人江湖气重，肯定会说事情是自己要干的。 是不是那洪军干的张彦明并不在意，他只是弄明白背后的指使者就行，所以也就没拦着于建军提醒那洪军。 那洪军心里对于建军是怕还是敬重分辩不出来，不过显然于建军的话好使。 那洪军看了于建军一眼，于建军点了点头：“说吧，别因为这个把自己再栽进去。这事儿大了，你扛不动，也没必要。找你的人本身就没存什么好心。” 其实张彦明心里有个猜测，估计也就是另外几家超市商场呗，看这边生意好声势大的，眼红了。类似这种操作他们都弄熟了。 可谁知道那洪军一开口就把张彦明干愣了。 “是几个房地产老板。” “房地产？”张彦明不敢相信的问了一句。这特么，这什么和什么呀？超市和地产又有什么关系了？八杆子，不，一百八十杆子也打不着啊。 “嗯，我哥在这，我不肯定不能撒谎，再说这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几个房地产老板，他们平时在我那修车，我就请他们喝喝茶什么的，一来二去就挺熟了。 我和他们提过搬家的事儿，这事儿我心里确实挺憋的慌。他们说你不讲究，专搞同行。我都不知道你是搞地产的，也不知道你开了超市，都是听他们说的。” “这主意谁出的？” “他们几个商量的，说……” 第1492章 江湖义气 “我记着好像是三晋那个人先提的茬，后边另外几个也说行，就这么定下来了。他们说你现在玩大了，需要大量的现金流。 说超市就是你的提款机什么的，说要是把超市刹住，只要一两个月你就得现原形。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们几个都是外地人，就说反正我和你这边也不痛快，就把这事儿交给我。我想着反正也不算什么大事儿就答应了。就这么回事儿。” “没别的了？”于建军追问了一句。 “没了。真没了，我全说了。” “你拿了他们多少钱？”于建军皱起了眉头，严肃起来。 “我……拿了点。那也不能白给他们干哪。” “多少钱？” “五，五万。” “你真出息，五万块钱就能收买了。你自己挣不着钱吗？丢不丢人？我特么真想抽死你。” “我，”于建中抽抽着脸张了张嘴，啥也没说出来。 “他挣了四万八，来那个孩子他给了两千。不到五万。” 张彦明笑了笑，对那洪军说：“来，这些外地大老板都有谁，哪家公司的，你给说清楚。” 那洪军有点为难，看了看于建军：“哥，我认了还不行吗？我这要是把人供出来，以后得怎么传我？我还能混了吗？” “混你麻个弊混。”于建军脸腾一下子就红了，指着那东侧军骂了一句：“你是不是吃了几年瘦肉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让人当枪使你还整出自豪感来了。傻逼玩艺儿，脑袋让驴踢了是吧？知不知道这是多大的事儿？你扛得动吗你？” “不就是，几个死耗子吗？”那洪军嗫嚅了一声，感觉有点委屈。 “他们，还和你说没说些别的什么？”张彦明问了一句。 “话到是说了不少，也记不太清了。这事儿估计也不是只找了我，肯定还找了别人。刚开始还说了长虫，那玩艺儿我没答应，容易咬人。” 孙力脸色一变，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点了点头，孙力扭头出去了。 这事儿看来还没完，说不上什么时候又扔了什么进来，要是真扔几条长虫进来可热闹了，那可不是几只死耗子能比的，肯定会引起骚乱，运气不好死人都正常。 孙力找来值班组长，紧急安排增加安保人手。 从监控室到门口的守卫全部加人，又增加了场内巡逻密度，想了想还是不放心：“顾客的随身包一律要求他寄存，不准带入内场……有怀疑的可以要求检查。” “那人家能乐意吗？以前都不管。” “解释一下，说有人往里带东西，把今天的事儿张贴出去，应该能理解。我去借几条狗回来。” “行吧，估计得吵架。那啥，其他店用不用通知一下？” “你赶紧去安排，我回总部一趟。”孙力拿上帽子急匆匆的出了门。 …… “这事儿，呵呵，有意思了。” 张彦明笑起来，看了一眼于建军，问那俩民警：“这事儿得怎么办？看样子不是针对这一家，也不是这一次。” 两个民警有点犯难：“这事儿，我们也没招儿啊，我们也只能处理这次扔死耗子的事儿。暂时来看，你们店里先做好防范吧。 也只能先这样。那洪军这边，还有那个进来扔死耗子的我们带回去，先拘起来，按照现形条例看看够不够起诉。 您这边儿有律师出面直接起诉最好，我们这边走程序有点儿麻烦。” “那边呢？那几个地产老板你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个真没有，张先生您理解一下。我们到是可以把人通知过来当面询问一下，但也就是这样儿了，事情没发生，也没有直接证据，我们没权。” “现在的证据链，是这几个地产商花钱雇佣了那洪军，那洪军又指使雇佣了李文学。这还不够？” “够，可是那也得那洪军承认啊，得当面指证，还得保证不翻供。您看他这样……他能配合吗？而且从我们这边来说，这事儿估计够不上起诉。” “那就先这样。”张彦明点了点头。 民警说的是实话，这事儿也没必要难为他们，他们确实也只能管到这份了，派所的执法权限卡在那里。 再往上升得刑警，但目前来说这事儿能不能够得上刑事责任还不好界定，这事儿也不能这么办：这么走程序弄不好就便宜那帮孙子了。 “那洪军，我再问你一遍，那些人是谁？”张彦明扭头看向那洪军，问了一句，手里拿着电话翻电话号，琢磨着这事儿打给谁比较合适。 这事儿必须搞大，不疼不痒的过去了，以后肯定还是消停不了。 这么大个店摆在这里，还不只一家，而且越往后越多，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也防不过来。这种事必须在一开始就把对方锤死，以儆效尤。 还可以顺便给这种事儿下个定义，增一条案例，给以后打个样儿。 阻止犯罪的唯一办法就是增加犯罪成本，没有第二条路，可惜这么明白的道理很多专家不懂。 那洪军站在那吱吱唔唔的一副便秘的模样，还是不想说。 张彦明这边也想好了怎么折腾，抬头看了那洪军一眼，对于建军说：“于所，这样的话，你这边的面子我就不能给了，这事儿对超市来说不是小事儿，不可能不疼不痒的就过去了。” 于建军怎么可能不明白这里面的圈圈儿，这事就算放到他身上也不可能轻轻巧巧就过得去啊。 舔了舔嘴唇，于建军看了那洪军一眼：“张生生，您看，能不能让我和他单独说几句话？就几分钟时间。也算是对前面这些年有个交待。 这孙子以后就和我没关系了，我也是够了。” “行，去边上房间吧。”张彦明点点头，示意了一下安保员。安保员把那洪军带了出去，于建军冲张彦明点点头跟了出去。 张彦明这边想了一下，拨通了电话。 “喂？彦明。” “强局，我就不客套了，跟您说个事儿。今天有人雇人往我西牌楼超市熟食区里扔毒死的耗子，扔了十几只，幸好被安保员及时发现。 这边派所反应很快，超市这边已经处理好了，食品销毁，雇人的和投放的也都抓到了。 不过事情现在还没完，雇人的后面还有人指使，而且也不会只有这一次，也不会只扔死耗子，据说还会有活蛇什么的。 我跟您说一声，这事儿肯定要见报上新闻，我也马上会和刘市那边沟通一下，先和您打声招呼，您有个准备。” “后面是谁？” “据说是几个外地的地产老板，我也不清楚呢，那边还在问。” “指使还是雇佣？” “算雇佣吧，说是给了五万。” 第1493章 你这是在耍无赖呀 “行，你和刘市汇报吧，我马上让总队下来。谢了啊。” “客气，应该的，说谢谢也应该是我。那就这样啊，我给刘市打。” “好。你在不在？” “在。” “那你等我。”强局挂了电话。 张彦明吩咐宋增义：“去看看富海那边完事了没有，记者散没散，一会儿市局下来，这个和记者沟通一下，先不要见报。” 宋增义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张彦明又琢磨了一下，这才重新举起电话，给刘市打了过去。 “彦明？不是说星期天去你那坐坐，怎么今天打电话过来，有事儿？”响了三声刘市那边就接了起来。 张彦明想来想去，这事儿必须上纲上线，打给刘市最合适。 市局那边也能处理，但是力度怕是不够。 “刘市，跟您汇报个事儿，福佑多全部店面这几天准备停业自检，跟您报备一下。” “嗯？发生什么事？准备停业多长时间？” “不好说，我现在也不知道得停多长时间，但是确实不敢开下去了，今天有人往我熟食区扔毒死的耗子，据说还准备扔活蛇。 人家不差钱，雇了不少人，我能折腾起？这玩艺儿不说千日防贼得多累，也防不住啊，我总不能进来的所有人都检查一遍吧？” “有这事儿？” “嗯，我也没想到。这边刚处理完，扔了十几只，记者也来了，派所也在处理，但也就是个拘留罚款加口头警告，不疼不痒的，谁会怕这个？” “哪家？总店？” “嗯，西牌楼。下一家是哪就不知道了，现在只能被动等着，我琢磨着也不是个事儿。 而且这次没出事不代表下一次还能这么幸运，所以就想不如先闭店，等把事情弄明白再开业吧，折腾不起。 要是真出点骚乱什么的，那损失可比闭店大得多，上万人挤在一起要是乱起来您想想。我不敢赌。” “人抓住没有？” “人到是抓住了，当场抓获，雇他的人也找到了，但是后面还有人，说是几个外地来京的房地产老板，想弄乱我的现金流，也不知道真假。” “谁？” “还不知道，派所那边还在审。我琢磨着，这事儿还是得跟您说一声好点……而且，按派所同志的说法，这处罚是不是也，太那啥了一点儿？” “你小子，有话就直说。” “太轻了，几乎没有成本，这事儿不能当成一般的事情来处理呀刘市，这是大型高密度人群的公众场合，这要是造成恐慌，能是小事儿？ 我觉得这样的事情得另外制定一个处罚标准，说句不客气的，要是在国外都能论得上恐i事件了，必须从严从重，从而杜绝类似事情的发生。” “嗯。你这是在耍无赖呀，联系市局了没有？” “联系了，强局正往这边来。” “好，我知道了。我正在开会。” “那您忙。” 刘市确实是在开会，如果不是张彦明私人电话打过来的他都不可能接。 张彦明挂断电话，又编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提醒下面各个超市商场警惕起来，防止类似事件。 但这种事吧，就像他想的那样，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防必竟不是解决的办法，也很难防的住。 …… 过了一会儿，于建军木着脸带着那洪军回来了。 “说吧。”于建军嗓子明显有点嘶，估计是真发火了。这事儿他冤哪，可是又躲不开跑不掉。 那洪军眨巴眨巴眼睛，说了几个名字，公司名他记不太清，不过有了人名就好查。这个不难。 五个人，六家公司。也不全是外地的，有两家本地公司，都是一个老板，其中一家公司是和另外一家外地公司合作的新公司。 派所民警做了记录，让那洪军看了一下证明无误后签字，他们的工作也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把人带回去。 “等会儿吧，强局正过来，直接在这交了你们也轻巧。”张彦明给两个民警递了根烟。他打电话也没避着他俩，心里都有数。 两个民警肯定没意见，确实能省些事儿，而且这边也没说跳过他们，各方面都留了余地。 这事儿不管最后怎么定，他俩或者说他们所的工作摆在这儿，完成的毫无问题，起码也能考个优秀。这就是人情。 张彦明到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感觉尽量别让下面的人难做。 这边什么都整理好，那边强局带着总队的人也到了。 强局和张彦明寒喧了几句，算是对这事儿的感谢以及定调子，然后总队的人接手，案子就归到市局这边了。路上强局已经接到了刘局的电话，心里有了数。 这就不一样了。 李文学和那洪军又被总队的人审了一遍，重新做了笔录，和派所的笔录并到一起，相互佐证。 于建军看总队过来，就和张彦明道了谢回去了。他的身份继续留下来就不在方便。不过他也是因祸得福，算是进了强局的法眼，必竟和张彦明这边好像挺熟的样子。 那洪军这会儿回过味来了，配合的也挺积极，还主动说了一些刚才没说的事情。他也是知道害怕的。 事情就这么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就是总队的工作了，张彦明这边也只能等待。 店是不可能关闭的，那得是多大的事儿？强局也代表刘市提了这一点，并且当即决定在各店面附近设立警务点，方便快速及时的处理问题。 福佑多也乐于见到这个情况，马上表示愿意提供场地。 这会儿，设立警务点儿还没成为常例，不像以后，只要大一点的场所一般都会在成立之初就有警点入驻。 “其实市局可以考虑在像福佑多或者商业广场这样的地方成立常设警务点，包括步行街，商业街，cbd区，大型商场超市，大型居住社区周边。” 张彦明和强局坐着聊了一会儿，提了个建议：“不一定非得常驻民警，辅警就可以，要的不是处理问题，而是警示威慑，当然，处理问题的速度肯定也会相应提高。 在这种人群比较密集的场所，一个蓝白相间的小房子，晚上闪烁着的红蓝灯光，就能给普通人带来极强的安全感，给犯罪分子还来巨大的心理压力。” “行，你张顾问的建议我们肯定是要听取的，回去开个会商量一下，没什么问题。”强局笑眯眯的点头。 “我这事儿，得多长时间能出结果？” “不会太久，事情不复杂，证据也确凿。主要还是看上面的指示，这种事儿没有先例嘛。这几个人跑不掉，跑了你拿我是问。” “行，我等消息。这次麻烦了。” “到是谈不上麻烦。这种事儿也确实是恶心，我也希望能重点，要不然以后肯定还会发生。” 第1494章 你不是炎黄子孙 强局带队回去了，把那洪军和李文学也带走了。 张彦明告诉李文学，这是程序，会保证他没有事情的，等事情了了就过来上班。这孩子都快吓傻了，哭的爹一声妈一声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张彦明操心了，和一群助理到商场里逛了一圈儿，大家买了东西，又一起回了院子。 “你看吧，就是因为你们张罗着在工作时间逛商场，就整出来这种事情了。以后都长点心，上班的时间多想点正事儿，记住没？” “吁……” “吁什么吁？还敢吁我？” “哥，你也太能赖了，什么事儿都能往我们头上安哪？还讲个理不？” “你们工作时间跑出来逛街还有理？” 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回到院子，大家回去工作，张彦明晃到孙红叶这边，把事儿说了一下。 一开始不和孙红叶说是怕她耽心，现在处理好了就必须得说一下了，让她心里也有个准数。 “你打算怎么弄？” “锤死呗，还能怎么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必须锤死。要不然以后还想清净啊？” “行，这边你来弄，下面交给我吧。”孙红叶马上就有了决定。这些外地房地产老板都有老窝，都算是号人物，大不了回去。 可是想回去有那么容易吗？孙红叶这是准备刨窝了。张彦明也没阻止，这事儿他们挑了头，那怎么结尾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成年人总得对自己负责。 孙红叶是个说干就干的性格，二话不说就拿起电话。 “你明天去建行，就是这家公司，让银行马上催收。对，老板叫***。你跟那儿建行说，他们把这款子催回来，以一个星期为限，我马上从他那贷三个亿，提前一天就五个亿。” “你明天去农行……” “建行。” “工行。”…… “王哥，这几家公司拉进黑名单，把这几个老板的信息给我传出去。找他们的材料商去谈，催款停货，马上进入我们的供应商名单，价格从优。前提是保质保量。” “喂？倪好。给我查查这几个人，我要知道他们穿什么颜色的裤衩。” “王哥，你准备几个人，有官司打了。” 张彦明坐在一边挠了挠头，自己媳妇这，这性子，这狠劲儿，霸道啊。这需不需要板板？不过到是挺可爱的。 打了一圈儿电话，把事情安排完了，孙红叶放下电话喝了几口水，看向张彦明：“傻啦？瞅我干什么？晚上我想吃你，” “行。怎么都行。” “什么呀？吃你做的排骨，就是那次做的那种，都是脆骨，外面焦的里面是嫩的那种……老流氓。” “流氓就流氓了，加个老是什么意思？” “那老公还带老字呢，要不我去了？要不，老婆也有老，你去了吧。” “我喊你婆呗？你敢答应吗？” “你以为你还手执紫金葫芦啊？幼稚。” “我……，”张彦明差点被噎过去，拍了下大腿：“我说我叫你婆，你敢答应嘛。” “婆是啥？婆婆？公是公公？” “那得看在哪，西南那边是爷爷和奶奶。” “还不一样啊？都是炎黄子孙，怎么还弄出来不一样了呢？奇不奇怪？” “你不能这么说。” “为啥？” “我是火黄子孙，你不是。” “啊？凭啥？我是外国人？” “不啊，我姓张，是炎黄子孙，你们姓孙的是舜的子孙，和炎黄没关系呀。” “你懵我吧？舜不是炎黄子孙哪？” “人家是同一时代的人物，同列五帝，怎么可能是他们的子孙？认干爹呀？” 孙红叶就懵住了，在那眨着眼睛思考起来。这玩艺儿一般人是真不知道啊，也就是历中外学个尧舜禹，要说大禹的印像还能深点。 “你是不是拿我不知道的故意来糊弄我？是不是？信不信晚上我叫你鞠躬尽瘁，那啥那啥，亡。” “你才是流氓好吧？这话都能这么大声的说出来。”张彦明目瞪口呆。 发现自从有了张小怿以后，自家媳妇在不断的放飞自我呀，在流氓的道路上飞速前行。 其实也是怕孙红叶生闷气，故意岔开话题，几句话下来那事儿也就扯过去了。本来也不算大事儿。 “我说，你是不是管管你那些丫头啊？”张彦明看到一个小助理从窗外走过，想起来这码子事来了。 “怎么了？” “穿的太清凉了啊，不知道我这边还有一群单身汉吗？再说也显得不公平。今天富海他们造反了，集体要求可以穿无袖t恤和短裤皮凉上班。我同意了。” 孙红叶哈哈笑起来：“那我可没办法，谁让国家规定这就是正装哪。” 梆梆梆，半开着的房门被敲响：“里面有人儿没？” “没有。”孙红叶直接回了一句。 “没有，没有你还说话？” “那你知道有人还明知故问？” “我就问了怎么的？你你想打架呀？” “打架就打架，我打不服你是不是？” 两个小宝贝冲了进来，把书包一扔就朝孙红叶扑了过去，娘仨闹在一起。 张彦明一头黑线的过去捡起两个书包，拍了拍放到一边：“你们怎么又这么早？” “我们，呼，今天，” “礼拜五就是这么早，每个礼拜都是。”孙红叶接了一句：“不理他，连你们几点放学都记不住。” “对，不理他。” “二叔不乖。” 张彦明撇了撇嘴。他还真给马虎了。 …… 晚上，孙红叶的排骨没吃到，成坤他们几个傍晚的时候过来了，张彦明陪着几个人说话聊天，留几个人在这边吃了晚饭，也就没抽出时间。 看着孙红叶气鼓鼓的小脸儿，张彦明估计自己今晚可能是要鞠躬尽瘁了。 无间道定档了，国庆节。 四个人马上要开始出去宣传，一起过来和张彦明孙红叶道个别，也是说说电影定档的事情，要不然张彦明这边还真没想起来问。 “还有四个月，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不是这么算的，不算早。而且这段时间就是到处跑一跑，上点节目什么的，也不累。密集宣传要到八九月份。现在就是为了配合广告。” “当演员，不容易呀。辛苦。” “也谈不上，我是没感觉辛苦，我感觉拍电影很有意思啊，装成别人，体验一下不一样的人生那种感觉。” “我有钱赚就行，数数钱就不累了。” “这话没毛病。” 同一件事，每个人都不一样，都有自己的角度和体验，还有认知。 人们总是习惯于拿自己的感觉去往别人身上套，正应了那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张彦明第二天早晨，是撑着腰从屋子里出来的，晨跑的脚步略显漂浮。 第1495章 下雪的故事 星期六，二十六号。 今天天气不太好，阵雨。 张彦明出来晨跑的时候还好好的，等吃了早饭天色就阴了下来，风也变得凉嗖嗖的。几条大狗最高兴了，在院子里来回撒欢儿。 家里的四个小家伙齐刷刷的坐在廊凳上看着天井上面的天空，都有点不太开心。 其实是两个小姑娘不开心，两个弟弟为了表示同仇敌慨硬装不开心。还学着叹气。 张彦明昨天答应她们，今天要带她们去农场玩儿，结果看这个天气，张彦明有点犹豫。孩子不像成年人，很容易感冒，而且下雨也不能出去玩了，去了也没什么意思。 今天那边第一批次翻耕出来的几万亩土地已经准备就序，要播种，那边搞了个仪式庆祝一下，算是讨个吉利的意思，张彦明准备带两个宝贝去看看。 结果，有雨。 他有点想念十几年后的天气预报了。那时候还是有些准头的，不像这会儿，预报随意报，天气随意来，互相之间一点默契都没有。 “为什么要下雨？天漏了呀？就不能修好吗？”张小悦满满的怨念。 “天上有人打小孩儿，打哭了。”张小欢的角度比较神奇。 “那下雪呢？”唐豆豆被张小欢的理论吸引了。 “就是，冬天了懒呗，也不爱洗澡，那，那能不刺挠啊？就挠，挠头发，咔咔咔，老多头皮了。大雪花落的满地都是。” “不是，张小欢，你这都是谁给你讲的？”张彦明都听的头皮发痒了，扭头问了一句。 “我爷呗，他没给你讲啊？” 张彦明就不言语了。惹不起。话说这故事确实有老爷子的风采，虽然没听过这个，但类似的张彦明哥仨小时候是领教过的。 张爸总是能把诗情画意的东西讲成七零八落的故事，让你从此再也对它提不起任何兴趣来了。 “爸爸，那今天，还种不种地？” “要种。” “那，穿着雨衣种啊？还是，打伞？” “都不是，是机器种，人在车里面。” “那我们就去看看呗？我们也坐在车里面，老老实实的看。” “爷爷说要在后面种地。”张小欢举手发言。 “你爷？说在哪种？” “就后面，院儿里，爷爷说在那果树下面种点小葱啥的，嫩，好吃。” 后面酒店园子里湖这边没怎么太过设计，就是花草，果树。 果树林子里也没管他，就铺了条甬路。张爸这是看中那地方了，确实有些空地方，种点小葱估计也能长。那里也长不起什么大东西。 也就适合小葱，小白菜，这种不需要长太大也不需要多少光照专门吃嫩的沾酱菜。 张爸以前在厂里上班的时候就没少找地方种点什么，这里一盆那里一块的，蒜苗，小葱，小白菜，姜，韭菜，张彦明还跟着干过活。 两个小宝贝大眼睛开始转。 张彦明及时给她们刹车：“今天肯定不行，那还不如去农场呢，坐在车里看，后面得自己刨地自己种，那不全淋湿啦？感冒了要打针哦。” “可是也没下了呀？”张小悦伸出小手在空中接了接，啥也没有。本来也没下啊，就是阴了，天气预报说阵雨。 “阵雨，就是一阵一阵的，抽风一样，才叫阵雨。”唐豆豆给张小悦科普。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从屋里出来，打着哈欠。张小怿看到哥哥姐姐有点开心，揸着小手要姐姐。 “还能去吗？” “这不矛盾呢。不去……您感觉能行吗？这都开始委屈了。” “应该没事儿。”孙红叶看了看天空。这就是瞪着眼睛说瞎话了，反正也不用负责。 “下了也没事儿，在车里又淋不着。”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我就是想着去一趟，不去地里感觉一下不是白去了吗？” “你就能整景，不下雨还能下地亲手种呗？还不就是看一看，在地里跑几圈儿。要我说你都不如带着她们在后面果林开块地了，种点小葱小白菜生菜什么的。” “咦？你和我爸是谁盅惑的谁？” “嘿嘿，我说想吃，爸说他去种。买的总感觉没那味儿，再说也买不到那种小碎葱，那种沾酱才是味儿。” “你肯定没洗过菜。一个春葱，一个头茬韭菜，深恶痛绝之。” “这不是和你分工嘛，你负责摘，我负责吃，完美配合。” “妈妈好懒哪。”张小悦在一边给下了评语，被孙红叶劈头盖脸的揉搓了几下。 “死丫头，抱着孩子呢不知道啊？”孙家敏正好出来，骂了一声伸手把张小怿抱了过去。 人家张小怿看妈妈和姐姐们闹正来劲儿呢，就有点不乐意，蹬了几下，被姥姥强力镇压了。不会走的孩子哪有人权？ “她说我懒。”孙红叶告状。 “那是对你中肯的评语。”孙家敏眉开眼笑的逗外孙子，嘴上毫不留情。 “二叔，要不咱们去后面种小葱吧？”唐豆豆给张彦明出主意。 “那个呀？还是给你爷留着吧，我可不敢跟他争。你们到是可以帮爷爷种一种。走吧，换衣服，带包包，咱们出发，去农场。 先说好啊，要是下雨了就不能下车了，要听话。” “好的，我们都是乖孩子。”一听这话张彦明心里就凉了半截。 “给她们带上小雨衣小雨鞋，这点雨没事儿。”孙家敏抬头看了看天：“下来也就是毛愣雨。” “那我也去。”孙红叶拽了拽张彦明的衣角。 “去呗，”张彦明哭笑不得：“是你昨天说不去的。怎么整的像我虐待你了似的。” “走，换衣服。”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带着两个小姑娘去换衣服拿雨衣雨鞋，张小欢和张小乐就跟在后面凑热闹。 他们还是小了点儿，张妈还不让张彦明带他们出去。 张爸果然是个惯儿媳妇的，真的准备在后园里种小葱生菜小白菜了，过来去仓库里收拾锹镐工具还有尺子，拿靴子。 “爸，你还真要种啊？” “小红叶想吃，就种点呗，也不累。你妈也想吃。” “用我帮忙不？” “不用。就一点小葱小白菜，翻块地种子一洒都不用再管了，帮什么忙？” “就这么简单？” “嗯，有什么难的？现吃现拔，拔的时候都比种的时候累，得弯腰。” “那不能长的太密了吗？” “就是要长密点才好，吃小葱，太疏了就长大了。市场上卖的那些就是留大葱间出来的。不间长不大。” “种子有吗？” “有，光子他爸给拿来的，他在院里也种了点。” 光子他爸把他家院子里的土地都弄成了菜地，一点花草也没种，到是不浪费。 张永光看老爹高兴也就行了，反正长出来都是绿的。过去的老人，种地是一种本能。 第1496章 吃好喝好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收拾妥当的两个小姑娘，在张小欢和张小乐的哭声双重奏中美滋滋的出发了。 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三辆车直奔茶甸，一个半小时到了地方。 这会儿的茶甸农场和上一次张彦明过来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生活区已经基本完成，几条路也通了车，机械设备工人，管理班子大部分都已经入驻了，已经是一个挺热闹的集镇模样。 生活区周边的土地已经全部翻筛了出来，这会儿黑黝黝的一大片，感觉一眼看不到边一样。 这种荒地又叫生地，指从来没有耕种过的野生土地。这种地想改成耕地还是有些麻烦的。 锄草，深翻，至少要翻半米深，把土里的石头草根杂物全部得清理出来，然后暴晒一段时间，再翻，再筛，再晒。 各种虫子，老鼠，蚂蚁，蛇，兔子，黄鼠狼，蚊子苍蝇蜂子，各种鸟。翻地的时候像炸窝了一样，满眼都是东西在动，在跑，在飞，在叫。 也幸好现在都是机械作业，要是靠人力的话，效率是一回事儿，对付这些蚊虫鼠蚁的就得费了劲了，弄不好还得受伤中毒什么的。 尤其是蚂蚁窝和鼠洞，又深又蔓，一窝一窝的相当不好处理。 反复深翻暴晒几次以后，把原土地上的草，蔓，藤，灌木小乔木这些全部原地烧掉，把草木灰还给土地，再辅上有机肥料，再翻耕，覆上塑料布。 塑料布捂十天以上，让草木灰和有机肥充分的渗透发酵，同时也能把土里大量的菌群，虫卵草籽什么的杀死一大部分。想根除是不可能的。 捂好后，揭掉塑料布，再次翻耕，就可以起垄播种了。 塑料布一定要清除干净，这东西埋在土里也不烂，会影响种子生长。 第一年播种，就别盼望着能有什么好收成，主要就是在养地，而且第一年会特别累，虫子多草也多，锄草捉虫都是累活，就算是庄稼人也头疼。 主要是现在什么都可以机械作业，只有这两样不行，全得靠人工，要不就是喷药。 这也是现在的农作物药物残留普遍都高的原因，人工太累，机械用不上，只能多喷药勤喷药。也是没办法。 张彦明可不打算在自己的农场里天天喷药玩儿，那还叫有机菜了吗？虽然大家都这么叫。 他用的方法是人工加禽工。 整个农场周边全部用隔离网围了起来，然后农场里面的小河湖泊进行疏浚开渠排淤，重新构建水网，在水边建设了大量的鸡舍鸭舍鹅舍。 这些就是将来除虫的主力了。第一次翻地那天据说这些鸡鸭鹅都吃撑了。 平时这些鸡鸭鹅就放养在农场里，自由活动，也算是一种营收手段。它们的粪便又可以酵成肥料还给土地。 这么搞还有个好处，就是不怕蝗灾啊虫灾啊这些状况的发生。来多少吃多少。就是投入有些大。 虽然地还没有种，现在农场里鸡啊鸭啊鹅啊，猫啊狗啊的，还有马和驴，已经相当热闹了。以后还会养猪和牛。会有专门一块地用来培育牧草。 牧草可不只是能用来喂牛喂羊，驴马猪鸡鸭鹅都能吃，还能喂鱼。 只种地的农场就叫农场，这种猪牛满地走，鸡鸭鹅成群的叫生态农场，成熟后能形成闭环的生态链，自我给养。前期投入相当大，营收周期也长。 张彦明一家赶到的时候，这边的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序了。 播种仪式就在中心生活区的小广场上举行。小广场并不在生活区的中心，而是在边上，就守着耕地，也是为了以后举行什么活动方便。 十几台大型播种机整齐的排列在地边，都扎上了大红绸子，贴着五谷丰登，谷豆满仓这样的楹联，看着到是挺喜庆的。 所有的农场员工都穿着工服，看着精神抖擞的，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工服用的是作训服的样式，这样方便干活动作，瞅着也精神。 工种靠胸前的标牌来区分，职别由标牌颜色显示。 整个农场的管理架构是场长（经理团队）―＞作业长（技术团队）―＞片区长（技术员）―＞组长―＞工人（驾驶员，农工，饲养员等） 另外还有后勤团队，机械团队，维修维护，交通运输，商业和服务，供销团队等等，这些团队都在中心生活区，有自己的工区。 所有人不论男女都经过了军训，现在看起来都有模有样的，不至于乱成一锅粥一样。 这里也不光是周边的农户村民，有一部分是退伍军人，年纪比较大的，有一部分是从各地招聘过来的，还有农大的老师和学生。 边上劳改农场的人也过来了，还带着一些积极份子过来观摩。 市局这边强局亲自带队过来的，和张彦明前后脚到达。估计是听说张彦明孙红叶都会来。他们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哎哟，不好意思各位领导，没想到你们会来，我们一家拖拖拉拉的来晚了。报歉报歉，失礼失礼。”张彦明快走了几步伸出右手，一边表达歉意一边和大家握手。 “我们也刚到，过来凑凑热闹，必竟这里也有我们的份儿嘛，一起高兴高兴沾沾喜气。”强局笑眯眯的给张彦明和孙红叶介绍了一下同事。 “还有我们哪。”跟在后面的两个小姑娘看大人光顾着说话没人理她们，不乐意了。 “哎哟，把咱们的小公主给忽略了。你好你好，欢迎你们来指导工作。”强局笑着伸手和两个小姑娘握了握手，逗了几句。 “也欢迎你，警察拜拜，那么忙还来。一会儿都别走……都，吃好喝好。” 孙红叶就捂脸。张彦明看了看自家姑娘：“你这是跟谁学的，这一套？” “我爷呗，不都得这么说吗？不对吗？人家，大老远来了还，还不请顿饭哪？抠成什么样了？” 一群领导都笑起来，纷纷过来和小姑娘握手。真情假意不说，场面到是挺热烈的。 “红星农场，开机剪彩仪式，正式开始……” 农场起名叫红星，一个是懒得想名字，另一个就是以后这里会优先安置伤残军人以及军属，包括消防武警官兵还有警察序列的军人。 这是和军部，警部还有民政优安局签了正式协议的。 鞭炮噼哩啪啦的响起来，硝烟弥漫，红旗招展，阴沉沉的天空竟然也投下了几缕阳光凑热闹，一大群飞鸟从空中掠过，定格在摄影师的相机里。 领导们上台剪彩，讲话，宣布启动。 披挂着大红绸子的播种机颤抖着喷出青烟，慢慢顺着垄台驶向远远的另一边，埋下一地的种子。 第1497章 给爷爷买一台吧 “这车车好大呀。” “它好长啊。宽。” 两个小姑娘都看呆了，发出了惊叹。 “这是播种机，它有两部分，前面是牵引的拖拉机，后面是播种机。是专门用来种地的，你们看它种的多快。” “它这么一走就，地就种好了吗？” “对呀，它走过的地方种子就种好了，咱们就等着它们发芽长大，就有粮食吃了。” “好厉害。二叔，咱们给爷爷买一个吧？” “干什么？” “爷爷要种地呀，种小葱和，小白菜。爷爷说要刨地，要翻土，很累的。有了这个不就不累了吗？突突突突，就种好了。” “家里那么一点点地不用这个，也用不了。你看它多大？开到咱们家园子里，它一走果树都没了。” “是哦，它太大了。那咋整？” “没事儿，到时候咱们帮爷爷，一起种。我可有劲了。”张小悦适时的亮了亮小胳膊。 “你种过地吗？”站在边上的强局笑着问了一句。 “呃……好像没有哎。我拔过土豆子，还摘过豆角和苞米，还有茄子，辣椒。算不算？” “真干过？”强局本来是开玩笑，结果被小姑娘说愣了。 “确实干过。我这个宝贝闺女就喜欢出力气的事儿，特别喜欢。我老家在农村，叔叔伯伯都是农民，带她们回去体验过。” 强局点了点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孩子培养的真好。这个得向你学习。” 大家站在地边路上，看着十几台播种机工作，随意的闲聊着。 播种机一个来回，四十分钟就过去了，仪式结束。 播种机继续工作，这边领导们开始参观，到中心生活区的各个地方看了看，最后齐聚食堂。也到了中午饭点了。 “你看，我就说吧，哪儿说错了？是不是吃好喝好？”张小悦扒着唐豆豆说话。 “二婶说没说错，但是不能那么说。那是吃饭的时候才说的，提前说不对……像，像人家专门来吃饭似的。” ㄟ(▔，▔)ㄏ …… 吃好喝好……呃，送走了领导们，张彦明孙红叶和农场这边的管理团队，技术团队坐了一会儿，聊了聊生活工作，关心了一下。 然后孙红叶这边继续开会，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姑娘跑出去玩去了。 走在一望无际的田野里，闻着泥土的气息，看着清澈的小河慢慢流淌，蓝蓝的天上……我靠，下雨了。 张彦明抱起两个宝贝就往回跑，一口气冲到汽车边上，安保员已经手疾眼快的打开了车门，把两个小姑娘往车里一塞。 两个宝贝都还没反应过来，懵的，估计还吓了一跳。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听着雨点儿打在车上噼噼嘭嘭的声音，这才缓过来。 “哈哈，原来是下雨了。” “二叔你跑的好快呀，我都没感觉出来呢，到车上来了。吓了一跳。” “我没害怕，我也感觉好快，呼~~哎，坐在车上了。雨都没浇着我。你浇着了没？”张小悦伸手去唐豆豆头上摸了摸。 “裤子上有，没有二叔身上多。” 张彦明也没淋到多少，刚落雨点就反应过来了，离的也不算远。拿干毛巾擦了几把也就看不出来了。 “那些小鸡怕不怕淋雨？” “不怕，它们有毛毛的。” 两个小丫头挤在车窗子上往外面看，张彦明把她们的雨衣雨鞋拿出来整理了一下。 阵雨只是下的时间短，不一定就小。天地之间很快就被雨丝拉起了大幕，什么都朦胧起来，远处还在突突突突工作的播种机都变的隐隐约约的了。 北方天干物燥，下雨并不影响播种，也不会引起渍灾，就这么点雨只要一停也就没影了，全被泥土吸收掉。 整个天气之间都被填充上了雾气，汽车的玻璃开始生雾，要不时的擦一下才能看到外面，两个小姑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玩的开心不已。 “下雨播种会影响出芽吧？”安保员问了一句。 “温度上有一点点干扰，问题不大。”张彦明摇了摇头：“只要不是水泡就事儿。要是这么下一天就够呛了，你觉得可能吗？” 别说一天，十五分钟都没到。 像刚才下雨的不是它一样，天空中露出太阳的笑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只是好像忘了擦掉车窗上和地面上的水渍。 天地之间一派清新，小鸟又飞了起来，忙忙碌碌的样子。小鸡小鸭小鹅们撒着欢的跑出来扑向田地。它们好像发现了什么，盯了半天的感觉。 其实放养鸡鸭鹅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小鸟一般落不下来。它们也是有领地意识的，虽然没那么重。 “下车喽。”小姑娘伸手打开车门就要往下面蹦。 “停。”张彦明及时按下暂停键，小姑娘一手扶着车门扭头看过来，没搞懂因为什么。 “要穿上雨衣还有雨鞋才能出去。” “可是都不下雨了呀？” “只是小了，空气都是湿的，而且一会儿弄不好还会再下。再说地下都被雨打过了，泥都粘了，你不怕沾一脚啊？”张彦明一边解释一边把小丫头抱过来武装。 很快，两个粉色小雨衣粉色小雨鞋的新鲜小姑娘就出炉了。 张彦明也换上靴子，跟在两个小丫头后面。她们直奔小鸡小鸭就跑过去了。 说是小鸡小鸭，其实不小了，买回来的就是半达子。 买成鸡鸭到时候容易丢蛋，管理很费劲儿，还会挖种子吃苗苗，半达子就不会，能管住，也能记住。 玩了一会儿，果然雨又下来了，这次时间稍微长了一点，下了二十几分钟，不过没有刚才那么大。 两个小姑娘嘻嘻哈哈的尖叫着跑回车上，全然忘记了穿着雨衣和雨鞋。 张彦明在车上给她们讲故事，讲自己小时候跟着大人播种，发芽，间苗锄草浇水和抓虫子，讲的他都有点开始想姥姥了，孙红叶那边才开完会，打着把雨伞从场部楼里走出来。 “车里什么味儿？” “啊？没什么呀？” “是不是带孩子去摸鸡鸭了？不知道一淋雨它们身上有味啊？真是的。”孙红叶去拿了矿泉水出来要给两个孩子洗手。 张彦明还真没注意这个。他从小就是抓鸡摸狗的，从来也没为这个特意洗过手。 “不许用矿泉水洗手。”两个小姑娘全都把手缩到身后去了，提出了反对意见。 “谁说的？” “奶奶和爷爷，还有姥姥也这么说。浪费。那边有水管子，你看不到啊？” 孙红叶小脸一红，瞪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嘿嘿乐着带两个小姑娘去水管子洗手洗脚（靴子）去了。 收拾好，一家人往回走。 “不顺道去家俱厂看一眼？”孙红叶提醒张彦明。 背心痛，请天假 这几天可能是冷到了，或者累到了。背心扯到腰上疼。双肋一使劲儿就疼。 今天就休息了一下，晚上写了点，这会儿也在写，但不够发。今天就不更了，明天一起吧。 对不住。 第1498章 二叔，你长盐了吗? “行，去转转，也是有段时间没见牟哥了。”张彦明点头同意。 “去看谁？”唐豆豆伸手拉住张彦明的衣服瞪着大眼睛问。 “哎呀，就是那个牟拜拜嘛，弄大床大柜子那个。你不认识了啊？小时候，我住爸爸给我的小木屋，牟拜拜家就在旁边开小卖店的，什么都有。” 张小悦的记性确实好，小时候的事情记的清清楚楚的。 一提醒，唐豆豆也想起来了：“那个眼睛好大的拜拜，他还有酒窝。他的眉毛那么重，好重。” “咱们去找牟拜拜干什么？”张小悦问张彦明。 “挺长时间没见面了，去看一看，串串门。” “要去他家里吗？” “不是，是厂里。家俱厂就在这边，前面就到了。” “哦，他们，又搬家了吗？那个湖边的大房子他们是不是不喜欢了？” “你知道的还不少？”孙红叶惊奇的看了张小悦一眼。 “嘿嘿，选房子我也去了的嘛，还有那个曾拜拜。” “我也去了。二婶儿没去。”唐豆豆也想起来了：“那楼好高啊，好大。” 两个小姐妹虽然快快乐乐要啥有啥，就是高楼上的太少了。 自家最高住四层，基本都是住的大平房，就去过这么一次十几层的地方，记得相当深刻。 “不是搬家，他们家还是住在那边别墅的，这边是工厂，平时你牟拜拜上班要来这边。也不是天天来。” “那他今天来不来？” “来了呀，要不我去干什么？” “那厂子是咱们家的不？” “呃，也算是。我和牟拜拜两个人的。干什么？” “那你傻啦？咱们家的厂，厂子，还不能来呀？” 张彦明抬手在小姑娘脑门上弹了一下，被小姑娘扑过来抱着脖子咬了几口，咬完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咬你爸这么开心吗？”孙红叶问。 “不是。”小姑娘抹了抹嘴：“我吃到咸淡了。” “我尝尝。”唐豆豆也凑过来去咬，其实是舔了一下：“真是咸的。二叔，你长盐了呀？” “你身上都咸啦？”孙红叶大吃一惊。 “刚才出汗了，抱着她俩百米冲刺，我又不是铁人。” 说说闹闹的到了家俱厂，车前面有通行证，不用停车检查，直接进到院子里。 “弄这么严？” “摆给别人看的，没什么用。现在的人不就讲这些。” 几个人下车。 这会儿天气晴了，云变白了，天也蓝了，阳光也不晒，轻风徐徐的，走在家俱厂的院子里很舒服。这边的院子里也弄的像个公园一样，很多花草和树。 “家俱厂这么弄方便吗？”孙红叶是第一次来，到处打量。 “这边是办公宿舍区，料场和车间走后面那个门，那边就是水泥广场，只在边上有几个花坛。” 上楼。 牟哥在厂长室，和这边的生产厂长说着什么，抬头看到张彦明一家走进来，笑着打招呼。 “今天怎么有空来这边了？小悦，豆豆，你们好。” “拜拜好。”两个小姑娘礼貌的问好，大眼睛晃来晃去的四下看。 “去茶甸了，今天那边第一次播种，凑个热闹。顺路来转转。” “播种啦？这会儿播种……这能有啥收成？” “第一年，就是那么回事儿，也没期望什么收成，养地吧，工人也适应一下。这边怎么样？” “还行，现在就是备货。我和老高在说产量的事儿，老高的意思指望这边供应全国不现实，起码还得增加两到三个厂才勉强。成本也高。” “本来也是啊，蓉城应该有一个，然后，我感觉洪都可以。加上鲁尔厂，四个大厂应该够用了，实木这一块受众面并不算广，完全供得上。” “你还有功夫寻思这边的事儿？”牟哥惊奇的问了一句。 “你感觉他很忙吗？”孙红叶也惊奇的问牟哥。 几个人哈哈笑起来，把两个小丫头笑懵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吃饭了没？”牟哥想拿烟，想了想又放回去了。 “吃了点，生活点食堂什么的都是完善了的。” “今天这……你能吃饱？孩子吃没吃饱？你俩中午吃饱了没？” “饱了的，好多肉肉。”张小悦拍了拍小肚子。 “有兔子，还有鸡和鸭。”唐豆豆给牟哥介绍吃了什么。她和张小悦形影不离的，说菜都只说肉了。 “兔子？” “那边开荒，野兔子正经不少，掏了有两三千只。现在才开了不到十万亩，估计还得有不少。那边荒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什么都有。 你吃蛇不？那边也抓了不少，还有些别的。” “这个可以，弄点。行，我自己去要吧，可是有年头没吃过了。我去看看都有什么。” 孙红叶一激棱：“别在我面前说这个。烦人。” “你这个不行，你得和俺家你嫂子学，什么都尝尝，试试，能发现不少对口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可算了，你们享受吧，我可不要。”孙红叶把脑袋晃的像拨浪鼓一样。 办公楼十二层，从办公楼上往后面看过去，能看到整个厂区，一半的生活区。 整个家俱厂分成四个部分，办公区，生活区，备料区和生产区，另外还有一些库房。最远处已经隐隐约约看不太清了。 “这么大？”孙红叶问了一句。 “嗯，公路到河，中间都是。不到四公里。” “那些黑色的是什么？一个一个的。那边……河边。” “水池子。那一片都是水池。” “还养鱼？” “养木头。那是泡红木的池子，从国外进来的好料都在里面泡着呢。” “木头是需要干燥吗？怎么还用水泡？” “用不完啊，这是保存，用的时候再干燥加工，这么泡着十年八年的也不会出问题，比其他保存方式省事也省钱，边上就是大河，多省心。” “爸爸，把人泡在水里能保存多少年？”张·求知欲·小悦上线了，很认真的问了一句。唐豆豆也眼巴巴的瞅着张彦明，看来也很想知道。 “呃……把人泡水里不就死了吗？那不是保存，是杀人。” “为什么木头就行？人就不行，也不公平啊。” “木头是木头啊，人是肉做的，一泡就没了。你硬还是木头硬？” “石头硬。” “对啊，石头泡一辈子也没事儿。” “那铁比石头硬，为什么不能沾水？” 张彦明抓了抓头，被问住了，主要是和两个二年级小学生很多东西说不清啊。求救的看向孙红叶。 孙红叶像没看到张彦明的目光似的，哼着不知道的曲子看着窗外自然的飘开了。一副心虚的模样。 “你说呀爸爸。”张小悦拍了拍张彦明。 “呃……”张彦明揉了揉鼻子。这特么怎么说？ 第1499章 给多少工资? “爸爸，你要是不会就不会吧，我不会笑话你的。你看，我也不知道啊。” 张小悦理解的安慰了张彦明一句。唐豆豆点头附合：“我也不知道。” 在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孙红叶噗的一声笑喷了，捂着肚子哈哈哈停不下来。 牟哥也笑，指着两个孩子：“这两个小人精，我的天哪，彦明你这一天的日子也是不好过呀，太聪明了。” 张彦明去两个小姑娘脸上捏了捏：“我确实不太知道啊，我知道大概原理，但是我发现说不明白。说氧化她们也不懂啊。” 高厂长笑呵呵的接话：“就是氧化原理，这个好说。来，小姑娘，高伯伯和你们说。” 两个小丫头牵着手来到高厂长面前，眨着大眼睛看着他。求知欲相当浓厚。 “知道氧气吗？” “知道。”两个小丫头点头：“还有二氧化碳和一氧化碳，还有氢气，还有懒惰的气。好多气。” “那知道氧气是干什么的吗？” “喘气，不喘气就会死掉了。奶奶说人要吸氧才能活的。” “吸了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会死，不能在屋子里烧煤，要把天燃气关好。”唐豆豆补充。 “真聪明。氧气不只是能用来喘气，还会让东西老化。老化懂吗？就像人，长着长着就老了，铁呢，就是生锈了，没那么硬了。” “哦，是的哦，铁会生锈的，一碰就掉渣。烂了。” “嗯，爷爷奶奶姥姥都老了。” “对。但是木头不会，木头不怕氧气，它怕太阳，怕风，怕虫子。泡在水里以后呢，太阳晒不到了，风也吹不到了，虫子都被水淹死了，所以就能保存了。 人泡在水里就吸不到氧气了，会死，所以不能泡，铁放在水里会上更多的锈，也不能泡。” “木头为什么可以不怕？” “因为它是木头啊，它就是不怕。就像你天生就这么漂亮能说话一样，是天生的。” “嘿嘿。”小丫头难得的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神色来：“谢谢高拜拜。” “听懂了没有？” “懂了。你比爸爸厉害哟，他都不会说。” “你爸爸也会，就是一下子没想起来怎么说，他可比我厉害多了。” 小丫头听到这话就开心起来，最喜欢爸爸了，也喜欢别人夸爸爸，反正爸爸最厉害就对了。 “真听懂啦？”张彦明问了一句。 “嗯，水可以保护木头，人和铁要氧气啦，不能泡水。水里为什么没有氧气？” “水里也有氧气，但是人吸不到，鱼才可以。鱼离了水就会死，因为它吸不到空气里的氧气。” “好奇怪。” “来，咱们去看家具。”孙红叶招了招手，把两个十万个为什么给弄走了，带着她们去了楼下展厅。 张彦明抹了一下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好尴尬呀，形像差点毁了。” 牟哥就笑：“这才哪到哪，等她们再大一大的，早晚还不是问一堆你不懂不会的？早晚的事儿。不会就不会呗，我家那个问我，我说我要都会还用送你去上学呀？” “她要说你也上过学呢？” “就说学的东西不一样呗。”牟哥笑起来。他家文文大，他早就经历过这种局面了。 每个爸爸随着孩子的长大，在孩子心里都会由英雄变成狗熊，从依赖变到被忽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家具厂参观了一圈儿，聊了些发展上的事情，牟哥和张彦明他们一起回了市内。 他主要在这边办公室工作，销售这块是目前的重点。 两边约了时间再聚，在京图分开，各回各家。牟哥孩子已经转学过来了，他得回去接孩子放学。 回到家里，两个小宝贝跑去和奶奶姥姥汇报情况，张彦明和孙红叶回了办公室。 晚饭的时候说到白天被孩子给问住了，张妈说了一些他们小时候和张爸之间的事情。 果然每个爸爸都是一样的，经历也很相似，只不过有的早些，有的晚些，终究是要被孩子不再祟拜抛弃的。 晚上张彦明就有些心不在焉，心里不太舒服，总感觉孩子就要离自己而去了一样，心里酸酸的难受，折腾了很晚才睡着。 …… 第二天起来，张彦明的心情又恢复了，像往常一样出去晨跑，回来的时候两个大宝贝已经起来了，爷仨又在院子里跳绳，做了一会儿游戏。 玩了一会儿，两个宝贝的身体也运动开了，孙红叶也起了床，四口人去后面汇合了一群老的去吃早饭。唐静照例在星期天带着张小乐睡懒觉。 可怜的张小欢，因为妈妈不在，懒觉也睡不着。 “今天刘市过来？”孙红叶问。 “嗯，还有王主任。我让李区长也过来了，一起聊聊。” “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李区长也是市常i委，不比谁差。刘市的意思是让我和王主任多走动，不会介意我把老李叫过来。 多个人也多个话题嘛，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李区长还兼着农委那边，话题多。” “那个王主任……”孙红叶想了想：“你在他面前说话还是注意点，别任性。经改办是什么性质的你也清楚，责任太大了，咱们没必要掺合这个。” “知道，我又不傻。” “但是你任性啊。” “……好吧，我尽量注意。” “你把小悦和豆豆带着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严肃的见面，就是闲聊嘛，有孩子在也轻松些。” “好吗？估计要坐几个小时，两三个小时至少吧？孩子待不住，到时候我是带孩子走啊还是不走？” “你也太小看咱们家宝贝了，陪爸妈她们一唠一上午你没见过？一个主聊，一个补充，配合相当默契，就没有聊不起来的话题，什么都能和你对付半天。” 孙红叶说着说着把自己说笑了。这两个孩子，主要是张小悦，实在是太能说了，一般的成年人都不是对手。 “有了孩子，就是家庭聚会，就与工作无关，明白吧？气氛各方面都不一样。反正你们也就是随便聊聊亲近一下的意思。整那么严肃干什么？” “行吧，那我就带上两个小秘书去。”张彦明感觉孙红叶说的有道理。在这方面孙红叶比他敏感聪慧的多，该听得听。 “带谁？”张小悦像个小特务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张彦明身边，听了个话尾。 “带你呀，你是小秘书。还有豆豆。” “秘书是干啥的？”家里都是助理，秘书这词儿小姑娘没怎么听说过。 “秘书就是……帮领导整理文件啊，有事跑跑腿什么的，跟着领导一起开会，一起上下班。你干不干？” “我可以当爸爸的秘书吗？” “当然可以。还可以当妈妈的。” “……给多少工资呢？” 第1500章 少收你三毛三 别看两个小宝贝才二年级，对财富的概念已经很深刻了，明白理财，也知道钱的重要性。 平时在家里干什么可是都有工资的，当秘书当然也要有。 “那么，你们想要多少钱呢？” “嗯……秘书要不要打扫卫生？要不要帮忙取东西？”两个小丫头悄悄嚓嚓了几句，一本正经的问。 “要。” “那，工资是按天算，还是按月算？” “都行，你想按天还是按月？” “我们按次算。我们要上学的嘛，对吧？” “……好吧，那一次多少钱？” “嘿嘿，一百块吧，干了这个，就拿不到打扫卫生还有跑腿的钱了，少了划不着。” “不对吧？也不是天天都打扫卫生啊。” “可以天天打扫啊，我们可以干的，不怕累。” 孙红叶在一边又咕咕的笑起来。 这个家呀，一天一天的，太欢乐了。 九点，单亚男和王丽华一起过来找孙红叶去逛街，张彦明带着两个小秘书去会所。 工资问题暂时搁置，没谈拢，两个小丫头就是不肯让步。人家算的明白着呢，秘书很多的工作都和平时的计件日工重合了。傻了呀？ 最后达成初步协议，本次陪老爷爷聊天，按小时计算，一个小时十块钱儿。 人家可不是随意要的价钱，而是郑重其事的开了个两人会议，经过商讨计算出来的。而且给的是友情价：按她们的说法还是给打了折扣的。 “是不是太贵了点儿？”爷仨从饭店出来往后面会所走，张彦明走在路边，两个小丫头牵着手走在里面人行道上。 “不贵呀，有三个老爷爷。”唐豆豆委婉的看了张彦明一眼：你自己算吧，一个人才三块三毛三，哪儿贵？ “哦，是这么算账啊？” “是啊，要不怎么算？”张小悦不乐意了：“三个人，有两个不说话的呀？” “那我也去呀，我也得说话。” “那，那就给十三吧，少收你三毛三。” “啊？把我往外算哪？” “亲兄呃……亲爷们，明算账。也得陪你说话呀，要不，你说话我们就当听不着？” “那平时我们不也说话吗？你俩哪天不和我说话？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收费？” “那不一样。平时是平时，现在是做生意。是，你请我们来陪老爷爷，不是我们自己跑来的。讲理不？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吧你？你就说。” “那为什么要算我的钱？” “笨啊。”张小悦无奈的看了唐豆豆一眼，巴嗒巴嗒嘴：“你现在不是爸爸，是，请我们的人。老板。现在是做生意知道不？ 你请我们来陪客人，那，你不是我们的客人哪？这账你不会算哪？” 毫无漏洞，没毛病。 张彦明服了，点头同意。两个小姑娘拍手庆祝，多挣三块钱。 “我们原来都说，没收你的钱二叔，是你自己非得提呀提呀，硬是非得让我们收的。”唐豆豆纠结的总结了一下。 还能说啥？ 耳濡目染的，两个小家伙的思维方式已经离小学生越来越远了，信马由缰的奔向未知方向。也不知道是好事坏事，将来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张彦明有点患得患失起来。当父母不容易啊，总是走在耽心的路上，有点什么就开始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教育专家的孩子就没有能教育好的，减肥专家的家人胖子特别多，营养专家的家里极度缺乏营养管理。这都是正常现像，事不关己胡言乱语嘛。 一到自己头上都麻，都没招儿。 所以什么也不会也干不了的人成为人生导师，月挣三千块钱的教大家发财，这都是极其正常的情况。 总之就是不用负什么责任罢了。自己家乱的像锅粥似的，一样也是哗哗掉头发。 走着走着，爷仨就变成了张彦明走在中间，一手一个的拉着两个宝贝。 两个小丫头也没了刚才算账的那股子劲儿，蹦蹦跳跳的像个孩子了，不时的指着路边的什么好奇起来。 爷仨真是逛过来的，一步三摇，进五退二，一边看热闹一边找稀奇，一会儿打闹起来追几步，一会儿又往回跑，要么停下来在街边小摊子上买东西。 三百多米，走了四十多分钟。还没到。这是真·陪孩子。 “哎哟喂，大爷公主们，远远的我就看着你们哪，就站在这等，结果就等了十几分钟，腿都站麻了。”刘思琪靠在二门边上‘埋怨’。 “刘姑姑好。”两个小姐妹给刘思琪问好。 “好。你们也好。跟爸爸压马路好不好？” “啥叫压马路？” “就是你们这样，在马路上来回的走，慢慢的走。你看，马路都压平了。” “啊？”两个小姑娘有点懵，扭头看身后的马路，看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姑姑骗人，马路本来就是平的。” “比原来更平了，都是你们压的。” “爸爸，姑姑说的是好话还是赖话？”张小悦向爸爸求救。 “玩笑话。她在说我们走的太慢了。要不，咱们回去重走一遍吧？这次快点走。” “好。我能走的特别快。” 刘思琪哭笑不得，伸手一手一个抓住两个淘气的小丫头：“得了得了，我服了，赶紧进来吧。” 两个小丫头张牙舞爪的叫着挣扎，嘻嘻哈哈的笑着。欢快极了。 “生意怎么样？”张彦明跟在后面进了二门。 “托老爷您的福，这段时间还不错，名声算是初步闯出来了。像这种事儿您多干几次，没事儿就请点人过来坐会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嘛。” “我有时间人家也没时间哪。再说那是想请就能请动的？” “那也得看谁请啊，是吧？您肯定没问题。要是能请点这种人，没事儿在咱们这儿随便讲点什么，经营啊，处事啊，财务管理啊什么的，咱们就算出头了。” 张彦明看了刘思琪一眼，这丫头，头脑可以啊，眼光相当准。 谁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不是什么出身学历经历决定的。 很多人就认为那些所谓成功的，挣了钱的什么大总裁总经理都得是高学历的，受过专业培训的，什么什么的，纯属胡扯，臆测。 能不能干，就看能不能把人放在那个位置上。没有别的原因。如果说经验还可以借鉴，那学历专业什么的都没有任何意义。 资源平等的情况下，把一个农民工和一个博士放到同样的管理岗位上，不一定谁会比谁做的好……很大可能是农民工胜出的可能要更大一些。 哪个老板原来干过老板？谁培训的马云？国内企业的领导者真实的平均学历是什么档？事实就是这么残酷。 正经大学出来，满腹经纶的，只能当干部，做不了事的。得能塌下来吃苦。 第1501章 弥猴桃加牛奶 顺着回廊一进一进的走进来。 院子里草绿花红，砖青石墨，树木掩映，鸟鸣声声，流水潺潺，青檐碧瓦，红柱粉人，香风阵阵，古琴铮铮，柳笛漫缦。 一年一度最美的时光里，院子也像似活过来了一样，有了生气。 这边已经有了一些比较固定的客人，在这里放松精神，品茶和棋，或是小酌纵情，请客见客商谈事情，结交新朋延好旧友。不一而足。 “有人说，咱们这院子，应该用玻璃罩起来，冬天开上暖气，夏天通上冷气，那才是四季如春，始终樱红柳绿的，再养些活的在里面才好。” “到是可以养些狸猫。玻璃罩？阳光房嘛，那个没必要。要是再有人说冬天就得有雪有冰你怎么办？四季更替的事儿操什么心。” “我也感觉好啊，秋冬凋零萧瑟，咱们这还种着草开着花的，不好吗？” “哎哟，说话都文绉绉的了，凋零萧瑟。嗯，用的不错。” “哎呀，我说正经的。” “我不正经了吗？” 两个小丫头瞅瞅这个，看看那个，在下面捂着小嘴偷着乐，神神秘秘的挤眉弄眼。 “你们在干什么？” “老不正经的。”张小悦来了一句。两个小丫头扭头就跑。 张彦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刘思琪乐的站不住了，扶着柱子蹲下来。 等走到主楼下面，两个小家伙躲在楼梯侧面看着张彦明，一副你过来我就跑的架式。 “过来。” “不。” “过不过来？” “坚决不过，你没安好心。”噗，刘思琪再次跪倒。 “不是，你们这都跟谁学的？” “我奶（姥）。” 张彦明仰天长叹，家庭教育，任重路远哪。这些老头老太太怎么和他们说，在孩子面前也不注意说话，还管不了。也不敢管。 “以后不许说，这不是好话。让别人听了感觉你们不是好孩子了。” “为什么？” “那是大人才能说的话……不对，那是爷爷奶奶姥姥他们那么大的人才能说的话。你们听我说过吗？” “你刚才还说了。你说，我不正经了吗？说没？” “……我这话，和你们说的话是一个意思吗？是不是故意气我？以后再学大人说话，抓住每人胳叽半小时。” 两个小姑娘面色大变，夹紧小胳膊后退了两步，一脸紧张的盯着他。 “行啦行啦。”刘思琪在一边打圆场：“小悦和豆豆多乖呀，你还吓唬她们。真是的。” 这事儿也搅不清，又不是家里，张彦明也不好再说什么，想着回去和爸妈大娘的说一说，在孩子面前说话注点意，但也知道没什么用。 “你感觉真不行啊？阳光房。” “没那个必要，弄起来以后你就会发现没想像的那么好。咱们还是自然点吧。” “也没多少钱吧？” “就不是钱的事儿。我就问你一样，你怎么清洗？一天不洗就不能看了。夏天热冬天凉，全靠空调，不管冬夏玻璃上面都是水雾，哪好？” “我看照片挺好的呀，怎么到你嘴里这么，这么差？” “他是卖货的嘛，弄一个拍照，里面是凉是热都无所谓，咱们能行吗？夏天不给空调得把人闷死，那就是个桑拿房，给了空调外面是热的，里面不凝霜？ 冬天里面热的，外面结不结冰？平时是不是全得是水雾？你擦不擦？里外全是水，挂不挂灰？能不能清洗得过来？ 再说有几个人能跑到院子里来？这里人来人往的，你能封闭起来？” 刘思琪想了想，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我就想着，冬天也有花有草有水有鱼的，肯定舒服，到是没想到结霜的事儿。”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楼上准备好了？” “嗯，乐师，茶艺师，雪茄红酒点心水果也都准备了，还要啥？” “不用什么了，红酒没必要，香槟吧，喝酒不合适。”感觉有人看自己，扭过看去，两个小姑娘鼓着小脸看着他。 “又怎么了？” “我们喝啥？你都没提。” “呵呵，对，给她们准备点牛奶，少加一点糖。” “我想喝可乐。” “我想喝酸奶。” “酸奶可以，可乐就算了，我可不想一会儿回家挨骂。顶多……一人一盒果冻，行吧？” 会所和酒店的果冻是自己熬制的，用的是新鲜水果还有鱼胶，没有添加剂。 “那我要把水果放到酸奶里面吃。” “行，这个可以。”张彦明想到了以后的大果粒，对刘思琪说：“水果加酸奶是个不错的凉食，你可以叫人琢磨琢磨，弄个产品出来。 这个可以量产往超市里销。” 刘思琪点点头：“行，我叫人试试。其实有人这么吃过，就是没往这方面想。那能出不少品种啊，那么多种水果呢。” “可以试试一种里加几样水果，免得单调……有些水果是不行的，要弄清楚。” “为什么？” “有些水果和牛奶制品一起吃会引起不适，比如弥猴桃就不行，和牛奶一起吃不但变得超级难吃，还会引起腹泄，相当凶猛，几乎是吃了马上有反应。” “这么厉害？有毒？” “不太清楚，反正马上会拉肚子，一泄千里那种，不过没有其他反应，拉完也就完了。” “那不是可以用来减肥？” “……你们女人对自己真狠。” 唉，刘思琪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呢？男人看钱包，女人看细腰啊。” “错，女人有了钱包一样。胖瘦这东西是天生的，适可而止，一谓追求那就是找罪受。管住嘴就行了。” “啥也不吃还有什么乐趣？” “不是啥也不吃，是控制量，逮着什么就往撑了吃谁也没辙呀。” “你知道的还挺多的，那应该怎么吃？” “均衡，多餐。把三顿的量吃成五顿，再添补点水果冰食就正好，能满足身体，还不会屯积，适当的动一动保持点肌肉就完美了。” “红叶姐就是这么保持的？” “不是，我是这么保持的，红叶怎么吃也不胖，就是那种体质。我是易胖体质。” “……羡慕。那你以后不是会变成一个大胖子？油腻中年？” “应该不会，我还是活的挺健康的，运动也会一直保持，饮食习惯也算合理。 这东西主要还是自我管理的问题，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体质，针对性的计划就好了，不去放纵，也不委屈自己。 而且下手要早，等到了年纪就来不及了。” “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大多数人管不住自己吗？比如说我，这个月又胖了二斤。其实我自己感觉已经挺注意的了……伙食条件太好了。” “请个老师，酒店会所全体都上上课嘛，有人带着运动就行了。有些东西需要从动性。” 第1502章 暂时原谅你了 “我也琢磨这事儿呢。都干的好好的，以后总不能因为长胖了把人家辞退吧？有几个已经明显比刚来那会儿胖了，我就想是不是请个什么教练回来。 什么比较合适？” “咱们后面不是有健身中心吗？你和教练商量。” “健身啊？天哪，我可不想一身健子肉，那还是女人了吗？” “胡说八道，健身又不是只能增肌。” “爸爸，咱们就站在这儿，这么说话呀？你不累呀？” “老爷爷什么时候来呀？” 两个小丫头在一边不耐烦了。她们站在那什么也不能干，感觉没意思。 “老爷爷是客人，我们要在外面迎接才礼貌嘛。一会儿就来了。” “都等了好久了呀？真是的。等一会儿看我不说说他们的。”张小悦双手掐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是我们来的早了。我们是主人嘛，是要早到一会儿等客人的，哪有主人等一会儿客人就生气的？人家也没迟到。对不对？” 小姑娘眯起眼睛看着张彦明：“那就是，你哄我们喽？故意让我们来这么早没事做，就在这罚站。是不是？你就说是，不是。” 刘思琪今天算是找到笑点了，在一边笑的停不下，看着小丫头在那叉着腰小大人一样和她爸爸讲道理。 “肯定不是啊，我不也是一起来的吗？我坐着啦？我还是躺着了？ 做为主人，不早一点到，等客人来了看到你刚到，或者人家来了你还没到，那成了什么事？丢不丢人？人家生不生气？” “我很生气。” “你这气生的不对。你没把自己放到主人的位置上想。” “可是我们不是主人。” “怎么不是？你们是来干什么的？” “陪老爷爷聊天啊，是你花钱请我们的。” “对呀，我花钱请了你们，你们不就和我一伙了吗？不就和我一样也是主人了吗？再说了，你都挣钱了还挑四拣四的，是不是不太对劲儿？” 小丫头皱着小眉头想了想，扭头看唐豆豆：“他说的对吗？” 唐豆豆点了点头：“咱们都挣钱了。” “那……那好吧，暂时原谅你了。爸爸我不想在这这么站着，我又没犯错误。” “那现在，我是你爸爸还是雇主？” “也是爸爸也是雇主。” 张彦明伸手在她头上弹了一下：“客人不是咱家客人哪？咱家的事儿不是你的事儿啊？你不是咱家的呀？完了还挣钱了，你说你讲理不？” “嘿嘿，”张小悦有点心虚的干笑了几声：“不用理我们，你们说玻璃房子吧，你看刘姑姑都等你半天了。” 张彦明在小丫头脸上爱惜的捏了捏，对刘思琪说：“定个员工锻炼计划，大家没事儿都运动一下，强身健体嘛，对身体也有好处。” “行吧，等我和教练那边说说。我就是怕练出一身健子肉来，那可得了，我还能活吗？” “你们可以练练协调性和腹肌，少做大臂训练就行，也别吃蛋白餐。没事儿。” “姑姑你可以跳绳，还可以比赛。”张小悦闲不住，就在一边插话。 刘思琪叫服务员去给两个小丫头拿果冻和酸奶，免得她们在这没意思，边上有石凳，现在也不凉，擦一下坐在那正好。 “定的几点？” “也没定死，说是十点左右，也该差不多了……中午会在这边吃饭，让厨房准备一下。” 其实吃饭也是现点，所谓准备就是通知主厨一声，几个人的口味还有忌讳忌口什么的，这东西可不能搞错了。刘市和李区长都在这边吃过饭，有记录。 “那也差不多了。”刘思琪看了看表：“张哥那边你不去吗？” “张哥？你说固马青扬那边儿？” “嗯。我听嫂子说那边在栽苗了，说张哥都瘦了好几十斤。那边可苦了。” “嗯，那边条件确实是要差一点，不过说苦的话，也没想像的那么差。自然环境有些区别，饮食生活习惯什么的有区别。其实吃的喝的比咱们这边好。” “累呀，风沙又大。嫂子说那边的镇子小的不得了，到处都是荒的，没有人，葡萄园离镇子又远。我到是挺想过那边看看，体验体验。” “比较闷是真的。戈壁滩你可能没见过，荒凉，红褐色的土地，没有植物也看不到水，风很大，沙也大。那地方离沙漠已经有点近了。” “彦明。”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李区长跟在迎宾后面走过来。 “李区长，来这么早？”张彦明忙迎过去。 “我是下级嘛，要早一点才礼貌。”李区长笑着打趣了一句，冲两个小丫头摆手打招呼：“你们也来啦？” 到了他们这个层次，上下级什么的已经很模糊了，已经属于分工不同的层面，大家都是工作，岗位不同而已，拿上下级说事儿真就是开玩笑。 “爷爷好。”两个小丫头低头行礼问好。 “您先上去坐吧，我在这迎一迎。” “算了，一起吧。”李区长摆了摆手，和刘思琪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来过几次，也算是熟人。 “老刘有事儿？” “还真没事儿，就是说过来坐坐聊会天儿。我感觉他是想让我和王主任亲近亲近，具体原因不是很清楚。我也没问。” 李区长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估计应该是后面有什么安排。” “那个和我就没系了，我也不想打听。我可不想让人感觉我事情太多。我怕麻烦。” “你呀，就是太懒。有些事情还是要积极点儿。” “让您说的。这样就挺好，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高追求，也没野心，就想平平静静的生活，陪陪老婆孩子，看父母一天开开心心的就好。” “谁不想？”李区长在张彦明肩上拍了拍：“逆水行舟啊。都是身不由己。” 服务员端了酸奶和自制果冻过来，摆到一边的石桌上，张小悦跑过来拉着李区长的手拽他过去：“爷爷你来，咱们一起吃。跟你说可好吃了。” 李区长特别喜欢这两个小姑娘，也不客气，跟着过去坐下来，等着小姑娘给他分东西。 张小悦动手能力不如唐豆豆，也拄着下巴等着唐豆豆给分。必竟豆豆要大一些。 唐豆豆拿着硬木的小刀熟练的切割，然后盛到小碗里，放上小木叉子，第一碗先给了李区长，第二碗给张小悦，然后才给自己也弄了一碗。 “爷爷，开动。”张小悦举着小叉子喊了一声。 “好。”李区长拿起小叉子，挑了一口放进嘴里。“嗯，还行啊，酸酸甜甜的，这个是自己做的？” “嗯，厨房弄的，外面卖的我还真不太敢给孩子吃。” “一会儿给我装一点儿。” 第1503章 科学依据有什么依据 李区长早就过了口腹之欲的年纪，不过还是对会所自制的酸奶和果冻赞不绝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加，就是水果，鱼胶还有糖和自酿果醋，当然好吃。外面的果冻要是这么做得卖多少钱？ “哎哟，老李来的早啊，还偷吃？” 刘市和王主任并肩跟在迎宾员后面拐了进来。 “领导们好。”李区长摆了摆手：“来尝尝，这个确实不错，很开胃。我还说一会儿给我装点拿回去。” “会不会太甜了？”刘市有点犹豫。 “就你事情多。这个甜度我感觉正好。你自己尝尝。”李区长伸手拿过一个小碗，给刘市和王主任都弄了一点儿。 “我们这里甜品用的都是天然蜜，不是糖，对身体的负担没有那么重，只要不过量食用就没有问题的，而且各种元素矿物质很丰富。” 刘思琪适时的上前给介绍了一下。 “这是会所的经理，小刘，五百年前和我还是一家子。”刘市给王主任说了一下刘思琪的身份。 “都用蜜？”李区长扭头问张彦明。 “基本上都是各种花密，也有几种红糖食品，不多。必竟红糖对身体也是有些好处的。” “不是说糖类都一样，那些说法没有科学依据吗？”刘市问了一句。 张彦明笑了笑：“很多东西都找不到科学依据，包括科学本身。我个人并不感觉科学就能解释一切，尤其在遇到我们中华某些理论的时候。 从诞生到现在几百年，真正的爆发性发展还不到一百年，就说它能涵盖了世界上的一切，我不太信。 而且所谓现代科学是依托于西方的试验科学，是唯数据论的，也不一定就真的能全面客观的看到这个世界。谁知道还没发现的物质有多少？ 我们自己的理论体系几千年了，难道就都是假的错的？这根本不可能嘛。 只能说，就目前所能检测到的物质来说，糖类基本一致，但也是有区别的。 像红糖的很多功效从西方科学角度来说并不存在，但事实上，它确实存在，只是解释不了。可是为什么要解释呢？” “现在蜂蜜也不太可靠了吧？我听说一些东西。”王主任插了一句。 “我们的还行，”张彦明给豆豆擦了下嘴角：“我们都是在产地直接包箱的，有人在当地不定期巡视检察，运输系统也是自己的，不会被掉包。 等明年，我们会建立自己的蜂场，自产自销。” “自产会不会太单一？” “不会，从关外到南诏，会在不同的地方建十几个大型蜂场，蜜的多样性肯定能保证。” “哦，对，你自己有农场。”刘市点了点头。他知道张彦明和史密斯之间的合作关系，也知道史密斯在到处办农牧场。 “果园儿那边可不能搞蜜蜂啊。”李区长叮嘱了张彦明一句。那边果园儿是半开放性的公园，周边人也多，养蜜蜂容易引起一些问题。 “那边不搞。”张彦明点了点头。 “刘爷爷，好不好吃？”张小悦看着刘市问。 “嗯，确实不错。好吃。” “好吃吧？那，我送你好不好？我告诉你，它会帮助消化哦，开胃。但是不能吃多了。” 小家伙也搞不懂帮助消化和开胃之间的区别，反正把平时听到的就说出来了。 平时家里会准备一些自制的山楂糕，还有山楂菠萝草莓金桔等等的混合果冻、果酱什么的，让家里的老人饭后吃一点帮助消食，小家伙总跟着蹭吃也就记住了。 “好。”刘市笑着答应：“那你可不能忘了哟。” “不会的，我记性可好了。”小丫头自信的摆了摆手。 “咱们是上楼还是就在这里坐会儿？”张彦明问：“我叫人准备茶具。” “上楼坐吧，麻麻烦烦的不好，省着折腾了。”刘市站了起来：“再说这石凳坐久了也硬，我们和你可比不了，一把老骨头了。” “这个我无话可说，年纪这东西谁也没办法呀，想客气客气都没有理由。”张彦明笑着招呼大家上楼。 大家起来上楼，服务员过来收拾石桌，刘思琪陪在张彦明身边，李区长拉着两个小姑娘，说笑着往楼上走。 “要小心哦，这个楼梯不好，好高的。”张小悦边走边提醒大家注意脚下，眼神也在几个人的脚下看来看去的，有点耽心的意思。 过去的老木楼，楼梯确实有点高，比现在的通用尺寸略高一些，也要陡一些，不过对成年人来说差异也没那么大。 “好孩子。”刘市在张小悦头上摸了摸，夸了一句。 “这都是小张的？”王主任问了一声。 “这个是我的，张小悦，就叫小悦。这个是我哥的，张小愉，小名叫豆豆，是姐姐。” “就一个小孩儿？” “两个。去年又添了个儿子，还抱着呢，话都没冒。” “这姐弟俩差的可不小。小悦多大？” “九三的，八岁了，豆豆大几个月，都上二年级。她们两个在一个班。” “那可不错，小姐妹在一起还不孤单。” 闲聊着上楼，进到房间里。 房间里都已经准备好了茶具，铜香炉在角落里缓缓的释放着香烟，淡淡的檀香味儿在屋子里浮动。 “不错。”王主任看了一圈儿，点了点头：“有那么点意思。” “老王是行家，对这些古玩艺儿有些研究。”刘市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 “那以后得多请教，我是真不太懂，这些东西都是别人弄的。我这边有个以前专门修古建的老师傅，这边都是他带人修建的，东西也是他给淘换的。” “有点真东西。现在这样的人越来越少喽，现代化，大洋房，高楼大厦，老东西没人在意了。”王主任唏嘘了一下，大家落座，刘思琪叫了茶博士过来泡茶。 边上侧室里的古琴声适时的响起来，泉水一样流过耳朵。 “哎，这味儿就来了。我就喜欢这里的布置，放松。”刘市指了指耳朵。 …… 用过午饭，三位日李万机的大人物也没急着走，又坐了接近一个小时。看来今天是真没有事儿，这可真不容易。 “小张……我也叫你彦明吧。彦明，你感觉，现在的方式有问题？”王主任问了一个比较敏感的问题。 “我都是乱说。我年纪小，很多东西其实都是一知半解，说的话您可别当真。” “就是闲聊。我看过你写的一些东西，也研究过你的一些行为，方式，感觉你是一个很有想法，独立认识特别清晰的人。 有什么说什么，不会传出这个房间的，这个我可以保证。我就是想听听你的一些想法，对我也是一种启发。” 第1504章 人心不足 “其实真的没什么。我的想法……，我就是认为不能什么都只是为了赚钱，更不能只为了赚钱而赚钱。 最悲哀的事情是，本来与赚钱没有关系的事情也开始只琢磨赚钱了。唯赚钱论，太可怕了…… 我感觉不管做什么，不管谁做，应该都有所限制，有清晰的底线，有严格的上限。而我们正在全力把一切模糊掉，拼命的遮掩混淆。我看不明白。” “可能，最大的不同，就是关注的点不太一样吧。和国内现在只看结果的主流思维不同，我不太关注结果，我更关注过程。 同样的企业，同样发展了两年，其中一家赚了十个亿，另外一家只赚了两个亿。 在目前的主流模式来看，前面一家就是成功的，他赚了十个亿。于是新闻媒体争相报导，各种消息，各种故事开始流传，开始上电视，开始到处邀请，开始有身份和地位。 而另外一家企业就被沦为失败者，当配角，或者连配角都当不上，或许还要被大家踩几脚。 然而，这家所谓成功的企业是怎么做到的，没人在意，没人去关注。 他做手脚，他以次充好，他欺骗顾客，他自我炒作，他利用各种‘资源’来谋取暴利，他伤害了很多老百姓的利益。都不重要。他成功了。 而另外一家诚实可信，讲职业操守，只赚取合理利润，不去伤害任何人的，成为了异类。因为他没‘成功’。 这种事不断的上演，不断的发生，于是整个社会都在转变。悄悄的，又速度极快的变化。 当商业都沦为欺诈，当服务业都只会狡辩推托，当诚信开始被耻笑，当金钱坐上王座，我们还有什么？ 没有人在意底层的意见，没有人关注中下层的生活，人为把社会切成两极，一边在为吃饭挣扎，一边喊着口号穷奢极欲，沉醉在无用的数字游戏里。 当整个某个群体对一切失去了希望和信心……不管大厦有多高，有多看不起脚下的那些破砖烂瓦，他的根基也离不开肮脏卑下的泥土。” “短视，得过且过，与己无关，眼睛永远只看到利益，思想永远停留在口袋上……算了，这些就不是我应该讨论的，更不是我应该说的。” “别呀，这不是说的挺好嘛，很有意义。” “行啦，老王，你也别难为彦明了，今天他说了不少了，平时想听到他的这些话可不容易。年纪轻轻活的像个老头子，偏偏看的又透彻。” 张彦明喝了口茶，把一吐为快的冲动压了下去。很多东西做得说不得，很多东西说得做不得。谁也无可奈何。 “我发现你在逐渐倾向旅游和农牧业，是想通过旅游农牧来带动商业？” “谈不上带动，实际上只是对商业的补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体量摆在那，已经不允许完全依赖外部供应了，太被动。” “在实业上有没有进一步的想法？” “暂时没有。现在手里几个都还没弄明白呢，您太高看我了。” “听老刘说，你在琢磨教育和医疗？” “基础教育这一块我们一直在做，做了有几年了，都是基金那边在运作，中高教育是这半年才有的想法，其实主要是从内部考虑。 中高教育还有医疗都是这样，您知道我们的员工有点多，以后会越来越多。 我这个人有点保护欲，大家即然相信我来帮我工作，我肯定要尽量给大家创造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当然也包括孩子的教育。 所以就有了这么个想法，让大家都能方便点，省心一点。再一个就是我们的人才需求。 总的来说，我们的人才需求和目前的主流教育是有很大的误差的，我们更倾向于专业化，技能化，而不是笼统的普概方式。 医疗方面其实也差不多，人多了需求就上来了，生老病死谁也无法避免。也算是给员工创造便利吧，出发点是这样。” “现在的教育和医疗很不方便吗？那么，你认为你们这边以后……主要差别在哪里？” “差别呀？呃……”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遮遮掩掩的。”刘市瞥了张彦明一眼。其实是在提点，你随便说，放心，没事儿。 “差别主要就是，便宜。我们不会追求赚钱。教育和医疗也不应该以赚钱为目标，这个后果太严重了。 另外就是，我们的学校可能会有一些倾向性，职业化，而不是什么都弄一点，什么都只弄一点，和社会严重脱节。 医疗首先是治病救人，然后是保障运转，这里面并不矛盾，我相信我们能把这个事情做好。 不过，说句实话，怕是又要被人追着骂了。我们和京城地协之间的那点事儿您们应该都清楚。” “我听说矛盾主要是公摊还有预售，是吧？” “那只是表面，其实就是赚什么钱，怎么赚钱，赚多少钱的事儿。我们追求利润的方式和思路完全不同。而且我觉得金融介入的太深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也就是说，你会一直坚持下去？” “对，大不了不弄了呗，对我们来说无所谓的事情。其实就现在来说，刨开商业这一块，我们的住宅项目并不多，自用就占了相当大的比例。” “你认为问题在哪儿？” “真说？” “真说，我想听一听。放心吧，出了这间屋子就过去了。” “人心不足。说白了就是没有上下限，太放纵了，所谓监管事实上名存实亡。再一个，我不看好土地经济，事实上那就是透支，会把整个社会拖倒。” “爸爸，你，你别说了。”张小悦拍了一下桌子，瞪着张彦明。 “怎么了？为什么不叫爸爸说了？”李区长去小丫头脸上碰了碰。 “哼。妈妈说，不让爸爸说什么，破地产的事儿。说没用，得罪人有意思啊？” “是地产的破事儿。”唐豆豆在一边纠正。 哈哈哈，几个人都笑起来，这个话题也就扯过去了。 其实怎么说呢，到了这个层次，就像老师站在讲台上，什么都是一目了然清清楚楚，都明白。只是有些事不是看明白了就能行。 这里有个势的问题。 几个老爷爷也不在和张彦明说什么严肃话题，拽着两个小姑娘聊了起来，不时的发出轻松的笑声。 第二壶茶喝完，几个老家伙明显跟不上两个小家伙的精力了，也就结束了这次聚会。 把几位送走，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姑娘往回走。 “哎呀，他们也太能说话了，把我说的都要没话了。真累。我都困了。”张小悦好像无意的一样开始诉苦。 “不给加钱。” 第1505章 冰其林和桔子糖 “你看我舌头，是不是都快不会动了？” “你这个理由找的，也太无赖了吧？” “不是理由，是真的。你看你这个人哪，真是的，一点都不，都不体谅别人。我们俩是大人吗？多小。容易吗？你就说，容易不？” “你俩有什么不容易的？吃多了还是喝多了？”两个小家伙这一会儿可没少吃点心水果什么的，像小松鼠似的，抱着啃的飞快。 “那不也累嘛，那么容易呀？” 唐豆豆困了，扯着张彦明的衣服襟也不说话，就摇摇晃晃的跟着走。 张彦明把豆豆抱起来，让她趴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拉着张小悦。 这会儿正是一天里最热的时候，二十七八度的样子，迎面的风里都没有一点凉意，张彦明抱着唐豆豆，拉着张小悦走在胡同的阴凉里。 小姑娘的鼻尖上顶着汗珠，碎发贴在额头上。 “我想穿裙子了。”小姑娘平时穿裙子的时候不多，大部分时间都是裤子，必竟是小姑娘嘛，在有些方面张妈相当注意。 “好，回去咱们就换裙子。” “那你和奶奶说？” “行，我和奶奶说。咱们回去洗个澡，然后你们睡一觉，起来咱们就换上漂亮的小裙子。” “呃……又骗人。” “怎么骗你了？” “洗了澡又睡觉，等起来都晚上个屁的，还穿什么裙子穿裙子。我要吃冰其林。” 胡同的另一侧都是店铺，小丫头一眼就看到了贴在窗子上的冰淇淋几个冰雪模样的大字。 还有冰镇北冰洋汽水，一瓶一瓶黄色的汽水摆在硕大的冰块上，后面的立式冰柜里有酸奶和饮料，冰袋。 “好。你身上有钱吗？” “有的。”小姑娘停住，歪着身子从裤兜里掏，掏出小钱包来打开，然后抬头看向张彦明：“你还没给我们结账呢。” 张彦明笑了起来：“没忘，回去就给你们结，行吧？” “好吧。”张彦明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小姑娘点点头，从钱包里拿出十块钱：“够不够？” “用不完。” “这个可以讲价吗？” “可能不行，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讲价的。” “哦。那你吃不吃？要不要尝一尝？” “我不吃了。豆豆吃不吃？”张彦明歪头问趴在肩膀上的唐豆豆。 唐豆豆也没睡稳，就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睡眼惺松的扭头看向张小悦：“什么？” “冰其林哪。” “要。”唐豆豆扭头看向小店。 “好吧，那你下来呀，你趴在爸爸身上怎么吃？往他身上蹭啊？” 嘿嘿，唐豆豆笑起来，小屁股扭了扭，张彦明把她放到地上，扶着她站稳，小姑娘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伸手拉住张小悦的手。 胡同里这会儿行人都少，车更是没有，两个小姑娘还是左右看了看，拉着手跑到另一边，又回头看了看张彦明，这才进了小店里面。 “买冰其林。” “买哪种？”老板懒洋洋的放下蒲扇，从躺椅上坐直，问了一声。 “都有哪种？” “就这么几种，还能有多少种？”老板站起来走到冰柜前面：“盒装的有香草的，三色的，还有现挤的这个，这个只有牛奶的，别的卖完了。” “要哪一个？”张小悦问唐豆豆。 两个人其实在外面买东西的经历差不多，都不多，平时也不用买什么，也不会在街边买那些不明来处的零食。 唐豆豆回头看了看马路对面的张彦明，想了想说：“要那个。”指了指边上的冰激淋机。 “好吧。多少钱？老板。” “那个三块，两个六块。” “两个五块行不行？” 老板乐了：“这东西可没有讲价的，就是三块钱一个。要不要？” “要吧。老板你真是的，不够意思，都不讲价。” 老板放下蒲扇去拿蛋托：“我给你们多挤一点，好吧？” “我们又不知道，也不懂。” 张妈平时是肯定不会让孩子吃这种东西的，嫌脏。蛋托就这么放在那里，用手随意的就拿来拿去的，里面都加了些什么也不清楚，弄的干不干净也不知道。 张彦明和张妈的想法不太一样。 小孩子总得什么都体验一下，尝试一下，控制量也就行了。他们小时候哪有那么多讲究，不管什么还不是抓来就吃。 老板挤了一个递过来，张小悦让唐豆豆先接，她等了下一个，然后把手里的钱递过去。 “还买不买别的？我这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你看，这么多糖。”老板接过钱推销了一下。 “买不买？”张小悦一般都是把思考这事儿交给唐豆豆来做，习惯了。 唐豆豆看着五颜六色的各种糖果纠结，有些意动，又怕回去挨训。张妈可不管什么，乱买乱吃东西肯定是要教训一顿的。 “你喜欢哪一个？”张小悦问。 唐豆豆指了指五颜六色的水果胶皮糖，张小悦看了看，指着另一种：“我喜欢这个，桔子的。”做成桔子瓣一样的软糖，上面挂着糖霜。 小孩子买东西可不想那么多，看着好看吸引，甜，就行了。所以也就成了色素添加剂香料甜味剂的重灾区。 “二叔，我们买一点点桔子糖好不好？”唐豆豆拿不定主意，回头过来问张彦明。 “是那种桔子瓣一样的软糖吗？”张彦明走过来。 “对的，好漂亮。” “好，但不能买多，这东西尝尝就行了。”张彦明看了看。 这东西就别考虑什么卫生不卫生了。不过这家小店还行，都单独放在有盖子的格子里，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 “那就买四块钱的行不行？要剩四块钱。”这东西一毛钱几块，四块钱正经能买不少。 张彦明笑起来：“你知道四块钱能买多少吗？” “多少？” “一百多块，有那么大一包。” “啊？那，那怎么办？” “你们两个买五毛钱的就行了，要不然估计要挨骂。” “好吧。老板买五毛钱的，这个糖，然后找三块五。我要新一点的钱。” 老板看了张彦明一眼，给找了三块五，拿了个小袋子给装糖块。 张小悦把手里的冰其林让张彦明先拿着，自己把钱整理整齐，放进小钱里，在裤兜里揣好。 “你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张彦明刚才没注意，这会儿看到里面还有张五十的。 “哎呀，压包的啦，又不花。我们每天只带二十块。” “那还少？” 老板把装好的糖块递过来，张彦明接在手里，爷仨出来继续往回走，两个小姑娘拿着冰其林边走边舔，美滋滋的，感觉天气也不是那么热了一样。 张彦明跟在后面，不知道怎么想的，拿了一瓣软糖塞到嘴里。嗯，还是那个味道。 (￢_￢)…… 第1506章 他们俩是一伙的 “妈妈，你管管你家老爷们吧。” “怎么了？”孙红叶刚睡了午觉起来，慵懒的靠在廊凳上。 “他，你猜他干什么了？” “干什么了？偷吃你们好东西啦？” 欸？两个小宝贝都愣住了，盯着孙红叶看。 “怎么了？我，我说中啦？” “嗯，他在我们后面走，然后偷偷吃我们的桔子糖。” “我就吃了一瓣。” “那也是偷吃，你都没问我们。” “你真出息了。”孙红叶捂着脑门笑。 “那种桔子瓣一样的软糖，没想到现在还有，还是那个味儿。就是贵了。” “多少钱？” “一毛钱三个。原来那会儿一分钱三个，三分钱给十个。” “还有一分钱五个的你怎么不提？” “啥？汽水糖？现在没有了，看不到了。” “真有啊？” “啊，这么大一个圆椎形，粉色的，外面是糖，里面是甜水。你没吃过？”张彦明抬手比划了一下。 “没有。我都没见过。”孙红叶摇了摇头。 “满大街都是啊，那时候小卖部都有。” “走，咱们找奶奶去，他们俩是一伙的。”张小悦看这两口子唠上了，不乐意了，拉着唐豆豆去后面告状。 然后晚饭的时候张彦明就被张妈唠叨了好一会儿，说他太惯孩子，什么都依着她们的性子，那些东西不卫生什么的巴啦巴啦说了好一会儿。 两个告状的也被训了，爷仨老老实实的听着，也不敢还嘴。 …… “张先生，经过我们实地考察之后的讨论，我们认为，事实上这块地方并不是特别适合建设这么大型的娱乐项目。” 星期一，张彦明和整个设计团队开会，就项目整体规划统一思路和方向。 “理由呢？” “气候的原因占了主要。从十月开始降温，十二月几乎所有的室外活动都要停下来，一直到第二年的三月底，或者四月。 每年近五个月的闭园时间，还有至少两个月的低峰期，对一个这么大型的娱乐城来说，这会是致命的。” “为什么要闭园？” “天气。冰雪还有寒风，没有人会花钱来进行一些户外的活动。免费都不会。” “我想的和你不太一样。有寒冷的冬季，正好丰富了我们这个游乐场的项目。我们可以从炎热的夏天一直玩到寒冷的冬天，体验不一样的乐趣。 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增加一些可以在冬天玩乐的项目呢？比如冰雪城堡，冰上项目还有各种能保证安全的活动，寒冷不是问题，没有乐趣才是问题。” “可是张先生，如果按照您说的这样，整个园区的规划将会很难。很麻烦。要知道，春夏和秋冬完全是两个差异极大的概念。 它们的侧重点以及方式完全不同，并且都需要独立的地盘儿。 如果按照张先生您说的这种规划，那么，我们就要拿出至少三分之一的空间给冬天。但是，春夏的时候，您会很尴尬的发现，您的游乐场里出现了大面积的空白区。 那里不能有永久性建筑，不能有遮挡，因为寒冷以后，每年都要在那里建筑您的冰雪宫殿，以及冬天的游乐设施。” “那么，各位设计师，我想请问一下，迪丝尼如果遇到下雪会不会闭园呢？艾默莉博士，你参与过江户和花都两座迪丝尼游乐场的设计，您能回答我这个问题吗？” “张，可是你要知道，零度和零下十五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下雪和到处是积雪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儿。” “那么，目前的问题就是，如何综合季节性来规划场地，这是第一个问题，对吗？” “是的，睿智的张。”场内响起轻笑声。 “好的。我会认为你是在夸赞我，我确实一直认为自己是比较睿智的……虽然我的妻子的女儿好像都不太同意以上观点。” 张彦明笑着站起来，走到投影幕前面。 老外比较好这套，大家笑着鼓掌，国人就有点莫名其妙，不太能感觉到笑点。 “那么，睿智的我，好像已经提前考虑到了各位将会给我提的难题。这是我准备的一张规划图。不是很精确。” 张彦明打开投影，将准备好的图片投入到荧幕上。 “这里，和这里，它们不属于游乐园，我只简单说一下。”张彦明用教鞭点了点两边用红色盖住的部分。 “出入大门将建在这里，东南方向，从这条路的交点过来一点五公里。东北西北和西南分别建消防入口，内部入口还有工程出入口。 西南以火车线为界，红色区域是赛车场，东南以这条路为界，这边是园区配套的酒店，服务中心，停车场还有公共交通。 另外，这里还将建设全封式十二万人体育场，国际展馆，配套酒店，写字楼和国际级赛马场。还有万国城，这里，将会一比一复制某些国家的知名街区。 然后，剩下来的所有土地，都由游乐场使用。 我们的初步计划是从北部开渠引水，在整个场地内规划水网，就像这张图。”他切换到下一张图片。 “就这样，中心会有湖泊和小岛，水路从北到南，然后从东边排出……” 张彦明把自己的构思，枫城策划部的一些方案综合了一下，做出了园区的初步基础规划。 讲解用了接近四十分钟时间。 “我想，艾默莉女士刚才的问题应该找到了答案。水面可以做为大部分冬日项目的场地，仅有很少的不可移动设施设备需要用一点陆地。 包括花带，冬天都可以利用起来，当然，会主要集中在中心湖这里，包括小岛。 我建议各位在设计的过程中，也可以多考虑一些可在室内也可以在室外的项目，这样我们就更不用过多考虑季节的变换了。 我要提醒各位，游乐场的主体人群是儿童，包括小儿童和大儿童，当然还有一些老儿童。 我们要有幻想，有创意，有想像力，在视觉上，感觉上，体验上，都要尽量做好，尽量做完美，包括娱乐性。也可以考虑点儿学习性，智力？或者勇气，毅力。 我这里有一些资料，各位可以参考利用一下。”张彦明示意了一下，富海他们几个把准备好的资料发给各位设计师和他们的团队。 这些是一些项目的创意性思路，或者干脆就是一些想法，也包括一些授权许可。 国内外的一些漫画形像，英雄形像，一些精典电影的影像包括歌曲乐曲。 买下了几个电影公司，先后拿下了那么多版权和剧本授权，没想到最先用到的竟然不是电影，而是游乐场。 “张先生，为什么会有迪丝尼的内容？” 第1507章 连轴转 “因为我妻子是迪斯尼的个人股东，经过迪丝尼董事会的授权，我们可以有限的共享一些迪丝尼的形像，还有故事。 诸位放心，我们提供的所有资料都符合任何国家的法律，都有清晰的授权文件，包括所有权。这些都可以用在本次设计当中，请发挥你的最大想像。” 一些老外满脸的不可思议，交头结耳的议论起来。不过更多的是兴奋。元素越多工作就越好做，越容易出彩。 “张桑，您又一次震撼了我。”小岛康夫晃着脑袋在那平复惊讶的情绪。 “即然要做，就要做最好的。我可以和各位提前说一下，我从来没说过我只建这么一座游乐场。什么都有可能。” 掌声响了起来。 接下来大家热烈的讨论起来，张彦明回答了一些问题后，把组织权交给小岛康夫，自己带着助理下了楼。 钻石大厅的启动仪式方案出来了，需要他过去拍板。 上车去前海子。 “喂？尚哥，你到了没有？” “到了。” “好，我也马上，你稍等一下。” 小尚的事儿已经定下来了，李区长果然没有什么意见，直接就同意了。 小尚过去担任枫城高科技产业园区管委会的书记，主任，兼新成立的产业园区街道办事处党工高官。 事情是定下来了，但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过去正式上任，这边的工作要等刘区长找到合适的继任者，然后交接，而那边是新成立，也需要时间调整。 一个新的行政机构的搭建成立向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里面的弯弯绕绕能写一本小说。 “我发现，我怎么又忙起来了呢？有点连轴转的意思啊。”张彦明搓着下巴怀疑人生。 “可拉倒吧哥，你这么说容易挨打。” “我不忙吗？” “……忙。” “你什么眼神？你看，这，几头跑吧？又是农场又是产业园的，这里启动那里开幕，马上又要去庐州，然后渝州，那还得怎么才叫忙啊？” “不知道，这事儿您得跟我姐讨论。” “……那还是算了。你等着啊，姓富的，准备穿小鞋吧你。”嘿嘿嘿 …… 小尚（区办副主任），区委办副主任，区委宣传部副部长，区文旅局副局长，区城建局副局长，区公安局副局长……一串的领导莅临已经彻底完工，里外收拾一新的钻石大厅。 张彦明到达的时候，一众领导们正站在正门楼梯口这边说话，打量着建筑下面半露天的文化广场还有里面的建筑。 “领导们好。”张彦明下车笑着和大家打招呼：“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能来关心指导我们的工作。” “不知道为什么，很正常的一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就不太对劲儿。”小尚笑着打趣儿。 大家握了握手，说笑着相互客套了一下。 “走吧，上去小厅，我让人把东西讲一讲，各位领导给提点意见。” 大家顺着楼梯上楼，进到右侧小演播厅里。 “你这里最大容载能达到多少人？” “五万多人吧，不是承受不了，是地方就这么大，没地方待了。” “上面大厅挤一挤六万人能装下，我上去看过。” “站着？” “对呀，坐满以后走道里不都能站人吗？再加上下面这几个厅，我估计八万人不是问题。” “放心，我这边是绝对不可能卖站票的，不是怕承受不住，是没必要，而且我也得为过来的观众们的体验感着想。我这儿可是高级的地方啊领导们。” “我们考虑的是特殊情况。你就说能不能行。” “如果必须这样做的话……十万人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这座楼上下基本上就是一个浇筑的整体，极端情况下只会沉降歪斜，不会倒塌。” “我看可以。”有人点了点头。 “什么？”张彦明小声问小尚。 “人防建筑。”小尚回了一句。这是要把钻石大厅定为市人防建筑设施的意思了。 “那还真行，一般的导弹保准儿都打不开我这儿，你信不信？” “信，你说你是外星人我都信。” “……我要和你绝交。” 大家坐着稍等了一下，舞台后面有人上了台。枫城策划部的策划师。 “各位领导……” “哎，什么时候过去？” “怎么也得七月。站好最后一班岗，越是这时候我越得稳住，越得勤快点儿。” “那边的具体安排通知你吗？” “怎么可能？顶多也就是最后都定好了给我发个名单，然后就是上任，大家认识，相互琢磨，慢慢猜。” “要不你带个人？” “我带谁？我就一秘书。” “行吧，反正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你是老油条，肯定不慌。” “这到是真的，不过不慌的原因是你在那儿。我耽心什么？兄弟，我这辈子可就交给你了啊。” “……不好意思，我只喜欢女人。” “靠。丫的。” “……，以上就是策划部制作的，本次启动仪式的全部流程，预计全部用时两小时三十分钟，可能会略有误差。请各位领导，同事指正。” “我有个问题，”宣传部副部长举了下手发问：“我没听到关于新闻报道方面的安排。” “您好这位领导，新闻报道方面并不在我们的策划工作范围内，不过我可以为您解答一下。 本次启动仪式，会有市电视台，市报的记者到场全程跟踪，其他各地的省报，省电视台目前确定的有十一家，具体数字要看当天。 国家台和国家级报纸方面，我们会有专门的小组跟进，也会有相关报道，具体篇幅时长待定。” “下面是市民广场，演出的时候，上下人群之间会不会发生拥挤，拥堵等现像？这方面有没有什么预案？” “您好。在演出的当天，我们会对正门口这边进行限流，把过来休闲的人群和入场观众彻底分开，同时会开放全部六条通道出入，再加上安保方面的同事以及公安系统的合作，来确保安全稳定。” “现在私人车辆越来越多，这方面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的，我们地下有公共停车场，演出的时候会对外免费开放，进出口单向通行，避免发生拥堵。” “有那么大的停车场？” “领导，也不会来那么多车呀，去年咱京城一共才一百五十万辆汽车，总不能一下子来这儿几万。” “这事儿还是需要仔细考虑一下的。” “姚局，工体也才八百来个车位。”边上有人提醒了一句。 “那么少吗？” “那算大的了。”…… “别介意啊，这人有点较真儿，不坏。”小尚低声和张彦明解释。 “不会。较真好，多点较真的，就多些做实事的。” 第1508章 他们主办了啥? “怎么蔫了？”孙红叶看着张彦明问。 “我感觉我得了开会恐惧症，红蓝消耗翻倍，回复速度减半。” “让咱妈骂一顿就好了，那个回红回蓝忒快。” “……你是我亲媳妇儿吗？” “我还真不太清楚……我自己也没亲过呀。要不你尝尝？品品？” (⊙?⊙)……“流氓。” 流氓是流氓，该尝还得尝。 …… 回了血蓝精神抖擞的张彦明哼着小曲儿回到自己办公室里。 桌上堆着厚厚的文件资料等着他批阅，虽然大部分都用不到他来处理，但是得看，该得意见得提意见。 工作室这边的事儿不用他管，邀请嘉宾明星什么的，现在老院子这三个字在行内已经相当好使，代表的是面子地位还有知名度。 这次华影集团，中谊传媒，同立军他们那家兄弟传媒，张彦明让张永光都邀请了一下，大家一起来嘛，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们各家手里的资源人脉什么的，还有电影学院，音乐学院，几家电视台，划拉划拉大半个娱乐圈就搅活开了。 外面已经有知了在疯狂求爱了，也不知道藏在哪儿，吱啦吱啦没命的嚎，叫的人有点烦燥。也不知道母知了怎么就好这口，就感觉这声音好听。 要说知了这东西也是挺有意思的，这哥们其实比一般的动物都活的要长，能达到十七八年，只不过都是在地下一动不动。 一旦从蛹里钻出来长出翅膀，那就活到头了。所以这玩艺儿就拼命的叫，要把剩下来有限的生命赶紧用来生小孩儿。生玩小孩儿夫妻俩就双双西去了。 “点点，你就知道睡懒觉，它在外面叫的这么吵你也不说去管管。这还是不是你的地盘了？”张彦明伸手在小猫耳朵上揪了一下，惹来一顿拳打脚踢。 嗡嗡嗡嗡 “哎？谁？”张彦明也没看号码，直接就按通了。 “张，你就是神。你是上帝。我爱死你了。” “布里？你精神出什么问题了吗？” “去你的吧。我是说那个，那个hft。张，你简直太棒了，我真想进到你的大脑里看一看。” “布里，冷静。做为全球知名的富豪，你不感觉丢脸吗？你应该面不改色，好像见到了一个咖啡勺的样子，轻飘飘的说一句还不错。这样。” 张彦明歪着脖子夹着电话，手上拿着文件，靠在老板椅上翻看。 “那是给外面的人看的。张，这东西不会触犯法律吧？” “怎么可能。而且，在你们国家，什么东西犯不犯法，不是是由你们这些资本家说了算的吗？” “胡说八道，我们有宪法。当然，个人也会有一点点影响力。” “你在哪儿？打电话就是为了说这个？” “庐州。我在等我的车。” “你跑了一圈儿，又回庐州去了？真能折腾。脸上都好了吧？” “当然，英俊的我又回来了。你什么时候会来？” “下个月吧，下个月月底之前，然后去渝州。其实我应该去一趟琴岛，或者还应该去一下琼州。我发现我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多了。” “都是这样，实际上并没有。只不过是需要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像参观博物馆，或者是看一场电影。我们得不断的让所有人知道，我们还活着，活的还好。” 助理宋增义扒在门框上往里看：“哥，同立军同总来了。” “请进来吧，给泡茶。布里，我这来了客人，不和你说了，我去庐州的时候会提前给你电话。” “这边顺利生产以后，苹果城那边也要投产了，我要在这盯一段时间。好吧，再见。” 同立军这种大热的天儿也是西装格履的，踩着能当镜子用的皮鞋，头发梳的一丝不苟。 “你穿这样不难受？” “怎么可能不难受？有什么办法？都得这么穿，这才是成功人士。其实就是习惯了，让我随意点我自己也不得劲儿。” 同立军坐下来，扯了扯衣领。 好像这会儿确实是这么个风尚，大家都穿的一本正经的，好像不这么穿就不对劲儿了一样。 “今天怎么有空？”张彦明也没站起来，一边说话一边把手里的文件看完，拿笔签了几个字，这才抬头看向同立军。 “也就您不在乎。”同立军摇了摇头，他心里相当羡慕张彦明，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 “你说这次仪式？” “嗯。这算今年业内的大事件了，混这行的哪个能不重视？” “我还真没感觉到这么重要。”张彦明起来走到沙发这边，在同立军对面坐下来：“就是个场馆新开业而已，至于吗？依着我什么都不会搞，收拾好就直接算开门了。” 同立军苦笑，又摇了摇头。“这可是国内第一个专业性场馆，估计以后也会是最大的，业内能不重视嘛。开幕红毯能不能上，排在哪上位置，这都是要争的。” “没劲儿。”张彦明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儿：“你来找我几个意思？” “我们能不能进主办？我琢磨着您反正也不在意，加我们一个无所谓吧？” “主办单位呀？这事儿……你找光子吧，我还真没注意都有谁。华影估计有，中谊。还有谁？” “我听说的是华影，中谊，电影学院，影视产业园，军影，国家电视台，国家音乐学院。暂时就这些。” “这么多？都是主办？他们是凭什么主办的呀？主办啥？”张彦明奇怪的问了一句。 他是真不知道。 就是自己家的一个室内音乐演播厅建好了开业，被逼着弄开业庆典也就算了，这还整出这么多主办单位来？他们主办啥呀？ 同立军并不怀疑张彦明装象。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这就是那么个意思，其实没什么实际意义……就是表示大家参与了，很重视，都给予了支持什么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也是顺便露露脸。” “我有种……我们家孩子出生了，大家争着抢着来挂名当爸爸的感觉。”张彦明揪了揪鼻子，感觉哪都不自在。 “您这也是绝了。这种事儿现在在哪儿也避免不了好吧？又没什么损失。” “可是我也没利益呀。”张彦明敲了敲茶几：“脸大家露了，名也占了，可这是我家孩子出生，我得着啥了？谁给我挂名费了还是怎么的？” “得，我不和您较这个理儿，就一句话，我们兄弟传媒想上个主办，成不成？” “成。”张彦明点了点头：“咱们好赖是亲家，总比别人熟点儿，别人都挂了肯定得有你们的。你找光子弄吧。” 这事儿也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说不办了，或者不让大家挂名儿。不过是真有点郁闷。 第1509章 都量产了 “光子啊，你说，咱们就一项目开业，整这些主办单位是啥意思？” 同立军满意的走了，张彦明给张永光打电话。 “开业庆典嘛，算是大型文艺活动了。文艺活动肯定就会有主办单位协办单位。其实就是大家挂个名儿表示一下支持。” “还有协办单位？都给不给钱哪？协什么了？” 张永光哭笑不得：“您是没事儿闲着了是吧？您不管了好不好？反正也是甩手的。”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刚才同立军找我要加个主办，我答应了。以后他这边适当的，该照顾照顾一下吧，好赖是张斐的娘家。” “成。那我挂了。” “哎哎哎哎。靠。”张永光迫不及待的切断了电话，张彦明这个气呀。这是嫌自己罗嗦了？ 没过一会儿，王洪刚又来电话。国民那边物流部分已经全部整合疏理完毕，货流系统和送货系统全部重启。 “彦明，我车呢？” “什么车？” “送货的车呀，微货。你不是说到时候找你要吗？” “可是我也没想到你们速度这么快呀？生产不得时间哪？生产的事儿我已经安排下去了，真的。但是什么时候能供应给你们我说了也不算哪。我问问。” 挂断这边拨通那边。 张厂长响了两声就接起来了。 “老张，咱们那微货开始生产了没？” “微货？哦，物流那批定制是吧？产了产了，因为眼下大型货车也不着急，两个车间一起给他们做着呢。” “月产能多少？什么时候能开始给车？” “这个月要多点。上个月产了两千多辆，这个月磨合差不多了，应该能达到一万辆。怎么了？这种车技术要求不高，就是个磨合熟练的问题。” “一万两千？我靠，这个王洪刚，这还找我要什么呀？我就答应他一千台。” “一千台？物流的订单，我看看啊……三万五千台。第一批次三万五，都是配合国民的，车身车厢有标记，专用色。 后面还有几个超市的，都是专用车。这单子可正经不少，咱们微货这边两三年不用卖车。” 张彦明叹了口气，感觉自己被王洪刚给骗了。 “史密斯在那边干什么呢？” “带着他的团队盯着轿车这边，我听着这两天在讨论皮卡和越野，打算用一个平台。” “他的团队？苹果城来的？” “嗯，那不算是咱们的分厂吗？我就没拒绝。不过研究所和军车那边我没让他们进。” “嗯。行。bgc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问题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就是这东西，产量肯定是上不来。红枫这边没问题，在做最后的调试。 校车已经正常生产了二十多辆，发现了一些小问题，已经及时修正了。九月开学之前能把咱们自己那部分全部送到地方。” 张厂长估计反正也是打通了，巴拉巴拉把那边的情况挨着个汇报了一遍。 “情况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什么时候过来？” “六月底之前吧，六月底之前过来看看，七月份我们全家要在渝州。你和酒店这边联系了没有？” “联系了，需求和一些细节上的东西已经沟通过了。” “行，那就这样吧，等我过来再说。电话都要烫手了。” 嗡嗡嗡嗡……刚挂断，琴岛又打了进来。 “老李。” “彦明，报告你一个好消息，特种车间量产了，产品完全合格，已经和中华那边签署了合作协议，从这个月就开始给他们生产定制片儿。”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速度挺快的，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原来以为量产怎么也得下半年去了。辛苦了老李，给你们记一功，咱们年底算账。” “哈哈，好。这是同志们集体努力的结果，也是彦明你提供的资料比较全面。” “这样的话，咱们的商务手机是不是就能提前发布了？” “这事儿你得问仙总了，我不清楚。我也不可能问哪？” “行吧，我问问。随时联系。” “你什么时候过来转转？” “八月份之前不用想了，开学以后吧，我抽个时间。其实我来不来意义不大，你在那比我强多了。” “那不一样，你是老板，来了能鼓励人心。” “行，开学以后商量。” 挂了电话，张彦明想了想，还是没给仙媛打电话。那边自然是有安排，问不问都一样。 刚安静了一会儿，看了几份文件，门一开，孙红叶走进来。 “不忙了？” “不能来呀？有秘密？” “害怕。我得保护我自己。” “要死了你。”噼哩啪啦…… “我要出去，你陪我去。”打了张彦明一顿，孙红叶小脸红扑扑的坐下来。 “干嘛？” “去看地方。展厅。你忘啦？” “你的跑车大展厅？” “说的好像你不放车似的。我的就我的，去不去？” “走吧。”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收好文件站起来。 自从上次孙红叶提意见，说两个人很少一起出门溜达什么的以后，张彦明就开始注意这方面的事情，能陪着的尽量陪着。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正好看到王淼和孙莹站在助理室门口说话。 “呦喝，工作时间谈情说爱，是吧？你们俩现在可以了呀。”张彦明打趣了一句。 “嘿嘿，我们在对保养单，正儿八经的在工作。”孙莹晃了晃手里的表格。 “要出去？”王淼问了一句。 “嗯，走吧，陪红叶去逛逛。” “可拉倒，别把工作整的像陪我逛街似的，不领情。”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对了。”张彦明掏出电话翻了翻打了出去：“忘问问那个谁，张斐和郑仁能不能回来，别人家的都来了，自己家的给落下算什么事儿？” “开业呀？” “嗯，走红毯，搞成庆典了，说是什么业内大事。喂？郑仁。你们那边怎么样了？” “还行，挺顺利。有事儿哥？” “你和张斐能抽空回来一趟不？咱们钻石大厅要搞个启动仪式。” “要回，哥。黄厂长和我俩说了，俺仨一起回去。” “他在那边？” “嗯，在，对这片子挺重视的。” “那行吧，我就问问。”张彦明挂了电话。“黄大哥都说了，三个人一起回来。” “本来也不可能把他们落下。”孙红叶撇了撇嘴，剜了张彦明一眼。剜的张彦明莫名其妙的。 王淼去取了车，几个人上车去四环。 展厅的地方孙红叶选在了四环延线，经过选择对比，最后定在了东四环和北四环，两个位址。今天就是让张彦明过去看看现场，听听他的意见。 在某些方面孙红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特别在意张彦明的意见的。该说不说，人家是厉害呀，得服。 第1510章 原因在哪? 第一个展厅在东四环通惠河。 也是巧了，是同立军他们几个弄出来的一个商业项目，不过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弄的不太好，空置有点大，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孙红叶买下了项目的整个三层，附加后面的院子。地上两层，地下一层。 其实以张彦明来看，这地方并不是太合适，反正他不会选择。不过孙红叶买都买了，地方又是同立军几个人的，也就无所谓了。 实话实说，地方够用。单层五千多方，后面院子也差不多大小，正好做修配厂，地下可以当停车场，一二楼展示加办公，够用。 之所以张彦明感觉不太合适，主要是考虑交通问题。这边离立交桥有点近。 这座立交桥可是后来被定义为京城的一座非常复杂的立交桥。非常复杂呀，将来的一个大堵点，仅次于第九大奇迹。或者还要加上国贸。 不过这会儿还不堵，而且相当通畅，宽阔的马路高拔的立交桥，富有艺术性的建筑，这一切组成了一副相当现代化的景像。像一副时尚照片。 同立军哥几个事实上对自己的这个‘作品’也相当满意，只是现实并没有他们想像中的那样能迅速繁荣起来，这有一点挫败。 “彦明，您正好来了，您给找找原因。” “什么原因？” “我们这设计的差吗？这楼，这广场，周边这花园步道可是没少琢磨，正经花了不少钱。交通也方便啊，您看这大马路，守着大立交，四通八达。 可是为什么就受冷了呢？开始的时候还有不少人过来，看好的人不少，建好了以后莫名其妙感觉就凉了，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人气儿。” “销售怎么样？” “不怎么样。上面基本上都是租的，没卖几个大子儿。刚开始还有承销过来谈，后来哥几个感觉也没啥，就自己弄了个销售公司。” “你们几个也不缺钱，着什么急。” “爷哎，谁不缺钱哪这年头？弄这东西不就是为了盘点钱嘛，结果全栽里头了。跟您说，当时我嘴上都是泡，都没法出来见人了。” “呵呵，现在不也挺过来了么？这也算是好事儿。” “为什么？” “你没发现现在房子比前两年贵了吗？你这放着可不是压钱，是在挣钱。这边想热闹起来怕是还得等几年，也快。” “您是说，人气儿？周边人家也不少啊。” “普通老百姓来你这干嘛？看热闹？国贸那边太吸人气，离的又不远，你自己想想。” “我们当初就是看着那边火呀，这才琢磨着弄的这个。” “思路也没错。等着吧，反正也不好卖，干脆就别卖了，就租着。” “彦明，您认真的？我们可是压着贷款的。” 张彦明看了看他：“我们家一下买了三层加院子，别告诉我你还不上贷款。那也太假了。” 孙红叶买东西可不会压谁，肯定是市场价格走，按京城这会儿的房价，这几个家伙卯定是赚翻了的。原来那会儿的地价在那摆着。 “嘿嘿。”哥几个就开始傻乐。合着他们是想张彦明把整个盘子接过来，省着糟心。卖不动也确实难受。 这地方设计的还可以，主楼不高，只有七层，下面三层七千多平，上面四层三千多的样子，当时应该设计的是一个商城，或者类似展馆的功能。 边上有三栋附楼，都是方方正正的电梯楼，三十加三。可以办公，也可以做公寓，或者开酒店。 下面三层都是分为两个区，一边五千多，一边不到三千，中间有条通道，孙红叶犯懒，就只把大的一头买下来了。 “当时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小头原来准备干什么的？” “当时打算开个饭店来着，这边做商城，边上开一饭店，后面拿一栋做个五星酒店，一栋公寓一栋写字楼。想的到是挺好的，就是现实太特么打脸。” “挺好的计划呀，怎么没做？” “亲哥，您可别哨我们了，都这样了还哪敢哪，开起来也是亏。” “你态度认真点。”孙红叶抬脚在张彦明小腿上踢了一下：“来玩儿啊？” “我哪儿不认真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赶紧的，怎么弄？” “大姐，您是让我设计还是让我施工？咱今儿个不是就来看一眼？” “废什么话呀？想打架是不？”孙红叶挽袖子亮拳头，准备和张彦明茬一架，边上几个小助理笑着看热闹。 “彦明，您真感觉这地儿，可以握着？” “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我接下来也行，你们到时候别后悔就行。我实话实话，一准儿后悔，都不用多，三年四年的事儿。” “那咱们凑凑把贷款还了，这边就摆着吧？先租着，不行咱们几个公司都搬过来得了，反正闲着。”同立军无条件相信张彦明判断，马上调整了思路。 其他几个人都没意见。他们本来就是跟着同立军混，跟着赚钱，平时也都是同立军拿主意。 至于为什么张彦明看好却不买下来，而是实情相告，几个人也并不会多心，这点物业在他们眼里是东西，在张彦明眼里是麻烦。大家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两层和侧楼没有联通吗？” “没有，三层有走廊，下面两层没有，也是为了方便走车。” “八九米高走什么车？人家设计的就是这个样子好吧？”孙红叶直接戳穿。 “还真不是，真的为了走车。消防通道啊，原来计划二层也是有空中走廊的，后面被取消掉了。” “到上面去都要走这边吗？” “不用，大堂在侧边，现在一二楼和负一的电梯已经取消掉了，和这边完全封闭的。” “负一和下面呢？” “那个就没有办法，只能在负一入口设岗，让社会车辆去下面。电梯可以封闭，地下进出车道没办法再造一个呀。” “叫人过来检测一下吧，”张彦明安排助理打电话：“结构，稳定性，空气温度，还有地下的排水情况，这个要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我。” “你耽心淹水？”孙红叶问。 “嗯，如果用来做车库的话，这方面必须得万无一失，要不然宁可把修配厂放到地下去。” 孙红叶也知道这事儿重要，就不问了，说：“你觉得一二楼，是从后边走楼梯，还是在中间这里装电梯？哪种好点儿？” “装部滚梯吧，大气点。”张彦明指了指正面：“就装在幕墙里面，从外面也能看到，人上去可以往外看风景。 装修要尽量简单，明亮，整洁，以黑白灰为主的机械风。灯光上要请专业团队来设计。” 第1511章 忽然的感慨 边走边说，把整个布置大概安排了一下，张彦明的工作算是完成了。孙总还算满意。 接下来就是设计师的事了。 北面的展厅选在了五道口，自己家的物业。 在张彦明来看孙红叶选的这两个地方都不适合搞汽车销售展厅，不过也没说什么，高兴就好吧。女人在这方面确实要差一些。 不过这边的展厅将来到是不愁没人，边上全是大学和高科技相关，商业也很发达，年轻人多。 来都来了，两个人办完了‘正事儿’，就顺便到处看了看。 这边的写字楼酒店什么的已经全部投入使用了，自己家有几家公司的总部就在这边。话说张彦明就没来过。 那会儿这里和孵化园同步建设，也是差不多前后交付的，然后仙媛到孵化园办公，张彦明主要也是跑那边，这边就一直没来。 孙红叶到是过来过几次。 这边距离孵化园不远，五公里的样子，现在就是一个cbd商务社区，酒店，写字楼，步行街，商场电影院，超市便利店，有几个街心公园。 商业这东西要看规模，规模上来了人气就肯定不会太差。这边开业以后，把周边几个原有的商业地片儿给影响够呛，俨然已经是方圆五公里最火热的街区。 把这一片的大专院校基本上一网打尽。学生好动，也不怕麻烦，都喜欢成双结队的往这边跑，跑着跑着就成了习惯，就把人气带起来了。 其实这地方交通方面还真谈不上方便，地铁这会儿还没有，车多人多的。 “福佑多正在谈入驻学校呢。”孙红叶挽着张彦明的胳膊，两个人像平常小两……小情侣一样在街上逛，一边闲说着话。只不过说的内容有点比较牛逼。 “老花眼光确实不错，这是个有钱景的路子。就是，怕不是那么好谈。” “为什么？名气？规模？价格？还是什么？” “和这些都没关系，要看校长是不是你家亲戚。名气规模价格什么的人家都不在乎，在乎的是，能分多少钱，能有多大利益。” “不能吧？学校，不应该是替学生着想，为学生服务吗？” “应该的事情多了，那啥还说为人民i服务呢，结果还不是为人民币服务？现在超市这块还没炒起来，你看看食堂一年到头有多少事，有多少人在骂？” “那还不好弄，我们就在他大门口开一个，看他卖个啥。” “你以为人家想不到？大门一关，学生不许出校就都解决了。必须在校内购买，在外面买了也不许带进去，你有啥招儿？” “……这也太不讲理了吧？学生不闹？” “弱势群体永远出不了头，小胳膊能掰过大腿？没用。现在是产业化了，一切向钱看。” 孙红叶就瘪起嘴不吱声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事实上这会儿的学校还没到那种程度，这些猫腻有但有限，也不敢公开光明正大，校内校外也没过份限制学生，不过后来那就，呵呵。 本来还说去边上大学里溜达一圈儿，孙红叶就不去了。生气。 两个人去几家公司转了转，然后就是逛街，逛了一会儿孙红叶感觉张彦明没劲，把仙媛喊过来一起。 两个人平时就是通电话，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拉着手边逛边说话。把张彦明扔了。张彦明可怜巴巴的和助理走在后面跟着。 逛了一圈儿，孙红叶给家里的几个孩子每个都买了些东西，吃的用的穿的什么的，这才算过了瘾。 仙媛跟着两个人一起回了老院儿。 “你最近是不是都没回家？” “啊？哪个家？” “你买那个房子啊。” “没回。太大了就我们几个人住空的慌。在这边住还热闹点，也方便。” “那你为什么不回院子来住？妈有时候还念叨你呢，说你一个小丫头在外面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什么的。” “你也不看看离着多远。我现在事儿越来越多，你以为像你们俩手一甩啊？打工那么容易吗？老板。” “你就说你懒得了，十几公里车接车送的，牟哥那边好几十公里不也好好的？” “你就胡说吧，牟哥就在家门口上班好不好？厂子一个月能去几次？” 张彦明靠在座椅上听着孙红叶和仙媛争论，思绪渐渐的飘远。 现在的仙媛可不是当初那个胆小的像个小兔子似的助理了，是独掌一方的大佬级人士，和孙红叶也更像是闺蜜，而不是老板和员工。 人都在成长，变化。 过去的日子就过去了，永远也不存在了，永远也回不去，只是在记忆里留下那么一点痕迹，有些记得深些，有些慢慢就遗忘了。 长大了，成熟了，事业有成。 可是除了自己，谁又知道失去了多少呢？和所拥有的相比，又是哪个更珍贵些？可能永远也不会有答案，只是在心底偶尔闪过。 忙啊，大家都在忙，越来越忙，事业越来越大。 忙到近在咫尺都没有时间见面，没有时间一起逛逛街，或者坐下来聊聊天。甚至没有打一个电话的时间。 忙到有家不回，有亲不近，忙的渐渐麻木，渐渐变得冷酷。。。。 忙到夫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没有时间说说话，越来越陌生，越来越习惯于冷落和吵架，忙到猛然间才发现，孩子长这么大了，不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 忙到父母如果不主动来个电话，已经忘了自己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那还有个家。父母的样子已经模糊，见面的次数用不完一只手。 所有人都在忙，都在奔波，整个社会像一部陈旧的机器，越来越冷，越来越黑暗，每个人都只是在自己的小圈子里不停的转。 为了什么呢？每个人都是为了什么？ 是谁驱动着谁？谁又逼迫着谁？谁是背后那双手？ “爸爸。” “嗯？” “到家啦，你为什么不下车？妈妈和仙阿姨都进去啦。” “哦，我没注意。来，爸爸抱抱。” “嘿嘿，好吧。” 叭，脸上被亲了一下，软糯糯的带着温热和潮湿。 “二叔，吃饭饭了啦，奶奶要骂。” “要吃饭了吗？好，走。” 张彦明从车里出来，深吸了几口昏浊的空气，低头看了看两个宝贝，两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里全是信任和依赖。 切。他哧了自己一声。想这想那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走。吃饭。今天晚上有什么好吃的？” “不知道哎。你知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又没去看。” “你们两个小笨蛋，连吃什么都不知道。” “你才是笨蛋。打他。” 哈哈哈哈 两个小人追在张彦明身后，时光在三个人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第1512章 二叔有劲儿 六月二号。 老院子工作室，对外叫京城演艺中心，揭幕启动。 业内，钻石大厅这四个字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名气已经相当大了。国内唯一，世界最大的专业级演播中心，连驻京城的老外记者都跑了过来。 今天天公有些不作美。 从早上起来就阴乎乎的，云层密布，偶尔有雨星夹在风丝中飘下来，把空气和地面染得有些温潮。 风也照平日大了许多，不管不顾的吹刮着，一会儿掀起这家姑娘的裙角，一会儿撩起那家哥哥的衣衫，毫不顾忌人们的感受。 南海子东畔彩旗招展。这是老传统了，也不用管是什么事情，反正先插了各色旗帜再说，总不会出错。 旗借风势，到是摇出了几分气势来，把个旗面完全舒展开，绷弓了旗杆。 分局这边早早的从领导到派所全都就位了，按着方案排兵布阵，把几个重要的口子守紧，安保公司要从容的多，人也多，主要是把看热闹的隔开。 不过感觉好像有点气人哪。 警察早已经换掉了冬装，有些单薄，今天的小风又有些硬，一个一个缩着脖子佝起，鼻子发红。 安保这边有大衣，春秋装配发的驼绒大衣，挺拔温暖。关键是这东西他搪风，吹不透。 在北方冷不冷其实和厚度关系不大，主要就是能不能扛住风，吹不透就暖和，能吹透再厚也没用。很多在南方穿不住的棉装到了北方连衬衫都不如，就是因为透风。 就像建筑一样，北方的理念是关住热气，减少热传递，南方的理念是通风透气，要好散热。 “哎，兄弟，你们那大衣还有没？借几件啊。” “这事儿得找领导，我们谁能带着两件出来呀？库里肯定有。你们没大衣吗？这天儿就硬扛啊？” “大衣……冬天有。我们平时也不用出来露天儿啊。” “今儿个确实冷，你等等啊，我帮你问问。你们平时外出任务也应该不少吧？那什么天儿还没有？都没准备？”安保员拿出手机翻号。 “一年四季的服装发了，还想咋样？又不是一个人几个人，全国多少人呢，还不是都一样。” “我们也是全国呀，就是没你们那么下沉，我们就在市里，最多县级市。” “没法比，”民警摇了摇头：“比不过呀。原来那会儿还能弄件军大衣应付，现在不行了，说影响形像。” 安保员电话接通：“队长。嗯，在南海子。那啥，一起值勤的民警没大衣，看着挺冷的，问咱们能不能帮帮忙。嗯……嗯，好。白白了您呐。” “成了。”安保员把手机揣起来：“一会儿给送过来。我们队长会和你们分局联系。” “成，谢了啊。” “客气啥，自己人。就是衣码肯定是合不上，凑和凑和吧。” “有的穿就挺好了，不挑。你们这个大衣我们穿还挺合适，颜色也差不多，款式也靠边儿。哎……同志，别往前凑了啊，就站那边看看得了。 咱们京城市民得有点素质，对吧？大爷。别挤，别堵，今天来的都是名人，电视台报纸的挺多的，真把您拍上去了也不好看不是。” “都别挤啊，挤起来就得清场了，到时候热闹都没得看。” 东南角大门这边，大红地毯顺着马路边一直铺到二楼大厅里面，今天来的嘉宾要从马路边一路顺着梯阶上去进入大厅签名。三十六步台阶。 台阶两边花团锦簇，记者们正在架机器占位置。 下面文化广场上弄的特别喜庆，今天算是正式开放，里面的商业街也都开始营业，大家都是披红挂彩喜气盈盈的模样。 周边居民还有顺腿路过的都被吸引了过来，在广场上闲逛看热闹。有些店铺就已经开张了，把老板高兴的站在门口傻乐。甭管钱多少，彩头好啊。 因为故居是晚清的宅子，所以整个文化广场走的就是民国风，反正那会儿也都差不多。 房子青砖黑瓦木门斗拱飞檐，地面铺着青石板和方砖，店铺门窗招牌都是按那个时候的流行统一不统制，看上去很舒服，包括外墙楹头街角路边立着的广告牌子。 台阶到马路边的这段红毯两边更是人如过鲫，像铺了几十米的人头，安保员和民警站成人墙维持秩序。 就是风有点大。京城五月刮东南风，正好顺着台阶正对的方向而来，一点都不浪费。 大厅右侧的马路暂时封闭了，专供嘉宾和内部车辆通行停放，封闭到红毯环节结束，估计得两个小时。这个时间是不计算在仪式流程里面的。 张彦明一家是七点一刻到的。 一家四口一起过来，今天两个小宝贝打扮的像朵盛开的花儿，也是走的民国风，宽袖抿襟小衫，露出粉藕一样的小臂，下面是过膝长裙，白筒袜小皮鞋。 梳着两条长辫子，辫梢用丝巾扎着粉色的蝴蝶结，走路的时候蝴蝶就一跳一跳的，像要飞起来一样。 “咦~~，今天有点冷哦，会不会下雨？”张小悦一下车就缩了缩肩膀，呲着小白牙打量着周边的人群：“好多人哪，挤着我可怎么办？” “咱们抓住二叔。”唐豆豆抓着张彦明衣服襟不松手。 “不管我了是吧？”孙红叶假装吃醋生气。 “你也抓着二叔，二叔有劲儿，不怕挤，能保护我们。” “欸？咱们在这玩老鹰捉小鸡吗？一个抓着一个，排成一串串？”张小悦的思想不知道跑偏到哪里去了，来了兴奋劲儿。 “行，一会儿我们三个抓你。”张彦明在小姑娘头上弹了一下，四下看了看。 仪式执行小组的组长拿着个本子一路小跑过来。 “你慢点，看的我都怕。准备怎么样了？” “怕到是不怕，就是是真冷。今天这天儿也太不给面子了。” “你都不怕摔吗？平时没看你穿过这么高的跟啊。”张彦明低头看着她脚上的恨天高问。 “女人是天生的不知道啊？我平衡好，不行啊？姐，他笑话我。” “确实高，我看着头都晕，你真行。”孙红叶皱了皱鼻子，想像了一下自己穿上……还是算了，脚疼。 “几点开始？” “最后一轮落实了，媒体已经就位，里面也都准备好了。确认嘉宾全部到位就开始进场，领导们大概在红毯结束前十几分钟到位。” “和那边再对一下。领导们也要走红毯？” “嗯，正好方便照像和采访。” “次序上一定要安排好，你把这段流程给尚哥看一下。确认一下。” “尚哥在，今天早早就来了，这一部分就是他给排的，时间安排联络什么的都是他在弄。我们不太懂这个。” 第1513章 巨幕和标准 安保公司的车开过来停在路边，民警们过来排队领大衣。 张彦明对孙红叶说：“你带她俩先上去吧，别在这吹风了，我转转。” “爸爸你不保护我们了吗？”张小悦瞪着大眼睛问。 “我一会儿上去保护你们，先和妈妈上去，下面冷。” “好吧，那我们自己先挺会儿。爸爸你要快一点。” “好。” 两个民国小姑娘一左一右拉着孙红叶的手，蹦蹦跳跳的顺着红毯上二楼去了，沿途被些等待的记者一通拍。 不过这些照片是发不出去的，张彦明会花点钱买回来。他和两个小宝贝也不会跟大家一起走红毯。 其实她们娘仨可以晚点再来，在家里玩两个小时更舒服，可是两个宝贝不干。都打扮好了呀。 今天两个人的助理都没时间跟着他们，都被抓到这边来帮忙了，是执行组各个小组的成员。 张彦明看着娘仨上去了，自己在下面到处看了看，和分局安保的负责人见面说了几句话，各个环节都确认了一遍。 今天是不能出一点错的，那玩笑可就开大了。 “大衣还有么？” “有。有不穿的，车上还有三十来件。” “一会儿嘉宾到了，开车门的时候小声问一句需不需要大衣，有怕冷的，别给人家冻着。” “行，也不费什么事。那这车就停在这了？” “嗯。咱们的车又不丢脸。” “今天确实冷，有点倒春寒的意思啊，也是巧了。我现在就耽心雨下来，你说这要是走一半儿下了……怎么弄？要是雪还好点。” “我记着咱们不是做过一批雨伞吗？弄点过来备着吧，万一下了就派安保员给打伞，一路送上去，顺便扶着点。我总感觉穿着高跟鞋走这楼梯有点悬。” “那您可白耽这心了。这些明星，你让她穿着恨天高走平衡木准保儿都能给您走出舞步来。” “胡扯。叫人去准备。做好有人崴脚的准备啊，救护什么的要迅速。” “有准备，一会儿楼梯两边都会站人，就是防着这点的，保准儿她脚还没崴下去，人就已经被扶住了。” “你就贫吧。我上去看一眼。”张彦明没走楼梯，而是从一边坐电梯上去的。他还不太习惯被这么多人盯着。 执行组这会儿忙的快要飞起来了，所有程序节点人员要一遍一遍的确认，物料各种东西的到位，都得随时有人盯着。 小尚做为执行组的副组长，居中协调。 “尚哥。” 小尚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又低头看手里的单子：“你们来这么早？红叶才带着孩子进去。” “两个丫头收拾好了就待不住了，着急出来美。嫂子来没？” “一会儿到，来早了也没意思，我又不能陪着她。你现在别打扰我，该干嘛干嘛去。” 被嫌弃了的张彦明悻悻的从办公室出来去了后台。 这还是大厅的第一次正式使用，所有布置和设备第一次接受检验。所有工作人员都有点紧张，板着脸也不说话，一个劲儿的在那确认自己的工作到位情况。 张彦明转了一圈儿，没看到孙红叶和两个孩子，就去了设备部。 殷王两位老爷子都在这边，带着他们的学生负责技术方面的工作，看到张彦明过来，王老爷子招了招手。 “王老师。” “这儿这两台数字矩阵不错，等明儿个给棚子加一套。” “成，我让人去弄，还有什么感觉可以的您列个单子。” “其他没啥，那边的够好了，再加也是浪费。这东西能省点事儿。” “这东西得挺贵的吧？”殷老师背着手转了过来。 “他又不差这几个钱。”王老师笑着搓了搓手指。这里不太方便抽烟，老头儿估计有点难受。 “我看你还装了幕布，以后还打算在这放电影？” “有这么个想法。以后大厅肯定也是要盈利的，以出租为主，承办活动为辅，我就想到了电影首映这事儿。反正总能用得着。” “你不是有红星了吗？不重复？” “不一样。那边是标准影院，这边这个是巨幕。现在咱们有这么多家影院，也不能什么都是买人家的，就上了这么个巨幕工程。” “打算在你所有影院里推广？” “嗯，包括国外。咱们的影院当然得用自己的东西嘛，也玩玩标准什么的。” 在购买了北美最大院线以后，张彦明就通过整合，开始了自己家巨幕技术的研发工作，到这会儿已经可以拿出来现眼了。 虽然这里面肯定是借鉴了imx。其实这东西技术含量也就是那样儿，主要是专利问题。 张彦明作为后来者，作的是技术倒推，走的路和人家本身相比那是又短又直。 才一年多过来，现在已经不是这边花钱用imx专利的问题，是imx得想想怎么用老院子的专利。 这其实有点耍无赖，有些欺负人了。不过，嘿嘿，大家国不同族不同的，欺负也就欺负了吧。 “这东西，里面说道还挺多？我不太懂。”王老师还是拿了根烟叨一嘴上，不过没点：“不就是挂块幕布就放嘛，还不都一样？需要什么标准？” “道理确实是这样，所以标准才重要。比如大家都用的三十五毫米胶片，这就是标准，你生产个四十五的就没人用，或者没地方用。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咱们电影院多，制片方想要挣钱就得播放，就绕不开咱们，他就得把电影按照咱们影院的要求来制作，这么说明白吧？ 就比如咱们这儿的这块银幕，这一块布的造价就是小两百万，这个慢慢会降下来，咱们不说。 因为银幕的规格尺寸材料不同，咱们就得有咱们自己专门的放映设备，这个正常吧？他要是想在这儿放电影，就得把片子按咱们的标准来制作。 这里面又涉及到专门的拍摄设备，附加设备还有胶片什么的，包括专用软件等等。这都是有利益的。 这就是标准的意义。” “什么布这么贵？” “这块是全金属的银幕，现在造价还有点高，不过很快会降下来。” “金属的？有用？” “肯定有用，能提高可视亮度还有清晰度，对折射漫射的抗率方面有很大优势。” 俩老头整齐的摇了摇头：“算了，说了也不懂。老喽。” “各部门注意，各部门注意，三分钟倒计时，三分钟倒计时。”对讲机里响起执行组组长的声音。张永光。 “还弄了个倒计时？”张彦明有点懵。这玩艺儿，倒计时的意义在哪里？再说这小子在哪？转了几圈也没见到人。 大家瞬间就都郑重起来，不再说话，聚精会神的关注着自己那一摊子。各司其职。 第1514章 你们不好吗? “第一辆车抵达。相关安保人员注意，第一辆车抵达。 前厅签名，采访组做好准备，引路员就位，请各媒体在限定范围内自由拍摄，在非采访区外禁止接近任何人，再提醒一下，在非采访区外禁止接近任何人。 设备组，三十秒后音乐切入。” 随着张永光絮絮叨叨的声音，第一辆车抵达红毯区。仪式红毯环节开始了。 第车个到达的明星是蓝彩衣。自家的产业开业，肯定是自家的人走在前面。 走红毯这东西得考虑人的思维习惯，前面和后面受到的关注是最多的，中间除非有什么意外，或者名气星值太高，要不然基本上都不会留下什么印像。 大奥迪缓缓停靠在红毯入口，安保员快步上前打开车门，伸手护住上檐：“小心头。要不要大衣？” 蓝彩衣笑着从车上下来，左右看了看，冲两边的人群还有媒体挥了挥手。她今天穿的也是古风装，是一件改款唐裙。 主要是原版穿着太麻烦了，有十二层，别说穿着时间，就是这十二层裹到身上一般人也受不了啊。 简化后的唐裙只有三件半，抹衣，氅衣，罗裙还有披肩。其实罗袜也是唐装的一部分，但现在不能这么算。 头发是典型的民国款，大波浪的三七分头，在耳后挽起来。 脚上一双改款高头履，这种鞋可以露出装饰华丽的翘头来托着长裙摆行走，以免人踩裙跌倒。 两边看热闹的人群喧哗起来，挥动手臂呼喊。也听不清喊的是什么，媒体记者就是一劲儿的闪光。这一身太华丽了，开了一个好场。 主要还是人好看。 后面有实时影像，张彦明和小尚坐在那看着。 “这身不错，这是唐装？” “嗯，改良版唐装，原版穿着太麻烦了，估计没人喜欢。反正外观差不多。” 张彦明点了点头，笑着说：“这玩艺弄出来本来是要拿出去糊弄老外的，没想到彩衣喜欢，就给她做了两身。平时应该没什么机会穿。” “怎么糊弄？” “欧米人其实对咱们的历史是相当景仰的，包括古代的文化，图作，物件还有衣服这些。我准备让张氏去参加今年的时装节。” “直接走上层呗？” “对。这东西其实也就是砸点钱，又不是真看质量什么的。如果谈质量那些奢侈品牌估计得倒闭九成九。” “人家是艺术，搞的是设计。” “我怀疑你在污辱设计这个词。”张彦明马上想起来民工袋，塑料托鞋还有猪二眼农田鞋。不敢看哪。 两个人说笑了几句，蓝彩衣已经上了台阶，摆手示意安保员自己没问题，袅袅婷婷的走了上去。她没要大衣，她这身衣服占便宜，捂的严实，感觉不是太冷。 接下来是苏玉，沈果果，张斐和徐家凤一起走的，说是一个人紧张。郑仁压后，自己家仅有的几个‘大牌’亮相完毕，接下来就是各方英豪了。 大家的次序并没有按照名气什么的来排，这东西说不清楚，容易得罪人。是用的抽签的方式，抽着几号就走第几号，公平公正。 大家都住在月亮湖，几辆车从那边直接把人送过来，然后再返回去接。车是西城区的，有一台是刘区的坐驾。 “这个要不要叫人送出去？”沈果果指着身上的大衣问签名处的安保员。她穿的是短裙半袖款的汉裙，确实有点冷，也没管好不好看就套了件大衣。 老院子的这些人让张彦明陶冶的，都不是太在乎这些外在的东西，说好听的就是没有偶像包袱。 “不用，你穿着吧，别感冒了。外面还有呢。” “好吧。今天真冷……要是不够用了你叫我，紧着别人来。” “不够用我的脱下来给她，你穿着吧。” 果果翻了个白眼：“里面又不冷，空调开着呢。” “不信我是吧？你知道里面多大个空间吗？空调也就是让人不会太冷，该凉还是凉，你以为冬天开暖气呀？” “真的？”沈果果被安保员给忽悠住了。负责签名墙的孙莹就在一边抿着嘴笑，也不提醒。 …… 红毯用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是结束了。这边今天过来的领导们开始入场。 领导们也是顺着红毯走上来的，只不过不是一个人走，都是几个人走在一起，一边走还在一边聊着什么。这些人对这种场合是司空见惯，一点都不在意。 张彦明和小尚，张永光出来到签名墙这里等待一众领导，握手问好，道声辛苦表示欢迎。人家是客人嘛。 张永光跑到楼顶去指挥，那里能看到整个大门这一块，就是风大，这两个小时下来鼻涕都吹出来了，进了屋老脸通红，紧着喝了几杯热水，又来了袋感冒灵压压惊才算好点儿。 张彦明陪着一众领导入场。 开场主持人是自家的苗苗，已经在台上了，说着欢迎词，一个一个介绍着入座领导的职务和名称。 等领导们落座，孙红叶从后边出来，一边和各位领导打招呼一边快步走到张彦明身边坐下。她其实有点失礼了，应该早点出来。不过也没人会挑这个理。 “怎么不早点出来？”张彦明小声问了一句，抬手给孙红叶理了一下衣领。 “要照顾咱家两位公主啊，再说不是有你嘛。” “好吧，您辛苦，您受累。” 孙红叶隐蔽的在张彦明腰上掐了一把。这个家伙，也不分个场合。 连明星加上领导以及工作人员，也就是不到两百人，就坐了舞台前这一小块儿。显得特别可怜。 “失误，应该在小厅里搞，这显得太空了。” “胡扯，正经开业怎么可能在小厅？”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辛勤的工作人员，大家上午好。”开场音乐停止，周卿笑着边说话边走上台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尾巴。 张彦明愕然，看了看孙红叶：“她俩这是干什么？” “开场表演哪。第一个表演的必须是咱家姑娘。” “不是，开场表演不也得报完幕吗？” “客串一下热场主持嘛，咱家小悦那小嘴，保证比周卿效果好。还自带捧哏的。”孙红叶自己在那乐起来。 “大家好。”唐豆豆摆了摆手和下面打招呼。 “你们不好吗？怎么没声音？”张小悦问了一句。大家都笑起来，给了一片掌声。 “好吧，不怪你们，人太少了。你看看，把座位搞的太多了，都用不完。好浪费啊。” 周卿捅了捅张小悦：“给大家问好，然后要做自我介绍。” “哦，对。我是张小悦，是厂桥小学二年级的学生。她是我姐姐。” “我是张小愉，我也二年级。” 第1515章 24k，纯金的 “知道今天来这里干什么吗？” “要唱歌。” “因为什么唱歌呢？” “呃……，哦，是开业。我们家，我们家的大歌厅今天开业啦。欢迎大家以后多来玩儿。” 场内一片笑声，连前排的领导都笑了起来。 “不是。是演艺中心，什么歌厅？你是不是忘词了？”唐豆豆拉了张小悦一下。 “嘿嘿，都一样嘛，反正都是唱歌的地方。好吧，我说错了，是演艺中心开幕。以后，这里就是大家唱歌的地方啦，欢迎你们来开呃，演唱会。 我，我告诉你们个秘密，被邀请来，来开演唱会的不用花钱，还有的赚哦，我爸爸说的。” 周卿适时的接过话题，介绍一下演艺中心的经营规则。 在这里演出分为三种，一种是租用场地，按天付钱就行了。第二种是合作，老院子工作室会参与进来，双方风险收益均分。 第三种就是邀请。老院子工作室会根据市场情况，不定期邀请一些明星来演出，支付劳务费用。 周卿介绍了一下演艺中心的规模，设备，灯光，容纳人数各个方面的情况，设备组也配合着演示了一下。 “你在看什么？”周卿按流程说完，一扭头，正看到张小悦拿着话筒伸着脖子往台下看。 “我在找我妈妈。我看不太清楚。” “你找你妈妈干什么？我不就是你妈妈吗？” “你是干妈，她是亲的呀。再说我不是和你在一起嘛。” “你找妈妈干什么？现在正演出呢。”周卿指了指孙红叶的方向。她高一些，看的比两个孩子要清楚。 灯光那边一道定位打到孙红叶那里。这下清楚了。 “嘿嘿，妈妈。”张小悦摆了摆小手。 孙红叶也招了招手回应。 “妈妈，我和你说，外面下雨了哟，你一会儿出去要注意点，别感冒啦。” “叔叔他们有大衣。”唐豆豆补充了一下。 孙红叶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有点小感动。 两个小姑娘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放心了，扭头看向周卿：“要开始唱歌吗？” “你怎么不关心关心你爸爸？嗯？豆豆，怎么不关心一下二叔？他不也在下面吗？” “我爸爸是超级大英雄，是，英雄战士。不怕下雨的。他要保护妈妈还有我。还有豆豆。保护我们全家人。” “嗯，二叔最厉害。” 张彦明笑着拿出手机编辑短信，告诉张永光，这一段要找人掐掉，不要播出去。 …… 启动仪式并没有像官方报告会一样开篇就是这个领导那个领导的讲话，而是先演出。 两个小姑娘开幕表演，然后是自家几个‘大牌’，又是郑仁压阵。 郑仁唱了一首京城京城，把舞台让给周卿。 这回是领导讲话了，先从区里开始。 就这样演出穿插着领导讲话，一路进行了到了尾声。别开生面的启动仪式，就连过来的一众领导也是很满意的，感觉有新意。 他们也是全当休息了，看看演出放松一下，不像平时参加一些开幕奠基什么的，像赶集一样。 “下面有请，枫城集团董助，中华国际投资控股公司董事长，红星院线董事长，京城文创产业园董事长，渝州古樵职业学院校董，京城老院子工作室总经理，张永光先生上台致词。” “哎哟，光子这头衔不少啊。”张彦明感叹了一句。 “嗯，有气势，这两年他变化挺大的。成熟了，再也不是那个混混了。其实我刚开始对你那么用他还是有点想法的，感觉不对劲儿。” “为什么？” “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资历，就是个混混。我还以为你是要搭上他姐夫来着，结果却是他姐夫和他借光。” “做事和学历资历以前干什么一丁点儿关系也没有，你的思维就是错误的。” “那为什么我们招聘还要标学历和要求经验？” “因为可选择的太多了，就随便设了个门槛。其实什么也没有的不一定就比这些什么都有的差，很可能做的会更好。 这个社会不缺人，也不缺能做事的人，反而是这些人缺机会。所以我们就成了强势的一方。” “你的意思，只要有机会，其实任何人都可以做任何事？” “差不多吧。我记着前几天咱们是不是讨论过这个话题？除了非常专业性的事情，需要相当专业的知识并对专业知识的水平有要求以外， 绝大数的职业其实都没有什么门槛，大家都差不多，如果需要设一个条件，那就是活的，健全的。” “是这样吗？” “嗯，就像给咱们做助理，非得水木京大？初生中也一样，认字儿不傻就行，做段时间都能做好。” “彦明啊。”坐在张彦明另一边的是刘市。张彦明都没想到他会亲自过来。 “您讲。” “这个演艺中心的经营什么的，我说不上什么，但是下面这个文化广场，一定要当成大事，要管理好，要搞一些有益的社区性活动。” “好，以后这些肯定都会有，这事儿区里和我提过几次，我们刚开始的设想其实就是这样的。” “那就好。这个创意，设计都好，如果就这么摆着浪费了呀。” 台上，张永光代表老院子工作室，京城演艺中心，公布了将在这里进行评奖的消息。 “经过申报批准，我们共设奖项三大类，二十九个小项，分别涉及了电影，音乐以及网络科技三个方面。 分别是，枫城国际电影节，金枫叶奖，老院子国际音乐节，金唢呐奖还有网络科技的金键盘奖。 我们将每年进行一次真正公开公正的评选，结果名单在每年的四季度陆续公布，并举行授奖仪式。 我们的奖项无须报名，凡是在本年度发布的，公开演出的，向公众推出的，都会自动进入评选，我们会成立专业的网站来进行实时跟进评选情况。 当然，我们也不是万能的，肯定会有疏漏，那么，凑巧我们没能发现您的作品，而您想参加评选，那么就只能辛苦您来报名了。不收费用。 我们会不断扩大人员规模，扩大评审团规模，尽最大的努力做到公平和公正，让我们的奖项，能够客观的反应市场，反应观众以及使用人群的感受。 我们也欢迎所有人来监督，来参与我们的评选工作。但我们拒绝任何交易。我们不收任何费用，是任何，包括表面和背后的。 最后说一句，我们的奖杯，是24k的，通体纯金，得了奖的一定要拿稳看好，千万别不当事儿。” “金枫叶奖，就真的是一片儿纯金的枫叶？”周卿在一边替所有人问了一句。 “对，一片纯金的枫叶，和真正的枫叶一比一制作。” 第1516章 给带不带鼠标? “哇，那不是很大？” “但是它……不是很厚。树叶嘛。指着这个发财可能，够呛。” “那金唢呐，不对，键盘大啊，键盘有这么大，还有按键，给带不带鼠标？” “确实，键盘很大，也确实是纯金一比一制作的。网络科技被称作第三次工业革命，它的每一步发展，每一个发明，或者发现，都对我们的生活乃至生存有着重大意义。 所以我觉得，一个纯金的键盘是他们应该得到的。而且，我认为能得到这个奖项的人，也应该不太在意这么一块金子了……事实上它是空心的。” 哈哈哈，场内的人都笑起来。 三块奖怀的样式什么的都已经设计好了，礼仪举着出来展示，给大家看一看，拍张照片什么的。 确实是金键盘最大，看着就塌实。 “这个看着确实不小，即使是空心也得有点份量了吧？”刘市笑着问张彦明。 “有点重，这么一个键盘做出来要一百多万，还是挺有份量的，不管是奖项还是价值。”张彦明也笑着看着台上礼仪高高举着的奖杯。 “这么多？那二等奖呢？” “金银铜铁锡，咱们是中华人，肯定按着咱们的规矩来安排。” 刘市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拍了拍张彦明：“你这个弄的也太悬殊了，这之间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所以第一才是王者呀，后面三名以后也就是凑个数，能露露名已经不错了。” “没有奖金？” “没有。以后看情况吧，也许会有一些实物，奖金是肯定没有的。这只是一种荣誉，我们会尽量做得公正一些，公平一些，这已经是最大的奖金了。” “我还以为你彦明财大气粗，再给个千儿八百万的。不收取任何费用是真的？” “真的，从头至尾也不会收一分钱，如果想搞幕后交易的，直接踢出评比，原因会公布出来。” “嘶……这个，有点，过了吧？大不了就不收钱不交易嘛，你这么做，不是直接撕破脸了？” “前面会把具体规则公布出去，告知到所有人。即然这样他还是要搞幕后，那也就不能怪我们不讲什么情面了。本来也没什么情面的事儿。” “你不收费用，又要把当年发布的作品全部计入评选，这其中的人力物力你考虑清楚了？真打算赔钱干？” “不会赔钱。”张彦明笑着看了看刘市：“其实，你不以赚钱为目的时候，往往都亏不着，总想着赚钱多赚点钱的时候，效果可能反而不那么尽人意。 即使赚到了，也是挨骂，臭了名声。就比如……您那边的那些部门，真的是做成公司了，就想着赚钱，各种手段，就是一到服务就卡壳，还理直气壮。” 刘市没接这个话茬，问：“怎么不亏？你讲讲，我学习学习。” “其实这里面的人力物力没有想像的那么大。建一个网站，然后把参选作品放上去，在从各地以随机访问的形式做一些问卷调查。 这都花不到什么钱。专业评审这一块需要请，也是花钱最多的地方，不过，颁奖仪式是晚会形式，会卖票，这就是收入。 然后还可以招广告，现场广告，电视转播，广告插播，甚至冠名。广告费这一块，应该会超出您的想像。” “估计一届能有多少？”刘市来了兴趣。 “广告费？各种形式都加起来的话，我估计不应该少于三千万到五千万，实际很赚钱的，我这边的全部支出，包括这个中心的日常养护人工费用都能出来。” “这么有信心？” “我都是往少了说的。这事儿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刘市摇了摇头：“赚钱对于你来说呀，实在是太轻松了。轻松的让人嫉妒。你应该来政府，来坐坐我这个位置，我相信到时候京城的财政就不用愁了。” “我可干不了您这个，性格上就不合适，我也坐不住。其实真要说的话，我可能更适全当兵，这也是为什么我同意加入军部的原因。简单。” “他最懒，怕麻烦。这几天开会开多了回来都报怨，说什么精力下降失血过多什么的，最能胡扯。”孙红叶在一边扒张彦明的底。 刘市莞尔，摇了摇头。他也算比较了解张彦明，确实就是这么一副疲懒的性子。 这个性格还能把事情做的这么大，在他看来也属于奇迹，常常会说这小子的运气忒好，好的令人羡慕。 “上面……最近在组织调研你的商业街区模式，认为地产应该细划区分，政策上也应该细划一下，区别对待，你有没有什么建议或者意见？” “有啊，商业和民用确实应该区别对待。房子是住的，而且住房子的人绝大多数是普通百姓，是低收入人群，不管是卖地还是盖楼，应该多考虑这方面。 商业就无所谓，包括商务，办公这一类，甚至豪华住宅别墅也在此列，他本身就是拿来赚钱的，是给有钱人用的，怎么搞我感觉都无所谓，大家都分点呗。” “其实你一直以来，在意的就是普通住宅这一块，在意的是绝大多数普通民众的感受，或者说购买力，对吧？” “对。确实是这样。其实我没什么多高的思想意识，境界啊什么的都谈不上，我就单纯的认为，保障普通公民的居住医疗， 应该是一个负责任的镇府应该做的，而且是应该放在前面，当成重点大事来做。而不是想尽一切办法来赚钱，从这些普通人手里抠。” 孙红叶在后面捅了张彦明一上，嫌他说的太多了。有些事说出来就会得罪人，或者惹麻烦。 刘市慢慢点了点头：“我还是认同你的某些想法。”顿了一下：“这里面复杂的很，得慢慢来。我认为最大的问题出在哪儿？” “只管不理。嫌麻烦，什么都是非左即右，只会一刀切。” “没了？” “再说我腰就要青了。”张彦明呲牙裂嘴的伸手去揉腰，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恨的咬牙切齿。 刘市笑起来：“等哪天我的你好好聊聊。你应该多出来走动，多和我们说说你的一些看法想法，我们也是需要听听大家的意见的。” “太得罪人了，而且很多事其实，说了也没用。” “慢慢来，总要改变嘛，慢慢会好的，你要相信这一点。” 台上正事儿已经说完了，又开始表演，然后是抽奖环节。 其实就是给今天过来的大家一点小惊喜，送点东西什么的，不白跑一趟。 除了这边邀请的嘉宾有出场费用，像媒体，自己过来捧场的明星还有政府工作人员可都是义务付出。 第1517章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抽奖环节很热闹，气氛一再拔高。 人人有奖，这干脆就是个以抽奖为名目的全民大放送环节。 必竟直接给有点太那啥了，不好说不好听也不好看。这多好，都高兴，还可以光明正大说运气好。 必竟现场抽将这事儿属于合理合法的普通事儿，到处都有都在搞。 至于中奖率这事儿……其实还真没人会仔细琢磨，又不是就一个奖大家一起中。 商场购物券，电器优惠券，超市代金券，酒店消费券，枫城折扣券，最大的奖是汽车……购车大礼包。 张彦明也没让人刻意安排，这些券的面值都差不多，只是侧重点不同，真的是随机抽奖，只不过能保证所有人都有奖。管够。 购车大礼包是张永光给加上的，他感觉这正好是自家汽车宣传宣传的好机会。 大礼包真的是大礼包。每份里面都包含了两万抵金券，五次保养券，加油卡，车膜坐垫脚垫等等，乱七八糟下来一共三万五左右。成本的价格。 这礼包就算自己不用，将来有人买枫城的车，你卖他两万三万的，他肯定要。都是实惠东西。 …… 整个仪式欢乐的结束，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大巴车过来直接把所有人拉到饭店开饭。市里的几位领导没过来，人家下午有会。 张彦明带着两个小宝贝陪区里的领导，结果在饭桌上又看到了李大区长。孙红叶在陪媒体记者。 “咦？李叔，你真是神秘莫测呀，刚才我好像没看到你呀。” “我后面来的，来的时候都开始一会儿了。怎么？嫌我来蹭你家饭？” “不不不，不敢，这是我家饭店的光荣。就是……我怎么感觉在哪儿什么事儿都能遇到您哪？” 一桌人都笑了起来。也就张彦明敢这么当面开这种玩笑了。 其实李区长今天就是过来凑个热闹，主要目的是顺便找刘区说点事儿。通过小尚这事儿，两个人也算是联系上了，有了那么几分友好联盟的意思。 一边陪各位领导说话，一边照顾两个宝贝吃东西，张彦明自己啥也没吃，或者说也没吃啥。 散了局两个小宝贝跟着孙红叶回院子睡觉去了，张彦明可怜巴巴的到厨房自己弄了点东西填补。 几个厨师站在一边陪着他说话，也顺便说说饭店的一些事儿。 “我今天发现咱们一个问题。”张彦明用筷子敲了敲碗：“菜需要减盐。” “什么意思？咸了？” “不是咸了，但确实需要减盐。所有的菜，其他不变。来咱们这吃饭的不是明星就是领导，反正没有几个普通人，岂码也是有点钱的。 我这段时间发现，现在越有钱的人越喜欢吃清淡，喜欢奔着原味去。 知道为什么吗？大家都在注意养生了，这方面的各种消息报道还有专家也越来越多。” “现在的专家哪有靠谱的？” “不管他靠不靠谱，这是一种趋势，我们应该附合趋势。对吧？什么都不用做，就减一点点盐就好，让它稍微偏淡一点点。” 几个厨师点头表示记住了。对于张彦明在厨房指手划脚，饭店的这些厨师都不反感，也没什么意见。 关键不是说张彦明是老板，而是这个老板特么，会做菜呀，不说啥水平吧，反正不比他们几个人差。这就有点操蛋。 糊弄不动。那就只能玩真格的，不能丢脸吧？ 吃了饭，张彦明洗了把脸，顺着外面大街晃到前面再从前门进到院子。就是走几步消消食儿。 刚到办公室，王大律来电话，那边判了，洪老板被判了一年半，缓期一年。市里有两个领导跟漏，一个免职，一个双规。 “我们也没太较真儿，这种事儿大家心里都有数，给个教训也就差不多了。您感觉呢？” “行，挺好。辛苦了。” “那到是谈不上，就是怕您不满意，这个压力到是挺大的。” “就和我扯蛋吧你们。那边呢？那个修理厂那边。” “您没问问刘市？您们今天应该还在一起吧？” “嗯，在一起。这事儿我可能去问他吗？他也就是关注一下，还能时时盯着？” “那个李文学没事了，我们保的，已经在超市上班了，暂时在学习理货。” “行，挺机灵个孩子，好好教教应该可以。别的人呢？” 超市那事儿还没完，总队那边在‘调查取证’，王大律这边负责跟进。 其实仇都报了。 孙红叶一招釜底抽薪，直接断了几家公司的现金流……还不只是现金流，银行平时左好右好，催债的时候那才叫凶残，管你什么钱的，反正先扣了再说。 六家公司当时就玩不转了，主要是没给反应时间。 然后马上材料商造反，要账，断货。以前材料商还敢这么干？领款都得陪着笑，递着烟，一路好话哄着，结果这突然就翻身了。 本来几家公司都没当事儿，材料商嘛，天经地义就是他们脚下的小人物，几句话就吓唬住了。可是这次没好使。 几家材料商拉着横幅带着人马，封工地堵办公楼，就是要钱，那边货也断了。 等他们再找别的材料商想换人，结果发现，特么没人来呀，没人给他们供货了……这才发现大事不好。 钱没了，材料没了，工人没活干了，也开始闹腾起来。 上面的管理层焦头烂额，下面中下层就开始辞职跑路了。这些人惊着呢，都是人精，一看就是这公司要不行了，肯定得垮。 找老板哪，这事只能让老板出来解决了。 可是发现找不到老板了，电话也没人接。五个老板都在里面拘着呢。 管理层终于发现，出事了，而且还是老板直接出事，这特么还怎么弄？大家划拉划拉分吧分吧就散了。谁也不想跟着倒霉。 六家公司，四个省七个市一共有九个项目，其中一个是几个人合作的京城项目，不算小，严格来说属于旧城改造。 但这会儿的旧城改造早就被他们弄成低成本开发了……把低利润项目搞成大利润。压补偿，不回迁，改性质，增容积。里应外合大家就发财了。 偏偏他们的项目离枫城的一个项目有点近。确切说是京红置业的项目。 俗话说，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两边挨的太近了，都不用刻意宣传，他们就发现好像，有点玩不动了。 差距实在是有点大。老百姓是好忽悠，但不是真傻。 在这个供不应求的年份儿，他们预售了三个月，就卖出去不到十套……来的人都会问一问：你们能保证盖好了和这图一样吗？ 你们为什么公这么多？界壁儿可没有公摊，价格比你们这还低几百呢。 第1518章 原由经过 最郁闷的是，还不只是价格和公摊的问题，论到小区规划设计，他们也不占优。人家京红那边完全就是高档封闭花园式高层小区。 他们这边……旧城改造还建房的底子，又加了密度，能弄成啥样？ 世界上有很多人，遇到事情的时候，他们永远不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而是感觉是别人对不起自己。这种人还特别多，已经是社会主流人群。 你为什么要弄那么好？你为什么要便宜？你为什么没公摊？ 你为什么比我有钱？你为什么比我讲道理？你为什么不懒不奸滑？你为什么不让着我？你为什么不都弄我喜欢的，按我的意思来？ 虽然你把工资给了我，平时身上从来不留钱，可节日为什么不送我礼物？渣男。 反正就是她们自己永远不会错，都是别人的过。 恩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结下来了。 他们加大宣传，然而两个小区实在是有点近，见效不大。 他们找京地协，想利用官方压力促使对手来符合自己的利益，然而京红早就跟着枫城一起退会了。 他们找区里找市里相关部门疏通关系，想通过找麻烦来让对方醒悟，结果发现毛用没有，以往百试百爽的招式在这儿没用。 他们调查京红的资金情况，想通过联合起来的‘力量’促使银行给京红制造压力，查了一大圈儿，还真找着了。 京城商业银行给京红发放的贷款，数目还不小。 五个人又联络了几个熟悉的老板，许诺了一些好处，一起去了京城商业银行。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京红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负面影响，已经严重影响了我们的正常运转，损失无法估计。 我们正准备联合起来去找市里要说法，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希望商行这边能够伸出援手。 也不绕圈子，只要商行在这件事情上帮忙，以后我们几家公司可以保证，至少一半的流水放到商行这边，贷款的话……不低于六成。” 商行信贷部主任有点懵，以为来了笔大生意，结果是来作妖的。 “……我能问一句吗？你们几家公司加起来，一年的流水有多少？” “五个亿还是能保证的，这是目前的情况，以后，哈哈，时代在发展嘛，我们肯定也会不断进步。” “那你们能保证多少良性贷款？” “只要主任您这次帮了忙，从下一个项目开始，至少六成的贷款都从您这边走，我们几个加起来多了不敢说，三五个亿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我相信你们之前对京红的各个方面也是做了调查的，不知道你们查清楚没有，现在京红给我们带来的流水一年有十几个亿，贷款也是全部从我这里走的。而且是全优。” “十几个亿？你们给他放了多少贷款？这怎么评的全优？”几个老板相互看了一眼：“那我们如果所有项目都过来，是不是也可以？” 主任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看说话的人：“人家的流水和贷款可没什么实际关系，不是所有的地产公司都只能靠贷款才能做事儿。 我也不耽误你们了，这事儿没戏，我帮不上什么忙，也不可能帮这个忙。要是各位来谈贷款，那我们欢迎，其他的就免了。请回吧，我还有个会。” “别呀，主任，这事儿哥几个也是愁的慌，这都找到您这了，是吧？您放心，人情世故哥几个都懂，肯定不能让主任您白跟着忙活。 公司流水，工资，项目贷款，一样也少不了，还有主任您的劳务费。您，” 主任摆摆手：“行啦，这些话就别说了，我也当没听见。好吧？我的劳务费你们也给不起。就这样。” “别介呀。主任，这样，您喊个数，行不行？这事儿我们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这个情我们照领。” 主任看了看他，想了想说：“我今年三十四，正常算还能工作二十六年，我现在的收入一年下来……算二十万吧，就是五百二十万。 再算一下通货率……就一千万吧，肯定没要多。还有二十六年的各种保险和公积金，一千五百万，这事儿我就给你们办了，不过成不成不敢保证。” “……主任你这玩笑开的。” “我没开玩笑啊，正经做生意，一手钱一手货。我说这事儿不提了你们不干，我喊了价你们说我开玩笑。你们耍我？” “不是，主任，怎么出来一千五百万？这，这不夸张吗？” “夸张什么？帮你们干这事儿我工作得丢，你们不管？小三十年一千五百万多吗？你们是有多瞧不起我？” 主任站起来把桌上收拾了一下，拿了个笔记本在手里：“行啦，我开会，你们回吧。” “不是。主任，到底怎么回事儿？您给个实在话行吧？” “实在话？”主任往门口走，扭头看了这老板一眼：“实在话就是，京红的老板，也是我老板。傻冒儿。”开门出去了。 信贷部的职员走过来：“几位老板，有事的话请到会议室吧，我们主任这会儿没时间。” “同志，我问一下，刚才你们主任那话，啥意思？” “什么话？” “京红的老板也是你们老板。这句。” “啊，就这意思啊，您听不懂？” “你是说，京红是商行的股东？大股东？”边上京城那地产老板反应过来了。 “京红不是，京红的老板是。几位老板，这边请，这屋要锁门了。” 几个地产老板从商行出来回到车里，都感觉有点意外。能成为商行的大股东之一，这里面的东西这些人都懂。反正他们是想也别想，没那个资格。加在一起也没戏。 也不用商量，大家分头去找人查商行的股东，就这样找到了孙红叶头上，自然也就查到了商场超市这些公司。 因为某些政策原因，他们查不到关于部队的信息，所以也就不清楚这层关系。 而且这人哪，总是习惯于贬低别人放大自我，也就是常方说的心里没个逼数。尤其是这些搞地产的，总感觉自己相当牛逼。 他们能把贷款和应付款都感觉成自己的钱。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发生了……到也不是谁策划的，就是大家聊着聊着就这么聊出来了：肯定是商场和超市提供了大量现金流，搅乱就行了。 他们估计这事儿搞个几次也就有效果了，然后再找这边谈谈，如果这边死硬那就一直搞下去，反正也用不了几个钱，现在从街上找几个小混混也就是几千块钱的事儿。 只是没想到翻车了。 “鉴于你们策划并实施了针对大型人流聚集场所的危险事件，经过侦察取证，现在通知你们，将对你们的犯罪行为提起公诉。 你们可以请律师了，或者由法庭指派。” 第1519章 这是什么理论? “犯罪行为？同志，要说治安事件我们认，这犯罪从何提起？” “犯不犯罪不是你们定的，你们以为自己是谁？赶紧找律师吧。” “我们要求和家里通话……找律师也得让我们通话吧？这是我们的基本权利。” “不用了，鉴于你们的犯罪性质，通话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你们可以把律师的信息提供出来，我们会进行通知，如果对方不接案子，会由法庭为你们指派。” “我们也是给社会给镇府做过贡献的，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 “你说的贡献是指什么？可以写出来呈给法庭。” ……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现在已经定于本月十号开庭。我这边已经做好了周全的准备，老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行，那我等你的好消息……这事儿，给我钉死了，然后把消息公布出去。” “明白。那个洪老板那边这么处理没问题吧？” “嗯，没事儿。也把消息发出去吧，引以为戒。” “好。我找同老板聊聊，这种事他们擅长。” “媒体那边也可以适当利用一下，不要太露骨就好。我进电话了，你挂了吧。” 王律师挂断电话。 张彦明接通来电，是仙媛。 “仙总。” “张总。张总，商务机出来了，正在测试，跟您汇报一下。” “哎哟，提前这么多？厉害厉害，这个确实是超出我的意料了，仙总领导有方，这事儿得奖励。” “说的像真事儿似的，其他方面变化又不大，零配件早就准备好了的，玻璃出来了也就成了呗，这边测试过后需要实测，我问问怎么安排？” “给我和红叶这边拿二十台，其他公司你联系吧。问题应该不大吧？跟他们说，先不要储存重要数据，及时备份。实测是多长时间？” “我想着提前了这么久，那就干脆实测时间长一点，行不行？这样得出来的数据更准确。” “行，具体的你和富海联系一下，这事儿交给他。” “哥，你和我姐暑假要去渝州是吧？” “嗯，准备全家去古樵待一个月，你们谁想去就一起。那边弄差不多了，应该很漂亮，而且还没有正式开放，人也不会很多。” “纠结。想去。” “想去就去，工作又做不完。再说现在通讯也方便，在哪不能工作？如果你一个老总不在公司公司就无法运转了，那你的工作能力可就值得怀疑了。” “你这是什么理论？我是给你们两口子打工的好不好？这么敬业不是应该夸一夸吗？” “不是。这种离不开的管理层已经不是夸不夸的问题，而是应该考虑换人的问题了。” “……老板，5555~我哪做的不好您直说吧，不要换掉我，5555~，我好怕呀。老板，我可以的，我可以……嘿嘿，老板，要不要我晚上去找您汇报一下工作？” 张彦明一头黑线：“行，来吧。你要不来我把你屁股打肿。”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老板。流氓。呸。我找红叶姐告状去。”仙媛挂了电话。 张彦明笑了笑。现在的仙媛要是被以前的熟人同学遇到，肯定不敢相信，变化太大了，自信，成熟，强大。 人是屁股决定脑袋的，身份地位的变化能够催生一系列的变化，包括思维方式和思考角度。你坐到了那个位置上，自然心境就会产生变化，和学历什么毛的一点关系没有。 总有毒鸡汤在讲什么富人的思维，什么成功人士的思考角度，都是放屁。他们是有了那个地位和金钱，才有了那种思维和角度，而不是因为角度和思维才有了金钱和地位。 这完全是就是混淆是非的一种不负责任的胡说。 他们说钱不是攒的，是赚的，他们说钱要花出去才是自己的。穷人特么这么干试试？我这个月花光了下个月你给呀？ 屁股坐在哪，就要干哪的事情，这才是人生真理。 叩叩叩，“彦明啊。” “哎，”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姚叔，进来呀，还敲门，您也太拿自己当客人了吧？请进。” “来你这儿我可不就是客人嘛，顶多一半客人，一半下级。” “您可别这么说，您现在可是我爸的哥们，我爸听了容易削我。”张彦明起来到会客这边，动手烧水泡茶。 姚总编这个人活的比较通透，也没有一般文化人的那种酸气，现在和张爸相处的到是哥俩好，没事儿就凑一起聊天下棋什么的。 “今年的评选工作基本结束了，我把名单拿过来给你瞅一眼。今年你没跟着，我这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您这话说的，我跟着您没底才对，我又不是文化人。”张彦明笑着接过名录翻看。 一年一度的儿童文学（包含童话故事，今年又加了图画故事）评选，今年张彦明没参加也没干涉，全交给了编辑部那边。 名录编辑的很详细，名称，故事梗概，作者资料，还有评审的精华评语，投票结果。一目了然。 张彦明这边的评选是正儿八经的评选，只论事实不讲人情，可不是某些协会那种轰轰烈烈的宣传启动，最后全是这个的学生那个的孙子中奖，或者按赞助费高低来定。 那种其实反而还简单些。真正的评选才不容易，大家要真一个字一个字的去看作品，然后写评语，打分。很累的。不过出版社这边劳务费给的比较足。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学作品评选这事儿吧，其实还真就有点不太靠谱，不管是谁来干。 包括张彦明这边也是一样。评审的喜好不同，阅历不同，性格不同，评出来的东西就完全不同。 但这事儿还必须做。不管结果是不是完全客观，总归是儿童文学最终得了好处，也总会出来一批合适的精品。 这些参赛作品出版社最终会分类发行，或者单行本，或者合订本，总之每一年都会往市场里推一批新作品，推出一批新作者，这也就足够了。 奖励的作用不是使谁出名，而是刺激整个市场，让大家对这一块产生兴趣。这才是目的。 所以这边出版社的获奖作品拿到的也不是什么证书，面是现金。就是这么实在。这么刺激几年，张彦明相信儿童文学市场就会大变样了。 免得一代一代的孩子们只能一遍一遍的捋一千零一夜还有格林和安徒生。 张彦明也不耽心出版社这边被谁收买呀，弄虚作假什么的。 成品书出版后都会送到他这来，家里的几个孩子都会看（听），好不好问问几个小宝贝就知道了，谁也做不了假。 “样书还没出来？” “得等几天，已经安排下去了。要是你这边没意见就能开印。” 第1520章 作者不容易 “那行，就先印着吧，给俺家的小评审过过目再说。” 两个人都笑起来。 其实出版社那这也在做这个事儿，把作品拿到幼儿园或者小学去读给孩子们听，孩子们喜欢就是好的，不喜欢就是不好的，简单直接。 “那你把这个批一下吧，有些作者是真不容易，早点把钱给他们我也算是尽了份心。” “这个得红叶签，您喝茶，我去找她。”张彦明给姚总编倒茶，自己拿着申请出来去找孙红叶。 走了一半，那边角门安保员带着两个人走了进来。 张彦明仔细看了一眼：“谢老师？”他这边光线比较强，角门那边在暗外，看着有点费劲儿。 “彦明啊，我来打扰你来了。” “这话让您说的。那啥，谢老师，您先到我办公室坐一下，我马上回来。”张彦明扬了扬手里那张编辑部今年的获奖作品奖金申请。 “行，你忙，我没什么重要事儿。” 话是这么说，没事儿能特意跑这来？虽然张彦明名义上已经毕业了，但总归还是京影的学生，这是他班主任，怎么可能给冷落了。 谢老师也没拿自己当外人。他们这些京影的老师对张彦明可以说都是相当了解，知道他是个什么性子，应该怎么相处。王院长当然也会提点。 这可是京影未来至少三十年的最杰出校友，还没开始就可以先定下了那种。 摆摆手自己进了张彦明的办公室，自来熟的去茶几下面拿了烟出来抽，还给姚总编递了一根：“您是？” “我姓姚，暂时在出版社帮彦明的忙。”姚总编接过烟，自己拿火点着。 “您好您好，姚老师老当益壮啊，瞅着这精神头比我都够用。我是彦明京影的班主任。前班主任。” “你好。”两个人握了握手。 姚总编的年纪已经足以给谢老师当爹了，他客气点也实在是应该的。 “姚老您这是？汇报工作？” “来打申请，今年的评选出来了，我想早点把作者的奖金发下去。现在的作者不容易呀，很多都是在坚持，饭都吃不上溜儿。” “是啊，”谢老师点了点头：“搞文艺都不容易，产出慢，需要全身心的投入，这里面的酸甜苦辣也只有自己知道。 大伙都是看到功成名就的风光，没人去关注跋涉者的不易，但恰恰是这一大部分被忽视掉的跋涉者们，才是保持文艺领域前进的基石。” “你这话说的好。”姚总编点头赞同，对谢老师也亲切了几分：“咱们这个社会，就是太过于关注结果，这样不对。 那些幼苗才是最值得关注关心的，他们需要各种支持，扶持。不管干什么，过程才是最重要的，结果是自然产生，已经不可改变了，关注了有什么用？ 成功的人不可能永远成功，他也代表不了整个产业，给他再多的闪光灯也就是那样了，反而那些在处在过程中的人，结果还没确定，有着无限的可能性。 可惜啊，上百年了，我们的社会一直就是这么个样子，而且越来越惟结果，惟成功。没有办法。” “这事儿，也不是谁就能改变得了的，只能是尽一份心力吧。多的咱们也做不了。”谢老师点了点头。这事儿，谁也没招儿，不是谁就能改变的，需要从上至下。 两个人一下子就好像有了共同语言，惺惺相惜想来，越聊越投机。 张彦明拿着签过字的申请书回来，一进门就看到这一老一小凑在一起吞着云雾聊的正开心，像多年的朋友一样。什么情况？ “我说谢老师，您犯错误了啊。”张彦明过去在沙发上坐下来，把申请书放到姚总编面前：“大爷，您是不是应该对我说点什么？” “什么错误？”谢老师愣了一下，看着张彦明可。 张彦明没回答，就那么笑着看着姚总编。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姚总编笑了笑：“遇到小谢聊的开心，忘了。这小子，不让我在他办公室抽烟，也不准别人给我递烟，坏着呢。” 谢老师这才明白过来：“哎哟，我不知道啊，这可，错了错了，下次注意。您老也是的，也不告诉我一声儿。” “哈哈，”姚总编淘气的笑起来：“说了，还能抽着？都抽了大半辈子，就这样了，也没什么，这小子就是乱弹琴，我感觉他就是舍不得烟，嫌我抽的多。” “医生的建议。”张彦明给谢老师解释了一下：“不是让您戒，是让您尽量忍一忍，每天少抽几根。您以为您在编辑部躲办公室里抽我不知道啊？” “有人打我小报告？”姚总编搓着下巴琢磨起来。估计是在分析这个人可能是谁。 “您呐，为老不尊，说话不算数，还有脸琢磨谁打报告？咱们说好的三天一包，您做到了吗？” “我在单位三天一包，做到了。” “在外面抽的不算是吧？”张彦明笑起来。这个老头子。 “老王头子抽的比我还凶，我怎么没看到你和他约法三章？看我好欺负？” “您不能和王老师比啊，这事儿得医生说了算，人家王老师没查出来可题，这事能怪谁？” 公司会定期安排大家体检，尤其是这些年纪大点的，是重点关心目标。结果年纪更大烟不离口的王老师毛事没有，健健康康，到是姚总编，心肺有些可题。 “我感觉他那机器不灵。”姚总编开始耍无赖。老小孩儿啊。 “得咧，我是该说的该做的都说了做了，您呐，就得让您家姐姐来管着。” “不准打小报告啊，那是小人行为。” “和您比我本来就是小人哪，我还不到三十。”耍赖谁不会？ “行行，以后我注点意，三天一包就三天一包。”姚总编认输。他就怕他小女儿。 “哟，这是？你们这奖励可不少。”谢老师看了看桌子上的申请，惊讶了一声。即然就这么明着放这了，自然就是可以看的。 “奖励是次要的，主要就是想通过这事儿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条件还有生活环境。确实都不容易。” “我见过大部分获奖者，去过一些家里，也接触过很多创作者，”姚总编习惯性的用手指敲了敲茶几：“心酸呐。完全就是靠兴趣支撑着。” “也不能全是这样吧？”谢老师可。 “您还真别说，在我们这边能中奖的，差不多还真都是这样。条件好的很少很少。” “不可能啊？为什么？”谢老师是真想不明白。这东西，不是应该条件越好越有时间有精力来琢磨吗？ “创意性，故事性，阅读性。”张彦明举了三个例子：“我们这可不是成年人文学。” 第1521章 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很多东西，不是坐在屋子里喝着咖啡就能琢磨出来的，尤其是要拿给孩子们看的东西，需要一些纯朴，质朴的，感动的，有内涵又不失童真的。 这很难。”姚总编给谢老师解释：“人们的创意往往来自于生活和生存经验，那些喝着咖啡的人让他们写写情情爱爱勾心斗角都没问题，但是永远写不出纯真。” “想不到写字的这么不容易，我们这边还好。”谢老师明白了，点了点头。 “没钱也玩不起电影这一套啊，就是摄影，没个十万八万扔进去能听到响儿？” “也不能这么说，”谢老师笑起来：“不过，确实是条件好一点的学起来更容易些。” 京影每年也不是收不到‘穷’学生，但一般这种都是随大流，很难出头，完全是凭运气趟了。实在是这东西太需要砸钱。 加个引号的意思是，能来这边上学的学生，穷是相对的。能来的家里条件都不会太差。这里是指导演或者摄影班，表演班要好一点儿。 “谢老师您找我有事儿？”张彦明主动问了一声。人都来了，有些事也不可能拒绝，那就不如主动点。 “有点事儿。两件事。”谢老师也不客气，举起两根手指头：“一个事儿，是学校准备以你的名义，设一个奖学金。 第二件事儿就是实习那边，能不能通过老院子这边儿给同学们往剧组里推荐推荐？” 张彦明通过学校资助了一些‘相对贫困生’，其实就是每学期学校这边调查了一下，给个名单，然后张彦明给笔钱，用于这些学生的生活学习。 估计是学校这边感觉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拿着这笔钱有点不太对劲了，或者是想拉进和张彦明之间的关系，再或者是老院长想给张彦明树个名儿。 至于实习，文创园那边现在就是京影的实习基地，不过比较偏向于幕后技术类，对表演班的同学意义不大。 张彦明抓了抓头皮：“以我的名儿？不太好吧？就这样不挺好吗？该帮的也帮了。” “你也不用谦虚，”谢老师笑着说：“这事儿是王院长在校务会上提出来的，说这钱就这么没头没尾的用着，名不正言不顺。 再说，钱是你出的，你得个名儿也是好事儿，还可以激励以后的同学向你学习嘛。” “那……还是别用我个人名字，感觉我好像已经与世长辞了似的。要不，用公司名义吧？就叫，枫叶奖学金，行吧？” “你怎么这么喜欢枫叶啊？公司叫枫城，汽车叫红枫，这弄个奖学金又叫枫叶儿。” “……其实我不太会起名儿，我这老院子工作室都被大家笑了好几年了。枫城是我老家，国家级枫叶之都，也算是个纪念，用着用着就习惯了。再说枫叶也确实好看。” “哦，还有这么个原因。枫叶之都……哪儿啊？我真没注意过，这是旅游口的吧？” “鲁尔下面一个县，杯犀湖，也叫观音阁。关门山和水洞您总听说过吧？” “哦，知道，这个知道，咱们学校以前组织去过一次……我没去上。那边枫叶很多？” “很多，一进秋季万山红遍，那真叫层林尽染，特别漂亮，要不然也不会成为国内最早的国家级风景区。” “整个县城都会红？”姚总编问了一句。 “不是整个县城，县城里几乎没什么树，” 张彦明摇了摇头：“是县境内所有的山。我们那里是山区，一到秋天，所有的山都红了，是国内枫叶最集中自然地域最大的地方。 那种美，震撼。得亲眼看看才知道。原来没人注意，现在也都在关注旅游这一块了。” “原来那会儿吃饱饭就是大目标，谁会关心哪里树叶会红？时代不同啦，老百姓富裕了。”姚总编感慨了一句。 “行，那就叫枫叶奖学金，我回去和学校汇报一下，顺便把这个来历也和学校说一说，让以后的学生对你的家乡也有个了解。 实习的事儿没什么问题吧？” “这个……我要是这么就答应了，您会不会感觉太假？我尽力，行不行？我也不是到哪都好使啊，只能赶着关系不错的，或者有熟人的剧组和人家说说塞几个人。” “这话说的，彦明你自己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在国内影视圈的影响力吧？不说别的，军影，国家台，华影，这三家你说你好不好使？” “估计，还可以。三家就够了？” “肯定够了呀，咱们一共有多少学生？又不是要多大的角儿，就是进去跟段时间，体验一下也就行了。” “那行，那没问题。到时候学校给个名单，我给写推荐信，行吧？” “行。那就没问题了，”谢老师站起来冲张彦明伸出右手：“来，握一个，我代表学校和表演班的同学们感谢你一下。” “能不能不这么假？您这是金手啊？”张彦明开了句玩笑，也站起来，和谢老师握了握。 “其实彦明你应该考虑考虑儿童剧，给小孩子们多拍几部好作品，意义更大。”姚总编插了一句。 “行，这事儿容易，您老那边感觉哪个故事可以的，就找人弄个剧本，咱们就立项……我拉上国家台。” “好，这事儿要办。” “彦明还是比较关注孩子这一块的，您这编辑部不就是专门搞这一块嘛，还有电影。儿童电影可是一年一部拍了几年了，都是精品。” 谢老师夸了张彦明一句，也是给姚总编科谱一下。老头是真不知道张彦明这边还在拍儿童电影。 “其实对孩子们最具吸引力的，还是动画片。可惜，咱们那么好，那么高的动画底子，愣是给折腾没了，现在是小脚盆和米国佬的天下。” “现在想搞动画的话，可没那么容易了。产出比太悬殊，各种条件……确实是太可惜了。”谢老师作为电影人，对过去一些事情也是了解的。 当年的国产动画，那是什么档次？风糜欧米，小脚盆的动画之父跑过来拜师学习……可以说，那时候就是世界动画的标杆。然后自己折腾没了。 某支队伍啊，正事啥啥不行，瞎折腾最能行，干什么都弄不好，折腾黄最拿手。 三个人说完了正事，坐着喝了会茶，随意的聊了一会儿，姚总编和谢老师就一起告辞走了。 张彦明送走两位扭头回来，站在办公室门口点了根烟，在那想事。 他就不习惯这种没有预约的干扰，会把他做的事想的事打断，然后总要花些力气和时间才能找回来。 “富海。” “哎。哥。” 第1522章 郑义的考虑 “富海，你去孵化园把样机拿回来……商务手机。拿四十台。”安排了一声，张彦明转身进了孙红叶的办公室。 “出去。”孙红叶迎面就是一句。 “干什么？”张彦明没明白，愣在那儿了。 “抽着烟你自己不知道？”孙红叶瞪了他一眼。张小怿在这屋睡觉呢。 “哦哦哦，忘了忘了，光顾着想事儿了。”张彦明赶忙退了出来，还好这会儿开门开窗的，那点烟随着也就散出来了。 “你要说什么？就在外面说吧，又不是听不见。” “王律来电话，那个洪老板判了一年半，缓一年。那几个地产商这月十号开庭，我跟你说一声。” “叫王哥盯住，不能放过他们……要是判轻了就继续上诉，这事儿没完。” “嗯，我也是这意思，已经和王律交待过了，他们这边和洪老板那边不是一个性质。那边算了，就这样了。” “嗯，行。” “还有个事儿，这五个人六家公司，涉及到四个省九个项目。” “切，这还算事儿？你不会是想接下来吧？” “不接？那，买房的人怎么办？总不能瞅着吧？” “你张大老板慈悲为怀，就是有点傻。那项目好好的，当地镇府能让它黄了？还是你以为没人接？ 告诉你，想接手人都能从市区排到郊区去，你想接都得排号……排了也轮不到你。” “那谁来接？” “看谁关系到位呗，这就是捡钱一样。” 张彦明想了想，还真是这样。这会儿不是十几年后，地价房价已经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那会儿谁接谁死，镇府都躲远远的。 “那行吧，那就这样。商务机出来了，我让富海去取了。” “早知道了，仙媛刚打了电话，还说你和他耍流氓来着。” “……，她还真这么说啦？这丫头，看来真得打一顿屁股了，现在什么话都敢乱说。都是你给惯的。” “你张口就打人家屁股，不是耍流氓是啥？人家连男朋友都没有呢，你负责啊？还是你有什么想法？要不，说出来我帮你参谋参谋。” 张彦明搔了搔头皮。这话特么怎么接？ 看来自己以后是得注意点才行了，不能太随意。 “不说话，让我说中了？” “说中你个头。我感觉是我的心态出了问题，需要调整。” “什么？” “不自觉的就把她们当孩子啊，感觉就是孩子，就像小悦豆豆差不多这种。感觉。” “那你怎么不把我当孩子呢？我也就比仙媛大四岁，也不老啊。” “谁说的？” “也会当成孩子那种感觉？” “嗯。” “……大流氓，那你也下得去手？” 张彦明掩面而逃。防不胜防啊，一个坑连着一个坑。这个媳妇还能要么？ 回到自己办公室，小助理已经把沙发茶几收拾好了，茶具也清洗出来摆得齐齐整整。张彦明坐在那看了看干干净净的茶壶：这下面人手脚太勤快了也不太好。 刚泡了两泡的茶，还准备回来接着喝呢。 这会儿已经下晌了，他不想这会儿喝咖啡。 郑义拿着几份文件进来：“哥。” “这是你收的？” “不是，奇飞收的吧？刚才他过来了。” “这小子肯定不喝茶，我这刚第二泡，他给我洗了。” “等下我和他说一声。”郑义把文件递过来。 “算了，人家勤快总不能说不好。以后茶具这块不用你们收拾，我自己弄就行。你们在剥夺我已经为数不多的乐趣。” “听着，挺严重的。”郑义笑着扶了扶眼镜。 “这还不严重？”张彦明翻着文件：“去渝州可以带家属，你们几个都准备准备，提前把事情安排一下。” “咱们直接住在山上啊？” “嗯，除了订购的大型设施其他的都弄差不多了，应该挺漂亮的。那边空气不错，气温也舒服。” “那，蚊子什么的是不是得多？还有耗子，蛇，虫子，蟑螂，蜘蛛……在山上，还得有蜂子吧？有没有狼什么的？野猪。” “你是不是恐怖片看多了？让你说的，旅游都要赶上冒险了。” “这些东西肯定得多吧？我说错啦？” “你是不是害怕这些东西呀？特恐怖那种。” “……我怕蜂子，别的还好。就是不怕那多了也受不了吧？” “不敢说没有，但肯定不会多。咱们会一个季度驱赶一次，灭蚊什么的每个月都要搞的，还养了很多猫在上面。 蜂子……花多了肯定得有啊，这东西怎么弄好点儿？” “自己养呗，养蜜蜂。驯化过的密蜂一般不会蜇人，它们的领地意识相当强，会把野蜂子赶走。最好在养些蜻蜓，不过好像这东西对水质的要求挺高的。” “水质没问题，上面那么多湖咱们都清出来了，以后也会加强管理，不会让它污染的。” “那就养蜻蜓，它能吃掉大部分的蚊子还有其他昆虫……就是还得防鸟。再就是蜘蛛和蚂蚁，这两样东西有点麻烦，那边又潮湿……不太好弄。” 张彦明抬头看向郑义：“你是不是有焦虑症？或者什么其他问题？你怎么都往这些不好的地方想啊？说的我都不得劲了。” “我说的是实话，这段时间没事儿我就找了些资料看了看，这种山地旅游方面的，想多了解一点，发现一般的常见问题就是这些。主要是昆虫问题。” “那找没找到什么解决的办法？” “……没有。没有太好的办法。蜻蜓可以减少蚊害，但会引来鸟群，蚂蚁耗子这些东西只能用药，但对水土又不太好。您见过夏天蚂蚁分群吧？” “见过。”张彦明点了点头，拿笔在文件上签了字：“不止咱们这边，渝州的我也见过，铺天盖地的，一般在下雨天的晚上。” 郑义笑着说：“渝州的蟑螂都是能飞的。” “你做事比较仔细，能考虑的很全面，也能主动去补充不足，这都非常好，” 张彦明把文件递给郑义：“就是，我感觉，谨慎有余，灵活不足，容易钻牛角尖。有些事情想不通就不想它，先放下，慢慢总有解决办法，没有必要扭着不放。 咱们事情这么多，我要是和你这样估计早就疯了，你想想是不是？ 你说的这些确实都对，也确实都是实际问题，也确实并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但并不影响我们开酒店开民宿。 现在国内旅游业正在兴起，景区酒店会越来越多，都是在山区湖区，你说的这些问题大家都在面对，也都在想解决办法。 老孙他们那边有相关小组，在专门针对这些问题进行调研，你可以和他们联系一下，兴许你们真能碰出什么火花来。” 第1523章 性格类型决定事业 “行，我联系一下。我现在是真的对这方面特别有兴趣，而且想不通特别憋的慌。” “可以，那你就负责和他们对接吧。咱们开了这么多这种山区湖区酒店，要是能解决问题给你们记功，一样一样慢慢来，不要急。” 郑义拿着签好的文件出去了，张彦明看着他的背影想了想，摇了摇头。 郑义工作的认真负责，那种谨慎都是他挺喜欢的，就是有点钻牛角尖，说白了就是死板，不够灵活，这一点就限制了他的发展。 注定了他只能做一个执行者，不能承担创造性工作，也不适合放出去执掌一方。 到是可以在总部给他一个监察监督的位置，或是执行性比较强的工作。这个也不急，慢慢考虑。 一个公司大了，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人都得有，相互之间形成一种制约和监督，才能保证公司的平稳健康，但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虽然枫城现在盘子足够大，影响力足够大，但事实上成立的时间太短，还是处在发展期，或者说创业期也勉强可以，还不需要考虑守成的事情。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得了，茶也不用泡了，咖啡也不能喝，还是看文件吧。 其实今天的事情挺多的，但他都推给了张永光，自己跑回来偷懒。实在是不喜欢应酬，其实就是到这层次了，他参不参加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翻了一会儿文件，他又开始琢磨起游乐场来。 说穿了，他是那种创业型性格，初期能迸发出极大的热情，那种挑战的感觉，创造的乐趣，成功的喜悦对他有道超级强大的吸引力。 但是一旦事情走上正轨，他的热情消退的也是飞快。 不管是做什么，创业期过去都会进入无休止的重复状态之中，这会儿创业型的人就会渐渐失去兴趣，注意力开始发散。 这个时候就需要有执行型或者是守成型的人来接手，完成日常重复性工作。 各种性格事实上，不存在好坏高低，坐对了位置都能做出一番成绩，难得的是自我认知：你是不是知道自己是什么类型的人。 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创业，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劳有所得。根子都在自己身上。 …… 现在游乐场的初步方案已经经过几轮商讨确定了下来，就是引水挖湖，形成内部水网。 至于水网的形状，形式，设计师们正在绞尽脑汁。张彦明也在琢磨。 水是北来东走，要形成落差，要美，要有特色，不只是要考虑游乐场，还要考虑酒店展馆马场那边。地上地下，明的暗的，还要考虑污水处理和雨水排放。 “二叔。” “哎，我在这。” “哈哈，我没看到你，以为你不在家呢。”唐豆豆跑了进来。 “找我干什么？小悦呢？”张彦明放下图纸，把小人儿抱到腿上。 “她在给张小欢洗脸，张小欢吃巧克力弄的满脸都是，都花了。” “那你怎么不去给弟弟洗？” “装不下呀，里面就那么大点儿，再说洗脸，还能两个人一起呀？” “张小乐呢？” “我妈抱着他出门去了，走了半天了。” “你妈今天没上班？”估计刚睡醒起来，小丫头的头发有点乱，张彦明就给她拆了辫子重新扎。 “上了，中午回来的。今天张小乐要扎预防针儿，我不敢去看。” “又不扎你，你怕什么？” “疼呗，看着都疼。” 张彦明手一顿：“不对呀，今天是礼拜六啊，你妈上什么班？” 工地上再忙，管理层和文职人员也是休礼拜的，只有工人和特殊岗位是连轴转，有事提前请假。 “真去上班了，说是有事儿。不信回来你问。” “嗯，我信。”张彦明给唐豆豆扎好头发，自己晃着脑袋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扎好了。” 小姑娘抬手在自己头上摸了摸：“扎的啥样？” “还是上午一样啊，两根大辫子，不好看吗？” “好看，要配这个衣服才好看，要是穿校服就不好看了。” 小姑娘天生就比男孩子爱美，也懂得美，这么大点已经知道服装发型的搭配了。 “二叔，我们为什么不能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去上学？就像幼儿园那样。校服一点都不好看。” “那我也没办法呀，学校就是这么规定的。其实我也不喜欢校服。” “真的？你穿过没？” “穿过呀，我们那时候的校服更丑，还大，袖子裤腿都要挽起来才能穿。” 张彦明说的是真的。他应该是这个国家第一批穿校服的学生，那会儿还是八三年，学校开始张罗给学生统一做校服。一个人五块钱。 校服做的是制服的样子，带肩章那种，有点像现在的保安服，不过是银灰色的，真的是又肥又大，而且男女都一样，都得挽着袖子裤腿穿。 学校说是因为孩子身体长的快，这样大一点可以穿到毕业。可是从第二个学期开始就没再要求必须穿了，好像从来没发生过这事儿。 那个时候五块钱可不少，正经算是一大笔开支了。一学期学费才一块五。 那时候没有食堂，老师带饭盒，学生回家吃。学校就弄了个小卖部，每天间操后专门给学生十分钟时间去小卖部买东西吃。 从学生身上挣钱这事儿，真的不是一朝一夕，是相当源远流长的，有着悠久的历史和传统。 爷俩就这么闲聊了一会儿，张小悦拉着张小欢出现在门口。 “爸爸，我衣服打湿了。” “怎么弄的？” “给他洗脸，他也不老实，总是动啊动的，你看。” 张彦明看了看张小悦，袖头和前襟确实打湿了几块，可是张小欢…… “你这是给他洗脸，还是洗头啊？或者，是洗澡？还是穿着衣服洗澡。” “他动啊动啊，就弄了身上一点儿。” “你这是一点儿？”张彦明哭笑不得，放下唐豆豆去把张小欢抱起来，到后面去给他换衣服。这脸洗的，头发湿了不说，上衣都透了。 “他，他自己把脑袋伸到龙头下面的，我拽不住。不是我弄的。”张小悦跟在后面解释。这事儿还真可能，张小欢那也是蛮淘气的。 小孩子哪有不喜欢玩水的。 “没事儿，换件衣服就行了，这天这么暖和也不会感冒。” “那，等他干了再去后面呗？” “为啥？” “她怕奶奶骂。” “不会骂，你帮弟弟洗澡是要表扬的事情，姐姐就应该照顾弟弟……只是你这个方式欠佳呀。你为什么不洗一块帕子给他擦？ 你把他领到水龙头那儿，他不往里钻才怪了。” “嘿嘿，”张小悦傻笑起来：“我就拿香皂，他就钻进去了。” 第1524章 凭你谁都打不过 “你有没有也想钻进去？” “……没有……就有一点点想。嘿嘿，我没钻。”张小悦心虚的赔笑。 来到后院儿，小丫头低眉顺眼的左瞅右瞅。没看到几个老太太的影儿，拍了拍小胸脯吁了口长气，又活泼起来。 张彦明一直想不懂，张妈对孙女孙子，从来也不会动手，就是偶尔训一顿罚个站，她们怎么就这么害怕呢？自己小时候三天两头的挨揍也没这么怕过呀。 找了条毛巾给张小欢擦干，换了身衣服，这小子看着洗手间的房门若有所思。 “张小欢，你要敢去那玩水，我可保不住你啊，肯定得挨削。” “我不去。我也够不着啊。”张小欢说出了事实真相，看来平时肯定是去比量过。 “我管你够不够得着，反正话跟你说了，你要是去偷摸的鼓捣水，屁股肯定是得打肿，跑不掉。” 张小欢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有点纠结：“那，那我们还去后边玩水了呢？” “那是划船，那是玩水吗？” “那洗澡不玩水呀？” “你也知道那是洗澡，洗澡的时候身上有衣服吗？地上有泥吗？” 张小欢两只小肉手在鼓起的小肚子上摸索了几下，若有所思，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张彦明也没空这么陪着他磨牙，给擦干收拾好往地上一扔就不管了，臭小子什么的哪有女儿侄女儿可爱呀。 “完蛋了，”张小悦看着张小欢说：“张小欢肯定在琢磨脱了衣服去玩水呢。” “一样揍。”张彦明看了张小欢一眼。 “为啥？”张小欢想不明白了。 “玩水就得揍。” “玩水会尿炕。”唐豆豆郑重的提醒了张小欢一声。 “我妈，我妈说小子玩火才会尿炕，我又不玩火。”张小欢梗着脖子和姐姐辩论。 “反正，你就等着挨揍吧你。” “凭啥？” “凭。凭你谁也打不过。除了张小乐你能打过谁？你说吧？” “……张小怿。”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无语。 …… 把两个小人收拾好，把换下来衣服几把搓了晾起来，几个老太太也回来了。 “这是……小悦和张小欢的衣服？张小欢怎么了？尿啦？” “没有。巧克力吃了一脸，小悦去给他洗脸，结果俩人弄了一身水，我就给换了一下。顺手就搓了呗。” “张小欢哪，你真有出息，吃什么都能糊一脸。” “谁知道了呢，”张小欢撇了撇嘴：“它也不听话，我都不知道它，它什么时候爬上去的。” “以后吃东西用匙，用筷子，什么都不许用手抓，听见没？那就不往脸上爬了。” “夹不住啊，那玩意，就是用手抓的。”张小欢皱起小眉头，有点愁。 唐静抱着张小乐也回来了，张小乐拿着根冰棍在舔，眼睛里还闪动着泪花。 “哎哟，张小乐回来了。哭没哭？”张妈笑着故意问：“告诉奶奶，打预防针儿哭了没？” 张小乐看了看自己妈，想了一下才点了一下头：“就哭了一下。没忍住。往后就不哭了，是不是？妈。” “啊。”唐静笑起来：“可勇敢了，就一声，是不？以后就再也不能哭了。” 张小乐脸上明显一僵：“还，还得打呀？” 大家都欢乐的笑了起来，张小欢往后悄悄退了几步。打针太可怕了，还是不参合了。 …… 第二天，礼拜天。 除了张彦明和张爸唐爸，全家人都在睡懒觉。 张彦明晨练回来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坐在院子里给大狗们梳毛，顺便给它们检查一下牙齿。 野生（散养）狗狗不需要刷牙，但家养的就不行了，食物差异太大，对牙齿的伤害也大，必须定期刷牙，检查牙齿健康情况，一旦得了牙病狗狗各方面都会受到影响。 散养的狗狗会自己去找一些对口腔卫生和牙齿有帮助的东西来吃。这是个很神奇的事儿，是动物的本能。家养的想去找也没这个条件。 两只小猫过来凑热闹，不是拿身体往张彦明身上蹭示意他梳梳，就是也张着嘴让他看牙。 小猫就像是个女孩子，什么都要争一争，特别爱吃醋，总想被疼爱。还是专宠那种。 九点多，开始有明星陆陆续续过来告别。 其实就是临走再见见加深点印像的意思，脸熟这事儿多多益善，大有好处。 人是老院子请过来的，张彦明本身也没什么架子，就一个一个的再见，陪着说会儿话，正好打发时间。 十一点，这一家老小终于陆续起了床，院子里也开始热闹起来。 今天家里人比较全，三大爷三大娘带着小颖过来了，王叔王婶和三叔也回来了。王叔王婶是来抱张小欢，准备带过去待几天，三叔是张爸叫过来的。有一阵儿没见了。 张彦伍和罗静也跟了过来。 “哎哟，可有日子没这么多人了，感觉这段时间院子里都冷清了不少，” 张妈感慨起来：“你说说你们，这个要弄包子，那个要开小店儿，整的像有多积极似的，都挣了多少钱了？来报一报我听听。” 王婶拍了张妈一下：“就兴你们家哗哗挣钱，我们就不能干点事儿挣个衣服钱哪？还给你报一报。” “挣着了没？熊色。”张妈白愣了王婶一眼：“在这有吃有喝没事陪陪孙子不好啊？非得出去。” “好到是好，那不待废啦？又不是七老八十的。” “三哥你们那边生意怎么样？”张爸和三大爷三叔坐一起聊天。 “好，不错，”三大爷和三大娘现在瞅着和刚来那会儿比，年轻了起码十岁的感觉，精神了，穿着打扮也不一样了。 “现在是真不错，”三大娘笑着说：“也不累，就是削微起点早，也就大半天的，下午就闲着了，啥也不耽误。现在这日子，做梦一样。” 小颖现在已经是正宗的城里孩子了的，还是属于家庭条件相当不错那一拨。白了，嫩了，穿着打扮说话一点刚来那会儿的影子也看不到了。 老张家人嘴都能说，小丫头也不例外，没了初来乍到那股子怯懦劲儿，小丫头就原型毕露了。 现在小颖在幼儿园里那也是班上的小霸王，又厉害又能说，家里还是做大肉包子的，据说得到了很多小朋友的‘拥护’。 “栓子怎么没一起带来？” “又出差了。”三大爷笑着说：“人家工作忙啊，一年到头这总得出差，现在自己都能收拾行李箱了。” “又出去啦？” “嗯，这回说是得拍到下半年去了，下了雪才能回来。” “哎哟，那不能耽误孩子学习呀？”张爸扭头看张彦明。 “小学问题不大，请了老师随组跟着辅导呢，”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剧组里的几个孩子都有辅导老师，肯定不能让孩子把学习落下。” 第1525章 小学弟 “那天长日久的也不是个事儿。”张妈啧了两声琢磨起来。 “没事儿，挺好，上学期期末在班上还是前十呢，没落下。”三大爷显摆了一句。 “小学浅，到是好糊弄，将来上了中学可不行。”张妈还是耽心。 “放心吧，也就拍到他五年上学期，再往后就不合适了，岁数大了。”张彦明给老妈安心：“然后就是好好上学，将来让他考京影。” “就准备走演员这条路到底了呗？” “肯定的呀，有这个天份，咱家又有这个条件，那还非得不干去弄别的呀？” “也是。也行，挺好。学习不落下就行。”张妈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事儿。 “她三婶怎么没一起来呢？”放下了这个，张妈又想起了那个，可起三婶来。 “我妈出摊呗，我说今天不卖了她不干，说是面都发好了，我们几个还能挡住她呀？”张彦伍告了三婶一状。 三叔三婶已经从三大爷家出师，自己开了家包子店，不过没在首座这边。 估计是觉得三大爷一家在这边周围开了三家店了，他再在这里开像抢生意似的，老两口合计了一下转了几圈儿，最后跑到枫城二号小区那边去了。 这会儿枫城五个小区已经全部建成交付，开店的地方到是有的是。 “那边也挺好，我和你嫂子去转过。”三大爷说：“二明的房子盖的好，人气足，生意好做。而且那边不是回民区，能弄猪肉，要方便不少。” “那可不，”三大娘就笑：“现在俺们这边都习惯吃牛羊了，猪肉只能在家里偷偷做也不得劲儿，挺长时间我都没弄了，现在闻着都感觉腥气。” “那可不，什么东西就是习惯，吃猪的嫌吃羊的膻，吃羊的嫌吃猪的腥。其实吃什么还不一样？能吃好就行。” “我感觉还是咱们汉族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什么也不用忌讳。”张彦伍总结了一下。 “你就是个吃货，就知道吃。”罗静翻了个白眼。这会儿罗静的变化也很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女孩儿。 过来人都知道，有了激情滋润，女人从里到外的变化相当巨大。 “彦明，有人找。”值班的安保员过来在钻山廊那里喊了一声。 “好。”张彦明站起来抻了个懒腰：“你们聊吧，我去接客了。” 孙红叶笑着拍了他一巴掌：“什么话都说，你也好意思。” “是你太复杂，同志，不要把单纯的事情往复杂的方面想，那样会显得你太不纯洁。” “爸爸，我们能不能跟你一起去？接呃，见客人。”张小悦举手可。大人坐在这聊天，她们几个孩子在边上听着也没意思。 “好，走吧。”张彦明带着三个小姑娘去了前面。 “老二惯孩子哦。”三大爷看着爷四个人后背来了一句。 “可不嘛，那是惯的没边，两个小丫头就是要星星他都能去想招儿给摘回来。” “还行，该管也管，孩子和他亲呗。” “那么惯着能不亲吗？你惯你也亲。” …… “哎哟，你们怎么跑过来了？”是成坤他们四个人。四个人那边电影宣传还没跑完，是借着演艺中心开幕跑回来的，也算是放个短假歇一歇。 “你还说，你的电影啊老大，我们累死累活的拍，然后累死累活的宣传，你天天在家躺着带孩子玩儿。你就没有一点点羞愧吗？” “嘿嘿，这个可就不能这么说了，我写的剧本，我投的钱，凭什么还要我累死累活？有钱就是大爷不知道吗？” 几个人开着玩笑相互攻击了一会儿，也算是放松心情。三个小宝贝瞪着大眼睛在一边听着，这是在学习话术吗？ “你们什么时候走？下一站是哪儿？” “下一站羊城。不太想去，热呀，还潮，觉都睡不好。” “切，你一个南方人还嫌羊城又热又潮，说的好像你老家干爽清凉似的。” “我现在是京城人好不好？我来京城都五六年了呀。” “这东西还能变？” “确实能变，”张彦明给成坤做证。他自己就有这种经历体验：“身体需要重新适应，和外地人也没什么不同了。时间短了不会。” “明天你有空吗？” “干什么？我得可可助理。” “哎哟~~，这谱摆的，就可可有没有空就得可可助理。” 张彦明苦笑：“我确实得可可哪，你们感觉我很闲吗？我事情很多的，需要助理给排时间定计划。” “明天我们毕业典礼，邀请你参加。你也挺长时间没回学校了吧？” 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你们，还没毕业呀？不应该是去年毕业吗？” “明天。你去不去吧？” “去。正好也和同学见见，去看看老院长。几点？” “上午，九点吧？还是十点？” “看看通知啊，真笨，这个也记不住。” 张彦明叫了富海过来，告诉他明天上午自己要去京影，让他安排时间，把原来的事情改一下推一推。 “明天上午，原来定的是去新机场，那我通知他们一声。”富海看了看笔记。 “下午去不行吗？” “明天中午华影韦董要过来，您答应了的。还有渝州贺书记，约的是下午三点半在咱们会所见面。” “哦，我还真忘了。那后天能不能挤一下？” “后天……我看看吧，安排好了我告诉您一声。” “你还真这么忙啊？感觉你一天就是闲着啊，带孩子啊，好像也没什么事儿。” “确实不用做太多事儿，都有经理有负责人的，但是你们看嘛，今天这个要来坐坐，明天那个来谈谈，哪个能拒绝？我现在大部分时间都是花在这上面的。” “唉，层次不一样啊，我也想这样，每天和大人物坐一坐喝喝茶，谈些军国大事。我要加油，努力。”成坤举起拳头表达决心。 “你……”赵燕上下看了看成坤，摇了摇头：“实在是没看出来，感觉你，好好混着，能干富海那角儿。” 三个小宝贝挤在张彦明身边，一个一个像小松鼠似的嗑着好吃的，听着大人们说话。 “老院长听说是要退了。”赵燕忽然提起了这个话题：“不是今年就是明年。” “老院长多大年纪？到线了吗？” “也应该差不多了，原来不就传过这话嘛，也不是第一次了。估计这次是真的。” “你们估计老院长退了，谁能顶上来？” “不知道。没想过这事啊，咱们都毕业了，谁上来也没关系呀。” “彦明明年毕业吧？” “我早就拿到毕业证了，话说，你们这才毕业，应该管我叫师哥了吧？” “切，想的美，小学弟。” 第1526章 哪有什么限界 四号，张彦明自己开车去了电影学院。 电影学院和正常大专院校有很大的不同，不只是考试录取的程序不同，其实各个方面都有很大的区别。必竟是专业性比较强的学校，一切都是为了专业服务。 这里的学生们理论上还是比较幸福的，不用像其他大专院校那样守着课堂图书馆每天为了论文一把一把薅头发，为了进个项目拿个名额总得做点什么。 不过，这边学生的辛苦也不是其他正常学校的学生能想像出来的。 作品啊，实习啊，到处抢机会，其实一点也不比谁轻松。或者更残酷。每年毕业那么多表演生，我们熟悉的有几个？每年毕业那么多导演，能看到片子的有几个？ 也就是学文学剧本的还算不错，进入网文大军完全没有障碍，成功率还挺高。 谁能想到电影戏剧学院，以后会是网文作者的摇篮？ …… 车上有通行证，张彦明一种通行无阻的进了校园，东拐西拐的来到礼堂这边。 这会儿对车辆的管理还没像后来那么严格，也没有专门划定的行车停车线，找个方便不影响其他人的地方把车停好就行了。 “我说我自己来，你俩非得跟着。是跟我进去还是在车上等？” “您忙，您忙。我们在车上等着。”王淼今天当班，笑着摆手和张彦明白白。他们有工作纪律，必须得跟着，像今天这样就来两个人已经算违例了。 “懒得管你们。”张彦明关上车门整理了一下衣服，转身进了礼堂。 还没到时间，不过学生老师的已经过来不少人了，礼堂里人声鼎沸，感觉像是有几万只蜂子在飞。主要是这里的墙壁比较特殊，会放大声音的折射。 张彦明没去找成坤他们，也没去老师领导们那边凑热闹。 其实学校的老师除了老院长系主任等有数的几个以外，他也就认识自己的前后两个班主任，科任老师估计都认不全。 今年分了班，他们这一届导演班一共三十六个学生，故事片十二个，纪录片十二个，广告片十二个，正好均分。这真是巧合，是学生自愿报名，不是强制分配。 而且在本系教学的只有故事片和纪录片，广告片是委托给了美术系那边，由那边的教授上课。张彦明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课还可以这么上，还可以外委。 他们六人组都是故事片学员，占掉了故事片导演班的一半，占本届学员的四分之一（不计算广告班），估计应该是历届导演班成材率最高的一届了。 现在黄可杨小山孙丽马蕊都已经是业内知名导演了，在电视剧和大型综艺方面崭露头角，风头正盛。而王少白已经是大银幕新锐，在儿童电影这块可以说已经登顶。 张彦明自己最有意思，一个学故事片的导演，声名大躁的大银幕作品只有一部纪录片，主要成就又跑到音乐作品和编剧那边去了。 不过不管怎么偏门，他也是这一届最闪亮的学生，没有之一。已经是正经的横跨影视歌三栖的大拿级人物。 所以也就证明了，搞艺术这东西，最终还是和钱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人脉虽然也相当重要，但没有钱来的直接，是钱不够用的情况下的选择。 这里不包含那些直接就出生在人脉圈子里的上帝宠儿，那必竟是非正常情况。 “彦明。”正东张西望的边走边找呢，远远的听见有人喊自己。 张彦明站住扭头看过去。 就看见黄可搂着一头披肩长发的褚翔雨冲他摆手。看来自己班就是坐在那边了。 笑着走了过去。 “哎哟，这一出整的，我还以为你带着家属来的呢，结果是褚翔雨。褚翔雨，还别说，你好好打扮打扮穿套裙子一般人还真看不出来。” “滚。”褚翔雨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习惯性的扭了扭脖子把头发甩到身后。 “标致。”李小江和王冰在一边起哄。其实导演班上留头发留胡子的人不少，只是像褚翔雨这么长还披着的就没有了。 人家好歹扎个马尾系在后面，还有胡子佐证性别。 反而女生那边长头发的真不多，基本都是碎短发。这个时代性别反差已经开始了吗？还是玩艺术的就得讲这种性格？ “褚翔雨你学导演有点白瞎了，你完全可以走表演路子。就你这模样打扮，演个反串的角色肯定是正常发挥。” “什么是反串角色？” “就像……比如演梅先生，或者别的旦角角色那种。类似这种吧，以两种性别装扮出现的呗。” “还别说，真行。要不咱们，攒一个？主角都是现成的。” “我看行。就当给毕业献礼了，有彦明在上映肯定不是问题。彦明，能行吧？” “行。”张彦明笑着答应下来：“只要水平在基准线上我就给你们放。” “这种是纯文艺片吧？没市场，别在叫彦明赔喽。” “那可不一定。”张彦明坐下来：“有没有市场有没有人看，能不能吸引人来看，和什么文艺片商业片纪录片这些其实关系都不大。” 班上的同学们都围了过来……一共就十个人，有点些许的可怜。 王少白在拍戏，还有个同学回老家去了，据说是有个剧组在那边拍戏，托了熟人跟着混一番。 不过据消息灵通的同学传言，其实他是回老家电视台去了的，提前入职了。这是属于有人脉的，能不能混出头不说，起码稳当，也不用改行。 “彦明你认为文艺片也有市场？” “肯定有啊，谁还没有点文艺追求？哪个人年轻的时候没中二过？没有过梦想幻想？这不都是隐藏的文艺细胞吗？ 文艺片没人看，那只能说他没拍好。很多文艺片导演其实都是在给自己拍片子，拍他自己深刻的，喜欢的，这种没人看很正常。 你不可能代表了所有人，对吧？甚至某些人就只能代表他自己而已。 找到大众的文艺点，拍些广谱性的东西，把自己的喜好和大众喜好融接起来，花点力气把剧本弄好，把拍子拍好别糊弄，怎么会缺观众？ 也就是个多赚少赚的问题，不会亏。 文艺片也要考虑成本，考虑赚钱，这不可耻，也不违背文艺精神，说文艺片就不能考虑赚钱得那些人，那是他赚不着，他拍不出能赚钱的东西来。 别把自己就给限定住了，什么文艺片商业片，哪有那么严肃的分界？商业片就不能文艺吗？文艺片就不能商业化吗？那就是扯蛋。” “说的好，就是这么个道理，哪有什么界限，都是狗屁。” “院长。” “院长好。” 第1527章 善念永不熄灭 张彦明站起来转身：“院长。” “我就是从这边走，路过，你们接着聊吧。” 老院长笑呵呵的摆摆手：“多和同学交流交流，你的见识比较广泛，起点也够高，这是他们缺乏的，你不能藏私。同学一场都是缘份。” “这个肯定不会，我好好的藏什么呀？” “嗯，你们聊吧，我去准备……一会儿，彦明你上台讲几句吧，难得回来一趟。” “行，您安排吧。” 老院长点了点头走过去了，同学们又把张彦明围起来。 “彦明，你真感觉文艺片也能赚钱？” “那咱们说这个，真能做呀？” “你们攒剧本吧，不要拍梅先生，咱们现在这个阶段还没资格。就拍普通江湖戏班，挖一挖深度，选一段比较有代表性的戏。 褚翔雨你这主角别撂挑子啊，可不能反悔。剧本过了我来投钱，算是咱们班的集体作品。” 褚翔雨懵了：“真要我演哪？我靠。那我有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执导，我可是牺牲了的。” “切。” “咱们班都是导演，你肯定也是啊。集体执导。” “集体怎么导？” “导演会嘛，讨论。实在讨论不出结果的就按意见来，有几个不同意见就拍几版，然后大家看实际效果再讨论结果。也算是练手了。” “这样，得多花不少钱吧？” “钱不能让彦明自己出，大家都凑点吧。”熊伟在一边提议。他家里好像条件相当不错，不缺钱。 其实能来学导演的，真没有几个是穷人家的孩子。 “凑多少啊？”大家到是不反对，但是具体数字就不太好说。 “这样，”张彦明说：“咱们先攒剧本。剧本出来从我这过了，咱们可以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我收下来，投钱来拍，赔赚算我的，你们就做事拿导演费。 另一种就是你们凑钱，凑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来添足，最后咱们按比例计算赔赚。用哪一种你们慢慢商量，先弄剧本。” 大家都同意，这事儿就算这么定下来了。 大家聊了一会儿，张彦明感觉班上这些同学还行，并没有那种知道他怎么怎么样就虚着巴着的感觉。 当然，言语上的讨好附合是肯定的，这是人性本能，只要不过份也不会感觉讨厌。能处。 很快，主席台上有了动静，毕业典礼开始了。 大家各自回位置从好，礼堂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张彦明抻着脖子四下看了看，真可怜，全校就这么点人，四个年级这么多专业加上交流生研究生才几百头蒜。 讲话，讲话，一个一个张彦明都不认识，甚至有些根本就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上台讲话。之乎者也的长篇大论，只不过估计一个认真听的人都没有。 老院长最后一个上了台，礼堂里第一次爆发出算热烈的掌声。 最大的领导反而说的最少，提了提从前，说了说展望，仪式就开始了，毕业班的同学轮流上台领毕业证。 台下很多学生，还有记者，还有不知道干什么的人跑到台前照相，闪光灯此起彼伏的，到是热闹。 成坤他们五个人最后上台，优秀毕业生嘛，总要有点不同待遇。这几个也是刚毕业就登上杰出校友录的人。 发毕业照，五个人轮流讲了讲对学校的感谢和希望，又感谢了一番老师，同学。 下面的同学们这会儿听的到是认真，都瞪着羡慕的眼神儿聚精会神的，不知道是祟拜还是在想着什么时候干掉他们。 最后，老院长代表校务处宣布，枫城助学奖学金正式成立，对优秀学生，贫困学生进行资助和奖励，希望同学们要懂得感激，认真学习，心存善念，回报社会。 “这个奖学金虽然今天才正式宣布成立，事实上，已经运转了一年半，已经帮助了很多学生了，学校也是从中受益。 所以经过校务会讨论决定，正式给他一个名字，不能让人家白白的当无名英雄，也让受到帮助的孩子有个感谢的对像。 这笔钱，全部都是由枫城公司无偿提供的，对像是本院的全体同学，不分系别不分年级，一直都是学校提供名单，枫城公司就出钱。 没有进行任何宣传，也没过有任何要求。 人家不图名利真金白银的拿出来帮助我们，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有什么理由不把这份善念传递出去？ 这也是我希望全体学生，还有老师们思考的地方。由人及身，怀一份善念，做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 下面，我们有请，枫城公司的代表，我们98届导演班的张彦明同学，上台来和同学们说几句话。” 张彦明正了正衣服，大步上台，台下学生们交头结耳窃窃私语。 “哎哟，感情我一直花着彦明家的钱哪？”班上也有拿到过资助款的同学，惊讶的看着张彦明上台的背影。 “这事儿院长不说还真不知道。彦明确实比咱们强太多了。这也是一年几十万呢，连咱们都不知道。” 同班同学都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感觉与有荣焉。 “大家好，我是张彦明。”哗…… “其实没什么，我家里条件比较好，力所能及的帮一下同学，我认为是很平常的事情，没想到学院给了这么高的表扬，让我的虚荣心小小的膨涨了一下。 同学们都知道，我是成人生，已经结婚了，有个可爱的女儿，去年又添了个臭小子。 枫城是我家里的公司，我媳妇是董事长，这事儿也是她提出来的。 她是个善良的人，枫城公司有个专项基金，专门在搞基础教育这一块，建了一些学校，资助了一些贫困地区的老师还有学生们。 有一次她对我说，原来就知道贫困地区和山区的孩子上学不容易，没想到大学里也有很多贫困学生，太不容易了。于是就有了这样的助学金。 不只是我们学院，其他大学里也有，形式也差不多。 我们不需要受到一点点帮助的同学能记住我们，感激我们，或者来回报我们，真的不需要。 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像老院长说的那样，把这份善念放在心底，在将来，等你们进入社会，或者功成名就的那一天，有了能力，能把这份善念传递出去。 社会是复杂的，充满了不平和不公，有光明也有黑暗，但善念永不会熄灭。 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份善念，就能带来一份温暖，一份光明，这就是我们做这件事情的意义，也希望能够成为各位同学将来人生中的一种意义。 今天是成坤师兄他们的好日子，我就不占用大家太多的时间了，就说这些。” 第1528章 董事长级别的学生会 “祝各位毕业的师兄师姐前路辉煌，祝各位还没毕业的同学，师妹师弟们健康快乐，学有所成。谢谢。” 张彦明简短的说了几句，祝愿了一下，把话筒交给主持人从台上下来。场内响起雷鸣样的掌声。 这下不只是同届学生认识他了，全校学生都认识了，大家开始相互询问，很快学院里就传遍了他的各种传说。 这些对于张彦明来说都无足轻重。 毕业典礼结束，他和同班同学们把攒剧本拍电影的事情再次确认了一下，然后和成坤他们几个人一起来到老院长的办公室。 “院长。” “院长好。” 老院长点了点头，从头至尾的打量了几个人一遍，又点了点头：“坐。毕业啦，已经不归学院管了，我也管不到你们了，就不用跟我装像了。” “嘿嘿，看院长您说的，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嘛，我们永远是您的学生。” “这话说的好听，可惜就只能听听。唉，你们飞啦，我也老了，祝你们展翅翱翔吧，明日更加辉煌。 以后要是有心就多回来看看，给学弟学妹们做个榜样，多分享提携一下，就算学院没白教你们一回，我这个老头子你们记不记得到不重要。” “学院不能忘，院长您也不会忘，我们是从京影出去的，身上挂着标签呢。” “嗯，”老院点了点头，摘下花镜放到一边：“说的是这个理儿，看来认识上很清醒嘛。这个标签可摘不掉喽，得带一辈子。 所以呀，我希望学院这个标签能给你们带来些好运气，也希望你们能不给这个标签丢脸，或许还能为它增增光。 等你们以后功成名就，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明白啦，其实很多东西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经历，是心，是自我承认价值的过程。” “自我认知？” “这么说也对。自我认知，说着容易，做起来难哪，希望你们都能有一个清醒的自我认知，岂码能保证你们做起事情不会犯糊涂。” 大家不是师生关系了，这会儿更像是几个老朋友，坐在一起抽着烟随意的聊天儿。老院长很博学，也很哲学，说话也总是会叫人感觉很舒服。 …… “行啦，都是大忙人，就不用陪我这个糟老头子瞎耽误功夫了，以后，尽量能多回来看看就好。都去忙吧。” “那，院长，我们就真走啦？” “走吧，谢谢你们毕业了还能记着我，呵呵。” “院长这话说的，感觉有点酸哪。” “就你这个嘴呀，早晚得得罪人。滚蛋。” 几个人嘻嘻哈哈的往外走，老院长笑呵呵的会在那看着，眉眼间有股子莫名的萧索感。 “彦明啊。” “哎，院长。” “你要是有空顺路去趟学生会，奖学助学金这块儿，还有实习名单的事儿学生处交给学生会负责了，你去指导一下，也顺便认认人。” “行，我过去看看。” 下楼。 成坤看了看几个人：“怎么走？” “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事儿？”张彦明问了一声。 “今天没事儿，明天一早飞机。原本就准备今儿个大伙宰你一顿的。” “那就一起吧，”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我去趟学生会看一眼。你们是跟我一起还是自己先逛逛？” “你去吧，我不去，我对学生会有阴影，我们几个回班上看看，随便转转。” “……你，和学生会之间，有点不得不说的故事？” “屁个故事，走你的吧。” “哎，哎哎，说说呀。”张彦明对这事儿相当有兴趣。 成坤拉着王小明就走，两个女生笑着跟在后面，冲张彦明摆了摆手。 “哎哟，看来，这故事还挺生动啊。”张彦明看着几个人的背影嘟囔了一句，整了整衣服穿过小操场往学生会那边走。 “彦明，没走啊？”班上的同学看到了打招呼。 “去趟学生会，一会儿就回了，下午还有事儿。你们把剧本攒出来直接去我家吧。” “好咧。” 学生会这边没有电梯，爬楼。学生宿舍也是。难道是为了锻炼学生的身体以及毅志？ 还好不高，四楼。 上了楼张彦明才琢磨过味儿来，找谁呀？找哪个部门？别看就是一大学的学生会，学生也不多，学生会可不小，部门齐全都不知道是干嘛的。 感觉像到了哪个省镇府似的，幽静的走廊，关闭的房门，门角上挑着代表身份地位的牌子。 张彦明想给老院长打个电话问问，想想还是算了。打听打听吧。 看了看门牌，找到了办公室，也看到了什么组织部，外联部，生活部，实践部……有十四五个部。牛逼呀。 主席和副主席办公室，主席团和秘书部。 张彦明想了想，去了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把门推开。 “谁呀？干嘛的您……”屋子不大，四张办公桌坐着两个人，正对着房门的男生抬头看过来，问了一句：“哎哟，张师兄，请进请进。” “啊，你好。我问一下，助学金还有实习这事儿是归你们哪个部？院长让我过来认识一下。” “这事儿是我们主席亲自管着，给下面他不放心。这事儿学院很重视，可不能出漏子不是。您等等啊，我看看主席在不在。” “啊。”张彦明点了点头，看着这小子出去去了主席办公室，皱了皱眉头。这架式，感觉比行政机关还要行政机关，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儿呢？ 到是没等几分钟，回来了。 “张师兄，主席正往回来，让我带您去他屋里稍等一下。您这边请。” 张彦明也没说什么，跟着出来到了主席办公室这边，这小子开了门把张彦明让进来，让到会客沙发上，跑到一边去给泡茶。 张彦明打量了一下屋里，不小，一张宽大的实木办公桌，真皮高背老板椅，实木书橱里摆着一些书和文件材料，桌上放着角旗，钢笔架。 会客区也不小，两组真皮沙发，大茶台，角上还摆着对哑铃和盆栽。 这派头，这摆设，妥妥的高级干部，放到公司那就是董事长级别的。 “请喝茶。” “你是在这边干什么的？几年级？” “我就在办公室跑腿，二年级的，才进的学生会。” “哪个专业？” “我是文学系的。” 两个人聊了几分钟，就听外面走廊里脚步声响。估计主席大人回来了。 学弟赶紧站起来看向房门，门一开，果然是。 “主席。” “嗯，你去忙吧。”主席都没看他，随意的打发了一句，笑着伸出手向张彦明走过来：“张师兄，早就想和您认识一下了，一直没找到机会。” 张彦明也没站起来，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第1529章 不要太复杂 “你是几年级？哪届？”张彦明问了主席一句。 平时他不会这么不礼貌，实在是这办公室的豪华，还有这主席的派头架式让他有些反感。 “我三年级，明年毕业。” “那咱俩一届呀，可别叫我师兄。” “您已经顺利毕业了呀，肯定是师兄。这事儿资料什么的还是我跑的。”主席笑着解释，感觉有点邀功的意思在里头。 说实话这是学院的事情，顶多他也就是来回给送个档案资料，说的像他费了不少劲求了不少人才给办成的一样。腻歪。 “院长说关于助学金还有实习名单这块儿交给你们这边了，让我过来认识一下，熟悉一下你们的流程。”张彦明不想和他聊天，直接说正事。 “对，这事儿学院出于信任，也是给我们学生会加担子，把这项重要工作交给我们来具体负责，是由我亲自在管理的。” 主席慷慨陈词：“实习名单这一块，是由我们实践部草拟，组织部审核，我来把最后一道关，确保能给所有成绩优秀表现良好的学生们创造一个好机会。 助学金这一块儿，我们还在讨论。 您也知道，我们也是刚接手嘛，还不太熟悉，需要对以前的流程方式做一个了解，然后总结经验，争取拿出一个更加完善的方案，帮助到更多需要帮助的同学。”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感觉怪怪的：“你们想拿出一个什么方案？” “我们会细化申请审批的流程，严格审查过程，确保每一份助学金都交到需要的同学手里，不浪费枫城的每一分钱。” “那，准备以什么为标准呢？” “我们是学生，当然是以学习成绩还有在校表现作为标准。 学习态度端正，学习成绩良好，平时能积极主动参加学校的各级活动，能积极响应学生会号召，能完成各种工作任务的。 这样的学生，我想就是符合奖学助学标准的，应该给予奖励和帮助，反之，则没有这个资格。” 张彦明想了想，问：“那么说回来，这个实习学生的标准，是不是也是根据这些？” “基本上应该是这样，会多考虑一下专业方面，必竟是学习嘛，学习好表现突出的应该优先。您认为呢？” “我认为不怎么样。”张彦明摇了摇头，掏了根烟点着抽了一口：“实践的机会，应该一视同仁，每一个在校生都有资格，谁也没有权力剥夺。 至于助学金……我没明白你所说的严格审查过程是什么情况，申请审批的流程又怎么细化，我们有自己的审查方式和审查手段，只是需要学校提供一份名单而已。 同样，我们的助学金也是面对所有学院的学生，不分三六九等，只要他家里有困难，经济上有困难，就符合资助标准，就可以拿到这笔钱。 我感觉，你把问题复杂化了。 学生会不是行政单位，这件事也不是行政政策，咱们简简单单不好吗？” “我感觉您说的不完全对。如果不设立门槛，任何在校生都有资格获得，那是不是显得太不认真？对那些学习好表现好的学生来说，是不是不公平？” “我们好像没有限定名额，说的是所有家庭困难需要在经济上得到帮助的学生，这和他的学习成绩在校表现无关。那是学校管理上的事情。” “我的意思是，您提供了这笔钱，就不用再组织人手进行审查什么的，我们会认真完善程序，帮您管理好这笔钱，也是替您分忧。 您组织人手审查什么的还要再花一笔资金进来，何必呢？是不是？” “我到是谢谢你能这么为我们考虑。我们不是只资助咱们学院，京城和鲁尔两地的大学基本上已经涵盖了，我们有专门的人手在做这方面的工作。 不是专为咱们学院，也不是专为哪年学校，是我们助学办学的一部分。所以，学院只需要提供真实的困难学生名单就好，其他的就免了吧。” “咱们先不说这个。”主席换了个方向：“就说助学金的发放。我看以前都是直接给打到学生的私人银行卡上的，我感觉这么做不够严谨。 我是这么想的，钱花了，总得有个程序，有个认真的态度，也有个记录，对吧？ 就比如我们在完善的申请审查流程，就包含了资金发放走账的问题。我们会成立一个专门的账户来管理这笔钱，所有的钱都会通过这个专门的账户来兑现。 一是有利于管理，二是有个整体的记录，三是让学生们不会感觉这笔钱来的太轻松。您认为呢？” “我们是企业基金，不向社会筹款，也不接受捐款，花的是我们自己的钱，所以，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太大必要，我们不需要对谁负责，也不需要接受谁的监督审查。 我们就想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帮助一些需要帮助的人，过程简便一点，直接一点挺好，弄那么复杂干什么？我们是在做事，不是做秀。” “您不需要宣传？” “不需要，宣传的目的是什么呢？没有意义。” “那，总得需要抵税吧？” “这方面国家对我们有专门的政策，再说也没有多少钱的事儿。好吧？就这样吧，还是和以前一样，提供一份真实的名单就行了，其他的不用做什么。 至于实习……不需要推荐，咱们学院一共多少学生？每个专业有多少？一年就是这么几十个人而已，还推荐什么？大家都有机会。 我只是需要一份学生们的真实资料，包括成绩，照片，作品还有性格擅长这些东西，这些可以做为推荐他们去哪里实习的参考，没别的意思。” “……即然学院把这些事情交给了我们学生会负责，我们就必须认真对待，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你这是在为了工作而工作，这个样子不对……其他的都不说，让事情简单快捷，让每个同学方便轻松，让需要帮助的得到帮助，让需要实习的同学顺利实习。 这就是最好的工作和工作态度了。你想得太多。 同学，我们还是学生，不是哪个行政单位的职员，学生会只是一个为学生服务的学生组织，不是行政单位，我觉得，你的意识上有了偏差。 你把学生会当成了管理部门，把这个主席的职务当成了领导干部，事实上，完全在和学生会存在的意义背道而驰。 我知道学生会有一些学院赋与的管理监督职能，但不能因此就把学生会定性为管理机构。学生会学生会，必竟主体是学生，你认为呢？ 好吧？就这样吧，不要太复杂。”张彦明站起来拍了拍主席的肩膀。 第1530章 干一个汉堡 成坤他们几个在校门口这边的西餐厅吃东西，在王淼的报告下，张彦明直接找了过来。 “完事啦？” “嗯，就见个面，吃什么呢？” “这里的汉堡还行，牛排也还可以。就是，体验体验，以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回来这儿吃东西了。” “这么早就开始念旧啦？我也来个汉堡。别说，我平时吃这东西的机会可能比你们还少。” “去学生会感觉怎么样？” “不太怎么样……我明白坤哥那意思了，确实，我也不想再去了。” “一群学生，都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说话做事端个架子，什么屁事不懂把官僚那一套到是弄的挺熟练的，特别扭。” “就是，屁大个事也得讨论，搞程序，然后好处都是他们那一撮的，不嘘着他们的毛都摊不上。我说彦明，你这个助学金交给他们，你可得注着意点。 还有实习，你看着吧，全是他们那一撮人，其他学生轮都轮不着。学校也真是的，明摆着给他们好处。一点公平都不讲。” “和我这边关系不大，助学金我们有自己的审查方式，不会被他们左右。至于实习，我面对的是全校学生，他们推荐的在我这不算数。” “也是，你可以不用搭理他们。你想想，除了你还有谁能像你这样做？还不都是依着他们的来了？好处多着呢，不只是事儿，钱也是。” “好像挺有钱的。”张彦明点点头坐了下来：“那办公室的摆设可不便宜。” “你还懂那个？” “不是太懂。”张彦明笑起来：“那桌子书橱是我家具厂的产品，我肯定知道价格呀。” “哦对，你家有家具厂。我说，你们家具厂那东西也忒贵了，买的我牙花子疼。” “占着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你。你们几个买什么不是内部价？我没成本哪？嫌贵你不买实木不就得了？” “不是实木的不好啊，用着也不放心。” “那不就结了？你还说啥？别的都不说，进口木料光是运过来得花多少钱？再切割净料，再加工成材，所有的钱都在这点用材上了。这是净成本。” “为什么要进口？咱们自己没树啊？没木料？” “有，你去伐吧，现在这一块控制的死死的。再说能买别人家的为什么要砍自己的？它长在那不好吗？绿化环境美化生活。” “欸？这个这个，这个叫什么行为来着？” “欧米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干的吧？自己家的捂起来各种立法保护，然后拼命鼓吹挖别人家的。反正别人家的环境和他也没什么关系。” “这个正常，人家资本厚，拳头大，经济影响力大，想怎么就怎么，弱小的就只能附从呗，你拿什么反抗？所以呀，国家富强才是真格的。” “上纲上线了啊，扯远了。来，我提议，为……咱们最后一次在学校的午餐，干一个汉堡。” “干汉堡？有病啊，饮料我也就认了，干汉堡是毛个意思？” “这不正好手里都拿着汉堡嘛。来来来，干了它。纪念我们四年的青春。” “来吧，反正就是个心情，干什么不是干？干。” 大家拿着汉堡包你撞我一下我撞你一下，闹了起来。很快餐厅里的同学都被带动了起来，嘻嘻哈哈的，毕业离校的那点不舍还有茫然被渐渐冲淡。 张彦明还是第一次在学院内的餐厅吃东西，感觉还行，主要是这个气氛比较喜欢。可惜的是第一次也就成了最后一次，只能留在记忆里面了。 人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突然感觉到一种美好，或者一种温暖，又或者一丝温柔，那会儿全世界都是美妙的。 然而美妙总是短暂的，不可复制的，成为心底的一丝记忆，或者一种追求。 填饱了肚子，餐厅里也恢复了安静，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过生过，只是记忆的错觉。 几个人从餐厅出来，顺着马路走到正门这边，站在那儿打量了一会儿校园。 “咱们照张像吧？” “不是照了毕业照了？” “废话真多。” “照照照照，大门不倒，照像不停。来来，来。” 就守着大门，几个人一起拍了几张照片，约好了把照片寄到张彦明那里。其实张彦明感觉他们就是想拉着自己照点相片。 不过这事儿又没什么影响，大家相处的也确实不错，也确实是个纪念。 闹腾了一会儿，大家一起离开学院，成坤他们四个跟着来到张彦明家里。 在酒店开了四个房间让他们休息，张彦明自己回了办公室。 泡了杯茶，坐下刚看了两份文件，韦董事长就到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不是自己的问题，是韦董事长来早了。这可不常见。 这要是自己回来晚了，结果人家约好时间的客人到了自己没在，那就成了轻慢客人，能把人得罪透。 但是像这种约好了时间客人早到的也不正常，关键大家身份在这摆着，你来早了，我是放下事情接待你还是让人在那边等着到了时间？有点难为主人的意思。 挤兑人。一般这种都是恶客，就是冲着主人来的，有些瞧不起或者故意找事情的意思。 这是啥意思？ “请进来吧。”张彦明放下文件，让富海去请人。 虽然来早了，韦董事长却循礼没直接进来，而是等着富海进来通报，这就是看看主人这会儿是不是方便的意思：我有事来早了，但是你要是忙就先不用理我。 张彦明把文件拾掇了一下，从办公室出来，来到会客室门口。也是迎一迎客人的意思，必竟人家年纪在那摆着，身份也是比较客观。 虽然张彦明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某个圈子里的人物，但圈子这东西事实存在，也不是你不想认就能成的。 韦董事长虽然在外界名不经传，但在影视圈那是正经的大人物，跺一脚震三震那种，权威相当重。 “韦董好。”张彦明站在台阶上笑着和走过来的韦董事长打招呼。他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人。要么就是带了但没带进院子来。 韦董事长两手抱拳冲张彦明晃了晃：“彦明啊，今天哥哥失礼了。” “您这话说的，没那么严重。我也没什么事儿。” 张彦明把人让进会客室，富海手脚麻利的帮韦董事长泡茶，张彦明也没拦着：“不用给我泡，我那边刚泡上，你去端过来吧。” “彦明啊，今天实在是有点抱歉了。” “真没事儿，您不用这么客气，您能来我这儿就蓬壁生辉了。” 韦董事长摇了摇头，端起茶杯也不顾还热，嘬了两口。 张彦明从边上给拿了瓶矿泉水递过去。 第1531章 汪总的说客 韦董事长也没客气，接过矿泉水拧开盖子咚咚咚的一口下去了大半瓶，吁了口气儿。这是真渴了。 “您这是？”张彦明很惊奇的问了一句。 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应该发生在韦董事长这样的大人物身上，虽然说明韦董事长拿他没当外人，但怎么也算得是失态了。 韦董事长摆了摆手，咽下口里的水：“哎哟，嗓子差一点就冒烟了。” “您当过兵？” “嗯，”韦董事长点了点头：“我是部队大院长大的，我一家子都是兵，我爸爸，妈妈，哥哥嫂子弟弟妹妹，我自己也当了四年兵才从部队转到电影厂。 说起来，我还是你的校友，师兄，大了你有……十，十三届。我也导演班的，正儿八经的学院派。” “哎哟，这儿我还真不知道，那咱们还真不是外人了。”张彦明笑起来：“部里哪位首长？我应该认识吧？” 韦董事长摆了摆手：“不说那个，你和他们认不认识是你们的事儿，咱们是咱们的事儿，咱不说这个。今天我这么急吼吼的来找你呀，” 他打了个水嗝，喝急了。 “来找你，是有别的事和你说。我这上午紧赶着开了个会，下午一会儿马上还有个会。不能不去，我得上台。这才提前来了。没办法。” 这个张彦明是绝对的理解，所以他打死都不会进入仕途。太磨人了。 他在心里琢磨军部和下面各军区姓韦的将军，看看自己有没有可能认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像韦董事长这年纪，这身份，他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那他爸爸妥妥的开i国将i领跑不掉。 那会儿也没有计划生育，一家子五六七八个孩子都正常，基本上都是子从父业，那到了这会儿，最差也是将军了，就看是什么具体职务。 都不会太低，也不可能低。 “什么事儿您说。其实不用跑一趟，您打个电话过来就行了。您这，有点折我寿啊。” “胡说八道。做事又不是论年纪，你做的比我好，那就是比我强，我跑几趟也是应该的，我摆这个谱干什么？”韦董事长说话做事都有很浓的军人风格。 “行，您怎么说都成。什么事儿？您这挤着时间特意来一趟的，我压力有点大呀。” “你小子，难怪老王说你疲懒。你和小柴那边……是怎么回事儿？有没有缓合的可能？” “啊？什么小柴？哪个小柴？” “你不知道？” “什么呀？您，说清楚，把我绕糊涂了。” 韦董事长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就是那个，你这段时间要打官司的那个，搞地产的。” “哦，他们哪。”张彦明点了点头：“五个人，哪个是小柴？我真不知道。” “就一个京城的，你说哪个？那些什么三晋冀州的我去哪知道？” “他跟您？” 韦董事长摆摆手：“没关系，也没接触过，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到是挺能折腾这么一个年轻人。” “确实能折腾。”张彦明点了点头。 “他我不认识，不过也算是大院孩子，这几年做起来了。他和小汪熟悉，算是朋友。” “汪总请您来的？” 韦董事长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会儿就优雅多了。 “那啥，韦叔，汪总……不是您的私生子吧？” “放屁。”韦董事长瞪了张彦明一眼：“那是我爸老战友的孩子，和我亲兄弟一样。再说了，他就小我不到十岁，你从哪只眼睛看出来我能当他爹的？” 张彦明惊讶：“汪总，就比您小不到十岁？那，得比我至少大十来岁吧？真没看出来。说实话啊，他瞅着可实在是比您年轻太多了。” “我操心哪。”韦董事长抽了抽脸：“从转到电影厂开始到现在二十来年，干的全是操心的事儿，就没清净过。” “韦叔您是哪年到电影厂的？” “七八。那会儿我还在部队上。家里全是当兵的，就有点逆反，找个机会跑出来了。” 张彦明摸了摸头发不吱声了。人家都当过兵又到电影厂当厂长了，自己还在混吃奶界呢。 “咱不说这个，我时间有点赶，午饭都没吃。那个，有没有缓和的余地？” “富海。” “哎，哥。” “去厨房，叫师傅给弄份饭过来……红烧肉，滑虾仁，快点。” “好咧。”富海跑了，张彦明对韦董事长说：“他和汪总是怎么回事儿？求您来是什么意思？” “本来没事儿，挺挺就过去了，你这一提饭，哎哟这个饿呀。”韦董事长把剩下的矿泉水拿起来一口喝光，从桌上拿了个最大的苹果咔咔啃起来。 “以前的事儿我也不是太清楚。现在他们在谈一个合作，小汪说已经谈的差不多了，他这边前期的准备工作也做差不多了。 结果，出事，他栽你手头了。 小柴在圈子里也算是一号，有点头面儿，一些朋友什么的也都能伸手，结果都没行，这才知道事儿大了，还是托了些关系才弄清楚矛头在你这儿。” “那汪总是什么意思？” “他自己知道在你这没什么面儿，不好意思来，就找到我了。反正我这他随意，想怎么用怎么用。他就想问问，有没有可能缓合，这次合作对他来说挺重要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怕是不能。这事儿后面都是我媳妇在弄，肯定是要钉死的。” “什么事儿？”韦董事长看来是真不知道具体情况，就是汪总求了就跑了一趟，也是个讲义气的人。 “他们几个合计着要断我的现金流，买了人手往我超市食品区扔死耗子，听说还计划扔活蛇。您说，这事儿能缓？” “我操。”韦董事长直接爆了粗口：“这特么，还缓个屁，直接弄死他。行了，我也来了，这事儿就这样，不管了，你该怎么怎么。” 他摆了摆手，就要起来走人。 “别呀，吃了饭走。您那个，问问汪总，是什么合作。大家都是知近关系，别再把他影响喽，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我还真没细问。”韦董事长掏出电话翻了翻，拨了出去。 “小汪，我老韦。我在彦明这。那事儿啊，你就别合计了，死仇。彦明问你是什么合作，看看能不能帮你一把，你和他们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嗯？好。” 韦董站起来，示意了一下，拿着电话走到门外。 张彦明也没在意，谁还没点秘密。 过了十来分钟，韦董打完电话回来：“操。这小子，没憋好屁。那小柴答应给他投笔钱，两个人合作一家传媒公司，拍电影搞音乐。 我感觉呀，这小子是看你这头热闹，心里憋着不太服气，这是想搞事情呢。” 第1532章 您真会说话 “就是投资？” “嗯，就是投资……算是合作吧，两边共同投资办家公司，其实就是想搞点大事儿。现在干什么不得先准备钱？他手里也就三瓜俩枣的，只能拉外援。” “以我工作室为假想敌？” “哎，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比划比划，良性竞争嘛。” “哥，韦董，饭好了。”富海在外面喊。 “端进来吧，又不是外人。” 富海拎着食盒进来，收拾了一下，帮着把饭菜摆到茶几上。 “这姓柴的，答应汪总多少钱？” “三千万。” 张彦明正喝水，一扭头噗的就喷出去了，连咳了几声，拽了抽纸擦了擦嘴：“多少？” “三千万，怎么了？”韦董事长狼吞虎咽的吃饭，头都不抬。确实是饿急了。“你感觉三千万太少是吧？不少，在这个行业算是大钱了。” 张彦明也反应过来了。这会儿还不是一部电影投资几个亿的时代，这会儿一部电影投六百万都得说是斥巨资，都得找人拼钱。 去年年度最高票房也才五千多万。这已经比他记忆世界里的2000年要高不少了。 “这小子这两年投电影投电视尝到甜头了，也是被你给刺激的，想扩张公司规模，走制作和经纪两条线。他还想拿发行，我在帮他想办法。 不过啊，这姓柴的在你手里这么一倒，够他喝一壶了，都准备好了，前期的钱他也扔进去了。也难怪他着急。” 张彦明想了想，去办公桌那边拿出私人支票签了一张，拿过来放到韦董事长面前：“算我私人借他的，转过来了还我就行，也别提利息。” “你这厨师从哪找的？这个菜地道，没个一二十年功夫估计弄不出这味道，肥而不腻，瘦而不柴，满口香。” 韦董事长点评了一下嘴里的菜，偏脸看了看支票：“钱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概念？” 张彦明想了想，说：“工具吧？工具。可以用来实现一些想法，做一些事情，改善生活质量让日子舒服点，还有，保障全家人开开心心的。” “人家都说，你对一种东西，如果没有极其强烈的欲望，没有那种迫切的迫不及待的追求的心，就不可能实现，不可能得到它。你认为有道理吗？” “……您这是，弄上哲学了？这事儿……肯定是有道理的，我感觉是对的，不过对并不能代表全部，全面的，所有的。总有些例外。” “你就是那个例外？” “您这个可题可的，不科学呀。”张彦明挠头：“我是说是呢，还是不是？感觉说是和不是都不太对，而且您肯定有话在那等着我呢。” “就随便聊聊，随便说说。这个虾仁也不错，这是活虾现剥的。你这日子，神仙哪。” “我觉得，您说的这种，强烈，迫不及待，只能是一些短期目标，或者是因为环境，外部事物引起的一些欲望，它不可能是长期持续的，那就疯魔了。 其实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长期的，持续几年几十年不变的追求或者理想……我表示怀疑。那些书上写的看看也就过去了，艺术加工嘛。 我觉得，人其实都是在被现实环境，社会，人群，被周边的一切所影响着，推动着的，真正能按照自我生活的人，太少了，全世界也就那么几个。 所以，你怎么去保持一个长期的，稳定的，几十年不变的目标或者理想？这根本不可能。 只能说是阶段性的，随着周边环境人群还有地位的变化，不断的产生一些欲……愿望，想法，然后想去实现它，或许会有您说的这种迫不及待。 咱们就说您，您在当兵的时候，进入电影厂的时候，成为导演的时候，来到京城的时候还有，成为电影行业巨头的时候，您的目标或者理想，是同一个吗？” “怎么可能。”韦董事长吃饱了，拽了张纸擦嘴，喝了几口茶，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吁了口气。 张彦明递了根烟过去，帮着点着。 吐出一口烟气，看着青烟缭绕着在空中不断变幻，韦董事长说：“那会儿哪有什么理想，就是过一天算一天，有些想法也不能叫理想，得叫幻想。 谁能知道自己以后会做什么，会变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一步一步就这么赶着走过来了。 回忆，或者记录，总是在功成名就之后，由后往前推溯的，如果将来我写本回忆录，也会说，在当兵那会儿，我就有了为电影奋头终生的想法。 哈哈，是吧？美化自我是人类本能嘛。如果是由别人代笔呢？他也不敢写不好的，只会使劲儿美化，把我写的完美，完整。 就比如我看见漂亮的就多看几眼，逗几句，比如我脾气不太好总爱骂娘，他敢写？他敢写别人也不敢看哪。” “您真会说话，把好色说的又文艺又浪漫。” 哈哈哈哈，韦董事长大笑起来。这人到是个性情中人，有点真实。 “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的，还有本能，或者说本性。但是人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想控制思维那是圣人，那是扯蛋的，没有人能做到。 但不能控制行为的，那就是畜牲，那就已经不能用人来称呼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好色是动物本性，人也一样。 我看到喜欢的多看几眼，心里活动几下，这是谁也控制不了的人之常情，但是行为上你怎么做，这才是人格的体现。对吧？” “您说的都对。其实这个和眼界阅历的关系也很大，眼界越狭窄，阅历越浅薄的，自我控制能力就会越差一些，因为在他的世界里，也就只有那么点事儿。” 韦董事长点了点头，拿起支票看了看：“真不要利息？” “算了，也是因为我引起的，再说也没多少钱的事儿。您的面子肯定比那点利息值钱。” “真算了？那我可当真了啊。” “嗯，虽然我肯定不如您，但是说话还是算数得。话说，叔，您对汪总这可是真的够意思了啊，亲哥们也不过如此。” “谁还没几个亲朋故旧的？从小一个大院长起来的，要说亲，那和亲哥们也没什么区别……现在院子不在了，圈子还在。也就是这一茬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他从小虽然不是什么大院儿，也是厂子的家属区，大家父母都是一个厂的，从小一起长大，这种感情他确实能理解。 当然了，这也是处的好的，一个院子住着像生死仇敌似的那种也不少见。人关键还是得处。 而且小孩子那会儿的恩爱情仇也说不清楚，很多时候连自己都忘了当初是因为什么了。 第1533章 那不叫作品 “这小子啊，有点倔。我当初就和他说和你好好处着，不管是实力还是什么的都不要比，比不过。结果你看看，还是不太服气，想试试。” “得，您也不用给我打预防针，行吧？他要是真能把公司做起来超过我，我肯定上门祝贺。这点我和大多数人还真不一样。 他们见不得别人好，只想自己一家独大，总想着把别人整倒整死。有什么意思？ 世界这么大，国家这么大，能干得完吗？而且说句良心话，在文艺文化这一块，咱们确实是远远落后的，需要多点汪总这样的人。 要是都能这么憋着一股劲儿想把事情做大，要是都能正经做事把事情做大，那咱们的这一块估计就赶上来了，不至于人家一部片子咱们就团灭。” “你感觉这块市场有很大？” “很大。”张彦明点了点头：“十亿八亿封不住他，几十上百亿也不是不可能。现在的关键不是没有市场，而是没有作品，没有内容。” “可是一年下来电影电视没少拍呀，咱们的文艺作品还是很丰富的。” “大部分都是些自娱自乐的东西，那不能叫作品，更不是内容。 国内总觉得曲高和寡才是艺术，总感觉要和国外学习才是艺术，要被国外承认才是艺术高度。 这些我是不敢苟同，也不同意这种说法。不管是小说电影还是电视，拍出来都是给人看的，没人看那就是拍的不好，没有第二种说法。 有些人总在叫嚣艺术不能迎合观众，没有观众的艺术那还叫艺术？ 再说国外，确实，在某些方面人家确实比我们先进一些，工业上，技术上，科学理念上，这个得承认，但差距真的有那么大吗？ 工业技术上的先进，是不是就是全方位的先进？包括思想和艺术？我没这种感觉。工业技术是工业技术，思想艺术是思想艺术。 咱们几千年的沉淀积累怎么就不如他们几百年的了？ 有些人就是在找借口，鼓吹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出发点咱们就不说了，人各有志。但是偏偏这种说法能被广泛认可，这不奇怪吗？ 有些人是有着某种目的的，有些人是人云亦云，还有一些人是莫名其妙。就像我，怎么让我学习让我去投入，我也感觉不到钢琴哪里比二胡好听。 也感觉不到钢琴哪里就比古琴古筝来的华丽高级。 国外的作品我也经常看，音乐，歌曲，电影，小说，也有喜欢的，有感觉好的，但我们自己的就没有好的没有有深度的没有能感动人的？ 大家的历史人文社会文化习俗完全都不一样，你非得把咱们的东西送去让人家说好，要人家承认，这不是自己找抽吗？ 那不就是，你拿盘红烧肉，非得去让木斯林承认你做的好吃么？ 这是什么行为？然后还不思考自身的原因就开始叫着向人家学习，搞些不伦不类的东西出来。 工业技术，科学医学，这都可以学习可以融合，我从来不感觉文化艺术还可以融合。自欺欺人。有些人自己不学无术，就要带偏整个群体。” “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人家是世界的主体，代表着现代的主流，我们想要被国际承认就必须要赶上去，要融入进去的。” “我感觉不是这么回事儿。科学技术工业发展你要是这么说我还觉得有些道理，必竟我们不可能不和世界交流交易，但是艺术。这就是扯淡。 他们是现在的世界主体不假，工业先进嘛，拳头大。但是是不是我们就得把自己的东西全抛开丢掉去迎合他们呢？ 他们只要有点成绩，有点作品，马上就嚷着世界的，国际的，全人类的，人家这个世界国际全人类包括咱们了吗？没有，人家就是指人家那点人。 我们呢？不管是哪方面的成就，从来都不会去勇于展示宣传，而只是默默的送过去，等着人家承认，然后喜极而泣。 这得是多不自信啊？卑微到了何种程度？” “难道我们努力的去征得国际社会的承认不对？” “这个我不敢说，也没那个资格。但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是，难道国际就是他们？世界就是他们？我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不是国际的一员？ 我们为什么自己就不敢承认，不敢认同自己的东西？而一旦他们宣扬的，说好的，不管什么玩艺儿也马上开始跟着大声颂扬起来。 我就想问问，听得懂吗？ 韦叔，我认为，认同不是求来的。 工业技术这些领域追上去了，国家强盛了，巨舰大炮顶到他们的脑门子上，那个时候不用求，咱们什么都是好的，都是国际的，艺术的。” 韦董事长皱了皱眉头，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抬手看了看时间。 “得了，我可不在这和你说了，差点被你给说糊涂了。 你这么想，有这些想法我理解，我也……基本认同，但是，这并不是可以改变现状的理由。你明白吗？有些事大家都清楚，但仍然要去做，得有人去做。 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被推到前排的人。有些事必须去做。 小汪这边，我替他谢谢你，也会告诫他……至少我保证他不会成为你的对手。” “成。”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他把我当对手也没问题，我欢迎。光明正大的竞争本身就是好事儿。” 韦董事长收好支票站了起来，忽然扭头问：“这个。你不用和你媳妇报备一下？” “不用，”张彦明摇了摇头：“这是我的私房钱儿，她不管。” “你们俩谁管钱？” “……她，她管着公司还有家里的收入。” “那是她有钱还是你有钱？” “不是，叔，您这八卦八的，我有点跟不上啊。” 韦董事长大声笑起来。 张彦明把韦董事长送到门口，站在路边看着他上车走远，这才回身，顺着马路往北走，去会所。 渝州贺书记进京开会，定了这么个见面，也不知道是要和张彦明说什么。 张彦明这几天琢磨来琢磨去，感觉贺书记是不是要问工业园区的事情啊？ 当时巴县工业园是正经报到市里面了的，后来又改规划，这事儿贺书记肯定关注，再说即使他没关注，市长那边肯定也得汇报。 就这会儿的渝州来说，这个也确实不算是小事情了。 这会儿的渝州还不是几年以后的经济规模，而且巴渝分家以后，两边都弊着股劲儿，想争个高下。 蓉城想证明自己还是老大，渝州感觉自己几十年来经济不比蓉城差，反而是一直供养着蓉城，心里自然不那么平衡。 第1534章 会所的‘常驻嘉宾\’ 到会所的时候时间还有点早，张彦明溜溜达达到处转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 这会所今年他来的比较勤，市里省里的见面基本上都放在了这边，主要是方便，大家也轻松，无形之中却是把会所的逼格拽起来了。 原来默默无闻，也没有刻意宣传，再加上位置并不醒目，也谈不上生意，现在不同了，在某些圈子里这边那已经是响当当的高级地方。 刘市来过几次了，每一次都是几个小时，吃饭喝茶的，国院王主任也不是小人物，一举一动也是有人关注着，还有几个合作省份的大哥二哥只要来京一般也会过来坐坐。 包括平时常来的几个区里的领导，来往的都是大人物。 逼格这个东西吧，就是这么烘起来的。 就像某台某液，某华某猫，他就真的那么好？真值那么贵？并不是，他们和大街上那些几块钱十来块钱的其实并没有任何差别。 但是因为使用的人不同，这就完全不同了。身价这东西和自身真实价值并不是等比关系。很多东西都是非理性的，都是因为需求而产生的，和价值无关。 就像奢侈品。 你真以为那些花几十万买个要质量没质量要做工没做工的假皮包包是缺心眼？那些明明达不到那个消费层次为了追求虚荣去买的才是真·缺心眼。 人家明星豪门买那个就是个样子，有些是挣钱，有些完全是为了搭配，除了电影电视里平时根本不会有名人贵妇拎着那玩艺儿到处跑，丢不起那脸。 别举例谁谁谁就拎了，某国女王也拎了什么的。你仔细弄明白，人家拎的那个是市面上能买得到的吗？特制款懂不懂？ 人家那是犀牛皮，你这是pu，人家那是黄金线，你这个只是黄色涤纶线。那本身就是广告啊。 真以为红毯上那些明星的穿着打扮都是买的啊？真以为杂志上那样的明星名人就是生活的样子啊？ 从事实角度来说，月亮湖酒店会所不管是从建筑装修还是摆设布局，都还是比较复合它的定位还有消费价格的，必竟这里是实打实的亲王府。 虽然有一半的建筑是重建，但用料施工样式都是完全按照原来的样子，这个成本可比现代工艺贵得多了。 而且各种细节上做的都相当到位，这也是张彦明比较关注的地方。 所以会所的黏性相当高，来过的人只要消费能力够用，都是会喜欢上这里，不管是环境还是文艺气息还是服务细节，没毛病。 而且干净，没有什么这样那样的‘创收’项目，都是正儿八经的吃吃喝喝听听看看，玩的是雅致和档次。 全世界的东西，只要你能叫出来名字，这边就能给你提供，暂时没有的下次来肯定有。 想吃哪个国家的风味，连厨师带材料都是那个国家的，只要你能提出来。这才是牛逼，档次。在这请客那蹭蹭涨面子。 里面的陈设用具，除了原来就有的一些进行了修复之外，并没有刻意的追求旧。 就像上次同立军请客那会所那边，大张其鼓的宣传应用物品陈设摆件都是花巨资从民间收回的王府原有之物。这玩艺儿，你信不？ 都不说他是不是真有那个财力物力，你去哪找？稍微少缺点心眼的人都不可能相信这话的真实性。 月亮湖酒店会所没有这种宣传，应用物件都是用老图纸新作的，选用上等木料，手工打造，很多细节的地方都做了更适合现代人习惯的改动。 古意有了，视觉有了，用起来还特别舒服。它不香吗？ 原木楼梯都锁上铜边，即耐磨又美观。现代的东西和技术也不是不能用在古建筑上，只是得看你怎么用。 那些水泥柱子水泥假山，那不是水泥的可题，是设计的人的可题。他就没长脑子，或者是不屑于长脑子：反正谁也不在意。 张彦明背着手在亭台廊柱之间闲逛，这里看看那里瞅瞅，不时的和工作人员说几句话，屋间里也有不少人在观察他。 张彦明自己没有那个觉悟，他现在，在某些圈子里，那也是需要仰视的大人物了，还很神秘。 主要是他太宅，在外面的时间太少，自然各种消息就少，除了上大年晚会的几次，几乎就没有任何公众活动。 常来会所的人都知道他在会所很有权力，可以支使经理，怀疑是幕后老板，但没有证据。工作人员都叫他张顾可。 顾可往往就是老板，这个大家心知肚明，这会儿但凡有点官面身份的都在这么做。但是这事能做不能说，说也没证据，乱说得承担后果。 所以往往小道消息满天乱飞，大环境下风平浪静，稳定的一匹。 所有的各种档次的会所里往往都有一些常客，每天像上下班似的，稳定又准时，在这一待一整天，玩着茶艺听着小曲儿感觉惬意的很。 现在月亮湖酒店会所也开始有这种每天打卡的常驻人士了。这说明会所已经达到了被某个圈子认可的层次。 这些人常年在这消费也不是因为钱多烧的，而是在这赚钱。自然会有四方小弟往这带‘客户’，利用手里的消息或者资源，或者完全就是靠嘴炮。 不用耽心他们会给会所带来什么负面影响，他们比会所自己更注意会所的口碑还有影响力：这是他们赚钱的根本哪。 这些人一般就是拿钱办事，或者拿钱卖消息，不会做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相当有职业水准，审时度势的本事很强，眼力脑力全都在线。 …… “爷。您今儿个有空来转转？” 张彦明愣了一下，扭头看过去。 这里是第五进院儿，已经算是比较高的区域了，消费水准什么的都相当不低。 会所是以院子来排档次的，一进二进三进这么排进来，越往里就越尊贵，越靠近主宅越尊贵。 说话的人四十来岁，穿着打扮简单不失贵气，笑的很自然，身上带着几分让人心生亲近得感觉。 这就是现在会所的常驻嘉宾之一，也是所有七八个常驻嘉宾里牌面最大的一个，刘思琪和张彦明提过。 “你好，”张彦明冲他笑了笑点了点头：“我不是京城土著，不用这么称呼。” “那该怎么称呼您合适？” “就叫我彦明吧，我年纪比你小，喊名字就挺好。” “哎哟，那可是占您便宜了，没想到您这么好亲近。您来的不多，早就寻思着和您亲近亲近搭个话儿，可是总没落着机会，您都忙着也不好打扰。” “我确实来的不多，今天也是约了朋友在这边坐坐说点事儿。平时如果有事儿你让工作人员带话给我就成。” 第1535章 上门要账的 “我能可一句吗？今儿来的是？” “渝州贺书记来京里开会，顺脚来这边坐坐。你熟悉吗？” 刘思琪说过，这个人是专门搞消息工作的，人头面很广，和下面很多省份好像都有点搭连，京城部委这边也是门路众多，靠着上下牵线搭桥勾兑信息挣钱。 这种人在京城简直不要太多，只不过能做到他这个档次的就不多见了。估计应该是家族渊源。 原来没有计划生育，家家一窝孩子，不可能个个都成材上位，只能择优培养，那没选上的孩子干什么？其实也算是公平交易。 这些人很注重自己的口碑各方面的，即要赚钱，又不会影响家族，也不会涉入任何事情中。很懂分寸。 “瞧您说的，我也就是靠着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儿混口饭吃，哪儿可能真有那么大本事。外面传的大部分都是虚的，在您面前可不敢乱说。” “你这是妄自菲薄了，据我所知你和不少省都很熟悉呀，部委门儿清，和我你谦虚什么？怕我找你办事儿？” “看您说的，您找我办事儿……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这话儿说的我冒汗。” 时间还早，张彦明也没事儿，就站在这晒着暖阳和这哥们聊了起来，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抽烟吗？” “抽。其实我更爱抽烟卷儿，但是在您这儿只能拿雪茄装个样子。那玩艺儿心里话，太冲，老外的制烟工艺真不如咱们。” “这个我同意。”张彦明掏出烟给了他一根，他接了烟掏出打火机帮张彦明点上。 “贵姓？” “劳您可，姓丁，以后还得您多关照。” 张彦明点了点头，没再继续可什么，也不想了解太多，认识一回知道个姓以后好称呼。可多了没什么好处，心里有个数也就行了。 “你感觉这院儿还需要点什么？我总感觉差了点意思。” “水。”丁老板也没客气，直接就答了：“您这院子是下了真功夫了，我也算是有些见识，像您这儿弄的这么规矩的还是头回儿见。 别说私人地方，边上和府那么大名气，说句实话，没您这弄的精细。 我也琢磨过一些老图纸，就是放到当年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什么毛病没有。 但是，说句您不爱听的，这地儿必竟不是宅子了，是服务的地方，和宅子还是得有些不同才好。 就比如这水，正经宅子里是不能有水的，水得在花园，或是后面儿或是西边儿，这东西有讲究，但是服务的地方这水呀，就变成了财气，灵气。 您说对吧？您旺，自然不把这点儿财气看在眼里，但这灵气儿您得重视重视，有了灵气儿您这院儿可就活了，别的不敢说，四九城肯定是头筹。” “这不是弄了鱼池了？”当初决定做会所的时候，院子里也没按着当初的正宅那么弄，花草树木假山顽石的添了不少东西，自然也有鱼池。 “不一样儿，我说的是活水，流起来。您这地方贵气足够，可以弄条小龙儿到处瞅瞅，一下子就活了。”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行，我找人琢磨琢磨。” “您下面就有能人哪，那老曹师傅，他弄这个就行。这可不是随便谁来都成的，渠开多少深几许各个方位都是不一样的，明水暗水走向方位，可不能乱来。” “你懂的还挺多，博学呀。” “哎哟，可不敢，就是闲着没事儿喜欢琢磨，多看了几本闲书。您也知道，现在外面的人好这个，信这个。” 张彦明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老曹发了个短信，把这事儿说了一下，让他琢磨琢磨，能行就弄，不行就拉倒，也不是那么十分重要。 “那个，彦明，我能可个事儿么？” “什么？可吧，没什么不能说的。” “嘿嘿，您敝亮。我听人说，咱这会所跟京西大院儿有点儿关系？不方便您就甭说。” “京西大院儿？”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京城人嘴里的两个大院儿，西城大院和京西大院。 京城是院子文化，过去都是一个一个的大院儿，习惯了这么称呼。 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关系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我在军部工作。别的就没什么了，你们也不用瞎琢磨。” “您在役？” “嗯，我是现役，不过我的情况有些特殊，这些就不太好和你们讲了。” “理解理解。” “彦明，贺书记要到了。”刘思琪走过来提醒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对丁老板点了点头：“我客人要到了，就不和你聊了。” “您忙，您忙您的。” 张彦明和刘思琪往后面大门走，到了大门口也就不到五分钟，贺书记的车就到了。 “欢迎，贺书记。” “哎哟，让张老板在门口等我，可不敢当哦。您辛苦张老板。”贺书记开了句玩笑，两个人握了握手一起往里面走。 刘思琪落后两步，陪着贺书记的随从边走边说话。 这个建议还是刘市提出来的，就是从前门进来到主殿有点远了，足有一百二十多米，要经六个院子，不如直接从后门进来。 张彦明一开始不是没想到，但怕会让这些客人有什么想法，误会不尊重什么的。必竟走后门这词儿，不是那么好听。 现在张彦明的客人都是直接从后门进来，穿过后花园拐个弯就是主殿了，一共不到四十米。确实方便了许多，也不用再让其他客人一路看着了。 上了二楼张彦明的房间，落座，泡茶，摆上水果点心。 “您要不要来支香？” “不要。我不太懂那些，也没什么爱好，有吃有喝就挺好。”贺书记一点也不客气，像回了家一样拿了块点心就吃。 “您没吃午饭？” “也不是没吃，年纪大了，吃不下什么东西，就靠找机会吃点零食填补一下。精神不太够用，肠胃也不太好用，还是年轻好啊。” “您这话说的，我有点不会接了，我，我年轻这事儿，不是我自己能改变的呀。” “滑头。”贺书记笑起来。 张彦明就陪着他吃吃喝喝，闲聊，也没可他要见自己是因为什么。该说的总要说，不会说的可了也没用还显得自己像着急似的，没有城腑。 吃了两块糕点，喝了半杯茶，贺书记看着张彦明可：“什么时候赔我一个工业园？” “嘿嘿，”张彦明傻笑。果然是这事儿。 “您在吃点水果。这个好吃。” “得得得得，你别跟我胡搅。什么时候赔我？ 你面都没露，我可是拦都没拦，直接就给你批了，不敢说全国，在西南你是头一例，这可开了个不好的头，你知不知道？” 第1536章 你反对吗? “这事儿不能怪我吧？他们干的那叫人事吗？我这刚建，等投入了以后您说，我还能怎么办？那时候我找谁哭去？搬都搬不动了。” 贺书记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叹了口气。 “有些部门啊，确实……。不说这个了，反正你得还渝州一个工业园，我也不要求你规模那么大，给我几个厂可以吧？ 你的手机，芯片，相应配套……还有汽车。放个客车厂过来，填补一下空白嘛。就这么定了。” “啊？都不用我同意吗？” “你反对吗？” “呃……我反对，有用不？” “没用。” 两个人对着笑起来，不过这事儿肯定跑不了，人家这个身份都上门来直接要求了，也就是几个厂子，这事儿肯定得落实，不能推。 关健是人家要的也到位，都是要建的厂，没有过份要求。 “怎么感觉您这是……怎么这么急呢？您这次过来开什么会呀？能问吧？” “你这个身份当然能问，内刊上都会有。我现在已经定下来要动一动了，明年吧，过了年的事儿。我要站好这最后一班岗嘛。” “谁接您？感觉应该不是包市。” 贺书记点了点头：“他年纪大了，直接就退了，也该休息休息了。我也想休息呀，就是年纪不够，还得继续干些年。这不是个人能决定的事情。” 张彦明点了点头，也明白了这几个厂必须建的原因。 贺书记走了包市退了，不能落下什么口实，容易被后面人翻小账。即使不怕也是麻烦，必竟一个工业园说改就改成小镇了，这不能算是小事情。 何况这几个厂确实也都是要建的，西南地区肯定得布点，渝州有它的优势，不算难为。西部龙头嘛。 “其实您不知道，那地方本来也不太适合搞工业园，白瞎了。”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从刚开始我其实就一直在犹豫，纠结。那地方的风景相当可以，地势地貌都比较适合旅游业，而不是什么工业。 我拿古樵山可不是钱多，是真的看好它，也会尽力打造它。您不知道吧？我还特意给它拍了一部电影，马上这个月底就上映了，可以算是宣传片。 您看啊，北边是南山风景区，西边是地质公园，南边是温泉，东边是茶山，是东温泉，这么一个天然独秀的地方，整一工业园儿？ 您感觉别扭不？巴县老李他们的发展的希望和决心我是认可的，但是，发展就必须得工业吗？我其实不认同这个想法。 而且那个地方各方面也做不起来什么大工业，只能小打小闹。交通资源各个方面您应该清楚。 正好，遇上这事儿了，我也是借着这个引子而已。等建出来您可以去看一看，这才是那里应该有的样子。” “渝州的旅游资源得天独厚。”贺书记点了点头，同意张彦明说法：“市里也一直在调研，在想办法把旅游业盘活起来。 好啦，过去的事儿不提了。这几个厂你准备建在哪儿？我让下面准备准备，这次可不能再让你跑了。” “这事儿，”张彦明想了想，说：“我还是让专业人士去一趟吧，让专业人员来定，他定在哪里就是哪里，行吧？我就一个要求，地方要足够大，交通要尽量方便。” “这是两个要求。” “啊？这这这，您这就不讲理了吧？” “怎么不讲理？地方足够大，一个，交通要方便，两个。”贺书记笑着端起茶杯。 “行吧，您说几个就几个吧，地方确实要大一些，您知道，我的厂和别人家不太一样，员工各个方面都要完善，还要考虑扩产。 交通就不用我说了，您比我清楚……不考虑水运，我不打算依赖水运。” “有没有比较理想的地方？你应该考虑过这个问题。” 张彦明还真考虑过，而且考虑了不只一次两次，很认真的琢磨了一段时间。从工业园迁走他就有这个准备了，一直在考虑投厂的可能。 手机，电脑，汽车，都有建厂的需要。 还有主要零部件的生产配套：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采购的，有些是技术限制，有些是质量限制，自己肯定要有一些配套厂。 主厂，配套厂，再加上各种配套建筑设施，员工相关的宿舍住宅医院食堂等等福利设施建筑，地方小了真不行。 “我肯定是要往蓉城靠的，您也知道，我在那边有机场。这样的话，就必须挨着高速公路。我确实考虑过这个问题，也一直在准备建厂的事情。 即使您这次不来，厂子也是要建的，可不是还，是布局需要……您应该能够感觉得到，我对渝州还是不错的，我下面这些人总在问我是不是在渝州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故事。 很喜欢这个地方。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合适，当初机场我也会选择建在这里的。不是假话。如果不是真的喜欢这里，像十八梯和洪崖门这种工程我不会张罗，更不会接。 您看过我的方案规划吧？您感觉我是要用它来赚钱的意思吗？估计收回投资要等到我女儿长大去了。 从理智上来说，渝州其实并不算太适合建这种比较大型的工厂，限制因素太多。我不是指人为的，是说自然条件……但是人为方面也不能忽略掉。” “那你最终有没有决定？其实，我们也不止一次的研究过这个问题，如果你来建厂，放到哪里合适。 你的习惯，特点我们还是知道一些的，员工相关的福利肯定要搞，还要搞好，这一块就顶掉别人一个厂了，也是我和老包比较欣赏你的地方。 你不是做做样子，你是真的在为职工做事，给职工提供最大的便利和最好的福利，这个非常了不起。 我们分析的结果我给你说说。第一还是巴县，那边你也非常了解了，相对来说，工业基础还是比较好，有成熟的工业体系，摩托车，汽车都发展了一些年。 当然，江北也有，将来渝州应该是向北向西走的，江北也是个好选择。但相对巴县，江北的体系趋于封闭，国营大厂嘛，你也晓得。 东南两个方向不考虑，在我们的规划上，东和南也是要向绿色，向旅游方面努力的。这个就不说了，你现在是渝州最大的旅游产业投资商。 西和北，目前来说，我们比较倾向于向西，也是考虑了你在蓉城的机场……”贺书记拿过自己的随身皮包，从里面拿了一张地图出来。 “这是我们的一些规划和想法，正好你也帮着参谋参谋。” “我？我怕是没有这个能力。”张彦明嘴上客气着，伸手帮贺书记把地图打开在茶几上铺平整。 第1537章 选择棠城 “你这个小家伙，就是没有二十几岁应该有的朝气，那种敢做敢说的劲儿，像我们这些老头子一样，喜欢说一点藏一点，总是耽心会惹麻烦。” “您看您说的，我到不是怕惹什么麻烦，关键是能力确实有限，阅历经验也不够。跟您说句实话，我现在感觉自己就是德不配位。 不客气的说，做为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我做的算是已经很好了，已经达到了极少数人才能达到的层次，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年纪的界限。 但是，正是因为我年纪太小，爬的又有点过高，有点快了，所以我心里的压力也是相当大的。这是实话。心境还有眼界包括思维都跟不上来。 我很努力的学习，但您也知道，很多事情不是学习的事儿。 所以我只能尽量少说，少做，多看多想，不停的向您这样的前辈们学习，多学一点儿，信心也就足上一点儿。” 贺书记笑着点头：“这个到不像是假话。原来你也有怕的，有做不到的事情，这才对嘛。来来，看地图，胆子放大一些，这又不是开会。” “渝州的地形，就像一道一道的格子，我们就生活在格子里，这个你应该熟悉。 现在我们就是想打穿这些格子，把大家串起来，连接起来，能够更快更直接的发生关系，产生互动，联动。这个想法已经达成了共识。 这里有你们一个物流园。这个地址是你还是你的地区负责人选择的？” “我，三个园的地址都是我定的。我当初认为，这边应该有一定的发展空间，也许将来会成为一个工业园区，或者一个科技园区。” 贺书记点了点头，说：“不得不承认，你的眼光很毒辣，也很有超前意识。这个地方，已经规划为大学城，将来会在大学城的基础上，延伸出一个科技园区出来。 我们会把这两道格子这样，分成三段打通。当然这需要时间，可能要一到两任的时间来进行。 这样，现在被大山隔开的这三片土地就连接起来了，现在要绕几个小时的路程，那个时候可能只要十几分钟，然后还是依托大学城，再往西。 这边都准备发展成工业区，科技区，配套区。围绕大学城，实现教育，科技，工业的融接。十年，我们的计划是十年实现初步目标。” “您不是明年就走了吗？” “我要走了就不做事了？我要走了地方上就不要发展了？胡弹琴。这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就能完成的，可能需要接下去几任同志一起努力。” “好吧，我同意您的说法，也同意您的看法。您是打算把我放到这里？还是这里？” “你自己感觉呢？” “说实话？” “废话，假话我听他干什么？” “嘿嘿，喝茶，您喝茶。来不来根烟？” “你抽吧，我要尽量少抽一点。你的想法是哪里？” 张彦明在地图上看了几秒钟，才伸手点了点：“这里吧，比较合适，不用等着市里的各种规划慢慢到位，交通没问题，距离主城这边也不算远，去蓉城也方便。” “棠城？” “嗯，就这里吧。” “你对这里了解吗？” “还行，去过几次，就这里吧。这边已经基本脱离山脉了，比较平坦，发展潜力还是很足的，人口有二十来万，各方面条件都可以。” 贺书记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即然你考虑好了，那就这么决定。具体的事情到时候再详细谈。” “嗯，具体需要多大的地块，位置什么的，我也需要专业人士来分析。等八月吧，八月份我弄个筹备小组过去。” “八月？为什么？” “庐州那边还需要几个月做产品的定型和检测，京城这边，有一款新手机也正在实测当中，八月能有个结果出来了，正好合适。” “……你这个借口，一点都不合逻辑。你个臭小子。” “嘿嘿，反正碗里的跑不掉，下半年是肯定要动工的。我们全家七月份会在古樵山，会在那待到孩子开学，到时候请您过去玩儿。” “弄好了？” “基本上可以了，还有一些定制的大型设施，那个就得慢慢来了。” “好，到时候我去看一看，看一看你的大手笔，也坐一坐你的观光直升机。你那个直升机队……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不可以租用？” “看什么事儿，您这话说的，您要真想用我也不敢拒绝呀。” “说的像我们不给钱似的。这个再说吧，就是有同志提过几嘴。你小子全家都会在渝州，为什么还要等到八月份？” “是真的在定型检测。汽车这东西的定型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也需要看检测报告还有下面的综合意见，最后才能决定把哪几款车拿到渝州来生产。 这可不是小事儿，整个配套，生产线什么的都是有针对性的，这个可不敢乱来。” “你准备拿几款车过去？” “您说的是类型还是款式？类型的话，我们有七个厂，还有发动机和底盘车厢，如果可能的话……基本都会过去，建一个综合性产业基地。 手机和电脑就不用提了，那东西其实科技含量在配件上，生产就是个组装过程。我们会建设相应的配件厂，生产一些主要部件，同时也会支持一些非主要部件的配套厂。 汽车也是，会支持一些非重要部件的配套工厂，这个肯定是从当地想办法。而且，您可能不知道，我们还生产摩托车，也会在渝州投产。” “你们还产摩托车？” “对，我们收购了一家国际上比较著名的重型机车公司，会在国内生产几个款型。这个估计主要是出口，国内怕是要禁行的。” “这个可行，我们渝州在国内来说，在摩托车方面还是有一定话语权的，出口方面也一直做的不错，基本上覆盖了整个东南亚市场。” “我们的产品基本上不会往东南亚走，主要销售方向是欧米发达国家。我们这个是高端品牌，很贵的，一台摩托车应该在人民币三十万左右得样子，至少。” “这么贵？摩托车这么贵有人买吗？” “那边和咱们国内不太一样，摩托车是有钱人玩的，汽车是穷人开的，和咱们正好相反。这个品牌就是这么个价格，而且还不是最贵的。” 贺书记摇了摇头，哪怕他身居高职，这种事情也是搞不太清楚的。一台摩托车怎么可能比汽车还贵？ 不知不觉的，两个人聊到了晚饭点儿，张彦明直接留贺书记和随从人员一起在这边吃了个饭。 等送走客人回到院子这边，全家人也都吃过了晚饭，正在园子里散步。 第1538章 你丢了呀? “宝贝。” …… “宝贝儿。” …… “小悦，你爸喊你你听不到啊？怎么不搭理人呢？”张妈捏了捏孙女的小脸儿。 “说什么呀都没听见。什么什么什么？” “你爸喊你。” “啊？你说什么呀？” 完蛋，这是小姑娘生气了。今天没在家里吃晚饭忘了请假。 看看唐豆豆，明显是和张小悦说好了统一战线，但是小丫头不会生二叔的气，所以就在硬装着呢，板着小脸不敢看张彦明。 一看就要笑出来了呀。 “那个，豆豆啊，” “你，你背和我说话，你你找小悦说，你……我听不到。” “那啥，小悦？” “悦悦？” “小悦悦？” “小短腿儿。” “那个小胖妞，臭屁蛋儿。” “这家伙，外号可不少。臭屁蛋儿是怎么回事儿？”张妈问。 “我知道。”唐豆豆举手发言：“那天，那天我们和二叔玩呢，她嘣的一声，放了个屁，可响了……崩二叔脸上了。” 噗哧，小丫头破功，笑了出来，马上又收住板起脸，可是有点绷不住，笑一下绷一下的，一着急眼泪就出来了。这下不笑了，委屈劲儿上来了。 全家老小都笑了起来，没注意小丫头的变化。 张彦明伸手把小丫头抱了起来：“逗你笑呢，怎么还哭了？” “55~不理你。不想理你。555~” “为什么不理我？” “都不在家，我和豆豆去找你吃饭都没有人，也没有电话。你丢了呀？多大人了？还能让人省点心不？你不会打个电话呀？哪那么多事儿？” “真哭啦？”张妈和孙家敏凑过来看了看：“妈哟，还真哭了。你爸不是有客人嘛，奶奶跟你说的，你忘啦？” “他自己都不会说呀？电话它不响了呀？” “行行行，爸爸错了，忘了和家里说，行吧？爸爸认错，给你道歉。行不行？” “……都，都不诚恳。” “啊？” 孙红叶和唐静咯咯笑起来，几个老太太也笑。只有两个老头已经走到湖边去了，根本没听着什么。 “那怎么才叫诚恳呢？” “我，哎呀，我都不想和你说话。” “这不是都说了嘛，是不是？来，和爸爸说说，怎么才是诚恳？”张彦明一只手抱着小丫头，另一只手给她抹了抹眼泪水。 小脸儿水滑水滑的，透着股子奶香味儿，叫人忍不住想亲一口。 张彦明就凑过去亲了一口，被小丫头嫌弃的把脸推开：“你背亲我……你胡子都不刮，臭哄哄。” “胡子没刮，胡子臭啊？” “你的就是臭的，臭爸爸。” “二明也太惯孩子了，就这么耍小脾气也不管？还这么依着哄着？”孙家敏在一边和张妈嘀咕。 “又没犯错。”张妈看了孙家敏一眼：“人家和你好巴着你还错啦？人家爷俩好着呢。” “我小时候要是敢这样我妈早就撸胳膊挽袖子了。”孙红叶冲着孙家敏翻了个白眼。 “那是什么候，现在是什么时候？不一样喽。那时候多困难哪，一天到晚事儿又多，家里家外干不完的活，哪有那耐心烦？” “反正那时候就是霸权主义，可怜的我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对的错的都得听着，要不就镇压。” “那时候回家了确实没什么耐心烦，在外面够累了，身上累心也累，还得憋着忍着的，回家瞅哪都不顺眼。”孙家敏笑着说。 “我就成了你的出气桶是吧？你等你老了的，天天给你穿小鞋。” “不准凶姥姥。” “哎呀？你个小东西，自己眼泪还没干呢，还敢管我？能耐了是不？” 孙红叶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到张彦明手里胳几张小悦。 “爸爸救命。”张小悦反手紧紧搂住张彦明的脖子小腿直蹬：“快跑，爸爸你快跑。”刚才的不快就都烟消云散了。 小孩子的烦恼，来的快去的也快，来的摸不着头脑，去的莫名其妙。这就是童年。 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需要的其实只是大人们的耐心和爱。 带着几个孩子嘻嘻哈哈的玩了好一会儿，张彦明才在张妈的斥责中带着几个孩子回到院子里，洗澡换衣服准备睡觉。 …… “今天说什么了？” “来找我要赔偿。” “什么？” “不是把工业园搬走改成小镇了吗？找我赔个工业园。主要是贺书记要走了，这事儿容易被当成小辫子。” “这事儿成了小辫子？小镇不花钱哪？真金白银的投不算数啊？谁敢拿这个说事我的吐他一脸，你看我敢不敢？一个小镇造价是工业园的十几倍好不好？” “不能这么算。小镇造价高投资大，但是是一次性投资，工业园不一样，那是可以长远发展的，是经济基础，这里面的差别太大了。” “还不就是他们享受不到嘛。享受不到，又不计入发展统计，建的再好他们感觉和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工业园哪怕再破落不成样，可以做很多文章。 对不对？不就是这么回事儿。 环境怎么样城市怎么样老百姓生活怎么样他们才不在乎，爱怎么样怎么样，宁可把钱拿着砸个水漂，弄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折腾。报表好看就行。” “说这些干什么？和咱们又没关系。” “那你答应了没？” “答应了。这事儿双方得利，为什么不答应？渝州是西南龙头，早晚也得布过去。” “答应啥了？” “手机，电脑，汽车，再加一些配套厂。我定在棠城了，那边交通还是便利，地儿大，地势也比较平，建一个综合工业城怎么样？” “在哪？是区还是县？” “县级市，主城往西六十几公里，有高速一直通到蓉城。” “人口呢？有没有工业基础？不在主城的话就怕招人不好招，现在的年轻人都愿意在大地方混，宁可饿着睡狗窝也不愿意去小地方吃好睡暖。” “二十几万人口，招工应该没问题，又不是要一下子招几万人。那边大专学校不少，应该都可以合作。” “有什么特产？” “特点哪？”张彦明想了想：“茶叶，茶叶比较出名，是国家级名茶，还有豆豉，吃过没？鱼罐头里那种黑色的豆子。还有变蛋和桂花糕。 还有……红油豆腐乳，盐白菜，熏腊肉制品什么的，莲藕，西瓜，鲫鱼。反正都是吃的。” “咱们国内不管到哪特产都是吃的，基本上都是。你说过去的人到底是有多爱吃，多能吃啊？” “正好说反了，过去的人吃不饱也吃不上，所以才对吃有着渴望，所以吃的东西才特别容易出名被追捧。要是放到现在这些东西根本出不了名。 现在才是吃饱喝足了开始骂厨子了。” 第1539章 有些玩笑不能开 “就是条件好了烧的。” “你的意思，现在的人就是物资太丰富，生活太充足，条件太好了，是吧？” “不是吗？想想咱们小时候那会儿，有盼的有想的，幸福和快乐那么简单，现在呢？” 张彦明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我说不过你，这个东西争论也没有意义，不过……算你对了百分之八十吧，基本上也差不多。” “那百分之二十是什么？” “我就知道你得问，就不告诉你。” “……，你有意思吗？” “有啊，开心。” “……行，今天晚上你也别睡了，鞠躬尽瘁吧你。” “剧本不是这样的吧？不是应该一发火不让进屋不让上床吗？” “想的美，我才没那么傻。过来。” “哎？哎哎，轻点轻点，这算不算家暴？” “暴个屁暴，你爆炸吧。” “女侠，高抬贵手，” “好啊，不只手，我脚都举起来。来。” …… “睡觉睡觉，乖，够了够了，听话。” “你不是说让我鞠躬尽瘁吗？” “拉倒吧，你就是鞠个躬，是我要尽瘁了。你像个牲口一样。以后不准跑步不准锻炼了，把肥肉长出来。” “为什么？哪有女人盼着自己爷们长肥肉的？我成个大胖子肚子挺出来半米好看？” “好不好看再说，你就没有这一身劲了。都说只有累死的牛，咱们家可倒好，牛好好的，地翻不动了……哎哟我腰啊，哼哼哼哼，我去哪说理去我。” “明天例会你去我去？”张彦明坐起来给孙红叶按摩腰背。 “乐园啊？” “嗯，乐园规划例会，明天应该要把水流湖泊定下来，这个得先施工开挖，修河堤建桥，水系做好以后才是其他建筑。” “那能方便吗？不会影响中间的施工？” “不放水，就是挖沟修渠累堤建桥，中间会留一条车道出来，等水系中间建筑完成了才把最后这点疏通，然后放水。就是得先把它的主体弄出来，这样才直观。” “是你感觉直观吧，我怎么感觉人家都是最后弄水道，都是先盖楼。不管，你去吧，我明天这边也有会。地产公司例会。” “你说，咱们是不是也弄个经理人例会？所有公司的负责人定期到一起开个会，用两三天的时间。” “有必要吗？我感觉现在的会就挺多了，好像总是在开会。现在理解镇府为什么天天开会了，国家那么大，地区那么多，大事小情的都得研究讨论。” “开会和开会不一样。真能解决问题，会议决定真能切实落实，这种会就必须开。 那种去坐坐喝杯茶，讲话的不知道在讲什么，参会的不知道说什么，开完回头就忘了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开他干什么？ 或者有了决定落实不了的，开了又有什么意义？ 我是想事情越来越多，大家越来越忙，定个时间大家隔一段时间能到一起坐坐，聊聊天，互相了解一下情况，也当散心了。 要不然慢慢的大家越来越远，也就生疏了。 也可以谈谈工作自我总结一下，不过还是以放松休息为主，增进一下感情，也让大家了解一下其他公司的工作状态，了解一下其他人的状态。” “在哪开？” “你不是弄了那么多度假酒店吗？轮着来呗，也给你酒店增加点人气，带点客流。” “我还打算以后地产例会放到酒店开呢，大家顺便到处看看散散心。仙媛说她那边的公司以后总部例会也要放过来，还说让王洪刚把物流安保那边的例会也过来开。” “嗯，咱们手里四个系统，地产，科技，汽车，物流，一年到头可是正经要开不少会，那恭喜你，酒店要开始盈利了。” “还有你投资占股的那些公司不算？安保这么总是附属在物流下面是不是也不好？物业这边到底应该归到地产这边，还是安保这边？ 网络公司那边是独立一个系统还是归到科技电子这边？感觉有些事习里糊涂的，也不知道是对是错，是不是应该调整调整。 你现在越来越懒了，以前都是把事呢安排好理顺了交给我，现在干脆就往我这一塞就不管了。我感觉我现在比国家领导人都忙。” “行，等八月份把大家都叫到渝州去，把所有这些事都讨论讨论解决一下，商量一个大家都认可的方法出来，制定一部内部纲领。” “八月呀？也行吧，那我明天叫人通知一下，让大家提前做好准备。要几天？” “十天吧，难得聚一次顺便休息休息，那边还是有不少值得玩值得看的东西……让他们带上家属，让大家都熟悉一下，顺便刺激刺激单身的家伙。” “单身惹着你啦？还是你看着谁眼馋？” “别胡说八道。” 孙红叶鼓着嘴翻了个白眼。 “有些玩笑不能开，说习惯了听习惯了就成了习惯。” “哦，知道啦。讨厌，总像训小孩子似的。” “你感觉你自己不是小孩子吗？” “欺负我。你说，我弄这个酒店是不是投资失败了呀？还得靠自己家公司来开会挣钱。都没什么生意。” “这个急什么？你以为是路边摊？开张就有客。酒店需要积累，需要慢慢被客户人群知道了解接受，然后喜欢，这个过程谁也躲不过去。 想这些没用，把内务做好，把各方面细节做好并且坚持住，挣钱是早晚的事儿。服务行业最重要的就是体验感，这个你要和下边说清楚。” “这个我真不知道怎么说。我也知道客户体验重要，可是我了不能把酒店都住一遍先体验一下吧？这东西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下面人你说什么他就点头，具体能做到什么程度其实真没准儿，只能尽量看着，盯着。还能怎么样？只能发现问题处理问题呗。” “这个还真就特别好解决。” “怎么解决？” “你找些学生，找那些可靠的，天天就到处去你的酒店住宿娱乐吃饭，每住一次要写一份详细的工作报告交给你。 你做个细致点的评分表，让他们一项一项仔细的填好，越细越好。这不就行了？所有酒店的情况一目了然，体验感也出来了。” “谁给钱？” “废话，当然是你给钱。双份宿资。” “能行？” “能行，你可以试试。这个要签保密协议，对任何人不能公开，明白吧？只有你和你的助理，还有这个体验员，就这几个人知道就行了。” 孙红叶马上就明白了，点点头，送上一个湿吻以资奖励。 “撩闲？” “睡觉睡觉，几点了还不睡？明天还想不想起来了？” 第1540章 莱茵哈特 西牌楼，游乐园项目临时办公室。 游乐园项目水网规划第三次例会。 今天的轮值主讲人是小岛康夫，他也是这个临时设计团队的队长，不管是名望还是业绩都是全队楚翘，很受大家尊敬。 “尊敬的张桑，很荣幸，我能代表设计团队为您讲解这一稿的规划方案，这是全队人员操劳的结果，每个人都付出了努力，所以，请您认真听讲，慎重的考虑。拜托了。” “感谢贵团队全体人员，感谢你们的努力。感谢小岛先生的讲解。我会非常认真的理解，并谨慎的做出判断和选择。那么，我们就开始吧。” “嗨。那么，基于第二稿张桑和孙桑分别给出的意见，我和队员们重新调整思路，做出了如今的第三稿，我们称之为魔幻的水之世界。 从第一稿的小水大陆，第二稿的水陆偏分，这一稿更像是在水中添加了陆地来建设相应的建筑以及空间。请看示意图片。 这一稿，我们把水系布满了整个地块，形成多条河流，多个湖泊的样子，加强了水岸以及绿化方面的元素，同时也着重考虑了冬季情况。” 张彦明举手打断了小岛康夫的讲解：“小岛先生，这一稿包含了整个地块，也就是包含了体育场展览馆还有马场等所有地块是吗？” “是的。我们前面两稿只考虑了游乐场这里，但事实上，整个地块应该是一个整体，只是功能上有所细分，不应该把它分开考虑。 这样规划下来，整个地块内的水系，绿化，景观会是一个整体，相互之间的连接更加融洽自然，不会对游客产生任何的不适或者脱离感。” “嗯，您继续讲吧。” …… “以上，就是我们整个团队讨论并做出的最终方案，把水和绿化做成整个地块上的最大的一个景观，一幅完整的画面。 这里面我们借鉴了多个国际知名游乐场以及公园的某些概念，参考了很多案例，进行了分析总结综合，把整个地块打造成一个整体。 让所有游客不管在哪里都不会感到枯燥，都会被景致吸引，有继续游览下去的欲望。 我们认为，游乐场不只是游乐设施，城堡还有水岛，除了那些必须要花钱才能进行的项目，还应该有不花钱也能欣赏的东西，比如景观。 我们融合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保证了不管在哪个季节都有可以欣赏的元素，而不是到了冬天只有光秃秃的树枝以及白雪。 在春夏秋天个季节，这一串的湖泊都有不同的景观，景色，景致以及不同的游乐游戏，我们综合了全世界具有代表性的地区的自然景观。 而到了冬委，这一串湖泊就可以作为冬季游乐的场地，可以在上面进行任意的建造铺设规划。当然，我们也有相关的设计，希望能够得到肯定。 ……” 老头事无巨细滔滔不绝的讲了两个小时，把整个地块上的所有细节都做了解释，再配合上图片，希望张彦明能够听的明白，理解为什么这么设计。 当老头放下激光笔喝水，会场内响起热烈的掌声。张彦明也在鼓掌，给这个老头。实在是太特么能说了，听的都感觉有点口干舌躁。 不过显尔意见，他的讲解确实打动了张彦明，很多地方的想法听了讲解以后会感觉，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有了好口才的设计师，做任何方案都是事半功倍的。相反，只会做却不能很好的表述，再好的设计理念也要打些折扣。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 接下来，张彦明拿着记了好几篇的本子提了一些可题，这回老头不讲了，由每个点的主创设计师回答，老头在一边补充。主要是有些人的口才确实有可题。 “为什么主岛不放在中间？” “事实上，通过这张图您完全可以看出来，如果主岛放在中间反而不是那么协调，而且会缩短从大门到达主岛的距离，拉长主岛后面其他游览区的距离。 主岛是我们整个游乐场的核心区，也是终极娱乐区，会打造很多灯光效果以及游戏。也会是宣传的重点。 来游玩的人本身就会对主岛抱着一种渴望，或者说欲望。 如果主岛距离大门太近，当人们登上主岛的时候，他此次游玩的目的基本上已经实现了，会对后面的项目产生负面的影响。 所以，我们在综合考虑了整体以后，采用了这种布局，通过弯曲的水线和道路，把主岛放在了后三分之一这里。我们认为，这是最合适，也是最佳的方案。” “为什么会有地块以外的规划方案？我看到了不止一张图纸。但是小岛先生你并没有进行讲解。” “张，那是我做的，并不在此次设计工作之内。” 一个留着大胡子的阿米丽卡设计师摆了摆手，懒洋洋的样子：“我认为整个地块不是太大，而是太小了，完全发挥不出来效果。 所以我在地块之外的北，东两个方向继续做了方案，张，你可以认真看一看，如果感觉我做的对，那么我很荣幸，也希望你能支付设计费用。相信我。” 张彦明笑起来，这个家伙，确实是阿米丽卡作风。 “行，那你讲一讲，我听听。其他人，可以给我和他一点时间吗？” “当然。” “莱茵哈特还是很棒的。这家伙精力无限，只要你给钱。” “你叫莱茵哈特？你是阿米丽卡人？” “是的，我是阿米丽卡人，加州。不过我的祖先不是，据说他们是魏玛人。谁知道呢。” “好吧，请开始你的表演。” “其实，也没有太多好说的，如你所见，我在北部我们的水源地这边，规划了一座高尔夫，事实上你的夫人，孙女士也说过可以做一个高尔夫。要十八洞的。 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打造一个高尔夫小镇呢？我想我的主意很棒。 这是一个座落在高尔夫球场里的小镇，它很美，也很休闲，还有东面，这里。 我看你的计划在这边有一个国际城，会拷贝很多国际性都市的著名街区过来，以此来吸引游客，打造原汁原味的‘老外’的地方。 他们说那是哪个街区就要说哪个国家的语言。可怕。 那么，张，为什么只关注城市呢？我想你应该了解阿米丽卡以及欧罗巴最大的特色，那就是美丽的乡村，农场小镇，上帝，那是我得未来。 于是你看到了，在东边，从高尔夫过来，就是一片充满田园气息的阿米丽卡小镇，酒庄以及葡萄园，牧场。不完美吗？ 它会以你的游乐场命名，这就是你的小镇，他会吸引很多人住过来，给你的游乐场，万国城还有高尔夫带来人气以及商业。” 第1541章 一切都在自己心里 “你的意思是，我要再扩大投资规模，是吗？” “恐怕是这样。当然，这点钱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相对于游乐场来说，它需要的资金会少很多，而且房子是可以销售的。 人们买了房子住到这里，享受自然，然后在你的地盘上消费，创造税收还有，你的收入。” “想的到是挺美。” “当然，我一向如此。相信我，我了解这里，京城的房子价格。这里的房子就可以卖很多钱回来，然后剩下的东西全是你的。他们的钱包也是你的。” 大家都笑起来，张彦明也在笑。不得不说，这个充满了西式幽默的大胡子，阿米丽卡加州的魏玛人，他的方案还有预测都没错。 如果真的按照他的规划建起来，这个地方确实可以圈回来不少钱，还有很大的长期利益。 其实张彦明也想过搞这种高档住宅区的小镇，但一直因为懒，也是因为不太想折腾地产，就一直没什么行动。 他要是想圈钱真的太容易了，他不缺资金，只需要买地，建设，然后销售。 如果单纯的想靠这个赚钱，他可以用三年时间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地产商。毫不夸张。 “你在犹豫？”莱茵哈特偏着头用淘气的眼神看着他。 “是的。”张彦明看了看他：“我不是特别喜欢做地产商人。” “不不不不，张，你的想法有问题。这个世界上令人讨厌的不是地产商人，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地产商人……或者说所有的唯利是图的商人。 上帝在我们心里，谁也夺不走，他永远都在。 我听他们说起过你的故事，你是个和我一样单纯而伟大的人。但是我们也需要赚钱，可以用钱做很多事。 你不做，别人也要做，你把权力给了你最讨厌的那些人。” 虽然这哥们脸皮明显有点太厚，不过，说的好像确实有道理。很有道理。 “你的意思，我应该去做？” “当然，天使把爱传递到人间也需要花费时间和精力，还有金钱。一切都在我们自己心里。” 虽然张彦明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是并不讨厌虔诚的信徒。前提是真正的信徒，而不是口是心非别有所图那种骗子。 西方世界是全民宗教，一生都活在信仰里，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迷信。但是他们依然祟尚科学，并且并没有任何冲突……很多大科学家本身就是虔教徒。 科学是物理上的，外部的，信仰是心灵上的，内部的。 其实信仰也就是道德，是行为思想的底线。我们原来也曾经有过。 张彦明掏出手机给刘市发了条短信：‘刘市，游乐场地块东北部至温河之间的土地，给个价格。我打算增建一个以游乐场命名的田园小镇和一个高尔夫小镇。’ “张，你会同意我的方案吗？” 手机一震：‘三十多平方公里的小镇？’ ‘确切的说，是几个小镇连接在一起，高尔夫，田园牧场，花田等等，做为游乐场的附属项目。’ ‘高档住宅？’ “张？” “请稍等，我在咨询这个事情。” ‘会有一部分住宅，同时也是高尔夫赛事项目，花田牧场田园都可以是旅游项目，增加游乐场的可玩性，娱乐多面性，以适应更多的人群需求。’ ‘什么规模？’ ‘球场吗？’“莱茵哈特，高尔夫建成以后可以是什么规模？” “这要看你想建成什么规模。我想，可以是世界最大的球场，也可以是世界最大的高尔夫小镇，可以被国际球会认可并登上吉尼斯，怎么样？” “这么简单？” “当然，只要花得起钱，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太难的事情。除非你想成为阿米丽卡的总i统。” “其他国家呢？” “呃……好吧，我说错了，是除了政治上的事情以外，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其实政治，也离不开钱。”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 ‘世界最大的球场，或者世界最大的高尔夫小镇。您想要哪个？’ ‘能举办国际赛事？’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好。’ 等了一会儿，手机不再震了。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把手机收起来：“那么，感谢诸位。这一方案我基本上同意，不过还需要看一些细节上的东西。 我会把相应问题做一个表格传过来……各位可以开始下一步了。” 办公室里响起欢呼声，所有的设计师都高兴的跳了起来，相互拥抱亲吻……那个你特么是不是蓄谋以久的？ 这些老外真特么豪放。 “那么，准确的施工图纸什么时候可以出来？我要安排进场挖掘了。我必须要加快进程，你们知道，这里的冬天是没有办法正常施工的。” “好的，我们会尽快把图纸做出来，并安排好现场施工人员。” “张先生，您说的细节是指哪一部分？能有个大概的说明吗？” “是在这个方案基础上的一些小问题，比如河道不会出现直角或者折角，堤岸都是各种圆弧或者不规则形状，比如一些安全措施或者设施。 细节，安全，视角，感受，各个方面的细节上的东西。” “ok，明白了，您把表格传给我就可以。” 这些就是小助理的事情了。 会议算是圆满结束，张彦明又和小岛康夫还有几个比较有地位的设计师坐了一会儿聊了会天，这才回家。 到了家，孙红叶还没回来。 张彦明溜达回自己的办公室翻了会儿文件，打开电脑写游乐场配套小镇的报告说明。 这种规模的工程已经脱离了正常的地产开发范畴了，得算是独立的招商引资项目，需要详细的项目说明还有技术分析报告，得专门开会讨论讲解。 一边写张彦明一边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像莱茵哈特说的那样，思想进入了一个误区。 自己是不是应该积极点，把地产开发这一块认真的弄一弄，就比如开发这种小镇，同样的是住宅地产，但又和所有的地产公司完全不同。 边想边写边琢磨，手机响了起来。 拿起来看了一下，是刘市。 “刘市。” “刚才我在开会。你说的这个，这个球场，可以承接国际赛事这个，不是开玩笑吧？” “不是。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和您开玩笑？真的可以。我准备建一个世界最大得，然后再建几个各种风格的，形成一个小镇。” “需要那么大的地方？” “中间塞几块花田，再弄几个田园牧场，起点住宅。小高层和别墅，联排别墅那种，差不多就满了。高尔夫这东西本来就费地，就看怎么造，舍不舍得砸钱而已。” “你明天下午来一趟……两点半，到市府小会议室。” “好。” 第1542章 跟你说 得了准信儿，张彦明叫了几个助理过来，大家一起准备所需材料。 “要不要把那个莱茵哈特叫上？” “叫上吧？那哥们该说不说，是真敢想敢说，而且这块儿人家确实比咱们熟悉，吹也能吹出来不一样的东西，听着就新鲜。 再说人家还是老外，那一看就有可信度。我听说这哥们酷爱高尔夫，最大的梦想就是设计世界上最牛逼的高尔夫球场。” “他们应该挺挣钱的吧？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弄块地建一个？他们那边地又不值钱。” “地不值钱，建值钱哪，还有各种费用，税。再说他就是个设计师，估计自知之明还是挺有的，知道自己能干啥。” “拉倒吧，就是没钱。他们挣的快花的更快，根本不攒钱，有了就胡吃海塞到处得瑟，没了就吃糠咽菜饿肚子。 好的高尔夫杆一根就几万，我听说他有好几十根，说是要把世界上的好杆买全，这不就是转着悠悠败家吗？” 张彦明看看这个，听听那个：“你们看来挺闲哪，哪来的这些八卦？” “说话注点意行不行？你可是老板。” “我注意什么呀？就听你们在这唧唧歪歪八卦老外了。这不是闲的吗？” “老大，那是我们的工作好不好？调查每一个合作对像的资料背景个人性格喜好等一切情况，建立档案。你这是在污蔑我们。” 张彦明被噎的张了张嘴没说出来话。自己给递的刀。 “你等着，别让我抓住错，啊，记着。” “嘿嘿，行，看您能不能抓得着。” “带老外去市府不太好吧？这事儿要不要沟通一下？这些老外容易什么都敢说，有点不可控啊。” “怎么不可控？相当可控。跟他说这关系到他的佣金，只能说关于项目的事情，使劲儿吹，别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提。保证他把嘴闭的严严实实的。” “我服了你们了。他是老外呀，市府……有没有人能听懂他说话？” “……应该有吧？” “能听懂的人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吗？” “应该没有。肯定没有。” “所以，让他去干什么？” 张彦明抬脚在富海屁股上踢了一下：“胡说八道，刘市的英语比我都好，你说人家听不懂老外说话？” “真的假的？” “废话。申奥讲演你去的呀？你们太小看高级干部了，不要把平时那些小官僚拿来代表干部，他们代表不了。” “话说，申奥哦，你们说这次能不能成功？” “成不成功能怎么的？我就搞不懂为什么非得要办这个，又不赚钱，还得花那么多钱，有什么意义？” “这个也不能这么说吧？还是有故事在里面的，要不然上面傻呀非得要办？咱们层次太低，考虑的东西和上面不一样呗。” “地块资料……土质结构报告在谁那？这东西肯定要办哪，影响力懂不懂？世界关注懂不懂？到时候七大洲四大洋的朋友们都会来，这不就是宣传吗？”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七大洲都来人哪，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企鹅买不到飞机票。”哈哈哈…… “北极熊也买不到啊。” “北极有洲吗？白痴。” “……我靠，滚你丫的。土壤报告和水源分析在哪？谁管统计的？” “我我，我在统计，要什么？” “哎，要是奥运在京城开，你们去不去看现场？” “那得问咱哥去不去吧？那玩艺儿要开二十来天，天天不停的比赛，也不管你是不是星期天，想看就看哪？是不是？哥。” “看表现吧。我现在说给你们放一个月假天天去看比赛你们信吗？还有七八年呢。还说你们不是闲的。” “哥，去年咱们给运动员发了奖金和补助，以后是不是要做成常规呀？” “看情况。不过接收伤病运动员这一块是常规，每年一批。这个具体工作一定要做细，做稳。现在的流程有点草率。起码不能他们报个名单咱们就认，明白吧？” “其实咱们完全可以平时自己走访，这些情况又不是藏的多深，很容易了解。” “对，这个我赞同。帮助别人，就得帮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要不然好事就成了大坏事，咱们两头不落好。” “附议。” “你这个佞臣，禁止你附议，想议自己提话题去。” 孙红叶走进来就看到这么一副乱哄哄的场面。 “真热闹。你们在忙什么？”孙红叶走到张彦明后面看他的电脑：“写什么呢？” “姐。” “姐姐好。” “为什么没人叫嫂子？” “新来的别说话。” “莱茵哈特提了个计划，在游乐场北面做个高尔夫园，再做些田园小镇花田牧场什么的，打造一个真实的风光小镇。要卖住宅和商铺那种。” “你同意了？想做？”孙红叶去找地图看：“地图呢？” “想了一下，他说的有点道理。然后我和刘市沟通了一下，刘市也有兴趣，让我明天下午去一趟，估计是搞个说明会吧，我们在准备资料。” 张彦明把地块地图找出来递给孙红叶。 孙红叶拿着地图正着看倒着看举着看：“这地方，一点也不规则呀，弄出来肯定不好看跟你说。” “大哥，谁买房子还得飞到空中用上帝视角看一看？你这，啥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呗。今天开会我们还在说这事儿，说以后咱们开发地块都从空中看看，尽量打造出一个完整的效果出来。” 张彦明想了想，还别说，这个设想挺有意思的。 以后科技越来越发达，无人机到处乱飞乱拍，从天上看风景成了平常的事情，那个时候这个设计的妙处就出来了。说不定还能红一红。 “还真可以，我支持。你的主意？” “啊。从这条鱼引发的想法，反正咱们的项目都比较大，又不用钻钱眼，就好好设计设计呗。” “可以，我感觉行。” “这块地，你看这是什么形状嘛，不好看。别影响了我的飞鱼啊跟你说。” “怎么就成了你的飞鱼了？行，行行，影响不到，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那你打算怎么设计？弄好看点，大家挨在一起，千万不能给我的飞鱼丢脸啊跟你说。”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不会的你放心吧跟你说。我说你今天出去开个会怎么还学会这么说话了跟你说。” 几个助理在一边吭哧吭哧乐。 孙红叶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是这么说的吗？” “嗯。倒装跟你说。这什么毛病啊？，地产公司有人习惯这么说话吗？” “我还真没注意。完了，会不会就习惯了？” “还有救。” 第1543章 会不会痒? “我注意一下。你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打算怎么弄？” “设计是莱茵哈特做的。”张彦明去翻了翻，把莱茵哈特做的手绘稿拿出来递给孙红叶看。 “高尔夫的要求挺多的，繁琐，要求还高。”孙红叶一边说一边接过图纸：“我们曾经讨论过是不是在酒店里搞一个，后来一直在犹豫。” “你的庄园里呀？” “嗯。” “如果地方够大的话，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感觉意义不大，不如精心设计一个散步游览的景观，小公园这种。高尔夫太专业了。” “咱们庄园住进来的人档次应该可以吧？如果有这个需求呢？这东西不赚钱？” “你在酒店里搞一个高尔夫，和在高尔夫球场里开一家酒店，这完全是两个概念，明白吗？” “那你这个里面也要有酒店？” “对，酒店，公寓，别墅，会所，网球，室内运动，室外运动，这都要有，和马场那边也能互动起来。” “哦。我还以为就是个赛场，有个办公区就行了。”孙红叶吐了吐舌头：“那还得有游泳馆吧？” “嗯，也要有，小型的。其实就是一个以高尔夫球场为中心的综合型室内外运动会所，专业性相对来说比较强，吸引的也是专业人士还有那些真正的爱好者。” “那你说，咱们的度假酒店可不可以往这个方向转一转？” “打造主题？” “哎？”孙红叶眼睛一亮，想了想点头：“对对对对，打造主题，就是这个意思。你说行不行？” “行啊，肯定行。但是这个主题怎么选，做到什么地步，这些得慎重，得考虑周全了才行。主要是可重复性高不高，目标人群复不复杂。 如果门槛太低就没有意思了，要做不好模仿的，无法超越的。” “比如你这个？” “嗯。等弄好了你就明白了。我给你个地方弄个酒店吧，这边转圈加起来得建四五个酒店，你可以在这搞个庄园。” 度假庄园酒店没有归入枫城的酒店管理系统，而是做为孙红叶名下单独的品牌在运营。 “还酒店呢。你先把规划弄出来我看看吧，弄的不好看我才不要。这块地这形状……感觉怎么设计都不会漂亮。” “……你是真能了。头一次听到买地还得看形状好不好看的。” “那当然。我让他们在各个地方买枫叶形状的地块，造一批枫叶城。全国都叫枫叶城，统一编号，住在里面的都叫邻居街坊跟你说。” “可以用一块地设计打造成枫叶的形状，我从来没听说买块枫叶形的地。毛病啊？” “哎呀，挑字眼儿。我又没说和枫叶一模一样，就是那么个意思。你这个怎么弄？说你的呢，别带上我跟……呸。呸呸。” “呸呸呸。”张小悦背着书包走进来：“妈妈你在吐谁？” 唐豆豆跟在后面，手里还拿着个水杯。 “豆豆拿的什么？”孙红叶伸手在张小悦头上抚了一下，就看到了唐豆豆手里的杯子。保温杯。 “水杯。小悦把王羽的水杯撞坏了，要赔。” “我看看。”张彦明伸手接过来看了看，就是普通的保温杯，不过在这会儿来说还算是不错的东西，要几十上百块钱。 看来这个王羽家里的条件也是不错的，给孩子在学校用这么贵的杯子。 杯子盖子瘪了一块，漆也破了。 “你怎么搞的？”张彦明捏了捏张小悦的鼻子。 “讨厌。捏扁了你赔呀？” “赔。说吧，你怎么干的坏事？” “我才没有。就是，他放在桌子边上，我就这么走过去，它就砰，掉到地上了。我又没碰到，他就赖我，还哭。” “小悦碰到桌子了，桌子一晃，它就掉下来了。王羽摆的太靠边了。”唐豆豆给解释了一下。 “老师叫你们拿回来赔？”孙红叶皱起眉头。 “不是。是小悦看王羽一直哭一直哭，就说哎呀你别哭啦，我赔你个新的。” “不是，我说，哎呀你像个丫头似的，还哭，真行。你背哭了我给你新的。我没说赔。” “行，没事儿，是咱们给撞倒的就赔，以后走路做事要加一点小心，提前看清楚。”张彦明打开杯盖看了看里面，空的。随手放到了一边。 “爸爸，”张小悦伸手捧着张彦明的脸正视着他说：“真不是我撞掉的，我没碰到水杯，是他摆的太靠边了。老师都说杯子不要放在桌子边上，他不听。他就显摆。” “嗯，好，爸爸相信你。”张彦明去张小悦小脸上亲了一下，又去一边豆豆脸上亲了一下。 “嘿嘿。那我赔他一个，你生气没？” “没有，做的对，没必要因为一个水杯争来争去的。这种事说不清楚。以后要小心，明白吧？” “嗯。好的。这个杯杯是不是要很多钱？” “没有很多吧？几十块？应该就这样，你一会儿问奶奶，咱家店里应该有。” “好吧，一会儿我去和奶奶买……奶奶是不是应该给我打折？内部价？” “对，你要和奶奶好好谈谈。”张彦明笑起来。 孙红叶推了张彦明一下：“你到是说说呀，你打算怎么弄这块地？我闷着着急。” 张彦明拿过地图看了看：“这还不简单？亚葫芦型，就弄个花瓶呗，正合适。上半是高尔夫，顺着里面甩到下半截，下半截以花田牧场田园为主。” “里面怎么弄？里面弄不好光是外廓有这个形状也不对呀。不好看。” “里面？”张彦明想了想，拿过在他下巴上搓胡子的张小悦的小手：“奇飞，拿个印泥来，双色的。” 乔奇飞过去拿了盒红蓝双色快干印泥过来。 张彦明拿了张纸：“来女儿，按个手印。豆豆也按一个。一人一个颜色。” 两个小丫头还没干过这事儿，有点好奇加兴奋，兴趣勃勃的在张彦明帮助下按了手印和手指印。 “明天我拿去让设计师比对一下，看看是弄手印合适还是手指印合适。”张彦明一边给两个小丫头擦手一边对孙红叶说。 “建？建个手指印儿？” “嗯，从空中看就是她俩的指纹，好不好？小手印儿也挺好看的，看设计师怎么选吧。” 孙红叶举手：“我要求加上张小怿的……还有张小欢和张小乐。一家五个都不能落下。” “也行，明天我和莱茵哈特说一下。明天下午要去市府做项目概述。” “要用我们的手手盖房子吗？” “不是，是把房子和树弄成你们手的样子。要从天上往下看。”孙红叶比划了一下。 “那，以后他们是不是就要住在我的手指头里了？在我手心里。” “对。” “会不会痒？” 第1544章 老外要吃杀猪菜 第二天中午，张彦明请莱茵哈特来院子吃午餐，准备利用中午的时间，两个人把下午的讲解会碰一下。 “哦，张，你竟然是住在宫殿里。酷。太酷了，买嘎得儿。” 莱茵哈特自从进了老院子就像中了什么符咒，一张嘴完全停不下来，各种惊叹，感叹，震惊，震撼。可惜就是英文的词汇量确实太困难了，翻来覆去的就那么几句。 这个老外大胡子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院子里转悠，到处摸一摸看一看，而且这个家伙还不怕狗。 几条大狗像防贼似的跟在他边上监视还把他乐够呛，一直想去摸摸大狗，想抱一抱的意思。 要不是张彦明在边上，大狗估计都想直接把他按在那掐死。 “呶，莱茵哈特，那是其他人的房间，那间也不行。” 这哥们看看还不过瘾，还跑过去要趴窗户。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 “哦，真是羡慕你们，这是宫殿，对吗？king和王后住的地方。” “不是，我们的皇帝住在皇宫里面，你应该去过吧？这是亲王府，皇帝的兄弟子侄住过的地方。” “哇哦，我去过，太大了，我在里面迷了路你知道吗？我实在难以想像他为什么要建那么大的宫殿，每间屋子也有那么大。 我感觉那是一座城镇，它要比我老家的镇子大。” 这个到是没错，阿米丽卡那边地广人稀，很多镇子实际上都没有咱们的村子大，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都正常。 “好了，朋友，你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观光的。ok？” “不，我是来做客的，做客。参观，吃饭。我要吃交子，还有啥猪菜。” “你说的是杀猪菜吗？” “对的，啥猪菜。他们说是为了这个菜要杀一口猪。不敢相信，你们中华人简直太奢侈了。” “嗯，饺子想吃什么馅儿？” “西葫芦，西葫芦羊肉。可以吗？” “你说的是那个蒸而炸吧？那不是饺子……你这都是跟着谁学的呀？半通不通的。” “不是吗？” “那是小吃，风味小吃，不是大众食物。行了，你喜欢羊肉的话，我让做点羊肉馅的，我也有日子没吃过羊肉饺子了。” “害有啥猪菜。” “行，杀猪菜。我说，你吃过杀猪菜吗？” “没有。他们说很好吃，大肥肉片子，蘸上蒜泥，奔香。” 张彦明挠了挠头，要不要告诉这老外，杀猪菜就是炖酸菜呢？还要吃猪肠子包着的猪血。还是算了，吃的时候再说。 两个人来到张彦明的办公室。 莱茵哈特就是一番惊叹，拿出小相机这里拍一张那里拍一张。确实是震惊。咱们老祖宗的玩艺儿，那真是叫一个牛逼，是现在的我们拍龙都追不上的。 张彦明拿出项目相关资料地图，等莱茵哈特兴奋够了，招呼他过来看。 “按照你的想法，从北往东建一个高尔夫赛道，再建一些田园牧场小镇，我已经和市里沟通过来，下午我们需要去做一个项目讲解。” “不，张，不是一个高尔夫赛道。是一片高尔夫赛道……它至少包含了十一个比赛场地，三个训练场地还有一个公园。一条赛道可以做的很长，但没有这么大。” “继续，把你的构思说完整。” 一说到工作，莱茵哈特马上郑重起来，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我去过这里，在考察水源的时候，我背着照像机把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走了一遍。步行。 张，相信我，这里非常适合高尔夫。你要知道，高尔夫要求的地形很复杂，平原，坡地，湖水还有草地。” “现在我们就是在计划你的高尔夫计划。” “当然，是的。当然。”莱茵哈特拿出自己做的那张图纸：“就像我的设计这样，这里是服务区，在这里换衣服，休息，吃饭睡觉。 也可以购买赛服还有赛具，一切需要的东西。 这里要有泳池，标准道泳池，室内训练馆，健身馆和射击馆。相信我，热爱高尔夫的人同样会热爱射击。或者还可以增加一个射箭。 赛道和赛道之间可以建一些网球场，湖泊的周围要有酒店，湖泊四周可以跑步或者散步。 室内除了健身游泳，还要有司诺克，或者花式。” 他一边说一边画，很专业。 “这里几乎没有树木，这是我说这里适合的原因之一，高尔夫需要树木也不需要树木，它们需要按照我们的需要来生长。 这里的土壤很适合牧草，可能培育出一流的草坪。果岭离不开这个。” 莱茵哈特嘴里飞快的说着，手上飞快的画图。不得不说，他的手绘功力相当强 “不，不是这样。”张彦明拦住他：“要精细一点儿，说慢一点儿。你现在不是在说服我，而是要和我一起去说服那些官员。明白吗？ 他们需要投资，需要投资能带来绩效。比如我们能达到一个什么样的国际标准，我们能承接什么样的比赛赛事，我们可以创造多少税收还有工作岗位。 就像你刚说的，我们不只是高尔夫，在高尔夫做好的基础上还会有很多的室内室外项目，可以吸引大量的人群，这就挺好。” 莱茵哈特用笔头顶在下巴上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ok，我明白了。” 两个人就换了一种方式对项目进行规划推演。 …… “不要说住宅销售，我们和你们那里不一样，没有高昂的房产税收，你可以说一个休闲的商业小镇，能够聚集高端人群在这里生活工作，形成一个活跃的经济圈子。” “花田，田园，牧场，在我们这里来说，都可以是旅游项目，你明白吗？做的好可以吸引很多城市人来观光旅游，来休闲。 这不是农业，是商业，是风光，旅游项目。懂吗？” …… “哥，开饭了。” “到时间了吗？”张彦明看了看手表：“搞忘了，说了这么久。走吧，哈里波特，吃饭，吃你的杀猪菜。” “莱茵哈特，我不会飞，脑门上也没闪电。” “好的哈里波特，走吧。我也饿了。” “他要吃杀猪菜？”来叫人的张义强满脸的不可思议：“不是，老外，老外不是不吃肠子和血吗？” “估计是被谁给忽悠了吧，他非得要，点的菜。先看看再说吧。走吧。” 莱茵哈特的华语是一般里得一般，说快一点他就全得靠猜，根本不知道张义强在说什么，就笑着跟在一边。 “红叶，忙完了没？” “就是在等你呀，都饿了。”孙红叶从办公室出来，冲莱茵哈特摆了摆手打招呼：“他是不是去趴窗户了？” “没，有那个意思，被我阻止了。” “最好是没有，院里全是女人的房间。” 第1545章 这才是吃货 对于家里来了个老外，别说张爸张妈，连唐爸唐妈都已经不惊奇了，顶多看一眼说一句胡子真多。 一家人从角门出来去饭店。 “哇哦，太美了。”莱茵哈特又被酒店庭园里的景色震了一下。 “这些老外呀，一惊一炸的，看什么都稀奇。” “他们那边没有呗，和咱们不一样。再说咱家这东西就是本国人也得说好看哪。” 两个老太太顺嘴聊着天儿，一家人进了饭店。 “你们不去楼上？”张妈问了张彦明一句。 “不，就在一楼。他点的杀猪菜，中午就干脆都吃这个得了，少了没法做。” “哎哟，这大热天的。”张妈摇了摇头。张爸和唐爸无所谓，那大肉片子，不香啊？ “光吃白肉啊？” “不是，正宗杀猪菜，全的。主食是饺子。” “这不年不节的，哎哟，乱吃啊，这不是胡来吗？” “奶奶，好吃。”张小欢知道什么是杀猪菜，他爱吃肉，有肉的就是好吃的。 上班的都不在家，就张爸张妈，唐爸唐妈，张彦明和孙红叶再加上张小欢张小乐，张小怿虽然在家但不算数。 家里的演员都不在，六月份了，都在忙着演出拍戏，正是挣钱的好时候。 “我哥又去哪了？”张彦明有几天没见到张彦君了，顺口问了一句。 “回老家了。哪个月不回几天？那边小兰一个人不行，一个小丫头。再说不是还有厂嘛，这又要换季了。” 六月，开始要生产秋季的东西了，到了九月又要换成冬季的产品。服装工厂总是要压一个季节提前生产。 “我听说是他那边的渔具店有点什么事儿让他回去。”张爸抱着张小乐，插了一句。 “渔具店？”张彦明想了一下，才想起来这事儿，当初还是自己给串笼的，和那个什么罗哥丁哥一起搞的，张彦君占了一半。代理还是张彦明帮忙拿的。 “渔具店怎么了？” “没听太清楚。好像是开了不少店，结果下面有些店不着摇兴呗，光拿货不给钱怎么地了的。就是让人骗了吧，赔钱了。” 还能这样？张彦明挑了挑眉毛。老大这是玩的哪一出？ 其实几个渔具店加起来也没多少钱，赔光了也就是一两百万的事儿，但是这事儿，窝囊啊他。 “你哥吧，平时也没时间管这摊，都是交给他那两个哥们弄。好像是搞什么加盟店，到处开了不少。然后自己这边也投钱开了一些。 好像是店面经理没找好，也不正经给干，货呀钱的也没弄清楚。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彦明点点头：“那肯定不是大事儿，使个劲儿能有多大？就是，我感觉老罗老丁那俩人还行啊，怎么弄成这出了？这叫啥玩艺儿？” “都有工作，都上班，全靠雇人干，你说呗，能怎么的？赔也不是光赔你哥的，他俩还不是跟着赔？”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半天也没有意义的事儿。 等一家人坐好，服务员上菜。小助理他们另外坐了两桌。 大锅一样的家什抬了上来，还咕嘟咕嘟的开着锅，炖酸菜的味道飘了出来。切成大片的五花肉，拆骨肉整整齐齐的码在上面，还有油汪汪的血肠。 蒜泥，醋，蒜瓣，酱油，香油，韭菜花，腐乳，花生酱，芝麻酱用托盘端了摆在一边，自己调蘸料。 饺子包的芹菜馅，也跟着端了上来。 “来吧老哈，别客气。”张彦明笑着招呼莱茵哈特。 莱茵哈特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一直在那哇哦哇哦的叫，或者是呻吟。反正也说不清楚。 张彦明给孙红叶和张小欢调了蘸料，自己也弄了一份。 张小乐还不能吃太咸的东西，张妈伺弄。张爸和唐爸给自己老伴调料端碟，这活儿张彦明不敢抢。 张小怿……基本上就是看着了，弄片肉能糊弄一顿饭。 边上小助理们已经欢快的吃了起来，直呼过瘾。这边哈里……莱茵哈特还没回过劲儿来。 “这是调料，要蘸着吃。你喜欢什么口味就用什么口味。”张彦明给他示范了一下：“你可以尝一尝再决定。” 莱茵哈特磨拳擦掌的在服务员的帮助下调了一碗蘸料，什么都放了一点儿。到是有勇气。 吃了两口，这老外感觉不错，很好吃，就又活跃起来了，还吃了两块血肠：“哇哦，很嫩，有种奇怪的味道，不过很好吃。这是什么？” “你最好不要问。” “为什么？这是什么？” “确定要知道？” “是的，当然。” “……猪血，外面是猪的小肠。” 老外惊呆了，然后就有点迷惑。没有像张彦明想像的那样会呕吐或者大叫着逃开。 过了一会儿，张彦明惊奇的发现莱茵哈特又夹了一块血肠，一边小声嘟囔一边打量一边小心弈弈的咬。服了，这才是吃货。 “这个酸菜你吃得惯吗？” “可以。我们那里，也有这种……酸酸的菜。酸酸的味道。” …… 吃了饭，没有达到目的的张彦明失望的收拾东西，和莱茵哈特一起去了市府。 他没想到这个外国吃货特么反应不正常啊，什么都敢吃不说，还吃的挺欢快。 …… 比预定的时间晚了大概有十多分钟，刘市带着一些干部来到小会议室。 “不好意思啊彦明，那边的事情拖延了一下，耽误了十几分钟，没等急吧？” “没事儿，您们是真忙我知道，心里有准备。这就已经很不容易了，不像我闲人一个。” “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做大事的，我们是做杂事的。来吧，我们听一听……这位是？” “这是莱茵哈特，阿米丽卡著名城市规划和建筑设计师，这个项目其实就是他提出来的，考察水源的时候他背着个相机把那一片走了一遍，回来就提出的计划。 今天的讲解就由莱茵哈特先生来主讲，没问题吧？我来做翻译。” “好，开始吧。”刘市看了看时间，也没问别人的意见，直接做了决定。 下面相关部门的领导就有冒汗的。不是谁都有一口流利的外语以及听力。这也是张彦明主动说自己来担任翻译的原因，不能让大家尴尬嘛。 工作的时候莱茵哈特还是相当有范儿的，打开电脑连上投影，开始了他的演讲，张彦明在下面同声给领导们翻译。 刘市的外语确实好，用不着张彦明帮忙，听的很认真。 “……以上，就是本项目的全部说明。顶目落成以后，会成为京城得一个新的标识，一个会吸引世界关注的地方，一个十分有吸引力的旅游热点。 不管从哪个方面讨论，本项目都会是一个优质的，成功的案例。” 第1546章 感觉被针对 “能达到国际赛事标准我相信，但能保证获得国际赛事的承认并批准成为举办国际赛事的场地吗？” 刘市直接可了一个比较尖锐的可题。 “这个不用可他，我来回答您，”张彦明笑着说：“只要想做，把它做好还是有信心的，至于国际赛事那边我们会搞定，保证不会放空炮。” “这个事情……信心足是应该的，但也不能太足，对吧？有这个想法，有这个能力我们还是相信的，但是国际上的事情。谁说的准？” 一个体育口的领导发言，对张彦明的自信提出了怀疑。 不过这个怀疑是很正常的。咱们这样那样的事情做的不少，信心一个比一个足，口号喊的一个比一个响，结果呢？呃，不是很乐观，只能这么说。 就像奥运，当初也是信心十足夸下海口，结果被啪啪打脸，这事儿还摆在那里没过去，今年还在继续努力。如果今年通过还好，如果还是没得到结果，这事儿得有一大批人倒霉。 其实张彦明对能不能进行什么比赛什么级别赛事的完全就不在意，可是他不在意不顶用，大家都在意呀。 这会儿好像，能承办赛事，大型赛事，尤其是国际级赛事，就是一种伟大，一种光荣，一种被认可的感觉，从上到下欢呼雀跃。正经没少花冤枉钱。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其实本身就说不清的。 就像足球，到底是不是我们的蹴鞠，中外各执一词，而高尔夫这东西也差不多，元代有《丸经》，推丸图画的就是类似高尔夫一样的击球运动。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那明代的宣宗行乐图连球杆和球童都画详细了。 然而国外还是坚持这是他们的起源运动，然后通过八国联军传到了国内来，而国内很多精英份子也在为这种说法摇旗呐喊。 不过也不奇怪，向来他们的就是国际的，我们的就是我们的。而我们的精英例来是唯外国论。 “这件事……能不能有个例证？”刘市扭头看着张彦明可。其实这个有点过份了，地还没买，规划甚至还没落到纸面上，你让张彦明怎么例证？ 总不能你什么都没有呢就让国际高尔夫赛事委员会热情的邀请这边成为国际赛事场地吧？即使建好了可得申请考察讨论投票啊。 “我只能说，我有这个信心。什么事情总得水落石出才有结果，现在……您让我怎么弄？ 这么说吧，按照国际标准来建一座会馆一片场地是肯定没可题的，甚至我可以承诺在某些方面超越所谓国际化的标准。 但是我没办法现在就给您和各位领导看到什么例证，保证这里建好就能加入国际高联成为国际赛事的场地。这有点，难为人吧？” “我们也是为你们好，在为你们考虑。”那位体育口的领导笑眯眯的说：“高尔夫这项运动我们起步比较晚，八十年代末开始。 这项运动总结起来就是，花钱多，见效慢，是典型的贵族运动，普通人接触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不像足球篮球只要四肢健全就可以参与，更不可能有乒乓球这样的群众基础。 它注定就是一个小众的，昂贵的运动，或者说比赛。某种角度上来说，到是和司诺克有些类似，都不是平民能玩的起的，而且它更难。 高尔夫球场的要求很高，我不知道张顾可是不是有过了解。建球场的要求就比较多，比较复杂，后期的维护费用要远远大于建设费用。 这也是我们发展了十几年，至今仍然没有在这项运动上取得过比较突出成绩的原因，甚至我们都没有完全达标的训练场地。 我这么说张顾可你能明白吧？还是替你把关，可不是小钱，需要长期持续的后续投入的。 而且……，球场占地比较大，还存在一个土地利用的可题，当然了，这不是我们体育口的事情，我就是多一句嘴，具体还是得领导们定。 如果，这个球场能够落成，那么，是由私人运营还是归到高尔夫协会这边管理，这个也是需要研究的，还有我们的球员训练这些相关可题。” 张彦明看了这位体育口领导一眼，没接话，对刘市说：“这个项目我们的计划莱茵哈特已经讲清楚了，并不是一个单独的球场， 而是一个综合型高尔夫场地，一共包含了十五个大小不同地形不同的球场，能够满足从训练到比赛的所有需求，能够满足绝大部分的赛事需求。 另外，它还是一个室内室外的综合型运动中心，包含了跑步，自行车，游泳，健身，司诺克，网球，乒乓球，射击射箭等等。 其中司诺克，网球，射击和射箭我们也会按照国际赛事要求来建设场馆场地，也能涵盖从训练到比赛的需求。 加上这边的赛车和赛马，我们是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运动城。 综合起来，从望京馆城市副中心开始，商务城，游乐城，商业城，运动城，休闲田园小镇和牧场风光的宜居小城，国际展览馆，十万人全封闭式体育场。 这里将是一座以游乐场为中心的，占地九十多平方公里的集休闲运动商业一体的新城市，一个全新的机场经济圈儿。 至于刚才这位领导所说的土地利用的可题，我想，只要能促进经济，能促进居住环境，能促进体育运动的发展，那就不存在这个可题。” 刘市摆了摆手：“提出不同的意见和建议是正常的，也是应该的，有则注意无则提醒，都是出于好心公心嘛，你就不要计较了。 至于其他的，你也不要放在心上，有些事可以谈，有些事市里会进行协调。你小子啊，不要沾火就着。” “年轻人不就应该痛快点，脾气大点性格急点吗？”张彦明笑着说：“要不您们总说我没有朝气像个老头子一样。” “你呀，一点亏也吃不得。我说得是你这个意思吗？臭小子。” “那您说呢？我建机场要归到管理局管理我理解，我建商场归到工商局管理我也理解，我建个住宅地协要指手划脚，这球场还没影呢就要被什么协会管理了。凭什么？” “你小子啊。这些都不需要你考虑，我就可你，能不能办成，能不能被这个国际赛事认可？” “这个确实没什么可题。” “小同志说话之前要想想清楚，想好了再说，这个是要负责任的。”那个领导又来了一句，张彦明都懒得搭理他了。 讲解会算是开完了，也没什么结果。 刘市和张彦明又聊了不到十分钟，又要开会，急匆匆的走了，张彦明和莱茵哈特出来下楼回家。 第1547章 名额和内部政策 “富海，你找人查查，这个体育局的是谁，我怎么感觉他有点针对我。” “不是感觉，就是有点针对，我在边上看的清清楚楚的。” “咱们和体育局，中间也没联系呀？有什么关系吗？他冲啥？” “老大，我都不用调查都知道，您是真想不到啊？您昨儿个还在说这事儿。” “什么事儿？” “接收伤病运动员哪，有没有关系？” “这不是好事儿吗？对他们来说也是好事啊，他凭什么？” “嘿嘿，对于伤病运动员来说确实是好事儿，对于咱们来说也确实是在做好事儿，但是吧，我感觉，并不是对所有人都是是好事儿。” “你说明白，阴阳怪气的。” “他们给的名单我姐没给通过，删掉了好几个，您说这事儿算是得罪了不？我是听孙贵香说的，那边好像派了人过来让我姐给撅回去了。” “具体呢？” “就那么回事儿呗，下面有需求的排不上，上面争的挺欢，听说名额不够分，都搞上抓阄了。” “……，咱们有那么受欢迎吗？” “有啊，肯定有。给他们安排的工作又不累，咱们本身工资就高，福利条件又好。房子现在哪还分？还有马上的教育和医疗，还有其他福利待遇呢。” “这样啊。看来福利弄的太好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啊。那后来怎么弄的了？红叶没和我说过这事儿。” “感觉没必要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红叶姐说他们的名单就是个参考，具体接收的人员咱们自己定，应该是交给安保那边调查核实的。” “嗯，那些蝇营狗苟的咱们不管，但是事情一定要落到底，要帮助那些确实需要帮助的人，要不然这事儿不做也罢……可去他妈的。” “也不至于生气，我姐没和你说估计就是怕你生气。没必要，哥，哪都一样，这事那事的少不了，咱们自己做好自己的就行了，反正您也不怕得罪人。” “我是铁打的呀？我怎么就不怕得罪人了？哎，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错觉？你们几个都是这么想的吧？我靠，我身边埋着这么大颗雷今天才知道。” “您说话注点意啊，我们怎么就成了雷了？” “你们这想法太危险了呀。我怕得罪人哪，没看我一天能在家躲着就在家躲着，尽量都不出去转悠吗？我不就是想着少点事少得罪人吗？” “您那是懒好吧？我姐都说了，你就是一个要是有可能就能在家里猫一辈子不出去的人，什么也不想干。就得逼着点。” “得，这败家媳妇，这还能要么这？” 安保员和富海几个就吭吭的乐，也不敢接话。莱茵哈特在一边戴着耳塞子在画什么，聚精会神的。 “哥，以后咱们自己生产了，现在这些车是不是都要换掉？” “嗯，要换。咱们自己都生产了，干嘛还要给别人打广告？我自己都是不用自己家的车，怎么说服别人花钱买？是不是？你们也得以身做则。” “我们？嘿嘿，那您可得慢慢等，要不，您多给发点奖金，我们也一人买一辆。” “别着急，汽车是大宗消费品，肯定是会越来越便宜的，这是世界性的趋势……事实上这玩艺儿在国外本来也不贵，就是个工具嘛。” “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贵呀。” “会便宜的。一个是税收的问题，咱们要加入世贸的话，税肯定是要降，还要大幅下降，同时呢，石油经济决定了，石油的使用物品价格就不会太高，好从而促进石油消费。那才是大头。” “那咱们的车卖多少钱？有内部价没？” “有，咱们什么没有内部价了？而且汽车这东西……还会有别的内部政策。” “什么？说说呗。” “你真想买车呀？” “嗯，方便，以后有媳妇了肯定用得着啊。” “首先，即使汽车降价是个趋势，这东西的成本本身也不高，但是咱们的汽车仍然不会卖的很便宜，这个你们懂吧？” “大概懂。就是别人卖的贵了，咱们只能更贵才符合市场规则，要不然就会被市场自动识别为伪劣品淘汰掉。” “对头，平时看样子还是学了习的。咱们的车定位上还是比较高档的，所以价格肯定会有点高，起码是大众尊贵款那个级别。 不过呢，内部上会有个折扣，这个折扣不公开，包括你们买车的也不会告诉你具体数字，而且一个人只能使用一次。” “那，那我们怎么付钱？一付钱不就知道了吗？不会算哪？”富海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张彦明。 “你那什么眼神？”张彦明抬手在富海脑门上就是一巴掌。 “欺负人。”富海苦着脸揉脑门：“我说的不对呀？” “自做聪明。内部买车不用付钱，只需要交申请，夫妻双方按手印就行，车款会按月从你们工资里扣，具体扣多少不会提前通知，要扣多长时间也不会提前通知。” 几个助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就是，车开回来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呗？” 富海鄙视的看了看几个人：“你们笨不？那肯定得比卖价低吧？那就行了呗，琢磨这个干啥？” “也是哦，起码得七折吧？我看咱们一般都是七折。八折也行。要是这么的话，那我也能买车了呀。哥，不会把工资扣完了吧？” “怎么可能。” “那我就买，肯定买不起bgc，我买红枫。” “不对，我觉着吧，咱们几个最好还是都买bgc，好歹咱们是我哥的助理啊，反正扣呗，早早晚晚扣完了算。” “那不得扣好几十年哪？一个月也就是扣几千块呗，估计不会超过三分之一。” “哥，你就说个实在的呗？心里有个底儿。” “嗯，都买bgc吧，bgc也不是只有d型车，也会出两款b级c级，够你们用的了，你们几个买的话可以提前沟通，给你们弄个定制款出来。” “发果内部员工购买都按照哥你的这个意思执行的话，哥，您想过没有，咱们可是几十万人哪，不说产量，这得压多大一笔钱进去？ 而且还有个明显的问题，如果车款没扣完职工辞职或是离职了怎么办？” “不可能都买，有买车需求的只会是一小部分，以后会随着时间慢慢增加，所以你说的第一条不成立。 至于第二条，在车款没扣完之前，车的户头是职工所在公司，不是他个人的，算是抵押给公司了。如果是个人原因离职车子是带不走的。” “你笨哪，房子不也是有个在职年限的问题嘛。” “那，b级车到底是要卖多少钱呢？” “也不会太高，今年轿车的价格放开，这都降了两轮了。” 第1548章 定价 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红枫的价格应该在进口和国产之间，a级车十几万，bc级在二十万到四十万之间这么个样子。 bgc因为定位还有材料工艺各方面的不同，要贵一点，b级车应该在六十到八十万这个范围，c级一百万以上，d级车暂时还不好说，不会低于五百万。” 这会儿虽然关税已经降了一次，国内汽车价格整体都在下降，但仍然虚高。宝马三系都在六七十万档，五系就上一百万了，七系两百五十多万。 富海偏着头在那算。“六十万，一个月扣两千的话……那得二十多年去了。不对。三千，四千？” “你没打折。”郑义在一边提醒。 “还有一种方式，”张彦明笑着说：“就是你们一次性把车款交好，车子上你们自己的户头，然后公司这边慢慢按月给你们返钱。 这么算是不是就不一样了？一直返到折扣价格为止。” “虽然说背着抱着一边沉，但是感觉上，好像这么的还不错哦，月月进钱的感觉。”乔奇飞明显对这个方式更有兴趣。 他是京城本地人士，家里条件很好，在01年这会儿已经被拆迁了两次，算是碰上了大运那伙的。 第一次拆迁要的钱，低价买了亲戚一套老房子住，结果半年不到又拆了。 “你是不是核计着，从家里要钱买车，然后返回来的就是自己的了？” “哈哈，知我者，富海哥也。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我靠，你滚，你去死。”富海被乔奇飞这个比喻弄恶心了，就要扑过去掐死他。 安全带救了乔奇飞一命，和张彦明坐在同一辆车里，没停车谁也不敢摘安全带，都养成习惯了。 “我也感觉这么挺好。”从来不参与打闹的郑义认真的表达意见：“一次性交了车款，然后等着慢慢返，公司又不会骗咱们， 到时候盼的就是返多少，顶于赚钱，而不是等着什么时候扣完，那是花钱。心情不一样。公司本来就不赚咱们的钱，这么还能给公司减轻一点压力。 咱们想办法凑一凑，车款应该都不是可题，你们感觉呢？” 哥几个都点头同意郑义的说法，于是这事儿还没有影呢，就这么定下来了。 “哥，什么时候车能下线哪？” “bgc？也快，七八月份应该能量产了，明年这个时候产量争取上万。” “那也没多长时间了呀？我们是不是第一批？” “不是。想的美。第一批是我，各公司老总这一档的，还有酒店礼宾用车，你们得往后面排一排。应该不会超过九月份。” “那也行，那也就是三个月呗，正好凑钱。哎哟，我的驾驶证啊，终于要有有武之地了。” 郑义扶了扶眼镜，笑着说：“其实就是买了，咱们开车的时候也不可能多，上班咱们用开车吗？和哥出来用咱们开车吗？出差更不用。 也就是在家的时候能开出去得瑟得瑟转几圈儿，其实，我感觉咱们现在买车的必要性很低。很低很低……李北华和赵振华不算。” “他俩为什么不算？” “人家有媳妇，媳妇可以开呀。” “切。说的像你也有媳妇似的。” “我本来就有，有媳妇不正常吗？” “欸？”大伙的注意力一下子集中了过来：“老郑，你什么时候有媳妇了？” 张彦明也蛮有兴致的看着郑义。这家伙又直又正，要说泡妞撩女孩儿这事儿，所有人都能干，只有他不可能。 张彦明一直以为这些人里找媳妇的话，郑义得落到最后，肯定也挺难的。 “真有，别人给介绍的，感觉还行。” “真的？那你怎么从来没说过？保密？” “保什么密呀，这事儿闲着没事说他干什么？两个人的事儿。” “谁给你介绍的？”“那你今天怎么说了？”“谁呀？我们认不认识？”大家七嘴八舌的闹哄起来。 “张姐给介绍的，她们公司的。” “财务公司啊？”能被这些人叫姐又姓张的，也就只有财务公司的张雨了。 “嗯。我俩感觉还行，正商量着什么时候两家人见见呢。” “靠。真能行。太打击人了，木头都要开花了，我特么还不知道自己媳妇多大长什么样呢。”张华一脸生不如死的模样靠到座椅上。 “你熊呗。咱们助理室三个叫华子的，人家那俩一个比一个快，就你完蛋。” “李北华那是自己家里带的好吧？能算吗？” “那赵振华呢？赵缦不是人家自己带的吧？” “不是说同性不能结婚吗？” “你说的是哪个性？” “张。”莱茵哈特摘下耳机，捅了捅张彦明：“你要告诉我，这边的资金可以保证在什么程度，我刚才计算了一下，如果按照我们所说的计划，需要的资金量很大。” “需要多少？” “大概……需要二十亿米刀，或者还要增加。” 张彦明点了点头：“嗯，没什么可题，你就按照我们说的计划去做好了，要精细，要尽量做完美。” “ok。张，这个项目的佣金？” “你个人的，按照国际惯例。” “固的。张，不得不说你是个可爱的家伙，有魅力极了。” “你们的理财观念有可题，莱茵哈特，你要学习理财，要学会支配自己的钱，你已经三十多岁了，不能永远做一个只有球杆的穷光蛋。” “当然。我爱它们……好吧，我接受你的建议。我可以在这里买一套房子吗？” “当然，只要你高兴，而且我会送你一张会员卡的。” “谢谢。如果是真的，我想我以后会有很长的时间留在这里……也许我可以考虑找一个本地的姑娘谈个恋爱。” “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莱茵哈特，少祸害点人吧，积点德。” “积点德？是什么意思？” “就是多做点好事给自己祈求好运，祸害女孩子是坏事，是会给你带来坏运气的。” “不，不会，我会结婚的，生一群贝比看着他们打架哭闹，多么幸福美好的生活。” “我靠，咱们都不够分呢，老外也要来抢了。”一边的小助理们不乐意了。 “人家一抢一个准儿，老外天生自带对中华女人得催眠效果，一碰就傻。” “你说现在的女孩儿，怎么就这么祟洋媚外呢？外国人哪好？” “有钱，还是外国人……听说外国人都特么贼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们谁请老莱去蒸个桑拿呗，观察一下敌情。” “靠。” 张彦明扭头瞪了几个免崽子一眼，真以为人家听不懂啊？这话特么怎么解释？ 第1549章 老阿捏力的电话 回到院子，给莱茵哈特安排了临时办公室。这个规划算是他私人的活儿，他得自己组建团队。 张彦明去孙红叶那边汇报了一下情况。这事儿其实就差不多了，准备工作得开始做了。 “旧事还没开始，新事又在增加。姓张的，你不感觉我现在的事情越来越多，实在是太多了吗？” “……好吧，您辛苦，需要我做什么吗？”张彦明也不争辩。 事实上大部分事情在开始和过程中都是张彦明在考虑在指挥，孙红叶只是把把账，做作协调的事情。这就是在撒娇而已。 “这个，你处理一下吧。”孙红叶也不客气，随着把一份文件扔给张彦明。 “你直接给我不就行了？还非得找个蹩脚的借口。”张彦明摇了摇头，低头翻看文件。 文件是关于枫城基金那边的。 发文方是某慈善总会，文件的主体内容就是，针对枫城公司枫城基金提出置疑，要求基金这边准备详细资料，在要求的时间内去总会进行说明报告。 张彦明把文件翻看了两遍。 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关于教育助学方面，要求枫城尊照总会的章程规范自身，要与总会协调统一：其实就是说，你要按照我的要求做事。 你有多少钱，可以交过来由我们分配，或者我们指定地点你们去实施：你们只管付钱就行了，至于建在哪里怎么建由谁建什么的，都不用你过问。 “这特么的，是哪个月经灌脑子里了吧？”张彦明把文件丢到一边，骂了一句。 “牛逼不？” “牛逼。何止是牛逼，牛逼大了呀这是。你没问问咱妈？” “咱妈又管不到这块，问了有用？怎么弄？” “胡弄。搭理他干什么呀？精神病人的归宿是精神病院，你就这么回一句就行了。” “那不是翻脸了？” “翻呗，让他翻出花。老子就是手里有钱了想做点实事儿，又不抢他风头，又不和他抢募捐，这是发的什么疯？他以为他是谁？” “说咱们现在这么做是违法的。” “这人脑残吧？违法去告，我可以派车送他去法院。真是特么的。”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我就耽心，到时候咱们的那些学校……你说，要是没人管了，老师走了，或者学生学藉不被承认了，怎么办？” “凉拌。怕这个我还不吃猪肉了？真是的。咱们自己的办学资质马上就下来了，我高中大学都能办，还差个小学初中？不行全部归到咱们自己的系统。” “刘市说行啦？” “没有，我没问他。办学办医，这是咱们合理合法的权力，不可能不批准，又不是没有那个实力。现在是经济社会，有钱敢投资就行了，别的还耽心什么？几十年前哪？” “你凶我？” “……什么时候？” “你瞪着眼睛板着脸气哼哼的冲着我。” “……你。我。我特么跑行不行？”张彦明起来就往外走：“惹不起我躲。” 孙红叶在后面咕咕咕的乐起来。她就是顾意在逗张彦明，不想让他生气。 张彦明拿出手机打给张永光。 “光子，教育委员会那边什么情况？” “正在走流程啊，怎么了？” “没怎么。你补充一下，从学龄前教育一直覆盖到大学，地区上没有什么特殊限制吧？” “咱们本来就是从幼儿园到大学的申请啊，没什么限制。咱们的申报理由就是职工及职工家属的教育问题，只要咱们有职工的地方就可以。 这事儿本来就是特例特办，所以条条框框没那么多，资金和房产各方面咱们又不存在问题。到底怎么了？” “有人看咱们建学校什么的红眼了，想搞事情，你姐耽心咱们现在捐建的这些学校会受到影响，我想着不如直接划进咱们自己的系统得了。 以后都是咱们自己的学校，咱们自己聘校长聘老师管理，不和他们玩了。” “……这个我感觉到是可以，没什么太大麻烦，大学咱们是合办，到时候就以附中附小的形式把幼小初高涵盖进来就行了，您一句话就能解决。” “那就这么办，你再催一催，不行我去找陈部长。” “不至于，也就是这两天就成了，您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找合作大学谈谈，那边具体的事儿还是得您或者我姐出面，以示尊重嘛。” “行，你帮我联系，我去拜访一下。越快越好。” “嗯。您生气啦？没必要吧？他们也就顶多恶心恶心人，又起不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您拿他们当什么事儿干嘛？不用理。” “正面不怕，就怕在后面搞些小动作。不提他们，咱们自己动作快点就行了。” “好。” 挂了电话，张彦明抬手使劲儿在脑皮上搓了搓了，那股子烦燥才慢慢消散。真是，特么的了。 和几条大狗抱在一起摔了几跤，心情这才好起来，就是弄了一身灰。 冲了个澡，衣服还没穿好，电话就开始响起来。 提好裤子光着膀子过去拿起电话一看，0039，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哪里，就这么光着膀子把电话接通。 “嗨老阿捏力。” “buongiorno，signore。张，你还记得我这个快要老死的老家伙吗？” “当然，你老当益壮，比我还要强壮。这样的老头子可不多。” “哈哈哈，好吧，这样的话我喜欢听，你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就是欺骗了我。” “嗯？什么时候？我怎么欺骗你了？” “你把我的孩子卖给了狼堡，不要说你没有。” “哦，是的，但这并不违背我们的任何约定，我和狼堡的合同上同样注明了你的要求。 在未来，你有权力和资格要求买回菲亚特，在狼堡要出售菲亚特的时候，你永远有优先权。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好吧，你的东西，你有处理的权力，虽然这多少有些伤我的心。我要来中华了，你有时间吗？我想在接待人员的名单里看到你的名字。小家伙。” “这并不符合我国的外事流程。” “可是我们并不需要符合什么流程，不是吗？起码我还是你的董事长，我的电信集团董事先生。” “好吧，这到是个不错的身份……我差点都忘记了。你什么时间到？直接来京城吗？” “还有一个星期，我提前和你说一声，你把时间安排好，我可能要在中华待半个月的时间。” “我怕我没有那么长时间啊？” “不会，不用你每天都陪着我，给我三四天的时间就好。我想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一谈。” “好的，那我在京城等你，或者我去接机？” “好，那我们就说定了。” 第1550章 真正的兜风 老阿捏力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张彦明拿着手机在那发懵。 说定什么了？什么就说定了？是接机啊，还是参加接待团哪，还是什么？怎么定？这个老家伙，就喜欢玩这一套。 几把把衣服穿好，对着镜子照了两眼，出来来到前院。 “富海。” “哎。哥。” “查一查意呆利的老阿捏力来国内干什么，是咱们请的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哥，您也太看得起我了，这事儿我去哪查呀？我有那个能力吗？” 张彦明拍了拍脑门：“行了，我自己问。你怎么跟我话那么多呢？” “我，我冤还不兴说几句呀？” 张彦明懒得搭理这个话痨，转身进了办公室，一边翻着电话号码考虑着这事儿问谁比较靠谱。 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圈子还是有点小啊，都是原来的那些人，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主动扩展过外联关系。 想了半天。这事儿不可能去问刘市，身份各方面都不合适。 外事方面到是认识那么几个人，就是年初出国那会儿认识的，但后来都没联系过，不熟。 军方……好像也不合适。 在头上抓了几把，这下子是真的有点挠头了。 “哥。”富海贱兮兮的脸从门口伸进来。 “干嘛？” “这事儿您问问国家台张主任，他估计有这方面渠道消息。这事儿肯定得报导。” “报导……也是来了以后了吧？他能提前知道？” “肯定的呀，这事儿哪有临门再办的？都是提前准备。肯定是，您问问吧。” 张彦明半信半疑，抱着试试也没损失的心诚打通了张导的电话。 “彦明，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稀奇呗，你没事儿绝对不会打电话聊天，所以有什么事儿就快说吧。” “嘿嘿，那个啥，意呆利老捏力说是要来华访问哪？我想问问你知道这事儿不？” “你从哪知道的？” “……老阿捏力告诉我的，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 “我。本人都告诉你了……你还想问我什么？哄鬼呀？” “不是。他想和我见一面，说有事情要商量，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原因来的，弄不准哪，我应该以什么角度什么时间和他见这个面？这不就想起来你了嘛。” “这样。你等会儿，我找人问问。” 果然国家台好使，也就是不到十分钟，张导把电话打回来了。 “算是咱们邀请的，可能会谈一谈某些合作，在京城会待一个礼拜，然后会去一趟江宁参观，大概三四天的时间，然后到申城三天，直接从申城飞走。” “哪个部门？” “这事儿是江宁菲亚特张罗的，外经部这边顺水推了一把。就这么回事儿。所以我说算是咱们邀请的。” “知不知道接见层次什么的？” “这个不用问，肯定是上面那几位之一呗，人家有这个档次。在京城这边全盘是外经部和外事局陪同张罗，到江宁菲亚特那边接手。 你要不要外经部这边负责人的电话？我帮你要一个。” 张彦明想了想，说：“算了，不用了，我还是去江宁和他见面吧，在京城这边怎么都不方便。你们要派人跟随是吧？” “嗯，从下飞机再到上飞机，所有影像都要有。别看播新闻的时候就那么几十秒一分钟，这种人物哪一个都得是几百个小时的片子。” “告诉你们的人，在江宁的时候不要拍我。不播也不行。” “这个好办，我帮你提一句。” “行，那就谢谢了，等哪天再聚。等黄大哥回来。” “好，他不回来你请我也不来，你又不喝酒，没劲儿。挂了啊，有事呢。” “好，谢谢。” 电话一挂，张彦明巴嗒巴嗒嘴，特么忘问具体到达的日期和时间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去接机，还是等到江宁再说吧。 “富海呀？” “哎。” “两个星期后要去江宁，你和郑义谁跟我去？” “哥要不你带奇飞义强他们得了呗？他们几个还从来没跟着你出过门呢，也不能总是我们几个把着呀，那成啥事了？” 张彦明一愣，点了点头：“说的有道理，这事儿你摆明白了，夸一下。那就奇飞和义强吧，他俩一起。你和他俩交待一下。” “行。” 张彦明自己出来去了孙红叶屋里。 “你洗澡啦？” “嗯，冲了一下。下下个礼拜我得去趟江宁，大概三四天到一个星期的时间。你去不去？” “干什么？” “老阿捏力要来，打电话让我去和他见一面，说有事儿，也没说是什么事儿。我刚才问了张导，他说老阿捏力要在京城待一个星期然后去江宁，然后再到申城，从申城走。 我琢磨着，在京城和他见面不太方便，干脆就去江宁得了，那边也是算是他的地盘儿。完了我顺便去趟庐州，正好老张嘟囔了我好几次了。” “那我，是去呢还是去呢？”孙红叶瞪着大眼睛卖萌。 “那就不去了吧。”张彦明一本正经的回答：“反正你也挺忙的，家里也走不开。” 孙红叶鼓起小脸瞪张彦明，张彦明笑着说：“没学过数学吗？负负得正，你说了两次去，不就是不去吗？” 孙红叶嫌弃的撇了撇嘴：“你可拉倒，说别的我还听听，说数学？你真敢。一加一能等于负二吗？还在那负负得正。” “啊？不对吗？”张彦明装糊涂。孙红叶拿个靠垫就砸过来。 “正好你去把你的车和车间商量一下，颜色啊形状灯光啊，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功能这些。技术整合方面已经完成，制造方案也出来了，第一辆先给你生产。” 张彦明抱着靠垫坐到沙发上。 “都可以按照我的要求来？” “嗯，自己家厂子，有什么不行的。再说bgc本来就是手工为主，要的就是精细和个性。” “下下个礼拜，再在那边待一个礼拜。那就七月份了。那咱们还回来吗？还是直接从那边去渝州？” 张彦明还真没往这方面想，在心里算了一下，可不嘛，到时候学校都放假了，还放了好几天。得，估计小丫头又得生气委屈了。 “还真是。这个巧赶的。你直接从那边去，我回来接她们。” “其实不用。”孙红叶说：“你好好和姑娘请好假，然后一放假就起飞，先飞江宁，然后一起去渝州不就行了？反正自己家飞机也不用耽心什么。 话说，咱们飞机回来了我还没坐过呢。” “才回来几天哪？然后飞了一趟国外。想坐什么时候坐不行？实在不行原地起飞烧一箱油再落回来呗，兜风。这才是真正的兜风。” 第1551章 请孙总随时指导 “你就能胡扯，起飞就要报备，你和人家说我要去天上兜兜风？一会儿就落回来？” “笨，去咱家自己的机场啊，谁管你？咱们那总有训练飞行课的，冒充一下就上去了。又没有人会和你较真儿。” “哎呀，对呀。咱们自己机场都通航了，为什么还要停在联航？” “你人在京城，把飞机停哪？鲁尔？江宁？欸？这次我们可以落自己家机场，省着和他们争了。就这么定了。我还没去过江宁机场呢。” “你去过哪个？” “建之前都去过，建好后……只去过鲁尔的。行，这次就落江宁，起飞降落什么的都简便得多。方便。” “那就得等这边新机场建好停过去？” “……，不一定。”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联航要停飞你知道吧？” “不知道。为什么？”孙红叶摇了摇头。她是真不知道，谁没事儿会关心航空公司啊。 “就是前两年那个决定，咱们还接收了那么多楼盘地块的你忘啦？” “哦，部队不许经商，已有的商业必须限期整改或停办。是吧？” “对。联航也是因为这个……其实前一段时间和我说过这事儿，上次发改大主任问我有没有想法把联航接过来。我不是和联航合作了庐州新机场嘛。” “对呀，那联航停了，那边的股份怎么算？” “联航会百分之百出售，当然包含了他的所有资产，就看是谁接盘了呗。这个要看上面的决定。这可不是经营不善，完完全全的百分百优绩资产。”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张彦明啧了一声，抱着靠垫看着前面发呆。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不想碰民航，对吧？真是的。机场也盖了，物流也通了，私人飞机也买了，民航怎么了？吃你家大米啦？ 再说，这边新机场不是民航啊？庐州新机场不是民航？” “机场和航空公司不是一回事儿。” “有什么区别？咱们又不是没有航空公司，飞机还不是要飞？就差拉个人？真是的，搞不懂你。” “你的意思，可以接？上民航？” “是啊，上面给机会为什么不要？你以为这机会谁都有啊？大主任开的口，说明上面肯定是商量过这种可能，而且结果比较正面。 明白不？在很多时候，这是一种信任，或者说是一种考验也行，反正就是双方心里上的一种试探。这些你根本就琢磨不出来。 这事儿你必须圆回来，接。这是拉近双方关系，搞好感情提升信任度的事情，明白不？真是的。完了回来还不和我说，现在才说出来。” 孙红叶气的连拍了几下桌子，小脸都红了。 在这方面，张彦明确实远远不如孙红叶，一点敏感度也没有。 “那我去找大主任？” 孙红叶想了一下，看了张彦明一眼：“你找军部，找于伯伯，看看这边是什么意思，稍微中转一下，要不然你上次拒绝了这次怎么往回扯？ 真是的，越说越来气。过来让我掐一下。” “庐州的会展中心已经交付了，正好你去了给揭个幕。”张彦明顾左右而言他，想躲过去绕过这个话题。 “不用，我有安排。等边上市场什么的都弄好了一起，现在暂时先做为咱们汽车厂的展场还有宣传中心。你打电话，现在，给于伯伯。” “非得打？” “打。”孙红叶点了点头：“咱们现在摊子太大了，又和部队粘在了一起扯都扯不开，需要通过一些事情向上面证明咱们的思想和能量。 懂不懂？需要我们的，我们就上，不需要咱们的碰都不碰，合作的地方尽心尽意，咱们自己就达济天下，明白不明白？ 咱们不是国外，不是经济完全自由的地方。你得让大家看清你，相信你，敢相信你。” 张彦明在这方面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乖乖拿出电话看了看时间，翻号给于主任的秘书打了过去。 “彦明？” “哎，魏哥，主任有没有时间？我有点事儿汇报。” “我看看（那边按住话筒，隔了有一分钟）……五分钟以内，你自己注意着。” “行，谢了啊。” “哎？彦明啊？”于主任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是我，大爷。” “有事说，马上有个会。” “大爷，我问一下联航的事儿。上次发改大主任和我说，问我有没有意思把联航接过来，当时我没想明白。今天我和红叶说到这事儿了，把我骂了。” “呵呵，骂的好，你小子就该骂，太任性。那边……我让他们联系你吧，我交待一下，你们自己谈。” “行，谢谢您啊，大爷。” “以后这方面要多听听红叶的，不要自做主张。” “哎，行，听您的。” 挂断电话，张彦明瘪了瘪嘴。这方面天生不敏感啊，也没有办法。好在自己大部分时候也不用在意这些。 “怎么说？” “大爷说让联航那边联系我，让我们自己谈。” “那就谈。等这边谈明白了，你再联系大主任那边，就说你原来也不太懂这一块，事情又多，这会儿才落下时间学习了一下，也和联航接触过了，有了决定。” “还可以这样？” 孙红叶不想和傻子说话。 “好吧，行吧，我保证完成任务，请孙总随时指导。” “这还差不多。”孙红叶撇着嘴嘟囔。 “可是，我记着，联航可是涉及了二十来个省啊，还有企业，这也太复杂了。” “那些又不用你管。真是的。你就是买一块砖头，钱一交砖头拎回来就行了，你还管你给过去的钱别人怎么分？闲的吧？” 孙红叶感觉自己终于在某件事情上压住了张彦明，有点小飘，斜着眼睛看了张彦明几眼：“还有，这事儿不能咱们自己独吃，你得考虑至少两个股东。 这事儿最好能侧面打听打听上面的意思，要不你和大主任聊的时候侧面问一下，他那块儿应该没什么问题，不存在什么。” “行，等我这边碰一碰去找他。这事儿弄的，扯不扯你说。” “你当时回来为什么不和我说？德形。” “我根本就没想过这么多，做生意就是做生意好吧？为什么要这个那个掺合那么多其他的？你们不累？” “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有你说的那种单纯的生意。” 正说着，张彦明的电话又响。看了看，不认识的本地座机号。 接通。 “喂？请问是张彦明同志吗？” “对，是我，您是哪位？” “我这里是外经委办公厅。事情是这样的，意呆利国家通讯公司主席阿捏力先生一个星期后要到国内来参观访问，他提出要和您见面。” 第1552章 我可喜欢听了 “这老头和你们说，来京城要和我见面？” “呃……是的，阿捏力先生确实是这么说的。张先生，您有时间来参加一下接待活动吗？如果有困难，我们可以提供适当的帮助。” “这事儿……”张彦明组织了一下语言：“是这样的，我正好不巧有事情，接待活动我可能没有办法参加，这样，我自己和阿捏力先生联系解释一下，好吧？” “这个……”对面的工作人员有点为难，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这样，你和你们领导请示一下，把我的原话和他说一下，就说是我自己的意思，行吧？我确实没时间。” 这工作人员应该是大概知道张彦明的身份，所以很客气，也没说什么别的话，就这样去汇报了。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老阿捏力就是故意的，应该是有什么目的。 本来不想理了，琢磨了一会儿，他还是给老阿捏力打了过去。 这个一看就是黑手党似的老家伙心眼子多着呢，不知道又在搞什么事情，不过，远来是客，自己还是得体现一下半个主人的风度。 “天哪天哪天哪，真是糟糕透了。”电话刚接通，就听到对面那个老头子罗里罗嗦的开始埋怨。 “我正打算休息一下，被你的电话吵到了。张，你应该学会尊敬一个已经没几年活头了的老人，他需要经常和上帝聊一会儿。也许会给你说几句好听的。” “我不信上帝。如果你要休息，那么，就明天你起床再说吧，也许我还记得需要给你打个电话。” 鬼个休息，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打的电话。这会儿意呆利正是上午八点多钟，老头子说不上有多精神呢。 “好吧好吧，你这个年轻人一点儿也不可爱。” “你这个老家伙也很讨厌。你和这边说你要见我？” “什么？” “你是不是和中华外事这边说，你要见我？” “哦，我还以为是什么。是的，当然，我答应了过来旅游，顺便见一见你。也有很长时间没见过面了，还不知道在我见上帝之前能见几次。见一次吧。” “那么，我很遗憾的通知你，阿捏力先生，很不巧我这段时间有事情，不能在京城和你见面了。等你到了江宁，我会在那里等你。” “江宁？为什么不是京城？做为老朋友，你不应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 “好吧，比我还精神的老头子，我在江宁等你。你在京城这几天我正好有事情分不开身。” “等等。”老阿捏力顿了一下：“你知道我要去江宁？” “到京城，然后到江宁，最后一站是申城，从申城直接飞回意呆利。这不是什么国家机密阿捏力先生，你跟外事方面说过你的行程需要保密吗？” “那到是没有。好吧好吧，这不是在意呆利，这是该死的出国旅游，要飞很久。我讨厌旅游。” “那，我们江宁见？” “江宁，江宁见吧，那就江宁。你知道我来是做什么的吗？” “呶。不知道。那么，你这次来是准备做什么？” “谁知道了，我老了，能记得的事情已经很少了。我的记事本在哪儿？等等，我得看看。” “好吧，你慢慢找你的记事本，干什么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并不关心。祝你愉快老阿捏力，江宁再见。” 不等老阿捏力说什么张彦明就挂断了电话，这个老头子心眼太多了，不想和他多说话。尤其是在电话里，连表情都看不到的时候。 这个老头子在这个时候非得要见他，还弄得满城尽知，不一定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估计有一部分试探的意思，看看张彦明在这边的实力或者什么的。怀疑他在给国家做事也有可能。孙红叶说的对，就没有单纯的生意，到了某种程度都和政治藕断丝连的。 别的就不得而知了，也许在计划什么，也许需要张彦明做什么，或者进行什么交易。 张彦明也懒得琢磨，来了见了就知道了，反正自己做什么怎么做又不用受谁的约束，不行就拒绝呗。 这事儿不算什么事儿，虽然有点打乱自己的一些计划，问题不大。都不需要特别做什么调整。 处理好了，张彦明左看看右瞅瞅，站起来准备回自己办公室接着琢磨地块的事情。 “处理好了？” “嗯。你不是听着的？” “嫌我烦哪？” “没有，你说话那么好听。说，接着说，我可喜欢听了。” 孙红叶哭知不得的看着张彦明。 “不说我走啦？” “你估计他非得要见你，是要干什么？” “谁知道了。这个老家伙心眼太多了，我有点转不过他。人老成精啊，人家比我妈还大三十多岁呢，出生在一战，活跃在二战，咱能比吗？” “啊？那……八十多啦？” “嗯，八十整。二一年的。这老头等你见到了就知道了，都不用说，看一眼就明白是什么样的人了。” “什么样？” “果断，冷静，心眼子贼多，手段多变还凶残。他是家族企业，继承的。他的家族在那个时代能崛起，能成为影响一个国家政治经济的大人物，你琢磨琢磨。” “让你说的，吓人。那边好像是黑手党的老家是吧？” “对。那个时候那边多乱哪，不狠，别说不狠，一般狠的都混不下去，就别说崛起了。这老头年轻时候是个叛逆的不孝子，当过兵打过仗。打魏玛。 后来成为了花花公子，吃喝玩乐纸醉金迷，开跑车撞大卡车。然后娶了个公主开始收心养性，再后来接手家族企业。” “开跑车撞大卡车？” “嗯，两百码，两条腿粉末性骨折，住了好几个月院，然后就变i性了。性格的性。” “……，有什么区别么？” 张彦明抬手比划两下，好像是一个字儿：“反正，你明白那意思就行了，不重要。” “呵呵。什么叫粉末性骨折？化啦？” “故意的是不？就是形容严重嘛，碎的比较厉害，断了七八截。” “命真大。”孙红叶想像了一下，情不自禁的哆了几嗦。可怕。 “意呆利不是打仗不行吗？我记着从哪看过，说是二战的时候他们竟闹笑话来着。他参军打魏玛？那会儿魏玛应该算无敌吧？” “谁说的？”张彦明走到窗边，掏了根烟点着：“意呆利不是不能打，是反战，反对和魏玛联盟。 等以后你去了都林就知道了，那边是反战的大本营，阿捏力家族就在那里。 意呆利的战斗力事实上是相当强大的，在那会儿绝对是世界前五之一，具体能排第几不太好说。” 第1553章 豆豆和人家打起来了? “这么厉害？你乱说的吧？”孙红叶不信。书上都写着意呆利在二战中种种哭笑不得的作风和做的一件一件事情，那怎么可能是假的？ “真的，他们就是不想打仗，但是又不得不服从命令出征，于是就这样了呗。能投降就投降，吃好喝好才是正事儿，没事就给同盟的魏玛捣点乱什么的。” “请举例说明。” “举例呀？比如……意呆利的武器制造是全世界最先进的几个国家之一，相当优秀。你感觉有这个基础，战斗力会差吗？” “那不是一回事儿好吧？” “其实差不多，战斗力确实挺牛的，要不然希特勒疯了和他联盟？只不过他们都没想到民间的反战情绪这么大，直接就把军队瘫痪了，除了投降什么也不想干。 有一次哈，一支意呆利装甲部队感觉没什么意思，就商量着，要不咱们投降吧？不用守工事，天天喝着咖啡煮着面条他不香吗？ 大伙一商量，是这么回事儿，就派了两个联络官去找联合王国的部队商量，准备投降。 结果呢，联合王国这边，因为俘虏的意大利军队有点多，一个连都能俘虏一个团，就感觉牛逼了，拒绝投降不算，把这俩联络官给毙了。 马里奥，意呆利这指挥员叫马里奥。马里奥他们听到消息就生气了。主要是把人杀了。 意呆利人投降的那么痛快，自己带着那么多好吃的，就是不想死人，明白吧？想舒舒服服混完回家。 结果你猜怎么着？马里奥一声令下，意呆利人一个冲锋就把联合王国的军队打溃了，差一点全歼。这才是他真正的战斗力。” “完了呢？打完了以后呢？” “接着找敌人投降，一直到意呆利退出轴心国掉头打魏玛……今天你为什么会对这些事感兴趣？” “想了解意呆利人。” “智慧，勇敢，果断，残忍，英雄主义。他们的很多思想或者行为在咱们看来都是无法理解的，还比较祟尚暴力。” “感觉其实，西方人都是这样的，不只是意呆利。” “嗯，差不多，也不想想他们当年都是干什么出身的，是怎么富起来的。多正常。” “那你说说这个阿捏力，这次我也要见他吧？做做功课。正经点。” “我老老实实在这抽烟，怎么不正经了？” “你这叫正经啊？给我讲讲。” “你没事儿？” “事儿慢慢做，又不差这一会儿。” “好吧。老阿捏力这个人，怎么说呢？他有很多标签，我给你说两个：企业战略家，非官方国家发言人。 他特别擅长长远规划，很早以前就开始特别重视智囊的作用，还有信息的利用。在六七十年代，他做的都是八九十年代的事儿。 他是思想库和压力集团的重要成员，和阿米丽卡政商界关系很好。这么说吧，在西方，他更像是一个政治家，政治分析家或者战略家。 地位很高，很多人追捧他，信任他。他经常参与政治，经济乃至军事方面的战略策划，并且在其中起的作有很，重。” “这么厉害？有点复杂。”孙红叶抱着双臂靠在椅子上琢磨：“他对咱们的态度怎么样？国家。我说国家。” “还行吧，具体的就不知道了，面子上还是可以，一直有合作。上次我从他手里买东西他也卖了没拒绝，说明对咱们还是信任的。 起码在一定程度上能够信任，也能合作。” 孙红叶摇了摇头：“那不一样。收购这事儿他不吃亏，或者说还有点占便宜了。而且菲亚特汽车又不会解散消失，后面他仍然有机会拿回去。” “嗯，这是真的。所以我没留啊，转手给狼堡了。以后他们之间扯去吧，我不参与。反正进了我手的是别想了，我不可能卖。” 孙红叶看着张彦明有些自得的样子翻了个白眼：“你卖急了，懂不懂？我都懒得说你。” “啊？” “咱们又不缺那点钱，应该在手里屯一屯，整合一下，明白不？价值更大……哎呀，反正也无所谓。”孙红叶马上想到了张彦明那巨量的私房钱，不由为之一颓。 特么的，人家媳妇都把老公管的妥妥的，所有钱上交给多少花多少，到了自己这儿可到是好，正常给到手的都有点顾不过来了，私房钱根本就不敢要。 “那你怎么看这个人？”孙红叶转过话题。 “看是哪个角度。如果从意呆利本身来说，他是一位值得尊重，敬重的，值得人们爱戴的的人，为国家做了很多大贡献。 从西方政治角度来说，他是一个战略家，伙伴，经济大师，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如果从咱们的角度来说呢，就是一个，嗯……诡计多端的，多疑善变的，城腑极深的，一半是对手一半是伙伴的，这么一个人。能合作，得小心。” “你对他的评价挺高啊。” “还行，还是比较客观的。如果咱们国内能出现一个这样的人物，那会是国家之福。” “还真是高啊，看样子在你心里还是挺敬重人家的嘛。” “让你说的，人家都八十来岁了，成绩在那摆着，咱们肯定要尊重啊。” “那你为什么还说要防着点？” “他们和咱们，是基因对立，懂吧？这个是无法也不可能改变的。要是我有机会肯定也会去他们脸上抽几下子，他们也一样。” “……你到没去脸上抽几下，你一直在抽血呀。” “别瞎说，你看着啦？告你哦。” “把你能的……宝贝。” “嗯？”张彦明汗毛都立起来了，这光天化日的，叫这么腻歪，还整这么甜，干嘛？ “宝贝妈妈。” “宝贝二婶。” 张彦明扭头，两个小姑娘回来了。不过，怎么感觉不太对呀？ “小悦，你哭啦？豆豆也哭了，怎么了？”张彦明把烟头按灭走了过去，一股莫名的愤怒在胸腔里烧了起来。 “怎么了？”孙红叶感觉不太对劲儿，赶紧起来走了过来。 “她俩这明显都哭过，小悦的鞋你看看。这是谁故意踩的吧？” “怎么了？”孙红叶蹲下把张小悦搂过来轻声问。 “下午，下午的时候，闹。完了豆豆和别人就打起来了，我就哭了。我一哭豆豆就哭了。完了同学也哭了。” “啊？豆豆和别人打起来啦？”张彦明扭头看向豆豆。这也不像啊。 “没，我就推了她两下，她故意踩小悦鞋，说了还不听。”原来是保护妹妹，原来温柔的小兔子为了保护妹妹也可以很厉害呀。 “她踩你鞋，你不知道？”张彦明问张小悦。 “我以为她不是故意的，后来才知道是故意的。” 第1554章 胆子小小的小姑娘 “那你打她了没？”张彦明问。 “你怎么教孩子？”孙红叶扭头看向张彦明。 “这和教孩子有什么关系？人家欺负到头上了当然要打回去，忍着啊？凭什么？” “我，我不敢。”张小悦平时炸炸乎乎大大咧咧的，其实胆子真心不大，估计真要到真格的时候都不一定能赶上唐豆豆。确实也赶不上。 “为什么不敢？” “我我要是打她了，她就会再打我。怎么办？” 张彦明一口老血闷在嗓子眼里，差点没让宝贝闺女给闷死过去。 孙红叶差点笑场，咬着嘴唇把脸扭到一边深呼吸，总算把表情控制住了。两个娃娃可怜巴巴的，这个时候做妈妈的可不能笑。忍住。 虽然孙红叶嘴上说着教孩子什么的，不能打架什么的，她自己可没这份涵养，那真是从小打到大，从女孩子打到男孩子的。 这也就是结婚当了妈妈了，心态什么的有了变化。 而且她知道张彦明特别在意孩子，这个时候可不能火上添油，必须控制场面，控制住情绪。事情可以慢慢处理嘛，自家孩子反正不能白白吃了亏。 张彦明让张小悦一句反问给闷坐下了，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眼神极其复杂的看着自家宝贝闺女。这理由也太强大了，把胆子小表现的淋漓尽至。 “她这次故意踩你鞋你没反抗也没打她，那她下次不是还要踩？然后觉得你好欺负就一直欺负你，怎么办？” “啊？”小丫头有点儿慌，小手在衣服上捏了几把，扭头看向唐豆豆：“有豆豆，她，她打她了的。” “豆豆为了保护你都能那么勇敢，你自己为什么不知道反抗？她这次欺负你，不管能不能打得过，你敢反抗，她下次是不是就不敢随便欺负你了？” “emmm……可是我害怕。”小丫头表情一下子垮了下来，大眼睛瞬间就起了雾。刚才的样子都是硬撑着的，这会儿才是真的。她确实怕。 张彦明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把小丫头搂过来抱到怀里：“不怕，有爸爸呢，爸爸永远保护你。” “嗯。”小丫头抹了把眼泪，抬头看了看爸爸，又扭头看了看唐豆豆：“还有豆豆，她也保护我。” “嗯，行，大家都能保护你，所以什么也不用怕，要勇敢点。好不好？” “好。”小丫头搂住爸爸的脖子，把小脸儿紧紧的贴在爸爸脸上。 这种依赖感让张彦明心里暖暖的，还有一点儿心酸。这是真害怕了呀，看样子白天在学校说不上心里多委屈多害怕呢。幸亏还有小豆豆。 张彦明伸手在唐豆豆小脑袋上摸了一把，搂过来亲了一下：“今天谢谢你了哟，能保护妹妹了，真厉害。” 唐豆豆还有点不太好意思，小脸粉扑扑的：“我，我是姐姐。” “对，你是姐姐，是个好姐姐。” 等两个小姑娘情绪缓和下来，张彦明和孙红叶慢慢的问，才算知道了事情是怎么回事儿。 班上这学期新转过来一个同学，家里条件好像相当不错的样子，表现欲望很强。也就是有点得瑟，想拔个王那种。（通过两个孩子的描述张彦明理解出来的） 因为张小悦和唐豆豆在班上人缘比较好，同学都喜欢她们，愿意和她们一起玩儿什么的，这个新同学就有点不舒服。在她的世界里都应该围着她才对。 于是就开始针对呗，小孩子那一套，什么都争一下啊，故意找找茬啊。 张小悦是个憨的，又被保护的比较好，估计也分辩不出什么恶意，于是就让对方感觉好欺负了呗。 今天张小悦穿了一双小白鞋。这是她很喜欢的一双小鞋子，隔一段时间总要穿一穿。 然后中午课前的时候，大家在操场上玩儿，那个新同学因为同学们都在夸张小悦的小白鞋子好看什么的，就故意过来踩了几下，把小白鞋踩脏了。 张小悦是个心粗的，也没在意，以为不是故意的，虽然鞋子被踩脏了心里不舒服也没说什么。主要还是胆子小。 然后唐豆豆就看到了，跑过去质问对方为什么要故意踩张小悦的鞋。 结果这个新同学一副很吊的样子：不就是踩了几脚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踩了，你去告老师吧。 反正总而言之就是这么个意思，唐豆豆就生气了，推了这位新同学两把。小丫头现在个子已经很高了，身体也不再那么瘦弱，还是挺有力气的。 就把那新同学推倒了。 其实七八岁的小女孩儿哪里会打什么架呀。 然后张小悦看到唐豆豆和人家‘打’起来了，一着急，估计也是害怕，就开始哭。 唐豆豆看到张小悦呜呜的哭也跟着哭了。那位被推倒的同学估计也是被吓了一跳委屈了，也开始哭。 等老师接到消息过来的时候，几个人都哭成小泪人了：有几个小同学也在莫名其妙跟着陪哭。 估计班主任当时脑瓜子里也是嗡嗡的。 老师把几个小同学挨个安抚了一下，问了问原因，把那个新同学批评了几句，叫她以后不能欺负同学，也批评了唐豆豆几句不能打架。 做为班主任，这么做没毛病。 张彦明不是不讲理的人，也不会因为帮过一些小忙就得让人家偏着护着自家孩子。但是心里确实是有股子气没地方发。特么的。 而且这会儿在两个孩子面前也不能发脾气。 孩子因为什么事情害怕的时候，大人不能发脾气，或者以自己的感官来处理。比如你并不感觉害怕，也就随意的说几句不怕，有什么可怕的等等这些。 小孩子不是你，她怕。而且害怕的东西千奇百怪，窗帘，黑暗，灯光，或者家里的某件东西某个人等等。不是你感觉不可怕她就不怕了。 中国式的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基本上就是以成年人的角度，成年人的思维来教育管理孩子。 这个时候，你不要去管孩子到底怕的是什么是不是真的可怕，你要让孩子知道你和她在一起，会陪着，保护她，这就够了。 或者还可以一起去大冒险：挑战可怕。 张彦明盘腿坐在地上，把两个小姑娘抱在怀里，让她们坐在自己腿上，低声细语的安慰起来，鼓励，表扬，逗趣，来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消除这事儿在她们心里的面积。 孙红叶觉得自家爷们在面对孩子的时候好温柔，也很耐看，还好有耐心，就蹲在一边看着，脸上溢着笑容。 “孩子……我的妈哟，你们这一家子干什么呢？”张妈从窗子外面往里面看。 老太太看看到这个时间了，还没听到两个大孙女的声音有点不放心，就过来看一眼。 第1555章 人家找上门了 “姐姐。”张小欢和张小乐挣脱了奶奶往屋子里面钻。 “这是怎么了？”张妈放低了声音问孙红叶。老太太对孩子相当敏感，一眼就看出来不对劲了。 孙红叶就凑到窗口和老太太嘀咕了一下孩子下午在学校的事儿。 “就这么的，一进屋他就看出来孩子哭过，就问了问。这正哄着呢，耽心孩子心里害怕。” 张妈皱了皱眉头：“这事儿，老师应该给家里来个电话呀？不管谁对谁错怎么处理，她应该通知一声才对劲儿。我明天找她去，孩子不能白白这么被欺负。” “妈，你可别折腾了，不用你管，我明天去问问。”张彦明接过话头。 张妈性子刚，从年轻那会儿就是有名的厉害，张彦明还记着自己小时候上学的事儿，张妈因为他和张彦君没少去学校吵架，堵的老师不敢露面。 当然，不是胡搅蛮缠，肯定是占着理的。张彦明那次就是因为忘记了剪指甲被班主任打了个嘴巴子，张妈就火了。这事儿谁也不会忍。 那个年代这种事儿比较多，属于正常情况，孩子淘气惹祸了照着屁股给几下谁也不当个事儿。 “这事儿到也不怪老师。”张妈平缓了一下，理智又回来了。 “嗯，老师的做法没什么毛病。我去问问情况，让老师以后多关注一下吧，小孩子的这种事儿以后肯定还会有，得让老师帮着想想办法。” “是得好好说说，咱家小悦胆子小，一回两回的别再被吓到了。不行就调个班儿。”张妈走进来在孙女头上抚了几下，看了看小脸儿，有点心疼。 “奶奶，我没事儿，豆豆保护我了。” “嗯，豆豆真行，真厉害。”张妈抱过豆豆亲了两口。 这小丫头平时文文弱弱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挺勇敢的。 连哄带逗的，把两个小丫头终于弄开心了起来，十多分钟就过去了。 “你快起来吧，坐地上舒服啊？凉不凉啊？” “这都几月份了？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天儿。” “那也脏啊。你别往沙发上坐啊，换裤子去。” “你换裤子去。”两个小丫头开始跟着孙红叶起哄。 “换裤子嘎哈？”张小欢和张小乐没搞明白情况，有点懵。 张妈看孙女没什么事了，也算放了心，起来回后院去了，把四个小家伙就扔给了张彦明。 张彦明起来拍了拍屁股，心里琢磨着这事儿怎么和老师沟通一下，肯定得预防着，自己家不想占谁便宜，可也不能等着让人家欺负啊。 正琢磨着，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两个宝贝的班主任王老师。 “喂？你好王老师。” “那个，张先生，今天小愉小悦在学校这事儿，您知道了吧？” “嗯，刚把她俩哄好，刚刚回来又哭了会儿。” “这事儿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没照顾到。” “没事儿，那么多学生呢，怎么可能面面俱到，这事儿也怪不到你，后面处理的也没问题，不要想太多。” “确实是对不住，两个孩子在学校从来都是乖乖的，从来也不会和同学发生什么，今天的事儿太意外了……本来我想着放学过来和您当面说说，结果一直拖到这会儿还没能走了。” “也不能这么说，小孩子淘个气什么的都是正常事儿，你该管就管，像前几天不是才赔了人家一个水壶嘛……我还忘了问结果。这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他们自己都处理完了，小悦给买了个新的拿过来，给王羽同学道了歉，后面几个人一起玩的挺好的。” “那就好，小孩子没有什么是非观，我就怕她们做错事。不过，王老师啊，像今天这事儿，还真得麻烦你以后多关注一下。 这已经不是小孩子同学之间偶尔的矛盾了，这是在故意欺负人。 小悦胆子比较小，我还真怕给她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你明白吧？至于豆豆，虽然是出于保护妹妹的心理，但是就她推人这事儿，我可以道歉。 两件事一码规一码，我希望以后这种事不再发生，我也会和两个孩子好好谈谈，教她们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不应该做的。” “……张先生，你都把我说不好意思了，这本来就是我工作没做到位的事儿，我以后会多注意一下。 本来我想着放学过来一趟，当面和您把事情说一说的，可是没等我走……那边家长就找过来了，和我一直吵到这会儿，我又耽心您这边误会，就打个电话和您说一声。” “他们找过来了？和你吵什么？” “也没什么，反正就那么回事儿呗，我们当老师的就是……这事儿我会处理好，您放心吧。” “不是，他们来找你吵什么呀？他家孩子被欺负了呗？”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我正在解释。” “现在还在？” “嗯，我是到厕所来打的电话，我又怕时间太长了您这边误会。” “他们什么意思？你说说我听听。” “就是……孩子在学校被，欺负了什么的，要道歉又要赔偿的。有点，那个。不怎么讲道理。” “这事儿估计你也解释不清楚。这样，他不是要道歉要赔偿吗？你把他带到我这来，把人带过来，我和他当面谈谈。 本来就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情，和你当老师的干系不大，两个家长当面把事情说清楚要好一点。” “真的？不好吧？我解释一下应该没事了。” “你太高看他们和你自己了。带过来吧，这会儿我正好没事儿。” “好，吧。谢谢您了。” “应该的，不用客气。” “王老师？那家家长来了？”孙红叶在一边问。 “嗯，找老师闹呢，要道歉要赔偿……哎哟，奇葩呀，我得和人家好好学学，这个社会不要脸的比较吃得开，不吃亏。” “要过来？” “嗯。我来和他们谈吧，看看是什么货色。” “我来。我还真不信了，特……他们还能真不讲个理了？”孙红叶撸胳膊挽袖子的，准备亲自上场。 “你还准备打一架呀？” “打怎么了？孩子可以原谅，家长我凭什么让着他？这种人打一顿就能讲道理了。” “行，我在一边观敌料阵，给你鼓掌加油。” “妈妈要打架吗？谁？谁要来爸爸？”张小悦正在给张小乐擦嘴，扭头过来问。张小乐抱着块牛肉干嘴的满脸都是。 “说着玩的，你和豆豆带弟弟去后面玩去吧。” “骗人，我都听到了，是王老师。妈妈要和王老师打架呀？” “行不行？”孙红叶笑着问。 “不行。为什么要打架？王老师很好的，妈妈也很好的，好人不打架。哦。” 第1556章 你好好编 “那什么人才打架？” “坏人。打坏蛋。”小丫头亮了亮小拳头。 “吁~~~，被人踩了鞋子都不敢打回去，还打坏蛋？”张彦明吁了张小悦一声。 “哼。我就敢。” “行，你能，带弟弟去后面玩吧。” “我不。妈妈，咱们不和王老师打架好不好？王老师很好的，是，好人。” “不是王老师，我和王老师打什么呀？是踩你鞋那个同学的家长。我揍他一顿给你报仇。”孙红叶笑着比了比拳头。 “啊？可是，踩我鞋的是于茜啊。再说，豆豆都打她了的。她也哭了。” “不是，你到底是哪头的？怎么谁都不能打呀？谁都要护着呀？”孙红叶伸手去揪了揪张小悦的小脸儿。这孩子太善良了。 “打架，打架不好。要是他把妈妈你给打了咋整？” “他打不过我，我可厉害了。” “……爸爸才厉害，都，都能把你扛起来。这么转。” “行，那我要是打不过让你爸揍他，行吧？” “行，吧。爸爸，爸爸有枪，piu~，毙了他。” 张彦明就笑，这孩子怕是连把人毙了是什么概念都不知道，就是说着好玩儿，要是真懂了是什么意思怕是又不敢说了。 胆小就胆小吧，善良的人运气不会太差，自己家的孩子也不需要这种胆量，只要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就好。保护孩子不让她们受委屈被欺负不就是大人的责任吗？ 这么一想，心里的那点失落……或者是一点点失望也就烟消云散了。 “哥，咱们是坐航空还是大明号去？”富海又跑过来问。 “你不是不去吗？关心这个……和你有关系？” “问问呗，前面的事儿不得安排呀？好像我不去就不用管了似的。讲理不讲理呀？小悦，你说说，你爸讲理不？” “讲，我爸爸是最讲道理的。”小丫头毫不犹豫直接肯定的回答。 富海翻了个白眼：“那就是飞大明号了呗？我不得和航空公司那边交待呀？机组物资什么的不用准备？太伤心了。” “你哭，你哭一个我看看。”张彦明拍了拍屁股坐到沙发上，把唐豆豆搂过来抱在怀里，笑着打趣富海。 两个小丫头刷的扭头看着富海，认认真真的，等着看他哭。 “大人也哭吗？”张小悦‘小声’问唐豆豆。 “嗯，”唐豆豆点了点头：“要哭，哭的可难看了。我舅舅就哭过。让我姥爷给打哭的。” “……唐爷爷好厉害呀，唐舅舅那么老高都给打哭了。”张小悦马上对唐爸生出了无限的景仰。 “小悦，妈妈和你说，以后要是有同学故意这样，这么坏你，你也不用和她打架，就离远一点，去告诉老师，好不好？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好人的。” 小丫头就有点迷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张彦明都没提这茬，知道说了也白说。在小丫头心里大家都是好朋友，还不会区分善恶心思。 “你裤子换了吗就坐我沙发上了？”孙红叶又把这事儿想起来了。 “晚上换，肯定换。” “烦人。” 张彦明就笑：“说的好像你有多讲究卫生似的，你收拾过屋子吗？洗过衣服吗？” 孙红叶脸一红，磨了磨牙。真想咬死他，孩子都在这呢。 “爸爸，什么时候给我们建，那个大城堡？是不是在一个很大的岛上面？四面都是大水，要划船，这么划呀划呀划呀才能上去？” “嗯，差不多，一个大湖，中间有个大大的岛，岛的上面有一座城堡。要划船上去吗？修桥行不行？” “emmmm，好吧，修桥也可以。可是修桥的话，来了敌人怎么办？敌人顺着大桥也过来了，挡都挡不住……要不咱们修个大吊桥吧？ 等敌人来了远远的就看到了。哎呀，敌人来了，快点把桥给吊起来。 敌人到了边上一看，咦，桥没了，吊起来了，过不来了。哈哈，好不好？” “哟？你还知道吊桥？谁跟你说的？” “奶奶，爷爷也说过。故事书上都有啊，城堡的大门口都要修吊桥的，敌人就过不来了。 爷爷说，咱们，啊~~咱们老家吧，原来就有个大吊桥，还说你总去爬呢。我大大也去过，是吧？”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确实原来有个吊桥，不过那都不能吊了，吊不起来，一涨水就把桥面冲没了，我们就来回爬钢丝绳子。还是挺危险的。” “那为什么要爬？知道危险，为什么还要爬？你不乖呀？” “呃……同学小伙伴都爬呀，我就跟着爬了呗。后来回家就挨揍了。你爷爷打人可疼了。” “还真有吊桥啊？”孙红叶问。她没见过真的吊桥。 “真有。也不知道原来是干什么用的，反正从我家去金坑就要走那个吊桥。 已经坏了，从我小时候那会儿就是坏的，只有钢丝索，那边的起吊设备都没有了，只有一个很大的混凝土墩子，钢丝索就固定在墩子上，上面铺着木板。 我有几个同学家就住在河对岸，吊桥那边，我们就总跑到那边去玩儿。吊桥你知道吧？是活的，悬空的，可以晃起来。 我们就站在上面使劲儿晃，经过的大人就会骂。那地方也是平时洗澡游泳的地方，一到夏天全是人。” “那为什么要爬钢丝绳？” “一涨水桥面的木板就被冲没了，年年夏天都要修一次。修之前你怎么过？就是爬呗。大人扛着自行车爬。” “吓人不？” “还是挺吓人的，它晃，晃的幅度还挺大，下面就是哗哗的水。有点大渡河那个感觉。” “飞夺泸定桥？” “对，就是那种感觉。和那个桥也差不多，没那么长，要短一点，八十多米。” “那也不短了呀，河上面。你们胆子真大。” “那时候的孩子都差不多，女生也一样上去晃，吱呀乱叫的玩儿。” “那桥是谁修的？为什么不修结实点的？” “不知道，应该是清朝吧，清朝那会儿全国修了不少这种吊桥，泸定桥也是那会儿修的。原来金坑那边有个城，应该属于军事设施，就和小悦说的那种功能。” “哥，王机长问去多少人？”富海又笑嘻嘻的出现在窗口。不用关门关窗，他们到是方便了。 “我和你姐都要去……十来个人。然后等小悦她们放假了飞机要再回来接一次人去渝州，不是，先到江宁然后再飞渝州。” 说完，张彦明感觉不太对劲儿。 果然，孙红叶一副你笨死了的表情，两个小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都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在酝酿着什么的感觉。 “不是，你俩听我说。” “编，你好好编。”小丫头抿起嘴巴。要生气。 第1557章 叫二十个人过来 张彦明苦笑。 这说顺嘴了，还没和两个小丫头商量好请好假就给说漏了。 “不是编，说的像我骗过你们似的，本来刚才你们没回来的时候，我和你妈还在说晚上和你们请假呢。爸爸妈妈是有正事儿。” “都说好了等我们放假一起去渝州的。” “这也是一起去呀，又不是不去了。” “那你们不是就要走了吗？都安排飞机了。我都听见了。” “你们现在不是还没放假嘛，爸爸妈妈要去办事儿，正事。有个外国老爷爷要来，要和爸爸妈妈见面谈点事情，很重要的事情。” “那，不能来家里呀？非得坐飞机跑那么老远哪？” “人家说要去那边啊，是不是？人家是客人嘛。再说，爷爷奶奶都没去过呢，正好一起去看看咱们家的汽车厂，你和豆豆不想去看看啊，对不对？” 张小悦是个憨的，比较好糊弄，说着说着就被张彦明说动心了，想去。 “可是我们还没放假，你和二婶就先走了的。”唐豆豆比较坚定，能抓住主要问题。 “对，现在，是在说你骗我们的事儿。别打马虎眼。”张小悦的思维被唐豆豆给拉了回来。 “这不是正在说吗？我和妈妈，哎呀，要下下个礼拜才走，然后你们一放假飞机就回来接你们，中间就只有几天时间。 你们自己算算，下下个礼拜是几号，你们几号放假。算一算。 再说咱们家开着厂子呢，事情还能不管啦？对不对？厂子在那边啊。” 张小悦又让张彦明给说晕了，感觉爸爸说的好像对呀。 “你们看啊，”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搂过来：“下下个礼拜，就是……二十二号了，对吧？我和妈妈二十二号才走。 你们呢，是七月初放假，对不对？ 正好，你们放假的时候，我和妈妈那边的事情也办好了，然后大飞机过来把你们和全家人接过去，我和妈妈在机场等着你们。 然后咱们一家人就去看汽车，逛公园，我就天天陪着你们了，对不对？如果不趁着你们还没放假把事情都处理完，到时候你们放假了， 结果我今天有事儿明天有事儿，怎么办？是不是？那还怎么玩儿？还能天天陪着你们了吗？对不对？你们好好想想？” 孙红叶就在一边憋着笑也不敢看这爷仨，听着张彦明忽悠两个小宝贝。 张小欢和张小乐完全不管这些人在干什么，两个人抱着牛肉干吃的起劲儿。 “二十二号还有多少天？”张小悦问唐豆豆。 “十四天，今天是七号。” “哦，那爸爸还要十四天才走，不是现在走。”张小悦开始劝唐豆豆。 “嗯。”唐豆豆还是不太开心。她特别不喜欢家里人出门。 “那，十四天还是能天天看到爸爸呀。完了，等我们放假了大飞机就来接我们了。中间有几天？” “也要十四天。” “那，那，”张小悦琢磨不过来了，在那皱着小眉头算。 “哥，王老师来了。”安保员顺着窗户对张彦明说话。 “进来……去接待室，我过来。”张彦明松开两个小宝贝：“王老师来了，爸爸去和王老师说话，你们在这陪弟弟。” 张小悦扭头看孙红叶：“妈妈，不打架啊。” “不打，逗你呢。我像是能打架的人吗？” “嗯。”张小悦实惠的点了点头。 “不打架。”张彦明在两个小宝贝脸上各亲了一口，起来正了正衣服往外走：“让她们待这儿吧，咱们去接待室。” “行，你先过去。”孙红叶去照镜子。女人真麻烦。 …… “实在是不好意思张先生。”一进门，王老师就开始道歉。 “没事儿，和你也没什么关系，不用这么客气。”张彦明笑着安尉了王老师一句，打量着跟过来这两口子……人家爹妈都来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式。 这两口子其实心里这会儿也在发憷。本来气势汹汹的找到学校，又跟着王老师过来准备大闹一场讲讲道理的，可是过来一看这架式…… 这大院子，还有门卫，这屋里的摆设。这不是一般人家啊。 “坐。”张彦明点了点头，开口让座。来者是客嘛。“抽不抽烟？” 男的冲张彦明挤了个笑脸，点了点头，被他家女人瞪了一眼。 “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了，你知道吧？”女人开口就先把事情做了定性。 “你家孩子故意去踩我女儿的鞋，而且还不是踩了一次，然后我侄女为了保护妹妹才把她推开。是推，不是打，你弄明白始末了吗？” “怎么不是打？我们家小茜多乖一个孩子，不吱声不吱气的，今天被你们欺负的哇哇哭，衣服裤子都脏了，这事怎么办？” “她为什么要故意来踩我女儿的鞋呢？你问过了吗？” “鞋踩一脚又能怎么了？就能打人了？不就一双鞋吗？我们赔，打人的事儿怎么算？” “事情是这么算的？你家孩子为什么要故意踩别人的鞋？这是一种什么举动？你们就是这么教育孩子？” “我们怎么教育轮不到你管，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了，我们就要要个公道。” “不管前面是什么引起的？” “就是踩了一下鞋，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就能打人？” “那就是说，你家孩子可以任性，可以随便欺负别人，别人不能反抗不能还手，对吧？你真是讲道理。” “我家孩子又没打人。再说了，你凭什么说我家茜茜欺负人？我家茜茜不知道有多乖，学习又好又聪明，犯得着欺负你们家的？肯定是你们惹着俺们了。” 男人伸手扯了女人一下，被女人一甩手甩开了。 “如果你是这样讲道理……行，踩鞋没什么，推人就不对，是吧？富海。” “哎，哥。” “叫二十个人过来，踩她的鞋，她反抗推人就告她。给律师打电话，起诉她故意伤害。” 孙红叶正走进来，还没进门就听到了张彦明的话，差点一个踉跄摔那儿，哭笑不得的快步走进来：“富海，别听你哥瞎闹，你回去忙吧。” 富海趴在窗子上看着张彦明。 那男的看到富海脸色一变：“富经理？” “啊？”富海扭头看向他：“你谁呀？认识我？” “我是昊鑫土石方的小于，咱们在西直门工地上见过，您忘啦？” “昊鑫？土石方啊？” “对，对对，西直门那儿的土石方就是我做的，您还给我们讲了安全注意事项，我们都是按您的意见整改的，也顺利通过了京红的审查，一直没机会当面给您道个谢。” “别，我受不起。”富海扭头看向张彦明：“哥，昊鑫我知道，但我真不认识他。” 第1558章 你挺牛逼呀 “京红配套的？” “嗯，做了一部分土石方，有一半多吧，他们运力还算不错，张经理定的。要不，我叫张经理过来？” “叫他干什么？” “他这个，有点不太讲道理呀，我感觉您和我姐不一定能吵过他们，不如叫老张来协调协调，这于总肯定能给老张面子。” “老张是你叫的？” “嘿嘿，是张经理自己让我们这么叫的，私下里叫，亲近。” “我和你们说过什么？” “记着的，也就是王哥倪哥还有张经理他们几个，别人不会。我们又不傻。” 富海说的这几个经理都是从部队出来的，也是枫城最老的那一批人，确实和后面来的有点不一样的地方。 于老板在一边就有点冒汗，在笨也能反应出来点东西了。 他媳妇叉着腰还在那运气，被他捅了一下，使了个眼色。 他媳妇不太讲理是不太讲理，泼辣归泼辣，不笨，也是个八面玲珑的，顺势就闭了嘴巴。 “富经理，” “别，我可不是什么经理，您是从哪听差了，可别这么叫我。” “那张总称呼您是？” “您还是别管我了，该干嘛干嘛，不是来处理可题吗？王老师，您喝什么茶？我给您泡去。” 富海怼起人来那是一点都不客气。 这些助理也就是在张彦明和孙红叶面前装乖，出去了其实都凶霸霸的相当强势，变脸还快，前一秒还在皱眉怼人，马上就笑着和王老师聊上了。 “谢谢，我不用。”王老师心里苦啊，哪有心思喝什么茶呀。 富海低着头用手机发短信，嘴上不停：“那就还是龙井吧？好吧？我记着您上次来就是喝的那茶，说是挺喜欢的，我哥还让我给您带了点儿。” “是。”王老师脸上一热，有点小尴尬。富海完全就是故意的，一点小恶趣味。 这三个人一可一答的，到是把张彦明和孙红叶晾到一边去了，成了没事人，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希望从对方那得到点什么提示，结果发现对方也在发懵。 孙红叶舔了下嘴唇，组织了一下语言，轻咳一声刚准备说话，于老板身上的手机嘀哩哒啦的响起来。 看了一下号码，于老板头上的汗眼看着就从汗毛孔里冲了出来，瞬间汇集成河。 “喂？张总，我是小于。” “你挺牛逼呀，跑我老板家得瑟去了。你什么意思和我说吧，钱挣多了呗？” “冤枉，我不知道啊。”于老板想哭，可是汗水跑的比泪水快太多。 他原来就是个相当默默无闻的小公司，业务都跟不上那种。拖京城地协的福，很多大点的土石方公司被迫不被迫的和枫城保持距离，让他得了机会。 他可不管什么地协不地协的，挣钱最大，根本不怕以后和地协那边的公司不好合作。本来就没什么合作。 于是就成了京红的配套公司，跟着正经挣了些钱：枫城系这边的项目都有那么大，土石方的量也大，又从来不压钱不会想方设法扣方。 也算是运气好。 这人吧，穷习惯了，一有了点钱就会飘。一百个人九十九个是这样。 于老板这两年是陡然而富，一跃成为了有钱人，名车豪宅都有了，心态各方面也发生了巨大变化。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儿。 他媳妇儿本来就不是个省油的灯，现在就更邪乎了，感觉家里不一般了，到哪都想大声说话。这是要把以前受到的委屈全部加倍还给社会的意思。 然后就有个通病，惯孩子。于老板是怕老婆加惯孩子。 孩子其实是什么都不懂的，一来二去的自然就养成了自我为尊的习惯。 然后在外面惹了祸了，她老爸有钱，她老妈能闹，一直也没吃过什么亏，就越来越了不得。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什么事儿都不是一下子形成的。 “我现在告诉你，富助理是我老板的助理，你去找的那两个人就是我的老板和老板娘，明白没？你特么什么时候这么牛逼了？嗯？” “我真不知道啊，就是家里小孩子在学校闹了一点事情，我过来讲讲道理。” “你可拉倒吧，就你媳妇儿？讲道理？看看你家孩子都惯成什么样了？……我特妈的，特么，不是你家孩子熊小悦了吧？ 我跟你说啊姓于的……我靠你个妈的，孙子，你等着我这就过来。” “电话给我。”张彦明伸手和于老板要电话。 于老板已经是瀑布汗了，一点都不夸张，这可是饭碗哪，是前途和钱途。机械的把电话递给张彦明。 那边张经理已经挂断了，张彦明把电话还给于老板，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张经理拨了过去。 “彦明。” “没事儿，小孩子闹别扭，你跟着捣什么乱？和你这边没关系，只要他工程不出可题该怎么就怎么，牵扯不到的事儿。你做你自己的事儿。” “我都上车了。” “那就再下去呗，这点事儿还要折腾几个来回？犯不着。你通知这边，都提前安排好，下个月去渝州。” “都谁呀？” “所有公司的经理都去，度假，顺便坐一起聊聊，也算是开个集中会吧，相互了解一下。以后考虑把这事儿形成惯例。” “这个好，正好休息几天放松放松，对集团内各个公司也有个了解，相互熟悉熟悉。我支持。” “嗯，到时候先到庐州，参观庐州会展中心和汽车厂，然后到渝州古樵山度假泡温泉。带上老婆孩子，让大家都认识一下，相互熟悉熟悉。 老人愿意动弹的身体允许的话也都一起，也让他们开心开心。那边环境气候各方面还是相当不错的，正好去监督检查一下老孙的工作。” “我看这事儿行。以后谁的项目结束了大伙就去闹几天，顺便监督检查挑毛病，挑出毛病的有奖，被挑出毛病的惩罚。这个好。” “你不怕你自己被人家挑出毛病？” “嘿嘿，让他们挑，我还真就欢迎。” “嗯，可以考虑。手里的项目都安排好，这边一期图纸要出来了，我又和市里谈要增加十多公里，看看到时候你们几个怎么分一下。” “那就是……五十多了吧？增加的部分搞什么？” “一个老米的设计师提出来搞高尔夫，还有田园牧场小镇什么的，我感觉还行。这边会有一批高档住宅销售，然后小镇自营，算是个旅游项目吧。” “我感觉咱们也应该弄点高档住宅了，天天看着那些孙子拿那些破烂儿骗钱。” “嗯，这次到渝州咱们放开了谈一谈，有意见都提出来，我只管后勤和资金，具体主意你们自己拿。” “想通了？” “嗯，被人点了一下。” 第1559章 其实我心里特难受 “不过呀，有一点不会变，就是我们只做大项目，做特色项目，类似城市副中心，田园小镇这样的整体项目，把住宅，旅游，商业商务综合到一起来搞。” “那肯定的，咱这实力搞那些零零碎碎的小住宅也没什么意思，和他们争那个也没劲儿。” “住宅还是要搞，方向也不会变，或许以后还会增加一些利民项目，这个我要和建设那边谈。下半年吧，现在没时间。” “我听说咱们要上医疗和教育了？” “嗯，听的没错，手续正在办理中，估计也快下来了。到时候咱们会和关外几所高校联合，在全国各省办一批完全学校。 医疗的话，现在咱们手里只有庐州职工医院，我在考虑具体怎么来弄。这一块光靠实力没用，医生怎么解决是个大可题。” “可以从各军区要一批，嘿嘿，以您和军区的关系，聘些医生过来应该没可题，然后广告从社会招聘一批，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各大医护专业学校现在都在为学生就业发愁呢，学生要多少有多少，这就是后备力量呗。感觉也没那么难。” “你想简单了，这不是开工厂办学校，有工人有老师就能开工，医院比较特殊，需要一些有足够经验的老医师来掌舵才行。我想想办法吧。” “行，你主意多，肯定能解决。那我真不过来了？那孙子就是欠收拾，他家那孩子让他俩惯的，我看着都想踹两脚，也就是个丫头，小子的话我早就收拾他了。” “你见过？” “嗯，合作单位嘛，见过几次。小丫头其实长的不差，就是那脾气性格，太……惯出毛病了，长大了估计够呛，够他俩喝几壶的。” “孩子之间的事儿，不要牵扯其他。如果他的工程没毛病，各方面没可题就保持吧，马上这边一开工，我还在耽心我们能不能找得到够用的配套公司呢，呵呵。” 张彦明说的是真话。如果望京馆这边整个地块开工，那土石方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得几亿方以上，不管是挖还是运，需要的配套公司不是小数。 枫城本来因为地协的原因配套公司就没那么灵活，很多公司受地协影响不干这边的活。这会儿地产项目有的是，大公司都不愁活儿。 “那边就得老办法，让部队上了。各军区都出一支建设兵过来，要不然肯定麻爪。” “嗯，这是个办法。行，我联系一下，一个军区一个团够不够？” “一个团？开什么玩笑，起码一个师，还得是机械化师，就这都肯定不够用，但是感觉再多也不行了。另外再安排呗。看工种。” “得十几万人？” “您感觉呢？好几十平方公里啊老大，你还要求工期，要求同步施工。” “哎哟，这是个可题。”张彦明捏了捏鼻梁。 他一直没往这方面想，是啊，五十多平方公里的建设，工人确实得论十万翻番往上数了，各种机械设备那就不用说了。 新机场那边没用枫城操这个心，国家调度。他还真没往这方面想。 孙红叶伸手在张彦明身上碰了碰。 这边那俩还在边上杵着呢，他这边聊上电话了，还越说越投入。这还能不能行了？ “嗯？哦。行了老张，咱们先说到这儿，等到了渝州再商量，我这边把这事儿处理一下，你就别乱掺合了。” “行吧，有事吱声。” “行。” 张彦明挂了电话，思维一下子还没绕回来，巴嗒巴嗒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里还在想着工人的事呢。 “那个，老板。”于老板有点撑不住了。身上衣服后心都被汗湿透了，真淌。再听着人家这电话，这大项止，要是因为孩子这点事儿不让自己干了……不敢想啊。 “算了。”张彦明干脆就什么也不想说了，摆了摆手：“你该干活好好干活，孩子好好管教管教，惯孩子就是害孩子，将来你们老了死了谁还惯着她？ 算了算了，回吧，以后让你们孩子离着我女儿远点儿。我女儿胆子小。” “那个，” “不用这个那个，我说不影响你干活就不影响，我还不至于小孩子的事儿扯到工作上来。 我说的也是真心话，孩子得好好管教，让她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那是在帮她们成长，教她们成人，明白吗？” “明白明白，明白。老板您放心，回去我一定严格管教，我，我打死她我。” “我可没让你打孩子。管教孩子也不用非得打。我从来没打过家里的孩子，言传身教，随时纠正，多多沟通……我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啊。行了行了，回吧。” “那个，” “回吧，工程上做好就行了。” “哎，肯定做的好，我们都是严格按照贵司的要求和标准来操作的，这个我敢保证。” “那就行了，回吧。富海，帮我送送。” 于老板还想说什么，富海拽着胳膊把他请出去了：“走吧，别在这烦了。我哥说没事儿就没事了，以后好好干活就行了。 我跟你说啊，我哥怎么说怎么做我管不着，你家孩子要是再欺负小悦别说我跟你翻脸啊，你记着。” “不能不能，不能，肯定不能。” “你记着就好。你偷着乐吧，我哥那人善良大度。换谁能这样？自家孩子被人欺负踩鞋弄的回家了还哇哇哭，还不收拾你？要是我的话你还干活？跑路吧。靠。”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是对不起，我回去就改，您千万别放心上，再也不会了。” “走吧。真是的。” …… “就完事了？”孙红叶拄着下巴看着张彦明可。 “嗯，还能怎么样？” “不太像你呀，不是一碰孩子你就炸毛吗？这怎么，这么和气了？” “两个原因。一个是，挺巧的，是咱们的配套公司，合作的还不错，这总得给点面子在里面。二一个，我也不想让孩子看到斤斤计较的样子。 小悦是憨的，这些东西你教也教不会，反而让她迷茫，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算了，顺其自然吧。善良是好品质，不应该破坏她。” “那以后要是再挨欺负怎么办？” “……孩子的成长肯定要自己经历一些挫折什么的，学会了经历了也就成长了，这个谁也代替不了。你就不能说点别的好的？” 孙红叶就笑，感觉这会儿的张彦明特别好玩儿。心里想的性格上的和嘴上说的都不在一条线上，各种矛盾。 “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心里特难受。”张彦明靠在沙发上嘟囔：“我想弄死他。可是孩子要长大呀，总要经受这些和那些。能挡住？” 第1560章 化胆量为饭量 “是不是每个父母都要经历，经受这样的心情？”孙红叶问。她必竟不是张小悦的亲妈，说句实话，相处的再好也没有亲妈那种体会和感觉。 如果换成张小怿她就肯定又不一样了。必竟缺了从小哺乳喂养牵着学走路看着学说话的过程。 “肯定的呀，而且越来会越重。时代在变化呀，越来越复杂。我们小时候父母的压力哪有咱们现在大？将来会更大。 我是指面对的情况，现在孩子接受的信息可比咱们小时候多多了，知道的多，社会状态也完全不一样。” “那个，”王老师发现这两口子可能是把自己给忘了，俩人自己在那边就这么聊上了。 “王老师您结婚了没有？”孙红叶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硬生生的找了个话题。 “啊？还还还没呢。”王老师的脸腾一下就红透了，结结巴巴的开始紧张，连要说什么都给忘了。 这会儿的女人结婚前和结婚后完全就是两个样子，差异太巨大了，不像以后，婚前婚后根本全无不同，甚至婚前的更猛。 “你们在那瞄什么呢？”张彦明突然问了一句。 “啊？”孙红叶和王老师不知所已，同时扭头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指了指房门。 “嘿嘿。”张小悦尬笑着从门后面伸出小脑袋来，一点也没有自己正在偷看的觉悟。 “弟弟呢？” “还在吃，他俩肚子没有底儿。” “哎哟我的妈呀。”孙红叶起来急匆匆的出门回办公室，可不能再让他们吃了，晚上该不吃饭了，张妈肯定又得骂。牛肉干可是正经占地方的东西。 “王老师好。”小丫头冲王老师摆了摆手打招呼，豆豆在她身后冲王老师笑。 “你们在看什么？在看有没有打起来是吧？”张彦明笑着问。 “嗯？嗯。”小丫头点了点头。 “我们家这个，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胆子特别小，都不如豆豆勇敢。” 张彦明对王老师说：“我问他为什么别人故意踩你的鞋你不打她，她说，那她要是再打我怎么办。我差点闷过去。 这孩子心软，特别善良，分辩不出别人是好意还是恶意，总感觉世界上全是好人，全是好朋友…… 其实有些时候，我到是巴不得好能淘一点，任性一点，刁蛮一点，起码在外面不会被别人欺负。到是豆豆平时文文静静的能这么勇敢我很意外。” 豆豆听到张彦明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了，小脸粉扑扑的：“我，我要保护妹妹。” “爸爸，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很厉害的。”张小悦过来安慰张彦明。 “你说的是吃饭还是狡辩？” “哎呀。”张小悦小脸抽抽到了一起。 “我也相当意外，他们说你们班学生打架了，我急忙跑过去一看，是豆豆把人推倒了，我一第反应就是不可能。结果还真是。” “她自己也吓哭了。”张彦明笑起来，伸手在豆豆头上揉了揉：“这是为了保护妹妹小宇宙爆发了，要是自己的事儿估计也不敢。” “姐姐保护我。”张小悦回头抱住豆豆，拿小脸儿往豆豆脸上蹭。 “你自己以后也得勇敢点，也得能帮姐姐才行。”张彦明鼓励了张小悦一句。 “呃……好吧，我以后多吃饭饭，要变得有力气一些。” 张彦明捂额，这是要化胆量为饭量么？ 王老师笑起来，说：“哎呀，这事儿能这么解决了就好，我一直在耽心。也是我工作没做好，平时没注意到学生之间的小问题。” “那怎么可能？一个班这么多学生呢，哪一个都有自己的想法。这个怪不到你，而且遇到这种不太讲道理的家长你能怎么办？陪着他们吵？” “我吵不过。”王老师脸又一红：“她太能说了，我都插不上话。” “王老师，我问一下，你是从哪毕业的？” “怎么了？我是首都师范毕业的。” “京城师范？” “不是，是首都师范。这是两所大学。”王老师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比了比：“不能比的，人家是国家重点院校，我们是市属重点学校。 人家毕业都是进高中或者大学的，抢着要，我们是中小学。不过工作到是也不愁，算是好找的。” “教高中大学和中小学有什么不同吗？” “那肯定不一样，人家又轻松工资福利又高，我们工资和人家比很低的，又要坐班，小孩子您也知道，不像高中大学那么好管理。很累的。” 王老师突然反应过来面前是学生家长，感觉自己说多了，吐了吐舌头，脸又红了。 张彦明到是没感觉什么。老师也是人，干部一样是人，都有喜怒哀乐，都有牢骚。正常。 “如果……比如我打算办一些学校，完全学校，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以后肯定会争取研博。如果我办了学校到你们学校招聘，你们会考虑吗？” “我不知道。”王老师摇了摇头：“我都毕业好几年了，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是太了解。您要办学校？是私立学校吗？” “不是，是和国内的院校合作，建立分校这种。我们只是提供场地及一部分资金，教学和管理是由学校那边来完成的，招聘的人员也属于院校的职工，福利待遇都一样。” 王老师皱了皱眉：“会不会不好招生哦？将来学生毕业出来找工作，学历和毕业院校挺重要的，很多人会考虑这一点，要不然那些好学校名气大的学校也不会挤破头了。” “我们合作的学校也不差呀，”张彦明笑着说：“冰工大，喜都大学，关外大学，关外农大，以这四所大学为基础，分别建立不同的分校。 我们的分校将全部建成完全式学校，一个孩子会在这里走过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整个一段人生旅程，前提是他在半路不会因为成绩不好落榜。” “内部还要考？” “还是要考的，只不过相对来说，肯定会有些优待。就像你们京城的孩子上京大水木一样，也是我们外地人所羡慕嫉妒的。” “那主要生源呢？” “以我们的职工家属为基础，然后向周边辐射。我们的学校从初中开始就可以住校独立生活了，也是为家长们减轻一些负担。” “那，如果就是成绩不好怎么办？考不上高中，或者考不上大学。我是指内部的。那是不是有机会往外面考？” “肯定有，这方面我们肯定要把工作做到位的，而且，我们还有一些其他学校，比较职业学院，艺术学院这些，将来肯定还会有体育学院。” “其实主要的还是就业问题，”王老师想了想说：“现在都不分配了，” 第1561章 还能怎么的?也打不过 “说是自主择业，其实就是把学生往社会上一扔不管了。学校没有了学生就业方面的责任，学生也没有了就业方面的目标。 学校糊弄着教，只管按照自己的想法，社会怎么改变怎么进步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学生就糊弄着学，反正学校教什么对付着能及格拿到毕业证就是胜利，至于以后怎么样怎么办事实上绝大部分的学生都不会考虑。 尤其是现在整个教育产业化，多收学生多收学费成了学校的经营目标，想办法多赚钱是教育目的，至于别的都和学校没什么关系了。 而学生因为年纪和阅历的关系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一步一步赶着往前走，全靠运气，等到了社会才清醒过来从头开始。 而且，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学习是偏理的，数理化这一块很重，但是到了社会上工作了才发现，其实有用的需要的往往是语地史，还有体育和音乐。 而这些，从高中开始几乎就没有了，名存实亡了，我们只会考高分，考更高的分，事实上该会的都没会，该懂的都没懂，身体素质也基本报废。” 王老师好像对这一块儿有过很多想法，一说起来滔滔不绝，而且说的全是要害。 “我不知道高中大学应该怎么教，应该以什么为目的，但我总感觉现在的不对。培养人才，什么是人才？出了校门什么也不会什么也做不了的人才？” “你家里有搞教育的？” “嗯。我父母都是老师，教了一辈子书，平时在家里总听他们议论一些东西。他们现在退休了，也就是在家里乱说，说给我听，什么用也没有。” “怎么会没有用呢？我现在就觉得你说的特别有道理，说明你父母的想法还是有听众的，还是被需要的。”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们的学校，不会以赚钱为目的，我的目标是培养能做事的人。谈不上人才，但肯定不会是废才。 学校经营这一块，我会和几所院校认真沟通，基本上能达到收支平衡，或者稍有盈余也就够了。这其实这也是学校应该的样子。 如果学校要产出，要盈利，要赚钱，也不应该是从学生身上想尽一切办法用尽一切手段去捞，去榨，而是应该认真负责的教育，从教育产出里来获得。 当然，这很难，但这才是教育的本正意义。我想试试看，大不了我补贴一些嘛。” “你看看他们俩，这晚上还能吃饭了吗？”孙红叶抱着张小乐拉着张小欢走进来。两个小豆丁吃的满脸都是，小肚子鼓鼓的。 “不吃饭就削，把屁股打肿就好了。”张彦明去拿纸巾给他们擦脸。 “不行，不能削。”张小欢用小手护着屁股在那讲道理。 “为什么不能削？” “我又不是不吃饭饭，是吃了牛干吃饱了呗。那是肉肉，吃饭也是吃肉肉的嘛。一样。” “你怎么这么能狡辩？”孙红叶喜爱的在张小欢小脸上捏。这孩子的小嘴，大有超越张小悦的架式，那是相当能说，还会说。 “和我姐学的呗。” “张小欢你不准往我身上赖。” “没赖呀，我说的本来就是。对不张小乐？” 张小乐嘴里还嚼着呢，就点头，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说的是什么。 “那不能当饭吃，那是零嘴儿。”张小悦帮着爸爸给张小欢擦脸，张彦明去摆弄孙红叶怀里的张小乐。 “那是肉肉不？能吃饱。” 张小悦就扭头看张彦明：你上吧，我说不过他。 “那个和吃饭时候吃的肉不一样，它是经过加工的，里面会添一些别的东西，吃多了不好。” “不好啊？”张小欢眨着大眼睛琢磨：“那你还买？你，你买都买了，我们不吃啊？买来摆那看着啊？” “那是买来我吃的呀，我是大人。大人的抵抗能力比小孩子强，所以能少吃点，你看平时我吃的多吗？” “小孩子就不能吃光能大人吃啊？” “啊，对呀。小孩子少吃一点点可以，多了不行。” “反正你们大人怎么说都行，我们就只能听着呗，还，还能怎么的？也打不过。” 孙红叶抱着张小乐哧哧的乐起来，张小乐就跟着傻乐，张小悦和唐豆豆一脸懵灯的表情看着张小欢。这家伙，实在是太能说了，小话说的好像还贼有道理。 王老师也笑，感觉这一家的孩子都厉害，太聪明了一个一个的，还有意思。 “不是，你还准备和我打一架怎么的？”张彦明拨拉了张小欢一下：“就是打不过是吧？要是能打过呢？” “能打过我也不能打呀，你不是我二大爷嘛。不能打，就得听着。你就说闹心不？你小时候你你，你二大爷就这么天天说你呀？你怎么了？” “啊，我小时候，我二大爷不光说我，还揍我呢，没事儿就揍一顿。” 张小欢往后退了一步，琢磨了一下扭头就走：“不和你们玩了，我找我奶去。你们不好玩。” 大家都笑起来，这小子，还知道战略性撤退。 “你还有二大爷？”孙红叶被这爷俩说懵了。 “啊，我和我哥小时候研究过，发现二大爷，二叔和爸爸是同一个人，好厉害。” 孙红叶咕咕的笑起来，感觉这哥俩小时候肯定也特别有意思。 “事情解决了，我也得回去了，下班还没到家呢。”王老师准备告辞。 “别了，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张彦明留了一下：“和你说的正高兴呢，你在这方面的想法和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或者说，你父母的想法和我很接近。 王老师，你说，我如果想聘请你父母出来工作，有没有可能？” 张彦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王老师的父母都是教师，对教育本身也有一些想法，我感觉和我的一些想法很接近。” “我爸妈呀？”王老师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回去和他们说一声吧，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其实他们两个很少和我说这些。” “估计就是说你的婚事了吧？有对像了吧？什么时候结婚？”孙红叶把张小乐放到地上，顺嘴接过了话题。 “还没定。” “为什么？不着急？你多大了？” “我二十五了。也不是不急，就是现在结婚挺麻烦的，房子什么的。我们俩都在厂桥这边，买远了将来也是个问题，近的也没有啊，有也买不到。” “就是房子？找我呀，多大个事儿，我们别的没有，正好房子多。” “我哪好意思啊，上次都够麻烦的了。” “这有什么，认识一场也是缘份，再说你是小悦和豆豆的老师，我们也得溜须溜须。有多少钱？想买多大的？” 第1562章 看着简单的事情其实特别难 “没想好。”王老师脸红透了，感觉特别难为情。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没想过这事儿，也知道这事对于张彦明家来说不算什么，连事儿都算不上，但是一码归一码，人家凭什么三番五次的帮你？ “没事儿，认识了就是朋友，结婚是大事儿，我们能帮点忙也是应该的。再说我们就是盖房子的，又不是白给你，我们正常不也得卖嘛。” 张彦明对孙红叶说：“不太好弄，她们俩都在这边上学，咱们最近的楼盘在哪儿？一年四季的交通是个大问题，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孙红叶想了想说：“离这儿最近的，也就是咱们西直门那个小区了，应该不到四公里，就是不知道公交车好不好坐。要不，你们再买台车吧，方便。” “啊？”王老师花容失色。买套房子，两个人手里的钱加上双方老人帮个大头好歹能买了，顶多贷点款慢慢还。买车？ 虽然这两年汽车已经不再那么神秘，私家车确实也在不断增加，但总归还没到后面人手一辆买车像买鞋那种程度。 买车对于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来说，那真是像做梦一样，2001年全年的乘用车销售总量不到八十万辆，是所有乘用车型。 一直到04年年底，国内私人轿车保有量不足六百万辆。这是全国的数据。06年年底达到一千一百四十九万辆。 满大街的汽车，都是公家单位的。 “是啊，你们俩都是老师，又在同一个单位上班，买辆车多划算啊，还方便。”孙红叶点了点头。 “可是，我们没有钱啊，一辆车怎么不得几万几十万？我，我拿什么买？拿我自己换啊？” “现在车也没那么贵了呀，夏利七八万，神龙十万出头，又不是非得买奥迪宝马。”孙红叶因为这段时间在安排自己家汽车的销售展示方面的工作，对这会儿市场上的车价比较熟悉。 “那我们也没有钱，买房子的钱都得到处凑呢，我俩加一起连五万都没有……他平时就不攒钱，就能得瑟。” 这会儿买房子最少要交三成，然后办贷款，有的小区甚至要交七成。也没什么统一模式。 好在房价还没起跳，大多数人咬咬牙借一借凑一凑还是能买得起：得是国家双职工这样的家庭。好在就是这会儿社会还没完全进入自由竞业模式，大部分人还是有工作的。 “你们打算和父母借呀？还是要？” “他有个弟弟，我们打算把他父母接过来和我们住，家里原来的房子给他弟弟，这样他父母手里的几万块钱我们就拿来用。 我父母手里还有几万我妈说给我买房子……我家就我一个孩子，不用和谁争。”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你这么打算……我觉得不对。不是好主意。” “为什么？”两个女人一起看向她。 张小欢从门口歪着脑袋往屋里看，这家伙跑出去了可能感觉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又折回来了，在那冲张小乐摆手：“张小乐，来，出来。” 张小乐抓着两个姐姐一人一个衣服襟，正悠闲自在呢，扭头看了看张小欢，没反应。 “豆豆，你和小悦领他们出去玩吧。”张彦明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摸了摸，在张小乐脸上扭了一把：“不准再吃牛肉干了，听见没？再吃我就告诉奶奶。” “哦。”张小乐点了点头，下意识的捂了捂衣兜。 张彦明也没管他，对王老师说：“你对像有弟弟，你准备把他父母的钱用来买房，然后他老家的房子给他弟弟，让他父母以后和你们一起住，是吧？” “嗯。儿女养父母不是应该的吗？我不讨厌和老人住一起。”王老师点了点头。 “可是，你父母呢？你说了你家就你一个，然后你父母把钱都给你买房子。他们能为你做一切，那他们靠谁？和谁一起生活？” “啊？我，我可以照顾他们哪。我们两个都可以，他能做到。” “现在可以，将来呢？将来你们年纪也大了，有了孩子，然后家里住着两个老人，还怎么去照顾你父母？ 我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将来你父母和他父母同时病了，家里还有孩子，你们两个怎么玩？ 再比如，如果是他父母病了，跟着你们住在西直门，你还怎么回去照顾你父母？如果你父母病了，你家里还有两个老人和孩子，你怎么回去照顾你父母？ 你听懂我说的意思了吗？越往后父母的年纪越大，越需要照顾，而你们的年纪也在变大，要有孩子，要处理工作，事情只会越来越多。 有些事想着很简单，看着很容易，但真要是做起来会特别特别难，它不受你的主观控制，而是受客观条件控制，不管你主观多努力都没用。” 孙红叶吐了吐舌头，对王老师说：“我感觉他说的有道理，你再好好想一想吧。想想那种情况都可怕……不是可怕，是心里难受。有劲儿使不出。”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到时候你自己心里压力会非常大，因为你主观上非常想回去照顾他们，但事实上你做不到。 然后会渐渐影响你的生活，影响你对生活对身边人的态度，甚至影响工作。” 王老师把双手捂在脸上，想像着那种情况，那个滋味，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怕越纠结。 “那我，怎么办啊？”现在已经不是结婚买房买车的问题了，而是将来老人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让他的父母跟他弟弟，你们和你的父母住到一起。他父母的钱和房子全部给他弟弟，你们什么也不要，来交换他弟弟赡养父母。 如果将来你们的日子过的好，条件比较好，可以适当的在经济上帮一帮他弟弟，如果一般或者两家差不多，那也就是平时回去看看老人节假日走动一下也就够了。 这不是谁孝顺不孝顺的问题，而是必须要面对解决的生活大问题，是涉及到你们两家所有人将来的生活质量幸福与否的关键问题。” “而且前面你们这些打算最好别和他家里还有他弟弟说。一个字都别说。”孙红叶提醒了王老师一声。 “我不知道他说没说。”王老师也感觉到了这事儿的严重性。 “说了可以再商量，主要是大家心里都平衡，都舒服就好。” 张彦明说：“至于房子和车子，你们不用耽心，咱们认识一场，我家里就是干这个的，怎么也能帮上你们这个忙。” 孙红叶说：“其实还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这回轮到张彦明和王老师一起看她了。 第1563章 鼓动 “买一梯三户的房子，三家人住在一起。” 孙红叶比划了一下：“或者一梯四户，两家老人都自己住，这样更方便，而你们做儿女的就住在隔壁，怎么都行。 将来四套房子，你们家和他弟弟家一人两套，也不用争。” “钱呢？”张彦明和王老师异口同声的问。 “他们父母都有房子啊，卖了，再加他们大家手里全部的钱，凑凑呗，”孙红叶算了算，感觉可能不够，脸一红：“剩下的我借你。你来找我。” 张彦明哈哈的笑起来，自己这个媳妇儿确实太可爱了，想法单纯，一逗就恼。 “爸爸，你们在说什么？好高兴的呀？”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两个弟弟出去也没走远，就在门口廊上玩儿，听到了张彦明的笑声探头进来问。 “嗯，说到了高兴的事情。” 小丫头给了张彦明一个大大的笑脸，也很开心。她可耽心爸爸妈妈会和王老师吵架呢。 “这怎么能行？这，好意我懂，可是我，我当牛做马也还不上啊，那得多少钱？”王老师被孙红叶的话给惊到了，有点慌。 一百多万，是这会儿的普通人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哪怕她全家都是老师也一样。四套房子算下来，至少也要一百二十万出头了，还得全是六七十平方的小户型。 “你到是真可以当牛做马，怎么样？我感觉红叶说的有道理，也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们两口子过来上班，我再聘请你父母出山，四个人一起还嘛。” 张彦明笑着抛出树枝儿。其实这还真是个办法。 “我，”王老师感觉自己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被冲击到了：“可是，那他弟弟那边怎么办？就算我们这边没有问题，他家那边怎么弄？” “这样，”张彦明想了一下，说：“你们两口子加上你父母可以买三套，其中一套给他父母住，算是你们尽孝，将来这房子也还是你们的。 他弟弟可以考虑把老房子卖了，加上他父母的钱买一套自用，主要还是考虑以后照顾老人比较方便的事儿。以你们和你父母的收入，三套房子压力不会太大。” “其实就是他小叔子自己买一套，她父母自己买一套，她们买两套，是这么算吧？”孙红叶问。 “也差不多，可以这么算。” 张彦明点了点头：“前提是你们得过我这边来工作。我这边工资福利要比你们现在高一些，要不然，以你们现在的收入，有点累。会很累。” “我我我，我就是个班主任，能干什么呀？”王老师整个被带偏了。 “其实我主要是想聘请你父母，你和你对像嘛，能干什么就干什么就行了，成熟的老师我们也是有需求的，如果再有一点管理能力当然更好。” “哪有你这么说话的？”孙红叶被张彦明的‘直爽’给雷到了。这也太直接了有点。 “实话实说。”张彦明到是不以为意，很多时候实话虽然不是那么好听，但是易懂，不会把事情搞复杂。 “不过，人都是有潜力的，也许过来以后，会在你们身上看到其他的东西，比如某方面的能力。” “她对孩子是真心好，其实可以考虑让她负责幼儿园或者小学这一块。初期还是需要有几个职业成熟的人来张罗的。”孙红叶给张彦明提建议。 “你也不用多心，”张彦明对王老师说：“小悦和豆豆一年级的班主任，他老公当时厂子破产失业了，现在还在我这边开车。 咱们即然有这个缘份，我们力所能及的帮点小忙都是正常的，即使没有这个关系只是普通熟人，顺手的事儿帮个忙也不过份。 其实就是正常上班嘛，上班拿工资，该拿多少拿多少，也不可能有特殊照顾，工作做好了有奖励，做不好有惩罚，和大家都一样。 你这边我主要考虑的是，我们都比较认可你对孩子的态度，还有就是，我们目前的状态是缺成熟的老师，想让你们过来一个是马上可以上手工作，还有一个就是做个示范作用。 我们还是要在教育系统里挖些人来用的，到时候你们的同学朋友熟人都可以介绍过来，你们的境遇也可以给别人一个参考。” 这会儿的小学大部分还是和八九十年代一样，一年级的班主任就只带一年级，不跟班，二年级的老师才开始跟班，一般跟到五年级，六年毕业班又有新的专任老师。 主要是小学比较特殊，一年级的小朋友确实不好带，需要极强的工作能力还有工作经验。毕业班也是同理。 后来慢慢的就不这样了。其实这么做还是有道理的。 “可是，就算是我们过来上班，那也没有一百多万哪……妈呀，想想都吓人。” “我们的内部员工是有很多福利的，”孙红叶被王老师给逗笑了，拍了她肩膀一下：“全国自己的产业都有折扣，凭员工卡就可以。 买房子买车都是内部价格，而且不用首付，就是从工资里按比例慢慢扣，扣完为止，不会影响你们的正常生活。 但是有个年限的问题，如果没达到标准年限你们辞职了，或者因为其他理由离开了公司，那房子和车是要收回的，或者由你们一次性结算清楚。 这个员工手册上都有详细的说明。” “这个到是应该的，钱没付完就走了肯定不行。”王老师理解的点了点头。 “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房子咱们不说，车你就只能买咱们自己生产的了，别人的品牌我们没办法这么操作。” “咱们还有汽车厂？” “嗯，还是挺大的汽车厂，在庐州，有两个品牌七八个系列，基本上常见的车型车种都有生产。” “你们真厉害。”王老师由衷的感叹了一声。 “怎么样？所以，决定来还是不来？”孙红叶问。 “……”王老师开始纠结，脑袋有点不管用了。 “哪有你这样得，让她回去和对像和父母商量一下，反正条件大概就是这样，细节上，等你们决定了再说。不管你们过不过来，你给你父母带个话，如果能接受聘请的话，哪天咱们见个面。” “好，我回去就和他们说。应该行，我爸还是挺想出来做事的，他总感觉自己还没老，还有干劲儿。” “你爸应该没到六十吧？怎么就退休了？” “嗯，我爸今年五十多，那会儿我妈退了，身体不太好，我爸在单位又感觉不太……顺心，就干脆办了买断一起退下来了，照顾我妈。” 这事儿正常，九十年代买断是一股潮流，各行各业都有很多人选择了买断，早早退休。 第1564章 人和成功之间 “行吧，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和你父母商量商量。咱们最快也要暑假开始工作，时间还够。” 教育行业比较特殊，得跟着假期走。 这会儿就算张彦明想挖人也只是谈谈，也就是先谈谈，都得等暑假再说。 暑假过了正好是新学期开学，可以直接招生……即使今年招不到也没关系，大家有的是事情做，必竟不是只办一所。 张彦明说的这个工作开始时间是指老师的具体工作，不是行政工作。 行政工作方面已经早就开始了，从张罗着办学开始，张永光已经就组织了一个筹备小组进行各方面的准备工作。 张永光现在是彻底成熟了，已经被张彦明训练成为了一个优秀的综合型创业小能手。 这东西其实也没那么神秘，说白了就是机会而已，和什么教育程度社会阶层家庭背景没有一毛钱关系，不用把它想像的很厉害的样子。 学校里教的东西在现实社会基本上都没什么用处，这也是为什么会有读书无用论这样的思想产生的主要原因。 读书到底有没有用？这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开扩眼界增长知识是肯定的，和能不能做好工作没有任何关系也是肯定的。 除了极少数的创立者以外，绝大部分工作，只要智商正常，谁去做其实都一样，前提条件是投入进去认真工作，混日子肯定不行。 决定能不能把任何一件工作做好的首要条件是态度，是责任心，当然，个人性格方面肯定也会有一定的影响。但绝对不是什么学历。 但有一点我们得清楚，找人来工作和来找工作的人永远是不成比例的，找人来工作永远占据着主动权和话语权，那么学历就成了区分人群缩小选择面的最方便的工具。 虽然这事实上属于懒政，能找到合适人选的机率会降到一个极低的数值，但是省心哪。负责找人的人也是拿工资的，当然怎么省心怎么来。 在社会上，为什么我们总感觉那些高学历的名校生特别容易出头特别优秀呢？ 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的国企或者公营单位实在太多，他们选择人的方式就是这个样子的，他们更看中那张纸，人反而不重要。带有很大的政治因素。 事实上他们在这方面的认知比大多数人都要清晰，知道不管是谁来做都差不多，无所谓的。 二一个就是宣传上的事情了，同样是政治因素决定的。 那些名扬天下的高级学府里出来的学生就肯定是人才吗？就一定是优秀的吗？和其他普通大学就完全不一样吗？这么说其实相当不科学，算是一种迷信活动。 高级学府应该是科研单位，如果搞学术（不包括抄袭和造假），搞科研，弄个什么试验玩个什么理论，他们肯定应该是厉害的。 但在社会上，事实并没有什么区别，甚至在很多事情上他还远远不如，只不过因为政治因素和迷信学说，他们手里的砖更容易敲开大门。 反过来，没经历过什么高级的深造的人，就不成材了？就做不了事？ 恰恰相反，成材率最高的，事情做的好的，绝大多数都是这种普通人，或者是低学历的人，原因很简单，他肯干，有责任心，能吃得了苦。 那些创立者，那些成功者，甚至包括我们的无数先烈伟人，有几个是高学历从高级学府出来的？ 说白了，还是机会。 但是总有一些人，总要把人划个层分出个三六九等来以显示自己的高级，殊不知越是这样，越只会显示自己的心虚。 就像那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什么也没干过什么也没见过只有一份高学历成天胡言乱语的专家一样，偏偏他们就有话语权。这真是悲哀。 纵观历史，从唐末开始到元明清民，整整四朝半，为什么糜烂灭亡？不就是因为这些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也不会做的所谓读书人掌着权柄了吗？ 简单点说，人和成功之间，其实就隔着一道机会罢了，和其他任何东西都无关，也不是努力就能达到的。 总有人说起跑线，什么都有个起跑线，也是累的很。 其实这东西更简单，父母就是孩子的起跑线，你照照镜子晚上睡不着掂量掂量自己，就大概会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了，别总听人家忽悠让人骗钱。 人想成功想有美好未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做好现在，踏踏实实勤奋努力安份守己少点幻想，即使遇不到机会或者贵人，岂码能过的挺好。 再说了，纵使机会来了，贵人来了，就你连现在这些小事都做不好，三心二意敷衍了事的样子，他能看上你吗？ 机会只会留给那些随时做好了准备的人。这句话是真理。但是你要明白，随时做好准备并不是指成天做白日梦，而是能把当下的事情认真负责的做好，做出成绩来。 你总报着不劳而获的想法，就要做好不获而劳的准备。 …… “咱们下学期就能开学了吗？学校在哪儿？” 王老师自己都没注意自己自然的使用了咱们这个词。这是已经被忽悠瘸了，心里上已经认可了这件事儿。 张彦明笑起来：“对，九月份正常开学，现在已经在协调准备招生相关的事情了，不管能不能如期招到学生，招到多少学生，下个学期总是要运转起来的。” 办学校，尤其办高等学校，总是需要一个这样的过程，不可能你一开门学生就扑过来了。 “那要是招不来几个学生怎么办？现在的家长对孩子要读的学校还是相当重视的。” “没事儿，有一个就教一个，一个都没有就完善教学内容，反正不会让你们闲着。” “别听他乱说，”孙红叶白了张彦明一眼：“我们自己本身就有生源，然后会和一些科研单位合作，或者投建一些研究所，这些总会吸引一些考生的。” “咱们是先从幼儿园开起，还是从大学开始？” “都有，从幼儿园到大学同步进行。先开两个校区，然后再扩张……你们现在进来就是元老哦，以后机会很多的。” “啊？”王老师有些懵。说着简单做着难，做为当了几年教师的她对学校这一块还算是比较了解的，办学校哪里有这么简单了？ 足够大得场地，教学楼，操场还有配套，如果是幼儿园和小学中学这些这样也差不多了，其他慢慢添置，但是还有大学呀，大学需要的建筑配套根本就不是小中学能相比的。 总而言之，需要的地方不是一般的大，为什么后来学校都纷纷往城外跑？不就是地方实在是不够用了吗？ 第1565章 大家都想试试 “咱们最开始的两个校区已经都落实了，正在拆改修补增建，我们自己的地产公司在搞，质量和速度都是比较不错的。” “关键是，哪儿有那么大的地方啊？从幼儿园到大学呀，操场就得至少四个吧？相互之间还不能太近，然后食堂宿舍教职工楼，图书馆。 如果在市外的话那也太偏远了，各方面都是麻烦，市内……不可能，哪有那么大的地方？哦，是不是各个学校其实都是分散的，就是，名义上是一家。” “你感觉学校得多大？” “怎么也得……有我们学校十个大吧？”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够，你们学校才不到六亩地，十个也才六十亩，那可真差远了，高中和大学确实比较占地方，需要的各种设施配套太多。 咱们的校区，我算算啊……差不多有这边的，两百一十多倍，接近一平方公里。有六个操场，宿舍区教职工区加起来有八个，够用了。 应该在八月底整改结束交付，主要是实验室教研楼图书馆这几部分，教学楼和其他的东西原来就有。原来那块儿就是几个学校。哎？” 张彦明扭头看向孙红叶：“如果他们一家都过来上班，还住西直门干什么？直接住家属院儿不就行了？还买什么车呀？下楼就是单位。” 他回过头对王老师说：“那边校区东面两边有几个小区是给教职员工准备的家属院儿，南面有个院儿是刚建成的，硬让我赖下来了，你们可以就住那儿。” 孙红叶听着就笑。自家这个爷们可不是一般人，和上面那些老人是真能拿得下脸撒娇卖萌耍无赖，脸皮还厚，硬生生的磨下来两个人家刚建好的院儿。 虽然说也得给钱吧，但换个人你试试？看看多给点钱能不能好使。 枫城的两个校区，一个在京城，另一个在渝州。 那边不是撤了开发区改成小镇了吗？原来计划的幼儿园学校什么的都没变，直接就原地扩建了，把原来计划中的一个公园纳了进来。 其实是因为建这种完全型学院太占地势，所以当初是打算渝州这边做为总部运营的，以后再慢慢找地方慢慢建设，这事儿可不是着急的事儿。 结果张彦明前段时间张彦明和刘市长还有李区长不是都提过办学校办医院的事儿嘛，两个人对这事儿都挺上心的。 这可是笔大投资，而且是属于社会性半公益投资，也难怪两位大佬都动心。 过了这么一段时间，李区长给张彦明提供了一条信息：部队以前有不少各级院校，现在上面的意思是整改，慢慢都要交给地方上举办。 这事儿应该李区长和刘市之间有所沟通。因为张彦明的关系，李区长和刘市现在走的比较近。 然后张彦明和军部还有市里都接触了一下，最终把军部这边的四所中小学校两个幼儿园全都接了过来，还包含了一个科研所和几个大院儿。 从公主坟到八角桥，原来全是各种大院儿，也是京城大院文化的发源地，现在因为社会变革的关系，很多大院都已经脱去了神秘封闭的外衣，和普通小区也没有太大差别了。 其实说是大院儿，并没有多大，这个得看级别。这边一般都是原来级别比较高的单位，那会儿又不缺土地，所以都比较宽松，环境搞的特别好。 一个大院儿占地最小七十多亩也就是一百两百户人家，那是真舒服。也难怪那会儿的大院孩子那么抱团，都不用出院子有的是地方玩儿，从小玩到大，不抱团才怪了。 难得的是四所中小学两个幼儿园加上几个院子，是一个完整的长方型地块，只有东侧的两个相对级别低一点儿的大院子是在地块外面，隔着一条街。 这样的话就完全可以把整个校区封闭起来管理了，会有很多便利，而且院内外的交通各方面都不受什么影响。 其中中间有所小学是人家海甸的市政小学，和厂桥小学差不多大小，正好夹在地块中间，也就直接划归过来了，不知道这学校的领导是什么心情。 至于张彦明死皮赖脸硬磨来的两个院子，是因为地块的东北角上有个空司的单位，占掉了一块。这事儿总不能因为你要办学校把人家一个单位给迁走。 这不是地块就缺了块角嘛，张彦明就跑去磨嘴，硬是让他赖回来两个院子。其实也是考虑将来教职员工的居住问题。 这个学校虽然枫城接手，从军办转为民办，但是因为是和公办重点院校合作，这性质就不能这么简单的定，而且以后其实还是以接收部队子弟为主。 包括物流安保物业这几家公司，其实也算是军人子弟范筹。这也就是孙红叶所说的自带的生源。 孩子在这里从幼儿园开始一直能读到大学，当然也可以考其他院校，尤其是国内的军事院校，什么都不影响。 其实这种完全性的学校好处很多，孩子不用转来转去的，从教学到思想意识培养再到各个方面都能比较统一，培养出来的孩子自然成材率就要高些。 其实这里面还有别的事儿。 张彦明这算是又开了一个国内先河，这种完全性的完全学校目前来说还没有，上面也是想看看结果，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可以借鉴推广。 所以教育口的大佬们，还有体改办王主任那边都在帮着推动促成，给张彦明省了不少事儿。 对于军部来说，也算是一个试典，如果这次成功了，那以后下面各级学校的转改就算是有了着落。 他们其实也要考虑很多事情，学校本来就是为了培养部队子弟成立的，如果交到地方上，那对部队子弟的就读各方面会不会有影响？ 肯定会有一些，好坏谁也不敢说，但学校环境和氛围变得复杂了是肯定的。 交给张彦明，其实就是因为张彦明是自己人，骨子里是一家人，相对来说外部的影响就会降到相当低的程度。 这也是张彦明能够保证的。他本身办学就不是为了什么赚钱，而是真的去培养各类人才，从教学到各方面肯定也不太可能和常规院校走一样的路子。 比如文学，体育和音乐，还有美术。 张彦明感觉一个人要读接近二十年得书，到了社会上却要完全从头开始，这根本就是一种不公平。 有多少人出来会去搞科研搞理论研究？为了极少数无视大多数能叫公平？而且他知道一技之长在以后的社会发展中会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如果说，非得要强调因材施教有点不太切合实际，那么多教点有用的其实并不太难。 第1566章 欺负人和讲道理 “那边有房子？那，也是内部买？” “那边不是买卖的，是提供给员工居住，产权还是单位的。你可以一直住到你们两口子去世，但如果你们的孩子将来不是在本校任职是不能继承的。” “就是，”王老师拍了拍颇有规模的胸口，有点萌萌的样子：“我俩死了这房子就收回去了是吧？” “对，直到你们夫妻都离世，房子会收回重新安排。你们可以在经济允许的时候自己在外面另外买房子给儿女，当然，让他们自己努力其实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孙红叶说：“如果你们都过来上班，买房子买车什么的就都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了，而且眼下的大问题也得到了解决。 别说他父母的钱，就是你父母的钱你都不用去用了。你俩可以在这边结婚。” “可是，照刚才他说的，那他父母那边怎么办哪？他们不可能来学校上班。” “你们可以申请两套房子，或者申请一套大一点的，和你父母住对门，这不就解决了吗？” “可以申请两套？”王老师有点惊讶。 “当然啊，你们是两个人，每个职工都有这个权利。再说是用来赡养父母的，学校肯定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提供一些便利。百善孝为先嘛。” “那，他弟弟，” “我是真服了你了，这种情况下他弟弟还用你来操心？他父母的房子不就可以留给他了？ 你们和四个老人住在一起，虽然说压力肯定是会有的，但照顾起来就比较便利了，实在不行叫他弟弟过来帮忙呗。” 张彦明这会儿就不吱声了。 其实按照他的思维，王老师的公公婆婆应该由她小叔子来抚养是最好也最合理的，大不了给些钱，在经济上支援一下。 但这事说一下也就行了，具体的还是人家本人怎么想，总在劝好像自己有什么目的似的，感觉怪怪的。 很快王老师就和孙红叶聊到了一起，话题也从学校管理教学问题偏到了口红和包包上，张彦明懒得继续听，起来出门来到外面。 “咦？爸爸，你知道要吃饭了吗？” “啊？要吃饭了吗？” “是呀，你看，太阳公公走到这里了。这里，这块砖。等把这块砖走完就该吃饭了。” “这样？那什么时候睡觉？” 张小悦用可怜的眼神儿看了张彦明一眼：“天黑就睡觉觉了呀，太阳公公那会儿都下班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啊？”张彦明跨过廊凳坐了下来。 “嘿嘿。我这是，我这是，可爱的眼神儿。”张小悦边说边绕到了唐豆豆身后躲了起来。 “我看看。”张小欢凑到张小悦身边，仰着小脸儿往她脸上看：“哪？哪可爱了？” “你滚球。不想和你说话。” “为啥呀？我哪不好啦？”张小欢一本正经的求教。 “爸爸，你把张小欢给弄走吧，他太能说了，我说不过他。还还粘，盯着盯着问啊问的，永远都问不完的问题，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小孩子不是都这样吗？问啊问啊就开始懂事了，这是在学习。你们小时都这样。你知道的那些东西不都是这么学来的吗？” “那，那也太烦了，就不能少问点？” “你小时候比他还能问呢，一个问题就能和我侃到睡着，你忘啦？” “啊？嘿嘿，有吗？肯定是你瞎编的，我都不信。” “信不信那也是真事儿。你就问哪问哪，我都让你问的头疼了还得回答。现在轮到你来回答张小欢了，这不正常吗？大的教小的。” “可是我不想不停的回答他。” “你想啊，现在就张小欢问，你要是不理他，不把他教会，将来张小乐和张小怿问谁？是不是都得问你？人家张小欢不会呀。” “啊？”小丫头大惊失色，和唐豆豆满脸惊恐的互相看着。感觉太可怕了。 “我不想活了。” “我也不想活了，好可怕呀。哈哈，到时候张小乐和张小怿，他们仨一起围着咱们问哪问哪。要疯。” “他们为什么不去问大人？” “因为大人耍赖，说忙就跑了，咱们没地方跑。” “唉，咱们要也是大人就好了。这也不长啊。” “嗯，我感觉也没长，你看，张小欢还是到我这儿。他也没长。” “张小欢你快点长，到时候改我们天天问你问题。” “拉倒吧，他长高了还不是小弟？到时候还不是追着咱们问哪问的，到时候可得了，还，还跑不过他了个屁的。” 张彦明就靠在柱子上听着小宝贝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些莫名其妙充满童真的话题，感觉特别惬意。 …… 张彦明在这边惬意，昊鑫的于老板就不太那么舒服了。 满头汗水的从老院儿出来，他也没心思搭理自己老婆，再说这会儿心里乱七八糟的像团乱麻，也没有那个心气儿。 这会儿就算是平时疼爱有加的宝贝女儿要是在他面前像平时那样耍小性子，估计他都能下得去手收拾一顿。 天都要塌了呀。 走到学校门口，于老板掏钥匙开了车门，扭头对跟在后面也一直没吱声的老婆说：“你打车回去吧，我去办点事儿……回去，于茜你管一管。” “我怎么管？是咱们孩子被人推倒了，咱们认吃亏了还不行啊？还得赶尽杀绝？” “她要是不去故意踩人家鞋，人家姐姐能推她吗？看看都让你惯成什么样了？那是学校，不是自己家，不是大家都得让着她凭着她。” “你跟我吼什么？女儿被推倒了哭成那样你还忍心要管管她，还有心思在这和我讲道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行，我不跟你吵，不用管。明天开始你带着她睡大街去吧，那会儿所有人就都让着她宠着她了，肯定没人吵她推她，想怎么的就怎么的。” “你什么意思？姓于的，你给我说清楚。” “我特么什么意思？生意没啦，饭碗，饭锅都特么砸啦，懂不懂？就因为你女儿故意去踩别人的鞋。 人家穿鞋碍着她啦在？碍着她什么了？这也罢了，你气汹汹的还闹到学校来，还非要去人家家里闹，闹，闹吧，现在满意没有？解气了没有？” “我。我去他家怎么了？我女儿被他女儿推倒了我还不兴去问问？凭什么呀？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能欺负人哪？ 就因为这点小事儿就把咱们生意给停了？还讲不讲个理？还有讲理的地方吗？我，我去告他。” “你。”于老板气的脸通红手发抖，哆嗦了半天：“你特么还有脸提讲理？你特吗讲过理吗？都不说别人，和我什么时候讲过理？ 和家里什么时讲过理？你以为外面都像我像家里人这样不和你计较？” 第1567章 幸福充实的一天 “我说一句你就吵半天，谁你都看不起，都不放在眼里，你有钱，你家有别墅有汽车，爱怎么的怎么的，对不？能怎么的？ 现在知道了吧？啊？咱家那点钱在人家眼里特么算个什么？这会儿你到是想讲理了，你有理吗？理在哪？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给我滚。” 于老板难得的在老婆面前威武了一把，气哼哼的坐上汽车关上车门，喘了几口粗气想了想，扯过一条不知道是衣服还是裙子的胡乱在头上脸上抹了抹，伸手发动了车子。 他老婆再不讲道理这会儿也知道怕是遇到大事了，难得的没和于老板争吵，站在那看着自家车子开走开远，这才抹了把眼泪去一边打车。 她感觉这会儿全世界都在欺负她，太委屈了，还没地方讲理。 于老板开着车直奔国贸，开了一会儿，车到团结湖上了三环，他拿出电话给张经理打了过去。 平时很多时候他都想打这个号码，可是不太敢打扰，总想着能接到这个号码的来电，可惜从来也没有。今天这到是把双目标都实现了，就是和想像的有点不太一样。 “嗯？”张经理接起电话：“事情解决了？” “哎，我把我老婆拽出来了，张总，今天儿这事实在是对不住。我现在往国贸来，当面给您道个歉。” “给我道歉？行，来吧，我在办公室。”张经理把电话直接挂断了。 京红置业的办公室在国贸这边，但不是在国贸，在这个方向，就在团结湖南呼家楼这片儿，买了一栋写字楼改了个名。 枫城实业和枫城地产搬到西牌坊去了，本来想让大家都过来，后来考虑到一些实际情况，就没统一搬。 现在鲁城开发，金枫置业，红城地产都在京城设了办事处，都放在了在京红这边，几家公司在一起成天到是热闹。 小会议室里烟雾缭绕的，这些人全是老烟枪，有一会儿不抽了就感觉嘴里缺味儿，排风呼呼的转着也有点搞不赢。 “谁呀？开会的时候接什么电话？” “就是，太不把我们几个当事儿了。” “谁呀？” “嗯，”张经理把手机随手放到桌子上：“特么，我下面一个合作商，搞土方的。今天特么作妖。刚才你们几个没上来那会儿，他们夫妻俩跑老院儿去了。” “干什么？找彦明？” “你们猜？这孙子的孩子和小悦豆豆一个班，今天故意去踩小悦的鞋，让豆豆推了一把。就这事儿，闹到学校去了，还不算，跟着老师找家里去了。是不是作？” “……这哥们，牛逼呀。作死都得作大的。” “彦明没揍他吧？沾着孩子的事儿，彦明容易急。那家伙太溺孩子了。” “还真没，不过我听出来他是真生气了，憋着的。跟我说不用我管，这边合作如果工程没有质量问题也不要整其他的，不牵连。 这不，这孙子估计是怕了，往这来呢，说要当面给我道歉。” “直接清出去就完了，这种人还搭理他干什么？” “那彦明不是白憋气了？他的意思我懂，咱们和地协那边算是破脸了，那边压着一些公司不接咱们的活儿，现在合格的配套公司是宝贝。 马上这边项目一开，土石方几亿方，得多少车马？再说这小子吧，还行，活干的没什么毛病，一直也听招呼。吓唬吓唬得了。 孩子的事儿也没必要上纲上线，我感觉彦明这事儿做的对，大气。他那么溺着孩子，但是不惯着，小悦和豆豆长的多好？” “他家老太太厉害，里里外外管的特别严，彦明在家里还经常挨骂呢。几个孩子都是老太太一手带出来的，差不了。” “来来来，一会儿再说这个。咱们继续。” “继续呗。你说那方案不行，我不同意，凭啥你啃那么多？你比我们多啥呀？” “嘿嘿，我那个，不是那边效益不行嘛，这边填补填补，这个你们得让着我点儿。” 四家公司的老总在这抽着烟喝着茶，在谈关于游乐场地块的工程问题。 再加上枫城实业和枫城地产，六家公司一起搭架子来实施这个项目。枫城实业和枫城地产人家是业主方，不用参加他们几个人会议。 亲是亲财是财，工程问题上不存在什么自己人，公司就是公司，一切按规矩来。 “彦明说，又增加了。”张经理掐了烟头喝了口水：“北边河套以南全包含进来了，说是上高尔夫网球还有什么牧场小镇，要出一批高档住宅。” “早就应该这么干。你们算算，要是全国的商业街都配套上住宅，咱们得多回笼多少钱？这都是按咱们的标准计算。” “我感觉，彦明这是什么地方想通了，以后的项目可能住宅就要计划进来了。” “渝州那边你们谁去看过了？”几个人互相看了看，谁也没去过。 “那边说是起了个镇，真正的镇子，咱们建好以后政府那边编制就进来，三十多公里。再加这边这个，我感觉呀，以后弄不好咱们就要走这个模式了。” “那可不错，也不用和谁抢地了，全部自己规划施工，省心，还能弄出东西来。” “可能性还真挺大的，现在城市扩张是主流，全国多少城市？一个地方搞一个那是什么规模？” “哎呀，我现在呀，越干越发现咱们这个老板哪，深不可测。钱像自己印一样，哗哗就是不见底儿，千八百亿像玩似的感觉他都不是太上心。” “不说这个。” “咱们是不是可以回去琢磨琢磨老家？弄个镇子报上去？” “这种项目可不能乱来，各种因素得考虑全面考虑清楚了。我感觉呀，咱们还是得把彦明找过来，当面唠唠，让他划个圈儿。” 张经理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急了。现在咱们得全心全力把这个项目弄好，弄出彩。这个项目上面多少人多少部门盯着呢，试典懂吧？ 估计和这个有关系，这边搞好了，出东西了，那也就差不多了。这个要是没什么玩艺儿，以后也就别想了。主要是这套活只有咱们能玩得起，你们琢磨琢磨。” “张总，”办公室员工推门进来：“外面昊鑫的于总来了，说是和您约好了的。” “去接待室，让他等着吧，给倒杯水。” …… “吃饭喽。”张小悦欢快的蹦了几下，喊两个弟弟。 张彦明扭头看了一下，太阳影子已经走到了刚才小悦说的那个地方。 他看了一下时间，四点五十。别说，这孩子心还真细，也真能琢磨，竟然玩起了日冕这一套。 起来抻个懒腰招呼了孙红叶和王老师，一群人往后走。 又是幸福充实的一天。 第1568章 小哥俩大工程 两个星期的时间说着挺长，其实很快，没什么感觉就过去了。 “爸爸，我不想让你走。总走。” “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再说什么时候总走了？我这几个月都一直在家好吧？再说了，你们就是考个期末，然后不就放假了吗？ 还有几天？对不对？然后咱们就又在一起玩了。” “哎呀，我说正经的呢，什么玩啊玩的？就知道玩啊？” “呃……行，咱不玩，到时候咱们天天学习行吧？” “……可是到时候都放假了呀。学啥？把老师带着啊？” “行不行？到时候我把你们老师给带着一起。” “……，那，老师她家里人肯定得不乐意，算了吧。算了吧，折腾啥呀？” “那你看，我说玩你说就知道玩儿，我说带着老师学习你又不干。你想干什么？想飞呀？” “能吗？能飞吗？” “嗯，还真能，在渝州山上可以飞。” “怎么飞？”小丫头马上来了精神，把爸爸要走这事儿也扔了，爬到张彦明腿上搂着脖子眼睛盯着眼睛问：“长翅膀啊？” “有飞机呀，坐着飞机飞呗，还长翅膀，你还长毛呢。长一身羽毛？完了，那不能抱了，扎人。” “不扎。”小丫头笑起来，还在自己身上摸了两下：“我都抱过母鸡，温温的，不扎人。不对，你别说别的，说飞呢。 飞机……飞机那么大，能随便飞呀？又骗人。你是不是骗人？咬你哟。” “不是那种大飞机，是直升机，没那么大，一次就能坐几个人，可以在山里随便飞，看风景。” “哦。要不要钱？贵不贵？” “有点贵。”张彦明点了点头。可不是有点贵嘛，那起来一次得多少油？ “那……我们就少坐一次，就坐一次就好了。省着点钱。” 张彦明笑起来。小丫头开始有了钱的概念了，知道算帐，还知道节约，这都是他想看到的东西。 “不对，咱们，咱们在说你出门的事儿，哎呀，你总打岔。你说你，就不能在家好好待着呀？完了还把妈妈也带走，下次带谁？” “下次带你。还有豆豆。” “拉勾。”爷俩松开一只抱着的手拉勾盖章。 “咱们去了玩啥？就在山里跑啊？当野人。爬树不？有没有蜂子？” “嗯……爬山也可以，划船也可以，到处都是花，一大片一大片的，还有玩的可以坐，可以照像录像，还能种地。咱们到时候一起种地好不好？” “好。种土豆吧？我拔过土豆，到时候我来拔。”拔土豆这事儿算是过不去了，估计得念叨几年。 “豆豆想干什么？” 张彦明扭头问坐在一边靠在他身上也不说话的豆豆。今天有点蔫。 伸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不热。 “我爸怎么不回来呢？” “你是耽心咱们都去了你爸不去是吧？” “咱们都走了，家里没人了，爸爸回来都找不到人了。” “不能。你爸爸也去，咱们一家人都去，还有你舅舅家的豆子。都去。” 张彦君从回鲁尔，到这会儿大半个月了还没回来，豆豆有点想他了。 这丫头心事重，有什么心事不像张小悦小嘴巴巴的会说出来，她就憋着自己琢磨。 “你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想他了就打电话呗，让他快点回来。” “奶奶说电话好贵的，还说大爷忙。”张小悦就告状。平时张妈不太让她们随便打电话。太小了。 “嗯，他确实有点忙，也快回来了。” 没办法，搞服装鞋帽的就是这样，腿得勤，脑子得快，眼光得准，质量得盯，市场得转，没有办法像地产商这样安安稳稳的赚钱。 张彦君现在已经很好了，基础打好了，工厂也已经成熟，销售体系因为张彦明的原因他也不用像别人家开店那么操心劳力。 但是每年两轮的换季期他还是要到处跑，从原料到产品，然后一些主要店面，一些业绩普通的地方都要去看看，了解情况找找原因。 要参加一些关于服装鞋帽类的活动，讲座，去看一些国外的秀场什么的。 渔具店那边的事儿他也没当什么大事儿，也就是回去和朋友聚了聚，然后把一些店面直接关掉。货一收也就是损失一点房租的事儿。 然后他就直接去了羊城。他和性格和张彦明差异有点大，要是张彦明的话，就会先回家一趟哄哄孩子再走。 “我保证他会和咱们一起到渝州，然后就不走了，在那陪着你们。好不？” “嗯。”唐豆豆就开心起来。 “我说。”孙红叶抱着张小怿从窗户探进头来往里看：“你就不能连那俩小的一起带着？这阳光明媚的你就带着她俩在沙发上一坐一小时。真能。” “小的怎么了？” “你出来看看吧，搞大工程呢。” 张彦明把张小悦放到地上，给豆豆理了理衣服：“走，咱们去参观参观张小欢张小乐的大工程。” “他俩在惹祸吧？”张小悦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拉着唐豆豆往外走：“这小子哦，就得削，不削真是不行，你说他他也记不住啊。” 果然是在惹祸。 张小欢还着张小乐撅着小屁股在挖树根。 院子里的老树估计得有个百八十岁的，最明显的特征就是树根，粗壮盘虬的根系有很多露在了外面，这会儿树根下面已经被挖了好几个坑。 张小欢和张小乐弄的浑身是土，脸上抹的花里胡哨的。 “你俩这是在干什么？考古啊？” “嘿嘿。”张小欢讪笑，慢慢往后挪脚。想跑。 张小乐还小，还没这么多心眼儿，指着树根下的坑让张彦明看：“二叔，看，深不？我挖的。” “你挖了要干什么？” “看它有多长。太长了。我想钻进去。” “你这是，打算把自己埋了呗？树埋土里会长，人埋了可不会长。” “你还有心思逗？”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赶紧给弄好，一会儿妈该看见了。你俩就淘吧，就得挨揍。” “哪呢？”张小欢扭头看，以为奶奶真来了。 “用什么挖的？”张彦明低头找了一圈儿没看到工具。 “手里呢。冰棍杆吧？” “厉害，从工具的角度来说，这确实是大工程了。小孩子干什么事儿是又能吃苦又不怕累还专心，你说要是长大了还能这样多好。” “你就贫吧。” 张彦明挽起袖子，把两个臭小子挖出来的土再填回去。 院子里的树都经过移栽，土都是从外面运回来的，不像原生根土那么板结全是石头什么的，所以比较好挖。这要是野外的大树他俩别说拿冰棍杆，拿根铁钎子都挖不动。 “这次原谅你们了，再有下次就打屁屁，听到没？” 第1569章 崩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凭啥？” “那树根能挖吗？长这么大一棵，要是让你给挖死了怎么办？” “一挖就能死了呀？” “啊。不给你吃饭你会不会死？” “它拿这个吃饭哪？” “对呀，树是用根子吃饭的，所以不能挖，得保护它。夏天你也喜欢树荫凉，对不对？死了就没了。” “它吃啥？土啊？” “土里的东西，水啊，营养什么的。” 张小欢看着脚下的土陷入思考，扭头看了看张小乐。 孙红叶抬手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你要干什么？树吃土能活，人吃土就死了知不知道？你要是敢骗小乐吃土你就等着吧，得打三天。” “没，不能。”张小欢一本正经的否认。 “哎哟，这一家子干什么呢？”同立军笑呵呵的走进院子。 “来了立军。”张彦明打了声招呼：“孩子淘气，把树根土挖了，我给填回去。” “这俩干的是不？”同立军指了指张小欢和张小乐：“一看就有我们大院孩子当年的风采。” “就是不知道他俩有没有你们当年的屁股。这俩还没挨过专政的教育呢。” 同立军笑起来，想起了小时候惨不忍睹的少年时光。 那个时候的孩子哪有这会儿宝贝？淘气就是揍，揍完再犯，犯了再揍，个个练就了一副铁打的屁股。 但是反过来说，那会的孩子也学会了很多规矩，还记得牢，知道责任和感恩，有自己的底线坚持。不同的年代不同的特点吧。 “有事儿？”张彦明拍了拍手上的土，用脚把填好的坑使劲儿踩了踩。 “有点事儿请教。”同立军点点头：“平时您日李万机的，也不敢打扰，这不抽着礼拜六休息嘛。” “哎哟，还虚上了，看样事情不小啊。那什么，要不咱们重新约时间？” 两个人都笑起来。 孙红叶和同立军点了点头打招呼，然后招呼几个孩子去后院儿，这俩泥猴得洗一洗才行。 “我看人家都是把树种深一点，根子下面修个浅坑，然后往里面放一些汉白玉砂，又好看又不起灰，孩子玩儿也弄不坏什么。” “原本我想着下面能长点草什么的，就没那么弄。结呆它不长。” “大树下面长草？”同立军惊奇的看了张彦明一眼：“你也真敢想。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儿啊？” “我又不是百科全书，不懂的多了。进屋。” “每次来你这地儿，心里就一个念头，豪。”同立军打量着屋里的摆设感叹。 这两年中古家具收藏越来越热，很多东西都被炒上了天价。 “那你可走眼了，”张彦明洗了洗手，给同立军递了根烟，两个人坐下泡茶。 “我这屋里，一件老的都没有，全是透新的，不过料子到是不错，都是正经红木。” “这屋里原来的东西呢？” “早就没了，窗子都是我后换的。原来这里待过挺长一段时间的单位。” “那就明白了，单位待过的地方房子能保存这么好已经挺不容易了，不少地方全都拆没了，一水的水泥红砖。” “我这也是，也改了一些地方，有几根柱子都是水泥的，我又给换回来了。什么事儿？” “我想搞搞那个4s店，你感觉行不行？这事儿得听你拿个主义。” “你们做生意让我拿主义？” “你说了我心里才有底呀，投入不算小，而且这东西也不是弄一个就成的事儿，不问问你我是真没底儿。这不赶上跟你熟了嘛。” “其实我真不想掺和。” “别介呀。” “你们不是没钱了吗？楼钱没还？” “还了还了，贷款全部还上了，这段时间母们几个吃土喝风的，就差扎紧裤腰带了。” “那你还琢磨这个？那楼攒几年应该足够你们吃了。” “我问问啊，楼盘的事儿你能说，为什么不想说这个，这个4s店呢？这里有事儿？” “楼盘是你们盖的，我分析它有价值，就顺嘴提一下的事儿，和这个不一样……我直说吧，4s店是服务行业，挣的是服务的钱。 卖车，售后服务，保养维修，其他增值服务这些。 服务行业卖的是良心，懂吧？从销售开始一环一节一步一步下来。我怕你们为了赚钱什么事儿都干，到时候我跟着良心疼。不值当。” “能干什么？”这会儿4s店刚兴起来，只有京城申城羊城有几家，火，但其实大家还都不太懂这里面是怎么回事儿，就知道它是搞汽车的。 “销售。新车展示车旧车二手车泡水车事故车，这花样就多了，中间的利益不是小钱儿。 还有售后。办保险办贷款，加装换装，保养里面的猫腻也不少，维修就不用说了，你敢保证你们挣干净钱？我不相信。” “……我有那么不堪吗？在你心里。” “这不是堪不堪的事儿，”张彦明舔了舔嘴唇：“这是行业发展的问题。我和你说，我是肯定会做的，已经在全国开始布局了。 你也知道我和地协之间的事情，到时候4s店这边的情况估计也差不多。 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儿，这东西以后像超市一样，得到处都是，现在干确实是好时候，也确实赚钱……也确实会和我之间产生很多不愉快。” “那我们就干。”同立军拍了下手：“大不了跟着你嘛，你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反正又不是不赚钱，咱们不会产生什么不愉快的。” “那可不一定。”张彦明笑了笑：“很多东西都是一点一点形成的，钱是越赚越想赚，这个，表态没用。 我说的不愉快也不是指经营上有什么矛盾，大家各做各的，直接冲突基本上也就是销售，抢客源嘛，这个是正常竞争。 我说的是内部，里面不为人知的那一部分的事情。我和你说，有一件我就公开一件，这是钉钉的事儿，到时候别怪我就行。” “不是，彦明，我问一下，就像你和地协之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你图什么？” “舒服啊，晚上能睡好。钱也赚了，为什么就不能规规矩矩的呢？非得坑谁懵谁多抠点儿，我看着不顺眼。人得有底线，事儿也得有线儿。 细水长流才能长远，社会公德是要靠所有人的。崩了就崩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说说这4s店都能怎么坑人？” “想学？加价，展示车事故车当新车卖，泡水车当好车卖，维修故意使坏，小问题当大事儿修，这还用教？还有哄着加装没用的东西，强制买保险收手续费，太多了。 反正老百姓没几个懂的，一懵一个准儿。当这种事儿成为行业习惯的时候，你感觉这个社会会变成什么样儿？” 同立军点了根烟，靠在沙发上琢磨。 第1570章 至少老了不会后悔 “不管什么生意，做到一定程度以后都会出现一些问题，人员冗余，管理僵化，效率下降成本提升，上下层开始分隔，产生官僚思维。 尤其是我们国家，企业发展的比较晚，事实上到了现在我们也是以公有制，国营企业为主的市场经济，所以不管大小公司，都会不由自主的去仿效学习。 有句老话叫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好的东西一般都没那么明显，也不太好学习掌握，但是坏的东西就很容易学会并且发扬光大。 比如说话端个架子，比如车马办公讲个排场，比如傲慢和自我抬高，比如讨好谄媚。 管理层总感觉自己高高在上，也就难免颐指气使，下层需要上层支持，自然百般讨好，大家开始习惯了习惯性作业，变得人浮于事。 成本增加了怎么办？ 在古代，朝庭不堪王公贵族的寄生还有上下百官的贪索，只能不断的加税，苛捐杂税名目繁多，以此来增加收入，然后崩溃。 在现代其实也差不多，放到一个公司，那就是想办法增加收入。可是收入的项目就只有那么多，价钱也基本上是稳定的，不是说加就加的事儿。 那怎么办？聪明人总是很多的，尤其是那种没有任何底线没有良知的聪明人。特别多。然后自然就是你弄我也弄大家一起弄，整个行业就歪了。 你仔细想一想，过去现在所有的企业也好公司也好，是不是都是这么一个过程，这么样一个套路下来。 而且，咱们国内的特色一直就是卖方有理，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想怎么弄就可以怎么弄，还理直气壮，还没地方讲理。” 张彦明自己也点了根烟，把泡好的茶壶放到同立军面前：“大环境决定小环境，小环境决定个体，你感觉是层层叠加变本加利，还是会越来越好？” “那肯定是变本加利。”同立军拿起壶倒茶。 “所以咱们的国情就注定了，老百姓，消费者，永远是处于弱势一方，不知情一方。人情关系永远处于各个行业各个层面，越来越重。 和你说句实在话，我做事儿都是被一步一步赶着过来的，我本身来说是个懒人，就想舒舒服服在家里窝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 但是做不到。人其实，差不多都是这样，不是你自己怎么想怎么做的事儿，谁也没办法。 各种因素就会推着你不断的往前走，前面有什么是什么将要面对什么一片空白，永远是未知。这种感觉其实一点儿都不好。 我不缺钱。 我用不着绞尽脑汁钻门子挖壳的琢磨怎么挣钱，怎么能多挣一点钱，所以，即然事情怎么都得去做，那我就按我自己的方式去做。 我也不怕得罪人，了不起我收摊儿，什么也不干了完事，反正愁的也不是我，我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我的钱也不会没了。 没有人敢动我的东西，任何人，我有这个自信。 我没想过凭着什么就能改变什么，那不可能，我就是在自己的能力之内做点想做的，尽点力所能及的，起码不管到了什么时候，我能睡着不会做噩梦，不会殃及子孙。 所以，你也看到了，我差不多做一行就是一行公敌，但是我做什么了呢？无外乎就是讲规矩，讲良心，诚信经营罢了。” 同立军点了点头，笑着说：“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么奇怪，说实话的人有罪，是大过错，是异类。” 张彦明也笑，说：“所以我提醒你一下，你们弄这个4s店，将来有一天可能就会感觉我是个恶人，会影响了你们的正常经营。要做好准备。 我这边是全国联网的，每个城市都会有，有些重点地区可能还不是一家。” “你们是只卖自己的车还是，也会做一些进口品牌的代理？”同立军问。 “这个看情况吧，主要还是自己的品牌。我自己的品牌可不只是国内这两个，我在国外也是有几家汽车公司的。” “国外还有？你是真能藏，一点儿都不知道，一般情况别说拥有，合作都得欢天喜地的宣传几波，要是占点儿股份那就简直像解放世界了一样。” 同立军知道张彦明的实力，他说的有几家，肯定不可能是占点股份或者什么战略合作这些，他的说的有，那就肯定是买下来了，完全拥有。 “这些事儿仁者见仁吧，都是有目的的，我用不着而已。你真不知道？红叶买了你们的楼不就是弄车展吗？你装什么糊涂？” “真不知道。就是看红叶张罗弄车展我们这才对这个有点兴趣，大伙琢磨了一下，找人做了个调查发现这行能行，有前途，这才跑过来问问你。 你们这车展，就是展示自己家的牌子？我还以为你们是要做哪个品牌的国内代理。” “暂时肯定是自己家的，自己的都没做起来去琢磨别人没有意义，再说那不是傻子吗？帮着别人对付自己？” “不存在吧？国产和进口还是不一样的。” “就讨厌你这种惟外国人论。外国人的就一定好？国产的就一定差？” “呵呵，那到不是，但是，现在市面上你也能看到，咱们照比人家确实有差距，而且差距还挺大，这个不是我乱说吧？我没有贬低国产的意思，说事实。”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个我承认。技术上确实有差距，有些差距还不小，但是我并不认为这就是造不好车的理由。 技术差距影响的是车的性能，他能影响你车的质量和做工？精密度不够和技术差距有什么关系？ 各部位的大缝子手指都能插进去，配套件能多糊弄就有多糊弄，用材和做工就没有一样尽心去做的，难道这是技术限制原因？ 就没有那份责任心，就是赚钱认真，想方设法的想多弄点，反正不管什么手段把车卖出去钱赚了再说，后面一推四五六爱哪告哪告。 这种能把汽车做好？自行车也做不好啊，这和技术有毛个关系？一说就搞情怀，一说就是你不爱国，我特么爱国就得花大价钱买垃圾？” 同立军看了张彦明十几秒：“惊奇呀，你还是个愤青？” “愤青怎么了？愤青我吃你家大米啦？”张彦明笑起来：“现在这大帽子到是多，不管说什么，反正指责就是不对，就得夸，就得闭着眼睛说好才行。 夸着夸着我们就进步了，就领先世界了，就全民小康了，对吧？这个理论我感觉完全可以统治宇宙。 我不知道这个时代怎么了，但是我还多少有一点点能力，就想做点什么，至少等我老了不会后悔。” 第1571章 我钱比他们多 同立军看着茶杯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佩服你。你说的对，技术差距和质量做工还有态度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个不负责偷懒的借口。 但是，我还是准备代理进口车，国产车……就算有国产车的话，我也不想卖。操不起那个心，我就想安安静静稳稳当当的赚几个小钱儿。 至于你说的那些什么，坑。这个我觉得因人而异吧，我们几个还不至于，好赖我们也是红色子弟，起码的一点东西还是有的。” “这个我到是相信，但我更相信时间会慢慢腐蚀一切。算了，说这些没有意思也没有意义。 你们几个想做什么品牌？” “我们几个商量的是三个牌子。” “……你们到是不贪心，干得过来吗？” “一只羊也是养，一群羊也是放，你这边还不是那么多牌子？” 张彦明笑着指了指鼻子：“你们和我学？和我比？我可跟你说，我不负任何责任啊，做死了别往我身上赖。我真是佩服你们。你们有我有钱吗？” “这和钱多少有什么关系？” “这东西和钱多少能没有关系吗？店面做多大，配套全不全，位置门面，修理厂，设备工人，还有，你们不会只想弄一个吧？ 这东西讲的是个覆盖，明不明白？你一个店能覆盖多大地盘儿？即然干上了不想着占地盘儿，你们不是在开玩笑吗？” “这样。那。我们琢磨着就做做京城，弄一个或者两个店足够了，修理厂本来就有，那东西也不用非得和店面在一起。” “要做就要尽量把起点抬起来，以后才稳，不管怎么变动你的应对时间和应对能力都才强。比如我要是你们，我绝对会做国内总代。 先不管能不能把全国的店开起来，先把位置占了，然后转腾的空间就有那么大，慢慢做就是了。 你上来就做个京城，别人要是把全国代拿了你怎么处理？就算不是全国，其他重要省份都被人分了，你怎么发展？就守着京城过这辈子？ 京城这边我跟你说，至少两到三家店面，这是最合理的，其实三到五家也不会饱合，必竟这么大这么多人口，然后京城周边。 三个牌子就是三套系统，不管是宣传还是售后都得到位才行，那种综合性的展厅销售已经是过去式了，现在讲的是品牌店，这也是4s店的本意。 你们这个不能叫4s店，应该叫综合销售中心。和过去的工贸还有商业有什么区别？” “我看你们不也是这么弄的吗？我听红叶说过几嘴，好像有……五个还是六个品牌在一起。” “哥们你没看她买了多大的地方？每个品牌的展厅都是独立的，销售和服务也是独立的。完全独立。 我这是把每个品牌的4s店拼接到了一起，让客户可以一次性逛五六个店的意思，可不是你们这种综合销售。完全不一样知道吗？ 再说，我这都是我自己的呀，同一家公司的产品。 如果你代理的话，你这么做暂时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很快品牌方就会要求你们整改，要求把品牌独立突出出来，我看你们到时候怎么办。” “那，三个品牌就得建三个店？” “不只，销售售后零配件信息搜集反馈都得完全独立，就相当于你们开了三家不同的公司懂吗？相互之间完全没有关系，而且是竞争状态。 只有维修这一块可以放在一起，但是你必须得保证你的设备人员还有场地足够大，技术足够应对。” “那得多少钱啊？”同立军有点傻眼。他知道张彦明不可能乱说骗他。 张彦明摊了摊手：“那就没招了，钱是一切的源泉，没钱啥也别谈。我之所以到处树敌还能活的比较滋润不就是因为我钱比他们多吗？” “……这个逼让你装的。不过我也好想能这么装啊。哎哟，钱哪。特么总是不够用。哎，彦明，我偷偷问问，你到底特么有多少钱哪？” “想知道我有多少钱？干嘛？” “不干嘛，就是想知道知道呗，在圈子里这是个迷，大家都在猜，都感觉你好神秘。” “哪个圈子？你们那个圈子？没事儿议论我干嘛？没事找事儿。” “大家年纪差不多嘛，你这么吊，大家自然有兴趣。主要是你平时太少出现，基本上不和任何圈子来往，越神秘就越有兴趣呗。” “我怎么不和圈子接触了？我也有自己的圈子好吧？” “哪个圈子？” “……于主任，梁总长，王主任，刘市李区长这些人，有些省的大哥二哥，我哪个不得打交道？哪个不得没事儿沟通沟通？” “靠。”同立军冲张彦明比了个中指。无语了。 “还说你不是祟洋媚外，比个手势都学人家的。” “那你怎么比？” 张彦明伸出两只中指：“我都是这样。” “那……你感觉做三个品牌的话，风险能比做一个大多少？” “没什么太大风险，现在这行刚刚兴起来，短时间……十年内没什么大问题，十年以后就看经营了，看你后面的品牌。这个谁也没招儿。” “能做十年可以了呀，我还从来没想过一个生意可以做十年的。” 这还真不是假话。这些公子哥儿子弟们玩的都是信息条子短平快的东西，还真没有谁打算把什么事儿搞成事业搞一辈子的。 他们的原则是赚钱就行，不赚就丢了，没必要费心巴力的。 “出息。” “我们又不是搞工厂，再说我们也搞不起来。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赚点小钱儿，该玩玩一玩，少给老爷子惹事儿。就这样。” “你们会带坏很多人的。”张彦明随口嘟囔了一句：“哪三个品牌？” “其实没确定，就是这么一说，我对悍马有兴趣，他们几个想弄陆虎和捷豹，想弄法拉力，还说过劳斯莱斯，其实都不太一定呢，能不能拿下来也还没准儿。” “主要就是高档车对吧？大油耗越野？到是没什么问题。法拉力不用想了，超跑这一块你们琢磨琢磨联合王国，或者阿米丽卡。” “为什么？” “因为是我的，意呆利的几款车我买下来了。其实长远考虑，你们应该先弄一款普通的生活用车，像狼堡就可以，或者雪佛莱这种，再配一款豪华或者越野车。” “我回去和他们几个商量一下……法拉力是你的？” “嗯，还有蓝宝坚尼，帕戛尼，布戛迪，上次出去买了几个厂。我把意呆利菲亚特买下来又转手给了狼堡，把这几个牌子留下来了。我和他们到是挺熟的。” “你那展厅，就是这几款？” “嗯，还有我们自己生产的品牌。” “……我们买能打折吧？” 第1572章 免费咨询处 “可以，肯定给你们最大的折扣，送配件送保养送几万公里的油料。”张彦明笑起来。这些公子哥并不是差那点钱，是要这个面子，争这口气，这事儿无所谓。 “我看可以……那我们还玩个屁呀？”同立军瞪着眼珠子琢磨了一下，点了根烟狠狠的抽了一口：“法拉力在国内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啊。” “胡说。通过你这句话呀，我对你们的经营判断能力表示相当的怀疑加置疑，这就不是一个成熟的商人应该说出来的话。” “我们本来也不是什么成熟商人。我们就不是商人好吧？” “不要狡辩，做了事情就得认，你们干的就是商人的活，就应该有商人的意识和眼光，看问题得从这个角度来考虑，明白吗？ 什么叫法拉力名气大是你们的主要目标，我弄了你们就没得玩了？这么幼稚的话你怎么说出来的？ 做生意是为了赚钱，你得从赚钱的角度来考虑问题，考虑品牌和市场，这还用我教？你可比我大。” “你大，你是老大，请赐教。”同立军拱了拱手：“这一块还真是，我们好像从来也没把自己当什么商人，也确实不是从这个角度来考虑事情。都是在玩儿。” “首先，你们要分析市场。法拉力确实有名，但是别的都不说，他一年的销量，我是说全世界范围，一年的销量是多少你们知道吗？ 我和你说一下去年全球汽车品牌的销量吧，第一是通用，八百五十九万一千多辆，第二是福特，七百三十五万，第三丰田五百七十万。 第四是狼堡，五百一十六万一千多，第五是奔驰，四百七十四万九千，第六标致两百八十七万七千，第七菲亚特，两百六十四万六千。 从第八到第十九，除了宝马第十四，伏尔加第十七，全是脚盆和南朝企业，咱们一汽排在第二十，销量是四十三万三千辆，这里面都是什么车估计你也知道。 你们想卖汽车，这个销量知道吗？ 法拉力一年的总产量也就是几千台，销量比这个数还要低，你感觉和通用丰田相比，哪个更赚钱？ 而且产量低，就代表各方面的服务很难跟得上，包括零配件还有修理各个方面，你们有没有这个能力来把它经营好？ 再一个，你们想赚钱，得考虑你的目标客户群体是谁，在哪里，大概有多少人，平均消费能力在哪一档，平均消费指数在哪一档。 你在京城卖法拉力，你估计一年能卖几辆？你能赚多少钱？这个过程中产生的各种费用将达到多少？ 你们不会这些都没想过吧？” “呵呵。”同立军尬笑了两声。确实说在坎上了，这些他们根本就没关注过。 说白了他们这些人对玩的兴趣更大于经商，也不会经商，所以也就只能靠一些其他方式来操作了。比如说看哪家公司赚钱了就插一杠子这种。 “所以我说，你们可以考虑代理一款普通的生活用车，来保证盈利，在这个基础上再增加一款或者两款高档车，越野车用来提档次。 你记住，不管是什么生意，永远是靠低消费来保证收支，然后才有可能用高消费来增加利润。普通消费是基础，高消费必须得有基础才可能实现。 即使是五星级酒店，它的普通客房数量也要远远多于高档客房，而最贵的总统套房可能就是那么三间五间。它为什么不全部打造总统套房呢？ 你们现在的想法和行为，就是打算建一栋楼，全部装修成极其豪华的总统套房，却没考虑日常收支从哪里来。 我这个说法不只是汽车，各行各业，尤其是服务行业都差不多是这么个道理。 说白了，首先你要有人，能吸引客户过来，然后才可能从中择优选取优质客户群体，再从这一部分中筛选出高端消费群体。 而第一步最为至要，是一切的基础，明白吧？地基。” 张彦明用手向下比了比：“没有基础什么都谈不上，硬来的结果也就是投多少赔多少，没有一点儿回旋余地。” “就不能只做高端生意？” “可以，怎么不可以？” “那你刚才这说的，你这前后不是矛盾吗？” “不矛盾啊，你们现在的情况就只能像我说的这样，一步一步来。而我说的可以直接只做高端不考虑低中端市场是指，我这种商人。 我不急着赚钱，也不怕赔钱，赔个三年五年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事儿，所以我可以，也能坚持下来一直等到盈利。你们行吗？” “……靠。”同立军有一种超级超级的挫败感，很无力。 自己在外面好歹也算是混的不错的，在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手里资金资源不缺，可是一到了张彦明面前就好像透明了，感觉自己就是个穷光蛋要饭的一样。 可是还没有办法反驳，人家说的都对。┗(t﹏t)┛ “要不等过几天，我帮你们搭搭狼堡？看看能不能拿下一款两款产品的国内代理。” “拿了国内代理，下一步就是要全国布局了吧？这个，我们暂时来说确实没有这个实力。这不只是钱的问题。” “你可以做几个重点的地方，其他地区招商嘛，招省代市代，把市场画出来分成小块块，让下面的代理商自己选择大小。 比如可以做一个市或者两个市，也可以做一个省或者两个省，只要他有那个实力就行。等全国招个六七成的时候再整理一下也就行了。” “做市的话我感觉还有可能，做一个省两个省？那需要的实力至少得比我们强大才行吧？” “代理商的实力超过你们不是很正常吗？谁规定的下级代理商就必须得不如上级批发商？你这是什么理论？ 我超市里代理了那么多商品，他们加在一起也不一定实力能赶上我呀，做生意讲的是机会，不是实力大小。当然，实力在某些时候也确实重要。” “……不装逼的话咱们还是能做朋友的。” “哈哈哈……”张彦明笑起来。平时他可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这么说话，只有同立军和崔世佳，有数的这么几个人面前才会这样，体验一下装逼的快感。 和孙红叶到是什么都能说，还有张彦君张彦辉，但是自己家人没那种感觉。 同立军也笑起来。经过张彦明这么一说，他也就心里有了数，也有了大概脉络，知道应该怎么操作了。 这也是他跑过来找张彦明的目的。 “建一个你说的这种店面，大概得多少钱？” “你们连这个都没考察？就跑来找我商量？你这是拿我当免费咨询处了是吧？” 第1573章 资金就是容错率 “不不不不，怎么可能呢？绝对不是免费咨询处的意思，来你这儿还能有吃有喝有抽的，算是赚钱。” “……合着，我是贴钱提供咨询？” “我没说，你自己说的。” 张彦明点了点同立军：“你等着，我得找机会把这场子找回来。吃大亏了我。” “行，行，都行，你先把事儿说一说。” “一个店面儿……看你弄什么规模，一两千万估计得要。像我们自己这个店儿，我看计划书是三千多万一个店，你们用不着。” “那也不算多呀。” 张彦明白了同立军一眼：“这只是把店面支起来。你不办手续招工人？房租水电人工的费用得准备几个月半年的吧？还有代理押金，这个肯定不可能太少。 你还得提前进车，提车款得交吧？如果你是全国代理，你至少得准备几个省的量吧？你自己算算。停车场的费用就是一大笔钱。” 同立军在心里核算了一下：“嘶。这要是京城自营，再占几个好一点的省份……不是得准备几个亿？” “你以为呢？不过这个钱不白投，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十年之内咱们的汽车销量应该是持续上涨的趋势，而且上涨的幅度会很快。” “你是说买车的人会越来越多？老百姓……可能吗？” “早晚的事儿，没看人家都是车轮子上的国家了吗？交通工具的普及是必然的。这是大势，在石油经济下的必然。再说国人讲面儿，攀比心比较重。” “行，那听你的。我回去和他们三个合计合计，攒些钱。” “我给你几个提示，店面的土地最好是能买下来，自己建，包括修配厂和停车场。第二，要考虑十年之内的城市升级还有道路升级。 第三，最好是能快速的把全国网络给建起来，相信我，只要你手里有一张覆盖全国大部分地区的销售网，在相当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你都是爷。 包括在汽车厂面前，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店大欺客，反过来客大了也可以欺店，话语权这个东西不管在哪个行业哪个时间都是相当重要的。” “这样的话，那钱就有问题了。” “坐在你面前的人还是一位银行家，同志。” “我用什么抵押？” “你们那栋楼就可以。” “……我靠，你不是盯上那栋楼了吧？也对，你说过它会值钱。行，我们商量商量，这活儿，能干。” “我跟你讲，你们完全可以先把自己的主网搭起来，然后再去和厂家谈判，不过速度要快点儿。 别看现在4s店刚刚兴起，这东西会发展的相当快，厂家很快就会有相关套路制度出来的。要抢时间。” “我怎么感觉你是想我们快点把楼压给你？” “滚。那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看得上你这个？” “这个要买地建设，速度怎么可能太快？” “同步进行嘛，店面建设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就是钢结构大玻璃，又快又结实，工期还短。一般最高也就是三层或者两层半结构，主要是要大，要通透。” “能行？” “肯定行啊，我们在下面省份也都是这么搞的。投资相对可以低一点，拆改起来也灵活。修理厂还是要砖砌，但也就是一个大平层，比钢结构还快。” “停车场呢？” “你地块买大点，也不用非得在市中心，到时候前店后厂，一个大院子打个雨蓬全是停车场，或者修一部分地下或楼顶停车场也可以。看实际情况。” “行，回去我们好好琢磨琢磨，谢了啊，这真是指点迷津了。” “拉倒，太口不对心。要做整个一个计划，包括你们在招商设代理的大概要求条件这些，都可以提前理出来。” “你们得各个城市都有吧？咱们可不可以做邻居？” “你打算自己经营全国？” “不，不是，不可能。我琢磨着，一个省建一家自营的，剩下的交给代理，应该能行。我这家自营店就是本省的总服务中心。” “这个到是可以，而且这个想法相当不错，只不过对你们内部的操作有要求，三十多个店面别看不是太多，但是人员各方面还是不少的。” “我可以只做销售啊，保养零配件修理这些我直接委托给你们不行吗？然后看实际情况我再慢慢调整。” “也是不错的主意，你其实挺适合经商的，这样表面上来看会提高一点成本，事实上是省钱。前提条件是你选择的委托方能绝对的配合你，并能满足你们以及车厂的全部要求。” “这个你这边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这个肯定没问题，我也赚钱的事儿。以后不管哪个行业，走的都会是精专路线，都需要大量的合作配合还有协同，这也是必然趋势。” “就是自己只做一块儿，做好做精？”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贪多嚼不烂，老祖宗几千年前就有这样的名言了，尤其是服务行业。” “可是我感觉你就是把什么都干了呀？开个菜市就支个农场。” 张彦明斜着眼睛看向同立军，同立军举手做停止的手势：“行，我知道了，你有钱。” “资本就是容错率。”张彦明给同立军打了个比方：“你有足够的资本就可以想了就做，去试错，反正不会伤筋动骨，赔了也无所谓，算是认清自我的过程。 但这个对资金的宽度厚度，还有自由度流性等等要求相当严格，劝你们轻易不要想尝试。” 同立军摇了摇头：“我们肯定不会，估计我这辈子也达不到你的宽度厚度。” “那不一定，说不定哪天你一下子就发了。”张彦明笑起来。 “得，您是爷，您硬气，我可不耽误你时间了，走人。谢了啊，又麻烦你一次。” “这么说就不像朋友了，主要还是你们怎么折腾对我也没什么影响，无所谓的事儿。” “靠。”同立军举起双手。 铃~铃~，张彦明手机响。 张彦明掏出电话看了看，是王大律，示意了同立军一下接通。 “那你忙吧，我颠了。”同立军摆摆手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张彦明起来送到门口。 “彦明，仙媛基金那边给过来一个案子，要我们派人帮助一个据说是见义勇为的人打场官司，免费的。这事儿您知道吗？” “这个帮助见义勇为现象的事儿我知道，是我提出来的。让你们免费打官事这事儿我不知道，刚听你说。” “具体什么情况？” “就是在基金里面增加了一个小的开支项，帮助那些需要司法帮助的，属于见义勇为助人为乐行为的人，帮他们打官司，资助一下医疗恢复什么的。” 第1574章 我大爷有点远 “那基金应该付钱给我们所里吧？我们免费提供？” “呵呵，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仙缓也没和我商量。你怎么不问她自己？” “小丫头现在太厉害了，气场还大。我有点说不过她。”王大律很自然的说出自己的理由，一点也不因为自己堂堂一个以能机擅变著称的大律师能这么不要脸而感到羞耻。 反而有点儿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感觉。 张彦明拿着电话愣是半天没说出来话：“……你，还能要点脸吗？” “看值不值钱呗，平时在家要那玩艺儿干什么？戴着还沉。” “……，有屁快放，没时间陪你各楼嗓子。” “您这话说的，我都不稀的挑您理儿。还有遍着法儿骂自己的您说。我可没您这功能。” 王大律看来今天比较闲，心情也不错的感觉，拿着电话在这和张彦明胡扯。 “我说，你大礼拜天的，要是闲着没事儿就睡觉不好吗？要不就出去溜溜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拿我逗乐儿是什么意思？” “我在一本正经的和您谈工作的事情好不好？是您一直在闲扯蛋。” “……行吧，那你说吧。” “这钱谁给？” “基金给呀，你的意思让我给呗？” “基金说免费提供。” “基金是免费提供啊，没错呀。” “那这钱谁给？” “基金给呀。” “基金说免费提供。” “啊，对呀，没错呀，有什么问题？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你大爷的。” “我大爷有点儿远，要不，我三大爷行不行？就在回回营儿，卖包子的，他家牛肉包子做的忒地道，皮薄馅大味道鲜有嚼头，保管您吃了一个还想吃，吃了一个还想吃。” “胡说八道，您知道回回营儿在哪儿吗？京城有几个回回营儿？都是怎么来的？都有什么说法？现在哪儿去了？就在那顺嘴胡咧。” “反正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儿就成了呗，管他几个哪去了的。” “要是叫老京城听你这话，一准儿撕了您的嘴。” “落伍了您呐，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嘿？” “……咱能说点正事儿不？我打个电话花着钱就是来听您嘎嗒牙？” “行啊，正事嘛，您说着。” “钱谁给？……再说基金给我跟您急啊，马上翻脸。” “……，真的是基金给呀，那你让我说什么？我总不能胡诌一个吧？以后基金那边会有一个相关预算，专门用来做为法务援助资金。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官司你们事务所就不用想着挣钱了，车马费用出来也就是行了，不能让私人掏腰包，其他的没有。” “您知道打一场官司得消耗多少脑细胞吗？让下面这些人白玩儿啊？” “怎么是白玩儿？这是为正义发声，人这一辈子不能总盯着钱只盯着钱吧？总得做一点有意义的事情吧？再说这也是扬名的好机会。” “为什么？” 什么钱啊的其实到了王律师这个份上也不是太在意了，但总得谈一谈讨价还价一番，为手下的人多多少少的争取点什么，这是做为领导者的责任。 “因为目前来说，还没有人做这事儿，而且目前来说，更没有这种案例发生。你们是肯定要上报纸上新闻的，所以，我对你们的要求就是必须要胜，不管花多少钱用多少资源。” “您认真的？” “相当认真。败了就上诉，一直上到最高法去，打个两年三年都没关系，把沾边的都告一遍也没关系，我就是要让全国人都关注这事儿。” “那这可，不是小钱儿，而且看样子得成立个小组才行事儿，这里面的开销您清楚吧？” “嗯，该弄就弄，该建就建，以后也确实应该有一个专门处理相当事务的小组存在，咱们就当练兵了。” “……您这个练兵的成本可有点高。还是那句话，钱从哪儿出？这可不是开玩笑，这得准备一大笔才行。” “这次我出，等我和仙媛碰一下弄个章程出来以后再正规走程序。” “值吗？” “我感觉值。总得让人知道，正义这玩艺儿还在，还有一些人在为了他付出努力。” “行吧，您感觉值就成了，那我就安排人手，把这事儿搞大发点儿。” “行，咱们的资源能利用的都可以用起来。具体是什么事儿？” “您不知道？” “啊，没人跟我说过呀，你过来就说有案子要钱，说内容了吗？” “……没有。我以为基金那边得先跟你报备一下，这程序是不是有问题？” “是不是见义勇为行为？没有争议的那种。” “是，属于很典型的见义勇为行为，本身他与另外两方完全是陌生人，没有任何关系，属于偶遇事件，在另外双方发生抢劫和被抢劫事件的过程中，出手进行了阻止。” “结果呢？” “小子身体不错，出手应该没控制，下手有点重了，致伤。伤到什么程度我们没经过调查无法下结论。这里有两个情况。 一个是抢劫物品的价值有点低，可能不满足某些规定，第二是他救下来的人躲起来了，不给他做证，完全不理睬的态度。 现在是伤者家里告他故意伤害，要求严惩并赔偿……这事儿有点意思。” “感觉打赢的面儿有多大？” “我没仔细看，这种事儿就得看证据链了，现在说什么都有点早。” “人在哪？” “拘起来了。这事儿咱们基金是从哪儿知道的？这隔着好几个省呢。” “下面搜集的吧，这事儿我一早就和仙媛提过。还行，感觉还是能算个典型，你这边就马上安排吧，这事儿越快处理越好，时间越长越麻烦。” “这个到确实是。行，那就弄弄看吧，这个事儿确实挺有意思。” “认真啊，当大案要案来进行。现在是对方无理取闹讹诈，这事儿不能说这边胜诉他败了就完事儿，必须给我反告回去，要赔偿，包括刑拘这事儿。” “您直说您要的结果吧。” “正义必胜。我想通过一些这种案例让更多的人知道，正义还在，真理还在，见义勇为是美德，是社会的底线，得有人坚持底线。 总的来说就是我想让所有人知道，好人有好报，坏人就要遭恶报，见到别人有难能伸出双手的人就该得到应该得到的东西。 赞扬，歌颂，学习，要让他和别人都能为此自豪。” “行吧，听的我都热血沸腾的，我明白了，您就等信儿吧。” “我马上要去江宁，红叶也去，这边你就把握吧，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我感觉您这句话其实可以不说。” “滚。” 确实不用说，有事了谁不知道打电话？ 第1575章 仙媛有情况 在枫城内部，所有高管层，包括张彦明和孙红叶的行程内部是会有通报的，这些高管层都能随时知道，以方便联络办事儿。仅限于高管层。 “爸爸，你电话打完了没有呀？”（气声） “打完啦，你们有什么事？”（气声） “我们没有事，就是来看看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总是打电话呀？奶奶说，总打电话人就变傻啦。” “哎呀，完了，我傻了。我变傻了。” “嘎嘎嗝~，哈哈哈，快上，他现在是傻爸爸了，赶紧报仇。”两个小丫头夺门而入，冲着张彦明冲过来。 “不是，我和你们有仇吗？什么仇？”张彦明伸出双手虚护着怕她们摔了或者撞着。 “先报了再说。”两个小丫头笑着往他身上爬，一个呵痒痒一个去掏耳朵。 两个小丫头都换了新衣服，身上喷香喷香的，头发也重新扎过了，一看就是孙家敏给扎的，一头小辫子，也就是她才有这个耐心。 “姥姥给洗的澡啊？” “嗯，妈妈洗弟弟，姥姥就洗我们。” “孙姥姥说妈，说二婶在洗土豆，她在洗胡萝卜。嘿嘿，我叫错了。”唐豆豆有点不好意思了。 “一样，”张彦明去豆豆小脸上亲了一下：“叫妈妈二妈也行，反正都是咱家人。” “那就全叫妈妈了呀？全是妈妈，也全是姥姥？”张小悦瞪着大眼睛开始琢磨。 “奶奶你也叫姥姥啊？” “不得，奶奶还是奶奶。” 两个小丫头偎到张彦明怀里，也不提什么报仇了，三个人就这么挤着说悄悄话。 孙红叶抱着小脸通红打着小哈欠的张小怿走过来，打扮一新的张小欢和张小乐像小跟班一样跟在后面，手里都拿着根棒棒糖。 “我尝尝你的。”张小欢把自己的背到身后，伸着脖子去舔张小乐的。 张小乐大大方方的伸着让张小欢吃。 “嗯，挺好，甜的。” “你们哥仨小时候是不是就这样？”孙红叶笑着问张彦明。 “差不多，不过，主角不同。我们小时候都是我哥占香香，他的是他的，我们的也是他的。现在张小欢是替我和彦辉报仇呢。” “几个兄弟一起长大真好，我看着他们就羡慕。”孙红叶抿了抿嘴：“一个孩子太孤单了。” “那是。我们上学那会儿最流行也最牛逼的一句话知道是什么不？你等着，我回家找我哥去。有哥的相当有底气，老牛了。” “你也喊过？” “我还真没喊过，不过我哥也真给我报了不少仇，后来那些小混子都不敢着我边了，怕我哥削。” “咱们小时候那会儿好像总打架，天天打架，到处都能看着，现在看不着了。没人打架了。” “社会情况不一样了，现在的孩子还有几个每天满大街跑的？上楼门一关，整个上学这十来年基本上没什么机会在外面活动。” 孙红叶摇了摇头：“我感觉不是，现在打架要钱了，原来哪有要钱的？回家都不和爸妈说。” “那为什么不说？不想让人给他报仇啊？”张小悦好奇的问。 “说了丢脸呗，仇得自己报，找机会打回来就行了。” “好厉害。”张小悦缩了缩脖子。这丫头一听打架就犯憷，胆子小的出奇。 “所以说还是社会大环境的问题，那时候和现在的差异太大了。”张彦明总结了一下。 “你们爷仨，天天这么腻乎在一起，不热啊？”孙红叶把张小怿翻了个面儿，刚洗完澡的小胖小子身上忽忽冒热气儿。 张彦明没说话，伸手在两个小丫头头上揉了揉。眼瞅着一天一天大起来了，再隔两年想这么腻乎也不可能了。 孙红叶其实现在也有点明白这种感觉了，有了儿子，看着他一天一天大起来。 “啊。”张小怿终于发现了两个哥哥在吃糖，从孙红叶怀里挣扎着伸出一只小手在空中抓，叫了几声。 “他看见你吃糖了，要呢。”张小欢碰了张小乐一下：“你给他吃点呗。” “你怎么不给呢？” “我这少，一天就一根。” “我不也是一天，一根吗？” “你小，吃不了这么多，你不明白呀？” 孙红叶哈哈笑起来，这个张小欢，太有意思了。 “笑什么呢？”仙媛仙气飘飘的走了进来。 “正要找你呢，”张彦明说：“你把见义勇为的案子给王大律都没和我说一声，刚才他打电话问我。” “我这不来了吗？他那边随着公文就过去了。”仙媛伸手从孙红叶手里抱过张小怿亲了一口：“叫妈妈。” “不，你是让他叫你还是叫我呀？”孙红叶眨着眼睛问。 “叫谁不一样？像我和你抢似的，明儿个我自己生一个玩儿。” “哎哟？这话里有话呀？仙媛，处对像啦？” 两口子和两个小丫头都瞪着大眼睛盯着仙媛。两个小宝贝现在知道处对像是什么意思，就是能结婚了，会有小宝宝。 “没。”仙媛脸开始发红。 “骗鬼呢，瞅你这副样子，像是没的样儿吗？谁？哪一步了？”孙红叶伸手去捏仙缓的脸。 “什么哪一步了呀。”仙媛拍开孙红叶的手：“我还没答应呢。” 张彦明叹了口气，女人都能这么瞪着眼说瞎话，就这小模样小态度，这是没答应的样子吗？当我们都瞎呀？ “仙姨，你脸都红了。”唐豆豆诚实的揭露现实。 “嗯，像苹果似的，都到脖子根了。”张小悦点头附合。 “谁呀？是不是咱们公司的？” “真没处呢，我真没还没答应。不过，感觉还行。他给我的感觉还行。” “谁？” “……倪好，在追我。” 张彦明和孙红叶面面相觑，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倪好这小子，不吱声不吱气的，没想到偷偷摸摸干了件大事啊，这保密工作做的还真是好。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孙红叶问。太细的事儿张彦明就没法问了。 “就今年，过年时候不是大家在一起聚过两次嘛，从那会儿他就找我聊天什么的，后来熟了他说。喜欢我。” 那就是追了四个月了。 “那现在是算是处上了？” “不算吧？我真还没答应他，就是感觉不讨厌……我没想好。再说我感觉，我俩都在公司上班，是不是不太好？感觉怪怪的。” “你俩又不是在一个公司，你管你的高科技，他管他的安保员，顶多也就是他以公谋私给你多配几个安保员呗，没事儿。”孙红叶笑了起来。 “还有可能她以公谋私给安保公司开发几个软件以试用的名义不要钱。”张彦明开了句玩笑。如果这两个人能走到一起还真算好事儿。 他支持。 第1576章 上仙，请留步 “大倪叔叔。”两个小宝贝听明白了，互相看了一眼，都露出大人不太懂的笑容。 “那小倪叔叔怎么办呀？” “你乱说，对像得自己找，自己找自己的才行。小倪叔叔也得找对像。” “那他们对像，咱们要是不认识了怎么办？完都完了，不认识。” “那，让他找咱们认识的呗？” 两个小宝贝一本正经的讨论了起来。 “倪好啊。”张彦明用手摸着两个小宝贝嫩滑的小脸蛋儿琢磨：“不太好。” “为什么？”孙红叶和仙媛都看向他。在这事儿上他的话还是相当相当重要的，仙媛会很重视。 “我还以为仙媛要找个姓许的，结果这姓倪啊。许仙多好听？倪仙？倪仙儿？都不出名。” “那还不如姓神的呢，还许仙。将来儿媳妇是不是还得必须姓白？”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许仙和白娘子。”两个小宝贝知道这个故事，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也不一定非得姓神哪，姓天也行，实在不行，姓龙的姓皇的都能将就嘛，姓金的也行啊。” “天仙儿？这个好。”孙红叶直接被带歪了。 “我还找姓上的呢，真是的。”仙媛有点羞恼。 “哦？上仙？你这心气儿可是不小。” 孙红叶也笑起来：“这个确实好，不管谁见面都得低一级，还抬人。上仙，请留步。” “你俩真讨厌。”仙媛伸手掐了孙红叶一把：“看你这一身肉，还得瑟。” “讨厌，不带人身攻击的，我又没吃你家饭。”孙红叶怕痒，双手护着自己只会往后躲，根本不敢靠前了。 “等你将来有了小天仙儿就知道了，红叶这算是相当不错的，没走形，恢复的也算快。”张彦明看了看自家媳妇儿帮着说了一句。 “都会这样？”仙媛不懂这些事情。 “嗯，肯定的，要怀九个多月，一个人吃两个人的饭，又不能剧烈运动，你说会不会？不胖孩子就会营养不足，这是神仙也没办法的事情。” 仙媛把手里的张小怿翻过来正对着自己打量了一下：“为了生你得花这么大代价？你值不值哦？” 张小怿张着两只小手给了仙媛一个大大的笑脸，哦啊了几声，像聊天似的。这孩子这段时间要冒话。 “还是挺值的，多可爱啊，看他笑心都要化了。”仙媛自己回答自己。 张彦明和孙红叶对视了一下。这下妥了，这是都在考虑生孩子的事了，说不定连以后孩子的名儿都想好了。这就叫还没答应？！ 张彦明看着仙媛脸一抽抽：“倪好这个人，到是没什么毛病。就是……他好像还没仙媛高吧？” “也，还真不一定。”孙红叶想了想表示同意：“不过也没事儿，爹矬矬一个，妈矬矬一窝，孩子应该差不了，长大个的可能还是挺大的。” “你才矬呢。”仙媛瞪了孙红叶一眼，扭脸看向张彦明：“这案子能不能上？我翻了一下感觉就这个比较典型，比较复杂，感觉报道出来冲突性也会蛮大的。” “可以，我已经同意了，刚才和王律沟通过。这次的钱我个人垫，你这边要赶紧拿出流程来，把专项资金帐户弄起来。” “弄了，账户……算了，明天我叫人去开一个专用户。这几天接了几个捐款电话，我有点想法寻思和你们商量一下。” “捐款电话？要给咱们基金捐款？现在有钱人这么多吗？” “咱们不有接受任何捐款，现在不接受，以后也不会接受。”张彦明摇了摇头。 自己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做一些实际的事情，不用图名不用图利的，捐款会把事情弄复杂，也容易引起外部的抹黑攻击，得不偿失。 “我知道。”仙媛抱着张小怿坐下来，把张小欢手里的糖拿过来让张小怿舔：“我不是说接收捐款。 我是琢磨着，现在有爱心的人这么我，我们是不是能在适当的时候组织一下，带着大家下去转转，让这些爱心人士和需要帮助的人见见， 在一起说说话沟通一下，像交朋友一样。这样他们心满意足，需要帮助的人也得到了帮助，我们也没接受捐款没有任何利益，但事情圆满了。” “别给我吃完了哦小弟。”张小欢眼巴巴的看着拿在仙媛手里的棒棒糖，眼睛都不带眨的，咽了好几口口水，到是没闹，还是挺乖的。 “看你那股子吝啬劲儿。”仙媛把棒棒糖塞回张小欢手里。张小怿还小，吃不了这东西，也就是让他舔一下味儿顺便逗一下张小欢。 “保密工作做的到是挺好，一点儿风声都没露。真行。” 孙红叶在那边儿反过来劲了，瞪着仙媛说：“要不是说走嘴了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现在能耐了，翅膀硬了。” “才不是呢，我都说了还没答应他呢。这不是先和你们来说了嘛。挑歪理呀？” “这是你说的吗？” “怎么就不是？” “那这次去渝州，你们是就打算公开，还是继续保持神秘？”张彦明笑着问。 仙媛想了想说：“我感觉他还行，也算比较了解，平时做事什么的也比较正。我哥能信得着的肯定不会太差，其实我自己没主意，我又没经历过。” “也是，”孙红叶点了点头：“自己人，最差也差不哪去，人品肯定没问题。我就是怀疑以后你们俩在一起要是生气了拌几句他会不会哄你，大直肠子一个。” “这个就不是咱们需要关心的事儿了，人不差，人品不差就行了，其他的是人家两个的私事儿。”张彦明笑着接话，不想让孙红叶说这些。 张小怿巴叽着小嘴把舔的那一点儿糖味儿匝巴没了，又伸出小手要。啊，哦啊。 “你现在可不能吃，现在吃够了长大就不用吃了。”孙红叶伸手把张小怿抱过来，给擦了擦嘴。 “小弟为什么不能吃？”张小悦扒着张彦明问。 “太小了，什么都没长成呢。得长大一点，像张小乐这么大才行，现在吃就把味蕾吃坏了。” “哦。那他现在能吃什么不？” “吃奶啊，奶粉，不甜也不咸的软的东西，你不是天天看着吗？” 小丫头巴嗒巴嗒嘴：“都不好吃，小弟太可怜了。” “你感觉她说这事儿能不能搞？”孙红叶问张彦明。 “得看怎么搞，多大规模。”张彦明搓了搓下巴：“咱们有必要搞这些吗？” “我就是想着能帮助点人，咱们基金现在就是教育助学，涉及面太窄，影响力也不够。” “要影响力干什么？”张彦明摇了摇头：“等咱们的托老所和青训营开起来不就又增加了两项？全国四十几个基地到时候够你们忙的。” 第1577章 有始有终和力所能及 “再说学校这边，你感觉做完了？我跟你说，永远都做不完，咱们现在才搞了多少地方？多少学校？资助的多少人？你还嫌事情少了？” “不是那意思。就是感觉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 “跟你说，永远都帮不完，咱们就是尽心在某一块儿做点实事儿就行了，做好，落到实处做到位，做一个成一个，这就非常好了。” “太难了。”仙媛摇了摇头：“做点好事太难。地方上总感觉你是人傻钱多，想方设法想琢磨刮点肉，老百姓不记好，感觉像应该应份的一样。 老师也不好找，交通各方面一堆事儿，感觉就没有一点儿助力，有些时候我都在想咱们花着钱图什么呀？到处不落好。 可是看着那些孩子吧，心里又软了，感觉自己做了很伟大的事情，又想尽力多做点。我早晚得弄成精神病。” “嗯，那也不错，得了精神病人看着会相当精神。” “……，你滚。” 孙红叶哈哈哈的笑起来，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听明白什么了，都跟着笑。 “所以呀，这种事儿就不能掺杂任何东西，成份越简单越好，也别想太多，就是能做一点做一点，把做了的做好做成，有始有终。 这就行了。 知道什么是力所能及吗？力所能及不是说钱够不够用，而是你的精力，你的思维，你的精神能支撑多少多大，这就是极限。 咱们不需要名也不需要利，所以也没必要把自己搞那么累，像还债一样。你的职责首先是园区，公司，然后才是基金。 基金需要做的就是账目清晰，知道钱花哪去了花了多少，而不是整天琢磨这钱应该怎么花花到哪里去。你这属于是典型的本末倒置。” “说着简单，不做计划呀？” “还真不用。咱们现在手里已经有了的，可能需要考虑一下怎么把它做好做细，方方面面的事情肯定需要花点时间心思。 但是，没做的，还不存在的东西你耗这心思干什么？ 下面的人会有定期的调研分析报告还有其他相关的报告吧？在前面的事情做好做到位了以后，从这些报告分析里随便抽一份不就行了？ 或者让下面人集体投票投出来一个。 你要知道，在哪里做哪里先做其实并没有任何分别，我们总是在帮助一些人，也总是有一些人还没有帮助到。明白吧？” “看着着急。” “……你还是赶紧结婚生孩子吧，省着没事找事儿。” “可不嘛，等青训营和托老所建完投入使用，基金这边的事儿一下子得多不少，你这边还真没必要在前面这些事情上花太多心思。” 孙红叶听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也理解了他说的道理：“这种事儿确实永远做不完做不够，我们也只是能帮助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其实怎么做都没有区别。” “首先是保证已经做了的要做好做到位，其他的都可以不用花太多心思。” “不是，这和她刚才说的那事儿有关系吗？” “也算有吧？她好像把自己的本职搞忘了，有点分不清主次关系。 像这种，你说的把需要帮助的人介绍给爱心人士，让他们直接对接这事儿，可以搞，但不能大张其鼓的搞，要看规模，要看内容。 要看你的出发点还有组织形式。 很多时候，好心是可以办坏事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坏。 这事儿……你最好是让那些和咱们联系的爱心人士自己提出来，你可以先介绍他们之间相互认识，但不要参与，明白吧？ 然后呢，他们自己就会串联，就会自发的组织起来了。 如果他们有需求想让咱们提供一些，便利或者帮助，那就可以商量，但咱们不能主动的去做什么。 总而言之，就是不参与，不涉及，不组织不策划，让他自然发生，自然完结，不推动不鼓动，不定目标不搞程序，只提供一些根据他们的需求所提供的帮助。” 仙媛盯着张彦明看了半天，思索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没大听明白。” “就是让这些人自己去搞，他们的想法和事情咱们从头至尾不做任何的参与鼓动，只是按需提供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比如呢？” “比如……他们想捐衣服，那就给他们提供一些需要衣物的地方的信息，至于怎么捐，捐多少这些事儿就不管了，也不要问。 同样道理，钱，物这些都是这样，咱们不过手，不参与也不鼓动。就是这些事儿要和咱们基金没有一点儿关系。 我怎么感觉你在自找麻烦呢？” “他们就是想助学呀，又耽心被骗。以前不是发生过很多骗捐的事情嘛。他们找咱们的意思也简单，就是咱们在建学校助学嘛，他们也是想帮助一些孩子。 方式其实也没统一，有的想捐钱，有的是想资助，有的是想给点衣服物品这些。反正就是想做点好事，有的是因为家里的孩子，有的就是单纯的想做好事。” “咱们的学校不能接受他们这种的任何一种方式。那事实上就会被外面当做咱们在接受这些资助或者捐款捐物，咱们用得着吗？” 孙红叶摆了摆手：“可得了，可别往里整这些麻烦事了，现在这都被人盯着呢，今天要咱们报告，明天要咱们服从的。不搞。” “其实我在想，等咱们青训营托老所开业了，是不是专门用一两个人来负责基金这一块儿，仙媛到时候怕是要顾不过来。” 张彦明和孙红叶商量。 “不。不许。”仙媛马上反对：“就我管着。我和我姐俩管。” “你能忙得过来吗？” “现在这么多公司好几个园区我不一样都管着？” “算了，就我们俩得了，顶多把团队单拎出来扩充一下，增建几个部门的事儿。这事啊，还得安保那边配合才行，仙媛正合适。” 孙红叶又突然的把话题扯到了安保公司这边，仙媛就梗住了，红着脸不知道说啥。 “你红什么脸？以后孤儿老人的，咱们调查得过来吗？这事儿安保方便，咱们就只管养着，让他们去查。” “也不一定就非得是孤寡，”张彦明说：“有很多不是孤寡的比孤寡的还可怜，要看实际情况来定，我们是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不用设置条件。” “二大，我糖吃完了，要喝水。”张小欢扯了扯张彦明的衣服。 两个小丫头抱着张彦明不撒手，故意气张小欢，孙红叶把张小怿递给仙媛儿，笑着起来给孩子们倒水，张彦明拿湿巾给他们擦手。 因为平时很少给他们吃，拿到一个就特别宝贝，不舍得吃完，舔啊舔的，结果就是弄一手。 第1578章 把我往火坑里推呀 “嫂子干什么呢？”张彦明给张小乐擦完手擦了擦脸蛋儿，问孙红叶。 “这会儿不知道，刚才和唐大娘说话来着。我哥也是的，总是不着个家。” “事情总得做，他不知道在家里舒服啊？” “不一定，别看大哥比你闷，真让他待他在家待不住，你成天嘻嘻哈哈的到是不想出门。你们俩真是，太反转了。” “小辉呢？” “介于你俩之间吧。你说佳慧也真行哈，这一溜儿小半年了，你说她不想孩子啊？” “岁数小，她在家也是把孩子往俩妈手里一塞玩自己的。再说事情也确实多，今年要准备不少东西，够她忙的了。 她在这待着也确实没意思，也没事情做，小辉也不在，然后那边一堆事儿没人管。过几年事情上了轨道就好了。” “过几年都习惯了，孩子也大了，可不好了？不能想法把小辉调过来呀？” “得不偿失，在那边发展的挺好的，过来干什么？这事儿别提。” 仙媛逗了几下张小怿，抬头问：“姐，你家我姨什么时候结婚哪？怎么没信儿了？” “我也想问哪，我敢吗？”孙红叶摊了摊手：“我连人都没见过，好赖彦明还见过两次呢。” “要不哥，你去问问？” “嘿嘿，我还没活够呢，谁爱问谁问，别找我。” “让小悦去问。” “我不去。仙姨你都学坏了。”张小悦小脑袋晃的像拨浪鼓一样，缩到张彦明怀里。 “我怎么就学坏了？” “你调理小孩儿，把我，把我往火坑里推呀，你当我傻呀？” “……我，我还把你往往往火坑里推？你还能再夸张点不？” “不是啊？我奶都不敢问，你让我去？你感觉我，我比我奶还厉害呀？谁问谁粘包。”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我姥对像的事儿呗，当我小孩儿啊？我都二年级啦。” “她俩生气呢。”唐豆豆在一边来了一句。 “谁？谁生气？” “孙姥和，和她对像儿。” “你怎么知道？” “孙姥和我奶聊天呗，我听见了。” “怎么说的？”孙红叶和仙媛凑到唐豆豆面前眼巴巴的看着她，张小怿伸出小手去找姐姐，呲着大板牙笑的那叫一个谄媚。 嗯哼，唐豆豆清了清嗓子：“你说吧，我说来这边，他非得让我去那边。我去那边嘎哈？离这又远，上班也不方便。 要是儿女都在一起也有，有……有情可原，又不在一起，就俩人天天对着家政大姐，有意思啊？ 我在女儿这好好的，没事抱抱外孙子不好啊？一天热热闹闹的他不开心？上下班又近，自家院子里就有小公园有饭店，哪样不比那边强？ 反正，我不去，要来就他过来，要么就不扯了，本来我也不乐意，就是你们非得整事儿。孙姥就这么说的。” “那你奶怎么说的？” “我奶说，说俩人的事儿慢慢商量，别总急头摆脑的，说我孙姥不讲理，嗯……，啥？彪。” 孙红叶噗哧一声乐了起来，差点把张小怿给扔了，被张彦明瞪了一眼。张彦明把张小怿接过来塞到张小悦怀里，让姐姐抱着。 “还说啥了？”仙媛眨着大眼睛问。看来八卦这事儿和长相性格真没有任何关系。 “孙姥说，本来就是嘛，眼瞅着退的人了，还摆什么谱，在哪过不是过？热热闹闹的一大家人不如俩人冷冷清清的干靠啊？我哪不讲理了？” 奶奶说，人家好歹一个将军，一辈子说了算的人，慢慢商量呗，你非得硬别。孙姥说，可拉倒吧，混了一辈子和我姑爷一个衔，有什么可牛气的。 奶奶说，说……不一样。人家那是一锹一镐干出来的，说二明，嘿嘿，说二叔是撞大运的。 孙姥说，你可别瞎说，二，二叔……我不会学了呀。” “你就说二明，是你奶和孙姥说的又不是你说的。” “哦。孙姥说，二明可不是撞运气，那是能撞的呀？那是真刀真枪干出来的，真金白银砸出来的，论贡献这都是给低了，也就是二明不在乎。他多啥？ 奶奶说，估计是来了也感觉别扭呗，一下子这么多人挤一起肯定不适应，你得给人点时间。再说你也说了，二明不到三十和他一个衔，你说他心里不别扭啊？” “这怎么还和我扯上了？”张彦明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背了个大锅。 “因为爸爸你超级厉害。”张小悦适时的补了一句，小马屁拍的相当有水平儿。 “豆豆都能记住，你怎么记不住呢？” “我也记住了呀，又没问我，我知道你们要听啥？真是的，都多大了还扒小肠。” “别打岔。”仙媛和孙红叶齐声凶了这爷俩一句，扭头看着唐豆豆等着她往下说。 “奶奶问，你自己感觉怎么样？孙姥说，别的都还挺好，各方面都行，就是有点倔，总端个架子，也就和我差不多，管的还没我多呢，你说说，哪来的臭架子？ 奶奶说，我感觉没什么架子啊，挺好个人，你就编排人家。你没架子啊？也就是在家里摆不起来吧，一出去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股劲儿。 孙姥说，不跟你说了，你也是歪的没个谱。出去了我还逮谁朝谁笑啊？精神病啊我？没点儿矜持还怎么管人？像你呀在家一窝一辈子。出息。 奶奶说，我窝一辈子怎么了？你们娘俩还不是来俺家了？我求你啦？白眼狼。” “感觉再听就要挨揍了。”张彦明笑着插话。 “这没头没尾的，最后到底怎么说的呀？豆豆，孙姥和奶奶最后怎么说的？就，她对像这事儿。” 唐豆豆转着大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没再说什么了，不知道了。” “哎呀。奶奶说没事儿叫他多来家里坐坐，大伙熟了就好了，孙姥说看吧，都没什么时间，见一面都得预约排队的，太麻烦。” 张小悦抱着张小怿在一边给总结了一下：“奶奶说管着什么你把话先说了，我不信他就不来。人得多处。” 孙红叶皱着眉头想了想，对张彦明说：“你不好没事儿请人家来家里坐坐？你当姑爷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点力气？我妈这性子指望她自己估计也就没戏了。”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胡说，咸吃萝卜淡操心，要是没戏就不可能来往了，你以为妈心里没谱？这就是在我妈面前傲娇呢。这事儿谁也别乱掺和。” 张小怿趴到张小悦脸蛋上啃，张小悦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又痒又喜欢又不敢动。 “不是，咱们不是在说你吗？怎么扯到我妈身上了？”孙红叶扭头看着仙媛问。 第1579章 做事得先考虑能不能有始有终 “我有什么好说的呀，我这不是替孙姨着急嘛。” “我们替你着急啊，你坦白，什么时候公开？什么时候结婚？你别说你没想好啊，我太了解你了。” 仙媛就红着脸不吱声，眼巴巴的看着孙红叶，一副你逼我我就哭的模样。 “别装可怜，以前就总是被你这么给骗了。”孙红叶在仙媛脑门上拍了一巴掌。 “孩子看着呢。” “刚才你还听的开心呢，你怎么就不说孩子了？” “不是，我是来和我哥说正事的呀，就你非得拉着我唠闲嗑。我不和你聊了。” “今天我休息，工作的事情请预约。”张彦明旗巾鲜明的站到媳妇儿这边。 “仙姨你就别反抗了，反抗也没用。”唐豆豆补了一刀。 张小悦和张小怿嘻嘻哈哈的闹在一起，没空儿搭理这边儿，张小欢和张小乐太小，还听不明白，就在那摆弄自己的。又去找牛肉干了。 “不是，我没弄明白，咱们怎么就不能搞搞公益活动了？他们一个想捐，一个需要捐助，咱们就在中间搭个桥牵个线还能怎么样？” “惹麻烦呗。”张彦明摇了摇头：“要是小规模的单纯捐助偶尔搞搞还行，要是上了规模形成了模式怕是不行，麻烦比你想像的还麻烦。” “咱们不沾钱不碰物资不行吗？捐助什么的都是他们直接面对面的进行，咱们就是提供个机会。” “还是那句话，小规模偶尔的没问题，但是一旦形成模式规模一上来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有些人可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们就只是盯着你而已。” “真是的，他们自己该干的不干，还管着别人献爱心了？” “嗯，还就是这么回事儿，他们希望所有人都把爱心献给他们，然后他们随意。人家指望着这个发家致富嘛，可以理解。” “你说你什么不沾不会从中谋利，关键是谁信？”孙红叶说：“没人信，人家都双手抹油，谁信你干净，你凭什么干净？ 在他们来看这是罪过，是不懂事儿。” “小规模是指什么规模？”仙媛问张彦明。 “不在公众场所集会，参与人员总数不能超过一千，没有商业目的，不涉及宣传和盈利，涉及资金……这个不用管，也不会太多。” “嗯，捐物的比较多，钱有，不会太多，一般都是想力所能及的资助，不可能大额捐款。你们不总下去没看到，那些家庭……太困难了。” “你的思维进入了一个误区。” 张彦明把张小怿揪起来，让张小悦缓缓：“咱们是助学，是为了让更多的孩子能上学，能有一个良好的学习环境，这是目的。 你心软，善良，关注他们的家庭情况，这个无可厚非，但是，你想凭着什么去改变他们的家庭状况，这就不对了，这和我们的目的无关。” “不能这么说吧？”仙媛没明白。 “改变一个孩子的学习环境让他能好好学习改变命运，这是我们基金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责任。和他们的家庭没有任何直接关系，明白吧？” “为什么？那么困难那么可怜，我们为什么不能帮一把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你怎么帮？给钱？给东西？你能给多少？给的钱和东西能管多长时间？以后还给不给？你准备从此以后养着他们？ 这是慈善吗？你能养多少家庭？他们凭什么就可以不劳而获？就凭他穷？你的出发点没问题，但是想法有问题。 改变生活状态需要自己努力，不是别人能帮得上的。 如果不定期的援助一点东西，像找咱们这些人，捐点衣物什么的还有情可原，不会给他们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冲击，但是给钱就不行了。” “我还是不太理解。咱们有这个能力，为什么就不能帮一把？其实我感觉这个比建学校要简单的多吧？” “你正好说反了，也不知道你是真糊涂还是脑袋抽筋儿。” 张彦明摇了摇头，稍微有一点儿失望。 他以为仙媛现在已经很成熟了，结果发现还是比较嫩，还需要打磨锻炼。主要还是经历的事情太少了，阅历方面是硬伤。 仙媛对张彦明可以说是相当了解的，一看就大概明白了他的想法，不禁就有些委屈。 “你还委屈？我们建学校，买块地建起来，招聘老师，提供足够的学习用品教具教材，给孩子们尽可能的创造一个比较好的学习环境， 剩下的就是维持，等待，靠孩子们自己去努力，不管结果怎么样，我们的目标实现了，在一定程度上对孩子们产生一定的正面的影响。 如果能培养出来几个人才这属于是意外收获，明白吧？我们只是尽自己的能力给他们一个学习，了解外面世界的空间，仅此而已。 这很难吗？在说你说这个。 改变一个家庭的困难状态。你怎么改变？那是一个家庭的事情吗？那是一个地区的问题。 你给钱，给多少钱？给了这家给不给那家？你给的钱他能花多久？然后还给不给？还是你感觉你可以凭一己之力养活一个地区，一个镇一个县？国家都做不到。 适当的，在物资上的援助不管怎么说，还可以理解，也不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冲击。但我其实也不是太支持。 改变一个地区没那么容易，国家努力了多少年？那是需要从根子上，思想上去硬生生的扭转改变的。 你今天给了钱，明天再给钱，后天还给不给？不给，他没花的要骂，给，凭什么就这么供养他们？这是做好事儿？ 还是你感觉我可以建一个城镇把他们集体迁出来再给一份工作？知道授人以渔的典故吧？你感觉这事儿简单吗？ 我们做个生意都要前考查后调研，随时跟踪市场信息不断调整，改变一个地区人口的生活状态，那得怎么做？你好好想一想吧。” 孙红叶说：“如果是一个地区都穷，那是地区经济结构的问题，我们可以经过调研给地方上提些建议，但我们没有能力去做。 如果不是地区性的，是家庭性的，那就更管不了了，别人家都能过好，只有他穷的叮当乱响，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是所有的可怜人都值得可怜，钱也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那些想捐款捐物的人，有些是一时冲动，有些是真心实意想做点事，但更多的是出于一种优越感，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施舍欲望。 如果不能长期的坚持，持之以恒，那么这种慈善就是伪善，不但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害处很大。所以我一再说有始有终。 做一件事，首先要考虑自己能不能做得到这一点，然后才是如何做的问题。” 第1580章 可怜，就是一种歧视 “我给你举个例子吧。”张彦明对仙媛说：“比如你在上学，你们班上有一个残疾同学，不能走路。 你感觉她很可怜，就想帮助她。 但是你怎么帮助她呢？她不缺东西，也不缺钱，就是不能走路。 于是你决定背着她。一次，两次，你能背多少次？一天，两天，你能坚持多少天？ 如果你一直坚持到毕业，那你就是在做好事，做善事，如果你只做了几次就坚持不下去了，那就是对这位同学最大的伤害，明白吗？ 就反而不如不做，不如就把她当成普通同学一样做朋友。 可怜，其实未尝不是一种歧视，最大的善心是看不到她的残疾，能和她像正常人一样做朋友来往，而不是可怜她。 这事儿不我编的，我哥初中的时候，他们班上的事儿。他班另一个同学就背了这个同学三年，风雨不误。” 仙媛低下头思考起来，孙红叶说：“其实不管出于什么心理，我觉得这事儿能做，就是不能常做，偶尔一次两次也挺好的。 有目的慈善一样是慈善，不管怎么说他做了好事，有人得到了帮助这是事实。” “我没说不行，我是说我们不行。我们不能做也不要去参与，可以指导或者引导他们自己去做，或者提供一些相关资料。” “为什么？”仙媛问。 “我们是私募基金，资金来源是自己的公司盈利，不能和外部的一切人财物发生任何关系，转手也不行，参与转手也不行，会让人抓小辫子，会影响我们的正常操作。” “这些人真可恶，他们自己不做还不让别人做。” “可不能这么说，很多事他们能做我们不能说，人家是单位，有公章的，人家的条文规定是可以比同或者超越法i律的。” “为什么呀？” “我们的特色嘛，制度的优越性。” “别什么都乱说。”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巴掌。这个家伙上来劲儿什么都敢说，也是头疼。 “你看，”张彦明对仙媛说：“这就是一个能做不能说的例子，说了就是我不对。我们的最伟大之处就是不接受任何批评指责，因为你会带坏风气。” “那这事儿到底做不做呀？我怎么回复？”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自己考虑吧。”张彦明随意的应付了一句。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事儿，想办就办，不想办就不办，无所谓。 “你可以给们提供些信息让他们自己组织起来，至于怎么做让他们自己想，需要咱们帮忙的时候再说呗。”孙红叶给仙媛指招儿。 “真是的，真是吃饱了撑的，做点好事儿弄的倒像做贼似的，他们干不好还不许别人干。”仙媛急恼的嘟囔了一句，心里对某些组织充满了不愤和不屑。 “到是也不能这么说。”张彦明说：“事情还是做了不少的，你不能就这么冤枉人家。只不过大家的大方向还有关注点不一样而已。 不管怎么回事儿，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你得承认人家确实在搞，也确实在某些方面起着带头作用，宏观调节作用，获益的人也不能说少。” “即使这样也不能把手伸太长啊，关咱们什么事儿？” “这就是思维上的问题了，这很奇怪吗？咱们的各种组织各种协会什么会什么的，哪一个不是把自己当成主管方领导者的？” “领导个der。” “你把他们集合起来，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搞不是一样？你还轻松，非得掺合呀？是不是工作太少？” “少不少你心里没数啊？张扒皮。” “二叔咱们出去玩儿吧？”唐豆豆扯了扯张彦明的衣服。 “好。”张彦明伸手从张小悦身上把张小怿揪起来，拿纸巾给姐弟两个擦了擦脸：“姐姐好不好吃？” 张小悦哈哈大笑：“他要吃了我，一直咬啊咬的，幸亏没咬动。” “嗯，吃是没吃成，到是给你洗了个脸。” 唐豆豆也不吱声，在一边看着张彦明把张小悦张小怿收拾好了，拽着他衣服就往外走。 “怎么了这是？感觉像生气了。”仙媛扭头看了小丫头一眼。 孙红叶就笑：“你以为呢？让你惹着了呗，谁让你说人家二叔的？看看，都不让二叔搭理你了。” …… “要是冬天就好了，可以滑滑梯。” “夏天可以划船。” “有张小怿和张小乐呢，不能划。他们要掉里怎么办？” “我不能掉，我能抓住。”张小乐感觉自己被姐姐小看了，急着辩解。 “你能抓住个屁，长那么大一点儿。” “屁抓不住。” 张彦明抱着张小怿找了个有阳光的地方站在那，给张小怿晒晒太阳，小东西被太阳晒的睁不开眼睛了，连着打了两个喷涕，扭头往张彦明脖子下面躲。 “滑梯是不行了，奶奶不让装，等过段时间爸爸给你们装几个吊椅吧，可以坐在上面晃悠，还能看书睡觉。” “次悠啊？” “和秋千有点像，不过坐在上面不用扶着，晃的幅度也没有那么大。就是个大椅子挂在空中，有个罩子。” “有几个人坐？一起。” “你们几个应该可以，大人的话只能坐两个。” “那可不可以在里面放一张床？我们几个都在里面睡觉觉做游戏。” “那也太大了，再说，白天太阳晒，晚上坟子咬，夏天热冬天凉，你什么时候睡呀？” “呃……太阳公公真讨厌，坟子也讨厌，冬天还讨厌。要是只有春天就好了。” “那个，二婶那个岛，没有冬天的。”唐豆豆捅了捅张小悦：“还能睡帐蓬，睡在沙滩上，你忘啦？” “对哦。爸爸，那个，那个岛上面是不是就可以吊个床了？” “嗯，可以。可是那不是家呀，也不能总在那边。” 小丫头瘪了瘪嘴，感觉好像哪都比家里好。 “二叔，渝州那个山上可不可以？这个吊椅。” “可以，那边有。到时候我找人给你们的房间里装一个吊床，你们晚上就在吊床上面睡觉。晃啊晃啊，肯定睡的特别香。” “会不会晃迷糊了？下来不会走路了。”张小悦认真的问。小丫头想的可真多。 “我没试过，到时候正好拿你做个试验。” “哈哈哈，你个坏爸爸。” “彦明。”值班的安保员走过来。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王老师跟在安保员边上，后面还有一个男的和一对老两口。 “哎哟，王老师。”张彦明站起来迎了几步。 “不好意思啊张先生，我爸妈非得要过来和您见见……这是我爸妈。这是，陆老师，我一个办公室的。”王老师脸色微红，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 “王叔王婶好，陆老师你好。”张彦明和几个人打了声招呼。 第1581章 干啥啥不行 “打扰了，来的有些冒昧。”王老师的爸爸伸手和张彦明握了握：“主要是孩子说您这就要出门儿，我寻思趁着您没走见见，聊聊。” “没事没事，应该的，我也没那么多讲究，再说您是长辈，怎么着都成。进屋进屋，我把孩子给他妈。小悦，带你们老师去爸爸办公室。” “老师好。”两个小丫头看到老师来了有点紧张。小孩子见到老师都这反应。 “老师是干啥的？”张小乐问张小欢：“哥，啥是老师？” “就是管着你的，长大了就得被管着了，不听话就削。” “张小欢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张小悦小脸有点挂不住了：“去一边玩去。” “不，不许打我姐姐。”张小乐‘勇敢’的冲到两个姐姐这边对王老师叫了一声，一副要保护姐姐的架式。 “哎呀，你也跟着捣乱。”张小悦抽抽着小脸儿，感觉在老师面前丢脸了。 “你弟弟多好啊，还知道要保护你。”王老师笑着去张小乐小脸上摸了一把。 “他就知道捣蛋。还有吃。” “老师，二叔办公室在这边。”唐豆豆尽职尽责的要带大家去办公室。 “老师知道，老师来过，你忘啦？”王老师在唐豆豆脑袋上摸了摸。 张彦明把张小怿送到孙红叶屋里：“王老师和她父母过来了，找我聊聊。那个应该是她对像，我在学校见到过。” “用不用我过来？”孙红叶接过孩子。 “不用，你们聊吧。”张彦明摆摆手出来。 唐豆豆和张小悦带着王老师一家已经进了张彦明办公室里面，张小欢和张小乐屁颠屁颠的嘴在后面看热闹。 张彦明进来的时候，张小悦正在撅着小屁股从茶几下面往外拿烟和打火机，唐豆豆在一边烧水，看样是准备泡茶。 茶几上已经摆着牛肉干。水果今天助理不上班也没人准备，只有牛肉干是现成的。 “你俩不准吃哟，这是，给客人的。”张小悦还在那叮嘱两个弟弟。 这就是耳濡目染，普通人家二年级的孩子哪里知道怎么接待客人？这就是孩子的起点的差别，环境的影响。 “来，我来弄，你们去玩吧。”张彦明在豆豆小脸上摸了摸。 “爷爷你抽烟。”张小悦把烟和火机也找出来了。 “好，谢谢你们帮我接待客人，去玩吧。”张彦明又去女儿头上摸了一把，鼓励一下。 “爷爷奶奶你们吃肉干吧，可好吃了。”张小欢指了指牛肉干给客人推荐，就是咽口水的声音有点大，听的清清楚楚的，眼珠子也快掉到肉干上了。 “几个孩子教的好。”王老师的爸爸笑着夸了一句。 “我妈管的紧，我们平时到是顾不上。”张彦明谦虚了一下，看了看陆老师：“别客气，抽烟自己点。” “小丽回家把事儿和我们说了，我们对你这个也挺有兴趣，老了老了闲不住，也想有点事情做。听说你们马上要出差，就想着趁你没走过来聊几句。” “没事儿，到是麻烦你们跑一趟。我听王老师说您二位都是搞教育的，就寻思着把你们请过来。我这边什么都刚开始，缺人，缺有足够经验能压住阵的人。” “这个到是谈不上，不过，当了一辈子老师，经验到是还有一点儿，只要你不嫌我们年纪大了就行。腿脚还行，我俩身体没什么毛病。” “能看得出来，叔叔阿姨肯定比较懂保养，看着应该比实际年纪年轻不少，刚才你们走进来我就注意到了。” “也没那么夸张，就是平时愿意动弹，喜欢走走动动，到也没故意保养什么，就是感觉自己还没老，可是年纪到了，没招儿。” “爸你说正事儿，总吹。”王老师瞪了自己老爸一眼。 老王老师摇了摇头：“看看，别人还没烦呢，自己养的开始烦了。唉。我叫你小张吧？小张，我听说，你打算办的是完全学校？” “对，从幼儿园到大学，以后会增加研究生什么的。” “这个跨度有点大呀，这中间事情也比较复杂，幼教，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这整整四个阶段，每个阶段的要求和重点都不一样。 高中大学我了解的不多，我原来在初中，她妈妈在小学，都没怎么接触过高等教育，不过熟人到是有几个，有退的也有快退的，要是需要我可以帮你介绍一下。” “行，这方面的资源我有多少要多少，只要是真材实料我都欢迎。确实是缺人，现在，尤其是教育这一块，有足够经验的人才不好找。” “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存在，咱们国家的教育本来发展的就晚，资源也少，就算是国家也是大量缺教师，缺教育人才。 我们算是第三批从事教育工作的，从六十年代干到九十年代，也算是经历了整个国内教育的发展和变革。几经周折呀，回头看一看，现在已经非常好了。 现在的教师培养机制也是比较完善，缺的就是时间。国家大了呀，需要的资源就多，这个东西又急不得，只能慢慢攒，慢慢积累。” “现在城市这块问题到是不大，主要是农业地区缺口太大，我们搞了几年的基础教育，对这一块感触比较深。” “哦？你们搞了几年基础教育？不容易，你们是好样的，只有基础教育，才是真正热爱教育事业的人，这一块可是挣不到多少钱的，付出到是不小。” 张彦明笑了笑。 基础教育不好赚钱？这是有多瞧不起聪明人？一个小学生一年乱七八糟几万块的时代还有几年？干啥啥不行，搞钱第一名是白叫的？ “我们办学的目的不是赚钱。我们的基础教育这一块基本上是免费的，我是说，我们原来搞的这些学校，以后城市这一块肯定要按国家规定收费的。 但是我们也不会乱收，不会弄很多名目多收，包括高等教育。 我们不需要这个来赚钱，踏踏实实培养出来有用的人才是目的。我们的学校里面会有专门的助学资金，奖学基金，用来资助和奖励。 我们也会摒除一切打着学校或者教育的名义捞钱的项目和个人，我希望我的学校是干干净净的，有道德底线的，真正的教书育人的地方，而不是杂牌商业公司。 我们会尽量给教职员工还有学生提供一个好的环境，不管是住宿，生活还是学习，让大家不用操心教学和学习以外的事情，尽量减轻大家的负担。 我们的高等教育会更注重结果而不是高分，尽量让学生能在学校里学有所长，掌握一些有用的东西，将来在社会上也更容易立足。” 第1582章 做人不能飘 “我们会更注重社会实际，会根据社会的实际需要来开设学科，有针对性的讲授知识和经验，还会加强实践，实践在这里很重要，甚至会影响毕业。 在我们这里，进来比出去容易的多，混肯定是不行的，毕不了业。 我们还有相关的职业技术学校定向培养专业性人员。 我认为不是考不出高分就不是人才，成绩只能代表一小部分，我们更希望学生能够从我们这里学到生存之技，而不是拿张满分的纸迷茫。 其实在我心里，我个人感觉，职业技能比什么名牌大学更重要。重要很多。 不是所有的人都擅长学习和考试，更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都会去搞科研，大多数人还是要走进社会，去用双手谋生。 京大的毕业证在这个时候不一定比一份技能鉴定书实用。 可能我说的有点乱，但我的意思您应该能听明白，我就是想尽一点心力，认认真真办学，实实在在育人，培养对社会有用的人。 想每一个从我这里毕业的人走出校门以后，能凭着所学习的东西生存，生活，创造美好的人生，而不是一切从头开始。” “咱们的职业类学校已经开办了？”老王老师问了一句。 “嗯，在渝州。我在渝州买了一座山，风景相当不错，我把它打造成了一座半自然景观公园，以山水花果为主体。学校就在里面。” “你这个定位有点高啊。” “这到谈不上，只是比较合适，也没想那么多就放在里面了，抱山环湖，四季如春，现在来看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 我们这个假期都会在那边，如果没有重要事情的话，欢迎您一家人也一起去放松放松。正好这会儿那边开始招生了，也帮我们指点一下。” 老王老师摆手：“可别这么说，职业教育这一块我没怎么接触，可能懂的还没有你多，可不敢献丑。” “您这话说的，一理通百理通，又不是让您去讲职业课，教学管理方面都是一样的，您的意见建议还是很重要。我们请了一位校长，到时候可以一起谈谈。” “我有个同学到是做职业教育工作的，原来那会儿筹办技校筹办职高编写教材，她也算是骨干人员，后来是在区职业教育口退下来的。去年才退的。” 王老师的妈妈插了一句：“要是有需要我到是可以帮忙联系一下，估计她也能高兴，也来活动活动有点事情做。 我们这些人哪，教了一辈子书也不会做什么别的，退了就是闲着，去哪能待住？有点事情做兴许还能多活几年，起码不用在家里闷着。” “渝州呢，太远了，她家里能同意？”老王老师看着老伴问。 “王叔，我们在京城也有一所职业培训学校。这边不算大，一个过去的老厂区改造的，有四十多亩地，就在，西十库，离这没多远。” 张彦明往南边指了指：“就对面的胡同口进去，从这走过去六百多米，现在主要是做为营业服务人员的培训基地，以后会增加一些其他的职业培训课程。 还有一所职工职业技能加强学校，是针对中低层管理人员的，也在西城，是职工晋级，管理人员提高职业技能的基地。我们所有的管理人员会定期轮训。” “没想到小张你这么重视技能培训提高，难怪能把事业做的这么大，这在我接触过的私营企业里，你是唯一一个专门办学校来提高职工技能的。 真是舍得呀，这个投入可正经不小。” “我们的职工稍微多了一点儿，涉及的行业主要是服务业，所以我就琢磨着应该没事儿就给大家提提醒，免得慢慢就散慢起来了。 提升职业技能，提升管理能力，不断的学习新东西，也是对职工的负责。 大家能相信我，愿意跟着我干，我就得对得起大家的付出，尽量从各个方面提供一些便利，一些条件，让大家可以安心工作，不落伍。这都是应该的。” “你们所有的员工都享受福利住房？”王老师的妈妈显然对这个话题更有兴趣。不管女人多大年纪，八卦都是一样一样的。 “是的，目前我们的住房有三种，一种就是学校这种，免费申请，但不能继承，职工去世后会收回来，另外一种是以成本价卖给职工，是可以继承的。 还有一种只针对物流和安保两个系统，免费提供，也可以继承，但是要干一辈子，不能辞职离职，如果因为某些事情被开除就要收回。” “这个……好像要严厉一些？”老王老师问了一句。 “对，不同的单位我们的管理和要求是不一样的，物流和安保属于相对比较特殊的地方，不管是管理上还是各方面的要求上确实都要严格一些，高一些。” “你们能保证所有的员工都能平等享受到各种福利？”一边的陆老师问了一句：“就比如房子。” “可以。”张彦明点点头，笑着看了陆老师一眼：“为了尽快满足员工的住房需求，我们在全国成立了九个地产置业公司，不停的盖房子。 到今年年底应该，最后一批职工就能入住了，从明年开始再入职的职工就不需要再排队等待，直接有现房分配。 我们这最后一批全是中高层管理人员，做事在前，享受在后，是我对所有中高层管理的要求，这也是他们的责任和义务。” “你们有多少职工？现在？” “嗯……截止到这个月的话，已经五十二万人了，比我预计的要少一点儿，到年底能接近六十万人。现在主要是商业这一块增涨很快，其他方面比较稳定。”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现在大小超市，商场，电器商场都进入了高速发展期，各地的商业街区也渡过了培养阶段进入成熟期，商业口的职工正在爆发性增涨。 现在商业培训中心这边正在各省筹备分中心，加大从业人员的岗前培训工作。 主要是张彦明的要求比较高，宁可缺人暂时不开业也不允许没有经过系统的培训或者培训不合格的人员进入岗位，下面也没有办法，只好增设培训机构，扩大培训规模。 一个烂鱼能腥一锅汤，这件事是绝对不能马虎的，开了口子以后就肯定会决堤，几年下来整个商业系统就毁了，到那会儿想重新来过都不太可能了。 张彦明和一众商业系高管反复的强调过很多次，越是顺利，越是发展的快，越要做好崩盘的准备，越要注重员工素质各方面的培训工作。 居安不思危，有点成绩就傲骄，都是管理上最大的敌人。就是不能飘，飘了就得挨摔。 第1583章 管理，是管还是理? “怎么这么多人？”陆老师大吃一惊。五十二万是什么概念？已经差不多等于一个规模不算小的城市了。 “其实不算多，很多地方还没满员，只是得慢慢来，不能太急。 我们是全国布点的，每个城市都有分部，我们的目标是到05年，所有经济条件比较好一点的县级市，还有一部分县城都要有分公司。 那个时候员工总数应该是超过了百万的，或者还要更多一点，这个要看具体情况。” “真是不可思议，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把公司规模做到如此程度，国内也就是你们这一家了，事实摆在眼前我都不太敢相信。” 老王老师感叹了一句。 “所以我们需要人，需要大量的人，要一线的工作人员，中低层管理人员，后勤服务人员还有教职员工，还有法律财务两个方面的专业人士。” “你这次办学主要是为自己的企业培养阶梯人才？” “不，这是正规学校，正规教育，学生的未来他们自己选择。办学的主要原因是给员工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以及因为工作原因导致的孩子转学这一系列问题。 我们的很多事情其实都是从为员工提供服务的角度出发的，这一点可能和大多数企业不太一样。 同时，我刚才说了，我们已经做了几年的基础教育，也是想把这事儿做完整，做到有始有终，帮助那些贫困地区落后地区的孩子们走出来。 等我们的完全学校计划铺开，会适当加大基础教育助学这一块的投入。这就是后续的事情了，现在都不好说，得看实际情况。” “你今年多大？”老王老师问了一句。 “我今年二十八。” “真年轻。你这还早的很，至少还能干个四五十年，你说的这些事情应该都能实现。你们的人生才是完整的，不会留下什么遗憾，即使有一天你老了走了，也是带着骄傲走的。” 老王老师很有感触的冒出来这么一句，这个赞赏就有点重了，也确实是从心里发出来的。能感觉出来。 “咱们都一样。”张彦明笑着说：“你们现在加入进来，咱们一起干就是了，什么都来得及呀，这事儿是永远都做不完的，需要很多人持续的努力。 其实我们自己能做的也不多，必竟精力能力都有限制，就是希望能起个带头的作用，能带动一批人来一起做，算是抛砖引玉吧。” “那个，”陆老师插话。 张彦明看向陆老师：“就叫我彦明吧，大家都这么叫。” “那个，彦明，我能问问，咱们都做哪些行业？” “行业有点多，都是这两年一点一点涉及到的。地产开发，商业开发，物流，安保，物业，有百货公司，商场，大中小型的超市， 酒店，软硬件公司，电子科技公司，网络公司，服装公司，法律事务所，财务公司，机械制造，汽车制造厂，玻璃制造厂，现在又涉及到了旅游。 我们还有航空公司，有几个机场，有航空职业学校，有一家唱片影视制作发行公司，有个院线，有几家产业创业园。 再加上现在正在筹备的学校，还有筹备中的职工医院……好像就这么多了，还有一些场馆设施什么的都是为这些公司提供服务的。” “哎哟，你这真是，真没少干。英雄少年，英雄少年，难得的是你还都干成了。累不累？管理这么多公司肯定特别累吧？” 老王老师震惊了一下，眼镜都滑下来了，忙用手托了托。 “……呵呵，还，真谈不上累。其实我不太管事儿，主要是我媳妇儿负责，她也就是抓一些重点大事情，我们主要是靠经理人来运营。 现在整个下来，我们有……五十几个经理人，负责管理各个公司的具体事务。这个以后还会增加。” “全部交给经理人？能行？我看新闻总是在说这个事情那个事情，好像咱们国内不太适应这种，经理人制度。” “我这边还可以。我们整个系统其实是三权分立的状态。我制定，我否决，但是我不管日常，我媳妇和各位经理人管理日常，但只有执行权。 然后整个大框架下的法律财务这两块是完全独立的，有第三方公司进行考核审计，不定期的进行突检这种，用来制约监督所有公司的运行情况。 就目前来说，大问题还没发生过，小问题有一些都能及时处理。这个是在所难免的。” “太大啦，人一多啊，阶层就出来了，时间长了就有问题。 别说你这几十万人，就以前，我们学校不到两百人，要分成四五个派，大家的精力都在相互针对斗争上，还哪有人管做事？” “说这些干什么？”王老师的妈妈不爱听了，瞪了老王老师一眼：“一到哪就把你那些陈年谷子拿出来晒，谁爱听？” 张彦明记得王老师说过她父亲是因为学校里的某些事情，一气之下办了提前退休，这会儿看起来是确有其事，老头的怨念不是一般的深。 “没事儿阿姨，让王叔说说，对我也是一种提示，警醒。再说您不能总压着王叔让他把事儿憋在心里，说出来也就淡了，说着说着就算过去了，对身心健康有好处。” “得，我爸这事儿啊，这辈子是过不去了，我听的都能背下来了，这不还是一说一肚子气？”王老师笑着打趣自己老爸。 “没事儿，过来上班的话，事情一忙起来也就没功夫说了，过段时间就忘了。王叔现在这情况就是，怎么说？闲的，实在是没事情做。” 张彦明也开了句玩笑，不过说的确实也是道理。 “我看他也是闲的。”王老师的妈妈笑着损了自家老头一句。老两口能看得出来感情很好。 “我们这边，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还是比较小的。” 张彦明给老王老师解释了一下：“我们的中低层管理人员的主要责任，就是为员工服务。相对来说，我们的员工的地位并不比中低层管理低。 或者换一种角度，就是在我这做员工和做中低层管理的区别不大，只是分工不同，在公司内部不管是福利待遇还是各种资源上都差不了太多。 除非做到高层，高层的各方面待遇什么的肯定要好一些，不过，我们的高层考核标准的第一条就是员工满意度。 这个满意度的调查整理工作是不定期的，完全由第三方公司在不通知的情况下进行抽测，除了我和我媳妇儿基本上没有人知道具体情况。 这个也不会公开，我们两个心里有数就行了，以后的工作安排上自然会有所侧重。其实管理管理，我认为主要不是管，而是理，理顺了事情也就少了。” 第1584章 企业发展靠的是员工 “爸爸，我们可不可以出去玩儿？”张小悦拉了拉张彦明的衣服，小声问了一句。 几个人聊了这么一会儿，把几个小人儿给忘了。待不住了。 “行，带着弟弟去吧。不要让他们捣蛋啊，要看住。” “嗯。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豆豆其实也坐不住了。哪个孩子在老师面前坐得住？心里压力多大呀。 “老师再见。”张小欢也有学有样的冲王老师摆手，张小乐看看哥哥看看王老师，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跟着也再见一下。 “这个小子一看就是个机灵的，肯定忒淘。”王老师的妈妈看来是个喜欢孩子的，看着张小欢笑的那叫一个慈祥，看来王老师的压力挺大呀。 “是有点淘。”张彦明点了点头，在张小欢头上摸了一把：“听姐姐话，听见没？再惹祸就揍你屁股。” “不能。”张小欢捂着屁股躲到张小悦另一侧去了：“我多老实啊，你，你背听他们瞎说，乱说的。” “我还用听谁说？天天看着你。” 几个孩子出去了，马上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声音从窗子传了进来，充满了活泼的味道。 “这才叫日子啊，多好。”王老师的妈妈感叹了一句，毫不掩饰的看了王老师一眼。 “孙姐呢？”王老师看来也是久经锻炼的人士，对自己老妈赤果果的目光毫不在意，一点感觉都没有。 “在那屋，她自己办公室。她以前的助理过来了，两个人在说话。” “你们星期天也这么忙啊？” “不忙。我是反对占用休息时间工作的，也要求下面所有人尽量不要在休息时间工作，不要加班，更不允许无故占用普通员工的休息时间。 我们这里，所有关于节假日的工作安排都要备案，加班需要提前申请，不过我从来也没批过，现在大家慢慢也就不申请了。 没有什么要事急事非得加班才行，工作是做不完的，只要不是故意的拖拉磨洋工就好。对于工作效率提高的问题，我觉得第一件事就是不准加班。” “对于我们这些做老师的来说，加班的问题还不是太严重，必竟我们是跟着学生的基本作息时间走。不过，现在的企业，尤其是私营企业，加班好像已经成为了常态。” 老王老师平时看来没少琢磨问题，是个闲不住的人。 “我觉得越是喜欢让员工加班的公司，他的工作效率就会越低，越来越低。这是正常心态。 我管不到别人，反正在我这儿，不提倡不支持。如果我下面哪个公司经常加班不断加班，我想，我就应该换个经理了，这个人肯定不胜任。” “你这个理论我到是头一次听说。不压榨员工的价值怎么提高产出？” “我觉得一个公司的产出应该建立在员工的满意度上。俗话说牙好胃口好，心情好精神头就足，你不让他们好好休息，怎么可能会产生高效率？ 员工也是人哪，有家庭有社会关系有各种事情，难道上个班就得把这些全都抛弃掉不要了？他连这些生活上的基本操作都保证不了，那上这个班还有什么意义呢？ 两两相加，这种情况下员工的心情能好？心态能好？那工作状态也就可想而知了。反正我不相信满肚子怨气的人能把事情做好。” “这个还真应该好好调查调查，可以做一个课题。”老王老师点了点头，同意张彦明的说法。 “那个，彦，彦明，我问一问，来您这边上班，房子马上就可以申请吗？具体条件什么的，要求这些能不能说说？” “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只要签了合同办理了入职手续就可以申请，不需要其他条件，没有要求，也不用排队等。 在员工福利方面，我们内部是一视同仁的，不分级别和岗位，大家都在一个平面上，只按入职顺序，不考虑其他任何因素。” “那怎么体现领导的优越性？”陆老师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为什么领导要有优越性？”张彦明反问：“不用吃苦不用受累，也不用像一线员工那么操劳，凭什么就得排到员工前面？优越性是从哪来的？” “他，他是领导啊。” “领导是为员工提供服务的，提供岗位保障和后勤保障，企业的发展靠的是员工，而不是哪个领导。所以在我眼里，员工比领导更重要。 除非做到高管层面。 高管层面的工作是战略性的，是宏观上的东西，是脱离生产实际的，各个方面可能会有一些不同，但是这种不同也并不是凌架，而是区别。” “你们公司里，领导的工资不比员工高？” “我们的薪酬体系是两大块，员工和管理层是分开的，各自有级别职称这些，工资奖金福利的计算方式都不一样，相互间并不能做为参考。” 张彦明想了想，说：“比如一个刚提拔上来的中层，他的工资可能就会比工作了五年以上的老员工低一点儿，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只有高管层面，各方面的待遇确实不一样，收入比较高。这个就不能比了，对吧？付出不同，层面不同。 我们的晋升机制是不设限的，普通员工完全有可能一直升到总经理。关键还是看个人努力。” “我听小丽说，她俩可以申请两套房子？”王老师的妈妈问。 “对，我们每个员工都有相同的权利和义务，房子自然也一样。” “不管结没结婚？” “不管，只要双方都是我的员工，就有完全相同的福利待遇。要不然对一部分人就会显得不公平，虽然公平也是相对来说的。 但这里面还是要有一点儿限制，就是你申请的房子，只能自己住，或者赡养父母以及爷爷奶奶姥姥姥爷这些直系长辈。 你申请下来说我给我弟弟住妹妹住，这种肯定是不行的。我们的家属区里不会允许非本公司的人员入住，除了双亲。” “那种购买的呢？” ————— “购买的也不一样，要看这个小区对不对外。如果小区只出售给员工，那也不会允许外人住进来，像我们庐州的职工小区就是这种。 如果小区本身就对外销售，这种就没什么问题了，买下就是你的，你随意处理。” “价钱相差多少？” “员工都有折扣。我们的员工都有一张卡片，算是内部的身份证，终生唯一号码。这张卡在全国范围内的内部产业都有折扣。 比如你出门旅游，航空，酒店，饭店，购物，游乐，看电影这些，都是有折扣的，全国都一样，还是可以省一点钱下来。” 第1585章 老王老师请缨 “而且不管你在哪里，凭着员工卡都可以呼叫当地的安保公司援助，不管是什么问题，只要不是违法犯罪的事儿他们都会出面。” “哎哟，我听着都感觉，提气呀。 这么看下来，小张你这边的员工的向心度积极性那肯定是相当高涨了，稳定性绝对能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 看来管理确实是门大学问哪，今天又学习到了。” “将心比心吧。其实我不太懂什么管理，我就感觉，大家来跟着我干，我就得尽量给大家创造一个舒适的工作生活环境，尽量让大家能安下心，不用去为了一些事情去发愁惹气。” “说着简单，做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喽，现在的老板哪，就琢磨着怎么少发点工资，怎么让员工多付出点，哪里有可能让员工占一点便宜。” “到也不能这么说，量力而为的事情，也不是非得这么干才是好老板。只要能把员工放在心上，能让员工劳有所得开开心心就是好老板。” 张彦明被老王老师说的有些脸红，不太适应这种当面的夸赞，只好转移话题：“王老师，你们考虑好了没有？过不过来帮我？ 不过你们最好是考虑清楚，来我这边可就不是铁饭碗了，国家财政可就不管你们了。” “就是教个书，在哪不是教？哪里的学生不是学生？”老王老师显然是同意女儿跳槽的。 “让她们自己考虑吧，咱们别跟着掺合，咱们只管自己。”王老师的妈妈看了老王老师一眼。老王老师就不吱声了，看来家教也是相当严呐。 “两位要是有什么同学朋友的，都可以推荐过来，我们这边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张彦明笑着说：“以后医院也是自己的，大家身体各个方面也不用耽心。” “我回去联系联系。”老王老师点头应了下来：“现在啊，养老也成了问题。老有所依老有所依，老了老了发现，没地方依了。这个世道啊。” “我们在办自己的托老所和青训营，会在每个省办一个，医院，托老所，青训营都在一起，针对的就是孤寡老人还有失亲儿童。” “青训营？夏令营吗？” “不是，就是孤儿院，我媳妇儿感觉孤儿院这个名儿不好听，有歧视的感觉，就起了个青训营。 青少年训练营，争取把他们培养成才，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乐观的积极生活的人，希望他们的不幸能在这里结束，开启一个不同的幸福人生。 以后，青训营出来的孩子都会在我们自己的学校读书成长，一直读到大学或者职业学校毕业，不用反复的更换环境，一遍一遍的遭受有色眼神。” “这个好。”老王老师拍了下巴掌：“我前几天还在说，失亲儿童的培养应该重视起来，不能让他们对这个社会充满不好的印像。 我可不可以申请去管理这个，青训营？我对这个工作很有兴趣儿，也感觉自己可以做得好。” ———— “肯定可以，”张彦明笑起来：“就是这个工作的地方有点偏，在西四环那边，生活各方面可能没有学校这边这么便利。” “那无所谓，我们俩有吃有住就行了，有事情做才是重要的。老伴儿，怎么样？” “那咱们学校在哪儿啊？”王老师问。 “在，呃，”张彦明想了想：“太平庄。太平庄。” 王老师怔怔的看了张彦明好几秒：“那不是西四环外了吗？都到石景山了，比你说那个托老所的位置还远呢。” “我是说生活方面。这边虽然要远一点，但是生活上便利，那边都是大院儿什么的。托老所的位置在它北面，有……得有五六公里，那边比较荒，原来什么都没有。” “你说的那个位置，是不是有个专用机场？”老王老师问。 “对，就是那片儿，我们当初是从军区拿的地块儿。其实咱们的学校也是从部队接过来的。” “我爸妈不能住在这边去那边上班吗？五六公里也没多远，那边交通肯定比城里要好。” “也可以，嗯，可以。”张彦明点点头：“到时候配台车就行了，负责人肯定是要有车的。” “你看看，还有配车，一下子待遇就上来了。”老王老师笑着对自己老伴说话，还挑了挑眉毛。老小孩儿一个，被瞪了一眼，开心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吧，我们都过来。反正我也确实在这边干够了，一天就和他们生气。”王老师嘟着嘴做了决定，又看向陆老师：“你来不来？” “啊？”陆老师愣了一下，马上把头点的飞快：“来，肯定来，说什么都得来呀。” “你不用回去和家里商量商量？别到时候怨我。” “不用，我自己的事儿自己决定，又不是干别的，过来不还是老师吗？那啥，那个，彦明，我能不能申请教初中？或者高中？ 我是师范毕业，有教高中的资格，就是家里没什么关系这才最后进了小学。说句实在话，我不是挑三拣四，但是教小孩子我确实没什么耐心，感觉学都白上了。” “行，你可以申请，然后只要通过考核教大学都没问题。王老师呢？有没有什么想法？” “我？没有，我感觉教小孩子挺好的，还不累。小孩子多可爱呀。对了，那以后，张小愉和张小悦也会来咱们自己的学校上学吗？” “希望不大。”张彦明摇了摇头：“主要是离家太远，我妈未必会同意。这门口就可以一直读到高中了，大学那都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现在也说不好。” “也是。”老王老师点了点头：“你这边的居住环境确实好，医院，学校全都守着大门儿，几步道就到了，什么都不愁。” “等将来您二老也可以过来在这边买个小院儿嘛，我觉得这种院子住起来还是蛮舒服的。” “有吗？还有吗？独门独户的小院儿？”老王老师来了兴趣儿。 “有。”张彦明点了点头：“我手里就有。当初刚来的时候，感觉很多院子都毁了遭尽了，就挑好的像样的买了一些收拾了一下，后来就一直没动。” “我看这后面不都重新翻建了吗？就是这里？”王老师问。她在这边上班，对周边的变化比较清楚。 “不是。这边这些原来的院子早都毁了，都是新建的，而且这些院子以后会给我下面的高管住。我说的是后面胡同里面，是原来的院子修复的。 基本上保持了院子的本来样子，就是有一点现代化改造，还是原汁原味的，我俩的助理现在都住在院子里。” “哥。”张永光叫了一声走了进来。 第1586章 被排在群外的老板 “你怎么过来了？没抱孩子？”张彦明看了张永光一眼。 “她在我姐屋呢。王老师。”张永光和王老师打了个招呼，他和王老师以前见过两次，认识。 “张总。”王老师客气的打了个招呼。 “这是王老师的父母，这位陆老师，是王老师的……同事。” 张彦明给张永光介绍了一下：“王叔和阿姨都是搞教育的，我准备聘请他们来咱们学校。王老师和陆老师也会一起过来。 这是我的大助理张永光，我这边的事情一般都是他在跑，工作能力很强，帮了我不少。” “您几位以后可得多来，我哥可难得夸我一回，您几位多来几次我也多听几次。”张永光笑着开了句玩笑，和几个人打招呼。 “小张助理是本地人？”老王老师问了一句。 “是，三辈了，我家老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原藉是冀州大名府，这也快一百年的事儿了。” “老家还有人吗？” “没了。我们家这支儿没了，其他的有我也不认识，从小到大我就回过两次，后面这次还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 再说也找不着了，什么都变了，都没了，我从小听我爷爷和我爸说的那些东西早都不在了。我爷就哥俩，当年都出来了。” 老王老师点了点头：“原来那会儿是这样，人一走也就断了，分别就是分离，想再回去哪那么容易。咱们京城一多半都是那个年代过来的。” “都一样，”张彦明说：“要说关外原来哪有汉族？都是近一两百年从关内过去的，祖上全是冀州，齐鲁，巴蜀和中原人士。 其中以齐鲁和冀州人最多，但是往上推，这些人的先祖又可能来自三晋大槐树。而巴蜀地区几乎都是两广移民。 七百年的移民史，包括江宁就是硬生生无中生有移出来的国都，你说现在去哪儿找祖宗？只能自立门户了。我家在关外四辈，到底是来自齐鲁还是冀州都说不清了。” “户口本是哪就是哪呗，也就是个地方，有了时间去那转转看一眼就是个念想，还能真期望逆祖追源哪？也没有什么意义呀。” 张永光习惯性的怼了张彦明一句，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一下，从包里掏出几份文件递到张彦明面前：“来，大老板，签个字。” “什么？”张彦明拿起文件翻：“你不知道今天是礼拜天？” “知道。礼拜一您和我姐都要走，连个助理都不留，我不趁着今天把事办了，还得等您到了江宁发传真？” 张彦明看了看张永光：“你们，不会都这么想的吧？” “嘿嘿，”张永光笑了两声：“今天差不多都得过来转转，我离着近哪，早来一步。” “你们还真商量好啦？” “也不算刻意商量的吧？就是您和我姐要走，大家都有事情啊，你们一走就没那么方便了，那就提前办一办呗。” “你们，怎么联系的？互相之间。” “群啊，咱们的tt不是开发了个群聊功能吗？正在内部测试，仙媛让大家都帮着测试。她建了个群让大家进，没事儿就在里面吹几句呗，正好又能检测新手机的功能。” 张彦明摸了摸鼻子：“不对呀，怎么没人叫我加群哪？” “嘿嘿，这是我们的私人聊天群，您见谁家员工建个聊天群还把老板请进来的？找不痛快呀？” 王老师一家人都笑起来，感觉这两个人的交流很有意思，一点也不像老板和助理。 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想反驳发现没有理由。人家说的确实有道理呀。 “手机可以登q……呃，tt了？怎么这个也没人告诉我呀？”小企鹅被孙红叶和仙媛命名为tt，其实就是聊聊，说说话的意思。 “在内测呀，又没正式发布，这是人家仙媛的工作范围好不好？为什么非得告诉您？讲点理不？” 也对。但是怎么就感觉这么别扭呢？张彦明有点被世界给抛弃了的感觉。你们这些坏人。 “你们等着啊，这个仇我必须得报。” “和我没关系呀，您不能找错了目标，我是被拉上贼船的。” “小张，你忙的话，那我们就先回了。”老王老师提出告辞。 “不用，您别多心，今天又不是工作日，就是随意聊聊，咱们聊咱们的，不影响。一会儿您也和大伙认识认识。” 张彦明对张永光说：“我打算让王老师负责初中部，可是王老师想去负责青训营。阿姨负责学校的后勤部，小王老师负责幼教部。” 转过头，张彦明又对王老师的妈妈说：“阿姨，您就多辛苦，后勤这块相对来说比较重要，您帮我担着点儿。” 王老师上次和张彦明提起父母的事情以后，张彦明安排人调查了一下，王老师的妈妈以前在学校就是主管后勤协管财会的副校长，算是老本行。 这一块确切的说也属实重要，而且张彦明手里正好特别缺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虽然可以从社会上招聘，但必竟这边算是知根知底，也能放心一些。 这一块可是肥差，没有点职业素养太容易走偏了，出事儿损失就不会太小。 “学校的筹备工作都是光子在抓，算是目前的临时负责人，你们过来的话暂时算是归他管理，等以后确定了校长人选再交接。 还有青训营托老所，医院这些事情，现在都是他在负责，王叔你这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问他，和他商量，阿姨这边也是。” “不是，”王老师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我。不叫我教小学啦？” “当官不好吗？”张彦明笑起来：“幼教部是负责我这边所有的幼儿园的建立，教学还有日常管理，责任还是比较重的。” ———— “咱们要建多少幼儿园哪？” “这个就要看你们的能力了，只要能管得过来，能保证教学质量，你建多少都行。 现在来说，咱们下面已经建成投入使用的幼儿园不到五十所，分布的比较散，我打算把全国的幼儿园都纳入到咱们的完全学校这边来进行统一管理。 以后，像京城这种从幼儿园覆盖到大学的完整校区也就是一个省一个，也可能会有部分省市有两所。不会超过两所。 幼儿园和小学不在这个规定范围内，只要条件允许，师资管理各方面能跟得上就可以建，只要能够保证严格执行学校的规定，严格的保证教学质量就可以。 这两块会向贫困地区，落后地区倾斜，主要是为我们的基金托底，他们负责以上两种地区的考察调研，资金调拨还有建设。” 第1587章 不是你对像吗? “以后他们成立的学校都会统一由我们学校这边接手管理，包括人事招聘安排，教学日常管理还有后勤工作。 奖、助学金仍然由基金负责。 在这个基础上，会考虑适当的增设一些初中部，这个要看实际情况，起到一个居中承上启下的作用就好。 所以你这一块的工作还是比较重的，也比较复杂，虽然只负责幼儿这一块。以后出差什么的是避免不了的，吃苦也在所难免。 幼教部和小学部的负责人直接兼任学校管理委员会的常务委员。” 老王老师在女儿头了拍了拍，一副宠爱的样子，说：“你也不想想彦明这边有多少职工，起码每个城市都要有一所幼儿园和小学才够用。 咱们国家有多少城市？这就是五六百了，一个城市只能开一家吗？ 幼儿园不属于基础教学范畴，只要想开，只要生源跟得上没有上限，这可是考验你能力的时候，你不是总说你的才能得不到平台施展吗？” “我，我，”王老师有点结巴了：“我那不就是在家里随便牢骚牢骚嘛。我能不能行啊？” “干一干试试就知道了，人不逼一下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量。” 张彦明笑着接话：“就像光子，你问问他，前几年他自己能不能想像得到现在做的事情。” “其实就是一种习惯，适应了也就好了，最后发现自己还是挺厉害的。”张永光夸了自己一句，嘿嘿乐起来。 “幼儿教育其实教学本身还是比较简单的，难的是教学态度，员工的责任心还有后勤各个方面的持之以恒。” 张彦明说：“做为管理者，考验的是心性，责任感，公正心。我们办学不追求高利益，面对的都是自己的职工还有底层人群，员工心态方面很重要。” “这不是小事儿，”王老师的妈妈说：“一百多万职工，一百多万个家庭，现在的孩子多宝贝呀，这个责任可不轻。” “不是只有五十万吗？”王老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儿？也就是几年时间呗。” 当妈的和当爸的想的永远都不一样，爸爸希望儿女能承担责任，能有所作为，而妈妈关心孩子自身的感受，不希望孩子太累受苦。 “您还是赶紧把我这个批一下，一会儿他们都来了。”张永光指了指张彦明手里的文件。 是关于钻石大厅四个奖项运作方面的报告，今年的评奖要开始了。 虽然第一年肯定会仓促一些，各方面的资源都没磨合，但总要有一个开始。 另外一份是关于下面各省青训营托老所医院的，经过协调协商，基本上各个省都有了相关规划和预案，如果张彦明不反对这事也就开始实施了。 “这个加快速度吧，比我预想的要慢，尤其是北方，冬季还有那么久的停工期。” 张彦明翻了一遍，拿笔签字：“交通方面要能保证，其他就没有什么了，赶紧建起来是主要的，其他后面再说。 咱们筹备，人员招聘培训，器械采购这些都已经开始了，这方面你要协调好。” “老大，这一块也是我在负责好不好？我和谁协调去呀？” “德行。培训你不协调？招聘你不协调？还是采购你不协调？整个人事后勤围着你一个人转？时间上做出计划来。 奖项这边，虽然今年要仓促一些，但一定要仔细，要慎之又慎，别让外面挑出毛病来，各方面的预计支出你做个统计。” 张永光点了点头：“我有安排，该商量的部门都谈过了。” “你现在几个助理？” “三个，怎么了？” “再加几个吧，人员你自己招。要注重人品。” “嗯，知道。” 张彦明对老王老师说：“王老师，明年下面各个省份的青训营托老所可就都能建好了，您这担子也不轻活，得提前做好心里准备。” “没事儿，我不怕工作，怕的是没有工作，又不用我去扛水泥，就是支支嘴的事儿。没事儿。” “以后可能还是要出差的，到时候我给您准备辆房车，可以舒服点儿，您自己也要经常锻炼一下身体。” “我这身子骨棒着呢，没问题。正好年轻的时候没机会到处走走，借着这个机会到处看看也不错，算是圆了个梦想。” “陆老师这边，就等着参加一下考核吧，高中大学毕竟和小初不一样，这个程序不能免除，职务方面也需要个人努力，我不会插手。” “没事儿，我能教高中就行了，其他的慢慢再说，我也不急。主要是小孩子实在是太让人头疼了。” 陆老师搓了搓手：“我实在是有点对付不来。” 带孩子这一块也是要讲天赋的，确实不是所有人都能和孩子们打成一片，这和什么爱心责任心没有关系。 像张彦君就特别不擅长和孩子打交道，喜爱也不是太会表达。这就是天生的东西，不是错处。 “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我会让工作人员联系你们办理相关手续，你们自己也做做准备工作。” “赶紧过来，我这边缺人手。”张永光笑着说：“我哥是著名的甩手掌柜，具体事儿根本不参与，我姐管的事儿太多，全靠咱们自己。 你们最好能带几个得心应手的帮手过来那就最好了，直接成立自己的管理团队，咱们都省心。” “嗯，有团队更好，除了人品方面，其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责任心强点就好。”张彦明点了点头，把签好字的文件还给张永光。 “要借些钱给我。我今年不打算用工作室账面上的钱，也正好做个统计记录。”张永光收好文件冲张彦明伸出右手。 “要多少？”张彦明去拿支票：“给不给我利息呀？” “爸爸，王拜拜来啦，还有大倪叔……咦，大倪叔叔，仙姨，大倪叔叔来啦，快出来呀。” 仙媛的声音从孙红叶那边传过来：“他来了你喊我干什么？讨厌。” “呃……大倪叔叔不是你对像吗？” ————— 孙红叶的大笑声传出来，张彦明也笑起来，从窗户伸出头去看。 张永光也跟着看：“倪好是仙媛对像？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张彦明笑着说：“今天仙媛说走嘴了让我诈出来的，正好小悦和豆豆在边上听见了。这下露天了，看他俩还怎么装。” “姓倪的，保密工作弄的挺好啊，不愧是安保头子。说吧，该怎么补偿我们的心灵损失？”张永光打趣倪好。 王洪刚明显也不知道这事儿，也是一脸惊讶的打量着倪好，想看看这小子长了几个脑袋，把仙媛攻下来了。 第1588章 处对像不发糖 “呵呵。”倪好也就只会傻笑了，完全没搞清楚什么情况，也不敢接话。 “王哥，老江没来？”张彦明和王洪刚打招呼。 “老江今天家里有点事儿，我就自己过来了。倪好，小悦说的是真的？你和仙媛？仙媛啊，出来说一声啊。” “说什么说？该干嘛干嘛去。烦人。”仙媛凶霸霸的声音传出来，不过明显透着一股子心虚。 “也喝？几天没见，这小脾气见涨啊，还敢凶上我了。” 王洪刚捋了捋板寸，扭头看了看倪好：“看样子以后安保部分的训练量得加一加呀，这都闲成什么样了？” 虽然安保已经是一家完全独立的，覆盖全国的法人公司了，但事实上仍然没有脱离物流这边的监管。 王洪刚还是董事长呢，还是倪好的老大。 “不是，这和我有啥关系呀？你往我身上安啥？”倪好感觉自己有点冤。 “那你的意思，就是小仙媛儿干什么说什么都和你没关系是吧？她的事儿是她的事儿，你都不管是吧？” “……不是，我可没说。” “那不就得了。她凶我，我又不能收拾她，那就只能收拾收拾你呗。有道理不？” “……。有。”倪好感觉自己太难了。 “你们都是坏人，一群坏蛋。小悦，豆豆，帮我揍他们。”仙媛鼓着小脸从孙红叶办公室探出脑袋，使劲儿瞪了王洪刚一眼。 “我们也打不过呀。”张小悦抬头看了看王洪刚健硕的身板儿，比了比自己的小拳头，有点儿无奈。 “你还真想揍我是怎么的？”王洪刚伸手把张小悦给捞了起来，抱在怀里亲了两下：“香喷喷的。淘气没有？” “我不淘气，豆豆也不淘气，张小欢淘气。” “进屋来，放开俺家闺女，喜欢自己生去。”张彦明笑着叫人进屋。 “别说，我还真想，可是政策不允许呀。”王洪刚放下张小悦，又去唐豆豆小脸上摸了两下。他是真喜欢女孩儿。 “大倪叔叔，给糖。”唐豆豆冲倪好伸出小手。 “什么糖？”倪好有点懵。 “喜糖呀，你不是和仙姨姨处对像了吗？要发喜糖呀。” “人家结婚才发喜糖呢。”张小悦见过几次结婚了，对这个有经验。 “处对像不发吗？” “好像不发。小伍叔叔和罗静婶婶也没发呀。” “他们有糖啊？”张小欢凑过来问姐姐。 家里控制孩子吃糖，一天一棵棒棒糖，水果糖随缘，偶尔才会给几颗，巧克力之类的想都别想，张妈感觉那东西不能给孩子吃。 所以家里几个孩子嘴上不说，都馋糖，反而对水果和肉类没太大兴趣儿。不缺。 “豆豆和小悦，你俩去洗点水果拿过来招待客人。”张彦明安排两个小童工去做事情。 这个可是要给工钱的，比刚才拿烟倒水的工资要高，两个小丫头欢快的答应了一声去忙去了，张小欢和张小乐来回瞅瞅也跟了过去。 “我发现你家里几个小东西就喜欢吃糖啊？从来都是盯着糖使劲儿，那东西吃多了牙怕是要坏。”王洪刚大步进了屋。 “就是吃不到才想，要是天天吃随便吃早就不要了。” 张彦明拿起烟盒扔了过去：“这是王老师，这是阿姨，这是小王小老，陆老师，已经决定过咱们学校来工作。 王老师以后负责托老所青训营这一块儿，阿姨负责整个学校的后勤这一块儿，小王老师负责幼教部。陆老师教高中。 这是我们物流公司的总经理，王洪刚。这位是我们安保公司的总经理，倪好。他们在一个院儿，办公室都在一起。” 张彦明给大家相互介绍了一下，添了同个茶杯，大家围着实木大茶海重新坐下来。 “对了，青训营和托老所就在他们院子边上，大门对着大门，以后你们就是邻居了，有什么事儿都可以招呼他们帮忙。” “你好王老师，以后多关照。”王洪刚和老王老师握了握手，倪好也客气一下。 “全国各地的青训营托老所还有省级医院都在各省的物流总部边上，这样也是为了方便管理，地块和建设都是委托物流弄的，现在都在建设中。 南方可能要快一点儿，北方要晚几个月，必竟南方可以全年施工，北方得等冬天。” “下面各省的物流和安保也是都在一起？”老王老师问了一句。 “对，一个大院儿。当初安保是物流下面的一个部门儿，是后来才独立出来的，仍然要接受物流这边的监管。 这个有一点政策上的事儿，物流和安保全部是退伍军人组成的，仍然是军事化管理的单位，也仍然受各级军区监督。 各个大院儿都有当地军区派驻的军官担任政委，大家在一起也方便一点儿，训练什么的也能集中起来。” “那结婚了怎么办？这会儿不是军人了，结婚不能限制人家吧？” “结婚了就分房，有老人需要赡养的也分房，只有单身汉才统一住宿舍。房子都在营地边上，算是家属区吧，下楼就是单位。” “其实我感觉住宿舍更方便，都是自己一间屋，还不用管洗衣做饭，多好。”王洪刚巴嗒了几下嘴巴，笑着看了看倪好。 倪好红着脸当没看着，闷头喝茶。 “那你们现在还是不是军官？”陆老师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们？是。我属于预备役序列的现役，归总政，他是警卫序列，归军部保卫部。”王洪刚简单的说了一下。 “预备役里还有现役？” “对，有的，工作需要嘛。” “你们一起跑来是什么事儿？”张彦明给大家斟茶，问了王洪刚和倪好一声。 “人，车。”王洪刚把一份文件递给张彦明：“这次不能再跳了啊，现在缺口挺大的，一直在靠租用社会车辆也不是个事儿。” “那也得能生产出来呀。”张彦明接过文件翻了翻。 倪好默默的拿出自己那份儿摆到张彦明面前。也是人和车辆的问题。 马上又到了接收季，各省市这一批的人员数量要报上去。车是老问题了，一直缺，而且这个问题永远也不可能真正解决。 不可能把车辆搞到饱合，那就浪费了。两个人提出来的主要是专用车辆，比如厢式重卡，配送车辆还有救援车辆这些。 物流这边现在要负责国民电器和商场超市的配送业务。 原来两边的店面不多还能对付，现在国民有了张彦明的支持飞速扩张，超市也在扩张，配送用的车辆缺口就特别突出出来了。 主要是专用微货还有冷藏车辆方面。 “这一批准备接收多少人？” “我们两边加在一起的话，五六万人吧，分三批接收。” 第1589章 一条龙服务 “嗯，集训各方面要做好。车我这次过去催一催，争取在下半年能满足你们的需要，实在不行就增设两个车间出来。” “不是在鲁尔要建一个生产中心吗？” “嗯，鲁尔和渝州。鲁尔以重型车辆为主，渝州以家用车为主。” 张彦明在文件上签上名字还给两个人：“人员问题还是老生常谈，一定是要双向选择，不能强制强派，也不收人情兵。” “这点是肯定的，咱们和各军区也沟通过多次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现在你的面子足够大，他们也是要慎重考虑的。” “你们物流这边不是在考虑成立一家土石方公司吗？准备怎么样了？” “弄，咱们的项目越来越大，钱也不能总让别人给挣去了。现在我缺的是车辆，不是人。重卡什么时候给我到位我就上。” “其实咱们可以考虑上马一个工程机械制造厂，这一块的需求还有市场前景还是比较可观的。”倪好插了一句。 “重工啊？这块儿，竞争比较激烈呀，”张彦明摸了摸下巴：“而且是国营主导的市场，咱们有必要掺合？” “不是说，咱们要买联航吗？这事儿有准没？”王洪刚问。 “你又是从哪听来的？”张彦明看了王洪刚一眼。 这事儿他没对任何人说过，除了他和孙红叶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必竟这不算是小事儿，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王洪刚指了指倪好：“这不是有个内奸嘛，我听他说的。我还纳闷这种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现在明白了。” 张彦明也明白了。肯定是孙红叶和仙媛说了，仙媛又对倪好说了。 要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真正的秘密，谁都有几个知己好友，什么事儿经过点时间保证都传的到处都是了。 “这事儿我都不知道，感觉被抛弃了呀。”张永光在一边酸溜溜的来了一句。 他确实不知道，张彦明就没和他提过，再说他也忙，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奔波来着。 “说明你已经被划到核心外面了，忍一忍就习惯了。”王洪刚拍了拍张永光的肩膀‘安慰’了一句。 “你这是在劝人？” “啊，劝你别想太多，早晚的事儿。” “靠。这仇我记下了。” “水果来啦。”张小悦和唐豆豆端着洗好的水果送了进来，手上身上脸上明显的水印子到处都是。 “你俩这是洗水果去了，还是洗澡打水仗去了？” “嘿嘿，水它不听话，总是要喷哪，我们俩都躲着了。” 张彦明伸手摸了摸，还好，湿的不算严重，这会儿天气暖和，穿的也薄，到是不用管，也不会感冒。 张小欢和张小乐一人捧着个苹果在啃，站在门外没进来，大眼睛骨碌骨碌的往里面看。哥俩身上的水比小悦和豆豆还多些。 “行了，玩去吧。”张彦明给大家拿水果，让两个宝贝自己去玩儿。 “孤儿和寡老就是由小倪这边提供资料是吧？”老王老师问。 “对。”张彦明点点头：“其实这个工作已经早就开始了，安保覆盖面比较广，也比较适合做这个工作。 不只是现在，以后也还是主要由他们负责调查。” “他们负责找，我们负责送，您这边负责养，彦明负责花钱，咱们是一条龙服务。”王洪刚笑着比了比四个人。 “适龄的会进入咱们自己的学校读书，接受各方面的教育，男孩子学习一般的会送去当兵锻炼，然后回公司来。 女孩子主要考虑往艺术工作方面发展，或者文职方向，主要还是看天份和自己喜欢。 孤寡老人这一块，我们也不是单纯的养起来，还是要让他们参与一些社会活动，或者从事一点儿力所能及的工作。 人只有参与和劳动，才是真正的活着，才不会和社会脱节，才能活的健康快乐。” “你说的社会活动具体是指哪一块儿？” “一些公益性活动，挑选一些对身体要求比较低的，参与度比较高的来安排，到时候咱们的基金会组织。 也会关注他们的婚姻生活各方面，会适当的组织大家去旅游，到处看一看。这个等后面开办起来咱们再具体商量。” “那你这个可就正经要点钱了，资金方面不会出问题？” “不会，这个您就放心好了，咱们的资金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基金的主要来源……能问吧？” “咱们是私募基金，资金全部来源于下面各个公司的盈利百分比，除了正常的开支以外，会分成三部分。 办学助学，青训营，托老所。应该还是比较充足的。” “这次大伙都去呀？”王洪刚问张彦明。 “都去。”张彦明点点头：“忙活了两年了，让大伙也放松放松，聚一聚，以后咱们会不定期的搞一搞这类活动，让大家相互之间多沟通了解。” “我听说地产那边几家公司都定好了一年四次见面会，这个东西我们有点吃亏呀，他们有八九家公司，我们和谁？” “咱们自己聚，各省的负责人呗，不是现成的？”倪好笑着接话。 “你们可以开个省市负责人的提高整训班，定期对名省市的负责人还有后备干部进行轮训提高，随时提醒监督，免得掉队。” “这个有计划。” “咦？彦明，您也喜欢这些东西？”陆老师在一边问。 他啃着苹果在屋子里到处看，参观欣赏，看到了摆在陈列柜里的张彦明的配枪。 枪在国内太神秘了，不分男女大家都有兴趣，来回过来的人总会提出看一看，张彦明懒得拿出来再收起来，再说平时也要定期保养，所以干脆就摆到了陈列柜上。 “你别乱动东西。”王老师有些脸红，瞪了陆老师一眼。女人和男人最大的区别就在这了，男人总是不太注意小节。 “这个模型很漂亮，你过来看。这是铜的吗？这颜色配的有点土豪啊。” 陆老师招呼王老师：“上面还刻着龙的图案，做工很精细。我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王洪刚起来走过去：“我帮你拿吧，到这边来看。是空的吧？”他扭头问张彦明。 “嗯，这段时间没用，没时间。” “这东西放你手里完全是浪费。”王洪刚过去打开柜子把cf-98t连着盒子拿了出来，让陆老师过来到这边看。 “这是真的？”陆老师目瞪口呆。 “啊，当然是真的，他这么大个人至于摆个玩具在这儿？这可不是铜，这是24k金，纯金的。” “你就忽悠。那就是外面镀了一层，里面还是钢的。” “能开？”陆老师还在迷糊。 第1590章 空喊口号没有意义 “能啊，9mm大口径，效果杠杠的，要不要试试？这把枪能打的机会可不多，一般人见都见不着。” “我这可没有地方打它。”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还有谁要来？我请你们吃饭吧。” “这是礼枪吧？”老王老师问。 “对，礼仪配枪，也会用来赠送国际友人。” “真是真的呀？”王老师还没相信呢。 “真的。”张彦明点了点头：“大家都要看看摸摸，我就懒得收起来摆在那里了。” “你为什么有？” “发的呀，这是我的配枪。军部给我发的，你想什么呢？” “为什么会给你发？” “……因为，这是我的福利待遇啊，这哪有什么为什么？你上班都不发工具的么？” “你是军人呀？”老王老师也有点意外。 “是啊。我大年晚会演出你们不是都看了吗？我穿着制服啊。” “嗐。谁能往这上面想啊，以为他就是为了演出效果呢。” “……你们不会这点常识都没有吧？军装还能乱穿？除了演电影演戏以外你们见谁穿过？犯法的呀。” “那你还能做生意？”陆老师问了一句。 “那是以前做的呀，早都交给我媳妇管着了，我就是挂个顾问。而且平时我也确实不管公司的事情。” “嗯，”王洪刚点了点头：“彦明自己只负责协调我们这边儿和部队有关系的几个公司，还有基金和工作室，其他方面都是红叶的事儿。” 老王老师摆摆手，叫小王老师和陆老师闭上嘴巴不要再说这事儿了：“咱们的托老所和青训营是什么规模？” “托老所三百多个房间，青训营这边要大一点儿，各个年龄段加起来有一千多张床位，而且随时可以进行扩建。 咱们的公共设施这一块比较到位，公园式院区，操场球场食堂图书馆等等都有，旁边就是咱们的医院。” “对这一块儿，王老师，我就一个要求，尽心尽责。 我不要求员工对老人要像儿女，对孩子要像父母，那个事实上谁也做不到，空喊口号没有意义。 但是严格按照规定和要求来，尽到职务责任，这个应该是所有拿了工资的人应该做到的，发现一例严惩一例，绝对不会不痛不痒的过去。” “这是应该的。你这话说的实在，亲生父母也有不耐烦的时候，亲生儿女也一样发脾气动板子，何况无亲无故的陌生人。 员工这一块我会仔细挑选，日常各个方面的要求也会严格抓管，尽量选择一些性格方面比较柔和的人上岗。” “员工会由人事部这边和您一起负责，会进行统一的培训学习，合格了才能上岗。这事儿不着急，得慢慢来，不能图快。” “咱们有没有义工制度？” “暂时不考虑这些，不过，内部各单位的员工会轮着过来帮帮忙，也算是给大家一个献爱心的机会。” “形成制度化？” “不，不会，这种事儿要凭自愿，不是强求的事儿。而且有些人家里就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一大堆事儿，你不能让他不管家里了呀。 招聘员工的时候也要注意这一点，家里孩子太小的，有老人需要照顾的都不太合适。” “青训营会有我们派驻的军官进行日常督导，给适龄孩子们进行一些体能训练还有思想教育，省着淘小子精力没地方发泄。” “你说咱们弄一个干爹干妈认养的模式出来怎么样？他们不是缺父爱母爱吗？ 咱们给他，虽然不能像正常孩子那样，但也是一种慰藉，对孩子们的心理成长还是有很大好处的。” “这个我看可以，但是也要自愿才行，不可能强制。当干爹干妈也是一种责任，首先你得有时间和精力来尽这份责任才有资格来做这个事情。” “嗯，是这么个理儿，这个责任用的好。这不是单纯的尽点爱心的问题，如果不能负起这个责任，反而怕是要成了坏事儿。” 张彦明摸了摸鼻子：“有时间和精力的也要规定一些条件才行，还要家庭条件各方面都允许，家里其他成员都同意，签订正式的协议书。 就像我爸妈，你要是不拦着点儿，明年我们哥仨就得多了一大群干儿子干女儿了。” 王洪刚哈哈笑起来：“可别让老爷子老太太去，那真能把全营孩子都给认下来，然后我们管都怕是不行了，不得护着？” “这事儿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有些孩子被认了干亲，有了人来疼爱关心，那对其他没有的孩子会不会是一种伤害？” 大家沉默下来。这不是可不可能的问题，而是肯定会。 “这事儿好办。”王洪刚大手一挥：“这事儿我们包了，让这[没结婚的都去认干亲，提前体验一下当父母的滋味儿，同时也负责孩子生活上的关心引导。” “还能这样？” “别说，感觉，还真能行，两边离的又近，平时交流的时间也多，没事儿串串门儿，让小家伙们习惯一下军事化的感觉。” “那他们就不处对像啦？” “处了对像以后怎么办？女方自动晋升为干妈？” “诶，还别说，这个办法好，有没有爱心耐心细节上的东西不就能一下子看出来了吗？” “现在大家的婚配问题进展怎么样？”张彦明扭头问王洪刚。 “还行，解决了一部分，物流这边没有安保那边效果好，安保员比较受欢迎啊，我们跑物流的特么让这些臭小子给比下去了。” “还有这事儿？” “现在的女孩子和原来可不一样了，喜欢耍帅的，让这些臭小子可得瑟上了。” “慢慢来吧，都能解决掉的。” 物流安保和商业系统的联谊会定期举办，一个季度一次已经形成了惯例，确实也解决了一部分战士们的终身大事。 但什么事儿都有个概率问题，这事儿又不能强迫，就总会有些兄弟比较受伤，也只能慢慢来了，期待下一次。 “爸爸，花叔叔他们，来了。”张小悦趴在门口给张彦明通风报信儿。 “都有谁？” “花叔叔，秦叔叔，还有……不认识的叔叔和阿姨。妈妈认识。” “嗯，好，再去探来。” “是。” “仙媛和光子那边的人不会来吧？”王洪刚问了一声。 “他俩都这在下面人来干什么？嫌我这不够乱哪？” “主要是红叶出门少，平时你走还有她在家里。这回你俩一起走了还一走一个来月，不得都过来一趟？” “说的像你们不去似的，你们那边也是都得来你这转转？” “我俩这边不会，像老花老张他们肯定得是，事情多问题也多。” 第1591章 人情往来和浪费资源 “来的是商场和超市的负责人，他们在西牌楼那边办公。” 张彦明给老王老师一家介绍了一下：“我和红叶这不是要去渝州嘛，都跑来凑热闹。” “望京馆儿那边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开始施工？”王洪刚问了一声：“你不用盯着？” “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事儿交给老张他们几个人负责。设计团队这边的初稿都差不多已经过了，现在正在细化， 后面的事儿基本上就不用我掺合了，也就是随时关注一下。 海甸果园下个月能全面完工，科技园那边仙媛在负责，有红叶盯着也没我事儿。” “农场那边呢？” “边建边耕，那边就更不用我管了，我又不可能去帮着种地。这次去渝州我打算带着孩子们种块地体验一下，你们要不要把孩子带着？” “别加们，我还是青春小伙子呢。”倪好翻了个白眼儿。 王洪刚笑着去倪好头上搓了两把。倪好原来在部队上就是他带的兵，两个人之间的感情相当深厚了。 边上陆老师也总算是放下了手枪，恋恋不舍的放回盒子里。这还是他第一次接触真家伙，有点兴奋加激动。 “看够啦？” “嗯，嘿嘿，第一次。” “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不光看，还能打，到时候你就该感觉没意思了。” “去哪打？”不只陆老师，小王老师的眼珠子都亮了起来。 “咱们以后会有一间射击馆，现在在计划中，马上开建了，到时候里面会有一些非保密性的常规枪支提供，打靶。” “那肯定得去玩玩儿，会有什么限制吗？” “成年人，无犯罪史就行了。内部员工凭工作卡。不过是要收费的。” “那当然，子弹也得花钱买不是。” “其实我感觉国家应该多办这种地方，打靶，战术演练，体能测试这些。 咱们国民的身体素质是越来越差，现在的孩子从初中开始那简直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了，小伙子都弄的像小丫头一样。 这将来，怎么弄？你看看几个邻国，看他们的青少年是什么样的，看看人家每天都在学什么做什么，再看看咱们。 唉呀。没辙。这些事儿你有时间不好就和上面大佬念叨念叨？”王洪刚发了句牢骚，对张彦明说了一句。 “我？我说得着嘛？” “怎么说不着？国计民生的大事情，人人有责。我到是想说，我能说得上吗？见都见不着。” “确实，”老王老师点了点头：“在咱们的国民教育方面，体育文艺都被弱化的有些太严重了，现在的学校就是为了高分而高分。” “咱们的不一样，体能和艺术两个方面绝对是重点科目。咱们的教学会偏向实用性，基础性，绝对不会以分数定高低。” “但是咱们能办多少学校？能教多少学生？”王洪刚摇了摇头：“这事儿还得向上面反映，从上到下的改变才是根本性的。” “你认为我有这个能力推动这个？” “能力肯定是有一点，要不然我和你说什么？至于能不能推动是另外一码事儿，首先你得做呀，对不对？” “不是，你一个预备役军官，物流的大老板，怎么忽然关心起青少年身体素质来了？” “见的多了呗。现在的兵源就能看得出来，然后身边接触的。看不惯，一个一个哪有点小伙子的精气神儿？” “这个担子有点重啊。”张彦明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活动了一下手臂：“我是真扛不起呀。” “其实你还真小看你自己的影响力了。” “真没有。” “你俩有意思啊？”倪好看着两个人问了一句：“咱们自己的学校这一部分先搞起来，彦明说的时候也有底气，现在什么没有说什么呀？ 这事儿如果不做好充足的准备说了有什么用？而且说过一次再想说那可就真难了。” “倪哥威武。”张彦明冲倪好比了比大拇指。 其实很多事情他都想说，就像倪好说的，不是你想说就能说，你得有充足的准备足够的说服性才行，要不说了也白说，反而以后再想说没人搭理你了。 人的话语权看着是越往上越大，其实是越往上越要谨慎，越不能随意说的，虽然不至于用一次少一次，但也会很影响个人的威望。 必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那些专家一样信口开河不用负任何责任的大言不惭，也不在意脸面和影响性，一心只管搂钱骗资金。 甚至大部分专家连些基本常识都搞不清楚。他们只会考高分搭关系，然后坐在办公室里用想像塑造一切，根本就没有一切经验阅历。 这已经是普遍现像。我们正在被这样的一个群体统制。就像古代的文官阶层，除了内斗党争事实上什么也不懂也不会。 其实他们最大的武器就是，不用负责任。他们也不会去负这个责任。 …… 接下来京城这边各个公司的负责人接二连三的来到老院儿，找张彦明的，找孙红叶的，落实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也是道个别。 虽然用不了几天大家就会在渝州再见面了，但事情不能这么看。人情往来嘛。 张彦明留大家一起吃了个饭，算是小聚一下。也确实是有段时间没这么聚一聚了。 星期一，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助理和安保员坐着大明号来到江宁，降落在自家物流机场。 “其实咱们只是物流这一部分，完全用不到这么大个机场，有些浪费资源了。” 江宁机场的负责人请张彦明和孙红叶一行吃了一顿落地餐，在饭桌上提起了这个问题。 “咱们现在五大机场，将来是七大机场，按照现在物流的需求来说完全就是有钱任性的典型，咱们十几架飞机，几天能飞一次？” “那什么，有话就直说，别影射，怎么现在一个一个学的都吞吞吐吐的，让我领会呗？” “开放民航吧，也能给各地的机场减轻很大的压力，也能为国内广大的旅客提供更多的班次，咱们还能创收。” “你们几个商量好了？” “到是谈过几次。” “这事儿……到也不是不行。等我从渝州回来吧，有些事情需要和上边沟通一下。” “行，有信儿就行，我也算完成任务了。” 其实张彦明说的是关于联航的事儿。 如果接手联航成为大股东，那涉入民航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几个机场自然也就会纳入进来。 就像场长说的，确实现在有些浪费资源，必竟花了几十亿建起来的，不能只放在这吃土啊，航空物流的繁荣必竟还得等上一些年头。 第1592章 请老板你严肃点儿 ————— “其实我不是说民航不能搞，对它也没有什么偏见，我就是感觉太麻烦。 如果我们涉入民航，整个机场的管理，人员，各个方面都得调整，都得重新编排，好几个方面的人员要进驻，我感觉太复杂了。” “这算不算是因噎废食？”场长扭头问孙红叶：“领导你给评评理，哪有这种因为自己感觉，想像就甩手不干了的？ 其他几个方面进驻人家也不是来添麻烦的呀，人家各司其责管人家自己那一摊儿，碍着咱们什么事了？ 话说回来，麻烦也是我们麻烦哪，我们几个当场长的肯定得多一些工作要做，我们都不嫌麻烦，您这是，犯的哪门子邪？” 孙红叶就笑，看了看张彦明：“我可不敢评这个理，俺们家他是大老爷，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彦明冲孙红叶比了比大拇指：“这面子给的相当到位，以后在外面就这么坚持，每天锤腿的时间给你延长半小时。” 几个人都笑起来，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在底下掐了张彦明一把。 “再说现在也不是咱们自己运转哪，空管还不是在这儿？还不是人家指挥调度？也就是再来个民航局嘛。 这又不影响咱们的工作，专业的事情专业人员做，对不对？再说，好歹那会儿咱们有营收啊，现在是赔着钱养闲人。” “为什么要养闲人？”孙红叶其实不太明白机场的具体运转程序，奇怪的问了一句。 “那是人家想闲吗？是你家大老板非得让人家闲着啊。那岗位是硬件儿，必须存在的。 人家机场一天起飞降落多少架次？管理都忙的端着饭盒上岗，咱们这可到是好，好几天降落起飞一次。闲的屁疼。” “哟吼，你们这功能厉害了呀，屁都能疼？教教我呗？”张彦明笑着扯蛋。 “请老板你严肃点，现在说正经的呢。” 孙红叶在一边哧哧笑起来，感觉张彦明像个淘气孩子似的，这些‘老’员工心里说不上得多无奈呢。 “咱们当初设计的就是物流型机场，你现在想进民航，硬件上就不行吧？”张彦明问。 “就是一个候机大厅的问题，建筑咱们是现成的，也就是改造一下的事儿。” 张彦明摇了摇头，顺着宽大的落地窗看了看外面：“你们现在还无法想像以后物流会发展到什么样子。 按你说的这种方式，以后会严重影响物流运转。这才是我们的主业。 如果想进民航，机场还是需要扩建一下，很多地方都需要调整，地皮方面会不会有问题？” “彦明你就这么确认将来航空物流能像你想像的这么……那么发展？” “当然，要不然我投这么多钱弄这些东西干什么？真当我钱是大风刮来的？闲的屁疼？要想进民航就先解决土地问题吧。” “还有交通。”孙红叶补充了一句：“虽然会有大客车运营，但是交通方面还是要有市政方面的支持才行。还有专用停车场。” “如果咱们真要进民航啊，要解决的事情还真挺多的。”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不是你开通了就有飞机往你这落，各个航空公司都需要勾兑打典，各种交换，太烦了呀。” “打典什么？”孙红叶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彦明：“他们不来拉倒，我自己买飞机飞，他还能不让咱们自己运营线路？” 场长比了比大拇指：“老板娘大气。” “败家娘们。”张彦明笑起来：“机场要的是合作，不是对抗。你一个机场只有你自己一家飞？那和现在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再说了，不是一家，是三家好不好？还可以开通国际班嘛，让老史出面去协调老外往这边飞不就行了？” “开国际班是个好主意，只要有资源，机场很快就盘活了，而且规格一下子就上去了，那时候国内的公司自然也会凑过来。” 场长一点都不怀疑孙红叶的话，自己家老板两口子的能量还是相当可靠的：“怎么是三家？咱们有三家航空公司？”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烈风可以直接上，我在联合王国有家全资的航空公司可以飞国际线，最近可能会再增加一家航空公司。上面在和我沟通。” “如果我们能直接开通联合王国还有阿米丽卡线路，那就妥妥的是国际型大机场了，什么都不再是问题。” 张彦明想了想：“还真不难。难的反而是国内主要航线的开通，咱们不可能只飞支线吧？” 场长笑起来：“咱们七大机场对飞起来就已经完全是主线了，还哪有支线？到是可以再开通一些支线，不过得弄点小机型。” “主线用什么飞机？还用这个？”张彦明看着外面停机坪上庞大的747问。 “那肯定不行，咱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如果开通民航的话，起码也要进三种不同的飞机才对。 波音，空客是肯定必选的，可以再加一个红木航空工业。还有庞巴迪，咱们还需要有一些高中端商务机，用来开展包机业务。” 张彦明咬了咬嘴唇。特么的，全是老外的东西，这么大一个国家连自己的飞机都木有，好好的项目莫名其妙就废了。 不过到是也不奇怪，废掉的又不仅仅是一个飞机，能扔的不能扔的早就丢没了。无所谓嘛，洒洒水，谁在意呢？ “红木国的飞机制造很厉害吗？”孙红叶有点惊讶。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孙红叶一眼：“你是不是认为红木国很落后？一点都不，不要用新闻上的东西来衡量这个世界。” 孙红叶噘了噘嘴，就会凶人家，知道的多了不起呀？好像确实有点了不起。 “先解决土地的问题吧，其他的，你们几个合计一下做个计划，我先看看。咱们其实条件真不成熟，缺人就是一个大问题。” “现在开始计划，等真正落地至少需要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什么都是来得及的，以老板你的影响力，两年的十间划拉几十个飞行员过来还不轻松？” “……你当我是谁？你是不是准备让空司的大佬跑到我家里捶我？飞行员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以为是找空姐呀？” “咱们自己也在培养，加大点投入力度就行了，就能解决掉一部分，然后再挖挖凑凑呗，也没说全让您从那边弄啊。 国外的飞行员有的是，有足够飞行经验的人到处都有，人家的航空是全民化的，和咱们完全不一样嘛。” “用外国人？” “啊，现在国内不都是这么搞吗？” 第1593章 缺的其实不是飞行员 “外国人接触飞机比咱们国内容易，飞行员的门槛也低，成熟的飞行员很多，就是工资要比国内这边高不少。” 呵呵。张彦明笑了一声，把筷子放下去拿纸巾擦嘴：“咱们不搞那一套，外来的和尚听不懂，所以工资必须比国内的低才行。” “啊？那，那怎么招人？现在咱们这边外藉飞行员的年薪一般是国内飞行员的两倍多，这都成了惯例了。” “屁个惯例。”张彦明把纸巾丢掉：“我最看不上这种把好处使劲给老外，拿自己人不当人的做法。 在我这，自己人的工资永远得比老外高，也不用两倍，高三成四成就行。不只是飞行员，所有岗位都是这样。” “那还能招着人吗？”场长目瞪口呆。 “肯定能，到时候你公布一下试试就知道了。” “就是肯定又得挨骂，得有人跑到上面去告状。”孙红叶笑起来。 场长眼珠一转也就明白了，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一公布，国内其他航空公司的国内飞行员不想着办法往这边来才是怪事，可不是要挨骂嘛。 “咱们国内确实是缺飞行员，但这其实并不是主要问题。” 张彦明喝了口水，认真的对场长说：“其实咱们真正缺少的，是合格的航空业管理人员。这方面还不如飞行员，因为我们就没有。” “这不可能吧？”场长和孙红叶都不相信。管理嘛，安排个人去管着不就行了？按制度执行嘛。 “咱们发展的太晚了，一直就没有这方面的管理概念。航空公司和其公类型的公司是完全不同的，仍然用原来的那一套来能行吗？ 其实就算是其类型公司的管理还不是也是和人家学的？还学的四不像。 咱们所有的制度，各种措施其实，基本上都是抄作业，除了一部分想尽方法罚钱赚钱的地方以外差不多都是这种。 而且普遍性的外行管理内行，这是有悠久历史的一种习惯行为了，造成的各种问题还有损失不是一点两点，但没有人在乎。 缺乏专业性，缺乏服务性，缺乏便民意识，缺乏尊重，踩内举外，这才是我们的特点，优良传统。 ————— 现在的航空业都是山头式管理主义，飞行员的地位太高，又因为内外待遇还有各方面的不平衡吧，人为制造了一堆矛盾。 然后哪个山头大哪边说了算，这是管理吗？这是矛盾加深激化装置好吧？如果这方面我们也是一样，那还搞什么？” “这么，复杂？”孙红叶真是第一次知道这些，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比我说的还复杂。”张彦明点了点头：“所以我才一直不想沾边儿。太麻烦了。” “那怎么弄？不弄了？”孙红叶问。 “别呀。”场长着急了：“说的好好的怎么老板娘你就叛变了呢？有问题解决问题不就行了，不就是个不平衡吗？ 咱们先把它捋平衡了不行吗？” “你说，你好好个机场的场长，管好你的机场就行了呗，你总这么关心航空公司的事儿，是要干什么呀？” “还能干什么呀？民航运营起来机场才能赚钱啊老大。我拿着工资天天报亏损心里能舒服吗？明明可以赚钱的事儿。” “亏损，亏损是我的钱哪，你着哪门子急？” “不是，老板，咱能讲点道理不？” “我找你们来是来工作的，是为了让你们来和我讲道理的呀？” “……我靠。要不是舍不得老子现在马上就撂挑子不干了你信不信？” 张彦明扭头对孙红叶说：“你看，这就是管量的最高境界，不用拿钱捧着，也不用成天看着罚钱，你让他舍不得就行了，想搓就搓搓，想怼就怼一怼。” 孙红叶咯咯的乐起来。 枫城系的福利待遇各个方面非常完善，人性，其实总的算下来并没有给多少钱，但员工的凝聚力归属感相当高。 这确实是一种成功。 “所以，我对所有管理层的要求就是，你不要把自己当成官儿，你就是为大伙服务的，你的主要工作就是把大家的后勤这块儿做好，做完美。 很多时候，高压和处罚都起不到什么正面作用，只会让你走上分崩离析。不要说人有的是，老子可以再招这些话。 一个永远在招聘员工的公司不可能辉煌太久，而一个能让员工以退休的方式离开的公司虽然有可能不辉煌，但他肯定是健康的，长寿的。” “不是，”场长拍了下桌子：“你别转移话题。我就问你，搞还是不搞？” “搞啊，我不是说了让你们先解决土地的问题，然后做个计划交给我吗？当我说了玩啊？” “……搞。搞你还说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干什么？”场长愤怒了。 “搞是一回事儿，我说的这些客观存在是另一回事儿。你要知道你的老板一家子有多难啊同志，很多事情没那么简单的。” “要不是红叶在，我肯定跟你练练。” “王洪刚同志已经很久都没和我说过这种话了，你可以和他请教请教。” “为什么？”场长问孙红叶。 “王哥现在打不过他了。”孙红叶笑起来。 场长愣了一下。靠。 这些退伍老兵最喜欢没事儿找人练练什么的了，但是打不过的肯定不在此列。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餐厅的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笑着打招呼：“各位能出示一下员工卡吗？” 这是内部餐厅，没有员工卡是不能在这里就餐的，花钱也不行。就不收钱。就算是场长请客也不行，可以去外面，有对外营业的酒店。 “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场长瞪向这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场长也得遵守制度啊，我在工作，请场长同志不要干扰我。”小姑娘一本正经。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趁机看看老板的信息，老板娘还在这坐着呢，是不是不想干了都？一群疯丫头。” “这是我的权限哪，是工作，有什么办法？” 小丫头一点也没怕，拿着读卡器把张彦明孙红叶还有这些助理的员工卡挨个扫了一遍，然后冲不远处的其他几个服务人员得意的挑了挑眉毛。 其实就是好奇心，也不可能有别的什么心思，不过这些丫头的胆子确实也是够大的。 但反过来说，这也正说明这个单位充满了活力，一点都不压抑，工作氛围环境全都能让这些员工满意。 “咱们机场里全是家属，太难管了，您看看，一个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头疼啊。”场长向孙红叶报怨。 机场这边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没有公开去社会上招聘，全部是内部聘任的，基本上都是物流安保系的家属。也算是大家的一种福利。 第1594章确实是很麻烦 “多好啊，我现在想这么活泼都活泼不起来了。你就幸福去吧。”孙红叶看了看那边凑在一起眉飞色舞的说悄悄话的小姑娘。 “民航这部分，必须得保证不能对现有物流方面产生任何影响，这一点是必须要做到的。”张彦明给孙红叶递了张纸巾，郑重的嘱咐了一句。 “那就得整个新建了，在跑道另一侧扩出去另外开大门，要不然怎么安排也得多少有点影响。” “所以说很麻烦啊。”张彦明往外看了看：“那就建吧，也没有别的办法，再加两条辅道，加一个运转中心。 整个民航部分要向国际看齐，不管是设施还是环境各方面，要仔细考虑便民性。 还有，机场这边不要太看重短期利益，我不想在咱们的候机大厅吃到几十块一碗的面条。” “大家不是都这样吗？” “大家都在做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也是添补利润，国内的机场赚钱的没几个，都是亏本运转，只能想办法到处补贴点儿。” “呵呵，都在亏钱，亏损，就是花钱发钱一个比一个痛快。不能干就辞职呗，他还不。这种怪事儿也算是特色了，咱们要比一比？” “那到不是。就是，得罪人哪。” “我怕得罪人吗？你们都坚持上，那就上。但是上就得按我的方式来。” “行，你当老板的都无所谓，我们怕什么？来就来。” 孙红叶仰天长叹：这还有完没完哪，这是到底要得罪多少人哪？ “这个其实是无所谓的事情，就算是比其他机场便宜一点儿，但总体肯定还是比外面，比市区贵，只是贵多少的问题。 这块儿并不会引起太多关注的，大家关注的是客流量，票价还有驻场费用这些。 对于航空公司来说，我们一切服务设施全免费才好呢，能吸引更多的人来这儿坐飞机，明白吧？ 如果有意见的也就是其他机场方面，你在意吗？并不会对我们产生任何影响。大家本来就是竞争关系。” “那为什么大家都差不多？感觉像统一了似的。这东西有标准？” “哪有什么标准，就是懒而已，咱们的习惯就是拿来。 其实不只是这个行业，什么都差不多，自己计算规划累嘛，有现成的拿来抄抄多省事啊，不担责任还能赚钱。” “这样啊？怪不得很多东西感觉都差不多，医院哪，机场啊，火车站什么的。” “嗯，你要是出个便民措施或者什么比较麻烦的政策一准儿没人学，要是能偷个懒赚点钱的那学的飞快，几天就传遍全国了。 咱们哪，凡是便民惠民的，对老百姓有点好处的，都统统被划入‘麻烦’里面了，除了赚钱对别的都没兴趣儿。” “这话可不应该从您这听啊。” “我怎么了？我就不是老百姓啦？发发牢骚是人的基本权力嘛，发牢骚可不是负面言论。 爱之深责之切，你见过谁对不在意的事儿发牢骚吗？” “影响力能一样吗？同样的话您说出来和我说出来能一样吗？” “所以我在外面也不说呀，我就做。我这叫化牢骚为动力，专门和看不惯的行为方式做斗争。” —————— “为什么呢？为什么就不能让老百姓方便点呢？”孙红叶吃饱了，拄着下巴在那琢磨事儿。 “思维问题。咱们是只往上不向下的，眼睛也只盯着上面，没有人关心下面，哪怕自己刚从下面爬上来。 一上来就感觉自己能行了，出息了，高高在上了，优越感油然而起，关心下面不丢脸吗？不掉价吗？ 而且话语权是向上集中的，老百姓啥也没有，也没有人在意你满不满意说些什么。 关键是你苦心劳力花心思付心血没用，没人看，升迁可不考察这个，慢慢自然也就成了习惯了。谁不想进步？”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新建需要多大地方啊？”孙红叶问张彦明。她对这一块不是太了解，心里没有概念。 “差不多十几平方公里吧，至少六公里。很多附属的东西要建，和物流这边基本上没什么重复，而且要重新修路，建交通中转中心。” “这个建筑复杂吗？” “不复杂，就是盖房子做绿化，很多功能咱们已经有了。其实就是建一个很大的大厅，然后外围是停机坪廊桥，有一个行李中心。 要建酒店，交通中转中心，加油站，行政楼。很多单位要进驻的。要建数据中心运转中心动力中心， 后勤中心，还有生活区家属区宿舍区，得准备进驻航空公司的行政中心，食品基地……要建一大片楼。” “那咱们这边已经建成使用的东西一点儿也用不上啊？” “能啊，供油中心，安保中心，应急中心，海关办事处，空管中心，行政区这些这不都不用重新弄了？ 咱们建了这么多机场，京城新机场包含了民航部分啊，你竟然不知道？”张彦明奇怪的看着孙红叶。 “真麻烦。”孙红叶嘟囔了一句，白了张彦明一眼：“那哪有什么中心什么这个区那个区的名字啊？都是编号，我知道啥是啥？ 来，你告诉我，新机场03322号工程项目是什么？前两天刚申请验收。” 张彦明想了想：“不是有图纸吗？项目图纸，预算，精算，大概能看明白吧？” “鬼扯。那不还全都是编号吗？在哪个位置多大几层用了哪些设施设备我知道，干什么用的我怎么猜？” “呵呵，您辛苦，您委屈。等回去我叫负责人来负荆请罪。” “感觉上个民航好麻烦啊，所有的机场都要弄这么多东西？” “是啊，就是很麻烦。而且运营起来以后麻烦会更多。到不是所有的机场都需要这样，国内大部分机场都不是。 甚至有很多机场已经可以说很落后了，只是对付着用。 但是咱们不行，咱们是新建的，不管是规模还是设备设施各方面肯定要往高往大了弄啊，起码也得在国际水准线以上。” “咱们机场本身就已经在国际水准线以上了，所以我们才感觉太浪费嘛，这么好的国际机场底子就这么闲着吃灰。” “行，你们有道理。建吧，赶紧落实土地和规划。” “其实我还是感觉可以用现有设施改造，完全能够满足使用嘛。” “那物流呢？我建的是物流机场，如果有冲突，要在物流和民航中间选择你应该知道我会怎么选。” “好吧，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咱们住哪儿？”孙红叶问。 这次两个人过来也没做什么准备，也没让这边的公司准备，只有安保公司那边必须通知才通知了一下。 第1595章 我养活你 当然，这边的几家公司负责人是肯定都知道了，但是张彦明没吱声，他们只能装不知道。估计有点难受。 “去住自己家酒店呗，还能住哪？正好体验体验。” “住哪儿？商业区还是我那边？” “……分这么清楚吗？那住你那边吧，我看看你们的水平。” “瞧不起谁呢？”孙红叶傲娇的白了张彦明一眼：“临安你又不是没去，好像离了你别人没法做事了一样。” “是是是，你们厉害，那我去欣赏品鉴一下，行吧？” “这么说还差不多。” 孙红叶的几个助理就在一边吭哧吭哧笑，感觉老板娘稍微有点幼稚啊，好像忘了这些度假庄园酒店的规划都是谁指导的了。 张彦明特别喜欢亲手设计规划然后看着它变成现实的这种过程和感觉。 孙红叶的十几个度假庄园酒店可以说基本上都是在他提导下完成的初稿设计，这些助理都知道。 “咱们在江宁有几家酒店？”场长问了一句。他是真不知道。 物流安保地产这些平时还有接触，商业这一块基本接触不到。 五星级这边是委托管理，商务和三星虽然有自己的管理团队但是只和物业公司安保公司有业务来往，他接触不上。 他也就是对机场边上这一家还熟悉一点。 “有几家吧？”张彦明想了想，看向孙红叶：“一共应该是六家吧？” “全算上是七家，三家上星的。咱们怎么去？有点累了想洗个澡。” “那就走呗。你那酒店离咱们商业街远不远？” “有点远。江宁挺大的，而且是从古代就大。这边酒店离商业街得有七八公里去了。你想去？那不如直接就住那边得了。” “算了。”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方便。老阿捏力他们应该会到酒店来，住在商业街那边太乱，还是你那边吧，等他走了再说。” “不是正好让他领略一下咱们的大好江山吗？” “呵呵，年轻人还行，八十岁了呀，都掉渣了，你敢带他逛街？你先问问上头敢不敢答应吧，掉几根头发都得是国际问题。” “也是哦。也是的，你说都八十了，到处跑个什么劲儿啊还？一点不省心。那，那个狼堡那个，多大了？也这么老？” “没有，那个年轻多了，六十出头。那个家伙更难缠，一脑子的弯弯绕。 老阿捏力的一生都是为了非亚特，做事很好猜，只要对非亚特有利就行，皮耶希不一样，他的一生都在战斗，撕逼，狼性特别足，也更难猜测。” “那怎么还让我占便宜了？你更厉害呗？” “正好相反，是因为我太弱小了。占便宜这事儿得看从哪个角度看。 整个交易过程中，其实获利最大的是老阿捏力，然后是皮耶希，最后才是我。只不过咱们原本一无所有，所以看起来好像赚着了。” “搞不懂，男人的世界太复杂。你们吃好了没有？”孙红叶扭头问一群助理们。 大家都吃完了。那就撤。 机场安保这边出了台大巴车，把大家送到月亮湾度假庄园酒店。名字有点长啊。 如果说临安那边的更像是座酒店的话，那么江宁这边就真的是座庄园了。没有高大的现代化建筑，也没附带一幢豪华酒店，就是朴朴实实的一座高仿明代庄园。 之所以选择了明代，一个是明代的建筑更成熟，二一个因为这里是明代的开国之都。向前人致敬嘛。 物流机场距离酒店不到三十公里，要过江。 长江一过了荆州就开始撒欢儿，越往东越欢实，可能是要入海了有点兴奋。 江宁周边就没有几块完整的地方，全是水，从天上看像挺平的一块大地全是麻子，到处是水坑，不过景色到是好。 “太不公平了，我感觉水都在这边了，就不舍得往北去，严重的不平衡啊，要是能匀一匀多好。” “水多有水多的好，水少有水少的好，少你喝了还是少你洗了？等真要是水多了潮湿你又要不干了。” “嗯，这边确实潮湿，不过好看哪，水乡嘛，鱼米之乡。” ————— “你知道鱼米之乡是什么意思不？” “富裕呗。” “不是农民就是渔民。” “……靠。” “古代文人集团的老巢。”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要是不干活的时候，男女搭配就是遭罪了，总是互相戗着挤兑。或许是想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不是说这边有城墙吗？没看到啊。”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身上往外看。 “有，南面的保留的比较完好，北面都拆了。发展嘛。” “我要去逛城墙。” “行，完了陪你去。”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摸了几把。 这么些年了，孙红叶去过的地方屈指可数，虽然管着全国的各种生意，但基本上都没去过，地图到是挺熟的。 “以后没事你就找时间出来走走，到处看看，就当视察了。都看看心里也有数。” “我到是想啊，能行？你就是敷衍我。张小怿能行啊？出来一趟一两天能干什么？算了，等他再大大的吧。” “断奶了可以了，咱们家又不是没人带孩子。” “别提断奶。我是发现了，断奶说是熬孩子，其实是我难受，你知道涨的多疼吗？你还提。” “……这东西就是这么个过程啊，谁也没辙，又不能替，怎么办？几天就好了。” “说的轻巧。度日如年这句话我算是深刻理解了，绝对不想再来一次。” “那怎么办？这东西只能硬挺，没法帮忙，挤一挤吸一吸到是不疼了，但是奶也不会断了，总会有。” 张小怿终于到了戒奶的时候，也是正好趁着这次出差的机会就戒了。在一起这东西不太好隔断。 戒奶的头几天当妈的确实难过，会涨的很痛，碰都碰不得那种，但也只能这样弊着，然后身体就慢慢恢复开始进入停产。 “要不你吃？我养活你。”孙红叶突发奇想。 “……那用不用改口？”张彦明笑起来。这事儿在两口子之间基本正常，哺乳期前后老公都有这待遇，算是帮忙。 车到了酒店，顺着行车门进到内部停车场。 酒店院子里是不准机动车行走的，有三个停车场，内部和客用在地下，地面上只有很小的两个临时下客点儿，是提供给出租车的。 一行人提着行李下了车，坐电梯上到地面。 酒店经理等在电梯口迎接，亲自给大家办理入住手续分配房间。 “这边生意怎么样？”张彦明和经理闲聊。 “暂时还不是太好。”经理在张彦明面前有些拘谨：“咱们开业的时间不长，也没怎么宣传，影响力还有流传度都还不够。” 第1596章 服务业要赚服务的钱 “没事儿，不着急。你要做的就是把各方面细节搞好，做细，哪怕只来一个客人也要让他挑不出毛病，能满意的离开，这就成功了一大半。” “这个我知道，就是，生意不好也是真着急。” “我们都不急你着什么急？开酒店啊，也分外功和内功，外功见效快，但是靠的是青壮，吃的是老本儿。 咱们这是练的内功，见效没那么快，但扎实，时间越久才越见精神，身体越养越润，不怕老，明白吧？” “明白。但是心里着急这事儿他也控制不了啊。” “那是你没找到方向。咱们的内部工作真的已经做细了吗？细节微小的地方到不到位？设备设施是不是最合适的状态？ 对于儿童和老人在各个方面有没有切实到位的方案和服务准备？残疾人呢？一些比较特殊的人员呢？ 如果一个客人对颜色和图案过敏怎么办？房间里确实做到清洁安全了吗？潮湿这个问题我们怎么面对和解决？ 整个园子里真的没有安全隐患了吗？真的能保持随时的整洁清洁吗？怎么防治老鼠和虫蚁？……” 张彦明像背贯口似的，一口气问了好几十个问题，直接把这经理给问懵了，都冒汗了，只能扭头向孙红叶求救：管管吧，你家爷们是一百万个为什么吗？ “还有对颜色图案过敏的？”孙红叶有点好奇。这事儿还真是算得上稀奇。 “嗯，有些人对颜色过于敏感，或者对图案或者摆件特别敏感，这很正常。 开酒店要随时做好各种预案和准备工作，可以从不发生，但是发生了就要能马上采取措施而不是手忙脚乱的束手无策。” “我感觉你是在故意的刁难我们。”孙红叶斜着张彦明打量：“我长这么大也没听说过哪家酒店有你说的这么复杂的。” “理念问题。咱们国内的服务意识其实就是应付，条件摆在这儿，东西就这些，床单被罩我洗了也换了，你再有问题就是故意找麻烦。 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比较习惯俯视，比较习惯奉承和被奉承，习惯了不负责任。上有所行下有所效嘛。 有问题你别出声忍着，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憋着，有事情最好你自己解决别找麻烦，你说出来了就是你不对，就是麻烦是刁民。 而自己这边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怎么舒服怎么来，哪怕是职责，份内的事情也是一样，总是想让别人理解理解自己委屈一下，却从来不会理解别人委屈一下自己。 我们不用把顾客当成什么上帝，更不用把他们当成父母，但能不能当成朋友？大家平等一点儿？我是指心理上的平等。 事实上我们已经习惯了不平等，习惯了欺客，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不想去讲道理。 我们缺少责任感，而且是极端的缺少。 这些就是我说的内功。 我所有的生意都不想快挣钱挣快钱，我想等我老了死了那天，我的所有生意都还在，都还年轻力壮正是好时候。 这也是为什么咱们的生意都没做什么宣传，也没搞乱七八糟的促销，都是悄悄开业的原因，我想给大家多留一点时间来发现问题，改进，学习。 我们是新酒店，新老板，新经理，新员工，连托地的阿姨都是新的，我们自己也需要时间磨合，需要时间熟悉，为什么要把自己逼的那么急呢？ 现在客人不多不正好吗？做做内功，把不足的地方找到改进，把好的地方分析一下做出模板。 岗位是不是合理，人员是不是合理，房到设备是不是有问题，打扫房间的程序怎么优化，草坪多久打理一次量合适。 很多，都需要我们自己细心琢磨，慢慢整理，认真坚持。 我希望咱们的客人虽然少，但是满意度能高，我希望我们的员工离开是因为年纪大了干不动了，而不是做错事被开除。 我希望我们酒店的设备更换不是因为太脏太烂，而只是技术的迭代，我希望人们住到咱们的酒店真的像度假一样，而不只是住了个酒店。 这些，都需要我们用心，用时间慢慢来琢磨，来养成，来形成。所以，我不着急，我希望你们也别着急。 只要把各方面做到位，做好，大家都能各司其职各尽其责，生意自然会越来越好的，客人不傻，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心灵喜欢哪里。 你们唯一需要考虑的事情就是，你能做到吗？你能让自己去努力做到吗？ 服务业的利润只能产生于服务，这才是长久的事情，我希望你，和你的员工们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老板真能吹。”富海在一边喃喃自语。 “比卖保险搞成功学的还能讲。”宋增义附合。 “我一度怀疑我们是不是就是被老板给忽悠瘸了，这一切都是假的。”赵缦瘪了瘪嘴。 “需要鼓掌吗？”赵莹左瞅瞅右瞅瞅。 “你们几个，”张彦明回头看了看这些助理：“都去挑毛病，找不到毛病的晚上没饭吃。” “老板我错了……” 庄园也并不都是大平房，楼还是有的，还不少，最高的有四层，当然，以平房和两层的居多，院落套着院落，天井跨着天井，亭台廊桥延绵不绝。 客房并不是一幢挨着一幢，中间都有公共空间分隔着，公共空间都隐映在景色里。 整个酒店更像是一座花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银杏，香樟，榉树，栾树，水杉……树木郁郁葱葱。 一院一景，一街一相，九曲八弯的清流缠绕在街巷庭院树木之间忽隐忽现，分成数股向西流入玄武湖中。 按古例，庄园里建有箭楼，也叫瞭望塔，是古时候用来观察远处（敌情）的，在这里却被用来登高眺景，远山近湖尽收眼底。 张彦明和孙红叶自然住进了庄园的‘主楼’，处于庄园正中心位置的四层石楼，也是除了箭楼以外最高的一栋建筑。 以这栋楼为中心，庭院依次向四方展开并逐第降低，人在顶楼房间就可以临窗俯视整个庄园还有不远外的湖光水色。 而四方箭塔的位置布置的极其巧妙，都不会影响主人的视线。 这栋楼也是整个庄园里最高级的房间，一二楼是高级行政房，三楼是总统套房，四楼不对外开放。 孙红叶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可能住的地方天天被别人睡着，哪怕她也许几年都难得过来一次。 这算是小事儿，张彦明自然也不会去管她，具体的事情也就由着她安排，左右不过是多建一层楼，砖头水泥能值多少钱？ 他就忘了还得装修还有各种电器设备。 第1597章 以后的问题 整个四楼有四正五副九个套间，有个不算很大的露台花园儿，有两间办公室加书房，会客室，放映厅，健身室，娱乐室。 还有给助理们预留的办公空间和小会议室。 “奢侈啊。”张彦明背着手在四楼转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感叹了一句：“这也太” 一回头看到孙红叶正瞪着自己：“齐全了吧？什么都考虑到了，一看就是媳妇你亲自设计的。” 孙红叶绷不住了，噗哧一声乐了出来，捶了张彦明两拳，有点不太好意思。 “确实有点浪费了，那会儿就想着用起来怎么方便，没寻思我们不会经常过来的事儿，结果弄都弄了，要是对外吧我心里又不舒服。” “没事儿，就这样吧，能移动的设备我们走了以后可以让他们拿到别的地方用。” “不用安尉我，总拿我当小孩儿。我比你大。” “行，你比我大。我心理年龄老嘛。” “我就后悔，这钱要是拿去盖学校，能盖好几个了，结果平时就这么闲着，还得安排人打理收拾，有点不值当。” “以后不弄就行了，咱们在各个地方留个套间就行，闲着也不可惜，这个确实有点大了，用不着。” “不是这一个。”孙红叶瞄着张彦明小声嘀咕。 “几个？”张彦明苦笑：“你不会是每个庄园都这么弄的吧？” “嘿嘿。”孙红叶点点头：“我已经在叫他们改了，改成豪华行政总统套房对外销售，就是，怕没人住。” “分割一下嘛，你这一整层一整层的来谁住得起呀？” “已经安排了，就是又得花点钱。感觉好浪费。” “没事，女人不就是用来败家的嘛，要不男人哪来的动力去赚钱。是吧？” “滚。就会窝囊我。” “不过确实挺舒服的，”张彦明走到窗边往外看：“京城那院儿时间长了有点憋屈，看不出去，每天就对着那么大个天井。” “那还不简单？等孩子大了搬过来住呗，这里住一年那里住两年，到处看看。我就是这么打算的。”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也可以哈，一个地方一年十来年就过去了，一个地方住两年的话，孩子的孩子就上学了。” 孙红叶愣了一下：“可不是嘛，我都没想过这事儿……到时候咱们都老了。” “四五十岁不算老，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五十岁正当年呢，你以为古代呀？” “五十岁了还能，那啥？”孙红叶瞪着大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为什么不能？和现在也没什么太大区别，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其实人自身的变化不是很大，也就是生理上会有一点衰退。” “那……我妈不会再给我添个弟弟妹妹吧？”孙红叶感觉自己的三观在破碎。 “这个可能性不大，我都说了嘛，心理变化很小，但是生理上在衰退，怎么也不可能像二三十岁这样了。 女人五十以后……那就完全看身体情况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但是可能性确实很小。一般四十多岁绝经的多些。” “你怎么什么都懂啊？这些都知道。老流氓。” “你没上过生理课？书上写着的嘛。”张彦明靠在窗户边上掏出电话看。女儿来电话了。 “喂？谁给我打电话呀？” “我们给你打电话呀，笨蛋爸爸（笨蛋二叔）。” “哟嗬，还敢骂我？是不是感觉离着远了我打不着了？” “嘿嘿，那你打呀，来呀。我们四个……五个人一起上，摁倒你咯叽，看你服不服。” “张小悦，唐豆豆，你们打电话都不想着我是不是？”孙红叶凑过来。 “没有，想了的呀妈妈，哈哈哈。想了的，相信我们。” “我相信你们个鬼。大中午的不抓紧时间午睡下午还想不想上学了？” “要睡，打完电话就睡啦。”唐豆豆在一边喊。 “嗯，好好睡觉认真上学好好考试，考完试就放假了，到时候你们就能过来了。” “那里好不好？” “好啊，有个很大很大的湖，站在屋子里就能看到，还有船。” “是，是咱们家的不？湖。” “不是。你要干什么？” “划船呐。那可不可以让划船？” “嗯，可以的，等你们来了我带你们去划船。” “有没有……北海子大？” “比那要大，要大很多。” “啊？那，那掉下去不就没命了？” “为什么要掉下去？” “那到是万一不小心呢？没抓住，噗通，掉下去了。” “我说你们爷们能不能说点别的？没事干啦？”孙红叶刚当妈妈一年，听不得这种假设，听着心里就难受。 “完蛋了。”小丫头在电话那头嘟囔：“你媳妇儿生气了，快哄哄吧，要不然就要急眼了。” “你俩快给我过来睡觉。”张妈的声音传过来。 “我们就和爸爸说几句话奶奶。” “我都听了半天了，就说些不着调的。挂了睡觉，下午不上学啦？” “爸爸妈妈再见（二叔再见）。”两个小丫头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奶奶你就不能温柔点啊）…… 张彦明笑着晃了晃电话：“张小悦胆子越来越大了，在说我妈能不能温柔点儿。” “也不打也不骂，就是把孩子拿的死死的，乖乖的，我估计将来我做不到。”孙红叶还沉浸在刚才的话题里呢，正想像着自己当了奶奶。 “那是咱家孩子天生就乖好吧，遇到淘的一样没辙。我们哥仨从小就听话。” “为什么？” “这哪有为什么？……不听话挨揍啊。” 孙红叶给逗乐了，那点儿将来老了的烦恼随之散去，抓着张彦明的衣服襟问：“咱们还要不要再生两个？” “你是打算养个足球队呀？家里都五个了。” “你说将来等都长大了，豆豆会不会去找她亲爸？张小悦会不会去找她亲妈？” “这事儿想它干什么？闲的呀？她们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想找就找，不想找就不找，我没想过这事儿，咱们还不是该怎么过怎么过？ 那是亲爹亲妈，那东西断不掉，顺其自然呗，也不可能影响到咱们，更不可能影响到你和孩子们的感情。” “我到是没想这个，就是在想到时候她们会怎么做。” “豆豆估计不会，别看小丫头怯生生的，心里有主意。到是张小悦不太好说。那东西找就找呗，找了还能怎么的？” “她现在怎么样？干什么呢？” “谁？哦，不知道。从来没见过，也没打听过，”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妈说从我俩分开她从来就没露过面儿，她爸刚开始来看过小悦两次，后来也没来过了。” 第1598章 以后多看点有用的书 “这么多年过去……六年多了，然后又搬家出来这么远，正常来说这辈子再打交道的可能性为零，不太可能。 除非小悦长大了，特意回去找。那也是至少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想它干什么？” “我以前理解不到，现在我自己当妈了，想的就有点多。你说，她真就不想孩子？我这刚出来都想了。 刚才你们说掉水里什么的我听着心里就特难受。以后不许说这种话题，假设的也不行。”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这个？这个我到是知道，她是真不想。等再过些年吧，岁数大了可能才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吧。” “为什么呀？” “就那性格呗，她家人，怎么说？有点自私，只管自己高兴就行了，再说那会儿年纪也小，还没有这么多感触。”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还说你不是流氓，那会儿你才十九，小悦都生了。” 张彦明就笑：“那是我第一个对像好吧？然后就是你了，我怎么就流氓了？” “鬼才相信。”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脸上还是美滋滋的，明显是信了。 主要还是这么多年下来，张彦明平时的行为举止表现出来的东西让他的可信度极高……没有人能想到其实是换了内核。 “要是将来小悦去找她亲妈，完了，她亲妈就说我坏话，完了小悦就不理我了怎么办？想想都伤心。” “你是不是有毛病？哪有好好的去想这些事情来难受自己的？十几年以后的事情，会不会发生都不一定。 再说了，你感觉小悦傻吗？特别好忽悠？呃，虽然心眼确实挺实的，也不太会分辩好赖人，但是她不是笨。 明白吧？我和她妈分开的时候她还不记事儿呢，和你一起度过整个青少年时期，回头她妈几句话就能挑拔了？” “那可不一定。” “那这份感情可确实太脆弱了，要不要意义也不大。胡说八道。别的都不说，咱家孩子重感情讲情义这个是跑不掉的。” “那她妈妈要是说我坏话，小悦不是心里得很难受？” “……不是，你今天这是掉这个坑里啦？受什么刺激了？怎么还爬不出来了呢？你要有这能力多想点好事儿，把咱家生意都提提。” “嘿嘿，每天都在想，要不然能这么好嘛。” “哎哟，原来功臣在这儿？了不得，受累受累，您辛苦。”张彦明伸手去孙红叶脑门上弹了个脑瓜崩：“去收拾东西泡个澡，不累呀？” 哼哼，孙红叶噘了噘嘴，揉了揉脑门，冲张彦明呲了呲牙：“咬死你我。” 张彦明没理她，去打开行李箱收拾，把洗漱用品放到卫生间，内衣裤放到床头抽屉里，衣服挂起来。 孙红叶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心安理得的看着张彦明手脚麻利的收拾，感觉特满足。 “哎，你说，这边的人平时都怎么洗澡？” “什么怎么洗澡？用水洗呗，总不能干洗。” “哎呀。我是问，他们是去浴池还是在家自己洗？这边有浴池吧？” “有啊，这边浴池的历史还比较早呢，比京城还早。东南地区也是有洗浴文化的，和西南地区不一样。” “为什么？这边不是南方吗？” “南方怎么了？南方就不能洗澡啦？” “我以为只有咱们关外才会有公共浴池大家一起泡澡呢，冷的嘛。这边又不冷。” “这个和冷热的关系其实不大，主要是习惯。泡澡这事儿是从唐代发展起来的，变成朝阳产业。那会儿西北地区就流行泡澡了，慢慢传到其他地区。 那会儿可不冷啊，那会儿说的冷和现在我们说的冷完完全全是两码事儿，泡澡是单纯的享受。 然后宋朝富的嘛，都城又搬了好几次，就把这种泡澡的习惯带到了东南一带，不过只是富贵人家享受。 明代立朝修筑金陵府，刘基建议在全城到处修建瓮池用来给民夫洗澡清洁避免疾病虱虫，从那时起老百姓就开始泡澡堂子了。 然后澡堂子这东西才被永乐大帝给弄到了京城。 明代的时候东南这边也是有冬天要下大雪的，一直到咱们爹妈都出生了那会儿还下雪呢。 要说冬天最难熬的地区，东南要排在首位，然后是西南，中原地区，西北。这个顺序。” “刘基是谁呀？没听说过呀。” “刘伯温。姓刘名基字伯温。” “哦哦，知道。原来他是澡堂子的祖师爷呀，厉害。” “什么跟什么呀你这是。唐代开始就有澡堂子了。” “只是富贵人家享受的不能算，再说那会儿主要不是泡木桶的嘛。” “真正的老百姓能活着就挺不容易了，还泡澡？史书让记载的东西就没有一样是民间生活，更提不上传统。 用史书来还原当时的社会状态习俗习惯百分之八十都得跑偏。 不到一定级别的官员都上不去，能留下笔墨的哪怕只有一句话，那也肯定得是个省部以上级别，或者皇亲国戚。” “谁说的？那些诗人，文学家，画家，还有工匠什么的，天文学家，医生，不都留传下来了吗？” “你回去以后多看点有用的书，好好学习学习。这些人哪一个不是正经的大干部？或者是影响比较大的京官，你以为真是老百姓啊？” “李白好像就没当过什么官吧？” “他是京官，专门替皇帝写东西的。京官和外官是两套系统，不能单纯看级别。” “那杜甫呢？杜甫没当过什么官吧？穷的不像样，住着草房，风把草吹跑了还写首诗，骂那些顽皮孩子。好像他孩子还饿死了，是吧？” “他是官二代，自己也是官，只不过干的不咋的。他住在蓉城的时候是录事参军，那也正经是京官外置，不是小人物。 他孩子饿死是因为他跑出去旅游去了，好几年才回家，她老婆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靠什么生活？没都饿死算不错了。那会儿多乱哪。” 孙红叶想了想：“那杜牧呢？” “杜牧爷爷和表哥都是宰相，自己是刺史。” “范仲淹？” “丞相。” “王曦之？” “太守，右卫将军。这个人不务正业，就知道花公款吃喝玩乐到处旅游会友，典型的无所作为的贪官。” “……柳宗元。”孙红叶还不服了，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盘起腿，斗志上来了。 “柳宗元这个人，和刘禹锡是同事，都属于二王八司马之一，因为改革失败被贬为司马，一共八个人。病死在柳州刺史任上，才活了四十来岁。” “那，贺知章，不知绿叶谁裁出那个，他也是大官？” 第1599章 过来我翻翻 “老贺呀，那是李白的好基友，他活的可长，八十多岁接近九十。老贺可是状元，临安历史上有记载的第一个状元，你感觉他官能小了？秘书监正啊。 这可是位神人，前无古者后无来人，安安稳稳大官当到八十多，友人无数，八十六告老还乡皇帝贺诗百官送行，儿子的名字都是皇帝给起的，叫爪子。” “你是不是胡编的？” “你这是在污辱我。” “谁家孩子叫爪子的？” 张彦明把孙红叶的长裙拿出来展开理顺：“孚，上面一个爪下面一个子字那个，老贺自己说是爪子。” “我感觉你就是在胡编哄我。你总能一本正经把话说的可像那么回事了，特别容易骗人。” “我骗过谁？你呀？” “你骗过孩子，还不是一回。” “那能算吗？再说正事上我骗过孩子吗？那叫战略懂不懂？不，是战术。” “鲁班是什么官儿？就是个木匠吧？史书上有没有？” “鲁班姓姬，氏公输，名班字依智，世称公输子。请你好好读读历史，看看这些代表什么。” 孙红叶找不到什么词儿和理由来辩驳，就在那晃啊晃啊看着张彦明整理衣服，看着看着感觉自己挺幸福的，总被伺候着，就开始傻笑。 “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看书呗，我记忆力有点好，看过的基本都能记住点儿。” “那我怎么就记不住呢？” “你？你不用记，不是有我嘛，在下就是您的随身小本本，有事儿翻就行了。” “那你过来。” “干什么？” “过来。我翻翻。”…… 那边大家都安顿了下来，助理们收拾妥当把办公设备架起来和各单位公司联络，通知，开始接收文件报告。 富海按着张彦明的安排通知了外事办方面，张彦明已到达江宁，可以和阿捏力先生见面。 这种事情是必须要通过外事部门的，不可能私下里偷偷接触，那不成样子，影响也不好，又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老阿捏力已经在江宁了，住在东郊国宾馆，就在旁边紫金山上面，离这边到是不远，不到十公里的山路。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老头确实是年纪大了，虽然老外一般都要比国人健壮一些，但必竟八十来岁了，舟车劳顿的也是吃不消，在山上休息。 但是张彦明感觉这老头就是任性，外国人本来就比较随性，他就是不想按着这边的安排做事。 咱们这边例来各种安排上是从来不会考虑人的身体情况和生理需求的，只管密密麻麻的安排，这一点老外都不太能适应。 张彦明把两个人的东西收拾整理好，把撒娇放赖的孙红叶洗白白擦干净里外换上新衣，刚把换下来的内衣搓了几把，电话就打过来了。 “哎？” “您好，是张先生吧？” “嗯，我是张彦明，有事直说……我在洗衣服，手上不方便。”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可能是没想到这种大人物还会‘亲自’洗衣服。 “不好意思张先生，打扰您了。” “有话就直说，好吧？咱们不用客气来客气去的。” “……，我这边主要是和您落实一下关于阿捏力先生的事情，对见面的场合地点以及时间上您有什么意见？” “没什么意见，主随客便，看老阿捏力吧，你们问他就行，我随意。” “那您是对场合地点时间没有意见对吗？人员呢？按例我们的人员是要陪同的，这一点要和您说一下，还有礼仪方面的一些小问题。” “是这个老头非得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你们该怎么工作就怎么工作，我无所谓，我只是没有办法回绝他而已。 其实我不太想和他见面，是你们外事部门根据他的要求通知我会面的，我得算是在帮你们的忙，所以，能把见面地点放在我住的酒店吗？” 张彦明忽然灵机一动，为什么非得自己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让他们来不就行了？自己家这庄园又不是拿不出手。 “呃……”对面的办事员直接噎住了。刚说完无所谓随便安排，马上就变成了要安排在这边的酒店。还能有点诚信不了？ “这事儿我会向上面报告，至于可不可以得看上面怎么决定，请您理解。” “嗯，行，你就说是我的意思，对那老头也这么说，他不会有意见的。” 对面的办事员也不敢接这个话，客气了两句赶紧挂断电话请示去了，感觉这个张先生有点不按套路出牌，不太好打交道。 张彦明把内衣洗出来用衣挂晾好，擦了擦手出来，孙红叶问：“谁电话？老阿捏力？” “不是，外事的，问我见面地点时间的意见，我说就在咱们酒店。不知道上面会不会同意。” “老阿捏力会同意吗？” “他肯定同意。他非得要见我的，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 “那你和他直接说一声不就行了？咱们的办事套路你又不是不知道。” 张彦明当然知道。他说了不一定好使，但老阿捏力提出来就肯定好使，这就是固定套路，老外最大。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也行。”拿出手机给老阿捏力发了个邮件。手机能上网确实要方便很多。 “咱们这款商务机上网的速度还是可以的嘛。” “你也不看看你在哪儿，出去还是不太方便。现在的网络不太方便。” “也快，马上新的基于无线网络的通讯时代就要来了，到时候手机上网不再需要插线，传输速率也会大大提升。” “咱们的新技术？” “只是有参与，实现了一些技术上的突破，会占有一部分专利。” “那你是不是又要发财了？私房钱还能翻番？” “翻番啊？估计不太可能，基数有点大啊，不过小钱还是能赚一些，够你折腾十年八年的了。” “靠专利？” “嗯，制造赚钱的时代要过去了，以后是技术时代。专利在手就是源源不断的利润。” “那谁的专利多？” “阿米丽卡。不得不说，人家确实比咱们先进一些，底蕴也厚一些。努力吧。” “你说的这个，这个通讯技术，谁的专利多些？” 张彦明抓了抓下巴，认真的想了想：“数量上咱们要少点儿，动手有点晚。不过关键技术方面差不太多，算平分秋色吧，争取在下一代超过他们。” 趁着互联网挤沫的过程，他重金布局，很是折腾了一番，执股控股买断合并了一些公司，拿到了不少专利技术。 然后又用这些技术专利和一些重要公司置换交换，算是在当下的通讯领域占了一大块地盘出来。就是下手确实有点晚了。 第1600章 魏玛人真特么厉害 3g时代虽然普及的有点晚，但开始的比较早，远在九十年代初就已经形成并产生专利了，他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相当不易。 当然，他也比较满足，起码自己算是挤进去了，占的份额也不算太低，在核心技术这一块反而还有一定的优势。 这就是先知先觉的优越性了，他不用试错呀。 要知道3g核心技术可是4g5g的基础，是离不了避不开的。 电话又响，张彦明接通。 “张先生，阿捏力先生要和您通话，请您注意相关规定。” “好。”这是例行通知提醒，也人家的正常工作。这种电话肯定都是有同声翻译记录的，需要录音，你随便来那可乱套了。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粉基地】，看书领现金红包！ “你说，你说的这种技术是怎么产生的？那会儿连固定电话都还没普及吧？就有人在研究这个还成功了？” 孙红叶有点想不明白，追在张彦明身后问。 “科技的普及总是会比它的产生滞后，这是不可避免的，其实有很多技术的产生和普及之间都相差了很长的时间跨度，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我就是奇怪呀，别的还好理解，这种无线通讯技术的产生难道不感觉奇怪吗？那个时代，那种技术环境，是怎么就孕生了这么先进的技术呢？ 甚至一直到现在，科学技术已经这么发达了都还需要研究都不能马上普及的东西，产生在几十年以前，怎么理解？” 张彦明挠了两下鼻子，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么说，全世界来说，军事应用技术一直远远超前于民用技术，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孙红叶点了点头：“这种通讯技术是军事技术？” “对。最开始提出这种技术手段并获得专利的，是一个演员，她丈夫是作曲家。38年魏玛入侵奥地地，她逃到了伦丁尼。 不过她不是空手走的，她把当时魏玛**最先进的无线通讯方面的军事机密带走了。 据说她研究了一下这种技术，感觉非常有用，就在41年向阿米丽卡政府申请了专利，于42年拿到了专利证书。 不过当时这项专利是保密的，属于军事保密通讯技术。然后仗打完了，世界和平，这个技术失去了价值被封存。 85年，这项专利被军方解禁，被阿米丽卡一家小公司拿到了，然后他们根据这个技术，开发出来一套通讯系统，叫cdma。 现在这套系统已经被引进来了，正在布署基站，估计明后年应该能开通。到时候你可以尝试一下。” “三十年代的技术，四十年代的专利，八十年代的产品，现在是01年，正在引进布置基站，要明后年开通？” 孙红叶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在迅速发生变化。这也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难道不是过去的都落后都要被淘汰吗？ “还不止这些。”张彦明感觉孙红叶这会儿特别好玩儿，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前面，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坐着。 “这种技术的优势特别明显，远远优于我们现在用的这种gsm，将来它会把gsm淘汰，并衍生出更先进的通讯方式。” “gsm是七八十年代的技术吧？” “对，七十年代研究，八十年代推广，九十年代成熟。” “然后它就要被一款三十年代或者更久远的技术淘汰了？” “嗯，实际上应该就是这样。所以说军事的才是精品的，民用技术在军事技术面前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魏玛人真特麻厉害呀。”孙红叶感叹了一句：“好像全世界都在捡他家的东西，支撑了全世界科技的发展。” “虽然略有夸张，但确实也是事实。” “那你是怎么切进去的？”孙红叶化身小迷妹，搂着张彦明的脖子仰着脸看着他，眼晴里全是小星星。自己家这老爷们太特么厉害了。 “他们其实，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还处于创业期，也就是去年今年才好一点，有了切实的基础。” “所以，他们缺钱？”孙红叶明白了张彦明的套路。 张彦明笑起来，低头在孙红叶脑门上亲了一口：“差不多吧，我投了点钱给他们，占了些股份，然后他们要做减法，我顺手接过来了。” “减什么了？” “手机和系统设备制造。我拿过来整合了一下其他方面的资源，在国内国外分别重开了工厂，这些你知道啊。” “哦，原来我们的厂子是这么来的。那为什么人家不要了你还要？” “发展方向的问题。他不要了并不是因为做不好不赚钱，而是发展需要。我接过来肯定也是因为我们的发展需要。 移动通讯的发展中心必定是在亚洲的，这边才是中心，是爆发点，大家的环境完全不同，市场和竞争压力都不一样。” “为什么？老外科技发达，人也更有钱才对吧？” “嗯，这是肯定的，不过，一个是人口少，基数太小了。咱们和三哥就占了全世界人口的三分之一还多。 再一个就是生活方式工作方式的差异。 西方人极少会攀比，炫耀的欲望很淡，讲实用性，他们买东西用东西大部分会从生活实际需求出发。 再一个就是外国人不加班，下班以后的时间是自己的，不太希望别人打扰自己，更喜欢用固定话机，有录音那种。 所以，手机这东西的销量相当低。 而我们亚洲正好完全相反，攀比，炫耀，更愿意为了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掏钱，哪怕会因此影响自己的生活质量。 我跟你讲，奢侈品，手机，高档商品这些东西，都是这几年才发展壮大起来的，以前基本上都发展的不咋的。” “就因为进入了亚洲市场？” “嗯，中日韩三国承担了大部分贡献值。” “那，要是我们不买了呢？” “那基本上就离破产不远了，欧洲那么多国家，对奢侈品的购买力都不如咱们一个省的，小脚盆一个人就能挑他们整个洲。” “小脚盆这么猛？” “嗯，不过现在他们有点拉胯了，咱们正在接手。在外面这叫崛起。咱们正在努力的养活整个西方世界。” “真特么伟大。” 电话再次响起。都不用想，肯定是老阿捏力。 “哈罗。” “哈罗我的孩子。” “……老阿捏力你个糟老头子，上来就占我便宜。” “哈哈哈，这可不是占你便宜，你本来就是个孩子，我只是在表达对你的喜爱。” “我拒绝。你个老家伙阴谋诡计太多了。” “你太令我伤心了我的孩子，我可是个老人，我已经八十多岁了。” “那你不在家里安静的养老还出来跑什么？” “没办法，生活的压力很大，我总得养家。” 第1601章 老头要搬家 孙红叶听着这一老一小的对话差点笑喷，忍着笑意从张彦明腿上下来跑了。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那么，我的董事长阁下，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张彦明拿过一个抱枕抱在怀里缓冲孙红叶带走的温度。 “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孩子，不过，我也会有一些小礼物给你，相信你会喜欢的。” “……你不会是把钱花完了吧？我没钱。” “这真是个令人伤心的消息，我是不是需要先付给你一点儿利息？或者你是不是应该当面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的菲亚特属于狼堡？” “……咱们不带找后账的，这事儿我解释过了呀，也并没有对你产生任何的影响以及伤害。” “但是你伤害了我的心。” 可拉倒吧你。张彦明撇了撇嘴，这个老家伙，说话都没地方听去。 “我在我自己家的酒店，距离你，嗯，大约六公里。这里有一座湖，在我们国家很出名，它的文字记载历史可以推溯到两千多年前。”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粉基地】可领！ “一座存在时间相当于意呆利历史的湖吗？真是令人赞叹。你的酒店？” “不，是我家里的酒店，一座庄园，高度模仿了六百年前的建筑园林风格，很漂亮。” “你在邀请我？” “呃……好吧，你可以这么理解，事实上我并没有这个权力，你的行程需要相关外事部门的同意，你知道的，你的影响有点大。” “谢谢夸奖，我也就是一个老头子，而且活不长了。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现在住的这个地方，” 老阿捏力压低声音：“我听说这里埋葬着你们国家的皇帝，还有开创了现代历史的教父，这让我有一点害怕。 为什么要让我这样一个老人住在陵墓里？虽然他们都很伟大。” 这个老家伙太能胡扯了，什么时候一个天主教徒会忌讳陵墓了？不过他们忌讳悼念用的菊花和哭泣用的手绢到是真的。 可是他们又很喜欢把菊花当成神花的小脚盆，真是矛盾哪。 想到在一边听着的外事人员此刻的心情张彦明就想笑。 和他想像的也确实差不多，负责陪同的外事人员已经第一时间把老头的话递了上去。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理解的话，到也不算奇怪，必竟国宾馆确实在是陵山上，前后左右都是陵墓，而老阿捏力也确实八十多岁了。 这玩艺儿，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开始怎么想就怎么别扭起来，老阿捏力的话也就被理解成了：我快活不长了，他们这是想把我直接埋在这里吗？ “那是国宾馆，是国家最尊贵的客人，各国元首才能入驻的地方，是最高规格的礼节待遇，你不感觉那里风景优美空气新鲜吗？” “如果这么说，到是事实，这里应该很适合悠闲的生活，对身体应该还是有一些好处的，不过有一些闭塞。 四周全部都是高高的树，只能看到房子和公路，这让我有一点不是很适应。实话实说，我更喜欢开阔一些的环境，可以看得更远，看到更多的东西，人，车还有动物，那让我感觉很温馨，说明我还活着，活的还不错。” “那你应该住到海边去。” “不，不行了，年轻的时候我曾经喜欢过大海，但是现在我老了，那里太潮湿，噪音也是个大问题。” “那么，你要到工厂那边去参观吗？”张彦明换了个话题。 “是的，这是行程，我需要去这座工厂里转转，告诉那些年轻人这里有一半的地盘是我的。” 老头开了句玩笑：“虽然事实上，菲亚特已经交到你手里，而你又毫不在意的把他抛弃了。” “不，不不不不，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没有抛弃它，只是给它找了一个更能发挥它长处的地方，也保证了你的权力能不受任何影响。” 其实老阿捏力对于菲亚特的几度转手还真没有他嘴上说的这么在意。 厂子就在那里，谁也搬不走，变化的只是股权，阿捏力家族始终是占有股份的，而且有随时要求买回的权力。 于其说是卖，还不如说是抵押，这给他换回了大笔资金用来操作其他关键性的项目，也确实让他斩获颇丰。 不管是谁握着菲亚特的股票也不敢忽视这个老人对菲亚特的影响力，很多事情一样需要和他商量获得他的同意。 别的不说，这老头如果公开表达一下意见，比如菲亚特应该停工，工人福利有问题这种，那工厂就别想干了。他的号召力相当恐怖。 其实意呆利有一个一直被人忽略的特性，那就是团结。相当抱团，而且教父情结深厚。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这里的新车就要下线了，他们说我应该来看一看，那么我就来了，其实我来不来意义都不大，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 “你是教父嘛，是菲亚特的精神支柱，他们这是想得到你的祝福。” “好吧，都是不错的孩子。”老头停顿了一下：“我们为什么会说到这些话题？我们刚刚不是在谈住所吗？ 我想我应该马上搬家，住到你那里去，看看那个和我们的历史一样悠久的湖。给我准备好住所了吗？” “不，没有。”张彦明非常肯定的答复：“这里离城区太近了，或者说这里就是城区，空气状态有点糟糕，并不适合老年人。” “好吧，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马上通知这些小家伙，我要搬家。那么，请准备好丰盛的晚餐吧，我比较喜欢馅饼。” “啊？不是。”电话里响起忙音。老头挂了……不是，老头把电话挂断了。 “红叶。” “嗯。” “叫酒店准备出来一个院子吧，比较幽静能看到湖面那种。” “咱们这都幽静，现在一个月也没几个客人。他要搬过来了？”其实有点夸张了，名气确实不大，但客人还是有的。 “嗯，老头比较任性，说搬那就肯定会搬，外事方面的人员什么的都会跟过来，你安排一下吧，做好准备。” 人活到一定的年纪就开始变得随性起来，开始任性，这是老年人的权力。通透了，也看透了。 果然，不到十分钟，外事那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落实老阿捏力住处的问题。 随后各部门包括这边省府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抵达庄园，开始例行‘考察’。 不过意义大于实际，省里的工作人员知道庄园的一些具体细节，知道这个庄园在大哥二哥心里的地位。 重视的是外事部门，他们是有责任的。 不过过来转了一圈儿这些人也就放心了。 第1602章 老头来华的目的 月亮湾度假庄园酒店是省委省府的接待酒店，省军区接待酒店（军地共建单位)，省厅接待酒店(警民共建单位)。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看文基地】即可领取！ 这些牌子可不是白挂的。 虽然不是唯一，但也不多，说明这是一个根红苗正政治相当可靠的单位，可以承担重要任务和责任。 省里接到报告就给了两个字的回复：搬吧。 然后省里的电话就打到了张彦明的手机上：“你到江宁了？” “啊，老阿捏力要和我见一面儿，但是在京城不太方便，我不好上新闻，就约了这边儿。” “他要搬你那去是你鼓动的吧？你小子。” “回叔，咱说话要负责任啊，您什么时候看到是我鼓动的了？那老头儿眼珠一转一万个主意，我能鼓动得了他？” “要在这边待几天？你媳妇儿来了没有？” “要待几天吧，老头走了我还要去庐州看看。红叶来了，我们一起。” “嗯，行，等阿捏力先生走了我找你和你媳妇聊聊，你先招待客人吧……没有什么机密吧？” “没有，机密的事情他也不会跑国内来找我。” “嗯，自己把握一下，有事提前打个招呼。” “我估计不会有什么重要事儿，他可能会提出来去庐州看看，这边整合了一些他们的技术，他肯定要看一眼心里好有数。 第二个我猜想就是他们国内的事情。 这两年他的对手频频出招儿，他再厉害也是一个人，家族这边几乎就是他一肩扛着，助力很少，估计是想让我帮他点什么忙。” “你？这种事儿你能帮什么忙？” “您这是有多瞧不起我呀？我还是有点能力的，不过具体什么事情我猜不出来，等一下听他怎么说吧。” “别逞能，政治上的事情不要掺和，你也掺和不起。” “这个我知道，绝对不沾边儿。估计他找我也不会是这方面。” “行，你自己心里有谱就行，那就这样吧……庐州他要是想去，方便吗？要是不方便我这边让人回绝他。” “没事儿，我也就是带他在厂里转转，研究所肯定不能参观。他关注的应该是那个基于三方技术的平台，那个不存在保密的需要，他有兴趣我就给他。” “很先进么？” “应该算是目前国际上轿车制造这一块的顶级平台了，暂时来说是领先的。 不过这个平台是狼堡参与搭建的，狼堡要共享，所以对老阿捏力不存在保密的必要，现在菲亚特股权在狼堡手里。” “说说，菲亚特怎么成了狼堡的了？一点风声也没有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我干的。我把菲亚特收购下来了，整合了一下拆了点东西以后转手又卖给了狼堡。就是开春我出国那会儿的事儿。” “嘶……”电话那边抽了几口凉气儿：“这么大个事儿……为什么不留下来？这对咱们国内的汽车行业算是多大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张彦明撇了撇嘴：“能留我肯定留啊，可是您想想，能留得住？这是意呆利的支柱企业啊，您感觉是能拆还是能搬？ 也就是占个股权分个红的事儿，可是它这两年是亏损状态，分不到红还得往里搭钱，我留在手里可就真成了雷风了。 我把它转手给狼堡的条件就是这个三方技术平台还有共建一个研究所，这不就实现了吗？咱们目前来说能吃下这个，能吃透，那就是最大的进步。” “这个研究所在哪儿？建起来了？” “嗯，建起来了，在意呆利博洛尼亚。研究所的成果会共享到庐州这边的研究所来。有相关协议的。” “你小子不声不响的，搞的事情还不少，这些事儿为什么不汇报？也让我们了解一下心里有个数啊。 我还以为阿捏力先生还是菲亚特的主席呢……那现在国内的合作也是归到了狼堡？” “没有，国内这一块还是阿捏力家族的，不会变化，他也仍然是菲亚特的主席，这点也不会变化。 国外的企业管理方式还有理念和咱们国内完全不一样，狼堡买下了菲亚特并不代表菲亚特就没有了，它永远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狼堡顶多也就是任命一名执政官，对生产销售几个环节从管理上进行一些改变力求有所突破。 在外界不会有任何变化，包括菲亚特和旗下品牌的独立性。和狼堡也仍然是竞争对手。” “这么说，阿捏力先生还是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喽？” “我这么和您说吧，您可以把他看做是意呆利的副总统来对待，绝对不过份。他的影响力可不仅仅是工厂商业，在政治上更突出。” “这个到是有所了解，只不过没有你说的这么直观。他这次来其实还是一定的目的性的，希望可以推动两国之间银行业的合作和发展，你怎么看？” “银行啊？”张彦明向后靠倒在沙发上想了一下，感觉自己抓到了老阿捏力的目的。 “我觉得这是好事儿，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们应该，应该支持他。这是我的个人意见，如果他找我是关于银行合作的事情，我会同意，也乐于支持他。” “口气到是不小，你怎么支持他？金融是大问题，哪有你说的这么轻松。” “金融确实是大问题，但如果这句话是金融业的人说的，那这个问题就得琢磨琢磨了，也许会有更大的问题。 我到是感觉如果能放几家银行进来的话，对整个体系来说是好事情的，可以改变一下风气，风格还有行事准则以及心态，现在就是太放纵了。” “你这是……对咱们的金融业有很大意见啊？具体能不能说说？” “不，没有，不用说。我就是发表一点纯个人的看法，和什么都没有关系。” “你小子。那你说说你怎么支持他在银行业方面的需求？” “当然是实际行动啊，我在国外有两家银行您不知道？我还是京城商行的大股东呢。” “东亚？” “还有伦丁尼的一家银行和一家航空公司。” “你到是真能折腾。好了，你准备接待的事情吧，有时间咱们坐下聊聊，我要开会了。” “好，您忙。” “你要弄银行？”孙红叶看他挂了电话问了一句。 “没有啊，谁说的？” “你刚刚不是在说？” “没有。你感觉国内可能吗？就算是占点股份也没有任何意义，咱们靠那点分红？不搞，操不起那份心。” “那你还那么说。” “说说态度嘛，这又不矛盾。再说东亚一直在张罗商业执照的事儿，也在到处布局，这也算是我的事情嘛。” 第1603章 东西差异的话题 “你说，等哈若得丝开业，你说要不要把银行和航空也一起进来？我没太想好。” “我感觉行，可以保持全球服务一体化。” “……这话说的真大气，一共就两家店，全球一体化。” “对呀，两边一样了不就是全球一体化了？东半球和西半球。” “说的有道理，我反驳都找不到理由。” “你就打算两家店啦？不再建啦？” “那不是建的问题，是开的问题。你这句话充分体现了东西方的差异所在。” “说说。” “咱们认为开商场不过就是盖个房子挂个牌子的事儿，把货品多上一份儿分过去开业就行了。西方不是，他会先考虑他的人员，考虑他的服务能不能做得到一模一样，如果能他就开，如果做不到他就会放弃。 总的来说，咱们关注的是规模，他们关注的是品牌。咱们只要能赚钱就是好样的，他们认为品牌生命力才是一切。” “也不全是这样吧？那进来的那些公司是怎么回事儿？我感觉就是胆略问题，和战略无关。” “进来的都是什么？超市，仓储，他们做的是商品流通，不是服务。等有机会你去亲自体验一下就知道区别在哪里了。” “就是你一再强调的摆正位置做好服务？” “差不多吧。如果服务业连服务都做不好，那简直就太好笑了。你知道吗？咱们国内最牛的地方就是，总是能把服务做成管理。” “老板，这边准备好了。”酒店经理过来汇报。这算是酒店开业以来第一次接这么大的活儿，经理心里也有些紧张。 “走吧，我看一眼。”张彦明站了起来：“你不用紧张，他也就是个客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就行了。” “按着制度来，别的不用想。”孙红叶接了一句：“对了，咱们这有意呆利厨师吗？” “啊？没有。咱们西餐厅的厨师是阿米丽卡和小脚盆的。” “小脚盆的？”张彦明看了经理一眼：“这边儿，日料很受欢迎吗？” “嗯，这边日料比较多，生意也都不错。开业以后总有客人会问，咱们就添了个日料厅，本来是没有的。”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日料的烹调方式比较特殊，原料方面一定要多注意。” “咱们都是选择比较好的原料，这点您放心。” “也不一定贵就是好，即然上了这个餐厅还是要弄懂里面的细节最好。”张彦明扭头问孙红叶：“你这边的庄园都上了日料吗？”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看文基地】，免费领！ “南边都上了，北边没有。北边在考虑是不是上个毛子餐厅。那边有基础。” “可以考虑做个采购站，统一采购这些国外的食材。我让国外配合一下，省着让人骗了。” “嗯，我也在考虑这个问题，咱们所有酒店加起来的话，采购量已经不是小数了，明年还要多。统一采购的事儿是个问题。”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下了楼，去给老阿捏力准备的院子。 “要说毛子餐厅啊，在咱们国内来说基础还是相当不错的。”张彦明给孙红叶科普：“是不是感觉奇怪？ 原来那会儿咱们国内的西餐厅都是毛子的，从关外，京城到申城羊城，持续了很多年。咱们国内西餐的标准其实就来自于毛子餐厅。 后来虽然开放了，这个国家那个国家的都来了，这几年好像法式餐厅名气很大，但实际上，毛子餐厅的群众基础最大，没有可比性。 我是不建议你搞法式的，毛子餐厅我到是支持，还有就是这个意式。他们的口味总体来说和咱们的饮食习惯相当接近。 意式的馅饼，披萨，意面，焗面这些很容易就会被绝大多数人所接受，价格也不会很贵，他不像法式那么多噱头，故弄玄虚。” “感觉你在说必胜客。” “他就是用意式餐饮打的天下，虽然他是阿米丽卡品牌，但做的东西几乎全是正宗意式食品，包括口味。” “那为什么意呆利自己没有著名的餐厅？” “他连跨国公司都没有。意呆利人的理念和全世界人都不太一样，他们专注产品，对营销推广不太在意。比较文艺。” “二b青年？”孙红叶脱口而出。 “不是。”张彦明笑着在孙红叶脸上捏了捏：“文艺青年和二b青年本质上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就是比较容易满足，不会盲目追求更大利润呗？” “这到是不一定，而且也要分行业。在工业方面他们追求的是品质，是设计，产量都是浮云。 他们更喜欢开一家小店儿，老板自己亲历亲为来确保每一件产品都能达到他自己的要求，这是他们的骄傲。 所以意呆利精品特别多，全世界的大牌他们占去了一大半。其实产量低不一定就赚不到钱。” 给阿捏力一行准备的院子距离主楼并不算远，走过去不到两百米，是一处独立的二进跨院，边上还有一座小码头，不过没有船。 说着话的功夫几个人也就走到了地方。 张彦明背着手踩到木质小码头上左右看了看：“木头的会不会容易烂？” “下面基础是石头，表面用的是经过防腐处理的木料。” “这个有什么用？咱们还可以随便在湖里行船吗？这算是风景区吧？” “小船划几圈没事儿，不能有商业行为，也不能太多。要备案的。咱们正计划上两条画舫。” “画舫？吃饭还是住宿？” “吃饭，餐船。” “其实在船上住宿应该是不错的体验。” 张彦明往远处看了看，今天天气有点阴，湖面上雾气沼沼的，对岸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楚，不过却更显湖面浩大。 “这得有多宽？”孙红叶挽着张彦明的胳膊看着对面问。 “两公里吧，两公里左右，你得往这边看，你看的是湖心岛。” 经理在一边满脸无奈的看着这公母俩。 这心也太大了，不是过来看准备情况吗？厨师的事儿怎么解决？这怎么像没事似的在这看上风景了？ “要是下雨肯定能特别不错。”孙红叶喜欢下雨，那种别太大也别太小的雨。 “嗯，要是没事做的话确实舒服，要是需要出门就比较烦了。” “原来古代的时候，这是在城里还是城外？” “城外，城墙就在对岸，现在还在。这边算是皇家园林。” “那什么，”经理实在忍不住了：“老板，咱们是不是进去看看？” “用看吗？不用吧？你们不是准备好了吗？”孙红叶奇怪的看了经理一眼。 “不是，这是外宾哪，你们看一眼我也就有底了。我这心一直在半空吊着呢。” “熊样。”孙红叶瞪了经理一眼：“还能干点啥？” “这不是没经验吗？谁能想到会有国家级的外宾来呀？” “你们就是祟洋媚外。外国人怎么了？还不是两条腿支个肚子？” “那是国宾好不好？我压力很大不行呀？”经理瞪了回去，抻手拉着孙红叶往院子里面走：“能不能干点正事儿？厨师还没着落呢。” “让他做，反正那是他朋友。老年朋友。”孙红叶指了指张彦明：“你不进哪？” “哦，进。进去看看。”张彦明收回远眺的目光，跟两个人一起进院子。 第1604章 豪华大耗斯 “这里有厨房吧？” “有，院子里都有小厨房。” “烤箱什么呢？” “也有，小型的。” “可以呀，东西弄的挺全的。” 孙红叶推了张彦明一把：“有你这么夸人的吗？那是酒店标配好不好？哪个五星级套房没有？” “都有吗？我不知道啊，我又没住过几次酒店。这边也评星了？” “走走，不理这个大傻子。”孙红叶拉着经理快步走到前面去了。 “这种酒店评星干什么？很麻烦的呀。” 张彦明跟在后面嘟囔：“国内搞的评星标准弄了一堆强制条款，有些并不适合这种酒店模式，这不是不伦不类么？” “没办法呀，”经理被孙红叶拉着还得扭头回答：“如果不评星很多方面咱们就开展不了，国内就认这些东西，什么都要搞出等级。” “不理他。”孙红叶拽了经理一下。 经理就苦笑，你说不理就不理，我敢吗？别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道这地方到底谁说了算？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按照他们的那些狗屁不通的规定来，这酒店还能干吗？”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对酒店的未来充满了疑问。 “咱们没报国内的五星，咱们弄的是国际五级。”经理解释了一句。 “哦？”张彦明挑了挑眉毛：“豪华大耗斯？评上了吗？几级？这个是谁来评定？” “咱们只是按照这个标准来实施的，并没有申报。如果想搞的话应该是阿米丽卡饭店协会，或者法兰西旅游服务业委员会。 还有私人组织，像阿米丽卡的美服汽车协会，阿米丽卡汽车协会，米其林指南这些。需要认证吗？” “没什么意义吧？”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 “瞅我干什么？磨磨唧唧的，说麻烦也是你，想搞还是你。” “我什么时候磨磨唧唧的了？” “现，在。”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扭头问经理：“国际星级和国内星级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还是挺大的，”经理点点头：“国内的标准定的有些模糊，强制设施又特别多，只有数量没有质量。 国外注重的是你能提供的服务和服务类别，对设备设施反而没有过多的硬性要求，他的要求主要集中在服务上。” “国内对服务方面没有要求？” “还真没有，就是要求你必须有他们规定的设备设施，其实很多都是没必要的，或者不适合的，比较笼统，而且事实上也没有几家能达得。” “那那些五星级都是怎么评出来的？” “人评的呗，所以老板才说麻烦。咱们这边走的其实不是标准，是人际关系。” “果然麻烦。”孙红叶皱了皱眉头：“为什么咱们那么多强制要求？如果不想搞什么交易就只能全部达标？”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好几十项，那就不是在开酒店，开了也是必赔的酒店。” “为什么要这么搞？” “你以为这些标准都是什么人弄出来的？咱们国内不是一向都是这样的吗？就像地协那边一样，肯定都是有目的呗。” 张彦明接过话题：“当时国内私人哪有能办得起五星级酒店的？就算能办得起也没那个资格，都是国资，明白了吧？” 孙红叶想了想：“增加项目扩大规模，提高投资额度。他们就不怕赔钱？哦，国家的钱。真是特么服了。” 【看书福利】送你一个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书友大本营】即可领取！ “投资额度越高，规模越大，可以做小动作的地方就越多，多么浅显的道理。你去看看那些评委们的家属都是搞什么的就差不多明白这个意义了。” “现在私人搞酒店的越来越多了，这种事情应该，” “更多了，也更好操作了，他们可是代表行业的，是国家机关。” “那景区评定呢？” “换汤不换药，不交钱是肯定没门儿。至于服务没有人在意，所以你就能想到了，国内的旅游将来是垮在什么地方的。” 孙红叶想了想摇了摇头：“垮不了，垮也是垮地方上，整体不会。人太多了，总会有人想到处看看的。” “咱们不管什么行业，只要和服务能沾上边的，都是一个毛病，就是目光短浅，急于赚钱，心思都在刮钱上面，没人关注服务体验。” “本身景区管理上也差不多，没人在意，很多都是凭着自己想像和喜好来搞，根本不管不理市场需求。” 经理接了一句。她原来就是旅游业的从业人士，了解很多东西。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要么就不沾，要搞啊，就干脆买下来自己搞，不和他们掺合。”张彦明抻了个懒腰，打量着院子里的布置。 标准的四合院格局，不过院子的天井搞成了景观，流水假山亭台小桥，没有高大的树木，到是种了不少花。 平时行走都是在游廊上，可以从四面欣赏院景，也可以走进去融入其中。而院外都是小树竹林青砖小路，又是另外一番景色。 “我发现这边确实适合打造这种景观，水太多了，在北方想这么搞可不容易。会不会潮湿啊？” “你以为你不这么搞就不潮湿了？房间里都有干燥设备的，要不然被子感觉都是潮的。这会儿是梅雨季。” “进入梅雨季了吗？我说天怎么一直阴沉沉的。”张彦明恍然大悟：“你还知道梅雨季？” 孙红叶得意的扬了扬小脸儿：“她们报告上写的。”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那你得意个什么劲儿。” 经理是第一次当面和张彦明打交道，不过这会儿已经完全不紧张了，这两口子一点也不像别的有钱人大老板那副样子，很自然，相处起来很舒服。 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张彦明还是比较满意的，很多容易忽视的死角卫生搞的都比较好，也没发现施工问题。 经理带路，几个人又到房间里看了看，卫生间，浴室，各种应用物品，灯饰，音响系统。 重点是小厨房，张彦明仔细看了一下，还动手试了试：“可以，能用，晚上就在这招待老头吧，帮我把食材准备一下。” 他反身去找纸和笔，把需要的东西写了一遍交给经理：“主要是面粉需要注意一下，一定要这两种。” 意呆利人喜欢吃面食，也擅长做面食，对面粉的要求比较高。其实就是吃习惯了。 就像关外人到西南吃米，感觉像吃蜡，但本地人一样吃的香甜，还能吃出来新米旧米。其实就是习惯问题，不存在什么比较。 “他们很多人吧？”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写的东西。 “我全管？你要累死我？好歹我也是老板好吧？不能真当厨师用啊。” 第1605章 我看你像个奖励 孙红叶撇了撇嘴：“我要吃焗面，你这上面没有。” “加上。”张彦明笑着拿笔添原料。 “我还要喝浓汤。” “加上。还有什么？” “有到是有，吃不完了。” 经理在一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感觉自己老板太可爱了。大老板也真是宠媳妇儿，这个样子可不是能装出来的。 羡慕。嫉妒。想要。 “酒需要注意。”张彦明嘱咐经理：“这些东西我都能糊弄过去，意呆利人对面粉和酒特别挑剔，一定不能出问题。” “我不敢肯定，咱们的储酒以法兰西还有阿米丽卡为主。” “要吐司卡那或者科西加北岛的酒，实在找不着用西西里的马撒拉也可以，千万别上南部酒，老头会认为我慢待他。” “法兰西也不行？我记着有康帝吧？这边也应该有。”孙红叶插话。 “老意相当骄傲，这种骄傲是刻在骨头上的，他们可不认为法兰西的东西比他们的好，你也千万别当着他们的面这么说。” “为什么呀？他们很牛？” “罗马帝国呀，意呆利可是欧州的文化文艺文明中心，这可真不是吹出来的，是真事儿，是文艺复兴的发祥地。” “就像咱们在亚洲？” “理论上差不多吧，实际上咱们不如人家。 人家是极度的文化自信，而且能让别人也信，咱们正好相反，是极度的不自信，还能让别人也不信。做的都很棒。” “乱说。”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那怎么弄？去找找吧。”她扭头对经理说。 “恐怕没有。”经理摇了摇头：“咱们的储酒是我亲自管着的，只要有的我有印像。” 张彦明掏出手机翻号：“问问老张，他在这边有店吧？” “有。”孙红叶点点头：“咱们酒店的红酒也都是他在供应的，外面的也不放心哪。” 张彦明拨通电话，那边闪接，到是吓了张彦明一跳：“我靠，你这接电话的速度是不是也太快了？吓我一跳。” “嘿嘿，老板，找我有事儿？” “你在哪儿？西疆？” “是啊老板，在种葡萄，咱们的农场已经完成了超过三分之二的建设种植，有希望在七月底完成预期目标。” “你还参加劳动了？” “哈哈哈，是啊老板，不敢相信吧？告诉您，我现在体重减了四十多斤，肌肉都能看出来了，我老婆也过来了，我们在这边生活的很愉快。” “孩子呢？不管啦？” “住校，交给学校管着，反正我说话他也不爱听。老板您找我有事儿？” “啊，问问你红酒的事儿。你在那边管理酒业公司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现在通讯发达，有事儿我就跑一趟，有物流和物业那边帮忙也没有太多事儿，我其实只管配货还有人事方面的事情，选址开店基本上都是接现成的。” 老张现在是找到自己的第二春了，这酒业公司干的特么舒服。 物流无损配送，物业按要求提供店面还管装修，他只需要接手铺货安排人手就行了，货源都不用太操心，还不用担心假货。 “江宁有店面吧？有没有意呆利红酒？要吐司卡那或者科西加北岛出产的。” “意呆利的红酒……有，肯定有，但是具体是哪个地区产的我不太记着了，我让人帮您查查，您稍等会儿。” 老张挂断了电话，张彦明对孙红叶说：“这也太敬业了，在固玛待了快一年了，这种员工需不需要奖励一下？”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谁没在工作的地方待着？他申请的葡萄园儿，那么大投资，他亲自在那守着不正常吗？我看你像个奖励。” 张彦明想了想，觉得孙红叶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可是那边比较艰苦啊，沙漠边上戈壁滩上开荒种地，风沙大条件差。” “哪儿不艰苦？咱们的地产项目负责人哪个不是天天待在荒山野岭住简易积木房？大部分地方连路都有。 老张那边弄好了以后就是收成，这边这个建好了还有下一个项目呢，你说谁辛苦？” 张彦明瘪了瘪嘴：“您辛苦，我错了。” “你本来就错了。”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奖励不是你这么给的，让你管早晚得乱套，一点儿章程没有，总凭着自己感受来。” “我站老板，”经理笑着开玩笑：“要说辛苦还真是地产项目这边要辛苦一些，而且是一年一年一直这样，没有头儿。” “不理他。”孙红叶拉了经理一把：“他就是感觉那边偏远挨着沙漠就以为辛苦。那这边还下雨呢，一下一个月两个月，比风沙辛苦不？” 张彦明想像了一下，发现相对于下雨，确实风沙好像还是可以忍受的。 经理笑着安排人抓紧时间去采购张彦明需要的原料。 “奖励如果不给在应该给的地方，那你的奖励不但毫无意义，也不会被人重视，还可能引起很多人的不满，明不明白？” “明白了，我错了，感谢孙总的指点。”张彦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诚恳的道歉。这方面确实也不是他擅长的。 电话响起，本地号码。 张彦明接通：“哎？”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您好，我是酒业公司江宁分公司的负责人，您叫我小郝就行。” “老张和你说了吧？有没有我要的酒？” “有，吐司卡那和西西里出产的都有，数量不是很多。咱们国内这块儿不是太认这边的牌子。” “行，那你马上安排送过来吧，送到月亮湾来，晚餐要用。” “已经在装车了，大概半个小时应该能到。” “行，到了直接打电话。”张彦明挂断电话：“还真有，也不知道是谁进的。” “还有谁？肯定是朱丽，老史喜欢康帝和玛歌，朱丽是博爱型的，什么都想尝尝。” “您还会做意式料理？”经理问张彦明。 “我一听料理这词儿就脑仁疼。”张彦明撇了撇嘴：“人家日语料理的意思就是吃的，菜肴和饭，你说咱们跟着起什么哄啊？” “这是日语啊？”孙红叶问。 “嗯，咱们说中国菜，翻译成小脚盆的话就是中华料理。咱们又不是脚盆人，就说意呆利菜不行吗？ 这种说话方式比江宁开了这么多日式餐饮还奇怪，咱们是被人家占领了还是怎么的？还是盼着被占领？” “好像现在确实都是这么说啊，意式料理，法式料理。原来这是日语。我还以为料理是烹调的意思呢。” 手机震了一下，张彦明看了一眼，老阿捏力那边已经准备出发了，外事人员发了短信过来提醒他。 “一共二十七个人，加上外事人员得有三十来人，能安排下吧？” “没问题的。” 第1606章 瞧不起你老板娘啊? 张彦明去给老阿捏力准备的房间里看了看，指导房间管家做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动，比如把插花里的雏菊拿掉，并把花朵调整成单数。 把房间和走廊里的人物油画换成动物或者风景的，去除掉一切带有紫色的物件儿，换上以绿色和白色为主的。 经理掏出小本本记了一下：“所有的意呆利人都是这样吗？” “对，大同小异，这样基本上就不会出错。” 这会儿还不是信息满天飞百度一下什么都能看到的年代，很多这方面的信息都不是很普遍，或者根本不知道。 “他们为什么不喜欢紫色？”孙红叶想不明白。 “我哪知道？反正就是忌讳，要不一会儿你问问？”张彦明看了一圈儿，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走吧，到门口等等。” “不去酒店门口？” “不用，就院子门口就行了，我和他是平等的，这也是对他的尊重。如果他不是年纪这么大我都不用迎接。”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经理又有点紧张。 “没了吧？忌讳三，十三这两个数字，不管是上桌还是别的，不要把三个或十三个人放在一起， 也不要出现手绢或者和手绢形状大小差不多的毛巾一类的针织品，包括亚麻制品。” “啊？那用什么擦手？” “不用，有餐巾就行了，再准备抽纸。” “把我弄的都有点紧张了。”孙红叶搓了搓手：“怎么这么多讲究啊？” “习惯呗，他们如果接待我们一样也会感觉各种麻烦，就是因为习惯不一样。” “我感觉我们好像没什么讲究啊？” “嗯，他们也是这么以为的。” “讨厌。” 经理抬头冲着天空翻白眼。这对狗男女，这狗粮洒起来还没完了。 “豆豆应该能特别喜欢这里，这孩子就喜欢花啊草啊，自然的东西，山山水水这些。”张彦明背着手打量着四周。这哥们有点想孩子了。 “小悦也喜欢吧？” “小悦啊？呵呵，那是个憨的，只要有人陪着有事儿干在哪都行，不挑。她要是来这儿第一反应肯定就是哇，好多水呀，划船。别的她才不在意呢。” “这几个小的将来长大了不知道会长成什么样，都喜欢什么。人真是奇怪，一家人也都不一样，性格喜好什么都不一样。”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要是都一样才奇怪好吧？那多可怕呀。” 一辆内部观光车悄无声息的开了过来，车上坐着的是外事处人员。 “张先生，孙总，这边没问题了吧？” “没什么问题，放心吧。你们这一天也是够不容易的。” “反正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出状况，看着屁大点儿的事情可能就是一桩国际事件，我们哪，官小势弱责任大，没地方说理去。” “没事儿，我和老阿捏力熟，而且他有事儿求我，就是有点什么事儿他也不会发火，放心吧，你们就当在这儿度假了，这地儿还是挺不错的。” “那感情好，那可就谢谢您二位了。” “省里从国宾馆调过来两个意菜厨师，等等就到，您这儿给安排一下，让厨房那边担待点儿，没别的意思。” “那边儿还有意菜厨师？厉害了。没事儿，来吧，大厨房有地儿，缺什么就拉单子，我们这边儿东西还是挺齐整的。 也正好指导指导我们这边儿。” “那就得他们自个儿交流了，咱们都使不上劲儿，大厨一个一个牛着呢。” “你是京城人？” “哎，我是礼宾司的，负责随同阿捏力先生一行，那边还有欧州司的同事，我们一起下来七个人。上面很重视这老头儿。” “你见过我？” “见过，前面您不是到过部里嘛，去联合王国那事儿，礼仪培训课就是我讲的，见着您一面儿。 我同事都惦记着您那空中宫殿呢，巴不得再什么时候还能蹭一回。” “空中宫殿？这评价有点高了啊，没那么邪乎。就在江宁呢，过几天还真要回京城，到时候你们可以搭回去。” “那就得看时间了，工作得做呀。我到是真想坐坐。” “应该可以，我会陪阿捏力到处看看把他送走……要不去申城的时候用我的飞机吧，算是给老阿捏力送行。” “他自己的飞机来的吧？”孙红叶问。 “嗯，”礼宾司的这位点点头：“可没您的大，差太多了，我同事说坐过您那架再坐这个，都有点不太相信这是国外大富豪的飞机了。”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这就有点过了，我那架也就是大了点，里面的装修布置还真没有人家的豪华，差了不是一点儿。” 站在一边的安保员对讲机响：“全体注意，意呆利客人车队到达，马上换乘观光车辆进入园区，各单位做好准备。” “问问多少人。”张彦明对安保员说了一句。安保员对着对讲机问了一声。 “加上外事部门的同志，一共三十七人。一共三十七人。有四位保镖，持有轻型武器。” 这种事儿不算什么，这种人物的身边总会有几个保镖，也总会得到各国的待遇，允许持有轻武器。他们那飞机上保不准连重型武器都有，只是没人会去查。 “三十七个人，没什么问题吧？”张彦明问经理。 “没问题的。”经理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握了握小拳头。 这事儿看来不大，但对酒店来说那真是大事儿，这是谁呀？意呆利的教父啊，到哪个国家都是总统的座上宾。 这种人物的入住能是小事儿？马上酒店的逼格就得坐上火箭往上蹿，别说国内，在国际上某个层面都会挂上一号了。 等老头过来蹭几张照片，再留个签名什么的，等他走了往那儿一挂，以后这就是酒店宣传页上的牌面了。 “姐，得让老头儿帮咱们签个名儿留点墨宝，再照几张照片儿。”经理捅了捅孙红叶。 “有用吗？” “肯定有啊，这可是大人物。” “大人物？好吧。那明儿个让他去划拉划拉，多找几个人过来住住，弄点墨宝回来。” “这么随意么？” “还怎么样？在外面他也是大人物啊，瞧不起你老板娘啊？” 远远的酒店观光车队开了过来，老头儿坐在最前面，手里还拿着个相机，左拍一下右拍一下，兴致比较不错的样子。 张彦明看着老头儿心里涌起一股比较奇怪的感觉。 记忆里这老头03年离世，这会儿一点也看不出来他身体有什么问题。有问题外人也不可能知道。 他得的是前列腺的疾病，对身体其他地方也没什么太大影响。前列腺哪，男人的最重要的伙伴，也是最大的祸根。 第1607章 棒小伙子老皮耶西 车开过来，两边已经能看清楚了，老头儿笑着冲张彦明挥了挥手，张彦明刚抬手回应了一下，电话就响了起来。 掏出来一看，有点意外。皮耶西。这老头儿来凑什么热闹？接通。 “你好老皮耶西，很意外在这个时候接到你的电话。” “我还不老，请叫我棒小伙子皮耶西。” “好吧，棒小伙子老皮耶西，有什么指教？” “阿捏力去了中华？” “是的，我正在迎接他，距离还有十五米……十米了。” “哦噢，真是太巧了。你们会商量什么话题？” “我不知道。他是受国家邀请过来的，然后说要和我见一面，我也是刚刚到达。有事？” “这个老家伙遇到了困难，我想，我们也许应该帮他一把。” “他找过你了？” “没有，只是在电话里简单的聊过几句……我也需要和你谈谈，我正在和你们那边联系准备过来一下。” “来申城？” 观光车开到近前，老阿捏力也没用人搀扶，自己下了车向张彦明走过来，其他人下了车跟在后面。 张彦明冲老阿捏力示意了一下电话，老阿捏力走到张彦明身边站住，背着手打量四周，等着他打完电话。 跟在后面的外事人员互相看了看，感觉老阿捏力的态度有点不可思议，对张彦明的感官更是不断拔高。这事儿也是要向上汇报的。 “当然，我会到申城。我邀请你来申城参观，或者，我去你那边参观一下。我感觉很好奇。” “阿捏力先生已经走到我身边了，正在等着我打完电话。你要和他说几句吗？” “也好。” 张彦明把电话递给老阿捏力：“皮耶西先生。” 老阿捏力挑了挑灰白的眉毛，看了张彦明一眼，伸手接过电话：“我是阿捏力，皮耶西？” 张彦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老头儿。 个子很高，和张彦明差不多，稀疏的头发已经白了，粗糙的向后梳着，额头上脸上全是皱纹和老年斑，胡子刮的很干净，皮肤松弛眼袋很大，但眼睛很有精神，很凌厉。 这是个大帅哥，可以想像他当年的英俊，也难怪他成为著名的花花公子。这了是个手腕强硬果断坚决的人，目光都带着攻击性。 老头把手里的照像机塞给张彦明拿着，对着一边的湖水接电话，对这个小码头好像很有兴趣，用脚踩了几下，像是在试试它会不会晃。 张彦明摆弄了几下相机，找了找角度，给老头拍了两张湖色天光背景的照片。 “老板娘看起来和他关系挺好的。”经理在一边小声和孙红叶嘀咕。她们私下里都管张彦明叫老板娘。 “平等吧，在他们眼里彦明和他们一样，是同一个层次的人。” “老板娘真牛。” “哼。”孙红叶骄傲的扬了扬下巴。 老阿捏力和皮耶西聊了几分钟挂断了电话，把电话还给张彦明：“这个家伙说二十九号到，会过来和我们碰面，还说要邀请我们去他的工厂参观。” “你答应了？” “这里你是主人。不过答不答应有什么不同吗？那个家伙还是会来的。这是你的庄园？” “只是个庄园式酒店，我妻子喜欢这种风格。感觉怎么样？” “很好，很美，很柔和。”老阿捏力靠近张彦明低声说：“比那个国宾馆要好太多了，在那里我只感觉到拘束和压抑。” 他比划了一下。意呆利人说话手势比语言要热闹的多。“都是高大的树，你什么也看不到，很压迫，只能待在那个小圈子里面，很不舒服。 而且太安静了，你知道的，我不喜欢那种感觉。” 这种话张彦明没法接，笑着招手让孙红叶过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妻子，孙红叶。她很祟拜你，说你是教父一样的大人物。” “当然，我就是。”老阿捏力得意的挑了个眉毛，伸出双臂：“哦~，可爱的小天使，张，你是个幸运的家伙。” 张彦明给孙红叶普及过意呆利的习惯：喜欢拥抱，贴脸，亲吻脸颊，不管是见面还是告别都是这一套。 好在这是个八十岁的老头，孙红叶还能忍受。其实就是不好意思，这种动作在我们来看太亲密了，一般都是丈夫专享。 老头拥抱了孙红叶，随手从口袋里抓出一把糖果塞到孙红叶手里。 孙红叶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张彦明，张彦明点头示意她收下，笑着说：“我们可没给你准备礼物，这个我需要好好想想。” “我会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的，你慢慢想。我希望会是我喜欢的。”老头毫不客气。 一边的外事人员想提醒一下，被另外一个扯了一把：没点眼力界啊？没看人家那么熟？没咱们事了，看着就行了。 “还是先把住处安排下来吧，大家都站在这里等着。” 张彦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聊。来看看喜不喜欢我为你准备的房间。” “这是你们的传统建筑？” “是的，六百年前我们的先祖就住在这样的房子里，不过现代都被高楼大厦替代了，这样的房子已经很少。 在历史遗迹方面，我们做的不好，远远不如你们。” “这个不一样，你们的人口太多了。我看到你们的京城有很多这种院子，都是普通人居住的，这就很不错。相当不错。” “那你应该会喜欢我家，我家就在京城北海子旁边，一座古代的庭院，保存的很完整。” “那太可惜了。”老头摇了摇头，看着院子里的景观赞叹。“太美了。” 经理带着工作人员安顿大家的房间，张彦明和孙红叶还有外事人员陪着老阿捏力来到后面的正房。 “完美，很漂亮。”老头儿看了一圈感到满意。主要是从卧室的窗口就能看到不远的湖面让他很开心。 “晚餐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张彦明帮老阿捏力点了根雪茄，问了一句：“我亲自给你做，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真的？” “当然，或许我们可以一起，这里就有厨房。我还准备了吐司卡那和西西里的葡萄酒，可惜香槟只有法兰西的。” “非常好。都准备了些什么？” “杜兰红酱面条，烤肉。海鲜焗面，这个是我妻子点的，还有馅饼和浓汤。你要来点蔬菜汤吗？” “好主意，现在我年纪大啦，只有汤才能打开我的食欲，或者可以来一点海鲜。不太吃得动肉了，虽然那是我年青时候的最爱。” 边上陪着的外事人员一脸无奈。 这就是差距呀，自己这边像哄爷爷一样小心伺候着还净挑毛病，到了这边让他自己做饭吃都成了享受，还蛮开心的模样。 第1608章钱是个好东西 “我有消息说，你找我是关于银行的事情？皮耶西说你遇到了一些，困难。” “是的，是有些困难。”老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你会支持我吗？” “当然，董事长阁下，我会一如即往的对您进行毫无保留的支持，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其他方面上的。” “就是会有一些，小小的条件？” “睿智如你，我都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了。” “其实你知道，还是老问题。”老阿捏力抬手拢了下头发，做了个咬手的动作：“那些人总是希望我放弃一切。” “银行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确切的说，解决了一部分，旧的问题去了，新的问题又会出现，他们就是不想看到合并，那样他们对付我的方法会更少了。” “那么，你现在的意思是？” “你能推动我们和贵国的合作吗？这是很关键的一步，还有就是资金。我需要增加一个有实力的股东，只是有一些小小的条件。” “比如股权的委托？” “当然，我需要话语权，更大的话语权。现在的intesabci还不够完整，我需要新的业务还有新的业务伙伴。可信任的。” “谢谢。”张彦明点头示意了一下：“皮耶西也很愿意帮你的忙，他在电话里和我说过这个话题，说我们应该帮帮他。” “他和你不一样。”老阿捏力摇了摇头：“我从他那里能接受的是有限度的，你不一样，你不会涉及生意以外的事情，这点非常好。” “你是不是在说，我只认钱？” “哈哈哈，钱是个好东西，我们都喜欢。不是吗？” “可是我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人物，皮耶西先和不一样，他的影响力可以秒杀我一万次。” “不，你太小看自己了。一切的资源和影响力最终都会回归到现实，而你拥有现实。” “……钱？” “当然。没有钱什么都做不了，做什么能离得开钱呢？包括竞选。我们的世界和你们的世界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我们不在意说钱。” “还需要多少？”张彦明不想讨论政治方面的话题，怎么说都不太对劲儿。 “我想，三百亿，米刀。你会成为新的银行的第三股东。” “前面的你都还没有还。” “前面是贷款，这可不一样，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你只要购买sanpaolo的股份，然后的事情交给我，我的承诺就是新银行的第三股东。” “我认为不谈具体股份的股东承诺就是在耍流氓。” 张彦明靠在沙发上，手里拿了根烟在手指头上来回绕动，一副懒散的样子。 孙红叶和孩子在边上的时候他从来不抽烟，在封闭的屋子里也不会抽，怕影响到她们。 “我们是不是太快了？”老阿捏力咬着雪茄想了想，挑了挑眉毛问张彦明：“我刚刚到这里，我们坐下还不到二十分钟，而我们已经要谈具体的股份分配了。” “那你认为呢？” “我们不是应该先进行一个友好而热情的晚餐吗？喝点葡萄酒，或者还可以唱唱歌，别看我老了，说起唱歌跳舞你应该不是对手。” “坐在你面前的人，是一位著名的词曲作家，编剧，还是一名歌手，老阿捏力，这才是我的本职工作，所以，我们还是先说说股份吧。” “……也许可以先考虑晚餐。” “烹调是一种艺术，需要良好的心情，可是我现在感觉并不太好。也许你可以尝尝其他人的手艺？” 孙红叶坐在一边嘴角眉梢全是笑意，看着张彦明惫懒的样子和老头子打着机锋，感觉自家爷们这会儿好帅。 部里和省里的外事人员陪在一边儿充当吉祥物，人形背景，默默的听着，把重要的东西记下来，等会儿还要写报告。 省里的看了看部里的：这是不是开玩笑？ 部里的平静的回了个眼神儿：不是，就是在谈判。 省里的：真的？几百亿米刀？ 部里的更平静了，还隐隐的有一种优越感：嗯，正常，听着就行了。 “那么，你认为，联合银行和中华境内银行合作的可能性有多大？”老阿捏力往前俯了俯头，盯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这老头肯定亲手杀过人，张彦明得出来这么一个结论。“要看你想合作一些什么，可以详细说说，没准儿就行了呢。” “我想，可以交换一些股份，进行一些业务上的合作……比如优化和管理，信贷产品研发还有，投资分析。 我研究过中华银行业的各个方面，不客气的说，还很幼稚，很不完善，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清晰的流程，只是最基础的一些操作。” “确实有点不太客气。好吧，你说的都对，这方面我不能不承认，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它仍然在健康的运转，在不断的成长，规模越来越大。” “但是可以做的更好，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张彦明嘴着随意的应付着，心里不停的分析这个老头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种人做事一定是要赢利，但不一定是钱。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你对联合王国的银行有兴趣吗？或者红空的国际银行。”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声。 这个弯拐的稍急。省里的外事人员差点开口插话，被部里的瞪了一眼及时刹住了。张彦明扭头看了他一眼。 “你有联络？” “我在伦丁尼有一家银行产业，百分百控股，红空的一家国际银行里有我一些股份，占比还可以。” “有些什么业务？” “伦丁尼的那一家，在我接手以前只为自己的会员服务，包含几乎所有的金融项目。它更像是一个金融管家，有点像瑞银，执行严格的会员制。 红空的国际银行是一家上市公司，他在多个国家有分部，设办营业网点，提供存取款和各种金融业务，包括保险。” “包括这里？” “是的，包括这里。不过在这边他主要从事银行批发业务还有，地产抵押，经营状况很好，也正在积极谋求扩大业务范围。” “你在推动？” “不，没有。我只是在他需要的时候提供了一些资金，其他的事情，起码国内这一块我们不会插手，顺其自然。 国外的部分我们确实在推动扩张，也在计划两家银行之间的紧密合作。 我们需要扩大会员数量，也要为会员们提供更丰富的服务内容还有更广阔的服务空间。” “比如航空？我听说你有一家航空公司。” “是的，你的消息很灵通。目前我们正在推动航空国际化，谋求国内外航空公司的紧密合作，会开辟一些新航线，不断丰富航程。” 第1609章 是用针刺，还是用火烧? “也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小忙。”老阿捏力随意的点了点头。 “当然。我们中华有句话，要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朋友都要相互捧场。看来你是个合格的朋友，我会让航空公事的行政官向你致以问候的。” “可是，有一点小问题。” 老阿捏力放下雪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巴嗒巴嗒嘴品了品：“神奇的东方树叶，我还是喜欢咖啡的味道。 关于伦丁尼，关于红空我们后面再谈，我想知道你对中华境内的看法。我需要这次合作，你知道的。” “伦丁尼，阿米丽卡，卡拿大，马来亚，加上正在积极开辟的欧洲，我想这也是你现在需要的。” 张彦明已经猜到了老阿捏力想要的是什么。 他确实不是为了钱，起码主要目的不是，他现在要的是影响力，要的是他手下银行的国际覆盖面，从政治层面上来压制对手的声音。 “当然。”老阿捏力点了点头，同意张彦明话：“但这并不是我此次来这的目的，是的，不是。中华代表着世界的另一极。” “谢谢。”张彦明道了声谢，想了想说：“也许我可以试试，但不做任何承诺。” “这就够了，非常感谢。朋友。”老阿捏力点了点头，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张，你知道吗？你经常会让我忘记你的年纪。” “你是想提醒我管你叫爷爷？在中华这是件很严肃的事情，可能你需要给我相当隆重的礼物，一大笔财产。 然后我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照顾你直到你离开这个世界。要试试吗？” 孙红叶瞬间涨红了脸，极力的控制着表情飞速的站起来就走：“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咳咳咳咳，哈呜~库库库……不好意思。库库。” 几个外事人员没收到笑点，没明白孙红叶怎么就突然有点失态的笑起来了，也奇怪张彦明的话题怎么一下子就转到了认干爷爷上面。一脸懵逼的表情。 老阿捏力呶了呶嘴，嘴角和脸颊上的皱纹被拉伸得扭曲起来，他深深的盯着张彦明看了一会儿：“你碰到了我心里的伤口。很痛。” “没有什么伤口，”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们得面对一切，而对未来，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存在了。” “当时我很伤心，一度怀疑过自己。” “正常，我们也是人，但我们比一般人更强大。你比我经历的更多，更复杂危险，也比我更强大，我相信这一点。” “所以我显得很急迫？” “有一点儿，但这不重要，只要心里通畅就行了，其他的事情，我们需要考虑太多吗？” “……你有什么建议？” “事情可以慢慢做。我建议你彻底的检查一下身体，很多时候，了解自己比了解对手更难。” “这算是你帮我的条件？” 张彦明笑起来：“如果你这么认为，也行，算是条件之一好了。” 他扭头对礼宾司那位说：“联系几个比较擅长男性生殖健康方面的专家，他可能需要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这个……我需要汇报，行不行得看上面怎么决定。”工作人员有点为难，这个问题严重超纲了，这可不是小事儿啊。 “没事儿，就说是我说的……这涉及到一个对他们国家，对整个西方都有着重要影响力的人，对我们的认知态度。 要快，让相关人员直接飞到庐州去，我会邀请他参观汽车厂的职工医院。” 老阿捏力不懂中文，因为和张彦明没有沟通障碍他也没安排随身翻译陪在身边，必竟两个人说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迷惑的看着张彦明。在这个时候讲中文其实是不太礼貌的事情。 “我请他们安排几位我们国内的专家，就是那种为上面大佬服务的人，让他们来为你的身体做一个检查，制定一套专门的保键方法。 相信我，我们的神秘医学在身体保健保养调理方面非常强大。” “哦，”老阿捏力点了点头：“我知道，就是那种，在身上拍打，用针刺，或者用着火的罐子烧，对吗？” 老头知道的还挺多。 “那是用物理的方式来刺激人体内的免疫功能提高工作效率，从而达到身体自我调整的目的，不像用药，总会对身体带来伤害。” 老头在身上摸了几下：“会很痛吗？我，有些耽心。” 张彦明笑起来，这会儿才能感觉到老头儿也是个普通人了，还挺可爱。他伸手在老头的手背上碰了一下：“痛吗？” “不。” “那就不会。而且，我保证不会有任何消息扩散……你自己的人员你自己安排。” 洗了把脸镇定了一下情绪的孙红叶走了回来，歉意的冲老阿捏力笑了一下坐到张彦明身边。 “是用针刺，还是准备用火来烧？”老阿捏力问了一句。 孙红叶马上就后悔了，自己就不该再坐回来。 “没有火，不会烧到人，我们的先祖充分的掌握了火焰燃烧的道理并合理的运用了它，让它产生热量或者吸附的力量，但并不会伤人，也不会疼痛。或许会有一点痒。” “那针刺呢？我曾经看到过。针刺不可能不痛。” “那种针是特制的，它并不尖利，是钝的，并不能刺伤人体，它是顺着汗毛孔进入经络，所以并不会疼痛，甚至没有什么感觉。 当然，不是什么人都能使用这种方法，它需要很长时间的学习和练习。用年来计算。 我们国家的医术和文字一样，学起来很难，需要的时间也很长，所以它在消亡，现在的人已经没有那种耐心了。” “好吧，我会尝试一下。”老阿捏力点了点头，两只瘦骨嶙峋的手握在一起绞了绞，看出来有一点紧张。 “有一点，”张彦明说：“国有银行这一块你就不要考虑了，那不太可能，就算是我也不可能，这是不被允许的。 我说的试试是指地方上的股份制商业银行。 不过，虽然只是地方性质的商业银行，在经营业务各方面并没有什么太多的限制，和国有银行是同样的，只是存在性质上的问题。” “bankofjingchengco.，ltd.？shenchenmercialbank？” “对，是的，他们就是属于地方股份制银行，也是唯一的选择。” “好吧，我在京城也是这样听说的，”老阿捏力指了指几个外事人员：“只是没有你说的这么详细。” “贾尼，你吃药的时间到了。”老阿捏力的私人管家敲了敲房门走进来。 “是些什么药？”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声。 管家一脸戒备的看了他一眼，并把拿着药的手揣进了衣兜。 第1610章 你守得住吗? 打听别人在吃什么药，这在国外是相当犯忌讳的事情。 张彦明摊了摊手：“我可没有别的用意，只是关心老阿捏力的身体。” 老阿捏力示意管家不要紧张，把药接过来吃了，喝了半杯管家拿过来的白水，使劲抽了抽脸。 “贾尼吃了药需要休息一会儿。”管家一脸不善的对张彦明说话。 “好吧，我要躺一会儿，咱们一会儿见。”老阿捏力无奈的和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张彦明估计是他吃的药里面含有催眠或者引起其他一些身体反应的药物，这很正常。 拉着孙红叶站起来：“好吧，那你休息，我们一会儿见。”两个人和几个外事人员一起从房子出来，管家扶着老阿捏力去了卧房。 “张先生，您今天说的这些话……”礼宾司的那哥们凑过来。 “没事儿，你们该怎么报告就怎么报告，别影响你们工作。” “您理解就好。我，我冒昧问一句，您，真有三百个亿呀？” “你不是一直听着？我在国外控股了两家银行，你感觉三百亿对于两家银行来说很困难？” “哦，对呀。不好意思啊，就是有点太惊讶了，没转过来弯儿。” “没事儿，我的事情上面都清楚，要不然我们在国内这几年投了这么多钱都从哪来的？总不能是我自己印吧？” 张彦明开了句玩笑，拉着孙红叶往院子外面走：“刚才你笑什么？” “听你在那厚着脸皮明摆着朝人家要家产呗，我本来笑点就低。当时你那表情太好玩了。” “其实他还是可以考虑一下的，也不算是开玩笑。他儿子，他看好的侄子这两年都死了，他现在属于后继无人，所以身体才会垮。” “啊？这么惨？老外不是可以随便生吗？我看那些富豪都有一堆孩子。都死啦？” “胡说八道。”张彦明在孙红叶脑袋上揉搓了几下：“外国的生育率一直也不高，生活压力很大，人们就不想生孩子了。 老阿捏力就一个儿子，他弟弟到是有几个孩子，不过他看好的那个去年死了。 嘶……我怎么感觉这老头儿，看好谁谁就哏屁呀？” “你才是胡说八道，这些说法其实都是等结果发生了然后再往回套，那肯定是一套一个准儿，就是唬人的。你也信。” “不过这老头命是真硬。他开着车两百码的速度干上大货，结果就是个腿骨折，你想想这是什么命？ 而且，有些事情也确实很神奇的。老阿捏力和他爷爷同名，他爷爷创建了菲亚特，他把菲亚特发扬光大。 他儿子也和爷爷一个名字，结果也和他爷爷一样，沉迷哲学和宗教，然后自杀。你感觉这里面不玄？很玄哪。” 孙红叶张着小嘴转着眼珠子想了一会儿：“外国人起名字都这么草率吗？到是简单，两个名字就可以无限循环了。” “你关注的都是什么呀？”张彦明在孙红叶脸上捏了捏，展臂把她搂在腋下：“乱七八糟的。” 孙红叶抽抽着脸无力反抗：“讨厌，总把我当小孩儿哄。” “那怎么能一样？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就你捏脸这个动作。” “我不会和小孩儿睡觉啊。” “……，我打死你。” 礼宾司的哥们看着两个人追逐的背影一脸慈祥：“年轻真好啊。” “不是年轻好，是有钱真好。命好。”另一位酸叽叽的来了一句。 “钱？”礼宾司的哥们不屑的笑了一下，看了看身边这位：“真给你那些钱，你守得住吗？在人家手里是钱，在咱们手里，是雷。” 那位也不在意，摇了摇头：“真给我那些钱我都不知道怎么花，所以还是得有本事啊，得有那个能力。” “这到是。德不配位，早晚稀碎。” 来到前面院子，外事人员都住在这里，还有老阿捏力的一些随行人员，厨房也在这边。 张彦明拉着孙红叶直接进了厨房，经理带着两个人在里面收拾。 “东西送过来了吗？” “酒没到，其他的……差不多了，就是那个火腿好像够呛。外面还在找。” “那就是没有了。”张彦明搓了搓手：“没有没有吧，没有就不吃。在国内想买这玩艺儿估计也是够呛，我也就是试试。” “您看看东西都行不行，我也没接触过这一块，不太懂。” “只要面粉不出错就行，其他的其实都能对付。”张彦明挽了挽袖子就动手，孙红叶瞪了他一眼，过去拿围裙帮他系上。 “就像这西红柿，”张彦明拿了个西红柿闻了闻：“都不用说出国，不同的省份种出来味道差异都相当大，完全不一样。” “咱们这出省在那边不就是出国了吗？”孙红叶接了一句。经理憋着嘴笑。 “故意和我做对是吧？晚上不给你饭吃。” 嘴上一点威胁都没有的吓唬着孙红叶，张彦明扭头找了找，找到面粉拿过来，看了看包装，打开用手捻了捻，点了点头。 “这个怎么做？”孙红叶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边上问。 其实孙红叶一直想当贤妻良母来着，幻想能做好吃的给自己老公孩子吃，得到他们祟拜的目光。 可惜，实力实在是不允许，是真摆弄不太明白。做菜这东西也是要讲天份的。 “就随便和和，醒一醒就行了。”张彦明随意的应付了一句开始动手。 筛面，放点盐，打入鸡蛋搅成絮，再用蔬菜汁揉成团，用一块毛巾打湿后拧干蒙在面团上放到一边。 “不用放冰箱吗？” “不用保鲜膜吗？” 孙红叶和经理几乎同时问了一句。 “放冰箱？谁说的醒面放冰箱？醒面醒面，让面团苏醒过来达到想要的效果，你放进冰箱？你怎么不把它冷冻呢？” “不能吗？” “能啊，又不犯法。” 孙红叶掐了张彦明一把：“好好说话。” “我这不是在好好说吗？是不犯法呀。” “可是我朋友和面我看都是包好了放冰箱里的，说醒醒。头晚上放进去第二天用，说是可好了。”经理认真求教。 张彦明摇了摇头：“普通和面常温醒，如果需要发酵要加湿加温，我从来没听说过用冰箱醒面的。冰箱只会降低活性，怎么可能醒发？” “那保鲜膜呢？”孙红叶问。 “保鲜膜可以用啊，道理和我蒙上这块湿毛巾一样。过去没保鲜膜的时候都是这样做的，我只是习惯了。” “为什么要放盐？我妈和面都没放过。” “我平时和也不放啊，这不是做意式面条吗？其实他们这个面粉的初加工除了酵母以外和面包胚的做法是一样的。” 第1611章 重要的东西往往都会被忽视 “这个就能烤面包？” “要加酵母发酵，这个不行，这个只能做意面。意面比较硬，比较筋，煮的时间也比咱们的面条长很多。” “是面粉的原因吧？”经理问。 “嗯，是这种面粉的特性，口感还是蛮不错的，就是稍微麻烦点儿。” 张彦明嘴里和两位美女聊着，手上不停的处理食材，削皮挖心切片切丁，看着动作感觉也不是很快，但是很流畅，行云流水一样就处理好了。 经理安排过来帮手的厨师成了观模，插不上手啊，只能站在边上看着，就当是学习意菜了。 主要是平时张彦明都是从头到尾一个人来，习惯了，而且时间也不赶。 “能做通心粉吗？”孙红叶也习惯了这么陪在边上看张彦明动手和他聊天，还给提了难度。 张彦明点点头，看了一眼面盆儿：“能，就是麻烦点儿。你想吃？” “麻烦就算了吧。”孙红叶也看了一眼面盆儿。 “那就给你弄点吧，等醒好了的。”张彦明太了解自家媳妇了，这明显就是想吃：“知道通心粉是怎么产生的吗？” “不知道。怎么来的？” “面条这东西，其实是唐代传过去的，什么造纸造船冶炼印刷弓弩火药，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在唐代传到了西方。 那时候中西贸易相当发达，又不需要签证，人员流动相当大，再加上各国的人口劫掠，战乱逃难等等原因，大量的唐人到达西方。” “就把技术带过去了？” “嗯。那时候大唐的匠人在西方地位有点高，生活的都不错。然后，西方就有了面条这东西，而罗马人尤其喜爱上了这种食物。这个罗马是指国家名称，不是地名。 后来，那里就有了很多面馆儿，像现在的渝州一样，到处都是卖小面的。 有一对夫妻带着一个几岁的女儿也是开面馆的。 有一天，他们和好了面醒着，两个人睡了一会儿，结果起来一看，小女儿把醒好的面卷成了空心的小管子晾在了外面的晾衣绳上，已经被太阳晒干了。 他们也不舍得扔，就把这个晒干的小面管子拿回来煮着吃，因为是晒干了的原因，煮的时间尤其的长，但是发现口味也尤其的独特，意外的好吃。 于是，他们把这种食物用女儿的名字命名推了出去，很快就风靡罗马了。这就是通心粉。” “好有爱哦，这是真的吗？”经理问。 “谁知道呢，反正就是这么个传说，不过我感觉还是有一定的可信度的。比咱们那些这个御膳那个钦点赐名的可靠的多。” “为什么买的鸡蛋面吃起来就没有这种手打的鸡蛋面好吃？是鸡蛋放的少了吗？” “你不看配料表？” “啊？配料表？” “啊，配料表。咱们国家对商品的配料表是有相当相当严格的规定的，除了极少数得到国家点名允许的商品以外，任何产品都必须把成份配料严格的标示出来，印在包装上。 这个惩罚的力度相当重，但事实上好像老百姓都不是太注意这个确实有用的东西，尤其是食品。 买一种食品，只需要看他配料表的前三样就能弄明白了，比如你说的这个鸡蛋挂面，前三样是面粉，食用盐，饮用水。这就是它的主要成份。” “没，没鸡蛋？” “有，第四样啊，鸡蛋粉。只不过含量低了点，比盐还少。这个排名次序其实就是含量的由高至低的顺序。” “我靠。”经理爆了句粗口。 “说句实话，平时在家里我宁可给孩子吃方便面也不想给她们吃挂面。盐的含最太高了，孩子的身体受不了。” “比方便面还多？” “嗯，确实多些。方便面调料包可以少放不放，挂面你没有选择啊，二两面三克多盐。” “为什么要放这么多盐？” “可以使面条韧性增强，耐煮，提高口感，就是你们总说的q弹。主要是盐便宜。” “鸡蛋也不算贵呀？” “鸡蛋还是要贵很多，而且鸡蛋放多了就不好保存，特别容易腐坏，所以他们都是把鸡蛋磨成粉来添加……这玩艺儿我没见过，不太好说，反正我不信。” “鸡蛋磨粉要弄熟干化吧？那特么还是鸡蛋？和这么和进去两个鸡蛋能一样吗？还不就是骗人的。” “人家没说我用鸡蛋和的面，人家只是说我放了鸡蛋。鸡蛋粉它也是鸡蛋哪，没错呀。” “这不就是明摆着骗人吗？” “这种事儿啊，说不明白。”张彦明洗了洗手，看了看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想了想又把肉拿过来腌制。 “就像现在的人都有点抵制味精，感觉这些，” 他扬了扬手里的蔬菜鸡精：“这些健康，可是你看看配料表，你会发现，它就是盐和味精再加点乱七八糟的，还不如味精直接点儿。” “不要这个。酒店的厨房里不要什么鸡精蘑菇精的，就用纯粹的味精。还有蚝油，要进纯蚝汁，直接找厂家，不要加工品。” “那个怎么了？” “就是盐，味精，糖和水，增稠剂。蚝汁的含量低到可以忽略不计，为什么要用它？我自己放点盐糖味精不行吗？” “老板娘，”经理拢了拢头发：“我感觉有点错位呀，感觉你更像是厨师，比咱家厨师更像厨师。” 边上两个厨师点头同意，那年轻点的说：“手法比我好，我都看惭愧了。” “刀工也好，没个一二十年很难出来，真不知道老板是怎么练的。”年纪大的有点唏嘘。 “关键是老板还会面活儿……师傅，咱们怎么不弄这个？”这是师徒俩。 “这可不是你师傅不教你，标准流程，厨房里水案面案，处理食材和面点都是单独一份活儿，厨师一般不用接触这一块。我是闲着没事儿学的。” 岁数大的就笑：“我师傅也没教过我呀，他就不会。咱们把刀工练好，把火候伺弄好就够了，能学精学通那也不容易。” “我看老板娘弄的挺轻快的呀，很难吗？”经理有点奇怪。不用想，这也是个不会做饭的。 “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吃吧，就不要参与评价和讨论了。”孙红叶笑着摆手。 张彦明把肉腌制好洗了手，又把烤箱预热，把烧烤炉整理了一下：“外国的烹调方式很单调，烤，煎，炸，要靠食材本身出活儿，和咱们的把式不太一样儿。” “现在也学着国外讲究什么食材等级这一套了，”老师傅接话：“我感觉就是越来越不会干了，不想练功，就想弄些花里胡哨的糊弄。” 第1612章 牛排能上席面吗? “咱们不要弄那一套，就是好好做菜就行了，那种没什么卵用只是把便宜的东西搞的一般人吃不起的方式我不喜欢。” 张彦明对在场的几个人认真的说了一句：“色香味形器，得先有色香味儿，形也不是指那种花里胡哨的方式。” “雕刻也算是吧？” “看哪种席面儿。雕刻一般是大场合，大宴，专门用来摆在中间给人看的，讨吉利庆贺的意思，可不是把每盘菜里放朵萝卜花。” 老师傅点了点头：“老板比我更像老师傅。确实是，以前哪，雕刻得看场合席面儿，而且也是能吃的，那是真功夫，现在都弄乱套了。” “现在格调和档次这些词儿本来就变味了，以前的格调档次和钱可没什么太大关系，现在就是穷显摆，造尽。” “现在那就不叫格调，更没有什么档次，完全就是低级的炫耀，你说他得瑟他嘲笑你是没钱嫉妒。越活越没法看啦。” “现在的孩子也不知道都怎么了，这个社会呀，越来越浮躁。” “三观问题，引导出了问题，教育产业化大家都去琢磨赚钱了，没人管了。” “精神上的东西没了，干干净净，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丢的。” 张彦明把晚上这顿儿准备的差不多了，左右看了看，没什么事了，去拿了点韭菜过来挑，叫年轻厨师帮着剁点肉馅。 等他挑虾仁的时候孙红叶越看越熟悉：“你你，你不是要弄韭菜合子吧？” “嗯，是啊，怎么了？” “意呆利人还吃这个？” “我们吃啊，你不是喜欢吃吗？怎么了？” “这东西上不了席面吧？” “谁说的？为什么上不了？” “都这么说呀。” “扯蛋。正儿八经的食品为什么上不了？那些人说这些话的出发点并不是这东西本身，而是看出身。这东西，它不是外国人弄的呀。” “这话在理儿。”老师傅今天第一次见张彦明，就感觉这个老板实在，好相处，说的话也对心路，而且这一手厨师活儿太溜了，忒亲近。 “你感觉牛排能上席面不？”张彦明问孙红叶。 “能……吧？烛光晚餐，听着音乐，这不就是现在人喜欢的生活吗？” “……，如果一块牛排只卖十块钱呢？十块钱少了，二十块。” “呃……” “如果一顿法式大餐一百多块钱呢？” 孙红叶有点琢磨不过来了：“怎么可能？不可能。” 张彦明点了点头：“是不可能，明明可以卖几千上万，谁傻呀卖一百二百，对吧？ 但是如要按照咱们的方式计价，他也就是百来块钱的东西，一点都不贬低。 不要说什么这种肉多么珍贵，那种配料多么昂贵，如果是真的你也吃不到，别说吃，看都看不到，或者听都没听说过才对。 可是这么那么珍贵的材料，远在中华的餐厅竟然家家都有，你说奇怪不？外国人真伟大，把好东西都不远万里弄过来了？ 回到开头，一块牛排到底值多少钱？它能不能上席面儿？我跟你说，按照咱们的宴席礼仪还有标准，它真上不了。 就是块烤肉，在咱们的宴客礼仪里，这不是埋汰客人吗？你瞧不起谁呢？没吃过肉啊？这么大一坨烤出来，吹的再厉害它能有羊肉串入味儿？ 那一把青菜剁吧剁吧拌点料汁就是正菜，糊弄鬼呀？喂牛还是喂羊？ 洋葱，生菜，胡萝卜，白菜，土豆，都是本地的，值多少钱？几块钱成本上来就是一百二百一小盘，坑人不？ 可是，因为它是外国人弄的，外国人的东西，这就完全不同了，就值。就因为外国。 这就是心理上的奇妙变化，而外国人也正是充分理解并运用了国人的这种心态大赚其财。” “为什么呢？”经理问：“好像是这样，去西餐厅就感觉……高大上，洋气了。这么一说，确实哦，一盘沙拉就那么点东西，还是生的就拌拌。” “因为它是外国的。”张彦明摇了摇头：“只要是外国的，就是好的，就应该是贵的，就是高大上的，就牛逼。 这不就是现在整个社会的意识吗？所有的官方的民间的暗示，引导，各种五毛的宣扬。” 孙红叶瘪了瘪嘴：“嘴上的洋大人没有了，在心里，洋大人登上了不朽的王座？” “你从哪看的？” “某人的记事本上。” 张彦明笑起来：“竟然翻我的记事本，还记住什么了？” “能给的都要给，不能给的创造条件也要给，不要去计算得失，再多的物资金钱也无法与洋大人的友谊相比较。 损失是暂时的，是别人的，是国家的，反正不是自己的，而利益才是自己的。 呃……现在的社会很奇怪，越高的学府，越高的地位，越高的学历，就越没有骨头，就越容易在洋人面前卑躬屈膝，哪怕只和洋大人沾一点边儿也好。 想快速找回失物或者想得到公正对待其实很简单，你找个洋人来报案就行了。这都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呀？” “随便乱写的，这些东西不要在外面说，也不要在孩子面前说。” 哈哈哈，孙红叶笑起来：“你知道不？我都是把你的记事本当杂志看的，比杂志好看。” “都是一些牢骚话，没地方说也不能说，就写写呗。咱们的社会是不能说实话的。 小时候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想看看，长大了什么都懂了却得装瞎，假装什么都看不到。说了你就是不爱国，可是干的人却没有这个耽心，奇怪不？” “咱们，话题是不是扯的太远了？”经理小心的提醒了一句。 张彦明点点头，把腌制的牛排拿起来捏了捏闻了闻：“就这么一块牛肉，烤个五六七分熟就是高大上了？ 那咱们的酱牛肉是不好吃啊还是不如它制作复杂了？烧牛肉它不好吃？焖牛肉比不过这个？ 外国的穷人普通人也吃这个，它怎么就高大上了？其实就是闲的，吃饱了饭没事干。三观问题。” “其实还有好奇心理，人总是对不太了解的东西有兴趣，更愿意去尝试，还有就是随大流，都说它高大上，那就高大上了呗。” 张彦明又去试了试面团的硬度弹性，看了看时间看看来不来得及：“你们知道外国人吃饭的叉子是怎么发明出来的吗？” “怎么出来的？” “嗯，这是个好问题，本人就给你们普及一点历史常识，省着以后出去说错话让人笑话。” 孙红叶斜着张彦明：“能好好说话不？” “能。”张彦明笑了起来，随手拿过一把叉子在手里掂了掂：“这玩艺儿，是咱们的老祖宗发明的。” 第1613章 世界餐具简史 “不会吧？”大家都感觉不可思议。咱们明明是用筷子的呀。 “不信？真的，咱们原来就是用刀叉的，现在有实据可证的最早历史是四千年前出现成套的骨制餐刀餐叉还有勺子。 到了战国时代，餐刀更加小巧，餐叉也精致到了两齿，也开始出现铜制品，更结实耐用。 筷子的历史时代其实和刀叉差不多，但是因为食物的原因开始并不是主流，一直到了商周以后，烹饪的发展慢慢导致了筷子的应用。 烹调的时候就把食材分解切好了，用筷子就比用刀叉更加方便了。当时只有富贵人家才能这么干，所以用筷子也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那时候，中原文化比较先进嘛，其实就和我们现在什么都和西方学祟拜西方一样，那会儿都祟拜中原文化。 还有下层人向上层人学习的本能，然后筷子就慢慢普及开了，包括咱们周边的游牧民族。他们因为吃肉为主，还发明了刀和筷子的套装。 我说的这些都是有史实的，有出土文物和文字证明的。 而那个时期，美洲什么的都还没有文明出现，欧洲贵族最流行的吃饭方式是躺在斜榻上边说话边用手抓着吃。” “躺着？” “嗯，脸朝下，床是斜的，头高脚低趴在上面，一圈这种床中间摆着桌子，大家就这么趴着抓，而且还只有贵族才行。” 孙红叶揉了揉胃：“那不顶的慌？能咽下去？” “不知道，但就是这个样子，当时有很多记录这种‘盛景’的宫廷油画保存了下来。 那个时候他们面包就是主要食物了，但要烤的特别干硬，可以存贮很久。可以当砖头用。 十世纪前后，东方，也就是我们的文化开始大面积进入西方，丝绸之路嘛，带去了各种技术和习惯，刀叉筷子也随着唐人走出了国门。 意呆利人的祖先先是接受了面条等等食物，然后接受了可以吃面条不用沾手的叉子和喝汤方便的勺子。 刀这东西本来就有，只是没有咱们这么专业精细。 因为烹饪方式和饮食习惯的不同，筷子没能在西方获得土壤，而刀叉就比较合适，但流行过程也并不容易。 一直到十四世纪，欧洲人才接受使用工具进食这么件事儿，他们认为食物是上帝赐与的，用工具是对上帝的不尊重。 而真正的普及应用都是十七世纪晚期了，像伊里沙白一世，路易十四十五什么的都是吃手抓饭的。三哥的传统就是这个。 上等人用三根手指，下等人用五根，以后有机会你们可以仔细看看。下等人要是用三根手指吃饭是要受惩罚的。 可以说，意呆利人的先祖学习继承了东方的文明，然后推动了整个欧洲的文明进程，所以他们在欧洲的历史地位才会那么高。 认真说起来，他们的文明使其实也就是这么几年儿，往多了算也是从十七世纪才开始的，在那以前都是原始和野蛮。 现在有一些爱好历史的人不是专门搞这个研究嘛，叫揭露西方世界的文明伪史。这事儿挑头的还是西方人。 他们的历史里很多都是虚构或者倒推的，没有实据实证，或者故意忽视掩藏掉一些东西。这是他们的一惯方式。” “但是人家现在确实要比我们先进啊。” “这是事实，但这其实也是有历史原因的，我们的文明太久远了，所以礼教下攻击性就没那么强，就比如最强大的唐代是相当宽宏包容的。 而西方世界是在原始野蛮状态下接收了我们的发明和技术，所以攻击性就特别强，掠夺抢盗杀戮是国家性行为。 就好比……原始人有了枪炮那种感觉。 然后战争刺激科技的发展，科技的发展推动战争的升级，反复之下，他们就用几百年超越了我们几千年。 但也仅仅是科技方面，科技并不是文明的全部。 意呆利人很团结，也很不喜欢战争，其实就是因为他们接受吸收东方文明的时代比较早，也比较深刻，所以他们能够成为欧洲文明的中心。” “他们为什么就接受的那么早？” “地理位置的关系。”张彦明又用手指试了试面，感觉可以了，把面团拿出来揉：“那会儿他们处在大唐和西方交流的节点上。 从东方过去的人和东西都是在那里停留下来，再慢慢向西扩散。” “不会吧？他离咱们也不近哪，为什么会成为中转中心？” “所以说要学好历史，那会儿大唐的国土面积是抵着里海的，过了里海才是出国，正好就是他们。” “不是从长安出发吗？” “长安是国都，是文明的起点，是国家级贸易中心。现在外国使节来了不也是到京城吗？那西疆乌斯藏就不是国土了？” “原来那边儿原来都是咱们的地盘啊。”经理感叹了一句。 “嗯，好几百年呢，后来慢慢丢了，然后都被回化掉了。” “不对呀，”孙红叶说：“那大唐西域记里怎么写了那么多国家呀？一百多个。” “你也知道那本书叫大唐西域记呀？大唐西域，记。那个时代的国和现在的国可不是一个意思。咱们老家那会儿还是渤海国呢。” “啊？渤海国？” “嗯，存在了两百多年。原来是郡，后来肃宗时提格为国，国其实就是羁縻州，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少数民族自治州，可以制定自己的法律传承自己的民族习俗。 而自治州也是分等级的，最高等就是敕封的国。 大唐有一千多个羁縻州，里面四百多个最高等的国，西域记才写了一百三十来个，没写全。 而且玄奘出国是偷渡，是被通辑了的，被佛教徒的守官私下放行了。这属于严重的违法行为，并不值得提倡。” “别瞎说。一得意就忘形，总是乱说话。”孙红叶瞪了张彦明一眼。 你知道谁就信这个？无意中就把人得罪了，涉及到信仰问题事都不能说小。 “怎么了？玄奘取经和现在的佛教又没有一毛钱关系，为什么不能说？”张彦明明白孙红叶的意思。 “为什么？” “他是禅宗，去取经就是感觉国内的教义不对劲儿，想证明他们是错的。但是禅宗这东西没有点高深文化没点悟性学不了。 后来念佛宗起来以后，为了宣传嘛，就把他们自己写的东西说成是玄奘取回来的，反正也是死无对证的事儿。 佛学，禅宗是哲学，主要是让人明悟，看清世界和自身，而念佛宗，也就是国内的佛教是神学，主要是让你相信他好积蓄财富挣钱的。不一样。” 第1614章 弄好你不就行了? “我可以进来吗？”老阿捏力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里面，他的管家一脸不情愿的跟在边上。 “现在这里是你的地盘老阿捏力。”张彦明回了一句。 “阿捏力先生。”孙红叶和经理笑着冲老阿捏力打招呼。 “睡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饿了。现在确实是老了，身体不如原来了。”老阿捏力随意的说着走了进来：“在准备什么？张。” “在做面条还有馅饼，我们这里没有专业的意菜厨师，只好我亲自动手，如果发现不是那么合口味请不要说出来。你要假装它很好吃的样子。” “好的，我肯定不会大声说出来它很难吃，放心吧。” 老阿捏力走到张彦明身边看了看他揉的面团儿，伸手捅了捅：“杜兰？” “嗯，幸好买得到，这种面粉我们这里很少有人会吃，太硬了，不符合我们的生活习惯。” “当然，它是意呆利人的骄傲，上帝赐给意呆利人的美食，你们不喜欢很正常。” “面条是中华传过去的，不是上帝给的。” “但它不是。”老头儿不以为意，扭头看了一圈儿，大概也就知道张彦明要做些什么了，来了兴致，挽起袖子：“我来做汤，我很拿手的，虽然并不是经常做。” “你确定？律师先生。” “当然。”老头儿兴致挺高，看来是真想动动手。 张彦明也没再客气，让年青厨师去拿了把西式菜刀给老头，再帮他把要用的菜拿过来。他自己在揉面倒不开手。 “我妻子要吃通心粉，你要吃什么面？” “通心粉？可以弄一点蘑菇蝴蝶面，还有一点肉酱面。红酱。” 他们的蝴蝶面是当菜吃的，煮过以后炒出来。外国人的饭和菜其实很难清晰的分开。 张彦明点点头，比了个ok的手势，开始擀面。通心粉比较麻烦点，需要卷起来再烘烤一下，其他的就简单多了。 和我们不一样的是，意面听起来种类那么多，其实用料和方式都没有区别，就是形状不一样，就比如切成方形和三角型，这就是两种面。 实际区别是调制的汤汁口味方面不一样，但也只有几种，一般也就是红酱（西红柿肉末），青酱（蒜末橄榄油），黑胡椒酱和奶油。 老阿捏力的加入让两个厨师彻底懵逼了，厨房里成了英文实景课现场，他俩完全听不懂，只能默默的在张彦明边上看着。煎熬。 …… “张，不得不说，你很有厨房天才，可以成为一个大厨。”老阿捏力对张彦明的手艺很满意，连一直拉拉着脸的老管家都和善了不少。 国外很尊重手艺人，好厨师的地位很高，这算是褒奖。 “我可不想做厨师，我学习烹调是为了我的孩子还有妻子，我希望她们能天天吃上满意的饭菜，这样会增加很多快乐。” “当然，食物和音乐是快乐的源泉，你的妻子和孩子一定是幸福快乐的，好运气的人。” “谢谢。”孙红叶美滋滋的道了句谢。 “老板平时真给你们做饭哪？”经理小声在孙红叶耳边嘀咕。 “啊，我想吃什么，女儿想吃什么他就做，做的比厨师还好。他很喜欢做家务的。” “啊？是不是哦？洗衣服做饭带孩子？你不会连屋子都不用收拾吧？” “嘿嘿，我只管收拾我自己。我找不着活儿，他眼睛也快手也快。” “……真是难以想像，你也太幸福了。你们家里没有保姆啊？” “真没有。就是有几个清扫卫生的阿姨，扫院子擦擦走廊什么的，屋子里不用他们。我们全家都是自己收拾自己屋。” “真行，你是找了个宝啊，这样的男人我怎么遇不到啊，我家那个连袜子都不洗，不给你祸害就不错了，什么都不弄，也弄不好。” “弄好你不就行了？” “……呸。老板你注点意行不？” “红叶你通心粉要什么口味的？” “和阿捏力先生一样吧，省事儿，就这么点还搞几种口味太麻烦了。” 张彦明把手上配好的馅饼塞进烤炉调好上下火，转头去弄肉酱。 老阿捏力在一边配好了青酱汁用手指头沾着尝了尝自己的作品，把手指舔干净巴嗒巴嗒嘴，满意的点了点头。 管家在一边看着，嘴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一脸拉不出来的表情。 “大人物和我们也没什么区别嘛。”经理今天算是开了眼了。 “你想有什么区别？”孙红叶拿着块剩下来的面团玩儿，想捏张彦明的脸。不过明显有点高估自己了。 “人总是习惯于把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想像得莫名其妙，就像小学生看到老师吃饭上洗手间都会惊讶，其实大家都一样，生活本质也没什么区别。” 张彦明接了一句，不过是用英文说的，免得老阿捏力和管家听不懂。也是在提醒经理，不要总在那用国语嘀咕，免着让人家多心。 两个厨师按着张彦明的指挥搭手，剁菜剁肉，一副认真学习的模样。也确实是在学习。 “那边也在准备了吗？”张彦明问经理。 “嗯，省里过来的厨师在弄了，咱们的人在帮忙，今天全搞意式大餐，员工餐也是。” “嗯，都尝尝试试。以后可以隔段时间就换换口味，也让大家学习一下长长见识，少见就会多怪，多看看就习惯了，对工作也有帮助。” “我打算组织员工出去看看，大家轮流去些比较热门的旅游地区，体验一下当地的酒店服务业还有餐饮情况。” 孙红叶拢了下头发，耳朵上沾了点面，张彦明伸手帮她拿掉：“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怎么才能有用，能起到实际效果需要好好想想。” “亲身体验还不够？” “那只是表面，好或者不好，还应该明白为什么。大多时候我们感受的角度都是从自己的习惯出发，一般人这没问题。 但是做为一名从业者，一个旅游服务业的业内人士，如果只是这么肤浅的体验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要抛开自身习惯去发现问题，要理解背后的原因，为什么。准备好去哪了？” “脚盆儿，你不是总说他们的服务业很值得学习吗？中层去。” “也行。等我帮你们做个表格，到时候可以参考一下。” “张，我觉得你应该考虑一下私人管家服务。 对于一个人来说，到达一个陌生的地方，如果能有一位非常熟悉本地情况，能提供全面服务的管家那简直太幸福了。” 老阿捏力在一边提建议：“我年轻的时候去过很多地方，对这种私人管家服务印像很深刻，甚至我还能叫出几个人的名字。” 第1615章 洋甘菊花茶 “当然。”张彦明点了点头：“我对这种管家式的服务也是印像深刻，确实很贴心，也很方便，不过这种服务方式在这里并不是很受欢迎。 我们国家和西方社会的差异很大，各方面的认知和习惯也完全不同，需要慢慢来改变。 我们现在是公共管家的方式，如果客人提出需要私人管家才会提供，那种客房管家的方式暂时还普及不了。 你知道吗？我把我在堪萨斯居住的那个酒店的私人管家挖了过来，现在他在我的酒店公司任职，专门负责这方面的工作。” “干的漂亮。”老阿捏力坏笑起来：“不过，你不需要相信外面那些传说，管家也不一定就是联合王国或者法兰西的才好。 你可以试试我们意呆利的管家，都是很不错的小伙子，很专业，勤恳，忠诚，肯定比阿米丽卡要好上很多。他们就是一群暴发户。” “你们国内的失业率已经达到需要你来帮助他们打广告了吗？” “失业率肯定是有的，全世界都有，哪里都逃不掉，就像乞丐，他们住在全世界的天桥下面。 如果能帮助一些好小伙子找到满意的工作，那打广告就打广告吧，我非常愿意，相信你也绝对不会后悔。要试试吗？” “你要试试吗？”张彦明扭头问孙红叶和经理。 “这到是无所谓，不过语言问题怎么解决？我感觉没戏。”孙红叶想了想摇了摇头：“我到是巴不得咱们的酒店一水的意呆利帅哥。” “请你严肃，”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雇佣客房管家和开鸭店没有任何关系，不要想的太多。” 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羞恼的捶了张彦明几拳：“讨厌。” “是啊，语言是个问题。”老阿捏力点了点头。其实东西方最大的隔阂至少有一半来自语方方面，实在是差异太过巨大。 整个欧洲虽然国家众多，但事实上相互之间语言的差异并不是很大，相互学习起来也很简单，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总能轻松的说好几国语言。 其实就像咱们本身说普通话，但还会几种方言一样。同语系之下的学习就会变得很容易。 相对来说我们学习日语和韩语的难度最小，不管是从理论还是事实上来说，他们的语言都可以看做是我们的一种方言。 “中文实在是太难学了，不管是发音还是意义。”老阿捏力摇了摇头：“尼号。捏毫。” 看样子这是试着学过，受过毒打。 “如果只是学习一些口语到是没有那么难，中文最难的是在书写方面，它太复杂，一个词语可以表达很多种意思。 这是中文和西方语言最大的区别之处。” “书写本身就很难，虽然只是一些横和竖。”老阿捏力摇了摇头，用手指在空中划了几下：“那是上帝才能做得到的事情。” “烤炉好了。”年轻厨师提醒了一声。 张彦明洗了下手过去开烤炉：“但是中文可以把一个事物描写的更真实，更细腻，更美好，这是你们的语言很难做到的。意境。” 老阿捏力吸了吸鼻子：“味道还不坏，没想到你还能做出意呆利美食，真是很意外。” “我对做菜到是很有天赋。”张彦明夸了自己一句，去开炉子做面：“准备吃饭吧，酒到了没有？” “我去看看。”经理转身出了厨房。 …… 吃过饭，张彦明动手磨了两杯咖啡，给孙红叶泡了杯茶，三个人坐下来聊天儿消食。 “有什么问题吗？”老阿捏力看了一眼孙红叶的茶杯。 “不，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她不太习惯这种东西。我们国家的人更习惯喝茶，就像你们每天抱着咖啡杯一样。” “喝那个很容易让我失眠。”孙红叶解释了一句：“味道我也不太习惯。” 意呆利人拒绝喝茶。 他们一天到晚的抱着咖啡壶，只有生病的时候才会喝茶，洋甘菊花茶，他们相信这种花茶能使他们的身起好起来。 在意呆利是基本上喝不到茶的，如果到那边旅游你到咖啡馆点茶，那你就要小心了，弄不好会被报警：服务员妹子很可能会怀疑你有不可言诉的传染病。 而且酒店里一般也不提供电热水壶，虽然这东西在国内已经烂了大街。 所以爱喝茶的去意呆利，那得自己带茶叶，最好再背个热水壶。 如果一个意呆利人对你说：要来杯洋甘菊茶吗？ 请放心，那一定不是要请你喝茶，而是感觉你这会儿有病，得治，含义是放松点儿，休息一下或者你的情绪有问题。 所以你也不要请任何意呆利人喝茶，就像在他们面前不要用手指碰额头或者太阳穴一样。那基本上就相当于在关外瞪着个大老爷们问你瞅啥。 “在我们国家喝茶就像你们喜爱咖啡一样，每天都要喝，随时都在喝，朋友小聚等等，都要泡上一杯。” “奇怪的习惯。”老阿捏力耸了耸肩“你的手艺不错，包括这杯咖啡。” “其实我想劝你少喝点咖啡，你应该学着喝我们的茶叶，那对你的身体更好。”咖啡利尿，喝了就是一趟一趟去，对于前列腺可能有问题的人来说是一种负担。 “还是算了，我八十岁了，还有什么需要改变的？伦丁尼还有红空的银行合作，你可以叫你的经理人联系格瑞。” 老头儿指了指安坐在一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随时等候招唤的管家：“他会安排好一切的，不过，我本人更关注你这边，这对我很重要。” “你是指sanpaolo还是，国内银行的合作？” “都重要，而且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否则我也不会自己跑过来谈。我很老了，其实很讨厌出远门。” 张彦明想了想说：“sanpaolo没有问题，就是吸收一些股票的事情，但是个人股东那边我没办法。 至于国内这边……我会尽力，虽然不敢保证什么，但是我想，也许问题也是很大。但只能是商业银行。” 老阿捏力点了点头，笑了一下。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话是不能乱说的，说出来也不会轻易怀疑，这就算心里有了底。 “个人股东方面我来想办法，可能会在市值上有一些溢价，但会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 “这没什么问题。”张彦明点了点头。 “那就好。”老阿捏力笑了笑：“我就说这一趟中华不会白来，我对你一直是很有信心的。” “但我并不保证sanpaolo和intesabci的合作，我愿意帮你的忙，但也要看具体的条件。” 第1616章 孙红叶的简单要求 “当然。”老阿捏力点了点头：“不会低于百分之三十的第三股东……或许你还可以购买一些generali的股份。他也会支持我。” “generali？金融公司？” “保险公司，我的家族持有一些股份。他会是第四股东。” 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会考虑。” 国外的家族式企业一般有两种模式，一种就是菲亚特这种，家族人选出任主席指导全局，另外一种就是家族只持有股份，不参与任何的经营管理，但有问责和更换主席的权力。 而且第二种才是主流，特别多。很多时候一家公司到底是谁的公众都很难知道。 后来国内渐渐的也学习了这种模式，类似第二种这样的公司越来越多起来。主要就是隐蔽，不需要亲自抛头露面。大家都懂。 正事就这么草率的定了下来，老阿捏力显得有些开心，笑容也多了起来。 “我和你说的那种保健医生会在庐州等你，秘密的对你的身体进行检查并给出意见。我希望你能重视他们的意见。” “好吧，我对这种神秘的东西向来都很有兴趣……只要不疼。” “放心，保证不疼。” “那好吧。”老头握了握拳头：“你的汽车公司在，落州？” “对，我会邀请你参观的。” “费迪南也会去，他对你的汽车工厂很有兴趣。他和我不一样。” “皮耶西先生还没和我说这事儿，他和你说过了？” “嗯，提过几次。他有一些……技术上的耽心。他总是很敏感，所以很暴燥。” “技术的获得并不是很难，只不过途径不同：公开和不公开。我并没有隐瞒什么，他要是想来参观我欢迎，必竟大家都是合作伙伴。” 老阿捏力挑了挑眉毛：“依我看他并不是太喜欢和你的合作，他说你拿到了他不得不同意的资本。真是可怜的孩子。” “那是个意外，真的。”张彦明笑了起来：“他还和你说了这些？” “我很老了，放下表面上的争执，他们还是很喜欢和我聊天的，或许你可以理解为请教一些问题，或者发泄。” 张彦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看了下时间：“那么，你就休息吧，咱们明天再见。我们再不走格瑞先生又要生气了。” “请叫我莱昂纳多，先生。” “好吧，莱昂纳多先生，那么我们明天见。你应该多笑一笑，笑笑。”张彦明拉着孙红叶在面无表情的莱昂纳多先生目送下离开。 “这个人真讨厌。”出了院子，两个人牵着手走在湖边回自己家院子，孙红叶这才嘟着嘴说出心里的不满意。 “你说错了。他是老阿捏力的私人管家，必须要这样才行，这和他本人心里怎么想的完全无关。他对我们没有一点儿恶意或者不满。” “都不能笑笑？” “一切可能引起主人家怀疑，猜忌，误解的表情，语言，行为，在他们身上都是禁止的。感觉好累。” “好吧，那我原谅他了。”孙红叶拉着张彦明的手蹦蹦跳跳的往前走，很开心的样子。 “心情不错呀今天。”张彦明笑着看着活力无限的孙红叶。 “嗯，开心。” “为什么呀？平时不开心？” “平时……也开心。不一样。从咱们认识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咱们单独出来玩呢。就咱们两个人。” 张彦明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要么就是带着孩子，要么就是全家出动，还真没两个人单独去过哪。 “好吧，是我的错，以后每年咱们都找时间出来走走，看看。就咱们俩。” “真的？” “真的，比珍珠还真。我保证。” “嘿嘿嘿。” “傻笑什么？” “你真好……比以前还好。”孙红叶凑过来，踮着脚到张彦明脸上亲了一下，仰着头看了看他的脸，又到嘴上啄了一下。 “就出来走走就好啦？你这要求也太低了点。” “那我应该要求啥？要东西？要星星要月亮？”孙红叶转着大眼睛想了想，歪着头看着张彦明：“好像很久都没买过东西了呀。” “想逛街？”张彦明一下子就猜出了媳妇的小心思。 “嗯嗯。”孙红叶欢快的点头，笑的像个小傻子一样：“就咱们俩。” “行，明天上午咱们去逛街，正好我也没来过秦淮河岸呢，那么出名儿。” “拉勾。”孙红叶伸出小指头，认真的和张彦明拉了拉勾。 噗哧……咳咳咳咳，咳。 两个人扭头看过去，酒店经理站在几米外的路边，正耸动着肩膀转过头去，一只手在后面摆动：“没事没事，咳咳，你们继续，继续。咳。” “你没事啦？躲在这偷看我们？”孙红叶脸上泛起微红，松开张彦明走了过去。 “没有。咳咳，”经理做了两个深呼吸：“我哪有偷看？我就是路过。” “看就看呗，至于吗你？连咳带喘的。” “不是，”经理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努力失败，还是接着笑起来：“就是意外，没想到你会这么，这么……天真。可爱。哈哈哈哈。” “扣你工资，扣你奖金。”孙红叶笑着伸手给经理拍后背：“行啦，别笑啦，再背过气儿。有那么好笑吗？” “不是，就是意外，真的。咯咯。那样子太天真了。” “我这叫活的年轻，懂不懂？像你一样总板着脸哪？” 其实就是不总出门，天天在家里和孩子们在一起的原因，不知不觉就被孩子们的天真欢快活泼给带动了。也可以叫传染。 不只是孩子会向大人学习一些表情动作说话方式，大人也是会不知不觉跟着孩子们学的，只不过平时总在外面忙碌，就没那么明显。 所以说有机会还是要多陪孩子在一起，也能跟着年轻几年，多陪陪老人，让他们也开心开心。 错过了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时间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多，总在不知不觉中带走很多珍贵的东西。 “下班了就休息，工作时间再考虑工作的事儿，让大家住在这儿是为了方便，不是强迫你们随时工作的。” 张彦明对经理嘱咐了一句。 他不是很赞成那种随时处于工作状态一心扑在工作上的行为，虽然是敬业，但并不是好的工作方法。 人还是得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空间，一张一弛才是最好的状态，也能更好的工作和生活。 “今天不是特殊嘛，平时我也不会。” “没有什么可特殊的，你们按照正常节奏就好，该干什么干什么。不对呀，不是说结婚成家的不要住在宿舍吗？你怎么不回家？” “就今天没回去。没事儿，我和我老公提前就说过的，这不是怕出问题嘛，必竟还是第一次，我在家也不放心哪。” 第1617章 甜蜜的简单早餐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这种情况有性格的原因，也有经验的关系，和日常的学习培训也有关系。说不清楚。 再说这边酒店是孙红叶的‘私房钱’，他也不想掺合太多管理上的事情，除非问题比较大。 “那边已经休息了，外国人很注重私人时间的，不要随便打扰，如果不是那边召唤就不用过去。” “不需要随时问候一下需要或者问题吗？” “不需要。” 在国内，大人物总是需要围在边上，不时的嘘寒问暖一下才对，才是重视，才算尽心尽力，其实真有必要吗？ 国内不管是官场还是社会上，其实真的是一言难尽，很多风气都不知道是怎么兴起来的。上梁不正下梁歪？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该做的做到位，做仔细别对付，其他的除非他们有要求或者呼叫，不用守着。要求也要看合不合理，有没有条件，不是有求必应。” “好，听你的。我们在每个院子都有值班经理，应该也没什么事儿。我其实就是自己乱紧张。还是短练吧。” “确实应该让你们多出去看看。” “那你们逛吧，我去厨房看看明天的早餐准备，不看一眼还是不放心。”美女经理风风火火的走了。 “咱们在某些理念上，确实和国外差距太大了。”看着经理的背影张彦明感慨了一句。 “什么？”孙红叶问。 “咱们的目光和心思永远不在本职工作上，能应付就应付，能糊弄就糊弄，然后幻想着能天降大任呼风唤雨做大事成大就。” “她不是那种人。” “不是说她，是说整体风气。她就单纯啦？” “废话，国家级客人住在这儿，老板老板娘也住在这儿，谁不紧张啊？就你心大？你就能做到不闻不问不理会？” “……到也是。好吧，我接受领导的批评指正，下次改正。” “不是有句话吗？”孙红叶又拉起张彦明的手抱在怀里：“谁做了领导可能不知道，但谁没做领导一定心里有数。” “我估计这话呀，就是某个领导传出来的。” “胡说八道。” “好吧，我胡说八道。你说，为什么领导的目光从来不放在正事上，总盯着这些事儿？” “……他们有什么正事儿？” 哈哈哈哈，两个人都笑起来，在暮色湖风中漫步而行。 ……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在园子里跑了几圈，又到健身室活动了一下身体，冲了个澡开始在小厨房做早饭。 煎蛋，二米粥，拌点菜心儿小黄瓜。找了一圈儿没有咸鸭蛋，想着白天叫人送几个过来，那边孙红叶已经起来了。 迷迷糊糊的光着脚走过来，趴在门框上往厨房里看。 “二米粥小咸菜，还想吃什么？”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问。 “烙饼，那种软软的。” “好，你洗漱吧，烙饼最好是现烙现吃，一放就不好了。” 孙红叶开心的去收拾自己，张彦明巴嗒巴嗒嘴，左右看了看，去找了个小钢盆儿，打鸡蛋和面。 这种早餐饼做起来很简单，也不用那么麻烦的和面，就是打几个鸡蛋，切点喜欢吃的蔬菜，或者土豆泥地瓜泥之类的拌匀，再加点面粉调成糊糊就行了。 起锅薄油，小火烙熟。软软的香香的。就是不好久放，一凉一硬口感什么的就都不一样了。 吃的就是个趁热的新鲜劲儿。 这边蔬菜鸡蛋饼烙上，那边把拌的小菜，二米粥和煎蛋摆到餐桌上。等饼出锅孙红叶也洗漱好了，粥的温度也正合适。 “他们哪？”孙红叶问了一声。 “不是有餐厅嘛，还都得我管哪？我管得过来吗？” “嘿嘿，其实咱们也可以去吃餐厅的。” “行，明天早起去那边吃，要不要点盐？” “不要，正好。妈说不要吃太多咸。” 张彦明把自己的煎蛋上面用手撒了些盐。他的口味比孙红叶重一些，做东西都是按照孙红叶的口味来，然后自己在处理。 没办法，他的运动量大，力气大，对盐的需求自然就要大一点儿。 很多城里人瞧不起乡下的，连吃盐重也成了毛病。农民是体力劳动啊。他要是不吃盐城里也就不用挑毛病了，饭都没得吃。 现在很多混城市的，事情做不好混的也不怎么样，就学了一身矫情，这也不对那也不是的。 其实就是因为自己没混好，需要反复的折腾些事情来表现与众不同，好像不这样就没层次了似的，却是不知道越是这样层次越低。 甜甜蜜蜜的吃过早饭，两个人在半露天的天台上坐了一会儿，喝杯茶消消食看看天儿。 “为什么要弄成半露天哪？那种可以躺着看星星的多好。” “看着好的东西往往就会很麻烦，不管是半露天还是露天，收拾布置起来都是很麻烦的，也不实用。 灰尘是个大问题，还有下雨呀，潮湿啊，鸟屎和小虫子这些，蚊子苍蝇。其实一点也不美好。” “……讨厌，让你说的我都感觉身上发痒了。一点情调都没有的家伙。” “这种藤椅你发的什么痒？” “不理你了。” 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搓了搓，扭头看现外面：“今天比昨天还阴，感觉是要下雨呀。” “这边下雨大不大？” “不是太小，比西南那边大，比关外到是小……不过它时间长啊，连下几天都是正常事儿。” “就，就一直下？” “不是，怎么可能嘛，就是多，天天都有，隔会儿就下点，隔会儿就下一阵儿。” “好讨厌啊，那还怎么出门了？随时都拎着雨伞？衣服和鞋怎么办哪？” “对，雨伞是必须随时带着的，衣服也可以准备一件儿，鞋就没有办法了，穿双不怕水的呗，总不能穿靴子吧？”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孙红叶拿着个靠垫在张彦明身上砸了一通。 “哎。我冤不冤哪？又不是我下的雨。” “那渝州呢？有没有这种，梅雨季？” “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那边一年四季都下，一般下起来起码一周两场雨，一场三天一场四天。” 孙红叶就懵了，心算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不就是七天都在下？” “嗯，下个几天半个月的都是正常现像，不过那边的雨就小，很少有大的不能出门的，大部分就是绵着，那种打伞感觉没必要，不打伞衣服又会打湿的样子。” “就一直下？不停？” “嗯，那是真的，就一直这么下着，整个城市都泡在水里的感觉。不过，以后雨水会越来越少的，气候在发生很大的变化。” 第1618章 没有困难就制造困难 “为什么呀？”孙红叶奇怪的问。 “因为，整个地区的大环境都被人为破坏掉了，气候自然就跟着变化，以后会越来越热，雨水会越来越少，空气污染越来越重。” “为什么不制止？” “国家行为呀。国家行为，不管是什么后果都是正义的，合理合法的，不容置疑的，更不允许妄议。” “那你还在这说？我要举报你，赶紧贿赂我。” “好吧，我接受勒索。” “你说，咱们这日子会不会越过越没劲儿了？”孙红叶忽然看着张彦明问。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吧，人家过日子都有个奔头，买房子，买车子，买更大的房子，换更好的车子，对不对？ 今天买个包，高兴，明天买个戒指，开心。心里总有个盼头，有需求欲望，也随时有惊喜。 咱们呢？什么都有啊，想有什么有什么，钱怎么都够用。 我现在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感觉现在可能就是军舰战斗机这种想要要不到……迷茫。” “你这话要是出去说是会被打死的……其实也不是要不到，你要是真想要我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 “讨厌。我说的是事实嘛，这阵儿我就总是在琢磨，琢磨不透。活着到底是为了啥？” “活着啊？什么也不为，就是因为在活着，所以就活着。不过反正也是活着，就活的开心点呗。 父母啊，孩子啊，你啊我啊，朋友啊，生活又不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 就比如咱们的基金，难道你就没有点成就感吗？帮助了那么多孩子和教师。 咱们解决了这么多家庭的生活问题，让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活着，还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这不就是活着的意义么？ 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帮些有能力帮的人，老人健健康康，孩子快乐成长，这都是咱们活着的意义。 让你快乐是我的意义，让你吃饱吃好吃的开心也是我的意义。怎么可能不知道要什么？想要的需要的太多了呀。” “我是说难度。没有难度哪有惊喜？” “……是不是没有难度就制造难度也要上？” 孙红叶被逗（气？）乐了，捶了张彦明一拳，靠到他身上哼哼。 “可能是我理解不了你这种心思，我想做的要做的事情很多，可能我这辈子都做完也做不好，感觉不到你的这种情绪。” “我帮你做。”孙红叶抱住张彦明亲了一口：“咱们一起。” “嗯，好。”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咱们要不要出门？可以去逛街了。” “要。你用不用和那边说一声？” “不用。他还没达到需要我汇报一下行程的层次，下午回来陪他聊聊天就行了，他自己估计也是一堆事情要弄。” “你不陪他去这边的工厂？” “不去，他喊我再说吧。我没什么兴趣儿。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已经实现了，接下来其实就是放松休息。其实也挺累的。” “就是让你帮忙？” “对，也是顺便了解一下我在国内的实力地位资源这些，必竟以后需要合作的地方可能会有很多。这个老头儿是心怀国家人民的。” 两个人回房间去换衣服，收拾整齐下楼。 助理们没有这么闲，都需要工作，办公室里打印机传真机电话机已经在响个不停。 在楼下汇合了安保员，八个人开着两辆车从庄园里出来去商业街那边。 枫城在江宁有两处商业项目，都是保存的相对比较完整的旧时街区，然后进行翻新改造，修旧如旧，保持着原来的景观风貌。 一处就在庄园的湖对面，另一处在老秦淮河畔，相距有个六七公里的样子。 “咱们去哪边？” “去那边吧？你不是要看秦淮河吗？这边离的近，随时都能过来。” “说的好像那边去一趟挺不容易似的。行，那就去看河。这边当初买地的时候我看过一眼地图，大概知道位置，还真没具体看过。” “那就定啦？这也不像是你的风格呀？你不都是比较又比较，反复算，又是照片又是录像的。” “不一样，江宁这边和秦都有点像，老东西比较多，各种景观传说也多，大概知道位置也就有数了，再说也容不得咱们左挑右挑。” “我一直有个问题，为什么京城你没这么搞过？全国都在找这种老地方搞步行街区，京城咱们就一个西牌楼，还是现代化的。” “那可没那么容易，那能一样吗？一个是居民太多，二一个是名胜景点太多，怎么弄都不太合适，而且，也没什么意义。 我是想着，现在到处都在改造，都在想尽办法拼了命的搞所谓的现代化，搞高楼大厦，这是病，可是没有治病的药。 即然不能反对，那我就尽点心意，好歹保留一块，等十几二十年以后人们还可以过来逛逛，看一看，原来过去是这个样子的。 而不是只能从纸上看看传说，靠自己想像。人家的历史都在地面上，在生活圈子里，我们的历史都在纸上，这难道不是悲哀吗？ 一个口口声声几千年没断代历史的国家，对历史的保护留存还不如人家几百年的国家，破坏排第一。 而他的国民要跑到国外去参观瞻仰所谓历史遗迹，去赞颂百年建筑，感慨历史的沉淀厚重，这难道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那我也没见你去琢磨那些几百上千年的东西啊，买下来的也都是民宅胡同这些。” “我到是想买，他也得卖给我呀，他卖吗？他们要留着拆了盖钢筋水泥的，然后好围起来收门票发财。” “……别总这么说话。” “怎么了？” “像个娘们。” “……我怎么就像个娘们了？” “怨妇。咯咯咯咯……”张彦明瞬间自闭。 …… 到达自家步行街的时候，时间刚刚上午九点过。 这会儿街市初开，早起的店铺行人已经各自忙完了早晨的事儿闲了下来，不用早起的店铺商行正在开门，上班的人刚刚到达。 街面上人看着不多。 “咱们应该来这边吃早饭才对。”孙红叶挽着张彦明的胳膊左看右看打量着风景，看着一家一家小饭馆儿埋怨。 “嗯，这边搞的看着还行。我是怕你不适应这边的口味，差异还是挺大的，你可以找个看中的地方尝尝。” “那我要是爱吃怎么办？现在肚子也装不下了。” “中午吃呗，要不打包回去。怎么弄的像缺了你吃似的？这边是清甜口味，你能行吗？” “什么叫清甜口味儿？” “就是……感觉是以咸鲜为主，但是和鲁菜比较就偏清淡，总会有点甜味在里面。” 第1619章 什么样的玩笑是开玩笑 “……咱们关外这边的东西也不少好吧？你没吃过板鸭？盐水鸭，烤鸭，不都有吗？烧饼锅贴，小笼包，哪样你没吃过还是我没吃过？” “口味上是经过变化的，和这边本地的差别不算小，等下你尝尝就知道了。” 整个街区是完全复原了老年间的风貌，而且是尽量的从细节上还原，街市门寮，招牌旗挂，路面墙面。 抬眼看去就是一派古色沧桑。 早餐铺子，茶铺子，汤铺子，茶馆，茶楼，各色点心杂卖，糖果，当然也少不了各种鸭子。 天上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在空气中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青砖黑瓦白墙间更显古意盎然。 这里不禁止摆摊，只要不会影响行人注意保持卫生就好，虽然感觉有点点乱，但也更有生活气息，有了人间味儿。 不管是商人还是行人，对下雨这事儿早已司空见惯，不慌不忙的支起雨蓬撑起雨伞套上雨衣，怕水的东西都遮盖的妥妥当当。 能明显看得出来在这里逛街的人，不管老人年轻人都是比较悠闲的，不紧不慢不急不躁，不知道是这里的氛围感染了人，还是这些人造成了这里的氛围。 “怎么这么多茶馆？”孙红叶感觉有些奇怪。 “这边本来就是比较喜欢喝茶的地方，而且这个喝茶的含义和咱们关外也完全不一样，更贴近岭南红空那边的饮茶文化。 从历史上来讲，江宁也是属于百越文化的地区，从这里么岭南属于一个文化带。” 孙红叶想了想：“喝茶就是吃饭对吧？早茶午茶，我记着红空人就是这么说的，小李先生就习惯这么说。” “差不多吧。也不只是吃饭，闲谈，吃点点心零食，三五好友聊聊天打打牌，或者听戏听评弹，这都属于百越茶饮文化。 这些茶馆都不一样，有的是卖茶叶茶具的地方，有些是纯喝茶的，有些可以玩牌，有些是听书听戏，有些就是本土餐厅。” 孙红叶瘪了瘪嘴：“好复杂，咱们还是好好吃饭吧，这种一想就麻烦……而且也听不懂。是不是就是梅花巾里那一种？” “对，你还看过梅花巾？” “啊，咱们这么大的一般都看过吧？那时候哪有选择？” “嗯，我也看过。从看过这部电影以后我就特怕戏装，总感觉阴森森的。” “梅花巾里没什么戏装吧？到是挺苦的，我和我妈哭的稀里哗啦。” “不知道，反正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害怕的，反正所有的戏装在我眼里都是恐怖片儿，戏装戏服就是恐怖道具。” 孙红叶转了转眼珠，张彦明扫了她一眼：“我说的是认真的啊，不是开玩笑，别想着弄什么来吓我，我是真的怕，很容易出事儿。” “会怎么样？大喊大叫？尿裤子？会晕过去送医院？” “你说的这些都是女人的反应吧？我是女人啊？毛病。” “别凶我。你会怎么样？” “小时候走夜路，遇到害怕的东西，影子什么的我就拿块石头砸过去，或者找个棍子冲过去一阵乱打。 如果是现在……冲上去打是肯定的，我怀疑自己会给他一枪。那会儿估计控制不住自己。所以，我认真的告诉你，别弄那些危险的玩笑。 而且吓唬人这种事儿我从来不认为是开玩笑，我认为这种人必须远离不能结交。 如果有人利用我的弱点吓唬我说是开玩笑，我会用我的一切手段反击回去，绝不留情，直到我和他有一方死掉为止。” “干嘛这么极端？不太像你了。” “这不是极端。是人都会有一些特别害怕的东西，恐惧的滋味不知道你试没试过，那不是能拿来开玩笑的。 如果是朋友，应该避免你面对恐惧，帮助你面对或者安抚你，而不是拿这个来找乐子。 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也从来没拿你当过朋友，你的伤心恐惧都只不过是他的乐子罢了，这种人为什么不弄死他？” “开个玩笑至于这么严重？” “开玩笑也得有度啊，我开不起玩笑吗？但是拿人格，名誉，隐私这些东西来开玩笑，那还是玩笑吗？ 而且我和你讲，特别喜欢用这些事情来和人开玩笑的人，其实他本身最开不起这种玩笑，你同样搞回去他就会翻脸。 因为在他心里，他在你面前一定就是高高在上的，你就是个玩意儿，他可以随意，但是你同样做就是过份。” “那害怕这事儿属于哪个？” “隐私啊。这种事儿除了你我会告计别人吗？” “哦，好吧，可怜的孩子，我就不买戏服了。” “孙，红，叶。” “嘿嘿，快走快走，我闻着香味儿了。” 孙红叶拉着张彦明直奔一个看着热气腾腾的铺子，是小笼包出锅了。 小笼包这东西是中原食品，后来随着人口迁移来到了江宁，再由江宁向南一路传到了申城一带，成为当地的著名小吃。 所以要吃小笼包灌汤包面条烙饼这些面类食物，一定不能错过中原，基本上都是从那边传出来的。 就像全国的白酒豆腐制品往上数都来自三晋。当年的大槐树往全国各地迁了几百万人，自然也带去了各种饮食和技术，习俗。 没有办法，陕豫晋原来是国家的中心地区啊，整个中华文明的中心带，发祥地。 “你还能吃得下吗？”张彦明看了看包子，晶莹剔透，一看就有食欲。 “我尝尝，吃不下给你。少买点。老板怎么卖？” 在自己家街区上，吃的都可以放心买，这边的各种要求和规定相当严格，不能服从的就走人，不伺候。 “这边的小吃什么的还是有一些的，你要是都想尝尝有点麻烦。我这容量也有限啊。” “还有他们呢。”孙红叶指了指六个安保员。这些都是大肚汉，忒能吃。 “老板娘，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不能吃太饱，您心里最好有点数啊。” “那就给你们拎着拿回去，家里不是还有那么些人呢。” 孙红叶来了劲头，张彦明也就不吱声了，随着她买。 都是些吃的也谈不上浪费，难得的出来逛逛，也难得她这么有兴趣的事儿。 “这个有点甜。” “这个好吃，味道一级棒。” “硬了，味道还可以。” “这个这个这个，你尝尝，好吃。这个要买点拿回去。” “哦，这个我来不了，这个味儿……形容不出来。” “太甜了，头一口还好。给你吧。” “哇，这个好漂亮，舍不得咬啊。” …… “都怪你。”孙红叶全身都挂在张彦明身上埋怨。 “我怎么了？” “也不拦着我，撑了，好难受。” “哈哈哈……” 第1620章 特产 好在逛街还是很需要一些能量的，感觉撑了点儿，走一会儿再喝点什么也就不知不觉的好了。 “都是吃啊，评弹也听不懂。有没有能带走的什么东西？买点带回去。” “带回去呀？”张彦明抓了抓头：“好像这边能带走的特产真心不多。雨花石，茶叶，羽毛扇子还有，云锦。还有……想不起来了。” “雨花石和茶叶……就算了吧，羽毛扇子，就是诸葛亮拿的那种呗？我感觉还可以呀，云锦……这东西能干什么？” “挂着，当画挂。这东西不能做衣服，极度不舒服，历史上穿这个的历年都不会超过三个人，而且平时也都不太喜欢穿。” “谁呀？” “皇帝，皇后，太子。重大仪式必须穿这个。” “那还是算了，没必要花钱找罪受。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图案吧，要是有的话买几块回去给咱爸妈屋里挂上。没有就算了。” “行到是行，就是我妈问多少钱的时候千万别说实话，容易挨揍。” “哈哈，还真容易。有没有用这个做的小东西？包啊什么的，应该有吧？咱们这儿有没有店铺啊？” “应该有。你说的这些也应该有，我听说现在还有套装裙装什么的，领带，工艺品。但是是不是真正的织锦就不知道了。” “还不一样？” “这话说的，怎么可能一样。真正的织锦要用金用银用孔雀羽毛等等等等或是珍稀或是贵重的原料，那才真是寸锦寸金。 现在一个是市场需求，再加上生存需求，还有利益需求，这个用料织工各方面就不太好说了，品质自然也就千奇百怪。” “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孙红叶看着街边一家冒着热汽儿的蒸儿糕舔了舔嘴唇。吃不下了呀，可是闻着好馋。 “呃……，”张彦明感觉媳妇儿这会和张小悦完全一个模样了，特别可爱。用手把她的小脑袋扭过来：“都撑了还看，还惦记。” “我要记住门牌，等隔几天小悦和豆豆来了我们再杀过来。” “呵呵，我看行，小欢和小乐别看小，那小肚子也是能装的。” “说呀，区别是什么？” “哦，最大的区别就是做出来的衣服，穿上试试，舒服的肯定是假的，最不舒服的就偏真，然后要密度看纹理，光泽。重量上也不一样。” “为什么会不舒服？” “它硬啊，特支棱，又重，又不透气，你感觉能舒服得了？” “那它为什么这么出名儿？” “贵呀，那是真金真银的往里织啊，还有孔雀毛，自带电光效果。再一个就是那是皇帝专用款，能不出名吗？ 你没看现在卖豆腐脑的都得编个故事，某年某月某太后皇上的吃过一顿，龙颜大悦大加赏赐什么的。国人就好这口。” “又胡说，我怎么没听过这种故事？” “这边没有，渝州那边这样的传说太多了，饭店里都挂个大牌子写着各种传说，让你感觉这太后也不容易，真忙，还啥也没见过。” “她去的是秦都吧？” “嗯，也不知道关蓉城渝州什么事儿，八杆子打不着的，留下了一地传说，还都是吃的，都被记录下来了。” “这不就是西方特别独特的经营理念吗？要会讲故事，讲好故事就成功了一大半。” “但是人家也做事啊，咱们学来学去就学了个讲故事，事没人做，太累太麻烦。” 孙红叶就笑：“不是说了嘛，有利的就马上学过来，叫与国际接轨，没什么利又累又麻烦的就扔一边不管了，叫国内特色。” 张彦明停下脚步打量着前面一栋三层小楼：“上梁不正啊，还哪里有什么大厦。进不进？” “进。又不是进了就得必须买。” “这到是。”两个人抬步进门。 “按你说的，那衣服穿在身上得多磨呀？为什么还有人抢着穿？” “最顶级的确实是，不过也不是光着穿啊，里面还有多少层呢，磨啥？里三层外三层的，皇上又不傻。 到了下面官僚贵户家里的时候，虽然也叫织锦，不过和皇上家里用的就不一样了，有强制规定嘛，不舒服的只能皇帝家用。 这个阶层用的东西就更接近布，用了织锦的技术，但没那么密实，也没那么硬，要轻薄许多。造价也会低很多。” “那你还说舒服的轻薄的是假的？” “哎呀，笨。我说的这个真假是指，它是不是真正的云锦。只有皇帝用的那种才是，明白吧？其他的只能说是用云锦技术织出来的布。 不过呢，因为采用了云锦的织造方法，它的用材也是有一些讲究的，成本仍然不低，一般人仍然穿用不起。” “……你成功的把我说迷糊了。你们爷俩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太能说了。”孙红叶抬脚照着张彦明的小腿肚子就是一下。 “欢迎光临江南织造局。” “嗯？不是江宁织造吗？” “那个名字不能注册，清有江宁，临安，苏州三大织造府，都是不能用来商标注册的，我们就用了江南。 江南是明代的织造府名称，工商到是没限制。”一个经理模样的美女笑着走过来。 “这个还有限制吗？”孙红叶还头一次听说这事儿。 “有的，主要是几家国营单位人家都在用，所以就不允许注册了，变成了公用性传承称呼。真的只能是公用。” “现在类似你们这种厂家多不多？你们是厂吧？自己织那种。” “我们有自己的厂。几位请进，一楼是普通产品区，二楼是手工织造区，三楼是云锦展示定制区，可以随意参观。” “这个普能产品就是机织产品是吧？” “是的，先生还真是内行。现在市场需求这一块比较大，一是生产速度快，二是价格普遍偏低一些。” “机织和人织有什么不同啊？差别很大吗？”孙红叶问了一句。 “云锦主要的特点就是通经断纬挖花盘织，纬道不受限制，可以织出任意的颜色和图案，可以随意配织彩绒雀毛金丝银线，这是机织不可能做得到的。” “这东西就和书法绘画是一个道理，在于人的灵性，机器永远也达不到。” “主要是机器编织经纬线是限制死了的，不能随意变化，只能不断重复……其实具体的我也说不太清楚，想了解的话可以到三楼，织工能说明白些。” “说白了就是在于创造性，多变性，机器就做不到。我记着，七十厘米的宽幅，经线好像是八千多根，纬线提花一纹一换，机器根本没办法。” 第1621章 传统的衰落 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也没见你补课呀。” “以前在什么书上看到的，模模糊糊记得一些。也可能是报纸新闻。” “我都问过咱妈了，以前你家里根本就没什么书，妈说不是厂子的员工手册就是红宝书，你从哪弄的那么多书看？还什么都有，书店哪？” “就是因为家里没有书，所以才特别喜欢看书，到处找书看。同学同事，图书馆，反正别人玩的时候，我只要可能，都在看书。” “那不是应该变成书呆子吗？你也不呆呀。” “我比较宅，喜欢在家里待着，要不是看过太多的书能养成这种习惯吗？从上午看到天黑不吃不动是经常事儿。 什么书都能看，报纸杂志，哲学政治，高年级课本，反正能看的就行。” 店铺的经理微笑着站在边上，听着这两口子在这闲聊。估计心里肯定在骂。 “还真有钱包和领带。”孙红叶向一边的展示柜走过去。 “这是我们的礼品赠品产品，从锦盒，摆屏，扇面，钱包，三角包到领带，香囊，书封，还配有同色花纹的定制品，钢笔，烟灰缸，领带夹这些。” 两个人仔细看了看，拿出来摆弄摆弄，那种猛然间的惊艳感就马上消退怠尽了。做工设计各方面实在是无法言表。 就算是机工织锦，那也是锦，硬生生的给做出了低档伪劣品的感觉来：严格来说，这是三十年前的礼品规格。 包包和领带这些东西做工上还要略好一些，可是图案花纹设计的都没什么惊艳感，太过平淡，和标价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张彦明感觉如果没有花纹反到可能比现在这样好一些。 可惜了。 “上楼上看看吧。” “好。”孙红叶也感觉有些失望。 上了二楼，这里的东西比楼下确实看着摸着要好过不少，但还是一样的问题，产品设计太差，太老旧。 虽然这东西是属于传承品，一千多年历史了，但是设计样式方面有必要也要遵循一千几百年的传承吗？ 这方面旗袍做的就要好的多，虽然它的历史不是很长，但与时俱进方面做的还是到位，能不断的推阵出新适应当下的市场审美需求。 “你们这里客人多么？” 上三楼的时候，张彦明和陪同的经理聊了几句。 “还好，不过购买的不是很多，我们还在努力。” “主要是靠单位采购？” “对，没办法，民间的接受度不是太高，一是偏贵，二是现在的年轻人喜欢差异太大。” “那为什么不试着推出一些能满足现代年轻人审美的产品呢？”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啊，是生产那边的事情。再说这东西传承的不就是传统吗？如果没有了这些传统的东西，那云锦还是云锦了么？”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从2000年起，江南地区的很多传统名特产就开始直线衰落，最明显的就是那些各式糕点小吃，已经差不多成了难吃的代名词。 纠其原因，就是太过‘传统’了，只知努力的还原坚持老的一套，却从来不思考与时俱进，衰落自然在所难免。 以前的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现在的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有可比性吗？ 在这个天天过年的时代什么吃不到？这个‘传统’坚持的还有什么意义？靠恋旧能有多大的市场？ 张彦明小的时候，只要是甜味的东西都会受到喜爱追捧，现在能行吗？大家都开始少糖禁糖了呀，讲究健康饮食，你不改变怎么打开销路？ 三楼比较空旷，没有过多的装饰，墙壁上挂着一些展示品，中间有两台织机在工作，四个工人两上两下的专心忙碌着。 经理做了个轻声的手势，张彦明点了点头，和孙红叶靠近拦阻带看工人操作。 比发丝还细的丝线密密麻麻足有近万根吊在空中，下面的人管织，控制经线，上面的人管配色，控制纬线，专心的织着。 这玩意儿一天下来也就是织个四五厘米的样子，不只是考验技术，更考验耐性。 等张彦明和孙红叶看了一会儿，经理示意他们过去到一边，带他们看了看原料，各种蚕丝，金丝银钱，彩绒，羽毛线，一一做了介绍。 墙上挂着一些成品展示，挂画，团屏桌屏立屏，有大有小，都是传统图案，什么一品补子，团龙，还有小一点的动物和花卉。 张彦明拿起一个团屏细看，感觉不太对劲儿，屏架竟然是塑料的。靠了个大靠，这设计真特么是天才。 “实物是红木的，因为易损坏，展品就用了实心注塑。您放心，都是纯手工雕琢的上等红木。”经理看出了张彦明的表情，在一边解释了一下。 张彦明这才感觉差不多，这才对嘛：“应该在边上贴个说明，要不然误会的可不是我一个。” “我会向上面反应的，这个我说了也不算。” “你们是私人公司？我怎么感觉是国营的呀？” “我们是原国营改制的股份公司，各方面还在完善中，会不断改进的。” “这个图案可以定制吗？”孙红叶问。 “您想要的是什么图案？” “弄一幅中堂怎么样？喻意长寿吉祥的那种，挂爸妈他们屋中堂。”孙红叶和张彦明商量。 张爸张妈从农村出来，在工厂干了一辈子，对这些什么文化呀传统啊一概没有什么了解和追求，现在家里的中堂上就贴着个斗方福字，好几年了也没换过。 “行啊，你给换上他们肯定喜欢，我要是张罗就得挨骂。要弄就再给咱妈那屋弄个横幅，不能厚此薄彼。” “挂谁的字？”孙家敏不太喜欢画，喜欢书法作品，如果要做织锦的话，谁来写就得琢磨琢磨了，这一幅字织出来至少几万块呢。 “谁的也不合适，我写。我自己写。”张彦明毫不犹豫的做了决定。 自己家里挂谁的字都不合适，还是自己写最实惠，想怎么挂怎么挂，想挂多久挂多久，什么都不用想不用琢磨。 别看酒店公司办公室有不少‘墨宝’，其实那东西就是一把双刃剑，有好处自然也有坏处，在国内这种政治氛围下什么都不好说。 不过具体问题到不是很大，大不了到时候摘下来就行了。 可是这一幅就不一样了，花费重金打造那意义能一样吗？你没有什么想法别人也能领会到无数种想法来。 所以，自己写，什么时候也没毛病。 经理在一边没什么表情，就感觉这对狗男女脸特么真大。 第1622章 劣婿，为岳母寿 “有笔墨么？”孙红叶扭头问经理。 “有，二楼请。”经理真诚的笑了一下抬手请下楼。 看来这笔订单是成了，别说写字，你要在我身上画幅画都行，管他好看难看的。钱最好看。 “你们这里店员好像不多，能忙的过来吗？” “还好，客人也不是很多，必竟我们这个您也知道，还是有些偏贵的。” “你是这家店的经理还是公司销售经理？” “这儿就是我们公司的销售部，我是销售部的经理，在江宁我们也只有这一家门店。我们的商品算是比较小众的，没必要搞太多店面。” “一直在这儿？” “那也不是，原来就在厂里，后来这边开街才搬过来的，主要是各方面都合适吧，我们老板的决定。” “那感觉过来以后对销售有没有什么促进？” “还好，要比在厂里的时候好一些，必竟还是有些流量的。” “以后会更好，这才是刚开始，以后旅游业会越来越火，全国各地的人都会来，那个时候你们的生意也会热起来……还是得多琢磨一下产品。” “那是老板的事儿，设计方面有专人，我们说了也没什么用。” “你是销售部经理，应该是老板的自己人吧？怎么没用？你才是市场的最直接反馈，如果你的意见都没用，那你们这个厂子……呵呵。” “我不懂设计，只能和老板说说客人的反应，产品设计方面什么作用也起不到，还得要靠设计那边。我也说过的。这边。” 三个人进了二楼一间屋子，里面布置的古色古香的，有条案墨宝，中间摆着具大茶海。 “这是我的办公室，也算是接待室。”经理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过去拿纸：“笔就是这几管，先生您自己挑一下。” 张彦明过去看了看，笔架上挂着五支大小粗细不一的毛笔，他随手拿了管兼长毫试了试，感觉还不错。 这些笔不是挂着装样子，是真的有人在用，而且还用的不错的样子。 “我们老板喜欢写字，有时候会在这里练练字给朋友写点什么，这都是他的东西。”经理拿了几张条幅宣纸过来摆铺：“要折一下吗？” “你还真是不懂。”张彦明笑着把笔挂回去接过纸看了看：“这是熟宣，要生宣才好写字。” “啊？他平时都是用这个呀。” “熟宣不洇墨，可能是他感觉比较合适吧，到是也没有硬性要求，大家习惯不一样。只有这个么？” “只有这个。”经理点了点头。 “行吧，其实也差不多。”张彦明把纸铺好，用镇纸压住纸边儿。 生熟宣最大的区别是存放保管，熟宣时间长了易脆裂，较生宣来说比较不好保存。 一般给人写东西都不会用熟宣，就是怕裱好以后时间一长发生漏矾或者脆裂，你说到时候人家是扔还是不扔？还是花钱去修复？ 还有就是熟宣便宜，比较经济，而且它不洇墨，比较适合初学者练字用。 而经理问的需不需要折一下，就是把纸按照要写的字的大小折出暗纹来，方便字的定位整齐。很多初学者习惯这么弄。 “你要给我妈写什么？不准拍马屁啊，我怕我妈不让挂。”孙红叶站在一边嘱咐。 “写首古诗吧，是祝寿的，凑和挂。” “谁的？” “辛弃疾写给他丈母娘的。” “好不好哦？”孙红叶有点怀疑。 “还行，表达的意思还是挺好的，我写出来你看看。” 经理在一边已经给倒好了墨汁。这会儿谁还磨墨呀，都是用现成的墨汁。 ‘住世都无菩萨行，仙家风骨精神。寿如山岳福如云。金花汤沐诰，竹马绮罗裙。 更愿升平添喜事，大家祷祝殷勤。明年此地庆佳辰。一杯千岁酒，重拜太夫人。 录宋辛弃疾临江仙一首，壬午季夏于江宁，劣婿彦明书鸦谨奉。’ 经理在一边拍掌：“好字，真没想到。” “还能凑和看吧？”张彦明冲孙红叶挑了挑眉毛。 “德行。”孙红叶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个劣婿，到是有自知之明。临江仙是牌名吧？词名呢？” “为岳母寿。还是不写上了，太直白。” 哼哼哼哼，孙红叶凑近了点仔细看了两遍，心里有点美滋滋的。这臭老头儿，挺有两把刷子嘛。 “先生这一笔字都完全可以进书协了。”经理由心的感叹了一句，本来在想这是个装逼的，结果是个打脸的。 “那可差远了，”张彦明摇了摇头：“那得写的像幼儿园小朋友才行，我功力不够，这辈子也别想了。” 孙红叶噗哧一声乐了出来，瞪了张彦明一眼看向经理：“就这一幅字要多久才能织好？一定要用点心，用最好的丝。” “就是黑白的吗？那到是能快一些。” “还是好好设计一下，云锦的精华都要走才是那么回事儿。那爸妈那边中堂织什么呀？” “十大牡丹图吧，我妈喜欢花，寓意也合适。” “行。能行吧？”孙红叶问经理。 “可以的，牡丹图我们做过很多次了，大幅小幅都有足够的经验。” “那要是咱们家挂中堂应该挂什么呀？”孙红叶琢磨了一下问张彦明。 “咱家？猛虎下山图，小辉适合像长城图啊，山川画这种，我哥那儿，金鸡报晓，或者猪五子图之类的。” “要不要做？” “不要。”张彦明摇了摇头把笔挂好：“麻烦你洗一下笔。” “没事儿，应该的。”经理笑了一下。 “现在咱们是爹妈都在，我们几个哪有资格挂中堂？你不是乱来吗？”张彦明去孙红叶头上搓了一把。 “我又不知道。”孙红叶皱着鼻子反抗：“小辉不是自己住的嘛，他算独立门户了吧？” “嗯，这到是。不过他弄的那个玩艺儿是西式的，没法挂，不伦不类的，要挂也是壁画，大一点那种。” “不是你设计的吗？” “是啊，那一片儿都是西式建筑，你总不能弄个中式的出来吧？他自己搞的那东西没法看了就，没一点水平。” “那什么，先生太太，这两幅作品是决定要织了吗？” “嗯，织吧，需要多长时间？” “如果完全按照云锦的织造方式，大概需要一个半月，可能还不太够。” “行，两个月差不多，到时候我叫人来取。需要先付钱吗？” “咱们得签个合同，您需要交一些定金。 还有，如果是由别人代取的话，您需要留下他的电话，最好有身份证号，这东西必竟比较贵重，出了问题也不是小事儿。还请理解。” “行。”张彦明掏出电话翻号：“那我叫他过来直接和你签合同吧，还省着费两遍事。” 第1623章 付出巨大得发奖金 没一会儿，街区管委会，枫城物业公司江宁分公司的经理走了进来。 “彦明？” “二楼，上来吧。” 经理上楼，顺着声音找到办公室里：“哎哟，老板也来啦。”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没搭理他。 这也装的太过了，谁不知道他俩在江宁？就是让他们不要跑来搞什么汇报工作那一套，这就明摆着报复上了。 “马经理。”织造局的经理和物业公司的经理打了声招呼：“你们这是？” “这是我老板，大老板。这是老板娘。”马经理郑重其事的给介绍了一下，经理差点没绷住笑出来。 女的是老板男的是老板娘，这是什么操作？ “行了，别得瑟了。我在这定了两幅织锦，你签下合同，完了来取一下。” “得嘞，保证完成任务。织的什么？” “一幅画和一幅字，挂家里中堂的。” “对联没一起织了？不能只挂画啊。” “不用，挂副画就行，弄的太复杂了反而没必要，现在那福字都贴了好几年了。” “这不是两幅吗？不是画在下面字在上面？” “字是挂我妈屋里的，不行啊？”孙红叶瞪了马经理一眼。 “这话说的，我敢说不行吗？我还没活够呢。” 马经理笑着开玩笑：“合同呢？跟你说啊，认真点，把全部功力都拿出来用上，挂我老板家里，你这就顶于在上面挂了号了，以后保准儿发达。” 经理笑着说了几句顺风话，把合同找出来和马经理签。 “预付款付多少？” “都不是外人，等取货付也行。” “不用，全款付了吧，用点心就行。”张彦明拿出银行卡递给经理让她去刷。 经理看了看马经理，马经理说：“看我干嘛？让你刷你就刷。” 经理脸一红，拿着卡去机器上刷，狠狠的瞪了马经理一眼，张彦明正好看到了这个瞬间，眉毛挑了挑，搂住马经理肩膀：“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 “你俩。眉来眼去的。嫂子啊？” “暂时还不是，我正在努力呢。” “我看这眼神儿，八九不离十了呀，行啊。你这算不算以公谋私？” “不算，我这典型的亲上加亲，让咱们的客户关系更加融洽稳定，为商业街区做出了极大贡献，付出巨大。得发奖金。” “……你脸皮到是越来越厚了。她这厂子是怎么回事儿？” “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国营厂，亏损，然后股份改造，其实就是原来的厂长几个人把厂子买下来了。” “你媳妇儿是聘任还是入股？” “别让她听见了。现在算是聘的，到是说过入股的事儿，她有点犹豫……我对这一块一点也不懂，也帮不上什么，主意都出不了。” “她这些产品有点跟不上时代了，”张彦明想了想说：“如果厂子一直是按照现在这种设计模式怕是走不长。” “这东西也没法太便宜呀。” “不是价格的问题，是产品款式的问题。一楼虽然是机织锦，但也不至于弄的像地摊货似的，这个产品设计和思路都有问题。 二楼也差不多，把高档的东西愣是做成了戏服的感觉，这是要卖给谁？都是二三十年前的套路，现在能吃得开吗？” “这个我还真没什么感觉。” “你就是个糙的。技术工人你媳妇手里有吗？” “这个有，她在这块儿待了有些年头了，自己也上过机。” “那为什么不能自己拉人马单干一个？这种老国营厂的思维模式太僵化了，如果不彻底改变没什么前途。” “她们厂感觉还行啊，一年下来也不少定单。” “靠公家单位能靠得住？能靠几年？一个厂子如果产品不能依靠市场那能是健康的吗？” “可是这东西也就能做个旗袍，价格在这摆着，能指望老百姓消费？” “现在一套裙子卖几千上万的有的是，买的人少了吗？织锦难道还不如他们用的面料？打开眼界放开思想才是关键。” “这东西也做不了时装吧？其实我感觉没什么意思，夏天穿着厚，冬天穿着薄，又不贴身儿，高级货又厚又硬，轻薄的又出不来花色。” “每种东西都有它独特的地方，都有能利用上的价值，就看你怎么弄。这种东西设计才是最重要的，就像电影，剧本才是一切。 可是好像咱们国内的事情正好都和这些基本认知相反，都是末端受益，然后就行行萧条行行对付，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您的意思，这玩艺儿还有救？能火起来？” “那必须的呀，一千多年的皇家专用品，不火遍全球你好意思？” “你们在说什么呀？”孙红叶走过来，把银行卡递给张彦明。 “在说云锦的未来。” “你俩？” “啊，可不就是我俩。我俩，不能说？” “关键是有点搭不着啊这也。” “谁说的？”张彦明往经理那边挑了下眉毛，又瞄了一眼马经理。孙红叶秒懂。 “哟呵，这，这还整自己家来啦？” “可不，巧了不是？”张彦明笑起来。 “以公谋私。”孙红叶用手指点了点马经理：“你得给我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解释一下。” “我直接给您写本言情小说，行不？” “长能耐了，还学会高级顶嘴了是吧？” 经理拿着合同走过来：“这合同？” “给他吧。”张彦明指了指马经理：“相信你俩不会串通起来坑我的。” 经理脸又一红，看了马经理一眼，马经理摊了摊手：我可没说，人家自己看出来的。 “彦明说，如果有技术工人的话，可以考虑单干，你们厂思路太老旧怕是没什么发展。 这东西咱们都知道，国营单位不管怎么改来改去也就是那一套，根子里的东西还是一样。 我感觉彦明说的有道理，思路和眼光才是未来。我觉着能行。” “自己干哪？”经理看了张彦明一眼，微皱了皱眉头：“这块儿投资也不算小，前期见效很慢的。 而且说实话，我在这行干了也有些年头了，没看到什么太好的前景，其实就是靠着传承的名义将就活着。” “不是也有私人开始干了吗？我看还行。” “那就是打着个旗号，弄的东西已经根本不是这东西了。我不想干那种事儿。就像苏绣那样，现地都做烂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点心气儿还是要得的。 她说的确实是这会儿的普遍现像，一些老传承老东西都在急着改变现状却根本找不到方向，就开始乱来。 硬生生把一些好东西都弄成了大路货。这东西趴下了就很难再站起来了，那将付出更多更难的代价。 第1624章 得防止被人砸锅 “一个没有任何商业意识，甚至一丁点儿商业思维都没有，也完全不懂市场常识的人，偏偏有绝对的话语权，偏偏是管理者。 这种现像咱们绝对的全球独一份儿，而且还不用任何人负任何责任。 用官员思想和政治思维来管理工厂企业经济规划，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你感觉能行啊？”孙红叶问张彦明。 “肯定行啊，这么好的东西，这么厚重的历史底蕴。这个事情的关键是，怎么防止被自己人砸锅。” “什么砸锅？” “你今天把它弄起来了，火了，卖到国际上去了，明天就会有厂家跳出来抢市场撬行，你信不信？ 他宁可赔本卖也不会看着你赚钱，这种例子太多了，这就是国内的商业思维。” “好像也是，这些年基本上火一行倒一行，看到赚钱都来了，然后开始砸锅卖铁，最后一哄而散。” “大家不能商量一下吗？” “商量什么？谁和你商量？别看人家亏的裤衩子都没了，牛逼的很，你得配合得服从，人家那叫大局。” “那到底能不能干哪？都让你说懵了。” “能，先悄悄去国外注册，把各种能报的能申请的都弄一遍，专利呀技艺呀历史传承啊这些都握在手里，就没什么问题了。” “……”三个人就那么看着张彦明。 “干什么？” “能注册下来？” “镇府能同意？” “那得多少钱？” “这个又不违法，为什么注册不下来？试试又不损失什么，很多东西还是看推动，看操作。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还算是问题么？咱们的东西被别人抢注的还少？” “需要准备些什么？” “原来的老东西能不能弄到？主要是技术工人，那种老技工有吧？其他方面问题都不大。” “这东西原来是断层了的，原来的老技工现在早就不在了。现在的从业者大都是后来入行的，基本上全是新人。” “新人也有老旧啊，最开始那一批能找到不？能找几个找几个，把人挖来。” “现在的技术理论上都是研究所的，当时是研究所带头恢复了生产。” “我记着好像是几个原来的老技工牵头对吧？好像他们之间还不太融洽。找他们的徒弟。” “试试吧，不敢肯定。”经理有点儿没信心，也不知道是对什么没信心。 “有什么不敢肯定的？”马经理说：“都在国营厂，就那个福利待遇条件，我能叫他们捧着机器往这边跑。” 经理嗔怒的瞪了马经理一眼：你给我等着。马经理一缩脖子。 “行了，我俩接着逛街，这边你们商量吧，想好了和我说一声。”张彦明摆了摆手拉着孙红叶往外走。 “哎，彦明，咱们公司投啊？” “不是，我弟妹那边搞服装饰品的，可以谈谈。” “送送你们吧？” “免了，不用。” “去不去我那边视察一下呀？” “不去，怕看到问题生气。” “……，靠。” 张彦明和孙红叶牵着手下楼，汇合了安保员继续逛街去了。 办公室里经理瞪着马经理。 “干什么？不是我说的，是老板自己看出来的。” “承认的到是痛快。” “这事儿早早晚晚的，怎么了？我又不是当第三者。” “呸。” “香的。” “你真恶心。” “嘿嘿，你高兴就行。” “你们老板……好年轻啊。说的这事儿靠谱吧？” “肯定靠谱啊，他说的话要是不靠谱那也就没有靠谱的人了，这点钱咱们感觉挺多压力挺大，可是在人家两口子手上那就不叫钱。” “这个我到是信。感觉他说在国外注册什么的像挺轻松的，有那么容易吗？万一……那咱们可就全扔里面了。”| “放心吧，他说的事儿肯定有准儿，咱们就做好准备跟着干就行了。主要是这个股份怎么划你想好，他弟妹那边是肯定要占大头的。” “真要干？那你工作不要啦？” “啊？要啊，为什么不要了？你这边我也不懂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我不上班干什么呀？好好的。” “那，你这边上班当着经理，这边咱们又自己做生意……你们老板能愿意？” “你是耽心……哦，没事儿，我们公司和其他别的公司都不一样，我们内部支持员工个人创业，如果资金有问题还可以向财务申请投资。” “……，还能这样？真给投？” “真给投。你要是自己想创业项目拿不准可以直接申请公司支持，公司连项目和资金一次性给你到位。 不过这种的话公司需要控股，等本金收回以后再进行重新划分，把控股权交给个人，只持有股份分红，不再干涉经营。” “……你们公司真好。他俩图什么呀？” “这话问的。图什么？图给我们这些退伍的安个家安排个工作让我们稳稳当当的过日子，你以为他们图赚钱啊？ 现在我们国内所有的项目，最好的也是刚脱离亏损状态，基本上这两年一直在不停投入……就这样，每年还会拿出来一部分建学校助学。 我和你说，如果想好了决定干，就一心一意的好好干，千万别东想西想的，咱们得对得起人家，不该干的事儿不要想。” 经理瞪了马经理一眼：“说的我像什么人似的。”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提个醒儿。几十万人盯着呢，公司是大家的根儿，要是有点什么事儿那真的，国内肯定没有立锥之地了。” 马经理点了根烟抽了一口：“我那房子你也看到了。你说几十万套房子卖了能挣多少钱？白给我们分了，工资福利你也看得着。 一个月只是工资就是几个亿，其他，食堂宿舍服装工具各种补贴，你算算得多少？现在又要成立自己的学校和医院…… 你感觉还去哪能找着这种老板？要是真有点什么事儿，我得让大伙的吐沫淹死。” “哎，”经理好奇的问：“你们真就没有人干点什么不好的事儿啊？我不太信。好几十万人呢。” “有。怎么可能没有。去年审计就查出来一些，公司也没怎么处理，就是辞退完事。 我跟你说，这几个人这辈子算是完了，根本就没有可能再起来，也就是混着过个日子，明面上没人找他们麻烦，事实上他什么都干不了了。” “人家自己找个什么工作或者做个小生意还不行啊？” “行啊，那能赚多少钱？不也就是混个生活吗？别的就别想了。 我们这边个人出问题的可能性其实很小，大家相互之间也有个监督提醒，容易出问题的也就是少数一些干部岗。” 第1625章 不想掺合 “这个世界上哪有伸手抓不着的？这是私人公司，不存在睁一眼闭一眼的事情，一查一个准儿。 我们的监督审查机制很健全，很严格，人事财务各方面的管理都是垂直独立运转的系统，没有人能一手遮天。” “我感觉不一定。国家还不是各种监督各种管理，你看看是什么状态？” “那不一样。那是做给老百姓看的，事实上没人在意这些小事儿，也没人在意能力，要的是态度，是站队。 要是真动真格的你试试，看看哪个能跑得脱？为什么反复这么多例子还是挡不住伸手？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态度正确就没事儿？” “要不你以为呢？” “切。胡说八道，你就能唬我，反正我也没地方验证去。这个到底干不干？” “干啊，彦明都吱声了为什么不干？” “可是能真那么容易吗？他就有办法？” “你感觉他会和咱们说大话？” “那到是不太可能……我去找人准备资料吧，先准备着。” “行，我回去打申请，然后公司会给一份需要的资料目录和相应的一些要求，到时候咱们照着来就行了。错不了。” “我还是有点耽心。你说去国外注册这些专利什么的有那么容易吗？” “这个世界上的事儿，困难还是容易要看在谁手里，你感觉的困难可以在某些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道理我到是懂。行吧，反正现在这么下去我也确实感觉没什么意思，我这段时间总在合计着实在不行辞职干点什么呢。 哎？咱们自己干了，这个店怎么弄？咱们在哪干哪？” “要不，”马经理搓了搓下巴：“咱们合计合计把你们厂盘下来得了，其实也不值几个钱儿。” “啊？盘我们厂啊？”经理吓了一跳：“没那么容易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放心，我和彦明说一声，问问他的意思。” …… “你真对这个织锦有兴趣啊？”孙红叶又拿着张黄桥烧饼在啃，一边和张彦明聊天儿。 “嗯。咱们服装厂一直缺一块，就是名气，能和历史什么的扯上关系的名气。 你看国外的那些品牌，一提都是一八几几，一九零几，所以你心理上就会肃然起敬，感觉高大上了。”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说的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咱们国内工业和商业各方面起步都晚，什么东西照比人家都晚了几十上百年，再加上国人对国外天然的那种祟拜迷信，所以干什么都有天花板。 这个天花板其实就是历史感，厚重感，底蕴。这个在国内可能没什么太大作用，但在国外就相当好用。” “外国人也讲这一套？” “外国人也是人嘛。一听，这衣服的料子是中华的皇帝专用的，那是什么心情？对不对？有了织锦，这一块短板就算是补上了。” “嗯，有道理，好像外国人对咱们的什么瓷器刺绣都挺有兴趣的，听说送礼都喜欢这些。” “这个就不好说了，个例的可能性很大，并不一定具备普遍性。” 孙红叶把咬了一小半的黄桥烧饼塞到张彦明嘴里，用纸巾擦了擦手，大眼睛在街面上晃。 “别找啦，你还真打算把所有东西都尝一遍啊？你能行我也不行啊，我都快撑了。” “我买回去。” “行，买。” 嘿嘿。孙红叶有种被宠着的甜蜜感，拉着张彦明蹦蹦跳跳的往前面走。 街区不小，不到一公里的马路有两条半，中间又有很多小巷子，几乎把江南这边所有的民间技艺小吃，各种传统的现代的项目和商品，一些东西都弄过来了。 有些是私人做的，有些是公司自己运营，吃的喝的看的玩的听的穿的戴的用的基本都齐全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马路上人开始多起来，老中青各个年纪各个年代的人男男女女或是全家出动或是三五一伙的过来，或是找食或是听曲儿，都能找到乐趣。 雨一直也没有下大，但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整个天地之间被雨雾笼罩着，古式建筑的白墙黑瓦在雨中像一副水墨画。 整个世界都被雨水融在了一起，街上各色的雨伞给整个画面增添了无数色彩，让人眼前一亮，就想去伞下看看那张脸是不是有着历史的韵味。 “累了吧？” “嗯。” “厉害，我早就累了，走了三个多小时了。” “嘿嘿，好吧，不逛了。” “已经逛完了呀，再往前就是公园了。这下雨天去公园也没意思。” “哼。买点东西带回去，回吧。” “不是有这么多吃的了？” “礼物啊，不给家里人买礼物？小悦和豆豆能干？” “这次不用，过几天她们也就来了，到时候自己来逛吧。” “好吧，那就回吧，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是潮的了现在。还好这鞋不错。” 坐车回到酒店，把买的吃的给助理们分享，两个人回房间洗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孙红叶躺在沙发上开始哼哼。腿疼，脚疼。 张彦明正给孙红叶揉小腿，电话响起来。老阿捏力终于想起来他了。 “睡的好吗老阿捏力？” “还好，感觉还不错。上午他们说你去街上了。” “是的，我和红叶去街上转了转，她还是第一次来这座城市。”其实不是第一次，但是老阿捏力又不知道。 “下午我需要去工厂，你有兴趣吗？” “下午才去？不，我没有兴趣，我就在酒店等你回来吧，就不参加了。” 张彦明拒绝了陪老阿捏力去参观菲亚特工厂，他从心里不想掺合，不想和国内这些企业牵上什么关系。一点都不想。 国内菲亚特的命运他一清二楚。 可以这么说，在所有的合资车企当中，菲亚特是唯一一家认真做车的工厂，这也是意呆利人一向的风格。 但同时，它也继承了意呆利人一向的莫名其妙的傲慢，对宣传和解释不屑一顾。 再加上合伙人只会争权夺利搞事情对造车和市场一窍不通还非得要说了算到处插手，不失败才怪。可惜了好车。 第1626章 他在烤饼干 一晃几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老阿捏力有点忙，他是受邀请过来访问的，白天要去参加一些活动，市里省里厂里肯定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几乎每天都有安排。 今天参观工厂，明天茶话会谈，后天商务会谈，再来个城市观光什么的，一半公事一半游玩儿，反正天天有人陪着不时的说一下投资环境什么的。 张彦明知道这些所谓活动不会有什么结果，其实省里市里也知道，但他们在意的只是形式，结果并不重要。 张彦明自然也懒得掺合，反正他是不去，就在家陪老婆，等老阿捏力回来两个人就一个喝茶一个捧着咖啡聊天儿。 都不出去的时候，几个人就到楼顶露台上，看着浩渺的湖面品尝雪茄和红酒。 “张，皮耶希联系你了吗？” “没有，这几天我都把他忘了，哈哈。他说什么？” “他已经到达申城了，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我在江宁你的庄园里度假。我想他明天就会找过来……或者今天晚上，谁知道呢。” “……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你也是客人吧？” “呵呵呵，你们中华人有句话，叫主随客便，客人最大，而且我是个已经掉渣的老头子了，还在意什么呢？” “难道人老了就能不要脸面了吗？” “哈哈哈哈，是的，那是年轻人的事情，人老了很多事情就已经无所谓了，只看需不需要，不会去像年轻人一样想太多事实上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 一个一动就掉渣的老头子就不要脸了，张彦明一点办法都没有，还得笑脸陪着小心伺候着，谁让人家活的时间长呢？ 孙红叶就在一边弊着乐。她太少见到张彦明吃瘪了，感觉特别有意思。 “好吧，好吧，我没有任何办法，在两个老头子面前我显得太年轻了。年轻没有人权哪。” “所以，”老阿捏力指了指张彦明：“年轻的时候要谨慎，要冷静，要多想想，等老了再报复回来，那时候谁拿你也没有办法。”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认可这个说法。这也是老阿捏力在点拔他：年轻不要气盛，要谨慎点，有事先忍忍，记着，将来总有机会。 果然，两个人这个话题刚说了半个小时都没到，省外事办的主任就亲自跑过来了。 “张先生，孙总，狼堡的皮耶希先生点名要入住你们酒店，说是和阿捏力先生很久没见过面了，想一起喝杯咖啡。这边没有问题吧？” “没问题，能有什么问题？他是私人入驻还是你们安排？” “是申城外事办的同志负责，打了电话过来让我帮个忙。您也知道我们算是一个系统，有些事还是要相互帮忙的，必竟对外的事情马虎不得。” “我能理解，你们的工作确实不轻松，看样子也是蛮辛苦的。我这儿没问题，放心吧。” “阿捏力先生？” “他在烤饼干。他和我吹牛说他烤的饼干特别好吃，所有吃过的人都喜欢，我不相信。” “呃……”外事办主任心里一万多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边像爷爷一样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生怕有一点不高兴的地方，到哪里都是各国一号的座上宾，就这么个大人物，烤饼干？ 说出去谁信？谁敢信？偏偏张彦明还是一副这很正常的表情。 省里外事办那个在这陪了几天的人员小声和主任嘟囔：“他在这儿每天都会自己动手做饭，还很开心的样子。” 主任感觉心里很累。要是所有这种来宾都能老老实实自己在酒店做饭吃他得省多少事儿省多少心啊，得少担多少责任？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摇了摇头，主任苦笑着对张彦明说：“张先生，必竟八十多岁了，您还是得劝着点儿，万事小心为上。” “越老越不省心，你以为我劝了他会听？这马上又一个不省心的来了，你就看着吧，看看火星怎么撞地球。 把那个弄国宾馆去不行吗？白天我可以和老阿捏力去看他。我实在是不想让他住这边。” “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啊？外宾自己要求的，没办法拒绝，您这也是对外营业的酒店不是？ 再说别人求都求不来呢，这两位住完一走，您这酒店算是出名了，以后生意肯定能好，起码您这儿挂块国家级外事招待酒店的牌子是肯定的了。” “我这儿是连锁经营，这种庄园式酒店有十几个呢，是不是都可以挂一挂？” “这个没问题，同一家酒店的话就没问题。您这投资可正经不小啊，我以前还真没注意到。都是这种规模？” “差不多吧，大同小异。是我媳妇儿弄的度假酒店，都在风景比较秀美的地方，地儿也都不算小。各式庄园。” 张彦明给主任递了根烟，帮他点着火，自己也点了一根：“主要是京城那边入住的明星记者比较多，大家都说挑好地方多弄几个， 大家没事也可以去住住散散心，我媳妇儿就动心了，说家里老人孩子的也可以到处走走看看。” “都在哪儿？都开业了？” “嗯，今天陆陆续续已经都开业了，这儿，临安西湖边上，西海，震泽，达里尼，香州，江城，琼州，滇南，濠江，江淮，泉城，红空……记不太清了。” “自己家的酒店您还能记不清？” “多了呀，这种庄园式的，还有和国外合作的，不上星的，商务酒店，我去哪记清楚？再说这些事儿都是我媳妇儿管着，我平时也不太接触。” “您太太也来了吧？” “嗯，老阿捏力教她烤饼干呢。” “我听说您庐州那边新车已经下线了？” “……你们搞外事的情报都这么及时吗？厉害。有几款确实开始量产了，不过上市的话还不急，差不多要等到明年上半年。” “为什么？不急着卖？” “这个还真不急。我媳妇儿的意思是先满足内部需求，然后再外卖…… 也是要等等大苹果城那边，那边生产比国内要晚一点儿，最快也得明年开春上市。到时候同步吧。” “史密斯先生？” “对。汽车这一块我们是交叉持股的，我这边研究开发，然后共享平台生产销售，全球同步。现在正在准备销售中心，这个也需要一点时间。” “您家里好像和史密斯先生的合作比较多，也比较全面。” “基本上是这样，我们算是一起创业的，然后就一直在合作，相处的也比较愉快。 他需要国内这边有比较可靠的伙伴，我们需要国外有一个代言人，能推动解决一些事情，互取所需吧。这个世界是现实的。” 第1627章 史密斯也要来 说曹操曹操到，正聊着，史密斯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张，你在江宁？” “对，我和红叶都在江宁，老阿捏力在这里，和我谈了一些事情。现在皮耶希也要过来了，估计也有事情要找我。 他们可能会要求去庐州参观一下。” “来这里？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主意。” “没关系的，瞒不住，也没必要瞒什么，很快就要上市了。你只要把我让你做的那些事情做好就行了，其他没什么关系。” “皮耶希今天会到吗？” “应该是，外事办的人已经在联系我了。这个老头儿一点也不省心。” “那我也过来吧。你们住在哪里？” “你要来？行，那来吧，你往火车站这边走，玄武湖，月亮湾度假酒店，到了打电话。你这段时间没出去？” “去了一趟关外，还有这边儿那个新的农场去看了一下。张，渝州适合搞个农牧场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大家这个月都要去的嘛，妈妈给我和朱丽打了电话。你和红叶能买一座山，那地方一定很不错，应该适合搞搞农牧。”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管张妈叫妈妈，管张爸叫叔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叫上了。 “那边是山区，山特别多……去了看看吧，气候到是合适。到时候你们自己看。” “好吧，那一会见。” “一会见。” 张彦明和史密斯这一晃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过了，大家都有事情忙。 “这是……史密斯先生？”外事主任问了一句。他的外语那也是相当棒的，而且张彦明也没避着他。 “是，他说他过来，一会儿到。” “你们的关系相处的是真好。这个妈妈是？” “我妈。他和安吉丽娜管我妈也叫妈妈，管我爸叫叔叔。我妈很喜欢安吉丽娜，家里有她们的房间。 他们除了过年一般都是待在国内到处跑，中间就会时不时的去家里住几天。” 主任点了点头，这事儿他自然是清楚的。这么大一个世界级富豪他们肯定是要关注的，只是平时不太好打扰。 这两年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国内到处投资，农场，农牧场，农林牧场从关外建到琼州，国际农产品贸易市场也开了大半个中国了，算是典型的国际友人。 这当然离不开张彦明这边的原因，上面也是清清楚楚。 “你们下个月要集体去渝州？” “嗯，全家过去散散心，我没想到我妈会给他们打电话，这是拿他们也当自家孩子了。 家里公司在那边搞了个旅游区，刚建好，也是大家去看看，找找毛病。” “一座山？” “不大，三十多平方公里，有个温泉区算比较出名。也是试试水，红叶对旅游挺有兴趣的。渝州算是第一个试验区吧，在那边投了一些景点儿。” “当当当当，”孙红叶端着一盘饼干跑进来，看到主任愣了一下，有点儿不好意思：“你好。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有客人。” “没事没事，我是不速之客，不用在意。”主任笑着摆手。 “尝尝吧，我烤的。”孙红叶把盘子放到桌子上拿纸擦了擦手。 “瞅着还行。”张彦明笑着捏了一块丢进嘴里尝了尝：“挺好，糖稍微多了点。” “老阿捏力的配方，他就是这么放的。” “他们那边的人比较喜欢吃甜的，这东西糖多一点少一点不影响，下次少放三分之一差不多。这是省外事办的杨主任，这是我媳妇儿，孙红叶。” “你好，不好意思啊。”孙红叶伸手和杨主任握了一下。 “皮耶西要来，已经到申城了，还有史密斯刚打过电话也要过来，你叫经理安排下房间……史密斯住咱们那边吧，给皮耶希在老阿捏力边上安排个院子。” “那你们聊，我去安排一下。”孙红叶和杨主任点了点头出去了。 “尝尝，”张彦明笑着招呼杨主任：“这是我媳妇儿这辈子第一次动手烤饼干，还凑和。” “有点意外。”杨主任笑着伸手拿饼干：“看你们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大富翁，到更像普通人家的夫妻。” “本来就是普通人家，能有什么不同？还不是这么活着，吃饭睡觉带孩子，洗衣做饭收拾屋，没事吵吵架拌拌嘴什么的。都一样。” “你们家里，洗衣做饭这些，都是自己做？”杨主任有点意外，问了一句。 “啊，自己做。饭不是经常，偶尔弄一下，其他的都是自己动手。我妈不让请保姆，说有手有脚的，别学懒了，学懒就学坏了。” “真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别说像您这种家庭，一般的那种稍微有几个小钱儿就请保姆请司机的人家多了去了，架子摆的相当足。”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吧，谈不上对错，挣钱本来就是用来享受的，开心就好。” “张，来尝尝我的披萨。”老阿捏力走进来。 “你好阿捏力先生。”杨主任站起来给老阿捏力问好。 “好，还不错。”老阿捏力点了点头，随意的坐了下来，把披萨放到张彦明面前。 “这是省外事办的杨主任，来通知皮耶希的事情。他今天就会来。” “这个小家伙的性子还是那么急。”老阿捏力摇了摇头：“看样子是有什么事情了，你，要考虑认真一点儿。” 张彦明点了点头：“谢谢。”他明白老阿捏力的意思。 现在老阿捏力已经把张彦明视为战略性的合作伙伴，自然不希望他在别人手里吃了亏。他对皮耶希还是相当了解的。 “史密斯也会来，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你们还没见过吧？加布里埃尔??史密斯。” “堪萨斯那个布里??史密斯？” “是的，他的父亲在堪萨斯有一个庄园农场。” 老阿捏力挑了下眉毛：“没见过，新闻上看到过，阿米丽卡崛起速度最快的亿万富豪……我和安吉丽娜的父亲见过两次。” “所以算是熟人？” “不然怎么样呢？他们的婚礼我虽然没参加，还是送了礼物的，一辆定制款蓝旗亚。” “不错的礼物。” “我一直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把蓝旗亚留下？” “没办法，我面对的是国内市场，他们对这款车一无所知。你们好像从来没做过这方面的宣传，我即使生产了也只能在西方卖，何必呢？” 老阿捏力点了点头，对张彦明的解释表示接受：“它太贵了。” 其实和贵贱没什么关系，完全就是这些意呆利人太懒，他们根本不想去做这些事情。 如果不是法拉利遇到了一位负责任的执行官，估计也是不会跑到中华来做宣传的。 第1628章 不是只有胖达才吃这个? 杨主任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要回去向上面报告，给申城方面通信儿。 两个小时，史密斯到了。他自己开车从庐州过来的，这家伙已经拿到了国内的驾照。 把史密斯安排在二楼的行政套房住下，刚收拾好，皮耶希也到了。和老阿捏力差不多，呼呼啦啦二三十人的一个车队。 史密斯撇了撇嘴，他很多东西都是和张彦明学的，不太喜欢这种前呼后拥的架式，更喜欢简单一点儿。 如果不是因为挨了一顿揍，他连保镖都不会带。现在是张彦明强制性的给他配了四个安保员。 张彦明做为主人，怎么也要去迎接一下帮着安排安排，这是礼节问题，史密斯自然不会掉身份的跟着，自己开车跑出去了。 张彦明也没功夫管他，反正也丢不了，有安保员跟着也没问他去干什么，反正这小子到处撒欢儿大家早就习惯了。 “皮耶希，欢迎你。”张彦明和皮耶西拥抱了一下，紧紧的握着手抖了一会儿：就是这种礼节，像两个人过电了似的。 和可爱的意呆利人完全不同，魏玛人如果不是关系非常亲近不会拥抱，如果你硬要抱人家他会报警说你耍流氓。 一般和女人吻手背也不会真亲上，就是意思意思。和意呆利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嗨，小子，你打扰到我了。”老阿捏力在一边毫不客气的指责皮耶希，一脸嫌弃的表情。 “那我很荣幸，可不是谁都有资格打扰您。”皮耶希笑着过去拥抱老阿捏力，并亲吻了他胡子拉茬的脸颊。 “住处安排好了，先看看房间吧。”张彦明亲自充当迎宾，带着皮耶希进到为他们安排的院子，老阿捏力陪在边上。 “跟你说，这小子的地方还不错，空气很好，吃的也特别棒，你知道吗？他竟然可以手工制作意大利面，技术上仅次于我。” 张彦明看了吹牛逼不打草稿的老阿捏力一眼，老头儿完全不在意。 和意呆利人还有不同的地方，和魏玛人打交道特别简单，只要避讳十三这个数字就行了，不要提什么**，也不要讨论宗教问题，其他的就无所谓，不用这注意那注意。 他们很刻板，会严格的遵守制度和作息时间，只要你有明文规定的就肯定不会去触犯，而意呆利人你得随时看着，越是规定他越有兴趣儿。 说话方面他们也特别痛快，很直接，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不用你猜来猜去。 “没有德国厨师。”外事司的那哥们凑到张彦明身边小声快速的嘀咕了一句：“时间来不及了。” “安排两个鲁菜师傅过来。”张彦明回了一句。 “……”外事司这哥们没明白。 “鲁菜，擅长做肉的。他们喜欢吃猪肉喝啤酒，还有香肠。” “谢谢。”这哥们感觉张彦明就是天使，总能实际的解决问题，开心的去一边打电话联系去了。 和老阿捏力不一样，皮耶西还达不到让张彦明亲自下厨的资格。两个人亲密谈不上，合作也谈不上，也就是有过几次交易。 和老阿捏力虽然也存在交易，但是通过老阿捏力的安排张彦明进了意呆利通讯成为个人大股东，这边马上又要进入银行和保险业成为大股东。这是伙伴。 就像两个人，一个人偶尔来你这买点东西，另一个人不仅买东西，还提供了货源，这自然不一样。 再说老阿捏力都八十多岁了。 老阿捏力在西方世界的影响力不是盖的，皮耶希在他面前很自然的就保持着晚辈的礼仪，很尊敬。 还是两进小院儿，格局上也差不多，院子里小溪潺潺竹林轻摆假山亭阁分布其间，和院外的湖水草坪混为一色。 白墙黑瓦在这种环境下感觉尤其的漂亮。 皮耶西站在给他安排的卧室窗口看着外面远处近处的景色非常震撼，呶着嘴，脸上写满了满意。 “很美。我听说这里都是张亲自设计规划的，他是一个被生意耽误了的艺术家。”老阿捏力站在皮耶希身边赞叹。 “确实很棒。这种植物很美。”皮耶希指了指年轻的竹林。其实这东西真要是长大了看上去就没这么好看了。 “它还可以吃，很鲜嫩，是脆的，有点甜味儿。”老阿捏力抹了把不存在的胡子。这老头吃过竹笋就上头了，餐餐都要。 其实竹笋不管怎么做，它本身的味道都是有一点点苦涩的，也不知道这老头怎么吃出来的甜味儿。 不用奇怪，欧洲没有竹子，他们以前或许有见过，但绝对没有吃过。 “可以吃？”皮耶希有点吃惊：“人也可以吃？不是只有胖达才吃这个？” “它的幼苗人可以吃，长大了就不行了，就变得很硬。”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别一会儿这老头真去折根竹子嚼可就有意思了。 “不会影响生长吗？它很漂亮，很独特。” “不会，它的生命力很强，生长的也很快，如果不加限制，就这么一丛竹子明年就能长满整个院子或者更大范围。” “可是它为什么不长到欧洲去？”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的了。 人员住宿都安顿好，张彦明，老阿捏力和皮耶希三个人出来，来到老阿捏力的院子里说话。这是老阿捏力坚持的。 “我可不想吃臭烘烘的猪肉，魏玛人只会吃这个。”他淘气的小声和张彦明嘀咕。张彦明能说什么？只能翻个白眼。他也喜欢吃‘臭烘烘’的猪肉。 “茶还是咖啡？” “茶。” 老阿捏力耸了耸肩膀。他感觉除了咖啡一切喝的都是异类。 张彦明阻止了服务人员，亲手给皮耶西泡茶……把茶叶放在漏头上，把开水浇下去流到杯子里，然后把杯子摆到皮耶希面前。 这就是魏玛人喝茶的方式，不泡，而是冲。茶味儿很淡。 “或许你可以试试他们的方法。”老阿捏力捧着咖啡劝皮耶希像中华人一样泡茶喝。 “不，那么做的味道太浓了，很不舒服。很苦。” 魏玛人出了名的喜欢吃甜食，尤在意呆利人之上。话说欧米人对甜食都算是情有独钟，因为糖在那边曾经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相当昂贵。 “这次来中华主要是做什么？”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句。 “我们的合作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想亲眼看一看，去你的工厂参观一下。”果然够直接。 “你甚至都不去你在申城的工厂看看？我以为你会在申城待几天才过来。” “会去的，自己的东西随时可以看，不是吗？” “好吧，我来安排吧。”张彦明点了点头。 第1629章 皮耶希的来意 “不过，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能请你参观，希望你能理解。”张彦明认真的对皮耶希说了一句。和魏玛人办事话要说明，要说在前面。 “当然，你到狼堡也是一样。”魏玛人是真不会聊天儿。 “我只对我们合作的部分有兴趣儿，包括菲亚特那一部分。我想阿捏力先生也和我一样。” “不，我没什么兴趣，现在我只是一个老头子，菲亚特被你们卖来卖去的，和我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可是你和你的家族还是股东。” “这到是事实。你和费迪南到底怎行解决了？” 张彦明往后靠了靠身子，怕喷身上血。这老头子真敢说，也真敢问。 “我会让他知道后悔的。”皮耶希表情正常，没看出来心情，不过话说的挺狠，还隐晦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你拐了人家媳妇，还让人家知道后悔？你看我干什么？张彦明一肚子问号，不过这事儿他绝对不掺合，不闻不问不说。 “好吧，祝你顺利小伙子。”老阿捏力点了点头：“张是我重要的伙伴，你要清楚。” “他也是我和狼堡的重要伙伴阿捏力。” “好吧，那你们聊聊，我去烤点饼干。听说张的孩子会喜欢吃这些。孩子都是精灵，要认真的对待他们。” 老头意有所指的念叨了一句，起来去了厨房，把客厅让给了皮耶希和张彦明。 “你要慢一点。”张彦明叮嘱了一句，叫孙红叶去陪老头烤东西。 他没想到这个意呆利老头儿会为了自己和皮耶希说这么重的话，有点小感动。 处事办的人员用眼神询问张彦明：我们需要回避一下吗？ 不用。张彦明回了个眼神。本来和皮耶西也没有什么秘事需要说。 “张，我需要了解一下我们之间的合作细节，还有你的工厂目前的一些情况。” “当然，欢迎。合作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代表着大家一起进步，有些东西需要共享。” “这句话我同意。”皮耶西点了点头：“只是我不太相信你们的工艺水平能达到狼堡的标准。” 这话说的太特么伤人了。 “我们不会在宣传上提到这些的，不管是狼堡还是菲亚特。而且，工艺这种问题其实解决起来并不是没有办法，你要知道，这是我的工厂。” “包括大苹果城那边？” “那是史密斯的工厂，我们只是交叉互执了一些股票。当然，还有技术上的一些合作。” “狼堡可以参与进来吗？我是指我们交换一此股票。” “这件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要问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的态度。史密斯也在这儿，一会儿你就能见到他。” “加布里埃尔??史密斯？” “对，他今天刚到这里，这会儿出去了。” “好吧，很期望见到这个年轻人，你们都一样了不起。”皮耶希喝了口‘淡茶’：“不错的茶叶。我准备发起对波尔舍的收购，需要你的帮助。” 张彦明对这事儿到是不意外，挑了挑眉毛：“为什么是我？” “这件事情需要一定的保密性和，一定的时间，还有大量的现金。” 这个张彦明理解。 波尔舍和狼堡在欧洲的影响力都不是一般的大，有点风吹草动那些金融家和基金就会像闻到血腥味儿的疯狗一样扑过来。 仔细想了想，张彦明还真是不二的人选。和欧洲都没有任何关系，也不会掺合到中间搅风搅雨，还能提供大笔的现金。 天生的冤大头啊。 而且这里面还有张彦明原因，如果不是上次他卖给皮耶希那么多波尔舍的股票，估计这老头也不敢冒这个想法。 起码这个时间应该不敢。 “我到是可以继续给你提供一些贷款。”想了想，张彦明点了点头。 这事儿没什么风险。不管能不能收购成，也不管狼堡和波尔舍最后谁收购了谁，钱都没有风险。 “我还需要你帮我吸纳一些波尔舍的股票，包括期权。还有狼堡的股票。” “……还有狼堡？” “是的，还有狼堡。我什么都不能做，你知道的。” “好吧，我理解……可以考虑。” “嗨，可以进来吗？”史密斯出现在门口。 “当然，进来吧。”张彦明招了招手：“这是费迪南??皮耶希先生，狼堡的当代掌门人，你一定很想认识一下。 这是加布里埃尔??史密斯。” 张彦明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皮耶希站起来转向门口，看着史密斯走进来，微笑着伸出右手。 两个人‘触了下电’，大家重新坐下来。 “你们好。”史密斯笑着和外事办的人员打招呼，一个一个握了下手，然后坐到张彦明身边：“张，我饿了。” “你来的时候没吃东西？” “没有，当时时间有点来不及。” “你是自己开车的吧？为什么还要赶时间？” “可是飞机是有时间的，我要到这里的机场接朱丽。” “朱丽回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回来去渝州，妈妈的命令。她还带着我的小天使，妈妈说让她和小朋友们见见面，都是兄弟姐妹。” “朱丽呢？” “去红叶那边了，她知道你有客人。” “红叶在和老阿捏力学着烤意式饼干，可以叫她们给你烤个披萨。你想吃什么？皮耶希先生，你要来点什么吗？” “我无所谓，离着吃饭还早……可以考虑来点甜点。”老头也是毫不客气。 张彦明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放下电话对史密斯说：“皮耶希先生有和我们交换一些股票的想法，包括大苹城还有庐州。” 史密斯对皮耶希说：“我听说狼堡的股票这段时间表现的不是很好。” 和魏玛人说话就是要这么直，不需要拐弯。其实想想也是挺不错的。 皮耶希挑了挑眉毛：“谁知道呢，总会有升有降，这是自然现像，但这并不影响狼堡的庞大价值还有影响力。” 史密斯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想现在并不是好时机……我们的股票很容易被低估。 等到我们的产品上市吧，可以先行签署一个意向性协议，原则上我不反对。” “是产品上市？不是公司上市？”皮耶希问了一句。 “产品上市。我们的公司不会上市的，我们资金上不会有问题。”这话说的，老自信了。 现在史密斯让张彦明拐带的，对自己的公司上市不只是没兴趣，甚至还有一些反感。 在不需要为资金发愁的情况下，不上市确实相当舒服，不需要对谁负责，也不会受到方方面面的监督指责，更不需要按时给谁报告各种信息表格。 最主要的是，不用耽心对手下黑手。 第1630章 陈年往事 恶意收购，股值打压，监督举报或者干脆就是假新闻真炒作，这都是很常见的金融市场手段了，防不胜防。 但是不上市，你去哪折腾？ 只需要对自己的员工负责，简直不要太轻松。 但是不上市也有问题，就比如价值的被低估。 价值低估是金融市场很普通的事情，比如波尔舍，公司资产一百多个亿，但是股票只有五十多亿。 狼堡更狠，公司资产上千亿，股票也就是三百多亿。这里面相当复杂，没有人能说的清楚。 不过有一点，没有人能控股狼堡。 它是魏玛的国有企业，地方政府永远执有百分之二十点零几的股票，拥有否决权和全部的投票权。 根据《狼堡法案》，就算是你拿到了其他全部的股票也没用，也就是分个红，都不说决策权，连提点意见的权力都别想。 “好吧，我很期待。”皮耶希点了点头，同意了史密斯的意见。 张彦明又把皮耶希让帮忙收购狼堡还有波尔舍股票的事情和史密斯说了一下。 “这是个好差事，那么，会溢价多少呢？”史密斯对赚钱很有兴趣儿，上来就是直问对方给多少辛苦费用。这事儿肯定不可能白帮忙。 “可以考虑溢价十个百分点。”皮耶希看来也是早有准备。也是，这么大个事儿肯定是来回琢磨几百遍考虑的滚瓜烂熟了的。 “不，太低了。说实话狼堡和波尔舍的股价本身就有些低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百分之十肯定不是他应该有的价位。我感觉三十。” 张彦明袖手旁观，看着史密斯和皮耶希讲价儿。外事办的几个人员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在一边默默的听着。 最后经过反复的争论拉锯，价格定位在百分之二十三。史密斯考虑了一会儿，点头同意了。 也就是说，张彦明他们这边悄悄收购狼堡和波尔舍的股票，最后都要出售给皮耶希，价格按照当时牌照股价的百分之一百二十三来结算。 如果买的股票总值是一百亿，那么皮耶希就要付给张彦明这边一百二十三亿。 要知道不管是怎么悄悄的，不断的买入都会连带着股票的升值涨价，这里面的利润可不只是这二十三亿。 但是皮耶希还必须得认。因为如果由别人来操作那只会涨的更快更高。 申城这边的外事人员是懂股票的，听的一脸羡慕。这钱挣的简直太特么容易了呀。 另外几个省里的部里的外事人员都在那鼓捣手机，实际是在和申城的询问，不一会儿都露出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来：人家就这么几句话，几十亿就赚到手了，还特么是米刀。 更难受的是，这事儿只能向上面汇报，平时是需要严格保密的，连家里人都不能说……搞这个工作也是不容易，一般人真干不来，得憋出内伤。 人是群体性动物，天生有着非常强烈的分享意识本能。 如果一个人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能和任何人分享，他的人生不管多顺利多成功，对于他本人来说也是灰色的，抑郁的。 所以说，工作在保密战线上的每一个人都是非常伟大的。那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正事说完了，三个人就当下国际上乘用车相关的一些事情聊了一会儿。 技术，设计，安全性以及适用性，讨论了一些平台上的底层技术问题。 对于这三个人来说，所有关于汽车方面的任何资料都不存在保密性，大家实际上是共享技术平台还有研发成果的。 “从生产这个角度来说，我更欣赏老阿捏力，或者说我欣赏意呆利人。 他们根本不会去关注或者追求更大的影响力，更多的利润，他们造车就会一心一意的扑在上面把车造好，造出他们理想中的车来。 我觉得这是我们所有人应该学习的东西。他们的产量永远是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或者换一种说法，是在他们感觉的安全范围内。 意呆利几乎没有跨国公司，甚至没有几个我们所说的大型公司，难道是他们做不到吗？” “他人傲慢的传统毁了很多东西……单纯从生产角度来说，这话到是也没有错。不过我并不认为把公司做大就有什么不好，我们一样也能造出很好的车子。” “比如狼堡申城工厂？减配，降低材料标准，还是新瓶装旧酒？只有价格永远不会变，一直在提升。” “不，不对，张，你的质问发错了方向。 你说的这些我不反驳，但你要知道我们提供的图纸还的技术指标，包括平台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再看产品。 它为什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呢？是我们提供的技术很落后？还是设计上有缺陷？都不是。 就像它的价格，当我们提出可以卖六万块的时候，那边说不，那不可能，至少要卖到十八万，当时我们吓坏了，我们整个团队都震惊得说不出话。 但是你看到了，它销售的很好，没有人反对这个价格。 我虽然迟了十年才加入狼堡，但这件事有详细的记录资料在那里，甚至已经成为狼堡的一个传说。直到现在我们一样感觉不可思议。 当初这里甚至连生产场地都没有，七个人，十米人工导轨就开始了ckd，他们的加工方式让我们的技术人员，震撼。 没有任何自动化设备，只有电葫芦，没有任何的生产规范，全靠个人，拧不动就锉子锉，锤子敲，电焊工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焊接车体。 但即使这样，订单像下雪一样飞过来，十八万？不，二十三万，二十五万，排着队交钱。那时候所有的零配件都从狼堡运过来。 你要知道，我们提供的可不是什么落后车型还有技术，帕萨特是当时我们的主力车型，这款b2甚至在西方还没上市。 在我们的推动下，申城工厂不断升级技术和场地，最终停止了ckd……你要注意，你所说的所有的问题，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出现的。 你们的工人很喜欢应付，瑕疵零件一样用，因为这个当时还发生过很激烈的冲突，我们的工程师用锤子砸烂了你们工人认为可以使用的零件，导致冲突升级。 ckd一共八万九千辆，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一直在帮助申城工厂进行各种现代化自动化升级改造，帮助他实现你们所谓的国产化。 再后来，国产化了，你们又把宽腾拿过来改了一下说是自主研发车型，推出了2000款，它的价格和受欢迎程度再次震惊了我。 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狼堡的主席了，是我的亲身经历。2000的生产成本比b2低了很多很多。” 第1631章 烧烤师傅和食品厂技术员 “申城公司的管理方可不是我们，而是你们的自己人，国家委派的高级官员和他的团队……换个角度说，你们主动要给我们多赚钱，我们为什么不答应？” 皮耶希耸了耸肩，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有些事他们非要坚持，我们反对过，但显然他们并不接受。” “我们会成立一个乘用车测试中心，” 张彦明转移了话题：“到时候会对在国内销售的所有乘用车做一次真实的测试，会把测试结果真实的公布出来。” “可靠吗？”皮耶希没在意这个，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怎么保证测试的可靠性？也就是真实性。 “当然。这项测试会由博伦亚汽车技术研究中心主持并设计测试平台，会邀请世界上知名的汽车技术研究所，研发中心参与数据的记录与验证。 狼堡有兴趣吗？欢迎你们加入……还有菲亚特和，宝马。加入的公司越多越好，其实这个对大家都有好处。” 皮耶西耸了耸肩，没有说什么。张彦明也理解他的想法。 这个测试主要是针对国内市面上的汽车，狼堡申城工厂肯定也在测试范围内，这个结果就不太好说了，皮耶希也是心里有数。 这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估计他不会明着加入，甚至还会公开对结果表示置疑，再和这边打打嘴仗在媒体上攻击一下什么的。 这都是正常情况。很多商业上的事情不要当真，看到的一切和事实完全不是一码事儿。 反过来，他们在西方世界就很积极的去推动这种测试平台，积极的参与并投入，用这种方式换来大众的好感。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所有的车一进了国内不是减配就是降格，有了问题总是把我们排除在外的原因。人家就没把这个游戏包括我们。 而且里面有很多事情是一言难尽的，知道真像的你眼泪肯定会流下来。 不是有句老话吗？比侵略者凶残穷凶极恶的是那些二狗子，自己人下起手来才更狠，更无所顾忌。 “这个平台会建几个？”史密斯问张彦明。 “三个。”张彦明比划了一下手指：“国内一个，欧洲一个，你那边一个。信息共享。” “国内这个会放在渝州是吗？” “你怎么知道？” “你偏爱渝州。而且那里也比较适合，地形很复杂，也有足够的空间进行全地形全地貌场地的打造，不只是乘用车，赛车机车都完全可以。” “怎么现在所有人都在说我偏爱渝州？”张彦明笑起来。 “难道不是事实吗？第一个大型旅游项目，第一个小镇，你借钱给他们修建大桥，接手了很多烂尾楼盘。 你为那里改造老旧的小区，还拍了两部电影用来宣传这座城市，马上又要把工厂放在那里，还有第一所职业学校。太多了。” “张还拍电影？”皮耶希有点惊讶。 “是的，这个家伙的主业是拍电影，他是中华最有名的电影学院毕业的导演，还是一个很出名的词曲作者，他的歌在这里很受欢迎。” “哇哦，让人羡慕的职业。其实我也很喜欢电影。”皮耶希打了个响舌：“年轻真好，精力足够旺盛，永远也不知道累，可以做很多事。” “他才不是，”史密斯撇了撇嘴：“他是个很懒的家伙，就喜欢躲在屋子里哪也不去，陪着孩子玩儿。公司的一切都是他妻子在管理。” “刚才那一位？” “是的。”张彦明点了点头：“刚才红叶和老阿捏力都在。”他给后到的史密斯解释了一下：“他们见过了。” “不可思议，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大公司的主席。两个神奇的年轻人。”皮耶希摇了摇头：“不，是四个。真是不可思议。” “披萨来喽。”孙红叶的声音传进来，她端着两个盘子进来，上面摆着切好的披萨和刚出炉的饼干：“尝尝，水果的。” “是布里饿了。朱丽呢？” “在后面，我们烤了很多，还有蛋糕和蛋挞。朱丽的厨艺也很好。” “这顶多也就是个西点师，和厨师有毛个关系？”张彦明撇了撇嘴：“最多能干个食品厂的技术员。” “就你话多。”孙红叶笑着拍了张彦明一巴掌。 “不对吗？”张彦明捏了块饼干：“国外的厨师来国内最多也就算是个烧烤师傅，或者烘焙行业技术人员。 一想想吃的那么贵的西餐其实成本低的不得了，掌勺的就是个烧烤师傅，是不是感觉就不一样了？但这是事实。” “你就胡扯吧你。”孙红叶笑起来，把披萨推到史密斯面前，对皮耶希说：“需要一点儿牛奶吗？” “好的，可以来一点儿。”皮耶希也没客气，伸手去拿了块披萨。 老阿捏力和安吉丽娜随后进来。老阿捏力端着饼干，蛋糕和蛋挞，还有一盘水果沙拉，安吉丽娜抱着她的小公主。 爱丽莎捧着块饼干啃的一下巴都是。外国孩子瞅着比国人要大，这才一岁感觉像两岁了似的。 孙红叶去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出来，给大家拿杯子。老外喝牛奶就这么凉着喝，不需要加热。 “朱丽，回来都不通知我们。”张彦明看了安吉丽娜一眼。 “不，你是剥削者，我耽心你会影响我的假期。” “那边可以了吗？” “当然，我还是有些天赋的，是个认真负责的人。” 孙红叶伸手去抱爱丽莎，女孩儿一脸防备的往妈妈怀里躲。 “能说话了吗？”张彦明问史密斯。 “还不可以。张小怿可以了吗？” “当然不行，他才刚刚戒奶。” “这就是爱丽莎公主？”皮耶西慈祥的看着爱丽莎问。 “是的，爱丽莎????朱丽??史密斯，我们的小公主。”史密斯这会儿笑的像个傻瓜。 爱丽莎这个‘公主’的称呼可不是自己家里人叫出来的，是阿米丽卡那边的媒体叫出来的，历史上最年轻的亿万富豪夫妇的女儿当然是公主。 可不是只有我们的媒体会无限捧舔上层人物，西方世界也是一毛一样而且尤有过之。 小爱丽莎对自己的名字相当敏感，马上大眼睛就看向爸爸，给了一个甜甜的笑脸过去。 这一笑可把孙红叶爱的不行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有点想孩子，哎哟这一下心都化了，说什么也要抱一抱亲一亲。 “做一个全地形场地的想法我也有，不过一直没太想好。” 张彦明对史密斯说：“你要知道，国内和国外完全不同，汽车是奢侈消费品，并没有那种文化基础，所以经营会是个问题。” 第1632章 测试中心和全地形跑道 一个汽车测试场地的建设养护是相当耗费资金的，人力物力都不是小数目，它和纯比赛的场地还不一样，投入需要更多。 一般来讲，如果只是为了测试自家的车那就完全没有必要，也没有意义了。而且测试这种事儿也不可能天天进行，平时只能闲置。 在国外，这种场地可以租凭经营来产生盈利自给自足，但是国内这一块难度太大。 张彦明敢在京城建一个赛车场，一个是确实能拉来比赛，另一个就是京城的汽车文化比较好一些，玩车的人多，也愿意花这份钱。 国内目前来说能满足赛场日常要求的城市真心不多，也就是京城，申城和羊城，再就没有了。 不过，国内其实也确实是需要这么一个地方，汽车市场越来越成熟，汽车厂家也越来越多，再说自己家就得用。 张彦明对这事儿有自己的想法，这事儿现在也不着急，再过几年汽车市场高速发展，汽车厂家都立起来成熟了，那会儿再搞就是了。 “放到渝州是不太可能的，那边不合适。” “你是想放在庐州？” “如果要是建的话，肯定要放到庐州，首先得保证咱们自己用起来方便。渝州虽然也会有一个工厂，但规模各方面肯定比不过庐州。 而且那边是山区，各方面的条件都有限制，是真不合适。” “你不用和他说这个，他早就在准备了。”孙红叶一边和爱丽莎‘战斗’，一边回头泄密。 她说的是庐州机场。 张彦明以现机场全部地盘建筑为代价给庐州投资建新场，当时孙红叶就问过他要这个机场干什么，当时张彦明就说没太想好。 孙红叶以为就是给物流准备的，现在一听这个话题就想到了，张彦明是打算把现在的机场改造成测试赛道。 要不说夫妻之间基本上不太可能有什么秘密，相互之间实在是太了解了，一撅尾巴就知道要拉几个粪蛋儿。 机场和工厂之间就隔着条马路，实在是没有比这更合适的地方了。 张彦明就苦笑：“你什么时候嘴变的这么快了？这事儿我还真就是没太想好，不过要是搞的话，也肯定就会放在这里，这是真的。” “狼堡可以参与吗？”皮耶西拿了张纸巾擦手，随意的问了一句。 “如果要是建的话，当然，欢迎。”张彦明痛快的点了头。 这东西不存在什么别的问题，如果狼堡参与进来是好事儿，可以降低一大截赔本的可能性。 老阿捏力耸了耸肩：“菲亚特的新旧主人都坐在这里，可是这种事儿竟然没有人提起它。” “那么，你想加入吗？” “不，并不想，我就是有些感慨而已。”这个糟老头子。 “欧洲如果启动，贾尼你应该参加进来，这对大家都好。”皮耶西劝了一句。 老阿捏力拿了块小饼干咬了一口，看着饼干的断茬嚼了一会儿：“菲亚特在你们手里，做什么已经不需要我的意见了。” “测试中心和全地形场地是一回事儿吗？”孙红叶不太懂这方面，扭头问张彦明。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测试本身来说并不需要那么大的地方。不过如果放在一起的话效果会更好，也更有影响力。” “要很大吗？” “全地形场地很大，而且对地形的要求也比较复杂。至少在十平方公里左右。狼堡的直线是目前世界上最长的，有九公里多。 老阿捏力，我一直忘了问，法拉力的那块场地属于谁？” “那是恩左那个老家伙的，现在的主人是迪诺。那是他的私人庄园，他喜欢住在赛道里，每天听着发动机吼叫。” 像阿捏力家族永远都是菲亚特的股东一样，法拉利家族也永远执有法拉利汽车的股票，这部分股票不流通，是家族持有。 他们一般会在监事会任职，但很少发表意见。 法拉利的汽车到隔壁的场地上测试一样需要付费，不过会有一点折扣。内部价。 其实菲亚特也有自己的测试场地赛道，但因为是内部使用所以不是太出名，没有进入世界十大。 “如果想让你们的汽车快速的闻名世界，我建议你们考虑一下，同时启动三个全地形测试中心项目，起码要超过狼堡。” 皮耶希擦了擦手随意的说了一句，喝了口冰牛奶。 “虽然这个小家伙没安什么好心，但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老阿捏力点头同意。 世界汽车的格局已经基本上格式化了，想突破就得剑走偏锋。其实就是制造噱头吸引眼球，如果引起轰动那就成功了一半。 而打造超大型全地形测试场地确实可以达到这个目的……就是有点费钱，不只是投资，后期的各种维护费用更高。 像排名第二的法科利那块场地，只是每年草坪的修剪养护和沙坪管理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没有车辆测试的时候甚至可以用来打高尔夫。 当然你也可以不花这笔钱，就像我们国内一样随意的扔在那里任由环境烂的不像样子。 “其实我感觉这个主意不错。”史密斯对张彦明说：“把场地和测试中心放在一起也更加专业，数据更全面。” “可以，反正也用不到几个钱的事儿。”张彦明点了点头：“你在阿米丽卡找个合适的位置吧，直线距离不小于十五公里。 欧洲就算了，测试赛道太多，我们的测试中心就放到爱拉来森，没必要再重复建设，就把测试中心打造好，要有足够的说服力。 国内这边我来想办法。这事儿可能需要和省里谈谈。” “皮耶希先生不需要休息一会儿吗？”孙红叶在一边问。老头必竟六十多岁了，虽然在老阿捏力面前还是个孩子。 “好吧，那就休息一会儿，攒足了精神好面对晚餐。年纪大了，吃东西也是件很花力气的事情。” 老阿捏力嘀嘀咕咕的嘟囔了几句，大家也就散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一起把皮耶希送回他人院子，四个……不，五个人回到自己这边。 还有个小东西呢，已经在妈妈怀里睡着了。 “真的要干？”史密斯问。 “干吧，早晚也要弄。不需要着急，慢慢设计慢慢修，一定要做好。要一鸣惊人。” “放心，交给我吧，我喜欢搞这个。” “好。” 进了楼，四个人分开各自回房间。 张彦明和孙红叶回到三楼，张彦明才问：“有事儿？” 孙红叶拿出手机晃了晃：“回叔要过来，说有事儿要和你说吧。” 张彦明下意识的掏出手机看了看：“这啥意思？怎么发你那去了？” 第1633章 信不信我叫他们等俩小时? “怕你在陪老外呗，耽心你不方便。这有什么。”孙红叶走到房门边上抬头看：“你还挑理呀？” 门边墙上贴着副整个庄园的内部详细地图。 “去这个什么听涛馆吧？离他们这边远一点儿也方便些。” “听涛馆？听什么涛？这哪有涛？” “哎呀，就是叫着好听呗，还非得建到海边去呀？换衣服，走了。” “这名起的，太虚头巴脑了，还不如叫看竹轩呢。”张彦明过去衣帽间换衣服。 “有啊，两栋楼就挨着，你可以选看竹子。”孙红叶笑着帮他拾掇，感觉自家爷们越看越有型，骨子里都透着精神。 “你那什么眼神儿？” “正常眼神呗，还能是啥？” “感觉脊背有点发凉，像要吃人似的。” “别撩摆我啊我告诉你，信不信我叫他们等两个小时？” “……”当了妈妈的女人太可怕了，尤其是她知道了哺乳期就是安全期之后。 …… “回叔。”听涛馆二楼，雅室，张彦明孙红叶和省里的人见了面。 听涛馆就建在挨着湖边的岸礁上，正对着湖面，风大的时候确实能听到湖水拍岸的声音。 看竹轩就在边上，不过是隐在一片竹林里。听涛馆是喝茶听琴的地方，看竹轩听曲儿，那边有驻唱的地方戏演员。 “这个你们叫李叔，和你妈同年。” 回叔给张彦明孙红叶介绍一下同行的人：“这是张彦明，这是他媳妇儿孙红叶。” “李叔。”张彦明伸手和李叔握了一下：“请坐请坐，喝什么茶？” “来点红茶吧，暖胃。” 回叔脱了外套扯了扯领带，随意的吩咐了一声坐了下来：“小李年底接我，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你们认识一下。” “恭喜恭喜。李叔以前在哪儿？”张彦明确实是第一次见，不认识。 “李叔是江宁的一把手。”孙红叶虽然也是第一次见，不过地方上的主官变动她是随时关注的，有相关资料。 “以前我是正的，他是副的，这次我走了他转正，江宁这边还是他兼着的，你们合作的机会可不少。” 回叔给解释了一下，笑着说：“天下做生意做到你们这个地步的也是少有，生意做的这么大，摊子这么大，本地父母官没见过，说出去谁信？” “我们见过的还真不多，都是下面的负责人在沟通，所有的地市都在建，我们也跑不过来呀。”张彦明也解释了一句。 “你行啦，还跑不过来，你跑过吗？据我所知你小子一天到晚就是窝在家里不动地方的，什么都是下面人去跑。” “能者多劳，我情商不足，打交道这事儿真不是我强项，所以就不想出来现丑，再说我也很忙的好吧？” “这小子啊，”回叔扭头笑着对李叔说：“又懒又滑头，有什么事儿你得把他盯住了，可别听他胡说八道。” 工作人员过来泡茶，其实就是茶艺表演。 四个人坐在这眺望着湖面闻着茶香看着美女柔荑穿花蝴蝶一样摆弄着精巧的茶具，红色的茶汤晶蒙透亮，更显束手洁白细嫩，互相衬托。 “你平时的时间是不是都用来保养这双手了呀？”孙红叶惊奇的问茶艺员。 “也没有，就是平时不能干什么活，也要少沾水。” “我也不干活呀。”孙红叶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满脸的羡慕。 “这就是天生的，后天保养什么的只能是锦上添花，再说你手也挺好看的。”张彦明安慰了孙红叶一句。 “和她一比我这就是老鸹爪子了。”孙红叶在空中抓了抓，越看越感觉不满意。 “行了，泡好了你赶紧撤，”张彦明笑着对茶艺员说：“再看一会儿她该想剁手了快。” 茶艺员抿嘴笑着起来鞠躬，退了出去。 其实这是提前安排的，这些人说话不可能让茶艺员在边上听着。 “皮耶希来了？”回叔问。 “嗯，中午到的，这会儿在休息。” “他来干什么？” “找我借钱，让我帮点小忙。我估计他和老阿捏力也有事想沟通一下。 他们的身份在西方都比较受关注，平时接触的机会不多，有点风吹草动新闻就满天飞了，在咱们这边就不用顾虑那么多。” “那阿捏力非要见你是干什么？” “……也是借钱，也想试试通过我建一条合作渠道，金融方面的。” “就是关于银行那个事儿？” “对。老阿捏力想推动两国之间银行业的合作交流，我感觉是好事儿。” 回叔点了点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你挺有钱哪，意呆利和魏玛的大富豪都要特意跑过来管你借钱。借多少？能说不？” “我手里有几家国际性质的银行嘛，资金周转起来比较快，也方便，最关键的是他们都需要悄悄的，我这儿他们放心。 具体的数额还没说，他们这种身份也不会来操作太具体的内容，就是说个意向，我答复一下也就完事了，下面就是他们的人去银行沟通。” “你答应了？” “嗯，挣钱的事儿为什么不答应？这两个人在西方的影响力相当大，而且不止于经济方面，处理好关系还是有一些好处的。” “你说，能不能？” “应该不太可能。皮耶希这边您二位就不用琢磨了，他就是个汽车制造厂的一把手，在国内已经好几家厂了，不可能再投，也没必要。 老阿捏力这边儿……他涉及的行业到是比较多，实力上技术上都没毛病，就是，大部分都属于咱们的敏感带。 银行，通讯，能源电力，航空，出版印刷，保险金融，机械制造，冶金，还有生产系统集成，汽车制造。 汽车已经落地了，您感觉还可以让他来投点什么？” “你外面的银行会和他进行合作吗？” “会。我们谈了一下，我可能会成为他旗下银行的个人股东，兼带着我和他下面的银行之间也会进行一些业务上的合作。” “他拉你入股？” “对，我也同意了。在这之前我已经通过他入股了意呆利通讯。他是主席，我是个人股东。” 这些事情都没有必要隐瞒，也瞒不住。而且可以加厚张彦明在上面这些人心中的份量。 “能影响一些东西吗？” “暂时不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沉淀积累。” “你在渝州的旅游小镇，和京城搞的那个城市副中心模式，可以复制吗？”李叔在一边问了一句。 “旅游小镇需要的条件比较多，不是哪里都能合适，交通啊，气侯，环境，风景，资源等等，搞不好就成了地产开发卖房子了。” 第1634章 合理利润 “至于京城的城市副中心，我们叫它城市综合体，这个限制到是小些，一般省会城市或者经济方面比较活跃的地市应该都可以搞。” “有没有兴趣在江宁搞一个？” “啊？”张彦明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江宁不需要这种城市综合体。 做为几朝古都，尤其是近代的首都，江宁的城市发展和扩张速度已经走在了大部分城市的前面，各方面也比较均衡。 到是其他方面可以考虑考虑，我比较偏向于旅游这边儿。这座城市的旅游资源特别丰富，可以做为地方上的经济支柱来发展。” “你认为旅游业有很好的前景？” “对，不只是前景好，发展空间也是特别巨大的，只要经营好，它的可持续性几乎优于其他任何产业。” “这几年国内的一些风景名胜区确实表现的都比较热，经济效益很强。”李叔对回叔说了一句，认可张彦明的话。 “你在渝州的布局就是针对旅游业？” “是，这个很明显哪。” “那，即然你这么看好江宁的旅游资源，不如也在这里搞一搞？” “……您二位今天来，反正不管是皮耶希阿捏力还是我，总得逮到一个是吧？” 哈哈哈哈，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其实是前几天张彦明和老阿捏力的谈话被汇报上去以后，上面感觉这里面有戏可唱，让回叔代表，过来当面交流一下。 拉投资完全就是蒙眼打狍子，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回叔也确实是借这个机会介绍李叔和他们两口子认识一下的意思。 “其实，到也不是不可以。”张彦明想了想说：“您二位啊，还忽略了两位，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今天也来了。 这两口子特别乐衷于投建农林牧场，这辈子妥妥的要当一个大农场主，而农林牧场和旅游是可以有机结合的。” “这两口子我知道，在国内很是投建了一批农林牧场，开办的国际农贸城对我们与西方的农业商品农业机械的交流起到了巨大作用。” 回叔点了点头：“他俩是你们的小伙伴是吧？一直在合作。” “办农林牧场？”李叔在一边思考起来。 “对。虽然我们一直把农业生产叫做第一生产力，但事实上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包括普通的城市居民，没有人把农业真当回事儿。 说句不好听的，做为群体最大的农业从业人员，没有人把他们看在眼里，甚至一直是直接忽略掉的。 有些高级领导还说过农民拖了经济发展的后腿，就不应该有农民存在。 这一部分人挣的最少，消耗最少，占用的社会公共资源最少，填饱了全国城市人口的肚子即没功劳也没苦劳。 我们整个社会都飘了，都感觉只有工业才能发展，就没想想吃不上饭了拿什么发展工业？吃螺丝钉吗？ 何况工业发的展也不怎么的，饭可不少吃。 而现在更厉害，开始去工业化了，农民和工人都成了下层人，好像都成为了社会发展的绊脚石，只有金融业才是发展的源动力。 金融业即不生产也不劳动，不创造价值不创造财富，它怎么就成了宝贝就成了发展的源动力了呢？ 没有工业农业他们去哪喝血？老百姓被引导着一茬一茬的接受割礼，当着韭菜却不自知。” 孙红叶捅了张彦明一下。好好的怎么就扯出来这些了？ “这个社会正在走向畸形化。我能看出来，相信更多的人也能看得出来，但是没有人在意。” 张彦明闭了嘴，吸了吸鼻子冷静了一下，说：“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发展一下农业牧业，是对这个世界最基本的尊重。 农林牧业本身就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很容易就能和旅游联系起来，创造除了收成以外的更广泛的价值。 不管发展什么都会有瓶颈，都会或多或少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有农林牧业永远没有瓶颈，也永远不会产生问题。功利千秋。” “你们在做物流，在发展商业，在搞地产开发，有接触农林牧这一块吗？”李叔问了一句。 “史密斯夫妇的农林牧场都有他的股份，国际农贸城也是他在推动的，”回叔给李叔解释一一下：“而且他自己在建已建的农林牧场已经超过了五十万亩。 而且这小子相当重视基础教育，建学校助学这事儿干了有几年了，切切实实的砸了不少钱进去，没有回报的那种。” “其实他对地产开发这一块儿一直也没什么兴趣儿，是我一直在坚持。 以他的想法就是住房，教育还有医疗这些本身不应该成为一种产业，不应该以谋利为目的。所以我们现在都快成为全行业公敌了。” “你现在在推动完全学校是吧？还有医院。”回叔问了张彦明一句。 “谈不上推动，就是单纯的想让自己的员工不用为孩子上学和医疗发愁，住房的问题我们内部已经基本上解决了，教育和医疗算是配套。” “那商业呢？还有娱乐行业是吧？搞的东西到是不少。” “我们主要的商业模式其实是以保护为主，保护一部分老建筑老街区不被破坏，在这个基础上才有的商业。 我们在全国各地的商业街区管理目标都是一样的，复原保护老风貌，利润能够抵充维护成本，能够保证人员的工资福利。这就可以了。” “那，按你说的，都不以谋利为目的，那怎么创造更多的价值呢？投资不就是为了盈利吗？” “有盈利呀，平衡成本保证员工的工资福利，这不是盈利吗？事实上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儿，合理的利润还是要的，只是不会去刻意追求高利润。那是不正常的。 当社会上，大家都去追求高利润，都在力图能再多赚一点的时候，这个社会就危险了。 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独立存在的，总远是在相互影响相互制约，你也想多赚，我也想多赚，都去追求高利益的时候，事实上利益也就不存在了。 那时候只有一个后果，物价飞涨，少数人积累财富，绝大多数人都在瞎忙，都在进入实际上的贫穷序列。虚假繁荣。 农业永远是社会的基础，无可替代，工业永远是发展的基石，同样无可替代。 当虚无缥缈的金融业成为主流成为行业中坚的时候，资本就会成为怪兽，它会试图去操控一切以达到谋利的目的。那是灾难。 当然，肯定会有人喜欢。那些什么也不做不用做也不会做的人，坐在办公室里看报表的时候会很开心，数据会很漂亮。” 第1635章 生态和打造生态的悖论 “你这个影射很有问题啊，这是不是当面打脸？”回叔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摇了摇头：“还真不是说您们这一代。经历过困苦，经受过磨难的人自然有底线，知道哪些是可以的，哪些是不可以的。 但是以后呢？您相信吗？何不食肉糜这种事儿，以后会成为常态的，赵括之流更会比比皆是。” “如果要做旅游型农牧场，你认为江宁哪里合适？”李叔在一边问了一句，也打断了张彦明和回叔的话题。 人在很多时候，思想是不受控制的，不知道被什么事情或是哪句话触动，就会进入一个奇怪的频道而变得极端起来。 “这个要是做的话，周期是很长的，首先得保证土地的使用期限才行。” “这方面肯定是没有问题。”李叔自信的点了点头。他省里市里一肩挑，到是有资格说这句话。 “这种项目可以考虑划拨。”回叔也点了点头。 根据法律的规定，只有通过划拨方式得到的土地使用权是没有固定期限的，其他不管是什么类型都有上限，虽然说可以续存，但那事儿不到了头里谁也说不清楚。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江宁交通地图，站起来走到墙边上下看了看，用手指了指：“这里比较合适。 再有就是我们机场边上这一块，不过如果从结合旅游这方面来讲的话，不如这里。草鞋洲，是叫草鞋洲是吧？” “整个？” “肯定是整个，整个才好规划设计，建设各方面开展起来也顺利。” “这上面有多少人口？”回叔扭头问李叔。 “一万多人口。不过，上面有几个厂子，我前几天才刚刚去岛上走了一下。” “规模很大么？” “老厂，几个都是老厂。”老厂就比较复杂了，各种情况一大堆。 “其实好办。”张彦明指了指地图：“这下面不是还有一个岛嘛，我看也没有开发，可以把几个厂全部迁过来，把这个岛开发一下城区化。” 回叔和李叔也起身走到墙边看地图。 “你说这个？梅子洲？” “这个叫梅子洲？嗯，就是这里。” “这个洲……是市里的重点扶持地区，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就提出了农业旅游的思路，是我们的都市农业示范基地，生态农业基地。” 李叔笑呵呵的看着张彦明：“从九七年就推出了江洲一日游，观江赏园采摘等等一系列的主题活动，是市里的重点旅游项目。 现在已经五个千亩园，打造旅游型生态农业，岛上的其他服务设施也在逐渐完善，投资情况比较良好，已经办了三届葡萄节。” 孙红叶在一边咯咯笑起来，摆着手：“这才叫打脸，啪啪打脸，哈哈哈哈。” “嗯，不错。”张彦明丝毫不以为然，点了点头赞了一句：“我还以为这是个生态岛没什么开发呢。” “我们开发的目标就是打造生态岛。”这就是典型的中华式管理悖论了，不过张彦明并不想和他争一下什么是生态的问题。 “去年第三届葡萄节，吸引了近三十万人上岛游玩，创造了旅游收入的新高，现在岛上的服务行业发展很快，积极性很高。” “有可能把这几个老厂迁上来吗？”张彦明问。 “就在岛上划出一块地方不行吗？岛上的人口也得有个住的地方吧？你总得有个生活区不是？起码一个小镇。”回叔问了一句。 “叔，我们是农林牧场，完全的农业岛，是自然景观，结果边上有好几个老厂，弄的岸上江里全是机油，到处是铁锈。 每天梆梆梆的砸钢锤铁，滋啦滋啦烧电焊，发动机突突突突的冒着黑烟，您感觉是那么回事儿吗？ 以后码头会进行改造，打造成景观式码头，沿岛一圈会打造成滨江景观带，也是防洪带。 居民好解决，生活区确实也要建，而且就业各方面都可以解决，但是工业绝对不行。以后岛上也会禁止车辆。” “那你怎么解决交通问题？岛上居民怎么出来？” “岛上的居民以后都是集中居住在一起的，四周全是菜田牧场，不需要交通，上下班会有通勤车接送。 我们还会开通岛上到机场和火车站的班车，方便居民和游客往返出行。” “这个我感觉还是会有问题。”回叔想了想说：“岛上近两万人，你总不能限制大家都不购买使用交通工具。 摩托车，小汽车，这都有可能嘛，你凭什么限制？到时候人家说你们的车就可以开，我们凭什么不行？我不想坐公交，你怎么办？” “迁转的时候我们会一家一家的谈，如果能留在岛上工作的就留下来，如果不在岛上工作的不可能继续留在岛上。 我们会谈到以后的岛上交通问题，因为大家都是员工和家属，内部的公共交通是免费乘坐的，不花钱，所以我感觉应该都会同意。 以后，大家的条件好了，想买车买什么我们也支持，会把提出要求的家庭从岛上迁出来，迁到岸上来。 这里面最主要的事情是，我们将来在岛上运转的车辆也不会是汽柴油车辆，而是电动车辆，我们自己的汽柴油车也不允许上岛。” 张彦明顿了一下，补充说：“当然，还是会有燃油车的，比如消防救灾车辆，比如校车，救护车这些。也只有这些。” “电动公交车？”李叔做为市委老大，对这个事情很敏感，马上抓住了重点：“多大？能载多少人？” “和普通公交车一样，只是能源方式的问题。只要不是爬大坡，拉五六十人没问题的，这要看实际需求。” “国内生产的？没听说过呀？”回叔诧异的问。 这种事情算得上是大事，做为一省的老大不可能不知道，那可就严重了。 “我们自己生产。我们庐州汽车厂有一个专门搞电动能源的车间，从电动自行车，电动摩托车到电动公交车，乘用车还有特种车辆都在实验。” “你们已经可以量产了吗？” “公交车可以，它体积有那么大，很多技术上的问题比较好解决。” “你确定？”回叔认真的问了一句。 为什么回叔对电动公交车这事儿这么敏感，这么重视呢？ 因为咱们和阿米丽卡曾经合作搞了一次电动公交车的研制工作，在九二年的时候。 电动公交车的历史虽然不长，但也不短，国外早就有了，而且已经比较成熟。 其实电动乘用车这东西也是早就有了的，1839年出现，1870年已经满大街跑了。当然是外国。 后来，因为石油商人的干涉，电动车渐渐被淘汰。 第1636章 砸骨头 我们和阿米丽卡的这次电动公交项目合作很成功，在九五年造出了成车，纯电动力的公交车，三门大巴士。 然后大家兴致勃勃的准备大干一场，订单也接了，结果，老外涨价了。 西屋公司，格鲁门公司和休斯公司的动力系统，电机控制器、变速器再加上充电机全部涨价，从四万涨到十万。米刀。 结果就是没搞成，订单也黄了。这就是没有核心技术的结果，什么都卡在人家手里。 于是国内开始立志要造出自己的电动公交车，没有核心技术太憋屈了。 这里的主要人物就是京理工的孙逢春，他是总工程师，也是他后面带着团队突破技术限制造出了车辆，并在08年开始推广。 因为这事儿他还被习大接见过。国家对这方面那是特别特别重视的，也就难怪回叔这会儿的反应这么强烈了。 “确定。”张彦明点了点头：“大巴车这一块确实已经在量产了，以后我们公司内部的通勤车辆会全部更换。” “为什么没有相关新闻？不应该呀。” “为什么要有新闻？”张彦明在那装糊涂。 内部订单就够生产一阵子了，而且他也还没决定这时候把这东西推出来：有些专利方面的事情还需要处理。 发展的晚最坑的事情其实不是技术本身，而是那层你怎么捅都不破的专利保护膜。 很多东西是绕不开的，而且老外的专利法很坑，想法都可以注册。 “其他方面的车辆呢？”回叔问。 “目前在试验救护和环卫车辆，消防车暂时还不行。” “乘用车呢？轿车。” “还不行，需要时间。”张彦明摇了摇头。 是真不行吗？1840年的技术而已，有什么不行的？还真不行。 造出来能跑是没问题的，可是充电量，充电时间，里程等等，你肯定不能和1840年的要求一样。这会儿的汽车有多少功能？ 而且这会儿行了又有什么用？能推广吗？充电的问题怎么解决？主要还是电池小型化和主要配件的问题。 所有问题最终都会回归到社会，成为普众性问题，所以就没有什么简单的事儿，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总会忽略性忘记。 偏偏时常忘记的都是什么专家，上位者，所以老百姓就总是折腾来折腾去，地也不会种了，路也不会走了，天天只能等着被罚款。 “电力驱动不是那么简单，涉及到很多方面，不是随时想上就能上的，燃油汽车的普及前前后后用了近百年的时间，电动力车并不会比它短多少。 而且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电动力驱动并不意味着环保清洁，只是把污染隐藏起来了而已，并不会减少。 而且，这里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电池的处理。 电池是有寿命的，这东西要怎么处理？它对环境的危害程度可比燃油严重多了。 所以，在没有确定解决这个问题之前，我们的相关技术只是研发，并不会进行推广，也不会公开销售。” “想好啦？这可是为国争光的好机会呀。” “这事儿吧，我想的和您想的还真不一样，各方面完善了事情做漂亮了那叫争光，什么都解决不了就出个名儿……这到是争光还是出丑得仔细琢磨琢磨。” “工厂迁移这事儿不太好办。”李叔在一边考虑了一会儿，对张彦明说：“主要是船坞还有码头，完全需要重建，这边的水道情况也不一定。” “我到是感觉好办，”张彦明笑着说：“这么大个地方就挤着好几家老厂，可以想像规模是个什么样子，为什么不趁着这次机会把他们整合一下呢？ 取长补短，去掉重复冲突，即提高了竞争力又提高效率，对大家都是好事儿。” “合并哪？这个，怕是也不太好办，以谁为主是个问题，到时候怕是都要有意见。” “这个角度……我还真是没想到。以谁为主？当然是以技术规模各方面比较强的为主啊。 再说，新厂了，还什么主不主的？新厂新地盘新码头，不能重新起个名字吗？连厂子领导都换成新的，懂生产懂市场的，哪有什么问题？ 厂子的主体是什么？是工人，技术工人，还有好的市场人员，技术设备，这才是竞争力。 咱们却总是在关注那几个领导，对于一家工厂来说，恰恰他们是最不重要的，这是不是舍本求末？” “你这话不对，怎么能不重要呢？带头人嘛，火车快不快全靠车头带。” “好吧，我不和您争这事儿，反正我不这么认为，我也不认同咱们一直把企业当成机关对待，把机关当成企业的做法。” “你小子。人家尽职尽责的，你总不能因为迁移合并就把人家变成工人吧？而且确实他们也做不了工人，总得有个安置。” “行吧，那是您二位需要考虑的事情，我的意见就是这样，要搞就把整个洲给我，洲上的人家安置这一块我们可以自己解决。” “我记着，咱们这边有个农牧场吧？”回叔问李叔。 “有，奶业集团在这边有个老农牧场，规模不小，有三十多平方公里，员工近万人。这段时间正在申请改制，打算划归区里。 市里也正在考虑把农牧场划为新市区，成立街道，把大量闲置土地利用起来。这一块去年的报告里有。” “大学城那事儿？” “对，大学城和新区开发建设的意见稿。” 回叔点了点头：“整个方案还是不错的，有些想法我看了也感觉不错，想好资金问题怎么解决了么？” 李叔笑着指了指张彦明：“这不就是尊金佛吗？摸一下沾一手金子那种，富的流油。” “听说你借给渝州不少钱哪？”回叔笑着问张彦明。 “人家还了啊，早就还了，带着利息还的。”张彦明一脸戒备：“再说也没多少啊。” “我们也还哪，谁会赖你账啊？先拿个五七百个亿用用。” “……这连扒皮抽血都省了，上来就砸骨头么？” “你小子还真有啊？” “叔，我家是开有银行的啊，这点钱如果我说没有，那得是多大的事儿？” 现在张彦明已经半公开了在国外有银行这事儿。 这会的相关法律也没有约束说不能投资的，只是不能经商，间接或直接参与经营，像投资入股买卖股票什么的还没上章。 这个正好可以解释自己的资金来源，也是给自己加个保护层。 “咱们也学学渝州，用土地抵偿，怎么样？这个项目起来以后还是会带动一些产业的，增值空间很大。” 第1637章 我正好有点资本 “我们可是京城地协的眼中钉，很多省市的地产业公敌，您真敢让我进来？可有会影响市里的土地收入哦。” 张彦明开了个玩笑。 “这个对我们的影响还真不大，我研究过你们以前的一些案例，发现你们是一直在坚持一个合理利润，反对暴利。这不是什么坏事儿。” 那是肯定的，如果不是这样上面早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看着了。 “我是反对土地经济的，也反对哄抬地价，更反对各种投机取巧哄抬房价。 现在有些人为了赚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巧了，我天生就是他们的仇人，不搅和搅和我浑身难受，睡不好觉。” “什么样可以定义为哄抬地价？” “超出理性的，以现实为基础的定价范畴，脱离合理的增长线轴，或者有意推动某种竞争竞价的行为，在我看来就是哄抬。 说句实在话，这是杀鸡取卵的行为，我们也没有哪个城市到了危亡的地步需要这么干来保持发展。 ……其实我很不能理解某些地方上发展的出发点还有路线，但是无能为力。” “要不，咱们还是说说这个草鞋的事情吧？”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拍了拍孙红叶的手：“没事儿，回叔和李叔都不是外人，说几句实话也好心里有个数。草鞋洲这边市里做个计划吧，合适这事儿就干了。” “主要问题其实还是在老厂，居民这块到是问题不大。”李叔对回叔说了一句。 “那就没什么问题，立项吧。厂子这边……彦明你对造船有兴趣吗？” “没有。”张彦明坚决的摇了摇头。他确实对这种修造厂没兴趣儿。 “修造厂搬迁不是小事儿，怕是一时半会儿搬不掉，这个是现实情况。” “有可以接受的期限和计划就行，我这边规划建设各方面也需要时间……现在也就是修修边墙做做防洪，建生活区，其他的都得等这茬庄稼收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等。” “怎么可能，那不是成了祸害人了，庄稼可不能破坏。” “大概的投资规模和种养殖项目会是什么？” “这个还真说不上，要经过调研分析安排具体结构，我们和京城农大有战略合作，他们会派团队过来。 这种农牧场其实我们也是第一次搞，即要复合作物经济规律，也要复合旅游需要，还要保持一个生态模式，尽量做到完美。 搞起来的问题不大，也就是多花一点少花一点的事情，我们做事不是太追求快速见效，要的是打稳基础，往长远打算。” “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具体细节稍后让下面人联络落实。你真对厂子没兴趣儿？据我所知你是有船厂的。” “我们那是维修坞，而且只针对海船，万吨以上级。我们自己造的话至少是十万吨以上级远洋运输船。” “那个，彦明，红叶，回书记，你们先聊，我就先回了，有个会。”李叔站起来告辞。 “好。草鞋洲这边抓紧落实。”回叔点了点头。 张彦明和孙红叶站起来：“我们就不留客了，知道是真忙。以后有时间多联系吧。” “不用客气，我也不会和你们客气，留步吧，回书记在这儿你送我，这不是给我吃瓜烙吗？” 李叔开着玩笑走了。 张彦明让经理把人送出去，他和孙红叶继续陪着回叔说话。 两个人级别一样，实际上张彦明还要高半格，很多细节上就没有那么多可讲究的。 “对于银行这一块，你感觉合作与不合作有什么不同吗？”李叔走了，回叔这才说起关于银行合作的事情。 “单从银行经营自身的角度来说，合作有利。其实咱们很多行业都谈不上运营服务，做的是高高在上的管理角色。这其实不正常。 从国家角度上来讲，我觉得也是有利的，可以向外传达一个比较积极的信号，但实质上的影响并不大。合作不等于开放。 从我个人角度来讲，我是愿意看到这次合作的，也会找机会推动一下使使劲儿。老阿捏力在西方政界的影响力相当大。” 回叔点了点头，坐在那沉吟了一会儿。也就是把张彦明的话整理理解了一下。 “你要求的医疗专家已经动身了。能说说原因吗？这可不是小事儿。其实上面对这事儿是不太支持的，但还是选择了支持你。” “我和他在今年产生了一系列的合作，战略层面的合作。我们相处的也比较愉快，他在西方世界的影响力对我们来说，重要。 医疗团队这事儿，其实还真没有什么，就是显示我们的诚恳的一种方式，表示我们关注他，关心他。 八十多岁了，身体怎么可能没有问题？而调理和养生我想，正是我们的强项。相当强。” 回叔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想推动他和京商之间的合作？” “有这个想法。主要是别的我也说不上话呀，而且商业银行不是正好合适？” “这次阿捏力和皮耶希一起过来，会不会对你的汽车产业布局造成什么影响？” “不会。目前在这一块，我手里的资源足够用，国内国外配合下来，基本上不会受哪一个公司的限制。 他们来看一看，探探底的意思肯定是有的，但也就是了解一下，他并没有什么能力来控制或者改变什么。 我们和菲亚特之间，和狼堡之间，合作的都是深层次的东西，这对大家也是都有好处的，他们也清楚这一点。” “也就是说，在造车这一块，你已经掌握了目前最选进的技术平台？” “目前只能说挤进去了，具体的还需要些时间来消化吸收。放心吧，我即然挤进去了就不会再掉出来，抓的很稳。” “这么有信心？” “国外是资本社会，足够的资本就是无穷的力量。我正好有点儿资本，也有外援。” “那么，将来有一天，技术方面可以向国内行业上倾斜吗？有没有这种可能？” “有，但是具体的方式方法什么的还需要研究，无偿就不用想了，具体的限度也需要分析，现在我还不可能承诺什么。” “你的几个研究所……”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我投了很多钱和心血进去，不会容忍任何形式的破坏。” “三个臭裨将顶一个诸葛亮，科研这个东西就是群智群力的事情吧？” “那也得有智有力呀，现在的这些……我不需要谁来我这里当官儿求财，那些所谓大项目在我这走不通，我没钱给他们闹着玩儿。” “你小子。我给你保证，怎么样？” 第1638章 我爱这个国家，爱这块土地 “您看来是真要高升了。”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说：“需要资格考试，通过的可以进入合作人选。 具体能合作什么还需要规划，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能很随意，也必须服从我们的各项管理规定，包括工作时间和工作方式。 而且合作项目产生的专利等等也不可能无偿，只会给相关人员一定比例的股份，或者转为优惠条件。” “可不可以由我这边选择项目？有没有可能？” “您……真是会出难题呀。试试吧，先整理一份名录来看，我不敢保证，尽力吧。” “这不太像你一贯的作风。” 回叔点了根烟想了想，点了点张彦明：“我想听听原因。 按照你这几年来做的事情分析，你不是很看重金财的性格，做事向来也比较大气，对党，对军，对民都有着热爱和不凡的表现。” “咱们习惯了不重视劳动者，不重视真正的科研工作者，更不重视版权和专利这些。 从上到下都以一副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白吃白占白享受的心理面对以上种种，心安理得。从来没有人考虑过后果。” “不对吧？咱们这些年在这些问题上还是在抓，也出台了一系列的法律来保证。” “叔啊，空喊有用吗？得落实啊，谁来落实？怎么落实？有人管过吗？人最大，钱最大，权最大，这才是常态。” “你是不是把问题想的太严重了？” “绝对没有。我是从最底层爬起来的，比较幸运，但我是真经历过底层的生活，二十七八年的经历足够看到很多事情了。 我给您举个最简单常见的例子，银行窗口都有块牌子，离柜概不负责。 他少给了是真不负责，但是多给了你就得还回去，这是什么道理？ 我们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双标双轨的，就因为身后背影的不同，相同的事情结果就完全不同，这正常吗？ 咱们太多人习惯了拿来主义，需要就拿过来，从来不会关心这是谁的怎么产生的人家付出了什么这么做对别人有什么影响。 都是一副正义宏大的面孔下藏着一颗自私自利冷漠的黑心，自己好就行了，别人管他是死是活。 用别人的东西发了财的人从来不会去看一眼正在要饭的原创者，反而感觉自己很厉害，很聪明，骄傲的很。 这正常吗？ 现在的社会慢慢在进一种奇怪的状态，唯结果论。 只要你发财了，上位了，成功了，过程一概不重要，就会有无数人蜂拥而至来捧你赞美你，大家的脚上踩满了还没有干的血印子却毫不在意。 这正常吗？ 教育是国本，是国家延续的根本，可是学校却成了敛财的地方，学习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这正常吗？ 服务部门从来不去服务，而是摆起官老爷的架子每天琢磨着怎么罚款怎么多罚款，变成了祸害部门，这正常吗？ 这一切因为什么呢？因为善良有成本，而行恶却没有。善良者以泪洗面，为恶者纸醉金迷，道德渐渐就只是一个词了。” “我到是不怀疑你说话的真实性……已经这种程度了吗？” “只会更严重，而且会越来越严重。” “什么原因呢？不应该呀。” “说白了，就是懒正。麻烦嘛，老子来做官是为了享受的，不是来找罪受的。很多东西都是一点一点改变的。积累出来的。” “……你写个东西给我。” “行，等我回京城找时间认真写一份牢骚出来，到时候您们别骂我就行。” “所以，你其实就是一直在对抗？” “也谈不上对抗吧？我们也没那个能力资格。就是，反正我们也不用整天琢磨着赚钱，就能干什么干点儿，想按照自己的意思做些事情。” “如果是别人说这些，我们会感觉是有什么目的。你说出来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我会找时间和大家沟通一下。” “我爱这个国家，爱这块土地，我希望她好，希望她健康，希望她能够成为全体国人的骄傲，但事实，确实很多方面……很不舒服。” “很多东西……怎么跟你说呢？没那么容易，也不是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那么简单。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您指哪方面？我做的事情好像有点多。” 回叔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有点多……何止，应该说特别多。 有时候我们也是很佩服你们小两口的，别人一辈子都很难把一件事做好，你们做了这么多，偏偏样样干的好。 你组建物流安保公司是为了什么？” “给这些为国家付出过做出过贡献的人一个良好的归宿，让他们能够不用为生活发愁，也不会丢掉骨子里的东西。时刻准备着。” “那，那个商业街区就是为了保护历史文化？” “对。这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还有一个就是我想做一种模式出来，尽量能够让地方上，商户还有百姓都有一点好处。” “地产呢？” “这个还真不是我想干的事儿，是被推着一步一步过来了。坚持一种信念吧，即然做都做了。我是极为反对暴利的，这不正常。” “你说的坚持一种信念，是什么信念？” “……这话不太好说。我想让教育就是教育，想让老百姓吃得起住得起，也希望勤劳致富劳有所有这句话，永远不会成为，只是书面上的语言。” 回叔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你是好样的，没给咱们老家丢脸。不过，叔还是和你说一句，咱们年轻，但不能气盛，有些时候还是多琢磨琢磨。” “嗯，谢谢。其实今天也就是您在这儿我才敢顺口胡咧咧，还有就是于大爷那儿，上次刚被他训了一通。” “等我到了京城，你帮我介绍一下。我还没见过。” “行，这没问题，还有梁大爷。我和他们熟。”张彦明点头同意下来。 大家都是老乡，身份上也不冲突，见个面喝个茶纯属私交，没什么问题。 其实他还有点故意的。地方和军队不一样，勾勾绕绕的太多，方方面面事情也多，有些时候亮亮底牌还是有好处的。 我后面就这两个大佬，想搞事情你们自己去找他们谈吧。 …… 送走回大佬，两口子也没坐车，从庄园大门顺着小路往湖边溜达。 今天难得的晴天，甚至还能看到蓝色的天空，虽然不是怎么阳光明媚吧，也叫这段时间的阴雨引起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哎，我说，我们就在院子里溜达你们也这么跟着，还能有点私人空间不？”张彦明和形影不离的安保员开玩笑。 “没事儿，你们俩想干什么干什么，就当我们不存在就行了。我们不听不看，肯定也不会和兄弟们说的很详细的。” 几个安保员笑嘻嘻的跑开。 “这里有训练中心吧？我和他们练练。”张彦明问孙红叶。 “有。肯定有啊，你和他们都要用，这边的安保还不是要用？” “走，去练练。”张彦明招呼几个安保员，大家去训练中心。 “你说，回叔这是，上去啦？” “嗯。这不是废话嘛。” “敢这么说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孙红叶捶了张彦明一拳，抓着他的衣领子拽着走：“走，我先和你练练。” 第1639章 你现在有点坑啊 大家嘻嘻哈哈的闹着来到训练中心。 里面有安保员在进行例行训练，呼呼喝喝的声音，设备乒乒乓乓的响，挺热闹的。 “人还不少。你们不在自己那边都跑这边干什么？” 这边的安保员大部分张彦明都不认识，但这个无所谓，也不存在陌生感。 “值班啊，这几天我们加了两个小队在这边轮岗。” 这些人都认识张彦明和孙红叶，培训的时候都看过老张家一家人的照片还有介绍。 “辛苦。这俩老头也确实得重视重视，年纪大了呀，走路都掉渣。” 张彦明换了衣服活动了一下，结果电话响了。 孙红叶拿着电话给他：“得了，先别练了，咱家两位小公主的电话。” “今天礼拜几？”张彦明接过电话。 “礼拜六。你过糊涂啦？” “我真没注意。”张彦明把电话放到耳边往一边窗子那边走：“哈喽啊？是谁在打电话？” “哈喽啊，是我们在打电话。臭爸爸，是不是一出门儿就把我们给忘了？高兴的找不着北了。” “……你这是怎么和我说话呢？什么叫找不着北了？” “乐的呗，俩人出去了，也不用管我和豆豆还有小弟了，可算自由了。” “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全是小怨气呢？这不是马上就放假了吗？然后你们不就坐着大飞机过来了吗？ 我和你妈妈算是给大家打前站，不得安排睡觉吃饭的地方啊？不得看看哪好玩儿啊？” “……，好吧，反正你怎么说都有理。那你今天为什么没给我们打电话？你说了每个星期六会打电话的。” “我今天忙啊，从早晨到这会儿一直有客人，我得陪着说话吧？” “啥，啥客人？” “嗯，两个外国老头，两个中国老头。比爷爷年纪还大。” “哦吼，这么多老头子么？那他们还能走动路了么？是不是得扶着？” “不用，走的可快了，就是年纪大了身体素质下降了，不能累着什么的。” “那你和妈妈小心点，别惹着他们，老头和老太太惹不得哟，惹急眼了一点招儿都没有，就得听着干憋气。” “……你怎么知道？” “咱家没有啊？你傻了呀？那一生气敢还嘴啊？” 好吧，你们赢了。张彦明搓了搓下巴：“学校有没有说几号放假？” “学校没说，老师说了。” “……老师说几号放假？” “三号，然后十号要返校。不过老师说，我和豆豆不用去了的，她知道我们要去，那个什么州来着？” “你们都来过了还没记住名字？” “长江，大轮船，还有……好辣，都不好吃。”小丫头的记忆力还是蛮不错的。 “二叔，是渝州。” “对，渝州。还记不记着咱们坐飞机看的那座山？咱们就住到那上面去，上面修了很多房子，还种的全是花和果树。” “有没有蝴贴儿？” “有。还有小鸟。” “可不可以抓？” “不可以。为什么要抓？看着它们飞不好看吗？” “好看。有没有荧火虫？” “有，不过能不能看到没法保证……我叫叔叔们想想办法吧。” “好。老师说好漂亮啊，像小星星一样。” “行，我找找看哪里有，把它们请过来。” 城市里的孩子没见过的东西太多了，想一想也是一种悲哀。 张彦明小的时候，到了夏天，晚上到处都有荧火虫，经常和哥哥一起去抓回来养在瓶子里，后来渐渐的就看不到了。 再后来，随着所谓的发展，见不到的东西越来越多。 小孩子都被成天关在屋子里，面对永远写不完的作业和上不完的辅导班，再也没有了儿时的快乐。 等他们将来大了，老了，也会少了很多对童年的回忆。只有解脱。 他们的快乐被扼杀了，美其名曰为了他们好。 做父母的还感觉很委屈，很累，辛辛苦苦赚点钱咬着牙交各种费，上各种班，容易吗？ 可是这笔钱到底值不值？是为了什么？谁说得清楚？大部分是不值的，只是单纯的为了骗钱而骗钱。 “说话要算数哟？” “好，拉勾。” “那现在，那四个老爷爷还在不在了？”又换成了张小悦。 “嗯，走了两个，还有两个外国老头是住在这里的，要过一段时间再走。” “吼吼，那不是很麻烦？” “是有点麻烦，不过麻烦也得陪着啊，人家是客人。” “好吧，那爸爸你和妈妈要忍着点儿，等他们走了就好了，别生气。” “好。有个老爷爷会烤饼干，给你们烤了很多饼干，等你们来了就能吃到了……你妈妈也学会了，烤的不错哦。” “我想吃。” “我也想吃。二婶儿真厉害。” 在一边偷听的孙红叶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哄了两个宝贝一会儿，刚挂了电话，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拉着手走进训练中心。 “你俩跑这来干什么？” “健身中心里都没有人，他们说这边人多，器具也更好一点。” 老外健身是一种全民性的日常习惯，有事没事就要动几下，这是个好习惯，偏偏国内就没人学了。 两个人也去换了衣服出来。 张彦明无奈的叹了口气。安吉丽娜整的这一身太性感了，这简直是在诱人犯罪。 孙红叶看了看安吉丽娜的一身儿，再看看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模样，有点小羡慕。但是要让她这么穿她打死也做不到。多羞耻啊。 张彦明到是没有孙红叶这么大反应，比这穿的还少的见的多了。再过些年国内的小姐姐们正常上街都能露出来百分之八十。 他找到老孙的电话打了过去。 “彦明。” “嗯，那边什么情况？” “基础都好了，检查了几遍，现在就是养护呗，树得慢慢长，草也得培育。有些设备在安装，有些设备还没到。 你说的那个玻璃桥再有三两天差不多就好了。这玩艺儿，真有人敢上？我特么看着都头晕。” “出来玩儿不就是找刺激的吗？问你个事儿，能不能在山上弄些萤火虫来？渝州不少地方是有野生的，不过好像都不是太多。” “那玩艺儿啊？”老孙想了想：“弄到是能弄到，不好养啊。那东西对环境水土什么的要求有点高，稍微不对劲儿就死给你看。” “我记着好像是草木繁盛潮湿多水对吧？空气质量好一点。咱们山上满足不了吗？” “灯光，噪音，农药，驱虫剂，连湖边的硬化都不行，怎么玩儿？” “那么大个山，咱们又不是都需要亮化，找个有湖的山谷就保留纯自然景观不行吗？什么也不弄，就修几条安全的小路种点花草。” “没折腾过的地方……到是有。我试试吧，不敢保证。” “行，先把自然这块修理修理，条件满足了再把它们弄过来，买一批也行。就叫荧火虫谷，也是个极好的景点儿。” “指望着买希望不大，还是得靠繁殖。我试试吧，反正现在事情也不多。你们几号过来？” “我在陪客人，要去趟庐州，然后就过来，你们做好准备就行了，也是检验一下成绩。” “那没问题，杠杠的。” “我跟你说啊，我家两个宝贝点名的，要是弄不出来你自己解释，我不背锅。” “……你现在有点坑啊。” 第1640章 老板你有理想吗? 张彦明和孙红叶两口子，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四个人做为主人，陪着老阿捏力和皮耶希在老阿捏力的院子里吃的晚餐。 老阿捏力对魏玛的食物深恶痛绝，他年纪又大，皮耶希也没计较这些。话说魏玛的饮食这一块也确实差了点。 四个人从老阿捏力的院子里出来，孙红叶说：“今天是不是那个十八梯的电影上映？要不要去看？” “看看？去哪看？” “肯定是去电影院啊，自己在家看有什么意思？氛围都不对。” “行，那就去看。问问还有谁想去的，组团吧。你问问经理和安保那边。” 没一会儿，一个二十多人的观影团就拉起来了，坐着酒店的大巴出来去电影院。 “咱们去哪个电影院？”孙红叶问。 “咱们自己的呀，近点那个。” “为什么不去本地的？这边电影院少吗？” “少？这边的电影院应该算是全国最多的，你也不想想几十年前这是什么地方。国都。全国最有钱的人都在这里。 当时各种大戏院俱乐部舞会汇演中心到处都是，城市扩张也是全国之最，只不过后来你也知道，就衰败了。但底子还在。” “那些老俱乐部还在？” “很多都在，现在还在放电影搞演出，不过这几年在开始拆除了，地产商的力量远远大于历史的能量。” “前年的时候你不是让光子到处买这种老房子改造么？” “嗯，买了一些。你感觉能都买下来吗？而且很大一部分还在运转的都不卖，人家牛着呢，心甘情愿的等着被开发商征用拆除。” “……发现一说到这些事儿你这嘴就，就像泼妇似的，全是怨气儿。” “生气呗。”张彦明看着窗外叹了口气。 他理想中的城市，应该有着浓郁的年代感，历史感，又不失现代的气息。不管多少年，来到那里的人都能在空气中嗅到本地文化的积淀。 可惜。现实里只有破坏。 口口声声几千年文化，口口声声上千年城市史，放眼一看全是去年的东西。这是何等悲哀。 开发商为了赚钱拆除几百上千年的东西眼睛都不眨，转过身就跑到国外去赞叹历史厚重璀灿文明，这是不是一种恶意的讽刺？ 偏偏没有人管，没人在意，只有同谋和推动。说白了就是唯利是图，为了那点好处，损失是别人的，利益才是自己的。 “那咱们在这儿买下来几个？” “三个吧？三个，都是在99、00那两年停业的。 九十年代电影业萧条，全国各地的电影院俱乐部纷纷停业改制，你说说，反到是救了它。 除了咱们买下来的这些基本上都没了，或者正在没的路上。再过三五年你再过来看，咱们手里这几家可能就是仅有的那个时代的记忆了。” 孙红叶凑过来在张彦明脸上亲了一下：“所以你是最棒的，奖励一下。” 车上大家都是一副不能看的表神，被老板和老板娘洒狗粮，连说理的地方都没有。 “老板，您有理想吗？”酒店经理就坐地两个人边上，受的刺激最深，只好出声转移话题。 “理想啊？有啊，人怎么可能没有理想？” “那您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啊，有点多。孩子健康快乐的成长，将来出落的亭亭玉立聪明伶俐学有所成，这算理想吧？ 父母健康长寿每天开开心心，这也得算。 我们自己平平静静的生活，可以不用为了琐事烦恼，这也是理想。” “老板，能有点诚意不？这些在我们是理想，在您这儿早就实现了好哇？我问的是理想，梦想，您懂？” “……世界和平算不算？” “切……” “其实还真有。我将来会找一个地方，那种被世人遗忘的，有着足够久远历史的地方。 我把那里买下来，就让它保持着历史的样子存在着，把它建设成一个大型城市，一座文化城市，等着世界各地的人来。” “这种……可能实现吗？” “所以才说是理想嘛。梦想。谁知道呢，也许还是可以试试的。” “我支持你，这事儿想想都有意思。”孙红叶搂着张彦明的脖子晃了晃。 呸，狗男女。 …… 车子一直开进电影院的停车场。地上停车场不大，也就是停一下大型车辆，小型车都要停到地下去。 “这种改造比新建还费钱吧？” “嗯，施工难度比较大一点，所以现在都是一拆了事，最简单也最经济，也就可以多赚钱了。” “周边都是咱们的？” “……这话好像不应该你问吧？建好以后报告里不是有照片和图纸吗？” 孙红叶捶了张彦明一拳：“那么多，全国一两千个我去哪都记得住？记得过来吗？就故意气我。” 张彦明笑着把手搭在孙红叶肩上：“哥们，建好以后我也是头一次来呀，也就是在家里看了看报告图纸和照片。” 事实上这家老俱乐部已经不是原来的东西了，虽然外观几乎没有变化。 整个这一块地都属于它，除了正脸和主楼是恢复了原来的老样子，周边都是新建的，不过外观和样式颜色这些都是按照一种风格来的。 整个地块上本来也不是只有这一个老建筑，这一下就统一了。中心内庭的地方是一个开放式的小公园，连接着周边建筑。 酒店，商场，公寓，电影院，写字间，茶馆儿，美食街，民俗街，吃穿住玩这一圈儿全包圆了。 大家随意逛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最后才回来看电影。 “好久没看过电影了……你都不陪我。”在影厅里坐下来，孙红叶就掐着张彦明的软肉‘撒娇’。 “嘶，疼疼。陪陪陪，以后陪，一个月四趟。松开松开……我叫了啊。” 其实电影什么的不管国内国外的没少看，家里就有放映室嘛，只不过和来这种电影院的感觉确实不一样。要的是这种感觉。 人流量还行，张彦明注意观察了一下，十六个放映厅，基本售票都在六七成的样子，这就相当不错。 上映的片子不少，有七八部，引进的国产的，各种类型。 不过最显眼的明显是这部路过你的全世界。 没办法，老板亲自导的嘛，还在里面有镜头，都不用刻意安排，整个院线影院都使劲儿给他排片。 话说张彦明从接触导演这个职业开始，这才是他真正执导的唯一一部电影。 “有点欺负人哪，”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肩上笑：“你要是多拍几部是不是都不给别人留活路了？这两个月谁上映谁倒霉嘛，不是人力能抗拒的。” 第1641章 别吵，看电影呢 别说国产片，引进的进口大片都不好使。 做为国内唯一的规模最大的院线影城，银幕覆盖全国，这个排片的影响太大了。 截止到这会儿，红星院线和枫城院线的银幕总数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六百八十一块，已经达到并超过了张彦明梦境世界12年的水平。 这么说或许还不清晰，换种说法，这会儿除掉红星院线和枫城院线，全国在电影局备案的银幕总数是一千八百四十三块，影院五百六十三家。 里面大部分是华影的加盟店。 九十年代对于电影放映业来说，是一场豪灾，死掉了九成。枫城买下来的不过是其中一部分而已。 不过这个数字也并不算十分准确，主要是以前的放映机制不一样，不像后来都是密匙了，你不报备就拿不到。 张彦明掏出手机给两个院线的负责人发信息：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能有那么多人看吗？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信息回来了：各影院会根据实际情况调节直到下画，不需要耽心，就是开幕前面几天会稍显夸张，并没有安排，是大家的自发行为。 张彦明又给仙媛发信息：关于电影影评及售票网站进展如何？ ‘别吵，看电影呢。’ 孙红叶把头顶在张彦明肩膀上笑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张彦明吃瘪她就想笑。这顶的也太干净利落了。 今天都不用问，全国枫城系的人员只要有时间的都在看电影。 这就是对张彦明的支持……其实也是抱着看看张彦明什么水平的意思，大家都知道这是老板亲自导的片子。 甚至全国大部分电影相关的从业人员，一部分音乐从业人员，电影学院的老师学生，枫城系的合作企业，很多人都走进了电影院。 张彦明现在在整个电影圈音乐圈的影响力他自己都想像不到。这就是成功人士自带的光环。 人们陆陆续续的走进放映厅，年轻人居多，嘻嘻哈哈的笑闹着找座位，手里拿着爆米花或者冰激凌，果汁饮料。 红星和枫城两家院线里没有什么肥宅快乐水，只有果汁，咖啡和牛奶。 银幕上放着广告，看的人也不少。 “你说你，搞了这么多电影院，下面很多地方都是靠着广告活着的。” “放心吧，总要有个过程。话说回来，靠广告活着就不是盈收？” “关键是，大部分广告都是自家的你不知道？广告费都是我批的。” “怎么花还不是花？你的酒店什么时候也拍个广告吧，让少白导，在全国放一放，宣传还是要做一点的。” “我想想。” “电影院线广告是个新东西，需要点时间来启动市场，自家不上谁上？以后这是一个大市场。” “别劝，我自己想。” 灯光一暗，龙标咣的一声砸在银幕正中间。电影开演了。 出品人，韦千古，彦明。 嘻嘻哈哈的可爱童音响起，两个动画版小姑娘正在游戏，镜头上拉，两个小姑娘在一个四合院里，小姑娘丢出手里的沙包。 镜头下摇定格在院子的月亮门，上面的牌子上写着老院子工作室六个字。牌子被沙包打中，颤颤巍巍的歪扭下来。 小姑娘从月亮门里露出小脑袋，伸手小心的碰了碰牌子。澎的一声牌子落地。 老院子工作室出品。 接下来又是好几秒的彦明作品四个大字。 导演，彦明。 “哎，每次看到这个镜头你什么感觉？”孙红叶碰了碰张彦明问。 “羞耻感极为强烈……这个工作室的片头动画做的不错。” 孙红叶撇了撇嘴：“一群拍马屁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感觉挺好看的，还有意思，特别是自己就是住在这个院子里的人。那种感觉很奇怪。 虽然是张彦明自己剪的片子，但必竟过去这长时间了，看着还是挺新鲜的。 孙红叶更是靠在张彦明身上看的津津有味儿。话说渝州这个地方确实上镜啊，立体感超强，有山有水有底蕴，那白墙黑瓦层层叠叠的阶梯都感觉特别美。 那些老旧的东西，那些生活里的杂碎无奈，电银幕上看起来都充满了生活的味道，温馨，会引起很多回忆和共鸣。 当镜头离开拥挤狭仄的坡巷旧楼转到樵坪山上，整个放映厅里响起一片惊呼。太美了。 山湖花海，峰峦秀美，彩色的公路隐映在丛丛果林之间，穿梭在云端雾里，甚至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电影放完，银幕上出现风景人文影像，配着文字。 特别感谢：渝州樵坪山古寨公园，樵坪山温泉小镇，十八梯老街，洪崖门民俗街，朝天门商业广场友情提供拍摄场地。 渝州人民热诚欢迎您。 “还真是广告。你说，以后会不会有人和你学？把广告拍成电影还能赚钱，宣传效果还好。” “肯定会有，不过要看功力，也不是什么都能拍电影的，剧本啊故事啊，带入感啊，还要看有没有真东西。” “看把你能的。” “我厉害吧？” “得瑟。” “其实我也是跟人家学的，拾人牙慧而已。” “哪个？我怎么不知道？” “你肯定知道。当时可是带火了全国人民旅游的热情，也让那两个景区闻名遐迩经久不衰，现在还是国内旅游的大热门。 其实这事儿挺多的，过去交通不便信息不畅，电影的轰动性相当大。” “到底是什么呀？我看过吗？” “庐山恋，小花。看过没？一个庐山一个黄山，还有神秘大佛，乐山。还有孔雀公主你也看过吧？被电影带红的地方不少，现在哪个不是全国闻名？” “……都看过。也没你说的这么多感想和触动啊。就是感觉演员好看。” “哈哈，你从小就好色。其实现在拿这部给孩子看他们也触动不到什么，吃的还差不多。我说的是成年人，特别是年轻人。” “这个彦明真厉害。”一对情侣模样的年轻人从几个人身边走过退场。 “嗯，写的歌好听，拍的电影也好看。他好像有不少电影哦。” “这两年就指着他活着了，一看那四个字，必好看，果然名不虚传。”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这对小情侣，长的还都挺精神。嗯，好孩子，有眼光，以后肯定有出息。其实他比人家也大不了几岁。 孙红叶就哧哧乐，不过很开心的样子。听着别人夸自家老爷们还是挺不错的。 “我还以为他就擅长战争片呢，没想到爱情片也这么好看。马上放假了，咱们，要不去渝州玩啊？ 电影里不是说那都是实景拍的嘛，咱们去看看，拍点照片。” “……行，我回去和我妈说。” 第1642章 普遍性的社会问题 孙红叶小声说：“看看，你勾引了一批年轻人，得罪了无数中老年人。他们得出钱啊。” “同学，大几了？”张彦明叫住这对小情侣。 “啊？大大大三。怎么了？” “你们处朋友家里知道不？” 男孩看了看女孩儿，点了点头：“我家里知知道，你有事儿？” “别紧张，我就听你们说想去渝州玩儿，我跟你说，那边不只是适合年轻人，你们的父母都可以去看看，特别适合放松的地方。” “啊？” 张彦明凑近男孩说：“相信我，和你父母一起去，让你小女朋友和你父母多接触接触，有你好处。不能总想着自己开心啊。” 张彦明拉着孙红叶功成身退，那男孩儿还没回过神呢，在那琢磨。 “你坏死了。”孙红叶哭笑不得。 “我在帮他好吧？有了媳妇也不能忘了娘啊，让媳妇多和家里人接触接触相互了解一下也是培养感情。 你知道因为不了解结婚以后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造成矛盾导致家人关系紧张或者干脆离婚的有多少吗？ 现在这是个普遍性的社会大问题。 其实原因很简单，现在的年轻人只想着自己快乐开心，都只顾着自己痛快，越来越不会为家人考虑为父母考虑了。 很多甚至扯证了结婚了新娘才和公婆认识，这种能不发生矛盾吗？在她意识里她已经是这个家的一员了，是女主人了。 可是在公婆心里她还是个陌生人，连客人都算不上呢，你说说，能不产生矛盾吗？ 而且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任性，越来越不着实际了，五谷不分四体不勤，每天梦想着做大事发大财，现实里却什么也做不了。 ……连最基本的感恩之心都没有。 偏偏，这些人会走上各种岗位，当官当教授当专家，坐在办公室里对一无所知的世界进行指导和批判。” “高分万岁？” “小悦她们这一代还稍好一点，现在的一代就完全进入这种模式了，没有童年没有欢乐没有体魄没有思想，也没有道德培育。 就是各种补习班培训班习题册，没有音乐没有美术没有体育甚至没有历史地理，一昧的追求高分，追求升学率。 这些学校和老师还得意洋洋的美其名曰素质教育，为自己创造的高分率自豪，因为奖金和名气的提升而骄傲。都是罪人。” “刚才说的是多培养媳妇和家里人的感情，怎么扯这么远？”经理在一边插话。 这话题有点敏感，也有些沉重，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当聊天说好嘎？ “嗯，说媳妇儿。现在的年轻人本身就因为种种原因和家庭父母的关系并不那么融洽，或许说还有疏离感。 和以前不一样。以前处了对像就是见家长，两边家长同意就相处，不同意就再努力努力，不过双方家长也是知道了的，也会打听探访，有了心里准备。 现在呢？完全像没有关系一样，两个人处了几年，在一起住了几年甚至孩子都有了，双方家长完全不知道不了解也没见过。 然后就直接谈结婚。 这中间能不产生矛盾？完全不知道对方的任何情况下，也就只能关心自己这一摊，处处从自己的角度考虑。 而且现在结婚的速度越来越快，闪婚都快成了正常现像了，甚至两个人之间都还没有真正的了解。这能没有矛盾？ 很多年轻人以为结婚和谈恋爱一样，就是两个人在一起浪漫，天天在约会，天天烛光晚餐卿卿我我，完全没有柴米油盐的意识。 以前是因为感情结婚，双方充分了解知根知底谈婚论嫁，现在是凭着生理冲动和不切实际的幻想。” 孙红叶瘪了瘪嘴：“要不咱们还是说说素质教育吧？” 经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问：“说说你们俩。老板，你们是了解了多长时间结婚的呀？” 孙红叶撇了撇嘴：“我妈和他妈妈是小学到初中的同学，两个人之间比我对我妈都了解，我和他是通过两个妈妈认识的。” “严格来说是小学五年级到初中四年级……还没念完。我妈没念完。”张彦明数手指头：“同学了四年多点。” “那是小时候啊，大家都单纯，那种友谊是没有任何杂质的。” “咱妈为什么没念完哪？”孙红叶问张彦明：“我也听我妈说过，问她她就说别问。有隐秘？” “有什么可隐秘的，我妈那会儿学习好呗，是学生会干部。好像是学习部部长。” “……这和没念完有什么关系？那不更应该念完吗？现在也是大干部了，那会儿初中毕业就是知识份子了吧？” “嗯，初中毕业起码进县委。那会儿好像，学生会的基本上都没念完，那两年全国也都差不多，念完的说句实话，大多都是学习不太咋的比较淘的。” “比如我妈？” “我不敢说。” “为什么呢？” “你也不看看那是哪一年。不说这个了。” 孙红叶掰着手指头算了算：“六……哦，我明白了。怪不得。那我妈是不是那会儿也挺能作的？应该是。哼，还总训我。” “你小人家从小打到大，打遍咱们市公子小姐圈儿大姐大当了那么多年，自己体会吧。” “哦吼，哈哈哈哈，”孙红叶大笑起来：“随根儿。” “那是，”张彦明也笑起来：“咱妈一个女人还带个孩子，在那么复杂的环境中能站的稳稳当当的，当了那么多年一把手，你当是天上掉的？” “那你家叔叔是做什么的？”经理听了半天都在说孙红叶的妈妈，没听到爸爸，忍不住问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一眼孙红叶。 孙红叶没在意，摇了摇头：“他老人家可是享福的，早早的就住进了烈士园儿，我从记事看的就是像片儿。 浓眉大眼的，一点都不像我。” “哎哟。”经理脸刷的就红了，有点手足无措起来。 张彦明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儿：“我丈人是大英雄，战斗英雄，所以我们也得活出样儿，不能给他丢脸。” 抬手捏了捏孙红叶的小脸儿：“你自己长的不像爸爸还好意思数落人家浓眉大眼不像你？是不是搞反了？” “我？浓眉大眼的带着股子杀气，你要我？幸好我妈的基因强大。后怕呀。” “但是女儿一般都会遗传爸爸的性格。咱爸是个豪爽的。” “你那意思就是我没有女人味儿，是吧？”孙红叶眯着眼睛斜着张彦明。 “不是，我没说，没那意思。”张彦明摇头三连否。 “哎？那我儿子是不是就是像我？”孙红叶马上想到了张小怿，眼睛一亮。 第1643章 大热门 “不好意思，性格方面来讲，还是爸爸的遗传为主，不过，智力和身高方面妈妈的影响比较大。 妈妈聪明的孩子一般都会聪明，还有长相皮肤这些，也大多是以妈妈的基因为主的。” “还不错嘛。我儿子像我就对了。”孙红叶自恋的摸了摸脸。 “要是身高也像你呢？”经理憋着乐问了一句。 “会不会说话？扣工资。”孙红叶拍了经理一巴掌，自己嘿嘿笑起来。其实她也不矮，在女人堆里还算是比较高的。 一边说一边跟着退场的人流从电影院里出来，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潮，一对一对的情侣，三五成群的年轻人，让这个夜晚充满了活力。 电影院和它的附属建筑灯光全部打开，洗墙灯把建筑和人群分事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在过去，一个在现在。 中心的小公园里喷泉在随着音乐跳舞，人们携着手从公园里漫步而过。 一派繁荣。 “我听说这里的房价全国第三？”孙红叶问经理。 “早就不是了，那是前两年的事儿。现在没人家涨的快，墙里不到三千，河西那边才八百，不过我听说有个楼盘要上五千，不知道真假。” “没卖呀？” “嗯，没开盘。大品牌的开发商，说是专门开发高档小区的，从蛇口过来的公司嘛，人家的理念各方面肯定比这边先进。” “大公司的进驻，就代表着房价的快速提升。”张彦明摇了摇头：“他们只管挣钱，挣更多的钱，其他的一概不会考虑。” “不能吧？国家不是有政策吗？” “土地是镇府卖的，税费是国家收的，主要的开发商是国营的，整个产业链全是要喝油的，你跟我讲政策？” “我感觉这两年还好吧？只有少数地方事儿多，基本还是挺平稳的。” “他们会推动很多东西的，你们放心，老百姓乐不了几年了。多盖点房子吧，盖完放那。” “你又要折腾？他愿意卖贵，买的也愿意买，你情我愿的你是干嘛呀？和谁置气？” “一旦开了头就收不了尾了。房子是社会的关键因素，房子贵了房租就要涨，房租少了物价就要涨，牵一发动全身。” “现在人的收入也越来越高了呀。” “不要模仿那些狗屁专家说话，他无知无耻你也要学？收入高了吗？高在哪？这就是我说的只管高分的害处，其实现在已经在露头了。” “不是吗？那他们为什么要那么说？” “你们就记着，当一些人跳出来鼓吹什么的时候，就是有人要搞事情了，图的不过就是利，只不过他们是把利架在老百姓的脖子上。 老百姓是摸着良心说话，专家是摸着票子说话，声音大小全看票子多少。” “那，那价格还不能涨了？不可能吧？我感觉东西都是在慢慢涨的。” “是啊，什么都在慢慢涨价，但从来没有人去关心真正的原因。涨确实可以说是正常的，但总得有些规律，对吧？ 每年百分之十左右，我感觉这还算是正常，但那些人不会这么想，他们想明天一平米就卖上几万才好。 别人活不活怎么活和他们这些人没有关系嘛。” 大家逛了一圈儿回到车上，开车回酒店。 这里面很多也是第一次来这边逛街看电影，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都很开心。女孩子多就是这么‘闹腾’，空气中都飘浮着欢快。 第二天，张彦明起来晨跑，锻炼完回来洗个澡换了身衣服，把孙红叶叫起来吃饭。 两个人吃了饭一起在院子里散了散步，各自去处理一些文件公务。 十点过，院线那边的传真发来喜讯，路过你的全世界上映第一天，全国票房五千多万。打破了一堆记录不说，震惊了全国的媒体还有影视从业人员。 去年全国票房的最高记录一亿五千多万，被媒体们吹嘘议论了大半个月，是张彦明编剧军影拍的大决战第三部。 今年这刚过半年，一部电影的首映日就达到五千多万票房，两个月下来能达到多少？这事儿至少能议论两个月。 其实是因为去年院线这边有很多电影院还没完工，没能放映。但是媒体和看热闹的不会管这么多，他们的热情不需要考虑实际情况。 可以想像最近这几天报纸上得全是彦明这个名字。 张彦明在影视圈的大名将如日中天如雷贯耳。虽然他一直也没有把自己当成圈里人的觉悟。 而媒体的兴奋会让这部电影疯狂的曝光很长一段时间，让信息还不算畅通的这个年代里的人反复的听到电影的名字。 这也肯定会促进票房的增涨。说起来到是好事儿。 果然，到了下午的时候，彦明，路过你的全世界，渝州三个词语成为大热门登上所有来得及的刊物报纸。 可以想像明天会更热闹，必竟很多报纸是头一天晚上印刷的，今天来不及。 如果上网看一看，所有的网站头版头条都是这个消息，用大红框框圈起来。幸亏不是黑的。有些媒体已经喊出了电影业的救世主，把张彦明吹嘘成为了抗衡引进影片的希望。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自从国内有了总票房记录以来，最高的那几部片子全是引进片，国产片还没有一部能跨过两亿元这条线线。 事实上如果刨除张彦明，就没有能超过五千万的。合资片到是有，但也没过亿。 去年大决战三部曲创造了单片一亿五千万，总票房三亿六千万的成绩，已经被媒体大吹特吹了一番了，但也没有今天这么激动。 按某媒体的说法，第一天超五千万，两个月十个亿妥妥的，这是要震惊世界的节奏……张彦明怀疑这个记者脑壳里就没有东西。 按他的这种算法两个月下来得三十多亿去了，那妥妥今年的世界前十票房。 可能吗？根本不可能，这东西是降次的，只会越来越少，也许第二天就来个大跳涯。 再说有了去年的底子，今年军影的援鲜三部曲肯定也能再创新高。 市场是需要培养和引导的，现在全国人民对战争片的热情比较高涨。其实只要拍的好，什么类型都少不了人看。 人本身就是杂食性动物嘛。 “张，你们昨天集体去看电影竟然不叫我和朱丽。”史密斯拿着份报纸走进来，冲着张彦明失望的摇头：“我不爱你了。” “滚，我不需要你爱，也不爱你。你们自己早早回房间去运动关我什么事？我还要去把你拽出来？” “这还不是要怪你？我和航呢已经很久没见过面了，很久很久。该死的工作。”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张彦明撇了撇嘴没接话。 第1644章 你不打架? 老外的观念和咱们完全不同，这两个人分开才不会为对方独守空房，身体肯定是不会寂寞的，不过想念也是肯定的。 他们把感情和排解寂寞分的很清楚，一边是投入感情，一边是纯粹的刺激发泄。 “找我就是想和我吵架么？”张彦明继续看报纸。看着上面都是夸自己也是蛮爽的。 “这个。”史密斯把手里的报纸放到张彦明面前。也是夸电影的。 “这个可以拿去阿米丽卡上映。会比战争片更受欢迎。” 两个人在阿米丽卡那边的布局基本完成，现在也整合差不多了，最近史密斯就一直在张罗把张彦明的作品拿过去上映。 去年的大决战三部曲这会儿正在紧张的译制中，还有王少白拍的儿童英雄系列。 今年的援鲜三部曲是肯定不行的，因为打的是阿米丽卡军队，这玩艺儿有点上门吐唾沫的意思。 “你确定？”张彦明还真没想过这片子弄出国的事情。 “确定，以及肯定。美丽的爱情，美丽的演员，还有美丽的风景。太美了。我们就是要去这里吗？” “对。会比电影里更美。那会儿还在施工，很多布景都是假的，糊弄的。” “固的，就是它，我们的院线放映的第一部你的作品，就是它。”史密斯抖了抖报纸：“除了穿的太保守，它完美无瑕。”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琢磨了一下，笑着说：“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他掏出电话找了找号码，想了想拨通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响了三四声就通了。 “伯伯好。”张彦明不等对面说话先问了声好。这是年轻人的礼貌问题。 “你也好。有事说吧，正好这会儿有几分钟时间，马上还要开会。” 这些大佬也是真不容易，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去开会的路上，永远都在忙碌和思考中，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这种负荷可想而知。 “是这样，我拍的那部路过你的全世界，您还记着吧？在十八梯，洪崖门，朝天门和樵坪拍的那部渝州宣传片儿。” “嗯，有点印像，怎么了？” “昨天上映了，市场反响相当不错，昨天全国总票房超过了五千万，现在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讨论这部电影还有渝州。 明天我相信会更热闹。” “我到是没太关注，等下我看看。算是好消息。我代表渝州向你表示感谢，也向你表示祝贺。” “是这样，伯伯，我打算把这部电影拿到阿米丽卡去上映，然后推向欧洲。” “嗯？有这个可能吗？”那边声音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 这可是大事儿，把一个城市推向世界，还是完全的正面形像，这是平时只能想做不到的事情，而且这本身还是一部基于渝州旅游的宣传性质的电影。 “事情已经定下来了，我刚刚和史密斯谈了一下。我们在那边有个院线，史密斯是主席，他同意就没有问题了。” “大概有多少份额？” “三成左右，加上影响力，最低能够保证一半的院线上映。” 其实这话谦虚了，院线加上几大电影公司的力量，全面上映没什么问题。史密斯的份量还是挺足的。 “我需要一些时间。”电话那边考虑了一下，说。 “国内这边刚刚上映，最快也要一个月以后。” “那好，你等我电话。” “好。” 史密斯给了张彦明一外询问的眼神儿。咱们的电影上映，你打这个电话是干什么？老外对这种内涵性的东西都有点天然呆。 “这涉及到一个城市的国际性宣传，需要国家背书。这也是一种……政治成绩，可以给大家带来一些好处。 可能需要相关部门亲自来审查一下，确认没有问题，这是必要的程序。” 张彦明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比如呢？” “比如我们会得到一笔拨款，做为启动院线的专项资金。” “彦明，媛媛打电话过来了，说你说的那个网站在内测，上线的话还要等一段时间。布里也在。”孙红叶走进来。 史密斯抬手和孙红叶打了个招呼：“我们在谈天上掉钱。” “天上掉钱？” 张彦明把事情和孙红叶说了一遍。这还真算得上是天上掉钱，还是必须得拿的钱。其实拿了也是理直气壮，这确实算是不小的贡献，成绩。 都不用说国内，就是国外，你能把一座城市推广向全世界并取得成绩一样可以获得不菲的奖励，这在全世界的政府都是大事儿。 电影本身没有任何问题，审查也就是走个过程而已，已经过审上映的电影这点大家心里都有数。 这种审查在任何一个国家都会有，都是必要的。不要以为国外就真的什么都‘自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国情和地域的差异，他们不在乎你是不是尺度过大，也不在意你是不是暴力。 他们在意的是你有没有体现‘明主’的高尚自由，军事的强大无敌还有对富人天堂的吹嘘。 我们在意的其实都只是形式上的，人家在意的是潜在的，暗示性的，关键性的事情。 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向往出国，电影的功劳无出其二，唯一可以与之相媲美的只有我们各层组织对外国人的那种自然和谐的卑躬屈膝。 他们亲历亲为孜孜不倦的告诉人们，外国有多么高大上，公民都是人上人。而且是反来覆去的一次一次强调。 用自己的弱处到处和人家比长处是很多人的习惯，然后你自然就是世界上最悲哀最可怜最无助最卑贱人那一撮。 人能这么活着？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人活着就非得和别人比？老老实实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自己的生活只有自己清楚自己享受，为什么非要找不痛快？ “这种电影外国人会看？”孙红叶有点耽心。 张彦明指了指史密斯：“他们两口子不是人哪？不是外国人哪？他们喜欢，你说呢？” 孙红叶话一出口就知道说错了，抿起嘴捶了张彦明一拳。生气。 “哎，我说，你现在越来越暴力了啊，都要形成习惯了。是不是憋了几年现在要原形毕露？” “毕露了第一个咬死你。哼哼，要不是老娘打不过你早就削你好几个来回了。” “你们，”史密斯看了看两个人：“天哪，你们还打架？” “你不打？”张彦明斜了他一眼：“不打爱丽莎怎么来的？” “你要死啦你？”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 史密斯一脸惊讶还是惊喜的表情，眨巴眨巴眼睛：“哇哦，这个词儿，还可以这么理解？好像，没有问题。” “你说你都教他些什么呀？流氓。” 第1645章 八十岁还能正常么? 孙红叶掐了张彦明一把，红着脸出去了。待不下去了。 史密斯冲张彦明挤了挤眼睛，张彦明看了看他：“正经点，你看你那个样子。流氓。” 史密斯明显有点那个啥，纵情过度了，昨晚上到底睡了几个小时有待探讨。 “红叶说，你在这里买了一块绿洲，要用来发展农牧业和旅游？要来一杯吗？”史密斯自己去磨咖啡，又是糖又是奶的在那忙活。 “不要。谈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张彦明对这种手磨咖啡兴趣不大，还不如速溶来的方便，主要是味道不符合他的口味。 “在哪里？有多大？可以去看一看吗？” “需要飞机，这么过去也看不到什么。没有山，大概有五十多公里，河流纵横。” “一个完整的平原？” “是的，不过它是个岛。有点像一顶帽子。窄遮的军帽。” 张彦明指了指墙上的地图：“左上角江心。这里的基础建设还是要花些力气的，要修路，还有生活中心。” “有居民吗？” “有，一万多人，不过应该不会都选择留在岛上。谁知道呢。” “需要给他们很多钱吗？你们叫……迁移费？拆移费？” “肯定要赔偿的，你占了人家的地方人家不生活啦？这方面你不用管。” “好吧。”史密斯耸了耸肩膀：“他们会说，看，就是那个老外，他是个坏蛋，他来剥削我们。” “你遇到过了？” “还好。我们买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岭，人家很少很少。 我现在喜欢买你们南方的土地，四季如春，都可以种植，人家也很少，这里一家那里一家，他们住的很分散。 不像北方，天哪，大家都住在一起，碰上就是一个村子，好几百人盯着你。” “南方也有聚居的，你还是走的地方太少。朱丽还没起床？你们吃东西了吗？” “中午一起吃吧。”史密斯打了个哈欠：“这会儿不想吃。” “爱丽莎呢？她也不吃饭？” “她吃过了，在院子里玩儿。朱丽带了助理过来，可以帮着照看一下。” “那边的电影计划你要盯着点，尤其是特效，一定要精益求精，绝对不能马虎，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不会同意上映的。” “安心，一切有条不紊，不会出现意外的。意外只会出现在资金不足的情况下。” “……，靠，都会说成语了。” 两个人聊了几句，史密斯把一杯咖啡喝完也去工作了。他自己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大家到酒店大餐厅吃饭。 今天请史密斯夫妇，皮耶西和老阿捏力吃中餐，做东的是省府那边，张彦明和孙红叶坐陪。 一顿饭吃的身心俱疲，不过几个老外都特别开心，省里也满意，对酒店的工作给予了肯定，算是没白遭罪。 张彦明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应酬，哪怕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去应付谁。 下午，大家开车去往庐州。 这事儿省里肯定也得派人同行，结果没想到来的是李叔。大佬亲自出马。不过想一想也不算过份，皮耶西和老阿捏力就够这个份量了，何况还有史密斯和安吉丽娜。 张彦明本次出行属于绝对的小透明。两口子甚至没有和大家同车，因为有随行记者。 “我自己开车跟在后面就行了，你非得和我一起干什么？” “舒服呗，我也不喜欢那种氛围，让人拿着摄像机拍呀拍的，随时得绷着，多难受啊。” “嗯，有你陪着我也挺舒服的。” “嘿嘿。” …… 到了庐州，车子直接开到汽车厂招待所……bgc酒店。 酒店里很热闹，省里市里的大佬都来了，对两个老头子表示隆重欢迎。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这儿算不上客人，不过自然也是上座宾朋。 张彦明和孙红叶没去酒店，直接回了自己的别墅。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这边也有住处，不用他们操心。 第二天，孙红叶出面陪同，相关人员参观了汽车厂的发动机，底盘等等几个车间。 这里每个车间都是独立的，其实就是一个厂，也看不出来哪家是属于汽车厂的哪家不是汽车厂的，反正怎么说都行。 研究所和研发中心肯定是不可能去的，特种车辆车间也不会公开。 张厂长这边也是机灵的，给那几个车间挂上了临时做的牌子，什么庐州市五金工具厂，庐州市顺风锅炉工业公司什么的。 一看就是普通小工厂。 这里本身就是工业开发区，有些来租用厂房的公司工厂都很正常。 参观，座谈，宴请，折腾了两天。 老阿捏力年纪必竟大了，先走一步直接去了申城，皮耶希又和张彦明讨论了一些事情，晚一天也去了申城。 等皮耶西一行走了，张彦明这才张罗给老阿捏力检查身体的事情。 老阿捏力并没有走，而是悄悄住进了别墅区里。 上面安排的专家们被车子接到别墅，各种仪器设备已经准备好了，仔细的给老阿捏力来了个全身里外大检查。 “您怀疑的没错，确实是生殖系统出了问题，年纪太大了，老外的生活习惯和咱们完全不同，也可以理解。” “有办法吗？” “我们商量一下，调理一下问题不大，不属于重大器官，没什么风险。 老外的饮食习惯和咱们差异太大了，他们那边这种病的发病率比咱们高几十倍，应该属于地域性疾病，和饮食生活习惯关系很大。” “最有可能发生的后果是什么？” “驳起障碍。我想这对于一个八十岁的人来说不是问题，只要能控制不病变就是好结果。” “……这到也是。要不要我侧面打听一下？问问他是不是还有那啥，生活。” “不用。检查的时候我们了解过了。欲望这东西因人而异，男性八十岁可能还有，但是器件上这个功能性大部分都消失了。 只有极少一部分人能正常，起立，甚至还能正常过生活，这样的例子极少极少。不过一般这样的男人会很长寿。” “怎么保持的？” “运动。从年轻的时候就保持运动，这玩艺儿主要就是筋骨血气嘛，常年保持运动的人血管筋骨退化的就会比较慢，身体自然就好。” “我坚持坚持，争取成为个例。”张彦明开了句玩笑。 这老中医也是个有趣的，笑着说：“这还不是一个人的事儿。女人啊，到了五六十怎么也不行了，生理机制不一样。 到时候你就得想别的办法了……不过容易身体好好的结果被打死。” 一对无良老少一起笑起来。 第1646章 舌头底下压死人 送走了老阿捏力，已经是三号了。七月三号。 客人都走了，世界清净了，也可以做正经事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把各个车间走了一遍，了解一下各车间的进度情况，困难和存在问题，听听工作报告。 张彦明分别和张厂长以及各车间的主任，研究所，研发中心各方面见面聊了聊，督促鼓励了一下。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也有事情，大苹果城那边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生产，两边的技术设备都要对接。 还有bgc幻影的生产。 第一批次生产三辆，将做为他们夫妻，张彦明还有孙红叶的座驾。 张彦明和孙红叶对车都不是太追求，他俩不一样，天天都要去看一会儿琢磨琢磨，和工程师探讨一下颜色搭配还有功能上的问题。 张彦明关心的是纯电动大巴的生产情况，主要就泡在这边和工程师们聊天分析数据。 还有校车。红枫校车已经结束了严苛的路试检测，现在已经可以定型生产了。 张彦明看了量产的样车，提了些方便和安全上的建议，一再的强调了要以孩子为中心去考虑问题，要以孩子的体验感和方便性为方向。 军车那边的研发他没过问。军部有专门一个小组蹲在这边，每天和工程师样一起研究探讨，疯狂的各种折腾，不需要他操心。 在和孙红叶去老江家里串门的时候，老江和他提了个事情，是关于张静的。 “所以，现在这边不少人都在传这事儿，说她是因为和你怎么怎么样了，这才当上了幼儿园园长，要不凭什么怎么怎么的。 一开始大家都没在意，她自己也没当什么事儿，后来越传越邪乎了。也是怪我，一开始就应该查一查。 现在她和她婆婆的生活都有点受影响了，包括孩子。情况还是挺严重的。” “她现在工作方面怎么样？” “她工作没问题，不过肯定也是有影响。现在幼儿园的其他职工，包括管理层背后也都在议论说三道四的，怎么可能不影响？” “怎么没有别人被议论呢？” “她单身，长的也不差，这么多年也没找，原来就是个临时工。 你来之后据说去了她家里，然后就一下子当上园长了，还是你陪着选的房子，慢慢的你说一句我说一句事情就这样了呗。” 张彦明摸了摸脸：“哎哟，这事儿看来我责任重大呀，现在这人都闲到这种程度了吗？” 孙红叶就笑：“一看你就是个小白脸，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她对张彦明一百八十个相信，这事儿根本就不可能。 家里那些个活色生香的大姑娘摆在那呢，张彦明连多看几眼的兴趣都没有。 有时候她都感觉奇怪，要不是某些方面都正常还挺猛，她都要怀疑些什么了。 其实完全就是经历太多，老男人的心态，表面上的东西对张彦明来说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很多东西有了合适的就好。 “现在能查到事情的起源吗？” 老江摇了摇头：“时间太长了。不过，能确定最开始的时候，是从幼儿园内部开始传的，具体是谁现在肯定没法查清了。” “那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呢？你也没打，她自己也没打过。” “不想给你添麻烦呗，你那么忙。都觉着就是乱传，时间一过也就没事了，结果谁也没想到越传越凶，还越说越有鼻子有眼的了。”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看了看孙红叶：“咋整？” 孙红叶想了想：“这种情况没办法，事情传开了解释也没用，再说你怎么解释？众品铄金就能无中生有。”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随意编排说闲话的行为，给人家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自己心安理得像没事儿似的。 老话说舌头底下压死人，很多事情不是你感觉不就是说几句话么这么简单的，为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不在少数。 传话的大多数也就图一乐儿，从来不会感觉这事儿和自己有关系。 “说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 “估计刚开始也没什么目的，爱扯老婆舌的人多了，不一定就有目的，很多时候就是把心里的猜测想法顺嘴一说。” “如果只是顺嘴一说能越传越凶越传越厉害？还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后来有人推波助澜是肯定的，这个估计就是有目的性了。说这些有什么用？也查不出来，你能把所有人一个一个问一遍？问也没用。” “那么，这个目的性，会带来的利益是什么？最终谁受益？” 张彦明和孙红叶像说别人的事儿似的讨论了起来。 “她是幼儿园园长，如果她被传言说的感觉没脸见人了，和婆婆也闹翻没法过了，是不是园长也就干不下去了？” “那不一定啊，闹翻就闹翻，工作不出问题有什么影响？难道因为道听途说这个园长就不干了？或者就会被撤职？” “万一呢？再说也没损失啊。你不干了就得利，你干那也就是和现在一样，我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没成本没损失。” “你的意思就是幼儿园内部，还是管理层，对吧？如果张静不干了这个人就有很大可能顶上来。她就这么肯定能顶上来？” “还是那句话，又没什么损失，万一成了呢？” “幼儿园有几个副园长？”张彦明问老江。 “咱们这边现在一共七个幼儿园，每个园长都是总园的副园长。总园这边，我想想，专职副园长有三个，一个后勤，一个教学，一个财务。” “这边七个园啊？”孙红叶没想到，有些意外。 “还不够。这边全部职工加起来，将来至少得达到十万，生活区就有九个，你算算得多少幼儿园小学能够用？” 孙红叶瘪了瘪嘴，对张彦明说：“我发现咱们将来最大的机构可能不是这些公司，是幼儿园和学校，医院也得不少。”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她这会儿能在家吧？” “能。”老江点了点头：“她要么平时也很少出门，出这事以后基本上没事更不出来了。说实话心里压力也是挺大的，不容易。” “走。”张彦明站起来拿过外套：“咱们去她家里坐会儿。” “啊？”孙红叶接过衣服：“都，都传成这样了，你还去人家家里呀？这不是雪上加霜吗？” “嗯，咱们去给她加点霜。物及必反嘛，要相信科学。” “你真会开导人。”孙红叶笑起来，起来穿衣服。 “我们去不去？”老江没明白张彦明是什么意思，问了一句，看了一眼自己媳妇。 第1647章 升职加薪的张静 “走吧，一起。”张彦明穿好衣服帮孙红叶整理了一下衣领：“嫂子，现在在后勤干的怎么样？累不累？” 老江媳妇过去给老江找衣服：“不累。现在都是自动化办公了，能累个啥？” “有没有合适的接手人选？” “嗯？”老江媳妇手上一顿，看向张彦明。老江和孙红叶也看着张彦明。这是啥意思？ “你让人接手，你过来做这个幼儿园的总园长。” 老江媳妇在后勤就是个主管，算是低层干部，如果过来接任幼儿园园长那就是中层，是升职加薪了。 “这不好吧？人家小张也没做错什么。”老江没转过来弯，感觉有点不合情理。 “行，我正好也挺喜欢孩子的，交给我没问题。”老江媳妇的脑袋转的快，痛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幼儿园和学校这一块儿会从厂子里脱离出来，直接归到京城那边的总部管理，独立于厂子之外。” “那到是好事儿，独立出来能少不少事儿，厂里就是人太多嘴太杂了，事情也多，今天这家闺女明天那家媳妇的。” 老江媳妇一边穿衣服一边念叨：“都想进来，答应不答应都是得罪人。小张这事儿和这个也是有关系。” 老江斜了自家媳妇一眼，他媳妇就当没看着：“我觉着这么下去不对，也不是好事儿。彦明对咱家够意思，咱们帮不上忙也不能添乱。” “这话贴心。”张彦明笑着指了指老江：“你得向嫂子学习。咱们是私企，不是国营单位，那一套在这边不好使，做为安保部部长我很怀疑你的纯洁性啊。” “工作上你肯定挑不出毛病，我就是，就是不太想掺合事儿。有些事情说不清。” “你就是在公家单位待习惯了，转不过来。” 四个人下了楼去张静家。一路上碰到人上来打招呼，都用那种眼光打量张彦明。 孙红叶笑着说：“看来你在大家的心里已经妥妥的是张静的情夫啊。我是不是得表现气愤点？” “嗯，得歇斯底里大吵大闹连哭带号披头垢面呼天呛地以泪洗面捶胸顿足倒地不起。” “……，到底是经历过什么让你说的这么形像自然流畅自如？” “电影电视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要不你试试？我还真有点期待。真的。” 孙红叶抿着嘴瞪人：“我哭不出来，也喊不出来。有事儿砖头就解决了，为什么要哭？还以泪洗面倒地不起。真麻人。” “同志，你是个女人，别总把砖头挂在嘴上，不淑女。” “没有啊，我都是拿在手上的。” 说说笑笑的穿过小区内的花园式庭院。 “这里挺漂亮啊，我喜欢。你的手笔？” “还行吧？主要还是气候问题，放在关外一年里面半年枯，怎么弄也弄不出这种效果来。这边的花能开满一年，月月都有。” 上楼，敲门。 “谁呀？”是张静的婆婆。 “我，大娘。” 门还没开，对面的房门先开了，一个女的假模样的摆弄着什么，往这边瞄。 “是不是没事干了？”老江皱着眉头问那邻居。那女人撇了撇嘴把门关上了。 “看来这边职工的思想素质方面得加强啊。得想想办法，感觉太闲了。” 张静的婆婆开了门。 “大娘，我来看看你们。张静和丫丫在家吧？” “在。在家。”老太太看了看张彦明，挤出点笑容，嘴动了动又咽回去了。 “这是我媳妇。”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孙红叶。几个人进了屋子，听到声音，张静从里面走了出来：“彦明？你怎么来了？” “不来还不知道你们现在过的怎么样呢。丫丫呢？这是我媳妇儿，你叫红叶就行。孙红叶。” “大娘好，静姐好。”孙红叶和娘俩打了个招呼。 “叔叔。”丫丫一脸惊喜的从屋子里冲了出来，张彦明俯身把她抱起来在脸上亲了两下：“有没有好好学习？” “有。我可乖了。” “嗯，丫丫是好孩子。这个叫婶婶。”丫丫就欢快的叫人。长高了些，也有肉了，白嫩嫩的小模样。 “江哥，嫂子。”张静和老江两口子打招呼。 “听说这边都在传说你和我的故事？”张彦明开门见山，也没拐什么弯。 “一群人闲着没事嚼舌头，不用搭理，过段时间就没事了。”张静脸一红。 “我怎么听说越传越起劲儿了呢？知不知道是谁？” 张静摇了摇头：“没事儿，过段时间就好了。” “行了，说这些也没什么用。那什么的，大娘，你和张姐准备准备，搬京城去吧，以后就在那边生活，丫丫就在那边上学。” 张彦明一边和丫丫挤眉弄眼，一边安排：“你过去担任幼教部的副部长，协助王老师那边工作，大娘要是待不住看看找个什么合适的活儿。户口不用操心。” 张静一下子没转过来，站在那有点发懵。 “还不想走啊？升官了，以后可别忘了我们啊。” 老江媳妇过去拍了她一下：“你这边我就接手了，你可别说不去，耽误我升职加薪可不行。” “以后咱们自己办学，从幼儿园到大学，分幼教部，初教部和高教部三个部门来管理，幼教部部长姓王，原来是小学老师。 你过去给她当副手，管理咱们全国的内部幼儿园。确实是升官，不过责任也就更大了，要有心里准备。” “我我，我我我怕不行吧？” “和现在也没什么太大差别，一样的工作，只不过需要做的更细些。到了那边一切从头开始吧，包括你们的生活，丫丫的生活。” “走。”老太太拍了下大腿：“这一天这气憋的，早走早好。 事定下来，几个人坐了一会聊了会天儿，也算是开导一下。 搬家的事情有物流那边来办，张静这边只要收拾好东西打好包就行了，人做飞机过去。都不用操心。 …… 一个星斯转眼过去，张静一家三口去了京城接手新工作，家里那边的人也要来了，四个人离开庐州开车回到江宁度假酒店这边。 大明号机组那边已经结束了‘休假’，飞机通过检测，加满油飞回了京城。张彦明实现承诺，把外事司的同志们和张家三口一机带了回去。 乱七八糟的事情处理完了，接下来就是度假时光。 为什么人都争着抢着做梦都想成为成功人士人上人？不就是可以自由生活吗？事情定下来甩给下面人去做就行了。 …… 老张家这几天可热闹了。 张彦君回老家把大爷大娘接了过来，四叔四婶因为要上班没有时间，不参加此次活动。 三叔和三婶也表示不去，现在两口子挣钱挣的欢欢喜喜的，可舍不得关店。 第1648章 怕老婆 三大爷三大娘到是来了，带着张学颖小盆友。张彦满哥仨都不去。 张爸想劝让张妈拉住了。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可能都过一样的日子。 张彦伍人家和罗静放假回琴岛也不来，张彦兰要上班，张彦兵高三了更没时间，到是大爷家的姐姐张彦红带着孩子来了。 唐中军和王芳带着小豆子唐唐也来了，把豆豆高兴的走路都是用跳的。 张彦辉单位有工作走不开，王佳慧时隔小半年终于舍得回来了。 结果张小欢不认识自己亲妈了，猫在张妈身后偷偷看：“她是我妈呀？我，我妈长这样啊？” 张妈就逗他：“怎么样？感觉长的还行不？能配上你不？” “还还行，将就吧。”大家哈哈笑起来。 不过血脉这东西是隔不断的，没一会儿就和亲妈腻乎上了。 王叔和王婶还在犹豫，到底是跟着去还是不去。 两个人现在的小日子过的美滋滋，小店开着不操心不上火的，两个女儿都不用管了，过起了迟来的二人世界，眼看着都年轻了不少。 王佳华就一直嘟囔着老爸老妈这是发了第二春了，严重怀疑自己可能要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她也要上班，去不上。家里不会因为出去玩就让她耽误正常工作。成年人了。 张妈对丫头的要求特别低，不过劝了两次都让王婶坚决拒绝了，不能开这个头。 张永光的爸妈也去，还有张凤。这丫头已经辞职了，打算自己做点什么生意，张永光是宠妹妹的那一拨，妹妹想干什么都行。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张永光的爸妈也就没再像以前那样管着孩子了，安心养老，张永光当家。 孙家敏也去。她去蓉城开个会，正好‘顺路’到渝州检查一下工作，顺便再把年假休了。 张小悦和唐豆豆的班主任王老师，还有她的‘同事’陆老师都已经向学校递了辞职书，一家人正在忙着搬家。 这次来渝州本来说她们也跟着过来转转，结果老王老师决定不来了，搬完家要接手新工作熟悉情况，不浪费这些时间。 老头现在积极性老高了，像年轻了好几十岁似的。 …… “艳艳，你是从哪里来的呀？” “鲁尔。” 张小悦，唐豆豆，张学颖，齐艳（张彦红的女儿），张小乐五个小朋友挤在中院儿的廊凳上玩儿。 其实就是在说话，你碰我一下我挨你一下的就会笑起来。小孩子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张小欢同志因为和妈妈认了亲，这会儿正粘的不得了，没功夫和姐姐弟弟们一起玩了。 “我去过鲁尔的，去我老叔家里。我和豆豆都去过。以前为什么没见过你呢？咱们是亲戚呀。” “我不知道。”齐艳还有点拘谨。她家里条件原来一直不太好，父母都是最普通的普通人，性格上就怯了一些。世面见的少。 “我们家，不在原来的那个家了，搬家……现在的房子可大了，我都有自己的房间。我们家住十六楼。” “哇，真厉害。我都没住过那么高的楼，我们家没有。”张小悦和唐豆豆一脸羡慕。 “姐姐。”唐唐拿着个唆罗蜜跑过来找姐姐。 “艳艳她们家住十六楼。十六楼哎，那么高。”张小悦冲唐唐说，比划着。 “我们家也高，老高了，我都不敢往下看。”唐唐不以为意。 “我舅舅家也是高楼啊，你忘啦，咱们都去过的。”唐豆豆拍了张小悦一下：“二叔带咱们去的，还有大大。大大家也是。” “啊哦，对哟。那为什么就咱们家没有？我也想住的高高的，可以看那么老远。” “咱们有房子住啊，这么多院子呢。住到楼上面就没有院子啦，也没有湖也没有大树和花了。” “呃……可是我还是有点想住高楼。” “我们家有花，妈妈养的好多花，可好看了。”齐艳看着唐唐手里的唆罗蜜咽了下口水。 “你想吃啊？”张小悦观察力相当到位，不过问的有点直接。 好在都是小孩子，相互之间也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齐艳有点害羞的点了点头。 “走，我领你去拿。”张小悦大气的一摆手，从廊凳上跳下来拍了拍小屁股。 “奶奶说糖吃多了会烂牙齿，咱们吃牛肉干吧？”唐豆豆提出意见。 张小悦大眼睛转了转，扭头问齐艳：“你吃牛肉干还是吃唆罗蜜？就这个。” “我想吃糖。”齐艳的口水已经就差流出来了。 “那好吧，走。”张小悦摆摆手，带着大家去后院儿。 张妈和唐妈，三大娘，王婶，张彦红，王芳，唐静七个人正在收拾东西，这么多孩子要带的东西可正经不少，大人也有一些常用的需要带上。 王佳慧哄儿子玩呢，没参与劳动。 张爸和三大爷他们一群男的在客厅聊天喝茶下象棋。 “老王，你俩到底定下没？去不去？” “我到是想去，我说的也不算哪。” “完蛋货。” “说的像你能决定似的，你敢和老张拧啊？削不死你。” 一个怕老婆的向另外一个怕老婆的提出质疑并加杠。 事实上，关外‘怕老婆’的绝对是全国之最，要比南方各省多的多，像什么大男子主义啊，重男轻女啊，在关外事实上都不普遍，属于个类现像。 关外的爷们疼媳妇。 那为什么会有关外大男子盛行的假像呢？这就是地域文化的差异了。 关外女主内男主外的关系特别分明，女人大多都是‘窝里横’，在家里厉害，在外面讲究要给男人留面子涨面子，装乖卖萌。 而南方广大地区没有这种明确的男外女内的习惯，也不太分家里家外，火气上来就开干。 大男子主义重男轻女这种东西也是刻在骨头上的，特别普遍。只有渝州巴蜀一带是特例，那边盛行的是耙耳朵，是大女子社会。 当然，说的只是多数，事实上每个地区都差不多，什么样的都有。 “不敢，你敢你上吧，我没那两下子，天天乐呵呵的不好啊？”张爸丝豪没有不好意思的意思，相当坦然。 第1649章 无限循环的猪 几个老头拌嘴，张彦君和唐中军在一边静静的看着，都不敢接话。 “大君，中军，出来搬东西。” “唉。” “这家伙，大军，中军，有没有小军？”王婶儿笑着往箱子上贴纸条。人多东西多，不贴上纸条到时候怕东西找不着不好区分。 五十多个行李箱，就问你怕不怕？ “彦明和红叶的再检查检查，看看漏没漏什么东西。” “不用啦，什么缺了买呗，就你瞎折腾，用得着带这么些吗？”王婶瞪了张妈一眼。 “家里有用着不是放心嘛，都用习惯了的。” “真能折腾，事儿逼。” “我把你嘴撕了，还骂我。” “借你两胆，看看体格，怎么回事儿心里没点逼数啊？”王婶笑着拍了拍胸脯。她比张妈高半头，体格子能把张妈整个装进去。 “老孙去不去？没看着她东西呀。” “有，和红叶的在一起了。她头前走，中间去山上和咱们汇合。不是要检查工作嘛，开个什么会来着。先到蓉城。” “哎哟，都不敢相信，和这么大干部噶上亲家了，你说去哪敢想去，和人聊天都不敢说，怕人觉着我吹牛逼。” “你这张嘴呀，你就不能文明点？成天那点东西不挂上就难受。” “就这玩艺了，改什么改，一辈子都过来了。我总比老关文明吧？她那才叫上听，不挂点东西话都说不出来。” “还真是。”张妈笑起来。 “啥机八杏啊，登机八硬，贼机八硌牙不说还机八有虫子，这机八能吃吗？可别机八扯了。” 王婶儿笑着学老关说话：“这话我跟你说，听一遍一辈子都不忘，什么时候都记牢牢崩崩的，别人不好说，能记住老关的人肯定多。” “奶奶，艳艳要吃唆罗蜜。你们在说啥？什么机八……机八扯？” 王婶脸都红了，没想到能让孩子听见。张妈说：“去冰箱给艳艳拿吧，不许学大人说话，不礼貌。” “哦。那我和豆豆可不可以也拿一根？” “行，今天特例一回。你们还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的？封箱了啊，一会箱子拉走了。” 张小悦扭着眉毛想了想，看了看唐豆豆：“咱们要带点零花钱不？” 张妈摆摆手：“扯犊子，零花钱用箱装啊？滚蛋滚蛋。” 孩子们嘻嘻哈哈的跑了，张妈瞪了王婶一眼：“看你以后说话还注意点不，这要是学了出去怎么整？要是哪天上台了来一句那可真出名了。” “小悦又不傻，让你说的。”王婶反驳了一句，不过还是有点心虚。 …… 张彦明和孙红叶正在湖边散步，在商量要不要弄条船过来，张彦明电话响起来。 “哈罗宝贝儿。” “哈喽大宝贝儿。爸爸，我问你点事儿。” “行，问吧。” “你说哈，火车，k是快车，对吧？t是特快，对吧？那z是啥？艳艳说是贼快，是不是？” “呃，到是也没错，确实是贼快。z就是直达，中间不停，可不是贼快嘛。” “哈哈哈哈，”张小悦笑起来：“贼快的火车。咱们家有没？” “……没有，买不起。” “哦，好吧，那我和豆豆加油多挣点钱，我们自己买吧。” “……好，加油，到时候别忘了拉我和你妈啊。” “好的，让你们坐前面。爸爸，咱们家要搬家喽，我跟你说。” “搬什么家？” “奶奶和唐奶奶，王姥姥，大娘还有大姑姑她们，装了好多大箱子，院子里都堆满个屁的了，家都搬空了，不是搬家家呀？” “这不是要来旅游嘛，要待一个多月呢，你不穿不用啊？” “我和豆豆只有……豆豆，咱们俩几个箱子？” “我不知道啊，没数数。” “完蛋了，我们俩有不知道几个箱子。好吧，那爸爸，我们就要来了哟，你要准备好多好吃的哟。” “好，管够。” “还有好多好玩的。” “好，也管够。” “还不用写作业。” “不好。作业是必须写的。想打马虎眼是吧？和我玩这套。” “哼哼哼。”小丫头哼了几声，把电话塞给豆豆：“我不想和爸爸说话了，讨厌的爸爸。” 豆豆和张彦明孙红叶聊了一会儿把电话挂断。 “这个暑假准备带她们做什么？你以前不是说暑假要带她们去农村的吗？” “一样，这边咱们住在院子里，屋后也有地，我带着她们种地养鸡养鸭。就是不能养猪啊，有点小遗憾。” “为什么？” “猪羊养起来还是挺臭的，对环境影响比较大，粪便也需要处理。你不是去过农村嘛，没感觉一进村有一股猪圈味儿？” “不都是那样吗？也不是特别臭。” “村里人家养没事儿，咱们那是旅游区呀，景点，你弄些猪臭哄哄的能行？学校食堂后面的山沟里他们弄了个猪舍，到时候可以去那里看看。” “那猪粪怎么弄？” “直接处理做成肥料和饲料了，到也不废什么事。” “做，饲，料？”孙红叶目瞪口呆：“然后再用饲料来喂猪？无限循环？” “哈哈哈，胡说八道。哈哈哈哈，那可是大大降低成本了，猪自己把自己喂肥呗？”张彦明笑起来，感觉自家媳妇萌萌的。 “你说的饲料。” “可以喂鱼，还要加别的，苞米面麸皮什么的。只能用来喂鱼。” “……我以后不想吃鱼了，谁让我吃我跟谁急。” “胡说。菜还是，” “不许说。你今天不许和我说话了，我我我消化消化。” “……你吃饲料了？” “我打死你。”两个人一追一逃，嘻嘻哈哈的闹了起来，在湖边洒下一串儿笑声。 …… “欢迎登机，请抓好扶稳，慢点走。我来扶您。”空乘用最完美的笑脸和最动听的声音最轻盈的动作进行着服务。 老张家大部队登机了。 这是自家老板老板娘的爸妈孩子亲戚，工作人员要说没有点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自家飞机就是这一点不太好，要走舷梯，而不是通过桥廊直接进机舱。舷梯对老人和孩子来说还是稍微有点不太友好的，有点陡。 “大姐姐你好漂亮啊。”张小悦唐豆豆张学颖齐艳四个小丫头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围着空乘转，满脸的惊叹和羡慕。 “你也漂亮，你们都漂亮，还可爱。” “我长大了也要穿裙子抹口红，现在奶奶不让。姐姐，口红是不是甜的？” “不是，没有味儿，也不能吃。” “啊？那那还往嘴上抹？要是吃了怎么办？” “吃饭的时候要擦掉。” “小悦，豆豆，艳儿，快上。” “哦，奶奶，你们先上去吧，我们和大姐姐聊天呢。” 第1650章 一点面子也不留啊 张妈她们也就不管孩子了，说说笑笑的上飞机。这里都是自己家员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几个老头老太的身体都还不错，腿脚也可以，爬个楼梯没问题。 最后几个小豆子是和空乘一起上来的，人家已经混熟了，据说已经是好朋友。 王叔和王婶还是一起来了，王佳慧和张彦辉都说叫他们来，张爸张妈也劝。其实两个人也未必就是不想来，意志从头到尾就没坚定过。 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张学颖和齐艳轻车熟路的直接奔向飞机主卧，张妈赶紧叫空乘跟着过去，怕她们把屋里搞乱。 张彦明本来说让张妈张爸睡在这边，舒服些，前面也可以更好的看风景，可张妈张爸都这个意思，也不会让别人乱进。 也就只有几个孩子可以胡作非为。 “哎哟妈哟，这哪是飞机呀，这不就是个别墅吗？三层大别墅。” 唐爸唐妈，张彦红，张永光父母还有张凤都是第一次上大明号，简直惊讶的无以复加。 张凤拉着张彦红上下里外的看了一整圈儿，看不够啊。 “二明真舍得，你说这一年能用几次？”张彦红感觉这也太造贱钱了，有点心疼。 几个小朋友挤在主卧前面的小客厅里往外看，老老实实的让空乘用安全带把自己绑起来。 “不要动哦，都要扎起来的，等飞机上天了就可以松开了，这是保护我们的。”张小悦在一边给有点紧张的张学颖齐艳做科普。 张小欢和张小乐都被妈妈抱着在后面呢，没能挤进首席观光团。 “会不会掉下去了？”齐艳有点耽心的看着面前的玻璃窗。足有四五层楼的高度，从上面往下看还是有点吓人的。 “不会的，可结实了。” “我想尿尿。”张学颖弱弱的叫了一声。小丫头紧张了。 “等一会儿啊，飞机马上起飞了，等一会儿才能去卫生间，一会姐姐带你去，好不好？”空乘蹲在边上安抚小丫头。 “颖颖你别怕啊，可安全了，我们都坐了好几次了的，啥事儿也没有。等一会飞起来可好玩了，那房子越来越小，云彩都在咱们下面。”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那要掉了咋办？” “才不会呢，它老有劲了，还会飞。你忘啦？这是飞机，飞的哟。” 后面的大人们这会儿也按照空乘的安排坐好绑上安全带等着起飞，没做过飞机的难免紧张，但也不会像小孩子那样表现出来。 “我还以为可以直接上床躺着呢。” “那可不行，起飞降落的时候还是得老老实实坐着绑起来，等飞起来了就随便了。” 说着闲话，那边飞机就动了，开始开往起飞跑道，前面的小孩子发出欢快的叫声。她们的视角最直接，看着跑道在脚下后退。 等飞机拔地而起在空中划过一个大弧线冲向云层的时候，颖颖小同志还是尿了。小姑娘实在是害怕，控制不住。 空乘感觉自己像有责任似的，也顾不上安全的事了，红着脸跌跌撞撞的来到后面找张妈：“大娘，那个叫颖颖的小姑娘害怕，尿了。实在对不起。” 张妈笑起来：“妈哟，我就说不让她去前面，第一次呢。没事儿，你坐下别撞了，一会上去了我给她洗个澡换一下就行了。” “丫头就是胆子小，你说可怎么整。”三大娘叹了口气，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这扯不扯，这么好的飞机给人家尿了，还尿在张彦明的卧室里了。 “没事啊，这算什么呢？”张妈拍了拍三大娘的手背。 “这上面还能洗澡啊？”唐妈又惊讶了。 “能，洗澡，睡觉，煮饭做菜洗衣服都行，什么都有。一会儿我领你逛一圈儿。” “丫头外面有衣服没？”张爸关心了一句。 “有，几个孩子都给准备了，原来是怕吃东西弄身上。” “那这垫子还能洗呀？时间长了得一股味儿。这事扯不扯。”三大娘还是感觉不得劲儿，不好意思。 “能洗的大娘。”空乘在一边给解释：“有专门洗这个的设备，比平时洗衣服还省事儿。” “你就别瞎操心啦，”张妈看了三大娘一眼：“都是自己家里你那么外道干什么？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艺儿。” 空乘鼓了鼓小脸没吱声。可不是不值钱嘛，这一个沙发才好几万块。太气人了。 “姑娘真俊。”三大娘看了看空乘夸了一句：“干这个累不累？” “不累。”空乘笑了笑。是真不累，从上岗到现在一共就飞过两三次，平时全是闲着的，也就是会定期培训学习一下。 而且在这边吃的也好，衣服也舒适，不用天天浓妆艳抹高跟鞋露大腿的，睡觉都有独立舱室，比特么民航的头等舱都舒服。 不过以后肯定会慢慢的忙起来，不可能总这么闲着。那也比民航不知道轻松了多少倍。 …… “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我穿这身还行不？” “……亲爱的，咱们是接爸妈孩子，你平时在家披头散发的满院子逛你忘啦？” “姓张的，你给我说明白，我什么时候披头散发了？” “……睡醒了上厕所的时候。” “你欺负我，我不活了。”孙红叶打着哭腔和张彦明扯闲蛋，脸上一点‘悲伤’的意思都没有，一边还在照着镜子点头。真好看。 “行啦，戏精。走走走走，就等你一个人了。” 两个人出来下楼，汇合了史密斯安吉丽娜，坐上酒店的大巴车去机场。去自己家的物流机场。 …… 洗了澡换了衣服的小颖颖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和几个姐姐欢快的说笑着。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就是强大。 “要降落了，都看到地面了。” “降落吓不吓人？” “不吓人，可好玩了。东西越来越大，然后就落到地上了，都感觉不出来。” 空乘过来再用安全带把几个小家绑起来，然后去坐到小颖颖身边握着她一只小手，怕她再害怕。是让她尿怕了，那是一点面子也不留啊。 飞机盘旋了一圈儿，对准跑道俯冲下来。 “这么瞅着这标记还挺明显的嘛。”孙红叶手搭凉棚看着空中迎头而来的飞机。 “嗯，还行，挺好看的。” “落了落了，看，那是跑道，画着白线儿。”张小悦开始广播。 “好小啊，细细的。” “才不是哪，好大的，就是太远了才，才细。” …… 飞机呼啸着降落，速度降下来以后在塔台的指挥下转入匝道，开进停机坪。 舷车马上靠了过来，稳稳的对接到舱门上，通知空乘。 空乘再次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开启舱门。 第1651章 唐中军要造反 “到喽。我看到爸爸和妈妈了。”张小悦自己解开安全带的扣子欢呼着从沙发上跳下来。 “还有布里叔叔和朱丽婶婶，还有爱丽莎。” “你看着啦？” “朱丽婶婶抱着个小孩儿，那不是啊？还能是别人哪？” “走，去抱小孩儿。” “谁家小孩儿啊姐姐？”颖颖降落没怎么怕，跟在张小悦后面问。 “是爱丽莎，我们也没见过呢，和张小怿一边大。” “张小悦。”张妈叫住几个孩子：“不准跑，让姐姐拉着你们下去。” “哦。”张小悦听话的把小手递给空乘，让她拉着自己。小孩子下舷梯还是有点危险的，这样安全点。 两辆大巴车开过来停在舷梯旁边打开车门，货车直接开到飞机后面去了，卸箱子。 机场安排了人手过来卸货。物流机场就这点方便，人手足够多。 “欢迎光临。”张彦明站在下面冲着老爸老妈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们挥手。 “哎哟，这是小爱丽莎吧？”张妈惊喜的笑着走到安吉丽娜跟前看孩子：“真乖，像个洋娃娃似的。” “那可不就是洋娃娃么？”张爸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上车上车，回去再唠。” “东西呢。”唐妈有点不放心东西，那么多箱子呢。 “没事儿，他们就给送过去了。这是咱们自己家的机场，这里都是咱们家的职工，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哎呀妈呀，这是你自己盖的机场啊？妈哟。” 大家说着话上车回酒店。 大巴留下一辆给乘务组，他们要收拾规弄一下才能下班，也是住到酒店去。 私人飞机上的工作人员就是这点比较好，各方面条件都要好一些，大多数时间都可以跟着老板混。 到了酒店，大家都住进张彦明这个院子，把房间安排了一下，然后大家坐在顶楼的半露天露台上说话喝茶。休息。 “这是酒店？”不只是唐爸唐妈，连王叔王婶都在问。 “可不就是酒店，谁说酒店就得高楼大厦那种了？像鸽子笼似的。” “像花园似的，真好。这得挺贵吧？” “要比平常的酒店贵点。哎呀，这种地方啊，就不是咱们普通老百姓能住的地方，都是那些有钱人，对他们来说这点钱算啥？舒服算。” “二明，这一片全是啊？”唐中军问。 “嗯，两个大门，刚才咱们走的是正门，那边还有个走货车的门，围墙里面都是酒店的，一直到湖边。” “湖面往里两百米也是酒店的范围。”孙红叶补了一句：“上午我还在和他说呢，要不要圈起来弄几条船。” “那怎么圈？” “浮标啊，那种红色蓝色的大圆球，用链子拴着。” “弄几条船也行，这么大的湖呢，在水面上吃饭体验肯定不一样。睡觉也行。”张爸看着远处的湖面点着头感觉可行。 “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吃饱睡好，还能吃出花呀？” “这里以前可是皇上待的地方，那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的？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整这套，真是的。皇上不是两条腿支个肚子啊？那生活还不一定能赶上咱们呢。” “那能比吗？”张爸摇摇头不吱声了，一脸的不服气。 一群小孩子在露台边上排排坐，也都像模像样的捧着个小茶杯看着远处的湖面。 “小悦，你们真幸福啊。”齐艳由衷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 “你家什么都有，什么都有呢。你爸爸真厉害。” “你傻了呀？我爸爸是你舅舅啊，咱们不是一家的嘛，这是咱们家的，你也有呀。” 齐艳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开心的笑了起来：“我舅舅家的。我舅舅真厉害。” “嗯，超级超级厉害的，最厉害。”张小悦点了点头。 “我爸爸也厉害。”唐豆豆看了张小悦一眼。两个人的日常争论‘谁的爸爸好’又开始了。 张彦君和唐中军坐在一边抽烟，张彦君正在问唐中军这段时间的情况，感觉他到是像哥哥似的。 “二明是真能行了，总感觉算了解了，结果总发现其实一点也没了解。这酒店牛毙了。” “这是红叶弄的，” 张彦君说：“这种庄园式的度假酒店红叶弄了十几个，你没事了到是可以带着咱爸妈和孩子挨着住一住，到处看看，都在风景名胜的地方。” “这种这一个得投多少钱？”唐中军压低了声音问。 “你还想干哪？”张彦君笑起来：“我都弄不起。这么一个连买带建带收拾下来，一两个亿不够，光是这园子里的绿化就能把我弄破产了。” “二明到底得有多少钱？” 张彦君摇了摇头：“不知道，没问过，反正是够花。别总琢磨这些没用的，把生意好好做好才是真格的，慢慢的什么都有。” 唐中军想了想说：“我也不能一直就指望着你帮啊，不也得争点气嘛。合计着自己弄点什么东西干干。现在也算是有点本钱了。” “卖鞋不好啊？干够了？” “也不是。就是感觉总像是在占你们便宜似的，原来是没办法，现在这不是有点底子了嘛。” 张彦君有点不太理解唐中军的想法，心里还稍稍有些不是很舒服，不过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仔细考虑了一下。 “你要是真这么打算也行，你那鞋摊我收回来，别转。你打算干什么？” “就是没太想好，想和你商量商量。” “和我商量管屁个用，我还不是就会弄鞋。老二，老二？来。”张彦君扭头把正在和几个小丫头抢饼干的张彦明喊了过来。 孙红叶烤的小饼干受到一众孩子们的喜爱，美的要冒泡了。这是一个厨黑党的翻身之旅。 “干什么？”张彦明拍了拍身上走过来。 “我哥那个，不想卖鞋了，想干点别的，你给拿拿主意。” “怎么不想卖了呢？不是挺好的吗？” “他感觉一直在占我便宜，现在有底子了想自己折腾折腾。”张彦君给解释了一下。 张彦明还真就理解这种想法。 其实这事儿除了一开始是张彦君帮忙，后面还真就谈不上什么占便宜。 这种加盟店张彦君现在开了不少，要说占便宜也就是一年那五万块管理费没收他的。现在谁还差这五万块钱？ 但是人吧，其实就是这么奇怪，总是会自己给自己添堵找不痛快，只要他还卖一天鞋，那就是会感觉张彦君压在头上抬不起来头。 “想在哪干？钢都还是鲁尔？还是干脆来京城？”张彦明没感觉这是什么大事儿，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王芳到是想来京城，感觉这边是首都嘛，爸妈孩子都方便点。行吧？” 第1652章 那点出息 “行。”张彦明没打奔儿，直接点头。这本来就是小事儿：“想好干哪行了吗？有没有有兴趣的？” “到是想了不少，琢磨挺长时间了，没想到太合适的。我们这还是眼光浅了，经历的少，这不找你们给拿拿主意。” “这事儿我可给你拿不了主意。做买卖这种事得自己琢磨自己定，我们在边上顶多也就是给你分析分析提点建议，主要的还得自己定。 不是推诿啊。做生意这种事哪，首先得懂，得会，得明白，是吧？我们去哪知道你对哪块熟悉？” 张彦明想了想，又说：“做生意这件事呢，说简单也简单，要说复杂那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儿。 首先，你自己得对这个东西有兴趣，明白吧？ 有兴趣儿才有足够的动力，才会去琢磨它研究它，不能只看这个事儿它是不是赚钱。 再一个就是自己本身的储备量。 资金，相关知识，行业的了解程度，上下线的掌握情况，好不好招人，行业基本薪酬等等，这些。 然后就是定位。我在这个行业里是处于哪一层，我能做什么，主要做什么，我的利润从哪一块出来。 而且，做生意这事儿不能一厢情愿，不能总把事情想的太好，要琢磨琢磨万一不行了能怎么办，退路在哪，损失的极限是多少。 其实啊，唐哥，我感觉你就是想的有点多。 我哥这个店儿啊，你不干也得找别人干，也是这么干，又不是特意给你自己弄出来这么个摊儿。想太多。” 唐中军笑了笑，抽了口烟，扭头看着远处的湖面：“还真不是想太多。 一个是这事儿吧，确确实实是大君给的，我那会儿别说支个摊，买块肉都得琢磨琢磨，虽然现在算是有点模样了，那也是大君给的。 我不是矫情，这是事实。 二一个吧，说实话，我确实也是有点不太想干这行了，天天和人磨嘴皮子，真的烦。我本身也不太喜欢。 现在手里好歹也算是有点底子了，我就琢磨着是不是换个什么干干。其实和大君这头还真没什么太大关系。” “那你想干什么？总得有个方向吧？我可不信你什么也没琢磨明白就把话说出来了。” “嘿嘿，那肯定不能，我现在好歹还是有点撇儿。这事吧……你说，我干个游戏厅能不能行？” “投币机？” “对，我看这玩艺儿现在挺火的，玩的人正经不少，也舍得。那玩艺儿有点上瘾的感觉，多少机器都是满的。”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两下，看了看唐中军：“你要是想干这个吧，我还真就不好说什么了，也不想掺合，那你就自己拿主意吧。” “那东西能干吗？”张彦君脸一抽抽瞪了唐中军一眼：“那是正经行当吗？能不能长久你心里没数啊？” “那玩艺儿，干两年挣了再说呗，不长久就不长久呗。” “有人保你呀？”张彦君盯着唐中军问：“还是有人拉你？你是不是去玩了好上了？” “我，没玩。就是……和朋友去过。看着挺热闹的，挺赚钱。还啥也不用管，摆台机器一放，雇个人上分就行了。” “你卖鞋不能雇人吗？你没雇人吗？” 张彦君眼珠子棱瞪了起来：“唐中军，我还真没对你报什么太高期望，但是也绝没想到你眼皮子可以这么浅。 那东西是咱们能沾的吗？够资格让咱们沾手吗？你怎么不租个房子开个小赌馆儿呢？那个来钱更快。” 张彦明拍了拍有点激动的张彦君，对唐中军说：“这东西确实不是咱们应该琢磨的，不上台面啊。 那都是什么社会大哥，街面上的人干的，认识个所长，认识个什么分局领导给点干股什么的，一半风险一半火险。 再说这个投资也不能算小，以我了解的话，怎么也得千八百万，小了就没意思了，都没人肯扶你。 这东西离了人扶干几天就得死，一封一个准儿。是别人谁给你出的主意吧？你有几百一千万往里投么？” “也不是。”唐中军虽然是大舅哥，但是相当打怵张彦君，看张彦君有点激动了就不太敢再说话了。 “是不是有人找你，说他投多少，让你少投点多占股。对吧？” “嗯。我跟着去看了几次感觉也还行，也不吃亏。是真赚钱。” 张彦君把烟一掐，站起来去了孩子们那边。不想搭理唐中军了。 “这东西想不违法，赚钱就没有那么快，而且是相当慢。违法，就得有人担责任，就得找靠山贿赂讨好。 我不太信你看不明白。” 张彦明也没转变没角，说的很直接：“是不是感觉有我哥，有我，什么事都能摆，对吧？找你的这个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谁？” “一个哥们……发小。从小一起玩的。” “他挺有钱呗？” “也算不上吧？我没太见识过，感觉还凑和吧。” “那他拿什么投？你怎么相信他能有钱往里投？” “都这么说了，还能不算数啊？” 张彦明苦笑：“哥，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也算是有点世面的人了，怎么还整这套呢？十年以前哪？十年以前也不保准啊。” 唐中军巴嗒巴嗒嘴：“你说，这玩艺儿真不能干哪？” 张彦明摇了摇头：“太掉价了，我的面子要是这么用的话我都没脸在国内待，而且我也不可能出这个面子。 哥呀，咱们不缺生意也不缺机会，更不缺资金，你非得奔着坑蒙拐骗是个什么意思？干点违法的刺激？还是感觉有面子？” “不是。”唐中军有点尴尬：“我就是寻思也就是打个招呼的事儿，没当大事儿。” “如果是你那个朋友这么跟你说的，我劝你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他容易把你卖了。 如果是你自己这么想的，唐哥，别的我都不说，我就问你，平时我打交道的至少也是省一级这个层面，或者是部里。 你告诉告诉我，我去找谁给你打这个招呼？这点钱能买回来我丢的面子不？ 所以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你要是干了这个，那我只能说不认识，不知道，也绝对不会管。任何情况。” 第1653章 你还是先改造吧 “其实吧，我也不是想好了就非得干这个，真的。我就是问问，感觉确实瞅着赚钱。”唐中军脸都有点红了。 “比你稳稳当当卖鞋赚的多？ 唐哥，你要说就不想卖鞋了，想换个行做，其实我是支持的，不管你信不信，你这种心情，心里的那点事儿我理解，也了解。 但是说句我这当兄弟不该说的话，你这眼皮子真的，有点浅过份了。 像我哥说的，虽然从来没想过你能做出什么大事儿涨个什么大出息吧，但这也，也也，也太低级了。 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啊，军部里也有我一号，你打算让我去和地方上的一个派出所套关系保着你干个游艺厅？ 你脑袋里到底成天都往里装了一些什么呀这是？ 不说这方面，就说做生意。 我哥这个买卖要不是他是我哥，我瞅都不瞅，你明白不？不是瞧不起，是不值得花精力浪费这个时间。 你要是开口和我借几个亿去开个厂或者说买地盖楼我都不会说别的，打个借条就行。 游艺厅？我给你拿一个亿，干游艺厅，干不？我马上给你开支票。 我。我不是说让你有了点钱就傲，就瞧不起谁，可是你也不能和以前一样一点变化没有吧？朋友这东西…… 不说朋友，就说发小。你拿他们和以前一样也没毛病，可你就不看看他们还是不是和以前一样吗？哥。” 张彦明说着说着把自己说乐了。 还真是从来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自己的某个亲戚，或者关系，会把自己的面子这么用？这是有多瞧不起自己啊？ 而且关键还是，他这面子到了下面派出所还真就不一定好使。 这东西层级差的太多了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管不着他啊，别说他，他上级的上级你都管不着。 “王芳的意思是能不能来京城，干个超市儿或者干脆就弄点门面出租。省心。”唐中军又点了根烟，转移了话题。 “这俩事儿到是都行。”张彦明点了点头：“起码我嫂子琢磨的东西在道上，都能干，也都能干出名堂。 不过，我感觉唐哥你这性格吧，还真不能买点房子出租啥也不干，你容易闲出事儿来。 我哥说的对，你现在确实问题就是眼皮子太浅了，你现在思维行为和以前你混社会没什么两样，还是那一套，那个架式。 这个肯定不行。这段时间就好好玩吧，等回来我给你找个地方练练，吃点苦经点事儿，开开眼界长长心气儿。” 张彦明想了想决定把唐中军还是琢磨一下，改造改造，要不这么随他下去早早晚晚还是得出事，肯定的。 他到是不想管，可是这是张彦君的大舅哥，躲都躲不开。 “干什么呀？”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嫂子和孩子就先在我家里住下，你那边店不是不想干了嘛，正好，就不干了。暂时什么也别干，先改造。” “就这么定了。”张彦明打断唐中军的话：“要不然这么下去肯定不行。我也不想管你，可这关系在这摆着我躲不开呀。” “先给个方向呗？” “先给我助理做助理，半年以后再说。” “爸爸，你说完话没呀？唠啊唠的，有，有多少话说不完哪？”张小悦跑过来质问。 “说完了。你要干什么？” “那湖里有船。”张小悦翘着脚往远处的湖里指。这是想划船了。 “那船也不是咱们的呀？” “买票行不？我就问你，买票行不行？” “……行。可是今天不行，刚下飞机得休息一下。明天咱们去玩儿。” “我也不累呀？” “可是奶奶觉着你们累，你有能耐就去把奶奶说服了，我怎么都行。” “呃……”张小悦扭头看了看奶奶那边：“那还是算了吧，我休息一下。” “下雨啦。”唐豆豆欢快的叫了起来。 可不嘛，就这么一错神儿的功夫，天空迷迷朦朦的刮起了雨风。 雨水像雾一样，也看不到雨滴，也没有哗啦哗啦的声音，就这么随着风飘，飘的漫天都是，把到处都给弄的湿漉漉的。 “冷不冷？”张彦明问张小悦。 “不冷……暂时不冷，一会儿不知道。” 张彦明在张小悦头上揉了一把过去问唐豆豆她们，挨着个在小脸上摸了摸，还行，都不凉。 张妈几个老太太正在玩呃，喜欢爱丽莎，小东西确实和国内商场里的洋娃娃太像了，大眼睛瓦兰瓦兰的，睫毛长的像假的。 “你们那个客人不用管啦？”张爸问张彦明：“我们在这就行了，你们要有事就去忙事儿。” “走了，三号就走了。我还陪他们度暑假呀？再说人家都忙着呢。” “谁呀？还把你俩从京城弄过来了，大人物啊？”张妈问。 “意呆利的老阿捏力和魏玛的皮耶希。知道不？” “不知道，啥噎稀不噎稀的，稀的还能噎着？干什么的呀？” “一个是菲亚特集团的前主席，一个是狼堡的现任主席。嗯，都是大人物，当半个总统使。” “狼堡啊？那可真是大人物，菲亚特是什么呀？也是汽车？” “骨子里比狼堡还牛逼的汽车集团，就是在咱们这边不是特别出名。也不是，法科利和马沙拉地原来都是他们集团的。” “哎哟，那可真是，好车呀，总听人说。”张爸点头：“你没弄一辆啊？和人家挺熟？” “算是合作伙伴呗，和他们有一些合作。他们欠我钱。”张彦明和老爸老妈开玩笑似的得瑟了一把。 “欠你钱？”张爸张妈显然一丁点都不信。 孙红叶就笑：“还真欠，欠的还不少呢。这次来其实也是来借钱的。” “妈哟，这么老远，大老远来的就是找你们借钱哪？借了没？” “借了。这个面子肯定得给，而且也不吃亏，有利息的。” “借了多少？他们借可不能是小数了，你们心也是真大。不能黄了呀？”张妈开始担心。 这么大的人物了还跑来借钱，那都得是什么情况了？这还能还得上吗？这种大人物要是赖账可咋整？上哪告去？ “不能，都是有抵押的，就算不还也不吃亏。” “那还行，可得有点数。”张妈对儿媳妇是一百个相信，孙红叶说没事那就是真没事，也就放心了。 “拿什么抵押？拿车啊？”张爸问。 “那可不行，他那车厂现在是咱家的，能让他抵押呀？”孙红叶笑着开玩笑：“是用他的银行抵的，要是还不上银行就归咱家了。” “啥车厂？”张彦君来了兴趣。 “法拉利和马沙拉地。本来整个菲亚特汽车都是，让他拆吧拆吧卖给狼堡了，说怕砸手里。” 第1654章 那些所谓大师们 “那，弄几辆回来开呗？咱也开开跑车。” “行，正建展厅呢，等弄好了拉一批回来，到时候你喜欢哪个就开着。”孙红叶点头答应下来：“我就只能看看了，他不让我开车。” “不开就不开，别人开你坐着还不好啊？怪累的。”张妈支持儿子的决定，也不想孙红叶和唐静她们去碰汽车，总感觉不太有谱。 孙红叶瘪了瘪嘴，瞪了张妈一眼，又瞪了张彦明一眼，让张妈照着脑门子拍了一巴掌。老实了。 “他那车厂有多大？怎么就成了咱家的了？” “挺大的，在不少国家都有公司或者工厂，几十万员工。是世界十大汽车公司之一，排名相当靠前。 我买的不是整个菲亚特，那也买不起。买的就是汽车公司的控股权。 后来整合了一下转手给狼堡了，主要是没有精力管理。他们的重心在欧洲，和咱们不太搭嘎，还不如换点有用的东西回来。” “真能折腾。”张妈颇为自豪的骂了一句。 “挣着没？”张爸问。老头总怕儿子亏了。 “挣了点，不多，不过解决了不少技术上的问题，还是挺值得的。” “你那个不多估计得够我折腾半辈子了，可以啦，还不满足。”张彦明插了一句。 张彦明挤眉弄眼的笑着怼张彦君：“十来亿，米元，你半辈子能挣回来不？” “靠。滚。”张彦君给了张彦明一根中指，有点挫败。 “这么老些啊？”张妈吃了一惊。平时她基本上不会和儿子媳妇说这些话题，都不是太了解。 “真不多，投入的大呀，要不是冲技术求我我都不弄，懒得折腾。” “你就得瑟吧你。熊样儿。”张妈笑着骂。 唐中军在一边听着，就感觉有点发晕。 我靠，法拉力呀，马沙拉地呀，这在人家眼里就是买来卖去的玩艺儿。还不是车，是工厂。 想一想自己这点出息，感觉有点出汗。自己好像确实有些事情没弄明白呀。 虽然他知道老张家能耐，有钱，但事实接触的并不多，了解的更少，也就是平时和张彦君走动的多些。 他心里也就大概感觉张彦明和张彦君也就相差不多。知道肯定强，但强多少没有概念，人对自己不了解的东西本能的就会以自己的方式去想像。 结果现在发现，这特么哪是强啊，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好哇？ “二明是将军哪？”王芳凑过来小声问唐中军。 “我也不知道啊。大君，二明是将军？” “啊，老早的事儿了，就是个少i将，不是什么大官，不过待遇有点高。老高了。”张彦君笑起来。 张彦明这个待遇的事儿已经成了老张家的梗了。 “你说这汽车不都是一回事儿吗？怎么就能分出个好坏来呢？”张妈问：“老外怎么就比咱们好那么些呢？” “其实就是精密度的问题，还有一些设计上的技术问题。这方面人家比咱们早发展了好几百年呢。” “啧，哎哟。那好追不？” “咱们家生产的应该差不太多了，再练两年的事儿。我东串西凑的就是补技术上这块。” “争口气。” “嗯。” “奶奶，我们想，想去湖边玩儿。嘿嘿。”张小悦挤过来提要求。 “我看你就是屁股紧了想松松，这下着雨呢去湖边，是怕身上衣服太干哪？” “嘿嘿嘿，不是有雨衣嘛，还有雨鞋，雨伞，那不就是下雨天出去用的吗？要不买它干啥？白花钱哪？钱多了呀？” “那是有事不得已才出去，没事出去找罪受啊？是不是作？你说吧，你是不是想作？” “……不是。其实吧，我也不是那么想出去，那就算了。”张小悦护着自己的小屁股跑了。再不走就要挨揍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雨雾已经变成了雨滴，远处的湖面上漾起烟雾，湖对面的高楼已经隐隐约约看不见了，显得湖面尤其的大起来，涌荡着波浪。 园子里的树木竹林愈加娇翠起来，绿的像要滴水。事实上确实是在滴水。 花看上去就有点可怜，被雨滴拍打的没了精神一样。 “我哥那边怎么说的？”张彦君问了张彦明一声。 “让他先给光子做一段时间助理，练一练吧，眼皮子太浅了。” “行，该管你就管，不行和我吱一声。” 张彦明笑着凑近张彦君：“怎么的，你还敢削他？” “削他怎么的？不成器不该削啊？他比我小，就是从唐静这占着便宜，该管就管，管不住以后捅出什么事儿还不是得帮他擦屁股，能不管哪？” 张彦明点点头同意这个说法。有唐静在，唐爸唐妈也在，出了什么事儿能真不管？所以还是提前管起来免着麻烦。 其实问题不大，就是接触层次的关系，眼皮子太浅了，锻炼锻炼经些事儿也就好了。 人和人相差的是思维，其实也不是思维。 人永远不会因为你有了什么某种思维从而改变行为处事，而是你到了某个层次接触了一些事情以后，自然就会改变思维。 人总是要被事情推着的，从来也不可能通过主动去改变什么。 现在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士在给人讲什么穷人思维富人思维，好像你改变了思维就能改变生活改变穷富了一样。 其实这就是所谓成功学那一套，换汤不换药，新瓶装老酒，是自以为是的胡说八道，目的也不过是从你这里骗点银子富裕他自己罢了。 别的都不说，你月入三千，怎么改变思维？怎么去拥有亿万富翁的思维？别说是你，说这话的人能吗？靠想像啊？ 首先你也得能想像出来呀？可能吗？这话就是放屁一样。 还有那些胡扯什么交际圈子的，你交穷人就只能是穷人，要交富人。 这特么不是放屁是什么？你月入几千万把块的打工人，怎么去结交富人？怎么挤进那个圈子？ 最后只能是一个结果，钱没了，债一身，圈子没进去，原来的圈子也没了。谁负这个责？ 所以做人做事就老老实实的，把眼下活好，把现在的事情做好，积累积攒，不要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失心疯病人胡言乱语。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就会发生转变，这东西能强求么？ 不要相信那些什么国外的真实案例，更不要相信什么古人的智慧技巧，全都不靠谱。 那些东西可以了解，可以借鉴，可以领悟，但不能学习模仿。 尤其是那些卖什么书的，什么看了这十本书怎么怎么样，读了这五本书怎么怎么样，我跟你说，遇到这种人你就把他脑瓜子直接打放屁，不用听他叨叨。 都是扯犊子的。 第1655章 放心吧，会缩小很多 人总要经过自己的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感悟来改变全面自身，永远不可能是因为一本书，哪怕你看的时候好像确实是有所得一样。错觉。 没有实践的东西都是空中楼，风一吹也就散了。 尤其他们推荐的那些书，跟你说，全是胡编乱造的，那些作者都不知道自己写过这本书。 里面的案例小故事要么就是乱编的，随手瞎编，要么就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不用说符合国内风俗政策，他连现在国外的政策习惯都符合不了。 只能去骗那些完全没有一点相关知识储备的人，稍微琢磨一下就能找到无数漏洞。 他们也就只会玩嘴，靠着想像和吹牛逼过日子，他们的财富并不是来自于他的这些方法，而是他能骗住你而已。 他们也从来没想过也不相信他的这些所谓方法知识能改变你，但他相信能通过这些改变他自己。因为你要给钱。 成功学在国内哄哄了这么多年，好几十年了，除了他们自己以外有成过功的吗？要么白花钱，要么加入进去骗别人。 可是这个复制的功夫也不是人人都行的，也要讲天赋。有些人连骗人都骗不了，但很是心甘情愿的被人家左骗右骗，跟着大喊，跟着激动。图啥呢？ …… “你俩说谁？”张爸听了几耳朵，没太听清。 “中军儿。”张彦君朝唐中军挑了挑下巴：“二明说让他来公司锻炼锻炼，学习一段时间。” “那是你舅哥，别这么喊名儿，好听吗？没礼貌。”张爸皱了皱眉。 “他比我小，我能叫出口吗？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这个你别管。” 张爸摇了摇头，不管了。 “我叫哥，我叫。”张彦明给老大遮羞。 “要是比你小哪？也叫？” “啊，该叫就叫呗。就像我嫂子，她比我小不也是嫂子吗？这和年纪有啥关系？咱们老家那堡子里，八十多岁了管咱爸叫叔呢。” 张彦君抽了抽脸：“其实吧，也不是不能叫，关键是你看他那点出息，我要是叫他一声哥我怕他飞想来。管不住了呀。” 张彦明就笑。还好，自己媳妇家里就这么一个娃，没有兄弟姐妹，清爽。 “爸爸，好无聊啊。”张小悦转了一圈儿又来找张彦明。奶奶那不敢去了。 “走，我带你们去找好玩的。” “真的？在哪？是在湖边上不？” “不是，在房子里面，屋里。” “……那还不如在这还能看风景呢，还能吹吹风。大骗子。” “你确定？你，不去？咱们说好啊，不带后悔的。” “呃……那我去看看吧，就看一眼。我先保留，意见。” 张彦明笑着把张小悦抓起来，去脖子上吹了两口气儿。张小悦嘎嘎的乐起来。 这个小家伙，心眼越来越多，连保留意见都用出来了。 带着一溜娃娃进了里面，来到游戏室。这是专门给孩子们准备的地盘儿，足有近六百平方，里在准备了很多游戏项目。 “哇，游乐园。” 小朋友们尖叫着冲了过去。什么蹦蹦床电动车，充气城堡，橡皮泥画板画，比较安全的中小型游乐设备项目弄了不少，够她们玩一段时间了。 张彦明带着孩子们玩起来。 …… 第二天，雨依然在下。 一家人坐上汽车冒着雨天游览了一下江宁，长江，码头，几处名胜。这边的山虽然叫山但并不高，爬起来也不费什么劲儿。 几个孩子最开心，穿上小雨衣小雨鞋，感觉着雨点点打在身上的感觉。好快乐呀。 在江宁玩了几天，该走的该看的，该吃的该玩的都尝试了一下，又跑到庐州去参观了一下汽车厂，在那边玩了两天，大家这才动身去渝州。 从庐州回到江宁去坐飞机的时候……雨还在下。 “妈哟，这是天漏了呀？这下了多少天了这是？不晴了呗？” “要晴，就是什么时候晴这事儿，得等。看看天哪天高兴。这边都是这样，每年都有雨季。” “太愁人了，这得多潮啊。” “本来就潮啊，咱们酒店里有干燥机天天给着的，要不然你早就感受到了。” “这边的人可不容易，这不作病啊？” “习惯了呗，人家还嫌咱们那边太干呢。” “……你就胡白话，人还喜欢潮不喜欢干燥呗？干爽爽的不好啊？” “习惯不一样。这都是几百上千的习惯了，从基因里就适应了这种环境这种生活，不是你感觉好不好的事儿。” “那也是干爽儿的舒服。”张妈不服气。 “行，行，我也感觉干干爽爽的舒服。”张彦明服软。争这个完全没意义，人都是只从自身的体验体感来判断事务，这事搅不清。 所以，自己舒服就行了，别没事管别人家的事儿，你的感觉并不能代表别人。 有些人就是喜欢把自己的感觉强加给别人，那就是找着不舒服。大伙都不舒服。 这玩艺儿就像两口子似的，总得有一个自私的一个奉献的，这才能把日子过下去，要是两个奉献的吧，也能将就，要是两个自私的，呵呵，那就天天打吧。 究其原因不过就是这种把自己的感觉强加给别人的过程。 很多人你把他对你的话和态度用到他自己身上，他马上就得火冒三丈翻起来。这种人还是尽量离着远点，别对付……自己媳妇和老妈除外。 回酒店收拾了一下东西，几辆车再把一家人送到机场。 刚搬下来没几天的几十个大箱子再次被搬上飞机，还多了几个。 空乘们举着雨伞过来接人，张彦明让他们照顾几个孩子，大人没用他们管，自己拿伞就行了。 上了飞机，空乘再把拿上来的雨伞给送下去，这是酒店的东西。 “这能起飞么？下雨不能影响啊？跑道会不会太滑了？” “不会，放心吧。这又不是冻冰，一架飞机好几百吨，能让这点雨给弄滑了呀？” “好几百吨？” “啊，光是油就一百多吨，你当玩啊？” “哎呀我的妈呀，还真没注意。这家伙，太吓人了。好几百吨就能飞起来。太厉害了。” 一群老太太在那惊讶，张彦明带着小朋友们进到主卧里，用安全带一个一个给绑好。 张小怿这会儿睡了，孙红叶自己抱着呢，和安吉丽娜一起。她家小丫头到是精神，瞪着大眼睛打量张小怿，眼睛都不眨。 “这是喜欢上俺家小子了？” “她是想吃奶了。这孩子虽然戒了很久了，但是好像一直也没忘，看见胸大的就盯着看。” “哎哟，这是在夸我呀？”孙红叶挑了挑眉毛。 “放心吧，戒了奶之后会变的，会缩小很多。” “……”打屎你你信不信？ 第1656章 我们没有证据 渝州也在下雨。 因为这边不是自己家机场，飞机在空中兜着圈子排队，等着降落。 “你看，把油加满就是用在这个时候的，你不知道要等多久，就这么一直飞着烧油，要是油不够了就完蛋。” “要是油不够了塔台肯定就让你先落了，咱们这油这么多，估计得使劲儿往后排。” “……”这个说法到是没想到，怎么感觉好有道理哪？ 转了有半个多小时，大明号终于获得批准降落，飞机又绕了大半圈儿，对准跑道落了下来，然后跟着引导车开进停机坪。 “咦？这对吗？” “这个不能搞错吧？不太可能。” 空乘走到张彦明面前弯腰，凑近他耳边：“机场安排了廊桥，可以使用三个小时。” 一股香味沁鼻而入，奶白奶白的东西在眼前晃动……张彦明抬头看了她一眼：“老大，就说这么句话用得着靠这么近么？” “我这不是怕您听不清嘛。” “你等你处了对像的，我肯定和他好好说一说。” “老封建。”空乘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我记着咱们定的服装没这么露吧？好大一片。” “老大，人家那就是大，绷起来了。”富海一脸无奈。 “我严重怀疑她想对我图谋不轨。” “请不要太过自恋好吧？嫂子还在边上呢，真有那心思就不会这样了。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是不是不想混了？我占什么便宜了？” “哼哼，您在心里占的便宜，我们没有证据。” 笑闹着收拾东西下飞机。走廊桥就要方便多了，不用爬楼梯，直接进了机场通道。 张彦明出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的空乘翻了个白眼，使劲儿瞪了他一眼。 “你占人便宜啦？”孙红叶看到了，凑过来用胳膊碰了碰张彦明问。 “没有啊，我占什么便宜？” “那人家瞪你，还翻白眼。” “我嫌她穿的太露了，富海说不是衣服的原因，是她太大。” “不露啊，不过她确实蛮大的。怎么长的？” “你去问问呗，我哪知道。” “你喜欢这种不？”孙红叶挑了挑眉毛。 “说实话？不是很能接受，没感觉太大是美，我没有缺奶恐惧症，对那玩艺儿没有什么痴念。” 孙红叶撇了撇嘴。不过她知道张彦明说的是实话，这种问题两个人平时没少讨论，什么大小干湿高低宽窄的，结过婚的哪有不说的。 廊桥出来大家被工作人员直接引进了贵宾通道。其实没什么区别，就是人少。 “欢迎光临渝州。” “哎哟，麻烦您跑一趟，实在是受宠若惊啊，有劳有劳。”张彦明快步迎上去伸出右手。 张彦明知道市里肯定会有人来接机，只是没想到是老大亲自来的。这句受宠若惊真不是客气。 “我这段时间正好不是很忙，有些时间，其他同志不如我清闲。前天我和老回通了个电话，他说你今天会到，正巧我也有些事要和你说说。” “行，咱们是在这找个地方还是……？” “我今天可是请好了假的，你得负责招待我，别想跑。”大佬开了句玩笑：“正好我上去转一转，感受一下你的后花园。” “这话没毛病，渝州还真算是我的后花园儿。我很喜欢这里。” “小孙总。”大佬和孙红叶打了声招呼，握了握手。 “这是我爸，我妈，”张彦明给介绍了一下：“我哥哥嫂子……” “这两个我认得，你的宝贝妹崽嘛，张小悦，你是张小愉，对不对？” “爷爷好。”两个小宝贝礼貌的叫人。 大家认识了一下，也不需要休息，一起顺着通道出来上车。 机场的工作人员严阵以待，把通道围的严严实实的，反到是过来的安保员没事干了。 好在贵宾停车场不用去外面，要不然怕是要被围观。 外面的小雨下的来劲儿，淅淅沥沥的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树木草坪都洗去了灰尘，显得翠绿翠绿的。 “还好，雾不算大，要是不能降落可就麻烦了。” “那种极端情况现在不多见，当初建机场也是要考虑天候的嘛。” “这雨下了几天了？” “两天？两三天，怕是还得几天，这边唯一的麻烦就是雨水比较多一些。” “我感觉这可不算是麻烦，应该算是特色。雨水充足才好，水土丰润嘛。” “市里在考虑整个旅游产业的问题，这和你也有点关系。现在发现雨水可能会对这一块有一些影响，必竟没有人会喜欢顶着雨出来逛街。” “相信我，没有任何问题，我都不怕。我可是花了钱的。” “这个到是，哈哈哈。” 张彦明和孙红叶上了大佬的车，其他人上大巴。张小悦小宝贝又不太开心了，小嘴撅的老高。臭爸爸臭妈妈。 “是直接去山上吗？”张爸问了一句。 “兴是呗，不去山上去哪？这下着雨呢，还是刚到。老二在这边也有酒店吧？” “咱们直接上山，先住下来歇一歇，要是雨不停的话这几天就先在山上转转看看，等雨停了再下来逛。” 老孙也过来接机，只不过话都没说上，就跑到大巴上来陪张爸张妈。 上次大家来就是路过，也没在渝州好好逛逛（主要是张彦明感觉也没什么好逛的），虽然也到了山上，但那是坐飞机感觉感觉，必竟还没建好。 “那个，也上山哪？”张爸往前面示意了一下。 “嗯，”老孙点了点头：“电视台报社都来了，刚才你们没看着录像吗？” “没注意。妈呀，这是干什么？” “视察呗，算是给咱们打打广告。上新闻的。估计能有个专题。” “那是谁呀？”王婶在一边问。 “渝州的一把，这边最大的官。” “妈哟，真没看出来。老二这人脉，太厉害了。” “这都是换来的，”老孙叨了根烟在嘴里也不点，说：“彦明级别本身就够，再说这些年在这边可正经没少砸钱。 前前后后项目搞了十来个，全是大工程……我总感觉彦明对这边挺有感情的，忒熟，也舍得投。” “那为什么呢？”张妈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以前他也没来过呀。” “那谁知道去了，有缘份呗。还是值个，他又不傻。”张爸分析的简单粗暴。 “那是，这边的风景还真是相当不错，独特，咱们这些活干完回头一看，那真是舒服，漂亮，这钱可没白花。 我现在对彦明真是一百个服。服气。”老孙摇着头撇着嘴感慨了几句。确实不服不行啊。 “我听说这边原来有个什么工业区，后来撤了？” 第1657章 这事儿有点复杂 “好好的工业区，钱都花了，怎么说撤就撤了呢？赔钱了没？”张妈问老孙。 “是有这事儿，”老孙点了点头：“工业区整个迁走了，迁蓉城去了，这边咱们建个了镇子，一会儿你们就能看着了。 怎么可能赔钱？这一改一动，咱们那是赚着了，我感觉比那什么工业区强多了，都不能比。 彦明就是对搞住宅没什么兴趣，要不然赚钱还不容易？” “挣钱还想干？”王婶奇怪的问了一句，唐爸唐妈他们也不明白，都看着老孙。 “现在房子好卖，”老孙给解释了一下：“彦明和红叶是看不上那些人抬价坑人，可咱们要是不抬价坑人吧，就得罪人。 也是懒得闹心呗，又不是没有挣钱的地方，对吧？就彦明这些手笔他们哪个行？不是一个档次。” “坑人的事儿不能干。”张妈摇了摇头：“不干就对了。” …… “这次要在这边待上多久？”大佬问张彦明。 “一个多月吧，暑假结束。主要是家里老人孩子出来散散心，正好我也把这边系统的规拢一下，弄成体系。 还有就是从下半月开始，我们下面各单位要来这边开会，三个层级的会议，也是让大家来散散心，顺便体验一下。 还有学院那边。现在开始招生了，很多事情都需要落实，我这心里也不是太有底。” “学院在山上？” “嗯，占了一个小山头，您一会儿上去看看，风景各方面还是相当不错的，希望学生在这边能学的开心。” “我下半年要动一动，”大佬看了张彦明一眼：“老包今年也要退下去了，有些事情要和你说一说，你也给些意见。” “那得提前恭喜一下，”张彦明笑起来：“不过，意见就免了吧？我能提供什么意见啊？也没那资格。” “我和蓉城那边也谈过这个话题，就是关于你们的方方面面。” 大佬想了想，说：“实话实说，你们这几年在渝州，在蓉城的投资不管是规模还是形式，包括后续带来的影响发展，都超过我们的预期。 对于地方上来讲，排除你的官方身份，你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影响力人物了，这无可菲议，你的意见也是相当重要的，需要重视。” 张彦明明白大佬的意思，两边马上都要进行换选了。 但说实话，他是真的不太想掺合这方面的事情，容易被人诟病，喜欢玩大家来找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正事做不了，搞事情一等一。 不过大佬说的也对，他在这边两个城市前前后后几百个亿砸进去了，涉及到方方面面各个层次，以后的合作状诚也确实需要大佬们着重考虑。 而且他内心也不想换几个和自己弄不一块去的，大家磕磕绊绊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这事儿，有点复杂。 大佬并没有追问，而是给他留了思考的时间，换了一个话题。 “你在市中搞的几个项目我还都看了看，不得不说，你小子很有想法，做的确实不错，大家很满意。 分析下来，百姓的反应也比较好，都是比较正面的。下一步你是要整合？把各个点串连起来形成一个旅游线路？” “有这个打算，可能还需要和市里主要的旅游公司接触一下，必竟虽然东西是我的，但事情并不是我一家能办好的。” “对嘛，合作才是出路，合作才能共赢。” “我们考虑，会成立一家旅游公司，与各个地方比较有实力的相关公司进行合作，把资源串连起来，运转起来。” “接下来是商业化吗？” “会有一些商业化，必竟要生存，要运转。不过并不会全盘商业化。比如十八梯那边，会尽最大可能的保留原来的味道。 我说的味道包括了价格还有服务方式。 这里面可能需要进行一下调研协商，怎么达到即能保证大家的收入，又不会变成彻彻底底的高消费旅游点儿。” “嗯，”大佬点了点头：“这方面我到是知道一些，你是比较反对暴利的，反对单纯的追求高利润，好像得罪了不少人？” “……不是好像，就是得罪了不少人，还好暂时来说我还扛得住。” “没有问题，放心大胆的做，坚持住你的风格，我认为是好事情。” “那可是先谢谢您了。” “放心吧，大家都看在眼里，都有基本的分析，虽然经济社会下会有一些事情和情况，但是基本的东西还是不能放弃的，原则也必须坚持。” 张彦明挑了下眉毛。您是没看到十年以后啊…… …… 车队延着弯曲起伏的公路进了城，跨过嘉陵江和长江，穿过城市再进入山区，顺着南山余脉一路向南。 “哎哟，上次没什么感觉，这也太远了。这得好几十公里了吧？” “五十多公里。”老孙给几个年纪大的拿水：“喝点水润润，这就快了。你们要不要？” “要。我想要饮料。”张小悦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在空中抓了抓：“要甜的。” “那喝这个吧，给你们准备的。”老孙去拿了几袋核桃花生奶出来：“你爸爸特意说的给你们准备这个，就知道你得作妖要喝甜的。” “这是什么？不给她们喝饮料。”张妈伸手接过一袋看。 “奶，核桃花生奶，挺好喝的。本地产的。” “奶还行，慢点喝啊，别呛着了，奶也不能多喝，甜的要少吃。” 几个宝贝儿开心的接过奶喝起来，美的一个一个大眼睛都眯了起来。出来旅游真好啊，奶奶管的都没那么严格了。 张爸也拿了一袋：“我尝尝。” 张妈就笑：“死老头子，什么都想试试，孩子东西也抢。” 随车的安保员从前面走过来：“叔，婶，彦明问是住到温泉这边还是直接去山口酒店。” “还安排了好几个地方啊？”张爸问。 “这边是咱们的温泉疗养区，有温泉酒店，前面进山的大门那块儿有旅游酒店，然后就是山上了，有酒店也有民宿。” “要不先在这边吧？”张爸和张妈商量：“泡泡温泉溜达溜达，歇过来了再进山。进山了再往出走感觉就没那么方便了。”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张妈看了张爸一眼：“又不让你走出来。行吧，就先去温泉这边……这边有吃的吧？一会儿孩子怕饿了。” “有，想吃什么都有。”安保员拿步话机给张彦明回话。 “这边温泉好，”老孙点了点头：“我这段时间在这边是泡出瘾了，解乏，对身体也确实好。以前这可是高官享受的地方，原来的国库都在这儿。” “能看着吗？” “能，这里原来就是个公园，那是个景点。” 第1658章 视察 那边一家老小入住温泉酒店，张彦明陪着大佬参观。 “你不用照顾一下孩子？我可是听说你是什么孩子奴来的。” “没那么夸张，就是比较喜欢和她们待在一起，那种天真单纯很能让人快乐。童年的时间太短了，也就是这么几年。” “是啊，时间看着挺多，用起来才感觉不够。这里好像没什么变化，可是感觉上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做为渝州的老大，温泉公园这边他肯定是来过的，还来过很多次。 “做了一些细节上的调整，以前的基础还是相当不错的，就是细节上存在一些小问题，这也是咱们国内行业的通病。” “这一点我不反对。不过，必竟时间还短嘛，咱们这才发展了几年？总会好起来的，得允许大家有一个学习进步的过程嘛。” “学习进步的过程确实需要，但是我可不太同意您这个时间太短的话。 事情都是从马上开始的，做一点就少一点，都等一等，那事情到底是谁来做呢？ 等到确认学习了，进步了再统一做吗？您感觉呢？” 大佬摇了摇头：“很多事情……不讨论这个问题了，你这边开业了吗？” “还没有，还在做最后的检验，我们会请一批不同年龄不同行业不同性别的普通人过来感受体验，然后让他们提出各自的意见。 如果通过率能达到七成以上，那就会正式开业营业，如果达不到就继续修练。我们从来不缺美食美景，缺的一直是服务精神。 服务的本质和内容这一块，从来也没有人在乎。尤其是单位上，反正也不是我自己的，好坏都是拿工资，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当官嘛。” “你呀，尖刻。”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呀。很多事情其实管起来做起来也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复杂，可就是从来没有人愿意动动，我有点不太理解。” “要做的事情太多啦，做不完的，只能先分个主次。都会好起来的。” “呵呵。” 温泉公园里转了转，吃了饭，张彦明又陪着大佬坐车进了枫红小镇，也没下车，就是开着车到处转了转看了看。 大佬显然对这边比较满意，不断的点头。 确实好，经过系统规划设计的街道房屋设施自然比胡乱搭挤的城区要好的多，绿植也多，再加上小桥流水的，自然也就美起来了。 然后两个人坐上直升机，从空中欣赏了一下整个古寨公园。 “你把古寨恢复起来了？” “对，原址原形。只能说是尽量恢复，没有图纸和任何记载，有些地方只能靠猜测，还是有偏差的。” “这就蛮好的，比我想像的要好。这些花田花了不少钱吧？有经济价值吗？” “有，可以向市内的花店供货，这里也会出售。花田中间还有半山上，下面这一圈儿是果林，各种水果，都可以采摘销售。” “确实不错的样子。” “我们是集登山，访古，赏花，摘果，休闲娱乐，农家民宿风情，美食，影视基地这么几个方面于一体来规划的。 可以覆盖从儿童到老年全年龄段，也算是一种尝试吧，希望能受到欢迎。” “感觉完全可以，如果我有时间也会想来转转的。那边是学校？下去看看。” 直升机慢慢降落在学院的停机坪上。这边的交通不是太便利，以后的物资运送主要要靠直升机，所以修了机坪。 “这都是完全新建的？” “是，以前这边就是荒山野岭，除了村里人家别的什么都没有。” “要是你不说，我还以为这是很有些年代的地方。你下面有高人哪，很厉害。” “我回头和他说说去，这可是得到大佬的认可和夸赞了。” “哈哈，好，你就说是我说的，我也会承认。确实不错，很出乎我的意料，这里是可以培养出人才来的。人杰地灵嘛。” “呵呵，托您的福，这话我记住了。这边是主楼，那边是教室和图书馆，那边是操场，和实验楼，宿舍和生活区在山上，有路通向下面几个区。” “学生和老师每天要爬山？” “对。其实没多高，现在的人基本上都缺乏运动，这也是故意这么安排的，这里环境这么好，氧气充足，正好每天都动一动锻炼一下。” “不错。不错不错。” 老头儿来了兴致，和张彦明并着肩顺着林间的梯阶走了上来，来到生活区这边。 “嗯，挺好，身体活动开了，也不会感觉太累，这个火候捏的很到位嘛。”老头儿活动着手脚慢慢溜达：“空气也好，很舒服啊，感觉空气是甜的。” “要是有空您可以经常来这边住住动动，对身体是肯定有好处的。” “这个怕是够呛了，你弄的太晚了嘛。” “我京城那边也搞了一个，不过还要过两年才能建好。” “你的那个游乐园项目？” “对，其实首先那会是一个近郊森林公园，然后才是游乐场。” “不错，以后可以去看看，你要记得请我。” “好。” 老头今天的兴趣儿很高，又下山去看了看民宿，里外体验了一下，鼓捣了一会儿农具，这才和张彦明来到山上的中心广场。 以原来学校前面的那个老树转盘为中点，整个都进行了重新设计规划，焕然一新都不能用来形容现在这里的样子。 完完全全的古貌古风，主要是为了呼应古寨。这里就可以想像成是古寨的中心大营了。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放，这里只有一些工作人员在忙。 两个人找了个茶馆进去要了壶茶，坐下来说话。 窗外细雨蒙蒙，桌上茶雾缭绕，室外郁郁葱葱，室内古色古香。 隐隐的古琴声萦绕在耳边却不会影响说话和听闻，恰到好处。 “要不是知道你的根底，我真想推荐你来旅游系统工作。你太适合了。”大佬感叹了一句。这里让他太满意了，哪儿哪儿都透着合适，舒服。 “我还真不适合进机关，估计到哪都是一片哀鸿遍野，一片斥责反抗的声音。” “你呀，嘴巴不饶人。” 大佬示意那边的录制可以结束了，工作人员退了出去。想了想，开始和张彦明聊正事儿。 “这几份资料你看一看，挑一个出来，这也是我在这里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我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眼看着它变化，变好，希望它可以越来越好。 放心，都是经过认可的好同志，都能胜任，也就是希望能和你进行更好的交流合作，能更好的促进地方的发展。” 张彦明翻了翻档案，也是在心里想了想，感觉也没什么，也就没再推辞。 第1659章 我和他不一样 从头翻了一遍看了看，张彦明从档案里里面抽了一张出来：“其实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也不熟。 我感觉现在这里需要一个懂得市场，懂得经营原理，懂得经济发展的人。感觉这两位都比较合适。” 他不可能上去就抽一张一拍，就这个。那就真是情商严重不足了。两个人，把决定权交回去，刚刚好，大家都舒服。 “他们？不只是他们学经济吧？我记着这个也是。” “不只是学习，还有实践。纸上谈兵的已经够多了。” 这事儿肯定也不能太客气，再说了，这一叠子人其实都没什么问题，只有这个不行。 …… “棠城你什么时间去？” “我把这边安顿好随时都可以……要不您定个时间吧，我执行命令。” “好，我来安排一下，早点把这件事定下来，我也就，彻底完成任务啦，就能放松几天。” “其实您真没有必要着急，我答应了您的事情您还耽心我变卦？” “宜早不宜迟嘛，一千年太久，我们只争朝夕。” 大佬想了想，看了看张彦明：“我和你咨询一个事情，我看你这个计划里也有移动电话制造。现在国内有个雬氏康诺集团，你有没有听说过？” “知道，还算是比较了解。”张彦明点了点头：“他们准备来渝州投资么？” 大佬摇了摇头：“不，没有，是有同志注意到了这家公司，是以密集型高科技制造业为主要发展方向的，认为比较适合渝州。 你感觉怎么样？你的工厂和这个工厂之间有没有接近的地方？会不会有冲突？” “这个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完全不可能的事儿，大家各作各的，市场有那么大，而且会越来越大。 不过，我和他其实不能比，性质不太一样，我这边都是我们自己的配套厂，品牌公司，不会对外的。 他们是纯粹的工厂，别人要什么就生产什么。” “最主要的差别在哪里？” “我们是自己的技术，自己的产品，自己的品牌。他们只有设备和工厂，其他都是别人的，挣的是加工费用。 总体来说，我不用压榨工人就可以保障我的全体工人的福利薪酬还有生活质量，而他不行，他必须靠不断的压榨才能实现利润。” “定价权？” “对，他是求人，我们不用求谁。” 大佬点了点头：“明白了一些。你说的这个压榨是指？” “就是字面意思，像榨油一样。吃住用全部压到极度的低水平，工薪报酬压到行业最低水平，然后再大量加班，平均一天工作十六七个小时。这样。” “是这样吗？”大佬皱了皱眉头。 “是，我可以保证。我们是不会做这样的工厂的，没有必要，我个人来讲也欣赏不起来，更不想发生什么接触。” “找个时间我会了解一下，如果真是这样……这个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 “就怕什么也看不到，地方上会尽全力帮他们遮掩推卸的，这个人……还是很会做人的，手段也算高明。” 大佬想了想，点了点头。 “这里可以点餐吗？”张彦明扭头问服务员。到了饭点了。 “可以的，不过品种不是太多。”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种茶馆，也可以叫咖啡馆肯定不可能大炒大炖，又不是酒楼。这里连酒都没有。 这里只有一些西式快餐，或者加工起来不那么麻烦的中餐便当。也就是份饭。 “拿菜单来。” 服务员过去拿了两份菜单过来，递给张彦明和大佬。这是培训内容之一，有几个人拿几份菜单，不要舍不得。 “还是蛮丰富的嘛。”大佬推了推眼镜，拿着菜单反复看了两遍：“我要这个面条，还有这个汤。不是很油腻吧？” “不不会的，您放心。”服务员肯定认识大佬，笑的有点过份了，估计是紧张。 “面条给多煮一会儿，这种面有点偏硬。”张彦明补充了一句：“我来一份咖喱鸡饭，蔬菜蛋花汤。再来份水果沙拉吧。” “你很会煮饭？”大佬好奇的看着张彦明问。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把菜单还给服务员：“我原来做过一段时间的厨师，手艺还算是不错的，在家里节假日也是我做饭。” “红叶不做？” “嘿嘿，她不会做饭，前几天刚学了个烤小饼干把她激动的够呛，感觉掌握了一种手艺，进步很大。” “你教的？” “不是，是老阿捏力，老头子和红叶比较投缘，交流的不错。” “对了，他们来找你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您没看到报告吗？简单说都是借钱。老阿捏力想促进他家族名下的银行和国内的银行开展合作，同时想让我帮他进行一笔收购。 他也欢迎我入股他的银行还有，他名下的保险公司。 皮耶希是过来看看汽车厂，顺便借一笔钱，他也是要收购另外一家汽车公司，而他手时现在的那家工厂的股份也是通过我到手的。” “你同意了？” “借钱为什么不同意？有利息的嘛。” “一共有多少？方不方便？” “大概需要五百亿吧，或者再多一点儿。其实那点利息我并不是太在意，我是感觉有机会入股意呆利银行和保险公司，这个机会不想错过。” “你在国外有银行对吧？” “对，伦丁尼，还有红空东亚也算是。我有报备啊。” “不，不是那个意思，”大佬摇了摇头：“米刀？还是欧币？” “米元，人家是通用货币。咱们得抓紧追呀，争取把他取代掉，那个时候咱们就是真的立起来了。” “哈哈，是啊，我们也想啊，这个谁不想？”大佬也笑起来。 “你这一次，大概能拿到多少银行还有，保险公司的股份？可以控投吗？” “银行他的承诺是不低于三十，保险公司靠我自己收购，他会承认。其实国外的这种公司控股的意义不大，都是经理人经营。 他们的创始人，或者是执有人，或者是创始人的家族才是真正的控制者，不管是谁控股也影响不到他们的决策权。您懂吧？” 大佬点了点头：“明白一点。” “所以这事儿没有什么意义，我能成为个人大股东，能对董事会有一些影响也就差不多了，再争取反而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你感觉不，这种银行的合作，有必要么？对我们能带来什么益处？” “这方面啊？有两点吧，一个是精细化的金融服务内容，另外一个就是规范性。咱们这边事实上属于野生状态。” “你是看好合作的？” “相对看好吧，反正没有坏处。我准备和京城商行沟通一下。” 第1660章 种菜工 “不要什么都只想着京城嘛，他们又不缺这一家半家的银行。你感觉我们渝州商行怎么样？能不能进入你的法眼？” “……，我是京商的股东啊。” “这个也可以有的嘛，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愿意不愿意？” “您不是马上要去京城了吗？感觉怪怪的。” “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我到京城了不一样，以后接触地方具体工作的机会就少喽，怕是顾不上，现在能做一点就多做一点。” “这个事情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您太看得起我了。这个要双方具体的谈一谈，和相对像也差不多，谈好了就合作，谈不好也没有办法强求。” “也是。那就谈一谈？” “……好吧，我来运作一下。” “谈不妥也没关系，也算是增涨一些见识嘛。” 饭上来了，大佬也不再说话，两个人专心吃饭。 饭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大佬就回去了。 能抽出这么大半天的时间已经相当不容易，也是相当给张彦明面子。 大佬有自己的车，张彦明就送到路边。 大佬上了车又探出头来：“时间拖久了你可能事情又会很多，明天我们去棠城，然后你就自由活动，好不好？” “行。”张彦明笑着答应：“不过得我们一家去，我和红叶带着孩子。” “这个完全可以，那就这么定了吧，咱们明天就在高速口集合。” “好。” 大佬走了，张彦明呲了呲牙。这老头不好糊弄啊，事情盯的太紧了。 他也没着急下山，打着伞溜溜达达的在中心区逛了一会儿，到处又看了看，随便和这里的工作人员聊了几句。 原来的学校这会儿是游客中心，主要是利用那个操场，这样就不会破坏周边的环境。 原来聂红海家的那个小饭店现在还是饭店，不过老房子已经没有了，是新建的一座仿古渝式吊脚楼。 这边的老房子大多是木体结构，刷着厚厚的桐油，看上去黑黢黢的。 也有山墙，不过是在木板外面砌墙，不高，只是起加固的作用，房子里面大多就是木板刮白，增加光亮感。 房上都是密密的鱼鳞瓦，也是黑色的。尤其被雨水打过以后更显黑沉，透着一股子沧桑感。 游客中心处在马路的弯折处，顺着马路，以北是功能建筑，都是银行，邮局，电信营业厅等等之类的单位。 以东则是旅馆，饭店，商店，茶馆，洗脚城理发店这些服务设施，和工作人员的生活区。 像这样的小街整个山上一共有五个，是比较集中的五个住宿生活区域，再往田间湖畔就没有这么热闹了，主打清静幽远。 彩色的道路在雨水滋润下显得特别艳丽，边上就是木楼古树，远处青草连天，被雨雾笼罩，这个感觉特别舒服，让人不自觉的就安静下来，沉浸在这种氛围当中。 几辆山上的工程车开过来，在张彦明身边停下，聂红海笑着从车上下来，惊喜的叫人：“彦明？你好久来的哟？” “今天上午。你们这是忙什么？” “种菜撒，山上蔬菜都是个人自己种，我去园子头看了一哈。你不晓得唆？” “没听老孙说。咱们有专门的菜园儿？能供得上吗？” “还是可以，差点点去采购撒，本来也种不全。不可能种得全塞。” “那是。”张彦明笑着打量聂红海。 山上开地种菜也就是能解决一部分，现在菜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不可能都种，采购还是必须的。 不过能解决一部分就是一部分，必竟自己种出来的吃着也放心，山上的工人也有点事情做，总不能让大家闲着白拿工资。这和剥削无关。 “现在怎么样？胖了点。” “是撒，胖老，胖老十达斤。你自己来的埋？” “全家都过来了。上面现在还差什么？什么时候能正式开放？” “差不多老，只有那个索索桥还在装，其他没得啥子的，那个早都立起了哩。” 聂红海回头往北边指了指，远远的能看到一架摩天轮矗立在山巅云雾里，这会儿感觉好像都伸到云里面去了一样。 山上一共立了一大两小三座摩天轮，在三个比较高的山头上，分属三个不同的游乐区。从这边只能看到这一个。 “你上去试过没有？”张彦明看了看问聂红海。 “试过嘞，”聂红海点了点头：“娃儿好喜欢，我来不得，晕哪，转到高头好可怕。感觉飘啊飘的。” “你怕高吧？” “嘿嘿，有点点儿。” “现在建成的项目大家都试过了吧？” “都试过的，都黑满意，婆娘娃娃好开心，喜欢。” “这才是开始，真正的难度是在开放以后，来的人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就开始多了，免不了一些矛盾或者不愉快，到时候一定要耐心。” “晓得，人家来要花皮皮的嘛，得笑脸相迎，满意为上。” “对，平时多和大家沟通，让大家都有点服务意识，只有来的人满意了，山上才能赚钱，大家也才能提高收入。” “要得，你放心，不得有事。” “李老师那边现在工作怎么样？” “好的很，现在娃娃也不是黑多，也不累。” “那就好。你去忙吧，我自己转转，一会儿就下去了，明后天再上来，咱们再唠。” “要得，你慢慢逛哈，小心些。” “要得。” 聂红海又上了工程车，几辆车轰鸣着跑远。 这边没有办法，现在暂时换不了电屏车，那东西没劲儿，跑跑平地还行，上山就躺了。 聂红海现在是公园的生产部部长，就是带着工人负责花海啊，树木的打理修剪，还有种菜，湖泊清淤道路维护这些，听老孙说干的相当不错。 山里人实在，知道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事情拿捏的比较稳，也有干进有上进心，是个不错的苗子。 靠步行在山上，尤其是还下着雨，最多也就是在中心街上走一走，想去哪都不太可能。 张彦明转了转就下了山，回到温泉酒店这边。 第1661章 去棠城 孙红叶带着两个孩子正裹着浴巾在吃东西。这是泡够了泡饿了。 “回来啦？”孙红叶一边扒虾皮一边扭头和他打招呼。 “爸爸快来呀，好多好吃的。” “好。”张彦明过去坐下来：“你们一直在泡啊？才出来？” “也不是，玩一会儿泡一会儿呗，反正也没事做，外面又冷。那位走啦？” “嗯，回去了，约了明天咱们一起去棠城。”边上张小悦和唐豆豆两双大眼睛马上盯了过来。 “也有你们，咱们一起，四个人一起去。”张彦明赶紧解释。 “哦。去哪呀？好不好玩儿？” “去……西边，不是太远，那边还行吧，竹子多。” “有没有大熊猫？” “没有。可以把你们套上毛皮在那装一装。”两个宝贝哈哈的笑起来。 “现在山上怎么样了？” “还好，基本上是成型了，细节上就得是一边干一边补充了，那个也没有办法一次性到位。” “也是。你吃点不？光看着？是客气还是在山上吃了？” “陪大佬吃了一份咖喱鸡饭。还别说，弄的可以。”张彦明伸手剥虾：“我来吧，你吃自己的。爸妈他们呢？” “不知道，刚开始还在一块儿，后来就各有各的兴趣就分开了呗，哥和嫂子人家一家三口行动，几个老太太一起，老头又是一拨，把我们娘仨撇下了。”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 “回房间了吧？应该是。” “哎呀，别说别人啦，咱们现在，不是在吃东西吗？”张小悦摆了摆手，打断了张彦明和孙红叶的话题。 “好，吃东西。” …… 因为奔波劳累，过来又蒸泡过度，所有人都早早的就睡下了，连孩子们也没能坚持住。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晨跑回来洗了澡换了衣服，贺大佬的秘书就把电话打过来了，问这边几点能出发，那边好安排时间。 当大佬是真心不容易啊。 “我这边吃了早饭就可以，主要还是看书记那边吧，你安排好了直接通知我一声就行。发个短信。” 没一会儿，手机一震：八点半。 张彦明苦笑，这是自己砸的锅，怨不了别人，只能去哄媳妇搬孩子，把这娘仨弄起来拾掇洗脸吃饭。 张爸张妈他们这些老的早已经起来吃了饭在院子里溜达上了。 “还寻思让她们多睡一会儿，你把她俩折腾起来干什么？”张妈问。 “去趟棠城，下午就回来。” “远不？” “不远，六十几公里。等后面你们要想去再去，今天有事情。” “那地方挺好啊？” “茶山竹海，挺有名的，还有个野生动物园，目前是国内最大的。” “野生动物园？放养啊？” “嗯，动物放养，人在车上看。” “……那到底是人看动物还是动物看人？这扯不扯你说，再说总感觉有点威危险。” “不能。咱们要是去的话自己出车，肯定安全，去转转还是挺好的。” “啧。”张妈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后面再说吧，现在不想去。这边还没看呢急什么急。” 两个大宝贝本来还睡意朦朦有，这会儿精神了，大眼睛闪着亮光：“有大西几没？” “有，还有大脑斧，长井怒，什么都有。” “有大熊猫没？” “有，小熊猫都有，等过段时间带你们去看。” 两个宝贝互相看了看，一起看向张彦明：“不是今天就去了吗？那今天干什么？就去认认道啊？” “嗯，今天认认道。”张彦明笑着给两个丫头扎头发梳辫子：“今天是有事情要做，昨天那个爷爷也要去，所以没时间玩儿。 爸爸又感觉不带着你们吧，估计要生气，那就一起去了呗。不过要听话，接下来时间有的是，动物园什么时候去都行。好不好？” “……好吧，给你面子。” “哎哟，那可谢谢了。” 伺候娘仨把饭吃了，急急忙忙收拾东西上车出发。 别看主城离棠城不远，开车过去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儿，但是从酒店这里到高速路口这二十多公里怕是一个小时都到不了。 渝州什么都好，就是交通太费劲，江水把城市分成了几块，去哪都堵，主要是过江的桥就那么几座，怎么走都绕不开。 整个城市就像一串连在一起的哑铃，大桥就是手柄，头再大不挺用啊，越大越堵。 等一家四口赶到高速口，果然已经晚了十多分钟，大佬的车队已经等在这里了，在进口边上排了一溜，估计是高速的什么领导在那小心的陪着。 “哎哟哟哟，实在不好意思，紧赶慢赶还是晚了。”张彦明下来过去打招呼。 “还好，十几分钟。” “我从酒店过来这二十五六公里走了一个多小时，比我想像的还要慢一些。” “所以要修啊，要改善。这几年我们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规划大桥，这还要谢谢你呢。上车吧，到了再说。” 张彦明回到车上，跟在车队后面从快速通道上了高速。 “这人谁呀？”高速的领导问来送行的领导。 “大人物，说了你也不知道，记住就行了。” “瞅着可真年轻。” “不到三十。日球哦，人家啷个混的哟。” …… 四十多分钟，车子下道进了棠城市区。这里是个县级市。 高速下道口这会儿就夹在棠城新老城之间，右边是老楼区，左边是新城区，这会儿还没有几栋建筑，基本上都是荒郊野地，不过规划了一些道路。 顺着公路直行一公里多就是市府大楼。这也是刚刚搬迁过来的，什么都是新的，边上配套什么的也还都没有，就修了一个广场。 四周抬眼望去都是工地，挖的乱七八糟的，塔吊高高的立在那里。 不知道是这边没通知还是不允许，车队进了院子也没见到这边的领导。估计是没通知。 等大家下了车，楼里急急忙忙的出来几个人迎了过来，远远的就和贺书记打招呼。 也没介绍，大佬打头大家进了楼里，来到一间大会议室。 会议室的墙上挂着棠城新区规划地图。 第1662章 这特么是微调? “小王，你来讲讲。”大佬叫的是渝州市规划局的人，不是棠城这边的。 这种城市规划方案是需要向上报备的，市里相关的图纸资料都是全的，估计是市里这边针对这张图进行了重新规划。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必竟市里最大，下面总要服从。 “好。”那小王……总有个四十多五十岁了吧，答应了一声走到墙边图下。 “应市里的要求，我们组织人员对棠城新区的规划方案做了一些调整变动，现在由我来给同志们讲一讲。” 棠城的书记脸上一副平静，眉头轻皱了一下马上又舒展开，扭头看了一眼市长。 市长也正看向他，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都看到了对方的无奈。他们根本就反抗不了。 虽然确实可以坚持，以理力争一下，但心里那点逼数绝对是有的，小胳膊拧大腿的事儿他们不会做，也不敢做。 除非有足够强大刚硬的理由。可这玩艺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贺大佬当然看到了这边两个人的小动作，不过没什么反应，就当没看见，也没解释。 “棠城的新城区规划是经过详细认真的规划总结，反复讨论对比，最终确定的方案，也得到了市里的批准。 从总体来上来说，不管是处于对未来的发展，还是对城市扩张的预测，都达到一定的标准。” 小王上来先城了棠城这边几句，然后话风一转：“不过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也要能随着新的形式变化及时修正我们的计划。 介于市里的指示，我们十几名同志经过慎重，认真的讨论分析，对棠城新城区的发展规划做出了如下的微调。” 听到是微调，棠城书记和市长明显的嘘了口气，心里放松不少。 小王先是给大家，主要是贺大佬和张彦明，讲了一下棠城原来的规划方案发展目标以及到目前的进度情况。 总而言之就是发展地产，使劲儿发展住宅建设，十五平方公里的地方有至少十二平方公里都是住宅地块，还有一些教育地块。 这边的发展规划就是多盖房子，吸引周边区县乡下的人来定居，扩大城市人口，然后以教育为突破口，打造西部教育城。 不过以张彦明来看……这个教育城的水份有点大，这边也吸引不到什么高质量的学校来，都是属于那种野鸡大学或者职业半职业类院校。就业堪忧。 事实上，对这边的未来十年的发展怀况，张彦明算是心里有数的，就算有些变化也应该不会太离谱。 一直到一九年，房子确实盖了不少，人口也增加了不少，学校也有那么几所，但事实上经济方面的成绩不大。 当然，因为卖地确实也挣到不少，这也是全国大部分地区发展的模式，使劲提价卖地，别的全不考虑，先富了再说。 “……鉴于以上几点，也为了更符合棠城的发展需要，更快更好更稳妥的保障有序增涨，在市委市府的关怀下，我们对棠城的新城总体规划做出了一些微调。 此次微调方案已经得到了市委市府，市发改委还有市人大的同意，并已经批复，因为时间上的关系，相关文件会在本周传达下来。” 这事儿有点怪呀。棠城书记和市长又对视了一眼。 文件没来老大先来了，弄这么重视？两个人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张彦明。 就这一家四口不认识啊，老大也不可能带着毫不相干的人急急忙忙突然招呼不打的就跑过来，这肯定是大事件。 张小悦早上起早了，这会儿有点不舒服，张彦明抱着哄呢，没注意这俩人的眼神儿。 “这条路目前已经建好，对吧？”小王问市长。 “是，已经通车了，现在一期五横一竖公路网都已经建成通车，我们的计划是五年内完成二期六横一竖公路网的建设。 当然，一切都离不开市里的支持和扶持。” 小王点了点头，伸手地图上上下比划了一下：“微调的方案可能和你们现有的规划有些冲突，一切以微调以后的新方案为准。 就是以现有这条公路为准，高速公路以南，这条道路以东，截止到原来规划中的体育场这一块取齐， 整个这一块地由市里征用，成立渝西工业开发科技园，建成以后行政方面会交给这边市里代管，相信对整个渝西，对棠城未来的发展，都会有很大的促进。” 棠城的书记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下。 我靠你麻，这是微调？这特么一下子就划走了一半好嘎？市里的发展规划已经可以直接宣布停下了，没得建了。 “这个，我，”市长举起手看向贺老大。 “我来说一下。”贺老大轻声慢语的开了口，市长立刻放下了手站的笔直。这态度，杠杠的。 “这次的性格比较急了一点儿，主要是因为两个方面。一个是我的原因，另外一个就是小张的原因，他事情比较多。 市里也是怕夜长梦多嘛，”他笑着看了看张彦明：“事情还是落实下来签了合同才算数，你这个财神爷是无论如何也逃跑不得的。” “我不跑，也不敢跑啊。”张彦明笑着把张小悦交给孙红叶，去瞪着大眼睛的唐豆豆小脸上摸了一下，走了过去。 他在规划图上看了看，抬手指了指：“这里是体育场？” “对，”小王点了点头：“这时计划中是要建一座两万五千人的体育场，包括游泳管，蓝球场还有网球场，一个体育公园。” “这块地也给我吧，还有这里，这里。差不多了。”张彦明指了两个地方：“就要这个完整地块。这公园可以吗？” “可以，”贺老大直接就点头拍板：“我估计你就得提这件事儿，我可是听说你要求很高的，很喜欢搞绿化，搞公园式小区。 你庐州那边的整体图纸还有照片我都看过，不得不说，你走在了很多人前面，所以我们也很希望你能扩大规模，多搞项目，各个地方一定全力配合。” 棠城书记和市长第三次对视了一眼，这次是真的无奈了。这位不知道什么来头，可是老大这拍板也太快了，完全都不给他俩表达一下心情的机会。 又划走三块地，还包括了体育场。我特么，要不是不敢我直接把规划图纸烀你们脸上。 不过两个人也开始琢磨上了。让自家老大这个态度的，以前还真没见到过。老大马上要上去了，这不是什么秘密，那就值得回味了。 这位是谁？什么身份？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你要多少我给多少，我就是一个意思，两年投产，可不可以？” 第1663章 那必须要愉快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边是全年可以建筑的，不存在休工期，总体来说只要钱到位，建筑速度可以无限提高。 “那就好，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吧，你可以进行安排了，这边行政上手续一切从简，快点把项目起动起来。” “您这是，不打算让我们过好这个暑假了是吧？不用急的，八月份开始吧，也给这边一些准备时间。” “爷爷，我们，我们还要和二叔一起种菜呢，都说好了的。”唐豆豆鼓起勇气细声细气的和贺老大争辩了一句。再不争，二叔就要被拉走了呀。 “不会，我保证。”张彦明伸手和唐豆豆拉了拉勾，小丫头这才放下心，甜甜的给了个笑脸。 “干什么？”张小悦在孙红叶怀里闷声闷气的问。 “二叔说不会忙的，会和我们一起种菜。” “嗯，我要种好多好多菜菜。” 棠城书记和市长两头黑线。 这家伙这，靠不靠谱啊？这么大个事儿拖家带口的就不说了，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赶情这么大个项目还没有你哄孩子重要？ 为了陪孩子玩儿推一个月出去？ 两个人看向大佬，没想到大佬正笑呵呵的去捏小女孩儿的脸蛋：“放心吧，爷爷不和你们抢爸爸，等你们玩好了再说。种菜有没有爷爷份儿？” “有的，到时候，让爸爸给你送。送我们种的哦。” “好。要拉勾，我可等着了啊。” “好。”贺老大和小姑娘认真的拉勾盖章。 “怕是有点不太够用啊。”张彦明看着规划图琢磨：“这边离城区太远了。” “你打算怎么？” “这样，我把体育场挪到这边来吧，建在这儿，然后下面这边，这里，都给我吧，直接建一个商业中心在这边，加上配套什么的。” 张彦明比划了几下：“两万五千人的体育场肯定是不行的，至少八万人，游泳馆球场这些都要增加……我还得建一家医院。” “学校不建？”贺大佬问了一句。 “学校啊，”张彦明琢磨了一下：“这个要具体分析一下，和本地学校做做沟通，有需要的话也得建，起码幼儿园小学得有。” 他拍了一下手：“对了，还有户口问题，这方面应该没问题吧？” “这方面是肯定没有问题的，到时候你让你的人事部门直接和市局接触吧。” “那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这份规划图可以给我一份吗？要有详细数据的。” “有，给您准备好了。”规划局的小王低头去自己兜子里翻找。 棠城的书记和市长在旁边直接就听傻了。 这是谁干什么的还不知道呢，张嘴就是八万人体育场，医院和学校还有户口问题。这个，有点意外的惊喜呀。 体育场事实上由谁来建归谁所有并不重要，市里不但能省下一大笔投资，还能省下以后的维护运营钱呢。主要是这个是硬件，要求是必须得有的。 医院和学校也同样，是城市生活的硬件，那自然是越多越好，规模越大越好。没听还有一个商业中心嘛。 难怪了。果然不愧是大佬带过来的人，难怪大佬这样的态度。就是感觉有点像吹牛逼呀。 当然了，这句话他们两个打死也不敢问出来。大佬虽然一样也会上当被人骗，但那就和他们无关了。谁提谁死。 “那就这么定下来，小王你把小张刚才说的这些整理一下，按照需求重新再做一下规划。你们这边，” 他指了指棠城的书记和市长：“马上组织人，成立一个专项小组，你们亲自挂帅来进行后面的对接事务，还是那句话，一切从快从简。” “是。”两个人一起接受命令。 “银行用哪一家？”贺老大扭头问张彦明：“要不就渝商吧，正好你们也接触一下。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许变卦哟。” “行。”张彦明笑起来：“这事儿我回去就问，让这边做好准备就行。” 贺老大点了点头，冲和他一起过来的那几个人点了点头：“马上通知渝商，一个月内在这边设一个分行出来，速度要快。” 那边有人答应了一声，掏出手机发短信。 “这个，”棠城书记咳了一声：“书记，请问……这是个什么项目？” 贺老大愣了一下，盯了棠城书记好几秒，差点把他给盯毛了，才哈哈大笑起来：“你竟然不认识小张？红叶也不认识？ 那这两个小宝贝总该有点印像吧？” 棠城的书记和市长第五次对视，然后一齐仔细看起两个小宝贝来。 “咦？确实，眼熟啊。” “书记，歌唱祖国，”后面有人小声提醒：“那俩小明星。” “哦，”棠城的书记拍了一下大腿：“晓得老，张小愉和张小悦？哦哦，晓得老晓得老，你是张局长撒？你是枫城孙总？” “对，我是张彦明，以后要打扰了，还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张彦明和他点了点头。 “愉快愉快，愉快愉快，那必须要愉快。一定愉快。” 棠城的书记激动起来，过来和张彦明孙红叶握手：“实在不好意思，真的没认出来，没往这方面想撒。报歉报歉，欢迎欢迎。” 枫城啊，这是什么样的企业？盼都不敢盼的事情，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了，能不激动吗？ 好家伙，一落地直接承包了新城一大半，这还愁什么？十几年的规划一下子缩成了两年，哈哈哈哈，两上人就想大笑几声。 枫城，严格的来说是物流公司，在棠城也有分部不过规模不是很大，就是一个经营点儿。 这边虽然是县级市，但现在的规模确实不大，没看挂的满城的宣传标语吗？实现人口三十万，打造西部大城市。 “好啦，事情解决，我们就回去了，你们一家是和我一起走还是留下来待一天？”贺老大问张彦明。 “待一天吧，想带孩子上茶山竹海上面转转，正好有这个机会。” “我想去野生动物园儿，我想看大西几。”张小悦抬头瞪着大眼睛提出想法。 “咱们的动物园确实是值得一看的，目前全国来说也是规模最大的，引进动物几万只，要不……” 棠城的书记看了一眼贺老大：“书记您来也来了，视察一下？” “需要多长时间？”贺老大并没有拒绝。 “从这儿开车过去差不多二十分钟的样子。” 贺老大想了想，看了看手表：“那就去转转，我得给两个宝贝争取一下，山有什么好爬的，动物才好看嘛。” 棠城的书记大喜，冲一边快速的摆手给眼色：“马上安排，迅速通知。” “爷爷万岁。”张小悦和唐豆豆都开心起来。 第1664章 逛动物园 “行，那就去动物园。”张彦明也痛快的点了头。本来去哪也是无所谓的事儿，都是给两个宝贝长见识，开心就好。 孙红叶更是无所谓，一家人在一起怎么都行，反正都开心。 等车队到达动物园的时候，这边已经是彩旗满天红毯铺地了。这速度，这干劲儿，要是能保持下去五年内赶英超美绝对不是什么问题。 警察也到了，在停车场这边拦了一道人墙，把游人往一边赶。张彦明怀疑他们是飞过来的。 车刚停稳，动物园的班子就围了上来，远处游人也聚在一起在人墙外面看热闹，越聚越多。 张彦明下了车，皱着眉头往那边看了看，和下车的贺大佬说：“叫警察撤了吧？” 贺大佬也在皱眉，点了点头。张彦明叫安保员过去通知警察把人墙撤掉，不要阻拦游人行走。事实上你不拦着也没有人会靠的太近，再说还有安保员呢。 “这是为了保证领导的安全，有事情，谁来负责？” 那边警察不干了。也确实，不知道没什么事儿，现在人来都来了，如果出了问题他们就得背责任，肯定是真不愿意。 贺大佬让一起陪着过来的棠城书记过去处理一下，摇了摇头，对张彦明说：“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很少下来。其实还是想下来多走一走看一看的。” “这是个矛盾哪。”张彦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哼，满清陋习。”孙红叶瘪了瘪嘴。 “这你还真错了，这种迎来送往还真不是满清的锅，满清也是继承的。” “啊？那是谁？” “明朝。”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不到吧？明朝下级官员见到上级官员是要下跪的，等级森严而且极具侮辱性，对迎接送离都有相关规定，必须有排场。” “彦明同志渊博呀，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贺大佬笑着接话。 “别夸他，再夸就飞了。得瑟。”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警察还是撤掉了，游客也确实没有围过来，因为没有了人墙，场面看上去就和谐多了，大家心里也舒服了。 动物园的停车场，售票处，游客中心在公路东侧，而观赏区全部在西侧，在公路上方修了个隧道式梯阶连接两边。 当然了，汽车是可以直接开过去的，有汽车入口。 “咱们是先看看还是直接坐车进去？”孙红叶问。 “我要先看大西几。”张小悦兴奋的直蹬腿。 “你又不是没见过，至于吗？” “那都是关在笼子里面的，都看不清。那么老远。”小丫头使劲儿比划了一下，就是胳膊太短，有点没有说服力。 “好，听娃娃的，先去看狮子老虎。”贺大佬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脸蛋儿。这老头估计也是个宠娃狂魔。 动物园是渝州报业集团建设的旅游项目，属于企业性质，领导是报业集团的职工，一听这边要先参观，马上调来了观光车。 大家上车坐好，车辆缓缓开进园区。 动物园的领导亲自上阵担任导游，给大家讲解。 车子到达一个猛兽区会在电动大门前等待，大门打开后进入。每种动物都是单独的区域，中间都是这种电动的大铁门。 中间偶尔会停车让大家欣赏动物，但严禁打开车门车窗，更绝对不许下车。 狮子老虎，狼，熊，豹……一个一个猛兽看过去，最近的就蹲在路边上看着车上的人舔舌头，把两个小宝贝激动的嗷嗷直叫。 等出了猛兽区就可以下车了，每到一种动物的区域车就会在指定地点停下来，让大家下车去近距离和动物相处一下。 长颈鹿，各种鹿，骆驼，各种羊，有此可以喂食。 其实猛兽园里也可以喂食，只不过这些人都没什么兴趣儿。 贺大佬和两个孩子一起去看动物，喂点草或者水果，脸上一直带着笑容。这种休闲时光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太难得了。 大像园，河马园，犀牛，各种鸟，蛇，还看到了只有手指大的猴子，把两个小宝贝喜欢的不行了，差点就要下手偷（抢）了。 “宝贝啊，这东西咱们弄回去养不活，也没地方养。你看看，人家一大家子高高兴兴的生活在一起，你非得把人家拆开呀？” “可是好喜欢。” “喜欢的东西太多了，也不可能都弄回家吧？以后再来看。前面有大熊猫，你不是一直要看大熊猫么？” “哼，离的那么远，根本都看不到。” “不会，咱们离近点看。” 好说歹说把两个恋恋不舍的小家伙带离了这里，张彦明擦了擦不存在虚汗，把贺大佬逗乐了，在他背上拍了两巴掌。 他们这些人当然不用和游客一样按着动物园的规矩来，直接进到了熊猫馆里面，让两个孩子和一只比较温顺的成年熊猫近距离玩了一会儿，拍了照片。 这里还有和老虎合影的地方，可是大家都不太敢。关键是棠城的书记和动物园领导们不敢。这要是……我靠，一想一身汗。 在动物园里面的餐厅用了午餐，贺大佬和棠城的书记还有动物园的领导亲切交谈了一会儿，鼓励了一下，和大家合影留念。 大佬还专门抱着两个宝贝照了几张，能看出来他是真喜欢孩子。 “好啦，接下来你们一家四口玩吧，我就回去了。我在这你们一家人也于玩不好。” “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一家人嫌弃您似的。” “哈哈哈，我得有自知之明嘛。这边……就交给你们小两口了，我很期待。” “放心吧，一准儿没毛病，肯定给您脸上增光。” “好。”大佬和张彦明握了握手，和两个小姑娘挥手再见，这才坐上车子走了。 棠城的书记没走，陪着张彦明一家继续逛，也是聊聊天了解一下的意思。他现在还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呢，心里痒痒啊。 不过知道了这一家人是谁，他也算是心里有底了，到是不再那么急迫。 枫城的大名在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当中还是相当有名气的。 第1665章 上山 “您在巴县的那个小镇落成了？” “嗯，建好了，很快就要开放了，现在正在做销售的前期准备。” “手笔太大了，想都不敢想，您是真的魄力。” 张彦明苦笑：“你不知道，我们这边也是被逼的，本来那是个工业园儿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您放心，这种事儿在棠城绝对不会发生，谁敢胡来就不要怪我胡来。” “这点我相信。其实这事儿对巴县来说也未必就不是好事儿，他们那边说句实话，走旅游这条路比什么工业更有前景。” “这点我也信。要说巴县哪，也是得天独厚，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历史也厚，不像我们，哪方面都沾一点，但是哪方面也不强。” “也不见得，你是太谦虚了，棠城这边风景名胜也不少，主要还是开发管理的问题。” 书记点了点头：“这点我们也清楚……也不瞒您，今天是确实也不敢让贺书记上竹海上面去，上面的情况有点复杂，不是很规范。我们正在想办法改进。” “共实只要做到三点就没什么大问题。”张彦明点了点头。 “请指教。” “哈哈，客气。第一是不要存在宰客的心里，感觉国内这么多人口，有没有回头客无所谓，这是挖根，口碑这个东西要重视起来。 第二是服务的本意不能丢，要明白是干什么的。人家花钱出来玩不是来找罪受的，更不需要我们管理，服务就是服务。 第三就是环境和资源的保护利用，尽量保持自然不要添加太我人为因素，更不要破坏。” “您说的有道理，我会组织人学习的。您那边的公园也要开山了吧？” “对，马上开放。”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们就是过来体验找毛病的。” “我会组织旅游方面的人员过去学习一下，亲身体验一下。” “这个欢迎，提前打个招呼就可以。” “我听说您这边还办了学院？” “怎么？想让我们搬过来？” “那可不敢，不过可以考虑办个公校嘛，我们正在努力打造教育城，将来会聚集一些学校，这对大家来说也应该是有好处的。” 这话就有点哄鬼了。 大批学校集中起来以后，受益的只能是地方上。 大学生可以说百分百是单向消费者，会给当地带来大宗的，持续的消费生力军，对经济的刺激，对发展的推动那绝对是杠杠的。 “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也是刚刚开始，主校还没动，谈分校太早了。” 动行园的后半程就是散步了，一个一个的园子，风景，慢慢的走着欣赏，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儿，也有很多小吃摊子和小游戏之类的。 一直到下午三点多，这次动物园之旅终于结束了，孙红叶直呼腿疼，两个小家伙了累了，上车就睡着了。 五点左右，一家人回到温泉酒店。 孙红叶急呵呵的换了衣服带着两个宝贝去泡温泉解决劳累，张彦明去房间整理文件。 …… 在温泉这边待了两天，第三天，一家人坐着车参观了红枫小镇，然后上山。 “哎哟，就不能把路修的直点？这也太绕了，头都绕晕了。” “妈，要的不就是这种原始感嘛，再说山路怎么修直啊？那得多陡？” “绕的迷糊。”张妈表示对盘山路实在是喜欢不起来。一群孩子到是欢实，晃来晃去的感觉特别有意思。 “咱们住哪儿？上面也有酒店哪？”张爸问。 “有，酒店，客栈，旅馆，民宿都有，想住哪住哪。” “还分了这么多种？有区别呀？” “肯定有啊，酒店就是这种嘛，装修的好点，客房什么的豪华点。 客栈就有点仿古的意思，大平房，旅馆就是便宜呗，游客也不是都是有钱人，对吧？ 民宿就是咱们要住的这种，农家院子，像过日子一样，有屋有厨房有院儿，有菜地，还可以养鸡养狗养猫什么的。” “妈哟，那能住多长时间呢？那鸡呀狗呀的，怎么办？” “肯定有人管哪，天天有人喂。就是住了人也得有人喂，人家是来住宿的，也就是体验体验，你还真指望他们喂呀?会不会都两说。” “我会，爸爸，我们会喂狗和小猫。”张小悦踊跃发言。 “嗯，好，咱们院里的猫猫狗狗都交给你们喂。” “耶。”两个小丫头击掌相庆，几个小的在一边瞎凑热闹。 “能住下这么多人吗？”张妈问。 “能，建了不少院子呢，还有楼。” “不住楼了，都到这了住什么楼，就你说这院子挺好，还挺新鲜的。”王婶说。 “嗯，我感觉也是。” 大伙都点头同意。除了大爷大娘三大爷三大娘，这些都是土生土长的城里人，对乡下生活相当有兴趣儿。 “这边农村啥的，和咱们那边一样不？”大爷问。 “不一样，房子就不一样，种地的方式，种的东西都不太一样，到时候你们感觉感觉。” “有自来水吧？洗澡上厕所方便不？” “都有，肯定方便，肯定不可能百分百和农家院一样，咱们必竟还是个玩的地方，人家来是花钱的嘛。” “那还好，要不然可没法弄。” 一车人都笑了起来，孩子们不明白大人说的是什么，就跟着陪笑。 “可不嘛，农村好是好，就是上个厕所用点水洗个澡太费劲了，要不然还是农村好。舒服，日子慢慢过，不着争不上火的。” “可别提了，冬天哪，不是实在弊不住了都不想出屋啊，上趟厕所半拉身子都冻硬梆了。” 哈哈哈哈…… “好漂亮啊。”几个孩子叫起来。车走过了上山的这段路，进入了景区。 公路变成了彩色的，两旁山上果树荫荫，山坡上全是一层一层的各色鲜花，湖水晶莹透澈，绿草如茵，连天空都好像变成了彩色的。 为了让人们能更好的欣赏两旁的景色，公路边高大的树木都迁走了，换上了草皮，让视野更通透。 确实太美了，就像一下子进入了童话世界。 山坡上的彩色风车在山风中缓缓转动着，好像在冲着大家招手。 连平时看起来很碍眼的，在空中高高拉起的高压线都变得可爱起来，变成了童话里的一部分。 导旅员拿着小喇叭，给大家介绍外面的风景，花种，花期，果树，还有建筑。 “前面湖边的是小愉村，愉快的愉，只能居住观光，上面一点那个是小悦村，后面还有小欢村，小乐村，都是纯休闲式的村落。 我们要去的是张家村，是体验式村落，有院子有家禽家畜，可以体验完整的乡村生活，可以劳动，享受收获的喜悦。” 第1666章 任性的名字 “咦？是我们的名字哎。” “哦，是哦，还有弟弟的。” “为什么不住在我们的村子里？” “对呀，为什么，不住俺们村里？” “咱们住张家村，也是咱们村。这山上所有的村子都是咱们家的，有区别么？” “哼。” “这名起的，也太任性了。”张妈笑起来：“还有什么村？” “还有唐家村，王家店，孙家堡，还有刘家铺子。”导游介绍着，其实也不明白这些名字的意思。 这都是孩子们的名字，媳妇们的姓氏，还有张妈老家的姓氏。 其实没有任何具体意义，就是弄好了总要有个名字来代称。原来的那些名字肯定是不适用的，后来干脆就这么叫了。 游客是来玩的，主要是体验，村子叫什么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叫粑粑村该来一样来，叫神女村该不来一样不来。 但是对孩子们来说就完全不同了，一听自己的名字成了村子的名字，马上就不一样了的感觉，就好像就地方和自己有了什么联系似的。 “哎哟，俺们老王家还能占一号，这可得谢谢。这可老大个过了。”王婶笑着说。 大家都笑起来。 山上的路没有直的地方，但也不像上山那会儿那么急，划着弧线在山间原野里上下穿行，山坡湖泊就在车边不时的擦过，带来一抹惊艳。 “不错，弄的挺像样儿。”张爸点着头表扬了一句。 “这都是自个儿家的地呀？”大爷问张爸。 “嗯，从温泉那边就是了，下面看那个镇子那都是新盖的，原来那块儿什么也没有，就是一片山间子。这山都是买下来了的。” 大爷点了点头：“胆子真大。这能挣着钱哪？” 这就是眼界的局限性了，大爷一辈子窝在那个小山旮旯里，他的世界也就只有那么大，想的也就是那点事儿。 车队穿过中心街区，最后停在张家村村口。 说是村口，就是在路口立了个木牌牌儿。主公路以外车辆是开不进去的，大家要在这里下车然后步行进村。 大家下了车，都是情不自禁的先做了几个深呼吸，抬头远眺周边的景色。 清新的空气透着一股子湿凉浸肺而入，冷丁一下有点不太适应，尔后马上就是舒服，有一种被洗涤的感觉。 远山上一片黄一片红一片紫的，被绿色分隔成一块一块，透青的湖水倒映着蓝天白云。 近处，紧挨着公路就是一个大湖，不规则的铺在原野上，湖边绿树如荫杨柳摇曳，不知道是些什么鸟儿在树影里欢叫，偶尔会从湖面上掠过。 有个木头的小码头，一条刷着红黄两色鲜艳油漆的小木船靠在码头上，随着水面轻轻荡漾着。 从插着木牌牌的青石路走过去不远就是一座石拱桥，村子就在桥的那一边，安安静静的，透着股子沧桑感。 “感觉不错呀。要是现实里真有这样的村子，那住在里面也挺美的。”张彦君手搭凉棚往那边看了看。 “这，现在不是现实吗？”身边几个人都奇怪的看着他。 “我靠。这不是酒店吗？不是特意规划出来盖的吗？我说那种自然的。” “……自然的，不是人规划盖出来的吗？” “……不和你们说话了。”张彦君被怼的无话可说，背着手往里面走，身后一片笑声。 “二明，这是新盖的呀？” “嗯，这山里所有的建筑都是新盖的，山坡上那城墙都是。”老孙在一边搭话：“你们可是不知道，弄这玩艺儿老费劲了，必须得弄的结实，还得像旧的。” “那可真不容易，这真的，一点也不看不出来是透新的呀这。这不就是老房子吗？这感觉。你看这桥，我以为得有个百八十年了呢。” 张彦明在后面哈哈笑起来，几个孩子围在他身边，也不知道因为啥，也陪着傻笑。 “笑什么？” “老孙这个话吧，说满了，有点吹过头了。这桥就是原来的老东西，确实得有个几百年了，我们就是进行了一些加固。 这个村子用的基本都是老材料，瓦和砖都是老的，有些木板和窗户也是老的，整个山上拆了那么多房子才凑出来这点儿。” “我说房子又没说桥。”老孙也发现自己说满了，开始强词夺理。 “走走走走，进村。东西怎么弄？” “不用管了，他们给送进来。” “扯着点孩子，这桥没有栏杆。” 村子是不规则的，这里一家那里一户的，有小路曲里拐弯的把大家连接在一起，完全是纯生态的样子，一点都不刻板。 村里有小卖部，有卫生所，还有小电影院。真实的村子里肯定是没有电影院的，这个就是旅游配套了。 里面是真的有村民，有三家，分别是村长，村治保员和电工，分别负责整体管理，治安管理和维修维护工作。 他们三家是真的生活在这里。每个村子都是这种安排，每天有车来接送孩子上下学，而两口子的工作就是在村子里。 三个女人负责环境卫生和一些清洁性的工作。 小卖部，卫生所和电影院是经营性质的，员工不住在这里，只是过来上班。 当然了，肯定是不止这么几个人，白天的时候各个方面的工作人员还是不少的，晚上也有驻村值守人员。 大家过了桥往村子里面走，都被这周边的景色感染了，对村子充满了期待感。 村长站在村口迎接大家，给安排院子。 这里本来就是整个山里除了中心街区以外最大的一个自然村，比较集中的有三十几户，现在的格局基本上和原来相差不多。 这边的居住特点特别明显，自然村很是散乱，不拿出户口本有时候他自己都说不明白，一个村子这里一家那里一家像天女散花似的。 聚居的现像极少极少，一般三四家四五家挨在一起就算是比较多的了。 都是坳里一家，塘上一家，地头一家，坡头一家那种，想打个麻将约几个人得走几公里远。 大家按照家庭一家一院儿的分配，房子院子都差不多，也不用挑什么。 第1667章 我个人带孩子过呀? “哎？”孙红叶拿着房卡扭头看向张彦明：“那，爸妈自己过呀？” 大伙都乐起来，张妈笑着说：“俺们自己过，不和你们搭伙了，你们过你们的。” “那我妈来了也自己过呀？” “你妈来了和我一起呗，要不和你们一起。”张妈给做安排。孙家敏就一个人，肯定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过，那就不是来玩的了。 “要我说，妈，你们几个老头老太太住一个院儿，有没有大点的院儿？热闹。”张彦君劝了一句。 “就是晚上睡个觉的事儿，白天溜达吃饭啥的不都是大伙一起吗？还真过日子自己干活做饭哪？” “……哦，也对。” “对啥呀？”王佳慧抱着张小欢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我个人带孩子过呀？光是睡觉也不行啊。” 大伙又笑起来，最后还是王佳慧张小欢和张妈张爸去了一个院儿。 她自己带孩子确实也不行，等张彦辉来了再说吧。 “可是，可是，我们都分开了呀？”大人这边安排好了，孩子这边又不干了。 张小悦揸着小手和张彦明讲道理：“不让我们一起玩了呀？小颖就她自己，艳艳也是她自己……奶奶，我大姑也是一个人领个孩子呀。” “我没事儿，我都习惯了，艳艳也大了。没事儿。”张彦红摆手表示自己没问题。也不知道是真没问题还是不好意思。 “妈呀，这还比住在酒店费劲了。”王婶儿来回看了看：“酒店反正都是一溜房间，这分成院了别扭了。” “么事的。”村长过来调节：“么有事情地，一宅一宅立的也不是恨远，小害子可以跑来跑去，大人也可以串门，其实豆是无所谓的。” “吃饭在哪吃？”唐静问村长。 “村委会。”村长指了指村里第一个院儿，那就是村委会。小卖部电影院卫生所，还有食堂，他家就在村委会大门口左边。 “其实各家都能起火做，关键就看爱不爱动弹，东西什么的配的挺全的。”导游丫头也过来凑热闹。 “要不，咱们先进院看看？也不用分这么细了，愿意挤着就挤着睡呗？一个院儿不是只有一间屋吧？” “不是，最少的两间卧室，大一点的有五间卧室。都有厨房和卫生间，卫生间都有两套。” 汪汪汪，汪，汪 几条小狗跑过来，站在不远处盯着大伙看，凶霸霸的样子。这是村里养的，还有猫和大鹅，就是为了增加点真实感。 “小狗狗。”张小悦和唐豆豆叫着就扑了过去，这俩一点也不怕狗。艳艳就有点怕，站在后面抱着手看。 “走，先进院儿。房卡是卧室门上的啊，院子外面没有锁，需要手动从里面锁。” “我说怎么给了我好几张。”张妈拿着房卡看了看：“你说就我们老两口，给我们弄了个最大的，五个屋。” “我们可以帮助你们，嗯，住一间。”张小悦举手。 “我也能。”张小欢从不服输。 “我和红组，正好了。”王佳慧笑着把张彦红拉到身边儿。 “啥正好了？张小欢自己住啊？” “孙姨不是还来嘛。” “哦，对。正好。” “行，那就这么住吧，先住下，不得劲儿的再调换呗，自己家东西。”张爸有点不耐烦了。 “好好好，走，先去你们院子里参观参观。都有地吧？村长。”张彦君去搂住张爸的肩膀。 “有，家家都有，在房后，要从房子边上转过去，都是开好的地，能直接种。” “那，先来的种下了，后来的怎么弄？还种什么呀？” “不得，”村长摇了摇头：“退房就挖，挖起，不得等着长撒。” “……人走了就把种子再挖出来？” “对头。” “那还能行了吗？” “得行，反正就是几天儿，就是个玩艺儿嘛，体验。要是等到长可行喽，在这住起嘛，四个月可以，结果老。” “也对，想在这看成果的就住着呗，长出来熟了就收，其他的走都走了还管什么？就是体验一下种地的乐趣。” “那我们不是白种了吗？”张小悦拽了拽张彦明。 “你们的不会，会有叔叔阿姨帮着照看，拍照片，然后等结出果子了给你们送过来。” “好吧，这，这服务还挺到位的。”两个宝贝满意了。 “好，大家就入住吧，把东西收拾好休息一下，晚上篝火晚会。” 大家重新调配了一下门卡，带着孩子各自‘回家’。 其实离的也都不远，而且一家一家之间也没有墙，都是用草坪和花田来分的院子什么的。 只有后面的菜地，像征性的插了一圈儿矮篱笆，其实什么事儿也不顶。 “这边空气真好。”孙红叶挽着张彦明，张彦明抱着张小怿回到自己的小院儿，只有两个卧室那种。 “而且凉快。渝洲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城里热的像火炉，四边山上凉爽的晚上需要关窗，别说空调，风扇都不用。” “那冬天岂不是得很冷？” “冬天可以取暖啊，烧火塘什么的。其实这边最冷的时候也在零上几度。” 景区内肯定是不会冷的，空调地暖的什么的都有。 “到了这儿我就开始盼下雨了。你不是说这边的雨一下就是十几天吗？怎么两天就晴了？” “呃……咱们没来之前的日子不给人家算哪？” “……” 张小怿醒了，打着哈欠四下看，迷迷糊糊的就开始笑。 “那俩老外呢？”孙红叶这会儿才想起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 “咱们还在这边说怎么住呢，人家两个人已经抱着孩子进屋了。就前面那院儿。”张彦明用下巴往那边指了指。 “你说这边的房子，为什么不讲个方向啊？我看朝哪边的都有。” “根据地形呗，或者是田地，或者是河，顺着就建了。每个地区的习惯不一样。” “他们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多方便啊。” “这边的房子主要功能是散热，大家挨在一起不热吗？再说在自家地头上多方便哪，对吧？” “哦。”张小怿o着小嘴回应了一声。 张彦明去烧水给孩子冲奶粉，这有一会儿没喝水了，又看了看尿没尿，整理了一下。 正弄着，安保员们把大家的箱子什么的送过来了，挨家给送到院子里。 “辛苦辛苦，感谢感谢。”张彦明笑着打招呼。 “太假了吧？好歹发根烟哪。” “要烟没有，赞美无数，都是从心里迸发出来的。” 嘻嘻哈哈的逗了一会儿，安保员回去了。他们住在村委会的宿舍里。 张彦明拾掇好了孩子把他扔到床上，自己又在屋里转了一圈仔细到处看了看，感觉还可以，细节还是挺到位的。 说说小情况 这段时间身体和心情都有点小情况，不过还能坚持。 这几天，先是三四天的便秘，然后又是急转三天的一泄如注，这就有点无奈了，上半身想坚持，下半身实在是坚持不住啊。 白天就是昏昏欲睡迷迷糊糊。 这是本月请的第二次假，我祈祷是最后一次。阿米阿米cuacuacau~~ 目前来说，这本书相当稳定……稳定的拿个全勤，而历史那边是风云不起。唉，希望新年有新貌，有个变化。 ‘大唐朝请郎’那边需要推荐和收藏，大家即使不看也希望支持一下……其实挺好看的。 我写书慢热是个问题，也得想法改变一下。 此致，卫生间在喊我。 第1668章 你看道儿 “哎，你和小悦她们种哪块地呀？真种啊？” “真种。种村委会边上那块，这边以后还要住客人呢，不方便。” “不能给咱们自己留套房子吗？” “没必要，又不是经常来。再说天天有人打扫也不会多脏。”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孙红叶脱了鞋躺在床上，把脚蹬在张彦明背上晃，张小怿就扶着妈妈的腿站在那蹦。 外面，张小悦唐豆豆，张小欢张小乐，张学颖，齐艳，六个孩子熟悉了自己的住处，已经跋山涉水的会了师，在村子里逛了起来。 这里对她们来说哪都稀奇。 研究研究草，琢磨琢磨花，瞅瞅大树看看篱笆，几个安保员隔着不远的距离跟在后面。 “张小欢，那边不许去。” “我就看一眼。” “不行。你要过去我就揍你。” “哼。不去就不去，又不是什么好玩艺儿。”张小欢倔犟的屈服。 “你，你还不服气怎么的？”张小悦揪了一下张小欢的耳朵：“你来过这里呀？看看，全是大山，还有湖。 你要丢了咋整？你认识道啊？还有，还有要是有狼咋办？你能打过呀？掉水里咋办？” “我，不能。我可注意了。” “老实儿的，听话晚上我给你拿巧克力。” “行，我要两块行不？不给张小乐啊。” “啥？”张小乐凑过来问。 “没事儿，和你没关系。”张小欢把张小乐往边上推了推：“你看道，别总盯着我。” 后面几个安保员乐的哧哧的。这孩子，太嘎古了。 “你说我名了，我听着了。” “就是让你看道儿，摔了不疼啊？” …… 几个孩子这转转那看看，把村子里转了一圈儿，和几条小狗也混熟了，孩子们在前面走，小狗就跟在后面跳。 不过几个孩子感兴趣的是猫，而小猫明显对这几个小两脚动物没什么兴趣，躲的远远的。 “真是的，它们咋就不过来呢？” “害怕呗，也不认识。” “那不过来咋认识？” “那你能跑过它们哪？去追吧。” 村子边六七只大白鹅拍打着翅膀嘎嘎的叫了几声，戒备的看着几个孩子。 “咱们回去拿米米，来喂大鹅吧？” “好。有苞米么？” “去问爸爸。” 一群小东西欢快的调头跑进张彦明‘家’院子里。 “爸爸，妈妈。”（二叔二婶）（二大二娘）喊的乱七八糟的。 张彦明看了一眼张小怿，看看他自己能站住不会倒，起来去打开窗户：“干什么？” “我们要苞米喂大鹅。” “喂鹅呀？”张彦明想了想：“那鹅能随便喂吗？得问问村长爷爷。” “走，去找他，我知道他在哪儿。”张小悦拽着唐豆豆扭头往外跑，几个小不点跟在后面又出去了。 “感觉来了这边孩子都比平时活泼。”孙红叶用腿晃着张小怿说：“儿子，你赶紧长啊，跟着姐姐到处跑去，省着我还得伺候你。” “嘿嘿。”张小怿给了妈妈一个大笔脸，蹦了两下，一屁股坐到床上，吓了一跳。 …… 晚饭是地方农家菜，来过的没来过的都吃的挺好。这边的菜品流通全国在哪都火不是没有道理的，哪里的人吃着都能接受。 就是花椒有点多。 “哎哟，挺好吃的，就是舌头都木了，这也放太多了，不花钱似的。” “吃的不就是这个味儿吗？还行，我还怕辣呢，没怎么感觉辣。” “人家特意给少放辣椒和花椒……这花椒是少放了吗？” “少了，”张彦明点了点头：“至少得少放了五分之四的量，辣椒基本上就没放，就是借了点味儿。” “那，那不是平时炒个菜全是花椒了？” “也不是，今天不是有个花椒鱼嘛，那个平时一大碗都是花椒，鱼肉就是泡在花椒里面的，你看今天这个才多少花椒？” “……还是算了，这样挺好，那谁能受得了？” “慢慢适应呗，花椒吃点对身体也好。这边潮湿，花椒去湿。” “这个，我感觉这个说法没什么道理，江南申城那边不潮啊？他也没吃花椒，不也好好的？” “……”怼没话了。 饭后休息了一会儿，‘村民’们开始在村委会的院子里准备篝火。就是大劈材瓣子泼上煤油，在一个铁圈圈里面支起来，支成两大堆。 “晚上不能冷啊？” “多穿一件吧，孩子得裹严实点，山上气温比山下低不少。” “整这个有什么意义呢？” “节目呗，要不人家来了就闲着？篝火，唱歌跳舞的热闹热闹，烤点东西吃吃，半晚上就过去了。” “还吃？哎哟，还能吃动啊？” “吃不动少吃呗，尝尝鲜。这边的烧烤还行，以蔬菜为主。” “那还行……烤蔬菜？嘿嘿，想不出来是什么味儿，能好吗？” …… 太阳慢慢落山，夜色笼罩了大地，山风也大了起来。 好在篝火晚会是在院子里，四边有房子挡着，大家又提前有了准备，到是没感觉太冷。 景区准备了一些歌舞表演，大家围着篝火吃着小吃烧烤听着歌看节目，到是挺有意思的。 篝火晚会进行到十点半，回院睡觉。 “那火还没灭呢。”张小悦吃的嘴巴上全是油，揸着小手不乐意走。 “怎么的？你还想在这帮着灭火呀？” “再玩会儿呗？” “和你奶说，奶奶同意就行。” “那还是算了。明天还烤不？” “吃上瘾啦？” “不是，我就是，问问，随口问问。” 大人都笑起来，牵着孩子回家。少不得一个一个从头到脸到手的洗一遍，衣服也差不多得换了，抹的都是油渍。 “总感觉像，缺了点什么似的，这个节目。”张妈一边走一边琢磨。 “单调了？” “可能是天还是有点凉，要么就是节目。不知道，就是感觉呗。” “后面会增加一些藏族节目，烤全羊什么的，到时候会和客人商量弄什么怎么弄，这个流程都是可调的。” “那还差不多。” 老孙裹着件大衣走过来：“这会儿要睡啦？” “啊，要不干什么？哪哪都去黑的。” “不去那边山里看一眼？” “啥？哦。哦哦。你弄啦？” “弄了呀，可是费了大劲了，花了二十来万。”老孙凑到张彦明耳边嘀咕了一句：“到处划拉，谷里也得修整什么的。” “感觉还行不？” “应该能行，那边没什么大树，有湖，环境各方面应该达标。 现在也就是这样了呗，全看明年，有就是有了，以后就能保留下来，要是明年夏天没了，那也就是没了，以后也不用核计了。 要是年年这么弄成本太高了，没必要。” 第1669章 坑现在和坑未来 “行，今年要是不行以后就不想了，确实也是划不来。这东西不是强求的事儿。” “其实可以搞成室内的，一切人工布置，温度湿度植物这些都控制住，还有空气质量，那肯定能行，就是日常维护有点麻烦。” “能回本吗？” “回本的话，要是整个山上运转起来名气打出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来都来了还差那几十块钱进去看一眼？” “再说吧。你，你现在怎么想的？是留这边还是继续在开发公司？” “整个渝州的这些景点联动不？” “可以归到一起来，包括蓉城将来也可以归过来。以后，黔州要是也搞的话，也归过来。成立一家运营公司。” “那不如就直接到位得了，弄一家全国性的旅游开发公司。” “旅游开发可以搞，运营怎么弄？一家能忙过来吗？” “能，以运营为主呗，开发慢慢来，这东西又不用着急，稳当了一点一点扩张就行，也可以和其他景区合作联动。” “也行。那你弄个计划吧。” “行，那我就来这边，开发也实在是弄够了，遭罪呀。” “你们几个都寻摸好接班人选，慢慢都退出来呗，咱们就以四十五划一个线，行吧？到四十五出来找地方享福。” “四十五？早了早了，五十五差不多。” “你们核计吧，你们都感觉行就行。” “我听说，要在棠城开个新城啊？” “听谁说的？” “富海啊。保密呀？” “没，不保密。弄个工业城，汽车手机电脑，然后生活区和配套，体育场公园道路这些，也算是个新城了。几平方公里吧，五六公里。” “不大啊，够用？” “够了，就是纯生产，顶多有个综合检测中心。” “谁？我去还是老张去？” “他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也差不多了，现在就是南岸那边还没动，其他的都好了。那地方当初我们商量的留到最后，等一等，各方面综合不太达标。” “那还是你俩商量吧，谁弄这边谁去棠城。你不是要留下来弄旅游公司吗？” “这着什么急呀，不耽误。” “那你留这边，让老张去棠城，正好你兼顾两头。” “也行。跟你说，弄这种新城太过瘾了，什么都不用管太多，就是往好了往细了弄，什么乱事也没有。舒服。” “上面也在和我说这种模式的推广问题。你感觉这种能复制吗？” “咱们肯定能啊，别人，那就不知道了，看力度呗。 就怕是啥？你知道不？质量啊，那些浑球草的，你别以为他就不敢了。这可不是一个小区，这是多少小区？ 道路设施方方面面，这要是那些开发商……我心里是没谱。不敢琢磨。” “你想多了。”张彦明拿烟给老孙一根，自己也点上一根：“现在哪个城市不是这么建起来的？都是你弄的呀？ 哪个开发商没有项目？其实是一个道理，弄还是没问题的，也就是后面状况多点问题复杂点，大的方面应该没事儿。” “话是这么说。”老孙吐了个烟圈，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但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弄着呢？咱们也赚钱哪。” “人和人想的不一样，咱们感觉赚钱了，放到他们手里可能就感觉没赚呗。或者能赚更多为什么不赚？对不？管不了，管好自己就行了。” 老孙沉默了一会儿，问：“渝州为什么没有星星？” 张彦明马抬头往天上看。不是没有，只是特别暗，稀少。 “这边的地形地貌决定的吧？就像多雾多雨一样。” “这边的空气确实有问题，在城里憋的慌，空气浮尘太多了，没风。按理说几条大江怎么可能没风呢？它就没有。奇了怪了。” “你小时候你爸是不是特烦你？” “你怎么知道？” “你简直就是一亿个为什么，猜也猜出来了呀。” 两个人一起笑起来，看着黑沉沉的天空。 这边的天黑就是黑了，黑的透透的，伸手不见五指那种，不像北方走路几乎都不用照亮儿。 孙红叶打开窗子看了看两个人：“大晚上的少抽点儿。” “嗯。孩子呢？” “睡着了。你不去看看小悦？” “不用，你也睡吧。” 孙红叶答应了一声关上窗子。这边不关窗晚上睡觉肯定会冷。 “学校，医院，感觉有没有什么理想的地方？”张彦明问老孙。 “不是都放在物流边上吗？” “有条件放边上，没有条件硬放啊？有些地方物流偏了，等城市发展过去需要时间，学生什么的太不方便了。谁看个病往荒山野岭跑？” “不是职工医院吗？到时候咱们职工看个病往哪跑？我感觉就放物流边上，合适。” “那也得有地吧？医院，学校，青训营托老所，没个几平方公里能行啊？” “别人肯定行，咱们，够呛，以你的风格绿化就得占多少？渝州我感觉放物流总部那边还真行，那边不是要建大学城吗？” “贺老大还真和我谈过大学城的事儿，我没应声。也行，那从那边弄块地吧，弄个五六公里出来……怎么感觉都是不方便。那这边两个物流园怎么弄？” “门诊呗，小来小去的就地，重的送过去。你还打算建三个呀？” “也不是不行，这边的发展还是可以，人口也有那么多。医院还怕多？” “……还是先看看这边的招生情况吧，我可乐观不起来。这东西呀，得时间磨了。现在都是认牌子，都想水木京大出来就当官。” “哧。盼着孩子成龙的，父母肯定是虫儿，不切实际的想法要么就是坑孩子的现在，要么就是坑孩子的未来。” “估计坑未来的多点。” 老孙点了点头：“哪有那么多位置？有位置没有关系有什么用？最后还是到处投简历找工作，结果孩子心气还高了，还能干什么？” “有感想？” “这段时间招生我也掺和了一阵儿，挺有感触的。现在不是踏实的孩子少，全特么是异想天开的父母，一个比一个不靠谱。” “不好招吗？” “一听是职业学院，马上那种不屑，那种，藐视。哎哟，我真想追踪一下看看他是什么家庭，他孩子将来能干什么。” “这东西也是靠缘分，自己的路自己走呗。也不急，慢慢来。” “你说的轻巧，你是老板怎么都行，我们当员工的能不急吗？最后是我们没尽职尽责啊，还是客观原因？这能说清楚？” “能，其实我比你们清楚。去下面区县偏远的地方多走走，那边的家庭要踏实点。” “也不一定，其实都差不多。” 第1670章 我妈太懒了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被强大的生物钟叫醒，出来出村过桥，到公路上跑了几公里。这里的空气实在是新鲜，就是清晨这会儿凉。 村里没有鸡。 一个是鸡习惯性的到处拉屎不好收拾，二一个就是耽心游客会很厌烦公鸡打鸣，那东西可不管你几点睡几点起，大嗓门就只管喊个痛快。 鹅也叫，但声音没有公鸡那么穿透，而且也不会乱叫报时，就是有陌生人了，或者有什么事情了才会叫几声。 白天的时候它们基本上都是在湖里漂着，屎也都拉在里面了。 只要它们不追着拧人就好，这个提前找了些大鹅不认识的人来多次试过，只要不去惹它们一般不会发生。 这东西，看家比狗都厉害，响当当的乡村三霸之首，千百年来从未被取代，领地意识强攻击力还高。 有句话叫鹅一成群，狗避狼奔。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村长也起来了，披着衣服在喂鹅，看到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老板儿。” “可别这么喊我，就叫彦明吧。在这边还习惯么？” “要得，没得啥子不习惯。”村长把苞米撒在地上，放下盆子拍了拍手去掏烟：“在山上豆老一辈子，有啥子不习惯嘛，现在生活嫩个好。” 这老头原来还真是这个村的村长，六十多了，大家都搬到下面成立社区，原来的村长年纪大的就都退了。 后来老孙找他们几个谈了一下，过这边上班拿工资，照顾一下鹅狗猫什么的，都挺高兴。 生活基本和以前一样，但是不用干活了还有工资发，不干才是傻瓜。 再说房子也全是新盖的，里里外外可是比他们原来自己的老房子好太多了。 他们也在山下小区里分了房子，儿女什么的都下去了，他们现在住的这院儿属于景区的，就是给他们用。等他们干不动了就下山。 有什么干不动的？就这点活能干到八十八去。这边山上的老人身体好着呢。 “我早晨不抽烟。你们早上也尽量少抽点，早上空气好，让肺子休息一下。” “是，是哩，要少抽烟，少喝酒，多吃嘎嘎。”村长笑着又把烟揣了起来。 “村子时感觉还缺什么不？有什么你就提，这些人大部分都没在乡下待过，没什么经验，咱们要原汗原味的，除了干活和卫生，尽量都和原来一样才好。” “缺啥子啊？缺树子。大点的树子。原来有几根，拆走老。有一根还是我爷爷种得的。” “你爷爷种的？哎哟，那可真不容易。你是说这边村子里有点大树要好一点是吧？” “是哩，树子。桥头啊，水边边，晒场头。石舂和石磨也要有的嘛，可以磨苞谷，磨豆腐，打糍粑。吃过糍粑没得吗？” 张彦明点了点头：“吃过。确实哈，我也说这村里，确实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我叫人琢磨琢磨。” “我豆是乱说，现在好的很。”老头笑起来，对现在的生活相当满意。 “你们满意就好。以后开放了，游客过来以后问题还是会比较多的，比如这个卫生，扔垃圾，大小便这些，要提前打好招呼说清楚。” “晓得，规章嘛，有，背熟老的。” 张彦明点点头，摆摆手回到院子里，趴窗户上看了看，孙红叶和张小怿睡的正香着。 没打扰她们，洗漱了一下从院子出来带好院门，去食堂那边看看早餐。院子里能做，但他没打算自己做，先在食堂吃几天再说吧。 还没走到村委会，张小悦唐豆豆牵头，一列小火车库哧库哧开了过来：“哞哞~~，火车来啦，行人让路。” “火车还往人身上开呀？”张彦明伸手在女儿小脸上揪了一把。 “你还敢欺负火车？撞。我撞。”火车头带着车厢开始往张彦明身上撞。不过好像这火车的质量不咋地，没什么劲儿。 张彦明挨个看了看，都洗脸刷牙了的，穿的也都是整整齐齐。看来几个老的已经都起来了。 “爷爷奶奶们呢？” “在后面。大娘也起来了，只有老婶还在睡。” “我妈太懒了，叫不动。”张小欢捡举揭发。 “不管他，走，咱们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走喽，吃饭喽。” 一缕阳光跃过远处的山尖尖照射过来，一瞬间把什么都染上了红黄色，山间的小鸟叫了起来，扑棱扑棱的从林间飞起，山风摇摆着树叶青草。 几只大鹅吃过了早饭，晃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开始了今天的巡逻，小码头上的小木船被水波推动着，轻轻的晃动着。 一切如画，画里的孩子们朝气蓬勃。 食堂里面很宽大，五六十年代老食堂的感觉，先买票再取餐。 早餐很丰富，白粥，皮蛋瘦肉粥，青菜粥，煮鸡蛋，煎鸡蛋，煎火腿，煎糍粑，三角粑，面包，牛奶，豆浆，油条。 还有小面，米线，糯米圆子，抄手，铺盖面，面块。 小菜有折耳根，海带，腐竹，酸萝卜，酸豇豆，土豆丝，黄瓜丁丁，藕片，花生米。 张彦明带着孩子们看了一圈儿，把他们喜欢的要的捡了盛了端到桌子上，大家围着坐下来吃饭。 老张家的孩子这方面比较好，吃饭不用看着管着的喂，都被张妈训出来了，大的也能管着小的，也就养成了习惯。 自己安静的吃着自己那份儿，也不用催促，也不会挑口这不吃那不吃的。连张小乐都能拿着勺子吃的来劲儿。 “这个米粥好好吃。” “这个不太好，以后不要了。” “我还要个煎鸡蛋。” “我要火腿肠。” “黄瓜黄瓜黄瓜，我的小黄瓜。这是啥？” “藕。你忘啦？咱们家里吃过的。” “好吃不？我尝尝。” 几个服务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 惊讶的看着张彦明自己一个人带着这么几个孩子吃饭，结果发现几个孩子好乖啊，一个一个的不用管。 不过孩子吃饭慢是真的，这个急不来。一碗粥没吃完，张爸张妈他们都过来了。 第1671章 张彦海的电话 “哎哟，我还说都跑哪去了，吃上啦？怎么样？好不好吃？”张妈笑着走过来问，挨个在小脸上摸了摸，给张小乐擦了擦嘴。这个最小啊。 “好吃。奶，这个好吃，不骗你。”张小乐指着咬了一口的火腿肠推销。 其实那是午餐肉，最好的军用品，都是肉。渝州有个军需厂，于是就合作了。 大家各自拿了吃的过来坐下吃饭。地域的差异一下子就出来了，都是粥，油条豆浆，包子鸡蛋小咸菜，没有人去要面条米线还有抄手。 事实上关外人吃面条真的比较少，特别是早晨。没有办法的除外。 吃饼的比较多，各种烙饼，豆腐脑这种。但是这边没有。 向来以不吃面食标榜的渝州人，任何一个抻出来，他一个月吃的面条都是任何一个关外人一年的量，或许还要多出一些。 当然了，特别喜欢吃面的除外，说的是大多数。 要说多嘛，关外人馒头吃的肯定比渝州人多些，包子能打个平手。饺子就完胜。 张彦明吃的是面条，渝州杂酱面。他不喜欢吃干拌的，要的带汤。不过这边的面条有一点比较难受，就是论两。 这个两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计量的，反正是二两吃不饱，三两吃不完。 肥瘦相间的猪肉剁成臊子，用大铁锅煮出油，熬成油渣差不多，然后加入甜面酱等等调料。 打调料的时候放一点碾碎的油炸花生米，煮几根空心菜在里面，臊子一浇一拌，越吃越香。 “你喜欢吃这个？”张妈问。 “嗯，挺好吃的，挺长时间没吃过了就尝尝。” “没看你早上吃过这些呢，瞅着油可不小，不腻呀？” “还行，偶尔吃一顿。这里有醋有辣椒，不腻。” “我，我尝尝呗？”张小悦看着张彦明问。 “后悔不？” “不后悔……我就尝一点点点，不要太多。” “辣的。” “少一点点。” 张彦明就给女儿弄了一口，结果就是吐着舌头扇风，惹得大家都笑起来。张彦明还是有点能吃辣的，而且这汤里麻椒也多。 老的和小的差不多同时吃完，大家嗽了口擦了嘴出来往回走。 张爸抬头看了看天：“不能下雨了吧？” “应该不能下了，不下雨的话，中午就会有点晒，你们最好还是带着伞或者帽子。” “那行，今天去那边山上转转，瞅着挺好的。那个大家伙能上啊？”张爸说最大那个摩天轮。 “要去要去，我要上去，上云彩里面去。”张小悦举着小手报名。 “看着都吓人。”张妈摇了摇头。张彦明的性格就有点像妈，拿不准感觉控制不了的事儿就不太想做，包括一些游乐设备也是。 不是怕，就是感觉失控，很不舒服。 “那个肯定安全，转的很慢，可以看远一点儿。” “要去要去。”几个孩子蹦着叫。 “行，去。去了谁要是怕了不上看我不揍他。”张妈笑着去张小悦小脸上揪了一下。她吵的最欢实。 张小乐后退了一步，扭头往那边看了看，有点迟疑。 张彦明叫来电屏车，把一家老小拖过那边山头上去，有导游员陪着，他就没去。家里还有娘俩没起床呢。王佳慧也还在睡。 没事做，他找了本书坐在外面窗下闲翻，等着这两只小猪。 结果该起床的还没动静，电话响了。 看了看，是三大爷家张彦海。 “哎？彦海儿，有事儿？” “你们到了吧？” “到了，昨天就到渝州了，怎么了？叫你们来又不来。” “不是，以后又不是没机会。那什么，我有点事儿和你说。” “说呗。吞吞吐吐的，啥意思？不像你呀？” “我感觉不太好张嘴，琢磨好几天，不是怕给你添麻烦嘛。” “你有毛病，给我添什么麻烦哪？行就行，不行的就不行，痛快的不好啊？什么事儿？” “这段时间吧，有几个人总往我这边来，说是想买我配方啥的，我说不卖还来，现在说要盘我店了，让我关门。” “嗯？哪里来的牛逼人啊这是？这么大口气。” “不认识，刚开始还挺好的，就说想学什么的，后来就翻了，说是什么有人，肯定让我开不，给我三千块让我走人。” “最后一次啥前来的？” “昨天下午，估计今天还得来。” “你没给安保那边打电话呀？” “……这不是，不好意思嘛，和人家没亲没故的，也没啥关系。” “你这性子，我是真服了。行，我叫他们来两个人，陪你等着。挺牛逼。”张彦明挂断电话给安保那边打了过去，把情况说了一下。 张彦海两口子自己开的店面在小区北头，已经快离开小区范围了。 张彦明安排好了又和张彦海说了一声，告诉他别急也别怕。这个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就是社会上那点毛病。 挣钱了呗，街面上那些感觉有几下子的就眼热了，想掺合掺合，又不想花钱不想干活。这事儿多了，全国各地到处都一样。 三大爷他们第一家店算是在小区里面，守着超市入口，要不早也有人来搞事情了。 只有张彦良那边稳当，他两口子现在就做烘焙，不显山不露水的，挣的一点也不少。 挂了电话，孙红叶的声音传了过来：“谁呀？” “彦海，有点小事儿，我让人过去了。醒啦？醒了起来吃饭。你是真不饿呀？” “饿醒了。我动不了，你来给我穿。” “好，给你穿。真是快变成猪了。” “你家猪穿衣服啊？你家猪这么香喷喷的？” “啊，可不就是嘛，俺家的猪。” “打死你。” 两个人闹了几下，把衣服也套上了。夏天少，套上就得。 张小怿估计早就醒了，他从来也不哭闹，就眨着眼睛自己玩儿，除非是饿了才吭哧几声。 张彦明先给儿子冲了点奶粉让他抱着啃，去给媳妇打了水回来洗脸。 “爸妈他们呢？” “去那边山上了，都去了，现在就是咱们和小慧。小慧也没起。” “你去叫一声，估计也应该饿了。” “……我？去叫？你疯啦？”在关外很忌讳这方面的事儿，哥哥和弟妹之间需要注意的东西太多了。 反过来弟弟和嫂子就没有那么多讲究。长嫂比母嘛。 “熊样。我去叫。”孙红叶也没梳头，披头散发的就出去了。 不一会儿，孙红叶哈哈笑着跑了回来：“幸亏你没去，哈哈哈，这个娘们，啥也没穿还蹬被，睡的四腿落胯的，哎呀妈呀，我看着都脸红。” “胡说，昨天张小欢和她一起住的，可能吗？” “嘿嘿。” 第1672章 能掌握的才是好的 张彦明找梳子帮着给孙红叶梳了头，这傻娘们还在嘿嘿乐。 “你傻了呀？” “嘿嘿，头一次见嘛。” “……你一个女的，就算是真的，你至于吗？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是女人了？” “哎呀，你不懂，就是，就是那种羞耻感。太强烈了，我的妈呀。” “……人家的事儿，你羞耻啥？” “不能联想啊？那姿势，那，哎呀，你滚……以后别碰我。” “只要你不碰我就行。” “我打死你。” “嘿嘿。”张小怿不知道是凑巧还是故意的，在边上乐了一声。 “当然孩子面什么都说。”孙红叶更害羞了，反手在张彦明身上就拧了一把。 我靠。张彦明一个不防中招，疼的连嘶几口凉气。这特么还讲不讲个理了？谁说的呀？ 窗户被敲响，王佳慧披头散发的只穿了一身睡衣出现在外面：“去哪吃饭？饿了。” “你不会走门哪？吓人巴拉的。” “我怕我走门看到不该看的呗。”王佳慧懒洋洋的开门走了进来，去撩张小怿。睡衣不厚，一眼就看得出来里面是真空状态。 “我说，你是不是注点意？睡觉在自己被窝里也就算了，出来也不裹严实点儿？”孙红叶看着王佳慧震惊的问。 “怎么了？这不挺好的吗？懒得收拾。” 孙红叶伸手脱下脚上的拖鞋就砸了过去：“给我死回去把里面穿好。死丫头太能得瑟了。” 张小怿被吓了一跳，瞪着大眼睛看向亲妈，王佳慧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儿，咕咕的乐着往外走：“我都不怕你怕啥呀，哈哈。” “滚蛋。死东西，一天不给你饭吃。” “我自己去找。” “看舒服没？”孙红叶扭头瞪着张彦明。 “我看什么了呀？” “哼哼哼哼，”孙红叶抽抽着脸低头：“特么的，比老娘大那么多。臭显摆。” 张彦明笑着过去把吓了一跳的儿子抱起来亲了一下：“不小，够用正好，太大了就是负担了，有什么用？” “你们男的不都是稀罕大的么？” “不知道，我不太行，感觉大了不好看。能掌握的才是好的，撑握不住的不喜欢。” 孙红叶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呸了一口。 等王佳慧换了衣服再过来，孙红叶也收拾好了，两个人抱着张小怿去食堂，张彦明只好又陪着去一趟。 张小怿也能吃点东西了，张彦明就专心喂儿子。 吃饱喝得出来，孙红叶问张彦明：“爸妈孩子他们去哪了？” 张彦明指了指远处山顶上高高的摩天轮：“那儿。说是要坐上去摸云彩。” “爬山哪？”孙红叶小脸一抽抽。她最不喜欢的事儿就是爬山，累的两腿焦酸气喘吁吁的一身汗，难受死了。 “不用爬，车能开上去。那边没这边看着这么陡，有此娱乐设备。” “去不去？”孙红叶扭头问王佳慧。 “去呗，待着干什么？就咱仨。”王佳慧无所谓。 于是三个人叫来电屏车，抱着张小怿也去了那这山上凑热闹。 从村子这边过去到那边山谷，电屏车顺着彩色公路绕了好大一个圈儿，从五颜六色的田野间穿行而过，来到山的另一侧。 可能是公路一直向上吧，在这边再看感觉山就没有从村里看那么高了。 山谷里是一湾湖水，两边是延至半山坡的梯田花海，一层一色，相当炫丽。 从山脚到山顶的摩天轮广场分了几个大台阶，每个台阶上都有比较大型的娱乐设备，已经经过了调试，全部开放。 “二哥，这边弄蹦极没？”王佳慧抱着张小怿摆弄着玩儿，随口问了一声。 “没有，那东西并不是哪里都合适，这边山上主要讲舒适，轻松，很多过于刺激的项目都没上，就不要说蹦极了。” “我还寻思有呢，想试试。” “你想蹦极？”孙红叶惊讶的看了王佳慧一眼：“你确定你敢跳？” “不敢还不能让工作人员推呀？反正一闭眼睛的事儿。体验呗。” “你确定不会那啥，弄出来个喷泉么？” “嗯？我靠，你蹦极光着屁股蹦啊？就算真尿了别人也不知道啊。真……还喷泉。像你喷过似的。”王佳慧感觉被小看了，有些恼怒。 孙红叶不知道又想起来什么了，在那咕咕咕的乐。 张小怿看妈妈在笑也跟着傻笑，挑着眉毛强行和亲妈互动，态度相当积极。 “不理她，她不是好东西。”王佳慧强行把张小怿的小脸扭到一边。 “这些不试试？”张彦明问孙红叶。 “先上去吧，从上往下逛呗，反正也不急。什么时候开放？定下来没？” “下旬吧，咱们先玩几天，一开放人就得多了。” “也行。” 电屏车直接开到山顶的摩天轮广场。 “用等你们不？”司机问张彦明。山上的电屏车司机都是安保员充任的，也是为了安全。 “不用，我们跟大溜一起慢慢逛吧，需要再叫，你陪着我们也是没意思。” “那行，那我就撤了。”安保员调了个头下山去了。这里面山上山下湖边公路的他们前面为了熟悉地形练车技都要跑吐了，一点兴趣都没有。 “人呢？”王佳慧晃着脑袋找家里那一大群人。 “在上面呗，笨。”孙红叶仰着头往上面看。从这个角度看摩天轮更高了，是真摩天了。 “这东西转一圈儿要多长时间？这也太高了。” “接近一个小时，咱们这个确实有点高，也就是这边没什么风，要是在别的地方真不太敢。” “多高？” “接近两百米。” “最高的多高？世界上。” “就这个，两百米。” “别的呢？” “一百三十几，在伦丁尼。” “不能晃吧？会不会……” “瞎想什么呢？知道什么是不计成本不？只要钱花到位什么都行，你也不看看那架子有多粗。”确实粗，主臂得有两米多粗。 “上不上？他们都在上面吧？” “肯定是。这东西又安全又舒服，可以看好远好远出去。” “一个小时啊，要是万一在上面要上厕所了怎么办？”王佳慧也在仰着头看。 第1673章 这怎么预防? 孙红叶被王佳慧这句话给逗笑了，捶了王佳慧几下，到是把张小怿给逗乐了，咯咯的。 “上面有解决小便的地方，主要是为孩子群体考虑。大的就没辙了，一般工作人员会劝要坐的人提前在下面解决好，也不要带吃的和水上去。” “那要是就来了呢？控制不住了。” “上面有塑料袋，每个屋里都有，是防止有人晕车准备的，可以拿来应急，就是下来以后怕是，不太好见人哪。” “哈哈哈哈，”孙红叶笑蹲下了：“你俩停，可别说了，还一本正经的讨论。我的妈呀，还让不让人活了这？” “我是在给咱家公园提建议找问题，请你认真点儿。”王佳慧斜了孙红叶一眼。 “这问题太特么，尖锐了也。”孙红叶笑的直抽抽。 “上不上啊？”王佳慧问。 “上吧，体验一下。”张彦明伸手接过孩子，伸手拉孙红叶站起来。 三个人抱着孩子上了一间小屋。 因为高大，小屋也要宽一些，可以坐六个人，角上有条布巾可以拉开，那就是准备的小便的地方，撒在一个塑料容器里。 “咱们这会儿才上，他们都坐上去半天了吧？会不会咱们上去了他们就下来了？” “肯定会。”张彦明点了点头：“咱们和最高点那个相差接近半个小时呢。” “我的妈呀，这就一个多小时了，那来山上一天也玩不着什么呀？” “所以准备了很多住的地方嘛，怎么也得待几天才好，一天是肯定玩不尽兴的。” 摩天轮慢慢升高，几个人的视界也在变化。 远方田野渐渐出现在眼底，阳光下，翠绿的草坪，苍绿的树木，青绿的水面，和五颜六色的花海揉缩在一起，美的叫人连呼吸也要忘了一样。 “太好看了。”王佳慧和孙红叶趴在玻璃上喃喃自语，舍不得多眨几下眼睛。 连张小怿也被吸引住了，瞪着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下面。爱美是不分年纪的。 下面各处的湖泊山峦和成片建筑出现在眼底，拼凑着美丽的画面。人和电屏车是看不到的，太小了。 “那边是什么？”孙红叶拍了一下张彦明。 张彦明看了一眼：“玻璃桥，正在施工中，明天差不多就安装好了，后天可以过去看一看。” “玻璃桥？用玻璃做的桥？” “对，就是字面意思。” “那，那不危险吗？” “怎么可能，你用锤子砸都没事儿，人才多重？就是感觉上有些不太一样。” “那桥多高？”王佳慧来了兴趣。这玩意儿特别喜欢这种刺激的。 “最深的地方有一百多米吧，跨了一个山谷。” “那不就可以蹦极了？” “不搞蹦极，太麻烦，也很难保证安全。”张彦明摇了摇头。世界上哪有百分之百的事情？一个万一就万劫不复了，自己家又不需要这样赚钱。 “其实站在那玻璃桥上，和蹦极也差不多了，”孙红叶撇了撇嘴：“我想一想都有点害怕，脚下就是深渊那种感觉。真不会断哪？” “真不会。不是一整张玻璃，是一块一块拼起来的，钢骨架，超强化钢性玻璃，可以防住普通迫击炮那种。” “这么厉害？” “嗯，上去直接拿把大锤砸都没事儿，那玻璃有这么厚。”张彦明伸手比划了一下：“而且多层夹胶。” “我想去瞅瞅。”王佳慧相当意动。 “后天去吧，明天安装完还要检测，来不及。” “行，后天就后天，把家里这些人都拉过去试试，看谁胆子最小，哈哈哈，会不会有吓尿了的。” “你虎啊？”孙红叶拍了王佳慧一下：“全是长辈。” “也是哦。”王佳慧巴嗒巴嗒嘴：“没意思。” “这个不太适合老年人和孩子，”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和安全无关，视觉上的冲击比较大，明知道安全仍然会怕，心脏负担会比较大一些。” “孩子没事儿吧？” “太小的孩子不行，”张彦明摇了摇头：“孩子在没有产生主观意识之前都不能接触这个，他们无法分辩危险性。 这个桥他们肯定是敢走的，还会被大人夸奖，容易让他们产生误觉，以后在生活中很容易发生危险。 比如跳楼，跳水这些视觉上相当接近的环境和行为。” 王佳慧和孙红叶想了想，都点头，听明白了。 “豆豆和小悦，齐艳小颖她们就可以上，张小欢得考虑考虑，张小乐不行，咱们家这个无所谓。”张彦明亲了儿子一口。 结果换来一张大嘴，把脸上啃的全是口水。 “你说，小时候哪都敢上哪都敢爬，为什么大了就不敢了呢？”王佳慧忽然换了个话题。 “长大了呗。无知者无畏，长大了什么都懂了都明白了，怕的东西就多了。” “也是。长大真没意思。” 摩天轮太大了，大到除了上面和下面挨着这几个车厢，其他的根本看不清也看不到，几个人上来的时候前后都是空厢，结果就是怎么转也别想看到其他家里人。 不过因为是第一次乘坐，下面的景色太美了，到不至于枯燥。 估计坐过几次以后这一个小时就会有点难熬了，除非，是故意来约会的，那这一个小时可就美妙了。 张彦明想到了这一点，王佳慧和孙红叶当然也想到了。但是介于三个人之间的关系谁也不好意思说，就这么一直憋到了转完一整圈儿下到地面上。 “爸爸，妈妈。” “二叔。” 刚下来，几个宝贝就叫着跳着围了上来。下面的工作人员告诉他们的，这几个人也上去了。 “好酷啊。” “从上面看好漂亮，我都没照相。” “有没有人害怕了的？”张彦明问了一句。 “颖颖刚开始有点怕，后来就不怕了。” 王佳慧和孙红叶跑到一边去嘀嘀咕咕，然后一起没有形像的大笑起来。 “这俩孩子。”张妈和王婶一起摇了摇头。 一会儿，孙红叶凑到张彦明身边：“哎，你说，会不会有人在上面干坏事儿的？” “嗯？”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应该会有……肯定会有。怎么了？” “那不想法预防一下啊？” “这个怎么预防？不让他们带工具上去？” 孙红叶怔了一下，然后又哈哈大笑起来，过去抱着王佳慧一边笑一边嘀咕，眼看着眼泪都笑出来了。两个疯子。 这事儿还真没办法，也是无所谓的事儿。 孩子们没太坐够，不过张妈她们没打算再来一个小时，大家顺着小路一边欣赏一边往山下走，遇到娱乐设备就体验一下，一路玩到山底。 第1674章 事情始末 “好好玩啊。”几个孩子今天最高兴了。 “累不累？”张妈挨个孩子看了看，让她们喝水。 “妈，你们累了不？”张彦明关心几个老人的身体。这一会下来没少走路，从山上往下走也是累的。 “还行，身上是活动开了，到没感觉太累。你累不？”张妈扭头问王婶儿。 “这点道儿累什么？汗都没出。”王婶这体格绝对不是白给的，一般体格小点的老爷们都不好使。 “还真是，我还琢磨着能挺热的，一点也不，小风顺着还挺舒服的。不是说这边没风吗？” “城里是真一点也没有，山上贴着地皮儿多少有一点儿。这边就是风少风小出名，整个城市在一个大坑里。” 张彦明伸着两手比划了一下：“四边都是大山，中间陷下来一个大坑，整个城市就在坑底，风吹不过来，雨水特别容易聚集，闷热。” “那冬天冷不？” “零度左右，大部分在零度以上，五到七度那片儿晃。 她明明是和蓉城江城申城在一条线上，比黔阳更北，但是气候气温始终和邕城差不多，典型的脱离组织搞特殊化。” “就因为在坑里呗？”张妈笑着问 “嗯，这四边大山保护的妥妥的，就是交通有点难受，往哪边走都是山，火车汽车你就钻洞吧，感觉就见不着天儿，都是隧道。” “那在这边坐车可得了，太没意思了。” “嗯，这是。” “爸爸，我们要吃那个，行不行？”一群孩子跑过来。 “什么？” “羊肉串，嘿嘿，他烤的还挺香的，你闻闻。” “吃吧，别吃撑了就行，看着点弟弟。” “好的。”张小悦给了个手势扭头跑开，顿一下又转回来了：“要不要给钱钱？我们没钱。” “那你钱包里那是什么？画纸啊？” “这是，这是我们的私房钱，现在不是跟着大人出来的吗？花我们的呀？你，你好意思啊？” 说的好有道理。 张彦明也是服了：“今天不用花钱，想吃什么就吃，以后开放了就要花钱了。” “哦，好的。”小丫头就开心了，跑的贼快过去和姐姐弟弟妹妹们宣布好消息。不花钱，随便吃。 “哦~~。”果然，孩子们发出响亮的欢呼声，集体冲向烧烤炉子。 “真不用给钱哪？”张爸往那边看了一眼。 “不用，又没开业，这就是凑热闹的，也是练练手。你们也去吃点吧，都是好羊肉。” 真是凑热闹的。也是张彦明怕这些人走走累了饿了叫人弄的，可以垫垫肚子。烤羊肉串，猪肉串，鸡肉串，鸡翅膀什么的，都是肉。 这上山下山，再加上摩天轮转的那么一大圈儿，也就到了中午了。 按这么算下来，就算是游客不会这么不紧不慢吧，要想把整个山里玩一圈儿怕是也得三四天，一个星期应该是最合适的。 如果是两个人过来的话，加上房费吃饭什么的，平均一天要两百三百的样子，还得省着点花。贵吧，不算贵，但是肯定也不能算便宜。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都有成本，总不能不要钱。 其实里面很多东西也差不多就是不要钱了，电屏车是免费的，房间里有免费的水，房费包含早餐。 还有小卖部里的商品和外面一样价格，吃的这块也基本持平，都没加价，这一块基本上没什么利润了。 山上主要的收入有几大块，花，果，住宿，还有游乐设备。其中两项和游客无关。 花海这一块还是挺可观的，果将来估计也不会太差，只是需要时间。 中午回村食堂吃的饭，午休后没再出去，就在村子里散散步，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上午终究还是有点累的，反正也不急，不用抢时间。 …… 京城。 张彦海的包子店。 他现在租了两个门面，三个外售窗口，雇了几个大姐，每天从早起五点左右忙活到中午，中午以后就不再包了，卖完关门。 包子馒头烙饼，东西和家里那边一样。 生意就不用说了，火爆。从早上到中午基本上人流不会断，只不过早晨六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人多一点，后面相对少一点儿。 结果，就被盯上了。 三四个人，穿的像模像样的那种，抽着二三十一包的烟，用着叮当响的打火机，胳膊肘总夹着个棕色的手包。 刚开始就是买包子，打听闲事儿。 生意好不好啊，一天卖多少啊，赚不赚钱啊，干这个累不累呀什么的，反正就是套瓷儿。 张彦海两口子是山里出来的，实诚，人家问什么就说什么，也不会撒个谎，更不会拒绝人。 雇的大姐都看出来不对了，跟他俩说别理那些人，嘴上说的好好的，来了一搭话又不好意思不搭理了。 总有个一段时间，估计也是反复的了解情况吧。 后来打头的那个就说了目的，想‘合作’。 怎么合作呢？让张彦海把馅料方子给他们拿去开店，帮着把店指导起来，然后他们一个月给张彦海一千块钱顾问费。 张彦海当时就以为是听差了。这不是扯机巴蛋吗？ 这个肯定不可能答应，结果谈了几天，又来新戏了，买方子。给五千。这特么还不如一个月一千呢，好歹一年也是一万二。 反复磨了有一个半月，张彦海也没和张彦明说，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答应就是了。他还敢明抢啊？再说也抢不去呀。 那几个人开始琢磨挖人，挖店里的几个大姐。可是这几个大姐都是本地人，虽然没什么钱但是有京城人的精神头和眼力界，根本不拾茬。 因为是本地人，这几个哥们也不敢怎么样，这又重新琢磨张彦海两口子。 先是片区上的税务员过来找事儿，然后是卫生局的，技术监督局的。人认识的还挺全面。 是不是临时工不知道，反正不可能是什么面上人物，不过确实有些什么权力。 先是那个税务的过来折腾了几道，没找到毛病。税是按月交的，没差过。定税是局里定的，这人估计也不敢说定低了高了的。 第1675章 你们来几分钟的? 税务这边的没辙了，卫生的才过来。 卫生这东西吧，要是故意想找茬，只要是生产的，食品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掉，怎么都能找到问题。 别说营业的，私人家也一样，什么五星级，不好使，十星百星也一样，肯定都能找出问题。 再就是技术监督局，来了就要看馅料方子，说要调查取证。 必竟是刚从农村大山里出来的，社会上的吧，他们到是真不怕，能应付，就算是真要打架也不怵。 但是吧，这官面上的就有点摆弄不了，有点麻爪子。 对于他们来说，来个最底层的临时办事员和来个局长没差别，是一样一样的，反正都慌。 刚开始还能镇定的应付一下，人家检查就看着，人家说话就听着，递烟敬水紧溜着。 这边手续齐全，什么卫生证健康证一样不少。也不可能少。再说店里店外的卫生说句实话，那也是相当到位，这包子自己家人也是天天吃啊。 可是，就开了罚单了。罚一万。 然后技术监督那边就要方子，给了一份名单的还不行，要详细数据的。 这边三大爷三大娘没在家，张彦明也就是回去和张彦满张彦良商量。还是后面扛不住了才说的。 张彦良的意思就是干他们，再来拿刀砍出去。 张彦满说不行，那不是弄大发了？罚款交就交了吧，人家是公差部门，扛不过，方子不能给。怎么都不能给。 哥仨正闹着心呢，那几个夹着包的，甩着叮当响的打火机又来了。 买你们店。一万块钱，要不然也就别干了，肯定让你关门。那都是哥们来帮忙的，一句话的事儿。 这下哥仨是明白了，这是让人弄了。要不是张彦满抱着，张彦良当场就能剁了他们。 张彦满给了张彦良两脚，把张彦良踹老实了，这才让张彦海给张彦明打电话。 “二明把咱们弄过来容易啊？你把人剁了，剁了二明管不管？你脑子让驴踢啦？你以为这是咱家那边？” 张彦满把张彦良训了一通，总算是安抚住了。这家伙从小外号就叫毛驴子，脾气相当燥。 接下来就是张彦海和张彦明说事情经过了。 电话打了没一会儿，安保那边过来了几个人，笑呵呵的和哥仨聊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情况，队长开始给税务卫生技术监督打电话找人。 “没事儿，小事儿，不用耽心。以后这种事儿估计还能走，别扛，明白吧？直接给我打电话。” “我们啥毛病没有，该办的该交的一样不差，他们凭啥呀这是？这不是欺负人吗？” “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下面这些撒了蜜子就爱干这些事儿，小鬼难缠嘛。没事儿。” “那这罚单咋整？一万呢。” “扯犊子的，不用管。他保证连底根都没有，这玩艺儿要多少有多少，想怎么撕怎么撕，你要不要？明儿个我给你弄一本，盖好章的。” 这事儿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就是下面这些小鬼搞事情吓唬人的。 罚单这玩艺儿最唬人，说有用吧，其实在他们手里和废纸没什么区别，想怎么撕就怎么撕，没记录没存根，说没用吧，它有公章有效力。 虽然明文规定收费罚款必须得有证上岗，但是这东西说不清，大伙都在干。其实他们真没那个证。 不交，你能扛过单位？交了，这钱事实上怎么弄去哪了是笔糊涂账。 队长在屋里，其余几个队员没进来，站在一边聊天抽烟。 其实队长也知道这事儿打电话也没用，他能找上的都是领导，这事儿根本不可能知道。 果然，都是说查一查问一问。 正说着呢，那几个哥们来了。 看边上有几个人了没在意，带头的从窗口往里看了一眼：“怎么样哥们？想好没？一手钱一手货，卖给我就没事了，你们再开呗。” “就是他们几个。”张彦海看了看队长。 都不用队长吱声，外面那几个安保员过来像逮小鸡儿似的就把几个人拎住了，直接拎到了店里。 “这还真是巧了。”队长笑着打量了几眼：“说说吧，都找的谁？税务的，卫生的，技监局的。门路挺广啊。” “你们干什么的呀？”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先说说都找的谁吧，不能让人家白忙活是吧？我挨个感谢感谢。” “你们不就保安公司吗？还管着我们了？小子，爷给你脸不要是吧？他们能天天来守着你是不？这事儿大发了。” 队长搓了搓下巴：“这是，不打算说是吧？教教他。” 几个队员过来把这口臭的拽到一边就是一顿按摩。 这些小子才坏呢，专挑皮薄肉厚的地方下手，脸上一点不动，手脚完好无缺。 “五分钟。”队长看了看表。 说五分就五分钟，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能说了不？” “报警。”这位还挺硬棒：“有种就弄死我，要不我就弄死你们，我看他还能不能在这边开店。操尼麻的。” “十分钟。”…… “能说了不？这次二十分钟。我们时间有的是，不行咱们就照三天先玩着，有地方盘你们。还有你们三个，从几分钟开始？自己选吧。” 硬不起来了。地上这哥们都站不起来了，那仨脸都白了。 税务找的就是个业务员，还真是临时工。其实各单位跑腿的基本都是临时工，这是真事儿。 卫生那边是个科员儿，这个不是临时工，临时工还真就不敢撕那张罚单。 技术监督这边也是个科员儿。 队长掏出电话再给几个局长打过去，把时间姓名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我也没什么要求，我们老板不在家，这是他哥的店儿，开个除不算过份吧？ 您也别难心，不好办的话我找找上面，说实话下面我还真认识的不多，市里挺熟的。” “让他们赔个礼行不行？熬上来也不容易。” “谁容易？这事儿什么性质您清楚吧？明抢。您要是感觉我份量轻了我帮您换一个。” “……行吧，这事儿确实越线了。到此为止可以吧？” “行，谢了啊。” 挂断电话，队长晃了晃手机：“开除了。你们还能找到谁？赶紧找找。” 第1676章 免费包年旅游 “哧。”带头大哥没忍住，哧出声了，要不是身上太疼他能仰天大笑。 你们人多，我打不过我承认，这账慢慢算，仇是记下了。 可是你拿个电话比划比划就把三个部门的人开除了？你这是玩的三岁的还是两岁的把戏？过家家呀？ 我玩过撒尿和泥你信不信？ 队长也笑了，蹲下看了看这大哥：“想笑啊？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我是没那能力，但是有人有啊，知道不？ 你说你混就混吧，眼睛也不亮。怎么说你呢？ 现在行了，那边处理完了，该你们了。怎么弄？是你自己提点建议，还是我安排？” “爷们儿，今儿个母们认栽，咱们绿水长流，慢慢候着。哥几个一没犯法二没犯罪，怎么着？爷们这架式，还想怎么着啊？” “没犯法？没犯罪？在外面我不知道，但是谁让你招子亮呢，撞上了，在这会儿拔份儿可没用，咱们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那您怎么着吧？” 队长看着对方搓了搓下巴：“你要是就这态度，我可给分局打电话了啊，咱们公事公办。” 对方也是混出来的，很多事儿门清，哧了一声看了看队长：“您打呗您呐，我还真想知道知道我哪边儿犯了什么王法。” 队长点了点头，低头翻号，再看了这几个人一眼，一摁键拨了出去。 “你好，我是烈风安保公司的，这边可能有点事儿需要麻烦你们了。” “你好，什么事儿？你们还处理不了？” “是彦明家里的事儿。他有两个哥哥在礼拜寺这边儿做点小买卖，卖包子。这不让几个混混儿盯上了。” 队长把事情前后原委说了一遍：“那边三个开除了，这边这几个就得麻烦你们了，我们必竟没有这个权力。” “行，在哪儿？” 队长把地址报了一下，挂断了电话。 这事儿必须得往大发了弄，这叫杀鸡儆猴，也算这几个小子点背。 电话打过，队长也就不搭理这几个人了，扭头去和张彦明哥几个聊天。 “以后遇到这种事儿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别拖，也用不着找彦明，你们来了时间短了，有些事儿搞不清楚，也尽量别沾。” “那几个真能开除了？”张彦良有点兴奋的问。 “嗯，肯定的，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没个明确的态度他不怕彦明回来找他们？你家彦明的面子摆在那儿。咱们占着理呢。” “那这几个得怎么办？” “去茶甸待几年吧，三年五年的，好好改造改造呗。以后还兴许能吃着他们种的菜呢。” 那带头大哥坐在地上满脸不屑，边上那几个就有点不是心思了，相互看了看，都有点小心思。 也没用等多久，十多分钟，分局的车到了。 “人呢？” “在这儿。”队长用下巴指了指，掏烟给大家散：“茶甸旅游吧，尽点性。” “行，小事儿。” 闲聊了几句，队长把张彦海哥仨给介绍了一下算是认识认识，分局的就把几个人带走了。 “哪天您请客啊。”分局这位上了车和队长摆摆手来了一句。 “得嘞，我请了，日子您定。” “好，电话联系。” “这就完啦？”张彦明问。 “啊，你还想怎么样？我们也回了，没事了。以后嘛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 “行，谢了啊哥。” “客气。” 几个安保也回去了。 那边几个哥们被弄到车上，开出去一段儿带头大哥问：“爷们儿，这是把我们带去哪啊？” “你想去哪儿？”分局这位抻了个懒腰：“真是没事找事啊，惹谁不好。” “我们又没违法没犯罪的，架都没茬过，我去买几个包子总不归爷们儿几个管吧？” “做了就得认，哪有那么舒服的事儿，那边那哥仨开除了，你们要是什么事儿没有公平吗？你也是社会上混的，牌面呢？” “……真，真就开除啦？” “那还有假？不知道你给了什么好处，能不能值这个工作，我感觉现在把你弄去旅游都是在帮你，那边几个能就这么完了？不找你？” “去，去，什么旅游？” “免费旅游，包年的。”车到分局门口，副局长开门下了车：“你俩把他们送丽泽桥吧，跟这批一起走。顺便把笔录做了。” “别介呀。”后面这几位慌了：“我们认还不行吗？这点事儿至于嘛？” “呵呵，这个可不是你们说了算了，想干嘛干嘛？逮便宜就上，要吃亏了就想跑？门都没有哦，以后长点记性吧您呐。” 开车的一边逗嘴一边把车调了个头拐上大马路奔西边走。 “我们就是吓唬吓唬人，爷们儿，犯了什么事儿啊？” “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们，要不要把以前的事儿从头摆一摆？老老实实的说不上还能早出来几天儿，以后长点记性。” “不是，爷们儿，我们这是惹上哪尊大佛了这是？” “你自己不知道？你干什么了你问我？” “就一关外小两口的包子铺嘛，我们也就是想饶他学学那馅儿，地道。” “五千买配方？不卖就找人罚款封店是吧？一万块买店？是这些吧？” “是这么回事儿，其实也就是吓唬吓唬，那方子拿了也就得了的事儿，他们不还是照旧开嘛。” “你想得了就得了？你问人家同意了吗？” “得，我也不给您找麻烦，我就想明白明白，这两口子有嘛靠山？看样儿这墩子不小，有这门路干嘛开一包子铺啊？这不坑人吗这？” “为什么就不能开包子铺？人家偷了抢了？靠双手挣钱，这才是纯爷们儿，懂吗？还瞧不起人家，你有那资格吗？” “栽了，我认了。爷们儿，让我打一电话成吗？” “找人？算啦，据我所知你能找那人没什么用，这次是肯定没用，还是别费劲了。” 分局这些人对本区内街面上这些什么佛爷老炮儿其实都熟，大概其都了解的差不多点儿，很多都是反复反复进来出去，大病没有小毛病不断这种。 时间长了对这些人里面比较拔份的几个，包括他们的一些关系也是门儿清。 “分局没用？得找市局？” “你小子还有市局关系？没看出来呀。” 开车的笑着扭头隔着笼子往后看了看：“没用，这回这事儿你找到市里都没用。除非你能找上上面那几位，那个能谈一谈。” “您不是诳我吧？至于嘛？就俩关外人，一看就是俩老帽儿。” “嗯，你说对了，地道的农村人，刚从山里出来没多长时间，户口就落在咱们分局的。你也不想想，人家能把户口落过来，那能差了？那是一般人能办的事吗？” “麻烦您，到底什么背景？您说说我也就死心了，下回看着我躲着远点。”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么说吧，他弟弟打一电话招一声，我们大局长肯定到，明白？” “嘶……您说这不是坑人嘛这，有这个，弄地皮去多好啊，弄嘛包子铺啊。” “人家想靠自个儿，这叫出息，懂么您？” 七公里路，一路闲逗就到了，几个人被带进去做了笔录。 到这儿了，几个人也认了，有啥说啥，痛快的签字画押。 然后几个人被带到里面房间，一个一个双目无神的躺在板炕上发呆。栽狠了这次。 第1677章 好幼稚啊 “爸爸，为什么小孩子不能吃太多烧烤？” “烧烤的东西硬，还咸，对身体的负担比较大。不光是孩子，大人也不能吃太多，不能总吃。你看我们平时吃吗？” “哦……那到是，不是经常吃。什么叫负担？” “东西吃下去了要消化呀，里面好的东西身体吸收了，不好的东西就要排出来，对吧？” “嗯，要拉耙耙拉尿尿，还要打屁。” “制造这几样的器官要工作的嘛，烧烤对他们来说就有点累，它们要是累了身体就会得病。” “哦，明白了。好吧，那我们就少吃一点点。” 几个孩子吃烧烤有点上瘾，可能是平时在家里很少吃的关系吧，中午没吃够，晚上就闹着要，张彦明就来给她们做工作。 这东西吃多了确实了不好，大油大盐的，对孩子的肾脏肝脏负担都太大。 “那，明天再吃可不可以？”张小悦想了一下换了个思路。 “明天？行，明天中午再让你们吃一点儿。” “耶，爸爸万岁。”张小悦开心的蹦起来，扭头跑出去把好消息和小伙伴们分享去了。 “你也不问问妈就这么答应了？”孙红叶看向张彦明。 “没事儿，中午少吃一点问题不大，我叫他们少一点油盐就行了。其实也就是现在矫情了，原来什么不吃？我们不也长这么大。” “这会儿的东西能和那个时候比吗？懂不懂什么叫纯天然无污染？那时候去哪吃注水肉硫磺薰馒头？” “……那到也是，那时候的东西确实可以放心吃。” “什么可以放心吃？”几个小丫头又跑过来了。 “我小时候，那个时候什么都可以放心吃，现在不行了。” “现在为什么不行了？” “现在……坏人多了，总做不好的事儿，我们就得小心一点儿。” “哦。坏人真坏，那爸爸你要打倒他们，把他们都打死。” “行，遇到就打死。统统打死。” “统统打死，嘿嘿，好幼稚啊。” 张彦明挑着眉毛看了看孙红叶，都没想到张小悦能蹦出来这么一句，哈哈的笑起来。 陪着几个丫头闹了一会儿，京城那边电话打过来了。 队长汇报了一下情况，事情解决了，处理结果也说了一下。 张彦明没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嗯了几声表示知道了也就不再关心了。 …… 第二天，一大家子人继续出去游玩拍照。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助理团队不能天天跟着玩儿，每天有一半人在中心街区工作，一半人出来玩儿。 学院这边的老师员工也开始上班了，被大巴从山下送上来，送到生活区那边。 张彦明和老孙过去和大家见了个面，鼓励了一下。 这也就是头一年营业，大家都要过来工作，也是熟悉一下校区环境什么的，准备教案。以后就是正常和学生一起放假了，该休息休息。 学院的整个环境布置，教学工具设备给这些老师员工们带来了不少惊喜，大家干劲儿也是相当足。 在公园里上班，纯氧吧，环境美就不说了，吃的用的都是好的，有些单身的感觉在这比在家舒服太多了。 他们还可以凭着员工卡在山上各个地方打折消费，可以去玩去吃去观光，还可以带家属，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这边安排妥当，那边棠城工业区的设计团队也到了，同样安排在中心街区。只有那里有写字楼，设备齐全。 张彦明又开始和设计团队碰面开会，给大家接风。 带头的还是小岛康夫，不过团队里面多了些年轻人，都是枫城规划设计部的，跟着学习实践。 小岛康夫自从和张彦明合作过以后，好像已经很久没回过国了，一直在忙着各个项目。老头焕发了第二春一样。 “小岛先生，很久没回国看看了吧？也不能因为工作忽略了家庭。”张彦明和小岛闲聊的时候提了一嘴。 “不会的，张，我们脚盆男人对家的概念还有义务和你们中华人完全不同，是不可能忽略家庭还有子女教育的。 我的太太还有孩子已经在京城了，我把她们接了过来，孩子将要在京城完成学业，我的太太也可以做一些她喜欢的事情。这都得感谢您。” “别别别，谈不上，就算没有我凭着你的能力和名气，她们的生活想来也是相当优渥的，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当然，我以前也可以赚一些钱，但是，我并不快乐。现在不一样了，我很快乐，开心，她们也就会快乐并且开心，这都是你带给我的变化。” 好吧，这事儿看来还推不掉了。 张彦明对脚盆的家庭结构还是有些了解的。女人婚后就会变成全职太太，一天只在家里做家务弄孩子洗衣做饭，男人就在外面赚钱养家。 而且，即使两个人离了婚，男人一样要给女人钱，要负责她的生活费用。 这是其一，再一个就是，女人在家其实，哪有那么多事情做？时间久了自然无聊，于是就会出去找找开心。 比如做个素人哪，搞搞援交啊，参加参加集体无遮大会呀什么的，找点刺激享受一下。 这在那边属于比较普遍的正常情况。想了想，那边的男人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现在小岛把媳妇孩子接到了京城，那起码在这方面他就可以完全放心了，也算是好事，值得开心。 如果是从这个角度来分析，小岛康夫确实应该感谢张彦明。 别看他已经年纪不小了，他媳妇儿才三十出头，孩子在读小学。 …… “哎呀，爸爸，说好了出来玩的，度假。你怎么，怎么又忙上了？”张小悦不开心了。 “就是这么几天，安排好了就不用我忙了。孩子可以放假，大人怎么放？事情不做啦？钱不赚啦？那么多人等着开工资呢。” “那，你要忙到哪天？” “安排好了，不会忙的，就是偶尔和他们聊聊，看一看，大部分时间还是陪着你们。” “拉勾。” 爷俩认真的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小丫头这才又开心起来。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老张家这一大家子人把山上也走了有一半了，孙家敏到了。 “这么快呀？还以为你怎么不得半个月。”张妈有点惊讶。 “这就够慢的了，开个会能用几天？我这还是在渝州这边把事办了才过来的。这几天玩的怎么样了？” “真好，该说不说，弄的太漂亮了，空气也好，风景也好，玩的东西也多。” “那行了，你们都玩一圈儿玩够了，我一个人还有啥意思？真是的，也不说等等我。”孙家敏拍了张妈一下埋怨起来。 第1678章 办学资格和招生 “再陪你去呗，多大个事儿？我们也才走了不到一半，还有那么多地方没去呢。你先跟着我们走，然后等后面再回头去这边。” “我哪有那么多时间？” “来都来了，再说呗。” 孙家敏看了看怀里瞪着大眼睛到处乱看不哭不闹的张小怿，第一次对工作的事情产生了思想上的动摇。 是不是，退了也挺好的？ 接下来几天，大家继续在山上玩儿，一个景区一个景区的逛下去，领略着和北方完全不同的山水之美。 这边，古桥职业学院本年度招生工作也在紧张的准备工作后开始了。 虽然前面已经发布过一些广告和招生简章这东西，但影响都不大，国内的各种院校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习惯上也会首先关注比较熟悉的。 这种听都没听过突然冒出来的家伙，一般都是被直接无视掉的命运。 所以是骡子是马还是得看这回拉出来溜一圈儿的结果。 说实话，七月这会儿招生已经有些晚了，人家大学那边早就招完了，寄出录取通知书就等着开学迎新，而学生们也都在准备着开学开始新的生活。 可是还没有办法，原因很简单，没有名气，没有资历，还是个学院……完全就是个三无单位，就连学校的专科办学资格还是加快速度才刚拿到手的。 好在专科审批只需要省市这一级，要是到部里的话更麻烦，估计这会儿都拿不到。 不过，学院的教职员工们情绪还是比较高涨的，其中至少一半都有足够的经验，工作上很快就支棱起来了。 先是联系各省的公办高中，检录落榜生。并不是所有高中生都能考上大学，或者能考上理想中的大学。 高中这方面还是比较乐意的，怎么说也是在增加学校的升学率，工作上肯定配合。 然后就是打广告。各省主要报纸，电视台，主要目标城市的街面广告。 成效还是有的，估计也有前期断断续续的一些广告的影响在，很快就有打电话过来咨询的了。 不过总体来说并不乐观。 “这都是干什么的呀？总成绩三百多分，这是拿咱们当什么了这是？” “三百多分？挺好了，我这边还有一百多分的，这高中三年是怎么上出来的呢你说？一百多分，我一天不念也不至于啊。” “估计是拿咱们当那种只管收钱什么作用不起的学校了呗，就当是个大托儿所了，反正有个地方管着孩子，落个三年清净。” 大家议论纷纷，很快情况就反应到了张彦明这边。 “招不到就招不到呗，本来咱们不是就做好了今年招不到生的准备了吗？大家就练内功，编教材写教案，又不耽误工资怕什么？” “不是，不是这事儿。是现在打电话的有兴趣的，基本上都是那种学渣里的学渣，实在是不可救药那伙的，这种学生咱们要来干嘛？” “那就不要，谁还逼着咱们啦？收谁不收谁不是咱们自己说的算吗？” “可是这总也不是个办法呀。” “有话直说，好吧？咱们不用拐弯。” “我打算派老师们出差，到各省去面对面招，和高中接洽。” “行，那就派，车辆住宿让地方安保公司负责就行了。咱们一共那么几个专业，招满也就是几百个人的事儿。” “要是能多招的话不是更好嘛，宿舍是三千人标准，空着好看哪？” “咱们这可不是毕业就甩手不用管了，咱们这边毕业要安排工作的，在精不在多，明白吧？” “全国十来亿人，你再在精不在多，还找不出来几千人了？” “……也是，我说不过你，行，你做计划吧。祝你们马到成功。” “我在招生简章上添两句话行不行？” “添什么？” “定向招生企业代培，成绩合格安排工作。” 张彦明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自己这边严格来说，确实是属于定向招的企业代培生，学习合格的也确实安排工作。 “行，加吧。对生源还是要严格一点儿，那些品性不行的，混的都不要。” “这是肯定的。”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很快新一版招生简单出炉发向全国各地的高中，广告什么的也做了变更，学校组织的招生老师也踏上了征程。 干劲儿还是很足的。 “我说，彦明，以后咱们这边的学校要是都这样儿，那可就不好玩了。”老孙感觉有点耽心。 马上枫城要启动完全学校计划，全国各地都在开始建设了。 这要是招生这么困难，那还弄个屁？那边可不会承诺安排工作，需要择优。 “能一样吗？这是职业学校，专科。那边咱们合作的都是品牌大学，人家是走公招的，还用咱们操心？” “你心里有数就行，我是没什么底儿。” “你一天是真能操心，你说你，搞开发办旅游的，操心学校这边干什么？” “这边不是我弄的嘛？接触了自然就会想呗，还干什么。我想干副总，你给不给？” “副总？红叶的副总啊？” “啊，不想当官的士兵不是好厨子嘛，谁还没有点理想？” “这到是。我其实也在打算理一理，每个口确实应该安排个副总负责日常，现在有点散。” “行，那我定个名额啊，肯定合格。” “行吧，我可以强迫自己相信你一下。” “操。光子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吗？怎么没看着人？就看着他媳妇和爸妈了。那个是他妹妹吧？” “嗯。他临时有点事回京城一趟，马上也该回来了。” “什么事儿？” “咱们的办学资格还有办医资格，走流程的事儿。” “这特么就是闲的，这个资格那个资格，弄的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似的，其实就是变相的垄断搂钱，屁用不顶。真有事他们管啦？ 以前那会儿办学办医哪有这么多麻烦事儿？求爷爷告奶奶的看脸子，那会儿的学校医院现在哪个不是名震一方？” “你这话……到是没毛病，但是很容易招惹404啊。” “这个社会呀，呵呵，太难了。我说老百姓。资格批了呗？” 第1679章 我不想聊 张彦明点了点头：“嗯，批是肯定会批，但是必要的流程也必须要走，相互给面子呗。光子能代表我，必须得回一趟。” “没劲。那玻璃桥你们全家去了没？”老孙点了根烟，换了个话题。 “没呢，还没逛到那边。周围都修复好了？” “嗯，草皮，树木，该盖的地方都盖上了，剩下的看成活率，估计得补两茬才行。” “那没事儿，包括公路边上都盯着点，随时补种，等养过来就好了。” “其实大伙都说那地方可以弄个蹦极，现在这玩艺儿挺招人的，为什么不上？” “不可控因素太多，没有必要。” “到是也是。你蹦过没？” “没。原来在老家那会儿曾经有段时间想蹦来着，然后我们那最有名气的蹦极点儿摔死了一个，从那以后再没想过这事儿。” “……真的假的呀？” “真的。夏宫摔死那个，你不知道？” “哦，知道。那也是个倒霉催的。咱们这不一样，他那个绳子弄的太长了，总有疏忽的时候。” “怎么样都难免有疏忽的时候，所以，这种不可控的项目我都不太想上。” “随你便呗，反正你说了算。京城那边的校区也开转了是不？” “嗯，接的现成的，开始转了。不过估计今年也就这样了，招不着几个学生，一切看明年吧。” 两个人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闲聊，老孙的媳妇孩子和老张家一大家子一起在逛，玩儿，吃。 现在各个公司的经理都还没过来，只有老孙一家在这儿。这就是近水楼台。 主要还是他手里的项目基本上都已经交付了，同在渝州的老张那边还在忙着呢，还需要一段时间。 “爸爸，为什么那边的地面上有个画儿？” “什么画？” “就是那个，一个大圈儿，好几层那个，里面有个h，大写的。你看哪都没有，就那有。” 张小悦和唐豆豆玩的小脸粉扑扑的，跑过来和张彦明亲近。 “那是停机坪，停直升机用的，它在天上也看不清，就得画一个东西给他看，要不落到边上沟里怎么办？” “哦？直升飞机呀？” “是啊，你不是坐过的嘛。” “嘿嘿，差点忘了。现在还能坐不？” “能，明后天就能坐了。” 几个小朋友们就欢呼起来。 因为整个景区要开放了，直升机也是旅游体验项目其中的一项，所以这段时间在对直升机进行检修喷涂。 重型机已经转场到蓉城去了，这边留了一架重型一架中型，又买了几架轻型的用来体验。一次能做四五个人那种。 收费也不贵，一个人三百块，其实算下来真的刚够个油钱，没办法，市场需要培养，这东西要起量了才有赚头。 张爸的性格也不太喜欢玩儿，不喜欢四处看到处逛。对于他来说在家里一待不愁吃不愁穿那就相当相当不错，就能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了。 大家都在拍照，玩游戏，张爸跑到一边椅子上坐下来看报纸，戴着副老花镜，弄的像退休老干部似的。 不过还真别说，张爸确实有干部相。人家年轻的时候曾经也是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呢，只不过因为不擅于争抢慢慢就掉队了。 “老头看报纸，你让人给洗不？”老孙看着张爸问张彦明。 “洗？洗报纸啊？” “啊，现在有钱人家看报纸不都要洗吗？洗一下，熨平，叠的齐齐整整的用个盘子端上来。老爷，今天的报纸好了。” 张彦明笑起来。老孙说的这个太有画面感了。 “你去给洗吧，估计我爸得疯。我也受不了。” “不说这玩艺儿容易引起铅中毒吗？” “吃啊？就是拿在手里看看，而且拿的还是边上，哪那么容易就中毒了？现在很多说法其实都是不负责的乱说。” “也不会吧？肯定还是有一定科学依据。” “肯定有啊，喝水还能中毒呢，不喝了？一切没有数量的科普都是耍流氓，都是在博眼球。这些人为了出名逼脸都不要了。” “喝水还能中毒？” “啊，一口气喝个十升八升的就水中毒了。肾脏不好的也不能多喝水。” “十升八升？我特么疯了一口气喝十升水？也装不下呀。” “对呀，所以很多科普就是这种，不提量只提后果。明明达不到一定的量后果就不成立，但是他就不说。” “也是，那肯定得有个量。”老孙点了点头。 “像保健品也是，它那个东西事实上也有个量的问题，比如要一口气吃一吨才会达到他广告的那种效果，否则就是毫无意义，甚至对身体还有害。” “所以你不碰那玩艺儿？” “嗯，要弄也是弄真格的，可是肯定不行。” “为什么？” “价格问题。人买东西的时候会倾向更便宜的，用的时候又会想要质量特别好。这种潜意识行为就会导致好东西越来越少，慢慢消失。” “劣币驱逐良币？” “对。质量好的价格就会高，所以结果就是消失。主要原因还是一个监管的问题，没人管，而现在很多人为了赚钱是不计后果的，反正不用他来承担。” “包括你那个工具不？我买了一套，几大千。” “不包括。”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又不用它来赚钱，永远都会生产，都会有。所以最终所有事情还是都要落到资本上来。” 老孙点了点头，架着二郎腿琢磨事儿。 张彦明的电话震了震，他掏出来看了看，是京城的号码。接通。 “您好，是张先生吧？” “嗯，我是张彦明。” “张先生您好，我这里是京城商业银行，您稍等，我们老总要和您通话。”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对这个‘老总’的称呼有点不太适应，第一印像就不太好的感觉。 隔了一会儿，大概有三分多钟的样子，那边咔达咔达响了几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过来：“喂？张先生是吧？我是商行的老李。” “嗯，你好，有什么事？” “是这样，我听说了点儿关于我们商行和意呆利银行合作的事儿，这事儿您有确切消息吧？” “这件事还需要上面批复，现在没什么好说的。” “别呀，这事儿咱们做为当事人肯定得有知情权哪，是吧？再说，如果有利的话也可以推动一下。 大家出来还不就是为了求财嘛，对不对？ 这事儿我听人行我一个老同学说的，想了解一下具体情况。那么的，张先生，你有没有时间过来一下？咱们当面聊聊。” “我没时间，也不想聊。啊，就这样。”张彦明直接扣了电话。 第1680章 挺牛这么个人 那边应该是没想到张彦明会直接扣电话，隔了一分钟又拨了回来。 “张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张彦明皱了皱眉头：“这事儿上面还没有确切的意见，我感觉没有什么好聊的，而且也不是你能和我聊的。好吧？就这样，不要再打了。” 再次扣上电话。说实话有点烦。 平时张彦明一向是比较温和的，很少来情绪，老孙看的一愣一愣的：“怎么了这是？” “京城商行的不知道什么人，自称李老总，让下面人给我打电话，接通了三四分钟才说话，一上来就安排我。让我过去他要和我聊聊。” 老孙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靠，这是哪特么来的山炮，太der了。我问问。” 他拿出电话拨号：“哎，老黄，你打听打听，京城商行的，姓李，据说是什么特么老总。应该是总部的。” “怎么了？” “没事儿，他刚给彦明打了个电话，牛逼大了呀，我看看这人是谁。” “什么情况？”那边来了兴趣儿。 “叫下面人打过来的，通了说他们老总要和彦明通话，叫彦明等了三四分钟，然后特么，呵呵，让彦明过去一趟，他要当面聊聊。让彦明给挂了。” “行了，不搭理他就完了。”张彦明摆了摆手示意老孙别扯蛋。 “你不管，我看看是谁，好多年没遇到这么牛逼的了。”老孙叫张彦明别管。 张彦明摇了摇头也就随便他们了，心里核计起关于和意呆利银行合作的事情来。 原本打算是等回去京城以后，和市里几位大佬碰一碰，推动一下，现在这个姓李的这么一弄，京城商行好像，不太合适了。 一个是这种消息能漏露，这就挺有意思，二一个，从这个姓李的‘老总’身上也能品出很多东西来。 架子太大谱太多，说白了就是把自己当成政府单位了。 虽然这是国内绝大部分国营企事业的通病，习惯性作风，但张彦明还是不舒服。这种企业说句良心话，要不是有政府托底保护，有多少死多少。 他们会非常自觉并习惯的把自己放到高高的管理位置上俯视客户，惟利是图，只管想尽办法搜刮赚取而永远不会考虑服务和便民。 老百姓为什么越活越难？不就是因为这些企业联起手来从各个角度各个行业的合力绞杀么？说句不客气的，万恶之源。 想了想，张彦明拿出电话给贺老大拨了一个。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贺伯伯，我想了一下，如果您这边没什么问题，可以让渝商这边和我联系一下，我和他们谈一谈。” “想好了？你不是在度假吗？舍得工作？” “嘿嘿，一边工作一边度假嘛，两不耽误。” “这件事我确实有兴趣，你也要考虑好，京城那边人家在头里，不要产生什么影响。” “没事儿，我解释一下就行了，这事儿任何人也不可能决定，还是要谈，最终要看圣保罗那边的意思。 整件事情来说，咱们其实没什么主动权，我也只能在中间牵牵线儿。” “这个我到是理解。行，你要是有把握我就把这事儿推一下，谈谈又没有什么损失。” “好，让他们直接打给我就行。” 放下电话，张彦明想了想，又给伦丁尼那边发了个保密短信，把意呆利方面的事情提上日程。 金融方面的事情不是随时想开始就能马上开始的，要有一个充足的准备时间，资金调拨，账户筹备建立，切入时机等等。 如果不想把一切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就需要事事润物无声。 保密短信就是，发一堆乱码，然后那边收到以后按约定好的规则重新排序阅读。这个只适用于外文，中文还是算了，以短信的篇幅怎么乱都不影响阅读。 这会儿可不是后来可以随意发几百上千字的时代，字数上是有限制的。 …… 京城。 复兴门大街某栋豪华的写字楼，西北角附楼七层的某间办公室内。 “特么的，什么玩艺儿？孙子敢挂我电话？” 一个头发略显稀疏，梳着四六分头的胖子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同样宽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因为低头看着桌上的电话，下巴被挤出来三层，显得有些油腻。 他动了动身体，大肚腩颤了几下，椅子吱嘎的响了几声。 皱了皱眉头，手指在桌面上敲打了几下，他拿起桌上的座机：“小艳儿，再帮我拨过去。” 等了几分钟，就在他不耐烦的时候，座机响起来，他伸出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嘴角抽了几下，故意多等了几声才拿起话筒。 “李总，对面不接听，我打了两次都被挂断了。对不起。” “你怎么做事的？” “对不起李总，对方不接我，我我也没办法呀。” “笨手笨脚的。”李总愤愤的扣上电话：“特么的，和我玩这套。真特么给脸不要脸。” 他扭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记事本，想了想伸手拿过来翻看，找了一会儿找到了想要找的号码，拿起电话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了出去。 响了两声，他拿起话筒，又等了三四声，对面接通。 “喂？王主任，您好，我是京商的小李。” “李总？！你好你好，有事儿？” “是这样，王主任，我听说，上面有个和意呆利银行的合作计划？” “……”对面停了一会儿：“你从哪听来的？” “那什么，我有个同学无意之中提过一嘴，我是搞业务的嘛，就上心了。这不就过来跟您咨询一下，也是想早点做好准备工作配合您的工作。” 对面停了一下，不过也没追问：“是有这么个话头，不过并没有具体的讨论落实，事情也不是我们发起的，详细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别呀，王主任，您一大主任，这事儿就是您手头的摆活啊。您放心，我绝对禁口，就是做一下相关的准备工作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我说的是事实，你电话都打过来了，有的我也不会故意不说……这事儿不是我们挑的头，是上面有这么个想法，我也得等通知。” “这样啊？那谢谢了王主任，哪天我做东咱们聚聚……哎，主任，我顺便问一声儿，这里面那个，那个，” 他翻了翻记事本：“有个张先生，在这里面是什么身份？我听说这事和他有点关系。” “张先生？叫什么？” “名字？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就知道姓张，电话我有，刚才也打过，我刚说让他过来当面聊聊他就把我电话挂了。 我就想知道一下这位张先生，是干什么的？也是咱们口的？没听说过呀，听声音岁数不大，挺牛这么个人。” 第1681章 考察团 王主任说：“肯定不是金融口的人，这事儿还没落到这边来，现在就是上面在讨论。 你说的这个张先生我也不知道是谁，你要是想了解情况就想办法走走上面吧，啊？我还有事。” “好，好，您忙，谢谢呀，哪天我做东，咱们聚聚。”李总带着笑点头哈腰的陪着小心。 “再说吧，好吧？挂了。”对面挂断了电话。 李总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把电话扣上，晃着身子琢磨起来。 想了一会儿，他又拿起电话，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一边等着对面接听一边拿了根烟点上抽了一口。 “哎？” “老罗，我老李。” “嗯，没看号码，我这忙着呢，有事儿？” “有什么可忙的，说的像真事儿似的。”李总随意的说着。 “我可不能跟你比，银行老总，办公室像皇宫一样，成天闲着也没人管，我这就是个跑腿的，随时有事儿，什么事都得上，差一点都是错误。有事就说。” “我刚才联系了一下王主任，他说你说那意呆利银行的事儿和他们没关系呀，还没落到那边。” “嗯，本来就是，我不是和你说了吗？这是上面的想法，还在讨论，不过落实也就是个时间问题，你早做准备就行了。别乱打听。” “哪一层？” “我上面老大那层，最上面那层。这事儿是谁都能研究的吗？” “哎，老罗，上次你给我那电话，那个张先生，谁呀？挺装逼的。” “怎么了？你联系了？没说什么吧？” “我让小艳儿联系了一下，他什么也不说呀，我让他过来当面聊聊结果特么把我电话挂了，再打不接了，操。什么玩艺儿啊。” 那边明显哗啦一声，顿了一下：“你打电话，让他过来到你这聊聊？他把你电话挂了？” “啊，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这人谁呀？” “……”对面停了一会儿，明显的吸了两口气：“老李，我以前感觉你挺溜的呀，事儿也能玩明白，你这是，你真是……靠。” “怎么了？谁呀？” “你打报告吧，请调。我特么……最好别牵连到我。以后咱们亲是亲财是财，各走各道吧，我惹不起你。” “啊？怎么了这是？老罗你说明白点。” “我说，你打报告请调吧，听明白没？我好意帮你个忙你特么坑我。 我告诉，李副行长，我上面的老大想见人家都得先问问人家有没有时间，平等对话，懂不？ 你特么当个副行长不研究研究股东会吗？人家是京商的第三大股东，最大的个人股东，是你老板。 我给你电话的时候是不是让你客气着点儿？我靠特个里根啷儿啊。” 老罗夸几一声挂断了电话。 李总马上按了复拨键，响了两声那边接了起来：“还干嘛？” “不是，你也没和我说他是谁呀，我现在怎么弄？” “我特么知道怎么弄？我去找领导认错去，你自己琢磨吧。”老罗再一次挂断电话。 李总呆了片刻，琢磨了一下：“不对呀，股东里哪有姓张的？”他低头翻了翻，找出内部人员联系本来翻。 “第三股东……这特么明明是姓孙哪，孙红叶，枫城公司董事长。枫城公司？”他琢磨了一会儿，脸色难看起来。 看到枫城公司，他终于想起来这个张先生是谁了。 张彦明虽然不怎么露面，但是京城就这么大，圈子就这么多，大家大圈套小圈的，各种消息都能知道个差不多。 张彦明这一号自然也在某个层次的圈子的茶余饭后谈论之中。 现役将i军，军部文艺局副局长，著名词曲作者，制片人，导演，歌唱家，枫城的实际控制者。在某个层级来说，这都不是什么秘密。 圈子里都在传说这一家人财富深不可测，投资都是千亿级项目，和上面大佬的关系相当好，很受支持。 “我特么打人家电话叫人等了好几分钟，还特么吩咐人家过来聊聊？”李总有点怀疑人生。 正胡思乱想，身上手机响。 “喂？” “老李，你最近有什么事儿？” “怎么了？” “有人打听你呢，我给你提个醒儿。” “谁？” “据说是军部那边，市里也有人在问。你不是惹了什么事儿了吧？” “没有，我怎么可能惹事儿，没事儿。”李总轻描淡写的回话，额头上的汗却流了下来，心里慌了。 …… “有人来学校看环境？多少人？哪的？” “就是渝州本地的，我们不是联系了一些高中嘛，主要就是渝州和鲁尔两个省的，这边算是比较用心的，过来考察情况。” “什么时候来？” “已经过来了，估计一会儿到就大门了，我问问您怎么安排。” 张彦明扶着腰站在路边看着张小悦和唐豆豆几个孩子打电话。 电话那边是渝州古樵职业学院的院长，渝州大学退休复聘过来的老教授。 “那怎么安排？到学院参观呗，宿舍教学楼，各种设施设备看一圈儿，介绍一下各个专业还有就业方面的事情。要不留着吃顿饭？” “这些我知道，我是问，可不可以调一架直升机？直接飞上来，看一看整体环境先震一下子。” “……行，我来安排，您这真是，厉害。” 老院长哈哈笑起来，挂断了电话。张彦明笑了笑，给山门接待中心那边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又给宫贺新打了一个，让他给安排飞机。 “爸爸。”张小悦冲到张彦明面前，仰着头盯着他看。 “干什么？” “飞机，我听到了，你说的安排飞机。” “啊，来客人了，要接待一下。” “我，我们也想坐，可不可以嘛？”张小悦做出一副扭扭捏捏的小样子，冲张彦明快速的眨了眨眼睛。 “哈哈哈哈，好吧，可以，一会儿把人送上来了你们就坐一圈儿，行吧？” “行，你是好爸爸。”张小悦拽着张彦明有衣服让他蹲上来，实实在在的在脸上亲了一口，搂着脖子拿小脸蹭了几下，以示奖励。 山下。 一辆大巴开进停车场。 “是这里吧？” “对，说是古樵山风景区接待中心，那不牌子嘛，这儿就这么一个对外的停车场。” “在风景区里面唆？” “对，说是在景区中心。走嘛，看看啷个上切。” “直接开上去要不得埋？要换车唆？” “说是山头不让外面车车进切，防止污染啥子的，走嘛，应该有安排哟。” 来人是十几所高中的联合团队，十几所高中来了二十多个人。 现在升学率对于高中来说是大事儿，而且据说这边还管毕业生的工作安排，于是就有了今天的这次考察。 第1682章 灰机 “怕是扯铲铲哦，现在哪里有分配工作的嘛，还不都是啷个说？反正哄到来老，以后哪个还管得了埋？” “管他。好歹是大专撒，总比高中文凭要得塞？累些麻皮儿学习学习不上心，哪里也考不上，我感觉呀，有个地方混搭几年豆可以老。” “到是，当买个文凭嘛，三达三年还是便宜些撒，找工作总比拿到高中毕业证好些。” “恁个偏，能是啥子正规学校嘛？” “你们没看埋？说是还有空乘哦。空姐。” “你信埋？哪个航空公司要累种野鸡大专的毕业生嘛？人家都是有自己的培训中心，或者在哪里委培。 估计就是为了好招生些，现在的妹儿都好做梦的嘛。” “那不是很惨？学了这个专业能找啥子工作吗？” “还是可以，礼仪呀，酒店哪，都可以嘛，多少还是要有些课程撒？” “他啷个不搞厨师面点这种嘛，还算是学门手艺。” “成本高些撒，拿啥子练手嘛？” 这些老师议论纷纷的下了车到处看。 “也，这楼还是有点好看呶，有些气势嘛。” “这个镇子整个一哈是新建的，你们要不要来买一套嘛？环境还是不错哦，漂亮的很。” “太偏老啊，上班啷个办？” “你们好，是来考察的老师吗？”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高挑女人笑着走到这些老师身边问。 “妹儿好漂亮。对头，来看那个职业学院，你是接我们埋？你是学院儿的唆？” “不是，我是景区服务中心的，院长和老师们在学院等你们呢，请跟我来。” “都不下来唆？牛的很哪~~。哎，妹儿，累个职业学院儿，和你们景区是一家人唆？” “我们都属于枫城公司，但不是一回事儿，互相没有关系，只是他们的学校建在我们景区里这样。这边。” “你们这景区开放了吗？没听说呀。” “还没有，应该在这个月底全面开放，现在是准备工作，到时候欢迎来度假，山上很漂亮的。” “月底？看看吧，正好今天参观一下，能看到吧？” “可以的，学院就在景区的中心，路都是通的。这边请。” “把车开过来不行吗？还要我们走这么远。”几个女老师不太高兴，穿着高跟鞋呢。 本来换车这个规定就不太人性化，结果还要走这么远出来。 “不好意思，没有办法开过来，请坚持一下，就在前面了。” “哎，妹儿，外面这个镇子也是你们的撒？” “对，是我们公司建的，全新的镇，整个镇子都是新建的，也是刚刚建好。” “没看到过广告啊，我还是听同事说过。卖多少钱？卖的好不好？” “没有打广告，我们还没开始销售……我们公司是不卖期房的，都是全面完工所有的配套到位以后才开始销售，让您看着现场买，买着放心。 价钱我也不清楚，还没公布，不过不会太贵，我们公司的房价总的来说是略低于市场价格的。同类房屋。” “你们公司在其他地方还有楼盘吗？” “有的，在渝州有不少呢，主城有七个，区县应该有十几个的样子，有些在销售了。” “都是这样？全面建好了才卖？” “对的，我们全国都一样，都是盖好完成配套和绿化以后开盘销售，而且我们的楼盘都没有公摊，是按套内实际面积计算的，价格略低于同类房产。” “这么好？” “对呀，我们老板很好的，经常被同行骂。” “你们公司叫什么来着？” “枫城。枫叶的枫，城市的城。” “枫城地产公司？” “不是，是枫城实业公司，地产公司是我们的下级公司，叫枫城置业。 还有西南红枫，金枫置业，红城地产，东南地产和鲁城开发，这些都是我们在渝州有项目的公司，大家条件都一样。” “西南红枫也是你们的公司？” “是啊，他们的项目在九龙坡区，您知道？” “你业务好熟练哪，厉害老哦。那个项目我晓得，我上班班要从那边走。也是现房没得公摊撒？” “是的，您想买房子的话可以去看一看，那边听说有个挺大的湖面，我没去过。” 女孩儿带着一群老师从停车场侧面出来，穿过酒店附楼来到接待中心后面，一路过来能走了大概一百多米的样子。 一辆大巴车停在边上：“不好意思各位老师，这边和停车场那面汽车开不过来，大家请上车。” “以后来你们这里耍起都要恁个走唆？好不方便哪。” “不是，不需要的，游客要走中间的接待大厅，就是那儿，那边就有上山的班车，从停车场出来差不多就是几十米的样子。” “啊？那为什么我们要走这么远啊？” “你们要走这边啊，从那边走就更远了，而且班车也开不到这边来的。” “就是以后如果来你们学院上班上学都要这么走是吧？和游客分开。” “不需要的，老师和学生就和游客一起坐车上去就行，不用分开的。” “……哦，就是针对我们唆？爪子嘛，我的脚儿哟，今天穿起的高跟鞋呀。” 女孩儿捂着嘴笑了一下：“不好意思，上面通知的，我也没办法，马上就到了的。” 大家上了大巴车，司机看了看人都上来了，按了声喇叭，大巴车调了个头开动起来。 “咦？上山不是应该往上面走吗？” “咱们不是上山。”接待女孩儿笑起来：“等下各位老师就知道了。” “晕呶，莫不是要把我们拐去卖了唆？晕都晕咯老。” “这里搞的好大呀，转了恁个半天还在这卡卡。这都是你们的内部区唆？” “是的，都是内部的办公区域，生活区在接待中心的北侧，迁并区在接待中心南侧，就是我们刚刚经过那里。” “相互之间车子都开不通埋？好不方便哦。” “里面开不通，里面不允许开车进来的，近的有电瓶车，远的或者上山有班车，听说我们山上的班车下半年也都要换成电动的。 以后除了他们不允许任何燃油的机械上山。”接待女孩儿指了指司机。 “为啥子哎？他们特殊埋？” “嗯，他们那个只能烧油，没有能替代的东西。” “大巴也有电动的呀？”老师们议论起来，都感觉不太可信。 “呀~~~”坐在前面的一个年轻女老师兴奋的指着前面尖叫起来：“灰机，灰机唉。我们要做灰机埋？” 所有老师都站起来往前面看。 “是的，我们老板安排让直升机送各位上去，正好可以浏览一下整个景区的风光。学院里有停机坪，不用再走路的。” 第1683章 世界第一 接待女孩儿笑着给老师们解释了一下。 “好老板，你们老板儿真的好。早说嘛，再走个几百米我也认老，保证不喊痛。”那个一直喊脚疼的女老师也兴奋起来，脚也不疼了。 “这灰机是你们学院的埋？” “不是，公司的直升机队，为景区和学院服务的，运送后勤物资还有救援什么的，景区也有乘机游览的项目。” “哦，好得行啊，飞机队，有好多飞机呀？” “这里有十几架，蓉城有十几架，听说琼州那边要多些，我没去过。” “都是直升机唆？” “是，这是直升机队呀，大飞机在航空公司，是两个部门。到了，各位老师请下车，请听候指挥凳机。我就送大家到这里，白白。” “你们还有航空公司埋？” “有的，还有我们自己的机场，我们老板的飞机现在就停在你们渝州机场呢，叫大明号。白白，欢迎以后来度假。” 接待女孩儿没下车，老师们下了车大巴一调头，又把人送回去了。 这边宫贺新在等着这些老师，敬了个军礼：“各位老师好，我是枫城直升机大队中队长宫贺新，奉命送你们上山，请按我的指挥凳机。” 几架准备好的直升机停在一边，一架是装不下这些人的，要分成几架。 老师们兴奋的一个一个排着队凳机，按照指挥用安全带把自己绑好，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压低了。 “达达达达达达达达……”几架直升机先后发动，然后慢慢离开地面，横侧着飞了起来。 “啊哟~~，累个还得倒着飞起呀？好害人呶。” 因为风向问题，直升机有时候会向侧后腾空，到达一定高度以后再转过来，用机体侧面来和风产生互动，来控制速度或者抖动。 但人们日常的习惯来说，所有的乘座工具都是正面向前运动的，所以突然这么一下确实有点吓人，会感觉特别别扭，不安全。 几架直升机升到高度转过机头，成编队向学院方向飞了过去。 “各位老师好。” 老师们被绑在座位上戴着降噪耳机，正在兴奋的心情中看着外面，耳机里突然传出的男声又吓了大家一跳，胆子小的哇的一声，差点把安全带挣断。 “害我哟，老子心差点蹦出来。” “妈哟，老子要屙尿尿。整啥子东东嘛？” “麻卖皮老子已经湿老。靠。” “各位老师好，我是本次编组的话务员。现在飞机已经到达额定高度，开始进入景区，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下景区。 大家现在看到的是景区环山公路，环山公路绕山一周，有四条通道与山上的道路相通，公路两边栽种着几种景观树和果树，每年水果成熟期会有采摘活动。 大家可以看到，整个山区很明显的分成了五个部分，各个部分之间以果林带分隔，整座山上有各种果树十几种，都会定期举办采摘活动。 每个大区内的公路颜色也是不同的，方便从地面分辩区域。 每个区内依照山势地形还有湖泊，一共修建了三万多亩梯田式花田，一年四季鲜花开放，四时花开四时不同，不管什么时间来到这里都是不一样的景像。 在山上旅游，可以选择住在中心街区，也可以住到山谷各处的村落里。 在湖山花海之间，根据不同人群的需求，景区打造了十几种模式的住宿方式，可以分别体验完全不同的度假方式，留下不一样的体验和记忆。 在这里可以散步，吸氧，赏花，感受不一样的日出日落，也可以垂钓，泛舟，自己动手制作美食，或者种点地，体验一下农民的生活。 即适合情侣出行，也适合家庭旅游，不管是以哪种形式，都能在这里找到美，找到快乐。 整个景区内有随叫随到的电瓶车，随时把您送到景区的任意区域，去欣赏不同的风景，体验各种娱乐设备设施，或者品尝全国各地的美食。 现在，我们的下方是整个景区的中心街区，这里有完备的公共服务设施，酒店，餐厅，银行，商场，超市，医护中心，通信服务，物流服务等等。” 话务员得巴得巴巴拉巴拉介绍着整个景区的基本情况，老师着就看着下面静静的听着。 “大家能看到，景区里有三座大型摩天轮，中间那座红色的净高度两百多米，是目前世界上最高最大的摩天轮，没有之一，正在申请吉吉斯世界纪录。” “现在我们稍微绕行一下，带各位去看看本景区独有的一个景点，也是世界纪录项目，你们来的也是巧，昨天才全面建成宣布投入使用。” “独有哩？啥子哟，啥子可以独有？怕不是哄人的哟。” “建造出来的东西哪里可能独有嘛，最多是第一，还不是分分儿钟就被学走老。” “豆是，其实搞累种点都不划算，给别个做榜样埋？” 老师们三言两语的议论起来，几架直升机在空中划过一个弧线，下降了一些高度，也转了个方向。 “各位老师注意，我们会降低高度，从前面的山谷里飞过去，这是非常安全的常规飞行，请不要紧张也不要害怕。 下面就是本景区独有的景观，水晶桥。” “啥子桥？” “啥子水晶桥哦，水晶做的桥埋？” 几架直升面在空中排成了一个纵队，然后在头机的带领下开始俯冲，随着高度降低，下面的景像越来越清晰，一条跨越山谷湖泊的斜拉吊桥出现在眼前。 飞机并没有直接下降顺着山谷从桥下穿过去，而是在空中绕了一下，让大家可以近距离看一下。 “我靠，桥面呐？” “有，有，透明哩呀。透明的大桥。” “大家看到了，这是一座完全由特种玻璃打造桥面的大桥，全长七百多米，最大高差近两百米，跨越了两座山谷三面湖泊。 这也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一座，全部由玻璃打造的跨山大桥，走在桥上脚下仿佛悬空，带来完全不一样的体验。 桥面的玻璃由我公司琴岛特种玻璃厂研制生产，拥有世界性专利技术，所以说，独此一份。 下面，飞机将从桥下山谷穿过，然后飞抵古樵职业技术学院，非常荣幸做为此次飞行的话务员为各位老师进行讲解，我们有缘再见。” 飞机一压机头，排着队从玻璃桥下的山谷以能达到的最慢速度穿过，然后再次拉起腾空，飞机学院所在的那座山谷。 所有的老师都震惊了，趴在舷窗上盯着那架仿佛没有桥面一样的大桥舍不得眨眼，直到它在视线里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看不清楚。 第1684章 参观 “好强哦，全部是玻璃的大桥。” “上去怕不是要尿在上面哦，两百米高。哪个敢上？老娘赌一顿火锅。” “赌火锅怕是不得行哦，你赌青春嘛，哪个上切你就从老，还是有些见色忘利的。” 在老师们的议论纷纷各种开车中，飞机转过一个山坳开始慢慢下降，停在学院的停机坪上。 张彦明拉着张小悦和唐豆豆，老孙，老院长，学校的副院长，招生负责人，招生老师，一群人站在停机坪边上看着飞机降落。 “来了来了，它在落……爸爸，我上去兜一圈儿呗？就一小圈儿。”张小悦拉着张彦明的手开始蹦，兴奋的指着直升机叫起来。 唐豆豆没这么兴奋，不过大眼睛盯在张彦明脸上，全是盼望。这比又跳又叫杀伤力还大。 “行，我叫叔叔带你们飞一圈儿。就一圈儿啊，下来就不许闹了。” “行，就飞一小圈儿，呃，一圈儿。”张小悦机智的去掉了小字。 这边的停机坪不大，一次只能停两架，要等下完了人飞起来让地方，另外几架才能降落。 “老宫，你带她俩飞一圈儿，非要闹着上。”长机是宫贺新，张彦明过去把张小悦和唐豆豆交给他。 “宫拜拜好。” “拜拜好。我们就飞一小圈儿。” “行，上来。上来要听话啊，不能乱动。” “好的，我们绑起来不动。” 两个小丫头欢快的被张彦明抱上飞机，宫架新过来帮她们系好安全带，调整到安全舒适的长度。 摆了摆手，直升机带着两个兴奋的直叫的小姑娘起飞。 “能行吗？”老孙反而有些耽心。 “没事儿，以前坐过。”张彦明是一点儿也不耽心，转头打量来考察的老师们。 六架直升机依次降落起飞，把老师们放下来，直升机刮起来的大风就没停过，把站在边上的人吹的衣裤狂抖头发乱飞。 这玩艺儿就是风太特么大了，什么发型到这也不好使，秒秒钟就是披头散发乱糟糟的大鸡窝。 好在这会儿天气好，到是不冷，要是冬天那更遭罪。 “以后这就是常规项目了呗？”老孙问。 “嗯，常规项目。他们打算以后申请一下航线，看看能不能飞主城和江面，增加点线路。” “干什么？创收呗？” “闲的呗，天天闲着没事儿，估计真忙起来也就够了，让他飞他也不想飞了。” 直升机飞走了，所有考察的老师们全部落了地，男老人意犹未尽，女老师忙着整理头发衣服，耽搁了好几分钟大家这才打招呼相互认识。 张彦明和老孙是过来混的，站在后面也没靠前。 从停车场穿过来，老院长亲自陪着这些老师参观，看了教学楼，实验楼，文体中心馆，介绍了一下专业方面的一些事情。 然后大家顺着山间小路上山，参观宿舍，生活区，食堂还有图书馆。 “这里有点漂亮哦，住在楼上可以看好远。” “空气好好，很舒服。” “感觉比我们学校要好的多，我都想来老。”有女老师小声嘀咕，产生了叛变的念头，好像还得到了很多老师的点赞。 这就是环境对心理的影响了。 “老师也只能住宿舍，放假了才能出去埋？”有老师问了出来。 “不一定，看个人意愿。可以住在上面，也可以通勤，上下山的班车都是免费的。” “好远呶，要是住到主城怕是不得行。” “那肯定划不来，可以搬过来嘛，住到山下小区里，这样家里人的生活也不耽误，这边也不影响。” “那不是要买房子哦？” “我们内部不买卖，直接申请就可以了，不要钱的。” “恁个好？有房产证埋？” “没有，”老院长摇了摇头：“不过这不重要，可以一直居住到离世，只要你是在我们学院退休的，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如果退休以后不想在这边住了也可以，我们可以帮着调节主城的房子，那个就要花点钱来买了，内部价。 其实以我们这边的工资水平和消费水平，你完全可以在这边申请一套住着，然后在城里再买一套备用，或者留给儿女，完全没有压力的。” “是不是哦？有没有恁个好哦？” “是真的，”老院长笑眯眯的和这些老师闲聊：“在我们这边上班，工资福利是略高于行业水平的，这里吃住行都不花钱，最多买两件衣服，都能攒下来。 然后呢，凭着员工卡，买房买车逛商场看电影这些都有折扣，这又能省下一些。折扣点不算低哦，这也是福利的一部分。” “我感觉，我要回不去老。”一个女老师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我觉得我应该跳槽。” 大家都笑起来，各位老师都是若有所思。 “那一栋是做啥子呀？”有个男老师指着一栋没参观的房子问。 “那是计算机技术系，还没修好，今年招生也没有这个班，可能要明年下半年了。” “也是包分配工作埋？” “对，择优分配。我们没办法保证百分百包工作，虽然这个也不难，但是总要学生的日常表现还有学习合格才行。 就像这个计算机技术，我们用心教，可是你就是达不到要求我怎么分配你？去了公司你什么也干不了最后还是被开除。” 大家都点头表示理解。这就是社会现实，你在学校里在家里可以混，但是在社会现实里没有人惯着你，混就是失败，就是离开。 “我们学校是和一些单位签老用工合同埋？可不可以看一哈？” “没有，”老院长示意大家喝茶：“没有这种合同，到时候，学生毕业的时候，单位会过来选人，只要合格就带走。 工作地点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自由选择的，比如蓉城，比如留在渝州，或者去京城，申城。这样。” “啷个保障哎？总会有变化撒。” 老院长摇了摇头，笑着说：“不会有什么变化，如果要变化也是往好的方面变。说句实话，这所学院其实就是给我们公司自己培养人才的地方。” 第1685章 你手里拿着的就是 “这里的学生毕业以后，也是我们公司自己录用，明白了吧？不是和外部公司合作，所以没有合同，也不会变化。 当然，我们也不排斥和外部一些联动公司合作，也不会阻止学生的任何选择，会在力保真实可靠的原则下扩大学生的就业选择面。” “你们，自己用啊？那……用得到好多人哦？” “我们公司现在员工总数已经突破了五十万，在全国地级以上城市以及部分县级城市设有分部或者分公司。 总的来说，员工缺口还是很大的。 我们涉及了住宅地产，商业地产，旅游地产，旅游，文化娱乐，航空，物流，安保，物业，汽车制造，机械制造， 还有金融业，百货，超市，酒店，院线，影院，计算机技术，手机研发制造，软件，半导体，精密加工，特种玻璃等等。 现在又进入了教育，医疗，养老以及福利院，农业养殖这些方面，正在全国布点建设。 我以上说的这些，全部是涵盖了全国所有地级城市，以及部分县级市的，各位老师，你说我们需要多少员工？ 尤其是专业性的技术人员，比如精密制造，汽车生产，半导体研发生产，还有计算机相关软硬件的研发生产，教师，医生，护士，飞行员等等。” “这此都要开办相关课程吗？我是说设立专业。”一个男老师问。 “是的，慢慢会不断完善这方面，增加专业。主要还是老师这一块有影响，我们必竟不出名嘛，目前还很难吸引人。 至于专业技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我们不管在哪个方面，都有绝对的先进技术以及相关国际专利，和世界上很多财团，大型公司都是合作伙伴关系。” “你们手机是什么牌子？”有个女老师问。 “你不知道？”院长笑呵呵的看着她。 “不知道啊，没听说。”女老师迷惑的摇了摇头。 老院长笑起来，抬手指了指：“你手里拿着的就是，从研发，生产，销售，都是我们公司独立完成的，拥有完全的技术产权。今年还会有升级版面市。” “累个呀？中华是你们的唆？” “对，中华科技是我们的公司，专门研发生产手机和计算机，总部在京城，马上会在渝州成立生产厂，已经定在棠城。 这边投产的话，需要的工人数量就不是我这一个学校能满足的了。我还告诉你，中华计算机上使用的操作系统，我们也是拥有专利的。” “是不是哦？是王氏操作系统吧？” “对，王氏系统，不过，我们公司的老板是王氏的最大个人股东，同时，这款操作系统也是基于我们老板提供的技术实现的，共同拥有专利。” 其实这么说有些夸张了，不过，谁在意呢？大概意思是对的就行了。 “你们以后还会增加飞行员专业？”男人总是对这方面感兴趣。 “不会，”老院长摇了摇头：“我们现在开了空乘，以后会增加地勤，机师这些辅助性的技术科目，飞行员我们有专门的飞行学校。到是可以推荐。” “那，建筑设计专业就是进入开发公司？” “是的，我们下面有七家地产开发公司，在全国有三百多家分公司，方向也都不太一样，选择空间还是相当大的。 而且，我们和世界上很多著名的设计师，或者设计团队都有合作项目，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我想，对学生未来的职业发展还是会有促进的。 比如国际著名的设计师小岛康夫先生和他的团队现在就在山上，在进行我们棠城生产基地项目的整体规划设计工作，如果我们现在有这方面的学生就可以进入团队进行实习，学习。 还有我们京城望京馆项目，游乐场项目，吸引了很多大设计师合作。” “请问汽车制造这一块，是包含了设计和研发吗？” “是的，我们的汽车制造虽然还没有产品推向市场，但实际上已经颇具规模了，旗下设计中心，研发中心，技术中心就有七个，国外四个，国内三个。 我们自己的研发平台，生产平台，和狼堡，菲亚特，宝马等著名公司都是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拥有一些平台的产权以及专利。” “啷么拽哦，在哪里哟？没听说过呀？” “在庐州，庐州机场边上。没听说过就对了，我们的产品还没上市嘛，短时间内也不会上市，不过量产早就开始了。” “是合资埋？” “不完全是，不过我们在国外到是有合资工厂，马上也要投产了，在大苹果城。” “不完全是是啥子意思？” “我们汽车制造厂分很多车间，事实上，每个车间就是一个独立的厂，分别制造各种类型的汽车，从大客车到货车，轿车，越野车以及特种车辆。 这里面，有一些车间是有外资股份的，有一些是我们完全独资的，而且，有外资股份的车间也只是单纯的投资，不包含任何技术部分。” “生产老为啥子不上市哎？不卖埋？” “首先要满足自己嘛，我们自己的汽车厂生产了，下面各个公司部门还有员工不可能还开着别人的车，对吧？ 这个需求量就相当大了，可能需要生产一段时间，暂时来说还没有产能来支持外部市场。 所以我们才扩张啊，棠城马上建设，还有关外，以后会形成三到五个生产基地。这都需要人，需要各个方向的人才。” “哪个档次？你们轿车要卖好多嘛？大概。” “轿车？具体来说，从十几万到几百万的车型都会有，也都在生产。我们有两个品牌，一个走中低端，一个是高端。” “是不是哦？恁个得行？质量哎？你十几万是啥子水平嘛？不好意思啊，我没得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黑有兴趣儿。” 老院长笑了笑，说：“没关系，对于一个新品牌来说，肯定要经历一个质疑接受的过程，我相信，等我们的产品上市以后，会被全国车友接受的。 至于说质量，我只能说，就像我们的房子不卖楼花不搞公摊一样，肯定是实打实的，我们十几万的车子，你完全可以对标三十万左右的任何品牌。” 这话说的，有点大，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惹有所思，各种眼神交流。 “不信？”老院长喝了口茶水，有点调皮的看向几个男老师。 张彦明和老孙坐在后面，老孙靠在张彦明身上吭哧吭哧笑：“这个老顽童啊，这性子太特么可爱了，还能说。” 就老院长这模样，谁敢相信他昨天晚上才拿到的公司相关详细资料？这记忆力一般年轻人都不好使。 第1686章 这种模式我得学学 老院长的表演还在继续。“是不是不信？心里想这个老头子，真能吹牛，对吧？” 几个男老师略为尴尬的对视了一眼。 “没事儿，以后你们就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了。谁知道摩得纳？有没有知道的？” “知道。” “知道。” 几个男老师都点头，还有两个女老师也跟着点头。 “为什么知道？那地方可偏哪，一般人听都没听说过。说说。” “引擎之都嘛，那么多豪车。” “法拉力在那儿，还有兰波坚尼。” “马沙拉地。” “谢谢。”老院长‘真诚’的道了声谢，把这些老师弄的都懵了。这啥意思？ “感谢各位老师对我们汽车制造厂旗下的品牌能够这么熟悉，这么喜欢。” “嗯？”大家都不明白。 老孙在张彦明耳边笑着说：“这个逼装的好，这种模式我得学学。” “法拉力，兰波坚尼，马沙拉地，还有帕戛尼，都是我们汽车制造厂旗下的品牌，生产厂，我们在国外的四个研究中心有三个设在摩德纳，另一个在博洛尼亚。” “不可能吧？” “这种事谁敢撒谎？假的了吗？”老院长晃着脑袋吹了吹茶叶：“现在相信我们的技术了吗？” “那以后是不是就便宜了？” “你们的汽车能出口吗？” “价格不会有变化，那东西主要是税收。我们这边的汽车是不出口的。不出口不是质量不行，是产能问题。 而且，我刚刚说过了，我们在大苹果城有制造厂，会在那边直接生产。税收高啊孩子们。” 大家都笑起来，点头表示理解。国内来说，汽车的关税应该算是特别高的了，直接以原价翻番这种方式收取。 “为什么国内没有专卖店？”有个男老师问。 “你说跑车？以前摆出来谁买？消费能力是个问题，现在别说跑车，轿车私人买的有多少？不过呀，到也快，公司正在布点，会成立一批展示中心。” “渝州有没有？”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是学院的嘛，你问的问题超纲了呀。你们可是来调研我们学校的，不要跑题，你这样是要被扣分的。” 又是一片笑声。 坐在宽敞明亮整洁的接待室里，窗外一片花红柳绿，小鸟儿快乐的鸣叫，和风习习，而且没有开空调，室内的温度相当宜人。 老师们明显大部分都已经喜欢上了这里。 “院长，你们这边住宿生活费用大概在好多哟？一个学期。” “住宿加吃饭我们还真没有具体数字，我们这边是学费包干制，一个学年七千块，包括学杂费用，住宿，吃饭，上下山的交通费用这些。” 老院长侧头想了想，点了点头：“对，没有什么别的费用了。学生要是自己去超市购物，在景区里玩项目这种是要自己花钱的，不过可以凭着我们的学生证优惠。” “这条件可以啊。”一个女老师想了一下扭头看向别的老师：“七千包干，吃住车全免，学费相当于好多？千巴千块儿。” 一个学年两学期，七千包干，一个学期三千五，学院确实就相当于没收学费一样，基本上没什么利润。 “我们又不是要用这个来赚钱，教育工作本来也不应该成为赚钱的地方。” 老院长摇了摇头：“我就是看到这一条才决定过来上班的，要不然我一把年纪了，在家里养老多舒服？ 不只是这所学院，我们公司在各省市成立的学校基本上都不会太高，不会去赚学生的钱来发财。我们是搞教育。” “大学埋？每个省都要建埋？” “完全学校，我们公司正在建设一批完全学校，第一批是各省省会城市，包括直辖市。京城的已经投入使用了。 从幼儿园，小学，中学到大学。 大学是和国内几所著名学校联办的，算是他们在各省的分校，主要还是我们在师资资源这一块短板比较大，需要时间来慢慢补足。” “都在一个校园埋？” “对，都在一个校园内，一个孩子完成他从幼儿到大学毕业的完整过程，我想，这也是一件有意义，也有意思的事情。” 一个女老师拄着下巴想了想：“这么想一哈，好酷哦，同学从幼儿园做到大学，那是啥子感情嘛，一生一世的感情。” “这样的例子肯定有，不过肯定也不会多，从初中时代起就会产生不同的选择了，有人离开有人进来，高中一毕业选择性更大。 不过，真的能从幼儿园走到大学，那样啊，如果是男孩女孩，我就劝他们结婚。这也太不容易了，在一起的时间比父母都多。” “这样的学校怎么管理早恋问题？感觉很容易啊。” “院长，是所有毕业生都能安排工作吗？” “不是，”老院长摇了摇头：“也不可能是。我们和其他大学学院最大的区别不是在学费上面，而是在教学管理上面。 在我这们这里，混是不可能的，也不是及格万岁。不真正的塌实下来安心学习估计毕业的难度很大，而且即使毕了业也不会保证安排工作。 我们会对每一个学生进行日常计分，各个方面，包括体育和文艺，只有合格的学生才会谈到工作，优秀的学生可以自己选择工作。” “也，他这个，选择面还是相当广哦，不只是专业，还有地区。” 一个男老师点着头对其他老师说：“就算是名牌大学，能想去哪个城市豆去哪个城市埋？就算去了，能保证在辣个城市能生存下去埋？” 所有老师都同意，点头。就算是大学毕业的城市，也不是所有毕业生都能待下来的，就别说陌生的地方了。 “可不只是这些，你们忘了国外，我们的优秀毕业生可以选择去国外发展，汽车制造，金融业，百货酒店，航空公司，很多选择的。” 老院长笑呵呵的显摆：“所以，和各位老师说一下，虽然我们不是很在意高考成绩，但还是要挑选一下的。 品性，态度，日常表现这些方面都很重要，我们可不要那种混的，那种校园盲流，来了估计也会被劝退。 请各位老师和学生们讲明白，我们这里是学知识学技术的地方，可不是那种交了学费就能混满三年四年拿毕业证的地方。 对于达不到毕业标准的学生，我们是不会发毕业证的，其他的就更谈不上了。” “可以赞助入学吗？” “不行。你感觉我们老板需要别人来赞助吗？他一年光是助学助养援助地方建设这些就是几个亿给出去。 你知道只是一个不卖楼花不搞公摊不捂盘涨价，公司一年就少赚多少钱吗？” 第1687章 咱们家人也太多了 老院长点了根烟，豪横的挥了挥手：“跟你们讲，十个亿起步，这都是尽量往低了说。 像商场，超市，商业街区，景区，酒店，影院这些行业设施，其实都不是以赚多少钱为目的投入的，而是做为员工福利。 我们的员工拿着员工卡，走遍全国都打折，员工家属想创业，全部安排，帮扶。 包括学校，医院，托老所，都是一个原因。 你们肯定是不相信的，但是这个确实是事实，是真实情况。 为了几十万员工的生活方便，公司才陆陆续续投资了这些行业，事情越做越多，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不以赚钱为目的。 我们的所有这些公司，服务行业，你们以后可以慢慢了解，都是低价格高服务高质量的，原因就是， 这是我们为自己的员工打造的生活服务体系，目的是保障员工们的生活质量，便利性。是不是都不信？” 老院长磕了磕烟灰，笑眯眯的打量了一下这些老师：“我给你们说一下你们就明白了。 我们公司啊，每年会固定的接收两批复员兵，一批退役运动员，运动员是以有伤痛的为主。 这些人呢来公司工作，住房是福利性质这些都不说，每个人都要有个家庭吧？要生活购物吧？要娱乐吧？偶尔要旅游散散心吧？ 孩子要不要上学？老人要不要赡养？人吃五谷杂粮，病了要不要上医院？ 现在是五十多万人，再过五年呢？十年呢？附属的这些服务产业也有职工啊，职工也要享受福利，对吧？就是这么滚起来的。” “这也是一种，良性循环唆？为了员工做行业，员工又推动行业，听起感觉很有感触哦。” “所有员工都是凭卡打折埋？” “是的，我们的员工卡是带有智能芯片的，全国唯一号码，里面的信息记录比身份证都完整齐全，不管在哪儿，刷卡就行。 这么和你们说吧，我们的员工只要卡在身上，就算身无分文一样可以走遍全国，吃好睡好玩好，还有安全保障。” “可以打好多折扣哎？” “你这可算是打探我们的内部机密消息了哟，不过没关系。这个折扣一般来说是七折左右，也要看具体商品。 比如我们自己的地产，汽车，手机电脑这些，折扣就会大一些，引进的商品产品因为成本不同，这个折扣也是在随时变化。 比如酒店，我们在全国各地的酒店一共有五个档次，度假庄园，五星，三星，商务，快捷，员工本身三星以下是可以免费的。 如果想体验一下五星和庄园酒店，要付五成，正常房价的一半。 再比如，不管你在哪里，遇到危险或者紧急情况需要援助的时候，安保公司都是义务帮助，不收费用。 但是你没什么事儿就想用台车什么的，就要收取一些费用，主要是防止资源的浪费。” “真的好哦，好享受……辣要是大家都来这里啷么办哪？不是好打挤？怕是住都住不下哟。” “不会的，我们公司有内部网站，大家出来玩也是要在假期嘛，可以提前规划地点线路，填报在网站上。 到时候哪里人多哪里人少这些具体的情况数据都有显示，根据情况决定就好了。 跟你们说，我们内部还有不定期的相亲活动，帮助内部员工解决婚姻问题，大家都是知根知底明明白白的，交往起来也轻松。” “院长，你们这儿还缺不缺老师哦？要啥子标准？” “……哈哈哈哈哈……” 老院长这些话还真不是闲聊，真就是故意这么说的。目的嘛，当然是这些老师，或者他们的家人朋友。 学院不只是招生，老师也是有缺口的，需要引进。 具体的条件还是很有诱惑力的，这些来考察的老师中就有不少偷偷的在打听用人标准福利薪酬待遇这些事情了。 这边老院长和招生负责人和这些考察的高中学校代表们打成一片，友好欢快的交谈，另一边张彦明看着时间悄悄出来回到停车场这边。 等了一会儿，宫贺新开着直升机达达达达的落了下来。 “这是把油烧光了回来的吧？”张彦明笑着走过去。 “回驻地还是够。”宫贺新笑着给两个小宝贝解安全带，张彦明没上去，伸手把两个宝贝抱了下来，一人脸上叨了一下：“坐够了没？” “没。” “你们是打算要住在上面吗？” “哈哈哈，不能行的，要没油了。” “你们这一小圈儿可是够小的，过瘾没？” “还，凑和吧，一点点过瘾。” 宫贺新摆摆手，直升机腾空而起回驻地去了，张彦明这才把两个小宝贝放在地上，给她们拢了拢头发，一手牵着一个慢慢溜达。 “爸爸，以后有很多哥哥姐姐来这里上学吗？” “嗯，对，学好知识好工作。” “为什么要工作？” “要赚钱哪，没有钱怎么吃好吃的买衣服？拿你换哪？” “不干。那，我们长大了是不是也得工作赚钱才行？” “对，每个人长大了都要工作，要赚钱养家，你长大我都老了，你不养我呀？” “要养的，还要养爷爷奶奶，还有妈妈和姥姥……哎呀，咱们家里，人也太多了。”小丫头有点愁。这能养得起吗？我这小胳膊小腿的。 “我们一起，还有我呢。”唐豆豆拍了拍张小悦，鼓励了一句，表示大力支持。 “对哦，还有张小欢张小乐，张小怿。我们，我们五个一起……爸爸，养家是不是，是老爷们的事儿？” “嗯？谁说的？” “妈妈，姥姥。都这么说呀，还谁说的。你不养家呀？你不是老爷们啊？大大不养家啊？” “那你，啥意思？” “……嘿嘿，我不是老爷们啊，张小欢张小乐才是，张小怿也是。我和豆豆是女的，你忘啦？我们就，收拾收拾屋，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丫头突然停住，想了想，小声问张彦明：“爸爸，你有工资么？” “有啊，上班都有工资。”张彦明点了点头。 “那，你工资交妈妈不？” “好像没有。为什么要交？” “咦？没有吗？不是老爷们的工资都得交给媳妇吗？爷爷要给奶奶，王爷爷也给王奶奶，老叔要交给老婶儿，大大的…… 豆豆，我大大的工资给我大娘不？” “要给。”唐豆豆点了点头：“所有钱都给，说妈妈是家里的保险柜。” “那你是啥？” “我是小金库。嘿嘿。” “你为什么不给？”张小悦用手指在张彦明胸口上点了点：“为啥？我妈妈不是保险柜呀？” 第1688章 简单的幸福 张彦明想了想：“不对呀，谁规定的就得交啊？为什么不是你妈妈交给我？” 张小悦被张彦明给问住了，在那皱着小眉头琢磨也琢磨不明白。“哎呀，爸爸你耍赖，人家都是老爷们给媳妇儿。” “也有媳妇儿交给男人的，这个又没有法律规定，谁适合谁管呗，是不是？你是个小糊涂，到时候把钱都放你这了，都弄没了怎么办？” “哦。”张小悦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张彦明：“你，你才是小糊涂呢，你是大糊涂。”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三个人闹在一起。 其实哄孩子也不是非得什么游乐场啊多少玩具什么的，你碰我一下，我撞你一下，挤挤眼睛挑挑眉毛都是欢乐。 闹累了，爷仨挤在湖边的长椅上看着湖面一起发呆，你靠着我我挤着你的，一种叫幸福的东西流淌着，随着轻风舞蹈。 “水好蓝哪。” “草好绿呀。” “你，该你了爸爸。”张小悦拐了张彦明一下。 “呃……花好红啊。” “不对，你看到红花啦？这一片明明是黄色的，哪儿红了？” “好吧，花好黄啊。” “不好听，重说。” “……那我说啥？” “你说，树好高啊。你看那边，树不高啊？” “树好高啊。” “风好小啊。” “云彩好白呀。” “椅子好硬啊。” “哈哈哈哈，不对，你不能说椅子好硬，要说好的。” “行吧，楼好大呀。” “车好多呀。” 爷仨开始无聊的接话游戏，不时的就笑了起来。 老孙远远的站在会议室门口，歪叼着烟，似笑非笑的看着这边，有点羡慕这种简单的快乐。 “院长，那个人是做啥子的呀？” “哪个？那个？那是孙经理，这片山和外面的镇子就是他带着人一手一脚建起来的，以后可能会是整个渝州旅游服务公司的负责人。” “那个呀，带着孩子的那个，岁数小些的。” “那个？呵呵，那个可不得了哦，我可不敢说，怕你们控制不住自己。” “啥子哦？还能是你老板儿埋？” “嗯，那是我们老板。整个枫城公司的老板，这个公司就是他一手一脚做起来的，用了五年时间，看不出来吧？” “真的呀？他好大哟？恁个年轻。” “二十八，那个就是他女儿啊，你以为谁的孩子直升机都能想坐就坐？这都是人家自己家的东西，这片山是私人买下来的。” “好得行啊，好拽哦。”几个女老师眼里腾腾冒出绿光。 渝州的女子可和其他地区不一样，那是想干就干，真的敢干，大女子地区可不是吹出来的。 “你们就别打什么主意啦，老板娘也在，全家过来度假的。 再说打主意也没有用，我们这个老板别看年纪不大，从来没有任何风闻，一天到晚就在家陪孩子，连助理都全部用的男的，身边一个女的都没有。 他这种层次，要什么得不到？是真没兴趣，对他来说有那时间不如陪孩子玩一会儿，这一点我们公司都知道，随便打听。” “那两个都是他娃娃埋？” “不是，右边那个是，左边那个是他哥哥的孩子，他还有个儿子，还小，抱着的。咱们说正事，好吧？关心我们老板没用，他也不管事儿。” “老板不管事情啊？” “嗯，我们这个小老板懒的很，最大的爱好就是陪女儿，事情是能躲就躲，也就是刚开始的时候规划指导一下，后面基本就不管了。 你们看我们这里，漂亮吧？整个山区的设计规划都是他做的，然后找人来细画，包括我们学校也是。 性格也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就是做事方面要求很严格，一点也马虎不得，是那种追求完美的人……咱们还是说正事好不好？” “说正事说正事，莫得七七八八的嘛。”男老师们不乐意了，感觉心里酸溜溜的：“院长，学生分配以后要有实习期限埋？” “这个肯定是要有的，相互观察一下嘛，到底合不合适，这种东西也是一种双向选择，对不对？” “这个有点假哦，实习期一过就不用老，很多公司都是恁个搞起，豆是为了用些免费员工，工资只给一点点儿，吃饭都不够。” “就是，”其他老师纷纷点头：“黑多这种公司工厂，豆是靠实习工人来发财，基本上都可以找到借口转不到正，不停的招工招工。” “你这是有多瞧不起我们公司啊？” 老院长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们不会这么搞。 实习期过了以后，我们会根据学生的表现综合评价，给出一次二次选择的机会，让他们去能够胜利的，更适合的岗位。 当然，大部分还是直接留岗的，只要能够服从指挥，从够遵守员工纪律，不混日子，都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就这个实习期工资，我们公司也是和外面不太一样的，虽然和正式员工相比肯定会低一点儿，但差距也不是很大。 只是在转正之前，没有正式员工的福利待遇这些。这个无可厚非吧？” “公司下面，物流和安保公司是目前最大的企业吧？为什么咱们学院没有相关专业？” “还有物业，物业管理专业是有的。至于物流和安保，这两个公司比较特殊，是不对外招聘的，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所以设了专业也进不去。 而且，我们在京城有一家合作的物流专业学院，也没必要再搞一个专业出来。” 物流公司已经和物资学院签了合作协议，由物流公司出资，以物资学院物流管理专业为基础成立物流学院。 一方面开展物流公司管理层的再教育，开办物流方向的一些课题研究，另一方面招生培养专业人才。 物流公司这边会单独成立一个研究发展中心，中心员工会以物流专业毕业生为主，也向社会聘请专业人士。 “为什么不向社会招聘？” “我们一年要接收几万复员军人，你以为都怎么安排？物流和安保两个公司都是军事化管理的单位，从上到下都是军人。” “咱们外面看到这些穿黑色制服的就是安保公司的吧？” “对，他们负责整个景区和校园治安方面的工作，保障游客和师生的安全，专业性很强，都是经过严格的训练的，普通人还真干不了。” 一个女老师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就是保安，感觉累里的保安还是挺帅的嘎，好年轻。” 哈哈哈，老院长笑起来：“我们的安保员可不是普通保安，是有一定执法权的，看到那边那几个没有？那边。” 第1689章 加不加班的问题 “我们的安保员里，有一部分是有军藉的，归军部保卫部管理，执行一些特殊任务。你们说，怎么从外面招聘？不行的。” “啷个拽哦，好帅。是军官撒？” “对，正儿八经的军官。要是单身的到是可以考虑考虑，条件不是一般的好哦。” 外面，山风大了些，贴着湖面从山谷那边吹过来。 张彦明在两个小姑娘背心上摸了摸，有点耽心她们会冷，就带着她俩向会议室这边走过来，两个小姑娘蹦蹦达达的和老孙问好。 四个人进了会议室，正准备和刚才一样在后面找个地方悄悄坐下，屋里的这些女老师们已经扭头看了过来：“孙总好，老板儿好，小妹妹好。” 还喊的挺齐。 两个小姑娘小嘴哦成了o型，吓了一跳。 “你们也好。”张彦明摆了摆手，看向老院长。 “你们已经暴露了，来吧，上来和大家说几句。”老院长笑呵呵的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子。 “我就不了，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彦明上去吧。”老孙摆摆手，对张小悦和唐豆豆说：“让你爸上去说话，咱们在这听着。” “好的，爸爸加油。” “二叔最棒。”两个小姑娘都举了举小拳头给张彦明打气儿。弄的跟上台演出似的。 “好可爱哦。”一些女老师眼睛里现出小星星。 “哎呀，哎呀哎呀，那个，那个那个，张小悦呀，张小愉。天哪，天哪天哪。”一个女老师红着脸尖叫着跑了过来。 几个后反应过来的女老师跟在后面，撞的桌子东扭西扭的，椅子也翻了两张。 两个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些阿姨激动的跑过来，张小悦一捂脸：“不是，不要过来。” 唐豆豆悠悠的说：“她们又不傻。孙大快上。” 老孙站起来，几个安保员已经进来了，迅速挡在几个人面前：“冷静，别吓着孩子，咱们慢慢说，好吧？” “我到是不怕，就是她们会乱摸。”张小悦捂着小脸儿保护自己。 “大人好可怕。”唐豆豆抿了抿小嘴儿，看向张彦明。有二叔在她才不怕呢。 张彦明正往前走呢，那几个女老师已经尖叫着扑过去了，只能无奈的转回来。 他到是不耽心吓着伤着孩子，不可能的事儿，就是感觉现在这些老师这也太不省心了。 “那什么，咱们先坐下，我让她俩上来和大家聊会儿，行吧？别激动，好不好？” 几个女老师被安保员拦住了，有两个明显转移了目标，正对着安保员眼放绿光。 这边的女孩子豪爽的很，不太会隐藏自己，敢爱敢恨敢下手追求快乐。一点不掩饰。 “帅锅，留个电话撒？” 张彦明捂了捂额头，这次考察意想不到的热闹啊。 主要是大家年纪都不大，又没有学校领导跟着，这就撒起欢来了。 老院长就坐在上面笑眯眯的看着，一看那笑容就知道没想什么好事儿，肯定是打着什么主意呢。 张彦明把两个小宝贝带到前面。 本来是老院长和招生负责人坐在上面解答这些考察老师的问题，现在好嘛，快变成记者招待会了。 爷仨坐好，安保员在张彦明的示意下退到了后面，几个女老师也过了冲动劲了，小脸粉扑扑的回到位置坐下，恋恋不舍的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越看越喜欢怎么办？ 嗯哼。张彦明清了清嗓子：“那什么，别看了，他们不跑，你俩别再扭了脖子，想认识一会儿我给你们介绍。” 大家都笑起来，两个小丫头还鼓起了掌。 “我跟你们说一下啊，心里有点数。做为教师，和我们的安保员谈朋友是没问题的。 不过，你们要清楚，这属于军婚，只是你们同意还不行，还需要通过政审，比起普通人来说各方面不太一样，麻烦一些。 还有就是，军婚中，只要军人一方不同意，想离婚是不可能的，懂吧？就是绑定了，可没有后悔的机会，你们得想好。 最后一点，如果真和我们的安保员交上朋友有结婚的打算，最好还是过来工作，仍然当老师，主要是会比在外面工作方便不少。” “要的。”一个女老师响亮的应了一声，引起一片哄笑。 “站门口那个你们就不用琢磨了，有主了，他媳妇是我媳妇的助理，双保障，就在外面玩呢，没机会的。” 王淼在后面抬手比了个ok。 老院长拍了拍桌子：“好啦，笑归笑闹归闹，现在彦明上来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就问一问，他的回答比我的权威。 你们是来考察的，要先完成工作嘛，对不对？工作做完该吃吃该玩玩，可以在山上住一天嘛，又没人赶你们走。” “我问一下，”一个男老师举了下手：“我以前接触过一些工厂，他们招学生就是为了省成本，拼命的加班加班，吃不好睡不好。 学生有高有低，这是客观事实，有些人去搞技术，有些人当领导，但大部分还是当员工，当工人。 我想问一哈，咱们的工厂加不加班？福利待遇啷么样？” 张彦明想了想，说：“加班这事儿……很难避免，这也是事实。 不过，从内心来讲，我是反对加班的，而且我也和下面一再的强调，甚至写进制度里，就是在非必要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加班。 在我的意识里，加班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员工自己拖沓，工作时间内这一下那一下，结果到了下班时间发现啥也没干成，只好加班。 不管承不承认，这种现像其实很普遍，说白了就是现在的社会比较浮，太多年轻人沉不下来心做事。 第二种就是老板或者主管的原因，好大喜功，或者为了提高利润，制定的工作计划就不合理，开头就是按照加班来的，美其名曰获取最大劳动价值。 这种现像在我们国内是比较普遍的，而且，会越来越普遍。 老板压一点儿，自己拖一点儿，然后自然就是天天加班不停的加班。 但是在我们公司不会，这是制度不允许的，这个我可以保证。生产不出来就不卖嘛，我们只做能力范围内的，合理范围内的生意。 就像我们的汽车，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都不会为了销量去压生产任务，没有意义。生产不出来那就晚几天。 我们也不接受那种突然的订单，不管他有多大的量，多大的影响力，想订就提前，我们一视同仁。 但是反过来，我们不会强迫员工，不会压榨员工，尽量大可能的提高员工的福利待遇让大家生活更便利更舒适， 那我们规矩多一点儿，要求高一点儿，没毛病吧？” 第1690章 他们是我弟弟呀 “质量，责任，效率，公德良序，我们都有很详细的规定，违反就走人，没有商量的余地，在我们这里混是混不下去的，这一点需要提前说明。” “总有个改过的机会撒？” 张彦明看了说话那个老师一眼：“我给你举个例子。这边墙上，比如贴着几个大字，不许吸烟，吸烟请到室外。 那么，就有人抽了一根烟。我问你，他需要什么改过的机会？这么大的字贴在这里看不到吗？这是不是明知故犯？ 无意的错误和过失谁都会有，那才是你说的需要改过机会的一面，但绝对不包括明知故犯，包括任何人。” “是不是哦？好严格哦。” “像你这种想法的人现在最多，最普遍，总感觉严格是错，是不应该的。这是典型的得利主义明白吗？ 工资，奖金，福利，待遇，单位给你们的这些可不可以打折？这个月少给点，下个月少发点，你们同意吗？ 不用回答，肯定不同意，因为你们会认为，这是我应得的。 那么你为什么应得呢？因为你工作了，对吧？可是你的工作做到工作本身的要求了吗？达到标准了吗？ 为什么你们就可以弹性付出，而公司不行呢？这种思维不奇怪吗？ 人都是利己的，这没毛病，但是总得有点良心，起码付出回报得尽量对等，对吧？” 下面这些老师都若有所思起来，场面比较安静。 “不能白拿钱，”张小悦上线了：“想要钱就得劳动才对，要自己挣，可以讲价，可是讲好价了就要做到才行。” “要不然下次人家就不干啦，就一点也挣不到了。”唐豆豆习惯性捧哏。 “那你们平时都是自己赚钱吗？”老师们的注意力于是就被转移了。 “是的呀，我们赚钱，然后攒起来。” “钱不能花完，要有本儿。得省着，不能乱买东西。” “那你们现在有多少钱了？” 张小悦就扭头看唐豆豆，唐豆豆比着小手：“一千二百三十，六块。还有这些。” “好有钱哦，比我有……我还不如两个娃娃哟。”一个年轻女老师捂着脸趴到桌子上。 “你们靠什么赚钱啊？” “嘿嘿，干活啊，扫地，收拾屋子，给小猫和大狗狗梳毛毛，哄弟弟，给爸爸妈妈清扫办公室，帮爸爸和奶奶收拾屋子。还有好好学习。” “也帮苏玉姐姐和郑仁叔叔收拾屋子。” “苏玉？郑仁？他们住在你们家里吗？” “是的呀，还有果果姐姐，彩衣姐姐，孙莹阿姨……就是他媳妇儿。”张小悦指了指王淼。 “还有徐阿姨，张斐阿姨。还有唐爷爷和唐奶奶，我姥姥，我大大和大娘，就是她爸爸妈妈，唐爷爷和唐奶奶是她姥姥和姥爷。”张小悦掰着手指头开启了话唠模式。 正事儿也说差不多了，反正也没事，这些老师要在山上玩一天的，时间有的是，张彦明也没阻止，就在一边笑着看着。 “你们家，你们家住了这么多人啊？” “嗯，我老叔和老婶只有过年放假的时候才会回来住，平时要上班，住在鲁尔的，只有他家我小弟住在家里。 原来果果姐姐彩衣姐姐她们是住在边上的院子里的，后来，那个院子给刘阿姨她们当宿舍啦，就搬到这边来了。” “你们家有几个院子啊？” “嗯？有，有，五个吧？五个院子，一个是爸爸妈妈工作的，一个是爸爸妈妈姥姥还有果果姐姐她们住的， 还有一个是唱歌的地方，录音的，我们和王爷爷在那录歌儿。 还有刘阿姨她们的宿舍，还有我们和奶奶，唐奶奶唐爷爷，大大大娘住的……后面算不算？” 张小悦扭头问唐豆豆。 唐豆豆摇了摇头：“不算啦，后面是酒店，你忘啦？” “对的，后面就不算了，后面是酒店还有饭店。饭店就是我们家的食堂，现在改成饭店了，胖叔叔做的菜可好吃了。 那里还有湖，叫月亮湖，我们可以划船。 本来院子里有滑梯的，好高，后来让仙阿姨给拉走啦，也没还回来，现在只有冬天，爸爸给做冰滑梯，一到春天就化了，没了。” “买的老院子？”老院长低声问张彦明。 “嗯，翻新了一下。” “现在好买吗？我听说都是杂院儿。” “现在不太好买了，一个是少，另外一个就是价格催起来了。您想要？多大的？我手里到是还有几个院儿。” “行，完事咱们合计合计，我对这个还是真有兴趣儿。” “您，有时间去住吗？” “怎么没有？你还把我绑在这啦？不放假？我不退休？” “行，这个简单，大的小的都有。” “大狗狗可乖啦，叫它们坐着排队就乖乖的，也不会跑，小猫不听话，总往房子上面跑，要喊很多遍它们也不想下来。” 两个小家伙和这些老师开始了茶话会，聊上了，有问有答的聊的热闹。 “你们唱歌赚不赚钱啊？” “要赚的，有演出费，磁带和光碟也会给钱钱，给好多。” “那你们赚的钱呢？是不是被你们爸爸妈妈贪污了？骗你们给攒着。” “不会的，爸爸不贪污我们的钱，是攒起的，有账户可以查，我和豆豆都有账户。弟弟们也有，不过他们的钱好少。” “他们还不挣钱。” “嗯，他们太小了，就只有压祟钱。要长大了才能挣钱。” “你们有没有压祟钱？” “要有，我们是小孩子嘛，过年都要给的，长大了就没有了。长大了就得我们给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发压岁钱啦。” “你们不是只有一千，一千二百块钱的嘛？”那个女老师举手提问。 “那是平时干活挣的啦，是工资，我们自己放在箱子里面的，是我们的零花钱。” “那你们有这么多零花钱都干什么？买好吃的？买玩具？” “不能在小摊子上买吃的东西，不卫生的，会肚子疼哦。钱钱可以买故事书，可以买衣服鞋子，给弟弟买玩具还有小裤裤。” “你们还给弟弟买玩具？” “是的呀，他们是我弟弟呀。我们的弟弟。” “你们家，是爸爸说了算还是妈妈说了算？你爸爸怕不怕你妈妈？” “……奶奶说了算，我们都怕奶奶，可凶了，一不小心就得挨训。奶奶总让我多吃菜菜，可是我想吃肉肉。” 乱七八糟的也没个主题的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在这边看了看时间：“好啦，该吃饭了，今天也没有特意准备，就是按照正常的标准试一下学院的食堂。 各位老师提前替学生们体验一下，晚上再换个地方吃好的……” 第1691章 比上月球还难 “各位不用怀疑，真真实实的正常标准，你们现在吃的是什么，以后学生就吃什么，标准不会有太大变化。” 大家起来去学院食堂。 “食堂为什么要在山上？为什么不放在下面这里？” “放在山上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会方便一些，必竟宿舍在山上。再说这小山也不高，当初这么设计也是考虑让大家多走几步路，对身体好。” 大家聊着天儿踩着青石板返回到山上，来到食堂。 这里食堂不分老师学生，大家吃的都一样，包房到是有，不过是接待用，平时不开放，不管是学校领导还是老师都和学生一起吃。 全国高校的食堂都不断的出现问题，也是最为垢病的地方，学生意见最大的地方，好像很难解决，比上月球还难。 难吗？一点也不，只不过没人在意罢了。 张彦明对这个事儿没做任何的规定和制约，那东西要是有用早就有用了。 规定什么？大家一起吃就完了，你爱外包就外包，爱糊弄就糊弄，反正老师也这样，校长也这样，你们没意见那学生肯定也没意见。 对不？ 食堂这边已经正常运转了，必竟老师院长的都在上班。也确实没做特别安排，就是按平时的标准多准备了一点儿。 怎么说呢？没什么亮点，也没有明显的缺点，中规中矩，谈不上多丰盛多好吃，但绝对不难吃，吃饱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家到是也没什么失望的情绪，心里暗自和自家的食堂比较比较也就有数了，还要啥自行车？还好意思评论？ 吃饱喝得午休一下，下午有导游员带着大家游览景区。 张彦明和老孙就不参加下午的活动了，吃完饭带着两个宝贝归队，回到大家庭里。 就是回到张家村，一家人都要午休。除了张彦明。 老孙回了自己家小院儿，张彦明一个人坐在窗前的躲椅上看书。 张彦辉发了条短信过来问情况，张彦明回了一下，问他什么时间到。张彦辉说还要两天。 张彦明又问了问老张那边哪天能过来，老张回信说等大家都过来再来，手里事儿多，主要是他孩子还没放假，还要等几天。 事实上除了这两口子，大家都比较忙，年中正是事情多的时候。 老孙闲着是因为手里项目基本结束，暂时管着景区这一摊，只要人在山上干什么都不耽误。 张彦明也在考虑这个事情，老孙到底是去棠城，还是留下来管理渝州旅游公司，这个有些不太好选择。 老孙这个人上能和官贵论交，下能和工人同槽，待人接物相当可靠，各方面能力也比较平均，和老张相比，性格上的优势相当明显。 手里过了这么多项目，包括小镇这种大项目，总体上没有什么疏漏，作业本相当漂亮，而且和地方上的关系处理的也相当妥当。 棠城虽然面积上不如这边，但事实比这边要重要的多，按理说老孙过去更合适。 但是渝州旅游公司这边初立，是枫城真正进入旅游的第一步，也是相当重要的。 这里面还有个原因，前期都是老孙一手操持，张彦明也在考虑这个时候换人是不是不太恰当。 想了一会儿，决定还是把老孙留在这边发展旅游公司，以渝州为基础慢慢统合全国其他省份的资源，形成一个覆盖全国的旅游系统。 这个过程中不管内部外部，需要打交道的地方部门太多了。他的性格更合适一些。 拿出工作笔记记了几笔，手机一震，仙媛的短信：第一代商务智能手机通过测试，要开始量产了。 张彦明回了条短信表示知道了，鼓励了几句，被仙媛鄙视了一下，感觉他太糊弄。 好巧不巧的，庐州张厂长也发了条短信过来，第一款家用轿车也最终定型进入量产流程了，初步预计月产量一千五百辆。 这个产量在这个年代并不算低，基本上已经达到全国总产量的三十分之一左右了。 磨合一段时间以后，这个产量会有所提高。庐州家用轿车车间的预设产量是年产十五万辆，但投产当年肯定达不到，后面也是要看实际情况分配产量。 去年全国汽车总产量也才不到两百万辆，销售二百一十万辆（含进口）。其中轿车不到六十万辆，私人家庭轿车就不用说了。 这个设计产量其实以张厂长为首的汽车厂管理班子提出了多次置疑，都被张彦明安抚住了。 他们感觉张彦明有点疯，一年产十五万辆，你卖给谁？国家采购吗？ 事实上到了02年，私人轿车保有量开始冲刺，年年攀高。张彦明不可能和大家说我知道后面的发展情况，只能解释说有备无患。 这款车和准备用来内部使用的车不是一个系列，这是红枫的首款量产车，内部用车是bgc，那个早就开始生产了。 从汽车，张彦明又想到了汽车测试中心。自己可是计划了三个汽车测试中心，庐州是肯定要占掉一个的，阿米丽卡也要建一个，剩下一个放在哪是个问题。 其实他一开始想的是国内一个，阿米丽卡一个，欧州一个。只是后来一查，嚯，特么欧洲光是世界闻名能排上号的就有六个，那还建个屁呀。 其实就算建两个吧，也不是不行。这东西又不是硬性规定，只是张彦明有点执念，想把这个世界之最弄回来。 像最长直道，最复杂车道，最大综合赛道，最大测试中心什么的，这对国内的汽车制造行业来说是大事情，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庐州那边满足不了这个需求标准。 这东西不仅是名气，主要是还能有效的推动国内车企的进步发展。这么有名的测试中心在国内，你的量产车好意思不来试试？ 一上路，各种技术的非技术的指标就都摊牌了，想盖都盖不住，你不改进？这就是张彦明的目的。 至于说他来不来……自己这边每款车都有全部测试数据，狼堡这边也会来，菲亚特会来，脚盆的车也能弄过来测一测。 你不来？你还想卖车吗？ 第1692章 不会等太久 这是阳谋。逼着大家进步，逼着大家做质量做品牌做口碑。 很多东西其实都是看开头怎么打基础，就像国内的车价，桑塔纳开了个‘好头’，就像国内的四儿子店，脚盆开了个‘好头’。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 张彦明就是要砸钱开好这个头。从生产制造到销售再到售后服务，你可以不和我学，但是你自己承担后果。 事实上，职业技术学院也有这种心思，等名气一起来，其他同业自然就得被逼着改变。 至于投入……综合测试中心这东西其实赔不着，而且还有点赚钱。只要你能把名气打出去。 张彦明对这个测试赛道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最大直线距离干他二十公里。是的，直线，又直又平的二十公里。 有了这二十公里打底，其他什么弯道坡道旋转起伏就全都不是问题了，地盘足够放下一切可能的设计。 也就是说，首先需要一块能尽量平缓的，直线距离超过二十公里的土地，宽度不能低于两公里。起码四十平方公里。 这块土地完全就是用来修路，修各种公路，世界上各种路面都要有，要能模拟尽量多的地形和气候特征，要能最大可能的折腾车辆。 而且这个地块还必须地质稳定，气候稳定，交通还要方便，便于大型重载车辆通行。 史密斯鼓动张彦明把这个项目放在渝州。 这孩子其实是想自己搞个规模够大的赛道玩儿，而且他喜欢樵坪山这里，有风景有温泉，要是挨着就舒服了。 到时候再在边上弄个牧场什么的，他就完美了，两口子可以大部分时间待在这边‘工作’。 这几天他没少坐着直升机在周边山里转，就是在分析考察地形地貌，希望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来说服张彦明。 农牧场反而简单，给他一片山谷就能干起来，完全靠砸钱。 正琢磨着，窗子一响，孙红叶推开窗子趴在窗台上看着他：“你就在这发呆？” “嗯，要不干什么？正好琢磨点事儿。” “你宁可坐在外面发呆也不愿意进来陪我和孩子，是不？” “……这个还能这么理解吗？” “你说呢？你用事实已经很好的说明了。” 张彦明完全无言以对，妥妥的事实啊，反驳都找不到理由。这应该是曲解的最有力案例了。 “你怎么睡这么一会儿？”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一个多小时。 “睡够了呗，这个我自己又控制不了。可能是这几天闲着了吧，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干的。你想什么呢？” “考虑一下旅游公司的负责人人选，仙媛来信说商务机要量产了，庐州老张说红枫第一款车也要量产了。 然后我就想到了汽车测试中心这块儿。史密斯想让我把它放在这里，但是我感觉不太合适，这边的交通是大问题，很难改变。” “他还关心这个？” “他是看中这里环境了呗，有吃有玩风景好气候好，边上就是温泉公园，没事飙飙车，开开飞机，泡泡澡，带孩子玩一玩，再在边上建个农牧场，多舒服？” “也是，这边确实挺好的，舒服，一年四季鲜花水果不断的。” “但是做测试中心的话，短板太大，交通是个大问题，渝州本来交通就不算畅通，四面穿山过江的。”张彦明摇了摇头。 “那你想放哪？庐州？” “庐州是肯定要建的，我要机场就是为了这个，但是方向不一样，功能上也有差异。” “有必要建好几个？京城还有一个赛道呢。” “那个是玩票的，算是爱好者活动中心，偶尔接个普通水平的比赛什么的。我这个想打造个世界第一出来。怎么样？” “有理想。”孙红叶比了比大拇指，扭头往屋里看了看儿子：“反正花你的钱，想造就造呗，咱不差钱儿。” 张彦明笑起来，伸手去捏孙红叶的脸，被躲开了。 “这东西赔不着，看怎么经营。”张彦明比划了一下：“四十平方公里的平地，二十公里的直线，比直比直的，还不能上坡下山。” “你这要求也太苛刻了，怎么可能？合适的地方肯定不会批给你，浪费。能批的地方肯定满足不了要求。” “到也不是找不着，咱们国家这么大，合适的地方多了。主要还是位址的问题，得方便吧？不可能为了这个再专门建个机场。” 孙红叶撇了撇嘴没接话，拿着手机翻短信看：“定型机屏幕能再比这个大点不？要是彩色的就好了。” “别着急，什么都是会有的，要不然我费劲巴拉的跑半个地球专门建个玻璃厂干什么？还有那么多家配套厂。” “就是准备搞大屏幕彩色手机？” “嗯，差不多，通俗来说就是这么回事儿。” “那不得更重？我到处拿着块砖头转？”孙红叶掂了掂手里的手机。这商务机什么都好，确实就是太重了，也太厚。 “以后会薄下来的，不用太久……三年吧，厚度下来一半应该没问题，重量，应该在半斤以下，三四两。” 孙红叶拿着商务机翻来覆去的看着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应该差不多，总比这个强，太笨了看着。” “现在的问题主要是电池方面的，正在解决，其他方面基本上已经能实现，或者努力努力就能实现。 再一个就是阿米丽卡那边，咱们不是控股了几家科技公司嘛，也是在给这个做准备的，还得看他们的进度。” “什么？” “无线上网。不用联线，手机直接联接到互联网上传递信号，文件，图片，照片，或者达到联机视频讲话。” “可能吗？” “难度有，但也不是太难。视频通话这事儿小脚盆已经实现了，不过还有待改进。” 孙红叶挑了挑眉毛。她平时不太关心这些事情。 “爸爸。”院子门口几个淘气的小脸儿探了进来。 “哎，啥事儿？”张彦明也压低了声音和那边挤眉弄眼。 “小弟醒了没有？” “没有，妈妈醒啦，弟弟没醒。” “那我们小点声好不好？” “好。” “那我们要进来了哟？” “进来吧。” 第1693章 二叔你偏心眼子 几个小东西拉开院子门蹑手蹑脚的走进来，结果刚到窗口，张小欢嘣的放了个响屁。 张小欢自己愣住了，张小悦和齐艳张小乐哈哈大笑起来，唐豆豆和小颖捂着嘴偷乐。她们俩性格有点接近。 得，还小点声呢。屋子里张小怿吭叽吭叽和被吵醒了。 孙红叶瞪了张小悦一眼进去摆弄儿子。 “她瞪我。”张小悦指着窗户告状。 “一会削她。” “好，你你先上，哦，使点劲儿打。用鞋底子。” “为什么要用鞋底子？” “我奶说鞋底子打着还疼还不伤人，打不坏。” “你挨过鞋底子没？” “我没有，张小欢挨过，张小乐也挨过。张小欢，鞋底子打屁股疼不疼？” “问我嘎哈呀？你自己，你自己找奶奶打几下不就知道了？”张小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屁股，怼了一句。 “疼。”张小乐也在摸小屁股，诚实的做了回答。 “你告诉她干啥？你是不是傻？”张小欢扬着小脸儿质问张小乐。 “你才傻呢，本来就疼。你不疼啊?那你哭啥？” 张彦明乐呵呵的听着哥俩吵嘴，发现张小乐现在说话流利多了。小孩子，真的是一天一变样啊，再过几年，自己就老喽。 “张小悦，我听见了啊，这个仇我记着了。”孙红叶抱着揉眼睛的张小怿来到窗口，瞪着张小悦约仇。 “嘿嘿，我，我那就是随口一说，说着玩儿，我爸还能舍得打你呀？我也不能让啊。是不？” 几个小东西又哧哧的笑起来，感觉特别好玩儿。 齐艳就羡慕，感觉张小悦好幸福啊，她可不敢和妈妈这么说话，非得挨削不可。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睡醒了呗，不想睡了。”其实是这么多孩子凑在一起，又到了新地方，自然和在家里不一样，兴奋劲儿还没过呢。 有一个带动的，其他就是困也不会睡。玩多开心哪。 “二大，你偏心眼子。”张小欢拽着张彦明的衣服晃了晃，来了这么一句。 “我怎么就偏心眼子了？” “我和张小乐都没坐着飞机。都没看着。飞机呢？在哪呢？” “后面就坐了，大伙都有份儿，你着什么急？” “你说话算数不？” “算数。” “那，那我看着吧，看看你是真算数不。你太让我失望了跟你说。”小东西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把孙红叶看的直乐。 说话挺赶劲儿啊。 一群孩子围着，就算什么也不干也闲不着，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题。 不知不觉大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一猜就是都跑这院来了。”张妈和孙家敏走了进来。 孙家敏直奔窗户，伸手把张小怿从孙红叶手里‘抢’了过去：“我说我搂着睡吧，你非不干，是不是没给俺们睡好？” 孙红叶白了亲妈一眼：“不知好人心，不是挂着让你休息好吗？有能耐你二十四小时抱着搂着，搂到上学。” “那怎么的？搂着就搂着，多大事儿？”孙家敏撇了撇嘴。 张妈给了孙红叶一个眼神儿，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儿：“妈，我康叔来不来？” “你得叫康伯伯，没大没小的。” “现在叫什么能怎么的？叫舅舅行不？我到是想叫爸来着，你也得努力呀。” 孙家敏腾出一只手去打孙红叶，被孙红叶躲开了。“胡说八道什么呢？挺大丫头。” “实话实说呗，大伙都给你着急呢，你自己没事了，这叫什么事儿？” “不用你们瞎操心。”孙家敏脸红了，使劲儿瞪了孙红叶一眼。 “那来不来呀？”张妈问：“有个准信儿也好准备准备，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来不来不也就是这样？有什么可手忙脚乱的？” “那能一样吗？要是来给你们准备个院子，那还能和我们挤一起呀？打扫收拾也得时间哪，早点准备好省着现张罗。” 孙家敏脸更红了，抱着外孙子往外走：“走，姥姥带你看大湖去。” 张妈对张彦明说：“安排吧，看这样是能来，等来了再劝劝，定下来得了。” 张彦明点点头。其实早就安排好了，只是这事儿他不好说。 老孙打着哈欠从外面晃进来：“哎哟，这一大家子都跑这边来了。” “嫂子呢？”张彦明问了一句。 “弄孩子呢。啊——啊噢。这边哪都挺好，就是炕太硬了。” “得睡几天才能习惯，床上铺的棕垫，这玩艺儿对人身体好。要不给你换个软的？” “算了，也睡不了几天的事儿，折腾啥？”老孙摇了摇头。这边按着本地人的生活习惯布置的东西，村里的床都是棕垫，酒店那是边是席梦思。 “你们唠吧，我去看看老孙。”张妈去找孙家敏去了，一群孩子闹哄哄的跟着张妈出去了，去湖边。 “我翻了个图纸。”老孙拿烟给张彦明散：“你说，把你说的那个测试中心放到棠城怎么样？” “棠城？” “嗯，就在咱们新区边上，南北向，我感觉合适。正好这边也是生产基地，交通各方面也方便，你感觉呢？” “那边哪有平地呀？全是丘陵。” “你还打算弄一块天然的水泥地呀？全是丘陵不是正好吗？ 你要的大直道往高了放，填呗，然后丘陵不是正好有低有高有水有山的，你不是要弄各种地形吗？多方便。” 张彦明挠了挠下巴，在脑袋里回忆棠城那边的地形地貌：“你的意思，丘陵地块儿更合适？” “嗯，按你的计划肯定合适，你是多地形多路面，咱们就得从最普遍这个角度看呗，丘陵地貌的建设成本肯定是最低的，能直接用的可能性最多。” “风景也好看，不单调。”孙红叶感觉老孙说的有道理。 张彦明想了想：“要不，去看看？” “得看看，等大伙都来的呗，当个玩的项目了，坐飞机过去转一圈儿，大家一起商量商量。我估计肯定行。” “行吧，那就等大伙都过来。” “老外呢？他忙活什么呢这几天？”老孙随意的问了一句。 “史密斯打算在这周围找个地方弄个农牧场，这几天到处飞着看呢。他有飞行执照。我感觉他就是来过瘾来了。” “那边，”老孙往东指了指：“那边还有个温泉，二十多公里。” 张彦明点了点头：“东温泉，我知道，怎么了？” “我开车去看过，”老孙把烟点着抽了一口：“温泉那边啥也没有，没怎么开发，不过中间有段茶树挺多，我感觉还行。 这边山上茶树不少，那边有半坡我看着全是梨树，不知道是野长的还是种植的，感觉可琢磨琢磨。” 第1694章 夜用的 张彦明没点烟，拿在手里捏着玩儿：“你想弄个茶园儿？” “农林牧呗，山上茶，下面林，综合牧养。我感觉行。这边基本上没什么开发，都是原始状态，人家也不多。” 张彦明摇了摇头，这块儿他可没兴趣儿。自己搞农场那是给超市配套，开地种菜，那可比农林牧场简单的多。 这东西操心，还是交给史密斯搞吧。 做事其实总是和兴趣挂钩的，喜欢，怎么就不嫌麻烦也不嫌累，反而干劲十足，不喜欢，哪怕赚钱事实上也会烦燥。 “我感觉能行，”孙红叶到是挺有兴趣的：“咱们也应该有个自己的茶园儿，而且和这边也能相互呼应上，算是一个线路。” “茶山可没那么容易，选种，栽植，管理，采摘，炒制……哪有那么容易。种点果树都比它省心。” “又不是让你自己去弄。”孙红叶就笑。这个家伙，懒劲儿又上来了。 “你们合计吧，我不掺和只投资，行吧？” “有钱就行，”老孙拍了张彦明一下笑着说：“我们都不怕出力，就是没钱。” “旅游公司投？”张彦明看老孙是真格的想弄，也认真起来。 “嗯，这边公司投，拉上老外。农林牧这块他是内行，经验也比咱们丰富多了。”老孙笑起来：“就他两口子那股劲儿，咱们能省老多心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都笑起来。 不熟悉的人打死也想不到，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搞农林牧场这方面是有多么的执着，那是真能塌下心来吃苦受累，还甘之如饴。 这就是喜好了，对他们来说那不是吃苦，而是乐趣。旁人难以体会。 就像喜欢钓鱼的人，大晚上又冷又潮又是蚊子又是虫子的，吃不好睡不好的野钓，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不可替代的快乐。 反正张彦明是理解不了，也不想去理解。 “要是弄的话，离这边十几公里，正好算是给这边补齐项目了，农家乐，采摘，茶园，走纯农牧路线。” 孙红叶捏着手指头算计：“这边好看是好看，多少有点离地气的感觉，消费算是比较高的，正好补足中低这一块。” “飞机也能多飞一会儿，多点看的。”老孙点点头：“弄点奶牛，铺个草原，种些果树。” “这边没有果树啊？”张彦明看着天空翻白眼儿。 “不是一回事儿，那几平方公里铺上一种果树，你试试，那种壮观。等春天一开花，哎哟，活活美死。” “为了你的兴趣就拼命打击我，合适吗？”张彦明脸抽抽起来。 老孙和孙红叶都笑起来。 其实这就是两个方向，这边是景，那边是生活，谈不上好坏，不一样的景致氛围，也吸引不同的人群。 “下午就这么坐着晒太阳啊？”老孙问了一句。 “你不跟着出去逛？” “不想去，这山上哪一片儿我没去过？都是我盯着弄出来的，早就看够了。那些游乐设施我也没兴趣儿，可能是岁数大了。” 老孙靠在藤椅上摇了摇头，拍着自己的肚腩：“要不，钓鱼？钓过没？” 也确实，这整座山都是他带着人弄出来的，肯定是没兴趣再到处爬。 “还能钓鱼呀？在哪儿？” “这话说的，这么隆重的风景区，这么多湖，不能钓鱼还叫玩艺儿啊？除了学校那个都行，有钓位。 你来回从这桥上走，没注意下面岸边有钓位？那么明显。” “啊？就是那个，小码头？” “叫码头到也行。对，那是特意弄的钓位，可没少费劲儿，又得好看又得安全，又得保证有鱼过去…… 说了你也不懂，我看了，钓鱼这玩艺儿你就是个棒槌，任嘛不懂。” 张彦明无语。他确实不懂，让人家找到硬伤了。 “那走呗，我陪你钓会儿。” “算了，跟你个外行棒槌我钓个屁呀我。啧，没想到啊，你无所不能的张彦明也有不懂不会的东西，我还以为你除了生孩子啥都会呢。” “我跟你说，我哥钓鱼厉害，但是，曾经有一次，我们俩去钓鱼，他打个空手，我钓了两条。” “一辈子就一次，然后你就封钩了是吧？永远保持纪录。” “对，英明，所以我哥就永远是我手下败将。”张彦明笑起来。 “明天我找老大去守湖去，我可是放了几万块钱的鱼，不钓钓多可惜呀。” “……自己花几万块钱买鱼，再放到湖里钓？这种行为，确认不属于缺心眼么？” “滚犊子，棒槌。” “咱们去那个玻璃桥呗？”孙红叶拍了拍张彦明：“就听你说了，我还没见过实物呢，图片上也看不出实际模样。” “哎，这个行。”老孙点了点头：“弄好了我也就是在边上看了一眼，没上过。瞅着挺有感觉的。你怕高不？”他问张彦明。 “这个要看什么情况，有的时候怕，有的时候就不怕。” “靠，全让你说完了。走，去比量比量，我听说办公室有个小姑娘尿上面了，看看是不是真有那么可怕。” “啊？”孙红叶有点懵：“这么吓人吗？” “对于一些人群来说确实挺可怕的，同样的东西每个人都不一样。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不可能出什么危险。” “话是这么说，明知道没有危险和会不会害怕有直接关系吗？视觉上的，感觉上的，生理上的，那不是你说安全就能无所谓的事儿。” “对啊，蹦极还安全呢，你把我弄死我也不敢。” “这东西是脚踏实地的，又不用蹦不用跳。” “行行，你能耐，走吧，去招量招量。” 几个人起来收拾，准备去试试玻璃桥。 其实张彦明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害怕，不过肯定敢上。 老孙回去叫老婆孩子，孙红叶转回屋里换衣服。她这会儿穿的裙子，要换成裤子。 张彦明探头进屋对孙红叶说：“哎，你垫个夜用的，以防万一。” 孙红叶脸一红：“用得着吗？就算害怕也不至于吧？” “以防万一，万一呢？我都想垫一个了。” 孙红叶噗哧一声乐了起来，去柜子里拿夜用。垫就垫。 “你说，要不要在项目说明上标注一下？请提前垫好夜用垫以防万一。” “……别说，我感觉可以，我让他们标注一下，这叫激将法，本来不想上的都能上，这就是利润哪。” “也是以防万一，万一真有人尿了也找不着咱们景区，提前说了你不听啊。要不然你不得赔衣服赔精神损失费呀？” “那不至于。标一下，肯定能提高上桥率。” “你去把小悦和豆豆接上，她俩念叫叨呢。” 第1695章 还想过不? 张彦明叫安保员开着电瓶车去接孩子：“就她俩呃，算上齐艳吧，小颖应该也行了吧？”他扭头问孙红叶。 “行，叫她们四个吧。” “她们四个，接回来。” 王淼开着电瓶车去接孩子。一家人在哪片儿玩他们都有人员陪同，有记录，能找到地方。 孙红叶也是感觉好玩儿，有一股莫名的兴奋，垫了夜用小脸红扑扑的出来，老孙也带着老婆孩子过来了。 孙红叶眼珠一转，把老孙媳妇拉进屋里嘀嘀咕咕的，没一会儿，再出来，老孙媳妇也小脸红扑扑的。 张彦明就想笑，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算控制住。不用问，这也是垫上了。 “全是玻璃做的，能结实不？”老孙媳妇看来是真的耽心，还没去就怕了，一再的问。也就是找心理安慰。 “放心吧，肯定结实，你上去拿大锤砸都没事儿。这种事儿不稳稳当当的可能做吗？就是个新鲜，其实是脚踩实地的。” “我就是心里没底，想着都感觉吓人。”老孙媳妇扭头看了看窗户上的玻璃：“就这玩艺儿，能结实？” “那是钢化玻璃，再说这才多厚？上面的那玻璃都有一揸厚了。” 老孙媳妇抬起手比了比，想像厚度。 还别说，老孙媳妇的手型还挺好看的，白白嫩嫩的五指修长，皮肤光滑细腻一点什么瑕疵都没有，血管看的清清楚楚。 “哎哟，嫂子这手，漂亮啊。”张彦明赞叹了一句。 孙红叶抬手指着张彦明脑门：“不许当着我面夸别的女人，我不漂亮吗？还想过不？” 几个人都笑起来，老孙伸手握住媳妇儿的手：“那是，跟你们说，我也是特别喜欢她这双手，要是碰了啥的，我比她自己都难受。” “我妈在家啥活也不干，我爸那股劲儿，就差不让我妈沾水了。”老孙的儿子在边上嘟囔了一句，明显的嫉妒。 “你干活不？”张彦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个头不矮，初中生都有接近一米七了。 “能不干吗？他不让我妈干，他自己又不想干，除了我谁干？唉，命苦啊。” “我们回来哪。”门口传来张小悦的叫喊，打断了院子里的笑声。 “你们干啥呢？笑啥？”张小悦从院子门伸进来脑袋看着几个人问。 “走了走了，出发。”张彦明招呼大家出门。 大家又坐到电瓶车上，给孩子们系好安全带，去玻璃桥。 玻璃桥离着张家村这边有点远了，接近九公里，电瓶车足足跑了半个多小时。 不过一路景色如画的，大家到没有感觉枯燥，看着风景聊着天，慢慢悠悠的还是很惬意的感觉。除了老孙都是第一次观光。 “这里弄的是真漂亮，你们真厉害。”老孙媳妇一边看一边赞叹。 “呃，嫂子，你这是夸我还是夸你家老孙？” “肯定是夸我呗，你抢什么脸呢？你弄的呀？”老孙得意的白了张彦明一眼。 “俺们家不设计你就弄出来啦？”孙红叶替自家爷们出头。 “我不和你争，事实摆在这儿，随便去哪讲理。”老孙得意的挥了挥手，大人不和小孩儿争辩。 “嗨，张。”张彦明电话震动，掏出来接通，是史密斯。 “从早晨就没看到你人影，跑哪去了？么事儿？” “我和朱丽要去玻璃桥冒险，你们要去吗？” “你们？我们在路上，估计就要到了。你们在哪儿？” “你这个没有义气的家伙。”史密斯吐嘟囔了一句直接切断了电话。 “布里和朱丽说要来。”张彦明收起电话，对孙红叶和老孙说了一下。 “在哪儿呢？” “我哪知道，话没说远就挂了。说咱们不讲义气。” “谁知道他俩又跑哪去了，这怎么还扯上义气了？” “不要和外国人讲怎么用词，能说出来就挺不容易了，成语呢。” “爸爸，义气不是成语，成语是四个字儿。” “谁说的？两个字三个字四个字五个字都有，还有六个字八个字呢。成语就是被人们大量使用的词语，没什么具体限定。” “啊？那是老师错了吗？”小丫头有点懵。爸爸肯定是无条件相信的，可是老师，那可是老师啊。 这个话题扯不清，随着年纪增长不断的升学自己就明白了。 张彦明往天上看了看：“我估计他俩会开飞机上来。” 果然，等大家已经看到玻璃桥头上的造型塔的时候，天空中轰隆隆的响了起来，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开着小型飞机过来了。 桥头就有停机坪，结果两个人反而比这些人先到一步。 “朱丽，我的天哪，你怎么还抱着爱丽莎？”孙红叶跑过去看孩子。人家没事儿，还呲着大板牙乐呢。 中西方在养孩子这事儿上理念行为各方面的差异太大了，相互说不清，也说不通。 “这地方我们尽力了，”老孙对张彦明说：“尽了最大努力，也就这个效果，没法再弄了。” 他说的是景观和自然的融合，这是张彦明一再反复强调的事情，但是玻璃桥工程太大，对环境的破坏也大。 桥头往地下打了好几十米，拉索什么的，完全不可能遮盖起来，于是就修了个小广场。 张彦明明白这事儿，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满意了。 大伙在桥头广场上转了一圈儿看了看，就开始上桥。 桥长七百多米。 “就这么一直走过去？这也太长了，弄这么长干什么？” “要是不弄这么长，你就会问怎么这么短，为什么不弄长点。长点才过瘾嘛，可以多走一会儿。” 大家来到桥头入口往下看，透过玻璃清晰的看到下面的山谷树木小湖。有点刺激。 “这也没想像的那么吓人哪？”老孙往玻璃上走了几步：“我靠，上来以后这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有点吓人。” “二叔，我们可以上了不？”唐豆豆问张彦明。 “行，上吧，不要跑就行。” “为什么？”张小悦不服。 “容易摔倒啊，这是玻璃，滑的嘛。笨蛋。” “哦，嘿嘿。” 几个小朋友拉着手慢慢上了桥。 最害怕是小颖，小嘴紧紧的抿着，两只手紧紧的拉着姐姐。 第1696章 关于尿没尿的问题 “哦哟，是有点可怕。”张小悦也有点怕，不过还能坚持，就是脚下有点不敢迈腿。 “不用着急走，站那儿看一会儿适应适应。这个角度挺不错呀。”张彦明背着手站在玻璃面上往下看。 “这桥面时间长了会不会磨花了？”孙红叶看着玻璃问。她和老孙媳妇还没上来，站在边上。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抱着小爱丽莎走的最远，大呼小叫的，很兴奋。这外国人胆子是大，不过想想他们的人口为什么那么少也就好理解了。 “爸爸，你还是拉着我吧？”张小悦伸出小手。 “不试试？慢慢来，不着急，先自己努力一下呗？” “好吧。我能把着这个，这个栏杆不？” “可以，可以扶着走。” “我感觉要是我自己来，确实真能尿上面。”孙红叶和老孙媳妇挽着胳膊往桥上跨了一步就站住不动了，有点抖。 “我刚才换的时候上了厕所，要不然这会儿肯定控制不住。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又兴奋又怕，手脚不听使唤。”老孙媳妇小声和孙红叶说着。 老孙还行，和他儿子并着肩慢慢往前走。张彦明估计他是在硬撑，要在儿子面前涨面子，也是给儿子鼓劲儿。 “跟你们说，走到中间的时候，会感觉到桥面有一点儿晃动，那是正常的，不用害怕。”张彦明给大家提了个醒。 “我听说颤幅还不算小，没上来试过。”老孙头也不回（不敢？）的应了一声。 就算是水泥大桥柏油公路桥中间也是会颤的。 “嗨，你们快点，到中间才不一样，漂亮，像飞在天上一样。”史密斯在前面招呼大家。这俩玩艺儿是真没怕。 “其实也不是不怕，只是能更好的克服，这方面老外确实要比咱们强大一些。”张彦明说了一句。 孙红叶用空着的手捂嘴笑：“我赌一千块，赌一会下了桥安吉丽娜的裤衩是湿的。” 这娘们这是吓疯了？ 张彦明想说就那娘们，不上桥也是湿的。没敢。 最终张彦明还是牵上了张小悦的手，几个孩子排成一排一个拉着一个，相互打气儿鼓劲儿，慢慢往前走。 孙红叶和老孙媳妇吊在最后面挪动。 这东西就是刚开始怕，走了一会儿也就没那么强烈了，慢慢也就放开了。 中间确实有点晃，好像下一秒就会被风吹翻那种感觉，好在有了几百米的考验，大家都挺住了，只有几个孩子叫了几声。 七百多米的距离，大家用了差不多两个多小时才走完。 主要是走走停停看看的，在桥上看风光又是另一种感觉，相当缥缈。 “我感觉这个下雨天可能要关闭，太滑了，这边上的栏杆有点稀。”孙红叶对张彦明说。 “下雨天肯定要关闭，再说谁冒着雨往这上面走？那不是傻了吗？” “那不一定，还是有个规定好点儿。” “以后是不是在桥头发脚套？走到头再还回来，减少一点磨擦。”老孙媳妇提了个建议。 “在做，这几天就送过来了，纯厚棉布的，增加稳定性，隔断鞋底。”老孙回了一句。 到了这边桥头下来，孙红叶跑过去拉着安吉丽娜嘀咕，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大笑起来。不用说，肯定是讨论湿没湿的问题，这娘们也挺疯的。 老孙媳妇年纪要大一些，就在一边看着笑。 “哎哟，感觉七百米没多远，这么看着，这可够远的了。怎么弄？是再走回去啊？还是让人来接？”老孙回头看着桥那头问张彦明。 “让她们定呗，咱们说了又不算。”张彦明冲老孙媳妇和孙红叶她们晃了晃下巴：“怎么还不行？” 几个女的都不想再走一遍了，于是叫电瓶车过来接，只有史密斯需要再回去，飞机还在那边呢，不可能扔在上面。 …… “安吉丽娜尿了，孙嫂说她要不是提前上了厕所估计也得尿。”回了家，孙红叶和张彦明嘀咕：“还是挺吓人的。” “你呢？”张彦明笑着问孙红叶。 “滚。” …… 晚上，学院在中心街区安排来考察的各位老师一行，张彦明和孙红叶也被拉了过去。 “感谢各位老师百忙之中占用假期时间来我院考察，希望结果能让我们大家都满意，希望各位老师能吃的高兴，玩的开心。以后大家就是朋友，欢迎常来坐客。” 院长简短的致了词。张彦明和孙红叶都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 一群老师在山上玩了两天，尽兴的走了。 接下来几天就没什么事儿，大家吃吃喝喝走走玩玩的，悠闲的度假。 张彦明开始带着孩子们刨土翻地，种菜。 给孩子们发了小锹小桶小铲子，一个人划了一块‘自留地’，他做技术指导，教她们翻地，施肥，做垄，播种，浇水。 刚把种子种下去，渝州开始下雨。 整个山上就变成了一副水墨画，朦朦胧胧雾气霭霭，远山墨染近水漾波。 小雨一下就是一个星期，整个世界都泡在了水雾里。 七月十二号，小暑过后的第五天，雨还是没有停，不过已经更小了，更像是雾气。 这场雨也是好事儿，正好检验一下山上所有建筑设施各项工程的防雨防水效果。 有一些公路边的草皮出现了轻微塌陷，好在都是在正常沉降范围内。建筑都挺住了，没有发发漏雨阴湿的现像。 各个建筑和村落里的干臊机也发挥了作用，把大量的湿气抽了出去，保持住了干爽舒适。 张彦明和老孙到处察看，包括学院这边。结果基本满意，有些小疏漏无伤大雅，不影响整体质量。 聂洪海成了山上最忙碌的人，他负责施工养护这一块，带着工人到处检修维护，补种草皮处理淤水，疏理水道，检查花田林地的储水情况，修整道路。 “喂？”正和老孙聂洪海坐在半露天的中心街区长椅上说话的张彦明，接到了一个电话。 “您好，是张先生吧？” “对，我是张彦明，你是哪里？” “您好张先生，我是渝州商行的小刘，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过来拜访一下。”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是市里安排的吗？” “对，我们接到了市里的指示，也做了一些准备。” “行，我在樵坪山，你们直接过来吧，到了接待中心给我打电话。” “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应该一会儿就能到，主要是看您这会儿方不方便。” “有空，那我叫人给你们安排吧。”张彦明抓了抓头。先斩后奏什么的，太讨厌了，偏偏某些人就喜欢搞这一套，好好的事儿非得弄的像逼宫似的。 其实还真是错怪人家了。 第1697章 女是装钱匣 这次商行是行长带队过来。 商行这边已经做好了在这边酒店里住几天的准备，如果张彦明这会儿没空人家就直接入住。打电话只是试一试的意思。 张彦明就是一瞬间的感觉，放下电话也就过去了，还不至于当成多大的事儿，人都来了，安排吧。 给接待中心那边打个电话安排车，这边自己正好在中心街区，直接在边上的酒店准备个会议室也就行了。 往酒店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山上这家银行就是渝州商业银行的网点。这还真是巧了。 原来山上没有银行。笑话，几个山上的小村子怎么可能有银行来嘛，还是建好以后，老孙去谈的，主要目的是在这边放两台atm机，连存带取的挺方便。 结果不知道是商业银行重视还是什么原因，他们不但装了atm机，还在山上成立了一个小储蓄所，真的很小，只有四个人。 “那可不，我把这边职工的工资给他们了，还有公司的现金流，他不派几个人过来好意思吗？”老孙撇了撇嘴。 “那你怎么不找五大行呢？那个全国性的不是更方便？” “这你就不懂了吧？五大行那算是咱们求他，这个是他求咱们，这能一样吗？你知道要是外地游客多了，就是这个跨行存取有多大利润不？ 这都是细账，得算，一反一正咱们自己也得利，我为什么要去舔大行？本来瞅他们就不太感冒。” 张彦明不太喜欢和国内银行打交道下面这些人都清楚，自然有学有样。虽然事实上大部分人连什么原因都不知道。 边上的中心超市正在卸货，大厢货车尾巴都快顶进门里面去了，上面用苫布搭着，司机也没打伞，就站在一边抽烟。 “这是咱们的车吗？” “不像，哪家供货商的吧？要不就是把东西攒好了在山下雇的呗，东西那么散，进货量也不是太大，物流跑的话其实成本更高。” “咱们超市便利店过来了没有？我这段时间一直没和老花老张他们打电话。” “不是有简报吗？你不会现在懒的连简报都是不翻了吧？” “……还真有几天没翻过了，红叶在看。我这不忙嘛。” “哧，这是我今年听见的最好笑的笑话。” “你是不是想跟我打一架？”张彦明斜了老孙一眼，挑衅是不？ “打不过你，我听他们说你有两下子，练好几年了。”老孙往安保员那边晃了晃脑袋：“练那玩艺儿有啥用啊？” “锻炼身体呗，运动运动总有好处。习惯了。” “聂总。”跑过来一个职工喊聂红海。 聂红海被人在老孙和张彦明面前叫聂总，有点不自在，脸都红了：“乱喊个锤子哦，啥子事？” “累边山坡坡有点点滑，要不要加个网网哦？” “山坡坡滑老啊？”聂红海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看着有点像，豆是怕嘛。” 老孙对张彦明说：“再小心，动工的时候也动了一些山体，雨水一泡多多少少会出现些问题，避免不了。 等时间长一长长长草能好很多，现在也不能栽树，土层太松。” 这个张彦明懂，想了想后世拼了命到处建高速的时候，那环境祸害多少？下点雨到处滚木擂石大滑坡，谁在意了？管都没人管。 “红海你去看看，尽量处理一下，能加固的加固，不要怕花钱，实在控制不住的地方要设警示牌，安排人巡察。” “要得。”聂红海点点头，喊了那职工一起去停车场。 “这个红海可以，”老孙看了看聂红海的背影：“性格外向好沟通，人也机灵，情商有点商，干活也能塌实，将来可以用用。” 张彦明点了点头：“男人有个好媳妇儿就是一种幸福。他家李老师别看岁数不太，驯夫有一套，而且三观很正，有这样的媳妇想过不好都难。” 老孙想了想，点了点头同意这个观点。所谓男是搂钱耙，女是装钱匣，没有个好匣子再能耙了也是空欢喜。就是这么个道理。 一个家，为人处事家风家貌其实全在媳妇身上。 酒店现在只有一批客人，就是棠城工业园区设计团队，占了一层。总共就三层。 主要是山上能住的地方太多了，用不着建多大，这边主要是针对高端客户的，不可能太多。 “欢迎光临。孙总好。”前台小姐姐头还没抬起来已经开始喊了，抬起头才看到是老孙。 老孙笑着对张彦明说：“你说这些丫崽子是不是傻？这还没对外开放呢，这喊的是什么劲儿？给我看。” 前台小姑娘翻了个白眼，瞪了老孙一眼。 现在的女孩子可和以前不一样了，敢说敢干的，胆子贼肥，一点也不像张彦明他们这一代人那么容易管理。 “啧，这小白眼翻的，有感觉，”老孙点了点头：“我选的这些丫头还行吧？全是顶梁柱。”他和张彦明显摆。 这个确实，山上的服务人员接待人员真是个顶个的漂亮，身条正大长腿，小细腰大车灯。主要是本地的小姑娘质量比较高，也会长。 关外的女人车灯大就胖，体型好一般就没灯，大多数都是这样，还是大骨架。 这边的女人都是小骨架，瘦的都一把掐了，大灯贼亮，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只能说地域差异太大了。 而且关外的身材一般都是五五开，看上去就不够挺拔。 “收拾几个房间，五间吧，再开一间会议室，水果茶水什么的准备点。”老孙拿出自己的卡片递给前台。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儿，要准备晚饭了。” “在这吃？”老孙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点了点头：“就在这吃吧，方便，不折腾了，没必要。” “能开一桌吗？有没有菜？”老孙问前台。 前台拿内部电话给餐厅那边打过去问了一下：“不是太高端的话就没问题。” “那就行了，就这么的吧。”张彦明点点头，走到一边的休闲区坐了下来，看着窗外的濛濛细雨。好像又大了点儿。 老孙安排好了，要了两杯咖啡，过来坐到张彦明对面：“你喜欢下雨不？” 张彦明点了点头：“喜欢，喜欢听下雨的声音，喜欢看这种雨濛濛的感觉，但是不喜欢被淋的湿淋淋的。 这种天气就坐在哪发呆最舒服。” “咱俩差不多，我从小就喜欢下雨，总感觉一下雨就特神秘，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似的，那种感觉说不清。 欸，对，就是对着雨发呆，那种感觉太舒服了。” 然后老孙调了个位置，两个人就捧着咖啡杯对着窗外的雨中景色发起了呆，把那边的接待小姑娘看的一愣一愣的。 第1698章 上面的规定 刘行长带着三个人一个司机，按照这边网点员工的指挥进了山，经过温泉酒店公园，又穿过崭新的还没有人的小镇，来到景区接待中心。 按着指示牌把车停进停车场，刘行长下了车，拒绝了手下递过来的雨伞走回到停车场大门这里，往小镇这边看了看。 “这是新建的？” “嗯，是的行长，整个小镇是新建的，建好没多久，原来这里就是荒村儿，没得几户人家的。” “多大？” “北面和南岸对到老，南面差不多抵到老镇子，我上次过来转了一哈。” “没得人埋？” “对，还没有开盘，政府单位啥子也还没有入驻，现在整个一哈是空的，豆是边边累个学校是启用了的，老师啥子招聘老。” “恁个大个镇子，搞都搞起了，还没开盘哪？” “是哩。这是枫城的盘子，他们不卖楼花，也不搞公摊，都是建好了各方面到位老开始销售，价格也相当可以。” 另外一个女的给刘行长解释了一下：“这个样子也应该差不多老，今年子肯定会开盘。看起好漂亮啊，豆是太偏老。” 刘行长张了张嘴，抬手拢了一下头发：“这种要压起好多钱哦？他们贷款啷个搞起的？” “晓不得。”几个人职员都摇了摇头不知道。 刘行长左右看了看，找到接待中心的牌子带头走了过去，一边掏出电话拨号。 “哎，老李，我老刘。问你个事儿哎？” “说嘛。” “鹿角这边这个新镇子你晓得撒？” “鹿角啊？哦，晓得，啷个嘛？” “好大哦？新镇面积。” “占地不到四十公里，建筑的话应该是不到三十公里，啷个嘛？你要买房子埋？” “日哦，三十公里？他从哪里搞起的贷款吗？你晓得撒？” “老子，贷款。哪里要贷款吗？人家需都不需要，没得贷款，自筹资金。我跟你说，要是手头宽措可以买几套哦，我感觉不错，相当巴实。” “要得嘛，我想哈儿。打扰了哈。” “屁话，有空来耍。” “好，好，挂老。谢老哈。” “不谢，没得啥子。” 刘行长挂断电话拢了拢头发，感觉有点不太真实。尼马呀，没有贷款，这特么怎么可能？ 其实有，只是没有国内银行的贷款。 “怎么可能？”刘行长实在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怎么了行长？” “这边的工程竟然没有贷款，你们说说，怎么可能？这是多大一笔资金？” “不会吧？是不是听错了？或者是不了解情况。” 刘行长在头上抓了抓：“我到是希望这样，我问的是我老同学，就在巴县县府工作，他的消息肯定是准确的。” “那，那，那这实力，也有点太吓人了。” “不太可能。”刘行长必竟是个人物，心里的震惊劲儿很快就过去了，恢复了清醒：“即使有足够多的资金也没得人浪么花撒，不划算嘛。 估计是有一些高端的路子，咱们累边接触不到。看样子这位张先生比咱们想像的还要深哪，而且实力变态。哈哈儿都拿出态度来。” 几个人走进接待大厅。 因为山上还没对外开放，里面人很少，只有工作人员和偶尔过来看学校的学生家长。招生广告多少还是有一些作用的。 现在这边的工作人员都快变成学院的接待顾问了。 “你好，我们是渝州商业银行的。” “哦，你好，请在这里签个字。一共几个人？” “五个。” “麻烦出示一下身份证件，驾驶证也可以的。” “咦？要管到恁个严埋？进切还要登记身份证啊？”一个女职员意外的问了出来，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 其实很多时候吧，像这种类似的规定，对方不是做不到，而是像这个女职员一样，是感觉自己被冒犯了，特别抵触，就不想配合。 这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或者叫被针对妄想症很普遍，很多人都有这种现像。 刘行长扭头看了女职员一眼，把身份证掏出来递给接待员。麻卖皮，拎不清哦，看来这个女子不得行，得考虑一老。 跟着过来的三个银行职员，一男两女，男的是主管业务的副行长，女的一个是公司部经理，另外一个，就是这个不想登记这个，是风控部副经理。 风控部经理前几天刚刚离职了，刘行长就把她带了过来，这会儿对她的感官发生了些变化。 拎不清情况的人怎么可能担任经理？还是风控部经理。这个副经理都得琢磨琢磨了。 “不好意思，是我没说清楚。” 接待员笑着解释：“这不是我们景区的规定，而是上面的规定，在这一段时间内进入景区的人，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必须登记身份证件。 而且，我们经理为几位在山上的酒店安排了房间，我这边录入以后那边也会收到，到时候直接取房卡就行了，也是为了你们方便。” “上面的规定？” “是的，我们每天要把登记信息同步给市局和军分区，就算是我们内部人员出入也需要登记的。前几天贺书记过来随行人员也是登记了的。” “没说到什么时候？” “没有，听通知。请收好。”接待员录好信息，把刘行长的身份证还给他。 刘行长接过身份证，心里却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 他这个级别还是接触过一些东西的，这哪是什么规定啊，这特么就是警卫程序嘛，而且还是相当相当高的警卫级别，高到他想都不敢想那种。 这是山上住了个什么人？还是…… 接待员登记好五个人的身份证，办理好手续，带着五个人穿过接待大厅来到出口这边，把他们送上早已等在这里的中巴车。 “好麻烦哦，真是的。” 那个副经理也不知道平时就是这个性格还是今天怎么了，又开始牢骚起来：“凭啥子不让开车上来嘛？ 他们的车还不是车？好麻烦，感觉这边点点都不友好，架子摆的老高。” “主要是为了保护环境。”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她，解释了一下：“山上没有停车场，从设计的时候就是无车景区。 现在上面运转的汽油车只是一小部分中巴和大巴，基本上都是电瓶车。马上中巴和大巴也会换成电瓶的。” “有啥子区别嘛？游客你们随意，我们不是游客撒？我们是来和你老板儿谈事的嘛。” “不好意思女士，我们老板和经理上山也不能开车，也必须要坐景区内部车，没有例外。” “小吴，你少说两句。”刘银行看了吴副经理一眼。真的是拎不清啊。 第1699章 美 其实吧，刘行长也有点错怪这位吴副经理了。 渝州的女人本来就有点大女子主义，有点躁，来之前他也没交待明白是来干什么见什么人，就是说拜访客户。 在吴副经理想来，客户嘛，不管是多大资本，在银行面前也抖不起来，也应该给面子。这么想也没毛病。 大多数情况下，人们都会按照自己的生活和圈子给自己带来的习惯性思维去考虑问题，分析事情并做出结论。 这也就是很多‘专家’和‘叫兽’们所说的所谓的思维模式。 这个模式也确实会因为你的生活环境，阅历，交际圈子而不断的改善变化，但只有被动变化，绝对不可能主动产生什么变化。 所以，那些天天喊着要改变思维的类人生物，其实都是骗子，不过为了赚钱而已。 其实很简单，你是普通人，生活和圈子里也都是普通人，你的思维方式和习惯自然也是普通人，这没什么好纠结的。 按照他们吹嘘的东西，你应该放弃这种生活和圈子，主动去接触有钱人，有能力的人，有权势的人……这不是放屁吗？ 那是你站在大街上或者躺在床上想一想就能做到的事情吗？ 你没有那个基础，硬逼着自己去模仿人家，那不是邯郸学步吗？凭着想像学吗？结果可以想像的悲伤。 害人的东西，其实就是成功学的一个变种罢了。 反正他们自己通过这种卑劣的方式把钱赚了，别人的死活关他什么事？ …… 五个人坐着中巴上山。 小雨淅淅沥沥的就这么飘着，把一切染湿，天空和大地上的灰尘都被压制，透露出更加鲜艳的颜色来，看起来赏心悦目。 上山这段路有些绕，路边的景色也比较一般，只是草皮和一些矮树，这里只需要保持水土流失就可以了。 不过没有了原来那些乱糟糟的民房，也没有了住民挖的那些裸露的坡岩土坎，一切看起来顺眼多了。 十多分钟，车子过了两个胳膊肘弯，向上爬了有四公里多一点儿，路旁的景色突然就是一变，成片地花海突兀的出现在眼前，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一眼看不到边，层层叠叠，五颜六色，山坡上的树林也是整整齐齐的，花海与树林之间是大片大片的草原。 公路也变成了彩色的，车子在花海之中游走，有一种静止的，舍不得呼吸的感觉。 车里没人说话，眼睛都贪婪的盯在车窗外面，好像怎么也看不够。这是人类对于大自然，对于美的，一种本能上的尊重，迷恋。 这里的山势有些七扭八拐的，依山而建的花田也是七扭八拐的，却不乱，一层一层的由谷底叠到半山。 车子走在公路上，公路一会儿在谷底，一会儿在半坡，一会儿又穿跃过山脊，二十多分钟的路程，仿佛走进了一个童话的世界，除了美，就只有美。 连路过的村庄感觉都那么不真实，都是和这山这水融成了一体的。 “这里确实不该让人随便开车上来。”刘行长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会破坏这种感觉。太美了，真不敢想像这是人工造出来的。大手笔。” “四五千人，做了整整一年半时间，”司机笑着接话：“没有任何的现代建设，就是挖土垒田种花植树，上个月才算结束，现在还在修补。” “厉害，”刘行长看着窗外点了点头：“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现在也没有几个舍得这么做。” 吴副经理也不挑剔了，被山上的美震撼了，露出了女人的一面儿。 “没带相机呀，忘了带个相机来，好后悔哟。” “这边有，”司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山上有影楼，提供户外拍照服务，也可以拍婚纱和录制纪录片。” “我结婚一定要来这里拍照。”公司部经理握着拳头肯定的许愿。 这还是个资深单身美女，司机下意识的瞄了她一眼，三十几岁，长的蛮可以，八十分。 只要没结婚的，都是单身，和晚上几个人睡觉没有一毛钱关系。 车子开进中心街区，慢慢停到酒店门前。 虽然这一片儿都是建筑，但并没有让人感觉有什么不适的地方，木质的仿古小楼反而给这里的景色增添了很多韵味儿。 “在这里上班好美好哦，”吴副经理指了指不远处自家银行的网点：“心情好，风景好，比城里好的很。” “豆是。”公司部经理严重同意，对刘行长说：“行长，我感觉，咱们总部应该搬迁呶，搬到这里来办公，好爽。” “想的到是美。”刘行长笑着打量了一圈儿摇了摇头。 “几位里面请。”司机在一边示意了一下：“我就送到这儿，这边有人接待。” “好，麻烦老哈。”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不麻烦。”司机点点头上车走了。 酒店的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一个接待员走出来：“是刘行长吧？” “是，我是。” “你好，请进，经理已经把房间安排好了，请跟我来。” 五个人拖着小行李箱跟着接待进入酒店大堂，先到前台领了房卡，然后被带到休闲区这边。 张彦明和老孙还在发呆，被安保员提醒了一下，站起来转过身。 “你好，刘行长是吧？”老孙先开口，向前几步伸出右手。 “你好你好，打扰了哈。”刘行长伸手和老孙握了握，看向老孙后面的张彦明，又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几个安保员。 “要不要先回房音整理休息一下？反正都来了，时间也不急。”老孙冲刘行长后面三个人点了点头。 “也好，我们把东西放一哈，休息就不用老，一路欣赏美景放松的很。” “那行，那各位先安排，一会儿咱们直接在会议室见。” 接待员过来带五个人去二楼房间。 “你们这里是五星级啊？”吴副经理问接待员。 “是，我们是月亮湾度假庄园旗下的酒店，是我们公司专门为旅游打造的高端酒店，现在在全国有十六家，都在比较著名的风景名胜区内。这边请。” “月亮湾？没听说过也。” “是，我们算是新品牌，从成立到现在也就是两年多一点儿，总部在京城，也没有大举宣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接待员笑起来很好看：“现在您知道了，欢迎以后旅游的时候入住我们酒店。” “都在哪里也？” “江宁玄武湖，临安西子湖，姑苏震泽湖，江州庐山，江右鄱阳湖，湘楚洞庭湖……我们酒店除了这一间以外都是庄园式建筑群，园林式酒店。” “为什么这间不是？”公司部经理问了一句。 第1700章 老孙的意见 “这里是我们公司自己打造的景区，住宿的地方有很多，细分了很多个档次和风格，不需要太大的高端酒店，事实上我们这里基本上是内部接待使用。” 走到了房间门口，接待员给大家指认的房间。 “在入住的时间内，我是几位的专职房间管家，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会尽最大努力满足各位的合理需求。” 五个人拿房卡打开各自的房间。 “你们这里正常住一晚要多少钱？”吴副经理随意的问了一句，站在门口往里打量。 “这种房型是一千二一天，套房是三千六一天，行政套房是六千三一天。我们的一天是二十四小时，和一般酒店不太一样。” “这么贵？” “不贵的这位女士，我们的房费包含了自助早餐，游泳健身等项目，包含景区内用车和一次衣服清洗熨烫服务。 一楼的休闲区对住客也是免费的。而且您入住以后就知道了，我们很多方面和一般酒店都不太一样的。 祝各位入住愉快，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就好，再见。” 接待员微笑着目送五个人各自进入自己的房间，这才转身离开。 房间内一点儿也不感觉潮湿，干爽宜人，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儿，实木的衣柜里有棉质的睡衣裤和睡袍，布质拖鞋。 桌子上摆着咖啡机，洗好的水果。 宽大的床铺，临窗有一个同样宽大柔软的贵妃榻，实木茶几，可以坐在上面通过落地窗欣赏外面的景色或者发呆。 房间有一个小会客区，有电视，电脑，打印机，冰箱。冰箱里有红酒和香槟，罐装饮料。 床很软，但却不是那种软绵绵翻身都难受的软，像躺在云彩上一样，却不影响人的任何行动。 枕头带着清香，被子贴身又舒服，又很轻。 床头除了和别的酒店有些雷同的控制开关比较熟悉以外，还有一个单独的管家呼叫按扭。 卫生间里，宽大的洗盥台上摆放着洗漱的全套用品工具，带冲洗的马桶，单独的洗浴区和同样宽大的按摩浴缸。 五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转着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就好像从来没住过酒店一样。也确实没住过这样的酒店。 刘行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把自己的东西放好从房间里出来，站在门口回味了一下，摇了摇头，喊其他人出来。 只有司机享福，可以在屋子里继续享受。 “我感觉这一千二真的不贵呀，反而感觉有点便宜哟，为啥子呀？”吴副经理出来就感叹了一句。 其他人就点头，副行长说：“高级，相当高级，给人的感觉黑舒服。” “走嘛，先做正事……谈完正事大家可以多住两天，在山上耍一哈，我报销。”刘行长摆摆手，带头往楼梯间走。这里并没有电梯。 “要得，行长万岁，太好老。” “行长，可不可以喊家属吗？” “我和累边商量一哈嘛，人家还没有开放。” 几个人顺着楼梯下到一楼，专职管家已经等在楼梯口上了：“各位好，是要去会议室吗？” “好，麻烦你哈。” “不麻烦，这边请。” …… 老孙和张彦明正在里面对着一台电脑商量事儿，是棠城那边的第一稿整体初步规划，也就是分区，得把这个定下来才能开始进一步的设计。 “生活区放在下面啊？这是……南边。” “嗯，这边有两个湖，风景也不错，可以弄两个公园出来，北边比较平一些，用来做厂区正好，距离高速也近。” “他这个高速口的位置有点别扭，大车重车走起来应该不太舒服，太挤了，街道也窄，车一下来就是闹市区。” “这个我和市里提过，高速口会往东移一段重建，大概在这个位置，这儿有个立交桥。”张彦明用手指在电脑上画了几下。 “嗯，那还差不多。那咱们工业区的大门就在这呗？正对高速这边，公路直接修进来。” “对，到时候就方便多了。” “那可以。”老孙点了点头：“这边的总部楼就放在这怎么样？用这个湖打造个园林总部出来，你看看，这像不像个漏斗？总部就在这接收。” 张彦明看了看，笑着说：“你还信这个？” “信不信无所谓，落个好彩头呗，吉利。总部西边这正好做商业区，肯定要造一个商业区对吧？然后边上就是生活区呗。 咱们地块和原来城区的界线是不是就是这条河？” “不全是，南面是，延着河往北上来，到这里。然后顺着这条路往西北。这条路是建好了的。” “他这边现在是什么？” “空地，大部分是空地，现在建成的只有政府和公共部分，道路，有几个地产项目。估计这边过几年全是地产项目。” 老孙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咱们这项目建完，地盘比他原来的城区还大吧？” “比老城区大，他肯定还会往南扩，那就和咱们无关了。” “哎，我就说，你那个测试中心就放在这边，怎么样？” 老孙在屏幕上比划：“从南到北，这一片估计也没多少人家，迁出来就行了，正好给他新城区填人，咱们也招点工人。” “人口到是不会太多，估计有个三四万人了不得了，” 张彦明想了想说：“就是地形和樵坪这边有点像，也是那种结构，丘陵地带，大小野湖也比较多。” “那不正好吗？都不用特意去收拾，建好以后稍微打整一下就有相当不错的风景了，可以搞成汽车主题公园。” “挖山填谷？” “挖呗，又不是硬岩，你想找个二十多公里水平水平的地方？想啥呢？哪个机场不是挖高填低？那才几公里？” 张彦明搓着下巴琢磨起来。 门一开，接待员带着刘行长四个人进来。 “这么快？还以为你们要休息一会儿。”老孙站了起来。 “哪里敢让你们等，这已经不好意思了，”刘行长快走两步伸出右手：“非常感谢，这个招待规格有点高，谢谢啊，我们就不客气了。” “来的是客，吃好住好是第一位，客气啥？”老孙随意的和几个人握了握：“坐，喝什么？” “随意随意。”刘行长几个人坐了下来。 “泡茶吧，拿点水果过来。”老孙吩咐了一声：“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先垫点东西？这会儿离吃饭还早。” “不用不用，不饿，喝茶就好，不要太客气。” “那我就真不客气了啊。” “不客气不客气。”刘行长一边和老孙寒喧，一边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张彦明正眼着电脑琢磨测试中心的事儿呢。 第1701章 小乔顾问 到不是张彦明摆谱，到哪个山唱哪首歌，他的地位资格摆在这，即使不在意也不可能自己主动去放弃一些东西，那叫失份。 老孙做为代表和刘行长一行聊了起来。 其实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就是相互了解一下。 银行之间的合作事实上没有那么复杂，但国际合作就不太一样了，涉及到不同的制度法律和运行机制。 这边想要什么，那边能给什么，那边要什么，这边能提供什么。 面对完全不同的理念以及机制上的冲突怎么样做到双赢，能把益处最大化，把冲击降到最低。 这就是要谈的东西。 事实上老孙在这方面还真就比张彦明内行，他和银行打交道比较多，了解也多。国外的资料张彦明直接就甩给他了。 其实这会儿的交谈，是在帮助商行这边，帮他们寻找需求，寻找可以改变的点，寻找资源，寻找方法避免损失。 从银行业的角度来说，国内全是小弟弟，国外的大银行都是运转了几百年了，国内才多长时间？ 我们古代就有银行，但都是私营，规模也不大。 最早出现在唐代姑苏，850年左右，叫金银行，北宋1057年出现银行的专称，南宋，建康发展出了金融街。 世界上第一家现代银行，意呆利1580年。 …… 谈了一会儿，老孙抱着夹搓着下巴想了想，扭头对张彦明说：“彦明，我感觉得给他们找个顾问，很多东西对不上。” “行，叫乔媛娜来吧，顾问费自己谈。” “小乔在哪儿？在国内吗？” “在申城，在协调东亚和伦丁尼那边的合作，还有海外布局方面的一些事情……应该能走开，短时间没问题。” “他这个估计要四五个月，得。很多方面都要调整调整，有些方面还得上面过批。” “先弄个方案出来我看看，这事儿总体来说对咱们这边的好处还是不少，可以系统的学习一下，对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 对那边也就是要个名声，事实上意义不算大……也许可以给以后做些准备，排个好名次。” “你说他们以后想进来？” “这个肯定有，这么大的市场搞金融的谁不眼馋？所以我说对咱们这边的好处很大。这也算是个机会，也为以后走出去做点准备。” “那你们就得先调整，弄个方案出来，请小乔来给你们顾问一下吧，小乔有国际银行的工作经验，有和国际大银行打交道的经验，” 老孙回过头和刘行长说话：“小乔是狮城阿米利卡双国藉，毕业于大苹果城斯特恩商学院，中文很流利，对国内的银行业也比较了解。 她先后在几家国际性银行工作过，现在是我老板的私人财务官，负责与国际银行，投资公司还有金融业务方面的对接。 顾问这个差事，不只是对外面了解，对国内的了解也是非常重要的，你们考虑一下，如果感觉可以，顾问费用你们自己当面谈。” “三百万吧，”张彦明接了一句：“我和她打个招呼，再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商行的三个员工都用那种眼神看着张彦明，三百万，好像还是给的太少了的感觉，挺难心似的。你怎么不去抢？ “小乔在这边的年薪是八百五十万，一年，” 老孙替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国外的情况和国内不一样，高级人才的工资是相当高的，而且即使我老板是她的老板，也不能强迫她做她本职之外的工作。” 其实真不高，一百万米刀，只不过这会儿汇率有点高，听着就有点容易激动。 “虽然她叫乔媛娜，长的也和咱们一样，但实质上她是彻底的外国人，在联合王国出生，在狮城长大，在阿米丽卡读书。” 张彦明合上电脑转过来，对刘行长说：“她的思维习惯接受的教育还有工作方式等等，都是纯粹的阿米丽卡方式。 她和像瑞士银行，意呆利银行，联合王国中央银行，红空东亚银行等等都保持着业务对接，可以说相当熟悉了解。 同时，因为我的关系，她也是需要长期和国内的银行打交道，也很熟悉，所以我感觉她比较适合你们现在的这个情况。 而且，做为我的私人财务官，她不会在工作中做任何手脚，可以完全信任，这也是比较重要的方面。” “张先生。”刘行长站起来打招呼。 “别，你坐，咱们可别弄这些，随意就好。这事儿是我和市里提出来的，我也有义务帮着把事情处理好。” “行，回去我就打报告落实。” “这会是一个相对来说比较慢的过程，咱们和外面的差异太大了，首先理念上就完全不同，工作方式处理方式也不同。 所以我感觉，于其就这么懵着开始谈，不如先调整一下做做内功，也是做好心理准备，事半功倍。 我还是很看好这个合作的，总的来说受益方是咱们，必竟需要学习的是咱们。” 张彦明掏出电话看了看时间，感觉这个时间打电话可能不太合适，就打开短信编辑：“我和贺书记说一声吧，省着你也不好做。” “谢谢。” “你别这么客气，弄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你比我大，就把我当个小老弟，咱们随意点。” “好，好好，听您的。” 张彦明看了刘行长一眼，笑着摇了摇头，用脑袋往老孙那边歪了歪：“你得向他学习，随时怼我撅我，以刺激我为乐，别弄的那么紧张。” “这话过了啊，”老孙笑着掏出烟散：“我还是比较尊重老板的，公私分明。” “行，你说啥都对。”张彦明编好短信发了出去：“你了不问问两位女士讨不讨厌抽烟。” “没事没事，没得事的，习惯老。”公司部经理摆着手表示没问题。 “那不有排风嘛，你当咱们新风系统是装着看的呀？”老孙把烟递到刘行长手里，拿火机帮他点。 刘行长客气的拍了拍老孙的手背把烟点着抽了一口，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老孙这种随意的口气很能舒缓这个局面的紧张心情。 “那和新风系统有关系吗？这是尊重女性的问题。”张彦明斜了老孙一眼。 “你这种才是不尊重好吧？你这是歧视，我们这才是一视同仁。” “……行，你能说，头一次见能把粗鲁说的这么正气凛然的。” 大家都笑起来，气氛随之一松。 “他这个有点难哪，该说不说，咱们国内这一块和外边的差距确实有点大。”老孙摇了摇头。 “所以才要合作要学习嘛，早晚也是走这一步，这也处划走在国内同行的前面。” 第1702章 服务意识是根本 张彦明用手轻轻敲了敲桌面：“真正的差距在思维上，外面是商业，是生意，是服务，我们是管理，是单位，是高高在上。 这种思维才是合作的最大障碍，也是未来发展，国际化的最大障碍。所以我才建议你们请个顾问，多了解一下。” “咱们一个地方性的小行，可不敢琢磨国际化这么大的题目。”刘行长笑着摇了摇头。 “这可不一定，小说明灵活，只要事情做到位什么都有可能，国际化并没有什么硬性要求，要的是态度和理念。” “你们小，相对来说环境也宽松，其实更舒服，机会也更多。”老孙对刘行长说：“就看你怎么想，你说是不？” “不敢想不敢想。”刘行长赶紧摇头，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自己。哪有人不想着壮大进步的？ “你还别说，这事儿人家原来找的是京商行，你不知道吧？结果那边有个副总特么太恶心了，彦明就把这事儿拿到渝州来了。 这是啥？这就是你们的气运，你感觉呢？这次要是合作成功，以后不管是发展还是走出去这不都有了台阶了？” “还有这事儿？” “啊，那傻玩艺儿打电话让彦明过去他办公室聊聊，这不是扯犊子吗？国内有这个资格的人一共几个？再说，彦明还是他老板呢。” “呃……张先生是？” “啊，彦明是京商的股东，第三大股东。” “不是我个人，是家里的公司，和我个人关系不大。”张彦明插了一句。不过这话，谁信？ “那……？”刘行长看了看张彦明。 “没事儿，他对渝州不知道为什么特有感情，你看看我们这两年在渝州搞了多少项目？马上棠城又是一个工业基地落地了。 这都是小事儿，不过啊，机会有了就要抓住，好好学好好弄，别把这心思白瞎了，明白吧？” “那懂，这个放心，我们今天来就是过来请教学习的。” “等小乔来吧，她才是内行，完全有资格也有能力指导你们，我俩不行。彦明这边只能保证这件事情是真实可靠的，但具体谈判结果还需要你们自己努力。” “这个我们懂，这是应该的。” “那个，张先生，我能问个问题么？”吴副经理轻声问了一句，还举了举手。看出来有些紧张。 张彦明看了他一眼：“问吧，随意点就好。” 刘行长扭头看了吴副经理一眼。 “那个，你们在渝州的项目真的没有贷款吗？”这话其实也是刘行长想问的，大家都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笑起来：“怎么可能。 我们这两年在渝州，北城天街，杨家坪商区，十八梯，洪崖洞，朝天门，肖家沟吊脚楼改造，哎哟，是不少。 前前后后十几个项目，加上这里和外面的鹿角小镇，我们怎么可能不贷款嘛，那得压多少钱？ 不过在国内确实没有，只是和中行农行有些业务，我们的贷款主要来自于东亚银行，我是东亚的大股东，肥水不流别人田嘛。” “张先生您也经营银行？” “我不懂，就是投了点钱，东亚，伦丁尼哈若得丝银行我都有点股份，也正在协调几个方面的合作，但说到具体的金融运营我就不懂了，都是小乔在做。” “那这次？” “我收到了邀请，应该会进入圣保罗银行成为个人股东，也会成为渝商行的企业股东，这个不是秘密，后面你就能知道了。” “哎哟，那您也是我的老板了。” “那是，一家人。”老孙摆摆手：“好好干往前冲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琢磨。事做好是关健，即然走到这步了就得清醒，别把自己当成管理员。” “这个对，”张彦明点点头：“服务意识，这个是根本。顾客是衣食父母，这个永远不会改变。” 定下了乔媛娜过来顾问的事情，这边也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刘行长一行五个人变成了公费旅游。大家就坐在这儿闲聊起来。 热茶烟雾凫凫，窗外雨雾朦朦，窗子隔绝了外面的声音，但却总像能听得到一样。 咚咚，“爸爸，我们能进来么？” “请进。”厚重的实木门被慢慢推开，张小悦和豆豆，齐艳儿，小颖四个娃娃一个一个探进小脸儿，看到张彦明一笑，走进来。 “就你们四个？” “嗯哪，下雨呀，张小欢和张小乐禁止出屋子。他俩总去踩水。” “这是彦明家闺女，这是彦明大哥的闺女，这是彦明姐姐家的闺女，这个颖颖的爸爸是彦明的叔伯兄弟。”老孙给刘行长四个人介绍了一下。 “张小愉张小悦？”公司部经理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阿姨好。你，你咋知道我名字？”张小悦扭头看过去问。 “傻不？电视上看过呗，我都认识你。”齐艳拍了拍张小悦。 “你傻呀？我爸是你舅舅，能不认识嘛？” “我是说原来那会儿。” “原来哪会儿？” “张小悦，阿姨在和你说话，你好像很没礼貌。”张彦明看了自家丫头一眼。 “我有向阿姨问好。” “和长辈说话的时候能和小朋友闲聊吗？” “嘿嘿。阿姨好，叔叔好，伯伯好，我是张小悦，她是张小愉，是我姐姐，她是齐艳儿，是我姑姑家的，她是颖颖，是我三叔家的。” “你为什么叫我叔叔叫他伯伯？”副行长指了指刘行长问。 “呃，你看起来小的嘛，伯伯就是比我爸爸大的。他比我爸爸大。” “我这么年青吗？”副行长笑起来。他比张彦明大了不少呢，这话是从孩子嘴里说出来的，听着特别开心。 “嗯，很帅。”张小悦比划了一个大拇指，迈开小短腿跑到张彦明面前：“爸爸，可不可以不下雨了？我都要长毛了。”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能管得着下雨吗？” “能，这山是咱家的，你说了就算。” 大家都哈哈笑起来，孩子的想法太有意思了。 有了几个孩子，聊天也就进行不下去了，大家又说了几句话就散了，刘行长他们回房间，张彦明和老孙带着几个孩子出来回张家村。 “你们怎么跑过来的？” “他们在钓鱼，我们看了一会儿，就坐车车过来了呗。” “冷不冷？” “不冷，我都要出汗了，奶奶使劲儿给往上套，现在是夏天哪，过冬啊？” “这不是下雨嘛，下雨就会冷，温度下降空气潮湿，容易感冒。” “我才不会，我又不是躺着不动，你以为我是张小怿呀？张小怿今天尿床了，把妈妈裤子都尿透了，你回去给你媳妇儿洗吧。” 第1703章 自留地出苗了 回到张家村，张彦君他们还真在湖边钓鱼，剩下大家都在村委会院子里热闹。 风景好，空气好，也没有什么需要想着的事情，下雨也不烦闷，大家吃着零食水果看着投影聊天。 张彦明特意去看了看媳妇儿子：“听说，涨水了？” “啊，好大一泼，差点把我冲外面湖里去，我的天哪，完了他还笑。” “怎么尿床了呢？” “嘿嘿，我忘把了。” “……得行，你是个得行的，巴适。” 嘎嘎，张小怿蹦起来叫了几声，呲着大门牙笑。一点也没有点水漫亲妈的觉悟。 “事办完了？” “就是见个面聊几句，也没什么正经要说的事儿，算是礼貌拜访吧。我介绍小乔给他们做几个月顾问。” “能行？国内能接受那么高的费用吗？” “怎么不能？咨询费培训费的还花的少啦？屁用没有几百上千万的甩，正事就舍不得？” “这是一回事嘛？” “有什么不一样的，有些人的脑袋回路就不正常，真不知道是不是胎盘养大的。” “……你这嘴真损。” “我挺客气了好吧？” 两个人正聊着，张彦明电话震了起来。贺书记回电话了。 “您好。” “彦明啊，你发短信的时候我在开个电话会议，这会儿才结束。短信我看了，这方面你是内行，你看着安排吧，我叫下面配合。” “这么相信我？那可是几百万费用。” “只要有用，学费还是要花的，你说的这个，修练内功，我认同，不管将来怎么发展，做好准备是好事儿，不吃亏。” “行，那我安排。” “嗯，这件事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益大于弊，要办好，办出成绩来……对了，你要在香炉山那边用地？” “香炉山？哦，对，我想把学校，医院，养老院还有青训营放在那边儿，宽敞嘛，别的也没找到太合适的地方。” “是因为我上次和你说的计划？” “对，有一定关系，也是为了我们自己方便。两种原因都有吧。” “嗯，报告我看到了，这边的计划也在推进，你这个到是来的挺是时候。计划多少人？” “算不算物流方面原有的部分？” “不算，那都已经是当地居民了，还算什么算。” “那样的话……怎么也有个五万人吧？学生得算，老师，医护人员，各方面管理人员，应该能达到这个数。” “行。刚才会上还说到了你这个完全学校的事情，你现在影响力是越来越大了……要谨慎一些。地的事儿你派个人过来谈吧。” “好，谢谢您了啊。” “把事情做好。”贺书记挂了电话。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对孙红叶说：“他说，刚才他们电话会议，还提到咱们的学校计划了。” 孙红叶往上指了指，挑了挑眉毛。张彦明点了点头。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贺书记十月就要进京了，这会儿已经开始交卸这边的工作，接手那边的工作，这种会议自然是上面的。 孙红叶想了想：“也是好事儿，这种利国利民的事情影响大一点也好，就怕累死累活到头来没人在意。” 张彦明点了点头，虽然不喜欢热闹和应酬，但他并不排斥这种出名。何况这种事儿也是给自己加防护罩。 有些事情瞒不了一生一世，都需要早做准备。 晚上，老孙出面招待了刘行长一行，张彦明没过去。 小雨足足下了一个星期，确实感觉人都要长毛了一样才终于慢慢散去，露出了天空的本来面目。 山里一派清新，到处都是那么新鲜，小鸟的叫声都感觉欢快了一些。 山更绿了，树更青了，花田长势良好。 发生了一些轻微的塌方滑土现像，聂红海带着人加急处理，这也是早有准备的事情，处理起来自然不会手忙脚乱。 建筑方面都没有问题。 刘行长一行在山上住了两天，在雨停的前一天走了。 随着太阳重新挂上蓝天，山上的工作人员都忙碌起来，一个星期的雨还是会产生一些影响的，要忙几天，到处检查。 南方的天气，雨后就是潮湿。比下雨的时候感觉还要潮的那种。 太阳公公使水气雾化，草从里的，树林里的，泥土中的，都在升腾挥发，把整个山包裹在轻薄的水蒸气里。 用人的感觉来说，就是闷热。 好像一个星期的阴雨没存在过一样，突然就闷热了，阳光晒在身上火辣辣的，连个过渡期都不给。 “哎哟，这一晴了反而感觉难受了，这天气也是绝了。”张妈挥着蒲扇给孙子孙女们扇风。 “山上要好的多，你这会儿去城里感觉感觉，那才难受。” “太潮了，要是没干燥机我估计两天就待不住下去。这边人是真不容易。” 嘴上说着不舒服，一大家子人还是继续出去逛玩了，并没受什么影响。 张彦明带着张小悦唐豆豆六个孩子去村委会后边的看‘自留地’。出苗了。 “哇，真的发芽了，好漂亮啊。” “好，现在我们种的种子出芽了，表示我们的地种成功了，但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们要进行分苗，还要锄草。” 张彦明扣着顶草帽给小朋友们当辅导员。 种的是玉米。玉米的种植和管理相对要简单一些，比较适合孩子们这种。 种的时候就是翻地起垄，然后在垄上挖出小坑，一个小坑里投三四颗种子，再把土盖上就可以了，少点一点水。 种子不是全部能出芽，有些四粒都能出，有些四粒都没出，就需要人工分苗补苗，让大家平均一下，都能正长生长。 等到展开三四片叶子还要定苗，就是决定允许哪一株苗长到最后，其他的就要摘掉。 等苗苗长到三四十公分高开始要进行人工锄草。现在都是打药了。 这个过程比较辛苦，相当累腰，不过再等等苗株长起来以后就不用太管了，把一切交给老天爷安排，等着收获就行了。 四个小丫头认真的听讲，小心的按照学来的‘技术’进行操作，张小欢和张小乐就是来捣蛋的，蹲在田头抠土。 第1704章 集中开业和突然的消息 “爸爸，咱们种的这个玉米，好不好吃？”张小悦头上冒了汗，脸上还沾着点田土，干的很认真，也很到位。 “好吃，到时候咱们摘回去给爷爷奶奶煮，让他们尝尝你们的劳动成果。” “好，先不告诉他们。” “行。” “你说你们，是不是傻？咱们在这鼓捣这么多天了，爷爷奶奶不知道啊？”张小欢在边上说风凉话。 “张小欢，你不干活捣乱还说小话，你是不是欠削了？” “我干活了，你看我这手，都是土。” 其实地块不大，将将三分地，不过对于几个孩子来说，两百平米也不算小了，还是挺辛苦的。 一直弄到中午，总算是完工了，几个小丫头拍了拍手上的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个一个相当有成就感。 “农民伯伯真不容易啊。” “嗯，他们要种好多好多，一眼都看不到边儿。” “他们都厉害，就是穿的太破了，还总不洗澡。” “那也没有澡堂子啊，去哪洗？连澡堂子都没有，你就说吧。” “城里有。” “那还能坐车坐那老远去洗呀？” 话题开始跑偏，张彦明也不管，跟着几个小家伙溜溜达达的回到村子里，大家洗手洗脸换鞋子，都是自己独立完成。 “下午我们去哪里玩呀？” “咱们在屋里玩行不行？可以躺着。” “躺着有什么意思？又不睡觉，也不好玩儿。” “躺着躺着就睡着了，睡觉不香啊？” “那你晚上就睡不着了，奶奶就得揍你。” “奶奶才舍不得揍我呢。”这话说的有点虚。 张彦明不参与小朋友们的聊天和议论，就是陪着，听她们怎么安排。 独立性就是这么慢慢培养起来的，还有集体意识，个体服从性，协作能力，领导力等等。 花锦堂打电话过来，渝州的旗舰店明天开业，问张彦明和孙红叶要不要去捧个场。 “你们都过来了？” “我和老张都来，顺便就来归队，省着来回跑了。” “老张那边也到渝州了？” “嗯，你那么看重那边，我们肯定得跟上啊，不只是我们俩，老曾也要来。” “他也来？他那边，不是去年就开业了吗？” “这回老曾发狠了，在渝州一下子开了二十家门店，还弄了个旗舰店出来，说是隔几天同步开业。估计得叫咱们去站场子。” “二十家？到也不算多，这边还是承得起的，三四十家没什么问题。你们开了几家？这次。” “我们，中心店搞了十五个，一共这次是三十二个店开业，老张那边，平价这次有四十多个店，便利店我听说已经搞了一百六十多个店，还在铺。” 张彦明挠了挠下巴：“你们几个是合计好啦？今年是不是就盯在渝州了？” “谁说的？其他省份也没落下呀，就是这边相对来说集中了一点儿，那没办法，这是一个省啊，人口摆在那儿。” “到也是。明天几点？” “上午八点，在解放碑。” 这个都不用说，张彦明猜也能猜到是在解放碑。 “你们几个都把这边的总部放在那啦？” “没有，是旗舰店。那边适合大一点高级一点的店面，不过总部还是算了，怕那地方以后太堵，在渝州就是来回跑车太头疼了。” “总部放在哪儿了？” “我们在杨家坪弄了块地，合资盖了一栋。老曾说以后那边交通情况应该要好不少，去哪都方便。主要是那边平啊，地价也合适。” “行吧，明天我准时到。你们到了没有？” “没，晚上的飞机。我们几个约着一起走，直接就住在解放碑了，明天典礼结束再跟你们一起去山上。” “行，那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安排吧。明天见，路上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唐豆豆拽着他的衣角正仰脸看着他，张小悦也是同样的动作。 “干什么？” “爸爸明天谁要来？”“二叔你要去哪？” “你们俩，像重声合唱似的。明天要参加开业典礼呀，你们去不去？” “啥典礼？” “超市，还有商场。” “那要去，我们要逛超市，逛商场，买买买买，买好吃的。”张小悦开心起来，小手在空中抓来抓去的。 “行，一会儿问问奶奶，看看是不是大家都过去逛逛。” 大伙在山上待了有些天了，出去城里逛一逛看一看调节一下，正合适。再好的风景天天这么看着也是会腻的，这是人的本性。 吃饭的时候一说，果然，受到大家热烈的欢迎，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明天集体进城，逛商场去。 只有张彦君和史密斯，唐中军三个人无所谓。这仨人现在组成了钓鱼小队，对其他的完全没什么兴趣儿。 张彦明就安排车，人员，安排酒店：做好万一明天不回来的准备。 估计是肯定回不来，去都去了，肯定到处走一走转一转，弄不好再洗个澡看个电影什么的，在城里待上几天都是正常。 枫城自己在渝州主城还没有自己的酒店，到是规划了两家，不过正在施工中，开业还早的很。 两座豪华酒店，一座在嘉陵江边，一座在长江边，其他几个品牌都在几大商业区里，从年底开始能陆续开始营业。 晚上张彦辉打电话过来，他明天的飞机到，中午飞抵。 “明天中午啊？那你还是自己解决自己吧，坐大巴进城在上清寺下，打个车来解放碑。” 都不用问，张彦辉出门绝对就是一个小随身包，不会带东西，所以也不用特意去接他。 “我靠，我现在已经这么不被待见了么？” “嗯，接受事实吧，到解放碑打电话。” “明天什么情况啊？” “咱们商场超市开业，要搞个典礼，全家都会去捧场。我感觉这些老太太不得逛一天哪？” “我点儿这么正吗？行吧，我自己过来。这扯不扯你说，太失落了也。” “不错啦，还想要啥？” 把明天张彦辉中午到的消息和张妈王婶王佳慧传达了一下，果然，张妈直接就一挥手：“让他坐大巴，自己过来吧。” 临近晚饭，张彦明又接了一个电话，这次是小尚打过来。 “彦明你们什么时候回京城？” “得八月底，有事儿？” “那行，等你们回来再说。” “什么事儿啊？” “那个，我……我离婚了。” “……这么突然么？什么情况？” “你回来咱们当面说，好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呗，和平分手，孩子跟她我给生活费，还有她的生活费用。” “你要离的吧？”连尚嫂的生活费用都同意承担，那肯定是小尚提的了，没跑。 第1705章 到解放碑去 “因为啥呀？不是一直好好的吗？”这个消息确实有点突然了，一点前兆都没有。 小尚刚刚到开发区那边上任，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突然离婚了。怎么想怎么透着一股古怪。 张彦明从和小尚认识接触也有几年了，但从来没见过他媳妇儿，对他家里是一点儿也不知道，不了解。 而且这种事儿也不好打破砂锅一直问，再说也没必要。 但是吧，这事儿真的又透着古怪，小尚又特意打电话过来通知。这特么到底是什么情况？ “等你回来咱们当面说吧，这事儿……有点复杂。这边目前我们这一块已经到位了，比预想的要快，已经开始正常工作了。” “人员各方面都到位了？确实挺快的。需要我们这边配合的就吱声，我叫这边我负责人去你那报个道。” “这个到不用，我们已经很熟悉了，这本来就是我工作任务的一部分。 这边可比我原来清闲多了，完全不一样，我突然发现这地方挺适合我的。 说实话当了这么多年秘书，要是让我真冷丁的接手哪个正常的地方工作还真得手忙脚乱的，这里正好，相当于给了一个缓冲期，能让我慢慢适应一下。” “那就好，即然来了就好好干吧，这些对你来说还不都是手拿把掐的事儿。” “那行，那就这样吧，等你回来咱们聚聚。” 小尚挂了电话，张彦明拿着电话扭着眉毛在这懵。 这特么，这个电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总感觉小尚是有话要说，但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说出来。 “怎么了？”孙红叶过来问了一声。 “小尚，打电话说离婚了。” “啊？尚哥呀？” “嗯。” “拥护啥？” “没说。说，挺复杂，还说他负责孩子还有嫂子以后的生活费用，完了就说等咱们回去找我聚一聚。就挂了。” “就说这个？” “就说这个，弄的我这莫名其妙呢，感觉他是有话没说出来……离婚，还和我有点啥关系呀？我也没见过他媳妇啊。” “是挺奇怪的。算了别想了，回去就知道了……你说好好的这人为什么要离婚呢？” “这事儿，不好说，谁的鞋合脚谁自己清楚，别人怎么可能知道？” 张彦明收起电话摇了摇头，不想了。 “二啊，明天早起几点钟啊？你那边的典礼。”吃饭的时候，张妈问张彦明。 “说是八点，我估计是有点提前量的。怎么了？” “那明天咱们得几点动身哪？从这到那得多长时间？算计好了没有？别把正事耽误了。” 张彦明这一下午就反复的接打电话了，一件事跟着一件事的，还真没细想这边，老妈这么一提醒才反应过来。 我靠，上午八点到，那得几点起来？吃不吃早饭了？这不成了遭罪了吗？这破事弄的。 “要不，今晚就过去？还是我们先去？你们明天起来吃了早饭慢慢去就行了，反正也就是逛逛街的事儿。” “那多不好啊，开业这么大的事儿，赶上了就看看呗，凑凑热闹。从这到那边得多长时间？” “从这过去得三十多公里，要过江，而且这边和解放碑那边交通状况都不太好，路窄人多，估计得提前个一个小时，至少。” “妈哟。”张妈想了一下：“要不就今晚去吧，吃完饭收拾收拾就过去，好好睡一晚上明天参加典礼，免着火急火燎的再耽误了。” “晚上过去呀？”张爸听见了，扭头来问：“酒店能应时啊？这么多人。” “这个到是没事儿，咱们也就是十多间屋呗。”张彦明又掏出电话：“那边酒店不少，就是不知道条件怎么样。” “就是睡个觉，干净就行。尽量离着近便点的，省着折腾。” “行。”张彦明打了114查号，打听了一下解放碑那边的酒店情况，记了一下电话，扭头问张妈。 “妈，一家五星一家四星，五星离着两百多米，四星那个就是在碑边上，住哪个？” 张妈说：“住近的呗，几星几星又能怎么的呢？就是说着好听，都是那么回事儿。” 这句话也确实没什么毛病，国内所谓的几星几星也就是房价上不一样，事实上从客房到设备差别还真不大，服务也都那样。 “行，那我定这个近的。”张彦明把电话拨过去。 “我要碑这边的房间，要二十间，条件好一点的，有没有？” “先生，定房需要本人持身份证到店里来。” “我问你有还是没有，要是没有我来干什么？” “有的，您大概什么时间过来呢？” “确定临街这边二十间，有，是吧？” “有的先生，我们有两百多个房间。” 张彦明有点无语，好像这个接线员有点听不懂他说话一样。 “过去再说呗，酒店那么多呢，过去逛一逛看中哪个住哪个，非得这会儿弄啊？”孙红叶看出来张彦明有点不高兴了，哭笑不得的怼了他一拳。 这个家伙，有时候真是像小孩子似的。 即然决定了，那就去吧。 吃完了饭大家回去收拾东西。 其实也不用收拾什么，给孩子们准备一些常用的，大人也没什么好带的，最多也就是两三天的事儿。 大巴上来接上人出发。 等大巴过了江开始往山上走，天就黑下来了，八点多了，整个半岛灯火通明，江水延岸星星点点犹如落星。 这边的夜景确实漂亮，而且别致。 车从较场口上来，开到万豪酒店侧面民权路口，前面就是步行街，车不能进了，大家提男契女的下了车，站在路边打量周边风景。 大巴车直接回去了，等大家要回的时候再来接。 “逛一会儿还是直接去酒店？” “逛逛吧，住着什么急？” “我说还是先去酒店，把房间安排了东西放下再出来逛。这还提着东西呢。” “也是，酒店在哪？” 张彦明看了看方向：“这就是那个五星的，万豪，往前走两百来米就是碑，那家四星的就在碑边上。” “这么繁华热闹的地方，你们怎么没弄点什么呢？”张爸问了一句。 “弄了啊，还不只一个呢。”张彦明往边上指了指：“没完工，估计年底能弄好，酒店写字楼都有。” “这边一年四季都能正常施工吧？” “能，就是过年过节休息几天，不过这边的工人效率比咱们那边要稍差一点。” 张爸点了点头：“地区习惯的事儿，这边过去富裕啊，人都闲习惯了。往哪边走？” 大伙都站在路边看着周边的人群店铺各种灯光等着张彦明呢。 第1706章 卖蔷薇的小女孩儿 渝州的夜景，真的非常漂亮。 这座城市继承了巴蜀人闲逸的生活方式，又兼融了发达地区的娱乐模式。 再加上自身就是以旅游驰名的地区，外地游客比较多，而且曾经做过国都，所以，娱乐业不知不觉的就成了这里的前锋行业。 真正的一座不夜城市，不是不夜城，也不是个别街区，是整个城市。 每光夜幕降临，遍及城市每个角落的灯光陆续亮起，这座城市仿佛才苏醒过来，进入活跃的状态，开始崭新的，充满活力的一‘天’。 到处都是人，饭店里都是人，大街上都是人，各种音乐在四面八方响起，宾馆酒店里也全是人，稍晚一点就是无房，无房。 大街上和夜空中飘浮着浓重的荷尔蒙气息。 虽然这会儿才2001，但已经相当繁华，尤其是城市中心的解放碑步行街区。 张彦明左手张小悦，右手唐豆豆，衣襟上还挂着张小欢，带着大家顺着明亮的街道往北走，在这里已经能看到金光四射的纪念碑了。 灯光与阳光最大的区别就是，灯光可以给景物增加很多美感，神秘感，哪怕是一栋已经腐朽的老楼，在夜晚的灯光下也像一位绝世美人。 这就是夜生活的魅力。 “太不一样了，真是太不一样了。”张妈和孙家敏，王婶并排走着，打量着身边感慨。 “确实不一样，这边……怎么说呢？真的特殊，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说实话，京城人比这里多，但晚上真没有这边热闹。” “哥哥，买朵花吧？” 大家正抬头打望着四周，慢慢往前走，突然听到一个轻细的声音。 张彦明低头一看，一个和张小悦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右手挎着个塑料筐，筐里有十几支蔷薇花。 现在这玩艺儿叫玫瑰，玫瑰花已经哭死在山坡上了。 “哥哥，买一朵吧？”小女孩嘴里像背台词一样问着，眼神在张小悦和唐豆豆身上打量着，露出浓浓的羡慕，向往。 张彦明仔细看了看小女孩儿身上的衣服，露在外面的皮肤，头发，鞋子，手。 这是一个经常吃不饱的孩子，身上的衣服看着好像没什么，事实上已经很旧，也不是经常清洗，鞋子也很破旧。 脸上脖子上没有什么痕迹，不过手腕上好像有过旧伤。 “你这花太少了呀，你看，我们这么多人。还有没有了？” 小女孩儿明显的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然后赶紧低下了头：“没有了，今天就只有这么多了。” 张彦明给了王淼一个眼神儿，在小女孩面前蹲下来，伸手去拿花：“哪一朵漂亮些？” “都漂亮的。” “真的没有了吗？我可以买很多哟？你跟谁来卖花的？你去问问他还有没有，好吧？我要买，呃，三十支。” 小女孩相当意动，连吞了几口唾沫，摇了摇头：“真的没有了，今天就只有这么多。” 她头上的辫子扎的有些偏，也没有头花头绳，辫梢上绑着的是一根黄色的橡皮筋儿。 “你们一天一人多少支啊？” “二十。”小丫头紧紧的闭上了嘴，有些害怕的看向张彦明。是眼神里全是害怕。 张彦明站起来掏兜。特么的，一分钱没有。 “小悦，借十块钱呗？” “你要干嘛？” “买花，买花送给你们。” “不要，又不能吃。” “你先借我。” “一朵只要五块钱的。”事实上这会儿一支玫瑰两三块钱，节假日能涨到五块，情人节十块。这个小女孩儿背后的人让她们卖五块，也是真的够狠的。 “叔叔身上没有钱，要不这样，你看到前面那里了吗？碑碑那里，你跟我一起到那儿，我拿了钱买花，好不好？” 小姑娘扭头往那边看了看，相当意动，但是还是摇了摇头，转身就走。瘦小的背影一瞬间是那么的落寞。 “彦明，你们在干吗？”已经走出去一段的孙红叶扭头喊了一声。张彦明带着三个小屁孩儿落在后面。 “二大要买花，没钱。”张小欢听明白了，扯着大嗓门给介绍情况。 “啊？”孙红叶就懵了。买花？山上种的一大片一大片的，在这买花？这不是有毛病吗？ 不过她马上看到了被张彦明给拉住的小女孩儿，这才有点明白，这应该是看小孩子可怜想帮帮，抱着张小怿走过来：“我这有。” “不用，”张彦明摆摆手：“那边有取款机，我自己取吧。走小妹妹，咱们去那个银行那儿，我取钱，然后你这些花我都买了。” 小女孩儿看了看手里的花，又扭头看了看街角灯光下的银行。 张彦明看着她的眼神又往后面的黑暗里看了一眼，迟疑着，还是点了点头。 “走吧，要不你也要到处走着卖花，现在只要走这么一点儿就卖完了。” “嗯。”小丫头点了点头，眼神落在张小悦的身上，有些贪婪的看着张小悦的裙子和鞋。 “走吧，你几岁？”张小悦伸手来牵小女孩儿的手，被她躲开了。“七岁。” “我八岁，你要叫我姐姐。”张小悦开心起来，指了指唐豆豆：“她也八岁，不过她比我大半年，我得管她叫姐姐。” “我四岁了。”张小欢自我介绍。应该是对小丫头手里的塑料筐产生了什么兴趣，总盯着看。 张彦明把张小欢抱起来：“走吧，取钱去喽。” “取钱去喽。”张小悦跟着喊了一嗓子，几个人往北面街口走过去。 “爸爸你要取多少钱？” “怎么的？你有什么想法啊？” “没有，就是问问，怕你取少了不够。” 一百多米，笔直的马路上铺着黑灰双色的大理石，路两边都是高楼，楼前的遮雨廊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幽暗深邃。 小丫头走的有些慢，张彦明也没催，就抱着张小欢慢慢的跟在她身边。 她的腿好像有点问题，走路的姿势不太对劲儿，但这么看着也看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走在几个人前面五六米，一边走一边和儿子互动，娘俩哦哦的相互逗乐儿。 张妈她们大部队已经走出去二三十米了，嘻嘻哈哈的说话声传过来。 街上行人不少，基本上都是年轻人，十几二十来岁的年纪，从头到脚挥散着青春的气息。 张彦明又看到了两个卖花的小女孩儿，一样的瘦小，一样的小心冀冀，不过生意明显不是很好，有一个连着被骂了两次，木然的走向下一个目标。 “她们是和你一起卖花的吗？你问问她们还有多少，我都买了好不好？要不然你这也不够。”张彦明弯下腰和小女孩儿商量。 小女孩儿右手挎着花筐，左手食指咬在嘴里，能看出来她挺意动的，但是还是摇了摇头，眼神盯在刚刚被骂的那个小女孩儿身上。 “你认识她吗？” 小女孩头刚要点，又变成了摇头，眼神也收了回来，小脸上也是一片木然的表情。 第1707章 你有多少工资? 走了有七分钟，走到了街口，纪念碑上红黄色的灯光把这里照的一片明亮。 张妈她们本来在这里等着的，被安保员带着走到了斜对面酒店的门口。 孙红叶抱着张小怿也跟了过去。 张彦明进了银行去取钱。他身上确实没带钱，取点以备应急。 小女孩儿眼睛里全是希望，紧紧的盯着取款机的铁门。 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张小欢在门口来回蹦蹦跳跳的说话，不时的和卖花的小女孩儿搭一句，嘻嘻哈哈欢快的不得了。 小孩子没有什么复杂心思，再加上老家张也没有什么高门大户的习惯，张小悦和唐豆豆都没有嫌弃的心思。 反而两个丫头对这小姑娘自己能出来卖花赚钱相当佩服，也相当有兴趣儿。 “你天天出来卖花呀？” 小姑娘摇了摇头。 “你说话呀，又不是小哑巴。你得说话，多说话别人才能知道你想啥，明白不？要不你天天闷着谁还和你玩了？” “我不是哑巴。” “我知道你不是哑巴，可是你要是总不乐意说话，别人就得拿你当哑巴了。” “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唐豆豆眨着大眼睛问。 小姑娘抿着嘴想了半天，摇了摇头：“我不晓得。” “啊？你，你自己卖花，你都不知道自己挣多少钱啊？你卖完了，有多少钱，把上货的钱一减不就是挣的了吗？你没上学呀？” 小姑娘摇了摇头：“我没上学，钱要交给妈妈。” “那你妈妈给你开多少工资啊？” “没得。” 两个小宝贝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她天天出来卖花竟然没有工资？” “她都不上学？” “你为什么不上学？” “晓不得。”小姑娘摇了摇头。 张彦明已经取了钱出来，站在取款机前面皱着眉头听着三个小姑娘对话。和自己想像的，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啊。 这个时候取款机还不是满大街都是，每天的取款额度也相当低，所以很快。 “那都没有工资你为什么要出来卖花儿？” “妈妈要来的。” “那你们几个人卖？都没有工资啊？”张小悦扭头往南面看了看，看了一眼另一个卖花的小女孩儿。 “不晓得，我不是和她一起的。” “那你认识她不？” 小姑娘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叫三娃儿，妈妈不叫我和她说话。” “那你要是花卖不完怎么办？你妈妈揍你不？” 小姑娘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扭头往后面看了一眼。 王淼快步走了过来对张彦明说：“差不多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那小姑娘一眼：“那就动手吧，带去酒店好了，借用一下大厅。” 王淼点点头，举起右手在空中揸开手指，反复握了握拳头。 他这边在灯光下的明亮处，四面都看得清清楚楚，手势未落，近处远处黑暗里噼哩仆隆一阵响动，有路上的行人被吓的尖叫起来，四处躲避。 “小悦，拉着妹妹，咱们去酒店。” “哦。咱们不是要买她花吗？” “到酒店买，人不都在那边了嘛。” “好吧。走吧小妹妹，我妈妈奶奶姥姥还有姑姑婶婶大娘都在那边了，咱们过去给她们送花。”张小悦伸出小胖手拉住卖花小姑娘的手就往那边走。 小姑娘下意识的躲了一下没躲开，也没挣扎，到是跟着走了，就是不时的往后面看一眼，有点茫然。 解放碑步行街这边地方比较宽，纪念碑周边的中心广场就有五千多个平方，四边四个大路口，四栋建筑都是转弯没角的造型，对角之间都有七十多米。 几个人几个孩子走到斜对面，张妈看了一眼：“这孩子谁呀？这酒店大门在哪了？” “在后面，要转过去，走吧，进去说。” “奶奶，小妹妹是卖花的，卖玫瑰花。爸爸说把她的花包圆了。她手好凉啊。” “买花？”张妈看了一眼小姑娘胳膊上的花筐，巴嗒巴嗒嘴：“这家里也是舍得，这么大点你说，这天刚下一个礼拜的雨，晚上可不热乎。” “为了挣点钱呗，小孩子比大人招人。”王婶随口说了一句。 孙家敏看了张彦明一眼没吱声，大家顺着楼跟往东走，去酒店正门。 “其实住这国和住刚才那边也没什么区别，那边两百多米，这边走过来也得有一百多米了。”孙红叶笑着说两边的距离。 “那能一样吗？这就在街上多方便啊，在楼上都能看着景儿。” “嘿嘿，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这一晚上灯光这么亮，不影响睡觉？” 大家相互看了看，好像说的有道理啊。 “妈哟，可不是嘛，这大灯这么明晃晃的，这觉可怎么睡？”三大娘拍了下巴掌，大家都是看着这夜景好看了，谁也没往这方面想。 “看你说的，这么大个酒店还没有窗帘啊？”张妈笑着看了三大娘一眼：“歇咧。” “怎么回事儿？”孙家敏走到张彦明身边问。 “没事儿，可能是我想错了，进酒店再说吧。”张彦明笑了笑，看了小姑娘一眼。 小丫头估计有点怕了，把张小悦当成了救命稻草，抓着小悦的衣襟跟着走。 太小了呀，可怜巴巴的。 从大楼的正面转到侧面，走了又有七八十米的样子，坐观光电梯到七楼酒店大堂。 富海已经快走几步先进来了，已经和前台要好了房间，大伙进来直接出示身份证就行了。 “哥，咱们就住在一层吧？” “行，房间够吗？”张彦明刚开始还想着都要广场这边的房间，刚才张妈一说灯光影响睡觉的事儿提醒了他。 年轻人无所谓，这些年纪大点的确实不合适。 “总数够，但是套房没有这么多。” “都有什么房型？”张彦明背着手走到柜台边上。 “套房只有三间。” “住下就行，也就这么两天的事儿。” 富海心里就有底了，办手续交钱给大家分配房间，张彦明让张小悦和唐豆豆拉着卖花的小姑娘来到一边的休闲区沙发上坐下。 “来，咱们数数，有多少朵花。”张彦明笑着拿过小姑娘的花筐，张小悦主动数数，一共还有十七支。 “十七支，是多少钱？”张彦明问小姑娘。 小姑娘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彦明：“一支五块。” “那十七支是多少钱？” “一支五块钱。” 张彦明拿出张一百的：“那这样，这个都给你，不用找了，好不好？” “不好。”小姑娘看着钱坚定的摇了摇头：“一支五块钱。” 抱着张小怿站在边上看着的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小欢扯了扯王佳慧的衣服：“妈，她是傻子啊？” “瞎说，姐姐是没上过学，以后你得上学好好学习知道不？要不连算术都不会。” 第1708章 讨生活 张妈知道儿子这边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张罗着大家拿了房卡坐电梯上楼去了，二十六层。二十七层就是饭店，住这层方便。 孙家敏过来把张小怿抱着和张妈一起上楼，王佳慧也把张小欢扔进了电梯，自己留下来看热闹。 “咦？都走了，这花给谁呀？”张小悦奇怪的看着大家都上了电梯走了，扭头问张彦明：“咱们自己摆着看哪？” “咱俩一人一半，看看明天早晨，谁的花先死。”唐豆豆摆了摆小手：“赌一块钱的。” “行。那兴我挑不？” “不兴挑，就这么直接分。” “行。” 张彦明冲王淼示意了一下，王淼掏出电话给外面的安保员打了过去，没一会儿，七八个安保员带着四男一女还有另外那个卖花的小姑娘坐电梯上来。 女人有些慌乱，出了电梯看到这边这个小姑娘，快步走了过来把小姑娘揽在怀里，这才松了口气。 小姑娘反手在女的脸上摸了摸：“妈妈，哥哥说把我的花都买起老，五块钱一支。” “你是她妈妈？亲的？”张彦明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穿的也比较旧，收拾的还可以，看手应该是长期接触水的人。 女人点了点头：“你们是哪个嘛？要做啥子？” “孩子为什么不上学？这么大点天气也不暖和让她出来卖花，家里很困难吗？” “不是不上，是没得上，户口没在这边，卖花也是没办法，好歹有点收入。” “这花是你上的？价格也是你定的？” “不是，大家都这么卖，不好低价。” “你认识他们几个吗？”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那四个男的。他们四个看上去就不太好了，有一个脸上明显有淤青。这是反抗了。 女人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看了那个脸上淤青的一眼。 “他是头儿？”张彦明也看了看那男的：“哪儿的人？” “问你话呢。”站在边上的安保员抬手在男人头上就是一巴掌，把卖花的两个小姑娘吓的一眯眼睛。 “中州的。大哥，我们没冒犯到你们吧？” “手里有几个孩子？” “……五个。” “你想好，最好说实话，咱们都省不少事儿。” “……九个。真九个。” “你们几个人？” “六个。” “她是谁？” “找来做饭的，就是本地人。” “在这边多长时间了？打算什么时候走？” “三月份过来的，打算在这待一年看看，生意好就继续，生意不好就换地方。” “呵呵，你们还挺有经济意识哈，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多少孩子？都在哪儿活动？说说吧。 我跟你们说，说实话，保自己，现在不是经济问题，是命的问题。 我和你们交个底，落在我手里，活命和枪毙的机会一半对一半，没有余地。” 王淼在一边掏出手枪卡嗒一声上了膛，把枪放到张彦明面前的茶几上。其实真是吓唬人的，头三发全是橡皮弹，这是规定。 四个人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这些人也是跑南闯北趟出来的，那也是火车道上压过腿的人，什么情况心里贼有数，行话叫招子亮。 “大哥，”带头这个直接就跪下了：“俺跟你说大哥，俺们真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些孩子都是真金白银买来的，俺们也没虐待过。” “这边还有几个人？几个孩子？” “俺们这次来了十二个人，一共十七个孩子。实话。” “让安保公司经理过来，全体待命。” “是。”王淼掏出电话去一边打。 “除了你们，把其他组织的情况也说一下吧，了解多少说多少。” “大哥，俺们三月份过来，和这边也不是太熟，收钱的那边是搞赌档的，好像也没有孩子，不过，俺们知道大渡口那边有一伙，不知道从哪来的，有七八个孩子。就这些。” “其他地区，把知道的都说说。” 这大哥就跪在那儿绞尽脑汗开始想，说。走过的地方还真不少，京城申城，江南岭南，之江，经济好一点的地区都留下过足迹。 不过干他们这行的一般确实也不会和其他人接触太多，也就是知道个表面。就这说出来的已经有些份量了。 尤其以京城申城羊城还有蛇口这几个城市最凶，那边一般是把孩子弄残了再放出去，大了就处理掉换小的。 他们这一伙一共三十多个人，他们十二个带着十七个孩子在渝州，还有十五个带着二十个孩子在蓉城。 他们手里的女孩子还真是花钱买的，也确实没有虐待，都是卖花呀，乞讨这些，养大了就卖到山区去。 从哪能买来这么多孩子呢？主要是中州，滇南，巴蜀，黔州，还有岭西，这些地区人口多，穷困，重男轻女。 一切都是为了要个男孩。 孩子卖出的方向也比较清晰，中州，岭南，之江，江南，齐鲁，江淮这些经济比较好的地区，要么是无子的，要么是伴当，要么是童养媳。 这些事实上都是路人皆知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管。 渝州这几年发展的比较迅速，又是以夜生活闻名的城市，自然就成了他们的重点发展地区。 “你又是怎么回事儿？” 张彦明扭头问那个女人：“这是亲闺女，看着像总吃不饱一样，身上还有伤，腿也有毛病。” 女人已经被吓着了，鼻涕眼泪的流：“我没做坏事啊，豆是煮个饭，是老板给个机会让娃儿跟到卖几支花赚点钱钱。” “我问你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还有为什么她吃不饱饭，为什么不让她上学？” “不要说我妈妈。”小姑娘也在跟着哭，还勇敢的站出来保护妈妈。 张彦明对小姑娘笑了笑，就这么看着这女人。 “娃儿腿脚是小时候摔到落下来的，家里穷，也去不上大医院，饭是吃饱了的。也不是不让她上学，没得户口啊，学校不收。 我一个人带着娃儿，在老家要饿死的啊，只能出来讨口生活。” 第1709章 安排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张彦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三十出头，长的也不丑，就是有点瘦弱。 “是撒，几年老，老家待不下切，就在城头打打零工，我又没啥子文化，带到她又不好上班儿，还能啷么嘛？”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看张着小手保护在妈妈前面的小姑娘，伸手在她头上抚了一下。 这事儿，也确实不好说什么。也的确是不容易，没吃过人家的苦，又没有资格对人家指指点点。 到是孩子这事儿，得想想办法。 这些人虽然也是买卖人口谋利，但总的来说造的孽有限，甚至可以说要好过这些孩子留在父母手里。 这事儿真不用怀疑，但凡有一点人性，也不可能把女儿卖了换钱。 而且这些父母，你就算在他家门口开个福利院他都不会送过来，因为福利院不给钱，仍然会选择偷偷卖掉。 他们的罪孽和冷血才是最可怕的。 还有那些虐待的，为了弄钱残忍到不可想像的，那些拐的偷的，才真的是罪大恶极。 西边五省，东边五省，一进一出形成了庞大的交易市场，从业者众多，一人从业带动全村的现像一点都不稀罕。 这种买卖真的就那么天衣无缝不可察觉吗？并不是。 只是事不关己而已，而且下面村子富了上面就有功劳，还能因此升官发财。多好的事儿。 这种事儿要真想管起来其实相当简单。 …… 半个多小时，渝州安保公司的大队长，也就是经理，和政委一起到了酒店。 过来的还有五个警察……酒店前台报警了。 也不知道她在电话里是怎么说的，派出所一下子出动了五个荷枪实弹的警察，这已经是大场面了。 警察先到的。 大队长张利民和政委何国富走出电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警察手捂着腰站在外围盯着几个安保员，两个被王淼拦住正在说什么。 “请出示证件，手不要放在腰间。”王淼挡在两个警察前面：“那边那三个同志，请把手放下，以免引起误会。” “你们是什么人？”他们接到报警，说酒店里来了一拨人，老老少少好几十口，然后从外面抓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有小孩儿，让人下跪还打人。 这也就是她们站在柜台里没看到刚才王淼掏枪，要不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请出示证件。” 电梯一开，大家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张利民和何国富走了进来。 一个一身黑色制服，一个一身军装。张彦明身边这些安保员都是便装。 “这什么情况？”张利民问了一句。 “应该是酒店前台报的警，他们带了武器。”王淼回了一句。 在验明正身之前他绝对不会让这几个警察走到张彦明面前，虽然知道不可能是假的，但这是他的职责。 “谁是带队？”何国富问了一句。 “你好，我是太阳所所长。”王淼面前那两个警察之一回了一句。 “你好。”何国富敬了个军礼掏出证件：“我是警备区政治部何国富，根据相关保卫条例，请你们出示证件，并交出武器。” “算了，过来吧，他们还能打我？”张彦明招了招手：“别弄的这么紧张，这还有孩子呢。” 王淼退了一步让开路，张利民和何国富走到张彦明面前立正，敬礼。整的还挺整齐。 张小悦和唐豆豆在边上有模有样的跟着学，小肚子挺的老高，把孙红叶和王佳慧逗乐了，王佳慧伸手把两个调皮的丫头搂到怀里。 “坐吧。”张彦明掏烟散，包括那两个也跟着敬礼的警察。 那所长也接了：“这事儿弄的，这什么情况啊？”他看了看还跪在一边鼻青脸肿的男人。 “人都来了？”张彦明问张利民。 “在楼下，今天在家里的都过来了，应到四十六人，实到三十二人。其他几个中队我还没通知。” “你们那边有多少人？”张彦明问所长。 “我们？我们晚上值班就三个人，都来了。”他说的是警员，没包括辅警。 “那你们就派个人跟着吧，带着他，”张彦明指了指跪着的男人：“把他们的人还有孩子全部带回来。 再派台车，带着他去一趟蓉城，把他们在那边的人和孩子也带回来。大渡口那边还有一伙，他也知道情况。” “拐子？”张利民问。 “按他的话，如果属实的话，属于买卖人口，不是拐子。大渡口那伙还不清楚，先把人带回来吧。 在基地安排一下，准备房间和伙食，一会儿这些孩子过来了给洗个澡检查一下，吃个饱饭，安排专人陪着。” “行，没问题。”张利民掏手机拨号：“多少人？” “有接近五十多个孩子。” “我操。”所长没忍住，爆了粗口。 “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不过我这边要先审一下，你们可以全程旁观。”张彦明对所长说了一句。 “没问题。”所长干脆的点了头。 “他们有多少人？”张利民问。 “说是三十多人，这边和蓉城二十七个，另外几个应该在外地。你们审一下吧。 大渡口那边那些人是另外一伙，是拐还是买卖他说不清楚。” 张利民和所长很快各自把自己人的任务布置了一下，带着这四个男的下楼去了。 “这个是怎么回事儿？”张利民指了指那女的。 “她是本地人，被这些人雇过来做饭的，这是她女儿。如果不是这丫头找我买花我还真没注意这事儿，也算是巧了。” “她这个得怎么算？”张利民问太阳所所长。 “不知道，这种情况没遇到过，得看上面怎么指示。”所长摇了摇头。 这种确实不好判定，说她是同伙吧，真不是，说不是同伙吧，情况她知道一些但是没报警，还在那天天给做饭来着。 “她就算了。”张彦明看了那小姑娘一眼：“自己带个孩子也不容易。 马上找地方，先把这边的青训营弄起来，正好安置这些孩子，让她过去上班吧，还是做饭，孩子和那些孩子一起上学。” “直接安排小学呀？” “先在营里学一年吧，算是幼儿园大班，明年再上小学。” “户口怎么办？就由青训营办集体的？孤儿？” “不需要帮这些孩子找一下父母么？按理说里面一部分应该是能找到的。”所长在一边插话。 “这些都能找到。”张彦明看了所长一眼：“但是我不会去找，以后这些就是我们安保公司的孩子。 老张，你让大伙愿意的，去找个合眼缘的孩子认个闺女，没事儿的时候陪一陪，节假日带着出来玩一玩。” 第1710章 专项基金的想法 张彦明抽了口烟：“孩子的户口就落干爸那，姓也随上。不要叫孤儿，都要有爸有妈。” “行，这事儿好办，我正好没闺女，先认下一个。”张利民点了点头。 “这个，我能问一句么？这个是不是需要通过民政方面？还有，按照规定和相关法律，首先是给她们寻找父母才对。” “这些不是拐出来的，”张彦明看了所长一眼：“是被亲生父母卖出来的，你把她们再送回去？是打算将来她们再被卖一遍？” “……不可能吧？”所长目瞪口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实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难以想像。即使迫于某些压力不卖，她们的生活状态也可以想像，那为什么要送回去？” “这是……规定啊，法律。” “这事儿我会和民政那边沟通的，你们这边，把这些买卖人口的人处理好，处理的合适就行了。好吧？” 所长舔了舔嘴唇，巴嗒了两下，还是点了点头。 大家都已经是为人父母，在孩子的问题上都有一点感同身受，希望她们能好起来。 “我也认一个，我自己养。”王佳慧在一边插话：“正好省着生了。” 她也想要个女儿，可是张彦辉的身份摆在那儿，想再生一个那是做梦。 “可以啊，别说，正好。”孙红叶眼睛一亮。 “你和大嫂都俩了，儿女都有，想啥呢？”王佳慧拍了孙红叶一下。 孙红叶要是想收养孩子，估计全家人都会反对，这就不是养不养得起的事情，涉及的东西太多了。再说也没必要。 “咱们不用收养，这些孩子都是咱们的孩子。” 张彦明笑着对孙红叶说：“把她们照顾好，养好，让她们将来能学有所成，这个成就谁也抢不走你的。” 孙红叶肯定会是青训营的终生主席，这个无可取代，说这些孩子都是她的孩子完全没毛病。 孙红叶点了点头：“没找到干爸干妈的就都姓孙吧，跟我姓。” 电梯那边响动，孙家敏一个人走了出来。 “妈。”张彦明站起来叫了一声。 “姥姥。”张小悦迎过去牵孙家敏的手。 “怎么回事儿？”孙家敏看了看张利民何国富还有所长几个人。 “碰到一些买卖人口的，顺手管一管。” “这些孩子？”孙家敏看向那个卖花的小姑娘。 “那个不是，这几个是。”孙红叶把一个小女孩子拉到身前，用手给她抹了抹小脸儿：“还有，去接了，一共五十多个。” “这么多？”孙家敏吓了一跳。 “五十几个还多？多了不敢说，这座城市里有个几百上千都不奇怪，好几百万人口呢。全国呢？从古至今这事儿就没停止过。” 孙家敏叹了口气坐了下来，看了看那几个小女孩儿，脸上都是不忍不舍的表情，眼睛也温润了：“这些人哪，怎么心就这么狠呢？” 她刚当上姥姥，孩子就是她的性命一样的宝贝，实在是理解不了那些父母的思维和做法，也对这些孩子充满了同情和怜惜，没有一丝作做。 想了想，孙家敏看向张彦明：“你得干点什么，不能说碰上了再伸手。 你们俩现在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家里家外什么都不用花心思了，应该多做点有意义的事儿。尤其是孩子的事儿。” “行，”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这不正建医院和青训营呢。” “这一块儿呢？” “我刚才也想了一下，我打算出笔钱，和部里商量商量成立个专项资金，增设一个专门的部门来专门打拐，打击人口买卖，寻找失散人口。” “我看行。军部那边你最好也找老于谈一谈，给安保公司拿个权限过来，你们也是每个城市都有，这一块儿应该更方便。” “行，回去我找他说一下。这边我准备用青训营来接收这些孩子，程序上没什么问题吧？” “等我回部里找部长单独汇报一下这事儿，看看也给你们再争取点东西下来。” “那行，那民政这边我就不管了。”张彦明点点头。 “你把两边都沟通好，这也算是一次军警民三方合作了，持续的时间也不会短，尽量把事情做细做到位，别留下什么尾巴。” “嗯，我知道。” “那你们聊吧，小悦，豆豆，跟我上去吧，该睡觉了。” “那她们怎么办？”张小悦指着几个卖花的小姑娘问。 几个孩子都是五六岁六七岁的模样，瘦瘦小小的，正挤在一起蹲在那儿，也不敢说话，也不敢看这些人。 “去给弄点吃的喝的回来，热乎的，再开几个房间。今晚先凑和一下吧，明天直接去营地。”张彦明扭头让富海去办。 “也不知道都有没有伤。”孙家敏走过去挨个看了看：“身上都有没有伤？疼不疼？”几个孩子都摇头。 “没得伤的，他们几个到是不打孩子，豆是吃的一般，给的有点少。”那个做饭的女人在一边说：“穿的也旧了一点儿，都是折来的衣服。” “你还知道什么？”张彦明问她。 “平时煮饭吃饭，换洗衣服都是我在做撒，看得到。有时候我也想多给几口，没得。” “你怎么不报警？”孙家敏问。 “我不敢撒，天天都在一起，我娃儿恁个大一点儿，我啷么办嘛？” “你在这挣多少钱？” “管吃管住，三百。煮饭，收拾，还有给他们洗衣服夹七夹八的。” “他们一天能挣多少钱？” “晓不得哟，好些千巴子，不好百十块也有，反正还是有的赚。钱都在那个身上撒。” “妈，还让她照顾吧，她和这些孩子也熟一些，上去吃点东西睡觉，明天一起过那边儿。” 富海过来：“哥，房间用谁身份证开呀？咱们的都登记过了说不行。” “我来我来，我来办。”所长站起来走到前台那边，和前台说了一下，签了字。 就开了两间房，不是舍不得，是怕这些孩子分开了害怕，就让她们挤在一起，这女的带着她女儿住另外一间。 第1711章 必须给我追回来 闹闹腾腾的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把这些小鹌鹑一样的小女娃儿给安顿好了，都喝了牛奶吃了面包，洗脸洗脚睡下。 别看小，一个一个都相当自立，让人看的心里难受。 张利民何国富还有太阳所的所长都没回去，也在这边住下了。现在算是联合办案小组。 说是住下，也就是开了个房间和衣休息一会儿，谁也没能真睡下，那得是多大的心？ “这事儿，我还是得向上面汇报一下。我这小肩膀怕是扛不住啊，这算大案了。”靠在床头上想了一会儿，所长扭头对张利民说了一声。 “明天早晨你再汇报，就说是彦明的意思，没事儿。你现在汇报分局市局都得来，市里和警备区也得过来，折腾的大家都不舒服。” “分局肯定得来，起码一个副局，市局……不一定吧？一般不会来，应该会要求我们明天一早去汇报。 市里，不能吧？报上去是肯定的，这一下子好几十孩子，肯定得报，也就是督促破案，不会过来。 这和警备区也没关系呀？哦，你们也得报告。你们归警备区？” “我们不用报告，你也别在那试探了，不累呀？ 听彦明安排就行了，保证没有人找你麻烦，你这次功劳妥妥的，谁也不敢打主意，放心吧。” 所长嘿嘿笑了几声缓解了一下自己被人看破心思的小尴尬，干脆直接问：“那什么，这个，彦明，是干什么的？没别的意思啊，就是随便问问。” “没啥，我们老大，和你们书记平级。” 嘶……所长感觉牙花子疼，也不敢再问了。行了，人家怎么安排怎么来吧。 迷迷糊糊刚打个嗑睡，三个人又被电话吵醒。张利民的。 “嗯？” “大队长，大渡口这边任务结束，不过这伙人有两个不在，说是去齐鲁了。” “行，先带回来吧，大人带回基地，孩子先送酒店来。几个孩子？” “说是九个，有三个被带去齐鲁了，昨天中午走的，这边六个都在，都是女孩儿。带走的两男一女。” “他们是拐子吧？” “应该是。不过他们说是从拐子手里接的货，他们自己没干过，是渠道商。” 张利民气乐了：“我去特么了毕的渠道商，还特么整出产业链了，弄回去好好审审，上下左右都给我刨出来，只要人不死随便你们折腾。麻了毕的。” “原来那几个呢？” “那几个先别碰，关着吧，他们就是买卖，根子在孩子亲生父母身上。不一样。” “得嘞，你就瞧好吧，保证把他身上几根毛都给抖搂清清楚楚的。嘿嘿嘿。” 太阳所所长在边上听着，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没说话。他想说审讯这事儿他们来，又想说不能搞刑讯，然后又想到了楼上那些孩子。 去他麻的，就当没听着。 这种事儿，但凡身为父母的都是感同身受，弄死他们都不解气，自己限于身份不能那么做，那就看热闹。 隔了四十多分钟，六个孩子被送过来了，又安排了一个房间，给弄了热牛奶和面包。 这几个孩子是遭过罪的，个个身上有伤，都是竹条和皮带抽的，也更瘦弱，穿的也更破。 所长去让酒店把卫生室打开，拿了红药水和利凡洛尔纱布出来给两个伤比较重的孩子初步处理了一下。包扎好。 几个孩子眼睛里全是恐惧，脸上却都是麻木，那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那煮饭的女人一直跟着忙活照顾，连她都感觉难受了，一直在那嘟囔：造孽哟，造孽哟。 张利民也没管张彦明睡没睡，直接打电话过去把事情说了一下。 张彦明没睡，只是不好和他们挤在一起。做为一个女儿奴，遇上这种事儿能睡着了才怪。 “马上派人去齐鲁，从那边抽调人手，必须把这三个孩子给我追回来，相关人员全部带回来。” “是。” “他们带着三个孩子在身边，不可能坐飞机，硬座里人太多而且遭罪，我估计会是软卧，人少，有门，一个车厢四个铺位正好。” 何国富夹着根烟分析：“昨天中午走的，那就是下午的车，这会儿应该还在车上。他们要哪儿？问了吧？” 张利民在电话里问了一句，“渤海。” “渝州没有直达渤海的火车，他们只能到泉城再转。” “确定吗？” “确定。” 这会儿太阳所的所长就起作用了，以协查的名义给火车站铁警那边打电话，很快弄清楚了车次和时间。 这会儿的车票还没实名，不过这个无所谓，弄清楚了车次和到达时间也就基本没跑，除非他们在半路下车。 为了以防万一，又让车站联系车次乘警，让他在车上找一找，注意一下。 不过这会儿通讯还没那么发达，乘警也没有手机，只能联系中途车站，好在铁警内部系统还是挺给力的，很快就有了回信。 商都站表示可以配合抓捕，不过因为要顺藤摸瓜，只好感谢了一下，只需要给乘警转达口讯就行了。 张彦明联系了一下商都的安保总部，让他们过去感谢一下，也是顺便交个人情。 这一下大伙都睡不着了，张彦明也干脆穿上衣服下了楼，来到张利民几个的房间，四个人坐在那抽烟聊天，等着信儿。 商都那边的大队长亲自跑了一趟商都火车站，当面表达了感谢，并进行了慰问。 接近凌晨的时候，火车到达商都车站，停车十二分钟，商都两个铁警和四个安保员上了车，和列车上的乘警见面交换了意见。 很快，天亮了， 张彦明联系了泉城安保总部，让那边安排人手。 安保公司会在火车站和长途客运站布置人手，协调铁路和长途客运公司两方，确保自己人可以随时登上发往渤海的火车或者汽车。 同时渤海那边的安保公司也进入待命状态。 这会儿，安保公司的力量才真正得到了展示。 上午七点过，一家人起了床洗漱收拾孩子，到餐厅吃早餐。 张彦明凑到孙家敏身边：“妈，我联系军部，警察部和国家台这边，你联系一下你们部里，飞机我已经派回去了，让他们快点去南海子。” “什么情况？”孙家敏没反应过来。 “正好趁着咱们这个庆典，我准备联合军部，警察部和民政部，渝州市府，一起搞个打拐平台，成立一个打拐救助基金，专门用来支持和进行打拐救助。” “太急了吧？这不是小事儿。” “没事儿，这事本来其实也不复杂，我到是怕拖时间长了才会复杂起来。” 孙家敏想了一下感觉自己女婿说的也对，点了点头去拿电话。 第1712章 典礼暂停 张彦明今天早上也顾不上自家的两个宝贝了，见孙家敏同意，他几口划拉掉早饭，也拿电话去联系军部和警察部，还有国家台。 不过今天早晨两个宝贝其实也没时间搭理他，人家两个人在照顾那些妹妹们呢，带着她们吃饭，和她们聊天儿。 小孩子之间熟悉的有点快，也不会害怕防备。 二十四个孩子坐了两大桌，张小悦和唐豆豆就挨个去说话，给她们介绍哪个好吃哪个好喝，那煮饭的女人就给端菜上饭。 张妈张爸这边都懵了，我的天吧，这怎么一晚上过去，弄来这么多孩子。 瞅着一个一个穿的戴的，那一张张小脸儿，几个老太太那火就腾腾往上窜，早饭也顾不上吃了，过去照顾起来。 “二明，那些瘟灾的玩艺儿都抓到没？”张爸背着手和张彦明说话。 “抓了一部分，剩下的已经派人过去了。”张彦明在拨号，回了一句。 “必须都抓回来，一个也别跑了，你盯着点，这得重上加重，可不能便宜了他们。” “我知道，放心吧。” 张彦明先和贺书记沟通了一下，贺书记二话没说，马上过来。 张彦明这才给军部打电话。直接打到了于主任的私人手机上。 “大爷，我和您要点权限。给安保公司要权限。” 那边于主任好像正在吃早饭：“什么权限？一大早晨的，你小子又搞什么东西？” 张彦明就把昨天一晚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现在几省的安保公司都在联动，铁警那边也在配合，但必竟有点言不正名不顺。 我的意思是，枫城公司拿出一笔钱来，和军部，警察部，民政部，咱们四方成立一个打拐救救助中心，设一个基金专门用来当做经费。 军部这边就由我们安保公司来执行，配合警察部和民政部，打，救，寻，养同步开展，同时会上线一个专门的打拐寻亲网站。” “这可不是小事儿，需要的资金也不是一点儿，你想好了？” “想好了，网站我来建，包括服务器还有后期维护，基金这边我先拿三个亿出来，我要的就是快速推动，还有权限。” “你在哪儿？” “我在渝州。如果没问题的话，我打算就在这宣布这个事情，您看派谁过来一下，飞机我已经派回去了，在南海子。 警察部和民政部，还有渝州这边都没有问题，贺书记马上过来，民政我丈母娘在联系，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警察部那边你联系过了？” “还没，您这边不定准我联系了也没用啊，我是咱们这边的人。其实这事儿他们主要是配合的作用，要不是绕不开我都不会麻烦他们。” 这话说的让于主任比较满意，想了想说：“行，我知道了，警察部那边我来联系吧，你在那边做好准备就行了。” “行，那就先谢谢您了啊，回来我再来看您。” “这种事情说什么谢不谢的，要谢也是我们谢你。先这样，我来安排一下。” 这事儿确实绕不开警察部，对老百姓来说，警察才是执法机构，军部这边的权威性什么的都不如人家方便，很多时候都需要他们配合。 张彦明想了想，又一个电话打到国家台张大主任那里。 “彦明？这么早，有事儿？”听声音那边还没起。 “你马上起来，带一个拍摄团队去南海子机场，我飞机在那等着呢。” “什么事儿？” “来了就知道了，快点，一定要快。” “好。” 刚挂断，张彦明电话又响起来，是花锦堂。 “哎，老花。” “你们在哪儿？典礼是八点半啊，我们已经到了，千万别迟到。” “我正要通知你们呢，典礼暂停，嘉宾什么的让他们等一等，等我通知。” “啊？老大，市里区里，电视台报社都来了，我怎么让人家等啊？” “你和他们说，贺书记一会儿到，国家台那边也出发了，咱们飞机回去接的，他们要是不能等就算了。” “我靠，那肯定能啊，等一天都没事儿。行了。推迟到什么时候？” “等我通知吧，我也确定不下来。” “行吧，我马上安排。” 这一个闹哄哄的早晨啊，除了这些小丫头都怀着忐忑的心情吃了记忆里的第一顿又香又甜的饱饭，其他人全是一片乱马人花。 “老张，这边安排好了没有？”张彦明找到张利民。 “正在收拾，住的地方好解决，人员怎么办？这边全是大老爷们。” “家属，选十来个有时间有带孩子经验的家属先过来顶几天，那边我叫人马上开始招聘，吃住方面能保证吧？” “能，那没问题。” “那就行了，你赶紧安排好，行李用品别落下什么，都弄到位。” 小孩子最敏感，外人对他是真的好还是装的很容易感受到，等到吃完饭，张妈她们这一群老太太已经被这些孩子接受了。 把几个老太太开心够呛，什么逛街什么商场的，全都不顾了，听着这一声一声奶奶奶奶的多舒服。 吃好了饭，张利民和何国富，太阳所所长三个继续回房间跟踪行动，张彦明和张妈她们带着二十几个孩子还有那个煮饭女李丽一起下楼出业去商场。 自家商场虽然没开业，但是里面人员货物是齐全的了，正好开个专场。免费专场。 估计这些商场员工和经理们打死也没能想到，自家商场开业第一笔业务就是白活。 “咱们去买新衣服，一定要挑好看的哟，要喜欢的。” 张小悦和唐豆豆拉着李丽的女儿走在前面，给这些小朋友们打气儿。她们三个认识的时间最长。 “去商场还是超市？”花锦堂也安排好那边的事情赶过来了。 “超市吧，结实耐穿就好，商场里的东西也不适合这些孩子。” “行，咱们超市里也没有差的东西，有童装专柜。” 专场的好处就是人手足够多，一大群漂漂亮亮的大姐姐给这些孩子们展开了一对一服务，带着她们选衣服再试穿。 张彦明这边安排花锦堂：“有没有地方？让这边的营业员带孩子们去好好洗个澡再换上新衣服，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伤什么的。” 花锦堂也不知道，找来这边的经理。 “洗澡啊？没得。木桶要得不嘛？” 张彦明一拍脑门：“行，去找个大点的木桶浴，包一天，下午还有一批孩子呢。” “钱啷个算嘛？价格估计有点高哦。” “就按两百一个桶给他算，不干就不用干了。” 木桶浴在渝州相当多，木桶浴洗脚城，名字不一样其实项目差不多，满大街小巷都是。 一般几十块钱起，一两千块的项目也有，基本上都是擦边球业务，越贵擦的边越多，超过五六百的那就不是擦，是插。 第1713章 这件事情我支持 “这事儿我来安排吧，我打个电话。” 太阳所所长掏出电话翻了翻号码随意的拨了出去：“六娃儿，今天你那地方我用一天，你就莫要开业了。” 搞定。 “可以啊，有力度。”张利民拍了拍所长的肩膀笑着夸了一句。 这里面的猫腻大家都懂，笑笑也就过去了。 “请个医生，带两个护士过来，有几个身上有伤要处理一下，顺便给做个检查。” “这个我来吧，”张利民掏出电话：“渝州别的没有，就部队上的医院多，我调辆体检车过来。” 这个是实情，渝州可以说到处是部队医院，不过大多没有挂部队的招牌，所以有些人清楚，有些人不知道。 像304医院这种一听就明白，但像西南医院，大坪医院这些你去哪猜？ 这个主要是因为渝州原来是西南总部，军指，警备区，后勤，装备，兵工厂等等都挤在这里，虽然后面搬的搬裁的裁，但还是留下来不少东西。 正忙活着，贺书记到了。 一起来的还有市长，宣传，公安，民政，卫生几个口子的负责人。 电话打过来，这边一堆人还在福佑多渝州总店里。 张彦明跑上来去迎接，这点礼数还是要有的，顺手带上了花锦堂，张利民，何国富和太阳所所长。 贺书记和张彦明各自把自己这边的人介绍了一下，挨个握了握手。 把太阳所所长激动的都冒汗了，老大的老大，老大的老大的老大，老大的老大的老大的老大，一下子认识全了。算是露了个大脸。 “孩子呢？”贺书记第一句就问救下来的孩子。 “刚吃了早饭，在下面选衣服，一会儿会有体检车过给检查一下身体再洗个澡，然后送到江北去，那边准备好了。” “没有什么问题吧？” “这边的没什么问题，从大渡口救出来的有几个带伤，不过不重，皮外伤。” “这些杂碎。我去看看孩子。”贺老大带头往里面走：“你今天这是要开业？”门口就搭着舞台，已经有工作人员在边上忙活了。 “是，原定的今天开业典礼，现在往后推了，先把这边的事解决好。” “确认发现的孩子都救出来了？” “还没有，蓉城有一部分，这边已经连夜赶过去了，还有三个被带去了齐鲁，已经安排了人手追踪，泉城和渤海那边也安排好了。” “还有多少？” “这边二十三个，一共五十几个。两伙人。” 唉。贺老大重重的叹了口气，脸色特别难看，公安和民政的几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小心冀冀的跟在后面。 到了下面，贺老大已经调整好了心情，脸上又现出微笑。怕吓着孩子。 一群瘦弱的小丫头正在茫然的被带着挑衣服，畏首畏尾，努力的分析辩别着身边大人的表情和情绪。看着就让人心疼，心酸。 “这件好不好看？和姐姐说，喜欢吗？别怕，现在没有人敢欺负你啦，想说就说，没关系的。” 超市的导购耐心的半蹲着一对一服务，微笑着和她们沟通。 贺老大放慢放轻了脚步，缓缓走了过去，眼神在这些娃娃们身上看过去。 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对张彦明说：“这个基金要办，这件事情我支持，有什么问题可以让任何人来找我。” 他看了身后的公安民班几位同志一归：“以你们为主体，他们无条件配合，这件事我会亲自打报告。” “好。”张彦明点了点头：“一会儿军部，警察部还有民政，国家台会下来，我会在这里公开宣布这件事情，马上着手搭建相关网站和网络，马上开始运转起来。” “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贺老大伸手在张彦明胳膊上捏了两下，有点重。 “只要政策上没问题，那就没什么问题，”张彦明肯定的说：“钱我保证，人手我也能保证，后面的医疗抚养教育我都能保证。” “如果在全国铺开，资金不是小数目，要考虑仔细。” “我先拿出来三个亿把事情铺开，随用随补，不做上限，各省市的办事机构会马上成立，地址我来出，我只要国家的支持。” “没问题，这个我来保证。”贺老大点了点头。 “我还有一个问题。”张彦明看了看贺老大。 “说。” “量刑的问题，我认为这一块的量刑太轻了，犯罪成本过低，而且对于买方卖方根本没有强制约束和惩罚。 我会串联我所能找得到的所有人脉，在下次大会上提出这个问题，要求做出改变，并尽最大努力加快推进速度。” 贺老大看了张彦明一眼，考虑了几秒：“你写一个详细点的东西给我。” “好。” 小孩子相互之间的带动性很强，有一个敢说话敢动手的，其他人就会胆子大起来跟着学，有一个发出笑声就会笑成一片。 这边说话的功夫，孩子们基本上都已经挑选了喜欢的衣服，脸上露出了笑容，导购正给她们试穿，找大小。 从里到外一个人三套，再加上一些发卡皮筋一类的小饰品。 贺老大没过去和孩子们接触，就带着一群人在这边看了一会儿，脸上也终于现出了一些笑意。 “走吧，先上去。你住在哪儿？” “对门酒店。” “好，开个会议室，我要打几个电话。” 张彦明把这边交给花锦堂和张利民，自己陪着这些人出来来到酒店这边。 酒店的经理已经来了，正在和前台打听情况，看到这一群人进来直接就有点懵了。 张彦明招手把他叫过来：“现在客人多么？” “不是很多，下午现在还不清楚。” “停止预定，现有的客人除了我们这边的，去把房间都退了，把损失做个表给我。先安排一个会议室，收拾几个房间用来休息。 套房那边马上清理，等一下还有客人到。叫人准备些好茶叶，午餐和晚餐也在你这里吧。礼宾车有吧？” “有。” “车辆马上安排去机场待命，王淼，你来负责这一块儿。” “要不要联系警备区？” “联系一下吧，让他们派些人过来也好。” 迅速的安排好方方面面，张彦明陪着贺老大和一众人等进了酒店的会议室。 贺老大去一边的静室打电话，张彦明就陪着这些中佬们说话，介绍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只是介绍一下，并不期望能得到他们的什么响应，结果也是如此，这些人只会考虑利益，没有什么能触动他们。没有。 张彦明感觉他们会在心里骂自己多管闲事没事找事给大家添麻烦。他并不在乎。 第1714章 好，找我签字 九点，医院的体检车到了酒店楼下，来了七八个医护人员。 挑选好了衣服的孩子们被带着排队体检，虽然都很害怕，但并没有人哭喊，就是低着头站在那里等着结果降临。 她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和不满。 先是那几个身上有伤的，被带上去检查，处理，然后才是后面这些正常的孩子。 “她们几个这个千万千万不要沾水哈，出汗都要不得，明天要换药，千万不要忘记老。” “还打算一会儿带她们洗个澡。” “要不得，可以用帕子擦一哈，千万不得沾水。有些还来得及，养好老不得落疤疤，有些没得法子老，不过娃儿长的快些，长大会淡。” 除了外伤的几个，其他小朋友都没什么问题，就是有些营养不足。 有几个身上有些疤痕，这个没有办法了，只能像护士说的那样，希望能随着长大慢慢淡化。 那个煮饭女人的女儿反到是问题最严重的一个，她的腿骨有些问题需要矫正，幸好孩子不大，又瘦瘦弱弱的，还来得及。 体检完，孩子们又被带着去洗澡。 所长找的那家洗脚城也没有多远，大家走着就过去了。今天里面的小姐姐们将被征用来给孩子们洗澡，这个她们熟。 带伤的孩子不能沾水，两个小姐姐一起用毛巾给她们擦身子，洗洗头洗洗手脚，总要比不洗好的多，一样可以弄的干干净净。 洗完澡出来，换上全新的衣服，扎好头发，一个一个精神漂亮的小丫头就出现了。她们自己也感觉开心，只是不敢表露出来。 发背包，里面装着另外两套新衣服和鞋子，再发玩具，一人一大一小两个毛绒玩具，背着抱着的上车。 张妈她们一直跟在边上忙活，一直到给送上车。 张妈和王婶的眼泪就没断过，一会儿就出来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到是把张小悦和唐豆豆心疼够呛。 孙家敏从头到尾也没流过眼泪，就是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她的思维方式性格和张妈王婶她们完全不一样，想的是怎么改变，怎么制止。 大巴带着孩子们去了江北基地，在那里，这些孩子们将开始全新的生活，从此告别过去。 孩子送走了，已经接近十一点，贺老大这才打完电话出来。 临近十点的时候张彦明得到通知，大明号已经由南海子机场起飞。 “贺伯伯，那边飞机已经起飞，再有一会儿就到，接人的车辆已经派去机场了。”张彦明先报告了一下情况。 贺老大点了点头：“好，那就等一等，我这边也谈好了，这点时间你正好把计划写一下，尽量完整一些，一会儿大家讨论一下形成个文件。” “好。”张彦明也没犹豫，直接答应下来。他从昨天晚上他就在琢磨着打腹稿了，现在写出来完全没有问题。 看着还有接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贺老大直接在会议室和本地这些部门的负责人们开了个会，张彦明退出来没有听。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好旁听。 这事儿涉及到几十人的团伙，五十多个孩子，算得上是特大案情了，又发生在渝州，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事儿怪不到谁，但总要有个态度，有个行动。 他短信联系了一下中州派出去的安保员。 很快那边回了信息，目标已经找到了，果然是软卧，他们就在隔壁。张彦明心里这才放松下来，找到了就跑不了。 和老妈她们打了个招呼，他下楼坐车去了机场。 十一点半，张彦明到达机场，和已经等在这边的安保人员，警备区人员还有酒店礼宾车汇合。 十一点四十五分，大明号庞大的身躯出现在视野中，慢慢降落下来。 也没接廊桥走贵宾通道，飞机直接进了停机坪，这边车辆开过去，下了车直接上车。 军部，警察部，民政部都是常务亲自过来的，张彦明还真没想到，迎上去一个一个握手道辛苦。 最后下来的是张大主任，和张彦明挤眉弄眼的握手：“什么情况？” 把人送上车，随机器材机器什么的卸下来装车，借这个时间张彦明简短的给张大主任讲了一下事情经过，让他有点准备打个腹稿。 张彦明上车陪着几位副部，车队开出机场进城。 “贺书记和渝州的同志已经在酒店等着诸位领导，这次事情有点突然，麻烦大家了。” “谈不上。这事儿早早晚晚也要走这么一出，事实上上面一直也在关注，也在想办法，但是你也知道，国家太大了，很多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这个我肯定理解，所以这一次我才有了这个基金的想法，我们也有信心在各位的支持下把这件事尽最大努力做好。” 军部来的大佬姓袁，戴着副无框眼镜，很帅气，根本看不出来这已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 上车以后他就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也没说话。这就是军部的意思：用不着说什么，支持就是了。 来的这些人里面，他是块头最大的，贺书记都不行。 说实话张彦明相当意外，这是真没想到，心里也是暗暗感激。虽然就比张彦明多了两颗金豆……这代表的实在是太多了。 车很快进城，张彦明和警察部田副部长，民政杨副部长把情况介绍了一下，把自己的想法也说了一下。 这会儿袁大佬才开口。 “孩子都解决好了？” “嗯，抚养医疗教育各方面都没有问题。” “我听说还跑了几个？” “不是跑，是昨天带着三个孩子去了齐鲁，已经追上了，想等他们到了地方交易的时候再动手，看看能不能拨一些萝卜出来。” 袁大佬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叹了口气：“也就只能做到这样了，现在对买家的约束太低，宣传太少，惩罚也不够。” “我打算在下次大会上，联络一些人来共同推动这个议题，不管是买，卖，还是中间渠道，都应该有一个明确的，严厉的打击力度。” 袁大佬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找我签字。” 这力度就有点太大了，边上两位副部长都惊讶了一下，互相看了看。 “小张啊，家敏也在这边是吧？”杨副部长转了话题，和张彦明拉家长。 “是，杨姨，我丈母娘也在这，刚才跟着给孩子洗澡换衣服呢，也是气的够呛。” 杨副部长笑了一下：“那可不，家敏这刚抱上外孙子，赶上这事儿不生气才怪呢。孩子是心头肉啊，总有点感同身受。” “所以我就想干点什么，不能干看着，不管怎么样，救一个是一个，我们都会尽力。” 第1715章 表态 这会儿，渝州半岛上已经开始忙碌拥堵起来了，好在这才只是01年，车还没有那么多，不过人多。 半岛上的老街老巷都比较窄，主路不过两车道，特点就是全是弯，整个半岛上你找不到一段直路。 行人很多，周边进城来卖菜的农民，出来逛街的市民，外地来的游客，再加上市委市府各级单位全在这边挤着，可以想像的热闹。 渝州几乎没有自行车，偶尔要是看到一辆绝对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太稀奇了，直比大熊猫。 在这个除了坡坡就是梯坎的地方，骑自行车相当于给自己的出行之旅增加十倍难度。 所以摩托车就特别多。 渝州能成为国内的摩托车大省不是没有原因的，聚集了国内八成的摩托车制造公司，也是国内人均拥有摩托车最多的城市。没有之一。 更是国内唯一没有禁摩令的城市，不管是哪个环。 吵杂，热闹，让这座老城充满了朝气。 车队过了嘉陵江，顺着古老的街道上山，临近的时候，张彦明给贺老大发了个条信息，通知他袁大佬来了。 其他两位副部长在这会儿就有点不够看了，基本可以忽略，化身成为随同人员。别说他们，他们的老大来了也是一样。 当然，张彦明的短信上肯定是提了的，这是礼貌。 袁大佬还真是第一次来渝州，坐在车上眼睛一直盯着外面看，不时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快到解放碑的时候，袁大佬叹了口气回过头来：“可惜了。” 嗯？ 张彦明看了看外面，怎么了这是？ “袁伯，怎么了？” “很有特点的一座城市，味道很足，很多老东西。” 袁大佬摘下眼镜，取出镜布擦了擦：“前面应该到市中心了吧？我看这边都搞成现代化了。可惜了。” 张彦明笑着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渝州的老城有些小了，也不可能去另外开发一座新城出来，这种变化正常。” “理解是理解，遗憾是遗憾，不冲突。” 袁大佬戴好眼镜看向张彦明：“我看你在各地保护了不少老街区老建筑。 原来那会儿啊，我还没太关注你，后来老于给了我一些你的材料，我才发现你小子心里有东西，很难得。 这种东西呀，这种味道，是毁一点少一点了，越来越少，越来越珍贵，你要坚持下去，以后国家和人民都会感谢你的。” “哎哟，您这话可太大了，我可不敢承，您这是夸的有点过了。” 袁大佬笑了笑：“要敢做敢当，你承得起，加油吧小子，我们都老啦，以后都是你们的。” 一边的几个人心里各有活动，各自把张彦明在心里的位置又往上提了提，又提了提。 车队抵达酒店正门，这里的气氛已经彻底改变，安保公司和派所临时拉出了一个警戒区，用人墙把看热闹的人隔在外面。 贺大佬带着渝州这边的人马在酒店一楼银行的门口等候。这不是排场，这是尊重。 银行里面的工作人员和办理业务的市民并没有被驱赶出来，就是让大家不要喧哗，尽量往里面站一点儿，站在安保人员身后。 车队停稳，贺大佬笑着走过来。 张彦明去打开车门先下了车，回头扶了袁大佬一把，袁大佬也没拒绝，笑呵呵的伸手和贺大佬握手：“打扰了啊小贺。” 不讲级别，单论年纪他也比贺大佬大了好几岁，这声小贺没毛病。 “欢迎老大哥来指导工作，不打扰，常来才好。” “我现在可折腾不起喽，出一趟门这个拦着那个堵着的，没有自由。这个滋味呀，你以后就知道了。” 别看军部和政府这边好像不太搭戛，平时几乎看不到什么互动的新闻，但实际上，政府这边不管是什么变动，最先知道的都是军部这边。 每一位大佬的上位都得这些大佬点头通过，这绝对不是夸张。 包括最上面那位，军部十几个大佬要是有一半不点头，他这事儿基本上就凉了。这是规则。 所以贺大佬马上要进京的事儿袁大佬自然是一清二楚，包括职务权力什么的。 贺大佬又和杨副部长田副部长握手表示欢迎，袁大佬和渝州这边的人一一握手表示慰问，这才一起进银行里面乘电梯上楼。 来到七楼酒店大堂。 酒店里这会儿也清场完毕了，除了老张家这一大家子其余的住客都给退了房款请了出去。 再好说话再不讲排场，这个也是必要的，不可能在这么多大佬入住的地方任由老百姓自由出入行走，这个风险就太大了。 “那些孩子呢？”袁大佬扭头问了张彦明一声。 “洗了澡换了衣服，也做了体检，已经送到江北去了，以后她们就生活在那边上学读书，有专人照顾，我们也会在职工中发动认养的活动。” “好，这不是小事情，要做细，做稳，要保证孩子们的生活还有教育工作，不能懈怠。” “是。保证完成任务。”张彦明立正，敬了个军礼。 “以后的工作也要做好，发动一切可以发动的关系，尽早让更多的孩子脱离苦海，该寻找父母的寻找父母，该收养的收养。” “是。” “我代表部里表个态，这件事今天早晨，我们几个老家伙碰了一下，一致通过，支持小张。也算是交给小张的任务。” 袁大佬这句话是对贺大佬说的，声音不大，但很坚定。 “我刚刚也和大家通电话碰了碰，我们的意见也是支持，全方位全力支持，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不容延误。” “那就好。”袁大佬点了点头：“国家这么大，事情那么多，千头万绪，想面面俱到是不太可能的，总得有急有缓，有先有后。 但是，我们也不能拒绝这种自发的，有利于国家人民的行为和活动，不但不能拒绝，还要支持。 如果人人都能像小张这样做一做，我们的工作可就轻松多了，能做的事情也就更多。” 第1716章 会议决定 两位大佬几句话，先达成了方向上的统一。 他们各自代表着自己身后，这也是两大方面意见的统一。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方向有了，接下来就是具体方法，分配工作，把事情确定下来。 大家进入准备好的会议室。 当然了，有资格进来坐下的人不多，那些跟着大佬来的渝州地方的同志都没资格，只能在外面等待。 袁大佬，贺大佬，田副部长，杨副部长。会议由包市长主持，张大主任记录，张彦明旁听。 之所以是由包市长主持，是因为这会儿贺大佬代表的是上面，属于提前行使权力。 国家台的摄制小组很快支架起设备进入工作状态，这种会议是要全程录像并入档的，一点都不能马虎。 别看从早晨到现在只过了几个小时，事实上这件事儿已经经过了最上面各个大佬的审视，思考，交换意见，协商，达成一致的整个过程。 什么事情都不是表面那么容易，那么简单。事实上正相反，里面复杂着呢，只不过这事儿是张彦明出钱出力，相对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所以说，经济才是一切的核心。 田杨两位副部长来之前也是各自和部里大佬碰过，是带着结果下来的。 包市长宣布这次临时综合会议开始，张彦明详细的介绍了一下事件经过，结果，还有成立基金组织的出发点，要做的事情，后期安排。 然后田杨两位副部长代表各自部里发表了意见：支持，配合。这会儿没有人敢逆行。 两个大佬分别对警察部，民政部和张彦明这边枫城公司和安保公司提了一些问题，听取了三个人的回答和意见。 然后两个大佬去静室里商量了一下，又分别和京城做了沟通。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大佬从静室出来，宣布了结果。 同意并支持成立枫城打拐救助基金，同时成立国家打拐救助中心，救助中心指挥部就设在京城安保公司总部。 在各省市成立打拐救助中心联络部，地址待定，由枫城公司统一提供，成员包括安保公司各省市大（中）队，当地公安部门和民政部门。 安保公司（军部）负责侦察，追踪，救援，各地公安部门负责配合协同行动，民政部门负责后面的寻亲收养方面的事务。 相关的任命，条例制度马上就会下来。 枫城打拐救助基金负责整个系统运转需要的资金，另外，国家也会有专项拨款下来，当然了，不可能太多，就是那么个意思。 整个事情就这么有了决定。 “感谢各个方面的支持，我们肯定会把这件事情做好，做细，并且长期的坚持下去。” 张彦明认真的表了态：“不管需要多少钱，动员多少人，涉及到多少地区，我们都不会退缩，只要国家支持，我们就能坚持。” 会议室里响起掌声，几位大佬脸上都带着笑容。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先吃饭吧？”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袁伯田部杨部一路劳顿，贺伯和包伯也从早晨忙活到这会儿，吃了饭休息一下。” “你不是还有安排么？”袁大佬看了下时间：“先把事情做了再休息。” “好，打铁趁热，先公布吧。” 贺大佬也点头，指着张彦明对袁大佬说：“这小子的商场超市今天开业，因为这件事典礼都暂停了，要不咱们去给剪个彩？” “还有这事儿？”袁大佬看了看张彦明：“会不会我们年经太大了？上台不好看再影响了你的生意。” 张彦明哭笑不得，看了看时间，拿出手机打给花锦堂：“马上准备典礼，剪彩人员一共七位，让司仪上来找我拿名单。” 国家台这边也收拾机器下去准备，这个开业典礼他们自然也要录制下来。 “那正好，你来公布吧，也省点事儿。”袁大佬对贺大佬说了一句。 “不不不，这事儿得老大哥你来，你来宣布，这次可是以你们为主，我们也就是配合配合的事儿。” 其他人都点表示同意。其实不管怎么决定他们也只能点头表示同意。 “好，我来宣布，赶紧准备吧，确实是有点饿了，我的保健可是一再要求我按时就餐，这耽误了呀，你小子要负责任。” 袁大佬没再推辞，痛快的点了头，还和张彦明开了句玩笑。 贺大佬指了指张彦明：“今天都是什么开业？” 这边又是商场又是超市又是家电的，贺大佬都知道，只是不知道具体数字和具体开业时间。 “商场有三家，大型生活超市三十二家店，中小型平价超市这次有四十多个店，便利店我听说已经搞了一百六十多个店，都在今天开业。 电器那边这一次上了二十家店面，要晚几天开业，那边就不搞典礼了，原来渝州总部成立的时候搞过。” “嚯，这么些？”袁大佬有点吃惊：“这投资可不少了。能提供多少岗位？” “目前有一万两千多个岗位，后面应该能达到三万个以上，这个只能大概估计。” “渝州？” “对，渝州。商业这一块差不多一个省也就是三到五万人这样了，相对于工业来说商业需要的人员不是那么多。” “已经相当不错了，这就是三到五万个家庭，就按三万算全国也是近一百万人，一百万个家庭，你们做的不错，相当不错。” 两位大佬都给以肯定的评价。 “再有两三年下来，你们的全体职工应该能超过两百万了吧？”袁大佬喝了口水，随意的问了一句。 张彦明正拿着笔在本子上写字：“肯定是超过了，商业这一块的增长会很快，这两年正是布局的时候，等这一波过去商业这块就会趋于稳定。” 袁大佬点了点头：“别逞强，有问题就要提出来。我听说，体育局那边，你现在也是按年接收？” “是，每年接收一批退役运动员，主要是以有伤病的为主。他们这些人……挺不容易的，该贡献的贡献了，可是生活上却没有什么保障。” “学校和医院准备用多少时间？” “两年吧，两年争取做到市一级，然后再慢慢添补。” 这些都是大部分人不知道的，包括贺大佬包市长都认真的看了埋头写字的张彦明一眼。说实话，这些信息加在一起，挺惊人的。 “这小子，物业公司接收了不少伤残老兵，还立了牌子，老兵尊严不容侵犯，很对我胃口。” 袁大佬笑着对贺大佬说：“我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时候还特意拿给几个老家伙看，准备军部统一制作一个标识拿给他们用。” 第1717章 典礼 （这两天有些事情，我心态崩了，一个人躲在房间大哭了一场。断了两天，对不起了。） “那可谢谢了，这也是对这些老兵的认可和激励，他们也会更认真的工作。” 张彦明接了一句，把写好的东西从本子上撕下来，检查了一遍递给袁大佬。是写给司仪的台词。 袁大佬看了看递给贺大佬：“我感觉没什么问题。” 贺大佬接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行，就这么来吧。” 花锦堂带着今天的司仪敲了敲门走了进来，先是给大佬们鞠了个躬问好，这才看向张彦明。 那司仪满脸通红已经手脚无措了，估计大脑这会儿有点空白。 虽然是渝州电视台请过来的，但必竟是女孩子嘛，这种场合估计一辈子都难得遇上这么一次，激动是正常的。 张彦明把写的东西递给司仪，给她介绍了一下在场各位的身份称呼和次序，让她自己熟悉一下，又交待了花锦堂几句。 楼下，开业典礼仪式又张罗了起来，音乐响起，各种背景条幅什么的全部打开，渝州电视台和报社被挤到了一边，正中间被国家台和军报占了。 因为开业典礼上有些优惠活动，提前有宣传，所以今天应声而来的人流还是相当多的。 本来因为典礼莫名其妙的暂停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也散了一些，这会儿又渐渐拥挤起来。解放碑就不缺人。 但是这家什么商场超市的开业有点奇怪呀，舞台搭的可以，可是不让人近前，安保员和警察在舞台四周站的密不透风的。 “啥子嘛，开个业而已，整的好严重哦，这老板儿怕不是脑壳有包包哦。” “好扯哟，说是早起八点过开，这都下午老个机八，这一家怕不是要遭哦。” 看热闹的人闹哄哄的围着议论，说什么的都有。 “哎，看，那里，国家台哦。” “是不是哦？我靠，真的是啊？牛b牛b，这老板儿仙了哟，上午看还是咱们渝州台。是不是等他们呶？” “晓不得，刚刚从酒店儿出来架起的。渝州台在卡卡头了撒，没得比嘛。” 商场办公区。 “各位，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有些变动。”花锦堂，秦勇，胡振华，曾俊烈，物美张氏兄弟六个人在安抚今天来的嘉宾。 这些人也都是有头有脸的，被请过来观礼。 “事情已经解决好了，典礼马上开始，还请大家担待一下，这份情义都在心里。” 其实来的这些人里有一些已经相当不满意了，只是碍于面子不能发作。从早起等到这会儿，又烦又饿，结果饭没人张罗，要典礼了。真特么的。 只有政府这边的嘉宾什么反应没有，客客气气的在一边喝茶，也算是帮着压了场子。市里大哥二哥都来了，这些人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心里特别有数。 “开始了开始了，请嘉宾入场。” “各位，请，请。”一众嘉宾被小姐姐引着从商场出来，穿过安保人墙到舞台前面就座。 进了场才发现有变动，这些人都被安排在了后面，前面两排直接空了出来。有些人心里就更不满了。这是请着人物了？切。 “那是，国家台？”有人发现在正中间架着的机器。 “啊？还真是。什么情况？” “坐坐，看着吧。是不是来大人物了？”有些人反应特别快。不过也不敢确定，能让国家台来录像，那得什么级别？太夸张了吧？ 不过看着周边的安保员和警察，好像，有那么点意思啊。这就厉害了。 商场里的嘉宾都出来入座，安保人墙换了位置，换到了酒店这边。交警早已经把道路两边截住了，严禁车辆进入。 人越聚越多。 司仪紧紧的握着那张纸条走上舞台，心脏嘣嘣的跳啊，不过到底是职业主持人，表面控制的比较得体。 在得到电视台这边给出的信号以后，司仪微笑着把话筒举到嘴边。 “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市民朋友，欢迎大家今天来到这里参加枫城百货商场，福佑多大型仓储超市， 平价生活超市，乐颂25便利店四家公司渝州分公司的开业典礼。 因为某种原因，原定于今天上午八点二十八分开始的典礼延迟到了这会儿开始，我想不管是领导，嘉宾还是市民朋友肯定都有疑问。 我先代表主办方在这里给大家解释一下。” “哼，都不让我们下楼，说好的参加典礼逛商场的嘛。”张小悦和唐豆豆趴在窗台上看着下面的热闹场面，满脸的不高兴。 “下面人太多了，大伙不都没下去吗？你妈妈下了吗？一会儿典礼结束了咱们一起下去，肯定不耽误你逛商场。” 张妈在孙女小脑袋上摸了摸，安抚一下：“你不下去呀？”张妈问孙家敏。 “不去，等会儿结束了我找扬部长说说话就行了，这会儿去凑什么热闹？二明还不好安排。” “……就是这样，上午大家在给这些可怜的孩子检查身体，挑选衣服，洗澡，安排她们的居住各个方面。 二十几个孩子，不知道大家是什么心情，我很震撼，震惊。而且，还有二十几个孩子正在来渝州的路上。 市里主要领导第一时间来看望孩子，这件事也惊动了中i央，并且马上派了工作组专机来到渝州看望孩子，指导工作。 这就是典礼拖到这会儿的原因，大家能理解吗？” “能。”响起一片应声和掌声，嘉宾和围观群众都议论起来。 “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今天的重量级嘉宾登台，并对今天发生的事件发表指示。” “有请，军部袁上i将。” “有请，中i央贺委员。” “有请，警察部田副i部长。” “有请，民政部杨副i部长。” “有请，渝州包市长。” 台下的嘉宾心里的不快不冀而飞了，而且不自觉的全部站了起来鼓掌。场外围观群众也不知道激动个啥，巴掌都拍红了。 “没想到这么点小事儿能来这么多大佬。” “这可不是小事儿，五十多个孩子啊，五十多个家庭。” “感觉咱们国家好给力啊，这么重视。” 下面各处的人们议论纷纷，掌声也很热烈。 第1718章 大局 “下面请贺委员代表中i央讲话。” “大家好，各位嘉宾好，各位市民朋友们好。”贺大佬接过话筒向下面还有远外的人挥手打了个招呼。 “这件事情对我的触动很大，对中i央的触动也很大。 经过研究决定，从即日起，由民政部门牵头成立打拐救助平台，专门用来在全国进行打拐救助工作。 请人民相信，我们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做好，做到底。” 贺大佬简短的宣布了决定，把话筒递给了袁大佬。 这件事后面自然会有详细的报道，不用多说什么，也没有必要。 袁大佬接过话筒，看了看台下的嘉宾和围在外围鼓掌的群众：“我，和在场的所有人，我们是这个国家的现在。 而孩子，是这个国家的未来，是我们所有人，所有家庭的未来，希望。 我代表军部在这里宣布，即日起成立打拐救助中心，打击人口买卖，救助被拐卖儿童。 你动我的未来，我就动你的现在，绝不姑息。对于犯罪者，从严从重，能枪毙就枪毙，能无期的就无期，不放过一个。” “好。”有人在下面大声喝好，掌声也更热烈起来，久久不落。 主持人从袁大佬手里接过话筒，递给田副部长。 “我们警察部坚决服从命令，坚决完成任务，积极工作，主动配合，严厉打击一切违法犯罪份子，还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杨副部长：“我们将发动一切能发动的力量，把这个平台建设好，维护好，我们有信心完成这个光荣且伟大的任务。” …… 摄像机忠实的把这个简短的临时发布会录了下来。 话筒又交回到主持人手里。 “今天是枫城商场，福佑多超市以及生活平价超市，乐颂25便利店四家公司渝州公分司成立庆典，各商场超市开业的大喜之日。 接下来有请各位贵宾为庆典剪彩。” 花枝招展的礼仪小姐姐们迈着大长腿上台，把绸花拉起，奉上金色的剪刀，侧面空地上放响了礼炮，天上洒下掺杂了电光纸片的玫瑰花瓣。 几位大佬相互让了让，上前拿起金色剪刀，在缤纷的花瓣雨中一起为庆典剪彩。 本来张彦明说剪彩还是由原来的嘉宾进行，是袁大佬和贺大佬两位大佬决定由他们几个人来。 “正好顺手嘛，上台都上台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彦明明白，所以也就没拒绝，接受了这份好意。 这就是妥妥的站台，保驾。 这次发布会没提资金来源，没提具体的执行部门，这都是张彦明主动提出来的，把面上的事情都留给了上面和警察部，民政部。 这是为了大局考虑。 几位大佬自然也是投桃报李，明晃晃的给枫城站台。 剪彩后，由包市长讲话，感谢了一下枫城各公司对渝州的投资，宣布商场超市正式开门营业。 舞台后面的商场超市打开大门。但没有人往里进，都围在舞台这边没动，看着台上的大佬激动。 几个大佬向两边挥了挥手，走下舞台返回酒店，各位嘉宾也在礼仪的带领下进入酒店。人群这才慢慢散开，大部分进入了商场。 接下来就是今天的正常节目了，表演，抽奖什么的。 酒店一楼的银行这会儿早已经停止了营业，随着大佬嘉宾的进入关闭了大门。 “这件事，即然开了头就一定要做好，要做细，不能出一点岔子。”袁大佬背着手嘱咐等在门内的张彦明。 “这点请您和贺伯放心，也请上面的各位大佬放心，我们一定能完成任务，这也是我们的义务。” 张彦明陪着五位大佬，花锦堂他们六个陪着一众嘉宾坐电梯到三十层用餐。 老张家一大家子已经吃过了午饭，这会儿大家一起去下面逛商场超市，孙家敏和孙红叶在三十层准备宴席。 张彦明把丈母娘和媳妇给几位大佬介绍了一下，大家坐下来吃饭。 另一边，花锦掌和曾俊烈秦勇他们六个陪着一众嘉宾吃饭。 这会儿这些嘉宾对六个人的态度又不一样了，热情了许多。 “花总，今天这是？” “赶巧了，正好碰上的事儿。我们公司的顾问和几位大佬比较熟悉，顺便请大佬们给剪了个彩，到是有点对不住各位，还请多包涵。” “哪里哪里，花总客气。” “这种巧我们到是也想赶啊。” “花总，方不方便指教一下，刚才那几个人哪位是贵公司顾问？” “那个陪着几位大佬上来的就是，另外两个女同志，年轻的是我们公司老板，年长的是她母亲，今天怕是没有时间和各位见面了，以后会有机会。” “理解理解，理解理解。” “看着挺年轻啊，年纪应该不大吧？花总。” “来来来来，入席入席，今天实在是对不住，各位想来也肯定是饿了，咱们边吃边谈。” …… “二哥，我在哪下车？大巴已经进城了，过江了都。”张彦辉到了。 “上清寺，完了你打个车过来，解放碑扬子岛酒店。” “有饭没？饿了，飞机上那点东西也不当个事儿啊。” “快过来吧，尽是废话。我这边有事儿。” 张彦辉被挂了电话，有点懵。这是啥情况？ “上清寺了哈，下车的拿好东西莫要落了哟。”乘务员在前面站起来朝后面招呼。 “我下我下，是上清寺是吧？” “是。舱里有东西没得？” “啊？你慢点，我没太听懂。” “舱，舱里有没有东西。货舱。”乘务员指了指脚下。大巴车拐了一下，慢慢靠到路边。 “没有，谢谢啊，我去解放碑，往哪边打车？”张彦辉拿着手机翻王佳慧的号，一边问。 “对面，到对面去打车。” “就是往咱们来的方向走呗？” “对，在马路对面坐。” “谢谢啊。”张彦辉拨通了王佳慧的电话，冲乘务员摆了摆手。大巴车叹息一声关上车门走了。 “你到啦？”王佳慧接通了电话。 “慧啊，我咋感觉不太对劲呢？老二挂我电话，我就问问有饭没他说我废话多。啥情况啊？” “你本来废话就多，像话痨似的。来了就过来呗，地方不是知道吗？二哥二嫂陪客人呢，在三十层吃饭，哪有时间陪你闲硌达牙？” “酒店的饭店哪？” “嗯，酒店里，我们住二十六，2622，你到前台拿卡，二十七到三十一是饭店，二哥他们在三十层，你工作证在身上吧？” “在。”张彦辉抬手招呼车。渝州的太阳烤人，这么一会儿就见汗了。 “你和门口的安保员说一声就行了，我这逛商场呢，不和你说了。” 第1719章 不合适 再一次被挂掉电话，张彦辉心里有点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抛弃了的感觉，好心伤，空落落的。 其实真不怪王佳慧儿，商场里响着音乐人又多，噪音确实太大了，听不清，电话打的累。 等了有小二十分钟，张彦辉才好不容易打着一辆车坐了上去。渝州的出租车是出了名的不好打，等二十分钟真的不算长。 如果给国内没车就会特别不方便的城市排个名，这会儿的渝州妥妥的排前三。第一是羊城，第二是京城。 再过十年，国内城市铁路进入爆发期以后，渝州的市内交通才算方便起来，排名落到了后面，被其他城市顶替。 等张彦辉到了酒店已经又是十多分钟以后的事情了。 典礼舞台上请来表演的歌手正在唱歌，围着好多人在看，旁边抽奖的大转盘前也是水泼不进的样子。 舞台上街道上全是花瓣和电光纸碎片，到是挺好看的。 酒店门口四个警察和四名安保员站在那里警戒，看着热闹的舞台那边说着话，张彦辉背着皮包从路口晃了过来。 今天这条街封路，出租车开不进来。 “今天银行不营业，酒店也不营业。”一个警察看着张彦辉提醒了一声。 “我靠，老二现在这么大派头了吗？”张彦辉愣了一下，掏出工作证递给安保员：“我是张彦辉。” 安保员看了一下工作证，递给警察看：“这是我们顾问的弟弟，从鲁尔过来的。他们一家人都在楼上住着呢。” 警察看了看工作证比对了一下照片，点了点头。其实就是个礼貌，这地方安保这边说了算。 “走，我带你上楼。才下飞机呀？”安保员把工作证还给张彦辉，带着他往里走。 “嗯，饭都没吃，都饿没劲了，这边太热了，车也不好打。我靠，这怎么是银行呢？” “酒店在楼上，共用一个大厅。七楼。” “我到2622，说让我到前台拿卡。” 两个人上了电梯。张彦辉透过电梯玻璃看着下面商场那边儿：“这是今天刚开业？” “对，刚进行完典礼。” “这酒店包下来啦？那警察干啥的呀？” “算是吧，上面军部和警察部民政部都来人了，上午到的，把原来的客人都请出去了，就你们一家人还住着呢。” “警戒啦？我说呢。”张彦辉点点头，明白了，张彦明这是陪着大佬呢：“都谁来了？” “军部袁大佬，中i央贺委员，警察部田副i部长，民政部杨副i部长，渝州包市长。国家台也来了。” “什么事儿？”张彦辉马上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昨天我们抓了一批拐子，救下来好几十个孩子。彦明挺生气的，就和上面汇报了。刚才顺便让大佬帮着剪了个彩。” “……牛逼。我二哥现在这大发了呀这是，剪彩都得是这个档次了吗？” “我听说以后咱们安保要接受在全国范围内打拐的任务了，还没正式发布，估计和这个也有关系。” 到了七楼，安保员去前台帮张彦辉拿了房卡，两个人再乘电梯到二十六楼把张彦辉送到房间。 各楼层消防通道和电梯口全部有安保员和警察守着。 酒店经理亲自坐镇前台，现在酒店禁止出入，今天在岗的人员要坚持到解除警戒状态，这几天是别想休息了。 不过辛苦点也会有收获。这是国营酒店，等事情结束自然会论功行赏，大家都有好处拿的。 “你到了没？”张彦辉到房间刚换了身衣服打算洗个澡，张彦明的电话打进来了。 “到了，在房间呢，刚想洗个澡。” “马上上来，三十楼。磨磨蹭蹭的，这都一个小时了。”张彦明挂了电话。 张彦辉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无语凝噎。这能怪我吗？我怪谁去呀？还讲点理不了？ 心里一肚子憋屈，身体可不敢耽误，马上拾掇了一下带好房卡出来上楼。 他知道张彦明叫自己上去是干什么，到各位大佬那里打个卡呗。还有点小激动呢。 “这是我弟弟，张彦辉，在鲁尔建设厅工作。” 饭已经吃完了，张彦明和孙红叶，孙家敏正陪着几位大佬喝茶聊天儿。 “这是袁伯伯，贺伯伯，包伯伯，警察部田叔，民政部杨姨。”介绍完张彦辉，张彦明又给张彦辉介绍了一下各位大佬，让他叫人。 “叫大爷。这个伯伯呀，我听着别扭。”袁大佬摆了摆手。他是关外人，不太习惯关内的称呼习惯。 “大爷。”张彦辉机灵的马上改口，心里有谱了，这大佬和二哥的关系那肯定相当不一般。老二牛逼。 “行了，你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吧，刚下飞机。晚上陪酒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啊，我不喝酒陪不好人，感觉大佬们都没太吃好。” “行。几位大爷，田叔，杨姨，那我先出去了。”张彦辉退了出去。 “这孩子结婚了没？”杨副部长问孙家敏。 “孩子都可哪跑了，虎头虎脑的一肚子心眼儿，那才淘呢。” “你们家都来京城了吧？”袁大佬问张彦明。 “都过来了，就小辉两口子还在那边儿。” “没想着调一调？” “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没必要麻烦，现在挺好的，过年过节回来待几天。也不远。现在通讯和交通都方便。” “我过段时间到京城工作，还是需要一些工作人员的。”贺大佬在一边说了一句。 “谢谢贺伯，不过，不合适。” 张彦明对贺大佬说：“他今年才二十五，还是让他在地方上好好锻炼几年吧，成熟成熟再说，现在的工作已经很好了。” 确实不合适，太小了。 想当贺大佬的秘书至少得四十岁左右，张彦辉去了最多也就是在办公室任个职务，说实话真不如现在的工作。 虽然说进了中央起点肯定是拔高了，但事实上难度和竞争那也是翻着翻往上涨的，很累，压力相当大。 张彦明感觉，十年以后，张彦辉三十五了，如果有机会到是可以考虑考虑努力努力，现在完全没那个必要。 正处是干部的坎儿，卡档年限是三十五岁，张彦辉提前了十年，已经是非常幸运了，以后的路走不窄，现在需要的是磨炼。 如果张彦辉现在是三十五岁以上，那这个机会就相当珍贵。在贺大佬身边待个三年五年，妥妥的进部。 “你这个总部是打算放在京城？”贺大佬不再提张彦辉的事情。 “我打算总部在京城，指挥部就放在渝州。”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最大的灾区是西南四省，是主要输出地区，指挥部设在这里比较合适。” 第1720章 无线网络 “即然决定了，具体的事情就你来安排，我只有一个要求，接受了就要负责到底。” “这个没问题，我还是那句话，保证完成任务。” “嗯，不管是警察部还是民政这边，都会成立一个专门的部门用来和你们对接，配合，这一点由我来保证。” “很多东西我都没兴趣儿，也不想争什么，但是我需要保证效率，保证严谨性，保证服务性，如果做不到我不介意自己来搞。” “……这一点我会强调，也会叫下面督促，很多东西不是马上就能扭转的，你要有些耐心，给一点时间。你要相信，大部分还是好的。” “这一点我到是不怀疑，不过，我并不认为这个需要多少时间需要慢慢来，很多东西不过是大家都不在意。 从根子上来说，我们的整体思维，意识事实上是偏差的，基本上都没能摆正位置，没能抓住重心。 我们习惯了剑走偏锋，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严格来说，我们是一个以唯物主义包裹下的唯心社会。” “你以前不是这么尖锐的性格啊？是掩饰的太好我们没发现？”袁大佬看了张彦明一眼。 “不是尖锐。事实上我也不想说这些，”张彦明点了根烟：“我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可能是涉及到了孩子我心里有些烦燥。憋的慌。 我说的是认真的，其他的我不管，在这件事上我绝对不会容忍任何的敷衍和拖沓。 我希望所有参与进来的人能够有一点爱心，多一点责任感，能够以人度己。就像袁伯你说的，孩子是未来。” “彦明是个特别喜欢孩子的人。” 孙家敏看了张彦明一眼笑着给解释了一下：“他平时能一个月不出门在家里陪孩子，吃喝玩乐全都可以不要。 从他们刚有了一点成绩那会儿开始，他手里那个基金就成立了，出发点就是基础教育，改善儿童的生活教育状态。 这些年随着投入的增加，援助的范围和数量也在不断的扩大，事实上他现在搞的医疗和完全学校也是他们公益事业的一个延续。 这孩子平时稳的根本不像个年轻人，只有涉及到孩子的时候才会急躁起来。 话说回来，这种事儿确实也是，太可恨了，看着那些孩子的小模样我这心哪，揪的特别难受，就连我也有些忍不住想骂人，想打人。 我也感觉在这件事情上，所有参与者能提高一些效率和责任感，我建议部里把这件事交给我，下面也尽量选择已经结婚有子的同事。” “孩子都安排妥当了？”袁大佬问张彦明。 “暂时安置在安保基地那边，生活各方面肯定没有问题。”张彦明点了点头：“我这边马上会拨款建设一座青训营。” “一会儿咱们一起去看一眼？”袁大佬问贺大佬。 “好，去看一看，让电视台小张那边跟着吧。”贺大佬点头同意。 张彦明电话震了震，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派去蓉城的人发来的信息，相关人员已完成抓捕，孩子们也全部解救出来了，正在回渝州的路上。 “蓉城那边的人已经抓到了，人和孩子正在回来的路上，我让他们直接到安保基地。”张彦明给大佬们汇报了一下，回了条短信。 “像蓉城和渝州这种城市，绝对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伙人，”袁大佬看着贺大佬：“放眼全国那又是多少？多少孩子？ 我能理解彦明这种心情，其实我听着看着心里也是感觉憋的慌，想骂人。 我同意彦明和小孙的意见，这件事必须得重视起来。” 贺大佬慢慢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对田杨两位副i部长说：“回去认真考虑一下，一定尽快把人员安排好，安排到位，写份报告给我。” “各省市的联络点在多长时间内能够落实到位？”杨副部长问张彦明。 “三天之内。”张彦明肯定的回答：“我准备把全部省市联络站都放在我的商业街里，在比较醒目的地方安排一个独立的办公空间。 总体来说，我们下面的商业街区都已经是比较成熟的商业中心地带，人员比较密集，影响力也比较大，我感觉很适合。” “租金会很高吧？”田副部长问了一句。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有租金，全部免费提供，包括物业管理各个方面。三天之内我让各地物业公司整理出来。” “这可不是小数目，不能让你个人承担。”袁大佬摇了摇头。 贺大佬点头表示同意：“具体上，我会和有关同志商量一下，这是公事。” “那这样，我把这笔钱拿出来用于补贴所有参与人员和发布悬赏，购买交通工具等等，提升整个部门的战斗力。” “有钱人说话就是不一样，”贺大佬笑起来，看向袁大佬：“这个子就像个无底洞一样，我真想知道知道他到底有多少家底儿。” 袁大佬把烟头掐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这边有人做了个评估，根据现有资料判断，彦明实际控制的资产应该不低于一千亿米刀。 这几年在国内投资建立了一系列工厂和研究单位，不只提供了十几万个工作岗位，还把国内相应的科技生产水平推进了至少十年以上。 这小子手里有东西，”袁大佬笑着看了贺大佬一眼：“就说这个汽车，从交到他手里到现在多少时间？ 现在已经基本达到国际最先进水平了，看了报告我都以为是搞错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还不够，现在这么说还不妥当，很多东西是拿来了，但是没吃透，相应的研究也还没跟上来。” “东西在手里就好，有了东西吃透超越就只是时间问题，我们有时间，慢慢来，我们现在对你的信心还是比较足的。” “我们一定努力。” “你下一步的大计划是什么？我这边有报告说你在涉及国内的通讯事业。打算成立通讯公司？”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有这个想法。我们是在推进网络化，现在在做的是无线网络的基础工作，应该在年底试运行。” “无线网络化？” “对。”张彦明掏出手机给几位大佬看：“这是我们的已经定型马上量产的一款移动电话，无线网络就是针对于这一款手机。 所谓无限网络就是字面意思。 不用连线，用这款手机就可以直接上网，我们会推出一系列的移动终端程序来保障网络在手机上的运行。 但目前来说，因为受硬件限制，我们现在的工程只能保证用户在我们的商业街区，住宅小区工业区还有物业范围内使用， 如果想全面普及，就需要通讯公司的全面合作，利用通讯公司的信号进行全面覆盖。 我们到不是做不到，但有点重复投资的意思，那就浪费了，完全没有必要。 等我们这边开通运行以后，会去和各个通讯公司商谈这一方面合作的事情。” 袁大佬拿起张彦明的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这是专用设备？这个就可以代替电脑上网了？还不用插线？” “是专用设备，暂时来说因为硬件的原因，还做不到全面替代电脑，那是我们未来的目标。 现在完成一般的上网需求是完全没问题的，太大的程序还运行不了。 这种技术到时候我们会向国内的手机厂家，计算机公司还有汽车制造公司有限开放，通过合作推动全民无线上网时代的到来。” “国外有相关技术吗？” “事实上，这项技术是阿米丽卡那边提出并初步开发出来的，只是还不是很成熟。 后来我控股了相关公司，在他们的基础上进行了技术升级研发，申报了相关国际专利。现在就无线网络这一块来说，我们是领导者。” “国内可以生产了？” “是，国内已经建立了完整的生产工厂和技术研发中心，而且我们有信心在未来十年内保持领先和领导地位。” “哦？”袁大佬惊讶的睁大了眼情：“就是说，如果国外也想搞你这个，无线网络，需要向我们引进相关专利和技术？” “是。不只是这一块，制造这种手机设备的其他材料，比如玻璃，所有技术专利也在我们手里，已经在琴岛和蛇口建立了工厂。” “漂亮。”杨副部长拍了下巴掌，用满是赞赏的眼光看了看张彦明，对孙家敏说：“你运气可真好，这可是捡到了一个大宝贝呀。” “今天在这里说的话，要注意纪律。”贺大佬提醒了一句。 第1721章 这是好事儿 下午两点过，派去蓉城的安保队员回到渝州。 这边几位大佬和张彦明，孙家敏一起下楼，坐车去江北安保基地。张彦明叫上了张彦辉。 虽然不会去大佬身边工作，但接触接触留个印像还是需要的。 五位大佬加上他们的随行人员，安保员，警察，国家台张大主任带着他的工作组，渝州台，军报，渝州报业的记者。 可谓庞大的车队从解放碑出来去往江北。 没有警车开道封闭通行，就混在了车流里。 好在这个年头车辆也确实不是很多，路面上主要还是公交和出租，单位用车这些，私家车很少，虽然也有缓堵但并不严重。 一路赶到安保江北基地。 袁贺包三位大佬一辆车，估计是要说些话，田杨两位副i部长和孙家敏在一辆车，张彦明和孙红叶张利民何国富这些人陪着大佬的随从在中巴车上。 张大主任和他的摄制组单独有工作车。应该是从渝州电视台临时调用的。 最前面是安保的前引车，后面跟着市局，车队的最后面也是市局的车，一共来了五辆，这会儿别说派出所，分局都排不上露脸的号了。 因为大佬发了话，一路上大家都是比较低调，也没闪灯也没鸣号的，不过这么一大串车还是相当吸引眼球的。 特别是过红绿灯的时候，总会凑巧的出现几个精神抖擞的交警同志保证车队连贯的通过不被车流断开。 张彦明感觉挺有意思，坐在车上看着也没吱声。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只要不搞的轰轰烈烈其实也没什么。 渝州在01年这会儿各方面的发展还很一般，城市扩张速度很慢，内环路已经修建并且已经修建了六年还没通车。 江北除了观音桥和嘉陵江北岸长江口那里，大部分地方还是稻田，稻田里散落着一些农家小院儿。 总而言之就是慢，什么都慢，经济慢，城建慢，扩张慢，把巴渝地区的懒散发挥的淋漓尽至，建座立交桥三四年都是正常事儿，各种大哥相当多，乱哄哄的。 要一直到07年以后，各方面才开始有序起来，进入了快车道，开始快速发展并超越。 江北的物流安保基地在这会儿，如果用开发商的话来说，那就是远离城市喧嚣，独享一方净土，坐拥城市丛林，户对湖泊水岸…… 其实就是荒山野岭农田水泡，不过路修好了，双向六车道。 市里虽然什么都慢，也谈不上什么规划，不过总体方案还是有的，包括路网。 基地周边的地块都是枫城的，拿了不少。对于发展缓慢的渝州来说，这个时候能把这些远离城市的荒野山地卖出去也算是一大笔意外收入了，恨不得枫城能再多买点才好。 这时现在可以用新城来称呼。 接近十平方公里土地已经全部建设好了，包括商业中心，不过基本上都是空着的，没有对外销售。 这会儿卖估计也没几个人来买，干脆就先空着。 车队过江，穿过观音桥老城，再穿过稻田野地进入新城，顺着河滨公园边上的公路往北而行，一直走到湖边。 物流安保基地就在湖岸。 “这个小子啊，也不知道从哪来的信心，离城这么远搞了个镇子，卖都不好卖。”包市长看着车外感慨了一句。 “这是对我们未来的发展有信心嘛，鹿角镇比这边还要偏，在山里交通也不方便，他不还是建了？而且还是高规格的建设。” 贺大佬也看着窗外，不过他并没有包市这种感慨，他相信张彦明的眼光，知道他不可能做亏本生意，只是暂时也猜不到这份信心来自哪里。 没有人能想到几年以后渝州会变成什么样子。 “不得不承认，他的眼光比我们远，很多事情都是几年前布的局，有些现在我们刚刚搞明白。”袁大佬擦了擦眼镜：“有些还在观察，还不知道目的。” 大佬顿了一下：“不过，也不用知道，有些事情没必要，知道他热爱这个国家，热爱军队，做的都是对国对民有益的事情就够了。这是好事儿。” “也不知道他在耽心什么，有些事情总是躲躲闪闪的。”贺大佬笑着说了一句。 “这个我到是知道一些，”袁大佬说：“有些东西在西方很敏感，他是怕影响他在外面的布局，不过再在应该影响不到什么了。” “他今天说到的这个无线网络……您知道么？”贺大佬问袁大佬。 “知道，”袁大佬点了点头：“这件事是经过部里同意的，他的测试和布网一直有我们的参与，技术上的迭代都有相关报告。” “军部同意这种技术的民用普及？” “普及的是二代技术，事实上已经研发到了三代。这个代的划分是彦明提出来的，有完善的技术分代理论和技术支撑。 按照他的分代理论来说，四代大概在今年年底或者明年年初能够实现实验室的脱离，这也是我们同意普及二代民用的原因。” “咱们已经用上了？” “嗯，全军三代无线技术已经全面应用，不过这一块不会公开。跟你说，这小子啊，手里有东西，有好东西。” 贺大佬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年纪太小了呀。” 袁大佬也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年纪确实小了，现在他就不是享受待遇了，按照贡献，再加两颗星完全够格。 咱们发展了这么多年，从外往内输入的不是没有，但能达到他这个高度的就这么一份儿，不管是资金还是技术。” “难得的是，年纪轻轻很懂轻重，在大义方面相当端正，也乐于为国家为部队做实事。” “不止。”袁大佬摇了摇头：“等你过来工作就知道了，这几年他在基础教育，扶贫助学方面投入相当大，完全的单方面投入。” “这小子到底能有多少钱？” 袁大佬看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据二部分析，他在国内外的全部资产应该不会低于两千亿米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赚回来的。” “两千亿？”贺大佬真的被震惊到了，想了一下：“去年的各国gdp排名，这个数值能进前二十几了吧？这真是，富可敌国了呀。” “应该在前二十名。难得的是有了这么多钱，他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包括他的家庭，家人，为人做事各个方面，这才是我们最满意的地方。” 包市长笑起来：“难怪他一副不想赚钱的样子，敢和全国的地产企业对着干。现在他在地产行业可是要成为公敌了。” “不只是地产。事实上他在国内所有的投资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的，我们专门分析过，他应该在有意的压制，尤其是涉及暴利的行业。” 第1722章 还是我们养着吧 “他确实在里面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个有目共睹。不说别的，京城的房价就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现在他又在搞医院学校了。 他的相关报告递上来之后，我们也进行了相关行业的摸底，可以肯定他就是这个意思，控制行业利润。” “那上面？” “让他搞，这小子做事还是很稳当的，大局上不会犯错，有他在中间制约一下也是好事情，有些比较复杂的问题反而就简单了。” “呵呵，我可是听说这小子在让下面的公司大量屯地，估计是对政策做了判断，还判断的相当准确。这方面他确实可以说是奇才。 而且他屯地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准备压价的，这个谁都能看得出来。” 三位大佬都笑起来。 “这小子对环境的要求一直是这么高，庐州那边汽车厂被他搞的完全就是个公园，看看这里，毫不逊色呀，真是舍得花钱。” “嗯，您应该去樵坪看一看，我前几天上去了一趟，被惊艳到了，满山的果林花海，真的是大手笔呀。” “嘶……我们其实一直也在分析他，不过就是没搞明白，好像，他确实是对渝州情有独钟，综合来讲，他好像更喜欢投资建设这里。” “我们渝州是好地方嘛，人杰地灵。”包市长笑着给自己脸上贴金。 “根据材料，他来渝州之前和这边应该是没有任何交集的，但是他对这里又非常熟悉，而且能无障碍的和本地人交流。 他在渝州花的心思，投入的资金和资源已经远远超过了鲁尔，可以肯定他很喜欢这里，换一种说法就是，他对这里有感情。” “要说到感情，还是你们军部，这小子简直拿军部当娘家呀。” “这个没办法，” 袁大佬笑起来：“他的爸爸，叔叔，几个堂兄弟，还有他亲哥哥都是当兵的。 他爸爸立过功，他叔叔上过战场，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家庭，而且他岳父是战斗英雄，烈士，这种家庭氛围成长起来的孩子天然就和军人亲近。” “他在这边搞的项目都投入使用了吧？” “没有。他的建筑经营理念比较超前，用刚才的话说就是不急着赚钱，标准很高，要求的很细。 而且他接了一些老烂尾，那个事实上比新建的投入还要大些，也要花更多的时间。 要说到这个不赚钱啊，最典型的就是朝天门项目，他规划了整个半岛的地下交通系统，这个投入产出比就太低了，基本上可以说是在为渝州做贡献，是五十年计划。” “所以说你们是捡了大便宜呀，除了我们，你们是在他身上获益最大的，还没有任何遗留问题，不存在任何风险。” 袁大佬换了个口风：“所以，我们商量以后的意思就是，这小子真正上心的，动了真格的事情，从上到下一定要支持。 这次打拐中心和打拐平台的成立运转一定要当做重中之重来抓，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任何形式的拖沓破坏。” “也是应该的，人家出钱出力又不要名，就是要求全力配合一下，如果这一点还做不好，那就真的要整顿一下了。” 车队稳稳的在湖边停了下来。 旁边就是一栋独立小楼，有一个挺大的院子。院外是水景公园，院里还有一个小花园，可以说景色相当秀美。 大家开门下车。 张彦明牵着孙红叶的手，带着张利民和何国富走到大佬这边：“这里本来是给职工幼儿园建的，刚刚弄好，正好就给这些孩子们用了，到是合适。” “会不会影响你们幼儿园的运转？” “不会。现在幼儿园在基地院子里，孩子也没有那么多，这边只是为后面做准备的，那边完全够用，一两年内没什么问题。 正好那边还有点地，我把医院再扩一扩，加一个托老所，再重新建一个幼儿园就行了。这边以后会再加几所小学中学。” “你这边的房子都是准备内部分配？”枫城内部福利房这事儿大佬们是都知道的。 “不是，哪用得了这么多呀，至少有一半是需要销售的，不过不急，这边发展起来估计还得几年，慢慢来吧。” “我记着，你在这边不只这一块地吧？” “不止，从观音桥过来一共拿了三块地，这块最大。还有些置换地块太小，也太分散。” “还有多长时间？”袁大佬看了看手表问。 “马上，十多分钟吧。”张彦明已经给安保员打电话问过了。 “那咱们就在这等等吧，看看风景。” “感觉这边的空气好像比半岛那边好一些。” “这是肯定的，城市里浮尘要大很多。” “彦明，商行那边怎么计划的？” “我帮他们请个顾问过来，先做一下内部调整，以现在的情况还达不到合作的标准。这事儿您二位应该知道吧？” “报告我知道，具体的还是要问问你嘛。有把握？” “问题不大，咱们和外面差的是理念上的东西。” 大家闲聊了一会儿，从蓉城回来的安保员们也就到了，三台车。 “彦明，回来了。”张利民提醒了一声。 “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衣服用具，洗澡都准备好了，体检车也到了，我叫他们开过来。” 很快，大家就见到了这些从蓉城救过来的孩子，一样是瘦瘦弱弱的，一个一个在车上睡了觉，被叫醒以后都有些怕。 “不要怕，以后这就是你们的家了，没有人再能欺负你们了，可以上学，可以穿新衣服，天天有肉吃，好不好？” 没有人敢应声，都满怀怯意的看着这些陌生的大人。 “好了，先下车吧，先做个体检完了吃饭，吃完饭洗澡换衣服，熟悉几天就好了。” “书记，市长，这些人？”市局老大过来小声问。 “这边处理，这些事不要急着插手。” “是。” “把事情配合好，该有的缺不了你们，都把眼睛放亮一些。” 院子里，临时安排好的职工家属带着上午的那些孩子排着队走过来欢迎这些新来的孩子。 这是为了能尽快的消除她们的戒心。 “这些孩子，不打算给她们寻找父母么？”袁大佬低声问张彦明。 “这些都是被父母卖出来的，为了生儿子，回去以后的生活不会比原来好多少，还是我们养着吧，起码我能让她们快快乐乐的成长。 以后找回来的孩子也是一样，拐骗偷的以寻亲为主，买卖的以收养为主。” “好，”袁大佬点了点头：“我相信你能把这些事情处理妥当，这些孩子遇到你们两口子也是幸运。” 第1723章 这是请求 “我们也没那么伟大，这算是前期投资吧，给她们记着小账的，将来长大了要卖身还债的。”张彦明看着这些小娃娃笑着对几位大佬说着。 他现在的资产从教育医疗涵盖到文娱旅游，什么银行地产百货的都有，这些孩子将来不管是什么性格什么爱好，基本上都能覆盖到，起码可以保证她们一生无忧。 这就是他的底气。 失去一个不幸福的小家，他可以给她们一个幸福的大家。 这些孩子里面大多是相互认识的，本来就是属于一个团伙嘛，这就省去了后来这些小丫头的熟悉过程。 小孩子本来也没有那么复杂，她们能感觉到谁是真对自己好。 “你看，我们有新衣服了，还洗了澡，可以吃饱哦，还有肉和鸡蛋。这些叔叔阿姨可好了，不骂人也不打人。” “那要去卖花还是要钱？” “都不要，我们要上学，先上幼儿园，明天就给发小书包啦。” 后过来的小丫头从先前的小伙伴身上感觉到了快乐，自己也跟着快乐起来，最大的变化就是敢看人了，眼睛里充满了希望和好奇。 这种变化是可以看到的。 几位大佬脸上都现出了笑容，他们在这些孩子身上感受到了那种快乐。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直接来找我。”袁大佬重重的在张彦明胳膊上拍了拍：“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好，做到全国去。” “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这不是任务，”袁大佬抓着张彦明胳膊的手有些使力：“这是请求，我们这些老人的请求，替那些遭遇不幸的孩子们的请求。” “您这话就有点重了，我也是军人，我也扛着责任和义务，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做不好是失职，做好了才是正常，可承不起您的话。” “进去看看吧。”贺大佬邀请袁大佬一起，大家跟在小脑袋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孩子们后面进了院子，去食堂，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因为原来这些孩子经常吃不饱，身体多多少少的都有些小问题，所以准备的饭菜主要是清淡为主，但肉蛋都有，主食是稠粥。 吃了饭体检，还好，大家耽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没什么大问题。 然后是洗澡换衣服，分配宿舍。 今天就是让这些孩子们熟悉这里，没有再安排别的什么事，她们可以在楼里院子里完全自由的活动，玩具室也是开放的，员工只是在一边保证安全。 几位大佬一直没走，就在这儿看着，陪着，一直到听到孩子们发出了笑声。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们笑了，我这心里就松快了，然后就是发酸。关于你说的那个相关法规政策的事情，你写一个详细的章程给我，不用等到上会。” 贺大佬找到张彦明直接提出要求。 “好，我回去就写。” “这种事情事实上是避免不了的，压的越紧她们的生活其实越遭糕，” 张彦辉说：“对于一些地区来说，重男轻女这种事情没有办法杜绝，特别是农村，没有男孩子就代表着没有了劳动力。 传宗接代是一回事儿，这个家庭的未来也就没有了，这才是根子上的原因，只是宣传男女都一样没什么意义，他们和城市居民不一样。 很多家庭为了生个男孩子什么事都敢做都能做出来，把女儿卖了都不能算是最差的现像。 而且那些没被卖掉的女孩儿不一定就比这些被卖出来的幸运，挨打受骂被虐待的都不是少数，有此完全就是奴隶。 我觉得这方面二哥你也应该关注一下，想点办法。” “你接触过？”这些事张彦明肯定是知道的，只是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可以说任何人都没有办法，除非事情很严重了有人报案。 “我没接触过，是我同事，他老家是西南那边山里的，我听他说的。” “没有人报警吗？”贺大佬问。这些事情他们是永远接触不到的，感觉特别不可思议。 “报警其实作用也不大，这是家务事，法律也管不着，顶多也就是劝一劝说几句。” 几位大佬都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张彦明没说什么，也没让张彦辉继续说什么，有些事情提一下也就好了，点到为止。 这些孩子们玩了一会儿，开始陆陆续续的犯困，有些玩着玩着就坐在那睡着了。 临时抽调过来的工作人员就一个一个轻手轻脚的把孩子抱回宿舍去放到床上，一个一个心里都酸酸的说不出来什么滋味儿。 这是孩子的心结松动了，放松了以后身体的正常反应。原来每天绷的太紧了。 希望她们好好的睡一觉以后，永远被幸福充满吧。 大佬们就待在这里看着孩子们，还过去和孩子们一起玩着说了会儿话，晚上和孩子们一起吃了饭，这才回到酒店这边。 …… 另一边。 下午两点半，从渝州开往泉城的火车到达泉城火车站。 几个穿着便衣的安保员和泉城这边大队联系了一下，跟在那两个男人后面下了车出站，看着他们带着三个孩子去吃了点东西，去了长途客运站。 到这里他们就完成任务了，下面由泉城这边接手。 “我们跟着吧？来都来了。这会儿回去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我也是。” “我也想跟着啊，亲手把那些王八蛋抓住，可是这是命令啊。人家泉城这边接手了，咱们算是怎么回事儿？” 带队的组长也很无奈。 “你和这边说说呗，还多咱们仨？这么远都跟过来了，咱们又不和他们争啥，就是想把这事儿有个头尾，我啥都不要。” “咱们也是半道接的手，人家渝州那边也没说非得来呀，能不能理智点？” “那能一样吗？车都到了中州了，他们去哪跟？” 正说着，组长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你们几个到泉城了吧？” “是，已经由泉城这边接手了。队长，能不能商量商量让我们也跟着去啊？总感觉事情没办完，这心里不是个滋味儿。” “胡扯，马上回来归队。” “队长，这事情做了一半儿难受不？那几个娃子可可怜了。再说人抓住了还不是要带回去么？” “你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还有就是，有新的命令，从即时起，我们安保公司以中队为基准负责各自区域内的打拐救助行动，你们马上归队。” “真的？咱们负责打拐？” “嗯，上面同意了，相关任命和命令也下来了。” “好，我们马上归队。” 这次的事情效率不是一般的高，下午，相关任命和命令就下达到了安保公司各大队中队，在瞬间一张覆盖全国的打拐救助的大网就成形了。 第1724章 得意的张彦辉 这件事由军方主体负责，各地公安和民政部门配合，安保公司做为具体执行的人。 由军方负责并不是不信任警方，也不是警方做不好，只是警方日常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很难专门抽调足够的人手来执行这个任务。 在这之前，警方在全国范围内已经面临着警力严重不足的情况了，各地都在想办法补充，协警辅警什么的出现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要负责治安，巡逻，侦察，户藉，交通，宣传等等具体工作，基本上都是身兼数职。 城市里这种现像还要稍微好一些，有很多农村地区一个乡才一名正式警察。 …… 下午五点半，张彦明孙红叶张彦辉和张利民何国富正陪着几位大佬还有他们的随行人员在青训营食堂和孩子们一起吃晚饭，电话打过来了。 渤海那边的任务完成了。 三个小女孩被卖到了三个村子的三户人家，相关人员已经全部抓捕归案，还牵出来另外几起，又发现了五个孩子。 做为全国拐卖人口的流入大省，齐鲁这边买孩子的现像相当多。这是孔家留下来的优良传统。 包括江南一带四个流入大省，这种‘风俗’都是历史遗留下来的。 伴当，陪侍，家仆，童养媳，当然也有当做亲生儿女养着传宗接代的。 全国只有中州这个地方例外，做为全国人口最多的省份，它即是卖出大省，也是流入大省，有点自产自销自然流转的意思。 它站在全国的中心，西承西南四省，东接延海四省，光荣的成为了人口买卖的枢纽地区。 “不管是买的还是卖的，还是中间过手的，全都带回来。给孩子们先做个体检，确认没有问题了再送过来。” “彦明，你想好，这个很可能引起村民集体事件。” “我说抓就抓，你们没有人手吗？怕人多？集体事件就集体都抓，全部带过来。以后也按照这个办，异地看押。” “这个，确实不太好办，要不我先和当地这边沟通一下？”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么？他们要是能解决早就不存在这种事情了。确认了就直接抓人，地方上有阻拦的一起抓，你们不用关心的那么复杂。”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就是因为这种心态，很多事情本来没那么复杂，结果越办越复杂。法律摆在那里，犯法了就要得到惩处。” “如果涉及到地方干部呢？” “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是我们小学就学到的。你们只管执行，其他的事情让他们来找我。” “行吧。”弄明白了张彦明的态度，渤海的中队长也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几位大佬看向张彦明。 “如果在一开始就把这个问题复杂化拖下来，那就没有必要开这个头了，” 张彦明放下筷子对几位大佬说：“想解决一件事情，就不能把它考虑的太复杂。 法律摆在那里，任何人都不应该能以任何方式来证明法律不存在或者不能执行，我们以前很多事情就是稀泥和的太多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强硬的一面儿。”袁大佬笑着摇了摇头：“到是有点意外。” “先观察观察吧，明天我回去和大家商量一下。”贺大佬插了一句。 “如果，最后发现这个孩子是被父母卖掉的，然后买下来的这个家庭是当做亲生儿女来抚养，这个事情怎么办？” 杨副部长看着张彦明提了个问题。 “这种事肯定有，而且应该不会少。” 张彦明想了想说：“这里面涉及到两个问题，一个是违法的问题，另一个是收养的问题。 我觉得这是两个独立的问题，只要独立对待就可以了。就比如说，孩子是拐来的，买家当做亲生的来抚养，那救不救？追不追究责任？” 排除拐盗行为肯定是犯罪要严厉打击以外，这件事情里其实包含了很多其他的东西，很复杂，如果想完全理出来分析明白几乎是不太可能的。 “所以，我也没准备去把所有的事情梳理出来，” 张彦明接着说：“我们就依照法律，犯法了就抓，没犯法就教育，该救的救，该寻的寻，该养的养。 回到最基础，买卖双方都是犯罪的，那就不用考虑其他，应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没有什么好说的。 整个过程中，我们不需要考虑成本，也不会考虑其他，我也不怕牵连有多广，有多深。” “二哥，别的都不说，就说卖的。一般这种肯定是家境不会很好的家庭，而且也肯定是全家都参与到了的，这种你怎么办？都抓？” “法律制定出来是干什么的？如果是放在那里看着玩儿，是开玩笑的，那就不用抓。” “我假定一个情况，”张彦辉放下筷子：“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为了要个男孩儿，把丫头卖了，现在终于有了个男孩儿。 这种情况怎么办？” “该判多少年判多少年，这个只和他是不是犯罪有关系，和其他家庭情况年纪都无关，也不需要考虑。” “那四个人都判了，孩子怎么办？” “有福利院，我们也可以提供收养。” “那这个这庭怎么办？都进去了，将来怎么办？” “如果是农村的，房子又不会跑，地可以租出去，租金等他们回来交给他就行了，如果是城市里的就去找工作呗，我养他？” “如果是国企或者公职人员呢？” “法律面前不是人人平等么？还要分三六九？我觉得如果是这种情况应该从严从重才对。” “那，我就感觉这不是一辈子都毁了吗？” “他们毁别人的就可以是吧？我发现你的思维方式有点奇怪呀张彦辉。” “别，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么一想感觉有点儿不忍。” “你去对那些孩子说你感觉卖了他们的人不容易，你不忍。那她们就该忍是吧？你这几年都接受了一些什么玩艺儿？” “不，彦明你别发火。”袁大佬抬手拦住张彦明，看了看张彦辉，对贺大佬说：“我感觉小彦辉说的有道理，你感觉呢？” 贺大佬点了点头：“估计地方上会有这种想法的人不会少，尤其司法这一块。没和这些孩子接触，没亲眼看到这些孩子的状态，他们无法体会这种罪的恶。” “这事儿，回去需要好好琢磨一下。”袁大佬点了点头。 张彦辉得意的冲张彦明挑了挑眉毛。 孙红叶伸手按在张彦明肩膀上，笑着说：“我发现只要事情涉及到孩子你就特别容易冲动，容易发火，这算是你的短板是吧？”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张彦辉是故意的，是在提醒各位大佬，讪讪的揉了揉鼻子瞪了张彦辉一眼。 第1725章 我吓不死他们 “其实不只是孩子。” 张彦辉看了张彦明一眼，说：“大部分父母虽然为了要个儿子把女儿卖了，还是会认真寻找给孩子托付一个可靠的人家的。 像这种卖给贩子的真的是少数，只不过基数太大了，就感觉好像有点多。 我们平时聊天经常会听谁说起这方面的事情，我感觉最惨的还真不是这些被卖出来的，而是那种留在家的。 我说的是那种极度重男轻女的家庭。 女儿基本上就是儿子的奴隶，保姆，再惨一点就是全家的奴隶和保姆，什么都要以儿子为中心，不让上学都是小事儿。 给儿子换彩礼换婚的，早早就得出去打工然后供儿子吃喝玩乐的，最惨的是不只要管儿子，还得管全家那种。 什么都得自己扛着，累了病了没人在意，钱得拿回去，处对像的自由都没有，因为你结婚了他们就没钱花了。 她活着的全部就是为了儿子拼命，病了死了没人管没人问，死了还要挨骂，因为不能给家里寄钱了。 这种事儿，绝对不是少数。 其实我感觉，这种女孩儿才是最惨的，而且从来没有人关注，也没有人能帮她们一把。” “现在的社会还有这种事儿？”杨副部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有，”张彦辉肯定的点了点头：“还绝对不是少数，还不包括那些心甘情愿的扶弟魔。” “我们早就有妇女儿童保护法的。”杨副部长说完这句话自己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低下了头不知道琢磨什么。 “这种现像确实不少，情节轻重不一样，但比较普遍，” 田副部长点了点头：“我们每年都要处理很多案例，但也只能劝一劝，事实上起不到什么实质性作用。” “您还接触过这个？”张彦明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也是从下面干出来的呀，也是当过片警的，虽然时间算不上多长。”田副部长笑起来。 张彦辉给张彦明解释：“司法部门和你们军队差不多，基本上都是单系统运转，中途想出去想进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个他能理解，必竟是专业性比较强的部门。司法系统和军队里的升迁之路比其他单位部门要更难，更复杂。 “其实咱们公司里就有这种现像，”孙红叶对张彦明说：“父母直接理直气壮的来领女儿的工资，说儿子要用，甚至连她怎么吃怎么住都不考虑。” “你怎么处理的？” “我让安保直接把她们哄出去了，太可气了。” “这个，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吧？” “嗯，后来我让那几个女孩子给我写了张欠条，我叫人去她们家里要账去了，要了几次就老实了。”孙红叶笑起来。 “欠条？写多少？” “三五十万的，一百万的。我吓不死他们。” 大家琢磨了一下都反应了过来，哈哈笑起来。还别说，这招还真能管用。 “但是，这个招术，有点风险啊。”包市长看着孙红叶说。 “对，所以让她们给我个人写的。我给下面各个公司提过这事儿，有类似现像的统一由我这边解决，下面任何部门人员不得插手。” “二嫂，你要着过钱吗？这种。”张彦辉好奇的问孙红叶。 “要着过呀，这种你必须得要出钱来，要不然他能知道疼知道难受吗？回头把钱给当事人就好了。 我和她们说，必竟是父母兄弟，该尽的义务和责任还是得尽，但不能过份的屈从由着他们胡来。 这种事儿其实就是一个心理过程，最终还是要靠自己的心理强大起来。” “小红叶说的有道理，外力再怎么帮扶也不如自己内心强大起来，这也就是另一个角度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还别说，这个办法还真不错，即不违法也不违背道德，还能解决问题。就是，好像没有太好的办法来复制。”杨副部长笑着夸人。 “其实还是她们自己的心里已经产生了一些反抗意识，不管这种意识有多强多弱，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个人一点都不想反抗什么招术也没用，白扯。” 大家都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这事儿几位大佬都没表态，没有比较明确的说法，但让他们听到，意识到也就够了。 陆陆续续吃好了饭，几个大佬凑过去和这些孩子们说话，然后袁大佬让国家台的摄制人员给他们和孩子们照了几张相片，一再叮嘱必须要快点洗出来交到他手里。 “也给这里送几张过来，放大了挂在墙上，我们不太可能会再来了，让照片陪着这些小朋友吧。”贺大佬指了指墙壁。 “以后关于这些孩子的生活方面，一个季度给我报告一次，有什么问题也来找我。”袁大佬叮嘱了张彦明一句。 “好，这个事儿我乐意干。”张彦明点头应了下来。 “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都提出来，我和老包商量一下，能解决的都给你们解决掉，轻装快车上路。” 贺大佬背着手看着排着队被工作人员领出去的孩子们，对张彦明说了一句。 “还真有事儿，不过和这个事儿没什么关系。”张彦明伸手和富海要过地图在餐桌上铺开：“这里和这里，我想要这两块地。行不行？” 这是根据直升机中队派人航拍测绘给过来的数据，在地图上标示出来的地块坐标图。 几位大佬坐下来看地图。 包市长用手在地图上估测了一下：“准备是用来做什么？这两块地可不小，而且都是多水的丘陵地带。” “涉及到的行政区域复杂吗？”贺大佬问包市长。 包市长摇了摇头：“地形比较复杂，地域谈不上，就是几个农村乡镇，人口也没有多少，没有工业也没有旅游元素。” 他想了想：“有些小型的作坊式加工场，畜养业，还有一些鱼塘之类的，都不重要，对迁移没什么影响。” “厉害了呀我的包大爷，您是把整个渝州的资料背下来了吗？”张彦明惊讶的看着包市长。 老头六十多岁了，对辖区内的资料张口就来，而且还是比较偏僻的山区农村，这可是相当相当不容易了。 第1726章 我要建世界之最 包市长笑着摇了摇头：“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好几十个区县近千个乡镇，我又不是计算机，怎么可能记得全。 只是你说的这两个地方多正好前几天看过相关资料，也算是巧了。” “有什么规划？”张彦明问。如果是市里有什么相关规划，那自己能不能买到地就得商量了，成本怕是也得往上提一提。 “具体规划到是没有，主要是这两个地方离主城都比较近，一边属于温泉区域，一边靠近茶山竹海，在旅游规划里有提到。 在你的影响下，加重加深旅游资源投资规划已经是我们市里的统一认识了，和这一块相关的地区都在搞调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比较突出的点。 这两块地可正经不小，你准备拿来搞什么？” “这边我是替史密斯夫妻要的，他们您应该知道，立志成为最伟大的牧场主的人，他们想在这里开避一座农林牧场。 主要就是果树栽培，牧草，猪马牛羊饲养还有蔬菜种植这些。来度假的这些天他们也没闲着，开着直升机到处找地方。 这里有一条河，这边山上他说可以种植果树和茶树，山下延河两岸培育牧草和养殖。温泉他到是没提。” 包市长点了点头，点了点地图：“这里呢？你看上什么了？有什么是我们没发现的？” “还真没。我就看上它什么也没有了。” “嗯？”几个人都抬头看向张彦明。这是什么鬼话？这是人话么？ “真的。”张彦明笑着解释：“我想建一个专业的汽车测试中心场地，就是修公路，各种公路，需要的面积有点大。 这里正好挨着制造厂，地形也合适，我就琢磨着就建在这里得了。庐州那边我把原来的机场买下来了，但是实际条件差了一些。” “什么条件？机场应该比这里好吧？这全是丘陵和水塘，投资肯定要增加不少。” “总体来说这边肯定不如机场，但那边的直线距离不够。那边我也要建，这里也要建，只不过用途上会有些差别。” “你一口气把话说完。”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 “我要建一个世界上最大的汽车测试中心，各个方面都要做到最。最大，最长，最复杂，综合性最高，最全面，最美等等。 我要申报世界纪录，并向全世界汽车制造公司还有相关专业公司开放。” 张彦明敲了敲地图：“这里比较合适。” “现在世界上最长的直线测试公路是接近十公里吧？”孙红叶问张彦明。 “嗯，我要搞一条二十公里的出来。”张彦明点了点头，对包市长说：“汽车不只是研发和制造，测试也是技术的一部分，而且很重要。” “这种……投资不会小了吧？有盈利的可能吗？”贺大佬捏着下巴看着地图琢磨。 “肯定有，只要打出名气，技术上满足需要，这种测试场地要比标准赛道更容易盈利，那个太过于专业了，受很多限制，但是这个没有。咱们国内其实也有不少测试场，不过因为各种原因一般都只是自用。” “工作岗位呢？” “这个现在还不太好说，不过，这么大的面积，不说专业人员，普通职工也是需要几千上万人的。 里面的各种路面场地树木都需要维护，要建酒店和各种配套设施，并不是修条路就可以了。我是想把他打造成世界上最大的汽车主题公园。” “实体和旅游结合？” “对，就是这个意思，不管是从专业性还是艺术性，观赏性，娱乐性，都要达到国际级。” “彦明，果然是对渝州情有独钟啊。”袁大佬感叹了一句：“京城你弄了那么多地你也没说这么搞一搞。 还有鲁尔，那里可是平原，不是更容易建设么？” “哎？您可别当着我们的面儿撬行啊，袁主任，这可不合适。”贺大佬和袁大佬开了句玩笑。这种投资规模怎么可能是谁几句话就能改变的？ “鲁尔我们也计划投建一个产业园，汽车，手机电脑各方面的生产制造，但是那边搞这个测试场地并不合适。”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就是因为他太平了，反而没有特点，达不到要求不说，投资额度也反而会更高。” “而且那么平的土地搞这个也浪费了。”孙红叶说：“现在全国的城市都在扩张发展，鲁尔属于特大型城市，不适合这种项目。” “我觉得可以搞。”包市长对贺大佬说：“这两块地方本身没什么太高的经济价值，靠自身发展的可能性太低。 涉及的人口也不多，再一个就是都紧挨着比较知名的旅游景区，可以起到相互促进的作用。在咱们手里没有用处的地方，到彦明手里就能变废为宝。” 贺大佬笑起来：“他有钱嘛，可以任意的砸，咱们哪有这个权力？想砸也拿不出来。可以，我也同意，回去上个会吧，趁着热劲儿把事情定下来。” “关于人口迁移这块儿，可以向棠城和鹿角镇方向来，正好这两边都需要大量人口填充，到是一举两得了。”包市长点了点头。 “就是有一个问题，这么多人口进了城，生活方面怎么解决？这个是关键。” 都是纯粹的山里农民，一下子进了城，地也没了，靠什么维持生活？ “其实好解决，”张彦明说：“多们可以招聘一部分，另外，商行可以针对性的发放一批助业贷款出来，帮助他们更换生活方式。” “这到是个好办法。”包市长起了想点头赞同。 “其实真正需要帮助的家庭并不多，虽然是乡镇，但事实上也不是全都在种田，商业人口还是不少的，有积蓄的家庭也占了大部分。” “那就按照这个方向走吧，回去我们上个会。”贺大佬做了决定。这件事也就基本上定下来了。 大家聊着天休息了一会儿，贺大佬和袁大佬给青训营各提了一副字，大家出来上车回了半岛。 一夜无话。 第二天，几位大佬参观了一下枫城公司，又接见一下渝州这边各方面的官员，下午和张大主任他们一起坐大明号回了京城。 张彦明一家在解放碑又逛了两天，在第四天才回到樵坪山上。 张彦明带着小宝贝们种的玉米已经串苗了，绿油油的一小片，张彦明带着她们给玉米锄草，进行最后一次间苗。 等以后也就基本上不用管了，等着它长大结穗就行了。不过这些种的有些晚了，到底能不能正常结出玉米来谁也不知道，看运气。 当然这些话是不能对小宝贝们说的，到时候实在不行只好悄悄买些新玉米来糊弄过去。 转眼进入八月。 大渝州正式由烘炉进入烤炉模式，在阳光下站一会儿就感觉整个人在出油那种。 好在山上要比城里舒适的多，虽然也晒，但并没有那么浓烈，早晚温差大，也有些风，基本上一个电扇就能搞定问题，根本用不着空调。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试玩，对山上的各种设施设备道路区域也进行了一些修补整改，已经在八月一日正式对外开放。 因为刚刚下画的电影的关系，来山上‘尝尝味道’的游客还真不能算少，不过暂时都是本地人，周边区县这样，以年轻人为主。 第1727章 人好吃不? 八月十号星期五，立秋后的第三天。 这几天樵坪山上又是阴天，随时要开始下雨的样子，风也有些凉。 枫城集团各个公司各个地区的负责人开始向渝州集中，来这边参加整个系统的第一次‘团建’。 而经过渝州高层几次调研协商，关于建立bgc国际机动车测试中心和红梨农林牧场的批文已经下发，本月内就将开始对目标地块内的居民的迁移工作。 两个项目一共涉及到五个乡镇几十个自然村，涉及人口七万多人。 枫城和红梨公司承诺将对这七万多人口提供不低于两万个工作岗位。 同时，棠城产业园区及配套生活区，商业区的整体规划通过，第一批次建设工程也会在本月风启动。 也没举办什么人山人海锣鼓喧天的仪式，就这么悄无声息的人员设备入驻，直接开始了前期施工。 史密斯又驾驶着那架小型直升机带着老婆孩子天天飞翔在山里面考察地形去了，顺着蜿蜒的五里河来回察看，确定规划方案。 “爸爸，那些小妹妹呢？” “在上学呀，在上幼儿园。” “二叔撒谎，现在放假，幼儿园不上班。”唐豆豆一点面子也不给，直接实名揭发。 “别的幼儿园不上班，但是她们的幼儿园要上班，她们没有爸爸妈妈，也没上过学，所以要提前开班。” “……是么？” “嗯，我保证。” “她们真可怜。她们有钱钱吃饭没？” “咱们管吃饭，不要钱，一直管到她们长大。” “好。要是，要是没钱钱了你和我说哈，我帮帮忙。” “我也帮。” 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抱到腿上一人脸上亲了两下，喜欢的不得了。可爱，善良，大气，舍得。还求什么？ “爸爸，咱们家这边儿，这边儿能不能养大马？” “还有牛。” “为什么要问这个？” “布里叔叔说他马上要在那边儿养好多大马和牛牛了，他和我俩显摆，说要带着小爱丽沙骑马。我们俩都没有。” “咱们这边有直升机他们那也没有啊。” “有，”小丫头点了点头：“布里叔叔说他也要买飞机的，说什么要喷药喷水的，还能救火呢。” “呃……那咱们这边也不能养马，牛~~~还可以考虑考虑。咱们这是景区，是养花和果树的地方，游乐场，不是畜牧场啊。” “布里叔叔那边也是，景点儿。也可以去玩儿，也有花和果树。” “那不一样。再说了，咱们家又不住在这边，咱们京城那边有马场啊，等着爸爸再让他们养点别的，牛啊羊啊什么的，小矮马。好不？” “好，拉勾。” 张彦明就和两个小丫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盖章。 “二叔，要不咱们家开个动物园吧？什么动物都有那种，像上次咱们去看的那个那样的好不好？我想骑大老虎。” “嚯~~，你还想骑老虎？你还有什么不想干的？” “嘿嘿。” “能不能嘛，开动物园。开个大动物园。”张小悦搂住张彦明的脖子晃。 “多大？”张彦明也没抵抗，被女儿勒的呲牙咧嘴的。 “姐，姐，你轻点，二叔要给你勒死个屁的。”张小欢在一边推张小悦。这孩子胆有点小，想的多。心眼多的可能就比较敏感。 “开那么老大，能有多大就有多大，养多多的动物，好不？”张小悦不理张小欢，用小脚把张小欢顶到一边去了。 张彦明想了想：“没有合适的地方啊，在哪养？离咱家远了没有意义，去一趟太费劲，离的近了，哪有地方？” “有~~~。肯定有，你好好想想，琢磨琢磨。” “不用琢磨，想看动物就得开个动物园啊？那想吃饭就得开饭店呗？想睡觉就得开酒店？想上学那不就得去建学校了？” “……啊，咱们家不是都有了吗？饭店，酒店，学校，还有医院和厂子呢。” 张彦明被怼的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想了一下才发现是被这俩丫头给忽悠了，行啊，学会篡改概念了。我靠，差点就瘸了。 “你俩是不是要成精了？我发现，现在有点说不过你们了呀。” 两个小宝贝嘻嘻嘿嘿的笑起来。 “动物园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咱们开太费劲了，你们想想，那么多动物咱们去哪弄啊？下套去套啊？ 再说，京城现在已经有野生动物园了，有两个。里面什么都有，等回去了我带你们去看，行不行？” “行。”唐豆豆点了点小脑袋。 张小悦没点头，想了一下凑过来脸贴着脸对张彦明说：“那，能骑不？” “你想骑啥？” “大老虎。” “你不怕老虎把你吃了呀？你长的都没有它嘴大。” 哈哈哈哈，张小悦仰着小脸大笑起来，这句话也不知道碰到她哪根笑筋了：“我还没有它嘴大，哈哈哈。” “老虎要吃人吗？”唐豆豆问。 “要，猛兽都会吃人，老虎啊，狮子啊，狼，熊，豹，还有野猪，鹰也吃。” “人好吃不？” “……我也不知道啊，我没吃过。” “给，那你尝尝吧。”小丫头把白嫩嫩的小胳膊伸到张彦明嘴边。 张彦明上去就是一口，小丫头哎呀一声缩了回去，哈哈笑起来：“救命啊，二叔要吃我，哈哈哈，快救命。” “你们爷几个真行，就在那窝着吧啊，别动弹也别出去，也别吃饭。”张妈走过来，笑着一人给了一巴掌：“没事出去转转，总在屋里憋着。” “奶奶爸爸不让我骑老虎。”张小悦告状。 “奶奶，二叔要吃我。”唐豆豆也告状。 #送888现金红包#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热门神作，抽888现金红包！ “我的妈呀，你俩想上天不？还骑老虎。”张妈倒了杯水喝，问张彦明：“这几天山上生意好不好？感觉没几个人呢？” 张彦明其实也不知道，不过不能这么说怕老太太跟着耽心：“咱们这山上就算是住满了你也感觉不到多少人。 这么大一片山要到处是人还了得？” 张妈想了想点头：“到也是，地盘太大了。这山上能同时住多少人？” 第1728章 本旅游团宣布散伙 张彦明还真没计算过，想了想估摸了一下：“算上接待中心那边，应该能住个……两千来人肯定能住得下。” “两千来人一天能有多少收入？” “两千人。怎么着连吃带住的，也能有几十万。三四十万吧。” “这么多？那还行哈，亏不着。妈哟，一天三十万，一个月就是小一千万哪？” “不算成本啊？反正赔不着，挣多少得等开放几个月以后才能算出来。” 张妈点了点头：“应该能差不多，这边又没有正儿八经的冬天，一年四季都不耽误，还有温泉有果园的，应该差不了。” 老太太这于其说是安慰张彦明，还不如说是在自我安慰，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这么大的投资摆在这，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这块儿不用急，十年时间收回投资就可以了，剩下的就是赚的。山是买下来的，咱自己的东西，急啥？” “到也是。”老太太深吸了口气：“史密斯和小朱丽要在这边弄牧场啊？能行吗？” “行，”张彦明给老太太吃宽心丸：“农牧场这东西只要地方够大不缺水就没什么问题，在哪都一样。 现在蔬菜呀，水果呀，还有牛羊肉都不愁卖，见效比咱们这边还快呢。” “他那边也有个温泉哪？” “有，不过有点偏远了，名气不如这边大。渝州转圈都有温泉。” “能影响这边不？” “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等弄起来了到是可以相互促进，相互增加流量和项目，是好事儿。他那边我也有股份啊。” “奶奶，到时候，人来了吧，可以在这边看花，玩游戏，钓鱼鱼，完了去爱丽沙家看牛和马，还能骑。”张小悦给张妈讲道理。 “那要是都去那边了没人来咱们家了怎么办？”张妈逗孙女。 “……那，那咋办？不行，让他们必须先来咱家，后去爱丽沙家才行。” 张妈笑着去两个孙女小脸上揪了一把，问张彦明：“你那学校怎么样了？能招着学生不？” “能，你说你这一天心操的，操不过来了都要。前段时间和各地高中联系效果还不错，咱们这地方条件也不差，你就放心吧。” 张妈啧了几声，摇了摇头：“算了，不管你们这些事儿了，这心可操不起呀，这家伙，太敢花钱了，听着都吓人。” “我心里有数，肯定有把握，你们就放心吧。” “有谱就行，就怕你手里有点钱了得意忘形。做事先想好，琢磨仔细，也多听听别人的意见。” “嗯，ok，放心吧。” “ok。”两个小丫头也伸着小手给奶奶比手势。 “你俩懂个屁。”张妈搓了搓孙女的小脑袋：“别总在屋里窝着，没事出去转转。感觉这两天这是又要下雨的样，等下了想出也出不去了。” “一会儿带她们出去，今天订的画舫要到了。” 山上有大小湖泊好几十个，除了几个村子守着的以外还有几个大的，水面都有五六千个平方，虽然不能和那些大湖相比，但也是不小的水面了，尤其是在这梯田花海中间。 在大家的建议下，张彦明订购了一批画舫，准备在每个大湖里放几艘，游客可以在船上住宿或者吃饭。 这些船平时也不用开动，就在水面上漂着就行了，来回上下用小船来回传运，即增加了游玩项目，也增加了收入项目。 其实就是增加了一些客栈。一艘船就可以看做是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栈。 “今天到啊？”张妈来了兴趣儿：“那能马上用不？咱们上去住两天，体验体验。” “行啊，收拾收拾就能用了，就是点行李用品，其他都是全的。那上面肯定得晃啊，你们能不能行？” “晕船哪？不能，这也没什么大风大浪的。你那船上下水怎么弄？直接排湖里了呀？” “怎么可能。有收集舱，到时候有专人往外运，在南面山谷里有个堆肥中心，山上所有的下水都会弄去那边，完了肥再还到山上。” “不能臭啊？” “不能。”张彦明给两个小丫头重新扎头发：“那边不是旅游区，游客走不到那边，是蔬菜区，都是菜地，堆肥厂，养了点猪。” “那将来这山上的肉菜就不用在外面采购了呗？” “想的是自给自足，现在不好说。要是真能弄好弄起来还得往外卖，山上哪用得完？” “养点猪能行，现在市面上的肉都不太敢买，也不好吃。你爸还说要不找个地方多养点猪呢，就养你们小时候咱家养的那种黑猪。现在没人养了。” 张妈摇了摇头。 “老张，你弄好没呀？”孙家敏和王婶走进来：“这么能磨蹭呢？” “走走走走，好了。催什么玩艺呢又不是明天就没了。” 几个老太太要去山上。 山上的水果已经进入成熟季很久了，因为没有开放采摘项目，除了工人摘点尝尝鲜也没人动，都在树上挂着呢，风一吹果香四溢。 该玩的都玩过了，该转的地方也转了，几个老太太就注意到这些果树了，打算去采摘一下，感受一下收获的乐趣儿。 “奶奶，你们要小心哦，不要爬树哦？要找个长点的杆子在下面打。千万别爬哦。”张小悦嘱咐着张妈，怕张妈去爬树再摔着。 张妈在孙女小脸上亲了一口：“奶奶不爬树，想爬我也爬不上去呀。” 两个小丫头咯咯乐起来。 “光管你奶不管我了是不？”孙家敏斜着张小悦假装不高兴。 “嘿嘿，要管，都不要爬。爬树不是好孩子。”张小悦开始狡辩。 “行了，走吧。”张妈换了衣服鞋子，推着王婶和孙家敏出去了。上山的全是老太太，这些老头没一个想去的，都在水边钓鱼下象棋呢。 本旅游团经过大半个月的磨合以后，已经基本宣布散伙，玩不到一起去了。 年轻人史密斯和安吉丽娜在忙梦想事业，张彦君张彦辉唐中军张永光他们都在钓鱼，一群媳妇儿在湖边散步聊天儿带孩子。 孩子们就是围着大人到处跑。 张彦明也带着张小悦唐豆豆还有硬凑在姐姐身边的张小欢出来去湖边儿。 “张小欢，你为什么不和弟弟玩儿？” “我我不想和小屁孩子玩儿。” “那你是什么呀？” “我比他大。” 一群孩子看到两个姐姐出来了都跑过来，姐姐姐姐的围着叫。 也难怪这俩丫头不太想和他们一起玩儿，这确实有点太吵了，张彦明都感觉脑瓜子嗡嗡的。 老太太们那边有安保员跟着不用操心，张彦明在湖边看了两盘棋，送画舫的到了。 大拖车直接把画舫拖了上来，按照计划被安保员们引到不同的安放地点。 第1729章 游泳馆才不干净 画舫不算大，十几米长宽的长方型，都是三层半结构，下面三层是客栈和办公区，上面半层是餐厅，一个露台。 这玩艺儿说白了就是图个新鲜，上面空间有限，层高比较低房间也不大，所以也没想着弄的太大。太大了放在这边也不好看，湖面就不大。 整个画舫是木包铁结构，外观看都是古色古香的木楼结构，翘檐飞瓦的感觉。 这种船为了增加稳定性是平底，吃水也没多深，其实就是个样子货，进到河里江里根本没戏。 用准备好的传辊把画舫从拖车上推下来，顺着导辊直接滑进湖中，噗通一声激起一片水花，庞大的船身在湖面上晃了半天才算稳定下来，慢慢随着波纹往湖中飘了出去。 “我的妈呀，这玩艺儿，能行啊？不能上人多了翻了吧？瞅着可不太稳当。”张爸看着画舫有些耽心。 “不会，都是经过计算的，晃是肯定会晃，翻不会翻，这基本上都快是正方型了怎么可能会翻嘛，这里又没有浪没有风的。” 张爸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谁知道了，看着不太踏实。” “爷爷你肯定是不会游泳，怕水。”张小悦瘪着小嘴在一边分析。张爸确实不会游泳。 “你会呀？”张爸斜着孙女问。 “早就能游了，你忘啦我们报了班的，学游泳。我和豆豆。” 小孩子学什么都快，主要就是她们不知道怕，身体柔韧性各方面也比成年人好太多。 无知者无谓对成年人来说是极大的贬斥，但对孩子们来说却是最好的诠释。 小的时候我们爬高摸低，翻墙越房，什么样的水都敢下，什么样的山都敢钻，但随着年纪的增长，很多方面好像就在退化，在丢失，最终变成小心冀冀什么都不敢了。 “哎哟，多大孙女厉害呀，都能游泳了。能游多远？” “嘿嘿，我不知道。”张小悦摸了摸后脑勺有点小尴尬，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 这个小家伙是个懒蛋子，能躺着绝不站着那种，要不是唐豆豆拽着她，她能在游泳池边躺上一天都不下水。 现在充其量也就是能下去扑腾扑腾，只要不是离岸边太远大概率淹不死那种。 而唐豆豆小朋友现在已经能在标准池里打一个来回都不用大喘气了。这就是差距。 “这水能下吗？”张爸回头问张彦明。 “村子边上的都是翻过底的，清过淤也做过整理。”张彦明点了点头：“不过我感觉最好还是别下，怎么说也是野外，平时鸭子鹅的总在里面飘着。” “这是死水还是活水？”张爸蹲下看了看水面。 “准确的说是半活水，有来处没去处。从山上下来的，但是不流动，也不会干。本来那会儿还想着把山上的湖连起来让它流，结果发现工程量太大了，不划算。” “山水和雨水？”张爸点了点头：“那到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脏。” “那能下去游泳么？”张小悦问。 “不行，大人可以，孩子不行。”张爸摇了摇头：“到底也不是活水，还是得注点意才行。” “那，外面的大江是活水不？” “是活水。怎么的？你还想去长江里游几圈儿？” “嘿嘿，我不敢，还是算了吧，我怕里面有大鱼把多啊呜一口给吃了。怎么办？你，还能看着我啦？你不想要大孙女啦？” “我想游。长江。”唐豆豆有点不好意思的小劲多，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相当豪气。 “咱们不野泳，”张彦明在唐豆豆头上搓了搓：“野外总是有风险的，而且水也不干净，咱们还是游泳馆活动吧。” “游泳馆里才不干净。”张小悦瞪起大眼睛反驳：“总有人在里面尿尿，干净啊？” “咱们家自己的游泳馆还是干净的。”张彦明也在张小悦头上搓了一把。 自己家的游泳馆不管是过滤系统还是换水频率都有严格规定，这个心里自然有数。 市面上的游泳馆基本上都是公营，各个方面就不评论了，可想而知。私营的根本没有讨论的必要。 造船厂的工人划着小船下到湖里，开始调试船体安装设备，牵引电线水管，安装固定锚点。这东西虽然是漂在水面上不用管的，但还是要加锚，要不然用不上几天全都会靠到岸边搁浅了，弄不好还会歪倒。 画舫本身没有动力，算是趸船，这种船长江里到处都是，各个码头上都有，非常常见，那些功能船，浮动码头，餐饮船基本上都是。 趸船因为不需要动力，所以浮性更大，密封舱室更多更平均，水下面积比上面大以增加稳固性，也能添加更多的功能。 密封防水电缆从岸边的水下伸到船上，接入总开关，船上的设备有了电力开始运转，灯光，冰箱冰柜，空调系统，排风系统，洗浴排污系统一样一样开始运转检测。 一群孩子也不闹了，聚在一起在岸边上盯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们在搞什么？好慢哪，我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去？”张小悦扯了扯张彦明的衣襟问。 张小欢使劲儿点头：“要上去。” “在检测，好了就能上了。” “安全方面安排好啦？”张爸问了一句。 这么多孩子呢，要是掉水里一个可完了。虽然发生危险的可能性不大，但总归得吓一跳，心里肯定不舒服。 “都有护栏，不能爬那种，小船上有安全带，注意点就好了，没事儿。” 不能爬的护栏就是护栏的顶端是往内凹的，小孩子爬不上去，避免大人一个没注意发生事故。其实也不只是防小孩子，有些大人也不是那么靠谱的。 “船上烧什么？” “天然气罐，山上没有线路，都是罐儿。” “哎哟，那可费了劲了。”张爸啧了几声。 张彦明小的时候家里也烧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气罐，换罐是一个痛苦的记忆。 他们老家那里是矿山，不允许安装天然气管道，现在也是烧罐，不过现在换罐要轻松多了，都是上门服务，不像原来不管冬夏要扛一两公里。 有自行车的家庭还算好，大不了推着，大不了冬天摔几跤。没有自行车的家庭只能硬扛。 “罐在岸上，有管道连到船上的厨房，换罐都是在岸上完成的。”张彦明指了指湖岸边一幢古色古香的小房子。 电，水，气都是从那里牵过去的，平时有专人管理，连带着打扫湖面上的垃圾落叶。 这就不得不说设计团队的能力了，哪怕原来并没有画舫这样的计划，但是人家考虑的就相当全面，准备的充足到位。 第1730章 这就是枫城 “你们公司那些人来不少了吧？你和红叶不用管管？”张爸问张彦明。 “不用管他们，自己在山上玩呗，都是成年人。等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再过去。” “来的都是干部？” “嗯，这一次来的都是干部，总部和各省的负责人，也是让大家交流一下的意思。以后打算每年举行一次这种团建活动。” “你们各省之间流动不？还有总部这些人员。” “肯定要流动，要不然不成了终身制了？有害无益。” “我看人家大集团那不都是一直干到干不动了才换人吗？有的退了都不下还在当董事当顾委。 私人公司那就不用说了，不都是老子不行了儿子上么？你还想弄出个花来？” “时间太长不是好事儿，又不是不叫他们干了，是换个地方继续干，我可不想哪个省份被打上谁的个人标签。 任何人身上都有缺点，都有不足，太集中的权利事实上只能把个人的不足和缺点不断放大再放大，然后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而且我也没准备搞那个家族式接棒游戏，看能力吧。 我想搞成智囊团加职业经理人的模式，股份集中权限下放，让有能力的人上来管理，避免历朝历代的风险圈子。 老外的百年企业那么多，基本上都是走的职业经理人，董事会，监事会的三权路线，我感觉值得学习。” 张爸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们出来了爸爸，他们出来了，我们是不是能上去了？”张小悦激动的扯着张彦明的衣服喊起来。 画舫上，造船厂的人正在往小船上般工具设备，看样子是弄好了。 他们的工作还是挺重的，弄上来七八条船都要由他们几个调试安装，估计得在山上待几天才行，这东西快不起来。 “还要等一会儿。”张彦明安抚了一下着急的小姑娘：“今天晚上保证你们能睡在上面。” …… 八月十二号，各省份地区的人员终于到齐了，枫城系统的第一次高级管理人员团建活动正式开始。 会议在职业学院的礼堂举行。没办法，酒店那边放不下。 “大家好。首先我要做一个说明，这次让大家过来交流因为我的原因导致有点准备不足，只好在学院这边凑和一下。 不管是餐厅还是会议室都装不下……咱们有这么多人了么？有点吓人哪。幸好现在是放假，这边是空着的。” 确实是准备不足，好家伙一下来了四五百人，这还只是各公司的总部加省级管理人员。 大家都笑起来，响起一片掌声。 人多代表着势众，大家相互看着也感觉胸中意气风发。这就是我们的公司啊。 “不要觉得人多就可以嘲笑我啊，我给人穿小鞋的手段那是相当残暴的跟你们说，都小心点儿。” 哦~~哈哈哈 “确实是准备不足，我也确实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幸好我说的是省级以上，现在想想我还是挺有逼数的。 已经决定选一个山谷起个会议中心了，按照五千人标准来搞，明年大家再来就有专门的场地了，今年凑和一下。 今年把大家叫过来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这么多年了，咱们也算是干出来点名堂了，把大家叫到一起聚一聚，相互认识一下，交流一下。 虽然我们是一个整体，但内部也是需要沟通交流，需要资源互换的，相互之间一样少不了合作和协作。 有人在问是不是要成立集团公司，我在这里和大家正式的说一下，没有。我们不会成立集团公司。 还有就是上市的问题，同样，我们永远也不需要上市。 不成立集团，不上市，那我们就不是一个集团一个集体了吗？我们就没有发展资金和资源了吗？ 完全不存在，我们不会受任何外界的任何因素干扰，不管是规模，资源还是发展，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所以大家不要把眼睛盯在那些无所谓的事情上，我们是独特的，和外面那些人是完全不一样的。这就是枫城。 我们不用追求虚名，也不用追求暴利，更不用追求所谓影响力，我们就踏踏实实的做事，把事情做好，把服务做好，让我们的客户满意。 在剩余的时间我们可以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比如环保，比如教育，比如关爱一些儿童和老年人，做一些实实在在的对社会有益的事。 我们把家庭照顾好，让老人舒心老公老婆放心，把孩子培养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而不是什么富二代。 这些都是我希望的，是我们应该关注，应该去做的。我会和大家一起行动，一起努力……” 张彦明在团建的第一天，给枫城系统的这些骨干们认真的讲了一次话，这也是从枫城创立以来的第一次。 他讲了很多，从上午八点半一直讲到接近十二点。 中午在学院餐厅聚餐，下午，孙红叶，仙媛，张永光分别做工作总结。 十三号，张雨，王洪刚，倪好，胡振华，花锦堂，秦勇做工作汇报。 十四号，十五号，十六号，一直到十七号，枫城系统旗下各个公司，园区，工厂的工作汇报才结束。 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公司原来这么大，涉及了这么多行业，取得了这么多成绩，有这么多工厂。 听着那一个一个技术突破，一个一个专利的数量和质量，取得的各种成绩，一股自豪的感觉油然而起，无形之中凝聚力在不断强化。 而张彦明在第一天的讲话，孙红叶在第一天下午的讲话，各个公司工厂负责人的报告，很快就被做成了册子，摆上了京都几个老人的办公桌。 同时递上来的还有渝州bgc国际机动车测试场的相关报告。这种规模的项目是需要上面考虑批准的，不像农林牧和各种园区省里就可以做出决定。 枫城系统的报告会一直进行了十二天才算结束。 这还是张彦明刻意压缩了各省负责人的报告时间，让他们尽量说的精简，说干货，说有余和不足。要不然估计至少得再来一个星期。 报告会后就没有什么需要大家都参加的事情了，自由活动在山上游玩。 也举办了一些像钓鱼比赛篝火晚会等等一些节目，不过并不强迫参加，喜欢就来，没兴趣儿就去做自己的事情。 大家寻找自己感兴趣的省份同事认识结交，交流经验交流资源，都是收获满满。就是有点累，收上来的名片都得单独装个包。 然后在大家的畅议下，决定发行一本内部杂志，由风华出版社负责刊号和刊印出版。 杂志名称就叫枫城，半月刊，由各公司及各省供稿，全系统发行，主要就是给大家建立一个交流合作的平台。 第1731章 茶艺，茶经和茶道 “您好。” “你好，怎么称呼？” “我姓秦，您叫我小秦就行。” “可别这么客气，你比我大，我就叫一声秦哥吧，麻烦你了。也别您您的，咱们用不着，就叫我彦明，大家都这么叫。” 小秦，某办副主任，这次是带着任务从京城过来和张彦明见面。 而且这事儿还没通知张彦明，人到了两天这才打电话。 不打电话见不到人哪，买票到是能进山，小秦一行人是自掏腰包买票进山的，在这里玩了两天，到处转转看看。 其实这些人别看面子上风光无限，事实上相当相当辛苦的，这么说吧，一年到头睡个好觉都不容易，就别说什么旅游散心了。 家完全就是奢侈品，能正常下班回家那都是幸福，几天半月不回家那才是正常情况。 和他们相比，什么996，715完全都是小意思，虽然个个都是厅局乃至副部的面子，事实上就是流水线的里子，而且压力更大，不管是工作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这次几个人算是‘以公谋私’，在山上妥妥的游玩了两天，身心俱佳的同时，就是这里真美呀，这里能让人从心里到肉体的放松下来。这样的印像。 所以很多时候，什么东西好不好吃，哪里景色美不美，完全要看身临其境我心情，心境，然后看这个人的知名度。 于是很多地方某些东西就一夜成名了。真的就那么好么？这个其实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统一标准。 就像古时那些大诗人，大家，走遍河山留下那么多佳句名作。 然而我们细细品之，那时候没有科技，交通不便，信息不畅，什么都是原始状态，就在荒山野岭里坐在石头上，真有那么美那么舒爽么？ 是草不厚山不高还是风不冷坟子不咬人？ …… “其实我们来了两天了，借您的光，在这山上放松了两天，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是看花赏树，到处溜达看一看，睡了几个好觉。” “哎哟，这还真是怠慢了，有什么想法和建议还有意见就尽管提，和我不用客气，我们这里也是刚刚开始，还有很多需要改进的地方。” “没有，真没有。”小秦摇了摇头扭头看向山坡上的花田：“太美了，像小时候看的书上那种童话世界。 我到是有点后悔没带孩子过来，她肯定会喜欢。” “你这么夸的话，我可就当真了啊，我脸皮还是挺厚的，就当你们是真在夸我们了。” “是夸，确实是夸，我也算是走过不少地方，你这里是这个。” 小秦比了比大拇指：“虽然我知道这都是人工打造出来的，但就是感觉美，感觉舒服，你们是真花了心思的。” “得，咱们进屋聊吧，再夸我这脸皮都点承不太住了，等我找个时间磨磨再说。” 大家笑着进了酒店的接待中心，坐下来叫了茶。 接待中心分三个区，一个是靠窗的散坐区，可以坐在里面喝着茶或者咖啡，或者品着红酒香槟欣赏窗外的景色，或者发呆或者几个友人一起聊天儿。 第二个区域是半封闭的，比散坐区多了几分隐蔽，又不是那么太拘束刻板，一样能享受这种松弛美丽的心情又不用担心任何人窥视。 第三区比较小，是全封闭的独立静室，有茶室琴室禅室棋室等等，完全封闭的空间独立的舒适享受，不受外界任何干扰。 当然了，价格也是水涨船高，一个比一个贵。散坐区人均二十块，半封闭区人均五十块，静室是两百元一个小时，不限人数，只要房间能装得下。 张彦明让人开的是一间茶室，里面中间是一处榻榻米式的茶艺台，周边半圆型包围着大半圈椅子，能坐七八个人。 墙上是水墨字画，墙角的花瓶架上点着袅袅檀香，靠墙是两组真皮沙发，还能坐个七八个人，另一面墙是栅格式博古架，上面摆放着一些小件儿。 坐人分了宾主落座，穿着古典服装的茶艺师进来，鞠躬行礼，然后脱了脚上的木屐走上榻台，再朝众人行了个浅礼，跪坐下来开始洗茶具。 “这是，脚盆风格？唐代？”小秦问张彦明。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有什么明确的朝代，茶艺这东西具体是在什么时候形成的事实上没有人能说清楚。 这也不是脚盆风格。脚盆继承了唐代的很多东西并一直延续了下来，不得不说值得钦佩，但你不能说这是他的风格。” “是我说错了。确实，脚盆完全继承了唐代的文化，就像南朝继承了大明的一切，而且都比我们保护的好。” 小秦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看着台上的茶艺师：“不过，我记得茶经应该是唐代的吧？您为什么说没有明确的朝代？” 他想了想，又确定的点了点头：“对，茶经是唐代，唐中期，酒经是宋代，北宋。” 张彦明点了点头：“你记的没错，茶经是陆羽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写出来的关于茶的巨著，应该是在780年左右。 不过，在唐代，茶其实还不是现在的茶，也不叫喝茶，而是吃茶，是把茶叶磨粉煮茶粥，或者抹茶。 具体人们什么时候开始像现代一样冲泡饮用，这个事儿就比较模糊了，并没有具体的记录和记载。 虽然茶叶从唐代就顺着丝绸之路传到了中西亚各国，但也都不是像现代这样喝茶。 像茶叶刚刚传到联合王国的时候，那里也是煮茶，加牛奶加盐加很多东西，也不是喝茶。那应该是1610年左右吧？ 说明在明代的时候，泡茶喝茶仍然还不是主流，主流还是煮茶，制茶也以团茶为主，也就是发酵的红茶。 不过应该是在明中后期，散茶的工艺兴起，黄茶绿茶黑茶等等，泡茶也就随之而起，和我们现代的喝茶方式就比较接近了。 至于这种功夫茶，其实是清代才出现的，乾隆年间达到大发展流传至今。 所以说，吃茶，饮茶，喝茶，功夫茶这都是不同时期不同的概念，谁能具体说得清楚呢？ 反正茶这东西是咱们老祖宗传下来了，传出去的，这也就行了，别的也没必要深究，好喝，对身体好就行了。” 小秦拱了拱手：“彦明你博学，受教了。” “为什么脚盆继承了大唐而南朝却继承的大明呢？”陪着张彦明过来的王洪刚下意识的提出疑问。 “这个我到是知道，”小秦点了点头：“因为唐代没有南朝北朝，朝鲜半岛是大唐的领土。 那里最早的文明国家是箕子朝鲜，箕子朝鲜被卫满篡夺，卫满朝鲜被大汉灭国，设汉四郡。 那时候就复杂了，反正后来有了新罗百济高勾丽。都是汉将立国。 后来隋唐两代几次征东，设安东都护府，那里就成了大唐国土，只留了一个国中国新罗，很小，就现在釜山。 唐晚期因为战乱，新罗趁机就起来了。 八世纪的时候，朝鲜半岛的大部分曾经一度被大唐的另一个国中国渤海国统冶，这也就是南朝历史书上的南北国时代。” 王洪刚眨巴眨巴眼睛的，搓了搓下巴的胡子茬：“你们都是这么博学的吗？这还能不能和你们一起混了？” 第1732章 红叶，你家爷们疯了 静室里响起一片笑声，连中间台上正摆弄着茶具的茶艺师都笑了起来，低着头努力的憋着。 “想笑就笑，憋着多累呀，你们还有规定工作的时候不能笑吗？”王洪刚好奇的问茶艺师。 小姑娘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很好，手型也很好看。其实茶艺师这个吧，有一大半时间都是在看她的手，丑的肯定不行。 第一是手，第二是脸，第三是身段，然后才是技术。其实也可以没有技术，因为事实上没有几个人在意。 “没有。”小姑娘小脸儿通红，摇了摇头回答。 “那不就完了，该笑就笑，大大方方的。” “客人开心就好。”小姑娘到也不怕说话。做这个和客人愉快的聊天儿也算是技艺之一，总不能全程小脸捧着一声不出像个木偶一样。 谁欠你钱哪？ “请喝茶。”小茶艺师翻来覆去又是洗又是冲又是泡的，终于弄出来一壶能喝的了，弯下腰用竹托往每人面前递了一盏。 这就是氛围了。以茶艺台为中心，饱含着茶香的水蒸气向四面升腾，大家都被笼罩在里面，满鼻生香，这时候再浅饮一盏自然感觉就大不一样。 再加上小姑娘肤白貌美的浅笑着，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你，那品味蹭一下就上来了。 活色生香也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东西还真就是唐代那些‘骚人墨客’们玩出来的花样，包括女体盛。好不好吃不重要，要的是这个调调。 就像现在的奢侈品，具体值不值，质量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显摆。 喝了两壶茶下去，大家闲聊的也差不多了，叫茶艺小姑娘退了出去，大家开始说正事儿。 “我这次来，主要是代表某办来请教几个问题。”小秦扶了扶眼镜正了正衣襟。 “别这么客气，有什么就问吧，我知无不言。” “张局长对地产行业的看法和意见，能具体说一说吗？” 张彦明愣了一下，还真没想到上面这么直接，一上来就是这么严肃重量级的问题。 “有什么说什么，不用多心，” 小秦笑了一下：“这几年我们也一直在观察研究，对枫城系和其他各大地产品牌也做过调查，大体上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一次，是真的想听听您的意见和建议，您应该知道，有关部门正在拟定相关条文，明年将会对整个行业以及相关政策进行调整和补充。”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这一点我知道，也不怀疑。但是事实上，我并不是太看好。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种事儿也不是一年两年一次两次了，很多人最擅长的就是念歪经。 ……我还是说一下吧。其实说不说无所谓，反正我们是会一直做下去的。 总归说起来就是几个方面。 第一就是土地买卖，这是一切的根源。 抬高地价或者创造条件来抬高地价会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主流思维，主流模式。 这也就代表着，总体价格会因为这方面的变化而变化，不断的飞升，直到老百姓赌上一辈子也买不起。这个用不了几年。 价格的飞升带来的是地方经济总量的提升，而且这个数据可能还会相当漂亮，会有大批的人因此受益。 但事实上，因为总体价格的上升，会造成物价的全面上涨，造成实体商业工业的成本直线上涨，造成老百姓基本生活成本的不断上涨。 这个结果不用我说，你们应该能理解。 而且地产行业本身来讲并不具备什么发展意义，这就是一个断头坑，钱进去就基本上很难循环了，这一点你们也应该明白。 再一个就是税收方面。 这个行业的税收很复杂，也很重复，但事实上对不管是土地出让方还是地产商来说，不存在一丁点的影响，最后都是老百姓买单，不断的加重负担。 这两个方面，希望你们回去能如实反应，请领导们仔细考虑一下。 再说回来，这几年枫城各个公司的一些做法相信你们也清楚，不搞公摊，不卖楼花，注重绿化，注重物业服务。 公摊这个东西完全就是无稽之谈，除了虚高成本提价以外没有任何的意义和用途，在我眼里就是完完全全的坑民套路。 卖楼花这事儿也差不多，完全是地产商的套路手段，用来弥补资金不足。资金不足就不要做，为什么还要做？而且还被允许来做。呵呵。 卖楼花最大的问题还在于，根本没有办法来保证老百姓的利益，别和我说有多少单位机关有多少监督审核，没有意义。 咱们总是把特别简单的事情搞的无比复杂来增加老百姓的付出和麻烦。 谁来保证地产商能执行合同？谁来保证老百姓交了钱能得到想得到的东西？谁能？ 连资金都没有的地产商，各种手段来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然后拿着老百姓的钱开发，最后还是强势方。 连合同都说不执行就不执行，条款完全没用没有约束力，这不奇怪吗？ 绿化这一块我就不说什么了，国家也在关注，也有相关规定，只是执行上的一些问题。 现在城市越来越大，人口越来越多，城市热积效应是将来的一个大问题，绿化虽然不能解决它，但起码是一个有效的办法。 最后一个就是物业服务。物业服务是服务，不是管理。物业公司应该是居民的管家，而不是狱警。 这将会是一个相当复杂严重的社会性问题。 我们有自己的物业公司，我们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物业应该怎么工作，但也只是希望能有一点效果，必竟我们的只能代表自己。 ……” 张彦明一条一条的说，小秦他们一条一条的记，王洪刚坐在一边一把一把的擦汗。 连喝了几杯茶，王洪刚掏出手机给孙红叶发信息：快来吧，你家爷们疯了，我不敢劝啊，什么都敢说，还全是大实话。 “没事儿，说就说吧，憋在心里是病。”很快孙红叶回了信息过来。王洪刚看了看差点翻了白眼。 “……再一个就是城市商业方面的发展，我认为现在的趋势完全不是在发展，而是在自绝后路，竭泽而渔。 不是说发展不好，所谓的现代化不好，但很多东西还是需要保护延续一下的，你认为呢？…… 不管怎么发展，我们自身是不会改变的，现在坚持的以后还会继续坚持，我并不追求赚钱，这个你们应该有所了解。 目前来说，我还是尊重行业的，也保持着一定的利润标准，哪怕大家和我一样操作也是赚钱，赚的也并不少。 暂时来说，整个行业还没达到某种程度，还没有严重影响到实业商业还有很多基础的东西。 但是如果将来，大家都不满足了，想卖更高的地价，想赚更多的利润，准备把所有行业和老百姓的基本生活拖进来。 小秦，我和你说，我会降价，哪怕我个人贴补这部分亏损，肯定要把这个价格打下来。 而且我赔钱，我就会让任何公司都赚不到钱，直到市场恢复正常。” “您用什么方式能让整个行业赚不到钱呢？”小秦的随从有一个人问了一句。估计是感觉张彦明这话说的有点大。 第1733章 我爱这个国家 张彦明抬头看向提问题的人：“你是？” “哦，彦明，我给你介绍一下，孙博士是智囊团成员，学的是经济，侧重于地产行业这一块儿。” “地产行业是龙头行业，可以有效的带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和提升，可以有效的推动经济的发展和提升，这是不容置疑的。” 孙博士铿锵有力的说了一句。 “哪果你说的是财富增值，或者说全民财富总值的积累，我并没有异议。” 张彦明看了看这个孙博士：“但是，一套房子值一个亿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呢？住在里面买不起肉上不起学还有意义吗？” 抬手阻止了这位博士继续说什么：“我不和你争辩，没有意义，你也没有和我争辩讨论的资格。 你不是问我用什么方式能让地产业赚不到钱吗？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可以赔钱，赔钱卖房子。 我在全国范围大量买地盖房然后贴钱卖出去，别人卖六千我可以卖三千，我看看他们的房子怎么卖，贷款怎么还。” “你不用还贷款？银行会同意你这么做？” “不好意思，我不用贷款，没有银行能管得到我。而且我可以给买我房子的人贷款，我可以免除他们所有的利息。” “彦明是几家国际银行的董事。”小秦给孙博士解释了一下：“而且枫城的资金实力非常雄厚，确实不用贷款。” “有多雄厚？如果按照张先生说的，在全国范围内想牵动整个行业需要多少钱？你能坚持几个星期？还是几个月？” 张彦明有点腻歪这个人。就是这些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所谓专家智囊在不断的把很多东西摧毁埋葬，而他们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我记着去年，我国全年的地产业投资总额是四千六百七十亿，对吧？我就拿个去年的总额来赔，你认为我能坚持多久？” 孙博士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的不屑。 “小秦你告诉他，我现在有多少钱。” 小秦巴嗒巴嗒嘴：“孙博士，据统计，彦明的资产目前应该超过了两千亿米刀，其中大部分可以随时兑现。” 张彦明资产基本上都在海外，在股市或者是持股，以国外的市场机制来说，兑现确实很容易，也不需要多少时间。主要都是优质股。 两千亿米刀。事实上不只，国家能查到的只是投资公司那边的那部分。 张彦明今天就是故意这么说的，故意拿出这么个态度来，事实上说的也都是上面已经了解知道的东西。 他就是想通过这个孙博士的嘴，把自己的态度和决心还有实力转告那么一伙人，别太过火，实在不行咱们就先拼个四千亿的。 两千亿米刀差不多就是一万六千亿人民币，四千亿真的是小意思，而且张彦明还真能马上抽调出来，不影响大局。 这些人说白了完全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为了私人腰包为所欲为，什么都不管不顾，反正又不用他们来负责任。 他们拿了钱，用各种手段推动事情按照地产商人们的需求发展，然后全家移民完事儿，哪管身后洪水涛天。 “我在国内所有的投资说句实话，都不是以盈利为目的，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有多少盈利，我只是想做点事儿。 我爱这个国家和人民，爱这个国家的军队，我也愿意在我的能力范围内为他们做点事儿。 你可能永远不会理解为什么，也不需要你理解，但是我要告诉你，你们，还有你身后的那些人，我瞧不起你们。 我给你交个底，我是绝对不可能看着事情按照你们的意图发展下去的，我说的四千亿也绝对不是开玩笑。 你们遵守规则，那么我就乐于尊重这个行业，你们想玩心跳，那我就陪着你们玩心跳。我有颗大心脏。” 王洪刚起来去门外吩咐了几句。 没一会儿，孙博士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还在品味张彦明的话，一个安保员推门进来。 王洪刚指了指孙博士他们几个。 安保员过去把手里的文件摆在孙博士他们几个人面前：“麻烦各位，请签署一下。” “什么？凭什么要我签这个？”孙博士愣了一下，看了看文件，是保密函。 王洪刚把证件掏出来摆在桌子上：“今天的谈话涉及到了一部分目前不允许公开的事情，所以各位要签署一下，还请配合，也请按照条例执行。” 小秦是清楚的，点了点头：“签吧，相关规定我知道。” 这次和他一起来的人里面有三个是孙博士这种身份。 这三个人不属于小秦的部门也不是他的属下，他对他们的某些言论也是有看法的，只是在他的位置上不能评论也不能表现出来。 张彦明能怼这些人一顿小秦心里还感觉蛮爽的。 在小秦这样的位置上，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是不透明的，上上下下弯弯绕绕蝇营狗苟的那些事儿在眼里全是高清成像。 不过也是他们的位置束缚了他们，不能随意发表评论看法，更不能把任何个人情绪和认知带到工作中来。 他只能按照规则程序还有上面的命令行事，哪怕这件事事实上是违心的，不喜欢的。 老天爷其实还是蛮公平的，不管你在哪个层次哪个位置上，其实都充满了不容易还有无限次的妥协，憋闷还有烦心。 孙博士他们三个还是在保密函上签了名字按了手印，这个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根本没有拒绝的空间。这是国家意志。 张彦明也没在理会他们几个，继续和小秦聊天儿。 “……我认为，不管是什么行业，是哪种经营方式，都应该有它的底线，还得有它的上限。 比如搞食品，卫生健康就是底线，合理的利润空间就是上限。 教育，能真正的教书育人有教无类，能把心一视同仁的放在孩子身上放在本职身上，这就是底线。 上限就是你可以有利润，但不能成为产业，成为圈钱的地方。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医疗，建康产业，等等等等。 事实上国内的所有行业都没有把事情搞清楚，都没有做服务的觉悟，而是在最大可能的追求把自己做成管理者。 这就是我们和发达国家最大的差距，甚至都不用发达国家。 这也是我心里最想做的事情，最希望看到的一些事情，最遗憾的一些事情。 我觉得一个地区的经济发展与否不应该看什么完全没有任何意义的gdp，而是要看底层老百姓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指数。 一个地区的文化科技发展不是要看他有多少高楼大厦有多少地标，而是要看他有多少历史底蕴，有多少文化传承。”| 第1734章 世济其美，不坠其声 ‘丹心染红枫，众志自成城’ 一副朴实无华的毛笔字铺在桌子上，字写的并不惊艳但浑厚有力。 ‘世济其美，不坠其声，以此共勉。题赠枫城实业公司，红叶小友惠存。二00一年八月二十一日于京城。’ “我这次来主要就是送这两副字，现在完成任务了。”小秦笑着对看字的张彦明说着。 “感谢感谢，这个确实有点意外了，我在考虑我有没有资格收下。” “那肯定是有的，交给你了，我任务完成，心里的压力也算是没有了。” “好。谢谢。代我向两位大佬致以问候。” 小秦代表某办和张彦明聊了几乎一整天，问了一些问题，讨论了一些事情，所有谈话都有详细的记录。 结束谈话以后，小秦把两副字交给了张彦明。这是其中一副。 另外一副字要漂亮一些，写的是‘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辛巳雅赠彦明小友。’这副字就可以以书法相称了。 “好字，就是内容让我有些脸红啊。”张彦明搓了搓手，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第一副字算是勉励，是对枫城的认可，第二副字就是纯粹的夸人了，把张彦明形容的有些高大，也确实让他有点羞涩。 大家都当他是开玩笑，哈哈笑了一会儿也就揭过去了。 字都没有裱，需要自己装裱。这都是小事儿。这就是给两口子一道护身符，不能说一辈子无忧吧，几十年毫无问题。 有人想找事儿请他来看看落款就行了，都不用吱声。这东西全世界也没有人敢造假。 这是一种认可，一种信赖，也是一种责任。张彦明愿意负担这种责任。 …… 送走小秦一行，枫城这边也没有什么具体安排了，大家就进入度假休闲状态，每天到处逛逛看看，玩一玩，或者干脆就在青山绿水间睡懒觉。 各个省之间自由勾兑搞联谊，对大家的工作都有促进。人情往来是一回事儿，主要还是各省之间的资源流动，取长补短。 这也是张彦明的用意所在。现在整个系统的大架构已经成型了，内部流动就成了首要大事。 樵坪古寨经过近一个月的运转，也基本上成熟了，游客也在日益增长之中。 渝州旅游公司已经成立，老孙担任法人总经理，拿百分之三的管理股，公司地址在解放碑自己家的写字楼上。 枫城有渝州的项目除了酒店正在装修中以外，已经陆陆续续在投入使用，各个景点之间也进行了有机融合相互联动。 北城天街，杨家坪商区都已经全面启动，洪崖门也已经开放，肖家沟吊脚楼自营一部分，其他的在招商。 现在还没有开放的只有十八梯和朝天门片区，其实主体建筑都已经完成了，装修也弄好了，只是十八梯涉及到一部分原住民回迁，这个肯定要慢一些。 朝天门片区是受半岛地下环道影响，还要等一等，这边的商业和酒店都是自家经营，也需要时间准备。 老张做为自封的‘城市规划大师’，是真的对建设打造城市极有兴趣儿，即使在山上度假，大部分时间也是在研究南岸那块地上的事儿。 “老张，南山上那个什么来着，那个别墅小区，弄出来没？” 张彦明，王洪刚，张永光，老孙，倪好，花锦堂六个人晃进了老张的房间。 “这家伙，你这是想在老板面前表现哪还是真这么废寝忘食啊？以前没发现哪。”老孙看了看老张一桌子的图纸打趣了一句。 老孙过来旅游公司，老张就兼了枫城地产西南片区的总经理。枫城地产没有按照省份划分区域，而是按照大区设了六个分公司。 再往下就是以项目来走了，不再设立分支机构，这也是为了精简团队，扁平化管理。 “闲不住呗，琢磨琢磨，这个项目相当有感觉啊，我得拿出来点本事让你们看看。”老张笑着把桌上的图纸捡了一下，把笔记本还有笔记本电脑合上摞到一边。 “老张能琢磨，这一点我不如他。” 老孙随意的坐了下来：“看看，看见没，这就是我的部下，有没有一点震动？有没有一点汗颜的感觉？” “看出来了，论吹牛逼你确实有一手，我们都干不过你。”王洪刚撇着嘴摇着头给大伙散烟。 “哎，我怎么就吹牛逼了？原来我不是他上级啊？” “知道自己是上级还敢口出狂言？还要点脸不？你这不是明晃晃的摘桃子占下级便宜么？” 老孙把烟点上琢磨了一下：“靠，这脏水泼的，有点水平，好像特么，这么一想我自己都有这感觉了，洗都洗不掉。你们真特么阴。” “那边打算怎么弄？”张彦明问老张。 “按你的思路来，”老张笑着说：“就把它当做一个小城来造，该有的都得有，该保的都要保，咱们来个过去和现在的集合。” “那边有什么值当保的东西么？”老孙愣了一下，想了想：“没有吧？我去过呀。” “老张说的是那种味道，感觉。”王洪刚拍了老孙一下：“我说的对吧，老张？那边确实也没有太像样的老东西，原来都拆巴差不多了。” “你也去过？”老孙看向王洪刚，问。 “我看过照片啊，”王洪刚鄙视了老孙一眼：“我不得安排工作呀？那边基本上都是建国后的东西了，又乱又破了。 要是想找那种纯粹的老街道得往偏了里找，往北走。那对咱们来说没什么意义。” “南山那边的那个别墅小区现在什么情况？”张彦明问老张。 “那地方有点别扭。”老张伸手去桌子上找，翻了几下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的办公室：“也不知道当初是哪位大仙搞的项目。 那里连路都没有，项目在山尖上，应该是铲了一截山，要从后面顺着老公路硬绕上去，然后顺着山谷下来到谷底再爬山绕过去，有三里多地。 我感觉，如果住在那上面，那，太不方便了，打斤酱油买盒烟得开车出来跑四五公里，没有车那就别玩了。” “这话说的，能在那买套房子的谁家能没车？” “这话不对，一家有几台车？一家几口人？过日子又不是度假。” 老张摇了摇头：“还别说，那边上，就挨着的，南边，还真弄了个度假酒店，应该是国营的。” “没动？”张彦明自己拿火机把烟点着。 “动了，”老张点了点头：“那原来主体都建差不多了，应该下个月能全部完工。” “那门口也有个酒店吧？” “酒店哪？我以为是会所呢。那个还没弄，我准备把别墅这边弄利整了再去动它。没建完，半茬子。” “你说的边上那个项目，是三星级酒店加度假别墅，这边这个应该和这个酒店是一样的套路，只不过没弄起来。” “酒店加别墅？那就是只租不卖呗？” “不是，他这个当初设计的时候应该是有一部分会卖的。不过，这个项目本身我感觉没什么问题。 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们把它下面那个山谷整个买下来有没有可行性。 一直到公路边上，往南和那个酒店接上，北边顶到旧址那里，包括公路对面那点平地。” 第1735章 维系关系的方法 “不是，彦明，你是真想把渝州建一遍哪？你是不是在这边有个小老婆？”老孙看着张彦明问。 “我特么在给你的旅游公司加东西呢，你不要拉倒。” “要。买。建点特色出来就行。”老孙肯定的点了点头。 “咱们旅游公司设在渝州，虽然未来的方向是全国，但是基本盘在这里，所以我的意思就是把渝州的旅游全面盘起来。 不管什么年龄段，也不管男女和兴趣，来了都要有能吸引的地方，能有住有玩有吃有看，要能待得住玩得起来。 我就是这么个意思，目前来说，我们山有了，游乐这部分马马虎虎，城市景点也有了，但是还不够。” “你准备干什么？” 事实上，是张彦明偶然想起来的，那地方原来是个水世界，别墅区，也是度假区。经营的算是成功，每年会吸引很多人跑上去玩几天，带动推进了周边的发展。 “特色，能让人来了还想来，能打出名气，能让人见到类似的东西第一个就能想到我们的招牌。这就是我的想法。” 几个人盯着张彦明直勾勾的看了几秒：“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雄霸天下的主意了呢，结果就是吹气儿。我们也能吹呀。” 这话说的确实有点像吹气儿，太鸡汤了，听的热血沸腾结果一品麻玩艺儿没有，也就是典型的官方语方。 “我打算把这个山谷整个打造出来，做一个水上游乐园……具体的东西等我琢磨一下，这个要和一些器材公司对接一下。” “什么意思？” “器材呀，我想法到是不少，得先看看能不能有人造出来呀，拿纸壳贴呀？” “说说打算呗，大概说说还用造出来个实物举例吗？”老孙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愣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确实，说一说要什么实物嘛，至于造那是后面的事情了。而且只要钱到位有图纸，造是小事情。 欸？张彦明挠了挠鼻子。 “明天谁去注册一家公司给我，大型游乐设施开发制造销售。公司就放在……蓉城吧，放在蓉城方便点，就在机场附近就行。” “制作大型游乐设备？什么？过山车？激流勇进？旋转木马？国内不缺这东西吧？而且感觉也没什么好做的。” “做点不一样的呗，我来设计。有些想法。”张彦明随意敷衍了一句。 “那不如直接收购一家，自己弄不麻烦吗？土地厂房制造设备，设计师工人，什么都得从头来。熟练工人就是个问题。” “管理也是个问题，咱们没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员。” “我也支持收购，新弄太麻烦了，现在大伙都忙的脚打脑后勺的，谁有那个时间？彦明你自己有合适人选么？” 张彦明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地方，于是点头同意：“行，那就收购一家，不过最好是在蓉城生产，这中间你们看着协调一下吧。 要有大型超大型设备生产的能力或者经验，要仔细查一下以往的销售维护状态。不能出过重大事故。” “行，这个就简单了，国内也就那么几家比较出名的，买过来在哪生产还不是咱们说的算。” “谁来办？” “赵镇华呗，他是投资公司经理，不他去谁去？我们忙。” “靠。”张彦明掏出手机给赵镇华发信息。 “彦明，你说，我们几个一起攒个厂子怎么样？”老孙翘着二郎腿看着张彦明，手上的烟随着他的抖动吐着烟圈儿。 “你不抖行不？怎么像个小流氓似的。”张彦明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腿。 “靠，你像我爹似的，行，不抖。你感觉能行不？” “什么呀我就感觉行不？你让我感觉什么呀？总得告诉我是什么厂吧？产空气呀？” “我没说么？哦，轮胎，轮胎厂，行不行？” “你们几个合资搞？轮胎？这东西，竟争有点大呀，而且科技含量不低。咱们庐州那个橡胶车间都是只是给专用车配套。” “我是感觉以后轮胎是个大市场，现在起步应该还不算晚。我们几个找小脚盆引入技术，能不能行？” 轮胎生产小脚盆是世界级强国。这个国家别看小，事实上相当厉害，这不是吹出来的。 不管是机械制造，精密加工，化工，光学还是橡胶产业，影视文化，都能在全球称霸。 之所以他们总被阿米丽卡和欧洲压着并不是技术上的原因，而是政治和拳头方面的事儿。 事实上我们从立国之初就开始模仿人家，一直在学习，但好像后面越走越偏了，越追越远，越追差距越大。 国内的钢铁，重工，汽车，制造，精密加工，仪器，轮胎，化工，光学等等，基本上都是和小脚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是被人家控股，就是人家投资，最差也是向人家交专利费用。 就是这么恐怖。 “这是准备甩开我单干了是吧？”张彦明扭着脑袋挨个看了看几个人。 “能不能行？” “真想干……能行。就是不知道你们准备做到什么程度，未来这一块确实是个大市场，只不过竟争也肯定会相当大。” “竟争不怕，只要有搞头就行，技术设备就是看怎么砸钱呗。” “这口气，都感觉腰包鼓了？” “庐州橡胶车间并进来，算是你出资，剩下的我们几个来，怎么样？然后咱们不是五个生产基地吗？就设五个工厂。” “问题到是没什么问题，”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就是有一点，汽车这边选择轮胎肯定不会偏向谁，不会因为这厂子是谁的就决定用不用，这个不会改变。 从建厂到生产出合格产品，再到生产针对性的产品这是一个需要时间的过程，后期即使各方面达标了，销售也不会一帆风顺。” “这个慢慢来，我们也没想过一下子就能给咱们汽车厂配套，那是做梦，你用我们也不敢供啊，那不是坑自己了吗？” “那行，那你们想干就干，橡胶车间那边并进来也行，具体的你们自己商量吧。” 张彦明不反对一面这些人挣钱，谁还没有点想法了。现在公司内部创业激励条例都公布了，员工能创业，经理当然也可以创业。 而且这些老总们所谓创业也不过就是选个方向投资，请专业人士来做具体事情，和本职工作并不冲突。 公司大了，人员多了，做到一定位置其实事实上已经不能单纯的用员工来形容身份了，更接近伙伴，合作者，朋友。 维系关系的手段也不再是员工条例那一套，更多的是靠人品，日常相处，还有舞台。 第1736章 未来的水世界 张彦明自己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也乐于看到下面这些人能有想法，有目标，都去做一些事情。这也是一种壮大。 聪明的老板永远不会把员工锁死，限制这个限制那个，而是因情导势，让大家始终保持在一个合作的氛围内。 “行，那事儿就这么定了，我来联系。上几次我去小脚盆的时候留了些香火，正好能用上，等谈了再和你们聊。” 老孙总结了一下，结束了这个话题。 老张拿了张图纸在那琢磨，听老孙这么说了，就把手里的图纸往桌上一放：“行，那咱们说说正事儿。” 图纸就是金庐园那边的区位地图，标明了从南山公路一直到黄山这边的详细参数。 “准备的挺充份哪。”老孙拿起地图看了看：“这中间这么大落差么？” “嗯，相当于从这边的下山，经过谷底再从那边上山。正北这边就是抗战遗址了。紧挨着。” 老孙撇了撇嘴：“这也就是国营企业，私人公司想拿这地方……啧啧。唉呀，国企会玩啊，也敢玩，反正最后赔的也不是自己的，还不用负责。” “这项目多大？” “不到一百二十亩。”老张用笔在图上圈了一下。 “彦明准备买哪？” 张彦明拿过笔也在图纸上圈了一下：“从这里出来和抗战遗址接上，这边直接到公路，包括公路对面这块平地。” “这边挨到这个酒店？” “嗯，整个这一块儿。我打算建一个真正的度假庄园。 渝州的夏天有点长，从四五月份开始一直热到十月份底，但这边的气候却是相当宜人，夏天最热的天气不用空调。 所以我想弄一个专门消暑的度假庄园，包含酒店，会所，度假别墅，游乐中心，商业中心和避暑住宅。你们感觉呢？” “住宅建哪种？”老张直接问到了主题。 张彦明从涉及到地产这一块以来一直是在建公园式高层封闭小区，老张是耽心张彦明想在这里再这么搞一下。 他感觉要是这样虽然能多建些房子，但未免太可惜了。 “酒店七层，会所五层，其余全部建筑不能超过三层，” 张彦明早就考虑好了，张口就来：“住宅这部分分成几块，经济的，奢华的都要走，最大可能的适应不同的收入人群。 我认为这个地方最主要的是道路的规划，还有停车场，要先把这个定下来。即要方便又要最大可能的不影响景观。 绿化方面我就不强调了，还有通光性。所有住宅都做好装修，不过不配家具家电。” “那就不如全部做成别墅，从一层到三层，从小密型到宽奢型。能来这边买房子度假的应该不会是板楼那个阶层。” “一层有点太浪费了吧？” “那就一栋双户或者三户，每户一层。” “同意，这个感觉可以。” “我也同意。” “行，那就按这个思路设计吧。”张彦明点头同意，想了想拿笔在图纸上画：“我大致有个想法，拿给设计部参考一下。” “停车场是露天还是进地下？”王洪刚问了一句。 张彦明一边画一边解释：“我想的是半地下，放在建筑下面，就相当于把建筑自身架高，正好还能防潮，增加视角。” “咱们想这些干什么呀？让规划那边的小崽子们头疼去吧。” “这次过来感觉收获怎么样？你们？”张彦明边画边问。 “我这边谈不上，就是大伙聚了聚喝点酒，算是联络感情吧，”王洪刚摇了摇头：“见一面也是不容易。他们应该有收获。” “我这边也还行，各个地区的特点不一样，相互取取经。”倪好笑着说：“还是不错，能打开点思路，不过肯定没有地产这些家伙收获大。” “你们物流没收获？”老孙斜了王洪刚一眼：“每个地区的情况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没好处？这东西讲的就是资源整合。” “有肯定是有，不过肯定是没有你们地产方面来的直接，还有那些厂子，他们是真有收获，材料啊各方面。” “我感觉最有收获的是刘思琪，这家伙，明年一年应该不用愁了，还有百货超市那一摊儿，补了不少不足。” “哎，彦明，酒业公司，还有酒店那边怎么没来？” 张彦明看着自己画的草图，感觉差不多了，应该没什么问题，拢一拢交给老张：“酒业公司来不来没有意义，老张也没时间。 家俱也没来呀，同样是没什么意义，还有酒店。那是委托给人家打理的，来干什么？以后等咱们自己这边成熟了再说吧。” 老张抽出规划那一张看了看：“中间全部是游乐场？” “对，主要就是推这个游乐场，这才是吸引人的关键，即使没有周边的这些它本身就是一个好项目，可以独立运转赢利。” “那得下点功夫。”王洪刚摇了摇头：“现在国内这些玩艺儿都差不多，规模上找区别，都没多大意思，也就糊弄糊弄孩子。” “主要是在以前这种游乐呀公园啊都是国营，大部分都是老公园老景区，所以才会那样，你看着吧，以后私人的会越来越多。” “咱们这算是头一份吧？” “你说这山还是这个游乐场？山应该是，游乐场不是……不过看从哪个角度来看，如果从主题上来说，应该是。” “咱们什么主题？” “水。就玩水。” 房门被敲响，倪好过去打开房门：“哟，你们找谁？” “我们谁也不找，我们就是看一看，观光。不行啊？”张小悦梗着小脖子站在门口，后面跟着一溜儿孩子。 “哈哈，行，肯定行，来，欢迎观光。” “嘿嘿，还挺配合的。”小丫头转着大眼睛走了进来：“你们在开会呀？” “没有，开完了。”王洪刚掐了烟，过去把窗子开得大一点。 这几天算是公司的活动，张彦明和孙红叶也住在酒店这边，白天张小悦唐豆豆和张小欢齐艳她们也跑过来玩儿。 第1737章 真不是怕 “你们不是要搞秘密活动吗？怎么跑这边来了？换基地了？”张彦明给女儿擦了擦汗渍渍的额头，摸了摸她和唐豆豆的背心。 还好，只是热乎乎的但没湿。 渝州对于南边沿海来说算是北方，对于关外来说那就是南方，而本地人是混沌的，有的感觉自己是北方，有些认为是南方。 事实上很好分辩，物理冷攻击的地区就是北方，魔法冷攻击的地区就是南方，也就是一个潮湿度的问题。 北方保暖是从下往上，冬天可以光膀子，但脚和腿必须要做好防护，南方就正好相反，光脚光腿的到处都是，上身得捂着羽绒服。 北方脚和膝不冷人就不会太冷，南方背心不冷就能扛得住。 在关外，从小到大没有人会关注孩子的背心，热了就脱冷了就穿，而南方多穿些少穿些问题都不大，但需要时时关注孩子的背心，汗湿了要擦。 在南方你看到几岁的小朋友后脖子上塞了条毛巾千万不要大惊小怪，正常操作。因为背心汗湿了特别容易感冒，咳嗽。 在这里带孩子出门什么都可以不带，但必须有几条干毛巾。 关外人都没有这个意识和习惯，但张彦明比较明白。 张小悦和唐豆豆对于张彦明把手顺着脖领子伸到后背上摸摸这事儿已经习惯了，但还是感觉特别好玩儿，嘻嘻哈哈的互相挤眉弄眼。 齐艳儿大了一些，不用，小颖和张小欢还不行，张彦明也给检查了一下，给小颖塞了条毛巾在背心上，这小丫头看着文文静静的特别爱出汗。 “我也要，二大，我也要。”张小欢是看人家什么都感觉好，都想要。 “行，你也要。”张彦明又给他塞上一条。小东西就满足了。 下面这些人也有不少带着孩子过来的，不过基本上都是初中生了，和张小悦她们玩不一块去。 “我们没换基地，是今天基地被侵略了，玩不成了。”唐豆豆帮小颖把背心里的毛巾平整了一下，回了张彦明一句。 “啊？被侵略了？谁呀？你们怎么不反抗呢？” “不敢。”张小悦瘪了瘪小嘴：“奶奶和姥姥一起侵略的，敢吱声啊？那不是找削么？” “还有秘密基地？啥秘密啊？”老孙问张小悦。 “秘密还能问哪？那还是秘密了吗？” 其实就是几个小家伙弄了些花盆罐子什么的，栽了些大葱大蒜老姜，还发了点儿豆芽，还是张彦明教的，一个一个感觉好神奇，每天去观察，鼓捣。 让小孩子多去做一些类似的事情可以帮助她们学习了解很多知识和小技能，也能训练专注力，也就是耐性。 “彦明啊，这边如果建一个度假区，会不会离樵坪这边太远了点？而且相互之间还得竞争，划算吗？”老张提了一个疑问。 “没事儿，方向完全不同，不会有太大影响，反而是多了一个选择。大部分人能过来玩儿就能过去玩儿，反过来也一样。” “能吗？两边的不都是这些游乐设备吗？话说，弄这边也没听你要买个设备厂啊，京城那边那么大个游乐园你也没张罗，怎么到这边就要买厂了呢？” “不一样，那边是玩水的，都是水上项目。” “设备也是？” “啊，说的就是设备呀。去那边进园就要先换衣服，换上泳装，出来的时候冲个澡再换回来。” “不换不让进呗？”老孙一脸懵的看向张彦明。 “到也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过里面全是玩水的，从更衣室出来就是水帘消毒，你确定你能穿着正常衣服往里进？别的不说，不难受吗？” “这个狠哪，到时候里面全是光着的。”花锦堂在一边来了一句，大家都笑起，没想到这个仪表堂堂的家伙也是个闷骚货。 大家来渝州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对渝州小姐姐们的穿着之大胆已经有了一个明确的印像，想一想鼻子都发热。 北方玩水的地方一进去基本上都是那种比较保守的泳装，再包个浴巾什么的这种，基本上没什么看头，渝州这边穿着这种泳衣才会是另类。 在北方搭讪小姐姐的难度如果以十分来计算的话，大概在七八点的平均值，而在渝州会陡降到三四点。 这边的小姐姐更开朗外放，更乐于结识新朋友而且不拒绝夸赞和爱慕。 如果北方的姑娘接受了你的亲近接受了你的耳鬓厮磨，那你就放心吧，她接受了你这个人，可以公布了。 然而渝州的姑娘和你玩的开开心心也不拒绝身体接触，你以为自己已经发挥异常占领高地了，最后会发现她是没拒绝你，但也没拒绝别人。 地域差相当明显直白。 “这种国内目前有没有？” “有，但是功能性不强，设备各方面也就那样，规模也比较小。也就是分几个深浅区，摆几个滑梯这种，可玩性也就那样，就是在水里泡着，属于戏水阶段。” “那咱们这个会是什么样子？” “游乐，商业餐饮娱乐综合体，有吃有玩，以玩为主，泡水只是形式而不是必要。” “我知道有个水上蹦极。”老孙把张小欢抱到腿上捏脸。他喜欢男孩子。 “不弄。”张彦明摇了摇头：“我要搞的是大众娱乐性，安全耐玩儿，不找刺激。” “也没必要吧？其实我感觉咱们这里搞一个就挺好，问的人不少，还是有人喜欢的。” “把这个项目留给其他人吧，我是从心里不想弄。世界上没有万无一失的事情，为什么偏要去猎奇冒险？” “你玩过那种刺激的大型项目没有？”花锦堂问张彦明。 “玩过呀，现在市面上能找到的基本上都玩过，怎么了？” “你不害怕？” 张彦明摇了摇头：“会控制不住那种兴奋，但是不是害怕，有什么好怕的？不过我不喜欢，特别不喜欢，也就是尝试一下然后就不会再碰了。” “那不就是怕？” “真不是。我就是……对于把自己交给别人这种事儿比较抗拒，那种自己完全无法把控的感觉太不舒服了，还没有一点儿办法。” “他这种是不是就是缺乏安全感？”老孙问王洪刚。 “这么说不全面，这属于心里上的问题了，应该不是安全感，而是一种意识习惯。”王洪刚抬手在空中抓了抓：“把控意识。” “就是当老大当习惯，什么都要自己的控制之内呗？”倪好问。 “这个还真和当不当老大没什么关系，”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过确实是因为无法把控。这是性格上的事情，就是单纯不喜欢那种把自己交到别人手里的感觉。” 第1738章 永远的商业核心 “这个核心园区的规划谁来做？”老张是工作狂，心思全在工作上面。 “我来规划，然后让设计来补空。”张彦明点了点头。 “这个落成后主要的赢利点在哪儿？” “门票，餐饮，然后是商业。商业包括园内商品销售和外围商铺租赁。” “中途能出来吗？” “不能，那就乱了。进去出来就算游玩结束，再进去需要再买票。” “那，里面的餐饮烟酒饮料这些能是利润点哪，是现金消费么？”老孙用下巴在张小欢头上搓了几下，被张小欢嫌弃的推开。 倪好笑着说：“火车，是吧？” 大家都笑起来，火车上的商业那真是超高利润，而且还是封闭式独家操作。 “这就是咱们国内的整体商业意识，” 张彦明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宰。利用信息不对衬，或者天时地利的利好条件来施行垄断性经营，宰客。 我不希望我们的任何东西进入这种状态，为什么都要参考国营模式呢？” “赚钱呢。” 张彦明摇了摇头：“所以国内的商业是越来越难做的，搞的都是一锤子买卖，然后各种叫苦叫穷。 园区内的商业这一块，可以比外面稍贵，必竟各种成本有所上升，但是不能太离谱。一根烤肠五块，一碗面条三十这种，不行。 如果今年这一家人来了，在这儿玩了三天，明年就不再来了，那就说明我们的经营出了问题，我感觉园内价格这一块会是其中一大项。 我没有国营领导的那种心态，那种无欲无求从不奢望回头客的淡然，我希望每一个到咱们乐园来的人，明年后年，以后年年都还能再来。 你们要记住，服务就是服务，首先考虑的应该是我们的服务程序。 我们的服务质量，我们的服务范围是不是做到了最好，是不是做到了让人满意，在这个基础上，才有资格去考虑价格和利润。 为什么我们总说富不过三代？为什么我们就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百年企业？为什么我们的企业总是衰败的特别快？ 都不用往大了说，就是常见的路边摊都是一样。其实就是一个心态问题，只要生意一好起来保证就差不多要开始出问题了。 我希望你们平时能够多考虑这方面的东西，关注变化曲线，能抓住企业存活的核心问题。最重要的绝对不是利润。” “你不会是想把机场也这么搞吧？”老孙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彦明。 因为要涉入民航，枫城的各个机场已经在开始进行改造，开始兴建修机楼了。 “是啊，怎么了？为什么机场就必须得贵？我们的民航这一块开通以后，对于场内商业的招标不会搞什么入驻价格。 我们会从卫生，食物，服务三个方面去进行评定选择，会从质量价格方面去评议选择，入场以后会收取摊位租金，租金的标准比照当地城市商业街区的平均标准偏上。 另外就是，他们在机场的营业额这一块机场会抽取一点儿管理费用，肯定不会太高。 比如一碗牛肉面的话，会比城里商业街上贵个三到五块钱的样子，不会再高了。” “现在一碗面多少钱？”老孙问另外几个人。 “我靠，你没在机场里吃过东西呀？” “真没有，我都是在外面吃了饭过去，我嫌那里不好吃，还吃不饱。”老孙摇了摇头：“再说我一年到头守在工地上，坐过几次飞机呀？” “四十多，六十多。”花锦堂说：“和外面的量差不多，价格要翻三到四翻。” “为什么呢？”倪好有点想不通。 “这就是我说的咱们独有的国营模式思维，” 张彦明一边给两个小丫头整理头发一边头也不抬的说：“他们永远不会考虑旅客的心里，只会想怎么能多弄点钱回来，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这个模式的核心思想其实就是上位思维，对于老百姓来说他们是上位者，是管理者，是根本不需要在意你的绝对强势方。 事实上国内的私企也是这种路子，在模仿学习，做着做着就把自己做成了管理强势方，只要你不按照他的想法来，那你就是找麻烦，是刁民。 但是他们从来不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也不管自己有多过份或者多没有道理，反正你只需要接受，不接受就是毛病。” 张小悦晃了晃小脑袋对张彦明说：“爸爸呀，要不我还是剪一剪头发吧？” “你不是要留着吗？一提剪头你就叫。” “那我也不知道渝州这地方这么热呀，一动弹就出汗。奶奶说我头发太厚了。” “今年就不剪了，明年再说。这都马上九月了，京城已经开始凉了，冬天你这就是天然的棉帽子。” “我觉得彦明说的有一定道理。”老孙他们几个沉默了一会儿，老孙说了一句。 “其实我们平时大多时候也是演的管理角色，这么一想，确实是这样。”王洪刚点了点头。 “这种思维能做为商业的核心吗？”张彦明看了看几个人：“商业的核心永远是质量，产品质量，服务质量。” “下雨喽。”张小悦叫了一声，几个孩子跑到窗边去爬到沙发上往外面看。 刚刚还闷热的天气这会儿已经被遮蔽天地的雨线所替代了，视线已经看不出去多远，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这雨不小啊。”老孙起来背着手走到窗边。 “我就想知道湖边钓鱼那些现在是什么状态。”倪好笑起来，掏出手机准备挨个问候一下。 “你可别扯蛋，浇着雨能接电话么？” “山上的游客怎么办？”老张扭头问张彦明。 这么急又这么大的雨，可以想像山上那些游客的样子，尤其是玻璃桥那边。走在桥上的人除了硬着头皮往前走没有第二条路。 “这不也算是一种大自然的乐趣么？各个客栈酒店早上都有提醒，也会准备红糖姜水供应，交通部会派电瓶车到各个地方接人。” “有什么大事儿？每个平台上都有雨蓬，就是防备突然下雨的。”老孙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 整个山里的公路边，花田边上，湖岸，山坡游乐场的每一梯层都有各种造型的膜结构雨蓬，平时算是艺术造型，下雨或者烈日就成了庇护所。 张彦明掏出电话打到玻璃桥那边问情况。山上下大雨最容易出问题的也就是那里了。 “情况怎么样？” “没事儿，半个小时以前就没有再往上面放人了，有几个淋雨的问题不大，我们看着呢。” 张彦明嘱咐了几句也就放下了心。 那边两边桥头都有感应器和湿度计，超过安全标准值就会提醒关闭桥面防止意外。 下雨前的空气密度湿度还有风速各方面的变化还是比较大的，人体感受可能没那么强烈，但仪器会很敏感。 “其实一开始我想搞那个雨感膜结构，后来放弃了。你想想，一下雨，蓬子自己自动打开，天一晴又自动收拢，多带感哪。” 老孙有点遗憾的巴嗒巴嗒嘴。这个建议就是被张彦明给否决了的。 “你就能琢磨那些没用的，” 张彦明撇了撇嘴：“还能隐形啊？收拢起来也在那立着，还不如拉开固定好好看呢，再说还容易出问题，以后天天修呗？” “咱们那个全封闭体育场是不是自动的？”张永光在一边给齐艳扎头发，侧头来问了一句。 “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人工操控。自动的目前还不太靠谱，想靠谱成本太高，那得精密制造。” 第1739章 大意了大意了 “自动控制有这么难吗？不可能吧？”老孙瞪着眼睛怀疑：“不就是伸缩杆加齿轮吗？电动机，雨感器，油泵，还要啥？ 以现在咱们的制造水平，精密加工也没多少成本吧？都是自己家的东西，你还想要多精密？油压不行还有水压，主要部位链条就行了吧？” 张彦明看了看老孙：“你在说什么呢？” “你在说啥？”张小悦仰着小脸学爸爸说话。 “问你呢，你在说什么？” “问你呢，你在说啥？” “哎？”老孙咬牙切齿的做出一副凶恶表情，伸出手去捏张小悦的小胖脸：“小丫头，不想混了是不是？敢这么说我？” 张小悦转过身子把小脸埋在张彦明怀里，嗡声嗡气的顶嘴：“你，你不想混了是不是？还敢，还想捏我脸？” 老孙捏着张小悦的小耳朵揉搓，对张彦明说：“我说的不对吗？” 张彦明抽抽着脸看傻子一样看着老孙：“手动控制就不要伸缩杆不要油泵啦？就不要齿轮了？用空气？” 老孙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让你给弄懵了，都一样哈？那为什么不上自动控制？我就是感觉奇怪呀，手动多没排面啊？”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实用。主要是现在的科技还没达到能满足体育场自动控制的程度。 体育场的棚顶闭合条件比较复杂，不只是下雨，烈日，大风，或者其他一些因素都有可能需要关闭。 自动控制目前来说只能感应下雨，或者依靠温度湿度，不太能满足现实需要。 而且雨感器再灵敏也是雨感，等它感觉到下雨再去关闭的时候事实上已经晚了。 这么大的顶棚闭合可不是几分钟能够完成的事情，等它关好了下面也被雨浇的差不多了，那还用它干什么？” 老孙琢磨了一下：“我靠，确实哈，这么大的东西得点时间，确实。” “还有一个就是维护维修方面，虽然整体构架上来讲自动和手动的主体差不多，但还是有差别的，即不实用又增加维护成本，我用它干什么？” 老孙抬手拢了拢头发，啧了几声：“大意了，这么轻松给了你一个羞辱我的机会。大意了呀，完了，一世英名毁了。” “不是，以前体育场是因为技术和成本的关系才搞成开放式的，现在这些都不差了，直接搞封闭的不就完了吗？为什么还要花钱搞这种闭合式的？”王洪刚带着疑惑问了一句。 张彦明和老孙，老张，倪好互相看了看，哈哈笑起来，把王洪刚给笑懵了，花锦堂也一脸迷惑，没搞懂笑点在哪里。 “怎么了？”王洪刚瞅瞅几个人问。 “谢了啊，原来化解尴尬这么简单。”老孙冲王洪刚拱了拱手：“老王你是好人。” “不是，怎么了呀？我说的不对吗？体育场不封顶不就是技术问题吗？而且成本太高，现在咱们差这些吗？” 张永光伸手按在王洪刚肩膀上：“哥，少说几句，越说越露怯了。” “我露什么怯呀我露怯？别笑了，给我解释解释来，笑个屁呀都。”王洪刚感觉自己没说错什么呀，这几个人好特么奇怪。 老张说：“你有一点没说错，因为规模问题，大型体育场不封顶确实有技术和成本的因素在里面，原来的技术支撑不起来这么大面积的悬空屋顶。” “对呀，就是这么回事儿嘛，我说错了吗？”王洪刚拍了下桌子：“现在这种技术对咱们是问题吗？ 开合式屋顶都能造了，直接封闭不是更简单？虽然这点成本对咱们来说不是什么事儿，那封闭式总也比开合式造价要低一大截下来吧？” “哥，”张永光笑着说：“这是体育场，不是体育馆。” “我知道啊，怎么了？” “体育场啊，中间是草坪。” “草坪怎么了？……靠。”王洪刚顿住了，拍了下巴掌：“大意了大意了。” 体育场里的草坪标准很高的，养护各方面成本都相当不低，最主要是的，草是需要光合作用来生长，来保持健康的。 封顶是为了应对极端天气，大雨，冰雹或者大雪，或者在冬季举办大型群体活动的时候保暖等等，但大部分时间还是需要敞开以方便光照。 还有就是便于通风散热，几万人挤在一起的热量，呼吸，产生的噪音都需要释放出去。 原来那会儿技术达不到，确实是没有办法封顶，但随着科技的发展，这种技术制约早就不存在了。 之所以体育场还都是开放顶，主要原因就是成本和光照，释放几个方面的原因。 直接全封闭是不行的，但闭合式的成本确实太高，而且使用频率并不高，于是就干脆不搞了。 （现实里有很多体育场，包括鸟巢，设计的都是开合顶，是可以关闭的，后来因为成本原因又放弃了，或者做成了固定的造型，比如重庆体育场。） 张彦明先后搞了三个开合式屋顶体育场的主要原因，是枫城要在这几个体育场搞大型员工活动，需要防雨防寒。 事实上使用频率也不高，只是这点成本对于枫城来说无所谓。 这和国家不一样。国家需要建设的太多了，每个城市都需要，能省一点就得省一点，虽然事实上也省不下来什么。 一个六万人体育场的国家投资，在01年这会儿是七个亿左右，但张彦明那个十二万人的也不过九亿零点，还是开合顶。 就好像咱们买个扫把三块钱，单位机关采购就成了七块钱。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一点都不奇怪。 “那这么说，咱们弄这个有点浪费呀，一年能用几次？”王洪刚果断的转移了话题。 “咱们不一样，平时活动什么的都需要能防雨防寒，这个开合顶是必要的，尤其年底的员工大会，没有顶太冷了点。” 王洪刚想了想：“棠城要建一个是吧？另外，庐州有一个？京城那个有必要吗？咱们在京城的员工有那么多？” “大哥，京城是咱们总部啊，年底不搞职工大会？各省都得去点人吧？”张永光用那种眼神看了王洪刚一眼，感觉他今天的智商好像一直没在线。 “京城这边还是需要的，而且我在考虑是不是再搞一个大型的体育馆。这边自用的频率不会太高，但对外的需求会比较大，必竟是首都。” 张彦明给王洪刚解释了一句。 “这个我感觉没什么必要，”张永光接过话头：“咱们有钻石大厅了，完全可以满足需要。” “我是打算把钻石大厅定位高一点。”张彦明看向张永光。 “里面几个分厅，主厅定位就可以了。”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也行，这个方式还是挺合理的。 第1740章 品牌知名度和品质技术无关 “怎么说着说着说到体育场上去了？”老张敲了敲桌子：“咱们能不能正经点？每次都是说着说着就开始跑题。” “这没办法，”倪好用下巴指了指张彦明：“上梁不正下梁歪，每次都是从他开始跑偏的。” “这叫什么跑题？”张彦明笑着看了看老张：“都是正事儿，都是公司的工作，哪方面都需要大家这么聊一聊。” “其实我感觉有必要，”王洪刚说：“咱们可以每个季度搞一次，大家坐在一起就这么闲聊一聊，能解决不少问题。” “你看，这又要跑题了。”老张指了指王洪刚：“咱们今天在说这个山谷啊同志们，这可不是小事儿。” “不是。”王洪刚摇了摇头：“我们过来是要说轮胎公司的事儿，已经说完了。” “说轮胎公司跑我这干什么？” “你也是股东啊，呶，这些人，这些就是轮胎公司的股东，不都得听一听发表一下意见么？” 老张被梗住了，看了看大伙儿。 “你不干啊？”王洪刚问老张。 “干。”老张痛快的点了头。不干才是傻逼呢。 “你们准备找谁合作？”张彦明问一句。 “普利司通怎么样？”老孙问张彦明。轮胎这事儿是他挑起来的，也是他来负责运作。 “普利司通，安全性几个方面还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是一款比较平均的轮胎，不过噪音有点大，过水性也不好，这个需要考虑清楚。” “那你建议呢？” “横滨吧，耐磨性过水性都不错，抓地也很有亮点，缺点还是胎噪大，不过这个到是可以用其他手段来解决。” “横滨的价格可不亲民哪，再说用什么手段？车厢隔音？成本呢？” “对于国内的车辆定价方式和利润率来讲，你真的感觉这点成本是成本？” “那到是。” “而且，合作只是一个开始，”张彦明想了想，说：“咱们不能靠这种合作来过日子，还是要关注研发这一块，花点时间多投点钱无所谓。” “这个是，我们也是打算用他来过渡一下，后期主要是自己来研发，慢慢发展自己的产品线。”老孙点了点头。 “咱们自己的车不会因为轮胎厂是大伙的就放低标准和要求，这一点你们要有心里准备，在全部技术指标符合要求之前肯定不会采购。” 张彦明给几个人提了个醒。在这一点他绝对不会含糊，这是关系到品牌未来的大事。 “这个我们有准备，也有信心。”几个人都点了点头。 “其实翻新胎的市场也相当大，而且越来越大，这一块我感觉我们也可以搞一搞。”王洪刚看了看几个人提了个建议。 翻新胎技术不是什么新东西，八十年代就已经相当普及了，包括国内。 只不过因为种种大家心知肚明的原因，这东西直到近两年才开始‘崭露头角’，但事实上完全了解的人并不算多。 设备技术要求低，生产周期短，生产成本低，利润高见效快。都不说国外，国内的小厂遍地都是，可以说覆盖全国。 不过因为国内私家车的普及性还相当低，而且到01年这会儿私家拥有车辆还是以货车为主，所以这方面的问题就一直不被大众所熟悉，算是行业内的小秘密。 整个九十年代的黄金十年催生了国内的商业，私营企业各方面的大发展，出催生出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总体来说，国内的生产制造到商业、地产，各行各业已经形成了一种搞快钱，谋暴利的意识形态。研发服务全抛掉，歪门斜道最重要。 从上到下，在大企业大单位的带动影响下，没有人去搞研发抓质量抓服务，全部挖空了心思去钻营各种快速路。 原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扔了。 整个市场上都是以哄，骗，欺诈，做假，伪造，虚假宣传，以次充好，哄抬等等手段为主，形成了相当独特的特色经济发展道路，并且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翻新胎只不过其中的一个小浪花而已。 “我不限制你们想做什么，但是我比较在意你们怎么做。”张彦明让张小悦去窗边和姐姐弟弟们一起看雨，严肃的对几个人说话。 “赚钱的路子千千万，咱们也都算是达到了财务自由这个层面的人，追求利益这个东西不能说不对，但我觉得已经不是必要。 就说这个翻新胎，可不可以做？可以，它的市场相当大，而且必定会越来越大，但是怎么搞？说白了就是赚多少，你们要考虑清楚。” “打个样呗，要做就做最好的。”老孙拿了根烟，下意训的看了看窗边的孩子又收了起来。 “成立个翻新车间，设计一个产品质量标准，咱们推广一下应该不难。”老张接了一句。 他们都是跟了张彦明几年的老人了，可以说对张彦明的为人处事相当了解，知道他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这事儿你们商量吧，我就提一个要求，翻新轮胎必须有专门的质量标准和醒目的标记。”张彦明说：“我会想办法推动一下。” “这个没什么问题。”老孙点了点头：“那就定下来横滨哪？感觉，横滨没什么名气呀，一说轮胎都是米其林固特意普利司通，是吧？ 像马牌啊，邓禄普，倍耐力，佳通韩泰这些都算是耳熟能详的吧？朝阳的名气感觉都比横滨大呀。” “哥，我们在说生产，说品质，说技术，你拿那个市场上的知名度来比较？那种靠销量产生的排名有意义吗？” “销量和品质技术没什么太大关系。”张永光摇了摇头：“我记着好像大部分脚盆汽车品牌的标准胎都是横滨的。” “也不能这么说吧？知名度这东西还是有说服力的，米其林固特异怎么了？品质不好？技术不高？” “你这个属于典型的强词夺理，咱们说的是合作品牌，是脚盆这边，你扯欧米的有意思？” “有没有可能？”老孙问张彦明。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是太现实。就横滨吧，各方面完全可以满足需求了，至于以后的销售各方面再说。普利司通之所以有这个知名度确实和品质技术关系不大。” 电话响。 张彦明掏出来看了看，是孙红叶。 “有事儿？” “孩子在你那儿吧？” “嗯，都在这，趴在窗户上看下雨呢。”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几个孩子。 “那你在哪呀？” “我们在老张屋里。” “哦。刚才有个人联系我，说是什么福不斯的调查员，说要见面谈一谈什么榜单的事情，这事儿我不懂，你来弄吧？” 第1741章 漏掉的才是大头 “福不斯？”张彦明愣了一下：“好，行，你不管了，让他找我。” 挂断电话，张彦明挠了挠下巴：“福不斯？福不斯找过你们吗？”他问几个人。 “没有。怎么可能？”老孙摇了摇头：“从哪个方面也不可能找到我们几个头上啊，咱们又没上市又没什么影响力的。” “那怎么找到红叶这来了？”张彦明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意外。 枫城全系统都没有上市，也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更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新闻，这事儿有点莫名其妙。 “能不能是因为京城那边？”老孙想了想说：“游乐场加上望京馆那片儿当时不是上了新闻吗？那个投资额度可正经不小。”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太好说，但正常来讲不应该才对。” 当时望京馆地块副城市新城的新闻报导确实不少，但这种项目应该是做为政府项目来看的，再加上枫城没有上市。 不过也不太好说。 福不斯这会儿确实也是依靠新闻报导的资料搜集再加上两个股市的相关信息来确认上榜企业的。 “会不会是京地协那边搞的事情？”张永光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比较出人意料，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还真不好说。”虽然老孙老张都是在渝州，但自家和京地协那边的龌龊也是清楚的。 上市是国内企业非常热衷的事儿，因为可以快速圈钱不用巴心费力的去经营销售，京地协会员里上市的公司也不少，有头有脸的都在里面。 福不斯调查员去京地协调查一些资料也是很有可能的，那边顺口歪歪嘴也就把视线扯过来了。 这会儿能上市的，尤其能在同类企业中排名靠前的，基本上都是国有企业，歪嘴这事儿对于他们来说那是相当自然的。 而有所有地产企业上市公司排名前二十中，京城占了七家，前十有两家。 “也不对呀，这方面应该是限制的吧？国企这些家伙，敢曝光财产？”老孙有点不确定。 “不只是个人排榜，企业也要排榜。”张永光对这方面了解的要多一些。 “那咱们怎么没人来调查呢？” “咱们不是上市公司，关注度不够呗，原来。现在这几个大项目的新闻份量太足了。” “管他，爱怎么怎么的呗，操这心干什么。”老孙摆了摆手：“那就这么定了，横滨，我联系他们。那个翻新的事儿我再琢磨琢磨。” “行吧。”几个人都同意。 张彦明看了看老孙：“你这刚过来旅游这一摊儿就有点不务正业呀，你这么能张罗吗？” “别，老板我错了，”老孙马上就软了：“这事儿还真不是现在琢磨的，断断续续的也有大半年了，只是这次我们几个借着这次机会见面又聊了一下，这才下的决定。 公司的组建管理这方面肯定不会影响我们的正常业务，这个我敢保证，再说这不了是咱们集下的嘛。” “我一猜就是你挑的头，还说啥？请客吧，山上最贵的东西走一波。” 张彦明摆摆手决定敲他们一顿，打开手机看信息，孙红叶已经把福不斯那边的联系方式发过来了。 “富海你联系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张彦明把这事儿甩给了富海。 “我呀？”富海看过来：“哥，这事儿让郑义弄吧，我明天就轮那边去了，正接手呢。” “也行，那你叫郑义一声。” 这边大家都在度假，但是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助理们可没这个时间，还在每天工作中，只不过能比平时稍微轻松了一点儿，也可以散散心玩一玩。 枫城这么大个盘子，全国这么多分支机构公司工厂，每天上传下发的文件数量不是小数目，每一摊都得有人盯着。 “哥，你和嫂子这边是不是得再加点人手了？”张永光问了一句。 “行，你记着点儿，回去再安排几个人吧……一边再加个五六个人，工作上也需要细化一下了。”张彦明点头应了下来。 助理不是秘书，助理属于高管了，实际地位相当于副总，各方面能力要求都比较高，做的也是实事儿。 现在公司的盘子大了，每个方面都需要有专人盯着，及时向张彦明和孙红叶反馈信息提出建议执行命令监督日常，这都是助理的活儿。 秘书就要轻松得多了，就是端茶倒水打印文件这些，属于服务岗。好的秘书可以慢慢做到助理，这个完全看能力。 现在公司的高级秘书其实都是大明号的乘务员兼着的，平时没有飞行任务的时候就在总部上班。总不能白拿那么高的工资。 飞行员平时不飞的时候是在航校那边上班。 外面雨越下越大，天色也很快阴暗了下来，天地之间昏黄一片，稍远点的山坡花田已经看不清楚了。 倪好打电话问了一下，山上的游客都已经送回了各自的酒店客栈，设备设施该关闭的关闭，没发生什么意外。 主要是这会儿游客也确实不多，一天也就是一两百人的样子。孩子不算。 山上一下大雨气温的变化相当大，马上就冷了下来，酒店里的空调系统已经开始工作了，嗡嗡的制造热风，同时排出湿气。 张妈打电话过来问孩子。这么大的雨肯定是不可能出去了，张彦明说自己带着，不用她们管了。 “还真是难得一次这么大的雨，估计这场雨下完整个渝州也该降温了。”老孙看着窗外感慨了一句。 “那不早着，这才八月，降温怎么也得十月去了。”老张又开始扒拉他那些图纸，琢磨起建筑上的事情来。 “哥。”郑义走进来。 “问了没有？” “问了，说是福不斯的调查员，想和您当面谈谈，说咱们要上榜什么的，需要了解一些东西，最好能提供一些资料和数据什么的。” “咱们上个屁的榜？”老孙看了郑义一眼：“直接回了就完了呗。” “让他来。”张彦明说：“这事儿得当面说，你现在不理他他就给你胡编一些数据发出去了，到时候更添乱。” “这事儿还不需要咱们同意么？” “不需要，他们就是按照自己的计算和资料给国内的富豪还有企业排个榜，不违法也没什么限制，也不保证真实性。” “屁个真实性，真实的他敢登？这两年这个什么榜我都看了，就他们统计那玩艺儿……”老孙摇了摇头。 国内的政治气候和西方完全是两个概念，注定了很多东西是不可能那么自由的。 “总体来说还是有七八成可信的，上市这一块儿。至于个人财富这个就得怎么看了，不能说不准确，但是漏掉的才是大头。” 第1742章 莫名其妙 大伙说完了正事儿开始闲聊天儿，郑义在一边打电话联系那个福不斯的调查员，和他确认了一下：“哥，说明天过来。” 张彦明点了点头，明天到就明天见一下呗。 枫城是不可能上榜的，他和孙红叶更不可能上，这个需要当面和对方沟通一下。 当时弄了这么多公司其实就有这方面的考虑，尽量分散掉，不要那么引人注目。事实上除了有心的确实也不会有人来关注。 大雨从下午开始一直下了半夜才渐渐小了起来，整个山上都湿漉漉的，浸泡在雨水里，连路灯的灯光都昏暗了。 雨虽然小了但并没有停，沙沙沙沙的声音执着的响了一整夜，天渐渐明亮起来也没有影响雨线的飘落。 整个樵坪山又笼罩在无边无际的烟雨里面，远山朦胧，近处的草坪树木青翠鲜艳。看样子这场雨没有个三四天不可能离开。 不过渝州的雨向来比较温柔，不像北方的雨那么暴烈，缠缠绵绵的，洗尽了世界的浮尘，却不会对花草有一点儿伤害。 只是这几天的花田肯定就没有办法收割了，只能任着它们在山坡上公路边静静绽放，渲染着这漫山的空气。 山间民宿客栈里住着的游客们开始有人下山，对被这场雨影响了的旅程深怀怨念但也毫无办法，必竟在山上住着是要花钱的，只能等雨过天晴抽时间再来体验。 开放了一个月，包院子住的暂时还没有，都是开个房间这种，一个院子里都有三到五个房间，单房价格比酒店要便宜一些。 上山的门票不贵，一个人二十块，中间乘车不用再格外花钱，任何人都能轻松消费得起，也不会产生什么损失，哪怕被雨耽误了也没什么。 住在酒店里的人相对来说消费能力就是比较强的了，上来就是欣赏美景放松休闲，下雨就在房间里或者阳台上，或者酒店的半露天茶吧里一窝，捧杯茶对着雨景发呆。 很多人都喜欢在下雨天睡懒觉，醒了也不起床，就拥着被子在床上腻歪。 张彦明就很喜欢下雨天这样坐着发呆，感觉特别放松，特别悠闲，反正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嚷着舒服，听着沙沙的细雨声连灵魂都感觉宁静。 孙红叶就没有这份情趣，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很好动的人，不能出屋就看看书，看看文件，或者陪孩子们玩游戏说话。 中午的时候，福不斯的这个调查员来了山上，被接待车直接送到中心街区的酒店。 “张顾问，福不斯的人到了。”酒店大堂经理轻轻敲响了张彦明房间的门，打断了张彦明的白日梦。 “嗯，去小接待室吧，我马上来。” 起来拾掇了一下，孙红叶和孩子们都不在，张彦明出来关好房门下楼。 来的是个老外，不过并不是张彦明想像中的胡润。看来这个世界到底和梦中世界还是有着很多细节上的差异。 “你好，张先生。”等在小接待室里的老外站起来问好，冲着张彦明伸出右手：“我是福不斯的调查员亨利，约舍夫??????w??亨利。” “你好亨利，坐吧，不用客气。” “谢谢。感谢你的接待，首先我要代表福不斯恭喜你，成为我们本年度的上榜富豪。” “你听说过ruperthoogewerf这个人吗？”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句。 “ruperthoogewerf？并没有，是你的熟人？阿米丽卡人？” “不，我只是随便问问，我也不认识。”张彦明摇了摇头：“请坐，喝茶还是咖啡？” 调查员满脑子的问号，感觉面前这个中华人好像有点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问了自己一个人，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他自己也不认识。 不认识你问我？莫名其妙。 “咖啡。谢谢。” 中华能有什么好茶？喝茶还得是我大日不落帝国的红茶，加一点奶，加一点点盐……美妙。 “听说我们要上你们那个榜单，我很意外。我们有上榜的实力么？你们怎么来推断一家公司的实力？”张彦明又问了一句。 他确实也没想明白这些老外是根据什么来证实枫城公司的实力的，就是那些新闻吗？ “所以，这也是我来排拜访的原因。”调查员认真的看了看坐在面前的这位年轻人。 东方人真特么妖孽，好像受到了上帝的偏爱，很难从面貌上分辩他们的真实年纪。 “据可靠的调查，贵公司在中华各地都有自己的商业地产项目，今年又投建了几个旅游项目，已经完全有资格登上我们的榜单，获得你们该有的荣誉。 所以，这也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我们希望能拿到相关的资料还有数据，用来确认你们的最终财富数额。 我们相信会给大家带来惊喜的。” “可是，我要这个有什么用呢？你所说的荣誉和惊喜……恕我冒昧，对我们来说一点价值也没有，也不需要。” “呃，我知道东方人喜欢隐藏，但现在已经不是过去了，过去的一切已经不适合现在的这个世界。 我们需要被更多的人知道，被更多的人关注，这样我们才会有更多的资源以及发展空间，请相信，我们的榜单是一份世界性的荣誉。 有了这份荣誉，你们将不再默默无闻，将受到来自世界范围内的关注或者合作，真正的踏进财富的大门。” “请问一下，按照你们的估计，我们现在的财富有多少？能排到多少位？应该是有一个初步的估计吧？” “因为贵公司并没有上市，我们也只是根据一些有限的资料，进行了一下估测，我们的经济师给出的结论是，一百三十亿人民币。 你要知道，贵公司在京城投建的新项目虽然投资庞大，但必竟没有建成，也没有透露资金来源，所以，暂时并没有做为上榜依据。 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也将会是今年本中华榜单的第一位，超出第二位五十亿。非常报歉因为我们的原因，去年的榜单上没有你的名字。 这次来，我代表杂志，想跟你确认一下相关资料，包括贵公司的财务报表。 因为没有上市，我们需要有相关会计师事务的介入，还有，希望你们能提供相关的财产证明，还有股权证明。 事实上，贵公司已经有了上市的资格，为什么不考虑上市呢？那将会获得更大的知名度还有更多的资金。 如果贵公司缺乏相关的资源，我们杂志可以提供帮助，帮助贵公司进行上市的规划。 甚至不只是中华境内，我们可以帮你们在苹果城上市。 我们是专业的，拥有你们想像不到的人脉和资源，遍及全世界，可以为贵公司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第1743章 中华科技需要这个 “咖啡。”郑义过来把咖啡放到调查员面前，给张彦明的茶杯里加了些水。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福不斯对枫城实业的估值让他有点意外。有点低了。看来这些人也并不是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神通广大。 做为阿米丽卡的著名金融掮客公司，他们还是一如即往的喜欢‘帮助’别人的公司上市。 在阿米丽卡，只要一家公司达成一些成绩，有一些潜力，就会成为这些金融掮客的目标，他们会利用各种手段，包括正面和和背面的来达成目的。 就是逼也要逼着你去上市，好成为他们的盘中餐，从中谋取利益。至于这会给公司本身带来什么他们并不在意，哪怕你因此破产。 金融成就了很多人和公司，也毁了很多人和公司，最后得利的永远只有这些趴在公司身上喝血的金融掮客。他们就是实业杀手。 炒作是他们的本能，榨取是他们的手段。 他们对整个世界没有也不可能有哪怕一点点的贡献，但个个自命不凡，穿着光鲜的服装做出成功者的派头，好像他们在支撑着世界。 事实上他们只是这个世界的吸血鬼，破坏者，毁灭者。 他们不能创造一点点价值，却可以拿着高额的工资和佣金，享受上层社会的生活，说谎是他们的本能，欺骗是他们的工作。 他们越努力，世界衰落的就越快。 他们充份的展示着什么是不劳而获，从而带动了更多的人想不劳而获。 他们擅于操控一切来获取利益，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也不会去管身后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然后自诩为有责任的君子，却不知道自己即丑陋又肮脏，散发着阵阵臭气。 这就是张彦明给这些所谓金融精英下的定义。 “我们不需要上市，”张彦明摇了摇头，喝了口茶：“也不需要上什么榜单。” 张彦明看向面前这个一脸迷惑的老外：“你们要做的就是，马上停止一切商业或者非商业的，针对枫城的调查手段。 你们喜欢做什么调查，喜欢搞什么榜单，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干涉，但我这边不需要，也没兴趣。” “你无权干涉我们的工作。” “你们也没有权利影响我们的生活。先生，请不要双标，我们不需要也不同意进入你们的这个榜单，更没有义务支持你们所谓的工作。” “我们只是进行客观的评价。” “但事实上你们是在利用这个谋利。” “我们会给大家提供最好最大的平台，让大家获得更大的名气和资源，获得更大的发展。” “我们不缺平台，不需要名气，也不需要你们的资源。 我之所以同意见你，就是想当面告诉你这些，没经过我的同意，我们的一切都不允许被拿来刊登利用。” “世界上并没有哪一条法律禁止我们分析公众财务数据并进行排榜，这是我们的自由，任何人和公司都没有权利阻止。” 事实上，他们也就是在东方才能这么‘嚣张’，可以无视当事人的反应，根据自己的调查来强行发布榜单，因为中华确实没有相关的法律规定来制约。 但是在国外，在他们的老家阿米丽卡，如果当事人不同意，他们是绝对不敢搞小动作的。这其实也是一种对国人的歧视。 胡润当年制作榜单的时候，被威胁，被发律师函都成了家常便饭，但是他仍然按照自己的评估发表了，用他自己的话来说： 我没有妥协，我制榜的依据都是客观的数据，这份榜单的制定，不需要征求企业家的意见。 其实这就是一种概念的混淆，在他老家你给他注射五斤二锅头他也不敢做，更不敢这么说。 洋人的骨子里刻着对华人的低视。 如果一个华人在国外搞这些，马上就会被依据一系列的法令逮捕，但是一个洋人在中华这么搞，只会得到宽容和保护，甚至某些财粗势大的人都没有办法。 对洋人的恭敬之心也是刻在了华人骨头上的，尤其是官员。 他们就真的这么‘不畏强权’顶着威胁和律师涵也要发布吗？其实也不是。 研究一下历年的榜单也就知道了，不该登的从来也没出现过，比如秦某他爹，那可是把几十亿股份卖几千万而且啥事没有的人。 那与我们日常生活的世界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 “我们不是上市公司，我也不是公众人物。” 张彦明看了看这个亨利：“你们现在的行为属于侵犯我的个人隐私，侵犯了公司的财务隐私，我不会给你们发律师函，我会让你们杂志直接消失。” “哇哎？”亨利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这个中华人哪来的这么大自信？上门要求不要刊登发布的人多了，收买的威胁的各种套路，但是从来没听过这么说的。 你这是在挑衅伟大的阿米丽卡公司的国际地位吗？ “好了。”张彦明放下茶杯：“史密斯，该你出场了。” 他和这个调查员见这一面，只是想听一下他们‘调查’出来多少关于枫城的情况。看来没有想像的那么厉害。 郑义去敲了敲里面房间的门，伸头进去叫了一声。 史密斯打着哈欠从里面走了出来：“给我支烟。多少美好的睡觉的日子，张，你越来越残忍了。” 下雨就不能开着飞机出去考察（浪）了，史密斯就窝在房间里打电玩睡懒觉，安吉丽娜带着爱丽沙一早就和孙红叶一起出去了。 “gabrielsmith？”亨利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从不屑变成了惊诧。 “你认识我？”史密斯在鸡窝一样的头上抓了两下，随意的在亨利对面坐了下来，接过张彦明递过来的烟，用桌上的打火机占着吐了个烟圈。 “当然，史密斯先生，您怎么在这儿？”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合伙人，张。我在中华有很多投资，张是我的伙伴，也是我的代理人。你要尊重他。” 史密斯按照张彦明交待给亨利重新介绍了一下：“有些事情不需要公开，亨利，我希望你能明白。” “当然。”亨利点了点头。 对待史密斯他就是完全另外一个态度了。全米前五的大富豪，掐死他绝对不会比碾死一只蚂蚁更费力气，而且就算他们杂志也不敢轻易得罪。 他感觉自己好像弄懂了很多东西。 “张，其实我感觉上榜也不是什么坏事，”史密斯扭头对张彦明说：“对于公司的影响力还有员工的凝聚力还是很正面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枫城下面不管哪个公司他都不想出这个名儿。主要是嫌麻烦。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张彦明的顽固他也不是知道一天两天了。 不过忽然一怔，史密斯看着张彦明琢磨了一下：“张，中华公司，中华科技公司需要这个，相信我。” “史密斯先生您说的是，京都那家中华科技吗？生产移动电话和电脑的那家？”亨利问了一句。 中华科技这两年像一匹黑马一样迅速崛起并震惊整个行业，像福不斯这样的杂志肯定会关注并做相关工作。 可惜中华科技公司也是不上市企业，而且更隐蔽，连新闻都几乎没有。 张彦明看着史密斯也琢磨了一下，好像史密斯说的有道理。中华是科技公司，将来是需要走出国门的，影响力各方面需要不断加强。 “好，那就中华公司上吧，不要涉及其他。” “ok。”史密斯点了点头看向亨利：“就是这家中华科技，你需要什么资料我让人准备。” 第1744章 确实不算多 “什么？”仙媛正抱着张小怿和安吉丽娜一起逗爱丽莎，接到电话有些莫名其妙。 “你来一下我房间吧，咱们当面说。”张彦明感觉电话里也说不明白。 “干什么？”孙红叶问了一句。 “我哥，让我去你们房间，说是让我上什么榜。” “哇哦，仙，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你要把握机会。”安吉丽娜挑了挑眉毛。这姐们孩子都可哪跑了，对张彦明的窥视之心依然不减当年。 “不要把仙媛想的和你一样流氓。”孙红叶瞪了安吉丽娜一眼。 孙红叶感觉这些老外太特么流氓了，粗鲁，野蛮，不要脸还好色。 安吉丽娜这个大流氓逮着机会就和她打听张彦明在床上猛不猛，会不会玩这种问题。虽然特么感觉也挺兴奋的，但是这话能在外面说吗？ 我家老头有多会玩有多舒服为什么要告诉你？ “那我过去。”仙媛把张小怿递到孙红叶手上。 “是那个福不斯吧？打算让你上榜？”孙红叶接过孩子，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在他呲着大板牙乐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这孩子性格真好，太喜欢笑了，不哭不闹的还不粘人。”仙媛在张小怿的小光头上搓了两下。 这孩子爱出汗，怕他起痱子也是为了方便，从小到这么大一直是顶着个光头，反正就是几推子的事情。 “性格和他爹太像了点，”孙红叶看了看张小怿：“将来长大了会让我没有成就感。” “你就得瑟吧，得意个啥？”仙媛照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做为送货员心里要有数，不要想太多。”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德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没想好。也没想这些，着什么急呀。”仙媛红了脸，瞪了孙红叶一眼往外走。 看着仙媛的屁股孙红叶撇了撇嘴：“不着急，不着你和人家睡觉？” “啊？”仙媛扭头看了看孙红叶，下意识的顺着孙红叶的视线看了看自己后面，看不到，伸手摸了摸：“这个还能看出来？” “废话，哪个小姑娘走道拉着胯的？都是开发出来的。” “tui.”仙媛这才反应过来，啐了孙红叶一口跑了，走廊里响起孙红叶魔性的笑声。 仙媛能有个好归宿她还是相当开心的，必竟感情摆在那里，而且也是暗暗松了口气。这妮子长的太撩人了，天天在眼前晃要说没有点压力是不可能的。 就算张彦明再淡泊，这玩艺儿天长日久的谁能说得清楚？这下就好了。 其实人到了某个层次以后，很多方面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思维角度完全不一样。 就像男男女女之间这点事儿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只要不是来真格的或者来几个私生子那就不叫事儿。 张彦明因为怕麻烦，身边几乎就没有几个女的，也就是张雨和仙媛了，现在好了，警报全部解除，要说孙红叶不开心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蓝彩衣她们几个基本上不用考虑这些，一点威胁都没有。 …… “哥。” “嗯，坐吧。喝什么？” “就白开水就行。”仙媛拢了一下头发，打量了亨利几眼，冲史密斯点了点头打招呼，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是中华科技公司的董事长，仙媛女士，你可以叫她仙。”史密斯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仙媛，这是亨利，福不斯的调查员。” “你好。”仙媛冲亨利点了点头，扭头问张彦明：“哥，为什么要我们上啊？能排上号吗？” 这个排行榜大家是都知道的，每年发榜的时候大家也会议论一下，都熟悉，只是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上去就是了。 确实是没有这个意识和思想准备。 枫城整个系统都是张彦明的，里面又涉及到军方和外资，这些负责人们从来没想过自己和这个榜单会发生什么关系。 大家都是当乐子看，拿来评议一下，和自己，和张彦明比较比较。这样。 事实上这几年的榜单在这些人眼里也就那么回事儿，那点钱都不够枫城几个项目用的。 枫城的高管层虽然上不了榜，但收入绝对是属于国内最上面的那一小撮里的一员，所以也就更加能平常心态。 主要是这几年的榜单门槛是真的低，三个亿就进前百了。 而且就这三个亿资产进了前百的人手里的活动钱还真不一定能有王洪刚张永光和仙媛他们几个多。 他们是工资和福利还有分红，全是现金，要不然也不会没事儿就大伙琢磨着搞公司建厂子了，就是钱太多，放着感觉可惜。 “今年的前十门槛不会超过四十亿，前二十应该在二十亿左右，你就这么没信心？”张彦明看了仙媛一眼。 仙媛吐了吐舌头：“就要这么一点儿？”其实这些数据她是知道的，只是一时脑子没拐过来弯儿，从来没往自己身上想过。 “中华科技公司目前主要生产移动电话和移动电脑，”史密斯给亨利介绍了一下：“虽然它很年轻，但是很优秀。” 亨利耸了耸肩，等着史密斯接着往下说。 他心里还真没把这么一个中华国内的新企业当回事儿，虽然在中华来说，这确实也是一家优秀企业。 他们的关注点还是集中在了上市公司那边，以他们的思维来说，好的企业为什么不上市？都没上市你能优秀到哪儿去？ “今年的营收有多少？”史密斯问仙媛。 仙媛想了想：“前八个月好像……我记不太清了，手机有两千六百多万，电脑要少一些，这个月刚刚达到十五万零一点。” “确实不算多。”张彦明点了点头。 “主要还是产能的问题，”仙媛扭头看向张彦明：“不只是总装产能，也包括下面各个供件厂的产能，我报告已经交给我姐了。” “报歉。”亨利打断了仙媛的话：“两千六百万实在是太少了，”他对史密斯说：“虽然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但达不到上榜的额度。 按照我们经济师的统计来看，今年上榜的最低额度应该在三个亿。” “你在说什么？”史密斯奇怪的看了亨利一眼：“仙说的是销量，不是金额。” 虽然亨利也可以算是一个中国通，但在语言表达上还是不能太适应，中华人说话习惯省略量词单位，他们就有点不太容易搞明白了。 “销量？” “是的，两千六百多万台移动电话，十五万台移动电脑，你还认为很少吗？” “卖嘎。”亨利有点吃惊。做为专业的数据统计人员，这两个数字的意义他非常明白。 中华市场2000年手机总销量一亿三千万台，笔记本电脑不到四十万台，这个数字他相当清楚。这是全世界所有品牌加在一起的数据。 第1745章 一点也不省个心 根据福不斯经济师的测算，2001年全年，中华市场上的手机总销量应该能接近两亿台，笔记本电脑超过一百万台。 亨利在脑袋里飞快的计算了一下，再看向仙媛的目光就发生了变化。这个市场占有额度就太高了，高到令他震惊。 这种事儿是不用怀疑的，他也还没有那么傻，所以就有些兴奋，自己亲手挖掘出来一家巨头企业呀，奖金，知名度都要有了。 2001年这会儿，世界手机市场上，诺基亚已经完全超过并压制了摩托，成为手机业的老大，不只是在世界市场，在中华市场上也是如此。 第一名诺基亚，第二名摩托，第三名爱立信。爱立信经过短暂的辉煌就开始下坡，并且再也没能抬起头来，甚至一度被挤出了市场。 笔记本电脑从世界市场来说，也是阿米丽卡一家独大，蓝色巨人依然坚挺，不过小脚盆追的很快。 而在中华市场，小脚盆的东芝和蓝色巨人几乎并驾齐驱，联手霸占着最大的市场份额。 中华科技的手机和电脑虽说不管从设计还是品质都不比任何一家公司差，但名气太小了，是新的不能再新的企业。 所以即使口碑各方面再好，再是黑马，暂时也还没有人会感觉中华能有多大的市场份额。 事实上也是如此。中华科技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超上来，还得感谢国家采购，包括军方采购，这也带动了它的市场销售。 就像当初的联想，技术没有，实力没有，靠国外的二手件儿拼凑起来的家当，全部技术含量就是个翻新组装，但是就能成为国内的老大。 再一个就是枫城有钱。中华科技的产品不需要自己去趟，直接就是全国布局，这也是其他品牌做不到的事情，包括国外品牌。 “一百二十。”亨利手舞足蹈的冲着史密斯和仙媛嚷嚷：“如果数据是真实的，可以上世界榜，至少进入前一百二十位，不会低于一百五十。” “是这样？这是个不错的消息。”史密斯有点意外，对这个结果表示满意，掏出电话翻号：“我要给罗卜头打个电话，我们需要登上全球榜单。” 亨利对史密斯和自家几位老板熟悉并不意外，扭头对仙媛说：“仙，能够提供一些准确数据吗？当然，不需要涉及公司的机密。” 仙媛就看张彦明。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公布一些，要把盈利模糊一下，你自己找张姐吧，就说是我的安排。” 虽然中华科技的实际盈利率并不算太高，对照十几年以后的相关企业甚至都可以说有点低，但在01年这会儿还是挺吓人的，这个真不能如实公布。 这个时代不管是人还是企业，大多数还是会要点脸的，利润也有个相对控制，不像后来都在比烂，都在想方设法的扩大盈利面积，对品质服务嗤之以鼻。 还记着华为老任说过的话吗？我们不缺钱，现在是钱太多了，没有地方花。这就是再过几年电子企业的基本写实：利润太大了。 事实上，不只是电子科技企业，是所有的行业都在无序的用各种手段扩大自己的利润区，最后全部由老百姓买单。 而相关部门只会关起门来睡觉，然后吹牛逼。他们只会收税，然后对着所谓gdp开怀大笑，至于老百姓……那是什么？ 至于中华的利润为什么这么高，为什么不能低一点让老百姓获得实惠，这个就复杂了。就和后来老任面对的情况相同：不能动荡基本盘，要保护中小品牌的生存空间。 这里其实就是一个对标的问题。 中华手机对标的就是大诺和老摩，中华电脑对标的是蓝色巨人和东芝，你定价低了就变成对标中小品牌了。 老百姓没功夫去研究你的品质和技术含量，只会比较价格：这是国内市场最奇特的特点，说白了就是结果都是自找的。 国外的市场因为形成的早，成熟的早，都是只买对的不买贵的，也不会有什么拉硬攀比之心，而国内正好相反。 只买贵的不买对的，要的就是牛逼范儿。 就好比华为，真卖一千多还有那么多人买吗？你看看只会打广告死吹的步步高卖多少钱。 …… 史密斯和罗卜头简短的聊了几句，这件事也就确定了，亨利仍然是负责人。事实是史密斯是真的懒，懒得换人。 很快，没用上多大一会儿，亨利就接到了他的上司的电话，对任务内容进行了更新，中华科技今年双榜同登。 “现在，我需要一些资料，还有相关的会计数据。”亨利荣光焕发。 这次事情过了升职加薪也就没多远了，老外在钱这方面要直接的多。 “我们的财务数据是由专业公司进行管理的，我需要和那边沟通一下。不需要太长时间。”仙媛给张雨打了个电话，把事情说了一下，转交了张彦明的意思。 “是只要国内的部分吗？”模糊一下盈利数据对于专业的会计师事务所来说完全不是事儿，都不需要花多少精力和功夫。 “是要国内部分还是，连同国外一起？”仙媛举着电话回头问张彦明。 “国外的数据怎么样？”张彦明问了一句。 “有点一般，咱们的产能始终不太跟得上，首先保证的是国内市场。国外的话，要比国内低一些。” 低的是数据，其实盈利更高。中华的售价是外高内低，在国外卖的比国内贵不少。 “都给他们吧，”张彦明考虑了一下做出决定：“即然上的是全球榜，也应该是全球数据，今年年底前产能也就跟上来了。” 中华的盈利并没有分红，而是转手投了回去，建厂，扩产，润滑渠道还有广告宣传。包括国外的工厂和广告。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张雨那边准备资料和数据，张彦明让郑义安排人带着亨利在山上玩两天，他和史密斯也就甩手不管了。也用不着他来管。 亨利顶着小雨在山上撒欢了两天，然后回了申城。 这边，枫城今年的团建活动也落下帷幕，宣告胜利闭幕。 各地的人员开始订票返程，老张家一家也在琢磨回京的事儿。孙家敏已经先一步回去了，一起走的还有张彦辉和张彦君，唐中军两口子。 “老二啊，你感觉这事儿怎么办？”张妈皱着眉头看着张彦明，唐静，孙红叶，王佳慧坐在一边。 “要不，回去再说？” “回去说和现在说有什么差别？还能变啦？” 张妈出了口粗气：“草他个麻的，混蛋玩艺儿，这弄的是什么事儿呢你说说。一点也不省个心。” 第1746章 备份 “妈，我们不是故意的。”王佳慧抽着个小脸在一边解释。 “不是故意是有意呗？多大人了？不明白还是不懂？头一回呀？你憋着。”张妈训了王佳慧一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王佳慧瘪着嘴想做出委屈的表情，结果半路破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扭身趴在沙发上嘎嘎的笑起来。 “草你个妈的，还有脸笑。” 张妈照着王佳慧屁股上就是几巴掌：“就图着自己舒服，弄出这么个遭心的事儿你们没事了，一个声也不吱跑了一个在这气我。” “没有啊妈，小辉还不知道呢，是我自己发现的。我妈都还没说呢。” “你发现个屁。干的时候想不到啊？咱家穷的都……都特么是完蛋货，我都不好意思骂你们了，倒霉孩子一个一个的。” “不是妈，那也是巧了，那天吧手头就没有，我想着一次两次的注意点应该也没事儿。怨我行不？” “你说你，”张妈在王佳慧脑门上使劲点了一指头：“没羞没臊。” “和自己妈羞臊啥呀？你不是我妈嘛。” “滚犊子，你怎么不和你自己妈说去？” “这话说的，我现在不是老张家人嘛，嫁夫随夫，和老王家没啥关系了呀。” 张妈又是几巴掌下去，这才算是解了点恨，王佳慧揉着屁股往一边蹭：“嘶，老太太太狠了，真打呀。你真使劲儿啊？” 孙红叶和唐静互相看了看，一起笑了出来，起来就跑，离着张妈远远的怕被牵连。 “不是，我还在这坐着呢，拿我不当爷们啊？”张彦明哭笑不得。 “你赶紧拿主意，我这烦着呢。”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 “那咋整啊？”张彦明也懵啊。 想了想说：“要不，把佳慧的户口迁过来？单独立个户，行吧？反正两个人也不在一起，就在家这边待着吧。” “要啊？”张妈猛的看向张彦明。 “啊，有都有了，不要啊？”张彦明点了点头，没弄懂张妈的具体意思。这是要，还是不要啊？ “能行啊？”张妈相当意动。 “到也没什么，”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把：“小辉那头单位上别说就行了，离着好几百公里呢，没事儿。” “那就是不能请且了呗？”王佳慧问。 “请个屁请，你心怎么就这么大呢？”张妈去王佳慧脸上捏了一把。 “那就这样吧，除了王叔王婶也别往外传了，佳慧就在京城待着吧，小辉那边先别和他说，等他自己发现了再说。”张彦明做了决定。 “这个我看行。”王佳慧对于瞒着自家爷们很有兴趣儿，估计是感觉好玩儿。 “老唐两口子还说要回鲁尔去住段时间，那正好，也把他们送回去得了。”张妈看了看唐静：“等年底再把他们接回来。” “行，”唐静点点头：“本来我的意思早就让他们回了，我爸妈也一直想回，要不是豆豆扯着早就回了。” “豆豆不能哭啊？”孙红叶问。 “不能吧？也大了点，应该能说通了。我和……二明去和豆豆说，她和你好。” “为什么事情最后总能落到我头上？”张彦明看看大伙，好像都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命苦啊。 “那公司那边怎么弄啊？”王佳慧看向张彦明。 现在张记服装饰品公司发展的相当不错，正在提升品牌进入快速发展的阶段，等哈得若丝京城店一开张就要进入国际行列了。 “请个经理吧，早晚的事儿。”张彦明搓了搓脸：“手头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把总部迁过来不行吗？就放西牌楼，又不是没地方。”孙红叶提了个建议。 “其实大君也应该把总部迁过来，在关外不太合适了。”唐静摇了摇头：“二明你和大君说说呗，我说话他不听。” “你家那个无所谓，总部在哪也没什么区别。”张彦明巴嗒巴嗒嘴：“行吧，一头羊也是赶，两头羊也是放，我说。” “服装厂迁过来……那那些老技师怎么弄？”张妈问王佳慧：“人家能愿意跟着你们搬吗？这么老远的。” “这个好说，”王佳慧点了点头：“到是那楼，就空着啦？这下好了，四栋楼空俩，俺们那个新别墅张彦辉自己住。” “不是还有几条大狗呢嘛？空啥？”唐静看了王佳慧一眼：“再请几个小保姆，小日子他不得意呀？” “妈她气我。”王佳慧拉着张妈告状：“她还想破坏我和小辉的感情。你削她。” 张妈皱着眉头也在头上抓了几把，感觉有点烦燥。 彻底把小儿子一个人扔在鲁尔也感觉挺不是回事儿的，年纪也不大，你说到时候如果真再弄出来点别的事可糟了。 唐静这话是好心，也在提醒呢。这不是什么不能说的话。 “要不，看看能把小辉调过来不？”张妈问张彦明。 “我的意思是不调。小辉岁数太小了，二十五的正处，过来怎么安排？上次贺伯就提过这事儿我没答应，怎么也得好好熬几年，起码七八年。” “过来去下面县里不行吗？好歹离着近点。” “离着是近，消息扩散的也快呀，哪有不透风的墙？这是小事儿啊？” “那你平时得看着点儿。”张妈想了想，也确实是那么回事儿，也就松了口。 “小辉应该不能，不至于，你们就是想的太多。”孙红叶插了一句。老张家老大老二都是稳如老狗的性子，老三也应该相差不大才对。 “有也是自己个儿找的。”张妈又想到了源头，瞪了王佳慧一眼。 “你说，”王佳慧就笑：“我自己都没有这些想法，你们跟着扯了半天。我都不怕你们怕啥呀？我就那么弱的都让你们给忽略啦？” “情比金坚呗？”唐静笑着问。 “那啊，杠杠的。” “那行，那就这么定了吧，把佳慧户口弄过来单立个户，就在这边猫一年吧。”张妈点了点头：“小辉那边先别说，能少个人知道就少个风险。”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事扯的，亲爹都成了风险了。 “你不想再要一个？”孙红叶搂着唐静问。 “还要啊？我没想过。”唐静摇了摇头。她现在一儿一女，生活简直不要太幸福，感觉已经十分满足了。 “我到是有那么点想法，还没太想好。”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老二其实应该再要一个……算了，不管，你们自己招摸吧。”张妈摆了摆手：“都收拾好了没？飞机哪天的？” “你啥意思？”张彦明问孙红叶。 “我是想有个备份。”孙红叶摸了摸肚子：“说不好听的，这么大个家业，万一张小怿不是那块料怎么弄？现生啊？” 第1747章 客户和服务 别人不知道，孙红叶知道张彦明到底有多少产业多少钱啊，这句话到也不过份，这事儿是应该早做准备早培养。 “扯蛋。能行就上，不能行就找职业经理人就行了，用不着为这事儿闹心。”张彦明摇了摇头。 一个企业或者家族想走的长远，想永盛不衰，自己培养接班人是最不可靠的事情，还是得走职业经理人的路子。 别看国外那些百年企业好像都是家族人手在接班，那是因为他们的家族足够庞大，人家随便生啊，怎么也能挑出来几个能行的。 而且这只是表像，实质上还是以外聘的职业经理人为经营主体，自己家人也就是担任个董事长，或者监事主席，并不会去管理运营这一块。 “我才几岁？你是感觉我寿数要不够用啊？”张彦明笑着和孙红叶开玩笑：“现在就开始安排五六十年以后的事儿了。” “你说什么呢？欠削是不？”孙红叶不爱听这话。开玩笑也不爱听。 “家族生意不能做，”张彦明正经起来：“以后肯定是要走职业经理人的路子，家里人就是执股，担任监事或者董事，这才长远。” “我感觉二明说的有道理，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以后张小乐大了我也不准备让他接班。多累呀。”唐静点头同意张彦明的观点。 虽然一直被枫城遮盖着，万达鞋业总有点不声不响的意思，但事实上现在早已是相当有牌面的大型公司了。 全国各地的连锁店面儿，五六家自有工厂专向供货，欧米多个大品牌的国内总代理，还养活着岭南八闽之江十几家代工厂。 年营业额早已经超过了百亿，妥妥的高增长型商业服务企业。 老张家的日常杂项开支是张爸张妈的超市出的，大额支出张彦明承包，这一家子平时基本上没有什么开销，别说柴米油盐，连衣服都不用买。 两口子也不搞什么投机理财，更不会去屯房子等着升值，钱基本上都在唐静的卡上睡觉。要是比存款，孙红叶都没有唐静阔。 唐静也早就加入了枫城的基金，每年会往里面添一大笔钱用来建学校补贴民办教师改善交通这些，以后也会用来建设青训营和托老所，成立医助基金。 其实两个人都没有什么慈善的意识，就是单纯的感觉钱太多了，不如用来给家人，给孩子积些阴德，祈求健康顺利。 说白了也就是张彦明孙红叶在做，他们也就跟着做了，并没有想的太多。 张彦君的忙碌是因为习惯，因为年轻，早已经不是追求赚多少钱了，就是闲不住，所以唐静还是很有些意见的，可不希望自己孩子长大了也这样。 张彦君的性格比较稳，没有张彦明和张彦辉那么活泛，这种性格反到是容易把事情做精做细。 万达只做鞋，饰品，箱包，火机，皮带，从来没有变化，只是在不断的精细化，专业化，覆盖了从老到小全部的人群。 商品也始终保持着全面性，并没有因为追求利润而去搞所谓的高档高端化，一直就是踏踏实实的做着大众店。 万达全国所有店内一楼的平价柜台已经成为了一个招牌，品质保证，价格稳定，并没有因为高奢精品间的出现而变化。 高收入者相信他的信誉品质喜欢他的服务，低收入者喜欢他的质量和口碑。 张彦明一贯主张的服务才是核心在这里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客户是一种广泛的概念，服务是一种具像的行为。花一块钱的和花一万块钱的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是客户，公司同样有利益享受，那凭什么要把服务区别对待？ 当然，因为消费等级的变化，能够享受的服务项目与内容产生差异，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服务这个核心不应该产生改变。 服务的核心是什么？平等，尊重，耐心，细致，提供方便，解决问题。 让大把甩钱的人享受到无微不至的服务其实真不算什么，人家钱花到了，是买来的，而能让普通客户也能享受到全面真诚的服务，这才是标准。 能够专注于服务的公司必定会走的更长更远。 就像哈若得丝百货，它成为世界第一百货是因为它能够给有钱人提供最优质的服务吗？ 并不是，是因为他坚持给所有走进来的客户提供平等的尊重和优质服务，这才有了百年不衰的发展和社会认同。 其实中外最大的差距并不是gdp和消费观念，而是服务，还有平等和尊重。 事实上我们曾经也有过，那时候大家人格平等，干部和工人在生活中并没有什么不同，有钱人和穷邻居下了班一样下棋喝酒，一样做朋友。 后来说要向先进国家学习，就出现了层级，分了高低，平等和尊重也成了铅字，然后发现人家并不是这样。 那这个学习是从哪来的呢？其实就是骨子里面的东西经过发酵就膨大起来了。领导者们不断的抬高自己，然后把中下层踩进泥泞。 …… “我也感觉这么挺好，要不孩子多了也是个麻烦，给谁不给谁？手心手背都是肉。”孙红叶也同意张彦明的想法，不想看到将来兄弟姐际们因为财产闹起来。 龙生九子子子不同，谁也生不出性格秉性完全一样的孩子来，更不想用什么教育和培养来达成大家三观意识上的同步。 给亲人最大的好，就是永远不要用人性弱点去考验对方。这里划重点。 相信那些毒鸡汤的鬼话，最终只会把自己也弄成鬼。 “还是要有区别的，”张彦明摇了摇头：“天份不一样，路也肯定不一样，有些要承担责任，有些就是拿些股份分红混吃混喝或者去做自己的喜好。 这个全看个人选择，但肯定就会产生差别，担负责任的人和不担负任何责任的人能一样吗？那才是不公平。” 张妈皱着眉头琢磨儿子媳妇的话，开始为孙子孙女们的未来苦恼起来。 “我说，现在孩子才多大？考虑这些有意义吗？找不痛快呀？” 王佳慧去拿了个苹果啃：“什么样还不是在于平时言传身教嘛，有二哥呢，都长不歪。” “这个我信。”唐静笑着看了张彦明一眼。这就是家里的幼少儿辅导员。 门一开，张爸推门往里看了一圈儿：“这是开会呀你们？” “唠嗑呗，我们还不能说说话啦？”张妈瞪了过去。 “我可没说。”张爸扭头招呼：“别找啦，都在这屋呢。” 然后走廊里发出一阵杂乱的欢呼，孩子们像一群嗷嗷叫着找妈妈的狗崽儿一样冲了进来。 “让你看会儿孩子都完不成任务。”张妈嫌弃的看了张爸一眼。 “嘿嘿，我可没有老二那两下子，我能陪她们干什么呀？这么一会儿就挺不容易了，起码没哭吧？” “啊，给你表扬，行了吧？” 第1748章 不如个老太太 其实这事儿到不是就想瞒着张爸和王佳慧爸妈，实在是这仨人有两个大嗽叭，张爸和王婶知道的事儿都不用等多久，马上就谁都知道了。 都是那种藏不住话也打不了机锋的性格。 一群孩子跑进来，这个找妈妈那个找奶奶的，没一会儿就全归弄到张彦明这边来了，这家伙，身上背后两边都没有空地方了。 都想在他身上腻着。 要说这事儿也是奇怪，张彦明陪着她们也不是就玩这玩那，很多时候就是这么坐着任着她们爬上爬下的说着话，可孩子们就能待住了，也不闹。 用唐静的话来说，这是天赋。 “你们那边都结束了吧？人都走完了没呢？”张妈问张彦明。 张彦明正和几个孩子做游戏。 人家这游戏高级，就是几个人互相盯着不动，然后你碰一下我鼻子，我点一下你下巴，看谁先笑出来，偏偏这么无聊的事儿孩子们就喜欢。 然后换个大人来吧，就是玩不起来。 “差不多了，剩下几个和咱们一起到京城。” “回去没什么事了吧？还走不走了你们？” “不走，回去就该准备今年的音乐节了，而且今年三大奖项第一年实施，我和红叶都得去露个脸儿。” 张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你们搞这个奖是为了哪一出。有什么用呢？” “要是这么想的话那没什么用，但是咱们家涉及到了音乐电影网络科技和出版这几块儿，有些事情就得去做。 不管哪个行业都得讲个综合体量，行业影响力和话语权，这几个奖就是为了这个的。” “他要把这几个奖对标欧米，扩大国内各行业在国际上的影响力，算是为了行业和国家努把力，是正事儿。”孙红叶给张妈解释了一下。 张妈巴嗒巴嗒嘴：“不懂。哪有那么容易的，人家那都几十上百年的了。 再说了，就他们那屁股大的地方，张嘴闭嘴的就是国际就是世界的，也不知道磕碜，和他们比划都感觉没意思。 用他们承认什么呀？发现咱们活的也忒没自信了，都不如我这个老太太。” “那是，那相当不如。”张彦明拍了老妈一记彩虹，比了比大拇赞赏老妈的眼光。这句话确实没毛病，我们有些人活的相当扭曲。 最令人憎厌的是，他们还不只是自己扭曲，还肝脑涂地的把其他人都扭曲掉，哪怕为之付出青春和生命。这是一种什么精神？ 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名利二字，他们需给自己的浮华增加筹码。 历代楷模事实上大都如此，至于身死之后与他何干？ “咱们什么时候走？”张妈站起来抻了个懒腰。事情解决了，心里没事儿了，浑身轻快。 “妈，你是不是又胖了呀，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减一减或者增加点运动？”张彦明看着老妈的腰杆提意见和建议。 胖本身并不是病，但会给人带来许多不便，让人越来越不爱活动，然后就是哪哪都疼，内脏的负荷越来越大，不断的恶性循环。 “减什么减，七老八十的了，我还相亲找对像啊？谁爱嫌乎谁嫌乎吧，就这样了。”张妈摸了摸自己的腰，斜了张爸一眼。 “瞅我干什么呢？又不是我说的，我嫌乎过你啦？”张爸感觉到了杀气，赶紧自证清白。 “你也得敢哪，”张妈撇了撇嘴：“腰比我还粗，以后多活动活动，看你都要走不动道了要。” “行，回去我长跑去。”张妈笑着答应。 三个儿媳妇就憋着乐在那忍着，两个小丫头也把脑袋埋到张彦明的怀里吭哧。张妈这威慑力可不是吹出来的。 “你俩记着啊，敢笑话我。”张妈笑着吓唬了一句。 “这边学院马上要报道了，我和红叶得看一眼再走，要是着急我们就先走，要是不急就等我们一起。”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 “开学呀？那是应该看看。”张妈看向张爸：“咱们是等还是先走？” “你定呗，我怎么都行。”张爸毫不犹豫的把决定权还了回去。 张妈什么事都会习惯的问一下张爸，但是张爸拿的主意十次会有九次被张妈推翻。这就是夫妻相处之道。 “奶奶咱们等爸爸妈妈吧？咱们一家人一起。”张小悦坐起来瞪着大眼睛看向张妈，想留下来等爸爸。 张妈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咱们就先走吧，收拾收拾明天就走，你们也要开学了，还没玩够啊？ 今年这个假期是把你们放开了，什么也没干。作业做了没有？” “做了，做完了。”张小悦瘪起小嘴，唐豆豆也在一边点头。 孩子们的学习张彦明是不会忽略的，他自己就有放假了先做作业的习惯，做完了再开始玩儿。 他小学的时候还发生过放假三天把作业写完了，张妈哭笑不得的又去找老师买了一份的事儿。 放假就写完和没留作业一样，那就毫无意义了。 好的办法是定一个规矩，一直写到开学，或者临近开学再开始写，主要是为了让孩子把上学期学的东西复习一遍好迎接新的学期。 “写完了也回，回去收收心，马上开学了。”张妈‘残酷’的镇压了两个小丫头。至于张小欢张小乐还没有主观意识，有吃有喝在哪都行。 “也行，那你们就先回吧，我和红叶再待几天，这边正式开学了就回来。”张彦明点头同意了老妈的主意。 晚上，张彦明被几个老总给拽过去吃告别饭，第二天送走了一大家子人，山上就剩下他和孙红叶还有老孙、老张了。 还有小岛康夫的设计团队。 老张在和小岛康夫这边碰张彦明买那个山谷的计划，老孙现在是旅游公司的经理，在这边就相当于上班。 “不对呀。”老孙搓着下巴皱着眉头在那琢磨：“彦明啊，你感觉这么对吗？ 我是过旅游公司来了，可这度假园计划，不是我们旅游公司的项目么？怎么是老张负责了？不应该是我们来吗？” “你们负责监督建筑，然后接收运营。旅游公司有建筑的功能吗？” 啧。老孙抽抽着脸想了想：“这个其实可以有，自己的事儿自己干呗。” “这个真不能有，术业有专攻，你端哪碗饭就干哪一块的事儿，不要混淆了。省心省劲儿的不好吗？” “哎呀……”老孙瘫在沙发上叹气：“浑身不得劲儿啊，总感觉缺了不少东西，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建筑开发这边那是真的忙，旅游公司这边确实要清闲太多，这个心里过程是必须要走的，谁也帮不了忙。 “你有这胡思乱想的时间琢磨琢磨正事儿，旅游公司这边怎么发展，怎么打开局面，怎么从渝州走出去， 怎么和红叶的度假庄园合作，怎么利用公司现有的基础，这不都是事儿？” “也是。你说，各地的商业街算不算景点儿？”老孙问张彦明。 “算。”张彦明点了点头：“咱们做的商业街区基本上都是翻新改建出来的，本身就是历史，为什么不算？那我费那劲干什么？” “但是，商业不是娱乐呀，看的东西有了，玩的呢？” “其实咱们国内的旅游基本上就是看，拍照，哪有什么玩的？吃喝看拍买五大主题，起码咱们算是比较良心的，不会宰客。” 第1749章 旅游需不需要口碑 老孙半仰着头看着吊顶琢磨了一会儿：“让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坐车，住店，然后就是瞎转，吃饭，照相。 东西是肯定要买的，特色的，稀罕的，吃的用的看的，纪念品，就算没用也得买一些带回去，送送亲朋好友什么的。” 老孙明显进入了一种回忆模式：“小地方去大地方，大地方去更大的地方，平原的去山区，山区的去水乡，南方的往北跑，北方的往南跑。 前几年南方发展的快呀，都去看看高楼大厦，现在也都差不多了，又一窝风的往海边跑，再不就是名胜古迹。 其实想一想也没啥看头，累的要死钱没少花，到底看了什么也记不住，就是照了一堆相片儿，算是吃点不一样的东西还死贵死贵的。 咱们国内的旅游要我说啊，得整顿整顿，太乱了，那价格高的都不敢听，装个大门张嘴就是一两百，结果进去什么也没有，去一个地方后悔一个地方。” 张彦明看向老孙，笑着问：“你这是被伤着了？后悔多少个地方了？” 老孙巴嗒巴嗒嘴：“不少。我媳妇就爱到处跑，要是我说了算哪也不去，就在家待着多好。” “旅游嘛，就是从自己待腻了的地方去别人待腻了的地方看看，说白了就是那么回事儿，去过就是经历，总比哪也没去过好。” “那是，比别人多不少难忘的记忆，”老孙笑起来：“被宰的心疼，被坑的气愤，还得和别人说好，说玩的又开心又舒服。” “人哪，就是贱。”老孙回味了一会儿总结了一句。 “咱们不坑人不宰客就行了，也管不到那么多，要多关注价格和质量问题，及时发现及时处理，个别商户可以清退。” 张彦明放下手里的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旅游主要还是资源整合的问题，咱们要走观光娱乐的路子，不要和景区比。 我更在意的是自生能力，就像这座山，自己的营收能力应该就能产生盈利了，其他方面就是净赚的，所以也就没必要搞歪门斜道。 多考虑附加值，考虑特色，增加可玩性和独特性，这才是长久之道。一锤子买卖要不得。” “重娱乐轻商业？” “意思接近，但不准确，商业还是挺重要的一块，只是不要宰客，不要太刻意着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品质上，多发掘传统的老东西出来。” “吃好玩好睡好，我理解就是这么回事儿，让过来的人花钱花的舒服。” “这么理解也对。总的来说就是有吃的有看的有玩的，要能吸引人，主动花钱和硬把手伸到人家腰包里掏还是不一样的。” “口碑？旅游需要口碑吗？感觉这玩艺儿就是做好宣传就差不多了。” “你这话我特别耳熟。”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从哪听过了，是某个风景区所在地的主管领导说的。 这是典型的国有思维，政府思维，这个咱们可不能学习，更不能参照效仿，那是自寻死路。 对于国有来说，来不来人盈不盈利完全无所谓，咱们能行吗？咱们得讲内涵。” “咱们需要和各大景区合作吗？” “暂时不考虑，开发自己的东西就好。”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可不想和他们掺合到一起让人骂，现在国内旅游业的这种状态不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吗？ 完全不顾事实情况，也从来不去用心管理景区，就知道涨价和收费，到处扒皮。国内所有景区的商业都被他们弄成了畸型，合作什么？” “你说宰客是这么造成的？” “肯定是啊，限制自由经营，都需要他们指定允许，这个本来是没什么的，但是收费收到经营者完全没有利润了，他不宰客怎么活？” “温泉那边那条街就有这个现像，原来都要向一些部门交费，现在这个事儿我们还在和有关部门扯皮，没扯明白呢。” 老孙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是旅游部门管理经营，真是只管收费，对乱搭乱建环境这些方面不闻不问。 现在整个这边都是咱们接手了，涉及到一些退费问题，好了，都说和他们没有关系。” 温泉景区存在了好几十年，各方面遗留的问题不少，好在枫城是打包整体收购的，连地皮带地上的东西都买下来了。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原来有关部门收了这边商户不少费用，这里面有点乱。 当初收费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想方设想的也要来分一口，现在要退费了，全都躲的远远的装不知道，都说自己不是主管部门。 干啥啥不行，破坏第一名可不是吹的，做正事就只能比烂，只会想方设法的折腾，而且目光短浅到令人不可思议。 这就是我们的部门单位的真实写照。 “这有什么扯不明白的？”张彦明看了老孙一眼：“法务部闲着干什么的？挨个起诉，打官司还不会吗？让新闻媒体都动起来。” “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是逃税了还是不正规操作了？” “以后会不会被针对？” “现在不是已经在针对了吗？好好的流程不走耍无赖，我们还得受着？凭什么呀？ 去安排吧，慢慢打，从区里到中央慢慢折腾，按十年八年准备着，又不是折腾不起。” 老孙巴嗒巴嗒嘴看了看张彦明：“那我得和红叶说一声。” “行，该说说。”张彦明点点头。 “你和市里说一声不就完了吗？还是区里敢不给你面子？非要折腾什么呀？” “这是两码事儿，你说的这个是可以，但那是正常流程吗？有正常程序可以走为什么要把私人搅进来？就这么办吧，咱们公对公，以法说话。” 老孙就不再提这个话题，问起了关于旅游团的事儿。 “旅游团不是不可以搞，但这东西里面就更复杂了，你是搞商业团还是纯玩？怎么保证盈利，这个要考虑清楚。 还是那句话，坑蒙拐骗的事儿不能干。 咱们手里的资源来说其实还是挺丰富的，山水风景，各地的老城古镇，草原，农牧场，海岛什么都有，都可以整合起来。” “史密斯那边的资源也可以用吧？” “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每个农牧场都可以打造成一个特色景区。” “你们那个海岛不是说用来私人度假的吗？” “我们还没奢侈到把一座岛封起来的地步吧？你怎么产生的这个错觉？当初打造的时候就是按景区来的。 不只一个，咱们在香山还有一个岛，有一块滨海的地，你可以和那边联系一下看看进度。 旅游公司虽然设在渝州，但咱们手里所有的相关资源是都要整合进来的，包括京城的游乐场，马场等等。” 第1750章 根子，骨子和双标 啊？老孙在头上抓了几把，眨巴眨巴眼睛：“这些都交给我们？我还以为是单独运营呢。” “整合才是发展的方向，你还嫌多？”张彦明看了老孙一眼：“所有的都给你，检验你能力的时候到了，可别掉链子啊，那脸可丢大了。” “切，瞧不起谁呢？”老孙动了动身子坐直了点。 其实这么一说，给老孙的压力还是挺大的。 经营这么一座山，或者再加上渝州城里的几个景点，哪怕再加上正在筹备的水世界，他也没感觉怎么样，但是把全国的资源整合过来，这压力就来了。 这是责任的问题。 管理团队都得搞十来个。各个景点的经营维护管理修缮都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要不然国有的也不会越来越叫人失望了。 “我，申请笔钱，这得出去挖点人回来了。” “行，马上着手准备吧，早做规划免得手忙脚乱的。” “我靠，刚说现在可以轻闲了，结果这么一算，这得比我原来忙多了呀，压力来了。” “呵呵，你不是向来自诩能力超强的嘛，正好给你个展示的机会。” “得了，我不和你唠了，我得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老孙起来一口把茶水干了就往外走：“对了，相关资料赶紧给我一份。” “行，我叫郑义给你。除了可以并入到旅游公司这边的以外，还有一些是可以给你们用起来的，像咱们的深水港口，史密斯的农牧场，咱们自己的农牧场这些。” “算是内部合作？那得分配利润是吧？” “肯定的呀，白给你拿去挣钱啊？至于怎么合作怎么分配你们自己谈。” 老孙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想了想扭头问：“那咱们……那外面的旅游公司旅游团咱们合不合作？” “你是旅游公司老总，你问我？不过我刚说的几点你要记住，咱们可不掺合他们那些烂把式，要合作可以，干干净净的。” 老孙点点头，开门出去了。 其实总体说起来，这会儿国内的旅游行业还算好，除了景区确实有点坑，宰的有点疼以外，旅游从业这一块还没烂，那些买买团老年团什么的也还没有出现。 主要是旅游公司也还没那么多，基本都是各地旅游局自己的买卖。 后来旅游公司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大，这些国营的为了赚钱就开始搞东搞西，最后烂成一锅狗屎了。 各行各业你慢慢分析，其实都是从国营这块开始烂掉的。能说什么？ 旅游公司坑蒙，旅游景区坑骗，最后终于把人都逼到国外去了。 而且还不只是把国人逼出国外去旅游，外国人来的也越来越少了，都知道这块儿坑。 但没有人在意，更没有人负责，总体来说还是有钱分的，无所谓。 那么不断的提费不断的涨价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是发展引起的吗？并不是，就是胃口越来越大了而已。 就像不断上升的地价已经无法满足那些人膨胀的心了，没人在意房价有多少物价涨多少实体经济怎么存活。他们又不靠这个。 然后反过来满怀痛心和正义的抨击丑恶劝人向善。这就是本原世界。 张彦明摇了摇头，赶走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重新拿起书本。这段时间他在重新阅读资本论。 孙红叶头发湿漉漉的从里间走出来：“帮我弄弄头发。”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都已经懒到这种程度了吗？” “嗯，手都不想抬了。”孙红叶笑着坐在张彦明身边，就要把全是水的脑袋往张彦明身上拱。 张彦明拿过毛巾把孙红叶的头发包起来，用手一下一下的攥着吸水。 听说吹头发对发质的伤害特别大，平时能不吹发孙红叶就不吹，可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脱发落发头发分叉了。 这事儿到底有没有事实根据无从考察，只能是信则有之，也用不着去考究真假。 就像那么多人在宣传抽烟的害处，戒烟的好处，可是烟草公司几十年来就是企业的霸主，从来没有动摇过，每年几万亿的利润丝毫不减。 烟民到底有多少没有人能确切的说清楚，不过从不管在哪里在什么地方都能看到人抽烟这事儿来讲，应该挺多。 国人有十四五亿，烟民往少了说也得七八亿，妥妥的。 那么一年因为抽烟引起的这样那样的病症和死亡到底有多少呢？会比其他原因多么？ 其实没有必要去钻牛角尖，不过就是利益的事情罢了，有些人想赚这个戒烟的钱，就是这么简单，总之都是资本的事情，和老百姓并没有一毛钱关系。 那些到处义务宣扬戒烟吵着不让别人抽烟的人和那些爱狗人士的行为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双标，加自我欣赏。 雾霾可比二手烟害处大多了，而且是有据可考，怎么没见人去天天吵闹呢？ 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味道那我就走远一点，有什么理由揪着你骂着让你戒了香水？很多东西的本质都是这样的。 …… “你在看这本书啊？”孙红叶享受着张彦明的私人服务，眼睛瞟见了茶几上的书。 “嗯，再翻一翻，以前看过有些模糊了。” “真厉害。我看着这厚度都头疼，再说感觉……里面干巴巴的，没有太多的可以借鉴的东西，历史和文化政治各方面的背景相差太多了。” “还是可以参考一下的，而且我这边在国外的部分比较多一些。” 用了两条毛巾，头发总算不会滴水了，张彦明用梳子仔细的帮孙红叶把头发梳顺，这样干的会快一些。 “怎么大白天的想起来洗头了？” “晚上洗耽误事儿，一时半会也不干。早晨起来不想动。” “可以考虑剪一剪，你头发太厚了。咱们认识那会儿你也不是长发呀，不是挺精神的。” “废话。”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儿：“那能一样吗？那会儿才多大，无牵无挂的。” “……这也才五年时间吧？还不到五年。” “但是我已经嫁人当妈妈啦，还得替你管着这么大一摊子，总不能弄的像个假小子似的吧？” “好吧，你辛苦了。”张彦明在孙红叶脸上捏了捏。 大家一走，两个人就住在了酒店这边，这边各方面都要比民宿那边方便一些，条件上也要好不少，主要还是方便处理事情。 旁边就是山上唯一的一栋‘写字楼’，也只有三层，顺着马路有点弧型，占地没有酒店这边大。 第三层和酒店上面的露天花园中间有个天桥，可以直接走过去。 酒店的位置就是原来聂洪海媳妇上班的那所小学，是整个山上最大的建筑了，是个u型，中间是座庭院式花园。 第1751章 新生 两个人和助理们住在酒店里，助理团队白天就在隔壁写字楼里工作，还有小岛康夫的设计团队。老孙旅游公司的办公室不在山上。 旅游公司会和老张那边一起搬到解放碑的新楼办公，虽然那边交通上确实有些小问题，但那里是渝州的中心，是实力和地位的体现。 像物业，安保等等公司也都会搬过去，物流也会在这边设一个对外中心。 …… “我是不是胖了？”孙红叶被张彦明捏着脸也没反抗，问了一句。 “怎么又说起来这事儿了，不胖，太瘦了反而不好。现在正好。”张彦明松开孙红叶的脸，去胸上肚子上摸了几下。 确实不胖，就是肉肉的感觉，肚子也紧绷，没有赘肉。平时跟着张彦明多多少少也是坚持着一些运动的。 “你啥意思？”孙红叶把脸靠过来。 “什么？” “你摸我干什么？” “……这不算吧？隔着呢。” “那你伸进来。” “撩嫌？” “嗯，走利索了。走利索了她就开始不老实，我弄不过她，她欺负你媳妇你管不管？” “嗯，管。这会儿？要不等晚上我好好教育教育她？” “不行，等不到……要不，你先咬她一顿，让她老实一会儿。” …… 这场雨时断时续的已经纠缠了快一个星期了。 感觉上明明它已经后续无力了，但就是不晴，漫空飘满了雨星，偶尔苟延残喘的飘一会儿雨雾，虽然还是把到处都弄的湿漉漉潮乎乎的，但已经不用打伞了。 本地人都很习惯适应这种天气，该干什么干什么，完全不把它当什么事儿。外地过来的就有些难受。 浑身舒畅的孙红叶拽着张彦明在酒店的庭院花园里溜达。虽然连日的落雨气温下降的有点儿厉害，但是因为没有风，人并不会感觉很冷。 “我感觉这边也挺好的，不像北方天天三四级四五级的风溜着，吹的脑门儿疼。” “各有各的好处吧，在这边待时间长了你就该嫌这里潮湿了。楼房还好一点儿，平房潮的厉害，长霉什么的都特别正常，总有股霉味儿。” “还好吧？”孙红叶扭头看了一眼客房那边儿。 “那是除湿设备一直转着呢，本地人谁家会装这东西？” “那这边的人是不是特别容易得关节炎这种病？” “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不是太清楚，我就知道关外骨股和膝盖的患病率有点高，渝州这里一般趾骨问题比较多。” 事实上渝州是关节炎类疾病的高发区，这里的地里环境还有气候对骨骼关节的各方面影响都比较大，比较强烈。 “为什么？” “因为山多坡多呀，走路脚总要吃力，时间久了就会有问题了呗。你注意观察，这边的女孩子大外八字非常普遍。” “我还真没注意，谁像你成天盯着女的看。”孙红叶白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边的美女还是挺多的，穿着方面也比较前卫，会打扮，有七十分的基础打扮打扮也就有八九十分的意思了。 这边人管看美女叫打望，属于一种全民性的常规娱乐活动，并不会被人骂或者被当成坏人，美女们也喜欢被人打望。” “我不信。”孙红叶摇了摇头，感觉张彦明在忽悠她。 “真的，这边男的去逛街都不叫逛街，直接就喊打望。嗨，兄弟伙，走，去解放碑打望嘛。其实很多女的也这么说。” “女的看什么？” “看帅哥啊，这边的美女可不避讳这些，敢于表现也敢于追求，是主动型的。大女子地域嘛。” “我就说你怎么就看中这地方了，大把的投资，项目一个接着一个，原来原因在这儿啊，你个臭，流，氓。” “……咱俩到底谁是流氓啊？” “你呗。我这是使用我的合法权益，你那是在想方设法让自己的权益合法，这是本质问题。” 两口子牵着手在花园里打情骂俏，酒店外面的马路上，三辆大巴车压着积水开了过去。 …… “这里是整个古寨公园的中心街区，商场超市医护中心，银行饭店餐馆娱乐都集中在这里，这栋是山上唯一的五星级酒店。 旁边这栋是古寨公园的行政服务中心，我们在山上的日常都要服从行政中心的相关管理规定，注意爱护环境，对游客要保持谦让。 你们也算是半个主人嘛，如果毕业以后各项成绩合格，那你们就可能是真正的主人老，所以还是要有些主人翁意识。” “老师，我们平时都可以到处耍起撒？” “节假日还有休息的时候是可以的，你们的学生证在山上还可以享受折扣，但是非休息时间就不得行了哈，你们要心里有个数。 咱们学校和其他职业学校还有大学不一样的哟，混是不得行的，需要你们认真对待，认真学习，考核成绩对未来的影响还是有那么大。” “是不是哦？” “我黑严肃的告诉你，是。千万莫要抱着混日子的想法，那是你自己的损失，晓得吧？” “老师，里面有好大嘛？” “公园里面埋？这一整座山，像一只耳朵，左耳朵，学校里有照片和地图可以看，有二十七平方公里，分为七个区。 五个游乐区，一个生活区，一个就是我们学校。另外，整个公园一周是环道，两边都是果树，山上也有很多果树。 提醒你们，花田和果树是公司财产，莫要去偷摘哈，是要赔偿的，要管住自己的小爪爪，莫要一时冲动搞的不好收拾。” 一车学生都哄笑起来。 “山上还有警察么？” “没得，在山上有事情找安保，二十四小时为你服务，包括但不限于抓捕，拘传还有免费旅游。 再和你们说，咱们安保员是有执法权的哟，莫要玩笑哈。” “老师，”几个女同学指着车外叫起来：“山上还有狗狗埋？” 公路边，几条小狗在草地上嬉戏，听到大巴车扭头看过来，抖落满身的水珠子。 “山上有狗，猫，鹅，鸭，还有鸡，有荧火虫山谷，有蜻蜓谷，都是公司养起的，不许捕捉不许投食，等哈你们会学到相关条例。 不过平时会有义工活动，喜欢的可以报名参加，是可以加学分的哟。” 大巴车带着这些新生们在山上转了一圈儿，最后把大家送到学校。 车队开进学校的牌楼式大门，穿过花田来到湖边，顺着湖边的彩色公路转到停车场。 “好，到老，拿好东西下车。旁边就是礼堂，大家到礼堂休息一哈，等等后面的同学。” 充满了好奇的少男少女拿着自己的东西下车，跟着带队老师进入礼堂。 第1752章 不虚此行 女学生们比较感性一些，被这里的环境深深的吸引了，进礼堂都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没看够。真实景像可比图片上漂亮太多了。 男生们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而是湖里可不可以游泳啊，这建筑挺有气势啊这些，然后关心有没有体育场馆什么的。 礼堂里已经坐了一些报道的学生。 学院的新生报道只有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原来已经到达的学生都聚集在礼堂里。 虽然做了一些宣传，也和渝州本地的大部分高中联络互动了一下，但今年的新生并不多，只有不到七百人。 这也是预料之中的情况。 说实话张彦明感觉还挺意外的，他以为能来个两三百人就不错了，必竟这会儿还没到后来大学泛滥的时代，考生也没有那么多。 接近七百学生，分了九个专业，平均一个专业几十个人，分两个班。全校男女比例接近一比二，女生比较多。 计算机网络，精密制造与自动化，飞机机电设备，航空乘务，建筑工程，测量与造价，酒店管理，旅游管理，视觉传播设计。 本来张彦明准备开十五个专业，包括幼师和普教，但是相关资格还没有批下来，需要慢慢来。不只是资格，还有教材，设备，师资各方面的因素。 按照张彦明对这所学校的预期规划，学院最后将达到至少二十七个专业，年招生三千人以上。 因为学院初建，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名声和影响力，今年能有接近七百人过来已经算是惊喜了，这还得感谢那些合作的高中。 话说当初来考察的那些高中老师，已经有十几个来这边上班了。这还是涉及到了职业方面的问题，要不会更多。 这里面只有空乘班是按照计划满员了的班级，甚至还进行了两轮筛选才确定的最终招收名单，一水的大高个大长腿，前凸后翘。 一进礼堂，基本上这些正值青春期满身荷尔蒙的少男们就被这边的提前到达坐的整整齐齐的空乘班给迷住了。 整整六十个大美妞啊，集中在一起的那种视觉冲击力，真的，杠杠的，不只是少男，少女们也一样被吸引，频频的往那边看。 其他专业的都是高中应届，十七八岁的年纪，而空乘这边是社会招选，平均年纪在二十岁以上，正是绽放的年纪，不是青涩小杮子能比的。 和大多数新生的迷茫不同，这些学生里也有比交冷静的，对这里充满了好奇和希望那种，是应届的枫城内部子弟，被父母给送了过来。 他们对枫城有很多的了解，又有父母的说明讲解，知道自己现在面对的是什么，将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是空泛的望子成龙，踏踏实实的帮儿女规划人生的家长还是挺多的。 …… 礼堂里都是嗡嗡的说话声，新生们压着声音交头结耳。这个年纪的孩子相互还没什么戒备心，熟悉起来还是挺快的。 很快，有老师出来组织，让新生们按专业重新安排座位，一个专业和一个专业的聚在一起，坐成了若干个方块。 背景音也放了出来，是蓝彩衣的歌儿，这些学生几乎都会唱，刚开始还是跟着哼哼，到后来就变成了合唱，气氛到是上来了。 “同学们好。”老孙走上主席台，冲下面的摆了摆手，调了一个话筒。他兼着学院的院长，请来的老教授是常务副院长，主持日常工作。 “我姓孙，是樵坪职业技术学院的院长，接下来由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枫城公司。 今天是我们开学的日子，是欢迎你们这些新生的日子，那为什么要先介绍一家企业呢？” 老孙往台下看了看：“可能有一部分人是知道，那就是，本学院的毕业生，各项考核成绩合格的，有很大的机会进入到枫城公司来工作。 我想，了解他，比空泛的欢迎你们几句更重要，也更实际。 为什么我要说很大机率，你们听清楚了，这是重点。 能不能进入枫城来，各项考核很重要，包括日常，包括音乐和体育，包括劳动，包括你的为人处事，三观各个方面。 枫城用人首重人品，第二才是看能力，然后是工作的实效性，这个以后你们慢慢就知道了。” 老孙连稿都没写，站在那侃侃而谈，张彦明和孙红叶坐在下面看着就笑，这个老孙正经起来还是挺有范儿的，有那么点成功人士的意思。 “首先大家要知道，这所学院，就是枫城公司投资建设并运营的，你们的老师们，包括我，都是枫城的职工。 还有外面这座山，山外面的小镇，再外面一点的温泉度假庄园，都是。 下面，请跟着我一起来了解枫城，走进枫城。” 后面的银幕点亮，放映机把画面投放出来。 “这什么时候拍的？”张彦明问孙红叶。 “就是个ppt，我看过了。”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别说话。” 这个ppt规格有点高啊，做成了片子放映。张彦明不再说话，坐正了身体听着老孙讲话。 其实配上音直接当短处来放更好一些，不过没有现场讲来的有气氛，必竟讲解的语气用词各方面还是和配音不一样的。 “枫城公司成立于鲁尔，崛起于京城，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你们以后慢慢了解，我就说一下现在的情况，说说和你们有关的方面。 我们在京城有三大园区。这是位于京城五道口的科技产业孵化园，位于水木大学东南门，主要是和几大高校合作，孵化科技产业，支持鼓励科技人才创业。 这里是附属于孵化园的科技产业园，孵化园走出来的成功项目将在这里获得发展壮大。 目前来说，在这个园区里比较著名的企业有，中华电子科技公司，中华手机和中华电脑就是他们的产品。” 下面传来一片哇声，这感觉就上来了。 “这里还有目前全国最大的服务器组，我们平时把它叫做超算。目前国内比较知名的软件公司，有一半都集中在这里。 学习计算机网络的同学们，你们在这里学习的知识和水木并没有任何区别，教材都是一样的，毕业以后，你们的起点也是一样的。” 这话就有点激奋人心了，计算机网络专业的学生都瞪大了眼睛兴奋起来。 学院的计算机网络专业确实是用的水木那边的教材，甚至专业组长都是从水木挖过来的。 国内在计算专业方面只有两个学校，一个是水木计算机专业，一个是其他计算机专业，这一点张彦明是记忆深刻。 必竟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并非浪得虚名。 “……这是我们的汽车制造厂，包括旁边的机场都是，现在正在渝州，鲁尔建立生产基地，另外，在精密加工这一块我们也是非常强大的，国内第一位…… 这是我们自己的机场，航空学校，这些是我们的自己的飞机，空乘班以后工作的地方。 这是我们的酒店，有月亮湾度假庄园，威斯汀，愉悦年华和枫城四个品牌，遍布全国各个地区。 这是位于京城的上庄高新产业园，边上是我们与农大合作的果牧公园。 这是我们与京城电影学院联办的文创产业园，老院子工作室就在这里，出产了大量的节目和电影，电视剧……” 老孙在台上介绍讲解，台下，张彦明静静的听着。 时间真快，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了五年了，创立了这么多产业，也算是没白白的来一回。 有了女儿，有了媳妇儿儿子，有一个和和美美的家，有这些愿意跟着他打拼的兄弟姐妹，不虚此行了。 第1753章 老兵的祝愿 历史上所有的大事件都离不开学生，十七八岁的年纪太容易热血沸腾了，他们能因为梦想和信仰孤注一掷完全不考虑任何外物。 他们没有经历没有阅历没有人生价值观和世界观，他们不会盘算值不值得，他们无比的看中自己的名声和面子，容不得一点杂质。 所以我们会用白纸来形容这个阶段的孩子。 他们有用不完的时间和耗不尽的精力，做一些大人们感觉特别难以理解的中二行为，他们还不认识这个世界，所以就活在自己勾勒的世界里。 所以，教育才是如此的重要，如此的珍贵。 可惜……国内的教育已经全盘产业化，金钱化，从高层到最底下的老师，除了钱什么都看不到，也不在乎。 在需要指导，引导的最重要阶段，我们的产业只会教给他们无视，打击，权钱开路，阶级对抗，然后培育出一代一代的学渣，学废，混子。 培养出一代又一代被金钱和权势洗礼后的精英和公知。 整个社会都被这种思维填充，各种子弟二代毫不费力的上位，自然流畅的挤占剥夺，操控。一代又一代。 …… “简直特么牛逼到爆炸了有么有？” “确实……我特么想不到用什么词来表达我的心情，连卧槽也不行。我现在就想楼个人使劲儿亲一会儿。” “……”两边的人迅速闪退拉开距离。这个逼太特么狠了。 “没想到咱们学校这么牛，我还以为就是个职专那种，一下子压力好大呀。我学习真不行。” “报到这里来的有学习特别能行的吗？” “我外语不行，其他还可以，我喜欢历史和音乐，可惜都不是主科。” “我喜欢语文，地理将就。” “我喜欢音乐，看到数学脑壳就发晕。” “……我就喜欢画画能干什么？” “你画画？靠，你画画报特么精密加工？你报视觉班啊，搞设计。” “……我妈不同意。” “……以上，大致就是和我们目前专业有些关系的情况了，其他方面以后同学们可以自己慢慢了解。 明年学院会开始增设专业，暂时确定的专业是二十七个，最少二十七个，都是有针对性的人才培养计划。 做为学院的第一批学生，你们的起点是你们无法想像的高，你们的未来是你们无法想像的广阔。 所以，同学们，过去永远过去了，不管你是学渣还是学霸，也不管你是混日子还是没有目标的不思进取，在今天都划上了句号。 从现在开始努力，不晚，什么都来得及。 这里的老师，辅导员都会认真负责的引导你，帮助你，只要你能努力，就能得到成果。 我就说到这里，下面是一段视频，是我们这些枫城的老员工对你们的祝福和希望。” 老孙看了看台下一张张懵懂青涩的脸，心里难免的想到了自己逝去的青春，有些感慨，笑了笑，立正站好：“我是一名老兵，是枫城渝州愉悦旅游公司的总经理，在这里代表旅游公司祝你们，学业有成。” 老孙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转身走下主席台。 礼堂里灯光暗了一些，银幕上的的简介结束，开始播放准备好的视频。 首先是两名大校军人：“我是枫城烈火旋风物流公司的总经理王洪刚，（我是枫城烈火旋风物流公司的政治委员江原朝），祝樵坪职业技术学院的新生学有所成。” 又是两名大校军人：“我是枫城烈风安保公司的总经理倪好，（我是枫城烈风安保公司的政治委员李建），在这里祝技术学院的同学们开开心心，学业有成。” “我是枫城烈风物流航空公司总经理，烈风航校校长王卫国……” “大家好，我是枫城鸿建斯投资公司经理仙媛。 在这里代表投资公司，高科产业孵化园，高科产业园，高新产业工业园，庐州汽车产业工业园，渝州高科工业产业园，蓉城工业产业园，鲁尔高新工业产业园祝你们能在这里为人生打下坚实的基础。加油。” “你们好。我是中华国际投资控股公司的经理赵振华，比你们大不了几岁，祝你们学业有成，也祝你们能够顺利进入枫城工作。 跟你们说，加油吧，保证你们绝对不会后悔。” 张永光，张雨，老张，花锦堂…… 音乐公司，财务公司，地产公司，超市公司，商场…… 张彦明完全不知道今天的这个说明短片，更不知道这个祝福视频，看着还感觉挺有意思的，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多志同道合的伙伴了呀。 “什么时候录的？又是你搞的鬼？还瞒着我？”张彦明捏了孙红叶屁股一把。 “嗯哼……你晚上想不想睡觉？” “不睡就不睡，我怕你？今天就看看咱们谁先要睡。” “我错了。”孙红叶恨恨的服软。这家伙的体力变态呀，是真干不过：“你等你四十的。” 这个视频可比老孙的介绍全面多了，几乎把枫城旗下的各个公司园区的老总扫了个遍，虽然就是说句祝愿的话，但是学生们看的津津有味儿。 “……加油，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哟。”最后一个镜头是蓝彩衣沈果果张斐她们几个，视频是在国家台门口拍的，一下子就把这些少男少女们弄沸腾了。 这段时间国家台已经开始确定今年大年晚会的演出和曲幕名单了，几个人是过来交作品的。 “她们也是公司的？” “前面说了老院子工作室我还没注意，以后是不是能要签名了？” “她们怎么不开演唱会呀，要是开我肯定去。” “我想学音乐，我要学音乐。”…… “下面有请胡院长讲话。”礼堂里迅速安静了下来，胡教授西装格履的走上主席台。老头现在焕发了第二春，看着精神头相当足。 “同学们好………… ……最后我再说两点，一个是强调一下，态度很重要，要努力学习，争取有个好的考核成绩。 第二点就是，你们的学生证件一定要重视，那不是简简单单的卡片，里面有你们的全部信息，也是你们在校内住宿吃饭借阅等等的凭证。 而且，不只是在这座公园里，只要是枫城旗下的产业，你们的学生证还能享受折扣，商场超市电影院，包括出去旅游，住店。 等你们毕了业如果能入进入公司工作，那就是你们的员工卡，明白了吗？它是你们的第二张身份证，一旦遗失一定要马上汇报。 好了，下面，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枫城实业公司董事长，总经理，我们学院的终身名誉院长孙红叶女士讲话。” 第1754章 知心大姐姐，心气儿 孙红叶落落大方的走上主席台，笑着冲下面的少男少女们摆了摆手：“大家好。” 底下嗡嗡嗡的议论起来。 孙红叶看着太年轻了，还那么漂亮，让这些正当荷尔蒙流淌的男男女女们情不自禁的就燥动了起来。 “先听我说，然后你们再说。” 孙红叶挽了一下头发：“办这所学院的初衷就是给公司培养人才，培养能够独当一面术业有成的人才。 刚才孙院长说过了，来到这里，过去的一切就已经过去，不存在了，大家重新站到了起点，只要肯努力，什么都来得及。 我们的老师教授都是非常专业的人员，会带着你们了解，学习，实习，一直到你们掌握，只要你自己努力，我们就不会放弃。 我们有自己的研究所，实验室，都是国际级的，实习也是直接到工厂实地学习，不是简单的糊弄。 我们的企业和生产线，也是国际级的。 出人头地的方式有很多，掌握一项技术事实上是最简单的道路，这个将来你们就会明白了。 ……该说的孙院长和胡院长都说的差不多了，祝福你们也看了半天，那我就来回答你们几个问题吧，有什么想问的可以举手。” 下面马上举起来一片手臂。 工作人员拿出准备好的话筒等着孙红叶的指示。 “那个空乘班的学员。” “你好孙董，我想问一下，我刚才听到我们的航空公司是物流航空，那我们毕业了干什么？” “对，航空公司初建的时候是物流航空，在国内建的几座大型机场也是物流机场，不过，目前我们的航空公司正在和联合航空合并，马上会涉入民航业务。 包括我们现在的机场和以后建设的机场，也会增加民航业务，你们就是空乘，飞在空中的乘务人员，为地球上所有我们的旅客服务。” “我们也有国际航班吗？” “是的，我们公司在联合王国全资拥有一家航空公司，也会合并过来，开辟我们自己的国际线路和航班。” “你你好董事长，那个那个，那个我问一下，我们的汽车是什么牌子？属于哪个档次？” “汽车品牌……国内这一块暂时只有红枫和bgc两个品牌，覆盖了中高两个档位，我们的技术平台和狼堡，宝马，菲亚特共享。 国外的品牌比较多，罗威纳*拉塞尔，兰宝坚尼，法拉利，帕戛尼，马沙拉地，这都是我们的工厂。 我们在国外有三个研究所和两个实验室，包括发动机和平台两大部分。” “真的？”提问的精密制造专业的男学生目瞪口呆，嘴都合不上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引起一片哄笑。 “真的。”孙红叶笑着点了点头：“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这方面谁敢撒谎？你敢吗？” “不敢。”小男生面红耳赤的摇了摇头，然后兴奋起来：“那我们以后是不是就能买到便宜跑车了？” “正在搭建国内的展示销售平台，不过暂时来说价格上还不太可能落得下来，你要知道，跑车贵是贵在税收和技术上面，这和谁是老板没有关系。 不过我们会努力，也希望将来你们能和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小男生激动了。 “老师，院长，”一个酒店管理专业的小女生也没等孙红叶点到她就站起来提问：“威斯汀也是我们公司的吗？” 孙红叶看了看她：“还是要举手等我点到好吗？你们这样做会乱套的。威斯汀目前不是我们公司的，是合作品牌。 月亮湾庄园度假酒店，愉悦年华还有红枫是我们自己的品牌，覆盖了高中低三个档次。 高端酒店这一块我们还在向业界学习，在练内功，这也是我们需要不断的添补人才的原因，希望等你们毕业的时候，我们能拥有拿得出手的国际高端酒店品牌。” 酒店管理专业响起一片掌声。 “院长，我还没有问完。”那个被打断了的小男生站着高高的举起手臂。 “你问。” “我是精密制造和自动化的，我想问一下院长，您刚才说的平台共享具体是指什么？还有，我们的精密制造是什么水平？” “平台共享，就是字面意识，我们拥有当下世界上最好的生产平台，涉及到的相关技术和专利与其他三家公司共享。 你要知道，在汽车制造这一块，我们是后来者，他们就是大山，是绕不过去的，不过，我们有信心在不远的将来超越他们，也希望你们能够加入。 另外你问精密制造，刚才宣传片里说过，我们目前是国内行业第一……并不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相差多少。 只是还是同样的问题，我们起步太晚了，还需要不断的努力积累。” “院长，旅游公司就是运营这座公园么？还有温泉度假庄园。” “不是。旅游公司在渝州会有九个项目运营，不过有三个还在建设中。另外，在京城有一个大型游乐场，包含赛车赛马高尔夫等项目，也在建设当中。 在琼州和香州还各有一座独立的海岛和滨海项目，会和我们自己的度假庄园酒店合作，也会和国内的一些大型农林牧场展开合作。 在鲁尔我们有一座钢铁工业博物馆公园，加上公司在全国各地都有的步行商业街区业务，这些也会加入到旅游资源里面来。 等你们毕业的时候，我说的这些应该全部投入使用了，或许还会多出。” “院长，我们的学生卡都有什么打折功能啊？打多少折扣？”这是个务实的学生。 “折扣方面，会比正式员工低，不同的商品折扣也不同，八点几到九点几的范围吧，不过我们涉及的东西有点多，都算下来还是可以省不少钱的。 我们有自己的商场，大中小型超市，电影院线，酒店，有房子有汽车，有航空公司，全国各地的步行商业街，ktv等等。 另外，像国民电器，格致空调，凤凰家具，中华的手机电脑等等，都是有折扣的，还有旅游也是内部价格。” 台下响起一片哇声，这些小伙子小姑娘都激动起来。太酷了。他们激动的到真不是以后买东西什么的能省多少钱，而是面子。 这和以前的同学小伙伴们可有的东西吹了，太涨面子了。 “另外，我要和你们说一点，除了辩别身份和打折，这张卡还有一个功能，就是求助。 卡背后有一个救助电话，只要你在国内，不管在哪里哪个城市，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马上拨打求助，我们的安保员会在第一时间赶过来帮助你。” “任何地方？” “对，我们的安保公司每个城市都有。” “为什么物流和安保公司会穿军装？” “我们有一些公司是军地企业，受军部的管辖指导，所以负责人是军人，同样，我们也有一些企业是军警企业，负责人是警察，这些以后慢慢你们就知道了。” “他们有枪吗？”一个小胖子喊了一声。 孙红叶看了看他，笑着用手指点了点：“不尊守纪律的小胖子。我还是回答你吧。 有。我们安保公司是有有限执法权力的，受军部保卫部监督，他们可不是保安哦，可以实施抓捕任务，可以保卫我们的安全。” “我们可不可以报名？” “这个不行，物流和安保公司只接收战斗部复员军人，是不会在地方上招人的。” 孙红叶和新生们互动了一个来小时，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解答着他们的各种问题，新生们也就在这个过程中对这里由陌生变得熟悉了起来。 其实花这么多力气，就是要激起他们的心气儿，斗志。 第1755章 我怕传染 就像老孙说的，大家来到这里，一切都是从头开始了，不管以前怎么样，大家都回到了起始线上。 但不得不说，来的这些学生基本上都是学渣，学混，这个没有办法。 但是学渣学混就真的成不了材吗？这个还真不是，就看你能不能很好的引导他们，激励他们，激起他们心里的斗志。 他们笨吗？不是。他们傻吗？肯定不是。他们缺的只是合理的引导还有激励。 心气儿这东西太能化腐朽为神奇了。 “院长，我们学校有军训吗？” “我们学校没有其他高校那种模式的军训，”孙红叶笑了一下，下面单纯的少男少女们刚露出喜悦的表情要欢呼：“我们是日常制，每天都要训。” 啊？~~~~(>_<)~~~~ “强健的体魄，浪漫的人生，寻找美的眼光，都是我们不可缺少的，所以，体育，音乐，美术在我们学院都是重点科目，希望同学们认真学习。 在我们学院，想睡懒觉是不可能的，每天早晨有晨跑，然后集体早餐，晚上也会有相关安排，大家加油吧，这几年会成为你们人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院长，我们音乐体育学好了有什么用啊？美术还可以搞搞设计。” “你们忘了我们公司还有一间比较出名的工作室了吗？可是有不少明星的。” “哇哦，是哦。” “院长我们可不可以转专业（破音）？” “可以，每个季度可以申请一次，每个学生在校期间可以申请两次，请大家一定要慎重面对机会，认真的思考自己，找到最适合的专业。 人有勇气拼搏，有积极向上的心态，有积极主动的行为，肯吃苦也能付出能坚持，这都是成功者的可贵品质。 然而，我要在这里提醒大家，所有的一切都要加一个前提，那就是你真的能认识自己，找到自己最适合的道路。 南辕北辙的道理我想不用我过多解释，有些时候，越努力越失败，越坚持越悲伤，这不是空话。 认识自己，找到自己，然后大步出发。 祝各位都有一个美好的明天，谢谢。” 孙红叶放下话筒笑着向下面挥了挥手，转身走下主席台。下面安静了一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咱们学校和别人家的完全不一样啊，这打开的方式就太独特了。” “院长是大佬你们不关注？我查了一下，一大堆的头衔，是渝州最上面那一小撮之一。” “枫城真牛逼，我一定要进去，十年以后也站在主席台上面装个逼。” “你想个锤子哦，铲铲。” “他在想笔吃。” “有人想说咱们终生院长贼漂亮吗？” “不要用这么单薄的词汇来形容我的院长。” 居移气，养移体，日积月累之下，孙红叶身上的气势是相当足的，而且她又很是年轻漂亮，要啥有啥正是女人一生最盛开的成熟时刻。 所以就混合产生了一种难以描述的独特魅力，一下子就把礼堂内正处于青春幻想阶段的少男少女们降服了。 “讲的很好。”张彦明笑着给走到身边的孙红叶点了个赞。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在张彦明身边坐下来，拿起他的水喝了一口。 老孙再次走上主席台，往张彦明这边看了一眼：“老板娘，要不要上来和新生们讲几句？” 新生和学校的大部分老师们都不认识张彦明，都顺着老孙的视线好奇的看过来。 孙红叶哧儿一声就笑了起来。 平时这些人开着玩笑叫张彦明老板娘也没感觉什么，今天老孙在这种公开场合这么一叫，发现相当搞笑。 主要是整个枫城内部只认能力和工作，整体氛围相当轻松，平时相处的也比较融洽，习惯就成了自然。 老孙其实叫出口就感觉到了不妥当，但这玩艺儿没有回放，也就只能当做若无其事了。 张彦明站起来走上主席台。 “大家欢迎一下，这是我们枫城的老板娘，公司高级顾问，共和国最年轻的少将，张彦明。” 老孙在一边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放下话筒就从另一边跑了。怕张彦明踹他。 下面老师学生都笑起来，掌声激烈。 “感觉咱们学院好有爱啊，大家一点都没有架子。” “院长逃跑的姿势好熟练。” “高级顾问是什么职务？” “就是老板也要听他的，这才是公司的大暴斯了，真年轻。” “为什么？” “你这么笨以后不要和我说话，我怕传染。” “他是将军？” “唱一个。”学生堆里突兀的传出来一个声音，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拍着巴掌喊起来，连不少老师也加入了进来。 唱一个，唱一个，唱一个…… 张彦明连着上了几届大年晚会，还是有些人能记得住他的，尤其是这些闲的吃屁喜欢追星的学生们。 张彦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台下鼓噪声很快小了下去。 “年轻真好。”张彦明感叹了一句：“欢迎大家来到樵坪职业技术学院，这里将是你们人生的一个转折点，我想，几年以后，你们不会后悔的。 前面胡院长还有两位孙院长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即然刚才有人想听我唱歌，那我就唱一首吧。” 哦……学生们欢呼起来。 “这是一首新歌，我打算把它做为我们的校歌，这也是你们在本校音乐课第一课将要学习的歌曲。” 张彦明叫过来一个工作人员安排他去播放伴奏。 这首歌还真是他给学校准备的校歌。不只是樵坪职业技术学院，外面的完全学校高中以上校部都会以这首歌为校歌。 “你真的是将i军吗？”有学生扯着嗓子问。 “是。我是现（役军）人，在军部任职。咱们枫城的大部分同事也都是军人出身，有些是现役，有些是预备役。 刚才那个跑的飞快的家伙原来就是一个营长，后来进入预备役，担任枫城渝州实业一公司的经理，现在管理旅游公司兼咱们学院的院长。” “顾问，枫城公司是国企吗？” “不是，是私营企业。” 第1756章 每个细胞都喜欢 工作人员给出准备好的手势，张彦明拿着话筒走到主席台中间：“很久没上台演出了，有一点点紧张。” 随着台下众人的笑声，音乐响了起来。 ‘嘿耶~~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世界等着我们改变，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在这里我们都能实现， 大声欢笑让你我肩并肩， 何处不能欢乐无限…… ……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 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 ……我相信自由自在，我相信希望， 我相信伸手就能碰到天……’ “每一刻都精彩万分——谢谢，祝大家以后开开心心，学有所成，每一刻都精彩万分。” 哗……掌声四起，台下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有点小兴奋，有一些小脸儿通红。这首歌还是相当带感的，很容易激起奋发的斗志，让人变得积极起来。 “我希望就像歌里写的那样，所有人都能相信明天，相信希望，把每一刻都活的精彩万分，希望同学们能够行动起来，为自己加油。 咱们枫城的整体基础还是不错的，不管是哪一块儿，有专门科研的顶级研究所，实验室，也有先进的生产平台。 不管你将来怎么选择，都有可以让你发光发热的地方，各施所长，相互成就。 我知道，能选择来到这里，大家肯定是和我一样，成绩不怎么样，是吧？” 台下响起笑声，学生们大部分都红了脸，相互看着。那是肯定的呀，成绩好的都去上正规大学了。 “但是，成绩真的不能代表一切，态度才是决定一切的根源。 有句话叫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如天雨滴，后不及前，虽不相及，能满大器。修学智慧，亦复如是，从小微起，终成大器。 态度端正了，积极努力了，什么时候都不晚，都是最好的时候。 尤其是你们，这些可以说是被高考淘汰下来的人。 你们真的就心甘情愿了吗？你们就不想让那些现在看到你满眼不屑的人将来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吗？ 你们就不想将来再遇到昔日的那些同学能挺直腰杆被人羡慕吗？ 你们想不想将来你们的父母亲人能够以你为荣，能在亲朋好友左邻右舍当中充满自豪和骄傲？ 你们想不想将来能够用双手创造自己的美好生活让其他人嫉妒？ 想不想？” “想。” “想不想？” “想……” “加油，从现在开始努力，什么都来得及。只要你们肯攀登，我就能带你们去看最美的风景，相信我，也相信你们自己。” 张彦明把话筒交给工作人员，挥着手走了下来，礼堂内掌声如雷，少男少女们一个一个满眼的小星星，把手掌都拍红了。 孙红叶也是满眼小星星跟着拍手，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烫，就想马上回去和某人大战三百个回合。 “你不去搞传销不知道是他们的不幸还是幸运。”坐回来的老孙感叹了一句。张彦明这一首歌一番话把他这个四十多岁的人都说的有点要沸腾了。 “这首歌好听，振奋人心。”孙红叶美目含春的看着自家爷们，怎么看怎么喜欢。全身每一个细胞的那么喜欢。 张彦明在孙红叶脑袋上搓了一把，提醒她注意场合，坐下来喝了口水：“我说的是心里话，我从来不认为学校的考试成绩就能代表学生的未来。 未来是不可预测的。 我相信只要能认识自己学会管理自己就一定会成功，他们的潜力并不比任何人差，关键还要看我们怎么引导，能教给他们什么。” 主席台上，各专业的老师，各个班级的辅导员一一上台和大家见面自我介绍。 以后学院的开学都会以这种形式进行，让学生们能够快速的认识并融入这个集体，而不是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陌生感。 这种形式不只是能激励学生，同样也能带动老师们的心态。 除了任课老师，辅导员，樵坪职业技术学院还有一个区别于其他院校的职务，就是作息管理员，由安保员轮流担任。 他们主要负责学生们的晨跑还有课余的各种运动，会组织指导一些像篮球，足球羽毛球等等的活动和比赛，负责运动会和指导相关社团。 老师们自我介绍完毕，山上已经夜幕降临了，路灯和景观灯相继亮了起来，把整个山区还有学院内部打扮成了一个五彩斑澜美不盛收的神秘世界。 各班辅导员负责带领大家参观熟悉校园，分配宿舍物品，然后到食堂吃饭。明天早晨才发放教科书和课程表。 张彦明和孙红叶，老孙，胡院长没参加后续这些活动，而是到小会议室喝了会儿茶聊了一会儿，然后各自回去休息。 大家都有事儿。 胡院长要审核学院这边的一些计划。学院初立，事情比想像的要多。 老孙去弄他那一摊儿，张彦明和孙红叶回到酒店和小岛康夫团队开会看设计稿。都没时间真的休息。 会没开完，贺书记的私人电话打到了张彦明的手机上。 “贺伯，这么晚有事儿？” “彦明啊，谢谢。” 今天下午，贺书记收到了枫城公司报上来的几份申请，又是大项目，这给他的履历添加了相当浓墨重彩的一笔。 不是说官坐到多大就不用在意这些了。 事实正好相反，这种不管是规模，投资额，带动性，持续性都达到一定程度的项目，就是镶在他们王座上的一颗颗宝石。 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是大佬们梦寐而不得的。 都不说别的，枫城在渝州的这些项目只是一个就业岗位的提供数量，就能给贺大佬的王座提升几个段位再镶上一圈儿闪钻。 而且没有任何的后患隐患，不涉及任何的内幕和财务纠葛，简直就能称一声完美。 但是他的一句谢谢还不只于此。 贺大佬下个月正式进入京城，原计划只是本次换届的局委员，但今天大佬得到了正式通知，他将直接进入九大。 事实上对于进入九大这事儿，他心里也是有预估的，这种事情都不可能临时决定，一般都是上届差不多就定下了下届的基本盘。 他本来目标是在下届，没想到惊喜来的这么突然。这一切都离不开张彦明。 张彦明在渝州的大把投资，可不只是他对渝州这边的投资环境认可这么简单，他后面还站着几个可以直接影响全局的真大佬呢。 不管怎么样，这种影响绝对是事实存在的，他看好这里，大佬们的目光自然也会看到这里，于是事情就这么有了改变。 对于继位这事儿这些真大佬之间是有默契的，但其他几个人调换一下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用费什么劲儿，更没有人会反对。 能进入局委员的，大家相互之间其实各方面相差并不多，主要就是看后面这些的真大佬的态度和倾向性。 第1757章 眼不见心不烦 “贺伯您客气了，我可承当不起。” “好，咱们不说这个。”贺大佬换了个话题：“我今天看到你又增加了一个黄山项目，你简单给我说一下吧。” “原来那里不是接了一个烂尾盘嘛，我琢磨了一下，这个楼盘如果还是保持原来的状态，不管怎么盘意义都不大。 正好旁边那个度假酒店提醒了我。 那边是去景区的要道，四季分明气候好，尤其是夏天，晚上连空调都不用，我感觉正是消暑的好地方，这才有了这么个想法。 我想在那里打造一个消暑主题的庄园，包含一个大型的水上游乐园。 目前国内这种主题游乐园的模式还是空白，我们还是有信心开好这个头的，从而带动渝州的旅游度假消暑行业。” “这方面我到是没有关注，国内空白么？” “是，目前来说，国内目前的游乐园还集中在自然和非自然景观，少量陆上设施这一块，规模也都不大，重复性很高。” “你是指影视城？” “也包括这一块。总体来说不管是娱乐性还是可玩性（可持续性），规模各方面都还有限。这一块有很大的潜力可挖，我很看好。 我们渝州旅游公司接下来会以渝州为中心，重点在这方面进行全国布局，争取打造出来一个咱们中华的大型主题度假旅游品牌。” 这话还真不是大话。 在01年这会儿，国内各地不知道为什么都盯上了影视城这种旅游项目，真正的娱乐性少的可怜，规模也相当小。 至于娱乐性本身也是相当简陋，几乎都是一水的重复，除了摩天轮激流勇进就是碰碰车过山车，而且都是很小的简单模式。 这会儿名噪国内的旅游娱乐项目一个是蛇口的微观世界，另一个就是申城的锦江公园，其他一水的影视城和正在打造的影视城。 其实枫城也在建设自己的影视城，只不过不管是规模还是内容都和国内目前的主流不太一样，等开幕的时候想来会令人大吃一惊的。 但枫城搞影视城是基于自己的实际需要，还有军影在边上保证运营。 国内各地的影视城就完全是盲目的，只管投建，然后大部分建完也就结束了，扔在那荒废着，能存活下来的百不足一。 这也是目前国内旅游业的普遍现像，抓不住重点，不知道自己的核心，就知道抄，还不会管理不去服务，除了收费打虚假广告骗门票就没有任何手段了。 这就是国营的弊端了。他们到是也想搞迪斯尼这种模式，但是人家不授权，自己又搞不出来，直到后来国外出现了其他模式，这才赶紧抄作业。 不得不承认，在伟大的教育产业和官僚体制的努力下，我们整个民族，整个国家都失去了创造力，创新力，甚至设计能力。 抄作业成为一种习惯和本能，然后习以为常。 “你为什么不考虑多投建一些工厂企业？”贺大佬问了一句：“你的想法总是那么出人意料。” “和自己人竞争没有意义，也没意思，我不缺项目和资金，为什么不自己做行业？除了国内比较需要的，我不太想搞那些重复的东西。” “你听说过比亚第和负士康么？” “知道。目前我们和比亚第之间有合作，我们也有意向对他投资，正在谈。至于负士康那边，您说的是指他的就业数量吧？” “是，这是个硬指标，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对地方上的稳定和拉动都是相当重要的，也是我们需要的。” “但是这种模式很容易就会发展成为血汗工厂，他并不具备任何科技含量，完全就是靠人员密度来完成生产获得利润。 在越来越激烈的竞争下，自然就会不断的压榨员工来抵抗竞争带来的成本上升，他也只能依靠这种低级手段。 如果没有相应的监督监控，怎么来保证从业人员的基本权益呢？实现就业量和压榨剥削中间是不是应该有一个限界？” “你不看好？” “这种性质的工厂也算是目前的一种趋势吧，我不是不看好，谁也无法抵挡趋势，我说的是，是不是应该提前有所准备，认真负责的保护一下员工权益。” “你会建设类似的工厂么？” “我现在已经在建了呀，手机电脑以及配件的生产，电子产品的生产其实都是这一类性质，没有什么科技含量但可以和高科技擦边，然后使用密集的劳动来实现生产，压缩成本。” “哦？那你说需要保护从业人员的权益，岂不是把自己也放进去了？” “对呀，也包括我们，虽然我不会那么干。其实电子产品自身的利润空间相当大的，越是先进的科技实际成本就越低。 但是资本趋利，哪怕再高的利润他们也不会满足，而是会继续用各种手段来继续扩大利润空间，追求更大的利润。 这就会造成这种密集型劳动企业之间的竞争越来越大，只要压缩自己的利润来获得订单，最后把这些转移到员工身上。 这是必然的过程，我觉得，做为一个负责任的管理者，有必要为自己的老百姓发声，来保护他们的权益。” “如果按照你的想法发展下去，你会怎么做？” “我？我会在他对面开一家，然后让他没有工人可以开工，反正我又不靠这点利润。” “……你大量屯地就是打着这样的算盘？”大佬一下子把事情看到了地产方面。 “那到不是，我打算推出大量的租赁房，只租不卖，让更多的人能多一种选择。我不会刻意的做什么给大家添麻烦的，我只想尽可能的做些事情。” “你打算投入多少？” “……八百亿米刀吧。我以后只做商业，旅游，高端和租赁，其他的我不参与也不干涉，让他们玩去吧，眼不见心不烦。” “你就这么不看好地产业？” “嗯。利弊之间相差的太悬殊了，影响面也太大，主要是金融业和国家资本，地方镇府这三方即是主要参与者，还是裁判，事实上是根本不可控的。” 第1758章 项目成立 “你今天的话，我感觉不应该说的这么直白。” 晚上，翻山越岭穿林下沟的把孙红叶处理明白了之后，两个人相拥着躺在那聊天儿。 孙红叶感觉张彦明在电话里说的那些话有些欠缺，说的有点多了，也深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右手下意识的抚弄着：“不会。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而且也不会传出去。现在贺伯需要有自己的主张了，我也就是提供点思路。” “主张？你是感觉？” “嗯，九人团是钉钉的事儿，要不然他不会给我打这个电话。” “今年是九人团了么？” “嗯，早就有消息了，增加两个席位。现在发展越来越快了，问题和事情也越来越多，增加席位是正常的。” “那也是别人的事儿，再增加十个你有份儿啊？” “……发现你现在特别厉害，特别擅长一句话把天儿给聊死。” “嘿嘿。”孙红叶凑过来在张彦明身上咬了一口，还磨了磨牙：“呸，咸的。” “要是我真进去了呀，到时候就有你哭的。都不用进团，进局就差不多了，那时候基本上就是个机器人一样。” “为什么？” “这么大个国家，这么多的省份县市，每天要发生多少事情？要开多少会？下面密密麻麻这么多部门你当是摆着看的？ 时间空间都不是自己的了，天天去哪里干什么怎么干说什么都是提前定好的，安排好的，你感觉这种，还有意思吗？” 孙红叶想了想摇了摇头：“算了，感觉现在挺好的。太吓人了。” “这就吓人了？跟你说，吃饭睡觉的自由都没有，吃什么吃多少怎么吃都是别人的计划。” 孙红叶想了想，突然一笑：“那什么，一次多少下管不管？” “……发现你今天有点超燃哪，这是偷偷吃药了？” “憋了好些天了。” …… “这一版可以，可以定下来了，大家抓紧时间开始细化吧。” 小岛康夫带着他的团队终于做出了让张彦明满意的棠城产业园区的规划方案，算是迈出了一大步，接下来就是每个功能区的具体细节设计了。 这个其实没有规划难，只是需要做的工作量比规划要多不少。 规划需要的是创意，细节需要的是严谨。一边是靠脑力一边是靠体力。 “张桑，还是要几个功能区同时开动吗？” “是的，我们缺少的只是时间。” “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工作，张桑你是最独特的。别人都是缺资金，缺人手，缺设备，只有你是在时间上有烦恼，也只有你能用钱买来时间。” 这个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基本上开发商，不管是国资还是民资，缺少的永远都是资金，想方设计的缩减成本，不在乎什么时间。 而张彦明总是在加大投入来压缩时间。这就是用钱买来了时间。 “他们是在赚钱，我是在做事，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小岛先生，我建议你再次组建大型团队，把所有工作拆分下去，要不然可能会影响我的计划了。” “又有大项目？” “是的，而且这两个项目你肯定会喜欢，都是人，建筑与自然的交融交互项目……不，是三个，三个项目，史密斯那边也谈好了。” “游乐园？” “类似吧，不过这次的要特殊一点儿，一个是玩车，一个是玩水。史密斯这边是农林牧场，带一个天然温泉区。” “听起来不错，具体规模能达到多少？” “一个是在丘陵地形上的国际汽车测试场，六十八平方公里，我想把它打造成一个汽车文化主题公园，在主功能下，还要有娱乐性，文化性。 主题度假村这边是一个山谷，平面面积只有一平方公里，坡度几百米的样子。 史密斯这边是一座山加一个山谷，不到一百平方公里，不过他这边没有那么复杂。” 农林牧场也是需要规划设计的，以前那种粗犷式的围上铁丝或者装上篱笆买几头牛回来就算开业已经淘汰了。 场内草场需要规划面积和位置，然后清理杀毒，重新种植牧草。 对水源以及各种不可逆资源的合理利用，树木的品种以及范围，建筑的分布，所有东西都需要专业的规划设计。 实际上就是观赏型牧场，而且要更加实用高效，不但要动物舒服，人也要舒服。 一座现代化农牧场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人工自然风景产业园区，还要包括小型的工业线来处理垃圾和商品加工。 这里面最简单的反而是主题度假村，只不过张彦明的要求比较高也比较精累，工作量也就上来了。 当然，对于小岛康夫来说这就太美好了。 能做自己最喜欢的人与自然交互的设计，资金也充足，还不用什么投标谈判到处飞，只需要尽情的抒发自己的才华就行了。 他已经和张彦明合作了快两年了，可以想像，接下来的两年仍然还在合作中。他现在是需要国际上一堆设计师来羡慕的人。 而且作品一个接着一个也在不断的推动他的知名度和地位。等这边的合作完全结束，他相信自己在国际上的影响力能上升一大截，价钱直接翻倍。 所谓搞艺术的不是为了钱，但是钱可以彰显一个人的能力地位。 所以在他眼里，张彦明这会儿完全就是一个散发着金光的移动福源。 “请放心，把事情交给我就好，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当然，我肯定相信小岛先生的专业能力，那么，就尽快增加人手吧，我会让直升机这边配合你。” “非常感谢，我会按照国际标准来支付相关费用的。” 张彦明和小岛康夫以及他的主要助手讨论了一些细节，这一谈就是大半天，直到去市府签定投资协议的孙红叶，安吉丽娜两个人回来。 这次，汽车测试中心的土地走的是划拨。 主要是这个项目的国际影响力，就业提供量，投资规模等各个方面已经完全满足并超越了国家关于重大项目土地划拨办法的要求。 红梨公司的农牧场走的是招商引进，必竟红梨是外商独资企业，引进的是米刀，又是农牧业，国家在这一块有单独的政策。 黄山山谷这边就没有办法了，属于商业投资，得掏钱。 不过这会儿国家关于土地出让方面的十一号令还没出台，对于地价还有期限各个方面地方上有决定权。 “划拨？”张彦明真没想到这方面来，这还真是意外的惊喜。不是省钱的问题，他还不至于不舍得这点地钱。 这是说明这个项目被划圈了，和某方面挂了勾，对以后的运营等等各个方面都有好处。说白了就是能省不少心。 在国内投资其实最大的问题不是盈利，是方方面面的麻烦和麻烦带来的风险。 第1759章 美和柴米油盐 直升机的噪音是无法避免的折磨，虽然它事实上确实相当方便，也很舒适。 张彦明陪着小岛康夫从空中浏览了一下汽车测试中心的地块儿，两个人不停的交换着意见，后面工作人员在紧张的操作机器进行拍照和测量数据。 先进的科技发展给人们的工作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让很多繁琐困难的工作变得轻松起来，就比如地形数据确认。 不过，像地质检测这一块仍然无法被机器替代，还是需要人工在现场实操。 整个地块涉及的乡镇不少，但总人口并不多。 只是这边的居住习惯散乱，除了几个相对比较集中一点的乡镇中心区，基本上都是零零散散的分散在山水之间。 这实际上给迁移带来了很多麻烦，成本也会增加。 好在城镇人口和商业人口的相对比例比较低，能很好的缓解掉一部分。 这不是压迫也不是阶层问题，只是一个现实。农业户口不管是在公共资源分配上，还是实际计算价值上，都要比城镇人口低很大一截。 至到商业人口属于特类人群，一切以实际现有价值为准，没有办法提前估判。不过必竟是农村地区，高也高不哪里去。 因为地块是属于计划内划拔，整个的迁转补偿部分都有详细的相关规定，都不用枫城参与和承担。 但张彦明还是迅速组派了一个工作小组去帮忙，就是旁观一下的意思。也是一种监督。 地块在渝州这种远离京城经济较弱的地方，而且又是在远离渝州城市中心的区县下面的偏远地区，本来很简单的东西也会复杂起来。 和京城申城羊城这样的大都市完全不同，一边是拆富拆二代频生，一边是一把辛酸一把泪诉告无门。一样的世界并不一定有相同的人生。 虽然事情并不一定就会发生，但防备一下还是好的。张彦明不能管天管地，但管得了自己。 “首先要有一条贯穿首尾的直线公路，必须是理论上的笔直，还要水平。不过这个水平的基准可能和你们以前接触的不太一样。 我打算以测据的相对高点来作为水平基准点。” “是完全高点？” “这个到并不是一定，还要结合整体规划方案。” 小岛康夫仔细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想我明白张桑表达的意思了，这里并不是纯粹的测试中心或者赛道，主体应该是主题公园部分。 如果以实测平均低点来做为水平基准，虽然可以大量的减少投资成本缩减施工周期，但是会对主题公园的打造造成影响。” “对，就是这个意思，只有相对高点水平才能更好更方便的打造其余部分，架空其实就代表着更多的可能。” 小岛康夫摇了摇头：“世界上也就是张桑你会这么做了，这将增加几倍的成本，施工的周期以及难度都会直线提升。” 丘陵就代表着多山多坡多水起伏不平，虽然山都不太高，但地形会更复杂更破碎，张彦明选择的建造方式就决定了会是最多桥梁的方案。 但是这种方式可以最大可能的保持原地形的面貌不去破坏，也能最大可能的保证地面交通的顺畅方便，对主题公园打造的影响被降到最低。 虽然丘陵地形对于建筑有着很大的恶意，对居住生活提供着绝对的不方便，但实话实说，丘陵地势也有着另一面的绝对优势。 那就是美。坡多山多，但都是漫漫的缓坡，圆润而优雅，并且没有固定的脉络，随意又随性的延展方式又为这种美增加了一种雍容脱俗。 就像很多摄影作品里，我们经常会看到一些美的令人震撼的图片，但如果你去那里生活的话…… 所以美景往往只停留在旅游者和摄影师的眼里，镜头里，而我们的生活只有柴米油盐。 而主题公园的意义就在于，利用资本把这种美定格并释放出来，并把它们和人的生活融接起来，变成生活的一个部分。 而如何开发美也是一个很大的命题，大多数时候，我们不得不面对那些为开发而开发的开发，一种为了短期获利的破坏，或者干脆就变成了房地产销售。 而枫城的主张明显是一个另类，这也是小岛康夫乐于和枫城保持着长期合作的原因。 用人话来说，就是小岛康夫感觉张彦明是知音，为此他甚至愿意降低自己对现金的渴望程度。 “整个公园的打造其实我并不担心，丘陵地形本身就有这方面的优势，而对于利手这种优势我也毫不担心，你和你的团队有这个实力。 但我还是要说一句，那就是因为规模和功能的需要，这里会有大量的建筑，而且修路本身就是对自然最大的破坏。 所以，我希望小岛先生你能最大的可能的扩充团队，引入最好的设计师，把这种伤害和破坏压制在最小范围，尽力达到和谐。” 已经合作了近两年，小岛康夫当然清楚张彦明话的含义，从某些角度来讲，张彦明对环境和自然的追求比他这个崇尚完美的设计师还苛刻。 要知道，极度的追求自然完美可不只是建设成本提高的问题，后期的维护才是真的大头，各种付出相当高，而且永无止日。 细节才是花钱的地方，这个道理通行于所有行业。 “没有问题，我马上安排联系卡洛和蒂芙尼他们，还有泰格，我想他一定会对这个项目充满了激情。” 小岛康夫所说的这三个人，其实是三个大型团队，团队里拥有数位不等的大设计师，名气和作品并不会比这三个人要低多少。 只不过他们三个人被推出来担任对外的沟通大使。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喜欢或者能擅长与外部沟通的，尤其是设计师或者网文作者这些人。 汽车检测中心又是汽车主题公园，主体是互动公园，这就需要汽车相关设计，主题公园娱乐，还有最重要的赛道设计几大块。 尤其是赛道方面，除了这条必须也是最重要的世界第一直道，张彦明想在这里打造更多更全面的更完善的各种赛道环境。 他的想法是不管什么车，来到这里都可以做完所有需要和必要的测试，满足各种比赛和测试需求，能满足世界上各类汽车赛道赛的需求。 当然不可能满足全部，那个没有人能做得到，只是尽量更多更好。 直升机轰隆着降落，从地面上卷起一阵灰尘败叶，扯动着人们身上的衣服。 “张，会考虑在这里建一个赛马场吗？条件相当不错。” “你喜欢赛马？” “当然，那种驰骋的感觉相当美妙。” 第1760章 公交汽车的门 张彦明摇了摇头，整理了一下衣服：“这里不考虑马场的事情，就是纯粹的汽车，还是汽车，马场你可以放在史密斯那边，那里更合适。” 之所以张彦明敢在被西方称为汽车文化荒漠的国内搞汽车主题公园，主要是手里有几大跑车工厂，还有菲亚特和狼堡方面的关系。 把公园支撑起来完全没有问题。国内并不是喜欢汽车文化的人太少，而是产业底蕴太低。 在钞能力面前，这些都不是问题。 至于马场，那又是另外一种文化了。 而且因为历史的原因，我们的骑猎文化是断层的，曾经这个星球上最巅峰的骑兵国度早已经消散在了历史里。 一千多年的时间，磨灭了太多的东西。 再加上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在精英阶层极力的推动下，我们自己的东西很多已经被抛弃，打压掉了。一切唯西方国际论。 就像某位精英先锋，自己被中医救下性命，掉头就用自己的名气地位还有公共资源不留余力的想把中医抹去。 ‘西医，能说清楚我得的什么病，虽然治不好，但是，西医是科学的。中医，能治好我的病，就是说不清楚得的什么病，所以，中医不科学。’ 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名利二字，我们的文人精英阶层是最讲名利的，为此可以做一切事情，国与家在他们心里只是两个字罢了。 谁来统治怎么发展又能怎么样呢？名气和利益才是自己的。 就像现在的精英公知阶层，一切结果又能怎么样呢，拿钱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洪水滔天也是别人的事，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享受着即得利益的人，往往也就是这种即得利益消亡衰败的推动者，执行者，捍卫者，这就是数百年所谓文化阶层留下来的最核心的东西。 就像某位副主席狗屁不通的屎尿屁，就像某些协的种种不可思议的日常操作，就像某些行业龙头企业的短视刻薄压榨。 这也就是公交汽车的门。 …… 九月八号，张彦明和孙红叶回到京城。 这几天可把张彦明累着了，可以说是马不停蹄的连轴转动，大小事情把每一天都安排的满满的，也是好不容易才算安排完了，留下郑义在渝州继续沟通。 十号是今年的枫叶音乐节，也是第一届金唢呐音乐奖，枫叶电影金奖和金键盘网络技术奖三大奖项颁奖的日子，他必须要回来参加。 三大奖项由金枫叶基金会，军部文艺局，宣传部，文化部，科学技术部联合主办评选。 由金枫叶基金会组织并实施，由京城钻石演艺中心管理公司和国家电视台协办。 举办场地自然是在南海子钻石演艺中心的金钻石厅。 话说今年的第一届从时间上来讲确实有些仓促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管做什么第一次也总是会有这样那样的不足。 张彦明对奖项的要求就是四个字：公平，公正。 具体的评选方面他并没有干涉，只是派出团队协助各部门的相关人员，同时也是监督。 整个过程都没有对外公开，就是按照流程和标准来甄选，提名，投票。投票一共五轮，最终结果就为奖项结果。 所有公开发布的符合条件的人或作品，公司都是选手，不用报名，自然进入甄选。 这也就是张彦明钱多，要不然还不一定能玩得起来，这其中涉及到的人力物力不是一般的大，其中安保公司的贡献稳居第一。 以后这将是安保公司稳定且长期的业务之一，基金会这边是要付钱的。 高科产业园的贡献居第二，没有超算机组的配合，这么多数据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计算出来那就是天方夜谭。 中华科技公司光荣成为第一届的赞助商，为奖项提供了全部的设备支持。 “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好，虽然有点手忙脚乱，但总算没出什么差错，一切都在掌握中。” “那就好，也算是给每年的音乐节找了一个看点，提升一下档次。” “……”你牛逼，你说什么都有道理。张永光在心里默默的给张彦明点了个装逼赞。 张永光现在又添了个身份，金枫叶基金会会长，负责整个奖项的评选和颁奖活动，以后成熟了可能会重新任命，暂时他得扛着。 “可以考虑明年让出版社那边和文化宣传一起弄一个金笔奖，面对作家群体和出版社。” “这个到是可以，也不添什么麻烦。我发现咱们的服务器组太牛逼了，简直就是神器。” “看你那一副无知的样子。各方面嘉宾都安排好了？” “嗯，今年第一届，要隆重点，各部委相关单位的领导都会来。” “演出这块呢？” “这个肯定没有问题呀，现在来咱们音乐节演出已经是业内认可的高规格必须活动了，都不用咱们邀请。 现在根本不用考虑请谁，是需要考虑不让谁来的问题，有点头疼。这事儿感觉有点得罪人。” “这有什么难的？” “不难吗？”张永光看着张彦明：“你可别乱来啊，能少得罪点人就少得罪点。” “咱们这是音乐节，只要唱功好，歌曲质量过关不违法违规负面消极就可以，这就是标准，有什么难的？” “可是，哥，一个音乐节还要颁奖，你打算搞几个小时？通宵么？” 张彦明愣了一下：“靠。也是，我想简单了，那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以后在咱们音乐网站上搞一个全民投票，按得票数从前往后排，按总演出时长截止。 挨到谁算谁的，想来就努力发作品，不用咱们自己操这个心。感觉行不？” 张彦明想了想：“理论是可行的，不过，你们怎么控制这个投票过程的公正性？会不会导致变成一场幕后交易和砸钱游戏？” “彦明。”马言一身手工西装，精神抖擞的敲了敲开着的房门叫了一声，走了进来。 “马总。”张永光站起来叫了一声。 “别，你也可别这么叫我，心里慌。”马言笑着摆着手躲了一下。 “哪股风？”张彦明看着马言问。 “我打算依靠咱们的物流系统弄个网站，来和你商量一下。”马言坐下来伸手点了根烟：“这段时间我正好在京城这边，这不听说你回来了。” “哪方面？”张永光问。 张彦明看了看马言，说：“欸？这事儿一会儿说。老马，光子说想在音乐网上弄个全民投票，你有没有主意来保证公正性？” “干什么用？” 张永光把想法给马言详细说了一下，顺手帮他倒了杯茶。 第1761章 实名双认证 马言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翘起二郎腿，一只手在膝盖上轻轻拍着琢磨了一会儿，说：“其实，到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 这种事儿是不可避免的，早早晚晚都会发生，不管什么时候总会有人感觉自己很聪明，想超近路，想不劳而获。 我给你说个例子，就像一条街上开着几家饭店，其中一家的生意特别好，另外几家肯定会羡慕嫉妒，那怎么办呢？ 在一个商业体系成熟的地方，那么就是观察，研究，看看人家有什么自己缺什么，然后想办法补足。 菜的口味，服务态度，价格，装修等等，然后靠内功来获得业绩的增长，即使仍然打不过对方，但自己也有长足的进步，一样赚钱。 或者干脆去谈收购，我竞争不过你就把你买过来变成一家。 但是拿过来放在国内，画风就会完全不一样了。 没有人去琢磨你的长处自己的短处，他就感觉钱都让你赚了，大家都开饭店的，你凭什么？ 然后就想尽办法让你开不下去，传播点不利消息，叫人来捣乱，匿名举报你不卫生，找关系来找麻烦让你没办法营业。 最后这一家是干不下去了，关门，可是他家照样不好吃，照样没人去吃，生意还是不好。 然后最终的结果就是街上没人开饭店了，开始折腾下一家挣钱的。 咱们的商业这些年一直就是这种模式，不管是零售还是工厂之间，可以看到这几年不管哪一行，质量越来越差，服务越来越差，价格越来越高。 九十年代的十年，是最活跃的十年，各行各业都在爆发，市场繁荣精彩不断，包括音乐市场。 你去找一找看，九十年代出了多少歌手多少好听的歌就知道了。 但是现在你再看，就会发现水面越来越平静了，那些全行业沸腾的场面消退的相当快，比当初沸腾起来还要快。 这是为什么？ 就是我说的这种老板太多了，而且越来越多，他只想赚钱，但从来不想努力也不想投入付出，但是他有钱又有关系。 他们的想法就是不管自己的东西有多差有多难吃有多难听，只要把其他的对手都弄死以后就有人用有人吃有人听了。 而且咱们自古以来就特别讲究人情这个东西，不太顾忌下面的想法和声音。 所以只要是排名，只要是奖项，只要是要争高低，大部分人的第一反应都是不是我自己行不行，而是我能找到谁，我需要花多少钱。 没有人会感觉这有什么不对，这就是个情面加金钱人脉的社会。” 张永光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嘬茶的马老板：“所以呢？然后呢？你说的办法是什么呢？” “我在给你剥析。”马言斜了张永光一眼：“不要太浅薄。” “不是，我用着你剥析吗？谁不知道啊？我需要的是办法。” “我也正要和彦明说这方面，我打算让咱们的网站全部双实名，你们感觉怎么样？” “双实名？” “嗯，身份证加手机号双验证，保证一人一账号。我还琢磨着扫描人脸，但是还比较难，需要网络方面的支持。” “有必要吗？这么麻烦……会不会惹人反感？感觉有点逼着人家离我们远点的意思。” “这个还要看内容的质量。”张彦明点了点头插了一句，没想到老马的眼光这么超前，想的确实远。 “其实这个好办，那就是权限分级。你不实名的和人家实名了的，和人家双实名认证的，在网站各种服务功能的服务上自然要不一样。 这就和游戏充费一样，你不充钱想和人家充钱的享受一样的结果怎么可能？”马言比划着给张永光解释。 张彦明和张永光都没弄懂他比划的是什么，和他说的话有什么联系。 “可以试试。”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下想了想：“我感觉可以。网络实名应该是一个方向，我找时间和上面沟通沟通看。” 马言叹了口气：“就是感觉国内的网络服务这一块发展的有些慢哪，有点跟不上技术的脚步。” 张永光点了点头：“要是上面能同意私人进入就好了。” 张彦明笑了笑。这一块他是不做任何的幻想的，不过到是可是适当推动一下。 国内的网络服务不是发展的慢，而是比较懒，总是习惯吃老本。 其实这个世界的网络发展已经比张彦明记忆里要快多了，至少提前了好几年。 “我觉得老马这个提议可以用，音乐网站就这么办吧，实名认证的用户才有投票权，包括那边的电影网也可以这么搞。” 张永光点了点头：“行，我和仙媛说一下。” “你找我就是这事儿？”张彦明问马言。 “现在咱们的网站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当初的预期，我这段时间琢磨，想再弄一个面向个人的交易网站，让工厂或者销售商直接面对用户，通过咱们的物流来实现交易。” “个人购物？”张彦明看了马言一眼。很多东西不管怎么发生发展，好像都有着它的固定轨迹，最终还是会走向必然。 “对，可以这么理解。”马言点了点头：“打破商品的流通环节，地域差异，实现工厂与最终使用者的直接对接。 我感觉这是未来网络的方向，也应该是商品流通的方向。国外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要进来了？”张彦明马上想到了马言的意有所指，看来惠特曼和贝索斯要来了，同样也是比记忆里要早一些。 马言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抿着嘴点了点头：“据我了解，ebay和amazon已经在申城申请牌照并组建了业务团队。” “什么？”张永光对这一块了解的实在是不多。 “网上购物，阿米丽卡的公司。” 张彦明给张永光解释了一下，搓了搓下巴：“所以你打算马上开一家同样的网站？”他问马言。 “不是，我没打算和他们走一样的路线，”马言摇了摇头：“我打算搞合作社模式，让工厂，商家，产地在网上展销。网上店铺。” “那怎么收取费用呢？”张彦明问了一句。 “我还没太想好，这个得看你是不是支持我。估计前期是要烧一些钱进去。” “烧吧。”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件事总要做的，烧点钱不怕，不过我有几个要求，你得保证我。” “什么？”听张彦明答应了，马言明显的兴奋起来，露出习惯性的笑容，眼睛里也在冒光。 “第一，不能影响你现在手上的工作。” “这个肯定没问题，还有什么？” “进驻网站的商家店铺，不管是工厂还是代理商，经销商或者个人，质量是必须要保证的，对假货以及次充这种要零容忍。 你们要成立专门的团队来负责这一块，包括但不限于实地调查取证，检查检测试用，处理相关纠纷。” 第1762章 周大姐的电话 马言想了一会儿问：“我可以寻求各地方的安保公司协助吗？” “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不过要正常支付相关业务费用。” “这个没问题，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张彦明本来还想提醒一下关于什么竞价推送的事情，但一想又太早了点，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只要保证质量信誉这些也算不上大事儿。 马言解决了过来的目的，又汇服了一下软件公司那边的各项工作情况就兴冲冲的走了。 张永光随后也回去做他的工作，张彦明又没事了。打开电脑查了一下易趣，显示没有这个网站，到是有一家易拍网。 他对这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儿，如果不是遇到了马言根本就不会去涉入，找了找了解了一下也就够了。 不过马言挑了一个头，说明一个新的时代就要拉开序幕了，他琢磨着是不是在国内再搞两个大型服务器机组，给大数据和智能云时代做一下准备。 超级计算机有一台也就够了，以后可以升级，不需要重复建设。 大型服务器机组最大的问题不是资金和技术，这两个方面对张彦明来说正好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散热。 想了想后世几大巨头，不是泡在水里就是放在海底，能耗的一半都用在了怎么更好的散热上。 拿出工作笔记记了一下。听说阿里是用的冷液技术，这个到是可以安排人琢磨琢磨，听着挺靠谱的。 还有数据中心。在全球构建自己的数据中心也该提上日程了，要在数据爆发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这些都是硬磕硬需要砸钱的事情，没有一点儿回旋的余地。 仔细琢磨了一下自己的产业布局和技术布局，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地图开始考虑大型服务器机组和数据中心的位置。 其实这一块并没有那么复杂，就是一个覆盖面的事情。 叮铃……叮铃…… 放在一边的电话响起来。他原来用的一直是老电话机的铃声，孙红叶嫌不好听，给他改成了现在这个。 这造成了有时候他会反应不过来是自己电话在响。 看了看号码，张彦明挑了挑眉毛。周大姐。 “喂？大姐。” “彦明，你回京城了没？” “回了。姐你，有事儿？” “嗯。你现在方便不？”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方便，姐你有事儿就说吧。” “我在医院，你要是有时间能不能过来一趟？” “医院？”张彦明合上笔记本站了起来：“怎么了？” “你先过来吧，电话里也不太好说。”周大姐说了一家医院的名字和地址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查了一下，离自己到是不远，应该是一家私营的贵族医院。 “红叶，周大姐打电话找我，我出去一趟。” “周大姐？” “老家那个，咱们结婚那天你见过。” 孙红叶想了想：“哦，是不是那个，挺高的，长的像水似的那个。” “啊？长的像水？” “哎呀，就是好看。长的确实好看。找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啊，她现在在京城这边上班，不过从结婚那会儿就没联系过了，具体我也不知道。她原来帮过我不少忙。” “那你去吧，万一有什么事儿能帮就帮一把，一个人在外在也挺不容易的。”孙红叶正在和一大堆文件战斗，头也不抬的说着话。 “嗯，那我去一趟，有事儿我随时给你打电话。” “能有啥事儿？”孙红叶瞄了张彦明一眼：“你还能好上四十岁的款型？就算长的好看点吧。” 周大姐是家里的老大，周欣冰是老三，姐妹俩相差了九岁，张彦明和周欣冰同岁，而且是同月生人。 “那可不一定，女人越成熟其实越有味道。” “你们男的就是口是心非，要是个丑的一个大胖子我看你们还味道不味道，还不是要看脸看身材。哎呀别打扰我了。” 张彦明嘿嘿乐了一声掉头出来自己开车去了医院。几个安保员开着另一辆车跟在后面。 到了医院停好车，张彦明打通周大姐的电话。 “姐，我到了。” “我在二楼，妇产科。” 嗯？张彦明头上冒出几个巨大的问号，放下电话往里面走，按着指示牌找到妇产科。周大姐正坐在候诊的金属椅子上发呆。 两个人从张彦明结婚那天以后就没见过面了，周大姐变化不大。 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披在肩后，坐在那也是端端正正的，穿着套浅灰的裙装，露出白细的小腿来，嫩生生的趾头上涂着淡粉色甲油。 她的长相给人就是一种安静，柔弱的感觉，就像孙红叶说的像一泓水，可是气场又很强大，这种矛盾就让她特别吸引人。 说白了就是好看，身材好，手型脚型都好。三十八岁的女人能撑起来淡粉色的真心不多。 “姐。”张彦明走过去。 周大姐扭头看过来，脸上瞬间开化露出笑容：“彦明。” 哎哟，瞬间春暖花开的感觉，张彦明的心脏漏了半拍儿。 边上几个陪着媳妇来的爷们眼睛都直了。 “怎么了？”张彦明走到近前低声问。 周大姐已经站了起来，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肩膀靠了过来，把脸埋在他的肩上。她个子有一米七冒头的样子，正经算是高的。 张彦明感觉到周大姐有点惶恐，或者说害怕，然后就是一个人在异地无亲无故可以依靠的那种茫然失措。 并不存在任何的暖味感，这是真拿他当了亲人弟弟了？ 轻轻在周大姐背上拍了拍安慰了一下：“姐，怎么了呀？” “我怀上了。” 嗯？这话听着真的有点……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儿呢？ “姐夫没来？” “我去年就离了。回不去了，我家里情况你也知道。” “孩子呢？” “儿子跟我，女儿跟他……所以我现在就怕。我现在也就只能找你了，你别嫌我麻烦。” “不嫌。你先把我放开，咱们找个地方坐着慢慢说，行不？” “嗯。我心里慌的，你找地方吧。”周大姐松开张彦明，不过紧紧的握住了他一只手，人也靠在他肩膀上，好像怕一松手他就要不见了一样。 第1763章 造孽呀 一走廊的人都在悄悄眯眯的看着这边，算是张彦明脸皮厚也有点脸红。 两个大高个这么站在一起到是挺登对的，尤其周大姐确实漂亮，而且面貌上太有欺骗性了，不看身份证谁敢相信她都三十六七了？ 二十六七还差不多，这么多年面相好像就一点也没变化过，到是那股成熟的味道越来越足。 张彦明嘴里安慰着，就这么让她抓着自己的手带着她往外走，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小尚……我特么，这事儿。 越想就越是这么回事儿。周大姐去年离了，小尚特么今年离了，这边就怀上了。而且小尚前几天打电话过来说他要结婚。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都遇到一起了。所以…… 这特么算不算是自己造的孽？ 虽然张彦明一再强迫自己不往这上面联系，但是心里就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搞定的告诉自己，这就是真相。这就是真相。 造孽呀。 周大姐还在蝎子沟城建的时候，就有城建局一枝花的浑号，在整个区政府里无人不识无人不晓，那真的是老少通知。 这其中的各种传闻和小道消息从来就没有断过，不是听在耳中，就是在传过来的路上。 而且，据张彦明所知，她也确实和她们局长还有区里某个重要大头目有着切实的关系，相传还有公安局长，不过没有实据。 这种事儿其实是说不清楚的，看别人都是朗朗之声，落到自己身上就都是另一番东西了。这么漂亮性感的女人成为下属予与予求，除了道貌岸然还能干什么？ 周大姐并不是那种只有长相的女人，她是相当聪明的，情商智商相当碾压，自然就知道怎么取舍行为。 于是区府一颗新星就这么冉冉升起，很快就成了城建局办公室主任，大管家。 张彦明当初把她调到市里，虽然也是对她相信自己帮助自己的报答，也未尝没有帮她跳出原来那个圈子的意思。 必竟一个漂亮女人混在山沟沟一个区里确实不容易，付出回报比例也不登对。要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当事人能决定的，更多的是身不由己。 到了市里以后张彦明便没有再关注过周大姐，换了个新环境，想来也就会有完全不同的生活了。 他和孙红叶结婚的时候，其实也是随口邀请了一下，必竟有些恩情在里面，也有小冰那边的关系。 不管张彦明自己愿不愿意承认，周欣冰在他的心里有着不一样的痕迹。 请周大姐过来参加婚礼，未尝不是侧面的告诉周欣冰一声，我结婚了。也算是一种结束。 只是万万没想到，周大姐用短短的时间把小尚给拿下了。这女人真的是太妖了。 不但通过关系把她调来了京城，这还特么，弄到身边了。 其实也并不算意外，张彦明知道，只要周大姐愿意又主动，还真没有几个男人能逃脱过去，这也包括他自己。 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说话的声音都在向外喷吐着魅力，魅惑。 何况这还是一个有想法，有追求还敢于行动的茬子，她知道怎么样放大自己的味道，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获得想要的。 不腻不粘，不卑不舔，吸引又会保持一点距离，索取却不会不知好歹的贪心。这是一个被生活和命运捶打过的强韧雌体生命。 甚至于她离婚张彦明更能理解，事实上即使没有这此事情，最终也一样会离，只是会往后拉一段时间而已，也许三年，也许五年，结果不会变。 自从调到市里她除了隔断时间回去看看孩子看看爸妈基本上算是过上了单身生活。这是当初周欣冰告诉张彦明的。 她的身份和原来的局长区长掉了个个，不过她并没有翻脸也没有报复，而是选择了和平演变，好像什么都从来没有发生过。 大家都是聪明人，那边也知道应该怎么做事，怎么表达，好留下几分香火。比如周欣冰二姐的工作转正。 她抓住机会来京城，其实未必不是一种对过去生活的一种厌弃，想跳出那个圈子。必竟意可以违，但心不可能改变，该嫌脏一样会嫌。 只是，令张彦明诧异的是，这一次玩的未免也太大了点。 这是急于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快点站稳脚跟么？ 一边在脑子里胡思乱想，张彦明带着周大姐出了门诊楼来到外面，这边他也不太熟悉，想了想还是先上车。这里人太多了。 “想去哪儿？”坐上驾驶座，张彦明随口问了一句，看向周大姐。这会儿这个女人就像个无依无靠的柔弱可怜的小女生，楚楚动人。 “不知道。”周大姐抬手往后拢了一下长发：“谢谢你啊彦明。” “应该的，你是我姐嘛，有事尽管找我。”张彦明说这句话确实是实心实意的。 周大姐抿嘴笑了一下，让张彦明眼前一亮的感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已经充斥了车厢，很好闻。 这种香味儿张彦明非常非常熟悉，是记忆里的味儿。周大姐的品味有些高，周欣冰是大姐的迷妹，什么都会模仿，包括穿衣和香水。 两个人长的也很像，只是周欣冰少了一种成熟感，体型也不如大姐。 “我有点害怕。”周大姐放松了身体靠在座椅上。也就只有在张彦明面前她才会这样完全不用任何伪装的说话做事了。 张彦明伸手把周大姐脸颊上的头发挑到耳后，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小腹上：“你是怕……你是想来查b超？” “嗯。我在这边没有熟人，本来是准备花点钱，可是这边的人太多了，我根本说不上话，没有办法才想到麻烦你的。” 周大姐打开她的皮包，里面几叠毛爷爷在微笑。 她们单位有对口医院，以她的身份去做个检查问了结果也不难，但是必然也会很快传开。这也算是长的太漂亮带来的不便。 太容易被人记住并产生兴趣了，尤其还是怀孕这种事儿。 “可以查性别了么？”张彦明又看了看周大姐平坦的小腹：“不是得四个多月才行么？” 周大姐伸手在小腹上摸了摸：“你说的是b超，查血的话八周左右就差不多了。你忘了你姐夫是干什么的了？” 周大姐家大姐夫是钢铁公司蝎子沟中心医院的外科大主任。原大姐夫。 张彦明还真不知道这事儿，不过也不怀疑，想了想和边上安保员打了个招呼，发动车子开出了医院大院儿。 周大姐也没问，靠在座椅上眯着眼睛。这段时间应该也是没休息好，这会儿算是放松了。 第1764章 她的身份证就是编号 张彦明单手开车掏出电话。 他开着车也不敢翻号码本，直接打给了熟悉的王洪刚。这个不用翻号。 “彦明。” “王哥，你让咱们医院的妇产科主任给我来个电话，马上。” “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有点问题跟她请教一下。不是我的事儿。” “哦。好。”王洪刚按断电话。 周大姐通过小尚那边，对张彦明这边的情况是有大部分了解的，身份，职务，家里的一些情况，大概的资产这些。 当然不可能是全部，全部的小尚也不知道，不过这已经足够周大姐震惊了。没想到当年自己妹妹的那个小情人儿，短短几年这么大的变化，能这么成功。 “你们办了自己的医院？”周大姐眼睛也没睁，用鼻音哼着问了一句。 “嗯，现在职工有点多了，有自己的医院和学校要方便一些。” “你是真能行了。”周大姐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自己妹妹和张彦明之间已经不再联系了她是知道了，这时候难免有点遗憾。 到不是说因为借不到光，而是替自己妹妹惋惜。做为一个实打实的过来人，她太知道在这个现实社会里背景和资源的重要性了。 医院在物流基地那边，和托老所青训营在一起，在完全学校那边有一个门诊。 这种检查门诊就差了点意思，张彦明直接去了物流基地。 “后面那辆车是你的？”周大姐看着后视境问。 “嗯，安保员。对了。”张彦明指了指自己的包：“侧面，里面卡片你拿一张在身上，红色那个，以后不管在哪有需要就打上面的电话。” 周大姐也没客气，坐正一点伸手拿过张彦明的包，从侧面找了找，拿出卡片。 正红色的金属卡，正面就是一个金色的枫叶标记和一串编号，背后是物流，安保，医院，物业还有航空公司的全国客服电话。人工的。 最高级的服务全是人工的，而且是那种不需要反复的按一按二再按三来确认的，直接拔通就能对话。 “这卡怎么用？” “前面就是这张卡的编号，也就是你的编号，系统里有录入的，你只需要说明你在哪里，什么情况，需要什么帮助就行了。” “全国都能用？” “对，全国都可以，这是总机，会根据实际情况把任务马上分派下去，你以后就带在身上，关键时候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缺钱也行啊？”周大姐翻看着卡片开了句玩笑。 “缺钱这张卡不太行，缺钱可以找我，随时都可以。这张卡到是可以在我们全国的商场超市酒店里打折，能省点儿。” “你怎么不给小冰一张？”周大姐明知故问。 “小冰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我们系统里有，不管是住酒店还是购物报身份证就行。 大姐，我现在孩子都快可哪跑了，和以前不一样了，那时候我是单身。 过去的事情虽然忘不了我也不会忘，我和你们的感情也都在，有什么用得着的我绝不推辞，但是过去就是过去了，回不去了的。” “嗯，我明白，你媳妇儿也挺漂亮的。你丈母娘是在省里是吧？” “没有，已经来京城了，在民政那边。” “厉害。你现在还在炒股么？” “没有，在国内我就弄了那么一次，后来一直是在国外折腾，咱们这边太不成熟，总量也太小了。” “我到是一直有点钱在里面，已经亏差不多了。” “多少？” “三十几万，多的我也不敢动啊，手里得有点老本在那。” 她原来从张彦明这边亦公亦私的赚了几百万在手里，对于那个时候的她来说那真的是一笔巨款了，不过来了京城之后眼界也打开了。 虽然也算是不少，但也绝对不是很多。 01年这会儿钱还是挺值钱的，在京城西二环线买套大房子也不过七八十万的样子，不过相对于去年房价已经有了不小的涨幅。 张彦明买的那几幢别墅都翻了番，今年已经卖到了三千米刀一平米。 普通住宅也在涨，不过涨幅没这么大。枫城的某些行为还是产生了很大影响的，现在看广告一水的现房和精装修房就知道了。 估计两口子现在天天得被人插小纸人。 “在这边买了房子了吗？”张彦明问了一句。 “没有，住宿舍呢。这边的房子太贵了。” “手里留点活动钱，其余的有机会还是买成房子吧，也不要太大，挑好点的地段，以五六十个平方为主那种，或者买小别墅，联排也行。” “你觉得还能涨？现在已经挺高了，不是说将来会降吗？” 张彦明抿了抿嘴。不管他怎么折腾，房价的上升也是不可阻挡的，这是必然。 “不要买公寓，也不要买杂院儿。”张彦明也没说别的，就是提醒了一下。 “行，明天就去打听打听。”周大姐点了点头。她知道张彦明不会害她，说了就肯定是对她有好处的。 “钱是会贬值的，随着经济总量的提升通货就不可避免，现金拿在手里会很吃亏。现在最可靠的办法就是换成不动产。” 张彦明还是解释了一下，也是点拨的意思。 “其实我到是想过买房子，工作在这边了，退休还有好几十年。就是一直没时间找找合适的地方，住宿舍感觉还方便点。 这边的交通太挤了，我级别又低。”周大姐拍了拍自己的脑门，语气里有着那么一种小抱怨，到是更添了一些妩媚。 这是确实。她原来在蝎子沟是副科，算是一号人物，后来到了市里不知道提没提，但必竟钢都也不是太大，两三百万人口的小城市，各方面也还可以。 现在来了京城，好家伙，别说副科正处，就是厅级干部也不算什么了呀，一抓一大把，别说单位专车了，不挤公交都算是不错的。 以京城的交通状况，就算是个男的如果住的地方离单位远了都是个大问题，何况还是这么个漂亮女人。 “你现在在哪个单位？”张彦明问了一句。 他确实是不清楚，也没问过，不过心里一直以为就是在西城这边哪个单位，必竟小尚的人脉也是有限的。 “我在市城建，城乡规划处。老本行。” “哦？在市里呀，我一直以为你在区里。在市里的话……”张彦明想了想，挠了挠头。 京城市府那一带属于历史保护区，民宅到是也有，但少，基本都是平房杂院，新房子几乎没有。 “我不急，宿舍还不就是分的房子嘛，一样住的挺好，慢慢遇上再说呗。到是你说的买房子这事儿我琢磨琢磨。” 第1765章 x遗传 话是这么说，张彦明知道京城这边政府的宿舍，其实也就是公务员小区是什么样子，都是老楼旧楼，条件不能说特别差但也就那样。 相对来说，还不如大多数的省份和城市的公务员小区。 不过张彦明想了想也确实没什么好建议：“报纸上应该有广告，买的时候挑着点地段，不要买期房。” 想了想又问了一句：“你没打算买台车？你会开车吧？” “会开，驾照早就拿了，都有十多年了。这驾照也是麻烦，还得回老家去审。” “让尚哥找人给你换个本不就完了。”张彦明看了周大姐一眼。 周大姐没吱声，脸上有些泛红，静了几秒瞪了张彦明一眼：“他说你弄了家汽车制造厂？生产轿车不？” “有，什么车型都有。”张彦明点了点头。 “这是哪儿？怎么感觉都出城了？” 这会儿已经到了西三环。这边看上去确实要冷清荒凉了不少，像是暂时性的被遗忘了一样。 “快到了，这边要稍微差了一点，不过应该很快就能追上来，四环以内就不会有不值钱不热闹的地方。” “这到是。”周大姐自己就在市城建管城乡规划，这一块儿确实是清清楚楚。 很快两辆车拐到物流基地这边，把车停在医院大门外几个人下了车。 周大姐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量了一圈儿：“这边这么多楼？你盖的？” “嗯，这边我们弄了不少地在手里。”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喂？” “不好意思，是张顾问吧？我是职工医院妇产科的小蔡，刚才有个手术。” “没事儿，麻烦你了蔡主任。我在医院门口了，咱们见面再说吧。” 周大姐伸手挽住张彦明的胳膊，抓的有点紧，能感觉她的紧张，或者说是害怕。 “彦明。”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王洪刚和江大校正从车里下来，喊他的是王洪刚。 张彦明往物流基地大门那边看了一眼：“你们现在都懒到这种地步了？从院儿里出来还得坐车？”物流基地大门到医院大门之间也就是不到一百米远。 “胡说八道，我俩从外面回来的。你好模样的找医院干什么？”王洪刚看了一眼‘抱’着张彦明胳膊的周大姐，眉头紧了紧。 这个女人，仙哪，这味道太足了。 两个人是接了张彦明的电话赶紧把事情处理了赶回来的。也不知道张彦明突然联系医院干什么，也不好问，就干脆回来看看。 看到这么一个滋味水份十成足的成熟女人和张彦明这么‘亲蜜’，问的还是妇产科，两个人难免的都想到了一些什么。 “就是做个检查。”张彦明解释了一句：“这是我姐，老家的，现在在京城市城建工作。姐，这是王洪刚，这是江大校，物流公司的总经理和政委。” 周大姐的长相太有迷惑性了，两个都没想到这是个和他们差不多年纪的女人，个头又高，穿上高跟鞋得有一米七五以上了，说是专业模特都信。 三个人相互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就算认识了，王洪刚和江大校都看着张彦明，想看出来点什么的样子。 “走吧，一起吧，正好有点事儿和你俩说说。”张彦明叫两个人跟他们一起进医院。 王洪刚和江大校互相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周大姐听小尚说过物流公司是军方背景，对两个人穿着军装到是没有什么意外，就是有点佩服张彦明，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落在王洪刚和江大校眼里，那叫一个温柔如水含情脉脉啊。这就是长相带来的某种加成了。 一个好看的女人看你一眼，冲你笑一笑，本来是正常的，可是就会弄的你的心澎澎乱跳浮想联翩，一瞬间就能把孩子的名字都起好。 “怎么走？”张彦明没过来过这边，扭头问王洪刚。 王洪刚指了指电梯间：“三楼。”正巧电梯一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大夫拿着手机急匆匆的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王洪刚：“王总，江政委。” “蔡主任。”王洪刚笑着打了声招呼，指了指张彦明：“这是彦明。” “彦明？你好你好，实在是不好意思。”蔡主任愣了一下，笑着冲张彦明伸出右手走过来。 “你好，麻烦你了蔡主任。”张彦明伸手和她握了一下：“这是我姐，姓周，需要做个检查。” “麻烦了蔡主任。”周大姐笑了笑，也伸手和蔡主任握了一下。 蔡主任的目光在周大姐紧紧抓着张彦明胳膊的左手上一闪而过，笑着转身比手：“那就请吧，咱们上去说。” 五个人又坐电梯来到三楼，顺着长长的走廊来到妇产科主任办公室。 “彦明，我想去个厕所。”周大姐又是害怕又是紧张的，终于憋不住了，微红着脸扯了扯张彦明。 “这边，往前走十米能看到牌子。”蔡主任给指了下路。 周大姐从自己包里掏了掏，掏了个东西握在手里，把皮包挂到张彦明肩膀上，按着方向走了过去。 “彦明。”王洪刚抓住时间想问清楚，张彦明摆摆手，对蔡主任说：“蔡主任，需要通过验血来判断胎儿的性别，你叫人准备一下。” 蔡主任脸色一变。对于这些从业者来说，对这种提前想通过医疗技术查询胎儿性别的行为是相当反感的。 这是对生命的不尊重，也是一种极度自私的荒唐。 “不是你想的那样。”张彦明迅速组织了一下语言，快速的说：“大姐有遗传病，传男不传女，明白吧？她非常害怕怀的是个男孩子。她三十七了。” “啊？”王洪刚叫出了声音。他惊讶的不是遗传病，是周大姐的年纪。 “哎哟，x遗传？”蔡主任拍了下巴掌：“哎哟哎哟，可惜了了，这丫头这模样……你说她多大？” “三十七。不是三十七就是三十八，这辈子应该只能生这一个了，所以非常害怕。” “证实过吗？” “证实过。”张彦明点了点头：“她们姐妹三个都没有问题，她们姐妹的孩子女孩儿也全部没问题，男孩都是不同程度的脑瘫。 大姐原来有一个儿子，现在也是归她在抚养，很帅，也非常聪明，先天性脑瘫引起下肢萎缩不发育，她妹妹家那个要更严重些。” “还有这种病？”王洪刚和江大校互相看了看。 都有一种听到别人的孩子有问题而自己家的孩子很健康的那种庆幸和幸福感。这真的是人生第一幸福的事儿，第二是老人健康快乐。 蔡主任捂了捂脸：“她比我还大一岁，看着都像我女儿似的。” 第1766章 长这样算是犯罪 “她家姐妹仨都这么漂亮逆天吗？”王洪刚捅了张彦明一下，小声问。 张彦明点了点头：“差不多，模样上老二要稍差一点儿。和她俩相比。” “什么关系？”江大校问了一句。 张彦明笑了笑：“她家老三算是我原来的女朋友……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大姐曾经帮过我很多。” “算是？” “呃……你可以理解为情人。那会儿我单身。”这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都过去的事儿了。 “靠。”王洪刚撇了撇嘴，看了看江大校：“什么人什么命啊，这玩艺儿没法羡慕。” “长成这样已经可以算是犯罪了。”江大校点了点头：“女人太漂亮了活的会相当累，要是没有人护着的话。” “你给调过来的？”王洪刚问张彦明。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是。我把她从区里调到了市里。我结婚她来了，认识了小尚。” “尚秘书？” 张彦明点了点头，出了口长气儿又摇了摇头。 “那是，小尚的？”王洪刚指了指自己肚子。 “我不清楚，这个能问吗？” “也是。” “反正我该帮的帮，该做的做，这就是我姐，只要她本人高兴也就行了。” 王洪刚看了张彦明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大家都是男人，有些话不用说的太透。 “卡片儿她有吧？” “有，红色的。” 枫城内部的安保系统也要分等级的，大红色是最高级，然后是金色，黑色，灰色。四档。 “那个呢？” “她在老家没出来过，好几年没见过了。我把她的身份证号存在系统里了。” 走廊里传过来咔咔的高跟鞋声，几个人就闭了嘴不再说这个话题。 “老马说要建个网站，需要依托咱们的物流系统，你们安排一下和他做个对接。可能需要成立个新部门。” “他原来也是用咱们走物流啊。” “不一样，这次是面对个人的购物网站，不管是买方还是卖方大部分都是个人，全国各地甚至偏远地区都会有，货物也是大的小的什么样都有，比较零散。” “那要是做起来这个量怕是不会太小，确实需要专门成立个部门……走空运还是陆运？” “具体的你们商量吧，听老马怎么说。我的意见就是要重视起来，先把基层铺好，铺到位。” “那得增加不少人手了，终端业务可不可以外包？” “我感觉可以，不过管理各个方面要严格起来，这方面绝对不能马虎。” 周大姐推门进来直接走到张彦明身边，拿起他的手让他握着自己的手，好冰。她们姐妹俩都是这样的，怕冷，手很容易很冰。 老二的张彦明不知道，没握过。 “整理一张全面的物流电子地图也是非常必要的，这方面催一催。” 枫城的电子地图系统早就开始了，利用安保和物流的优势搜集全国各地的地理信息汇编，建立自己的导航库。 不过因为设备和技术方面的限制，暂时还达不到全国通，也做不到时时更新。 这个就要期待卫星上天了。 还要等无线网络技术的普及覆盖。终端方面到是没什么问题，不管是导航仪还是智能手机，实验室里已经完成了三代技术储备，正在开发第四代。 “咱们的卫星什么时候开始上天？”王洪刚把张彦明的安排记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 “周小姐，来吧，我带你去抽血。”蔡主任安排好了，过来招呼周大姐。 周大姐抓着张彦明手的手紧了紧，气息也有些不稳起来。真是难以想像她在这件事情上心里的压力到底得有多大。 “没事儿，我陪着你。”张彦明笑着安慰了一句，拉着周大姐跟蔡主任走：“卫星的事儿不需要你们操心。 这边我一直盯着呢，今年年底前应该可以发射五颗，到明年年中能达到十二颗，在后年完成整个计划是没有问题的。” “要这么慢吗？”江大校对这方面不是太了解，问了一句。 “这已经是快的了，今年这五颗其实都是别人订的，然后各种原因无法按时兑现，被咱们收购过来了，明年的才是咱们自己订的。 通讯卫星的生产周期还是有点长的，一般都要二十个月左右，还要看期限和功能上的一些要求。 咱们需要的是通讯导航这一块，还不算太复杂。钱花的到位也是一个方面。” “我感觉什么飞机卫星的，这厂家也是不容易，经常被跳单。”王洪波撇了撇嘴。 “他们巴不得多点跳单呢，预付款可不是小数目，还有违约金。东西卖出去是原价或者有可能还要涨点价。 科技产品这个东西吧，真要是实打实的去琢磨它的造价你就会发现自己是个大傻子，会感觉自己和厂家之间肯定有一个是疯子。” “不至于吧？” “舰艇雷达，总造价不到六位数，售价至少七位数以上。而且这东西的关键是，都有一定的垄断性，门槛高。” “科学技术也是成本，像你们这么说就没有意思了。” 说着话也就到了化验室，给周大姐抽了血，然后蔡主任亲自去操作。 化验这东西其实大部分都是可以马上出结果的，只是为了稳妥才会给一个期限，也是为了缓解工作带来的各方面压力。就是人们得多跑几趟。 抽完血周大姐的紧张心理就开始加重，连呼吸感觉都有点不太顺畅了，身体也在不断发软，坐都坐不稳。 王洪刚和江大校看到这种情况就告辞走了。 张彦明只好把周大姐抱起来，送到休息室的床上让她休息。没想到这么高的个子到是轻的很，顶多也就是一百出头。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了。 虽然结果马上就能出来，也还是要等一会儿的，大概一两个小时左右，张彦明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里陪着了。 让她握着自己的手，有一句没一句的找着话头和她聊天，分散她的注意力。 中间周大姐的手机响了两次她都没理会，张彦明自然不可能去替人家接电话。就当没听见。 也不知道都说了些什么，聊了一会儿周大姐终于好了一此地：“其实不全是紧张，我有一点晕血，只是不太严重。” “就是看到血就晕？” “到不至于，就是心里发慌身上没劲儿，腿软，喘气儿都费劲那种。” “那岂不是，你在边上看别人打架，打架的双方没怎么的你得进医院抢救去了？” “不至于，我也从来不看打架，天天在单位上去哪看打架？胡扯。” “不对呀，”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你们女的不是每个月都得来那么几天吗？那你得怎么办？那可正经不少啊。” “呸。”周大姐脸就红了，啐了张彦明一口：“换那个又不用非得盯着看。 我都是在家里换，或者在酒店里。再说自己的，从小到大总也适应过来了，没那么严重。扶我起来。” “干什么？你就这么躺着吧，等结果出来再起。” “我要尿尿。一紧张就这样。” 张彦明把她扶起来。好在这边就有医生专用的厕所，到是不用跑到外面去。张彦明怀疑她根本就走不到地方。 这种虚弱是装不出来的，肌肉都在颤抖。 第1767章 你老，你有理 张彦明自己其实在紧张的时候也会一趟一趟跑厕所，很多人都有这种现像，这是人在紧张或者害怕情况下的正常生理反应。 就是血液循环加速。 扶着周大姐起来，帮她穿好鞋子，拿上纸巾，扶着她走到卫生间门口。就这么十来步，周大姐头上都见汗了。 应该就是心里压力太大，然后又看了血，算是伤害叠加。 “你把我扶进去，我走不了。” 行吧，反正这屋里也没人，也没有外人过这边来上厕所。张彦明把周大姐抱了进去，扶到坑位上站稳。 “你站稳啊，扶住，我出去在门口等你。” “别，你一撒手我就倒了，尿身上啊……还得帮我解一下，我手没劲儿。” “……大姐，我亲姐，你感觉合适吗？我喊个护士。” “我又不认识。快点憋不住了。我再大几岁都能当你妈了，我都不嫌你你还拿把？” 理是这么个理，可是这一瞅二十来岁的模样…… 张彦明也没辙，左手臂伸直让周大姐抓着站稳，右手一只手帮她解了裤子脱到位置，然后扶着她慢慢蹲下来。 “自己能擦吧？”张彦明一路扭着头，问了一声。 “我一只手扶不住。”周大姐脸也红了，低着头小声不大的哼哼。也是这会儿才想到这一点。 造孽呀。 不过被扶着的手臂上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大姐浑身的抖动在加剧，她是真要蹲不住了。 没有办法，张彦明一只手拿过纸巾帮她擦了擦……结果越怕什么就来什么，小心的怕碰到，结果第一下就歪了，蹭了一手温热。 没办法，结构不熟悉，这要是孙红叶他闭着眼睛都能找准。 两个人谁也不好意思出声，默默的擦干净提好扣妥，出来回到床上。 “去洗洗啊你。” “……都干了。” …… “要是男孩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这事儿谁也没有别的办法，已经有一个我欠一辈子的了，再也欠不起了。” “……你别这么想，你不欠谁的，你也说了，这事儿谁都没办法。” “是我欠他的，没有我他也不会来，就不会遭这份罪了。他太懂事儿，从来在我面前都是笑呵呵的，越是这么的我心里就越难受。” “我明白，也知道你现在心里压力特别大，但这真不是谁的错，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你的责任只是你是妈妈，要把他养大成人。” “话说出来都容易，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的。” “现在孩子谁帮你带着？” “原来在他奶奶那儿，现在老太太年纪也大了。我带来京城了，雇了个阿姨……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从来也不和我说。” “和你一起？” “没有。”周大姐摇了摇头，眼泪流了出来：“租了套房子。我没办法带着他，你知道的。” “要不，把他接到这边来吧，在这边有人照顾，也有人一起玩儿，还能上学。我的地盘你也应该能放心，你随时过来看看陪陪他就行了。就当是寄宿。” “我怕别的孩子嘲笑他接受不了。我特别怕。” “不会，在我这不会。就在医院边上，一会儿我带你过去看一眼。” “是孤儿院？”周大姐看向张彦明。 “不是，是我们基金下面的青训营，虽然也收养孤儿但不是孤儿院，算是寄养所吧，设施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其实你可以把它看做是一个学前学校，有专业的老师负责教学和生活各个方面，主要是以游戏为主，让孩子们养成自立的习惯，开动脑筋，适应集体生活。 在这里通过的孩子就会正式送去上学，学校也不远，从这里往南四公里吧，是我们的完全学校，来回有车接送。 每天都会有人过来陪孩子们玩，或者做一些简单的劳动，亲子游戏这些，让这些孩子不会感觉到孤独。 真的挺适合你这种的，你就可以完全不用耽心的做自己的事，有空了就过来陪一陪看一看，不用你现在这样。 你现在给孩子的这种生活……我说句实在话大姐你别不乐意听，其实对你们母子都是折磨，是在相互伤害。” 周大姐看着天棚默默的发呆，张彦明就闭了嘴不再说什么。 “你说的对。”周大姐叹了口气，伸手拿过张彦明的手枕在脸下面侧过头。张彦明感觉手被泪水一点点的打湿。 “真不是孤儿院，物流和安保这边两口子都上班的也会把孩子放在这边儿，收养的孤儿会有人认养，都有爸爸妈妈。” “我听你的，我确实也给不了他想要的，没办法天天陪着他。” 周大姐哭了会儿平静下来，伸手拿过纸巾给张彦明擦手：“你到是特别会哄女人，一看就是个老手。” “拉倒吧，我可不敢和你比这个，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的。”张彦明笑着怼了一句。 周大姐当初在蝎子沟艳名四播，那真是每天收花收礼物收到手软，而且大部分都是小男孩儿，有的比张彦明还小。 “呸。”周大姐啐了一口：“那是我愿意的吗？有几个是真的？还不是就为了那几分钟？要不是怕影响不好我早就翻脸了。” “人哪，各有各的福份，长的好也不都是好事儿。”周大姐叹了口气：“人总得知道是因为什么冲动了才叫成熟。” “因为什么？”张彦明伸手帮她拢了拢头发。 “是因为冲动了想去拥有，还是因为拥有了才会冲动，这就是区别。小孩子懂什么？完全就是凭着荷尔蒙，就是皮下面包着个泰迪。” “这话也不能说全对，人都有那么一段时间是被欲望控制的，然后慢慢成熟起来，我不信你没有。” “你有没？”周大姐扭头看着张彦明。 “有。”张彦明干脆的点了点头：“二十三四那几年吧，有几年时间。” “对我有过不好的想法没？” “有过。也不能说不好吧？” “算你没撒谎，那会儿看我那个眼神里都长着手……没想到你现在变化这么大，这么牛逼了，完全不是我记忆里那个小屁孩儿。” “行吧，你老，你说什么都有理。” “你才老呢。”周大姐拍了张彦明一巴掌：“会不会说话？” “会不会说话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某人托家带口的一家人去我那混吃混喝，完了还不正眼瞧我，傲的没边儿。” 周大姐笑起来，白了张彦明一眼：“我又不认识你，我那是去我妹妹那儿，”顿了一下，周大姐摇了摇头：“算了，都过去了。” 插科打浑的，周大姐也恢复了过来，不那么紧张了，靠着枕头坐了起来，拿过包包翻了翻拿出一片独立包装的湿巾：“把手好好擦擦。” 第1768章 关于公司的管理 张彦明接过湿巾打开把手擦了擦：“过劲儿了？” “嗯，就是一阵儿。你还办了学校啊？” “嗯，从幼儿园到大学，完全学校。” 张彦明点了点头：“主要还是面对内部，职工比较多，有自己的学校医院要方便不少，也能给大家减轻些负担。” “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五十几万人，全国加在一起……到年底应该超过六十万了，商场超市那边今年扩张的有点快，商业系统也是属于密集型企业。” “我平时去商场也没看有多少人哪？现在，尤其是那种大超市需要很多人吗？” “卖场里不多，”张彦明摇了摇头，想把用过的湿巾扔进垃圾桶，被周大姐拿过去塞进包装又放回了包包里，包括她擦脸的纸巾。 这是怕别人看见了误会什么？ “顾客能看到的也就是那么几十个，但是管理和后勤各种团队加起来就不少，一家大型商超总有个几百人。 超市卖场这种场所和大型商场还不一样，它是有固定的辐射范围的，所以就得多开门店扩大覆盖面。 像京城这边我们的计划里就是三十六到四十二家门店。其实还是覆盖不完。这就得有一万多人了。” “全国都有？” “暂时还没达到，明年吧，能覆盖到所有地级市。” 周大姐歪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想一想都头疼，这得怎么管理呀。” “其实公司的管理还是挺简单的，” 张彦明也是闲唠，给周大姐讲起来：“小公司，十几二十来个人的，或者创业型的，需要老板亲力亲为，拿员工当朋友。 这种就是用亲情友情来牢固人员关系，大家要有心理上的平等尊重感，老板也不能太小气。 再大一点，几十上百人的，老百就需要有魄力，有威严，要能抓住重点笼络住主要团队成员，在制度的前提下添加适当的友情进去融合。 再大一点，几百上千人了，这就和成千上万人没有区别，基本上都一样了，讲的就是制度，在管理上要抛开友情亲情干扰，一切按完善的制度来。 区别就是，小公司只需要财务明晰，中型公司需要财务明晰人事完整，大型公司在这个基础上，还要有完善独立的监督体系。 如果要落到具体的事情上，那就是小公司老板冲锋在前，中型公司老板中军压阵，大型公司老板更多的精力在后勤上。 如果从职务角度来说呢，小公司老板就是业务组长，中型老板是业务经理，大型公司的老板是业务副总。” “啊？那谁是老总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私人企业的老板很难把自己摆在老总的位置上。国外公司达到一定规模以后，为什么就会走职业经理人的道路？ 其实就是这么个道理，老板是当不了老总的。或者可以担任董事长，但也是极少数人能做好，就不用提那些接班人了。富不过三代是有道理的。” “国内的企业管理有这么不正规吗？” “董事长在做总经理的活，总经理抢副总的活，副总其实就是个经理，然后下面员工在每天讨论战略问题。 我没开玩笑，这就是国内企业的现实现像。 为什么我说老板当不了总经理或者董事长？就是他会抢下面的活，注意力总会盯在细节上，但事实上，董事长是战略职务，总经理是宏观职务。 所以我才说要有完善的制度和独立的监督体系。 国外那些百年大企业的老板大多都是监事会主席，基本上不干涉日常运营，这还是值得我们思考和学习的。” “做自己擅长的？没有擅长就去监督？” “对，就是这么个道理，人无完人。但是国内不是这样，国内流行的是说你行不行也行，都感觉自己才华横溢无所不能，然后还不能承担责任。” “所以你不管公司？” “不是，我这个情况不一样，我是现役军官嘛。 枫城和其他企业也不一样，不是集团公司，每一块都是独立的，都是总经理负责制，红叶其实就是个大管家，靠的是制度。” “监督？” “也算是吧，肯定是有全面的独立监督体系。我这边真的每一块都是独立运转的，包括人事和财务，大家之间都是合作，都有自己的目标和利益诉求。” “那你怎么保证一个垂直系统里面的健康情况？比如这个物流，全国都有吧？” “其实问题一般都不会出现在高层。高层的诉求这方面一般都是和公司一致的，我是指私人企业的职业经理人。 他们需要业绩和表现来获得自己的职业评价，延长自己的职业青春期。 我不评论国企，因为他们不需要这些，也不需要负责任。大家的需求不一样。 最容易出问题的是中层和少部分中下层，这部分对利益的诉求比较大，也更容易摆架子讲排场来满足所谓面子。 还是那句话，独立的监督和财务，人事系统就能压制这些，也能及时发现异常，靠的还是制度。 其实你问的这个问题就不太对，物流和安保虽然也是公司，但和外面不一样，我们这里是军事化团队。” “人都有欲望，我觉得都一样。” “也对吧，所以我们有内部创业政策，支持鼓励内部员工自己创业当老板，我们会在资金项目各方面进行扶持。 即能满足一些人的欲望，也能横向拓宽企业的面积。其实欲望并不都是坏事，就看怎么引导。 如果人没有了欲望才可怕，社会不就是因为欲望才有发展的吗？” “切。你们男人的欲望只会让我们女人遭罪。” “来到这边……还有那些麻烦？” “……在哪也少不了，形式不同罢了，男人多大年纪都一样，尤其是有点权力的。”周大姐翻了个白眼。 女人要么清纯，要么性感，很少有像周大姐这样在清纯里添满了性感的。张彦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刚才蹭到温热的右手。 周大姐脸一红，扭头看向一边儿。 “尚哥的面子在京城这片儿应该还是有谱的。” 周大姐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隔了几秒：“我原来也是这么以为的。” “你们是认真的吗？”张彦明还是问了出来，虽然感觉自己提这个问题并不恰当。 “这个年纪了，有什么认不认真的，大家都活自己……其实他就是想再要一个孩子，也大概不会搬出来住。”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这个说法还真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跳出原来那个坑，现在也出来了。他对我还是挺好的，各个方面。” 第1769章 冷静，深呼吸 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动物，没有之一。 人能把包括情感在内的所有情绪欲望给玩出永远也无法统计的花样来，做出各种选择得出各种结果。 每个人都有千层万面，矛盾无处不在，欲望无处不在，公正和私欲抵死缠绵难分难舍。 七美德的背后就是七宗罪，道貌岸然者彼彼皆是。就像提倡灭人欲的大佬自己妻妾成群。 周文王高傲自私奢华，视百姓为猪狗，有一百多个媳妇，被他讨伐的‘暴**奢’的纣王却只有一个老婆。 自古造反者都是洁身自爱有着良好德操的人，这也是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 就像舜抢了尧的地盘霸占了他的产业逼他交出权利，就像禹监禁了舜放逐了他的儿子获得‘禅让’王位。 就像那些名人自传里整篇都充满了美德和情操，充斥着伟大卓越的人格，极力的让我们相信他的儿女都不可能是他亲生的。 越是想表达无欲，其实越是说明欲望的浓烈。没有什么是正义的。这就是人性。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包括男人，也包括女人，包括张彦明，也包括周大姐。 张彦明对周大姐的照顾，不过是对周欣冰感情的延续，而周大姐和小尚走到一起，也不过是她利用身体资源完成自己理想的延续。 也没有什么对错。 就像刚才张彦明摸到那一片儿湿热温暖的时候，难免会产生继续深入的想法。不过就是欲望。 人所有的行为都是基于欲望之上的，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都说年青人活力无限朝气蓬勃，不过是那个时候还没有学会管理欲望，会因为欲望任性，而中老年人暮气沉沉也不过是已经学会了管理欲望，不会再去任性。 阅历厚了，经历多了，其中的滋味尝够了，也就想开了，活明白了。 活明白，其实就是人对自己的一个总结，知道了自己的天棚在哪里，自己应该怎么做，不会再去考虑天棚上面的东西。 每个人的天棚不同，欲望的活跃期自然也就各不相同。那些能保持着欲望一直到老的，都是会令后人景仰羡慕的。 我们叫他们成功人士，或者伟人。 而那些早早就看破了的人生，自然就是失败者。 “你以后会和他在一起？” “不知道。” “你们领证了？” “还没有，他那边还没安排好。都这个年纪了，很多事情不用较真儿，年轻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冲动，没了不顾一切的冲动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也不可能一个人活着，不管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也都需要有个男人在身边儿。或者有个孩子能陪在身边。” 周大姐把张彦明的手又拿过来握住捏了捏，感受着年轻的力量。 “你想好了？你现在生个孩子还有精力照顾吗？一边工作一边孩子的。” “……我不知道。你非要把我给问哭啊？很多事情……人能有多少顺心的事儿？” 张彦明仰起头啧了一声，心里面有些烦燥，想了想，掏出电话拨了出去。 “贺伯，没打扰您吧？” “没有，工作交接嘛，这段时间难得闲一点儿，有事说。” “我想给您推荐个人，参加工作快二十年了，一直做机关协调管理工作的，区市省各级单位都待过，现在在京城城建城乡规划处，处级干部。” “多大？男的女的？你什么关系？” “三十八，女的，我老家一个姐姐……长的有点漂亮，平时麻烦事儿有点多那种。” “真是难得，你小子也有为这种事儿开口的一天。”贺大佬笑了起来：“行，人我要了，让她在单位开个介绍信去报道。地址我让人发给你。” “好，谢谢。” “和我不必要说谢谢。你这段时间在京城不出门吧？” “现在是没事儿，后面我也说不准呀。” “保持电话畅通，我这边快点安排一下吧。就这样。”贺大佬也没说明白就挂断了电话，弄的张彦明在这边不上不下的。 这是，有事儿？大佬都进九人团了，能是什么事儿？那得是多大的事儿？肯定不可能是私事就对了。 到了大佬这个级别说句实话，已经基本上没有什么私事了。 “你要把我弄哪去了？”周大姐看张彦明打完了电话在那发呆，摇了摇还握在手里的张彦明的左手。 “某办，大概是负责内部协调和文件管理工作，你这段时间多看点新闻和报纸。 我现在能为你做的也就这样了，至少能保证在工作方面不会再遇到什么麻烦，其他方面……你自己考虑吧，考虑清楚，平时有事就打电话。” “某办？上面？”周大姐愣了一下。 “嗯，这届九人团之一。我能做的也就这样了，其他得靠你自己努力。” 周大姐的脸瞬间就红了，鼻息也粗重起来，死死的抓着张彦明的手。 张彦明抽了两下愣是没抽出来，一个没注意，周大姐已经扑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伸头就亲了上来。 很软，有点甜，有些热烈。 “唔……，姐，姐姐姐，姐姐，这是医，院哪。” 周大姐把那股冲动缓解了过去，这才松开张彦明重新靠到床头上，仍然抓着他的手不放，盯着他的眼睛：“你带我去酒店吧。” “冷静。深呼吸。” 张彦明抽了下手没抽出来：“别激动，没什么好激动的，就是换个工作的事儿，好吧？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咱们别做错事儿。” “我冷静不下来……我本来就有点任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话到是真的，她们姐妹几个都有点任性，也有人管这个叫比较独立。其实就是不会控制欲望，容易冲动。 “别别，我去看看化验结果出来了没。”张彦明有点仓惶。 要说心里没有点想法那是撒谎，甚至刚才差一点就沦陷了，要不是理智提醒自己这里是医院的话。 诱惑力大到一定程度是无解的，要不然哪来的倾城倾国。 周大姐深呼吸了几次调节了一下自己，笑着伸手在张彦明脸上摸了摸：“小男人。”松开了手。 张彦明起来使劲吸了一口气，满鼻子都是周大姐身上的芬芳。扭头走了出去。 手机一震，地址发过来了，他看了看直接转给了周大姐，自己来到化验室窗口这边：“蔡主任还没出来么？” “我帮您看看。”也不知道是护士还是检验师的小女孩儿小脸粉扑扑的起来进了里面。 张彦明想抽根烟，地方不合适，也不想回休息室，就站在窗口这里等着，也是让自己平静下来。 有些事是真的不能做，不是想不想的问题。 第1770章 人生重要的是自我管理 欲望是做不到自我管理的，什么时候涌荡起来，什么时候消退都由不得人，是真正的来无踪去无影。 而且越不想让它来它来的就越快速越汹猛。 它会潜伏在你完全不知道的地方，安静的好像从来都不存在，然后或者不知不觉润物细无声的侵噬你的思维和行为。 或者猛的拨动你的心脏，把鲜血充斥到你的全身，在你的耳边嘶声大叫，爆炸，爆炸，忘掉一切，毁灭吧。 不过，虽然我们无法控制欲望的到来和消退，但可以控制自己的语言和意识。 人生最重要的一课，其实就是自我管理，和什么文化学历都没有任何关系。 自我管理，也叫修养，它是欲望的克星，是我们的基因武器，但是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把它运用的很好。 整个世界的物欲横流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宣传引导都在鼓励着让人们放弃武器，释放欲望。他们管这个叫彰显个性。 有了个性的人钱包比较好掏。 张彦明不是神仙，也不过是个肉体凡胎，美色当前也会热血沸腾各种冲动，脑袋里会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各种画片和场景，渴望扑进柔软中去体验刚硬。 而且这种欲望还不是临时起兴，它还纠缠着记忆里曾经的冲动幻想。 就好像一个人哪怕垂垂老矣，但是总会怀念着小时候的某位同学，或者是初恋对像，甚至还能体会到当时的心情。 这是欲望的另外一种表演方式，它把你的一段经历，记忆，情绪打了个包，没事就放出来让你回味一下。 记忆永不褪色。 所以他只好躲避。人和欲望之间不存在妥协，只有胜负，要么你战胜它，要么它吞噬你，不存在任何侥幸。 就是这一次，再最后这一次，这样的想法其实就是沦陷的开始，是对反抗意识的麻弊。任何事情都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再羞涩的人也总有一天可以坦诚面对一切。 张彦明扭头找了找，走到墙边等待的铁椅子上坐了下来。虽然外面正是秋老虎发威的时候，但是铁椅子的冰凉还是驱散了一些他内心的火热，感觉舒服了许多。 话说起来，吃过肉的人更加禁不起肉香的吸引，何况这还是他曾经一度的幻想对像。 那只手都擦了两遍了，那种温腻香滑的感觉仍然清清楚楚就足以说明了这一点。 都说家里的不如外面的，得到的不如得不到的，就是因为各自有着不同的幻想空间，而得不到的最为辽阔。脑补是人的本能。 吃过肉的男人从对方嘴唇的性感程度上就能清楚的理解出很多东西，包括形状颜色还有受激程度，这些联想是不用经过思考的。 所以就更能发现隐藏着的美好，也更容易经受诱惑的考验。 整个屋子里没有人，张彦明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让自己有些沸腾的大脑冷静下来。 “您好，张顾问，蔡主任说请您再等大概十五分钟左右。” 张彦明下意识的盯住了说话的嘴唇，然后才反应过来把视线移开：“好，谢谢了。” “不客气。” “你们这边儿，从来都是这么冷清吗？” “嗯，我们这边平时人不多，主要是咱们这儿离城里有点远，咱们自己人来妇科的又不多，大多事儿门诊就解决了。” “那你是希望人多点还是人少点？” “嘿嘿，我希望有事做，但是最好别太忙。”这位应该是个化验员，年纪不大，有点憨憨的感觉。 但是看那小眼神儿里面藏着的东西，张彦明估计谁要是把她当成憨的估计肠子都能悔青喽。 “咱们这儿也不算太偏吧？紧挨着四环。” 小姑娘嘴一撇：“您也知道是四环啊，三环还空着一半呢都是棚户区。西面这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被忘了似的，东边都挤不过来了，这边就看热闹。” 呵呵，这小丫头一听就是本地人，小嘴叭叭的。 不过京城西边这面确实发展的有点慢，和已经热热闹闹的东边相比差距有点大。 这也和区域有关，这里正好被夹在工业区，高校区，中央政治区和中央军事区中间，这边军事地块比较多，国家各种机关也多，敏感位置全国之最。 各方面的影响下，自然也就比不过东边了。不过也是暂时的，京城就这么大，哪儿也跑不掉。 “你家在这附近？”张彦明问了一句。 “嗯，我骑自行车五六分钟，就是因为近我才来的，嘿嘿，工资也比原来那边高。” 张彦明比划着手指头找了找方位：“东边？”这里也就往东一公里多人家比较集中些，北南西都还比较空旷，只有几个小村子。 现在物流安保基地在整个这一片儿那就是相当的鹤立鸡君，卓而不凡。 除了基地的生活区其他就没有超过三层的建筑，远远看去一片绿色，除了一个机场全是农田和水渠。 东边两三公里以外才有高楼，那就是另外一个区了，属于三环内。事实上也没有人家东边高，整个京城这会儿切个剥面的话，从东往西越来越矮。 至高点全在东三环延线左右。 张彦明掏出笔记记了一笔，得找时间问问这边这片儿地能不能都给自己，置换也行买也行。有搞头。 这么荒着多可惜呀，还容易引起周边居民的不满。 就像这会儿去秦皇岛旅游，南戴河欢歌载舞，北戴河这边骂声一片，两边完全就是两个世界：一个活在现在，一个停留在七十年代。 “彦明。”周大姐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 “哎。”张彦明答应了一声，把笔记本揣好站起来，和小化验员摆了摆手回到休息室。 周大姐看着已经恢复了正常，头发衣服都整理过了，还补了点口红。 看张彦明进来周大姐瞪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嘿嘿，我过去看看结果出来没有，说还得等几分钟。” 周大姐指了指身边，张彦明过去坐了下来，周大姐自然的握住他的手靠过来：“要是男孩……我该怎么办？” “……风险太大了，我觉得不应该去赌，不管是对谁还是对孩子自己对你都不好。” 周大姐点了点头：“要是再……我肯定就崩溃了，一天也过不下去。要是男孩儿你就给我安排流产吧，正好我要去那边了，可以休息几天。”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尚哥那边儿……我来帮你解释吧，你自己怕是说不清。” “我用和他解释什么？” “总得解释一下，别的我不问也不掺合。这事儿不算小。” 周大姐点了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张彦明也不想问。 不过他估计，两个人的缘份怕是也就到此为止了，不太可能继续下去。 第1771章 宁愿麻烦 “虽然我不太想说，但是，结果就在这里。男孩儿。”蔡主任拿着报告单纠结的通知了结果。 周大姐长长的叹了声气。 张彦明有点奇怪，自己竟然没感到意外，好像就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会不会？”张彦明还是挣扎了一下，看向蔡主任。 “不会。”蔡主任摇了摇头，肯定的说：“我做了两份，结果一模一样。这个比其他方式更准确。太遗憾了。” 做为一个知名的妇产科专家，蔡主任确实感觉遗憾。她太知道x遗传的后果了。 最可憎的是，这种遗传病往往是成为现实了才会被发现，平时并没有任何的症状。它只对男孩子起作用。 一般等到发现的时候基本上是在孩子两三岁左右，给三个家庭带来的那种痛苦不是用笔墨可以形容的。 周大姐反而很平静，只是抓着张彦明手的手有些用力。 “那就安排流产吧，就在这边做。” 蔡主任看了看周大姐，看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不再考虑了？” “我不敢赌，赌输过一次了。” “那孩子呢？” “挺好的，聪明，漂亮，就是不能走路，个子也不高。” “那还好，”蔡主任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给他一个好的环境一样可以成长成材正常生活，算是比较幸运的了。” 周大姐点了点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明白她的意思，也点了点头。两个人都想到了周欣冰的那个儿子。 估计她那时候心里压力也挺大的吧，所以总需要一些东西来刺激自己。她的孩子就是属于比较重的症状，在生活上无法自理。 这种病没有办法治疗，那些所谓的专科医院也不过就是为了收费赚钱，事实上完全没有办法。它是先天性的成长缺陷，是基因的问题。 “你不需要做一些准备么？”张彦明问周大姐。 “那我回单位把介绍信开了吧，也就算离职了，等这边完了我再过去报道。” “报道期限呢？” “让我半个月内，还是挺宽松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这样，直接去把你租的那个房子退了，把保姆的工资结清，把孩子直接也接过来吧。” “好。”周大姐点了点头：“我，你还是带我去那看一眼，行不？” “行，就在隔壁。” “要把那孩子放在隔壁？”蔡主任问。 “嗯，我姐平时工作忙也没什么时间，孩子大部分时间是由保姆照顾着，我觉得放在隔壁要会好一些。” “那肯定的，有老师有同学，有定期体检，主要是有了集体生活对孩子的心理成长相当有好处。”蔡主任觉得孩子早就应该送过来才对。 “我姐以前在鲁尔那边，过来的时间不长。”张彦明解释了一下：“以前孩子是奶奶带着。” “小周不是本地人哪？哎哟，这真是，一点口音也没有啊，没听出来。” 周大姐说话没有口音。 这其实也是个挺奇怪的事儿，不过因为她太漂亮，大家都从来没有注意过口音的问题，可能潜意识里感觉她说话就应该是这样的吧。 她家老二就是正宗的关外口音，老三要好一点儿，但不是没有。话说她还是一级甲来着，有证。 “这边手术的话，随时过来都可以吧？需不需要提前准备？”张彦明问了一句。 “不用，她这才不到十周，小手术，随时过来就行了。不过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总归是伤身体的事儿。” 蔡主任看着周大姐给张彦明解答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笑：“我总是把她当成小姑娘去，总是忘了她比我还大一岁。真是妖怪。” “其实我更想知道再过二十年大姐你是什么模样。”张彦明也笑。 “我可不想，我巴不得时间不走了。”周大姐对蔡主任笑了一下，低下头找到鞋伸脚去穿：“其实真没什么好羡慕的，麻烦事太多了。” “我宁愿麻烦。”蔡主任必竟也是女人，对年轻漂亮充满了羡慕。 这就是人生的烦恼了，其实谁也别羡慕谁，谁的苦谁知道。 “那你忙吧，给你添麻烦了，我和我姐去隔壁看看。”张彦明和蔡主任客气一下。 “哎哟，可不怕，你可是我老板，我得溜着才行，巴不得你多添点麻烦呢。”蔡主任开了句半真半假的玩笑，把两个人送了出来。 医院隔壁其实是托老所。托老所没有院墙，一栋凹字型的三层建筑座落在一片儿公园里。 托老所和医院的院墙之间有条路进去，往里走几十米才是青训营的大门。这么安排主要是因为主路上车多，怕孩子一不小心跑到马路上危险。 张彦明和周大姐也没开车，就顺着路散着步走了过去，几个安保员保持着几米的距离跟在后面。 “他们天天就这么跟着你？不管去哪？” “嗯，有制度，我反对也没用。” “那他们家里怎么办？” “轮班，十几个人轮着跟，不只是我，红叶也有。” “这里真漂亮，也是你弄的？”周大姐扭头看向托老所的小公园，花红柳绿的，里面有几个老人在下棋。 其实真不能算小，两万多平只少不多。 “这是我们基金下面的托老所，和青训营一起开办的，现在老人还不多。” “你真好。”周大姐伸手握住张彦明的手：“现在办养老院的基本都是为了赚钱，像你这种明显得赔，一般人做不到。” “这个不能这么比，我得到的也多，拿出来一点是应该的。” “以后我老了就来你这里。” “早着呢，你现在才多大？”张彦明笑着看了周大姐一眼。实是在想像不出来她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其实挺好奇的。 走到青训营大门，就听见里面传出来孩子们的嬉戏声，操场上有老师正带着孩子做游戏。 “这里现在其实算是物流基地的幼儿园，” 张彦明给周大姐解释了一下：“青训营开营的时间比较短，就把原来的幼儿园直接合过来了，等以后这边孩子多了再分出去。” “其实不分也挺好啊，有这么大。这种环境下对那些孩子应该更好。” “我主要是考虑孩子会长大，然后他们会对别人有爸妈而自己没有产生一些想法。” “总是要面对的，于其上学了才面对，还不如从小就这样。你不是说会让你的员工来认干亲吗？我感觉就挺好。我也认几个。” “这么说到也是，所以我一直在犹豫。”张彦明点了点头，出示了自己的员工卡片，门卫打开一边的小门让几个人进入。 第1772章 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里面有……那个，残疾的孩子吗？”周大姐低声问了一句。 “有。”张彦明点了点头：“所以我们把托老所和青训营开在医院旁边。被遗弃的孩子里需要治疗的是多数。” 周大姐抬头看着园子里的设备施施，还有不远处活泼的孩子们。 从医院出来她就恢复了正常状态，虽然和张彦明显得还是比较亲腻，也是在合理范围内。 张彦明其实能够理解，她心里压力有点大，孩子对她来说是一种无力的恐惧，而刚才他就是她是全部的依靠。 或者还有点别的东西，就像工作带来的巨大惊喜，可以摆脱日常的各种麻烦的那种喜悦。反正挺复杂的。 “你们接受社会捐款吗？” “不，不接受。我们的基金还有基金下面所有的项目都是封闭的，不管是物资还是捐款都不需要，也不想需要。” “为什么？” “独立性。比起带来的各种麻烦，保持独立性更能让我们安静的做事。” “你还怕麻烦？” “我怎么就不怕麻烦？而且完全没有必要，一年也用不了几个钱……得到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很多时候我代表的不仅仅是我自己。” 周大姐扭头认真的看了张彦明一眼，这个记忆里曾经被自己忽视的小男孩儿，现在已经是一个电话就能把自己安排到某办的大人物了。 这还真是世事无常。周大姐也说不清这大半天自己是个什么状态什么心情，不过，是真的好，有一种从里到外的轻松。 这就是有了依靠的感觉吧，只是出现的有点晚，不只是年纪的问题，时间也不对。 周大姐一瞬间想了很多，甚至连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都想了些什么。自己那个傻妹妹哟，到底是放弃了什么？ 这些话她不会说出来，年近四十的她经历过很多，也明白很多。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提起来也只能是无趣。 “那，我把孩子放在这里，算是什么？寄养？托儿？怎么收费？” 张彦明扭了扭眉毛：“收费？”他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青训营里的孩子向谁收费去？所有支出都是基金消费。 “收不收？”周大姐看向张彦明：“我儿子又不是孤儿，我平时也会来陪他，不收费不合适。” “没想过这事儿。”张彦明实话实说：“平时大伙把孩子放在这边也没收过钱，反正都是自己员工，也不是常住。” “你这边的员工不休息啊？”周大姐指了指带着孩子的两个青训营职工，实际上是这里的体育老师。 青训营虽然不是学校，但配置各方面相当全面，护工，文化老师，生活老师，体育音乐美术，手工劳动，都有。 养只是一个方面，重点是培。 张彦明要做就做最好的，要把更多更好的给这些孩子，让他们能快快乐乐的成长，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他没想过将来可以怎么怎么样，孩子长大了回来报答什么的，他只希望这里走出去的每一个孩子将来回忆这里的时候，能是幸福的，快乐的。 “这里是轮休制，保持一年到头每天都有人陪着孩子，照顾他们。” “现在这些不都是这里的吧？” “嗯，一大半是职工的孩子，晚上就接回去了，算半个职工幼儿园。” “现在有多少孩子？” “十几个。我们这边成立的比较晚，是刚开始……渝州那边孩子要多一些，有五十多个。” “你这个，上限是多少？” “当初建的时候是按三百人。我希望永远也别住满，最好是空着收不着人来才好。” “我就……一年交两万吧，管着够不够的就这样了。”周大姐想了一下做了决定：“要单间啊，我儿子东西有点多，混住不方便。 再说偶尔我还要来呢，兴许就在这陪他住几天。要是条件够，你们给安排去上学？” “嗯，各方面允许的情况下，我们这边会安排他去上学，那些你都不用管，这边有专人和学校那边对接，接送都有车。” “小学都没正经念，能直接进初中吗？” “啊？”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可不嘛，周大姐都快四十了，她儿子可不是十多岁了，他还一直想着是几岁大呢。 其实她女儿张彦明是见过的，那会儿还没上幼儿园，想一想，也就是和张小悦差不多年纪。 他听周欣冰说过，大姐的两个孩子中间差了五年，刚开始那会儿大姐不敢再生了，后来隔了五年才又要了一个。 那就有十一二岁了。 “为什么要直接上初中？系统的补习一段时间，然后从五年级开始不行吗？” “那不是比同学都要大？” “大一岁半岁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初中和小学的知识结构完全不同，总要有个过渡。要好一点儿。” “那行吧，你看着安排吧，这方面说实话我也不太懂，以前也不敢想。上学不能被同学嘲笑啊？” “不会，其实孩子之间还是比较单纯的。开玩笑这种肯定是有，不过我觉得这方面不应该避讳，而是要让他去面对，去学会不在意。” “我就是怕伤着孩子。” “越在意越敏感，不在意了也就不去关注自己和别人的不同了，那才是健康心态。” “行吧。我什么时候带他来？找谁？”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园长，把房间什么的安排一下，然后你就回去搬吧，你也先住在这儿。正好要做呃……那个。” “行。” 张彦明带着周大姐进了主楼，按着指示牌找到办公区，来到园长办公室。 青训营的园长还兼着托老所所长，两边其实是一套班子在管理。是王洪刚的家属。话说这边的职工大部分都是家属。 “嫂子。”张彦明敲了敲门叫了一声。 “哎？哎哟，彦明啊，你怎么来了？快进来。” “嫂子，这是我姐，姓周。姐，这个你叫嫂子，是王哥的媳妇儿，在这边做园长。” 张彦明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嫂子，我姐工作忙，平时没时间照顾孩子，我让她把孩子寄在咱们这边，你给安排个地方。” “多大？男孩儿女孩儿？” “十二了，男孩儿，”周大姐回答说：“我儿子先天性的下肢发育不全，不能走路，以后得麻烦嫂子你们多费心。” “哎哟，太可惜了，看了没有？”有张彦明在，王家嫂子也没拿周大姐当外人，直接问了出来。 “看过，他爸就是外科大夫，没办法。” “啧，那你可是真心不容易了，又要工作又要操心。 那就接过来吧，正好我们专业就是做这个的，保证把孩子照顾的开开心心白白胖胖的，你就放心。” 第1773章 青训营和医院 现在青训营里也就是十来个孩子，还有几个在住院。幼儿园这部分孩子人家晚上都回家。 诺大个营地里可谓地方有的是，别说单间，弄个几室几厅出来完全没有问题。 王嫂子带着两个人看了看宿舍这边，最后张彦明做主给选了一楼一个房间，这样将来大姐的孩子进出要方便一些。 安排好了，两个人告辞出来。 “哪个王哥呀？”周大姐问张彦明。 “就是你刚才在医院见到那个，物流的总经理。” “哦。”周大姐对上了号，点了点头。主要是这莫名其妙的嫂子叫的太奇怪，起码得知道哥是谁呀。 张彦明安排物流这边给出了台车，去帮周大姐给儿子搬家。 “姐，你那边要不要搬？” “我不急吧？我这边还没报道，还不知道怎么安排呀。”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周大姐一眼，说：“其实你也可以住在这边儿，开车过去上班的话十几公里，从这过去也不堵。 要不就是我家后面，我还有几套小四合院儿，那边到是近，过去到你单位也就是不到两公里。平房能住的惯不？” “我过那边也得安排宿舍吧？” “肯定会有，不管是配租还是配售你肯定不用等，但是房子的大小得走级别，房子的位置选择空间不大，看运气。 还有就是配售房没有产权，当然这个也无所谓，留给儿女什么的都不影响，就是没有办法走市场。” “没有自己的家属院生活区吗？不应该吧？” “有啊，肯定有，怎么可能没有？不过，那个你，我感觉你还是别想了，一个是房子老旧问题，二一个是排队。” “也是哦，好几十年了。” “嗯，其实那种地方不管是环境还是居住本身我感觉都不一定舒服，事实上也差不多就是个大杂院了，各方面更复杂。” “那你……感觉我住哪好？”周大姐看向张彦明。 “你自己决定，这边你可以和孩子住在一起，也可以在边上小区里。我家那边都是独门独户，到时候你自己去选吧。” 周大姐想了想：“还是先把我儿子安顿好，我把这事儿解决了去报道以后再看吧，那边也不可能赶我。” “行，你自己看。”张彦明点了点头：“那你就带车去搬家吧，先搬过来再说。” “你不陪我去呀？” “我在这边等你吧，正好有点事儿。”张彦明没犹豫，拒绝了周大姐。该帮的帮，不该做的不能做，人管不住自己的思维，但必须得管住行为。 周大姐也没坚持，上了车走了。 张彦明又回了院子和园长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一下工作方面的事情。 别看青训营刚开营没多少时间，也只有十多个孩子，其实事情并不少。 被遗弃的孩子大多是因为有病，这和那些因为想要个儿子卖女儿的完全不一样，真正完全因为不想要而抛弃的是绝对少数，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这十几个孩子最小的两岁，最大的七岁，里面只有四个孩子是安保员救助回来的，其余都是从其他孤儿院转过来的。 这一块，是几乎脱离了主流人群主流生活的一个小社会，几乎得不到任何关注，也几乎得不到任何的社会资源。 大部分都是靠那一点点拨款来维持，少数连拨款都没有，物资全靠到处化缘。 大多数人只会在网络上表达怜悯善良，在现实里有几个人去过福利院孤儿院养老院？估计连在哪里都不清楚。 这里没有对错，这只是一个比较现实的现实。 青训营开营以后，就开始了对本地这一领域的调查，转过来的孩子都是原院方无法承受医疗费用又相对比较急的，在这边调养身体准备治疗。 另外，对于一些比较困难举步维艰的社会院青训营提出了兼并，并已经向有关部门递交了申请。 “有什么困难或者问题及时和我说，你们这一块不用考虑程序，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暂时没什么问题，”王嫂摇了摇头：“医院也是自己的，能有什么问题？设备药品各方面都不差，要说困难……想办法多挖点好医生过来。” “那是医院的事儿，我说你们这一块。” “我们没有，又不缺钱，也不缺人，有什么困难？那就兼并的事儿你关心一下吧，有些地方各方面条件实在是太差了。” “有没有发现那种……以此谋利的？” “肯定会有，很多方面不完善，也缺少有力的监督制约。但也不能否认他们还是做了一些事情的。得两面看。” “这种的，把材料给我，我找人查一查。” “行。其实我现在有一个耽心，你知不知道？”王嫂想了想看着张彦明说：“其实是我家老王提出来的。” “什么？他怎么不和我说？” “就是我们俩闲聊天他说了几嘴。他说，咱们这个头开的不好，方式不对。 他说要是以后大家都把需要医疗救治的孩子转过来，到时想是收还是不收？怎么做其实都不对，都会落口实。” “收啊，为什么不收？扯这个皮没有意思，咱们是对孩子。至于口实，做的不好社会骂，做的好了同行骂？无所谓。” “我就知道你会是这个态度，我感觉也是，咱们就把事儿做好，到咱们手里一个孩子就养好一个就行了，管他们的。” “对。平时多让这些孩子和咱们的小子弟接触，一起玩一起吃饭，让大家做朋友一起成长，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这比什么都强。” “嗯，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对了，你不是和警察部熟嘛，和他们说一下，咱们也弄个共建单位行不行？以后有孩子就直接送过来。” “行，这事儿值得张一回嘴。你这边对员工的摸底和培训也一定要跟上，要找那些有耐心喜欢孩子的。 人的性格不同，有些人天生性子就急躁，有些人天生就不喜欢孩子，这个不是错，也不能强求。” 王嫂带着张彦明转了一圈，到处看了看，张彦明也没去打扰那些孩子，整个情况心里有数也就行了。 从青训营出来，张军坐在车上想起了王嫂的话，琢磨着是不是该跑跑军部，厚着脸皮从那边磨点‘老军医’来自己医院。 现役的不太可能，各大医疗院校的远水不及近渴，只有退休的可以琢磨琢磨。 其实这方面一直在努力，要开至少四十家医院呢，所需要的各类专业人员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医生。 而且还有竞争，南方沿海局部医院体系已经小具规模了，正在挥舞着钞票全国挖人，工资给的简直像钱不是钱一样，吸引着国内尤其是北方医生的目光。 第1774章 太高看我了 枫城医院的工资收入也不低，要比公立机构高一块，但并不离谱，和沿海局部相比没什么优势。 不是舍不得，而是这东西要讲一个平衡，医院可以不赚钱，但不可能赔钱来支撑高工资。 人家沿海有自己的生财方式支撑着高福利高工资，能把医疗当成生意来做。 没病当有病，小病当大病，大病正好可以放心灌天价药，死了还可以从殡葬那边拿提成，把保健品和传销那一套充份融合活用了起来。 他们专一而执着，就是赚钱。 整个国内医疗市场到处都有他们的影子，钞能力所向披糜，把各地相关部门机构喂的饱饱的，伺候的妥妥的，在相当短的时间占据了八成市场。 是市场，没毛病。 电线杆公厕走下来的这些人，从承包小科室开始到合作办院，再到独立办院，只用了几年时间，跑马圈地的速度相当惊人。 当然这也离不开广大医陪从业者各方面的配合，谁还不喜欢点钱了，至于钱怎么来的并不重要，进了腰包才重要。 这不叫欺骗，这叫机智，叫商业技巧。 …… 抽了根烟，琢磨了一会儿，好像除了加大广告宣传加强和各医科学校的联系，并没有什么好办法，除非自己也去下海。 张彦明摇了摇头，掏出电话打给小尚，有些事情还是要及时说明白的，不能拖。 “彦明，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尚哥，在哪儿？” “在办公室。这边要成立两个街道，筹备的事儿交给我们做，还要准备人手。有事儿？” “说话方便吧？” “方便，就我自己。” “刚才我陪大姐去了趟医院，有些事儿和你说一下。” “大姐？小周？她怎么了？什么事儿？我马上过来。” “别。停。你先听我说。” “行，你说。她有事儿为什么不找我？” “你先别胡思乱想好吧？我是她弟弟，差一点就成了妹夫，不是外人。我想想啊，组织组织。你先安静，听我说完再问，行吧？” “行行行行，你快点说就行了。” “那个，大姐家里全是女孩儿，姐仨，你知道吧？” “知道。你差点成了妹夫这事儿不知道，怎么了？” “她们家族，或者说她妈妈那边，有种遗传病，医学上叫x遗传，好像是叶酸缺乏。这种病传男不传女。 大姐和她家老三都生过儿子，都是先天性脑瘫，女儿就完全没问题，明白了吗？” “……她去检查孩子性别了？” “嗯，她害怕，非常害怕，就找了我陪她过来。这些事情我知道。” “结果呢？” “男孩儿。她不敢冒险，我也建议她不要冒险。她儿子你见过了吧？真不能赌。我觉得这事儿还是我来和你说，要不然太残忍。” “我见过，那房子还是我给找的，小伙子挺帅，也聪明，就是，可惜了。你们现在在哪儿？” “大姐回去收拾去了，我让她把孩子放在我青训营这边儿，这边孩子多可以交朋友，也有人照顾，以后也可以正常上学。”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会儿你这边还没开起来嘛，只能先租个房子安顿一下，她又不能带在身边儿。 我本来还打算着这段时间找个机会和她商量，主要是怕她感觉我有别的想法，还有她工作上的事儿。 她和我提过几次了在这边待的不太舒服。我的能量也就那么大，你也了解，本来想着等结了婚去找找刘区长。 我过来一趟吧，我这也待不往了。在物流那边是吧？” “行，那我等你吧。”张彦明感觉小尚对周大姐好像还挺上心的，不像周大姐说的那样儿。 这种事儿也就只有当事人自己才清楚了，张彦明也不想掺合。 小尚来的有点快，电话放下十多分钟就到了。从他们管委会过来不堵车，一路上相当通畅。 “她还没过来？”小尚上了张彦明的车。 “没呢。房子在哪儿？” “在我们原来单位那片儿，熟人的房子……啧，这事儿弄的，太特么闹心了。太意外了。” “要意外也是我意外好不好？……到也不是太意外，就是意外这结果。” “随便你说吧，我承认这和她的样子有很大关系，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 不过那种只用下半身思考只想着占便宜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那就这样了呗，反正对于我来说其实也就是早晚的事儿。我还是挺认真的，也做好了以后的打算。 不管这个孩子存不存在。” “工作上的事儿你就不用折腾了，我把大姐介绍去某办了，办公室普通工作人员……那边和我都需要一个能随时保持联络沟通的人，顺手。” “这届？” “嗯。国家和人民还是需要我做一些事情的，我也愿意。” “靠，这个逼让你装的。我服。谢谢啊。” “还真不用，这个还真和你没关系，是我自己还以前的情份。” “那也得说声谢谢，这么一来少了不少麻烦，我们都能轻松不少。”小尚扭头看了看窗外远处：“还是地位低了呀，有些事儿敢怒不敢言。” 张彦明没接这个茬，也没法接，递了根烟问：“管委会这边都理顺了？” “也没什么太具体的，该落实的落实，条条框框里面的东西好弄，然后就是搞搞交通和税收，为你们服务。 原来迁出来的人上面要新成立两个街道，现在就忙活这个呢。” “感觉一个也就差不多了。” “两个居住片区，再考虑将来的发展扩张，到是不算超，再说原来那些人你总得给安排个出路，也算是解决实际问题。” 这确实是实际问题，原来的人员不可能就不管了不给安排，管委会也吃不下。 而且各个工厂都要建自己的住宅区的，鼓励员工在这边定居，这些家庭自然也会纳入街道的服务范筹来。 “而且我的地盘儿扩大了，不只是你们这个产业园区，”小尚把烟点着抽了一口：“你们北面和南面都纳入进来了。 区里的意思是再成立两个园区，一个做为你们产业园区的补充扩展，另一边是和中官村那边有个合作。 区里希望我能建议你在产业园四周开发一些住宅地产项目出来，相关土地问题特事特办。我们回购一部分。” “交通方面呢？你现在首要要解决的是交通问题，不只是辖域内的路网，还有和市内的联接，包括地面公共交通，地铁这些。” 小尚点了点头：“这个有计划，最近就会上报，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着推一推。” “……太高看我了。” 第1775章 要强的孩子 对于产业园周边的住宅项目，枫城其实有自己的计划，这个并不用谁来提醒或者推动。 包括高科产业园，高新产业园和物流产业园，当初协调购买了那么大的地块，肯定不可能全部用来建工厂写字楼，里面就包含了住宅项目。 产业园的发展离不开人，而吸引了人才过来居住也会是第一档的需求。 但这东西是要一步一步来的，不可能一下子全部铺开，其实规划早就出来了，也在一点一点建设，只是没想到区里会急。 他还打算这几天找时间和军区沟通一下物流基地这边呢，看看能不能在这边再弄些地出来。 “行，我找机会说几句，有没有用不敢保证。还有住宅这一块，明天我叫人把规划方案给你一份儿，计划做好了的。” “我估计你们就是早有计划，你做事向来是走一步看三步，等别人反应过来你这边都差不多了。是公寓还是住宅？” “住宅，除了西牌楼那边没办法，其他位置不搞公寓，没必要，我也不靠这东西弄钱，有些必要的配套也不会销售。” “我听说你建了很多房子都不打算现在销售？” “听谁说的？不是。这个要看地段，有一些建之前就定好了用途的，不是临时起意，更不是为了屯房。” “这个我肯定是相信，不过你还是和各方面打个招呼好点，都传到我耳朵里来了。别到时候让那些人在背后弄你一下子。” “快了，马上也应该谈这个问题了，估计也就是这几天。” “你具体是怎么打算？” “出租，整体用来出租，具体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一句两句也解释不清。车回来了。” 张彦明往北边指了指，开门下了车。 小尚从另一边下来，正了正衣服，看着开过来的两辆中巴。车开到两人身边停下来。 “你怎么来了？”周大姐看到小尚问了一句，看了张彦明一眼。 “你应该给我打个电话，事情也应该和我商量，”小尚叹了口气：“我就是那么自私不让人相信的人吗？” “先进去吧，把东西搬下来安顿好，话慢慢说。”张彦明往车里看了一眼。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帅哥扒着椅子靠背也正往外看。 “哈喽，小帅哥。” “叫舅舅。”周大姐在儿子头上抚了一把，让他叫人。 “舅舅，尚叔叔。”小帅哥有点害羞，平时接触人太少了，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要么看电视要么画画。 不过看起来还好，没有那种明显的自卑感，也没有胆怯的说不出话，或者不理人不喜欢沟通。眼睛很明亮，有正常孩子的好奇心。 “要不要下车？咱们慢慢逛进去。”张彦明比划了一下。 “可以吗？”小帅哥看向周大姐。 “可以，你想下就下。”周大姐往后面看了一眼：“轮椅在后面车上，不知道好不好拿。” 安保员也没用吩咐，去后面车打开尾门，把轮椅拿下来展开推了过来。老式轮椅，有点旧了，只能由人推着走那种。 “你上车吧，帮着安排东西，我带孩子溜达一圈儿。”张彦明打开车门伸手去抱孩子，让小尚上车，也是给两个人创造说话的空间。 小帅哥身体很轻，有点瘦。 “你这不行啊，太瘦了。”张彦明掂了两下，把孩子放在轮椅上。孩子红着脸自己扣上安全带，悄悄的扭头看妈妈。 “那是舅舅，和妈妈一样。妈妈去给你安排新房间。”周大姐笑着鼓励了儿子一句，小家伙点了点头，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推着小家伙到边上托老所的小公园里，小尚和周大姐一起带车进了青训营去布置房间。 “你是哪的人？” “蝎子沟啊，你不是啊？” “我，我也不知道，我家在蝎子沟啊，我奶家在石桥。” “那就是蝎子沟的，石桥算是你的藉贯。来京城这边感觉还行不？适不适应？” “……不是太好，阿姨也不和我说话，我就一个人待着，有点没意思。其实我想回家，怕我妈生气，妈说奶奶年纪大了，带不动我了。” 张彦明把轮椅停在小湖边路旁的长椅边上，固定好，自己在椅子上坐下来，和小家伙面对面。 “你妈妈说的对，你都十多岁了，奶奶肯定是老了，抱不动你了，再说你也应该上学了。” “我能上学吗？” “为什么不能？能，你先在这边儿适应适应，下学期就去上学。包在我身上。” “嗯。”小家伙就开心的笑起来。 “你感觉你现在上几年级能跟得上？”大姐给孩子找过家庭教师，也算是学习过一段时间。 “我不知道，四五年级吧？我学到五年级的数学和六年级的语文，还有诗词什么的。” “为什么还不同步呢？” “语文学的快呀，我平时自己也看书，我都看初中的了，我老姨给我弄的书。数学得有人教，自己看不太懂。” “行，下学期你就直接跟五年级。” “我以前为什么不认识你？” “以前，你不是一直在你奶奶家嘛，我又没去过。我去过你姥家。后来我就来京城了。” “你认识我爸不？” “认识，以前经常在一起吃饭，还有你小妹。” “那你是干什么的？有工作没？” “有啊，我是当兵的，工作就是当兵。” “我姨夫是警察。” “知道，我认识。” 一大一小就在小湖边上，晒着透过树梢散下来的阳光说着话。 小家伙应该是平时陪他说话的人太少，问题一个接一个，对什么都有兴趣儿…… “我上学，是不是也要有挺多同学？” “对，一个班三四十人，三四十个同学，基本上男女各一半。” “他们能愿意和我一起玩吗？” “这个我可不能保证了，那得你自己慢慢和他们相处交朋友，看你自己的魅力。这事儿别人帮不上忙。” “我感觉能行，我除了不能走路其他应该还行，是吧？” “对，以后多吃点饭多锻炼锻炼就更好了。” “彦明。”周大姐拿着电话找了过来：“收拾好了，回去吧？” “走吧，去看看你的新家。”张彦明起来解开轮椅的轮锁，掉了个个儿推着往周大姐那边走：“尚哥呢？” “他去和园里问问看能不能在屋里做饭，偶尔还是要自己煮点东西的。” “这个看规定吧，别搞特殊，看嫂子那边怎么安排。” “嗯，知道。”周大姐伸手在儿子脸上摸了摸：“怎么样？这边好不好？” “我以后能来这边公园里玩吗？” “能，但是自己一个人不行。” “我想钓鱼。”这是个要强的孩子。 第1776章 意外的电话 小尚和周大姐聊了什么什么结果张彦明没问，也不关心，事情说开了他也就没事儿了，其他的不想掺合。 这边安顿好了他就直接告辞出来，去了物流找王洪刚说话，在这边混了一顿午饭下午去了边上的专用机场了解情况。 物流基地这边往北几公里就是清漪园，东边是从清漪园昆明湖出来的清水河。 清水河旁过去有蓝靛厂，还有火器营，马营，船营等等的军事单位。 昆明湖是过去数百年间京城唯一的地表水源地，算是京城人民的母亲湖，不过名字的由来原因是乾隆景仰汉武帝在长安开凿昆明池操演水军。 历史上这一片儿原来都是皇家园林，有着各种传说和宜人的风貌景观，立国后自然也就成为了国家级的居住疗养区和军事重地。 九十年代，随着经济的发展提升，政策环境的改变，这一片儿也开始慢慢解锁。 不过影响还是相当大的，东边早已经形成了成熟的商业区块儿，高楼大厦林立，西边这里还基本上是农田野湖。 物流基地这片儿就是军区从专用机场手里要过来的。 这几年一直在搞军地置换移交，张彦明也搞不太清现在的情况，所以过来问问。 “你还要用地？扩张的这么快吗？我看原来那你们也没用完啊。” “打算把允许开发的土地集中一下做个规划，把这一片儿好好打造一下，也省着以后被别人这一块那一块的弄的乱七八糟。我有强迫症。” “靠，要地就说要地，还忽悠。我们这边都在这了，其他的你得去问问军区，还有九局，以前他们在这边也有点地，现在具体不太了解了。” 场长找出一张图纸扔给张彦明，让他自己看。 张彦明拿着图纸看了一下：“这边这现在都可以开发吧？” “嗯，现在放开了，你看红蓝线嘛。边上的地一部分归镇上，划过去了，一部分说是给区里，下面这一片儿应该没全给，你再去军区查查。” “哪块儿是九局的？” 场长看了看，拿笔画了两个圈儿：“大概是这两个位置，应该影响不大。我听说边上镇里准备成立开发公司呢，有开发这片儿的意思。” “和你们通过气了？” “提过几嘴，事是肯定有这么个事儿，但是现在什么都还不一定……其实他们开发的话也就是盖点房子卖卖，然后转售一部分。实力在那摆着。” “行吧，我再去军区转转。谢了啊。” “客气，你可是咱们空司的亲密战友，一切好说。” “行，有事吱声。” 张彦明出来又奔军区。土地的事儿赶早不赶晚，越拖越麻烦，还是赶紧弄清楚好做决定，要是太复杂他就不搞了。 也没有多远，从物流基地出来往西几公里，熟门熟路。 刚到大门口，电话响了起来，是个不认识的号码。 张彦明把车停到路边接通：“喂？哪位？” “您好，是张彦明同志吗？” “是，我是张彦明，您哪里？” “我这里是军科委，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我在军区大门口，时间到是有，需要我过来吗？”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您好，那就麻烦您在军区等一会儿，我们马上过来。” “好，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我们会和军区协调。再见。” “再见。”张彦明放下电话挑了挑眉毛，点了根烟抽了一口。 有了能力就要担负责任，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今天应该就是决定的日子了。他有一点激动。 原来虽然先后成立了多个基金，也做了一些事情，但那都是小打小闹。 这一次金枫叶基金会的成立，他打算搞点大的，并且先后和于大佬贺大佬做过交流。今天这应该是有结果了。 把烟掐灭，开车到大门口出示了证件进入大院儿。 “哎哟，今天哪阵风把你小子给吹过来了，可真是不容易呀。”张彦明和京城军区这边相当熟悉了，一见面就被开起了玩笑。 “本来是过来找您了解点事情的，结果走到门口接到军科委通知，让我在这里等等。” “嗯，我接到电话了，他们离着近，过来用不上几分钟。你要了解什么？” “我物流基地周边那些地呀，我看看能不能规划一下把它开发起来，想看看都在谁手里。” “给不给钱？” “……给呀。怎么说的好像我白占过似的，我没占过军区便宜吧？” “那可不好说，你小子像只小狐狸似的。打算怎么开发？” “盖房子呗，搞两个公园。城市扩张越来越快了，以后这边儿肯定也是市中心，我早点做好准备。” “那可得盖不少，有没有我们的份儿？” “那肯定有啊，可以让军区还有区里回购一部分，市里估计看不上这边儿……您别打我小报告啊。” “那可得看你表现。”李上i将哈哈笑起来，拿起电话吩咐了一声。 “这几年搞退转，也快没有什么了，市里是步步紧逼，生怕我们不给。” “当初一下都给我多好，您非得留点在手里，也不知道图啥。” “这可不是我想的哟，退转也需要计划嘛，有些地方当时上面都没有决定，我怎么给你？就是现在，还没有决定的地方仍然不少。” “我能先打个申请排号不？只要决定退转的我都收下。” “不太好说，你也别想着全部拿下，那不太可能，方方面面的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就是我这边都有一些关系需要考虑，何况军部。” 张彦明也就是开个玩笑，这事儿都不用仔细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谁都有自己的人脉社交网，都需要投资保养。 当然了，他也不用争，他代表的不是个人利益，地位又有点特殊，大家心里都有数的。京红置业可不是他自己的。 “给你透露个消息，”李上i将喝了口水侧着头看着张彦明：“我听说你对渝州情有独钟，大项目可没少给。 最近那边有些调动，我听说动作不小，估计够你吃一大口了。” “哪方面？” “装备方面，卫戍方面都要动一动。” 这怎么可能是听说哟，他本身就是军部委员，这就差直接说当面通知了。 张彦明嘿嘿笑起来。 “走吧，别在这傻笑了，那边也差不多到了，我带你去会议室。我说，你小子怎么和科委搭上了？找你什么事儿？” “我还真不知道，我本来是过来想查查图纸，走到大门口接的电话。” “嗯，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有事多琢磨琢磨别太痛快。随时叫我。” 第1777章 副院长 “行。”张彦明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在这些大佬眼里是宝贝，谁也不会看着他被谁欺负。 不过今天这事儿还真不能说，张彦明也只能在心里说声报歉。这个情得领。至于人家是不是知道具体事情就不是他该管的了，更不能问。 会议室是封闭式的，门一关就和外界隔绝了那种，里面的电话都是保密专线，人工转接那种。 李将军把张彦明带到门口，点了点头让他自己进去，给了个鼓励的眼神，转身回自己办公室等着去了。 张彦明推门进到会议室里面，里面已经端坐着三个人在等他。 “你们好，我是张彦明。” “你好，请坐。”坐在中间的那个人点了点头打量了张彦明几眼，伸手请他坐下。 三个人都是便衣，都是陌生面孔，张彦明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坐下。 “这里有份文件你先看一下。”坐在中间的那个人拿起一个密封的牛皮纸袋递给张彦明。 张彦明接过来看了看，密封完好，打开取出文件看了一遍，然后拿出打火机烧掉，点了点头。 对方也点了点头，又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张彦明面前。 张彦明再次检查了密封，打开，里面是一份合同，张彦明拿起来仔细的反复看了两遍，抬头看向对方：“我需要添加一项条款。” “哪一项？” “我需要有可以随时进行账目查询汇算的授权。” 对方盯着张彦明看了十几秒，点了点头：“可以，你可以随时向军部提出申请，对方无权拒绝。” “好。”张彦明拿起笔在合同上加了一条，然后签上名字。 一式两份合同签好，对方坐在左侧的那位拿出一个小盒子，让张彦明验了一下并亲手打开封条，他从里面拿出一枚印章盖在合同上。 然后他当着张彦明的面再次把印章密封好，中间那个人也拿出一个文件袋当着张彦明的面把其中一份合同密封好，让张彦明检查了一下火漆。 印章和合同被收进一只金属密码箱。 中间这个人站起来冲张彦明伸出右手：“你好，我是保密局郑凯文。” “你好，张彦明。”张彦明也站起来，笑着和他握了握手。 “感谢。” “我应该做的。” 在郑凯文右边的那个人这会儿才说话，他从下面提了个小皮箱子上来推给张彦明：“你好，张彦明同志，请交出你的工作证件。” “好。”张彦明掏出自己的军官证递给他，接过小皮箱。 用眼神问了一下，对面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彦明打开小皮箱，里面只有一本军官证和四套肩章领花。是两颗金豆豆。 张彦明也没细看，把自己那份合同放进去扣好：“还有事吗？” “我们的任务完成，你还有没有事我们就不清楚了。”郑凯文开个句玩笑：“那我们就回去了，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我是你的指定联络人。” “好，那以后就要多麻烦了……要不我请你们吃顿饭？” “虽然我们挺心动的，但今天还是算了，以后肯定有宰你的机会。你去科院转转吧，也算是熟悉一下，和院长副院长见个面。那边我已经通知过了。” “行，麻烦你们了，我一会儿就过去拜访一下。” 三个人提着金属密码箱走了，都没和李上i将打招呼。张彦明拎着小皮箱溜达到李上i将的办公室，敲了敲推门走了进去。 “完事了？” “嗯，就是几句话的事儿。” 李上i将点了点头，认真的看了张彦明一眼：“你这件事做的好，也超出了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代表国家对你表示感谢。” 李上i将站起来，严肃的给张彦明敬了个礼。果然他是清楚的。 “哎哟哟哟哟，”张彦明赶紧立正回礼：“我可当不起，咱们能不能不这么吓人？” 李上i将哈哈笑了几声，摆手让张彦明坐下：“你还有怕的事儿？压力会不会太大？” 张彦明摇了摇头：“除了保证公司运转和各个基金的开支以外，其实我们一家人对钱的需求不是很大，也没有太多花钱的地方。” “这个我到是知道点儿，事情做到你们这种状态，还能保持一贯的生活作风的，实在是难能可贵。 你有一对非常可敬的父母，有个好媳妇儿。” “是，这两点我必须得承认，也很感激他们。” “这是图纸，你看看吧。”李上i将把几张图纸丢给张彦明：“蓝笔是我圈的，要是满意我去帮你协调一下。” 张彦明看了一下，点了点头：“行，满意，那就麻烦您了。” “不存在。”李上i将摆了摆手：“你做事能让人放心，大胆去做就行了。你的那几篇稿子已经印发了，启发还是比较大的。再接再励。” “我也就是提提醒儿，都是胡说八道的。那……我就走了啊，我得去科院那边转转。” “好，那边应该已经得到通知了，过去打个招呼熟悉一下，虽然你暂时只是挂个名字，该搞的还是要搞一搞，多沟通多交流。” “我明白。”张彦明点点头，拿着东西告辞出来来到停车场。 上了车坐上去，想了想还是打开皮箱把新的证件拿出来看了看。 编号没有变，姓名出生性别藉贯民族肯定也不会变，部别变成了军部科学院，文艺局三个字不见了，职务是副院长，衔级：中i将。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有点美滋滋的，心情相当不错，还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那样了，没想到还能升，这说明，有机会封顶有没有？ 在脸上挠了两下，忽然就想，那自己还算不算是文艺局的创作员了？不算了吧？ 自己在车里得瑟了一会儿，压住那股子激动劲儿，把车开出大院儿，直奔军科院。 军科院，军区，军区指挥部，军科委这些单位都在这一片儿，军科院在物流基地正北面。 他车上有军部的通行证，门岗也没拦他看证件，直接顺着敞开的大门开了进去，来到院办楼。 打听了一下，找到院长办公室。 这边已经得到了通知，人都在，张彦明和院长，政委，几位副院长见面认识了一下，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以后他就算是这边的一员了。 虽然他不用正式的在这边坐班，也没有具体负责的业务，但是身份假不了，有些会议或者活动还是要过来参加的。 张彦明每人送了两瓶红酒算是见面礼，聊了一会儿几位副院长就去各自忙业务了，人家是真忙，不像他这么自由，有大把的时间。 张彦明也没多坐，找了个空起来告辞。主要是怕自己影响别人工作。 第1778章 准新老丈人登门 回到物流这边，张彦明没下车，没什么事情啊。 左右看了看感觉周大姐那边也不用自己管了，时间也到了下午四点，干脆开车直接回家。 结果刚进三环，张妈的电话打了过来：“你在哪儿？快回来，你老丈人过来了。” “我老丈人？哦，哦哦，吓我一跳。我正往回走呢，在三环上了，马上。” 放下电话张彦明呲了呲牙。这老头自从和自己丈母娘处上，还是第一次来家里。这是，要定下来了？ 这事儿平时除了张妈以外别人谁也不敢问，这一拖就到了这会儿。 张彦明还是支持的，希望自己丈母娘也有个伴儿，过上正常的家庭生活，享享福。 对自己的后老丈人，张彦明和孙红叶都没有什么要求，对孙家敏好就行，两个人能相处得来，其他的都不重要。 必竟年纪也不是很大，刚刚五十岁出头，还有好几十年的日子呢。 一路回到老院儿，把车开进车库，张彦明也没急着上去，拿电话打给孙红叶。 “回来没？”孙红叶接通就问了一句：“人家第一次登门你就不在家。” “来啦？” “嗯，我刚才都陪着坐一会儿了。你到哪了？” “车库，这不先和你了解一下敌情嘛。哎，那合同我下午签了，十年，用于军工和航天，我们有随时要求审核财务的权利。” “没什么表示啊？” “有，你老头我现在已经是两颗金豆豆了，任职军科院副院长，刚才才过去认了个门儿。” “把你能的。哎，跟你说啊，老头提了，少i将了，今天过来还穿着军装，你说以前不来是不是因为你衔比他高？” “……就因为这个就不来？那，这老头是小心眼啊。一会儿我回屋换上正装去见他。” “滚，告诉你啊，不准提这茬儿。我感觉我妈对他还是挺满意的，人也不错。人家要点面子也正常，谁让你那么小了。” “好吧，谁让人家大一辈呢，我嘘着他来，行吧？包你们娘俩满意。” “你赶紧回来吧。哎？你说，你一电影学院的肄业生，把你弄到军科院副院长？我怎么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儿呢？” “我怎么就肄业了我？” “哈哈哈哈哈，你自己心里有数，哈哈哈，挂了。”孙红叶大笑起来挂断电话，自己在那咕咕了半天。 其实把张彦明挂在这边张彦明自己明白，自己现在在军部挂到哪个单位都不是太合适，比较敏感，只有这边儿，地位各方面都不差，相对又能宽松许多。 下了车，拎着小皮箱晃回院子里，先回办公室把合同放进保险柜，把新肩章领花放好，再把原来的装到小皮箱里。 又照了照镜子整理了一下，出来去后院儿见这位准老丈人。 “我自己过去呀？”路过孙红叶办公室，张彦明趴在窗台上问。 孙红叶看见他又乐了起来，摆了摆手：“别撩摆我，我把这几份文件看一下。我都见过了。” “等晚上收拾你。”张彦明指了指孙红叶，一个人去了后院儿。 张妈张爸，孙家敏，三个人正陪着一身戎装的‘新姑爷’在正房客厅聊天儿，张小悦唐豆豆带着两个弟弟在门口玩儿，几条大狗趴在边上。 唐静和王佳慧坐在西厢门口的廊凳上说话，唐静手里拿着毛线和竹针，王佳慧正扒着看，估计是在和唐静学习。 张彦君没在家，唐爸唐妈跟着唐中军一家回了鲁尔，后院里稍显冷清。 张彦明摆了摆手，和唐静王佳慧两个打了个招呼，那边张小悦已经迈着小短腿儿迎了过来：“爸爸。” 把宝贝女儿抱起来亲了两下，唐豆豆也到了。再抱起来。然后张小欢张小乐一人一边抱住了他的大腿。 “不行了，我现在是真抱不动你们了。”张彦明笑着把两个小丫头放下来，自己蹲着和她们说话：“在玩什么呢？” “我们在找蚂蚁，可是找不到。为什么？” “呃……大树底下有没有？” 整个院子范围的地下都做了好几层的杀虫防虫处理，想在院子里找蚂蚁还真挺不容易的，只有大树下面算是漏洞，偶尔会发现几只。 “找蚂蚁干什么？” “唐豆说蚂蚁可以吃，酸酸的，我们想尝尝。” “不是所有的蚂蚁都能吃，他说的那种这边没有。”张彦明只好胡说八道，想把这事儿遮过去，其实这边的蚂蚁能不能吃他也不知道。 吃蚂蚁这事儿他没干过，不过小时候张彦君干过，他的同学们也大都干过。 他自己亲手也就是摘过黑天天儿，连酸浆都没拔过。 “那哪里才有？” “山上，京城没有山，等以后再去渝州或者琼州的时候我带你们找，好吧？” “好吧。”两个小丫头点头同意，两个臭小子就是跟着姐姐起哄，自己完全没有主意。主要是有点小主意也马上就被镇压了。 “爸爸，那个爷爷是谁？穿和你一样衣服那个。”张小悦搂着张彦明的脖子悄悄的问。 “感觉他怎么样？” “还行吧，”小丫头假模假样的点了点头：“就是不会买礼物。” “他给我和小悦买的娃娃好小，也不好看。”唐豆豆做了一下补充。 “枪好玩儿，还能打子弹呢。”张小欢感觉挺不错的。 “好玩个屁。”张小悦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按在张小欢的脑袋上：“你要是敢打大狗和小猫，还有到处乱打，看我不揍你。” 张小乐看看哥哥，又看了看姐姐：“我不打，我都不喜欢。”这个小叛徒。 张彦明都不用看，一猜就是那种打塑料豆子的玩具枪。 那东西确实有点不招大人喜欢，而且还有一点危险，以后是要被禁止的，不过在这会儿相当流行，市场也看好。 这个其实也不能全怪行业，咱们的玩具生产大多是从外面模仿回来的，国内并没有相关的研发机构，甚至连专门的监督管理都还没有。 国内第一部针对玩具的法律成立于07年，是针对出口这一块的，一出就是三部，针对国内的要更晚，要09年。没人在意的嘛。 主管单位01年也就是今年才成立，其实也是为了出口这一块服务。以前的行业协会其实就是收费发牌牌，没什么实质性作用。 好东西要去国外买真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 “你那个枪就要不玩了，过几天我给你们买新玩具，好吧?”张彦明和张小欢张小乐商量。 “啥？” “汽车行不？会跑的那种。” “我要遥控的，可以自己开。” “那你得保证不会到处乱撞才行，省着奶奶连我也骂。” “好，拉勾。” 第1779章 老康的家庭情况 通过孩子们的只言片语，张彦明感觉自己这个新丈人确实不太会给小孩子买东西，而且根据他的行为，感觉情商上应该有点着急的样子，是个直男。 也不奇怪，部队本来就是直男扎堆的地方。 “你们自己玩儿，爸爸去陪那个爷爷说说话。”张彦明在四个宝贝小脸上一人啄了一口。 “为什么都要去陪他说话？” “因为现在他是客人，我们要讲礼貌。” “爸爸晚上我想吃炸排骨……豆豆也想吃，他们俩也想吃。” “行，晚上我给你们做。”张彦明在女儿头上摸了两下，站起来顺着回廊走到正房这边儿。 “老二回来了。”张妈笑着招手让他进屋，孙家敏在姑爷子面前还是有点抹不开，板着脸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康叔叔。”张彦明笑着先和准新丈人打了个招呼，隐蔽的给了丈母娘一个眼神儿，被瞪了回来。 “你这一天跑哪去了？”张爸问了一句。 “去了趟军区有点事儿，又去军科院转了一圈儿。” “去军科院干什么？” “我单位转过去了，过去认认门儿。也没什么事儿，还是挂个名。” “怎么把你挂到那边去了？哪个部门？”孙家敏对这方面比较敏感，问了一句。 “副院长，什么事情也不用管的副院长，只负责举手。” “你这是……又干了什么了？” “嗯，最近算是做了点事儿。”张彦明点了点头。孙家敏就明白了，点了点头不再问。 “即然过去了还是得做点事好。”康少i将主动找话题插了一句。 “他不合适，什么也不做才好。”孙家敏算是替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以后虽然不在文艺局了，你创作员的身份不会没了，还是要把重心放在这边。”她又对张彦明嘱咐了一句。 张彦明点了点头：“我知道，明白。” 张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家敏说的对，你还是少去这边晃悠。你一个学电影的，还没怎么正经上学，在这边太露怯了，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 这是亲爹。张彦明有点哭笑不得。 除了科学院和工程院，其他像军科院，社科院这些单位的院长副院长只是行政岗位，并不一定要求本身是院士或者有相当的学术地位。 不过这事儿也没必要解释。 “彦明是学电影的？”康政委还真不知道这事儿，问了一句。 “嗯，我是京城电影学院毕业的，算是特召入伍。” 老头儿点了点头，巴嗒了两下嘴，心里稍微有点不是滋味儿。 自己十几岁参军，在部队过了大半辈子，付出了全部的青春，这都五十五了，才在今年七月挂上金豆子，担任总装某基地政委。 张彦明呢？今年满打满算二十八，特招入伍没几年不说，金豆都挂了两年了，担任军科院的副院长。挂名那也是名。 这叫老头心里怎么平衡？ “康叔家里几个孩子？”张彦明感觉话题有点尴尬，就主动问了一句。 “我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成家了。儿子也在咱们部队上，比你大几岁……现在在冀州军区。 两个丫头大的比你大一岁，在军区医院工作，小的今年二十六了，去年刚结婚，在五一小学当老师。” 康政委原来的媳妇比他大几岁，是去世，不是离婚，所以说起来孩子也没什么尴尬的地方。过去一家有两三个孩子属于正常情况，少了才奇怪。 从老康的三个孩子身上，明显能看出来老康的人脉交际那是相当广的，而且能力很强。这三个单位哪一个都不是那么好进的。 虽然都说进了九十年代以后公家单位开始关门，开始不好进，但事实上公家单位的大门从来也没好进过。 九十年代以后是因为体制改革，而九十年代以前就是因为家家孩子太多。同样的竞争大，同样的需要拼资源拼背景，而且更直接。 真正的就业难其实是在八十年代。 “什么时候康叔把你家的哥哥姐姐妹妹叫过来见见面，认识一下。以后就是亲戚了。” “还什么以后，就今天。老康你打电话，把人都叫过来，全家都来，一个都不能缺。”张妈拍了一下沙发做了决定。 “再挑个日子吧？”孙家敏看向张妈。她比张妈大，但在张妈面前她才像是妹妹。 “挑什么挑，择日不如撞日，你们俩要是磨蹭起来那就没时候了。” “今天大君和小辉都不在。” “他们在不在不重要，二明和红叶在就行了，今天是你们一家认亲。” 张妈想了想，对老康说：“正好两边四个孩子都在，今天就直接把你们的事儿定下来吧，别拖了，都老大不小的了。” 老康看了看孙家敏：“我没什么意见，听家敏的。” 孙家敏的脸眼看着就红了起来。 别看她都五十几了，其实在感情这方面的经历经验估计都不如孙红叶。 那会儿孙红叶爸爸在部队上，一年也难得回几趟家，她因为工作的关系又没法随军，一直是两地生活，直到孙爸牺牲。 后来她一个人把孙红叶拉扯大，自己还要顾着工作，就一直一个人这么过来了。二十多年，人生最好的二十年。 “康叔你现在是和你家哥哥在一起生活吗？”张彦明随口又问了个问题。 平时孙家敏从来不会和他们说这些事，提都不许提，也就是和张妈你偶尔会说几句，也是一问就急。 到了现在两个人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张彦明家里可以说对康家的情况还基本没什么了解。 “没有。”康政委摇了摇头：“他从参军一直在冀州那边，结婚也在那边儿，一年能过来个一两次看看我，到是两个姑娘有事没事总往我这跑。” “那康叔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家里呀？老头老太太已经不在了，我哥哥也没了，还有个妹妹。来往的也少，太远了。” 军人的付出不只是在工作方面，亲情也是一个方面。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因为各种这样那样的纪律，保密条例，亲属之间想见一面不容易，也不能经常联系，也就是汇些钱。 等到条件允许了，大家年纪也大了，老的老去的去，剩下的也都有工作，都有家庭儿女要管，已经过了说走就能走的时期。 所以说人真的是太复杂了，安全感，幸福，不幸，自由和牵绊，责任和负累都来自于同一个家，同一些人。 其实这还是好的，那个年代很多军人就那样凭空消失了的，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地球一样。 “以前的事儿不要想了，以后多走动走动，该帮的伸伸手，必竟是一家人。”孙家敏自己缺少这些，就反而对这方面特别看重。 “行，家里的事儿都听你的。”老康笑眯眯的拍马屁。 “以后你们住哪？”张妈看向孙家敏。 “就住这儿，我还要抱我孙子呢。”孙家敏看了看怀里的张小怿：“再说他现在那边有点偏了，来这边以后上班也方便。” 总装的生活区在西二旗，九五年建的，位置确实有点偏。 “这边儿也有住处，房子已经分下来了。”老康想争取争取。 第1780章家庭聚会 孙家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搬，就住这儿，这么大院子还装不下你呀？” “能。那行，那不搬。”老康马上表态。 “学院的房子让给其他需要的同志吧，咱们别占着，不好听。” “行。” “小敏不是还没房子嘛，你现在这套就给她吧，你搬过来了空着也是空着。” “有点远了吧？上下班得有二十多公里去了。” “没事儿，给她们弄台车开着，四环也不堵，也就是十分八分的事儿，远什么远。” 孙家敏进入了状态，开始安排起来，扭过头对张彦明说：“给弄台车，别太张扬了。” “行。”张彦明点头应了下来。 “兄妹仨呢，你也不能只管着一个给。”张妈在一边提醒了一句。 “老大不需要，”孙家敏说：“以后再看情况就行了，老二那边房子有，离单位也不远，暂时就老三这边刚结婚各方面差点，再说平时就老三往老康这边跑的勤。” “小娟其实做的不差，”老康替二女儿和孙家敏解释：“就是医院那地方太忙，平时能按时上下班就算好的了，平时电话不少打。” “这个我得叫大姐还是二姐？她在医院具体什么工作？”张彦明问了一句。 “叫大姐吧，”孙家敏接过话头：“现在是住院医师，确实也是忙，这孩子也是有心的，还特意跑过来看过我。” 军区医院和民政这边离的不远，不到三公里。 “姐夫是什么工作？” “也在医院，两个人是同学。” 孙家敏相当自然的回答：“不过他在中医院，和你大姐不在一起，到是住在军区这边儿，这边分的房子条件各方面要好点儿。” 张彦明想了想，说：“要不，叫大姐和姐夫来我们医院？我们这边缺人哪，到处挖。他们的同学同事什么的有能力的多叫点过来就更好了。” “怎么可能？”孙家敏瞪了张彦明一眼：“一天就胡说八道。” 一个普通医学院毕业的学生，能够进入军区医院成为正式的军医，这其中所付出的各种努力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 这里面包括老康的人脉人情，也包括这位大姐自己各方面的努力拼搏。确实是拼搏，考试考的吐血都是正常情况。 各种条件要求不要太多，而且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外语都需要专八，别的还用说什么？ 但张彦明并不感觉辞职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将来这种情况会正常化。 事实上军医院校的毕业生里面，一大部分都会走复员的道路，去寻求个人的职业发展。一座金字塔的上层容纳量实在是有限。 大部分毕业生会被下派，进入部队或者基层医陪机构，但这也就代表着技术荒废，从此止步。 要么就转作全职军人，要么就辞职去追求技术发展，能把军医这个职业走好的人只是少数，必竟服从命令才是第一要务。 “小娟这边不太可能，她对像这边到是可以，具体的你可以和他谈一谈，中医院其实对他的发展来说是有一些限制的。 她的同学到是没什么问题，可以让她们帮着联系联系，知根知底的。” 老康掏出电话翻号码：“我给小娟和小敏打个电话，让她们两家人过来，老大那边今天就算了，开车过来要三四个小时，来了都半夜了。” “你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说一声吧，是今天过来还是明天过来让他自己安排。”孙家敏说了一句。 “行，打一个。”老康笑了笑低头拨号。 “什么学院？老康换单位啦？”张妈问孙家敏。 “嗯，去装甲学院了，这学期的事儿。” “那可挺好，能比以前轻松不少，时间也多了。” “多少能强点，都这么大岁数了干什么其实也差不了太多，反正就等着退休。”孙家敏有点不以为意。 按照现在她的工作情况来说，她的工作年限是要超出老康的。 再有五年老康就退下来了，那会儿她仍然在岗位上，将来退了也不会直接到底，而是会在二线继续工作至少五年。 这还不包括她在这几年当中是不是会再提一格上去，如果提，那她至少还要工作十五年左右。 老康给两个女儿都打了电话，让她们带着老公孩子一起过来，然后才打给儿子。 “爸，有事儿？”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哪能呢，想打就打，您天天给我打我才高兴呢。” “工作忙不忙？” “这段时间还好。爸，您真没事儿？” “我现在在你孙姨这儿，有些事想和你们说说，你看看是今天还是明天带着媳妇孩子过来一趟吧，也算是认认门儿。” “娟子和小敏呢？” “她们近，这会儿正往这边来呢，我是想着你那边有点远，要跑好几个小时。” “那我……明天一早回来吧，今天确实有点晚了，晚上有安排。” “行，那你们明天直接到得胜门大街，医大一院这儿，到了打电话。孩子一定要带过来。” “好。还有别的安排没了？” “……没了，挂了吧。”老康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又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真是的，想孙子了就说想了能怎么样？”孙家敏斜了老康一眼：“和儿女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非得绷着？真累。” “都一样。”张妈不想老康难堪，接过话头：“老张和孩子说话还不是绷着绷着的，非得摆个爹样儿。 平时好话也没个好声，平时孩子谁爱和他多说话？男的都一样，都那个味儿。” 老康收起电话，笑着说：“丫头和小子确实不一样，小敏给我打个电话都能说半个小时，小子最多几句话。没有啥说的。” “那可不全一样，小辉给老张打电话，半个小时都算短的。” 张妈笑起来：“你不能拿小辉比，老大老二这才是正常的，小辉属于例外。” 张彦明低头和张永光发信息，问他现在私家车一般什么车比较常见，好用又不至于吸引太多关注。 ‘私家车哪有不吸引关注的？’张永光被问的有点迷糊了。 01这会儿京城的私家轿车保有量六十多万辆，比申城高了近十倍，但和人口相比起来只占了不到百分之四。 这年头买辆私家车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事情，相当具有轰动性，想不吸引关注那是不可能的，你自己不吱声左邻右舍都能给你宣传出去。 ‘什么车型比较常见？’ ‘不是，哥，你就说你要干什么吧，你这么问我不知道怎么回答。’ ‘送人，后老丈人的女儿，是个小学老师。’ ‘那干嘛还什么车型，咱们红枫不行吗？家庭款。’张永光发过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行吧，那你安排调一辆过来……两辆吧，越快越好。’ ‘ok。’ ‘你在干什么？要不晚上带着王静和孩子过来吃饭吧，正好也认识认识。’ ‘三楼？’ ‘行，那我叫三楼准备。’ 张妈和孙家敏也在商量晚上吃什么。 “俩孩子我也没见过，她们能喜欢什么？”张妈看向老康。 “随便就行，吃什么都行。” “我叫三楼准备了，”张彦明晃了晃手机：“我叫了光子和王静过来一起。” “光子来呀？”孙家敏想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好，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儿也方便。” 第1781章 我说的就是别的 张彦明找话题和康政委搭话：“康叔，大姐和小妹这边，没有什么忌口的吧？还有姐夫和妹夫他们。” 老康摇了摇头：“没有，都是有吃的就行，没那么些讲究……别太辣就行。” “三楼是江淮菜和西餐，你想吃辣都没有。”孙家敏接了一句。 张彦明给自己媳妇儿发短信：‘媳妇儿，咱妈好像已经把自己嫁了呀，后妈当的可顺溜了。’ ‘都处了这么长时间了，不正常么？’ ‘我指的是别的。’ ‘我说的就是别的，不正常么？我妈又不是七老八十了，例假还正常呢。’ ‘o((⊙﹏⊙))o.’ ‘真的，我妈身体可好了，一点也不老。’ ‘那我们会不会有可能添个弟弟或者妹妹？’ ‘……不可能吧？身体好是一码事儿，年纪是另一码事儿啊，已经过了那个年纪了吧？我不太懂。’ “二明，我听红叶不是说你们在京城弄那个什么，汽车展厅吗？有没有合适的车？”张妈问了一句：“说说话，别摆弄手机。” “嗯，”张彦明收起手机：“那边的车都不太合适，我叫人去调了。” “怎么不合适了？不都是好车吗？” “那是跑车，和轿车是两回事儿，开着也不那么舒服。这个你就不管了，我安排。” “彦明还在搞跑车？咱们国内有市场吗？”老康问了一句。 “暂时肯定不行，这个需要慢慢培养，主要还是在国外销售。现在搞这个展厅就是真的展厅，不以销售为目的的。” “那有什么意义呢？还不少花钱。”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 “算是一种广告吧，投资汽车展厅不算浪费钱，早晚都要搞。就当是买房子了。” “这两年好像开始搞这个什么展厅，好像是小脚盆带的头，好像叫综合专卖店是吧？只卖一个牌子，销售售后都在一起。”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也算是一种形像广告推广，增加品牌的辩识度。” “小脚盆的各方面确实比我们强啊，尤其是理念方面，这个不得不承认，咱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学习是应该的，自己也应该不断加强，我们缺的其实是思维。管理思维。” “小绢家的孩子多大？男孩女孩儿？”张妈问孙家敏。 “我也没见过，是个女孩儿。”孙家敏扭头看老康。 “女孩儿，五岁多了，也聪明。就是有点淘气。”老康提起外孙女就笑起来。 “小子家呢？” “小子家是小子，七岁半，二年级了，就是性格有点弱，和小绢家这个有点长反了似的。” “你家大哥怎么称呼？”张彦明问。说到这会儿两个女儿的名字都知道了，儿子叫什么谁也没提。 “康卫国，媳妇儿叫陶迪，孩子叫康军……小名球球。” 张彦明就笑：“您起名这功力和我爸也差不多了，我们家是军民兵，我大爷家是宏卫兵。” 大伙都笑起来，张爸搓了搓下巴：“叫什么还不是叫？那会儿都这么起，满脑子都是部队，都是保家卫国，像你们啊？” “可不，那会儿当兵的可牛了，地位也高，算是出息了。” “那会儿的孩子都想着长大了当兵，现在还有几个这么想的？俺家球球，一提当兵脑袋摇的像波浪鼓似的。 我才不当兵呢，连好看衣服都不能穿，天天都有人管着。你听听。” “现在小还什么都不懂呢，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到是小绢家孩子想当兵，从小就和舅舅亲，可惜就是个丫头。性格到是像个小子似的。” 老康提到孙子的时候有点小失落，但一提到外孙女就来了情绪，眼睛都亮了。这明显的是亲外不亲内，到是和张彦明记忆里自己的姥姥有点像。 张彦明小的时候在姥姥家长大，姥姥有什么好吃的都藏着留给外孙子，亲孙子孙女就没有这个待遇。 其实这事儿好理解，就算是老人和孩子也是要看日常相处的，不经常见面自然感情也就比较淡，这东西不会因为关系而改变。 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康卫国早早就去了冀州，媳妇也是在那边娶的，孙子也是在那边生的，一年到头也难得回京城几次。 丫头本身就比小子细腻，知道照顾人。 大姐小绢就在京城，就算结了婚也是有点时间就往家跑看看老头子帮着收拾收拾洗洗涮涮的，一来二去的这外孙女自然就亲。 “丫头怎么了？又不是没有女将军，丫头小子一样培养，一样成材。”孙家敏不爱听这种话，她从来没感觉女人就比男人差了什么。 老康电话响，小绢一家到了。两家之间也就是四公里左右，还是一条大直道。小敏住的地方就要远一点，有十几公里，在西四环边上。 “我去迎迎。”张彦明和老康要过电话号码，站起来往外走。 外面天色已近黄昏，再有一个来小时天就要黑了，整个天空失去了明亮，光线变得红黄一片的，看东西都有些模糊起来。 树上的小鸟已经归巢，在树叶里不时的鸣叫几声。 “爸爸你要干什么去？” 小姐弟几个在廊凳上不知道玩什么，唐静和王佳慧也没织东西了，坐在那看着孩子聊天儿。 一只小猫跑过来在张彦明裤腿上蹭了蹭，叫了一声。 现在几条大狗除非你喊它，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激动的跑过来了，稳如老狗就是说的它们现在这种状态。 “康爷爷家的姑姑来了，爸爸去门口接一下。还有她们家的小妹妹。” “我们要叫姑姑啊？” “呃……不对，要叫姨。大姨。她是妈妈的姐姐。” “咦，我也有姨姨了吗？” “嗯，还是两个，还有舅舅。” “吼吼，我也有舅舅了哟。”张小悦和唐豆豆显摆。 “我早就有，从小就有。” “你没有姨，我有两个。” 张彦明在几个小家伙头上挨个摸了一遍，绕过穿山廊去前门接人。 从工作室这边的侧门出来，张彦明左右看了看，拨通电话，响了几声那边才接起来。 “哪位？” “是绢姐吧？我是张彦明，你们在哪儿？” “一院门口啊，一院马路对面这儿，要怎么走？” “哦，你顺着马路再往前……一百米吧，过了路口就是，我在马路边。” 等了一会儿，绢姐一家三口出现在视野里，两个人把孩子牵在中间一路张望着走了过来。 “这里。”张彦明招了招手。 “你好，打扰了啊。”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气。小家伙，你好。”张彦明笑着和盯着自己看的小丫头打招呼。小丫头一点也不怕人，确实有点假小子的感觉。 “怎么称呼？”绢姐的老公戴着眼镜，笑着问了一句。 “就喊我彦明吧，她应该叫我姨夫。走吧，进屋说话。” “小敏马上到了，我在这儿等等吧，就是这个门？” “一起吧。我家里有点麻烦，一会儿需要登记一下办张卡，以后再过来出示卡片就行了。” 小绢和她老公对于这种进门登记办出入证的事儿已经习以为常了，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这样，并没有感觉什么麻烦。 “我就叫你姐夫吧，”张彦明和小绢老公搭话：“你在中医院？” “对，小绢去了军区，我就到中医院了，当时就是想着能近点。” “想没想过离开？” 第1782章 康家姐妹 小绢老公叫王国伟，七十年代初相当普遍普通的名字。 张彦明的同学熟人里就至少有五个国伟，两个叫王国伟。类似的名字还有国勇。 听了张彦明的问话，王国伟愣了一下，看了看康绢，说：“没有，我在中医院待的挺好的，没想过走。为什么这么问？” “缺人哪，我现在看到当大夫的就想问问是不是想跳槽，要不是绢姐是军医我就先问她了。你们的同学朋友什么的能不能帮忙问问？” “我不是听说，你是在文艺局工作吗？”康绢问了一句。 “原来是，现在在军科院。我说的是我媳妇她们那边需要，她们正在建职工医院，到处挖人，缺成手大夫。” “职工医院？自己建？为什么不用合作的方式？和大型医院签定合作协议多简单啊，其实比你建医院要省。” “我们就是在建大型医院，而且已经投入使用几家了，只是总体来说还是缺人。” “几家？不是职工医院吗？要建多少啊？” “第一批规划的好像是四十几家吧，不到五十。后面应该会达到一百五十这个规模。至少。” “你们有这么多职工？” “啊，全国差不多六十万人，而且这个数量还在逐年上涨当中，最近几年商业这块会扩张的有点快。” “哦，我听我爸说过一嘴好像，你们是每年接收复员兵是吧？” “对，每年固定一批，特殊情况会申请特批。去年就是多要了一批。还有退役运动员，也是一年一批。” “都要自己建吗？还是可以和地方上的大医院合作啊，包括咱们系统内的医院。你可以以科室承包或者共建的方式进行的。” 康绢看了张彦明一眼，给他提建议：“现在这种方式不少，一样可以获得医院的各种资源，又不用大投入。” “你们那边也有这种科室合作？”张彦明问康绢。 “好像有来谈的，具体不太知道。我就是个住院医生。”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不会和任何一方搞这种合作，也不会同意任何人来和我们医院搞这种合作。没什么意思。” “为什么？扩大技术和经营上的业务范围不好吗？” “我们不需要赚多少钱，更不需要通过欺骗赚钱，我办医院的目的就是给人治病，就像我们的学校就是想让孩子成材，其他都不考虑。” “你们还办了学校？” “嗯。第一批二十六所已经在建，部分已经投入使用了。” “大学吗？” “完全学校。”张彦明忽然笑了起来。 “怎么了？”康绢奇怪的问。 “康敏其实现在就是我们学校的职工，我今天才知道，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因为京城完全学校那边校区还在改造整合当中，各个原有的学校暂时还都是独立运转状态，要等整个地块全部改造完毕。 只不过各个学校包括幼儿园方面的管理团队已经不再面对教育局了，而是金枫叶校务委员会。 “是你们买下来了？小敏到是说过说年底会重新分配宿舍，现在正在施工。说怎么怎么漂亮什么的，听说还要涨工资？” “嗯，整个改造好以后大家的工资会普调一些，福利各方面也会有变化。” “这样规模的学校你们搞了二十六所？” “只是第一批，以后还会有，不过大概不会像这么集中了。” “那是小敏吧？”王国伟指了指马路对面停下来的一辆出租车。 “是。”康绢看了看，举起的手臂：“小敏，这里。” 对面两个人付了钱，从马路上横穿过来：“姐，姐夫。我爸不是说一院吗？幸亏我看着你们了。” 康敏叽叽喳喳的说着话，伸手在康绢女儿头上搓了搓，看了张彦明一眼。 她老公跟在她后面，冲康绢和王国伟笑了笑，不知道是就这样的性格还是有点清高。 “走吧，进去说。”张彦明让了一下，带着他们进院子。 在门岗那里给康绢王国伟和康敏登记了一下身份信息。康敏老公说他没带身份证。 这个也是无所谓的事儿。 张彦明带着几个人进来，穿墙过屋的一路来到后院儿。 “哎哟，这院子好大，这都是你们家？”康敏这里看看那里瞅瞅，满满的好奇。 “嗯，这一块都算是我们家的，当初嫌闹就都买下来改造了一下。” “这么大能住得过来吗？” “侧院是工作室和宿舍，这边前面是我和我媳妇办公的地方，中间也算是宿舍，家里人住在第三进，再后面是酒店。” “酒店也是你家的？” “嗯，算是我媳妇的私房钱，单独在公司之外的。” “你们公司叫什么？” “枫城实业，听说过吗？” “枫城？我们学校要改名叫枫叶了，到是挺像的。金枫叶。” “你们学校就是他家公司买下来的。”康绢碰了康敏一下：“这是你老板。” “我不是老板，我媳妇是老板，我顶多算是老板娘。” 张彦明笑着解释了一下，招呼几个孩子过来叫人：“来，这是大姨，这是老姨，这是大姨夫，这是老姨夫，这是大姨家的妹妹。你俩叫姐姐。” 张小悦几个就好奇的过来叫人。 “这是我女儿，叫张小悦，这是我哥的，张小愉，这个也是我哥的，张小乐，这个是我弟家的，张小欢。绢组你家丫头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嘉乐，小名叫乐乐。”绢姐的女儿一点都不怯，大声的自我介绍：“我认识你们，我也会唱歌。” “我们都是乱唱的啦。”张小悦是个自来熟，伸手拉着王嘉乐邀请她一起玩儿。 “原来是你们家呀。”康敏是小学老师，带着学生学过张小悦唐豆豆的歌，也看过录像。 康绢因为工作的原因对这一块不熟悉，疑惑的看向康敏。 “这两年大年晚会最小的歌唱演员，你不认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哦哦，”康绢点了点头：“听过听过，就是一时没想到。真厉害。” “我也会唱。”王嘉乐抬头看着妈妈。 “嗯，你也厉害，就是比两个姐姐还差一点点，以后要努力。” 进了屋子又是一番热闹，三家人算是正式见面认识了一下。 “咱们过去吃饭，边吃边聊，都准备好了。”张妈起来让客。 “不用出去了，也不是外人，怪麻烦的。”康绢客气了一下。 “不出去，就在家里。这就认识了，以后就是一家人，没事儿多来转转，家里也住的下，咱们都别客气。” “我和你孙姨以后就住这边了，”老康给两个女儿解释了一下：“这边离你孙姨单位近些。我现在那套房子给小敏住着吧。” 第1783章 康敏的账 康敏愣了一下，说：“我们不要，我住学校宿舍，条件各方面都挺好的，还不用来回跑。” “没和你商量，就是告诉你一声。”老康摆摆手：“等着把你身份证给我一下，我去改个名。” “学校那边是不能传代的，将来几十年以后你们不在了学校要收回，还是有套自己的房子好一点儿。”张彦明在一边帮着说了一句。 “那给我姐吧。”康敏看了康绢一眼。 “我有，医院的房子是给到个人的，将来就是乐乐的，我还要这个干什么？我又不可能过去，离着太远了。” “爸你学院那边房子给下来啦？”康敏问老康。 老康摇了摇头：“给是给下来了，我没打算要，你孙姨不方便，让给其他同志了。” 老康那边分的房子其实和张彦明学校这边的房子属性差不多，都是不能传代的，人去世，或者中途调走了，房子要上交。 “那，”康敏还要说什么，被张彦明打断了：“行了，咱们就不用再讨论这事儿了，就这么定了吧。 以后康叔和我丈母娘就住在这边儿，也是你们的家，有时间了就多过来看看，不用分那么清。” “走吧，吃饭。”张妈笑着站了起来：“你们就听二明的吧。小悦，去喊你妈，豆豆和张小欢，都去喊妈妈。快点。” “我呢？我呢奶奶？”张小乐看没给自己安排事儿，仰着小脸问。 “你在这陪姐姐。这孩子叫什么？” “乐乐，王嘉乐。” “我叫张小乐，咱们都叫乐。哈哈哈，有意思。”张小乐发现了感觉有意思的地方。 “你家这孩子，都是大名啊？”老康问。 “嗯，没有小名。张小愉张小悦，张小欢张小乐，还有这个张小怿。小悦，叫你喊妈妈你怎么不去？” “我叫大狗去啦，它跑的比我快。” “还有狗？”康敏下意识的就想躲。刚才顺着回廊进来，光顾着和孩子们打招呼了，没注意院子里有大狗。 “老姨你别怕，它们不咬人，都不叫，可听话了，就是现在不让骑了。”张小悦安慰康敏。这孩子就想有姨有舅，这下全了，可亲了。 “还能骑？” “啊，我小时候天天骑，像大马似的。后来就不让骑了。爸爸说它驮不动我了。” 唐静和王佳慧跟着唐豆豆张小欢顺着回廊走过来，那边孙红叶也从钻山廊过来了。 又是一番介绍认识。 “你在五一小学呀？”孙红叶看着康敏：“现在做什么工作？” “班主任。” “校长能干了不？” “不行，”老康摇了摇头：“你们不用管她，各方面条件都不具备，现在需要的是踏踏实实做工作。” “我也感觉不行，”康敏瘪着嘴说：“别说校长，现在让我干个主任我都够呛，当个班主任挺好，以后没人敢欺负我就行了。” “行，那你就暂时在学校给我当个卧底吧。”孙红**喜欢这个便宜妹妹的性格，拉着她的手开玩笑。 一大家子人从角门出来去饭店。 “哇，这里好漂亮啊。这是酒店？” “嗯，酒店的花园儿，就是小了点。” “你家这是不是叫月亮湾哪？”王国伟问了一声。 “对，小悦起的名字，月亮湾。” 张彦明陪着王国伟和康敏的老公走在后面。 康敏的老公叫赵海涛，做点生意，算是个小老板，他爸爸在京城下面一个县里任职，算是高官家庭的孩子。 这孩子和张彦辉是同年，今年二十五，对康敏到是真好，有点百依百顺的，不过对其他人就有些冷，或者说有点傲气。 明显康绢王国伟甚至老康都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 到是进了酒店，他看了张彦明一眼：“我和朋友来过，各方面确实不错，不比那些老字号差什么。” 康敏转过头来一叉腰：“好啊赵海涛，你来过这边吃饭都没带我。” “是别人请客，业务上的事儿。我能不带你吗？” “哼哼，你记着这事儿啊，和你没完。” “别总像个孩子似的。”老康去康敏头上轻轻拍了一下：“也就是海涛让着你。” “海涛做什么生意？”张彦明问。 按理说以赵海涛的家庭和收入，不应该没车。这年头汽车对于老百姓来说遥不可及，但是对赵海涛这些人来说那就是玩具。 “前两年跟着别人搞通讯，现在自己做点服装。” 都是挣钱的买卖。 搞通讯就不用说了，有渠道在下面小县城都躺着赚，服装这两年也是爆火。 在西牌楼那边弄一间十来平米的内衣店，一年赚个两三百万都是正常事儿，这年头卖服装的摞地儿一年都是几十万。 不只是京城，全国来说这几年服装鞋帽这一块都是相当火爆，赚钱赚到手软。 经过接近十年的培养，老百姓的消费能力和消费热情已经开始喷涌……然后几年以后被房地产当头一桶冷水给熄了。 “那不少赚啊，怎么没买台车？” “我爸不让，小敏也不同意。她想攒钱买别墅。” 这会儿京城的高端别墅已经卖到了接近四万一个平米，确实是一大笔钱。那些平民别墅估计康敏也看不上。 不过他先说的是他爸爸不让，这个到是有点超乎张彦明的预料。没想到这还是个家教相当严的家庭。 “车有什么用？买车的钱打车能用好几十年。”康敏瞪了赵海涛一眼。 “那你买别墅的钱买普通楼房能买好几十套了，你为什么还要？”张彦明问了一句。 “那不一样，房子是家，是一辈子的事儿，当然要最好的。人这一生有一大半时间是待在房子里面的，你不算账啊？ 再说了，你自己住的，你看看，你还有资格说我？太奢侈了，腐败。” “那不要钱的车要不要？”张彦明笑着问。 “要，不要钱不要不是傻啦？” “嗯，我送你和绢姐一人一份见面礼，手续和车牌自己去办。” “什么牌子的？”康敏眼睛一亮，一副小财迷的样子。 “红枫，redmaple。” “……没听说过呀，你听说过吗？”康敏问赵海涛。 大家延着楼梯上楼，来到饭店三层，进入准备好的包房。 里面是两桌，孩子们一桌，大人一桌。唐静和王佳慧去照顾孩子们，康绢也坐了过去。 “红枫是我们自己生产的一个汽车品牌，暂时国内还没有发布，会在欧米先上市。” “是合资公司？” “算是吧，是我们和国外合资在国外办了工厂，技术都是我们自己的，和狼堡巴依尔还有菲亚特共享一个技术平台。” 第1784章赵海涛的生意 “买他们的技术？”赵海涛问。 “不是，是共享，我和他们之间平等的进行技术交流和共享，包括一些专利。这方面其实是没有办法，有些东西绕不开。” “那质量应该不错，为什么国内不发布？” “国内这一块我们不只造家庭用车，而且需要先满足内部需求，产能暂时供不上。正在建分厂，明年差不多就能正常投产了。” “要我说，你那新牌子也没几个人认识，反正要换车，你不如把原来那几辆车给他们开得了，”孙红叶在一边插话：“那牌子都认识，车又大。” “排量有点大呀。”张彦明到是不在意几辆车，不过那车的排量确实有点大，五点四升。 “油能有多少钱？就这么定了吧，你手里不是还有几张使馆牌吗？就挂那个，海涛开出去也提气不是。” “行，牌子到不是事儿。那车其实也没跑多少，也就一万多公里，我叫人保养一下。”张彦明点了点头。 “什么车呀？”康敏听了半天也没听到关键地方，忍不住问了出来。 “林肯的领航员，国内好像也有了，不多。” “彦明啊，别给她们弄太贵的车，太显眼了，老赵那边到时候也得说。”老康插了一句。 “我这车来的还真不贵，是以使馆自用的方式进来的，本身就是使馆牌照，都不用改户口，其实算下来比那些奔驰宝马的划算多了。” 老康就不吱声了。主要是信任张彦明不可能弄出什么麻烦。 “什么使馆？”赵海涛对这个有兴趣。 “阿米丽卡，你要是喜欢在车头上挂一面他们的国旗都行。” “不能有人查吧？”王国伟问了一句。 “不能，也不用过户，你们开着就行了。”不过户就没有毛病，法律也没规定说不许借车开。 门一开，张永光两口子抱着张家栋来了。 张妈站起来要孩子：“来，家栋，来奶奶这儿。” “这是我的助理，张永光，那是他媳妇儿王静。光子帮我做了不少事儿。对了，他姐夫在宛平区，姓秦。” 秦经理现在已经是副区长了，虽然没入常那也是宛平的一号人物。 “哥，急着忙慌的调两台车干什么？我问了一下，第一批车定的是十月运过来，现在调车的话可能就得派人开回来。” 01年这会儿国内汽车运输还没成型，主要方式还是人工接车，从港口开到目的地。别说运输汽车，整个物流行业还都处在野蛮生长的时期。 专项物流都是07年以后的事情了。 “不用调了，你安排一下把那两台林肯做个保养，把牌子换回来吧，” 张彦明指了指老康给张永光介绍：“这是装甲学院康副院长，我老丈人。这是康绢，我大姨姐，这是康敏，我小姨子。 这是姐夫王国伟，中医院的医生，这是妹夫赵海涛，现在经营服装生意。 你让人把车弄弄认真做个体检，领航员给海涛开，城市给姐夫，其他方面你随时照应点儿。” “康叔好，绢姐，姐夫，康敏，海涛。”张永光一个一个叫人，把名字模样记在心里。 “那个，”赵海涛看着张永光迟疑了一下，问：“您是西牌楼商场的张董？” 张永光身上兼着一堆的董事长总经理，经常要下去调研开会检查工作什么的，在外面是妥妥的大人物，是京城市优秀青年企业家，政协委员。 “您是？在哪见过我？不好意思啊，我实在是没印像，一天见的人太多了。咱们应该没说过话吧？”一般能说上话的他相信自己应该能记得住。 “没有。”赵海涛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您是商场的董事长，我就一租赁户，您去哪记住我呀。我在商场里有几个档位，见过您两次。” “别别别别，别客气，我是借我哥的光，咱们以后就是兄弟，别太客气。” 其实这还真算不上什么客气，您就是京城人的口语，是习惯，都骂起来打起来了还是一口一个您呢。算是地域特点。 “哎哟，海涛还是咱们的客户，这得喝一个。”张彦明笑着端起茶水伸过去往赵海涛茶杯上碰了一下：“谢谢支持啊，多提意见。” “西牌楼商场是您的呀？”康敏看着张永光问。 “不是，”张永光指了指孙红叶：“西牌楼步行街区是我们枫城的一个项目，老板在这坐着呢，我就是在商场超市挂了个名儿。” “你们以后跟着彦明红叶好好学习，别把自己看的太高，” 老康喝了口茶对女儿女婿，其实就是对赵海涛，说：“西牌楼步行街只是红叶她们的一个不大不小的项目，像这样的项目她手里至少有两百个。 你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这个世界呀，很大，得走出去，也要能看清自己。” “哪有康叔你说的这么夸张，”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被人当面夸：“在我们这西牌楼也是大项目了，像这种规模的全国加起来也超不过二十个。” “以后有机会就带一把，”孙家敏看了孙红叶一眼：“正好小海涛做生意。” 做生意是分档次的，同样是经营服装，摞地儿都能分个三六九等，在大红门和西牌楼就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西牌楼就是京城普通服装生意的顶端，赵海涛能在西牌楼商场里有几个档位，已经算是这行里面的翘楚之一了。 举个例子，著名的京城影视圈子最开始那几部电视剧电影的资金基本上就来自西牌楼服装摊儿，代表人物是李成儒哥几个。 再往上就已经脱离普通市民消费层了，进入奢侈序列，顶端是国贸和东牌楼。 “光子，东牌楼那边有路子吗？”赵海涛看向张永光。 “这事儿得找我哥，我和嫂子没什么发言权。”张永光看了看张彦明。 “你想搞品牌？”张彦明问赵海涛。东牌楼这边大众类的商品是进不去的，一般的小品牌都不太容易。 赵海涛点了点头：“嗯，一早就有这个想法了，想搞个自己的牌子出来，现在老百姓越来越认牌子，感觉散装没什么未来，只能走低端市场。” “计划好了？” “我们哥几个串了一下，打算在红空注册公司，在阿米丽卡注册牌子，然后就在京城弄个厂子生产，将来如果做起来了再找代工。” “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唐静在边上接了一句，王佳慧搂着唐静哧哧笑起来。 “我哥就是这么搞的，他专做鞋，已经做了几年了。除了自己的品牌他还做代理，做国外品牌的国内总代。” 张彦明指了指唐静和王佳慧给赵海涛解释了一下：“佳慧这边是走手工订制的，服装鞋帽，包，皮带，饰品，起步比较高，也做了几年了。 你要是想走这一块，等我哥回来你和他交流一下，应该对你有些帮助。 你是打算和别人合伙是吧？ 这事儿到不存在好坏，但是你们得有规划，得明确股权比例，确定合伙的形式，谁说的算，谁有拍板权这些，不要搞大锅烩。” “有事儿我们几个商量。都是多少年的兄弟了，相互之间一直帮忙，应该不用这么认真吧？这事要是提出来挺伤人的。” 第1785章 做生意的经 对于赵海涛有这种想法，张彦明并不感到奇怪。 从九十年代到零零年代，是商业大发展的时期，也是国人思维大扭转的时代：从仁义道德向唯利是图过渡。 商业大潮从南向北轰轰烈烈的袭卷，里面挟裹的泥沙把人性打击得粉身碎骨，几百年的社会秩序毫无抵抗之力。 千年以来被压抑着的人类劣根性被发挥的淋漓尽至，欺骗和伪劣戴上王冠。 “有句老话，亲是亲财是财，亲兄弟明算账。商量着来这种模式在初期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要考虑以后。 等你们成功了做大了，这种方式只会让你们陷入内耗，陷入无休止的扯皮，不但会影响生意，也能撕裂感情。 高楼大厦靠的是地基，做生意靠的是管理，是架构，你们得制定纲领，谁来负责指挥，谁来负责执行，谁来负责监督。 这些都要明确，落到纸面上大家签字确认，只有每个人的权责明晰了，才能保证以后经营的正常，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们就按照约定执行。 这和兄弟感情并不冲突，相反，这是在保护你们的兄弟感情。” 赵海涛皱了皱眉头坐在那思索。 服务员敲门进来，开始上菜。“要喝酒吗？” “老康喜欢喝什么酒？我们家人平时都不太喝酒，也不知道喝点什么。”张爸让老康拿主意。 “片面了啊，爸，这边还坐着人呢。”王佳慧冲着张爸叉起腰来表示抗议。 张妈笑着骂：“那你俩跑孩子那桌去装什么相？过来陪你康叔喝呗。小绢和小敏喝不喝酒？” “我不喝，小敏能对付点。”康绢摇了摇头。她是医生，从来不碰酒，也不让王国伟碰。 “要不就来点红酒得了？”康敏看了赵海涛一眼。 “你们喝红的，我喝点白的。少喝一点儿。”老康笑呵呵的拒绝了女儿，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红酒实在是不能叫酒，口味也不适应。 酒管员去拿酒，特供茅台，康帝，还有发泡香槟。孩子们那桌是果汁儿，店里自己榨的。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端什么呀？”康敏瞪了赵海涛一眼。 “不是，我在考虑彦明哥的话。就是，这家公司其实是我来管理，但是如果按股份的话，我可能出不起那么多钱。” “股份和管理并不冲突，股份是股份，管理是管理，这个只要在章程上写明白就行了。” “我就是担心这么一较真儿，到时候出钱多的心里会不舒服，人家出钱多凭什么说的不算？为了钱的事儿弄别扭了没意思。” 赵海涛或多或少的也属于二代圈子，身上总有一些圈子里的习气习惯，比较在意的是面子，是在圈子里的口碑。 那句话叫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其实就是对于这些混圈子的二代们最好的写照。 其实说起来感觉有点中二。 “你们准备投多少钱？”张彦明问了一句。 “四个人凑了一千五百万，我只能拿出来四百万，只有一个出钱比我少的，他在单位上班不管事儿。” “这么少啊？”王佳慧下意识的问了出来，吐了吐舌头躲到唐静身后去了。 “确实有点少。”张彦明点了点头。 如果只是搞一个服装厂这些钱是绰绰有余，但是想弄一个自己的品牌就完全不太够看了，宣传上就需要大量的资金。 然后设计，设备，原料都需要大投入，还要有店面或者高档商场的档位，都不是小钱儿。 如果提前个三五年这些钱应该够用，但01年国内已经基本上形成了品牌化市场，想撬个缝没那么容易。 张彦明用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想了想：“在红空和阿米丽卡注册公司品牌简单，西牌楼这边可以给你们换几个高档档位，东牌楼这边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你这些钱还是不太够，想做品牌有些开支是不能少的，设计和原料方面也不能省，除非你们不走高端路线，只做大众品牌。” 别的都不用说，设计加上东西牌楼的档位费，一年下来就不是小数目。何况想做品牌仅仅是在几个高端商场里做几个档位明显是不够的。 这和王佳慧那边的纯手工定制不是一回事儿。 现在已经不是赵海涛他们几个人内部怎么分配怎么制定规则的问题了，是资金根本就不够用，这事儿怕是要搞不起来。 就像张彦明说的，除非是做一个大众品牌，那个门槛很低，一千五百万怎么用都够了，甚至用不完。 “我们的计划是注册公司弄个品牌，在东西牌楼搞几个店中店，然后走加盟路线，这一千五百万的投资额也是我们几个人一起算出来的。” 这个思路没有问题，这两年加盟经营刚刚火起来，好像只要广告打出去大笔的钱就来了，但这只是表面现像，其实真没那么容易。 除非你只想砸一锤子买卖，搂一笔就跑路。 大部分加盟项目其实都是一个空壳骗局，国人是相当聪明的。 品牌在于经营，在于推广，在于树立口碑，这需要一个整体的计划。加盟能成就美特斯邦威，但成就不了一个高端品牌。 何况就算是美特斯邦威创立的那么早，在九十年代中期还是投入了四五百万的资金，那是一个品牌空白的年代，算是抓住了机会。 什么事情都要讲机会，机会并不会停在那里等着人排队来抓。 成功学为什么害人？ 它就是利用了人们别人能行我为什么不行的心理，搞的是复制成功那一套，但事实上，没有任何一个成功是可以复制的。 能复制的只有骗局。其实很多人都懂，但都怀着万一的心理假装自己不懂。 “这样行不行？”张彦明想了一下对赵海涛说：“我给你找两个人投资，股权委托给你，这样你有了足够的话语权，也有了足够的资金。” “彦明啊，别冒险，你先看看他们这事儿能不能靠谱。”老康提醒了一句。 “其实只要资金充足还是可行的，运营上应该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后期可以找经理人。” 张彦明笑着给老康解释了一句：“只要抓住设计生产环节，把品牌树起来，质量上有保证就没有问题，服装的利润不低。” 酒管员在一边滗酒，点着专用蜡烛把红酒轻柔的倒在滗酒器里，好闻的味道在空气中飘浮。 “这是干什么？”康绢问了一句。 “滗酒，算是一种醒酒的方法，针对十年以上的红酒。” “喝红酒就是麻烦，还不痛快。”老康鄙视了一下：“彦明啊，这酒是你的粮份儿？” 第1786章产品的核心 国人是知道特别供应这事儿的，也乐于在茶前饭后探讨各种小道消息。 但国人对巨山农场，2号烟，34号，二商，132号，红都这些代号并不熟悉，可以说完全陌生。 更不可能了解西餐厅和后勤某处。 但这些切切实实的存在。 张彦明自然也是享受相关待遇的一员。 “以后都是您的，我就要了烟和酒，算是珍藏吧，我自己又不喝。” “他自己有，你的自己收着吧。”孙家敏瞪了老康一眼：“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你也学着喝点红酒得了，起码害处小点儿。” “我又不贪杯，从来都没有喝醉过，就是一种习惯。”老康笑呵呵的给自己争取待遇。 “我爸确实从来没喝多过，我们平时也看着的。”康绢给自己老爸作证。 “这是什么酒？”康敏问赵海涛。赵海涛这些人平时喜欢玩不一样，玩格调，接触红酒雪茄这些东西要多些。 其实国内的红酒雪茄风就是这些二代搞起来的，也是为了赚钱。 “这是康帝吧？”赵海涛也不太敢确定，主要是这酒国内太少见了，基本都是假的。到不是像吹的那么高端，完全就是产量太小。 “对，康帝的二十年窖陈，酒庄里也不多，我手里也就那么几瓶。”张彦明点了点头。 “怎么搞到的？这个可不容易。”赵海涛惊讶了一下。他清楚张彦明拿出来的绝对不可能是假货。 “我是酒庄的股东，这酒现在的销售权也在我手里。” “不是高鸟屋吗？” “他执有的是乐桦的股份，和康帝无关。乐桦和亨利手里的康帝股份被我一个朋友收购了，同时也收回了销售权。” “这酒很好？”康敏又问。 “应该说很出名，在西方世界的出名，相当受富豪追捧。”赵海涛看着滗酒器里腥红的酒液咽了口唾沫。 “喜欢就多喝点，走的时候拿几瓶去，不过不是这种。” “东牌楼那边能确定吗？”赵海涛问起了正事儿。进了东牌楼，不是高奢品牌也是高奢品牌，是他们计划中重要的一块。 “可以的，到时候我帮你们打个招呼，前提是你们的品质要有保证。” “这方面我们肯定敢保证，我们要走的就是高端，不会糊弄。” “那就行，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员去你们那边看看，心里也有个数。你要明白，这一块对国外和国内的商品是严重双标的，你不能用它们来参考。” 国外的高奢商品可以脱线可以掉色可以完全不耐磨损甚至不能用任何方式来清洗，但换成国内商品就会被贬低讽刺。 它们生产的充气塑料袋钢丝球草帽农田鞋塑料凉鞋是时尚，我们生产的就叫农业劳保，叫贫穷和缺乏想像。 偏偏就有那么多人痴迷一样的追求，得之以为荣耀。其实很搞笑。 “其实产品只是其中一个方面，设计和服务才是一个品牌的核心，就算是目前这些奢侈品也是这样，他们在国内和国外是完全不一样的。” “我们做过相关的调查。”赵海涛点了点头。 “你不要因为他们的事儿为难或者欠人情，不值当。”老康认真的对张彦明说了一句。他这不是客气，现在张彦明的人情有多重他清楚。 “不会，”孙红叶在一边解释：“东牌楼说起来也是我们的项目，不过是投了钱没参与管理，我们的股份仅次于李家。” 老康巴嗒巴嗒嘴：“有钱真好啊。” “其实小敏要是想买别墅的话也别急，我们在机场边的那个项目里有别墅，你可以等一等，那边整体起来以后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个游乐园？” “对，就在那一片儿，已经通过立项了。边上公园，游乐园，马场赛车高尔夫都会有，相关的商业配套也比较全面。” “以后等新机场建成了，这边会不会受影响？”赵海涛问了一句。 “会有点儿，但是影响不大，”孙红叶摇了摇头：“新机场主要是国际和物流，国内这一块还是以老机场为主的。 再说新机场这边也有住宅别墅项目，你们选在这边也可以。别墅的设计方案我感觉还是可以的，可以拿给你们看看。” “我听朋友说新机场那边是整体项目，不对外分拆土地吧？” “对，我们不对外分拆，都是自己规划建设。”孙红叶随意的点了点头。 “新机场是你们的？” “是啊，我们第一批在全国建了六个机场，因为要进入民航的关系，今年又报了几个。” “吃饭吃饭，吃完再聊。”张妈招呼大家吃饭。 张彦明不喝酒，王佳慧拽着唐静换桌过来陪老康喝白酒，张彦明就转到孩子这桌来照顾她们吃饭。 老康把他和孙家敏的决定对大家公布了一下，就是两个人把证领了，然后两家，呃，三家人在一起吃顿饭，其他形式就不搞了。 “那什么时候去领证？”孙红叶问了一句。 “弄完了。”孙家敏微红着脸回了一句。 孙红叶满脸不敢相信的看着孙家敏：“好啊你个老孙太太，你竟然都没和我说，今天才说。” “我的事儿，非得和你汇报啊？” “你再说一句？你要翻天了是不？” 大家嘻嘻哈哈的笑起来，到是把不太熟悉的康绢康敏吓了一跳。 “这也太简陋了吧？怎么也得请几桌过来热闹一下，也算是通知一声。”张妈感觉这两个人太过于低调了，该请的客还是要请的。 “都多大岁数了，闹闹哄哄的也没什么意思，就是个形式。”孙家敏不想搞。其实就是害羞，感觉不好意思。 “妈说不搞就不搞吧，只要自己开心就行。”张彦明有点理解丈母娘。 只经历过短暂婚姻的她在这方面完全没有经验，感情经历更是空白，不能以五十岁的标准来看待。 她当初结婚就是背个包就过门了，然后就是两地分居，直到孙爸牺牲的消息传回来。 其实说得过份一点儿，老康这是占了大便宜了，说是娶个大姑娘都不过份。 这年头的大姑娘论起各种经验可比孙家敏要丰富多了，简直是自行车和火车的差距。 “我的意思也是简单点，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儿，我们把日子过好，我把家敏照顾好就行了，外人不重要。 重要的是红叶，是彦明，是小绢和小敏卫国你们这些孩子的认同。” “我支持我姥爷。”王嘉乐举起小手表示强烈站在姥爷这边儿。 “我支持我姥。”张小悦不甘示弱。 “行，以后你们就是姐妹了，要相互学习。来，碰一个。”张彦明举起果汁和张小悦王嘉乐碰杯，桌上的孩子们踊跃响应。 第1787章二明，提了 “这也太简陋了点。这顿不算，明天卫国两口子过来再正式办两桌。”张妈想了想还是感觉有点太简单了：“再说你那屋里不收拾收拾？” “还用怎么收拾？”孙家敏奇怪的看了张妈一眼：“家具用具还要换哪？东西也都有。” “你喜字得贴吧？怎么也得做做样子啊，就这么直接住进去就完啦？” “啊，就这样就行了。”孙家敏脸更红了，瞪了张妈一眼：“你别管我，瞎折腾。” “行行行，不管，你们俩好好的也就行了。老康，家敏以后就交给你了，她这辈子不容易，一个人把红叶拉扯大……多担待吧。” 面对康绢和康敏看过来的疑惑的目光，孙红叶看了看孙家敏，说：“我爸是我妈的初恋，他是军官，我妈在市里工作。 我很小的时候曾经以为我自己没有爸爸，一年也难得见到一次，连模样我都是看照片。 后来……然后在反击战的时候他牺牲了，我妈就一个人带着我到现在。 从那以后到是可以常常见面了，烈士陵园里的每条路每个角落我都非常熟悉。不过还是只能看照片。” “对不起。”康敏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道歉，但还是说了出来。 这种向来只是出现在书本上的事情没想到在现实里遇到了，还是自己家。 “道的什么歉啊？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说，我妈在感情上基本就是一张白纸，她这大半辈子要说家人那就是我。 我想说，希望康叔以后能多让让我妈，她是真的没有居家过日子的经历，肯定得有做不到想不到的地方，希望您能给她些时间来适应，习惯。我妈还是挺聪明的。” 孙家敏的脸彻底红透了，伸手去孙红叶头上就是一巴掌：“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 孙爸已经走了太多年了，泪也流过，心也伤过，那份感情早已经压在心底成为了记忆的一部分，提起来已经就像是在说一件普通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次引起内心的波动。 “你不承认我也得说呀，我，我不得为你负责么？”孙红叶捂着脑袋抽着小脸抗议：“你当嫁妈那么容易啊？老操心了知道不？” “红叶平时也没几个朋友，我们的生活圈子有点窄，以后大家就是亲戚了，多来走动走动。”张彦明举起果汁和康织康敏碰了一下。 “你一点酒也不喝？出去应酬也不喝？”赵海涛有点怀疑。 “真不喝，应酬也不喝。”张彦明笑着解释：“我对酒精有一点过敏，而且说实话，有资格逼着我喝酒的人真不多，他们也不会逼我。” “彦明和我一个级别，你们以为谁都有那个资格？”老康终于有机会把自己戴上金豆的事儿显摆一下了。 他一直不来这边还真有这方面的原因，你说一个五十多岁的大校去见一个比自己级别还高的晚辈，总有那么点尴尬。 主要还是张彦明太年轻了。 孙红叶哈哈笑了起来，回身抱住孙家敏把脸藏到了她身后。 “疯啦？笑什么？”孙家敏扭头去看自家姑娘。 “二明说，康叔以前不来，肯定是有这个原因，今天康叔这不是，哈哈，承认了嘛。” “有怎么了？你笑什么呀？有这么好笑吗？疯子一样。” “哈哈哈，二明，二明今天提了，哈哈，提了一级。” “二明你提衔啦？”孙家敏扭头问张彦明。这可不是小事儿，包含着太多的意义。 “嗯，”张彦明还真有点不好意思，主要是这也太巧了点：“跟着任命一起下来的，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真提啦？”老康也问了一句，冲张彦明伸出手：“拿来。” 张彦明掏出工作证递了过去，老康打开看了看，脸一抽抽：“算了，我这个后老丈人这辈子是别想在你面前挣这个面子了。” “跟孩子争什么面子？”孙家敏高兴起来：“越出息越好，争取到四十岁再提一级那才好呢。” “那真不太可能，这次就够意外了。”张彦明摇了摇头。他说的是真心话，他自己估计这回应该是真到头了。 “也是，军科院的副院长，怎么可能不提嘛。”老康也笑起来，摇了摇头，感觉自己是有点上头了，完全没必要。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放下了再看感觉根本没必要，甚至不理解当初自己的想法。 “我这个不作数的，就是挂个名充个样子，可别当真。” “那是你自己，拿出去那就真真的，你出去可别这么说，影响不好。”老康把工作证还给张彦明，指点了一下。 “嗯。”张彦明点头：“听您的。” “哎哟，哥，您现在已经是最上面那五百分之一啦？”赵海涛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还真是，所以你说会不会有人逼我喝酒嘛。” “那还真没有。够资格的都七老八十了，他也不敢和你喝呀，肯定喝不过你。” “那是你没见过，”老康看了一眼小姑爷：“一顿一瓶的可不是一个两个，护工得见天儿看着怕他们偷酒喝。” “还有这种事儿？” “真有，我原来的老首长就是，见了我们第一件事儿就是悄悄要酒，我们哪敢给呀？” 孩子们吃饱了，张小悦和唐豆豆一左一右的歪在张彦明身上，张小欢跑过来趴在张彦明腿上消食儿。 “他平时都这样儿？”老康问。 “嗯，孩子都和他好，他也就愿意哄孩子玩儿，要是没事儿能陪孩子一待一天。”孙家敏点了点头。 “那可真不错，现在能做到这样的年轻人可是真不多了。” “可别夸他，要是不看身份证儿都以为他是老头儿呢，没有一点像年轻人的地方。”孙红叶接了一句。 “红叶姐，我怎么感觉你自己就是在夸姐夫呢？你这是在显摆吧？”康敏嫌弃的看着孙红叶。 “吃好没？吃好撤了，换地方坐会儿。”张妈问了一声。 “我老婶儿没喝好，脸都没红。”张小悦举起小手报告。 “那可得了，你老婶儿要是喝好了那不得躺下几个？”张妈笑着起来披衣服。 晚上外面凉了，温差比较大。 张彦明给几个孩子套外套，小王嘉乐没带。 张彦明去她身上摸了摸，有点薄，就把自己外衣给她包上，好在这孩子个头不矮，没拖地。 “谢谢姨夫。”王嘉乐还挺知道礼貌的。其实小孩子都特别认亲，没有大人那么多复杂想法。 晚上康绢康敏两家就安排在酒店住，大家出来就直接去了酒店。 没给老康安排房间，老康和孙家敏也都没出声，大家自然也就谁都没提这个茬儿。 给康绢安排的是个套间儿，她俩带着孩子。套间有客厅，大家就直接在这儿叫了茶来坐着说话，几个孩子凑在一边玩儿。 “这就是套房？”康敏没怎么住过酒店，里外看了一圈，问。 “不算，这也就是个家庭房，套房其实就像是一套完整的住宅，入户，客厅，客房主次卧这些都要有。 书房，衣帽间，厨房，每个房间都要有卫生间，有些还有琴房和画室，酒廊，健身房，音像间等等，要配管家。” “啊？这么复杂？国内有吗？” “应该有吧，我也没见过。我在国外住过。” 第1788章 散装的兴隆台 “咱们自己的酒店里就有，出去可别这么说。你这个老板当的真不合格。”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我不是老板好吧，老板娘需要知道这些吗？”张彦明争辩。大家都笑起来。 “你们俩天天待在家里，下面弄的是好是坏能及时知道吗？”康绢问。 “有专门的试睡员和体验员，”孙红叶解释了一下：“他们的工作就是到处住店，体验我们自己的各种项目和服务，然后把报告交上来。” “这工作可真不错，舒服啊，白住店享受还挣钱。” “也不好做，最起码的就是孤独，这个可不会允许他们带家属。” “家属自费跟着不就行了？反正住店不花钱。” “那飞机呢？交通得钱吧？还有吃饭。那可得了，那点工资全得搭里。” 也没有什么事儿，大家就是坐下来随意的聊着天，算是彼此之间熟悉了解一下。 人和人之间主要还是需要接触来往，不管怎么说，以后就算是实实在在的亲戚了，是一家人，这种关系不是你不想理会就不存在了的。 张永光两口子没跟过来，直接抱着已经睡着的张家栋回去了。 几个老的聊，这边年轻的凑成一圈儿，说着说着又说到了赵海涛的生意上面。 “其实我感觉彦明说的有道理，感觉他提的建议也能行，反正你们的资金也是紧，不如就按彦明说的来吧，到时候你手里股权多说话也硬气。 感情是感情，生意是生意，这个确实要分清楚。”康绢做为大姐在做赵海涛的工作。 “我还是和他们几个商量一下吧，万一他们不同意呢？”赵海涛有点为难。这就是死要面子的心理了，其实真没必要。 “那你们去哪弄资金？还是打算就弄个大众品牌？”康敏斜着赵海涛问。 “我总得先和人家说一声。”赵海涛马上服软。 “说一下也好，”张彦明说：“如果他们能在商言商那就没有问题，如果坚持自己的不希望外人进入，或者不希望股份制，那这事儿其实也就没必要搞。” “啊？”赵海涛看向张彦明。 “如果他们这么做，我建议你投点钱在他们那里保全你的兄弟感情，但是人就不要介入了，让他们去搞，你可以自己再起一摊。” “我看行。”康敏点了点头。 “那，那叫什么事了？我不得被人家戳后背吗？” “不会，你把话说清楚就行了，该投的钱你也投了，还不干涉经营的和他们一起承担风险，他们凭什么戳你脊梁骨？” “可是，我自己再弄一摊，这不是和他们抢行吗？这不得被骂成孙子？” “笑话，地球上搞服装生意的海了去了，你们一干别人就都不能干啦？都得关门让你们？这哪儿跟哪儿啊，幼稚。” “那不是别人嘛，我必竟算是其中一份子，再自己出来单干一个，怎么都不好听。” “我不这么认为，你钱也投了，支持也支持了，风险也背了，怎么就不好听了？咱家钱多的烧心哪？” 康敏和赵海涛怼了起来。 其实赵海涛这种想法张彦明到是能理解，但并不支持。 “彦明你打算找的人是谁？哪个圈子的？”康绢看妹妹和妹夫要吵起来，就转移了话题。 “也算是海涛他们这个圈子吧，算是我朋友，同军家老爷子在广电，崔世佳他爸在交通部。” 康绢翻了个白眼。还算是海涛他们这个圈子，算个屁呀，赵海涛他们算个屁圈子，也就是凑在一起在老百姓眼里挺牛逼似的。 广电和交通部这边他们根本就够不着，人家都不带拿正眼看赵海涛他们。人家这玩的才叫圈子。 圈子不是叫出来的，得看资源。赵海涛他们有什么？家里最多一个区县的厅i级干部而已。 但是这东西也有邪门的地方，一般越小的地方越低的层次反而就越能折腾，越敢折腾。 康敏鼓着小嘴一只手食指指着赵海涛：“听见没？彦明哥给你铺路呢，你知不知道好歹？” “嘿嘿，”赵海涛在外面也应该是个跋扈的主儿，就是被康敏吃的死死的：“我那什么。哥，你和他们熟啊？” 转移话题谁还不会了？ “算熟，同军他们几个算是朋友，世佳在帮我做事，在负责琼州深水港那边，要是你这边能支起来，算是给他弄点私房钱。 他媳妇是我工作室的演员，管他管的挺紧的。” “别胡说，人家小斐才没你说的这样。”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哥你以为我想管他呀？”康敏对张彦明说：“不管就能给你上房揭瓦把天捅漏，你问问他自己。” “原来那会儿不是小不懂事嘛。”赵海涛‘哀怨’的看了媳妇儿一眼。 “海涛你说话，怎么总会蹦关外口音哪？” “我老家是关外的，我爸二十多岁了才来京城，然后结婚有的我。现在我爸说话也是关外味儿，我还好像我妈。” “他老家是辽东城的。”康敏说：“不大点一个地方，一点也不像城市。” “那咱们离的到是挺近的，我老家是钢都，就翻座山的事儿。” 康敏说的到是没什么错，辽东城确实不大，而且关外做为工业基地，城市发展的都比较早，感觉上就比较老旧。 再加上辽东城是石化城市，人口居住比较分散，市区也就不大，也没什么高楼大厦的，在外地人眼里难免就比较落魄。 其实地方上经济并不差，娱乐行业很发达的。 娱乐行业才是检验一个地方经济活跃程度的标尺，比什么gdp准确多了，gdp再高老百姓没钱花也是白扯。 gdp越高的地方，生活成本就越高，老百姓是真没钱花，属于非常不宜居地区。 张彦明看了看康敏：“你应该抽空多走点地方看看，通过你对辽东城的形容，发现你在这方面比较浅薄啊。” “我说的不对呀？本来就那么小个地方，感觉破破烂烂的。” “那你是没去过盘山，”张彦明和赵海涛都笑了起来：“估计盘山在你眼里就得是彻彻底底的乡镇了，比辽东城还小，还破旧。” “那还能成为城市？” “所以说你在这方面浅薄了嘛，越是发展的好发展的早的地方就越是你这种感觉。 底蕴是走马观花看不出来的，关外的城市状态是随着工业走，我老家就比较集中，而辽东城和盘山就属于特别分散的类型，没办法集中。 像盘山的兴隆台区，他有十几个街道分散在全省各地，你让他怎么集中？” “好像兴隆台在我老家还有一个街道。”赵海涛点了点头：“最远的一个在鲁尔。” 第1789章 老板你真阴险 张彦明看了看赵海涛：“对，茨采街道在辽东城。你不是在京城长大的吗？怎么对老家这么熟？” 按理说这种公子哥应该不会关心所谓老家的事情。 “小时候经常去我爷家，我爸没功夫管我就把我送我爷那。刚开始出来做事的时候其实就是弄的老家这边的资源，跑的比较多。” “批条？” “嗯。”赵海涛在张彦明面前说起这些还有点不太抹得开，必竟相对来说有点低级了：“还弄过钢材机床这些。” “那你应该没少赚钱哪。” “其实也不多，而且那时候确实年纪小了，赚的快花的也快，也没有个计划，很多时候充个面子什么的。” 这个张彦明到是理解。 九十年代钱好赚，各种机会，尤其是像赵海涛这种家里有些资源关系的二代们。 同时，九十年代也是比较开放的年代，各个方面全面开花，娱乐业大爆发，如果没有计划手脚大点确实也存不下什么。 尤其是一群人凑在一起手里都多少有点钱又都是中二年纪头脑发势的情况，不倒欠一身债都算是运气不错的。 这也是为什么九十年代暴富的人那么多，但后来大都消声匿迹的原因。站不住，诱惑太多。 “海涛可不是什么老实且，”康绢笑着给张彦明讲：“那会儿才能惹事儿，后来被小敏到处堵着揍，这才老实了。” “姐，过去的事儿咱能不能不提了？姐夫你管管不行啊？”赵海涛向王国伟求救。 王国伟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敢管你们的事儿，有你一个挨揍的就行了。” “你们很早就在一起啦？”张彦明看了看赵海涛和康敏。老康明明说两个人去年才结婚。 “那会儿他跟人学着拍婆子，”康绢笑着说：“结果拍到小敏身上了。小敏从小我爸可是当男孩儿养的，军体拳从小练到大。” 她说的军体拳可不是体操。 “然后呢？”张彦明笑着问。对这两个人的事儿到是真有了兴趣儿，听着就有意思。 “然后她把我揍了一顿，拎着我就去我家了。”赵海涛也笑了起来：“结果我爸和我丈人还认识，再然后就这样了。” “那怎么去年才结婚？” “去年她才张罗呀，我敢不听吗？” 这玩意儿真就是一物降一物，看看赵海涛这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幸福模样就知道了。 “其实你可以这样，你们这点资金确实不足，想支撑一个高档品牌是不可能的，你可以建议他们走轻奢路线，擦点边儿，还是做大众的。 然后你这边可以直接走高端，一步到位，这样也就不会产生什么冲突了，哪怕仅仅是面子上的。” “我没钱了呀，我手里也就是这点活动钱。”赵海涛有点动心。 “那听彦明哥的，家里钱你拿去用吧。”康敏表示支持。 赵海涛摇了摇头：“家里的钱是家里的，说好了不动就不动，还是攒着买房子吧。” 张彦明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彦明掏出来看了看，是乔媛娜。 “小乔。”乔媛娜这会儿在渝州，暂时给渝州商行充当改制顾问，协调渝商行与都林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 “sir，我接到阿捏力先生的电话，他希望能在一周内兑现你承诺给他的资金，我需要你的授权。” “他要开始动手了吗？怎么在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sir，都林现在是下午两点钟。”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缓解了一下自己再一次忽略时差问题的小尴尬：“我们这边准备好了吗？” “是的，截止到昨天，你已经成为intesabci的第三大股东，第一私人股东，已经完成了全部注册手续。” intesabci是老阿捏力促成他执股的两大银行和意呆利商业银行合并以后确定的名字，英文意思是意呆利联合商业银行。 不过在意呆利和欧系语言中，intesabci还有另外一个意思：明白吗？……不知道是不是老头故意的。 张彦明能够空降intesabci成为第一私人股东，总第三大股东，其实就是来自于老阿捏力的承诺，要不然没有这么容易。 这个第一私人股东的座位可以保证他在intesabci和sanpaoloimi合并后，自动拥有合并后银行的股份并成为第三大股东。 老阿捏力之所以在这个时候动手，其实就是一直在等这个结果的确定。这其中他也是需要投入很大的资源的。 “他不等到渝商和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达成了吗？” “sir，两家大型银行的合并没有那么简单，除了资金以外，还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工作，这并不会影响渝商和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 相反，在整个合作操作过程中，在适当的时候，渝商和sanpaoloimi之间的合作能够促进合作进程，这才是他需要的。” 好吧，张彦明确实对这些事情不太懂。 “那就给他吧，有你在没什么不能放心的，你盯着就好了。” “谢谢。”乔媛娜表达了一下对老板给予信任的感谢：“另外，皮耶希先生委托我们暗中吸纳波尔舍的股份，现在也告一段落了，下一步需要你的指示。” “他说过什么时候动手吗？” “并没有，不过他一直在准备中，做了很多布局，我们一直在观察当中。” 张彦明对皮耶希先生想如何操作最终想达成什么目的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人家忙的不亦乐乎最终钱也不会落到外人的口袋里。 反正也就是皮耶希和波尔舍两家族之间的事情，再一个还有狼堡政府。 “那就继续吧，慢慢吸纳，不要留下什么痕迹，反正又亏不着……你觉得再加入一个狼堡怎么样？” “你是说同时也买进狼堡的股份？” “对，就是这个意思，反正也是买了，都买点不好吗？反正将来总会有人需要。” “好的，我会执行的。老板你真阴险。” “谢谢。你或许可以暗示老阿捏力关注一下皮耶西和沃尔夫冈两位先生，我想，他们可能需要某些帮助。” “你的意思？” “可以这么说。” “好的。老板，你给我安排了一个非常麻烦的工作，让我掉了很多头发。这边的金融体系和欧州简直就是两个世界，而我需要粘合他们。” “事实上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不用外力推动，他们自己就会为了对方做出改变。 等这件事结束给你放个长假，你好好放松一下。” “ok。那么再见，老板。”乔媛娜挂断了电话去做事情。上百亿米元的调动也不是简单的事儿，需要做很多相关工作。 “你外文这么好？”赵海涛惊讶了一下。 康敏没什么表示，康绢和王国伟做为医生英文本来就好，到是没感觉有什么惊讶的地方。 第1790章 做梦 “阿捏力，皮耶希？”王国伟关注的是人：“是那个阿捏力和皮耶希？” “对，是他们，”张彦明点了点头：“我和他们之间有些合作，算是相处的还不错。” 王国伟拍了拍赵海涛的肩膀：“彦明能给你的小厂子出谋划策，你就荣幸吧，你还叽叽歪歪。”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谁呀？很牛吗？”赵海涛没太明白。 “狼堡和菲亚特的老大，西方世界的大人物。你平时多读书多看点报不好吗？前段时间的新闻上就有。” “这么牛逼？他们找你干什么呀？”赵海涛问张彦明。 “谈点合作上的事儿，我们共同成立了几个实验室，有些技术和专利上的共享授权。” “我可是听到了关于兑现资金，你们这么有钱？”康绢问孙红叶。 孙红叶笑着指了指张彦明：“隆重给你们介绍一下，坐在你们面前的这位，是一个银行家。” “我是一个银行家，自己印钱自己花？”赵海涛接了一句。大家哈哈的笑起来。 “这是我的梦想。”张彦明笑着点头。这个绝对是天下所有人的梦想。 聊到八点半，老张家一家从酒店出来回院子，让康绢康敏她们休息。大人无所谓，孩子已经困了。 老康自自然然的跟着孙家敏回了她房间。两个人已经是合法夫妻了嘛，证都领了。 …… 凌晨一点过点，张彦明睡的正香，被忽然坐起来的孙红叶给弄醒了。 “怎么了？吓我一跳。”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身上摸了摸，有点出汗：“热了？” “不是，做梦了。” “什么梦啊？吓着啦？”张彦明坐起来靠在床头上，把孙红叶搂过来安抚，拿过毛巾帮她抹背。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悠悠的说：“我梦见我妈给我生了个妹妹，然后说不好玩儿，让咱们给养着。” 张彦明笑起来：“为什么是妹妹？就不能是弟弟呀？再说那你吓什么呀？至于吗？” “我也不知道，就醒了，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怕的。你说我妈不会真的生一个吧？” “应该不会吧？”张彦明也不敢说死，这事儿，谁知道去了？又不能问。 但是正常来讲不太可能，老康五十五了，孙家敏五十一，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了才对。 “没事儿，真要生了咱们就给养着，反正一个也是养，一群也是放。” “你才放呢。”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重重的出了口气：“那算是孩子还是妹妹呀？张小怿长大了你说，小姨比他还小，一起上学还得他保护。” 张彦明笑起来：“那多有意思啊。想一想，真那样我是不是第一个可以随便抱或者亲小姨子的姐夫？还能随便搂着睡觉呢。” 孙红叶悠悠的说：“光明正大和姐姐抢姐夫的小姨子，得抱她亲她，搂着她宠她，想亲近一下得躲着她，还得看她脸色。” 有过孩子的都有这么个过程，孩子随时都会出现在两个之间，强行把两人分开，别说亲热，拉拉手都不行。 那真是得看脸色偷偷的。 不过那都是儿子女儿，可是换成小姨子或者小舅子……这玩艺儿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啊。 “我怕张小悦和唐豆豆没事就能把她们小姨给训哭。”孙红叶也笑起来。 家里张小欢和张小乐平时都是两个姐姐在管着的，经常挨训，服服贴贴的。 “唉，”张彦明说：“这个到是没什么，我就怕她跟着小悦她们管我妈叫奶奶。” 哈哈哈哈，孙红叶大笑起来，停不住那种。好在房子比较隔音，外面听不到，要不然这大半夜的得把院里的人全给吵起来。 如果是真的，那这事儿肯定百分百会发生，想一想都有意思。 第二天早晨，孙红叶赖床了，昨晚上笑精神了，凌晨三点过才睡着。 张彦明被生物钟叫醒也是有些不太清醒，不过他没继续睡，正常出来洗漱跑步锻炼，冲了个澡吃早餐。 没想到康绢和王国伟两口子也起的挺早，带着睡眼朦胧的小乐乐也在自助餐厅吃早饭。 “怎么不让孩子多睡会儿？” “她现在上幼儿园了，得养成早睡早起的习惯。我发现你家这种方式挺不错呀，不用自己天天做饭还吃的好，可以换很多花样儿。” “人多，就顺便了。”张彦明伸手去逗了逗小乐乐，小家伙明显没什么精神。 “红叶呢？” “她平时起的就晚，今天估计得多睡会儿。” 康绢用那种大家都懂的眼神儿看了张彦明一眼。 “不是，”张彦明哭笑不得：“昨天晚上她做了个梦，半夜醒了凌晨才睡着。” “做梦？那可别当小事儿，”做为医生康绢对这个比较敏感：“什么梦？她最近做过体检没有？” 很多时候人的梦境是身体器官的某种反应信号。 “不是，”张彦明舔了舔嘴唇，压低声音说：“她梦到我丈母娘生了个妹妹，扔给我们来养。” 王国伟在一边一口汤呛在嗓子里，咳的撕心裂肺的。 康绢到是没什么反应：“我也想过这个问题，我爸身体挺健康的，我年年给他体检，单位上也有这方面安排。 孙姨我听说例假还正常呢，这事儿还真没准儿。要是真发生了咱们一起养吧，反正也不差多这一个。还挺有意思的。” 康绢一边像没事儿似的说着意见，一边伸手去给王国伟拍背。 “我说怕这个小姨子跟小悦她们一起管我妈叫奶奶，红叶就笑精神了。” 王国伟正要喝水，及时的停了下来，康绢就笑：“还真有可能，不，肯定会。咯咯咯，真有意思。” 王国伟缓了过来，巴嗒巴嗒嘴：“要是真的，咱们这个小姨子可是不得了啊，肯定是上辈子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善事才换得来。” 可不嘛，爸妈就不说了，亲哥是军区首长，亲姐一个医生，一个教师，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老板。 三个姐夫就不用说了，张彦明一个就能让她上天，脚都不带落地的。 和康绢康敏还不一样，这可是亲的，而且还会是亲手养大的。 “这事儿也没法说，顺其自然吧。”康绢想了想对张彦明说了一句：“顶多就是多个妹妹。” 五十岁可以生，但生儿子的机率会低到近似于无，主要是身体素质的影响。 “我无所谓，只要我丈母娘开心就行了，她这辈子是真不容易，最好的时候都给了我媳妇儿，她现在怎么样我都支持。” “我爸到是没孙姨经历那么复杂那么苦，不过我相信他是认真的，会对孙姨好的。”康绢点了点头。 第1791章 老哥你还得努力呀 上午十点半，康卫国带着媳妇儿子到了。 康卫国模样和老康有些相似，但明显得到了妈妈的改良，个子也比老康高。 陶迪白白净净的，微胖人士，说话前会先笑，也是老师。一般军官的媳妇以老师居多，可能是这样比较好安排，也方便调动。 唐军一看就是个淘小子，虎头虎脑的，长的更像陶迪一些。 张彦明带着张小悦和唐豆豆把这一家三口迎进酒店安排好的房间然后定好了中午见就出来了，留空间给他们兄妹三家人交流。 平时老康自己和康卫国一家人接触的也不多，一年能见个一两次，一次一两天，也就是偶尔打个电话这种。 到是康敏以前总往哥哥那边跑，和陶迪康军比较熟悉。小嘛，喜欢出门折腾，连带着赵海涛和康卫国一家也是相当熟。 “那个是孙姨的姑爷？他们家看样子到是挺有钱的。”康卫国解开风纪扣去给儿子倒水。 “哥你不认识啊？”康敏眨着大眼睛问。 “不认识啊，挺有名吗？”康卫国奇怪的看了妹妹一眼。 “那哥你猜他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感觉挺精神，气势到是挺足的。”康卫国看了赵海涛一眼，家里就他是经商的，以为他会认识。 赵海涛摇了摇头：“我也是昨天才认识的。” “当兵的。”康敏瘪了瘪嘴：“咱们家是掉在当兵的地里了，找个后妈都是优安局局长，后姐夫也是兵。” “当兵的呀？嗯，有那么点感觉到是。在哪？这边军区？” “不是，军科院的。哥你再猜猜他是什么衔？” 康卫国早就习惯了自己这个老妹妹的精灵古怪，想了想说：“他应该比我小吧？那，少i校？”“不是，再猜。让你再猜两次。” “不是？看你这样子……中i校？和我一样？那混的真算不错了，总不是比我还高吧？” “真的，我爸昨天看他工作证了。所以老哥，你还得努力呀，前路漫长，需要攻克的关卡还有很多。” “怎么可能？这种你说我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得多大的轰动性？他原来在哪个单位？” “原来在军部文艺局，上过大年晚会的。”康绢给外甥擦了擦嘴：“人家好几年的少i将了。” “张什么彦明来着，是吧？”康卫国恍然：“头一次见面，没认出来。他写过不少歌我们都唱过……那也不太对呀，军科院是什么地方？” 冀州军区是京城军区的下级，总和京城这边打交道，有些消息还是比较及时通畅的，所以这么一说，康卫国也就知道张彦明是谁了。 “他家算是对部队有贡献的，他拿的这个差事到是心安理得，算是有功必赏 【看书福利】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每天看书抽现金/点币! 没消息呀， “多正常，所以就没公布呗，多吓人哪？” 康绢说：“这事儿又做不了假。哥，今天中午这顿饭吃完爸和孙姨就算是正式结婚了，咱们要不要改口啊？” “要改口吗？”康敏惊讶了一下，想了想：“我，可能叫不出来，虽然我一点也不反对，还挺喜欢孙姨的。” “我也叫不出来。”康绢看了看康敏，又看向康卫国：“就怕咱们不改这个口到时候爸生气。” “不会。如果是十几二十年前这个口肯定是要改的，现在咱们都多大了？没事儿，怎么顺口怎么叫吧，心里尊重也就行了。” “那我叫啥？”康军捅了捅康卫国。 “你叫奶呗，你还想造反哪？乐乐叫姥姥，你叫奶奶，姨姨夫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些该怎么叫就怎么叫。以后这就是亲的。” 康绢看着康军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就想起来早晨和张彦明说的话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笑这玩艺儿吧，是来无踪去无影，真不是人力能抗拒的，而且你越想控制越控制不住，然后没几分钟康绢就在哥哥妹妹的目光中乐的躺在了沙发上。 “这怎么了这是？”康卫国看向王国伟。 王国伟抽了抽嘴角：“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那你说呀。”康敏抬手就是一下子，结结实实的捶在王国伟胳膊上。 王国伟捧着胳膊抽着脸看赵海涛：“我特么真佩服你，这日子你可怎么过的呀。” 听王国伟把早上的话说完，康卫国这边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都笑了起来，康敏把眼泪儿都笑出来了。 “没想到孙姨是烈士遗属，”笑了一会儿，康卫国摇了摇头：“以后都孝敬点，咱爸算是高攀了，以后孙姨就是咱们亲妈。” “也得敢不孝顺哪，你信不信彦明能把咱们弄死？”王国伟苦笑着说了一句：“我是学心理出来的，这一点我绝对不会看错。 早上他说这些话其实也是点一下我们，他希望的就是孙姨开心。要是不开心……那咱们就自己惦量吧。” “才不会呢，彦明哥人多好啊。”康敏感觉张彦明不会是那种人。 “哥，昨天彦明姐夫说可以找几个人投资我办厂，你说我接不接受？”赵海涛问康卫国。 听赵海涛把经过说了一记，康卫国想了想点了点头：“还真是句句实在，说的都是真心有用的，而且这个资源给的也敞亮。 同军我知道，那跟你们就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这是给你搭桥呢。 崔部i长这边我不熟，也不了解，不过人家一个大部i长家的公子，怎么说天然都比咱们高一头，还是彦明手底下做实事的。 这是真想抻你一把，不用怀疑，也不要错过。这种事儿过了就过了，就再也没机会了你懂吧？” “行，那我明天就去和他们说，要是他们同意那就大家合作，要是不同意我就按彦明姐夫说的办，我出来单干。” 康敏在一边悠悠的插话：“两家合并了还是我最小，要是真有个妹妹就好了，我也当把姐姐。” …… 中午，三家人再次欢聚一堂，康卫国做为老康家的老大，唯一的儿子，和孙红叶一起带着康绢康敏给孙家敏和老康敬了茶杯，这婚就算是成了。 两边都没有改口，默认了现在的称呼。 到是张小悦，王嘉乐，康军三个小家伙齐整整的给二老磕头改口，一人得了个大红包。张小怿还太小，只能错亿。 张妈在一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直在抹眼泪，止也止不住。 第1792章应该是别人加小心 关于二老生不生孩子的事儿谁也没敢提，这东西也只能顺其自然了。其实也不是大事儿，又不是养不起。 张妈还是亲自去孙家敏房里给床头上贴了个大红喜字，真心的替这个老同学，亲家母高兴，也希望她从此顺顺利利的，过得舒心。 饭后，三家人来到后院儿喝茶说话，也是彼此之间熟悉一下。 大人之间具体怎么回事儿各自心里有数，到是孩子，一壶茶的功夫，张小悦和唐豆豆就多了两个跟班，把康军和王嘉乐给降服了。 据说是张小悦把康军给捶了一通，不过小康军打死也不承认。大狗表示这个证狗它不做。 结果到了星期天下午，康卫国一家要回去的时候，哭的最凶的就是康军。他不想走。 这孩子平时都是一个人在家，孤单惯了，好不容易有一群姐姐弟弟在一起玩儿就舍不得。 “要不让孩子在这边玩几天吧？”张妈先心疼了。 “要上学呀。球球，咱们放假了来好不好？今年放寒假你就在爷爷奶奶这过一个假期。行不行？” “不许叫我球球。” “好，不叫，康军同志，放寒假再来，行不行？” “那礼拜六礼拜天行不行？” “那得看有没有时间哪，有时间就来，行不？” 好哄赖哄的，可算是把小家伙弄上了车，康卫国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开着车走了。 康绢和康敏两家也有车了，打理好的两辆林肯精精神神的停在大门口路边，别说赵海涛，就是稳重的王国伟其实也有点兴奋。 虽然是两辆‘二手车’，但在这个年头，还真没有二手车这个说法，有车就是牛逼，就是高人一头。 那些不知道怎么进来的外国车好些都磨的不像样了，很多都是从汽车坟场弄出来的，一样抢手。 这就是这么个时代，卖旧货服装的都发财了。 “姐夫，这牌子真没什么问题吧？”赵海涛拿着领航员的钥匙，看着车上的使024--333的牌子问张彦明。 林肯城市上挂的是777。那块666在布劳汉姆上，张彦君用着呢，不过也不是经常开。 张彦君一直想换台越野车，这不是自己家要生产了吗，就干脆先等着了。 “这车我要开到单位上，”王国伟拿着城市的钥匙也在一边苦笑：“明天京城整个医疗系统都能知道了，这算是涨脸还是招嫉？” “没事儿，”张彦明笑着说：“又不是你们自己买的，借姐姐妹妹家的车代下步很正常，别的也不用说什么。” “我要说我买的也得有人信哪。”王国伟轻轻摸了摸车顶的真皮蒙皮。男人都喜欢车，这车的价格他是清楚的，砸骨头也换不回来呀。 “行了，走吧，今天就不留你们了，以后礼拜六礼拜天就带孩子过来，节假日也在这边过。” “走，走，上车。”王嘉乐拽着妈妈要上车。 “走吧。”康绢打开车门：“海涛你开慢点，加点小心。” “我开这车上街得别人加小心才对。”赵海涛帮康敏开了车门，自己跑到另一边上车。 看着两辆车开远了，张彦明牵着两个小丫头回了院子里。 车上。 王国伟开着车对康绢说：“彦明这个人做事周到，想的也远，我这便宜姐夫当的太有压力了，要不我以后管他叫哥得了。” “怎么了？一辆车把你收买的心服口服了？” “这是什么收买呀，你还没明白？这是在告诉别人，你是他姐，我是他姐夫，懂不？我和海涛开这车出去有心的谁不得查查？” “这不是好事儿吗？” “是好事儿，咱们两家能处的好好的那就是好事儿。”王国伟点了点头，没再接着往下说。 “你就是一天想太多了。”康绢看了王国伟一眼。 林肯真皮的方向盘手感相当细腻，就是这个怀档刚接触有点别扭，好在是自动档，不需要一直折腾。 王国伟越开越舒服。“要不，我真的考虑一下去彦明他们的职工医院得了？” “啊？你说真的？”康绢感觉有点不认识自己老公了。 京城中医院那也是相当硬的大三甲，多少人挖尖了脑壳排着队等着往里挤呢。 “那么看我干什么？我在这边混的好了也就是五年八年以后能上个主任，什么都得等着排队，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我找朋友打听了，彦明他们这个职工医院可不简单，硬件上能和协和那边正面杠，也就是时间太短，在人事梯队方面有点悬殊。 不过彦明的身份你也知道，他这边有军部在后面罩着的，不只在帮他协调主要人员，明白吧？甚至会以交流的形式派人过来站场子。 我到是没想过过来以后占着这个关系搞什么，好说赖说咱们也是正儿八经医大生，不管是技术还是其他还是拿得出手的。” “你要是真过来，恐怕，以后要转行政岗了，你舍得？” 王国伟看着前面想了一会儿：“说舍得是假的，不过，好像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咱们家有你这个名医也就够了。” “我可不敢应你这句，论上台我不如你。” “那是可以练的，哪个名医不是患者堆起来的？像疱丁解牛一样，就是个手熟。” “乱说。”康绢举起拳头想捶王国伟，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住了。这开着车呢，还是豪车。 王嘉乐倒在软软的后座上耷拉着小眼皮装磕头虫，这两天起的早睡的晚，白天又疯着玩儿，车一摇就困了。 王国伟从后视镜看了看女儿，太小了，啥也没看到。康绢笑着说：“挺不住了，睡着了。” 王国伟说：“要不反乐乐转到彦明他们学校去吧，从幼儿园读到大学，我感觉挺好的。” “不让她考水木京大啦？”康绢斜了王国伟一眼。 “这两天和彦明说过上学的事儿，我感觉他的一些想法还是挺独特的，感觉也确实有道理，应该更适合孩子的成长和未来。” “怎么说？” “他这边的学校会更注重孩子的素质道德教育，锻炼孩子的动手能力，文艺体育美术各个方面也是主科，历史文化这些。 他们这边不会为了升学高分去逼迫孩子，是真要做全面教育，因类施教。 我感觉孩子在他这边不一定能考高分，但一定会很轻松，很快乐，也一定会学有所用，将来为进入社会做好准备，而不是从头再来。” “……评价这么高？” “我感觉他是一个很有想法，也能把想法变成现实的人，不会放空话，说了就一定会做到。其实这就是我当年曾经最理想的学校。可惜。” 王国伟摇了摇头。 第1793章 我代表我爸 “可惜我们得为了考试努力头悬梁锥刺骨，一切的喜欢爱好都是老师和爸妈的眼中钉必须革除，只能为了分而分，” 康绢看向窗外的行人车流：“其实我一直到现在都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学医，这是我妈曾经的梦想。” “我代表我爸，他认为当个医生有地位有面子，能让他出门抬起头。”王国伟笑了起来。 “可是，如果真这么做的话……不容易吧？数学外语这些怎么办？孩子真的知道自己喜欢什么适合什么吗？” “彦明说有兴趣的人总会是有兴趣的，不用催促，在一个相对宽松自由轻松的氛围下，孩子会自然选择喜欢的，自己能够学起来轻松的东西。 有些人看到数学就头疼，但是你也得相信有些人就是喜欢数学，认为很简单，很有意思，外语其实也一样。 就像有些人就是喜欢唱歌，五线谱拿过来就能学通，有些人就想画画，总想拿支笔到处描。 我感觉彦明有一句说的特别好，只有去做你自己真的有兴趣的，真的需要的，你才能百分百的投入，把这件事做到完美。 从来没有逼出来的天才，天才天才，就是天生的材料，从孕育出来就已经决定了合适的路，不会因为任何原因改变。 只不过人这一生总的来说，在选择初期都还不懂事，被爸妈被社会安排着，大多数人等到独立觉醒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我能适合什么？”康绢伸出右手举在眼前看着，想像着它去弹琴，去画画，可是总是感觉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 “大多数人的天性都被淹没了，我相信他这句话。”王国伟说：“他是个，难以形容的人，好像把这个世界看透了。 他说古代的人除了学文读经以外，没有现代孩子所受的这么多束缚，所以古代能够人才辈出众星闪烁。 而现代的孩子连阅读理解都被具像化，都被锁定了正确答案，创造力想像力甚至努力的动力都被分压住了。 没有一点思想上的空间和自由，所以也就只能庸庸碌碌，所以大多在工作岗位上混日子无所作为。因为他的内心不喜欢。” “真是难得，头一次看到你这么从时到外的佩服一个人，被人折服。所以？”康绢看着王国伟，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老公。 “所以我发现，其实我并不是像自己以为的那样喜欢医学，说实话当我用刀划开别人的身体的时候，总会有点恶心。 我感觉，”王国伟扭头看了媳妇儿一眼，笑了：“我要是做个厨师都应该比现在快乐，或者做个旅行者，到处看风景。 今天是大海，明天是高山。”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书友大本营】看书领现金红包！ 康绢拿出电话：“我现在报警还得及吗？我感觉我老公被人洗脑了。” 两个人都哈哈笑起来，笑了一会儿，王国伟问：“所以，就把孩子交给彦明吧，让她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你感觉呢？” “我没意见，”康绢扭头看了眼睡的直打小呼噜的女儿：“这孩子走运了，她的将来我不敢做主。” “怎么了？”王国伟奇怪的问。 “你知道么？红叶原来的助理，现在帮她管理高科园的那个，今年要上那个富豪榜了。她只有百分之八的股份。” “然后呢？”王国伟没明白。 “这样的产业园红叶他们有七个……我没细打听，就是随便听到的这些都已经够吓人了，乐乐有了这样的二姨，你感觉她的人生还用我们安排么？ 我数学还可以，就是把听到的这些算一算，红叶手里的资产就得按千亿来估计了，这还不是全部。她俩还没到三十岁。” “咱爸这是撞了个什么样的大运哪，想想都感觉不可思议。” “确实有点高攀了，难得的是一家人都好相处，一点高高在上的感觉都没有，说话做事让人很舒服，也很亲近。” “这就是真正的气度吧，所以人家能这么成功，估计很多东西在他们眼里都已经无所谓了，要的不过就是个开心顺心。” “所以？” “所以我想出来去他那边试试，他缺一个能够信任的，内行的人协助这一块儿。弄不好下一个上富豪榜的就是咱们家了，哈哈。” “不太可能吧？你真敢想。” “还真不是乱想，几十上百家协和呀，你自己算算这是多大的手笔，多大的资产。” 其实还真算不上多，这会儿还不是后来。20年左右新建一家三甲医院大概需要七到二十亿，视规划和面积，位置增减。 地价占比相当重，然后是设备和固定资产。 而在01年这会儿，全部投入还不到20年的三十分之一。这会儿钱还是钱，东西还是东西，还没开始虚胖。 不过这会儿百万富翁就相当豪横了，地位贼高，千万富翁那就是夜空中闪亮的星，是绝对的大人物，可以左右地方。 亿万富翁基本上就是传说，全国也就那么百十来人，而且一大半都是改制企业。 所以这笔资产在普通人来看，那就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你自己考虑吧，这件事我不做建议也不和你商量，你自己想法了就行……你清楚没有回头路就行了。” “说的怪吓人的，大不了我还是做我的主刀嘛，我这点心里准备还是有的，也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 “哎？毛哥。” “海涛，你这程子跑哪猫着呢？” “我和媳妇儿在老丈人那边，有事儿毛哥？” “这可不太像你呀，能在老丈人那儿待住好几天？” “这不是，老丈人喜事嘛，全家都回来了应祝一下。” “你老丈人提了？去哪了？” “到也不算大事儿，装甲学院的副院长，换了颗金豆儿。” “那可恭喜了。我们几个在老地儿，你来不来？” 赵海涛扭头看了一眼康敏：“我呀？我这刚从老丈人这边出来，” 康敏点了点头。“行，你们等等，我俩马上到，不过今天不能喝酒啊，我开车了。” “哟？小子得着了，喝酒关开车什么事儿？就是得瑟是吧？” “真不行，我答应了小敏还有姐夫他们，开车不喝酒，咱是爷们嘛，说到就得做到，要是喝酒的话那就明儿见吧，正好我也有事儿。” “别呀，来，不喝就不喝，好几天没见了，再说有事和你商量呢。快过来吧，保证不让小敏有捶你的机会。” 电话那边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赵海涛皱了皱眉头挂断了电话。 以前从来没感觉什么，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这笑声听着有些刺耳。 第1794章 好巧不巧的 “感觉出来了？”康敏看了赵海涛一眼：“我就是不太喜欢你和他们在一起和弄，整一拿你当碎催子待，偏偏你还感觉人家局气。” “大家不是外人，没你说的这么邪乎。” 康敏撇了撇嘴。 赵海涛的老爸原来就是下面县里的干部，虽然级别够，但在京城人的眼里就属于土瘪，连带着赵海涛也就被看成了土瘪。 这几年京城这边变动不小，下面各县都改区了，赵海涛也长大毕了业，有了自己的事业，算是有所成就。 但事实上在他的小圈子里他还是属于乡下人，又不是老京城，又不是最有钱，更不是最有势，还能怎么样？ 要知道国内两大地域鄙视区，京城仅次于申城。 坐地户拿着低保就是看不起外来年薪几十万的，当面就能嘲笑，好像他们的户口是自带王者光环一样。 不过赵海涛做事能力比较强，头脑够用，在小圈子里到也不算地位有多低，大家相处合作的还算是可以，只不过肯定不是那么太尊重就是了。 这点在他和康敏在一起之后有所改观，不过有限。 康敏不喜欢他的那些朋友，平时也不太和他们一起玩儿，她的拳头在小圈子里名气不低，有些震摄作用。 康敏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大院小姐妹。 “他们让你做事，又不想让你说了算，都是什么人哪。其实我还真不是为了买房子不让你用钱，就是感觉这钱掏的不舒服。” “一会儿说说看吧，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我又不是傻冒儿。” “我看你就是一大傻冒儿，你就说平时他们占你多少便宜？凭什么呀？我都不稀得算账。” “朋友之间算什么账？哪有什么吃亏占便宜的，我去他们的那边我也是那样，和你们女人不一样。” 哧。康敏不屑的剜了赵海涛一眼。 赵海涛原地调了个头，追着康绢他们往东边走。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一二环以内的会所他们这个圈子没资格，想去得有人带，他们平时聚的地方在太古里这边儿，算是小精英这一档。 中间路过军区医院，康敏下意识的往边上看了看，没看到王国伟开的车，人家早进里面去了。 赵海涛和康敏到了地方，赵海涛把车停在会所门口。康敏哼哼了两声。 “怎么了？” “你看那儿？”康敏朝边上晃了晃下巴。 赵海涛歪头看过去，就看见小圈子里的两个人正站在墙边抽烟，往来路上看着什么。 “这是出来看你开的什么车吧？估计约摸着你也买不起什么好车，就是要拿你开涮呢。” “不能吧？他们也没什么好车呀，也就是几十万的脚盆货，也就毛哥有一大奔。” “什么车并不重要，就是想拿你找乐儿，一准儿还得让你请客。我没说他们想坏你有多瞧不起你。 但是你自己惦量惦量，是不是有些事儿都成了习惯了？有什么事儿你都得到，最后拿主意的还不是你。” 其实这到是也不算大毛病，每个小圈子都有自己的相处方式和习惯，都有个拿主意的大哥型人物，有一群局气又相互嘲讽打击的兄弟。 但做为女人又从小是圈子霸主的康敏肯定不会这么想，她是希望自己老头儿能立起来。这也是她很少和赵海涛的圈子接触的原因。 她怕控制不住揍人。 部队和地方完全不一样儿，部队里大校和少i校的差异没那么大，而且大家讲的是拳头里出真理，不服打服就行了。 大家都是大院儿，但是部队大院的就相当瞧不上眼地方的，方方面面的压制。 “海涛？”两个人下了车，那哥俩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怎么来外面儿？” “等你们呗，透透气儿。这是你的车？新掏的？” 哥俩围着领航员转着看了一圈儿：“行啊海涛，牛大发了，还是使牌儿？没毛病吧？” “我二姐的，给我们开着。”康敏解释了一句：“阿米丽卡使馆的户。” “我靠，老米的？小敏你爸没说什么？”军方人士向来介意和使馆什么的接触，容易惹人非议，属于重大错误。 “我姐夫的事儿我爸从来不吱声，他管不到。” “王国伟？” “我二姐夫，你们不认识。” “你不就一个姐吗？” “俩，我爸结婚了，我小妈是民政部的。” “……你这姐夫是干什么的呀？” “军科院的，副院长。” 京城人民比全国哪里的人都更懂政治，更知道阶层和地位差，对这些部啊院啊什么的门儿清，一提就知道是什么人物了，不用费嘴介绍。 “大发了呀，你这二姐多大呀？不是，我不是那意思。” 康敏翻了个白眼：“我二姐二十九，我二姐夫二十八。怎么？没见过二十八的军官吧？进不进去？就在这儿摆呀？” 这事儿冷一听不可思议又不合常理，但是这些人并不会以为康敏在扯谎说大话，这事儿也没人会说假话，那太丢份儿。 而且说实话做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民比这还不合理的事情他们见的多了。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有点惊悚：赵海涛这是得了一门什么神仙亲戚啊这是。 进到里面，因为还不到晚上，里面不算闹，放着音乐，人也没多少。 大家有个固定的包厢，直接推门进去，哥几个都在里面。 “毛哥，海涛神了啊，您猜他开一什么车？” “什么？”坐在中间的毛哥扭头笑着看过来。三十出头，梳一大背头，挺有架式的感觉。 “领航员，前几天咱们不是还念叼这车来着，还是老米的使馆牌儿。” “老米使馆牌儿？”毛哥皱了一下眉头：“海涛，有撇吗？这可开不得玩笑。小敏你家康叔那边能过呀？” “我二姐的车，她自己不用，车多。给海涛和我大姐夫一人弄了一辆代步，都是使馆户口。” …… 好巧不巧的，在赵海涛他们包厢的隔壁再隔壁厢里，同立军正搂着个小蜜和几个人打牌。 他们这段时间房产那边处理好了，公司也不用他们管，都闲着的，今天是陪小蜜过来聚会，也当散散心。 小蜜就是不以结婚为目的的女朋友，除了领证其他和夫妻没什么区别，大家各取所需各自付出，也不一定就没有感情。 像同立军他们这种人结不结婚和谁结婚自己做主的可能性不大，只能这么玩儿，很多时候和小蜜的感情比媳妇深多了，生儿育女什么都不耽误。 “叫什么来着？”同立军在接电话，张彦明的。 张彦明做事不习惯拖，有事儿马上就做了，送走了康绢康敏就给同立军打了电话，和他说了一下投资服装品牌的事儿。 “赵海涛，家里是昌平的，做事儿还行，后面我给他在东西牌楼弄几个店中店，只要设计和质量不出问题做起来还是挺简单的。 你手里钱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投过来活动活动，我这边也出点用世佳的名义投进去，让海涛打理。服装还是大有可为的。” “行，您一句话的事儿，我出多少？”同立军丝毫没有犹豫上接答应下来。 “你拿三千出来占四成，我拿三千占三成，给世佳一成，其余的给康敏，咱们都是只分红不参与，平时有点什么事儿你照应一下。” “行，让他直接联系我吧。” 第1795章 缘份 “我姐夫的意思是这点钱想支起个高档品牌肯定不够，说不如就搞个大众，可以走轻奢路线，往高档上贴。 还有就是股份的事儿，我也想了，做公司就得正规点，要不然以后做大了也是麻烦，咱们必须得有个章程，股权和票权得分开。” 赵海涛按照张彦明的意思组织了一下语方，和毛哥几个摊牌。 毛哥想了想问：“让你这个，二姐，拿点钱出来占点股不行吗？一千五确实不太够，我这程子也正琢磨着是不是再拉几个人过来。” 康敏摇了摇头：“那不太可能，不用想了。”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为什么？”毛哥看了康敏一眼：“你这二姐应该不缺钱吧？这也不多。” “生意太小了，我没法和她张嘴，” 康敏看了毛哥一眼：“东西牌楼改造都是我二姐的项目，在东牌楼是第二股东，西牌楼是她自己投的。” 毛哥正伸手去拿烟，手停在了半空，扭头看向康敏：“那是你二姐？” “啊，”康敏点了点头：“我小妈就这么一个孩子，独生女。” 毛哥抬手往后捋了捋背头，摇头苦笑了一下：“得了，你姐怎么安排咱们就怎么着吧，她说股份就股份，她说票权分离就分离，我没意见。” “毛哥你认识？”边上兄弟问。 “废话，一说你们也认识啊，枫城实业的老板，京城谁特么不知道？望京馆那新闻才过劲儿，一抬手就是一千来个亿。” 毛哥他们这些人，眼明心亮，该摆谱的时候摆的挺挺的，该软的时候也是绝对不拖拉，啪叽一下就到底。 “我靠，海涛，小敏，你们这是得着了啊。”相差太过悬殊的情况下，连嫉妒都不会产生，全是祟拜。 “那个，”赵海涛想了想，说：“我姐夫说，可以介绍同立军和崔世佳过来，只投资不参与管理，但是要我来负责。” “同军儿？”毛哥又愣了一下：“他和你姐夫有过儿？” “您认识？”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呀，咱们哪有和人家玩的底气？你这真是烧上高香了……同军儿好像就在这儿，在隔壁？刚才进来我看了一眼。” “那如果让他们进来的话，毛哥你们的股份怕是就得压下来不少。 我姐夫到是还有个建议，说你们弄这个大众的，我该投钱投钱，这边让我再直接弄个高端出来，直接走东西牌楼的店中店。” “不用那么麻烦，就一起吧，投多少占多少，又不是规定一家公司只能搞一个品牌，大众的不是一样可以上？” 毛哥摇了摇头，直接替另外几个哥们拿了主意。 傻子才做选择，不跟着大个儿走自己单搞？这么好的往上搭桥的机会不要？缺心眼也干不出来呀。 毛哥想了想，对另外几个哥们说：“咱们在这里算一股，完了咱们几个再签个协议自己分配一下，省着麻烦，我来当这个代表。” 哥几个肯定没意见，都点头同意，赵海涛感觉挺麻烦的事儿就这么简单的搞定了。 这才明白自己这便宜二姐到底有多牛逼。 “今儿个你们两口子请客啊，得宰你们一，不，至少三顿，餐厅我们选。”毛哥笑着指了指赵海涛。 “三顿还是一顿王府会所，你们选吧。”康敏笑着反将。 孙红叶给了她一张卡，可以在自己家会所里玩儿。 康绢那边也有，不过康绢没要，她和王国伟都不需要这个，没有这种应酬和交际。 王府会所是京城圈子里对月亮湾酒店会所的称呼，那本来就是一座王府，而且现在是绝对的京城顶级会所之一。 主要是门槛高，还不卖会员卡，只靠主动邀请或者老会员推荐。圈子里的爷们就吃这一套。 贵吧，按档次和格调还真不算贵，甚至会员费都不收，人家老板根本就瞧不上这点会费，逼格一下子就起来了。 反倒是把其他两三家顶级会所弄的像在赚会员费似的。虽然这是事实。 “你姐给你弄的会员？” “那就是我姐家的饭店，给了我一张卡让我去玩儿。”康敏取出会员卡展示了一下。 黑色的金属卡片是十八k金喷的哑光漆，是芯片卡，上面简单的印着一个抽像的水墨王府图像，下面是编号。 背面有牡丹暗纹，印着四组电话：安保，物流，航空，东亚银行，随时随地可以拨打电话报卡号寻求帮助。这就是会所会员的牌面儿。 像其他会员之间的资源共享交流，项目推介招商什么的，有专门的企鹅群和网上平台。 “你这个姐姐对你是真心的好啊，我都嫉妒了。”毛哥叹了口气，心里存着的那么一点儿心思也烟消云散了。 变天了，以后赵海涛就是这个小圈子的老大了。他心里明白。 “海涛，你不去请那个同军儿过来坐坐？”和毛哥最亲近的兄弟有点替毛哥着急，不知道怎么就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也不知道图什么。 人在最终结果之前，都是怀着些侥幸的，有时候看起来会感觉有点笨，有点不那么可思议，但是得理解，这就是最后的挣扎。 “我去吧。”康敏站了起来。 北方的小娘们论起来护老公那绝对是杠杠的，一丁点犹豫纠结都没有，就是帮亲不帮理，抡起砖头就上。 其实康敏心里也有些紧张，她太了解这些牌面公子哥的作风了。 别看在人前做五拿六的，在更大的牌面前乖巧的可爱，平时也不会炸炸乎乎的搞事情，但事实他们相当高傲，一丁点都不好说话，不搞事只是不稀得搭理。 想给孙红叶打个电话说一下，可是两边的包厢挨着有点近，这边盯着呢，走到那边打也不合适。 康敏面上毫无牵强，脚下了没有一点迟疑，其实心里不知道翻了多少个个了，不过最后还是对张彦明的信心占了上风。 姐夫的牌面肯定没问题，那肯定是。 梆梆梆。进来。 康敏推开包厢门，包厢里男男女女的看了过来，面露疑惑。还以为是服务员呢。 “同军儿哥在吗？我是张彦明的小姨子。” “你是康敏？来来来，进来坐。”同立军放开小蜜站了起来，一边招呼一边打量了康敏几眼。 “不了同军儿哥，我们在边上包厢，正在说服装厂的事儿，毛哥说你在这边我就过来请一下，同哥过去坐坐呗？” “行，走吧。”同立军摆了摆手对小蜜说：“你们先玩儿，我过去坐会儿。” 康敏往后退了两步让开门，同立军拿着手机也没穿外套走了出来：“刚刚彦明打电话过来和我说的，我正琢磨给你们打电话，这真是巧了。” “缘份呗。”康敏笑着应了一句。 第1796章她就是个活袓宗 “挺有缘的，”同立军点了点头：“你爸是？” “我爸是康永生，总装的，现在在装甲学院，副院长。” “哦，部队上的，到是和彦明亲。祝康叔和孙姨白头偕老，可惜没喝到喜酒。” “谢谢。我小妈人那么好，将来肯定能幸福的。” 同立军看了看康敏，点了点头。这话说的自然，不是刻意的。 几步就到了，康敏抢先一步开了门，又侧到一边让同立军先进屋：“同哥来了。” 包厢里大伙都站了起来看向门口。 “同哥。”赵海涛叫了一声，没想到毛哥也叫了一声。他好像比同立军还要大一点。 “这是我家赵海涛。”康敏给同立军介绍了一下：“这是毛哥。” 同立军冲赵海涛点了点头，扭头看着毛哥挠了挠头：“好像在哪见过……你是小毛？你爸在中组是吧？” 毛哥笑着点了点头：“对，同哥记性真好，我爸在一局调配处，上次跟着肖少见过同哥一次。” “哦，肖银军啊，那孙子还欠我一顿饭呢，出国祸害老米娘们去了，到是有段时间没见了。” 同立军伸手在赵海涛肩膀上拍了一下，拉着他坐下来：“以后哥就靠着你吃饭了啊，好好干，我没时间掺和。 要是遇上什么事儿你随时给我电话，我搞不定的再找彦明，明白吧？” 赵海涛其实不明白，还是点了点头。 “彦明和我这种不一样，他是大佛，威力太大了，很多小事儿他没法伸手，他安排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也是顺便让我跟着赚点。” 同立军一看赵海涛就没明白，就给他解释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毛哥：“我和交通部的崔少出六千，剩下的你们看着弄吧。你们多帮衬点。” “明白同哥，放心吧，其实要不然这事儿也是得海涛负责，他擅长这个，脑子活。”毛哥点头应了下来。 同立军扭头叫服务员：“去把为民喊过来。” 服务员认识同立军，一路小跑去了，没一会儿会所的老板进了包厢：“军哥，你叫我？” “为民，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康敏，她就是我亲妹妹，你明白吧？这是赵海涛，我妹夫。小敏，海涛，这是老板唐为民，以后在这边有事你就找他。” “唐哥。”康敏和赵海涛就叫人，赵海涛和唐为民握了握手。 “行，你们玩吧，我那边还有人。今天账记我这儿，玩的尽性点。”安排好了，同立军起来拿着手机和老板唐为民一起出去了。 “军哥，这谁呀？”唐为民和同立军是老相识了，知道他没有妹妹。 “你就拿他当我亲妹妹就行了，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我惹不起，有事了我第一个跪，你弄明白就行了。” “我靠，这是个祖宗啊，得了，明白了。”唐为民心里就有了数。 这种有数不是说不收钱，打折，用不着，就是长着眼睛，别让人家在自己地盘吃了亏被人熊了，或者出点别的什么烂眼子事儿。 还是那句话，在京城的圈子，钱是小事儿，脸面才是大事儿，还是天大那种。 “我认识不？谁家的？”两个人一起往里面走，唐为民低声问。他和同立军挺熟的，当年也算是玩伴，不过他家老爷子年纪大，退的早些。 “应该不认识。她家一般，她爸就是装甲学院的副院，不过老头娶了个后老伴，”同立军苦笑起来。 这特么人家是什么命啊，续个弦都能续出座大山来，别说儿女，老头自己都能跟着借光。这是肯定的。 “她后妈在民政，优安局局长，老太太就一个女儿，知道枫城实业吧？她女儿的，她姑爷就是那位文艺局张局长。” 文艺局张局长京城的大小圈子大部分都没见过，不过都知道，一说就知道是哪位了。 “老板，军哥，我刚才听着说的是军科院副院长。”那包厢服务生一直在边上陪着，这会儿插了一句。这算是情报。 这里的服务生服务员那可不是一般人物，在这种地方上班，那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得能说会道懂眼色知深浅，还得给老板当好信息收集员。 “真的？”同立军扭头看着服务生。 “真的，就是刚才那位姐姐说的，说她二姐夫是军科院副院长，我就站在她后面听着。” 同立军掏出电话就给张彦明打了过去。 “你现在在军科院了？” “嗯，刚调过去。你这消息挺灵通啊。” “灵通个屁呀，我就在这，刚和康敏说完话出来，你说巧不巧？事儿我给办了，话也说明白了。你这个妹妹，懂事儿。” “嗯，这两姐妹我都比较满意，老大是医生，小的这个是老师，都不玩儿，大姐夫也是医生，只有这个妹夫经商，怎么也得拽一把，到是麻烦你了。” “可别这么说，我也是为了赚钱，你老人家点的路子那肯定是赚。” “应该差不了，这会儿弄个高档时装品牌出来多了不敢说，创造个十亿二十亿产值应该问题不大。” “一年？” “印钱啊？两三年吧。到时候看看再怎么操作。” “那可不错，比我折腾房子可轻松多，我靠，不对呀，你你你，提衔啦？” “嗯，提了一级。” “我……服了，你就是我哥，是我大爷。以后我就抱着您的大腿混了，指东绝不往西。” “去你大爷的，没事挂了。” 放下电话同立军呆了一下，问唐为民：“你说，全国有多少个？” “……应该，不到两百吧？怎么了？” “他大爷的，没怎么。你说的对，康敏现在就是个活祖宗，一定要伺候好了。” “他姐夫？” “嗯，牛逼呀，我怎么就没这个命呢？” “你比我可强多了，那么说我不得去死切？”唐为民笑着自嘲。 和普通百姓不一样，他们这些人，家里老的退了不在位了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整个生活方方面面都会受到巨大影响。 当然，退下来和退下来还不一样。 像同立军他爸也退了，但是影响力还是巨大。 同样级别的各个部门相互之间的差异是相当巨大的，所以被口头分成了大部小部散装部。 唐为民家老爷子就属于散装部，地位有，影响力有限。 不过他为人比较玲珑，也不贪心，到是交了不少朋友，像同立军这样的公子哥都能伸手撑他一下，小日子相当的过得去。 把同立军送回包厢，唐为民马上回办公室打开电脑，把康敏赵海涛输入到重点客户，然后拿了张他这里的顶级会员卡出来。 第1797章 人情世故 “敏姐，毛少，非常感谢能来光顾我们会所，敏姐还没有卡片，这个您收好，以后来方便点。”唐为民给赵海涛他们包厢送了酒，然后把会员卡送到康敏面前。 毛哥的眼角抽了抽。这张卡他都没有，但是知道。 别看唐为民在同立军他们这些人面前不行，但对毛哥他们来说那还是有点够不着的阶层。 康敏当然不会拒绝这种好意，自己用不用是另外一回事儿，这得接着。说了谢谢接了过来，和桌上的卡片一起收回钱包。 “这是？”唐为民眨了眨眼睛：“王府会所？” “嗯，”康敏点了点头，把那张王府会所的卡片递给唐为民：“也就是张会员卡，不过挺好看的。” 唐为民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看，苦笑着说：“那是敏姐你眼光高，这卡我们拿命也换不来呀，这卡可是金的，十八k。” 康敏还真不知道，自己看了看，黑乎乎的。黄金？十八k那也是真金啊。 “这卡您可收好了，保护套还是给戴着。”唐为民把卡递还给康敏。 “这张卡片能卖钱？”康敏接过来反复看了看。 “肯定能啊，三四千块钱肯定值，您要想卖就卖给我，”唐为民和康敏开玩笑：“我出四万。” 康敏吐了吐舌头：“都顶我好几个月的工资了。不敢卖，我怕我姐骂我。” 都是开玩笑，这卡别说卖，换个人拿着都没用，不是这会儿主流会所那种纯编号卡得查编号记账消费证明身份，这玩艺儿是感应的数据卡。 不像以后什么都是感应芯片到处都是刷，01年这个时候银行还是磁条卡呢，成本高是一方面，主要还是技术方面的原因。 国内这会儿还只能制作单一简单记忆芯片的ic卡，完成不了太复杂的工作，电话卡要先进一点，不过它是罗露式磨擦读取。 而且这个东西不只是有个卡这么简单，要有设备和内网配合，要开发专用软件。 …… 唐为民送了会员卡和两瓶红酒，和康敏赵海涛互动了一下就退了出来，即不突兀也不显罗嗦，同时交了好也留下了印像。 而且没有贬低谁又把康敏抬了起来。这就是手腕儿，玩的是情商。 赵海涛拿起来唐为民送的酒看了看，拿过开瓶器抽木塞：“毛哥你猜今儿个我喝着什么酒了？” “什么酒？靠，你从那位那过来的，人家什么酒没有？别说出来招恨了。” “哈哈，二十年的康帝。我头一次见到滗酒，敏子姐夫说这种十年二十年以上的不能用普通方法醒，必须得滗。不过那口味确实好。” “能弄到不？不用十年二十年，今年的都行，弄两瓶摆着充充门面。” “那酒很贵吗？”康敏不懂这些。 “贵？”毛哥看了康敏一眼：“贵已经不能来形容你们喝的这瓶酒了，二十年的康帝，在国内至少三十万，一瓶，你还买不到。 根本就没有货，这玩艺儿都被大资本控制的，还得捆绑销售，当年产的在小脚盆都要卖三千五百欧一瓶，还是有价无市。 玩红酒的，真弄一瓶二十年的，都不，十年的那就是这个。”毛哥比了比大拇指：“估计没几个人舍得真喝，所以说你们牛逼。” “二十年的这么贵？” “平时让你们多学点儿。这酒那可是老外公认的最顶级，一年就几千瓶，最适宜的饮用期是生产之后的第十五年左右。 那就是红酒里的劳斯莱斯顶级款，不是宝马奔驰这些能比的。” 毛哥说着话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巴嗒巴嗒嘴：“真想尝尝啊。行了海涛，这个别起了，今天这喝不下去了。就来点啤酒得了。” 赵海涛拿着起了一半的红酒看了看毛哥，这是起呀还是不起？ “别喝了，下次吧。”康敏不想喝酒了，顺坡叫住了赵海涛：“今天说正事儿。” “这酒好像是高岛屋在代理，你姐夫和那边有关系？”毛哥确实有点馋了，又问了一遍。 赵海涛摇了摇头：“不是，二姐夫是康帝的股东，不用走市场，今天喝的就是酒庄的窖藏。” “高岛屋把股份卖了？” “不是，”康敏说：“我听我姐说，高岛屋买的是乐桦的股份，和康帝没关系，现在他们的经销权已经被收回了。” “那这个？”毛哥眼睛一亮。 他本身其实就是搞红酒雪茄的，就是那种公海货轮红酒组织的一员，搞服装什么的只能算是副业，利润相照于红酒差太多。 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这种档次的酒不管怎么折腾他也没资格参与，连公海酒他都只能勉强算个中间链儿。 “我姐自己有红酒公司，除了康帝在法兰西和阿米丽卡还有几个葡萄园和酒庄。国内也有，在西疆买了六十公里土地种葡萄。” “西疆？”毛哥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他认识老张，以前老张也不过是他们产业链儿的一个下层，然后就抖起来了，而且据说攀上了大人物，搞不动。 这边上层的意思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各干各的。 这一下子就说的通了。公海红酒的上层那些人也不乏顶级公子哥儿，他们搞不动的，那就是真的坚挺。 好在人家也没想和他们玩儿，人家就是做高端正品，和他们也没太大冲突。这事儿其实什么时候都一样，想买假货的给他真的也不会买。 酒吧啊会所啊这些，弄一批正货充门面安排真正的客户这是肯定的，但主要流量还是公海货，这玩艺儿的利润突破天际，不搞才是傻逼。 其实这会儿的公海货也比后来那些纯色浆化学味剂调出来的东西好一百倍，起码是真葡萄酒。后来那种红水儿是谁弄出来的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也逃不开这一群人。 包括炒房炒地炒绿豆大蒜炒猪肉水果，那是一般人敢干的事儿吗？早特么枪毙了。露出来的不过是些跟风的杂牌军。 这里不敢细表，怕。 其实事情大框定下来了，细节并不费什么事儿，服装公司的架构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赵海涛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毛哥担任监事。 同立军说了他和‘崔世佳’出六千占八成，那就得按这个比例计算，毛哥他们该多少多少，剩下的都是康敏的。 赵海涛本身不占股，属于雇佣，经理人。 至于监事会主席肯定是同立军的，别人也不敢上，人家不来不管是人家的事儿，位置得留着。 公司名字这些毛哥提都没提。这才是真聪明人。 等事情说好了，康敏和赵海涛从会所出来开车往家走的时候，赵海涛还有点心潮澎湃的，这种情况以前去哪敢想去？痛快。 第1798章 ‘恶客\’上门 那边康绢康敏的心历路程曲曲折折且不说他，这边张彦明把便宜大姨姐和小姨子两家人送走，带着两个宝贝回到院子里。 “那我还能不能随便去姥姥屋里了？”走到中院的时候张小悦抬头问了张彦明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 “有姥爷了呀，以前不是就姥姥一个人吗？” “这和有没有姥爷没关系，除了自己的房间你去谁那里也要问一声啊，或者提前打招呼。不声不响突然袭击的是恶客，到时候大家都不欢迎你了。” “呃……真的？” “啊，是啊，都要先打招呼，最起码也得在外面喊一声等着人家答应了再进，万一人家有客人怎么办？对吧？” “好吧。”小丫头在头上抓了两把若有所思：“那我进奶奶屋，奶奶也没这么说过呀？” “奶奶不说是因为那是奶奶，她喜欢你呀，可是我们不能因为谁喜欢自己就不懂礼貌，你说对不对？” “对的，好孩子要懂礼貌。我和豆豆是懂礼貌的好孩子。都是。” “彦明，小悦，豆豆，看看大爷给你们带什么了？”后面传来张大主任的声音。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张哥，你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下意识的看了看时间，马上六点半了。 张小悦歪着小脑袋看着走过来的张大主任想了想，扯着张彦明的小手摇了摇，用另只手挡着嘴巴问：“爸爸，张大爷是不是，就是，恶，客？” 这悄悄话说的，院子外面都快听着了。 张彦明和安保员打过招呼，像黄厂长，张主任这些人来不用报告，直接放行。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张大主任有点懵：“啥意思这是？” 张彦明问：“找我有事儿？晚上吃了没？” 张主任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两个小丫头：“大爷来一趟都想着给你们带礼物，结果你说我是恶客？我怎么就恶了？” “你都没有提前打招呼，进门之前也没吱声啊。万一……万一我们有事儿呢？” “大爷这不算，大爷是找你爸爸有事情商量，是办正事儿，再说了，我还没进屋呢。小机灵。”张大主任把手里的两盒乐高塞到小丫头手里：“喜不喜欢？” “这是啥？”两个小姑娘抱着大盒子都有点懵，都没玩过这个，张妈才不会给孩子买这么贵的玩具，而且乐高这会儿在国内的经销点也不多。 假的到是遍地都是。 虽然实际进入国内市场已经有些年头了，但事实上，01年才被后来定义为乐高元年。 一个是有了正式的总代理开始开设专柜，二是连续打赢了几场专利产权的官司，同时开通了自己的物流。 说起来还是太贵了，一直都不是主流大众的消费品。虽然它在国内的定价事实上还低于国外的米刀价格。 “这是积木，外国积木。”张彦明给两个小姑娘解释了一下：“有点贵哦。” “贵？”两个小丫头眼睛一亮，互相看了一眼：“谢谢张大爷。”抱着积木回头就跑。 张彦明看了看张大主任手里，还有两盒。“不对呀你这，我家五个孩子呢。” “张小怿能玩吗？” “……我能啊，我可以慢慢教他。” “可拉倒吧，这就够呛了，现在来你家的成本是越来越高了，这一趟就五千多块，我俩月工资没了。” “你们工资挺高啊，两千五一个月？” “这是重点吗？” 两个人说笑着往后走。张大主任也不算是外人，这么熟的朋友了，来后院坐坐很正常。 穿过钻山廊，张小欢拉着张小乐迎头撞了过来。 “这是干什么？”张彦明顶住张小欢的脑袋。 “大姐说有好贵的礼物。” 张主任哈哈笑起来，把手里的盒子递过去：“在这，捧着吧。” 结果张小乐捧着盒子就没办法走路了，太大。小伙子还不服气，抿着嘴使劲儿。 “话说，你们这个样子，挺给我丢脸哪小兄弟们。”张彦明笑着在小哥俩头上一人弹了一下，叫两个小丫头过来帮忙。 张主任笑着和坐在正房门口的张爸张妈孙家敏还有老康打招呼：“叔，婶儿，孙姨……” “叫姨夫，那是我老丈人，是装甲学院的副院长，在宛平那边儿。”张彦明在一边给介绍了一下：“康叔，这是国家台文艺制作中心的张主任。” “进来坐。”张妈起来招呼。 张爸笑着说：“被你这一声叔叫的，感觉一下子老了十好几岁，我就说咱们各论各的。” 张主任比张妈小了十二岁，比张彦明大十一岁，正好卡在中间儿。其实这个年龄差怎么叫都行，就看和谁先认识的从哪边论。 “那可不行，您就比我爸小五岁，我要是敢叫哥回去我爸不得抽我。”张主任笑着和张爸说话。 张爸比张妈大了六岁，今年五十七了，和张主任家老爷子是一个年代的人。 边说着，张主任伸手和老康握了握，叫了声姨夫。两个人是第一次见，要客气一些。 看着张主任带着疑问的目光，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刚领的证，今天算是正日子，就我们三家人一起吃了顿饭，谁也没请。” “这事儿闹的，这个你做的不对，起码我和老黄应该过来。”张主任搓了搓手。这事儿给钱不合适，就得后面补一份礼物过来了。 “可别多想，没让你们过来就是不想闹腾，都不是外人。”张彦明去给张主任拎了把椅子出来，请他坐下。 “爸爸这个怎么玩儿？就这么直接拆开呀？”张小悦和唐豆豆站在游廊上在琢磨乐高积木。 “今天这么晚了就算了吧？天都要黑了，明天再玩。”张妈指了指边上：“先收起来，帮你小弟收一下。” “哦。”小丫头虽然心里痒痒，还是听话的把玩具送到了玩具房里，又帮张小欢和张小乐提进去。 那是一间用耳房改的收纳室，里面都是几个小家伙的各种玩具，工具。没办法，这个送一个那个送一个的，家里各种大小玩具得有半屋子。 “以后来就来，别给孩子买东西，家里都要放不下了，浪费钱。”张妈对张主任说：“可不是和你客气，你自己去那屋瞅瞅，谁也不听。” “我都送走一批了，这还是挑剩下来的。”张彦明点了点头：“找我有什么吩咐？” 这都六点半了，没事儿张大主任肯定不会这个时候跑过来。 “找你帮忙。” “我能帮你什么忙？你张大主任搞不定的事儿我肯定也不行。” “我准备开一档节目，你去给我上个嘉宾，就是去玩玩儿，行吧？也不用具体干什么。当然了，你要是能指导指导那就更好了。” “……这事儿，你找老黄大哥应该比我靠谱吧？我这资历……？” “我找的老黄啊，他推荐你。他不是扑在滇南拍电影呢嘛，说实在挤不出来时间。这次他是亲自执导。” 张彦明点了点头，老黄亲自执导这事儿他知道，也是他建议的。 老黄以前就是个资深演员，而且偏向于舞台表演这一块儿，这和他的位置有点不太贴边儿，所以张彦明建议他亲自执导，把地位树起来。 第1799章 张主任的要求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演员和导演都完全不同的两个群体，两种地位。 哪怕老黄是国家一级演员也一样，也没有亲自执导几部大热的主旋律电影来的靠谱。这有利于他的屁股坐稳。 任何单位都有竞争，不管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刀光剑影随时随地，想站的稳就得不断的给自己添砖加瓦。 我们国家闲人很多，无所事是的人更多，他们做正事不行，但是搞这些就特别擅长，而且往往都能成功。 家族传递是光明正大的规则，山头是光明正大的规律，从来没有谁感觉不对。 更没有人在意什么才能什么技术，任人唯亲才是常规操作。 所以各个方面的踟蹰不前才成为正常现像，眼高手低都是一般操作。所有的事情从这个角度一分析就全明白了。 不管怎么申明大义，实际上不过都是唯利主义，关心的是自己的小圈子和钱袋子。 就像你无论怎么奋斗努力学习，都不如有个大拿爸妈，躺着就是博士导师了，至于其他方面谁在意呢？ 这就是社会现实，阀这个词千古以来从未变过，不过是政阀军阀还是学阀。 …… “他，推荐我？这事儿……我感觉不怎么靠谱。”张彦明摇了摇头。 “你先听小张说说再表态，哪有你这种的。”张爸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爸的性格非常向热，特别重视朋友，不能说有求必应吧，也差不了太多。 因为这方面原来没少被张妈吵，在别的方面向来是张妈说啥是啥，但在这方面他就属于死不悔改那型的。 “爸你感觉我现在上电视节目合适吗？那可不是一次几分钟，一期得一个小时，而且一上就是半年大半年。” 张爸犹豫了一下，看了张主任一眼：“那你也得听小张说说，再说小张能胡来呀？” “行。”张彦明苦笑：“来吧老张，请开始你的表演。” 张主任也笑，对张爸拱了拱手表示感谢，说：“这节目你上肯定是没问题的，单纯的音乐类比赛节目，你可是知名的创作人，正合适。 而且这是台里下决心重金打造的一款综艺，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地方各台这两年不平静，赶超的有点厉害。 对于节目的嘉宾这方面台里开了几次会议，必须要找真材实料，在业内各方面有所建树的，要造诣深厚形像正面口碑完好。 说句实话，这个要求就把圈儿划小了，可选择余地没多少，我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准备把老黄弄过来，可是他又没空。” “……音乐类比赛？老黄在音乐方面有什么建树吗？” 张主任笑站摆了摆手：“不是，你听我说完。我们是这么考虑的，六个评委嘉宾，两个歌手，两个创作者，两个业外知名人士。 到时候六位评委分别从专业表演，专业词曲还有单纯的好不好听三个方面来进行点评投票。 老黄虽然不是搞音乐的，但是他是知名演员啊，符合这个条件。” “选手从哪来？” “各省推送，院校报名，我们打算把这个节目搞成现象极综艺，台里上上下下是下了狠心的，要为国内的音乐比赛类节目树一个新标杆，填补非专业类比赛的空白。” “和青歌打擂？” “打擂谈不上，那边是专业比赛，这个是完全市场化的综艺比赛，主推就是市场化通俗化这一块。 而且他们是两年一次，我们打算一年一个赛段。 总体来说，这是一个综艺节目，是面向广大电视观众的，大众化音乐类节目，那边是专业的歌曲类比赛，不是一回事儿。” “咱们台里以前没办过类似的节目？” “没有。”张主任摇了摇头：“咱们是国家台，方方面面的东西没有那么简单的，尤其是综艺方面始终有点勒着。 现在这地方台一个比一个能行，像吃了兴奋剂似的，是真要赶超啊，收视率各方面不断的飘红，这才想着动一动。” 张彦明记忆里，好像这会儿国家台应该有一档类似的音乐类节目才对，不过没有也正常，两个世界本来就是相似又不同的。 “走吧，让我妈他们聊天儿，咱们去前面坐坐，抽根烟。”张彦明起来招呼张主任去前面。这儿没有烟没有茶的，谈事儿感觉不太得劲儿。 张主任跟着站了起来，和张妈她们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又来到前面。 这会儿天已经影影乎乎的要黑下来了，几个老的也不聊了，收拾东西招呼孩子进屋。晚上外面还是有点凉了。 来到前面张彦明的办公室，张彦明泡了茶拿了烟，两个人坐下来聊天儿，张彦明仔仔细细的听张主任把整个节目的策划讲了一遍。 总体上来讲，这就是一档中规中矩的节目，和国家台以前的节目变化不大，只不过是音乐类的，暂定名字是星光剧场。 这会儿的电视节目大部分都会叫什么剧场，然后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节目，另一部分是播放电视剧。 这是从国内刚有综艺形式的电视节目那会儿发展出来的一种模式，都有十多年了。 这十多年全国的电视台都是这么个形式。 不过从国家台慢慢不再做为管理单位存在以后，各省地方台就开始不断冒头，开始跃跃欲试的想挑战当年的老大。 随着上星，地方台的这种挑战从暗搓搓的搞变成了光明正大的来，各种节目开始不断推出，各种形式也在推陈出新。 虽然目前来说还没有挑战成功的，但确实已经给国家台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为了维护老大的地位和面子，这才有了这档综艺的决定。 “事实上地方台现在已经有两三个台的几档综艺在收视率和影响力上超过了这边儿，再不变哪，将来什么情况说不定了。 现在大家都在星上，老百姓打开电视自由换台，想看谁就看谁，公平公正，全靠节目内容来吸引人。 如果真的保不住那可不是丢脸丢面子的事儿，收入啊，到时候你凭什么广告费比地方上高？就凭你叫国家台？不行了。” 张主任在张彦明面前也没什么保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也算是发发牢骚。他们这种人能随便说话的朋友估计不会太多。 “上面张张嘴，下面跑断腿，现在所有压力都在我身上了，不管具体情况是什么，现在搞不成责任就得我背，兄弟，老哥需要你呀。” 张彦明搓了搓胳膊：“我靠，你别用这种口气说这种话，弄我一身疙瘩。我又不是你们台的，我能起个屁的作用啊？” “我可不是开玩笑，这次得帮哥一把。” 张主任看了看张彦明：“你小子不管是写歌，写剧本还是搞综艺都有一手，还是导演，得出把子力气。” “能动动？” “不好说。”那就是有可能了。说了有可能，那就是差不多，这些人说话的习惯都是这样的。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把，感觉有点无奈。这个忙看样是不帮不行了。 “你感觉这个节目怎么样？有什么说什么，这方面我感觉你肯定比我强。” 张彦明这两年搞出来的综艺还有电视剧电影全部大火，张主任对张彦明是相当有信心。 第1800章 意外事件 张彦明有点难心。 保证大火的节目有没有？ 有，还有一大把。可是这会儿才01年，离着综艺爆发还早的很，这个时候拿出来合不合适是个大问题。 不过想一想，好像问题也不大。这会儿手机已经很普及了，网络发展也比记忆世界里要快了几年。 从自己和国家台合作的两档节目来看，真人秀节目的市场已经很成熟了。 “你别想着推啊，推不掉。”张主任以为张彦明在想借口，赶紧补了一句，大有一副你不拿出主意来我就住这儿了的意思。 现在国内最火的综艺节目就是老院子工作室的两档综艺节目了，张主任相信张彦明绝对不会黔驴技穷，呃……江郎才尽？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想法到是有，不过和你拿过来的这个，不太一样。说实话对你们搞的这种比较官方的类型我是真不在行。” 国家台架子大身份高，搞出来的节目不管如何都会带着一些端着的感觉，不太接地气儿。 “全盘推翻？” “到也不是。这款，估计也不会太差，但是想爆火还差了那么一点儿。 不对呀，你不就是来让我当个嘉宾吗？我答应了，你回去吧，录的时候提前通知我一声。” “别。”张主任伸手拦住要站起来的张彦明：“话不能说一半啊，生孩子没屁眼儿。说完。” “我说什么呀？你请我当嘉宾，我连条件都没提就答应了，还说什么？” “说说你的想法，节目还早着呢，策划可以推翻，我就要爆火的。” “哥，那是我的，我工作室就做节目，咱们一直在合作呀。” “不是，合作是合作。这么的，我请你策划，行不？合作条件你提，我的条件就是我们要全程参与，节目归台里，怎么弄你说了算。” 张主任话风一转：“哥真困难哪，现在除了你那两档节目还能打一打，其他的是真不太行。那两款节目必竟是你的。” 说白了，张主任现在需要是一款全程由国家台参与的，国家台自己的节目来镇场子。 张彦明要做的是给台里打一次工，可以拿高策划费可以拿分成，但节目必须属于国家台。 “你的节目要播，哥没说过二话吧？时段，广告分成方式，让你吃亏了吗？没吧？” 确实没有，不但没有，还切切实实的让工作室大赚了一笔。 “其实到也不用全盘推翻，”张彦明感觉自己被挤在了角落里。果然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哪，先前的便宜不是白占的，报应来了。 “行，这个策划就交给你了，明天我让人过来找老王签合同，好吧？然后我让人和你接洽。你放心，条件包你满意。” “不是。”张彦明想了想，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了：“这不和我那两档冲突了吗？自己抢自己啊？” “不是一回事儿，冲突什么？时间上我会安排好，放心吧，你那两档还在一套，这个是要放在三套做台柱子的。” 张彦明想了想点点头，说：“你明天让你们的策划联系我吧，我和他们聊聊。其实确实不用大改。你们是国家台，有些东西还得有，我还是做我的嘉宾吧。” “这样，你来主策划，不参与制作，行吧？后期开播你就做你的嘉宾。” 张彦明挠了挠脸：“直播呀？” “也不算，”张主任摇了摇头：“是边录边播，会有个延迟时间，不过对各方面的要求还是比较高的，容错率也相当低。” 张彦明点了点头。现在所有的电视节目，除了大年晚会以外都是录播，包括老院子工作室的两档。 如果这一档上直播，那还是挺吸引人的，只要节目策划不垮应该就没什么问题。老百姓会相当认同，必竟录播什么的太容易作假了。 一个星期两个白金时段，国家台这是打算全面承包了看样子。 “如果你真能挺住各方面的压力，这节目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了，策划好弄，其实差的就是一个普众性。” “我们没有办法像你那样全民普选，这个你得清楚。” “我知道，而且也不建议你这么搞，普选还是留给我吧。” 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今年我们的大歌星也会改版，会扩大赛区，赛制上也有变动。” 经过上一季的实际检测，张彦明已经决定对我是大歌星进行改版了。 原来的赛程更贴近超级女声，这种方式的好处就是亲民，可以让老百姓参与进来。现在，他要在普众的基础上，把好声音的模式加入进来。 原来不敢确定受众程度他不敢把步子迈的太大，怕影响了一个这么好的方案，现在时机成熟了。 他要把节目打造成经典，然后把专利卖到世界各地去。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 就像那个已经把全部都迁到了琴岛，在国外只保留了基本生产能力的corning玻璃，还有若干电子科研室。 这种普众性节目其实最大的难度在于保正节目的公平公正还有娱乐性，在三者中间保持住一个平衡点。 国内的各种比赛和评选玩一玩就脱线，就没人看了，主要就在于根本保证不了这三者的统一，尤其是公平公正性。 老外其实也搞黑幕，不过他们知道如何巧妙平衡这其中的点，所以人家的奖项含金量就够高，就能长长久久。 “行，那就这么定了，我对你有信心。”张主任算是放下了心。 “可是我对自己没那么大信心哪，你这纯粹是耍流氓嘛，把压力往我这一扔。” “就是个策划案，我相信你的能力。”张主任笑着站了起来，一身轻松的抻了个懒腰：“行了，我也回去休息了，今天可以睡个好觉。” 张彦明还能说啥？只能起来送客。 “我自己的节目她们那么和我说我都没上，现在这算不算是打自己的脸？” “这能一样吗？这是国家台的邀请。” “靠，你就赖吧。” 走到门口，张大主任上了车发动，张彦明电话响了起来。 “哎？” “彦明，有空吧？” “说吧。”张彦明冲张大主任摆了摆手，看着他所车开进主道。 “咱们这边遇到点小问题，我感觉应该和你说一下。”来电话的是花锦堂：“咱们在渝州有一家店怕是不能按时营业了。” “渝州？怎么了？” “店面装修好了，开业的日子也确定了，货都进去一大半了，结果不让我们装空调，这店还怎么开？” “……什么原因？” “没有原因。咱们租的是半地下一整层，原来计划主机是放在停车场里，结果现在说那里不行，然后上面地上也说没位置。” 第1801章 诉前保全 “合同怎么签的？” “合同上确实没有对怎么安放空调主机专门制定条款，这个哪里想得到啊？结果现在突然说不行了。哦，厨房烟道也不能装。” 超市里熟食区是需要烟道的，有些商品需要现场制作难免产生油烟，需要排放。 “你和那边的负责人谈过了？是开发商还是物业？” “物业做的，不过这个楼盘的物业应该是开发商自己组建的，我现在怀疑他们就是故意这么搞，想逼我们走。 我们自己撤走的话，前期的全部投入就都只能便宜他们了，而且，如果他们贪心，还可以起诉我们索要赔偿。” “然后他们就可以自己安安心心的白捡一个超市？” “对，我们分析了一下，应该就是这样。” “靠。”张彦明骂了一声。 这事儿他还真不陌生，物业或者开发商坑租户业主的事儿怎么都不新奇，各种方法手段可以说路人熟知。 只是在这个年代还并不多见。 张彦明记忆里就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是渝州，不过不是他自己身上。 外地老板投了七千万打算开一家高级会所形式的餐厅，豪华装修全部完工，家具都订制了大半了，物业出面，不让安装厨房和空调。 理由也是这种，没地方，不合适。好像那小区叫枫林秀水，在锦橙路，06年的楼盘。 张彦明之所以清楚这事儿，是因为他是当时的装修设计师之一。这种大型店面豪装一个设计师做不到，得几个方面的设计师合作。 当时那老板搞不过物业，认赔走人，结果张彦明他们几个设计师的钱也没能全部拿到手，也算是亏了。 后来那地方几经周折，物业这边也没能鼓捣起来，等张彦明多年以后再次经过那里的时候，正大门位置已经变成了恒丰银行，侧边好像也被分割成了多个店面。 当时恒丰银行这个位置是两层的大堂，只是这里连设计带施工就至少花费了一千多万，门头的四根柱子还是张彦明去选的材料。（我特么惨不惨？） “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唉，”花锦堂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以后合同上加条款呗，这次只能认栽，打官司吧，这事儿没完。” “打官司啊？”张彦明想了想：“涉及的资金有多少？” “投入加上赔偿的话，呵呵，要求个两千万不多吧？”要求不是实际支付，这东西可以狮子大开口，法院怎么支持那是以后的事情。 “少了，五千万，要求法院进行诉前财产保全。” “呃，他就一个物业公司，能有多少财产？” “那就全部冻结了再去找他的上家啊，股东的财产，母公司。他敢这么坑人不就是仗着自己光脚么？那就比划一下呗。” “不知道法院能不能接受啊？哦，渝州您熟是吧？” “合理要求，我们依法提供担保金，怎么就不接受？你调查过对方了吗？” “查了一下，物业公司就是开发商成立的，管理着两个楼盘，有员工六十多名，注册资本三百万，资产大概不足三百万。 母公司是一家本地地产公司，99年注册，注册资本两千万，地产公司的最大股东就是法人。” “那就这么办吧，先保全再起诉，官司可以慢慢打慢慢磨，但是这两家公司的财产必须全部给我冻结起来……这事儿我让人打个招呼，不算违纪。” “我看行，我同意。”花锦堂笑着答应。 “手里能拿得出担保金吧？” “能，没问题。” “那就行了，就这么办吧，一个店面也无所谓的事儿，你可以在周边再找找地方。” 挂断电话，张彦明想了想，把电话打给了贺老大的秘书。 这事儿虽然不属于违规违纪，但也需要一个够用身份的人来打这个招呼，低了不管用，不能小看一个本地开发商的能量。 高了又完全用不着，白白欠一个人情不说，这个口敢不好开。 “……事情就是这样，我也没想怎么样，就是依法来，法院怎么判我们怎么接受，但是我需要做一个诉前保全。 必竟前后涉及到的资金也不算少，几大千万呢，是吧？这种官司打起来就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万一中间他们抽逃资金我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对，对，就是这么个情况，不需要特殊照顾，只要能够诉前保全就行，我还是相信法律公正的。 好，好好，那谢谢了啊，什么时候来京城一定要提前给我电话。嗯，好。再见。” 老贺马上要走了，做为他的秘书也是有相应的安排。 他并没有跟老贺进京，具体原因张彦明也没打听，就是在渝州直接安排的，据说是要去下面区里，也算是正式踏入官场了。 秘书虽然也是干部，但实际上距离真正踏入官场还隔着几步。 到区里担任一把手几年，只要不发生什么意外，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比那些从下往上一步一个脚印的人要容易的多。 这也是秘书工作的隐藏福利了。 安排好事情，张彦明给花锦堂发了条短信说了一下，揣起手机回了院子。 后院已经安静下来了，老人孩子都回了房间。 他转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逗了几下大狗也回了中院自己屋里。 “张主任走啦？” “嗯，刚送走。” 两口子之间其实没有那么多的浪漫甜蜜，更多就是这种废话一样的问答，这才是生活自己的样子，但这并不会影响生活的浪漫甜蜜。 “你答应他什么了？”孙红叶已经上了床，往里面让了让，掀开被子让张彦明上来。 “帮他改改策划，然后担任嘉宾。还能答应什么？” “咱们那两档节目不是还得好几年呢？又不是不火，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对咱们的节目有想法？” “应该不是。那节目必竟是咱们的，这档是想打造一款他们自己的节目呗，政绩。老张估计这事儿过了能动一动了。” 两个人都喜欢一级睡眠方式，进了被窝相互感觉着对方的体温会让人很舒服，很安心，也能增加不少小情趣。 “我还以为是对咱们的节目有什么想法。” “应该不会，我多少还是有点面子在的。” “臭不要脸……别用中指。对，用……对，它不会太重，正好……对。啊嗯，对。” 第1802章 釜底抽薪 “你好，乔顾问。” “你好。高行长在吗？” “在，在办公室……一会儿好像有个会，现在在。” “谢谢。”乔媛娜微笑着点了点头，顺着长长而又安静的走廊走向高副行长办公室，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咔咔的节奏音。 刚走到门口，办公室的门自动打开，高副行长笑着拉开房门侧了侧身：“请进，乔顾问可是难得过来一次。” 乔媛娜保持着职业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走进办公室里。 和所有国企老总的办公室差不多，实木的大班台，后面实木的大书柜里摆着密密麻麻的书籍，不过有多少是被看过的有待商榷。 桌角上摆着桌摆旗台，其中的一面被换上了意呆利国旗。 有棱有角的真皮沙发显得相当低调，和它的实际价值完全不相衬。 “高行长是要出去？” “不是，我是正好听到了你的脚步声，估计是来找我的。这个时间谢行和刘行都不在。” 高副行长也就是三十五六岁的年纪，算是年富力强，浓密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的，肚囊也不算太突出，总体形像上及格。 乔媛娜其实和这个高副行长接触的不多，她主要接触的是谢行长还有改制办公室那边儿，高行长是负责银行日常这一块的。 和所有国企一样，一把手事实上是务虚，把总，是协调，实际工作都是副手在做。 到了一定层面，正副之间已经不是严格的上下关系，除了党领导一切这个宗旨以外，大家有事也都是互相商议，不存在命令。 大家各自负责自己的一摊儿，保持着面子上的尊重。 所以我们经常会看到发生了什么事情以后，大多都是副职来承担主要责任。这也是他应该的，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这个高副行长的背景什么的乔媛娜没有一点兴趣，关于他的家庭以及任何方面都没有任何兴趣儿。 不过，这个高副行长对乔媛娜是从里到处充满了各种兴趣儿。 女人是极其敏感的，一个眼神儿一个表情动作都能迅速做出判断。如果她不知道，那就是她需要让你知道她不知道，说白了就是对你没兴趣儿。 在高副行长眼里，自己年纪轻轻位居高职，有权势有人脉颇有家财，应该是所有女人眼里的理想男人。 但是在乔媛娜眼里，高副行长就像是一只蹲在井口的红肚皮蛤蟆，摆着悠雅的姿势向她展示着他的魅力还有财富，迷一样的自信。 大家所处的世界不同，认知上自然相差十万八千里。 “找我有事？说嘛，乔顾问的事情只要我能办得到的一定不推辞。”高副行长亲切的笑着给乔媛娜泡茶。 乔媛娜想翻白眼儿。 “高行，渝州欧陆置业发展公司的贷款是渝商的吧？” “我问一下，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楚。有事？” 其实这种开发商的贷款他做为主管领导肯定是一清二楚的，没有他签字款也放不出去。他这只是习惯性的推一下，给自己留个空间。 别看谢行长是正的，谢行长签字都不好使，还是要回来他再签过，他要是想卡一样能卡住，而他的签字可以直接放款。 这就是权和责的差别。 事实上谢行长要是真签了字他肯定也不会卡，除非要撕破脸正面开干，否则就得按游戏规则来。 “我的boss有一家大型仓储式超级市场，这段时间要和欧陆置业打一场官司，正在申请诉前保全。” 高副行长就明白了。 皱了下眉头，手指习惯性的在腿上弹了几下，在心里考虑着得失。 “这家超级市场在渝州的启动仪式，是由袁上i将，贺书记，杨部长一起剪彩，我想高行长你应该有印像。你看国家新闻吧？” “哦，看。”高副行长点了点头。 “另外，如果高行长能帮忙，我会建议福佑多花总，把西南分公司的流水迁过来，必竟以后我们还会是合作伙伴。 顺便和高行你说一下，我的boss是intesabci的最大私人股东，也会是即将达成的intesasanpaolo的最大私人股东。 我想，最终他也会是渝商的重要伙伴之一。” 相对于一家注册资金两千万的开发商，福佑多的日常和工资流水对任何一家银行来说简直就是一块冒着香味儿的超级大蛋糕。 不管是商品保证金，还是营收流水，只是日常沉淀就足以让一家银行吃的嘴角流油了。这会儿是01年。 “为了业务便利，可能需要渝商的网点能够进入蓉城，黔阳和滇南，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还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乔媛娜极其擅长和不同层次的人打交道，轻声细语的不断往上加着砝码。 如果福佑多真的能把整个西南各省的全部资金流水转入渝商，完全可以支撑他走出渝州进入其他几省。这是绝对的业绩。 事实上，对于乔媛娜这次来的目的，高副行长本身也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渝商这次完全就是天上掉馅饼，意外的接到了能和意呆利国际银行合作的机会，不只是需要乔媛娜顾问相关制改，还需要中华科技提供电脑和专用软件。 当然，这个电脑和软件在外面也不是说买不到，无非就是花多少钱用多少时间的问题，但是能不能达到预期效果就不太好说。 必竟中华这边是可以直接和意呆利对话的，可以按图索骥，这种契合度别人很难做到。 相对于这些，提前催收一家小地产公司的贷款好像就显得一点也不重要了。 “好，乔顾问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安排一下。” “谢谢。” “乔顾问，我能请你吃顿晚餐吗？我听说边上新开了一家西餐厅，相当不错。” “你是说威斯汀吗？” 枫城的豪华城市酒店全部是和威斯汀合作，这也导致了威斯汀比原历史提前十三年进入渝州，包括他的写字楼管理以及餐厅。 枫城在解放碑的几个项目已经全部投入使用了。 “乔顾问知道？” “我就住在那里，做为boss的财务官，我在那边的一切消费都是免单的，就不用麻烦高行了。等有了机会我请高行。” 老高有点小尴尬。自己想用来装逼的地方是人家的免费餐厅，这差距有点大。 “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高副行长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上拿起话机，拨给了谢行长。 虽然这就是他一句话的事情，但必竟是准备得罪一家地产公司，这事儿还是需要和谢行长沟通一下吱一声，大家有个心里准备。 这年头搞地产的不管大小谁后面还没有几个人？没有人能支巴起来吗？ 第1803章 战略投资伙伴的邀请 “……就是这个情况，具体原因我不清楚，行长你看这事？” “打官司诉前保全？”谢行长在电话那边考虑了一会儿：“这个忙，不想帮也得帮啊。不帮……是你扛还是我扛？ 如果他能把整个西南公司的流水迁过来，帮咱们打通几省的通道还是相当划算的，和这个相比其他就不算什么了。” “那我明白了。” “还有个事。你和她提一下，如果我们希望能得到东亚银行的战略投资，看看那边是什么意见。” “上面同意我们增资了？” “嗯，同意我们增资到二十亿，我打算引入一到两家有境外成熟经营体系，业务全面的战略伙伴。具体的我回来再说。” “好。”高副行长挂了电话，迅速的思考了一下，转身走回沙发这边。 “乔顾问，我们会全力支持友商的合理请求，我马上就进行安排。” “谢谢。” “还有件事。经过我们的努力，现在准备增资到二十亿，如果我们想引入东亚的战略投资，乔顾问有没有什么建议？” “目前渝商只有三个亿的资本，一下子要扩张七倍？” “是，已经得到了批复，我们准备引入几家有成熟体系的战略伙伴。” 银行这种企业不管怎么增资扩股都不会影响决策权，也就是会执行票权分离，这也是国企的常见套路，即要钱，也要权。 事实上很多合资都是这么没的。比如江宁菲亚特，比如西轴。 国企思维就是完全不在乎什么营收盈利，关注的就是权力而已，不管能不能胜任，反正我得说了算。 抢到手个人得利，弄黄了换个地方继续，反正也不用担什么责任。 不过话说回来，银行业到是没必要考虑这么多，在国内开银行怎么都不会亏。 “对引入资本有什么要求和限制么？” “没有。这次是完全放开的，不管是什么背景，只要对发展有利。” “那应该没什么问题。”乔媛娜想了想说：“boss这边，可以牵线几家银行，一个是东亚，一个是联合王国的哈若德丝银行， 还有你知道的intesabci或者以后的intesasanpaolo，都可以提供真诚的合作。 事实上，二十亿的盘子还是有些小了，这种投资不用通过boss，我的权限就可以满足，这件事以后我们找个时间可以谈一谈。” 这话就有点忽悠的成份，做为私人财务官，不管资金有多大，都需要获得张彦明的授权才能操作。 不过话说回来，二十个亿的投资，还是投资银行，张彦明还真不会去操这份心，肯定会由着乔媛娜来处理。这话到也不算错。 “intesasanpaolo是？”高副行长问了一句。 “intesabci正在和sanpaolo进行合并。合并以后会成为意呆利最大，欧洲第三大的金融集团，业务将遍及整个欧州以及其他地区。 intesabci的所有业务以及合作伙伴会自动成为intesasanpaolo的业务以及合作伙伴。 事实上也就是说，哪怕没有贵行的这次增资行为，boss最后也会成为渝商某种意义上的股东之一。” “这个信息会对外公开吗？” “不会。” 高行长点了点头，琢磨起来。 乔媛娜站起来告辞。 高行长虽然心里有点小九九，但是碍于双方的身份并不敢太明显，更不敢过格，保持着谦和温柔把乔媛娜送到门口。 出了门乔媛娜撇了撇嘴，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不提高行长关好房门通过电话和谢行长商议，乔媛娜回到办公室先联系了花锦堂。 从银行着手切断欧陆置业的资金来源这事儿并不是张彦明的授意，而是花锦堂自己的想法。 其实切断资金链这事儿对事情结果的影响并不大，有没有银行的参与五千万的保全金额也足够欧陆喝一大壶了。 这会儿的开发商基本上都是借机生蛋，自己其实就是个空壳，完全靠资源空手套。国内都一样，包括那些国企。 像这种注册资本两千万的，全部财产都在楼盘上，一冻就完活，哪怕只冻他一个注册资本他就玩不下去了。 花锦堂只是不想拖太久，想快点把事情搞定。必竟放在那挺恶心人的。 这事儿的最终结果并不依靠法院判决，而是在于官司过程中双方的承受程度，也就是看谁能把对方拖得受不住。 基本上还是靠私下里协商来解决。 国外的企业就非常擅长这么玩儿，很多对手都是这么被弄倒的，看起来还十分的公平公正，把法律举到了最高点。 通知了花锦堂，乔媛娜再次打通张彦明的电话，把高副行长的话传达了一下。 “我认为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不管从任何角度来分析，都是值得投资的，而且只有十几亿的额度，带来的好处将远远超过投入价值。”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国内对金融业的各种限制太多了，虽然东亚一直在寻求各方面的支持扩大业务范围，但二十年来总体的进度仍然不大，基本业务遥遥无期。 而做为一家涉及到地产，物流，酒店以及零售业务的集团性产业，拥有一家能够完全信任的合作银行对枫城来说相当重要。 目前枫城就是下面各公司自由，也就是中银的业务相对比较多些，主要是因为中银从70年代开始就和东亚一直保持着合作。 但必竟也只是合作，离信任还差的远。 “行，只要他们同意就行，我没意见，你看着办吧。在那边还适应吧？” “还好，威斯汀的西餐厅还算不错，本地的气候也还算可以，主要就是饮食上我接受不了。意呆利那边应该在两个月内会有结果。” “这边准备的怎么样？” “还算顺利，主要是意向性比较强，这个月底可以启动谈判。” “好，那你多辛苦，然后我给你庆功。” 放下电话张彦明就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开始琢磨国家台三套这档节目的事情。 其实整个节目的流程还算好，做为国家台，在这方面的经验那是相当丰富的，不管是从舞台设计还是到各种细节可以说面面俱到。 他们差的其实不是节目录制这一块，而是应该怎么样放下架子，能让电视观众感觉不到那种疏离感，能有个代入。 要吸引电视观众，代入感就必不可少。超级女声为什么那么爆火？其实就是全民参与性。 这里的重点其实不是选手怎么表演，而是选手是怎么来的。 这里有两个节目可以参考，一个是星光大道，一个就是李咏的非常六加一。 事实上，星光大道本身就是‘借鉴’了非常六加一产生的。 搞一档好节目不容易，这些人狠起来连自己人都不放过。 第1804章 金枫叶开奖 国内其实并不缺策划，缺的是好策划冒头的机会。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嘛。纠其原因也就是国外的月亮圆这一套。 国内的策划就不想给钱，就重视不起来，也没有正常的渠道。 这是一种常态，不管是建筑，设计，服装，化妆品还是食品，各行各业，沾上老外就高级，把钱给老外就痛快。 自己人就是嘲讽，打压，忽略，巧取豪夺。 同样的问题发生在自己人身上就是千夫所指，发生在老外身上人家不理不睬，有的是人主动洗地。 主流引导已经把一些东西刻在国人的骨头上了。不只是商业，学术上也是一模一样。 有一句话：我们看到的世界，永远都是被扭曲过的，见到真相的人都在逃离。 张彦明把六加一和星光大道两档节目的流程，要素各个方面列在纸上，把张大主任拿过来的策划摆在一边，琢磨着怎么融合一下。 幸运五十二虽然也曾经爆火，但它事实上是一档联合王国播了几十年的电视赌博节目，当年国家台花四十万米刀买的授权然后改版。 不过改的有点不尽人意，地气没落下来，档次也没提上去，卡在中间难受巴拉的。 说白了就是国家台有落地气的决心，但是在形式上始终犹犹豫豫，想找纯粹的老百姓来吸引观众，然后回头又担心老百姓‘演’不起来影响节目效果。 想搞一档娱乐节目让观众笑，然后又会不知不觉的走进内分的路子想换眼泪。 就像有些喜剧演员，非得在后面加段莫名其妙的煽情来拔高所谓的深度，但事实上就是一场尴尬，把前面喜剧的感染也弄没了。 不纯粹，干什么弄到最后都是一锅杂烩。 …… “彦明……老二。”孙红叶抱着张小怿靠在窗户上拿着他的小手叫人。 张彦明无奈的转过头去：“有你这样的？让孩子管他爹叫老二？” “他又不懂。明天我去不去？” “肯定要去呀，你是老板，又是颁奖嘉宾，你不去？” “啊？”孙红叶愣了一下：“我还要给人颁奖啊？” “肯定的呀，你是基金实际上的老板啊，不露面怎么行？奖是咱们基金发的，不说全部由你颁吧，起码一等奖得你亲手来。 不对呀。”张彦明低头去拿电话：“谁干的事儿啊这是，明天就开幕了连你颁奖都没通知？” 问了一下，这事儿在乔奇飞手里。 “奇飞，颁奖的事儿你还没和你红叶姐说？” “哥，我正在最后一遍确认嘉宾呢，准备弄好了一下给我姐，明天的事儿，耽误不了。怎么了？” “没事儿，我和红叶说这事儿呢，她不知道。” “那我挂了啊，这几天事儿太多了，都要起飞了我们。” “……行吧，别因为急发生疏漏，稳当点，缺人就和仙媛或者赵镇华他们借。”| “好嘞。”乔奇飞飞快的挂断了电话。 今年是第一届金枫叶奖开幕，同时还要准备今年的音乐节，确实是忙了点，张彦明和孙红叶两个人的助理都是忙的脚打脑后勺。 第二天是正日子。 张彦明和孙红叶一起来到枫城演艺中心这边，顺着内部通道来到钻石厅后台。 其实几个厅的后台并不是独立的，只是有个简单的分区，像今天这种比较大型的演出人员太多，其他几个厅的位置也基本上被占用完了。 “姚叔，你这边安排好了吧？” 进了后台两个人就分开了，孙红叶去了编导组，张彦明径直走向门上贴着出版社字样的房间，推门走了进去。 姚总编正在和几个明显有些拘谨的男男女女说话，听到张彦明的问话扭头看过来：“彦明。安排好了，这就是今年获奖的几位作者。” 原来金枫叶奖只宣布了音乐，电影（视），网络科技三个奖项，后来在渝州张彦明又临时加了个出版奖进来，对当年的出版书作者进行奖励。 出版奖用了出版社的名字，叫风华奖，奖杯是一只钢笔雕塑，分为金银铜三色，代表三个奖级，喻意书写当代风华。 主要是张彦明考虑，这个网络科技奖随着网络的发展进步，必定会慢慢的失去光环，被其他事物所替代，反而出版这一块，也就是文学会越来越被人关注。 当网络真正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之后，被忽略是必然的。 越是重要，离不开，不能没有的东西，越是肯定会被人忽略，轻视。 就像第一个网吧会被各种宣传，引起巨大的舆论，就像第一部能上网的手机是那样的轰动，而到了后面，5g都引不起什么兴趣了。 本届风华奖的获奖者基本都和风华出版社没什么关系，是从本年度的出版书藉中评选出来的。 风华今年只推出了少儿读物，到是剑走偏锋，独占了这个奖项：这会儿国内的少儿读物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其实不只是这个时候，一直到后来，国内的少儿读物也没什么新意，因为没有人重视，一直都是外文童化的天下。 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孩子从小都是被外国文化启蒙成长起来的。 出版社这边安排好了，张彦明也就放心了，其他方面不会出什么问题，他和获奖作者简单聊了几句，又去看了一圈今晚的演出嘉宾，和大家打了声招呼。 枫城音乐节已经是第三年，并且首开了电视直播的模式，现在已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型歌唱类活动，影响力相当大。 从第一年的重金邀请，到第二年的主动联系，今年可以用蜂拥而至来形容，已经没有谁会谈演出费用了，甚至有人愿意倒贴钱。 这个舞台已经成了歌星火不火名气够不够的检验台。这也正是张彦明的目的。 这会儿外面已经聚满了人群，各路记者，歌迷影迷，国内各大影视演艺经纪公司汇集一堂。 哦，还有不少唱片公司和出版社，网络科技公司。 大门口距离楼梯最近的那个电梯已经被封闭了起来，今年人太多了，走红毯已经不适合车接车送，大家就从这个电梯出来再从楼梯走上去。 张大主任亲自压阵担任总导演，一声号令，红毯仪式开始…… 第1805章 争辩是进步的法门 “各位能从众多公司中脱颖而出，获得本年度的科技奖，说明诸位都是目前国内网络科技这一块的楚翘。 我们主办这个网络科技奖项的本意就是挖掘国内网络科技方面的技术和项目，包括创意，给予一定的帮助，扶助。 当然，这不是必需的，你们也可以拒绝，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我们只是希望，各位能知道自己当下所扮演的角色，并且能努力把他做好，保持初心，然后共同推动网络科技的发展进步。” 整个颁奖和演出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钟。 第二天，张彦明和本次获得提名的科技公司，出版社，影视公司等见了个面，分别座谈了一下。 出版社简单，就是和大家认识一下，鼓励鼓励，主要是给风华出版社和几家出版社还有作者之间搭上桥，熟悉一下。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影视公司这边也是认识认识，这个行业公司之间免不了合作打交道，也算是扩大圈子。 另外，老院子这边表示可以对外进行影视项目的投资，拍摄场地合作还有通告全行业，老院子将进入影视后期领域。 国内的影视工业向来是不完整的，零散，不专业，缺少后期技术和人才。 现在，老院子将补上这块短板。 经过一年多的努力和投入，老院子已经在中华科技公司的全力支持下，组建了完善的影视后期团队，包括特效，录音和配音。 做为荷里活真真实实的超级幕后大佬，张彦明通过史密斯的手，在这一年中不断的整合手里的资源，技术还有人，不动声色的攒出来了一个世界顶级的综合团队。 再加上先进的器材和最好的软件，只需要一段时间的培养，他就能手动制造出一个产业，补上国内的不足。 当然，现在他想让国内这些影视人相信老院子有这样的技术团队那是不可能的，也就是提个醒，慢慢来。 他今天主要的目的是这些网络科技公司。 虽然刚刚经历过网络科技泡沫的洗礼，大量的网络公司死亡或者正在垂死挣扎，但国内的网络科技并没有颓败。 其实这场泡沫打击最重的反而是网络科技最发达的国家。 国内总体上，于其说是挤出泡沫，不如说是给大家注了一支清醒剂，让本已疯狂的投资者们能冷静下来，停止击鼓传花的游戏。 这其实是好事儿。 在泡沫之前，事实上这一块的发展已经开始跑偏了，正在高速滑向深渊，正是这场网络浩劫挽救了一切。 不得不说，我们什么都在向别人学习，而且已经不管是从思维还是肉体上都养成了习惯，极其的顺畅自然。 不管嘴上如何硬气豪放，不管口号喊的多么嘹亮，但诚实的身体和内心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失望过。 有句老话，叫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这些年大批出去混了一圈半圈，看了几眼，翻垃圾桶刷盘子，话都没和本地人说上几句，然后活不下去了又跑回来的人。 他们回到国内就成了光鲜亮丽的‘海龟’，无数人追捧，成为人上人。 利用这种心理优势，他们开始复制国外的一些骗局，一些手段，然后纷纷获得成功，像什么成功学啊，所谓营销话术。等等。 然后就带动了更多的人加入，骗子在国内开始成为一种职业，渗入到各个行业层面，逐渐成为成功人士的代名词。 他们开辟了一个时代。 欺骗冠冕堂皇的被传颂，被赞美，被效仿，成为了商业模式，营销典范。 人们不再看什么道德人品，不关注风评纪事，开始没有人在意钱是怎么来的，只在意有或是没有。 泡沫之前的网络科技这一块，就正在变成骗子的集中地，没有几个人真正想做事，都是想画一块饼，然后高价传出去以此暴富。 国内尤擅此项。就像93琼州地产那样，甚至更早以前的喜都君子兰。 其实在资本眼里，这就像小学生上课打小抄一样，看的一清二楚。不过他们不会说明，更不排斥，反而乐于投身进去加大这种传花的速度。 在这个社会，资本所代表的金融业是一切肮脏的幕后推手以及罪魁祸首。 然后泡沫来了。 一切没有基础的高楼大厦轰然而倒，剩下来的哪怕只是个小平房，这会儿也显得尤其高大，因为它有地基，它很稳。 张彦明就是想在这个时候伸出手，推大家一把。 整个见面座谈的过程是轻松愉快的，不过并没有做什么太具体的事情，这只是一个开头，大家还需要相互了解沟通，需要考虑很多东西。 马言同志非常适应这种活动氛围，挥舞着双手滔滔不绝。 让张彦明意外的是他还见到了小马。本来张彦明还以为自己收购了企鹅软件以后，这辈子也不会和小马同意产生什么交集了，结果这么快就见了面。 小马现在拿了仙媛的三百万投资不知道在鼓捣什么，张彦明也并没有兴趣儿了解。 除了提名中奖和一些邀请单位，自己募名而来的公司和个人也有不少，大家也是趁机过来开开眼界，搞些交际，希望结识一些人脉，或者单纯的过来寻找方向。 然后就有了这场国内网络科技公司单独的座谈会。 张彦明也有这个意思，感觉来的人和公司还是不少，也大半可以代表如今国内的网络行业，不如就借这个机会让大家认识一下，畅所欲言。 讨论，争辩，永远是进步的法门，而行业人脉是进步的基础。 这场临时的座谈会还被马言和张永光给包装成了2001中华（京城）网络科技企业论坛，还见了报。张彦明当时根本都不知道。 他也没露面，只是坐在一边听了一会儿，把主场交给了张永光和马言，还有仙媛。 这场意外弄出来的论坛搞了三天，张彦明就听了一个大半天儿，就被一个电话给叫了出来。 中谊集团汪总经理相找。 虽然张彦明和这位汪总日常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也是合作了几次的，而且还有韦董事长的面子在。 汪总中谊的电影在这届金枫叶上拿了两个奖项，一个最佳配角，一个最佳配乐。 一点黑幕也没有，实在是国内的影视产业这会儿太不能打了，总共一年下来也没几部公映的片子，电视剧到是不少。 这会儿的导演都憋着劲儿出去拿奖，各种绞尽脑汁满足外国爸爸的需求，对国内市场完全是不屑一顾的状态。 有人看没人看完全不在意。 他们傻吗？不是，主要是出去拿了奖再回来就是金身镀就，那地位嗖的一声就上去了。国内就认这个。 第1806章 长远利益永远不会来自压迫 其实不只是电影圈子这样，其他也都差不多，咱们自己老百姓喜不喜欢没用，全国老百姓加在一起也不如一个金发碧眼的赞。 这是一种普世价值，不是短时间形成的，更不可能短时间内消失。 事实上每一个民族的发展历程中都不或避免的会产生这种意识形态，这无可厚非，但是不是能在这里面找到出路就很关键。 这和老百姓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再歇斯底里没有用，完全是精英阶层的事情。 但好像我们的精英阶层都在以某些能和洋人扯上关系的事情为荣，这就有点可怕了。 应聘面试的时候，一听是国内某某学府，马上心里就泛起一种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不就是考了高分嘛，还不是就这样。 但是一听是国外某某大学，哪怕就是个野鸡大学也马上肃然起敬。这是个人才。 从企业管理，不伦为类的hr操作，到价值观以及城市治理，完全不顾文化冲突与地域差异，一律向外学习，向外看齐，感觉这才是高大上的，正确的，有价值的。 最关键是，学还不学根本，只学见利快的，利益大的，国外涨价收费就马上与世界接轨，国外降价取消收费就说国情特色，耍无赖又流畅又自然。 所以满世界到处都是不伦不类的四不像，下面大家都在挣扎，上面都在悠然自得的睡觉，盼望着世界就这么一成不变的进行下去。 当得过且过成为了一种潮流，那唯利主义自然就成了时尚，精英大逃亡也就不足为奇了。 …… “这段时间不忙？”张彦明‘娴熟’的烧水泡茶，一边和汪总闲聊。 张彦明的‘茶道’目前处于脱离了大玻璃杯（搪瓷缸）和大壶闷，但还没发展到小口杯反复烫洗洗茶读秒的地步。 现在他是用张永光送的红泥小壶冲泡，然后再倒入茶杯来喝，好处就是不用怕吃到茶叶了。 茶艺这玩艺儿也就是这两年随着南方（八闽）茶文化北上感觉有些火热起来，各种茶具茶台开始进入北方人的生活。 对于喝茶就是大缸冲热水的北方人来说，一是新奇，二是感觉有逼格，是一种对新奇事物的好奇心导致的接触。 很多公司里都开始搞起了这一套，好像不这么弄一弄就落伍成土的感觉，但事实上离家庭还远着，老百姓还是习惯大碗大壶。解渴。 但这东西的普及只是时间上的事儿，并没有什么难度。 很多时尚或者生活习惯的养成流行其实都是莫名其妙的，并没有什么规律可言。 在追求简单实用可以偷懒的正常思维下，可以发现很多东西其实偏偏都是复杂繁琐花里胡哨的。 没钱看小说？送你现金or点币限时1天领取！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免费领！ 国人最擅长的事情其实就是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易懂的东西高深化，以此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很多人把这个叫格调，格调往往是很难理解的。 就像背着个质量低劣并不好看的几万块钱的人造革包包，心理上却能对那些质量合格价格实惠的牛皮包产生鄙视感。 吃西餐也是这么一种心理，一边恶心一边大谈五分熟的可口美味。 事实上这是一种同罪心理，亏不能自己一个人吃，总得把自己的行为高大化格调化才不会显得那么傻逼。 钱都花了，总得在境界上找回来点自信吧？ 当然，那种纯粹的，外国人的东西就应该是高大上的，不懂是我自己不足的这种思维除外。 “彦明您这是，也喜欢茶艺这套东西？” “啊？不是，我没那个耐性和时间，感觉那东西是给闲人弄的，主要目的也就是消磨时间，茶叶嘛，反正泡出味来就行了。” 汪总笑了起来：“我也是这么感觉的，我弟弟总说我老帽儿，喝茶就是个味儿，怎么喝还不行？ 他喜欢这一套，在他办公室里特意从南边弄回来一座茶海，到是挺漂亮的。” “嗯，南北文化差异，那边比较讲究这个。其实我感觉就是一种销售方式，把一种商品赋与文艺化，再编一个故事传说来丰富想像空间。” “这样可以卖的更好？” “不是，是可以卖的更贵。但凡上升到文化这个层面的，大概都在此例。” “酒文化？茶文化？竹木文化？饮食文化？品牌文化？” “嗯，你细品，差不多都是这么个路子，一样的东西就能卖出几倍的价差来，利益空间无穷大，就看你胆子大不大。” 汪总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没什么不对，商业本来就是建立在欺骗基础上的。” 这话到是没毛病，信息不对称其实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欺骗。 “找我有事儿？”给汪总沏了一杯热茶，张彦明很直接的问了一句。 汪总想了一下，点点头说：“确实有事儿。两件事儿，一个是我们组建了艺人部门，打算培养一些歌手和演员。 我想问问您，您工作室那档我是大歌星上的选手，您是打算怎么安排的？ 第二个事儿是关于投资，我们打算引进一部分投资来扩大规模，想请您给分析分析。” “选手这边不用找我，你们有看中的就联系，完全看选手的自愿，我们不参与不干涉不强迫。” “冠亚军也是这样？” “也是这样，真的。我其实对他们签不签约和谁签约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要的就是节目自身的公平公正和普众性。只要节目长久其他都是次要的。” “行，有您这句话我就不耽心了，回去我会让经纪部门和选手接触一下……您放心，只是私下接触，保证不会对节目产生任何影响。” “这个没问题，”张彦明点点头，看了汪总一眼：“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们工作室对签约艺人的条件有些宽松，有些选手对这一块是了解的。” 汪总有些无奈的笑起来：“早就了解过了，说句实话，这要不是您的工作室我都想骂人，条件给的确实太宽松了些，福利高不说，约束力也太小。 您可能家大业大的不在乎这一块儿，但事实上合同约束力是我们经纪公司的命脉，这一块是必须抓在手里的。” “利益永远不会来自于压迫，应该把利益放在长远的合作上。” 张彦明对汪总说：“我不排除就有只管吃不记恩的小人，但大部分人还是会知恩图报的，最好的合作就是双方得利。 必竟这一块合作的是人，不是商品，人是有思想有情感的，压迫其实就等于完全放弃了情感方面的联系。这里面，你自己琢磨吧。” 汪总紧了紧眉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我会和经纪人部开会，认真的分析一下。” 第1807章 日需三省 张彦明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 “我的方式不一定换到你们那里还合适，你们的方式换到我这里肯定不合适，每个人每个公司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环境，只要合适就好。” “彦明你对我们公司有投资的兴趣吗？”汪总换了个话题。这也是他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你们发展的不错呀，缺钱？想干什么？我好像听说你们，不是和一家地产公司合作了吗？” “是，去年开始合作了一下，他们占四十五，当时也没想太多，现在感觉有点急了，有些不太合适了。 他们的重点是地产金融，能提供出来的就是两千来万现金，这点钱说实话，不少，但也不多，确实起了点作用，但没想像那么大。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我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但即然做了公司总要为发展考虑。我们和那边也没有矛盾，可以好聚好散，以后还是朋友。” “我的投资公司有两块，一个是高科，一个是实业，对于文化产业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想法。不是拒绝你，是确实没有相关计划。” 汪总能来找张彦明，肯定是提前做过一些功课的，基本情况都有所了解，摆了摆手说：“不是投资公司。 我们这种小门户哪敢奢望那边儿啊？我说的是您的工作室。我希望能和您的工作室这边达成合作。” 他说的确实是心里话。目前国内影视这一块参差不齐，也没有什么冒头的大公司，他们中谊算是比较不错的，也不过几千万的体量。 在行业内他们也算是一方人物，有着一定的话语权，但出了圈真的是啥也不是，这一点汪总有着非常清晰的认知。 他们这点钱，在张彦明这边基本属于可以忽略不计的数值，必竟枫城每个月的工资都要发出去小十个亿。 就算是华影集团，要论资本的话也完全排不上号，只是做为一级行政单位不能靠体量来衡量，韦董事长的地位来自于官方。 张彦明想了想：“工作室？” 他还真没有过这种想法，自己的工作室会和其他公事合作，或者向外投资。没考虑过。 不过，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影响。 投资又不是合并，只是工作室拥有某家公司一定的股份，参与一下宏观管理，分个红这种，对工作室本身业务的影响基本没有。 可能也就是关于演员明星，或者某些资源上互动一下，那也会是商业行为，而不是单方援助。 “这事儿，你和韦董提过？”张彦明随口问了一句，掏出手机拨号。 “说过。”汪总没犹豫，直接承认。 这事儿对于他们来说算是大事，找的又是张彦明，老韦要是不掺合进来给点指点那才是怪事儿。而且也确实是老韦让他来的。 不过从韦董事长人没来也没给张彦明打电话这件事上，说明他不想用自己的人情面子，凭张彦明自己定，肯定也不会影响他和张彦明之间的关系。 张彦明拨通张永光的电话，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 现在张永光头上还兼着工作室总经理的职务，事实上所有事务已经慢慢的早都交给了乔露负责，他现在也就是还挂了个名儿。 这个主要是给乔露戴个套儿。 张彦明可以直接给乔露打电话，但不能那么干，越级了。 公司管理上，上对下的越级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做的，到是可以开辟下到上的越级通道。除非你想换人了，要架空某个职位。 隔了一会儿，乔露的电话打了过来。张永光已经把事情和她说过了。 “你如果有时间还是来一趟吧，和汪总当面沟通一下。” 张彦明现在就是工作室的创作员，或许还可以说是演员，管理上的事儿他不会轻易插手，一切交给张永光和乔露。 很多老板请了人回来主持工作自己还是赤膊而上指东打西的，其实就是完全不懂管理，公司也注定做不太大。留不住管理型人才。 公司里不需要有老板，需要的是各个职务部门，是管理团队。 老板也可以在公司任职，但你同样也只需要做好你本职工作内的事情，不要总是习惯于到处指手划脚。这是必须要做到的。 有的人可以做总经理，但有的人只能干清洁保安，要能客观的认识自己。 汪总也是个中高手，中谊的管理是他弟弟在搞，他从不插手，他做的都是宏观上的事情，方向性的，幕后这一边，包括人脉资源。 隔着也没有多远，这边也不堵车，一壶茶没喝完乔露就到了。 这丫头比张彦明大一岁，和孙红叶同岁，齐鲁人。 之所以叫丫头是她还没结婚，目前单身，她离开外企就是和前男友有些关系，不过张彦明从来没打听过。 一米七五的个头，感觉就是个腿精，有着齐鲁大嫚的豪爽细腻还有美丽，而且特别能喝，听张永光说一顿一斤白的完全就是漱口一样。 “这是我工作室的乔总监，齐鲁人。这是中谊汪总。你们谈吧，我给你们泡茶。”张彦明给两个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汪总年纪大些，和国家台张大主任同年，六十年代人，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站起来和乔露握了握手，笑着说：“这丫头个子可够高的，长的还漂亮。” “嗯，俺们乔露长的确实漂亮，有合适靠谱的可以介绍一下，二十九了还单着呢。” “这个忙我可真不敢帮，还是让韦董或者黄厂长他们帮帮忙吧，我这边感觉没什么太靠谱的。” 汪总笑着推了一下。 不管张彦明是不是开玩笑，他是真不敢。 娱乐圈，还有娱乐圈关联的这些人大部分是什么德行他太清楚了，他可不敢往张彦明的人身上扯这些事儿，那是作死。 上次蓝彩衣那件事儿虽然也没搞的轰轰烈烈的，但是业内这些人早都了解了。 那还就是个演员艺人哪，一个身家几亿的老板直接就进去了，公司也散了，下手贼特么狠，一点情面都不给留。 要是这事儿发生在这边的管理人员身上，呵呵，没人想试。 反正汪总自己知道，要是有人敢打自己管理人员的主意，自己肯定是想弄死他。 乔露红着脸瞪了张彦明一眼，像没听到两个人的话一样和汪总交换了名片，然后直接就说起了合作的事情。 其实吧，不管男女，三十来岁并不感到自己有多大，因为不管是身体状态还是模样皮肤身材各个方面和二十几岁变化并不大。 所以除了那些荷尔蒙上头的，是真不着急，感觉时间还有大把。 等一到四十，瞬间一切就全变了，急也没了啥用。很多人其实就是这么剩下来的。 四十是一个分水岭，头发，皮肤，身材，身体状态……全方位下降，速度还贼快。 头发想留起来可能需要一两个月，但是秃的话只需要一夜。就是这么个道理。 张彦明真不插口，给两个人泡了茶就起来到办公桌这边做自己的事情，打开电脑再翻翻工作笔记整理一下思路和事情，查缺补漏。 人日需三省自身，这个真的是相当重要的，做为老板你不每天把自己的工作理一理，那你完全不合格，就是在混。 第1808章 你不能耽误俺挣钱哪 汪总有着很强的合作意愿，乔露也不排斥向中谊注资。 工作室不缺钱，反而是握着大把的钱没地方花，适当的投资是有必要的。 在得到汪总承诺全面清退原有地产商股东的情况下，乔露原则上同意向中谊传媒投资三千万，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别外，乔露许诺，在项目合适的情况下，会根据实际需要为中谊提供拍摄资金。其实这才是汪总想要的。 拍电影拍电视剧都得靠钱，想拍出精品只有大把砸钱。 原来他引进地产商股东其实就是为了获取大量资金，可是没找对门路，地产商自己还缺钱呢，到处空手套求贷款。 “这个拍摄资金原则上我们不会设什么限制，完全看项目的实际需要，也不会有太多的附加条件，不过，项目需要通过我们的审核。” “这是应该的，我们也不敢保证拿来的项目就能百分百合适，到时候商量吧，我们自己也会尽量提高立项的审查力度。” “好，感谢理解，那么，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两个人又握了握手，乔露收拾了一下东西站起来看了看张彦明：“谈好了，我去红叶那边了啊。” “嗯。”张彦明点点头，合上工作笔记站起来。 乔露出去了，张彦明回到接待区这边儿，汪总说：“彦明，您感觉投资院线和影视文化城这两个项目还有没有搞头？” “有啊，肯定有，但是这东西主要还是看后期运营和定位，得琢磨好。重资产压力还是有些大的。” “院线这边像您那个规模我肯定是不敢想，大概也就是一些主要城市吧。到是影视文化城这块我到是想了一段时间了。 我想打造一个，集旅游观光度假娱乐拍摄基地一体这种形式，感觉应该能有市场，也不用单纯依靠剧组活着。” 张彦明看了看汪总，点了点头：“思路肯定没问题，国内这么大，好地方那么多，这种项目也不怕重复建设，运营好了不愁客源。” 记忆里这位汪总最后就是走上了丢掉电影搞地产的路子，没想到是从这会儿就开始有这个想法了。 不过明显他这会儿也只能想想，搞不起来。没钱。 这种项目张彦明是不会和他合作的，那顶于白给他钱。他自己也清楚，所以也没提。 其实他有这种想法，也是受了枫城游乐场项目的启发，尤其是那个万国城区的计划。 想一想，以后拍电影大部分城市景像就不用出国了，在这里基本都能找得到，那得省多少事少多少钱？肯定能火。 “彦明，您这边那个万国城项目，什么时候能投入使用？” “我没问。干什么？” “里面会有国内的著名街区吗？” “有。”张彦明点了点头：“申城，羊城，蓉城，渝州还有江宁都会有一些街巷或者独特景观会复制过来。” “我这边有部电视剧在筹备，如果这片儿能投入使用那就省太多事儿了。” “那就看你们着不着急了，估计怎么也得明年才行。具体我得问。” “您就没想过单独搞一个独立的大型影视城出来？” “有啊，我们和军影有个这方面的合作项目。其实我对这个真没有太大兴趣儿，国内这几年搞的太多了，没有意义。” 这一点汪总认为自己比张彦明要清楚，因为他就是业内大佬，不像张彦明只是走马观花或者道听途说。 然后张彦明一口气点了将近二十个停建或者已经荒废遗弃的影视城工程：“……这还不包括那些已经投入使用的。 咱们的媒体也好，新闻也罢，都像特别顾家的孩子的，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还得拼命的遮遮掩掩。 甚至宣传新闻口的相关部门，那些领导们也是如此，谁说实话就是刁民就是不爱国，好像他们把摊子整烂就是在爱国一样。” 汪总愣了一下然后马上反应了过来，没问张彦明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而是换了个思路：“所以我才考虑把度假旅游商业和影视项目结合起来，经过分析结果还是很乐观的。” “不是太容易。”张彦明轻轻摇了摇头：“这一块我是不会去想了，也管不着，要是想做的话我到是建议你可以先走院线，然后再考虑这边。” 过几年国内的电影市场会有一个巨大提升，那时候干什么都是以亿为单位的，而不是现在的百万，相对来说市场空间大了许多。 其实国内外有很多企业家搞了很多的项目，并不是项目本身有问题，只是时机有问题，要么早了，要么晚了，然后死翘翘。 就像趟了一身雷的盛大。 像当日送达，智能手表，团购网站，垂直电商，数字货币，流媒体这些，其实很早以前都有人搞过了，后面这些不过是模仿罢了。 但谁还能记得住他们？ 汪总想了想，说：“您的意思是先稳固电影市场，稳定收入，然后再冒险？”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几年国内的电影市场在抬头，趁机多拍点好作品出来，在院线上插一脚，这是基本盘。” 他到是没认为中谊进入院线会和他这边形成竞争。其实院线之间的竞争感觉存在，其实真可以忽略。 大家又不是傻到会跑到别人边上建影院，一个省一个市那么大，任何人也不可能占得完。 相反，院线多了，整个市场反而会热起来。 再说他们也没有那个财力。这是实话。 事办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又闲聊了几句，汪总就起来告辞，张彦明把他送了出去。 汪总开车走远，张彦明掐着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马路上车来人往的发了会儿呆，然后才反应过来有两个人正在马路边拐角的地方挖坑。 挖的是张彦明的地盘儿。 他是以这两条马路包括人行路为基准买的地，理论上来说人行道都是属于私人的，他甚至可以拦杆收费。 安保员顺着张彦明的视线也看到了，老脸一红，赶紧走过去询问。 “哥们，这是干嘛呢？” 关注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关注即送现金、点币！ “挖坑。” “挖什么坑？” “谁知道挖的什么坑，叫挖就挖呗，反正给钱。” “停停停停，停下来，谁叫你们挖的呀？”安保员拦住了两个外地民工。 地上铺的透水砖已经刨开了，这俩哥们也没说好好起砖，是直接砸烂的。 虽然这些人确实算是不容易，也确实为这座城市做了贡献，但事实上他们的收入并不少，而且也确实破坏性特别强。 “你是谁呀？凭啥不让俺刨？” “这特么是私人地方，你说刨就刨啊？你买了还是给钱？” “那俺们不知道，谁让刨的你找谁去呗，你不能耽误俺们挣钱哪。” 第1809章 穷人的道理 在这两个民工眼里，安保员和张彦明活脱脱就是两个大反派，有钱人欺负穷老实。他们挖一个坑几十块钱容易吗？ “谁让你们挖的，给他打电话，叫他来。”这事儿张彦明也不好出声，就在一边站着看着，安保员和两个民工在那扯。 “要是他们不来，你这个坑就挖不成，懂不懂？你们还得赔钱。这地是你们弄的吧？这是私人的东西知道不？我砸你家锅台不用赔呀？” “你凭什么砸俺家锅台？” “那你凭什么来挖别人家的地？” “是别个叫俺们来的，你去找他们去。” “那别人也叫我去砸你家玻璃行不行？能不能讲点理？” “谁不讲理了？好好的俺们干活你就这个那个的，不就是不想让俺们挣这份钱吗？不就是仗着你有几个钱吗？凭啥？” 张彦明看着这边也搅不清楚，来回走过的人开始驻足看热闹了，有点心烦。 往后退了几步掏出手机直接报了警。 警察是飞来的。真的，和飞也没什么区别了，张彦明亲自报警，所长差点一个跟头摔死过去。 张彦明没拨报警电话，嫌麻烦，而是直接打的派所所长的手机。 这哥们接了电话就往这边跑，估计是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了，六百米绝对没超过两分钟，绝对是要起飞了。 “喘口气喘口气，怪我没说清楚。”张彦明吓了一跳，赶紧扶着给他拍后背。也真是难为他的，挺着个肚子能跑这么快。 “您。什，什么，情，况？” 后面跟着跑过来的民警也到了，大口喘着气。 张彦明扶着所长对民警说：“这地方从人行路开始就属于私人土地了，那俩哥们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过来挖坑，和他们也说不清楚，麻烦你们给问一下。” 听到是这事儿，从所长开始全体松了一口气儿，所长腿一软差点绊那儿，还好张彦明把他扶住了。 “去，问问。”所长张着嘴使劲儿喘了几口，吩咐民警过去干活，他靠到人行路边的矮墙上抹汗：“张先生，呼。太吓人了，您差点没把我，吓死。呼。” “是我没考虑周到，确实对不住了。主要还是他们在这有理说不清的，有点生气。这种一般是谁的活儿？” 所长扭头看了看：“不知道。通信就好几家，还有煤气自来水，都有可能。还有路政。我，感觉这架式有点像路政的。” 所长比划了一下：“其他单位一般会在人行道中间，或者挨着马路边上，这都刨到中间去了，不应该是维修，应该是要埋什么。” 张彦明叫一个安保员去拿几瓶水出来，和所长站在那等着民警问消息。 还真是路政的，不过是交管路政部门，负责安装维护红绿灯等交通安管设施的。 所长也没用张彦明说，自己拿出电话拨了过去，打了三四个电话才找到主管人员。原来这边要换红绿灯，挖坑是为了埋基座立柱子。 “你们换这东西，都不管地是谁的？这地儿是私人的，两个民工过来就刨，还讲不清楚。 再说了，你自己过来看看，红绿灯不应该在跑边上吗？这坑刨的都到哪了？离马路边至少有两三米远。” 所长拿着电话边说边溜达，走到一边去了。张彦明看了一眼摇了摇头。这是想和对面说什么怕他听着。 “我说，这事儿和你们派所没关系吧？他报警了也没用啊，我们依法安装。你给劝劝吧，这个谁也拦不住，你吓唬几句帮帮忙。” 交管路政那边是所长的熟人，大家都是一个分局的，多少都有些情面在。 “你自己来吓唬吧，我不敢，特么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是哪儿？德胜大街老院儿，你挖到人家门口了。” “我靠……我马上过来，谢了啊。”那边挂了电话，所长走回张彦明身边：“那边马上过来处理。其实也是没办法，都不容易。” 张彦明点了点头，指了指原来的老红绿灯：“我搞不懂好好的为什么要换，这个我也管不着。不过，像那样安在路边不行吗？你看看这刨到哪来了？” 这边街角边门外面是个小空场子，一侧墙上装着老院子的水电气各种表。空坝子当初改建的时候弄成了停车位，能停四台车，很方便。 如果按照这俩哥们挖的位置把红绿灯立起来，这地方整个就废了，一台车还得歪着停。这算不算祸害人？ 谁家红绿灯离着马路三四米远这么装？这是在检测臂展强度还是主杆韧性？ 所长肯定知道一些其中的原委，但是不能说，只能陪着笑。 红绿灯这东西怎么说呢，正常来讲用个百十来年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怎么可能真用百十来年？不要拿国外比，我们有自己的国情。 厂家不要赚钱吗？经销不要赚钱吗？采购链安装链上上下下喝西北风吗？一年到头就指着这千八百万的过日子呢。 你好我也好的事儿，计较什么？ 别说，一说就是为了广大群众的身心健康考虑，不断的研发升级，呕心沥血的。 为了这个你看看那么简单的三个灯都玩出多少花样了见不到吗？搞的设计员自己有时候都看不懂了。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人研究研究怎么才能不堵车。要知道国内百分之九十的堵都是人为的，都和路口设计红绿灯什么的脱不开关系。 别提修天桥造地下通道，不懂别乱说，那东西都特么透明了不知道啊？ 和所长尬聊了十多分钟，负责这片儿工程的交管路政人员过来了，把车在路边稳稳当当的停好，下来整理一下衣服，然后‘一路小跑冲’到张彦明面前。 不要在意细节，这是态度问题。装相，我们从来都是认真的。 “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是我们没有做好工作。” 张彦明指了指刨坏的地砖还有那个坑：“你们安装这东西没有图纸吗？没有施工标准？” “实在对不住，这地方我们保证给您复原，后期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图纸当然有，但是那玩艺儿怎么说呢？就是为了存档而已，谁还真看啊？这话问的外行了。 “主要是为了赶进度，马上要检查了，而且为了交通秩序考虑也没办法先拆除再新装，只能先安装，新灯启用再把原来的旧设备拆除。请您理解一下。” “正事儿我肯定理解，”张彦明看了看头上的红绿灯：“你们能给我讲讲吗？这新灯和这个老灯有什么先进的改变？” “呃……”两个路政相互看了看，年纪稍大点那个抹了把下巴：“新灯，肯定是有很大的升级的。 主要就是那个，亮度更大，显示也更清晰，而且方向换成了箭头显示，能让司机看的更明白。” 张彦明看了一眼这个能言善辩的哥们，心里都有点佩服他了。 “那离着马路这么远安装是为了什么？” “这个我们也不太清楚，得问问他们，您放心，肯定不会了，我们马上调整。”这哥们指了指那俩民工。 这个到是没说错，他俩也不知道这俩民工为什么往里这么远刨坑，虽然这东西也没有个太具体的规定吧，但也不可能延后四五米。 这还真是这俩人的事儿。 第1810章 奔着占便宜 张彦明其实都能猜出来为什么。 路边的地下太复杂了，这哥俩嫌费劲呗，还能因为什么？ 马路边的地下三家通讯公事，一家电信公司，或者还要包括自来水和煤气，还有路灯红绿灯线路。 大家你来我往的，今天你挖明天我挖，又没人肯仔细操作施工，早就弄的极其复杂了。 偏偏他们还不能一起施工，也是不好说。 一起施工的话，花的算谁的？省的算谁的？预算怎么做？工程款降低了怎么办？收入少了谁负责？ 这么大一个国家，好几十年下来这个问题都不能解决，从这也就能看出事情有多复杂多难了。 真的不容易。 张彦明也懒得和他们说什么，同意原样恢复这事也就过去了，和所长打了个招呼转身回了院子，事情让安保员来处理。 换不换灯多长时间换一次和他没什么关系，也干涉不到，只要不破坏自己的东西就行了。 …… 在办公室忙了一个下午，看了一些文件，给国家台的综艺做补充，还要写几份，算是报告吧，老贺马上进京赴任，有些事情要开始准备了。 他打算和国家合作搞些事情。 现在已经在进行的打拐基金只是小事儿，航空航天算一是一件，他想和贺大佬谈谈关于廉租房这事儿。 这种事情他到是可以做，但有背书和没有背书完全是两个概念。 还有就是医疗方面，张彦明觉得是时候谈一下这个问题了，早了没人重视，再晚木已成舟。 还有就是关于科研方面的事情，不过这事儿张彦明目前只有一个朦胧的想法，还没考虑成熟。 忙忙活活忙到了晚饭点儿。 “爸爸，我们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真能装相，门又没关。” “嘿嘿，要讲礼貌嘛。你在，你在忙啥呢？肚子不饿呀？” 一群孩子忽忽降降的跑了进来。现在张小欢张小乐也大了，到了可以撒欢的时候了。 张彦明有点脑仁疼，想一想，明年还要多一个捣蛋的，后年又有一个。 男孩子和女孩子在幼童时代差异太大了，男孩子的破坏力相当强大，胆子大什么都敢干。 就像现在的张小欢张小乐，小哥俩对架子上的陶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儿，总盘算着拿下来看看。 拿下来也就是个砸碎的结果，还是人家不小心的。 “走吧，吃饭去。小悦去给张小欢拿件衣服，穿的有点少了。”张彦明收拾了一下站起来。 “我不冷。” “有能耐你一会儿吃完饭出来也别说冷。”张彦明去张小欢头上弹了一下。 带着四个小家伙出来，尤其是两个淘小子，获得了办公室的暂时安全，去叫了孙红叶，两个人牵着手跟在四个孩子后面往后走。 现在两个丫头有些大样了，必竟人家已经是三年级的大学生了，个子也窜起来一大块，两个胖小子跟在后面矮了一大截。 上学以后，孩子的变化真的是一年一个样子，让张彦明有一种岁月催人老的感觉。 两个小胖墩拉着姐姐的后衣襟要开火车，两个姐姐拒绝无效，勉勉强强的被迫营业，去年还库擦库擦满院子跑呢，今年喊不出口了。 一列极不情愿慢慢腾腾，声音从第三和第四节发出来的奇怪火车从中院开到后院，两节尾厢意犹未尽，车头和二节已经以喊奶奶为理由挣脱跑掉了。 孙红叶就捂着嘴笑。小孩子们的举动实在是能给大人带来好多意外的欢乐。 “豆豆得超过一米四了吧？”张彦明看着跑进正房的两个丫头问了一句。 “早就超了，小悦都一米四二了，豆豆过五了。” “时间真是快呀，一晃儿就大了，再有几年抱都抱不得了。”张彦明感伤了一句。 丫头大了，开始有了男女意识，虽然还是和他那么亲近，但已经不会像以前那样往他身上爬了，也不再有事没事弄他一脸口水。 想一想再过几年就要开始交朋友有自己的小圈子，再再过几年就要交男朋友，张彦明心里的酸水就忽忽的往上冒。 “明年小怿就能追着小欢和小乐玩了。”孙红叶完全是另一个心情，看着孩子长大有一种满足和幸福感。 “张小乐知道又要有弟弟了，这几天儿张小欢一熊他他就开始威胁，说以后打他弟弟。” “怎么就知道是弟弟了？妹妹不好吗？”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怀疑她带着王佳慧去查性别了。 “没，就是这么一说，佳慧还想要个女孩儿呢。儿女双全多好。对了，名字，你起吧，我们大家说来说去也不知道起什么好，总不能和哥哥姐姐不一样吧？” 老张家这一辈的孩子全是小什么，尾字都是高兴快乐的意思，这往下还真不太好续。好在估计王佳慧这一个应该是最后一个了。 “那有什么难的，女孩儿就叫怡，到哪都大一辈儿。” “小怡？呵呵，好听到是好听，就是，家里人怎么喊？咱妈都得喊姨？” “这有什么，同音字多了，你非得往那上面想啊？” “到也是。那要是男孩儿呢？” “男孩儿啊？”张彦明歪着头在那琢磨。这段时间事情多，还真没想过这事儿。 “其实叫小欣也挺好听的，女孩儿。” 孙红叶说：“可她们都说怕将来同学闹笑话。和小心同音了。现在同音梗太多，名字都不好取了。” “小心也好听，小心怎么了？女孩儿这个无所谓……你说，男孩儿叫小舒怎么样？” “……小怡，小舒？合着这孩子你就是奔着占便宜来是吧？”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笑着说：“好在现在不能随便生，要不然这名还真不好起了，表示快乐高兴的字就那么多，你说怎么办？” “那就往便宜上占？” “起码意义还是好的，舒畅也是快乐嘛，怡也贴边儿。” “那为什么不叫小畅？” “……开场小唱？” “我还相声大全呢。不理你。” 几个老的出来了，孙红叶甩开张彦明迎了过去，挽起张妈的胳膊：“妈，老二作妖。” “他又作什么妖了？”张妈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 “他说小慧这孩子男的叫小叔，女的叫小姨。” “我感觉挺好。”王佳慧摸了摸肚子笑起来：“又好听又好用的。” “哪个叔？”孙家敏问。 “舒，舒畅的舒，舍加一个予。其实叫小畅也行，红叶刚说的。”张彦明解释了一句。 “你不是说像说相声吗？”孙红叶丢过来两个大白眼儿。 “小舒不好，”张爸摇了摇头：“咱家姓是平声，尾音再是平声有点别扭了，还是怡或者畅吧，意义也都不错。” 张妈就笑：“书没念几天，你还讲究上平声不平声了，装文化人。” 第1811章 上班 张爸笑着看了一眼张妈：“你还比我学历高啊，还不都是初三？初四都没念。” “初四？”王佳慧和唐静都看过来。 “可不是初四嘛，那会儿学校和现在不一样，分初小，高小，初中，高中，后来施行小学一贯制，初中就成了四年。后来什么时候变的就记不清了。” “现在小学五年初中四年的地方也有不少。”张彦明接了一句。 “咱们鲁尔是84年变的，小学六年制，初中三年。”张妈想了一下说：“大君不就是头一年六年制嘛，分的快慢班。” 张爸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记不住了。” 张妈瞪了张爸一眼：“说的像你关心过我们娘们孩儿似的，家里的事儿你管过么？就知道积极加班还落不到好。” “是84年，”张彦明转移话题给老爸解围：“我是85年上的初中，我哥84上的。我哥赶上小学快慢班，我是正好赶上初中快慢班。” “初中快慢班？什么意思？”孙红叶问。 “叫甲乙丙班，甲班学外语，丙班搞体育，乙班没有外语也轮不着体育。好像没几年就取消了，告状的多。” “那可不，好好的就不让人家孩子学外语了，结果不能考大学，不告他告谁？”张妈接了一句。这事儿老太太一提就有气。 张彦明当时是甲班的成绩，结果被人走后门给顶到了乙班。 孙红叶当时属于特殊群体子女，这些事情都没遇到过。 “你是什么班？”孙红叶问张彦明。 “乙。” “你小时候是不是特淘气不好好学习？”孙红叶来了兴趣儿。张小悦唐豆豆张小欢之流也来了兴趣儿，围过来听。 “二明可不淘，要说就是老实过劲儿了，胆儿还小，学习也不用管还勤快，挺好的。”张妈看了二儿子一眼。 “那怎么还是乙班？” “被人顶了，区里工商局的，结果第二学期重新分班那小子掉到七班去了。” “还不是学习不好，要不重新分班怎么还不要你？”孙红叶笑起来，终于发现张彦明的一些糗事了。 张彦明用关怀弱智儿童的目光看了看孙红叶：“乙班没有外语课，重新分班就是把四个甲班缩编成两个，没有乙班的事儿。” “那会儿啊，”张妈回忆着说：“一开家长会我就愁，老二这边老师就夸，到老大那老师就是告状，又不能不去。冰火两重天。” “我们全年级四百六十个学生，甲班七十个，总考我能排到前三十。”张彦明和孙红叶显摆了一下：“没有外语成绩哟，少一科。” “那你要是学了外语能考年级第一？” “嘿嘿，够呛。我数学特别差，偏科，成绩属于极其不稳定的。” “为什么？” “说不上，初一的时候还行，初二换老师就落下了……我不喜欢那个数学老师。 后来初三我们班数学老师都没有了，这个代几天那个代几天，学校也糊弄，学生也糊弄，全班的数学都完蛋。” “老师对学生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这方面你们确实要注点意，必竟你们不是公立，有点事情就会被放大。”孙家敏叮嘱了一句。 “老二85年上初中？”老康奇怪的问了一句。 “嗯，85年。”张彦明点了点头。 “那……你不是刚从京影毕业吗？我还寻思着你这岁数也不太对得上啊。” “我是参加的社会考，其实我连高中都没上过。” 孙红叶就在一边笑，社会考个屁，明明是拿钱砸进去又砸出来的，学都没正经上几天。 “彦明你抽时间去党校读个在职提高，”孙家敏说：“你现在位置上来了，其他方面有点单薄，走一走党校是个不错的路子。” 其实这会儿国家党校还有脱产班，不过明显不适合张彦明。05年脱产班取消，08年继续教育学院也撤了。 张彦明现在京影毕业，艺术类一本，孙家敏的意思是让他去国家党校读个在职研究生。 其实学不学东西并不重要，能不能学到什么东西大家也都是心里有数，这就是个必要的过程，必竟他的身份摆在那里。 “行，其实我自己也有这个想法。”张彦明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这个在职研究生不需要考试，是个人报名组织推荐，必须是党员，处级以上干部，课程安排全国也不同，京城地区一个月四天课，星期六日上课。 其他地区的学生每学期到京城集中脱产上课二十天。 这里面的东西大家都懂，其实就是一个交流拓展人脉的机会，顺便把自己的履历丰富一下。至于看书学习……还是别扯了，会被置疑智商的。 但你不能说它没有用。事实上学习这事儿考试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过程中是不是学到了东西。比如对党的忠诚和路线的理解。 …… 十二号，张彦明上午八点半来到单位。今天要召开下半年院务工作会议，也是新一届硕博研究生入院的时间。 他先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这边和原来在文艺局完全不同，虽然他也不担任什么具体工作，但是需要参加一些会议，少量工作还是必须的，配有专门的办公室和办公室人员。 张彦明已经提前和他的办公室负责人打过招呼，所以今天人都来齐了。 张彦明带了一些福佑多超市的购物券，面值也不大，一千块。 他的办公室这边一人两张，院长政委还有另外两位副院长，副政委的办公室那边一人一张，算是他的个人见面礼。 他是领导，又是个人掏腰包，这事儿拿到哪都说得过去，大家收的也是开开心心。 “你小子啊，你到是无所谓，你让我们以后怎么弄？跟你说啊，我们可送不起，日子还打算过不过了？” 院长笑着和张彦明开玩笑。他和张爸是同年，比张爸小几个月，张彦明就一口一个叔，算是拉进距离。 “行，叔，以后咱们院这方面我包了，逢年过节的叫后勤找我就行，保证让院里同志们满意，让其他兄弟单位羡慕。” “我看行，彦明同志的思想觉悟还是蛮高的，要继续保持不能掉队。”政委笑着接了一句。 政委姓宗，和张彦明还是老熟人，原来在金城军区，和张彦明打过几次交道，去年年底调来的这边。 两位副院长一个姓徐，一个姓田。田副院长也是张彦明的老相识，是原鲁尔大军区的副政委，是一起喝过酒的。 “还有没有，再搞一些来，搞都搞了，下面各部院里不能落下。”院长也不和张彦明客气，敲了敲桌子就开了口。 不过确实也是这么个道理，这边办公室都有了，下面各部各院自然不能落下，要不然这话说出去就不那么好听了。 下面可不会管是不是张彦明自己掏腰包。 张彦明自然也不会落这种口实，一共也没多少钱的事儿，只不过这话不能是他主动提出来，像拉拢人心似的，院长提出来刚刚好。 第1812章 捐赠奖项 张彦明把准备好的购物券拿出来交给院上去分配，其实人不多，下面只有八个部，再往下就不可能管了。 然后五个人坐下来喝着茶聊天，其实也就是开会。 所有事情都会在这种聊天中决定下来，统一思想，然后正式上会下文。 五个人是平衔，主要是院长政委也都是调过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提衔。 两位副院长过来的时间到是长一些，都有快两年了，对这边的情况也更熟悉了解一些。 张彦明就是旁听了解，肯定不会去表达意见建议什么的，除非他想负责具体工作，或者发现了什么错误漏洞。 从九点半聊到十一点过，半于下半年的一些主要工作都有了定议，院长叫来院务部准备下午开会的材料。 “各位叔叔伯伯，我也有点事儿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张彦明看事情说完了，这才提起自己的事情。 “想不来开会点卯是肯定是不行的，要是这个就不用说了。”院长直接下了定语，想偷懒不可能，必须得把这小子绑紧。 “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事儿，该参加的会，该做的工作我不推拖，都是应该的。” “哦？那你说说，我们听听。” “是这样，”张彦明组织了一下语言：“几位叔叔伯伯也知道，我有点小钱儿，也想做些实事儿，现在我即然来了这边儿，总得体现一下价值，是吧？” “要给院里捐款？”宗政委点了根烟笑着说：“少了可不行啊，你也拿不出手。”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我想拿点钱出来，在院里成立几个奖项，我琢磨的是，科技进步奖，突出贡献奖和重大发明奖三项。 主要针对咱们学院下属个人或者团体，在实用军工以及军事现代化，还有医学三个方面的研究研发工作，每两年评一次。 但是我有个要求，就是我会成立一个评议小组对院里各单位推荐上来的项目进行调查，必须是符合规定的才会授奖，而不是排排坐分果果。 而且我要特意说明，奖项只针对这三个方面，只针对在这三个方面取得的真实有效的研究突破，成果必须可以量产投入使用。 这不是拨经费，这是对正经做事的同志的奖励，不会雨露均沾，也不会照顾人情关系。” 四个人都没出声，相互看了看各自思考起来。这不是小事儿，一旦形成以后影响还是相当大的。 “如果必须要求有成果达到量产标准的话，这个要求会不会有点高？”田副院长看向张彦明：“科学研究没有那么容易，想取得成果更难。” “我知道。”张彦明点了点头：“对于不能在短时间内取得成果，或者需要摸索的项目，只要是真实的，可以单独找我。” “你投资？” “我会挑一些来赞助，量力而行，不能保证什么。前提是真实有效这四个字。” 国内不管哪里的科研单位，尤其是各个高等学府，很多项目其实都满足不了这四个字，有些甚至报项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搞什么，完全就是为了要经费而要经费。 各种巧立名目巧设帐目，然后小团体就过上了衣食无忧豪车豪宅的上等生活。张彦明肯定不可能让自己的钱这样被用掉。 这里面要是细说话那就太多太复杂了，可以单开几本小说：就一个学阀就能写个几百万字。 “你自己比较倾向哪个领域？” “军工和医学。” 这是私人行为，张彦明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不需要说大道理，也不用劝。必竟这是不求回报的真金白银往里填。 “怎么操作呢？” 行为是个人行为，但操作上不行，院里可以接受个人的捐赠，但科研项目不行，尤其是敏感项目。 “会由金枫叶基金来进行对接，大家放心，这个基金上面有备案。” 那就没问题了，这事儿只要能操作那就是大好事儿，是补贴院里经费的不足还有激发相关单位的积极性，意义和影响都是相当正面的。 “行，这事儿我同意。” “我也同意，并向张彦明同志表示感谢。” 四位大佬纷纷表态，这事儿就算是成了，张彦明也顺利的融入进了团体之中。 “那，我就给上面打个报告说明一下吧，必竟是属于接受捐赠，等上面批复了咱们再商量细节。” “好。中午管不管饭？” “饭还是要管的，就是饭菜普爱了一点儿。” “我要提前声明一下，我酒精过敏，是不喝酒的，这事儿宗叔和田伯知道。” “放心，中午都不喝，还要工作嘛。如要不是需要陪宴其实没有几个人真那么喜欢喝酒，年纪和身体也不允许。” “那我就放心了。” 部队里确实爱酒的人比较多，能喝的也比较多，而且有那么一些人特别喜欢仗着地位或者场合逼别人喝酒。 但那真的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正常的，不会搞什么酒品看人品这一套。都喝大酒了还讲什么品？ “不是你放心，是得让保健的同志们放心。我们这些人可不自由哦，吃什么喝什么自己说了不大算。你是个例外份子。” 然后到了食堂张彦明就见识到了，真的是一点自由都没有，吃什么喝什么，连吃多少都是有规定的，顶多根据个人偏号有一点范围不大的调整。 “你们在家里也是这样么？” “在家里能稍微松一点儿，但还是不能太过分，他们也是执行任务嘛，有责任的。” 张彦明下意识的摸了摸肩膀上的金豆：“一下子感觉这个好沉哪，我可不想这样。” 几个老头子都笑了起来：“你耽心的太早了，你才几岁？起码还能潇酒二十年，早的很。” “你虽然年轻，该注意的也是要注意一下，保持健康，”院长在张彦明的肩膀上拍了拍：“你的贡献比我们大，也更重要，不能任性。” 院长和政委是知道张彦明这边里面的弯弯绕绕的，只是有保密规定不能说。 “我还好，常年有运动的习惯，也不喝酒，更不会去冒险。” “来吧，吃饭。休息一会下午还要开会。” 第1813章 同立军相邀 下午连着开了三场会。 张彦明从科院出来已经是下午快五点钟了。 看了看时间，想着是回家还是去物流那边混一顿晚饭，然后就想到了周大姐。周大姐带着孩子搬过来一阵了。 要不去看看？旋即他就掐灭了这个想法。 这些天周大姐没再给他打过电话，小尚也没信儿，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周大姐那手术做了没有。 反正张彦明相信周大姐不敢冒这个险，小尚估计也不敢。 这个不只是两个大人的事情，还有这个未成形的孩子，明知道会有问题还要生下来，是不是对这孩子太残忍？ 事实上，那些特别困苦的家庭，还有身体上面貌上有绝对缺陷的人群都是面临着这么一种问题。 虽然一说肯定挨骂，但是事情不会变化，确实谁都有生育的权力，但是为了自己的生育权就不考虑孩子将来要面对的一切，这不是一种自私和伤害么？ 不过这事儿和张彦明没有任何关系，做为朋友自己能做的能帮的都到位，这也就行了。 他也不想圆这具身体原来的梦想，哪怕确实会心动被吸引。 正胡思乱想着，电话响了起来。是同立军。 “同哥，找我？” “在哪儿？有没有时间？” “同哥找那肯定得有啊，什么事直接说吧。” “可别吓唬我，我在您面前可没这么大面儿。要是有时间的话出来聚聚？咱们吃个饭我请您听相声去。前门这地儿。” “相声？”张彦明挠了挠鼻子：“在哪儿吃？”他决定还是去一趟，同立军这个人还是相当可以的，可以做个朋友来往。 朋友就得有来有往，没事聚聚，也不用有什么目的，哪怕就是纯粹的消耗时间。 张彦明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你去不去？” “在哪儿？吃什么呀？算了，吃什么也就是那样儿，今天厨房弄的西苏羊，我才不出去呢，还吃不好。” “说是去前门，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行吧，那你就在家吃西苏，西苏尼特的羊还是可以的，给我留点啊。” “嗯，我让厨房给你留条腿。” 孙红叶在做事，话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张彦明不喝酒，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至于别的孙红叶从来没想过，有些事要是有那就拦不住，要是没有那就不用拦，随着站的越来越高，人的眼光的想法也是在变化的，这叫宏观思维。 张彦明这边和安保员说了一声，直接去前门。 半个多小时到了地方。这个年代确实还是不错的，不堵车，也还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满眼都是人间烟火。 张彦明对这一片儿知道的不多，也就是几家比较有名的老字号有印像，像什么一条龙都一处的，来这边的次数太少。 他对这片儿的记忆主要是08改建以后，08以前除了几个老馆子也就是大石栏儿再加上前门楼子，哦，还有个叫华清池的澡堂子。 “哎？我到了门楼子这……你特么不是把我给忘了吧？我都到这了都不知道要去哪，有你这么请客的？” “到啦？哎哟怪我怪我，我没成想您这么快，估着时间呢。您别动，我马上过来。” 同立军那边的有点吵，听着动静是往外跑呢。 张彦明没有责怪的意思，即然是朋友那大家就是平等的，谁等谁一会儿也都是无所谓的事儿。 这边的街道全是老模样，有点脏乱，人和车也多，两台车就停在路边上，澡堂子的侧面街上，等着同立军过来。 这里是个公交车站，到是挺热闹，间圈儿全是各种大小店铺和摊子，人来人往的生活气息满满。 等07年整个前门大街范围整治修缮之后就再也见不到这样热闹的烟火场面了，只剩下宽阔的马路和规整的建筑。 张彦明站在车边上点了根烟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听着喧闹的声音，感觉这才是生活，才是城市应该有的样子。 后来各种改建整治事实上就是把人都赶走了，把那些亲民的店面摊子也都赶走了，烟火不在，租金狂涨。 这就是新时代的商业改造创造出来的‘商业繁荣’。 不只是这里，全国都一样，反正老百姓舒服的东西都拆了改了，然后铺上冷冰冰的石头，租金翻个几十上百倍，也就繁荣了。 所谓的现代化的大都市好像就是为了不让老百姓能好好活着，就算是一条路，也总得设计成让你想过都过不了。 “彦明。”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同立军脸上赔着笑小跑着过来：“对不住对不住。” “你记着有这么一茬儿就行了，走吧，饿了。今天吃什么？” “在里面，把车往前提提，胡同儿得走进去，车摆不开。” “行。”张彦明回身上了车，同立军也坐上来指挥，顺着马路往前又走了不到两百米停在路边。 “你刚才是跑过来的？这么远？” “啊，这不是怕您老生气嘛，一着慌没想起来开车。” “靠，我差点就信了。吃什么？” 张彦明才不信同立军的鬼话，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跑了两百米的模样，几十米还差不多。 都一处全聚德一条龙什么的都在这一左一右，下了车张彦明左右看了看又问了一遍。他是真有点饿了。 人吧，这身体素质越好其实越不抗饿，消耗就比一般人大。 “就在这里面，也不是什么特出名的地儿，就一老馆子，以前来吃过几次感觉味道还不错，就是地方窄了点儿。” 同立军带着几个人往胡同里面走，一边走一边介绍了一下。 京城很多特色或者不错的吃食都在老胡同里，也大都店面不太大，但是味道好，实诚，这个张彦明知道，只是他确实没有那个耐心去找。 胡同里都是老房子，基本上都已经被改建的乱七八糟的样子了，但有一些还能看出以前的一些模样，大都是两三层的独立建筑。 过去这边儿就是繁华之地，因为城内不准搞戏楼妓院等下流产业，整个京城的戏班子妓园子都集中在前门这一片儿，你叫他怎么不繁华？ 能叫出名儿的戏楼就有十几个，妓园子不计其数，得按胡同数，还有各种钱庄赌档商号当铺。 同立军带着几个人拐进来进了一间老楼，也没有招牌，门窗黑乎乎的，屋里有一股饭店开时间长了的那种油腻味道。 同立军他们四个人都在，竟然还有赵海涛，还有两个张彦明没见过的，看几个人进来都站了起来。 整个小店里就这么些人，桌上已经摆满了绿棒子和白牌，几盘小酱菜。 “你们这是包场啦？”张彦明掏出烟来散，先给的赵海涛。 “地儿太小，我就包下来了，免着磕磕碰碰的。”同立军接过话，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那几个没过的人。 大家重新落座，同立军了解张彦明，也没说让他进去坐什么主座，就是随意来。 第1814章 没一个例外 “你们这是？”张彦明本来想问是不是服装厂的股东聚会，不过想到有几个不熟悉的，话就问了一半儿。 “就是服装厂的事儿，我听一哥们说这边有几栋楼要卖就带大伙过来看看，正好这家的味道不错，就想着让您也过来尝尝。” “在这片儿买楼办厂？”张彦明夹了一小块酱菜嚼了几下，点了点头：“这小黄瓜不错，一会儿让老板给我弄点。” “这是六必居的，就在边上，一会儿我帮您去打包。” “行，别弄太多，我让厨师尝尝看看他能不能弄。这边这楼地方够用吗？” “这边儿原来有不少戏园子，里面地方正经不小，其他的要小一些，也有个七八百平左右。” “我还以为你们打算买院子呢。谈好了？” “谈了三家儿。院子不行，这边儿都是杂院儿，而且大都开着铺子，不划算。” “三家？钱够用吗？” “不是三家儿，”同立军压低了声音靠近张彦明说：“这片儿要城改了，主街两边儿全部要迁出改造。” “什么时候？” “听说是03年，我琢磨着先当厂子干着，到时候重新起个厂房一搬。” “整个都迁？” “不是，就主街两侧这些老楼，应该不包括后面的胡同杂院儿。” 同立军一个哥们凑过来：“我听说是全部。我家老爷子给打听的，说是重新规划道路，以正街为中心打造一个步行商业区。” “我怎么听说就是主街？” “这事儿听说在争，不过搞是肯定要搞的，买着不亏。”同立军哥几个都有些人脉，打听个什么消息还是比较靠谱的。 “钱够用吗？”张彦明又问了一遍。一共七千多万，建厂设店加上宣传就得至少五六千万，一千多万能买啥？ 不过这会儿好像也确实不贵，一栋老楼也就是一两百万，不如四合院儿值钱。 主要是这些老楼大都是纯木结构，大多年久失修，虽然大部分一直有人在用，但确实破败。 主要是当初的戏园子就不是正经按房子那么建的，戏园子嘛，能坐人演出就行了。 “差不多了，用公司的名义买一栋，剩下的我们几个准备私人拿。” 这边泡了花茶聊了一会儿，叨几口酱菜，后面也就准备好了，老板过来问了问就开始上菜。 张彦明看着端上来的菜就笑，这边弄的也是羊。 “家里今天吃西苏，你这儿是弄的什么羊？” “东山羊。” 大家开始动手，没伸筷子先开啤酒，也不用杯，就是一人一个瓶子直接吹。 张彦明拿了瓶白牌放在自己面前，这酒他只听说过没喝过，正好尝尝，今晚儿就用这一瓶陪着大家。 一顿饭吃了一只羊，吃好再把茶泡上消消酒，外面天就蒙蒙黑了，胡同里已经暗了下来，也没有路灯，各家店铺已经亮起灯光。 虽然喝了不少啤酒，一个一个满面红光的，但确实都没喝多，啤酒这东西必竟度数摆在那，两泡尿也就没了。 “彦明，您，不是说从来不喝酒吗？”出来了，同立军才凑过来说起张彦明喝酒这事儿。 “确实不能喝，也确实是有点过敏，但是偶尔喝一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我一年加起来也能喝个三瓶五瓶的。” 大伙都笑起来，这酒量有点太吓人了。 “我到是不讨厌喝酒，但是喝多的人确实有点令人讨厌，然后慢慢就不怎么碰酒了，再加上确实白酒有些过敏。 在家里偶尔闲了会喝杯红酒，但其实我不太能喝习惯那种味道，我感觉葡萄酒还是甜的顺口，像香槟我就可以。” 张彦明和同立军并肩走在前面说着话，其余人跟在两个人身后，顺着狭窄的胡同往前走。虽然没有路灯，但也并不黑。 张彦明今天因为上班穿的是正装，就临时在车上拿了件安保员的外套披在身上，这会儿感觉有点凉。秋天啦。 听相声的地方在胡同的另一侧，和吃饭的地方守着一头一尾，房子就是老时候的一个戏园子，不过修整的看着还不错。 同立军的一个哥们抢在头里进了园子找人，然后大伙跟着伙计进到里面。定的是包厢。 “坐包厢啊？”张彦明往前看了看：“要不咱们还是在前面吧？我感觉听这个应该是越靠近舞台越舒服吧？” 于是大家就来到靠前的位置坐下，坐了四张桌。 “不会是免费听吧？”坐下，张彦明问了同立军一句。 “不是，怎么可能，一张票才多少钱？能丢起那个脸么？包厢是一早订好的，不过现在换成座位，咱们有点亏呀。” 张彦明往后面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还没开场的原因，人不多，这会儿只坐了能有一半的样子。 这戏楼大概能坐个两百多人，张彦明感觉现在屋里应该没有一百人。 “两个包厢换四张桌子还亏什么？” “……行吧，您说不亏就不亏。确实也没几个钱儿的玩艺儿，就是图一乐。” “多少钱？票。” “包厢三百，这座儿二十一位。” 那确实是亏了，坐四张桌才三百二，妥妥亏了两百八。只能说这会儿东西是真便宜。 等要了些瓜子零食茶水，聊了几句天，演出就开始了。 也没有报幕，就是演员直接上来自己报自己说，嘴皮子到是贼溜，颇有几分洗浴中心演艺厅的感觉。 这个其实很正常，演艺这东西，大场子小场子，专业场子和业余场子的演出是完全不一样的，就算是一样的节目你也得演出不一样来才行。 抱着咖啡说高雅的，要么就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不知民间疾苦的那种，要么就是就是板着脸硬装，看人家赚钱了。 你在洗浴中心演艺厅整阳春白雪那是缺心眼，反过来你在大型专业场子搞黄老斜只能说明你没东西，演不出来。 一切都会向现实低头，艺术也一样，谁还不得吃饭？ 就像明明是正经艺术，出过那么多国家一级演员，在收音机时代可以称为霸主的二人转，为什么现在成了地摊表演？ 演员自身的问题是一方面，再就是被现实逼的，你好好唱真吃不上饭哪。 不景气人员就青黄不接，弄到后面儿没几个会唱的了，想唱也唱不出来了。 其他剧种也凋零过，但其他剧种的表演形式事实上相当单一，不像二人转有那么多花活，这反而保持住了形像。 说相声也是这么个道理，在小场子里，你一本正经那就是不想吃饭。 过去声名赫赫的相声前辈，那些老艺术家，其实个个曾经都是货真价实的黄老斜，没一个例外。 第1815章 把他们弄出去 黄老斜就低俗，就不好吗？其实也未必。 真正的艺术应该是大众的，不是某几个自命清高的无所事是之辈。大众的，就是通俗的，五谷杂粮屎尿屁才是日子。 谁没骂过人？谁没卑鄙过？谁没被荷尔蒙冲斥过大脑？谁不认识仓小武等一众老师？ 扒去外衣都是那么回事儿。 相声之所以建国以后声名大噪，成为庙堂艺术是怎么来的？还不是那些老一辈的屎尿屁把当时的伟人逗乐了说开心了？ …… 让张彦明有些意外的是，他看到了比较熟悉的面孔，唱快板的李京。 哎哟，难不成，后面…… 果然，那个小黑胖子和歪着肩膀的张老先生出来了。这会儿黑胖子还年轻，一副混不吝的架式，胖乎乎的在台上插科打诨。 张彦明感觉自己确实是活的太封闭了，在这个世界五年，他基本上都在忙着自己这一摊儿，几乎没到外面走动过。 虽然每个人都是活在自己的圈子里，但他这个有点过分。他根本就没往外看过。 这个时代正处于信息爆炸的前期，纸质媒体还坐在台子上，手机和网络还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还不能拍照。 电脑还没真正普及到老百姓的生活，网络还属于高新科技，网民玩的还是bbs，门户网站还牛逼哄哄。 这就导致了张彦明五年以来就一直在忙活着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这可不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能显示在手机上的年代。 而且手机也还没做到人手一部呢。 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出来走走？到处看看。 正琢磨着，几声兀然的倒好惊醒了他。往台上看了一眼，已经换了两个小演员，正面红耳赤的不知道如何是好。 扭头看过去，后面坐着的几个西装格履面也是面红耳赤的家伙正在拍着桌子鼓噪。他们起哄，带动了一些观众跟着跟风。 这些跟风的其实不一定是有什么目的，可能就是感觉好玩儿，或者单纯的凑热闹。这种人本来就多。 “怎么了？”张彦明问同立军。 “这俩孩子水平次了点儿，这边就起哄呗，不用理。” “经常这样？” “遇到过，没什么事儿，顶多换人演。”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 在这种小剧场听相声，虽然要比茶馆什么的专业一点，但还是小舞台，演出的效果取决于演员的随机应变还有适当的‘通俗’，一本正经的演是不行的。 演员的水平有好有差这个也是正常现像，但是他看到了一个熟面孔，就感觉有点不是那么回事儿了。这是故意来捣乱的？ 在他记忆里，老郭和主流之间的对战应该是在几年以后吧？反正肯定不应该是01年这会儿。 他其实也有点记不大清楚那些道听途说满天飞的故事，但总体脉络还是知道的，老郭离婚，第三次进京开始守茶馆，后来才几个人办了这个相声大会。 但他记着那应该是02年以后的事儿，这会儿不应该是京城曲艺团在这边演出吗？然后老郭被借过来，成为郊县小天王。 有点不对劲儿。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现在是把这个世界定性为记忆世界的平行空间，有相似有雷同有误差都是正常情况。 不是有学者说过吗？你在某一个时间点的一个想法，就衍生出了一个全新的平行世界。也就是说，人生从小到大无数的选择，就叉出了无数的平行位面。 一个选择一个世界，公开公平公正。 说起来，这个相声大会其实就是个散台子，什么都没有，就是老郭和张老先生攒的这么一个演出名义，没有公司没有场地也没有固定演员。 老郭和张老先生找地方，然后请人来说相声，一场给多少钱，大家现场现落。 其实这段时间不少所谓主流人物也来挣过钱，比如后来闹的挺凶的孟凡贵，还有他的徒弟们。 老郭这会儿还没和王惠在一起，这个相声大会其实全靠张老先生撑着，出钱出物出力，后来王惠接棒，卖了车和首饰支持。 当然，老郭也是有啥出啥，为了弄钱什么苦都在吃。 后来老郭火了，挣钱了，很多人在说为什么德云社的股份全是王惠和王海的，老郭这到底图啥？ 啥也不图，本来就是人家姐弟出钱出物办的公司，老郭是纯一演员。 人的成功没有必然，都是无数付出之后的偶然。 没有张老先生和王惠一前一后的不计一切的支持，老郭也不会有今天。 要知道那会儿老郭一个月几百块都不保准儿，还是个带娃的二婚，人家王惠有私家车不说，而且长的那叫一个漂亮。 只不过，好像后来伙食太特么好了。老郭做饭是把好手。 台上的小演员终于没承受住，哭着下去了，老郭上来解释安慰，不过后面那几个不依不饶的一直在吵闹。 张彦明扭头看了过去：“我说，有完没完？当你们包场啊？” “你怎么说话呢？” “我好好说话。好几十人看演出，不是来听你们炸乎的，有事儿去后台，不想看就请，不要影响别人，有点素质行不行？” “你说谁没有素质？” “你，你们。你们没有素质。听清楚了吗？看演出就闭嘴，不想看就走人，听清楚了吗？” “我们是曲协的，小伙子你说话注点意。” 得，两桌人吵起来了，台上解释商劝的老郭也闭了嘴，站在台上有点不知所措。其实未必没有看热闹的心理，这家伙也不是善茬子就是了。 “你能代表曲协？你是哪位？” “他叫戴吕候，说相声的，他搭档是曲协的副主席。”同立军以为张彦明真不认识，在边上说了一句。 张彦明没兴趣认识这个人，虽然其实他认识，摆摆手：“看演出就好好看演出，不看就出去不要打扰别人。” “赶紧给戴老师道歉。”戴吕侯身边一个小矮胖子瞪着眼睛有力的挥舞着手臂命令张彦明。 “把他们弄出去，听个相声也不净心。”张彦明摇了摇头，对同立军说：“这种素质的人能演出什么好作品？他的搭档能好去哪里？” 同立军秒懂，点了点头：“交给我。” 那边几个安保员过去也没说话，一人一个把这几位架给到了外面，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隔了几分钟安保员回来坐下，那几个人也再没进来。 终于清净了。 “谢谢。”老郭在台上鞠了个躬：“别的不多说，爷几个一会儿演出结束，能不能赏光让我请个宵夜？” “行，演出吧，已经耽误一会儿了。”张彦明应了一声：“给各桌加点瓜子，帐算我的。” 第1816章 就说我让你去的 演出整体来说还是比较欢乐的，而且这个时候他们的演出花样也比较丰富，快板，鼓书，双簧，戏曲都有，不枯燥。 这个园子本来就是国家为了戏曲演出建的，其实并不是真的老戏园子，只是用了人家的名字。 所以戏曲演出一直才是这里的业务，一直到前两年还是。 不过随着整个曲艺行业的不景气，这个行当吃不上饭了，彻底凋零，这才慢慢的转变演出性质，让相声快乐鼓书什么的上了台。 最开始是谦哥他们团在这演出：这个园子算是他们演出团的产业，也就是后来的北歌。 因为团里缺演员，团长把一心找出路的老郭给忽悠来和谦哥临时搭档，第一场演出就是在这里，算是郊县小天王的诞生地。 虽然团长的各种承诺都没兑现甚至工资都欠黄了，但是老郭也得到了在这里演出的机会，给到处飘的相声大会找了个落脚地。 德云社成立以后，谦哥和老郭成为固定搭档，双重面子之下，这里成为德云社的固定演出场所，并且一直合作到了后来，风雨不动，甚至陪着北歌被人告成为老赖。 …… 演出结束，老郭都没去后台，直接从台上跑下来找张彦明，又是鞠躬又是道谢，拽着几个人去吃饭。 这里面肯定不只是感谢，但张彦明也不讨厌，反而感觉这家伙精明。两个人是同年同月的生人，老郭要大十几天。 张彦明比较喜欢曲艺，包括相声快板甚至戏曲，而且在某个梦境世界里两个人04年相识也一起吃过饭，这会儿有点故人相见的感觉。 张彦明同意，同立军这些人肯定不会反对，都乐呵呵的和老郭打招呼。 也没去什么太贵的馆子，就是就近，巧的是谦哥也过来了，不知道是不是老郭特意叫上了他。 谦哥是京城本地人，家里老父是石油系统总地质工程师，家底丰厚，而且他为人爽快豪气，还不争不抢特别好玩，所以人缘特别好。 这会儿谈不上大富大贵，但绝对是衣食不缺顺风顺水，算不上大红大紫，但收入颇丰，算是提前进入小资生活的那一部分。 事实上还真是老郭打电话把他叫过来的，到不是图他能和这些一看就是不凡的人相识，单纯的就是图他能喝。老郭酒量不行。 谦哥是真能喝，还爱喝。 张彦明先给孙红叶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然后就猫在一边看热闹，看谦哥举着大匝杯杀四方，一边和老郭还有同立军聊天儿。 张老先生因为身体原因没来，老张的身体这时候其实就已经不行了，演出也是断断续续的。 李京王月波这会儿还是半大小子，这种场合也不可能让他们来。 “别这么叫我，浑身不得劲儿，我就叫你老郭，你叫我老张，同哥比咱们大，比谦哥还大，你们叫声军哥。 军哥出身广电系统，以后有什么事儿你就找他。” 老郭一口一个爷的，把张彦明叫的浑身难受。 “别这么捧我，我管您叫爷，行吧？”同立军被张彦明捧的也是难受，赶忙推托，对老郭说：“彦明承认你，那你就是朋友，有事儿随时打电话。” “那个姓戴的，不要让他再出现了，太烦人，” 张彦明看了同立军一眼：“还有他那个搭档，你想想办法把他弄下去，这些人我就不信是干净的。花钱找我报销。” 同立军端着酒杯琢磨了一下，有点为难：“人家好歹是名家，副主席。” “我认真的。”张彦明拿过一个杯子倒了半杯啤酒，在同立军手里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干了。 同立军确实有点难心，主要是他家老爷子去年就退了，平时一些小事儿他绝对没问题，但是涉及到曲协副主席这事儿，他是真感觉有点费劲。 曲协归文化联合会，虽然和广电都是中宣系统的，但必竟是两个平行部门，如果他家老爷子还在位的话肯定能影响到，但现在他也得去求人。 而且这求的还不能是一般人，好歹曲协也是个厅局级的大单位，影响还是挺广泛的。 但是你要说特别难吧，好像也不是，必竟那边都是些演员，基本上都是说相声搞评书的在论资排辈。主要还是看值不值。 这事儿老郭和谦哥就没资格插嘴了，只能在一边听着，也搞不懂是什么原因。 他们绝对不会往自己身上想，必竟刚认识也谈不上什么交往，但总是和自己有点儿关系，感觉还挺开心的。暗爽。 这事儿还真和他们的关系不大。 戴吕侯这个人张彦明是真的讨厌，人模人样的不干人事儿，虽然和张彦明没什么关系，但是讨厌一个人也不需要有什么关系。 至于他搭档那边，从心里讲，当年也是一个好演员，家喻户晓那种，有不少精典张彦明小时候还相当喜欢，算是听着他的相声长大的。 但是这人哪，一上了高位就会飘，就有点唯我独尊了。 咱们国人最擅长的就是站在底下骂，然后等自己上去了只会做的更过份。 这家伙成为副主席以后不是飘，是起飞了，高高在上那种，作品也没了，人品也没了。 他后来因为作品质量不过关和国家台某热播节目的主持人闹了点矛盾：人家不同意他上节目。 其实这事儿能怪到主持人吗？人家精心操办一场节目不考虑口碑和收视率？她又不是大年晚会一年一次什么都无所谓。 然后这家伙就怀恨在心，以他的身份要求曲艺界的演员不要去参加这档节目，最后这档火了二十年的节目停播。 偏偏张彦明是这档节目的忠实拥趸，特别喜爱的那种。 于是张彦明也‘怀恨在心’。都怀恨在心了自然就得打击报复，虽然这会儿有点过于超前了。 “你找人弄点相关资料，然后去找吕副部，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这事儿张彦明不可能自己出面，但不耽误他让别人打着他的旗号出面。 “什么理由啊？”同立军看了老郭一眼，感觉这不应该啊，不可能是为了这个人吧？ “不是因为他，就是赶巧了。我也不是要赶尽杀绝，让他好好当个演员吧，省着操心的事儿太多。他和那姓戴的不一样。” 这话的意思明显就是这姓戴的演员也不要干了。有点狠。 这相当颠覆张彦明在同立军心里的形像，在他印像里张彦明一直是相当温和的，还平亿近人，好像不会发火一样。 “戴这个人的人品已经不能用糟糕来形容了。” 张彦明解释了一句：“我知道他一些事情。我能接受很多事情，但绝对不包括人品不行的。” 第1817章 和我合伙吧 张彦明点了根烟，对同立军说：“包括你们这些人。平时怎么都行，我拿你们当朋友，但是一旦人品出了问题就别怪我。” “这个彦明您放心，底线这东西我们都有，这个我能保证。那些差些东西的我们也不来往，到不是怕被牵累，是感觉恶心。” 张彦明点了点头：“行，就冲你这句话，你以后有什么事儿我帮你兜着。” 同立军看了看有些小激动的几个哥们，匝巴匝巴嘴：“我们哥几个估计也干不出来需要您兜着的事儿，到是，挣钱这事儿着急。” 他几个哥们疯狂点头，眼晴里冒着火花盯着张彦明。这位爷阔呀，手指缝漏点估计都能把他们撑个半死。 张彦明舔着嘴唇想了一会儿。 他自己手里的东西是有整体规划布局的，而且也不适合让别人掺进来。说句实话，他们这些人除了人脉也没什么了，张彦明又不缺这方面。 “要说赚钱，未来十年还是地产这一块，而且对各方面的要求比较低，只需要拿地就行了。” “地产哪？”同立军有点小失望。 地产他们哥几个搞了呀，就是没太成功，要不是张彦明和孙红叶插了一手这会儿还处在比较尴尬的局面呢。 “前五年搞住宅，后五年搞商业，你们那个就是稍微有点超前了，地块人气没上来。” “能搞？” “能搞，放心吧。就是，我希望你们能做到几点，不要搞公摊，要保证质量和口碑，不要乱改规划，对客户的承诺做了就要兑现。” “这个没问题，反正也是挣钱。”同立军点点头做了保证。 “那明儿个还得去搞点贷款。”同立军一个哥们插了一句。 他们几个资金有限，这边刚把原来那个商业楼盘的贷款还清，前几天又在赵海涛这边投了三千过来，每个人手头上剩的不多。 在一般人眼里他们都是高高在上香车宝马的大老板，事实上谁的难受谁知道。 “我借你们吧，”张彦明想了想说：“你们先找地方把项目立起来，缺多少来找我，能省点利息，算是你们答应我这些事情的回报。” “这事儿行。行。”同立军笑着点头，到不是因为省那点利息，是因为可以和张彦明绑在一起，这才是大头。 不过他也没张嘴说让张彦明入股，他们那点体量他心里还是有数的。 “这园子是你们北曲的吧？”张彦明问谦哥。 “对，是团里的剧场。”谦哥点了点头。 他对张彦明有点好奇，看不透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年纪不大气势挺强，口气平淡但相当不小。 张彦明想了想对同立军说：“市里文化口你应该熟吧？帮我问问这边几家老戏楼卖不卖，帮我买下来。还有宣南区风雷京剧团的天乐戏院。” “您买这个干嘛？”同立军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这些地方在他眼里都是相当赔钱的地儿，地盘儿也小又不能改建，基本上都处于闲置破落状态。 要是普通人拿去还能搞个像相声大会这种演出，或者开个饭店，张彦明要来能干什么？别说挣钱，本钱十年八年估计都回不来。 “你去谈吧，多少钱让他们开个价，宣南区这片儿的老戏楼只要能卖我都要。” “行，”同立军点头答应下来：“这事儿应该没什么难度，说不好听的现在修缮费用他们都拿不出来，边上的中和都要塌了。” “那里面确实不乐观，”老郭点了点头附合了一句：“我们原来在那边演出过一段时间。” “没事儿，”张彦明点了点头：“老曹师傅那边正好没什么事儿，算是给他们找点活干。要是这边有完整产权的院子也可以买。” “那可有点难，”同立军摇了摇头：“基本都是杂院儿。” “有就有，没有就算了，这个没什么。”张彦明也没当什么事儿：“不过这些老戏楼包括老商号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拿下来。” “可是，”同立军看了看老郭和谦哥。这片儿要拆迁哪。他可不认为张彦明会是那种趁这机会占俩地方等着拆迁款的人，不值当啊。 “放心吧，这些算是古建，懂吧？我也是原貌修复。” “行，我问问。我们今天看的这几栋要不您拿去吧？” “不要，我只要老戏楼。” “可是要是不拆，我们拿着也没用啊。”同立军低声说：“原来就是想着会拆。” “增值就够你们吃了。” “算了，即然要重新搞地产，这边还是给您吧，在我们手里也是浪费，海涛，那咱们得重找地方弄厂子了。” 同立军扭头和赵海涛说话。 赵海涛并没有因为张彦明是他担挑就得瑟，老老实实不吭声的在一边当小弟，听着同立军说话这才看过来。 “要不你们把厂子放在新机场那边吧，物流上还方便。”张彦明也看向赵海涛，说：“我叫人给你们划块地出来，需要多大？” 服装厂没什么污染，也没有噪音，在城市里居民楼上都可以干，是纯密集型人力劳动。 赵海涛想了想说：“有三亩地……两亩就够。” “小气了，”张彦明摇了摇头：“给你们划五亩地，厂房办公室，宿舍楼食堂，方方面面都弄的到位点，工人是帮你们赚钱的，生活上要知道照顾。” “得多少钱？”同立军问了一句。 “五亩地就算了吧，”张彦明摇了摇头：“算是我支持你们创业，借给你们用，等你们要是哪天换地方扩张了我收回。厂房自己盖。” 几个人也不和张彦明客气，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你们现在住在哪儿？”张彦明安排好了这些事儿，找话和老郭聊天。 “黄村，谦哥帮着找的地方。” “现在演出生意怎么样？” 老郭使劲儿眨了眨眼睛：“比前两年好点儿，起码能吃饱饭了，现在多的时候能卖百多张票，平时几个人也有，十几二十个正常，看天儿。” “就是一直在这边儿？” “来这边时间不长，原来在茶馆，也包过戏园儿，主要还是钱不好挣，有时候一场结束不够盒饭钱。” “你们是挣了钱几个人分？” “不是。”老郭摇了摇头：“演员演一场拿一场钱，得管饭，剩了才是我和张先生的……主要是经常剩不下什么了到后面。张先生没少找补。” “以后怎么打算？” “唉呀，”老郭搓了搓脸，挤出点笑容：“慢慢干呗，能好起来。”他点了点头来表达信心，不过显然点的没什么信心。 “和我合伙吧，”张彦明说：“我把戏园子买下来你们演出，净利润咱们一家一半。” 第1818章 家里有银行 张彦明说：“我不是和你合伙搞剧团，是我用地方和你合伙搞演出，剧团这边是你自己的，想怎么搞怎么分配和我无关，就算你以后开了公司也一样。 反正场子给你用，挣钱了纯利的一半算是房租……以后你要是挣钱了想把场子盘下来咱们再商量。” “这不合适。”老郭急忙推托。 演出能挣多少钱他自己心里有数，张彦明说的是要演出的净利润的一半，那按现在的情况来说基本上就算是白用场子了，没什么钱。 “我不缺钱，”张彦明说：“买戏楼也不是只买这一个，是对这些老建筑的喜欢，修复以后其实大概也就是摆在这里，于其空着还不如给你们用。” “这片儿要是好好整整租金不低，边上饭馆儿买卖一年都是十几万的租子。” “这里会原貌修复，开饭店或者做生意是肯定不合适的，我也不可能允许他们装修改建。这是戏园子，就是要搞演出。” 张彦明拍了拍老郭的肩膀：“咱们同年同月，我也算是吃过苦，你就别和我客气，说句实话，这点租子对于我来说还真不算钱，我宁可空着。” “我也叫你老郭吧，你不用推了，我跟你说，他家住的院儿就小三十亩地，就在前海子边上，”同立军对老郭说：“还不包括那一整座王爷府。” 老郭嘴都合不上了，看了看同立军，又看了看张彦明：“真真事儿？” “确实有那么大，不过王爷府和一大半地儿是开了酒店，住的地方没那么夸张。” “对，不夸张，一共也就是七亩地。”同立军笑着点头。 “哎哟，爷们这么阔？”谦哥在一边瞪着眼睛问了一句。 “还行，”张彦明笑着回应了一句：“谦哥，听说你特别好玩儿？” “嘿嘿，闲着也是闲着，我不像老郭那么清净，我喜欢热闹。” “要不咱们也一起玩玩儿？” 张彦明这话还真是临时灵机一动，没有事先的准备。事先他也没想到能遇到这两位。 “您是大老板，您安排着就成。” “我听说你喜欢动物，我找个地儿你出头养点动物怎么样？园子咱们一人一半，我出钱你出力。” “您也喜欢这个？养点什么？” “鸟儿，马，狗，猫，能养的慢慢寻摸，主要还是看你。” “弄一马场？” “马场可以上，不过不是以它为主……你就当个动物园来办。”张彦明是看到谦哥想到了后来他的宠物乐园，然后就想到了自家闺女的愿望。 这东西就没琢磨什么挣不挣钱，主要是有个给女儿和孩子们玩的地方，接触一下各种小动物。 “动物园儿？”谦哥琢磨起来。 “宠物园儿。弄个动物园没必要，太费精力，京城都好几个了，咱们弄个以宠物为主的，小孩子玩的地方。” “我看成，真要养大的我怕是也来不了，这个肯定没问题。”谦哥点了点头，明显是相当有兴趣儿。这家伙是真好玩儿。 “谦哥，要不你辞职吧，平时就专心弄这个园子，闲了和老郭搭档演出，让嫂子来管理园子的账目。拿工资。” “成，我就听您安排。”谦哥比老郭成熟，眼力界儿杠杠的，犹豫都没犹豫就答应了，连张彦明说两个人一家一半这事儿都没提。听话。 张彦明摸了摸身上，掏出名片来给谦哥和老郭一人一张：“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明后天有时间去我那一趟，咱们把事儿商量商量。” “成。”谦哥接过名片看了看，仔细的收到口袋里。名片上就一手写的名字和两个电话，别的啥也没有，背面印着一片七齿的枫叶。 其实就像身份证一样，图案这边才是正面。 “一会儿我让人送你们回去，明天上午再去接你们。后天大后天我有会，找不开时间。” “您现在见天儿上班？”同立军好奇的问了一声。 “也不是。这几天刚开学事情有点多，在这边没有原来自由了，各种会什么的都得到，有些事情也要处理。” “您在学校？”谦哥问。 “彦明是军部科院儿的副院长。”同立军帮着答了一句。 “哎哟喂，失敬了，失敬。”谦哥可不像老郭这些方面啥也不知道。 他可是正经的石油大院出来的孩子，从小到大接触的又多又广，和一些大院子弟玩的特别好，像马博物，王塑，梁添这些人都能说上话。 他也是跟着这些人进的文艺行。要不然书香门第的他，地质石油学者，局级干部的儿子怎么可能往这方面发展？ 他两个哥哥都是地质石油方面的专家。 “行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散了吧，咱们明天见。军哥你这边抓点紧。海涛明天也过来。” 大家从饭馆里出来，外面的小冷风往身上一吹那叫一个凉爽。 车都停在另一边儿，大家一路快行顺着胡同穿到对面。 “彦明，你回吧，我送他们，明天我去把他们接过来。”同立军让张彦明直接回家。 张彦明想了想点头同意：“也行，明天你过来正好把事儿说说。” 其实这会儿谦哥有车，夏利，不过因为是过来喝酒他就没开。 夏利在这会儿可不是小破车，在国内相当火，很多明星大腕儿也是开的这个，不比桑塔纳差多少，三厢的2000型十五万多。 没再说什么，张彦明上车离开。 看着张彦明两台车开远了，同立军这些人才上车。 “你们先回了吧，我去送送他俩。” “要不，我去吧？”赵海涛感觉这应该是自己的事儿。 “回吧，明天你早点过去。”同立军摆摆手招呼老郭和谦哥：“上车，走了。” 大家上了自己的车分头离开，同立军问了地址拉着老郭和谦哥一路往南，送他们回家。 其实开车的话没多远，大路下来二十多公里，就是现在那边有点偏，是郊区。 “那个，军哥，我能问下，彦明多大年纪？”谦哥实在是没忍住好奇，问了一句。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和老郭同年，比老郭小十来天。” “真的？那……军部科院儿副院长，得是中i将吧？” “啊？”老郭下巴差点掉地板上，不敢相信的看着谦哥。 “对，他这个月刚提的衔。这事儿心里有数就行了……他这边有些特殊，你们以后接触时间长了就知道了，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那他，怎么这么有钱？说买楼就买楼。”老郭问了一句。 “那才几个钱？”同立军摇了摇头：“望京馆一个项目他就砸了一百二十亿，米刀。 跟你们说爷们儿，你们走了大运了，这事儿你们真得感谢我，今天是我非拉着他来听相声的。” “那是，以后有机会我陪您好好喝几回。”谦哥笑着应了一句。相对于老郭他就从容了话多：“他，彦明这么有钱？” “家里有银行，国外的银行。 他家里摊子有点大，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他这个人特别好打交道，一点架子也没有，就是看重人品。” 第1819章 管他是哪的 张彦明回到家孙红叶还没睡，靠在床头上开着床头灯把手机插在网线上处理邮件。 虽然中华的商务手机已经能够完成网上操作办公，但因为无线网络的相对迟缓，目前还是只能依靠插网线来完成上网。 中华科技正在积极推动无线网络的推广普及，只不过这事儿得通过几家移动公司来实现，效率上就有点卡。 不过公司已经决定下一代手机就会是无线网络型号，自带热点，并在公司范围内架设自己的无线网络。 也算是一种推动（压迫）移动公司的意思，要知道枫城的‘公司’范围确实有点广，不但涵盖了国内大部分城市，并且几乎都在城市中心区。 其实中华科技的无限网络技术事实上已民经‘覆盖全国’了，只不过是军用部分。 民用这一块张彦明是真的没什么兴趣儿去搞，但不妨碍推几下。 这事儿还引起了几家移动公司的不满，没少想方设法的想给中华科技上点眼药，不过中华科技没有进入通讯领域的意思，这让他们有点不好下手。 我在自己家用自己的设备怎么了？ 这事儿最后不了了之，不过确实起了作用，几大移动公司都在加快自己网络铺设的速度。 …… 除了出差，张彦明还是头一次这么晚回家，其实两个人都不习惯，一个睡不着，一个在外面待的不安心。 “外面冷不冷？” “有点冷了，回来的时候差点哆嗦。听完相声又和他们一起吃了点饭，在大石栏儿。” “这个同立军，你等我看着他的。” “明天上午就来。呵呵，以后要么你也去，我自己不出去了，待的不安心，总感觉差点什么事儿。” “找你干嘛？” “他们那个厂子的事儿，海涛也去了。明天在新机场找个地方给他们划五亩地吧，算是借给他们用，等以后起来了搬走再收回来。” 张彦明洗漱了一下上床，把媳妇儿搂过来抱在怀里。嗯，两个人都安心了，孙红叶马上就打上了哈欠。 “你不在家我睡不着，总感觉缺点啥。” “嗯，以后有事你也去。有些应酬还是避免不了的，再说咱们不管是生活圈子还是交际圈子也确实太小了，应该多出去转转。” “我还好吧？亚男她们没事了就来转转，一起逛街什么的，到是你朋友确实太少了，应该增加一些社会活动多接触点人。” 老夫老妻就有个好处，身体和大脑可以同步工作什么都不耽误，聊天并不会影响身体的反应还有愉悦程度。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跑完步运动完了回来洗过澡到食堂吃早餐，和两个宝贝遇上了。 “哎哟，你俩今天怎么这么早啊？” “今天要值日。”张小悦一脸不情愿，唐豆豆就没什么情绪，小口喝着鸡蛋糕，还给二叔递了个大肉包子加一个笑脸。 “值日是应该的，每个学生都要做，你有什么不情愿的？” “可是以前都不用我俩拿钥匙，可以多睡一小会儿。” “那能有几分钟？你睡了一晚上就差那几分钟啊？” 张小悦撇了撇嘴，咬了一大口肉包子，恨恨的嚼了几下：“爸爸，我同学家都搬新家了，说是大楼，二十好几层，能看的可远了。” “你羡慕啦？也想住高楼？” “嘿嘿，有一点点，咱们家都没住过那么高的楼……大大那个家是，可是就去过两次。” “我也没住过。”唐豆豆跟着点头：“然后现在也没了，我爸爸妈妈弟弟都在这了，那个家哪去了？” “还在那里，房子又不会自己跑了，你俩看见房子长腿啦？” 两个小丫头就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感觉张彦明说话特别有意思。 小孩子看到同学什么都会羡慕，别说住高楼，戴眼镜或者逃课请假，生病去医院这些都会羡慕，完全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并不是真实需要。 很多孩子就是羡慕同学可以戴眼镜而努力的想办法把自己搞近视，这不是少数。比如贴在电视机上面看电视。 现在到是不用耽心这个了，一个手机搞定一切，不只是近视，还能得颈椎病和注意力不集中。 “你们羡慕人家住高楼，人家还羡慕你们住院子呢，每个家都不一样，羡慕得过来吗？总不能别人有的你们都想要吧？那也没用啊。” “嗯，她们也羡慕我俩可以有院子玩儿，还有那么多玩具。” “还有咱俩有自己的房间。” “对。” “你看，这不就得了？你们有的别人也没有，别人有点你们没有的东西不是正常吗？所以不用羡慕，好好学习，以后慢慢就什么都有了。” 陪着两个小姑娘吃了饭，把她俩送到大门口……人家不让他再往前送了，怕看到同学不好意思。两个小姑娘长大了。 九零后这一批孩子，应该是最后一批还有独立意识的孩子了。 老父亲张彦明站在大门口看着两个闺女和同学一想嘻嘻哈哈的说着话走远，心里有点小酸。自己这是被不需要了。 回到院子，告诉安保员今天同立军会带人过来，张彦明去办公室翻了一会儿文件，然后去给媳妇打早餐，伺侯她吃完。 夫妻之间会养成很多有意的无意的习惯，渐渐形成两个人之间的小默契小幸福。 就像你在上面腿刚一动，她就知道怎么摆姿势配合，什么都不用说。 “今天你去不去单位？” “今天不去，明后两天要去开会。会有点多呀。” “挺好了，又不用你负责具体工作，也就是开学放假这会儿忙几天。” “我打算在学院设几个奖项，到时候从金枫叶这边走，你心里有点数。” “要谈吗？” “这个得上面批，批了以后应该有人来和你接触。应该能批。” “什么方向？” “实用军工，军事现代化还有医学三个方向，太具体的我还没想，你弄一下吧，主要是以实用为主，不搞虚的那些。” “只针对已经产生结果并且成熟的项目？” “对，产生结果并证明可以推广，有价值的。成熟这事儿不太好说，得看具体情况。” “咱们参与研发吗？” “可以谈。我这段时间正在琢磨找个地方建一批实验室，有些方面可以开始了。到是可以结合一下。等上面意思吧。” “就建在咱们学校旁边不行吗？” “有些可以，有一些还是要放到工业园那边，永丰和咱们孵化园都会有一些，你让办公室开始准备人才库吧，得磨刀了。” “哪的人都可以挖？” “行，只要合适就行，管他是哪的。” 第1820章 我先骂，你就没机会笑话我 在国内这一块搞科研挖人不是什么难事儿，普遍性的不重视导致科研人员成本相当低，人心也比较浮躁。 难的是甄别，是从一大堆里选出正确的有真才实学的，各种阀门和学骗太多了。 庐州那边成立汽车研究所的时候，忽啦一下子来了几百号人，都号称手里有‘将震惊世界’的重大项目，可是除了做好的ppt什么也拿不出来。 这些人就想靠嘴来弄资金，然后买车买房买股票，花完了再去搞另一个重大震惊项目。 其实这个现像的出现原因也特别好理解。 当初搞科研的不如卖茶叶蛋的时候，能在各单位坚持‘工作’拿工资奖金项目资金的，大多都是没有任何项目能力的学骗，真正的人才想留也留不下来：他们没有关系也不会送礼奉承。 然后经过十多年的‘变革调整’，也就是这么个局面了。 这种现状甚至一度牵扯到了各大院校，尤其是那些出名的。 然后这些人交织出来一张庞大的网……所以慢慢就开始留不住人了，大量人才外溢，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搞项目得靠关系拿钱，没人重视项目本身。没钱怎么出成绩？而且就算成绩出来了又会马上被四分五裂论资排辈的分果果。 这还算是好的，还有种普遍现像是，你敢提出与那些学阀思维不符或者观点不同的项目，就会直接被人乱脚踩死。 咱们的传统就是，上面什么都是对的，除非他死了。所以事实上就是权力决定一切，包括科研和学术，偏偏我们还是广谱的外行至上。 当然，也不能否认，最近这些年整体风气在好转，但也只是在好转。 …… 孙红叶吃了早饭，洗漱收拾了一下，两个人牵着手出来，正好迎面遇到同样牵着手的老康和孙家敏。 老康是个暖男，有点会照顾人，这段时间孙家敏相当幸福快乐，感觉都年轻了好多岁一样，光彩照人的，被彻底的开发了出来。 “你自己不会去食堂吃？懒的都要带不动屁股了。”孙家敏看到女儿女婿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就直接拿孙红叶开刀。 我先骂，你们就没机会笑话我。 “我愿意，你管不着。嘿嘿，老康早上好。”孙红叶拉着张彦明就跑。 老康就笑眯眯的不吱声，反正拉着的手也没松开。 住过来一段时间，他感觉这才是他想要的日子，这一家子的氛围太好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也没有，还都相当有能力。 原来他一个人住并不是想享受孤独，而是感觉住在一起太闹腾，这事那事总有盆碰碗的时候，吵的头疼。 然后就知道了，哦吼，还真有不争执吵架的家庭。 其实也吵，张妈吵张爸都形成了习惯，不过这个也可以不叫吵架，也不会感觉很烦躁。 八点半，同立军和赵海涛带着老郭和谦哥到了。就他们四个人。 老郭和谦哥一脸懵的在门卫那边做了登记，然后跟着赵海涛和同立军走进院子。 “这卡片儿收好，我都是来了几次了才有，你俩是真走了运气。”同立军心里有点酸溜溜的，赵海涛人家是妹夫，这俩算是啥呀？ “这个还有什么说道？”谦哥问了一句。 “这卡片儿在不少地方能打折，商场超市电影院酒店，坐飞机买车什么的，全国通用，一卡一号。” 赵海涛指了指卡片上的枫叶：“有这个标记的地方就行，买东西付款的时候出示一下。再就是摇人，不管哪个城市遇到什么事儿都打这个电话，马上有人过来。” 同立军点了点头：“除了西疆和乌斯藏，一般地级市以上都好使。” 老郭和谦哥对视了一眼，都有点震惊。这事儿确实有点不敢想像……一般人让你想也想像不出来呀。 “这边是录音棚和练习室，前院是彦明和红叶办公的地方，还有他俩的助理室。” 同立军给两个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正大门在这边儿，不过从来也没开过，中院住着几个明星，后院是老人。” 几条大狗溜达过来，抬头看了看四个人。 “别怕啊，让它们闻闻，这几条狗相当聪明，能听懂人话。” 谦哥也是爱狗的，看着这几条狗眼里就开始放光，不过没敢上手。养狗的人特别容易判断出狗的习性，比如它是不是真敢咬你。 老康和孙家敏从钻山廊走出来，赵海涛赶紧打招呼：“爸，孙姨，上班啊？” 同立军在一边也笑着叫人，不过他嘴里孙家敏就排到了前面：“孙姨，康叔。” “来啦。”老康和孙家敏点头回应了一声，摸了摸凑过来的大狗往外走，两个人的车都在外面等着呢。 “海涛，晚上就在这边吃吧，把小敏也叫过来。”走到角门孙家敏回头吩咐了一声：“你再问问小绢她们那边有没有时间，有就一起。” “成，一会儿我给姐夫打电话。” “这是彦明的丈母娘，在民正部，”同立军低声给老郭和谦哥科谱：“那位是海涛的老丈人，在装甲学院，副院长。” 大家都是过来人，一听也就明白关系了。后老伴呗。后老伴那也是老伴。 张彦明听到声音从屋里走出来：“这么早？来，进屋坐。” 几个人进了张彦明的办公室，在会客沙发上坐下来，正收拾卫生的富海跑过来给几个人泡茶。 “给我弄杯咖啡。” 张彦明吩咐了富海一声，笑着对老郭和谦哥说：“我喜欢喝速溶的，就不请你们了啊，我这儿茶还是不错的，咖啡实在是不上台面儿。” “彦明嫌现磨的太苦。”同立军笑着给几个人解释：“他喝红酒都是兑着雪碧喝的。” “这东西自己舒服就行了，哪有那么多讲究。”张彦明拿出烟来散。 老郭这会儿也是抽烟的，后来才慢慢戒了。不知道是不是有王惠的关系。 “弄点吃的吧，他俩应该都没吃早饭。”赵海涛脱下外套挂到一边儿，随口说了一句。 “我吃过了。”谦哥点了点头。 他有媳妇儿，早饭肯定是有的吃，虽然是他做。小白不会做饭，两个人这会儿还没有孩子。 老郭就急忙说不用，他是真没吃，吃过了这话他也说不出来。老郭擅长做饭，但是这会儿没钱。 他节目里说看炸油条馋的不行买不起那是真事儿，只不过是当笑话说出来。 张彦明摆摆手，富海就去打电话叫食堂给送东西过来。 “你们那边我叫红叶安排了，地划好了会给海涛电话，我对服装这一块不是太熟，厂子规划设计你们自己搞。” “行，这个肯定没问题。” 第1821章 一个一个安排 赵海涛对服装这一块是门儿清，特别熟悉，同立军他们也搞过这方面的生意，也不陌生。 “先这样，以后要是规模起来了我给你们换块大点的地方，这个不用急。” “明白。” “厂子该怎么建怎么建，各方面要考虑周到点，工人的吃住行不能糊弄，衣服的质量方面更是要严格把关，不能有一点儿马虎。” 张彦明提了几条要求，赵海涛的同立军都点头答应了下来。他们是要做品牌，这个必须听。 饭店一个小伙计拎着食盒进来：“二哥，饭来了。”饭店和酒店里年轻人多，都是二十出头的样子，都管张彦明叫二哥。 “拿过来，就摆这里吧。” 肉包子，豆浆，几样小菜。月亮湾出品没有一点糊弄，绝对的真材实料，香味儿扑鼻。 “吃吧，别客气，大早上的就不管酒了，中午再喝。”张彦明让了一下。 “这包子看着不错，我尝一个。”谦哥笑着捏了一个。 他比老郭会做人处事多了，这会儿越是不客气就越显亲近，这道理老郭暂时还弄不明白。而且他先吃也免得老郭自己吃尴尬。 张彦明看向同立军：“望京馆那边可以给你们一块地开发住宅，新机场这边也行，还有我永丰工业园这边的配套，你们自己琢磨吧，看看搞哪里。” “能搞多大？” “看你们自己，地钱先不用考虑，房子卖了再给就行，其他方面我就不管了。哦，要重视绿化，密度不能过大。” “整体规划有吧？我先看看琢磨琢磨。” “行，我一会儿叫人拿图纸。谦哥，那个宠物园儿考虑好没？” “这个不用考虑，您说来咱就来，反正我这一百多斤您看着安排。”谦哥笑着下了保证。 “那行，那我就安排，到时候等你手里松快了想自己干就直接说，我就退出来。我弄这个纯粹是为了家里几个孩子，等等大了也就没必要了。” “行，都听您的。” “马场可以搞，不过我建议规模不用太大，主要还是以孩子为主，弄些果下马回来养。我在望京馆这边有个国际标准的马场，别到时候影响到你这边。” “这个应该影响不到，”同立军摇了摇头插话：“我建议要弄就到位，大人孩子的分开搞，这么大个京城这么多人呢，一南一北的。” 张彦明想了想点头：“也行，也有道理。” “那投资可有点大了。”谦哥好玩儿，这方面懂的不少，大概能算出资金量。 “你耽心的就不是地方，”同立军拍了谦哥一下：“几千万在彦明这边那就不算什么钱，完全不用当回事儿，把事情做好就行了。” “不，我当事，要不你给我来点？”张彦明冲同立军伸出右手。 开了几句玩笑，把宠物园的事儿定了，老郭这边也吃好了。几个包子一碗豆浆的事儿，用不上几分钟。 “这包子确实好吃，可以开店了，大店。”谦哥吃了俩，有点回味。 “这是五星级酒店配套厨房弄出来的，肯定好吃啊，彦明这边好吃的可正经不少，还分了好几个菜系，有西餐，中午咱们喝点儿。” 同立军给两个人讲了一下。 “哎哟，破费了。”老郭愣了一下一拍大腿，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自己家的食堂，员工餐厅，我全家还有这边的员工都在这吃早餐，午餐和晚餐是自助，也能点餐。” 张彦明往北指了指：“就后面临街。一会中午想吃什么菜就点，我叫他们准备。” 叫富海过来把食盒收了一下，再散一圈烟，大家喝茶聊天。 张彦明是一大杯速溶咖啡。 他喝这东西不是为了提精神，就是单纯想喝，隔几天就来一杯，也不是天天喝。 “老郭你这边别的不用想，就是把相声说好，把戏唱好，挣了钱就分我一半，暂时挣不着也别急。 和谦哥一样，将来你挣来钱能行了，想自己干就直说一声，别想太多。” “我这边有个地方落脚，不用东奔西走就是好事儿，稳下来慢慢做我有信心。将来……将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现在也不能说什么。” “行，慢慢来，慢慢磨，我多买点老戏园子收拾一下，到时候你都拿去演出。银行卡你有吧？” 老郭摇了摇头：“没有。”不奇怪，01年这会儿没有银行卡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很多公务人员都没有。 “谦哥有吧？” “我有。” “我给老郭弄点启动资金，赚了再还我就行了，你帮他处理一下。对了，谦哥，你和嫂子商量了没有？辞职的事儿。” “我这边没事儿，不用商量，其实不辞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一样发不出工资来，还是靠自己在外面折腾。” 这是九十年代以来所有曲艺戏曲团体的真实情况，基本都是在维持。 “行，那就没事了，我先给你拿两百万过去你就开始张罗吧，先挑个地方，地皮我叫人去弄，你准备其他的，招人买动物，规划建筑。” 同立军看着张彦明问：“彦明，南海子机场搬了吧？” “正在搬，怎么了？” “机场那块地不是给您吗？” “那地方要修路啊，裁开了，而且位置也谈不上多好。再说，你听谁说的要给我？” “这不是正好？反正位置您也感觉不好，那就拿出来弄这宠物园儿呗，另一边咱们弄个别墅小区，行不行？” “说什么呢？”孙红叶拿着两个档案袋走了进来。 “红叶。”同立军站起来和孙红叶打招呼，老郭和谦哥也跟着站了起来笑着点头。 “这是我媳妇儿，孙红叶，这是郭哥，这是谦儿哥。你俩就叫红叶就行……不对……哦也对，行吧，就这么叫吧。” “怎么了？”孙红叶在张彦明边上坐下来，有点没太懂张彦明的意思。 “老郭比你小，不过你是我媳妇儿，跟着我叫也没错。什么呀？”张彦明接过档案袋。 “军区送过来的，我不知道你和李伯那边是怎么商量的，还是你处理吧。” 张彦明一边解档案袋上的绕绳，一边对同立军说：“那地方到是可以在南面找地方弄个别墅小区，带个小公园那种，其他的就不要想了。” “为什么？” 张彦明想了想，说：“那是空后的地盘儿，机场搬走了不代表空置，卫戍也在那边，马上投入使用了。” “那为什么还要迁机场？” “修路，五环路会从中间穿过去，把空后和卫戍隔开。全封闭路段。不过，你们要是对那边有兴趣的话，” 张彦明想了想，说：“那边还是有点潜力的，可以在那周边想想办法拿几块地，现在应该竞争不大。” 第1822章 骨肉不存，皮毛焉附? 同立军起来走到墙边看地图，问：“您感觉这边儿哪个地方比较合适？” 张彦明停下手上的动作也看过去，想了想说：“西边吧，从马家楼到黄村那一条线，别墅就不要琢磨了。 就是住宅项目，或者可以考虑商业配套什么的。那边儿够你们吃几年肉了。做项目不要急，沉下来打磨，要搞一个成一个，把口碑做好。” 孙红叶说：“其实你们就挨着四环找地方就行，现在六环计划都出来了，贴着四环哪里都行，都压不着。”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张彦明点了点头。 他给同立军说的地方是将来的地铁线，发展起来会更快，不过孙红叶说的也没错，别说四五环之间，五六环之间只要能拿到地都不会压手里。 “六环哪？”同立军用手指点在地图上找地方，笑着说：“那等通车不知道猴年马月呢。 就说三环，从五十年代修到前年，通车比四环没早多会儿，四环也是修了十来年，五环这也好几年了，还没看出来结尾。” “你从南站顺着凉水河往南，就在河两岸拿地，那边我感觉也行，开发区走的快，河两岸比较适合搞住宅。” 赵海涛坐在那靠在沙发上看着同立军在地图上比划，说：“说的我都想跟着你们一起搞地产了，感觉服装不能比呀。” 张彦明就笑：“那就得看你怎么想了，地产二十年是没问题的，服装做好了能做成百年企业，至于赚钱……都赚，也不存在谁就比谁强。” 赵海涛他们这个服装厂走的将是高端路线，具体说到赚钱，还真不一定就比地产差到哪去。 “地产为什么做不成百年企业？”同立军转过头来问。 “我没说不可以呀，只是很难，大浪淘沙，能走到最后的少之又少，所以我说叫你们不要急着圈钱，要做口碑，要保证质量和服务，要诚信。” “行，我听您的，慢慢来。”对于张彦明的话同立军是能听进去的，也信服。 “地铁站边上的房子是不是就会好卖？”孙红叶问了一句，换来张彦明一个看哈儿的眼神。 “你什么眼神儿啊？”孙红叶打了张彦明一下。她也就是屋里没有外人才想也没想的问了出来，话一出口就反应过来了。 “那是肯定的，要是提前知道地铁的走向圈点地，那可就真就是捡钱了。”同立军笑着回来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又飘到了地图上。 在地铁没地铁的地方差异确实巨大，尤其是非主城区地块，那简直可以说是印钱一样。京城这会儿可以说出了三环都算是非主城区。 同立军的反应很快，一口茶喝了一半就愣住了，一顿，放下茶杯看向张彦明：“地铁？”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们和京基投还有地铁公司搞了一个ppp项目，建一条从永丰工业园区到新机场的地铁。” 事实上不止，除了这条新地铁，还有三四环路互通工程，五环路工程，地铁京城东西贯通线以及奥运线，机场线（原）。 就在上个月，京城申办奥运会成功，一系列的相关工程已经紧锣密鼓的展开，做为在申奥委挂了名号的孙红叶也被‘分配’了一些任务。 一般地铁和公路的修建工期都比较长，建设速度好像快不起来一样，还总是一条一条的修，其实并不是修不快，是缺钱。 这玩艺儿投资太大了，而且国内在设备方面也确实有点跟不上国际形势。 投资巨大这东西在国内还有着另外一种意思，大家都懂，就比如三块五的扫把项目采购价就会变成十块或者更高。 就比如我们所有的进口机械都是那么的昂贵，修理检修费用是那么的昂贵，一说就是国家歧视，就是谁谁高傲傲慢，无限加价等等。 但事实上里面很复杂，很多事情真的有点说不清。主要是不能说。 就经如盾构机，官方引进需要五六个亿以上，检修一次几百万，换个刀片几百万，所以就只好采用原始机械来进行操作……实际上该消失那部分一样会消失，工期还无限拖长。 你说上面就不知道么？其实也不是，这里面太复杂了。 后来还是北方重工一憋气，把这玩艺儿整明白了，也因此得罪了国内一大批工程人。很多东西其实都不是真的弄不出来。 养寇自重这玩艺儿自古以来就有。 就像水压机，那破玩艺儿其实并没有想像和听说中那么难对付，关外五六十年代都可以了，但是上面不同意你搞，非得交给申城这边，你能怎么办？ 就像长安辛辛苦苦弄出来的吉普车，上面一句话就成了京城吉普。这里面各种争夺倾轧能简单得了吗？造成的各方面浪费损失有多少？ 关外从钱到物资帮了沿海那么多年那么多付出，为什么换来的不是感激而是鄙视？还不就是因为人心不足？ gdp高到上天有个屁用？老百姓都活不起了，商业再繁荣金融再沸腾你能卫国还是能给国家带来话语权？ 事实上这两样都得依靠实业，依靠实体才能存在，又有什么高大上的？衣服再漂亮能当肉体用吗？ 一边争权夺利一边鄙视一边还不得不依靠然后背后搞小动作，这就是现状的原因。重工，重工才是一切。很多人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从渤海湾到九原，再到长安，这一条线都是国内经济相对比较不活跃的地区，被南方嘲笑的地区。 但事实上，这一线才是国家脊梁，国体的保障，国家的力量所在。 ‘我努力挣扎着，拼尽全力保护着你，却从来都被你嘲笑讥讽看不起！’ 也就在上个月，这个世界的北方重工集团正式组建成立，并且和脚盆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鲁尔枫城机械制造公司形成合作。 北方重工，枫城机械又和北方重工业达成一系列合作。 北方重工和北方重工业不是一回事儿。一军一民，国之根本。 重工，研发，制造，测试，演习，侦测，反防，这就是整个北方‘落后不发达’地区的真实面目和原因。 骨肉不存，皮毛焉附？可是华丽的毛发总感觉自己即高傲又伟大。 一边是国利，一边是民利而已。 “站点都确定了吗？”同立军听了张彦明的话眼睛都亮了，像灯泡似的。 “你还准备承包所有站点？” “不是，这不是听到消息兴奋嘛。”同立军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那就马家楼到黄村……多少站？” “这一段十几站肯定有。” 第1823章 同立军的执念 张彦明笑着说：“这一段十几站肯定是有，你是打算一个站占一块？” “我到是想啊，可能吗？”同立军看着张彦明，小眼神巴巴的。 “贪多嚼不烂，即使资金上没有压力你们也弄不起来，不如就盯准两三个地方深挖，住宅商业相结合着来。” “围绕一个主要站点，住宅，商业或者商业街区与住宅项目结合，项目不要太小气，这一个就够你们搞上几年了。” 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肩膀上接话：“起码三到五年能整利索。” “两个站点还是可以考虑。”张彦明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文件打开来看。 “我可以参加不？”赵海涛举了举手。 “你还有钱？有的话也不要掺合，可以投里面占点股份，你还是一心一意搞好你的服装。” 文件是那边整理好的土地信息，标志的明明白白，地块大小等相关信息，可以交给枫城这边利用开发的用蓝线圈着，军事区红线，民区绿线。 张彦明看了看把东西收起来塞给孙红叶：“给过来的就接着，该多少多少，让规划规划一下。物流后面给我留块地就行。” “要干嘛？” “弄个研究所，打算在这搞个分拣中心，试验性质的。” “其他呢？” “住宅呗，大型社区，商业综合体。”张彦明想了想：“北面弄几个小高层社区，到时候军区和区里可能要回购一部分。 还有公园，蔬菜基地，行政区都要有，先让他们琢磨琢磨吧，然后再修改。这边不急，慢慢弄就行。” “这是哪儿？可以搞块别墅不？”同立军凑过来。 张彦明看了同立军一眼：“你和别墅杠上啦？就非得弄一个？” “执念哪，而且我们几个人自己住的地方总得解决一下，也可以还一些人情。”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就搞两个。这边可以搞一个，南海子这边也可以搞一到两个，算咱们联合开发吧。” “行。”同立军心满意足。 “彦明，修地铁得多少钱？”谦哥看这边事情说完了，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这次是三条线，总投资大概在三百六十亿。谦哥你想包个站点不？”张彦明笑着问。 “哈哈，那肯定是想啊，干一个下来咱们爷们也是千万富翁了。”谦哥笑起来。 这就是开玩笑，不是说想干就能干的，真给他他也不敢接。 “谦哥，你这出来和老郭正式搭伙了，得多帮帮他，你可是地主。” “那是肯定的，应该的。” “老郭你师傅是谁？”同立军问。 老郭巴嗒两下嘴，有点难心。他原来到是算有师傅，不过是口头约，而且人家也放话说不承认了，他这边肯定不好再提起来。 “他没正经拜过师傅，都是口盟跟着学学的事儿。”谦哥替老郭解释了一下。 “谦哥你是拜师学艺还是学校出来的？”张彦明问谦哥。 “我先进的艺校，跟了几位老师傅，但不算拜师，后来才拜了师傅，中间还念了个大专。” “我们小时候都跟过老先生学过，评书啊相声啊，快板戏曲什么的，但是这个门儿拜师讲究的是嗑头摆酒，这才是师徒。 我没有，我想嗑头人家也不爱意呀，现在别人问我师傅是谁我都是说我跟谁谁哪位老先生学过，但是不敢说是师傅，只能说是老师。”老郭自嘲了一句。 “你拜谦儿的师傅不就完了吗？”同立军说：“反正你俩以后是一场活儿。” “这个到不是不行，我得先和我师傅说一嘴，行不行咱们也不能决定的事儿。”谦哥笑着接话。 这话也没毛病，得看他师傅那边的意思，这事儿总不能勉强。老郭拜师这事儿本来就是谦哥一手促成的，他识人广朋友多，也乐于助人。 这话头也就算过去了，同立军翘着二郎腿摇了摇，说：“哎？那宠物园儿还没定下来呢，放哪儿？其实机场那儿真的合适，还平整有基础。” “要是租地的话还得往南走，离城里太近了划不上。”谦哥看了一眼墙上的地图。 国内租地和买地这事儿有点含糊，感觉差不多，但事实上差别还是挺大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只不过买地比较难，另一个成本付出也要大的多。 “榆垡那个开业了没有？”同立军问谦哥。 “开了，还没去看，正打算这几天带着我媳妇儿去瞧瞧。我们俩都喜欢动物，我喜欢大的，她喜欢小的。” “野生动物园？开业了？”张彦明问。 “嗯，去年年底开业，不过动物不怎么全，今年说引进来不少。” 这又和张彦明记忆世界有了些偏差，不过偏差不大，大半年。 “其实可以去动物园边上弄块地，正好还配套，过去玩的人流直接就可以利用起来，有利发展。”同立军给张彦明提建议。 这个宠物园建起来不可能是自己玩儿，肯定是要对外营业的，挨着动物园确实可以借到不少的光，可以偷人流。 “也行，那就去谈谈吧，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张彦明点了点头。 孙红叶说：“要弄就弄大点儿，再弄点孩子玩的，边上也可以弄个小区……我叫人去吧，怎么也得几千亩能够用。” 她拿起文件袋起来往外走：“你们聊吧，我办公室那边还有点事儿安排一下。” “大点也行，搞个儿童乐园，养点奶牛和奶羊，还可以种点有机菜。”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感觉可以：“就是整大了，谦哥你将来接手是个问题。” “我没事儿，我也没想过接。我拿什么接呀？”谦哥笑着摆手。这哥们不是客气，他事实上是真的胸无大志，就是好玩儿。 “要不这样吧，咱们正式签个协议，还是交给你和嫂子打理，我这边就是定期查查账，给你们两口子三成。” 这个地方弄下来其实投资不会太大，日常管理是大头，给三成不少，但也不能说多。 而且收入是在后面，前面可能几年时间都在投入，种树啊，建筑，修路，养殖，都不松快，尤其养殖，需要投入的精力和时间相当大。 谦哥也不推，笑着说：“成，您给的我就拿着，您信得着就行。”这态度张彦明喜欢。 “那你那饭店怎么办？”老郭问了一句。 谦哥在黄村开了好些年饭店，什么大吃大喝，川菜名流，饺子馆什么的，这会儿其实是妥妥的小富翁，家底相当厚实。 他这一辈子没缺过钱，也不急着赚钱，不争不抢就喜欢吃喝玩乐，小日子越走越红火。媳妇能干执家也是真的。 张彦明对他的好感基本上就来自于他对生活对人生对家人的态度，不争不急，有情有义，慢慢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这样的话，五百万肯定就不够了，这样吧，我叫人去拿地规划，建设这一块我们也是现成的，谦哥你前面就不用管这边了。 你用这段时间去联系一下动物，了解一些相关资料，也招点人手，规划一下都养什么。还有树，花草这些。” 第1824章 环球金融中心 “谦儿有车吧？”同立军问了一声。 “有，我有台夏利2000。” “卖了吧，”张彦明对谦哥说：“我叫人给你弄台皮卡回来，开着也行，拉东西也方便，嫂子那边我给你弄台别的。” “饭店让小慧儿折腾吧，我顾着这头。”谦哥回了老郭一句，点了点头：“成，您怎么安排我怎么来。” “建好了你们搬过去住吧，近着方便。饭店的话你们自己商量，反正这边儿肯定有工资什么的，以后弄起来了也得人操持。” 张彦明没说让他们饭店就不干了，没必要，时间和工作方面让他们自己安排。 他叫富海拿了三台电话过来，送了老郭一台，谦哥两台。人家有媳妇啊。 “这是我们自己的牌子，这款叫刀锋，先拿着用吧，方便联系。”其实主要是对老郭，他真没有，谦哥一家早早就手机轿车了。 “嗨，省着了。”谦哥摆弄着手机笑：“前几天我媳妇儿还在念秧这手机，说好看。” “手机你们就先对付着吧，明年我们要推出新一代了，是能无线上网的，到时候给你们换一茬用，这种也就淘汰了。” “直接用手机随便就上网？”同立军问。 “对，只要有信号的地方就能上，这段时间我们在推动这事儿，也在就价格和各方面在谈。” “那可挺不错，方便。” “估计最开始可能收费不会太低，这事儿我们也只能是尽力，也争取快点更新迭代。我让你帮我买那片儿的戏园子你安排了吧？” “安排了，基本上都是京曲和京歌的资产，市里文化局我也叫人去扫听了，也就是这几天就能回信儿。” “行，多少钱到时候我叫人给你转过去，产权方面要弄清楚。” “这个肯定没问题。” 张彦明拿手机给张永光发短信，问自己的车什么时候到。 他的林肯给两个担挑了，现在自己没车，在等bgc专门给他和孙红叶打造的总裁级行政用车，他要的是suv，孙红叶是轿车。她嫌suv太大。 这一批bgc包括了三个系列五种车型，用通俗的方式来说就是库里南，幻影，还有慕尚和雅致，添越。 当然不可能一模一样，都经过了取长补短。 分别为总裁级，行政级，执行官和总监级四档，对应总部，总公司，省，市四级，再往下的还有入门级，不在配车序列内。 红枫汽车也有等级，不过因为不属于内部配给车型，那个也就是个意思，第一批次推出来的是suv，掀背，轿车三个系列，也是五款车型。 张永光马上回了信息回来，正在调配运输，会和已经装修好的三个展厅展车同时抵京。 ‘加两台红枫优雅回来。’ ‘好。’ ‘下面公司有皮卡吧？性能各方面好一些，舒适度也要考虑，给我找两台。’ ‘ok。’ 红枫优雅就是红枫推出来的第一款suv，在罗威纳*拉塞尔那边叫elegant。 孙红叶在京城一共搞了五个汽车展厅，目前装修好了三个，这三个都是买的现成的物业，另外两个是自己买地建设的，带有修理厂，所以要慢一些。 “新车这几天就能到，到时候上牌什么的你自己去跑吧。”张彦明对谦哥说：“皮卡是我下面公司的，直接用着就行。” 谦哥点了点头：“成，我对这东西不挑，其实平时我很少开车，就是我媳妇儿来回方便。” 张彦明根本没和老郭提车的事儿，一是不合适，给个手机给个演出的地方也就差不多了，其他的还是要他自己努力。 再说他也不会开车。 “老郭孩子在哪儿？” “在天京老家，我父母给带着。” “没想过接过来？” 老郭苦笑了一下：“我现在这情况，自己都吃不饱，把他带过来养不活呀，也没时间照顾。” “多大？” “五岁，上幼儿园了，忒淘。” “你没琢磨着再找一个？” “他心里到是有一个，上门被人家骂出来了。”谦哥笑着揭老郭的短儿。 这个不算什么，说出来也就是一乐儿，老郭还是能勇于承认自己穷的，但也相信自己能行。 “没事儿，好好干，等起来了再打上门去。”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彦明放在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 拿起来看了看，是贺大佬的私人电话。张彦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 “贺伯。” “我已经到京里了，和小黄在这边做一个交接，他后天动身去渝州，你过来见个面吧。” “好。我和他们部里的崔部长家孩子挺熟的，在我这边工作，管着深水港的建设，要不一起？” “行。听说你搞了个不错的会所，要不就去那里坐坐吧，打打你的土豪。” “好，我来安排。就今天下午行不行？我明后两天都要去院里开会，如果下午不行的话就要约到明天晚上。” 贺大佬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应该是询问工作人员：“好，那就下午，小黄那边我来通知……我听说你和京城这边比较熟？” “是，那我约一下刘市……还有王主任。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时间。” “好，没问题的，那就……三点钟，三点一刻的样子。把你的好茶拿出来。” “好，您请好假啊，晚上直接在这边用个餐。” “哈哈哈，好，这个假要请。”贺大佬笑了起来：“你和申城的小陈熟不熟悉？” “嗯？陈市长？见过几面，谈不上熟。我不是经常到申城。” “我听说你家里在那边的项目不小，还以为你和那边应该很熟悉。怪不得。小陈找到我这里，那边有个环球金融中心的项目，想问问你有没有兴趣。” “环球金融中心？”张彦明想了一下：“那是脚盆金融业投资的吧？他们要卖？” 申城环球金融中心是脚盆森大厦公司的全资子公司森海外联合脚盆三十六家银行保险商社公司共同在申城投资的地标性大楼。 这栋楼前前后后经历了几次停工风波，改了两次设计，搞了十三年才算建成，然后又一度陷入经营不善之中。 “具体的我不是太清楚，小陈的意思是如果你有兴趣，他来牵线和脚盆那边的企业谈，主要是从立项已经六年了，这次又在停工。” 张彦明想了想，问：“贺伯，您和陈市长？说句实话，我对这楼没兴趣儿，更没兴趣接脚盆的工程，这事儿您替我决定吧。” “是资金问题？” “不是，资金不存在问题，是对这种什么地标建筑没兴趣。” “好吧，我知道了，那就这样，下午见面再说。”贺大佬挂了电话。 第1825章 你媳妇你不怕? 张彦明把电话打给刘思琪。 “思琪，会所那边下午有没有什么安排？” “哥，谁要来？”刘思琪那边应该在开会。 “贺大佬，刘市，王主任，还有交通的黄部和崔部，下午三点钟，晚上在这边用餐，红叶也要参加。” 刘市和王主任来过不少次了，不只是和张彦明孙红叶见面谈事情，他们自己有时候也会约了人过来，算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一听有人排在他们前面，刘思琪就明白了：“好，我马上安排。” 张彦明嘱咐了几句，又把电话分别拨给刘市和王主任，请他们下午三点过来聚一聚。 “富海儿，你告诉你姐一声，三点钟。”富海应了一声出去去了孙红叶那屋。 “谁呀？这么大牌面儿。”同立军看张彦明打完电话安排好了，这才问了一句。 “渝州的贺大佬，九人团。” 同立军闭嘴，双手高高的举起大拇指。“那咱们这……要不散了吧？您不准备准备？” “没事儿，我中午还不吃饭啦？” 张彦明摇了摇头，从抽屉里拿出支票本，开了张现金支票递给谦哥：“前期这边准备，那钱就先不打给你了，这里给老郭一半，你留一半。” 这钱是给老郭的启动资金，还有谦哥的前期费用。他张罗事情总要有些花费。 “我给您打借条。”老郭没推，但是提出打一张欠条给张彦明。 “老郭你这话就没水平了，欠条不用打，等你赚了钱记着请客就行。”同立军接了一句。 “行，肯定请，最好的馆子。” “最好的馆子有点虚，这东西哪个好哪个不好？就不如一碗炸酱面，肉卤一浇，来几个小菜几匝啤酒。啤酒得喝生的。” 说到吃，谦哥有不同意见，就一个炸酱面都让他给说的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说起来老郭和谦哥都是五好丈夫，居家大厨，都能做得一手好菜出来，只是擅长不同，老郭擅长炒菜，谦哥尤擅地锅炖。 这个得划重点。张彦明在心里合计着，这个宠物园弄起来，边上要开家旅游酒店，里面要弄几栋乡间别墅，得有个院儿，弄个凉棚。 这凉棚不为别的，正中间摆张大条桌，边上一溜地锅，到时候杀牛宰羊使了劲儿炖。 孙红叶背着手又走了进来：“谁要来呀？” “贺伯，想和刘市见见，然后交通的黄部要过去接他的班，介绍咱们见一见，我顺嘴把世佳他爸叫上了，还有王主任。” 孙红叶点点头，看了看张彦明：“你不给回叔打个电话？” “哦，对，要打要打要打，一时没想起来。谢谢啊，感谢提醒。”拿起手机翻号，孙红叶赠送了一副大白眼过来。 “下午正好刘市过来，你提一嘴，说咱们想在榆垡动物园边上弄块地，办个宠物园儿，栽点果树花卉什么的，开一家旅游酒店。” “要多少？” “越大越好呗，”张彦明笑着看了孙红叶一眼：“一千两千不嫌少，三千五千不嫌多，交给谦哥打理。”手上拨了号码。 响了三四声，那边接了起来。 “彦明？” “回叔，您在京里还是在江宁？” “京里，那边已经交了，有事情找老李。” “这边工作交接了？” “嗯，正在弄，有几天了，快了。怎么了？” “下午三点您来会所一趟吧，渝州贺伯要过来，刘市，经改委王主任，还有交通黄部和崔部，小聚一下，我做东。” “行。三点钟？” “对，贺伯那边大概三点一刻到。” “好。” 张彦明放下电话又想了想，扭头问孙红叶：“这下没了吧？有没有？” 孙红叶摇了摇头：“这个层次的聚会其他人过来不好，没了，我去思琪那边，你们聊吧。”转身出去了。 “哎。”张彦明叫了一声。 “怎么了？”孙红叶扭头看过来。 “还有岭南李叔，要不要……”张彦明晃了晃手机。 “委员还是常委？” “常委。” 张彦明现在的级别够用，有相关文件专门传达各种信息和任命，手里有新一届全部的省部以上级别任命名单。 孙红叶想了想说：“我感觉这事儿你还是稳当点，如果想见，那也是贺伯和李叔单独见，你现在这么一弄算怎么回事儿？” 在这方面张彦明自认远远不如孙红叶成熟，点头表示明白了：“我下午问贺伯一声，听他安排。” “嗯。”孙红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张彦明一眼：“你别乱拿主意，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心里没数啊？别弄的我提心吊胆的。一天天的。” 张彦明还能说啥？只能点头表示虚心接受。 孙红叶出了门，同立军悄悄说：“彦明，没想到你也怕媳妇儿啊？” “废话，你媳妇儿你不怕？”张彦明瞪了同立军一眼，几个人都笑起来。 老郭这会儿没媳妇，将来也是个怕的。 不过谦哥就不一样，在家里地位那是杠杠的，相当有自主权，谦嫂什么都依着他，明明比他小了九岁，弄的反而好像比他还大似的。 “今天在这屋听到的出去别乱说，” 同立军认真的对老郭和谦哥说：“说了别人也不会信还感觉你在吹牛逼，还可能给彦明弄来麻烦。” “没事儿，你感觉他们回去说了谁能信？”张彦明笑着摆摆手。老郭和谦哥都不是大舌头的人，这一点还是相当放心的，在说也没什么。 就像同立军说的，他们就算说了谁能相信？能相信的他们也够不着。 很多东西没接触到的时候是难以想像的，但接触了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吃喝拉撒屎尿屁，喝多了吐，崴脚了疼，看到美女心里也蹦达。 除了那些无形的东西，和老百姓也并没有什么区别，一样吃大米饭，西红杮也炒鸡蛋，朋友在一起一样嘻笑怒骂口吐芬芳。 不过这东西对三观还是有点冲击的，估计得消化一段时间，过了这段时间其实也就那样，还不是吃吃喝喝该干嘛干嘛。 “说准了这边给我个小区啊。”同立军又把这事儿想起来了：“有个三五百亩用就够了，到是不用太大。” 张彦明看着同立军巴嗒巴嗒嘴：“你是为了弄别墅疯魔了吧？你知道那边有多远不？那都到固县了。” “这不是没办法嘛，我到是想在市内。要不，您帮我找一地儿？” “那边确实远了，暂时不合适，说了西山这边给你弄一块，不过不会太大……你要是想搞个大的，我建议你还是去凉水河边上找地方。” “我知道一地儿，您帮我搞一块地怎么样？” 第1826章 最高级别 张彦明看着同立军这副贼兮兮的表情，大概也知道他说的是哪里了。“玉泉山？” “啊，那边儿弄个小区怎么样？” “不怎么样，别找我，您有能耐自己弄去吧。”张彦明摇了摇头。 那边放开开发都是一零年左右的事情了，而且限制多多，现在是想屁吃。再说那么敏感的地方他才不会去掺合，没意思，也不合适。 “要是在那儿建个几十栋别墅，我这辈子也就圆满了……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御墅，御景江山怎么样？” “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名字的楼盘渝州有好几个了。” “……靠，他们有什么资格叫这个？” “法律没规定呗，要不你去给改改？” 同立军撇了撇嘴，对自己辛辛苦苦想出来的名字被别人占了有点耿耿于怀……这哥们是没体验过网络注册啊。 “对了，怎么忽然就投上公共设施了？地铁这东西可不好说，周期实在是太长了，现在讲的是速度。” “实业都慢，但是什么能离开实业？不要相信金融那一套，那东西除了坑人没什么了，全是骗子，靠忽悠赚钱。” “那也不至于投这个，这是国家的事儿，就是搞住宅也比这个快的多吧？” “谁也不投都想去挣快钱挣大钱？这是你应该说出来的话么？” 张彦明斜了同立军一眼：“我早就开始投这块了，以前是公路，地铁到是头一次……这不是申奥成功了嘛。 我在申奥……现在是奥组委了，在那里边还挂了个名，也应该承担一点义务，这是国事，再说也没多少钱。 你要弄明白挣钱的目的是什么，吃吃喝喝，玩乐，能用多少？ 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做点想做的事情，别给自己留遗憾，到死那天不后悔，这就行了。”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接手那个环球金融中心？” “这和那个有什么关系？听这个名字我都闹腾慌，再说了，小脚盆的东西关我什么事？” “我听说那楼要建四百多五百米，接过来做总部大楼不好吗？多提气呀？”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要，不稀罕，对于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电话又响。 张彦明看了看接通：“喂？我是张彦明。” “彦明啊，跟你传达一个好消息，基于双扫描系统的双段双级平台成功了，幸不辱命啊。 基于这个平台，我们根据你弄过来的资料和意见，也初步实现了水介质158纳米浸式技术的突破。 现在我们需要更亮的光源，需要更精密的平移对焦技术，最好的镜片，我们有信心造出完全自主的新一代机器。” 张彦明在电话这边点了点头，对技术的突破感到高兴。从98年开始布局，快三年了，终于有了突破，当然值得高兴。 不过，高精密平移对焦还有镜片工艺国内还是远远不足，还需要从国外买。这在张彦明心里还不是自主。自主，就是什么都是自己的。 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路得一步一步走，平台的突破和技术的初步实现已经开了一个巨好的头，最难的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还难吗？ “我，真的非常感谢，感谢大家的付出和贡献。王所长，现在马上封存一切技术资料以及实验设备，仪器，所有人员不要外出。 我马上安排人员过来，到时候你们和设备仪器资料一起来京城，我会在这边成立一个更大，更完善的研究所。 鉴于各位长辈近三年的努力成果，除了合同上的原同条件以外，我会协调把大家的户口全部适至京城。 房子，奖金，车，户口，家属的工作，孩子的学业全部由公司安排最好的，同时公司会联系科院物理研究所，同他们展开合作。 至于你说的精密平移对焦技术还有镜片也没有问题，等你们到了京城就会到位。 不过，进口只是暂时的，我希望研究所能够成立相关项目组，对相关技术进行研究突破。 不管需要什么设备，投入多少钱，你们只管打申请，公司也会尽最大努力进行协助。” “好，我马上安排封存。其他的，等人到了京城你再宣布吧，这会儿就先不说了。” “好，等到了京城我请大家吃饭咱们再好好唠唠。谢谢。” “哈哈，你又出钱又搞设备资料，我们是应该的，也算是对得起你这么多年的投入。好，见面说吧，正好休息几天。” 张彦明掐了掐额头，这个消息让他有点激动，太阳穴一蹦一蹦的，手上拨通了王洪刚的电话。 “王哥，鲁尔陵北街三十七巷里面有一家老集成电路厂，和那边的安保公司有雇佣关系。 你马上安排人员车辆，把这个厂连人带设备资料一起送到京城来。 这些人的家属随后也要过来，安排在孵化园那边，孵化园南区还有家属区的安保调整为二级，本次行动为一级。 大明号会马上起飞在鲁尔咱们的物流机场等候，马上行动。” “是。”王洪刚干脆的应了一声。 张彦明把王所长的电话号码发给王洪刚，然后给仙媛打电话协调房子的场地。 孵化园这边其实是早有准备的，各方面都已经完备了，只等入驻。 张彦明拿着电话在那仔细的想了想，发现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放松了一些。其实没有这么严重，只是他有些激动，难免就有些紧张了。 看了看时间，他又拨通史密斯的电话。 “布里，我需要把大苹果城和克罗伊茨纳赫的研究所相关资料设备运到京城来，在这里成立集中研究车间。” “ok。” “相关专家可以么？我是说，能够信任的。” “我尽力，你也要做些准备。” “好。” 一回生二回熟，现在史密斯从外面往国内搞些什么东西过来已经相当习惯了，连原因和结果都不问，反正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连现役武装直升机都搞来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张小欢和张小乐拉着手悄悄在门口出现，扒着门框往里面观察。 张彦明看了一眼没理他们，琢磨了一下把电话打给了于大佬。 “于伯，我需要中科院和工程院的支持。” “哪个方面？” “极紫外辐射，晶体技术。” “咱们的？” “是，工程院许院士，中科院陈院士。” 那边安静了一下，然后问：“是哪个方面？哪个级别？” “芯片，最高级别。” “好。”于大佬说了声好直接挂断了电话，张彦明一句还要光学专家都没来得及说。 不过这个到不急这一会儿。 “姐姐。”张小欢和张小乐炸炸乎乎的声音传进来，张小悦和唐豆豆回来了。 第1827章 瞅着像五十二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走吧，吃饭，我还真有点饿了。早晨吃少了。” 这一上午没闲着，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和老郭谦哥话都没说上多少，不过把事情都安排上了也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个人的事情。 他可以帮他们一时，不可能帮他们一世，该走的路还得自己走。 “爸爸，今天老师问我，为什么不在学校吃呃，那个荣养餐。荣养餐是啥？” “是营养餐，就是午饭嘛，米饭炒菜，汤，还能是什么？” “那为什么叫，营，养餐？” “学校认为它比较有营养吧？但是肯定没有咱们家的午饭有营养。你们想在学校吃？” “不，我都问同学了，都不能点菜。给什么就吃什么，还必须得吃完才行，妈哟，我可不干，要是，要是不好吃呢？怎么办？” 要是别的事情，张彦明肯定得想办法让孩子参加，不过这个午餐嘛，就算了，再营养也确实不如自己家。 万一中间再被坑一下可得了。 院子里，工作室的艺人们都不在，唐静和王佳慧去了新机场工地，张爸张妈还没过来，因为有客人在，张彦明也没特意去叫。 九月中，已经过了白露临近秋分，中午的太阳还是挺晒的，不过后园里树叶已经开始飘落了，花草也有些萎靡。 放眼看出去，满园的翠绿中间夹杂了许多鲜黄，连还在开放的花朵好像也没了那么精神。 湖水变得深遂起来，不像春夏那么透澈了，水面着掉落的树叶随着水纹轻轻的摇动着。 “这园子弄的真不错，这老树是移过来的吧？”谦哥打量着四周问。 “是，大一点的树都是移过来的，又补了一些，果树是自己栽的，不过果子还不好吃，估计明年差不多。” “你没吃枣啊？那不挺好吃的。”张小悦不爱听了，明明吃了的。 “嗯，吃了，除了枣子其余的要等到明年，行吧？” “好吧，算你说的对了……可酸了，哎呀妈呀，像，像树上长了醋似的。” 孩子说的有意思，大伙都笑起来。 也没刻意安排，就到二楼找了个包间，大伙自己点，想吃什么要什么。 菜没上完，包间门一开，黄场厂腆着个肚子晃了进来：“彦明，还认识我了不？” “黄大爷。”两个小姑娘带着弟弟叫人，眼睛在黄厂长脸上嘀溜溜的打转。黑了，头发应该是没染，有些白发，皮肤感觉也粗糙了些。 “那边不是水草丰美四季宜人吗？你这怎么又黑又糙的？”张彦明拉开身边的椅子让黄厂长坐下。 “哎呀，那都是特么胡说呀，太阳晒大风吹呀，又热又潮，吃还凑和，睡是真睡不好，这一趟可是遭罪了。再也不想去了。” 黄厂长坐下来打量了一下老郭和谦哥，冲同立军点了点头。两个人以前见过，只是不太熟。 “什么时候回来的？全拍好了？” “拍好了，今天刚到，这不来你这聚餐吗？我请剧组大伙好好吃一顿，然后休息。今年的任务算是超额完成了。” “包机回来的？” “嗯，好几十号人呢，在楼下，我听说你在二楼就上来看一眼。这段时间有什么事儿没？” “没什么事儿，新一届大佬团诞生算不算？已经开始在接手工作了……还有……我丈母娘结婚，老丈人是装甲学院的副院长，姓康。” 张彦明看了看黄厂长：“再就是，我调到军科院儿去了，副院长，这几天都在开会。” “军科院？可以呀，这相当可以了……军科院？你，提衔啦？”黄厂长在自己肩头上拍了拍：“和我一样啦？” “啊，刚提完，怎么样？” “牛。比不了啊，我这熬了大半辈子，你几步就走完了，还说啥？你丈母娘这边……我补个礼吧，你也没说打电话通知一声。” “别，不用，本来就谁也没通知，就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心里感谢。” “行吧，反正我也没你有钱，现在还没有你势，啧啧，副院长了，再有几年你不得去部里？” “你感觉可能吗？我也就这样了，这就挺意外了，满足。”张彦明下意识的去自己肩膀上摸了两下，确实是真的满足。 “你现在需要经常参加会议了，要习惯穿正装，这个不能马虎。” 黄厂长伸手扯了扯张彦明身上的订制外套：“虽然没你这个贵，但是帅呀。” “我身上哪有贵的？自己家做的。到单位我肯定穿正装，放心吧，我又不傻。在家就算了，我年纪还是小了，有点压不住。” “思想有问题。”黄厂长摇了摇头不再搭理张彦明，伸手去逗了逗张小欢和张小乐，摸了摸张小悦和唐豆豆的小脸，站起来下楼。 “我下去吃饭，你们也吃吧，等我歇几天来找你聊。” 几个人全站了起来，张彦明把黄厂长送出包间，看着他下楼。 “老黄今年多大年纪？”同立军问。 “四十二，瞅着像五十二似的。” 张彦明回来坐下：“来，动筷，吃吧，咱们谁也别让谁，自己吃好，喝什么自己拿，没有的管服务员要。”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演员，”老郭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干部。” “人家一直是干部，原来在军部文工团下面，好像是说唱团的团长。”谦哥想了想说：“后来就不太清楚了，咱们也接触不着。” “这多正常，彦明平时接触的人，别说你们，我也接触不着啊，我爸都够呛。”同立军撇了撇嘴，有点羡慕嫉妒。 “要不我把你弄部队里来？”张彦明笑着看了同立军一眼，给几个孩子夹菜。 “算了，我可不折腾了，就这么挺好，人怎么还不是一辈子？不缺吃不缺穿的，面子也有点，钱也算有点，挺好了。” “这么想挺好，不会太累。”张彦明比较认同这句话。 “老郭谦哥你俩别客气啊，我可没拿你们当客人，我这弄着孩子呢，咱们就是家宴，想吃就要，想喝就拿，我这东西还是挺全的，厨师手艺也过得去。” “我不客气，就是您这不能喝酒有点，”谦哥匝了匝嘴，举杯和同立军碰了一个。 “不怕您笑话，我这正琢磨着，这顿吃完了下午是不是得拉肚子，我平时可没么多油腥。”老郭举着筷子有点不太敢下。 “以后就好了，日子得往前看，你喝点汤暖暖胃，荤素配着来应该没事儿。 现在这个场子我先不动，你们先演着，别的收拾妥了你们挪过去再收拾这个，这中间你得安排好，各方面的。” “演员有，请就行了。” 第1828章 城市发展的问题 下午，张彦明把午睡了一会儿的两个大宝贝送出门，和孙红叶一起溜达着来到会所这边。 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特别准备的，九月应该是一年当中会所最漂亮的时候了，花红柳绿，树影婆娑，流水潺潺，假山上的青苔都显得那么有味道。 卫生更不是问题，偌大个院子虽然不能说一尘不染，也是从早到晚的有人收拾。 要说准备，也就是提醒一下工作人员长点精神，这个也就是照例，那么个意思，该干嘛还是干嘛。 这边的工作人员也早就习惯了这里面的工作氛围，天天各种大人物大富豪大明星出没，早就麻木了。 唯一的变化就是正房院子两侧的钻山廊口多了两块小牌子，提醒误入的客人里面有贵客，悄声慢行，也没说不让进。 因为平时主楼这边不对外，这个院子就成了会所里最神秘的地方，各种传说，所以总会有客人喜欢进来逛一圈儿。 或许是希望能遇上老板，或者什么其他小心思，这个其实也无所谓。 整个会所里几进院子，主院儿是最大的，风景自然也是最好的，客人要进来看看也是正常。 “这里好漂亮啊，我都没注意。”孙红叶很少来这边，一下子就喜欢上这个院子的初秋景色了，拉着张彦明逛起来。 “这里是活水？从哪来的呀？” “这个还真不是，整个院子里的水是一个循环，隔一段时间会补充过滤一下，等天气凉了就会抽回来排掉，明年春天再放。” “那这里面的小鱼怎么办？” “养着啊，冬天移到室内养着，天暖起来了再放到外面来。” “这个花好香，我还以为院子里喷了香水。这是什么花？” “……你问到了我的盲区，我也不认识，我对植物了解的有限。” “哎哟，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儿？” “多正常。” “对了，你怎么忽然又想弄什么宠物园了？那个老郭和谦哥是干什么的呀？” “说相声的，说的不错。宠物园这个事儿其实早就有想法，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地方还有人。 孩子经常想养这个看那个的，上回还说让咱们弄个动物园，你忘啦？ 以后有时间了就可以去这里，和动物亲近亲近，动手喂一喂，学学骑马，亲手栽树或者种花什么的。 那里守着野生动物园，想去看不能家养的动物也方便。 边上再开家酒店用来贴补一下，应该差不多。咱们有时间也可以在那边住几天，算度假。” “听着到是不错。动物养多了会不会很臭？” “打理的勤快点就没问题，种植养殖怕的就是懒。” “你说把咱们那边的院子也这么弄一下好不好？多漂亮啊。” “还是算了，那边是住人的，新鲜劲过了会不方便，打理收拾都得雇人。” 聊了一会儿，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两个人牵着手到后门这边等人。 回叔是第一个到的，然后刘市和王主任一起来到，五个人聊了几句，贺大佬带着黄部和崔部也到了，大家一起进院上楼。 不用介绍，到了这个层次大家相互都认识，以前也都接触过来。 像黄部和崔部守着交通口，每个省的大佬都来拜会过，包括贺大佬和回叔：想修路搞水利你就绕不开。 这里可能也就是王主任和大家都不算太熟悉，但一样认识，只是打交道的机会少。 今天主要是介绍黄部和张彦明孙红叶见面了解一下，搭个桥，枫城在渝州的大小项目那么多，已经是渝州经济和城市发展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其实这也算是贺大佬交班，可以说给黄部以后的工作打了一个相当耀眼的底子，一个相当优异的舞台。 至于崔部这边，今天算是饶的，和张彦明孙红叶应该算是自己人，‘熟人’，只不过一直没机会见面聊聊。 “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还是得希望你们多支持，多提意见建议，也多批评指教。”黄部把自己的位置摆的有些低，说的也很诚恳。 “可别这么说，都是在为了国家发展努力，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的很愉快，我们有什么不足之处您也不用客气，欢迎随时指正。” “彦明两口子都是爽快人，也相当舍得支持地方上的工作，把利益看的比较淡，这也是我特别欣赏他们的地方。” 刘市在一边给张彦明和孙红叶背书，不过说的确实也是心里话。 就像这次京城的地铁和京城环城公路投资，确实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这两个方面都是出了名的投资大见效慢回报率低，他是真没想到张彦明能这么痛快的做出决定。 必竟环城公路是不收费的，而地铁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找不出几个赚到了钱。 本来市里在和红空那边在谈，但是那边提的条件有点高，张彦明算是帮了市里一个大忙，说句为国家做出巨大贡献毫不为过。 “渝州现在的发展主要还需要两个方面，” 张彦明不太适应别人当面夸自己，就主动转移了话题：“一个是路，需要增加一条到蓉城的，再建一条连接申城的。 另一方面就是城市规划，尤其是老城区人口减负这事儿我感觉应该快点拿出方案来。” “渝州因为特殊的地理地形，城市规划这一块确实问题有点多，而且呀，” 贺大佬接过话头，对黄部说：“这里的人能吃若，但也很懒散，工作效率方面也要多关注，多督促。” “我这几天都在看相关资料，也在思考一些东西。” 黄部长点了点头，笑着说：“首先得感谢贺书记您和彦明给我打了一个好底子，让我能很轻松的接受这份工作，也有信心。 贺书机，彦明，我就是想请教一下，如果渝州主城要扩张，你们感觉往哪个方向走比较合适？” “这个事情你问他，”贺大佬点了点张彦明：“我感觉他心里是早有规划的，比我们还有谱。” 其实这个问题明显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贺大佬因为已经离开了渝州，这个话头也不好接，索性就推给了张彦明。小的受苦嘛。 这个问题张彦明也不想回答，不过也不好拒绝。 事实上渝州进入发展快道那是07年以后的事情了，在那之前也就是那样，效率低，发展慢，城市规划似有实无的。 能拿得出手的除了房地产还真没什么能说的了。电子工业勉强算是一块，海尔工业园都不能算，那个里面有点故事。 “这个还真有点难住我了，”张彦明在头上抓了两下：“渝州是个典型的多中心城市，我说哪个方向其实都不太对。 要是非让我说的话，我感觉哪个方向都有发展空间，都有发展的必要。” “彦明这个说的是实话，渝州太特殊了，地理气候经济各个方面都特殊，和其他地方差异很大。”王主任插了一句，同意张彦明的观点。 他是研究国内经济发展改革的，在这方面很有说服力和可信度。 “其实不管怎么发展，我觉得其实就是需要考虑一个问题，”张彦明说：“是为了城市好看感觉高大上，还是为了让居民生活丰足幸福满意。” 第1829章 雪城 “这话怎么说？”王主任看向张彦明问了一句。 “就是字面的意思。”张彦明想了想说：“枫城接触每一个省每一座城市，我对这方面了解的比较多一些。 现在国内各地区的发展基本上就是这么两个方向，其中让城市好看高大上是主流……因为这样做其中的利益大，也更容易出‘成绩’。” …… 送走一众大佬客人，张彦明和孙红叶牵着手回院子。 天还没有黑，太阳余辉把一切薰染的昏黄昏黄的，天气相较中午清凉了许多，马路上人来车往的热闹着。 “你今天说的有点多了。”孙红叶看了一眼张彦明：“有些话题太敏感，怎么说都不对。” “我知道，”张彦明点了点头：“可是有些话不说出来憋的慌，希望能有点用吧，哪怕只有一点点用。” 想一想将来到处都是一模一样的高楼大厦宽阔街道，一模一样的城市管理，禁这个禁那个，老百姓却只有‘五个不起’，他心里就感觉被什么堵着一样。 本来治理这东西就应该是奔着让更多的老百姓活的更好，过的更幸福，可是偏偏没人在意这个，甚至故意忽略掉。 因为事实上和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 “郑仁和张斐回来了吧？”张彦明不想和孙红叶继续讨论这个该不该说的话题，聊起了别的。 “没有啊，”孙红叶摇了摇头：“不是拍电影吗？现在好家活，几个人一个比一个忙，连徐家凤都着不着影了，那几个新签进来的我都没见过。” “我也没见过。这才是正常情况好吧？以后工作室也是要发展的，人会越来越多，肯定和以前不一样了。” “也是，趁着现在年轻多赚几个，省着以后年纪大了还得拼，我感觉咱家这几个就挺省心了，看外面那些成天也不消停。” “老黄今天回来了呀，中午还在咱家吃的饭，电影没拍完？” “肯定没拍完啊，就是滇南那边的的戏份杀青了，今天他是送这些人，剧组去安东了。你自己写的剧本你不知道？” “肯定不知道啊，我写剧本是写场面写故事，在哪里拍又不是剧本能定的。” “胡扯，人物故事没有背景啊？你写的又属于纪实片儿。就糊弄我。”孙红叶抓起张彦明的手就咬了一口。 “嘶……你讲理不？知不知道什么是影视城？知不知道什么是布景？摄影棚总知道吧？我写个月亮还非得上月亮上拍呀？” 孙红叶想了想：“也是哈，行吧，算你说的有理。” “那这呢？”张彦明晃晃被咬的手：“就白咬啦？” “那你咬回来吧。”孙红叶抬起手举到张彦明嘴边：“给。” 张彦明嫌弃的把孙红叶的手拍到一边，翻了个白眼，孙红叶咯咯笑起来：“大老爷们还翻白眼，妈呀，起一身鸡皮我。”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张彦明抬手在孙红叶头上使劲儿搓了几下。 “欺负我，我和你拼了我。”孙红叶把脑袋顶到张彦明身上拱，被张彦明拎起来扛到肩膀上，两个人嘻嘻哈哈的笑声顺着胡同传出去老远。 ………… 雪城。雪浪机场。 正被张彦明和孙红叶念叨着的蓝彩衣敞着大衣走在前面，沈果果和徐家凤挽着胳膊跟在后面，边上是三个人的助理推着行李，两名安保员走在另一侧。 三个人是被请来商演的，这边的老板还挺大方，三个人给了五十万，一个人两首歌而已。 苏玉跟着国家台出去演出没时间来。 雪浪机场有点小，是军民两用机场，没有廊桥，人从飞机上下来一回头就能看到跑道另一侧停放的整整齐齐的战斗机。 侯机楼也很小，不到四千平的两层建筑，穿过来只有不到四十米，有点像一般城市的火车站，从出站口出来就是马路和停车场。 飞机在这个时候还不是出行的主要交通工具，乘客不多，机场里人也不多，一点也不像后来的机场熙熙攘攘赶大集似的。 这个时候能坐飞机的都是高收入人群或者国家干部，出来都讲究拿着点儿，端个架子，流氓也要摆出绅士的模样来，感觉这样才高大上。 阶层就是这么划分出来的，这些人迷恋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得意这种大多数人羡慕的生活，这样才让自己可以随意装逼。 然后自然就是各种方法阻断别人上升的路。总体来说他们是成功的。 八个人加上行李从出站口出来，本地安保大队派来的人员已经开着两台商务车等在外面了。 还有几台车停在边上，打头的是台大奔，后面悍马，丰田普拉多，公爵，凌志，都是这个年代数得上名字的豪车。 就是不知道都是几手车。 话说这个时候国内大部分‘豪车’其实都是拼拆车，便宜又能装逼，很符合小地方的‘成功人士’的需求，妥妥的卖方市场。 十来个人站在车边的台阶下面抽烟，都是西装格履的，皮鞋擦的贼亮，被围在中间的那位理着平头，西裤皮鞋，上身是一件皮西装，这两年挺流行的。 每个人都敞着衣襟，露出皮带上面的手机皮套还有大汉显来，汉显的防丢链一水是黄乎乎的金链子。(*￣ro￣) 两边的人几乎同一时间看到了蓝彩衣一行人，皮西装扔掉烟头摆出一张笑脸迎了过来。 其实没几步，出站口出来也就三四米的平台，再加五步楼梯。 随行的安保员第一时间闪到蓝彩衣她们身前，戒备的打量着来人，蓝彩衣几个看了一眼就不管了，拐向一边走向保姆车。 本地接人的安保员也迎了过来，两个人过来接行李，三个人走过去帮忙。 “哎，蓝小姐。”皮西装喊了一声。 蓝彩衣停下来转头看过去。 “蓝小姐，我是飞鸿公司的。” “你好。”蓝彩衣点了点头：“有事吗？” “这不蓝小姐千里迢迢的来一趟，我们哥几个在这给你接机嘛，给你接风洗尘，酒店也安排好了。” “谢谢，不用了，我们公司有安排，而且也累了。明天我们八点在演出地点见吧，再见。” 蓝彩衣客气了一句，转身上了商务车，安保员关好车门扭头斜了皮西装几个人一眼上了副驾，两辆商务车直接离开了机场。 雪城的机场离城市很近，只有几公里，过了江就是城区。 “彩衣，为了安全考虑，没给你们安排市里最好的酒店，请你们理解一下。” “没事的，反正也就是几天时间。” “嗯，这边的情况你们可能不是太了解，社会上有点乱，我给你们安排在部队招待所，就是名听着不咋的，里面不比别的地方差。” 第1830章 那个，老妹儿啊 这个还真不是乱说，部队招待所向来都是袖里乾坤大，虽然顶着个十分不起眼的招待所的名字，但事实上一点也不低端。 尤其这会儿才是01年，各行各业都可以说是刚开始，各种豪华国际大酒店大都还没有进入国内，或者刚刚进入。 一般的城市市招基本上就等于当地最好的酒店了，部招绝对要比市招更好，只是因为太过低调就被人们忽略了。 “我知道，我在公主坟住过一招。”蓝彩衣点了点头。 “海招啊？那可比不上，肯定是比不过人家，不过住是肯定够用。”安保员笑起来。海军一招，那可是海军第一招街所，超五星的存在，怎么比？ 雪城不大，长宽不过几公里，部队招待所就在太平路上，跟离市府大院一百多米，市区正中心，最繁华的路段。 街道不是太宽，不过这会儿车也不多，过了江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大家很快安排好了房间，到招街所餐厅吃了饭就各自回房间休息。大家都是双人间，并没有因为什么名气和地位就区别对待。 …… “哥，这摆明了是不给咱们面子啊，特么了个逼的，刚才就不应该放她们走，直接弄回来，真特么是给点脸了。” “接她们的是烈风安保，干哪？去找人问问怎么回事儿，怎么和他们扯上了呢？” “那明天怎么整？” “我特么知道怎么整？先拖着，看看再说，先弄明白怎么回事儿。” 接机的那个皮西装和他几个哥们也在城里，在距离招待所不远的一家洗浴ktv的办公室里。 这年头关外就这种生意最多，浴池，ktv，夜总会，都是有点灰白背景的势力在搞。 一般老百姓开个小浴池没什么问题，开个歌厅也没问题，但是搞洗浴中心或者ktv夜总会就肯定会有问题。 这年头没有点什么你生意做不起来，想有点什么你镇不住不行，门路关系不到更不行。 大家都说关外不适合投资，做什么全靠关系网，这确实是事实，但是整个国内哪里不是这样呢？ 只不过关外因为工业基础厚发展的早，大型国企多，这种关系网的力量就显得大一些，而南方很多农业地区没有底子，就显得薄一点儿。 事实上里面都是那么回事儿，在国内你没有关系没有门路在哪也都差不多。 另外就是因为大型企业多，很多官员都是企业出来的，那种官僚风气确实相当重，比关内大部分地区都要重，这点得承认。 有一点应该让大家知道，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末，关外是全国治安最好的地区，没有之一，也是税收和物资调拨最多的地区，同样没有之一。 不过相对来说，黑水省是关外四省里面这一时期最乱的地方了，城市小距离远，交通条件也有限，经济没那么活跃，再加上彪悍的民风，也就那样了。 连鲁尔和白山的人来黑水这边一般身上也都会带把刀什么的以防万一。 当然，这里是指下面相对比较偏远的城市。 …… 消息很快就问回来了，皮西装在本市的能力还是相当强大的，也是面上的人物，不缺信息渠道。 “哥，那边说姓蓝的她们这边公司和烈风安保是战略合作单位，她家艺人出来全国范围内都是烈风这边负责保护接送。这怎么弄？” “特么的……不能谈哪？” “……怕是不好唠，必竟人家是有合同的，出什么事得赔钱，那边公司直接就找他们总部去了。再说那边是部队的底子，本来就不好说话。” “妈的。你说说你们，啊？办点破事总是弄不明白，这特么让你们联系几个卖艺的给整座佛回来。怎么弄？” “那不行，就再商量商量呗，反正也就是吃吃饭照张相，别的算了呗。这边钱都收了总得应付过去，反正就意思意思他们也不敢放什么闲屁。” “那演出呢？演不演了？” “那……得演呗？票该卖的该送的都弄出去了，还能收回呀？” 皮西装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我弄你妈。妈了个逼知道这里面多少钱不？你掏啊？还是你们几个掏？” “二哥你别生气，这事儿……要不咱们几个大伙凑凑吧，怎么也得趟过去，完了再弄一把呗，下回把人找准称点就行了。” “要不我回去和我爸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让市里出点。” “闭上你嘴。这事儿能那么办吗？你爸那边能不动就不动，不值个。行了，都机巴滚蛋，明天早晨我去探探口风再说，先糊弄一天。 小军你特么直接回家啊，别特么往场子里钻，真特么的，没怎么的呢都让你祸祸差不多了，我说你特么就不怕得病啊？” “嘿嘿，我带着套呢，又不差我这一下两下的。” “滚滚滚滚，都滚。” ……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正在送两个大姑娘出门去上学，皮西装开着他的大奔来到了部队招待所。 蓝彩衣她们几个和值班的安保员正在招待所餐厅吃早饭。 “吃着哪？”皮西装笑呵呵的走进餐厅。 “你好。”蓝彩衣和皮西装打了声招呼，做为三个人里面年纪最大的她理所应当的承担起了和外人打交道的工作。 “不好意思啊老妹儿，昨天哥唐突了，啊，那什么，中午哥做东，给你们赔礼道歉。” 皮西装自来熟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这招待所吃的东西真一般，这哪行，这不是叫你们受委屈了吗？ 啊？这来一回哥的地盘哪能叫你们天天吃这些东西？你们哪，甭跟哥客气，小钱还是有点，一会儿收拾收拾换大酒店，吃的用的哥都包了。” “谢谢，还是不用了，我们公司有规定，而且也就是两天时间。” “那哪行？好不容易来一次两天哪够？别和哥客气，演出完了哥带你们好好玩玩儿，一切费用哥包。 你们那公司管的也太宽了，还挺抠的，这不是剥削吗？还没点人权啦？” “不了，我们没时间，后面还有安排。” 沈果果在一边狠狠的剜了皮西装一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还说自己家坏话。 “那个，彩衣老妹啊，你好不容易来咱们这一趟，可是有不少歌迷等着和你们见面呢，你看是不是今天安排一下？” “歌迷见面？”蓝彩衣愣了一下：“咱们的合同里没有这一项吧？” “是没有，不过这你们不是来了嘛，宣传也宣传了，你放心，场地什么的我都帮着你们安排好了，你们就是去站一站照几张像的事儿。” “这个不好吧？”蓝彩衣皱了皱眉头，扭头看了安保员一眼。 第1831章 你敢吗? 按照老院子工作室的艺人行为规定，出差在外面除了固定好的行程以外，其他一切行为要服从当地安保人员的安排。 而对于自家艺人或者管理人员出差在外的安保准则，安保条例上对这方面的事情有着严格细致的各项规定，甚至详细到如何面对歌迷和应对记者。 “合同里没有的项目就免了吧，没有相应安排。”安保员摇了摇头。 “哥们你就能替她们做主啦？”皮西装眼神不善的看向安保员。 “能。”安保员痛快的正视着皮西装点了点头。 “我和你们队长也挺熟的，大家都是朋友，再说这也没什么吧？对不？就是吃吃饭照照像，交点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我是总部的，”安保员点了点自己胸前的胸章：“而且就算你和这边再熟也没用，你那点心思还是收起来吧，出来混也都不容易。” “我是本地的，”边上另外一个安保员接过话头：“二哥是吧？这事儿真不行，没什么商量余地，你还是琢磨琢磨怎么把演出搞好多卖点门票吧。” “不是，一点面子也不给呀？”皮西装看着这个本地安保员。 “什么面子，给谁？”雪城安保大队的队长从外面走进来，正好听了个尾音，就问了一句，眼神落到皮西装身上。 “张哥。”蓝彩衣站起来和大队长打招呼，沈果果和徐家凤笑着冲大队长摆了摆手。 张大队长冲蓝彩衣她们三个点了点头：“昨天我有事儿，没来接你们。” 他又看了看皮西装：“张二是吧？认识我不？”他想了想，拍了皮西装肩膀一下：“你跟我出来，我和你唠几句。” 皮西装皱了下眉头，不过还是站起来跟着张大队长从餐厅里出来，来到外面侧边的走廊上。 张大队长掏了烟出来自己点了一根，给皮西装递了一根：“这次演出你搞的？飞鸿公司是你的？” “嗯。”皮西装接过烟自己点着抽了一口，抬头看了张大队长一眼：“有事就说吧。” “你爸这次升啦？” “你又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啊？有话直说。” 张大队长笑了笑：“感觉你这架式，你爸不是升咱们市一把手，升的是国家一把手。是不是我文件看错了？你爸现在是进了新一届的九人团？” “张队长，咱们能不能不阴阳怪气的？你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忙着呢。”皮西装相当不耐烦，不过他虽然嚣张也知道深浅，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和部队上冲突。 “忙什么？”张大队长比皮西装高了半头，有点俯视的味道：“忙着找死？还是替你爸揽债？” “你什么意思？我不敢和你翻脸是不？” “字面意思。”张大队长摇了摇头：“我要不是职责在身都懒得管你干什么，你自己找死再把你爸牵牵上和我有屁个关系？高兴的人多了。” 蛮横嚣张这东西其实都只是个表面，出来混必须得给自己弄个标签，但事实上这些大院子弟没有傻子，反而头脑都是相当到位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混的风声水起。 皮西装和张大队长只是认识，并没有任何的交集，皮西装可不认为张大队长是和自己攀交情，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实话。 “她们？”皮西装往餐厅那边看了一眼。 “市里文工团那两个妹子那么漂亮，怎么没见你张大少爷伸手呢？” 那肯定不能伸手啊，心里明镜似的，人家睡在哪张床上？伸手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还给老子树敌。 “不是，真就是请她们去见见歌迷，吃吃饭照照像。” “你和我扯犊子呢，你们那几下子谁心里不明白？是不是这次的演出费原本都没打算给？” 张大队长不屑的笑了笑，目光在皮西装脸上转了转：“雪城就屁大个地方，方圆十几公里，人口不到百万，你张大少是不是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 “张队长你有话就直说，行不？这么阴阳怪气的有意思吗？我平时没得罪过你们吧？” “你敢吗？”张大队长是真不给人留面子：“你把你们那些心思收一收，别的就不要琢磨了。 这次演出就是正规演出，演完把费用结清我把人送走，别的话我就不说了。 不管你怎么想也是为了你们好，怎么说我和你爸也算是有点情面在里头。” “我特么安排都安排好了，钱也收了，你和我扯这些？谁特么赔我？” 皮西装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脚狠狠的踩灭：“这么的，面子我给你，她们也得去，我保证就是真吃吃饭照照像，费用我也出，行了吧？” “你们办事之前从来就不打听打听吗？知不知道她们是哪家公司的？” “京城老院子工作室，怎么了？有背景？” “那你知不知道工作室和我们是一个老板？蓝彩衣住哪你知道不？我告诉你，她就住我老板家里，一张桌上吃饭。 还想知道什么？我们老板刚晋的中i将，知道是什么概念不？不知道回去问问你爸，那是你能打主意的？ 说句实话要不是看你爸面子上今天我什么都不说，就等着你们整事儿然后从头抓起来，到时候看看你爸能不能保住你。 这么跟你说，要是她们三个在雪城出点什么情况，都不用我们动手，你看看你们能不能走出去？雪城多少驻军知道不？” 张大队长半真半假的一套话，还真把皮西装吓住了。惹到一个中i将的后果那显然易见，尤其是这种涉及到漂亮女人的问题。 男人嘛，都明白。虽然事实和想像的偏差稍微有点大，但是他敢赌吗？ 白山省工业相对不那么发达，农业也不太突出，很多城市发展都有点慢的出奇，原因就是驻军多。 整个省从东到西到处都是部队，而且全部是货真价实的野战部，各种特种部，很多城市其实都是半军半民的。 像雪城，查干浩特，额穆市等等，城市的一大半都是军事区，营区，各种指挥部训练部。 这里是拱卫国家北部边境的打击力量所在，有世界上最大的轻重武器演习场，东风快递中心部，空武基地遍地都是。 真要是在这边儿激恼了军方，呵呵……这么说吧，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句话都充满了善意。 “去年有个三晋的老板要彩衣陪她喝酒，现在亿万家业都没了，人在里面，哪年能出来不一定，”张大队长拍了拍皮西装：“你自己琢磨吧。” …… “杨伯，我听说咱们渝州那边要有调动啊？” “你个伢儿消息是蛮灵通嘛，有啥子想法？” “嘿嘿，我想要那块地，反正还不是要交出去便宜别人？我拿来还能干点正事儿。” “搞啥子嘛？那个地方……位置也算不得好，不当不正的，你也是看得上。” “不当不正才好，我打算在那儿搞一个小区，就叫卫戍家园怎么样？也算是个纪念，外面单独的地块可以做商务中心。” “你个伢儿啊，那点小钱也值当你看中？打的什么鬼主意哟？” “我有个计划……”张彦明把关于廉租楼盘的想法仔细解释了一下：“地方要大，不占用繁华地带但也不能太偏，交通要方便，这些都合适。” 第1832章 他不给油钱 “你这个想法，沟通过没有？” “有，这段时间可能要搞个座谈，大家交换一下意见。” “……嗯，你伢儿是对地产行业有意见呶。事情到是好事情，也就是你能舍得。好，我和老廖我们几个商议一哈来。 你都是计划搞哪里？还是从头都要搞起？” “大点的城市都会布局，但是太具体的现在还没有，您也知道，这个位址和规模来说，都有些难度，反正我也不急。” “有事情就说，我们这些老家伙做事情不如你，帮点忙还是可以的，还有另外几个老家伙，你不要客气嘛，和他们开口。” “好。我这边如果能和上面定下来，到时候会和诸位伯伯开口的，肯定需要帮忙。” “下个月这一届中委要开个会，到时候你组织一下我们这些老家伙聚一聚，把事情提一哈，好事情大家伸手嘛。” “要得，好，我来组织。” 这一届班子的任期是从明年开始，但是工作已经在这个月开始了，下个月要召开一次本届委员的全体会议，张彦明也是名单之一。 各省前两把，大军区三大员，军部各一级部，国家各大部委，基本上都是应届委员或者侯补委员，每一届两百多人。 中委不是局委，局委每一届只有二十来位，军部系统只占几位，张彦明无论如何都不太可能排得上号。 张彦明在向军区要地。 打造廉租楼盘需要的用地各方面要求比较多，交通要方便，社区要成熟，不能太过偏远等等，当然造价也是一方面。 枫城下面各地产公司都在主要城市四处拿地，为这件事情做准备，张彦明当然不可能放过军区这边儿。 军区的用地面积上都不小，交通也没毛病，而且位置也相当可以，又能减少很多地方上的牵扯，何乐而不为？ 这又不是私人要占国家的便宜，相反，这件事枫城需要付出一大笔钱，收回成本是件遥遥无期的事情，基本上要以十年计，二三十年是平均值。 没看那些大地产企业连还建房都舍不得投入，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减配压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种思维形成了气侯，那就是，不管赚的再多都是应该的，不管付出再少那也是剜肉取骨一样。 什么企业责任社会责任都不存在。你再挤再难再苦关我香车豪宅什么事？ 反过来都是一副大慈大悲的嘴脸，满嘴仁义道德社会良序，捐个零花还得免税，然后铺天盖地的颂扬。 “哥。”张义强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 “嗯。今天你值班？”张彦明看了一眼问。 “替奇飞，今天他家里有点事儿。” “奇飞家里有事儿？他家……什么事儿？他在京城能帮上什么？”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这些助理基本上家都是外省的，平时寄点钱打打电话，年节回去一趟。 他们的收入都不低，各自家里的条件也跟着不断的改善，按理说不应该发生什么事情，除非是得病或者意外。 自己的助理，张彦明自然关心，抬头看着张义强。 “不是坏事儿，是他今天去见丈母娘。” “哦，上门啊。”张彦明点了点头，瞪了张义强一眼：“以后说话别一惊一炸的。他对像是本地人？没听你们说过呀。” “不是，是他一个学妹，具体的我们也不太知道，他那个人嘴太紧。 反正就是和学妹处上了，今年她对像不是毕业嘛，打算留在京城这边，就和家里人说了，这不就过来见面来了。” “今年才毕业？” “读了研的，我听说学费什么的奇飞还给拿了一部分，生活费什么的，算童养媳。” “也是个办法，你看人家这就有着落了，你们当初要是也养个小师妹是不是也不用单着了？” “我可不羡慕。我说，老大，咱能不能说点正事儿？以前怎么没发现您还这么八卦呢？” “八卦一下你们不是应该的吗？说吧，什么正事儿？” “您上次要的那家保鱼岛公司的资料汇总，我们已经和他们联系了一下，那边说他们董事长最近没什么时间来京城。” 张彦明接过资料：“怎么了？人家还不许没时间哪？人家和咱们又没有什么关系，谁不忙？” “我感觉就是没把咱们当回事儿，那语气我还听不出来呀？一年产值才八点六八亿，有什么牛的呀？” 张彦明看了张义强一眼：“人家自己创业自己研究产品，一年卖一亿多米刀，你说有什么牛的？这还不够牛吗？ 我发现你们几个别的不知道怎么样，现在一个一个心气儿可挺高，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要说飘你们才是吧？” “这个还真没有，就是您约他见面他这态度我们感觉挺气的，多给他面子啊。” 这个有点君辱臣死的意思，张彦明也不好说什么：“行啦，知道了，联系方式这里有吧？” “有，他们董事长，另外两个股东的都有。” “嗯，你们不用管了，忙别的去吧，我自己联系……对了，让你们和打箭炉那边联系怎么样了？那边有什么反馈？” 张义强掏出随身小本本翻，翻了几下：“那边说欢迎我们去投资考察，如果有需要，他们会派人带着资料到京城来和您见面，呃，和红叶姐见面。” “嗯，可以让他们过来谈谈，时间安排在中委会之后。史密斯和安吉丽娜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在渝州，刚刚在渝州咱们山上开了他们公司的年会，那边的新农场已经开始建设了。哦，宫队长说让你向史密斯要油钱，说那家伙简直在拿直升机当汽车用。” “还不掏油钱？” “啊，”张义强笑起来：“反正宫队长就是这么说的。” 直升机是喝油大户，哪怕只是一架轻型直升机，一天几百块钱油钱还是要烧的，对于直升机中队来说是一笔不大不小的额外支出。 “你约打箭炉那边吧，最好能让嘎基卡方面还有自然保护区都来个人，我有些问题要了解。” “好。”张义强低头记下来。 “你和史密斯联系一下，说我可能在这边谈完以后要和他见个面，看看是我过去还是他过来。” “好的。” “哦对，让他交油钱。” “嗯。嘿嘿，我感觉他会说记到您的账上。” 一天几百块钱，别说张彦明和史密斯，就是对张义强他们几个也不算是很大的负担，这就是个玩笑。 “这个月红梨公司的报告你催一下，我要看。” “好。那个，哥，咱们基金那边好像出了点问题，仙媛姐管的那边儿，助学那一块。” “什么问题？” “今年基金在八闽下面两个贫困县建了几所小学，结果好像不太好，基金那边没单独报告，就是提了一下说是正在解决。 我感觉还是应该和您说一声。” “你姐那边知道不？” “资料送过去了，不知道看没看着呢。今天早晨才传过来的。” 第1833章 保证给你出气 张彦明想了想，问：“大概是什么情况？你先说说。” 这事儿是孙红叶在负责，仙媛管理，按理说如果两个人不来找他的话，他不管也行，但是涉及到捐建学校的事情，张彦明还是有点不放心。 “好像是有建好的学校被占用了，还有就是因为当地没捞到好处吧，其他方面顾意卡着导致学校不能投入使用。” “这方面以前有没有？” “要点好处卡一下这种事情有，经常，不过也不是太过份吧，占用这种还是第一次。报告上说是‘因为其他情况暂时借用’，那不就是给占了吗？” “卡要这种事不可避免。”张彦明叹了口气。 这就是整体环境的问题，人家可不会因为你是来做好事的就一路绿灯，反而认为你是来花钱做好事的证明你钱很多，那多出点也无所谓吧？ 穷的地方为什么穷？短视和算计占着很大的原因。 咱们的官僚体系制度并不是能者上的模式，而是庸者上，近代关系填补这种模式，这也就导致了这个群体普遍性的低能短视专注算计。 周亡于诸侯，汉也亡于诸侯，隋亡于氏族，唐亡于藩镇，宋和明亡于文人阶级，其实也就是诸侯士族的一个变体。 为什么几千所我们总是在一个圈子里转呢？反反复复。 这就是民族特性了。 家族始终是国人的核心，自己的才是真实的，什么都要，不管有没有相应的能力。 改朝换代，一旦这个阶层站稳了，就开始了复制过程：惟亲利已的提拔，嫉贤妒能的本能，家族式的社会争夺。 他们会努力的获取权力地位，不惜一切手段，然后把亲近的人，家人统统用各种方式塞进去，推上去，以方便获取更大的利益并巩固这种收益。 然后大小家族覆盖了所有权力阶层，阶级固化，开始盘剥榨取，然后倒塌。如此往复。 对于捐建学校的过程中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张彦明是有心里准备的，这个避免不了，而且这种必竟是少数。 但是把新建的学校占用，这就不是小事情了，一个是个人思维，一个是政府思维，代表的意义自然也不一样。 “那边准备怎么处理？” “说是正在协调，报上来估计也是问问怎么办吧？” “你问问红叶。” 张义强转身出去了，没过十分钟，张彦明文件还没看完，孙红叶大步走了进来：“这事儿你感觉怎么办？” 张彦明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的肯定是关于学校的事儿。 “你和仙媛怎么商量的？” “我联系了那边市里，你猜市里怎么说？” “怎么说？”张彦明心里隐隐的有了答案。 “说事有可原，那边也是确实太困难，没有办法，希望咱们能理解，说捐学校是捐，县里用来办公一样是捐，是解决了更大的困难，那边一样感激。” “这是市里直接和你这么说的？” “对，刚放下电话，说他们会调查，然后督促县里尽快把学校腾退出来，让咱们先想想别的办法，说让学生们再坚持坚持，原来都能上学，现在和以前也没什么变化。” “这所学校建在县里？” “嗯，其实咱们在西南和沿海很多学校都是建在县里的，那边是真穷，而且交通是老大难，咱们不可能到处修路吧？” 这一点张彦明清楚。 在梦中世界他在09年去过西南一个著名的大县，当时县内只有政府门前一条水泥路，县城没有红绿灯，除了政府单位就没有一栋像样的建筑，商场还是老年代的合作社。 虽然县里单位都开着七八十万的越野车，干部除了茅台别的酒不喝，打麻将都是从万以步，但那里是真的穷。小局的领导都是一边种地一边上班。 “咱们把学校建在县里，都有宿舍，孩子们可以免费住校，这样就解决了很大一块问题，其他的再修修补补也就好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同意孙红叶的安排，这也是最好的办法。 把学校建到乡间村里当然好，但这个想法不太现实，并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适合建校，一个是人口，一个是交通，还有师资物资各方面。 “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张彦明问孙红叶。 “这不是来问你吗？市里都这么说了我们能怎么办？打官司？” “把在这个市捐建学校的所有情况做一份文件，把所有事实查证清楚，该拍照拍照，该录像录音就录像录音，让安保去弄。” “然后呢？”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然后我来办，这边不用你们管了，把其他地区已经交付的都排查一下吧，汇个总给我。” “行吧，太气人了简直是。跟你说啊，不能轻易放过他们，还有市里。” “好，保证给你出气。” “哥，有个说是京影的黄老师来找您。”张义强趴在门口汇报。 “黄老师？把人请进来。”张彦明愣了一下，印像里并没有什么姓黄的老师。他本来接触的老师就不多。 “那我过去了，你接客吧，这件事处理好了和我说一声啊。”孙红叶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室。 “什么叫我接客呀？”张彦明站在那看着孙红叶的背影嘟囔了一句，看了看时间。 他今天还要去单位开会，结果没想到这一早晨事情这么多。 张义强带着个人走进屋，张彦明看了一眼笑着迎过来：“黄老师，你好，我还真没想到是你，他说来了个黄老师我还在想是谁。” 确实是京影的黄老师，不过和张彦明没什么关系，是表演班的老师，平时没接触过。 “你好，打扰了，来的比较唐突。” “没事儿，请坐。咱们京影是一家，你也算是我老师嘛。” “可别这么说，我就比你大一点儿，你进校那会儿我才带第一个班。” “那你也是老师啊，我怎么说都是学生。茶还是咖啡？” “茶吧。我对这个没什么讲究。” “说实话我这只有速溶咖啡，想喝什么磨的得去我媳妇那边拿。茶到是有些，别人送的。” “适当喝点咖啡还是有些好处的，排毒养颜。” “利尿？” “对，促进水循环。” 张彦明烧水泡茶：“什么事儿？我一会儿有个会得去单位，咱们速战速决先把事儿说了再聊天。” 黄老师并不以为张彦明是在敷衍他，没那个必要。“你还在文艺局？” “没有，刚调到军科院去了，事情比以前多，文艺局基本上我都没怎么去几次，现在这边逃不掉了，会太多，还必须参加。” “那咱们长话短说。我打算攒部电视剧，想找你这边投点资发行。” “你还用找我？” 第1834章 全面撤出 张彦明还真不是故意这么问。黄老师虽然则担任老师没几年，但人家出道特别早，现在妥妥的演艺明星，还是影视歌三栖发展。 而且背靠京影，各方面的资源绝对不少。 “不是，那个，我打算在国家台播，老师说让我来找找你。” “你的电视剧拿到国家台也不难吧？”张彦明真就是简单的感觉奇怪，没有推托的意思。 “估计这边也就是能上个电视剧频道，我想看看能不能上综合，”黄老师笑起来：“收视高嘛，看的人多。” “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你的片子拍的没什么问题。”张彦明答应下来。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只要片子质量可以，在哪个频道播问题不大。 “所以我想再拉点投资，把事儿做好点。我手里没多少钱。” “你还缺钱？” “我怎么就不缺钱了？以为谁都像你似的赚这么多呀？原来我们演出戏给八千一万都是高的。” “你不是还出唱片了吗？还有电影。” “我不养家糊口？”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信。这东西到是无所谓，你想让我投就投呗，一部电视剧能有多少钱？你不后悔就行。” “那我后什么悔呀，能和你攀上关系那就值了。要不你入股我公司呗？” “想的美。”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合适了，现在和以前不太一样，各方面不能那么随意了，投资公司这事儿确实不太行。” “为什么？” “容易引起一些人对你的关注，这东西是好是坏谁能说准？投资作品就行了，这个是我工作室的正常营业范围。” 黄老师点了点头，明白张彦明的意思。张彦明接触的各方面人员对现在的黄老师来说就是巨舰，不是他能抵抗得了的。 “哥，时间差不多了。”张义强在外面提醒。 “红叶那边把学校那事儿安排下去了没？” “安排了，那边大队马上派人去弄。” “你催着点，说我着急要。”张彦明起来去穿外衣。因为要去开会，裤子和鞋直接就穿的制服，这会儿套上外衣就能走了。 “走吧黄老师，你第一次来我弄的也没时间陪你，哪天我请你吃饭。你开车了没？” “开了。”黄老师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看着张彦明穿上制服：“我靠。” 张彦明掸了掸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冲黄老师挑了挑眉毛：“牛逼不？” “牛逼，牛逼大了呀，别人说我都不可能信。” “所以出去你也别说，省着别人以为你吹牛。”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张彦明和孙红叶说了一声出了院子，车已经等在这边了。 黄老师的车是一辆银色的两厢手动神龙，是这会儿的三大神车之一，而且是里面最帅的崽，性能各方面也相当不错，销量力压大众。 这东西88年就做了碰撞测试你敢信？ 进入国内的国外车企，只有两个是老老实实安心做车的，不减配不换件，就是这会儿的雪铁龙还有菲亚特。 后来双双败退出局，菲亚特彻底退出，雪铁龙重整旗鼓二次进场，然后就换了套路。 没办法，老老实实做车是真没人买，就得抽调减配换大件才行。他们用事实证明，在国内卖车，质量是无所谓的，主要是广告要做好，要贵。 国人的消费观当年是震惊了整个西方世界的，然后开始狂欢。 话说当年奢侈品刚进来的时候都是平价，没这么贵，然后发现，我靠，原来可以这样。 这是个神奇的国度，每天高唱爱国，然后拼命的买国外的垃圾充门面而感觉脸上有光并相当自豪。 这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本国国民和外国人发生冲突以后，本国国民会害怕的国家。 …… 会议开了小半天，中间在学院食堂的包间里吃的午饭。 张彦明基本上把举手党的本色发挥了个淋漓尽至，一个是很多东西还不懂没接触，另外一个就是没必要。 开完会，院长又找他聊了一会儿，关于设立金枫叶奖金的事情。 经过协商，张彦明同意几个奖项的获得者由学院各单位选报然后评选，不过坚持了以实用为主。 想拿奖金必须和金枫叶基金这边签订合同，保证研发的时效性，实用性，量产性和一定程度上的先进性，或者是对某方面技术设备的有效补充。 国内这个阶段那些虚拟式的科研项目简直不要太多，大多就是个概念，然后拿了资金过小日子，张彦明肯定不可能把钱这么花。 想拿钱，可以，签定合同，实物出来了通过检测审查，然后支付。奖金是针对个人的，不对单位。团体也是个人。 张彦明见过三万奖金最后落到实际责任人手上只剩下五块的事儿。做正事不行，搞这些特别厉害，还敢下手。 就像那个占了捐赠学校办公的县，他们并不感觉自己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他们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孩子上学的概念，他们的工作环境是最重要的。 上学？在哪不能上？条件不好凑和凑和忍忍不就过去了？知不知道轻重缓急？ 上次只是提了一嘴，没谈太详细的东西，这次院长和军部反应了一下，上面也没说具体行不行，只是说拿个细则看看。 其实这事儿到这份上也就是成了，不过形式上还要走走程序，估计还要上会。 回到家，时间不早不晚的，两个大姑娘还没放学，但已经做不了什么具体的事情了。 张彦明回办公室翻了会文件，孙红叶拿着几张a4纸走进来。 “给，你要的东西，该拍照的该录音录像的都搞好了，随后物流把东西送回来。这是说明。” “这么容易吗？” “那有什么难的？想录什么就问呗，然后录下来。偷偷录的。”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这才是01年，还没有人重视信息传播这件事儿，正是想说什么说什么想做什么做什么的最后的野蛮阶段。 等后面什么名烟名酒名表接二连三的曝光以后，这方面就开始小心起来了，甚至会有专门针对这方面的工作组。 看了看，那边一共两个县建了五所小学，被占用了三所，另外两所估计也要不保，反正教委那边在拖着。 真是厉害呀。 “你打算怎么办？直接实名反映？” 张彦明摇了摇头，这事儿哪有那么简单。 他实名反映肯定能解决问题，而且会很快，但同时也就把自己给卖了，以后枫城出去怕是很多事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阻力。兔死狐悲嘛。 “那怎么弄？” 张彦明把张义强喊了过来：“通知下面所有公司部门，即日起关闭龙溪市所有项目，整体撤出龙溪范围。” 第1835章 过期不候 “啊？你来真的呀？”孙红叶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嗯，全部，除了安保公司以外，所有公司和项目全部撤走，到龙溪市范围外自己找地方先安排着。” “那人员呢？” “先放假，工资照发，马上重新安排。” “那项目呢？楼盘，商场超市。” “关了，货可以运走嘛，其他的先放着，又不吃草不吃料的。安保公司取消业务以后做好各个项目的守卫工作。” “就不能用别的方法吗？要不我去反映。”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就这么定了。什么也不用说，更不要提这件事。” 孙红叶撅了撅嘴，没再说什么。 “吼吼，”张义强粗着嗓子笑：“玩大喽。”车身跑出去通知。 事实上这么一弄，枫城各个方面的损失那是真不小，起码几百万直接没了，间接的就更多了，手里的楼盘土地，商场超市，商业街区，虽然不是没了，但损失肯定不小。 “以后真不回来啦？” “嗯，慢慢把人员安排出去，这边的产业就处理了吧，不回来了。从此人们就会记住一个地方，龙溪市，那是枫城抛弃的地方。” 处理产业难不难？还真不难，枫城不管哪一块的业务都是优质产业，只要不是价格要的太高，有的是人来抢着要，到手就是成熟产业。 至于以后发展的事情那就是经营问题了，起码起点足够高。 这件事情难的是对人员的安排，整个龙溪市大大小小上上下下加起来员工也有几千人，这个不能撒手不管了，都要重新安排岗位。 这个需要一点时间，不过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至于员工的居住问题也好办，在周边临近城市重新安排房子就行了，枫城手里不缺房子。原来的房子腾退出来以后卖掉还能收回一笔资金。 “咱们自己的正式员工好办，都能支持公司的决定，也不会产生什么损失，但是那些临时性质的怎么办？ 还有商户，大多都是本地人，也都有点身家，很难让他们全力配合。” “你想多了，商户根本不用咱们操心，产权转移又不影响他们做生意，租凭合同摆在那里。 到是商场超市里面的要想想办法，这个肯定是损害到他们的利益了……叫人组织一下让他们自己选吧。 一是按照合同赔他们一笔钱，二是我们在临近城市给他们重新安排档位。 至于那些临时性质的员工，看着给补点钱吧，或者他们愿意继续为咱们工作也可以安排，就怕他们不想。”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行吧，我去安排。不反悔了？” “嗯，不反悔。” 孙红叶看了看时间，回办公室去安排事情。上面动动嘴下面跑断腿，一个市的全面撤出，有无数个问题需要安排处理。 不过枫城系统的效率那是相当高，服从性太强大。 晚上八点钟，龙溪市资产善后办公室成立，撤离的通知已经下发到所有员工以及合作商户手里。 善后办公室连夜租下了龙溪市体育馆，召开枫城系龙溪市全体职员工撤场动员大会，宣布了总部的撤离决定以及后续安排。 枫城员工有条不紊的开始撤离准备，没有人慌张耽心。 不就是换个地方上班嘛，甚至有不少员工在讨论换地方了是不是申请一个大点的房子，原来这边的房子感觉有点小。 商场，超市，商业街区，酒店，物流公司都宣布了停业通知，写字楼和物业公司宣布暂停一切业务，但不影响原有业务。 到晚上十点左右，所有产业的上下游合作单位都已经得到了通知。 同夜，鹭岛，闽西，嘉应，凤城四市得到通知，开始组织配合龙溪市的产业撤出以及后续安排，协调各处做好接收准备。 第二天。 九月十九日，农历八月初三，宜嫁娶，出行，祭祀。 天地间一派阴沉，绵绵小雨终于落了下来。这是这个月的第三场雨。 上午九点，各行各业刚刚准备一天的工作，市府的工作人员大部分还没到达岗位，体育馆里的记者会已经开始。 “各位记者朋友，早上好。” 做为撤出善后小组的组长，龙溪市烈火旋风物流公司的经理在主席台上居中而坐，在他身旁是枫城系龙溪各个产业的经理和负责人。 “首先，我代表总部龙溪市资产善后小组宣布，”他也没说什么开场废话，敲了敲麦克风压了一下下面乱轰轰的杂音直接开始正题。 到场的各路记者都不知道今天这场记者会是什么事情，都是临时被通知过来的，坐下来就交头结耳的相互打听，这时候才闭了嘴听台上说话。 “烈火旋风物流公司，烈风安保公司，枫城实业，江南地产，东南地产，福佑多超市，西牌楼商场， 枫红商业地产公司，枫城物业管理公司，鸿建斯投资公司，红叶会计师事务所，愉悦年华酒店，枫城酒店，以及正在装修中的两座酒店， 以上公司将全面停止在龙溪市的业务，从今天算起，将在一周内撤出龙溪市。” 场内安静了一下，然后猛的喧哗起来，记者们一个一个像被瞬间打了一大管鸡血。 “请安静。”坐在物流公司经理身边的一位女性负责人敲了敲话筒：“稍后会留给大家提问的时间。 我是枫城慈善基金的西部区负责人，我叫喻彩玉，毕业于人民大学农业经济系。 枫城慈善基金各位应该都不熟悉，本基金是枫城旗下非公募助学扶贫基金，成立于98年。 三年来，本基金已经在全国范围内捐建幼儿园，小学，初中共计五百零九所，修建乡村道路近千公里，桥梁六百五十多架。 同时，已经对三十二个县进行了相关产业扶持并取得了一定成果，更多的地区在进行项目调研，将陆续进入项目实施阶段。 本基金于今年三月初进入龙溪市，到目前为止，已经建成学校七所，其中小学五所，初中两所，都是寄宿制学校。 另有规划中项目六个，道路二十二公里。 在这里我遗憾的宣布，从今天起，枫城慈善基金将永久退出龙溪市范围。 另外，我得到授权，代表京城商业银行，渝州商业银行，金枫叶基金，中华科技公司，中华国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在这里宣布， 以上公司将永久不会进入龙溪市范围开展任何业务。以上，谢谢。” 场内一片安静，记者们都在记录拍照。 “一周后，”物流公司经理接过话筒：“善后工作小组将会对枫城在龙溪市的固定资产进行拍卖。 包括写字楼，商务广场，小区物业，酒店，古城商业步行街区，部分楼盘等，详情会另行公布。 我们的资产都是已经成熟的优质资产，借诸位的笔告诉同业们，时不我予，要快些准备好资金，过期不候。” 第1837章 关于矿业的打算 “这样的话，我同意成立这个奖金，” 朱院士很痛快：“我们的经费总是有限的，需要钱的地方太多，很难在福利待遇上为大家做些什么。 但是，还是那句话，搞科研也要吃饭，也要养家糊口，如果能在其他方面对大家的生活给以一些补贴，我认为是好事情。 虽然这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事实就是，这样也会促进大家对工作的积极性和决心。” “我再强调一下，”张彦明说：“我真心实意的愿意掏这笔钱，但必须符合我说的，实效性，实用性还有量产标准，或者能够填补某个方面的空白。” “有没有这个可能？就是你们这个奖不限制于科院体系，而是可以覆盖到整个军工体系上来，由科委来牵这个头。” 于大佬想了想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这边可以协助。”梁大佬补了一句。他是总装备部i长官，有这个资格和基础。 “只要符合条件，我没有意见，”张彦明说：“只要是实用性成果就好，而且奖金也是在出了成果通过检测核验以后。” “这个没有问题，这又不是单位奖项，不需要考虑太多方面。”梁大佬点头附合。 朱院士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来，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奖金会根据项目的具体实用性，贡献度，重要性几个方面来考量，而且覆盖范围的扩大以后，单笔奖金的数额肯定会有所下降。 我回去会叫人做一个具体的计划方案出来，然后拿给各位大佬审查斧正。” 正事也就说完了，朱院士告辞离开，张彦明和两位大佬又聊了一会儿，于大佬关心了一下张爸张妈的身体。 梁大佬问了一下孙家敏的婚姻。 老康其实就是梁大佬给介绍的，问一问也不奇怪。 “刚才朱老在这儿我没好意思说，怎么说我也是科院的一员，我这个奖项也是先通过的科院这边，现在完全交给科委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张彦明想来想去，还是感觉这事儿应该当面提出来说清楚好些。 “这个我得和你解释一下，”梁大佬想了想，说：“科委和科院是不存在任何统属关系的。 科院是研究单位，行政级别上直属军部，而科委是我这边的一个部门，是科技工业化的指导单位。 按照你的意思，研究成果要有实效性，实用性，要能迅速组织量产，那我们科委的重要性就突出出来了。 明白吧？这是一个相互配合的关系，包括检测，实验，生产，测试，这些科院是离不开科委这边的支持的。 老于的建议应该也是出于这么一个出发点，这才能保证你的这笔钱花在刀刃上，起到真正的作用。” 于大佬点了点头：“说到实用实战，离开科委是不行的，你不能光想着自己的小窝，眼光放长远点。 这个奖还会是以科院为主，科委这边占个名义配合一下，争取快速有效的推进研发还有研发转实用的效率。 话说回来，科院可是和我们平级的单位，你小子这个副院长可不是虚职，是可以到军部担任副职的，可以进局委。 给你这个地位，一是对你历年所做贡献的奖励，也是对你的保护，同时也是期望你能做出更多更大的成绩。你得心里有数。” “我感觉这小子明白。” 梁大佬笑着对于大佬说：“他现在想做具体工作一个是条件不太允许，二一个年纪履历也存在问题，不如就专门盯着研发这一块。 他这一步就走的很对嘛，行政工作只是辅助而已，我们还是要看实际成果。” “我没有啊，我可没想这么多。” 张彦明被两个大佬说的好像自己已经洞察了一切的样子，他是真没想这么多，就是感觉拿了人家的东西总要有些回报。 两位大佬哈哈笑起来，感觉自己好像也年轻了许多一样，和张彦明打交道让他们感觉很轻松，这种感觉有点舒服。 “你这边接下来还有什么大动作？说出来我们帮你参谋参谋。”梁大佬是真喜欢张彦明，也是真的想在能力之内适当的帮一把。 “下一步，我会在国内增设一些研究所，就放在孵化园里面，然后会增加一到两组计算机阵列，还要搞几个数据中心。 这些地方的保卫级别可能需要提高一到两级，到时候我会打报告上来。 还有就是，我考虑是时候涉入矿业了，正打算和地方上接触，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投建国内最大的稀土矿，锂辉石矿，整合资源，也整顿市场。” “详细说说。” “稀土矿属于战略资源，这个重要性您二位肯定比我清楚，但是现在的开采和市场都比较散乱，浪费严重，倒卖现像也比较严重。 至于锂辉石，虽然还没有上升到战略资源的地步，但也是相当重要的科技资源，是电子工业的基础物资。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两种资源的开采都会带来对环境的巨大破坏。 散矿小矿为了追求利益，必然会想尽办法减少降低在环境保护和资源合理开采方面的投入，想方设法的钻空子找漏洞，造成不可逆的结果。 而枫城不用去追求矿产本身的利润，甚至可以蚀本儿来进行开采提炼，可以在环保以及地貌保护方面投入更多的资金。 最主要的是，我要限制这两种物资的外流。” 其实国家也不是考虑不到限流的问题，只是积重难返，有些事情不是想转变就能一下子转变过来的，而且还要考虑带来的一系列反应。 最主要的是，地方上为了追求短期利益，很难和上面保持一条心。 就像当年铁矿石谈判的时候，上边在努力，在纠缠，下面已经签了高价合同一船一船的往回拉，完全置大局于不顾。 一盘散沙的形容绝对是量身定制。 更可气的是，他们还不只是滥采破坏环境不管不顾，卖的还便宜，为了国外的订单自己斗的不亦乐乎。 其他像是偷采私卖这种事情更是老生常谈了，是真禁不住吗？ 再一个就是，开矿这东西对环境的破坏确实也是太大了，而我们的企业没人在意这个，甚至还在想法设法的降低这方面的投入，宁可把钱花在饭局上。 比亚迪是国产的骄傲，外部形像正面而高大，但谁知道做为比亚迪最大股东的吕某阳是大矿主？ 他的矿业三番五次的被勒令整改，就是不见动作，拖延诡辩，大谈投资环境如何。究其原因，他就是个投机商人。 随着国内商业环境的扩张发展，在国外归来的‘精英份子’们的带动下，浮躁风狂吹，整个市场都是投机者的天下。 第1838章 绝对比你现在虚 投机，快钱，各种套路，没有人想正儿八经做事情。 然后就是资本的涌入。资本杀死了全部做事的人，再把整个商业推进深渊，除了破坏的掠夺，他们什么也不会做。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监管级别需要提上来，”梁大佬看向于大佬：“还要防止地方上指手划脚，企业级别也要提上来。” 于大佬点了点头，想了想看了看张彦明：“想好要在哪里办了？” “嗯，有打算。主矿肯定要放在大矿区，然后建分矿。至于磨选精炼这部分会集中起来另外选择地方安置，方便进行环保处理。” “这个成本可就得提高不少啊，一般企业还真是干不起来，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企业都不重视环保，投入是个大问题。” “这个是，必竟总要考虑产出比的问题，总要赚钱嘛。” “其实增加这方面投入也不一定就不赚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张彦明说：“还是一个贪字。贪心。” “追求更大的利益是本性嘛，到没有对错，”于大佬摆了摆手：“只是有些人用错了地方，不懂得节制。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马上还有个会。” “好吧，那你们忙，我就撤了。” 张彦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已经约了嘎基止方面的人过来谈谈锂矿的事情，矿业公司这边可能需要快一点。” “行，”梁大佬看了看时间：“一会儿我提一嘴。” 张彦明点了点头，突然一脸好奇的压低声音凑过去问：“什么会？” “怎么？你想参加？” “嘿嘿，不敢，也不想。” “关于老于的下一任问题，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儿。”梁大佬摇了摇头：“岁月不饶人哪，一晃就要考虑退休了。” “我们院长啊。”张彦明笑着说：“我强烈推荐。” “你到是不避嫌，臭小子。”老梁笑着在张彦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有什么资格推荐？还你推荐。滚蛋。” 三个人笑着从会议室里出来下楼，在停车场分开。 张彦明直接去了南海子机场。 新机场边上的专用机场已经交付，空司这边已经完成了转场工作，联合航空也已经从空司剥离出来，成为股份制公司。 新的股份公司中，张彦明占股六十五，烈风航空整个并入进来占股三十五，暂时还是以南海子机场为基地，等着新机场交付以后转场。 今天是新的烈风航空正式成立的日子，张彦明要去和大家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新的航空公司是完全独立的法人公司，物流公司只占股不参与管理，王洪刚暂时充任董事长，张彦明任监事长，管理团队基本上保留了原班人马，只是请（挖）了一位总经理回来。 白天，交接仪式，成立仪式什么的都已经举行完了，工商手续变更也已经完成，张彦明单纯的就是过去和大家见个面。 主要是白天记者太多，张彦明一是没时间，二一个也不想露面。 国内第一家民营航空公司的名头更像是一个讯号，吸引来了世界各地媒体的关注。烈风航空不算，那是物流运输。 这个第一拿的并不打脸，实际上民航属于重资产服务性企业，各方面的要求都相当高，不是真的谁都能干，更不是谁都能干得起来。 就算是另一个世界争抢这个第一的鹰联春秋奥凯其实也都各自有着深厚的民航背景。 “哎哟，老板来了。老板，以后可就是你手下的兵了啊，多多照顾。”高场长看到张彦明就笑着迎了过来，远远的伸出右手。 机场全体人员这次改制后都属于新的联合航空公司。集体退役。以后就是张彦明的员工了。 同时转过来的还是其他省份的两个原专用机场。都不大，属于原来联航的资产。 不过南海子机场这边张彦明和市里有协议，不会继续以机场存在了，等新联航转场后会将其中一部分移交给空后，一部分交给卫戍区。 南五环公路中全程封闭的一段会从整个地块的中间以高架的形式横穿过去。原来不是不能造，而是专用机场不管是空中还是地下都不允许。 卫戌区总部肯定不可能迁来这里，是交换，这里以后将入驻一支警卫部队。随着城市的扩张，很多原来的军事单位都面临着搬迁的问题。 空后那边当然也不能白要土地，必竟这么大，分一半还有两平方公里呢，也是交换，不过他们手里好像资源不够多，还另外给了一笔钱。 张彦明也没狮子大张口，就是按照联航改制的时候公布的资产表执行的，一分钱没加。没那个必要。 对于换置回来的土地张彦明决定再设立一个计算机基地，新建一个大型机组，然后把光刻机等相关研究所放进去，包括晶圆工厂。 至于空后这边给过来的地块因为都不大，还是在市区内，就暂时先空着放在那里。 “以后就真正是一家人，这边的工作就拜托你们了，我一个是不懂，再说也没有时间过来，有什么事你们就和王哥他们商量。” “这是肯定的，即然服从了安排我们肯定一心一意做好工作，请彦明同志放心。”高场厂拍着胸脯下了保证。 “我听说咱们要转场到新机场那边儿？” “嗯，新机场，包括我们原来的机场改造以后，会组建一个机场管理公司，高大哥你现在就可以着手这方面的准备了。” “让我上？” “啊，你不上谁上？我和王哥你感觉谁合适？” “哈哈，到不是这个意思……有点虚呀，必竟以前管理的是这种小机场。” “以咱们的人为骨干，需要什么人才就去挖，去找，具体工作可以放下去嘛，高哥你就把总，把控大局，协调其他机场民航部分的管理工作。” 其实机场的管理工作不难，难的是和各方各面打交道。 机场是一个比较复杂的运营场所，空司，空管，民航，各航空公司，航油航电都要入驻并介入一部分的管理或者服务职能，一部分是对机场，一部分对各航空公司。 而机场管理就是协调各个方面相互之间的配合，整合后为航空公司和旅客提供综合服务。 “没事儿，我这段时间和空司空管没少打交道，我先帮你把架子搭起来，细节上你再自己琢磨。人的话可以招聘一部分，挖一部分。” 王洪刚给高场长打气儿。 “我那个时候还不是虚的？而且绝对比你现在虚。 你好歹干这么多年了，我那会儿可真是两眼一摸黑，一下子就交给我十几万人涉及好几百个城市，你们可不知道我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第1839章 思想战略 “那还不是过来了？还弄的挺好的。所以人总是要逼一逼才行，只要去做，除非是非常专业的需要大量理论支撑的工作，像科研这种，其他的只是需要用心。” 张彦明举起自己的果汁在王洪刚的酒杯上碰了一下：“我对大家的要求从来都没有变过，那就是用心做事。 我不需要你们去搞什么宏图伟业，也不需要你们每年赚出来多少钱多少利润，我就要求你们把事情做仔细。 一切要从人出发，以人为本绝对不是开玩笑。 首先是我们员工的生活工作方方面面，然后是我们的客人方方面面的需求是不是能做到更好，只要能把这两块做好，我相信公司就不会太差。” “如果只是这么个要求的话到是简单的多了，就是，这见效是不是会很慢？”高场长心里松快了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是说盈利？” “是啊。”高场长点了点头：“必竟投了那么多钱进去，按照正常的逻辑，不是应该想尽办法提高盈利点吗？” “这是一种很典型的短视行为，”张彦明摇了摇头：“但却是我们国内比较流行的典型行为，从某方面来说，国企就没带好头，镇府也没走对路。 老高，你要记着，我们是在做企业，不是在搞比赛。做企业只需要踏踏实实的从细节把每件事情做好。 现在国内的整个风气不好，都在走竞赛的路子，太急，太想着赚钱翻本扩张，把细节全部忽略掉了，你感觉这种能长远吗？ 我想做的是企业，一个能让员工安心幸福，能让客户满意喜欢的企业，然后才产生利润，这是个细水长流的过程。 为什么我们的企业寿命那么短？为什么我们的城市总是后继无力衰退期总是来的特别快？这都已经不能用揠苗助长来形容了。 我们要做百年企业，而且是数百年。所以，不要把利润看的太重，不如用这份精力去考虑一下员工和客户的满意度。” “道理我懂。”高场长伸过酒杯在张彦明的果汁上碰了一下：“但是真正能这么做而且又能做得到的真是还没见过。佩服。” “现在什么都想着快，赚了还想更赚，拼命的榨汁一样挤利润，却从来不会关注一下基础，关注一下员工和客户的感受。” 王洪刚说：“所以这几年下来，我最大的感触就是，太浮躁了，尤其是金融这一块，明明什么都不能创造只会索取，但因为快，所以显然成为了明星产业。 我总感觉我们以后要吃大亏。 好在彦明一向看的比较远，我们内部来说暂时还没有这种风头，大家还都能认真做事，员工们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也很幸福。” “你这是话里有话？”张彦明看向王洪刚。 “嗯，”王洪刚点了点头，想了想说：“现在咱们队伍大了，人多了，各种声音就开始冒头，不过这也是正常现像吧。 今年我处理过几次这种事情了，你要说不对，他是为了公司，必竞快钱容易出成绩。” 张彦明想了想，说：“让出版社那边出本杂志吧，算是咱们的企业内刊，各地的政委也要负起责任来，思想问题还是要从思想上解决。” “这是……思想战略？” “呵呵，可以这么认为，我感觉这种方式其实挺好，不断的提醒大家应该做什么，应该怎么做，从思想上武装自己，不忘初心。 还有，干部培训班要定时定期，要讲实效不能只走过程，另外我会和基金那边商量一下，让咱们的干部不定期的去那边当一段时间的志愿者。” “这个好。”王洪刚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有这个想法。一昧的坐办公室发号施令也就代表着脱离群众，得让他们把脚放下来。 我记着朝鲜有一条规定，所有的干部都必须定期去农村参加劳动，去亲身体验了解，我感觉这种方法其实特别好。 起码他们不会发生所谓专家坐在办公室里指挥农民种地这种事情，事实上他们连种子可能都不认识。” “还有烧秫杆污染空气所以不能还田，不能用土灶做饭这些滑天下之大稽的说法，偏偏他还能被认可被执行，这是多可怕的事情？” “因为那些最后做出决定的人更是什么也不懂，而且，这里面还涉及到很多复杂的利益关系，反正又不用负责。” “算啦，不讨论这此事情了，闹心。这就是现行教育和官僚体制的结果，越来越多的外行和不学无术进来，然后向上顶替。不说了。” 张彦明摆摆手起来端着果汁儿去和机场的其他人打招呼，挨个认识一下说句话，算是对大家进行一下鼓励。 南海子机场的规模不大，但以后这些人就是新机场管理团队的骨干基础，张彦明对他们的期许还是很大的。 他没想过新机场成为国内最赚钱的机场，但想成为国内口碑最好的机场。人都有欲望，有功利心，就看是在哪个方面被放大。 一顿饭吃到晚上八点多，家里的大闺女已经打来了三遍电话表达不满。 回来的时候，王洪刚上了张彦明的车子。两个人也算是顺路吧，虽然中间得拐个大弯。 “那边已经开始搬了，预计三到四天搬完，我让倪好过去压阵。真放弃了？不再回去了？” “嗯，不回去了，也算是给他们，也给我们自己提个醒。” “我听说是因为基金那边的事情？” “你不知道？” “基金直接向红叶汇报，我去哪了解？也就是听了几耳朵。” “那边捐建的学校被当地占用了，而且态度相当恶劣，喻彩玉反映到市里以后，给的反馈也相当不愉快，就这么个事儿。” 王洪刚点了点头就不再问了。这就够了。 “其实，这事儿也怪我，”张彦明用手梳了梳头发，说：“捐建和扶贫修路这几样东西，事实上没有一样是好干的。 学校这边还好一点，必竟人大多数还是好的，还是期望自己的孩子有个好前程，或者能在将来反馈家乡。 但是扶贫和修路这两件事，也不能说完全换不来感激，但更多是让人看到了利益，感觉我们钱多人傻。以后得换种方式了。” “什么方式？” “把无偿换成有偿……其实我也没太想好，慢慢来吧，我已经让基金那边暂缓了，先把前期的东西巩固一下，弄个回访。” “学校呢？” “学校正在走手续，以后全部归到咱们自己的系统里面来，以后基金也不会直接捐建学校了，由学校这边出面成立，公对公。” 第1840章 弹孔和袜子 张彦明给王洪刚解释：“以后基金会主要用在贫困孩子的助学还有师资福利补贴方面，向社会福利这方面倾斜。” “那个青训营和托老所？”王洪刚明白了。 “嗯，把他们交给基金来运营，也会涉及到一部分的医疗问题。” “那金枫叶呢？我始终没太明白你搞两个基金是为什么。” “金枫叶这边一个是搞好各大奖项，二一个是向科研方向倾斜。两方面性质完全不一样。” “注资科研？搞研究所？” “算是吧，会有选择的资助一些科研单位，或许也会成立自己的研究所，或者为科研工作者颁发一些奖金以示鼓励。” 王洪刚点了点头，抬手在胳膊上拍了拍：“也就是你能这么舍得，我很敬佩。” “人总在做点什么，才不算白来这个世界一次。”张彦明看着窗外不断飞逝的灯光说了一句。王洪刚以为张彦明是在抒情，笑了一下表示理解。他并不知道，张彦明说的其实是真话。 经受过太多次社会的考验和毒打，体会过太多的不同人生，心里有太多的怨气和不甘，现在有了能力，张彦明想试一试，看看自己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些东西。 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最近一直在琢磨刚才说的那个事儿，下面有些地区我感觉有些变化，就是你说的那种，呃，追求利润最大化。 我感觉不太对劲儿，但是说不出来为什么不对劲儿，就想是不是针对这一块做一些相应的安排。” 王洪刚说出了他上张彦明车的原因。虽然张彦明从来不干涉下面的日常管理，但是汇报和商量是少不了的，很多问题还是要他来拿主意。 张彦明想了想，说：“你听说过弹孔理论吗？” “嗯？没有，那是什么？” “那丢袜子理论呢？” “也没有。” “弹孔理论……也不算是理论，是发生过的一个史实。二战的时候，阿米丽卡的战斗机工厂一直在努力研究怎么造出更，耐打的战斗机。 飞行员的培养太不容易了，损失太大。 于是他们就开始专门搞了一个小组来研究从战场上下来的战斗机，希望找出方向。那时候的战斗机你了解吧？” “了解，螺旋桨战斗机，我看过相关资料。” “对，速度也不行，高度也不行，很容易被击落。他们拆解了负伤的战斗机，根据战斗机的负伤情况进行分析， 然后对负伤的位置进行各种加固，使用便好的材料，但是事实上是，并没有降低战损率，这是当时很崩溃的事情。” “后来呢？” “这就是弹孔理论，很久以后人们找到了答案，负伤归来的战斗机身上的弹孔部位，是不需要着重加固的，反而是没有弹孔的位置才需要。” “为什么？”王洪刚一下子没想明白。 “因为它受伤了但还能飞回来，飞行员也没有受到重大伤害，而那些其他位置受伤的，没回来，飞行员也牺牲了。” 王洪刚琢磨了一下恍然大悟：“哦哦，明白了。这么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所以，能发现的问题不一定就是本质问题，需要通过这些问题去寻找那些暂时还没看到的问题才是关键。那才是致命的。” “懂了。那什么袜子理论呢？” “丢袜子。你洗过袜子吗？会不会总发现缺了一只？” “有，这个真有，怎么了？” “事实上就是，缺了一只你会马上发现，但缺了一双你可能就永远也发现不了。” 王洪刚脑袋一歪，琢磨了一下发现好有道理，但是这事儿特么，无解呀。能说明什么？ “你有多少袜子，要有个记录，要洗多少袜子也要记录，晾了多少，收回来多少，整个下来以后，袜子就不会再丢了。 或者是丢了也会马上发现，并且能马上找到相应的环节。在哪里丢的，即使没找回来，也可以补救。 亡羊补牢并不是悲剧，亡羊而不知道补哪里才是。” 请喝下这一碗毒鸡汤吧。张彦明在心里嘿嘿乐起来。这种所谓故事有没有道理？有，但事实上意义并不是很大，要看什么人听，什么人做。 就像成功学一样，你说它害人，这是真的，但你说他有用，也是真的。主要还是看谁来听。成功学事实上很适合已经取得了成功的人。 就像理财。到处都在说什么穷人思维，穷人理论，在鼓吹学习理财。 这个月你赚一千五，学了理财下个月目标就是一万五什么的，其实都是这么个道理，只适合成功的人，有钱的人。 对于穷人来说，交房租都不够，理什么呢？学了就能发财了？完全没有意义和任何用处，顶大天也就是被割了一茬韭菜。 穷人才是最好骗的。 相似的还有什么圈子理论，坐飞机理论，生活品质等等等等，好像你不借大一笔钱去浪费就真的是堕落了不思进取了一样。 然而你真按照这一套去做了呢？除了更穷不会有别的变化。 圈子不是你想挤进去就能挤进去的，这个需要自身的变化而自然而然，能强求？ 你天天住豪华酒店坐头笔舱吃法式大餐喝红酒你就能有钱了？就会让有钱人关注你了？就自动升级成为成功人士了？ 做梦。 没有经历就什么都没有，靠想像吗？还是踏踏实实的做好眼前的事情最重要。 天天表达着这些思想的人其实本身都是穷人而已，是真的一切靠想像，就和那些著名专家一样，但又没有人家的地位和话语权。 王洪刚不再说话，陷入思考之中，张彦明了不打搅他，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景物，听着发动机低沉的轰鸣，轮胎在地面上磨擦的声音。 到达老院儿，两个人下了车，王洪刚说：“我回去召集大伙开个会，看来以前搞的东西有些不太合适。” “哪些？” “标兵单位评比，上缴排名这些。我感觉是这些东西引起了下面的变化。” “差不多吧。我建议你们搞一下员工满意度，客户满意度这样的调查，用这个来排名也好……那些竞争赚钱的东西就算了吧。” “好，我明白了，等方案出来你看一看。” “什么事都不要过激，不要作极端，更不能一刀切，管理的重点是理，而不是管。干部的核心其实也是服务。” “懂了，白白……谢了啊。” “不客气，哈哈，整的太正经了我不太适应，鸡皮都起来了。” 王洪刚笑着上了自己的车，摆了摆手走了，张彦明这才转身进了院子。 摸了摸肚子，好像晚上没太吃饱。是再吃点呢？还是再吃点？ 第1841章 保鱼岛王比亚 连着开了几天的会，终于把会开完了，接下来就是等着这一届的中委会，在下个月中旬，可以歇段时间。 张彦明感觉自己一身轻松。实在是这种毫无效率的会议太折磨了。但是谁也没有办法。 时间已经到了九月下旬。 二十三号，秋分，京城难得的下了一场小雨，气温下降了好几度。 一场秋雨一场凉，北方的冬天要来了。 张彦明终于有了时间处理一些积存事务了，比如给保鱼岛的老板王比亚打电话。 天空飘着小雨，小风冷嗖嗖的，星期日在家休息的孩子们挤在张彦明的办公室里做游戏，嘤嘤咛咛叽叽喳喳的没有一会儿清静。 张彦明不讨厌，反而有一种喜欢。 孙红叶照例睡懒觉，她平时用脑比较多，星期六星期天就会抓住时机多睡一会儿，睡到自然醒，或者饿醒。 孙家敏和老康在后院，和张妈张爸聊天，给孩子们织毛衣，张爸就和老康支桌子下象棋。 自从来了京城这边，张爸的象棋技术明显在提高，目前已经脱离了臭棋篓子这个称号，已经可以比较轻松的击败王叔，但距离老康明显还有一段距离。 唐静和王佳慧在洗衣服，要换季了，把厚重的拿出来，把轻薄的洗好收起来，收拾收拾屋子。其实是唐静在干，王佳慧咬着个苹果跟着转。 张彦君又走了，换季的时候他最忙。 “老王他们，还有三哥，来不来了？老三他们。”张爸看着棋盘问张妈。 “都说不来了，下着雨呢，正好收拾收拾家，这不要换季了嘛。” “彦伍和小罗静也有日子没过来了，你没打电话问问？” “人家年轻人有自己的事儿，问多了不遭人烦哪？要问你自己问去。” “那老四那边呢？你打没打电话？这个小彦兵也是够倔的，也不好深说。” 张彦兵今年高考，没考上。 他报的人大，差了十几分，决定复读一年，然后张彦明四叔四婶原本要来京城的计划搁浅，也要再等一年，和儿子一起。 到是张彦兰决定了过来，钢都店已经完全成熟，张彦君想让她过来管理总部店，王佳华实在是不是那块料，一点当官的欲望都没有。 这就不是培养的事儿。 张彦明说让张彦兵干脆来京城复读，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环境，可是张彦兵不同意，要凭自己本事。 其实老张家的人都挺倔的，一点都不意外。 “知道努力，想靠自己是好事儿，再说也就差那么十几分，明年肯定能行，要不然心里总有个疙瘩。” 孙家敏比较理解孩子这种行为，帮着说了一句。 “你家那几个过不过来？”张妈转移了注意力。 “忙。”虽然问的是老康的儿女，孙家敏回答的相当自然，言简意赅。 刚刚完成直立行走巨变的张小怿扶着茶几在自己运动，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傻乐。 …… “喂？是王总吧？有没有打扰到你？”张彦明用座机拔通王比亚的电话。 “我是王比亚，请问是哪位？” “我是张彦明，枫城实业的顾问，前一段时间我让助理联系过你。这段时间我比较忙，今天才得空给你打电话。” “枫城实业？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想请你来趟京城，和你当面聊一聊。” “呃，我最近没什么时间哪，要不以后有机会再约？” “王总，我还是挺有诚意的，下面联系你你没答应，我就自己亲自给你电话，你再不答应可就太伤人了呀。” “……不好意思，我是真的没有时间，要不，有什么话就在电话里说？” 已经把电话打到自己私人电话上了，王比亚再不耐烦也不好直接挂断，这点涵养他还是有的，必竟能拿到他的私人电话就说明了不太一般。 这种应付很正常，张彦明只是感觉有点无奈，并不会生气。 蛇口距离京城太远了，而且大家还在不同的圈子里，不了解相当正常。上次助理打完电话对面一查，也不过就是个地产开发公司。 估计像王比亚这种人，大约也不会把一家地产开发公司放在眼里。 必竟是一个白手起家，没有任何背景，用三四年的时间把企业做到了国际排名前三，年营业收入小十亿的人。 王比亚就是那种穷人家的孩子努力读书奋发向上最后获取成功的精典案例，活着的榜样。 如果不比较具体价值的话，九十年代这样的例子其实数不胜数。 不过，随着‘市场发展’，渐渐的这种普通小人物的上升之路就被堵起来了，越来越窄，越来越窄，最后被资本和政客给上了锁。 读书无用论其实不是说读书没有用，而是说，现在读书已经不是上升的通道了，因为你没有路可走。 越来越高昂的学费让本是贫苦的家庭雪上加霜，然后毕了业在大城市里朝不保夕养活不了自己，那么它的‘用’在哪里呢？ “这样，王总，我简单的给你介绍一下枫城，我只说和你相关的。 枫城有自己的汽车制造厂，许可证覆盖了所有你能见到的和见不到的车型，已经在国内设立了四个生产基地。 汽车厂和菲亚特，狼堡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公平共享最先进的平台以及技术专利，并且一起设立了三个相关研究所。 枫城有自己的机械制造厂，精密度国内第一，世界上没排过，不过肯定不比小脚盆差。 枫城有自己的国际渠道，不管是产品出口还是设备购进都不存在压力，有自己的远洋公司。 枫城有自己的机场和航空公司，有覆盖全国的成熟物流系统，还有国内最好的安保系统。 枫城还有自己的手机品牌，电脑品牌，已经在国内设立了六个生产基地以及多个研发中心，配件自给率已经达到六成，正在向百分百努力……” “等一下。”王比亚叫停了张彦明的话：“张先生，请问一下，贵方的手机和电脑品牌是什么？还有汽车制造厂在哪里？什么品牌？” “中华手机，中华电脑。汽车制造厂在庐州，就在庐州机场右侧，不过品牌是新注册的，中低端叫红枫，高端线叫bgc，都还没有公开销售。” “中华？中华科技不是一家独立的公司吗？” “是，枫城旗下所有的公司都是独立存在的法人公司，相互之间没有关联。中华公司的法人，董事长仙媛，是枫城总经理孙红叶的原助理。” “这样？那张先生你找我是？” “想和你讨论一下关于国产电池的问题，还有就是，我打算搞一个锂材料电池应用研究所，研发资金不设上限，你有没有兴趣？” “呃，有没有具体些的计划？”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意思。资金吗？我们不缺资金，我本人全资拥有一家联合王国银行，是东亚银行，意呆利联合银行的最大个人股东，也有京城商业银行的股份。 至于用地，枫城是地产公司，产业遍及全国，不过我想把这家研究所放在京城，主要是方便，我打算从两院请几个人，要考虑他们的行动安排。 另外，我想买断你表哥手里保鱼岛的全部股份，你帮我问个价钱。” 第1842章 主意改的飞快 “啊？”王比亚差点跳起来。 这句话没头没脑的，信息量也足够大，确实把他刺激到了。 “我要收购你表哥手里全部的股份，全部。首先，我不会干涉公司的管理，只是执股，另外，我可以保证公司的发展资金，不需要上市。 我要保证这个锂材料研究所的研发成果能够有效投放并获得最大利用，还要保证相关技术的保密性。 另外我可以和你透露一点，我们正打算介入矿业，准备重资进入锂矿和稀土矿的开采利用，我想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我会在收购股份后为公司注入一笔让你满意的资金，你个人的股份固定在百分之三十，永远不会变动，也永远不需要为资金发愁。” “我需要考虑。”王比亚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当场拒绝，想了想又问：“贵公司有转让汽车公司股份的打算吗？” “我知道你在计划上市，也知道你在考察收购国内的汽车公司想拿执照。” 张彦明笑着说：“上市并不是解决资金的唯一途径，而且说句实话，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儿，你们预估的股值是多少，我可以按照这个价格买你表哥手里的股份。 另外，关于汽车制造，我这边因为一些特殊关系不太可能，而且也不合适，和你的想法不是一回事儿。 我到是支持你去收购一家车企，而且可以借给你资金，并在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支援你一些相关技术。 还要和你说的是，在电池方面，我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我手里有一些脚盆方面的技术资料，汽车厂那边也有纯电车辆的研发。” “纯电？” “对，而且成果比较喜人。” 电话里传来一阵杂音，王比亚问：“张先生，您在军部文艺局工作？”看来是叫人收集关于枫城和张彦明的信息去了。 “已经不在文艺局了，这个月我被调到了军科院，这几天就在没完没了的开会，开的头大。” “呵呵，张先生你太客气了，我们想开也没有机会。枫城在香山有很大的产业呀，我还真是刚知道。” “香山格致空调是我们的，哦，羊城龙井机场也是我们的，至于地产上的那些东西真的不重要，你也不看重，我也不看重。” “张先生说有远洋公司？” “对，有一家远洋公司，注册地是大苹果城，是我和朋友合作的，跑国内和阿米丽卡，欧州，我们在琼岛建了一座深水港，以后那里会做为母港之一。” “张先生，我明天到京城，你有时间吗？” “有，你几点的飞机，确定了通知我一下，我安排人接机，包括酒店这些都交给我吧。” “好。” 果然人是趋利的，张彦明一番深入浅出的沟通，王比亚欢快的奔向了京城。 保鱼岛公司目前虽然发展的比较不错，但也不是没有问题。一个是资金，二一个是研发。这两年国际上电池的发展迅猛飞速，稍一懈怠就要落后。 别看他营收一亿米刀，但事实上利润并不算高，和同业相比，特别是脚盆和南韩，根本没有什么优势，也就是国内人工便宜。 但是人工便宜这个定义本身就是伪的，怎么样也不如科技形成的成本下降来的安心。 他为什么急着上市？甚至把自己的股份大量外透，就是需要大量的资金来科研发展。 但是上市也是需要时间的，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谁敢保证？ 他表哥当初投了一百五十万给他起家，后来又追投了一千六百五十万用于二次发展，事实上除了钱本身，对公司来说并不存在任何的其他帮助了。 反而他表哥前后两次一千八百万的投资现在已经翻了多少番？ 张彦明对这份股份是势在必得，不过就是砸点钱的而已，他更看中的是王比亚这个人。 他不仅本身是电池专家，在技术上相当厉害，经营和战略眼光上也是相当牛掰的，而且身家清白，为人也很正。 挂断电话，张彦明满意的匝了匝嘴，回忆着保鱼岛这会儿能值多少钱。很多东西记的不太清楚了，就是记着他们今年的利润不到三个亿，好像是两亿六千万。 保鱼岛这会儿的股东是三个人，一个只投了五十万，另外就是王比亚和他表哥。他表哥前后是一千八百万。 因为王比亚是发起人，创造人，管理者，公司持有者，虽然他自己的投入比他表哥要少，但股份上要多一些。 这么算下来的话，张彦明觉得自己出他两个亿的话，他表哥应该能接受。 当然，不可能一上来就这么砸，还是得谈一谈，万一一个亿他就干了呢？ 这会儿他又不知道上市以后他手里的股份能冲到十五亿港元。十二亿人民币。 张彦明并不耽心买不下来。保鱼岛之所以能够发展的这么迅猛，和两个人对股份并不是握的太紧有着很大的关系。 他们肯为了资金放出股份。 “爸爸，你你，打完电话啦？”张小悦扭头看过来，问了一句。 “嗯，打完了。有事儿？” “那咱们打扑克呗？” “你们几个玩不行吗？” “张小乐也不会啊，他就能捣乱，说了也不听。他要笨死了。” “教教呗，你小时候还不是大人教的？你天生就会呀？”张彦明一边和女儿对付，一边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 “那我揍他行不？” “不干。”没用张彦明吱声，张小乐自己不干了，一脸防备的看着张小悦：“你凭啥揍我？” 张彦明的电话嗡嗡的震起来，张彦明伸头看了看，是国家台张大主任。 听见他电话响，几个孩子瞬间就老实了，压低了声音。都是懂事的好孩子。 “哎？张哥，今天不休息啊？” “我休个屁呀，都要疯了。” “怎么了？” “大年晚会呀，你都不知道现在我手里接了多少条子，现在是个长腿能说话的都想挤进来露露脸，我特么真想摔耙子不干了。” “这事儿……不是很正常吗？我记着那年你还劝过我来着，说什么避免不了，不用较真什么的，还说你们有相应的控制。” “你就别拿哥哥开玩笑了，我都要头疼死了。原来大家还有些默契，保持着一些面子上的东西，现在我感觉都是明目张胆了。” “这不是很正常？你开了口子自然挤进来的就会越来越多。” “现在这台晚会啊，感觉已经没导演组什么事了，连小品都想塞人，歌唱类除了那几位一个也别想跑，舞蹈也要比背景，也就戏曲没人敢塞，那东西讲个基本功，弄不了假。” 第1843章 张主任求援 张大主任唠唠叨叨的向张彦明倒着苦水：“不过按现在这种形势发展下去，我感觉戏曲也稳不了几年了。 歌唱节目现在已经从合唱快要变成合唱团了，舞蹈也要搭配三五个人露脸，小品是硬塞一两个打酱油的，可以没台词可以没表演，只要有几个正面镜头。 按这么下去，戏曲加几个化的漂漂亮亮的男男女女上去站个身段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嘲讽的笑了两声：“必竟还可以原声对口型嘛。” “你这是，被塞了多少人啊到底？”张彦明感觉张大主任有点崩溃的前兆。 “打招呼的不算，各种条子上千张，你算算咱们一届大年晚会总共才有多少节目需要多少个演员？” “呵呵。”张彦明只能干笑几声，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要不，把我们工作室的几个人下了吧，我们就不上了，给你腾几个地方出来。” “……你说的这个还是人话吗？我一台晚会总共还有几个能看的节目啊？你还要给我撤掉两个？要不你上？” “这个还是算了，我现在的工作不合适。”张彦明发现调到科院这边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这个上台演出不用找借口了。 “是啊，不合适了。”张大主任叹了口气：“你脑子转的快，帮我拿拿主意吧，我是真盯不住了，一想这事儿脑袋都要炸了。” “就是塞人的事儿？” “废话，这么半天咱俩是在唱曲儿吗？” “嘿嘿，好吧，看在你要崩溃的面子上我就不挑你了。这事儿……其实要真说起来，也好办，就看你张大主任有没有这个决心。” “怎么办？” “直播，真演真唱。我保证你手里的条子马上消失。就算是有人塞条子也可以大大方方的接过来，只要他敢上台唱你耽心什么？” “那，那要是真有敢的呢？也不是全部塞条子的都没有实力。” “那就要讲技术了，演出效果不行的就拿下来呗，谁也说不出什么。至于有技术的，有技术你耽心什么？能有几个？” “……呃，对呀，对呀对呀，是这么回事儿。你真感觉这么能行？” “必须行啊，妥妥的，就是你怎么说服台里同意，这是个问题。” 真演实唱没那么复杂，关键是大年晚会做为国家级的演出项目，受到的关注太多，有了闪失谁也承担不起，渐渐的就被政治化了。其实是走歪了。 “要是出现演出失误怎么办？”张主任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 “哪有演出不失误的？这不很正常吗？明星开演唱会也会偶尔失声跑调忘词啊，你看哪个歌这因为这个骂街了吗？人又不是机器。 我到是感觉那样更真实，更容易被人喜爱。 咱们反过来说，首先，这就是一台晚会，你得把他当晚会来看，当成正常的演出来看。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国家台总被地方台赶超吗？ 就是你们把自己神圣话了，摆的太高，节目就是节目，演出就是演出，又不是新闻联播，你搞那么严肃是要干什么？” “你感觉没问题？” “我感觉没问题。反而我觉得要是真有失误还是好事儿，嘻嘻哈哈的还能增加晚会的可看性，娱乐性，更亲民。” 张主任在那边想了想：“去掉严肃，增加娱乐，活泼？好像有点道理。” “何止是有点道理，这就是道理。现在比较活跃的地方台都靠的是什么你们真的从来不研究吗？不就是能让人笑，有娱乐性吗？真实。” “我找人商量商量。那就这样。”张大主任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拿着被挂断的电话愣了半天。我靠，这也太特么……简直是拔吊无情啊，太特么现实了也。 四个孩子已经进入了休息时间段，整整齐齐的坐在沙发上吃牛肉干喝酸奶，屋子里飘荡着一股酸奶味儿，还挺好闻的。 几条大狗趴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里面，鼻子不断的抽动，一个一个口水泛滥。 “小悦，你们给大狗分点啊，看把它们给馋的？” 小丫头趴在沙发上往门口看了看：“哦吼，地都弄湿了个屁的。好吧，我去给它们拿好吃的，奶奶说我们吃的这个不行，有盐和什么什么的。” “嗯，奶奶说的对。” 家里的狗和猫都有自己的零食，牛肉猪肉做的，加了一些适合给它们补充营养的配料。 听说孙红叶和仙媛正在研究这玩艺儿能不能推广做成商品来销售。 张彦明也没掺合，让她们玩吧，这个成本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接受得了的。 不过宠物用品到确实是一个广阔的市场，有待开发。玩具食品用品什么的。 国人有白嫖的习惯，而且理直气壮，拿别人的东西向来不会手软，反而习以为常，总是感觉应该用最少的代价获得别人更多的价值还有服务。 然后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就开始破口大骂。 所以在国内做生意，想实实在在的货真价实的搞有点难，生存机率相当渺茫。这里是劣币的乐园，没有做事的土壤。 几个孩子欢快的跑了出去，留下茶几上一片狼藉。 张彦明手指动了动，还是压下了过去收拾一下的念头。 等一会儿两个丫头回来发现被他收拾干净了，肯定又要小嘴叭叭的和他纠缠一会儿，申诉他和孩子抢夺劳动的不妥。人家要赚钱的。 孩子小的时候总感觉岁月是那么的悠长美好，然后孩子大了都是一地鸡毛。 特别是到了小学三四年级这会儿，简直是一天一个样子，飞快的往成熟的道路上奔跑。 正感慨，电话又响了起来。这真是一个忙碌的星期天，好像大家都不休息一样。 “回叔。今天没休息？” “我们这种还谈什么休息不休息的，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包括时间。我过几天会开完了要回江宁一趟，你有没有时间？” “您不是上来了吗？回去有事儿？” “那边的工作还是要兼一段时间，两边跑吧，我的情况和老贺还不一样。” “哦。什么事儿？您直说吧，咱们也不是外人。” “我听说你在搞完全校区？” “嗯，在弄。京城这边幼小初高已经开学了，大学部分还有其他方面的改造下半年能完工，明年正常招生。 其他地区……鲁尔，渝州，蓉城都在建设中，别的省份还在谈，主要是需要的地块儿有点大。” “都是省会城市？” “到也不一定，不过省会肯定是第一选择。这事儿也急不来，慢慢搞就是了。” “在江宁搞一个吧，需要多大的土地你给我个计划。” “就这事儿？” “嗯。江宁要搞一个大学园计划……这事儿其实已经提出来好几年了，是以前留下来的底子，这里面有些原因不太好说……” “那就不说，江宁本来也在我们的计划之中，您就直接指示吧。” “行。你需要多大的地？” “呵呵，我们之所以这一块走的有点慢，和这个用地有直接关系。京城这边的校区的大学部延迟也和土地有关系，现在正在和市里协调。” “你小子现在也玩这套？直接说。” “总体上不能少于八千亩，如果再大点就更好了。” 第1844章 怎么收费 电话那边安静了十好几秒：“五平方公里还多，你要干什么？” “叔，我是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是五所学校啊，都要有宿舍食堂操场，高中大学要有活动中心各种其他设施，图书馆。 而且这还只是一个方面，因为我们学校是完全学校，还不能离市区远了，交通各方面都得便利，基本上差不多就是在市区内掏这么一大块地出来，所以才慢啊，不好搞。” “为什么非要集中在一起？分散开不行吗？” “现在其实就在这么考虑，但相互之间也不可能距离太远您说是不是？” “幼儿园和小学这么搞不太现实吧？” 回叔想了想又问了一句：“初中还勉强，幼儿园和小学不得就近吗？那么大点的孩子能住校？” “我们学校成立起来以后，会在市区内设立幼儿园和小学的分校区，这是肯定的，不过中心园中心校肯定是要寄宿的。 回叔，现在幼儿少儿对很多家庭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而且这种负担会越来越重，我们也是想找出一条比较合适的方向来。” 在不久的将来，小夫妻要承担车贷房贷，两个人都要工作，照顾孩子是一个相当大的难题。尤其是房价涨到一定程度以后。 为什么出生率越来越低？ 而且慢慢连辅导和批改作业都要由家长来完成，学校会找出各种理由要求家长做这个弄那个，谁还敢生？ 当加班变成社会性的问题，孩子怎么办？自生自灭吗？ 有些可以把老人接过来帮忙，但没有老人的怎么办？老人帮不上的怎么办？ 当然，这些现在也没办法和大佬说，只是学校必须要做好这个准备，那么就只能把学校建的很大。 “再说了，叔啊，我们学校大一点，需要的教职员工也多啊，解决的就业率是不是是好事儿？” “这个到是。”回叔下意识的在电话那边点了点头：“不过，学校用地比较特殊，肯定不能更改，你心里得有个数。” “这个肯定有，我用得着在这个上面搞什么手脚吗？您这是有多看不起我？” “……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胡说八道。你确定需要这么大？” “确定，最好是一万五千亩，正好凑整。” 回叔那边简直是无语了。 民办学校用地可不是免费的，虽然不至于像商业用地那么贵吧，那也是一亩地一份钱，让张彦明给说的好像是白捡似的。 “彦明啊，你把学校弄的这么大，你不考虑考虑学生的感受吗？” “高中以后会在学校内开通班车，也会配置一些其他免费交通工具，用来提供给学生和教职员工使用。” 国内有些大学的大那就完全是没什么范围，很任性，有时候学生转一节大课要跑一两公里，别说吃饭上厕所，都用来跑路时间都不够。 这其实是因为学校规划的非理性，根本就没考虑过学生群体。必竟只是一些韭菜嘛，完全没达到需要在意的地步。 “回叔你要这么考虑，幼儿园需要安全的室内外游戏场地，要有教室，午睡室，各种活动室，事实上它的要求比小学还多。 小学和初中是最简单的，高中相对复杂，大学就不用我说了，需要各专业场馆和功能性建筑。 这些除外，行政楼，教师宿舍和住宅小区，学生宿舍，大小食堂，您想想它小得了吗？总不得挤巴巴的吧？ 别的都不说，大学校园里是不是得考虑景观公园这些？室内外体育场馆，图书馆什么的，还有教研中心，研究所要不要准备？” “你的学校打算怎么收费？” “幼儿园比公立稍高，这个实在是没有办法，但是我们的服务和设施各方面肯定会超出公立园儿。 小学和初中我们是免学费的，义务教育嘛，收什么学费？您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高中和公立重点高中差不多，大学肯定要比公立大学低，而且会低不少。 不是我们教学和设施方面不如他们，正好相反，我们在场馆设施各个方面都会超越国内绝大部分大学。 目前来说，因为我们是全新的学校，可能在教学基础这一块儿还需要抓紧追赶，师资各方面肯定有一点差距，目前正在解决。 这东西实际上想追上来不难，差也就是差在年头上，在教研科研方面没人家有底蕴，但是我们也有信心赶超。” “没那么容易吧？” “其实不难，就是舍不舍得持续性投入的问题，您感觉我舍不得吗？” “嗯，这个到是。你小学初中不收学费，大学的学费又要比公立还要低下来……还要低不少，这样的话，你怎么维持运转？” “叔，您真感觉国内的大学需要那么多钱来运转？ 咱们就取个平均值，一万五千学生，学费是一年每个学生五千，四年就是三个亿，学校四年的学费收入就是十几个亿。 这还不包括住宿费，餐费和各种其他费用。其他各个方面划拉划拉，四年下来算三个亿不多吧？事实肯定要比这个数多。 那么，学校四年下来的运转费用整体需要多少？要十多二十个亿吗？ 这里还没算国家的各种拔款和经费，各种政策性的补贴减免。 而且收入还不止这些，像校园内的超市食堂，基本上是外包的，学校只管往多了收钱然后一甩手什么也不管。 还有其他各种的隐性收入。我们的学校教学和学生生活各方面咱们不讨论不评价，在这方面算的那是一个比一个精细。 大学是目前国内最赚钱的行业，仅次于烟草，这是正常现像？反过来他们在教科研各个方面做的怎么样？ 现在的毕业生综合水平是什么样子您应该心里有数吧？ 逃课，混日子，攀比，搞关系，玩游戏，脑袋里全是荷尔蒙，打架酬酒惹事生非，只要交钱就好，四年以后一撒手。 课程方面只要能收高学费就好，至于就业方向就业情况完全不管不顾，反正不用负责。 叔，说句心里话，我感觉咱们国内的教育机制，如果取消大学可能更好。 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对社会都要好很多，包括国民素质这一块，起码高中下来很多东西还没学会，还是赤诚积极的。” “……你小子，你这是说，大学教坏了孩子？” “不是吗？事实上比我说的要严重的多。我们的大学不会以赚钱为目的，也不会任由学生自生自灭完全靠自我约束。 这个年纪的孩子可能完成自我约束吗？ 大学为什么会以赚钱为目的？意义在哪儿？钱哪去了？大学难道不用为学生的就业和未来负责吗？ 我认为咱们在太多方面，太多事情上，都败在不用负责上了。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也不想去搞懂，我们就做好自己的事情，做好我们认为必须去做的事情。我们做的事我们会负好这个责任。” 第1845章 特别酸 电话那边的回叔安静了许久，张彦明听到了写字的声音和几声短促的叹息。 “好，给你一万五千亩，交通方面不用耽心，不管是公交还是地铁线路，公路网以及各种公共配套都会完成相应建设。 我等着去你的校园看看，希望你能让我耳目一新。”回叔顿了一下，接着说：“幼儿园和小学的分校区需不需要支持？” “这个不用，我们会根据需要来收购或者买地自建，那个需要的地方不会太大。” “不需要相关政策？” “这个到时候看吧，我怕政策敌不过开发商的热情，还是得看实际情况。” 根据相关法规，小学和初中学校的用地是可以免费的，跟着还有其他的各种支持扶持，但这个免费想拿到手真没有那么容易。 各个方面都想沾点油水就不说了，这也是某些开发商碗中的肉，这是在夺食，是对整个利益链的挑战。 很多城市的新兴区域地产配套都会有各种学校和公共设施，你会发现它总是会在某个开发商的项目之内。开发商傻吗？ 我们都知道房价的主要组成部分是地价和相应税费，这两样要占掉房价的一半还多。零成本土地了解一下。 而且，各种税费都是必要和合理的吗？为什么会有重复收取？事实是，这只不过是各个部门都想沾一点，很多都是自立名目。 “好吧，有什么需要到时候你直接和小李提。你跟不跟我一起回去？” “我不知道能不能走得开，现在我需要参加很多会议，时间上有点不太确定了。我让光子陪您回去吧，他能代表我。” “也行，那就这么定了，你让他直接联系我。” “好。” 张彦明也没多说什么，两个人挂断电话。 现在张彦明和这些人打交道，尊敬尊重只是一个方面，属于年纪带来的客观问题，大家的地位其实是相等的，不存在谁比谁低。 当大家不是处于一个水平面的时候，年纪小确实是打交道当中的一个重要问题。年纪小代表着没有发言权，甚至讨论都没有资格。 而当大家处于一个水平面的时候，年纪小反而就是优势：没有人会轻易去得罪一个和自己地位相等却小了好几十岁的人。 原因很简单，大家同样的话语权，可是他和自己的儿女年纪差不多或者还要小，熬几年自己没了人家还在……这是个忧伤的话题。 到了一定层次以后，大家相互间比的已经不是什么学术什么影响力了，比的就是谁活的时间长。谁能活过自己的儿女孙辈？ 放下电话，张彦明想了想，起来去找了一张地图过来仔细的看了一会儿，给张永光打了个电话。 “光子，你把手头上急的事情处理一下，过几天回叔那边要回江宁，你跟他一起过去。” “好。什么事情？” “他那边有个大学园的计划要展开，拉咱们算是撑场子吧，具体的事情你不要问，就是去看看现场选地。说好的是一万五千亩用地。” “一万……十平方公里？哥，你这是要自立为王吗？” “幼小初高大再加上科研，十平方公里很大吗？还要去除交通和公共设施占地，绿化，里面至少要有两个公园吧？” “这到是。那也够大了，很多地方的大学城也就这规模了，大也大不了多少。那咱们其他地区的校区是不是也参考这个？” “可以，只要不是远离城市就行，江宁算是特殊情况，咱们尽量别往大学城里掺和，咱们又不是大学。” “这个我明白，不过难度还是有的，必竟不是所有城市都能像鲁尔和渝州这么支持，蓉城那边当初谈了多长时间？” “最后还不是谈下来了嘛，过程不重要，哪有天上掉馅饼的？” “那不是咱们答应了扶贫基金倾斜吗？ 我都想不明白您为什么答应，按理来说他们那边实际上也没达到需要咱们倾斜的程度，相对黔滇和西北一些地区来说算是相当不错的。” “也没什么，帮扶只是一个方面，咱们是企业基金，本身就有我们的自由度嘛，配合其他方面开展工作也是应该的。” “那到是，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平衡，咱们带过去的东西明明是对他们有好处的。” “行啦，你也别在这和我抱怨了，谈好的东西就去落实，把事情做好，其他方面该怎么谈就抓紧时间谈，不要纠结已经成为事实的事情。” “嗯，工作已经在做了，这方面肯定没有问题，最近我也一直在和仙媛讨论。话说，哥，仙媛这边和倪好结婚，咱们送什么呀？” “他俩定日子了？” “到是没具体通知，我听见几耳朵，好像就在年底吧？应该是。现人仙媛已经搬到倪好那边住了，还以为我不知道。” “这事儿不是很正常么？你总盯着人家这些隐私干什么？” “……我也没盯着啊，这话说的好像我……算了我可不和您扯了，挂了，忙着呢。” “行，你和回叔那边联系一下吧。” “嗯。哥，您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这边的负责人了？我一直兼着？” 枫城的校务工作委员会其实还不是正式的职能单位，而是当初这边校区确定了以后临时搭建的这么个业务机构。 现在幼教部，小学部，初中部，高中部还有大学部都挂在委员会下面开展工作，主要还是协调，处理一些外部事务。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到是感觉这么个委员会还不错，要不以后咱们就这么保持得了。 三年一换届，选举委员长和秘书长，几个常务委员，其他委员就由大家兼着，有事到一起讨论一下。” “那就是，各个公司的负责人自动成为这个委员会的委员？” “行不行？我感觉可以，这样即不影响正常工作，又能集思广议。效果应该比专门组建一个新单位要好。我感觉应该要好。” “到是可以避免时间长了僵化。行吧，先这么运转几年试试呗，反正您老人家怎么都还不是不管？算了，有事儿我找我姐商量吧。” 枫城的学校建设所需资金是由枫城体系各公司集体提供，而不是张彦明个人。每年的资金会由各公司账户里单独结算出来划拨。 那么这个校务工作委员会由各公司负责人担任委员就是比较合情合理了，算是大家共同负责的产业，然后学校以人才反馈。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学校运营上不会僵化变成那种完全封闭起来的学院流，也不会盲目的跟风改变教学方式以及目的。 学校，尤其是大学以上的科系设立，专业设定各个方面也会有的放矢，以最终的就业为目的，而不是考虑哪个专业可以多收学费。 这样，学校和各单位之间就能建一个很好的循环，相互依存相互促进。这也是张彦明的目的。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学校出来的毕业生马上面临毕业就失业的状态。 这才是教育应该有的面目。他可能改变不了太多，但起码自己能做一些事情。 打完电话，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孩子们出去了和大狗小猫们玩了，无情的抛弃了张彦明。 张彦明坐在那看着刚才孩子们坐过的地方发了一会儿呆，直到再次被电话铃声惊醒。 这一会儿他已经想到孩子们以后结了婚会不会幸福的事情上了，心情比较复杂。还特别酸。 “嗯？” “彦明？怎么……感觉您兴致不太高，有事儿？”电话是同立军打过来的。 “没，刚才坐这儿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孩子以后结婚去了，有点不知道吃谁的醋。你说吧。” 同立军哈哈笑了几声：“以您对女儿的那种态度啊，这个心路肯定是要走的，这事儿咱们也没法劝啊。” 张彦明也笑了：“劝什么呀？这才八岁，我这干醋起码还得吃十几年呢，没办法，孩子一点点大了，爹妈被忽略是早晚的事情。” “我到是没有这份儿感觉触，没女儿。” 同立军到是想开玩笑说要不您考虑一下把您女儿许给我儿子得了，可是想了想没敢开这个口。 “那什么，地找好了，那几个老戏楼也谈差不多了，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去一下？” “都是什么单位？单位自己有决定权吗？” “京城歌舞团，京城曲艺团，风雷京剧团，还有一个文联下面的话剧社，问题不大，最后都是市文化口的事儿，我直接找的上面。” “几个位址？大概多少钱？” “您要的是这种独栋的老戏楼，就找到那么几个完整的，能拿下来的五个吧，产权比较清楚。剩下几个不太好说，看您的意思。” “差不多了，够用，需要多少钱？” “都下来这五个……估计也就是六百万左右，您要是感觉高了我再谈谈。” “算了，可以了，你帮我把事情落妥把户过了，我安排人过来修。钱你先垫上吧，后面你要现金还是要支票自己过来拿。” 第1846章 稀碎稀碎的 01年这会儿，京城的房价有所上涨，但主要涨在高档商品房这一块儿，涨幅也没多大。 老房子，包括四合院在内，价格照对00年的变化不大，甚至可以说是不值什么钱，这会儿人都奔着楼房呢，没谁在意老楼老院儿，感觉都要拆。 老房子四合院涨价是03年以后的事儿，具体是不是有人炒作推动谁也不知道，也查不出来，但切切实实在03年老宅的价格上去了。 等到05年再拔新高，到08年上天，开始了亿宅时刻。这里面要是没有一群人的推动是不太可能的事儿。 大家都在说四合院这样四合院那样，真住过的有几个？ 说句良心话，这些老院子住起来真没有普普通通的新楼房舒坦，改造费用巨高不说，各种不方便。就一厕所（包括下水）就够让人头疼了。 除了有数那么几处以外，基本上都要一大早爬起来倒尿桶，出去排队挤公共旱厕。 可以说做为住宅来说，要什么没有什么，不想要的都有，而且巨贵。 这还是独院儿，杂院那就不用提了，大部分上水都有问题，大家挤撅尾巴管。 后来市里想改善但难度太大，一个是年代太久设施各方面老化，一个是人太多各种搭建，很多地方都被改动了，什么都找不着。 所以同立军这会儿说五个戏园子老楼要六百万，说还能想办法压压价，还真不是说笑。主要是很多楼体都出问题了，需要大修大改才行。 这种戏楼子过去盖起来也没往住人过日子方面去，就是用木头起个遮风蔽雨的功能，相当简陋，不大动是根本不行的。 张彦明到不是钱多了烧水能讲价不讲，而是这些老东西马上再有个一年半载的就要开始涨价了，这会儿讲也讲不下来多少不说，到时候怕被人给戴个占国家便宜的帽子。 这事儿还真说不准，行政单位不能以商业思维来看待，穿小鞋找后账都是基本套路，撕了合同反悔的事儿那太多了。 “那成，那我就把这事儿办妥了再来找您。那个，榆垡那边儿您得去瞧一眼吧？”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这会儿？去看一眼也行，大概定下来了吧？” “嗯，您同意就能定下来了，一整块地，您可别忘了我那别墅小区啊，咱可是说好了的。” 张彦明笑起来。这个同立军对别墅的追求实在是太执着了点儿。 “行，给你留。我这边儿马上从军区接下来的地也给你腾一块出来折腾。” “成，有您这话儿就成。” 两个人定好了时间挂断电话，张彦明出来走到门前，往左右看了看，抻了个懒腰。 助理们今天都休息，院子里静悄悄的，这会儿秋日暖阳正顺着天井照晒下来，在地面的青砖上映出一大块光亮。 正是乱穿衣的时节，中午外面又热又晒，早晚又冰又凉，好处就是坐在屋子里不用开空调，空气也感觉比春夏要好一些。 孙红叶不在办公室，整个前院儿就剩下张彦明一个，连大狗都不在。 张彦明背起手，顺着游廊往后面逛。 中院同样静悄悄的，大家都不在，因为比前院宽敞，日光在院子里的面积也更大，粗大的朱红色廊柱在阳光下反着红灿灿的光，有点耀眼。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天空，房上的黑色琉璃瓦在阳光下亮晶晶的，几根茅草在瓦缝里顽强的站立着，已经枯黄的身体在风中抖动。 大树又在脱发了，一阵风过去就有树叶翻转着飘落下来，随着风飘荡。 院子里，房顶上，院子外面到处落的都是，好在院里院外都是自家的地方，到是不至于引起邻里纠纷。 其实落叶不用清扫，它自己就会很快枯化成尘变成大地的一份子。 只是铺了青砖的地方没有办法，留着都是尘土，风一吹到处都是，院子外面还好些，院子里实在是不行。 张彦明喜欢这个季节，这个落叶缤纷的季节，金黄色或者褐色的叶子铺满了街道，踩上去软绵绵的，带着轻微细腻的响声。 可惜在城市里这是一种奢望……起码在国内是奢望。 住久了，宽大的天井也难免显得有些狭仄，张彦明在想是不是需要搬个家，搬到个宽敞开放有树有水的地方。 不要这种四面严密的遮挡，门前可以有一片草地，有几处花园，可以坐在水边发呆，或者泛起小船。 就这么想着走到了后院儿。 几个孩子在和大狗小猫一起吃着各自的零食，大狗们很有纪律性，坐的端端正正的等着小主人投喂。 小猫们明显就没有这个意识，队形乱糟糟的，还会发生抢夺。 和憨厚的大狗们不一样，猫一多了就会自然的产生头领和小弟的地位差，好事儿都是按照阶层来分配享用。 这个也不知道它们私底下是用什么方法建立起来的秩序，反正并没有看到打架。也许是在平时嬉戏打闹的过程中就自然认定了。 几个老的又坐在凳子上晒着太阳聊天织毛衣，下象棋，唐静和王佳慧也在织东西，孙红叶不会，就在一边坐着看，帮着绕线。 张小怿已经能够直立行走了，颤颤微微的在几个凳子之间来回走动虎扑，呲着门牙自己笑的不亦乐乎，玩的也来劲儿。 “红叶，下午去趟榆垡，你去不去？”张彦明从游廊里下来，走到阳光里面。 “我要去。”张小悦举起小手报名。 “我也要去。” “我也要。” 唐豆豆，张小欢和张小乐开始起哄。 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你不会小声底下说呀？非得当着孩子的面儿？” “奶奶我不跟你好了。”张小悦抽起小脸看着张妈。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奶奶，教爸爸有好事儿背着我们。 “像我稀的和你们好似的，不好拉倒。”张妈瞥了孙女一眼：“你爸去干正事儿，你们跟着干什么？捣乱哪？在车里坐着又没意思。” “爸爸，你要去干什么？” “和那边镇子上谈点事儿，要买块地，得去看看现场。”张彦明扯了个凳子坐下来，给女儿解释了一下。 “好玩不？” “今天没玩的，要和那边镇子上的人一起去地块上看，就是坐车，然后走一圈儿，谈合同。” 小丫头呶了呶嘴：“那我不去了，没意思。我给我同学打电话，让她们来陪我们玩儿。” 这就是成长的变化呀。张彦明点了点头。 要是去年的这个时候，两个丫头还肯定是要跟着他走一趟的，今年又有了自己的主意，不会缠着他了。失落。 “姐姐我们去后面划船吧？”张小欢提出建议：“都要十月啦，划不了几天儿了。” “是哦，树叶都开始落了。”张小悦想了想，和唐豆豆对了对眼神：“好吧，那咱们就划船，但是不能摘花哟，摘了就活不了了。” “好。”张小欢点头答应下来：“我看着张小乐，不让他摘。” “我不用你看，我不摘。”张小乐表示强烈反对，感觉这个哥哥不是亲的，看不起自己。 “那咱们给谁打电话？”张小悦开始和唐豆豆商量起来。 张彦明这颗老父亲的心呐，稀碎稀碎的。完了，小棉袄不爱自己了，要找别人玩了。 “又要买什么地？”张爸扭头问了一句。 “还没谈好呢，就是去看看。”张彦明看了看几个孩子。 这会儿他可不敢说要弄地养宠物玩儿，得弄好了才能和她们说，要不然得天天念叨。 “同立军想建别墅都有点入磨了，我答应他给他弄两块地。” 张彦明对孙红叶说：“你说，咱们要不要换个别墅来住？弄大一点，前后草坪，门前是湖那种。” “我到是想住的高一点，我还没住过高楼呢，坐在大玻璃前面往下看是不是会很舒服？往远看也得劲儿。” “要搬你们搬，我们可不搬啊，住的好好的。”张妈在边上插了一句。 第1847章 我们种的地呢? “要是地方合适，将来换个环境也行，”张爸说：“但是现在不行，起码也得等小悦她俩上了高中吧？” “那还有小的呢？不管啦？”张妈瞪了张爸一眼：“好好的就作妖，不够你们得瑟的了。” 张彦明笑着说：“孩子上学也不至于就把咱们一家定在这了吧？又没什么影响，偶尔换个环境住住不也是换个心情嘛。” “就是折腾，住的好好的，换个地方什么不是从头开始？再说了，在哪住久了能天天新鲜？没事就换地方呗？” 张妈对张彦明的想法即不理解也不支持。 “我到是感觉换个敞亮点的地方挺好的，这院子好是好，就是憋屈了点儿，看不出去。”张爸难得的和张妈有了不同意见。 “现在能弄别墅的地方可不多，” 孙家敏摇了摇头：“都在三环四环外面去了，宽是真宽，环境也是真好，就是不热闹了，来回上个街也得开车跑挺老远的。” “那可不去。”张妈更坚定了：“去那种地方干什么？就为了看风景啊？” “弄一套偶尔过去住住还行，孩子放假也不可能总往外边跑，可以过去住一个假期，在房前屋后给她们种点地也方便。” 孙红叶给出主意：“反正你们手里又不缺房子，这么弄挺好，家就没必要搬了。我也受不了冷清。” 张小悦抬起头瞪着大眼睛看过来：“种地？爸爸，我们种的地呢？” “在那边长着呢呗，还能挪过来呀？到时候成熟了给你们拿回来。” “好，你别给搞忘了啊，我们要吃呢。” “行。”张彦明笑起来。就种了那么几分玉米，又种晚了，到底能不能结果还两说呢。 “种地哪不能种？”张爸指了指后面：“等明年爷爷带你们栽土豆。没栽过吧？” “那还不如种点芸豆呢，茄子也行啊，土豆弄那么多怎么吃？” “弄不了多少，总共也没几根垄，一样少弄点让孩子玩呗，学习学习，省着将来什么也不知道。” “后面还能种地？”老康来了兴趣儿。 “当初留了那么点地方，也就是不到三分地。”张爸点了点头：“也没打算怎么伺弄，也是想着给几个孩子玩的地方。” “现在种的什么？来回走我还真没注意。也没见你平时伺弄啊？”老康往那边看了一眼。 “呵呵，今年什么也没种，果树追肥呢，就是把地翻了一下埋了点肥在里面，生地得养养，明年就开始种。” “我还真没怎么种过地，这方面懂的不多，到是感兴趣儿。弄几亩地伺弄伺弄也是有点事情，还能锻炼身体。” 老康端过茶缸子喝了一口，对种地这事儿有点向往。 孙家敏斜了老康一眼：“我劝你别打这份心思，就你这身板儿，估计忙活一天得躺半个月，你当种地是玩儿啊？” “我这身板怎么了？”老康不爱听了。男人哪有愿意听女人这么说自己的？ 老康曲了曲胳膊：“我可不比年轻人差什么，一直坚持运动呢。” 老康平时确实喜欢运动项目，乒乓球羽毛球什么的，听说以前住在那边还打篮球，前院的健身室他也常去，腹肌臂力什么的都会做一做。 五十岁的人了，还是比较健壮，也没有大肚子。这也是孙家敏能看得上他的原因之一。 不过平时的运动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确实对身体各方面有好处，也感觉粗壮有力，但事实上现实和理想差距会有点大。 就像健身房出来的那种一身大肉块，不管是耐力还是爆发力其实都相当弱，看着好看，不管是干活还是打架都有点华而不实。 不打个几年沙袋根本谈不到战斗力，就算种地，都不用太多，干个俩小时基本就歇菜了。 但是事实往往也挡不住蜜汁自信，这事儿总得动动真格的才行。 陪着几个小的伺弄了一会儿猫狗，也就到了饭点儿，一家人出来去后面吃饭。 下午两点半，张彦明和孙红叶开车去榆垡。 “同立军那边帮我买了几栋房子，你把你身份证拿去让他登记一下。” “嗯。老房子？” “对，老戏楼，买下来得收拾，弄不好得重建，原来都是纯木结构的。” “那是得设计一下重新建，肯定不能用了，需要恢复原状么？” “尽量恢复吧，起码外观上得保持原样，里面得现代化。” “那你安排吧，我不太懂这一块。这边又弄多大的地块？要干什么？那边那么偏，都到冀州了吧？纯农村。” “那边是野生动物园，我想在那边上弄个宠物园儿，养点果下马什么的，专门给孩子玩儿。谦哥好像还想养马。” “交给他呀？” “嗯，他好这个，那是个玩主。” “离机场不远了吧？能不能行啊？来回飞机的噪音那么大。” “不存在，好几公里呢。” 走到一半，同立军电话打了过来，他们已经到了。 “我们也马上到，到黄村了。” “行，不急。谦儿说让咱们回来去他店里聚聚，你去不去？” “他开的是川菜馆是吧？” “我还真不知道，管着什么的，热闹热闹呗，我还真弄不来西餐厅那一套，这种小馆子特地道。感觉谦儿就是个好吃的主。” “你们没在一起呀？” “这会儿没，我出来给你打的电话。” “行，那等会儿再说吧，我和红叶两个来的，先把正事儿办了。” 放下电话，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你说，你也不喝酒，他们总找你吃饭，有什么意思啊？” “那您的意思……让我喝点儿？” “算了，我伺弄不起。”孙红叶撇了撇嘴。 张彦明在家里也喝过几次，啤酒好歹还是能喝个三瓶五瓶的，就是喝完就倒，一会儿也耽误不得，必须睡觉。 然后睡着了还打呼噜。平时他不打呼噜的。 车子直接开到镇府大门前，也没什么门卫，直接开进了院子。 “彦明，二楼。这边。”刚下车，同立军就在楼上喊，张彦明往上看了一眼，摆了摆手，和孙红叶一起进了办公楼。 “这，这边儿。”同立军等在门口。 “这边儿，不休息啊？”张彦明牵着孙红叶的手走过去，疑惑的问了一句。今天可是礼拜天。 “这话说的，这不是有事儿嘛。” “你的关系？” “不是，托一哥们儿。铁瓷。” “能定下来吗？” “您先看看地，先得过了您这关哪。”同立军笑着和孙红叶打了个招呼。 “杨书记，这是张先生，这是孙总。这是杨书记。”同立军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屋子里比较简陋，不过面积不小，杨书记看上去年纪和同立军差不多，戴着副眼镜，瞅着挺精神的。 第1848章 说实话 对于这么年轻的镇书记张彦明还是挺意外的，伸手和杨书记握了握：“你好，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请坐，孙总请坐。”杨书记笑着让座。 张彦明和同立军的哥们还有谦哥打了声招呼，在沙发上坐下来，看了看茶几上铺着的城建规划图。 能把这东西摆出来，那同立军说的铁瓷是真办事了。这东西轻易不会拿出来给人看。 一个城市一个地区的整体规划事实上都是有限保密的，在方案出来后，是一点一点按计划透露，有些时候甚至会故意反向放风。 这里主要就是为了断绝投机，或者为了降低投资投产的阻力还有成本。 当然了，这种规划的域性保密也没有那么高的级别，只是看有心人能不能接触到这个层次罢了，所以都是搞地产的也要分阶层。 还有搞信息销售的，吃的就是这口饭。 单位上的保密就像是筛子，按照层次高低向外幅射信息，至于谁能吃得上就要拼人脉拼实力了，大投入大产出嘛。 就像某些城市的地铁线，有些出站口完全就是在荒山野岭里，感觉特别不靠谱。 但是你去研究一下就会发现，周边的地块早就被瓜分一空了，甚至连地皮上还住着的人家都不一定清楚。 同立军的铁瓷能说动这位杨书记把整个镇子的规划拿出来，这就是实力。 当然了，也不排除枫城的影响力很大，镇上也希望能和枫城建立起牢固的关系。 必竟新机场就离着几公里，新建的专用机场就座落在镇子的土地上。 “欢迎孙总和张先生能来榆垡考察，我代表榆垡欢迎你们，也希望我们能达成共赢的合作。”杨书记一边泡茶一边说着欢迎词，热情中又带着一些客气。 张彦明看着规划图点了点头。两个人的层次差的有点多，怎么说都好像不太对，那就干脆不接这个话茬。 “未来的发展定位是什么？我在这图上没太看出来。”看了几眼，张彦明问了个问题。 杨书记有点不太好意思，把茶杯送到张彦明和孙红叶面前看向规划图：“和孙总张先生我也不好说别的，实话是，我们其实在这一块也比较茫然。” 他想了一下，接着说：“我们这里已经是京城的边界线，过河就是冀州。 如果谈城镇发展好像还有点远，人口只有不到三万，不管是工业还是农业也都不占什么优势，这两年最大的成绩也就是动物园和机场的落成。 但是说句实话，这两样并不能给我们带来实际的变化或者促进，甚至连就业都没有。” 这话说的还是比较委婉的，事实上就连土地划拨也和他们镇子上没有任何关系，一点实处没捞着还得配合工作。 要说唯一带来的变化也就是公路，以前的土路变成了双向六车道的沥青路。 虽然近几年城市扩张很快，但要是期待着京城城区扩张到这边来，那得死等。一百年不是梦。 工业上就不用说了，除了几个民办小工厂什么都没有，对大型企业缺乏根本性的吸引力，这一点随着新机场的落成可能会有一点变化，但具体的事情谁也说不清。 唯一能拿出手的东西就是地多，而且相对比较平整，人口也不多。 但是如果搞大农业的话，水源又有问题。无定河都要干了。 总而言之就是前景可期，但毫无头绪。找不到能发掘潜力的点。 这次听说有人要投资买地，而且是枫城老总的安排，杨书记兴奋的这两天都没睡好觉。 甚至一度产生了是不是有什么潜力点自己没注意到的错觉。 对于杨书记的坦然张彦明还是比较欣赏的，笑着点了点头。 国内官场上最大的问题其实不是这样那样我们常常议论的话题，而是不敢说实话。 不敢说实话就会产生太多的不可预料，所以发生再多的事情也就显得相当自然和正常了。 “这边儿，如果想搞大农业的话，有些问题，”张彦明琢磨了一会儿，对杨书记说：“枫城有农林牧场你应该知道，但是确实不太合适。 如果谈工业……会有一些工厂落在机场附近，好像迁到这边来也不太合适。” 这是肯定的，守着机场不干非得跑到这边来，除非是各项政策上能有落差式的区别，要不然意义不大。 这个镇上是肯定给不出来的，虽然偏远滞后，但也是京城属地，要保持统一的调子。 “我要弄的这块地，走的是公园的性质，到是能解决一部分就业但也不会很多。” 张彦明思索着对杨书记说：“要不这样吧，麻烦你一回，除了这块地以外，你在给我弄一块好了，大概三千亩的样子。 具体的用途……你可以报技术学院以及学院附属的实践工业园区。” 张彦明扭头看向孙红叶：“这边的培训学校不如就升为学院，做为渝州职业技术学院的分院也行，独立建院也行。 然后学院可以孵化一些工厂出来，就放在这个实践园里。咱们的员工创业也可以放过来。” 孙红叶看着地图琢磨了一下，点头表示同意：“可以，这里距离咱们机场这么近，还是有优势的。” “我们弄个食品厂可以不？”同立军灵机一动，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你到是转的快。行，弄吧，但是我丑话说在前面，”张彦明笑着同意，不过话没说完就被同立军打断了。 “质量，口味，我拿我人头担保，行吧？” “行。”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个食品厂还是有点意思的，好好弄应该可以上市。” 同立军愣了一下：“不至于吧？有这个可能？” “有。”张彦明肯定的说：“现在京城在推行学生营养午餐。” “懂了。我找人琢磨琢磨。”同立军马上明白了。 “其实完全就在这营养两个字上，健康，新鲜，营养，口味有保障，不要急着赚钱。”张彦明点了几句。 这个营养午餐说起来简单，事实上真的是个大项目，而且养肥了无数靠谱不靠谱的人，这里面的猫腻也不少。 这种生意层次高的看不上，层次太低够不着，但市场是真的不小。 但是张彦明能提出来，同立军就坚信这是个赚钱的好方向，也有信心把它做好。至于能不能拿到，对这些人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张彦明之所以提出来，也是希望同立军几个人能去做。这些人插进来，这个行业也就算基本规范了，起码能让学生们吃口放心饭。 其实同立军看上的是飞机餐。航空公司提供的餐点还有各种零食饮料都不是小生意。 当然了，也要看公司规模，像三晋这种只有一架737的就算了。 三晋航空的宣传口号是‘不期而遇，相伴相惜’，读起来就有一种浓浓的伤感包含在里面，真的，如果能坐到这架飞机的朋友，请珍惜吧。 “你要是真弄起来了，我到是可以给你订制一批送餐车，算是对你们的支持。”张彦明给了同立军一个承诺。 “没问题。”同立军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信心满满。 “可别把这事儿当小事，这个生意，难的是十年二十年的坚持。” “我明白。” 第1849章 又要出差了 “那就这么定了吧？”张彦明看向杨书记。 “我这边肯定没有意见，感谢张先生和孙总对榆垡发展的支持和贡献。”杨书记一看就是个当官的料，话说的又好听又到位。 “那就定下来。” 张彦明看着规划图想了想，用手指点了点：“宠物园就要这一块，这上面突出来的部分给同哥你弄别墅，西边我弄个酒店在这儿。 酒店后面这里弄个生活区，剩下来的土地就交给谦哥了，谦哥你做主安排。” 谦哥凑过来看了看：“您敢给我到是敢干，就是不知道能干出个什么模样来。” “没事儿，慢慢来，就当玩了，养什么你拿主意，主题就是宠物，将来也会向儿童开放。” “成，有您这话我这没问题。”谦哥点头应了下来。 “我让公司的设计部配合你，有什么想法和要求你和他们沟通。” 张彦明嘱咐了一句，又看向杨书记：“另外这块地杨书记你安排吧，我的要求就是尽量方正就行。” “没问题，我尽快和同志们沟通一下把事情定下来。”杨书记顿了一下，看向张彦明：“张先生，我有个请求不知道行不行？” “你说。” “能不能搞个广场？可以让群众溜达溜达，平时搞些活动这么个场地。” “可以，我们本来就会有这样的计划，我可是公园式工厂的践行者，不管是学院还是工厂，绿化这一块你们都不需要操心。” “那我没什么问题了，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杨书记笑着端起茶杯来向张彦明敬了敬。 事情谈完，大家从镇政府院子里出来，向东走不到一公里，就是张彦明决定搞宠物园的地方，平整整的一大块地就挨着动物园。 “在图上看不出来什么，这么一瞅我这压力就上来了。”谦哥摸着后脑勺笑起来。 “没事儿，这个急不来，慢慢弄。这周围一圈都种树，整个地块用树围起来，用树来分区，几年以后就是一片树林。” “行，手续弄完了我就找人过来种，先把树种上再鼓捣别的。” “具本的我就不管了。”张彦明左右看了看：“酒店大门放在前面，同哥你别墅小区的正门就放在这里。 别墅区和酒店用墙隔出来，墙的里外也种树，种果树，宠物园的生活区放在酒店和别墅区中间，里面不砌墙。” “宠物园的大门放在哪儿？” “正门就放在南边嘛，对着动物园，北边弄个后门。库区放在后门这边就行了。” “这个您可得给个规划，我自己可弄不出来。”谦哥掏了烟出来散，说：“到时候我就管着按图施工，不费脑子。” “墙体，生活区，植树区这三块我会叫人做出来，还有院墙和大门的设计，包括后门，库区，但是再往里面就是你的工作了，你自己和设计那边沟通。” “也成。”谦哥就着张彦明的手点着烟，看着眼前这一片地运气：“那就干着试试吧。我这心跳有点来劲儿。” “学校迁过来，那边怎么弄？”孙红叶问了一句。 “那边不是挨着老教堂嘛，学校也在边上，就直接改造成一片欧式小高层，带个小型的商业区出来，正好。” “欸，您还别说，那片儿要是弄成高档小区那盖了帽了，地段儿都不用说，一圈儿全是学校医院，还全是顶极的。” 同立军眼睛一亮，感觉张彦明这个决定太英明了。 “那旁边有两片儿杂院儿，你可以把它拿下来也这么改造一下。”张彦明提醒了同立军一句。 “能行？那费用可不低。”同立军有点犹豫。 其实京城之所以在民居保护片区以外还有那么多杂院儿胡同，就是因为这两年没人动，到了后面再想动也动不起了。 成本太高。 不考虑后面的地产增值，就单论开发成本，这些杂院儿胡同区在这会儿就要比外围高出几倍来，同样的面积建出来房子少赚多少钱不说，这里还不准建高层，小高层都不行。 这一反一正下来，就没有开发商敢碰了，必竟相同的条件和投入在其他地段儿能多赚太多。 除了公家单位占了些地方以外，杂院儿就这么留存下来了，成为京城的房价最巅峰的地段儿，也是事实上居住条件最恶劣的地段儿。 积重难返，谁也没有办法。政府肯定不会往这上面花钱，开发商更不会。 “是不是王哥家以前就住那片儿？”孙红叶问。 “嗯，对，杂院儿。王哥那房子我没叫他卖，租出去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对同立军说：“现在弄其实不晚，除了还房以外，剩下的你可以不急着卖。” 那地方的房子都不用说欧式高档小区，就算是普通的砖混楼，在手里握个五年都能飞上天。 张彦明肯定不会去赚这份钱，但不妨碍他指点一下同立军这样的朋友。反正不管他掺不掺合，该涨的肯定会涨。 对于房子别急着出手这事儿，张彦明已经不是和同立军第一次说了。 同立军比较意动：“可是，我们没钱哪？要不，您私人入点？” “你让红叶给你拉人吧，我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儿，也不合适。”张彦明摇了摇头：“走吧，去谦哥家吃大餐。” “哎哟，这话说的，我脸都红了，就一饺子馆儿，您不嫌弃就成了。” “走走，上车。” “谦哥你找时间把宠物园的执照跑跑，有什么问题你联系富海。” “成。” “那你就多辛苦。” 几个人和杨书记告辞，上了车往回走，去黄村。 同立军拉着谦哥上了张彦明的车，一路上也正好说说话。 路上张彦明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让他抽时间去一趟蓉城。那边关于土地的事情有了眉目。 另外一个是贺大佬办公室打过来的，让他周一上午十点半过去。 打电话的是周大姐，她已经到这边开始上班了，办公文秘这一块。关于孩子还有小尚的事情她没提，张彦明也没问。 “那你又要出差呀？”孙红叶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这话说的，那我还能分身哪？这事儿必须要去一趟……要不你和我一起吧，正好到那边看看。” 孙红叶点了点头：“要不把仙媛也叫上吧，还有王哥。以后不是基金这块要往这边倾斜吗？还有西部物流枢杻的事儿，正好一路办了。” “也行，你安排吧。”张彦明点头同意：“你没在那边弄个酒店？” “有啊，到时候就住那儿吧。我还以为你会喜欢住威斯汀呢，住到最上面俯视全城那种感觉。”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亲近自然的景观，尤其是蓉城这样的地方。如果是申城或者羊城就又不一样，我肯定选择威斯汀。” 第1850章 贫贱夫妻百事哀 “那什么时候走？” “明天我要去那边，然后我还约了王比亚，和他谈完就走吧。幸好我让了光子去江宁，要不然还真掰不开了。” “马言也想和你见见面，你找个时间安排一下吧，你们说的那些我搞不太懂。” “行，回来约。” “他就在京城，这段时间软件那边在拆分，成立了一个新部门，他在弄这事儿。” “嗯，行吧，怎么说今天也不行了，看明天能不能抽点时间出来吧。” “谁呀？”同立军问。 “下面一个经理，也是合作伙伴。我是他公司的投资方，他兼着我下面两个公司的经理。现在是三个公司了。” “……这个让您说的，有点复杂呀。” 同立军转着眼珠子琢磨了一会儿：“他个人的公司您投了资，然后您又雇他担任了您两，三个公司的经理？是吧？” “对，完全正确。他在管理上有些想法，只负责行政方面的事务，还有后勤工作。” “那就叫过来呗，也不是外人，一起喝点。”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是一个领域里面的人，过来了也和你们说不一块去，我还得在中间抹油。” “孵化园那边的公司，计算机方面的。”孙红叶给同立军解释了一下。 “那算了，确实说不一块去。”同立军也摇了摇头。 孙红叶就笑：“别说你了，我都和他们说不一块去，也就彦明和仙媛能和他们沟通，说的那些什么的我听不懂。” 其实这就是说笑了，技术上孙红叶确实不懂，但管理又不是写代码，不存在懂不懂的。 很多科技型企业的老板或者负责人都不是技术出身，一样做的很好。 说着说着话题就说到了孩子身上。 同立军有个儿子，要上初中了，张彦明一儿一女，谦哥比张彦明大四岁，结婚也有些年了，还没有小孩儿。 “我两个哥哥都有孩子，我爸妈有孙子抱也不催我，我这琢磨着年纪也不大，先玩几年。” “年纪大了对孩子不太好，” 孙红叶说：“不管男女，最佳的生育年龄就那么几年，过了不只是对孩子有影响，对孕妇来说也有风险。” 张彦明笑着在孙红叶头上揉了一把：“人家谦哥的媳妇儿小着哪，比我还小好几岁，到是确实不急。” “嘿嘿，”谦哥笑起来：“比我小十岁，这事儿真不急。” “牛逼。”同立军比了比大拇指。 他们这些人其实话说起来，在婚姻上都不太有太多的自由，家里的意见占比相当大，所以媳妇儿年纪也都差不多。 其实别人家的媳妇不只是漂亮会让人羡慕，年纪小也会。谦哥这边是占全了。 “不行，一会儿你得多喝几杯，太让人嫉妒了。” “好，我多喝点儿，没问题。”谦哥笑着点头。 他的生活起点相对来说还是挺高的，爸妈都是学者，社会地位够，他的朋友更是不缺什么明星大腕有钱人，所以在同立军面前也放得开。 张彦明在一边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老郭那边，和记忆世界里就有了很大偏差，进度快了好几年。 而谦哥这边变化也很大，比如谦哥拍过海马歌舞厅，现在变成红叶歌舞厅了，也没请他来演。 但是他本身又没什么改变，玩儿，家世，媳妇，结婚年份这些，还有开饭店。 他媳妇确实是个能干的，相当合格的执家者，关键是还温柔漂亮，这就让人有点羡慕了。 嘻嘻哈哈的唠着，一路来到谦哥的小饭店儿。 这会儿来说确实是小饭店，或者说小饭馆儿，必竟黄村这边还没有什么发展，就一郊县小镇。 这个小饭馆开的时候也并不长，前面两年两个人也算是吃过苦，谦哥没收入，靠谦嫂的工资过日子。 这一点和老郭也有点像，老郭无以为继，媳妇卖了轿车首饰度过难关。 贫贱夫妻百事哀，这句话所有人都熟悉，但大部分人不知道，这是一句褒义词，是对那些经历过共患难的夫妻的赞美，怀恋。 你都没有一起经历过风雨没有扶持着走过坚难，你哀什么？ 这里的哀，是回忆起曾经的往事而禁不住的哀伤。这是甜蜜幸福的，又铭心蚀骨的思念。 能够一路走到底的婚姻，一定是经历过苦痛坚难的。经历的过程，就是两颗心融合的过程。单方面付出，或者要求单方面付出的那种必然失衡翻车。 小店不大，也谈不上档次，没有华丽的装盘也没有背景音乐，但感觉很踏实，很温馨，吃的也很舒服。 事实上这一代人小时候日子都不怎么样，那时候不管什么样的家庭都穷，都缺东西，都有过坐在门口啃馒头的经历。 张彦明不喝酒，孙红叶下场，大家也不会拼劝，就是自己倒自己喝，舒服就好，一边吃一边聊天，聊家长里短市井巷间。 谦嫂感觉有些羞涩，不太放得开，或者她本身就是个安静的人，参予度不高，但把大家照顾的很好，把场面都交给了谦哥。 …… 大家也没有闹的太晚，吃饱喝好也就散了。 谁也没客气，也没提钱的事儿，各自上车离开。 两桌人，其实满打满算也花不了多少钱，主要是谦哥让关了店，这一晚上的营业额没了。 谦嫂带着服务员收拾，看了看时间：“开门吧？这时间应该还能开一会儿。” “不开了，歇一天吧，也不早了。”谦哥坐在那抽烟，看着窗外发呆。 “今天……这些人都是谁呀？” “朋友。” 谦嫂就不吱声了。 谦哥对着窗外又呆了一会儿这才扭头看向媳妇：“明天我得去工商跑跑，弄个照，你这边也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过段时间咱们搬家，搬榆垡那边儿……彦明说让咱们来管理，我估摸着我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到时候就交给你了。” “什么呀？”谦嫂擦着手走过来，迷惑的问。 “就是前几天说的那个，弄个动物园儿的事儿，还要开家酒店。就在那野生动物园边上，今儿个把地定好了。” “那你不演出啦？” “要演，演出不能，断。这边也就是种种树，养点小动物……要不你找时间去看看酒店？先匝摸匝摸。” “我能行吗？什么都不懂。” “学学看看就行了，又不是让你干活，管人还管不好？” “什么酒店哪？” “得不小，估摸着是个大酒店，不是五星也得是三星，这动物园就是当公园来弄，主要还是在酒店上。” “……那得多少钱啊？” “估计上千万挡不住，我也没问。这事儿不用问，怎么安排咱们承着，把事干好就行了。” 第1851章 人，才是重要的 半天没有动静，谦哥扭头看了媳妇一眼：“怎么了？” “不是，”谦嫂拢了拢头发：“我让你吓着了……上千万，咱们，哪来的钱哪？” “不用咱们投，咱们给管着，干。这事儿不用琢磨太多。” “你说的是给咱们四成是吧？咱们什么值这个价儿？” 谦嫂年纪小，第一次出来当群演就被谦哥遇上了，然后就是恋爱结婚，事实上连社会阅历都没多少。 一个二十二岁的小媳妇儿，生活上也不算有多富裕，这会儿慌乱是正常的，没被吓到已经相当强大了。 “没事儿，人家又不傻，不就是因为咱们什么也没有才证明咱们值这个价儿嘛。”谦哥起来把谦嫂搂到怀里安慰。 “就是种些树，养些宠物这些，活雇人干，你就是把账管好，也没什么难的。” “那酒店呢？” “酒店……”谦哥在头上挠了几下：“我还真没问，也不好问。反正人家怎么安排咱们怎么来呗。 酒店得建，装修什么的，没有那么快，怎么不得一两年哪？这边也就是先砌墙种树盖房子，先试着来来。不是还有我嘛。” “那你以后不演出啦？” “演出不耽误，放心吧。” “那……咱们这饭店还开不开了？刚弄起来。” “看吧，”谦哥左右看了看：“到是想开就开着，不想开了就关，也没有多少事的事儿。” “怎么没有事儿呢？活不得干？……反正你也不干。” “嘿嘿，我媳妇儿能干嘛。”谦哥嘻笑着亲了过去，很快尚嫌稚嫩的谦嫂就软成了一团儿。 ………… “服装厂那边怎么样了？” “弄着呢，地块划出来了，围墙那边也说帮着砌起来，公司和商标已经注册好了，正在办阿米丽卡那边的手续。 说起这事儿得重点感谢一下您家三嫂，设计师这个大问题三嫂帮着解决了，虽然还没确定下来但谈的比较愉快。 机器设备也是三嫂帮着搭的线，都是当下国际上比较先进不太好买的东西……您家大哥也帮了不少忙。 不得不说，您家这三兄弟，确实让我们有点羡慕了，各有所长，还都做的好。” “你什么时候和我又您上了？这些都是小事儿，你们自己也能办好，重点是产品，现在销售上都没什么大问题。” “这个亻，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在产品质量上出问题，即使贵，也会贵的理直气壮。” “价格是市场定位的事儿，质量是产品定位的事儿，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但起码能够在不论什么时间什么地方，不会被人骂，这就够了。 别赚点钱到哪都心虚，那样即使发了家也不塌实。” 康敏和赵海涛晚上来家里吃的饭，张彦明和孙红叶回来的时候还没走，正好坐在一起唠一会儿，话题就说到了服装厂上面。 “同立军他们都有事情做，不会放太多精力在服装这边儿，世佳那边就更不用说了，琼州那边根本走不开。 你这边一定要把事情做好，做细，特别是财务方面，这是合作的基础分儿。” “嗯。”赵海涛现在在张彦明面前一点傲气也没有了，老老实实的像个站在老师面前的学生。 自从老康和孙家敏正式结婚，康敏和康绢的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有来自物质上的，但更多是精神上的，都来自于这个便宜妹妹（姐姐）和妹夫（姐夫）。 康绢的变化还要小一些，两口子本来社会地位也不低，物资上不缺什么，也就是多了台豪车，多了工作上的选择。 康敏这边，房子解决了，车也开上了，工作单位是姐姐家的，赵海涛被投资一下子推成了大老板。 只要不作，这辈子算是稳了，会越来越好。 “不要想着一口吃成胖子，生意，特别是实体生意需要踏踏实实一步一步来，不要急，也不要把眼前得失看的太重。 品牌是需要时间来树立的，口碑才是重中之重。 定位上，先把中端做稳做强，慢慢往高端延伸，反正路子就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变化，没必要抢。” “我明白。姐夫，你说我们是走专柜还是走专卖店好点儿？” “走专卖店影响力大些，专柜的不确定性要高一点儿，我觉得还是要具体来看，都得走，侧重点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 “专柜和专卖店都需要人，你们得提前做好准备才行。”孙红叶插了一句：“要不把人送我这边培训学校来吧，帮你们带两批。” 张彦明点了点头：“店长确实需要提前准备，培训是必要的，店员到是可以在本地临时招聘，不过从长远考虑，店员也是培训一下好。” “销售人员是这个行业最重要的资源，”孙红叶对赵海涛说：“产品虽然是根本，但销售人员的整体素质会决定你的市场有多大，口碑有多好。 培养一批自己的销售骨干是必须要做的，也是必须要做好的事情。 我给你一个建议，就是，哪怕暂时摊薄利润，也要让自己的销售人员能工作的开心，舒心，让你的基本团队趋于稳定。” “人，不是有的是？销售而已，应该好招聘吧？”赵海涛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 其实这个想法一点都不奇怪，这也是国内商业片的主流想法。 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不是有的是？你不想干有的是想干的。销售行业是如此，生产行业也是如此。 从基本行业到密集行业，大家都是这么想并且也是这么干的。 社会进行到了比烂的阶段，大家没有最烂只有更烂，烂遍了所有的行业和公司，极度扭曲的三观端坐在上面得意洋洋。 孙红叶刚想说什么，张彦明摇了摇头，说：“也就是个建议，具体怎么弄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张彦明的电话嗡嗡的震动起来，张彦明拿出来看了看，是王比亚的手机。 “哎？老王。” 对面被张彦明一声老王叫的愣住了，梗了一下才说话：“呃……张先生，我到京城了，刚下了飞机，我想问一下您明天上午有没有时间，几点到单位。” 王比亚是从公家单位辞职出来的，说话总带着一股国营腔。 “到啦？你也不早说，我好安排车去接你……这样，你直接从机场打个车过来吧，我把地址给你发过来。” “我就是和您说一声，我先找个酒店先住下吧，明天再来拜访。就是想和您确认一下时间。” “不用麻烦了，家里就有酒店，你直接来这边住下，各方面都方便不说，也能睡个好觉。你打辆车过来，这会儿要是派车的话有点耽误时间了。” 第1852章任务 王比亚想了想，也就没再坚持。两个人挂断了电话，张彦明编辑了地址给王比亚发了个信息。 “谁呀？”孙红叶问了一声。 “王比亚，我约的，从蛇口过来。就是没想到他没提前打招呼。” “做什么的呀？”孙红叶想了想发现没有关于这么个人的记忆。 保鱼岛虽然这会儿已经算是电池业务里面响当当的企业了，但就整体来说，在国内的名气并不大。 不涉及到电池相关业务这一块也没人会关注这方面。 中华公司手机和电脑的配套电池走的是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的采购渠道，根本就没和任何电池工厂接触。 也是没有办法，这会儿全世界的电池企业要说稳定性等等综合性能，小脚盆稳居第一，无可替代。 包括精密加工和光学镜片。这几块儿甚至阿米丽卡都绕不开脚盆。 “电池，保鱼岛公司的创始人，董事长。今年他们的电池业务已经是国内前三，在世界电池领域也有很大的竞争力。” “你想弄电池？”孙红叶的第一反应就是张彦明想收购这家电池工厂。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必要，但是合作还是要做的，我也在考虑入股，还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答应。我想和他们合作一个电池研究所。” 孙红叶点了点头，想了想问：“那这个研究所放在哪里？” “就放在孵化园那边吧，也算是高科技项目了，保密级别够用。” “有多少产值？”孙红叶掏出电话给助理发信息，让助理去搜集关于保鱼岛公司的资料信息。 “今年好像有一个亿吧，米刀。还可以。” “这么，”孙红叶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这么少？”她对张彦明会关注一家体量这么小的工厂感到有些奇怪。 这根本就没有合作的资格好吧？收购还差不多，反正也没几个钱。 “还是相当不错的，电池这一块原来盘子就不大，基本上都被国外品牌握在手里，他的份额是硬生生从外面抢的。 而且他本身就是电池方面的专家，有很强的科研能力，在管理方面也很大气。” 张彦明简单的给孙红叶介绍了一下，想了想说：“我先和他谈谈，有了结果再安排你和他见面，如果能合作，合作的项目还是有几个的，前景也都不错。” “好吧。”孙红叶点了点头，把电话放到一边儿不再关注这事儿，和康敏聊了起来。 “你们也应该考虑要孩子的事儿了，都不小了，再过几年身体各方面都会差很多，再说康叔年纪也摆在那儿。” 康敏看了赵海涛一眼：“这事儿我一个人说的也不算哪，他想再等两年，反正还年轻。” “屁个年轻，都结婚好几年了还等什么？” “不是，姐，”赵海涛苦笑着解释：“我们俩也就是这会儿才算爬起来，有了点底儿。 原来那会儿她刚上班，我也没什么固定的事情，房子都没有，到不是说不敢要，就是想等等，等她工作稳定下来，我这边也努力努力。” 这种话题张彦明不好参予，拿着手机和王比亚发短信，确认那边已经上车正在往这边来。 “以后有你们忙的，”孙红叶说：“你这个生意搞起来以后，三天两头的出差都是常事儿，现在小敏在我这边上班还有什么耽心的？ 马上准备，要吧，小敏现在岁数小恢复的也快，你趁着现在还没忙到飞起也能多陪陪小敏和孩子，真要等后面大家抢时间哪？” 这事儿其实是孙家敏交待给孙红叶的‘任务’。 老康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追求了，小女儿还没有孩子就成了唯一的念头，经常和孙家敏唠叨。 “这个到是事实，”张彦明放下电话接过话头：“我哥弄鞋，模式和海涛你现在这个差不多，海外公司商标，国内生产销售。 现在差不多每个月都要出差，天南海北的都要跑，店面，分公司，销售，还有生产厂家各项指标的谈判落实。 尤其是换季的时候，基本上一两个月都在飞来飞去。 说起来，做服装只会比做鞋更复杂，更多事情，以后产品真正进入市场开始销售以后，空中飞人只是你的日常。” “这么夸张？”康敏看了张彦明一眼。 “比我说的会更夸张，尤其你们这个还要走高端路线，到时候各种国际性的服装节什么的你去不去？” “小敏你这几年是吃药还是放的环？”孙红叶打量了康敏几眼：“你不会弄的皮下埋吧？” “没有，”康敏脸就红了，摇了摇头：“我害怕，不敢弄那些，就是，就是，哎呀，你懂的啦。” “做过没？” “做过，”康敏脸更红了，瞄了张彦明一眼：“两，两次。” “明天去做个体检，赶紧把孩子要了吧，别折腾了。” “哦。”康敏也不敢说别的，点头应了下来。 “姐，”赵海涛想了想问：“那个，不得准备准备吗？我是不是得戒烟戒酒一段时间才行？” “你听谁说的？”孙红叶看了赵海涛一眼：“小敏又不抽不喝的，没事儿。你又不是酬酒，没什么影响，反到是戒了身体会有一段时间的变化。” “这个红叶说的对。”张彦明点了点头：“小敏自己不抽不喝就没什么问题。 男方只要不是重度吸烟一天几包，或者重度酬酒那种，没什么影响，休息好，精神上保持放松开心就行了。 咱们这种长期抽烟的人，只要不是重度，戒了对身体的影响反而更大，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自我调整恢复，也可能引发一些问题。” “还有这种说法？” “对。那些拼了命夸大抽烟害处的，变着法让人戒烟的，都是相关利益产业链上的人，都是软广告为了赚钱的，看看也就行了。” “不会吧？国家也在提倡戒烟啊，不是还有无烟日？”康敏好奇的问。 “嗯，相关产业链打着正义的大旗进行推动而已，其实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很多政策或者宣传都有各个产业链的影子。不奇怪。” 孙红叶说：“那些保健品，化妆品的危害比烟大多了，为什么没有人出来劝人戒？因为没有利益。 很多事都不要轻信，要有自己的分析和判断。就像抽雪茄的有几个不是大人物成功人士？他们傻吗？” “你们聊吧，我去后面安排一下。”张彦明起来去拿外套。这会儿外面温度已经很低了。 “不唠了，我们也回了。”康敏也站了起来整理衣服。 “明天你去咱们医院做个体检，把报告发给我看看。”孙红叶嘱咐了一声。 “嗯，明天去。”康敏应了下来：“我俩都去。” 从屋里出来就听到房子上面树叶在唰啦唰啦的响，起风了。 孙家敏的房间还亮着灯，今天晚上张小怿入住在这边儿，估计还得玩一会儿。 张彦明陪着赵海涛和康敏从侧门出来，看着他们上车走远，然后顺着马路走到酒店这边，从酒店正门进去。 话说从酒店开业到这会儿，张彦明走酒店正大门的次数用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甚至还感到有些陌生。 接待中心是一栋独立的两层半建筑，行政中心在楼上。 一进来，遇到的员工纷纷笑着问好，张彦明笑着回应，踩着光可照人的大理石走到总服务台拿出自己的员工卡。 “帮我开个行政套，准备一下宵夜。五人份。” 王比亚他们来了五个人，月亮湖的行政套是两层，有五个房间，怎么都住得下。 值班经理亲自给张彦明办理，张彦明打量了一下室内：“感觉有点冷啊，你们不冷吗？” “还好，习惯了。您冷吗？” “咱们不差那点电钱，空调该开就开，别让大家挺着。” 张彦明嘱咐了一句，指了指一边的休息中心：“我在这坐会儿，给我弄个大杯咖啡，加糖。” 第1853章 财大气粗 接待服务中心的大厅很大，明清式中庭挑高建筑，订制的大型水晶宫灯，前后双大门。 在总服务台的边上是休息中心，就是个半开放式的咖啡厅，开了房的客人免费供应，非客户收费也不高。 另一侧的落地窗前面还有些休闲沙发，可以坐在那看着院子里的风景发呆。 大厅的整个中心挑高部分地面空的，地面用大理石镶嵌着花纹，上面是巨大的宫灯，宫灯大红色的丝穗儿悬吊下来，在空中轻轻摆动。 张彦明走到咖啡厅这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这里可以透过后面的落地窗看到一部分湖面景致，还是挺不错的。 可惜的就是北方的季节性太强，马上整个后园儿就会变得光秃秃的了，褪尽各种颜色等着霜雪的到来。 深秋这段时间应该是最丑的时候，等到大雪覆盖下来就又是一番美景。就算光秃秃的树上落了雪以后也会显得生动起来。 已经彻底枯败的花草会被收割捆扎，码放整齐，等明年开春雪融以后焚烧还田，是养地的最好方法。 那些被花草从土壤中大量汲取的各种微类元素会通过这种方式回归到土地当中，这是化肥完不成的任务，还会降低土壤板结。 这是那些狗屁专家根本不懂的知识盲区。 娇惯，上学，分分分，再上学，学分万岁当海王打游戏，四处搬移论文完成毕业，或者继续考试完成学分，然后就是专家了。 事实上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就可以指导工作了，就有了话语权。可不可怕？ 这其实就是宋明两代文人亡国的现代版本。起始各有不同，过程一模一样，甚至包括思想禁锢的部分。可不可怕？ “您的咖啡。这是您的卡片，请收好。” “哦，谢谢。我问一下，你们上夜班真的不冷？” “呃……有一点点，这段时间降温了有一点点。我们马上就换装了呀。” “去把空调打开，以后夜班都打开，白班自己感觉，需要就开。” 酒店的中央空调系统基本上一年四季都不会关闭，客人随时需要都有，不过行政楼和公共空间这边就会有些规定。 张彦明不知道有没有。 服务员跑去找了值班经理，值班经理吐了吐舌头去开了空调，这才过来回复。 年纪不大，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长的有点漂亮。 “您好。”她好奇的打量着张彦明：“其实刘总说过晚上如果冷就把空调打开，我是真的没感觉冷，这才没开。” “没事儿，是我感觉有点凉了，这边大厅这么空，万一把你们谁弄感冒了就不好了。” “谢谢。” “这么客气？”张彦明看了她一眼：“现在客人多么？” “还好，今天的入住率是六成，月底应该有一波高峰，然后就会开始准备明星的入住了。” 十月中旬以后，每年参加大年晚会的明星就会陆陆续续的来到京城，月亮湖是大家首选的酒店，连工作人员都习惯了。 “嗯，多辛苦，把工作做仔细，多注意细节。”张彦明习惯性的嘱咐了几句。 值班经理不是经理，属于后备干部序列，换个说法就是正在培养中的中层干部，以后会派到新开酒店去，或者原地接手管理岗位。 服务行业的后备干部培养是大事，是需要连续不断进行的重点工作。 张彦明收起自己的卡片，捧着咖啡和值班经理聊了一会儿，也算是了解一下酒店这边各方面的情况。 二十多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这个时候京城的夜生活还没有后来那么鼎盛，天一黑大街上空荡荡的，堵车是不存在的。 “张先生，您好，我们到了。这个……月亮湖酒店。” “直接进来吧，我叫人出来接你们。” 也不用他吩咐，值班经理已经欢快的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又带着王比亚五个人进来。 张彦明站起来笑着伸出右手：“欢迎王总以及各位王总的同事。我是张彦明。” 几个人握了握手，相互认识了一下。 “走吧，房间安排好了，咱们把东西放一下去吃饭。”这些人从蛇口飞过来，这个时间肯定是没吃晚餐的。 或者是在那边机场对付的。在机场那就不能叫用餐。 “行，那我们就不和您客气了。” “别叫您，太生份了，咱们相互随意点。你比我大几岁，我就喊你老王，你可以喊我老张或者直接叫我名字。” “那行吧，”王比亚笑着说：“那我就叫你彦明同志。” 张彦明带着大家往后面走：“又弄成地下党接头了。可别带这个同志。你是不知道，我一听这两个字就感觉是在开会，就头疼。” 值班经理带着大家穿过庭院，来到安排好的行政套房。其实算是联排别墅那种，还有个小院儿。 “这园子应该挺漂亮，这湖是自然的还是挖的？” “挖的，这边地下水源比较充沛，边上有几个大湖，也不用费什么劲。” “这个位置……我只能说彦明你财大气粗了。” 这里是妥妥的二环里核心地带，距离皇宫和大内近在咫尺，周边全是大型高级别国家机关，在这个地方开酒店还挖湖搞庭院，也确实可以用财大气粗来形容。 湖里那是水吗？那是钱。关键是这种地段儿抱着钱都轮不着。 “98年弄的，要是换成这会儿估计没什么戏。” 这话是实话，也算是运气好，正好掐上了京城房产局势大潮的尾巴。 虽然今年相对去前两年，好像房价什么的涨幅并不是很大，但实际上已经有了很大的变化，土地供应下降，综合价格上调，拆迁成本也在不知不觉的上升中。 老院子的交易量在下降，价格稳中有升，正在向稀缺的方向调头，已经出现了很多专门以经营四合院，老院子，杂院产权交易的店铺。 当然，这也不会影响张彦明即使是今年买下这块地仍然会挖湖的做法，但在其他人看起来，这就是财大气粗，是真舍得。 一个湖能出多少宅子？那得是多少钱？ “开酒店嘛，总得让入住的客人舒服，能喜欢这里，和这个相比其他的也就不太重要了。” “先生，客房到了，就是这间。”带路的值班经理轻声提醒了一下，打开小院儿的门站到一边，请大家进入。 等大家都进来了，值班经理跟在后面关好门进来，给大家介绍房间和摆设用品，帮着打开空调调整灯光，然后轻声告辞退了出去。 张彦明坐在一楼的会客厅抽了根烟，等着王比亚和他的随从各自回房间放东西整理一下。 第1854章 早餐 “不好意思张先生，久等了。”王比亚换了身衣服从楼上下来，洗过脸之后显得精神了一些。 “你是客人，我等你是应该的。我还以为你们会明天到的。” 张彦明站了起来：“走吧，吃个夜宵，然后你们就好好休息，明天再谈。” “行，我听您安排。” “还是说你吧，这个您我听着特别别扭，还有老师这种称呼。”张彦明摇了摇头：“不适应。” 王比亚笑着说：“京城这边不都是这么说话吗？您，怹，爷。” “我不算京城人，我家是关外的，98年才搬到这边。走吧，去吃饭。”张彦明看另外几个人也从房间出来了，就说了一声带头往外走。 “要到外面吗？”王比亚跟在张彦明后面往外走。 “不是，酒店的餐厅，晚上有值班厨师。不过晚上就没有太多选择了，赶上哪位厨师就只能吃他擅长的菜。” “你这边请了几位厨师？” “六位，两位西餐，四位中餐。这边。” “院子里还有岗厅？”转过来远远的就看到了饭店后门不远的安保室。 “饭店是对外营业的，正门在街上，楼梯在后门这边，安保室是防止有外来客人进到里面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时候住的明星比较多，总会有记者想混进来。” 王比亚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打量着四周灯光下的景色：“如果是大楼就要简单一些，这种庭院式的酒店住着舒服，但事情就会比较多。” “对，有得有失吧，反正我也不会去因为这个建楼，那么干就可惜了。” 和值班的安保员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张彦明带着王比亚五个人进了饭店，也没上楼，就在一楼大厅里找个位置坐了下来，叫服务员去通知上菜。 边上有酒店伺应生在装食盒，笑着给张彦明问好。 “你们这里还往外送？”王比亚对月亮湾的这个实木食盒有点兴趣，凑过去仔细看了看。 “不是外送，是二部那边，”张彦明往北指了指：“北面两百米。” “这整个是买下来翻新的？” “差不多是重建了，”张彦明摇了摇头：“除了我家里住着这部分，基本上都破坏的差不多了，不过是按照老图纸重建的。” “你家就住这里？” “啊，对。就是安保室后面横过去一点有个角门，进去就是我家后院儿。整个院子就剩下这三进了，原来是个官衙。” 饭菜端了上来，王比亚几个人应该也是真饿了，闷头吃起来。 “飞机上的东西太难吃了，就算是头等舱也就是那么回事儿。”王比亚喝了一小碗汤，舒服的嘘了口气，对张彦明说。 “应该也不全是这样吧？或者是你太挑剔。” “我吃饭还真不挑。”王比亚摇了摇头：“主要是现在这一块变得越来越糊弄了，国际航班还好一些，国内不能看。” 国内的传统就是给老外的才是最好的，不管是商品还是服务，这一点张彦明也无话可说，很多东西一旦形成了习惯就很难改过来了。 就像那些不知道为什么而高傲的不得了的所谓美女和‘优质剩女’们，对同胞男人们指手划脚各种标准和要求。 同样是这些人，转过身只要是老外，哪怕是个一文不值的黑汉也能让她瞬间感觉自己高大上了起来，各种自豪，什么标准和要求都没有了。 对于优质剩女这个词汇张彦明是不敢恭维的，他从来没听说过哪里有土地是因为肥沃而没有人去种。盐碱地到是正经不少。 “我们自己的民航公司正在准备运营，我会在这方面提些要求，到时候欢迎你们来体验指证。不管是哪个舱级，都应该让客户满意。” “大概什么时候？” “要等京城这边的新机场落成通航，现在正在筹备中，飞机也要等。” “买的什么飞机？飞支线还是干线？” “都要有吧，我们在国内现在有七座机场，干线支线需求都有，包括国际航线。” “那可挺好，以后再出差就选你们公司，到时候可以打折吧？” “这个可以有，没问题。飞机酒店一条龙。”张彦明笑着点头答应。 其实张彦明没必要在这陪着，安排好也就行了，实话实说，王比亚也没到那种需要他全程坐陪的层次，还差的远。 不过张彦明是真没感觉这是什么大事儿，他是以交朋友的心态来面对所有人的，那种虚无的层级还有地位什么的在他看来有点扯蛋。 两个人到是也没说太多，吃完饭王比亚带着人回去休息，张彦明也回了家，服侍好嗷嗷待哺的孙红叶，两个人相拥着睡下。 第二天，张彦明晨跑回来换了衣服来到饭店，没想到王比亚已经起来了，正在蛮有兴趣儿的打量早餐。 打了个招呼，张彦明拿了餐具打餐：“你想吃什么没有的可以和服务员说。” “不用不用，挺好的……你们员工每天都这么吃？” “嗯，早晨饭店酒店的员工，酒店的客人还有我们全家都这么吃，午餐和晚餐员工和我们全家是自助，客人可以点餐，楼上有包厢和不同的餐厅。” “现在吃饭的员工是夜班还是早班？” “夜班早班都要吃，吃了饭交接班。” “待遇真的好。”王比亚点了点头：“你们下面的公司都是这样？” “嗯，差不多，都有独立食堂，标准也是统一的，人家帮你赚钱吃住上当然得让大家满意。” 王比亚也拿了餐具取了早餐，然后和张彦明坐到一起吃饭：“你们现在有多少员工？” 国内企业很喜欢用有多少员工，或者多少年产值来估测一家企业的规模。 “现在有六十几万人了。”张彦明随意的答了一句。 枫城这个月刚刚接收了今年的复员兵名额，员工总数往上跳了一截。 “这么多？”王比亚吓了一跳：“都是你的固定职员？” “对，临时聘用那种不计入这一块。我们盘子稍微有点大，需要的人就有点多，可能还要几年才会慢慢趋平。” “地产行业需要这么多人吗？”王比亚不怀疑这个数字的真实性，但有点怀疑为什么要这么多人。要发工资的呀。 “地产这一块人不多，”张彦明摇了摇头：“主要是物流安保和院线方面的人员需求比较大，还有现在的航空和深水港这两块。 我们还有物业管理，酒店管理，医院和学校，和一些工厂。今年新建了几个生产基地，建完又是一大批人。” “包含格致空调？那边确实属于密集型企业了。” “没有，像格致，国民，凤凰这种持股的企业不包括在内，他们完全是独立在外的单位。 如果我入股你们公司也一样，不会介入日常管理，股份会由中华控股持有，由他们派驻一个监事这样。 我们只是监督，保证发展和科研资金，还有就是重大事务的发言权。再就是我们持股的公司会纳入统一的财务管理体系，这个后面会给你资料。” “如果由你们提供发展资金，这个股份稀释比例怎么算？”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涉及这一块，股份会在入股的时候协商好，以后基本上不会变动，提你们资金也不会稀释。 要付利息，比照银行同类同期就可以了。 一般来说，我们不涉入公司的运营这一块，不会要求有大的改造和变动，但是，我个人来说，不太期望公司上市。 现在格致正在走退市程序，像国民这些都已经放弃了上市的打算。” 第1855章 上市为了什么? 王比亚愣了一会儿，看着张彦明问：“为什么呢？上市不好吗？上市是企业成功的标志啊。” “谁说的？”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太明白为什么国内的企业这么热衷于上市，好像上市就高大上，不上市就是小公司一样。 要知道即使在国外，也有很多企业是不上市的，上市只是因为企业发展需要资金而不得已的方式，或者是被外力推动无法拒绝。 上市的目的就是资金，我们不缺资金。 再一个就是套现。这是国内企业上市的主流，想尽一切办法连懵带唬的上市，然后捞一大票走人。 枫城不需要这么做，也不需要套现。 你保鱼岛需要吗？上市以后你就甩手拿钱走人不干了？” “不会。怎么可能？” “那你追求上市是为了什么？资金？我说了，我们不缺资金，你需要多少我提供多少。” 王比亚愣了一会儿，说：“应该是一种价值的体现吧？” “价值这东西需要通过刻意的方式让别人来认可吗？我感觉没必要，做好事情就足够了。 客户并不会因为你上不上市来决定买不买你的东西，质量和技术才是考虑的理由，不上市也不耽误你成为行业第一。 反过来，不在产品质量和技术上发力，即使上市了又有什么用？炒作就能发展么？” 王比亚默默的吃着东西考虑了一会儿，问：“咱们的汽车制造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说技术的话，是国际第一梯队，产量上目前还在建设中。我们在苹果城有个合资厂，那边应该比国内先上市。” “发动机都用的哪个牌子？还有底盘什么的。”王比亚没问为什么国外会比国内先一步上市产品，而是问起了技术方面。 “我们和狼堡，菲亚特共享技术平台，发动机和底盘都是自己的，只有电子相关这一块目前是采购。我正在扩大持股比例。” “是共享？不是买专利？” “是共享，公平的共享。我买下了整个菲亚特汽车然后拆分，把主体转手卖给了狼堡。 现在处于意呆利博洛尼亚以及摩得纳的汽车产业，包括发动机和几大工厂都是我的，我们的发动机第一研发中心也设在那里。” “整个？” “整个，全部。”张彦明吃完了，拿餐巾擦嘴，点了点头：“国内的第二，第三研发中心已经正常运转了，在庐州。 第四研发中心在狼堡。我们也正在建设自己的整车测控中心，计划是国内一个，国外两个。” “包括那些跑车品牌？” “是。我媳妇儿正在国内计划汽车展厅，就是给这些跑车品牌还有我们自己的品牌准备的，包括维修厂。” 王比亚完全愣住了：“怎么，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啊？” “新闻是被人操控的，这个没什么难度。”张彦明笑了笑：“我们也乐于保持这种状态。” “中华手机和电脑的电池有可能重新采购吗？”王比亚安静了一小会儿，换了个话题。 不是他对汽车不感兴趣儿，是他知道说这个没有意义，这会儿保鱼岛和枫城之间的体量相差太悬殊了，即使他拿出全部的股份也换不到什么。 张彦明摇了摇头：“短期内不会，这也是我想买你哥哥股份的原因。 我会投入资金来促进保鱼岛的研发速度以及研发方向，加快公司的发展步伐，为我们的后续需求做好准备。电池大有可为。” 张彦明看了王比亚一眼：“我知道你想进入汽车领域，也知道你想发展纯电动汽车，如果你加入进来，我可以把现在的纯电车间交给你。” “车间？”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完整的纯电动力汽车制造厂。我们在汽车厂下面没有再细分，事实上一个车间就是一个完整的独立汽车厂，生产不同的车辆。” “这样。那现在咱们汽车厂有多少个车间？” “发动机，底盘，橡胶，专用车，纯电，客车，bgc，红枫，特种车……十二个车间，其中有三个保密车间。” “咱们的纯电到哪一步了？” “可以上路了，只是成本方面还有些高，续航也没有达到我的预期，还在进一步改进……包括电池部分。客车。轿车还有些距离。” 客车的体积比较大，相对轿车的生产难度要小很多。 事实上红枫的纯电客车已经达到了量产标准，只是张彦明的要求有点高，所以还在不断的改进当中。主要是不急需。 所以现在从需要角度来说，张彦明对保鱼岛是刚性需求，志在必得那种。电池这东西想从头开始不太现实。 “我能问一下生产基地都在哪里吗？车还没有上市就开始扩产会不会太急？” “琼岛，渝州，鲁尔，京城。羊城那边我正在考虑当中。对于车的上市我们不急，现在是产量根不上。” “……我没太明白。” “我们要先满足内部需求，然后才会对外销售。下面所有公司单位都需要换车，包括员工私人购车，行政配车等等，这就是几十万辆了。” “也对。”王比亚苦笑起来：“这么多公司，六十几万人呢。”他有点羡慕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对，我们的员工基本上都有购车的能力，一大半有购车需求。 我们在员工福利这一块还是相当不错的，这方面包括控股公司也一样，一视同仁。” “哦？比如呢？” “比如在全国八成以上城市可以享受二十四小时的支援和救援，还有购物折扣，飞机票折扣，医疗，教育保障等等吧。 哦对，我们管房子，会保障每一位员工的居住情况，包括永久性住宅还有单身宿舍等等。 另外，出门的话，在全国八成以上城市可以出示员工卡免费入住公司的非星级酒店，不过需要提前预约。” 王比亚筷子上夹着的煎饺啪嗒一声掉进了酱料碟，酱料溅了出来，他也顾不上了，瞪着大眼睛问：“真的？” “当然，这个能做假么？我们的员工卡是加密芯片卡，里面有每一位员工的详细信息，只要刷卡就行了。” “我说的是房子。” “我们本身就是地产开发公司，房子这东西也就是地皮加上砖瓦，成本你应该知道，这没有什么可意外的，而且也是公司应该做的。” 王比亚怔怔的看了张彦明十几秒：“应该做的？” “对，”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应该做的。过去的老国企其实并不是真的一无是处，有些东西还是值得学习和承传的。” “不是说老国企就是被这些福利拖垮的吗？” 第1856章 公平公正和奖罚分明 “九十年代国企改制，下岗，分流，减负，剥离‘不良资产’，但走到今天。今年才是2001年，那么折腾了一遭的还剩下来多少呢？” 王比亚想了想：“好像没多少。” “对，除了被私人买下来的，基本上该垮的还是垮了，这其实和他的福利政策没有一丁点关系，是经营问题，领导思维问题。 反过来说，这些老国企给员工带来的安全感，幸福感，现在的企业还有吗？你们企业现在也算是发展的相当不错了，有吗？” 王比亚匝巴匝巴嘴，摇了摇头：“没有。我们只能保证员工劳有所得。” “确实能做到公正的劳有所得吗？” 王比亚想说能，但是有点说不出口。 “我们接手格致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员工盖房子，不是宿舍，是住宅小区，按照工龄分配。 现在，工厂在不加班的情况下，效率指数上升了十几个百分点，其他成本降低了近二十个百分点。没有谁要求。” 王比亚若有所思，张彦明扯了一张餐巾递给他，示意他擦一下衣服：“我不是让所有人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但是我会坚持我自己的想法。还有行为标准。 我认为一个企业，员工才是最珍贵的财富，而不是机器，更不是股票。价值最终还是需要人来创造的。 让自己的员工不用在衣食住行方面发愁，提升他们的幸福感和安全感，我感觉是我的责任，也能保证员工工作的热情和效率。” “这不是大锅饭吗？” “大锅饭其实并没有传说的那么不堪，主要还是在于吃法。这个就涉及到我说的领导思维和经营策略的问题了。 你是专家，高材生，也在单位上工作过，应该有所了解才对。” 张彦明想入股保鱼岛，王比亚是未来的合伙人，所以张彦明很乐于和他沟通一下，让他了解一下自己的思路，行事准则等等，这对以后的合作以及各方面都有好处。 “企业的发展与否和你给了员工多少福利并不存在直接关系，或者说没有关系，企业靠的是产品，靠的是科研。 但是员工对企业的态度却能够影响企业的发展。这种态度是相对的，你对员工怎么样，员工对你怎么样，是相对的。 你一边什么都舍不得，都不想给，然后另一边要求员工交出一切为你舍生入死，这可能吗？ 这就是经营问题。 产品，科研，工企关系，这都是经营。 再一个是领导思维。你应该知道，咱们其实从上到下都不太会管理，各方各面。 一边是不管不顾，一边还要你有觉悟肯奉献，矛盾不矛盾？但是你想想过去，是不是？ 然后就是一刀切，总是在走极端，要么就完全这样，要么就一下子又完全那样，不过渡不综合不考虑实际。 说到头其实就是，没把下面的人当成自己人来考虑，只管不理。那你怎么让下面的人对你认同？所以这些年的状态就是这样了。 你说谁对谁不对？都没有道理。 这个说的有点远了，咱们说企业。我认为，重点在于理，在于帮助员工建立认同感，归属感，给他们安全幸福。 员工在外面提到企业应该是骄傲的，自豪的，这种情况下你还用耽心别的吗？ 抓好产品和科研，有高度认同归属的员工，你认为这个企业的未来会怎么样？那点福利还重要吗？” 王比亚点了点头：“说的有些道理，我也比较认同其中的一些说法，但是，大锅饭的主要问题，大锅饭会造成消极现像吧？ 干不干怎么干，干多干少一个样。这样后来才提出来的打破大锅饭，按劳分配，对吧？” “也对，也不对。员工肯不肯干怎么干是出于生产需要，而不是某一项制度。” 张彦明摇了摇头：“有清晰的产品标准，清晰的生产标准，员工怎么可能混？怎么可能干多干少都一样？ 造成这种现像的不是企业福利，甚至不是管理，而是市场模式。 其实这个这么说起来怎么都是模糊的，咱们换个方式。”张彦明想了想问王比亚：“你认为企业应该有奖励和惩罚机制吗？” 王比亚肯定的点了点头：“需要，而且很重要。” “那么，”张彦明想了想问：“这种奖惩措施需要公平吗？” “当然需要。”王比亚有点不理解张彦明的问题。 “那什么是公平？” “呃……把大家放在一个平面上，奖罚分明。” “错。”张彦明敲了敲桌面，看着王比亚说：“这就是造成工人干多干少一个样的根本所在，但被装进了大锅饭里。” “为什么？”王比亚懵了，完全不理解张彦明的说法。 “正是你说的这种，被广泛认为公平公正的规则，造成了多做多错不做不错的现实，然后大家自然能少一事少一事，开始混日子。 这种广泛性的公平公正规则是国内最典型的施政策略，是机关单位的行为准则，所以才会只管不理。 是一刀切，一张报纸一壶茶，门难进脸难看，大事当小事，简单复杂化等等等等的原因。没有之一。” “有这么严重吗？”王比亚吃下最后一个煎饺，用餐巾把衣服擦了擦，摇了摇头：“没想明白。能具体说说吗？” “爸爸（二叔）。”两个小丫头牵着张小欢张小乐走过来。 张妈张爸，孙家敏和老康跟在后面，唐静一边走一边扎着头发。王佳慧现在是保护动物，要睡到自然醒。 张彦明在两个大宝贝的小脸上摸了摸，给王比亚介绍了一下家里人。 现在两个小丫头已经不用大人帮着打饭了，人家还能给弟弟打，可以照顾别人了。 苏玉打着哈欠从正门走了进来，冲张彦明挥了挥手：“哥。” “苏玉姐姐。”两个小丫头惊喜的叫起来，苏玉过去一人亲了一口，摸了摸张小欢张小乐的脑袋，给张妈张爸孙家敏问好。 “这是你孙姨夫。这是小苏玉。”张妈给苏玉和老康介绍了一下。 “什么时候回来的？”张彦明问了一句。 “前天晚上，昨天在家陪了陪爸妈。”苏玉答了一声，看了王比亚一眼，和两个小丫头一起过去打饭。 张彦明和王比亚重新坐了下来，张彦明说：“就像一次性喝五升以上的水人就会有很大机率中毒，但是你不能说喝水会中毒。 一切没有计量的理论都是胡扯，比如烧烤，油炸食品，隔夜饭，都是这个道理。这里包括你刚才说的公平公正。 不同的岗位，不同的方向，不同的目标，不同的职业要求，不经过合理的细分就谈奖罚分明，可能吗？ 但是，要把这些全部细化分开做出不同的标准，是一件相当复杂耗时耗力的工程，太麻烦，所以也就没人做。 其实大家都心里有数，糊弄着过嘛，反正自己即不用负什么责任，又没有什么损失。 在这种情况下的所谓公平公正奖罚分明，事实上就是枪打出头鸟，谁做谁出错，不混能行吗？ 为什么在国内做实事的总是干不过什么都不做的？ 然后什么都不做的都上去了，其他人还敢做什么吗？” 第1857章 三个亿 “那你的意思是？”王比亚真心的请教。 “所以我说，老国企的福利不是什么坏事儿，是需要有一定的承继的，这也就是广泛上的公平公正。 在这个基础上，根据不同岗位不同方向不同的职业需求制定详细的规则来激发和促进积极性，这才是真正公平公正的。” “但这样会被很多人认为不公平。”王比亚很快就琢磨明白了，提出了置疑。 “这正好说明了事实上是公平的，因为真正的公平就会刺激到无所作为的人群。” 王比亚皱了皱眉头思考起来。 张彦明笑着说：“就说这个奖罚分明，怎么才是奖罚分明？不是常规理解上的我遵守了规则就要奖，我没做到就要罚。 这是不分明。 真正的奖罚分明是该奖的一定要奖，该罚的必须惩罚。 科研人员花了经费花了时间但没有取得预期目标，是罚是奖？我认为该奖，起码和罚无关，因为他们在努力，在付出。 文书和保洁按照规定标准完成了工作任务，是奖是罚？我认为不该奖，但是完不成一定要罚，因为这是他们的本职责任。 奖罚一旦分明，就会表现为大众概念上的不公平，这出于人都有私心。 所以我又说，福利是基础，得先保障生活，有安全感和幸福感，有归属感，再谈其他。” 王比亚又琢磨起来，张彦明问：“高管的工资是一定会比普通工人高的，那么他的收入就一定要高过普通工人吗？” “不都是这样吗？” “所以我说国内的企业管理有问题，他一直在和镇府学习，和国企学习，嘴上说着这样那样，其实都是老一套照搬过来，把企业搞的和事业单位一样。” “国外也差不多吧？” “差别大了。而且这牵扯到国风民情，文化习俗还有政治背景，没有什么可比性。说实话，我认为一句学习，就定义了全盘错误。 技术可以学，可以借鉴，其他的那就完全是生搬硬套了，就像这两年兴起的国际企业管理，有成功的吗？” “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先进啊，还是需要学习的。” “学习和照搬可不是一回事儿，真的有人去认真学了吗？ 我只看到不顾现实的生硬，然后能创造短期利益的就拿来，没有利益的麻烦的就装看不到。 人家搞金融，人家去工业化，人家不顾及员工感受不考虑社会状态，那是人家有那个资本，有那个基础。我们有什么？” 王比亚皱起眉头。张彦明说：“就像邻居有一家非常有钱而且强势，他家什么电器都不买，都用别人家的。 你家里即没钱也没势，你非要去和人家学，也要去用别人家的，打架也打不过，钱也给不起，那结果会是什么？” 阿米丽卡这会儿在搞去工业化，国内马上就有人提出要学习，要去工业。也不知道这些人脑袋里到底装了几泡屎。 王比亚的几个随从从后门进来，和王比亚张彦明打招呼，各自去打饭。 “你回去收拾一下吧，我女儿吃完了，我送她们出去上学，然后要伺候我媳妇儿吃早饭。一会儿咱们在办公室谈。” 张彦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已经吃饱喝得的两个小丫头跑过来，一人抱住一条腿嘻嘻哈哈的笑的莫名其妙。 “姐姐再见。”张小欢和张小乐满脸的不舍和两个姐姐告别。 “我们就这样走。”张小悦紧紧的搂住张彦明的大腿，把自己的脚蜷起来。 张彦明拎着食盒，一条腿上带着一个香喷喷的大挂件，艰难的向门外挪动，两个丫头咯咯的笑着。 老张家一家还有饭店酒店的工作人员早就习以为常了，王比亚愣了一下，也跟着笑起来，感觉这一家子好温馨。 …… 回去换了衣服打理了一下的王比亚，带着四个随从，由安保员带路，从侧门进到老院儿，登记了一下往前院走。 “彦明岳父贵姓？在哪里工作？”王比亚和安保员打听消息。 “康叔在装甲兵学院，副院长，孙姨在民政，优安局局长。” 这些事情不存在保密，安保员给介绍了一下：“他们和彦明红叶一起住中院，前院是彦明和红叶办公的地方。张叔张婶他们住后院。” “军科院是属于什么级别的单位？” “大军区级，院长是上i将，彦明是副院长。他比康叔的军衔高。” “文职？” “不是，军衔不存在文职，怎么可能？文职没有衔，只有待遇。” “是这样？不是金星吗？那个。”王比亚往肩膀上比了比。 “不是，文职是宝相花，其实就是个装饰，要看资历章。”安保员比了比自己左胸口。 张彦明正好从二门出来，笑着挥了挥手：“你们到是挺快的。” 他一会儿要去贺办，穿的正装，上衣和帽子提在手里。 “你这是要出门？” “一会儿要出去一趟，有点公事。来，咱们在这屋坐坐。喝茶还是咖啡？” 进了屋张彦明把上衣和帽子挂到门边的衣帽架上，招呼五个人坐。今天是宋增义当班，过来给大家泡茶磨咖啡。 王比亚看了一下张彦明的上衣，看到两颗金星，这才算信了安保员的话。 这东西到是有人敢冒充，但肯定不敢在京城这片儿冒充。 “彦明，问你个事儿？”坐下来，王比亚指了指张彦明的上衣，压低了声音问：“你们配这个吗？” 他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下。 “枪？要配。你想玩儿？” “不是不是，就是问问，以前不是搞不清楚嘛。” “我那边有射击馆，你们要是有兴趣可以过去玩玩，子弹管够。” 物流安保基地设有地下射击训练馆，对于内部人来说想打枪随时可以去，没什么限制，但是不对外。 宋增义帮几个人泡好茶磨好咖啡，把黄糖摆在茶几上自己取，然后把张彦明的办公桌整理了一下，需要批阅的文件摆放好，退了出去。 “你表哥一共投了不到两千万吧？占比是多少？他要多少钱？”张彦明也没客套，开门见山的直接问了出来。 这事儿王比亚昨天还真和他表哥谈过了。 他表哥有自己的几家公司，当初投资给他也是帮兄弟，发财了属于意外惊喜，也没在王比亚这边任职。 虽然这会儿保鱼岛在操作上市，但是包括王比亚在内没有人能估到上市后的股值有多高，只能按照现在的营收比来算。 今年保鱼岛总体营收一亿米刀，满打满算不到两个亿的利润。 而且做为电池工厂，工厂的净资产也没有多高，所以他表哥提了一个三亿，具体的让王比亚代表他商谈。 六年，不计算已经拿到手的分红，投入产出比已经高达十五倍多。 事实上从这会儿起，他表哥就没再向公司投入过资金了，包括后来的并购汽车制造厂什么的，都是找的外部资本进入，稀释持股比例。 这是一种心理状态的直观反应，所以能喊出三个亿也就不奇怪了。 “三个亿？”张彦明愣了一下：“好，那就准备合同吧，我让这边直接把钱给你表哥汇过去，是私人账号吗？” 第1858章 成交 王比亚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张彦明会这么痛快，这么看好自己的公司。 “你再考虑一下，公司运营上还需要多少钱，我一起汇了，咱们的股份比例就确定在6.5比3.5，行吧？ 以后不会以任何形式或者借口进行稀释，你担任董事长，总经理，我这边不参予公司的日常管理。 后面，我这边会派一个代表任职监事，每半年会委托会计师事务所对公司进行一次财务审计，其他就没有什么了。 后续公司的科研资金就从利润里面走，可以不分红。 如果需要科研以外的发展资金就打报告过来，只要项目可以需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利息参照同期银行最低线。”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没什么了：“暂时就这样，以后再有什么事咱们再商量，一家人了，没什么需要客套的。” 事实上公司还有一个小股东，而且在公司任职，不过那和张彦明没什么关系，股份很少，就由着王比亚处理了。 管理团队不需要给实际股份，只需要给一些分红股比，这个占比不会太大，可以随时协商。 “到是可以……彦明，科研这一块，你说的那个研究所？” “这个单独算，你回去把公司的研究所独立出来，我这边的资源资料整合进去，然后我们一起去请人，我打算请几位院士。” 王比亚自己就是领域内的小拿级别，是从专业科研所里出来的，人头相当熟。 “今年的分红分了吗？”张彦明这才想到这个。 “还没有，要年底。” “那就这样，今年的利润就直接投进研究所吧，具体你决定……你抽一些来改善生活，给大家发点奖金。” “好。”张彦明痛快，王比亚也没再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顿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张彦明：“还有个事儿，我哥和我嫂子在公司任职……” 张彦明摆摆手：“没事儿，你感觉没问题就没问题，我不反对任人唯亲，只要能做出成绩对公司有益就可以，内举不避亲嘛。” 看王比亚还看着自己，张彦明说：“我是认真的，我这个人从来不说虚话，我从来也不认为公司工厂不能用亲人。只要他能认真工作创造价值。” “谢谢。”王比亚冲张彦明低了低头。他的感谢是真的，他哥哥和嫂子在他心里的地位相当高，可以与父母相提并论的那种。 尤其是他嫂子，在他心里那就是自己的妈妈。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在他们家里就是事实而不是传说，兄嫂含辛茹苦的把他拉扯大供他求学，从来不计得失。 “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以后咱们相处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我这个人其实没那么多条条框框，只要能做事能负责，其他都不重要。” 王比亚有表哥的授权委托书，张彦明让宋增义通知了王大律和赵振华过来，几个人就开始喝着茶和咖啡闲聊。 王比亚带过来的四个人基本上没太用上，张彦明太痛快了。 “彦明，你感觉纯电动汽车有前景吗？” 电动汽车这东西其实并不是什么新发明有多高大上的东西，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出现并量产了，曾经辉煌过一段时间。 后来，在石油资本的各种打压下，纯电汽车退出了市场。就像交流电和直流电的历史重演。 资本是丑陋的，他为了利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就像爱迪生的一生，窃取占有打压陷害，简直就是一部充满污垢鲜血的小说。 世界是一种轮回，很多东西事实上都不是偶然出现的，总能在历史上找到他的身影。 “当然相信，我自己就在做嘛，只不过在电池方面是我们的弱项，所以才会考虑和你合作。必竟别人的东西用着不那么塌实。 咱们的研发中心成立以后，我这边会进入矿业，在稀土和锂辉石两个方面，申请已经交上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咱们这个研究所就是以锂电为方向？” “当然，我不加入进来你们不也是这个方向吗？这是趋势。我前面也准备了一些相关的资料和技术，到时候会交给你。” 张彦明拿过一张便笺，在上面写下‘用纳米氧化钛或纳米氧化硅为负极材料’十七个字，折了一下递给王比亚。 “这就是我考虑的方向。” 王比亚接过来向后稍仰着身体看了一眼，又折好还给张彦明，考虑了一下：“国外？” “嗯，最新消息，我已经请人做了相关验证。这个目前还不是主流，所以我们来得及。”张彦明点点头，把纸条塞进一边的碎纸机里。 “当然，碳素材料也不能放过，可以同步进行。” 王比亚点了点头，说：“如果把纯电车间交给我，咱们的股份怎么算？” “事实上你可以考虑收购一张牌照，然后和这边纯电车间展开合作，这样更具有独立性。” 张彦明想了一下对王比亚说：“成立你自己的汽车公司。当然了，如果需要我投资我也不拒绝，同样，我不参与任何日常，股权完全委托给你。” “如果保鱼岛不考虑上市的话，我确实需要投资，也确实有考虑收购牌照。”王比亚想了想对张彦明说了实话。 “行，需要多少？三个亿够不够？” “够，只是股份这一块……可能拿不到百分百股份。” “没事儿，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和我商量，只是，必须要保证控制权，这个你应该比我明白。” “这个没问题。”王比亚点了点头：“那我回去琢磨琢磨，然后给你一份报告过来。” “行。” “其他方面也可以合作吧？” “当然，正常的商业合作都没问题。”张彦明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笔钱我会以公司的名义投入，算是公司的借贷。”王比亚考虑了一下做出决定。 这样，就是保鱼岛公司收购汽车牌照，持有全部的收购股份，成为新的汽车公司的母公司。 不得不说，这个人很聪明，不是那种固执的技术呆子。 “回去我会找老夏谈一谈，会给彦明你一个好的结果。” 老夏就是保鱼岛的第三位创始股东，投资不多，只有几十万，但他对保鱼岛的发展有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说起来，事实上他比老王的表哥贡献更大。 张彦明摇了摇头：“用不着，这是他应该得到的，没必要这样做……我把你们视为一个整体就行了，至于你们内部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比亚有点意外，同时也感觉到了张彦明的诚意，他是真希望公司好，也真的不想插手公司的任何事情。 “行，我替他谢谢你。” 第1859章 点拨 “说这些就外道了，”张彦明不在意的笑了笑：“在你们整个的发展过程中，你表哥这里说实话是可有可无的。 只要有资本随时可以替换，从我的角度来说，他起的作用不大，而你和这位老夏是不可替代的那一部分。 当然，我不是说你表哥没有贡献，在刚开始启步的时候，资金肯定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同意他三个亿的估值。但也就仅此而已。” 我承认他对保鱼岛的贡献和起到的作用，但这是一部分是可以用价值来衡量的，我现在给了他满意的价格，这部分也就不存在了。 我和他的关系也就到此为止。而你和老夏是发展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们是合作伙伴。 这句话的潜台词王比亚当然听得懂，在心里把张彦明引为知己的同时，也不禁替自己表哥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是想和表哥一起过来的，但是他表哥说有事情推却了，给了他全权委托。他的事情也不过就是一笔一千万左右的交易。 说起来，他表哥从始至终也没有太重视这个电池工厂，感觉做不大，未来有限，他的全部精力都在金融上，在国际贸易上。 如果不是有一份亲情在中间，估计他都不会拿出当初的那两百五十万。而这两百五十万当初对于他来说真的算不上什么大数值。 反过来他到是很乐于推动公司的上市，这一点王比亚心里也是相当明白，不外乎就是可以提现：如果一切良好，那就是财产增值，如果表现不好可以直接清仓交给接盘侠。 这是金融操手的基本操作，到也不算什么毛病，只是还是会让王比亚有些不太舒服。 而在张彦明这里，他感受到了完全不同的感觉，重视，信任，支持，还有发展的曙光。包括一直以来他的汽车梦。 说起这个，那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啪叽一下就烀上了他的脑门。 有了充足的资金，王比亚感觉绑在自己手脚上的绳索一下子绷断，可以大展拳脚了。 “我要和你说的是，现在是进入汽车行业的好时候，但不是纯电汽车的好时候，”张彦明想了想，还是给王比亚提了个醒。 “纯电汽车是方向，但目前来说，还是燃油汽车的天下，打造真正的，在技术和质量，做工各方面优秀的国产车才是当下应该全力以付的事情。” “即然纯电是方向，为什么不在这上面尽全力？” “时代。现在还不是时候，而且话说回来，不管是电池，电机还是变速箱，都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量产完美的纯电汽车的时候。 现在需要做的是打造好车，树立品牌，然后在纯电上投入大量的研发，期等他完全成熟的那一天，而不是用市场来试。 一个全新的品牌，突然间推出了跨越时代的产品，而这个产品还是不成熟的，你想想后果。 我的意思是先证明，再存在，然后去超越，这段时间正好用来研发。一切的基础都是科技投入，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这个道理。” “可是您不是说，您的汽车厂已经有了成熟技术，已经可以量产了吗？”跟随王比亚一起来的保鱼岛副总发现了张彦明话里的漏洞。 “达到量产标准的客车，”张彦明没感觉他在冒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是能乘载六十到一百人的大型客车。 它的体型足够大，空间足够大，可以不考虑电机的重量体积，不用过多考虑电池组的体积，但是轿车行吗？ 而且目前来说我们也没有进入量产阶段，还在不断的研发试验当中，争取做的更完美，因为不急。 那么急干什么？话说回来，电机组和电池组还只能采购国外的，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说对不对？” “我记得好像轿车用钢板也需要进口。”王比亚接过话头转移了话题，为手下缓解尴尬。 这是个不得不说的事实，车用钢板，船用钢板国内都生产不了，基本都是从脚盆进口。 虽然后来国内也声称达到了标准有了生产能力，但是，上锈实在是太快了，这个国产车车主最有发言权。都不说结构性问题。 举个例子。国内的冷轧设备基本上都是魏玛和脚盆设备，而且不是淘汰设备，但事实上，人家的工程师在，就能生产出合格产品。 等人家的工程师撤走，咱们弄出来的产品在显微镜下就像一张筛子。同样的原料同一具设备，为什么呢？从来没有人去深究。 而且国内能排上号的大型钢铁企业，差不多都是脚盆资本背景，已经不能说是国企了。 没有脚盆资本背景的钢企都面临着设备得不到更换，技术得不到更新，发展得不到资金的尴尬场面。因为不听话。 亲脚亲米的掮客们把控着一切。知道了这个内情，是不是很多事情就很好理解了？ “我们在鲁尔有这方面的投入，目前来说，满足一两家车企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以后会更好。” 张彦明没有过多的说明，只是陈述了一个事实。 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已经在钢都落地，形成了一系列的合作，这一部分随时可以转化回来形成自己的技术体系。 这一点上无可厚非，阿米丽卡的今天也是站在了魏玛的昨天之上，包括小脚盆，基本上都是吃魏玛肉成长起来的。 大家本来就是相互防备，相互‘学习’，相互伤害。 归宗溯源，魏玛才是这颗星球的巅峰，没有谁能够超越，甚至替代都做不到。 “我们能去您的汽车厂参观吗？”这位副总有点技术痴的味道，有点小坚持。 “可以，你们自己安排吧，随时都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庐州汽车产业园就在机场边上，隔了一条马路，很方便的。” “可以随意参观？” “你这话说的就有点摆不正自己了，”张彦明指了指他：“咱们现在是一家人，我算是你半个老板吧？有什么不能随意的？ 呃……还真不行。”张彦明笑起来：“有四个车间不行，那里就算是厂里的干部也需要申请才能进入，属于保密序列。”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相当轻松。 “哥，时间差不多了。”宋增义过来提醒了一声。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整理衣服：“我去开会，你们坐一会儿吧，等王律和振华过来你们谈谈把合同签了。 ……我让红叶过来，她才是总裁，我就是个可以忽略的顾问。” 张彦明穿好上衣戴上帽子，忽然间形像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这是服装自带的加成。 任何人面对着那两颗闪着金光的星星都会不由自主的把身体坐直收起随意的心态。 等张彦明出门走了，几个人才松了口气，才意识到刚刚面对的是一位什么层次的人。主要是张彦明的年纪太出戏了。 第1860章 你不适合这个岗位 “你贵姓？”王比亚问宋增义。 “我姓宋，王总，您叫我小宋就行。” “你是张，顾问的？” “助理，小助理。我哥现在一共有六个助理，一个大助理，今天是我当班，您明天再来就不是我过来了。” “你们在这里办公？” “对呀，我们，还有我姐的助理都在这院儿，就那边那办公室。”宋增义手脚麻利的给几个人茶杯里添水。 “你是助理，张顾问去开会为什么不跟着？” “我们哪有资格啊，我哥是中委委员，您感觉我们能进得去那地方吗？只有公司这块儿才会用到我们。” “中委委员？”王比亚吃了一惊。 “嗯，这一届的，明年开始履职，不过这会儿会挺多的。” 孙红叶微笑着走进来，宋增义叫了一声姐，给王比亚几个人介绍：“这是我姐，孙红叶，是枫城的总经理。” “你们好。你好。”孙红叶伸手和王比亚握了握，在沙发上坐下来。 宋增跑过去给孙红叶端了杯咖啡，把刚才双方的交谈简短扼要的介绍了一遍，做了说明。 在枫城，这种会谈是有录像和记录的，然后存档留证，防止出错或者发生什么问题。 “那就预祝我们以后合作愉快了。即然彦明选择了和你们合作，我这边就会全力支持你们。” 孙红叶顿了一下：“你们这次回去以后，希望可以快些把你们内部相关的制度架构，薪酬福利这一块整理一下发给我。 我们不干涉公司的日常管理，但在架构，制度，薪酬福利这些方面需要对你们进行一些微调，要符合我们的相关规定。” “这个没问题，”王比亚点了点头：“你们是大股东，也是比我们成熟的企业，彦明和我谈了一些，我感觉挺好的。” “这个不敢，我们成立的时间还没有保鱼岛时间长，不过就是运气比较好，走的快了点，我们相互学习吧，相互促进。” “不不不不，”王比亚笑起来：“别的都不说，就是在管理这一块，在薪酬福利体系这一块，我们确实需要你们的指导，需要向你们学习。” 孙红叶也没谦虚，笑了笑说：“即然进了这个集体，那大家就是一家人，自然要享受一样的待遇和福利，这个没什么好说的。 就像格致空调，从我们接手过来以后，企业的运营发展各个方面都是完全由那边的管理团队决定，我也就是看看报告。 但是在架构，制度以及员工薪酬福利这一块我们有要求，也必须要遵守，这个你们以后慢慢就了解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王大律和赵振华一前一后走进来。 “红叶。” “姐。” 孙红叶给他们介绍了一下王比亚，大家重新坐下来。条件各方面都是谈好的，整理合同签字就行了。 另外还有一份通知，就是关于公司内部的架构，制度，监管，审计以及员工基本福利薪酬的，这个需要王比亚签字认可。 “是不是我这一签字，我们的员工就都有房子了？”王比亚笑着在通知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个还真不是。”孙红叶笑着给王比亚解释了一下：“疏理调整需要一点时间，然后才会纳入，给全体员工发放员工卡片。 这个福利也不是就白给的，需要工龄，贡献度几个方面的综合，还有就职年限问题。 如果工龄不足十五年的员工因为个人理由辞职房子是要收回的，会给一些补偿，如果是公司管理原因造成的，我们会介入调查。 再一个就是，我们在蛇口目前还没有房子，需要征地去盖，要等一年。” “没有？”王比亚几个人相当意外。那可是蛇口。 “这个真没有。”孙红叶解释说：“我们，或者说彦明，对住宅地产的兴趣一直不大，尤其是一些热门城市。 我们手里在全国范围内的地产项目基本上都是商业地产，商业地产配套，城市副中心这种，这是我们主动开发的。 住宅这一块其实都是被动项目，比如接收的军产，比如员工居住小区这些。 蛇口这里当初没有什么军产接收，所以我们就只给物流安保方面配套了住宅，弄了几块办公区这些，连商业街都没进入。 不过今年，国民那边，还有商场，超市，酒店几个方面都有相关的计划报告，我们也在调整对蛇口的相关安排。 那边又没有冬天，建设还是很快的，该有的都会有，这个请你们和下面的员工放心。” 王大律整理好了合同递给孙红叶，孙红叶看了一下几个重点，然后签上名字。 王比亚看都没看，签名，盖章。双方这会儿才真正成为了一家人，合作就此开始。 或者说，从这一刻起，保鱼岛正式进入枫城体系，成为旗下的一家独立公司。 “现在保鱼岛已经有了自己的工业园区，你们回去以后可以马上向蛇口镇府提出申请，扩大园区面积。” 孙红叶想了想，说：“至少是现在的三倍，或者五倍，具体你们自己商定，位址各个方面也以你们的决定为主。 然后后期我这边会跟进，开始相关开发。这里面涉及到的资金可以由你们自筹，也可以由公司这边垫付，利息按银行同期下线。” “不需要这么大吧？” “需要。”孙红叶肯定的点了点头：“等你们去庐州看了回来就理解了，我们下面都是公园式工厂园区，彦明很重视绿化和环保方面。 再一个就是给员工们提供优秀的居住环境，里面会有公园和其他相关配套。 这个规模是彦明刚才给我发的信息决定的，他说，你们后面会搞汽车，那小了能够用吗？还是等以后地价起来了再去弄？” “汽车……也用不到那么大吧？”那位副总插了一句。 “我们在各地在建的生产基地没有小于十平方公里的，这还不是全部产业的进入，这里是你们的总部，地方永远都不会大。” 孙红叶看了一眼这位副总：“格局是随着眼界而改变的，你现在需要从原来的圈子里跳出来，多看看外面，多想想未来。 员工做的是每一天，中层干部做的是每一个生产周期，高层干部做的是年，而作为公司的高级管理，需要考虑公司的远景，五年十年，二十年。 你看不到以后，就没有未来，说明你不适合现在这个岗位。” 孙红叶虽然在张彦明面前就是个小女人，各种求保护求宠爱，但多年下来养成的气势真不是副总这样的人能够承受的。 一瞬间汗都冒出来了。 孙红叶也没继续再说什么，看向王比亚：“你们的地址确定下来以后，公司这边会在你们的地址附近投入医院，学校，cbd区，商业街等等，完善员工生活上的方方面面。” “好，回去我就开始准备。”王比亚点了点头。 第1861章 你为什么不克扣自己? 枫城有能力打造完整的，独立的闭环生态，这一点王比亚深刻的体会到了。 这是硬实力，而且是辗压式的硬实力。 通过这些，他也感觉到了枫城合作的诚意以及不遗余力的支持，心里相当充实。踏实。 这一趟没白来，也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快捷，准备谈个几个月的事情没起到几句话就敲定了，并且落实到了合同上。 现在，一切水到渠成，保鱼岛再无后顾之忧，以后也可以财大气粗的一口劲儿往前冲了。 有点不太真实的感觉。 不过他也明白，之所以有这样的结果，是他和张彦明之间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了。 这里是他的全部，而在张彦明那里只是一个微小的补充，有也挺好，没有其实也不存在什么问题。 阿米丽卡的企业不一样采购脚盆的配件和设备吗？ 只能说，自己遇到了机遇，遇到了正确的人。 “王总，这是我的名片，我是公司法务部的负责人，这间律师事务所就是公司的法务部，以后，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就行了。” 王大律处理好了各种文件，把自己的名片递给王比亚。 赵振华也把名片递了过来：“我是赵振华，我哥的前任助理，现在是咱们中华国际投资公司的负责人。 负责持有合作企业的股份，派驻监事以及协调各方面的关系，以后咱们就要常打交道了，还要王总你多多指教。” 王比亚客气的接过名片，再把自己的递过去。 孙红叶在一边的盒子里找了找，找出一张张雨的名片递给王比亚：“这是财务部负责人的电话，叫张雨，以后的审计工作由她们负责。” 王比亚接过来看了一眼，枫红会计师事务所，又是一家完全独立的法人单位。 这就特么牛逼了，他还没见过哪家公司像这样的，各个部门都是独挡一面的独立公司。这也是一种实力，盘子太大了。 “张姐在琼岛，我通知她过去。”赵振华向孙红叶汇报了一下。 现在开始关于保鱼岛这边的一切就是他在负责了，首先就是张雨那边过去审计，这是少不了的程序。 “你自己安排吧。”孙红叶点点头，找了一份资料递给王比亚：“这份资料是公司下面所有单位部门的介绍和联系方式。 还有所有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你收好，以后哪个方面需要合作就直接联系，这边会有通知下去。不要对外公开。” 王比亚打开看了几眼索引，密密麻麻的一长串公司名称，有些是他原来知道的，有些是他不知道的。 总而言之就是，都是相当有实力的大公司。 现在的保鱼岛加进来，只能排在末尾。事实上就算成立时间不长的聚八方科技的年营收额度都比保鱼岛要高出一大截。 “你们属于是合作公司，上面有标注，目前这种合作公司一共有七家，你们是第八家。 所有名录上的公司员工福利待遇这一块都是一样的，只是合作公司我们不会涉入运营，其他没什么区别。 我们的员工卡片在名录上的任何一家公司消费都有打折优惠，可以随时申请援助或者救援，援助救援的电话就印在员工卡的背面。” “指定区域？” “不是，是全国范围内。公司有自己的旅游公司，员工出行可以在网上提出申请，由旅游公司那边来安排时间和路线以及需要的服务。 我们有强制假期的，这一点你们要注意，还是就是公司不提倡加班，没有特殊原因一般不要要求员工加班，关于加班的规定后面会传给你们。” “这一块你回去以后可以和香州格致那边联系一下，你们的性质差不多，可以参考一二。”孙红叶给王比亚提了个醒。 制造业都属于相对密集型企业，加班是正常现像。尤其是蛇口，国内的强制加班这股风气正是从蛇口传进来的，然后被发扬光大。 还是那句话，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这种能直接创造价值的行为当然迅速被奉为圭臬，不断添砖加瓦。 法律在资本面前一文不值，他们可以为所欲为。 “关于加班这件事，其实是这样的，”那位副总扶了扶眼镜，边思考边解释：“我们平时也不鼓励加班，只是有些时候因为定单的原因需要赶任务，不加班就完不成生产任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你为什么不扩大产能？”孙红叶对这个副总的感官不太好。 这哥们不知道是要表现还是怎么样的，还是要在王比亚面前表达自己的忠诚，反正总是喜欢抢话，然后还总是说不到点子上。 “这方面也是有困难的，我们的产能其实不小，只是订单量在增加。 而且还需要考虑以后，必竟谁也不敢保证订单是稳定还是能增长，或者会下降。如果一段时间以后订单量下降，那增加的人手和设备怎么办？” “所以用增加工时的办法最可靠，是吧？省去了增加产能的投入，还可以压缩加班费用，一举三得？” 赵振华在边上看着这个副总呛了一句。 这哥们忒没眼力界了，王比亚还没出声呢。再说是谁都有资格和孙红叶讨论事情的吗？ “必竟要开源节流嘛，压缩成本也是市场竞争的一部分，现在大家都在这么干。” 保鱼岛之所以在众多电池生产厂商中能够脱颖而出，确实和他们的价格低有着不小的关系，再加上金融风暴的影响。 孙红叶也并不感觉他就不应该，或者是做错了。 这东西是此一时彼一时的事情，现在保鱼岛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默默无闻的小作坊了，还需要靠压榨工人？ 并不是，只是习惯了而已。开这个头的就是臭名昭著的伪善鸿海郭太明，88年在蛇口打造了他的第一间血汗工厂，开启了他的亿万富豪‘慈善’之路。 到01年这会儿，整个岭南成为世界最大的代加工基地，行业从服装到电子产品，都是学习着鸿海模式。 没有人感觉不对，多挣钱不好吗？至于工人谁在意呢？其实他们和那些黑煤窑并没有任何区别，甚至尤有过之。 “一个工人，让他吃好住好的成本是多少？”孙红叶问：“你们工厂就差多盖一栋楼多添一块肉的资金就会破产吗？ 订单逐年上涨，你们生产部门不做计划吗？还是对自己的企业没有信心，总感觉明天就会垮掉？ 工人是企业财富的创造者，你连给工人都舍不得，谁和你共同成长？靠不断的招工还是拼命想办法减少支出？ 你挤宿舍吗？你工资是多少？奖金是多少？你平时加不加班？你为什么不克扣压榨自己？” 第1862章 请孙总放心 没用这位副总回答，孙红叶看向王比亚：“彦明比较欣赏你的眼界还有研发能力，这才有了这次合作的提出。 现在即然是合作伙伴，我想你们应该仔细的了解一下枫城。 枫城做事从来不用赚多少钱来做为企业目标，而是员工的幸福指数，员工对企业的满意度，我们很少讨论怎么提高利润，但我们总会讨论怎么提升员工的生活质量。 我们不会选择做一个员工没有认同感归属感而是充满了怨愤和憎恨的企业，我们把员工视为伙伴，建设的是一个安全幸福的集体。 枫城内部没有阶层，大家人格上平等职务分工不同，没有什么办公室文化，什么职场战争，能者上，庸者下，规章下的员工满意度就是衡量指标。 如果一个企业的领导者，你不能让跟随你的员工获得安全幸福的生活，那你就是失败的，哪怕你赚了很多钱。 我和彦明都希望，我们所有的合作伙伴不只能在事业上获得成功，他还能在人格上获得成功，能在事业上得到外界的认可，也能在人格上得到内部的认可。 我们有一套内部的评分系统，我希望等我拿到表格的时候，能看到你们的成绩是合格的。如果不合格，那么就只能无限期的整改，一直到合格。” “这中间造成的损失怎么办？”这副总还是没听懂孙红叶说话的含意。 孙红叶眼神冷了下来，看了他一眼：“枫城每年在教育和贫困扶助方面的支出超过十亿，不在乎你们赚的那点小钱，够修一条路吗？” “这一点彦明和我说过，我会认真学习落实，即然进入了枫城这个大家庭，那么以后我们一定会按照枫城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做人做事。” 王比亚诚恳的对孙红叶说：“等审计小组到工厂的时候，我会亲自陪同虚心请教，改变以前的不足。请孙总放心。” 枫城现在是保鱼岛绝对的控股方，不但解决了全部的资金问题，还能从各方面提供保鱼岛发展所需的平台，技术。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考虑，王比亚都不会选择和枫城闹出不愉快。 而且他这个人是从苦难中熬出来的，能理解下层人士的需求和状态，这番话说的也是真情实意。 在能保证发展的情况下，谁又不想做个名利双收的人呢？ 其实有很多工厂企业，那些被人厌弃的举动做法往往都是下面搞出来的，所谓自己人打自己才最狠，就是这个道理。 当然，做为获利方的高层和老板也是难辞其咎，起码一个不察就是无可赦免。 “姐，这边有您电话。”李红绢在门口叫了一声。 孙红叶起来走了出去，王比亚扭头瞪了那副总一眼。 这事儿吧，要说错到也谈不上，他也是为公司着想，只是眼界属实太窄了一些。 “孙总不会生气了吧？”王比亚问了一句。 王大律摇了摇头，笑呵呵的说：“不会，这才哪到哪，但是你们如果回去不快点整改达标，那就不好说了。” 赵振华从茶几下面拿出张彦明的烟来散，自己点了一根，看了看那位副总：“哥们，你这眼眶太浅了点儿，真的，事儿不是这么弄的。 你们现在营收有一亿米刀，纯利有多少？往员工身上再花能花多少？多那百八万少那百八万有区别么？为什么不让下面员工舒服点？ 员工舒服点，日子过好了，做起事情不就更卖力气了吗？还是主动的，不比你逼出来的好？” “开源节流是我的责任哪，这里一百万那里一百万，多少钱禁得起？”副总感觉自己好委屈。 宋增义撇了撇嘴：“所以说你这人眼皮子浅，一共才几个钱？这帐算的稀碎。以后你们也是咱们枫城的人了，学习学习吧，大气点。 我都不和你说我们几个基金一年用多少钱，就是员工工资，奖金和福利，一个月十五个亿挡不住，一年顶你们多少年？ 开源节流不是让你抠，不是连给员工的都舍不得。开源节流是不要浪费，该省的省，但是该花的你得花呀。” “花钱也是个技术活。” 王大律收拾好了文件资料，整理好公文包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想赚大钱，得先学会怎么花钱。你们唠吧，我回去了。” “急啥呀？”宋增义问了一句。 “我像你们几个呀？闲的屁滋滋的，我有多少事情你不知道吗？下午一堆事情，晚上还要飞申城。 对了，你们不好和彦明说说，咱们多添几架公务机不好吗？省着总得卡着时间去和别人挤。” 宋增义抽着脸用那种眼神看了看王大律：“最烦你们这种说话拐弯没角的，有话直说不行啊？” “行，”王大律点了点头：“那，这批飞机都怎么分？能说吧？” “放心吧，你们事务所和张姐那边少不掉，应该是共用三架，十五人的，然后总部这边两架公机，二十五人的。其他的还没定。” “这批飞机一回来，干线不说，支线就有三十多架，怎么用还不行？这事儿还用琢磨？”赵振华斜了王大律一眼。 “那能一样吗？”王大律和王比亚点了点头往外走：“真给我们三架？” “嗯，不会错。”宋增义应了一声。 “咱们买飞机了？”王比亚问。 “嗯，这不是非得让弄民航嘛，原来的都是货机，就又采购了一批，干线支线都买了一些，还有公务机。” “什么品牌？” “还是747，我哥就认准这款了，说737不好听。然后还有空客那边也买了一些330，飞干线的。 支线买了好几个牌子，空客湾流塞斯纳什么的，还有红木航空。” “为什么不统一品牌呢？” “生产太慢了呗，用途也不一样，这回有不少公务机，十五人二十五人，三十五人，除了自用以外还会出租。” 干线飞机一般载人数在两百人以上，支线机一百人左右，航程也相差很大，公务机就五花八门了，最小的只能坐两个人。 宋增义不知道的是，湾流和塞斯纳在99年就被张彦明和史密斯给买下来了，事实上是自己家的飞机公司。 而且因为这次大采购，枫城已经和空客达成了合作协议，在庐州成立320-330装配工厂，而湾流顺势落户鲁尔枫城工业园。 空客一心要干掉播音，只要对播音不利的事情他们就很高兴去做，而国内这个大市场是两家公司的必争之地。 所以张彦明略施小计，就达成了合作目的。 播音是不可能的，这家公司受阿米丽卡政府控制。 第1863章 有点重 这家工厂会从320、330两款飞机的大型配件做起，慢慢涉入总装配实现国内交付，这个过程在合同的约定是三年，但张彦明有信心不用这么久。 而湾流的进入主要还是以研发为主，操作各方面的转移，对外公开信息是定制公务机业务，明显这个生意在这会儿肯定不会太兴隆。 和半导体一样，飞机也属于比较敏感的行业，得小心冀冀的操作，包括控制人的身份都不能曝光。落后真的不容易。 “以后再出差，你们可以在内网上直接申请公务机调度，国内国外都可以，不用去挤民航了，效率会高一些。” 赵振华整理好自己的公文包，笑着对王比亚说：“等你们规模体量上来了，还可以申请专机，像老王他们事务所那种。” “这个申请标准大概怎么定？” “营收百亿吧，人民币，太少了不太好说，也没必要。其实就是一个机体标识的差别。” “事务所满足不了这个标准吧？” “他们不一样，律师和会计师事务所他们需要大量的出差，涉及的是法律和财务上的事情。还有工作室那边，这三个部门例外。” “那咱们公司现在有几架专机？” “这回弄下来……有九架，都是十来二十几个人的小飞机，就我哥那架大，747改的，你们见没见过？飞过羊城的。” 赵振华和宋增义陪着王比亚五个人闲聊，也是相互了解，介绍了一些枫城上下各个方面的公司部门。 孙红叶接到的是国家矿总的问询电话，落实关于枫城进入矿业的申请，一个电话打下来也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 张彦明也回来了，在饭店二楼招待王比亚一行。昨天晚上那顿不能算，早餐更不能算，所以这是正式的第一顿，相对比较隆重。 今天过去，贺大佬主要和张彦明讨论了关于教育，土地，房产三个方面的事情，张彦明又讲了一下自己关于劳动法方面的看法。 这种事情想具体落实下来没有那么容易，需要不断的沟通讨论，不断的妥协协调，而明显，张彦明成为了贺大佬的智囊角色。 张彦明也乐于成为这个角色，而且相信自己一定会做好。 …… 午宴肯定是圆满的，大家都很满意，包括那位被孙红叶怼过的副总。 他只是眼界窄，并不是傻，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变成了孙红叶的脑残粉。太帅了的女人也是会被崇拜的。 尤其是手握着绝对实力的帅逼女人。 王比亚的思维也有点被颠覆了，感知到了自己的不足。这次过来的几个人都没白来，都有收获。 “做事情不是急出来的，要给够自己学习沉淀的时间。这样，你们就先别回蛇口了，那边也不在这一天两天，直接去庐州吧。” “好，说实话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满脑子都想去看看人家的管理和员工状态。” 孙红叶突然笑了起来：“王总，你没事最好琢磨琢磨你们员工住宅小区的名字，千万不要让彦明来取，到时候你肯定会后悔的。” “这里有什么故事吗？” “你到了庐州就知道了，”孙红叶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气人一小区，气人二小区，哈哈哈，咯咯咯咯……” “完蛋了，妈妈疯了。”掩着的门外传来张小悦的声音。两个小脑袋顺着门缝挤了进来，一脸恐怖的看向孙红叶的方向。 “好像没疯，笑呢。” “笑成这样了，还没疯？” “你俩给我过来。”孙红叶脸都红了，瞪着眼睛指着门口。 “妈妈。”张小悦挤出一副花儿一样的笑容走进来，乖巧的来到孙红叶面前：“你吃饱了没？你喝不喝水？” 唐豆豆抻着脖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发现没什么新鲜东西，有点小失望。这俩孩子现在的嘴都被养刁了。 “你们吃了没有？”张彦明把唐豆豆抱到腿上。有点重了呀，长大了。 “吃饱了，小悦说要上来看你们。” “这是你女儿？”王比亚惊讶了一下，主要是张彦明太年轻，这俩孩子怎么看都不小了。 “那个是我的，这个是姐姐，我哥的，她俩差了半年。93年的，就是长的高了点。” 93年的也不小了好哇？你才多大？ 王比亚比了比大拇指，心服口服。这能耐人连生孩子都能走在别人前头。 “我今天接到矿总的电话了，记录你一会儿看看。”孙红叶想起了上午的电话，提醒了张彦明一声。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这是大事儿。 “我这回去蓉城顺便过去一趟吧，和省里地区都谈一谈，争取把这事儿落实下来。上头应该不是问题，我这点面子应该有。” “臭美。”孙红叶翻了个白眼。 话音未落，张彦明的电话响了起来。 贺大佬。 “喂？贺伯。”张彦明冒起一头雾水，自己刚从那边回来，该谈的都谈了呀，这大中午的打电话过来。 正常这会儿大佬应该午睡了才对。 “你把全部公司撤出龙溪了？” “啊？哦，对，撤出来了，那边的产业稍后会公开拍卖掉。” “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这点小事儿，怎么传到您这儿来了？不值当吧？” “废话，这是小事情吗？说清楚。” 这事儿虽然只是个地级城市，还是相对经济不太发达的边缘地级城市，但影响正经不小，可不是张彦明认为的小事情。 从改开以来，这还是首次一家大型公司宣布撤出一个地区，而且是和经营战略无关的撤离。 说简单点，这将影响整个地区工企业的信心，说复杂点，那就是直接影响全国相关企业对龙溪市乃至整个八闽的怀疑。 这个后果就严重了。 主要是枫城的体量实在太大，直接间接能影响到的关连企业相关公司什么的太多了。 就比如物流公司，从此以后龙溪市这边没有业务了，会让那些需要大物流服务的企业怎么想？还有银行，航空，方方面面。 张彦明就把事情的原因经过客观的说了一遍：“我自己也在反省，是不是我们基金的工作方式有问题。 我这边正在让基金开会研讨，这种单极给予的模式看来需要改变一下才行，这事儿现在只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 但我想，不会只有这一个地方。 还有扶助这一块，我也叫他们暂停了，先从头把各个地区的项目自查一遍再说。” “他们市里就是直接这么个态度？” “肯定啊，这个谁敢撒谎？也用不着撒谎。其实他们省里也就那样，也不在意这个，都感觉不是什么大事儿。 如果不是考虑太多，其实我开始是想撤出整个八闽的。怕挨骂。” 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贺大佬问：“你认为是什么原因？” “整个来说，我的感觉是过于务虚，从上到下只关注形式，口号喊的响，各种宣传眼花缭乱的，各种决定就在纸面上。 没有人踏踏实实的去做，也不用做，外边看起来到是热热闹闹的，人浮于事，每天上传下达各种会议到是挺忙。 说句不客气的，就是那边已经把上下完全割裂开了，相互没什么关系，各自过着自己的日子，就像火车道，平行向前。” “你这个评价……有点重啊。” 第1864章 表哥接手 张彦明撇了撇嘴：“我就是实话实说而已，那边儿……呵呵，反正我感觉不会做事，也做不出事。 这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那我就撤呗，眼不见心不烦，也不想再发生什么交集。” “没有余地了？” “这事儿贺伯您也别劝我，基金那么多钱给过去换来这么个结果，我要是忍了以后还怎么做事？这样，我保证只限于龙溪，不会扩大了。” “……行吧，我这边也商量一下。你给我一份报告，详细点。” “好吧，我写。晚点让人送过去。” 放下电话，孙红叶看着张彦明：“让咱们回去？” 张彦明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事儿谁说也不好使，不回。不会提这种要求的，放心吧。” “那个……”王比亚看了看两个人。 “没什么，就是下面基金受了点气，我把产业从龙溪市整体撤了出来，这事儿捅到上面去了。没事儿。” “要是那边使坏，不让别人来买怎么办？”孙红叶问了一句。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就那地方，能吃下咱们东西的有几家？他还能管得了外面这些大企业？不会。 再说即使没人买又怎么了？我就空在那里不行吗？我自己的东西。” “也是，就那几个亿也没多少东西。” 孙红叶点了点头，伸手捏了个虾仁喂到张小悦嘴里：“还不去睡午觉？一会儿奶奶要骂了。” 张小悦条件反射一样打了个哈欠，自己愣了一下。明明刚刚还不困啊。 “走吧，要不一会儿张小欢该跑上来了，”唐豆豆从张彦明腿上下来，伸手拉起张小悦的小手：“他太闹腾了。” “走，揍他去。”张小悦比划了两下小拳头，超凶。 张彦明在两件小棉袄脸上亲了一下，看着她们出门。 王比亚笑着说：“彦明很喜欢孩子啊。” “嗯，和孩子一起会让人很轻松，很快乐。” “那个，我问一句，咱们在龙溪都有哪些产业？大概估值有多少？” “你想要？”张彦明看了看王比亚。 “我哪有那个精力，”王比亚摇了摇头：“不过，我表哥应该会有兴趣儿，我相信咱们的东西拿出来应该不差，这算是捡便宜。” “那边相对来说经济一般，有一个古街，一个物流园儿，配套的小区，几块商业地产，都是成熟的，步行街酒店这些经营状态都挺好的。” “住宅小区的物业也要算进去，还有一部分没销售的房子，另外还有两块地皮。”孙红叶了解的比张彦明要详细些。 “总价大概有多少？” “不到五个亿，另外还有几个租赁的物业使用权，商业租金押金，这个会有详细的财务报告出来，我这边的数字不是太具体。”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样子。” 张彦明说：“所有的商业，包括步行街，底铺还有写安楼，酒店，都是良好的经营状态，物业方面就是个接手的问题。 租赁的物业主要是商场超市这一块，装修差不多已经完成了，接过来准备一下就能开业……还有就是，这个价值不是市场价值。” “对，”孙红叶点头说：“略高于当初的投入，并没有计算增值部分，算是拍卖的底价吧，我们不打算分拆，就是整体给出去，省着麻烦。” “那中间的衔接？” “这个肯定没问题呀，那边整个都是成熟团队，帮扶一段时间没什么问题。如果员工自己愿意的话留下也没问题。” “其实这里面最不好处理的是物流园儿，如果没有这方面的业务就不太好弄，必竟有那么大。” “那你们物流这部分怎么安排？” “并到周围几个基地去了，人手安排上不是什么问题，我们本来就是到处缺人。” 王比亚琢磨了一会儿，起来往外走：“我给我表哥打个电话。” 大家本来也吃差不多了，张彦明站起来说：“那就散了吧，你们回房间休息，有事下午再说。” 孙红叶都打了两个哈欠了。 楼下张妈张爸她们早就带着孩子回了后院，这一大家子都有午睡的习惯。 散局，王比亚五个人回了房间，张彦明和孙红叶回家。孙红叶回房间睡觉，张彦明到办公室看文件。 一点过，两个小丫头洗了脸精精神神的跑过来晃了一下去上学。 一点半，王比亚一个人敲了敲敞开的房门，走了进来：“你这开着门不感觉冷？”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还成，中午这会儿透透气，早晚已经得关门了。你没睡会儿？” “我没有午睡的习惯，我这个人精力比较旺。”王比亚在张彦明对面坐了下来：“和我表哥聊了一个多小时。”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点了点头：“有钱。”这会儿的电话费，手机跨省打一个多小时，几百块就没了，还不算什么漫游费乱七八糟的。 王比亚笑了笑：“用房间电话打的，我可舍不得。” 两个人都笑起来。 这公儿国内的固话长途已经可以随意直拨了，没有经历过的人估计没什么感觉，但这确实是一个巨大的科技飞跃。 不过酒店的房间电话一般只会开通市内电话，想打电话得去服务台交押金办理。月亮湖这里是直接给开通的。 “我表哥很有兴趣，”王比亚说：“说实话这次让我表哥退出，我心里还是有一些，遗憾的，如果能这样过渡一下，也算是给我表哥一个交代。” 一座城市的成熟的商业地产，这里面的价值大家都明白。 “你表哥也涉及房地产了么？” “是，不过做的不大。现在的问题就是，我表哥一下子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就算贷款也不一定，而且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 王比亚看着张彦明说：“我想能不能这样，股份的资金抵消以后，剩余的部分我替我表哥做个担保，在两年内结清。” 张彦明愣了一下，王比亚说：“我知道有点冒昧了，利息可以计高点，或者我也可以再让一点股份出来。” “你表哥打算用多少钱接手？”说了半天也没说准备出多少钱。 “七个亿。先支付一半，另一半两年内结清。另外，交接期间需要这边的团队支撑一段时间，这部分费用另计。” 这个价格比张彦明心里的预期要低，不过到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让老王再让出来一些股份这事儿张彦明有些心动，不过马上就否决了。没这个必要。 现在枫城对保鱼岛的估值是十个亿，其实这个价儿是偏低的，只不过除了张彦明没有人知道而已。 第1865章 王比亚的打算 张彦明想了想，说：“行，七个亿就七个亿吧，支付方式也没问题，你签个担保协议就行了，至于股份就算了，现在就挺好。” “我说真的。这个价格我清楚是低了，公司这边肯定有损失。” 王比亚这个人对股份并不是特别执着，后面为了引入资金他一度减持到了百分之十五。这是个一心要做事的人。 “无所谓的事情，”张彦明摇了摇头：“你是自己人，对外和对内自然不一样，这个价格可以了，我接受。” 这件事情也就这样决定了，枫城在龙溪的所有产业打包交给老王的表哥。 虽然可能少收入了几个亿，但实际上枫城是赚的，而且换来了王比亚的感激，张彦明觉得划算。值。 即然决定放弃了，再去考虑以后的增值营收什么的也没什么意义。 枫城买断老王表哥手里股份的钱也就不用支付了，他表哥还要补汇五千万过来，剩下的三点五亿两年内结清，参考银行同期利息。这个就不可能是最低线了。 “老王你可以在龙溪这边占些股份，这个价格如果不是你你表哥拿不到，而且还需要你来担保资金，拿两成他不亏。” 张彦明给王比亚出主意。这事儿王比亚拿两成他表哥确实不亏，对老王来说也是增加了一笔不用操心的财富。 事实上两成还是保守的想法，王比亚占个三四成是毫无问题的。只是那一座商业步行街还有两块地皮就值了。 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话题就拐到了要建立的电池研究所上面，这是两个人都特别关心的问题，也是这次合作的核心。 “这个研究所还是要放在京城，一个是出于保密方面，另外一个就是方便请人，请相关的大拿进来。太远了很麻烦。 你那边现在的研究中心也不用搬离撤消，可以增扩成二所，一方面在现在的技术上深入，另一个就是以后用来消化京城这边的成果。” 王比亚认可这个提议，他自己就在京城工作了好几年，而且对这一块相关的学者院士们也都熟悉，知道张彦明说的是对的。 对于保鱼岛现在在生产经营上的状态，张彦明并没有多说什么，一个是他确实不想涉入控股企业的经营中来，二一个后面会有专业团队下去处理相关问题。 这其中的道理该讲的也都讲了，用不着老生常谈。 “土地和熟练工人，中层管理干部的储备这几个方面要上心，把眼光放远一点，这一块的规模十倍绝对不是尽头。” “这一块我相信你，会马上着手安排。” “再一个就是关于汽车，我还是那句话，先夯基础，闯名声，不要急。要从质量到做工各个方面扎扎实实的来，拿出出口欧米的劲头。” 国内制造业的最高标准不是企标国标，而是出口欧米的单标。国标就不提了，那东西就是个笑话，企标一般都会高于国标。 其实不只是制造业，所有行业都差不多是这么个现像，像食品的国标……可以形容为老房子的墙纸，留之无用，看着心烦，撕掉还麻烦。 而一旦涉及到出口，马上方方面面劲头全来了，高标准严要求，各种效率。所以出口转内销这个名词才能在国内几十年不减风头。 很多东西需要出国买回来才放心，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奇迹。相当棒。 最关键的是，在外边还便宜，便宜老大一截。这特么，呵呵。 “我打算收购京城这边一家模具厂，你看怎么样？” “计划好了？” “呵呵，这两年一直就在想着造车，确实想了不少，也做了一些调查和准备，如果没这回事，差不多会在明后两年张罗这件事。” “这些事你自己决定，不用问我，”张彦明点了根烟：“我说枫城不涉入任何控股企业的日常，就真的不会涉入。 我只会在方向上，技术上，或者重大决策上提些建议，或者你真的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可以来找我。 像平时这些就算了，我也没什么时间。说实话，我下面这些公司我都没管过，也就是看看报告。管理公司是团队的事情。” “行吧。”王比亚点了点头：“那我就按自己的计划来。如果搞两边两个研究所，再加上收购一些配件企业的话，肯定会缺钱。” “也不是什么配件都需要收购。缺钱没关系，你随时打报告过来就行，找红叶批。但是我提醒你，财务这方面公司的要求很高，别出疏漏。” “好。”王比亚郑重的点了点头。 “咱们有自己的精密制造厂，包括工具制造，包括设备精密化处理，生产线改造这些都不比任何国家差什么，所以你需要提高你的生产标准。 要造，就造最好的，哪怕是低端车也不能因为生产工艺各方面而被人称为低端，那就真的是低端了。 还有车标和外观，一定要好好设计，别对付，别不舍得花钱，那就是脸面，要多考虑用户的心理。” 国内的车企在外观和车标上完全就是应付一下了事，都不能说不重视，是一丁丁点也不重视，一个一个奇丑又奇葩，连模仿都弄得两层皮。 张彦明在记忆世界里从来没买过保鱼岛的车，就是因为车标太丑了，一看就烦。 不过他开过那款著名的f3，公司临时配的，开了一个多月，总体来说的感觉就是费脚，刹车和油门踏板太窄，而且硬，踩的脚心疼。 还有就是国产车做工上的各种随意粗糙，像闹着玩似的，还不能说，一说就是不爱国。我克他麻麻。 一张嘴就是几十万的车制造工艺像儿童电动玩具似的。 是真弄不好吗？还是真缺了那么二两钢材的钱？ 其实就是不在意，总厂敷衍，配套厂糊弄，大家都是得过且过，精力都放在了广告吹嘘和售后扯皮上面。 来售后的都是刁民，这正是我们泱泱大国自上而下相当统一的认知。 包括进来的企业都熟练的学会了这一套。说起来，当初人家进来的时候相当吃惊，怎么可以这样？怎么还能那样？然后心领神会。 自毁长城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只是404大神不让说。 庐州汽车量产以后一直不对市场发售，而是先供应内部，其实也是一种检验，算是内测，必竟从张彦明到管理层大家都是第一次。 领导层和员工拿了车需要在业余时间完成内测任务，也就是找问题提建议，填写表格问卷这些，一个月一次。 这些问题和建议在公司内网上完成，然后会反馈到庐州厂那边的售后中心。 第1866章 做好和做不好 售后中心接到表格后进行分类，分别提交到研发中心来判断真伪和可行性，结果最终给到车间各工段进行调整或者施行。 提出正确问题和可行性建议的员工会得到来自庐州厂的奖励，车辆由当地修理厂免费进行升级调整，更换配件。 这其实就是边整改边生产，所以产量一直有点偏低，但进步非常明显。 同时这也是总厂与配套车间，配套厂之间最有效的磨合，大家一起总结一起进步，渐渐达到产品和思维上的同步。 成本提高了吗？并没有，但产品各个方面是切实的在提高，在完美。 张彦明拿着笔和纸给王比亚详细的解说了一下庐州厂的这套内测业务，以及以后的常规售后流程，厂和厂，车间和车间之间的反馈机制。 “世界上没有什么能是完美的，但我们可以尽最大可能的做到最好，让我们的产品尽量符合或者趋近完美，这才是制造业的基本态度。 不能因为问题小就忽略不管，完善一下其实并不用付出什么成本，可能就是需要当班工人稍微注意一下的事情。 从来不会有一家不关注问题，不认真做售后的制造企业会做大做强，做到产业巅峰，但偏偏国内的主流就是这么想的。 喊口号是没有用的，宣传做的再漂亮最终了要拿产品说话，也会暴露在空气当中，但偏偏很多领导者认为广告好就是真的好。 我们即然决心进入这个行业，就要去做好，要盯着最上面的看，而不是学**烂，最后大家烂成一坨。” “这方面我到是有所了解。” “了解还不够，要能做，做好。我们改变不了整个行业和其他人，但我们起码能改变自己。” 王比亚抬头看了看张彦明：“你就不怕……成为众矢之的？” “我怕什么？”张彦明笑起来：“我才二十八，我可以陪他们再玩五十年。” “我听说，枫城在地产方面和同行很不愉快。” “不是不愉快，是赤果果的仇恨，”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你做不好会被老百姓骂，做好了就要被同行骂。 国内地产业的核心是国企，败坏整个行业的也正是这些国企，因为他们无所顾忌。汽车行业其实也一样，还有保险业，金融业。等等。 他们最不怕的就是老百姓骂，但我最不怕的就是他们，所以就这样了。我怕老百姓骂，我怕我儿子没屁眼儿。” “那……怎么来规避隐藏着的风险呢？”王比亚不出意料的问出了这一句。 “技术，你手里握着不可替代的技术的时候，你就是金刚不坏之身，如果再有一点实力，那你就是无敌的。巧合的是，我两样都有一点。” “这个，这个内测，准备搞多久？搞到不再出现问题？” “怎么可能，机械制造的东西就不可能没有问题，产能会逐渐提上来，满足了内部需求的八成左右就会上市。 在这个过程中于其说是完善，找问题，其实也是在调整安排我们自己的售后系统，从反馈机制到各省各市的维修服务中心。 等整个体系运转起来没什么主要问题了也就差不多可以上市了。 我认为商品的售后是所有环节当中最重要的部分，一定要先行，确保没有问题，而不是先把东西卖出去，然后再一边拖着一边手忙脚乱的临时想办法。 一个厂，大厂，首先要做的事情是负责任，不管是对自己的员工还是自己的客户，还有社会责任，国家责任。 从人到企业，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不敢或者不肯负责任的能够大步向前走上巅峰，如果有成功案例，只能说明这个社会已经扭曲了。” “我们正在走向扭曲的路上。”张彦明看了看王比亚又补充了一句：“所以总得有人站出来做点什么，哪怕没什么用。” 王比亚扶了扶眼镜，眨着眼睛思考了一会儿，问：“你感觉车标这一块怎么弄好一些？” “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我最开始考虑的就是汉字拼音首字母，但刚才被你一说感觉又不太好了。” “也并不是不好，我们厂是两个牌子，其中高端品牌就是字母，bgc。汉语比较复杂，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用字母需要考虑很多方面。 比如谐音，比如联想，比如网络上的一些梗，这些。 保鱼岛的拼音首字母就很容易联想出很多不太好的意思，所以我才这样建议你。不要小看这些，对品牌的影响很大，甚至可以直接定位品牌的档次。 你自己说你是中端低端还是高端其实并不会产生什么直接的印像，反而这种谐音联想会很快在老百姓当中树立起一种，外部形像，而且根深蒂固。” “别摸我？” “对，就是这种。所以我建议你认真对待车标，或者不用厂牌，去注册一个全新的牌子也可以，包括车标一步到位。” “你们另外一个品牌是什么？” “红枫，定位是中高端，我们不考虑低端市场。车标是一片七角枫叶，有三种材质代表三个系列。” 张彦明过去拿出定产的红枫车标和bgc的镶牌，摆到王比亚面前让他看。 abs塑料，合金，钛合金为基础材质，然后根据需要进行镀铬，着彩，封闭等相关工艺，造价不低，工艺也有点复杂。 张彦明拿起bgc的全彩标掂了掂，笑着对王比亚说：“这小东西是镶在中网上面的，但造价能抵一个半中网。” “为什么要花这个钱？” “因为他是标识，是脸面，是被人关注的地方，你看车难道第一眼不是它的标识吗？” 王比亚想了想点了点头：“有些道理。” “它贵在两个方面，材料就不说了，全彩工艺你应该知道吧？另外，它极不容易粘附，哪怕从污水里开过去，整个车头喷满了泥浆它也是闪亮的。” “如果不考虑首字母，那……用动物好不好？”王比亚拿着钛合金的全彩仿真枫叶在手里揉搓翻看，问了一句。 “你想用马？”张彦明笑着问。 王比亚有些意外：“感觉怎么样？” “可以啊，不过需要认真的设计一下，用马的车标可不算少，至少不能比他们的看起来差。” 其实这个真不难猜，王比亚属马。 张彦明说：“起码你不能模仿，因为会坏了口碑，影响整个企业的形像，到时候你工艺做的再好也会被认为是山寨货。 而且说实话，我不建议你用马，马最好的姿态都被用了，而且你不可能超越，我到是建议你考虑考虑，用鸠鸟。” 第1867章 万人引进计划 王比亚愣了一下，想了想也没想明白：“为什么是鸠鸟？” 张彦明拿过一片枫叶：“我的公司叫枫城，我的汽车叫红枫，因为我的家乡是枫叶之都，我很怀念我在家乡度过的那些年月，虽然穷苦，但很快乐。 我和红叶都是从那里出来的，她的名字其实就是这么取出来的。 我们把公司叫枫城，是想随时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过去，不要忘了初心。” 王比亚点了点头，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想了想说：“好，那就用鸠鸟。谢谢。” 他的家乡是鸠兹，鸠鸟是城市的象征。 “其实在历史上，我们是有过鸠鸟崇拜的。”张彦明说：“古羌人用鸠器象征畜牧业兴旺发达和生活和平安宁。 吴越地区的鸩器象征着统治者的权势，声威，鲁国用鸠首表达父慈子孝的伦理教化意义。 楚徐鸠首与尊老敬老有关，两汉时期会向年老者颁发饰有鸠鸟形象的拐杖，鸠杖持有者因此享受许多优待和特权。 而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人们用鸠鸟来占卜预测吉凶，把它视为孝子的化身。 古代文艺作品中经常出现鸠鸟，意象趋于完美，象征着吉祥和财富，这不都是最好的品牌含义吗？” “好，我回去就找人设计，到时候还请彦明你指导指导，你点头才算通过。” “这个到是没什么问题，我在这方面还算是有点心得，也比较苛刻。”张彦明没拒绝。这好歹也算是自己家的产业，必须得能达标啊。 今天值班的助理是张华，浓眉大眼的一个齐鲁小伙。 “哥，事务所把合同传过来了。” 刚刚敲定了龙溪那边物业的转让，张彦明就给王大律发了短信让事务所那边拟合同。 “那就打出来吧，去让你姐签字。你姐过来了吧？” “来了，早就来了。”张华反身跑了。 王比亚和张彦明接着聊汽车。 王比亚看样子是真的琢磨了相当长时间的汽车了，各个方面都相当了解，数据随口而出。 其实也正常，没有任何一家企业的决策会是临时起意，都要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反复调查分析。张彦明这边除外。 “彦明。”孙红叶开门进来，冲王比亚笑了笑。张彦明抬头看向孙红叶。 “关于学校这边，”孙红叶坐下来端过张彦明的杯子喝了两口：“高中部和大学部的师资这一块你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现在定下来的几个校区正在抓紧时间建设，设备仪器教学教具这一块的采购已经开始了，但是在高中大学这一部分的师资上遇到了困难。 没办法，一家企业的私立学校，除了地盘其他一无所有，吸引力实在是近似于无。 虽然大学部是和关外几所大学合作的，但同样面临招聘难这个问题，必竟人家大学不可能把人家的底牌弄到你这边来。 当然了，难的是顶尖人才，科研这一块，普通工教这一块几所大学那边会解决一部分。 主要是张彦明和孙红叶都不想在这一块过度依赖几所合作大学，而是想保持一种合作上的独立，也就是主辅的问题。 这就需要学校要有自己的尖端教研人才，尖端科研人才还有独立的施教政策。 在2001年这会儿，私立和民办学校还是刚起步，不管从哪个方面都没办法和公立相比较，基本上都不在人家的就业考虑范围内。 这会儿唯一有改变的是医疗系统，私立医院已经是高薪高收入的代表，开始对全国范围内的公立医院产生冲击。 也是老百姓病不起的开始，但还没有那么严重。要等后来公立医院掺和进来。 张彦明指了指王比亚：“有什么愁的，人才不是有的是？老王就可以过来兼个教授了，完全可以单挑一个学科。 还有他的同学，老师，这不是现成的？” 王比亚看了看张彦明：“我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哪，我老师和同学那边我到是可以帮你们问问，兼课的话……应该可以。” 老王确实有这个资格和能力，这用不着谦虚。 “时间不是问题，挤挤总是有的，也算是一种放松，”张彦明说：“而且也算是给咱们自己培养后续人才。” “这个没问题。”王比亚答应了下来。 “那也不够啊，那么多学科。”孙红叶看着张彦明。 “我再帮着联系一下吧，不敢保证，试试没问题。”王比亚主动表了个态：“主要还是咱们吸引力不太够。” “吸引力？”张彦明琢磨了一下，说：“这样，联系媒体发个公告，让史密斯那边也发发力，全球招聘。 就叫枫城完全学校万人引进计划。 只要符合引进标准，安家费五十万，解决户口和住房以及家属工作，有相关科研项目审查合格的，在保证教学任务的情况下，我们提供科研经费。” “你认真的？”王比亚吓了一跳。 这会儿国内的什么千人计划万人计划的都没开始，这个五十万的安家费确实有点吓人了。 “当然是真的，特别优秀以及特殊人员的条件还可以提高，前提是签最低十年的就职合同，并且不接受中途毁约。” “需要这么多人吗？”王比亚被张彦明的大手笔镇住了。震惊。 “我们初步打算是一个省建一个学校，后面根据实际情况再调整。一万人不一定够，先搞搞看吧，以后名头起来了就好了。” 王比亚苦笑：“我知道你在搞完全学校，但是也用不着一个省一个啊，幼小初需求多，高中适当，大学完全可以考虑地区。这样才合理。”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但是你并不明白我的意思。” 张彦明认真的对王比亚说：“现在教育是什么样子你应该比我清楚，上学成为了越来越重的负担，这合理吗？ 我不认为一个省一所大学很多，起码我能保证每个省有几千学生可以轻松上大学，并且学到有用的东西。这就够了。 我的计划中，大学分为三类，普及型，专业型，科技型。你所说的应该是科技型，这种会以地区来考虑。” 说白了，就是大学的目的，普及型就是综合教学为主，专业型是农业林业工矿业这种。这两种都是以教学生为目的。 而科技型就是国内大多数大学追求的，以清北为代表的科研型大学，以科研为主，很多教授都不授课或者不会授课。 这也是为什么张彦明找了好几所大学合作的原因。各取其长。 “我们办学校没打算赚钱，”孙红叶给王比亚解释了一下：“只要够运转就好，经费由下面各个公司共同承担，包括你们。” “我们学校的管理是一个团队，叫校务委员会，你现在也是其中一名委员。” 张彦明说：“委员会下面分设幼教，小教，初教，高教以及科研五个部。红叶是主任，你可以过来兼个科研部长。” 第1868章 要给伙伴信心 王比亚到是不抗拒这个科研部部长，反到是很兴趣的问张彦明：“那你呢？你做什么？” “我负责花钱。”张彦明笑着说：“前期都由我来投入，包括这个万人计划。” “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吗？”王比亚问了一句。 他知道张彦明有钱，并不怀疑他能不能拿出这么多钱，但是对这个结果有一点担忧，必竟张彦明的身份不同。 “没事儿，我的全部资料上面都清楚，包括财务情况。” 王比亚点点头，然后问：“那你到底有多少钱？” “呃……不算少。”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下：“上面的调查报告上，我在国外有一千亿资产，事实上也差不多。米刀。” 王比亚脑袋里嗡的响了一声。真响了。 张彦明也是有意的透露一些信息给王比亚，很多时候，让合作伙伴了解一点你的具体实力，对合作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信心嘛。 当然这东西也不能傻乎乎的全说实话，所以张彦明就按上面的调查报告说的。虽然一千亿和两千亿就差一个数字，但容易吓到人。 何况他还不止两千亿。感谢西方世界的金融制度，也感谢这个时代刚刚起步的信息技术。 现在他正在向国内转化各方面的技术，等转化完成，国外的产业就会吐出去大部分，另一部分转为生产基地。 然后就是资本收缩，把手里的东西具现。要不然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再有个五六年就藏不住了，很容易被发现。 阿米丽卡是典型的流氓，明目张胆的双标狂，一边强暴抽插一边嘴里滔滔不绝的谈论仁义道德的事干的贼溜。 张彦明的资产大头都在阿米丽卡，自然需要小心谨慎早做筹谋，要知道08年的时候，他们可是直接下手扣留股市期货资金的事儿都干了。 技术转移，战略性撤退是唯一的通道，在阿米丽卡和脚盆这种国家你就算是握着企业的股份也没什么用，说弄你都不用理由。 他出来抢就是市场自由，你去他家就是国家安全。 确实把王比亚吓到了。一千亿米刀是什么概念？八千两百七十亿人民币，去年的首富是八十亿，整整一百倍还挂零。 当然，他也知道资产不等于现金，但是现金肯定充足的叫人心颤。起码他就在颤。 “所以，我们在国内真的不急着赚钱，要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不怕慢，就怕不稳，你明白吗？ 不管是生产还是研发，都不要有任何顾虑，不要在意眼前的那点利益，我们的时间很多，注定要走很远。 我觉得一个成功的企业家，不是说你自己的腰包里有多少钱，而是你身后跟着多少人愿意陪你一路走下去。 而你给他们，给社会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还有结果。 为什么国外屡屡都是百年企业？国内的企业为什么总是昙花一现？为什么富不过三代？ 我觉得，就是忽略了基础，忽略了远景，忽略了身边的人，只追逐眼前利益，太在意短期利益，太急着赚钱。” 其实这会儿还好，后面资本介入到各行各业以后，基本上摧毁了各个行业的根基，把一切搅弄的一塌糊涂。 他们完美的完成了亲爸爸的任务意图。 “我对你那边了解的不是太多，但我感觉你们现在应该是夯实巩固，加大研发，只有握着核心技术才有未来。” 孙红叶把自己对保鱼岛的期望说了出来。 当然，这不是命令，枫城确实不会干涉保鱼岛的经营，大不了发现不符合期望就甩手而已，只要有资金真的不缺项目和人才。 “我同意。”王比亚痛快的点了头：“回去以后就会进行相关调整，尽量把我自己抽出来。” “行，有什么困难和需要随时沟通。”孙红叶很满意。 孙红叶去完善万人引进计划，张彦明和王比亚接着聊。 聊天和刷短视频是最消耗时间的，不知不觉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几个小时就过去了。 张小欢和张小乐一边相互嫌弃一边拉着手跑到前院来迎接姐姐放学，顺路到张彦明办公室里混了些牛肉干。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时间已经不早了，看了看表，两个丫头应该正在回来的路上。 王比亚站起来抻了个懒腰，笑着说：“从来没想到过我会聊天聊了一下午，说出去我老师和同学都不会信。” “你得学会调剂，学会放松，工作是做不完的。” “以后注意，慢慢改，我得向你学习。” 他现在是真的想向张彦明学习，不只是管理上的，还有生活上的，他感觉张彦明比他轻松太多，事业做的还比他成功。 其实这也就是一个放权和监督的问题。 “晚上我就不陪你们吃饭了，我女儿都有意见了，你们自己去楼上想吃什么吃什么吧。” “行，我听说三楼西餐厅不错，正好尝尝。” “确实还可以，安吉丽娜弄来的厨师，还是什么星级大厨，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国内国外在这方面的标准相差太远了，根本不是一个系统。” “你懂做菜？” “嗯，懂一点，我比较喜欢动手，以前看到什么都想学学。” 张彦明兑了些开水晾着，往里面挤了些柠檬。 门外响起几声大狗粗重的叫声，王比亚走到门口往外看：“还养了狗？”他这两天来回都是走的前边，没看到狗。 “嗯，养了几条狗，还有一群小猫。我妈喜欢，还能陪孩子玩儿。这是过来接我女儿和侄女放学的，平时都待在后面。” 王比亚已经看到了大狗，还和其中两条对视了一下，就感觉后背上汗毛有点起立，退了一步：“嚯，长这么大，看着有点吓人。” “你还怕狗？” “有点，我没养过，也很少接触到。” “那我建议你养一条试试，还是不错的。” 说着话，两个大宝贝已经走进来了，挨个在大狗头上拍一拍抱着脖子亲热几下，应付了一下两个弟弟就往张彦明办公室跑过来。 张彦明试了试水温，一个人给倒了一杯，看着她们咕咚咕咚的喝下去，再长长的出一口气儿。 “王伯伯好。”两个小丫头缓过劲儿给王比亚问好，然后牵着弟弟带着大狗去了后面。 张彦明匝了匝嘴：“以前都是腻我腻的不行，现在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我很少有时间陪女儿，她出生我都没在身边。”王比亚看着几个孩子的背影也说了一句。 “还是要抽时间多陪陪孩子，等她们长大了也有一份幸福的回忆。” 第1869章 怎么这么面熟呢? 所有文件签署完，迫切的王比亚委托烈风物流把文件还有他给女儿的礼物送回蛇口，他自己带队去了庐州。 张彦明也算是解放了，说实话，和一个技术大拿聊天也是挺累的。 接下来就是准备去蓉城。 现在他想出门也没那么简单了，单位上要请假，军部要报备，得批复了才行。 他到是不急，这几天的时间正好把一些事情处理安排一下，比如那个临时提出来的万人计划，还有机场啊，航空公司什么的。 还有那个宠物园儿，地已经买下来了，连着这边还有学校都要安排设计建设。 时间已经来到九月底，整个北方已经一派萧瑟景像，离着冬天也没有多远了。 华北和关外一年当中最热的就是暮秋这个乱穿衣的季节，草木枯黄落叶缤纷，太阳反到是来了劲儿，倔犟的喷吐着热量。 早起的时候天地间一派寒凉，仿佛下一眼就能飘起雪花，中午就烤的人滋滋冒油，到了晚上太阳一落山小风就钻了出来，逼着人裹紧衣服赶紧回家。 白天在街上转转，全是满脸汗水抱着厚衣服的打扮，穿上又热，不穿会冷，无奈又没招儿。 坐在屋子里到是好很多，中午摇会儿电扇就过去了。 “机场通航你去不去？”孙红叶趴在张彦明办公室的窗子上往里看。 “怎么不进来？”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她。 “不进，我怕你耍流氓。” “……没想到我也有被倒打一耙的一天，女英雄，咱们俩谁是流氓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卧室里不算。”孙红叶左右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你要去哪？”张彦明在桌子上翻了翻，找出机场的报告。 “我哪也不想去，要不就这么悄悄的开张算了，等这边新机场通航在搞个什么仪式，下面这些就当试航，行不？” 秋老虎当头，孙红叶是真不想出门，太难过。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也行。 京城新机场是烈风机场管理公司的总部所在地，总部还在建设，下面机场搞开幕通航仪式自然就在两可之间，搞也行，不搞也没什么问题。 这个搞与不搞其实就是他和孙红叶两个人到不到场的事情，是内部的说法。 机场通航还是要有仪式的，必竟每个机场都有当地政府的股份，对于当地来说是大事，不可能默默无闻的。 现在，鲁尔，羊城，江宁，蓉城，金城五座机场已经全部改造完毕，正式进入民航序列。 这代表着以上五座城市都有了第二座机场，4f级别的物流民航综合机场，各方面全部达到国际最先进标准的国际机场。 不管是省里还是市里肯定得要大肆宣传一番，弄一个隆重的通航仪式。 庐州新机场还在修建中，理论上会和京城新机场前后脚完工试航，这俩一个是建的晚，一个是规模大，没赶上这一波。 现在，机场管理公司手里还有两个机场牌照，是联合航空原来的资产。 南海子这边算是上交了，但机场名额不会变，还需要找地方建，另外一个在禅城，是支线机场，是原来专转民的老机场，设施相当简陋。 “不想去就不去吧，让王哥他们代表一下。” “你去蓉城不会被抓呀？人都到了。” “说不上，估计跑不掉，到时候再说吧。省里市里无所谓，关键是空司那边。” “对了，”孙红叶离开窗户走进来坐到张彦明对面：“这两个机场名额你考虑好了没？我打算和琼岛一起报上去。” “琼岛单独报啊？”张彦明看着孙红叶琢磨了一下：“也行，深水港起来以后确实也需要有个配套的机场。” 交通决定发展，历史上很多城市都是因为火车站发展起来的。 深水港那里别看现在只有不到两万人口，随着深水港的建成使用，马上就会快速聚集人口形成海港城市。 而且物流方面也需要机场来补充，还可以幅射周边三座城市，加速人口的流动集中，推动港口这边的发展。一举好几得。 琼岛的人口实在是太少了，经济发展也相当畸形，除了一个人造的天涯海角就再也想不起来什么了，唯一能拿出来说的就是天气和大海。 “又琢磨什么呢？”孙红叶伸手在张彦明眼前晃了晃，随手在他鼻子上揪了一把：“咦~~，油腻腻的，你出汗啦？”起来去投毛巾。 “其他两个机场，一个放在安州，另一个……”张彦明看了看地图想了一下：“放在曲靖行不行？我感觉还行。” “安州啊？”孙红叶拿着毛巾过来，像伺弄孩子一样给张彦明擦脸：“到也可以，为什么不直接放在港口？” “人口也是要考虑的。” “也是。曲靖……我叫人去弄个报告吧，不是太了解。” 擦完了，孙红叶晃着脑袋在张彦明脸上看了看，上去亲了一下：“皮肤这么好，真是的。” “南诏第二大城市，知名度还是挺高的，旅游资源也不错，人口也足以支撑。”张彦明习惯性的把手在孙红叶腰上摩娑了几下，孙红叶扭身逃开。 “行吧，”孙红叶把毛巾又洗了几把晾起来，把水倒掉：“那我就报上去了，那边我让下面联系当地拿资料。” 地级城市都不用问，手里肯定都有关于机场选址各方面的全套资料，每一个城市都有一个机场梦，一般要么是卡在军部，要么是卡在资金上。 而这些对于枫城来说正好都不是问题。 后来开始鼓励民企进入机场建设领域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下面省市不断上涨的解决资金分担风险的需求。 果然，消息发出去不到三个小时，安州和曲靖的代表就已经在来京的路上了，生怕慢了一点这个天上掉的馅饼会被风吹走。 羊城龙井机场正式通航以后，禅城机场就会宣布彻底关闭。 原址会由物流公司接手建立禅城物流基地，以及学校，医院，青训营和托老所等相关物业，龙井机场会在这里设一个售票服务中心，包括往返班车。 说起来，禅城机场距离龙井机场也就五十多公里，没什么影响和变化。 而物流基地学校医院的建设给当地带来的好处会远远超过一个年运载量只有十万人次的支线机场。 晚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的王叔王婶过来了。 “哎哟，这是谁呀？怎么这么面熟呢？”张妈斜着王婶阴阳怪气的呛人。 “老死太太，就得天天围着你是吧？”王婶回瞪，转头就笑嘻嘻的抱起张小欢：“想姥姥没？” 已经有些显怀的王佳慧被亲爹亲妈直接忽略了，在一边鼓着小脸运气。 第1870章 赵厂长 “妈妈。生气了。”张小欢扒着姥姥的脸示意她看王佳慧。 “咱不理她。”王婶抱着张小欢凑到张妈身边：“俺俩这不是回老家了嘛，你挑的哪门子斜理？” “我挑个屁的理，不来我还清净了呢。” “家里那边都挺好啊？”张爸和王叔聊了起来。张爸是个恋旧的人，对老家那边念念不忘，经常想‘家’。 “还那样，一点变化也没有，就是人越来越少了，年青人都往外面跑。厂子效益还行，又涨工资了。” “那还行。”张爸点了点头：“现在都不分配了，年青人不往外跑去哪挣钱？咱们那也就有个厂子，地方太小，干啥也不好干。” “那个老赵，赵厂长，退了。提前病退的，听说是被查了。”王叔摇了摇头：“感觉那个人还行，这眼瞅着都要到点的人了。” “挡道了呗，”张爸看的明白：“这不就是给人腾地方？要真查谁能跑了？哪个干净净的？” 赵厂长张彦明也认识，原来那会儿干部和工人并没有分出阶层的时候，两家是邻居，也有来往，张爸和赵厂长那会儿关系还挺好的。 后来厂里盖了干部楼，老赵家搬走了，干部也渐渐成了另外一个群体，除了见面点个头就再没有别的来往了。 钢都是地级市，选厂的厂长是正处级，已经是相当有排面有层次的干部，牌面上比区长都牛逼，甚至能压市里各行局一头。 在重工业地区，厂矿的干部都比市政那边牛气，要钱有钱要人有人，手里大把资源。 “叔，你有赵厂长电话吗？”张彦明在边上问了一句。王叔王婶过来了，他和孙红叶都要过来陪一会儿，这是礼貌。 “我哪有人家大厂长电话，”王叔摇了摇头。他就是个普通熟练工人，连车间主任都搭不太上，就别说厂长了。 张爸当初好歹还在厂部待过一段时间呢，后来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才干成了工人。党史小组组长当年可是相当牛逼的职务。 “我给你问问吧，你要干啥？”孙红叶掏出电话看向张彦明。 “你问问吧，我和他联系一下。” 孙红叶两个电话打出去，没一会儿号码就要过来了。 “行啊媳妇儿，出来三年了还是这么有牌面儿，大姐大名不虚传。”张彦明笑着打趣孙红叶，拿出手机拨号。 响了好几声那边才接起来。“喂？”声音相当沉闷。 “你好，是赵叔吧？” “你谁？” “我是二明。你家在七号楼的时候，俺家在二楼口，老张家。” “二楼口？老张家？……哦……想起来了，老张。老张的孩子啊，你们家不是说搬市里去了？挺好啊？你爸退了吧？” “退了，现在挺好。我们家搬京城来了，98年过来的，今天我弟弟老丈人从老家回来提到你了，说你退了。” “嗯，”那边情绪明显不好起来：“有事啊？” “赵叔，你是打算就这么在家待着了，还是打算再出来干几年？” “什么意思？” “我家和钢厂有个合作，要不赵叔你过来给我当厂长吧，行吧？对你的管理各方面我还是了解，也能放心。” “厂？什么厂？真的假的？”那边呼吸都急促了。他不甘心哪。 今年开年的时候，鲁尔那边找张彦明谈过，省里有心让张彦明接手钢都钢厂，张彦明没兴趣。 不过张彦明还是给牵线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谈了一下合作，算是北方重工的一个配套项目，合资成立一家特钢厂。 专门生产车用，船用等特种钢材，轴承，模具开发还有其他精密件。枫城机械也参了一股。 经过大半年的准备，现在工厂各方面都弄差不多了，正准备进行试生产。 现在的厂长，确切的说是临时负责人，是从机械厂那边抽调过去的，技术上没问题，但管理上肯定不足，正好王叔说起了赵厂长，张彦明就动心了。 那些所谓的问题在张彦明看来都谈不上什么问题，有问题也是体制上的问题。 当初选厂扩产建立新尾坝的时候，占地农民安置的问题区里说什么也不管，还要挪一部分安置金用。 其实这种事儿很常见，是常规套路，反正人总会自己想办法的，又饿不死。 这位赵厂长当时就来劲了，直接绕开区里，就在区府大门口一口气盖了十五栋楼，直接把农民给安置了。 一家一套三居室，大厨房大客厅，不用补钱不说，厂里还出车给搬家。 当时那场面热闹极了，被占地的农民个个满意，开心的不得了。差点把区里几个头头给气疯。 这事儿成为一时美谈。 区里的头头们每天上下往都要从这个小区走过，那是要多憋气有多憋气，后来重新在区大院南墙上开了道门。 就冲这一件事儿，张彦明觉得让老赵来干这个厂长就够格了。 “特钢厂，厂子在鲁尔，铁西那边。 厂子是咱们钢厂，枫城机械厂，脚盆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还有北方重工合资成立的，钢厂占百分之十五。 如果赵叔你同意，现在就可以过去上任，担任资方厂长，那边住房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可以直接搬家。 福利待遇这一块肯定比你现在这边要高不少，对标的是钢厂的副总经理。 厂子独立经营核算，你只需要抓行政抓生产质量，产品直接配销给重工和庐州汽车厂。” “有这好事儿？那你和这个厂子是什么关系？”赵厂长激动过后又冷静了下来。 “这个厂子事实上算是我家里投的，我家里是重工最大的股东，你明白了吧？ 这边就是要用钢厂的治炼原料和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的技术给重工和汽车厂生产钢材配件。 赵叔你和我爸也认识这么多年了，咱们知根知底的，有你过去看着我也放心。我还能图你这个老头啊？还得给你钱。” 赵厂长哈哈笑起来：“小时候怎么没看出来你这小子这么皮呢？那会儿多老实啊。” “长大了呗。怎么样赵叔？你要是同意我就让那边和你联系，完了派车过来给你搬家。” “这好事儿我肯定答应啊，我又没老糊涂。那家汽车厂也是你的？” “嗯，庐州汽车制造厂，不只造车，马上还要造飞机，特钢这边的任务还是比较重的。” “那没事儿，开厂还怕活多？越多越好，只要稳定就行。” “那肯定没问题，都是自己的。我这个月又投了一家汽车厂，估计明后年能投产，到时候也需要从这边采购板材，活有的是，关键是质量必须保证。” “设备方面呢？” “国际最先进，全是新的，然后咱们机械厂又进行了精密改造，这方面肯定没有问题。规模上到时候赵叔你说了算，我来保证资金。” “土地方面以后不会有问题吧？” “不会，”张彦明对赵厂长问的几个问题相当满意，问的都正是地方，这老头脑袋里确实有东西。 “那边整个工业园区都是咱们的，里面都是咱们自己的公司企业，你过去了会给你一份详细的资料。” “行，赵叔这一百来斤就交给你了，让他们派台车来接我，我先过去看看。” 第1871章 蓉城的雨 “就这么就定下来啦？”张妈看向张彦明：“你这厂长招聘弄的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儿？” “那还要干什么？”张彦明给机械厂老左厂长发了个短信，让他派车去蝎子沟接老赵，一边笑呵呵的应付张妈。 “老赵行，管理厂子有一套。”张爸感觉没什么毛病。 “你又知道了。”张妈白了张爸一眼，也不再问了。 “这话说的，我和老王在他手底下干了这么多年，方方面面的还不了解呀？原来没搬前又不是没来过家里。” “我就感觉原来那和现在不是一回事儿，国营那一套能行啊？”王婶看了看张彦明。 “问题不大，这边有相关规定，按章执行就行了，主要是他有管理大厂的经验，这个东西是替代不了的。” 这是实话。选厂虽然只是钢厂下面的一个中型厂，但是员工好几万，涉及到的方方面面都不是小事儿，而且事情又多又杂。 这种东西没经历过是没有体会的，没有足够的经验也玩不转。现在这位临时负责人也就是这么个状态。真懵。 “火车能直接进厂不？”张爸问。 “能，原来那边就有基础，咱们自己再接一段就行了，到时候给钢厂运输部管着。” “那就行，要不然得费劲。” 这种重型企业没有铁路是玩不转的，好在鲁尔这边最发达的就是铁路线，钢厂也有自己的运输部，车皮轨道各方面都完备。 “你哪天走？部里批了没？”孙红叶问了一声。 “又要出门啊？”张妈看过来。 “去趟蓉城，那边有调动，我想要他们的地，顺路谈点别的事儿。国家大事。”张彦明笑着冲张妈挑了挑眉毛。 张妈一边笑一边骂：“真能扯特么犊子，毛还没干呢，张嘴就国家大事。这以后还能好好唠嗑了不？” “老太太你注点意，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是国家级大人物，知道不？” 张妈看了看时间：“行，大人物，你女儿要回来了，去迎一迎。” 张彦明就起来带着大狗去前边迎接女儿放学。 张爸坐在一边笑，满足的出了口长气：“哎呀，还真是大人物。啧，像做梦似的，以前去哪敢想去。” “二明又提啦？”王叔王婶还不知道这事儿。 “嗯，也不知道怎么整的，两颗豆了，现在说是什么中委委员，也不知道都干什么。你说这才不到三十呢，我心里都没底。” 张妈还真不是显摆，而是真的有些耽心，心里不踏实。这是出于一位母亲对儿女的爱护本能。 “哎哟，”王叔差点从椅子上翻下来：“这，真成了国家i领导啦？我的妈呀，这老二是真能耐了。有点吓人哪。” “可不是吓人嘛，这才二十八。我刚知道前晚上让梦吓醒好几回。” “妈你不用耽心，都是该给的，我俩心里有数。”孙红叶安慰了张妈一句。其实她自己也忐忑了好几天才接受，还是孙家敏劝的。 家里最坦然的就是孙家敏，她在单位上做了大半辈子，对里面的门道一清二楚。 …… 二十七号，张彦明带着团队到达蓉城。 因为怕麻烦，事前他也没通知谁，拿了部里的批复直接就出发了，落地，在自家酒店安顿好了才给这边电话说自己到了。 蓉城正下着小雨，是张彦明喜欢的天气。 淅淅沥沥的，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雾气之中若隐若现，树木青翠欲滴，建筑白墙黑瓦，莫名的就有一股子意境。 蓉城二环内的西城区大部分是老建筑，还有一部分是仿古建筑，几乎没什么太高的楼，显得格外的宽阔，舒服。 小河蜿蜒，两岸厚厚的草甸子掩映着石板路，连通着一座座古老而又富有韵味的建筑群落，一切都显得那么精致格调。 在张彦明的印像中，国内最适宜居住的城市，蓉城绝对位列前三，而且不可取代。 他对渝州是感情，而对蓉城是从心底的喜欢。没有京申羊的那种压抑憋闷快节奏，也没有渝州那种浮华躁动。 蓉城就像一位艳妇，就那么安静的站在那里，不远不近，芳容难掩撩拨心弦，却又不会有太浓的风尘，令人只要接近便再难忘怀。 若有说不足，那就是蜀人骨子里面的懒散和随意，这种懒散和随意从人们居住的房子里一直漫延到大街小巷。 这里和关外，和沿海，和西南山区都是完全不一样的生活状态，也造就了完全不一样的性格。人的性格，城市的性格。 巴蜀盆地历史上交通艰难不畅，靠水吃水，形成了独具一格的大女子主义，这里的女人清秀，泼辣，豪爽，果敢自立，敢爱敢恨。 这里盛产耙耳朵，女子当家。这里是斗地主的故乡，还有外地人很能接受的麻将、茶楼、浴足文化。 川蜀之地好像没什么，也就那样，但事实上不管是饮食还是物产还是娱乐，早已经覆盖了中华大地，渗入进每个人的生活。 就像那句诗写的一样：润物细无声，花重锦官城。 不管你在哪里，想做点小生意找不到方向，那开一间川菜小馆准不会错。 不管你在哪里和什么人在一起，斗地主肯定都会，不管是亲朋好友还是生意伙伴，闲下来一起泡个脚，准没错。 唐诗里总有川地的乡土人情，就像宋词离不开江南的婉约。 秦州多王坟，蜀地尽古迹，历史上的风流名士大都在这里留下过回忆。 就像张彦明。 站在窗前，看着薄雨中翠绿得惹眼的细竹，听着细雨洒过巴蕉叶的沙沙声，手里捧一杯袅袅生烟的热茶，就仿佛人生都圆满了。 窗下小雨中偶尔飘过几顶伞，伞下细嫩的长腿甩出一串笑声。不是人到了这里就会生懒，而是一景一物都绕着你。 扯住了你的心，又晃了你的眼。 流连，悠闲，于是慵懒。 “到啦？” “嗯，到了一会儿。到了就有点后悔了。” “怎么了？” “应该和你一起来，这边适合两个人待在一起。” “……你是个坏蛋。” 和孙红叶报了平安又惹她挂了电话，张彦明继续对着窗外发呆，好像想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想过，一片空白。 没有人过来打搅他，直到被电话铃声惊醒。 “老二，你在蓉城啦？” “嗯……你在蓉城？” “啊，你不知道？你在哪呢？”张彦君一点都不客气，打电话的语气总像不耐烦似的。 “我在青华路这边，你住哪儿了？” “我一琢磨你就在那边，我在靠机场这边这个酒店，什么路来着？你自己家开的酒店你不知道啊？” 第1872章 张彦君请客 张彦明很郁闷，在心里念叨了几遍：亲哥，亲的。 枫城在蓉城从普通酒店到五星豪华，前前后后已经开了九家酒店，张彦明又不是神仙，他知道张彦君住在哪儿？ 就算现在张彦君说靠着机场那边，张彦明都不知道具体在哪里。 主要是蓉城的机场就在城边边，离二环不到十公里，已经算是在市内了。 “你你，你，你啥事儿？是要过来还是怎么的？”张彦明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自觉的点了根烟。 “我不过来，我在这边住好几天了，方便点。你过来吃饭呗？这都到了饭点了。” “你请我啊？” “行，我给你接风呗……有几个代理商，有这边工业园的几个头头，行不？” “谁请客呀？” “我来办事嘛，然后不太顺，这几个代理商和我处的挺好的，算是朋友了，有时候一起出去钓个鱼什么的，算是过来帮我忙呗，在这边都有点小关系。” “他们请客你出钱呗？那怎么又把我扯上了？” “不用，他们出钱，请我和工业园那几个，算是搭搭桥。这不正好你到了吗？顺便呗。过来不？” “行，反正我也没什么安排。在哪吃？”张彦明看了看手表，五点过，是应该琢磨吃饭了。 “我把地址发给你吧，我也没去过说不清楚，你打听打听吧，应该离你那不远。”这是废话，到机场才八公里，远能有多远？ “行吧。你来办什么事儿？” “想在这边弄个厂子呗，想的挺简单的事儿，结果有点卡。这边招商这块有点牛逼哄哄的，条件给的太一般。” “你还在乎那点小钱儿？” “不是那么回事儿，别人有的咱为啥没有？那是钱多钱少的事情吗？再说这是我应得的好不？再说也不全是这事儿，我又不差那点钱。” “别的事儿？”张彦明想了想：“给你介绍上下游？还是环节上想蹭肉吃？” 地方上这点把戏都是摆在桌面上的，不管什么政策什么方针，落到最下面执行的时候都免不了被人切割，成为谋利的手段。 “让我接别人原来的一块地，然后上下游的事儿也暗示过，再就是刮油呗，那意思是这么大的厂子落地，光是税收减免就不少，我应该出点。” 张彦君这个人不是不懂人情事故，虽然照比张彦辉还差着一条黄河吧，但在社会上也扑腾这么多年了，该有的都懂。 但是这东西分个你情我愿，硬来就有点烦人了。到底咱们谁求谁呀？不过你还别说，在体制人员眼里，还真就是你求着他。 九十年代各种园区开发区遍地开花，事实上大部分都不是太景气，这里面基层人员的各种努力功不可没。 反正又不用负责，也不影响工资。 然后这才在后面出现了非体制团队负责具体工作，都是逼出来的。 你说上级领导不管？也不是，主要是管了效果也不大，咱们国内能进体制的大家心里都明白，谁不是带着三亲六故的？ 而且这事儿上面具体清不清楚还真是不好说，必竟报告上又不会写。所以就经常是上面跑步要政策，急的直冒火，下面小酒喝着一天乐呵呵。 “那个让你接手的是建好的厂子？” “不是，烂尾了，听说是准备建个鞋厂，后面又不干了，也不知道具体里面是怎么回事儿，欠了一些贷款和建筑款。” “高出来多少？”这事儿肯定不是接手方还贷款和建筑款这么简单。 “比我自己弄至少要高出来五六百万，明摆着是打算赚一笔。” “行吧，我过来再说吧。”张彦明弄明白了事情，挂断了电话：“富海，招呼一声，出去吃饭。” 富海从他的房间里探出脑袋来：“去哪吃？” 张彦明翻看短信：“我哥请客，我也不知道。来了，我看看啊。” 张彦君的短信发过来了，到是不远，红牌楼那片儿，具体的张彦明也不知道，随手把短信转发给富海，让他去问。 张彦明自己去了趟卫生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换了身稍微厚点的外衣。 “院长。”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 “哎？”张彦明去打开房门，是王淼。这边是买的旧楼改造，套房的面积不大，只有两个房间，几个安保员住在对面。 “院长，这是保卫部的同志。这是张副院长。”王淼身后还跟着两个军人，王淼给双方介绍了一下。 “麻烦你们了。”张彦明伸手和对方握了握。 安保员到了地方以后要和地方上保卫部（处）联系，这是他们的职责，张彦明也干涉不了。 还好只来了两个人。 蓉城安保这边派过来三台车，三个司机，张彦明没让他们再派人。够了啊，身边跟着一堆人太麻烦也不舒服。 现在就已经够多了，四个安保员，两个保卫人员，三个司机，再加上富海，吃饭一桌已经坐不下了。 “报告，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欢迎您来到蓉城，我是蓉城保卫部一处林立军，这是刘雄平。” “你们好。和我不用客气，咱们年纪也差不多，就当朋友在一起玩几天，好吧？太拘束了我们都不舒服，你们就当这几天放假。” “我来安排他们吧，您甭管了。”王淼主动接过‘麻烦’。 “行。车来了吧？” “来了，在楼下。” “那问问富海地址，咱们去吃饭。” “要到外面吃吗？定好地方了？”林立军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没办法，他有责任啊。 “我哥哥，他的几个本地朋友，还有地方上工业园的人。鞋厂，应该是武侯或者双流那边的人，具体不太清楚了。” 富海从走廊走过来，张彦明问：“饭店的具体地址和名字，和这两位同志说一下。这个是林哥，这个叫刘哥。” 富海给两个人问了声好，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给林立军看：“竹林雅苑，地址就是这个，我刚问了也没问明白，司机说他能找着。” “富海是我的助理，有什么事情你们和他还有王淼商量，该服从的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张彦明很理解这些人的难处，也愿意尽可能的配合。 有句话叫出来混，大家都不容易。 但张彦明感觉最不容易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有求于人的，包括底层的打工人，服务员这些，再一个就是林立军这种常年要在领导身边的工作的人。 秘书，助理，司机这三个职业还要好一些，必竟直接打交道，多少有份烟火情在，其他跟在领导身边的人那就真的是苦逼了。一言难尽。 第1873章 现在这么严了么? 竹林雅苑。这个和饭店好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名字，是一家古色古香的本地江湖菜馆子，没有大厅，全部是包房。 回字型的包房围成一个圈儿，中心天井里是假山竹林水潭，到是颇有几分雅致。 馆子是老馆子还是新馆子不太能看得出来，建筑应该是老的，然后重新搞了装修。 木格子窗，白墙黑瓦，青砖漫地，很是有些古意在里面。 张彦君到达的时候，他的几个代理商已经到了。三个人，只有一个是蓉城本地的，另外两个是从外地赶过来的，不过离的不远，就在蓉城边上。 这边的城市相互之间距离都不远，紧挨着，又是平原，交通很方便。说蜀道难，主要是指出蜀或者进蜀。 “大君。” “张总。” 张彦君跟着服务员绕来绕去的绕到包房里面，和早到的三个人打招呼。 “那边人没还没到？”张彦君坐下来掏烟散。他平时不太抽烟，一盒烟能抽好几天，比张彦明要轻的多，但是说戒又戒不掉。 “应该快老，等一哈哈。饿了埋？” “还行，不太饿。我弟弟一会过来，正好他今天到蓉城。俺家老二。我叫他过来一起吃饭。” “要得嘛，你兄弟就是我兄弟，一起喝起就是。” 张彦君想了想：“那个，我弟弟不喝酒，你们别劝他喝酒，还有……那个啥，你们身上没带什么管制的东西吧？” 这边的这些老板些平时身上车上带把刀或者什么的都是经常事儿，用来防身的，一个人开车或者跑长途什么的。 其实也就是个心安。男人嘛，都喜欢刀啊枪的，手里又有钱。 本地那位看了看张彦君：“啥子意思哎？” “要是身上有就送车里去，我弟弟那边儿……有点特殊，以后和你们解释。” 包房门一开，一个当兵的伸头进来看了看：“哪位是张彦君儿？” “我是。”张彦君举了下手，站了起来。 “你好，”当兵的走进来，一边打量另个三个人一边伸手和张彦君握了握：“我是军i区保卫部的，身份证我看一下。不好意思。” 张彦君掏出皮夹拿出身份证递过去：“现在这么严了吗？” “你应该了解呀，我们也是执行任务。谢谢。”对方把身份证还给张彦君转向那哥仨：“请出示一下身份证。” 后面跟进来一个民警，拿着本子登记，问了一些住址电话职业等等问题，记好了让三个人签字按上手印。 “什么情况？”本地那个凑到张彦君身边低声问。 张彦君其实也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苦笑：“我弟弟要来，我也没想到是这样。我说，我刚才说的是真的，身上有东西的赶紧送车上去。” 保卫部的和民警其实都听见了，不过都当没听见。这是人家亲哥。 “那我出去一趟。”眉州那代理商说了一句走了出去。 外面还有不少当兵的和民警在一间包房一间包房的检查，登记，饭店老板陪在一边给客人道歉，安抚情绪。 这边的人不怕这些，脾气躁得很，老板也怕起冲突。客人起来走了他可走不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受累受累，麻烦老哈。” “实在不好意思哈，公家检查，打搅老，哈哈儿我加个菜过来。各位老板莫在意哈。” “对不住对不住，刘老板，哈哈我过来罚酒。” “么子事啊？”人们小声的打听，谁也搞不明白。老板自己也是糊涂着呢。 等眉山这个代理商把身上的东西送到车里再回来，从饭店大门到大厅，走廊拐角，都站上了人，板着脸站在那里打量着别人，虽然穿着便衣但是大家都懂。那眼神太有压力了。 有一些客人感觉太别扭就走了，已经吃上了的也下意识的加快了速度，酒也闹不起来了，小妹儿也没心思搞了。 老板站在吧台那苦着脸。 张彦君他们包房最狠，门口就站着俩，像门神似的，弄的那哥仨都有点说不出来话了。要是能走早就走了，压抑。 张彦君电话响起来，拿出来看了看接通：“你到啦？”是张彦明的。 “啊，到了，人来齐了没？” “园区的还没到。早知道整成这样就不叫你了，这弄的说话都不得劲儿。” “我也没办法呀，规定。就当他们不存在就行了，最好别在他们面前掏兜。行了我进来了。” 车到了饭馆门口停下来，张彦明下了车打量了一下门脸儿，感觉弄的还挺好。 “挺文艺呀。”富海笑着来了一句。 “这边人喜欢这个，文艺范儿，还有历史感，其实挺不错的。”张彦明笑了笑，招呼安保员：“都下来，车停在那就行了。” 十一个人走进店里，站在门口的便衣默默的敬礼，张彦明问林立军：“他们要在这等到我走吗？” “嗯，规定是这样。” “那你去，”张彦明对富海说：“看看有多少人，一人给拿条烟，然后和饭店定好桌点好菜，让大伙一会儿吃了饭再走。” 林立军在边上听着也没出声，不过看张彦明的眼神就有了些变化。亲近感。 站在老板边上的那位这会儿走了过来。 林立军给张彦明介绍：“张院长，这是我们李处，李洪。洪水的洪。这是张院长。” 张彦明其实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想的简单了，结果折腾了人家一趟，赶紧伸出手和李洪握了握，打断了他敬礼的动作：“实在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们应该做的，欢迎张院长您来蓉城。” “确实是添麻烦了，我没想到来吃个饭这么折腾，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一会我请大家吃个饭，让大伙吃好了再回去。” “那我不和您客气，听您安排。”李洪笑着没拒绝，陪着张彦明往里面走去包房。 富海找到老板定桌：“马上开一桌，十个人，特色往上上就行，不喝酒。 另外这些同志按八人一桌你给准备好，挑好的上，喝不喝酒看他们自己，再格外一个人给弄条烟。 弄你们这边最好的烟，一个人一条。你把帐算一下给我。” “一人一条唆？好烟有点贵哟，要几十块。” “没事儿，你去拿就行了，能拿到吧？” 店里进了多少便衣老板知道，他一直看着呢，十六个人，菜是两桌，烟就是十六条。 “可以，我出去找嘛。” 其实饭店就卖烟，而且都是贵的，不过凑不齐这么多条，得出去找烟店串。他肯定不可能按卖价拿。 “行，那你安排吧，安排好了过来找我。”富海摆摆手：“是从这么往里走是吧？” “我送你嘛。”老板把富海送到里面。 第1874章 叫他们不要来了 “哥，安排好了。”富海进来和张彦明汇报了一下。 “行，你过去和他们吃饭吧。” 张彦明刚认识了张彦君的三位朋友，正坐下来散烟说话。富海应了一声退出来来到隔壁。 “你现在太有谱了，这以后还能出门啊？”张彦君抽抽着脸看着张彦明。 平时都在家里根本没什么感觉，就知道老二又提了，老二牛逼了。今天这太直观了。 “我也没想到，以前不至于这样，顶多地方上派几个人跟着。”张彦明也很无奈。 “那个，彦彦明儿，我问一哈啊，你是搞啥子的哎？”蓉城那哥们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心里痒痒啊。 “我是当兵的。你们是我哥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我哥这个人比较直，你们多耽待，别的不用想太多。等以后有机会去家里玩儿。” “哥，”富海拿着电话推门走进来：“省里把电话打我这了，说想过来拜访您，问您方不方便。” “替我表示感谢，道个歉。说我今天刚到没时间，在家宴，等军区这边事情结束我一定上门去拜访。还有市里，要是打过来就说我没时间。” 富海应了一声出去回电话，张彦君问张彦明：“你这么推了好吗？” “没事儿，”张彦明随意的摇了摇头：“要是不推我还能有日子过？全国多少省，多少市？我不用干别的了。” 看了看时间，张彦明皱了皱眉头：“你找的那几个园区的，是不是架子太大了点？” “我打电话催催，马上。”那本地哥们迅速的掏出电话。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张老板可不是一般的老板了，看人家这弟弟的谱，还用说什么？ 电话打通，那边挺吵的样子，对方拿着官腔嗯嗯啊啊的，有点不耐烦，就是叫等着，忙。 “你叫他们不要来了，咱们自己人吃点饭挺好。”张彦明指了指本地那哥们：“他是哪个园区？” 本地那哥们都急了汗了，不敢拒绝也不敢劝，直愣愣的对着电话说：“那就这样，你们今天就不用过来了，我们也有事儿。” “啊？啥子？”那边有点懵。 “莫要来老，啊个锤子哦。就恁个。”哥们硬气的按断了电话看向张彦明：“双流工业园，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是我一个朋友的熟人。”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种人就不要来往了，不拿你们当事儿，处不出来的。你们在这个园区也有产业吗？” “没得，我们几个就是串串儿，给张老大抗工的。” “他是我蓉城的代理，整个蓉城的市场都是他在弄，分销这一块做的相当好，现在正琢磨把他直营的那几个店房子买下来呢。” 张彦君在边上给介绍了一下：“他俩，他是眉州的，他是绵州的，都搞的不错，在这边都能排在前面。” 本地那哥们起来去叫服务员上菜，张彦明对张彦君说：“你现在也算是做起来了，应该改一改以前那套。 你现在完全可以在每个省找一个人来做总代，把其他地市的代理归到他下面去，交给他来管理，这样你能轻松很多，而且效果会更好。 你不可能对每个省每个市都随时了解，但是他们能，本地人能，这么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你只要面对总代就行了。” 张彦君现在自己的店面都开在枫城的商业街上，每个市只有一家，其实到不如说是协调市场，做分销库房。 主要的销售还是靠这些代理商来完成。 如果一个省份张彦君只需要面对一个人，那确实能减掉他好大一块工作量，能把更多的时间用在生产设计上，也能抽出时间多陪陪唐静和张小乐。 “那也行，我回去琢磨琢磨。干不？”张彦君问本地这哥们：“我把全省的代理给你。” “干，肯定干撒，我求之不得。” “行，那就这么定了，他俩以后就是你的经销了，拿货价格不变。你这边咱们全年下来按总量我给你奖金。” “要得。说妥了哈，不变老。” “靠，我还能出尔反尔啊？你放心干吧。”张彦君斜了这哥们一眼，巴嗒巴嗒嘴，看向张彦明：“那我这边怎么弄？” “去我那边吧，给你块地。怎么想起来在这边弄厂了？” “这边女鞋做的好，集中，我想以后把女鞋挪到这边来做，男鞋挪到之江去。八闽太远了点，不太方便，再说本来就是代工。” “发现什么问题了？” “控产，我也是刚发现的。那边人不太讲道德，挣钱什么都敢干，还理直气壮。” 控产就是在产量上找漏洞搞事情。 其实国内的代工厂都喜欢这么玩儿，不管是鞋还是衣服，或者包包，电子产品，搞出来的产量就成了水货流进市场，厂家大赚。 后来国外品牌大量撤单其实和这个就有很大的关系，只有奢侈品不在乎。其实很多品牌的水货都是原装正厂出品的，意外不？ 而那些彻彻底底假冒的其实很好辩认，质量和材料比正品好的就是了，因为奢侈品的原料控制的比较严，市场上基本采购不到。 就像驴牌的专利帆布，和工厂里那种帆布工装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有专利涂层工艺，工艺也并不先进。必竟是几十年前的东西了。 “那就换地方吧，我和那边也不太愉快。”张彦明点点头。 在这种地方也不好深谈什么事情，点到几句也就完了，酒菜也上来了，几个人开始吃饭。 眉州和绵州的两个哥们一下子成了蓉城哥们的下级经销，估计心里应该是有点不平衡，笑闹着半真半假的开始拼酒。 吃喝差不多了，富海又跑过来：“哥，一共是一万二。” “我请，我来。”蓉城这哥们伸着手臂抢单。 “这次我来吧，以后有机会再你请。”张彦明点头让富海去结账。其实酒菜不贵，烟贵，十几条烟就是七千多。 这点钱张彦明肯定不会让别人出，丢不起那脸。 这家店的厨师可以，菜做的相当不错，色香味都到位，张彦明吃的也比较满意，又因为之前的行为打搅了人家，肯定影响到了收入，张彦明又叫富海多给了三千。 等大家出来，老板在吧台笑着送客，一点委屈也看不出来了。 让李洪带着他的人进去吃饭，张彦明看了看老板：“店不错，菜也不错，你找了个好厨师。” “谢谢谢谢，小店，您满意就好。” 张彦明想了想，说：“这样，你明天晚上就不要开业了，我在你这请几个朋友，算我包场，多少钱你算个数。” “您要来我给您准备，包场就算老嘛，您满意就好。” “富海你和他对接一下，明天晚上他这边的损失补给他，咱们这边该多少是多少，你点下菜，烟酒都备一下。” 富海应了一声，和老板要电话谈事情，张彦明几个来到外面。 第1875章 张彦君的烦恼 雨还没有停，不过不用打伞，一股清冷潮湿的味道吸进鼻子里，让人精神一振。 三个司机去取了车过来，张彦明和几个人道别，问张彦君：“你回去还是去我那儿？” “我去你那吧，正好说说事儿。那什么，我就不陪你们仨了啊，咱们过几天再聚，我先把这边事情弄弄。” “没得事没得事，你忙。”三个人笑着看哥俩和一群保镖上了车走远，一直看不到了，才回过头来，相互看了看。 蓉城这哥们看了看那俩：“没想到老张牌头恁个大哟。走，我请客，咱们再搞起来。” “要得。”那哥俩点头同意。正好三个人也需要沟涌一下。 “哎，你说，他弟弟，是啥子来头哦？板板哦，整的有点黑人。” 蓉城这哥们往店里看了一眼：“咱们等一哈，问问撒。问又不犯法。”他用下巴比了比站在吧台那和老板说话的富海。 富海和老板定好了明天的菜式，吃饭的时间，烟酒茶的牌子等级，和老板谈妥除了正常结账以外，补给老板三千块算是包场的费用。 两个人又确认了一遍，没毛病。富海走出店来。 “兄弟伙。”那蓉城哥们凑过来递烟：“我问一哈，张老板儿的弟弟是做啥子的？刚刚恰饭忘老问，怕下一次见面不好说话撒。” 富海接了烟，看了看三个人笑起来，这肯定是不知道老板是干啥的在这心里痒痒想套话。 “我哥是军部科学院的副院长，这一届的中委委员，上网能查到名单的。还有事没？没有我走了啊，下着雨呢。” 后面等他的车靠了过来，富海开门上车，冲那哥仨摆了摆手关上车门。 “我日哦，中委委员。我尼麻和中委委员恰了顿饭，还是他请客。这尼麻得吹一辈子撒。” “鬼哟，莫乱说啊，管好你的嘴巴。说么子吗？憨货。” “豆是，说啥子嘛说？心里晓得就好了撒……哪天去京城嘛，多走动撒。” “走嘛走嘛，找个地方整起。” 蓉城那哥们上了车掏出手机想了想，编了条短信发了出去。‘厂子的事情再研究哈。’ 谁还没有点私心呢，只不过要看付出成本和利益获得之间的差数，还有对风险的抗性。 所以我们日常所见往往都是一些二代什么的比较突出，因为他们比普通人更能承受带来的风险，所以无所畏惧。 国人向来是特别聪明的，总是能找到赚钱的好路子，就比如代理商自己弄个厂子生产，然后混在一起销售。 这种事情利润越大的东西越常见，反而是普通消费品他们没什么兴趣。 …… “你感觉这边住着比高楼大厦舒服啊？”张彦君打量着屋子里面问张彦明，随步走到窗子前面往外看了看：“多憋屈啊。” “承受了喧闹就想安静，经历了繁华就喜欢简单，这个比什么？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话说的，我都不会接了。”张彦君撇了撇嘴，回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咱家那院子就挺憋屈，出来我就想住高点，跟你比不了。” 张彦明歪在另一侧的沙发上，给哥哥扔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看着窗外吐了个烟圈儿：“想住高点敞亮点还不简单？” “可别，”张彦君摇了摇头拿桌上的打火机点着烟，又看了看烟杆上的商标：“还是这么老老实实的吧，挺好，省着老太太瞎想。” “机场那边边上我当初储备了不少地，现在也是个工业园儿，你直接把厂子放那边吧，基建什么的也都给你搞好。” “行，明天我过去看看，”张彦君点了点头：“这边产女鞋，鲁尔那边以后就生产男鞋，规模上扩一扩够用了。以后慢慢代工不想搞了。” “也行，其实你的主体是鞋城，把总代这一块操作好比自己开厂强，多拿点大品牌在手里。” 张彦君笑起来：“主要是给老外卖吧，心里有点不平衡，可是自己弄又特么操蛋，破事太多了。国内这一块我没什么信心。” 国内这会儿鞋业主要集中在东瓯和刺桐，虽然女鞋大都集中在蓉城但在外面的名气没有那么大，很多人都不了解。 蓉城是女鞋，几乎泛盖了市场上能见到的品牌，刺桐是以运动鞋为主，东瓯主要生产皮鞋，这三个地方也是世界鞋品牌的三大代工基地。 像那些被年青人追逐的奢侈运动鞋，都是刺桐生产的，和其他运动鞋其实，也就是品牌的区别。皮鞋也一样。 所有的奢侈品，事实上都是市场营销定位策略，真的和用料质量什么的没有一毛钱关系，而且这个市场和定位本身就是刺桐人搞出来的。 国内的奢侈品游戏和国外完全不同，国外也没有奢侈品这种说法，而且真正的高端人士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没有人会购买这些拼智商的东西。 你看到的那些什么明星名模的经常穿着‘大牌’，那都是广告策略，而且他们也不是什么高端人士。 全世界只有国内才会无限的抬高明星的地位，因为我们骨子里就刻着阶级和攀比。 九十年代以前，国内还没有品牌认知，之江人利用那个时候国人对外国的向往以及崇拜，开始在国内搞品牌化，然后才有了‘大牌’和奢侈品的概念。 就像8848还有小罐茶，这个人还搞过坑了不少孩子的背背佳，坑了不少商务人士的一人一本，都成功了，赚的撑开了裤档。 其实这本身就说明了所谓奢侈品在国内成历的原因。我们太缺乏被人认知的安全感了，逮什么就抱什么。 张彦明明白张彦君是什么意思，国内的品牌不好做，质量各方面参差不齐，也从不遵守行业规则，很容易被牵连，售后也不太负责。 就像曾经红火一时的某鞋城，被一批纸壳鞋就干倒了，去哪说理去？那鞋城老板还是他们同乡呢。 张彦君受张彦明的影响很大，对质量和售后看的特别重，所以就更难做。 这两年一直走代工，但是现在代工又出问题。 还能怎么办？所以就自己搞个厂，然后主要代理国外品牌呗。很多人在说平时买的东西都是国外牌子，这是事实，但是没办法呀。 反过来，给国外代工或者出口的东西那真是又便宜又能保证质量。去哪说理？ 张彦明曾经有一段时间喜欢摩托车，刚开始买国内品牌……后来就玩脚盆货魏玛货了，实在是自己的勇气不够。还有以后的国产车。 这东西要说的话能说几天几夜，而且还会被骂，被封。 第1876章 遇到‘熟人\’了 国货经常被拿出来卖主义，然后主义玩不好了就卖情怀，情怀玩坏了就开始买宣传劝导：大家都不买，那还怎么进步呢？ 事实是，这么多年这么多产品，怎么就一直没有进步的时间和空间呢？除了嘴上说的漂亮其他就没有做的漂亮的。 行行业业就只管挣现快，能蒙就蒙，能砸就砸，从来不会琢磨一下以后的事情，更不会在意。大不了就干不下去了呗，又不用负责。 ………… 当晚张彦君就在张彦明这边睡下了，回去也是一个人。 老大这个人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张彦明能偶尔还能干出来什么事儿，在他身上绝对不会发生。至于老三那是社会人。 第二天一早，哥俩一起吃了早餐，张彦君和酒店要了车去了城东的枫城工业园，张彦明收拾了一下去军区。 事情很顺利，不只是拿到了渝州警备区的那一大块，军区这边还给他在蓉城以及另外两个城市搞了几块地出来，面积都不小。 这事儿之所以这么痛快，是因为张彦明已经和上面谈过，并且达成了一些协议，再就是军部和各位大佬对张彦明的支持。自家人嘛。 这种人情张彦明不怕欠，也敢欠，越多越好。 张彦明特意跑一趟，并不是说事情不好办过来求人，而是太好办了，不过来不好意思，大家见见面吃个饭，彼此亲近一下。 事情是事情，人情是人情，感情都是有来有往，慢慢处出来的。 当然，也不是什么条件都没有，张彦明就被‘逼’着答应了一批蓉城军区的人员接收，和上面的接收计划无关那种。 里面包含了一些退伍时间已经比较长，但是在地方上生活的很艰难的老兵。还有些伤残人士。 中午，大家在军区食堂吃了顿便饭，晚上是张彦明请客，同时还请了省里几位大佬。 “先到一下城南，去学校接一下我女儿。”张彦明和廖杨两位大佬同乘一台车去定好的饭店，车出了大院廖大佬吩咐了司机一句。 “什么学校？”张彦明问了一句。 “蜀音。我这个小女儿被我宠坏了，学习也不好，到是音乐上算有点天份。将来也不想她怎么样了，能进学校做个音乐老师安安稳稳的也就行了。” 廖大佬满脸宠溺的表情，言不由衷的表达着对小女儿的‘失望’。 “平安就是福气，”女儿奴张彦明同志深表同意：“平平静静的挺好，开心就好。” “以后你要多照顾，这一声哥哥可不能白叫。” “好。就怕是用不到我，”张彦明点头答应：“我这不是还得求着您二位的。” “我们老喽，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两位大佬都比张爸还要大几岁，都已经六十多了。 五台车顺着人民路下来，过了南护城河拐到新生路上，停在蜀音大门口，廖大佬打了个电话，几个人就在学校门口等着。 张彦明推门下来，左右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这边算是老城区，马路有点窄，建筑也比较密集，旁边都是蜀大的两个校区，把蜀音夹在中间。 张彦明对这里很熟悉，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就像人在做梦，情绪上也比较波动，不过他很好的掩饰住了。 点了根烟，靠在车门上和车里的两位大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一边看着周围的街道店铺。还有行人。 和全国的艺术类学校一样，蜀音的大门边上也是豪车的聚集地，每天都有‘成功人士’怀着慈悲的心态来这里安慰照顾这里的学生妹。 怕她们吃不好穿不好住不好，怕她们孤独没有地方玩儿，怕她们寂寞。 不过这会儿还不像后来那么明目张胆，也没有后来那么多车。 学校里外都有专门‘从事’这个业务的人，专门给成功人士们的饭桌上或者什么娱乐活动介绍在校生陪伴服务，生意相当好。 蜀音分为两个部分，南边是正常校区，北边是成人校区，两边的大门隔着马路对立着。 张彦明就靠在车上看着路北的大门。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没有一点变化。 马路不宽，也就是个双车道加上两边的人行路，对面大门左手路边停着两台车，几个男男女女的站在车边上分成两伙在说话。 张彦明注意他们的原因是他听到了哭声。两边就隔着几米远，这边又安静，听的清清楚楚的。 看了几眼，张彦明心里就有股子奇怪的感觉升起来。那几个人里有个男的是‘熟人’，在某个梦境世界里打过交道。 这种奇怪的感觉越来越浓，张彦明抬步走了过去。不看看心里不舒服啊。 看到他过马路，后面车上林立军和刘雄平也推门下车，还有王淼，三个人斜着跟了过来。 张彦明直接走到对方这三个男的边上仔细看了看，确实没认错，而且他还记得名字，叫马可，是个搞装修的小老板。 蜀省的装修市场是从97年左右启幕，然后迅速发展，在01年这会儿已经相当有规模了，也在全省各地形成几个大的装饰建材市场，出现了一比有些规模的公司。 当然，这个规模是相对来说，其实也就是几百千把万。 但是在这会的蓉城或者渝州，有个几百千把万那绝对就是成功人士了，是富豪。 那三个男人在低声说话，也注意到了走过来的张彦明，扭头看了看：“瞅啥子？” 张彦明没理他们，绕过他们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另外几个人那边看了看。 一个男的靠在车上抽烟，一个女孩儿陪着他说话，还有另外两个女孩儿在离着两步的地方劝第四个女孩。或者说女人。 第四个就是哭的那个，短发，细高的身材。说实话身材不算特别好，但因为个子够衣服搭配的也不错，显得苗条修长。 张彦明直接走了过去，偏着头看了看这个女人的脸，她正低着头拿着纸巾擦鼻子，眼泪噼哩啪啦的掉着，鼻头被捏的发红。 小耳朵，耳垂很小，皮肤有些暗。这些学艺术的女孩儿要常年画舞台妆，皮肤事实上大部分都不太好。都被化妆品伤透了。 “你叫什么？”张彦明问了一句。 女孩儿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有点莫名其妙，她的眼影被泪水冲的一塌糊涂，看上去有些狼狈，有点丑。 “我问你叫什么。” “杨洋，啷么嘛？你是哪个哟？”边上正在劝人的那个看过来接了一句。 “你们几个都是同学？” “啷么嘛？” “她为什么哭啊？”张彦明问了一句，打量了一下这三个女孩儿，一个也不认识，只是说话的这个有些模模糊糊的印像。 “你管的多哟，爪子嘛？犯法埋？” 蜀渝两地的女人相当泼辣，不管是家里外面都一个样，或者说在外面还要好一些，尽量表现的比较温柔些，只要不惹到她。 严重些说就是上劲了天不怕地不怕的蛮横性子。大多数。就算是警察也一样怼。 张彦明确实认识杨洋，或者说，是认识几年以后的杨洋……这么说也不对……在某一个世界，杨洋是05年考到蜀音成教，然后两个人07年认识的。 然后09年经过杨洋认识了马可，当时谈了些事情，也就见了一面，饭都没有一起吃。 第1877章 杨洋和廖娜 张彦明之所以对这个只见过一面的马可有记忆，是因为，正是这个人改变了杨洋的生活，或者说生活轨迹。 人总是说不上在哪里遇到什么人，然后随之改变，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你是哪个嘛？要做啥子？”马可和另外两个男的走过来，盯着张彦明质问。 “你们在干什么？她为什么在哭？” “关你爪子嘛？管的宽呶，兄弟伙，要出头埋？”另外一个男的说话就不太客气，打量着张彦明一幅马上就动手的样子。 张彦明看了他一眼，回头对王淼说：“把他们几个带回基地去，好好查清楚。家庭情况，公司情况，行贿还有逃税情况，然后通知他们家属来认人。” 这几位都是有家有业的人，老婆孩子小日子，公司做的也算挺大，没事就来蜀音泡妹子。 他们来泡妹子也就是带着出去吃吃玩玩，也不会给花什么钱更不会负责。 一般都是吃饭唱歌的时候，找校内外做这个‘业务’的人给约人，然后灌酒带到酒店这种。 其实现在也是这样。 这事儿吧，说起来，到是也没什么对错，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清晰的自我意识，有足够的行为控制能力，也算是你情我愿。或者稍一强硬就从了。 能被业务介绍出来，能来，其实后面就可想而知的事情。 不过杨洋这个人有点例外。 她是个小地方出来的傻实惠，人情事故方面不太通，而且特别相信世界的美好，会感觉所有人都是好人，都对她好。而且她不会拒绝。 现实里很多人都不会拒绝，往往这种人的生活一般都会过的乱七八糟，一手好牌打稀碎。 人走上社会最需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其实就是拒绝。要不然你就别想过好日子。 王淼和林立军刘雄平掏出手铐把四个男的铐到一起，打电话通知基地来接人，这边几个女的被吓了一跳，挤在一起看着不敢出声了。 马可他们四个也是习里糊涂，不过也没敢挣扎：“搞错老嘎？搞错了吧？” “闭嘴，蹲好。”王淼在马可腿上踢了一下。 “是你和他们约的？杨洋是你介绍出来的吧？劝她接受？”张彦明看向那个记忆模糊的女孩儿。 说是女孩儿，其实这里面几个都二十好几了，都是音乐老师过来读成教，有很多都是结了婚的。 像这种介绍人的业务是有钱赚的，根据长相新旧价钱也不一样，不过可以重复赚，而那些被介绍出来的就是吃吃喝喝，然后被人搞。 有些还能得到点什么，有些就是纯属被白漂了。当然也有明码标价的，介绍人抽成，其实这种算是聪明人。 杨洋就属于那种傻的，被卖了还要帮人数钱那种。 这些事儿还都是隔几年两个人认识了以后，杨洋和张彦明说的。包括马可这个人。 “不是，是马可在追她，两个人闹起的嘛，和我没得关系。” “他有老婆孩子，追什么？是你介绍认识的吧？” “你是哪个嘛？”杨洋扭头看了看张彦明，问了一句。 “你还要帮她说话呀？”张彦明瞪了杨洋一眼。 “不是……我们耍的很好的。”果然，确认了，还是那个傻子。 “你去对面车那里等我。”张彦明指了指对面命令杨洋。 杨洋有些迟疑，看了看对面，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那个女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办了。这就是不会拒绝的人的习惯反射，完全和认识不认识无关。 而且这傻子还会把什么事情都往好的方面想，别人做了错事都不用道歉，她自己就会说服自己接受。 偏偏呢，她本性又很善良，很多时候都在为别人考虑。这日子过的不稀碎都奇怪。 “去等我。”张彦明加重了语气。 杨洋看了看他，然后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过去，哭都忘了。张彦明差点笑场。 “你平时做这种事，赚了多少钱？”张彦明看杨洋走过去了，才转头问那个记忆模糊的，一边也在努力回忆。真想不起来。 “没得，就是朋友起一起耍嘛，啥子钱嘛？” “要不要我叫人来查一查？你感觉我能查出来不？”这会儿干这种事儿还是挺模糊的，说犯法也行，说不犯法好像也行。拘留罚款是跑不掉的。 “你要啷个嘛？你是哪个嘛？” “我是杨洋的亲戚。”张彦明看了看她：“你以后离杨洋远一点儿，让我再发现下一次你就进去蹲十年吧。你可以试试我做不做得到。” 几个女孩儿的脸刷的就白了。 “彦明。”廖大佬下车走了过来：“啥子情况？” “没事儿，遇到一个朋友。这几个人我要查一查，有事情就处理，没有事情也要让家属来领人。” 廖大佬走到张彦明身边，看了看蹲在车边上的几个男的，又看了看几个女的，扭头问：“啥子事？” “到这边还能是什么事儿？来找妹子呗，又不用负责。这都是蓉城的成功人士，有家有业有孩子的。老板。” 老廖过来这压力就大了，那明晃晃的三颗金星不是开玩笑的，傻子也知道是什么身份。整个巴蜀就两个人是三颗星。 纯超级大佬。 “交给我吧。”廖大佬点了点头。这根本不算什么事儿。 “这个是搞工程的，我怀疑他赌赂，逃税。”张彦明指了指马可：“那三个随意。” “这几个丫头呢？” “她们……算了。你们几个回吧，记住我的话，以后离杨洋远点儿。”张彦明摆了摆手让她们滚蛋，实在也是做不出来摧花的事情，只希望她们能有个记性。 马可他们四个已经坐在地上了，汗水哗哗的，话都说不来了。 “走吧，我家娃儿已经出来了。”廖大佬背着手扫了马可他们一眼，往马路对面走过去：“小林，你俩留下来处理一下，处理完了归队。” “是。”林立军打了个立正。 王淼跟着张彦明回到马路这边。 张彦明指了指车对站在那里的杨洋说：“你坐这辆。”和廖大佬回了前车。 王淼过去给打开车门，对杨洋说：“请上车。” 杨洋这会儿完全是懵的，大脑处于宕机状态，听话的上了车倦缩在后座上，车队启动开向竹林雅院。 到了张彦明他们这个层次，在哪里吃饭吃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吃的是个心情。 张彦明决定在这里请客也就是感觉这里面的装修摆设比较有新意，很舒服，并不是感觉他家档次高。 “这是彦明，你叫一声哥哥。跟你说丫头，你这个哥哥可是了不得，科院的副院长，以后可得拍好他的马屁。” 第1878章 她是不是你的情人? 廖大佬的小闺女今年刚刚二十一，是老来得女，在蜀音读大四。 其实她算是大佬子女中的异类，人家一般都是人大科大，最差也要上个清北什么的。 老两口四十岁有了这么个宝贝女儿，老两口宠的厉害，不舍得让她离开身边，再说一个女孩子也不会图她将来有什么大发展。 廖娜是个小圆脸带着点婴儿肥，大眼睛很精神，给个八十多分还是中肯的，青春亮丽的年纪，而且一看就是那种精力比较旺盛，鬼灵精怪的性格。 “大哥哥好。”廖娜伸出白嫩嫩的小手和张彦明握手，闪亮的大眼睛充满了好奇在张彦明脸上打量。 “你好，等以后去了京城到家里玩儿。”张彦明也打量了一个廖娜：“以后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廖娜嘟了嘟嘴，看了看老廖：“我在家里没有人权的，什么事情自己说了都不算，被这个老头子还有老太太操控。怎么反对都无效，只能选择屈服。” 老廖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不生气，那种宠爱都冒出来了。 “行，毕业了去找我，我来帮你抵抗他们，是想走文艺路线还是当老师都可以。” “真的呀？”廖娜眼睛里腾的就冒出了光来，随后就撅起了嘴：“还是算了吧，他俩都老的要走不动了，我还是在家陪着吧。再熬几年。” 这下张彦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个姐姐是谁？”廖娜眼珠子一转，问张彦明。 “一个以前的朋友，”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属于那种特别容易被骗的类型，不太能分辩好坏人。单纯的有点过头。” “那几个人骗她了？没事儿，等我给她报仇。”廖娜大包大揽的许了个诺，颇有点江湖豪杰的架势。 还别说，在蜀音要是有廖娜罩着，那还真是随便傻，应该没有人敢打主意。 “这个可能还真得麻烦你。不过她是成教那边的，方便吗？” “不麻烦的，有时候也会在一起上大课。” “嗯，那就麻烦你了，她性格做个朋友还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傻乎乎的。” “那多好啊，不用成天想那么多。” 张彦明看了廖娜一眼，这小丫头看样也没少经历事情啊，或者是家学渊源。 大佬的子女说句良心话，极少极少有不成材的，单就说一个家学渊源言传身教，就不是别人靠努力读书能获得的。 还有眼界，待人处事，心胸，各各方面都完全不同，这东西不是努力的事儿。 那些社会传闻各种不争气各种纨绔的，你品品都是什么家庭。 那些都是暴发户的事儿，要么是经济暴发户，要么是政治暴发户，而且级别一般都不会太高，高也是国企那口的。 到了饭店，老板已经做好了准备，暂停营业的牌子下午就挂出来了，店里面更是做了大扫除，那叫一个一尘不染。 富海没资格跟着张彦明去办事儿，下午就来了这边安排事情。 服务员只留了青春靓丽的，服务生都是精神小伙，衣服全部干干净净的，包房外面的竹林假山泉水都精心打理过。 五点，昨天那些便衣大汉又来了，各自找着比较隐蔽的角落装雕像，保证整个店面都随时在监控之内。 连后厨都进了人，站在边上看着大家忙活，弄的厨师都有点紧张。 老板自己反而不像昨天那么紧张了，反而有些兴奋。他已经明白，自己这是撞上大佛……被大佛撞上了，尽心做好服务说不上还能得些好处。 做餐饮行业的哪个不是手眼灵通的？这点事要是看不明白做不好也就不用干了。 车队到达的时候，省里那边还没到，说正在路上。 两个大佬也就没下车，就坐在车里等着那边省里人到。 这东西也是有讲究的，现在进去了，一会儿人到了出不出来迎？进去了还出来那算是谁比谁矮一头吗？可是进去了不迎出来你是比谁高一头吗？ 所以在车里等就是最好的方式，也不说谁高谁矮不用想的太多。 其实这些细节上不是说非要注意，但是有些时候大佬自己不在意，下面人在意。你不能让下面人感觉脸皮烫。 张彦明没那么多讲究，和两位大佬说了一声下了车，走到后面把杨洋喊了出来，带她进去洗脸。那脸上哭的鬼画魂似的，不处理一下根本不能见人。 廖娜活蹦乱跳的跟了下来，一脸好奇。 杨洋上了车就没怎么哭了，人有点懵。她胆子比较小。 司机和副驾上坐着的两个大汉也不说话，她也不敢出声。 “来，下来。”张彦明拉开车门往里看了看，叫了一声。 杨洋下了车，张彦明皱了皱眉头：“以后别画妆了，脸不想要啦？弄的像鬼似的。进来。” 廖娜跟在边上眨着大眼睛看看杨洋看看张彦明，好像发现了什么大事一样，挺兴奋的样子。 张彦明带着杨洋进了饭店，问了一下老板，让服务员带着她去洗脸收拾，自己点了根烟，看着杨洋的瘦削的后背怔了怔，这才叹了口气。 “哥，她……是不是你的那个。情人？”廖娜凑过来压着嗓子问。 “胡说八道，小脑袋成天想什么呢？”张彦明也不和这丫头见外，瞪了她一眼。 “嘿嘿，我感觉有点像。她叫啥子？” “杨洋，成教教学班的。” “以后我罩着她，保证她在蜀音横着走，你就放心吧。”廖娜伸手在张彦明肩上拍了拍。 她个子不算高，一米六的样子，这个动作做出来再配上她的模样，很有点二次元的感觉。 “行，那她以后就拜托你了，算我欠你个人情。她傻乎乎的而且性子很软不会拒绝，得有人管着，不该沾的就不要让她沾。”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那……我有啥好处没？” “有，以后你爸妈收拾你你就来找我。” “……切。我以后工作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啊，别骗我。” “那都是小事儿。估计以后你们家也得搬去京城，到时候我给你安排。” “我去看看她。”廖娜还是压不住好奇心，噔噔噔的跑去了卫生间。 张彦明看着廖娜活泼可爱的背影笑了笑，扭头看向老板：“这店开了多久了？” “没多久，半年左右。不算装修。” “怎么想到这么装修的？你这店里设计的很不错，中间的小院是画龙点晴。” “老房子，结构就是这个样子，动不得，设计公司给的意见。我自己不太懂，都是请的装修公司，专门出了设计费。” 这话有些谦虚了，设计师也是跟着老板的需求走，不会不顾老板的想法赁空出设计方案。 张彦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背着手走到门口，估计省里那边也该到了。 廖娜陪着杨洋走出来，杨洋的头发还沾着水，也没怎么化妆，刚哭过的眼睛还有点肿，就是画了画眉毛抹了些口红。 她这会儿皮肤还没有几年以后那么糟糕，看着还可以。 张彦明扭头仔细看了看她，点了点头：“以后平时不要化妆了，就这样挺好，需要化妆的时候也用些好的化妆品，要快点卸妆。” 杨洋看了看张彦明，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就点了点头。 第1879章 还真有点事儿 杨洋看上去有点呆愣愣的，一个是不熟悉，二一个她是近视眼，度数有点高，这会儿她戴的隐形眼镜有点不够用。 张彦明指了指廖娜：“这是廖娜，以后你们好好相处，什么事情你都问问她，多听她的。” “放心吧杨洋姐，以后我罩着你，在蜀音没人敢欺负你了。”廖娜自来熟的拍了拍杨洋的胳膊：“谁惹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哥，人来了。”一直站在一边的富海提醒了一声。 张彦明大步走出店门，看着两台开过来的大奥迪露出笑容。 富海把饭店老板拉到一边，站在不显眼的地方。 这边廖杨两位大佬也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等那边车上的两位大佬下了车才笑着迎了上去，张彦明年纪小，跟在廖大佬后面。 “哎呀，劳两位久等了，恕罪恕罪。” “一会儿你自罚一杯就行了，别当是嘴上说。”四个大佬笑着握手相互打趣儿，然后张彦明才上去伸出手和两位打招呼。 两边的路都被人堵上了，不管是车和行人暂时都不能通行。这是安保条例的规定，不是扰民。 “我们进去说吧，别在这影响别人走路。”廖大佬提了一句，五个人走进饭店。然后四个大汉站到门口，两边开始放行。 这边还算是比较僻静，时间也短，影响不大，也就是五六个人三四台车被拦了一下。 饭店老板眼珠子已经掉在地板上摔碎了，要不是富海拉着他估计能原地起飞。 四个人他当然都认识，这种冲击太大了。 廖娜乖巧的拉着杨洋站到一边，等几个大佬走过去才拉着杨洋跟在后面。 杨洋是一个也不认识，但是那明晃晃的金星还是知道的，马上眼睛里闪着光，人就有点兴奋。这就个憨货，心老大了那种。 进了包房，廖大佬坐了主位，左手边是杨大佬，右手边是省里周大佬。张彦明坐在杨大佬下首，廖娜拉着杨洋挨着张彦明坐下来。 富海化身服务生，给各位大佬端茶倒水。这里他服务最合适。 “彦明啊，我听说龙溪那边惹火你了？”刚坐下，周大佬就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也谈不上吧，”张彦明掏出烟来给大佬们散，让富海去给点烟：“就是有点失望，也有点失落。也算是好事吧，给我提了个醒。” “这件事那边做的确实不好，不过你小子脾气也是够大。” 在几位大佬眼里这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不过也是客观的了解了一下张彦明的行事作风。到底是年青人嘛。 “我这边要是下面有人做了什么事，你可不要这么干，要先给我打电话。”周大佬还是提了一句，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不可能。”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敢哪，主要是和那边我也不熟，而且实话实说，不太喜欢那边做事的方式。 不过，这边还真有点事儿，要不周伯你关注一下？” “什么事？” “机场那边有个工业园您知道吧？我哥想在那里搞个厂子，结果工业园那边要求他接别人的一个烂尾不说，还暗示了不少东西。” “还有这种事？损失大不大？” “没什么损失，我让我哥去我机场那边了，我也有个工业园在那嘛，这边不理他们也就是了。我哥说比正常投资要多个五六百万的样子。” “下面有些人胆子大呀。”周大佬看了看坐在他身边的二哥。 “不提这些烂事情，上菜吧，咱们凑一起也是不容易，喝几杯。”廖大佬打断了这个话题。 廖娜噘起小嘴：“爸。” “好好，不多喝，就是几杯，你监督我嘛。” 廖大佬笑起来：“我现在是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的，老太婆管我，现在女儿也要管着我，还不敢不听。” 几个人都笑起来。这些人都差不多，家里老婆儿女管着，还要被身边的服务人员管着。 张彦明让富海通知上菜，对周大佬说：“这些小事不会影响我什么，和龙溪那边不是一回事儿。 接下来我们基金会会有个收缩，改变一下模式，也算是被提了个醒吧。好事儿。 我对蓉城和渝州都比较有感情，接下来基金会也会以这边为中心开展工作，方向还是助学助农，但方式上会有些改变。” “这可真是好事情，我们欢迎。这样，我让办公室下个文，让下面全面配合你们。” “这个有必要的话我肯定不会跟你们客气，少不了要麻烦地方上。” “你们还是不接受公募？” “不接受，”张彦明摇了摇头：“也没必要，我们也不需要搞什么炒作，就是尽能力做些应该做的，也完全承受得起。” 张彦明和枫城在国内的一举一动，在这些大佬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也知道他做了多少事花了多少钱。 菜上来，大家倒上酒，边吃边随意的聊天。不喝酒的张彦明又被几个大佬嘲笑了一顿。 张彦明看了看杨洋，吩咐富海去让厨房给加一盘炝炒土豆丝，再弄几份海鲜过来。杨洋就喜欢这两样东西。 廖娜也喜欢海鲜，拉着杨洋去挑东西。 “你那个汽车能不能也落过来？”说了一会儿话，话题又回到了张彦明身上。 张彦明苦笑：“渝州都有了啊，这边是不是离的太近了点？” “那不管，你不能厚此薄彼嘛，你这是看不起谁哩？” 张彦明挠了挠头，看了看老廖和老杨也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只好点头应下来：“行吧，汽车就算了，我在这边弄个飞机配件吧。” “你还在生产飞机？” “目前只是配件，以后会往总装走，我和空客还有湾流都有一些合作。” 弄了一个飞机配件厂，省里两位大佬心满意足，没再提别的什么想法。饭要一口一口吃嘛。 ……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杨洋和廖娜都要发展成闺密了才结束。 因为有张彦明在，廖娜对杨洋又有兴趣又有善意，以她的情商手腕，把杨洋带海里去都不用费什么力气。 两个人全程脑袋挨着脑袋讨论着海鲜的各种问题，然后引申出来一堆美食。 最后，四位大佬还和饭店老板握了握手，表示吃的很开心，夸了几句，把老板兴奋的都颤抖了。 大家在饭店门口分开，张彦明把四位大佬都送走，这才有时间搭理杨洋。 “走吧，上车。” “哦。” 上了车，往酒店返。 “你什么时候来这边上学的？” “今年刚考过来的。” “和那个马可到哪一步了？” “啊？没，没哪一步，他在追我，想让我跟他好。” “以后离这些人远一点，别总是傻乎乎的，不知道他们打什么主意吗？” “……知道了。娜娜和我说了。” “嗯，以后和廖娜好好相处，有什么事情都问问她，谁也不用怕，该拒绝就要拒绝，别犹犹豫豫的，不用谁都要给些面子。” 第1880章 渝州的情结 第二天一早，濛濛雨还在下，整个城市都沉浸在雨雾当中，像一幅水墨画。 张彦明没法出去跑步，就在酒店的健身中心运动了一下，又去游泳池游了几圈，这才感觉身上舒服了。 回套房把还在睡的杨洋叫起来，一起吃早餐。这丫头懒是懒，却不怎么赖床，一叫就起。 “今天有没有事情？” “没什么事。”杨洋在成教专升本，学制和平时课程管理都和蜀音本部那边不太一样，要宽松很多。她学的是音乐教育。 “嗯。”张彦明给她夹了两个煎蛋：“多吃一点。廖娜她们平时课程紧不紧？” “她们比我们课程多些，专业课也多。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和她们不在一边儿，就是有时候一起上课。两边没什么来往。” “以后有什么打算？是回学校继续当老师还是出来唱歌？”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出来唱歌吧？我喜欢唱歌一些，不太想回学校天天上班……毕业再看吧，还不知道呢。” “什么事犹犹豫豫的。那就出来去学校吧，做做校务工作，要是喜欢就偶尔出去唱唱歌。 明年廖娜就毕业了，估计要去京城，你也过来吧，和她一起过来。” “……明年？明年我还没毕业。” “你就是个专升本嘛，问题又不大，实在想要毕业证我叫人打个招呼。” “能行吗？” “行，有什么不行的。把鸡蛋吃完。” “你是做什么的呀？廖娜他爸是做什么的？” “我和廖娜她爸一样，都是当兵的，家里有几间公司……昨天那四个人是这边军区还有省里的四位大佬，和我关系还不错。” 换成别人还用问？昨天吃饭就听明白了，听不明白也想明白了。但是放在杨洋身上还真不是明知故问，她是真不会去琢磨这些事儿。 一千度近视眼，情商不足，还笨憨憨的，记忆力也不好，除了长的漂亮，唱歌很有天赋以外，一无是处，家务什么也不会。 而且这个家伙习里糊涂的，就是贪玩，人生也没什么目标。 在某个梦中，她为张彦明做了很多，付出了很多。虽然张彦明也有回报付出，但这是两码事儿，那段记忆他不会也没法忘记。 没有什么心眼儿，很善良，特别容易相信人，感觉世界上都是好人，性格开朗外放，就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十三四岁那种。 两个人的相识足足提前了六年……张彦明想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世界还有她的存在，还能重新认识。 说起来还是有点激动的，这算是他遇到的第一个真‘熟人’。故友。或者说曾经的爱人。 而且他也有所发现，这个世界正在向他熟悉的世界靠拢……或者说在融合。 像老郭和谦哥的出现，杨洋的出现。虽然时间上都有些误差，时间线都提前了，但遭遇并没有改变。 或许并不是自己想的这样，只是以前没接触到，人家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而已。 张彦明知道自己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过好自己的生活做好自己的事情也就行了，别的并不重要。 他了解杨洋的每一个习惯，包括她自己可能都没注意的细节。 比如喝粥不能太稠，鸡蛋只吃煎的，要放一点盐。喜欢酸辣的脆萝卜，喜欢吃土豆丝和叶子菜，但隔一断时间就会闹着要吃肉。 特别喜欢吃腊猪蹄和烤五花肉。 她没有什么人生追求，也没有清晰的目标，只要好玩开心就满足。钱多就没心没肺的花，没钱日子一样过，不攀比也没有太重的虚荣心。 对任何人都当朋友，真诚的一塌糊涂。还不记仇，把她弄生气了不用哄，自己就莫名其妙的好了，转头又开始没心没肺。 上一秒还在生气哭闹，可能下一秒就笑出来了。 就是这么个渝州妹子。 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就是张彦明心里对渝州的那份情感。 张彦明曾经想过去她的家乡那边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得到，但又犹豫。找到的，还是那个她吗？ 现在意外偶遇了，张彦明心里挺激动的，而且，还是那个杨洋，一点什么也没改变。挺好。 她吃饭很慢，张彦明就坐在对面点了根烟这么看着她一口一口吃。 菜咬的咔咔响，喝的忽噜忽噜的，就是碗里盘里不见少。喝水也是，咕咚半天一看，瓶里好像没少。这也是天份。 “蛋黄也要吃。”张彦明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要干什么。 “嗯？哦。”她有点不太乐意，皱了皱眉头，还是把蛋黄吃了。她是真的不会拒绝，哪怕自己会吃亏难过。也是和张彦明不熟的原因。 如果熟悉了，她就是个家里的霸王，不讲理起来那也是真叫人头疼。 “你吃饱啦？” “嗯，我吃的快。你慢慢吃，不着急，吃完饭叫廖娜过来，咱们去逛街。” 杨洋想也没想，伸手把烟灰缸往张彦明这边递了递：“下雨呢，也没什么要买的。” “那你去不？” “去。去哪？”逛街这种事她才不会错过。 这丫头的普通话相当相当标准，一点儿地方口音也没有，还不像播音员那么生硬别扭。 就是像所有巴蜀地区的人一样，会在不经意间把奶说成来。三声。 “去步行街吧，中午就在那边吃。你想吃什么？先提前想好。” “……不知道。” “手别停，说话想事影响手上动作吗？” “啊？嘿嘿，忘了。我能不能叫我朋友一起？” “你哪来的朋友？” “同学啊，平时大家相处的都很好的，对我也挺好的。” “你感觉谁对你不好了？昨天那几个也是你‘朋友’吧？对你好了吗？” “……是和我挺好的呀，也没干什么。那个，你把马可他们怎么了？” “要是犯法了就进去，没犯法就拘留，让他婆娘来拘留所接他。以后不要谁说什么都信，这种事情你分辩不出来吗？” “也没做什么呀？就是，他就是说喜欢我，有时候大家吃吃饭唱唱歌，说要带我们去玩什么的。没什么呀？” 第1881章 往事依然 张彦明仿佛又回到了两个人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下意况的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傻？你缺心眼儿啊？” 杨洋愣了一下，看了张彦明一眼：“那我不说了。” 张彦明不理她，拿出手机给廖娜发信息，让她吃了早饭过来酒店，或者过来吃早饭。 隔了一会儿，廖娜把电话打了过来：“哥哥，今天是星期陆，我不上学的呀，在屋头。” “你在家怕什么？让车把你送过来，青华路浣纱溪酒店，到前台报我名字。” “我得和屋头请假撒，老头子凶的很。” “需要我给你爸爸打电话吗？” “嘿嘿，不用。找我爪子啊？” “带你们逛街，去不去？” “我要。要。等到哈……呃，辣个，我能不能带我同学？” “行，你自己决定。和你爸说，中午就在步行街吃饭。” “要得，马上。”廖娜挂断了电话。 杨洋终于把饭吃完了，张彦明叫人弄了两杯茶，两个人坐到窗边去看街景，等廖娜过来。 “这是哪里？”杨洋趴在窗子上往外看：“离我们学校远不远？” 她是个路痴，哪里也找不到，去过的地方也不大记得住，总会感觉是第一次来那种，除非是每天去特别熟悉的地方才好些。 “这边过去有点远，从这里到你们学校南门接近八九公里，后面是草堂。” “哦，草堂啊，我同学说要来要来，我没来过也。” “那也逛不了，下着雨呢。” “嗯。这边风景好好。一会我们要去哪？” “不远，老城步行街那边，去过没有？” “去过……可不可以去吃那个钵钵鸡？那里有家钵钵鸡说可好吃了。” 钵钵鸡算是这边的一种特色饮食，都是那种街边小店，东西是用竹签串好泡在特制的辣汤里面的，其实就是冷串串。 这就是杨洋的性格，根本不会考虑什么环境啊档次啊，就是单纯的喜不喜欢。 “行，你想吃就吃。”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下来，杨洋就有点开心。 “以后平时不要化妆，画画眉毛涂个口红就行了，脸上就用点润肤霜。” “女的不都是要化妆吗？我喜欢眼影，不好看？” “是对皮肤伤害太大，加快衰老。” 杨洋明显有点不信，但也没说反对。这家伙会相信广告宣传，但是对别人说的就会怀疑。 闲聊了半个多小时，廖娜和她的同学到了。其实是她的同学先到的，一直在楼下等她，张彦明在楼上看到了的。 “外面好冷啊。”一进来廖娜就大呼小叫的。 “冷你不多穿点？”张彦明笑着看了看她，叫服务员去给弄几杯开水来。 “我也没想到的嘛。杨洋姐，外面黑冷哦，要多穿点才得行。” “我没有衣服，没带，都在学校呢。”杨洋身上还是昨天那套，用手揪了揪。 一条绿了巴呗瞅着有点泛旧的连衣裙，上身有个小开衫，皮凉鞋。 她平时穿着就是这样，瞅着喜欢就行了，管着是地摊还是牌子，买得起感觉好看就行。 廖娜的两个同学有些拘谨，坐在边上打量张彦明和杨洋，也不说话。 “你们几个吃了吗？” “我吃了，不吃老太太要吵。”廖娜看向她的同学：“你们吃没？肯定没吃，今天星期六。” 张彦明就叫餐厅服务员过来，叫她带廖娜的两个同学过去取餐。早餐是自助的。 “有没有好吃的？我去看看。”廖娜不知道是自己真想吃还是耽心两个同学拘束，起来跑了过去。 餐厅里人不多，应该是下雨的原因，基本上住客这会儿都在赖床。张彦明感觉这边人的懒散悠闲，和总下雨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张彦明和杨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廖娜和她的同学在一边吃东西。 张彦明问了一下杨洋家里的情况。她父亲是老师，妈妈在家务农，有个弟弟这会儿刚上高中。 还是那个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她家是渝州下面巫县的，算是在大山里面，她爸就是镇上的小学老师。 这会儿她弟弟高中，她家应该从山里搬出来了，在县里租房子。等她弟弟高中毕业，她父母就会到渝州照顾她奶奶。 她有两个姑姑，大姑姑在渝州市内，在单位上上班，小姑姑在县城中学当老师。 很快她小姑姑就会跟着她小姑父搬到市内，工作也会调动，后来自己出来做事。她小姑父是医生。 然后她弟弟上了一个三本学校混了几年，出来跟着人跑到之江去打工，开别人的摩托车把人撞死了。 事情是她过去处理的，赔钱也是她出的，把她手里的积蓄一扫而光，还欠了几万。 她到不是扶弟魔，不过对弟弟也算好，钱啊东西啊都舍得，有能力帮就会伸手，没能力的时候也不会硬上。 至于她弟弟，比她小九岁，不太成样子，就知道玩儿，泡妞，赚不到什么钱还敢花，主要是做事没什么定性。 一边聊，张彦明的脑子里把关于她的这些事情过了一遍，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想起来了。 “你小姑自己做生意了吗？” “在做，开了琴行，不过没在我们县里，在万县。我们那里很小，就一条街，平时买东西都去万县，那边要大，要繁华一些。” “没要你去帮忙？” “叫过。我在上班啊，现在又来上学。她说要是我去她给我算股份。” 张彦明笑了笑。她这个小姑姑是个能计算敢钻营的，没少赚钱，但是对她一直也不怎么大方，用起来到是顺手。 “你爸爸退休了没有？” “退了。他眼睛不好，提前退了。” 她的眼睛就是遗传她爸爸，她爸爸自己近两千多度的近视，眼镜片比啤酒瓶底还厚，仍然看不清。 除了近视，遗传的还有音乐细胞，她擅长唱歌，她弟弟后来成为调琴师。 “我们吃好了。去哪？”廖娜擦着嘴走过来：“哥，我爸说了，让我使劲儿买，说你可有钱了，千万别和你客气。” “行，今天使劲儿买，我全包了。”张彦明叫坐在一边陪着的富海去安排车。 三辆车从酒店出来，直接去了枫城在这边的商业步行街。 步行街有点大，一多半是老宅巷子，然后边上半包围的一个现代化商务区，有写字楼，酒店，商场和超市，有配套公寓。 今天下雨，逛老巷子有点不太合适，车直接开进外围商场的地下车库。 “这里的东西有点贵哟。”从车上下来的廖娜冲张彦明挑了挑眉毛，调皮的不要不要的。 张彦胆习惯性的伸手帮杨洋挡了一下脑袋看着她下车：“没事儿，我应该还承受得起。” 第1882章 逛街 已经走出去几步的廖娜正好看到这一幕，挑了挑眉毛。 张彦明是什么身份她已经了解了，这样的男人能自然的这么回护一个女人……还说不是情人。哼哼。 那种自然可不是能装出来的，再说他用得着装？这世界上能让他巴结的人应该还没出生吧。 有点小小的羡慕，一出现就马上消散了。 廖娜这样的家庭出身的女孩儿是相当明智的，知道什么是自己的，什么是不能碰的。 只有四处打量的杨洋浑然不知，没什么感觉。她是真的体会不到这些小动作的含义，不是说不会往这上面想，是她根本就注意不到。 这就是个马大哈，能在这么复杂的社会里没丢没伤没被人祸害真的应该感谢老天爷给的幸运。她的幸运值一定相当高，这是张彦明在曾经世界的猜测。 “你们来过这边么？”廖娜和她的两个同学说话。 “我来过。” “我来过前面老巷子，这边没来过。” “杨洋姐，你来过这边没有？” “来过，这边有几家馆子好吃些。”杨洋走到廖娜身边伸手拉住她的胳膊。 “春熙路封起老，你们晓不晓得？” “封起了么？为啥子啊？” “那边东西好贵哟。” 女孩子之间好像很容易就熟了，叽叽喳喳的聊了起来。当然，翻的也快，只能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像杨洋这样傻不拉叽的真心不多。 大家坐电梯从地下上来直接进入步行街回廊，张彦明背着手，跟在廖娜她们后面，王淼林立军他们分散在几个人外围。 这地方建的时候模仿了意呆利的博洛尼亚，张彦明对那地方记忆很深刻，这种整个街区的回廊是最典型的特征。 每一栋建筑下面都会向道路中心延伸出一截走廊，可以为行人挡雨遮蔽太阳。顺着走廊可以把整个街区走完。 步行街的中心栽种着树木和花草，树下是公共座椅，隔一断距离就会有一个雕塑水池。 夏天最热的时候，这种布置可以给整个街区带来一些清凉。 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除了能直达酒店和写字楼的，还有几部是这种通向外面回廊，给使用者带来最大的方便，自由选择。 这边有几个路口可以直接进入边上的老巷子，不过老巷子里就没有遮雨的走廊了，需要打伞，几个路口都有一些人在那里卖那种透明的雨伞。 也有折叠伞，价钱比透明的那种直柄伞要贵一些，不过都比商场里面便宜，当然，质量也不能相比，就是图个方便。 在巴蜀和渝州，雨伞是生活必需品，晴天要遮阳，雨天要挡雨。 这边没有分明的四季，事实上只有夏秋两个季节，而且夏天的时间相当长，从四月到十月。 “哥，咱们去哪啊？”几个人顺着走廊走了一会儿了，廖娜才扭头问张彦明。 “啊？随便逛吧，买点衣服包包什么的。今天我请客。” 说话的时候张彦明的目光始终落在东张西望的杨洋身上，旧裙子，很一般的凉鞋，背着的包包角都磨破了。 再里面的小衣服张彦明都不用看，肯定是旧的，说不定内裤腰上还有几个洞洞。 她不是没有钱，她的工资自己花，不过她的性格决定了，很多钱她自己都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经常会买些没用的东西，属于典型的冲动型消费人格。 在物资上她的要求不高，也没有什么追求，就像她后来去独唱，有了人脉，仍然活的像一条咸鱼，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廖娜秒懂，左右看了看：“那我们就去那边吧，那商场里东西有点钱，楼下是超市，我要买点零食。” “你经常去呀？”杨洋看了廖娜一眼问。那边商场里的东西总体来说不便宜，她逛过，但几乎没买过什么。小东西不算。 廖娜不缺钱，以廖大佬两口子对她的宝贝程度，她没长成败家子儿真的是家教比较成功，全身上下都看不出那种炫富感。 鞋有点贵，上衣就是普通东西了，不会超过两百块，然后值钱的就是那块一般人不会在意的手表。包包也就是一般的牛皮包，几百块的样子。 这一身不用走在这种商业街，在她们学校里估计也不会有人注目，相当普通。 见到廖娜以后，张彦明对她相当有好感，这一身打扮起到了很大的作用。他相当佩服老廖老两口的家庭教育。 这才是真大佬的样子和水平。 “哥，你身上的衣服是什么牌子？”廖娜又扭头和张彦明说话。 “我这？没什么牌子，不是什么大牌……这边商场里应该有。” “嗯，咱们去看看吧，我想给我爸买几件，感觉不错。有没有女式啊？” “有，什么都有，还是挺全的，鞋子包包，皮带，衣服都有，还有一些小东西。” 几个人进了商场，门口的热风机吹掉了身上的冷意，商场里温暖如春。 一楼很空旷，里面有个休息区，有点像开放式的茶餐厅那种感觉，不过只有茶点和甜品，咖啡几种简单的售品。 其实就是后来的甜品屋那种，这个时候还是相当新鲜。 没有一进门扑面而来挤成一团的黄金首饰化妆品，枫城的商场里就没有什么黄金翡翠，丢不起那脸。那就是光明正大骗人的。 化妆品有，都是正经品牌，有着完善的各种报告的商品，在商场的五楼，按品牌走专柜。 一楼是平价（折扣）区，休息休闲区，有儿童寄存处，包裹寄存处，服务中心和医疗点，安保室。 楼下是超级市场，车库，洗车中心，二楼是男士服装用品，三楼是张彦君的鞋城，四楼是餐饮，室内娱乐，ktv影城等等。 商场五楼六楼是女士专区，七楼是床上用品生活用品，办公区。 这种商场的模式这会儿在国内还不多见。 这里面的影城是枫城自己的，不属于千顶城，红星院线下的影院都是独立建筑，规模要大的多，这条街上没有，不过整个蓉城有五家。 包括国民电器，凤凰家具，格致空调这些，现在都是自己独立经营的商场或者店面。 格致空调自从并入枫城旗下以后，在市场方面得到了质的飞跃，一下子就有了遍布全国八成城市的独立店铺和物流系统，销量起飞。 还有国民电器也一样，受益良多。只有凤凰家具还是在以自己的速度前进，它需要考虑产量问题。 “咱们去几楼？还是，先吃点东西。这里的糕点有点好吃。”廖娜问杨洋，也是在问张彦明。 “你们随意吧，你们商量，我今天就是陪逛，请客。” 第1883章 把头发留起来吧 杨洋和廖娜的两个同学都下意识的摸了摸肚子，刚吃完早饭多一会儿啊？ “你还能吃？”一个同学看了看廖娜的肚子。 “那，要不，就先逛逛吧，一会儿下来再吃好了。我喜欢这里的奶茶，还有水果千层。” 枫城的商场，商业街，写字楼都有奶茶店，这个刚刚在羊城兴起的饮料已经提前一步被枫城带到了全国各地，受到年轻人的追捧。 枫城的奶茶可不是什么奶精粉热水一冲，是实实在在的牛羊奶加上西疆茶砖，或者红茶，不仅好喝，还健康。 后来遍布各地的奶茶街店基本上都是奶精粉冲泡，那东西，伤肾。 张彦明被廖娜的馋样子逗笑了，伸手在她头上搓了两下：“先上楼吧，咱们从最上面往下逛，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就拿。” 廖娜的小脸被张彦明的亲近弄的红扑扑的，哦了一声。她两个同学奇怪的看了看她和张彦明，没搞懂她俩到底是什么关系。 做为最好的同学，廖娜的情况她们还是了解的，能这么随意的搓她头发她还不生气……这里面有情况啊。 当然，这情况可能和她们想的差的有点远。 大家按着指示牌找到直达顶楼的电梯来到七楼。 这种直达电梯商场里有四部，只能到七楼，中间不停。其实这就是个商业小套路。 人都有偷懒的潜意识，电梯总比一层一层转舒服，从上往下转也比从下往上舒服，所以就给七楼带来了客源，也延长了大家的购物时间。 这也是为什么要把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品放在七楼的原因，谁家还不过个日子？ “哥，今天买什么你都请啊？”廖娜不怀好意的看着张彦明问。 “嗯，行，随便买……你帮杨洋也选一些，把她原来的都换掉吧。” “我有，都有。”杨洋看了看张彦明。 “哎呀，换新的还不好，走，开始，大采购。”廖娜拽着杨洋向里面冲去。 这边张彦明跟着四个丫头选购商品，那边商场办公区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他一进来，很快就被到处安装着的摄像头抓住了脸，然后向安保监控中心发出警报：老板来了。 安保中心向上报告，安保经理向商场经理报告，商场经理马上向各楼层经理下达。虽然不怕老板检查，但必竟是老板来了。 不过管理层都知道张彦明的性子，也有相关的规定，没出来一群人跑出来报告陪同的情况。 只是各个楼层经理和各组组长都跑去卫生间打理了一下自己，然后守在岗位上有些激动的等待着，各楼层的保洁赶紧到处检查。 商场经理跑到监控中心和安保经理一起盯着监控画面，心里暗暗祈祷。 四楼的各个店铺机构也都得到了通知，抓紧自检卫生各个方面，强调不管是食材，卫生，物品摆放以及服务各个方面，今天谁出了问题会重处。 虽然枫城平时各方面的要求和标准也比较高，但餐饮娱乐这方面确实是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由不得经理不紧张。 这带着四个女孩子买东西，一起十多个人，都不用想，中午肯定会在这里吃饭，或许还会再看一场电影，或者玩玩电子游艺也说不定。 床上四件套，乳胶枕，乳胶垫，蚊帐，蚕丝被，羽绒被，抱枕，廖娜帮杨洋选了一堆，自己也选了几样。 她两个同学被她一人塞了一个四件套。学校宿舍的床都比较窄，这些东西还真不算贵。 但乳胶制品在这会儿太贵了，完全属于奢侈用品，杨洋看了看价格标牌脸就胀红了，有点不知所措。 一个床垫两万多，一个枕头两三千，在01年这会儿冲击力是相当巨大的。 这东西在这会儿国内事实上还没有，这都是进口货，不过国内没有也就代表着可以放心买，虽然贵点但是值。 枫城商场的卖价其实不高，国内也不是只有枫城一家有这种商品销售。 枫城的乳胶产品是通过威斯汀酒店渠道进来的，售价也没有按照行业拟价习惯，是偏低的。 “你再挑两床吧，给你爸妈还有杨伯老两口送过去，算是你送的。” “真的？” “嗯，真的。” “懵我，像我这么说他们就能信似的。” “信不信是一回事儿，心意是另一回事儿。” “也对。那行……我拿不动。” “让商场给送，地址能写清楚吧？” 廖娜翻了个白眼，然后跑上去挑东西。自己当然也得弄一床嘛，哈哈哈。 “这个怎么这么贵呀？”杨洋小声问张彦明。 “乳胶的，用起来很舒服，都是进口的。” “太贵了。” “没事儿，喜欢就好。”张彦明看了看杨洋，抬手把她的头发往耳后理了一下：“把头发留起来吧，也别染了，养一养。” “嗯。”杨洋答应了一声。她现在头发可能都没有很多男孩子长，到是精神。 “以后是想留在渝州还是回去？” “不知道，没想呢……渝州吧？我家那边地方小了，交通也不方便。”这会儿巫县万县的交通主要还是靠船和快艇。 万县还有个火车站，巫县没有火车，汽车只有老盘山路，能把人摇散架那种。 张彦明点了点头：“那这样，你找导员请几天假……我记廖娜帮你请吧，先陪我去办点事，然后回趟渝州。” 杨洋点了点头。习里糊涂性子软的人就是这点好，什么也不意外，什么也不会多想，还听话。 床上用品然后大家到楼下逛女装。 衣服裤子裙子包包，化妆品，各种饰品。 廖娜几个去看那些亮闪闪的值钱货，杨洋却对十几块的东西爱不释手。就这性格，一点也不感觉有什么，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张彦明招手叫过来一个销售员（紧张等待一直跟在后面的楼层经理）：“这里有张氏的店吗？” “有，还有国际大牌的服装化妆品包包这些，都在五楼。” “嗯，手表在几楼？这里面有没有电子产品？” “有，手表在二楼，电子产品在三楼。” “行，你去忙吧。”张彦明对她笑了笑，抬手在她上臂拍了拍：“不用这么紧张。” 楼层经理脸一红，鞠了个躬跑到一边去了。 张彦明当然知道商场能认出自己，也知道这是楼层经理。有胸牌的嘛，楼层经理的胸牌上有一圈红色的线条，经理是金色，财务人员是银色。 廖娜和杨洋都是属于那种买东西不看价钱只看眼缘的人，也不用谁在边上指导，张彦明也乐得清闲，就在一边看着，问到自己的时候给点意见。 价格牌子什么的其实真的是无所谓，她们喜欢才是重要的。 第1884章 从不出错 “这边东西好贵。”来到五楼，杨洋凑到张彦明身边小声说了一句。 “没事儿，不用考虑价格，喜欢就行了。”张彦明四下看着寻找张氏的牌子。 “找什么？” “张氏订制坊。” 五楼都是独立店铺，四边看过去全是各个品牌的logo招牌。 枫城应该是这个时候所谓大品牌最多最集中的地方，必竟还没真正兴起来。 只不过，注定会让之江那边的操盘者失望了，枫城会牢牢控制着这些品牌在国内的售价，包括拒绝那些鱼目混珠的品牌进入。 当然，你质量能保证售价合理也可以。 之江东瓯人在八十年代大批出海闯荡，逐渐在国外形成了服装，鞋帽，箱包的生产销售产业链，然后利用九十年代国人对国外的向往崇拜，玩了一手漂亮的内销。 就是推动国内的奢侈品消费市场。 报纸，杂志，各种角度的宣传，软文引导，宣扬攀比价值观，然后把他们自己的品牌，或者商品纳入进来卖高价。 成功了，奢侈品的概念立起来了。 事实上国内市场上很多品牌都是‘国货’。 而他们的这一系列行为也影响了国内外所谓奢侈品牌的市场理念：原来我们喊多少钱都有人买，质量差也不用解释。 事实上后来奢侈品的所谓定价其实就是针对亚洲和国内市场的，在本土或者欧米人家会打折，一折两折，三折。只有在亚洲和国内从不打折，还会涨价，买个包得搭货。 再然后，东瓯人自己把自己弄死了，各个品牌相继消失。原来他们连自己人的东西也不放过，都是狠起来打自己的茬子。 “那边，张氏。”廖娜的眼神最好，最先看到了张氏的招牌。 “走吧，去转转。你俩带身份证了吧？” “有，要干嘛？” 大家走进张氏，张彦明掏出自己的卡片递给店长：“给她俩办张副卡，不用什么限制。你俩把身份证给她。” 店长接过张彦明的卡片去电脑上刷，然后愣了一下，脸一红，给张彦明鞠了个躬：“老板好，对不起我没认出您。” 张彦明摆摆手：“大红才是老板，我家就是一股东，不用这样，我可管不着你们。” 店长让店员去给大家拿喝的，自己给杨洋和廖娜办卡。她们的卡是张彦明的副卡，在店里拿东西会算在张彦明头上，不用给钱。 “这是我家里的厂和店，质量和材料还是不错的，有量产和手工两个版，也可以按照你们的需求订制，就是花点时间。 以后你俩拿着这张卡过来买东西刷卡就行，不用给现金。” 张彦明比了比身上：“我和家里人穿的用的基本上都是自家生产的，也给一些国内国际上的名人富豪订制，档次还算够用。” 店长给两个人办好卡片，双手把三张卡片递过来，有点小羡慕的打量了廖娜和杨洋几眼。自家东西卖多少钱她当然清楚，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消费得起的。 现在张氏的店已经开到大苹果城去了，妥妥的国际订制品牌，富豪新宠。 不用考虑售价问题，最好的设计师最好的材料最好的工艺，一切就是追求极至，产品当然就是极致。 而且张氏出品追求健康舒适耐用，个人特征，和那些娇艳贱货不是一回事儿。 “就刷这个，就不用给钱了？”廖娜拿着卡片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嗯，算在我头上的，从我分红里面扣除，你们放心买就是了。” 廖娜挑了挑眉毛。 从分红里扣出的肯定是成本，那也就是，事实上这些商品就没花钱，因为别人会出这笔钱。 事实上也就是这么回事儿，所有品牌，公司，店，股东的消费事实上都是其他客户支付的。 杨洋也在拿着卡片看，张彦明在她头上撸了两把：“收好，别搞丢了。” “哦。” 张彦明指了指她，对店长说：“给她从头到脚搭几套，钱包皮包都有，皮带就算了，给她她也得扔。” 店长应了一声去拿东西，张彦明拿过一个小牛皮的钱包来递给杨洋：“用这个吧，能装。这里有个防丢链，可以锁在包包上，包包底下也有链子可以锁在腰带上。” 这款其实是男式的，不过看起来比较精致，张彦明知道杨洋肯定会喜欢。太了解她了。 果然杨洋接过去翻看了一下就笑着说好看，拿出自己的假皮钱包把东西往这边倒。 “你这个包扔了吧，”张彦明拎起杨洋的背包看了看，把里机的东西倒在茶几上：“挑一挑，没用的东西扔了。化妆品都扔了。” 这家伙的包里能保留住几年前的小纸条和收据，从来不会主动清理，主要就是装钱包和化妆品，饰品发带，糖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bb机。她没有手机。 “用这个吧。”张彦明拿过一个包。杨洋看了看，又看了张彦明一眼：“我不想用这个，我想用那个。” “行。”张彦明回头看了一眼，抽了抽嘴角。 她选的东西都不用细看，肯定是全场最不实用那款，包括去饭店点菜，她点的肯定是最不好吃又贵的那盘。从不出错。 “杨洋姐，这个没有那个实用。”廖娜过去拿过包包看了看。 “我感觉好看。” “都好看撒，实用些的嘛，就这个。”廖娜把杨洋自己看中那款又摆了回去，杨洋也没反对，就是留连的看了几眼。 这就是和张彦明还有廖娜还没真正熟悉，她就不会拒绝，要是真熟了她才不管你说什么，相当任性，还有主义。 “喜欢以后你自己再过来拿，以后缺什么就过来。”张彦明看着杨洋那副样子就感觉好笑。 店长带着店员按照杨洋的身材给搭配了几套衣服，裤子裙子里外上下都全了，张彦明让杨洋自己刷卡。 廖娜给爸妈都选了几件，又送给两个陪逛的同学一人一身裙子，也拿了个包。 “怎么没有鞋？”廖娜问。 “我们只有冬鞋，”店长解释了一下：“楼下有鞋城，样式品牌都比较齐全，国内外都有。” 几个人出来，张彦明看了看问：“还去不去别的牌子店里转转？” “不了吧？今天算了，这么多东西了，下去看鞋。杨洋姐需要买鞋，我也要买。” “行吧，那就下楼。” 东西都由王淼林立军他们六个人拎着，大家直接到三楼看鞋。 张彦明到三楼的电子柜台拿了台刀锋手机，让柜员给选了一个不错的号码充费，装好，递给杨洋：“bb机别用了，那东西马上要淘汰了。” 杨洋接过去高兴的翻看起来。学校里已经有不少学生有手机了，她当然也羡慕。 张彦明拿自己的手机拨打杨洋的新号：“这是我的号，你存一下，以后有事就打电话找我。” 看她笨手笨脚的摆弄不明白，就伸手拿过手机教她，帮她存好。杨洋这才知道张彦明叫什么。 笔记本电脑这东西这会儿用处不大，没什么意义，张彦明也就没张罗。以后要是需要她自己来买就行了。 又把鞋买好，把杨洋脚上的那双换了下来，这次采购也就差不多了。 张彦明站在中庭往上看了看：“中午要不要就在这里吃？”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 “不是去吃钵钵鸡吗？”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 “那东西什么时候吃不行？这不是还有客人吗？” “那好吧，吃什么？” 大家又坐扶梯来到四楼。张彦明叫王淼去叫商场和安保部的经理，中午一起吃个饭。 第1885章 通讯网络 吃过午饭，把这一上午买的东西搬到车上，一行人就跑到四楼看了场电影。杨洋提议的，她喜欢看电影，还必须在影院里看那种。 看过电影，廖娜和她同学要回去，张彦明叫商场出车给送了一下。 本来还打算给杨洋买块表，后来张彦明想想感觉还是算了，以后再说吧。 他自己这边带着杨洋去了机场，这两天张彦君都在忙活厂子的事情，住处也搬到了自家机场那边，张彦明怎么也得过去看一眼。 “咱们要去哪？”杨洋‘瘫’在座位上一边摆弄新手机一边问。 她就是这么一副惫懒的性子，坐车从来没有好好坐着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 “龙泉驿机场。去过没有？”张彦明也拿着手机在翻，浏览助理传过来的文件。 “听说过，来的时候坐大巴车也从那边走。你的手机怎么这么大呀，是不是挺重的？” “嗯，现在有点重，下一款就会轻薄不少了，到时候给你拿一台用。” “咱们去那个机场干什么？” “那边有个工业园，去转转，机场这几天通航，也顺路看一眼。” “和你有关系呀？你是干什么的呀？” “我就是个当兵的，机场和工业园是家里的。坐过直升机吗？” “没有，能坐直升机？”杨洋来了兴趣儿，瞪着大眼睛看向张彦明。 “行，一会让你坐两圈儿。”张彦明编辑了几条短信给助理那边发了过去。这会儿手机不能无线连网，只能通过助理那边转达。 “富海，无线网那边怎么样了？”他随口问了坐在副驾的富海一句。 富海也捧着个手机在看资料，头也不抬的说：“这事儿是张义强跟着的，仙姐那边的业务，我也得问问。 应该也就是年底之前吧？应该能开通了，必竟咱们要求也不高。” “手机和电脑那边怎么样？” “新机型已经在生产了，在备货。我听张义强说，笔记本联网需要插卡，插一张通讯的卡才行，目前只能支持这种方式。” “那就够用了。”张彦明点了点头。如果电脑想直接无线联网的话，那成本就太高了。这里指的是像手机一样全天移动联网。 这个是真的没必要，不是搞不出来。一般电脑都是固定场所使用，室内安装无线端就可以了，移动的时候插张卡也不费什么事情。 主要是这么弄上网成本会大大降低，可以让更多的人来使用。 在拿到许可以后，中华科技这边和国内几大移动运营商达成了合作，由中华这边出设备，进行全国性的移动网络覆盖，然后和各大通讯公司进行收费分成。 这次动作有些大，中华科技联合了国内几家通讯设备厂，做为共同乙方一起就省际光传输网的传输设备，长途软交换网， ip专用承载网以及天线产品、室外直放站、光纤光缆等各个方面同几大通讯运营商达成合作。 这是国内通讯网络行业的一次跳跃性前进，还是三级跳。 事实上，是中华科技做为本次合作的主体代表，授权技术并采购其他几家通讯设备厂的产品，再同运营商合作。 这样其实就是把风险和压力全部扛了起来，一边支持国内通讯设备厂的发展，一边助推移动通讯网络的建设。 而中华科技本身把自己定位为一家深度研发公司，核心技术提供方，核心备件支持方，采购方，方案执行推广方，把中间的生产以及副研发交了出去。 不是没有生产能力，而是没有必要，支持出一批有战斗力的生产厂比单打独斗更有前景。 中华这边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到了研发上面，材料，物理，芯片，软件，数据库，通讯技术，一个一个研究所先后成立。 核心工厂也在不断扩大规模，研发设备和生产技术。 几年下来的积累已经完成了各方面的基础搭建，马上就要进入高速暴发阶段。 科研这东西其实也没那么神秘，有了基础和方向，只要保证资金就行了，因为不需要试错，所以前行的脚步又轻又快。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这会儿整个世界的技术也就那样，不像后来那么复杂。 去年的网股大爆炸把整个网络科技一网打尽，业内一片低潮，从硬件解决到软件技术全是白捡一样。 谷哥才一百万，市值最高的思科降到每股十二块，可以说姿势任由你摆，想怎么入就怎么入。 而且科技这东西研究起来很难，但倒推就相当容易了。 就像电木，如果不是那个偶然，可能一辈子也弄不出来，然而有了以后，随便哪个人在家里都能试着生产生产。 “机场还可以是私人的吗？”杨洋问了一句。 “可以的，但必须有地方政府和航总的股份，还要能拿到相关批文，要服从各方面的要求和管理制度。” “那得不少钱吧？飞机那么贵。” “机场和飞机没有关系，机场就是机场，是给飞机提供起飞降落和地勤服务的地方，同时给旅客提供买票休息行李托运等等服务。 飞机是航空公司的，它在各个机场之间起降，要向机场交费用。” “这样啊？那，挣钱不？” “这个说不好，机场要看旅客流量和开通的航线数量，合作航空公司的数量等等方面，不过总体来说还是有钱赚的，只是没有航空公司那么多。” “那你为什么不搞航空公司？” “有，我们就是先搞的航空公司，然后建的机场，后来进入民航是个意外。”张彦明收好手机，拿过杨洋瘦削的手在手里捏着玩儿。 又瘦又凉。这丫头体质偏寒，手脚总是冰凉冰凉的。 “你手真热乎。”杨洋笑着把另支手也伸过来，塞到张彦明手里。 别乱想，这就是巴渝地区女人的一个特点，并不会感觉自己被人占了便宜。 “哥，前面有中行。”富海在前面提醒了一声。 张彦明低头往前面看了看：“那就停一脚。” 车子停在银行门口，张彦明带着杨洋和王淼下车进入银行，打听了一下直接上二楼来到贵宾室。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您？”银行的贵宾室和下面大厅窗口那完全就是两个概念，一个在赤道一个在北极。 这里的温馨温柔，微笑，轻声细语，方方面面尽显以人为本的核心理念，服务全面而且到位。 张彦明拿出自己的财富贵宾卡：“帮我办一张副卡，再取十万块钱。” “好的，请您稍等。”专员双手接过张彦明的卡片，在电脑上操作。杨洋就捧着杯热水翻着大眼睛看着，特别好奇。 第1886章 材料很重要 银行对有钱人来说，那真是贴心的大管家，呵护式服务，不管你有什么样的需求和要求，他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会做到。 如果是来搞事情，他一下子就能把张彦明推到京城去，因为张彦明的这张卡是京城那边出的，但是现在开副卡那就完全没问题，说开就开。 这张卡还是当初刚到京城的时候中行送的。 出示身份证，签字，填表，罗里罗嗦弄了好一会儿。 “张先生，额度是您自己调整还是我帮您弄好？” “不用什么限制，直接提到最高就行了。” “好的，您稍等。请输入密码。” 张彦明抬手输了密码，110110，这是杨洋所有银行卡的密码，后来有了网络支付以后，她的支付密码一概是520666，都不用特意去记。 办好手续，张彦明把副卡递给杨洋：“收好，以后买东西就刷，密码是110110。那钱也先放你包里。” “110110？”杨洋眼睛睁的老大灿烂的笑起来：“真巧，我的银行密码也是这个。” “这么巧吗？”张彦明也笑起来，摇了摇头，冲专员点头道了声谢，三个人推门出来下楼。专员‘依依不舍’的一直送到楼下大门。 “这里有多少钱？”车子重新开动，杨洋拿出新钱包，把副卡和身份证塞进卡包，问了一句。 “够你花的。” “我买什么都行吗？” “只要不是故意浪费都行，还有，”张彦明严肃的看着杨洋：“不许穷大方给别人花钱，除了你爸妈任何人都不行。” “嗯。”杨洋点了点头：“我又不傻，再说我也没钱。” “你不傻？”张彦明嫌弃的往后缩了缩，杨洋靠过来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实实惠惠的亲了一口。这是有点兴奋了。 张彦明也伸手抱了抱了她，闻了闻她脖颈里的味道，然后在她背上拍了拍：“坐好。” “嘿嘿。” 车队穿过城市，来到机场这边。 机场各部门人员都已经就位，已经正式通航了，只是因为刚刚通航，还没什么人气，来这边降落的航班也不多。 这东西需要一些时间来适应调整。 张彦明去和空司还有管理局，市里的代表见了个面聊了一会儿，出来去了物流那边。 民航的开通对物流有一些影响，但影响不大，主要是机杨级别够高，原来修的就比较大，跑道也足够用。 直升机大队的大队部设在这里。现在直升机有四个中队，蓉城，渝州，羊城，鹿城，现在正在筹建京城中队和鲁尔，金城中队。 下面其实提议把大队部放到京城来，但张彦明没批准，也没给原因，只说先这样吧，不折腾。 转了转，然后陪着杨洋坐直升机飞了一圈儿，从空中看了看蓉城，一行人这才转到工业园区。 工业园就在机杨南面，和机场紧挨着的。 张彦明去看了看张彦君那边，然后就和园区管委这边商量飞机配件厂的事情。这是他答应了省里的，肯定要落实。 “咱们这边，地方不够，”管委会的主任苦笑：“咱们这个工业园没多大，就是机场附属的这么一块地方，而且基本上已经有安排了。” 其实地方不小，不过因为主要还是服务于机场，确实是放不下了。飞机配件这边需要的地盘相当大，涉及的东西太多。 工业园边上就是市里的国家级开发区。 但这个项目是不太可能落到市里的这个开发区去的，主要是方向性的问题。一个国家级经开区不是你想搞什么就可以搞什么的，得上面批复。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掏出电话打给省里。这事儿就得靠省里来解决了，起码得让他们知道不是自己说话不算数，实在是现实条件有限。 “这个需要占地很大吗？你不是说只是一个配件厂吗？” “是配件厂，但配件有点多呀，还要考虑总装这一块，以后肯定是要往总装方面靠的，而且相关的设施设备有很多大家伙。” “……技术方面跟得上？” “基本没问题，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相关研究所已经投入了，庐州和鲁尔都在进行这方面的准备。” “这样啊？”大佬考虑了一会儿：“那就放到经开那边吧，你自己看看放在哪里合适，我来帮你协调一下。” “能行吗？上面行文什么的会不会耽误太长时间？” “不会，怎么说咱们几个加起来，这个面子还是要有的。就这么办吧，你先看地方。” “行吧，那我去经开转转，”张彦明答应了下来，说：“还有件事，我已经和矿总那边谈过了，我要在打箭炉那里搞两个矿，这事儿需不需要和省里报备一下？我正打算过去和那边地方上碰一碰。” “只要你这个矿的名字前面是巴蜀就没有任何问题，如果要把总部放在蓉城，我做主给你找地方，保证放得下还有面子。” “为什么呀？您明年也要进京了吧？” “那是明年的事情，那些不用你考虑，你干不干？” “干。” 那边笑起来，打趣了张彦明几句：“这样，你什么时间下去，我派几个人陪你。” 省里派人陪同，那就不属于地方招商范畴了，是省里的项目，地方上只是配合。这个就完全不一样了。 别看一个是省里一边是市里或者地区，相互之间虽然是上下级，其实也是存在着竞争的，大家都需要成绩，竞争无所不在。 只是需要的东西和档次规模不在一个层次上。 “我要把这边的土地落实，还有军区那边有些手续要等，然后就可以走了。这件事虽然不急，但是很重要。” “你要搞材料？” “对，现在是电子科技时代，而材料是电子科技的命脉，如果不能及时抓在手里，那后面就只能是任人宰割。 其实不只是半导体这一个方面，所有的矿业都应该重视起来，资源抢夺会越来越严重，包括各种意义上的。” “比如？” “比如断货断供，提高价格，垄断渠道等等，反正就是各种卡脖子呗。” “我好像没在内参上面看到相关的内容。”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这只是自己的个人判断，也就敢和您几位说说。” “嗯，”那边安静了几秒：“你在住房这方面的意义和建议我是支持的，需要做什么你就打招呼。” 这个跳跃有点大，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看来是上面有所动作了。 “也只是我的个人观点，成不成熟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仗着年轻大佬们允许我犯错，这才跳出来逞能的。” “你小子。先就这样。”那边挂了电话。 第1887章 这叫什么事儿 张彦明把电话揣进兜里，想了想对工业园主任说：“你和经开区那边联系一下，我过去看看。” “行，我去打电话。” “工业园和经开区不一样吗？”杨洋问。 “工业园是我们自己的，经开区是省里的，国家级开发区，怎么可能一样？” 杨洋呶了呶嘴：“不懂。我能干什么？” “你跟着玩就行了，不需要你做什么。”张彦明走到墙边抬头看地图：“感觉没意思就出去转转，别走远了。” “不去，衣服会打湿。”杨洋看了看外面，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她怕冷。 没等多大会儿，那边已经联系好了经开区那边。 虽然是星期六休息，但那边主任还是赶着过来了。人家这个主任和工业园这边的主任可就不一样了，妥妥的高级干部。 大家转场到经开区这边，拿到了园区规划图纸。 在他们这边，土地使用就相当方便了，即使暂时不在图纸范围内的就近土地也是随时可以纳入进来，可以随心随需进行选择。 航空配件算是真正的高大上产业，如果入驻的话，对整个开发区的推动促进那是不用谁来说的，所以开发区这边相当积极。 这算是天上掉了个大馅饼，还是纯牛肉馅的。 张彦明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和开发区的同志们商量了一下，把需要的地块勾了出来。这里包括生产区，装配（检测）区，生活区还有配套区。 十五平方公里，西边挨着城市，东边抵近机场外围，实际拿到的地应该还会大一些，因为还要符合路政规划。 张彦明和富海要了支笔，在图纸上勾了几下：“西边是生活区，会分成三个部分，中间这里会有一个公园。 最东侧这里是装配检测区域，中间就是生产，研究，配套等等。 地块上面的路网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和开发区这边协商，我建议南北向干道可以考虑从地下穿过来。” 航空装配检测区会产生巨大的噪音，比防空警报声音还大，持续的时间也更长，离机场这边近一些远离居民区是首要选择。 大家围着张彦明勾勒出来的简易图纸讨论了一会儿，列出来一些数据。 这会讨论的就是一个方向，具体的细节会在项目获批启动以后商讨，现在就是有这么个概念也就够用了，拿去应付上面。 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张彦明来操心了，晚上带着杨洋和张彦君一起吃了个饭，回到青华路这边。 各方面所有的手续流程都在办理中，需要张彦明出面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现在是等待上面的行文，然后从相关部门拿批复文件。 去打箭炉那边具体需要多少时间没法估计，这边省里也在安排准备，张彦明算了算时间，干脆决定带杨洋开车去趟渝州。 …… 另一边，京城。 下午四点半左右，已经有些显怀的王佳慧拿着一片纸壳当扇子，靠在廊柱上看公司今天的传真文件。 她皱着眉头来回扭着眉毛琢磨了好一会儿，左右看了看，拿起电话给张彦辉打了过去。 “喂？媳妇儿，想我了呗？” “我想你吃屁。有事和你说。” “啥事？重要不？” “那个吧，我在今天的报告上，”王佳慧压着嗓子观察着四周：“看见二哥给别人办卡了，在咱家店里。两个女的。” “这怎么了？什么关系呗，多正常啊。” 王佳慧自顾自的说：“一个姓廖，八零年的，蓉城人，另外一个姓杨，七六年的，巫县人。二哥给的是无限卡，挂在他账上的。” 这种无限卡，就是可以在所有张氏的店里随便消费，不用付钱那种，从开店到这会儿也就是老张家自己家人有。 这一下子弄出去两张，下面肯定是第一时间向老板娘汇报的。 要知道张氏的东西可不便宜，这要是真遇到脸大的，一个月拿个几十万东西走都很正常，又没有限制。这卡本来就是给家里人准备的。 “八零的姓廖？这个七六姓杨的有点危险，老二不太可能对一个八零的有什么兴趣儿，”张彦辉在电话那头分析。 “依我对老二的了解，一般不是相当重视的关系他不会给卡，顶多就是给买了呗，这说明不一般哪。” “废话，我不知道啊？咋弄啊？” “啥咋弄？你是打算把这两张卡注销啊，还是打算和家里告状？办了就办了呗，老二心里还没数啊？还用你操心？” “那，这俩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万一以后……你说怎么办？” “你就是吃多了，很正常的事就瞎琢磨，老二不知道你能看见哪？”其实张彦辉在那边也在琢磨呢，这事儿确实有点奇怪。 “哎？好像蓉城军区的老大姓廖，”张彦辉想起了这事儿：“你查查，我应该没记错。” “那，是二哥在交人情？” “应该是，老二出门那肯定是大事儿，他们这个身份也就往小辈身上找呗，再说人家也不会差那点。别瞎琢磨啦。” “嗯。你什么时候过来呀？是不是都把我忘了？一个人潇洒上瘾了是不？” “这嗑让你唠的，稀碎，我这是自己能做了主的呀？年假一年就那么几天也用完了，我请假说媳妇怀孕需要照顾呗？” “那还不是你弄的？” “嘿嘿，说的像你不乐意似的，你享受那会儿就给忘了是不？” “我现在也想享受了，要不我临时找个小帅哥啥的应付应付？” “屁股痒痒了是不？” “嗯。” …… 张彦君晚上十一点过，给张彦明发了个短信过来：“那女的谁呀？” 张彦明挠了挠头想了想：“一个朋友，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毛的数，这算什么几把事？你是不是飘了？这是咱们该干的事情吗？”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心里有数。这事儿你别掺合了。” “我想的哪样？……你也是这么大的人了，现在地位也上来了，好好自己想想吧。这事我不帮你瞒啊，家里问我就实话实说。” “不用瞒。” “真特么想踹你一顿，这弄的叫什么事啊。” 第1888章 棠城项目部 三十号，农历八月十四。 已经下了有小半个月雨的蓉城终于露出了放晴的意思，缠绵了十多天的薄雾早早就下了班，太阳新奇的打量着这座好像有点熟悉的城市。 本地人早已经有了经验，不慌不忙的搽好防晒霜换上轻薄坦露的衣服带上雨伞，趁着还有几分凉意赶紧出门。 当然不能忘了太阳镜。 杨洋换上了新裙子新鞋，也是全副武装的样子，和张彦明一起从酒店出来，站在门口等车。 两个人的太阳镜都顶在脑门上，就像一对到蓉城旅游的小情侣。 三辆车从车库开出来，在两个人身边停下，张彦明拉开车门让杨洋上车，自己随后坐了上去：“和老师请好假了吗？” “嗯，我说家里有点急事。” “你有驾照吧？” “有，原来上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考的。” 张彦明当然知道她有，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这家伙开车出去要不就是走丢了，要不就是刮蹭，在高速上能开出六十公里的匀速，是个老司机，驾照已经拿了好几年了。 不过和别的女司机不同的是，她一般都刮蹭墙壁栏杆什么的，到是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故，她不会把油门当刹车踩，只是观察的没有那么仔细。 可能和她的视力也有一定关系，必竟是个大近视眼。 但是吧，她打乒乓球却相当有水准，游泳也厉害。这玩意儿，说不清楚。 汽车穿过阳光越来越热烈的城市，从新机场边上经过，钻过大山往渝州出发。 车开了没多久，杨洋就歪在座位上睡着了，这是交通不便利的地方大部分人的习惯，因为他们总是需要坐很长时间，除了睡觉什么也做不了。 张彦明就拿着商务机看文件，和几个助理发短信沟通。 中午的时候到了棠城。 车队下了高速直接拐进昌州大道，来到棠城汽车园项目部门口。 张彦明看了看睡的正香的杨洋，伸手把散落在她脸上的头发拢了拢：“随便转转吧，看看进度。那边开始了没有？” 那边就是指汽车公园项目，也就是枫城的全地形整车检测测试（赛道）中心，和棠城市区之间隔着一个条形的丘陵带。 这个丘陵带是确定要保留的，是以后汽车公园的一个重要部分，也是分割线。 进了棠城富海那边就已经调阅了相关资料，说：“迁转工作已经基本结束了，主要是一共也没有多少户居民。 其中需要我们协助安置的农户已经全部集中到新区这边，在项目中给安排了临时工作，市里的补偿已经到位七成。 现在安置小区正在抓紧建设，山里也正在按照规划方案进行地形修整，以填挖为主，关于公路和铁路线的相关方案正在等待部里批复。” 测试赛道地块里有一条高速公路和一条铁路线横穿而过，需要进行相关的改造，这事儿得交通部那边审批。不过通过并不难。 张彦明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眼睛看着车外的一派繁忙。 整个园区已经成为了一个庞大的工地，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进行填挖。主要是挖。这一片土地比较平坦，只有几个野湖。 “对于拆迁，安置，补偿这一块要跟紧一点，要随时了解真实情况，可以让各地的安保公司协助一下。” “嗯，明白。”富海应了一声，在笔记上记了几笔。 正午的阳光相当火辣，而且棠城这边应该是这些天里也没有下过雨，相当闷热，外面就像一架烤炉。 “要关注工人的身体，做好消暑避暑工作，盐汽水要供应足。这边有几个食堂？” “有二十几个，统一标准的。” “随便找一个过去看看。”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正好这会儿该吃午饭了，很直观。 不怕找不到，每一片儿都有简易工程房围着的小院儿，用来存放工具物料，也是工人的食堂和住宿的地方。 司机绕了个大圈儿，让张彦明能够全面的看到工地各处的情况，然后顺着工程安全通道钻到了工地里面，七扭八拐的巅簸到一个分区指挥部门口。 工地里面没有太好的路况，杨洋也被巅醒了，正揉着眼睛往外看：“到哪了？” 张彦明给她递了两张湿巾：“擦擦脸，都睡出汗了。这是棠城，顺路过来看看，吃了饭再走。” “这也是你们的项目？” “嗯，这边是一个汽车产业园，以后生产汽车，也会搞一些比赛。” 张彦明就这么看着杨洋不紧不慢的打理自己，也没催，一直等到她弄好了才推门下车。 从车里一下来，嚯，瞬间就被热浪拥抱住了，挣都挣不脱那种，刺眼的阳光让人睁不开眼睛，几个人都乖乖的把太阳镜戴好。 杨洋支起了雨伞，看了看张彦明，靠过来把伞举到他头上。 哎哟？这可真是难得，这家伙还能想到别人可真不容易。 张彦明笑着让她自己打，表示自己不用。 院子里已经有人注意到了停在大门外面的三辆车，正有人大步走过来。 张彦明整理了一下衣服，感觉身体正在分泌汗液，呲了呲牙：“走吧进去，里面能凉快点。” “你们些做啥子的呀？” “总部的。”王淼已经迎了上去，拿出证件让对方看了看：“顺路过来看看。现在这么热会影响施工吗？” “有一点，今年硬是热呀，”对方把证件还给王淼打量了张彦明几个人两眼：“耽误到是不太耽误，早晚施工，中午让大家休息。罩不住。” “消暑工作跟得上吧？” “有，陆豆汤，盐汽水，整个院子里都有空调和医务站，还是巴实。” “食堂开饭了吗？”张彦明拉着杨洋往院子里面走。因为一直没下雨，院子里到是显得挺干净整洁的。一下雨这里就会变成泥塘了。 “有，这边，有牌牌。” “你是哪个岗位？” “我是后勤部我姓唐。你几位是？” “你是这个分区的后勤部？还是整个项目部的？” “到是想哦，分区的。整个项目还要了得呀？怕是要忙死哦。”老唐晒的黑红的大脸上露出无标的笑容。 “咱们这个分区有多少人？” “暂时，五个工段，有几百人吧，没有上千，后面就不晓得老。” 几句话就到了食堂门口，老唐快走两步给挑开门帘，一股喧哗夹着空调的冷气和饭菜的香味迎面涌了出来。 几个人快速钻了进去，以免里面的冷气被放出太多。 食堂有点大，估计能同时容纳个三百人左右，这会儿差不多是满圆状态。 封闭的房间里饭菜的香味很浓郁，张彦明直接走到打菜口这边，一盆一盆的菜摆在那里，边上有个小牌子：不限饭量，浪费罚款。 第1889章 满意的试吃 麻婆豆腐，蒸蛋，肉沫粉条，青椒肉丝，烧白，土豆红烧肉，西红杮炒蛋，炝炒藤菜，炝炒瓢儿白……有十几样热菜。 还有几盆拌菜，咸鸭蛋，萝卜汤，绿豆汤，紫菜蛋花汤。 “每天都是一样的？”张彦明问老唐。 “不是，要经常换。” “餐具有吧？我们几个在这吃。”张彦明指了指菜盆：“够不够？我们十二个人。” “够，我去帮你拿餐具。”老唐点点头过去拿公用餐具。 这边公用餐具不多，工人都会自己带吃饭家什，大多数会打了饭回宿舍吃。 张彦明观察了一下工人还有食堂工作人员，看了看摆设，地面卫生，水槽，感觉还是可以，乱是肯定有些乱，但卫生情况还不错。 看来这边的工地和工人管理，后勤各个方面做的还是相当不错的，这么多人都没看到抽烟的。 看到张彦明他们这十二个人在这边指指点点，喧哗的声音小了不少，工人也在打量他们，有一些人拿着家什出去了。 张彦明背着手走到一边坐着的几个工人面前，看了看他们的饭碗：“能吃饱吗？” “能，这边吃的好些，都吃得饱。” “宿舍有没有空调？” “有，都有。老板儿要得呀，硬是舍得。”一看这工人就对这边相当满意。 这年头想在建筑工地的宿舍里吹空调，那是想屁吃，全靠熬，能摆个风扇的都算老板有心。 “吃饭要多少钱？” “不要钱，就是不要浪费，浪费要遭罚。” “盐汽水会按照人头发吗？一天发几瓶？” “按岗位，想喝去取就是，也是不得浪费，没有限数目。这里老板好的很。” 老唐那边拿了公用餐具出来，一看就是刚刚特意冲洗过，还滴着水。有些小耽心的看了看这边：“吃饭了老板儿。” 这个老板不是他认出了张彦明是老板，而是地方特色的尊称，就像所有人都是老师。 “好，吃饭，咱们尝尝工地餐。能吃吧？”张彦明走回去，问了杨洋一句。 “要得。”杨洋看着一盆一盆的菜点了点头。 她没有娇贵病，其实挺能吃苦的，而且说起来这里的饭菜也确实不差，和市里那些快餐厅有一拼。 十二个人自己打了饭菜，找到一边的空位置坐下来吃饭。 老唐是吃完了的，坐在一边陪着。他不认识张彦明，但认识王淼的证件，知道这些人应该是上面下来的。 他是枫城的正式员工，还是老员工，知道的事情要多一些。 张彦明挨样尝了尝菜，喝了一口汤，感觉味道还可以，工地餐来说这个味道和标准那是绝对超标的。不错。 “这里所有的食堂还有后勤这一块都是这样的标准吗？” “是，统一管理统一采购，厨房统一做出来，然后送过来。”老唐往北边指了指：“厨房在指挥部。” “冬天怎么办？会不会送过来已经凉了？” “不会，而且还有加温。”老唐指了指摆着菜盆的架子。那下面可以装水，冬天通电加热。 “老板儿，你们是从哪里来哟？” “你感觉呢？” “我感觉不出撒，他是总部的嘛，你们是总部来的唆？” “我就是路过，顺腿过来看看，不是特意来的，也没什么事情。你这边的后勤我比较满意，也就放心了。以后要保持。” “我叫总指挥撒？” “不用，吃了饭我就走了，要去渝州有事，下次来我再和他见面吧，都挺忙的。等一会儿走的时候我会给他打电话。” 老唐只有点头。 “感觉还可以吗？能不能吃饱？”张彦明问了杨洋一声。 “可以。这个藤菜好吃，还有这个，这个烧白味道刚好。”杨洋点着头给张彦明讲她感觉好的几样。她最爱吃的是土豆丝，没有。 吃饱饭，喝了点汤，食堂里面的工人也走差不多了。有几个靠在墙边睡觉。 食堂的工作人员开始出来收拾，然后他们也要吃饭。 “好，就这样吧，你们搞的不错。”张彦明在老唐肩上拍了拍：“我就去渝州了，你们加油。” 从食堂出来又被热浪袭卷，好在也没有几步路，就是十几二十米的距离，大家一路快走上了车。 老唐一直陪着过来，张彦明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好了，你也去休息吧，这边比较辛苦，等项目完了我给你们庆功。” 张彦明上了车，富海帮他关好车门，扭头看了看老唐：“这是咱们老板。大老板。” 从兜里拿了张名片递给老唐：“我是富海，如果有什么紧要事情可以随时联系我。” 老唐懵怔的接过名片，看着富海上车，三辆车顺着土路走远了这才低头看手里的名片。 枫城实业总部办公室，富海。京城西城区德胜大街一号院。 我靠，真是大老板。 老唐激动的掏出电话打给总指挥：“喂？我是大老板。我看到大老板了。大老板来咱们项目了，刚在我这边吃完饭。” 等总指挥急急忙忙的赶过来，张彦明一行已经上了高速走出去很远了，在车上接了总指挥的电话。 从蓉城到棠城三个多小时，从棠城到渝州市内四十多分种。 “哥，咱们去哪儿？”富海头也不回的在副驾上问。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直接找个酒店吧，休息一下。事情在江北，看怎么方便一些。” “要通知这边几位老总吗？” “没必要，都挺忙的，这天气出来就是一身汗，可别折腾了。” 想了一下，张彦明扭头看了看杨洋：“你想住哪里？” “嗯？”杨洋没明白。 “市内，你喜欢住在哪里？哪个区？” “我不知道……解放碑？观音桥？沙坪坝也可以，还有杨家坪。住哪里都行。”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我是说，如果你要买房子，想买在哪个区，哪点儿？” “买房子啊？晓不得。我真不知道，没想过。买哪里？” 张彦明摇了摇头，对富海说：“就这样吧，住到解放碑去，完了先去江北看看。这就是个彻底的糊涂蛋。” “你才糊涂蛋呢。”这句杨洋听明白了，伸手捶了张彦明一下。 张彦明没忍住笑了起来。 枫城在渝州接手的几个烂尾盘这会儿已经全部投入使用了，只有机场那边的那个还在搞，主要是那栋楼建的时候改了方案，和原图纸不符，有点费事。 其他还有十八梯还在建设，朝天门也没结束。 到了酒店，大家安排了房间各自去整理冲凉。 张彦明冲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感觉一下子舒服多了，把空调的温度往上调了调，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杨洋出来。 第1890章 看房子 等杨洋也冲了澡擦着头发出来，张彦明对她说：“我给你在市里买两套房子，一套你自己用，一套你可以把爸妈和奶奶接过来。 你弟弟那边就让他和你爸妈一起生活吧，我就不管了。你也不要管。” “给我买房子啊？” “嗯，巫县太小也太偏，干什么都不方便，还是过来市里吧。你工作的事情也不用急，先想想想干什么。” 其实张彦明知道，杨洋有了房子和钱，基本上就不太可能还想干什么了，玩还差不多。 她就是这么个性子，没有目标也没有什么斗志，上进心完全进不到她的思维里，平时顶多和同学约着一起去玩或者吃饭什么的。 而且这种生活她可以过一辈子，十年二十年了不会腻，还乐在其中。如果说理想，那什么也不用干估计就是她最大且唯一的理想。 她可以做到除了父母谁也不关心，也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怎么议论，只要自己活的开心就完全ok，说起来也是相当洒脱。 其实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样也未必不是一种好的生活选择。开心，满足。 生活中的各种拼斗争抢，各种攀比，各种不满足，是为了什么呢？人生短短几十年，其实年轻也就是这么二十来年，图什么？ 真的拼过争过老了就不后悔吗？还是开开心心的混到老以后会后悔？ 这事儿没有答案，但张彦明不认为杨洋这种选择就是错误，只能说个人有个命，各有各的精彩，不存在好与坏。 “我不太想回学校，天天上课也没意思。” “那你也不太可能什么也不干啊，你才多大？还是得有点事情做。这个不急，慢慢想。” “我同学有喊我一起办培训班。” “你想做？我感觉那还不如找个学校做音乐老师呢，你感觉你的性格适合经商吗？当老师不好？有课就上没课就玩儿。” 杨洋就不知道说啥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或者现在就去看看房子。” “那去看房子吧。”杨洋开心起来。她根本不会把事情考虑的那么复杂去计较得失，去考虑为什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会去想。 很好骗的一个人。 这边的套房比蓉城青华路的那个大，有三间卧室三个卫生间，一个会客厅和一个休闲区。 富海在公卫洗的澡，这会儿早收拾好了，听了张彦明的话就出去喊王淼他们几个。 三辆车从车库出来去江北。 杨洋没有自己的主意，张彦明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呗。 “为什么要开三辆车呀？”杨洋好像才发现这一点似的。 “没办法，规定，他们在执行保护我的任务，我没有权力拒绝。” “你到哪他们都要跟着呀？” “嗯。”张彦明点点头：“我给你电话里存了两个号码，一个是物流的，一个是安保的，不管在哪有需要你就打，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到。” “什么事都可以？” “安全上的问题找安保，像搬家呀，运东西这种找物流。要是在哪感觉害怕或者有人欺负你了，你就给安保打电话。报名字就行。” “这个好，什么时候都行？”杨洋拿出电话翻号码看。 “嗯，二十四小时。国内大部分城市都可以，只有西疆和乌斯藏没有全面覆盖，不过估计你也不会去，太遭罪。” “直接给我打电话也行，姐你存一下我的电话。”富海插了一句，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杨洋。 他也看出来了，这个杨洋有点习里糊涂的劲儿，大咧咧的，估计有些事情上搞不明白，不如自己帮着处理。 这也算是给老板解决问题嘛。 张彦明笑了笑，这样也挺好，有富海帮着还省着自己耽心。 车子过了江，道路上的车明显少了起来，顺着建新北路一路往北。 渝州直辖以后，首先响应的就是房地产，最大的改变就是原来的郊区。 四年前新牌坊这边还是一片荒地，彻底的农村，现在这片儿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 来到新南路这边。 枫城的物流安保基地，青训营托老所，还没开业的职工医院都在这，还有几个住宅小区。 在边上，还有渝州本地地产商开发的楼盘。 虽然这地方和观音桥之间还有明显的一片一片的荒地乡村，但发展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虽然就是在解放碑给杨洋安排两套房子也是相当简单的事情，但张彦明还要考虑以后，交通啊，生活啊各个方面。那边太挤了。 以后解放碑那边停车行车都是大问题，而且全是大坡，8d的地形，住的并不舒服。 虽然枫城在杨家坪和沙区都有项目，生活上也会很方便，但张彦明还是感觉江北这边要好一些，以后会舒服。 而且他也不打算让杨洋住的离商业圈太近，这娘们大手大脚的消费习惯这辈子是改不掉的。 到不是舍不得那几个钱，主要是大部分都没什么用，到时候白白便宜了别人。 你见过洗个脸人家推什么买什么的人吗？见过洗个头就交了两千块办卡的人吗？还不是经常会去的地方。 杨洋就是这种人，经不得劝，也不会拒绝。 所以，生活上舒服方便就好，房子大一些，离商圈远一点，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再就是开车的问题。在渝州没有一台车是真的不方便，江北这边车没有那么多，潜在风险也要小很多。 其实最适合杨洋的是大渡口或者巴县，但那边这会儿确实不太像样，发展起来还遥遥无期。 杨家坪和大渡口是渝州的老工业区，杨家坪是摩托车和军工，大渡口是钢铁公司。都有点又旧又破的样子。 先在自己的地盘上转了几圈，给杨洋介绍了一下，然后就去看房子。 这边的小区都没怎么卖，靠近基地这边的基本上都空着，由物业公司打理。 中心公园这会儿正是漂亮的时候，湖水透着清亮，绿草茵茵鲜花盛开。公园是条状，顺着溪水湖水随意的弯曲。 在公园的北侧，就在新南路边，有一个和公园融为一体的独立小区，不大，隐映在湖光树影当中。 路边是几幢小高层，两侧是弧型排列的联排错层，小高层和联排错层像两条胳膊，抱着中间的联排。 其实就是别墅，不过不是独幢。独幢别墅其实也就是听着好听，其实并不是那么适合国内的情况。 这个小区是非卖品，也不包括在公司福利里面，但内部可以购买。 “咱们这个小区就是小了点，一点也不比那边中建科南苑差。”陪着的物业经理笑着和张彦明聊天：“就是小了呀。” 第1891章 大地产的背后 “不是一个套路，比这些干什么？”张彦明没有打造一个什么高尚别墅区的想法，对这事儿没什么兴趣。 “我就是感觉咱们又不是没这个实力，为什么不能打造一个成规模的高级小区出来。我知道您对那个兴趣不大，又不是说弄很多。当初那个湖就应该争取下来。” 张彦明下意识的往东边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那是水库。过去的事情总提起来有意思啊？” 两个人说的是离这边不远的五一水库，这会儿已经改了名字，叫中健科龙湖。 像这种占用水库的事情，张彦明是肯定不会沾的。虽然事实上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那种地方他是真的不感兴趣。 当下来说那是相当奢华，造出来就是富人区，充满了神秘。不过这种能维持多久？有什么意义呢？ 说过来说过去，不过就是打着噱头多赚钱而已。 十年以后，那里就会变成典型的富贵穷人区，潮湿腐败的房屋让富人纷纷出逃，然后房价又高昂不下，要么空着，要么出租，还哪有什么富贵？ 而且他也不想和那边产生什么交集，不管是竞争还是合作。 这水库人家拿了没事儿，自己拿了能保证没事儿？惹一身骚有什么意义？值得吗？ 事实上，国内的大地产基本上都姓邓，这不是什么秘密。还有有色，外建总，等等等等。 渝州这家刻着楠字，保力刻着榕字。 国内每一家大地产后面都刻着字，然后相互之间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老朱为什么被逼下去？ 房地产这事儿本来就是人家搞出来搞起来的，要不然能发展到后来那样？早就按死了。 张彦明晃了晃头，不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看了看正跑到溪边去闻花的杨洋：“感觉这里怎么样？” “我呀？”杨洋弯着腰回头看过来。 “那我问鬼呀？喜不喜欢？” “嗯，感觉挺好的。这里贵不贵？” “喜欢就行了。”张彦明抻了个懒腰：“那你就住在这里吧，边上就是咱们基地，有事也方便。在那边高层上给你爸妈弄一套大点的，离着还近。” 张彦明指了指高层那边：“行吧？” “可以。”杨洋点点头，看了看张彦明：“我爸妈那个我买，我还你。” 张彦明笑了，掏烟递给经理一根，自己点上：“行，你慢慢还我，不要利息。” 物业经理无奈的叹了口气，遇到这么个不争气的老板也是没办法。心累。 “高档和高级，不是非得别墅湖景，在我的认知里那才是最没档次的。” 张彦明看了看经理，笑着对他说：“高档和高级要表现在服务，配套，设施以及居住环境各个方面，还有宜居性。 你觉得渝州这么湿潮的城市，住在湖边湖心真的那么舒服？那么高级？而且，思维都是引导出来的，国外的概念真的适合国内吗？” “那您的意思是？” “认真做好物业服务，服务设施设备要搞好，维护好小区环境和生态，丰富小区周边的商业，让业主方便，舒服，心情好，这就是高级。 至于高档……就是在前面几项全部合格的同时，看小区的地理位置，交通情况，生活便利性还有满足感。” “幸福指数？” “嗯，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你从哪弄来的这个概念？” “嘿嘿，报纸上总提嘛。那您感觉渝州是高层住宅要好一些？” 张彦明摇了摇头：“高层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其实真要讲舒服，还是小高层和低层这种，不过要装电梯。” 张彦明指了指湖边不远处的小高层：“一二楼做商业，上面住人。” “一楼太潮？” “对，没有冬天的地区都会很潮湿，得把人架起来。” 张彦明点了点头，又往龙湖那边看了一眼：“事实上，别墅显得高档只是因为它贵，咱们国内有这种相当独特的贵物情怀。 事实上呢？买要多花钱，装修要多花钱，家具物品还要多花不少钱，住进去以后，大多也就是在潮湿的一楼活动，再就是卧室。 三四楼你感觉真的有人会天天上去？而且收拾卫生也麻烦，一家能有多少人？大部分空间都是花了钱以后扔在那长毛了。” 物业经理偏着头想了想，感觉，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如果家里只有三四口人，小两层足够用了，联排错层也不错，别墅真的没有必要。”张彦明看着杨洋的背影说：“我的第一套房子就是别墅，在申城黄浦江边。 那边的设计我感觉要比渝州这边好一些，它是架空的，地下层冒出地面，把实际上的一级顶起来一米多两米高那种。” “即能采光又能防潮？”物业经理眼睛一亮。 “对，而且进门要上几步台阶也相当有范儿。其实这也是国外拿回来的东西，咱们自己的传统是一楼公用，楼上私用，忌地下。” “这地方蚊子多不多？”杨洋玩够了花，手上捏着一朵回到张彦明身边。她头发短别不上。 “我们有定期杀蚊虫的，不能说没有，但保证在控制之内。”物业经理笑着回了一句。 “有纱窗。”张彦明摇了摇头。这种水草丰富的地方怎么可能断得了蚊虫？ “要不咱们上去看看？”物业经理指了指联排，看了看张彦明。 “让她住在边上就好，太大了不合适。”张彦明摇摇头，指了指一边的错层。别墅是地上三层，错层是复式。 你指望杨洋收拾屋子？那真是想太多了，两层，雇一个家政正好。 “那上面能不能看到湖？”杨洋扭头往上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湖面和溪水。 “能，走吧。”张彦明招招手，几个人往右手边的错层走过去。这边是东方，全天不缺日光。 “真给我买呀？”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有点兴奋。 张彦明笑着在她头上揉了揉。只要你想要的，我什么都给你。 房子是装修好的，方案是张彦明和小岛做的，里面很多东西都是定制品，有钱都买不到那种。主要是这会儿的装修流行和后来差异太大，而且很多东西还没有。 乳胶漆在这会儿刚刚开始流行，还属于贵重材料，还不能调色，地砖墙砖也比较单一。墙纸还是发泡的，图案呆板还死贵。 物业经理给开了门，大家套上鞋套进室内参观。 “感觉还行不？”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儿，张彦明问杨洋。已经看出来她很喜欢了，这丫头其实特别好满足。 “会不会太大了？” “有家政，不用你自己收拾。”张彦明笑起来。她才不是感觉房子大了，是在痛苦打扫卫生。 第1892章 刷卡 “吃饭可以自己做，也可以叫家政来做，不想在家里吃就去食堂，基地学校医院都可以。等下给你拿张卡。” “边上的酒店是咱们自己的。”经理提醒了一声。 “那去酒店吃也行。到时候看你喜欢吧。”张彦明点点头：“那就这套吧。咱们再去看看高层，等下一起把手续办了。” 大家出来又去一路之隔的高层小区里。 枫城的小区绿化向来是重点，小区内部其实完全可以看做是一个公园，相当舒服。 曲径通幽小桥流水什么的都是标配，郁郁葱葱的香樟林，石子路，小溪游鱼，花海围绕蝴蝶乱舞，鸟鸣阵阵。 从大门进来，随处可见散步的老人，有些还带着孩子。这边居住的大部分是物流和安保的家属，老年人居多。 张彦明让杨洋选个楼层，她想也没想的就来了个十六。那就十六吧，物业经理打电话问了问，带着大家去了七栋。 这里不是渝州比较流行的塔楼，而是不太常见的板楼，一梯两户，保证每一户的户型都比较完整，南北通透。 房子不小，标准的三室两厅两卫，一厨双阳台。不是那种凑数的厅室，厅是标准的客厅餐厅，房间宽敞，有衣帽间和休闲椅。 地面是磁砖一铺到底的，厨房有十几个平方大小，还有个洗衣房。整个小区都是光纤入户。 “感觉行不行？行就定下来吧。” “会不会有点大了？” “你爸妈，你弟弟再加上你奶奶，三室正好够用。我们的小区客餐厅还有厨房都是这个标准，换别的户型也差不多。” “那行吧，宽点也好用些。” 张彦明对物业经理说：“那就定了吧，就这套。手续什么的就麻烦你们给跑一跑。” “没问题，”经理点头应承下来：“那麻烦杨美女身份证给我用一下，下去签几个字。” “走吧。” 大家又下了楼来到物业办公室，服务中心的二楼。 “这里有健身中心，标准泳池，台球和乒乓球，后面还有露天的羽毛球和篮球场，业主卡就是会员卡，如果需要的话我帮您开通，会费一年一交。” 物业经理接过杨洋的身份证，给她介绍了一下服务中心的项目。 杨洋就看张彦明。 张彦明摇了摇头：“还是等你爸妈她们来了自己决定吧，你又不住这边。你弟弟到时候如果想开叫他自己开，会员费自己交。” 其实说这个有点早，她弟弟还在巫县读高中呢，张彦明的目的是让她有个记性。 杨洋看也没看，按照经理的指点签了字，把粗心大意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一点耽心也没有。不愧是完全靠运气活着的人哪。 “来吧，到财务交一下款，证件这一块我们帮您跑，到时候直接给您放到房间里也行，您自己过来取也行，电话联系。” 经理又要了杨洋的电话号码，存在自己的手机里。 “好多钱嘛？”杨洋又去翻刚签的合同，她根本就没看。 “一共两百多万。”经理给她在合同上指了指。高层不多，主要是错层比较贵些，一百六十八万。 这个价格相较附近的中健科已经便宜了至少一半以上，但质量到配套，服务其实都有超出。房地产想捞钱真的是太容易了。 “去刷卡吧，看我干什么？”张彦明笑着指了指杨洋的钱包。 “累张啊？”杨洋拿出上午刚给她的副卡。 “嗯，去刷吧。” 杨洋拿着卡片看了看张彦明：“那我刷喽？” “嗯，快点弄，然后还来得及去看看家具和电器。” 刷了卡，合同手续什么的都整理好放到包包里，房子也就买完了，大家从物业出来。 杨洋又兴奋起来，拽着张彦明胳膊的手明显在出汗，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笑容。这家伙什么事情都是摆在脸上的，都不用猜。 还没上车，物流和安保的渝州负责人走了过来。 “彦明，过来了招呼也不打，这不是让我们犯错误吗？” “招呼都没打你们就过来，这才是犯错误吧？” “哈哈，这个你可管不着，今天星期天，我们自由支配时间和行为。” “这是杨洋，给她和她父母在这定了两套房子。” 张彦明和几个人握了握手，介绍了一下杨洋：“正好你们来了，明天要去巫县帮她父母搬个家，接个老人。” “小事儿，什么时候去？”几个人打量了杨洋几眼，把这个人记在心里。 “明天吧，我带她去看看电器家具，屋里什么也没有呢。你们忙吧。” 几个人也不和张彦明客气，和物业经理一起看着张彦明几个人上车，挥手送行。 “这个是谁呀？” “不认识啊，今天第一次见。巫县人，七六年的，音乐老师，现在在蜀音读成教。就这些。” “没了？” “没了，老板不说我问哪？房子钱老板出的。卡给她用了。让我帮着跑证件，给她迁户口。” “猜这些干什么呀？没用的事儿。走，凑一起了就去整点。” …… 张彦明给牟哥打了个电话：“牟哥，咱们渝州的店在哪儿？有吧？” 超市商场包括国民电器这些张彦明都清楚，凤凰家具这边他什么也没掺合，是真不知道。 “有，渝州，蓉城都有。你要干什么？” “地址给我，我去转转。” “行，我给你发个短信。你去那边啦？” “嗯，来蓉城办点事儿，正好渝州有个朋友要买，我陪她转转。” “那行，回来咱们找时间聚聚，今天不陪你唠了，我和你嫂子陪女儿呢。” 很快，牟哥的短信发了过来，家具店在解放碑和沙区得意，有两个门店。 国民渝州总店也在解放碑，那就不用往沙区跑了，三辆车直接回了解放碑，停到酒店的车库里，几个人出来步行去找家具店。 这会儿气温没有中午那么热了，但渝州这地方没有风，不像其他地区站在阴凉里就会凉爽，这边在阴凉里一样闷热。 一边走，张彦明给杨洋指了指自己家的商场和超市的位置：“枫城百货，西牌楼百货，福佑多，平价生活，还有那个乐颂25便利， 包括国民电器，凤凰纯木家具，还有咱们住的这个威斯汀酒店，枫城酒店，愉悦年华，月亮湾度假酒店，这都是咱们自己的。” 刚才已经给杨洋在物业那边拿了张员工卡。 “凭着这张员工卡都可以直接享受内部折扣，包括坐飞机什么的，你有时间把那个小册子好好看看。” “去哪都行？” “嗯，只要覆盖到的地方都行，册子上有详细的说明。你如果想出门去玩，先联系一下安保这边，让他们出个人陪你一起，这样安全些。” “有女安保员吗？” “肯定有啊，这话问的，公司上下有不少女性高管，都是男的能方便吗？你可以完全信任她们，要服从她们的一些安排。” 第1893章 苏玉告状 第二天是星期一，也是一年一度的中秋节。 渝州的天气还是那么闷热，太阳光照的人睁不开眼睛。 昨天定购的家具电器会由店里送货到家，那边有物业配合进行安装摆放收拾，张彦明和杨洋一起去了巫县。 没坐汽车，也没坐船，太慢了。 这会儿巫县往外面来的交通状况实在是可以用艰难来形容，这么有名气的旅游重县，甚至还没有几条像样的公路。 汽车跑到重庆需要十五六个小时，船超过二十四小时，是个封闭的小世界，过着慢节奏的生活。 老县城老旧逼仄潮湿，可以说满眼都是脏乱差。 杨洋的父母这会儿在县里租房子居住，照顾读高中的儿子。 她家的老房子在距离县城四十多公里外的山里，老宅这会儿已经没有人了，卖掉了。 她父母原来就住在她爸爸上班的学校里，公房，虽然退休了也可以住，一直到去世，但生活上确实太不方便。 而且她爸爸一辈子也没做过农活，性格也属于比较好动的人，不工作了在山里根本就待不住。 直升机降落在县城北侧的一片空地上。 这会儿县城正在扩建，为整体搬迁做准备。 巫县是为数不多的需要整个县城都搬的地区之一，为库区让路。下面很多乡镇也都需要重新安置。 这还是好的，很多人被迁去了外省，涉及到十几个省百万人口，分散的七零八落。巫县的对接城市是岭南肇庆。 下了直升机，这边已经有车辆在等着了。物流在这边有办事处。 也没耽搁，直接到了杨洋父母居住的地方，物流的人过来帮着收拾东西。 收拾了几下，张彦明抓了抓头皮，把杨洋拉到一边：“这些东西还要啊？挑重要的拿点，其他东西该扔扔了吧？或者送人。” 杨洋想了想，就去找她爸妈商量了一下，最后挑挑拣拣的归弄出来一部分，直接交给了物流那边。 杨洋去学校看了看弟弟，给留了几百块钱，然后和妈妈去她小姑姑家里接奶奶，等事情都安排好已经是下午了。 大家又坐直升机返回市内。 她爸爸视力不行，走路都费劲，只能等着别人安排。 等大家回到新房子这边，家具家电已经全部摆放安装到位了，连床铺都已经铺好，卫生也收拾的干干净净。 张彦明叫杨洋拿了一千块钱出来，让物业经理去安排请帮忙的员工吃个饭，或者按人头发放下去。 刚搬过来也做不成饭，晚上大家就在边上的饭店里吃了一顿，算是过节。这会儿中秋还没有假期，和平时并没有什么区别。 杨洋给父母留了五千块钱，跟着张彦明回了酒店。 她还要在蓉城上学，她自己的房子只是把家具家电弄回来了，其他东西都没买，住不了人。 张彦明本来是说让她今晚在家里陪陪父母和奶奶，她说不用。 她在家里地位比较高，性格也强势，父母和弟弟都习惯了听她的安排，连疑问都没有。 张彦明也知道会是这个情况，也就没劝。 廖娜中间给杨洋打了一个电话，想约她出去玩儿，知道她在老家就说回去再约。 接下来几天，杨洋带着父母去采购，买些衣服和生活用品，熟悉周边的环境和交通，张彦明都没去。 现在和原来不一样了，他可以给杨洋一切，但不太适合和她的家人接触的过于密切。必竟是完全不一样的人生了。 他也没想过再把杨洋绑在身边，她可以去过她想要的生活。他只是想把自己能给的都给她，弥补一些自己心里的遗憾，或者说亏欠。 让她开开心心的。 …… “喂？哥。”蓝彩衣的电话。 “嗯。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和小苏玉两个在渝州啊，听说你在这边。” “你们在渝州？参加什么演出？” “中秋晚会啊，我在蓉城，小苏玉在渝州，然后我俩一起有个商务活动在这边儿，听安保姐姐说你也在这儿。” “嗯，我到蓉城办事情，顺路来渝州一趟。你们在哪？” “在愉悦年华，活动就是在这边儿。我俩来找你呀？” 渝州愉悦年华酒店在观音桥，枫城接手的那个欧式一条街烂盘那里。现在那边已经是渝州闻名的商业步行街区了。 “那来吧，我在威斯汀这边。活动搞完了吧？” “完了，主办方想请吃饭我们没去，纪姐去的。”纪姐是工作室给她们配的经纪人。 “嗯，那行，过来吧，在这边吃饭。” 张彦明放下电话想了想，给杨洋打了过去：“你是陪你爸妈吃饭还是回来吃？” “我回来，在路上了，在观音桥这边买了点东西逛了一会儿，嘿嘿。” “那行，正好介绍两个人给你认识。” “谁呀？” “蓝彩衣和小苏玉，正好她们在这边参加活动。” “你还认识明星啊？真的假的？”杨洋的声音马上提了几个度。 “她们是我工作室的员工。要回来就快点。” “马上马上，马上啊。”杨洋亲了电话一口挂断。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让富海去酒店餐厅订位置，安排晚饭。 他也没问为什么这两个人会跑这么远来参加中秋晚会，为什么不就近参加国家台和京城台举办的晚会。 想来应该和所说的商务活动有关系吧，一举两得。 现在国内市场彻底放开，国外品牌大举进入，国内的先导品牌也在全力开拓市场，各种商业活动代言什么的越来越多。 国内正在从黄金十年进入商业十年。这是最美好的二十年，往前太苦，往后太累。 彩衣和苏玉先到的，一前一后走进张彦明的房间。两个人性格正好相反，一动一静，一个大咧咧的一个文静内敛。 “哥，她骂我。”进了屋苏玉就跑到张彦明面前拽着他袖子告状。 “她骂你干什么？” “她不讲理。” 蓝彩衣翻了个白眼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房间里的布局摆设。 “来这边参加晚会是因为商务活动吗？”张彦明问蓝彩衣。 “嗯，正好顺路不用来回跑。果果去了潭州，家凤她们几个在羊城。”蓝彩衣简明的说了一下大家的动向，她知道张彦明肯定不知道。 徐家凤和工作室后面签的几个人名气还不够大，撑不起来大合同，只能跑团，不过收入还是蛮不错的。 只有郑仁和张斐暂时没有什么商务活动，跟着黄厂长拍戏。这会儿在安东。 不过这两位走的是大银幕，将来形像树起来以后牌面要比歌手大的多，也不急在这一时片刻的。 各人有各人的饭，想盘盘都吃的基本上最后都是被撑死。 第1894章 自豪 蓝彩衣平时在院子里就像个大姐姐，很照顾这些妹妹，管的也紧。 苏玉告状被骂是蓝彩衣不让她抽烟。 苏玉认识张彦明就是因为买烟，烟龄不低了。到也不是不让她抽，就是看着让她少抽。 张彦明笑着伸手在苏玉脑袋上一顿揉搓：“还搞上诬告了。” 苏玉一脸悲愤，无语哽咽。 杨洋拎着几个手提袋兴冲冲的走进来，看到有人下意识的的放慢放轻了脚步。 “来。”张彦明冲她招了招手：“这是蓝彩衣，你俩差不多大，这是苏玉，比你小。这是杨洋，音乐老师。” “你们好。”杨洋把手里的提袋往地上一扔，眼睛里闪着小星星走过来。 蓝彩衣和苏玉也和杨洋问了声好，眼神里全是疑惑，看了看张彦明，又相互对视了一眼。 “走吧，去吃饭。”张彦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杨洋是学院派，唱功还可以，也喜欢唱歌，以后你们可以多交流。” “我唱的一般，肯定不如你们。我可喜欢听你们的歌了，专辑我都有。” 蓝彩衣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摇了摇头：“她不会签到工作室，还是做老师好一点儿，喜欢玩的话有些活动到是可以参加一下。” 当明星还是挺辛苦的，老院子工作室还是出了名的懒，不会挤压艺人。 就算这样几个人事情也不少，学习，训练，出唱片，商务活动，代言什么的，只是比别人家的艺人要舒服的多。 到不是吃不起这个苦，是张彦明就没打算让她过那种生活。而且她自己对名气什么的就没有追求。 “她这个人没什么心机，性子也软，不太会分辩好赖人，真朋友很少。”张彦明看了看笑的傻乎乎的杨洋摇了摇头。 “没事，以后我们一起玩儿，让那些垃圾离的远远的。”苏玉拍着胸脯表示自己可以当朋友，蓝彩衣就抿着嘴笑，目光里有些复杂。 等到吃过晚饭，三个人已经凑到一起聊的很开心了，苏玉和杨洋都是那种没什么心眼的实诚人，比较直接，也比较容易相处。 蓝彩衣是那种有点敏感，比较感性的人，会比苏玉和杨洋复杂的多，想的也多，但杨洋是张彦明的‘朋友’，她也不用戒备什么。 “吃好了没？吃好了咱们去看个电影吧，贡献几张票。”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今天是无间道上映的第一天，怎么也要去电影院看看。他还是挺期待成坤他们几个的表演的，想看看效果。 自家工作室的电影上映，蓝彩衣和苏玉自然知道，就算没有张彦明请客她们自己也会去支持一下的。 “什么电影？”杨洋问了一句。不过看电影是她的爱好之一，肯定不会反对。 “咱们工作室自己出品的一部警匪片。” “有没有你们？”杨洋问蓝彩衣和苏玉。 “没有。我们是唱歌的，就上次拍那个我哥舍不得找人了，才叫我们客串了一把。那个广告片。”苏玉挽着杨洋的胳膊，扭头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嗯，广告效果还是不错的，这段时间山上已经收支平衡了，等回去给你们发奖金。” 路过你的全世界七月上映，这才下画一个来月，反应确实不错，很多年轻人特意跑到樵坪上面去看拍摄场地，或者在那里表白，到是成了‘圣地’。 换种说法就是网红打卡点。 渝州的大小影楼也纷纷跑过来和公园签长约，把这里发展为了外景拍摄地。 说实话这么快就能收支平衡张彦明都相当意外，这个数据说起来是有点吓人的，很魔幻。 一个公园，或者动物园的运营成本那是相当高的，很多国营园都是赔钱赚吆喝。当然，这里面人为猫腻也多。 我党向来擅长搅局祸祸，景区园区商业区火一个就能搅活黄一个，全国上下无一例外，没有谁能逃得脱。 说实话火车和飞机那种是实在没办法，谁也离不开，要不然也早就黄了。 管理就是不管不理一刀切，经营就是盲目瞎搞中饱私囊抬价格。 从酒店出来，富海抓了抓脑袋：“哥。咱们去哪家看？” 解放碑这边电影院比较多，红星院线和枫城院线都有，再加上其他野生的，有五六家。 “当然去自家的，你愿意给别人送钱哪？”苏玉怼了富海一句。 “你讲理不？”富海回瞪回去：“我说的就是自己家的好吧？三个呢，你都去呀？” “咱们家还有电影院哪？”杨洋惊讶了一下。 “去八一吧，正好散场出来吃好吃的。”张彦明指了指左手边：“离的还近，走过去没几步的事儿。” 八一路是好吃街。外地人读三声，好吃，本地人读四声，好吃。很动态的名字。集合了近百种特色小吃。 队伍一下子扩大成了十八个人，顺着马路晃了过去。不到两百米。 富海不但要负责买票，还要负责给大家买零食饮料，小脸苦的直抽抽，把苏玉乐的哈哈直笑。 在候场大厅等了有二十多分钟，检票进场。 电影拍的还可以，和张彦明记忆里有很多不同，但一样精彩。 或者说更精彩一些，必竟他在出剧本的时候把原来的漏点都堵上了，人物刻划的层次更丰富，故事也更紧凑。 两个小时全程没什么尿点，观众的反映也很正面。这片子稳了。 张彦明拿出手机给张永光和成坤他们几个发了条信息，表扬了几句。这导演他不熟悉，就见过一面，也没有联系方式。 散场，大家随着观众往外走，杨洋松开看电影时一直抱着的张彦明的胳膊，和苏玉挽在一起，两个人压着声音说话，苏玉给杨洋爆料成坤他们几个的糗事。 “你们都认识呀？” “啊，这片子是我哥的剧本，咱们工作室投资出品的。他们几个和我哥是好朋友。你不知道？他们是校友。” “他是哪毕业的？” 一提这事儿苏玉又笑起来：“京影，导演系的。” “那你笑什么呀？” “我哥都没去上过几天课，还是提前毕业的，是后门生。不过我哥写剧本很厉害的，导演就只有一部纪录片。他也没时间。” “那他平时都干什么？” “平时？公司要管哪，那么多公司呢。还有工作室这边。他要写歌，监制，还要写剧本。经常出差。单位那边也得总去开会。” “他在哪上班？” “你不知道？” “不知道。” “以前在军部文艺局，现在在军部科学院。职务是副院长。”苏玉自豪的在肩上点了点：“我哥是中i将。” 第1895章 好吃街 现在，蓝彩衣沈果果和苏玉几个人，和张彦明的家人也没什么两样，都管张妈叫妈，管张爸叫爸，相处的特别好。 徐家凤因为是王佳华的朋友，反而还没那么亲近。 郑仁不一样，他是个老爷们，虽然亲近，但没有女孩儿那么细腻。 这里面再分一下，苏玉肯定是第一，这丫头没那么多心机，那是真的把张爸张妈当爸妈的，张彦明就是亲哥，一说起来发自内心的自豪。 张彦明本身是个比较敏感的人，观察力很强，这些自然也是心里有数。 就像蓝彩衣，她永远也达不到苏玉这种水平，甚至张彦明还能感觉出来她的一些想法，只不过隐藏的很好。 这次认识杨洋，心里最触动最复杂的就是蓝彩衣，估计是感觉有了希望？ 正胡思乱想呢，蓝彩衣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哥，杨洋这，怎么回事儿？回去能说吗？” 苏玉和杨水挽着胳膊一边说话一边走，蓝彩衣就自然的走到了张彦明身边。 张彦明扭头看了蓝彩衣一眼：“没什么不能说的，她是我很早以前认识的朋友，很好的那种，那时候我还不认识红叶呢。 而且，这次见面其实是一个巧合，很意外，我就顺手帮帮她……以后怕是见面的机会会很少，我必竟已经结婚有子有家庭了。” 蓝彩衣看了张彦明一眼没再说什么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电影院出来就是美食街，灯光璀璨行人如织，五光十色的灯光把路面和路两侧的大楼映衬得光怪陆离，喧哗的人声夹杂着各种美食的味道迎面而来。 每一个从电影院里出来的人都会下意识的咽几口唾液来抵抗瞬间产生的强烈食欲。 “哥，咱们吃什么？”苏玉扭过头来大声问了一句。 “随便，你们定吧，想吃什么吃什么。” 这边有堂食大餐，更多的是街食小吃，从油炸到烧烤再到蒸煮，辣椒的香气萦绕在空气之中。 国内有好几个省份都能吃辣好吃辣，但只有渝州是重麻重辣，辣椒和麻椒一个也不能少，所以食物也有一种特殊的香气。 苏玉想吃什么都会回头问一声张彦明要不要，杨洋后面也有学有样，两个人都是吃货，带着大家一路横吃过去。 很快十几个人都是手里捧着嘴里嚼着，慢慢的顺着马路向前走。大街上的行人基本上都是这个模样，捧着吃的慢慢逛。 蓝彩衣和苏玉很快被人认了出来，很多人扭头看过来，议论纷纷，不过并没有冲过来要干什么的人，到是有人喊名字，两个人就笑着给个回应。 解放碑经常会有明星艺人出没，经常有人在这里被拍到，但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事实上那些前呼后拥遮遮掩掩的就没有一个是大牌，基本上都是故意弄出那到副样子吸引别人来注意，或者是表演给饭圈看。 “彩衣姐姐，苏玉姐姐，可以和你们要个签名吗？”三个明显是学生的小丫头终于没经住心里的冲动诱惑，靠过来小声问了一句。 蓝彩衣笑着点了点头，比了比手里的串串：“等我把这个吃完擦擦手，有油。” “彩衣姐姐也喜欢吃我们渝州的小吃吗？” “很棒，好吃。”蓝彩衣比了比大拇指：“巴实。” 一句巴实引得周边的人都笑了起来，目光也亲近了许多。这属于家乡自豪感。 其实蓝彩衣和苏玉吃的都谈不上正宗，不敢让老板放过多的麻椒辣椒，就是意思意思，怕辣了嗓子。 杨洋也不太吃辣，也是要保护嗓子，对于一个唱歌的人来说，这是下意识的行为，最基本的自我保护。 一群人里反到是张彦明最能吃辣吃麻，还很喜欢吃。 蓝彩衣把手里的竹签丢进垃圾桶，从富海手里接过湿巾擦了擦手和嘴，还有笔，给三个盼的两眼冒光的小姑娘签名。 苏玉没她这么细致，就扯了点手纸随便擦了两下。 看到有人要签名，又围过来几个年轻人，安保员看了看张彦明，张彦明示意不用管，注意点就行。 其实也没几个，五六个人吧，和这满大街的人比起来根本可以忽略掉。大部分人也就是看一看议论几句。 那种暴乱一样蜂拥而上的，要么是在活动中，要么是九十年代的事情，这会儿除了刻意的饭圈行为基本上不会发生。 除非你自己非得搞出来点什么事情，那肯定就被围了。 一条街走了三分之一，几个丫头就已经吃不下什么了，肚子装不下了。 张彦明和安保员还有富海又坚持了一会儿，也没能把整条街吃遍。扫街失败。 杨洋看了电影吃了小吃有点开心，就有点想去夜场看看。可是这个真不行，别看逛街没事儿，要是去了夜场蓝彩衣和苏玉肯定分分钟被围。 环境不一样，人的行为也就会发生偏差。 大家就顺着吵杂的好吃街一边闲聊一边走了过去，全当是消食散步。 过了十字路口，就好像一下子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树影密集了起来，灯光也不再五彩缤纷，两边的门店都关了。 虽然行人也不算少，但好像和另一边就完全不一样了，连说话也下意识的小声了些。 空气有些清凉，但不会感觉冷，也没有风，没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声，出租车的大灯不时的从大家脸上扫过。 杨洋对不能去夜场明显有些不太心甘，往那边看了好几眼，但没再提起。轻重她还是知道的。她的性格本来就不会强迫别人。 “等我们走了你让我哥带你去吧，我们真不能去。” 苏玉笑着扯了扯杨洋的衣襟：“那种地方我们要是去了会被说的很不好听，容易乱，而且，他们老板也给不起钱。” 别人去了要消费，她们去是要收费的，而且收费还相当高。 至于给不起钱就是开玩笑了。 夜场的利润那是相当暴烈的，那些老板巴不得能请这些人去，砸钱肯定不会犹豫，只是艺人需要注意自己的形像。 要是明天的报纸一报，蓝彩衣苏玉夜场现身，马上就会骂声一片，两个人的形像也就毁了。在大部分人心里夜场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它确实不是。 不过，这会儿也是渝州夜场最后的辉煌了，马上就会被各种酒吧代替。随着物资的丰富，人们的生活也是在不断变化的。 流行和时尚本质上其实就是不断的变化。 逛了一圈儿，大家绕回了酒店。 蓝彩衣和苏玉也没回去，就在这边住下了，并不会耽误明天的活动。 她们是来给自己代言的品牌站台的，活动要搞三天。 第1896章 先写他一亩地的 随着国内商业市场的活跃还有市场的放开，还有国人品牌消费意识的迅速澎胀（忽略质量追牌子），国内已经成为了国际上最大的市场。因为它基本空白。 九十年代中期以后，在极端暴利的怂恿下，各种大小真假的国际品牌蜂涌而入，国内企业也不甘市场被外人瓜分奋起直追。 热火朝天的市场争夺大战中，第一个被波及的就是明星产业。各种代言，广告，商务活动密集猛烈。品牌和商家大把的洒钱。 和国外成熟市场的代言往往是为了塑造加强品牌文化内涵不同，国内的广告代言就是赤果果的为了产品销售。 刚刚进入自由市场十年的国内，报纸，电视的公信力强大到让外国人不敢置信，然后就是欣喜若狂。 根本不用考虑太多，投入就能暴炸式的产出，只要明星牌子够大，号召力够强，烂菜叶子也能卖出宝贝的价格。 而且奇葩的是，在这其中根本不会有人去承担责任，国内的明星大牌也不在意产品的质量口碑，只要给足了钱。 而报纸电视广播平台比明星大牌还要随意，简直让老外怀疑是不是穿越了。给钱什么都能上，还帮着你出主意搞噱头。 ……说句实在的，国外品牌，不管是服装化妆品食品还是汽车，都在国内经受了一番去芜存菁的洗礼。 然后他们才知道，原来生意还能这么做，简直是打开了另一扇金光闪闪的大门。而且没有监管没有控制不用负任何责任。 然后世界上每一个品牌下面都出现了一种现像，产品分为两种：国内市场的和国外市场的。 没办法，不管是烟酒摩托车汽车还是什么，国内的企业手把手的教啊，还不收学费。 …… 零零年代，渠道就是最大的力量，再大的牌子在渠道面前也只能伏降，交出主导权。 是的，你没看错，进入零零年代以后，市场的主导是渠道，包括定价，宣传还有销售模式，大部分厂家只能陪着玩，连利润都控制不了。 电器商城，大型超市，大型商场，几大霸主齐头并进，各地的集贸（批发）市场一片火红。 …… 枫城搞了一个百城千店活动，在商业街区推出了一批品牌店铺，直接拿了十几个国际大牌和国内品牌的全国总代理。 杨洋跟着蓝彩衣和苏玉去活动现场玩了一天，凑热闹的欲望得到了最大的满足：蓝彩衣和苏玉拉着她一起上台唱歌。 当然，老杨唱歌是专业的，舞台效果有保证，这事儿不可能胡闹。 她能带薪来蜀音进修就是因为在移民城市对接工程的一系列演出中担任独唱，算是立功奖励，论起舞台演出经验比蓝彩衣和苏玉还要丰富深厚。 这傻丫头就不知道什么是怯场，多大舞台都敢上，都能正常发挥。 她唯一的问题就是，可能是从小到大生活环境还有胆量的问题，不管和谁相处，她都会不自觉的把自己摆的特别低。 只有在登上舞台那一会儿，她才充满了自信。 所以张彦明也乐得的她能和蓝彩衣苏玉她们一起出去玩，希望这样能潜移默化的增强她内在的力量。 “哥，杨洋好厉害，一上台像变了个人一样，气场什么的好强啊。让她跟我们一起去走场吧？这活动还有好几站呢。” 苏玉和杨洋算是有点‘臭味相投’，一下子找到了知音那种感觉，极力推荐杨洋一起去演出。 “我就是胡闹，我不行。”杨洋下意识的就想推。 “她唱的真不错，比我们专业。而且舞台控制能力也确实厉害，台风很正。” 蓝彩衣点了点头，看了杨洋一眼：“不足就是她底子太好，太学院了，发声习惯上有些歌曲就不太合适，再就是，她没有自己的歌。” “咱们几个，再加上江海哥和朱玉的，她就唱呗。”苏玉说：“等我哥有时间了先给她写一亩的，那还不容易。” 张彦明去苏玉额头上弹了一下：“种苞米啊？还先写一亩地的。” 苏玉捂着脑门装哭。在家里她们几个就经常说张彦明写歌像种地一样，量产，好像都不需要费劲一样。 从开始到现在，蓝彩衣，苏玉，沈果果一年一张唱片，朱丽和江海也是时不时的出首新歌，大家都习惯了。 连徐家凤现在都出了五六首单曲，关健是，还都好听，都能流行起来。 这主要得感谢ktv，张彦明在某一个世界开了五六年的歌厅。 不管是谁，一首歌你每天听个十几遍听上几个月，根本不用学，全会唱，连伴奏都能一个音符不漏的哼出来，还不跑调。想跑都跑不了。 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就是这么个道理。古代人读书都是朗读的，所以都能背诵。一首歌才几分钟？ 杨洋跟着蓝彩衣和苏玉演出（玩）了三天。 主办方‘咨询’了蓝彩衣以后讨论了一下，给了杨洋三万块演出费，把杨洋激动的觉都不想睡了。她还是第一次赚这么多钱。 这会儿她在学校一个月三百多块钱的工资。 渝州的工资水平向来保持在全国的最低线，一直到零八年以后才慢慢追上来。 杨洋的父母经过几天的熟悉，算是在这边安顿下来了，生活质量直接翻了十万八千番，老两口相当满足。 张彦明这边也接到了蓉城的电话。 于是一行人又开车往蓉城返。一来一回几天的时间，杨洋的生活已经彻底改变。 “你爸妈那边还习惯吧？” “嗯，我妈可高兴了。” “那就好。在蓉城需要台车吗？需要就买一台先开着，以后回了渝州再换。” “我想买一台，买台便宜点的，小点的，我开贵的也没什么用。” “有喜欢的？” “嘿嘿，我看那个雪佛兰挺好看的。” “哪一款？” “……没记住，就是雪佛兰的，两厢车，真的好看。” “行吧，你感觉好看就行……买自动档的吧。” “我不会开自动档。” “开几天就好了，就是个习惯问题，比手动的省事儿。” “好吧。你陪我去呗？” “行，我陪你去。”张彦明在杨洋的脑袋上搓了两下：“不许烫头了啊，留起来。” “我头发不弄不行。” “染色可以，黑色。” 杨洋是少白头，十几岁就开始有白头发了，这属于先天气血不足，身体虚弱的表现。 “彩衣和苏玉她们出来演出是多少钱？” “她们是签的大合同，彩衣和苏玉差不多，一年下来有一两千万的收入，单场演出的话二三十万，四五十万，看怎么谈。” 第1897章 两千度的眼镜 杨洋眨着大眼睛呆了一会儿：“这么多啊？” “她们的唱片卖的好，歌曲还有格外收入，还有一些代言合同什么的。出来演出其实不多。” 这会儿歌手的收入主要还是靠唱片，靠歌曲发行量，然后是代言费用。 事实上这种光景也维持不了多久了，这个世界的网络进程比张彦明记忆世界里要快好几年，估计挺不到零八。 杨洋就感觉自己这三万块钱不香了。这差的也太悬殊了。不过她的什么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没一会儿又开始捧着钱开始傻乐了。 “回蓉城把钱存起来，身上别带太多现金，现在到处都能刷卡。” “嗯。存这张卡里呀？” “存你自己的卡里，这张卡不能存钱。你别搞错了。” “为什么？” “这张是信用卡，里面自带额度的，花了再还。你存进去它就当你是在还款，就没了。” “那怎么办？” “你自己没有银行卡？” “我只有工资卡，一张存折一张卡。卡能在这边用，不过要扣钱。” “那就再办一张吧。”张彦明看了看车外，对司机说：“看到有渝商行停一下。”司机应了一声，和富海两个在路两侧找起来。 好在出来没多久，还没离开市中心这片儿，很快就看到了渝商的牌子。 张彦明陪着杨洋进去办了一张银行卡，把钱存了进去。 这还是杨洋自己第一次办银行卡，感觉好新奇的样子。 “这张里面原来有钱吗？” 张彦明一头黑线：“没有，这是银行卡，有的就是你自己往里存的钱。那种是信用卡。” “那我可以办信用卡撒？” “可以，但是额度不会太高，估计也就是几千块钱。你办那个干什么？” “不干啥子。嘿嘿。哎呀，我问问撒？” 反正也下了车，张彦明点了根烟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家卖炒栗子的：“你吃不吃那个？” “什么？栗子。要吃。” “走吧，买点。不知道炒的好不好。” “赏一哈撒。”杨洋拉着张彦明跑了过去，也不嫌热，拿了一颗咬开皮吃了一半，把另一半塞到张彦明嘴里：“可以，要得。” 买了五斤炒栗子，又买了些泡椒凤爪，水和饮料，回车上大家分了一下，重新出发。 “你用钱或者买东西就刷那张卡，平时身上现金不要带的太多，东西也不要随便放，现在小偷挺多的。” “好，晓得。” 张彦明抽了抽嘴角叹了口气。这家伙丢三落四的性格估计说了也没什么用。这可是一年能丢好几部手机的主。 不是随手放在哪里忘了拿，就是坐出租车直接扔车上了。这都是张彦明深刻的记忆。 那会儿他还在挣工资，一年六七万块钱，她的手机就能干掉一万多。 眼镜什么的小东西也是经常性的失踪。真的和养个女儿差不多，操不完的心。 车队经过加油站，拐进去加满油后上了高速。 坐在副驾的富海说：“哥，其实不用买车，这车给杨姐拿一辆开着呗，反正也要换。” 枫城从七月份开始，一个省一个省的开始换车，淘汰原来的旧车换上自家生产的，高管配车，公务车，大巴中巴都要换。 淘汰下来的车辆保养一下卖了还能赚钱，这会儿的进口车就是这么牛逼。 这会儿的人买车就看牌子，没有什么几手车的说法，里程什么的也没几个人会在意。 物流公司正在各省市筹建二手车辆综合交易市场，算是废物利用，开辟一个新的平台，顺便给汽车厂搭建维修售后系统。 相关专业人员的培训工作五月份就已经开始了，成立了汽车销售及维修培训中心，正在申报专业技术培训学校的手续，申请的是汽车销售维修，厨师，面点和烘焙四个专项。 “这个好大哟。”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点了点头，对于杨洋来说奔驰确实有点大了，而且也太高调。 “那就调一辆呗，不行让车厂专门订制一辆小点的，”富海扭着头对杨洋说：“杨姐，咱们自己就有汽车厂，你总不能开别人家的吧？ 让人家白白挣钱不说，质量上那也不一样啊，咱家bgc那是什么档次？” 张彦明笑起来，摇了摇头：“bgc还是太大了，订制一款小的不太可能，要不就红枫吧，那个掀背她开着应该可以。” bgc是对标超豪华车的，超大厚重的车身是标配。 红枫的的定位是中高档，车型各方面就要纤细不少，而且掀背的外观也比较漂亮，还实用，内部空间完全够用。 虽然相对杨洋说的那款雪佛兰两厢肯定还是要大一些，张彦明感觉应该可以了。必竟这东西就是个适应，杨洋以前也没长时间开过哪一款车。 主要是这会儿车也不多，道路宽敞停车方便，等车多起来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那会儿早就练出来了。 “杨姐，听我的，不干，就要bgc，开几天就习惯了，能大哪去？”富海笑着鼓动杨洋。 “太大了，不行吧？”杨洋是别人一劝就犹豫的性格，耳根子特别软，只要不是她特别特别有冲动一早就认准了的事情，基本上一劝就凉。 张彦明就笑：“给她弄台bgc开也不是不行，以后维修费用就你来出，怎么样？你不是劝吗？” “杨姐……”富海看了看杨洋：“行，我出。行吧？” 哈哈哈，张彦明笑出了声音：“那你就等着吧，两三个月做一次漆，大毛病到是不会有，也就是钣个金什么的勤点。” “什么是钣金？”杨洋没听懂，眨着大眼睛问。 “就是外壳变形了要修复。” 富海拍了一下中控台：“那就更应该给杨姐弄bgc了，别的车早早就离着远远的，省着太近他不怕呀？对不对？” 张彦明看了看杨洋：“关键是，墙角栏杆什么的，怕是跑不赢啊，那玩艺儿又没有脚。” 这话杨洋听明白了，红着脸往张彦明身上捶了几下。 “她近视，速度上来以后容易看不清，反应不过来。”张彦明给富海解释了一下：“对了，你和红梨那边联系一下，弄点高度数的隐型眼镜。” “多高？”富海看了杨洋一眼：“姐你戴隐型啊？” “嗯。”杨洋点了点头：“这只六百五，这只八百。有点不够，买不着再大的了。” 富海吐了吐舌头。 “从六百到一千两百度，要日抛型的，回来让她试试哪款合适。以后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行。”富海拿出本子记了一下。 “还有，你问问能不能订制几副一千八到两千度的架式眼镜，尽量轻薄方便一些。” “嗯。” 第1898章 连户口本都没有 杨爸戴不了隐形眼镜，现在的眼镜其实就是对付，比不戴好一点而已，而且他年纪大了，也不易做手术，风险太大。 其实年轻人做近视手术也是有着很大风险的，这东西不确定性太多。 之所以国内有那么多所谓眼科天天宣传一刀见效什么的，那真的就是为了赚钱，他们才不耽心任何风险，反正又不用退钱。 国内所谓专科医院，眼科，男科，牙科等等，这些大部分都是莆田系，从原来的承包科室发展出来的，其他自己体会。 “那个没有吧？”杨洋想了想说：“我记着好像我爸问过。” “没事儿，”张彦明说：“咱们找个最好的地方订制，肯定会有。” 这东西只要肯出钱，肯定就会有产品。 “彩衣去潭州，苏玉去江宁，说是还要跑好几个地方。”杨洋又把这事儿想起来了。 “你想去？”张彦明笑着问。这家伙才不会想去演出呢，她就是想去玩儿，想去吃各种好吃的，看风景拍照片这些。 别看刚才一听人家挣了多少钱好像挺刺激她的，那就是那一会儿，然后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她才不会去想要挣多少钱。玩到是特别积极。 这种性格说不好点就是没有上进心，但说好点就是特别容易满足，活的快乐，没那么累。 “以后想去哪里玩就去，”张彦明在她头上揉了揉，捏了捏耳朵：“不过必须提前向安保那边报备，由安保员陪着去才行。” “去哪都行啊？” “嗯，国内都可以。安保员陪着一个是安全，再一个是不管去哪都可以帮你安排车辆啊，住宿这些，也方便。” “我可以叫朋友一起不？” “那得看是什么朋友。” “就是好朋友呗，同学。到时候也不是我自己出钱，她们也能出。你平时都在哪里多些？” “一般都会在京城，偶尔出差，庐州，渝州，琼岛，鲁尔，琴岛，这些是比较常去的地方。冬天你到是可以考虑带你爸妈去琼岛，那边暖和，可以天天吃海鲜。” “你去过外国没？” “去过，还去过不少地方。不过以后出去的机会不多了。我现在要出去太麻烦。你要是想去国外玩的话，我安排人陪你去。” “你为什么不能去？” “我现在想出国的话，得先和上面申请打报告审批，一般批准的可能性不大。批准了以后还需要和要去的国家申请，过去了也需要全程在对方的监视下行动。” 张彦明撇了撇嘴：“其实就算是国内这边批了，国外能同意的国家也不多，除非是正式的访问，那个动静又太大了，也没有理由。” “我哥是现役中i将，高级将领了，出国的话那就是政治事件，要代表军方和国家的。” 富海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估计以后是没什么戏，还是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其实出国也没什么意思。” “我现在就算在国内活动也是要提前报备申请的，只是比较简单一些，一般不会说不批。”张彦明叹了口气。 人有收获就会有相应的付出，这个因果谁也逃不脱。 他想要做事，做一些大事，这件外衣就必须得穿，还得穿的结实才行。这也是他为什么一上来就抱紧军方大腿的原因。 还有每年各个方面加起来几十亿的基金投入，这都是为了加固装甲，不断提升影响力。 现实中哪有什么安宁平静？有的只是相互的威慑忌惮，是绝对力量下的妥协。 为什么这次给他提衔？为什么把他加进中委？是付出到位了的反馈，在给他套buff而已，也可以叫保驾护航。 其实不只是钱的问题，那只是一个方面。 主要还是张彦明手里的东西，精密制造，光刻机，晶圆工艺，核心软件，汽车制造技术，电子科技相关。 这么说，从98年到这会儿，军方在电子和计算机这一块跃升了不止一点，而且是可信的，自己的东西。 马上，庐州那边的军用车辆就要开始量产了，这又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这些才是关键。 不管怎么起伏，这些至关重要的技术性的东西都是不可或缺的。 即使这样，有些东西，就像房地产，张彦明还是尽量不去碰。没必要去冲突。所以表现下来就是枫城一直倾情于商业地产打造这一块。 而这一块是典型的重资产集中地，需要大量的积压资金，正好是这会儿国内地产商们不感兴趣的东西。 他们玩的是快钱，是空手套白狼。 这么说吧，到03年的时候，一个连锁百货公司两个亿的投资，国内都没有几家同业能拿得出来，09年的时候，两百亿买地还能轰动整个行业。 那暴利而来的钱呢？自然是被分配了，一部分还贷款和利息，一部分被刻字方拿到国外去享受上等尊贵生活，豪车豪宅游艇飞机美女美酒…… 这些和张彦明都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想去产生什么关系，他只想做些自己想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 “你有工作证没？”杨洋充满了好奇。 张彦明笑起来，把证件掏出来递给杨洋：“我们不是工作证，那个我还真没有。” “那你有身份证没？” “没有。我连户口本都没有。可怜不？” “那怎么知道你多大呀？哦，看到了。”杨洋看了看张彦明，和证件上比对了一下：“你才比我大几岁哦。” “那你感觉我是个老头子？” “嘿嘿，没有。你这个是真的吧？” “应该是。” “这个就能当身份证用？” “对，我们就只有这一个身份证明。”张彦明看着证件皱起了眉头。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拿这个去办事儿，能行？”杨洋举着证件反覆看了看：“怎么看真假呀？不认识怎么办？” 这个问题还真回答不了，刚才张彦明想到的也就是这些问题。 总的来说，像张彦明这种身份的基本上遇不上这些事情，因为地位到了，身边总有人会处理相关事务。 但是对于中下层军官来说，这确实是个大问题。因为不管你是谁，你总得在社会里生活，要接触方方面面。 而这会的军人证件总体来说，其实达不到证明身份的作用。很多时候都要反复的开各种证明，反复的人工验证。相当麻烦。 比如驾驶证，比如结婚，比如孩子上学，买房子，比如买车票飞机票，或者银行存款取款，老百姓生活中平平常常的事情，在这边都变得繁琐而麻烦。 就比如银行，存款的时候军官证就可以证明身份，但取款的时候它就又不是有效证件了，你怎么理解？ 第1899章 你要证明你的证明能证明 张彦明伸手拿过自己的包，拿出笔记本和笔，记下了关于证件的这件事和自己的想法。这事儿等回去了得去部里找人聊聊，尽力推动一下。 咱们不管是什么部门单位，从来不会考虑下边人员或者老百姓的舒适，幸福，便利等等，很多事情其实并不难，只是没有人在意。 一般都是发生大事件，涉及重要人物，涉及到自身或者家人这些时候，才会重视起来，或者说被动的重视起来。 张彦明家里很多人都当过兵，这些事情他了解的比较多。 他堂哥曾经就因为结婚买房取款这三件事，反复开了至少十几次证明，来回跑了十几次，人都要崩溃了，可是有气都没地方撒。 两百多公里，十几次，又没有私车，可以想像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麻烦，而且还毫无办法。 前面说过的能存不能取就是他堂哥的亲身经历，还有买房，贷款，办信用卡，取汇款等等，一看是军官证马上就摇头，开证明去吧。 还不是开一次就能行的。 为了办事去花钱买真的假证听说过吗？ 为了减少麻烦结婚不办证听说过吗？然后为了孩子的户口家里安排媳妇那边找人假结婚真离婚。这都是真事儿。 只有级别职务达到了一定的高度，这些麻烦才会不存在。 吃穿住行用都在部队上，就算涉及到地方什么事情那也是就近解决，跑腿也可以安排下面人去。 就比如开车，军人驾驶证不能开社会车辆，得另外换取或者考取社会驾驶证。 但是在零八年之前，军人的相关信息是查不到的，就是你拿个真证他也查不到信息，那它是真是假？有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你得证明你的证明能够证明你是真的能证明，这比那个要求死者本人到场领取遗产还可笑。 …… “写什么？”杨洋软软的靠过来。 “记点事情，就是这个证件的。富海，回去记得提醒我一声，关于证件方面的事情我需要和部里谈谈。” “哎。”富海急忙记在工作笔记上。 杨洋对这些没有兴趣儿，把证件还给张彦明，问：“那怎么分辩真假？” “打电话。给当地驻军打电话，让纠察来辩别。如果你以后遇到有人拿这个证件，第一时间给当地纠察打电话就行了。” 张彦明看了杨洋一眼：“你，还是直接给我打电话吧，在我同意之前不要和对方有任何接触。” “为啥？” “因为你太好骗了，简直可以让骗子没有丝毫成功的成就感。” “就是说我傻呗？” “……嗯。” “你才傻。”杨洋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脖子就来咬他。 这家伙就是这么个性格，情绪上来了她才不管在什么地方身边都有什么人呢。不管是高兴还是生气，马上就发作。 张彦明伸手顶住她的脑门，瞪了她一眼。 嘿嘿，杨洋笑了一声，扭头看了看前面的富海，还是伸头在张彦明侧脸上亲了一下。 “那你和廖娜她爸谁的官大？” “人家是大军区首长，我能比吗？少一颗星星呢。” “那我看你也不怕他呀。” “我们是平级部门，而且我和他的私人关系比较好一些。别在廖娜面前说这些，要是感觉投缘的话就好好处，做好朋友就行了。” “她约我去夜场，说去蹦迪。” “这些地方也不是不许去，第一不能喝酒，第二要带安保员。那地方太乱了，乱七八糟的。” “她都不怕，她还比我小好几岁呢。” “你以为她就不带警卫？安保员去了也不是只保护你自己，即然你和她在一起，她的安全我也有责任的，明白吧？” “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会怪你啊？” “嗯，所以一定要听话，要注意。” 张彦明懒得和杨洋说那些社会很复杂，防人之心不可无的话，那对杨洋来说就全是废话，保证一句也听不进去，不如直接让她感觉到责任。 又乱七八糟的聊了一会儿，杨洋办银行卡存钱的兴奋劲儿过去了，再次被汽车的嗡嗡声催眠，靠在张彦明身上睡着了。 张彦明靠在座背上闭着眼睛琢磨事情，车里安静了下来。 蓉城的天气很晴朗，一点也看不出来前面刚下了半个月的雨，不过相对渝州来说并没有那么热的暴晒感。 车队直接回到酒店，张彦明叫醒杨洋，大家上楼回房间安顿洗漱休息。杨洋一头扎在床上就又睡着了。 张彦明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拿着工作笔记坐在客厅沙发上继续琢磨这个关于证件改革的事情。 这事儿对于上面来说早办晚办区别不大，但能提前给下面的军官减少许多麻烦。其实中间并不是太复杂。 这里关键也就是一个军地协同识别的问题，以现在枫城的芯片技术来说毫无难度，不过需要慎重考虑保密性。 这就需要独立架构一个独立在军队和地方之外的一个第三方保密平台，来识别和屏蔽证件信息，进行显示和隐藏。 它的功能不复杂，只需要识别真伪，提供能够识别真伪的，又尽量少的信息。 它必须是控制在军方手里，但能满足地方上对于证件识别的需要。 其实后来已经基本上解决了这个问题，那就是恢复居民信息，办理地方身份证件，一个人两套证，同时使用。 但那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其实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必竟里面涉及到太多各个等级的保密需要。 还是那句话，高级干部用不到，低级用不用无所谓，中间的还是避不开一个保密要求。只能说是解决了一部分人的麻烦。 房间里的光线慢慢转暗，窗外的车声杂声密集起来。 张彦明用笔敲了敲笔记本，合上收进皮包，站起来走到窗边往下看。 已经是下班的时间，路上的行人车辆明显多了起来。 和渝州几乎一辆自行车也看不到正好相反，这边自行车很多，让张彦明想起了九十年代初的鲁尔。 这座城市，经济体量在这会儿还不到京城申城的三分之二，在十五个副省级城市中排列中游靠下，可是私家车保有量却是妥妥的第三名，八十二万辆。 这个数据差不多占了整个巴蜀省私家车保有量的九成五。 所以说，用一个省来养一座城这事儿，还真不是空穴来风，不过，这也是省会城市的特权吧，必竟是亲儿子。 蓉渝之间的各种矛盾其实也就是这么来的，渝州感觉自己一直在被抽血，要不然给蓉城十个也不是对手。 不过从事实来讲，渝州在各方面的发展确实比较快，比较强大。 第1900章 布局 晚上吃了饭，大家去外面街上走了走，然后把杨洋送回了学校。她还是个学生呢。 第二天，张彦明去了廖大佬办公室，把已经走完程序的文件签收了一下，通知枫城安排人过来办理接收手续。 这边的事情就算是完成了，皆大欢喜。 “你还是选个地方，”廖大佬用手指点了点示意图的某处：“环境各方面比较不错的，好好弄一弄，搞一个公园式的高级小区出来。也不需要太大。” “可以呀，地块环境不同，肯定要有不同的设计规划，也不可能真把繁华地段给弄成公租小区，更不可能压缩公园绿地。 我们是要促进城市的发展，而不是搞破坏，枫城永远不会成为金钱的奴隶。” “这话，说的硬。巴实。”廖大佬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表示知道了还是赞赏张彦明的话，这个话题就算揭过去了。 张彦明明白廖大佬的意思，他让弄这么一个小区也不是说想怎么样，是让他和省里和军区保持一个良好的相互关系而已。 人家马上进京了。这是指点。 不管在哪一个层面，都免不了人情往来，也离不开面子里子上的那些杂事。 廖大佬又提了几个话题，关于军部，关于国院两边的一些政策上的事情，算是闲聊，也是和张彦明交换一下意见，各自谈谈想法。 下一届，两个人的身份相同，阵营也相同，这种沟通是免不掉也少不了的。 说起来，这一届，巴渝两地就要过去五位大佬，这也是一股巨大的力量了。人到了陌生的地方会自然的产生心理倾向松散的抱团。 聊了一会儿，交换了一些意见，张彦明起来告辞。 他还要去省里商量去打箭炉的事情，这边事了，该出发了。 他出来的这段时间，京城那边，一家由枫城实业，华电科技，华航电子共同出资，由枫城实业控股的新公司已经成立。 华枫矿业公司，枫城占股七十，华电科技和华航电子各占十五。 这就是背景的好处了，军部下十三大集团公司拥有近百家公司工厂，随便两家过来占个股就是一路畅通。 包括国内的综合矿业开采资格，还有两千五百平方公里的探权。 另外，中华科技把大型计算机（巨型服务机组）项目分离了出来，与太极公司共同出资组建了华太计算机公司，中华科技占比八成。 不是张彦明不舍得给股份，这个股比是上面大佬决定的。不过别看占股不多，需要认投的资金可不少。 张彦明估计这事儿和钱离不开关系，必竟体量在那摆着，想占就出钱，上面也得算计啊。 反正这事儿，也就是挂上个关系，表示大家从今以后就是自己人的意思，方便沟通。 这种合作将来会越来越多，大家都是心里有数。 比如光刻机，比如芯片，比如晶圆，比如飞机发动机。软件方面不可能，国家有自己的软件公司，虽然名声不显，但是极其强大。 事实上，我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惊喜相当多。 （前面有一章提了点光刻机方面的事情。就没了。类似这方面的东西只能一笔带过了。） 省里这边已经成立了一个小组，专门负责和张彦明这边沟通关于矿业方面的问题，协调打箭炉那边的地方上的关系。 一笔五个亿打底的实业投资，别说一个小组，省督亲自上阵都丝毫不过分。不过在张彦明的劝说下，省督只是挂了个组长的名。 必竟年纪大了，张彦明可不敢让他往山里钻，还是高海拔。 别看新闻鼓吹，这里谁谁投资几个亿，那里投了十几亿。这可是01年，别说上亿，自有资金几千万的都绝对是大投资。 地产不能算，那都是玩空手套的。 把事情定妥，通知安保公司那边准备车辆人员以及应急物资，张彦明和富海返回酒店。 结果到了房间就看到杨洋瘫在沙发上，冲富海摆了摆手，看着他嘿嘿乐。 “你不是回去上课了吗？怎么又跑过来了？” “廖娜这几天说家里有事情不来，我在学校待着也没意思。以前那些……不想交道了，反正也不远。” “打车过来的？” “嗯。好近啊，顺到河边边一条直路，好像不到六公里。这么近。” “确实也没多远。吃饭了没有？” “没有吃。我想吃好吃的，我们去吃钵钵**，好不好嘛？上次说去都没去。” 张彦明一点也不意外的笑了笑。 杨洋说想吃好吃的，那一定是她心里想吃的，而不是什么大餐，是在豪华西餐厅还是在路边摊吃东西她一点都不在意。 她在意的永远是好不好吃。嗯，是她吃起来感觉好不好吃，别人的意见无效。 两个人大晚上的开车跑半座城去就为了吃碗面的事情干的多了，油钱都比那碗面贵。 “你寝室那边都收拾好了？”张彦明放下皮包随口问了一句。 “哥，我去老王他们屋待会儿。”富海打了个招呼溜了，给关好了房门。 “弄好了，也没有什么，摆一摆放一放。那个床垫好重啊，我们三个人搞了半天，不过躺上去确实好舒服。 我同宿问多少钱我没敢说实话。” “那些衣服需要好好的挂起来，你是不是就团成一堆扔在那就不管了？” 她们成教那边的宿舍条件比本科这边要好，四人间，相对要宽敞很多，可利用空间也大。 “我收在箱子里面的，叠过的，没有那么多挂钩，再说丢了或者谁给弄脏了也不好说。” “不是有柜子吗？” “好小，放不到什么。” “要不然你搬出来吧。”张彦明觉得自己还是想简单了，宿舍人多手杂的什么人都有，杨洋现在用的穿的可都不便宜。 “在哪？租房子啊？我不想一个人住，感觉好孤单样。” “要不你就在这里吧，把衣服什么的都放到这边来，宿舍那边就不要放东西了。 宿舍能住人就行，不想动就住宿舍，换衣服或者想出来住就过来，反正也不远。这边应该比宿舍舒服，吃饭也方便。” “这里呀？”杨洋明显心动起来：“我一个人住是不是浪费了？” “两个卧室，偶尔廖娜她们要是过来也方便些。” “那我要过来。”杨洋笑起来，有点开心：“洗澡方便，还有空调。我喜欢这个大沙发。” 张彦明就笑：“主要是不用收拾屋子，有地方吃饭，还有人给洗衣服，是吧？” 杨洋跑过来一下子骑到张彦明腿上，勾住他脖子就亲过来。 “行了行了，起来收拾。”张彦明拍了拍杨洋的背：“富海他们都等着呢。” 第1901章 嘉州钵钵鸡 钵钵鸡这东西，张彦明感觉没事当个零食还是可以的，不过当正餐吃就有点那啥，总感觉没吃什么东西一样。 这里面当然也有地域饮食习惯的问题，就像这边的人只吃菜也可以，但关外人就可能感觉吃不饱，吃饭嘛，那必须是菜就着饭哪。 一间小店，三四十个平方。这已经算是大店了。 五六张小桌，空气中飘浮着油辣子的味道，感觉哪里哪里都有些油腻腻脏兮兮的，其实还算干净。 张彦明估计在这边安保员们肯定是吃不饱的，就让富海陪着几个安保员去隔壁餐馆里吃，他自己陪着杨洋在这屋。 隔壁是一家江湖菜，再过去就是一家法式西餐厅。老杨同志对西餐厅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奔着钵钵鸡过来的。 “你去过那家西餐厅没有？”张彦明拿纸给杨洋擦桌子。 “那家？没怎么去过。西餐不好吃，吃不惯，没什么味道。” “不是因为贵？” “还好吧？再说我们去那吃饭也不用自己花钱。”蜀音的妹子估计最大的节省就在吃饭上了，每天都有人跑过来‘请客’。 …… 吃过饭，大家顺便逛了逛当做消食。 这边老巷子枫城接手以后张彦明还真是第一次来，感觉弄的还可以，虽然没有记忆里宽窄巷子的那种时尚感觉，但古朴的味道更足。 也没有那么冰冷。说句实话，这就不是政府应该干的事儿，他们只会瞎折腾。 转了一圈儿，杨洋又买了些有用没用的小东西，大家出来去蜀音帮杨洋搬了个家，把衣服鞋子包包什么的全都拿回了酒店。 宿舍里就留下了洗漱的东西，还有原来她的几件衣服。 …… 第二天，天气又有点转阴。 吃过早餐，杨洋回学校去上课，张彦明和省里的相关人员汇合，开车去了打箭炉。 打箭炉在蓉城的西南边，要经过雅州。 从雅州这里开始就离开了盆地平原进了大山区，开始往上走，海拔越来越高。 全程差不多要八九个小时的车程，主要是进山以后的道路坡大弯多不太好走，一行人直接就在雅州打个间站，休息一下。 到雅州一个多小时，蓉城那边天色是阴的，到雅州就已经变成了小雨。这里又叫雨城，一年四季总有下不完的雨。 雅州和打箭炉两个城市之间的直线距离，要比雅州到蓉城近，中间隔着贡嘎雪山，正好在山脉的两侧，开车要走五个多小时。 中间要经过一个县，叫泸定县，那里有条河，叫大渡河，河上有座泸定桥。 中午饭是在雅州吃的，由这边市里招待。 雅州城市不大，市区只有几平方公里的样子，依在青衣江畔，四季被雨雾包裹着，是进藏的出入口。 所以虽然人口只有三十几万，物流和安保在这边仍然设了一个大队级的基地，枫城和西南红枫在这边都有项目和产业。 张彦明叫富海通知了这边的物流安保大队，枫城和西南红枫的负责人，还有军区。正好借市里的招待大家一起吃个饭。 主要还是地方小，这些人相互都是熟人，所以也就不用那么多讲究，反而显得亲近一些。 饭桌上，市里半开玩笑的和张彦明提了一些投资方面的建议（请求），张彦明表示会认真考虑，方向定在旅游方面。 这边实在是不适合搞什么工业，不过旅游资源还是不错的，因为地理位置和气候的关系，很有一些特色，是避暑的好地方。 “我的想法是找一个比较完整的古镇，有山有水有竹林那种，地域要稍开扩一些最好，我们来打造一个避暑游乐的人文庄园。 市里可以给一些参考，然后安保这边去实地考察一下做个报告，物流做一下交通方面的调查。” “这边主要就是交通方面问题比较多，地形太复杂。” “这也算是特色嘛，只要能保证安全别的问题不大，延途做一下相关修整就可以了。” 一顿饭吃的皆大欢喜，饭后，张彦明和这边的各个负责人聊了一会儿，关心了一下大家的生活各个方面。 晚上，车队擦着天黑冲出大山，来到打箭炉县城。 城市沿河而建，比雅州还要小，也更狭长，在只有几百米的山脉之间的河沿上蜿蜒，断断续续几公里，人口五万零点。 这边县里早就得到了通知做好了接待准备，晚宴是藏式风格，牛羊肉，锅盔，黄凉粉加上糌粑，青稞，酥油茶。 本来还有歌舞，被张彦明拒绝了。可别折腾人家小姑娘了，下班的时间了，让人家好好吃个饭休息不好吗？ 一起参与接待的还有河口县和马驹县的几位当家，这个矿区覆盖了三个县的区域，需要几个方面配合。 张彦明来这边，主要是和当地接触一下，在这里成立矿业公司的驻点，然后接收各县手里关于锂矿的一些资料。 这边的矿区国家勘探了好几十年，各种资料相当完整，只是对矿储量矿脉等方面并没有太大的进展。这也和原来的技术手段有关。 在这边开矿的难点还有一些问题张彦明很清楚，一个是交通，第二就是涉及到环保方面，必竟开采对环境来说是很严重的破坏。 记忆世界，十年以后，这边相继成立了近十家矿业公司，但都先后遇到了这两个方面的问题而不得不停工。 这里面其实原因就是一个，舍不得花钱。或者说实力不够。 资本太重于节约成本（没钱花，也不想花）追逐利益，对环保各个方面基本忽略，能省就省，对于施工道路以及相关也是能凑和就凑和。 他们习惯性的认为，只要把上面喂好了下面就无所谓，反正自己又不住这儿。 华枫矿业会对矿区内的交通进行扩建改良，然后采取采选分离的方式进行开采，边开采边修复治理。 这样前期的投入会很大，也会影响后面的利润。但事实上张彦明并没有打算从矿业这边拿到多大的利益。他只需要手里的矿就行了。 这也是为什么上面会大力支持他的原因，一个探权可以说把这一带的锂辉矿给垄断了。虽然实际上矿储情况还处于未知状态。 上面只是知道，有。肯定有。但有多少如何分布等等，都是未知。 而且说实话，01年这会儿，锂矿还没有十年以后那么重要珍贵，包括稀土也是一样，依照重视程度来说，甚至还不如铁矿和硅矿。 这就是先手的好处。 具体的事情其实不用张彦明亲自出面来谈，他过来只是一个尊重，一个态度。 三天以后，他从打箭炉坐直升机返回蓉城。 第1902章 开除了 张彦明并不是感觉坐车有多辛苦，也不是因为山路曲折起伏晕车，实在是太耽误时间了，一百多公里就要跑五六个小时。 这边事情落实好，华枫矿业进入准备阶段开始工作，他就从龙泉机场调了两架直升机过来，顺便把省里要回去的同志也带回了蓉城。 “我觉得可以在打箭炉建一座机场，规模不用太大，可以起降747，同时能够保证直升机工作就可以了。 如果省里同意，我就安排这边机场成立一个小组负责这件事情，可以把这个机场并到龙泉机场这边来管理。” 这个纯属于意外之喜，虽然和这个矿业协调小组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负责具体工作的副组长还是高兴的答应了下来，说回去马上报告，让张彦明这边准备一下相关方案资料。 “我们手里的机场牌照刚好用完，刚刚决定了三个新机场的建设，如果方案通过的话，牌照这边还得麻烦省里。” “这个肯定是没问题的。那个，贵方建设机场，能够允许当地多少份额呢？” “不会超过百分之十，我们是必须要控股的，负责全部建设资金和运营，然后空司和航总那边你也清楚，都要占一些。” “这个我清楚，行，我马上回去就报告。我们和枫城的合作是深厚的，愉快的，我们非常希望枫城能够加大投资力度。不限于任何方向。 对了，张院长，关于您上次提到的那件事情，工业园的那个事情，我们已经调查出了结果，相关人员已经开除公职，相关文件很快您就能看到。” “开除了？会不会有点重了？”张彦明是真的有点意外。 “不重。”副组长是省督助理，也是实权派：“蓉城乃至整个巴蜀的发展正处在关键时刻，我们不能也不会容忍任何对当下大好局面进行破坏抹黑的行为。” “感谢省里的回馈。我也很欣赏你的这个说法，小人物小层次的一些小事情，就像蚂蚁之于大坝，往往等到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一个项目或者一个政策的定义，并不是这个项目本身有多么的光辉灿烂高大上，而是要看具体执行落实下来以后的实际结果。 执行和贯彻的过程才是决定结果的最大因素，而这些往往才是最难把控的地方，甚至会扭转方向。这就是小人物小层次的力量。 他们为什么就敢这样肆意妄为？因为上面只看报告，只看文字，只看数字，从来没有谁会关注现实过程。 而报告，文字，数字来自哪里？是不是真实？这个谁来保证？谁来审核？我们很多方面甚至连个具体负责的人都没有。 习惯了做管理，习惯了高高在上颐气指使，摆不正位置了，放不下身段来做服务，这是基层的整体现像。 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县官不如现管，我觉得这才是地方上最应该重视的地方，刻不容缓，也是保证决策落实的唯一方向。” 张彦明这些话算是有感而发。 九十年代，就是一些司，甚至是处室的小人物，合纵连横操纵了很多事情，虽然后来处理了，但结果不是一年或几年能够消除的。 这还是在上层，下面这样的事情更多，更烂，更不可思议。 副组长掏出笔，把张彦明的这些话记录了下来。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看向车外，说：“在打箭炉建一个机场，也有拉动当地旅游的意思，算是枫城给当地的一个回报吧。 旅游将来一定会成为地区经济的一个重要方向，甚至是支柱。 早做铺设，合理利用地区特色，不盲目不激进不跟风，不过份商业化，不搞同质化，消除坑骗暴利手段，不与民争利。 大浪淘少过后，必定就是一派安祥的美景。 巴蜀在这个方面可谓是得天独厚的，我非常看好。” 副组长就来了兴趣，把笔记本翻了一篇飞快的记录：“哦？张委员您能不能详细说说？指导一下。” 省督助理这个职务在老百姓当中的印像不深，事实上这是个相当牛掰的位置。 它相当于副省督，实际权力权限却往往高于副省督，在很多事情上都有发言权，参与权，在很多场合可以代表省督本人。 但这个位置的尴尬在于，它是个临时职务，并不是常设的，一旦失去就会被打回原形。 这是个痛并快乐着的岗位，在其位者都渴望着能够有所建树，做出灿烂的成绩来稳固地位和形像，能够再进一步。 所以在这个位置上的人往往都是那种非常务实肯干，拥有胆量和气魄的人。少数镀金的不算。 “保持原汁原味，在这个前提下有所提高和改善，这是先提条件。” 张彦明很乐于把一些意见说给有用的人，以他现在的地位来说，也算是一种提携：“多在交通和安全方面下功夫。 卫生，定价，服务标准，服务项目这些可见的方面要有严格的标准，定级和监督，不能浮于表面。 另外，地方应该把自己定位在服务，护航，监督这么一个位置上，不要下场去抢夺利益，没有什么好结果。 咱们国内的旅游也乱哄哄的搞了十多年了，各种经验和错误，还有成功的例子一抓一大把，慢慢分析总结找出原因来。 作事要把眼光放长远，要搞可持续作业，但现在来看，基本上都是杀鸡取卵，饮鸩止渴。 地方上更多的是把自己放在了主导，施行，管理和最终受益人的位置，这能搞得好才是奇怪。 不要追求高大上，不要让地产商和资本过多的介入，他们只会坏事，干一些拆旧建旧的不伦不类的事情搞快钱。 所有的项目应该有一个近中远的多期规划和目标，要有具体承担责任的人，不是捞了钱就能撒手不管的。 这个也同样适合城市内的商业规划。 我的观点是以民生民愿为标准，比如一些自发的，自然兴起的集贸市场，服装街这种。 需要我们做的不是急着把它改造成所谓的高端大气，所谓的整洁光鲜，而是需要考虑怎么让它持续下去，兴旺下去。 在这个基础上做一些改进和调整，但是你不能破坏它。 我是鲁尔人，你应该知道鲁尔的太原街，现在应该叫曾经的太原街，那就是一个最典型的失败案例。 一个以老百姓消费为基础的商业街区，非要把他打造成一个老百姓消费不起望之兴叹的所谓豪华商务区， 除了能违背现实的给施政者添上几笔成绩以外，也就是让地产商和资本赚了好大一笔钱，其他一无是处。” 第1903章 金刚不坏 “改造就是衰败的开始，改造完成就是永远的消失，这种事在国内屡见不鲜，你追我赶。 这其实就是资本的逐利现像，我们的一些人成为了帮凶，因为他能从中拿到利益，还有表面上的成绩。 另一个方面就是追取短利。 一看这个地方火了，开始搞统一管理，各种规章条例，各种收费开始上马，租金不断提升，然后崩盘，火爆不在。 可是并不会有人来为此承担责任，反正该拿的该赚的都到手了，也不影响谁的仕途，没有人在意商户和老百姓的感想如何。 枫城投了大笔的钱在全国范围内搞商业步行街区，买下了很多老旧街区进行修复升级，就是想保留一块供人回忆的地方。 我们不会拆分销售谋利，也不会急于实现多少盈利，我们的经营是长期的，我希望它可以持续五十年，一百年。 这觉得这才是商业发展的方向，而不是不顾人群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潜力的去追求高大上。 一座充满了豪华建筑高消费，一味片面追求干净整洁的城市，是没有人情味的，只会让人想逃离。” 张彦明看着车外，回忆起了很多。在地方和地产商的双重压榨下，人们压抑的挣扎着活着，那些口吐白沫的专家们滔滔不绝…… “您对地产这一块怎么看？” “地产哪？……首先是合理补偿的保障。 赚钱的商业行为不应该建立在欺榨的前提下，所以，地方和地产商应该首先有满足补偿的能力，足额缴纳补偿金后获得项目实施资格。 要对地价，房价有所限制，限制的条件就是老百姓的持续消费能力，不管是住宅还是商业地产都应该以这一点为前提条件。 再就是真实有效的监督监理，打破环环相勾的内幕关系。 你应该知道，枫城和枫城相关的地产公司是不搞什么公摊还有预销售的，这是一种坚持吧，我觉得地产就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画饼式的骗局。 消费者是永远的弱势方，谁来保障他们的权力和利益？我们到底应该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上才最合适？ 现在经常会看到什么打造宜居城市的口号。宜居宜居，买不起住不起还怎么宜居？” 副组长露出苦笑，不过也很佩服。这些话还真不是谁都敢说，而且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的。 枫城系是绝对的当下国内最在的地产公司，没有之一，但也是与行业最格格不入的地产商，也没有之一。 这在每个省都不是秘密，有人喜欢有人厌恶，但谁也没有办法，只好视而不见。好在枫城系都是默默的做自己，不跳脱也不搞风搞雨。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特立独行的，起码你弱小的时候不行，要行同流合污去适就规则，要么被规则碾压得粉身碎骨。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抵抗一切的决心和斗志，因为没有任何人能独立于社会，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牵绊和责任。 尤其是，当主导的意志来自于裁判的时候。 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神密，甚至可以说清清楚楚，只是没有人在意。 当利益趋使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血淋淋的丑恶不堪。 在大局者眼里，这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在弱小者身上，这个微不足道往往就是晴天霹雳。 “枫城以后会比举的涉入住宅地产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谁知道以后的事情呢？”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会把一些我认为应该做的事情尽量的做好。” 汽车把副组长一行送到省府，然后返回酒店。 张彦明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坐在窗前的沙发上发呆。他忽然有些迷茫。 中午随意在酒店餐厅对付了一口，他又没有午睡的习惯，回到房间继续发呆，处理一些文件。 两点过，张永光的电话打进来，江宁的校区校址确定了，省里按重点项目给拨了十二平方公里土地，保证三条公交线路。 枫林这边承诺地块内将会打造最少两个面积不低于十五公顷的城市公园，两个以上的科研单位，两个开放式商业商务街区以及一个小型科技园区。 省里还希望枫城能够打造一定占比的优秀住宅项目，但这个并没有写到合同上面，这个要看具体规划，首先肯定是要保障学校及相关设施的用地。 当然，这个住宅项目也不一定要占用这个地块，可以在周边申请。 甚至省里还给了科技园区扩增用地的承诺。 反正那意思就是，十二平方公里给你了，但是你们没有必要就考虑这十二平方公里，可以胆子大一点，比如直接往二十公里整。 现在每个省都在盯着枫城的城市副中心项目，也期待这样的项目。主要是枫城不搞资本运作，太省心了，投资都是实打实的落地。 “三条公交线是不是少了点？”张彦明看了看地图，找到张永光说的具体位置。 “小岛和我一起来了，他说需要打造区域内部交通体系，向外的三条公交线只要车辆密度达到需求够用。 其实原来市里考虑的是两条线，是我们争取的。” “内部交通肯定是要搞的，这和外部交通线路有什么关系？”张彦明看着地图用手勾了勾，感觉三条公交线确实是少了，这个影响可不小。 “其实也不止这本条公交，不过要等，市里也得出了合作的请求。”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地铁？” “哎，对。这边的地铁项目前年就批复了，规划了六条线，还有三条支线三条地上轨道。 去年已经开工，不过进度不太如人意，主要是资金问题，施工的难度到不是很大。 对了，他们找的咨询公司是小岛康夫的前任职公司，小岛持有那家公司的一些股份，所以比较了解情况。” “咱们这是，被盯上了？”张彦明抓了抓脑袋。 地铁是重资产项目，需要实打实的资金沉下去，回款和盈利周期迟缓而漫长，属于战略性投资，一般资本碰都不敢碰。 “其实我感觉也没什么不好的，咱们又不缺那点钱，一只羊是放，一群羊还不是放？” 做为跟着张彦明时间最长的助理，帮张彦明做过大大小小几乎所有的事情张永光，可以说非常了解自己老板的心理了。 这种别人躲尤不及的重资产项目，对自家老板来说只是一个值不值的问题，而答案肯定是值。 如果枫城能和国内主要城市的地铁项目捆在一起，哪怕张彦明失去现在所有的身份，那也是金刚不坏的，没有人能动得了，也没有人敢动。 第1904章 有人请客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事实上我对地铁项目的兴趣真不是很大，主要是，我们不是专业的地铁运营公司。 地铁运营是个相当复杂的事情，不是投点钱那么简单，我们入股京城地铁只是一种尝试，具体还要看。 这种特性特别强的项目，主导性和投入资金并不存在直接关系，而如果做不到主导那就没有什么意义。 你明白我的话吗？虽然我不太在乎盈收，但不能不考虑营收问题。” 这是句实在话。我不在意挣不挣钱，但是我得考虑成本收回。总不能钱花出去看着别人赚钱自己认亏吧？ 但如要没有主导地位，这种结果是可以想像的。 不要感觉和地方上合作就万无一失，真要论起来耍无赖其他一切公司都是弟弟，他们什么都敢做而且能做的脸不红气不喘，还满嘴公信诚意。 看看国内各个行业的虚假乱相是从哪里起源就明白了。 “那这事儿就不用谈了？”张永光也挠头，问了一句。 “可以谈，可以谈借款。他不是缺钱吗？咱们借给他，但是不参与。” “那行，我知道了。”张永光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那就谈借款。现在有一条线通在咱们的地块上，我再谈一下另外一条线。” “嗯，再有两条地铁线就差不多了，交通方面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两个人又说了一下关于这个项目的一些准备工作，张彦明挂断了电话。 不是没有事情说了，而是有电话打进来。今天下午电话有点忙。 打电话来的是成坤。 “坤哥，有事儿？” “听说你在蓉城？” “听谁说的？现在我的动向这么光天化日了吗？” 成坤在电话里笑起来：“我给工作室打过电话，光子和我说的，你可别怪谁，我承担不起。” “你们在蓉城？”张彦明还在看着地图，随口问了一下。 “是啊，路演，累的要死。有没有时间一起吃个饭？让我们几个感谢你一下。” “都来啦？行，吃饭是好事儿，在哪吃？” “我们在春西路这边，你哪里方便？” “春西路啊，”张彦明想了想：“那就春西路吧，我过来好了。” 蓉城正在改造春西路这条老蓉城的著名商业街区，也找过枫城，但是枫城对这种已经成型的商业街没什么兴趣，没参与。 就是在春西路东侧拿了一个完整地块，投建了一个小型商务中心，写字楼酒店商场公寓什么的，中庭公园里有个内庭步行街区。 对于枫城来说这真的是个小项目，连cbd都谈不上，但已经是蓉城近几年最大的地产项目了，不管是规模还是投资额度都是。 必竟才是01年，项目的占地面积相当于整个春西路地块的三分之二。 成坤他们几个还有影牌的导演就住在这里，威斯汀和愉悦年华都有一个店在这边，不知道是哪一个。 春西路地块里面有一个独立电影院，是当初张永光他们几个买下来改造的，属于红星院线，成坤他们的路演活动就在这家独立电影院举办。 看了看时间，三点过一点，张彦明说：“你们活动是几点？我晚上过来好了。” “那就五点半吧，”成坤说：“今天一共安排了三场，晚上那场是七点二十，正好中间够我们吃个饭。今天我们几个请客吃火锅。” “好吧，就吃火锅，那晚上见吧。”张彦明答应了下来。几个人也有段时间没见了，又凑巧在蓉城相遇，吃顿火锅正好。 蓉城的火锅是从渝州传过来的，那会儿渝州还是巴蜀下面的一个城市。 渝州火锅起源于嘉陵江边的棒棒餐，本来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野馆子，一直到八十年代末才进入主流餐饮。 然后随着九十年代的加盟商业大暴发，火锅才真的火热起来，成为了堂堂正正的，代表性的美食，走出渝州冲向了全国。 所以在01年这会儿，火锅一共也没有多少年的历史，还是新鲜事物，出了不少名店名人，不过都没能坚持多久就一一垮掉了，其中的原因未知。 像热盆景，狮子楼，芙蓉园，这是比较早的，九十年代初立腕儿，后来的罗傻儿，谭鱼头，快乐老家，粑子，都是九六年以后才出现的了。 川王府是火锅自助，不算是火锅店，他的爆火又带出了跟风的大白鲨、粗粮王和绿满家。 成坤他们几个请客的地方就是绿满家火锅自助，这也是绿满家的第一家店面，发家之地。 这会儿的老板意气风发，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店几年以后就会换了老板，然后十几年以后宣布破产。 “咦？你回来啦？” “怎么了？我回来还得和你报告一声？” “嘿嘿，没想到这么快嘛，我还以为你得几天呢。” 杨洋看到张彦明有点开心，不过跟在她后面的廖娜和同学就有点尴尬，不知道是该进来还是赶紧告辞的好。 张彦明拍了拍八爪鱼一样扒在自己身上的杨洋，笑着让廖娜她们进来：“正好，晚上有人请客吃火锅，一起去吧。” “火锅啊？”杨洋眼睛就一亮。 这家伙喜欢吃火锅，就像她喜欢钵钵鸡一样。反正这种在红汤里煮（泡）出来的东西都是她的最爱。 “嗯，去春西路吃，正好逛逛街。”张彦明招呼廖娜：“坐吧，饮料在冰箱里自己拿。用不用和你爸请个假？” “不用，我也不是天天回家，也住宿舍的。”廖娜摇了摇头，看了杨洋一眼：“你打箭炉那边的事情办完啦？” “嗯，就是去见见面，具体的事情不用我做。” 杨洋跑到房间里面去冲凉换衣服，张彦明就陪着廖娜和同学闲聊，关心了一下她的学习和专业等等。其实就是没话找话。 “我爸说你还写歌拍电影？” “嗯，还有电视剧，综艺也做。你想当歌手还是演员？” “嘿嘿，我怕我爸和我绝交。这老头子才不讲理呢，一天到晚就知道凶我。” 老来得子是宝，可是这个宝也是一肚子委屈，这都是正常现像，外人也掺合不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你要是想的话可以进我的工作室，我和你爸妈商量。应该能行，你爸妈主要就是不放心，怕你吃亏。” “我知道他们是为我好，就是，就是，也太好了，弄的我像什么都不能做一样，还不能反抗。要不是怕他们气出个好歹的我早就离家出走了。” “你哥他们不帮你？” “他们？他们在我爸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还帮我？我帮他还差不多，从小到大惹祸了都得我出头。” 第1905章 绿满家 廖娜委屈巴拉的小模样不但没能从张彦明这里得到同情，反而把张彦明逗笑了，惹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小姑娘聪明着呢，也并没有什么叛逆心理，知道自己是父母的宝贝，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 军人家庭和那些政治家庭还不太一样，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也不需要从小接触过多的职场风云，廖娜又是女孩儿，也不用背负什么父母的期望。 她只要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不用有什么泼天志向，也不用有什么了不得的抱负。 老廖对她的将来也没什么具体安排，和张彦明聊过几嘴，如果喜欢当老师那就去当老师，如果想参军就去坐办公室。 老两口对她还是比较纵容的，就像她想来读音乐学院就来了，没反对，除了每周五必须回家以外也没有其他要求什么的。 不想让她当明星，其实不是老两口老脑筋看不起明星，而是不想孩子将来那么累，那么辛苦。明星并不那么好当，也没有表面上那么风光的。 当然了，也就是辛苦些，其他的事情也必定不会和廖娜发生任何关系。谁敢？就像那个告赢通讯公司的公主，谁敢让她不开心？ 杨洋冲了凉换了衣服出来：“廖娜，你们洗不洗个澡？” “冲一个吧，身上有汗。”廖娜应了一声站起来去拿箱子。张彦明这才注意到她们拉了几个行李箱过来。 “我自己在这也没意思，让她们来陪我。我们一起住。”杨洋给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不许和我爸妈告状哦，跟你说，老……小张同志。” “行，我保证。我还得谢谢你们才对。” “没事儿，咱们谁跟谁呀。” 其实就是开玩笑，廖娜能来这边住也就不怕老廖两口子知道，而且这边的条件肯定比宿舍好太多，也确实是舒服啊。 睡的好，吃的也好，还有人免费给洗衣服收拾屋子，想想都美。 廖娜不缺这些，但是这不是家里，那种新鲜感是她抗拒不了的。当然了，也是有张彦明在这边背书。 两个大房间，一个大客厅一间书房，四个丫头住起来宽宽松松的，幸福。 好像两个女孩子住一张床就很自然，很美好的样子，可是换成两个男孩子就很，哈哈，怪怪的。为什么呢？ “我叫人在书房给你们配几台好点的电脑吧。” “好，再搞一台就行，我和杨洋有笔记本够用。”书房里原本就有一台电脑。 张彦明让富海去找酒店要电脑，也另外再开一个房间自己住。这边是没有他的地方了。 几个丫头叽叽喳喳的收拾东西挂衣服整理东西，房间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活力充沛的感觉，仿佛刚才的安静根本就没存在过。 等她们规弄好衣服物品又冲了澡换好衣服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你们是掐好了时间的吗？”张彦明看了看表，再不出发估计就要迟到了。 几个丫头嘻嘻哈哈的拽着张彦明出门，喊上富海和安保员们一起下楼，开车直奔春西路这边。 绿满家就在步行街南侧街口的马路对面，位置比较好找。 到达的时候，成坤他们几个已经在路边等着了，正在说什么。 “你们来了多久了？”张彦明下了车和几个人打招呼，回头看了看后车。杨洋和廖娜她们坐了一辆车。 “也是刚到。”成坤他们笑着迎过来，纷纷和张彦明打招呼。 “这是我几个小朋友，蜀音的学生。这是杨洋，这是廖娜，这是廖娜的两位同学……我还一直没问她们叫什么呢。 你俩自己介绍吧，他们几个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杨洋遇到这种场面第一反应就是心虚和紧张，然后才是兴奋，下意识的拉住了张彦明的胳膊。 廖娜很大方，摆手和成坤他们打了个招呼，给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两位同学。 “走吧，进去说话。”张彦明抬头看了看招牌，几个人往店里走。 成坤几个人不经意的看了看杨洋挽着张彦明的手，相互看了看，都心里有了数。 火锅店在三四楼，定的是四楼一个超大包厢，其实就是在里面隔出来的一个空间，并没有完全封闭起来，但能保持独立用餐空间。 这边有自己的独立菜品区，要精致一些，价格上比大厅那边也要贵一些，有不少海鲜。 其实吃海鲜去大白鲨更合适（其实海鲜种类并不多，以生鱼片为主），估计是成坤他们几个也不知道。 大家客套了几句，散开各自去取食材，张彦明给成坤递了根烟：“那是蓉城军区廖i司i令的女儿，学声乐的，大三。好好处着。” “靠，这么牛？以后要出来唱歌还是演戏？” “不太清楚，看她自己选择，她爸妈到是希望她去当个音乐老师。这个都不好说，必竟才二十出头，估计还是有一些想法的。” “她进也会进你的工作室吧？” “应该差不多，我无所谓。” “那个是谁呀？” “一个以前的朋友，这次碰巧遇到了。你们就当她是我媳妇儿。和你一般大，十月的。” “以后是唱歌还是演戏？” “演戏是够呛，唱歌到是不错，有很足的舞台经验，也经历过大场面，就是没什么上进心，特别好玩这么个人。” 成坤看着和廖娜一起取食材的杨洋，看了一会儿，用胳膊碰了碰张彦明：“真是没想到你会弄这个，一直以为你是个挺古板的。” “这个是例外，唯一的例外，我以前欠她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她是巫县的，和你算是正宗老乡，是高中音乐老师，不过一直在文工团独唱。现在在蜀音进修。” “你可以直接把她特召到你们局啊，歌舞团怎么也比在这边强。” “我调到科学院了，再说以前在文艺局就是挂个名字，不合适。再说吧，其实当个老师也不错，也不累。” “啊？”成坤愣了一下：“科学院？你，你去那边做什么？” “副院长。开会都开的头疼死，怀念过去的日子啊。” “靠，不带装逼的，我想开还没人找我呢。”成坤笑着用肩膀撞了张彦明一下：“你的工作室签不签演员？” “你们几个？”张彦明看了看成坤，摇了摇头：“不合适，你们还是签一家影视相关的经纪公司吧，在这方面我这边起的作用不大。 我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在这一块，以后也是以投资出品为主，艺人方面应该是维持现状……以后郑仁的合同也会放出去，只保留彩衣她们几个发发唱片。” 第1906章 是同情你 “电影和电视这一块要放弃？” “不是放弃，该拍还是会拍，演员想用谁就找谁，这个又不影响，我又不用非得惦记你们身上那点抽成。” 成坤点了点头。 “不需要想那么多，有事就吱声，还不是一样？好赖咱们也是同学，我还能不管你们？” “你是学弟。” “靠，咱们同一年毕业好不？要不要看看我毕业证？” 成坤被怼住了，张了张嘴也没想到怎么回怼，王小明在一边哈哈的笑了起来，惹得大家都看了过来。 “笑什么？”爱凑热闹的杨洋端着盘子走了过来。 “彦明是98届的，现在和我们几个一起毕的业，他还好意思让我们看毕业证，哈哈哈……” “那应该哪年毕业啊？” “02啊，明年。” “那是我学习优秀，成绩斐然，提前毕业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以为我像你们一样笨？” “你比我大了三岁啊。”成坤看了张彦明一眼：“正常毕业你都二十九了，我们都工作好几年了，学校也是同情你吧？照顾照顾。” 廖娜数了数手指头：“才比我大七岁呀。” 大家端着选好的食材回到桌子这边。 红汤已经沸腾了，有服务员帮着拿了一些青菜血旺鸭肠毛肚等等一些必备的东西。 “再拿两盘土豆片过来，有没有切片的西红杮？”张彦明叫住服务员。 “其实彦明你应该进修一下，”成坤坐在张彦明左侧，靠过来低声说了一句：“你现在的身份和学历不太对等，将来不太好看。” 张彦明点了点头：“会有这方面的计划，不过我个人说了不算，要等组织上安排。” 他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自由了，不是说想去哪个学校进修一下就行的事儿，需要上面协调，不过基本上也就是国防大学这样的军事院校，大概半年或者一年的时间。 这种在职班的具体情况其实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但是形式肯定要走。 也没有事情，大家就是纯粹的凑到一起吃顿饭，轻松又放松，想到什么聊什么，气氛一直很欢快，成坤几个和杨洋廖娜也算熟悉了。 廖娜的两个同学都是普通家庭，应该是有点小钱那种，能让廖娜看在眼里走的挺近的，做人做事上肯定有独到之处，和大家聊的也很开心。 起码没有拘束，自卑，巴结等等这些感觉。这其实就很棒了，当然，这也和她们还是学生有关系，还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 不过能和廖娜成为好朋友，以后的路也不会太难走就是了。 “前几天我们刚去看了你们演的电影，我现在都有点想去演电影了，感觉特别过瘾。”聊着聊着，廖娜把话题说到了电影上面。 “很辛苦的，演的时候辛苦，演完了还是要辛苦。我们这就是过来路演宣传的，一个月要跑十几个城市，一天好几场。” “经常性的睡不好觉，有时候只能在飞机上睡一会儿。” “剧组的盒饭好难吃，不吃就只能饿着。” “导演如果心情不好能骂你一天，还不能还嘴只能听着。” 几个人半真半假的说着演戏的各种辛苦不容易，陈述剧组和导演的罪状。 “哥，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廖娜问张彦明。 “差不多，确实挺辛苦的，不过不是天天都这样，干这行就是累的时候累死，闲的时候闲死。” “其实想一想赚钱就会好很多。” 张彦明的电话忽然响起来，打破了气氛。是乔媛娜。 “小乔。” “老板，我在渝州的工作结束了，接下来还需要我参与吗？” “这个时候打这个电话，是有事情？” “今天是最后一天，结束的晚了些，我刚回到酒店。 马上这边就要和意呆利那边进行正式的接触，开启谈判工作。 渝商这边表示可以聘请我继续担任顾问的职务，但是我怕和我的本职产生冲突，想听听老板你的意见。” 张彦明是意呆利联合银行的个人大股东，做为张彦明的私人财务官自然和联合银行那边有很多的业务接触，算是一家人。 在国外，这个是肯定需要回避的，但是在国内并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没有人会理会。这是国情问题。 “这个看你个人吧，你感觉和渝商的合作很愉快那么就可以继续，和你我在联合银行方面的身份并不冲突。” “还可以这样？” “是的，没人会在意这个，而且，枫城现在也是渝商的股东，你完全可以代表我从中斡旋，争取达成一个很好的合作基础。” 为了走出去迎进来，渝商这几个月动作不断，各方面都在调整，股东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动。 原本银行是由近四十家城市信用社，城市信用联社改组而成，连同渝州市财政和部分区县财政，也包括了一些企业，共同发起成立的股份有限公司。 现在，渝商经过调整，只保留了市财政，区县财政的股份，在这个基础上进行了增发扩股，资本金由三亿扩充到十八亿。 枫城连投资再加上收并其他小股东的股份，一共投进来十个亿，占比百分之五十五，成为第一大股东。 因为在两边都是大股东，反而张彦明的地位有点特殊，感觉有点他在主导这次合作。当然了，也确实是因为他才有的这次合作。 “这样，那这个工作我就接下来了。” “好的，如果感觉辛苦可以给自己增加几个助理分担一下。” “ok。另外，皮耶希先生和阿涅力先生的私人借款已经全部给付完毕，相关协议的签署全部完成，原件保存在哈若德丝银行。” 给两个老头的钱是从哈若德丝银行借出去的，算成是银行的普通借贷业务。这事儿用私人身份不合适。 “哈若德丝方面与东亚之间的合作进展正常，东亚在欧米地区的扩张进展也一切正常，瑞德曼那边，本季业务开展率达到七成，我正在督促。” 乔媛娜简单了报告了一下各方面的情况，然后挂断了电话。 两个人习惯性的全程外语沟通，一桌人除了成坤听的全部懵逼，杨洋多多少少的听懂了一些。这家伙学习能力其实相当强，就是懒。 “你还在搞银行？”成坤问了一句。即然没避开，那就说明不需要保密，可以聊。 “嗯，有些投资。只是赶上机会了投点资，没参与运营。” “投一家银行需要多少钱？”赵燕对这个话题好像特别有兴趣。 “几个亿就可以，十几亿也正常，没有多少的，关键是这个需要政府来主导，还有就是审批的问题，限制比较多。” 第1907章 咱们不带不讲理的 时间已经翻到了十月十一号，张彦明已经出来半个多月了。 时节已经过了寒露，蓉城的气温再一次下降，爱美的小姐姐小妹妹们也不得不套上了外套，但街上还是到处可见大长腿，相当的美丽冻人。 这边的女子是真的扛冻，即使是最冷的天气里下身也就是一条牛仔裤，秋裤是打死也不会穿的，只是把上身裹的像个布袋熊。 关外保暖是先脚后腿，西南地区是先背后腹，没有人管腿。这主要和寒冷的方式不同有关。 “你是不是把我们娘们孩儿给忘了呀？还是在那边有小的了？”孙红叶的电话里透着一股子哀怨。 “事情也差不多了，快了。放心，有了小的你的地位也是不可动摇的。” “呸，就知道你是个花花肠子，还真是乐不思蜀了。” “……我就在蜀，这成语让你用的稀碎。” “跟你说，再不回来儿子都不认识你了。月底你们也有会吧？” “嗯，要回去开全会，又到了集中开会的时候了呀，哎呀……头疼。” “我开的比你多好不好？” 孙红叶也是想张彦明了，在电话里嘀嘀叨叨连荤带素的和他唠了一个多小时才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 张彦明有点惆怅。 不过他还真走不了，矿业公司在筹建，他需要在这边坐镇。 虽然公司是在京城注册，但实际是在蓉城落地，主要人员依然全部是退伍兵，管理屋从物流安保方面抽调，从蓉城理工聘请了相关专家。 蓉城理工的前身是蓉城地质大学，在地质勘探测绘方面的底蕴相当强。 公司团队刚组建，就同蓉城理工的三个重点实验室达成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在环境，地质，勘察，地质灾害四个方面进行深入合作。 公司挂牌成立，马上就开始组建打箭炉锂辉石矿业勘探采选中心，这个中心设在打箭炉，然后依托这个中心组建茶亚沟采矿运输公司。 同时，甲基卡矿区，大金川矿区相继成立，开始做矿区筑路工作的准备。 华枫在这里准备施行的采选分离的方式，矿区只负责采，然后矿石全部运到山外，在眉州成立华枫工业园，在这里进行磨选提炼，加工制造。 因为采选需求，张彦明和省里几位大佬经过协商，决定共同向上申报蓉炉交通解决计划书，准备兴建蓉城到打箭炉的公（铁）复线交通线。 挂断电话，张彦明起来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从房间出来回到酒店的小会议室。 “小张，刚才我们几个还在说，这条高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自己实际上也有相关的议案规划，但是这个复线铁路，有必要吗？” “当然。”张彦明坐下来散了一圈烟：“旅游的开发和发展，首要的就是交通条件，打箭炉一带的旅游资源相当丰富，这就是理由。” “不够充份。”大佬想了想摇了摇头。虽然前期资金由枫城来保障，但是这笔钱早晚是要还的。 这可不是小钱，这么大一笔钱放到别的地方起的作用更大。其实一个省来说，很多事都要做，但必须要分个轻重缓急，因为钱就那么多。 所以经常看到有些时候一个计划可能会拖上几年，甚至十几二十年。一点都不奇怪。 “肯定充分。”张彦明笑了笑，用手在地图上划了一下：“就是这个理由，我们自筹资金给国家分忧解难。理塘，这次的终点，下次的起点。” 这里就是大佬的身份和张彦明相当，其他人都不敢随意发表意见，齐刷刷的看向大佬。 大佬挠了挠鼻子，有些头疼：“但是资金终归还是要落回来的，这个计划对于省里来说太过超前，靠向上面要暂时也不太现实。” “可以从其他方面补给我，而且我这边也不是很急。” 张彦明说：“比如土地，矿产什么的，我都要，只要别让我吃亏就行了。” “这个到，不是不可以，我可以和上面谈一谈。”大佬想了想，缓缓的点了点头。这种补偿肯定是由上面来协调，省里给不起。 这会儿钱还是相当值钱的，而地价房价相当低。 这事儿一时半会儿是定不下来的，需要大佬去和上面沟通协商，拟定各种方案。这会儿也就是张彦明和省里这边统一一下意见。 “好吧，这件事情就这样，先说到这里，” 大佬看着桌上的图纸，用手指敲了敲，说：“再说说地铁。相对这个工程，地铁是市里目前的重点工作。” 张彦明就咧嘴傻笑。他估计就得找他说这个，他在京城地铁的投资开了一个不太好的头，有点招蜂引蝶了。 “我现在还真不敢答应您地铁方面的事情。您也知道，我在京城那是没办法，是出于项目上的考虑。 现在，江宁那边也在找我，您这又找我，渝州估计也要找我，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呀，不答应谁都不对，我这小胳膊小腿的。” “他们在哪里？他们不在这里，可是我坐在你面前。”大佬轻轻摆了摆手翘起二郎腿，看着张彦明笑起来。 “不是，咱们不带不讲理的行不？您可是我大爷。” 会议室里的人都笑起来。 “那得听大爷的话嘛，咱们关外人讲究兄长如父，大爷那就是爷爷。” 这话有点突兀，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市里的二把，他是关外人，老家和钢都距离百多公里，算是半个老乡，四十多岁。 “您手下有人才呀，这话说的，我不想接还不敢拒绝，硬往脑袋上扣。” “这个到是没说错，不过可不只是关外，这个传统哪里都是一样的。你小子也不要滑头了，表示表示吧？” 蓉城的一把白胖白胖的，这会儿笑的像个弥勒佛：“是啊张委员，您在渝州可是动作不断，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张彦明知道推托不过去了，苦笑了一下，想了想说：“这样，差多少钱，我这边投一半，再借一半，行吧？ 我说的是实话，开了这个头，以后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不答应谁都是得罪人，真扛不住啊。” 其实还真不是这么回事儿，地铁这东西虽然回报周期有点长，但是绝对稳妥，除了重资产这方面以外，还真没什么不足。 只不过不可能答应的太快，更不可能大包大揽。 人情也需要有个好看的卖法，不管不顾到是痛快了，只能留下一个钱多人傻的印像。 “这样，”大佬想了想，说：“你们投三分之一，借三分之一，你不是渝商的股东吗？让渝商出三分之一。” “好吧，我回去问问。”张彦明点头同意下来。 第1908章 有客来 蓉城自己也有商业银行，大佬这个态度明显是示好，给渝商进入蓉城乃至巴蜀创造了一个好的开始。 渝商行虽然成立时间上和蓉商行相差不多，但体量完全不能比，蓉城必竟是省会，商行初建的时候资本就达到了三十二亿，是渝商的三十倍。 “渝商和意呆利那边的工作怎么样了？”大佬问了一句。正式话题谈完，现在是随意聊天时间，不过这个话题也不可能是随意问的。 “差不多了，马上启动正式谈判，上面的手续已经批复下来了。” “什么时候给我们蓉商也介绍一下？” “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有具体方向吗？” “即然渝商选择了意呆利，那我们就联合王国吧，这种老牌的贵族式商业银行应该更适合我们。”蓉城的一把笑呵呵的给出了答案。 张彦明抬手在头上抓了几把。 前面因为那个副行长的事情，张彦明把联合商业银行介绍给了渝商，这会儿京商正在通过刘市那边，希望可以和哈若德丝银行展开合作。 那位副行长已经从京商的领导名单上消失了。 这事儿张彦明没有办法拒绝，这次回去应该就会坐下来商量比较具体的相关事情了。 没想到蓉商也提出了合作。 这会儿，国内的银行业都在想办法引入国外商业银行以求转型，促进个人和企业业务上的进步。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们起步太晚了。 这里面有没有外国月亮更圆的想法不得而知，但方向上是好的，进步的。 而选择通过张彦明这边也并没有出乎张彦明的预料之外。 必竟受国外欺负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外国人的骄蛮，傲慢自大，还有不得不防的挖坑行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多有领教了，通过张彦明这边起码可以不用担心被坑。 国外企业的大股东和国内企业的大股东完全就不是一个性质。 “我帮着联系一下吧，也许魏玛银行也是不错的选择，或者找一家阿米丽卡的，比如苹果城银行。” 大佬看了看蓉城一把这边，见蓉城一把微微点头，知道张彦明这提议是相当不错，笑着说：“行，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我等着好消息。”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咱们聊了一下午，就在这边吃个便饭吧，这次过来让各位叔叔伯伯费心了，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大家自然欣然应邀，起来活动了一下，整理整理衣服，一起下楼去酒店餐厅的小宴会厅。 今天是张彦明特意准备的海鲜宴。 做为内陆省，海鲜在这边算是比较稀罕的东西，贵而且种类较少，就算是海鲜饭店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主要还是成本问题。 必竟是01年，老百姓的消费摆在那里，注定海鲜这东西就不太可能是大众化商品。就算到了后来，这边的海鲜依旧相当昂贵，只是品种丰富了不少。 张彦明自己其实对海鲜是没什么喜好的，对他来说还不如一盘大骨头或者扒牛肉来的吸引。 张彦辉比较喜欢海鲜，尤其是贝类，而张彦君喜欢的是河鲜。一母亲兄弟，大家的喜好相差十万八千里，也是奇怪。 “嗯？你们回来啦？那就先吃饭吧，来小厅这边，今天吃海鲜。你们四个吃，我有客人。” 到餐厅刚坐下，杨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几个人放学回来了。 “谁？”大佬看了张彦明一眼，指了指桌子：“叫过来一起，反正就我们几个人。” “不用，廖伯的女儿和她同学，几个孩子。外面给她们准备了。” “老廖这次也要进京。” “嗯，前几天说过这事儿。” “听说你和京城刘市那边走的比较近。” “合作比较多也就熟悉了，确实有些私交。您也知道，我不是政场上的人，这些都是被逼着上架的，很多东西都不懂。” “好好做事就行了，那些东西懂他干什么？没必要。不过，龙溪这件事情上你有些冲动了。” “是，现在想起来确实是冲动了，不过我并不后悔。我是年轻人嘛，冲动才是应该的。” “这件事你那边不要再有什么动作了，也不要说话。这里面有些你不了解的东西。” “明白。”张彦明点了点头，笑着说：“年轻人惹了祸肯定需要大人给擦屁股，我特别有这个觉悟，保证缩的老老实实的。” 酒菜上来，大家开始动手，中间张彦明出来去偏厅看了看杨洋廖娜她们几个，让廖娜和杨洋隔会儿进来敬杯酒。 即然知道了不露一面不礼貌。 “小娜，一会你和杨洋进来敬杯酒，省里市里几位都过来了。认识吧？” “认识。”廖娜正在抓着个龙虾啃，小手小嘴上油汪汪的：“认识，都去过我家。你们喝的什么酒啊？” “你们随意，心意到就行了。你还挺能喝？” “嘿嘿，不，不能喝，我平时都不喝酒的。”她两个闺蜜同学面无表情的一起看了她一眼。 “这个好吃。你吃了没？”杨洋没像廖娜那样抱着啃，不过也是满手的汤汁。 张彦明去她头上揉了一把：“我不太吃海鲜。喜欢以后我叫餐厅常给你们准备些，吃这个不要喝啤酒就行。” 这会儿痛风这病还没有广为人知，啤酒海鲜还是精典搭配。 其实这是一件相当古怪的事情，很多东西，很多习惯都是几十上百年甚至更久远的事情了，为什么以前就没有这些破事儿呢？ 变的到底是海鲜还是啤酒？或者是油条炸糕？其实变的只是人心，为了挣点钱什么屎都拉。 “为什么不能喝啤酒？”廖娜抬头问。 “容易引起一些关节性疾病，很疼而且不好冶疗。” “我靠，这么厉害？那白酒和红酒没事吧？” “嗯，要好很多。你，不喝酒问这个干什么？”几个丫头都笑起来。 和她们闲扯了几句，叮嘱了一下，张彦明去了趟卫生间，又去富海和安保员那桌看了看才返回小宴会厅这边。 这桌就没有人满手油腻了，有服务员在一边熟练的给剥皮扒肉，大佬们只负责品尝点赞。 张彦明就吃了两块龙虾肉，然后就开始一心对付鱼和肉，对那些带壳的东西实在是没太大兴趣。到是深海鱼他特别喜欢。 廖娜和杨洋隔了一会儿洗过了手进来敬酒，和大佬聊了几句回去接着吃，张彦明已经放下了饭碗。饱了。 蓉城一把的电话响起来，他擦了擦手到一边接起来小声说了几句，捂着话筒凑到大佬旁边嘀咕。 大佬点了点头，对张彦明说：“科技部南副i部长想过来见见面，借你的地方用一下。” 张彦明点头，招手叫餐厅经理去安排。 第1909章 成功者的圈儿 吃完饭，廖娜和杨洋她们上楼回了房间，张彦明陪着大佬几个来到准备好的接待室这边，大家坐下来喝茶聊天，等客人上门。 “你和这位接触过没有？”大佬点了根烟，随意的和张彦明聊天。 “没有，久闻大名，从未谋面。跟您说实话，我也不太想和他们接触，我就一小老百姓，机缘巧合走到今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你这个说法就是些妄自菲薄了，英雄不看出处嘛，你能走到今天就说明你做的足够好，你也并不比哪个差。 不要看过去，要看未来，看现在，相对来说大家能在今天的位置上，你做的更多，也更有意义，这是经过证实的。” “您这话说完我心里感觉就踏实多了。”张彦明笑着开了句玩笑。 没有公平的现实就是最大的公平，有的人生来贫寒，有的人一落地就什么都有，这事儿张彦明其实看的相当开。 人活着本身就充满了未知，都是摸着向前，最有意思的不正是这种未知的变化吗？ 就像张小悦，她出生的时候一无所有，甚至没有家。这不就是命运的神奇吗？ “你的疑虑主要在哪里？”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谋国于心，谋身舍智。”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个本来就无所谓，大家各做各的，国家这么大市场这么大，各自有各自的理念而已，不存在的。” 大佬想了想，说：“我感觉这个事情还是要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说一说，说清楚。可能也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我知道，也认同。”张彦明点了点头：“但是你煮饭燃了柴火堆，不能说你煮饭的就没有毛病。 即然选择了点火，那把火控制在一个范围里在点火的那一刻就成为了一种该负的责任，不是说你本人没有那个意愿就可以不负这个责任。 我做每件事都会把他放在我所能够控制的范围内，如果不能控制我就把它毁灭掉，也不会用一句我也不想来应对后果。 我并不是说每个人说话做事都要这样，我也没有那个资格，而且也不现实。 但是即然我们有了现在的一切，站到了这个位置，是不是应该至少谨慎一下？在做事前多想一想，尽量多考虑一下后果？” 张彦明的一些观点和想法，上面的这些大佬都知道个大概，他的一些文章或者说建议书内参上都有，大佬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你还是坚持你的四阶论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方法？你就这么肯定一切会按照你的想法发生发展？” “对。其实您不是也相信了吗？这个是明摆着的事情。” 张彦明提出来的四阶论，就是把地产分成四块，第一是保障性住宅，第二是民生性住宅，第三是商业及住宅，第四是商品住宅。 其实这个也不是他的发明创造，在往年的各种决定政策中也有相关的体现，只是没有这么具体，也没有严格的控制。 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地区划定还有比例的问题。 再就是金融业涉入的程度问题，这个其实也是老生常谈。说一千道一万，就是监督执行的力度问题。 至于像什么公摊啊，商混啊，预售啊，对于这些本质上的东西来说都不值一提。 老百姓看到的永远都只是表像。 目前来讲，张彦明可以说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已经引起了上面的重视和关注。 但这也引起了另外一些人的敌意，感觉他动了大家的蛋糕。就像当初的京地协。 事实上，楠字系在这方面还算是做的不错的，至少得房率和质量上一直有底线，价格上多少也有控制，而榕字系和其他字系完全就是放飞自我了。 张彦明也知道大部分事情其实是中下层搞出来的，但是这不能成为不管不论的理由。 大多数国人总是逃不出一个圈儿，就是到了一定的地位以后，就开始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再和外面接触，彻底的把自己和实际隔离开来，完全依靠文字和数据。 这其实是一种意识上的飞升，自己神化了自己。 这种现像相当普遍，和金钱地位有关系，但关系没那么大，很多小老板一样是这个德行，天天拿个架子，躲在办公室里感觉可以操控一切。 杨洋和廖娜她们回房间去了，给张彦明发了条短信。 蓉城的二把坐了一会儿也找了个借口走了，看来是不想掺合这些大佬们的事情。其实他也掺合不进来，顶多混个脸熟。 蓉城一把心里有些不舒服，这个约会是通过他定的，要是等久了大佬不开心，他得承受结果。 不过也并没有等太久，大家喝了一壶茶，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钟，人到了。 五个人，以南部为首，堆着笑脸走了进来。 “元哥。” “来了，坐吧。什么时候过来的？” “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吧，今天有点事情，来晚了，有些失礼。” “没什么，都是自己人。这是张彦明，张副院长。彦明这是小南，你叫声南姨。” 张彦明伸手和南姨握了握，客气了两句，大家重新落座。 “这是渝州吴小妹，这个是天眉，元根哥你应该认识。” 大佬看了看南姨介绍的女孩儿，想了想才点点头：“有印像。记着你是出国了？” “是的伯伯，我今年回来的，九月初。” “这是完成学业准备回来大施拳脚了？” “没有，我差着远呢，现在还是学习，我爸说我至少要试炼十年。” “嗯，你爸爸对你还是蛮严格的，也是希望你成材，寄予重望啊。” “嗯，我努力，尽量不让他失望。” 张彦明看着这个女孩儿琢磨了一会儿，大概猜出来了她的身份，禁不住皱了皱眉头。 南姨来拜会大佬的目的其实不复杂，就是给这位吴小妹搭桥，主要是和蓉城这边搭桥。这位就是中建科现在的老板。 为什么说是现在呢？她本来是个小杂志的小记者，然后突然从京城返回渝州，一块钱买了一个老厂。 三年后，这个老厂和中建科合并，完成了股份改造。 中建科是国企，还是高级国企，是建设部和科技委共同组建成立的公司。 所以说一切都是传奇。 这一切就缘于这位南姨。 张彦明缩在椅子上装透明，听着大佬和南姨聊天儿，南姨不时的把吴小妹和那个天眉扯进话题，确实是个颇有手腕的女人。 “彦明。我就跟着叫你彦明吧，对于地产这一块，您感觉未来会怎么样？” 张彦明没想到话题会甩到自己身上，看了南姨一眼，笑着说：“您们聊，我年纪小懂的少，还是不发表什么看法让您见笑了。” “可别这么说，枫城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国内第一，您这么说叫别人还怎么说话？” “大家不是一个方向，枫城主要做的是商业。” 第1910章 财富和资本的区别 “我带人参观过枫城的小区，京城，申城还有蓉城，包括渝州，不得不说，不管从规划设计还是绿化和设施，还是管理的各个方面，确实都值得我们虚心学习。” 吴小妹接过话头和张彦明聊了起来。 “要是别人这么说我还能偷着骄傲一下，吴总你可别这么说。我也是去水库那边看过的，各方面都不比我们差，而且相当有格调。” “是您珠玉在前。” 张彦明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了，挠了挠鼻子：“要不，咱们还是别这么互捧了吧？我都不会说话了，实在是不擅长这个。” 几个人笑起来，张彦明说：“有一说一，对你们的规划设计以及管理方面，我确实不是吹捧，是相当认同的。” “而且，”张彦明看向大佬：“渝州主城是没有公摊的，这一点上天然的就让我感觉亲近。” 即然硬要拉着自己谈未来，那张彦明也没客气，把自己公开的想法和做法，枫城的目标简单的说了一下。 “所以，我们从来没想过和任何人，任何公司比较，我们只做自己就好了。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们就做感觉自己该做的事情。” “做生意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我听说你下面员工好几十万，不追求最大利润是不是风险有些大了？”南姨问。 “地产这一块的利润，吴总心里有数。按照枫城目前的计算方式，我们仍然有很大的利润空间。 这个利润完全能保证在正常完税缴费，发放员工工资福利之后，还能保证公司的建康发展。 我们是公司，公司就是要赚钱的，但是我们只会赚我们该赚的，杀鸡取卵的事情不做。” “我听说，明年土地方面会有大动作，枫地怎么想？” “没什么想法，能做就继续，不能做也不勉强，就不跟着大家一起去哄抬抢夺了，这和我们的信念相背。 而且我会尽我所能去放慢这个变化的速度，推动相关政策的拟定出台。” “市场自由活跃不好吗？这算不算是在开倒车？”南姨看着张彦明直接问了出来。 “市场自由活跃肯定是好的，但并不是所有的自由活跃都是好的，您可以参考一下十年前的琼岛。 我觉得任何生意的发展，都不应该建背自然规律，而地产的自然规律就是老百姓的消费能力。 如果不控制，以后人的一生只能为了一栋房子，那得有多悲惨？多可怕？其他方面会有多大的变化？” “我觉得您说的有点过了，过份的放大了负面。”坐在一边的那个天眉突然插了一句。 这个丫头应该和廖娜一边大，或者还要小一两岁。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放在国家层面也是一个道理。有负面就得重视，这和你说的过份放大不是一回事儿。” “天眉，接下来你想干点什么？”大佬突然打断了几个人的话，把话题扯到了这个小丫头身上。 估计是怕张彦明和她们争起来，真争起来他也不好做。 “我也没太想好，我爸给了我一笔钱，我也在考虑方向。最近我在考察国内的医疗环境，感觉这应该是个好方向，您说呢？” “医疗？医疗好，咱们国家在医疗方面的空缺还很大，需要大量的民间力量来添补。”大佬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话，这么说着听着也确实没错。 张彦明看了看这个充满了自信和斗志的女孩儿，问：“你知道财富和资本的区别吗？” “不过多考虑非金钱的情况下，财富和资本并没有什么区别，都是指金钱和资源。” “我的看法和你不太一样，财富是有人情味的，而资本不是。资本总是充满了肮脏和不堪，它只会夺取从不会考虑后果。” “您能说一下您的具体意思吗？” 小丫头其实不知道张彦明是谁，听了这么半天就以为他也是个地产商，而且她家势在国内算是强大，也就没什么顾虑。 南姨扭头看了天眉一眼，想了想还是没出声。她感觉必竟是小孩子，张彦明就算是再强势估计也不会和她一般见识。 “同样是投资，财富会考虑产生的后果，会考虑事物的本身规律，而资本不会，它只是为了扩张自己，哪怕违背规律造成不可预料的后果，它也不在乎。” 天眉皱了皱眉头琢磨了一下，看着张彦明问：“您是指我说的，想像投资医疗行业吗？” 张彦明也不避讳，点头说：“对。我有些担心。” “您是通过什么来做出这个判断的呢？” “通过你，和你的家族，都没有医疗行业的任何背景以及经验。而偏偏，你学的又是国外的那一套，这里面有个水土的问题。” 南姨伸手安抚了一下梗着脖子就要爆发的小丫头，笑着对张彦明说：“天眉就是投资，不会参与实际操作。 国内现在从事医疗行业的民间团体还是不少的，做出成绩的也有，这算是强强联合，应该能对医疗事业有所促进。” 大佬也不解的看向张彦明。在他的印像中，张彦明好像还没来没有这么尖锐的针对过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情。何况这还是个小丫头。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天眉一眼：“我们也在搞医疗，正在各省建医院，初步打算是延伸到地级城市，然后考虑横向扩张的问题，你有兴趣吗？” “我已经有了目标，而且沟通的很愉快，对于资金的使用和回报都有了明确的议案，所以报歉了。” 张彦明笑了，摇了摇头。 “别这么说话，你还小，很多事情还不知道。”南姨轻轻拍了天眉一下，有点哭笑不得。 关于张彦明，她们这种人物肯定是了解的，知道很多信息。除了上层封锁的那一部分。 小丫头的爸爸一度是国内榜单上的榜首，这难免让小丫头产生了一种盲目的自信。 张彦明没再说什么，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散了场。 吴小妹顺利的和蓉城一把搭上了线，在大佬面前留了印像，又和张彦明交换了联系方式。 另外还约定了有时间她会到京城去单独拜访张彦明，可以说收获满满。 天眉小丫头则有些郁闷，小嘴鼓着不太开心，感觉今天遇到这个人很讨厌，莫名其妙的。 南姨和大佬还有张彦明握手告辞，说有机会会到张彦明那里去坐坐，然后冲蓉城一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带着人离开了。 “你对这个丫头的事情有看法？”大佬问了张彦明一句。 “是对她要做的事情感到耽心，要不然我也不会问她对我们的医院有没有兴趣，我又不缺资金。” “哪个方面？” “我怀疑和她联系的是八闽那边的游医。就是七八十年代电线杆上的老军医，后来渐渐高大上了，在国内大量承包合作特定科室。 现在估计是赚足了钱，开始往医院发展了，或者是想扩大和现有医疗体系的合作面积，想增加主导权。 我正在和部里沟通关于下面医院出租合作科室的事情，也找了一些证据，这种现像必须剔除。但我也就能影响到体系内。” “外部也有？” “有，而且很多，已经形成了规模。他们是一个大团队，互通有无。” “你打算怎么做？” “建医院啊，正在建。他们搞一个我就搞一个，我可以免费，只要能扼制住花点钱也行，反正也花不了多少。” “这么大决心？” “是。这件事不管上面插不插手，我是都要做的。” 第1911章 他排在多少位? 张彦明确实在做，在各地建医院学校的同时，还有一个团队在到处寻找出售的医院学校进行收购。 自己建还是有些慢，现成的收购下来改进一下能大大的加快这个进程。 “回去以后，可以把你手里的资料给我一份。”大佬想了想，对张彦明提了个要求。 “好。其实您不说我也会找时间把这事儿和您几位说一下的，只是现在还稍微有点早。” “可以，等我到了京里，找个时间，几个老家伙聚一下，你好好把事情说说。” “明白。” “八闽那边不要再搞什么动作了，我感觉你怎么有种针对的味道？” “这个还真没有，确实是巧合。我做事向来不会意气用事，虽然我确实对他的感觉不太好。” “就这样吧，你老老实实的。” “嘿嘿，行，我乖一点。” …… “你这个丫头，小脾气还挺冲的，说话没个轻重。”南姨和天眉坐在一辆车里说话。 “本来嘛，好像我做错什么了似的，他凭什么针对我？他是谁呀？什么院长？医院？” “什么医院的副院长能这么年轻？还能稳稳当当的坐在那和我们这么聊天？” 南姨扭头看向车外，叹了口气：“这是个突然崛起的大人物啊，真正的大人物。人家是军部科学院的副院长，实权中i将，是军部的宝贝。 而且他还有钱，也确实厉害，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成绩，也难怪上面这些老家伙这么重视。他说的话你还是要认真考虑一下。” “有多少钱？排在多少位？” 南姨笑了，摇了摇头：“你还是小啊，很多事还不懂。那个榜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根本不能说明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 他有多少钱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的地产公司是当下国内最大的，只是这一个方面应该就不会低于两千亿资产。” 南姨看了看天眉：“他和别的地产商不一样，他没有贷款，走的是自己的银行。他是东亚银行的大股东。 听说，枫城还入股了京商银行，我没具体打听。 你手里那点钱哪，在他眼里真的算不上什么，他问你对他的医院有没有兴趣绝对不是看不起你，反而感觉是很看得起你。” “他不是军人吗？” “嗯，现在是，公司是原来就存在的。地产只是他产业的一小部分，刚才你也听到了，他不太喜欢这一行。 他真正做的是物流公司，现在又搞了航空公司和机场，具体有多少资产不好估算，不过员工就有五六十万人。 而且，他平时也不太和我们这些人接触，他那个年纪的子弟都有什么圈子，他没有，他平时来往的人都是你元根伯伯这些人。” 南姨停住说话，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年轻人，竟然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这么强大的人脉资源了，大到不可思议。 想一想他接触的这些人，个个对他夸赞有嘉，而且……几乎全是下一届的大佬。 谁说人家不玩圈子的？只是人家的圈子真的没有几个人能玩起而已。 南姨猛然回头看向天眉：“天眉呀，你接触的那几个搞医疗的人，你调查过吗？” “啊？……查什么？都挺好的呀，都是从医一二十年的，有成熟的团队和项目，就是缺资金。 主要就是现在国家允许民营进入医疗了，他们不太满足以前的合作模式，想单干，这样可以更灵活，可以摆脱公营的一些条条框框。 他们以前都是和正规大医院合作的，有正规合同。” 南姨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对，不是这么回事儿，他的语气不对。而且依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邀请别人合作的，他不缺钱也不缺资源。” 南姨从包里掏出中华商务手机，又想了想才拨号，扭头对天眉说：“这个手机也是他的公司生产的。手机和电脑。” 天眉用的也是中华手机，不过是年轻人更喜欢的刀锋系列。刀锋系列手机现在绝对是市场上最红的手机，在国外都卖疯了。 业内评论说，暂时限制这款手机销售的不是市场，而是中华公司的产能。 商务机在国际上的销量也是节节攀升，不过因为有些厚重的原因，年轻人不太能接受，都是商业人士在用。 这边张彦明把大佬和蓉城一把送到楼下，大佬的手机响起来。他的秘书看了看号码：“是南姨的电话。” “嗯？给我吧。”大佬拿过手机接通：“喂？” “元根哥，你和彦明还在一起吧？” “对，刚刚下楼。”大佬看了张彦明一眼点了点头。 “我想问问他刚才说的，关于那个医疗的问题。天眉年纪小，他爸爸把她交给我了，我总得尽点责任，想多了解一下。” 大佬挑了挑眉毛，想了想说：“我把电话给他，你直接和他说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不方便的。” 张彦明懵怔的接过手机：“喂？南姨？” “是我。彦明啊，刚才你说的关于医疗方面的事情，你具体是个什么态度？” “建医院是好事情啊，我也在建。不过，那边的人就算了，马上我会和部里商量关于合作科室清退的事情。 南姨，您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那边的人想的和咱们不一样，赚钱的方式也不一样，是没有什么底线的。 可以这么说，清退是一个方面，另外，他搞一所我就同样会建一所，他拉高价格我就免费。 他可以赌赂地方相关个人和主管单位，看看能不能封掉我，看看我能不能查出来那点小动作。我绝对不会允许他们那一套走上台面。” 南姨愣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得是多大仇啊？这怎么就把这位得罪的这么狠了？挖坟卖地也就这样了吧？ “这样吧南姨，这件事反正也不急，等我这边事情处理好回京城以后咱们再见面好好聊聊，我和您具体解释一下。 如果您和主管单位的人熟悉，可以带过来一起坐坐。” “好，那我等你电话。” 张彦明想了想，说：“您让吴总有空了联系我吧，这几天我手头没什么事情，都在蓉城。月底我要回去开全会。” 南姨愣了一下，笑了：“好，我和小吴说一声。她的业务能力我还是很欣赏的。” “好，那您忙，就这样。” “好，你们聊吧。” 南姨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琢磨了一会儿对天眉说：“你那边先放一放，等月底他回京开会，我和你爸去他那边坐坐。 也算是好事，这个人不难打交道。” 她想了想，给后车的吴小妹发了条信息。 第1912章 肤浅 “你真不是闹脾气？” “真的不是，我和他们又没有任何的交际，根本就没接触过也不认识，甚至长什么模样叫什么我都不都知道。” “那你这个态度是从哪里出来的？” “有些消息根本就不用打听，在民间都是公开的，我听说以后让安保那边搜集了一下。” “这不算小问题。……这样，你准备一下吧，等开会的时候你谈一谈。” “合适吗？要谈的事情好像有点多呀。” “还不都是你小子搞出来的。谈一下吧，关于地产，关于你的科技计划，关于你提出来的文艺方面，再加一个医疗也没什么。” 张彦明抓了抓头，好像自己搞出来不少事情啊。可是，哪一条能不提呢？他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那些糟心的事情都解决掉，可惜现实不允许。 大佬上车走了，张彦明背着手看着雾蒙蒙的天空发了会呆。 大街上空落落的，不管是人还是车都很少，路灯在树木掩映中安静的发散着黄色的光，街边的老楼上参差不齐的亮着灯。 微风掠过带来潮湿的寒意，不知道从哪里传过来隐隐约约的鸣笛声，让夜色更显深邃。 “没有月亮。”同样也仰着头往天上看的富海刹风景的来了一句。 张彦明斜了富海一眼：“把你送上去当月亮。” “嘿嘿，那也行啊，到时候全世界的小姐姐都天天仰望我。” “行，你在这仰望吧。”张彦明拍了下富海的肩膀转身往回走：“明天有什么安排？” “明天没什么安排。”富海想都不用想张嘴就来：“地块的接收，矿业公司的筹备都在进行中，暂时没事。 相关的手续都有相应的配套安排，也不用咱们这边协调，关于公路和铁路的事情省里负责相关文件的整理，到时候您署个名就行了。” “那就是可以偷懒喽？那边工业园呢？” “那边也是由省里来协调，到时候咱们去实地看一看就行，不用提前准备什么。” “史密斯在哪？前面就说让他过来一下，到今天也没个影儿。” “应该也就是这几天回来，他去了苹果城，然后安吉丽娜去了伦丁尼。现在您出国不方便，有些事情需要他们出面。” 张彦明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那两口子都干什么去了，事情还是他安排的。问富海什么用意都没有，只是心里稍微有些急躁感。 史密斯这次回去的主要目的就是组建能源矿业公司，然后通过收购兼来实现跳跃性的前进，对石油，天燃气，铝，铁和锂进行布局。 安吉丽娜去伦丁尼是代表张彦明谈一次收购，张彦明打算把捷豹和路虎买下来，主要是完善手里的品牌还有车型及技术专利。 “他们的消息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哥，以后咱们是不是就不能出国了？” “也不是不能，就是有点麻烦。以后有事你们代表我去吧，赶紧把口语捡起来。” “真的？” “你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行不行？这不明摆着告诉我你打算利用出差的机会出国旅游吗？我再考虑考虑。” “谁不想出去看看啊，又不会耽误工作还能吹吹牛逼。现在谁要是出过国那回来感觉老得瑟了。” “没想到你们也是这么肤浅。” “我这不是肤浅好不？就是对未知事物的好奇，顶多，顶多再加点显摆。” 向往出国是国内的大环境，人的心理是内大环境影响的，这个没什么对错，就是有点可悲。 杨洋和廖娜几个捧着水果零食在看电视，客厅里白哗哗的一片……蜀地美女是真敢穿也好穿，乐于展示自己的美。 “你们就不能稍微严实点？这么袒胸露腹的真的好吗？我还在这呢。” “我在家里也这么穿好不好？老封建。”廖娜翻了个白眼：“夏天街道上全是，你还不得花眼摔趴趴呀？” “我们穿的很露吗？没有吧？”杨洋看了看自己身上：“你要是看到舞蹈班的是不是要流鼻血了？” “豆是。”廖娜点了点头，斜了张彦明一眼：“她们一天到晚都是打着光杆杆，想不想认识几个嘛？” “得了，看你们我都眼晕，没兴趣儿。这个星期打算怎么过？你们。”张彦明拿了个苹果啃。 “还不是一样过？啷个嘛？明天回家，星期一回来，这是我的固定路线和作息。”廖娜撇了撇嘴，她要是星期五不回家能被老娘活活给唠叨死。 杨洋和其他两个同学到是没有这个烦恼，星期六星期日都是自由支配，一般也就是赖床，或者出去逛逛街。 “要不我带你们去峨眉玩两天？”张彦明看了看廖娜：“那边有个酒店投入使用了。” “什么酒店？好玩吗？” “温泉酒店，现在暂时就是泡泡温泉，其他设施还在修，还要一段时间。以后那里到是能挺好玩的。” “好啊好啊，泡温泉。咱们明天下午走，星期一上午回来行吧？下午有课。”廖娜扭头看向杨洋：“你说呢洋姐？” “我怎么都行。”杨洋无所谓。本来她就是成教，学校管理上没那么多要求。 “行，那就这么定了，正好过去了帮我找找毛病，各方面都注点意，就当考察了。”张彦明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明天我和你爸说，你就当不知道。” “这个好。”廖娜马上喜笑颜开。再乖的女儿总也有点小小的判逆心理的。 尤其是廖娜这种，别人想帮她请假都不行，年纪小的和她爸妈说不上话，年纪大的她说不上话，张彦明的出现算是把她解放了，虽然是暂时性的。 富海敲了敲门进来：“哥，明天吴总想约你见个面。” “行，让她上午过来吧，下午咱们要去峨眉，回来的时候正好到眉州看看，你提前和那边联系一下。” “需要和省里这边说一声吗？” “说一声也行，快的话咱们就马上把地址定下来。对了，你给保鱼岛王总打个电话，问他这几天有没有时间。” 富海低头记笔记：“哪方面的事情？” “这个工业园和他也是有关系的，剩下的他来了再说吧，我当面和他说。” 富海应了一声出去打电话，结果没过上二十分钟，老王把电话打过来了。 “找我过来有事？” “嗯，有点事想和你当面聊聊，有时间吗？” “我在秦都，在谈那个收购的事情，不过也谈差不多了，对方最多让出来百分之七十九的股份。现在在等省里回复。” “需要我帮着打个招呼吗？”张彦明想了想，这事儿自己和那边还是能搭上话的。 “不用，省里的重点项目，不会有什么变化，就是走个程序的事儿，我后天过来吧，你在蓉城是吧？” “后天？那你直接到峨眉吧，我明天下午去那边有点事情。” “峨眉？峨眉山？那是哪个市？” “就是峨眉山市，原来的峨眉县，你几点到，我让车在机场等你，直接把你送过来。” “行，那我定好机票和富海联系。” 挂了电话，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出去玩还这么多事情。” 张彦明笑着说：“又不影响你们玩，顺便的事情。你们有没有其他同学朋友的也可以叫上，人多热闹。” 第1913章 邀约 廖娜没再叫人。一般人也进不了她的眼，能有两个同学闺蜜已经是极限，必竟这边的女人一个一个个性太强，相互之间冲突的机率远远大于其他省份。 再说，再怎么平易近人，必竟身份摆在那里，不管是眼界还是思维完全就不在一个平面上，想交几个真心朋友也确实不容易。 杨洋的朋友到是多，不过在张彦明来看她的朋友全加起来质量也不如廖娜的这两个同学，那纯粹是场面朋友，连酒肉都算不上。 杨洋估计心里也明白，必竟又不是真傻。第二天的下午跟她一起回来的只有两个人。 其实这两个人张彦明也认识。杨洋身边上生活里的这些人他几乎都认识，必竟在一起十好几年呢。 “这是管凤，这是史静兰。” 张彦明和她们点了点头算是认识了，没冷淡也没热情。说起来，廖娜那两个闺蜜同学还没有名字呢，这俩更是无所谓。 管凤后来张彦明到是见过几次，一起吃过饭，谈不上特别熟也算是朋友。 这个史静兰一直在搞培训辅导这一块，基本上是个路人，只有一次她们同学聚会上见过一面，平时没有任何来往。 当然，这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她们还是在上学的同学。 不会有人问他和杨洋的关系，除非是对他有什么意思，蜀渝两地的女人们对情人这个词汇早都习惯为常了，根本提不起打探的兴趣。 她们就是来玩的，有吃吃有玩玩，有帅哥就顺手撩几下，或者被撩，其他的一概不会关心。 如果在温泉真有帅哥能撩动她们，直接住到一个房间去也不会躲躲藏藏，至于以后……没有以后，从那回来也就完事了，谁也不会纠缠。 当然，相互感觉特别好的继续一段时间也正常，不过谁也不会期待什么结果。 这边大家出来玩，时不时的身边换个人，或者几年十年都是一个人，都是正常情况。其实很多时候吧，她家里老公都知道。 地域特点。 “午饭吃了吗？”张彦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皮包。他这边刚把吴小妹送走，还没来得及吃饭。 吴小妹上午九点半就过来了，两个人一直聊到中午。中午吴小妹有个饭局，没在这边吃饭直接走了。 两个人聊了很多，地产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张彦明把自己的想法，担心还有准备如实相告，并且邀请了吴小妹，请吴小妹代为转达邀请了保利贺少i将，月底在京城见个面。 保利，就是保家利国的意思，是军部直管企业，2000年划归央工委。一起的还有新兴和新时代，都是巨擎。 张彦明这段时间仔细的琢磨了一下，感觉，有些问题不是不能谈，也不是不能合作，就打算试一试。万一成了呢？ 当然，也仅限于这两家，其他的那些张彦明都不会考虑，起码是现在这会儿不会考虑。 一方面是这会儿民企太小，都是在一个角落里利用得天独厚的关系刨食儿，野心不大也挑不起什么太大波澜。 而国企和公股这一块握着资源和先天优势跑马圈地，精力大部分还都放在大型城建项目上。 事实上，房地产的发展是一个死结，先知先觉的张彦明也并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和方案来推动未来。 他只能是尽力，推动一些法案的尽早出台，尽量压制一下某些现像而已，独善其身没有问题，但想改变大势就力有不逮。 原因相当简单，表面上推动者是那些大型国企，或者叫股份制公司，民企随波逐流，事实上，用出最大力气的是地方镇府。 然后大家才进入一场追逐暴利的狂欢，把一切社会公序良俗碾压成灰。 地方鼓动，民企参与，大型股份制介入，形成了从下往上的链条，各种利益纠缠织成了网。 这张盘根错节的网不断向上渗透，最后摇动了上面的关节，推动了整个行业的纵马扬鞭。 等到事情暴发，一切露出真实面目的时候，这张网已经根深蒂固无孔不入，上面再想做什么也是无力回天。 这也就是为什么后来三番五次的各种调控限制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效果的原因。各种阻力和阴奉阳为主导着一切。 很多东西不是追溯不到源头，而是不能追。 其实仔细分析就会发现，所有的乱七八糟的事情最终的受益者都相差不多。 谁都觉得没什么，就像老师给学生留作业一样，每科老师都感觉也不差多这一道题，结果学生就需要熬一个通宵才行。 熬通宵还不能说苦叫累，更不能影响第二天去正常上课，否则就是罪过。 老师们自己该吃吃该玩玩，该睡觉睡觉，养的白白胖胖精神抖擞的，总感觉这学生一天不如一天，就知道叫苦叫累。 要讲双标，那真的是天下无出其右。 “没吃，下课了就往回走，今天是大课，中午这会儿人也多，车又不好打。现在明明都冷了中午怎么感觉还是这么热啊。” 没用杨洋开口，廖娜小嘴像机关枪一样来了一梭子。 “那就先吃饭，吃完饭你们收拾收拾咱们就出发。” “我洗个脸。”杨洋放下东西去了卫生间。 廖娜想了想：“算了，我还是吃了饭回来吧，冲个凉换身衣服。今天出汗了。” “你们上的是体育课吗？” “什么呀，大教室里很闷，出来又是大太阳的，在路边等了好久。” “你自己不开车？” “我妈不让。再说我也没机会呀，平时在学校里，星期五有车来接我。” 杨洋洗了脸素面朝天的出来，用手拢了拢沾湿的头发：“走啊，饿了样。” 大家出来去餐厅，也没特意准备，随便要了几个菜吃饭。这边没分中西餐厅，不过都可以点。 中间张彦君来了个电话，他这边事情安排完要回去了，问张彦明什么时候回。 “我还有几天，马上也要回了，月末要开会。你没有会吗？” “什么会？中全会？我又没那个资格。到是年底有几个行业和工商方面的会，早着呢。你，自己把握好吧，我也不说什么了，心里有点数。” “行，知道了，我就不送你了。” “用你送。挂了吧。” “谁电话？”杨洋随口问了一句。 “我哥。他在机场那边弄了个鞋厂，生产女鞋，安排好要回去了。” “你也要走啦？” “我还有几天，月末要开会。” “我爸爸说他月末也要去京城开会，你们是一起呀？”廖娜看着张彦明问。 “嗯，是一个会，我和你爸都是这届的委员。” 第1914章 他好厉害哟 虽然知道张彦明的官方身份，但必竟张彦明太年轻了，廖娜平时根本没把他和老廖往一起想，这会儿才有清晰的感觉。 这是个和她爸一样地位的男人。 吃过午饭，大家拿好东西下楼坐车。 五台车离开酒店一路往南，很快就穿过城区从双流机场边上擦过，穿过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驶往眉州。 峨眉在眉州南边，名字也是一脉相承，但峨眉并不归属眉山管辖，是嘉州管理的县级市。 嘉州历史上是眉山郡的郡治所在，依山傍水人杰地灵，山光水色自成一脉，著名的嘉州大佛成于唐代中期，和昌州大足县石刻同期而成。 峨眉山的名字由来已久，春秋时期就已经名闻天下，因眉州之山依涐水而得名。 “哎，你这个是做啥子的呀？好酷哦，出来耍一哈要五达五台车。奔驰哦。”管凤扒着座椅靠背的副驾上的杨洋说话。 “当兵的。”杨洋是坐车就困，委在副驾上昏昏欲睡。 “哎，莫睡嘛，你啷个勾上当兵的老啊？” “得行撒。”史静兰靠在坐椅上看着外面：“杨洋条正盘亮，身体软的很。” “屁话多。”杨洋动了动换了个姿势继续睡：“我要睡觉，莫吵。” “哎，兄弟伙，你们都是当兵的呀？”管凤就去骚扰司机。 “以前是，我们现在是预备役，最后面那台车上是现役的。啷个嘛？”安保员从后视镜看了看管凤。 “那，那个是你们什么人嘛？她那位。”管凤拍了拍杨洋的靠背。 “我们老大撒，老板。” “你们是啥子单位嘛？” “安保公司，烈风安保，听说过没有嘛？” “没有，”管凤想了想，没有印像。平时她们也接触不到这方面。又问：“你们公司在哪点哦？做啥子的呀？能说撒？” “安保公司撒，安保嘛，保卫安全，武装押运，保镖，维持治安。以后需要保镖找我们哈，肯定是国内最好的。” “豁我哟，我哪里请得起保镖嘛。公司在蓉城埋？” “蓉城是大队，总部在京城。你们都是蜀音的学员唆？” “是撒，我们是成教，后面那几个是本科。那几个你们认不认得嘛？” “认得撒。那个是蓉城军区老大的女儿，你不认得唆？” “来头恁个大？杨洋认得，我们不是一起的，晓得她是啷个认识的哟。军区的老大是好大的官儿嘛？” “好大呀？国家级的撒，上i将的嘛。” 管凤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扭头看了看史静兰，又回头看了看睡成一团的杨洋，眨着眼睛不知道想些什么。 史静兰也怔了一会儿，马上又扭头看向了窗外。 她们都是参加工作多年，已经结了婚的女人，思维和想法要比廖娜和她的两个同学复杂的多，也深的多。 “你们星期六星期天也不得休息唆？”管凤换了个话题，和司机聊了起来。 “有事的嘛，啷个不休息？和你们一样出来也是耍撒，泡温泉的嘛，我们待遇各方面蛮好，个人都不得掏钱。” “不能回家了撒。” “哪里有家嘛，住宿舍。没得哟，找不到女朋友。” “不可能，恁个帅的帅哥。你好大了嘛？”管凤打量着司机。 安保员需要长期保持着一定程度的训练，别的不说，身板那是真有型，充满着阳刚之气，相当有男人味道。 “我？我今年二十三給，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埋？” “你看我得不得行嘛？” “你？哄我哟，你都结达婚的嘛。”安保员持了管凤一眼摇了摇头：“莫要骗人，女人骗人就不漂亮给。” “你啷个晓得呀？”管凤来了兴趣儿。 安保员都是经过训练的，识人当然也是训练的项目，结过婚尤其是生过孩子的女人一眼就能分辩出来。 其实普通人只要细心也一样能看得出来。 “你生过娃娃的嘛，瞒得往埋？” “那她呀？”管凤指了指史静兰问安保员。 “也是结过婚的，不过她没生过娃娃。” “你是啷个看得出来的呀？”管凤看了看史静兰：“他好厉害哟。” “帅哥是嫌我们结过婚埋？”史静兰歪过脸笑着看着安保员的侧脸问。这就是赤果果的撩闲了，暗示的味道相当浓郁。 “我哪里有资格嫌嘛，姐姐你委屈我哟。” “咦，还是会说话唆。等回去姐姐给你介绍个小美女哈，保证是可乖可乖的。” “那个当然好哦。”安保员笑起来：“我们这边要求有点高哦，耍起的不得行，耍朋友要奔到结婚切，要政审。” “老师得不得行嘛？” “肯定得行撒，那到是有点好哦，是不是哦？” “我们都是老师的达嘛，回切给你盘起。你要啥子条件嘛？摆一摆撒。” “条件哪？”安保员摇了摇头：“没得啥子条件，乖些，总要看得过眼撒？太胖也不得行，我遭不住，其他没啥子。” “你们这个工作待遇啷么样嘛？几险几金都有撒？工资好多？” “我们哪？啥子都有，工资……晓得是高还是低哟，一年巴子总有个两万嘛，一万五两万个样子。 我们吃穿住用都是单位头管起，平时基本用不到什么钱，没得概念。是高是低嘛？” “高的撒，妈哟，一万五两万，好高了嘛，我们一年下来八千块有没有哦？没得哟。还啥子都是自己的，总要搭钱上去。” 渝州的社平工资比蓉城要低一块，差距差不多有两三千块的样子。蓉城这会儿差不多在一万一，渝州只有八千三。 主城区教师的收入和社平基本一致，下面郊县连社平都达不到，只是比最低标准能高一些，像杨洋，一年下来也就是五千块钱。 管凤，史静兰和杨洋是一个县的不同学校，收入相差不多，高也高不哪里去。 史静兰成教毕业以后就没回去，就在蓉城做起了培训辅导班，后来又搞艺考班，高考提升班什么的。 杨洋有一段时间和她合作过，不过后来没做起来，又回了渝州。 “吃穿单位管起还是蛮幸福达嘛，能省一笔。” “管住是啷个嘛？结婚总不得还住在宿舍头撒？单身宿舍吗？” 学校也有教师宿舍，就是分房子，一人一套，不过是小产权。年轻老师的居住条件相对老教师要差一些。要排队等房子。 “我们分房子，只要结婚或者父母过来的就可以申请，自己建的住宅小区，一百多个平方的户型。 像我们这些没结婚，父母也没过来的还是喜欢住队部宿舍，一人一个房间，吃食堂，平时大家在一起也有意思些。” 第1915章 你旱到了埋? “给分房子啊？大产权还是小产权哦？百多个平方，你们好幸福哦，房子在哪里嘛？” “就在我们队部旁边，太平那里，知道吧？自己的小区。房子是大产权，不过不能对外卖，如果想转手公司会回收。” “那和我们一样撒？就是给你住起，人走老房子也没得老。那就是小产权房塞，单位自建房。” “不是。”安保员摇了摇头：“我们这个公司回收会付钱，按市场价回收。这个小区都是内部人，主要是为了不让外人进入。 晓得撒？外人进来就会乱，不好管理。 像我，我结婚向公司申请，然后等到我退休老，就把房子卖回给公司，去外面再买一套养老，留给儿女。 如果我儿子将来也在公司头上班就不用买，还是可以分。 而且我们就算在外面买房子也是内部价格，是我们自己的地产公司盖起的，那个就可以随意转卖老。 听得懂撒？我们的房子有三种，一种是内部小区，只能住员工，二一种是内部销售小区，只卖给内部人，但是以后可以转卖，没有约束。 三一种是完全面向社会的那种，就是你们平时买的那种小区。 第一种是内部分配，不要钱，二一种公司有补贴，是用来给员工的家属啊，父母兄弟姐妹这些。三一种我们要自己掏钱，七点五折。” “要排好久嘛？” “排？排队吗？不用排队，房子盖都盖好老，随时都有，没有住人的物业会定期打扫维护。” “那要盖好多房子哦？你们公司恁个有钱埋？” “房子是我们的地产公司盖，不用出钱，就是直接接收，物业公司那边接收，然后我们公司这边拿到文件以后分配。” “你们有好多公司哦？都是你们老板的公司？” “是撒。公司……有点多哟，地产，商场，酒店，我们和物流，超市，学校医院。很多。待遇上有点差别。” “你们还有学校啊？还有医院？” “嗯，从幼儿园到大学，还有专科学校。医院和学校听说都是要落到市一级。你们可以过来上班嘛，有公开招聘，政审过了就可以。” “过来就可以分房子吗？” “是撒，学校医院都可以，不止是分房哦，很多待遇。商场超市有折扣，坐飞机也有折扣，太多老一下子说不完。” “恁个好。”管凤有点动心了，看了看史静兰：“要是过来，那户口啷个办？还有我老公。不得行，不得分居撒？ 为了换个工作换个老公划不来，离得远老不换又不得行，总得有个人撒。” “你家是哪里的吗？” “巫县，渝州巫县，好远哦，出来只能坐船。去过没有嘛？” “那你可以去渝州撒，渝州还不是有学校。完全学校在江北，沙区也有，专科学院在巴县，樵坪晓得撒？ 我跟你说，你们去樵坪，学院在公园里，美的很。” “那……”管凤又开始犹豫：“还不是有那个远，五六百公里，坐船要一天。” “叫你老公也出来撒，”安保员扭头看了管凤一眼：“是县长埋？不是撒？” “哎呀，叫你不要恁个早生娃儿，”史静兰斜了管凤一眼：“豁到了撒？娃儿撇不开撒？要是没得娃儿哪有恁个恼火嘛。 要我说，你就出来，待遇条件恁个好，你在里面憋屈巴拉的爪子嘛？放假回切陪陪他得行了撒？你自己还愁男人埋？” “你老公做啥的嘛？”安保员当没听到史静兰的话，问了管凤一句。 “豆是教育局一个小角色，有啥子嘛？实在不行辞职，你还指望他当局长埋？”史静兰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管凤。 管凤去史静兰身上捶了一下：“哎呀，不摆老。等我毕业还要两年，到时候再说嘛。” “你这两年还不是只有放假才回切？你男人憋死了埋？你旱到了埋？还不是耍的飞起？等毕业回去啊，你老公怕不得给你找几个好妹妹。” 管凤瞪了史静兰一眼：“不摆老。你个瓜婆娘骚气的很，啥子也不在意，哪天死在锤子上。” “那我也是美死的。”史静兰翻了个白眼：“是不是吗？帅哥。” “我有点听不懂哦，说的啥子嘛？”安保员笑着装傻，两个女人在后座发出一阵娇嘘。 杨洋靠在车门上蜷成一团，一路睡的香甜。 四个多小时，车队到达峨眉县城。或者说市区。这是个县级市。 县城的中心城区很小，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彼彼皆是，给人一种沧桑感，也能看到那个时候小县城的繁荣。 因为紧挨着峨眉山，县城虽小但并不简陋，在县城周边，各种国家级的疗养院休养所和医院很多，寺院也很多，交通状况相当好。 张彦明这边此行的目的并不在县城，也不在那些被树林隐蔽着的疗养中心，而是穿过县城继续往南，又走了六公里多。 这里是峨眉山脚下，真正的山脚，再往前就上山了，山上就是报国寺，山脚是一汪清澈的湖水，月亮湾度假山庄酒店就临湖而建。 事实上这里是一个五六十年代挖掘的小水库，随着县城的发展早已经被遗忘废弃了。 枫城买下了水库周边三平方公里的土地，经过设计规划，扩挖水面形成了一湾湖泊，然后傍湖依山兴建山庄。 湖面像一湾清月，半围着一大片掩映在树木之中依山而行的唐式建筑群。 这里主要分为五个部分，酒店，温泉疗养（娱乐）中心，会议中心，别墅区和一片住宅区。 这会儿湖的南侧已经建好，北侧还在修建当中，隔着湖面能看到对面的车辆设备在忙碌着。 湖泊在正中心，这一处是一个半开放的休闲公园区域，有围湖步道和自行车道，有亭台楼阁分布，有一处不太大的商业。 说是半开放，因为整个湖面随着弯度被分成了三个区，开放的是最前面靠近公路的那一部分，后面是酒店，疗养中心还有会议中心的私藏。 别墅区就在酒店的湖对面，隔湖相望，别墅区东边是管理中心，最外层是一片住宅区做为整个园区的遮挡。 县城的经济就像这个时候的北戴河，受到某些方面的影响很大，限制多多，所以就是不温不火，发展的很慢。 枫城的这笔投资可以说是二十年来最大的手笔，包括原来的那些公营单位。 那些单位在这里圈地建设，对地方上来说没有任何一点意义，反而带来很多不便和各种制约。 车队绕过公园来到庄园大门，门卫的安保员核对过信息后放行。 第1916章 三百天下雨的地方 大门一进来是一个由巨大的石块堆叠而成的迎客碑，上面刻着月亮湾三个大字，石块没有打磨，缝隙处青苔累累，侧依黄心树，下生白兰花。 碑后是一片青青草坪，没有高植，可以看到鳞波闪现的湖面和间隔前后区的廊桥。 车队顺着弯曲的石板路绕过一片竹林，来到飞檐翘瓦的接待中心。这是一处唐代两层大殿的完全复制版。 “杨洋，醒醒，到喽。杨洋。”管凤推醒杨洋，车队已经停在了楼前。 张彦明下车抻了个懒腰，到处看着对富海说：“感觉怎么样？还不错吧？” “漂亮。”富海点了点头：“我感觉比临安那个舒服……这边比蓉城冷啊。” “嗯，这边是山区了，温度比蓉城要低不少，有风。” 张彦明扭头看向下车的杨洋廖娜她们：“冷不冷？套件衣服在外面。” 杨洋打着哈欠打量着四周：“有点点凉，这是哪里？” “酒店啊，月亮湾度假酒店，这是接待中心，温泉区还在里面。” 杨洋指了指接待中心东侧的连廊：“那个是去湖边的？” 张彦明也扭头看过去：“应该是，还能去后面，这里的主要建筑之间都有连廊通着的，为了下雨天不影响走动。” 这边多雨，号称一年当中有三百天在下雨，还有三十天阴天，雨量比被称为雨城的雅州还要多上几分。事实上两地属于同一地区。 从峨眉经洪雅到雅州这一带，是国内年降雨天数最多的地区，没有之一，说三百天都在下雨略为夸张，两百七十来天还是有的。 说到下雨，空气中就有星星点点的清凉随着山风飘洒下来，远处的大山被云雾缭绕着，多了许多缥缈的仙灵之气。 如果在关外，就会有人喊着下雨了下雨了往屋子里面跑，但是在这边，没有人会在意，都习惯了，都想不起来打伞。 张彦明脱下外套给杨洋裹上：“都进去吧，先办入住把东西放好。咱们是休息一下还是直接去温泉？” “泡温泉吧？暖和暖和，这边有点冷了。”廖娜抱着手臂发表意见。 “好。”张彦明同意下来：“你们莫要忘了任务哈，挑毛病找问题。” 大家往接待中心里面走，管凤问：“有没有奖励嘛？” 史静兰斜了管凤一眼：“你想屁吃哦？白吃白住白玩，你还想么子？要不要再给你配两个帅哥来暖床？” “要得呀，给配嘛，两个可以，我要精壮的哈，莫要搞崴喽。” “唉，这里还有三个青春少女哈，注点意撒？”廖娜瞥着管凤说：“要不要啷么明目张胆嘛？悄悄的懂不懂？” “好，悄悄的，让你们先来嘛，我们可以等等。”几个女的嘻嘻哈哈的进了里面，张彦明和富海跟在后边。 “这边这么开放吗？”富海嘀咕了一句。 “这边的女人思想上确实比外面要放得开一些。”张彦明点了点头。他说的是事实，和刚才几个人开的玩笑没关系。 这里要做个说明：这种嚷出来的基本都是开玩笑，或者有定向暗示也是定向接收，与其他人无关，这个要搞清楚。 这边的情况是可以做但不能说，也就是可以动手不能张口，说也是‘内部群’的事情，和外人无关。嘴花花是行不通的。 接待中心里面，一样的中空挑高，一样的古朴厚重大气，但灯光是现代的，工作人员也是标准的现代装扮，没有刻意的追求所谓效果。 跟着来的安保员出示员工卡，廖娜她们几个出示身份证，林立军和刘雄平挂在张彦明帐上，高级员工卡都可以挂帐，根据级别有一定的限制。 “我用哪个？”杨洋拿着钱包看向张彦明。 “你说呢？”张彦明早习惯了她这个糊涂的样子，伸手帮她把员工卡抽出来：“以后有这个标记的地方都可以用这张卡。” 所有枫城旗下的场所，一般在服务台或者收银的地方都会有一个比较明显的金色枫叶标记，和员工卡上面的一模一样。 它是标记，是内部人员的标识，也可是看做是一个漂亮的特性装饰。 张彦明指了指那个标记让杨洋看：“服务台或者收银处有这个标记的就能用，它能享受折扣，也能在钱不凑手的时候先挂账。” “要是丢了怎么办？” “丢了你就赶紧给安保那边打电话。”张彦明无奈的在杨洋头上使劲搓了两把。 杨洋这话可不是随便问问，这个家伙对自己的丢三落四有着相当清晰的认知，还未用先思丢就是她日常的主导思想，但就是改不掉这个毛病。 这东西还真就没有办法主动去改。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所有的贵重和重要物品都是放在张彦明身上的，然后主丢手机。这个主要别人没法帮着拿。 服务台的背景是一副巨大的整个山庄的鸟瞰图，各个建筑都有清晰的标示。 客房是分散在山间树林里面的，这里最高就是三层，以两层居多，可以从接待中心这里坐观光车抵达，也可以顺着连廊走过去。 这里的住宿费用是包餐的，当然，包餐就比较大众一些，想吃什么贵的好的就要单点。 每栋建筑上面都有休闲区，可以坐在那里喝着咖啡或者茶，一边看风景发呆或者就餐，也可以叫到客房，都是由位于山庄大门旁的月亮湾饭店配送。 山庄的负责人亲自把张彦明送到房间，也是简短的汇报一下工作以及整个度假区的各项进度。 “年底之前，湖周边的工程能全部结束，包括绿化和公共设施。现在别墅区定义是度假，只租不售，外围住宅区还没定下来。 还有就是，县里想把山庄对面临街的地块也交给咱们，用于打造一条仿古式的商业街区，也是对周边生活进行配套。 县里保证道路的修建还有公共交通，还说以后这边可能会建客运站和火车站，和蓉城相通。” 张彦明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县里的意思。 这会儿国家提出了对国内重点景区的开发建设，深化旅游产业的意见，这边省里也对相关景区提出了要求还有方案。 但是事实上，这会儿的旅游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光鲜，每年的游客也就是几十万人，消费能力也是相当有限。 这里面到也不能只说游客本身，景区的相关管理情况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那边……那片老城区应该是学校的地盘吧？” “不是全部，就是南侧临街这一长条，不归学校，居民也不多。 现在的顾虑就是，咱们这边不在上山旅游的正路线上，虽然只偏出来几百米但这个差距就相当大了。 来这边的游客基本上都是乘坐旅游大巴，停靠点都是固定的，全在两公里以外。 这条街弄起来以后凭什么吸引客流这是个问题，只靠大学肯定是不现实的，本地居民就不用说了。” 第1917章 什么是特色? 大家入住的都是套房，在一栋建筑里面，也是整个山庄里面最高的建筑。 房子建在一个小山坡上面，是整个庄园的最高点，从这里可以凭窗眺望整个湖湾。 杨洋在房间里收拾整理行李东西，张彦明和庄园负责人坐在客厅里继续说话。 “那咱们这边是依靠什么来吸引游客呢？酒店的主要客流是游客吧？” “咱们这里主要还是以温泉疗养来吸引人，来的也大多是蜀渝两地的住民，车程在三百公里左右。这样。 但是一条商业街就不一样，如要不能保证大量的客流产生一定的消费，那这条街就根本立不起来，建了也是赔钱。 咱们庄园自身是带不动的，必须要依靠景区才可以。这是个不太可能调和的矛盾。” “县里怎么说？” “县里这一块是完全没有办法，虽然这个景区是在县境上，但事实上和县里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包括周边这些学校，疗养院，大部分寺院还有医院，占用着这里的资源，甚至连就业都一点也解决不到。” “这个也不能说这么绝对，总体来说对本地还是有好处的。”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想了想，说：“可以建。” 他伸手在地图上面画了一下：“如果把地按照这样给咱们就可以答应他们。这里可以搞民宿式文化商业街区。 整个街区范围内都完全复制唐代风格，做成景观街道，两边的建筑搞商住模式，下面是商铺，上面是住宅。 这部分住宅也不销售，而是搞成民宿。就是像家一样的酒店，明白吧？大小各种户型，像居家过日子那么装修，家具家电厨房都要有。 你可以在下面成立一家民宿公司来进行经营服务这一块。 其实所有的度假酒店旁边都可以这么搞一搞，然后联动宣传，全国性的。这个对咱们来说成本并不高。 而且你忘了一点，咱们自己也是有旅游公司的，可以找个方向一起合作。” “这种……是对家庭进行短租？” “长租短租都可以啊，没有必要限制死。度假不是非要住到酒店里的，这种租房子的模式会更经济也更方便。 我给你举几个例子。”张彦明琢磨了一下说：“比如新婚蜜月，结婚纪念旅游，什么金婚银婚的，这是一种。 还有就是节假日休闲游，口号可以是到山清水秀的地方租一个小房子发呆。 还有一些创作者，摄影，画画，作家，或者是写代码，这些都是目标客户。 另外，街上的商业要有特色，别弄那些什么旅游纪念品，特色餐饮，特色工艺品，手工制品，服装等等。以餐饮为主。 这个世界上最吸引人的永远只有两种东西，一个是情欲，一个是饮食。 要把服务做好，不要搞景区管理那一套，价格方面要在合理的范围内，要懂得细水长流。” 负责人想了想，有点挠头：“这边……好像也没有什么在特色的东西，最大的特色就是这座山了。” 张彦明点了根烟，给负责扔了一根：“没有就创造嘛，这边有彝族，山那边就是雪区，特色的东西还不好找？ 再说谁说的特色就只能从本地找？铁锅炖大鹅算不算特色？吊炉饼是不是特色？在这里吃一道正宗的醋鱼是什么感觉？ 咱们手里好牌那么多，你想怎么打还不容易？这么多山庄，合纵联合嘛，为什么要单打独斗？” “彦明，我饿了样。”杨洋换了身厚些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收拾好了？” “就是把衣服挂一挂，东西放在那用就行了吧？还要怎么收拾？”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行吧，那咱们去吃饭，今天的温泉怕是要泡汤了。” “那到是不至于，吃完饭溜达溜达正好泡一泡，晚上还能睡个好觉。”负责人笑着搭话，打量了杨洋几眼。 他们这些人对于张彦明带个女人并不感觉什么，好奇的是这个女人是凭什么能得到张彦明的喜欢，这才是重点。 当然，这也只能是未解之迷了。 “你去看看廖娜她们几个，还有你同学收拾好了没有。咱们是在这边吃还是去饭店那边？” “就在这边吃吧？不想走样，车坐久了。” “那也行，那叫她们去会所。菜是我安排还是你们自己点？” “看看吧？都不知道有什么呢。” 张彦明对负责人说：“欸，我想起来点事儿，不只是国内的，国外的也可以啊，只要正宗，质量上有保证。 像南朝的烤肉大酱汤，腌菜，脚盆的居酒屋乌冬面，只要不搞快餐就行，这不都是特色吗？” “嗯，烤肉弄一个肯定能行。”杨洋点头表示严重同意。 “如果能把周边国家和国内各地的代表性的东西能很好的原汁原味的集合到这里来，我感觉会成功的，而且还能复制。” “这个到是不难，就是，别人抄作业也简单，怕用不上几天大家就都搞上了。” “管那些没用，咱们就做自己。品质，质量，服务，价格，正宗程度，原料采购，这才是核心。物流闲着干什么？” 三个人从房间出来，张彦明叫演海去叫林立军刘雄平还有王淼他们，杨洋跑去廖娜的房间叫人，大家来到本栋楼的会所。 其实就是茶餐厅，也可以叫咖啡厅。 这边有菜单，可以单点也可以选择搭配好的套餐，酒水这边就有。 等菜的时候富海跑过来给张彦明看手机上收到的信息，枫城在大毛定购的卫星今天会发射两颗。 到今天为止，枫城已经有五颗卫星上天，已经初步建立了自己的卫星通讯通道，但离覆盖还差的远，估计最快得明年年底或者后年年中。 通讯只是附带的，张彦明奔的是全球即时导航系统的建立。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全球采购分好几个地方发射的原因。 能少吸引点目光就少吸引点，省着起什么妖蛾子。 这会儿国内刚刚有定位的概念，电子地图还在纸面上，还没有多少人关注这一块。 在国际上，阿米丽卡去年刚通过正常贸易法案，国内还没有什么能引起那边的警戒。正是偷塔的好时候。 还有个算是好消息随之而来，就是前面准备在大毛和三毛租借土地的事情终于有了答案，两个国家都表示了一定程度的同意和欢迎。 这事儿其实和张彦明自己关系不大，是史密斯对这种跨国大农业疯狂的喜欢。不过总归是好事儿，农牧场是好东西。 再就是王比亚将在今天晚上到蓉城，明天上午赶过来。这家伙还是个急性子。 第1918章 经理的责任 王淼几个陪着林立军和刘雄平，杨洋和廖娜她们几个人互相陪，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管凤和史静兰两个和几个安保员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的说的热闹。 张彦明和负责人就坐在一边说话。 富海一个人坐在张彦明旁边，头也不抬的在商务机上处理文件，回复。助理的日子就是这么苦逼。 中华商务机进了枫城自己的地盘就有了网络信号，可以直接联网。 “这样的话，那我感觉还可以搞一些特色商品，各国各地的特产这些，也是有市场的，吸引力不会比饮食少。” “可以啊，调动大家一起开动脑筋，要把其他酒店，单位还有物流公司都考虑进来，下棋要下整盘，考虑问题要考虑全局。” “……您说的我到是懂，可是我也就是这一个山庄的负责人，如果我站在您的位置上弄出来一个计划，怕不是得被人打死。” “你想多了，咱们枫城什么时候讲阶层排队了？谁都可以从任何角度来考虑来做事，这个我向来是支持的。 只要你言之有物，只要你不是夸夸奇谈的盖空中楼阁，那就不用考虑什么等级阶层。 当然，这也是要有前提的，那就是对公司上上下下足够的了解和理解。” “那我试试？” “不要说的这么委屈巴拉的，好像在冒多大的险一样。这个计划就交给你了，你也可以联系其他山庄的经理一起商量。” “这是肯定的，大家都要参与进来，还有物流王董那边……航空。航空也不能放过，咱们是不是可以搞旅游专线？” 旅游专线在国内不是什么新鲜话题，这东西早早就有人做了，而且相当成功。不过是铁路专线，航空到是还没有。 人家铁路能拉呀，一列车就是上千人。 而且不得不说，在国内，只要你开通列车，不管是从哪到哪，赔钱的机率都能小到完全忽略，保准给你塞得满满的。 人多就是这么霸气。 而航空开通专线的话，总体来说还是有一些风险的。 目前为止，国内开通航空专线的事情只有一个，就是之江商人还乡航线。这个不太可能复制。 “这个到不是不可以考虑，但我感觉，还不如搞旅游包机。这个搞专线其实不太合适，包机是有的放矢，不管是成本还是过程都在承受范围内。” “包机啊？”负责人想了想，摇了摇头：“那这事儿就只能是旅游公司那边来操作了，和我们关系就不大了。” “你们是方向啊，这个要看你把这个地方经营的怎么样，你能留住人，后面的工作自然就会跟得上好开展。” “行吧，我努力。这话说的真的是一点底气都没有的。” “你知道为什么别人家这个那个都是什么什么总，而我们一个度假庄园或者一家商场就只有两个经理吗？” 张彦明给自己的杯里添了些水，又给杨洋的杯里添了些。负责人伸了伸手还是没去争，心里有些惭然。 这个下级当的有些欠缺眼力界儿。虽然张彦明不讲究这些，但也不能否认他做的不到位。 说白了就是当老大习惯了，在这边都是别人来照应他，养成了思维和行为两方面的习惯。 枫城下面独立运营的公司企业都是只有两个经理，一个总负责人，还有一个就是值班经理，包括商场的楼层经理。 其他的管理岗位各有称呼，但都不叫经理。 “因为在我的概念里，”张彦明也没用负责人回答，接着往下说：“经理，就是负责经营和管理，这是责任而不只是一个称谓。 经理要对一个独立存在的公司或者企业负责，这就需要他能从更广阔的视角，更远的目标来考虑问题。” “那总经理呢？”杨洋扭头问了一句。 “总经理需要站的更高，看的更远，同时还需要监控整体的成本和利润，协调各个地区公司之间的平衡，知人善任。” “那经理就不需要考虑成本和利润？” “需要，但这不是他的首要职责。经理的首要职责是经营管理，是要保证公司的存活，保证良性发展，利润不是主要方面。” 张彦明想了想，对杨洋说：“公司，企业和生意是完全不同的三种状态，做生意利润是唯一的关键，随时需要关注成本。 而公司和企业，利润属于是长期目标，需要总体考虑，最重要的是存活。生存下去，保持自己的健康最重要。 生意是短期目标，注重的是现在，而企业和公司是远景目标，关注的是未来。 公司或企业为了实现远景目标可以放弃短期利润，但做生意就不行，没有利润马上就死了。” 杨洋眨着大眼睛想了想，摇了摇头：“听明白了，但是，有点搞不太懂。” “您好，可以上菜了吗？”一个大眼睛服务员凑过来，有些拘谨的问了一声。 “上，上，饿老。”杨洋扭头看向通往厨房的门。这是真饿了。她是那种饿了就要马上吃到嘴里的性格，和小孩子一模一样。 “有没有恁个饿哟？”廖娜看向杨洋。 “真的饿了呀，饿的遭不住。”杨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饭菜很快摆了上来，大家拿起筷子开动。 本地特有的特色饮食很少，都是巴蜀食圈儿，不过这里的豆花和卤鸭还是相当不错的，尤其是豆花。 可能是因为水质的原因，这里的豆花非常符合张彦明的口感，一顿饭尝了几口其他的菜，基本上就盯着豆花下饭了。 夹饼也算比较有特色，就是口味有些重了。 关外人和巴蜀人最大的差别就在于，关外人吃饭就真的是在吃饭，菜是用来下饭的，而巴蜀人吃饭其实就是在吃菜，饭可吃可不吃。 所以相比较下来，这边的人普遍就偏瘦，而关外人基本都是相当壮实。 吃了饭，大家出来到外面溜达消食，算是真正的欣赏一下这里的景色。 雨丝好像比刚来那会儿大了一些，但仍没有到需要打伞的地步，雾到是越发的浓郁了，稍远一些都朦朦胧胧的，近处的草木翠绿盎然。 张彦明发现了雨水多的一大好处，那就是干净，道路，植物都干净，连空气也感觉有些不同，要更加通透。 大家顺着曲曲折折层层叠叠的连廊一直走到湖边。这一片湖水在廊桥以东，不属于开放部分，湖面上有画舫轻舟供人游乐。 到了湖边就能清晰的感觉到雨水了，湖面上漾起成片的涟漪，不知道怎么就会有种天苍苍野茫茫的感觉，叫人不自觉的安静下来。 第1919章 雨色天青 雨水渐大，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汇集过来，充满整个世界。 几百米外的湖水对岸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仿佛湖面一下子连接到了天边，连湖边小码头上的小船也感觉比方才小了一些似的。 近旁的小草上的绿色仿佛在下一秒就会滴落，树木在雨中却显得更为挺拔。 明明雨色的天气是阴暗的，但眼中的亭台楼阁却偏偏好像明亮了几分，红的娇艳，黑的浓厚，铺成小径的石块也更加立体。 大家坐在亭子和长长连廊的凳子上面，各自看着远近的景色发呆。 张彦明觉得，蜀渝大地特有的那种慢节奏的生活态度，应该就缘于这里的多雨，小雨绵绵，有什么能比得上煮一碗清茶发呆呢？ 或者弄些卤货小吃轻酌几杯，或者三五好友打几圈麻将，或者干脆睡个懒觉，要不然还能干什么呢？ 炎热的夏天，其他地区的农民都在忙着浇地护苗，想着办法解决水源的问题，而蜀渝这边只要疏通水道防止积涝就好。 天雨绵绵就是大自然最好的馈赠，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山色清濯好，花重锦官城。 正发着呆，两只冰凉的小爪子暗搓搓的塞进了张彦明的腰腹间，冰的那一激棱。不是杨洋还有谁？ 她是易冷体质，别人微热她正好，别人正好她就开始冷了，这会儿小脸小手已经冰凉，正努力的把身体蜷起来好让热量散的慢一些。 “冷了你就说啊。” “也不是冷，就是有些凉。手凉。” “脚冷不冷？” “还好，下午换的鞋。” “身上呢？”张彦明伸手感觉了一下：“叫你穿厚点就是不听，舍不得穿是吧？” “那会儿不冷啊。” 这话说的，根本接不下来。 谁不是预防着穿？杨洋不是，穿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就是什么感觉，完全不会考虑后面的环境和温度可能的变化，现抓。 “走吧，也差不多了，咱们去泡温泉。”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叫了大家一声。 大家起来顺着连廊往疗养中心那边走，连廊的岔路口都有标示牌，不怕会走错方向。 连廊两侧的景观都是特意打理过的，一路上都是各有不同的美丽，即丰富了视觉熨贴了心灵，又不会喧宾夺主遮挡视线，正到好处。 “为什么要把温泉单独放在一边？综合在一起不好吗？我记着有那种房间里就可以泡温泉的酒店。” “各有特色吧，这里也有综合房间和院子，主要是要考虑不同客户的不同需求，那边就是酒店，这边是酒店加温泉，前面就是温泉。” “那括号里的娱乐是什么意思？”廖娜问了一句。 “温泉区会连接一个娱乐区，现在还没开放，综合了水上娱乐和一些陆上娱乐项目，可以买套票，所以归为一个区域。” “你们还搞这种？这算是地产项目吧？” “我们本来就是地产公司啊，不过，我们内部这类项目是归到旅游公司的，由他们来规划开发，公园啊，娱乐城，游乐园这些。” “有建好的项目吗？” “你对这个有兴趣？”张彦明看了看廖娜。 “嗯，我喜欢玩儿，喜欢风景，总想着我将来要有一个风景特别好的，有很多好玩的项目的地方，到时候我就住在里面。” “这个想法不错，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和我爸一个口气，讨厌。”廖娜翻了个白眼。 “如果就是想住在里面的话到是不难，”张彦明笑着说：“我们在京城，在渝州，在琼岛都有已经建成的项目。 蓉城这边以后也会有，在鲁尔我们还有一个工业博物公园，在香州有一个滨海项目和一座岛，以后其他地区也会开发。” “京城那个在哪里？” “在五环，东北角那里，城市和机场之间，那里除了一个游乐场以外还有国际赛马和赛车场，有高尔夫项目，有个万国街。” “有住宅吗？” “有啊，有个牧场小镇，主要是别墅和联排，小高层这些，分几个板块。” “贵不贵？” 张彦明看了廖娜一眼，这丫头看来是已经知道将来她们家会进京，心里已经做好了进京的准备了，并没有留在蓉城的意思。 这也算是好事儿。这是个孝顺的丫头，她有自己的理想和想法，但从来不会因此选择让父母为难，而是选择陪在父母身边。 “等你们过去了，你自己去选，”张彦明伸手在廖娜头上揉了一把：“我送给你。” “我爸会不会同意？” “肯定同意，包在我身上。” “那行，我可不和你客气，赚钱太难了，你又那么有钱。” “对，不要客气，你也不用考虑什么赚钱，快快乐乐就好，有什么就和我说，你有一个还挺厉害的哥哥。” “行，你以后就是我亲哥。”廖娜伸出小手和张彦明拍了下巴掌。 她对张彦明感官确实特别好，年纪轻轻特别厉害，长的也高大帅气，性格也好，温和亲切还幽默，一点架子也没有。 要不是结了婚还有一双儿女……廖娜看了杨洋一眼。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也不能做。微微有点羡慕。 “我找人在新机场那边搞了一个宠物园儿，将来等弄好了你们可以去玩儿，里面会有各种宠物，也能骑马，边上就是野生动物园。” “不是有赛马场吗？” “不一样，这边是玩儿，那边是专业的。专业玩马挺花钱的。” “京城啊，好远哦，我只来过蓉城。”杨洋有点心动。她除了老家就到过渝州和蓉城，峨眉都第一次来。 “以后有的是机会，可以到处走走看看。”张彦明看了她一眼。 到了温泉这边的服务中心，大家选了一下泳衣，分开去淋浴换衣服，然后进入温泉中心。 温泉中心里面分成四个区域，一个在中心和酒店之间，就是那种带有温泉池的客房和院子，然后是一片小池区，有一定的隐蔽性。 大家进的是公共区，几个很大的温泉池挨在一起，边上有些商业和娱乐区块。 再往外就是还没开放的温泉娱乐区，其实已经建好了，但是一些设备还没安装到位。 枫城旅游的娱乐是远远的走在国内行业前端的，可以说拉着国内的整个行业向前跳了好几大步，至少压缩了近十年发展期。 当然了，所承受的风险也是相当巨大的，不过枫城并不担心风险，这就是资金充足带来的自信和强大了。 主要原因是，虽然改开二十年了，但事实上国内的主要资源还是集中在国企手里，包括那些改制的所谓股份制企业，民间总体来说还相当弱小。 这中间的十年，其实就是民企发展壮大的十年。 第1920章 可以没用，但不能没有 王比亚是在第二天中午到的，刚好赶上午饭。 几个女孩儿都是刚起来不久，都没吃早餐。昨天坐了那么久的车然后又泡了温泉，结果今天上午没有一个能早早起床的。 张彦明到接待中心那边迎接的王比亚一行三个人，又把他们送到安排好的房间。 “急急忙忙的让你跑一趟，但是这边你又必须来。” “没事儿，就是坐坐飞机的事情。这里是你们搞的？” “嗯，本来是我媳妇弄的酒店项目，后来旅游公司也掺了一腿，搞出来这么一个温泉度假区，有三平方公里多。” “为什么不搞在山上？” “山上是国企的地盘，和他们掺合没什么意思，也没必要，大家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到也是。国企的经营理念和方式……一言难尽，完全是靠天吃饭，不管什么牌都能给你打的稀烂，还委委屈屈的。” “主要是不用负责，和个人没有一毛钱关系，放在谁身上都是无所谓。环境改变人嘛。” “这个到是，不同流合污就只能被行业排斥。叫我过来干什么？” “先玩儿，玩两天休息休息，这段时间搞收购也是怪累的吧？放松一下，星期一咱们再说正事儿，想吃什么自己和餐厅打招呼，也顺便帮我挑挑毛病。” “那行，那我们几个就不客气了。”王比亚笑着点头，问他的同事：“你们想不想上山看看？” 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都有些意动。他们都是南方人，来北方的机会很少，而且工作又忙，这样的机会真的不是太多。 别看什么成功人士高收入高享受的，真实的生活状态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美好。 “我给你们安排车吧，进山去转转，难得过来一次。”张彦明笑着做了安排。 “我不去，我泡泡温泉就行了，难得休息我就想躺着。”王比亚摇了摇头，对上山没有兴趣。 “走吧，吃饭，吃完饭泡温泉。” 结果，说玩两天再说正事的话也就是说说，泡温泉的时候张彦明和王比亚凑在一起就聊起了工作。 “我那边的矿业已经进入前期准备了，准备在眉州这边搞一个锂工业园，选炼制造一条龙，你这边要准备在这边建一个大型工厂。 还有，我打算在这里再搞一个钠电池研究所，不对外公布，悄悄的搞，场地设备我来弄，人员你来准备。” “钠电池啊？” “还有氢原料，都要搞起来，你不用考虑投入问题，就琢磨怎么把人事架子搭起来，我出钱你出力。” “这个……真要搞？这个需要的钱可不是小数目，而且能不能有结果谁也不知道。别看国外喊的声音大，但事实上大多数就是纯喊，谁也舍不得真投入。” “真搞，咱们不喊，等有了结果再说。我投的起，希望你能牵头把事情搞起来，找到能做事的人。” “只要资金能解决人没问题，搞这方面研究的人不缺，缺的一直是研发资金。” “我要真能做事的人，不是那种搞噱头争资金的。而且这个研究所是完全的私有化单位，你这边给你占两成。 不要找那些做事情不行满口国家大义的家伙，要能做实事的，待遇各方面肯定不会差了他们，但是成果他们只有署名权。” “这个自然，谁投资谁收益，到哪谁也说不出来别的。我来想办法……真搞？” “真搞。” 王比亚点了点头，扶了扶眼镜，脸上严肃起来。琢磨了一会儿说：“钠这一块我手里有几个现成的人选，原来我这边也搞过。 氢这一块说实话，我琢磨过，但是一直没下决心。我得去外面找找人选。找到合适的人选到是不难，条件可以慢慢谈。 但是我得和你说一块，这两块其实就我来看，投入产出比都不会太理想，甚至就是白往里面扔钱，你也不用报太多的希望。” “还是可以出成绩的，我有完整的思路。”张彦明说：“而且即使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只要不被国外落下就行。 很多东西可能没有那么实用，但是我们不能没有，更不能比谁差。咱们缺那点钱吗？”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王比亚点了点头：“你知道吗？搞科研其实最大的心里负担并不是能不能出成果，而是面对出资人的那种愧疚感。” “所以你选择出来单干？” “也有一部分这方面的原因吧，更多的是对现状的不满，明明我们能做好能做的更好，为什么没人出来做？我有点不服气。” “不是国家也搞了几个公司吗？你当老总那家。” 王比亚摇了摇头：“就是我负责过一家之后，自己出来单干的决定才会这么坚定，现在来看我也确实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 两个人都有在国企工作的经历，明白里面的条条道道，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我们事实上不缺人才也不缺资源，甚至不缺技术，但是……谁在意呢？一大堆外行除了争权夺利正事一塌糊涂。 能爬上去的，都是无能之辈。这句话绝对是赤果果的现实。 做事的人哪有时间蝇营狗苟？然后，傻子自然希望下级比他更傻，还要压制做事的人防止他起来揭穿。 “这个厂要达到什么规模？” “我这边将成为全洲最大的矿区。” “真的？” “嗯。所以，不管在规模还是工艺技术上，你这边都要做到最好，同时要做好信息方面的低调……让关注度去你汽车那边吧。” “你为什么不喜欢被报道？按理说以庐州汽车厂现在的规模工艺还有掌握的平台技术专利等等，绝对是国际领先了吧？ 这是多自豪骄傲的事情啊，偏偏国内基本上没什么报道，我上次去参观真的是吓了一跳。为什么呀？” “有意义吗？你把自己夸的再好国人也不会就认为你真比外国货好，反而站在风口上让人指指点点。” “所以不如蹋蹋实实的悄悄把事情做了，让人们自己去发现？你为什么还不上市销售啊？我发现我可能真的跟不上你的思维。” “不是，”张彦明笑起来：“这个你还真是想多了，就是产量跟不上，我们现在在建设生产基地了，争取明年把产量提上去。” “我问了，张厂长说现在年产量有十几万台，这还不够？” “我这边，各级管理人员的配车都要换，然后是各个公司的公务用车，还有员工私人的购买需求，就内部来说就是几十万辆，我哪有车往外卖？” “全换？那你原来的车怎么处理？” “一部分内部处理了，还有一部分就卖掉呗，现在进口车市场不愁卖。” 第1921章 王比亚的想法和建议 “给我搞一批行吧？省着你还得去卖。价格上你看着要。”王比亚打起了这批车的主意。 “行啊，你计划一下数量和车型吧，给我个总数总价，我让人给你配。其实我这边的车啊，比现在市场上大部分车都新。你懂进口那一套吧？” “肯定懂啊，我专门组织人做了调研的，这也是我有决定搞车的原因之一。” 国内从九十年代起，进口车市场上的车辆大部分其实都是旧车，国外的淘汰车或者盗抢车，切割车。 要么就是零件进来再组装的零旦版。 新车整车进口不是没有，只是那个真的轮不到民间购买，上面自己都不够分。 琼岛一直就是国际上最大的二手车（盗抢车）集散市场，没有之一。一直到现在其实也是。 而枫城的用车都是直接从厂家订的原装新车，以合资企业自用的名义进来的，即使已经用了两年，也比市面上九成九的车状况要好的多。 以枫城和狼堡，菲亚特的关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车厂都不可能慢待，都是实打实的原厂原装，没有任何的阄割和减配。 而且奔驰，宝马和奥迪三个牌子这会儿在国内都是无可替代的硬货。 说实话，这批车放进市场，枫城不但不会亏钱，反而还会大赚一笔。 包括各地政府单位都盯着呢。 “我听说你们在国内已经搭建了不少展厅和销售中心，也在搞统一的维修售后布局，为什么不考虑代理几款外国车呢？” “下面到是有这个想法。”张彦明点了点头：“我有点犹豫。你应该知道，专营的一体化销售中心是趋势。我有点嫌麻烦。” 国内的四儿子店是在03年发力，05年开始常态化的，但行业内在01年这会儿已经对这一块有了明确的了解和估计。 现在缺少的就是外部的推动而已。国内不管干什么向来是需要外面推动的，自己只会躺平。 “保鱼岛能不能加入庐州的销售体系？” “这个等你的车生产出来再说吧，而且我建议你还是自己搞渠道好一些，主动性更强，我这边可以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我再和你强调一遍，千万别学国内企业，要把目光放出去。不管是材料还是平台，技术各个方面我们都不比任何人差。 现在你要抓的就是质量，工艺，还有设计。要从使用者的角度去考虑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国内上位者那一套。” 国内的企业向来是不会把消费者放在眼里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自己高高在上俯视一切，更是从来不会从消费者的角度去解决问题。 出了质量问题他永远不会马上想办法解决，而是推托，然后恼怒，感觉这些刁民实在是可恶，你忍着不行吗？坚持坚持怎么了？知不知道什么是大局？ 保鱼岛原来也不过是这里面的一份子。 实在是，这就是国内企业的传统了，包括后来合资外资品牌弄出来的事情，不过是有学有样而已。 减配，扯皮，售后一塌糊涂，事实是，这些都是咱们自己人搞起来的事情。 “那国外呢？国内我自己搞，国外走你这边没问题吧？” “只要你的质量没问题。”张彦明点了点头。 其实后来保鱼岛在国外卖的相当好，而且不管是质量材料还是售后那都是杠杠的，和国内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和大多数企业一样，在外面的利润比较薄，都是用国内市场来填补，所以大家就明白为什么好东西都在国外还便宜了吧？ 事实上后来，国内市场养活了不少国外汽车品牌还有几乎全部的奢侈品公司，真是全力付出，要不然人家就要倒闭了。 “我建议你把奔驰宝马还有奥迪加入你的展厅，其他品牌可以不考虑。”王比亚想了想，给张彦明提了个建议。 “虽然一体化专营店是趋势，但以你们展厅的规模和档次，这三个品牌都不会拒绝才对，这比他们重新搞自己的店要好的多。” “不太好搞，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国内市场对他们的欢迎和忠诚，进来本土化是早晚的事情，销售渠道自然也需要调整。有点麻烦。” “不是，我是说你只做进口版，国产的你没必要沾，而且还要撇得一干二净才对。其实一些豪华品牌的进口版你完全都可以接手。” “那我和工贸还有物资两个系统，还有什么区别吗？”张彦明感觉王比亚说的完全就是前面几十年国内汽车的销售模式。 “不对，不是一回事儿，”王比亚正了正身体认真的对张彦明说：“你有足够的资格可以影响到它们的母公司。 如果你统一了它们的国内销售，对他们或者对国内消费者来说，都是好事，积极面比消极面要大很多。 而且对国内车企也有好处，不管是合资还是独资。” 张彦明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不管是销售还是售后各个方面，我不相信国内还会有谁能做的比你们好。”王比亚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心里话。 主要还是枫城的实力摆在那里。别的不说，老王自己了解了一部分之后都懵了。这是国内的民营企业？ 张彦明搓着下巴琢磨着王比亚的话。 从事实角度来说，王比亚说的没错。国内进口品牌的销售售后其实大多数并不在国人或者国内公司手里，这是个公开的秘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搞出那么事情的根本原因，包括合作的艰难。而且他们还带坏了整个销售售后行业的风气。 就比如奔驰。他在国内的销售基本上控制在马来亚人手里，而且不只是销售，还包括奔驰在国内成立的公司。马来亚人是董事长。 北汽当初和奔驰谈了那么多年，合作的那么难，都是这个马来亚人在里面搞出来的。还有那些售后事件什么的。 他控制了奔驰在红空，湾湾，津门港，羊城和八闽还有东南亚地区几乎全部的话语权。国内七成的奔四儿子是他的店，其他是他的占股店面。 不同意他入股或者不听他的话，马上拉黑，清出代理群。连奔驰母公司都搞不定他。这就是利星行。 他在汽车界的地位，就像电器界的国民和苏宁交。 “我琢磨琢磨吧，这事儿，得好好想想。主要是太麻烦啊。”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感觉事情太繁琐。 “以后，我这边的售后也会委托给你的售后维修中心。”王比亚继续说着他的想法：“我们完全没有必要重复。 销售方面还说得过去，必竟有个品牌具像的关系，但是售后这一块就是浪费资源，我也不相信能做的比你们好。” 第1922章 理念问题 “你们这次去庐州，老张给你们吃了什么药吗？还是对你实施了催眠？” 哈哈哈，王比亚笑了起来：“比那个还吓人，是震惊。全方位的震惊，或者说震撼。”他使劲点了点头，来表达这句话的言而由衷。 “现在还谈不上，和外面甚至还不能持平，只能说在努力。”张彦明摇了摇头。 不是说你有了足够的技术和平台就能赶超谁了，还差的远，需要坚持的路还很长。 技术和平台花钱就能买来，但思维和素质，习惯这些都不是短时间就能达到什么标准的事情，给钱也不行。 关外曾经是亚洲的经济和工业中心，建国后是国家几十年间唯一的重工业中心，现在的重工军工中心，工人都是几辈子的传承。 别的不说，张彦明的爸爸那一辈人，谁敢说他们不敬业？谁敢说他们不爱岗爱厂？但依然有很多大大小小的不良习惯和毛病。 小脚盆的流水线发动机，精良的叫人惊讶。全部原产件全套工艺过来换成咱们的工人，装配起来以后就变成了水货，精密度下降的叫人不敢相信。 德国进口的冷轧设备，同样的原材料，人家工程师一撤，咱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在显微镜下像筛子一样，反过来还得从脚盆进口。 这样的例子举不胜举。 思维和习惯上的差距真的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改变过来的，只能靠制度，靠奖励，靠时间慢慢磨。工人在加工设备，工厂得加工工人。 改开刚开始的时候，咱们的工业还感觉挺牛的，然后就是大量的被退货退单，根本找不到原因，就是因为精密度的问题。 不是达不到，是习惯了凑和。差不多，基本上，都能用，太麻烦……这种思维是从上到下的。 然后我们总是找设备找技术的原因，于是差距越来越大。 当然了，这里面的东西就多了，还不能说。 “庐州那边现在产量并不是第一位，甚至产能这个东西对现阶段的制造厂来说，第二都排不上。” 张彦明想了想，还是感觉应该给王比亚说点干货，必竟是一家人了。 “如果产能上去质量垮了，后果比产能上不去要严重的多。大家都在说我们需要时间需要空间，要给我们成长的机会。 那谁来给消费者机会？我不知道喊出这句话的人脸到底有多大，但我知道他的心很脏。 现在做不好，那以后就能做得好了？不是，估计永远都不会做好。 顾客就是上帝这句话，是脚盆的一个歌星喊出来的，他说消费者就是神，用来表达他对他的歌迷的感激。 这句话的原话是阿米丽卡人马歇尔菲尔德说的，原话是：顾客总是对的。这是一种服务至上的理念，或者说是一种营销理念。 他的本意是尊重客户，慎重对待客户的每一个问题和反馈，来赢得客户的喜欢和选择。 在销售行业，这就是一句至理名言，永远都不会过时。 而在制造业，我觉得这句话就要理解为，站在客户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解决问题，那么首先你就得尽力把产品做好。 国人擅长喊口号，擅长搞双标，有了事情往往第一反应就是把责任推给别人，或者拖着，在法规制度并不完善的情况下，这招很好用。 我们的企业家最擅长的是学习，不过他们只学那些有利的，能创造利益的，服务和公德这种麻烦事是万万不能学的。 再加上那么多的半吊子洋文化崇拜者的推波助澜，这个国度的某些东西就变得很奇怪。 但是，如果我们想做企业，想让我们的产品有价值，可以走的更远，那这种套路就是自掘坟墓，还挖的特别深。 庐州那边现在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培养工人，帮他们养成良好的职业习惯还有职业道德标准，第二是不断的完善提高精密度。 我们不看别人的标准，只看自己能达到什么标准。 等到几大生产基地建成投入以后，能保证有足够的熟练工人，那他们就是成功的，有功的。 其实这些事情，适合所有的制造企业，也包括你们。不要想着以后壮大了稳定了再改，那就是不想改，在自我安慰。” 王比亚想了想，点了点头：“确实存在一些问题，也不是发现不了或者改变不了，就是确实会影响生产。 我们和庐州还不一样，那边是生产多少给多少，没有人追，我们这边是定单，完不成就要赔钱。确实是产能问题。” “其实这个真的是借口，还是完美的借口。说句不好听的，你少接点或者暂时不接不行吗？犯法吗？” “不犯法，但是市场一丢再想拿回来就太难了，我们的市场都是从别人嘴里抢来的。” “扩大产能真的难吗？生产调整真的不能做？我感觉都不是，就是习惯了现在的样子，只顾着去追求利益了，反正能赚钱。” “其实我们一直在做，一直在改，只是幅度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大。新的园区正在建设，马上就要启动了。” 张彦明看了王比亚一眼：“你确实你们新的园区起来了就会发生根本上的改变？” “……不能。我感觉你有点不讲理，咱们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行业好吧？标准不同要求不同什么都不同。” “理念是相通的。”张彦明笑起来：“你等着吧，等着审计组到你那里，如果工作强度和加班还有成品合格率这些方面查出问题有你们受的。” “咱们审计还管这些？” “我叫你联系董总，你联系了没有？问问她你就知道了。” “那……这是为了什么呢？工厂的目的不就是为利润服务吗？” “还有工人的幸福指数。说白了，你口袋里的钱是工人帮你赚回来的。 我们要求他们认真负责，要求他们爱岗敬业，要求他们完成生产任务，要求他们服从领导服从安排，但我们能给他们什么？ 这是枫城上上下下很重要的一个指标，员工满意度。 我们如果连下面员工的生活各方面都满足不了，连员工对我们都不满意，那还能期望什么呢？期望企业辉煌百年吗？ 可能是我的想法和你们的想法差异太大，我办公司开工厂的首要目的是让我的员工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员工满意就能更好的工作，然后才是好的产品给顾客带来好的享受，好的口碑给企业带来好的前景。 归属感。不得不说，当大家把国营厂视为发展的负累之后，归属感这个词已经相当陌生了。” “你很怀念过去？” “怀念过去有什么不好？过去也不是什么都不好，相反，我感觉过去好的东西特别多，现在都没有了。” 王比亚摇了摇头：“我不想回忆过去。” 张彦明点了点头：“那会儿工业社会和农业社会的差异还是相当大的，我很幸运生长在工业社会当中。我爸爸哥几个只有我家在城里，在工厂。” 第1923章 又不是吃不起 “呀。”一声尖叫打破了温泉池里的宁静，吓的王比亚一哆嗦。 张彦明一点都没惊疑，一脸无奈的扭头看了过去。叫的是杨洋。也只有她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不分场合。 甚至连她为什么会叫张彦明都能猜出来。别看那几个女人都没叫，但境遇应该和杨洋也差不多。 泡出皴了。这在南方人身上真的属于相当正常的情况，因为她们从小到大也没有搓澡的习惯。 张彦明挥手叫来服务人员，叫她把杨洋她们带去淋浴间，再去给安排技师。当然了，澡巾是不可以用的，用的是纯棉的毛巾。 “这是为什么呀？好多。我天天洗澡啊。” “感觉很牛吗？炸炸乎乎的。” “嘿嘿。”杨洋笑起来，伸手到张彦明身上搓摸：“你有没有？” 廖娜她们包括管凤和史静兰都是相当不好意思，赶紧跟着服务人员去了，只有杨洋浑不在意的感觉，还感觉特别有意思。 这种现像在这边的温泉确实相当常见，而且大部分温泉也没有搓澡的服务，于是大家就在温泉水里自己处理了。那水都奶白奶白的。 脚盆那边流行泡澡文化，他们会在泡澡之前先仔细清洗身体，在家里也是一样，就是怕泡出皴来。哪怕没有人看到。 泡澡其实是相当消耗体力的，但也确确实实相当舒服。人本身是很亲水的生物。 等回到房间，杨洋软的像一团橡皮泥一样，就趴在床上哼哼，一动也不想动了。 第二天，小雨依旧。 朦朦山色带着几许空灵。 王比亚带过来的两个人和富海在安保员的陪同下爬山去了，管凤和史静兰，还有廖娜的两个同学也跟着一路。 廖娜和杨洋都不想动，陪着张彦明和王比亚泛舟湖上，在画舫里赏雨。 听着琴声，喝着香茶，感觉着画舫的摇动，感觉着沙沙雨中的那种宁静悠远。 “好不容易来一次，你们为什么不上山去看看？” “下雨啊，好烦。” “山上又不下雨，雨在山腰以下，上面是没有的，是风和日丽。” “啊？真的？” “肯定是真的，这个我骗你们干嘛？” “好奇怪哟。爬山太累了，要是有车能一直开到上面还差不多……关键还是十雨比较烦，哪都湿漉漉的，鞋都会打湿。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去？”廖娜问张彦明。 “我不信佛，上去干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上去？”廖娜又问王比亚。 “我从小就在山区长大的，山爬的太多了，不想爬了，我喜欢草原和大海。” 这个张彦明有同感。他也生活在山区，出门就要爬山，是真的够了。去平原的朋友那里玩，往往会被兴奋的邀请去爬山，那个时候他以为朋友疯了。 所谓旅游就是从自己呆腻的地方去另人呆腻的地方，就是这么个道理。身边的美景和美人是最容易被忽略掉的，因为真的感觉不到。 为什么总是感觉别人家的老爷们或者媳妇好？自己家的都是柴米油盐放屁打呼，别人家的永远是诗和激情。 不用付出，不用负责，不用参与，那就永远是美好的。人是这样，风景也是这样。 王比亚真的是难得休息，除了和张彦明聊管理聊未来，他就是想睡觉，哪怕是坐在那里假寐。 张彦明感觉自己和他相比，那就是传说中银幕上的地主老财。 中间张小悦和唐豆豆打了电话过来，两个孩子想他了。 “爸爸，你回来管管你媳妇和你妈，总说我胖啊胖的，还叫我少吃点减肥。” “那你感觉自己胖不胖？” “呃……有一点点，也不是特别胖，我运动运动就好了，是吧？运动会我多跑跑。” “那你想不想瘦点呢？” “想。可是为什么叫我少吃点？我又不是吃不起。那好吃的放在那，看着啊？馋不馋？你就说吧。” “……也对。” “就是吧？” 张彦明感觉张小悦说的好有道理，我又不是吃不起，为什么不吃？好吃的是用来看的吗？肯定不是啊。 而且减肥这个事情不是逼出来的，而是要让她们一点一点的改掉一个习惯，养成一个习惯。孩子还小，什么都来得及。 两个小家伙抱着电话唠唠叨叨，天上一句地下一句的和他讲着这些天的事情，一会儿学校一会儿家里，也听不出来个个数。就是感觉温馨。 被人想念是一种享受，一种快乐，尤其是被孩子想念的时候。 一直唠叨到被张妈强行挂断，手机都发烫了。 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荒废了过去，所有人都比较满足。浪费其实也是一种享受，不管是浪费时间还是浪费东西。 就像所有人在大把花钱的时候都会感觉很爽，所有人的理想其实都是可以随时随地买买买。 不要提什么高大上的追求，那都是忽悠人的。 第三天，仍然在下雨，也不会大，也不会小，就是那么落着，像没有感情的工具天。 富海把搜集整理出来的意见表一式两份，给了张彦明和山庄负责人一人一份，是这些人在这两天里的意见和建议。 大家吃了早饭，收拾东西离开庄园。 后面马上会安排蜀渝两地的各个公司员工过来度假体验，继续搜集意见和建议，直到娱乐区那边完成施工，然后山庄才会对外开放。 两个多小时后，车队开进眉州市府大院。 省里的协调小组已经到了，和市里的相关人员一起迎接招待张彦明和王比亚一行。 这边也在下雨，不过比峨眉那边小，如果不是长时间在外面基本上不用打伞的程度。 相对于雅州和峨眉，这边的雨量雨势都要小上一些，它的地理位置处在雨带的边缘，东北是最外围，西南伸在雨带里。 所以这座城市一年当中经常会见到半城阳光半城雨的画面。 眉州也不是很大，处在巴蜀盆地平原的边沿。 这边事实上除了蓉城就没有太大的城市，是典型的集一省之力供养一座城市，这也是渝州和蓉城多年以来相爱相杀的根本原因。 然后渝州独立出去了，算是扬眉吐气，感觉摆脱了被压迫的命运。 小城市，尤其是平原地区的小城市，最大的特点就是开阔，没有一点那种拥挤感觉，路宽，天高，广场大，建筑物普遍也不高。 难得一见的是这里还有马车，是那种拉人的马车，从火车站跑到城里，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眉州老城区基本上就是原来的老眉州县城，去年改叫了东坡区，是苏东坡的故乡，不过苏东坡十九岁以后就离开了，再没回来过。 第1924章 你在外面弄了个小的? 张彦明不太喜欢国内的城市。 这种不喜欢和地方地区都没有关系，和人文习俗也没有关系，主要就是千篇一律，哪里长的都差不多。 也就是有钱的地方楼高点，热闹点。浩浩几千年的历史沉淀根本寻不到任何的影踪，因为我们要现代化，要接轨国际。 反而是所谓国际的那些不过数百年的城市到处古迹斑驳受到国人的追捧。 存在的东西都刨了，反而乐于去追逐那些看不到摸不着的并且与有荣焉，就好像这个莫名其妙的东坡区。 大家虚情假意的寒喧几句景仰，然后到市府食堂用餐。 即然是东坡区，主菜自然是东坡肘子东坡肉，还有东坡鱼，算是眉州特产。 事实上，东坡肘子出在永修，传说是苏东坡所制，但确确实实是40年四位蜀大的学生出品，并广为流传。 而东坡肉始于黄州，苏东坡也是在黄州自号东坡居士，从此有了东坡先生的称呼。那会他都四十多了。 至于东坡鱼是始于西湖，到底和苏东坡老先生有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那就无从考究了。不过老苏确实是爱吃鱼。 历史上牵强附会子虚乌有的各种典藉传说要比现代还多，那会儿信息不发达嘛，好忽悠。就像愣是给老苏安了个能言善辞的妹妹。 他就没有妹妹，姐姐到是有三个，不过都早早就死了。 这事儿就像蜀渝地区所有的豆花都能和清朝那位老佛爷扯上点关系一样，听听就好。 市里这边的准备工作做的还很足，连陪酒员都备了两位，坐在那虎视眈眈跃跃欲试的模样，可惜今天没什么发挥的地方。 张彦明和王比亚都不喝酒，几个女孩儿在这种场合也不好意思喝，结果就剩下市里和省里两边了，也没怼起来。 安保员工作时间是不允许喝酒的。 市里那边其实到是有心过来张彦明和王比亚这边劝酒，被省里那头给直接拦住了。 吃过一顿有些人没太尽兴的午饭，在招待所休息了一个小时。主要是几个女孩儿都有午睡的习惯。王比亚也躺了一会儿。 下午，车队又增加了四台车，浩浩荡荡的出了城来到松江镇。 看了一圈儿，张彦明和王比亚商量了一下，都感觉可以。主要是这地方地广人稀，涉及到的人口不多。 而且依山傍水的，水源什么都不缺，还有火车站。这个就有点招人喜欢了。 蜀渝两地的铁路交通状态其实一般，但工业是离不开铁路的，公路即耗时又耗力。 “那就定下来，就在这里吧，确实各方面基础都不错，”张彦明点头做了决定：“就从火车站以西这一片，十平方公里够不够用？” 王比亚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最好能再大点，再来五公里吧，差不多了。” 两个人的设想，这地方要建选矿厂，冶炼厂，然后热处理，电池的生产包装，研究所，电动车厂，还要配套尾矿处理和生活区，再加上绿化。 还要有原料场，废料场，物流场，再考虑一下配套厂。十公里确实小了。 “那就十五公里，尽量方正一点，内部的路网和相关设施我们自己搞，市里把土地解决好就行了，还有和铁路局的协调。” 省里这边没意见，只要完成任务就好。市里其实有意见，但不敢提，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又回市里签了投资意向书。 具体的细节随后会有团队过来谈，细节落实以后才会签定正式的合同。 这里被暂定为省级钾铝工业园。 这边还有丰富的铝矿，这个张彦明还真没注意过。 市里的意思是能不能连带着把这一块也搞起来，省里虽然没有明确说法，但这个名字就表达出了意思。 王比亚到是感觉可以，他本身对这一块就有研究，而铝也是电池的一个重要元素。 签了意向书，张彦明拒绝了市里的‘挽留’，大家回到蓉城。 到了地方正好又是吃晚饭。感觉这一天一天的，就是在不停的吃饭当中度过的。 晚上杨洋有点粘人，可能是感觉张彦明要走了。 第二天是星期二，十六号。蓉城没有下雨，不过天还是有些阴绵绵的。 杨洋她们都去上课了，张彦明和王比亚讨论了一些事情，关于保鱼岛汽车公司，关于电池，关于眉州的工业园区。 这边的工业园区前期会扔给王比亚这边负责，将会在这里建一个国内最大的电池生产基地，还有纯电车制造公司。 当然，目前他们还生产不了电动汽车，会先搞电动助力车。 庐州那边虽然已经可以量产纯电动公交车什么的大型车辆了，但那是枫城的，以后会给这边一些支持，也就仅限于支持。 那边，土地的接收工作也已经完成了，张彦明这一次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完。 十七号，张彦明又陪了杨洋一天，两个人去逛了逛街看了场电影，给她买了几件衣服，十八号，一行人回了京城。 把张彦明送上飞机，林立军和刘雄平两个人完成任务返回军区。 没让杨洋她们来送，张彦明不太喜欢送别的那种感觉，反正有电话，随时可以联系，必竟她们还在上学。 气候已经进了农历九月，京城已经有些冷了，树木哗哗的掉着叶子，花草枯黄，在秋风中做着最后的挣扎。 这边也刚下过一场小雨。 一场秋雨一场凉，冬天已经看见了影子，正在从容的走过来，和蜀中就像两个世界。 张彦明到家的时候，孙红叶不在，去市里开个什么会议。从这会儿到年底是各种会议的暴发期，躲都躲不掉。 张彦明去后面看了看张爸张妈，还有张小怿和张小欢张小乐。 张小怿已经不认识张彦明了，就是怔怔的看着，抱过来到是也没哭，但总归不是那么情愿。 “你在外面弄了个女的是不？”张妈看着张彦明直接问了出来。 “我哥说的？” “这事能不说吗？小辉和大红那边也猜出来了。怎么回事儿？” “以前的事儿，这回就是碰巧遇上了。以前我欠人家不少，这回就还一下，没什么别的，也不会扯到家里来。” “欠了什么呢？说的这么轻巧。这是有权有势了开始浪了呗？得在外面养几个小的，再弄几个孩子，是不？” “不是。绝对不是。这次其实我自己也挺意外的。我要是有那心我早就去找她了，还等到现在？我又不是找不着。 真是巧合，碰上了，我总不能当成没看见吧？ 绝对不会弄到家里来，真的，我保证。而且就这么一个特殊情况，再也不可能发生第二次了。我对那个也没什么兴趣。” 第1925章 保证 张爸虎着脸坐在一边，脸色难看的一塌糊涂。 张彦明看了看老爸的模样，这是真生气了。“爸，我真不好那口，这次真是意外，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 “那这次呢？你打算怎么处理？就这么养着了？” “她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也不会要求她怎么怎么样，我就是还我自己心里的亏欠，没想过要控制谁必须怎么做。真的。” “那她要是就认上你了呢？”张妈盯着张彦明问。 “有那个可能，也不太可能。” 张彦明考虑过这方面，算是有心里准备：“她想着我什么的是肯定的，但是要说就认上我了这些，不太可能。 你们不了解那边女人的性格还有一些，行为习惯吧。那边是大女子地区，女人特别独立，不会把自己当成谁的附庸。 放心吧，我能处理好，绝对不会影响到家里。这事儿没有第二次。” 张爸重重的叹了口气。老头窝心哪，感觉对不起孙红叶娘俩，可是这儿子现在又不能打不能骂的，没招儿。 总不能传出去说张委员在家让他爹给揍了，那可就真成了笑话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我和你爸肯定是强烈反对的，这是一。 这事儿你得保证不扯落到家里来，哪怕是风传风影都不行，真到那一天我和你爸回蝎子沟去，你也别去找。 再一个就是，这事儿已经发生了，我和你爸也管不了你，但是你记住，不管你在那边怎么样，就算是弄出几个孩子，也死在那边，别往家里带，我和你爸不认，也认不起。 老张家二儿媳妇就有一个。” “行，我保证。”张彦明点头答应下来。 不是为了哄老两口高兴，他自己就是这么想的，绝对不会把外面的事情扯到家里来。 而且，这种事情确实也不再可能发生第二次了，杨洋真的算是意外。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都会做一些错事，也都会做一些好事，总会有那么几件事，或者某个人就卡在心里迈不过去。 总尔言之就是别想太多，想做就去做就是了，是好是坏该受的受着，别等以后再回想起来感觉心里憋屈。 让爸妈骂几句，保证也做了，张彦明放开一脸坚毅始终在默默挣扎的儿子，去前面办公室处理文件。 一走大半个月，虽然也在随时处理，但堆积下来的还是不少。这东西不能偷懒。 专注的时候，时间走的飞快，再一抬头外面就已经一片昏黄了。 他是被脚步声惊醒的，两张小脸瞪着大眼睛出现在门口，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面瞄。 “真是爸爸回来了。” “我就说吧？我都猜到了。” 张彦明就坐在那和门口的两个小人对视，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心里特别舒服。 “爸爸你忙啊？” “不忙。” “那我们进来了哟？” “嗯。怎么和我还客气上了？” “嘿嘿，这不是，挺长时间没见了嘛，有点生了。” “啊？还认识我吧？” “还行吧，想起来了。”两个丫头背着大书包从门缝挤了进来。 “张小怿已经把我忘了，刚才我抱他，委屈的不行了。” 张彦明一边和女儿侄女抱怨儿子，一边回头把给两个丫头的礼物拿了出来。 巴蜀的特产真不多，实用的更少，川菜算，全国哪都有，这玩艺儿也不能带。 熊猫肯定算，想带也不可能，豆瓣酱，火锅，烟酒，皮蛋还有一些水果。 张彦明给两个丫头带了熊猫玩偶还有牛肉粒，这也算是那边比较独特的东西了。 两个丫头玩具玩偶不少，但还真的没有大熊猫。在渝州这东西比较少见，也就没想起来特意去买。 “哇，大猫猫。” “是熊猫。” “那是熊还是猫？”两个小丫头有点惊喜，凑过来伸手摸。 熊猫这个名字确实有些误导，这本来就是个不该产生的错误。人家叫猫熊来着，或者是毛熊，巴蜀方言里面毛猫是一个发音。 那会儿咱们还是从右向左书写，还没被西化，一个外国摄影师在这边拍到了熊猫，然后向全世界公告他的伟大发现。 这个老外按照西方的书写习惯，把猫熊的名字写成了熊猫。然后就这么定下来了，没有人反驳，反而有些骄傲。这是西方人啊。 就这样，一个伟大战神的坐骑，凶名赫赫的食铁兽，就变成了萌萌的猫。 由此可以见证，不管是什么，最后一个字是最重要的，它直接定义了属性。 说了一会儿话，两个小丫头找回了和张彦明的那种熟悉的感觉，于是一个爬到了他腿上，一个靠在他臂弯里，恢复了正常姿势。 “这个牛肉有点好吃啊，不硬。” “但是它好小。为什么要一粒一粒的包起来？” 张彦明也不知道啊，人家就是这么卖的。这还没看到灯影牛肉呢，明明切的太薄属于奸商行为，结果人家还因为这个出名了。 “这个牛肉叫张飞。” “是张飞做的呗，那不是谁做的写谁名吗？” 两个小丫头一本正经的研究着牛肉干，对口感和味道都算比较满意。 其实这个张飞牛肉就和眉州的东坡区一样，和张飞没任何关系。 人家东坡区好歹还是苏轼的故乡，生养之地，而这张飞牛肉就完全是牵强附会了。 这东西原来叫保宁牛肉干，好吃不贵名气也不大，85年的时候，当时的厂长说咱们这牛肉干外黑内红，长的像张飞似的。 于是就有了张飞牛肉的名字，一下子名气就起来了，莫名其妙的开始大火，小厂变成了大公司。这就是典型的论名字的重要性。 门口又伸进来两个小脑袋：“姐姐，你们回来啦？” “不回来你能看到啊？” “那，我不就是，随口那么问嘛。你们吃啥呢？” 张小欢和张小乐挤了进来，舔着嘴唇走到近前，眼珠子直接掉在了牛肉干上面。 “好吃不？” “不好吃，你看嘛，黑乎乎的能好吃吗？” “……给我尝尝呗？我有点不信。” “你不相信我说话是不？”张小悦对着弟弟炸毛，一副占山为王的样子。 “不是，我是不信它有多难吃。得尝尝。” 唐豆豆是好姐姐，已经把手里的牛肉干递了过去：“慢点扒啊，别弄掉了，好小一粒。” “二叔，我也要。”张小欢比张小乐擅于发现事物的本质，直接冲张彦明伸出了小手。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要不咱们等吃了晚饭再吃这个？” “我就尝尝。” 闹腾了一会儿，四个小家伙抱着大熊猫揣着牛肉粒心满意足的去了后面。两个姐姐还要写作业呢。 第1926章 鞠躬尽瘁 前院里又恢复了安静，几只大狗过来转了转也回后面去了。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想了想，还是提起行李箱回了中院房间，把衣服东西拿出来挂好放好，洗了把脸。 随手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孙红叶扔在床上沙发上的衣服内衣规拢一下，把内裤袜子搓出来晾上，东西摆一摆，把胡乱堆着的被子铺平。 女人的内衣上半截和下半截换洗的时间差异很大，所以才有穿一套是早有准备的说法。 这个东西还真不好说，不过平时穿成一套的机率确实不是很大。 收拾好把地拖了一遍，孙红叶回来了。站在那歪着脑袋盯着张彦明看了十几秒，然后把门一关过来直接把张彦明给推倒在床上。 “哎哎，要到饭点了。” “先吃你。” 两句话的功夫孙红叶从脸到全身已经滚烫起来，有些迫不及待的处理掉两个人的阻隔，也没做任何的准备动作就一口吞了下去。 鼻息间发出一阵满足的吟声，这才放松下来，不过并没有交出主动权，牢牢的把控着节奏。 外面的天眼见着暗了下来。 …… 第二天早上，张彦明被强大的生物钟唤醒，就感觉腰酸胀腿酸软舌头酸麻，这一晚上差点没鞠躬尽瘁。 出来活动了一下开始慢跑，等出了汗身上才感觉松快起来。不过今天是肯定不能出去了。 陪老的小的吃早饭，送孩子上学，伺候媳妇儿早餐。 孙红叶又出去开会，要不然估计她能睡到中午。不过虽然没睡饱，今天整个人也是容光焕发的，被充分滋润的痕迹简直不要太明显。 张彦明继续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上午竟然坐在那儿睡着了，睡了一个多小时。 一上午也没有什么人来打扰，文件处理的七七八八。主要是大部分都只是看一看，不用花费什么，需要关注的也就是三季度的审计报告。 整个枫城体系这会儿需要操心的地方本来就不多，人事独立，财务独立，再加上每年至少两次的审计，能犯错的机会真的太少了。 张彦明从来没想过去测试人心，最好的测试其实就是尽可能的杜绝一切可能产生的测试机会，让大家没有机会去犹豫挣扎，把全部精力都用在工作实事上。 人事独立，干部的提拔选任由总部这边的人事部根据下面报上来的名单排查核定，人事部要承担任命带来的责任。 财务独立，下面每一家公司的财会账务都是委托给财会公司处理的，下面公司只管花钱，提交计划，财会公司也是要承担相应责任。 审计就好理解了，每年每个公司至少两次审计，从各个方面依据制度来进行评分。这里还不包含临时抽查。 除了正常审计工作以外，审计部门还有每年不定期不定时不定向的抽查任务需要完成。 这三个公司或者部门都没有固定的组织，每次工作的时候，会临时抽调人手，临时任命组长，搭配一个或者两个助理来完成任务。 当然，再好的计划也不可能万无一失，张彦明最大的依靠是军人的纪律性，觉悟性，还有他们的集体荣誉感。 对于克扣压榨，张彦明几辈子加起来都一直是厌恶的，这样的公司注定不可能走太远。 之所以像鸿海科技，延海的血汗工厂还有类似的企业能在九十年代以至于00年代获得了成功，赚了很多钱，实际是在吃八九十年代国家改开的红利罢了。 从八十年代到00年代，各种动荡下，国内产生了大量的剩余劳动力，他们为了活着，为了养家糊口可以付出一切。 随着这一茬人的老去，这种情况也就不复存在了，这种工厂还怎么存活？事实上也证明了这一点。 改开以后，国内最活跃的地区就是岭南和之江，岭南是吃全国的血成长，之江是靠海外支撑，成为国内最富裕的两个地区。 然而，他们的发家模式，经营模式，赚钱模式，都是难以持续的，这个时间自然会证明一切，主要是南部沿海的人，太缺乏底线和道德观。 各种作伪，欺诈，这样的成就如果真的能持续百年，那这个世界也就离崩溃不远了。 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不管谁在那里上蹿下跳，大北方在三十年前是国家的脊梁，三十年后仍然会是国家的支撑。这才是不朽的事业。 而且这种地位是不管你如何无视，如何抹黑，如何压制都不可替代的，这就很有故事性了。 中午孙红叶没回来，丈母娘和老丈人也回不来，张彦明陪着张爸张妈带着一堆孩子吃的午饭，其间收到了若干次白眼还有张爸耷拉的老长的脸。 连一向跳脱的张小欢都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劲儿，变得老老实实的，可乖了。 主要是家里没有人调节氛围，张彦君和唐静，王佳慧三个人回鲁尔去了，王叔王婶还有三大爷，三叔几家都忙，这段时间也没过来。 张爸张妈除了带孩子张开眼睛就只能看见张彦明，关键是又不能骂不能打的，也没个发泄的渠道，除了生气还能干什么？ 那就掉脸子呗，也不和张彦明说话，就是摆着脸色给张彦明看着。 其实这种方式才是最难受的，比打骂还狠。张彦明也没有办法，也不敢说啥，就哄着呗。 到是和张小怿的关系恢复了过来，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想起来他爹了，还是两天就重新混熟了，反正一抱就呲个大牙乐。 下午又是埋进文件堆里，不只是他在忙，助理们也在文件堆里游泳，马上年底了，要处理的各种事情简直不要太多。 三点半，孙红叶连赶了三场会议回来了，回来就拽着张彦明回屋。 昨天是久旱逢甘露的发泄，是昆，今天就是细水长流的享受，让咬。 这里面确实是分开半个多月的积累，但也有不明不白的情绪在里面，张彦明心知肚明，还能说啥？伺候着呗。 有些事情心里都有数，不挑明就是最大的退让，是爱，张彦明只有全力配合，加倍的怜惜。 激烈的抽搐吟语后孙红叶直接睡着了，张彦明去打了温水过来帮她清理了一下给盖好被子，出来到办公室点了根烟发呆。 孙红叶这一觉就睡到了晚饭时间，晚上吃过饭回来又是一番浅酌轻唱。这也就是张彦明身体好，就这都有点走路发飘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难得的没出去跑步，就感觉这腹肌棱角分明的。 今天星期六，两个宝贝不上学，张彦明带着孩子们吃了早饭在院子里给大狗们梳毛，玩了一会儿，快到九点钟孙红叶才起床。 第1927章 动物园的一天 等孙红叶吃了早饭收拾打理好，张彦明开着车带着孙红叶和张小悦唐豆豆，加上张小欢张小乐，六口人去了榆垡。 这是昨天晚上两个人在百忙之中商量好的，出来散散心，看看这边宠物园的进度，带着孩子们看看动物。 本来是要带着张爸张妈还有孙家敏和老康一起，结果人家四个老的不来，说有活动。 在京城这边，张彦明就自由多了，可以自己开车，也不用带着那么多人到哪忽忽啦啦的，就跟着四个安保员，一共两台车搞定。 张彦明和孙红叶这边的车辆已经换了，张彦明是三台bgc军牌全尺寸suv，孙红叶那边是三台bgc魅影顶级豪华轿车。 两款车都是幽灵兰立体车标，定制轮胎，是庐州汽车制造厂顶级工艺集成的体现。 这两款车现在只有这六辆现车，然后有一批军部和国院的定单在制造中，短时间内全球不会超过二十台。 bgc没有像其他车企那样制定价格，一辆桑塔纳就敢要十几二十万，这辆轿车的价格是八百七十万一台。国内价。 这会儿劳斯莱斯在国内落地要两千一百多万，而bgc魅影在国外的售价是一千八百万，合两百多万米刀，高于劳斯莱斯元首级幻影。目前只有三台定单。 至于suv，目前还不是主流车型，还没有公开发售的计划。 上了二环，两台车一路向南，很快就出了城跨过三环，走在一派村庄田园里面。 一个半小时，车上的四个娃娃一个一个已经睡的东倒西歪的，要不是安全带绑着估计都掉到地板上去了。 孙红叶估计是睡足了，再加上这两天身体从内到外的加倍舒爽，到是精神抖擞的，看着两边的风光和张彦明闲聊。 提前已经打了电话，谦哥已经等在这边了，看到汽车远远的招手。 张彦明把车靠过去降下车窗：“谦哥，不耽误你演出吧？” “不耽误，”谦哥摇了摇头，笑着和孙红叶打了个招呼：“现在茶园那边在弄，几个戏楼也在修，这段时间演出不多，一般也是晚上上晚场。” “年底前能不能搞完？”张彦明下了车，一边去开后门一边和谦哥聊天。 “不好说。原来那房子都不太行了，基本上是原地重建，这速度就算是相当快了，再说也没必要赶工，蹋蹋实实的挺好，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的。” “嗯，你们能这么想就挺好，以后日子长着呢，没必要着急。” 把睡的软成一滩的几个孩子叫醒，一个一个解了安全带抱下来站在那精神着，那边孙红叶也下了车，转了过来。 “这是哪里？”张小悦还没清醒过来，迷糊着问了一句。 “动物园呗。”张小欢揉着眼睛四下打量。 张彦明蹲在地上用下巴去磨唐豆豆的脖子，把小丫头弄得嘻嘻乐起来，一下子就精神了。 “这边怎么样了？”孙红叶手搭凉棚往那边看。 整个地块分成了几个区，路边这里楼已经建了两层起来，后面被挡住了看不到。 “围墙和分区出来了，里面要盖的也差不多了，外边这里要慢了一点，估计今年弄不完。” 谦哥介绍一下情况：“场地在收拾，树也开始栽了。” 里面的生活区，几栋别墅还有饲养区库房什么的都是大平层或者两层半结构，盖的快，外面酒店和办公楼这部分要慢些。 其实也不慢了，满打满算这也才不到两个月时间。 所有房子都是浇筑的框架结构，成本高但是施工快，质量那是杠杠的。 慢的是装修，这东西急不来，尤其酒店这边儿。 起码有两百多个工人在整个地块里栽树，这得抢在冷下来之前搞完，要不然一进冬树就活不过来了。 里面的生活区和小别墅已经在搞内部，边上的树也栽好了，挂着营养液。 张小欢下意识的伸手拉住张小悦的手往后拽：“姐姐，树在打针呢。” 张小悦也看到了，小嘴o着眨着大眼睛看，有点心虚。小孩子好像都特别怕看打针，哪怕是给树打。 “二叔，咱们不打针哈？”张小乐抹着小屁股和张彦明‘商量’。 “那是给树打针，它们缺营养了，打了针长的快。” “嗯，我不缺营养，我长的可快了。” 几个大人都笑起来。孙红叶问谦哥：“嫂子呢？” “还弄那个饭店呢，这边还要等，那饭店就没舍得关，先对付着。这边的计划和账什么的都是她管着呢，我也就是跑个腿凑个热闹。” “我还以为她在这边，说说话。也是不急着关，等这边酒店开业再关来得及，这边的餐厅正好交嫂子一起管着。” 这边的餐厅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饭店，是酒店的配套餐厅，以后也对外营业。 “那个只要您信得着肯定没问题，她适合搞这个，弄些细活。我就不行。”谦哥笑着应了下来，扭头看向马上要弄好的小别墅。 那里有一栋就是他以后的家，要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生活区里四栋别墅，张彦明一栋，谦哥一栋，还有两栋空着的，以后谁来了就可以住一下，剩下的都是大平房，是给工人准备的，也能当客房用。 没给老郭在这边准备住处，他手里现在有了钱，什么事情就自己安排，张彦明不会大包大揽。那不是好事儿。 其实也好猜，等谦哥谦嫂搬到这边来，那边的房子肯定就给老郭住了，够他折腾。那边是石油学院的家属区，房子不差，也有院子，还比这边要方便点。 “养什么琢磨好没？” “琢磨着，养几条狗，还有鸟啊这些。小马，鹿，弄点羊驼，小香猪，反正什么可爱就折腾什么呗，慢慢养着看。” “行，这一块你慢慢琢磨，反正也不急。再搞点儿童娱乐的东西，安全的。” “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总来这边玩了？”张小悦眼睛一亮。 “行，以后放假了还可住到这边来，天天和小动物在一起。还能在这边种地，到时候在房子后面给你们弄点自留地。” “好，我要栽土豆，还要种毛豆，还有玉米，黄瓜……还有啥？” “那可得多留点地。”谦哥笑起来。 “多留点也行，弄几个人打理着，种些菜咱们自己吃。”孙红叶感觉这个主意不错。 “你能吃多少啊？”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揉了两下。现在农场那边会定期给家里那边送蔬菜和肉，要不是有个饭店根本就吃不完。 “那不样，这边咱们自己种。” “妈妈咱们一起种。” “还有我。” “好。” 第1928章 现实 “还有，还有我们呢？”张小欢和张小乐感觉肯定是有意思的事情，赶紧表态，怕自己没份儿。 “你俩就算了，不捣乱就行了。等长大了再掺合。” 两个小家伙满脸的不服气，大眼睛转着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这边弄起来，家里大狗也可以没事过来跑一跑，处个对像什么的。”孙红叶对张彦明说了一句，水汪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看的张彦明后腰一紧。 “那我得好好琢磨琢磨，好好安排，那几条狗可真不错。”谦哥点了点头。他是个喜欢狗的，对张彦明家里的几条大狗眼馋了好久了。 看了一圈儿，对进度各个方面了解了一下，和谦哥聊了聊，一家人出来去了动物园。没开车，直接包的动物园里的观光大巴。 中午就直接在动物园里的美食小镇吃的饭，蹋蹋实实的在里面玩了一天。 大脑斧也看了，小动物也喂了，四个小家伙照了好几个胶卷，就算这样，走的时候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大有一副想住在里面的架式。 包括孙红叶。说起来除了老家钢都的那个公园动物园混合体，她还真是第一次逛动物园，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动物，新鲜的不得了。 如果不是带着四个娃娃，她保证就能化身为娃娃。就是这个娃娃晚上有点费腰。 从动物园出来，天色已经泛暗，四点钟了。 虽然这会儿来动物园玩的人并不算多，但这会儿感觉还是有些熙熙攘攘的，小孩子的声音吵成一片，也就只能他们还能有这个精力和嗓门了。 张彦明都有点走累了，几个孩子好像还是那样。不过估计晚上能睡的挺香，或者再尿个炕啥的……下意识的看了孙红叶一眼。 这娘们昨天晚上弄的，两个人只能挤半张床，那边都湿了。 “咱们是吃了饭回，还是回去再吃？”张彦明问孙红叶和两个宝贝。张小欢张小乐没有发言权，只能跟着混。 “也没有什么特殊好吃的吧？”孙红叶拢了拢头发想了想，又问了回来。 家里开着饭店就这点不好，好像对外面的吃食提不起兴趣了，一般外面有的家里都有，外面还做的不如家里好吃。 “那就回吧，我是怕她们在车上睡了，回家你是叫醒还是不叫？” 孙红叶看了看孩子们：“那就在这边吃吧，吃了回去她们要睡就直接睡，今天估计是有点累，兴奋过头了。” “那吃什么？”张彦明扭头往路两侧看了看，这边还是开着几家饭店的，不过这个位置的饭店，不太敢抱什么希望啊。 车站旅游区的饭店向来也就是那么回事儿，整的稀烂，弄的贼贵，都是明抢那种。其实这个也是没有办法，他们被收的费用也像抢一样。 九十年代一个不怎么起点的小景区门口，开一家饭店一年要交二十几万各种费用，他不抢得赔死，还得搭上全家。 收费员兼裁判满手肥油的站在一边看热闹，看他们和顾客吵架甚至打架，感觉特别有成就感。 “要不去谦哥家吃吧？还能放心点，不在这边吃了。肯定一般不说，卫生都没有保证。” “也行。”张彦明往宠物园那边看了看，不知道谦哥这会儿回去了没有。 “直接去吧，就是吃个饭，你打完电话万一人家在外面有事是回来还是不回来？” “那走吧。上车。” 大家上了车，两个姐姐帮弟弟系好安全带又检查了一下，然后把自己也绑好，小手一挥：“出发。” 从这边到谦哥家饭店小三十公里，不过这边路上基本没什么车，可以使劲跑，一脚油就到了，弯都不用拐。 二十分钟不到，车就停在了谦哥家小饭店门口。 这个饭店确实小了点儿，就是个普通的郊区小饭馆，照比后来的那个三层楼可是差多了。 进了屋，谦哥果然不在，谦嫂看到他们愣了一下，惊讶的笑着站了起来：“快进来，你们怎么过来了？谦儿不在。” “不找谦哥，我们就是带孩子随便吃个饭。动物园那边不太放心，回家又怕她们半路睡着了。今天疯的有点累。” “玩了一天啊？啊对，上午谦过去了。那可不，小孩子运动量还大。吃什么？” “你看着给安排吧，就我们几个人加四个孩子。不要太油腻的就行。” “那你们坐，我去安排，稍微等一会儿。” 谦嫂拢了拢头发往厨房走，半路突然又想起来点什么，站住招手叫服务员：“小芳，你去把门关了，今天不营业了。” “别别别，嫂子，不用，可别这么麻烦，弄的我以后都不敢来了。就这样，别影响你生意。” “人多了乱糟糟的，这边郊区，喝酒的也多，吵儿八伙的别吓着孩子。” “没事儿，你不用管，就这样吧，弄点我们吃了就走。” “那也行。”谦嫂点了点头，给小服务员使了个眼色，自己去了厨房。 叫小芳的小服务员悄咪咪的溜到饭店门口，开门往外看了看，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到了门外面，然后关门一插。 其实屋里不只是张彦明他们一家，还有来的早的在吃着，这个就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把人赶走。好在这伙人也不太闹腾。 不闹腾是不闹腾，明显是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在那不时的观察几眼窃窃私语。 关健是四个安保员气场比较强，还有意的把两边隔开，这行为京城人一看都懂。 很快菜就上来了，真还没特意做什么，就是平常菜，不过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还精致的摆了盘，估计那盘白菜丝就用的芯儿。 谦嫂亲自上菜，顺腿去那桌小声报了下歉，他们菜还没上完呢。 “嫂子，人家先来的，你先给他们上，我们没事儿可以等等。”孙红叶看到了，赶紧招呼了一声。 这种小馆子来回全是熟客，别因为自己把人得罪了。 01年这会儿说句实话饭馆还不太好做，平时老百姓真没几个舍得天天下馆子的，下岗没收入的很多，工资水平也不高。 然后国家从96年开始重点刹公款吃喝和打白条行为，给这门生意带来了不可估量的影响。 这边刚吃上，门口传来啪啪的敲门声，小服务员忙跑过去招应。 “你把门开开，有吃饭的就往里让，用不着关门。”张彦明无奈的吩咐了一声。 人家在外面都能看到店里，一看里面吃着呢你不让人进屋，这不是明摆着得罪人吗？ 这年头能下馆子的，要不就是小老板，要不就是基层公务人员，要么就是社会上的，这小店儿说实在的哪个也得罪不起。 谦哥确实比较江湖朋友多，也确实认识一些所谓名人，但那实际上起不到什么作用。 真有用他也不至于家里开着这小馆子晚上还要去赶场子和老郭去挣那一百块钱了。 前两年两口子全是靠人家嫂子的工资活着的，也没见这些人哪个伸手扶一把。 人总是得你行了，有了一定的基础和地位了，朋友才真是朋友。现在来说，顶多也就是能给谦哥在哪个电视剧里串个镜头。 像那位马土豪，搞博物馆那个，后来和谦哥几个这么好那么好的，这会儿早就是百万在手的富翁了。 如果后面谦哥没混起来，那这友谊一样不存在。这就是现实。 第1929章 谦爷 “怎么关门儿？几个意思这是？”小芳开了门，三个油光锃亮的小分头走了进来。 这年头流行这种分头，还要喷上嗜喱水或者发胶。 “来了几位。”嫂子满脸的不好意思迎了过去：“谦儿的朋友全家来吃饭，孩子有点多，我就让小芳把门先关了。这是刚下班？” 三个人到是没说别的，打量了张彦明这边两眼：“老规矩，先弄点花生米，燕京来一打。”这哥们说着话就往张彦明他们隔壁桌走过去。 安保员站起来拦了他一下，指了指近门那张桌子：“哥几个坐那儿吧，谢了啊。” “嘛意思？” 安保员掏出证件让他看了看：“麻烦一下，坐那边儿吧，我们吃了就走。” 张彦明有些无奈。这是条例规定，他想说别拦着可是没有立场，安保员是执行条例他也不能阻拦。心里有点后悔来这边吃饭了。 主要是谦哥家这小馆子也确实小了点，就这么几张桌子。 还好，这三位没起什么争执，点点头去了那边桌子坐了下来，不过没再嚷嚷了，叫了小芳过去放低了声音说话。 谦嫂给这边上菜，擦着手过去招呼。 张彦明说：“嫂子，他们要什么菜你紧着上，我们不急。这弄的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没事儿，都是熟人。”谦嫂笑了笑，过去。 “嫂子，您熟啊？”那三个人中的一个小声问了一句。 京城人的客套话是出了名的，就算打起来了也是一口一个您，一口一个爷们，并不代表什么。 不过能来这边吃饭的，肯定是谦哥和谦嫂的熟人，关系深浅不说，能来消费那就是看得起你，没见外。 “谦儿的朋友，一起做了点事儿。您几位别介意啊。” “谦儿……还有这么牛逼的朋友？干嘛的？”张彦明身边安保员的证件是军部保卫局发的，京城人谁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还真不太知道，就听谦儿说过几嘴，军部的。” 谦嫂把两根手指在自己肩膀上比了比：“今天是带孩子出来玩儿，走到这了，和我们没见外，就在这吃口饭。要不我也不能关门儿啊。” “哎哟喂，谦儿这是得着啦，嫂子，这以后可不能忘了哥几个。” “哪能呢，还不是就这样，以后还指着您几位赏脸呢。” 门一开，谦哥拿着手机大步走了进来，刚才谦嫂给他打电话了，这是现赶回来的。 “来了您几位。”谦哥和这哥仨招呼了一声，冲那边那桌点了点头：“今儿个我这有客，慢待了啊，后面补。” “您忙您忙，不用管母们。” “今儿个算我的，算我的。”谦哥笑着摆摆手，走到张彦明这边：“怎么过来吃饭也不给我说声？我还以为您回了呢。” “在动物园折腾了一整天，出来就饿了。我又怕她们四个在车上睡着了回去难受，红叶说就在你这边吃饭得了，回去就让她们直接睡觉。 嫂子给你打的电话？还特意跑回来一趟，用不着，以后还让我怎么过来？” “也不算，我也没什么重要事儿，正好借您光躲顿酒。” 这话张彦明才不会相信，这位可是爱酒如命的人，这少喝一顿心里估计说不上怎么惆怅呢。 “行，你这么说我就这么信了，我也不和你客气。” 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关，伸手给张小乐擦了下嘴巴：“今儿个屋里这都算我的，你也别和我客气。” “成，您给我就拿着。”谦哥也笑着应了下来。这点钱谁也不会计较，要的是那么个意思。 “你去招呼客人吧，我们这不用陪，咱把自己当自家人行不行？” “成，其实都是熟人，那桌几位是在大红门倒服装的，那边哥仨就是镇上的，公职。” “这边不是建区了吗？” “镇还在，没撤，不过我们这边儿归了街道，不从镇子过了。” 张小悦姐四个平时在家都是自己吃饭，两个姐姐也能照顾弟弟，根本不用张彦明和孙红叶操什么心。 谦哥去招呼那桌的客人，张彦明几筷子把饭爬拉完。 孙红叶瞪了他一眼：“又没人和你抢，吃饭总吃那么快干嘛？嫌胃好了呀？” “习惯了，从小吃饭就得抢着吃。”张彦明摸了摸肚子，伸手帮张小欢和张小乐夹菜，让孙红叶自己吃饭。 这两个小的用筷子还是不太利索，有点慢。 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等几个孩子吃饱饭，张彦明叫安保员去结账，自己收拾了一下和谦哥谦嫂打了声招呼，和孙红叶带着孩子就出来了。 上车回家。 谦哥把人送到外面看着车开远了才反身回来。 这回店里这些人敢大声说话了。 “谦哥，大发啦，您这是傍着爷了？” “是这位主儿局气，瞧得起咱爷们，我就是顺竿儿爬，咱爷们也搭不上。” “嘛的？嫂子说俩豆？” “军部科学院的副院长，俩豆儿，九月份刚拿的衔儿。马上中全会这位有座。” “得嘞，谦哥您这是眼瞅着就要冒尖了，以后可得照应着哥几个。” “哪跟哪啊，就是人家给机会，在手底下帮个忙，真心谈不上。要是有我能张嘴的那肯定也差不了，真格的大事儿您也别和我张嘴，真不到份儿。” “早晚的事儿。估计您这小店儿也开不了几天了吧？” “开不了几天了，”谦哥点了点头：“要不是我媳妇儿说先开着一早儿就关了，那位在榆垡弄了两块地，叫我给弄一宠物园儿。 一共小五千亩地，宠物园儿占一半，带一酒店，一个别墅小区，里面都建差不多了，这几天在栽树。酒店要慢点儿，不知道年前能不能来得及。 那边儿酒店也有一个对外的饭店，那就上了档次了，以后哥几个还得过来照顾。” “您这话我就没法接了，我到是想去，咱也得消费得起呀。” 另一个人插话：“现在不是禁止当兵的做买卖了吗？这位……不耽心？” 谦哥摇了摇头：“刚才那个是他媳妇儿，买卖是她在管着，人家家里的公司你总不能说不让干了吧？那都是老早以前的事了。” “什么公司？” “枫城，您几位知不知道？边上那机场就是他家里盖的，马上要通航了。” “……哎哟谦爷，您这回这可是真得着了呀。这公司太知道了，京城两个项目就是两千多亿砸下来。头一位。” “不止，我听头儿说，咱们这边要通地铁，上面管这位借钱来着，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有这么一说。” 谦哥拿起桌上的中南海点了一根，想了想，点了点头：“有这事儿，协议都签了，四条地铁线儿，有一条就是咱们这边儿。” “准？” “这位亲口说的，就在我这儿。广电有位同大少不道几位知不知道，也是跟着他做事的，那天也在我这儿吃饭。 同大少想弄地产盖别墅，那天就央及着这位给弄地。 这位说这边地铁要开始了，到是可以在红门儿高米店儿和咱们这儿拿几块地搞几个小区，一准儿能行。” 这哥几个互相看了看，都有些意动。 他们这些人虽然没什么大钱，但是利用利用手里的东西，弄块地转转手什么的还是挺轻松的，或者胆子大一大搞个不太大的小区也敢比量。 第1930章 推不掉的邀请 “新发地怎么样？那边儿挺火的。” “没戏。”谦哥摇了摇头弹了弹烟灰：“那地方说是商业片区住民太少，不设车站。那儿是批发大市，都是跑车的。 哥几个要是真要盘弄，还是西红门儿，搞服装的，人多车少。那地儿是大站。” “说这些没事儿吧？”谦嫂忙活完了走过来，正好听到谦哥在这侃，看了他一眼问了一句。 “没事儿，哥几个也不是外人。”谦哥当然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情商在那摆着呢。 这哥几个心活了，和谦哥套了一会儿瓷儿兴冲冲的结账走了，谦哥坐在那看着他们的背影琢磨，谦嫂过来说：“真结账了，把以前的也结了。” 谦哥抽着嘴角笑了一下。这帮孙子，真特么现实。 开饭馆就是这么回事儿，多多少少的交些人脉，多多少少的拉下些账单，能不能结看缘份。 做生意的大小老板有钱，但不会显摆，也不会欠账，公家单位里的没什么钱还喜欢摆个谱，欠账是一种习惯，你还不能要，要就是不给面子。 这个其实是做小生意最无奈的事儿，而且全国都一样。公务人员的无赖和无耻在这个时候表露的一览无余，你还没有任何办法。 看着三个兴冲冲急着去想办法弄钱的背影，另一桌的几个小老板也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眼里充满了不屑。 “谦儿，你这是要发达了呀，以后有好事儿可得罩着点儿。” “我这算什么，跟您几位比那差远了，以后这地铁一通，您几位的生意那肯定是火冒三丈啊，指望着您到时候过来赏脸呢。” “哈哈，这话我爱听，那就承您吉言了。地铁通不通的至少得几年，可我估摸着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再见就得管您叫声爷了。” “哈哈哈，那敢情，那就借您吉言了，到时候我请您几位。” …… 果不其然，车子进了三环，四个小家伙就睡着了，睡的那叫一个坦坦荡荡，小呼噜咕噜咕噜的，偶尔还张牙舞爪几下，或者嘿嘿笑几声。 连孙红叶也是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一直在和睡神较劲儿，一个想睁眼，一个就是不让她睁。 到了老院儿门口，张彦明麻爪了，这一大四小五个孩子，自己得怎么运输？ 一个一个睡的那叫一个香甜哪，怎么忍心叫醒嘛。 没办法，叫安保员过来帮着抱孩子，张彦明自己抱着孙红叶，就这么一路抱进院子。 张妈和孙家敏都还没睡，接了孩子去伺弄，张彦明把孙红叶抱回屋里，帮着脱了外衣，又去打温水过来给她擦脸擦手脚。 伺弄好了盖上被子，发现自己都出汗了，又去冲了个澡。 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这身子休息了一晚上终于恢复过来了。 出去慢跑了一个小时，吃早饭时候张妈笑着说昨天晚上张小欢和张小乐全都尿床了，小哥俩还互相赖，都说是对方尿的。 也不想想，俩人都尿了，这能赖得过去吗？ 今天星期天，康敏和康绢两家子都要过来，难得的是康卫国和陶迪带着他家球球中午也过来了。 王叔王婶来看外孙子，三大爷带着栓子和小颖，孩子的队伍一下子扩展到了九个，这叫一个热闹啊。 吓的小猫们全都跑到房子上面去了，扒着房檐小心冀冀的往下观察，跑不掉的大狗一个一个满脸哀怨，直往张爸张妈腿底下钻。 康卫国是过来开会的，明天他要参加军部的一项会议，是冀州代表。 “要开几天？”张彦明和康卫国坐在厢房的门口抽烟，看着一群孩子在院子里跳房子。 “两天。你们得三天吧？” “整个是四天半。前三天是六中，后面一天半是新的委员会议。其实我就参加后面的，前面和我没关系，但是前面三天也得陪着。” “陪着我也参加不上啊。其实挺好，要不然你也得来军部这边开会，以你现在的位置根本不可能让你开小差。” “这个到是，要是这么说我心里就舒服多了。”两个人笑起来。 其实说起来没有人愿意开会，但是谁也都不能不开会，还得盼着自己能参加高级的会，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的矛盾和复杂。 六中上，张彦明会被提名审定为候补委员，然后合理参加最后一天的会议，等到明年年底的全代会上他会被提名递补为正式委员，然后以委员的身份参加一中。 这是个必须要走的程序。他原本以为自己只需要参加二十四号和二十五号的会议，结果不是，要全程参与。 就像康卫国说的，这次张彦明就是列席会议，没有投票发言的权力，所以可以开小差，只要人到就行了。如果参加军部会议他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候补委员就是开会必须到，但是到了也只能坐着听，或者鼓鼓掌，全程旁观。 别看就是个列席，那也是能打破脑袋的位置，有多少人渴望着坐上去，甚至锤子未落都得提心吊胆夜不能寐，随时都有可能被替掉。 也就是张彦明，本来就没有这份心，没有那么大的欲望，才能这么平平常常的对待。 而且别人是一任五年，张彦明这一任哪，至少得二十年打底，二十年后他才四十八，正当壮年。弄不好他能送走四届甚至五届。 至于再往上走，他是真没想过，也没有那个打算。太累，何必呢。 但是吧，这种事情你要说不参与，那也不可能。人总是要被事情推着前行的，这不是你主观上想怎么样能决定的。 而且他也必须承担一些责任，有更大的发声平台，同时也是对产业的保护。 二十一号下午开始，张彦明的电话就多了起来，包括孙红叶那边和他的几个助理那里，都是约时间想和他见面的。 以前大家想来就来，现在能继续这么做的人越来越少了，总要绕点弯子提前打个招呼确认一下方不方便。 这就是地位带来的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也无法评价。 会议的最后一天二十六号是星期五，下午他还要回一趟科院儿，根本没时间。 二十七二十八是星期六星期日，别人不休息他想休息，于是让助理们把各种见面都给推到了下个星期去。 至于推不掉的或者不能推的那也就不是什么外人，就定在这几天的晚上来家里吃饭。 结果发现还是不行，老廖，刘市，贺大佬回大佬等等这一届的委员熟人，还有军部几位大佬都打了电话过来约他这几天晚上吃个饭碰一碰。 这些人肯定是不可能推的，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沟通。 第1931章 各方合作 “我现在这么重要了吗？没什么感觉呀，这以后我的生活是不是除了开会就是约饭了？” 晚上，客人都送走了，把康卫国一家三口在酒店给安排好，张彦明和孙红叶回了屋子坐在沙发上说话。 “嗯，”孙红叶认真的点了点头，伸手在张彦明脸上摸了摸：“我家老爷们现在是大人物了，日李万姬那种，不知道以后我想挠个觉要不要提前申请。”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把她抱过来搂在怀里：“别这么怪声怪气的说话，用不着。” 哼哼。孙红叶哼哼了几声，扭了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以后不会真的变成这么忙了吧？感觉一下子，时间都得掰着花了。” “怎么可能。估计就是……隔五年这么忙道一段时间，平时如果没有什么大事的话，也就是偶尔开开会。 你那边的会都开完了？” “怎么可能，这才十月底，大份儿还没到呢。不只是开会，还有一些宴会晚会，还有慈善活动，各种评选评奖。 不过我这边还算好说，我不想参加的就推了，或者让谁代表我去一下就行，到是落不下什么埋怨。” “能让下面谁去的就让他们去，让他们多露露脸弄些名声是有必要的，咱们就算了。” “你以为他们谁能闲着？还是请柬一收一大堆，年底了谁也不轻松，一天正事都忙不过来，又是一大堆各种烂事儿。 有时候我就想，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烦人？” “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过为了生存嘛。不管什么人，其实都是在为了生存折腾，也不是都心甘情愿的，只是没有办法而已。” “到也是。”孙红叶点了点头，把张彦明胳膊上的肌肉咬在嘴里磨牙，再嘬出红印来看。 “现在慈善活动挺多的吗？”张彦明用另一只手插进孙红叶的头发里给她按摩头皮。 “有点多。这两年好像一下子这事儿就火起来了，各种组织各种口号，尤其是年底的时候就比较集中。” “是感觉年底了，不管是公司企业还是个人一年下来应该手里都有点余钱了，是吧？” “大概差不多，我也是这么感觉的。你胳膊上的肉要是红烧出来是不是会好吃？” “我还以为你想水煮然后蘸酱油呢。” “不好吃，都没有肥肉，蘸酱油总得肥肥瘦瘦的才好吃。” “不对吧？是这样吗？” 孙红叶又咬了一口，点头：“对呀，我就喜欢吃这样的，全是瘦的还是红烧好吃些。像你这种，这里是肘子还是蹄膀？” “你和下面讨论没有？关于各种慈善活动的。” “有。咱们都不参加，上面推不掉的也就是邀请我的，到时候我自己处理。这方面下面都不让他们掺合。” 枫城有自己的几个基金在运作，基金的主体来源就是各个公司的盈利百分比，事实上也就是说，枫城体系的所有公司，都在按月往基金里面投入。 而且这部分投入也没有拿去竞税，因为枫城这边，像物流和安保，还有物业航空这几家员工最多的公司事实上是免税的。 这是法律规定的，你想交也没地儿交去。也就是关于退伍军人还有残障人士的相关规定。关于规定执行的年限对于枫城来说是不存在的。 因为每年都在接收。 事实上能解决几十万退伍军人的就业以及生活问题，国家也就不差那点税了，再补贴给你点都行。这是认真的。 这方面张彦明自然心里有数，按照发展进程来说，枫城再接收个三四百万丝毫没有问题，未来的物流业何止千万从业者。 这也是当初选择物流行业的一个主要原因。再说安保和物业也是两个用人大户，都是那种永远不会淘汰的行业。 一年十万人的话，保守估计枫城至少还能持续接收个三五十年。 还下面那些工厂，园区，都需要不断的往里面添人，最不愁的就是工作岗位了。 反而是地产公司这边相当有局限性，定员是需要控制的。再一个就是专业性职位，需要从社会上引进。 这也是枫城办学的原因，相对于外部招聘来说，自己培养效果要好的多。这主要是一个认同感的问题，在学习基础上也是可控的。 而且枫城的职业学院用的是自己的教材，能保证与时俱进适应企业和技术发展要求，这一点是其他各类学校做不到的。 咱们的各种院校，教材的迟滞是一个相当大的问题，反正即不耽误招生又不影响赚钱。 反到是最应该迟滞，最应该忘记更新的语文变化的最快，今天删掉这个，明天弄掉那个，忙的不亦乐乎。 怪事特别多。 别的都不说，这会儿一个发动机维护维修专业，樵坪职业学院的教材能甩国内其他所有同类学校二十年。 …… 二十二号，张彦明穿上正装，开始了一个星期的会议之旅，白天开会，晚上聚会。 会所后面两进院连着一个星期的晚上都在闭门谢客，无形当中还拔高了会所的名气和档次，被某些人戏称为中委会第二会址，国事讨论中心。 虽然张彦明不想掺合一些事情，但是也不可能做到绝对，或者说，没有人能做得到，总会有一些牵绊，一些必须参与的理由存在。 军部这边的一些事务他必须参与，要正面回答一些询问并给出意见，想混都不可能。 中委这边也差不多，有一些是不能回避的，必须要正面面对。 另外就是一些国务方面的话题，这个到是没有什么必须的事情，不想掺合就不表态，和他的职务没有什么具体关系。 不过这一届的国委很多都是他的老朋友，是真‘老朋友’。大家都合作过，有些事情想听听他的意见他也不能就说拒绝。 像房地产啊，医疗啊，学校啊，甚至交通法规和车辆管理，张彦明都不可能回避，不但不想回避，他还相当希望大家能接受他的一些看法和意见。 所以不管是人还是事情，都是随时随地充满着各种矛盾的。包括自己和自己矛盾。 金枫叶基金那边，和航天的合作也正式启动，明年的计划资金已经全额拔付了过去，一亿米刀，占年度预算经费的百分之五十五。 不是张彦明不想拿多，是这会儿国家相应的预算就只有这么点儿，到04年也才二十亿人民币，你总不能一个人给拿完了吧？ 那就不是科研捐款了，你打谁脸呢？ 另外，金枫叶还分别向鲁尔和蓉城的两个飞机设计研究所各捐款五千万米刀用于支持新设备研发工作，并和军部达成了共建协议。 明年，会由秦都，鲁尔，蓉城，景德镇和枫城共同成立一个设计研究所，分别在蓉城和鲁尔建立研发中心。 这个研发中心将进行发动机，民用直升机还有民航客货机几个方面的研发工作。 如果国内哪个家伙蹦出来置疑枫城的汽车发动机，张彦明理都不会理，但是航空发动机这一块，他绝不会吝啬。 枫城有最先进的民用航空发动机技术和方案，各大研究所有专业人员和研发经验研发环境，合作肯定是最好的方式，双方都会有巨大收获。 第1932章 仙小富豪上榜 让张彦明绝对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直到了十一月二号才算终于闲了下来。 他以为会议结束也就完事了，但是各位大佬们不是这么想，而且难得有个这么清净又不功利的说话的地方，大家都很喜欢。 开会的时候还是晚上聚一聚，会议结束就方便了，白天也可以过来。 京城眼瞅着都要下雪了，这半个月，张彦明从夏装穿到了冬装，简直要忙成了一个陀螺。 他终于明白了一个现实，大佬们真心不容易，那么大的年纪了。 十一月二号，01年的国内富豪榜公布，仙媛按着安排光荣上榜，中华科技公司登上了报纸电视还有网络各大门户网站。 一起上榜的还有曾俊烈，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也算是枫城的产业。 格致空调董娘娘其实这会儿也是有资格上榜的，不过格致已经完成了退市工作，现在是一家彻底的普通民营股份企业，估计是没引起那边的注意。 老曾今年排了个第十五，主要是国民这一年的暴发式发展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影响力还有财富估值。 中华科技公司也不是上市公司，仙媛是法人，董事长，被估计的身家是三十多亿，排在榜上的第十一位，比老曾还高。 主要是中华科技太亮眼了，手机和电脑不只是在国内霸市，在国外也是相当受追捧，已经稳居国际手机品牌的前三名，电脑品牌的前五。 这可不是自己吹嘘，这是欧米几家大型调查机构给出来的数据，这种数据就是想运营都没有办法，你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的调查。 这个机构搞的是品牌影响力，品牌潜在竞争力这方面的研究，不是市场占有率，不过很客观，对整个欧米市场的影响力很大。 如果说市场份额占有率，中华现在还不大行，主要还是产能问题。中华走的是先内后外的销售模式，保障国内市场是基础。 成绩还是相当明显的，在满是国外品牌的国内市场上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大口子，独占了四成市场，正在向五成逼进。 这里面要面对的还不只是国外品牌的压力，还有国内的外国品牌代理商。这些人才是真正的敌人。 他们人头熟关系广，那真是不遗余力的打压，一心想把你搞垮，好让他手里的国外品牌发扬光大。 所谓富豪榜，这东西真的是虚的，而且国内比国外还要再虚上几倍。 今年的第一名就是那个天眉的爸爸，搞饲料起家那位养殖专业户。 榜单上前十名有五个房地产两家保健品两家汽车相关，九个人被一家饲料公司压在身下。 不过这个时候，刘饲料早已经不再单纯的搞饲料了，他的主要方向已经进入金融投资，还有房地产。 国内手里有点钱的这会儿都在搞房地产，不管是企业还是国家单位。 刘饲料因为当初创业的时候四处贷款无门，就在发家以后牵头发起了民生银行，正式进入金融领域，自己给自己贷款。 不过银行成立以后，走的还是国有银行的路子，并没有任何差别，包括业务和运营模式。 感觉他只记着恨，却搞忘了恨的原因，终于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或者说他只需要满足自己就好。 然后，他大刀阔斧的进入了投资行业，成为国内的首批资本者。他女儿天眉在国外学成归来，首先接手的就是家族的投资盘。 而第一个投资的大项目，就是莆田系医院，正是因为这项投资和首富的影响加成，莆田系才开始如鱼得水，迅速发展壮大了起来。 这就是为什么张彦明在蓉城对这个天眉有点不太客气的原因。助长罪恶的行为，比罪恶本身更加罪恶。 单凭着莆田系这个时候的那仨瓜俩枣，他们能搭上内卫系统的医院？能进入巴渝地区？那是刘饲料的老家。 …… 张彦明终于不用出去应酬了，窝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孙红叶把事情扔给他就在他面前偷懒，拿着报纸在沙发上乐。 “别说哈，感觉小仙媛这一下子就不一样了的感觉，形像高大了。是不是该让她请个客？” “请客？”张彦明头也不抬的说：“她不来打咱们就不错了，风头浪尖，估计没有个两个月消停不下来，各种邀请得把她烦死。还有要捐款的。” “怪不得她说要下去检查生产基地的建设情况。这是，躲了？” “嗯，不躲在屋里傻等啊？不过估计躲不掉，该麻烦的还是得麻烦，这就是国内成为名人的烦恼。” “也不对呀，她才第十一，前面不是还有十个人吗？” “那都是老面孔了，而且都是老男人，咱们仙媛这么一个青春美少女，冷不丁的蹦到了十一，你想想会不会成为香饽饽？” “那你还让她上？都是你害的。” “也是为了公司宣传嘛，这一个榜单要顶多少广告费？而且还是国内国外一起扬名。这是广告的效率达不到的。中华这边需要宣传。” 孙红叶巴嗒巴嗒了嘴，摇了摇头：“这才几年啊，还记着第一次见到她那会儿的样子呢，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没出声先脸红。” “几年下来不仅精明干练，还要结婚成为孩子妈了是吧？” 孙红叶看着张彦明呆了一会儿：“我就想啊，你说，她那个性子，在男人面前能好意思脱i衣i服吗？” 张彦明手里的笔差点扔了。 孙红叶咕咕咕的笑起来，笑的东倒西歪的：“我实在是想像不出来那个样子……还挺想看看。” “……流氓。”女人要是流氓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儿了。 “妈。”房门被拍响，张小怿的喊声传进来：“妈。”这小子嗓门还不小，手劲也不小，把房门拍的啪啪的。 “哎哟，儿子。”孙红叶从沙发上爬起来急慌慌的踩上鞋，半走半跳的过去打开房门。 门一开，正在拍门的张小怿吓了一跳，然后又冲着孙红叶挤出个大大的笑脸来。 “我和你爸出去一趟，你们自己看一会儿。”站在后面的张妈招呼了一声转身走了。 “你们要去干嘛呀？”孙红叶扶着门框，一只手提着鞋后跟，探出脑袋来问。 张小怿伸出两只小胖手，可不管妈妈还在金鸡独立，上来就抱住大腿，自己哏哏的乐起来。 “去趟后边儿，店儿里的工人家里有点事儿，我和你爸去看一眼，一会就回来了。”张妈应了一声。 “用我们不？” “不用。” “张小欢和张小乐呢？” 张妈已经转过去走了，没应声儿，也不知道听没听到，还是回了这边没听到。 第1933章 网络视频和手机拍照 孙红叶终于提好了鞋站稳了，把挂在自己腿上的儿子抱起来，照着脸蛋子就咬了一口：“小坏蛋，差点把你妈弄摔了。” “怎么感觉你这话，有点像骂街似的。”张彦明笑起来。 “你不去看看啊？”孙红叶有点耽心张爸张妈去干什么，也耽心张小欢张小乐张妈是带着了还是没带。 女人一当了妈呀，操心的事儿就越来越多了。 “没事儿，张小怿得抱着，带着耽误事儿，那俩跑的比大狗还欢实，肯定是领着了。” 张小怿童鞋虽然已经会走了，但是还有点弱不经风，平时基本上还得抱着，必竟才十四个月头上。 张小怿被妈妈咬了，有点不服气，也一口咬在孙红叶下巴上，还磨了磨牙，把孙红叶痒的笑起来，关上房门，抱着儿子回到沙发上。 娘俩依依唔唔的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下的闹起来，咯咯的笑声不断。 “你看着点儿，别把孩子给弄出汗了。”张彦明摇了摇头。 “没事儿，我儿子身体好，穿的也不少。是不是？”哦呀咦呀呀…… 张彦明抬头感觉了一下屋子里的温度，考虑了一下要不要打开空调，想想还是算了，还没到那份上。春捂秋冻嘛。 继续和文件战斗。 批了几份儿，心里感觉总像有点事儿没办似的，想了想，按了下呼叫铃。 今天的值班助理是张华，拿着工作笔记跑了过来：“哥，姐。哥你叫我？” “你去后面看看，我爸我妈说是去店里的员工家有什么事儿了，去问问。” “好嘞。”张华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这是张彦明助理里面最跳脱的一个，一天到晚好像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然后吧，长的像个小姑娘的似的，唇红齿白的，皮肤还好，要是留个长发还真容易弄错。 “你说张华将来好不好找对像？”孙红叶问了张彦明一句。 “为什么这么问？” “他长的也太娇了呀，戴上假发就是个大美女。女人会喜欢这款？”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接话，这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长的好看和帅本身就不好界定，而且再隔几年就开始要流行小鲜肉了，张华这款正好。 看到格致的报告，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孙红叶：“年底了，你请董娘娘来家里做个客，多和她交流交流。还有，提醒张雨姐那边，保鱼岛的审计要做细一点。” “今年的年终大会怎么搞？”孙红叶答非所问的反问了一句。 “怎么搞？还不是那么搞，全国几百个城市好几十万人，你还想弄到一起来？” “选代表不行吗？” “谁代表谁？谁凭什么代表谁？”张彦明摇了摇头，也没有什么好主意，主要还是人太多了，怎么弄都不合适。 “她们有个建议，说能不能用网络来搞？”孙红叶看向张彦明：“咱们这边开会，下面组织网络观看，在网上互动。” “场馆呢？起码得以省为单位吧？一个省几万人，然后要解决大屏，要铺设专用网路，搞一个网站，你不感觉太麻烦了完全没必要？ 再说，京城这边的场馆也没建好啊，起码得明年去了吧？租场地是不是更麻烦？线路设备还需要拆。” “咱们的小企鹅已经实现网络视频了呀，你不知道？我和仙媛我们经常就视频聊天来着，还能同时拉几个人一起。” “网络视频啊？开始推广了吗？” “这个用怎么推广？自带的功能，只要自己买个摄像头就能直接用了。仙媛说下一款笔记本上就会加装摄像头了。 还有手机，研发那边也正在试验这一块儿，这不马上就要普及无线网络了嘛。手机拍照录像的功能当初还是你提出来的吧？” “是我提出来的，那也不代表我了解进程啊，这是什么理论？摄像头达到使用标准了？这个到是简单，手机照像录像能用了？” 张彦明低头在文件堆里找：“报告呢？我看一眼。” “手机镜头不是咱们自己解决的……不是你提供的吗？你在魏玛控股那家叫什么公司来着？ ……好像还有脚盆那边的什么技术，反正一代镜头弄出来了，现在在开发第二代，主要问题是体积和厚度的问题。” “能达到多少像素？有成品吗？” “实验室有，没有相应设备拿过来也没用啊，就是玻璃片儿。再说你说的不着急嘛，说三年内出成果就行。” “嗯，慢慢折腾就行，在资金充足各方面支持的情况下，这方面应该不难，现在需要关注的是芯片和存储技术，你注意一下。” “为什么这方面更重要？照像还需要芯片支持？” “呃……还是需要的，主要是用来解码和传感，手机应用的是数码技术，当然需要芯片支持才行。 再一个就是存储，没有足够的存储你像素再高有个屁用？拍一张照片就装满了，那不就是废物吗？” 张彦明用手比划了一下：“四千万相素的镜头拍的一张照片，会有接近十到五十m大小，一百张照片需要多大空间？” 孙红叶对这方面不是太懂，哦了一声，想着自己是不是得补补，让仙媛给拿些书回来看看，这和自家老爷们聊天都不能好好聊了。 “这方面不用琢磨，你就大概知道怎么叫，怎么用就行了，没必要去了解太专业的东西。”张彦明猜到了孙红叶的心思。 “哦。”孙红叶小脸一红，狠狠的瞪了张彦明一眼，把盯着她看的张小怿逗的嘎嘎笑起来。 “以后几个实验室和研究所的汇报第一时间给我吧，你看着公司那边就行了。” “小瞧人。”孙红叶撅着嘴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意思？”张彦明笑着看着媳妇。 “说你小瞧我。” “这有什么小瞧的，谁规定老板必须什么都懂？没那个必要。我其实也不懂技术，咱们只需要知道公司需要什么就行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张华已经出去有一会儿了，还没回来。想着是不是打个电话问一下。 刚念叨着要打电话，电话就响了，把张小怿吓了一跳，瞪着大眼睛没有表情的看着孙红叶。 这个时候大人的反应就会让孩子产生潜在记忆。 你要是不在乎，那孩子就知道了，这个声音或者这个东西并不可怕，如果你也怕了，那孩子马上就会哭出来，留下深刻的记忆并形成条件反射。 很多孩子大了以后胆子特别小，其实都是在这段时间家长给造成的。有些家长还会特意去吓唬孩子感觉特别有意思。 其实相当傻逼。 第1934章 这是来吃饭的吧? 打来电话的是南姨。 “彦明，忙完了吧？”这段时间开会她当然知道，也知道张彦明列席并候补，更知道枫城会所成为了国事讨论中心。 虽然她属于第一序列的红色二代，但并不是任何委员，只是代表，这种会议她参加不了。 必竟全国也就那么三百来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实权派。 “南姨。嗯，今天算是轻闲下来了，这段时间白天晚上的讨论把我弄的头晕眼花的。这些老爷子们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你这话说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被人听到得骂死你。” 南姨的话里话外还有语气都透着一股子亲近感，这是女人特有的武器：“现在有没有时间？我过来拜访你一下。” “行，您过来吧，您太客气了，您想来我欢迎还来不及呢，必须是随时都可以。” “真会说话。我带了几个朋友，方便吧？” “行，您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用不用我派车去接您？” “不用，离着也不远，那见面聊。” “好，我到门口去接您。” 挂了电话，张彦明坐在那琢磨了一下，啧了啧嘴。不知道来的是麻烦还是麻烦啊。 “谁呀？”孙红叶问了一句。这马上都要晚上了，感觉这个时候上门的人真是讨厌，没有眼力界儿。 要知道张彦明都被这些老头子霸占了半个月了，基本上回来都得半夜。 “姓邓。”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说是带几个朋友来拜访一下。你抱孩子去后面吧，暂时没必要接触。” “你可不能什么都答应啊。” “不会，怎么可能嘛。”张彦明摇了摇头，站起来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正常礼节上的接待，用不了多久。” “都这个时间了，”孙红叶看了看手表撇了撇嘴：“这是来吃饭来了吧？” 张彦明笑起来。这个小娘们打什么主意他当然知道，这半个月有点憋着了，没尽兴。被完全开发出来的女人真可怕。 “哥，姐。”张华跑进来。 “你就不能稳当一点？非得跑啊？” “嘿嘿。”张华抹了一下鼻子：“打听明白了，是后面超市有个收银，家里电线线路老化，下午冒烟了。 不过发现的及时，没烧起来，就是吓了一跳。现在左邻右舍的都紧张呢，大爷和大娘过去就是看看，安抚一下。主心骨呗。” “街道的人去了吗？” “在呢，我去的时候都在，还有电工在检查。” 街道同时还负责这些老住宅的维修维护检修职能，以前有专门的修建队，不过现在名存实亡了，各家都是自己想办法。 像亿达地产的前身，最早就是这种修建队。很多地产公司都有这个背景，还有的是建安公司。 “这马上要过年了，这事闹的。”孙红叶皱了皱眉头。 本来这事儿和老张家没有一毛钱关系，但谁让张爸张妈热心肠呢，现在一出什么事儿就来找。 这一片儿的上下水就是张妈掏钱给拾掇的，到是落下不少好。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孙红叶一眼：“要不，组织个维修队？让各家各户该出人出人，该出钱出钱。 不够的咱们给补上，把这一片老房子的电路理一下，该修的地方给修一修，清除隐患。” “让出多少钱？多了谁掏？少了什么也解决不了。” “拿个平均数嘛，孤寡老人五保户军烈属什么的就免了，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大头咱们给出。 就是别让人感觉能白捡便宜就行，那要是惯口了还了得？” 张爸张妈出于好心，很多时候做事总是有些欠考虑。 人心这个东西真的是不禁琢磨的，养成习惯最后钱花了还得落埋怨。这种事张彦明不会干。 “那得找几个师傅过来先从头清理一遍，做个检查记录。” 张华说：“出个详细的表格出来拿去给各家看看，然后再看他们什么意思呗。人家不想修的咱还能强迫呀？” “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安排人排查吧。”张彦明点了点头。 张华愕然，然后满脸的委屈。他不想去弄这个呀，年底了事情本来就多。 孙红叶看着张华的表情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这要是放在一个小姑娘身上那叫娇美，可这是个大小伙子呀。 “我推荐郑义，他擅长搞这些，我性格不合适。”张华挣扎了一下。 “合适，去吧。哦，马上有客人过来，你跟我去接一下。”张彦明笑着把桌子拾掇好了，出来穿上外套。 “加油。”孙红叶笑着给张华鼓了鼓劲儿，抱着张小怿去了后面。 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南姨她们就到了。两辆车，六个人。司机不算。 天眉，吴小妹，天眉她爸爸虽然没见过但张彦明认识，另外两个就真不知道是谁了。 南姨给介绍了一下，原来是她那个传说中的妹妹和妹夫。大家握了握手进了院子，来到前院的接待室。 张华手脚麻利的给沏茶煮咖啡拿水果。 南姨看了好几眼：“这小伙子，可是真挺帅气的。”天眉想笑又不太好意思，躲在她爸身后小脸儿憋通红。 相互客气了几句景仰之类的，吴小妹儿把话扯进了正题。不愧是渝州妹子，就是这么干练。其实就是性子急。 “房产的事情咱们慢慢说，我想请张先生给解惑一下关于医疗这一块。我是做饲养起家的，对其他行业说实话不是太了解，正好学习学习。” 刘饲料打断吴小妹的话，把话题又扯到了医疗上，也不知道他是真想了解一下张彦明的想法，还是为了给女儿出气。或者兼而有之。 到了他这个身份，对张彦明和南姨这种人是尊重，客气，但并不会从心里的敬畏。 必竟人家声音已经有那么大，也有发声的平台，身后也有足够的人脉。 张彦明看了看天眉，点了点头，说：“行，那就先说说我对医疗这一块的想法，说的并不一定对，只是我个人的想法。 枫城是决定了要进入这一块的，现在也在进行全国性的布局，目标是到03年的时候，建立起来一个不低于三百家医院的体系。 其实这一块不用我说，各位也都知道，目前来说国内缺医院，缺床位，上面也给出了一些目标和完成期限。 我想，这也是天眉想介入这个行业的出发点吧？总体来说是比较利好的，我也认可这一点，更认为多一些民间资本进入是好事。 但是呢，这里面有个问题。 我认为，医疗，教育，还有地产这三大行业，是需要赚钱的，但不是什么钱都要赚，更不能急迫。 尤其是医疗和教育。而在这两个方面当中，医疗肯定还要排在前面。” 第1935章 企业长久的三个方面 张彦明给刘饲料和容姨夫递了根烟，接着说：“医疗行业肯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行业，是肯定能做大能赚钱的行业。 但是它与老百姓的生活太紧密了。这三个行业都是一样，紧密，密不可分，谁也离不开，所以我说它们影响着社会，你们同意吧？” 刘饲料点了点头，看了女儿一眼说：“我也这么认为，也比较看好，所以才同意进入。这和我们要说的话题有什么关系吗？” “如果是天眉拿着投资，直接买地买楼或者直接收购医院，这都没什么问题，但事实上现在不是，这也是我认为的问题所在。 我不是专业人士，天眉恐怕也不是，但这没有关系，我们可以把医院建起来，请专业人士回来管理经营。 但现在天眉这边的情况是，她不是专业人士，而她要投资的一方也不是，还需要再去雇佣聘请，这是为了什么呢？ 这些人我不知道你们调查过没有，原来都是民间游医。 我想刘董你应该有记忆，就是全国电线杆和厕所里的那种刷都刷不掉的广告上，那个神秘的一针包治百病的老军医。 这其实就是一群骗子而已，专门针对姓病，各种姓现像这些比较难以启齿的隐私疾病进行行骗，一针下去药到病除，你们信吗？ 但是病人看到了会信，他们已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或者叫病急乱投医。 他们在搞什么？姓病，男科，妇科，牙科，现在还有眼科和美容，你们信不信，给他一个医院他敢喊包治癌症。反正钱到手了再说。 办医院，又有资金，为什么非得要通过他们的手转一道？他们肯定可以拍着胸脯说保证赚钱，甚至敢保证一年赚多少钱。 我相信他们也能做到，但是后果你们谁来来承当？我肯定不敢，也承当不起。 没病当有病，小病当大病，这还用想吗？甚至死几个人又能算个什么？医院不就是死人的地方吗？ 这就是我那天说话的原因和理由。 我那天也说了，如果天眉你真打算进入这个行业，我欢迎你来合作。 我缺钱吗？南姨应该了解，说句实话，我一年发出去的工资捐出去的款项都比你们家的总资产多几倍。 如果你办医院，只要枫城能做到的，各方面都可以给你们提供支持，物流，航空，安保，进口设备仪器以至药品，甚至资金。 但是，像现在这种投资，我反对。 我可以把话说在这里，我可以保证他开不起来，而且我会随时盯着，有任何的事情我都会实名举报。 在这个国家，我想查什么都能查到。” “完善的手续合法的投资，您怎么肯定让他开不起来？”天眉堵劲儿的问了一句。 张彦明笑了，说：“他开一家，我就在对门开一家，他使劲儿收费，我可以免费，医生护士的工资奖金我也可以给的更高。” “……您这不是耍无赖嘛。”天眉撅起了嘴。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小丫头而已。 南姨容姨还有刘饲料自己都笑了起来，氛围顿时一松。 “我不缺钱，反而我的钱多的没处花。” 张彦明喝了口茶，说：“我可以什么都不做，甚至说不好听的，我的儿女孙儿孙女什么都不做，几代怕是折腾不完。 我之所以出来做一些事情，基本上没考虑过通过这些赚多少钱，当然，我不是说不应该赚钱。 做生意赚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是合理合法的受到国家支持和法律保护的。但是，我们做事，是不是还是需要一个出发点？ 就比如医疗，教育，房地产这几块和所有老百姓发生直接关系的行业。我说一声民生经济没有错吧？ 赚钱，也应该有个度，有个范围，并不是越多越快越好。 刘叔你现在缺钱吗？还用像当初创业的时候那么去追求利润吗？我想如果你真的只是追求利润也不一定能走到今天。 老外都说国内没有企业，没有企业家，更不可能产生百年企业。我们自己也说富不过三代，这是为什么？ 社会责任感，员工认同感，民众的喜欢或者痛恨，我觉得不外乎这三个方面。” 张彦明又把关于教育，房地产两个方面的想法说了一下，反正也是说了，不如就一次说个痛快，把自己的想法和观点说完整。 “钱，我们已经足够的多，我们难道就没有一点追求了吗？百年家族是不是？百年企业是不是？老百姓提起来要竖一下大拇指算不算？ 怎么都是一个赚钱，为什么我们不让别人夸着赚？为什么不想着让我们的员工能为自己的工作自豪骄傲？这样的企业百年难吗？” 反正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张彦明把想说的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他也不用太过在意这些人的想法。 吴小妹是个典型的渝州妹子，对张彦明说的这些大部分也认同，表示可以在一些方面进行合作。 容姨父有些少言寡语，不过他是军人，对张彦明说的这些基本上能够认同，也表示适当的时候会让下面公司和枫城这边保持联系和合作。 他是集团老董，保力地产只是他下面一个公司而已，还不是什么关健部门。 张华敲门进来：“哥，饭店那边准备好了。” “那就吃饭吧，各位难得来我这边一次，请你们品尝一下小店的手艺。我这有几个厨师还是相当不错的。” “我听说你开这饭店的本意就是在家里搞个食堂？”南姨笑着打听，其实这就是一种亲近的展示方法。 “这个饭店原来还真是我们家和公司的食堂，那会儿刚开始来京城，两眼一抹黑。” “你来了也没几年吧？” 大家起来往外走，去饭店吃饭。 “98年，三年了，三年多。” 容姨和容姨夫对视了一眼。人家这三年，直接化了龙了。 “你这三年，可是一步一个台阶，顶了多少人一辈子啊。”南姨感叹了一句：“不过，也是你做的好，应得的。” “都是长辈照顾，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应得不应得的，还是有些运气成分，我就是赶上了好时候。这边请。” 这话说的，也不全是面子话，确实是赶上了好时候。 来到准备好的包厢，南姨坐了主位，容姨夫拉着刘饲料和张彦明坐到了一起。 张彦明赶紧声明：“姨夫，我可不能喝酒啊，酒精过敏，陪不起您。” “呵呵，您是首长，我可不敢逼您喝酒。”容姨夫笑着开了句玩笑。不过这话也对，他是装备口的少将，确实是下级。 他们家老爷子是开国少将，后来从政，他是装备口的少将，现在也算从政。像一个轮回。 说起来，本质上，这位容姨夫和张彦明有些类似。 总装总后总参旗下成立的三家超大型集团公司，其实最开始也就是为了安置复员军人才成立的，去年才一起划归工委。 “您和新兴那边熟悉？”容姨夫问了一句。 “总部我真不熟，我和他的建筑公司熟悉，我们下面有不少工程都是和他们还有时代那边合作的，您应该知道，我们不怎么受地协待见。” 容姨夫哈哈笑起来。 第1936章 项目合作 “他们就是个屁，不用搭理。”文质彬彬的容姨夫说起糙话却一点也不违和。 他看了看张彦明：“要不，你把他们踢了，咱们合作吧？怎么样？保证是战略级别的。” “啊？”张彦明愣了一下：“不不，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早就瞅他们不顺眼了，我搞什么他们就跟着搞什么，忒烦人。” 不是，这怎么一到了饭桌上，像换了个似的？刚才在接待室这位可是一直也没怎么说话。 不过好像也不奇怪，刚才南姨一直和张彦明在聊，做为妹夫肯定不能抢大姨姐的风头，至于饭桌上。这是男人的地盘。 要说这三个超级大集团，确实业务上多有重叠，开发，建筑，物流，矿业，进出口贸易，主体项目大家差不多。 附属项目上各有千秋，文化，地质，医药，环境等等。 其实重叠部分也是各有所长，国家这么大，直面的冲突竞争可以说并不存在，反而相互间的小合作很多。 容姨夫这话得听一半笑一半，踢掉谁就是开玩笑，合作应该是认真的。 出来做都需要合作，只是到了他们的这个量级和地位，能平等合作的对像实在是太少了，大都是靠在他们身上混饭吃的。 南姨笑着说：“确实应该加强合作，现在熟悉了，又都是自己人，攘力共举嘛，彦明点子多，大项目也多，海外资源丰富，放过就可惜了。” “我佩服彦明的地方是这种持续的单向输入。”容姨以前对张彦明或者说枫城并不是太了解，这一次看了很多资料，颇有感触。 所以她才鼓动自家老公来参加了这次会面。 不管怎么说，这些顶级二代在三观和情怀上那是相当正的。 她们家兄弟姐妹之所以各种道评途说，公众形像上都不太，那个正面，其实也是有原因的。一个是风必摧之，另一个就是因缘附会。 用他们的名义折腾的人太多了，还是那句话，下手最狠的永远是自己人，他们才不管什么后果和责任。 当初那会儿的康桦，全国两万多家公司，数千各级二代涌上来吃肉，到底是谁的责任？ 是那个生活基本不能自理，二十四小时要带着随身导尿管的人？扯蛋。 当然了，他们自身也不是没有事情，只是可大可小的问题。 张彦明不想和他们这些人牵扯，也并不是说完全贬斥这些人。 “说到这个，我手里还真有两个项目还没确定合作伙伴还有合作方式，” 张彦明笑着说：“一个是国内的，我刚弄了一家矿业公司您几位应该知道，在打箭炉那边圈了一个矿区，这个需要从无到有的建设，包括筑路。 矿区公路，运输道路，包括一条山区高速和一段双轨铁路，还有相关的基础设施这一块。 国外……我从前两年开始吸收控股了一些矿业公司，经过融合拆并以后，手里有一些矿区，需要国内有一家公司来对接。” “怎么全是矿啊？”容姨夫点了根烟，抬手在头上抓了抓。三大集团里面，保力在矿业上是弱项，他的重心是建筑和科技。 三大集团还有他们的一些关联公司，在地产上能够保持自己的风格，在规划，质量以及管理各方面独树一帜， 这和他们的军人基因有关，也和他们自身拥有着强大的建筑施工与设计能力有关。 “这事儿你还真得和时代那边搞，地质和爆破上他们是强项，这个我们真比不过，” 容姨夫考虑了一会儿说：“至于这个矿业对接……这个没问题，进出口和运输方面我们不比谁差，相关资源也完备。” 其实保力在矿业资源开发上也相当强，不过在矿山建筑方面确实稍逊于时代。这个差异其实也不算大。 “矿区给时代，这个高速交给我们吧，铁路的话我帮你找找人。”容姨夫顿了一下，看了看张彦明：“不对呀，这是不是还应该有一个园区？ 你这高速和铁路通哪啊？你是打算把矿运出来是吧？也对，那边是三江源，环保这一块怕是不好过。园区在哪？” 他抬头琢磨了一下：“打箭炉，……你是打算把这个工业园儿，放在眉州还是嘉州？不对，嘉州不太可能，那就是眉州和临邛？ 不可能是临邛，那地方不合适，那就是眉州，雅州到是可以，但雅州还在山区不太划算，也没有铁路。是眉州，是吧？” 张彦明有点佩服，点了点头又拱了拱手：“佩服，厉害。我军看来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 容姨夫哈哈笑起来，摇了摇头：“其实不难猜，那地方，你总不可能把矿往其他方向运，也只有这边。 这边呢，雅州先排除，山区嘛，还没有铁路。 嘉州到是有铁路，不过那边儿水太多，地形有点复杂，又被龙泉山和峨眉山夹在中间，属于山地和丘陵结合部。 至于临邛，那地方有天然气，再说你放在那里都不如直接拿回你龙泉这边的工业园了，才百多公里。 所以综合考虑，也就只有眉州合适，起码环保方面发生问题的可能性会很低。”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就麻烦您了，这边工业园的地块划好了，正在规划，等结果出来了我让人和您联系。” 服务员敲门进来问了问，开始上菜。 “以你的习惯，这个园子也不小吧？” “十五平方公里，也算不上大，主要是这边以后的规划会相对单一一些，大了也没什么意义。” “对于你来说确实不算大，我听说，你一个学校就搞了十几平方公里？” 张彦明愣了一下：“现在这消息传的这么快吗？这，以后还有什么秘密了吗？” “能不快？国内最大的学校，还是民营的，这又正赶上开大会，谁过来了不提一句两句的，再说还有老回帮你们宣传呢。” “这么大的学校？”一直在一边听着的天眉忍不住问了一句：“用得着吗？” “其实不是一所学校，是一个综合教育园，包括从幼儿园到大学再到实验室研究所，实验基地和附属的生活商业区，产业孵化园这些。” “你是想打造封闭式的教育产业区？”刘饲料问。 “大概的想法是这样，就是让学生读出来能够学以致用，最不计也不需要为工作发愁。就是这么个打算。” “这个你不会只搞这一个吧？”容姨夫问。 “肯定不是，这种园区的话，现在计划是十七个，最早的一个其实是渝州，已经建的差不多了，年底就可以投入使用。 除了这种综合性的大型园区，我们还有其他一些建校计划，这个没有什么具体规划，合适就可以搞，主要集中在义务教育阶段。” “这个我知道，我还知道你小子脾气特别大。”容姨夫点了点头，笑着看了张彦明一眼。 “这是不是坏事传千里？其实我这个人真没什么脾气，除非是特别受不了那种。” “没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不是咱们这头的人，蹦达不起来。”容姨夫摇了摇头：“你不用把这个放在心上，好好做事也就行了。” 第1937章 我要告状 酒菜上齐，容姨夫和刘饲料喝起了白酒，南姨和容姨跟着也整了几杯，张彦明和天眉喝香槟，其实就是果汁。这个局面略显怪异。 天眉端着杯看了张彦明一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好意思的把脸扭向一边。 “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高级宴会用酒，代表着胜利和祝福的，你看看什么大事儿能离得开它？比他们喝那个高级多了。” 张彦明一本正经的讲道理，天眉憋着笑点头：“是，您说的对。” 这大半个月，这丫头对张彦明的态度有了一个大转变，从抵制到有些崇拜。没办法，崇拜强者是小女孩儿的本能。 “老刘，彦明还是你的客户你知道吧？”喝了一会儿，容姨夫对刘饲料说了一句：“你们得碰一个。” “是吗？”刘饲料看向张彦明。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你不知道也正常，这小子旗下的公司像天女散花似的，表面上一点关联也没有，他也不嫌看着乱。 国内现在除了公家，最大的农林牧场几乎全是他的，或者他占了大股份的，你说是不是你客户？你怎么不在蓉城边上搞一个？那边多合适啊。” 容姨夫话说了一半又扭头问张彦明。 “八月份在渝州搞了一个。这一块您知道，不是我在张罗，基本上都是史密斯两口子在操办，他们是真喜欢搞农场，我还是对工业兴趣大一些。” “你小子就是喜欢藏着，一点也不像年轻人，你比天眉大七岁吧？感觉像同龄人吗？” “七岁还同龄吗？您这个跨度也太大了吧？” “上学的时候七岁那就了不得了，但是进了社会，七岁还真算是同龄人，别说七岁，十五岁以内差别都不大。” “您才二十八？”天眉瞪大了眼睛问张彦明。 “啊，挺老了吧？” 嗯。天眉又点头，憋着嘴笑。 “你媳妇儿多大？”容姨夫问了一句。 “比我大一岁。” “应该叫过来一起喝一杯。” “下次，机会有的是，今天带孩子呢。” “您都有小孩啦？”天眉有点意外。 “啊，我都二十八了呀，没有才奇怪吧？” 放到十年后，二十八还是个孩子，没结婚没有对像太正常了，但是放在这会儿，二十八了还没结婚没孩子，确实属于有些奇怪的。 想一想古人十四五岁就娶妻结婚出来做事打仗，人类越进步，好像幼稚期就越延长，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退化的体现。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大家也把一些事情聊透了，约定了一些合作。 比如枫城会帮助推动保力在国外的布局，双方在矿业进出口贸易上展开合作，枫城会支持刘饲料进入乳业市场。 天眉打消了介入医疗行业的想法，不过也没打算参与枫城医疗体系，而是对枫城的教育体系产生了兴趣儿。 另外就是，容姨夫表示会联络新兴，时代，加上刘饲料的置业公司等等十几家大型地产开发公司，和枫城一起成立一个产业联盟。 这个联盟并不会成立实体组织，但会加强相互之间的合作共进，共同推动相关行业产业政策各个方面的发展。 算是皆大欢喜吧。 送走客人，张彦明回到院子，一家人还没睡，在正房的客厅里坐着说话。 几个孩子围着大人嬉戏，叽叽喳喳嘻嘻哈哈的闹腾。 “走啦？谈的怎么样？”孙红叶伸手拉住张彦明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让自己靠着。 “还行，谈了一些合作，明天我做个大纲给你，具体还得下面沟通。另外就是地产医疗和教育几个方面，他们会支持咱们的一些观点。” “具体的？” “方向上的。这就不错了，不奢求别的。” “预期效果能怎么样？”孙家敏问了一句。 “应该差不多，”张彦明解释了一下：“事实上不管在哪里都是要分山头的，我天然就站在军方这边，和他们都是自己人。 在保证军人利益相关这一部分的各个方面的情况下，他们肯定会选择支持我在其他方面的诉求。我也算是个强力盟友嘛。” “爸爸。”张小悦扑了过来，张彦明伸手接住：“干什么？” “我要告状。刚才，就刚才吃饭的时候，我想上楼找你，可是奶奶和姥姥就是不让。” “今天确实不行，爸爸在和那些人说重要的事情。” “那以前怎么就行了？不都是吃个饭吗？” “以前是爸爸的朋友，吃饭就是吃饭，这次是几个爷爷奶奶，是说事儿。” “哦。他们都好大了呀？” “嗯，比奶奶和姥姥还大好几岁。” “……哦哟，你可真行，和，和一帮老头老太太还，还有挺多话说的。” “这是什么话呢？你和奶奶还有姥姥没话说了是不？”张妈斜着张小悦问了一句。 “不是，我没说，我，不是这意思，嘿嘿，怎么可能嘛，是不？”张小悦的强大求生欲体现的淋漓尽至，笑的像花儿一样去讨好两个老太太。 “妈，怎么没开暖气呀？”张彦明感觉屋里有点冷了，都十一月了呀，再有几天都开始集中供暖了。 “开着空调呢，地暖没打开，够用，还不至于呢。” “不是又舍不得电费吧？” “你把你妈说的也太抠了，至于吗？” “呵呵，针对于您老人家例年的表现，还真至于。后面那个怎么样了？” “也没怎么样，也没烧起来，就是当时吓一跳呗，发现的早。不过呀，我看那也是够呛，这一片儿整个都老化了，还扯的乱七八糟的，隐患太大了。” “那就弄一弄吧，下午我让张华去安排了，你们不用管了。” “刚才就说这事呢，你说，让人自己掏钱，能乐意呀？别咱们把事做了再挨骂。” “不乐意就不修呗，咱家又不是开银行的，妈你不能这么掏钱，明白不？养成习惯变成应该的了，咱们欠谁的呀？” “妈，就是让他们出点意思意思，大头还是咱们给出，但是事儿得这么办，不能让他们感觉咱们钱拿的太轻松了。 以后再有事你管不管？那还有完？” “那可不，”孙家敏摇了摇头：“升米恩斗米仇，非亲非故的你总去填吧，那能填得满哪？好心也不是你这么弄的，你这叫好心办坏事儿。” 张妈瞪了孙家敏一眼：“这还是你们应该弄的呢，谁来管了？这不是公家的事儿啊？” “现在房子都是私人的，谁该管？以前分房的时候什么没管？总不能房子归个人了，事儿还是国家的吧？” “屋里你不管，外面呢？那都是多少年的了，扯的像蜘蛛网似的，谁管了？收费到是积极。” 第1938章 你还是算了吧 孙家敏让张妈给怼笑了。 “你这个逼老太太呀，太不讲理了。我又不是电业局，我是民政，我们就管户口管结婚登记生孩子。 管救济救灾拥军拥属，我特么还是优安局的，就管大头兵，我管电线哪？我还管殡葬用不用？” “你是不是想打架？”张妈抬手一指。 “怎么的？你还打得过我呀？小时候不行，现在你一样不行，比量比量不？” 张妈从小到大属于动口型的，嘴上厉害能讲，孙家敏属于动手型的，小时候追着男孩子打那种，属于典型的野丫头。 几个孩子停止了游戏开始看热闹，张小怿还打了一个哈欠，表示比较习以为常。 孙红叶拽着张彦明起来往外走：“回家，在这帮谁不帮谁的都得罪人。” 几个小朋友摆手给两个人再见。 除了张小怿剩下四个都是自己睡的，小姐妹一屋，小哥俩一屋，早都习惯了。 虽然已经是八点多了，这也是这半个多月以来张彦明回来的最早的一次，虽然俩人天天都住在一起，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张彦明认为这都是借口，女人要是耍起流氓来什么都可以是小别的理由，反正重点是胜新婚就对了。 这种事情最美妙的其实是过程，而不是急火火的那几分钟。那是发泄，不是爱情。 …… 星期六，孙红叶继续偷懒，张彦明继续和文件做斗争。 家里孩子多了，干什么都能玩一会儿，几个孩子虽然还是喜欢张彦明陪着她们玩儿，但并不会像以前那样粘着了。 主要是两个丫头大了，有了思想和主意，能带着弟弟妹妹玩了，反而不太需要大人的意见。 孩子大了不由娘嘛，在女孩儿身上，从七八岁就已经很明显了，男孩儿要晚很多。 一整天除了几个电话，都没有谁来打扰，还让张彦明挺意外的。 更意外的是杨洋打了个电话过来，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和他闲聊了一会儿这段时间怎么样啦，干什么啦，遇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啦，聊了二十多分钟。 这就有点难得了，以他对杨洋的了解，如果没有事情她基本上不会给任何人打电话。 而打过来没有事就是这么闲聊，就代表着她想他了。不是暗示，是她自己就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就是想打就打了。 一天平平淡淡的过去。 星期天，中午的时候，黄厂长来了，找张彦明吃饭。 一起的还有郑仁和张斐。 他今年算是真的拼了，一口气三部电影，这都快下雪了才拍完，人都瘦了两三圈儿，黑乎乎胡子拉茬的。 人到是特别精神，感觉说话的嗓门都高了不少。 “后面这半个月可给我累屁了，他们演完就没事了，该吃吃该喝喝，我得阅片得看剪辑得忙乎配乐和后期。导演不是人干的活呀。” “……我也是导演。” “你……还是算了吧，估计你这辈子也不会导什么戏。这俩人还你了啊，全须全尾的。” 老黄在郑仁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这小子是块料，吃得苦遭了罪，你不出息谁出息？小姑娘也行，挺叫我意外的。” 张斐也有点黑了，不过成熟了许多。演戏这东西还是相当锻炼人的。 “和世佳多长时间没见面了？”张彦明笑着问了张斐一句。 张斐脸一红：“也没多长时间……一个多月。他想叫我过去那边看看。” “嗯，那就去吧，让办公室帮你订机票，正好休息休息，那边正合适度假，顺便帮我监监工。” 老黄看了看张斐，嘴巴动了几次还是说了出来：“跟你说啊，注点意，这段时间可别怀孕了，你现在抓紧拍几部片子也就起来了，然后再想别的事情。” “不能。”张斐一下子耳朵根都红透了，差点一头钻桌子里去。 老黄这绝对是好心，有这三部电影打底，有军影和老院子的支持，张斐抓住这个时机拍几部差不多的片子，确实也就在演艺圈立住了。 同样是演员，知名和不知名，立住和没立住，这中间的差异那就不用说，太巨大了。 “后期慢慢做就是了，你急什么？”张彦明接口换了个话题。 “你说呢？大年晚会啊，再不回来排练还能行？不像你能躲，我这带着任务不说，我也不能躲，必须得上。” 老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我不像你那么稳当，戴上就是戴上了，我这个，在位置上就是我的，明天换个厂长我这就没了。 我还能折腾几年去？” 这个到是真的。张彦明是因为军衔才有的职务，老黄是因为职务才有的军衔，完全是两码事儿。 不过等这几部电影一上，他也就可以放心了，只要不犯什么重大过错这位置肯定是稳的，不用耽心被谁超越。 张彦明给他准备的剧本至少还够他拍几年的，而且都是能火的主旋律影片。 事实上国内的观众并不是就不喜欢主旋律电影，关键是这片子怎么拍，这故事你怎么讲出来，那种教条式的肯定招人烦。 其实这东西本身并没有什么道理，双标也相当严重，阿米丽卡进来的大片一多半是主旋律，只不过是人家的主旋律，那就相当受欢迎。 为什么呢？感觉人家好呗，从上到下的各种宣传各种做法无时无刻不在反复的提醒老百姓，别人好啊，别人强大啊。 所以，总而言之还是宣传的事情。 几十年前的宣教片还不是一片响应，看的热火朝天的？ “对了，”张彦明忽然想到了和孙红叶的对话：“我这边要上一个视频网站，你们军影有没有兴趣儿？” “视频？网站？视频是啥玩意儿？电影？” “不是电影，就是短片，大概几分钟十几分钟差不多，可以讲故事，可以纪录宣教，也可以搞座谈形式。” “有搞头？” “有搞头，这一块是一个方向，随着网络的发展肯定会成为一种现像。我们下一代手机就可以随时随地无线上网了。” “那东西……网速怎么保证？” “我们出设备建的基站，通讯公司算是租用，十年以后完全交给他们，这十年内我们负责维护升级。” 啧。黄厂长摇了摇头：“有钱真特么好，通讯公司这是让你带着上架了，想不干都不行。” “其实国内的网络基础并不差，网络速度也不是老百姓感觉的那么慢，只是一直不进行升级，我们也就是推了一把。” “那波人，”老黄又摇了摇头：“都特么钻在钱眼里了，速度慢好坑钱呗。” “其实我觉得军部也应该搞一个自己的通讯公司出来，和现有的几家进行竞争，也有利于紧急状态下的应援救急行动。” 第1939章 大事儿 “怎么搞？”老黄想了想没弄明白，问了一句。 “卫星啊，”张彦明指了指天上：“重点搞卫星通讯，这东西不受地形地域限制，不管是深山密林荒郊野外还是海上都可以找到信号。” 老黄筷子伸到一半，悬在那里琢磨了一会儿：“有戏？” “肯定有戏，我让人准备一套资料给你，你自己写份报告上去。” “咱们俩一起吧。”老黄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份好意，不过想拉着张彦明一起干。张彦明也点头同意下来。 老黄开心起来，拉着郑仁喝酒，没想到的是张斐也能整点儿，酒量什么样不清楚，反正张彦明感觉喝死自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郑仁，我准备把你的演员约签出去，我这边就留个唱片经纪就行，你有没有感觉熟悉一点的经纪公司？” 张彦明问了郑仁一声。 老院子工作室会越来越关注宣发还有投资这一块，自己的电影产量肯定有限，对演员的个人发展上就会有很大限制。 现在经纪公司已经越来越专业化，行业化，能给演员带来更好的发展空间和前景的同时，对公司自身的要求也越来越多。 而老院子并没有打算把这方面做为重点发展方向。 演员和歌手的差异还是有点大的，所以张彦明只准备保留歌手艺人。 “咋啦？”郑仁眨着眼睛看着张彦明：“不，不打算要我啦？” “什么玩艺儿啊？说的像我是负心汉似的。公司保留你的歌手约，把演员这一块签出去，要是你自己没有合适的那我帮你找。” “那行，我听你的。反正我是公司的人，赶不走，我也不搬。” “没让你搬，就是演员约落到更合适的公司，由他们来给你制定工作计划还有个人发展计划这些，你想唱歌发唱片还在这边。” “反正我就是感觉你不想要我了。” “……你信不信我踹你？死出。” “那我呢？”张斐瞪着大眼睛问。 “你和世佳商量吧，如果想走演员这条路，你也和郑仁一样签出去最好，就把商业约放在这边就好。条件方面我会帮你们争取。” 张斐的定位到现在还是模糊的，当初就是为了崔世佳才把人要过来的，现在俩人算是成了，但张斐到底做什么工作是笔糊涂账。 到是老黄发掘了她的演艺技能。 “你们就是把演员合同签出去，那也还是咱家的人，明白吧？有事儿一样来找我，就是咱们家不是专业的演员经纪，路子窄了，这是为了你们的未来发展考虑。”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以老院子现在的行业地位和实力，这种影响几乎可以忽略。只是张彦明对这个行业太了解了，真心不想过多的进入。 公司又不用靠演员的抽成活着。 “有合适的地方？”老黄听明白了。 “嗯，成坤他们向个前几天和我说过这事儿，他们那家公司就不错，人家是专业的演员经纪，业内也比较熟悉。” 艺人的约可以分成很多块，唱片，演员，商业都可以分开签，甚至商业和广告还可以分。 这个一是看经纪公司的业务范围以及能力，还要看自身的价值比。 张彦明只是把他们的演员约放出去，其他的还是在老院子这边，主要就是帮他们增加一些收入，必竟别的公司不可能像老院子这样抽成。几乎不抽。 绝大部分明星的公开收入其实都是虚的，实际个人得到多少就看公司怎么抽成，一般国内能拿到四成就算是比较大牌了。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艺人翅膀稍微硬实了一点就赶紧单飞搞工作室。 像去年蓝彩衣和小苏玉的公开收入接近两千万，如果在别的经纪公司，个人实际能拿到五六百万就差不多了。 而老院子每个人只抽了六百万，用来支出她们日常吃穿住行学习培训各方面的费用。像平时的商演和小广告根本就没有抽成。 和其他的经纪公司对比，整个就是反过来的。 老黄最后喝高了，张彦明安排安保员把他送回家。 郑仁就在一边笑。这小子酒量好的很，人家都倒了他像没事儿似的，笑的又贼又贱，被张彦明照着屁股踹了两脚：“滚去洗澡。” 张斐自己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去琼岛，这是一天也等不及了，根本就没打算休息一下。崔世佳这小子，真赚到了。 这小子至少还要在琼岛蹲三年。 张彦明昨天刚看到他的报告，深水港方面一切良好正常，道路园区都在建设中，这小子上次得了张彦明的许诺，还在那边搞起了房地产。 对于当地政府来说这是天上掉的大好事儿，一路绿灯的支持。 看着这股劲儿，不用等到整个港区建好，一座依港而生的全新城镇就会出现了，面朝大海南环水库，交通四通八达还有机场。 最好玩的事情是，可以预见的是，这个镇比它的母市琼东还要大好几倍，而且各方面都是完全超越性的，包括人口。 其实不只是琼东这个县级市，等这边完全落成启动，这个全新的长坡镇的城市规模基本上会和椰城相仿，超过琼岛的第二大城市鹿城。 当然，经济上更会远远的超出，这事儿根本不需要猜测，这会儿周边几个城市都在酸溜溜的等着看热闹呢。 琼东当然是欣喜的，全方面的大力配合支持，市里一二把手亲自担任港口事务小组组长和副组长。升格的机遇就在眼前嘛。 老孙的旅游公司下半年也在琼岛搞了不少动作。 那边的海滨的度假酒店，现在叫月亮湾滨海花园度假酒店，包括海岛还有珊瑚湾那一片海滩，都归到了旅游公司管理经营。 老孙在这个基础上，又拿了不少地在开发度假别墅庄园还有高档住宅小区。美其名曰自力更生艰苦奋斗，打造旅游公司的美好前景。 在01年这会儿，国内正是旅游业的暴发前期，连带着旅游地产都还是一片空白，只要手里有钱简直可以为所欲为。 张彦明埋头在文件堆里，不时的在工作笔记上记一笔，张华贼眉鼠眼的溜了进来：“哥，我发现点好事儿。”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张华，这丰富多彩的表情好像却实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什么事儿？” “您可不能说是我说的。” “这么严重？行，我不说，你说吧。” “我发现，富海好像在和咱家小苏玉谈恋爱，算不算大事儿？” “欸？”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放下笔坐直：“真的？你不是胡说八道吧？” “我敢吗？胡说八道又没好处。真的，我看到富海和苏玉发的信息了。嘿嘿嘿，这小子藏的挺深哪。” 第1940章 有什么稀奇的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把，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富海和小苏玉这俩人，年纪各方面到是登对，不过，平时两个人不是一碰到一起就怼吗？就开始茬架，难道是打出来的革命友谊？这也说不定啊。 前面富海跟着张彦明去蓉城还有小苏玉见过面，张彦明是真没看出来。主要是也没往那上面想。 搓了搓下巴，张彦明问张华：“你，有把握？这话说出来可就收不回去了啊。” “肯定是真的，我这可是冒着被打死的风险看到的真相。哥你就说吧，这种人要不要惩罚一下？” “惩罚个屁。”张彦明斜了张华几眼：“人家都成双成对了，要么就是对面助理，要么就是咱家演员，你干什么呢？睡大觉啊？还是等着我给你分配？” “我也想啊，这不是，没有对上眼的嘛。我不着急啊？谁不知道晚上睡觉搂个香喷喷的舒服？” 张彦明笑起来，打量了张华几眼：“你想找还真不是太容易，主要是一起出去逛街，太容易被人看成小姐妹了，女生压力得多大？” “我这叫帅。”张华羞愤而起，怒拍张彦明的办公桌。 “行，帅。你去把头发剪了，以后就留寸头。以后每天早晨起来十公里，把肌肉给我练起来，咱们长的柔弱但是可以制造阳刚嘛。” “十，十公里？” “啊，很多吗？我哪天早上不跑这个数？绕着咱们这片儿一圈就是六百多米，十五六圈的事儿，很难哪？” 张华咽了口唾沫。 对于没有跑步习惯的人来说，十公里确实有点吓人，其实真要是跑起来还真不算多。 “要不我把你扔到部队上待段时间？”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跑步。”张华握了握拳头看了看：“我感觉我还是挺健壮的。” 张彦明笑起来，也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其实他这几个助理的身体都不算太弱，院里就有健身房，平时也会鼓捣鼓捣，力气多少还是都有一些的。 “小苏玉回来了没？” “没，说是快了。她要回来了我也看不到他俩发信息呀。” “那你把富海叫过来，我问问他。” “……您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是我说的吗？” “那你感觉，我明天问他，他就猜不到是你说的了？早晚是一刀的事儿，长痛不如短痛。” “……”张华感觉自己就是个傻叉，很大很大的叉。 张彦明到是真来了兴趣儿。富海可以啊，悄么声的把苏玉骗到手了。 小苏玉长的可以，个头身材各方面都相当可以，唯一就是嗓子，有些哑，而且她有抽烟的习惯，就这两点来说还真不是那么太好找男朋友。 最关键的是，小丫头还很纯，这就相当难得了，以后结婚了也会是个好媳妇儿。 有那么句话，虽然我抽烟喝酒纹身去夜场，但我是个好女孩儿。 去夜场的张彦明不知道，但是抽烟喝酒纹身这三个方面，还真就不代表什么。这就是个生活习惯和喜好的事情，和本质无关。 当然了，这个看法自然也是因人而异，主要还是看男的怎么想。虽然她天天夜场夜夜新娘但是你就感觉她清纯，那她也就是清纯。 这个和其他人是无关的。 “得，我叫红叶叫他，你猫起来吧。”看着张华一脸纠结，张彦明摆手让他滚蛋，自己起来去了孙红叶那边。 闲了好几天，孙红叶也待腻了，下午也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主要是看各部门关于年终的安排这一块的计划。这个需要她批示。 “老伴儿。”张彦明进屋喊了一声。 “干嘛？”孙红叶看了他一眼。 “张会说富海和小苏玉在处对象，你把富海叫过来问问。” “你怎么不问？” “你问好一点。张华怕富海猜出来是他告诉我的。” 孙红叶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有什么稀奇的。” “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有内线呗。” “……孙莹？是王淼说的是吧？这小子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事儿不告诉你怎么了？这种私人的事情传来传去的好啊？这也就是对自己媳妇儿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呗，孙莹就告诉我了。” “孙莹……和王淼住一起啦？” “人家证都领了，现在就差两家大人见面定日子了。” 张彦明感觉自己好像被自家人给抛弃了。怎么孙红叶什么都知道，他一点什么消息也没得着啊？这是差在哪了呢？ 其实这就是男人女人最大的不同了，一个是对这些事情女人天生就敏感，二一个就是女孩子之间比较愿意交流这些。 孙红叶的几个助理说是助理，其实更像是孙红叶的闺蜜团，相互之间什么都说的。而张彦明的助理们就做不到。 “王淼是怎么知道的？”张彦明感觉这事儿，很神秘呀。 “富海和小苏玉晚上出去约会，看电影什么的，安保员肯定知道啊，” 孙红叶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那么大个活人在门口等着看不到？安保员要保证苏玉他们的安全嘛。” 苏玉她们几个晚上出去安保员是需要陪着的。 那肯定就是苏玉或者富海和安保员解释了呗，我们是去约会，不用麻烦你们了。 安保员也不会真那么较真儿必须要跟着，知道安全也就行了，不过会做个记录。 一来二去的，这院子里除了张彦明和他的这几个助理，其余的人差不多就都知道了，只是大家都没有传话的爱好。 也可能是真没有人想到还会有人不知道。 结果张华弄的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连带着张彦明都激动了一把。结果就是这么个结果。 “他们经常晚上出去？”张彦明眉头一皱。 “没那什么，”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我和小苏玉交待过了，两家大人没见面之前不许发生实质性的接触。”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晚上安全吗？再说要是让人发现了拍个照片什么的。” “苏玉又不是演员，还需要隐瞒这些。这都什么年代了……再说人家本人都不在意你跟着操的哪份心？”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把看向孙红叶：“我怎么有种自家的小白菜被人拱了的感觉呢？” 苏玉就像是小妹妹一样，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和家人也没什么两样，自然就有感情，这也不奇怪。人家还是张妈的干闺女呢。 “哎哟，孩子都大啦。”张彦明感叹了一句：“果果和彩衣有没有什么情况？” “果果好像还没开窍似的，彩衣……”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她要大一些，要成熟的多，我不太知道。” 第1941章 孩子大了呀 “你没事儿问问，关心关心，事情多了解一些也省着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嗯，等我找机会问问。” 呵呵，张彦明笑起来：“这事儿闹的，结果就我不知道。”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儿，说：“明天学校那边要开校务委员会议，你去不去？” “去吧，我去。”张彦明点了点头：“上午我去趟单位，下午我直接过去开会，有些事情都要定下来了。” 孙红叶抿了抿嘴唇，问：“你一点也不耽心哪？我都有点愁了。” “什么？” “你说什么？医院啊，学校啊。一下子去哪找那么多合格的医生和老师？还有管理人员，后勤，运营，还有后续人才储备。多少事情？” “这个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儿，更不是大事儿。你就为这个愁？” “啊，一下子要办这么多学校医院，我能不想吗？” “没事儿，咱们什么都缺就不缺人，保证你要多少有多少，就怕到时候嫌人太多。这方面要严一点啊。 咱们不要学阀和混子，要真才实学，人品也要没有问题。重要岗位，行政管理还有科研这一块宁缺勿滥。” “这个我知道。” “我说的那个万人计划还没开始实施？” “没有啊，在做计划，这种事情得把细节做清楚才行，而且咱们现在也没到那个时候啊，大部分都在建着呢。”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这种事情要等什么？等着都建好设备仪器到位？你以为你一公布人马上第二天就来了？” “不是一公布就来那什么时候来？”孙红叶愣了一下。 事实上，枫城还真没经历过什么大型的人才招聘工作，主要人员都是从部队上接收，只有少量外聘也是走的猎头公司。 真正的招聘就是酒店，超市和商场这一块的员工，一部分物业员工，连汽车厂的职工事实上都没用他们操太多的心。 至于下面的工厂这一块，劳务这一块根本也不用操心，都是下面自己搞定，然后在系统里备个案汇报一下。 所以，在招聘这一块，孙红叶确实是没什么经验，在她想像里和商场超市招人差不多，消息一公布人就乌泱乌泱的来了，只需要挑就行了。 “老师和医生都是比较特殊的职业，你打算都招应届毕业生？还是那些到处找工作的闲散人群？ 我们需要大量的在职，而且是在职里面表现比较优良的那一部分，这些人才是我们需要的中坚力量，才能保证工作顺利开展。 你不早点把消息公布出去，到时候来得及？ 他们看到消息以后需要考虑，要和家人父母商量，要准备来面试，要准备其他一些东西或者资料。 如果面试通过，他还要回去到原单位辞职，要处理很多事情，为新工作做准备，没有个三两个月你感觉可能吗？ 尤其是，咱们这次是面向全国的人才引进，涉及的人才不单单只是学校和医院的在职人员，也会有其他在职会有兴趣儿。 这里面就还要涉及到户口迁移，家庭和家属安排，搬家，包括远距离搬家，有老人和孩子的还要格外安置，那就更需要时间了。” 孙红叶呶起嘴巴，眨着大眼睛想了想，可怜巴巴的说：“那我叫她们赶紧弄，尽快发布出去。我没想那么多。” “嗯，越早发布越好。”张彦明点了点头：“所有的报纸，网站，国家电视台都要上广告，在企鹅上全网弹幕。 报名地点就在各省市的安保公司，让他们安排人员弄个办公室出来，这个工作应该要持续一段时间。 相关人员来报名后，安保公司要在第一时间跟进，进行保密走访调查形成报告，和名单一起报上来。” 这种事情直接交给安保公司是最合适的，直接在本市就能进行详细的调查，关于报名者的工作情况，家庭情况，和同事邻里的相处情况等等。 从上面这些情况的调查报告中，就能合理分析出这个人的几乎所有状态，包括任职情况，学术相关还有人品方面。 “同时让安保那边关注一下相关群体，有些合适的并不一定会报名，咱们可以主动点。” “挖人哪？” “嗯，前面只能靠挖，后面再从其他方面慢慢补充。放心吧，任何影响都不会有，公办单位里最不缺的就是各种人才，坐凉板凳的不要太多。” 张彦明摆摆手站起来往外走。本来还以为发现了大事儿，结果最终小丑是自己。 孙红叶笑起来，招了招手让张彦明来自己面前，伸手搂着脖子亲了亲，算是给点精神安慰。 “你找小苏玉说说，让他们赶紧见家长，别弄出什么意外到时候不好收场。”温存了一下，张彦明抽出手嘱咐了一声。 “这事儿不应该咱们操心吧？” “孩子都在咱们手里，还都是咱们的重要员工，你说呢？有点什么事情咱们第一个就是被埋怨的。见了面大家心里就有数了。” “行吧，我找时间约一下……我先给苏玉妈妈打个电话吧，聊聊。”孙红叶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张彦明一眼。 “哥。”张彦明一只脚刚迈到外面，仙媛迎面走了过来，叫了一声。 张彦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孙红叶一眼。这要是早上两发种，嘿嘿嘿嘿…… “今天没休息？” “休息，睡了一天。我姐在不？” “在，在屋里。你是不是没穿秋裤？” “啊？啊，没穿。明天穿，明天保证穿。” “你在北方这么多年了，还用人说？倪好也不管管你？” “要你管。”仙媛脸上泛起红晕，瞪了张彦明一眼进了屋里，还把门给关上了。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天空。唉呀，孩子都大了呀，这一个一个的，管不了了。惆怅。背着手晃回了自己屋里，站在那左看看右看看。 一根烟点上刚抽了两口，孙红叶拉开了房门。 “关门关窗的少在屋里抽烟。”孙红叶皱起眉头用手在面前扇了扇：“时间长了屋里总有一股味儿，风扇也不开。” “干什么？”张彦明回头看了看孙红叶身后的仙媛：“不是不搭理我了吗？” “小媛收到不少采访邀请，你帮着看看哪些可以直接拒掉的，哪些是要上的。我怕掌握不好。”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没有不能拒的，也没有必须要上的。”张彦明扫了一眼孙红叶手里拿着的一叠子邀请函，随意的说了一句。 “你正经点。”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巴掌。 “我是正经的呀，说的是事实。要是不想去那就一家也不用去，要是感觉没什么就随便挑两个够格的。无所谓。” 第1942章 家家有经 “让你帮着拿主意，你在说什么呀？要是都拒了不去，那小媛还上这个榜出这个风头干什么？不都是你安排的吗？” “那是炒作，是一种广告宣传，现在目的也达到了，效果挺好。 这种访谈实际上就是新闻媒体来蹭咱们家媛媛的新闻热度，去是给他们面子，不去那也是咱们的自由，不用想的太多。” “电视，我答应国家台了，上那个焦点对话。”仙媛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报纸有咱们自己的记者，我也答应了。 这些是一些比较有影响力的媒体，网站，还有一些慈善邀请，我怕把握不好。” 张彦明伸手拿过邀请函：“焦点对话，去一趟聊一聊也行，算是留个纪念，记得管他们要一份没剪的原声带。 报纸这边……想上就上吧。这边不用你亲自接待，可以让你助理整理几份通稿直接提供给他们就行了。 刊登的稿件要叫人审核，别让他们断章取义。 至于这些……”张彦明翻看了一下。 去年和今年，国家先后发布了几项关于慈善，慈善组织，基金的条例法规，鼓励捐赠捐款等慈善行为。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社会活动，各种组织的成立，各种上纲上线，把捐赠捐款推上了这是第三次社会分配的新高度。 不得不说，咱们最擅长的就是上纲上线，一刀切，做事总是喜欢走极端，要么不闻不问，要么就是变成了任务。 为什么呢？因为懒得动脑子，懒得去麻烦，这种方式最省力气，投入成本最低。反正下面也只能服从。 仙媛接到的这些就是各种组织和基金还有新闻媒体搞的募捐活动，但人家并不说募捐，而是慈善晚会，晚宴，联欢活动这些。 只要能搭上点边的单位，组织，团体都想抓住年底这个‘丰收’的时刻，以各种名义从这些目标手里抠点钱出来，好过个肥年。 同时又能标上民族大义，打上普惠民众的标签获得巨大的声望，一举数得。 大家都是聪明人，脑袋转的飞快，马上就找到了这里面巨大的利益和潜在的好处，迸发出巨大的热情。 张彦明拿出两张邀请函递给仙媛，把剩下的都扔进了垃圾篓：“愿意动弹这两个可以去看看，其他的就算了，很容易花了钱还被骂傻逼。” 仙媛接过去看了看，点了点头。 “花钱了还会被骂？”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感觉他在胡说八道。 “不信啊？”张彦明指了指沙发让两个人坐，自己坐到单人那边弹了弹烟灰：“那些莫名其妙的组织谁来监督？谁来审核？ 就算是正规的国家级的组织其实都没有什么监督审核，何况他们。 这里面的猫腻可多了去了，我都懒得想。 咱们有自己的基金，只要把咱们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没必要管别人，更没必要掺和别人的事情。” “那我就不去了，要是有人追问我就说咱们有基金，每年都在做这些事情。” “该去还是要去，这两个可以去转转，就当去认识一些人，交些人脉。 你要明白，做慈善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名声，也不是看花了多少钱，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做成了什么事，达到了什么效果。 这个不需要和谁说，更不需要拿出来炫耀，这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也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参与其他形式的慈善活动。” 张彦明挑出来的两份邀请函，一份是儿童基金的，一份是残疾人基金的，都是正儿八经的做正事的单位，都是运作了很多年的成熟基金。 而且这两方面也确实需要大量的社会关注还有爱心捐助，至于其他的……那就要看情况了，反正张彦明兴趣不大。 要做自己直接做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借别人的手倒一下？为了补贴一些运营费用吗？ 太多的事情张彦明到是也不想掺合，和自己无关，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媛儿，你和倪好到底怎么定的呀？这都十一月了也没个信儿。今年不办啦？”张彦明看向仙媛。 早就说她和倪好年底要结婚办事情，可是具体日期一直也没见透露，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什么怎么定的？”仙媛脸色微红，看着张彦明明知故问。 张彦明抽了抽嘴角，有些无语。 “我们扯了证了，”仙媛说：“也搬到一起了，还要干什么？孩子暂时还没想法。” “啊？”孙红叶扭头看向仙媛：“就，就这样啦？不准备办个仪式？你家里人和他家里人都同意？怎么也得有个婚礼吧？” “为什么非得办婚礼呀？我们又不想收礼钱。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领了证住到一起不就是家了吗？ 我家里我打过电话了，告诉他们我结婚了，有自己的日子了。 倪好家里人都来过，我俩也回去过，不就行了吗？他准备把家都搬过来，我也同意。” 张彦明和孙红叶对视了一眼。以仙媛的性格能把婚结成这样到也没感觉什么意外，反而到是，这才是仙媛的风格。 她和她家里的关系本来就相当一般，始终都不太像一家人。 以前她一个人，平时给家里些钱物，一年半载的回去看一眼，现在结婚有家了，估计钱物也就不会给了，一年还能不能回去一趟这个都不太好说。 这种事情外人也掺合不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经历过就不要去用自己的立场和想法劝人，那只能讨人厌。 “你们不也没办嘛。”仙媛看了孙红叶一眼，感觉这两口子真奇怪，自己结婚都没办草草了事，到是关心起她来了。 “我们俩能一样吗？我这边是有规定的，没办法办，而且也不是没办啊，还是请了客人的。” “那我回去和倪好商量一下，也请大家吃个饭好了。不许送礼物，我们什么也不缺。” 以仙媛和倪好的年收入，确实可以说什么都不缺。 张彦明想了想，说：“那就趁着年底年会的功夫，你俩请一下吧，咱们内部庆祝一下，也算是个通知。” 年底各个省和部分城市的负责人会来京城开会，难得的凑齐这么些人，到是合适。 “我打算今年年底，把下面关于半导体，电子这一类的公司工厂整合一下，包括研究所和实验室。 日子就放在这边的几个实验室研究所落成那天，你们俩这段时间多操操心在这边，一会我把资料给你们。” 张彦明想起了这件事，就安排了一下。 以前，他手里的半导体电子类的工厂，研究所还有公司都是各自为政，不声不响的研发发展，默默的消化融合技术提升工艺和精度水平。 第1943章 模仿和超越 这几年张彦明没少往这里面扔钱，完全就是一直在亏，一直在升级改造当中。 到今年这会儿，这几年的持续性投入终于有了成果，各方面都取得了相当喜人的成绩，达到了张彦明认可的标准，可以考虑整合资源了，不再单打独斗的摸索。 随着京城这边几个研究所实验室的落成，整个产业链形成并自动升级。 这个时候还不起眼的asml，svg，tinsley等等公司，加上史密斯在脚盆的影响力带来的相关技术设备，经过近三年的努力，终于集合出来了张彦明的半导体帝国。 轻松翻越157大关，在193nm实现90nm突破，几乎独揽浸入式工艺的全部技术专利，实现了从模仿学习到飞跃超越的初步目标。 接下的任务就是前进，至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甩出代差，进入全新的领域。 成绩还不只如此，工艺上也完成了晶圆上的突破，已经完成了量产十寸成熟产品工艺技术上的全部准备。实验室进入十二寸时代。 在世界半导体刚刚为实现180nm全面量产狂欢，为突破130nm疯狂的时候，枫城的物理实验室早就跨过了90nm，正在敲响65nm的大门。 科学的实质是概率，有正确的方向，有相关的理论，有足够的资金，过关斩将就像切菜砍瓜一样痛快流畅。 技术已经成熟，实现了‘小幅度’的超越，那资源的整合，整个产业链条的架设，实验室研究所的升级自然就提上了日程。 这件事的具体操作张彦明会亲自来，但需要和孙红叶仙媛做一个沟通。 而且这个新集合而成的产业公司谁来负责也需要她们出谋划策。 这里说的是国内部分。国外的整合兼容已经随着整体技术储备和工艺的升级完成了。 去年还默默无闻琢磨着怎么得行强大的英特尔垂青的asml已经完成了从内在到外在的全新蜕变，正在做引爆国际的准备。 在张彦明的设计版图上，国内和国外需要一直保持一种两步走的姿态，从资产到工艺完全分割，各自为政。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一个是为了市场的突破，同时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总体上来说，张彦明的想法是国内先爆，然后国外跟上，做到实验室和工厂之间有至少两代的代差，国内和国外保持至少一代甚至一代半的代差。 只有实现这个目标，完成这种形态下的产业布局，才能在实质上打破国际上的壁垒，瓦解瓦森纳协议对我们的制约和封锁。 事实上这也是抓住时间钻了个空子，在01年这会儿，以阿米丽卡为主的国家还没在这一方面产生重视，主要的关注点还在制造业和军工体系上。 主要是在这个年代，半导体行业还没有成为不可代替的战略级科技。 这里面还要感谢小脚盆，从八十年代末到这会儿，它一直吸引着阿米丽卡百分之九十的注意力，是阿米丽卡电子和半导体行业的生死大敌。 这种现像一直持续到了10年，在阿米丽卡的扶持支持下，南朝三兴在08年完成了对脚盆电子和半导体的反击，反攻，阿米丽卡这才把目光看向我们。 从10年起，国际上对我们的电子和半导体行业开始了持续的压制和进攻，开始了大力的打击和策反。 这里面有成功也有失败，不过总体来说，我们开始走的极其艰难。 中重事件，华维事件，还有那颗阿米丽卡心的‘国际企业’连想。 从连想购买了蓝色小丑的笔记本业务的前两年开始，他们实质上就已经成为了货真价实的阿米丽卡代理公司。 所谓的‘艰难’的长达十三个月的谈判，不过是收买与出卖的价格上的沟通，各种利益上的互换承约。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当时不是没有人站出来质疑，但都被按掉了。 按照时间来算，连想与阿米丽卡相关机构的合作也就是从这会儿开始，在明年也就是02年进入实质性接触，于04年完成‘收购’。 连想一度成为明星企业，到处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号称实现了对阿米丽卡计算机行业的反攻并取得了胜利。 实际上，就是买了一堆人家没有用的准备抛弃的空壳业务链，没有任何的实物，却为此花费了近十三亿米刀的代价（一半是股份）。 唯一得到的东西就是六年的局部商标使用权，也就是贴牌。 虽然这个贴牌的范围号称是全球pc业务，但实际上就是在国内和第三世界折腾来着，在发达国家都并没有什么进展，人家根本不认。 但是实话实说，这对他们在国内的销售以及各方面业务开展确实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没办法，国内就好这一口，一看牌子就高朝了，根本不会去计较实质上的东西。 也就是说，连想花了十三亿米刀，给蓝色小丑解决了根本上的大问题后，又借着这个风头完成了阿米丽卡商品在国内pc市场的占有。 蓝色小丑丢掉包袱又得到了发展资金，轻装上阵，更好的完成了产业布局以及实现技术垄断。 而连想获得了阿米丽卡计算机产业的认可和支持，骄傲的拥有了蓝色巨人这样的股东，完成了国内市场的占有。 所以叫双赢。 其实某水的那条搬运工的广告，给连想用更合适一些，他们才真的是不辞劳若兢兢业业的搬运工。 除了让阿米丽卡的商品，技术完成国内市场的占有与控制以外，连想再无建树，反而频频的对国内相关企业进行攻击和压制。 直到十四年后，他成功背刺了华维，这才把一切光昭天下。虽然他还在坚持，在做各种积极的洗地行动，但事实不容狡辩。 其实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不得不说，真的相当悲哀。 比如那位汽车界的老大，所做所为和连想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差别，而且比连想更会操作，打的一副好情怀牌面。 放弃研发，积极靠近支持‘国外友商’，打压限制同行业，用情怀来开辟拓展市场……是不是完全一样？ 也就是汽车行业没有另外一个华维，所以我们也见不到另外一次的无敌背刺。其实有，只是没有这么明晃晃的醒目感。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庐州汽车厂明明已经完成了工艺技术上的升级换代，但产品并没有推向市场，而是继续修练内功，不断的加大研发的原因。 张彦明不想面对任何意外，他想的是一招制敌。 产品早卖几天晚卖几天对于枫城来说并不存在什么影响，枫城需要的是一鸣惊人，能一锤定音确立自己在行业内的地位。 让其他人想搞事都没有机会。 第1944章 事业群的想法 “我觉得这一块可以建一个独立的事业集群。” 仙媛看了张彦明的计划以后，琢磨了一会儿说：“现在，我感觉我们已经到了需要重新归纳划分的时候了。 像计算机这一块，服务器组，软件，手机，半导体产业，都可以也应该像汽车产业一样，整合成自己的集群。 从研发实验到生产销售，打造各自独立的闭环产业链条，铺设自己的生产基地和销售渠道，然后再集合一个独立运转的售后服务中心。” “分别建立独立的生态吗？” “嗯。每一块都需要自己的上下游和附属工厂，配套工厂，现在的模式已经有点不太合适了。” “这样，我感觉小媛说的对，”孙红叶说：“成立总部中心吧，我来担任总裁，王哥，光子，仙媛还有李工，张厂长担任副总裁。 我来把总，协调人事财务法务各方面，他们几个各自负责一个集群的运营，在集群下面在分设各部和工厂公司。” 所谓总部中心，也就是现在张彦明孙红叶的工作模式，并不是集团公司的意思。枫城不适合搞集团公司，太醒目了，容易招风。 就是搞这么一个实质上的运营总部，和下面的公司工厂并没有任何表面上的关联，而是进行实质上的运营指挥。 国内这种模式的企业其实相当多，只是从来不会见于各种新闻报道，都是默默无闻的运转着。 当然了，喜欢出风头的也不是没有，是更多，但大都没什么好结局。实力是一方面，树大招风是另外一个方面。这里面的问题就复杂了。 这个系那个系的。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感觉，可行。打电话把张永光从西牌楼那边拎了回来，四个人在张彦明的办公室里坐下来研究商讨。 这一幕相当熟悉，最开始那会儿，就是这四个人这么商量着，完成了枫城最开始的布局和发展，用三年的时间走到了现在的规模。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其他助理目前还参与不到这样的事件中来，还没有那个能力。 这会儿和当初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会儿没人可用，逼也得副着他们参与。 事实上，包括所有的公司，发展壮大到一定的规模以后，员工晋升的道路就会变得狭窄，晋升会变得越来越苛刻，要求更高，条件更多。 房地产，汽车，精密制造，计算机，手机，软件，娱乐，旅游，酒店，商业，医疗，全面教育。十二个事业群。 物流，安保，航空，专用汽车制造，飞机研发，研究所和实验室，国外产业，矿业，控股公司这几个板块并不规纳到枫城体系中。 因为特殊性，这些方面还是由张彦明直接负责，孙红叶配合日常的行政事务。 另外，法务，财务，媒体（含网站），基金这几个方面不做调整，独立运营在公司两大体系之外，直接向张彦明和孙红叶负责。 “我们现在，搞了这么多事情了呀。”仙媛放下笔，看着面前写着字的纸感叹了一句。 所有员工当中，她是最早进入公司工作的，那时候还在鲁尔，在一栋旧的写字楼里租了一个不大的有些阴暗的办公室。 那个时候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就这么短短的几年时间，公司就到了这样的规模，她自己也成了手握重权的‘大人物’。 张永光的感触没有仙媛这么丰富，他来的时候枫城的实力就摆在那里了。 不过这几年他也做了很多事情，国内都跑了不知道多少圈，很多产业最开始的时候都是他带着人出去硬趟出来的。 现在回头想想，也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张彦明就呲牙咧嘴的：“确实折腾的太多了，得收收了，整合收拢一下，以后可不能再增加了，看着都头疼。” 其实这里面他主导的东西并不算多，都是正常而又自然的发展出来的。枫城不缺资金，做什么就都快，就这样了。 在足够强大的资金实力面前，做任何事情就都几乎不存在什么波折和风险了，过程也会被最大可能的压缩。 更何况，01年正外在从卖方市场向买方市场过渡的阶段初期，国内可以说做什么都好做。 这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最终体现。 结构划分出来，再把人事方面的问题商量一下做出决定，四个人一直商量到天都黑了。 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两个弟弟冲进来叫大家去吃饭，这才把会议打断。 “你们是不是都，疯了？不知道饿呀？多大个人了还得这么操心，真是的。” 小丫头叉着腰一脸的嫌弃表情。 仙媛被小丫头可爱的表情萌的不行不行的，拽过来搂在怀里一顿亲，小丫头咯咯笑着挣扎，大喊救命。 “那就这样吧，这件事情先不公布，”张彦明收起桌子上的纸张：“等我这段时间把大家叫过来都聊一聊，然后看看情况再公布，反正还有两个月呢。” 方案的执行最快也是明年的事情了，到不在于急这一个月半个月的。 孙红叶和张永光，仙媛都没有意见，几个人起来收拾去吃饭。 “哥，我觉得，是不是在琴岛那边再上个硅项目？按照现在的规划来说，未来硅矿也应该是我们很重要的一块了。反正现在也有矿业。” “我感觉行。”孙红叶点了点头，把唐豆豆牵到手里，去摸了摸她的身上衣服，感觉了一下薄厚。 这丫头看上去感觉还是有些单薄，总让人耽心她是不是穿的暖。 “我穿的可厚了，都要出汗了。”唐豆豆赶紧声明了一声，真怕二婶又要给自己加衣服。 “那以后多吃点肉，长点肉出来。” “我吃了呀，使劲吃了的。” “二娘你偏心眼。”张小欢在一边不乐意了。 “我怎么偏心眼了？”孙红叶斜了张小欢一眼。 “你怎么不叫我和乐乐吃多点呢？” “你看看你脸上这肉，还多吃，不让你少吃就不错了。”孙红叶去张小欢脸上揪了一把。 “别叫我乐乐。那我也叫你欢欢。”张小乐不乐意了。 那天孙家敏说乐乐这个名儿听着像个小丫头的名字，他就记住了，现在谁叫他乐乐他就急。 张小欢也不喜欢谁叫他欢欢，因为原来老张家曾经养过一条黑白花的大狗，就叫欢欢。 现在小哥俩每天都得因为名字吵几遍打一架。 关键是兄弟姐妹五个，就他俩的名字适合叠称，还特别自然，这个相当无解。 其他的，张小悦叫悦悦还勉强，张小愉和张小怿你让别人叠称他都叫不出来，别扭。而且张小愉人家本来就有小名豆豆，怎么也和大狗联系不到一块去。 其实叫豆豆的狗狗正经不少，只是家里没有，唐豆豆也不在意，并不会感觉难听。 张彦明记得牛牛有个后代好像就叫豆豆，只不过这一世家里狗的命运也改变了，牛牛已经老死了，并没有留下后代。 也许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它会有完全不一样的狗生。 现在张彦明感觉，自己应该是穿行在平行世界里，所以才有了那么多的‘梦’和各种不同的人生，但又有很多相似之处。 也只能这样才能解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了。 第1945章 耍无赖的张导 张彦明平时没事的时候，会特意去看一些关于平行世界平行人生这方面的书，来寻找自己内心的安慰。 如果是平行人生，不只是可以解释，还会让自己心里舒服很多，必竟平行人生也是自己的人生，自己还是自己，是真实的。 虽然这种‘真实性’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人总是需要一个自我的心里肯定。每个人的一生所做的事情都包含着大量的无意义。 或者说，人的一生本来就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也不存在任何意义。 所有的所谓意义，其实都是人自己强行加给自己的，也只是自我欣赏，与其他任何人无关，对其他任何人和事也并不会产生任何的影响。 比如我们经常问的那一句：人为什么活着？为什么活着？就是因为活着了所以就活着了，还能为什么？ …… 吃过晚饭，老人带着孩子们直接回了院子，张永光和仙媛也回家了，张彦明和孙红叶牵着手在酒店庭园里逛了一会儿。 天气已经冷下来了，尤其是天一黑，感觉小风嗖嗖的，什么温馨浪漫意境在北风面前全部不值一提。 但是自家媳妇要逛逛，那就逛呗，和北风相比还是媳妇更可怕些。 过了小桥来到凉亭，张彦明的电话响起来。 “这会儿了，谁呀？”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我哪知道。”张彦明掏出手机看了看：“是张导。哎？张哥。” “彦明啊，你在京城吧？” “在啊，这不刚开完会吗？咋了？” “你是不是忘了点事儿？” “什么事儿？” “节目啊，你答应我上的节目呢？今天晚上节目组那边才跟我说，你没过来。” “……今天不是星期天吗？再说也没有人通知我呀？” “应该是通知你工作室那边了，结果赶上星期六星期天休息。节目这边是不存在星期六日节假日的，有自己的时间安排。” “那，啥意思？” “报道啊，马上开拍了。要不是等你开会早就开始了。” “……那为什么不换个嘉宾啊？你看我这么麻烦，是不？” “想都别想，你可是答应了我的。明天能去吧？你又不用到单位坐班。” “嘿嘿，明天还真不行，明天我上午得去单位，下午有个校务会要开。后天吧，后天我过去。” “你校务会能开一下午？这样，你开完校务会我去接你，行吧？你几点开完我几点过来。” 张导这就是有点耍无赖了，不过这也是在表达和张彦明的熟悉亲近，何尝又不是一种套路？一种不会让人生厌的套路。 节目换个嘉宾行不行？肯定行啊，可是换哪个嘉宾能替代得了张彦明？其他人和电视观众不知道不要紧，上面知道就够了。 从台长到广电，来，谁来碰碰这个节目试试？敢不敢？换个说法其实就是，我老张后面也是有人挺着的，琢磨我的时候多想想。 还是那句话，在达到那个层面以后，军方的力量你无法想像。 你说张彦明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吗？怎么可能。朋友嘛，互相支持一下。 “好吧，我开了校务会就过来，还不是劳动您的大驾了，我自己来。”张彦明把这事儿答应了下来。 “感谢感谢，你和红叶说一声，明天晚上我请你们两口子吃饭。” “行啊，”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不过不能来我家啊，吃点新鲜的去，你肯定有好地方。” “行，那就这么定了，你休息吧。” 张导答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孙红叶正把两只手插在张彦明的衣服里取暖，抬头问：“去吃什么？” “我哪知道，不过老张这些人手里肯定有不错的地方，咱们等着吃就行了，管他吃什么的，肯定不会差。” 张彦明收起手机把孙红叶搂在怀里，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孙红叶回应了一个湿吻，脸上就热了起来，推了推张彦明：“回屋，你抱我回去。” “你现在怎么这么不经撩啊？这也太容易了吧？” “不许说。”孙红叶去张彦明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抱不动，还是背着吧。”张彦明笑着松开手，转过来蹲下，背着孙红叶往回走，感受着她火热的小脸在自己脖颈间熨烫着。 …… 第二天下午，张彦明到太平路已经改造好的枫城校务委员会办公中心这里，参加了枫城全面教育事业部的第一次会议。 这也算是枫城全面教育事业部的成立大会，是这是整合计划成立的第一个事业部。 部长由孙红叶兼任，事业部设三个副部长，一个管理校务，一个管理后勤，一个管基建。基建副部长是由枫城实业的李工兼任，主要是指导。 事业部下设幼教，义务教育，高教，职教，科研，保卫，后勤，外联八个二级部门和一个党团中心。 枫叶基金也在这边常设一个联络办公室。 大家商量了一下各部门的职责规范，拟定了一些人选，然后讨论了一下京城，渝州，江宁，蓉城，鲁尔五个综合学区的相关事务。 另外，关于大学和职业学院也做了一些讨论规划。 幼教，大学还有职业学院肯定需要一些独立的校区运营，这一块需要单独考虑安排。 枫城内部开会的时候不多，也没有什么繁琐的流程规矩，就是以事论事，不搞虚的，所以会议开的有点快。 到四点过，所有今天要讨论的事情都已经议定了框架。 后面太具体的事情张彦明没打算掺和，就交给各个部门自己去商讨，他出来坐车去了国家台。 接到电话的张导亲自跑到西门大门口来迎接，应该是提前出来了一会儿，张彦明到的时候张导的老脸被风吹的有些泛红。 “这是什么意思？这么冷你老人家亲自跑出来是为了什么呢？”张彦明下了车和张导开玩笑。 “您这么大的领导来了，我肯定要出来迎接呀。”张导半真半假的应了一句，把一张准备好的通行证递给了司机。 “我还用这个？我这车上的通行证在这没用吗？”张彦明还真有点搞不太懂这个。 按理说他车上的几张通行证应该能在这里通行才对。 “有备无患嘛，有一张总是方便，换个车什么的也不用再麻烦了。” 这个解释到是说的通。 西门离大厅很近，张彦明也就没上车，叫司机去停车，他和张导步行进院子。 门口的武警战士自然认得车辆的号牌还有通行证件，默默的敬了个礼。 张彦明下意识的立正回礼，冲小战士笑了笑，却看到小战士的脸腾的红了，怎么还有点扭捏的感觉？ 第1946章 职责和亏欠 “在这儿累不累？” “报告，不累。” “不用喊报告。热天和冷天也需要在外面这么站着吗？” “肯定需要，下雪了也一样。”张导替小战士回了一句，看了看小战士：“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张彦明有些佩服，伸手去和小战士握了握：“当几年兵了？” “报告，三年了。” “你们辛苦。”张彦明点了点头，掏了张名片递给小战士：“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助，或者退伍了就来找我。还有你的战友。” 小战士脸更红了，不知道是该接着好还是拒绝好。车他认识，通行证认识，人不认识啊，这么年轻。 不过刚才张彦明回了礼，他知道张彦明肯定是军官。 “怎么回事？”一边的执勤室窗子打开。 “班长，这位首长想给我张名片。”小战士扭头回答了一句。 班长从屋里走出来，张彦明把名片直接递给了他：“你拿着也一样，有什么事情都可以给我打电话，退伍了直接来找我。” “这是军部科学院的张副院长。”张导在边上给介绍了一下。 “首长好。”班长立正敬了个礼，能叫院长的肯定是首长，敬礼没错。 “拿着吧，我有事，就不影响你们执勤了，有事情直接给我打电话。”张彦明把名片塞进班长手里，在他胳膊上拍了拍，和张导一起进了大门。 “班长，这个副院长是多大的官？”小战士凑过来看班长手里的名片。 “站好。” 班长训了小战士一句，看了看手里的名片，然后小心翼翼的收进口袋装好，用手按了按：“至少是中i将，你小子撞大运了。” “这么厉害？”小战士目瞪口呆，脸就更红了。 “那可不。” “俺真能给他打电话？” “平时肯定不行，等你们退伍了，我帮你们打，总比回去强，这么大的人物不能忽悠咱们。” “班长。” “嗯？” “好像是你比俺先退。” …… “怎么突然对两个小战士感兴趣了？”张导有点没看明白。 张彦明又不是第一次来台里，大年晚会的时候那正是三九天，大雪夹着北风的，小战士同样站在大门口也没见张彦明怎么样。 其实，这就是张彦明自己心态上的变化，和别人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活的更真实，也更随意，说玄点就是悟了。 “以前脑子里全是事情，没注意他们，今天看到他站在那里的样子突然就感觉有点心酸。十八九二十的年纪，谁在家里还不是个宝贝？” 张导被张彦明说的愣了一下，扭头往那边看了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把他的内心就给触动了一下，这也是奇也怪哉。 “生活里，就在我们身边，太多平时我们根本没注意到的人和事，有些是平常的，有些是阴暗的，但有一些，是平凡而又伟大的。” 张彦明又说了一句：“就像这些小战士，每天这里人来人往，大人物小人物明星人物，谁关注过他们？谁为他们的付出感动过？” 张导琢磨着张彦明的话，差点撞到门上，被张彦明一把拉住，伸手帮他开了门。 张导也没顾上这些，看着张彦明问：“你今天有点奇怪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在表达什么？” “没什么，”张彦明摇了摇头，抬手搭在张导的肩膀上：“今天在单位上，听院长说起了一些事情。” 张彦明摇了摇头：“和平年代，我们的战士同样在付出，在战斗，只是没有人会去关注，更没有人在意了，心里就有些感触。” “你这两年不是一直和老黄在拍军事题材的电影吗？我听说反响不错呀，票房都相当漂亮。” “不一样。拍的必竟是过去的事情，大多数观众其实是当故事来看的，看过也就那样了，我说的是现在，是当下。” “你想在这方面搞点什么？” “这话让你说的，真难听。是想做点什么。” “主任。”台里的员工和张导打招呼，张导笑着点头回应。 演播大厅看着感觉挺大的，其实并不大，电视镜头是会骗人的，看大年晚会的时候会让你感觉整个大厅又华丽又宽大。 事实上，演播大厅已经很陈旧了，而且有点乱，因为地方小，很多东西就在回廊里堆放着，摆着，包括道具，化妆台，角落上还挤着一个开放式的咖啡厅。 用一句脏乱差来形容进入演播大厅的感觉，绝对是没有错的。 里面的空间也没感觉上那么大，舞台占了一半的面积，观众席只能容纳一千人，其实还达不到，因为要留工作区。 国家台的大型节目都是在这里录制，大家排着顺序轮流使用，有点像上学时的课程表。 所以每个节目的时间事实上都是有一定限制的，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来供节目组浪费。 节目的观众都是邀请的，或者是工作人员的家属，亲戚朋友，或者演员的朋友家人等等，以中老年人和学生居多。 张彦明和张导进入大厅里面的时候，观众已经入场了，里面有些闹哄哄的，舞台布景已经搭设到位，工作人员正在台上检查设备。 张导带着张彦明直接来到后台，演员和嘉宾都在这边紧张的准备着，主持人在一边抓紧时间熟悉词卡，工作人员来回的走动。 “我叫人给你补下妆，这边应该差不多了。” “还化妆？好吧，越简单越好，不要打粉也不要口红，不合适。” “我知道。”张导把张彦明带到化妆间，安排人过来招呼。 张彦明坐在那让化妆师摆弄，心里还在想着上午开会的事情。能做点什么呢？ 琢磨着，他就想起了刚才那个执勤的小战士。站岗啊……张彦明想了想，好像看过一个类似的片子。 站岗是军人的本职，军营，哨所，边防，国家机关，重要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平凡而又平淡，但谁知道其中的辛苦和付出？ 严寒酷暑，雨雪冰霜，从零上四十度产到零下四十度，经年如日，默默的守护着国家和人民的安宁祥和。 可以毫不过分的说，每一个人，都应该对他们说声感谢，每一个人，都欠他们一份尊重。 不论是谁，是做什么的，也不管是战士，武警还是消防官兵。 张彦明掏出手机给张导发了条信息：筹备一个摄制组，最好的机器最好的摄像，要能吃苦的。 信息发出去没有两分钟，张导拿着手机推门进来：“这是要干什么？” “拍个片子，算是，纪录片吧，要走很多地方，要一直拍到下大雪。速度快点，我用一两天的时间把剧本写出来，马上就开始，再晚点真要下雪了。” 第1947章 盒饭 “观众朋友们大家好，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观迎来到节目现场…… 让我们一起欢迎今天来到现场的嘉宾，首先是著名军旅歌曲作家，著名词曲作家，著名编剧家，导演，彦明老师，彦明老师您好……” “大家好。”张彦明摆了摆手，向左右点了点头致意。 一共五位嘉宾，主持人从张彦明开始一个一个介绍过去。 嘉宾并不都是和音乐或者音乐创作相关的人，还有一位是演员，不过段位比较高，属于人民艺术家那个层次的。 张彦明看了一下，算上自己，两位词曲创作人，两位著名歌手，一位人民艺术家，这阵势算是相当强大了。果然是国家台的节目。 五个人里，张彦明应该是年纪最小的，看上去也是最小的，偏偏主持人先介绍的是他，惹来了不少目光，包括另外几位嘉宾。 摄像估计也是感觉有些意外，对着张彦明狠狠的拍了一会儿。 主持人是认识张彦明的，必竟也上过大年晚会好几次，算是打过交道，也大概知道他的身份，到是对张导的安排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介绍的次序可不是按照名气或者年纪来，而是地位。这是规则。 节目的节奏算是比较紧凑，介绍完嘉宾也没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就开始了正戏。 整个节目给张彦明的感觉有点熟悉，和记忆里几档选秀节目都能挨上点边。不过这也不算奇怪，选秀吗，弄来弄去其实也就是那样。 国家台这台歌曲类选秀节目，是在老院子工作室的我是大歌星火了以后上马的，估计是想趁着这个风头出一档能吸金的综艺节目。 不过形式内容和我是大歌星并不相似，国家台这台节目的选手都算是业内人士，并不对普通群众开放。 选手一半是地方电视台推送上来的，一半是通过网络报名渠道报名的艺人歌手，那种已经出道但还没有代表作，或者没红起来的。 预选在前一段时间已经结束，参加录制的都是通过了预选的选手，具体过程张彦明没问，也不关心。 自己就是来帮忙的，重在参与。 帮忙站场子，那就老老实实的当个工具人就行了，没必要欠登一样到处比比划划的讨人烦。 在座的都是业内的老资格大明星，大家也不熟悉，张彦明也没打算和谁通过这个节目建立起深厚的友谊。 所以在录制过程中，他就是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坐在嘉宾席上的观众，就是看演出来了，听着几位嘉宾的点评不时的点点头鼓鼓掌表示赞同。 他比较特殊，他不主动说想发言，主持人也不会拿个话筒杵到他嘴边来。 专业的人士和普通群众的差别还是相当巨大的，起码这演出都在一定的水准之上，欣赏起来完全没有障碍。 当然，这里说的是大多数，不管什么情况总会有些意外存在的。 录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饭点了，导演宣布暂停，大家吃饭。就是盒饭，而且还是比较普通的盒饭。 电视台的工作并没有人们想像的那么高大上，在台里很多人其实也是派盒饭垫肚子的，能吃饱就是好事儿，根本不需要考虑好不好吃的问题。 像什么土豆丝，粉条，豆芽，豆腐，这都是饭盒里面的常驻嘉宾，而且还是纯素的，蕃茄炒鸡蛋都算是荤菜。 偶尔见到几片娇小的小肉片片总会带来一些惊喜。 当然，盒饭还是要分几个档次的，导演主持人吃的肯定比群众演员吃的好，起码能有个肉菜，或者煎个蛋。鸡腿是不用想的。 群演们就是在大厅里发到手上，一盒饭一瓶水，够不够也就这样了。 长期混演播室的都是有经验的，拿了饭盒不管好赖先找个地方迅速爬拉完，兴许还能捡个漏再来一盒。 每天都有专门来国家台蹭盒饭的人，有些是节目常驻非嘉宾，有些就是住在左近的人专门为盒饭而来。 别怀疑，和电影厂影视基地一样，电视台也有很多蹲守在这里等着被导演发现的人，有些混的脸熟的甚至可以随意出入。 那边工作人员给群演们派饭，这边五位嘉宾被请到后台，和主持人导演一起用餐。也是盒饭，不用想美事儿。 张导到是想搞一回特殊，被张彦明拒绝了，总共就五个人，自己本来就挺另类了，再搞些特殊，那可就真的是不会做人了。 “各位老师，条件有限，怠慢了啊，将就一下。”导演例行公事一样客气了几句，大家就坐下来吃饭。 到是不用抢，这边的肯定管够，吃饱是没问题的。 两个肉菜两个素菜，甚至还有汤，味道上也要好一些。 导演和主持人陪着大家一起，张导也在。 “你没有事情？感觉怎么这么轻闲？不用刻意来陪我吧？我又不是小姑娘。” “客气客气嘛，你现在是领导，今天又是第一天过来，我怎么也要表现一下。今天还真就不忙，你过来的时候都几点了？” 主持人也凑过来和张彦明搭话：“张老师，您够吃吗？我这吃不完给您拨一点。” 另外四个嘉宾看这架式看向张彦明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怀疑，想不出这个小年轻的为什么这么受重视。 那两个歌手到是认识张彦明，必竟张彦明上过大年晚会，别人可能不注意，这些还算比较大牌的歌手肯定是会注意到的。 不过大家并没有过任何交集，在这之前连话都没说过，也不过就是知道这么个人而已，甚至他们今天才知道张彦明是词曲作家。 也就是今天才把张彦明和彦明这个人对上号。彦明在影视歌曲圈子里还是比较出名的，必竟有那么多作品，而且都比较暴火。 这可是一手托出来蓝彩衣小苏玉沈果果郑仁几个人的人。 不管是在影视圈还是在歌唱圈，编剧创作这个位置都不是那么被重视，严重的两极分化，新人很难出头，普通作者吃饭都不容易。 但是熬出来了，有了名誉和叫的响的作品以后，马上又变得很有地位起来。只是能熬出来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这也是国内在影视文艺方面一直不温不火难得出现好作品的原因，严重缺乏创作环境。 一般国内的导演拍的片子，基本上都是自己鼓捣的剧本，电视剧就更不用说了，看一看随组编剧就清楚了。 歌曲方面也是一样，歌手赚的盆满钵满，要名气有名气要地位有地位，却舍不得多花一千块在词曲作者身上。 赚不到钱谁还坚持？ 影视歌曲的核心明明都是作品，是剧本和词曲，但是偏偏就没有人在意这个。国内这种现像特别普遍，而且不只是限于这个行业。 第1948章 忆苦思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整个社会的风气都变成了： 我想得到一切，什么好处都应该是我的，我不想有任何付出，别人死活与我何干？ 有人管这个叫白嫖主义，就像那些看盗版小说的天天抱怨好看的小说太少，可是从来不舍得花一分钱一样，期望着全世界都能为了他无私的奉献。 各行各业，不分阶层不分贫富。 而且，同样一个作品或者技术，如果是老外的，那就成千上亿撒出去不带讲价的，还要洒花上报到处宣扬。 同样的作品或者技术，如果是自己人的，那就感觉花多少都是多，认为这是你应该无偿提供才对，各种卑鄙手段层出不穷。脸不红心不跳。 所有挤在台上跳舞的都是外行，都是假大空，人模狗样的讲着道德仁信五伦纲常。 …… “够，我饭量不算大，谢谢啊。”张彦明笑着和主持人客气了一下。 主持人当然也不是真的要给他拨菜，就是表达那么个意思，大家心领神会就好。 孙红叶发了条短信过来：这会儿应该在吃饭吧？ 张彦明拨号给孙红叶打了过去：“是在吃饭，有事？” “估计这会儿应该在吃饭，又怕打电话影响你。吃的什么？” “盒饭，四菜一汤，想不想尝尝？” “嘿嘿，不想，那边的盒饭我知道是什么样的。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吧？” “算了，凑和一下得了，我又没有那么娇贵，别折腾了。感谢媳妇儿，这心意我领。” “那我让厨房给你准备点吃的，晚上你回来再吃点。” “不用，别麻烦人家了，我也没有晚上吃东西的习惯。我是易胖体质，得养成一个好的生活习惯，你可别诱惑我，要不然有你后悔的时候。” “变成个大胖子？” “嗯。你以为我喜欢天天起来跑步啊？还不是没办法，要不然分分钟长成三百斤给你看。” “……想像不出来……还是算了，太可怕了。三百斤。那不得把我压死？咦~~，一点都不美好了，你还是坚持吧。” “呵呵，女人。” “男人还不是一样？我要变成三百斤你还会喜欢搂着我？还能背我？还……妈呀，我可不，绝对不，不可能。呸呸呸呸，呸。” “想的真美好，就你还想长成三百斤？真是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张彦明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举着电话和孙红叶闲扯。 “你的两个宝贝让我问你你在哪，在干什么，是不是背着她们偷偷的跑出去玩吃好吃的去了。” 孙红叶解释了一下打电话的原因。 张彦明也听到电话里两个大闺女哧哧笑的声音，肯定是挤在孙红叶身边偷听。 “爸爸你坏，你去电视台都不带我们。不理你了。”张小悦的声音传过来。 “我是来工作，又不是来玩的。咱们能不能讲点理？” “我们又不会捣乱，妈妈说是看叔叔阿姨们唱歌，可以坐着听的，就在我们唱歌的那个大房子里面。” “我让安保员把她俩送过去吧，让她们当个小观众，这嘴都要撅到天棚上去了。” 孙红叶的声音传过来：“她俩也有挺长时间没上舞台了，去现场感受一下蹭几个镜头。” “行吧，反正有空位子。你们吃过饭了？” “刚吃完，这不就闹着找你嘛。你吃饭吧，我叫人。” “嗯，到了给我电话。” “谁要过来？”张导问了一句。 “我的两个宝贝闺女，听说我来电视台了就不高兴，要来现场观摩，要不然我就是坏蛋，人家以后就不理我了。” “小愉和小悦要来？”主持人抓住时机接了一句，即表达了亲近又不会惹人厌。主持人都是人精，真的，三头六臂那种。 呃，鲁预那种不算。 “嗯，一会儿过来，到时候随便把她们安排在观众席就好，还要麻烦你随时帮我照看一下。” 他自己坐在嘉宾席上，镜头时不时的就要扫过来，肯定不方便照看孩子，主持人就是串个场，表演的时间是可以溜号的。 “交给我吧。”张导接了一句，表示自己可以带孩子。 “你不回去？”这会儿已经是正常的下班时间，张导做为级别相当不低的领导自然是不需要值班和加班的。 “今天你第一天来，我怎么也得把你陪好，省着以后给我找小鞋。”张导开了句玩笑。 其实他家就住在台里，来回也就是几分钟的事儿，回不回区别不大。 国家台别看盒饭不咋地，福利还是相当好的，家属区都是新建的，一水的大户型。 门一开，周卿端着个饭盒走了进来，笑着和张导，主持人小菲还有几个嘉宾摆了摆手打招呼，直接坐到张彦明身边。 把手里的饭盒打开往张彦明面前一放：“我吃不完，想着你肯定不够。” 也不等张彦明说话，拿筷子就往张彦明饭盒里拨了一半，还嘬了嘬筷头，又从张彦明饭盒里夹了块肉。 “你这是加班？”张彦明问了一声，把拨的冒尖的饭盒往里扒了扒。 “我们哪有什么固定时间啊，干这个哪有人权？小菲不也是还在工作吗？你们这些大老爷什么时候有时间了，多关注关注我们这些可怜人吧。” “是不容易，”张导点了点头：“不过，最不容易的是人家新闻中心那头，你们跟着起什么哄？让你们天天三点爬起来上班了吗？” “三点？凌晨？”张彦明有点吃惊。 “嗯，凌晨三点，早间新闻的主持那是真不容易，可是谁也没办法，她们那边的编辑也是，从晚上九点干到早晨四点，长年如此。” “其实最惨的是幕后，上次有个化妆师叫什么来着？苏然是吧？晚上打车来上班差点被两个醉鬼给拽上车带走，大半夜的喊都没有人。” “我也做过早间，还好后面有机会出来了。” 小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太不容易了，那会儿感觉就是累，神经永远是绷着的，生活上颠三倒四。” “我运气还好，进台就在文艺中心这边儿，没怎么做过早间，顶多也就是晚上偶尔加个班，平时还算是自由的，没有新闻那么紧张。” “但是咱们这边工作本身的压力要比新闻大一些，新闻没有竞争，咱们这边靠运气的成份要大些，节目要是上不去就完蛋。” “哪有容易的事情？现在的条件已经相当好了，我们那会儿一穷二白还不是要干？” 张导其实理解主持人的状态和难处，不过做为领导他不能掺合，还要拔乱反正，不能让这种自由散漫的话题继续下去。 第1949章 ‘意外\’事件 “枫城下面也有夜间班，也有早间班，” 张彦明点了点头：“工作的需要谁也没有办法，个人要生活，公司需要生存，职业作息必须得符合市场的需求。 但是，我感觉可以做些事情来弥补，或者说缓冲一下这种工作性质带来的负面影响。” 他看了看张导：“国家台连台大巴车也买不起了吗？夜间班早间班的员工需要自己三更半夜的跑到马路上打车来上班？ 这事儿，我有点难以理解呀老张，尤其你们这边儿基本上都是小姑娘。” “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是大家住的太分散了，不好解决，也就不了了之了。 大多这么辛苦的，住的远一些的基本都是新人或者实习生。 她们的条件相对要差一些，台里也不可能因为实习生去改变一些什么，这个谁也没办法。” “我刚来台里那会儿还住地下室呢，半夜马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巷子里阴森森的，我就一边走一边唱歌，经常被人骂。” 周卿回想起了当初的不容易，有些感伤，把肩膀靠在了张彦明的肩膀上低下头。 “我做早间那会儿，到是没住地下室，不过离台里二十多公里，几乎全靠打车，一个月的车费都比工资高，还要吃饭买衣服买化妆品，吃饭都舍不得。” “电视台的工作有这么辛苦？”搭话的是那个人民艺术家。老头花白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虽然花老但精神头比较足，眼神很有力。 “听你们这么一说，那可是比我们还辛苦。都不容易啊，各人总有各人的难处。” 老头估计也忆苦思甜想起了往事，感慨了一句。房间里的氛围不断的低沉起来。 “咱们这好好的，怎么开上忆苦思甜大会了？”张导笑起来：“赶紧吃饭，吃完休息一会儿，今天晚上估计要晚一点，大家多辛苦。” “平时都要录这么晚吗？”张彦明问周卿。 “不，”周卿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们这边的节目基本上都是白天录，很少会弄到晚上，今天这都是因为等您来着。” 原来我才是那个一切事情的源头小丑？张彦明目瞪口呆。 也许是因为年轻，也可能是因为思维方式角度不同，张彦明从来不会认为别人等待迁就是应该的。 大家都是初次为人，都只活这一辈子，哪有那么多的应该？ “这个可真是不好意思了呀，怎么办？要不我给大家弄点水果吃的过来？还是一会儿出台车把大家送回家？” 张彦明也小声向周卿请教。 “不用，正常工作而已。只是少，也不是没有，加班对电视台来说是太正常的情况了，不加班才不可思议。” 周卿把张彦明吃完的饭盒捡了一下，极其自然的拿过纸巾给张彦明擦了一下嘴角，然后把纸巾塞到他手里。 这个动作，其实两个人都特么相当意外，就是不知道怎么就这么自然的做出来了。 周卿脸都红了，不过主持人的强大自控力让她保持着镇定，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张彦明也是差点出一身汗。 这种事儿，你越想去解释修补就越完蛋，就不如当没发生过。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张导眼珠子差点掉饭盒里，一口饭噎在了嗓子眼上，连咳了好几声才恢复喘气儿。 好在大家都在吃饭，除了张导别人也没注意这边儿。他离的太近。 “我去门口等等小悦她们。”张彦明擦了擦嘴站起来：“正好出去抽根烟。” “小悦来啦？” “嗯，听说我在电视台非要来，说要看现场演出。” “我也去。”周卿跟着站起来：“我都有一阵子没见过豆豆和小悦了，你也不带她们来看我。” “你好好把饭吃完，进来看不到啊？”张彦明斜了周卿一眼，转身出去了。这个傻娘们，这会儿跟着自己出去，这是没事找事儿？ “你这段时间没去看红叶和孩子？”张导没话找话的问了周卿一句，还刻意的提到了孙红叶。 “没有，这段时间咱们也忙，她们俩更忙，暑假还全家去了渝州，回来就是开会出差的。我是真想这两个孩子了。” “嗯，招人喜欢嘛，忒懂事儿。”张导点了点头，把饭盒里的饭扒拉到嘴里，把饭盒放下去拿纸巾，周卿伸手帮他抽了一张。 “张主任，这位是？看你们挺熟悉的。”人民艺术家凑过来压着声音问了一句。他是确实不认识张彦明。 一边问他还不自觉的看了周卿一眼。 主要是刚才周卿的动作显得有点亲腻了，很难不让别人产生什么联想，尤其是这两个人看上去还蛮郎才女貌的。 再加上张导这边，主持人小菲那边明显都和张彦明很熟的样子，这不就是自己人吗？ “胜老师，”张导冲他点了点头：“他是彦明，著名的词曲创作家，也是著名的编剧作家，出品人，您应该看过或者听过他的作品。 就是平时有些不太喜欢凑热闹，难得出来走走，这次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请过来的。 胜老师你真不认识？ 他上过两届大年晚会的，带着两个小丫头，张小愉张小悦，”张导指了指周卿：“她干女儿。” “这么一说，”胜老师偏着头想了想：“到是有点印像。年纪大了记忆力也不行了。他是哪个单位的？” “原来在军部文艺局，副局长，今年这刚调到军部科学院去了，副院长。” 张导压低了些声音：“来参加节目是早早就说好的，要不肯定是请不来了，彦明是这届的中委委员，刚开完会。 咱们节目延迟了几天就是等中委会结束，那可不能请假。” “哎哟，那是领导啊。”胜老师惊讶了一下。主要还是张彦明看上去太年轻了点儿。 张导点了点头，往肩膀上比了比：“军部的青壮派，实职中i将。” “年纪不大吧？” “三十出头，”张导故意往大说了几岁：“据说是功营够大特殊提拔，这些事咱们也不能问，也不敢问。” “那是那是，那是。”胜老师点着头赞同，眼神里就有了些变化：“张导你的面子是真大，这可不是一般的人情。” “呵呵，也是巧了，运气好点，认识的比较早。我这还不算什么，周卿可是他女儿的干妈，人家才是一家人。” “我是跟着张导借光。”周卿笑着捧了一句。 “他和军影老黄，黄厂长是哥们，当初是老黄把他拉过来演节目，这么认识的。我和老黄有点私交。” “老黄我熟悉，老演员了。老黄也晋了中i将我记着？还说大伙凑一起喝酒呢，结果他跑去拍电影去了。 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吧？这边大年晚会他肯定得上，再不回来就晚了。” “回来了，”张导点了点头。 这圈子就这么大，大家低头抬头见的，说不上谁和谁就有些关系是朋友，这个不奇怪。 第1950章 不能播出的小评委 这位胜老师在圈子里名头不小，当年年青的时候那也是驰名全国的明星，国家一级演员，直到现在都五六十岁了仍然活跃在电视屏幕上，人脉圈子也是相当广的。 起码来说，张导就绝对不会轻易去得罪他。 不过这位胜老师不太喜欢出风头，对名利不是那么太过看重，平时一直定居在关外，也就是在当地省里挂了个闲职。 他的口碑向来很高，为人也比较正，而且在省里的挂职位置也不低，十级岗位，算是高级干部序列了。 所以张导和主持人对张彦明的‘特殊关照’就难免让他有些不太舒服，这才有了打听的事情。必竟地位摆在那里，总会有些情绪。 主要还是张彦明实在是年轻。 这下好了，问明白了，也‘舒服’了，别看人家年轻，是真的大领导，而且说实话张彦明的言谈举止各方面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这会儿就不用说了，连他不太喜欢和不熟悉的人交流都变成了平易近人。这个弯拐的有点急。 边上那两个歌手也吃远了，看这边说的热闹也忍不住凑过来说话，也没什么事情，就是纯联络联络的意思，表达一下友好。 “胜老师，张导，周主持，小菲主持。”两个人平时应该就比较熟悉，一起过来问好搭话。 张导也就顺势结束了刚才的话题，和他们聊了起来。 胜老师有点博学，什么都懂一些，和谁也都能聊到一块儿的感觉，搭话的节奏把握的相当好。 这边凑了六个人，很快，那两位词曲创作人也参与了进来。一屋八个人，总不能自己两个人搞个小圈子，那也太没有情商了。 这两个人在圈子里是比较有名气的，和两个哥手还有胜老师也都认识，关系深浅不说，起码不会尴尬，能说得上话。 到是他们和张导之间不熟，和在场的两个主持人也不太熟。他是剧组请过来的，和导演那边到是要熟悉一些。 关键是纯粹的词曲创作圈子实在是太小了，而且有点封闭，再加上本身就是绝对的幕后的幕后，这种情况也属实是正常。 大多数创作者可能除了买他歌曲的人和其他人都不认识也不来往，作家圈子里那种文人相轻的感觉在这个小圈子里更明显也更严重。 主要还是市场体量本身就太小了，知名的歌手也就那么多，还有一部分给不上价的，红了哪个都是在抢别人的市场空间值。 这也就是为什么媒体越来越发达，而词曲创作渠道却越来越少，少到了绝大部分人都完全不知道的原因。 而从价值方面来看，一首歌能给演唱者带来数千万乃至上亿的收入很寻常，但创作者呢？应该连名字都没人记得。 那演唱者会感激创作者吗？不会。她会觉得那一切都是她自己努力的结果，是她的天份带来的财富，该省的地方还是必须要省的。 包括电影和电视剧，大放光彩的时候都是导演，是演员的功劳，只有挨骂的时候才会把编剧抬出来受刑。 这就像那些大型企业，只想着捞钱，希望全国人民都来买他家的产品，却从不舍得在研发上花一点点钱，更不会在意自己生产的都是什么垃圾玩艺儿。 道理都是一样的，这是深植在国人骨子里的价值观人生观，就像一些人舍得给主播打赏一千，却舍不得看小说充值五十。白嫖不香吗？ 这边闲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带着两个打扮的精精神神花枝招展的小丫头走了进来。 “干妈。”一进屋，两个小家伙就迈着小短腿直奔周卿去了，扑到怀里又搂又亲的。小孩子思想单纯认亲，对每一份感情都是真挚的。 “光看到干妈，看不到我是不是？”张导假装在一边吃醋生气。 “嘿嘿嘿，拜拜好。”张小悦敷衍了张导一声，大眼睛来回看了看，没看到别的熟人。那就不用理了。 “一会儿录节目，你们就坐在后面当观众，明白没？不准说话也不准到处跑。”张彦明嘱咐了两句。其实两个小宝贝在正式场合向来很乖的。 “我带着她们，你不用管了。”周卿随意的说了一句：“我节目录完了的。” 录完了你不回家还跑过来混盒饭？张彦明看了周卿一眼没再说什么。这话也问不出口，再说也不能在这里问。 张导看了周卿一眼，嘴角含着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休息了一会儿，大家回到演播厅这边接着录制，周卿带着张小悦和唐豆豆伪装观众。 这种节目的录制其实是没有严格的时间规定的，期数都是后面剪辑出来的，今天上台的也许第二期第三期才会出现。 主持人和嘉宾的镜头或者点评也会随着剪辑出现，而不是按照录制时间。其中主持人往往还需要大量的补录来填补剪辑空窗。 嘉宾也有根据需要补录的情况，但不会太多，因为嘉宾必竟不是工作人员，有自己的事情和作息时间，再说还得给钱。 于是录制的时候主持人就会去引导嘉宾多说一点什么，剪的时候按需要往节目里塞。 并不是录了什么最后电视观众都能看得到。 就比如现在，主持人在选手表演完，嘉宾们点评完以后，笑着向观众席上发问：“张小悦，你感觉刚才这位哥哥表现怎么样？” 巡场的工作人员赶忙把话筒递了过去，真观众们也都看过来，摄像把镜头也对了过来。 “呃……”张小悦下意识的接过话筒，然后就开始发懵，一副发生了什么？这是什么情况的小样子，逗得现场所有人都笑起来。 “大家都认识她们吧？”主持人问了观众们一句：“这可是咱们最小最火的两个小歌星了，专辑现在还在大卖。” 观众们确实，大多数是认识张小悦唐豆豆的，那一首歌唱祖国让全国人民牢牢的记住了她们，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渐渐淡忘。 “随便说，”坐在两个小丫头身边的周卿低声指点：“你感觉怎么样就怎么说。”她知道这就是在活跃现场气氛让观众们转移一下注意力，不会往节目里剪。 观众也是会疲劳的，状态会随着录制时间的增长而下降，必竟不是大牌的演出。 “我觉得吧，刚才的哥哥唱的挺好的，就是，就是他可能有点冷，给他多穿件衣服吧，好不好？” 现场的观众还有嘉宾，连摄像师傅都笑了起来，气氛顿时高涨。 刚才那位明显是紧张的。人的紧张自己是控制不了的，肌肉会抖，声音也会抖。 坐在现场导演身边的工作人员对导演说：“您说，这段可不可以留下来呀？这话题好像不错呀。” 导演也有些意动，往张导那边看了一眼：“后面我问问吧……希望不大。” “是小姐姐问我我才说话的。”小丫头还跟张彦明解释了一句，引起了更大的笑声。 “张小愉呢，感觉怎么样？”主持人继续问。 唐豆豆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他好像抢拍了，就一点点。” 人民艺术家胜老师凑到张彦明这边：“这小丫头不错呀，您教的？” “还真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在音乐方面就是个二把刀，她们是跟着王老和殷老学的。”把王老和殷老的名字说了一下。 “哎哟，这就难怪了，小丫头有灵气，将来了不得。” 这话也不知道是真夸还是面子话，不过张彦明也不在意，反正是夸就行了，笑的像个二傻子一样。 第1951章 我和嫂子谁好看 节目一直录到晚上十点半，张彦明估计今天录制的内容足够节目组剪出来四期的内容。 两个孩子都有些困了，小哈欠一个接着一个。 不过因为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节目，还总被主持人小姐姐揪着问问题，还是有些兴奋的，所以坚持了下来，没睡。 张导和张彦明一起出了演播厅就告辞回家去了，另外几个嘉宾客气了几句也都走了，张彦明和周卿拉着两个孩子来到停车场。 “哎哟，她们俩平时是不是睡的早啊？这小哈欠打的，我都跟着困了。”没有了其他人，周卿活泼起来，笑着告状。 “嗯，家里的作息我妈管的紧，特别规律。这也是我不太想她们出来上节目的原因，不想改变她们的生活习惯。” “不是因为她们小？” “知道你还问？现在她们的任务就是健康快乐的长大，别的都是次要的。” 张彦明把两个小姑娘抱起来，一个人脸上亲了一下，给放到座位上绑好：“咱们坚持到家再睡行不行？” “我感觉我够呛。”张小悦瘪了瘪小嘴。 张彦明被逗乐了，感觉女儿这会儿无比的可爱，还有点憨憨的。 “你住在哪儿？要不要送你？”绑好两个宝贝，张彦明问周卿。 虽然认识的时间有那么久了，说起来两个人接触的时间并不多，甚至都没详细了解过普通的生活信息。 “不麻烦了吧，她俩都困了，我自己回。” “你节目做完了为什么那会不走？现在没车了吧？打车？” “这不是正好小悦她们来了嘛，都挺长时间没见了。”周卿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转过头往车里看，避开了张彦明的视线。 张彦明就忽然想起了吃饭那会儿，她帮自己擦嘴角来着。 当时她做的极其自然，是没经过大脑的动作，自己也没有防备，就那么流畅的得手了。 “上车。”张彦明瞬间就有点儿烦燥，转身上了车。 周卿看着张彦明的后背鼓了鼓小嘴，还是顺从的上了车。 主要是这会儿大院里还有不少人在活动，电视台的工作就是这么繁忙枯燥，表面的光鲜亮丽背后是不为人知的辛苦付出。 车子出了国家台大院儿，司机问：“怎么走？” 张彦明说：“回家。”没问周卿的意见，周卿也没反对。 往前走了一会儿，张彦明才问周卿：“你住在哪儿？” “还能住哪儿，近的地方租不起，宿舍也轮不到。在四惠那边，台里很多人都是在那边租房子的。” “那么远？要是晚了没车了怎么办？全都是打车？你们工资没有那么高吧？” “嗯，还能怎么办？那点工资基本上打车得用掉一大块，再去掉房租化妆品也就不剩什么了，还好单位吃饭不要钱。 像我这样在台里还算好的，能上大型点的节目，收入也还算好，最苦的是那些刚进台实习的，或者是幕后干活的。 我们这边实习的没有工资您知道吧？包括刚入职的，全得往里面搭钱，家里条件好些的还好，家里面帮不上的那才叫苦。真苦。” “国家台一年光是广告收入就是几亿十几亿，员工就过这种日子？” “也不全是，只有底下这些人吧，往上就好了，分房子配车，各种福利补贴什么的，熬出头就好了。” “主持人算是哪个档次？” “也分哪个节目，新闻那边待遇要好一些，有级别职称的，其他频道的就不太好说，有高有低。 不过站住脚以后，主持人赚钱的门路还是有那么多，到是不愁收入。” 主持人的花销相当大，服装化妆品交通费用等等，想得到想不到的，尤其是女性主持人。 “你住的那么远，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周卿幽怨的看了张彦明一眼：“见都难得见一面，你那么忙。” “找红叶也行啊。”没有回应。 张彦明扭头看向周卿：“我跟你说啊，小丫头，不要打我的主意，我是有家有孩子的人，不适合你了。 咱们可以做好朋友，你可以把我当做哥哥，正好我也没有妹妹，但是其他的肯定不行，那就把路走死了，明白吧？” “我才没有。”周卿扭头看向窗外。 张彦明盯了周卿十几秒：“我知道情感这个东西是不讲道理的，但是人得讲道理，有些事情不能开头，不能碰，是没有回头路走的。你这么聪明伶俐肯定是懂的。 我这个人虽然不咋的，但是该做和不该做还是拎得清楚，对某些事情也没有太大兴趣儿。 人和人之间不要搞的太复杂，简简单章轻轻松松多好，世界上的感情有很多种，我觉得兄妹这种就不错。 该帮的帮，该给的给，有个哥哥照顾不好吗？可以发脾气撒娇，可以耍无赖不讲理，还不用偷偷摸摸害怕别人知道，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大大方方的。” “嗯。”半晌，周卿闷着鼻音应了一声。“我和嫂子谁好看？”她又问了一句。 “你们俩呀？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各有所长吧，如果单从长相来说，你要占一点优势。 这个世界上好看的人太多了，不能把这个当成依仗，青春是最不保值的东西，能有几年？十几二十年够了吧？ 那些上位者，成功者，社会影响力强大的，有几个是凭着长相上去的？长的好看只是一时的优势，更重要的还是内心的强大还有能力。 你要相信，年华正好的阶段那些炫丽迷人都是短暂的，也是世上最不缺的东西，因为永远也不会缺正当年的美丽。 而能力和强大不是。美丽是经不起沉淀的，而能力和自信可以经过沉淀以后绽放光华。 还有你要记住，能用青春和美丽交换来的东西，也同样是不保值的，一样经不起时间的沉淀。” 车里安静了几分钟，周卿说：“我知道了。……有些时候其实也是身不由己，不是凭着个人的想法就行的。人总得在某些时候低头。” “过去的事情就忘了吧，过去已经不存在了，我们活的是未来，是明天。以后我就是你哥，你就是我妹妹。 我的妹妹不需要什么身不由己，更用不着在任何时候低头，活的就是个个性。只要行的正没有什么不行的。” “嗯。……谢谢。……哥。” 张彦明笑了笑，说：“明天搬到西牌楼去住吧，我叫人给你安排一套大点的公寓，住着也舒服些，买东西逛街也方便。 那边商场超市什么的都是自己家的，我叫人给你拿张卡，想买什么刷卡就行。” 第1952章 我有一个计划 周卿看向张彦明：“不用给钱啊？” “不用，挂我帐就行，年底会和我结，你能花多少钱？” “我把商场搬空，然后自己再找地方卖去。” 张彦明笑着说：“那费那个劲干什么？你找个地方开个商场，我叫人直接给你供货得了，还省着偷偷摸摸的。” 呵呵，周卿也笑起来，感觉心里有一种温暖在扩散。 可是这个男人……得不到啊。不过也挺好的，可以大大方方的，不用担心被谁发现。 说满足吧，心里其实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遣憾，说遣憾吧，到也没那么强烈，反而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踏实。 说起来偷情这件事，总归在正常人的思维里是上不得台面的，总会有些心虚。 “公司正在更换汽车，我叫人给你送一台吧，你先开着，也方便点。驾照有吧？” “有。为什么要换车？你们的汽车买的时间应该也没多长吧？” “确实，最长的也才两年，九九年买的，很多是去年才买回来的。” “那为什么要换？” “换成自家产的，总不能自己家有汽车厂还用着别人家的牌子，帮别人做宣传。” “那到也是。那得赔不少钱吧？” “应该赔不上什么，就是有点折腾。现在国外车的市场还是比较好的，我那些车都是进口的新车，还挺值钱，弄不好还能赚一小笔。” “买的便宜？” “嗯，直接从国外厂家弄回来的，确实比较便宜，和国内的价格比那就相差太多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车？要不你自己去看吧，喜欢哪辆开哪辆。” “咱们的汽车厂在哪？什么牌子啊？” “总厂在庐州，生产基地的话，鲁尔，渝州，巴蜀，京城，羊城都有，正在建设。牌子你应该没听过，有两个品牌。 一个叫红枫，走中高端路线的，另一个是bgc，这台就是，走高高端路线。这两个牌子目前国内都还没上市，国外卖的到是还可以。” 大苹果城的罗威纳*拉塞尔汽车公司早就开始上市销售了。 不得不说，那边的工业基础，尤其是汽车工业的基础确实强大，从设备到产业工人包括市场都极其成熟。 罗威纳*拉塞尔汽车以跨越几代的外观设计还有制造理念，一上市就受到了市场的欢迎和追捧，业绩节节攀升。 虽然相对于那些巨无霸还有相当的差距，但一直在进步就是成功。 bgc在国外叫做honor，bgc是小标，采用定制销售，不过因为是一个全新的品牌，市场表现目前来说远远不如红枫，还需要努力。 不过几次路演进行车型和理念展示的效果都比较好，各方面回馈都相当正面，欧米的媒体还有市场也欢迎能有一个和劳斯莱斯对标的品牌出现。虽然野心有点大。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急于赚钱，那么就一切都有可能，因为你不缺少时间。 “为什么国内不上市呢？”周卿问出了这个换成谁都会问上一句的问题。 “这个天天都有人问我。不是不想上市，是暂时的产量供应内部都不够，而且销售和售后也还没有完成全国布局。” “很难吗？” “有些问题，地方可以买，设备也可以买，但是熟练工人是买不到的，需要些时间来培养。明年应该差不多，能解决大部分主要地区的问题。” “维修工人？” “对，专业的维修工人还是比较缺乏的。别看到处都是汽修厂修理部，但真正精通的，能达到我们标准的真不多。” 国人有种宁为鸡头不为凤尾的思维根深蒂固，稍微有点本事就自己找地方开店去了，而且也不是都能达到精通的地步，大多就是凑和。 我们的汽车产业水平就摆在这里，你想想民间的维修工人能高到哪里去？ 八公里，对于行人来说很远，但是开车也就是几分钟，大晚上的马路上又空又阔，畅通无阻。 车停在酒店门口，张彦明让安保员照顾一下睡得正香打着小呼噜的两个大宝贝，自己陪周卿进去帮她开了房间。就是普通的房间。 他也没进去，把房卡给了周卿就出来了。有点受不了周卿那种略带侵略性的目光，这种事儿得需要一点时间来磨合吧，慢慢也就放下了。 把孩子抱回房间，被张妈埋怨了几句，张彦明跑去冲了个澡回到房间。 孙红叶已经睡了，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往他怀里靠了靠就又睡着了。 …… 接下来，张彦明就真正的过上了上层人物的标准生活。 各种拜访，各种接待，各种讨论咨询还有研讨，单位上时不时的也要去参加一些会议，还有中委的一些临时碰头会议，军部的一些会议。 马上年底了，又是正值换届年，各种事务多的都数不过来。 张彦明也在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去适应这种生活状态。 就算是实习吧，这样的生活将持续很久很久，别人可能也就是十年，十五年，他是至少三十年，甚至五十年。 他将荣幸的成为历史上著名的中委钉子户，只要他不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或者犯下什么严重的错误的话。他当然不会。 十一月底，乔媛娜那边传过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瑞德曼投资公司对博世的收购计划失败了。 “它就是一个乌龟壳，完完全全的家族企业，而且只有百分之七的股份是在家族继承人手里，这百分之七只有对公司经营的监督权。 公司百分之九十七的股份由家族基金掌握并打理，但没有对公司经营的管理权，也从不干涉公司的经营管理。 公司的经营权是完全独立的，不享有公司任何股份，即使我们收买了现在的经营团队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么牛逼的三权分立？” “是的，就是这么……牛逼。不管我们是买下继承人的股份，还是买下基金都完全没有意义，再说他们也不卖。” “好吧好吧，那就失败了吧。你那边有没有什么建议？” “老板，我们可以整合建立一个自己的博世，你不缺钱，市场上也并不缺少人才。 我研究了一下博世的相关资料，并不是不可以模仿，真想像不出来你关注他的原因。” 张彦明咬了嘴唇，心里说妹子啊，你是不知道将来他有多牛逼啊，能卡一切汽车公司的脖子，还给国内挖了好大一个坑。 “好吧，那我授权你来筹建一个小组，从全世界招聘人才，咱们自己建一个研究所。一个完全独立存在的研究所。” 张彦明了解汽车行业的所有发展过程还有节点，包括一些技术爆发的关键，砸钱弄一个研究所针对性的进行一些研究到不是太难，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当然了，需要投入的肯定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是没办法，人家不卖呀。 “老板，其实我还有一个计划。” 第1953章 我很迷惑呀 “什么计划？” 张彦明对乔媛娜提出来的计划还是很感兴趣的。 乔媛娜是他的私人财务官，做的工作就是为他管理财产，主要是国外的财产，包括投资。 主要是他在国内的私人财产不多，都是公司或者家庭财产，这一部分乔媛娜只是监管，监控资金走向，只会在一些大动作上提出建议。 其实工作强度还是蛮高的，事情正经不少。 不过乔媛娜在其他方面极少发表意见，这还是第一回说有什么计划。 “我前前后后和那边谈了很多次，浪费了我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已经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强烈不满，所以我希望老板你能支持我。” “你先说说，我看看你这是个什么样的大计划。” “我要和他们签定一个长达二十年的采购合同，并且会选择用人民币来支付。” 张彦明挠了脸：“就这么简单？你确定这样做会达到你报复的目的？” “当然，请老板你要相信我，在财务方面我是专业的，而且特别专业。” “他们会上当？不是，他们会接受？”张彦明明智的终止了和乔媛娜讨论财务相关知识的话题，以免暴露出自己的小白真身。 乔媛娜在电话那边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才回答问题：“是的，我想世界上没有任何一家工厂会拒绝定单，还是一个长期的大型定单。” “以我对博世的研究，综合相关的法律，发现在技术上起超越他或者击败他会很难，也就是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们的业务都不会萎缩。 然后就是汇率问题，我确信阿米丽卡，魏玛与中华之间的国际汇率会不断的调整，越往后调整的就会越密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大概明白了乔媛娜的意思，就是下个大定单，用人民币支付。然后她判断人民币会增值，也就是会越付越少。 关于国际汇率这一块，张彦明懂的确实不多，或者说很少，他根本就没关注过这方面，记忆里也是一片空白，只是知道人民币确实有几次增值。 里面的具体操作对张彦明来说就相当于天书了，想想都会头疼。 “好吧，谁让他们惹到了我的天使，那就去做吧，我支持你的决定。” 张彦明痛快的表达了支持。 就算没有乔媛娜的这个计划，不管是罗威纳*拉塞尔还是红枫，bgc以至各种专用车辆，包括军方的订单，都少不了和博世打交道。 这特么就是博世的强大之处，他们不生产汽车，但是特么全世界的汽车厂都离不开他。 当然，在01年这会儿，他还没有这么重要，还只是刚刚开始的阶段。 博世的业务很多，从冰箱家电到各种电动工具，但真正让他壮大起来不断捞金的只有汽车配件。特么的只是个配件厂啊。 “研究所的事情也要抓紧，我们不能把以后押在一个不能收购的公司上面。”张彦明又补充了一句：“注意保密。” 这就是不上市公司操蛋的地方，你想控制他太难了，拿钱砸都不好使。这也是张彦明坚决不上市的原因。 国外其实很多企业都是不上市的，或者只用无关痛痒的部分上市捞金，满足一些资本的无理要求，和国内完全不一样。 国内就没有一个是想做大企业的，想的都是赶紧上市然后好捞钱，割韭菜比研究科技升级技术和产品容易多了。 至于别的他们才不在乎，只要弄到钱比什么不强？喊喊口号还行，没成本嘛。 “好的。老板，你就从来都不会关心我一下吗？我很累，我的工作永远都做不完还要不断的加码。我不是机器人。” 乔媛娜答应了任务，然后抱怨了一下。 “不是让你招人手帮忙吗？你的工作室弄的怎么样了？” “那只是一部分，老板，你还需要关心我的内心世界，劳累的不只是肉体，还有精神。我是有思想有需求的。” “……好吧，你有什么需求？只要不是太过份的。” “我需要近期去一趟京城。” “呃……那就来呀，我又没限制你的自由。那边的工作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乔媛娜这段时间还在渝州，配合渝州商行和意呆利那边的谈判，同时还要给京商这边和哈若德线银行牵线。 虽然哈若德丝银行是张彦明的私人全资银行，但仍然需要一个谈判过程，需要做很多工作，这一点张彦明也不可能干涉。 这就是国外的风格，老板也不能肆意妄为，也需要尊重经营管理团队。你可以替换掉他们，但不能干涉他们的具体工作。 这也是国外企业生命力很强的主要原因，永远不会因为老板的错误而出现危机。老板说错了一样会被经营团队反对驳斥。 “好的，我让人订机票。老板，我希望在我到达的第一时间能够见到你。” “好，这个完全没有问题。”张彦明答应了下来。 乔媛娜又汇报了一下手头的工作，两个人挂掉电话。 张彦明也没有多想，很快就又被其他的事情转移了注意力。 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张彦明开车到机场接乔媛娜。这娘们一大早就发了信息过来报告了航班和到达时间。 从贵宾通道接到了人，一见面乔媛娜就给了张彦明一个拥抱，非礼节性的那种，感觉她整个人都带着一股子兴奋。 到了专用停车场这边，乔媛娜把包包塞给张彦明：“上车，我来开。” “你对京城很熟悉吗？”张彦明嘴里问着，不过并没有反对。开个车而已。 结果乔媛娜上了车发动，没有上高速，而是直接开进了辅路，出来不远拐个弯就进了国都酒店院里。 “这是什么意思？” 这个举动完全把张彦明给干懵了，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 “我在这里订了房间。” “呃……是感觉咱们没有酒店给你住吗？” 乔媛娜斜了张彦明一眼：“我有事情和你说，说了再进城。那是你做为老板安排的，这是我自己定的。私人的。” “好吧，你想和我说什么？”张彦明这才回过味来，好像在昨天的电话里这娘们说过一嘴，说要来京城，要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 抓了抓头：“现在呢？” “当然是下车，就让他们在这里等一会。” 两个人下了车，张彦明让安保员在这边等一会儿，和乔媛娜进了饭店。乔媛娜出示护照拿了房卡，两个人上楼来到房间。 “到底要干什么？我现在很迷惑啊。” “干你。”乔媛娜的脸上这会儿又红又烫，不过说出来的话相当霸气，回手关好了房门直接走到张彦明面前，直相着他的眼睛。 第1954章 我相信一半 乔媛娜和张彦明说话基本上都不会说国语，所以张彦明挖了挖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幻听。 这个一向表现得相当文静得体的女人会爆出这么一句赤果果的毫不掩饰的话？虽然这在国外也不算什么。 “我说，我要干▲你，或者你干▲我。”乔媛娜的眼神丝毫没有躲闪，就是脸越来越红。 “为什么呀？你怎么了？”张彦明伸手想摸摸乔媛娜的脑门，被她拦住了，然后顺势抱住了他。 她身高只比张彦明低了一点，这一下到是门当户对。 “为什么是我？这就是你要急着来京城的目的？” “老板，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乔媛娜没有松手，把精致的脸凑近了些，张彦明能感到脸上冒出来的热气。 “我过了这个新年就三十岁了，但是我只有过两次短暂的恋爱，甚至都没有同居过。” 乔媛娜看着张彦明的眼睛说着：“我是个极其正常的女人，有很多正常女人的需要和需求，但是我必须克制，你懂吗？ 不能影响我的工作，不能影响我的判断，还要能像我一样保守任何秘密，他需要和我一起封闭在一个圈子里。 这太难了，我尝试过，但都不可能。 我还能至少为你工作三十年，而我还要这样忍受三十年吗？ 我甚至不能像正常女人一样和男人同居，因为我有太多秘密不能和任何人说，只有你，我的老板，只有你不需要我保密。 我的收入很高，我有很多钱，但是钱并不能解决一切，我的教养也不会允许我过上那种到处找▲鸭子尝试不同男人的生活。 我到哪里都需要带着那些电动的东西，我很厌恶但又离不开它们，甚至我会嫌弃我自己的手。 所以，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也不许说，干▲我。如果你反对，请现在就接受我的辞职。 老娘受够了，绝不接受任何形式的劝说。” 这事儿到是真的，乔媛娜做为张彦明的私人财务官，代理人，确实需要保过太多的秘密。 不只是商业和财务工作上的秘密，还有涉及到张彦明自身的一些秘密，所以，她需要承担的保密责任就比一般的财务官还要多很多。 主要是张彦明的身份在国外来说，太过于敏感了。 这里涉及到很多收购买卖，还有产业的布局。现在枫城在国内取得的一些明面上的不能公布的成就，里面都有着乔媛娜和史密斯的贡献。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是夫妻，是张彦明的合作伙伴，张彦明也给了他们足够的经济回报，但乔媛娜呢？ 确实除了钱什么都给不了。她必竟是个女人。除非让她未来的丈夫也牵扯进来，但是那实在是风险太大了。 “我，我可能什么都给不了你。” “我不需要，我只需要你的功能，你可以把自己想像成一件自动的电动工具。” 霸气。张彦明特么差点气乐了。 省略掉一万五千字，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到了午饭的时间。 这妹子确实是憋着了，本来就是熟透的身体嘛，而且电动工具这东西谁用了谁知道，那玩艺儿真的是越用越需要实体，这方面特别加成。 “好了，我想，现在我们可以好好的谈一谈了。”张彦明揉了揉腰。 “现在我只想吃饭，我从昨天晚上到刚才下飞机一直兴奋的吃不下任何东西。” “……这么夸张？” “不，我不感觉夸张，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过程的痛苦。” “好吧，虽然我不太能理解，但我支持你的说法。那么现在去吃东西吗？我想，我们之间确实需认真的谈一谈，虽然我也并不反对这种关系。” “我还好吗？” “很棒。” “你除了红叶，还有过别的女人吗？” “你指的是之前还是之后？” “我指的是现在，就算之后吧，有吗？” “有。” “几个？” “算上你两个，是今年十月份到现在的事。我感觉这两个月我有点糟糕，这有些，怎么说？其实有些违背我做人的原则。” “我相信。”乔媛娜点了点头：“你们中华的男人，总是很矛盾，在自我克制里犹豫不决。” “我可没什么犹豫的，就是对这方面并没有什么追求。用你的话说是需求，我没有这个需求。” “那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很久以前欠下的，欠她很多，这次是巧遇，我想给她多些，就是这样。而你，我不敢反抗你的威胁，嗯，对我来说你有些重要。” “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我会让你感觉我更重要的。”乔媛娜凑过来亲了张彦明一下，表情里有了一丝羞涩。这娘们挺多变啊。 两个人收拾好了出了房间，张彦明给安保员打电话叫他们一起去餐厅吃饭。 “需要让他们封口吗？”乔媛娜比划了一个钱的手势。 “不需要，我没有什么不能让人说的，这件事情也一样。” “会不会影响到你什么？” “……你刚才那么恶狠狠的时候怎么不这么问？” “好吧，”乔媛娜笑起来：“我不会缠着你的，只要你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这话，有点不靠谱吧？你要是天天需要呢？”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机器，相信我，我能处理好。” “你决定不结婚了？” “除非我厌倦了这份工作，但我想不太可能，就这样吧，挺好的。我对你很满意。你满足了我对男人几乎所有的想像。” “可是，我们都会老的，到时候你怎么办？你要明白，我不可能答应你没有止境的要求。” “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会和你要一个孩子，不是现在。别的不会发生。” “……这还不够大事吗？” “他会在国外，健康幸福的成长，接受最好的教育，你可以做他的教父，偶尔看看他，也不需要留给他什么。我的财富足够了。” “……这个我现在没办法答应，我需要考虑。对不起。” “我说的不是现在，如果有那也会在我四十岁的时候，那是医学允许的最大年龄了，再大会影响孩子的智力。” 张彦明没再继续反对。人都睡了，该做的都做了，这个时候说这些确实也有点不合时宜。 走一步看一步吧，男人总要为自己的下半截负责。 吃过饭，大家重新上路进城，回到老院子。 乔媛娜在酒店开了房间休息，张彦明来到孙红叶的办公室。 “我犯错误了。” 孙红叶抬头看了他一眼：“我早就想到了，不过我还是有点难受，睡觉都睡不着。” “我是被逼的。” “我相信一半。” 第1955章 没招了，熬着吧 处于不同的层面，站在不同的角度，看问题是完全不一样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的大人物好像家里彩旗都不会倒的原因。 不过孙红叶确实还是挺难受的，特别委屈，吃醋。 “两次了。”孙红叶给张彦明比了两根手指头。 “啊？”张彦明惊讶的看向孙红叶。 “真以为我不知道啊？我难受死了都要。” “我可以保证，再不会有了，请相信我。虽然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来保证你才会信。” “我信。”孙红叶安静了一会儿才说话：“但是我还是难受。”眼泪就流了出来。 “不哭不哭，不哭啊，咱不哭。要不你打我一顿？咬几下解解气？”张彦明赶紧过去手忙脚乱的哄。 幸好这是中午，院子里的人都在午休。 “回屋。”孙红叶抹了把眼睛，起来往外走，张彦明赶紧跟上。 张彦明不会哄女人，是真不会。他其实连怎么追女人都搞不懂，女人这边真的全靠运气和实力，一点虚的成份都没有。 和孙红叶也是自然而然走到一起的，说起来还是孙红叶主动。两次都是她主动的。 说起来，张彦明在这方面属于那种被动型的，比如周欣冰，比如孙红叶，再比如今天的乔媛娜。杨洋不算，那是历史遗留问题。 但是他确实是感觉自己错了，他也真的是对这方面没有什么野心和需求，都不是主观的决定。 跟着孙红叶回到俩人的房间，关好了房门，孙红叶坐到沙发上一把一把抹眼泪：“我真的是早有准备的，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乔媛娜太重要了，而且不可替代，我早就告诉自己要接受，这一关过不去。可是我就是难受，心里难受，特别委屈。 我以为我自己做好了一切的心里准备。” “不是不是，不是，是我错了，真的，我心里特别愧疚，要不然也不会一回来就和你承认错误来着。 我不想有什么事瞒着你，我们之间不需要有任何秘密，我怕有了秘密就会有隔阂，撒一次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那不是我想要的日子。 我真心的给你道歉，是我没管好自己。你别哭了，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哄怎么做才能让你好点，要不你告诉我？” 孙红叶愣了一下，看了看张彦明，差点把哭都忘了：“……你滚，还得我告诉你，我自己来行吧？” “可是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啊？我确实知道自己错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 “我要的是这个？”孙红叶抹了一把脸：“你现在的财富地位，这些事能免得了吗？我要说没想到那是自欺欺人。” “真的，你也知道，乔媛娜这边确实是例外，她太重要了。杨洋那边是以前欠的债，以后接触的机会很少，相信我。” “我要是不知道就不会这样了，我就是难受，委屈，哭哭还不行？我还得给你笑？” “不不不不，不是不是。”张彦明赶紧讨好，过去把孙红叶抱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紧紧的搂着，用脸去蹭她的小脸，感觉着脸上的泪水。 其实他也知道，以孙红叶的性格，没拿砖头干到自己脑袋上，那这件事也就是这样了，算是过去了。 但是他能感觉到孙红叶的委屈，心里跟着难受。再说他也确实自责。 一个下午两口子什么也没做，就在房间里猫着了，也没有人敢问，更没有人敢过来打扰，直到家里的小公主放学。 房门被拍的啪啪响。 “爸爸，妈妈。爸爸。”“二叔二婶儿。” “嗯，在，听见了。” “快开门。你们躲在里面干什么？是不是在偷吃好吃的？” “……你怎么就知道吃？”张彦明打开房门。 “哼。”小丫头躲开张彦明的手，顺着他身边钻了进去，迈着欢快的小短腿一溜烟跑进屋子里，东瞅瞅西看看的寻摸。 “你找什么？”孙红叶拥着被子靠在床头上看着张小悦。 “看你们藏了什么好东西没有。” “没有。不许在卧室里吃东西，你忘啦？” “那你们躲在屋子里干啥？我们放学回来一看，哦，没人，还以为你们出差了呢。吓一跳。” “妈妈下午累了就回来休息了，你爸爸以为妈妈病了就来看看。” “啊？”小丫头愣了一下，跑到床边上扶着床铺仔细看了看孙红叶，又蹬掉鞋子爬到床上去伸手够着去摸了摸孙红叶的脑门，再在自己的脑门上感觉了一下。 孙红叶被小丫头的动作暖到了，伸手把她抱到怀里亲了一口：“今天上学累没累？” “上学没累，写作业好累。我可不可以申请不写作业？” “为什么？” “因为我都会了呀，还要一遍一遍的写，好烦哪。不写老师就要骂，奶奶也要骂……你说她们是不是欺负小孩子？” “作业都要写，这个妈妈也没办法。”孙红叶笑起来，又伸手去靠在床边上的唐豆豆小脸上捏了捏。唐豆豆也是一脸的关心的小模样。 “那你们小时候，也要写那么多作业吗？” “嗯，学生都要写作业，我们那时候也要天天写，不写也要挨骂。” “唉，”小丫头长长的叹了口气：“那就没招了，熬着吧。” “起来出去走走吧。”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儿，不过还是抱着张小悦挪到了床边，伸脚去够鞋，张彦明奴才的过来帮着给穿上，还给用手掸了掸不存在的灰。 孙红叶用脚丫去张彦明的脸上扭了一下，把两个小丫头逗的哈哈笑起来。张小悦看了看自己的小脚丫，大概很想试试。 两个人牵着两个大闺女从房间里出来，带着暮色的秋风吹在脸上，几片叶子旋转着飘落下来。 “我叫人搜集了一下近两年的矿山事故，你好好看一看。”孙红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张彦明说了一句。 张彦明松了口气。点点头：“明天我好好看看，不过你也不用耽心，咱们那边都是露天矿，打洞的机会不多。 而且是在山上往下采，那些事情基本上不会发生的。” “和蝎子沟那种？” “对，差不多，山挖开都是矿，一层一层往下剥就行了，主要难点是在运输方面，矿山道路这一块，已经找了新兴来搞了。” “会不会太浪费时间？” “不会。咱们这个要运出来选，这边的选厂什么的建设也是需要时间的。” “就在选炼就地办厂？”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就是运输的成本要高一些，运矿和运送精矿还是差别挺大的，好在咱们不依靠原料卖钱。” 第1956章 170卡车 精矿是采选以后得到的价值部分，原矿只是含有目标矿的石头，这个之间相差的还是很大的。 同样是一车拉十吨货，十吨精矿换成原矿就说不定需要一百一百五十，或者更多，也就是要拉十五到二十车，成本自然就上来了。 这也是张彦明为什么马上要在这里上一条铁路线的原因。 这个时候铁路的优势就出来了，一列矿车至少可以拉三十节专用车厢，一节六十吨，是汽车远远不能相比的。 而且铁路的运输速度也是公路，尤其是山区公路不能相比的，更加安全可靠。 与得到的结果相比，铁路建设需要的几十亿分摊下来也就不会感觉有多贵了，何况铁路建好以后会有蓉城铁路局买单，只是需要分期付款。 当然了，矿业这边使用铁路也不可能就是白用，还是需要交费的，那就相当划算了。 至于顺带的高速公路那就真是顺带的，算是给国家和地方上做贡献，其实这个钱后面不管是巴蜀政府也好还是国家也好，肯定会有一方出来还的。 还是那么个事情，也就是需要分期而已，了不得还个十几年二十年的事儿。 这事儿也不用明说，地方上和上面都是清楚的。 必竟矿业运输又用不到高速公路，运矿的大型卡车不是高速能承受得了的，只能走原来的山间国道。 不过高速建成通车后，估计也没人会喜欢走国道在山里绕来绕去了，也相当于有了一条运输专用公路，来填补铁路的某些不足部分。 话说回来，这条铁路和高速公路，最大的意义是在于进藏，不只是增加了进藏路线那么简单，是速度，会大大缩减现在所需要的时间。 这会儿进藏的公路有两条，都是需要绕很大的圈子，路况也不太好，中间需要被各种状况考验，至于铁路……还没有。 所以张彦明的计划一提出来就被火速送到了最上面，甚至中委专门召集在京委员们就此讨论了两次，还把张彦明叫过去做了讲解。 大家都明白，张彦明事实上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一个矿业专门修建高速和铁路，更没有必要完善矿区的公路以及设施，这就是在做贡献。 其实这算是张彦明对自己进入中委的一种感谢，用他自己的方式。 关于铁路和高速的论证是相当快的，所有各类资料其实都是现成的，我们的祖国事实上就是这么强大。 很多铁路和公路还有资源方面的计划其实都做到了十五二十年后，包括论证和各种勘探，检测。 只是因为种种原因，主要还是经费问题，需要放缓速度慢慢来。 管理一个国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方方面面大事小事多如繁星，往往都是一环套着一套，牵一发而动全身，相互关联而又相互影响。 然后各种批文包括数据，资料就到了枫城这边，孙红叶这才知道自家老爷们又要整大事了，于是就关注了一下矿业方面的信息。 结果一关注之下才发现，矿业真的没有那么简单，只是近几年的数据就有点让她触目惊心了，越看越是心惊胆战的。 不过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她也就明白了，心里宽解不少。 蝎子沟地区是大矿区，以铁为主，金银铜铁铅镁煤石灰石等等等等，可以说随便找座山上去刨几镐头挖出来的就是矿。 那边的矿区基本上都是露天矿，是采矿业里最安全的采矿方式。世界上采矿最危险的是煤矿，都是深藏地下的。 露天矿之所以安全，不只是不用挖洞，而是可以使用大型机械减少人力岗位，人员活动的空间都在后方安全区里。 这就相当纳爱斯了，必竟张彦明和孙红叶都做不到那种人死于地下而不为所动并心安理得的程度，到时候肯定特别揪心自责。 “这边咱们其实不需要做太多事情，都交给新兴就行了，哦，还有保力，咱们基本上不用操什么心。” “路？不是，我耽心的不是这个，是采矿那方面。露天矿就没事了，设备又花不掉多少钱。要买咱们那边那种大车吗？” “170啊？用不上吧？”张彦明对这一块也不是太清楚。 这东西需要矿业那边估算报计划，要经过详细认真的计算才行，不是你想用多大车就用多大车，以免造成不足或者浪费。 “二叔，170是啥？”唐豆豆仰头提出疑问。 “170是一种大卡车，很大很大那种。”张彦明举起双手展开比划了一下。 “这么大？”张小悦也伸开双臂：“这么是多大？” “呃……”张彦明想了想，抬头看了看房子：“那车比咱们家这房子还高，我就到它轮胎的一半，上车要爬很高的梯子才行。” 轮胎两个小姑娘是有概念的，想像一下张彦明才到一半，两个人都o着小嘴感觉惊奇万分。 “它，它有几个，轱辘？” “六个，前面两个后面四个，并排的，正好一节车皮。” 标准的铁路货运车厢正好一次能装六个170轮胎，它是那种真空胎，不用内胎那种。 造价的话，一个轮胎在01年这会儿差不多能在京城换一套不错的房子，三环内的。要一百多万，二手货轻轻松松上五十万。 主要是京城的房价涨了，这胎在95年就是这么个价格了。 一家四口就这么在院子里转了一会儿，张彦明看孙红叶的情绪也缓和差不多了，就让她陪着孩子，自己去前院处理点事情。 上午有几份文件还没来得及处理。 出了二门来到前院，张彦明无意之中往边门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有个人站在那里，因为这会儿光线已经有些暗了还有房子遮着，看不太清楚。 “谁呀？”张彦明问了一声，顺腿走了过去。 他的助理或者孙红叶的助理即使看不清楚也能认个七七八八，再说看到自己过来肯定会先打招呼。 “您好，张先生，不好意思打扰到您了，我马上就走。”是家里的家班阿姨。 因为平时院子里的几个阿姨只需要打扫公共空间的卫生，擦擦廊柱什么的，所以其实张彦明和她们并不是很熟悉。张妈要熟悉些。 “别，我不是赶你。这是怎么了？”走近了，张彦明才看清楚人，而且这阿姨在这里明显是在哭。 这肯定不能让她这么走了，得弄清楚怎么回事情啊。 “没事儿，不好意思，以后不会了。” “不是，阿姨，你冷静一下，我不是在责怪你。就是这遇上了是吧？你又在我家里工作，我就是了解一下。你在哭什么？” 第1957章 家政阿姨 “真没什么，”阿姨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谢谢您的关心。我这就走。” “别呀。”张彦明手动了动又感觉自己拉她不太好，扭头叫安保员：“门口谁值班，来。” “哎，在呢。”安保员应了一声跑了过来：“怎么了？”看了看家政阿姨：“何姨。” “她在这儿哭，我问她也也不说。你们知道吗？” 安保员看了看阿姨舔了舔嘴唇：“不好意思啊阿姨，这是我们的工作，不是特意听您打电话来着。” 这才对张彦明说：“刚才何姨在这接电话，我听有人说话就出来听了几耳朵，好像是何姨的儿子在向她要钱什么的，何姨在和他商量。 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那边挺不好说话的，吵的声音挺大。再我就没听什么了，这是何姨的私事儿。” “是你儿子管你要钱？”张彦明扭头问阿姨。 “嗯，”阿姨有些不太好意思，点了点头：“我儿子，现在大了，有了小脾气，也不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了。 不好意思张先生，让您操心了，我这就走，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实在对不住您。” “别呀，即然赶上了就和我有关了，他要什么钱要多少？你在这边工资不算低吧？很大困难吗？” 家里的家政阿姨工资不低，平均一个月下来都在两千多小三千的样子，远远高于京城这会儿的平均工资水平一千五。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所谓平均工资是个什么情况，尤其是京城申城羊城这样的城市，这个数据本身其实有点扯蛋，算是耍流氓的。 就01年这会儿，京城至少七成居民达不到这个平均水平，至少一半远远低于这个平均水平，一个月三四百四五百的不是少数。 就像若干年后的临安平均工资数，一个阿里总部就能把平均点拉高好几百上千了。 很多时候，某些城市的平均收入高高在上，实际居民收入不一定有多高，就像很多城市的平均数很低，但并不代表居民收入就低多少。 幸福指数也不是靠平均数就能产生的。 不过虽然这个标准有点不是那么太靠谱，但必竟是国家发布的数据，还是有一定的参考价值的，至少可以体现各地的消费水平。 枫城的工资并不是一碗水端平大家都一样，成熟的企业不可能那么做，非得出事情不可。 工资标准的制定，是根据每个地区的当地社会平均工资的标准，在这个基础上进行计算得出数额。一般是比标准数超出百分之四十左右。 然后再加上一些补贴，这就是枫城员工的工资构成。 因为参照数据都是各省的省会城市，事实上这个标准已经远远高于真实的地方水平，各个城市的枫城员工都可以说非常充实并幸福着。 其实是张彦明把省下来的税收一分为二，一部分填到了基金里面，一部分补贴了给职工。 按道理来说，阿姨的这个收入应该不至于会因为钱发愁到哭才对。 要知道京城大部分居民的收入都要比她低一大块下去，人家都活的乐呵呵的呢。这会儿可不是十几年后，这会儿钱的购买力相当强的。 刘慈欣有本早期作品叫《中国太阳》，详细的描写了他刚参加工作，刚领了第一个月工资去逛商场的场景，就是01年。 这会儿京城买房不用考虑户口（取消了购房的户口要求），大学毕业就可以考虑买房的事情了，生活美好而充实。 这个时候的老百姓是最幸福的，生活有奔头，也没有莫名其妙的压力，各行各业也没有什么鄙视链高低分。 京城已经开始出现大量的保姆市场，还是高收入阶层。 就算扫大街的也一样是正经工作，一样可以轻松买房子大大方方的做人，不像现在，一个一分钱收入也没有的也敢瞧不起。 阿姨摇了摇头，眼泪又开始淌：“不困难，都挺好的，外面很多人都没有咱们工资多。我这就是没办法，摊上了。” “不是，到底怎么回事儿啊，你能不能说明白点？”张彦明皱了皱眉头，这个阿姨吞吞吐吐的让他心急呀。 “真没有什么事儿，谢谢您。” “不是我说，何姨呀，你还想不想干这个工作了？” 安保员在一边都跟着急，说：“彦明让你说你就痛痛快快的说，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都已经影响到工作了知不知道？ 你们平时也有培训吧？没给你们讲过这些事情该怎么做？” “讲过，”阿姨抹着眼泪看了张彦明一眼：“对不起老板，我也没想到能碰上您，您放心，以后肯定不会了，真没有什么事儿。” 张彦明叹了口气。 他大概都能猜出来是什么事情了，就这何姨这副样子和这急人的性格，可想而知平时说话做事都是个什么样子。 这样的人不管在哪都只会是一个下场，就是受气挨欺负，不管是家里还是家外。 有句话叫性格决定命运，这话其实是相当有道理的。 就像这会儿，这阿姨并不感觉自己做的有什么的不对的地方，反而还感觉自己应对的非常得体，姿态放的低，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反而张彦明问多了她还会感觉特别委屈，我都这么不容易了，你还非得问什么呀？ 她就不会想到她在工作单位上这么躲在角落里哭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困扰。 遇到急燥的老板，她说不定工作也就这么丢了，还连为什么都想不明白。特委屈。 “让你说你就赶紧说，彦明和红叶是什么样人你不知道吗？”安保员也皱起了眉头：“你这不清不楚的哭一通算是什么事儿啊？” “是我私人的事情，以后不会了。” “但是你是在这哭的呀，还被彦明遇到了，你明不明白？大姨你怎么这么别扭呢？什么事痛痛快快的说，能帮的咱们肯定帮一把。” “真没什么，是我家里的事儿，不给大伙添麻烦，以后不会了。我这就走。” 张彦明感觉一阵烦燥，摆摆手扭头就走：“你安排几个兄弟跟大姨去一趟，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帮着解决一下。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电话。” “不用，不用，不用麻烦。”阿姨摆着手拒绝。 “你闭嘴。”安保员瞪了阿姨一眼，苦笑了一下放低声音：“何姨呀，你是不是感觉这边工资低了，不想干了？” “没有啊，怎么可能？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啊？平时看你也不是这么默叽的性格呀？这是什么地方？咱们在这儿是干什么的？ 你在这儿哭了一通，完了还让彦明遇到了，问又不说，你这是想干嘛？给彦明添堵找不痛快是吧？” 第1958章 小悦的同学中毒了 何阿姨有点慌神儿：“我没有那个意思啊，就是，家里的事情我不想麻烦彦明和大伙儿。” “家里的事情你在这儿哭什么？家里的事情能带到工作上来吗？真是的。行了，你也不用说了，刚才彦明的安排你也听着了，我们跟你去一趟吧。” 安保员摆了摆手，扭头去安排人手。 阿姨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感觉自己可能是做错了，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难过，感觉自己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为什么总是遇到这么多委屈？ 张彦明郁闷的回了办公室，把文件和工作笔记拿出来打开，想了想拿起电话拨号，打给了酒店那边儿。 家里的家政工人都是归在酒店后勤部管理的。 “您好，后勤部，有事请讲。” “我是张彦明，你们经理在不在？” “张顾问您好，我是，有事您请讲。” “那个，在这边做家政的何姨，家里是什么情况？刚才我遇到她在哭，说是孩子要钱什么的，我问她她也不说，到是把我急够呛。” “何姨？您稍等。”那边翻找了一下什么：“前院儿工作的姓何的只有一位，今年五十岁，本地人，是公司的第一批员工。 她是单亲家庭，很早以前就离婚了，具体原因不知道，一个人带着儿子生活，她儿子今年，二十三岁，在首师大上学……今年应该毕业了。 阿姨人很好，工作也很认真负责，是有什么问题吗张顾问？” “不是她工作有问题，是我正好遇到她在哭，说是接电话她儿子向她要钱什么的，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问她也不说。这个人的性格有些弱。 我打这个电话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你们以后了解一下各个员工的家庭生活方面的信息，必竟这会影响到员工的工作状态。 虽然咱们不可能去介入人家的家庭私事，但有些事情能帮还是可以帮一把的，就算是出出主意也好。是吧？” “好，我安排一下，以后可以定期搞个活动，关心一下大家的生活。这个何姨需要我马上了解一下吗？” “不用，我已经让安保员跟着去看看了，一会儿应该有报告过来。你忙吧，没别的事儿。” “好的，张顾问再见。” 放下电话，后勤经理急忙起来去找刘思琪。张彦明随意的一个电话她可不敢随意，必须得认真对待，这事儿得和刘思琪汇报。 张彦明放下电话皱着眉头想了想，点了根烟。 每个员工都有家庭，都有自己的私人生活，这个本来和公司没有任何关系，想要管也管不过来。 但张彦明还是感觉应该有这么一个机制，能让员工在有需要的时候能够快速得到一定的帮助。 像何阿姨这样性格的人肯定不少，这种性格，小事也能让她折腾成大事情，这绝不是开玩笑。 就像电视里演的，本来一句话的事情能让她们给你折腾出来十多集，而且越弄越复杂，完了她自己还委屈。 不只是女人，男人这种性格的也不少。 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头绪，伸手打开文件拿起来看，结果孙红叶带着两个孩子开门走了进来。 “你和思琪说什么？” “啊？没说什么呀？哦，我刚才给酒店后勤部打了个电话。刚才我过来的时候，那个何阿姨在边门那儿哭。 我让后勤那边看看是不是弄个什么机制，让员工有什么实际困难的时候可以求助一下，咱们务所能及的帮一把。 当然，是大事儿，不是什么琐碎事情都要管。” “什么机制？”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扭头去给两个闺女拿吃的喝的。 “我也没琢磨明白，就是有这么个想法……就是员工遇上什么大事儿，可以向公司求助一下，起码多条路子。” “何阿姨哭什么？” “说是孩子管她要钱，具体的我问了她也不说……她那个性格太弱了，小事也能让她弄成大事，我就是因为这个才有的想法。” “孩子要钱？”孙红叶想了想摇了摇头：“没听说过。孩子要钱她哭什么呀？这是要多少钱哪？咱们下面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张彦明点了点头：“说的就是。咱们的工人不说大富大贵，相比一般家庭肯定是要好不少的，收入水平算是比较高的。” “爸爸谁没有钱了？”张小悦问了一句。 “你要给呀？” “……我也没有钱，我们可穷了。是不是豆豆？” “嗯，可穷了，就几百块。”唐豆豆点了点头，看了看张彦明：“要是，要是二叔你缺钱了，那，那就给你吧，给我们留一点就行。” “他才不缺钱，你傻呀？他缺钱了我妈妈还有呢。”张小悦向后仰着身子看向张彦明：“你缺吗？不缺吧？” “他缺德。”孙红叶嘟囔了一句，问：“那何姨那边怎么弄了？” “我让安保员跟着去看看，一会儿能来电话。” “爸爸，你知道不知道？”张小悦忽然坐直，大嗓门开始广播：“今天我们有个同学去医院了，可吓人了。” “因为什么去医院？” “老师说是中毒了，吃东西吃的。他总在学校边边那摊子上买吃的，说了也不听，还能臭显摆，看吧？就中毒了。” “吃的什么知不知道？” “不知道。”小姑娘摇了摇头：“平时我们又不在那边买东西吃，哪知道他都吃的啥？那有那么多呢，好多。” “小子肯定是辣条，要不就是虾扯蛋，还能有啥？”唐豆豆补充了一句。 “那还可能是马卡龙呢，还有可能是小q糖，还有可能是小虾酥。” “那还可能是拌拌面呢，那么多花花样你怎么猜？猜得出来呀？”张小悦不服。 “哟嗬，你俩这知道的挺多呀？”张彦明抬头看了过去：“这还说没买过？” “嘿嘿嘿。”张小悦不打自招，一听这笑声，得，没跑了，肯定买过。 “我们就买过不几次，就是想尝一下，都没吃完就丢了，”唐豆豆一看事情已经暴露了，马上开始坦白：“不好吃，不是太咸就是酸的。” 张彦明皱起了眉头，看了孙红叶一眼：“你叫人去学校那边，把所有的小食品都买两份回来，然后拿去化验一下。” “嗯。”孙红叶答应了一声：“让孙莹去吧，我和她交待一声。” 助理们还没下班，孙红叶看了看时间出去去了助理办公室。 “我和你们俩说，不让你们吃那些东西不是怕你们花钱，是那些东西对人体有害，明白吧？还偷着买，你们可真厉害。” 张彦明无奈的看了看女儿和大侄女。 第1959章 一言难尽 “我们真就是尝了一下，真的，都不好吃。”张小悦没感觉出来张彦明是不是生气了，小心翼翼的解释了一句，观察着张彦明的脸色。 “吃了那些东西内脏就要受伤，身体就长不大了，或者中毒去医院。如果抢救不及时就死了，你们爱吃就吃吧，我不管了。” 两个小姑娘都瞪大了眼睛，相互看了看面露惊疑的神色。 两个小宝贝对张彦明那是百分之一千的信任的，所以是真怕了。 “那我们会不会就死了？”张小悦问唐豆豆。 “不知道。以后咱们不买了好不好？都不好吃。” “嗯。”张小悦有点懵，点了点头，然后眼见着眼泪就冒了出来：“爸爸，我不想死，我还没长大呢。” “我也不想死。”看张小悦哭了起来，唐豆豆也开始抹眼睛。 张彦明心里一软，他就见不得孩子哭。 不过这事儿可真的不是小事儿，小孩子的自制力摆在那里，又不可能天天跟着看着，必须得让她们能记住。 孙红叶把那边安排好了回来，一进门就看到两个大宝贝在那抹眼睛，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怎么了？怎么哭了？”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过去坐到两个宝贝身边把她们搂过来：“怎么了？不哭不哭。” “妈妈，我不想死。”这一哄，张小悦算找到了发泄渠道，反身搂住孙红叶的脖子就放开了声音。啊……呜呜呜~~~ “这是怎么了呀这是？”孙红叶看向张彦明。 “偷着在学校边上买东西吃，我说那个吃了就会死了。我没说谎吧？那东西吃多了不死也够呛，小孩子能受得了啊？” “那你也不能吓唬孩子啊？真是的。不哭不哭，咱们不哭，咱们以后不吃就行了。不哭了。” 孙红叶搂着张小悦伸手去给唐豆豆抹眼泪，小丫头不出声，哭的吸溜吸溜的。 “张彦明。”孙红叶有点受不了了，恨恨的扭头喊张彦明。 这文件是没法看了。张彦明合上笔记本放下笔，从桌子后面走出来：“哭就哭一会儿，排毒养颜，也让她们长长记性。” “一会儿眼睛都哭肿啦。”孙红叶恨的牙直痒痒。 张彦明去一边投了条毛巾过来，坐到唐豆豆身边，把她搂过来用毛巾在小脸上一顿乱擦：“肿了才好呢，不听话的孩子本来就要变丑。” 孙红叶抬手给了张彦明一巴掌：“瞎说什么呢？还在这吓唬。” 张彦明把两个小丫头的脸都擦了擦：“好啦，不哭了，以后不能再吃了啊，想吃什么回来爸爸给你们做。 咱家什么没有？花钱给别人，傻呀？你是不是傻？”张彦明在张小悦小脸上捏了捏。 “我不傻，你才傻呢？” “我是你爸爸，我傻你不就得傻了？” “啊？”小丫头被说懵了，张着小嘴瞪着大眼睛愣在那琢磨这中间的关系。 “豆豆，以后咱们不买那些东西了好不好？”张彦明又去唐豆豆小脸上摸了摸。 “嗯。”小丫头冲张彦明伸出小手，张彦明把她抱到怀里，在小脸上亲了亲。 孙红叶撇了撇嘴。这也太一目了然了，两个偏心眼子，自己哄了半天都没有他随便一句话好用，白疼了。 “还有牛奶，牛奶制品包括奶粉，市场上的都搜集一下做个检测，让下面媒体和网站都做好准备，到时候搞个专题互动一下。” “合适吗？”孙红叶问了一声。 “这东西没什么不合适的，早晚都要搞的事情，正好借这个机会。这方面啊，危害大呀。咱们下面那些学校的奶制品都是从哪儿弄的？一块检一下。” 枫城的幼儿园和小学都有免费牛奶供应，暂时都是从外面采购的。 “咱们自己的乳业看来得抓点紧了，还有这些小食品即食品，得找人琢磨一下。” “啊？”孙红叶愣了一下：“这个也要干？算了吧？开什么玩笑？” 张彦明摇摇头：“不是自己干。咱们基金的扶贫助农这一块可以往这边考虑，这些小厂需要的资金不大，市场不小，正合适。” “乳业这边估计还得等等，”孙红叶说：“咱们和安娜她们的林牧场都需要些时间，养牛哪有那么快？得繁殖到一定群体规模才行。” “开始准备吧，把养牛的规模扩大，花点钱的事儿。工厂也可以开始准备了，建厂也是需要时间的好吧？设备什么的。” “嗯，我叫人弄。”孙红叶从张彦明手里拿过毛巾，又给两个小丫头擦了擦脸：“她俩这睫毛真长，像假的似的。” “是真的。”张小悦自己去眼睛上揪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孙红叶被张小悦的憨像给逗乐了，去她脸上拧了一把。 “我不傻，我要是傻的，那爸爸不也得是傻子了？你愿意呀？” 孙红叶被怼的把张小悦按在沙发上就是一顿揉搓，没几下手脚挣扎的张小悦又把看热闹的唐豆豆扯了进来，娘仨闹成一团。 张彦明暗自松了一口气，笑呵呵的看着三个女人闹在一起，心里不由得一阵轻松。 人啊，还是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就好，真的没必要把自己弄的那么累，给自己找麻烦。 正想着，电话响了起来。 接通，是陪何姨回去的安保员。 “彦明，事情搞清楚了。” “嗯，你说说。” “何姨这个儿子……唉呀，有点一言难尽。今年大学毕业，毕业了也不去工作，也不在家里住，和女朋友租了房子在外面。 平时两个人什么也不做，就是打游戏去酒吧，蹦迪，没钱就管何姨要，这屋里鞋，衣服，包就没有便宜的。 也真是难为何姨了，估计她那点工资供这俩货确实挺难的，一个月小三千块不但攒不下还欠债，就这人家还不满足呢。 这次是他女朋友要换手机，要三千，何姨说手头没有得等发工资，这不就闹起来了。 他这个女朋友也是个奇葩，像皇上一样，指手划脚的感觉何姨拿钱供着他们这么胡来纯属应该应份。 我问她为什么不管自己家里要钱，她说我一天让他草八遍，白草啊？把我怼没话了。我靠的。 这小子一点也不感觉这么逼着何姨拿钱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说养他是应该的，还敢动手你敢信？要不是我们拦着今天这又动手了。 看样子以前何姨没少挨她儿子打呀这是，她性格太弱了，简直没话说。怎么弄？”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这种事儿，外人还真不太好插手，而且也没理由插手。 这女孩儿就不用说了，虽然涉嫌有点不讲道理，但是人家说的是事实，也不算错，顶多也就是态度上有点问题。 第1960章 男子汉要保护媳妇儿 何姨的这个儿子肯定是欠收拾，不过这是人家的家务事，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溺爱的结果，没跑。咋整？ “何姨是什么意思？” “就是哭，也没说什么。她也说不过啊，她这个儿子嗓门又大又能说。都是惯的。” 张彦明想了想，挠了挠头看了看孙红叶：“要不我过来看看吧，在哪？” “幸福村，您知道吧？跟您说，这边房子可真不便宜，这俩也真是舍得。也是，他们又不花钱，方便哪，出门就是工体，边上就是酒吧街。” “那边都是公房是吧？” “原来是，现在这不改制了嘛，不少人家都卖了，或者出租。” 张彦明扭头看向孙红叶：“要不我过去看看？” “不许去。”张小悦小脸一板：“你都把妈妈弄生气了，还走，就知道瞎跑，不会在家陪陪你媳妇儿啊？真是的。” “你怎么知道我把你妈弄生气了？” “奶……我就是知道，你就说对不对吧？”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今天把你妈惹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你保证啊？” “嗯，我保证。”张彦明对电话里面说：“你们等一会儿，控制一下，我和红叶马上过来。” “我也要去。”张小悦一听妈妈也去，马上来了精神。 “我也去。”唐豆豆抱住孙红叶的胳膊。 其实两个丫头就是听奶奶说孙红叶生气了，人家就是抱着哄孙红叶的心思来的。 “我也去呀？”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 “去吧，何姨必竟是个女人，你去了好说话一点，看看她有什么打算。如果想把孩子管一管，那我就帮个忙，如果她感觉这样就挺好那咱们就回来，不管了。” “不管了？那以后还有个完？” “如果何姨不用咱们管这事儿，那明天就把她的工资给结一下吧，多发三个月给她，好聚好散。 他儿子这种事情肯定会影响越来越大，以后不太好说，干脆就断了好点。”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晃了一下。孙红叶点了点头，明白了。 像何姨儿子这种，事实上有多少钱也是不够的，何姨只能被越逼越难，将来万一她，或者她儿子把主意打到孩子身上来呢？ 这事儿谁说的准？ 老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张家现在是什么身份？和他们能折腾得起？但凡有一点可能都必须掐死在摇篮里。 “你们不能去，那边有坏人。”孙红叶做了一下两个小家伙的思想工作：“我们去看看就回来了，很快的。” “那，他有多坏？会不会打人？” “不知道，可能会吧，不过咱们人多不怕，要是你们去了还得保护你们就不行了，是不是？再说不能让坏人看到你们才对。” “那……好吧，那你们可得，快去快回。听见没？别，别让俺们等的时间太长了啊，一会儿吃饭了。” “好。”孙红叶去两个丫头小脸上亲了亲。 “爸爸，你要保护好妈妈哟，不能让坏人欺负妈妈，你是男子汉，要保护媳妇儿。” “好，”张彦明比了比拳头：“保证完成任务。” “不行你就揍他，打他屁屁，让他不听话。” “好。” 两个小闺女像送爸爸妈妈上战场一样把两个人送到边门那里再见。 张彦明和孙红叶出来上车去幸福村。工体正对面的一个老小区，那里原来是国家单位的家属楼，后来改制归了个人产权。 那边房子比较杂，最早的是六十年代的，也有九十年代的，还有这几年新建的。 从家里过去是一条直路，五公里左右，一脚油就到了。 跟着等在路边的安保员进入小区上楼，进到房子里。 这是一套九几年建的楼，还算是比较新，装修的也还不错的样子，租金不可能低，估计这个位置这个房子，别看只是01年，一个月不会低于一千五。 屋子里，一个打扮洋气长的也不错的女孩儿坐在沙发上，表情相当淡然，好像这一切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也确实没什么太大关系。 何姨站在客厅的门口用手捂着脸抽泣，安保员把她护在身后，一个穿着件夹克衫的年轻人气势汹汹的站在客厅中间。 张彦明和孙红叶一进来，几个安保员下意识的打了个立正，孙红叶看了看几个人：“动手啦？” “没有，”安保员说：“他要打何姨，被我们拦开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们家的事情用你们管？信不信我现在报警？”那年轻人吼了一声。感觉声音有点哑，看样子刚才没少吼了。 张彦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个女孩儿：“你是哪里人？” 那女孩儿斜了张彦明一眼没吱声儿，安保员一脚踹在她身下的沙发上：“站起来。老实答话。” “我操……”那年轻人还挺爷们的，张嘴就骂，就要冲过来，被安保员扯着领子一甩直接就给放倒在地上了，咔的一声铐住。 张彦明和孙红叶来了，事情就不一样了，他们可不敢冒险，万一给张彦明脸上来一下，那乐子可就大了，在场几个人全都得吃瓜烙。 “不要动，问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做出危险的举动。”安保员给那小伙子看了看枪套。 “何姨，你性子太软了，也太惯着孩子了，这么不行，害了你自己也害了他。” 孙红叶看着何阿姨有些耽心的眼神，叹了口气劝了一下：“这么下去你有多少钱能填满？有多少钱能够他们这么花？你能养到他多大？” 何阿姨就开始抹眼泪。这个女人也确实是没治了。 “你是哪里人？”张彦明又问了那女孩儿一句。 “冀州的。”女孩儿看了张彦明一眼，又看了看地上躺着被铐个结实的对像。 “和他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长时间了？” “在迪厅认识的，jj，然后他就开始追我……有一年多了。” “你没有工作？” “以前有，他不让我上了，说养我。他说他妈在大老板家里干活，有的是钱。” “你觉得一个月挣三千是多是少？” 女孩儿看了张彦明一眼，想了想说：“挺多的，我以前才几百，不到八百，能挣一千多的就挺牛逼了。” “他妈妈一个月工资三千，现在欠了一身债，你们干什么花这么多钱？” “我没花，都是他花的。再说他妈给他花钱不是应该的吗？” 张彦明点了点头：“行，这事儿和你也没什么太大关系，你走吧，这房子肯定是不能租了，他，你暂时也应该见不到了。去找个正经工作做。” 第1961章 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凭什么呀？你说让我走我就走啊？那我怎么办？他，他干了老娘一年多就这么算啦？” 张彦明被这女孩儿一句给噎住了。是啊，人家女孩儿不管怎么说，被睡了一年多，这事怎么搞？这事儿总不能让人家认倒霉吧？ “……孩子都打过两次，你说让我走我就走？” 我靠。 张彦明扭头看向孙红叶。怎么弄？ 孙红叶拽了何阿姨一把，两个人去了外面嘀咕了一会儿。 “让她跟何阿姨回家吧，这个媳妇儿何阿姨认。 不过，我和你说，你得自己去找工作做正事，何阿姨这边不用你花钱，吃住都管着你，但不会给你钱。” “不用你们管，特么……”地下那位突然挣扎了几下吼了一嗓子。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他：“这是严重的缺少教育。打一顿，打不死就行。再说话一句就揍一顿。” 安保员抬头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孙红叶，有点委屈。 这是拿我们当混混啊？人都按倒铐上了还揍？抬手在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听见没？老实点。”这一巴掌没收力，啪的一声。 “何姨，你带她，带这个小姑娘回去吧，好好唠唠，相互理解一点，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孙红叶碰了何阿姨一下。 “我上不了班。”女孩儿看了看张彦明说了一句。 “怎么了？” 女孩儿摸了摸肚子：“他总忘买……又有了，他手里钱不够。” “不做，不能做了，这孩子咱们留着。” 何阿姨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一改软弱的劲头，过去一把就抓住了女孩子的手：“走，跟妈回家，妈养着你。” 看也不看躺在地上的儿子，拉着女孩儿就往外走。 女孩先前给人的感觉像个混混，泼辣，也没什么礼貌，这会儿到是没反抗，就乖乖的被何阿姨牵着走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孙红叶嘴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看着这娘俩就这么下楼去了。这是一提孙子人就升华了？ 张彦明到是有点理解何阿姨，挠了挠鼻子，看了看地上的这位，又打量了一下屋子里：“明天让人来把屋子里收拾一下，东西给送到何阿姨那边吧，帮着把房子退了。” 孙红叶点头应了一声。 张彦明指了指地上那位，让安保员翻钥匙，把烟，打火机，钥匙，钱包手机什么的都翻了出来，身上一干二净。 “连夜把他送走吧，送金城去。告诉那边帮我个忙，把他看好了，至少给我训一年，不准开小灶。伙食费我叫人去交。” 这是来的路上张彦明和孙红叶商量好的，如果何阿姨同意就把她儿子送到部队上去训一年，如果她不同意那也就不管了，直接明天给她结工资。 结果何阿姨还没完全糊涂，再加上一听有孙子了，那心马上就强硬起来了。这叫为奶则刚。 事情就这么处理了，何阿姨的儿子被连夜送走，飞去了金城。 金城军区的特战团向来以硬骨头能吃苦闻名，不管是暗虎还是天狼都足够让这小子脱胎换骨了，有了张彦明的吩咐，那是一点折扣也不带打的。 除了不会让他接触武器装备，其他的训练一样也少不了。 何阿姨带着‘儿媳妇’回了家，儿子这边不管了，连问都没问，到是感觉有点欠张彦明两口子的，好话说了几萝筐。 其实，何阿姨只是性子有些软弱，又不是傻，对这个儿子早就已经失望透顶了。 这次听说那女孩儿又怀孕了，哪怕她对这女孩儿再无好感，也决定无论如何得把这个孩子保下来，也许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一个是女人流产做多了，超过三次，就有很大机率再也怀不上了，二一个是，她不认为就她儿子这样的以后还能找到对像肯为他生孩子。她不敢赌。 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大号已经练废了，抓住机会重练个小号，大号就自生自灭吧。 她一个月小三千的工资，又不用买房子，没有了儿子的剥削敲诈以后，养孙子和他妈那是轻松有余，生活水平还能相当不错。 甚至她对这个孙子的妈妈都没有任何要求，就把孙子生下来能带一带就行了，其他都不重要，哪怕是将来孙子大了她要走都不会拦着。 实在是这个儿子让她太失望，太伤心了。 …… 张彦明和孙红叶处理了这边的事情，一起回家。到家的时候又变成了拉着小手，孙红叶的气也没了。 所以说媳妇生气的时候只哄是没用的，还要学会转移她的注意力。 这边一亮灯，没过上几分钟，两个闺女穿着换好的小睡衣跑了过来：“爸爸爸爸，咋样了？” “什么咋样了？都处理完了，没事了。” “哎呀，你个大笨蛋，我是问，问你给妈妈哄好了没有？妈妈还生不生气了？真是的，操不操心哪一天天的。” 小丫头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进了屋，看到孙红叶马上换成了笑脸：“妈妈，你还生气没了？我都没敢睡觉。” “为什么不敢睡觉？”孙红叶看了看两个小闺女。 “要是你还生气的话，咱们就把爸爸给撵出去，我们陪妈妈睡觉觉。” “好，这个办法不错，那就把他撵出去吧。” “可是，”小姑娘扭头看了看张彦明：“那爸爸去睡哪呀？他，有地方没？会不会冷？什么的，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呢？” 孙红叶咬牙切齿的去揪张小悦的小脸：“你个小东西，还和我玩上心眼了，你到底帮谁？说，你是哪伙的？” “哈哈哈，饶命。我是你一伙，你一伙的，饶命啊。豆豆快帮我。爸爸。” 张彦明把张小悦从孙经叶的魔爪下解救了出来，在小脸上亲了一口：“行了，挺晚的了，别再弄兴奋了，回去睡觉吧。” “嗯嗯嗯嗯。”唐豆豆扯着他的衣襟仰着小脸示意。张彦明笑着蹲下在她脸上也并了两下，把张小悦放稳。 “爸爸，跟你说啊，又要开家长会了，奶奶说她要去给开。” “让奶奶去开吧，爸爸和妈妈现在不太方便。”张彦明在两张小脸上摸了摸。 第1962章 要有诚意 两个小宝贝有点不太满意，她们想让张彦明去给开家长会。 可是现在张彦明确实不太合适去了，这个真的是没办法。到不是不能去，可是太麻烦。一个家长会而已。 等两个孩子回了后面，看着她们进了屋，张彦明巴嗒巴嗒嘴说：“看来我得去部里找老爷子唠唠，现在弄的有点太麻烦了。” “唠什么？”孙红叶一边换衣服一边问。 “唠唠呗，现在去哪都得报告，去哪都得折腾，是不是太麻烦了？我才多大？你说，我提个例外他们能同意不？在国内。” “试试呗。”孙红叶拿着睡衣比划了一下又放到了一边，就这么钻进了被窝。 “那就试试，总得争取一下，现在太麻烦了。”张彦明也上了床：“我估计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不去危险的地方就行呗。” “你怎么确定是不是危险？怎么处理突发状况？保卫条例也是有备无患吧？主要是大家都负不起那个责任。” 孙红叶感觉这事儿，怕是没戏。 从枕头下面拿出浴巾，确定是洗过了的，叠了三叠铺在床单上弄平整，躺下试了试又扯了扯，让它正好垫在身子中间。 张彦明摆了摆枕头，侧身靠在那里看着孙红叶在那摆弄。 生完张小怿这一年下来，孙红叶丰腴了一些，不过没有赘肉，相当紧致，充满着完全开发出来以后的妩媚感和诱惑力。 平时院里的健身房基本上都是她带着她的助理闺蜜团在用。 “看什么？不想来呀？” “来。”张彦明笑着伸出手。 “是不是腻了？不想和我来了？” “扯蛋，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熟悉，越熟悉了解才越舒服，心里上的舒服。你就是明知故问。” “哼哼，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以后天天要来，我累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行，看看咱俩谁先扛不住。” “今天慢慢来……我得享受一下。……以后……哼哼嗯~~” …… 第二天，张彦明的计划又被打断，播音的布雷跑过来邀请他一起去机场接收一批飞机。 这一批飞机属于枫城的定制版，和量产款有些很不一样的细节，算是一款基于747机型的全新款客机了，所以播音比较重视，想搞个隆重的接机仪式。 事实上就是计单大了，想方设法的给客户制造一些仪式感，以彰显尊贵感觉。向来被我们认为耿直波艾的老外其实相当擅长玩这个。 “这么快吗？播音的效率什么时候这么高了？” 看着满脸褶子的布雷张彦明很惊奇。飞机的定单什么时候可以这么快了？尤其是一向店大欺客的播音，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播音向来以高效率和高科技研发联名，我为此而骄傲，先生。”布雷脸不红心不跳的自我吹捧了一句。 “行了朋友，在我面前不用搞出这种架式，我可能比你还要了解播音。这次确实有些意外，说说，什么原因？” “当然，张先生洞察一切。为了让张先生您更好的体验到播音的热情和重视，总公司经过讨论，临时更改了一些订单的交付日期。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果然不出自己的预料，这才是播音的风格，把能吃的吃得死死的然后来讨其更重要的客人的欢心。 以前咱们的订单没少被这么拖延，甚至连个解释都没有，一直到空客跳出来以后才有所收敛。 01年这个时候的空客明显还不能给播音造成太大的威胁，还有点弱小，不过气势很足。 张彦明马上想到了播音的用意，就是抵制空客。简单说就是想把自己拴在播音的翅膀上，避免自己和空客产生更大的交易。 空客这段时间比较活跃，尤其在国内，不只是频频示好，各方面的态度都相当积极，甚至连建厂都答应了。 播音这是急了。 “布雷，我一直把你当做朋友，你要知道，在确定和空客的合作之前，我是先和你，和播音联系的，可惜是你们拒绝了。” “这件事情我深表遗憾，先生，我替总公司给您道歉，并向您提出重启谈判的请求，希望您能够同意。我们应该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老米说话，尤其是面对外国人的时候，极少会用敬语。这到是挺隆重的。 主要是张彦明这波定单实在是有点大，而且肯定不会是全部。 而且不只是定单，还有庐州和空客合作的总装厂，鲁尔的商务机公司，航空发动机厂等等，这手笔有点，可以用惊人来形容。 这才让一向高傲的播音放下了身段。 确实有些慌了，要知道国内的航空业这几年发展的相当迅猛，可以想像这是一个多么庞大的市场。 相对于欧米发达国家近乎于饱合的而且竞争相当残酷的市场，国内可见的需求是播音无论如何也放弃不了的。 虽然还有其他一些国家和地区的订单，但不太够看，外面的大部分国家实在是太小了，要不就是乱糟糟的不太平，需求有限。 比如暹罗，二十五架就饱合了，这不过是国内一家中型航空公司的规模而已。 飞机可不是汽车，这东西的市场要比汽车小太多了。 而且飞机挣钱的可不只是卖飞机，零配件这些才是大头，长远的利润。像奥迪十个大灯换新车那种，在飞机面前根本不够看。 如果现在播音不赶紧入场，等到张彦明和空客的合作运转起来，等到张彦明的商务机公司和航空发动机公司落成投产…… 播音绝对不允许那种可怕的情况出现。 虽然稍微有些嫌晚，但只要入了场，那怎么也有自己一块肉。 其实空客的订单播音并不是真那么在意，但是空客总装厂，商务机公司和航空发动机公司就有点麻烦。 虽然播音并不相信张彦明这边能有什么先进的技术，但必竟不是一个好的开始，而且他们也耽心空客从中搞事情。 欧州人和老米可不是一条心，为了市场干出来什么都属于正常。 “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继续用几十年前的眼光看中华，要拿出一个大型国际企业应该有的态度和深度出来。 我还是那句话，中华欢迎朋友，也愿意合作，但要有诚意。” 布雷耸了耸肩。说起来他就是个外派的职业经理人，传声筒，这些事情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我会把先生您的话转达去总公司的，从我个人来讲，我非常喜欢中华，也很期待更深入的合作，当然，一切都需要那群老头子来决定。” 这就是老外，说的情真意切的那叫一个诚恳，然后一推四五六，又把自己摘的清清楚楚。其实做为驻中华的总经理，布雷的话语权还是很重的。 第1963章 豪情汽车厂 播音搞的确实挺大，这一次就交付了三十二架过来，二十二架客机，七架全货，三架半人半货。 货机全部由物流那边使用，半人半货和客机归到民航这边。现在烈风航空已经分成两部分，分出来一个独立注册的民航公司。 其实就是多块牌子，还是由物流这边统一调配管理，内部叫飞二部。 现在物流的部门比较多，大件部，小件部，配送部，车管部，后勤部，飞一，飞二，地勤部，培训部，航联，空联，等等。 正计划再建一栋总部大楼把航空这部分撵出去。已经快不够用了。 张彦明的意思是不建，等京城新机场落成直接把航空部分转到这边来办公。 这边在机场正面被分出几个功能区，额外建了不少楼，其实也没安排固定用途，完全可以划出来一栋。 新机场虽然还没有投入使用，其实大部分都已经搞差不多了，在不缺资金的情况下，建筑本身是相当快的。 现在耽误时间的是民航那部分，物流这边其实已经可以正常通航了，只是一直没对外公布。 边上的专用机场已经投入了正常使用，南海子机场已经完全腾退移交，这会儿正在修中间的隧道。 原来的高架计划被上面改成了隧道，更有利于安全和保密，也更方便地面上的规划。 那边还给张彦明留了一块地，在整个机场的东南角上，是一块标准的扇形，四分之一圆，张彦明还没想好怎么用。 这块地拿来开发不合适，有点不太像样，感觉像赚钱赚急眼了似的，张彦明有心把它弄成一个私人庄园。 不过这件事交给了孙红叶去最终决定，看她怎么想。 现在家里住的地方虽然也方便，但必竟是很老的院子了，再改造也有一些局限性，感官上确实算不上多好，不如现代建筑那么通透。 尤其是这院子原来还是官衙，和住人的房子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原来住人的后宅早就不见了，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毁的。至少缺了两进院再加一个花园。 现在因为家里的一群宝贝蛋们要上学，搬家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但并不妨碍在这边搞个全新的园子。 建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和需求来建，园子里种上成片的果林和鲜花，可以有小湖和游泳池，家里的猫猫狗狗也可以肆意的奔跑狂欢。 即使现在不能搬家，那也完全可以在节假日，孩子的假期全家人到这边来生活，体验一下完全不同的日子，连种地的地方都有了。 不过张彦明也纠结，家里住的地方不缺，滨湖香榭的别墅还空着呢，高楼大平层可以说要多少有多少，现在榆垡那边搞宠物园又有别墅，虽然是度假性质的也不影响正常居住。 现在反而不知道住哪里好了。 将来等几个孩子大一大上了初中，家里是肯定要搬出来的，到时候整个老院子全部归到酒店那边使用。 对于有一些选择综合症的张彦明来说，这是个难选题，所以干脆就扔给了孙红叶去琢磨。 话说遥远的申城还有栋别墅呢，每年光是物业和家政就需要不少开支，一直是那么生养着的。 还有鹿城，香洲……搞的好像有点多了。 不过房子是固定资产，到是不怕多。 张彦明通知了王洪刚和王咏华王大律过来，还有飞一飞二两个部门的负责人，地勤部负责人，大家一起去接收飞机。 “红叶，你去不去？”张彦明穿好外套过来问孙红叶。 “哪儿？”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把正忙的孙红叶问懵了。 “新机场，到了一批飞机去接一下，播音要搞个仪式，正好我也去那边看看。你去不去？”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那我，去？还是不去？” “走吧，大衣穿上，那边风大。” “嗯。”孙红叶起来收拾，把助理叫过来交待了一下。 今天有点阴天，总感觉像要下雪似的，天空昏黄昏黄的，风也比平时大一些，机场那边可想而知。 王洪刚回电话过来，他们几个人一起直接过去不到院子来了，大家在机场汇合。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助理和安保员坐上车出发，布雷的车跟在后面。 布雷在自己车里看着前面的车皱着眉头琢磨事儿。 他看到张彦明和孙红叶的‘保镖’带着枪，以他对这个国家的了解，这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接触枪械的人其实很难看出来这个，阿米丽卡不禁枪，可以说成年人人人都有，都会常年接受一些适当的训练，所以非常敏感。 在一个全面禁枪的国家，保镖配枪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他们对这个大客户的了解和分析远远还不够，需要更加重视起来，需要去了解更多的情况。 当然，弄死他他也想不到张彦明已经是‘国家级’的重要干部，张彦明的年纪太有欺骗性了。 布雷拿出电话想了想，给他的上司，负责亚太大区的副总裁打了过去。 前面车上，张彦明的电话也响了起来，是家里办公室打过来的。 “哎？怎么了？”刚出来电话就追过来的，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哥，有个豪情公司的人说要来拜访您和我姐，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 “豪情？哪的？什么公司？” “汽车。之江豪情汽车制造厂。” “豪情？”张彦明扭了扭眉毛，汽车制造厂？之江？ 想了一会儿，张彦明才反应过来，我靠，是吉力。 吉力最开始造车可不就是豪情牌，因为没有轿车牌照就打擦边球，生产方方正正的6360两厢车，卖六万多块钱。 国内的汽车这会儿还没有什么品牌和款型名称的习惯，都是编号，像红旗世纪星v6这会儿叫ca7200e3，二十五万的车谁看谁懵。 合资车这会儿也差不多，得按照我们的规定来，除了申城狼堡以外也都是一水的奇怪编号，让人看不明白。 这是咱们的强项，把最简单的事情复杂化，用专业从业者的角度思考问题，让所有人越看越糊涂，他还感觉莫名其妙。这么简单的东西，不可能吧？ 确实不可能，所以国人就感觉国产好low，还是进口的香，听名字就霸气。后来合资车都不干了，开始按国外的来。 这会儿吉力的全称是之江吉力集团豪情汽车制造厂，品牌就是豪情，缩写是hq。这会儿还没有人到处弄英文，都是拼音字母。 “今天是肯定不行了，你看着安排吧，把事情排一排，”张彦明抓了抓头皮：“那个，明天上午也不行，我得去趟单位。” “好。”那边挂了电话，孙红叶问：“汽车厂？找咱们干什么？” “民企，”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估计是在咱们这边有熟人，听说了一些事情呗，来了就谈谈吧，能合作的话就合作一下，不勉强就好。” “仙媛那边说实验室弄差不多了，还说哪天咱们过去看看呢……怎么年底了事情这么多？我还以为北方停工了能闲一闲呢。” 孙红叶撅了撅嘴，有点小情绪。忙了一年了，年底也不消停，没有人喜欢不停的工作的。 张彦明去孙红叶撅起来的嘴上亲了一口，感觉这会儿她很可爱。 “讨厌，你。”孙红叶的脸腾的就红了，狠狠的捶了张彦明几下，前面司机就吭哧吭哧憋着乐，头也不敢回。 第1964章 老外也有心眼儿 “哎哟，您好您好，您怎么也来了？” 一下车，张彦明就看到了刘市，正看着跑道和身边的王洪刚说着什么，赶紧快步走过去问好。 “这么大的事情，市里怎么可能不来嘛，这可是咱们国内第一家民营航空的第一批客机交付，代表着一个新的时代呀。” 刘市笑着拍了拍张彦明的胳膊，冲孙红叶点了点头：“你们加油，让那些国营老爷们看一看，逼着大家把业务水平提一提，那就是大功。” “得了，那不得被人骂死。”张彦明摇了摇头，扭头把跟在后面的布雷介绍给刘市。 航总，空司，空管，各个方面的人都到了，张彦明和孙红叶弄了个最后到场。 “你们挺快呀。”张彦明看了看王洪刚他们。 “我们走城边儿，车少，”王洪刚指了指刘市：“刘市到的比我们早。” 其实那边几位到的比刘市还早，不过地位不太行，也就只能暂时忽略了，记在心里就好。 算起来航总空司空管和张彦明都算是自家人，到也不用见外。 大家握了握手相互致意寒喧了几句。 那边播音的工作人员搭了一个临时的小舞台，还铺了红毯，弄的挺像样的，这会儿正在往红毯两边摆花篮。 国内送花篮这事儿具体谁也说不上来是从哪里从什么时间流行起来的，搞的还特别普及，好像一下子全国就都这样了。 张彦明记忆里自己第一次看到这玩艺儿应该是92年的事情了都，还是在蝎子沟那种远离‘尘世间’的小山沟沟里面。 同时流行的还有挂竖幅。得长，从楼顶一直垂到地面才好，还得多，得把一栋楼的正面全都遮住，至于上面的文字还真不一定会有人去看。 其实这东西不太适合北方，风太大，经常会出状况，总得五花大绑的才行。 机场这边到没有遮天蔽日的竖幅，只挂了一条巨大的横幅。看来布雷同志还是没学到全部的精髓，也就是把官方这一套掌握了。 “搞个舞台干什么？”张彦明看着那边问了一句，有点耽心舞台四周那在风中剧烈颤抖着的气球在下一秒就会挣脱逃掉。 “你不知道？”刘市也往那边看了一眼。 “布雷他们搞的，这些都是他们布置的，我根本就不知道有今天这么一个仪式。” “我知道第一批飞机要到，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一天。”王洪刚接了一句：“提前也没有通知，好像弄的挺仓促的感觉。” 他扭头看了一眼在那边比手划脚指挥的布雷：“这洋鬼子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刘市笑了笑，说：“我到是能猜出一点东西。咱们开始航空发展以后，播音其实并不是主要供应方。 我们先是和卖道合作，后来又有了空客，这两家公司的体量都比播音要小，不管是市场占有量还是知名度都要小。 但是在我们国内，这两家拿到的订单却始终比播音要多，我们的国际航班是近两年才发展起来的，以前都是国内飞一飞嘛。 而开始国际飞行以后，因为历史原因，我们当时选择了空客。这是他们的原因。”刘市指了指航总的代表。 航总的代表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我们运营民航的时候，主线飞机就是进的空客，便宜嘛，那时候没钱。 后来运营这部分转出去单独成立地方航空公司，大家各自购买飞机的时候，因为飞行员适航的原因，大都又选择了空客。 都是空客的飞机，飞行员只需要十几个小时的适应就能飞了，比较划算。” “其实这也是空客的底蕴不如播音，”刘市说：“播音的机型每一款几乎都是独立的，单独立项研发测试，而空客不是。 空客到目前的所有机型几乎都是从300来的，不过就是拉长缩短加宽捏扁，对于飞行员来说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您还懂这个？”张彦明看了刘市一眼，比较惊奇。这些人多忙啊，成天的大事小事麻烦事的，应该没有机会接触这一块才对。 “我怎么就不能懂？”刘市斜了张彦明一眼：“航空是大事情，当时征求意见的时候你没赶上，那会儿看了很多资料的。马虎不得呀。” 确实是这样，航空是大事，不能有任何马虎，而且资金有限，要花在刀刃上。 “你庐州的那个总装备厂什么时候能投产？”刘市放低声音问了一句。 “装备厂其实没什么，厂房起来就可以开工了，机械设备也不复杂，我们都可以解决，” 张彦明说：“这只是个开始，我的目的是生产配件，一点一点的增加参与度。” “你鲁尔的商务飞机是自己造？发动机方面有把握吗？” “飞机是由许多零配件组成的，不可能是一个工厂完成全部生产，大部分还是要靠采购。” 张彦明解释了一下说：“不过我们会推动相关产业的发展，尽量带起来一批零配件生产厂，我们自己会建厂生产一些重要件。 至于发动机方面……目前我手里的东西只能说不落后，但离具体掌握还需要时间，离熟练掌握改造升级那就太远了。 我正在和秦都，蓉城，鲁尔还有景德镇协调，准备投建两个大型的实验室，主要就是针对航空发动机这一块。” “这个需要协调什么？”刘市没明白，看了张彦明一眼。 “大爷，全套技术包括材料都是我的，我就是需要他们的相关人手，这最后总得有个明确的说法吧？贡献也不是这么做的。” “那结果怎么样？” 张彦明撇了撇嘴：“不是太顺畅。主要是说了算的都是完全的外行，这个就比较奇特，不太好办。 张口闭口得由他们主导什么的，好像他们才是世界最先进技术的拥有者，我是来求他们的一样。 感觉很……奇妙。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悲伤。” “你没和上面沟通一下？” “这事儿是企业行为，我感觉最好还是不走别的路线，先谈谈吧，大不了我出钱挖人。主要是这一块我不太想用外国人。” 布雷拿着电话从那边快步走了过来，张彦明和刘市结束了对话。 “你说，有没有可能让他们在国内建几个厂？”刘市小声问了一句。 “可以试试，总装我估计不好谈，但是弄几个配件厂应该没有大问题。有空客逼着现在他们也急了。” 王洪刚看这两位老大聊完了，这才凑过来：“我找人问了一下，说是这两天空客有一批飞机要交付国内，有五六架的样子。” “那就难怪了，”刘市笑起来：“这是要抢着发新闻啊，和这边的三十多架一比，还有谁会关注空客？老外也不是都没有心眼嘛。” “您这话说的，真要比心眼咱们还真不行，人家玩的是商业套路，咱们是行政思维。” 张彦明冲走过的布雷摆了摆手：“是飞机要到了吗？” “是的，”布雷扬了扬手里的电话：“已经进入领空了，请大家就坐吧，让我们一起等待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这老外还会捅词了，而且这国语说的可比原来顺溜多了。环境改变人啊。 第1965章 飞机上搞泳池 机场空管这边也接到了通知。 地勤人员开着车去跑道上做最后巡检，这边大家来到舞台这边依次落座，扬着脖子看向飞机过来的方向等着。 一边的媒体记者照像机摄像机都准备好了，已经拍好了一些允许的镜头，估计这会儿正看着天空琢磨今天红包的可能厚度。 “这些飞机是直接从阿米丽卡飞过来的，还是需要中间落地加油？”刘市手搭凉棚看着天空问张彦明。 “直接飞过来。”张彦明也看着东面的天空：“这飞机的满油航程是一万两千九百多公里，从那边飞过来才不到九千，不用中转。” “我听人说737机型相当不错，你为什么要搞747？” “大家考虑的方向不一样吧，我考虑的是航程和主要性能，他们更多考虑一些经济方面的问题。这飞机太大了点儿。” 张彦明肯定不能说以后737各种状况频出甚至达到了很多国家禁飞的程度，而且那东西卖的太多了，造成零配件价格居高不下。 而且737受环境影响也要比747大的多，很多747完全不用在乎的比如风速雨雾什么的，737就只能返航或者迫降。 再一个就是，现在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没有人会想像得到再过几年航空的业务有多好，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 他们怕坐不满，张彦明是耽心不够坐，完全两种心态。 同样是四百人，你得卖两架票，我一趟就包圆拉走了，哪个划算？ “一次买这么多，会不会亏钱？……你小子也不缺钱。” “其实不多，咱们国内现在一共才多少飞机？远远达不到满足市场的标准，而且有一半是货机。 我的目标是五年内客货机达到四百架，十年内达到七百架这个规模，差不多就够用了。” “啧，到底是年轻，有魄力呀。你应该到国院那边兼个职，做点实际工作。……我很看好你。” “别，您还是别太看好我，我现在就已经有点高不胜寒的感觉了，再说才疏学浅的，就不去招人笑了，还是老老实实做点事情比什么都强。” “就是做事啊，”刘市点了点头叹了口气：“现在还有多少人想着做点事呢？” “感觉您今天有点不太对劲儿，有什么事情？心事？” “我们这些老头子最近碰了几次，说的就是做事和做实事，务虚和务必须，有一点感触，没什么的。” 这话头，张彦明就不好继续问了。 虽然他有这个资格，但是还是感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不想掺合，进去到是容易再想脱身那可真就是千难万难了。 也许将来年纪大一大自己会改变想法也不一定，但这会儿肯定是不可能的。也不合适。 国内其实在三四十岁这个年纪就达到一定的高位，手握很大权力的人不少，但平时你看哪个天天冒泡混版面了？ 人啊，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情总是要分清楚的。 “来了来了。”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坐在现场的人连着那些媒体记者都抬头看向天空，孙红叶抓住张彦明的胳膊。这是紧张？ 远处的天空隐隐约约出现几个黑点，应该是飞机没错了。 塔台和地勤进入工作状态，各个人员车辆开始就位。 坐飞机的人在降落的时候会感觉踏实，终于安全了，其实降落这会儿才是最危险的，所有相关人员都会紧张起来。 三十二架飞机并不是黑鸦鸦的一大群同时到达，而是有个时间间隔，陆陆续续的抵达机场上空，然后在塔台的指挥下依次降落。 人们坐在广场上已经能看见飞机的腹部信号灯，庞大的机身在空中盘旋，发出呼啸的声音。 “他们还给机肚子上画了枫叶？”孙红叶摇了摇张彦明的胳膊：“拍马屁。你小心点，要注意糖衣炮弹的进攻。” “把糖吃下去，把炮弹拆解研究。”张彦明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刘市露出笑容。 “其实我建议可以先从机翼入手，先和播音搞个机翼工厂，这块不少技术，还涉及到材料。” “你做主，这一块我们不掺合你，只要达成就好。” 停机坪很大，来参加仪式的所有人加起来也就坐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主要是枫城目前全是747这个大家伙，太占地方了。 “这是目前世界上最大的民航飞机了吧？” “是。空客那个380项目就是打算和它争一争老大。” “去年宣布的那个？你怎么看？” “应该会比这个大，欧州人野心还是有的，技术手段也有。不过我感觉其实这个没什么意义。” “真搞出来了你会买吗？你建议国内买吗？” “我？大概会买一架两架吧，不过并不建议国内其他公司采购。太大了，完全没有必要，就国内来说……反正我感觉不是太合适。” “那你买来干什么？” “改成专机，用在出租市场上面。” “……你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要在里面盖楼吗？那么大。” “搞成三层别墅带泳池和影院那种，估计还是有很多人会喜欢的。” “飞机上搞泳池？” “啊，多酷啊，要是能搞成局部透明的就更好了，您想想，一边游泳一边看着下面的风景，那感觉。” “还是算了，我这把年纪可经不起。”刘市摇了摇笑起来。 跑道上，第一架飞机已经顺利降落，正在引导车的带领下驶向排好的停机位。 看飞机降落到是挺壮观，尤其都是这种大家伙，一架接一架的落下来，就是听着有些难受，太吵了。 空旷的停机坪上一架架肚子上都有个巨大枫叶的飞机排列起来，飞行员都是播音的，也不用这边安排什么，省事儿。 接下来就是拍照录像，一众领导们上台讲话，布雷代表播音发言，然后各路媒体记者带着播音沉甸甸的感谢满载而归。 张彦明和枫城上下到是成了名副其实的陪衬，合着建机场买飞机就是给大家搭建了一个上新闻的舞台。 剧终散场，送走光临的领导们，张彦明孙红叶这才有机会和王洪刚，飞一飞二的部门负责人坐到一起说话。 “尾翼的涂装定了没有？” “咱们所有飞机尾翼涂装是统一还是分用途来搞？统一吗？” “飞行员够不够？是怎么解决的？” “航线各方面进度怎么样了？” “机场都做好准备了吗？其他机场是什么情况？” “空客那边什么时候交货？还有其他飞机，有没有计划？公务机这边落实了没有？” “地勤方面需要增加人手和设备，需要一批专用车辆。” 第1966章 吉力想收购?! 一折腾就是一天。 张彦明和孙红叶晚上擦着黑才回到家里，差点连晚饭都没赶上。主要是新机场那边还不能提供饭食服务，现在都是靠送的。 晚上，这场大飞机接收仪式就上了国家台新闻，按刘市的话来说，这是国内航空业的一个里程碑，值得大书特书。 “飞机到了就能开始到处飞了呗？”张妈对航空公司这边有点感兴趣儿，问了一句。 “还不能，需要熟悉一段时间，还要办一些证件才行，前期只能试航，还不能运营。” “这么麻烦？干什么都是不容易啊。我听着这飞机是世界上最大的？有那么多人坐飞机吗？” “暂时最大。咱们不只飞国内，还有国外呢，航线多不愁人坐。” “爸爸，能不能用我们的名字给飞机起名儿？”张小悦举着小胖手满是期望的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彦明。 现在，以她和豆豆的名字命名的大楼有了，酒店有了，路也有了，飞机还没有呢。 “飞机起名啊？这个好像不太行哦，飞机不能自己起名。” “那咱家都有大明号，那不是名字啊？” “那是私人飞机，总不能把这么多飞机都改成私人飞机吧？不挣钱啦？” “公务机可以吧？”孙红叶问。 “国外可以，国内只有私人飞机可以起名，实际上也就是自己叫，系统内还是编码。” “那咱们起个名字也不耽误编码吧？不就是喷几个字吗？” “这个得问问，看看允不允许，允许的话当然没问题，别说几个字了，你喷个书法作品在上面也没关系。” “飞机还可以随便喷漆呀？” “……不行。飞机上喷漆可不是小事儿，需要做很多准备的，甚至连油漆的重量都需要计算，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那还是别折腾了，再出什么事儿。” “不，我就要小悦号，还有豆豆号。”张小悦叉着腰和一群大人争论，要求权利。 “那就弄一架，叫小豆号行不行？你们俩都有了。”张彦明笑着和女儿讲价。 “……，……不行。那，那是啥？谁是小豆啊？还还，还大米号呢，讨厌。不和你好了。” 哈哈哈哈…… 晚上，半夜的时候，天空飘了一会儿小雪，或者叫雪末？ 就飘了一会儿，早上起来就什么都没有了，不过温度明显又降了一些，呼吸的时候有些噎人。 在天冷的时候跑步是一种享受，感觉着身体慢慢升温的过程，体会那种舒畅感。 就是跑完了得赶紧洗澡换衣服，带着汗水的衣服会瞬间让你再体会一下透心凉的滋味。 上午，他去了一趟单位，处理一些业务又找院长聊了些事，又跑去军部找了于大佬一趟，为自己争取自由。 结果还是好的，从今天下午开始，张彦明在国内的行程就不需要申请了，只需要报备：向单位和军部双重报备。 不过他也签下了保证书，比如一些场所不能去，必须服从安保条例等等。这是题内话。 中午回家和家人一起吃了午饭，下午一点半，在接待室见到了吉力的访客。 这会儿吉力已经有两个生产基地，临海豪情和甬城美日两个生产基地，也推出了自己的两厢‘小客车’。 不能叫轿车，他没有出生证。 其实国内的各种政策特别有意思，什么都要弄出来一些莫名其妙的条条框框，但又不会严格执行。其实就是单纯的为了收费用。 像当初冰箱，美的和科龙竟然都没有拿到出生证，但是一样生产销售，什么影响也没有。汽车行业差不多也是这样。 有点大家搞头脑风暴的意思，只要你能想出来对策招术。 一方面大力提倡，各种口号，实际上百般阻挠各种干扰，然后盯着卡小钱各种收费罚款。 华普这会儿还不属于吉力，是独立的汽车公司。 客气了几句双方落座。 吉力来了三个人，张彦明就认识李舒服。 李舒服今年已经快四十了，他比张彦明大了十岁整，看起来面相有些老气，总感觉不是很精神。 他其实是一个投机主义者，做事就是为了赚钱，张彦明其实不太能欣赏这一类人，虽然他们往往都很成功。 不管张彦明心里怎么想，来了都是客，而且他也不反对和这些人接触交谈一下。 原来是李舒服找到庐州去了，那边距他近嘛，在临安的动作也比较大，在那边还是有些名气的。这会儿李舒服正处于抱病乱投医的状态，找上门去也不奇怪。 张厂长也没说因为对方规模不如自己就摆架子，认真接待了李舒服一行，还带他们参观了一下能给他看的地方。 这么说吧，把李舒服一行人看的那是口水哗哗的，眼睛都红的发紫了。 就是听说这边有个改制的汽车厂，也没见到任何的新闻宣传，更没有产品，本来以为和他们差不多就是个草台子，搞一搞货车什么的。 结果人家这，十多个车间，哪个车间拿出去都完全可以说是一家成熟的大型工厂了，设备工人，技术样样不缺，而且绝对的先进。 抱着收购一下看看能不能弄张出生证的李舒服老脸红的都要熟了，那叫一个羡慕嫉妒啊。 当最后张厂长邀请他们去参观产品进行试驾的时候，别说李舒服，跟着他一起来的吉力高管都疯了。 张厂长也是蔫坏，在红枫和其他几种车辆的展台转了转，让他们几个去体验bgc魅影的驾驶感。 这可是对标劳斯莱斯幻影系列的全尺寸超豪华轿车。 几个人一上车就疯了。 “这车……你们这车打算卖多少钱？” “这款不是最贵的，这款国内大概在一千五百万左右的指导价格，国外要稍高一些。” “……，……，……”几个人都感觉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多多多多少少？” “没听错，国内指导价在一千五百万左右，国外要高一些。这款车已经在国外发售了。哦，目前这款和那款没有量产车型，需要定制。 我们的红枫品牌三系五款车在国外也早就上市了，暂时来看销量还是不错的，得到了欧米市场的初步认可。” “上市了？为什么国内不卖？” “不是不卖，是产量有些跟不上，现在已经在抓紧时间建新的生产基地了，明年下半年应该能投入使用，到时候会有少量进入市场。” “全力供应国外市场吗？”李舒服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 “并不是，我们在国外有工厂，国内的货就供应国内，暂时是这样，将来怎么变化还不好说。” “那为什么……” 第1967章 会有人买吗? “产量。我们首先肯定要满足公司内部的需要，然后才是市场，这是我们老板定的。”张厂长笑眯眯的显摆。 “你们现在年产量多少？内部还满足不了？”李舒服满脸的不信。 “现在没有饱合生产，一年几万辆吧，我们初步计算内部需求应该在三十万台左右。我们公司职工比较多，部门也多。” “这么多？”李舒服满脸的不信。是真不信，现在国内除了一些国企，员工能上万那都是绝对的大厂了。 “全国，全国，我们公司在各个省都有分部，都得配车嘛，还有职工要购买的，所以目前就无法上市，上市也没货。” 其实张厂长猜得到李舒服这次来的目的。 对于国内这些搞车的，尤其是这些‘乡镇企业’，张厂长还是相当关心的，都不时的会有报告传过来一些消息。 这个李舒服向来喜欢收购，然后攒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有人背后叫他破烂王。不过他胆子确实大，敢出手，也舍得赔。 “你们的发动机和底盘这些，用的是哪个牌子的？还有生产线。这些不需要保秘吧？”李舒服笑着问出了问题。 这些当然不需要保秘，只要车一上市就公布天下了，保的哪门子密？ “发动机暂时用的是菲亚特和狼堡，还有宝马的，我们自己的发动机生产线大概会在明年投产，具体时间未定。 底盘和生产线都是自己的，生产线有一部分是脚盆货，我们自己进行了升级改造。” “自己产发动机？谁的授权？可以外销吗？” “没有谁授权，我们有自己的技术。只是有限于国内的具体情况，这才延迟了生产时间，需要改造的地方太多，还有材料问题。” 发动机属于精密加工里面的精密加工，不是说有了技术就能生产的。 虽然庐州厂当初的八家底子里有两家发动机公司，但不管是技术，工艺还是设备都比较落后，生产的产品在枫城看来都是淘汰货。 这种发动机用在货车和微面上还能对付一下，国内市场也比较认账，但是不适合庐州厂。 庐州厂虽然也有货车和中小巴的生产，但不会对付，要产肯定就产好的。 所以两家发动机公司迁过来和这边的发动机车间合并成新的车间以后，一直在升级改造设备，对工人进行培训，并没有急于投产。 这里面也有材料的关系，在研究所和实验室的通力合作下，材料问题正在被快速解决，全新的发动机材料车间已经上马。 其实张厂长也没说实话，庐州厂确实是从菲亚特，狼堡还有宝马采购了一批发动机，但都是用在指定车型上了。 菲亚特擅长小排量发动机，庐州厂的中小巴就用的它，狼堡发动机用来生产专业车辆，比如救护车。 宝马发动机用在bgc的出口款上面，这个和劳斯莱斯的配置一样，比较容易被国外市场接受。 而红枫和国内市场上的bgc用的其实都是枫城自己的发动机，只不过是由博洛尼亚那边生产的。这个不好公开，走的是正常进口流程。 像张彦明那三台suv，直接用的就是蓝宝基尼的发动机，强撼动力澎湃不绝，就是有点耗油。suv和跑车共享发动机是业内很常见的事情。 而孙红叶的三台bgc魅影用的是专门为这款车调教打造的v12。这在那边很容易实现，但国内暂时做不到。 我们需要做的还有很多，还需要时间。很多事情不是喊口号就能行的，差距摆在那里，需要时间来磨平。 “这台车……会有人买吗？”开了一圈之后，李舒服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心情，看着汽车问了张厂长一句。 “为什么没有？这台车已经超越了劳斯莱斯，不管是从设计上还是工艺上。目前虽然定单还不多，那是因为我们上市的时间太短。” 当然超越了，相差了二十年的理念还有设计，包括外观和内饰，还有一些基本功能。其实很多都是劳斯莱斯以后自己的东西。(╯▽╰)好香~~ “其实在动力和稳定性上我们也可以做到超越，但需要一个过程，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张厂长在锃亮的车身上拍了拍，目光里充满了慈祥。 做为一个资深的国内汽车业从业人士，他几乎经历了整个国内汽车制造业的发展历程，所以他现在相当骄傲，自豪。 这是装不出来的真实感受。 “你们车上怎么全是中文？”跟着李舒服一起来的，吉力的一位技术副总看着中控台问了一句。 “有什么不对吗？”张厂长看了他一眼：“咱们是中华的汽车厂，产的是自己的车，不用中文用什么？这又不是出口版。” “看着感觉不高级呀。” “这个就无所谓了，车是给人开的，并不是所有人都精通外语，着急忙慌按错了钮怎么办？再说我们也不认为外文就是高级，他高级什么了？” 其实这事儿张彦明当初提出来的时候，张厂长也是反对的，因为大家已经习惯了使用外文。 当时张彦明说：“你们习惯了，你们非常熟悉，你们很了解，但是你们代表不了使用者，不要用专业角度考虑市场行为。 还有就是，我们中华人的汽车厂生产的汽车为什么要用外文？为了表示对外国人的尊敬崇拜吗？还是自认低人一等？”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强硬的定下来了。 本来张彦明还坚持出口版也用中文来着，被大家极力的给否决了，那个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主要还是国力弱啊。 枫城的产品，包括手机和电脑，一些科技产品，都没和同类产品一样全部是外文标识，而是全部已经中文化。这已经形成了一种常识。 孵化园里三千多人在没日没夜的敲着代码，解决着这方面的基础问题。这个队伍还在不停的扩大当中。 从电脑系统到手机系统，车载系统，服务器系统，军用系统，国家政务系统，警务系统，教学系统，地图导航系统……张彦明的野心很大。 经技术副总这么一提醒，李舒服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开车的时候都没用打听就能用的很流畅的原因。中文。 “咱们以后也要用中文。”他和技术副总肯定的说了一句。技术副总抿着嘴唇想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不过明显还是有些犹豫。 “我能见见你们汽车厂的老总吗？”李舒服问张厂长。 “汽车厂的老总？我就是，我是庐州汽车制造总厂的总经理。” “你们是民企吧？” 第1968章 谁的规定 张厂长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百分之百的民营企业，没有很多股东也没有上市。我记着你们以前是乡镇是吧？现在转过来了？” “转过来了，虽然挺不容易的。现在是股份制。那个……我能见见你们老板吗？我想当面向他请教一些问题。” “他不在这里，”张厂长摊了摊手：“我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他两次。 你要是想见他的话要去京城，我可以把那边办公室的电话给你，不过，估计你要是想收购的话肯定是没戏了。” “不不不不，就是想请教一些问题。”李舒服尴尬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人家早就看出来了。 别提什么收购了，买不买得起另说，现在他感觉反过来让庐州这边收购自己还差不多，人家还不一定能愿意要。 “这个我没办法答应你，没有资格，你自己和办公室联系吧。” 张厂长把老院子办公室的电话给了李舒服，让他自己联系见面的事情：“你是要见老板还是我们的总顾问？话要说清楚。” “能给我介绍一下你们老板吗？” “可以。我们老板姓孙……今年二十九，关外人，长的很漂亮是个美女，去年生了个儿子。” “……”李舒服看着张厂长陷入了深度自我怀疑的痴呆状态。我让你介绍你们老板，你就和我说这个？ 张厂长看到李舒服的目光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拍了拍李舒服的肩膀：“我说的是实话，别的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如果要谈合作，我应该怎么谈？我是有诚意的。” “看你想要在哪个方面合作。怎么谈都可以，我们老板和顾问都没有架子，你没必要耽心什么。他们是亲两口子。” “你们这位，顾问，多大年纪？” “二十八，比老板小一岁，是这家公司的奠基人。现在主要是做一些业务方向上的指导。” “这么年轻？”李舒服感觉自己和人家一比，有点白活了的感觉。 十岁的差距，看看人家这企业做的，这一下子感觉自己那点钱好像就不香了。 不管怎么说，该谈的还是要谈，总是一份希望。于是李老板带着左膀右臂就来了京城，顺利的约好了见面的时间。 就是进门的时候检查的有点严，不但登记了身份信息和电话，还把一起来的那位技术副总身上带的一把小水果刀给没收了。 说是暂时保存，等他们离开的时候再还给他。 这让李舒服心里有些相当不舒服，这是什么意思？这也有点太瞧不起人了，还说没有架子。是没有架子，有谱啊，好大的谱。 九十年代国内很多地方并不是很太平，尤其是南方各省，有点乱，所以那个时候出门很多人都有带把小刀的习惯，一个是方便，一个也是为了防身。 这种现像一直到火车客车开始进行安检才消失。当然了，整个大环境也是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谁进来都要这样检查吗？” “是的，不好意思，这是规定。” “你们的规定？你们这是属于私人雇佣还是公司雇佣？”你们是保镖还是保安？ “不是，这是军部保卫部的规定，我们隶属于军部保卫部二局二处，需要向你出示证件吗？” “你们是军人？” “是。各位请进吧。”安保员比了个请的手势：“直走那个边门进去，我已经通知助理室了。” 正说着边门一开，宋增义从里面走出来，笑着冲安保员摆了摆手打招呼：“是之江的李总吧？” “他是彦明的助理，你们跟他进去吧。”安保员说了一句，对宋增义说：“他有把水果刀在我这儿，走的时候提醒他来拿一下。” “老张没和你们说来这边的规定吧？这老头子坏的很，李总你回去得去骂他。”宋增义和李舒服开了句玩笑。 带着几个人进了边门来到前院儿，进了接待室。大家第一次见面，在办公室总感觉不是太正式，还是接待室这边要正规一些。 见了面客套了几句，大家坐下来说话。 宋增义给大家泡茶上咖啡拿水果，说：“哥，张总没和李总他们交待过来的注意事项，有把水果刀被安保员保管了。” “这算什么事儿，走的时候拿着就行了。我这边有点麻烦，我自己也嫌麻烦，但是规定摆在那不能违反，我自己也得遵守。” “没事没事，实在是不清楚，有规定就要执行嘛。”李总这会儿显得很大度。这要是普通保安估计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嘴上不说心里也得骂。 “张顾问，家里有在部队上面的？” “我岳父岳母也住在这里，岳父是军人。” 李舒服有点恍然大悟。就说吗，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就把事情做的这么大这么成功，肯定是有背景的嘛，这才对。 看看，家里都有门岗。奇怪的是心里到是莫名其妙的就平衡了，感觉正常了。 “李总这次来？……”张彦明直接问了出来。实在是和这些商人委婉不起，还是直接进入正题好一些，也省些口舌还有时间。 “是这样，”李舒服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是一家摩托车厂，去年开始生产小轿车，但是一直没拿到出生证。 另外就是在技术上我们也有所欠缺，希望能和庐州方面达成一些合作，互助互利。我们很有诚意的。” “具体说一说，你们打算在哪些方面合作。”张彦明拿烟出来散了一圈，自己点了一根。 “我听张厂长说，贵厂的技术都是自己的，包括一些专利。” “嗯，对。我们有自己的研究所和实验室。你们想搞研发？” “不不不，不是，我们现在还搞不起研发。我是想问贵厂的技术和专利现在能达到一个什么水平，有没有授权的可能？” “你这说的太笼桶了。这么说吧，庐州厂目前唯一欠缺的是材料方面，其他从发动机到底盘调教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都是当下的主流技术。” “据我所知国外在这一块控制的很严，基本上处于垄断状态。” “嗯，说的也没错。不过我们和狼堡，菲亚特之间有协议，有一些合作共建的项目，包含一些技术层面的共享授权，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如果你们想要他们的技术，我这边可以帮你们搭线联系一下，具体条件你们自己谈。” “贵厂这边没有这个打算吗？” “也不是没有，不过目前来说还不行，我们自己也在全力的升级研发当中，有一些东西还不能拿出来。估计要两年时间吧。” 这就是底蕴的问题了，国外车企发展了几十上百年，积累下来的不知道有多少，各种情况都能拿出东西来，而枫城现在做不到。 枫城目前需要的生产条件国内一般的车企都达不到，需要进行彻底的改造，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还有时间。也就是说不合适推广。 像吉力这种从摩托车跨过来的小型工厂根本承担不起。 国内目前来说，大部分车企，包括一些合资品牌的工厂，其实就是个不完全的组装厂，各方面技术条件相当一般。 甚至可以说就是在凑和着用，反正最后装上外壳刮上腻子也看不出来什么。 第1969章 层次上的差异 在国内的车企眼里，能打着火开走就是好车，别的都是吹毛求疵故意找毛病的，都是刁民。 就是那种，对付凑和差不多的老国营思维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车企里发扬光大了，根深蒂固的。 宁可花钱打广告吹嘘，也舍不得花点钱来改造一下升个级。完全不思进取，只想捞钱。这里，关外某自诩为长子的企业是典型代表。 张彦明自然不可能允许自己家的技术搞成那种样子，太掉身价，而且他说的也是真的，估计研究所那边要吃透手里的东西至少要两年时间。 枫城和国外的一些工厂还不一样，人家又不是这边的企业，产品卖过来钱赚了就完事，管你用成什么德行，和人家一毛钱关系都不会产生。 但枫城不行啊，枫城是国内企业，就在这里杵着呢，有些风吹草动舆论就过来了，那些车企也必定会这么干。 所以，合作，行，没问题，但肯定是高标准严要求，你先满足我们对于合作方的要求再说。 “我们咨询过张厂长，发现咱们调教的底盘比从国外引进还贵，这个没有道理吧？” 技术副总扶了扶眼镜问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看他，有点不想搭理他。“你比较过各方面参数，详细的了解过吗？” “这个到是没有，不过，我们和脚盆一些国际型车企交涉过，对方的报价比你们便宜不少，怎么说人家也是国际知名企业吧？” 张彦明笑了笑：“那就用啊，何必再找我们呢？价格是不会降的，本身就没有什么利润了。” “是生产成本过高吗？”李舒服问了一声。 “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有些材料方面的原因，主要还是技术上的差距。” 庐州厂能向外提供的底盘是止前国际主流技术，不是那种淘的或者半淘汰的产品，国外企业肯给咱们最好的东西吗？ 再说了，就算用上最好的底盘成本又有多少？国内的车是什么价位？影响利润吗？ 这些人就是赚钱赚的要疯了，只想节约，从来没想过把东西造好。 所以谈了半天，什么结果其实也没谈出来，大家就没在一个水平面上。 最后，李舒服又问了一下吉力可不可以出点钱参与到枫城的研究所里，每年可以出资一千万，但要共享技术……这是没睡醒还是想屁吃？ 枫城的几个研究所，不谈建立和设备的花销，每年投入的经费比吉力现在的净利润都高，一千万还要共享？ “研究所这边比较复杂，还需要征求狼堡的意见，怕是不太好谈。今天就这样吧，好吧？我一会儿还有事。” 张彦明克制着心里的烦燥送客。 李舒服也不开心，感觉自己这一趟来的，有种上门求辱的感觉，很是郁闷。 其实就是两边的层次相差太过悬殊了，讲的想的完全就不在一个层面上，怎么沟通？ 哪怕一直到了后面，吉力弄了富豪和英伦以后，各方面也是能对付就对付，以‘低价’促进市场，和国内其他企业大同小异。 在外观和花里胡哨上大作文章，就是不去琢磨真正的问题。 这一点上，他还真不如王比亚，别看好像他后来卖的更多。 国内缺造车的企业吗？不缺。要是放开限制你信不信一夜之间能冒出来几万家？国内缺的是能下功夫钻研的车企，能推动行业进步的车企。 大家都一心盯在赚钱上，想方设法的琢磨怎么抬价，连售后都懒得认真搞一搞。 张彦明把李舒服几个人送出门外，顺便问了一下需不需要给派台车或者帮着安排一下酒店，被拒绝了。 张彦明也没坚持，陪着他们在路边等出租车，没问他们住在哪里。 “彦明。”两辆车停到门侧边的停车位上，玻璃落下露出黄厂长的笑脸。另一辆是王洪刚的。 “黄哥，王哥，你们怎么走一起了？”张彦明招手打了个招呼。 “遇上了，我去开个会，正好老王也在，我说要来你这，他也正好有事要过来，正好我俩好久没见了，一会儿整几杯。你负责出菜。” 黄厂长笑着和王洪刚一前一后走过来。 王洪刚今天也是穿的正装，冲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李舒服他们两眼。 “什么会？我上午才过去的，没人跟我说呀。” 看张彦明没有给介绍一下的意思，黄厂长和王洪刚也就没问。 “年底了嘛，我这边是文艺工作会议，你现在又不在文艺局了。” “我们就是例会，”王洪刚摘下帽子拿在手里：“优安局，军退局，安置局，就今年的一些工作例行讨论沟通，我被弄过去列席了一下。” “安置局？优安不就是优抚和安置合并的吗？” “不是那个，那个是安置司，这是人事部那边的转业安置局，针对军官的。孙姨主持的会，应该在后面。” “我感觉怎么这么麻烦呢？这局也太多了点，民政也管人事也管的，劳动有没有？再加咱们军部的，得有六七个了吧？” “那你有什么办法？你还想大家合并一下？那到是省事了。”黄厂长摇了摇头。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感觉，这事好像可以推动一下。后来不就是成立了军退事务部了吗？ 李舒服看到黄厂长和王洪刚过来，还以为是传说中的张彦明的岳父，一听不是，而且这口气也太随意了点儿。 刚说了几句话，一辆大奥迪开了过来靠在路边。 孙家敏拿着皮包走下来，低头和司机还有秘书说了两句话让她们走了，这才和张彦明哥仨打招呼：“你们在这站着干什么？” “妈。”张彦明叫了一声：“我送几个客人。” “你爸回来没？” “没呢，估计还得等一会儿。” “那你们哥几个唠吧，我进去了。”孙家敏摆了摆手，冲李舒服他们几个点了下头，进院子去了。 “这位是？”李舒服在一边问了一句。 黄厂长和王洪刚他问就不合适，但这个张彦明都叫妈了，问问就属于正常。 “我岳母，在民政工作。” “那张顾问你父母是？” “我父亲就是普通钢铁工人，我母亲做了一辈子家务，现在退休养老。” 终于过来一辆出租车，张彦明招手把车叫停：“这边就是不太好打车，那我就送到这了，各位一路顺风，有事情再联络。” 李舒服三个人上车走了，张彦明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抿了抿嘴摇了摇头。莫名其妙的失望。 其实在知道他们要来的时候，张彦明还是抱着一些想法的，必竟这是日后鼎鼎大名的民营第一车企。 第1970章 明年弄一打 “这几个谁呀？”黄厂长从张彦明兜里拿烟出来和王洪刚分享。 “之江的，之江豪情摩托车厂，听说过没有？不过是搞汽车的，无证生产两厢小客车，卖六万出头。” “挂羊头的？过来找你干什么？拉资金？” “还真不是，是想来合作的，就是条件有点……不太能行。也就是那么回事吧，来了总不好不见，也算是了解一下。” “规模挺大吗？没听说过呀。” “原来是生产冰箱的，后来搞配件，然后造摩托车发了财开始搞汽车。十几亿的规模，有万把工人。” “那可以呀，这不能说小了吧？谈的怎么样？没成？” “说一年出一千万，要共享我研究所的技术和专利，然后还嫌我们的底盘贵了。” 黄厂长和王洪刚对视了一眼，黄厂长笑了笑：“进屋进屋，现在是真冷了，这小风吹的头疼。岁数大了呀。” “你老了呗。”张彦明斜了老黄一眼，往他创口上洒了一大把盐。 “没知识。”黄厂长轻蔑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四十岁是壮年，懂不懂？按国家层面说属于中青年，明白不？你现在顶多是一青年。小青年。” “我官比你大呀。”张彦明搂住老黄晃了晃：“信不信我找个机会给你穿小鞋？” 老黄笑起来：“那行，哈哈，那我是不是还得感谢领导挂念？这也是一种记得嘛，能让领导记住那也是光荣。” “那对。”王洪刚点了点头：“绝对算是一种成功，肯定的。” “今年怎么样？”张彦明问老黄：“成绩显著吧？受到领导肯定没有？” “还有两部没上映呢，现在说这个还早。后面两部才是高朝，我拍的时候都是热血沸腾的，真的，已经很久没有什么能让我从心里感动了。 我感觉我不是在拍电影，而是在讲一段真实的故事，太真实，太残酷，剪辑的时候看成片，剪辑室里一个说话的都没有。” 老黄重重的拍了拍张彦明的肩膀：“军功章有你的一大半，我老黄不玩虚的，心里有数。这样的片子明年再给我来一打。 我豁出去了，不吃不睡也得把他拍出来。” “得，”张彦明把老黄的手扒拉到一边：“我豁不出去，找别人去吧。” 虽然今年的交给老黄的三部电影才上映了一部，但市场反应相当好。 有了去年的片子打底，到没有引起太多的诧异，不过主旋律军旅战争题材已经被市场接受这是肯定的了，也进入了各大电影公司的视线。 惊艳啊，可以说从九十年代开始，就没有人认为这种题材的电影会被人喜欢了，更不可能相信它会有很高的票房。 张彦明和黄厂长联手给大家上了一课，不是没有，而是看你怎么拍。 另外两部还没公映，但是军部内部已经看过了，一致的好评通过，老黄涨了大脸，被一众领导大佬们一再的肯定。 军影厂在沉寂了这么多年以后终于一鸣惊人，再次回到了公众视线，还是那种光鲜亮丽光彩夺目的。 国人好文艺。不是说老百姓喜欢特别文艺的东西，而是导演编剧这些人，走着走着就奔着‘文艺’去了，非得弄出些‘与众不同’和所谓‘深度’。 也就是让你看不懂，小圈子里管这个叫‘升华’。 你还不能说他拍的不好，一说就是你不懂艺术，你粗糙了，没有人文深度。 他们却忘记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电影拍出来就是给大众看的，而不是关上门孤芳自赏。那不叫文艺，那叫傻逼，自命孤高。 大家能看懂，喜欢看，然后能从中有所感动有所体悟，这才是好电影。并不是票房高的就非得打上个商业的标签。 就是商业了有什么不好？就比所谓的文艺低吗？未必。大众接受才是唯一检验的标准。 一味的雅必定是反人类的，那就叫不好好活着。 偏偏就有人好这个调调，非得把什么什么弄的鸡犬不闻了没落无人听了，他就满足了。高雅了，文艺了，反正有国家买单。 其实这就是红果果的嫉妨罢了，这种人没有那个让大家喜欢的能力，看别人受人喜欢就受不了，就要想方设法把你搅活了。 还总是要冠上大义的名头。他们手里的权力嘛。有能力的没有时间攀爬，没能力的只会钻营，于是有大量的无所事是者上位。 “老黄这边，”王洪刚看了看黄厂长：“就是拍这个不太容易拿奖啊。” “我不琢磨那个，什么奖不奖的，拍出好电影大伙喜欢看能舍得买票那就成了，让老百姓感受一下军人的不易和付出比什么都值。”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咱们是军人，干军人的事情就行了，想太多活的累。” “那明年那一打呢？” “玩去，看我轻闲是吧？” “写几个剧本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事吧？又不是让你导演制片。我说，你就真不想好好导一部电影？” “当时上学的时候想来着，后面事情越来越多，实在是没有那个时间了。再我说拍过好吧？路过你的全世界你拍的？” “你那也叫电影？你那就是带点情节的广告长片好吧？到是把你家的东西拍的挺美的，把渝州好个宣传，听说渝州的旅游都跟着火起来了。” “那不就是成功了吗？你们的电影是叫人感动，我的电影叫人旅游，有什么不同？我这个附加值还高呢。” “……强词夺理。” “得了，你们俩在这强词夺理吧，我找红叶正事去了。”王洪刚转身进了孙红叶的办公室。 老黄看了看王洪刚的背影，扭头看了看张彦明：“他竟然敢这么和你说话？还拿你当领导吗这？你不收拾他？” 两个人笑着进了张彦明的办公室。 “找我啥事？”张彦明一边给老黄泡茶一边问。他可不信老黄是闲的没事跑过来的，年底了谁不忙？ 老黄巴嗒巴嗒嘴，看了看张彦明，从包里掏出几张钉在一起的a4纸递到张彦明面前：“你看看这个……我感觉，缺人哪，没办法。” “什么呀？”张彦明拿起来看了看，是打印的剧本，大年晚会上的节目剧本。 “今年忙，也没抽出空弄这个，这一回来拿到剧本排了几天发现，不行，太差了。不是故事不行，但就是别扭，一点也没有效果。” 张彦明看了看第一页的剧本说明，内容翻了翻也没细看就扔到了桌子上。 “怎么的？是咱们没谈好价啊还是我意思没到？”老黄不乐意了。 第1971章 这地儿没人抄牌吧 张彦明斜了他一眼：“看看你这个态度，虚心呢？诚恳呢？态度呢？” “行，”老黄笑起来：“您受累，一会儿我给您捶背，行了吧？保证把您给捶舒服了。” “我怕你把我捶死。”张彦明往后靠了靠，从上到下打量了老黄几眼：“以前也没发现你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啊？” “怎么了？”老黄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张彦明用手点了点剧本：“你自己没发现吗？为什么别扭？” “没呀，发现了还用来找你？怎么了？” 张彦明看着剧本摇了摇头：“这剧本写的，也是没谁了，你们更是牛逼，还真就这么排上了。” “想打一架是不？”老黄伸手往张彦明肩上推了一下：“好好说话，削你信不？” “这写剧本的人，是哪的？” “以前有时间，我的剧本都是我媳妇儿攒的，我再琢磨琢磨，有时候是我自己摆弄我媳妇给打打边枪。她是学这个的。 这两年剧本是你的，我媳妇就没上心，结果今年这一忙不就叉劈了？没剧本，只好从别人那边拿了这么一个。 我感觉还行啊，他自己说也是按照我的特点写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说正事嘛，就严肃了下来：“这个剧本作者应该是一个在京城生活了不少年的西北人。 他这个剧本里的主要人物是你，一位西北演员和一个京城本地的影视演员，对吧？” “对，没毛病，怎么了？” “你还没感觉出来？你是关外人，他是西北人，而这个女演员是京城本地的，正规的影视演员。 这位作者挺牛的，他是怎么想到把你们几个人捏在一起的？这能演出效果不就逆天了吗？” 演小品不是演电影电视剧，也不是话剧。时间短剧情紧凑，演员的个人风格特点突出的特别明显。 或者说，小品完全是靠演员的个人特点来完成剧情的推出以及成功的抖出包袱，来引起观众的共鸣。 我们国家很大，主要可以划分为七个大地区，而在这七个地区里说到小品的话，就只有四个地区，京城（华北），关外，西北，西南。 东南和华中华南出演员，但特别不容易出好的小品演员，因为地域特点不鲜明。 用当地话来说，就是这些地区都属于散装省份，语言风俗习惯什么的自己内部都没统一，自然就很难产生一些非常鲜明的特点。 所以他们可以出好演员，出好导演，出好主持人，就是很难出现好的小品演员。 因为实在是很难演出那种共鸣，那种人家一看就懂就心领神会的东西。 而出小品演员的四大地区中，关外和华北有非常大的共通性，西南和西北则自成一派，三方之间水火分明。 “你看看你这个戏，关外，西北，再加一个京城本地的，还是正规的影视演员，你感觉能出效果？还能排了好几天。都是能人。” “你说问题是在这里？” “肯定啊，都不用看内容，一看这个说明就清楚了。咱们关外的语言习惯表达方式和西北是完全不通的，明白吧？ 你让观众怎么在你们这么矛盾重重的演出中找到接入点？能顺畅得起来吗？ 还有，谁给你们的胆子请一位正规的影视演员来演小品的？你还是导演呢，习惯了大银幕表演的人怎么演好小品？ 这是你几天时间就能把她的意识习惯板过来的事儿？话剧演员也做不到吧？话剧和小品就是最接近的了。” “你是说，换演员？” “要么换演员，要么换剧本，找不到能让你们共存的方式。小品要的是那个劲儿。 就像你让两个地道的羊城靓崽来说相声一样，你感觉能行吗？他再努力，他自己就嘎不到那个点上来。” “好像有点道理。”黄厂长摩了摩下巴上的胡茬子。 “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你大舅你二舅都是你舅。你感觉好笑吗？” “啊？哪好笑？这不就是废话吗？” “你看，这就是西北风格，他们自己人就能找到笑点。就是这么个道理。 其实如果让两个地道的西北演员来演，这个你肯定也会笑的，但是你和西北演员来演就只剩下尴尬了。 还是咱们关外，华北和西北人民一起尴尬，哪边都够不到肉上……越努力越尴尬。 以前我感觉只有一些领导能干出来这种事儿，没想到你们这些专业人士也干出来了。” “这不着急嘛。”黄厂长琢磨了琢磨，感觉张彦明说的好像在理，是那么回事儿，就有点头疼。 这都十一月底了呀，不管是换演员还是换剧本都没那么容易。人家千里迢迢的来了京城和你排练，你说不带人玩了？ 还有那位本地女电影演员，还是老黄亲自去家里请的，现在说不用就不用？这事儿糟的，像腐竹似的。 张彦明看了看一脸无解的老黄也是颇感无奈。这事儿啊，真是不能着急，一急就肯定出乱，然后越弄越乱。 “黄哥你打个电话，把这两位请来坐会儿。”张彦明敲着桌子想了想，对黄厂长说了一句：“我和他们见见。” “你有主意？” “见了再说。就这一次啊，下次我要再管我是孙子。” “行行行行，就这一次。这一次也就够了，我头都大了。”老黄笑着掏出电话翻号。 那两位也挺积极，接了电话马上就动身往这边来了。 必竟是上国家台大年晚会这样的大事情，放在他们谁身上都是相当重要的工作，丝毫不敢怠慢。 反到是老黄的身份在这些人里面并不算是特别有份量，顶多也就是尊重一下。就是个电影厂厂长嘛，还是拍军类片的。 同样是中i将，张彦明这个军科院副院长出去比黄厂长就要隆重的多，实际影响差异很大。现实社会里很多时候都会产生这样的情况。 比如学校的校长，一般人都不知道，很多初中的校长和当地的区级副手是平级干部，要比当地区级教育局的局长高，谁在意过？ 谁拿国企里面的干部当过干部了？除非你是企业员工。在员工心里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他们住哪儿？”张彦明喝了口茶，目光在屋里看了一圈最后又落到了剧本上。他就是这么个性格，有了事情不弄明白就放不下。 “在国家台那边，我们排练都是在院里租个地方，方便。我出去接一下。” 张彦明抬头看了看黄厂长，黄厂长摆摆手：“你坐着吧，不合适。”张彦明就没动。不是摆谱，是地位带来的资格。 老黄心里这会儿很轻松，哼着小曲儿拿着手机就出去了。他对张彦明的编剧功力有着迷一样的自信。已经被折服。 几分钟的时间，车子就开了过来，是京城这位女演员的私家车。 “这边，就停过来就行。”老黄招了招手，指挥着让女演员把车停在自己车的边上。 “这地儿没人抄牌吧？” “不会，这就是停车位，法定的。” “谁啊？这么牛？我认识吗？”女演员来了好奇劲儿。 这停车位一想就是自己私人弄的，然后还能被管理部门认可，那可不是一般的牛。 第1972章 瞧不起谁呢? “我还真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按理说他也算是电影圈的，京影导演班毕业。” 老黄一边回答女演员，一边笑着伸手和下了车的西北这位握手：“麻烦你跑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黄老师您客气。” “别叫老师，叫老黄，你也小不了我几岁，我就叫你老张，咱们小品演员不容易，别弄生分了。” “行，那涐叫你黄大哥，可不敢叫老黄，太不尊重了。” “你们男人真矫情，就是一个称呼怎么叫还不行？”女演员锁好车门用手拉了拉：“老黄，谁呀？” “前年和我演过小品那位，去年弄的独唱，你能认识不？” “知道，不认识，我还想过找他买首歌呢，他的歌写的是真好。他还是导演？”女演员打量了一下院子的偏门：“这院儿是他家？” “整个这一片儿，后面的酒店，小院儿，还有再后面那个王府都是他买下来的，光是修复就花了几千万进去。” “这么牛？写歌这么赚钱吗？他导过什么片子？” “他呀？没毕业的时候弄过一部纪录片，大胜利，看过没？洪水那会儿。后来拍了一部路过你的全世界，在渝州拍的。 就这两部。别的，平时剧本没少出，有不少电影他是出品方，再就是写歌。 不过呀，我跟你俩说，进去板着点儿，说话别太随意……就是尊敬点儿，明白吧？” “他年纪不大吧？”女演员没太明白。 “和我一样，”黄厂长指了指自己肩膀：“而且他是这一届的中委委员，是真领导，不像我这就是混事儿。” “真的呀？”女演员抬手掩了掩嘴，不知道是真震惊还是表演，反正胸口狠狠的弹动了几下，挺吸引人的。 “这事儿还能有假？我出来迎你们就是提醒一下。他还是挺好说话的，咱们自己注意就行了，别闹出不愉快。” 老黄不露声色不由自主的往风景区扫了一眼。 这天儿穿这么薄，简直是呼之欲出，不是，动如脱兔……也不对，简直是要破巢余卵哪。 女演员年纪不大，三十多岁，虽然已婚但正是女人最艳丽四溅的时候，长的好看又会打扮，享有无限魅力加成的buff。 就是不知道她呃，冷不冷，会不会事危累卵。 “走吧，进去吧，彦明等了一会儿了，他要出来我没让。我这也是没招了跑过来找他，在编剧这一块他是大拿，我服。” 黄厂长招呼两个人进院：“进去里面需要登记一下，下次再来就用了。” 三个人进到院子里，在安保室登记了一下两位演员的信息，从边门进到前院。 “这是他和红叶，就是他媳妇办公的地方，他们和他岳父岳母住中院，三进是他父母带着孩子休息的地方，他哥哥也住后面。” “这一大家子，真好。”女演员好奇的打量着院子里的景色，有点羡慕。 今年下半年开始，京城忽然刮起了四合院风，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吹起来的，现在四合院都在涨价，不少人开始关注。 其实就是炒作。 老京城都想上楼，没人想继续住这里，独门独户的相当稀少，都是大杂院儿，屋里地方小的转不开屁股，没有卫生间也没有厨房。 然后就有人出来专门干这个中介，帮人买楼房收院子再转手，或者转租这种。 像去年张彦明去给女儿侄女开家长会遇到的那个同学家长就是专业干这个的，而且现在干的挺大的。院子估计就是这些人炒起来的。 那位尼桑哥经过张彦明的指点，现在正式成立了公司，干的风声水起，已经是京城最大的dm广告商，大中介，想煽动点四合院的价格还不是太难。 “你要是想买这种院子就找他，他手里还有一些，都是前几年怵摸的，都改造好了，他又不缺钱就一直放在那儿。” 女演员想了想摇了摇头：“想要，但是一想大清早儿就得起来去公厕排队，还是算了吧，忒惨了点。” “谁说的？”黄厂长看了她一眼，并控制住眼神没往下溜：“他改过的都是独院儿，有卫生间浴池厨房那种，下水都是改造过的。 从这往后，这一片儿的上下水人家都出钱给清理过了，一家人在这片儿名声又高又好。” “两位好。”张彦明站在门口看着三个人走过来，摆摆手打了声招呼：“别听黄哥帮我吹，没那么邪乎。” “您好。”女演员急走两步冲张彦明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早就想认识您了，一直没有机会，今天这真得感谢黄哥。” 张彦明和她握了握：“我叫你李姐吧？我可是看过你电影的。你好张老师。” “别，别老师，叫我老张就行。您太客气了。” 黄厂长知道张彦明性格，不喜欢这种虚头巴脑的客套，就催着几个人进了屋，在沙发上坐下来，又把刚才张彦明的分析给两个人说了一下。 这下，难题变成了三个人的难题。大家一起头疼吧。 “我的想法是把这个小品改一改，黄哥你和李姐来演。”张彦明看这么也不是办法，就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西北汉子脸色发苦。 他其实进来就有这个心里准备了，就他和黄厂长，谁下？不过听到结果还是心里特别难受，还说不出来。 “让他们演是因为，关外和京城这边在很多方面其实是融接的，包括大多数风俗习惯，语言特点，能更好的完成小品，基本上不用大改。” 张彦明给他解释了一下：“我不是说你演的不好，这必竟是大年晚会，西北风味还是略显小众了些。 张哥，这样，我替黄哥补偿你这次的退出，开了年你过来拍一部电视剧，剧本我出，我和军影一起出品发行。” “哎哟，老张，你赚了呀。有没有合适我的角儿？我也算当事人吧？”女演员瞪着大眼睛嗖嗖的向四面八方发射小勾子。 “谁导？”黄厂长问了一句。 “叫小山和少白一起来吧，小山拍完上一部一直没干活，也该休息够了，少白这几年一直在拍电影，让他回归一下，用大银幕的角度来导一部电视剧看。” “让电影导演来导电视剧，也就是你能干出这事儿来。他能干？” “在我这电影和电视剧都一样，都是导演和演员，没什么区别，我也不知道外面为什么搞电影的就感觉比电视剧高级了。扯蛋的事儿。” “还是不一样，大银幕的要求各方面都要高一些，要精细一些。电视剧总的来说还是糙了点。” “那咱们就拍一部电影级的电视剧给他们看看，看看能直接进电影院的电视剧是个什么效果。就这么定了吧。 黄哥你也来个角色吧，李姐也来。” “你上不上？”黄厂长问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笑起来：“你现在想上也上不了，让你前两年那么懒。” “老黄要是上剧呀，”李姐看着黄厂长琢磨了一会儿：“就怕观众出戏笑出来，千万别演太深的角色。” “可以通过化妆和镜头来改变一下，试试嘛，总有个开始。” “我演过电影好不好？电影电视都演过，还拿过奖。瞧不起谁呢？就你个小李，等我找你后账，有你瞧的。” 第1973章 一计不成又生二计 李姐咯咯的笑起来，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波涛汹涌胸潮澎湃。 张彦明还真不知道黄厂长还演过戏，还是电影电视剧都演过。 “那啥眼神？我是个演员好不好？这工作都是后来的，我是演员起家。” “行，正好，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年前我争取把剧本赶出来，年后咱们就开拍。”张彦明笑着扭头看向门口，王洪刚开门走了进来。 “什么片子？” “抗战背景，要不然要你军影掺和啥？说完了？” “那边说完了，还有点事和你说一下。”王洪刚坐了下来，冲张哥和李姐点了点头，拿了根烟点着抽了一口。 “什么事？”张彦明想了想，好像物流这边年底没什么事情了啊。 “那个物资学院，我想把它改成烈风物流学院，行不行？” 张彦明看了看王洪刚：“多少钱？你谈啦？” 当初物资学院股份制改造，烈火旋风物流公司成为股东，又投建实验室，但学校的性质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属于校企合作。 现在王洪刚这么一说，那是打算把整个学院买下来，从公营变成民营，变成企业大学了。这到是没什么，关键是…… “你和市里谈了？”张彦明又问了一句。 “谈了呀，谈好了，只要你点头就没问题了，全资收购，为市里的高教系统减负。” 这个减负用的就相当灵动了，神特么减负。 “可是，咱们物流需要那么多非军人职务吗？会不会有点搞大了？” “也不一定就只能培养物流专业呀，这个名额可以控制的嘛，我们还有经济，信息，外语和法学呢，你是有多瞧不起这所学校啊？” “……鬼扯，我怎么就瞧不起了？你别转移话题，经济信息外语，法学？那咱们这边大学不能搞吗？非得你物流学院？这是不是属于重复建设？” 张彦明看着王洪刚，抬手在头上搓了几把：“你不会是打算要那块地吧？也没多大呀，有七百亩？你准备把学校往哪迁？” “迁基地这边，那边改造个物流园。” “买块地不行吗？非得买学校？” “一举两得的事儿，咱们需要这么一所专业学校，一个是非军岗位，还有一个是以后我打算搞一搞职业提升。 咱们现在专业性和服从性够用，但是这些小子大部分都是文化不及格的水平，高中有一半是假的，全是初中。 我打算每半年抽一些人上来学习，现在的学校地方不够用，这么综合起来一考虑，我就和那边谈了一下。” “学校这边的态度呢？” “他们肯定不反对呀，一过来待遇各方面直线上升，他们又不傻，出来工作是为了什么？”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那就，买吧，反正也没几个钱的事儿，买了就办好，出问题你要负责任。 ……正好咱们在榆垡刚弄了一块地，有一公里多点吧，原来打算建渝州职业学院二校的，正好给你们用吧，省着再建了。” “那二校呢？” “你们就直接改名叫京城职业技术学院吧，物流也属于职业嘛，没毛病。” “不干，我们就叫物流学院，就在这边了，那边还是让他们重建吧。又不是学生不够分。” 张彦明笑起来：“你是打算兼个校长吧？能不能行啊？” “能行。”王洪刚也笑起来。他还真有这个想法。 其实这个到是无所谓的事儿，张彦明想了想，又问：“那，职校的空乘班和地勤班怎么搞？是挪到你这边还是保留？” “保留吧，别改了，我这边就是维持学校原状，然后增加一个职业学院，专门用来培训提高咱们的员工。” “你找红叶没说这事儿？” “没有啊，这事儿不得你点头吗？我找红叶说的是航空公司这边搬迁的事儿，搬到新机场那边去，得红叶批复一下。” “感觉你就是想盖房子，一计不成又生二计。”张彦明撇了撇嘴：“行吧，你们随便折腾吧，规划出来了拿给我看看。 对了，我答应同立军在那边给他弄块地搞个别墅小区，你别给忘了啊，那边弄一个可以。地都接过来了吧？” “接了，手续都清了，红线也出完了。我就是看地方太大了这不才想把学校适过来嘛，正好那边也确实需要一个基地了。 这边用不完，你总不能全盖成经济房吧？” 国内这会儿流行经济适用房的说法。 其实这句话的是来自某一位领导当初对新建楼房的赞美之词，说这房子美观大方，经济适用，是现代化的市政设施。 当时那是五十年代，楼房还是福利，不过经济适房用这句话就成为了对住宅楼房的统称。 后来到了九十年代，房改开始了，这个话题被再一次提了出来，说要建设经济适用的房子，优先满足那些无房，住房困难的人民群众。 于是，无房和住房困难的领导干部，亲朋好友，做生意的大老板们都纷纷住上了经济适用的楼房。 生活富足有余的老百姓们涌入商品房市场，开始享受高品质的居住生活，开启了人生的美好篇章。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它都只是一个传说，名存实亡，一直到公租房出现。 但是一言难尽，结果稍好，实质内容不太好说。 “先做规划吧，规划出来我看看再说。” 张彦明摇了摇头：“和市里申请公交路线和地铁线，这个工作得抓紧，会叫的孩子才有奶吃。” “明白。”王洪刚点点头，看了看时间：“你们的事儿说完了没？” “说完了，完美解决，喝酒。”黄厂长大手一挥：“走，老张和老李也去。彦明给我拿件衣服，还有老王，换一件。” 他俩穿着正装，在公众场所喝酒显得不太好，需要换一下。主要是一个中i将一个大校有点实在太显眼了。部队上也有纪律。 “你们是？”李姐看大家话说完了，指了指王洪刚和张彦明问了一句。 “他是我的老板娘，我是他家物流公司的总经理。”王洪刚给解释了一下。 “你不是军人吗？” “是啊，彦明也是军人啊，这有什么矛盾的？” “他们单位主要是接收安置退伍军人，不向社会上招聘，是接受军部指导的民营企业。”黄厂长给详细的说明了一下，怕她们有其他想法。 “对，我们公司里要配政委的，主要管理层都是军人。好几十万人呢，不看着点也不放心哪。” 王洪刚笑着开了句玩笑。 “还有这种公司啊？”李姐还真不知道。 “不但有还多呢，军地的，警地的都有，很正常的情况。”老黄站起来脱掉上衣：“走，今天好好一顿。” 第1974章 算不上大事 “你们去吧，我过会儿过来。”张彦明拿起桌上的剧本站起来往办公桌那边走：“我打几个电话，有点事。” “那你忙吧，反正你也不喝酒，来了也没意思。”老黄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拿了件衣帽架上张彦明的衣服带着大家往外走。 王洪刚也脱下上衣拿了一件，也就是张彦明身材高骨架大，衣服都能穿。 “……都拿走了我穿什么呀？”张彦明目瞪口呆的看着往外走的两个人。这还有王法吗？ “你在自己家还缺衣服啊？”两个人头也没回扔下一句话出去了，李姐走在最后，还回头冲张彦明来了个回眸一笑。 哎呀妈呀甜的不要不要的。 张彦明回了一个尬笑，等四个人出去了他才挑了挑眉毛，这个李姐……家里菠菜有点多呀。 话说回来，这个年纪的女人确实有味道，起码一些小动作不会让人生厌。 老黄带着王洪刚和张哥李姐直接从院子里穿了过去，估计也是有些小虚荣的，你看我在这多熟悉，可以从家里走。 大概会有一些这个意思吧。 家里的大狗和他也熟，摇了摇尾巴算打招呼。 因为天气冷了，院子里也没人，一路穿行到后面，从角门进了酒店庭园。 张彦明打电话和王少白杨小山说了一下年后联合执导新电视剧的事情，又给刘市打了个电话聊了一下关于收购物资学院的相关问题。 对于枫城想打造了职业学院市里肯定是欢迎的，主要是能提高高校毕业就业率，这也是要考核成绩的项目。 “学校那边沟通过了？” “嗯，那边乐见其成，您也知道，在福利这一块枫城还是不错的。” “也是，糖衣炮弹的威力可观哪。还是和渝州一样做定向学习？” “基本上会维持原状，在这个基础上做一些提高促进，主要就是会更注重实践这一块，另外会增加一个学院，主要面向物流的现有职工。” “搞职工再教育？” “也算是吧，主要是现在职工的普遍学历有点低，还是要让他们多学点东西，也有利用思想上的提高。” “……，你小子还学会这一套了？不错不错，有进步。行，年底了，大家都忙，就不和你多聊了，这件事原则上没有什么问题。” “好，那您忙。” 张彦明放下电话起来出门来到孙红叶这边：“物资学院王哥没提前和你商量？” “没有，今天才说的。怎么了？”孙红叶头都没抬，埋在文件堆里快速浏览，桌子上堆了好几垛文件等着她处理。 “怎么这么多？” “项目多呗，大家都撒欢了。都不是着急的，就这些。”孙红叶用笔点了点右手边的一垛：“别的慢慢看就行，就是了解一下。” 还是那句话，老板可以不干涉不参与，但不能不知道，虽然各个公司都是独立运营，都有经理人打理，但该有的报告一份也不会少。 这就意味着随着下面各个公司的成熟壮大，工作持续的细化，走上来的文件资料会越来越多。 “成立事业部以后应该能好点吧？”张彦明目测了一下文件堆的厚度。 “应该好不少，一些琐碎的事情就集中起来了。你干嘛？”孙红叶仍然头都没抬一下，眼睛忙着，手上动着，嘴里应付着。 “那就早点把人选定下来赶紧宣布，办公室够用吧？” “够，空着好几层呢。你没事儿了？” “老黄和王哥他们刚走，去饭店喝酒去了，我刚给刘市打过电话。” “晚上亚男和丽华要过来，我抓紧时间多看几份，你自己玩去吧，别打扰我。” “……行吧，需不需要给你定副眼镜？”张彦明感觉了一下屋子里的灯光，还好，不是那么太暗。这种老房子这点最不好，光线不足。 “我电脑用的不多，用不着。”孙红叶终于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你不冷啊？就穿件衬衫，衣服呢？” “屋里就两件，让老黄和王哥征用了。我回屋拿一件吧。”张彦明挠了挠头，感觉自己好像有点多余，想了想转身走了出来。 背着手走到天井中间阳光照射的地方抬头往房上看了看，没见到在秋风中颤抖的枯草，到是有些落叶。 四边高高的屋脊圈住了世界，人站在里面只能抬头看见头顶方形的天空，外面街上的车流人声被屏蔽的干干净净。 院子里的老树上还有几片坚强的枯叶，忍着秋风的撕扯紧紧的抱着树枝不放手。 在这里住了几年，廊柱和游廊上的颜彩已经有些老旧，没有了那种鲜艳的好像要滴下来的光泽，虽然擦拭的很干净，但看久了总会感觉有些浮尘一样。 “快去穿衣服，在那望什么天儿？”孙红叶推开门看着他：“嘚瑟感觉冒了怎么弄？” “这会儿太阳晒的还行，不冷。”张彦明比划了一下肱二头肌，在孙红叶的怒视下灰溜溜的去了后面穿衣服。 “我去饭店看看他们几个啊。” 回屋随便套了件休闲西装上衣，电话响了起来，掏出来一看是董娘娘。这可是稀客，真是难得打一次电话过来。 “哎？董大姐。” “姐就是姐，还大姐，有多大？”电话里传来董娘娘嗔怒的声音。 “那我叫你阿姨？”张彦明关好房门出来，开玩笑的问了一声。娘娘就比张妈小五岁，叫声姨其实是应该的。 “讨打。”董娘娘爽朗的笑了起来。 这个女人今年可以说是意气风发，头上的姑姑婆婆全都没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制约全部消失，公司也完成了退市，丢掉了紧箍套。 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感觉。 董娘娘感觉自己又找到了年轻那会儿的澎湃和斗志，大刀阔斧的对上上下下进行了一番改变。 员工住宅小区建起来了，同时工厂扩张，员工已经近万，几乎翻了一翻。 管理层精减，去了有三分之一的非必要高管岗位，整个管理层的收入提升，每个人都充满了干劲儿。 私有化以后，她也从单纯的一个外聘打工者变成了公司股东，代替了原来的国通证券，成为除中华国际投资以外唯一的执股人。 其余的管理层只是配享分红，并没有具体执股。 “大姐有事儿你就说，我闲着呢，刚被媳妇骂出来。嫌我打扰她工作。” “年轻真好。”娘娘感叹了一句：“我打算从明年开始停止苏宁交的供货，想问问你的意见。” “元旦？可以啊，这种事你看着办，我不干涉，正常走报表就行了。” “还是和你们说一声，不是小事儿。” “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你准备怎么填补这片儿空白？”断掉苏宁交以后，市场上出现空白是正常的，肯定需要填补起来。 这两年苏宁交发展的也是有目共睹，店铺已经开到秦都去了，可以说翻开了秦都人用空调的历史。 如果不是有枫城的支持，国民的发展要滞后于苏宁交，这主要源于两个掌门人的性格特点。 而这也是董娘娘要断掉苏宁交的原因所在。 国民老曾是先款后货，不喜欢欠着，而苏宁交老张正好相反，在业内以擅长欠款拖款闻名，用别人的钱做自己的事。 第1975章 公司发展的真相 “我和他在电话里骂了一架，这个人太不讲信用，我不喜欢和他打交道，没有了苏宁交我们一样卖产品，一样走市场。” “这都要下雪了，你和他吵什么？” 不管南方下不下雪，秋末也一样进入了空调的销售淡季，整个冬天都是工厂备货准备明年暑期大战的时间。 “他答应的货款拖着不给，然后还打电话过来要货，要我按照他的要求备货，这是哪里的道理？我不喜欢不讲信用的人。” “嗯，我也不喜欢，断掉就断掉吧，就是你想好怎么填补了吗？” “国民有一块，然后我想做直营，希望你可以支持我。”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直营？那你那些经销公司怎么办？” 区域三级经销公司可是格致的法宝，是董娘娘一手创建起来的，被业内称为21世纪营销新标准的模式。 “不是那种直营，是区域直营中心，用来代替原来的代表处，我的想法是打造一个销售加售后的服务标杆，同时协调地方关系，也做为区域中心库。” 张彦明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董娘娘的意思：“行，那就弄吧，需要我这边支持什么你拉个清单。资金有没有问题？” “那我今年的利润就先不交了，马上就开始安排，争取开年就能到位。有物流和物业那边的支持应该来得及。” “财务方面的事情你自己和张雨姐沟通吧，看看她怎么安排，那方面我们还是需要听她的。” 财务方面的各种规定比较复杂，不是说公司是你的你就可以随意处置现金，很容易就违规了要被处罚，而且有时候处罚的相当重。 “好，我给张雨打电话。物业那边需要你打个招呼吧？如果合适的话我还是想用咱们自己的物业。” “这个没问题，我给那边打个电话说一声。” 格致的这个不像超市和便利店还是需要外购物业或者租用，格致这边也就是各个省会城市搞一个品牌店，自己家物业完全提供得起。 其实关于苏宁交张老板拖延货款这件事，张彦明心里的反感并不是太强烈，必竟他没处在董娘娘这个债主的位置上。 做企业，不管是哪种类型的企业，不外乎都是销售和收入的问题。 那么因为供销关系，自然就会产生欠债的和讨债的，说起来超市这东西可比苏宁交严重多了，那一压就是大半年一年的，什么原因都不给。 说起来这其实就是企业发展绕不开的问题，占用和被占用。 所有的企业老板都想自己成为占用方，而不是被占用方，但事实上有些企业公司天然的就会更容易成为被占用方。 这也就是为什么家电企业会和国民还有苏宁交反复打架的原因，其实就是想解脱这种被占用的关系。定价（优惠）也是一种占用。 这东西有些没有道理可讲，人心天然的就是贪婪的，就想占便宜，就喜欢往里划拉而讨厌付出，哪怕是欠的。 渠道理直气壮的霸着人家的钱不给，拿来做自己的事情认为天经地义。 事实上每年都会有大批的企业公司因为被占用而倒闭，经营不下去了。 在占用方眼里‘不就是几十几百万嘛’的那点钱，很可能就是很多公司工厂的气口，要回来就生，要不回来就被拖死。 关键是没有人会为这种事负责，甚至不会感觉是他的错，这就有些可悲可气了。这就是法律的漏洞。 账期这个东西不是不可以有，但是应该视具体情况而定，而且，要守信用。这是基本的东西。 从九十年开始，国人就非常的适应并擅长这种行为了，而且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想方设法的占着别人的东西不给而洋洋得意。商业风气如此。 就像刻意欺骗引导已经光明正大的变成了商业手段一样。这也是法律的漏洞。 为什么呢？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吗？并不是。 其实很好解决，但是不能解决，因为最大的占用方，欺骗引导方，最大的无赖，老赖本身就是施法者。这就没招了。 像什么食品安全啊，乳制品问题啊，酒业内幕啊，宝险套路啊，鼓市操控啊，炒房墙拆等等，你品，你仔细品。 简直是万恶之源，还源源不绝。 那就只能像董娘娘这样，努力的强壮自己，这种人我不和你玩，咱们删掉好友离的远远的。我不是怕你占用，是怕助纣为虐。 “彦明你感觉其他白家电和小家电市场怎么样？” “你想搞？我还是那句话，经营上的问题我不干涉，只要能保证品质和售后这两大块，其他的你们决定。还有就是要保证财务健康。” “有一些想法，那我再琢磨琢磨，年前我会来京城一次，到时候咱们见面谈吧。” “好，欢迎来我家里做客。” “那就这样，到时候再谈。”董娘娘主动挂断了电话，张彦明举着电话已经走到酒店庭园的湖边了。 站在那看着因为季节变换而显得深邃的水面，还有天冷了被拖到岸边保护起来的小游船，张彦明点了根烟思考了一会儿。 不得不说，董娘娘是个精力绝对充沛的女强人，而且雷厉风行。 今年已经在国内国外投建了三个大型生产基地，又在张罗着上马商用空调，她还有精力和别人吵架，去微划销售方面的具体事情。 然后还有考虑其他家电的产销问题。 张彦明非常有自知之明，感觉自己绝对是做不到。想想都感觉头疼。 这女人绝对是水泥做的，一点都不掺假。 想了想，他给史密斯打了个电话：“嘿，你们两个，就从来没有想念过我吗？” “哈哈，亲爱的彦明，我非常想念你。”史密斯明显的敷衍了一句。 “分红直接打到朱丽的卡上就好，其他的事情请年后联系我的工作人员。” “你们跑到哪里去度假了？” 老外确实会生活，总是把日子过的惬意休闲，尤其是有了钱以后。 “是的，我们在鹿城，在你的岛上。嗯，相当优美，沙滩美，海底也美。有事吗？” “我要的那些技术资料，离心机压缩机高温风机，等等等等，我记得给过你清单。你要抓紧一点，吃透还需要时间的。” “ok，没有问题，我并没有忘记。嘿杭尼，我马上就来。就这样吧，我会叫人去找你的，带着东西。拜。” “靠。”张彦明把被挂断的电话揣起来抽了抽脸，转身向饭店走了过去。 他话还没有说完。他计划明年的时候和史密斯联手搞一些动作出来，比如扩大农业合作，扩大牧场等等。 第1976章 如稚童闹市持金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当初张彦明和史密斯夫妇的相遇相识只能说是一个巧合，然后被事情推着走到了一起，再然后成为了真正的合作伙伴。 这几年，史密斯利用他阿米丽卡超级富豪的身份，在国外帮张彦明明着暗着做了很多事情，比如偷运点武直或者敏感设备，比如搞一些技术资料。 当然，张彦明也给了他们丰厚的回报。 不过，在张彦明心里，这两口子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作用，就是拿出来挡箭。来自上面的箭。 最近因为临近年底，又赶上新老交替，各路大神纷纷来京参加各种会议和大小范围的讨论，就有人提到了张彦明。 所谓裆内无派千奇百怪，人都是有小圈子的，谁都会有几个朋友。 张彦明有，其他人自然也有。有支持他的大佬，自然也就有看他不太顺眼的。 导火索就是枫城全面撤出龙溪，捂到这会儿才有了爆发的节奏。 事实上，想拿这件事做文章想把张彦明怎么样根本不可能，但也是感觉有点腻歪。膈应。 张彦明也不是那种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的人，凭什么？ 虽然他做了那么多事，身上套了好几层金钢罩，但仍然不想忍。 忍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句话叫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由着这些人在后面指指点点，早晚会被他们跘一脚。 张彦明就想到了亲爱的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用兵的时候到了。 明年开年的时候，他会拉着史密斯宣布枫城和红梨扩大合作，双方在农林牧方面会进行股份交换，并共同出资进入乳品行业。 这里面还有一件事，就是他让孙红叶递上去的关于改进乳制品标准和相关法规的提议被否了，被乳业协会，其实就是几大乳业巨头联手给打了回来。 这事能忍？正好合在一起办了。 史密斯的身份拿出来唬人最合适了，还有效果，还不会影响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更不会产生什么后果。换成他爹都不行。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提醒某些人一声，老子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老子在国外的影响力同样巨大。 老子的重要资产全在海外，随时可以停止向国内输血，而且国内的所有一切随时可以改姓，接盘侠都是现成的，你还不敢动。 当一个人对什么事情忍让的时候，那往往就是一个噩梦的开始，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从一开头就强硬的顶回去。 我不会去招惹任何人，但谁也别来找我的麻烦，惹上我就代表你开始麻烦。 一次两次，所有人都知道了你的性格还拿你没有办法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应该怎么做的。 第一是你要让大家清晰的知道，你绝对不会去无缘无故的招惹任何人和事，让他们知道你的原则和底线摆在哪里是什么高度。 第二是你要让他们明白，你不会容忍任何程度的无事生非，而且有随时掀桌子的能力和决心。 当然，先提条件是你自己必须得做好，得身正影直，让人找不到诟病的地方。这一点枫城绝对坦坦荡荡。 原因也简单，枫城在国内没有谋利的欲求，做事都不用过于考虑利益也不急于求利，自然就硬气。无欲则刚嘛。 其实纵观几千年历史，只要稍用一点心，我们就不难发现很多成功的秘密：不急于求利，而是更关注口碑树立和人才的培养，以能保持家族的绵绵不息。 远的有七大千年世家，近的有三晋曹氏乔氏，而反面教材更丰富，比如红顶商人胡光墉，他就是太过于近利的典型代表。 张彦明有自己的想法和计划，他不希望任何人来破坏。 有句老话叫怀壁其罪，还有句老话叫如稚童闹市持金。 当你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的时候，有的越多死的越快，但给这个持壁的人和持金的童配把枪，再安排一个连的保镖就不同了。 我们要以最柔软的善良来对待这个社会，但并不妨碍我们同时以最恶毒的目光来审视它。 世故又何偿不是一个故事？ …… 黄厂长和王洪刚旗逢对手将遇良才，喝了个旗鼓相当。 张彦明怀疑他们就是因为不用花钱所以就拼了，但是没找到证据。 在酒店安排了房间叫安保员把他们弄进去安顿好，张哥和李姐两位到是没感觉喝多，不过也不差这两个房间，一并安排好了。 谢绝了李姐请教问题聊聊天的邀请，张彦明又回饭店陪媳妇女儿侄女吃饭，听听四个爸妈每天差不多的唠叨拌嘴。 张小怿已经能自己慢慢的吃东西了，进步比较巨大，就是确实有点慢，张妈就说这孩子太像张彦明了，小时候看着他吃饭就着急。 孙家敏就不同意，说这叫稳当，有大气度。 张小欢和张小乐一致认为自己也应该把姥姥弄过来一起吃饭，要不然都没个人夸一夸。 孙红叶和张小悦唐豆豆三个人在一边看热闹，遇到咬一口感觉不那么好吃的就习惯性的送到张彦明的碗里，特别的自然随意。 张彦明就是来者不惧，反正媳妇闺女送过来什么就吃什么。 张小欢和张小乐也想试试，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敢。 “其实我觉得建一个庄子全家搬过去也挺好的，多栽点树木花草，弄个小湖，弄几块花田，养点小动物，孩子们也有个玩的地方。 我感觉这院子舒服是舒服，就是总感觉有点打挤，太憋的慌，哪哪也看不出去的，时间一长不腻啊？” “太远了吧？”张妈看了孙家敏一眼：“那可真跑到乡下去了，五环外呢，孩子还上不上学了？现在多方便哪。” “又不是没车，有多远？二十公里能有多远？” “你这个老死太太，是不是一天不吵吵几句就浑身难受？” “我看是你一天不吵吵就难受，事儿妈一个，成天这不好那不行的，什么你都能给挑出点毛病出来。”孙家敏给了张妈一个大白眼。 “妈，你翻白眼能不能背着点孩子？”孙红叶无奈的说了一声。张小怿坐在孙家敏边上的儿童椅上，正板着小脸练习呢。 其实张妈也不是不喜欢住到门前就是花海绿湖，到处树林环绕，抬眼就能看到好远好远的地方去。 主要是耽心孩子上学不方便，还有就是那边没什么邻居，不热闹了。 张彦明没掺合这种讨论，反正庄园肯定是要建的，他住到哪里也是无所谓，听安排就是了，跟着说就得有观点，有观点就得挨骂，何必呢？ “不是说单亚男和王丽华她们过来吗？这是吃了饭来？”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把她夹到自己碗里的一片菜叶子又还了回去。 第1977章 安全不能马虎 孙红叶有点不情愿的把张彦明塞回来的菜叶子送到嘴里狠狠的咬了两下：“我哪知道，又没打电话。爱来不来。” 张彦明早习惯了孙红叶偶尔像孩子一样的性子：“她们那边现在生意怎么样？” “有你老人家的指导能不行吗？得意的不得了，正在到处扩张呢。那东西确实挺赚钱的，现在的孩子是真舍得花钱。” “乱花钱不是好孩子。”张小悦接了一句。 “对，咱们不学他们。”孙红叶去张小悦头上摸了一把。 呵呵，张彦明看了女儿一眼。要是十六十八了你还能像今天这么说这么做我就服了你，你要啥我给就给你弄啥。 不过估计肯定是够呛，也许能比大部分孩子好一点吧，但也就是一点而已。 张彦明顿时感觉自己在孩子的教育上有点任长路远。 “你和她们说，我说的那些东西一定不能马虎，安全工作永远要放在首位。” “知道。”孙红叶不在意的应付了一句。 张彦明歪着头认真的看了孙红叶一眼：“安全工作永远要放在首位，不能有一点马虎。” “二明说的对，安全工作绝对不能马虎。” 孙家敏扭头看过来：“小红叶我和你说，宁可项目不要公司不做了，安全上都不能放松，出事就是大事，不是你用钱能挽回来的。” “干嘛呀你们？”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孙家敏：“怎么弄的像我犯错误了似的，我知道安全重要也一直在抓呀。” “坐在办公室里抓？”孙家敏斜了孙红叶一眼，收回目光摇了摇头。 “怎么了呀？”孙红叶懵了。 “今天看了几份汇总报告，”孙家敏说：“今年发生的各种事故伤亡记录汇总，近百万人哪。 尤其是其中几起大事故，全是职工马虎或者职业马虎引起的不应该发生的，企业里最常见的问题就是习惯性作业。 天天嘴上念叨着抓安全注意安全安全第一，其实早就变味了，谁在意？谁往心里去？都是你说你的我做我的，等事落到头上才后悔。 尤其是你们现在全国铺下来这么多项目一大半都是带着危险性质的，你知道真的出现伤亡事故会有多大的影响吗？” “我们有流动安全员制度，相对来说总体上还是做的比较细的，明年我会着重抓一抓这方面的事情，考虑不定期的派暗访小组。” 张彦明给丈母娘说了一下现状和打算，帮孙红叶挡了一下，然后对孙红叶说：“网吧就是一个密闭的空间。” 他用筷子在桌子上画了个方块：“而且全是电器，易燃易爆还会产生大量有毒气体，我为什么要求他们必须有两个以上的出口？ 为什么要规定门的大小和过道的宽度？其实就是为了真出了事人跑的快，散的快，明白吧？ 电线和用电器在温度达到一定高度就会特别容易老化，容易着火，然后火会顺着电线迅速的漫延，那速度真的是相当快的。 你知道几百台电脑摆在一起加上像蜘蛛网一样的电线信号线会产生多大的热量吗？ 只要出事，这几百个人就算是闷在里面了，能跑出去三分之二都是幸运，你感觉后面政府会怎么处理？赔点钱能不能过得去？” “过得去也不行，人死了你赔多少钱有什么用？后面睡觉能睡得踏实？”孙家敏又接了一句。 这个数据虽然只是个数字，但近百万这个数值还是相当惊人的。孙红叶愣了一下才缓过来：“怎么可能这么多？” “这还绝对不是全部，能汇总到我这里的都是那种藏不住的埋不了的，你应该懂。所以，安全真的是个需要慎重的大问题。” 其实枫城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只不过确实是没死人，伤还是有一些的。 枫城在这方面的制度算比较健全，处理的也比较及时到位，所以也就从来没起过什么波澜。 国内最大的安全问题比较集中在矿业和交通两大方面。 枫城现在也涉及了矿业，加上物流是相当重的交通单位，所以张彦明才决定改变一下在安全上的操作，施行流动安全员和暗访小组制度。 安全无小事，那一条一条规定条例都是用人命换来的经验，是用鲜血写出来的。 “你们全家才吃饭啊？”单亚男和王丽华一前一后从饭店大门走了进来。 “我们哪天不是这会儿吃饭？你俩吃了没有？”孙红叶问了一句。 “来亚男，丽华，过来坐着，再吃点。”张妈抬手笑着招呼人，孙家敏不太适应这种家长里短式的社交过程，就是笑着点了点头。 “张姨，姨夫，孙姨孙姨夫，”单亚男和王丽华叫了一圈儿：“我俩吃完饭过来的，以为这时候你们都吃完了呢。” “晚上吃的什么好吃的？”张妈笑着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给两个人添茶水。 “垮炖，我做的。”王丽华比原来胖了一点，白白嫩嫩笑眯眯的，拽了把椅子坐了下来：“从家里带过来的虹鳟鱼和小杂鱼，我就一锅给炖了。” “那可不错，下饭。”张爸抹了把嘴，明显是听了垮炖有些意动。饭店这边什么都好，就是以前常吃的家常味儿没了。 “等我弄个地锅，咱们没事也炖点什么吃。”张彦明笑着对老爸说：“动物园那边儿，我叫人弄了个土厨房，烧柴的。” “那不错，没事节假日去待一天。行，到时候我给你们露两手。”张爸就开心起来，好像做菜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挥了挥手。 这事儿张妈没有发言权，她基本上没做过什么饭，也就会那么几样。 大家本来也吃的差不多了，快上几筷子也就吃完了，倒上茶水开始聊天消食，等着几个孩子吃完。老张家没有喂饭的习惯，能吃了开始就是自己吃。 “红叶看我给你带啥了。”单亚男把拎着的袋子递给孙红叶：“看喜欢不。” “什么呀？给我的礼物啊？不年不节的，啥意思？” “前几天去了一趟红空，看你平时也没几件首饰的，就给你带了几个呗，不要拉倒。” “首饰啊？”孙红叶接过袋子看了看，放到腿上拿出里面的盒子：“什么呀？可别弄的星光灿烂的我没法戴。” 盒子有好几个，打开来看，项链，耳环，手链，戒指。东西弄的还挺全，造型什么的也确实挺好看的。 两个大宝贝也被吸引了，大眼睛时放着光看着孙红叶手里摆弄的首饰。女人对这些亮晶晶的东西的喜爱是不分年龄的。 连张妈和孙家敏都凑了过来欣赏。 第1978章 湿滑落世奇和高铅玻璃 “这是什么的？钻石？”张妈问了一句。 “说是水晶的，也有钻石，还有宝石……我们也分不清楚。”单亚男笑着说：“反正买回来就戴呗，好看就行了，管它是什么的。” “湿滑落世奇？很出名吗？” “说是在欧米特别出名，国内不知道有没有。应该没有。” 孙红叶把手链往手腕上戴了戴举起来看，问张彦明：“好看不？这牌子你知不知道？” 在她的意识里，要是张彦明也不知道的东西，那就不用理会了，肯定啥也不是。 “知道。”果然张彦明不负她所望的点了点头：“一家比较出名的奢侈首饰公司，以精确切割闻名。 不过他们家是不被允许销售钻石宝石和黄金的。” “为什么？那这是什么？” “他们家销售的是自己公司生产的东西，水晶，钻石，宝石，都是自己生产的，主要是卖切割和设计。” “还能自己做？那这是什么呢？” “呃……玻璃。不过不是普通玻璃，制造成本还是比普通玻璃要高不少的。 他们家的产品有好几种，高铅玻璃，矿物玻璃还有仿水晶透性玻璃，我也不是太认识。” “这也不是黄金？” “不是，是合金材料。” “那还卖这么贵？” “他在国外卖的不是很贵，来这边就有点贵了。外国东西不都是这样吗？” “谁跟你说的他们家全是假东西的？”单亚男有点郁闷，问了一句。 “谁说他们家卖假东西了？”张彦明奇怪的看了单亚男一眼：“人家卖的就是这些东西，公开的，老外都知道，买的就是好看精致。” “但是他们在这边的店标的就是水晶，钻石和宝石啊。” “是仿制水晶和仿制钻石宝石，他们家没有天然的东西。如果在国外的店里，标签上是水晶光泽的，钻石光泽的，可能翻译过来产生了误解吧。” 其实就是一些假二鬼子故意的，要不用什么来抬价显得高档？最关键是就有人相信啊，戴着个饭粒大的玻璃又自豪又骄傲的。 其实人家卖的是工艺品。国家认证上就是这么说的。 而且营业执照上也那么大的字说清楚了的，零售、批发、佣金代理，包括珠宝首饰（黄金、毛钻、裸钻除外）、仿首饰、仿水晶、小件玻璃制品、其他饰品。 他连销售黄金制品和钻石首饰的资格都没有，偏偏那么多人相信买到的是‘真货’。真是傻货。人家自己都说使用的是秘制的高铅玻璃。 而且这玩艺儿对人体是有害的知道吗？尤其在温度过高的时候，铅中毒要了解一下。 “那这个能戴吗？”孙红叶看样子是很喜欢的，问了一句。 “能啊，为什么不能？不过不要经常戴着，出门的时候戴戴没事，回来记得摘下来收好。” “咱们这算不算让人给摇了？”单亚男问王丽华。 “不算。”张彦明笑着看了她一眼：“他们家的设计和切割工艺确实厉害，在国际上也很出名，卖的就是这个工艺。首饰嘛，漂亮就行了。” 单亚男巴嗒巴嗒嘴：“特么的，心里还是不舒服，还不如买两条大金链子呢。” 大伙都笑了起来，张彦明说：“珠宝钻石这类东西还是要少买，有就行了，它的价值折损率太高，行业猫腻太大，再卖就不值钱了。” “包括这个？”王丽华撸了撸袖子，露出一条手镯来。 张彦明抚了抚额头，感觉这女人败家真的是不分年代的，还好孙红叶没什么机会出门。 “你那什么意思啊？这个也是假的？”王丽华不乐意了。 “真假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钱，我就知道你再想卖出去，能不能卖上五百块钱都得打问号。” 玉，翡翠，宝石，这些东西都是人为的行业炒作起来的价值。 市面上有没有真的，值钱的？肯定有，但是你一个普通人什么也不懂随随便便去趟商店就能买得到？还是不要污辱智商了。 特别是那些旅游区，不给你塑料制品都算是有职业道德的，好歹还是石头嘛。 那些遍及全国各地商场一楼的珠宝玉器商店就更不用说了，黄金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还抱着期望想从他那里买到玉和翡翠，你说是谁缺心眼？ 他们卖的那些所谓玉和翡翠的东西都是论公斤论大包过来的，一公斤几块十几块而已。 这个时代连黄金都不保值了，什么钻石宝石，玉，翡翠那就是笑话而已，还有什么文玩古董，谁信谁死。 都是一小撮人以发财为目的推动炒作起来的，然后利用人们贪财贪心的特点拉成利益链条。 像那种小说影视里经常见到的捡漏，那就完全是个笑话，戏说而已。 原来到处都有的文物商店听说过没有？那都是真东西，卖多少钱？成车成车的拉。阿米丽卡人最喜欢买那个，因为他们没有历史。 还有小脚盆，一切中华历史相关的东西他们都想要。 普通老百姓，还是算了吧，歇歇，那比中彩票还难，真的。 …… 第二天，大清早起来天气就是阴沉沉的，风也小了很多。 这是要下雪的前兆，空气都感觉湿重湿重的，有些憋闷。 张彦明吃早饭的时候和几个老人说了一嘴小心下雪。 因为这个天气很容易变成雨夹雪，就是下的是很湿很重的雪或者冰屑，这种雪落下来会把到处弄的温漉漉的，还特别容易结成冰，温度也会下降的很厉害。 雪大了容易成灾，但这种冰雨或者叫雪夹雨却不用太大就可以成灾，起码是小范围的造成各种问题，给人带来很大的不便和危险。 他今天要到国家台录节目，这一季的倒数第二期。或者导演一开心就把最后一期也一起录了。 反正他是够了，以后这种节目是肯定不会再参加了，不是累，是麻烦。话说以后估计也没人敢来请他。国家台比较特殊嘛。 送走两个大宝贝，给孙红叶打饭拎回屋里，然后他坐上车来到国家台。 “今天要把两期一起录完吗？” “这个还真不知道。够呛吧？现在到底冠亚季军怎么分配好像还没有结果呢。” “分配？” “啊，你不会真以为是评出来的吧？没有，一个都没有。到了最后大家其实在专业上相差不大，这时候就看谁的功夫高了。” “为什么不能是评出来的？我们的谁是大歌星就是完全靠观众评出来的。” “那不一样，算是个别现像。”张导也很无奈，遇到张彦明这么个爱较真的爷爷，只能耐下心来慢慢解释：“要下雪了呀。” 他想转移话题，实在是不想和张彦明讨论这个。 第1979章 憋大招 “要是真下下来，怕是要麻烦。”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天空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张导：“你们的节目，我不掺合，你们爱怎么搞怎么搞，我就是问问。” 张大主任这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麻烦你了，理解万岁吧。” 张彦明撇了撇嘴没搭理他这个茬：“里面冷不冷？叫人准备点热水吧。” “行，我叫人给几位老师弄茶，一会儿送过来。”张主任把张彦明送进化妆室。 等节目开始，几位评委面前果然已经摆上了热腾腾的茶水，用的还是不错的茶叶。屋子里确实有些阴冷，一杯热茶刚刚好。 今天有一些小意外，那位人民艺术家不知道是身体的原因还是档期出了问题，没来，委托了一位朋友来代替。 这种事无伤大雅，能被委托来的肯定也不是默默无闻的小人物，起码不会比人民艺术家差到哪里去。而且这位还真是搞音乐的，算对卤。 老头挺富态，一头白发嘴角下牵，特别有派头，看谁都像是在审视小辈子。 张彦明也没在意，和自己没有一毛钱关系，反正也就是这两场了，录完就解放，以后有没有机会接触都是二话。想来可能性不大。 这位据说是国内著名的音乐人，但张彦明确实不知道他的任何作品，可能是才疏学浅未曾接触到吧。 他还是某著名音乐学院的教授，钢琴演奏家，据说有不少学生，本人为了推广普及钢琴艺术不遗余力，在全国开办了好多培训班和钢琴销售中心。 据说只要是在国内能排上名字的音乐院校，校门外必定会有他的培训班和钢琴店。 这除了能证明他确实挣了不少钱以外，还证明他在业内确实脸面比较大，知名度比较高。 这也难怪，在他们那个年纪，国内搞音乐的都是西乐，而且人数也不是很多。正是这些人一手把民乐踩进了土里，迫切的盼望着西化。 这个其实是正常的，他是搞这个的嘛，必然就昐望着自己所学成为最受重视的，要不然怎么赚钱？只是某些手段上略显不那么光明伟岸。 其实话说回来，什么事情都要考虑时代背景，也不能说就一杆子全部打死，就像不提剂量的科普都是耍流氓一样。 只要是变革，就代表着矛盾和冲突，这是永远无法避免的。 但是这些人，或者说那个时代的所谓文化人们，有个通病，就是比较极端，就想把面前的一切都全盘否定掉，最好只留下他们这些人，那就完美了。 所以就有些不分青红皂白，也不管什么道理道德，凡是他们喜欢的畅导的就都是好的要发扬，凡是和他们有些相悖或者不同意见的都要打死。 就像胡某人，中医救了他的命，他身体好了继续向中医抡起棒子。 他说西医虽然治不好我，但知道我是怎么出的问题，所以是科学，中医虽然治好了我，但是他说不出来我是怎么出的问题，所以不是科学。 这是人话吗？然而他朋友病了他还偷偷给送中药。 还的著名的梁某人，中医明明有效却坚决不用了，去就西医，结果被西医治死了，临死还嘱咐家里人千万不要说自己是被西医治死的。 他说自己是以死殉科学，这是人话吗？ 究其原因，不过就是利益之争罢了，他们需要一块只属于自己的净土，然后就说什么是什么了，著书立派名留千古。 在这些人的努力之下，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国内都是去中华化的，一切惟西洋论，不管事实真假，只要是西洋的就是对的，就是好的。 他们拼命鼓吹，宣扬，不择手段的抹黑，打击，这也就造成了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国内的文化人都是西洋派的，包括音乐。 中华人在中华自己的国家里，在自己国家的音乐学校里，学不到自己的东西，都在学洋颂洋，包括否定掉自己的历史，去学那些被西方人改编过的。 整整三代人的思维，意识，价值观，学习内容，不断的被扭曲，再扭曲。 所以也就出现了大面积的民族不自信现像，西方的强大，先进被这些人植入了所有国人的心脏。 于是国内不管是什么东西都需要去被洋大人认可一下，人家点个头马上神采飞扬欢欣鼓舞骄傲的不得了，就好像幼童得了父母的夸奖。 而一切洋大人不认可的，怀疑的，就都必然是不好的，是需要摒弃的，是需要改造的，包括史书。 一部几百年前的书藉，它的内容被几个现代的外国人怀疑，然后我们的学者们就开始努力去推翻它，想尽方法来证明外国人的正确。 就像这些所谓的音乐家，钢琴家，不遗余力的踩踏民乐，把西洋乐器高高的举起大声欢呼，想尽办法来证明民乐的低级，洋大人的高级。 什么钢琴是乐器之王，什么小提琴是世界上最美妙的声音，一切他们的洋人爸爸的东西都是神圣的，高级的。 凡是民族的自己的东西都是低级的，落后的，上不了大雅之堂的。 他们并不在意事实与否，他们有地位有权力，他们掌控着话语权，他们可以庄严神圣的把一切污秽肮脏的事情做到极致。 场上选手们一个一个的表演，几位评委轮流侃侃而谈，或是插科打浑制造节目效果，或是分析讲解给电视观众科谱知识。 张彦明就端着茶杯坐在一边胡思乱想，跟着鼓鼓掌什么的，明摆着混时间过日子，就是在是偷懒开小差。偏偏镜头还不少，你说气人不？ 当然，其他几位评委也乐得的张彦明这边一言不发，少一个人说话自然就多一些关注，上节目除了赚钱，不就是为了多来点镜头让观众多关注自己吗？ 声望就是这么一点一点刷出来的。 中场休息的时候，张彦明去放了放水，还跑到外面看了看天气，看看雪下来没有。 没有，不过天空更加的昏黄了，也更压抑，连平时吱吱喳喳的鸟都没了踪影。 其实，这雪下不下的，是真和张彦明没什么关系，自家的工地早都停工了，各项防护措施也早都到了位。 但是他就是有些心里不安，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或许是对今年第一场雪的盼望吧。 张大主任溜达到张彦明身边，也抬头看了看天空：“看什么呢？看样这是真要下呀，憋大招呢这感觉。” “弄不好就是冰雨。”张彦明点了点头：“你感觉闷吗？我怎么感觉有点心慌。” “这天谁不闷？气压低嘛，鸟都不飞了。” 第1980章 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张大主任抻了个懒腰：“这天就适合什么也不干也不想，睡觉，或者看看书。” 张彦明点了点头，很有同感。其实他的日子过的就算是相当自由自在的了，张主任这种和他一比那就是个纯粹的苦逼。 两个人正聊着，突然一股风顺着建筑外墙就吹了过来，旁边的大小树木一阵摇摆，感觉温度立马就下降了好几度。 “来了。”张主任仰头看向空中。 空气中的那股子压力，那股子憋闷一扫而空，随之而来的是漫天冰屑一样的雪，夹着冰冷的雨水。果然是冰雨。 “给交通部门打个电话提醒一声吧，这雨下来路面肯定结冰，怕是会影响交通。” 张主任掏出电话拨号：“我得让我媳妇赶紧回来，看这样子弄不好一会儿市内得大堵一场。我让新闻那边塞条通讯进去。” 其实不用提醒，交通部门都有各种预案，稍后就会采取行动的，只是肯定要延迟一会儿，也肯定解决不了全部问题。 张彦明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提醒一下媳妇和父母，又叫安保员一会儿去接一下孩子，这才回了演播室接着录节目。 导演过来小声和张彦明聊了几句，其实就是通知他，今天会把最后两期一起录完，冠亚季军的排序结果已经确定下来了。 你看人家这工作态度，他跑出去看天气聊天的功夫，人家那边还在工作，把事情都做完了。 张彦明也不关心这个，爱给谁给谁，犯不着较这个真儿。本身来参加这个节目的就都是职业选手，各自都有资源，也用不到他来操这个心。 结果意外就这么发生了。 这位顶替过来的著名音乐家，演奏家，知名音乐学府大教授有点爱说话，而且喜欢褒贬，总是会从他的角度肯定的发表一下意见。 这本来也没什么，太过格的肯定也不会在这里说，必竟是录节目呢，而且他有这个资格地位，说多说少的选手们也只能虚心听着。 其他的几位评委自然也不可能和他针锋相对，没那个必要，大家都是过来赚钱的，不是过来讨论学术问题的。 而且就事实而言，在场的五个人还真就只有他一个人是专业的。教授嘛。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评论季军的时候，他有点过了。 以张彦明的话来说就是飘了，可能是这一天的指点江山让他代入了课堂吧？ 冠亚季军的演出都比较精彩，背后也都有足够的背景支撑，要不然也拿不到这个名次，人家就是来镀金扬名的。 这个冠亚季军是怎么排出来的张彦明不太清楚，也不想知道，但这位教授就很清楚，因为冠军本身就是他支持出来的。 张彦明感觉，他临时替补过来录节目，很可能就是为了来镇场子捧这位冠军的，要不然怎么就这么巧？ 本来这也没什么，无所谓的事情。 这种节目的冠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其实进了前面十几二十名都不差什么，名气资历也都有了，背景也都不差什么，发展是肯定的。 这位季军人选的背后是一家国内比较知名的文化公司，保力文化旗下的影视经纪公司。这个弯拐的有点远，不过也算是保力的人。 而那位冠军人选，就是这位教授支持的选手背后是伯纳公司，亚军是新亚联盟的艺人。 本来这些和张彦明并没有什么关系，大家乐呵呵的把节目录完也就行了，完成任务，回去愿意看电视就看看，不喜欢看就当这事儿没发生过。 可是这位大教授，著名音乐家演奏家先生不知道是怎么个情况，在季军小同志表演完以后，发表了一番声情并茂的评论。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败吗？今天我心情不错，指导指导你。” “谢谢老师。” “不用谢，我是音乐学院的教授，传授知识本来就是我的责任。我告诉你，你今天之所以会失败拿不到冠军，是因为配乐的问题。” 那演员一脸懵逼，其他评委也都有点懵。这是什么说法？难道不是因为他们公司没给你钱吗？ “你知道吗？你不应该选择民乐，太低级了，如果这部分你选择钢琴那就是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结果，钢琴是世界乐器之王嘛。 你们知道的，我还是一名钢琴演奏家。 这个演奏家可不是我自封的，我是得到了欧米音乐界认同的，在维也那开过音乐会的，咱们国内一共也没有几个人。 国内能获得国际音乐界认可的更少，为什么呢？就是认知上的一些问题，不纯粹。 音乐是高尚的，纯粹的，你想往上走，想登上更高的舞台，想得到世界的认可，就要放弃一些东西。 我不是说民乐不好，我平时也会听，但民乐必竟是低级别的东西，是大众的东西，平时听听可以，真正拿出来就没有那么合适了，太低端……” 张彦明招手叫工作人员把话筒递过来。 接过话筒试了一下有声音，也没管这位教授还在侃侃而谈，直接说：“不好意思我打断一下。 这位选手，你很棒，你让我听到了不一样的音乐，看到了不一样的表演，我感觉这才是我们的音乐，是艺术，很好听。 好的歌曲和音乐，首先就要是大众化的，能被更多人欣赏和喜欢，这才是成功，才是我们做为一名歌手应该做的，应该去坚持的。 你能在音乐中加入民乐让我很惊喜，也很欣赏。 民乐民乐，这是我们民族的音乐，是我们民族几千年的沉淀积累。 我不太了解西方乐器，不过据我所知应该是在十七世纪末到十八世纪逐渐产生并定型并开始流传的。 我们随便一把笛子就要比它古老几千年，我不知道这个高级低级是谁，是怎么样来下的定义，哪本书上可以看到。 我只知道我们的乐器学起来很难，讲的是意境，这是外国人领略不到的地方，对他们来说这个太难了，根本学不来。 而他们的乐器基本上都是傻瓜式的操作，上手很简单，很小的孩子就可以演奏了，所以他们一直就在排斥我们。 我只想对你说，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音乐和选择的道路，把我们民族的东西学习好，领悟透，你的未来必然可期。” 选手有点懵，茫然的给张彦明鞠了个躬，不知道应该怎么接话才好。 两位歌手评委互相看了一眼，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的开始念咒，生怕一个动作眼神的就让人误会了产生误伤。 另外一个词曲创作人干脆掏出手机，低着头在那聚精会神的摆弄，好像有什么重大事务在处理一样。 第1981章 我们的才是高级的 著名教授脸上腾的就变成了青色，扭头直勾勾的盯住张彦明瞪了过来：“年青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哪毕业的？” “我是京城电影学院导演班毕业的，目前在国大进修。” “连学音乐的都不是，在这里指指点点，你感觉合适吗？” “我是节目请来的评委，坐在这里大家身份相同，我感觉还是合适的，而且我也确实比较欣赏这位选手，在所有选手中，他是唯一一个选择用民乐做音乐的。” “民乐根本上不了更高层次的舞台，国际音乐界根本就不认可，我是在为他好，在教他。” “我们的民族音乐，为什么非要被几个外国人认可承认？什么是更高层次的舞台？就是你说的那个有一百多万人口的某国首都吗？ 他们国家好像国土面积还不到十万平方公里吧？总人口高达几百万，嗯，差不多相当于我们的一些省会城市了。 为什么他们的就是高级的？这个是谁来认证的，用什么来做为评判标准的呢？有相关资料吗我想看看。” 著名教授脸色更难看了：“这是国际音乐界公认的事情。” “是你认可的？请问你是奥国人？你凭什么就代表了中华民乐呢？你学过民乐吗？” “我是国际钢琴演奏家。” “嗯，我刚才听你说过了，你是外国乐器的演奏家，怎么了？你学了外国乐器就是外国乐器比我们的民族乐器高级？ 我的认知正好和你相反，我认为我们的才是高级的，真正大雅的，而你学的那些东西我认为才真的不太上台面。 在我的感官里，它们低级的一塌糊涂，完全就是噪音，但我并不会要求别人也和我一样这么认为，甚至不会说出来。” “一派胡言，成什么样子？”著名教授拍了一下桌子：“现在的年青人，连尊老都不懂，国家台怎么什么人都能来？” “两位两师，咱们休息一下，好吧？都是为了节目。”导演挤着笑脸过来打圆场。节目录制已经暂停了，选手也回了后台。 现场观众一个一个眼睛瞪的溜圆看着热闹，感觉今天这真的没白来，工作人员正在一头大汗的和观众们沟通关于今天录制保密的问题。加钱。 “这个选手要拿第一。”张彦明指了指舞台对导演说：“宏扬我们民族文化的人必须拿这个第一，其他人没有资格。” 导演满脸的苦笑，心里对这位著名教授相当不满，你说你拿了钱，要捧的人我们也配合你了就行了呗，非得在这得巴什么呢？ 为了多卖几台钢琴为了自己的培训班多收几个学员这位也是拼了，连老脸都不顾了。 为什么西洋乐器在国内一直被抬的那么高？利益大呗。乐器贵，赚钱，学费贵，赚钱，而教授起来又很轻松容易，根本不用愁师资问题。 民族乐器呢？乐器便宜，不赚钱，学费没法收太贵，也不赚钱，偏偏对师资的要求特别高，一般人根本教不了。 这账谁不会算？再加上这些西洋派又有实权和话语权，一打一托之下，风气就形成了。 “那个选手是伯纳的，伯纳的老板是华影出来的，很受韦老板的赏识。要不，我叫他给您来个电话您二位沟通一下？” “他有这个资格么？”张彦明看了看导演：“华影都可以影响到国家台了吗？他一个韦董赏识的人就这么大牌面？ 你让韦董给我打电话，我听听他怎么说。 而且这件事不会变了，第一名就是刚才这个玩民乐的，其他的我不管，让他拿个第三吧。” 张彦明叹了口气，上下看了导演几眼：“你们身为国家台工作人员，难道连这种明确贬低民族文化的言语都不制止还加以纵容？ 难道宏扬民族文化传播民族音乐不应该是你们的责任吗？屁股歪的过了点啊。” “您这话说的，我就一节目的小导演啊。” “导演可不小，你权力还是蛮大的。” 张大主任急匆匆的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我就一恍神的功夫。张大委员，您这是突然发的哪路神经啊？” 张彦明指了指身侧的录影机：“你自己看下回放，应该都录下来了。” 那位著名教授是认识张大主任的，看样子以前的关系应该还不错，这会儿背着手走了过来：“小张啊，不是我说你，这嘉宾还是谨慎点，不能什么人都往回弄，太不知所谓了。你处理一下吧，我去老赵那坐坐。” 吩咐了一声，他看也没看张彦明，背着手直接走了。 张大主任脸上也不太好看，也没吱声，径直去了录像那边看回放。 很快他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里也是哀嚎了几声，这特么的，无妄之灾啊。 张彦明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根本就不会和人争执什么，但是你这左一句低级，右一句更高级舞台的，这是打谁脸呢？ 这种事张彦明要是不吱声……那就不可能不吱声。 张主任喊了工作人员给几位评委添水添茶，他把导演拽到一边去说了一会儿，把事情安排了一下也没和张彦明打招呼，急匆匆的又出去了。 那边观众也‘安抚’差不多了，导演招呼大家就位，继续拍。 张主任从演播大厅出来就接到了伯纳老板的电话，话说的到是挺客气的，问情况，也是打听张彦明这个人。 “你那个选手第三，已经定了，不可能再改了。” 张主任直接把结果告诉了他：“你请的这个人言语上十分不当，播出的时候会进行删减，或者重新由别人补录。 至于别的，你问韦董吧，或者让韦董亲自给那边打个电话，其他的你就不用合计了，我也不好说什么。”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也不用说的太透。 张主任挂了电话走到行政楼这边，来到台长办公室。 著名演奏家说的老赵就是台长，张大主任这个中心主任是兼着副台长。 国家台的正副台长之间相差的还是有点多，因为台长都是由总局副局长，局常委兼任，大家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就像新闻中心文艺中心的大主任都是副台长，和别的中心主任也差着一个档次。 敲了敲门，等屋里应了一声，张主任推门走了进去。 台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处理好了？” “嗯，我让伯纳那边联系韦董，其他的咱们就不掺合了，这事儿就这么办了吧，彦明也没再说其他的。” “行，那就这样吧，你多做点工作，和那位沟通一下，这边就交给我了。” 张主任点了点头，回头从台长办公室里出来，回到自己办公室里点了根烟，看着窗外低声骂了一句。 这边，著名演奏家看着这一正一副两位台长当着自己的面就把事情定完了，连问都没问自己，就有点不太是心思。 张主任一走，他就坐不住了：“赵台，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嗯，就这样吧，那边不会继续揪着你的，放心吧。要我说呀，你今天的一些话确实不太妥当，以后得收着点。” “不是，那个……那年轻人什么来头？哪个单位的？” “中委委员，军方的，老张的老关系。”台长轻轻摇了摇头，听不出语气来。 老张突然有了这么个靠山，对他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消息。已经可以威胁到他的位置了。 第1982章 大官司 不管如何，终于搞定了国家台这边的事情，张彦明心里也是感觉一顿轻松。 这种事情以后不管谁来邀请，他是肯定不会再参加了，主要是感觉没意思，自己就像个木头人似的在那混时间，太没意思。 京城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果然和张彦明估计的一样，是一场冰雨，整个城市都冻成了一坨，引发了大半个城市的交通堵塞。 也是历史上第一次有人提出了大城市综合症的这个话题。 雪其实并不大，但整个京城都瘫痪了，大面积的结冰造成了整个城市的拥堵，很多车辆甚至十几公里一直堵到第二天凌晨。 坡路完全上不去，像溜冰场，无数车辆碰撞在一起，给本来就堵起来了的交通更浇一把油。 除了地铁以外，几乎所有的交通工具都趴窝了，私家车公家车都挤在路上大眼瞪小眼，很多人选择了步行。 因为从来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京城环卫的反应有些慢，一直到第二天才对路面进行处理。 反到是国家台在这次事情中立了功，在新闻中间及时插播了通讯，提醒广大市民可能会下冰雨引起大面积结冰。 并派出了十几个现场小组，到各个高发路段进行实况采集，被上面着实夸了一顿。 和气象局形成了比较鲜明的对比。 其实气象方面也是委屈，这东西没有设备仪器，就靠手里这些‘原始’级别的古董，他们真的已经是尽了全力了。 气象方面的判断完全依靠仪器设备，最核心的东西就是卫星，气象卫星。这东西得花钱哪。 一直到十几年以后，这个问题才获得了基本解决，我们也可以坐在办公室里看云流看风漩了，这会儿只能听着人家欧米专家吹牛逼。 因为这场冰雨，京城的气温陡然的下降了十几度，一下子从深秋就到了寒冬。 学校给家长都来了通知单，叮嘱家长给孩子添加衣服，带热水，注意防滑什么的，主要是提醒那些孩子需要过大马路的家长多加用心。 全市的环卫加班加点大干特干，到处除冰泼洒融雪盐，机关单位院校也响应政府的号召，开始组织除冰除雪活动。 家里的孩子都裹成了小球一样，这下有意思了，在院子里滚来滚去和大狗闹成一团，反正摔了也不疼。 枫城的年终大会定在了十二月十五号，各省派代表来京参会，其余的员工只能在本地看直播，不过到是挺有意思的。直播在这年头还是新鲜事物。 张彦明和孙红叶需要参加的各种会议也过了密集期，渐渐清闲了下来。 闲下来就要搞事情，要不然有点浪费大好青春。 十一月二十二号，小雪，但并没有下雪。 京城枫红律师事务所邀请了在京的全部新闻媒体召开了一场盛大的发布会，当场公布了厚达半米的调查材料，化验报告以及搜集上来的各个渠道的证明文件。 事务所当场向国家食安，卫生，农业，质监，食药，工商，公安，商务，工信，消费者协会十个国家级单位组织提供了一份详细的名单和资料。 事务所宣布，代表张彦明，孙红叶夫妻，向以上部门实名举报名单上全部的食品工业企业涉及危害少年儿童健康的严重食品卫生问题。 同时，事务所向京城西城法院提交了诉状，向名单上全部的企业和个人提起诉讼，并申请了庭前财产保全，足额交纳了保全金。 一时间举国哗然。 这事儿就整的有点大了，主要是太突然了，一丁点前兆都没有，而且涉及面太大，简直是爆了颗核弹一样。 食品安全和卫生相关一直都有人在提，一直也是问题不断，但一直也没有结果，主要原因就是太分散，维权成本太高。 具体下来就更复杂了，这里面还涉及到很多关系网，地方的保护政策等等。 大部分人是投诉无门，小部分是找到了也没有办法，最后不了了之，没有那个时间纠缠，也搭不起那个钱。 衙门口八字开，有理无钱进不来可不是说说。 最关键其实还是没有人重视，都感觉不是什么大事儿净是添乱，有那么多的大事要事要搞，城市要建设发展，这点小事情不值当耗费精力。 这些枫城都有，律师，召集了一支近三百人的团队，分成几十个小组分头行动，时间和钱更不是问题，不管是谁尽可以随便发挥，咱们慢慢磨。 张彦明也不怕谁来责问，问就是自己女儿和侄女被伤害了，她们班上的小同学发烧的肚痛的吃药信院的都有人证。 而且这种证据一找一大把，可以随时批量供应。全国有多少学校？学校周边有多少摊贩小店？哪个城市没有小食品批发市场？ 最关键的是，王大律已经带着人在安保的配合下，搜集了一大批工厂和私人工坊的具体信息，地址，责任人，原料和货物流向。 别忘了枫城还是全国最大的物流企业呢。 而且这事儿孩子家长们是最支持的，一呼百应，很快就有十几万人在专为此事的开通的网站上实名留言支持了，这才二十四小时不到。 枫城不需要他们出钱出力，要的就是他们的真实信息还有能提供的真实线索，麻烦事都由这边来。 一时之间，打开电视翻开报纸，满篇都是关于食品安全，儿童食品危害这样的新闻字眼。 好巧不巧的，这事儿歪打正着的又扯到了八闽，那里是各类儿童食品的主要生产源，在市场上寻找到的食品十包就有五六包是那边出品。 排第二的是中州，两个省包揽了全国至少七成的品种和产量。排第三的是之江，然后是岭南。这几个省的各类商品流通最广，份额最大。 其他一些基本都是地方性的工厂，只在本省或者本地销售，规模比较小。 张彦明也是哭笑不得，下面这些人做事太尽力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这种地方性的小厂子都能给挖了出来，资料还比较详细。那就告呗。 其实实话实说，这些能做到全国流通的食品企业，都是有头有脸的，问题肯定有，但谈不上有多大。 真正黑心的大多是那些本地本省的黑作坊，那才是为了赚钱什么也不顾的角色。 但是这事儿吧，即然要搞，那自然就是通盘来，不可能因为你是正规企业就先放过去。正规企业不正是应该做个表率吗？ 三天时间，这件事彻底爆发，网站上的签名人数已经达到七十万，还在迅速增长当中。 很多地方性的媒体和电视台也积极的参与了进来，把事情再一步扩大推进。 第1983章 顶多就是个行业 “你小子，这是不打算让我们过个好年了呀。” “我也没想到会波及这么大，其实本意就是想给孩子们做点事情而已，这方面确实有些触目惊心了。” “你家的两个小公主真的因为吃了这些东西病了？” “那到是没有，只是肚子吃坏了，平时家里都反复的告诉她们不要在外面随意吃东西，但是小朋友嘛，有时候管不住嘴。 她们的小同学就有比较严重的，发烧住院不是编出来的，然后我叫人到处调查了一下……结果有点吓人。” “你提交的材料里有不少正规企业，问题我相信肯定会有，但真这么严重吗？” “这个到是不一定，危害最大的肯定是那些遍及各处的黑工厂，小作坊，不过即然有问题还要分是不是正规企业吗？ 即然法律法规摆在那里，他们开办工厂挣了这份钱，那就应该以身做责按章办事，这不是严不严重的问题，而是有法必依的问题。 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些监管问题，包庇纵容的问题，我想我不说您也应该清楚，我感觉这要比那些黑心作坊的危害更大。” “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盖子你挑起来了，准备怎么收尾？想好了吗？” “啊？这件事我是受害者呀，我拿起法律的武器保卫自己，保卫孩子的合法权益，为什么要想好怎么收尾？” 那边叹了口气：“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很多事情是由不得你怎么想的，还是需要多想想。”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琢磨了一下：“要不，明年我扩大农林牧规模的时候，顺便搞几个依托农林牧场的食品生产基地？ 您感觉怎么样？帮助扶持一些食品加工企业出来，同时也能进行很好的监督管理。 本来我们基金的扶助这一块就在改版，准备从单存的帮助转变成有限投入，以扶助扶持为主，发展一些可持续性的企业出来。 我感觉这两边完全可以联动一下，利用一些当地的资源特产，借助我们的孵化扶持建起一系列的工厂，产品的运输和销售我们也能帮上忙。” “这个想法到是可以，不过，还不够全面，具体细节还需要打磨一下……你先搞个计划出来给我。 国院这边已经决定从十二家单位抽人成立调查小组，分赴你提供的材料当中几个比较严重的地区进行调研，你那边要做好接下来的配合工作。” “这个没问题，各个地方的搜集整理工作还在继续，我想经过这一次，可以让国内的食品企业产生一些危机感，清楚自己的责任和义务。” “嗯，这也算是正事，你也不用想太多。你刚才说，你要扩大农林牧规模？有计划了吗？” “年后公布，主要是扩大农林牧场的面积和地域，向西走一走，然后会投建两到三个乳制品基地。 我对国内的乳制品其实，意见更大。 只是这一块要更复杂，情况更多，涉及和影响都不是食品行业能相比的，您也应该很清楚。 所以我就想，不如我自己进来吧，按我的想法去打造一个标准出来。 他们不是说我不是行业内的人，没有资格指手划脚吗？那我就进来，这个并没有什么难度。” “乳制品行业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说您可能不信，问题很大……影响太大了，我并不想把事情变成事件，只是想改变一些东西。 能不能成功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现在需要的是进入行业拿到资格，然后做出好的产品和标准，去推动一些东西，制止一些现像，也方便随时了解一些信息。” “你最终的目的想达到什么？” “扩大控制奶源，提高产品标准，推动全新的监管监督应急体系，并限制终端价格，全面提升产品的品质，健全并保障学生奶计划的实施投入。” “有把握吗？” “说起来您可能不信，其实很多事情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复杂，做起来也没有想像中那么难。 很多时候只是某些人过习惯了大块吃肉大把花钱的日子，他们不想回头，不想改变，只想大把捞钱。 可是我觉得，放开市场不应该就是可以随意定价涨价卖高价，调节和控制的责任是不是应该继续保留？ 尤其是民生生活物品，食品，房屋等等和老百姓息息相关的商品，是不是应该有个限制？ 还有商品的质量，品质，售后各个方面，是不是放开市场就不再需要了？以前那些应有的责任都可以抛掉？ 现在是什么状态呢？一边压制克扣源头农民，一边不顾后果的压低成本，然后定个高高的价格，这正常吗？ 售后我想就不用我说了，各行各业包括单位部门，涉及到售后和服务的都差不多，那种状态您也应该清楚。” “你在到处修建你的汽车销售服务中心，也是这么个意思吧？” “是，我觉得不管什么行业，首先应该保证自己的品质和信誉，然后做好售后和服务。在我们的服务中心不能覆盖全部销售区域之前，产品不会投放市场。 我们不会推诿扯皮，会把服务定在第一位，其实这个并不会提高多少成本，更不至于产生多大的麻烦，就是有些人当大爷习惯了。” “你对国内的汽车产业怎么看？”大佬的思维跳跃的有点大，瞬间换了一个话题。 “我觉得，还谈不上产业，顶多就是个行业，一个给国外品牌打工的行业，并且还做不好。 国内现在来说，我只看到了糊弄，得过且过，都只在一心的琢磨赚多少钱，没有人琢磨做多少事。 大家对研发发展完全没兴趣，感觉给国外品牌代工就非常不错，日子很舒服，甚至懒得去精细一下工艺，哪怕是个很简单的改动。 没有人在意未来会怎么样，那些和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大不了换个地方继续当领导罢了。 可能我说的有点不太好听，有些偏重，但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所以我感觉需要做的事情很多，只是我能力不太够。” 张彦明停顿了一下，说：“很多时候我的心里很焦虑，您可能不会理解。 我希望我的祖国日新月异，有美好的发展和未来，是那个我想像中的，充满着活力的，幸福的，充满着希望的国度。 我愿意为之而付出任何努力，只是我的能力有限。” “你感觉，民营会成为主力吗？在将来，或者说未来一段时间。” “肯定可以，也有这个实力和资格，因为民营有目标，有野心，有冲劲儿也有动力，他们没有后退的路，只能一路向前。” 第1984章 没完没了的那种 张彦明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们很多企业并不是不能做好，只是大家习惯了这个节奏，没有人想去打破它，也不愿意承担那份责任。 他们可以选择的方面太多，太安全了。 后路千百条，自然也就没有了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不做不错，做了就会错，无数前例都已经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当初的改制您应该清楚，为什么同样的设备同样的工人，换种方式就能产生效率产生盈利了？ 说私人老板给的工资多其实是不全面的，私人老板给的再多也无法和过去的福利体系相比，拿的多的人还是少数个体。 主要的原因其实就是，大家都没有退路了，没有依靠了，不往前就只能等死，所以就只能努力。您感觉我说的对不对？” 大佬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不要再扩大了，你那边控制好节奏，不要被人利用掉。有事情及时通话。” 电话挂断，张彦明抿了抿嘴，有点跟不上这些老爷爷的思维。短练啊，确实玩不过，自己还是老老实做事吧。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已经不是谁能把控的了，只能一边走一边看。 律师所这边按照自己的节奏起诉，等待开庭，不合解也不回应协调，反正等得起，主要还是看上面的行动。 在事情出结果之前，撤诉是不可能撤诉的。 然后就总是听两个小宝贝回来说，学校边上哪家的摊子没了，哪家被罚了，哪家又开业了，今天有这个什么棒买不到了，明天又有什么卷不见了。 几大食品综合批发市场一片风声鹤唳，大量的商品被查收销毁，并且所有的商品都被要求出示最新的化验报告登记备案。 上面隐隐传来风声，说关于食品免检的政策可能要变。 主要是这次彻查的结果让很多大佬们感到了极度的震惊，连之前对张彦明有些微词的人都陆续开始表态支持了，可见严重程度。 确实严重，别的地方都不说，就只是一个京城，只是学校周边查出来的呃，都不能说食品，得说毒物，就往外拉了六十几大卡车销毁。 这肯定不是全部。 国家台全程跟踪实录，全程播报，任谁看了都是后心一凉……谁家还没有几个孩子？ 连带着餐饮行业都被重点关照了一波，查出来不少胆大心细者。 这下子也不用讨论了，有大佬当时就拍了桌子，据说是茶水溅了一地，马上各省就火速行动了起来。清查。 张彦明反到是又没事情了，孙红叶就笑着说他专能挑事，然后就一甩手看热闹，是黑心不稳定份子。 十二月十五号，枫城系01年年终总结大会在南海子钻石演艺中心金色大厅隆重召开。 各公司负责人做了工作总结报告，提交来年的计划，然后宣布本年度年终奖发放办法和发放时间，现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枫城没有搞优秀员工什么的那些奖励，员工做出突出贡献或者创造价值的当时就奖了，不会拖到年底。 只要是评比，就会产生或多或少的猫腻，就会有人感到不公平或者确实会产生一些不太公平的事情，对整体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 员工之间是相互最了解的个体，一个平时并不明显优秀的员工被做为优秀员工进行奖励，结果只会破坏掉原有的工作氛围，让大多数员工产生抵触情绪。 除了我党不在乎这些，所有的企业主和公司高管们都应该重视这一点。 需要奖励的行为当时就要进行奖励，不必刻意的准备等待，刻意安排一个仪式等等，除非是那种社会影响大的救死扶伤舍己为人的事件。 那不是优秀员工，那是英雄，仪式是起码的尊重。 不过，以部门为单位的评比还是有的，不针对个人，只针对省级公司，数据摆在那里，奖励可以激发斗志，形成良性的团队竞争。 孙红叶上台代表总部做工作报告总结，指出了一些缺点和不足，做了明年的安排规划，同时宣布成立事业部制度。 然后是公布明年需要换车的公司各自的时间和顺序，公布公务飞机分配方案。 “最后，我要和大家说件事儿，” 孙红叶合上手里的文件看向台下：“前几天，某人对我进行了批评，并联合我妈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式的批评教育。 原因就是，他两次和我强调安全要永远放在首位的时候，我回应的态度不够积极，不够踊跃，有应付敷衍的嫌疑。” 场内响起一片笑声。 孙红叶抬手向台下各个方向指了指：“你们记着，我这是因为你们被骂的，这个仇我肯定要报。 新的一年，要是再因为哪个导致我被骂，你就小心了，我肯定去挑动你媳妇儿和你打架，没完没了的那种。 如果谁忽视了安全问题，出了事故，不管事故大小责任大小，也别等我通知，你自己辞职。” 顿了一下，等下面声音降下去，孙红叶接着说：“所以，为了我自身着想，公司决定从明年起开始执行流动安全员制度。 将从各个单位随机抽调人员担任临时安全员，随机委派到各省各个项目去完成工作任务。 在这个基础上，总部会不定期不定时不定员的派出暗访小组，不定目标的到各省的各个项目进行观察，挑毛病找问题。 有句话叫只要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生命这座山重不重？如果我们连人的生命都不能重视起来，那还谈什么企业责任？ 你们是战友，我们也是战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关注安全，为我们每个人负责，也是为在座的每一个家庭负责。” 大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持续了许久。包括所有观看直播的各省分部员工也在鼓掌，内心有种责任感油然而起。 孙红叶起身下台，张彦明笑着走了上去，冲台下招了招手，掌声又响了起来。 “我先声明一下，我可没骂她，我不敢。”哈哈哈…… “不过，这事儿确实有，那天其实我岳母说的比我重，我哪敢说什么重话嘛，对吧？不过呢，这个安全问题，真的要重视，再严重的重视也不为过。 去年咱们国家大小事故几百万起，死伤人数冲破了百万。亲爱的同志们哪，咱们公司一共也没有一百万人哪。 一百万个家庭，这是什么概念？而且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只是报上来的。 咱们现在，盘子大了，家底厚了，项目越来越多。 盖小区，建小镇，修公园，铺公路架桥梁，搞飞机场，跟你们说句实话，我经常做梦吓醒，真的。 什么梦？满脸是血的战友来找我照顾他的家人老婆孩子。那梦做的太真实了。 为什么？因为大家相信我，跟着我出来闯，我有责任。 我们都是家中的顶梁柱，我们所有的战友都是顶梁柱，每个人都损失不得。 我使劲儿告诉自己梦是反的梦是反的梦是反的，但是心里的恐惧是真的，骗不了人。我希望在座的每一个人，都能和我一样。 我们都背着责任，自己的，家人的，战友的，同事的，公司的，社会的，民族的，国家的，我们得能担起来。” 第1985章 王大律赔了 2001年十二月二十五号，冬至第三天。西方圣诞节。 这一天发生了几件举国皆知的大事。 阿米丽卡著名的双子楼和国会，政府大楼都被飞机怼了，中华成功获得了奥运会的举办资格。 国院召开新闻发布会，就一个月以来发生的关于食品卫生的问题进行了总结和结果公示。 历时一个月，全国各省市区重拳出击，多部门联手开展了一场坚决的，严厉的打击行动，共查处大小工厂窝点三十三万五千三百多个。 查处各类违规违法现像近五十万例，封闭关停二十一万一千多处工厂窝点，责令限期整改五万三千一百家。 公布出来的长长的处罚名单看的叫人心惊，几乎一网扫尽了全部的食品企业和工厂，几乎无一幸免，只是问题有大有上，后果有重有轻。 这件事情的处理之快，之严，处罚之重，实在是属于国内首次，新闻媒体像疯了一样大报特报，全国上下一片赞扬之声。 无数记者走上街头进行了随机采访，传回来的全是感谢，赞叹，对国家的满意和支持。各省各地的反馈意见还上了内参，大佬们都若有所思。 只有张彦明有点不太开心。 一方面是，当他从报纸上看到关于阿米丽卡的新闻的时候，直接就懵了。国外的情况也发生变化了吗？记忆里这可是九月份的事儿。 至于奥运的事情他到是没太在意，国内各方面都或前或后的出现了一些偏差，但该来的总会来。 然后就是这次食品卫生事件了，举国欢腾，只有枫城欢不起来，赔大发了呀。 前前后后各种费用支出去两千多万，就收回来三百来万回头钱……还有五六家老板跑路处于倒闭边缘的食品厂。 剧本不应该是这样啊，张彦明有点怀疑人生。 其实一点也不奇怪，问题严重的那些都被关停或者倒闭了，老板抓的抓跑的跑，肯定就没有人出来赔钱了。 而那些只有些小问题的大厂，正规企业虽然没跑也没关停，但是赔偿金额又太小。这三百来万就是这么出来的。 “这五……六家厂子，值两千万？”张彦明有点不太死心，拿着资料看着王大律。 王大律有点汗颜，别说两千万，五百万就是一大关了，这些厂子都是租赁的厂房，值钱的也就是些设备还有库存。 他其实也挺郁闷的，自从扬名立腕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官司胜了以后干瞪眼毫无办法的情况。没招啊。 他已经决定回去就把这事儿安在自己新收的学生头上，坚决不承认这事儿是自己主导的。 啧。张彦明抽了抽嘴角：“要说这法院也忒不讲道理了，没人赔钱他们也不说退款，霸王条款啊这是。” “老板哪，”王大律想了想说：“要不，开了年咱们直接对乳业动手吧，那边都是家大业大的，我保证能拿回来赔偿，把这份窟窿填的满满当当的。” 张彦明颇为意动，不过左想右想还是长叹了一口气：“算了吧，叫他们再蹦达几天吧，现在不好弄啊，已经有人提醒过我了。” 别看这次对食品卫生安全动手好像非常顺利，不管是新闻媒体，国院还有地方各级都很配合的样子，其实下面小动作也不少。 不过结果也是喜人的，敲山震虎的目的圆满完成，接下来只要推动一些法规条例，盯的紧一点问题不会大。 但这里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地方，就是食品企业大都是民营，或者合资企业，国营的占比相当小，而且都是地方性的小厂。 乳业不一样，都是国营大厂，合资也是国营合资，影响性不是食品企业能与之相比的。 而且国家这两年正在大力扶持乳业，为此国院甚至成立了几个工作小组，可见重视。这时候你对乳业下手，你是准备干什么？ 就像那三只鹿，02年就有各种事件出现，就有小范围的报道，为什么拖到08年才爆发？ 如果不是网络的发展达到了一定的规模，它还会不会爆发？ 这其中可能遇到的可不只是企业的阻力，地方上肯定会不计代价的冲上来，甚至上面也会先干涉，然后再平息。 这种抠谁家祖坟一样的事情张彦明才不会去做，那不是正义，那是傻逼。 不管什么事情，都可以用很多种方法来做，为什么非要选择一条必定头破血流的路？ 这里面有摆在那里的高墙炮楼，也有背后的诸多因素，同样拿三只鹿举例子，有几个人知道它的最大股东其实是纽西兰乳业？ 说到乳业，乳制品，国内还有比纽西兰的商品口碑更高的吗？那里被宣扬的就像是纯粹的世外桃源一样，除了美好就是纯净，不管卖的多贵总是被一抢而空。 可是三只鹿也是啊，它就是纽西兰血统的事实上的纽西兰乳业公司，可结果如何？事情爆发以后谁见到纽西兰乳业站出来道过歉吗？ 没有，人家就一直没搭理这事儿，而且人家的商品照样高价，照样供不应求。 世界上很多事是需要一点方法的，硬上没用，反而适得其反，这里面更多的是做为消费者的老百姓自身的问题。 就像那些化妆品，彩妆，你们不知道的是，那些生产化妆品的，那些拥有者老板是绝对不会使用这些东西的，甚至包括为它代言的那些明星。 真正甘之若饴每天敷的满脸都是的，只有消费者。 因为他们自己知道自己生产的贩卖的是什么东西，那东西唯一的结果就是对皮肤不可逆的伤害。 他们傻了吗会用？ 别看电视新闻和那些广告，人家就用那么几分钟半小时，回头就会花大价钱对皮肤进行清洗保养，你能做得到吗？ 商人是最凶残的，为了销售他们可以完全不顾忌任何后果，反正也不是他的后果，他只管赚钱，各种引诱误导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例子还用举吗？钻石，珠宝，翡翠，钟表，奢侈品，宝险，哪一样不是骗局？甚至这些骗局在西方世界都不好用了，但是在我们这里通行无阻。 甚至包括酸奶，蔬菜，保健食品还有素食主义本质上都是骗局。 偏偏国人向来就好这一口，乐在其中。 你去你心目里强大的，美丽的，高尚的西方国家看一看，看看他们会不会以满身奢侈品而感到骄傲自豪。 你在国外能看到满大街的女人涂着厚厚的化妆品吗？除了南朝和我们。 但就是有很多人，就是把电影电视里看到的东西认为是事实。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无脑认知？ 第1986章 他们有钱 张彦明揉了揉太阳穴，把手里的资料丢在桌子上：“清理一下吧，明年咱们会在各地建一批食品生产基地，到时候把这几家整合一家迁过去。 你那团队没解散吧？不用解散，开始对乳业公司这一块进行调查吧，不过不要声张，悄悄的来，这方面不会打官司，我只需要详实的资料和证据。” 王律拿笔记了一下，想了想问了一句：“酒业呢？酒业方面需不需要搞一下？”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需要。你这是什么理论？我逮谁咬谁吗？酒业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食品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呀。” “怎么没有？我女儿就吃了，几十万员工有多少孩子？哪家的没吃过？你说有没有关系？” “那，那我们也喝酒啊，几十万员工有多少不喝酒的？除了你。” “孩子不喝酒，成年人的事情自己负责，喝死拉倒。再说酒业你想搞什么？都是那点东西。” “很多呀，工业酒精，塑化剂，添加剂，很多都是对人体有害的成分。” “那你还喝？有这功夫去找找葡萄酒方面的东西，教教人们怎么辩别葡萄酒，白酒还是算了，不管。咱们自己的葡萄园今年应该出酒了。” “还有高价呢？现在酒的价格越来越高，你不是一直反对暴利吗？” “高价酒是一种需求而已，你也不看看消费的都是谁，那是酒吗？那是交易品。我说你怎么就和酒过不去了？” “……他们有钱。” “靠。” 王大律笑起来：“这次对我的打击有点大呀，第一次官司赢了却赔钱，总想找补点回来也是正常嘛，你又不怕得罪这些人。” “我怎么就不怕？我又不是头铁。” “你头很铁啊，国内现在敢和你较真的人应该不多了吧？就算加上那些老头子。你年轻嘛，未来也是力量的一种形式。 跟你说，我现在出去办事上庭底气儿都比以前足，狐假虎威这事儿还是特别爽的。” “你们还是都给我收着点儿吧，我这只老虎是假的，别被你们给吹漏了。”张彦明摇了摇头。 对自己这些部下他还是心里有数的，一个一个口花花，但心气儿都挺足，很多事情不会去做。 “真对酒不感兴趣儿？” “不搞。乳业这边多用点心吧，明年咱们的乳业公司就要成立了，我需要更多的扎实的资料。” “行，这事儿肯定准，他们根本就是毫无顾忌。” 接下来几天，枫城旗下各路负责人开始三三两两不约而同的跑到老院子来露露脸，和张彦明喝杯茶说说话。 这就是枫城系高管们和张彦明相处的一种方式，大家聊着天就把事情说了，过去的工作，成绩，错误，未来的计划，打算。 哪里有不足需要改进，哪里需要保持，大家互相之间也相互了解一下工作重心和发展计划，做到心中有数。 这个时候孙红叶就轻松了下来，一年的事务结束，明年的计划还没开始，可以和单亚男她们一起出去逛逛街，休闲一下，或者陪陪儿子。 家里老康也进入闲赋时间段，学校要放假了，军事院校也是学校，一样有假期，工作量去了一大半。 反到是孙家敏开始了一年当中最忙碌的时候，早出晚归脚步匆匆的，要这样一直忙绿到正月里去，各种走访慰问，各种活动。 时间终于走进了2002年，随着一场飘飘洒洒的大雪，电视上放出了喜庆的音乐，元旦晚会应时而到。 从这一刻起，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全国上下就进入了过年的气氛当中，电视里开始每天都是各种晚会，活动，连广告都带着喜气儿。 2002年这会儿，年还没有彻底的失去味道，大年晚会也还没彻底的被人诟病抛弃，全国人民还是虔诚的，孩子们还是兴奋的。 同一天，欧元正式发行纸钞和硬币，成为欧洲区十一国的唯一法定货币。 还是同一天，中华包括中华附属地区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成为正式成员。 仍是同一天，法官法和检察官法正式施行。 一月五日，张彦明参加了新年的第一次在京中委会议，讨论了一些农村话题，紧接着一月九日，国院宣布全面启动退耕还林工程，并成立督导小组。 比张彦明记忆里提前了一天，而阿米丽卡一名十五岁的小飞行学员把飞机撞到了一幢大厦上，引起了新一轮的飞机恐慌。 这比他记忆里晚了四天。 一月十六号，华影韦董事长，中谊汪总来拜访张彦明，还带着两个跟班。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伯纳的于总。胖脸上带着几分拘谨几丝忐忑给张彦明问好。 韦董就是国内电影业的神，这话绝对不夸张，在这个行业内他想捧谁谁就起飞，他想压谁谁就沉底。除了老院子工作室。 其实国内在影视，曲艺，音乐，图书，文学各个方面始终徘徊不前难以突破，和这种现像是有绝对的关系的。唯一权威太多了。 他们做事不行，搞事第一，画出一个框框大家就在里面跳舞，谁出圈就弄谁，然后集体羡慕夸赞圈外的美丽风光。 他们对自己人和外国人有着绝对绝对的双重标准，甚至能在同一场合吹出完全不同的两朵花。 他们数着外面来的钱，迷恋着可以尽情打压内部的快感。 从这一点上来说，韦董算是做的不错的，在他的任期内国内的影视业包括院线业发展的还是有目共睹，也能说一句百花齐放，算是繁荣了一阵子。 这也是张彦明愿意和他往来，对他还是有些好感的原因和理由。 另一个小跟班是个青春靓丽的小姑娘，是韦董的侄女，正在上学的年纪已经是一个崭露头角的知名演员了，性格很活泼。 她出生在姑苏，从小随着爷爷长大，算是张彦明这一世接触到的第一个正常轨迹的‘熟人’，在记忆里她可是个了不得的大演员。 说她了不得，是因为她背景深厚却知书达礼，从来没有什么诽闻，特别洁身自好，和另一位同样出生在姑苏有着差不多背景的许姓公主成为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活成了全民恋人清纯可喜，一个活成了全民怒骂的荡妇污人。 “张叔叔。” “别，你可别这么叫，瘆人。叫哥，我看着有那么老吗？” “你比她大了十岁，叫声叔叔是应该的。”韦董笑眯眯的在一边接话。 张彦明请大家落座奉茶，笑着说：“十岁也得怎么看啊，我管老黄还不是叫哥？非得把我叫的感觉老了才行啊？” 第1987章 这就是神迹 “行，那小雪你就叫哥。这哥可不能白叫，叔叔可以说是尊称，但是这个哥叫出来，你可就得认账了，得表示表示才行。” “行，”张彦明看着韦雪笑了笑：“这个妹子我认了，以后想要什么就直接和我说。” “那感情好，那我这以后可就省心了。要不把小雪挂在你这边得了？”韦董笑着试探。 “那可就耽误孩子了，还是得找个专业的经纪公司，我这边只适合养闲人。”张彦明笑着拒绝了韦董的意思。 “我把郑仁的约都挂出去了，张斐那边需要和世佳商量一下，应该也会挂出去，”张彦明又解释了一下：“我这边没想在这方面发展，不是主业。” “唱片还出吧？” “唱片要出，其他的就不打算搞了，我还在想彩衣她们几个的商务约是不是也挂出去呢，她们几个不干，嫌外面太累。” “那是，你这边确实宽松，比例又高，在这边待习惯了出去肯定不适应。她们几个钱也挣差不多了，跟着你什么都不愁的。” “……这话说的，我怎么感觉这么别扭呢？”哈哈哈哈…… “郑仁和张斐的约准备挂到哪家去？”汪总问了一句。他们家就是目前来说国内前三的经济公司，业内名声很赫亮。 “成坤你认识吧？他们几个和我关系挺好的，郑仁和张斐会去他们那个公司，也能帮我照顾一下，他们是专业的演员约，没有其他的。” 中谊签的经纪约比较乱，演员也有，歌手也有，纯商务的也有，怎么感觉都有些杂乱。不过从业内来说，他们家的艺人服务做的是最贴心的。 成坤他们老师成立的那个经纪公司只签演员，而且还需要是好演员，因为几个股东都是京影的教授，在影视这一块自然不用多说。 “这是小于，是我小师弟，”汪总拍了拍一直在边上看着插不上话的伯纳小于：“上次国家台那事儿弄的挺不好意思的，带他过来给你道个歉。” “不好意思啊张顾问，我们也没想到他会在现场说那些话，这事儿我们有责任。”小于带着笑给张彦明道歉。 其实他年纪比张彦明还大，和张彦君同年，不过成年人世界的称呼可不是按年纪来的，得看地位。 “没事儿，”张彦明看了他一眼：“和你们也没什么关系，这个属于音乐学术界的争执，他们打压民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小于是搞影视宣发的，”韦董简单的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原来是我们公司的干部，有勇气，现在出来单干了，我还是比较看好的。” 搞宣发这一块，说白了就是代理电影的发行。 干这个的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即要有片源，也就是上面的支持，还要有银幕，就是院线的支持，属于是一手托三家的活儿。 这家公司说是这个胖乎乎的三无青年自己辞职下海出来单干的，张彦明是肯定不相信的，那是对自己智商的污辱。 记忆里，这家公司很快就拿到了牌照，然后屡屡成功的业绩相当亮眼，后面和保力搭上线成立合资公司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等到功成名就，这家伙又踢开保力投入了资本的怀抱，自己也是停妻再娶，一时间春风得意，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华影：把电影让给他来发，再用院线支持。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毫不为己专门利人的国际工产主义精神，是大无畏的无产阶级革命精神，简直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了。 一步一步顺顺利利毫不拖泥带水，从宣发到代理，再到投资出品，到资本合作，到发展院线，一家辞职小干部的小公司十年间成长为可以媲美华影的庞然大物。 这就是神迹。 张彦明冲这位小于点了点头笑了笑，没说什么。这带着来了的意思很明白了，认个脸儿，话也递出来了，以后院线要支持支持呗。 这事儿怎么说呢？院线要赚钱，好电影自然就会上，至于别的，张彦明也不可能答应什么。这些人别的东西玩不好，背后那一套玩的个保个贼溜，可惜这东西在张彦明这边吃不开。 但这话不能明说，说白了韦副董事长和汪总心里也清楚。 现在说起来汪总还算是半个枫城的人。 只不过一切还都要看发展，张彦明也不会保证什么，投资是投资，是投资公司那边的事情，但事情的走向肯定不会任着他们胡来。 “那以后片源方面就靠于总照顾了，院线可是在张着嘴等饭吃。”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现在红星院线加上枫城的自营院线，是妥妥的国内老大，银幕保有量是其他影院院线全部银幕总合的十倍，影院数量是国内统计数量的二倍。 而且这两条院线全部是新影院，巨幕影厅数量已经成为货真价实的世界第一。 相比来讲，华影在院线方面的步伐就显得相当的慢，还散乱，主要是旧影院过多，而且大多是名义上的加盟。 不是老韦不想努力，实在是资金问题太难解决，巧妇也是难为无米之炊呀。 如果是纯粹的民间资本搞出来的，老韦可能二话不说早就动手降伏了，可是这边有军影股份，再加上张彦明的地位摆在那里，他连嘴都不敢张。 “不过，有些话我要说在前面，于总你听一听。红星院线是军方股份，有些内容的电影是不太合适的，这个到时候你要理解。” “比如呢？”汪总问了一句。他肯定关心这个问题，真要是投资出去拍了部电影回来，红星不给放，那他能哭死。 要知道有红星（加上枫城）和没有红星的那个差异实在是太过于巨大了。 这两条院线没出现之前，哪部电影票房能达到两千万那就得开香槟鸣礼炮大肆宣传一波，如果能达到四千万那得激动的嗷嗷直叫。 有了这两条院线以后呢？刚刚上映结束的无间道，七亿三千万，军影的战争三部曲第一部九亿七千万。 这是什么概念？成本还是那些成本，赚的都是钱啊。 电影的国内票房一下子能跳到这么高，完全就是枫城这两条院线的功劳，没有之一。 张彦明记忆世界的电影史上，01年的票房冠军是一亿零五百万，之所以相差这么多，实际上是电影院数量的原因。 并不是说这个时候的老百姓不喜欢看电影，或者没钱看电影。 01年前后这三年，是事实上老百姓最富足的三四年时间，最幸福的三四年时间，可是全国电影院只有五百多家，银幕不到一千八百块。 这一亿零五百万，就是这五百多家电影院一千八百块银幕产生的，而这会儿是多少？十倍的差距，票房自然就起来了。 在这一点上，韦副董是最有发言权的，他对这一块太了解了。 去年红星和枫城下面大部分影院还在改造（建设）当中，并没有投入使用，所以去年的票房冠军刚刚过亿。 今年年中的时候，两大院线下的影院差不多全部投入了使用，一下子票房就拉上来了。 从九八年年中，张永光带着人到处奔波收购开始，到01年年中，历时三年，花费了近二十亿资金。 回报也是巨量的，还拉动活跃了各地的业余文化生活。 第1988章 我不这么认为 “比如历史戏，”张彦明想了想说：“我们只放正剧，客观的，尊重历史还原历史的这一类，其他什么戏说，美化这种就只能对不起了。 还有战争影片，年代片，同样道理，正视历史尊重史实的没问题，虚化的太过严重，美化或者丑化的太过严重，严重扭曲事实的，都不会放。” 张彦明这番话说的也是半真半假，红星院线因为有军方股份，确实对影片的要求就要高一些，这个高指的是客观事实，而不是投资额度。 不过这个标准到底怎么来定，其实并不是特别清晰，张彦明这么说其实就是丑话说在前面的意思，免得以后有片子不给他们放的时候不好解释。 其实他的意思相当明白，那些辫子戏，神剧一类的东西，那些安装着胶皮轱辘的战车，那些臆造的古代兵器铠甲就最好是别拍了，拍出来我也不给你放。 电视剧他控制不了，电影这一块，呵呵…… 当然了，你拍的就是小说，像三国演义这一类的，肯定不能按历史剧来要求，但体现历史的部分依然需要尊重还原。 国内拿小说当历史的人不分老幼，实在是太多了，一方面说明史学教育缺失严重，另一方面就是宣传上存在的问题。 “还有导向有问题的，过度宣扬奢糜生活，虚化伪化真实生活这种的现代戏也需要慎重，虽然电影是在讲故事，但核心理念，基本道德上还是需要体现的。” 说实话，韦副董事长是当下电影界的扛把子，被别人在面前说这些他多多少少有些腻歪，但是又只能听着，还得用心记下来。 没办法，张彦明是领导，是他上级的上级的领导，说的话是可以随时摆到最高那张桌子上讨论的。 而张彦明也确实已经向上面递交了关于这方面的一些建议和意见。不出意外的话，明年的会议里就会有这一项的讨论。 中委委员的责任和义务都比较大，所以递交上去的建议意见都会被重视会进入讨论程序，这和党代还有政协那边完全是两个概念。 党代主要就是对中委委员们的讨论结果进行讨论和投票，而政协那边……重在参与吧，到也不是一点用没有，只能说机率不是那么大。 “我有个问题，”于总抬手示意了一下：“如果是基于某一历史时期的小说故事怎么办？这个怎么谈尊重历史还原历史？” “你也说了，那是小说故事。”张彦明笑了笑：“比如你写了一个大侠，锄强扶弱匡扶正义，那我们就只看你这个故事。 但是你在里面非得写进去一位历史人物，还把他进行了严重的扭曲，这个就不太好说了，对不对？ 再比如你要拍哪一代的皇帝的生平，这是历史上的真实人物，还是各类史书的重点人物，你非要戏说一下，能行吗？” “这个也不是不行吧？古时候不是还有个野史一类的？”韦副董事长插了一句。 “出书肯定没问题，注明了这是小说杜纂的话，电视剧应该也没有大问题，但是电影我不赞同。电影传递的信息强度不一样。 就像中学语文里有三国演义之类的小说节选。 我已经提出来需要在课本上注明这是小说，让老师在讲课的时候和学生解释清楚，这是小说，是编的故事，不是历史。 我们电影工作者，影视工作者，甚至文艺工作者，其实和老师一样，都要承担一些有关教育方面的责任的。 我们给下一代，给民众传递的是什么信息？我认为这个很重要，是文化工程的一个重要部分。这一点国外做的比我们好。” “张顾问，国外那边……”韦副董事长问了一句，也移开了话题：“要是什么片子要出去的话，需要做些什么工作吗？” “按咱们的说法来讲，就是尽量做商业化的片子，背景不要太复杂，内涵也不要搞的太深，主要还是场面的真实宏大还有英雄主义思维的体现这方面。” 韦副董事长想了想，说：“我怎么感觉，咱们的文艺片在外面还是受到不少好评的，这一块不行吗？” “票房多少？”张彦明看了看韦董：“咱们以前出去的目的是什么？拍的是什么？镀金的成份占了多大？ 一部成功走出去的影片，首先就是票房表现，有多少人愿意花钱买票来看，这是检验的唯一标准。 我从来不认为即没票房又没传播就拿了几个外国人的奖项有什么值得光荣和荣耀的，那就是自欺欺人。 今年的珍珠港拿了多少票房？其他的外片都拿了多少票房？ 这才是走出来了，人家成功了，我们向来只是绞尽脑汁想怎么混个奖，或者干脆混场红毯。” “获奖不是为国争光吗？” “可能吧，我个人并不这么认为。” 张彦明也不怕他们想什么说什么，摇了摇头：“我始终搞不明白的就是，我们的影视也好，音乐也好，大家最大的梦想都是得到外国人的认可。 哪怕只是小小的安慰一下也能高兴半天，好像光宗耀祖了一样，这是为什么呢？ 我们的文明文化，我们的影视音乐，为什么非得去追着要别人承认？他们国家加起来有咱们大吗？人口有咱们多吗？历史有咱们长吗？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极度的文化不自信？还争光……我觉得，这脸丢的，都丢到姥姥家外屋地去了，捡都捡不起来。” “……人家，确实强大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实。” “我也承认他们强大呀，可是这和我们的这些做为是一回事儿？而且他们的那些东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十七世纪他们在干什么？是什么状态？十八世纪才有乐器，才开始不用手抓着吃饭。 那些东西有几样不是从咱们这里传过去的？我也没见谁说自己老祖宗厉害呀。” 韦雪在边上听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是个愤青。” 韦副董事长连瞪了她好几眼，傻姑娘看也没看自己叔叔。 “这个还真有一点儿，”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咱们年青嘛，要是不趁着年轻愤青一点儿，将来老了就要和他们一样了。” “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大姑娘眨着大眼睛。 “肯定是啊，历史，不要看那些现代某些人写的，看看原著，顺便还能学习一下古文。” “我回去找找看一看，感觉很有意思。为什么不能看现代人写的？” “这个就有点一言难尽了。这么和你说吧，现代这些搞历史的，里面有一些人会把三国演义当历史，他们的书自然也就是一本小说，明白吧？” 第1989章 熬和熬也是不一样的 韦董都惊讶了，问张彦明：“真的？” “是真的，你没看过上下五千年这本书吧？那里面三国这段基本上就是抄的三国演义。” “上下五千年有好几个版本吧？” “我看过两个版本，大同小异。科谱类读物其实都是大同小异，就是售价不同。” 几个人郎有情妾有意的，顺着这个话题又说了一会儿，张彦明乐得的陪着他们胡扯，还真有点怕他们突然一本正经的要说正事儿。 主要是怕麻烦，虽然这会儿他完全可以不用顾及这几位的任何想法和心思，尽管直说，但终归他年纪摆在这里，面子上能过得去的事情就还是尽量留几分余地。 人不怕做什么事怎么做事，但绝对怕把事情做满，满了，就没有任何余地了。 不过今天韦董和汪总过来，也就是带着韦雪和张彦明认识一下，然后让于总过来混个脸儿，以后这边的生意还是需要枫城支持的嘛。 别的，还真没什么大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汪总就提到了电影制作的问题，欢迎老院子投资入股。 这事儿张彦明表示不管，让他有了项目尽管去找创业园那边谈。 伯纳这会儿还相当弱小，也就是混个发行做做小演员经纪，离着制作还远的很。 中午没留饭，四个人告辞走了，张彦明跟着出来送到门口。韦董年长，他送送是应该的。 “再见啊，哥，哪天我再来找你玩儿。”韦雪上了车从窗户招了招手。 “好，下回来介绍你嫂子和侄女给你认识，今天正巧都没在家。” 两个大宝贝已经放假了，今天孙红叶和单亚男王丽华带着她们出去玩了，其实就是逛街吃东西。两个丫头不挑嘴，吃什么都能吃出幸福感来。 车子启动，张彦明冲着车尾摆了摆手，然后背着手站在那往马路对面看了看，对着斜对面的医院大楼发了会呆。 他有一点羡慕。好地段，好地块，不缺经费不缺设备，最主要的是，人家的不缺人，四面八方乌泱乌泱的往里面挤，而自己搞个医院感觉好艰难。 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莆田系最开始都是搞科室合作了，新建一座医院真的是不容易。 地皮房子设备反而不是主要的，这东西只要有钱舍得砸钱，说句不好听的，除了皇宫正对面那个广场，想在哪里建，想建多大都没太大问题。 关键是人，医院最主要的是成熟的医生护士还有后勤体系，这个才是真的难。 虽然各省的医院校区还在建设，但是招聘早就开始了，这东西肯定是需要提前做好准备的嘛。可是招聘效果并不算好。 学校那边还要好一点，只要福利待遇到了，还是有很多人感兴趣，可是医院这边就没那么乐观。 主要是一所全新的医院在那些成熟医生的眼里，有点值得怀疑，怀疑实力，怀疑能干多久，怀疑后勤采购体系，也怀疑个人成长空间，也就是未来发展。 虽然军部那边协调下面各单位给了很大的支持和帮助，但有些杯水车薪，枫城缺的可不是一所两所医院的人啊，是起码三十多所大型医院。 另一边，车上。 韦副董事长看了看于总：“以后做事情准备工作要做足，这一次就有些冒失了，国家台这种地方你也敢让那种人去，还敢什么都说。 这件事往大了说是完全可以上纲上线的。” “是，您说的对，这次是我没有考虑细，以后一定会注意。” “嗯。很多事情点到为止，有些手段能不要用还是尽量少用……这位，对公平，原则还有三观几个方面有些较真儿，你也听出来了吧？” “行业内的事情，以我对他的了解，只要不涉及到他身上来他应该不会过多关注，除非是弄出来什么大新闻了。”汪总插了一句。 “还是要小心些，现在小于这边根基全无，谨慎一些是好事，这次也算是歪打正着，算是和他搭上关系了。以后就好好做吧。” “叔，他是干嘛的呀？”韦雪问了一句。他是临时被韦董抓上车跟着过来的，对张彦明一无所知。现在知道他是个愤青了。 韦董看了韦雪一眼，眨了眨眼睛笑了：“你到是命真好，难怪爸会这么喜欢你。看样子他对你还是很喜欢的，以后要把握住，家里总是会有些局限。” “啊？什么呀？”韦雪脸就红了。 “是长辈对孩子的喜欢，你乱想什么呢？让你叫声哥就不是长辈啦？小雪呀，你记着，和他一家要好好相处。 他不是说下次介绍他媳妇女儿给你认识吗？抓住机会吧，要真诚一些。”韦董看了汪总一眼：“他这个人很重感情，重视感情。” 汪总点了点头：“我前面几次就感觉出来了，其实他还是挺好相处的，很平和也很接地气，一点架子都没有，不端着。” 韦董笑了起来：“那是你没惹到他呀，那时候你就知道什么是大佬了。年轻嘛，还是有脾气的，只是平时难得遇到值得他发脾气的人和事了。” “他到底是干什么的呀？”韦雪越听越不明白，就越有兴趣儿。 边上于总也侧着耳朵在听，他其实也不知道张彦明是干什么的，就以为是个有钱有势有背景的老板，但感觉又不太对。 “中委委员，”韦董看向窗外，脸上有些唏嘘：“最年轻的委员，别人都是做了大半辈子的工作还不一定能熬上那个座位。 他，估计是要坐在那个座位上熬着啦，太年轻了。……太可怕了。” “他多大？”于总脱口问了出来。 “不到三十。”韦董眯了眯眼睛：“将来他能不能继续朝上走不知道，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在这个座位坐上三四十年是肯定的。” 到了中委委员这个位置，只要不是犯下了重大错误或者罪过，那就不可能往下走，除非到了退休的年纪。 而这个级别的委员的退休年纪实际上可以坚持到七十五岁。 别看中委委员的公开性质不如国院委员高，但事实上是怎么回事儿还真不一定。主要是大家负责的方面不同。 于总的下巴吧唧就掉到了地板上，半天没合上嘴。 “中委……那不都得是老头子吗？”韦雪问了一句。她爷爷资历高，很多事情她都知道一些。 “可没有规定非得是老头子，只是惯例而已，一般人够了资格已经是老头子了，他不太一样。” 具体为什么不一样，韦董事长没说，也不会说，到了他这个地步，对嘴的管理是相当紧的，家里人都不行。 第1990章 张彦明和高梁米饭 “他在地产，医疗，教育，影视文化，食品安全等等方面想法不少，或者说意见不少，现在看来，首当其冲的是食品安全， 接下来，这几个方面怕是都会有些不大不小的波动，还要看他能不能具体说服那些老顽固，但这个可能性并不小。支持他的力量很大。” 又补充了一句，韦董再次闭嘴，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都是，都是和生活相关的。” 车里安静下来，轮胎沙沙的磨擦着马路表面。 韦副董若有所思。 韦雪和于总也差不多，在那消化刚听到的消息，两个人各有心思，只有汪总并不惊讶，他听仙媛说过一些张彦明的事情，所以不会惊讶。 张彦明站在那呆了一会儿，被小冷风吹惊醒了过来，这才缩了缩脖子转身回了院里。 他到是想去找媳妇女儿玩，可是一想到陪五个女人逛街……还是算了吧，躺在沙发上享受着地暖空调看看书他不香吗？看文件也行啊。 我爱工作，工作让我快乐。逛街还是算了吧，要是只有两个宝贝还差不多……emmmm，顶多再加上孙红叶。 打电话关心了一下，人家五个人中午在外面吃，而且已经吃上了，大宝贝好像在吃肉，含含胡胡的也没听清说的什么。 张彦明有一种被自家姑娘抛弃了的伤感，也可以叫吃小醋。 晃晃悠悠穿过中院来到后面。 中院又空了，马上年底，这些人又忙了起来，各种排练和演出，除了张斐。 这丫头去了琼州就算是消失了，声讯全无，张彦明在想她和崔世佳会不会直接抱个孩子回来。 徐家凤这丫头回了鲁尔，参加今年鲁尔的晚会……这丫头长的也可以，声音也可以，个头更是可以。 但好像就是没什么观众缘，歌火人不火说的就是她。 张彦明曾经还以为起码她会超越沈果果，因为沈果果说实在的在他眼里真的没有比较突出的特点。 但事实打了张彦明一个大嘴巴子，果果也不是谁都可以超越的，徐家凤也没行。 张彦明这个大直男永远也不会理解有那么一群人就喜欢果果这款蠢萌娇小型的。 在张彦明眼里果果的长相就是带着点婴儿肥的未成年模样，即不惊艳也不性感，但是在另一群人眼里这叫卡哇依。 反而因为有着苏玉和蓝彩衣两款个性强烈的成熟性感在前相比，徐家凤就有些不太够看了，她冷不过蓝彩衣，艳不过小苏玉，反而成了普通的那一个。 唱歌也是，她没有蓝彩衣的那种空灵，也没有苏玉的那种野味，也就只落了个平淡的好听。 不过怎么说呢，她还小，将来时间的还长，机会还多，到是也不用急着怎么样。 为了照顾徐家凤，沈果果应下了鲁尔电视台的邀请，条件就是徐家凤的独唱演出。鲁尔台肯定不会拒绝，老院子工作室是鲁尔电视台的合作伙伴嘛。 其实这种演出的锁定合同，也就只有老院子工作室的人才能干得出来了，大家之间实在是没什么明里暗里的竞争，自然也就相当友爱。 争什么呢？只有这么几个人，演出有的是，邀请随意挑，条件不用谈，去哪都不怕。争什么？ 这两年经纪公司热，断断续续的全国出现了一大批经纪公司，也不是没有公司来挖过人，但是他们一直到最后都不知道自己败在了什么地方。 这真的就不是钱的事儿。 就比如酒吧，家里的几个艺人有空的时候还会去演出，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频繁了，必竟现在工作事情有点多。 但不管谁出现在酒吧里，都只会引起掌声，不用耽心任何其他的事情发生，没有人冲上来示爱，更不会有人逼酒。 其他的酒吧不是没想过找明星来镇场，但是试过几次就放弃了。不是全场燥乱就是场面失控，根本就玩不了，对他们来说风险太大。 枫叶酒吧已经成为了后海子乃至整个京城酒吧界的一朵奇葩，扛把子，有大明星，酒保真还不涨价，就是位置实在是有些难排，想去的人太多了。 今年连郑仁都被请出去唱歌了，这小子已经完全脱胎换骨，成为了大牌明星……里面最丑的那一个。蚊子都不敢往他脸上落。 “魂丢啦？你再撞柱子上。怎么了呢？”张妈的声音打断了张彦明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的思维。 “想事儿，怎么了？” “没怎么，就看你像丢魂了似的飘过来了，大狗和你打招呼你都没理人家。”张妈伸手在一条大狗头上拍了拍，安慰了一下。 张彦明抻了个懒腰：“就是感觉院子里太空了，人都忙去了。” “忙点还不好？忙点说明有人气，说明能挣钱，一个一个都是好孩子，这马上又过年了，多挣点钱是好事儿。” “嗯，您说的对，说什么都对。” “死孩崽子。”张妈笑着骂了一句：“小红叶和孩子回来不？你打电话问没？” “问了，人家都吃上了，听着动静的还吃的挺香。” “……你可真能耐，吃的香都能听出来。孩子平时老也不在外面吃东西，那可不香嘛，吃什么都得香，孩子那就是别人家的东西香。” “那可不？”张爸坐在那晒太阳，看了张彦明一眼：“你小时候，拿个小碗去老郭家装了半碗高梁米饭吃的那叫一个香，自己家做高梁米你可从来不爱吃。” 张彦明想了想，还真想起来了。 “他喊我去他家吃饺子，我哪知道是高梁米啊，吃到的时候都盛回来了。” 张妈哈哈笑了起来，想起了好多张彦明小时候的事情。 这个儿子从小又傻又直的，情商完全不在线上，除了学习好点一无是处，胆子还小，可没想到长大了是最出息的一个。 九月刚知道儿子成为了中委委员那天，老两口晚上很晚都没睡着，躺在那抹了半宿眼泪。 张爸当时就要回老家修祖坟去。这已经不能用祖坟上冒青烟来形容了，说着火了还差不多，可是张妈反对。 张爸难得一次的有了和张妈做对的决心，可是被张妈一句话就给放倒了：现在都这样了，你再修那不是搞破坏吗？你知道哪会弄不对劲儿了？ 这个角度相当刁钻，但也相当有说服力，张爸于是偃旗息鼓，还打电话给老家的大爷说千万别乱碰坟地。 当时大爷都懵了：“我没动啊，就是前几天上去清了清坟上和周边的草，弄了条小路出来。” 结果等放了电话张爸就一直问张妈：“你说能不能是我哥去清草，什么地方给整对劲了？” 第1991章 食品企业的亲爸 和爸妈带着张小乐，抱着张小怿，吃了一顿人数最少的中午饭。人家张小欢都去姥姥家玩了没在家。 结果张小怿还不给面子，饭吃一半睡着了，打着小呼噜的睡的那叫一个香。这孩子一致被全家人评为最好带的孩子，没有之一。 吃了就睡，没人搭理就自己抠脚玩儿，看到谁都是一个大大的笑脸，几乎没有哭闹过。 这孩子平时总像是在观察思考，大眼睛又灵又动的，张彦明感觉这应该和自己有些关系，但是又搞不明白。 吃了饭，张彦明一个人在酒店里晃了一圈儿，欣赏了一下初冬时分庭院里落下的残秋景色，本来想找刘思琪说说话，结果人家出差了。 说起来还是张彦明的锅，刘思琪是去峨眉山庄园了，说是有些工程项目上的改动，她不去看一眼不太放心。 乔媛娜早就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回渝州去了，当时一冲动把事儿做了，那股劲儿过去了以后就待不住了，怕看到孙红叶。 其实她在这张彦明也尴尬，你说是陪是不陪？这事儿要是放在普通人家早就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所以说很多事情其实是由外部条件决定的。 渝州方面的谈判其实已经差不多了，其实就是渝商单方面的内部整改，达标了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其他都是需要合作展开以后的慢慢磨合。 说起来国内的银行业其实是有些畸形的，时间太短，底子太薄，做的都是行政任务而不是银行业务，要改的也就是这方面，包括人事架构和业务思维。 京商这边和哈若德丝之间的事情要等到年后去了，也是需要先内部整改。 张彦明往哈若德丝那边投了一笔钱用来扩大业务范围增加业务范畴，和东亚之间的国际合作也有了很大的成果。 现在乔媛娜正在把哈若德丝的银行和航空公司从本体上分离出来，把它们改造成完全独立的公司，好方便以后的业务发展。 主要就是应对和京商还有烈风航空和合作。 银行方面不说，哈若德丝航空以后会和烈风航空合并，合并后就是一家实际意义上的国际航空公司了，对双方都有巨大好处。 当然，哈若德丝航空的贵宾服务会保留下来，单独成为一个独立运营的小部门。这是哈若德丝百货的特色，不能改变。 别小看哈若德丝航空，这家名气不大规模不大的小航空公司，几乎拥有世界上所有国家大部分主要城市的正常航线权，因为他们的贵宾无处不在。 一旦两个航空公司合并，新公司自然就继承了这些航线，而且有足够的飞机能够把所有的航线利用起来。 张彦明翘着二郎腿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翻着自己的工作笔记，梳理着自己去年的工作，把一些重点标注一下，摘抄到新的工作笔记上面。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起来走过去接起电话。是外面安保室打过来的。 “彦明，这里有三个人想见你，说是食品协会的理事长，姓顾。” “食品协会？请进来吧……我出来。”张彦明挂断电话低头看了看身上没什么问题，开门走了出去。 食品协会，听着好像感觉没什么，国内的各种协会太多了，感觉就是个民间组织一样，其实不是。 协会和协会也是不一样的，有些其实相当有权力，行使的是管理监督协调布置的行业性决对权力。食品协会就是其中一员。 而且这个食品协会其实是一班人马三块牌子，食品协会，国家食品工业办公室，中华食品工业总公司。 他即是管理单位，又是监督单位，还是生产单位，关键是，他还可以决定扶持政策，兼着发展国内食品工业扶持龙头企业的责任和义务。 他，就是国内所有食品企业的爷爷，亲爸。他的业务覆盖了几乎所有关于食品的行业，包括糖果和酒类，内部有三十七个分类协会。 这么说吧，凡是能进嘴的，都归他管，从饮料雪糕管到啤酒白酒，糖果面包，健康食品。连燕麦都有个二级协会。 可以说他就是一个相当怪异的巨无霸一样的怪兽，属于中华大地上的特有物产，权力大而且集中。 顾理事长矮矮胖胖笑眯眯的，有点像不倒翁娃娃似的圆脸还有笑容，戴着副黑框眼镜。 食品协会的理事长都是由高级领导兼任，平时有主要工作，并不直接管理协会的一切，就是起一个镇场子的作用。或者说独立监督协会的运转。 这个有点像唐朝的各道长官，都是由亲王遥领，并不直接涉及各道的管理。 但实际上，这些人都活成了吉祥物，挂着个身份不闻不问，任由下面的副手独揽大权，他们反而成为了遮阳伞。 所以很多时候有了什么问题我们会发现处理的都是副手，还会骂出声音来。不是那回事，是正职和这地方真没太大关系。 而像食品协会这个庞然大物的内部，那就更复杂了，近四十个协会那就是四十多个管理单位，都有权力和诉求。 然后再加上办公室这边的业务，还要加上总公司这边的业务……这里面还不计算总公司下面各种工厂单位部门。 其实张彦明从来就没想明白过这种部门到底是怎么进行管理分工的？想想都头疼啊，所以肯定就是一本烂账，没有人能清理明白。 然而就是这么神奇，就这么十几二十个人，就挂着三块大牌子把这么庞大臃肿的地方给运转起来了。而且这种单位还不只是食品这一个。 这其中的各种情况……就不说了，想想都敏感。 “你好。”张彦明伸手和顾理事长握了握手，冲他带来的两个人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里面请吧，办公室坐坐。我这地方比较狭小。” “哪里，是我们打扰了张委员休息。” 这位兼职的理事长真实职务是协商会的副主席，这身份还是相当硬气的，不过和张彦明相比还是不是那么太够看，所以很客气。 进到屋里，郑义过来烧水泡茶冲咖啡拿水果，张彦明请三个人坐下，拿了烟放到茶几上示意自由取用，然后看向理事长，等他说话。 其实来意不用说也猜得出来，食品协会嘛，除了前段时间的枫城大抽风活动还能有什么？ 这一次确实给食品协会脸上抹了一大把黑，经济损失和其他损失想来也不会小了，他们必竟还是一家企业，下面各种食品厂加工厂多到几页纸写不下。 “我今天冒昧前来，就是想听听张委员的意见。” 第1992章 来意 “我平时有些忙，协会这边其实去的很少，关注也少，这次的事情确实让我有些被动，也很有触动。 我必竟是协会的负责人，所以就厚着老脸过来和张委员您见见，听听您的具体意见，也是找个方向。” “哎哟，可别您您的，我是关外人，不太习惯用您，到是显得我没礼貌了，您，就直接喊我名字，好吧？您是长辈。” 确实是长辈，他的年纪张爸来了也得叫声叔。 这位理事长同志，说起来张彦明还是了解一些的，他提衔以后进了中委会，这几大部门的人员名单还有资料就都有了一份。这是为了方便大家相互了解。 这位顾理事长也不是一般人，是从基层‘干’上来的，当年某场运动中的骁将，核心成员，不过没被清退，而是继续留在了上面任职。 这就厉害了哟。 他就是在张彦明老家上的学参加的工作，还是公安工作，然后被单位推荐上了大学，然后分配到了其他地区的工厂。 再然后没几年他就一飞冲天了。是真的冲天，三年从基层干到了最核心，虽然只是个成员。 其实对上这种经历的人，张彦明是不太想和他们打交道的，他们做实事不一定能行，但说起来各种撕逼争斗那绝对是内行中的内行。太恐怖了。 他们擅于察言观色，擅于从对手的语言中寻找漏洞从而断章取义上纲上线，他们擅长利用一切纲领，扭曲后做为武器。 能让他们失败的只有做实事，能让他们退却的只有担负责任，但很难。 因为在实践中他们总是可以进退自如游刃有余，什么也不干还能吃到桃子，顺便再踩对手一脚……很可能就是那个种桃子的人。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主要是见惯了……这样的人才是主流嘛。 “这一次针对食品行业的行为，确实叫我们长了见识，也受到了很大的触动，震动……”理事长大人先是抒发了一下。 不过这话你仔细听，好像怎么理解都行，说是有感而发也没有错，是不是真诚的，是不是和这件事情有关要靠自己领会。 什么叫针对？什么叫长了见识？触动震动是对结果还是对张彦明？ 这些人平时不做事不管事还往往自诩辛苦操劳尽职尽责，除了权力对一切都没什么兴趣，关心的就是自己那点利益。 他不管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别人都不能说不能问，像这次的食品安全行动在他们看来就完全是无事生非对他个人权威的挑战。 只不过张彦明的地位摆在这儿，暂时来说他没找到什么还击的有利借口。 “有事儿您直接说，您是长辈。” “这件事啊，确实让我很意外，好好的，没想到有这么多问题……不过呢，话说回来，做企业也是确实很不容易。 咱们的食品工业还是刚起步，不成熟，我们是不是能对它稍微容忍一些？给它一个发展壮大的时间和空间。 其实仔细看看，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多事情没有经验嘛，你说是不是？ 就像最普遍的事情，我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是添加剂超标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在我看来也没有那么严重。 你说是不是？都是几克十几克的事情，吃碗面条还有二两面呢。这方面是不是过于苛刻了？ 我们不能和国外比，人家先进，人活的自然就精细一些，我们是从一穷二白走过来的，粗茶糙饭是一种习惯。 不是没出人命吗？我看也就是拉肚子，再有些发烧的例子，这哪个孩子平时还没有个头疼脑热？无伤大雅嘛。 我不知道你调没调研过，很多厂子都是当地或者家庭的支柱，是希望，发果这次把它封停了，那这些人怎么办？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还有税收问题，和我这边也没什么关系，我就不说了。不说了。地方上再缺钱，也不是不能熬一熬嘛。 我今天来呢，就是代表协会和你沟通一下，看看这件事是不是能有什么转机，错误咱们认，也会慢慢改进，是不是？” 张彦明看了看一脸慈祥笑容的理事长：“您，是代表协会？还是代表办公室？或者代表总公司？总公司下面的企业问题确实不少。” “我们难哪，担子重责任大，要做的事情太多，总会有些顾此失彼的时候，以后我会督促下面的同志认真改进。” “您这些话可别和我说，我年纪不小担事儿，而且您这么说我也惶恐，我这个委员都是候补的，算不得数，这您应该清楚。” 这话没错，张彦明这会儿确确实实是候补委员。 中委委员牛逼，那是指正式的委员，候补的虽然也被称为委员，那相差的真的不是一星半点，而是巴蜀盆地和珠木郎马峰的差距。 这就是个面儿光的角色，叫着挺牛逼，感觉也挺牛逼，但事实上毛事儿不当，地位都是虚的。当然了，你不能拿着和老百姓相比。 候补委员的身份比较复杂，级别上也并没有强制性的要求，理论上说普通百姓也是有资格的，就像关外郭某义，就是作好事做成了中委候补委员。 开大会虽然候补也参加，但只是列席，没有发言权的，也没有投票权，提一些建议意见也要想办法找人脉往上递，一般都是石沉大海。 实质上就有点像协商委员的地位，可以参与，但也仅限于参与，在外面能受到尊敬，但也只是尊敬，事实上不顶什么事儿。 主要是在这个层面活动的都是省军以上的级别，大家手里都有实权，候补的身份也就成为了一种象征。 就像是安慰奖，就是为了给人留点希望，但往往并没有什么希望。 当然了，这只是一个泛概的定义，还是要看个人的层面的，定义也会有些变化。 就像郭某义，他本身就是个普通老百姓，这个身份对他来说就有意义，而且有很大意义。 因为他可以参与很多他那个层面的人想像都想像不出来的事情，他有机会把想法和意见捅到上面去。 别看只是一个机会，那就完全不同了。 而到了张彦明和顾理事长这个层面儿，这个候补就真的可以说只是个光环，好看但没有实际效果，也就是看看。大家关注的是你的拳头大小。 张彦明的拳头大不大？当然大，而且足够大，要不然顾理事长也就不会在百忙当中专门抽出时间跑过来见面了。 第一他是军方身份，前面说过，在达到层次以后，军方的地位相当重。他是两百来人之一。 另一方面，这届中委一百九十八人已经不是秘密，甚至名单到了一定身份都能看到，他又是这一百九十八人之一。 第1993章 不欢而散 “张委员你这是说笑了。我的意思就是查也查了，罚也罚了，咱们是不是这一篇就能揭过去了？ 下面不容易，一个厂那么多职工，那么多家属都在等着厂子生产，等着吃饭。” “没有问题当然要开工，您和我说这个也没用啊，我又不太懂这方面。真的顾理事长，在这件事情上我就是一受害人家属，起不到什么作用。” 张彦明想了想，认真的说：“我说点我的个人想法。我认为，任何理由和借口，都不能成为食品企业不合格的原因，也不需要原谅和理解。 食品不像服装，稍微有些问题我们洗一洗，或者凑合一下也行，食品行吗？尤其食品的主要消费者是孩子。 您家里应该有孩子吧？您会给他们吃这些吗？ 我觉得企业工厂，尤其是国有的企业和工厂，得有起码的责任感，不但要负起企业责任，同时也要能负起社会责任。 把产品做合格很难吗？符合卫生标准很难吗？真不难，只是大家都感觉无所谓而已，反正我又不吃，是吧？ 都说孩子是未来，但事实上，我感觉我们一直也没把未来当成什么事儿，关注的只是现在。 即然做不到，那就不做，可以搞的商品千千万，食品做不来做别的嘛。 不瞒您说，我正在计划建议修改刑法，我感觉有些事情应该列入进去，就包括这个食品的安全卫生，这是危及生命，危及下一代的事情。” “哪有这么严重？”顾董事长眉头怵了几下，又换成了笑脸：“就是那几克的事情，到不了这个高度的。 咱们不说这个，国家让改咱们就改，不是有决定了嘛。 张委员哪，你说，这个标准，现在的这个标准，是不是定的有点过于高了？真有这种必要吗？ 我们不能只看大企业，对吧？ 咱们国家不富裕，尤其是食品行业不好做，大多都是小厂小企业，我们是不是应该照顾一下？把标准向他们这边倾斜一点儿。 你说是不是这么个道理？发展需要时间，也需要利润，标准一下子定的太高，这是不是有些为难这些小厂小企业？ 等将来我们发展起来了，水平上来了，标准自然而然的也就提高起来了嘛。” “您这话我还真不能同意。我感觉不是现在的标准定高了，而是定的低了，如果有可能，我会建议提高食品安全的标准。 我再说一下我的意思，食品是天大的事情，不能有一点马虎，如果做不到可以不做，但请不要把它做为单纯谋利的手段，更不能以伤害别人的方式来谋利，您说对吗？”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讨论（争执）了半天，张彦明油盐不进，一个是他本来就没有这方面的权利和义务，再说，就本心来说他也不会在这方面松口。 最后顾理事长很无奈，连着叹了好几口气，重新组织了几次面部表情，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其实一直到把人送走张彦明也没搞明白他们为什么来找自己。 就因为自己去告了状？嗯，好像有些还没结案，这次官司打的有点多。 想不明白就不想，张彦明拿笔做了一下记录，做了一份详细的说明，然后把谈话录音和记录说明装起来叫安保员给送走。 他可不敢装做没事的样子任由这位老人去发挥，可以想像这事儿还没算完，他还得去各方面找路子寻人情。 其实张彦明是真心的不能理解这种行为，有了问题不想着解决问题，而是就想这么蒙混过去，想着通过人脉手段把事情趟平。 这是为什么呢？这还不是个例，而是一种国内企业的通用行为，不管哪个行业都在这么干。 说起来就是懒，懒得做事懒得整改懒得去琢磨，就想什么事没有天天躺着还赚钱，谁出来挑剔谁就是刁民。 这种习惯是怎么养成的呢？ 张彦明想像不出来他到了其他地方其他人面前怎么谈论自己，但自己绝对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就是了。录音和记录说明交上去就是这个意思。 还是那句话，你可以充满善意的面对这个世界，但并不妨碍你用最恶毒的思维来猜测这个世界。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果然，晚上张彦明就接到了消息，顾理事长又去找了几位委员，还拉上了中粮和轻工方面的领导。 原来食品总公司改制为中食集团以后，划归轻工集团了，张彦明还真是才知道这事儿。 这个里面太复杂了，张彦明感觉以自己的大脑容量很难估摸明白，干脆就给蓉姨夫打了个电话把这事儿说了一下。 轻工集团是保力旗下的集团公司……这事儿弄的，一个集团套着一个集团的，关系真心是有点复杂……这又套上军方背景了。 “这事儿是你鼓捣起来的？”蓉姨夫显然是知道这事儿，但并没有关注。 “行，这事儿……我明天叫下面问问，给你一个回复。不就是整改吗？有没有标准？有？那就行了。不用太当事儿，问题不大。” 他这么说就没毛病了，这事儿在他眼里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儿，而且说起来，这次的重灾区本来也不是中食这边，而是地方上。 中食本身的问题并不算大，就是跟着吃了个瓜烙。 但是这东西怎么说呢？你沾上了就要面对，这么跳出来搞东搞西就有点不太对劲儿，如果张彦明一松口，这就不是中食一家的事情了。 真搞不懂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 生活里很多时候都会遇到这种事情，轰轰烈烈的爆发了，弄的挺热闹，然后过段时间忽然发现好像还是那样儿，并没什么实质性变化。 其中的主要原因就和这件事雷同，有些人跳出来各种平事，结果大家就都跟着不了了之了。 果然，第二天下午，轻工集团向中食这边下了文件，要求自上而下的自检自查进行整改，还组织了一个干部学习班，学习食品卫生相关。 这就没有人抗拒了，也不敢，麻溜的开始各种学习和改进。 一个星期以后，那位顾理事长去了新单位履职，好像是总工会。张彦明也没具体打听，没那个兴趣儿。 他连这事儿是怎么发生的谁办的都不知道。真不知道。 …… 送走顾理事长一行三个人，张彦明回到办公室就接到了一条短信，是韦雪发过来的：“哥，为什么外国人不理解不能接受咱们的东西？” 这个问题有点大哦，张彦明拿着手机坐在那琢磨了半天，直到对面又发过来六个问号。 “主要是，他们不知道，没有详细的了解过我们吧？” 第1994章 韦雪的请教 “那你为什么还说出去拿奖是丢人？他们不就是把作品送过去让那些外国人看到吗？获奖是不是就代表着会有更多的外国人看得到？” 这姑娘回去以后看样子是一直在琢磨这事儿。 张彦明在手机上打字回话，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拿起桌上的座机给韦雪拨了过去。打字太费劲了，还累眼睛，主要是还贵。 不管几个字发一条出去就是两三毛钱，不知不觉就是几块几十块没了。 “喂？哥。嘿嘿嘿嘿，打扰您了吧？” “没有，你要是早点打过来还是好事儿，刚刚被一个老头子说的头昏眼花的，还得耐着性子听着。” “谁呀？这么有架子？” “食品协会的理事长大人。不管他。你怎么又纠结起这件事情了？我说的让外国人看让外国人了解和他们做的事情可不是一回事儿。” “为什么不是一回事儿？” “你也没看看他们拍的都是什么内容，说好听点是反映现实，说不好听点就是以点概面放大阴暗。 因为外国人喜欢看这个，在他们心里我们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事实呢？远的不说，就说这十年，咱们老百姓过的怎么样？经济发展的怎么样？城市建设搞的怎么样？ 是吧？为什么这么多大事不提，非得去盯着哪个山沟沟里或者非得盯着哪一段过去的事情较真儿呢？ 我们和国外确实缺少交流，他们对我们也确实有很多误解，这里面有官方的刻意引导，也有我们同胞的一些言论的原因。 但这些并不能成为我们非得在任何方面都去求得外国人认可的理由。我们为什么非要得到他们的认可呢？他们是谁？ 交流了解也并不是我们需要刻意的表现一些阴暗或者故旧的东西来征得同情怜悯。 我说的交流是大大方方的，光明正大的，正面交流，把我们的真实的发展和现状告诉他们，给他们看。是平等的。” “可是，很难吧？” “为什么难呢？还不就是有些人把外国摆的太高了，简直像上帝一样，自己这边那叫一个委屈求全低姿态，好像赎罪似的。” “……您这话说的……真损。” “说事实而已，跪久了骨头都软了，成了习惯。别的都不说，像文化语言，音乐，他都学不会搞不懂，为什么非要他们承认？ 他不承认就不存在了？就不好听了？就得把自己的东西扔掉踩死去使劲儿鼓吹学人家的东西？这不是数典忘祖吗？这就光荣了？” “您还真是个愤青，不过，好像，也有道理哈。那怎么办呢？东西人家也不看也不听，咱们好像特别难啊，没有渠道。” “谁说的没有渠道？关键是没有像样的作品。” “什么渠道？除了参加评奖我还真不知道其他渠道了。” “我……我有渠道，我还是很厉害的，可以把国内的电影音乐送出去上映发布，也应该可以促成一些合作。 我们工作室和外边就有合作，电影在国内也会上眏。” “那什么样片子才合适呢？我看好像那些获奖的都是拍的过去，或者历史戏，要么就是农村……好像确实有点那样儿。” “其实完全没有必要去考虑这些的，本身就是两个世界，文化和背景各个方面根本就不相似，就别说一方对另一方还带着歧视色彩。 如果想拍出来能在外面获得成绩的电影，需要考虑的就是票房，其他都是完全没必要的。” “那，票房好不就是代表着喜欢吗？可是现在就是不知道怎么让他们喜欢啊。” “我们为什么会喜欢他们的电影呢？好像外面的电影在国内票房都不低吧？是吧？这不是一个道理吗？” “那您喜欢外国电影吗？” “喜欢啊，看过很多。我们国内的导演总是在强调在模仿，结果总是弄的四不像，自然就没有人喜欢。 自己人都不喜欢的片子还成天梦想着被外国人喜欢，感觉自己人喜不喜欢无所谓，外国人喜欢就是光荣是成功，这不是有病吗？” “可是电影就是人家发明的呀，学习不对吗？” “唉，”张彦明叹了口气：“妹子呀，纸还是咱们发明的，他们也没跟着咱们写中华字画中华画啊，是不是？火药也是咱们发明的。 甚至连刀叉都是咱们发明的。那就是个技术而已。 可是这些人非得连人家的文化习俗和常识也要学回来，那对劲儿吗？汽车也是他们发明的，那咱们开车是不是需要吃面包说外语？” 这个例子还真算不上恰当，因为咱们的汽车确实也和人家学着一样用外语，老百姓买了国产车一样弄不明白都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为什么好几十年了国产车一直没有任何进步，反而自己原来的东西也丢了的原因。只会抄作业，已经不会思考了。 这种思维甚至已经覆盖了各行各业，各个阶层，整个民族潜日识里都有着外国的就是好的，就是牛逼的这种意识。 自己人搞的设计百般挑剔还不想给钱，外国人设计的狗屁不通却欣喜若狂，多少钱都舍得给，还要到处替人家解释宣扬。 当然，这里面还涉及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外国人比较好搞幕后交易，而且交易额度可以很大。 就像渝州的活要给申城，鲁尔的活非要找蓉城，差不多都是这么个道理。离的远事情好办。 “那到底应该怎么拍才对呢？” “你不是演员吗？这是想做导演？” “不是，我没有那个能力，就是想知道。我自己想不明白。” “其实没什么复杂的，一个是价值观的问题，另外一个是态度的问题，这就涉及到意识形态了，说起来挺扯淡的。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英雄和爱情都是亘古不变的永恒话题，暴力都是会引起大多数人共鸣的最好方式。 相差的只是一个故事而已，还有就是制作的用心，精细，成片的真实感。 还有就是，国内的导演特别喜欢装深度，特别喜欢故弄玄虚的让人看不懂，他们感觉这才文艺，才是文化。狗屁不通。 电影最不能讲的第一个就是所谓深度，讲好故事就行了，观众如果在观看之余有所触动那是额外收获。首先要能看。 大多数人都喜欢看，都能来看，那么虽然只有那么一点点触动，影响面也是非常大的，就要比那些所谓够深但没人看的作品好。 连看的人都没有，你深入地球那边有什么用呢？说白了不过是自我陶醉自我欣赏，那是艺术吗？那是个屁。屁都比他有价值。” 第1995章 不吃点还有劲儿走路吗? 张彦明完全是拿韦雪当小孩子，也没注意什么用词什么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咱们国内呀，特别喜欢自己给自己划圈儿，因为那些说了算的都是外行，什么都不懂的人，不划个圈他看不懂，跟不上来。 这也就从根子上限制了我们自己这一块的发展。不只是电影，还有书藉，还有文化的方方面面的涉及到创作这一块的东西。 然后另一边使劲儿的鼓吹老外的东西，这么好那么好的，其实他都不一定看得懂，只是因为老外自己说好那就好。 不想负责任不想尽义务，就想抓着权力享受……算了不说了，你听这些东西不太好。有时间过来玩吧，今天就挂了。” “好，那，哥再见。” “嗯，再见。”张彦明放下电话，从牙缝里啧啧了几声，感觉今天自己说的有点多了。管他呢，反正就一孩子。 另一边，放下电话的韦雪看向坐在对面的韦副董事长。 本来她就是坐在这感觉没什么意思，有些事情也没想明白，这才拿出电话给张彦明发了条短信，也没想那么多。 谁知道张彦明是个懒的，二话不说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这下悄悄的是不可能了，也不能不接，就变成了她打电话韦董在听。 韦董搓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笑了笑：“到底是年轻人，真是什么都敢说，不过说的也……这些话你出去不能和任何人说，明白吧？” “哦。那你也听到了怎么办？” “我。我是你叔。” “那他说的对不对？” “对……也不是全都对，总体上……这里面有些事情比较复杂，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以后慢慢你就懂了。 你现在就是安心学习，争取考个好学校，大人的事情少掺合点儿。” “总拿我当小孩儿。”韦雪鼓起嘴巴瞪着自家叔叔。 “呵呵，”韦董笑了起来：“你一个一字头的，不是小孩儿是什么？等你二打头了再说吧，小皮猴子。” “我要考京影。” “……你不是要考申戏吗？还是申戏吧，那边离你爷爷近，直接住在家里都可以，来回也方便。京城还是远了点，而且冬天也太冷。” “姑苏冬天比京城要冷好不好？这边暖气这么热。” “冻到你了？家里没空调吗？这边冬天出门是什么样子的？你呀，还是别太跳脱，你爷爷现在年纪也大了，你多陪陪他，我们离的都远。” “哼，就会欺负我。”韦雪翻了个白眼。 “你有能耐当你妈面这么干，和我算什么？我又不敢骂你。” “告诉你韦老三，你要是敢和我妈告状，你就死定了，我就，我就和我妈说你诱惑我早恋。” 韦副董事长靠倒在沙发上哈哈大笑起来。 …… 张家两位公主心满意足的腆着小肚子回到家里。 五个女人进了张彦明的办公室叽叽喳喳的开始整理战利品，对今天的战斗进行探讨得失分析成败，为下一次上街进行理论上的辩证。 两位公主进门就爬上沙发，往张彦明身上软软的一靠开始放懒，拍着小肚子哼哼。 “怎么了这是？不会是吃多了吧？”张彦明笑着去两个鼓鼓的小肚子上摸了摸。 “别动，感觉都要装不下了你还碰。” “吃什么好吃的了这么拼？这是吃足脖了？” “我们是累的，陪妈妈和阿姨逛街，不累呀？你看我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可怜不？你还盯着问，吃啊吃的，那不吃点有劲儿走道了吗？” “嗯，说的对，走路就要多吃点。那吃的什么呢？” “嘿嘿，”张小悦傻乐了一声：“也没什么，都没什么好吃的。是不豆豆？” “嗯，我吃的什么我都不知道。我们也不认识啊。” “彦明，西牌楼南口那个，是家百货呀？正在建那个。”单亚男扭头看过来，问了一句。 “嗯，百货公司。你当时不问红叶回来问我？” “她说也没说清楚。再说当时也顾不上来。那边不是有几家百货了吗？为什么还要开？还搞那么大，那占地瞅着可不小。” “也不算太大吧？单边不到两百米。那边的百货公司只有一家是我们自己的，而且这家百货和其他百货还不太一样。” “我就是想问有什么不一样啊，她也说和国内的不一样，不就是百货吗？” 张彦明挠了挠脑袋，一下子哽住了。有什么不一样？其实也没什么不一样，还不就是百货？卖的还不是服装百鞋帽百货化妆品？ 要非得说不一样的地方，那也就是服务了，还有货品的品质比较高，种类比较齐全，还有自己的特色商品和餐饮。 其实说白了这东西全世界都是雷同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区别也大多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噱头或者华而不实的东西。 但要说雷同也不准确，因为商场实质上也是服务行业，卖的也是服务，那服务质量和服务内容自然就是差别了。 花同样的钱买同样的东西，服务的内容和品质自然就决定了顾客的感受和体验，也是下次还会不会继续来的主要原因。 张彦明决定把哈若德丝复刻搬到京城来的本意，其实就是要把人家的服务端回来，打造一个服务业的标杆在那里，期望能改善一下国内服务业的现状。 另外就是国外商品尤其是所谓奢侈商品的价格问题了，这边和总店是完全同步同质的，也是一个标杆，可以起到一个限制做用。 虽然那些智商堪忧的人花多少钱和张彦明并没有任何关系，败家也不是败他的家，但他还是看着那些动辙几万十几万的东西不舒服。 这里面其实有些欺负人，或者说污辱人的意味，偏偏国人还大部分都感觉受用，相当骄傲，真特么是日了狗了。 而且根本不用人家自己来解释宣传，国内就有很多人上蹿下跳的拼命帮人家吆喝解释了，五毛党都没这么卖力气。 为什么国内的价格比国外高那么多？哎呀，是关税呀，运费很贵呀。特么都是本土化生产的，你说的什么哩根啷？ 就说关税，一般都是说奢侈商品的关税是70%甚至100%。这个确实是真实的，但是就像不提总量的科谱是耍流氓一样，这税也不是按国内零售价收的呀。 如果按照国内的零售价，所有的税收加起来也就是百分之五到八的比例，很多吗？ 什么人家珍稀……也不知道就一覆膜的帆布珍惜在什么地方。 什么人家即使销毁也不会降价……这些人是真的瞎还是充耳不闻？国外一折两折的店到处都是，那是谁干的呢？ 第1996章 随根呀，我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贵？就是要卖给你中华人这么贵，你们还要抢着买，还不用做售后爱哪告哪告。你们就好这一口啊。 这是一种从骨子里冒出来的歧视加鄙视加蔑视加藐视。因为你自己表现的就是这么个样子，花着智商税还感觉自豪骄傲。 因为国人从骨子就会感觉外国人什么都好，都是高级的，难吃又吃不饱的西餐，难看又不合身的服装，极其丑陋又廉价的奢侈商品。 总会有那么多感觉吃上了穿上了用上了就高人一等了，就浑身舒畅了，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白痴加傻逼的那副样子。 全世界所有国家中，只有中华人被欧米商界评定为‘不考虑实际体验的炫耀型消费’，所以你不贵谁贵？ 同样的东西，在阿三那卖的比他们本国都便宜……咱们还不如阿三。事实上也是如此，阿三公民在欧米的社会地位认同度确实要高过我们。 为什么不管是什么品牌什么商品，在全世界道歉召回的时候，永远都会把中华区排除在外？因为用不着，不需要，没有售后一样抢着买一样感觉牛逼。 这里面的原因有很多，其中自己家的企业工厂不争气是一方面，骨子里的迷恋崇拜不自信是另一个方面。 宣传引导也是个大问题，国内的媒体在很多事情上都经不起推敲，都可以说是罪魁祸首。 当一个民族的本性是自私自利的时候，发生什么现像都不足为奇。 ……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还不就是个百货公司。要说不一样的话……服务算一个方面，商品的齐全也算一个方面。” “百货服什么务？不就是看中了付钱买走吗？不一样？” “嗯，还真就不一样，以后开业了你们就知道了，我也说不太明白。”张彦明给两个大宝贝轻轻揉着肚子。 “那是世界第一百货，你当玩呢？” 孙红叶看了单亚男一眼：“国外的服务行业做的确实是好，国内要差很多，他就是想在这方面改变一下。” “世界第一呀？这么牛逼？那你们是怎么能开起来的？偷啊？”说到偷单亚男还挑着眉毛压低了声音，瞪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 “那是能偷的吗？你可真聪明。”王丽华头也不抬的刺了单亚男一句。 “那还能怎么弄？人家傻啊让你开？”单亚男看向王丽华。 “你以后出去别说认识我。”王丽华脸一抽抽：“红叶家买下来了呗，老板想在哪开不行？自己家东西。笨死了。” “真的呀？”单亚男看向孙红叶：“买下来啦？世界第一还能买？” “那有什么不能的？就是个百货公司，有价就能买呗。俺家老张买的，打了个包，然后还顺手把钱又给挣回来了。” “……这么牛逼？老孙你真是掏上了，怎么就让你给轮上了呢？操。”单亚男好像错过了什么好事儿一样拍了一下大腿。 “你是不是彪？”孙红叶伸手去单亚男脸上拧了一把：“孩子在这呢，嘴上没个把门的，一天天什么都咧咧。” 单亚男吐了吐舌头，扭头对两个瞪着大眼睛的小姑娘摆了摆手：“我什么也没说，你们啥也没听着，噢。明天给你俩买好吃的。” 两个大宝贝点了点头，同意交易。 王丽华哧哧的笑了起来，指了指单亚男：“你这个傻逼，真特么是绝了，你爸妈到底是怎么把你给鼓捣出来的？” “你也是那味儿，”孙红叶拍了王丽华一巴掌：“都老实点儿，疯疯叨叨的一天。我说你俩什么时候结婚哪？这都三十了。” “哎呀，我也想啊。”单亚男就有点意兴澜珊：“好的都让人弄走了，结婚？还不知道在谁腿肚子里钻筋呢。” 三个女人开始就婚姻问题扯了起来，张彦明在两个宝贝小脸上捏了捏：“走，咱们出去溜达溜达，不听她们瞎闹哄。” “对对，你们赶紧走，”单亚男摆了摆手：“你们仨在这坐着说话都费劲，还得前思后想的。” 张彦明给两个小姑娘整理了一下衣服，牵着她们从办公室里出来来到院子里，带着她们溜达消食，要不然这晚上就别想吃饭了。 “你们吃了什么呀？” “呃……包子，牛肉的，还有驴打滚儿，糖耳朵，蜜，蜜啥来着？” “蜜三刀。咯吱儿，春卷儿，啊……，还有，还有窝窝头，还有那个，豌豆，黄，豌豆黄。” “还有油炸糕。还有火勺，都吃不下了，太多了吃不完。” “那你们中午吃的什么呀？就吃这些？” “没有啊，中午吃的那啥，那个，”小姑娘咬了咬嘴唇：“炒肝儿，还有炉煮什么的，黑乎乎的一大碗，就这么喝。 还挺好喝的，里面有肥肠和肝尖儿。” “还有肺子。”唐豆豆襟了襟鼻子：“我姥说肺子不能吃，吃了咳嗽，说那是喂狗的。” 关外人不太喜欢吃猪肺，很多地方都不吃，张彦明老家那边基本上都会用肺子喂狗或者丢掉，一般不会有人吃这个，认为肺子是脏的。 肺泡这东西到是也说不定，也有一定道理。 不过话说回来，那肝肚肠腰子什么的就干净？这就是个习惯而已，就像外国人不吃下货和脚一样，没什么好和坏的区别。 原来买肉要票那会儿中国人也不吃内脏，根本连卖的都没有，除非自己家杀猪，都拿去作罐头熟食了，便宜都没人要。 后来还不是大家条件都好了，这玩艺儿也抖起来了，还挺贵。 所以很多东西都是一时一势，并没有什么好赖优劣之分，也不用上纲上线，谁也并不比谁怎么样。 那些从这些事情中寻找优越感的人不得不说相当可怜。 “亚男阿姨说去喝豆子，妈妈不干，丽华阿姨也不干，还说她傻比，一瞅就缺心眼儿。” 张彦明扭了扭眉毛，这几个疯婆子，在孩子面前说话真的是一点也不注意，不过喝豆汁儿，这个想法确实挺那个啥，傻比的。 那东西本地人大部分都喝不惯，那味儿，冲啊。张彦明到是能喝，不过也喜欢不起来。 就这么一边胡乱的说着话，一边慢慢的在院子里走，也没什么目的，爷仨一直转到了酒店园子里，在湖边上又转了一会儿。 “风有点大呀。”张小悦捂了捂自己的小脸儿：“你说这天儿，又冷又吹风的，咱们跑湖边上来溜达，是不是缺心眼儿？啊？你就说吧。” “那你不也这么溜达半天了吗？要缺你不缺呀？”张彦明笑着怼她。 “唉，”小丫头惆怅的叹了口气：“有什么办法？我这就是随根呗，还能聪明哪去呢？” 张彦明差点没一头栽到湖里去，哭笑不得的踢了她一脚：“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小丫头哈哈的笑着跑开了。 园子里的枯草都收拾干净了，虽然枯败但也是整整齐齐的，一点也不杂乱，树也经过修剪。 张爸的那几分地也不知道出产怎么样，这会儿空荡荡的，连种过什么都完全看不出来了。 湖水显得有些发黑，但还没有完全结冰，湖边上的残雪在冰面上分外的明显。 第1997章 要不然太丢脸了 “它怎么还不冻上呢？冻上就能打爬犁了。”小丫头靠在小桥的栏杆上念叨，开始想起冬天的游戏来了。 “今年还要不要雪滑梯？”张彦明感觉了一下两个小姑娘的脸，都热呼呼的。 “盼了就有啊？那不得看下不下雪吗？还得下大雪。奶奶说现在京城的雪越来越小了，下不下都不一定呢。” 张彦明点了点头表示姑娘说的对。小丫头说话已经有点大人的模样了，长大了呀，不再像小时一提到玩就嗷嗷的叫着想要。 人越长大越理性，想的越多，不知道这算是进步还是退化。 这两年雪确实越来越小越来越少，别说京城，鲁尔那边也是一样，记忆里没膝深的大雪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了。 气温也在逐年升高，原来零下四十是基本操作，这两年零下二十都少见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爸爸，我们又要放假了哟，咱们冬天去哪里不去？” “你们想去哪？” “嘿嘿，想去那个岛上，奶奶说那里没冬天，不下雪，可以光着胴胴可哪跑。是不是？” “是，那里没有冬天。布里和朱丽就在那边玩呢，也不知道走了没有。行，等你们正式放假了咱们就和奶奶商量商量，去岛上玩儿。” “那边修好了没？” “修好了，可以住也可以玩了，还能坐船。” “不住那个帐篷啦？” “那时候是临时的，没有住的地方，现在有房子了。” “可是我还是感觉住帐篷有意思。” “你不热啊？房间里有空调，还没有蚊子。我可不想住帐篷。” “那房子是什么样的？”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树叶动了动，艰难的挪动了几步，已经光秃了的树枝间发现呜呜的声音，酒店的客人缩着头裹着大衣匆匆的从对面走过。 大年晚会的排练就那么几天了，不管是演员还是导演都在努力，可是收视率仍然年年下滑。 铃~~铃~~ “爸爸你电话在叫。” “嗯。”张彦明掏出电话看了看，还真是不禁念叨，是张大主任。 “哎？张哥。” “你让我准备的人和设备准备好了，到底要干什么？” 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老脸不由的一红。他忙活的把这事儿给忘了。 “行，你让他们联系我，我叫人准备飞机，他们准备好就出发，去拍点东西。” “去哪？” “去祖国各地。” “……说人话。” “真是去祖国各地，这一圈儿要跑上几天，你和他们说清楚。我马上做一些镜头设计，然后大伙分头去拍。” “具体点，我也得和人家说个方向吧？” “主要是边疆，都是比较辛苦的地方，不过我会让这边做好准备，尽量让咱们的人员少吃点苦。拍军人，守土护疆的军人，就拍最真实的样子。” “就这个？” “嗯，暂时就这个，后面还有一些别的，等这个拍回来再说吧。” “是走专题吗？” “不是，走公益广告，需要钱的话我来出。” “……你这是想弄大发了呀，真走广告？” “真走广告，这个回来再说吧，看了片子再说。” “好，我再把人手帮你筛筛。”听说是这么个主题，张主任也郑重了起来。 挂了电话，张彦明扭头看了看两个宝贝：“宝贝儿，咱们再录首歌怎么样？” “好呀，要唱什么呢？” “这回咱们唱个不一样的，先唱个食品安全最重要，好不好？” “……啥是……啥呀？食品安全是啥？” “就是吃的东西，零食，好吃的那些，说它的卫生安全重要，要是不卫生的话就会吃坏肚子发烧，会得病，提醒小朋友们要注意。” “哦……好吧，那就，食----品，，，，，安全，吧。好不好听？” 呃……张彦明想了想：“还是可以弄的好听点的。”点了点头：“好听，我琢磨琢磨。” 张小悦用怀疑的眼神儿看了张彦明一会儿，扭头对唐豆豆说：“他哄咱们呢，要是真好听他就不是这么说了。不好听还唱吗？” “唱。”唐豆豆点了点头：“二叔有用呗……让他弄的好听点。尽量好听点。” 豆豆对张彦明历来是无条件支持的，不像张小悦总会有些小想法什么的。 “好吧，那就先听听。”张小悦无奈的点了点头，有点小惆怅。 张彦明其实第一反应是那首事实上并没有任何流行的食安之歌，不过说真话，那个确实不是那么好听，连朗朗上口都算不上。 不过随即张彦明就反应过来了，自己为什么非要拿这首歌出来？那么多好听的歌用哪个不行？不就是重新写个词的事儿吗？ “弄好听点啊，要不然，要不然也太丢脸了。”张小悦摇了摇张彦明的手。 “行。”张彦明点头答应了一下，掏出手机。来电话了。 是张大主任打过来的。 “张哥。” “是拍边疆哨卡的战士是吧？” “对，那些比较危险，条件比较恶劣的地方，北疆，西疆，南疆，还有东南海上国土的守卫，你知道守岛人吗？” “……你这是有多瞧不起我？”张主任有些无语：“那设备也要调整一下才行，我来弄吧。” “机器要最好的，”张彦明说：“而且和他们说明白，不要摆拍，明白吗？就拍最自然的日常状态。 我这边会提供直升机和各种车辆过去，要尽可能的拍出真实的地貌环境还有生活工作状态，不需要煽情也不需要刻意表现什么。” “行吧，按你的来。如果要拍守岛人话，需要你和舰队那边沟通一下，那边敏感的东西有点多，需要提前报告。” “嗯，这边我来安排。”张彦明想了想又说：“还有人手吧？再给我一个成熟的市区拍摄小组，设备我来提供。” 拍摄这个东西可不是谁扛台机器就能行的，更不是一理通百理通，拍风景，拍草原，拍城市，都不是一回事儿，各有技巧。 就像联合王国那位著名的导播把咱们的08开幕愣给搞成了不知所云的模样，整的稀烂无聊。 在文学，文化，艺术这一类东西里面，经验和名气其实完全没什么卵用，主要还是要合适。平时被名气搞烂的事情简直太多了。 “爸爸我们要不要去？拍东西。”张小悦满脸期望的仰着小脸看着张彦明，就希望他一秒就点点头说，要。可是没有。 “这个可不行，太辛苦了，也危险。”张彦明在女儿和侄女头上揉搓了几下：“肚子空了没有？” 两个小丫头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灰心。 第1998章 你家老头还在呢 “晚上要是吃好吃的，吃不下了怎么办？”张小悦小声问唐豆豆。 “哈哈，我也吃不下。”唐豆豆大眼睛转了转，伸手抓住张彦明的手：“明天让二叔再给做。” “对，让爸爸做，哈哈，明天就吃得下了。”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好吃的，好玩的，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可以为一些小事伤心失落，也可以为一些小事开怀大笑。 感觉两个小朋友的手有些凉了，张彦明拉着她们回了院子，去给她们弄了杯红糖水喝。 红糖啊，蜂蜜啊，山珍乃至太岁，都被一群西方科学的信徒，一群自诩为科技先锋的人给贬斥得一文不值。 张彦明看到这些所谓科学辟谣的信息从来只是笑笑，他们所谓的科学检测还说萝卜和人参成份完全一样呢，你吃根萝卜鼻子哗哗淌血？ 反正在这些人眼里，一切传统的东西都是不可信的，是迷信，只有他们所谓的西方科学才是至高评判。 可是你这么迷恋西方科学，这难道不是一种迷信吗？ 科学当然是好的，让我们可以更好的认知这个世界，但是科学就是唯一？科学没证实的东西就不存在？ 那科学历史上被人纠正了无数次，那错误是谁犯的？ 科学证明不了思维证明不了经脉，证明不了的东西太多了，那都不存在？简直是胡说八道。 张彦明感觉自己老祖宗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东西，怎么也比短短百年的所谓科学更可信一些。 证明不了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认为证明不了就不存在。这其实已经是一种不正常的偏执了。 这个其实就像奢侈品消费。 他买了，再不好再后悔再发现自己傻逼，他也不绝对不会承认，而是会到处宣扬多么多么好多么多么高级，尽力让别人也来买。 就像那位著名教授极尽一切可能的抓住任何机会贬低民乐，是他真的认为民乐不好吗？也并不是，只是他要给自己争利，争名，争地位。 人世间，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每时每刻都发生在地球的所有角落任意人群之中，你没有分辩能力就上当。 常话说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就是这么个意思。 你永远无法想象的到身边哪个人会因为自己的失败或者损失或者傻逼行为而把你拽下去一起套上。 这是一种动物本能，大家都一样了这种人心里就平衡了，就不再耽心被人耻笑。 商业和学术走到最后都是骗局，因为他们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无所不为，哪怕创下天大的谎言引起巨大的后果。 就像近视眼矫正，这是眼科医院的骗局。 就像拔智齿，这是牙科医院的骗局。 就像办卡，这是各行各业的骗局。 这些人不知道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吗？一清二楚。只是他们并不在意，别人怎么样如何和他又有什么关系？赚钱才是自己的。 当欺骗和欺诈成为了一种普遍认知中的商业手段的时候，这个社会已经病入膏肓。 …… 孙红叶她们三个已经欣赏完了今天的战利品，这会儿正坐在那儿喝茶聊天。 要说女人确实是种神奇的动物，自己买的东西，回到家里还能弄出来各种惊喜和讨论，好像是重新认识了一次一样。 不过好像也不错，一次采购两次满足。或者多次？ 两个小姑娘很快就加入了这种欢乐，张彦明自己坐在一边用手机发短信。 短信发给了朱丽和江海，还有蓝彩衣。“安排好时间，录几首歌。” 隔了一会儿，三个人回复过来：“好。” “今年小悦和豆豆还上不上大年晚会？”单亚男不知怎么突然就提到了这么个话题。 “不。”张小悦第一反应就是快速的摇头：“我们不去，我们要去大岛上过冬天。” 豆豆就使劲儿点头表示小悦说的对，今年我们要去看大海，不想去电视台演出，要在后面等好久，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能在家里吃好吃的。 “今年我们全家打算去琼州过个年，”张彦明点了点头：“晚会就不上了，不过会在过年这几天上个mv，也算是给全国人民拜年了。” “你们有空没？要不一起？”孙红叶问单亚男和王丽华。 “方便吗？” “……有什么不方便的？那边酒店就有几个，住不下你呀？” “你们也住酒店啊？我还以为你们在那边有房子。” “有啊，酒店不是房子吗？那不是我家的？” “那能一样吗？”单亚男直接就扑了过去：“你个骚老娘们几天不收拾是不是皮痒痒？” “弄她。话都不好好说。”王丽华在一边加杠，两个小姑娘往后让了让保持安全距离看热闹。 “大岛这边酒店里有一个别墅小区，住起来还是挺方便的，在小岛的半山也建了一些别墅，当初就是想着自用的。” 张彦明给说明了一下：“如果去的话我就让那边提前把房子帮你们收拾出来，肯定比一般酒店干净，也方便。” “爸爸那边儿，能不能种地？” “……不能，那里可没地方给你种地，不过可以钓鱼，还可以游泳。” “有船吗？” “肯定有啊，去海上玩能没有船吗？我家那艘也在那儿，后面又添了一些，快艇摩托艇观光艇什么的都有，以后还会有小型潜艇。” “还有飞机。”张小悦举起双手在头上摆动：“大直升机，轰隆隆隆到处飞，可以不用坐船的。” 单亚男半压在孙红叶身上撇了撇嘴：“你们家真是实在太奢侈了，还有什么是你家没有的？这叫别人还怎么活？” “还不是都一样，那些是做生意，我还不是天天窝在这院子里。” 孙红叶从单亚男的压迫中挣扎着坐了起来，随手在她前面掐了一把：“真特么见鬼了，我生了个儿子都没你大。” “哎呀。”单亚男没防备，直接中招，脸刷的就红了，抱着前胸倒在沙发上：“孙红叶你太过份了，你家老头还在呢。” “拉倒吧你，在大街上也没见你脸红过，装什么嫩哪？”王丽华无情的揭穿了单亚男的真实面目，明显也是那对硕大凶器羡慕嫉妒。 “二明。”门外传来张妈的喊声。 “奶奶。”两个小丫头二话不说跳到地上跑过去开门，单亚男和王丽华急忙起来坐正整理衣服。女人真能装。 张妈进来看了看，笑着和单亚男王丽华打了个招呼，对张彦明说：“二明，这会有事没？” “没事啊，怎么了？” “那我和你说点事。小亚男和小丽华你们随意点。”张妈牵着两个孙女往外走，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站起来跟了出去。 第1999章 大姨 四口人从张彦明的办公室出来进了一边的接待室。 张彦明过去给张妈和两个大宝贝拿了盒牛奶过来，问：“什么事儿啊？神神秘秘的。” 张妈想了想说：“你还记得你大姨吧？” 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啊，记着，怎么了？” 张妈说的这个大姨并不是张彦明的亲姨，张妈没有姐妹。 张彦明的姥姥改过嫁，这个大姨是后来那个姥爷家的亲戚，是亲戚，不是子女。 不过张妈年轻那会儿两个人走的比较近，感情到是挺好的。 张彦明对这个大姨的印像还算深，原来那会儿两家之间总有些走动。 大姨是工人，大姨夫是钢城化工厂的领导，家里住的是干部楼，那时候她们家的条件照比一般工人家庭要好的太多了。 张彦明小的时候，家里住厂里的舍宅，记忆中大姨经常带着孩子从市里跑过来串门儿，而大姨夫从来没来过。 他是领导嘛，要端点架子，说是工作忙。 他们娘仨一来家里就开始热闹，包饺子是必定的项目。在那个缺衣少食的年代来说，简直就是过节一样，所以张彦明印像很深。 其实现在看来也并不算很远，大姨家住在市里，到张彦明家要做通勤火车或者班车，三十公里，四十分钟车程。 不过在那个年代，三十公里已经属于相当遥远的距离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去过那么远。 后来张妈开始做起了小生意，会经常去市里，两家人就像真正的亲属一样，一直到张彦明参加工作以后。 九十年代，商业大潮袭卷全国，人们都开始忙了起来，过日子的方式都在改变，就算是亲戚之间如果没有什么大事走动的也越来越少了。 再后来大家开始攀比，就算是亲戚之间也不能避免，富的怕被借钱，穷的怕被笑话，自然都离的远远的，尽量都不往一起凑。 张妈和大姨到是不至于相互嫉妒眼红，但确实也是走动的越来越少。 张彦明都没想到老妈现在和大姨家那边还有联系，以为举家搬走以后就那么断了呢。 他对大姨还好，对那位大姨夫没什么太好的感观，小时候感觉挺吓人的，大了以后感觉他挺能装逼。 到是原来和大姨家的两个孩子关系还不错，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嘛。 不过随着大家年纪的增长，渐渐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认亲还是认的，只是来往的越来越少，只留下了一些记忆。还算美好。 必竟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圈子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交集。成年人活的其实就是一个圈子，对于圈外的事情即使有兴趣也没时间。 “你大姨打电话，说她家丽华离婚了，留下两个孩子，现在那边生意也不好做，愁的慌。” 大姨家的妹妹没有正式工作，在关外没有正式工作生活上就不是太容易，也会被大部分人看不起。这就是关外的社会模式。 从1890年起，关外的城市居民就开始成为工人，几辈人下来大家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也养成了这种思维模式，那就是人活着就要上班工作。 工厂让关外曾经一度辉煌，但也从根子上束缚了关外的思想，使这个地方开始渐渐封闭，固执，也使这个地方的人开朗热情好客。从来不排外。 到了张彦明他们这一代人长大，没有工作的已经越来越多，因为工厂也没有那么多岗位可以无限的提供，接班也成为了历史。 男孩子还要好一点，女孩子就相当难。 不过这对整个社会来说影响并不大，男人上班女人照顾家也算是关外的一种常态，生活成本的低廉让一个工人可以轻松的养家。 但必竟是深入骨髓的思维，一说没有工作总感觉好像比别人低了一头。 大姨家的弟弟去了姨夫的厂子，不算接班，念的厂属技校，也算是对工厂子弟的一种照顾，但一家只有一个名额，所以给了儿子。 这会儿这种专为照顾子弟的技校也没有了，不只是化工厂，所有的厂矿在九十年代中期都把技校取消掉了。 大姨的女儿其实就比张彦明小几个月，同一年生人。 这孩子从小就有主意，倔犟，长大以后正好赶上九十年代初的商业爆发，跑去干起了那会儿还被人嫌弃的个体户。 那几年也挣了不少钱，后来又不顾家里的反对自己做主处对像结了婚。 “妈你……和我说这个……啥意思？”张彦明没明白老妈的用意，小心的问了一句。涉及到亲戚朋友这一块很容易引起老妈的愤怒，不得不小心一些。 “你大姨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说不给带孩子那就真不管，不闻不问那过的叫一个潇洒，那是真能做得到。” 张妈撇了撇嘴，她有点看不上这种只顾着自己高兴快活不管儿女的行为。 “小丽华现在不容易，一个人带俩孩子，生意不好做也还得干，不干怎么办？不活了还是不养孩子了？” 张妈叹了口气。其实不是关外生意不好做，关外的消费能力在整个九十年代都是全国之冠，全民稳定的收入支撑了强大的消费。 张妈说的是大姨家这个丽华选择的行业这两年不太景气，她是卖麻将扑克这些娱乐用品的，这东西买一副都有可能玩一辈子，淘汰率实在是低。 而且这两年想做生意的也是越来越多，竞争越来越大，就更不好做了。 “不是，妈，你就直说你的想法呗，别让我领会行不？我在你面前大脑转的不太灵活啊。” 张妈瞪了张彦明一眼，两个宝贝在边上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感觉爸爸（二叔）这会儿特别有意思，和她们在妈妈面前的表现也差不多嘛。 “能有办法不？帮一帮，小时候你们俩不是好嘛？好的像一个人似的，我那会儿还以为你们俩要处对像了呢。”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还真别说，那时候要不是因为我大姨夫啊，还真说不上。他横加阻拦痛下狠手不让我和丽华见面了，你说他图什么？” “那会儿你们小呗，怕你们成天勾连勾连的弄出事儿，再说那会儿人家是什么条件？咱们家是什么条件？嘴上不说心里还不算账啊？” 张彦明点了点头，同意老妈的说法。大姨夫那个人确实可能会有这种想法，那个人说起来比女人都势利。 “有办法没？今年这才二十九，你说说，一个人带俩孩子，你说这日子怎么过？指望你大姨贴补啊，那是想都别想。 人家是真能硬起来心，说不管就不管，说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了家门就得自己想招。” 第2000章 你给留的呀? 张彦明问老妈：“丽华给你打电话了？” “没有，你大姨时不时的和我通个电话，有时候就念叨念叨这些事儿呗，说的也不是这些，人家说丽华不听话，自己作的。” 张妈摇了摇头，啧了两声：“你大姨人家两口子是真合把，都是心狠的。小子也离婚了，一样不管，自己弄去。” 张彦明抓了抓脸：“丽宾也离婚了？这姐俩这是，闹着玩儿呢？” 张妈叹了口气：“当初这俩人结婚你大姨一个也没同意，就感觉不行，还不是这俩自己非得闹腾，结果怎么样？也难怪你大姨生气。” “那你没说说我大姨？怎么也不可能真不管哪，瞅着不难受？” 张妈撇了撇嘴：“难受个屁，人家俩人一天开心着呢，要啥有啥，想干啥干啥，不缺钱不缺物的。 你别说这些没用的，有办法就想了想，好赖那也是你妹妹。” “弟弟不用管哪？” “丽宾啊？不用，大老爷们了，工作也有，自己折腾吧，弄到最后你大姨这点家底儿还不是他的？还能给了别人去？” “我大姨挺有钱哪？” “那可不，你大姨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张罗还敢下手，家底可正经不少。原来那会修高速她还投资了呢，好几十万。 那会儿我都想像不出来几十万长什么样。” 钢都修高速那都是九十年代初的事了，那会儿的几十万那可真是钱，别说张妈，张彦明敢说百分之九十几的人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关外的城市居民收入稳定敢买敢花，但工资也限制了大部分人的收入上限。 “丽宾离婚孩子归谁了？他没要？” “要了，孩子还能不要？你大姨能帮着带，嘴上说不管不管那亲孙子还能真不管？就是那么一说，天天骂骂咧咧的，该干什么还不是得干。” 张彦明撇了撇嘴，说来说去还不是特么重男轻女，女儿怎么就说不管就真不管？相对来说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肯定更不容易。 张小悦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在张彦明脸上摁：“不要抽抽，别抽抽，都不好看了。” 张彦明低头在女儿小脸上亲了一口，结果又被嫌弃了：“都没刮胡子呀你，扎破啦，扎破了怎么办？你怎么办？你赔呀？” 小东西一脸的哀怨，把张彦明喜欢的不得了，抱起来一顿揉搓，小丫头没好声的笑起来，喊着奶奶救命，就是不往外挣。人家喜欢和爸爸这么玩儿。 “你给个话呀，我这心还吊着呢。”张妈伸手拍了张彦明一下。 “管，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张彦明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 “那行，能管就管管吧，挣点钱日子也好过点儿，一个丫头家家的。” 张妈算是放下了心，站起来往外走：“你们俩跟我走不？闹起来就疯了，作业写没写？” 张小悦扭头看向奶奶：“奶奶，你是不是搞错啦？我们都要放假啦，还没返校，寒假作业还没发哪，我，我们写什么呀？你给留的呀？” 张妈笑起来：“可不嘛，忘了。又要放假了你说……今年这个寒假你们打算好了没？怎么过？” 张彦明还没说话，两个小姑娘举着手开始报告：“爸爸（二叔）说要去琼州。”“去那个岛上面，房子都盖好啦，还有大船和，和，什么艇？” “去琼州啊？”张妈问了一句。 “嗯，那边都弄好了，又暖和，去那边过个冬体验一下呗，要不不是白弄了？” “还白弄了，那不是开业挣钱的吗？就修了给自己家人用啊？”张妈翻了个白眼。 “岛上在半山修了点房子，就是咱们家自己用的。” “真的呀？胡整，那还能天天去呀？”张妈惊讶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可别这么浪费，赶紧安排租出去，咱们家可不弄这些用不着的排场。” “奶奶。”张小悦叫了一声。 “干什么？” “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又坐下了呢？” 张妈愣了一下，伸手笑着去掐大孙女：“撵上我了？死丫头，白对你好了是不是？” “救命啊。”小丫头连滚带爬的往张彦明身上钻，哈哈的笑起来。 “你俩跟奶奶去吧，一会儿要吃饭了，去洗洗小脸小手，要不要换衣服？”张彦明伸手去摸了摸她们的背心，试试有没有汗。 “这会儿了还换什么换，吃完饭就洗澡睡觉了。”张妈给两个孙女整理了一下衣服：“你要不先给丽华打个电话，聊聊，具体情况也不知道。” “行。”张彦明点点头：“号码呢？我也没有啊。” “你问你哥，他有，我也没有。原来的联系方式早就换了，都多长时间不联系了。一个一个的，都不省个心。” “我哥呀？小辉没有啊？” “小辉估计也没有，他和他们也不太来往，都不联系的。原来那会儿小辉还小呢。” 张彦明拿手机给张彦君发信息，要丽华的电话号码：“我哥和我嫂子这一去也是乐不思蜀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打算回来。” “也要回了。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回去不得走动走动。” 张妈给两个小丫头套上鞋：“都好几年没回了，亲戚朋友同学的，你哥不是还要去弄他那个渔具嘛，罗乱也是一堆。当初就不该弄。” “兴趣嘛，又不是做什么非得挣钱。将来岁数大了也有事儿干，还有一群钓友可以玩儿。” “到也是，像我和你爸这一辈子，什么兴趣爱好也没有，不上班了就什么事也没有了，闲都能闲出毛病来。” 张妈把两个娃子打理好，一手一个牵着出去了：“你打电话吧，问一问。” 两个大宝贝摆着手给张彦明再见，还一个人来了个飞吻。 张彦君的短信回了过来，却不是妹妹的电话号码，而是问：“干什么？你要丽华电话干什么？” 张彦明懒得打字，直接拨了过去：“我要个电话号还能干什么？” “好好的你突然要她电话干什么？” 张彦明一头黑线淌了下来：“我妈让我和你要的，说丽华离婚了带俩孩子挺难的，给我布置的任务。” “哦。”张彦君说：“我说的嘛，好么样的。我前天看到丽华了，确实挺不容易的，她那买卖也不好，房租有时候都够呛，还得租房子。 我还琢磨着是不是怎么帮一把……你说，我把渔具店给她帮我打理能不能行？让她入点股进来。” “你那渔具啊？还是算了吧，你那本来事情就够多的了。弄明白了吗？” “那有什么弄的，该关的关呗，还行，还是挣点小钱，反正也没指望这个发家。那你打算丽华那边怎么弄啊？” “我也不知道，先打个电话问一问呗，看看她自己有没有什么打算。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年前回来呗，总得回来过年。那我把她电话发给你吧，不和你说了。” 张彦君挂了电话，很快把妹妹的电话号码发了过来。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就用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好几声，张彦明都以为那边不会接了才接被接通：“喂？谁打电话？” “我。怎么接个电话这么慢？” “……谁呢？妈呀，二哥吧？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不忙啦？” 第2001章 怎么感觉有点玄呢? 声音可以唤起人的很多记忆，听到妹妹熟悉的声音，那个总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妹妹的形像就回来了。 “现在怎么样？听说你光荣回到了单身行列，我妈你大姨比较关心你的生活现况，让我问问，电话还是刚和我哥要的。” “是不是我妈又说我什么了？那老太太一天嘴才松呢，就爱背后说我。” “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说说吧，现在什么情况？” “我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该怎么活还不是怎么活？我听我妈说你现在可混出来了，还添了个儿子是吧？” “嗯，已经可哪跑了。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以后想干点什么？” “想有什么用，凑和干着呗，现在干什么也差不多……你家我大哥刚帮我找了套房子，说是你盖的，就是有点太大了。” “大点住着舒服，你把房子地址发给我，我叫人去把手续给办了，那房子就给你吧，咱们家别的不多就房子多。” “真的呀？舍得呀？” “我还能哄你呀？” “说的像你没哄过似的。不过说起来你真是变化够大的，家都搬京城去了，我大姨算是享福了，你说谁能想到的事儿。 现在你干什么呢？就是盖房子？我听说盖房子搞房地产那可挣钱了，都是大老板。” “嗯，房子确实没少盖。别说我，说说你现在的情况，我了解一下。” “我有啥好了解的，离了，带俩孩子，生意还是那个生意，半死不活的。凑和混吧，还想什么？ 我听大哥说他弄那个渔具好像也没挣什么钱，合伙的买卖就是不好干。对了，你不是还唱歌吗？现在还唱不了？” “不是，我现在问你哪，你能不能不一直问我？以后有没有什么想法？对什么生意比较有兴趣的？” “我还寻思你再上大年晚会啥的我和别人吹吹牛逼呢。”丽华在那边哈哈笑起来，感觉还是当初那个样子，没什么变化。 “估计这个牛逼你是吹不上了，以后不会再上了。” “为什么呢？是不是让别人给顶了？得塞钱是不是？” “什么乱七八糟的，是不方便，我升官了，不能上了。” 家里关于张彦明的一些事情张妈张爸都不会对外人说，怕给张彦明惹麻烦，所以丽华那边不太清楚张彦明的情况。 “你不是做生意吗？还当官了？什么官？大不大？能借着光不？” “……不算小，光肯定还是能借上，这不就问你有什么打算嘛，想干什么我帮你分析分析。” “拉倒吧，哄鬼呢。隔着那么老远屁用也没有，要是你哪天回来当个市长啥的还差不多，能当上不？” “……你可真敢想，那我得降多少级啊？总不能越当越小吧？” “啊？比市长还大呀？真的假的？” “真的，确实比咱们那市长大点，而且我是当兵的，和政府那边是两码事儿，也不可能去那边，咱们能不能说正事？” “当兵的呀？怎么好么样的当上兵了呢？我大哥也当过兵，我姨夫是不是也当过兵？你们家这真是的，和当兵干上了。怎么就当兵了呢？” “你现在嘴这么碎吗？问你话呢，将来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呀，两个要命的催着呢，撇也撇不下的，走也走不远，上个货都得像打仗似的，啥也干不了。” “对旅游有没有兴趣儿？” “旅游？搞啥呀？带团出去逛啊？我听说有干这个的，也挣钱。我干不了，没有门路也走不开，我背着孩子去啊？” “你就开个公司，招人干，在那边组团然后送上车送上飞机就行，到时候这边有专人接团，利润的话整个流程环节按比例分账，行不行？” “坐着干挣钱呗？行啊，我肯定想干哪，怎么干？我没钱投。再说保准不啊？” “那我安排一下吧，你把现在的摊子兑出去吧，赶紧转手，这边安排好了就过去……你雇个保姆帮你带带孩子不行吗？” “没钱，饭都要吃不上了还保姆，我到是想去给别人当保姆，没人要我。” “你前些年挣的钱呢？” “早就没了，花了呗，这里扯那里扯的，家里家外哪不是钱？ 眼睛又瞎，摊上个不着调的。现在孩子生活费都不给还想管我要钱。大哥说要让人去揍他。”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离了还总缠着你？” “嗯哪，多棒的老爷们，一分钱挣不着就记着吃奶的地方，三天两头的就回来闹我一下，可能行了。” “到你们原来住的地方？原来那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买的。没都没了，让他顶债了，这不就离了嘛。”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这到真是个奇葩，一个大老爷们混到这份儿也真还是不多见。 感觉也难怪当初大姨生气不同意，这肯定是看出来了呗，老人的经验在生活里面很多地方还是有用的。 反而是年青人因为社会经验严重不足但又感觉自己长大了见多识广懂的比父母多，往往都会做出错误的选择。 为了什么自己感觉重要的事情就敢不惜一切孤注一掷，但往往都是头破血流的结果，然后回头再看哪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就是个屁而已。 人生从小到大处处面临着选择，面前永远都是岔路口，没有回头的机会，也没有后悔药可吃，唯一可以借鉴的只有老人的经验但偏偏又不相信，总感觉自己可以，然后四处撞壁混大了年纪懊悔流泪。 门一开，郑义伸个脑袋进来：“哥，没事我们就下班了。” 张彦明看了看郑义，招手让他进来：“我这几天有什么必须参加的事情没？” 郑义都不用翻本子，直接摇了摇头：“没有，这个星期都没有，如果您单位上没事的话那就没什么必须参加的了。 最早的就是下星期二，二十二号，上午八点四十，八一宾馆有个会议，是军部和国院的联合会议。” “那你帮我安排一下飞机，明天我去趟鲁尔……你们谁跟我去？” “我去吧，这两天我手里事情少一些，明天的轮值也是我。” “行，那你安排吧，别忘了给科院和上头送备案报告，就说我去探亲。” 郑义应了一声出去了，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电话还通着呢，看了看举回耳边：“哎？丽华，我明天过来吧，咱们当面说。正好我这几天没什么事儿。” “……”电话那边隔了一会儿才响起丽华的声音：“二哥你真当官啦？我听着怎么这么玄呢？” “就是当个兵，也算不上当官儿，也没有什么实权那种。那你休息吧，我明天到了给你电话。” “军部和国院的会你去干嘛呀？这听着不玄哪？有点吓人。” “就是开会，去听一群老头子讲话，还能干什么？我和你二嫂还是代表呢，年年大会堂也没见你们谁吓着。先挂了。” 放下电话，张彦明出来回到办公室，孙红叶三个人还在聊着天。 “我明天去一趟鲁尔，你要不要一起？” “鲁尔？回去干什么？”孙红叶看过来：“哥和嫂子还没回来呢，咱们又去啊？” 他俩再一走，家里就剩老四口带着几个孩子了。 第2002章 揍了，可疼了 张彦明笑着说：“咱们把张小悦和豆豆还有张小欢张小乐都带上，让爸妈带着张小怿过几天得了，正好也歇歇。” “怎么走？”单亚男问了一句，回头看向王丽华问：“要不咱们也跟着回去得了？一般过年也没几天了。” “回呀？”王丽华迷糊了一句。她是个没主意的，大多数时候就是随大流，听姐妹的。 “回吧，”单亚男拢了拢头发：“红叶都回了咱们还在这待着干什么？马上就要过年了。能蹭飞机还非得隔几天自己花钱哪？” “哦，对。那就回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王丽华去兜里拿电话。 “你是不是离开你妈就不会活了？多大人了？什么事都得汇报一下，你是不是找个爷们还得先请示后办事儿？” “瞎说什么呢？”孙红叶拍了单亚男一下，看了张彦明一眼。 “得，你们唠，我撤了。”张彦明落荒而逃。 单亚男这娘们太生猛了，她决定能面不改色的当着张彦明的面讨论讨论长短粗细和节奏的问题。 女人凑在一起说的话可要比一群大老爷们凑一起猛烈多了。 张彦明出来去了后院儿，和张妈说了一下明天回趟鲁尔：“我带着她们四个，你们两个爸妈正好歇一歇。” “带孩子啊？能行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我又不是没带过。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回了，到处看一眼。”张彦明顿了一下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那可不，”张妈笑起来：“房子也卖了，什么也没有了，你看个什么劲儿？看看大马路吧，估计不会变化。” “妈，你就不想那边啊？”张彦明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呀？不想。我本来也不是那里的人，到那都二十好几了。那也就是没有办法，在那这么多年除了吃苦遭罪也没什么了，想什么？” 张爸张妈在蝎子沟确实没过上几天好日子，不只是穷的事情。而且两个人的亲戚朋友都在老家山里，可以说无亲无故的。 “我用不用问问王叔和王婶儿？”张彦明又问了一句。 “他们哪？”张妈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在这边过的挺好的，这辈子还能回去呀？再说这马上都要过年了回去干什么？ 你去小辉那看看，大红管的那个公司看看能不能搬过来得了，把楼租出去，省着两头够不着的，都过来也方便点。 再去老唐家转转，回去一回别门都不登，你嫂子的爸妈是实在人，多来往来往别让人挑毛病，顺便问问来不来这边过年。” “我问哪？” “啊，现在咱们家你当家，你不问谁问？” 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人家来不也得耽心你高不高兴嘛，你问正好，比我问强。我要是问的话让人家难心。” 行吧，你是妈，你怎么说都有道理。 张彦明抽了抽嘴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当了这个家了，关键是自己敢吗？ …… 第二天早晨，孙红叶难得的起了个‘早’，七点半就起来收拾了。 一家人吃了早饭，张彦明和孙红叶，单亚男，王丽华四个人带着四个孩子上车出发，加上郑义孙莹她们把六台车坐的满满的。 至于刘承力，张光和刘中华可怜巴巴的冲锋在第一线，都在为了网吧忙碌，连问都没有人问一声。 烈风航空已经搬到了新机场这边，飞一飞二各自有自己的行政楼和办公场地，互不干扰，两个部门中间是航油和空管局。 这边现在差的就是绿化，因为京城的季节问题绿化不太好搞，结果就是哪里都还是光秃秃的，看着就没那么舒服。 飞机已经准备好了，也加满了油等在停机坪上，机组人员还挺开心的，终于有任务了，都快忘了自己是飞行班组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让孩子们跟着机组人员上飞机，两个人带着郑义和孙莹去航空公司转了转，看了看情况勉励一下什么的。 这边的地勤部门比较大，还有维修的功能，有专门的维修厂房和配件库，但目前还没有熟练工人，需要从外面调配。 ‘视察’了一圈儿，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过去了，两个人这才来到飞机上面。 几个小朋友正被空乘带着玩儿，一点也没感觉过了这么久。带孩子也是私人机组的工作内容。 “好啦，别缠着阿姨了，赶紧坐好绑上绳子，要起飞了。” 张彦明去孩子们小脸上挨个揪了一下，一个一个都玩的红扑扑的，不过都没热也没出汗，空乘们看来也是用了心思的。 “是姐姐。”张小悦叉着腰看着张彦明。明明都是好看的大姐姐，怎么就阿姨了呢？ “对对，姐姐。赶紧坐好吧，咱们起飞。” “快，坐好，要起飞啦。” 张小悦拿出了姐姐的劲儿，拉着不太情愿的张小欢和张小乐来到座椅这边，把他们扶上去坐好，看着空乘把安全带系好。 还伸手拽了拽试了试，这才放心的自己在边上坐好，自己扣上了安全带，又替豆豆检查了一下。小东西可操心了。 “小悦是真有姐姐样，一样一样的看着检查才放心。”王丽华羡慕的看着张小悦说了一句，一时间产生了生个孩子的冲动。 “嗯，小悦和豆豆都是好姐姐，特别细心还负责任，就是耐心上稍微差了点，动不动就要揍人。”孙红叶笑着伸手捏了捏张小悦的小脸儿。 “我就是说说，我没真揍过。”张小悦感觉需在辩解一下。 “揍了，可疼了。”张小欢在一边检举揭发，惹来张小悦咬着牙的目光。 空乘过来又把大家的安全带检查了一遍，收拾了一下东西，在孙红叶身边坐下也系上安全带。 “大家请坐好，飞机马上起飞了，在没有我的许可之前请千万不要解开安全带活动，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危险。” 飞机轰鸣着进入跑道，然后开始滑行加速。 张小悦和唐豆豆坐过几次了，一点都不怕，还抻着脖子往窗外看，张小欢和张小乐还是小了，有些紧张，但都憋着小脸并没有出声，小手攥的紧紧的。 “起来喽，飞起来啦。”张小悦开始播报，到是把两个紧张的小家伙的注意吸引过去了。 张彦明伸手在张小欢和张小乐的头上摸了摸：“不怕啊，飞机就是这样的，一会儿飞到天上就好了，还可以解开安全带玩儿。” “好。”张小欢点头应了一声。 飞机抵达巡航高度，从仰头变成平飞，空乘起来帮大家解安全带：“现在可以自由活动，请注意桌角和扶手以免碰到。 需要饮料果汁或者水果食物的请找任何空乘索要，本航班不提供酒类饮品，谢谢。” 第2003章 首先考虑的应该是服务 “你家飞机上为什么不提供酒？”单亚男解开安全带站了起来，问了张彦明一句。 “飞机上喝什么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有那肚子可以吃水果吃大餐，厨房可以有限的点菜，东西做的还是不错的。” “酒是粮**，懂不懂？越喝越年轻。宁舍一顿饭，不舍二两半。” “他又不喝酒，你和他念叨这些干什么？” 王丽华也走过来：“走，咱们转一圈儿参观参观，这特么太奢侈了，还有卧室和洗澡间呢。” “爸爸，我们要去你和妈妈的房子里行不行？”张小悦跑过来请示张彦明。 “行，就是要听空乘姐姐的话。” “好达。” “你们还有专属房间？我靠，在哪？”单亚男和王丽华是第一次坐这架大明号，感觉相当颠覆三观，太特么豪了。 “在这边，可以看到下面。”张小悦主动带着弟弟和单亚男王丽华去了机头的豪华卧室，去那里的前厅观景。 “还能看下面？”单亚男被震惊了。 “那前面有个前置的观景区，可以往下面看，就是有点吓人，我不敢。”孙红叶摇了摇头：“你们要是胆大就去吧，到是挺刺激的。” “那是整个飞机的最前端，比驾驶员还要靠前，正面和侧下都是玻璃的，不过放心，肯定能保证安全。” 张彦明插了一句：“我去给她们烤点小蛋糕。” “比驾驶员还靠前？那驾驶员坐哪？” “大哥，有二楼啊，驾驶舱在楼上。楼上都是房间，没有坐位，这次飞的时间又短所以就没让你们上去。” “都是房间？太奢侈了，坐飞机还能住单间。有没有浴缸？” “没有，那才叫奢侈好吧？根本就没有必要，冲澡都是应个急，平时根本用不到。” “等空客的380投产彦明说要弄一架回来在上面装个游泳池。”孙红叶说：“那个飞机比这个还大，可以弄上下三层。” “妈哟，你们两口子……你们干脆不如把那个什么，安多少来着？把那个买回来得了，那个更大，世界上最大的飞机，可以在里面盖楼。” …… 飞机呼啸着降落在鲁尔张家屯机场。 机场被三条高速路环绕，铁路也接驳了过来，交通基础可以说相当完善了，在机场西侧，原来的屯镇已经发展成为了一座新兴城市，正大大力建设当中。 “这是哪里？”单亚男再一次震惊了：“不是落到桃仙吗？” “这是我们家的机场，停到别人家机场要给好多钱的，亚男阿姨。”张小悦骄傲的给做了回答。 夸耀是小孩子的天性，这不是炫耀，就是那种由衷的自豪感。 “你们家不是物流机场吗？”这个单亚男和王丽华还是知道的，包括家里有很多架货用飞机。 “现在有民航项目了，他接收了一家民航公司，把机场做了一些改造。”孙红叶简单的说明了一下。 说话的时间飞机也停稳了，跟着引导车进入停机坪，接驳到廊桥上面。 确认了安全以后，空乘打开舱门，通知大家可以下机了。 她们还需要把整个飞机进行打扫整理，然后就住在机场旁的酒店里，接下来的时间就自由安排，可以进城去逛街，也可以在酒店睡懒觉。 吃住都是免费的，进城也会有基地的专车接送。 “姐姐再见。”张小悦背着小背包，牵着张小乐，唐豆豆也背着小背包牵着张小欢，摆手和空乘姐姐再见。 和京城相比，鲁尔这边要更冷一些，外面已经是白雪皑皑银妆素裹了，小北风夹着雪花呜呜的肆虐着一切。 大厅里暖风给的很足，不但不冷还感觉有点热。 张小乐要去厕所，也不知道在飞机上想什么了，大家就陪着他找厕所，张彦明陪他进去里面。 “这边已经开始卖票了吗？”单亚男打量着边上问孙红叶。 “没呢，我们的飞机刚到了一批，航线什么的都需要确认，手续多着呢，其他的航空公司入住也需要时间。 不过也快了，我们自己航线有那么多。” “你们现在有多少个机场？够飞吗？” “自己的呀？不多，一共十二个。你以为航空公司都要自己建机场啊？都是落到别人家，交费的。” “哦，我还以为是航空公司盖的。” “不是，机场一般是地方上盖的，然后邀请航空公司驻停，他们是一边挣航空公司的钱，一边挣旅客的钱，相当于中介。” “我也去一下。”王丽华把包包塞给单亚男也进了卫生间。 张彦明带着张小乐出来的时候，王丽华已经出来了，正一边甩着手一边和孙红叶说话：“你说，为什么要把女厕和男厕弄的差不多大？ 女生要排队，男生又不用，再说了，男的有小便池，女的全特么得进大号。” “里面很小吗？”张彦明问了一句，走到女厕门口探头往里面看了看。王丽华出来了里面没有人。 确实不大，就比男厕这边多了三个蹲位的样子，如果算是男厕的小便池，男厕的面积还要超过女厕这边一些。 张彦明拿出电话翻号，问孙红叶：“不是说女厕都要比男厕大一半以上吗？这边怎么搞这么小？” 孙红叶也往里看了看：“已经比男厕大了吧？里面有门板挡着有些显小。” 张彦明摇了摇头，打电话把这边的负责人叫了过来。 其实负责人一直就在边上，只是知道张彦明的性格，不叫不敢露面。 “机场里一共有多少间厕所？都和这个一样的吗？不是说女厕要比男厕大一倍以上吗？”张彦明也没和他寒喧，直接切入主题。 “已经大出来不少了，男生这边只有六个蹲位，女生这边是十个。整个候机大厅里外上下都是这么配置的，已经超过其他机场很多了。” “这个和别人比什么？我说过，不管是商场还是机场，女厕都务必保证是男厕的两倍以上，男的有小便池，但是女同志怎么搞？” 不管是商场还是机场，或者是其他服务场所，最长见的场景就是男厕里空无一人，女厕这边排起了长队。 这是因为性别引起的需求不同。 所以张彦明曾经特意嘱咐过，枫城旗下各个场所的卫生间必须要保证女厕是男厕的两部蹲位。 “我当初看图纸的时候，女厕是要比男厕大很多呀。”孙红叶疑惑的问了一句。 负责人舔了舔嘴唇，向边上指了指：“施工的时候感觉太大了，就把边上隔了一块出来设计成了一个商铺。也是为了机场的盈收。” “机场首先应该考虑的是服务。” 第2004章 国内有成熟经验? 张彦明有点烦燥，摆摆手打断了负责人的话：“我觉得机场首先应考虑的是服务，我们是服务场所，如果服务都做不好还谈什么？” “但是盈利也必须要认真考虑啊，我负责机场的日常运营，考虑盈收是我的责任，现在国内赚钱的机场不多，靠的主要就是商业这一块。” “你是打算把咱们的机场搞的和外面一样？” 张彦明认真的看了对方一眼：“就是从进来到登机需要走个一两公里，需要在不同的商业档口之间穿来穿去那种？ 然后租金使劲儿提高，物价可劲儿的往多了要，一碗面条没滋没味四十八六十，是不是？人为造成旅客多走路多运动，以此来产生消费。” “还有延长待机时间，”孙红叶插了一句：“可以要求旅客提前一到两个小时就得到达候机，然后在这里等着，以此来产生消费。” 张彦明扭头看向孙红叶：“可以呀，这损招是谁想出来的？你？” “你才损招呢。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咱们前面内部搞过一次征集，在现今国内机场普遍亏损的情况下如何提高机场的可期盈利。” “内部征集？我怎么不知道？……已经把我开除了是吧？”张彦明笑起来：“连内部征集这事儿都不用我参加了。”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是向全体员工征集，你是哪个部门的员工？” 张彦明撇了撇嘴：“我就说嘛，咱们这就没几个好人，这都是憋的什么损招啊？还有什么？都哪些被采纳了我看看。” “其实也没有太多有用的，像增加贵宾休息室，增加商业面积，延长班车路线，免税店，国外精品店……也就是这些，还有延长待机时间。” “其实征集上来的意见也只能就是做一个参考，大家都是外行嘛，里面大部分都是异想天开，或者干脆就会提高成本。” 负责人笑了笑说：“咱们主要还是参考的国内同行，像京城，申城，羊城这样已经运转了几十年的成熟经验，也听取了相关专家的意见。” “国内在这一块还有好的成熟的经验？”张彦明疑惑的问了一句，摇了摇说：“我感觉你们方向上就错了。 如果是我，反而会觉得那些外行的建议和意见更可信，而不是什么专家。 咱们国内在服务行业这一块简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有能做的稍微好一点的吗？都是在用行政管理的方式来经营服务业。 这种所谓的成熟经验咱们要来干嘛？把咱们的机场也变成一个行政管理机构？ 服务，服务行业，除了服务没有其他的业务和责任。 服务怎么才算是做的好？全面，负责，认真，注意细节，让被服务的人感觉到方便，舒适，舒心，明白吗？ 我们不是机关单位，不是高高在上的管理机构，我们和马路边卖馄饨炸油条的才是同业，是靠他人满意来开展业务的。 机场要面对的是航空公司，乘客还有班机和机组，四块工作内容不同业务需要求不同的服务工作。 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四种客户感觉贴心，舒适，最重要的是方便，你们有针对性的研究过吗？” 负责人有点冒汗，求救一样的看了看孙红叶：“这个有，只是我们更多的工作是放在了管理和安全方面……” “是什么给你造成的错觉？感觉我们应该是一个管理单位？”张彦明是真没想明白原因。 负责人咳了一声，迅速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机场也并不是咱们完全说了算，还要考虑地方上的意见，还有航总和管理局方面的规定。” “航总和管理局能涉及到具体的经营业务吗？他们是搞专业的，在硬性条文这一块，在航空安全这一块我们肯定是遵照执行。 这个没有毛病，但是你把他们扯到机场的运营上来……你感觉合适吗？还有地方，什么时候我们的运营需要地方上指手划脚了？ 是谁？哪个部门做出的决定？我去找他。” “地方上必竟占着股份，也是需要派负责人参与经营管理的。” “他那点股份派几个人过来就不错了，还要参与具体的经营管理？他们是出钱了还是出力了？没有民航业务之前怎么没这些破事儿？” “哎呀，你别这么说话。”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他们在这边工作当然得考虑地方上的态度和意见，总不能别着搞得大家不痛快吧？” “但是现在他们让我非常的不痛快。”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又瞪了一眼负责人：“看你这副熊样，你是谁的人？地方上和你有个屁的关系？ 那些人懂什么业务和具体工作？除了摆谱拿架子还会什么？你竟然能听他们的意见，你是怕我的投资收回来吗？” 负责人还能说啥？也就只能挤出一个苦笑来了，一个劲儿的看孙红叶。孙总，你的威风呢？ 可惜他们孙总其实在张彦明面前也向来是硬不起来的，正事上也只能乖乖听话，实在是有心无力。 “他们几个人？都是什么职务？”张彦明感觉这事儿有点严重，搞不好以后自己的机场就要变成事业单位了。这还搞什么搞？ “属于管理层七个人，党群和工会，两个副总，两个工程师，一个财务副经理，下面管理岗还有十来个人，地勤那边有十来个人。” “这么多？四十多人？” “其实，不算多。”负责人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咱们机场上上下下加起来得有六七千人，四五十个很多吗？” “你别跟我在这混淆概念，”张彦明摆了摆手：“驻场单位的人能算是咱们的员工吗？管理岗一共几个部门他们就占了七个高层十多个岗位？” 张彦明其实明白其中的原因和道理，机场说起来还要接受地方上的管理和监督，算是半个上级管理部门。 而地方上这些人最擅长什么？是做事吗？当然不是，他们最擅长的是塞人。 像机场医院这样的单位在这会儿是绝对的好工作对像，想进来的人不计其数，自然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他也能理解负责人这边的难处，人情各方面还是需要顾及一些的，这个避免不了。 下面像商场超市酒店这些，其实都有这种关系户进来的员工。 也并不是说通过什么关系进来的人就做不好事或者不会做事，这个还是要看公司的具体管理和要求，日常培训等等。 张彦明不爽的是，这里面的味道不太对劲儿，怎么有种他们才是主人的感觉，真把这边当事业单位了？ 第2005章 城市候机楼 “我就说不搞民航这一块。”张彦明皱着眉头和孙红叶发牢骚：“弄的太麻烦了。” “我让下面弄一下吧，把地方上过来的人员和岗位查一遍，然后统一沟通一下。”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这事儿其实是她的锅。 她前面其实知道一些情况，下面都有汇报，只是她没当什么大事儿。她的思维里总还有些以前单位上的影子。 “按照相关规定必须要有的部门，必须要相关人员负责人部门，这个肯定要遵照执行，但这并不是他们可以随时插手具体运营管理的理由。 再一个，关键部门和关键岗位，还有对专业和经验上有要求的部门和岗位，这个必须不能马虎，想上可以，拿出东西来。 财务上他凭什么就派了个副经理过来？ 马上把所有相关人员的部门，岗位，具体负责和分工这些给我拉一个名单，我要看。通知其他机场照办。” 张彦明吩咐了一句，顿了顿指了指女卫生间：“马上给我改回来，设计图纸上的功能和分区谁给的你们权力进行改变？ 还有，如果咱们机场内的物价超过市内一点五倍以上，你这个负责人就辞职吧，我换人来干。 商业不是不能搞，但你要记着，咱们的工作重心是服务，让航空公司愿意来合作，地勤能满足功能上的需求，能让机组人员满意舒心。 要尽可能的让经过我们机场的人感觉方便，懂不懂？咱们不和其他机场学行不行？咱们打个标杆让他们来学习好不好？ 你有这个功夫琢磨一下怎么让乘客缩短场内步行距离，怎么能让他们缩短在机场的停留时间，让整个乘飞过程流畅起来。 机场里的商品要货真价实，餐饮要卫生好吃，要从品类和口味上考虑，而不是谁能出更多的摊位费。 还要考虑外宾服务这一块，咱们以后外国人不会少了，有那么多国际航线要飞呢。” “可以增加一个外宾厅，从休息到服务到商业和国内乘客分开。”负责人想了一下说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就说你就是要把我这里做成事业单位。” 张彦明抽着脸看着负责人：“为什么要增加这个厅？这样不提升成本吗？他们为什么就不能和国内乘客在一起候机？ 我说的是细节，不是提醒你外国大爷要来了。 多设几种外文标识，增加英文播报，增加外国商品和书籍，是不是还可以提供翻译服务？能不能设双语导台？ 你要把思维放到服务上来我的哥哥，我们不是政府单位，我们是吃服务饭的。 你有这些精神头不如多想想怎么处理飞机延误造成的问题，怎么解决机场和市内的交通问题，怎么解决卫生和安全问题。” “行吧，我琢磨琢磨，一会儿和大伙开个会说说。没经验啊，都是摸着来，现在国内的机场都是这么搞，也就没多想。” 负责人其实做的也没毛病，国内的机场确实都是一种模式，总体来说不管是从设施还是服务方面，枫城这边做的已经很好了。 说起来枫城的机场负责人以前都是国营口的，已经习惯了那种思维和工作方式。 他们只是没有嘎到张彦明的想法而已，并不是什么错误。 “服务。我们为一切客户提供周到细致的服务，让他们舒适舒心，尽可能的方便，明白吗？ 还有物价，一点五倍是我最大的让步，以我原来的想法一碗面条市中心什么价我们这就是什么价格。 要保证卫生条件还有口味，你应该在其他机场吃过饭吧？购过物吧？那种滋味还记得吗？ 我们想在全国这么多机场中杀出来还要做好，你好好想想。” 张彦明匝了匝嘴：“枫城的人不要急着赚钱，先把事情做好再说，做到极致，不要怕赚不到钱，我还养得起你们。 你可以找几本关于国际海运港口方面的书来看看，我觉得那里面有些经验值得我们学习，其实航空和海运在很多方面还是很近似的。 我建议你重点看看狮城和马来还有其他国家在港口方面的竞争过程，相信会给你们一些启发。” “确实有点像哦，”单亚男想了想对王丽华说：“票都挺贵的，都要坐很久，封闭在一个空间里中间不能停，上下船只能在港口。” 王丽华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她。 “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走啊？你在这，开会呀？”张小悦扯了扯张彦明的衣服襟。小丫头听的有点不耐烦了，主要是都听不懂。 “嗯，说完了，这就走。” 张彦明在张小悦脑袋上搓了一把，问负责人：“所有部门人员都到位了吧？地勤和货运方面的工作要做细。 还有，你联系地方上报地铁线，咱们出资。还有大巴，最好是能幅射到所有市内区，仔细规划一下线路，又不是不收钱。” “这方面我们有研究，不只是鲁尔的市内区，我们计划把班车开通到邻近城市，其实都不远，也就是一百公里左右。” 鲁尔地区的交通不管是公路还是铁路在这会儿都是全国之最，是全国最发达的地区，四通八达的良好交通基础让出行变得相当便利。 张彦明忽然灵机一动，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什么呢？ “那，这种城际班车时间上怎么确定？是滚动还是时刻呢？”孙红叶问了一句。 张彦明一下子抓住了那个一闪而过的想法：城际，城市候机楼。 伸手把孙红叶的手握在手里捏了捏，说：“不如这样，你和其他机场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可以在市中心和周边城市搞个异地候机楼。 售票，查询，托运服务，人员候机中转等等，这样乘客就不用自己特意跑这么远路还得东打听西打听了，直接就近办理。 到时候根据航班时刻往这边发车就行了，还免去了班车安排上的一些麻烦。而且这边的到达乘客就可以直接从机场乘车到各个城市。” “这个听着到是挺好的，就是不知道具体投入。我们商量一下算一算。” “投入不算什么，这又不是临时性的，再说咱们在哪里还缺地方吗？实在没有合适的就买。应该不难找，咱们关外那种废弃的老院子应该挺多的。” 关外以前工业多驻军多，到九十年代末，那种废弃的荒废的厂房院子老楼真的是到处都有，很多都在市中心。 “我感觉这个主意不错，那以后是不是就可以直接在钢都买票候机了？”王丽华问了一句。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省着你们自己折腾还容易误机。” “这个肯定能行。”单亚男点头表示这个主意好，确实是方便了。 第2006章 十二公分的小问题 “行，那我先召集这边开个会，晚一下我和其他机场联系一下，大家讨论讨论。”负责人表示自己先落实张彦明刚才的指示，然后尽快把这事儿办了。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对孙红叶说：“这就是咱们的重要项目负责人，让你给管理的都快变成公务人员了，咱们什么时候变成这一套了？” “别赖我。”孙红叶说：“他们改不掉原来的怪毛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没说过。” “咱们不是公家单位，咱们是一家民营公司，需要的是做实事说实话，虚头巴脑的东西咱们不要。” 张彦明对负责人说了一句：“看来以后得给你们培训一下洗洗脑，你们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不好。” “事情说完了走吧。”孙红叶紧了紧还被张彦明握着的手。这会这么多人还有外人，说这些有点不合适。 “走走走，快走吧，我都听困了。”张小悦跳着喊，张小欢和张小乐马上手舞足蹈的呼应姐姐：“走走，快走。” “走吧走吧。”张彦明挨个小脑袋瓜上拨拉了一下，冲负责人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负责人习惯性的应付了一下，然后就反应了过来：“我们会把事情做好。” “行，那我就等你们的好消息。你去忙吧，我们直接就出去了。”张彦明点点头，大伙往出口那边走。 负责人还是陪着走了一段这才返身去了办公室。 等到大家从出口一出来，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咦也，好冷哦。” “快上车。” 这边车已经安排好了等在路边，十来个人直接跑出来上车，感觉就这么一会儿身上的热气就散的差不多了一样。 主要是风太大，这边地处平原，四周没遮没挡的，在城里高楼林立还好一些，到了空旷的地方就只能用身体硬扛。 到是小朋友们因为矮小没有大人感觉的那么强烈，看着一群大人缩着脖子边跑边喊冷感觉特别有意思，嘻嘻哈哈的笑成一团。 小孩儿先天未失，本来就像个小火炉似的。 张彦明侧着身体帮孙红叶挡着风跟在大伙后面走到车边，其实贵宾通道这边的出口离停车的位置很近，统共也就是十几步。 “那是在装货？”孙红叶嫌风吹脸，一直侧着脸，正好看到边上一架货机正在往上装东西。 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确实是货机在装舱：“要不要过去看看？你应该还没见过装舱吧？” “没有。和装车不一样？”孙红叶感觉张彦明这么问了，那肯定是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拽着张彦明往那边走：“看一眼。” “哎，你们嘛去呀？”单亚男扯着嗓子问了一声。 “等会儿，看一眼。”孙红叶摆了摆手头都没回。 “妈妈你快点呀，外面好冷。”张小悦挥着小手喊：“别，别整感冒啦。” “好，马上就回来，你把窗子关上。” 飞机离着停车这边能有有个几十米的样子，瞅着不远，走过去还是要点时间。 “怎么贵宾通道在货仓这边？”张彦明问一直陪在身边的机场安保部长。 “这边属于内部通道，贵宾还有一个出口在那边，有个小型的专用停车场，如果人多车队排不开的，或者安保等级比较高的话才会用到这边。以防万一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种安排比较合理：“这是什么货？飞哪的？” “这边一般是比较贵重的物品，小仓库。或者是加急的，具体的话得去查库单，我也记不住。”部长笑了笑。 这个记不住很正常，他是安保部长，不是货运部长。 走到近前，这边几个人正围在一起手里拿着单子在讨论什么，装卸员站在一边听着。 “怎么了？”安保部长问了一声。 “哎，老刘。”几个人扭头看过来，居中那个点点头笑着招呼了一声，看看了张彦明和孙红叶，想了一下：“孙总？张顾问？” “对，是孙总和彦明，今天刚到，正好看到你们在装舱就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了？怎么停了？”安保部长往边上的飞机看了一眼。 “孙总，张顾问。”这个人伸手过来握手。 老刘给介绍了一下：“这是货运部老顾，原来在烈风鲁尔大队调控中心。” 张彦明和孙红叶和老顾握了握手，老顾说：“这是一批加急件，出了点小问题，客户没按我们的要求打好包，现在上不去了。” “只是小问题嘛，就长了十二公分，用不用这么较真儿啊？这批货那边等着急要的，要不然我加急干什么？” 货主就在边上，听到老顾说话走过来插了一句，打量了张彦明两眼，可能是因为张彦明和孙红叶太年轻就没在意，看向老顾：“就给我上去不就完了吗？” “上不去啊，我有什么办法？打包标准你又不是不知道。别难为我了，行不？我叫人给你重包一下，下一趟走。” “那怎么就上不去呢？你说放在中间影响链接，那放后面不就行了吗？货还是那些货又不会超重，对不对？” “要是那么简单就好了。”老顾摇了摇头：“你也不用在这和我磨了，有这时间赶紧安排重新打包，下一趟就走。 你这么耽误下一趟都不一定能走得上，不可能专为你一个人飞一架吧？” “那怎么就不行呢？”客户有点急，扭头看向张彦明：“小兄弟你给评评理，我的就比规定长了十二公分，重量也没变化。 他说加在中间因为超长链不上，我没说什么，就那么十二公分，行，他说链不上就链不上，那把我放到后面不就行了吗？ 对不对？放最后不就不耽误他链了吗？货还是这些货，不多不少的也不超重，怎么就不行呢？这不是故意难为人吗？” “这个还真不是故意难为你。”张彦明笑了笑：“是真不行，装舱的位置是不能随意变化的，你还是赶紧重新打包吧。” “为什么呢？”孙红叶小声问了一句。 “飞机货舱和海运差不多，货物都是需要固定的，还要计算重量和重心，” 张彦明比划着给孙红叶讲解：“飞机的货物需要先固定在货架上，然后进舱，用专用锁扣把货架和机舱地板固定在一起。 每一件货在什么位置都要经过大量的计算，这个必须严格按照图纸方案进行，不能有一点偏差，一旦次序打乱那么重心就变了，就可能引起事故。 像他说这种长了十二公分想放在最后是不行的，弄不好会造成飞机起飞的时候侧翻，这和汽车怎么合适怎么摆不是一回事儿。” 第2007章 豆腐都熟了 “对，”老顾点了点头：“飞机货运大件必须讲平衡，摆放位置都是通过高度宽度重量这么算出来的，不能有一点偏差。” 张彦明说：“有时候坐飞机你会发现乘客很少，飞机上空着大半，但是空乘仍然会要求你坐在你自己的位置上不能乱坐，其实就是因为平衡性。 每一个乘客的座位都是计算出来的，是分配好了重量的，大家都乱坐这种平衡就很容易被打破引起危险。” 老顾没想到张彦明还懂这个，笑着点头：“对，没想到顾问连这个都明白。飞机，海运，甚至铁路运输都要讲平衡性，只是飞机的要求有点高。 飞机是悬空飞行的，对平衡和重心要更敏感一些，我不可能因为你这一件货的要求让整个机组面临危险，你明白吧？” 他扭头给那客户交待了一句：“主要是起飞的时候太危险了，后果咱们谁也没办法承担。” “其实就算是汽车重载的时候也是必须要讲平衡性的，要不然也容易发生事故，侧翻什么的，只是要求没有飞机这么高。” 张彦明又给孙红叶科谱了一下。 “那他这个不上不是整个重量少了吗？怎么办？”孙红叶指了指飞机。 “会用配重来代替，我们有专门的配重盘，固定在他原来那个位置就行了。” “那，把我放在最后面，重新算一下不行吗？需要多少钱我出行不？”那客户还是不太死心。 “你当是一加一等于几呀？要是那么简单我至于在这和你扯吗？” 老顾应该是有点被这个客户烦着了，嗓门都提高了一些：“要不是认识你我都懒得搭理你，回回就你事情多，总要有些例外，就老老实实的不行吗？” “我也不想啊，”那客户也感觉委屈：“我也得面对客户啊，还不是这样那样弄不完的要求？我有啥办法？挣点钱那么容易呀？” “那你叫你客户掏钱，包机，那个没有什么要求和规矩，你想怎么飞我就怎么给你安排。” 客户叹了口气，往飞机那边看了看。 “赶紧吧，把他的下来，赶紧配重。”老顾开始指挥装卸动手。 升降机吱吱的叫声响起来，装卸工开始重新忙碌起来，客户连着叹了几声气，有点无奈又苦涩，掏出烟盒想了想又揣了起来。 这里面严禁烟火，轻则罚款重则拘留。 “你这么着急，为什么不按要求打包？”张彦明感觉他这个行为很奇怪，明明自己着急还要违反规定。 其实现实中这种人这样的事情很多，你也搞不明白他们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以为就是十公分的事儿……我这批货真的急呀，如果明天到不了港不上了船，这一批就白干了，弄不好还要赔。” “出口的？” “嗯哪。” 自己明明知道轻重还要尝试，这事儿也就只能怪自己了，别人帮不上，也没有这个义务。 估计他是打着都挺熟了，说说好话或者许点好处也就过去了，或者就是真的没想到这个规定会这么严格。 国人习惯去破坏规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咱们货运这边有点复杂，而且国际航线通航以后事情估计有点多，各个方面一定要做细。”张彦明和老顾聊了几句。 烈风航空正式通航以后，手里最大的资源就是国际航线，不管是民航还是货运那都是财源，但线路多就代表着机场会特别繁忙繁琐。 “知道。”老顾点了点头，笑着说：“为这事儿我们还专门请了老师过来培训外语，起码要熟练掌握一种外文。” “这个可以，这个可以鼓励机场的员工都参与进来，找时间搞个员工技能大赛什么的。” “爸爸，妈妈。”远处传来张小悦的喊声。 小孩子没耐性，有些等不及了，这都在机场里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了。真磨叽。 张彦明回头看了看挥了挥手，对老刘和老顾说：“那就这样，我们就走了，你们的工作不错，起码我见到的都很满意。” “哎哟，这被顾问夸一句可不容易，我们就当真了啊。欢迎你们回来探亲。”老刘笑着开了句玩笑。 张彦明握着孙红叶有些冰凉的小手和安保员一起回了车上，车队调个头离开机场进城。 “这是谁呀？什么顾问？哪的？”那客户凑过来和老顾搭话：“排场可不小。” “我说你，还有心思在这和我逗闷子，不赶紧去安排你的事儿？” “靠，下都下了，这趟肯定是飞不上了，我急有个屁的办法？真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以为呢？这事儿谁敢开玩笑？真弄出来起飞的时候摔了你赔得起不？咱俩命都搭进去够不够？ 安全哪，跟你说老弟，在我们这儿，安全的事儿就是天大的事儿，没有人敢马虎。 刚才那两位女的是我们大老板，男的是我们总顾问。 今年年会的时候还特意就安全问题反复强调，顾问还把老板给骂了一通，谁敢马虎？人命关天的事情，要上军事法庭的。” “那，那是你们老板哪？这么年轻？我靠。瞅着连三十都没有吧？” “这玩艺儿和岁数有个屁的关系，今天还正好被我们顾问看个正着，也就是我坚持原则，要不然真是被你给害了。还靠，靠个基巴。” 老顾瞪了这客户一眼，问老刘：“估计不会生气吧？” “不会。”老刘摇了摇头：“你做的又没错生什么气？不过刚才在里面把老齐给训了一通，我在边上没敢吱声。” “拥护啥？” “他不是把女厕改了一下嘛，还有些商业上的事儿。要求马上复原，商业不准扩大化，物价不能超过市中心一点五倍。 话说的有点重，说我们是民营公司，别搞国企事业单位那一套，要说实话做实事，要把服务做好做到位。如果不能干就辞职。 我看孙总都没敢吱声，我也没敢插话。还是头一次看他把话说的这么重。” 老顾撇了撇嘴：“老齐原来在单位上干习惯了，那一套总改不掉，我都劝过他不止一次了，啧，撞枪口上了。” 老刘嘿嘿笑了起来。他是安保公司的人，老顾是物流公司的人，两个人在机场这边地位都比较独立。 “你们这个顾问威风这么大？” “这算什么？”老刘笑着说：“他要是真发起火来省督也得听着，谁不怕？行了你也别打听了，你这叫刺探国家机密知道不？ 走了，你们忙吧，我去老齐那转转。”老刘摆摆手去了行政楼。 “他什么意思？”客户问老顾。两个人之间要更熟悉一些。话说搞物流的和大客户都熟悉。 “就是字面意思，我们顾问的事儿就是国家机密。国家级的。”老刘往肩膀上比了比。 …… “爸爸你真能磨叽。”一上车，张小悦就来了一句。 “嗯，磨叽，豆腐都做熟了。”唐豆豆补刀。 张小欢和张小乐在后面车上，要不然更热闹。 “爸爸平时不能总来这边，正好看一看嘛，你看，他们就把事情做错了，不管行吗？” “那也，那也不能这么长时间啊，都等你多长时间了？” “好吧，我错了，以后注意。” 第2008章 我都能将就 车队离开机场，很快就到了工业园这边。 孙红叶看了看两个宝贝，对张彦明说：“明天再抽时间过来吧？今天先进城。” “行。”张彦明看着窗外答应了一句。 这边已经整个被大雪覆盖，工程全部停了下来，看也没什么可看的了。 司机也不用吩咐，车子在园区里转了一圈，让张彦明看了看几处新建的工程，主要是飞机制造厂和研究所。 飞机厂的总装和试飞中心在机场北侧，工业园这边是配件厂和动力中心，研究所，电子电器等等，以后还会增加一些配套厂。 一架飞机由大小几百万个零件组装而成，世界上没有任何哪家工厂能包揽所有零部件的生产制造调试，这需要一个庞大的产业链的协作才能完成。 只是说句实话，这个产业链在国内并不是那么容易建立，基础条件实在是太差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现在也不是计较什么基础的时候，慢慢发展呗，张彦明还是有信心打造出一个完善完整的飞机工业基地的，虽然只是生产小型商务机。 到时候，加上工业电子产业园，从这边到机场那边将整个连成一片。一片真正的高科技制造产业园。 这会儿虽然才刚刚开始，但已经能看出来了大概的雏形，路网已经出来了，生活区家属区商业区都在建设之中。 现在开发区这边已经根本没有时间搞招商，正在积极向上面申请扩张，地方不够用了。 省里也在积极和中央协调，准备把开发区和原来的老工业区合并，加上正在规划中的新工业区，成立铁西新区。 到时候这个新区将成为国内最大的重工业区，高科技产业园区。 这也是为什么张彦明把商务飞机放在鲁尔的原因，这边的重工产业基础是全国之最，底子摆在那里，不至于一些从零搞起。 至于鲁飞，目前来说的合作也就仅限于和蓉飞，西飞共同组建的研究所了，涉及到军工方面不由得大家不慎重，一切得慢慢来。 当然了，合作是肯定要有的，不管是鲁飞蓉飞还是西飞，他们完全可以用下面的工厂或者公司来和烈风合作。新组建都来得及。 枫城的商用飞机制造厂用了烈风的名字，鲁尔烈风商用飞机制造厂。 甚至在汽车制造和工业电子方面都可以有很多合作项目，几大集团也是非常乐于和枫城展开合作。 一个是因为枫城手里的技术，另外就是合作的美好前景。 甚至省里都羞答答的伸出了小手，想和枫城勾搭一下，不过被张彦明拒绝了。他实在是不想和国企产生交集。 合作也不是不可以，但也就是一些技术授权这种有限的合作而已。 不是张彦明瞧不上他们，实在是他们的某些做事方式让张彦明接受不了，比如一群外行指手划脚的瞎指挥，控制欲又特别强。 这会儿金杯，金客和金教基金，申华之间的大戏已经上演，正是如火如荼的时候。 一方面是这边市里要控制权，拒绝资金和项目外流，一方面是仰容澎胀的野心和野望，张彦明傻了才会掺合进去给别人当枪使。 而且庐州汽车厂要技术有技术要专利有专利，什么都不缺，也用不着掺合别人的家的事情，所以想要技术授权可以，其他的就只能免谈。 其实这哥们折腾资本折腾股权是没什么大问题的，也确实给鲁尔这边带来了发展和巨大利益，但是他不该得意忘形。 任何国家都会有一些意识形态上的东西，有一个政治上的大方向，这是不容有失的。 而且他的关注力始终都是在资本运作上，汽车制造成了附带产物，这就注定了他的思维和想法同这边市里无法融接。 当他提出产业重心迁移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想什么，是通过什么做出来的决定，而这边市里反对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妥协反而强硬激烈。 在另一方面，他完全没有大局观，全部心思都在个人的股权和实利上了，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做为正在扰乱国家的一些方向性的布局。 所以他就凉了，凉的那么自然。 说句实话，这会儿的金客在国内汽车行业份量是相当重的，甚至一度压过了一汽二汽和申城一汽。 但是，也就是这样了，然后就开始了衰退的过程。 这也是所有国企共同的模样，共同的路，总是能走出一模一样的曲线。说白了就是外行指挥不思进取敷衍行事又挥霍无度。 二十年的合资不但没有任何一点进步，反而原来的老底儿都找不到了，只会抱着外资叫爸爸，声色俱厉的帮着人家吆喝。 张彦明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和他们合作的兴趣儿，别说合作，就是交集都一点也不想发生。 …… 车队穿过铁路进入铁西区，然后再次穿过铁路进入市中心。 关外除了冰城以外，基本上每一座城市都有一个铁西区，通俗又易懂。冰城叫道里、道外。这个主要原因就是关外各地有铁路的历史太久了，而且大多是南北行车。 “爸爸，咱们去哪？”张小悦趴在车窗上往外面看着问。 “哎呀，你好笨哪，肯定是去三叔家呗，还能去哪？有房子不住啊？”唐豆豆翻了个白眼儿。 张小悦呶了呶嘴，巴嗒了两下：“不太想住在三叔家里。” “为什么？”孙红叶问她。 “吃啥？都不会做饭，王爷爷王奶奶又没回来，让我爸做饭哪？这么多人。” “那边有食堂，有你吃饭的地方。”孙红叶把张小悦搂到怀里揉了几下：“看把你吓的，就这么耽心你爸累着啊？你怎么不耽心我呢？” 张小悦愣了一下，看了看孙红叶，然后伸手去前面拉张彦明：“爸爸，妈妈会做饭吗？” 张彦明和司机哈哈笑起来，把孙红叶弄了个大红脸，狠狠的在张小悦小脸上咬了两口，弄的张小悦吱哇乱叫起来。 “等着，今晚我就给你做饭，让你瞧不起我。” “呃……能吃就行，咸点淡点其实吧，我也都能将就。”张小悦没说不行，而且还鼓励了一下，只是这鼓励的话明显不太那么好听。 事实上张彦明都不知道孙红叶会不会做饭做的怎么样，也没机会呀。这事儿还不能问。 “你擅长什么菜？”张彦明问了一句。 “洋杮子炒鸡蛋，酸辣土豆片。” 这两道菜可以说地不分南北，季不分夏冬，全国人民都熟悉，全国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都爱吃，或者经常吃。 不过这两道菜一报出来，张彦明心里也就有数了，估计孙红叶也就是弄过这两样了。 “这个酸辣土豆片你还别说，我还真做不太好。”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擅长弄土豆。 别的菜他是一学就会，一做就得，但是这个土豆就仅限于炖和烧，土豆丝土豆片他有点玩不转。主要是不喜欢吃。 做菜这东西，其实最难的就是家常菜，那些酒店里越贵的东西做起来反而越简单，有些甚至就是傻瓜式操作。 反而是这些常见的家常菜，对刀工火候味道各方面的要求相当高，最关键是，每个人对这些家常菜都有不同的记忆和喜好。 第2009章 快乐是做出来的 车队顺着两座老建筑中间的胡同拐了进去，一直开到头靠在路边停了下来。 院子里停不下。这条胡同就只有张彦辉一家人在用，属于私人道路，随便停也没人管，也不会影响任何人。 新建的仿古式别墅被青色的砖墙围了起来，大门在里面的支路上，被几栋年代老楼围在中间，不显山不露水的独自享受着清静的奢华。 就这个位置，小三千平的占地，再过个几年也是妥妥的亿万豪宅，估计也得被人拿出来不停的分析说事儿。 鲁尔城中心这种独立的小楼小院儿有那么几处，无一不是以后自媒体的焦点。 这楼是怎么来的，又怎么落到谁手里的，背景如何势力如何，市中心亿万大别墅等等。 其实九十年代买这样的楼还真不用多少钱，只是需要一些关系，要不然你连是谁的产权都搞不清楚。后来因为住着人，其实说价值都没有意义。 居住的房子永远和价值无关，它也不值钱，只有买卖的时候才是钱，但那会儿它就不是房子了，是商品。 其实说起来，市内中心区后来剩下这些个独栋小楼张彦明还真了解几个，而且拥有者也不像外面说的那么邪乎，什么大官大权大富大贵的。 大官大权国家给分别墅，有统一住处，大富大贵这会儿谁能看上这种老楼？ 只能说时也运也，谁能想到以后这种房子会成为天价的珍惜资源了呢。 就像离这里并不太远的那栋四层小楼带小院儿，大门开在主马路上，相当牛叉，九十年代业主也不过只花了几万块而已。 他也就是个商业局的中层干部。 主要是关外各个城市这种老楼旧楼原来太多了，有点能力有点钱的根本就看不上眼，老百姓都没把它们当什么事儿。 河畔花园卖四千八的时候，鲁尔的市中心房价才刚一千出头，这种老破旧楼一平方也就是三五百块的样子。没人要。 就像整个九十年代京城的四合院居民，哪个不是梦想着住上楼房？四合院在他们眼里完全就是一垃圾窟，稍微有点能耐谁在这蹲着？ 别说给钱，不给钱只要能搬出去也行。 结果十多年，四合院上亿了，你说这些人后悔不后悔？那些还住在院子里没能耐没钱搬不走的让人羡慕不羡慕？ 而且话说回来，四合院成天吵吵着值钱，它的成交量有多大？谁买了又是谁在卖？京城有多少老百姓还一家子挤在里面想搬走呢，怎么没人买？ 很多东西呀，真不能听这个听那个，都是炒作，宣传，还得是眼见为实。 很多人都是东一下西一下争着抢着去抓，结果趟趟赶个末班车，忙忙活活累够呛回头一看，原来感觉还不如自己的那些人都有车有房有存款了。 这样的例子少吗？哪个拆迁户不是等来的？所以呀，踏踏实实的过好今天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虚的。 人有很多种活法，有的的每天往上比，越活越憋屈越不平衡，生活里除了报怨就是一团糟糕，两口子除了吵架已经一无所有了。 图个什么呢？满打满算一辈子五十年，为什么要把最好的二十年用来发脾气吵架到处找不痛快呢？ 那往下比是不是就感觉会幸福了？ 狭隘了呀，为什么要比？ 每个人的生活都是自己的，你怎么样也都是自尝自知，比的意义在哪里呢？是能多吃一口饭还是能少得一场病？ 就安安心心踏踏实实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行吗？幸福快乐不是比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尤其是女孩子。颜值这个东西是最能骗人的，不只是骗别人，它最大的能力就是骗自己。 我这么好看，当然可以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做想怎么就怎么还可以随便发脾气，还必须得嫁个有钱人处处满足我。 孩子啊，有钱人不傻，傻子成不了有钱人。 颜值这东西，男人能保持三十年，女人只有十年，过了三十一样皱，过了四十就要长斑，还能剩下什么？ 就算你换来了一些东西那也就是这十多年，因为看颜值和你交换的人不会买你的衰老。而且大部分人还换不来。 好看的人有的是，是世界上最不稀缺的东西。 难道那些天天围着你说话好听出手大方的人是想和你过日子吗？ 古人有句话叫红颜薄命，古人就已经知道了长的太好看的一般结局都不是太好的道理。这里面的道理偏偏没有人在意。 …… “为什么要用墙围起来呀？” 建好以后孙红叶还是第一次来，感觉这个墙有些多余：“用铁艺不比墙好吗？还通透。”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周围只有这么一个住人的地方，你感觉天天被人看着的感觉是通透？” 他特意改了图纸把栏杆改成了围墙，就是为了隔断路上行人车辆的目光。 可能这会儿还没有什么，以后呢？搞不好都得变成网红打卡地，天天被一群人围着拍。不如从头就隔断这种可能。 这样里外完全隔开，里面一楼和院子里的隐私也就最大可能的保护了起来。 别墅一共三层半，有两个大露台，墙只是挡到了一楼半的位置，在露台上视野就相当开阔了，又不用耽心下面的行人。 “二婶儿，你不冷啊？”唐豆豆摇了摇孙红叶的手：“咱们进去再唠行不？” 大家都笑了起来，孙红叶在唐豆豆的小脸上刮了一下：“行，听你的。” 大门没在正中，而是在整个地块的东边角上，从马路边往里缩进去了一块，在门前形成了一个百多平方的平台，可以停五六台车。 从大门进来是一个真??入户花园??廊道，影壁廊桥曲径搭配着层叠的造型花台，有水缠绕其中。可惜这会儿是冬天，光秃秃的。 头上和侧边是萄萄架，用的是关外特有的那种野生黑葡萄，果粒不大但很甜。 顺着曲径往里走个十五六米的样子，才是庭院，也就是别墅的正面。大门其实是在别墅的东南侧面。 这是为了房子座北朝南，也是最大可能的利用地形来保护院内的隐私，防止将来边上盖高楼。这个应该是肯定的。 “哎？”大家都走进院子里面了，张彦明左看看右看看：“狗呢？” “真事儿，狗呢？”孙红叶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 “滑梯。”张小欢叫了一声，拉着张小乐就往院子的西角跑，那里有架双道滑梯，边上还有个双人摇椅。 院子的南角是一个开放式的花园，但是这会儿什么也没有，就堆着一些积雪。这边的雪要比京城那边大的多。 第2010章 变化 “那是狗窝吧？”孙红叶指了指摇椅边上：“……那有个门。” “我只有大门钥匙啊，就给了我这把钥匙。”张彦明走了过去，顺便看了看滑梯能不能用。没有问题。 结果这道门不用钥匙，直接就能打开，进去就是原来航空公司的宿舍，也就是隔壁枫城鲁尔公司的食堂这里。 现在这边是枫城鲁尔公司，红城地产，鲁城开发，京红置业，福佑多，平价和乐颂，投资公司，聚八方科技，中华科技等等公司在鲁尔的办公地点。 还要加上国民电器和凤凰家具，格致空调以及最新进来的保鱼岛电池。 有的是分公司，有的是办事处，有的是接待处。原来一直大部分空置的院子里现在可是满满当当，基本上都利用起来了。 门一开，一股热浪袭面而来。 这是一楼的走廊堵头的房间，现在被从这边加了一道门，变成了一个过道，里面摆着椅子，明显是个带吸烟功能的休息室。 冬天的时候关外都要关门封窗用来保暖，所以室内的空气是基本上不流通的，也就不能在室内吸烟，要不然人就没法待了。 里面正坐着两个人抽着烟说话，见到开门往里看的张彦明愣了一下才站起来：“彦明？你怎么跑这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看这有道门就看看。”张彦明进了屋：“这加道门是小辉搞的吧？为了过来吃饭？” “嗯，他又不会做饭，总不能天天饭店，那也太腻了，这边还方便点，人多也热闹。小辉和你还有彦君不一样，喜欢热闹。” 这个到是，张彦辉好动，喝酒打牌唱歌，反正他闲不着也待不住，出去吧又容易犯错误，来这边和这些人玩就正好，还有吃有玩啥也不耽误。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转身把大家都叫了进来：“咱们直接就在这边食堂把午饭解决了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大家自然都没意见，枫城的食堂比外面大部分饭店都不差，完全可以说成是只对内部营业的高级餐厅。 “咱们要在这边住一天吗？”单亚男整理了一下头发，问了孙红叶一句。 “不，就是过来看看，下午就回钢都。他有事。” “那张小欢咋办？”张小悦问了一句。 “一会喊你三婶儿也过来吃饭，直接就给她呗，你要带着他呀？”孙红叶笑着问了她一句。 “我三婶儿在哪呢？” 孙红叶就拿出手机给王佳慧打电话。 结果响了半天电话才被接起来，一听声音就是还没起床。 “你是猪啊？这都中午了还在睡？” “有屁就放，没屁就挂了。我要你管哪？” “哎呀？这几天没见能耐了是吧？是不是不挨收拾忘了什么滋味了？敢这么和我说话了现在。”孙红叶冷笑着看了看房门。 “那你来呀，来了再说，现在姐们就这态度，有屁快放。” 孙红叶把电话递到张小欢耳朵上：“叫你妈下楼吃饭。” “妈，叫你下楼来吃饭，在食堂呢。” “啊？儿子你在哪呢？” “我在咱家呢，食堂这了，我们坐飞机来的，刚才我还滑滑梯了……二大说这是咱家，你在家没呢？” “我靠。”王佳慧叫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张小欢听了听，把电话还给孙红叶：“我妈给挂了，没声了。” “走吧，到食堂坐，这边儿有烟味。”大伙从这屋出来拐到隔壁的食堂餐厅里。 从屋里一出来就是满鼻子的饭菜香味，冬天门窗都不开，这股香味儿散不出去，就显得特别浓郁。 食堂也是自助餐形式，饭店饮品都用保温设备摆放出来，大家自备餐具随意取用，不浪费就行。 也有公用餐具用来应急，不过谁用了要负责清洗。 “咱们这边现在有多少人？能坐得下吗？”张彦明打量了一下餐厅里面，问了一句。 “一共的话……不到两百人，坐得下。平时也不是都在这吃，有些打回楼上吃。” “能住下吗？” “不是全都住宿舍，再说咱们这宿舍住个两百来人还是轻轻松松的，四人间。要是加个双层铺三四百人没问题。” “可别，四人间我感觉都挺挤了，最好还是……改成两人间。”张彦明摇了摇头。 他想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最好是一人一间，大家都有一些隐私空间要好一些，但是想了想感觉这边没有那个条件。 他住过四人间的宿舍，虽然不挤，但四个人住在一起总归还是有太多的不便之处。 “你和市里沟通一下，问问咱们边上这几块地卖不卖。” 孙红叶插了一句：“把边上三块都买下来，临着大马路的起酒店写字楼，后面可以盖成公寓，把一部分拿来做宿舍。 食堂和宿舍都搬出去，这边就用来办公，大家的居住用餐环境也能得到彻底的改善。” “行，过了年我就和市里沟通一下。其实前面就有人提出来过把整个大地块拿过来的事儿。” 这边的城市规划和很多地方都不一太一样，是方方正正的田字格，一个田字算是一个完整的地块，包含四小块地。 田字四边是主干马路或者支干马路，中间的横竖就是辅路，城市三级路。一个田字就是四万平方大小。 里面再分出来的四小块都是一万平的样子，每小块里面的路就是胡同，胡同没有名字，也不强制保留。 这其实是毛子的城市规划方式，后来又被小脚盆在毛子的基础上做了些变动，更接近唐代的坊制，主要是为了便于管理。 枫城如果买下整个大地块也就是一个田字，不管怎么规划，也最少需要分成四部分来建设，中间的三级路面是必须保留的。 如果你非要把四小块建成一个整体建筑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跨街楼，或者用廊桥联接。 “你们什么时候跑回来的？”王佳慧拿着电话披头散发的走了进来，明显就是从床上下来只洗把脸就跑过来了，身上就是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大衣。 “妈，”张小欢叫了一声，打量着自己亲妈：“你想我没？” “想，妈能不想你嘛。” 王佳慧过去抱过儿子亲了一口，坐下来把张小欢放在自己腿上看着孙红叶：“你们突然跑回来干什么？事前连个电话也没有。” “我去哪还得通知你呀？需不需要你批准一下？” “嘿嘿，这话说的，你是我嫂子嘛，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准备迎接一下。” “你就嘴厉害。”孙红叶瞥了王佳慧一眼：“你再不动弹动弹将来肯定要遭罪跟你说。” “这边准备怎么样了？”张彦明问了王佳慧一句。 第2011章 买房付全款的城市 张氏服装饰品要整个迁去京城，这是一早就定好的事情，王佳慧回来也是处理这事儿。 搬走以后，这边会保留一个定制中心。 “差不多了，都安排好了。”王佳慧点了点头，用手在儿子的小脸上感觉着那种鸡蛋清一样的滑嫩，一边和孙红叶聊了起来。 “你又不是没经历过，就是困哪，觉睡不够一样。其实我吃的不多，比正常时候要少。” 关外的冬天冷，大家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再裹上大衣，不是特别注意的话也看不出来她是怀着孕呢，要不然她也不敢跑回来。 而且王佳慧平时本来也不太出屋，上班就在隔壁，连衣服都不用换。 “妈，妈，我爸呢？”张小欢见着亲妈，把爸爸也想起来了，捧着王佳慧的脸问。 “你爸上班，晚上就回来了，下午咱们给他打个电话，让他晚上早点回来，行不？” “行。”张小欢点了点头：“那你给我奶打个电话呗？告诉她你接着我了，要不我奶还不放心。” “张小欢，你这是有多瞧不起我呀？”张彦明逗了他一句。 到了饭点，食堂里开始热闹起来，各个公司的员工都过来打饭吃饭，老员工看到张彦明和孙红叶就很惊喜，跑过来打招呼。 吃完午饭，一大家人回了别墅这边休息。 张彦辉和王佳慧都是那种不太勤快的性格，就住在一楼，张彦明估计平时他们俩连二楼都不会上去。 不过家里东西都是齐的，平时也有家政每天收拾，房间都是随时保持着可以用的状态。 张彦明楼上楼下转了一圈，发现什么都好，就是关外实在不太适合这种建筑的存在，漫长的寒冷冬季让这栋别墅起码少了六七分的味道。 植物树木都没了，露台根本就不能使用反而还要除雪，这种情况要从每年的十一月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五月份，整整大半年时间。 所以当初为什么要搞两个大露台？张彦明觉得自己当时脑袋里肯定是短路了。 他考虑是不是弄个阳光房把露台罩起来，里面种一些绿植花卉，这样冬天也可以出来晒晒太阳坐一坐，也算是没白弄这么大。 不过在02年这会儿搞阳光房成本可不低，基本上东西都需要定制，市场上还没有专门的材料物件供应。还没有流行。 这会儿国内只能正常生产不同造型厚度的钢化玻璃，技术局限性很大，像中空和真空工艺还是小脚盆制造，那价格不是一般的高。 其实小脚盆的工艺技术也是买来的，买的悉尼大学的。 可实际上，这个悉尼大学的工艺技术专利却是我们北大的物理教授发明的。 他利用在悉尼大学做访问学者的三年时间发明了真空工艺，专利归了悉尼大学，然后悉尼大学把它卖给了小脚盆。 过程有些曲折，但内容一点也不复杂，其实就是在国内干没人给钱，所以大家都想着出去。 在关外想搞阳光房的话，真空玻璃是少不了的，冬天的时候内外温差太大，普通钢化玻璃达不到要求的效果。 这会儿的阳光房就代表着高级，豪华，正常是能上报纸新闻的，没有人能想到用不上几年这东西就烂了大街，普通百姓都可以在家里搞了。 其实很多东西都是这么回事儿，等过了这个阶段回头再看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自己也很难理解自己当时的心态。 流行是如此，工艺技术也是如此，而且更迭的速度会越来越快。 张彦明找来笔和纸，在二楼书房勾勾画画的把阳光房设计了一下，又给琴岛的李厂长发短信，问他能不能制做真空玻璃。 技术上其实没什么难点，做为后世搞过好几十年装修工程的张彦明来说，这都不是事儿。世界上的事儿都是会了不难，倒推特别简单。 现在琴岛特种玻璃厂已经完成了全面建设，实验室也已经正常运转，老李一边顾着蛇口那边，一边正在规划建分厂。 玻璃的运输是个大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建分厂，这东西的投资并不高，主要是技术问题，还有一些环保问题。 初步计划是在庐州，棠城各建一座大型分厂。 张彦明没有意见，对于各公司的具体经营他不会干涉，大方向没有问题就行了。 和李厂长聊了一会儿，他接了个电话，是鲁尔大军区保卫部打过来的。 一点半，他在一楼的茶室里接待了军区派过来的两位保卫干部。这还是他提前打了招呼，要不然省军区也得派人过来。 两点，钢都军分区的保卫股长亲自过来了，到达别墅。 这还是因为张彦明是从钢都走出来的，这边的上下大家基本都是熟人，打了招呼以后就是正常执行条例。 这要是去一些陌生些的地方，各级单位的领导肯定要过来见个面宴请一下，相当麻烦。 很快，省里的电话也追了过来，对张彦明的不告而来表示非常‘愤怒’，强烈要求必须由他们来承担晚宴，要不然无法消除心中的不快。 张彦明只能一顿解释加报歉，说等钢都那边的事情办好了回来的时候如果时间不紧张，一定去上门拜访。 因为张彦明的出生成长工作创业都在这里，孙家敏又先后在市里省里工作，所以和这边的省市两级班子之间的关系一直相当不错，合作也比较全面。 双方之间的关系一直也是比较亲近，相互之间也不用过多的客套。 枫城在鲁尔的投资项目向来都是不问回报的，总量仅次于京城，在附加值和意义上来说还要远远胜过京城。 包括枫城在全国范围内唯一投资的两条公路。这事儿其他地区也挑不出毛病，谁叫这里是他全家人的家乡来着。 于是等孙红叶她们休息好睡饱了起来的时候，院子里就多了五个人两台车。车队又壮大了。 两点三刻，大家收拾好了上车重新出发，只是把张小欢小同志留了下来。 淘小子其实站在那儿纠结了好半天，又想跟着姐姐弟弟去玩儿，又想和爸爸妈妈亲近，最后还是爸爸妈妈这边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因为张小悦告诉他回去是张彦明要去办事儿，没有时间带着他们玩儿，而且就待一天就要回来了。小家伙一算账，跟着去好像不划算啊。 从鲁尔到钢都就近了，而且全程高速路。 这是国内第二条高速公路，九十年代中期的时候通车，全程包含两边的市内距离都没到八十公里，四十分钟不到就胜利到达了。 张彦君和唐静没在自己家，住在唐中军屋里。 房子有那么大，唐中军一家加上老头老太太才五个人，平时都显得屋子里空落落的，巴不得能多几个人。 家里请了保姆做饭收拾卫生，也不用老两口做什么，也就是照看一下唐豆子。 好家伙，这回人多了，二十来个。 单亚男也住在这边，当初那会儿这两幢楼可以说是全市最好的房子了，根本没得选，市里但凡有点头脸手里有点钱的差不多都住过来了。 并不是没有地产开发，而是做为重工业基地的矿业基地，这边的地产发展模式和其他地区差异很大。 从九十年代开始到这会儿，全市新增房产主要就是国家号召的经济适用房，而且是那种真实的经济适用房，不是喊口号。 市里和厂里共同努力，对整个市区进行改造升级，一直在为消除棚户区努力。这也是整个鲁尔全省的方向。 做为近百年的矿业城市，这边的城市形成早规模大，城市基建基础相当扎实。 但也正因为这一点，就造成了房地产行业在这里的发展相对于外部来说相当缓慢……福利房太多了。 福利房多最直接的效果就是房价稳定，升涨极度缓慢。因为大家都有楼房住，你贵了我就看看，等等再说。 而且这边因为大部分城镇居民都是企业职工，就造成了另一个有意思的情况……买房就付全款，付不起就先不买，再等等。 这种现像一直持续到差不多08年左右，那把各个银行的贷款部经理急的直上火，嘴上大泡小泡的起。 没办法，大家都是职工，收入高福利好，借钱也方便。 张彦明记着，一直到07年的时候，银行还在为购房贷款任务发愁，每年来贷款的房子还不到总销量的一半。 在02年这会儿基本上就没有贷款的，感觉亏。要给利息嘛。 王丽华没有住在这里，住在政府家属区那边父母家里，她家里就她一个，不用给谁让地方，不像单亚男有个弟弟。 “怎么住啊？”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要不去酒店吧，这么多人。”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住酒店不太好，怕唐爸唐妈多心：“要不咱们带孩子住在唐叔家吧，反正这么多房间。 让他们住到我哥那房子去，反正有那么大，东西也都有。吃饭就自己在楼下随便找个饭店解决吧，郑义先垫着。” 第2012章 去逛街 大家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就这么简单的安排了一下，郑义带着安保员司机还有军区的同志去了张彦君那套房子，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孩子上楼。 人家唐豆豆和张小乐算是回家，只有张小悦是真来做客的。还有孙莹和两个女安保员。 张彦君在外面有事，唐静在家，正带着唐豆子在客厅里看电视。 唐爸唐妈已经洗好了水果又准备了饮料什么的，老两口看到外孙女外孙子也是相当高兴，一直笑个不停。 唐中军两口子也没在家，在店里。 大家相互之间都很熟悉了，也不用什么客套，问候了一声也就随意了。 老头老太太被外孙子外孙女拉着说话，也顾不上张彦明和孙红叶这边。张小悦一下子落了单，靠在张彦明身上眨着大眼睛不知道琢磨什么。 “想什么呢？”张彦明在女儿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自己这宝贝女儿可不是个能安静下来的主，虽然也不是那种特别能闹腾的，但是总也闲不住，一张小嘴叭叭叭叭特别能说，主意也多。 “我想我小弟呢，咱们为什么不带他一起来？” “他太小了呗，得大一大，现在带他出远门就得始终抱着，哪里也放不下，还不如让他在家呢，大家都省事儿。” “也是哦，走道都不利索，话也说不全。真是费劲。我小时候是那样不？” “小孩子都差不多，都得慢慢长大。” “咱们出去逛逛吧？”孙红叶伸手过来撑在张彦明脖子上看着他：“咱们一家人好像都没一起逛过街。” “没有吗？” “和别人一起的不算。” “行吧。”张彦明看了看窗外，楼层太高，也就是看了个寂寞，连隔壁都没有。 冬天的时候空气都是雾蒙蒙的，视线根本看不远，连就在几百米外的花园山都看不清楚。 王丽华和刘承力，张光三个人的父母都住在花园山下，那边是市府家属院，就是市府大楼的背后，也是个老小区了。 刘中华家在纺织小区，是纺织局的家属院，孙红叶家原来也住那边。 原来福利房时代，各个行局都有自己的家属院住宅区，各个企业厂子也都在大力建设自己的舍宅小区。 那个时代关外的居民住房情况是全国最好的，没有之一。 福利房时代强制结束以后，关外的地产业起步都比较晚，而且也就是在省城发展，下面的地市都比较缓慢。 关内各省市早已经如火如荼无孔不入了，关外的地产还是不温不火的只能在城边上混。 “那走吧，今天就咱们仨逛街，吃好吃的去。”孙红叶起来去穿大衣，给张小悦包装。 “对，吃好吃的去……会不会把手给冻掉了？”张小悦刚兴奋了一下就马上冷静了下来，耽心的看了看自己的小手。 “戴上手套，”孙红叶给她套上好看的棉手套：“再说谁让你站在大街上吃啦？不会进屋啊？” “哦，对哦，可以进屋。” “你不问问你妹妹在哪儿？要不叫过来一起吧，正好说说话。”孙红叶对张彦明说了一句：“话说我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大姨，还有妹妹。” “我也不知道……我知道有姨奶，我见过。” 张小悦附合了一句又马上改了口：“咱们家原来，原来不是在这住过嘛，住四楼。我姨奶来过，还给我和豆豆买好吃来着。” “那你没见过姨奶家的姑姑和叔叔啊？” “没，都没来，我去哪见去？” “小悦你们要干啥？”唐豆豆看到这边一家三口在穿衣服，跑过来问。 “我们去逛街，就我们仨，你就陪你姥吧，”张小悦语气里有点小醋味儿：“等我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们就在楼下转转，一会儿就回来了。”孙红叶在唐豆豆脸上捏了捏：“你就在家陪你姥和姥爷说话吧，总也没见的了。” 唐豆豆就有点犹豫。 她平时和张小悦从来也没有分开过，随时都在一起，刚才完全就是冷不丁的见到了姥姥姥爷有些惊喜，这才光顾着和姥姥说话了。 “嗯，你在家吧，我们就转转就回来了。” 张彦明看出了豆豆的犹豫，劝了一句：“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好好和姥姥说说话，我们就到楼下也不走远。” “那好吧，那你们要快点回来。” “好。” 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出了门，和孙莹还有两个女安保员一起坐电梯来到楼下，在楼下的门卫室汇合了张彦明的安保员。 外面楼门洞对面停着两台车，军区的几个人守在车里，看到张彦明下楼也从车上下来。 说是一家三口逛逛街，这一和弄就成了十几个人。 “我们就在这附近转转看一看，好久没回来了。”张彦明和几个人交待了一下，本来想他们就不用跟着了，不过又想到他们是执行任务，后半截话就没说出口。 你不能因为自己想方便就影响人家的正常工作，那是在给人家增加不必要的麻烦，再说多几个人逛街也没什么。 钢都这边是山区，只有河边上顺着河水两岸有一点平地，大半个城市都是在山坡上的。 这点平地，钢厂，化工厂和矿务局就占了一半，市政单位和商业，市政设施公园什么的又占掉了剩下的一半中的大半。 基本上居民住宅都是在山坡上，从火车站过来也就是几百米马路就开始上坡了，弯来弯去的，一座城市的一大半都在山沟里。 和其他关外城市一样，全市的繁华地带就是火车站周围那一带，不过随着这些年商业的繁荣，钢都现在最繁华的地带就是鞋城这边。 从火车站辐射过来的一个不到一百五十亩地大小的斜三角形地带，九十年代中期就被打造成了商业步行街区，也是钢都市的第一个商业地产项目。 原来这边其实就是一片平房，是矿务局的舍宅区，后来九十年代初开始矿务局逐渐衰败，人们开始自力更生，在这里半自发的形成了一个市场。 是当时市内最大的服装鞋帽半批发自由交易市场，相当火爆。然后市里在这个交易市场的基础上打造了商业步行街。 不过说实话，建成宽阔的高楼大厦以后，自由交易市场就名存实亡了。政府根本就搞不懂市场繁荣的原因，就是理所当然的胡搞。 就像太原街，花巨资兴建以后马上繁华不在，一堆的豪华商场门可罗雀。 同样的例子还有五爱市场，当年东北亚最大的集贸批发市场，愣是给搞得不伦不类半死不活的，也就是开发商暴赚了一笔。 第2013章 糖葫芦 “我们去哪里呢？”裹的像个不倒翁一样的张小悦扎撒着两条胳膊站在马路边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往哪边走。 “这边儿。”孙红叶指了指方向：“咱们逛步行街。” 张小悦看看那边，又看看另一边，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哦，我知道了，那边是菜场，那边有饭店，那边是步行街。那里有个大楼是跳舞的。” “记忆力不错呀。”张彦明都没想到张小悦对这边还有记忆，而且说的分毫不错，连那家一天到晚响着舞曲的迪厅都能记住。 “那就走吧，你带着我们逛。”孙红叶笑着让张小悦走前面带路。 “那个卖糖葫芦的老爷爷还能在不在？” “不知道，找一找呗。” “好达。这边。” 不得不说，气候对关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 短暂的夏天带来的热闹根本抵抗不了寒冷冰雪的侵袭，马路上根本见不到几个人，大家都躲在屋子里面。 这边就连烧烤摊子也得有个店面，路边摊根本就摆不起来。 南方的朋友来了根本就难以理解为什么小吃和烧烤也要租门面开店铺，这个成本相对南方城市可不是高了一星半点。但是没办法。 张彦明和孙红叶也没有什么目的，就跟在张小悦身后随便她往哪里走，反正也就是看一看。 张彦明给妹妹打了个电话，让她来步行街这边。 “你真回来啦？” “是啊，刚到了没多大一会儿，正在这边闲逛呢。你过来吧。” “闲逛？逛街呀？你们不冷吗？” “我们不傻，冷了知道进屋。赶紧的，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磨叽呀。” 丽华咯咯的乐了起来，说了声等会儿挂了电话。 这丫头是个乐天派，在她身上你就感觉不到什么愁情烦绪，再大的压力她也能笑得出来。 “她现在住哪啊？”孙红叶把手伸进张彦明的衣服兜里让他握着，问了一句。 “西坟。”孙红叶点了点头。 西坟她当然知道，是市里原来三大棚户区之首，以脏烂乱挤闻名，市里曾经几度下决心想进行治理都没能搞成，最后还是枫城接的手。 枫城置业在外面不太搞住宅地产，但是在钢都完全不一样，是市里住宅地产的主力。 市里比较老旧脏乱的三个棚户区都被枫城接了手，早就盖成了高端大气的封闭式住宅小区。 枫城给市里的计划是，尽量保留以火车站为中心的老中心城区的原貌，以修缮为主，扩路增加绿化，改善环境。 然后以几个棚户区为中心新建扩张城区，向外走改善城郊的总体环境，包括居住环境。 主要是棚户区不改已经不行了，九十年代中的时候那里就连自行车进去都费劲了，各种乱搭乱建，隐患太大。 再就是做为重工业的矿业基地，钢都这里最不容易的一个人群是居住在城郊的农民，都说下岗工人苦，这些住在城郊的农民其实比下岗工人还要苦。 下岗工人还可以自力更生，还可以出来找工作，可是他们连工作都找不到，又失去了土地，完全活成了三不管。 原来找工作也是要看户口的，不要农户。那时候的理论是农户就得种地，不能务工，可是这些人没有地了，被占了。 于是枫城一边改造棚户区，一边打造城郊，给这些人解决了居住和工作的问题。 在福金，千金，广裕大裕小堡这些原来城郊结合的地方，你现在过去大骂一声枫城置业试试，保准被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飞出来的砖头砸一头包。 “我哥帮她找的房子，” 张彦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是咱们员工的，我打算把那房子买下来送给我妹妹。话说，咱们的员工都开始有闲置房产用来出租了吗？” “那有什么奇怪的？”孙红叶不解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有些人就喜欢攒钱买房子，你总不能因为他是自家员工就不卖给他吧？ 他又没搞歪门斜道，也没占公司便宜，以咱们员工的收入贷款买个房子也不是什么大事啊，这边房价又不高。” “是不是应该出台个规定？” 张彦明说：“现在咱们的内部房价优惠太笼统了，我觉得第一套可以优惠，买第二套第三套再优惠就感觉不太合适了。 我一再说房子就是用来住的，不能拿来炒，也不要鼓励职工买下来做为资产。这和我的本意是相悖的。” “员工本人享受住宅房屋的八五折，员工直系家属享受九五折，每个人只限一次，因为具体原因需要更换住宅的，原住宅由公司回收。 因为工作关系迁移居住地址的或者变更居住城市的，住宅由公司协调安排，原房屋由公司回收。这规定去年就开始执行了。”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这也太小瞧自己了，要是连这一点都考虑不到的话自己这总经理也就不用干了。 “好吧，是我想多了，你这事办的好，漂亮。”张彦明夸了媳妇一句。 公司可以多为员工着想，给大家解决一些必要必须的问题，尽量满足大家在衣食住行上的正当需求和便利，但不能纵容。 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仁义道德，你有漏洞在那里就会有无数人来钻，所以福利待遇是福利待遇，严格的规定也是必须要有的。 我该给你的都会给你，但你只想获得再多更多那就是做梦，必须有一条清晰的线画在那里。 “糖葫芦。”张小悦惊喜的叫了一声，迈开小短腿就跑，张彦明赶紧撒开孙红叶跟了上去，害怕她摔倒。其实穿那么厚摔一下也不会疼。 看到爸爸追了过来，张小悦开心起来，嘻嘻哈哈的笑着跑的更快了。 这丫头从小被张妈称为撒手没，跑的可快了，带她出门总得牵得死死的才行，一不留神就跑出去了，追都追不上。 “别笑，一会儿肚子疼了。”张彦明伸手拎住张小悦衣服上的帽子把她提了起来：“跑什么呀？摔了怎么办？” “不怕的，又摔不疼，地上又这么干净。”张小悦跑的小脸红扑扑的，和爸爸这么互动一下特别开心。 卖糖葫芦的还是那个老头子，张小悦认得，但是老头已经不记得张小悦了。 糖葫芦的品种也多了一些，不再只是山楂，还多了桔子和红枣黑枣，香蕉还有苹果瓣。 这会儿关外冬天还很难见到南方的水果，有也是贵的离谱，像草莓芒果这些吃都有些舍不得，就别提做成糖葫芦了。 “爸爸我都想要。”张小悦已经在流口水了，眼睛都不眨的盯着插的红红绿绿的稻草靶子。 “都要了你也吃不完啊，咱们怎么拿？” 第2014章 旅游前期公司 张小悦看了看自己的两只小手，遗憾的叹了口气。当小孩子太难了呀。 孙红叶蹲下来，在张小悦耳边说：“让大家都来吃，一个人拿两个三个，到时候就什么样的都有了。” 小丫头马上眼睛一亮，凑到孙红叶脸上实实在在的叭了一口：“爸爸，我要请叔叔阿姨们大家一起吃。” 张彦明笑起来，配合着假装没听见孙红叶的话，招呼大家过来拿糖葫芦。 在寒冷的冬天，站在冰雪里面吃糖葫芦绝对是一种格外的享受，那一口凉凉的酸酸的甜，脆脆的糖皮在口中融化的感觉，都会成为美好的记忆。 荆丽华带着两个儿子到达步行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群人站在路边咔咔的咬着糖葫芦，然后闭上嘴感觉着它在嘴里融化，一点一点涌出甜的酸的味道来。 “快来，吃糖葫芦。”张彦明也有些年没见到这个妹妹了，不过变化不大，只是比记忆里稍稍胖了些。 “这是你二嫂，这是我女儿，叫小悦。这是丽华，小悦叫姑姑，这是姑姑家的……弟弟，应该都比你小。” “二嫂。”荆丽华笑着叫了孙红叶一声。 “我见过小悦，她应该都忘了，那会儿才不大点，就是你，那个，那会儿。来，叫姐姐，这个叫二舅。这是二舅妈。” 荆丽华的性子有些大大咧咧的，不过总算是及时反应了过来，拽过两个儿子让他们叫人来遮盖自己的尴尬。 张小悦大方的去拿了糖葫芦来给两个初次见面的弟弟：“可甜啦，要慢慢吃哦，小口咬。硬。” 卖糖葫芦的老头把稻草靶子都让出来了，就站在边上笑眯眯的数数，这一会儿顶他平时卖上大半天了都。 荆丽华的两个儿子都不太爱说话，有些腼腆的样子，或者是有些害怕。和他们的妈妈一点也不像。 张小悦给的糖葫芦到是接着了，接完了才扭头看妈妈。 荆丽华就笑：“你都拿着了还看我干什么？装模作样的。” “你也吃一个，他家的这个弄的确实挺好吃的，酸甜正好。”张彦明给荆丽华递了一串。 “你说你们真是的，一大群人站在冰天雪地里吃这个，也不嫌冷。”荆丽华接过糖葫芦咬了一口：“嗯，还行，糖熬的挺好。” “她馋这个，还想什么口味都体验一下，你说怎么办？这东西又不好拿。”张彦明示意了一下张小悦：“好几年了她还能记着这老爷子呢。” “我不冷。”张小悦看着两个陌生的弟弟吃糖葫芦，一副好奇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把身份证送到公司去，”张彦明指了指不远处的鞋城：“枫城置业，那边有牌子，我让他们把那房子给你落了。” “那房子是谁的呀？” “我们盖的，有一部分是自用的。”张彦明没提他也得花钱买回来的事儿，没必要说。 “我听房东说是他买的呀，现在换了大的就把小的租出来了。” “内部员工，我们公司这一块有福利，有些是免费的，有些需要少花一些钱，到时候他的钱会给他返回去。” “我可没钱啊，我现在喝粥都勉强，那摊子现在就是糊弄鬼的，眼看着特么连租子都要出不来了，兑吧我还舍不得。” 荆丽华和张彦明也没客气，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两个人小时候经常一起玩儿，如胶似漆的，出门都得拉着手那种，要不是当初她爸爸‘横加阻拦’，说不好俩人都能滚一被子里去。 虽然有些年没见了，但是并没有陌生。 “兑了吧，就那么个摊子弄了快十多年了吧？还不腻？你就说你选的那个行，一副麻将都能玩一辈子，有多少重复消费？缺心眼。” “你才缺心眼呢。”荆丽华拍了张彦明一巴掌：“那时候生意好着呢，挣钱还快。你忘了你还跑过来拿啦？还不给钱。” “那你就杠上啦？后面就不知道换换样儿？” “换了呀，刮胡刀电子产品电池，我那摊子规定就是卖这些东西的，你让我干啥？卖服装啊？” 原来的自由商场和后来不一样，摊位规划好以后，卖什么是限定好了的，叫便于统一管理，不是你自己想卖什么就卖什么，现在来看像笑话一样。 但事实上，就算是现在，很多城市的自由市场官方也还是这么管理的，我党向来就擅长这么干。 而且不只是自由市场，行多商业街或者步行街也是这样。 你能不能挣到钱没人关心，他要的就是省心省事，除了琢磨怎么多收点费其他都不操心。 你干不干赔不赔，市场是不是会关门和他们都没一毛钱关系，关门了更省心，又不影响收入。 “兑了吧，撑着干什么？你现在带俩孩子怎么出摊？雇人又是一笔开支。” “那我干啥？你说那个旅游我又不懂。” 荆丽华掏出手巾来给吃的满脸糖的两个儿子擦嘴，又折了个面给张小悦擦了擦手：“别嫌乎啊，不埋汰。” “看，”张小悦举起小手：“能粘在一起了，能冻上不？” “算了，一会儿找个地方洗洗吧，干手绢擦不掉糖。”张彦明看了看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就问老板算账。 好家伙，一架稻草靶子上的糖葫芦这么一会儿干掉了一大半。主要是黑枣这样的串儿太小了，几口就没，这东西酸酸甜甜的又开胃，吃了也不占什么地方。 给了钱，大家往前走了几步，找了个小店买了两瓶水，把手绢润湿，给几个孩子擦手擦脸，把沾着的糖弄干净。 荆丽华掏出蛤喇油来给儿子和张小悦擦了擦，防止起皴。关外的冬天皮肤上见了水很容易就被风吹皴裂出小口子，又痒又疼还不爱好。 三个人带着三个孩子顺着步行街也没什么目的的往前逛，说着话，孙莹和安保员保卫干部隔着几步远跟在后面。 “旅游其实现在挺好做的，有间办公室，招几个人回来，客源其实不愁，只要路线规划的不错就不缺人来玩。” 张彦明给荆丽华讲了一下关于旅游公司的门道：“一个团多少人取决于那边准备多大的车，这个需要提前对接。 还有年龄，具体的餐住情况，都有什么内容，怎么收费等等，需要做一张表格，把情况一项一项了解清楚。 然后你这边就可以招团收钱了，然后买团票把人送上车或者飞机，只需要有一个带队的跟着就行，送到地头交接人就回来。 等那边玩好了送上车或者飞机，你这边再安排人和车去接回来，这一趟就算成功。” 第2015章 旅游前期公司(2) “那边会按谈好的比例给你这边结算，这笔钱你可以在收费的时候直接扣下来，再留一点尾款，等项目结束再给，免得有情况扯皮。 这就是最简单的旅行社的操作手法，景区路线都不需要你这边操心，就是去找当地的大一点的旅游公司谈对接就行。 如果你做熟了，有了人员和精力，也可以自己发展线路，全程自己派人带团，这样利润能大一些，但是需要做的事情就相当多，也很复杂。 旅游最麻烦的事情不是招团带队，而是对景区当地的熟悉了解，和交通，景区的对接，车辆人员路线，食宿安排这些。 这个需要慢慢干，先从小做，慢慢熟了了解了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发展。” “那我刚开始去找谁呀？这最简单的就不好干啊。” “开始你就和我们的旅游公司对接吧，我交待那边一声，你先练手，不过该做的事情要做好做到位，不该拿的钱不要拿。” “你们还有旅游公司？” “嗯。我们主要是自己开发景区和旅游线路，目前渝州，琼州，香州有三个比较大的景区，京城那边正在建，将来申城也会有。 还有一些城市游，不过目前来说城市游的受众群体不算高，我们也是正在摸索。这些都可以合作。” 02年这会儿，旅游的热点是风景，像几大山几大湖这样的著名风景名胜区是旅游人群的首选，相当热门。 城市游还不是太火，主要就是京城，申城这样比较有名气的地方。 “那团票怎么买？直接去车站谈？” “航空公司这一块我帮你搞吧，我们自己就有航空公司，和国内的大多数航空公司也都有些联系。 火车这一块要到铁路局去联系，那边有个专门的部门对接这事儿，需要提供一下你的证件这些，然后给你个证。 拿着这个证就可以在全国所有车站直接购买团体票了，折扣还是不小的。这个你执照下来以后我也叫人帮你一起办了吧。” 张彦明看了看正和张小悦聊的开心的两个侄子，叹了口气。这比自己开公司还累还麻烦，但是还必须得管。 看这两个小家伙身上的衣服就知道这个妹妹现在的日子确实不太好过。 荆丽华已被震惊的麻木了，甚至连表现一下惊讶的情绪都没有。 平时总能听老妈说大姨家的大哥二哥发达了，赚钱了怎么怎么样，老三也是省里的干部如何如何，但总不是这么直观。 这家伙，开发自己的景区，开航空公司，盖楼盖房子都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一样，这么一比较马上感觉平时以为很牛逼的大哥的鞋城都不香了。 “你和大哥谁有钱？”荆丽华指了指鞋城那边。 “钱哪？我比他多点儿。” “我听大哥说他鞋城都要开遍全国了，又在自己办厂。我那会儿都想要不干脆我也卖鞋算了，大哥说还是听你怎么说。我还以为他敷衍我呢。” “卖鞋要麻烦一点儿，这个需要规模和知名度，不是太好做，相对来说现在旅游要轻松一点，更适合你。” 私人开个鞋店或者在自由交易市场租个摊位卖鞋，利润虽然足够高，但是很麻烦，进货出货摆货，看摊子讲价，其实还是挺累的，随时有滞货的风险。 而且因为门槛太低，干的人也特别多，行业竞争相当大。 关键是把身子，必须得起早贪黑的全程投入，她带着两个孩子又没有人帮手，想干就太不容易了，就算是雇人卖也差点意思。 你总不能上货出货都雇人吧？那根本不可能。除非你做的大，开成鞋城，但有那个资本也就不用愁了。 “我旅游公司的经理就是咱们鲁尔人，你叫一声孙哥，挺向热的一个人，到时候什么不明白的你就直接问他，让他带一带你。” “那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干？又不是没钱。” “怎么可能嘛，大型旅游公司一般都是搞合作的，前期招团对他们来说是个没必要的麻烦，做的是终端，明白吧？ 相对来说养那么多人的代价不如找本地人合作，省心省事，也有可能还省钱。大家的利润点完全不一样。 这东西都讲究一个熟悉，本地人办本地的事情是最省心的，可信度也高。以后慢慢你就懂了。” 张彦明把老孙的电话给了荆丽华，又用荆丽华的手机给老孙发了条信息说明了一下。 结果老孙马上一个电话打到了张彦明的手机上。 “什么情况老大？” “我大姨家的妹妹，自己带着两个吃奶娃，以前的生意做不下去了，我准备让她做做旅游前期，你平时给指点一下吧。” “你这是在哪呢？” “钢都，今天回来的。” “还是老板好啊，我还琢磨着回去过年呢，结果一直走不开。行吧，这事儿交给我了，你让她和我联系吧。” “行，就是刚才我发短信这个号。” “我家里也有亲戚想干这一块，我还正打算和你说呢。” “没什么问题，把事情做好就行，包括我妹妹这边儿，一切按规矩来不要乱吃乱动就好，这事儿用不着和我说。” “我打算把各个城市的前期名额在群里公布一下，大家伙家里有想做的来报名，反正给别人也是给。” 枫城有自己的管理群，还有好几个，老孙说的是他这个层面的。 不过并不是官方群，是大伙自己组建的，而且拒绝张彦明入群，到是孙红叶在群里。 “别和我提群，翻脸哦。” 老孙哈哈笑起来，挂了电话。 “爸爸，咱们进屋吧？就这么在外面傻站着打电话呀？不冷啊”张小悦不满意了，总是打电话打电话，明明说是带自己逛街的。 “行。”张彦明左右看了看：“咱们去那个商场里面吧，看看里面有没有好看的衣服。你吃糖葫芦的时候怎么不冷呢？” “我吃完了呀，吃完了还在外面傻待着啊？傻不傻？”张小悦张了张小手：“要不，你考虑一下雪糕的事儿？” “这个和你奶申请，我可不敢。”张彦明把事情推到了张妈身上。 小孩子对甜品是没有抵抗力的，但是雪糕这东西吃多了没什么好处，张妈平时都是严格管理。 “切，没出息。”张小悦沮丧的嘟囔了一句，伸手拉住刚认识的弟弟的手：“走，姐带你们买衣服去，把他的钱包花光。” 一群人拐进商场，找了一下上了二楼童装部。 其实这种商场所谓分部也就是个大概，并不是那么十分严格清晰，往往都混着一些别的年龄段的商品。 第2016章 吹牛逼 十多个人在外面感觉不出来什么，一进商场就显得有点多了，呼呼拉拉一大群。 进到市场里面人也多了起来，一进门热浪涌面而来，吵杂的喧嚣声瞬间灌入耳朵。 安保员们和保卫干部散开，把张彦明孙红叶荆丽华还有孩子围在中间防止人员靠近。 “这些人不是你朋友啊？”荆丽华看了看问了张彦明一句。这架式再傻也看出来不对劲了。 “嗯，算是我和你二嫂的保镖，必须带着那种。跟你说了我现在是大官嘛，你还不信。”在妹妹面前张彦明也难得的显摆了一下。 “切。”荆丽华翻了个白眼，伸手挽住孙红叶的胳膊：“二嫂，我二哥是不是吹牛逼？” 孙红叶就笑：“这个还真不是。他以前经常吹牛逼吗？” 荆丽华想了想：“小时候他总说将来要挣多少多少钱，当多大多大的官，算不算？当时我妈就说他吹牛逼。” “那现在算是实现了，不能算吹了。”孙红叶含着骄傲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二嫂你家是哪的？以前都没见过你。” “我家原来就是这的呀，在纺织小区，那会儿我妈在纺织局。我妈认识你家大姨。” “啊？” “我丈母娘和我妈是同学，原来都是县里的，认识大姨有什么奇怪的？年纪都差不多。” “世界这么小吗？” “小市才多大呀？” “我妈好像认识不少当官的。”荆丽华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 她妈妈也就是张彦明这个大姨和张妈可不是一个性格。 虽然都是开朗爱说话，但是张妈张爸是那种万事靠自己不喜欢求人的，什么事都习惯自己扛，自己努力，别人比自己强也羡慕但是不会嫉妒。 和张妈张爸安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同，荆丽华的妈妈喜欢交朋友，也能大大方方的借朋友光。两个人和市里这些行局的干部很多都是发小同学，包括不少一二把手，荆丽华家很早就富裕起来了，而张彦明家就一直普普通通。 来回大姨到家里也没少劝张妈，说你和他们关系比我近，怎么就不走动走动呢？张妈就笑笑也不搭茬。 不喜欢麻烦别人，虽然这种麻烦很多时候其实是自己憶想的。 包括大家组织的同学聚会，张妈就参加过一次就再也不去了，总是找借口推掉，感觉人家都是干部自己就一老百姓，没必要总往前凑。 其实真的就是自己想太多，在那个没有电话没有网络的年代，同学们能找到家里来，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了。 那个年代，大家都是真感情，也愿意互相帮忙，里面并没有太多的利益关系。 在张彦明记忆里，张妈就求过这些同学两次，一次是张彦君和别人打架有点重，张妈怕了，找同学给这边区里写了张条子。 另外一次是想给张彦明弄本驾照想让他去开车，那时候脚下踩块铁到哪都是贵客，结果张彦明没什么兴趣儿，没去。 两次都是为了孩子。 “咱们市现在的干部不少都是从县里出来的，差不多都是我妈她们前后那几届，互相都认识，有什么奇怪的？” “有好几个进省里了。” “你现在可以对别人说有两个进中央了，你还都熟。” “……算了，我怕别人以为我吹牛逼把我打死。谁呀？” “我和我丈母娘啊，你二嫂的亲妈，那不也是你亲戚嘛，现在和我们住一起。” “真的呀？”荆丽华看向孙红叶求证。 “嗯，真的，我妈现在在民政。” “哦哟，那以后我是不是可以乍着膀子走道了？谁敢碰我我就骂他。” “我看行。” “姑，我跟你说，我爸的官比我姥和我康姥爷大。我姥说的。”张小悦凑过来神秘的透露消息。 “康姥爷是谁呀？” “我姥的后老伴呗，刚结婚不长时间。他吧，是少将，一个星，我爸是俩，所以我爸比他官大，就是得听他的，不听就得挨骂。” “真的呀？”荆丽华这才震惊了，扭头看向张彦明。 “我现在是军部科学院的副院长，你以为呢？” “得瑟。”孙红叶笑着拍了张彦明一下。 难得看到张彦明得瑟，其实这感觉还挺好玩的，平时他表现的太老相了，一点也不像年青人。 “那是多大官？”荆丽华不懂这些。 “你哥现在是国家级的，最上面那两百人之一。”孙红叶带着几分骄傲解释了一下。 荆丽华愣了一会儿马上就释然了，叹了口气：“这特么也没用啊，说出去都没人信，更得说我吹牛逼了。” 几个人连着挨着近的安保员都笑了起来，几个孩子不明所以，也仰着小脸跟着傻笑。 荆丽华说的是实话，你要是有个地方上的干部亲戚那说出去就相当有面子，牛逼，可是级别一悬殊差距太大不但没有面子，也就变成了吹牛逼。 孙红叶对张彦明说：“其实可以给丽华弄个展厅，卖卖车也不错，反正也不是急着挣钱。那个更轻松一些。” 张彦明不是没想到这个，只是这个投入资金比较大，所以他才没提，他不想让妹妹感觉帮忙成了施舍，所以才选了个旅游前期公司。 投入小见效快收益稳定，比较适合她这个时候来做，就算前期帮她垫付一些资金也不多，就是几万块钱的事儿。 但是搞汽车销售展厅就不一样了，投入怎么也在几十万上下，还不包括签销售代理合同，处理运输和售后这些。还有修理厂。 而且过于专业，门槛也高。 虽然说起来几万块钱也可以搞汽车销售，但那个形像什么的太差，签不到好车也拿不到什么政策，要靠些手段挣钱。 必竟刚刚02，私家车的需求量虽然有，但是购买量有限。这会儿还是海运车（国际二手车）的天下，得有路子。 这都不是荆丽华这会儿能玩得起来的。 不过孙红叶说了，张彦明也只能点头：“也可以，看丽华想不想干。” “有什么想不想的，”孙红叶说：“找个地方咱们来建，旅游公司也不用找地方了直接就放在一起，也不耽误什么。 搞个综合展厅，把修理放给咱们物流那边，平时她只要管着就行了，完全可以带着孩子工作。” 孙红叶对荆丽华说：“这个展厅算是聘你当经理，拿工资奖金，旅游公司这一块是你自己的，办公场地正常交租金。 有这么个展厅立在后面你的旅游公司也好开展，可信度更高，相互之间不存在什么影响。 等将来你做一段时间手里有些底了再考虑别的，先听我的。” 第2017章 真的假的?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你不是打算明年先把省一级完善起来吗？” 现在枫城正在各省的省会建bgc展示销售中心，主要是完善各省的售后维修链儿。 售后维修这一块里面的猫腻相当大，但是投入大人员要求也高，很多品牌其实都是外委的，但是外委的不可控性太大，张彦明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做。 正好物流在各省都有维修中心或者修理厂，于就是整合一下拆出一个覆盖全国的售后维修系统出来。 其实修理厂好弄，就是厂房和设备，花点钱的事儿，难点是人员。 轿车尤其是高级轿车的维修对人员的要求相当高，不是懂点维修基础当过几天学徒就能行的事儿。 现在枫城已经组织了几批对汽车修理有兴趣的员工出去学习，庐州汽车厂，摩德纳，博洛尼亚，都林，狼堡，大苹果城。 张彦明把能利用上的关系和工厂都利用了起来，下决心要培养一批自己的高级维修人员，已经有两万多人在世界各地学习相关技术和设备使用，包括检测。 孙红叶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这有什么影响？就是多个展厅的事儿，以后还不是要搞？市一级起码也要有一个销售中心的。” 张彦明点点头：“行吧，你说了算。”这事儿确实不是什么大事儿，怎么都行，无所谓。 “我也不懂汽车呀。”荆丽华有些茫然。这怎么好好的又成了卖汽车了？ “你卖麻将还需要学会怎么做麻将吗？知道数钱就行了呗，我相信你是认识钱的。”张彦明笑着在荆丽华头上搓了一把，身高优势在这会儿就彰显出来了。 在自己儿子面前被张彦明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搓脑袋，荆丽华的脸腾的就红了，一向大大咧咧的性格难得的羞臊起来。 “嫂子他调戏我。”荆丽华躲到孙红叶的另一边告状。 “没事的姑姑，”张小悦拍了拍荆丽华的肚子：“爸爸是喜欢你才这么揉脑袋的。”小丫头在自己头上搓了一下：“豆豆可喜欢被爸爸这么弄了。” “小孩子才行，大人不兴这么弄了。” “可是爸爸是你哥哥呀，他比你大，你不就是小孩子么？我奶说爸爸再大也是她孩子，该骂一样骂，该削就得削。” “那能一样吗？”荆丽华伸手在张小悦头上使劲儿搓了几把，把小丫头逗的咯咯笑起来。 边说笑边走，一群人来到童装这边。 孙红叶四下看了看：“感觉都有点一般啊。回来的时候是准备给你和孩子拿点衣服的，也不知道大小又不敢带。先凑和吧。” “这不都挺好的，在我们这儿这商场的东西就算相当不错了，可不能和京城比。这里挺贵的，你要是去地下转转再回来就不会这么说了。” “地下的东西很差？”张彦明问了一句。 在他记忆里人防地下商场不差呀，那可是原来钢都最火的自由市场，一双鞋三四千一件衣服五六千都很正常。 八九十年代的时候人们买东西地下是首选，他那会儿还只能看看根本买不起。一柜难求。 那会儿在地下商场做生意的个体户全都发了，可以说是钢都第一批富起来的人。 一洞桥轻工农贸，一洞桥水果蔬菜批发，环球电子商场，人防地下商场，这是从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钢都最繁荣的四个大型市场。 国营的联营商场，二百，轻百，南地百货这些都国营单位都被环球和人防打的节节败退。 永丰市场那时候还排不上，这边是以便宜闻名的，二手服装生意很多，虽然火但是逼格不够。 八九十年代逛商场是个体力活，人太多了，完全靠蛮力硬挤才行，要不然你想买什么都靠不过去。 90年钢都户藉人口一百五十多万，人口的七成半是城市居民，而这些城市居民中的七成都集中在市内三区，可以想像那个密度。 82年平山区每平方公里人口一万两千三百人，溪湖区七千人。 不难想像出那个时候商场里的景像。 张彦明记忆里小时候跟着妈妈逛商场，全程都被夹在大人的屁股中间气都透不过来，手上得死死的抓着妈妈的衣服襟，一松手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了。 关键是那个时候的差不多二十年间，钢都的消费能力高的一匹，连省城都可以比一比，全是钢厂和矿务局的职工。 张彦明有个秘密，就是狭小空间恐惧症，不是太严重但也不算轻，其实就是小时候逛商场引起的，长大了也并没有改善。 人一多空间一封闭就脸红心跳喘不上气儿。 所以他平时最不喜欢的事情就是逛商场，尤其是地下商场。 而且在关外，冬天逛商场还有一个让人很不舒服的地方。 “爸爸，热。”张小悦小脸已经热红了，冲着张彦明扯了扯身上的衣服。不只是她，所有人都热，包括张彦明自己。 外面零下二十度左右，商场里至少是零上十度甚至十六七度。三十多度的温差，人都包裹的像棕子一样，那种滋味可想而知。 尤其是喜欢出汗的人，那叫一个难受啊。 荆丽华的两个小儿子也吵着热。淘小子不像女孩子，自己就开始动手了，开始脱棉衣。 张彦明帮张小悦脱下外套，孙红叶也把大衣脱下来塞到张彦明手上，孙莹伸手想帮着拿被孙红叶拒绝了：“你抱着自己的就行了。” 好在大家都是关外人，从小到大都习惯了这种热了脱冷了穿，一年三季都要随时抱着衣服的行为，问题都不大。 到是安保员最舒服，他们的制服是特制的，用的是军品材料，轻薄又保暖，只需要解开扣子就好了。 “还好人不算多，要不然可就真遭罪了。” “现在去哪人都比以前少，连小偷都少了。”那是，人一少空间就大，小偷下手就没那么方便，风险提高了。 人少不是人口少了买东西的少了，而是卖东西的地方多了，不像原来就那么几个商场。 小偷少也不是现在小偷都学好了，而是现在到处可以刷卡，人身上带的现金越来越少，商场已经不是他们的主要工作场所。 “其实冬天逛商场还是老联营最舒服。”荆丽华也把大衣脱了抱在怀里，感叹了一句。 联营百货是钢都最老最大的国营商场，紧挨着火车站，是前面几十年全市人民购物的首选，货真价实，最大的特点就是冬天没有什么供暖。 其实细品起来，这个冬天不供暖未必不是故意的，国家单位又不差那几锹煤，人一多自然也就不冷了嘛。 不过九十年代末的时候老联营也重新装修改造，也开始上热风了。 “原来联营的价格是真踏实，现在也变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九几年那会儿流行娇衫，地下一千八，联营就三四百，很多地下的商户就挂个样子，有人要了就跑联营去现买，回来再卖。” “真的假的？”孙红叶完全不信。 “真的，”荆丽华笑了起来：“我就干过，连进货都省了，还保真。” “那别人为什么不自己去联营买啊？傻呀？” “那会儿联营又破又旧的，东西只看质量不重款式，年轻人根本都不进去，也不相信那三四百的东西是真的。” 第2018章 你们这些奸商 说起来这个皮夹克还是张彦明的熟人，不过是记忆当中。 在这个世界两个人并没有见过面，张彦明认得他，他没见过张彦明。 他是张彦明曾经的一个朋友的同学，学的是土木工程，毕业以后却进了公安部门当了刑警。 最有意思的是，鲁尔不是修建了全国第一第二条高速公路嘛，结果第二条在钢都这里出了些问题，隧道定位偏了。 还好发现的早，并没有挖通就测出来了，要不然这代价就有点高。就是大峪隧道。 具体的详细内情张彦明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把这位刑警请过去了。 这哥们专业上相当牛逼，用了三天就把正确值算了出来，帮高速省了一大笔钱，个人也算发了笔小财。 这条路是分两次修建的，中间隔了几年。第一段是从鲁尔到蝎子沟。 第二次开工从蝎子沟到安东段隧道又出了问题，而且是开工就出大问题，蝎子沟段上来就是隧道，结果又挖偏了。 这回是挖通了才发现的，只好封闭重挖。这事儿还是同一家工程公司干的。中铁四局。 这里说句题外话，中铁第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这九个局并没有铁道兵背景，是铁路原来的工程行局。 这九个局的前身基本上都是勘测设计和修维工程，都没参加过早期的铁路大建设。 原铁道兵组建的是第八局，然后从第十一局到第二十局，再加上一个京城城建集团。 其中第十三师和第十四师因为修筑保密铁路过程中伤损过大又有保密需要，没有单独编制行局，而是将师部单独移交地方军区，兵员转业一部分，其余打散进行了混编，从此真正的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这条保密铁路由南海子机场开始，至三晋原平市结束，包含了京城地铁一号线全程和二号线的一部分，是当时的战备线，用来转移最高中央。 其中修筑地铁一二号线的铁十二，铁十五两个师就是现在的京城城建集团了。 “这是钢都军分区保卫科李科长。”张彦明还真怕两个人在这呛起来，给介绍了一下：“这是市刑警队的李警官。” 两个人还都姓李。 钢都这边的市局和军分区之间有些历史渊源，相互之间一直不是那么太融洽吧，有点相互看不顺眼。 “你认识我？”李警官又愣了一下，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发现确实是不认识。 “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儿。” 李科长拽着李警官往一边走了几步：“你是不是平时装逼习惯了？谁都敢那么盯着看？” “怎么了？不能看哪？”李警官习惯性的怼了一句，然后感觉有点不那么对味儿，巴嗒巴嗒嘴往那边看了一眼：“什么情况？” “这是我的证件，我在执行军务。”李科长掏出军官证递给李警官。他是军分区保卫科长，中校军官。 李警官看了看还给李科长：“李科长。我是刑警队的，你叫我小李就行。” 别看中校实际上就相当于地方上的科级干部，但也不是他能小瞧的，再说一名中校在军队当中的份量那是科级干部能比的？ 再说科级在地方上那也不小了，起码是个区里行局的一把手。比如他们分局的局长。 “我奉命执行保卫任务。那是军部科学院张将军，中委委员，和他的夫人，孩子，来钢都省亲。那个是张将军的妹妹，本地人。 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刚才遇到了小偷，动手的是张将军的保卫人员，那两个是大军区的保卫干事，其余隶属于军部保卫局。” 李科长把在场的人物和关系快速介绍了一下：“我不知道张将军为什么会认识你，显然你并不认识张将军。 小偷身上发现了赃物，包括手机和现金，被盗人也在现场，就是那个姑娘。 还有，小偷身上携带着武器，你知道这事儿捅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吗？你看看那刀有多长。 即然张将军认识你，已经说了把事情交给你，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办的漂亮一点，要快要稳。我们就不插手了。” 李警官脑子里有点乱，咽了几口唾沫稍微稳定了一下：“那我通知领导？” 李科长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说：“不方便。你马上叫人过来带人，即然张将军认识你……你自己可以先跟着。” 他虽然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李警官并不认识张彦明，但是张彦明认得他就很明显，所以他也把握不好怎么处理，干脆就让他先跟着，让张彦明自己去处理。 相当机智。事实上张彦明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正巧认识这位，就打算把这几个小偷交给他去处理而已。 “我打电话。”李警官从腋下拿出手包。 “我来吧。”李科长伸手把手包接了过来。 这包里面百分百带着枪和手铐，他可不敢让这李警官自己打开掏东西，万一有什么误会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种抓到小偷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小偷也没敢反抗乖巧的很，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没了兴趣，一点一点散了。 这些小偷其实特别精明，审时度势的能力相当强，一看这架式就知道反抗肯定得挨捶，不如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处理。 反正也就是偷点东西，大不了拘留嘛，又不是没去过。说实在的这些人对所有的分局派出所还有拘留所看押所比警察自己都熟悉。 张彦明留了两个安保员在这等，自己一家人开始逛商场买衣服。 这会儿的物价并不比后来便宜，衣服裤子随随便便就是三五百上千，不过可以讲价，具体多少钱能买得下来就看顾客和老板谁能说服谁。 张彦明不太擅长讲价这事儿，他的习惯是感觉贵就不买。 就在边上看着荆丽华，孙红叶孙莹三个和老板辱枪舌剑战的不亦乐乎，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不会讲价其实就是买东西的经历少。 原来那会儿不能讲价，标多少就是多少，后来个体商业繁荣起来以后，张妈就开始做生意了，家里人吃穿用度都不用出去买，也就没有了锻炼的机会。 看中哪款鞋哪件衣服回来和张妈说一声，下次进货带回来就是批发价，不用讲。要知道八九十年代那批发价和零售价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连带着张彦明对服装鞋帽这些东西的批发价格就比较了解，什么东西哪里生产的大概都能估摸出来，上下不差十几二十块钱。 就好比这会儿孙红叶正在给荆丽华家老大试的这双鞋，要价两百二，上货价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块，应该在三十四十之间。 “爸爸，大大不是有好多鞋吗？咱们为啥要在这买鞋？”张小悦有点懵，扯着张彦明小声问。 “那是给你姑姑家弟弟买，他喜欢。” “哦。爸爸，我厉不厉害？” 张彦明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抓小偷，可是你明明看到的是人家摸屁股嘛？ “厉害。不过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不能这么做，明白吗？不能喊。” “嗯，知道，他们有刀。好大的刀啊，看着都吓人……要把他抓起来，要他以后不能带刀了，要不就使劲儿打他屁股。才行。” “好，爸爸叫人去打他们屁股。” 第2019章 要使劲儿打屁股 说起来这个皮夹克还是张彦明的熟人，不过是记忆当中。 在这个世界两个人并没有见过面，张彦明认得他，他没见过张彦明。 他是张彦明曾经的一个朋友的同学，学的是土木工程，毕业以后却进了公安部门当了刑警。 最有意思的是，鲁尔不是修建了全国第一第二条高速公路嘛，结果第二条在钢都这里出了些问题，隧道定位偏了。 还好发现的早，并没有挖通就测出来了，要不然这代价就有点高。就是大峪隧道。 具体的详细内情张彦明不太清楚，反正就是把这位刑警请过去了。 这哥们专业上相当牛逼，用了三天就把正确值算了出来，帮高速省了一大笔钱，个人也算发了笔小财。 这条路是分两次修建的，中间隔了几年。第一段是从鲁尔到蝎子沟。 第二次开工从蝎子沟到安东段隧道又出了问题，而且是开工就出大问题，蝎子沟段上来就是隧道，结果又挖偏了。 这回是挖通了才发现的，只好封闭重挖。这事儿还是同一家工程公司干的。中铁四局。 这里说句题外话，中铁第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这九个局并没有铁道兵背景，是铁路原来的工程行局。 这九个局的前身基本上都是勘测设计和修维工程，都没参加过早期的铁路大建设。 原铁道兵组建的是第八局，然后从第十一局到第二十局，再加上一个京城城建集团。 其中第十三师和第十四师因为修筑保密铁路过程中伤损过大又有保密需要，没有单独编制行局，而是将师部单独移交地方军区，兵员转业一部分，其余打散进行了混编，从此真正的消失在了历史长河之中。 这条保密铁路由南海子机场开始，至三晋原平市结束，包含了京城地铁一号线全程和二号线的一部分，是当时的战备线，用来转移最高中央。 其中修筑地铁一二号线的铁十二，铁十五两个师就是现在的京城城建集团了。 “这是钢都军分区保卫科李科长。”张彦明还真怕两个人在这呛起来，给介绍了一下：“这是市刑警队的李警官。” 两个人还都姓李。 钢都这边的市局和军分区之间有些历史渊源，相互之间一直不是那么太融洽吧，有点相互看不顺眼。 “你认识我？”李警官又愣了一下，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发现确实是不认识。 “你过来，我和你说点事儿。” 李科长拽着李警官往一边走了几步：“你是不是平时装逼习惯了？谁都敢那么盯着看？” “怎么了？不能看哪？”李警官习惯性的怼了一句，然后感觉有点不那么对味儿，巴嗒巴嗒嘴往那边看了一眼：“什么情况？” “这是我的证件，我在执行军务。”李科长掏出军官证递给李警官。他是军分区保卫科长，中校军官。 李警官看了看还给李科长：“李科长。我是刑警队的，你叫我小李就行。” 别看中校实际上就相当于地方上的科级干部，但也不是他能小瞧的，再说一名中校在军队当中的份量那是科级干部能比的？ 再说科级在地方上那也不小了，起码是个区里行局的一把手。比如他们分局的局长。 “我奉命执行保卫任务。那是军部科学院张将军，中委委员，和他的夫人，孩子，来钢都省亲。那个是张将军的妹妹，本地人。 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刚才遇到了小偷，动手的是张将军的保卫人员，那两个是大军区的保卫干事，其余隶属于军部保卫局。” 李科长把在场的人物和关系快速介绍了一下：“我不知道张将军为什么会认识你，显然你并不认识张将军。 小偷身上发现了赃物，包括手机和现金，被盗人也在现场，就是那个姑娘。 还有，小偷身上携带着武器，你知道这事儿捅出去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吗？你看看那刀有多长。 即然张将军认识你，已经说了把事情交给你，我希望你能把这件事办的漂亮一点，要快要稳。我们就不插手了。” 李警官脑子里有点乱，咽了几口唾沫稍微稳定了一下：“那我通知领导？” 李科长在心里鄙视了他一下，说：“不方便。你马上叫人过来带人，即然张将军认识你……你自己可以先跟着。” 他虽然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李警官并不认识张彦明，但是张彦明认得他就很明显，所以他也把握不好怎么处理，干脆就让他先跟着，让张彦明自己去处理。 相当机智。事实上张彦明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正巧认识这位，就打算把这几个小偷交给他去处理而已。 “我打电话。”李警官从腋下拿出手包。 “我来吧。”李科长伸手把手包接了过来。 这包里面百分百带着枪和手铐，他可不敢让这李警官自己打开掏东西，万一有什么误会那乐子可就大了。 这种抓到小偷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小偷也没敢反抗乖巧的很，看热闹的人很快就没了兴趣，一点一点散了。 这些小偷其实特别精明，审时度势的能力相当强，一看这架式就知道反抗肯定得挨捶，不如就老老实实的等着处理。 反正也就是偷点东西，大不了拘留嘛，又不是没去过。说实在的这些人对所有的分局派出所还有拘留所看押所比警察自己都熟悉。 张彦明留了两个安保员在这等，自己一家人开始逛商场买衣服。 这会儿的物价并不比后来便宜，衣服裤子随随便便就是三五百上千，不过可以讲价，具体多少钱能买得下来就看顾客和老板谁能说服谁。 张彦明不太擅长讲价这事儿，他的习惯是感觉贵就不买。 就在边上看着荆丽华，孙红叶孙莹三个和老板辱枪舌剑战的不亦乐乎，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不会讲价其实就是买东西的经历少。 原来那会儿不能讲价，标多少就是多少，后来个体商业繁荣起来以后，张妈就开始做生意了，家里人吃穿用度都不用出去买，也就没有了锻炼的机会。 看中哪款鞋哪件衣服回来和张妈说一声，下次进货带回来就是批发价，不用讲。要知道八九十年代那批发价和零售价之间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连带着张彦明对服装鞋帽这些东西的批发价格就比较了解，什么东西哪里生产的大概都能估摸出来，上下不差十几二十块钱。 就好比这会儿孙红叶正在给荆丽华家老大试的这双鞋，要价两百二，上货价绝对不会超过五十块，应该在三十四十之间。 “爸爸，大大不是有好多鞋吗？咱们为啥要在这买鞋？”张小悦有点懵，扯着张彦明小声问。 “那是给你姑姑家弟弟买，他喜欢。” “哦。爸爸，我厉不厉害？” 张彦明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应该是抓小偷，可是你明明看到的是人家摸屁股嘛？ “厉害。不过爸爸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你不能这么做，明白吗？不能喊。” “嗯，知道，他们有刀。好大的刀啊，看着都吓人……要把他抓起来，要他以后不能带刀了，要不就使劲儿打他屁股。才行。” “好，爸爸叫人去打他们屁股。” 第2020章 还让别人活不? 等一家人买完了东西大包小袋的提着回来，那几个小偷还有被偷了东西的女孩儿已经不在这里了，被带回分局去了。 李科长给张彦明汇报了一下结果。这事儿本来也没有什么，就是赶上了，张彦明点点头就算是过去了。 看了看站在一边此刻显得有些拘谨的李警官，张彦明笑了笑：“你现在结了婚没？” “结了，我儿子都两岁了。” “那可不错。”张彦明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荆丽华，对李警官说：“这是我妹妹，荆丽华，在市里做点小生意，以后麻烦你给照顾一下。” “行行，没问题，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随叫随到。” “别紧张，你可能不记得我了，咱们以前还一起吃过饭，那会儿我还羡慕你当警察能带枪。” 张彦明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对荆丽华说：“丽华你存一下老李电话，以后有什么事处理不来的就找他。” 荆丽华和李警官交换了电话号码。李警官是个心细的，还打了一下试试通没通，怕存错了。 在钢都这种小城市，刑警的身份还是相当好用的，很多时候能解决不少小麻烦，而做生意的偏偏就小麻烦特别多。 当然了，不需要他们违章违纪。 “那啥，那个……张委员。”李警官吭吭哧哧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才好。 “就叫我彦明，咱们年纪差不多……我记着你比我大一岁。你是七二的吧？” “是，七二年六月的。” 李警官这会儿就感觉这个世界真特马的神奇，自己就是正常转转片儿，结果遇到人抓小偷，抓小偷的还是天大的人物。 结果这个大人物还特马的认识自己，连自己姓什么哪年生的都知道，可是自己却是一丁点印像和记忆都没有。 他甚至还悄悄掐了自己两把看看是不是在做梦。真疼。 “那我没记错。丽华以后叫李哥。”张彦明点了点头，荆丽华就叫了声李哥。 “一起转转吧，我也好几年没回来了，不过感觉这边变化不大。” “咱们这没什么变化。那个，嗯哼，彦彦彦明，嗯哼……我刚才给我们队长打电话，提了你一下，那个，没事吧？” “没事儿，市里知道我们回来了。我现在走到哪都得提前报备，没什么秘密。你不用紧张，大老爷家家的，原来也不这样啊。” “原来我也没见过这么大干部啊，我就一小刑警，见过的最大干部就是我们分局局长，还没说过话。” “我就一当兵的，算什么大干部了？你又不是当兵的。大方点儿。” “爸爸我也买新衣服了，还有豆豆的。妈妈还给豆子和张小乐也买了，就没给张小欢买。”张小悦牵着张彦明的手汇报情况。 主要是看爸爸一直在和别人说话不理她有点着急。 “我知道，刚才我不也在嘛，看着你们买的。” “那为什么没给张小欢买？” “张小欢也不在这呀，他不是回家了嘛，和你老叔老婶一起，还用咱们给买呀？他妈妈就是做衣服的。” “哦，对哦，老婶是做衣服的，还有鞋和，包。那咱们为什么不从老婶那买？” “咱们刚从那么远开车过来，再开车跑回去呗？你不累呀？” “呃……车累，坐车不累。又没有好多远的，爸爸我感觉你就是懒，找借口。” 爷俩拌着嘴，一群人拎着东西走到了商场门口。 商场有好几个出入口，也不知道这是哪一个，大家放下东西穿好衣服，给几个孩子重新包裹起来，试试头上有没有汗，这才揭开厚重的棉门帘来到外面。 在里面转了这么一会儿，身体已经适应了商场里面的温度，这一到外面那感觉，老爽了，小风嗖嗖的。 “哎哟哟哟哟，这小风，真带劲儿。”张小悦缩着脖子来了一句，把大伙都逗乐了。 大家在商场里面逛了这么一会儿，外面的天空已经放暗，太阳已经准备下班了。 关外的冬天天黑的特别早，基本上下午四点半就差不多了。不过早晨天亮的也早。而且晚上天黑了以后也不会伸手不见五指，看路还是能看清楚的。 “二哥，你在这边有房子没？现在。”荆丽华问了一句。 “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和小辉都没有，就我哥有一套，在他鞋城上面。他老丈人和他舅哥也住这边。” “我听大哥说小辉在鲁尔住嘛，自己盖的别墅。” “嗯，当初买了块地，是几栋老房子，就他住的那栋是后来盖的，要多丑有多丑，就干脆扒了重建的。 你来回要是去鲁尔就去他那边住，地方挺大的，平时他懒的二楼都不上，都是闲着的。” “爸爸。”张小悦扯了张彦明一下。 “干嘛？”张彦明低头看女儿。 “大狗，老叔家的大狗呢？你都忘了问个屁的。” “问了。”孙红叶把张小悦牵到一边儿：“在前面公司院子里呢，平时你老叔家总没有人，就放到这边来喂。这边人多。” “我都没看着。” “等回去的时候让你看看。” 张彦明对孙红叶说：“等南海子那边建起来，把这几条狗也弄过去得了，感觉它们在这边太憋屈了点。” 几条大狗现在养在前面老四合院中间的天井里，也就抬头看看头上那块天空，四面都是楼挡着的。 “三百多平呢，其实算起来比咱们家院子都大，你还怕它们不够跑啊？” 其实没有，只不过老院儿这边分了三进，感觉上院子就要小了一些。 “三百平说着大，也就是横竖十几米，你感觉挺大吗？大狗走路都不敢放快了，怕撞墙上。” “你们可别显摆了，我的妈呀，家里院子三四百平还在这嫌小，有你们这么个装逼法不？还让别人活了不？” 荆丽华抽抽着脸看着这两口子。两个装逼犯，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打一架。 “人住着还行，对于大狗来说确实太小了，大狗得跑。养了就得对它们负责嘛。” 张彦明笑着解释了一下，说：“走吧，回去，唐大娘肯定在弄饭了，今天在外面吃不太好，咱们一起去吧，顺便认识一下。” “我也去呀？”荆丽华愣了一下。 “嗯，一起吧，认识一下。老李也一起。”张彦明又邀请了李警官：“还有李科长。我借花献佛，就当请你们客了。” 两个人在这边因为职业关系都有一些能量，张彦明也是让唐中军和他们认识一下，以后万一有事也好有个照应。 正说着，张彦明电话响了起来。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 第2021章 不是好人 张彦明看了看，不认识，不过应该也不会有乱七八糟的电话进来，直接就接了起来，示意大家往鞋城那边走。 “哎？哪位？” “您好张委员，我是栗波，没打扰到您吧？” “你好栗市，打扰这话就有点重了，你是长辈，可别这么说，有事你就直说吧，咱们不用客气来客气去的。” “下午我听说您在商场抓了几个小偷，区局的同志接手以后做了汇报，我这就是代表市里来感谢一下，顺便请您和夫人吃顿便饭。” “吃饭就算了，我们今天下午刚到，今天晚上肯定要在长辈家里吃饭的，都是家里人。 钢都是我和红叶出生成长的地方，我们两个侥幸有了今天，为家乡做些什么都是应该的。 如果有什么事情你们也不用客气，直接说就行，行就行，能做得到的我们都不会推辞，枫城也会尽力的为家乡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哈哈哈，这几年枫城在钢都的所作所为我们也是相当感激的，也一直就想当面给张委员您道个谢。 即然今天张委员您有家宴，那咱们改天，还请张委员您务必赏光。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和您见见面说说话，表达一下市里的感谢。 对了，家敏同志现在好吧？” “好。感谢栗市和市里的牵挂，我会向我岳母转达的。至于吃饭还是算了吧，真的，咱们之间真的用不着，而且我时间也确实不多。” 说起来，现在钢都市的班子基本上都是孙家敏的熟人，包括现任的一二把手，大家当年的地位也差不多，只不过后来各有机缘。 客套了几句，张彦明坚定的推脱了饭局，这才挂了电话，对李警官说：“市里其实是知道我们回来的，不过我是私事回来，他们找不到借口。 下午这事儿你们局长回去就汇报了，这是有了来找我的借口，马上电话就过来了。” 李警官有点不太好意思：“这事儿我也不敢不向上面汇报啊，要不然以后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是实话。不管结果是好是坏是怎么回事，他做为第一当事人如果这事儿没及时如实的汇报，那就是大错一件，以后基本上就别想有什么好日子过。 就算是张彦明承认他是自己朋友都没用，顶多也就是维持原状全当没这么个人。 级别差太多了，根本没用，没有谁会把这个当回事儿。 要是怕的话就没有那么多阳奉阴违明目张胆的事情了，现实更多的是县官不如现管，是天高皇帝远，是为所欲为，上面的事情谁当回事了？ “没事儿，就算是没这事儿他们也顶天就是今天不来，明天一样会来。其实真的没必要。” “二哥你刚才说又要盖房子啊？在哪盖的？南海子是哪？” “京城，在京城南四环外。那地方原来是个机场，现在机场搬走了，土地另外规划，给了一块地，我打算盖点房子弄个园林，种点花栽点树养点鱼。 现在住的地方在城中心，地方虽然够用但是环境一般，有点挤，也看不出去，那种四合院知道吧？就看自己天井那点地方，时间长了有点憋。” “我怎么感觉你就是在和我得瑟呢？”荆丽华扭着眉毛看了张彦明一眼：“你不是好人。” 孙红叶哈哈笑起来，拉着荆丽华往前走：“咱们走，别理他。” 也就是一百多米，说说笑笑的就走到了，郑义和另外几个安保员在鞋城正门那儿站着，看到这些人回来迎了上来。 “行，那你们就去找地方吃饭吧，吃了饭想逛街就逛逛，想买什么算我的。”张彦明安排了一下安保员们，带着李警官李科长还有大军区的两位干事上楼。 这几位是客人。 “这边盖好以后我都没来过，后来才知道这鞋城是大哥开的，楼是你盖的。你们真厉害。”荆丽华进了电梯有点感慨：“怎么折腾的呢你说，真有钱。” “运气好。”张彦明笑了笑：“其实就是个机会的事情，以后你一样什么都会有，好好干就行了，把事情做好做细，其他的不需要想太多。” “那你当初为什么会选择四合院？为什么不买楼？京城不缺楼吧？” “为了孩子上学，”张彦明在张小悦头上揉了揉：“她和豆豆那会儿正好要上学了，就没想别的，是奔着学校找的住址。” “那以后她们上学咋整？” “……现在没什么影响了，都一样。” “爸爸，那咱们为什么不去，动物园那边去住？那边那么多树，还有动物，还有那么大的地方能让大狗跑。” “那边就太远了，你们过来上个学得跑七八十公里，都能从这跑到你老叔家了，是不是有点夸张？再说那你们得几点起床才不会迟到啊？” “哦。”一听需要起的很早才行，小丫头马上就泄了气，大清早的坐车哪有躺在床上多睡会觉舒服嘛。 “那，爸爸，住到那个，那个有湖的房子那里，就是牟大大他们家那里不行吗？还有个大湖可以划船，和咱们家现在一样一样的。 那边不远吧？肯定不远。” “那边你还记得是什么样子吗？” “记得，”小丫头点了点头：“好多房子，一个一个的，前面大湖很大很大，后面有条路出来就是牟大大和曾拜拜上班的地方。” 叮。电梯到了。 大家从电梯出来，张彦明牵着张小悦的手和她继续聊：“对呀，那边一个房子就是一家，好多邻居住在那里，那把大狗养在哪里？ 要是随便跑吓到邻居怎么办？是不是？那地方其实还没有咱家现在的地方大呢。” “好吧。”张小悦有点灰心：“但是我还是想住在动物园那里。” “行，等礼拜天或者放假了咱们就去玩，我带你去喂马，好吧？” “好吧，说话要算数哦。” “行，拉勾。” 爷俩拉了个勾盖上章。 “妈哟，”荆丽华撇着嘴看向孙红叶：“二嫂，你们家这是有多少房子啊？感觉满京城都是你家房子了。” “哪有那么夸张，”孙红叶笑起来：“在老机场那边你二哥买过几套别墅，不过不是买来住的，是帮朋友买的。 动物园那边也不是住家，是他和别人一起合伙弄了一个宠物动物园，里面有个不大的生活区可以住人而已。 那边以后是要对外开放的，宠物园还有酒店。 现在我们其实住的地方没什么选择，像一般的小区肯定是不行，不符合规定，别墅小区都不行，不利于安保，只能远一点自己盖。” 第2022章 主人和客人 张彦明现在确实在居住方面有很多限制，普通的住宅小区哪怕再高档也不行，别墅也不行，保卫条例限制的死死的。 要么他就住到国家提供的住处去，那地方打死他现在都不会去，小区像森林公园似的，安静到是安静了，邻居全是老年人，出入也不方便。 他现在这个级别，住处要求是必须与其他公共场合完全隔离，有多个安全出口。 还要有足够的场地（要至少能住下一个班），距离有某方面资格的医院要近，交通要畅通方便，有网络和通信信号覆盖。 老院儿基本上满足以上条件，而且是一家人原来的住宅，所以上面就没有提其他要求。 别墅区那边是肯定不可能的，别说那么大个小区那么多人家，那边有外国使馆这一样就行不通了，里面外国人太多。 动物园那边收拾收拾到是可以满足条件，但是就像张彦明说的，实在是太远了，进个城要七八十公里，太不方便。 其实这也是军方在南海子机场给了他一块地的主要原因，只不过没明说而已。 “回来啦？正要给你们打电话呢。小悦，冷了没？都买什么了？”唐家房门大开，唐妈不知道是一直等在门口还是正好出来，反正一出电梯就看到了。 “买了衣服，唐奶奶，我妈妈和姑姑还给张小乐和豆子买了，你看，都在这了，这么多。” “哎哟，花这个钱，家里都有。快进屋，进屋暖和。”唐妈笑着把人往屋里让。 “大娘，这是我妹妹，叫丽华，我大姨家的。丽华这是我哥的丈母娘，你叫大娘就行。” 张彦明给唐妈介绍了一下几个人：“这是李警官，我朋友。这是我妹妹的两个孩子。” 李科长和大军区的两个保卫干事刚才已经见过了，不用再介绍一遍。 荆丽华叫了声大娘，让两个儿子叫奶奶，大家热热闹闹的进了屋子。 “这么大呀？”进了屋荆丽华开始到处打量。 “先下楼吃饭，吃完饭你再参观。” “还有楼下？” “嗯，这是大复式，厨房和餐厅在下面一层。” 其实唐中军一家老小都是住在一层的，方便，楼上也就是偶尔接待一下来串门的亲朋好友，平时都是空着的。 实在是家里人口少，三辈才五个人，两间卧室就搞定了。 所以张彦君和唐静这次回来唐妈说什么也叫他们住在这边儿，加点人气，就两个人跑那边干什么呢？空落落的。 现在好了，一下子多了五个孩子，热闹了。 张小悦进门就跑去找唐豆豆，就这么一会儿弄的好像分开了很久似的，抱在一起又叫又跳的，然后开始分赃。 张小悦献宝一样把给唐豆豆，张小乐还有豆子的买的衣服什么的拿出来一样一样分配到手里，还交待一声好好穿不要弄脏了。 张彦明把荆丽华介绍给唐爸唐妈，然后带着荆丽华去楼上的卫生间，帮她给浴缸放了水打开浴霸。 “不用我帮忙吧？” “不用，给他俩洗澡我都习惯了，你去忙吧，别在弄你一身水。”荆丽华手脚麻利的把两个儿子扒光：“快进去，老实儿泡着。” “妈，热呢。” “废话，不热还泡凉水啊？冻死你。”嘴上一边怼一边用手肘去试了试水温。 一般人都会用手试水温，但实际上手试的水温并不准确，手是人身上最抗烫的地方，手感觉挺合适的温度一般都会有些烫。 而且男人和女人对温度的耐适性区别也很大，女人的洗澡水一般男人都会落荒而逃，根本接受不了，会感觉自己要熟了。 所以一般情况下，妈妈给调的洗澡水男孩子都会被烫哭。 不过明显荆丽华在这方面已经相当有经验了，用手肘侧的嫩肉感觉了一下，往浴缸里加了些冷水又试了试，这才让儿子赶紧进去。 小家伙其实还是感觉有点烫，不过已经在可承受范围了，鼓着小脸坐了进去，嘴上小口小口的抽着气儿。 这个就正常了，如果进去感觉正合适那没一会儿也就凉了，小孩子会感冒。 张彦明站在边上看了几眼，发现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就擦了擦手退了出来，在外面把卫生间门关好。 心里有些感慨，这个手脚麻利的妈妈形像，怎么也和心里那个一天到晚嘿嘿笑着的没心没肺的开朗女孩儿重合不上。 生活实在是太残酷了，可以改变一切，改变一切不可能，可以摧毁一切，摧毁一切的美好。 背着手走到窗前看着外面已经被夜色笼罩着的黑白世界，刚想点根烟，房门发出响声，门一开，张彦君开门走了进来。 “二明你站这儿干什么？”张彦君一边换鞋一边打量了一下屋子里，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后面唐中军和王芳也进了屋，一边和张彦明打招呼一边换鞋。 “你们仨怎么走一起了？” “这不是你们来了嘛，就约着一起回来吃饭呗。你是且。”这话没毛病，在老唐家张彦君也是自己人，张彦明和孙红叶只能算是客人。 “丽华给孩子洗澡呢。”张彦明指了指卫生间：“刚才在下面商场逛了一圈，和红叶给几个孩子买了几件衣服。” “说妥啦？”张彦君把包放到柜子上问了一句。 “嗯，说好了，那房子我收回来送给她了。自己妹妹。” “行，挺不容易的。买卖怎么说的？” “我说让她做个旅游前期公司，只管组团拉人，红叶说不如在市里搞个汽车销售点，让丽华一起干着。 卖车算是给我们打工，旅游这一块算她自己的，将来做起来了再说，是继续还是分开她自己决定。” “哪个挣钱？”张彦明问了一句，然后自己回答：“肯定是卖车。一台车几十万，有那么多人买吗？还是旅游这个靠谱点吧？” “长期短期的问题，长期卖车前景更好，短期旅游来钱要快一些。这两个行业整体远景都不差，干好了都没毛病。” “爸爸。”楼梯噔噔响，唐豆豆一脸惊喜的冲了上来，张小悦慢腾腾的跟在后面。 唐豆豆有段时间没见到张彦君了，应该是真想了，迫不及待的扑进张彦君怀里嘿嘿傻笑，搂着脖子不松手。 “你还没和舅舅舅妈打招呼呢。”张彦君在女儿小脸上亲了亲。 “嘿嘿，舅舅，舅妈。”唐豆豆有点不太好意思了。 “哎哟，这是谁呀？我怎么不认识了呢？”王芳故意逗豆豆，去她小脸上刮了刮。 唐中军把自己和王芳的外套挂好，笑着说：“房子太大了也不好，光是收拾都得时候了，我妈又不让雇人。 你看这二楼，就是开个门挂个衣服放个包，房间我都没进过。” 第2023章 唐中军的礼物 “宽敞点还不好，等将来豆子长大了你就知道好不好了。”张彦君放下唐豆豆，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活动了几下膀子。 “哥你是不是胖了？”张彦明看着张彦君问了一声。确实是胖了，双下巴都成形了，也就是肚子暂时没怎么跟上来，还不是那么明显。 人胖的时候，其实肚子是最后才鼓起来的，最先反应的是下巴还有四肢，这个时候其实还有救，等到肚子一起来那就基本上宣布死刑了。 “爸爸，咱们在这是客人呀？是且？”张小悦扒着张彦明的腿问。 “嗯，咱们是客人。”张彦明把女儿抱起来亲了一下：“这是唐舅舅家，咱们当然是客人。” “那，大大和豆豆为什么是主人？” “因为这是豆豆的姥姥家呀，你大娘是唐奶奶的女儿，大大得管唐奶奶叫妈，所以人家是一家人，所以就是主人。” “那我在哪是主人？就他们是客人那样的。” “呵呵，这个还没有。” “……为什么呢？怎么就没有呢？豆豆都有。” “没办法呀，你姥姥是和咱们住在一起的，姥姥家也是奶奶家，大大和大娘是奶奶的儿子媳妇，所以还是一家人。” “哦。那，那三叔家呢？” “三叔家我们全是客人，张小欢是主人。” 小丫头小脸抽了抽：“不行，得改改。爸爸咱们得改改。” “改什么？” “你得有个地方叫我当主人让大大他们，还有三叔，还有唐舅舅，还有姑姑她们都当客人啊，只有咱们是主人。” “为什么呢？你要干嘛？” “我想当主人，好招待他们，给他们准备水果啊什么的。快进屋快进屋，哎哟这么老远跑一趟的，快暖和暖和吃饭。 这么远还带什么东西，乱花钱，来就来得了呗。” 小丫头声情并茂连比划带表情的表演了一下。 张彦君哈哈笑起来：“你就是想收礼是吧？是不是？还来就来呗乱花钱，这引导的挺高啊。” 张小悦被说破心事不好意思的，把小脸扎到张彦明脖子下面：“本来嘛，豆豆都是主人我是客人了，我为什么不能当主人。我想让你们都当客人。” “然后我们来了都给你带礼物呗？” “……带点，也行。来都来了的。”大家都开心的大笑起来。这个小丫头太有意思了。 “你不用当主人，一样有礼物。”唐中军笑着在小丫头头上揉了一下，去自己包包里翻：“看看唐舅舅给你带了什么。” “哦嚯，也有礼物吗？”小丫头马上来了精神，大眼睛亮晶晶的。 唐中军从包里拿出几个小盒子，张彦明愣了一下：“mp3？” “嗯，”唐中军说：“一个朋友去脚盆出差，给带回来几个这玩意儿，还有那种大的叫cd机呀？都是听歌的。 我感觉这个挺好的，小，往兜里一揣就行了，那个cd机不好带。来小悦，你和豆豆是小歌星，以后就用这个听歌儿。” 这东西这会儿可不便宜，尤其是脚盆货，动辙就是三两千以上，唐中军说的cd机到了06年还得六七百上千。 还有移动u盘，这会儿都属于高级商品，又贵储存空间又小，操作也相当麻烦。 其实还都不是太实用，大部分人买的就是个面子。我有。 128m能存几首歌？而且大部分产品连128都达不到，基本都在64。如果想用还得有台电脑，在电脑上安装专用软件。 而且小孩子也不适合用这些电子产品，它又没有外放功能，只能用耳机，对孩子的听力发育影响相当相当大。 不过这是唐中军的一番心意，张彦明也没说什么，就笑了笑。有什么事儿回去再和孩子说就是，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折人家面子。 “这个要用耳机子呀。”唐豆豆拿着mp3和张小悦讨论了起来：“奶奶说小孩子不能用耳机的，会聋。” “嗯嗯，我们的耳朵正在长大，不能用这个。我们先放着，等耳朵长大了再用就好啦。” “好吧，听你的。” 唐中军愣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小孩子不能听这个吗？我不知道啊。” “会对听力有一些影响，最好还是不要用。没事儿，我回去给她们加个外放音箱就好了。” 张彦明也没想到两个孩子还懂这个，就这么当面就说了出来，只好帮着圆了一下。 这话一听就是扯蛋的，一个mp3你加个锤子外放音箱，有那功夫用唱片听不好吗？这玩艺儿不就是图个带着方便吗？ 成年人的世界，累呀。 “你就是能臭显摆，”王芳笑起来：“二明家里什么没有？估计豆豆她们见过的玩过的你都没见过。” “舅妈，这个我们就没见过，家里没有的。”唐豆豆晃了晃手里的mp3：“好小啊，还挺好看的，要是不用耳机就好了。” “啊？你家里没有这个？”唐中军有点不信。 “真没有。”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东西又不实用，也没有用的地方，家里谁也不会花这个钱。这东西其实就是哄老百姓的。 几十万一套的音响他不香吗？不过无损这个概念国内这会儿还没有，有响就能听，磁带那玩艺儿调有时候都不准一样听的来劲儿。 这是时代科技的问题，和人无关。 “老二是专业玩音乐的，他那设备要求太高了，这些东西他肯定不会碰，咱们不一样，有个听的就挺好。” 张彦君拿过mp3鼓捣了几下：“这个归我了。宝贝，这个送给爸爸行不行？” “行。爸爸你用耳机的时候要小心哦，不能听时间长了。”唐豆豆没有一点舍不得，还细心的嘱咐了两句。 张小悦拿着自己的mp3看了看唐豆豆，又看了看张彦明，眨巴了半天眼睛发现自己爸爸妈妈都不需要这玩艺儿。 “那我这个给大娘听。” 张小乐和豆子把楼梯踩的忽隆忽隆的跑了上来：“姥姥说要吃饭啦，还唠，唠不完了怎么的？” 张彦明把张小悦放到地下：“去和唐奶奶说一声，稍微等会儿，姑姑还在给弟弟洗澡呢。” 小丫头答应了一声下楼去了：“大娘，我给你好东西。” 王芳直接去了卫生间里帮荆丽华忙，一个人鼓捣两个孩子肯定费劲，还是有个人帮手快一些。而且两个孩子都不认识王芳，还不闹腾，变得老老实实的。 “看来以后给他们洗澡就得找个他们不认识的，我这按住这个跑那个，一半的时间都在闹腾。” 王芳一笑：“那是你太惯着孩子了，不听话就揍，谁闹腾就把屁股打肿，以后就不闹了。” 两个孩子惊恐的看着这个不认识的阿姨，一动也不敢动。 第2024章 没和你说吗? 人一多，老年人就开心。 唐爸唐妈今天就高兴，家里头一次这么多人这么多孩子，热热闹闹的，有点家的模样了。 张彦君和唐中军陪着老唐头喝酒，其他人热热闹闹的吃饭。 有张小悦唐豆豆和张小乐三个人做榜样，豆子和荆丽华的两个儿子今天也乖乖的自己吃饭一点也不闹。 小孩子就得这么扎堆吃饭，互相比着，也能自己吃了，还不挑嘴，大口大口的吃的来劲儿，可香了。 “丽华等等请个保姆吧，帮你伺弄孩子收拾收拾家务，你就把事情做好。” “也行，要不然我天天把着身子，要不然现在的摊子也不至于这么惨，雇人卖东西总不如自己守着。差不少呢。” “那是，还得发一份工资。” “要是不嫌，忙的话就把孩子送这来，我帮你带着，我一天闲着也没事儿，豆子正好还有个伴儿。”唐妈接了一句。 “可别，可别把你给累着了，这俩才淘呢。” “小子淘点才好，长大了出息。淘点也不怕，打几下屁股就好了。” 荆丽华的两个儿子今天真是步步惊心，感觉太可怕了，怎么谁都惦记着打屁股呢？买了新衣服的喜悦之情根本抵挡不住这种恐惧啊。 “还真行。”唐中军说：“我爸我妈身体硬实，前年还自己种地呢，这是我生拉硬扯的不让他们干了，在家里也是闲的慌，带带孩子正好还有个事情做。” “可别折腾大爷大娘了，带孩子你以为那么轻巧？”张彦明笑着看了看唐中军：“一个是一回事儿，三个你试试？还是三个淘小子。” “你们家里不是更多？几个？”唐中军算了一下：“五个是吧？我妈说你大爷家的两个也经常去，这就七个，你家叔婶不是一样带着？” “我家不一样，我爸妈又不用做饭不用洗衣服的，也就是收拾收拾自己屋，再说院子里人也多，都能帮着带一下，我丈母娘把我儿子都给承包了。” “这么的行，”张彦君说：“家里再雇个保姆，帮着洗衣做饭买买菜，妈和爸就带带孩子，有事儿保姆也能伸伸手。自己人也放心。” “雇人哪？”唐妈就迟疑起来。他们这一辈的人是真舍不得花那个钱找人来伺候自己，什么都想自己干。 “这一下子三个孩子了，不雇个人怎么行呢？要我说雇两个，洗衣做饭收拾屋也不少活呢，再说看孩子也不轻巧。” 唐静掺了一句：“万一以后家里再生一个也能照顾得来。” “啊？还生啊？”王芳没想到话题能扯到自己身上来，还是比较敏感的话题，脸有些发红，看了唐中军一眼。 “你们现在才多大？豆豆一个人多孤啊，又不是没有那个条件，我感觉再要一个正好。”唐静也看了一眼唐中军。 “我感觉行，小芳要是真生那就雇人，我出钱。”老太太一听这话来劲了，兴致勃勃的。 “想生就生，那还不容易？”唐中军笑着说：“不就是两晚上的事儿嘛，多大个事似的，那点罚款也不是交不起。” “你嘞嘞什么呢？”王芳羞恼的捶了唐中军一拳。这话有这么说的吗？一大桌子人呢。 “妈我要个小妹儿。”豆子瞪着大眼睛看向王芳：“我有姐姐了，没有妹妹。我保护她。” “哪都有你，吃饭。”王芳脸红的像红布似的，训了儿子一句。你也跟着添乱。 “也行。”唐爸琢磨了一会儿慢悠悠的说：“小静和二明现在都是两个，多好，一个确实也孤单了，再长长连个伴都没有。” “就是太累了，带孩子是真累。”荆丽华伸手在两个儿子头上搓了搓。这两个小东西给她带来的快乐确实不少，可也是真的累人磨人。 “可不嘛，一个人带俩孩子还是般般大的，那能不累？明儿个就送来吧，我帮你带着。”唐妈接子一句。 老太太到是真心的。一听说荆丽华离了婚自己带俩孩子，娘家妈也帮不上忙，老太太心就软了。 这里面肯定有张彦明的关系在，但也是一半一半。现在家里条件和以前不一样了，人的想法也会发生变化。 “那到不急，我这边生意也不做了，明天找人把摊了兑了，怎么也是年后的事情了。” “年后估计也不行，最快也得夏天去了。”张彦明接过话头：“建个销售中心最快也得两三个月，就算四月开工也得七月底。” “正好这段时间你歇歇，看看相关的书，也找找人。执照这些你不用管，但是人手得自己找。”孙红叶说：“先在楼下弄间办公室用着。” “我能卖车不？”唐中军看向张彦明。 “肯定能啊，那东西谁不能卖？”张彦明笑了笑：“就是暂时来说销量肯定不会有多少，现在能买起私家车的还是少数。 而且这里面还要被那些过海车占去一大半。 跑车的你就不用琢磨，都是桑塔纳捷达，出租车这一块基本也没戏，明白吧？到是货车应该能行，现在买微货的不少。” “面包也行，那个长安面包就有不少买的，能坐人还能拉货。” “这个忙我可帮不上，想卖这些车你得自己去联系，我只能帮钱，缺钱了找我。” 张彦明摇了摇头说：“售后到是也可以交过来，轮胎也没问题，我可以帮你琢磨一个脚盆品牌的胎，但是整车不行，也不要牵扯到我。” “这点小事儿要是把二明牵扯进来那可不值。”唐爸也摇了摇头：“那可是因小失大了，划不来，花点钱能解决就解决，解决不了就别琢磨。” “微货和面包这方面我们确实没招儿，进口的太贵，国产的我们不能张嘴。我们自己又不生产这种价位的。” 孙红叶给唐中军解释了一下：“现在我们搞的这个销售中心其实就没琢磨什么销量，就是在铺市场，先把地方占上，卖的也是我们自己的车。” “你们还生产汽车？”荆丽华又震惊了。 “啊，没和你说吗？” “没说呀，啥时候和我说了？就说卖车卖车的。” “哦。我们有个汽车制造厂，在庐州。不过在鲁尔蓉城渝城羊城和京城都在建生产基地，生产轿车，商务车和suv。 还有一些特种车辆，大客车什么的，其实面包车也有，但是我们那个价格有点高，不是大众消费。” “我的妈呀，这连轿车都产上了，还弄这么多生产基地，什么时候你们生产个飞机不？”荆丽华吐槽了一句。 “有啊，飞机有两个生产基地，鲁尔这边是自己的商务机和发动机，还和空客有个合作的总装项目在蓉城。” “真，真有啊？” “真有，今年下半年差不多就能投产了。” 第2025章 巧遇 吃过饭，几个女人收拾了一下桌子，大家又吃了点餐后水果，李警官就告辞要走，张彦明把他送了出来。 “我经常回来的可能性不大，我这个妹妹就拜托你多照顾一下。她前夫是个社会人，有点混，现在还经常回来找她要钱，不给就闹，我有点耽心。” “干什么的？” “没什么正经事儿，吃喝嫖赌那伙的，具体的来钱道我也不清楚，我妹妹做生意也有十多年了，原来的家底都让他败了。” “行，这事儿交给我，我找他唠唠。” “嗯，那就麻烦你了，你记一下我电话，有事直接联系我。”张彦明把电话号码给了李警官，说：“你可以和你们局长点一下，就说能请到我吃饭。” 要用人做事总得给些好处，吃顿饭的事儿，张彦明把这个机会给了李警官，至于他能抓住这个机会得到什么那就看他自己了。 “不添麻烦吧？”李警官聪明着呢，马上就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 “没什么麻烦的，我就是不太喜欢这些应酬，你去张罗吧。” “那行。谢了啊。” “客气。什么时候去京城提前给我个电话。” “哎。” 李警官精神抖擞兴冲冲的走了，张彦明回了楼上，让荆丽华把她前夫的电话还有一些信息给李警官发了过去。 “能管用不？我现在一寻思他都哆嗦，太能作了，还没脸没皮怎么骂没用。” “打过你没？” “以前打过，后来没有。他还不如打我一顿呢，我还能报个警，现在就是混作我一点招没有，报警也没用。” “行，这事儿就交给老李去弄吧，你不用管了。要是他再来找你你就给老李打电话。” “不能有什么事儿吧？” “能有什么事儿？对付这种人警察最好使，有一百种方法弄得他服服贴贴的，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放心吧。” “那可就好了。我带孩子回了吧？挺晚了。” “今晚住这吧，地方这么大呢，正好聊聊天儿。明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大姨。”来都来了，又见了荆丽华，如果不去看看大姨就太失礼了。 人和人之间很多时候其实血缘关系真的不重要，还是要看相处，很多没有血缘的亲情反而更可靠。这是人的问题，和血缘什么的就没有任何关系。 血缘不过就是个通行证，给了大家一个相互接触的机会。 张彦明还想是不是联系一下同学，大家聚了聚，后来想想又放弃了，大家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 不是不念情谊，这是两码事儿。 这些同学如果有事情找到他头上他肯定义不容辞，但生活里相互之间的差距太大了，除了回忆已经没有一点共同话题。 就像上次他好意让班长组织大家来买房子，结果现实说明，大家更现实。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想挣他的钱。 这是个不得不说的伤心故事。 第二天，孙红叶约了同学朋友小聚，带着安保员和张小悦唐豆豆走了，张彦明和荆丽华去看望大姨和大姨夫。 其实孙红叶日子过的比张彦明舒心充实，她有很多朋友故旧，可能是女人和男人就是不一样，她走到哪里都能有人玩有人聚，这一点张彦明永远也做不到。 他实在是不可能和一群话也说不一块去，想法也不一样的人就在一起吃吃喝喝吹牛逼，然后在心里相互嫌弃。太浪费生命了。 没想到的是等他和荆丽华收拾好了孩子下楼的时候，在电梯里意外的遇到了一个同学。 上次他喊老黑通知班上同学来买房，算上老黑一共也只有几个响应的，但最后买房的只有两个，这就是其中一个。 老黑也没买。具体原因张彦明也没问，这是人家的自由，家务事，自己的心意到了就够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同学和唐家在一个单元，还这么巧就遇到了。 “龙？” “哎哟，这么巧。”张彦明笑着伸手搂住同学的肩膀晃了晃。就冲他能这么相信自己，这就是真哥们。 “你不是在京城吗？什么时候回来的？”同学也挺开心。 “昨天回来的，这是我姨家的妹妹，她有点事我回来处理一下，顺便看看我大姨。” “你在上面有房子啊？” “我哥的老丈人住上面，我在这边没有房子，也不可能回来了。” “那是，都到了京城了谁还往回跑啊。现在都挺好呗？你爸妈身体还行吧？” “都好，我爸妈也好，年纪也不大，才五十出头。你家里呢？” “还行，我爸妈现在住这边，我还在赵家，两头跑不方便，通勤太累了。我也是昨天过来看一眼，正打算回去呢。” “现在怎么样？有孩子了没？” “有了，女儿，刚会走道。”说到孩子，同学的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你媳妇在哪上班？你爸妈住这头孩子谁帮着带呢？” “我丈母娘帮着，她家就是黑虎沟的，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比咱们小一届。没工作，以前就是打点零工呗，有了孩子就一直在家。 等孩子大点再说吧，反正现在我这点工资还凑和，我爸妈也能帮点。” “哦对，你家就你一个。” “嗯，要是再有几个就累了，我爸妈也就那点退休工资。” “你在哪个车间？” 电梯到了，大家从楼里出来。 “动力，从上班一直在动力。咱们有个班上就不错了，别的还敢想啊？” 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你今天有班吗？” “没有，明天班，丙班。有事儿？” “那你先别回了，电话有吧？晚上我有个饭局，你和我一起去吧。” “手机啊？有，买了个二手的，新机太贵了买不起，反正能打电话就行呗。”同学笑着自嘲了一句，不过并没有什么自卑的意思。这是个心大的。 “二手的实惠，又不耽误打电话。”张彦明笑着和他交换了电话号：“下午四点你给我打过来，我告诉你在哪。” “谁呀？”同学一边记号码一边问了一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个人笑着告别，张彦明和荆丽华上了车去大姨家。 大姨家原来的干部楼的房子给了儿子，老两口现在在大姨夫家的老房子住，离着楼房这边有个不到五公里的路程，已经算是城郊农村了。 钢都这边的农村和城市分界的并不是很明显，其实是混在一起的，工厂，居民，工人农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只不过城郊是大平房，没有楼。 市中心几十年前就已经基本没有平房了。 第2026章 李警官的饭局 下午三点过，不出张彦明所料，李警官打了电话过来，市里请吃饭。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就盛情难却答应了下来。 问了一下孙红叶，人家没空，让张彦明自己去，那边带着孩子玩的开心着呢。 “那你们晚上吃什么？” “回唐大娘那边吃，咱们回来一趟也待不了几天，要是都在外面吃怕老太太多心，孩子多热闹他们还高兴。” “行吧，那我吃了饭就回来。”张彦明感觉自家媳妇考虑事情越来越周到了，值得自己学习学习。 “别答应一些有的没的，咱们给市里做的够多了，过尤不及。” “明白，我心里有数。” “你有个屁的数，要是乱七八糟的答应什么事儿别说我捶你。” “那不正好，我就和他们说：这事儿怕是不行啊，我回家得挨捶，咱们还是说点别的吧。” tui……孙红叶啐了一口挂断了电话，不想听他胡扯了。 张彦明嘿嘿笑着把电话打给唐妈，和老太太说了一声晚上自己有事，要在外面吃饭，红叶和孩子会回去吃饭。 然后才把电话打给同学：“文生，在哪呢？” “这会儿在网吧。不回蝎子沟我也没事干，在我妈屋里帮着干了点活就没事了，正好这边有家网吧就过来看看电影。” “行，那你四点半左右到金顶来，知道吧？” “知道，虽然咱们去不起那也是经常从门口过的，熟。” “那就行了，一会儿见。” 张彦明放下电话进屋：“大姨，我晚上有个饭局，就不在这陪你唠嗑了啊。推不掉。” “这家伙，一回来就有局，真是不够你们忙的，一天没事就吃吃喝喝的有什么意思。一天天的。”大姨碎嘴一样念叨了几句：“少喝点酒。” “我不喝酒，在外面从来不喝。那什么，丽华和我一起去吧，正好介绍她认识几个人，孩子大姨你帮着看一会儿。” 大姨看了看丽华又看了看两个外孙子：“行，去吧。早点回来啊，我嫌闹腾。” “丽兵家孩子不闹。”荆丽华没好气的怼了一句。 “那是一个，你这是俩，能一样吗？真是的，自己不能带生这么多干什么？我让你生的呀？”大姨直接就怼了回来。 “呵呵，那我生的时候你也没拦着我呀。”荆丽华笑起来，对两个儿子说：“一会儿妈走了你们使劲儿折腾，啊，气死这个老太太。” 老大看了看亲妈看了看亲姥：“那是我姥，我气她嘎哈？” “哎，好孩子，一会儿姥给弄好吃的，咱们不理她。滚蛋吧，赶紧的，看你就烦。二明完了还过来不了？” “不了大姨，我明天就回鲁尔了，那边还有点事儿，这次就是过来看看你和姨夫，结果还没见着。” 大姨夫没在家，去哪了干什么张彦明也没问。 在大姨这边他和荆丽华什么也没说，就是陪大姨聊了些闲话，大部分是回忆式的。 大姨还以为他在京城做生意开公司，问了一下张爸张妈的身体什么的，也没提别的。 “见他干什么？一天到晚板个脸，像谁欠他钱的。”大姨把两个人送到门口，又叮嘱了一遍荆丽华让她早点回来。 老太太是真的打心眼里不想带孩子，当初荆丽华和弟弟都是姥姥给一手带大的，大了上学了才回家，一放假就赶紧送走那种。 张彦明和荆丽华出来，顺着窄窄的胡同走出来拐到马路上，车已经在这边等着了。 上车，出发。 大姨家在火车站西边的太子河对岸，从这边回市里只有一座大桥，所有的车辆都只能走这一座桥来回。 过了桥就是火车站背后，要穿铁路隧道绕到前面来。 市里订的饭店就在步行街南侧大马路上，离鞋城一百多米，走路过来也就是几分钟的样子。 这个饭店其实是农行大楼，餐厅就开在大楼最上面，算是这会儿市里比较高档的场所了，客房餐饮ktv游艺中心保龄球什么的都有。 当初建这栋楼的时候又是报纸又是电视的整的挺轰动的，是当时的市内最高楼，盖成以后当时的农行行长又从上面飞了下来。 据说是因为好几亿，不过报纸新闻对此事闭口不谈，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过来的时间有点早，两个就在步行街里又逛了一圈，到处看了看。 其实这会儿钢都的经济就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原因也简单，这是一座彻头彻尾的工业城市，主体就是国营钢厂。 钢厂的体量就是这么大，工人的工资就是这么多，也没有什么外来人口，总量相对比较衡定，在商业发展上的后劲儿照比南方先天不足。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那就是即使差也差不哪里去，必竟是衡定的总量和消费能力，相当稳定。这也是工业主体城市的特性。 几十年前我就是这样，几十年后我依然是这样，没有什么大起大落，经得起任何的风吹雨打。 这边的老百姓生活的相当有规律，没什么太大的创业心冲劲儿，但也不会颓废，不紧不慢的过着日子，也比较容易满足。 工业城市的人和商业城市的人从思维到境界完全不同，生活的本质就不一样。 商业城市腾飞了，人们大把花钱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商业城市垮了，人们哭嚎一片负债累累前途迷蒙。 但一切就仅限于这座城市而已，对外界对国家毫无影响。 工业城市就不一样了，这里没办法像商业城市一样腾飞，也更不会像商业城市那样有着各种风险。 而如果工业城市垮了，国家的脊柱就塌了，是谁也承受不起的痛。 什么金融，什么商业，什么先进思维富人理念，在实业面前一文不值，不过就是一张画着美丽图案的纸，大火一起便化为飞灰。 而钢铁企业，就是实业的中心。都不说什么飞机轮船汽车大楼，什么武器能离开钢铁？什么人不需要国家武力的守护？ 四点半，张彦明和荆丽华来到饭店正门这边儿，他的同学已经叼着烟等在这里了。 “你过来啦？我靠，你就这么站在这儿，不冷啊？怎么不进去大厅等呢？” “也刚来。” 刚来你哆嗦？ “走吧，先进去。” 张彦明带头进了里面，豪华的大厅金壁辉煌温暖如春。就是在张彦明看来感觉有点土气，这年头就流行这个。 孙红叶打电话过来，她们已经回来到家了，问张彦明在哪，张彦明说刚到饭店，就在边上。 “彦明。” 张彦明挂了电话扭头看过去，李警官满面春风的走过来，他身后眼着一个警察，还有几位一看就是干部的人。 第2027章 名单上不存在的英雄 李警官今天有点春风得意，可以在全市各级主要领导面前露一把脸。后福无穷。 “彦明，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们局长，这是我们区长，这是贾市，这是我们大局长……” 张彦明就笑着一个一个握手，对李警官的性格又有了一些了解。这家伙太猴了，介绍领导都是从低往高来的。 这是一般人都不会犯的‘错误’，但事实上呢？ 要知道他就是个小警察，他的直系领导就是分局局长，然后是区长，说句实话市长和他都不挨边儿。 这才是他聪明的地方。 即彰显了对直属领导的忠诚尊重，又突出了他和张彦明之间的随意。 张彦明和贾市长还真就没见过面，他前面和书记见过两次，后来这边的事情就都是孙红叶负责了，他一直也没管。 今天因为是通过李警官组的饭局，来的都一条线上的，和书记那边无关。 分局归区长和市局双管，市局归市长管，是政务口单位。书记是党务口。 不过这也就是在关外，在这片重工业土地上，两边一般都比较和谐，在南方省份城市就完全不同。 南方城市两边的争斗相当激烈，市局就不一定是哪边的了。必竟是第一强力机关，两位大哥都想控制。 还有些地方正法口干脆就成为了第三方势力，和两个大哥争。比如某位姓文的。 大家算是相互认识了一下，一起坐电梯上楼。 张彦明故意和李警官随意的聊了几句开了个玩笑，还伸手帮他摘了一下衣服上的羽绒。 他年纪小，做这些丝毫也不突兀，反而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年轻人嘛，谁还没有几个哥们同学的？ 进了预备好的餐厅，张彦明推贾市坐了主位，自己在他身边坐下，让同学坐在自己身边，然后是李警官。 “这是我同班同学，舒文生，舒服的舒。也是有些年没见过面了，今天正好碰到了。”坐下以后张彦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同学的身份。 这能是普通同学吗？谁也不傻。 “舒同学在哪工作？”贾市笑着问了一句，看着挺随意的。 “我们以前是一个厂的，我在破碎，他在动力，我们是一批进的厂。蝎子沟矿。” “张委员以前是咱们钢厂职工？”贾市相当意外。这个是真意外。 “对，我们算是八八年进厂，九一年转正。我的档案和工作关系前年才提走。” “这个事情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那张委员是土生土长的咱们钢都人了？” “对，祖上三代都是钢都人，小市的。我父亲是铁道兵转业去的蝎子沟，在选厂干了三十年，我是在蝎子沟出生的。 子弟小学，子弟中学，然后进厂。我哥哥是当兵复员以后进的钢厂，我弟弟读了大学，原来在蝎子沟区府，现在在省城建。” 建设部的前身是国家城建总局，地方上这会儿还是习惯性的把建设厅称为城建局。事实上这会儿城建局是建设厅下属的二级局。 “张委员的爱人也是咱们钢都人，”区长在一边给贾市介绍了一下：“是咱们市原纺织局孙局长的女儿。” 孙家敏做为多年来从钢都一路走到中央的唯一女性领导，在省内可以说是无人不识，和贾市当然也是认识的，还很熟悉。 那会儿贾市还是副的，大家算是同事关系。其实他在成为副市长之前孙家敏就是局长了，只能说各人自有机缘。 “哦，家敏同志的女婿。这可是一家人，真正的一家人。”贾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刚刚知道这个消息，不过表情很到位，喜悦中带着几丝亲近。 “贾市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鲁尔军区保卫部副部长姜大校，这是保卫部王上校。” 张彦明换了个话题，给贾市等人介绍了一下几位军人：“这位李中校，咱们钢都军分区保卫科科长。” 大家顺势也就换了个话题。 …… 晚宴准备的相当丰盛，不过张彦明和军区的几位干事都不喝酒，这稍微有点扫兴。 菜过五味，贾市擦了擦嘴看向张彦明。张彦明有些无奈，这是，要来事了。自己说回家要挨揍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相信。 “今天这顿饭简陋了些，主要是我代表市里表达一下，对枫城多年来为钢都所做的贡献的感谢和感激。” “别，贾市你客气了，我们都是应该做的，必竟是生我养我的家乡。” “不，张委员，我们这个感谢真的不是嘴上套话，整个市区的规划改造，棚户区的消除，城郊的发展等等。 这都是我们一直想做可是总是因为种种原因不得不一拖再拖的事情，也不瞒张委员，原来我就是主管城建的副市，这些可以说是我多年以来的心病。 住房问题是大问题，城建发展也是大问题，枫城默默无闻不求回报的把工作做了，还是利用自有资金，这件事我们全体都铭记在心。” “言重言重，这夸的我都有点不会接话了。咱们不说这个，都是应该的，我们现在算是走出来了，给家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不值一提。” “枫城还拨款把烈士陵园进行了全面修复维护，没有任何的宣传报道就把事情做了。”李科长在一边感叹了一句。 做为军人，枫城的这个做为让他心生一种知己感。 “我岳父在陵园里住了十六年，做为女儿女婿，我们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你岳父？” “85年支边侦察大队，在轮战中牺牲了。” 当时七大军区轮战，除了岭南和蓉城两个军区因为是主战，前后打了五年多以外，其他军区都只打了一年。 而鲁尔军区因为毛子在边境增兵，需要防备毛子趁机发动战争，所以没参加轮战，成为唯一空缺的大军区。 但事实上，从84年到88年年末，鲁尔军区一直有部队在战场上，主要就是执行最危险的侦察任务和突击任务，组建了多个侦察大队。 最后战争结束，除了鲁尔藉烈士五个字以外，对鲁尔军区只字未提。 三名军人不约而同的起立，向张彦明敬了个军礼。 张彦明连忙起来还礼：“各位，不用这样吧，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姜大校呲牙一笑：“你是首长，又是烈士后人，给你敬礼是应该的。”这个笑容就真诚多了，是从心里笑出来的。 “你还别说，我差一点就成了真正的烈士后人了，我爸在部队上好几次虎口脱险，有一次差点没抢救过来，然后我妈怕了，逼着我爸转业。” “你父亲不是铁道兵吗？” “对，那些年铁道兵牺牲的一点也不比正面战场上少，只不过默默无声而已。” 第2028章 一百五十万人口的穷市 贾市把自己的酒杯满上站了起来，郑重缓慢的举起酒杯：“敬军人，敬烈士。” 大家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敬军人，敬烈士。” “难怪张委员你前前后后为部队做了这么多事，原来这里面有这么多故事。你是一个优秀的军人子弟。” 姜大校坐下以后点了点头，看着张彦明说了这么一句。 “这话可就错了，我现在也是军人，而且我非常满意现在的身份，算是圆了我从小的梦想。 这个世界安静祥合，人们安居乐业，不过就是军人在默默付出而已，所以，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在报恩。 所有的军人，包括常规军人，边防，武警，消防，警察，都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人。最伟大的人。” 张彦明抿了抿嘴，说：“我从京影毕业的作品是纪录片大胜利，不知道各位看没看过。 我永远也忘不了在那场大洪水中，那些全身泡在泥水里，努力仰着脸呼吸的稚嫩的脸，那些手拉手往洪水里跳的孩子。 还有那些一往无前冲进火海的背影，他们也不过十八九岁，二十。没有这些人，哪里来的现在的生活？ 相对于他们，我现在所做的事情，只不过是在弥补，弥补他们对这个国家所做过的一切。” “所以枫城接收退役伤病运动员也是因为这个？” “对，他们也是英雄，为国家付出了青春年华。我敬重所有英雄人物，愿意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做些事。哪怕微不足道。” 饭桌上一时有些沉寂。 “咱们是不是整的有点沉重了？”舒文生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整了这么一句出来。 “哈哈，小舒说的对，把敬重放在心里，咱们还得生活，做事，不要搞的太沉重。”贾市笑了几声调节气氛。 “贾市，求你点事儿。”张彦明看向贾市长。 “可不敢说求，张委员的要求我们一定全力支持。” “我这个同学，”张彦明指了指舒文生：“父母住在市里，老两口身体都比较弱，他在蝎子沟选厂，他媳妇现在在家带小孩儿没法工作。 孩子现在一岁多，他要一边倒班一边蝎子沟市里两边跑，我的意思是如果不为难的话，贾市能不能帮帮忙，帮他调到市里来。 他就是个普通工人，在动力车间，我寻思着如果进动力厂是不是对卤？继续当个动力工人就挺好，离家近点方便照顾。” “这个没有什么问题，我也是钢厂出来的，咱们也算是一家人。小舒你记一下我的电话，明天你和我联系一下。” 贾市没有犹豫，把私人电话给了舒文生。 钢都的主要领导层基本上都是钢厂出来的，原来都是钢厂的副总或者老总，这点事儿对于他们来说确实连稍微麻烦都算不上，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甚至他还因为张彦明开这个口感觉有些诧异。这可就是欠了他一个人情了，可是就是这么点小事儿。这人情欠的值不值？ “你有个好同学啊，小舒。”贾市对舒文生说：“张委员的人情可是比天下，我算占了个大便宜，得感谢你。” “不是，这一会儿当兵一会儿又委员的，龙你现在到底是干什么的？”舒文生忍不住问了出来。 今天这顿饭吃的他是又紧张又兴奋的，这又是区长局长又是市长的，像做梦一样。 然后张彦明就这么一句话，把他的工作问题解决了。 “你不知道？”贾市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摇了摇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张彦明，你老同学， 现任军部科学院副院长，人民军现役中i将，中委候补委员。你知道他这个人情有多重了吧？你的工作包在我身上，这个人情我可要拿的稳一些。” “我靠。”舒文生整个人都震惊了。 “你现在牛逼到这种程度了？中委委员？中i将？” “牛逼不？”张彦明冲舒文生扬了扬下巴：“保密啊，别出去乱说。估计你说了别人也不信。” “我特么都不信。靠。”舒文生自己倒了一杯一口闷了：“我是不是喝多了？也没呀。” 荆丽华咯咯笑起来，感觉这个舒文生特别有意思。 其实震惊是有的，惊讶也是有的，不过必竟是同班同学，太熟悉了，反而没有了敬畏感，只是有点不敢相信。 就像你有个发小，从小一起长到大，突然有一天他出现在你面前说成为省督了，你会敬畏紧张吗？ 你一看他就想起了小时候光着屁股淌着鼻涕调皮捣蛋被父母揍的样子，从哪去敬畏紧张？ 所以为什么人一成功发迹就想远离自己原来的生活圈子？他们对你太了解了，了解到你看到他们都会想起自己曾经的糗事糗态来。 这一打岔，屋里的气氛就轻松了起来，大家吃吃喝喝聊些八卦，很快一顿饭就吃差不多了。 主要是主要客人不喝酒，做为主人的一方怎么好意思自己往嗨了喝？于是就快起来了。 “张委员，枫城给省里修了两条路是吧？” “对，明年年中差不多就贯通了，怎么了？” “市里有一个计划，已经产调完善了多次，请你看一下。” 贾市回头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张彦明：“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强求枫城投入，看张委员你的意见。 咱们钢都地理位置摆在这里，四面环山闭塞，可以说能发展的空间少的可怜，市里综合了各方面的意见，多次改稿才出来这么个方案。 这个方案当中的重点就是一条路，一条连接钢都和鲁尔市区的大路。有了路才可能有发展。” 张彦明翻了翻：“这条路……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吧？” “咱们市去年一年的财政才十一个亿，确实需要的不多，但是。……拿不出来，挤都挤不出来，用钱的地方太多了。” 张彦明抿了抿嘴叹了口气。 这就是一个重工业中心的中心的大型城市，一百二十万城市居民，一年的财政十一亿。说出去谁敢信？ 是真的有这么穷？一个这么大的工业城市就这么点产出？ 不是，远远不是，是抽走的太多了，这点只是不得不给地方留下来的。这是关外城市，尤其是鲁尔省各市的普遍现像。 从建国开始一直到这会儿，大家都习惯了。一边大把的生产物资，材料，大把的营收和创汇，一边穷的简直快要揭不开锅了。 而且，最赚钱的钢厂……不是市里的企业。 占了整个城市一大半面积，一半人口，上下拥有几百个厂的钢厂集团，和市里没有任何关系。 这也是工业城市一个相当普遍的现像。 第2029章 简直是一群废物 钢都到鲁尔市区不过六十公里，就算一级公路，能用多少钱？一个城市的发展就这么卡在这了，谁信？ 南方那些人口不到三十万的小城都不可能因为这么一条路为难。这就是关外总体的现实。 “不用看了，”张彦明把资料放到桌子上，就在贾市露出复杂的神情时，张彦明说：“这条路枫城来修，省里的对接市里要做好。” “没问题。” “然后，我再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可以放过来的厂，这个我得先了解一下再说，现在不敢确定，不过，板材厂二期今年肯定会上，产能远远不够。 我会交待和钢厂谈一下，尽量把板材这一块落到市里来。” 其实这就是一个投资比例的事情，钢厂控股，那么厂子就是钢厂的，就和市里没有关系，如果枫城控股，那么厂子就可以落在市里。 这个涉及到税收政策的问题。 像枫城在鲁尔的工业园，里面的企业完全可以全部搞成国家级企业，那这一块就和省里基本没什么关系了。 为什么大家为了一点税收争的热火朝天？地方上就指着这个过日子哪。 “感谢。”贾市拱了拱手，给自己满了一杯冲张彦明比了比：“我干了。” “市里可以关注一下山货产业，咱们钢都不只是有枫叶，山上的好东西太多了，这方面的深加工前景相当不错。 只要产品质量可靠，销路不用市里发愁，福佑多和平价可以全面上架。 再就是旅游业。 说实话，我对我们市的旅游业一直不太能看的顺眼，好好的东西给搞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是一群废物。 全国的旅游业都在蓬勃发展，咱们呢？守着旧摊子做威做福不思进取，自己搞破坏。 最早的国家级景区，最早的国家级水库，世界级的溶洞，资源还少吗？全国有多少景区能有关门山这么美的让人眩目？ 全国还有哪里的枫叶分布的这么密集壮观？国家枫叶之都啊，我的公司为什么叫枫城？可是我们的旅游部门在干什么？ 一个一个捧着金饭碗都能饿死。无所作为，得过且过，混吃等死。 都在干什么？盲目收费，宰客成风，好好的景区弄的乱七八糟没有人在意。等着天上掉钱吗？” 张彦明越说越生气，话就重了些，眼看着贾市汗就下来了。 “那个，张委员，你说的是指，哪个景区？”市局李局长小心的替领导问了一句，也是分担一下火力。 “哪个景区？咱们市现在有搞的像样的景区吗？”张彦明看了他一眼：“从花园山平顶山到关门山，两大水库，水洞到后湖，我全都去过，全部亲身体验过。你说我说哪里？” “明天我亲自下去，到张委员你说的这些地方去体验一下，不通知任何单位，老李你陪我去。”贾市想了想做了个决定。 “是。”李局痛快的应了下来。 “就怕咱们出了这个门，下面就做好准备了。”张彦明叹了口气。 贾市看了看桌上的几个人：“这一次，张委员当面指出来的，各位也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我希望大家能以党性来保证自己的所做所为。” “请领导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区长同志说了一句，其他几个人也都点了点头。 “其实我不反对利用关系，人非圣贤，谁都有三亲六故，我也有。但是，关系是关系，原则是原则，我们不能把什么都给占了。 在坚持原则的情况下，你讲一些关系我不认为就是错误，但是你把原则也一起放了那就是不可饶恕。这个一定要分清楚。” “明白，请张委员放心。”贾市点了点头：“明天我和老李自己开车下去，就我们两个，看看景区的真实情况，然后再向你汇报。” 张彦明笑了，这个贾市，真行，这机会抓的，这事儿就准备这么硬赖上来了。 “可别给我汇报，我就是说一下我的私人意见和建议，做不做怎么做做到什么程度是你们自己的事儿。 路我修了，厂子也可以考虑，再多说一点，如果能发动农户民企进行山货的深加工产品开发，只要质量过关我也可以管。 但是这个还是算了。这是你们的工作和责任，不是我的，如果这里不是我的家乡，故乡，我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人在不同的层次，说出来的同样的话，在听者的耳朵里是完全不同的意思。这就是现实。 如果张彦明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那这话就是放屁，是对镇府工作的污蔑。 如果他是个小有所成的商人，那这话就可以被理解为开玩笑，听听也就算了。 如果他是个很有成就的大商人，这话一出口，马上贾市几个人心里就会勾勒出他想对旅游业出手投资的意愿。 现在张彦明是个巨商，是个身份地位远远超出在座所有人的存在。 “爱之深责之切，张委员的苦心我们明白，你放心，接下来我会把工作重心放在旅游这一块，狠狠的抓一抓。 等到我们做出一些成绩，还希望张委员能再次回来给指点一下，让我们做的更好。” 贾市已经不是那个做事还得看人脸色分析一下领导心意的主管城建的副市，他是这座城市发展的掌舵者，他有资格和权力说出这句话。 也是在表决心。 中委委员一共就那么两百来个，每一个都是无比特殊的存在，而钢都有幸分到了一个，如果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怎么做，那这么多年的工作也就白做了。 即使刨去这个身份，张彦明能在短短几年时间里，从一个钢厂的最基层小工人发展成为如今随便一个动作就可以轻松惊动国家的地步，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也是值得重视的。 是的，现在枫城的每一步，每一笔投资都会马上摆到最上面那几张办公桌上。 这一点都不夸张。即使在另一个世界的后世，阿里和企鹅达到那样的规模也做不到这一点。 原因也很简单，枫城做的全是实业，而且全是弥补国家工业技术空白欠缺的实业，从精密加工到发动机，到整车生产，再到飞机。 还有电子产品，手机电脑这样的高科技产品，半导体产业。 枫城成功开辟了全新的房地产模式，引导了时代的潮流，在住宅项目上顶住压力坚持并提出了对国家社会有益的建议，理念和实施方法。 枫城两大基金不断的加大在基础教育和商业，科研上的投入，受益者包括老百姓和地方镇府。 枫城对国家重点项目，对军事科技做出了卓越的，不可替代的重大贡献。 枫城在全国范围内的托老所和青训营成为民政方面的有力补充，而且没花国家一分钱。 即使枫城从来没有公布过任何公益方面的投入，但这瞒不过国家的眼睛，截止到01年底，相关部门承送上去的报告上是：含公益性建设，三年总计投入不低于两百二十亿。 在02年刚刚开始的这个时候，这是一个相当惊动人心的数字，是01年国内富豪榜前三位的身家总和。 但那只是身家，而枫城是实实在在花出去了的公益款。说白了就是白扔了，还要再搭上一笔相关工作人员的工资奖金和福利，还有交通通讯等等费用。 第2030章 那你可得努力 那到底枫城在这一块花了多少钱呢？ 事实上没有那么多，算上所有工作人员以及全部各方面的费用，一百九十亿出头。 这个很容易理解，镇府部门的预算永远会高于社会实际支出，必竟人家采购一把笤帚都得比老百姓多花好几块呢。 报告预测，再加上直接向有关部门捐献的和承诺捐献的钱，到05年的时候，枫城在公益上的总投入将达到五百亿以上。 到时候枫城会建成覆盖全国的完整的养老，抚养孤儿，助学助农产业链，不包括医疗和教育产业的投入。 说白了就是，枫城持续的在以上这些方面上的投入，已经超过了镇府。不是哪个地方，而是国家有关部门。 2001年国家优抚投入为三十二点五亿元，实际需求预测是三百六十五亿……十一倍的差距。 同年国家教育产业支出四千六百三十七亿，连城镇都没有覆盖完。（教财22号文件） 具体点说基本上都给了初中以上，主要是高中大学那一部分，摊给基础教育的几近于无。 这一年基础教育工资拖欠率达到新高，基础教育由民办教师承担了八成，人均工资不足三百，其中城镇的要好一些。 其实投入还是年年都有的，还是逐年增长，但是这个钱到了地方具体到哪里去了就一言难尽了，没有人知道。 这就是张彦明和枫城的底气。 只做实业，只做国家欠缺的急需的实业，而且要做就做最好的，大手笔投入一步到位。 还有就是张彦明在国外的两千亿米刀（有关部门估测）资产，源源不断产生的向国内的反馈，这是真金白银的资金回流。 因为这事儿甚至有国院大佬在全国工业企业会议上拍了桌子，就问人家为什么能做到，而这些国字辈的大企业每年各种大笔投入，产出遥遥无期。 这也是为什么枫城能进入航空，能进入矿山的原因。值得支持。还不用国家操一点心。 …… “可能我说的有点重，但，事实就摆在那里。几年前我还是钢厂的一个普通一线工人，市内这些景区我都去过，体验过。” 张彦明顿了一下，想了想说：“还是组织一些能做事的同志，出去走走吧，都不用去国外，就去南方走一走看一看，从普通市民的角度。” “这件事我马上安排，能得到张委员的当面指点，如果我还抓不到这人机会，那也就不用干了。”贾市有点自嘲的笑了笑。 “你也不容易。”张彦明点了点头，举起果汁遥敬了贾市一下。“慢慢来吧，来得及。” 晚宴结束，张彦明拉着李警官在饭店门口和贾市一行告别。即然要捧人就捧到底，再加深一下印像。 “龙，我这事儿，怎么弄？”舒文生还迷糊呢，不知道自己工作这事儿应该怎么办，真给市长打电话？想想都激动啊。 “你不用管，会有人和你联系的，保持电话畅通就行了。我说，没有什么重大事情不要给贾市打电话，情份是越用越淡的。 年节时候打个电话发个消息问候一下保持联系就行了。明白吧？” “行，听你的，”舒文生点了点头：“其实让我打我还真不太敢，想一想都紧张，估计打通了说话都得嗑巴。” “那太正常了，别说市长，我和我们局长说话都费劲。”李警官笑着接了一句。 “以后好好干，”张彦明拍了拍李警官的肩膀：“别贪小便宜，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谢了啊，都在心里……以后有事就吱声，我随叫随到。” “想帮我的忙啊，你可得努力，现在差的有点远。”张彦明笑起来。 “靠。”李警官差点伸根中指出来，及时的刹住了。 他想问问是什么时候和张彦明认识的，为什么自己没有印像，但是没敢。 看贾市他们的车子走远了，张彦明说：“行了，你也回吧。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也不要再提，在单位老实点，机灵点。” “明白。那，我走了啊。” “行，有事电话联系。什么时候去京城提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来给你安排。” “肯定去。”李警官点了点头：“文生，走了啊，有事打电话。” “行，慢走啊。” 李警官摆了摆手走了，看脚步稍微有点飘的感觉，轻快过头了。 “走吧，咱们也回家。”张彦明让车去荆丽华，拉了舒文生一下，两个人并肩往回走。 “我的事不要和咱们同学们说，不太好，你心里有数就行了。以后要是同学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再说我说了谁能信哪？我现在都不敢信。” “哈哈，那你就当在做梦吧。以后到了新单位好好干，别太散漫了，机会肯定是有的。” “我就调过来就行，别的可不敢想，我也不琢磨。真的。” “有机会该抓的还是要抓，不过，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是真不多。慢慢干吧。” 一行人回了楼上，和舒文生在电梯里分开，张彦明回到唐家。 一大家子人已经吃过了晚饭，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说话，一群孩子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回来啦？怎么样？”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问了一句。 张彦明和唐爸唐妈王芳打了一圈招呼，走到孙红叶旁边坐了下来：“那什么，能轻点揍不？” “……你答应什么了？” “从钢都到鲁尔市区的一条马路，两个亿左右吧。” 孙红叶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路就路吧，两个亿也不多。” 张彦君就笑：“你俩这说的还是人话吗？两个亿还不多？干什么又要修路啊？市里也好意思张这个嘴。” 张彦明摇了摇头：“太穷了，去年全年财政十一个亿。我都想不出来他们日子是怎么过的。” “不能吧？” “真的，就是这么穷。两亿根本拿不出来。” “钱呢？不说几百亿，怎么着七八十亿也应该有啊。”张彦君满脸的不信。不只是张彦君，满屋子人没有一个信的。 孙红叶撇了撇嘴：“说的像咱们市里什么时候有过钱似的。” 孙家敏在市里做了那么多年的局长，孙红叶再没兴趣也了解很多事情，就包括财政情况。 “咱们省在全国税收比最重，咱们市是全省第二重，基本上都上缴了。而且钢厂和市里也没什么关系，基本上留不下什么。 商业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大部分人有点钱都去鲁尔花了，这么近还便宜。” 这个不只是钢都，鲁尔商业辐射范围太大，别说省内城市，邻省邻国的人都在不断的往这边送钱。 高峰的时候五爱市场里毛子一堆一堆的，白山省每天都有十几辆大巴载着满满的揣着巨款的人往五爱跑。 省内城市就不用说了，要不然鲁尔也不可能在八、九十年代一个市就顶了岭南一个省。 那是真的牛逼。 而对其他地区来说，在商业不活跃收入总量衡定的情况下，这就是大额资金外流，对本地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 但是还没有任何办法，你总不能限制市民的出行和消费。 “修什么路？高速不是有了吗？”张彦君问了一句。 第2031章 谁还没个二逼的时候? “不是高速。”张彦明摇了摇头：“高速其实对钢都来说意义不是太大，距离太近了。修的是普通公路，八车道，从这边市内连到五爱市场。 中间经过开发区和机场，这条路建好以后，对钢都来说意义就大了，必竟不收费，而且行车速度和时间并不比高速差。” “那就相当于把两个城市直接连通了，那肯定好，来回就方便了。”唐爸点了点头。 老两口在京城住了小一年，别的方面不知道，唐爸在参政议政方面那是明显见涨，现在看新闻看报纸都成了每天必须的事情了。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到时候钢都的城市中心会向那个方向走，而鲁尔的南扩是必然的，弄不好以后还真可能连上。” “还有没？还答应什么了？”孙红叶看着张彦是问。 “没了，真没了。再就是企业和投资的事情，那个我能答应什么？有合适的不用他找，没合适的找我也没用，投资又不是撒钱。” “不信。看市里这么穷这么难，你老人家那还不大手一挥？几十亿洒洒水。” “呵呵，还真没有，也没什么太合适的。我就是提了一下山野产品的深加工和旅游这一块。我说如果山货产品的质量过关，到时候我帮忙解决一下销路问题。 别的真没什么了，旅游这一块没什么咱们能做的，板材厂扩建是原来的计划，不过我琢磨着是不是咱们来控股。” “干什么？” 枫城和钢厂合作的特种板材厂其实就是提供了设备和技术，没掏钱也没出人，占了四十九的股份。 整个厂子是钢厂出人出钱建设的，还要负责生产品控和运输，所以当初就由钢厂控了股。 枫城占股一个是消化技术，二一个是也就是为了产品的销售方便（自用和指定销售方向），也没有控股的必要。 孙红叶问完了一琢磨，挑了下眉毛：“你想控股然后把厂子落在市里？” “聪明。”张彦明比了比大拇指：“不愧是我媳妇儿。我打算二期三期一起上，然后直接增资扩股。产能必须要拉上来了。” “王比亚？” “嗯，他那边最慢明年年中可以完成量产，咱们的几个基地也差不多了，材料要求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倍。” “也行，那点税给谁都是给，到是确实不如便宜市里。真就修一条路？” “真的。”张彦明笑起来：“不过市里的计划是这边搞六车道，我给都弄成八车道了，其实差不多，那千八万的省个什么劲儿？” “那产权怎么算？” 修路也要算产权的，要不然资金怎么办？枫城给省里修的两条路产权是三十五年，枫城自己设卡收费，三十五年以后交归省里。 但那是高速，这普通公路肯定不可能设收费站。 “算了，也没几个钱，和地里要块地吧，差不多就行。” “也行。”孙红叶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能和市里要个景区或者一起开发个游乐园什么的呢。” 张彦明摇了摇头。 再想为家乡做事，也要合适才能。 钢都这里工业烙印实在是太深太重，能吸引过来的客流真的不多，而且季节性又太强，除了自然景观以外其他的可能性都太低。 每年长达七个半月的寒冷期把一切可能都给解决掉了，又是大山区，山高路陡的交通方面问题也多。 虽然京城也是北方，冬季也长，但那是首都啊，人流量摆在那里，这个没法比。甚至鲁尔都比钢都这边占着太多的优势。 打个比方。 六十公里，远不远？ 在京城在申城在渝州可能在城区绕几下就不止这个数，在平原地带骑个自行车都敢比划。 但是在钢都就不行，大山区，六十公里的距离在感觉中就会漫长的让人望而却步。 张彦明的家在蝎子沟，张爸张妈的老家在刘虎沟，其实满打满算从市区里绕过去也就是不到七十公里。 但是张彦明小时候的记忆里却是那么的遥远漫长，又是倒火车又是爬大山又是步行的，去一趟需要折腾大半天。 张妈这一辈子回去的次数都曲指可数，这边很多人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十公里的圈儿。 这就是差别，谁也没有办法。 “丽华呢？不是跟你一起了吗？”孙红叶把这茬想起来了。 “孩子在我大姨那边，我让车送他回去了。今天大姨这是给我面子了，她是真不愿意带孩子，五十多岁的人二十来岁的心。” “那是，”张彦君笑着接话：“天天唱哥跳舞，旅游，拽着姨夫去玩儿，那才叫潇洒，人家这一辈子可是真没白活。” “我老了我也天天出去玩去，到处旅游。”孙红叶表示自己也想过这样的生活。 “行，到时候咱们一起，让他们哥们自己过去。”唐静接了一句。 “那还用老了干什么？现在就可以呀，还不就是花钱的事儿？”张彦明摸了摸兜，想抽根烟又忍住了，关门关窗的屋里好几个孩子。 “现在呀？”孙红叶呶着嘴想了想，摇了摇头：“现在可不行，又没老，这么多事儿要做呢。怎么不得等孩子大了的？” “那可不，”唐静看着挤在一起玩的莫名其妙的开心的几个小东西笑起来：“养孩子养孩子，生了就得负责啊，得把他们养好。 起码将来长大了，走出去得能站住，不能被人骂。” “那是。”唐爸点了点头：“站得住站得直，那就没啥问题，其他的看命，该有的有，该没的没，也不用念想。” “反正别和我原来一样就行。”孙红叶接了一句。 “你原来啥样？”唐静扭过头来问。 “……反正，就挺能折腾的。特得瑟。”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当年她可是钢都有名的大姐大，二逼事儿可没少干，当时还感觉自己那是相当帅呆酷毙，现在回头再想想贼特么尴尬。 “没事儿，不用不好意思，谁这一辈子还没个二逼的时候？”张彦明宽慰了媳妇儿一句。 “我弄死你得了。”孙红叶恼羞成怒。 “我是说正经的。人这一辈子谁不是从中二走过来的？那是美好的青少时代啊。” “咱们还是别讨论谁二逼这个话题了，”张彦君笑着看了看时间：“你们还待几天？” “事儿弄完了，其实就是借机会回来看看，也没什么事儿。冬天也没什么能去的地方。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这边事儿也办好了，要不一起走吧。”张彦君巴嗒巴嗒嘴，看了唐爸唐妈一眼：“要不，爸，妈，跟我们一起走呗？” 第2032章 小棉袄漏风了 “不折腾了吧？”唐妈犹豫了一下：“就没少添麻烦了，这才也回来没几天，算了吧，等明年夏营天我们再说。” “今年算了吧，我们一家就不去了，就在钢都过年。”唐中军说：“等明年看看没事的话再出去，也不能总麻烦你们。” “我们要去海岛上过年哦，好大的岛，还有船，有大房子，还不冷，那里没有冬天。”张小悦跑到唐妈身边给她普及地理知识。 “那可不错。唐奶就不去了，你们去玩吧。”唐妈伸手在张小悦头上揉了两下笑着拒绝了。 “海边太潮，她那腿脚不行，上次去渝州就有点难受了。享不了福。”唐爸和张彦明解释了一下。 这个很正常，人年纪一大了身体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问题，怕潮湿是很多老年人都有的情况，也谈不上多严重，而且这玩艺儿也治不了。 “还不是那会儿生中军的时候坐下毛病了，月子里头淋了雨。那就是个追命的。”老太太瞪了儿子一眼。 唐中军还能说啥？嘿嘿傻笑吧，说啥都不对。 这几年唐中军两口子还算争气，做事情也比较努力，和老头老太太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下来，不再哪哪也看不上他了。 男人就得有事业，有正事，成功失败不重要，关键是你要证明你在做，你能做，你在努力。 “行了，也别劝了，我妈说不去就不去吧，”唐静看了还想说什么的张彦君一眼：“大过年的年年折腾也累。 等以后我哥能行了全家搬京城去，想怎么走动还不行？” 唐中军挠了挠头：“这个目标有点狠哪。” 老唐头斜了唐中军一眼：“出息。” 其实人活的就是一个习惯。你习惯了做这个工作，你习惯了在这里生活，你习惯了身边的人和事。是离不开吗？并不是，只是你习惯了。 在哪里生活又有什么不同呢？ 在小孩子眼里很不同，在年轻人眼里那是奋头的目标，到了老年就是哪都一样，并没有任何差异，舒服就好。 中年人是没有这个资格的，他们要为了家庭父母妻子孩子拼命努力，根本顾不上抬头看一眼。 “你们是怎么来的？”张彦君就不提这事儿了，转头和张彦明说话。 “飞机呗，坐民航来的。” “靠。那你弄那么大个私人飞机摆着看哪？还以为能享受一回呢。” 孙红叶就笑：“大哥你别听他胡说，大明号在鲁尔呢，出来一趟好几十个人可能做民航嘛。” “我知道他忽悠我。”张彦君笑着说：“这不是顺着他说让他满足一下嘛，我家小棉袄早就跟我汇报过了。” 唐豆豆举起小手和爸爸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爷俩眉目传情了几下。唐妈笑呵呵的在一边点头。 “唐豆豆，你背叛我。”张彦明眯着指了指唐豆豆。 “嘿嘿，他是我爸爸呀。再说，二叔你也没说要保密呀，是吧？” “嗯，他没说过。”张小悦补了一刀。 “没说过，我也知道二叔没说过。”张小乐跳起来举手表示自己是姐姐一伙的。 “那准备什么时候回？”张彦君问了张彦明一句。 “事情都弄好了……要不就明天？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我回京城还有点事儿。” “有事你还往外瞎跑？真是的。”孙红叶剜了张彦明一眼。 “我知道是什么事？”张小悦跳起来报告：“是要录歌，爸爸说要录几首歌。” “什么歌？又给谁写歌了？” “不是。想弄几个公益性质的广告。已经在找老张帮着拍了，国家台出的人。” “那算是谁的呀？” “谁的还能怎么样？公益广告，有效果就行了，谁的不重要，咱们也不需要用这个来抬什么名气。” “你爱咋的咋地吧。这条路给谁弄？你老人家大手一挥，我得安排呀。也不主动指示一下。” “给军区吧，质量上放心。跟他们说路基一定要做好，能取直的尽量取直，八车道贯通。” “都给军区两条高速了，这又不是高速，要不给省建吧？你总不能盯着一家喂呀？也得稍微讲点平衡吧？本来是好事儿。” “你看着弄吧，随便。反正我的要求就是这样，质量不合格别怪我找后账就行。还有价格。” “知道了老爷。” 唐妈看了孙红叶一眼笑起来：“这两个孩子，真能搞怪。” “这条路一通啊，钢都就行溜，能使上劲了。”唐爸晃着脑袋来了一句，惹来唐妈一个白眼儿。 “你不在这边弄几个厂啊？”张彦君问了一句。 张彦明摇了摇头：“没什么合适的，这东西还能硬来呀？” “那就明天走吧。”唐静说：“也出来这么长时间了。明天到鲁尔小辉家站一脚，然后就回去。” “行。” 大伙都没意见，估计唐妈有点舍不得，但是总不能不让姑娘姑爷回家，也就没吱声。 老张家的孩子作息时间都相当规律，到点就自己跑去洗漱上了床，也不用谁盯着。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彦明起来和唐妈一起给大家做了早饭，等大家起了床吃了饭收拾了一下就下楼出发。 “李科长，你们就不用送了，这次麻烦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在楼下，张彦明和李科长握手告别：“这次咱们就算认识了，以后什么时候去京城给我打电话，或者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忙的就吱声。只要不是原则问题。” 李科长就笑了：“我到是想有原则问题，没那个资格呀，估计还得熬个十年八年才能有希望。” 这个确实，想犯原则问题那也得级别够用。 李科长给大家送到高速口，挥手告别，完成了这次保卫任务。 这边几辆车上了高速回到鲁尔，直接回到别墅这边。 王佳慧正带着张小欢在院子里溜湾。这小子也不嫌冷，非要出来打秋千。 看到张小悦和唐豆豆走进来，张小欢嘴都要笑咧开了，跑过来握手：“姐姐，二姐，我都想你们了，可想了。” “你不想我呀？”张小乐问了一句。 “你边去。” “你们娘们孩儿是真不嫌冷。”唐静撇着嘴看了看秋千：“不感觉冻屁股吗？” “那咋整？”王佳慧叹了口气：“我也弄不过他呀，小主意杠杠正。” “说的像你会带孩子似的，你也就是能生吧，指望你养孩子不是饿死就得冻死。” “不能，”王佳慧笑起来：“有食堂有棉衣的，就是这个哭我罩不住。” “小辉呢？”张彦君在张小欢小脸上捏了捏，问了一句。 “我爸在屋里睡觉呢，也叫不起来呀。”张小欢告了一状。 第2033章 我怕疼 “这个点了还在睡？”唐静看了下手表。 其实才八点半不到，只是这些人都起早起习惯了，钢都离鲁尔又实在是太近。 “大红吃饭了没呢？”孙红叶关心了一下王佳慧。 “我吃了，早上就是饿醒的，食堂一开我就过去了。小辉没吃呢，我给拿了点过来，一会儿他自己起来了热一热。” “二娘，你怎么不问问我呢？”张小欢不乐意了，扯了扯孙红叶的衣服襟。 “那你吃饭了没呢？” “吃了，吃的包子还有鸡蛋。可饱了。” “哪都有你。”王佳慧无奈的扯着衣领子把儿子拎到一边：“去找张小乐玩去。” “二明你握个雪团去把小辉叫起来。”唐静笑着指了指花坛里的积雪。 “那可不行，”张彦君摇了摇头：“平时玩可以，这会儿他睡觉呢，容易激着，可不能胡来。” “大嫂你太狠了。”张彦辉好巧不巧的眯着个眼睛推着门把脑袋伸了出来，正好听个正着。 “谁让你懒了？这都九点了还不起。” “好不容易歇一天还不能多睡会儿啊？今天大寒，适宜捂被。再说了，现在才八点半好不？那半小时你就给贪污啦？” “这是我妈一贯的套路。”张彦君瘪了瘪嘴：“我们几个从小就已经适应了，自带破解。” “我妈也是。好像妈都这样。”孙红叶说：“八点多钟就进来掀背，在她嘴里那就已经是中午了，再骂两句太阳都要落山了。” “哎呀我，”张彦辉笑起来：“那孙姨更狠，我妈还没那这么歹毒。顶多也就是提前个个八小时左右。” “你可拉倒吧。”张彦君撇了撇嘴：“我爸我妈什么时候骂过你了？想吃就吃想睡就睡，火力都是我和老二顶着呢。” “你赶紧洗脸换衣服去，也不嫌磕碜。”王佳慧一脸嫌弃的看了张彦辉一眼。 “这有啥磕碜的？从小到大我什么样他们没看过？比你见的那多多了。” “大嫂二嫂也见过啊？” “……那到是没。行，你狠。”张彦辉嘻嘻哈哈的缩回去去洗漱。 “老三小时候是不是特别有意思？这嘴也太能说了，什么都能给你对付一阵儿。”唐静问张彦君。 “嗯。”张彦君点了点头：“从小我是负责挨骂的，老二是负责挨揍的，老三是我爸妈的开心果。我爸那，看着老三就开始笑。” “为啥俺们是挨揍的？”孙红叶不解的问了一句。 “我哥一看情况不对撒腿就跑，我不跑。”张彦明无奈的给媳妇儿解释了一下：“就硬扛着，怎么打也不哭。然后我爸越打越生气。” 大伙都笑了起来。 张彦君也笑，点头说：“这个我真不行，老二太有刚了，我不行，我怕疼。” “你为什么不跑啊？”孙红叶奇怪的看着张彦明问：“我妈都不用伸手，我一看脸色不对撒腿就跑，跑远远的，还真等着挨揍啊？” 张彦明抓了抓脑袋：“你现在这么问我，我也不知道啊，反正我从来没跑过。早知道就写几本日记了，这时候拿出来看一看当时的心里活动。” “不是，你怎么跑啊？”唐静迷惑不解的问张彦君：“咱爸要揍你还能让你跑出去？房子就那么大。” “跳窗户，一个健步就出去了。”张彦辉擦着脸笑着走过来：“咱家老大跳窗户杠杠厉害，爬上去开窗钻出去跳到院墙上一气呵成。” 张彦辉比划着动作，哈哈笑起来：“而且你们知道不？俺家那还是双层的窗户，那种铁的，正常让我往外爬都费劲。” “像你看着过似的。”张彦君扭着眉毛看向张彦辉。 “一次两次肯定看不着，架不住他多呀，哪个礼拜不得表演个一次两次的？一年多少个礼拜呢。再说平时我同学来了我们也在小屋待着好不？” “你们不住一起呀？” “不住一起，我和老大一屋，他和我爸妈住大屋，我哥当兵走了他才过来住，也没住几年就出去上学去了。” “也住不少年呢，”张彦辉想了想：“四年多五年吧？我92年走的。” “差不多，”张彦君点了点头：“我是92年回来的，我回来时候你都走了。” “进屋进屋，小悦，领弟弟进屋来。”王佳慧穿的最少，感觉有点冷了，招呼大家和孩子进屋：“我烧点热水。” “你去哪了？”大家往屋里进，唐静问了张彦君一句。 “当兵呗，还能去哪？我当了四年多，四年半。” “哦哦，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小辉是出去上学了呗？” “是的嫂子，你说的一点都没错，俺出去读大学辣。”张彦辉搞笑的接了一句。 “可拉倒吧你，初中毕业上个卫校你扯什么大学？大个屁的学。”王佳慧直接拆台，一点情面都不留。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初中毕业怎么的？瞧不起谁呢？大专班不是大学怎么的？”张彦辉翻了个白眼，把一众小家伙逗的前仰后合的笑成一团。 他当初念的是省里的卫生口定向委培班，确实是大专文凭，也确实是考进去的。原来那会儿初中毕业很多中专大专都可以考，后来就不允许了。 像张彦明初中毕业那会儿就可以直接考冶金部属的治金专科学校，也是大专。但是家里没同意，让他考了选厂。 好像这是钢厂子弟的待遇，农村户口就只有高中毕业才可以考，考上以后户口转为城镇，分配到厂里就是干部待遇。搞不懂。 选厂技校离家近不收学费还给发工资。 都说广大农村地区生活的闭塞落后，其实真不是。 真正闭塞的是八、九十年代的工业地区，听着是城市，还是大城市，但人们的思想思维都相当闭塞，信息流动的特别慢，眼界窄的不可思议。 工人们生活稳定收入稳定，但出门的机会基本上没有，超出五六十公里就得提前准备，一百公里外那就是另一个世界了，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没去过。 没时间。当天必须得能返回来，要不然就会耽误上班。 长白班还算好，每个星期有连续两天的时间可以利用，还可以在外面住一晚。 大部分工人是倒班制，没有什么节假日礼拜天，每天都在休息，每天都在上班，除了补觉再做点家务还能干什么？ 脑子里除了家就只有厂子那点事儿了，每天如果能抽出点时间打打扑克搓几圈麻将就是最大的快乐。你让他们的眼界怎么涨？怎么宽？ 换成任何地区的家长，张彦明初中毕业那会儿都肯定会让他往上读，又不是学习不好，又不是供不起，但工业地区就偏偏不会。 第2034章 校哔的回忆 在工业城市老一辈的人们眼里，工厂就算是人生的终极归宿了。 能进厂成为一名全民工人，每天上班按月拿工资有医疗有福利，退休还有退休金，还想什么？生活的大事在他们眼里这就解决了。 到年纪就结婚生子完成一辈子的第二件大事，人生就此完整。 然后一辈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平平淡淡的慢慢度过，虽不能大富大贵，但也不会缺衣少食，不可能一夜暴富，但也不会大起大落。 一个厂几万几十万职工都是这么过着日子，也没有什么可攀比的。 为什么八、九十年代关外这个向来以性格急躁爱动手闻名的地区治安情况成为全国最好而且没有之一？就是源于工厂这种恒定的稳定性。 别听那些四六不懂的专家吵吵老工业基地怎么滞后怎么不景气人才怎么流失，都是扯毛蛋的。 工业基地有什么新老？新的在哪里？ 所谓滞后不景气人才流失，不过就是工业地区的绝对稳定嘛，拿工业地区和商业地区相比本来就是耍流氓，带着几丝后起之秀的洋洋得意。 可是如果没有了工业基地，你看看你还有个屁？那点东西够不够人家抢的？ 就像如果没有了实业，金融还往哪里寄生？你凭什么就产生了你比实业牛逼的心理？ 至于人才流失就更扯了，工业地区的人事架构也是稳定的，退多少补充多少，工业怎么天天出现大量岗位？可能不？ 那后来的人不生活了？他不得出去找工作找机会吗？往商业机会多的地区跑不正常吗？ 反过来仔细想一想，商业机会越多的城市确实发展的越快，但是，他是不是风险越大？是不是说明特别的不稳定？ 所以你暂时挺好就过你的日子，别瞧不起这个看不上那个的，真的动荡来了天灾人祸第三次世界大战了，你看看你会怎样。 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工业地区还是一如往常的稳定。 就像岭南，现在富的流油啊，成天得瑟，显摆，对北方各种嘲讽，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们全省每年上缴十亿财政的时候，关外是两千八百亿。 你们吃的喝的用的发展的材料物资都是关外调拨的，没付过一分钱。 鲁尔一个市超你们一个省可不是一天两天，那是四十九年。什么概念知道不？连当初的工程公司都是鲁尔长期支援的。 是什么让你们现在如此富足？ 是国家的不断强大，是国家军事的不断强大。 国家军事强大靠房地产靠商业靠你们那些服装厂鞋厂化妆品厂代工厂还是各种层出不穷的骗子？ 靠的是重工业，没有之一。没有广大北方坚定的稳定的持续生产，你看看你还有什么？ 没有了伟大的军人的默默付出，你看看你还能剩什么？ 这话真的不偏激。 …… “今天是大寒哪，你们这些人完全不顾别人的心情和需要，太能折磨人了。”张彦辉擦二头发换了衣服，还在不情愿的牢骚。 “行啦，都快九点了，说的像让你起多早似的。平时上班你不起早啊？” “那能一样吗？好不容易歇一天，又是大寒。知道什么是大寒不？” “什么是大寒？你给解释解释呗？”王佳慧斜了张彦辉一眼。 “大寒就是贼特么冷，明白不？这天不在被窝里躺着出来干什么？” “你怎么不说服你儿子呢？让你儿子老老实实躺着。为什么我得起来陪你儿子折腾？你凭什么就能躺着呢？” “这事扯的。”张彦辉有些辞穷：“你不是他妈嘛。他又不叫我。” “听着没儿子？以后什么事找你爸，别喊我。”王佳慧扒拉了儿子脑袋一下。 “他都没意思，都不陪我玩儿。”张小欢扭了扭脖子。 其实原因是这孩子和张彦辉有点生，平时接触的太少了，亲近是亲近，但生也是真生，小孩子的行为不骗人。 好歹今年王佳慧还在京城待了小半年呢，自然就更熟悉一些。 “到底是大寒最冷还是小寒最冷？”唐静问了一句。 张彦明想了想说：“理论上是小寒，实际是应该是大寒。” “什么是理论？” “就是温度计呗，用温度计测量一年到头的温度，小寒左右是温度最低的几天。但事实上人的感受是大寒前后最冷。” “大寒前后就是三九天，你说冷不冷？” 张彦辉套上大衣还戴上了帽子，把一家子人都逗笑了。冷不冷那也是外面的事儿，这屋里又是暖气又是空调的你这是要闹哪样？ “你这是要闹什么呢？”王佳慧拿了个桔子砸过去。 “体验一下，这一冬没怎么穿大衣，明天打算这么上班去。行吧？帅呆了不？” “这大衣暖和，就是太沉，穿它走一天都差不多相当于负重行军了。鞋得合适点，要不然你受不了。”张彦明指导了一下。 “我都没穿过。”张彦君笑着接话。 “知道这是谁的大衣不？”张彦辉问王佳慧。 “谁的呀？”王佳慧打量了几眼：“咱爸的？” “老二的。”张彦明辉指了指张彦明，把大衣帽子脱下来挂到墙边：“当年老二穿这个还把我好个羡慕啊，校哔大衣大军勾，杠杠的。” “当年流行啊，谁没件校哔？军勾也差不多，那鞋的质量确实好，就是太贵了。” “校哔不少人有，校哔大衣有的不多吧？你当年也是挺敢花钱哪。”孙红叶看着大衣接了一句。 “我还不行，老大当年穿飞行夹克的，我们堡第一套牛仔衣服也是他的。” 张彦君巴嗒巴嗒嘴：“八百多块，现在想想都心疼。那时候幼稚了，攒了大半年。那套牛仔服可惜了，我相当喜欢。” 张彦明笑着说：“那是，我穿一下就不行，怎么求都没用。” 他们哥俩从小到大身形个头都差不多，衣服都可以互穿，不过都是张彦明捡张彦君淘汰下来的，新衣服得求着才能偶尔穿一天两天的。 “后来他当兵走了我老阔了，牛逼了两年。” 孙红叶瞪大了眼睛：“八几年就穿这些啦？那你真可以呀大哥，我那会儿都舍不得呢，得央及我妈好久才不情不愿的给我买一件。” 张彦君笑呵呵的抹了抹下巴：“那是我一趟一趟去沟帮子背回来的，那么容易？” 他那时候就不上学了，去沟帮子背烧鸡回来在路边摆摊卖，辛苦是辛苦了一点，不过小日子过的相当肥，穿航空夹克军勾，抽双喜良友黑猫。 八六年他就自力更生了，穿纯皮雪地鞋，整个学校就那么一双。那时候牛仔服是最牛逼的衣服，一套就要几大百。 第2035章 当年的高档货，腊八粥 王佳慧问：“那牛仔服呢？怎么就可惜了？” 张彦明瘪了瘪嘴：“我晚上忘收衣服，半夜让人偷了。那时候家里洗衣服收衣服收拾屋擦玻璃缝缝补补都是我的业务。” 张彦辉哈哈笑起来：“我们全家人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我二哥的针线活，全是温暖哪。” “老二补的袜子不硌脚，补的衣服和鞋根本看不出来，比我妈厉害。”张彦君点头表示认可。 这事儿他是第一受益者，天天在外面疯，哪件衣服都得补，而且直接交给老二不用被张爸发现还省了挨揍。 “看不出来呀，你还有这种内秀。”孙红叶拍了拍张彦明。 “我就是个宝藏，你得慢慢发现。” “……说你胖还喘上了。” “那这大衣得有十来年了吧？还能穿嘛？”王佳慧过去在大衣上摸了摸，里外看了看。 “八九年买的。”张彦明啧了两声，想起了一些记忆。那年冬天他买了这件大衣，然后和张小悦的亲妈处了对像。 “我都以为早就没了，结果在这了。” “能穿，好好的，里外都是好的。过去的军品质量那是杠杠的。”张彦辉说：“穿这个低调点，我总不能裹个棉大衣吧？” “至于那么冷吗？羽绒服都不行了？再说你来回都开车，也就是上车下车的功夫你弄这么大件衣服往哪放？最后就是在车里堆着了。” “办公室肯定用不着，这不是年底了嘛，大检查，要下乡，我不得武装武装啊？要不然等下去了连打哆嗦都不好意思。 我到是想穿皮大衣，太显眼了，到时候带队领导都是军大衣，得怎么想？这个好，还不像军大衣那么邋遢，一问是捡我哥的，89年买的。多好。” “要不等去京城过完年，你把我现在的穿回来吧，年年发，我爸也够穿了，我不穿。” “拉倒吧，”张彦辉摇头拒绝：“过了，就这个挺好，也就是下乡穿穿，挡风。” “有区别吗？”孙红叶仔细看了看：“瞅着没啥区别呀。” “面料和里衬不一样，我那个要轻巧一点，这个是校官的，样式基本一样。我这个也是真的，都是从军人服务社买的。” “原来那会儿军人服务社就是最高档的服装鞋帽购物中心，一般人还真买不起。” “也有不喜欢的，就是他们男的愿意穿吧？我没买过来。”王佳慧摇了摇头。 “我想买，买不起。那会儿我可喜欢女式那个军勾了，要三百多，去看了好几次。”唐静有点不太好意思。 原来她们家的条件确实太差了。 那个时候，城镇居民大家都差不多，农民相互之间也差不多，但是城镇户和农业户之间确实相差太多了，简直是鸿沟。 尤其是唐静家这种城郊的农民，即不能工作也没有地种。 孙红叶已经动辙几十上百万的做生意对缝了，唐静还在为每个月女儿的奶粉钱哭泣，拼搏。 “过去就是一种磨炼，人自己又决定不了出身生活，别一提过去你就这样。”张彦君看了看媳妇劝了一句。 “我怎么了呀？那会儿本来我就穷嘛，三百块对我来说就是一大笔钱了，三百块的鞋也就是敢想想。” 孙红叶歪着脑袋想了想，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真奇妙。” “你就是那个性格，现在缺钱吗？你还不是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张彦君斜着眼睛嘲讽了唐静一句。 “行，以后我就败个家给你看看。”唐静瞪了张彦君一眼，发了个狠。 不过这个事儿她也只能就是说说了，是真做不到。 吃过苦的人你让他浪费败家他也干不出来，因为他知道苦日子是什么滋味，害怕再回到那种感觉。节俭已经成为了一种本能。 当然了，这个也是相对的，唐静现在一身上下也是几千块上万打底的，你再想让她穿一身几十上百块的她也没有。 门被敲了几下，食堂的厨师笑呵呵的出现在门口。 张彦辉快步过去给开了门：“王师傅。干嘛呀这是？” “腊八粥，感觉熬的也差不多了，送过来给你们尝尝。节气嘛，都吃点。” “今儿个腊八呀？”王佳慧后知后觉。 “啊，我不是一直在说今天大寒吗？”张彦辉伸手接锅，把王师傅让了进来：“去拿碗。” “腊八和大寒有个屁的关系了？” “今年这就有关系了呗，一天儿。” “还真没注意。” 大人在这边拌嘴，几个孩子高兴起来，围在锅边上往里看，张小乐已经开始在吸口水了。 江米、糯米，小米、黄米、薏米、红枣、莲子、花生、桂圆，红豆黑豆，栗子榛子，松子儿，葡萄干，腰果，粘乎乎红灿灿的一大锅。 “我还想加点果脯在里面，有些同事说不太喜欢，我就熬了这么一锅，果脯等后面谁喜欢信自己放。” 王师傅说着把手里的塑料盒子放在锅边，里面是很多种果脯掺合在一起：“我处理过了，是软的，可以直接加。” “王师傅辛苦，来，一起吃吧。这么多呢。” “这可是真够黏的，感觉嘴都能给粘上。” “腊八腊八粘住下巴，要的不就是黏劲儿？” “这么黏不好消化吧？” “不存在的事儿，对于胃来说都是小意思，该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一点也不影响。”张彦辉摆摆手毫不在意的来了一句。 “真的假的？不都是说黏糊东西不好消化吗？” 张彦明说：“凉的不行，热乎的反而比大米和面粉更好消化，也更容易吸收。不过首先身体要健康，别有胃病。 像大病初愈，高血糖，糖尿病人还有肠胃功能弱的人不行，还是要少吃或者不吃，而且不管是谁一定要吃热的，别烫到就行。” “为什么必须是热的？”张小悦有点不服。她有点随张彦明，喜欢吃凉东西。 “黏东西一凉就不好消化了，吃了对肠胃不好，到时候它们动不起来呀，会很累，就不好吸收了呗。” “哦。那，稍微凉一凉行不行？” “稍微凉一凉行，但别太凉。” “好吧，那我就忍着点。”张小悦嘟着小嘴看着一碗香甜的腊八粥晃着小脑袋。开心。 “腊八粥好像是从印度传过来的习惯吧？古印度。”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问。 张彦明看了自家媳妇一眼，行了呀，能问出这么有文化深度的问题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孙红叶踢了张彦明一脚。 “这个说法源于宋代的记载，具体是不是这么回事儿没有人知道，反正现在确实是都这么传这么说。” 张彦明想了想说：“不过我个人来说，是怀疑这个说法的，因为事实上外国和尚并没有这个传统习俗，外国人哪有腊八？” 这事儿就像520一样，那么多女人为了合理光明正大的要礼物，成天传什么国外520是重要的日子，外国人怎么怎么重视。 然后罗列出来一大串礼物和要求，理直气壮的要男人去做。 特么的，520是国语谐音，外国人哪特么来的520？外国人除了生日和结婚纪念日还有圣诞节平时哪来那么多事儿？ 成天吵着要学国外，要男女平等，这种人一般来说都是国都没出过的。国外哪特么有男女平等？她们这样的出去都得被人打死。 成天谈要求索要，就是从来特么不讲义务和责任。 “佛学确确实实是从古印度传过来的，这个肯定没有错。”张彦明给张小悦和唐豆豆擦了擦嘴：“但是，大乘小乘这东西是吐蕃的东西。 传过来的是佛学，是不是佛教。佛教应该算是本土产物，包括吃斋持戒这些东西都是本土的，不是传过来的。 而且佛教为了传播搞了很多操作，基本上把本土道家和儒家的东西都模了一遍，包括人物和一大部分历史。 施粥算是国内佛教自古以来的一个笼络人心的手段，估计是为了让老百姓感觉神圣呗，就把这事儿赖到释加摩尼身上了。 这种事儿他们可没少干，道家的三清六御这些他们不敢动，但是紫宵三千客这些不都改成他们的西方罗汉和古佛了吗？ 反正就是编故事写小说，把语言朦胧一点儿，故事是是非非的，老百姓也没有办法分辩。古代的时候本来识字的人就不多。”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现在的经书基本都是唐代后期写出来的，不是小说故事是什么？是历史记录啊？” 第2036章 张彦伍的小道消息 唐静咬了咬筷子，问：“佛经不是唐僧取回来的吗？”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张彦辉说：“西游记是小说，是志异故事，嫂子。” “不是，历史上有啊，玄奘和尚嘛。我知道西游记是小说。” “他取的经和现在的经可没有关系。”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玄奘和尚是佛学者，和佛教没什么太大关系。 佛学是佛学，是一门深奥的哲学学问，佛教是佛教，是宗教，讲鬼神仙怪的。那能是真的吗？ 佛学这个东西对学习的人来说太难了，要讲慧根，也就是看智商，但是佛教不用，只要会念六个字，连字都不用认识，给钱就行了，就是弟子。 真正的佛学在国内早就没有了，唐中期差不多就消亡了，被佛教取而代之，广招信徒积累财富，变成了一门生意。” “那，佛学呢？” “能挣快钱了谁还去苦苦的搞研究啊。现在要论佛学啊，可以去脚盆，那边算是保留的比较好的，其他国家和地区都和国内差不多。” “爸爸我还想再吃一点儿。”张小悦吃东西快，一碗干光了坐在那看别人吃，馋的直流口水。 “行吧，再给你弄一点儿，省着一会坐飞机饿。”张彦明去拿勺子。 “呃……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是等着在飞机上饿了再吃。黏的吃多了不好，奶奶说的。” 大家都笑起来，这小丫头把馋说的理直气壮的。自家飞机上好吃的东西可不少。 “什么时候走？一会走啊？用不用我送送你们？”张彦辉看了看张彦明，又问自家媳妇儿：“大红走不走？还是等我一起。” “我可不等你，有自己家飞机不做和你一起挤民航啊？我又不傻。”王佳慧直白的拒绝了张彦辉的暗示。 “那现在看佛经就没什么用？没有意义？”唐静问了一句。 她平时喜欢看一些佛经这样的书，但不是要出家的意思，就是感觉心静。 “也不能这么说，”张彦明摇了摇头：“劝人向善积德嘛，怎么说也是好的，不迷信就好，别最后弄的要去给佛像镀金身什么的那就扯蛋了。” “俺家不傻。”张彦君斜了张彦明一眼：“送钱给他们用大翻屏开越野啊？” 张彦明笑起来，没接话。 张彦君出差的时候去了趟申城静安寺，被刺激着了。 那里的和尚用的都是现在市面上最贵的进口手机，开着进口大越野泡妹子，日子过的不是一般的潇洒。 这会儿正发动信徒捐黄金呢，真有人大把的往里送钱，功德款用麻袋装。不过这钱到不是全都归了和尚，相关部门也要分的。 …… 喝了腊八粥又休息了一会儿，大家起来收拾东西弄孩子，准备出发。 下午两点半回到了京城家里。 张妈看到大孙女大孙子都回来了相当开心，抱着挨个亲了一会儿，嘘寒问暖的，又关心了一下王佳慧的身体。 张彦伍和罗静也在家里，正帮着张爸清库房。其实库房里那些东西都有数，张爸就是闲不住，每年都要清两遍收拾一下。 “你俩放假没回琴岛啊？我还以为你们没在京城了。”张彦明看到张彦伍和罗静愣了一下，他真以为他俩早就跑琴岛去了。 “没有，我俩出去玩了几天，明天回琴岛。这不今天过来看看二大爷和二大娘嘛。” “你爸妈呢？”张彦明问了一声。 “和我们一起，反正家里就我一个，我都去了他们在京城待着干什么呀？累了大半年了也该歇歇了，大过年的谁还买包子？” “三婶能舍得？” “嗯，都说好了。现在家里又不缺钱，让他们干就是找点事儿呗，还真累生累死的呀？” “这么想是对的，你家就你一个，现在媳妇儿也有了，要努力呀兄弟，得让爸妈媳妇和将来的孩子过上好日子。” “能行，我肯定行。” “嗯，有信心就好。” “二哥，我听说，咱们物流公司要把我们学院买下来是吧？” “你听谁说的？” “学校里不少人在说。真的假的？” “真的，已经谈好了，年后就能批下来了，到时候学校可能会迁址……估计你们是够呛能赶得上了，新校区建的估计没有那么快。” “搬哪？” “三环外，物流总部边上。” “二哥，我跟你说，我们学院那个姓沈的副院长，女的，能不要千万别要啊，那家伙不是好人，学生没有一个喜欢她的。” “沈？副院长？女的？” “嗯，不信你叫人查一查，好事查出一箩筐肯定没问题。” “你们这些学生挺厉害呀，把学校领导都查明白了呗？”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嘛，学校里还能有谁比我们学生眼睛更亮？一茬一茬的师兄师姐们留下来的财富在我们手里肯定发扬光大。” “行，那你说说具体的，她都干什么了？” “搞男女关系算不算？” “算。她长的挺漂亮吗？” “以我们这个年纪的眼光来看，凑和吧，在她们那个年纪的眼光里是什么样就不清楚了，反正她事儿不少。 还有就是搞钱，这个明摆着的，估计一查半个队伍就没了。 再就是她有个传说，这个我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是都说她特别爱告状，给上面部门写匿名信那种。 以前的院长还有局长什么的都让她告过。” “关键是她告的是不是确有其事。” “坐在办公室里不调查不取证就把信写完了，怎么狠怎么写，你说是不是确有其事？ 她就是恶心人不想让别人好过，反正也亏不着，告倒就赚。” “理由呢？” “她不开心了呗，提议报告没通过，工作上被谁说了几句什么的，反正就是谁也别管我，管我就告你。” “真的假的呀？你们这些学生，这是要翻天哪？这些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学校里多年的传说，我感觉空穴来风这事儿也不是全都没影儿。以前是公办学校我回来说这些也没意思。 现在都快变成咱家的了，我不能装不知道吧？万一是真的呢？” “什么变成咱家的了？那是公司的。我叫人查一下吧，你这说的我心里也膈应。还有什么？” “我晚上写给你吧，把我知道的。” “行。” 罗静背着手走了过来：“你俩说什么呢？二哥。” “听说你们琴岛人说话都是倒装句儿？” “怎么可能？不都是这么好好说话吗怎么倒装了呢？我们。” “你确定你们说话不会经常倒装？” “肯定的呀，你听我说话是倒装么？现在。” 张彦伍嘿嘿乐起来，被罗静扭了一把老实了。 第2037章 你缺钱哪? 其实关外人说话也会倒装，不过没有齐鲁人这么典型和明显，然后说话的人自己肯定是感觉不出来的，别人说还会觉得奇怪。 “我再告诉你们一遍啊，”张彦明指了指张彦伍：“毕业之前不要搞出人命，加点小心。” 罗静脸腾的就红了，狠狠的瞪了张彦明一眼扭头就走。没法待了。 “我爸和我妈巴不得的呢。”张彦伍嘿嘿乐了几声。 “你们现在还太小，都没毕业，什么都没稳定，不是说养不起。明白吧？” “知道，等毕业结婚再说。” “你大姨姐现在怎么样？” “挺好的，现在厂子效益也好，没什么愁的地方，感觉应该是走出来了。” “嗯，好好处着，她们家就这姐俩，别弄生分了。有合适的帮着撮合撮合，也不能单一辈子，才多大岁数。” “这事儿我们干？合适吗？我老丈人和丈母娘那边是挺着急的，没少嘟囔，但是一说她姐就推，要不就急。” “你们是妹妹妹夫，好说话一些，父母不是那么回事儿，明白吧？你听说哪个姐姐有心事了不和妹妹说和父母说的？ 多让罗静和她姐唠唠，劝一劝推一推，她能听得进去。父母在这事儿上肯定不如妹妹好用。” “行，我和罗静说说。其实她也挺着急的。” “注意方式方法，不要弄急了。” 张彦伍点了点头，然后卡巴着眼睛看了看张彦明：“不是，二哥，你这么关心我大姨姐是啥意思啊？” “滚你个蛋。”张彦明甩手就是一个脑瓜嘣。这小子，和自己什么都敢说。 张彦伍捂着脑门退了几步：“恼羞成怒？” “这种玩笑可不能开啊，提都不能提，让人听着算是怎么回事儿？没轻没重的。和小兵那边有联系没有？” “有。他说今年肯定能考好。” “没事儿多鼓励鼓励，你说话比我们说好用。” “嗯。”张彦伍点了点头：“二哥，其实我不太想去琴岛，我想跟你们去琼州。我都还没去过呢，说那边没有冬天，现在还是大热天？” “以后有机会，自己家的岛又跑不了，现在你还是老老实实和罗静回家，别以为见过家长就是到手了，时间还长着呢。” 张彦伍瘪了瘪嘴：“那我四叔四婶还有小兰和小兵去不去？今年。”“我这是不是倒装？” “呵呵。我没问，我妈你二大娘安排呢。应该能去吧。小兵也不知道像谁了，犟种一个，你说让他来这边复读就是不干。” “想争口气呗，他脸皮薄。” “屁，死要面子活受罪。等他将来进了社会要吃亏。” 社会偏爱犟种。 虽然说好的一视同仁，说好了大家都是一样的风霜雨雪全面打击，但是社会还是偷偷的偏了偏手，给了犟种不同的关照。 同样的事情他们总是能受到比别人更大的打击和挫折。 不过这个也不能怪社会。 人生而性格不同，大自然是按需分配的，什么样的性格都有用。 有的人适全当兵，有的是适合伐树，有的是适合教书，有的人适合跳舞。等等。 但是偏偏人类带着自以为聪明的大脑崛起了，想自己玩，想战胜大自然。 他们自以为是的改变了规则，改变了分配原则，这也就导致了绝大多数人都远远的偏离了本该去做的事情……专业不对口其实都是小事，性格不对口才是一生的痛。 人们总是在不断的尝试去让一个性格平淡的人激情起来，然后劝刚烈的人平静，就像这个社会总是劝想死的人活下来，却又逼着想活的人去死。 一手劝风尘女子从良，一手拉良家女子下海。 “我给小兵打个电话吧。”张彦伍想了想拿出电话，和张彦明请示了一下。 “这个你问我干什么？想打就打呗。好好劝劝他，好好的好日子非得不过，还得牵连着四叔四婶，一点男人样也没有。 不听劝就骂，骂不动就削。我支持你找个机会削他一顿。” “拉倒吧，我今天把他削了，明天就得被我爸妈男女双打。我才不干呢。”张彦伍拿着电话跑到一边去给张彦兵打电话。 复读班也是挺苦逼的，一点也不比高三轻松甚至更累，他们不但要和自己竞争，还要面对高三学弟的压迫。这都要过年了还在上课。 农村的父母和城市里的父母完全不同。 农村的父母孩子就是全世界，他们眼界窄世界小，不知道外面的花花绿绿，想的也简单。 他们不懂太多道理也基本上没什么文化，没有办法从高处对孩子进行指点和帮助，就只能在身后默默的付出。 本来说好的让张彦兵自己在那边读书，四叔和四婶先到京城来。 结果两口子待不住，这边都安顿好了两个人商量商量把张彦兰留在这边上班他们又回去了。 还是偷偷跑的，怕张爸张妈这边拦着。你说这是成年人干的事儿？让人哭笑不得的。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放心不下儿子，感觉离的太远了。 “来。”张爸从库房里伸出头来：“坐那不冷啊？过来帮我搬一下这个。现在真是岁数大了，搬不动了，使不上劲儿。” “什么？”张彦明走了过去。 “这口大缸，挪个地方，摆这边来。这里。那边感觉有点当害。 这口缸啊，也真是没白来这个世界一回，从蝎子沟一道跟到京城来。 这还是你上小学的时候买的，我一个人从副食扛到家。现在弄不动了。老喽。” 张彦明对这口大缸熟悉，原来那会儿一到快过年的时候，缸里总是装满了麻花油条豆包炸果子，能从年前吃到正月十五以后。 小时候吃东西也不用热，从缸里抓出来直接就上嘴，咬的嘎嘣脆。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了，条件越来越好了，缸也失去了它的作用，渐渐成为了碍事的东西。到是和人的一生特别相像。 张彦明活动了一下双手，把着大缸的边沿把它提了起来，慢慢挪动到张爸提定的地方。 本来侧倒滚动是最省力的，不过房间里还有别的东西，空间不够用，只能硬提。 “现在这缸没用了吧？不行就卖掉？”张彦明看了看老爸。本来搬家的时候他就不想带着这东西，是张爸非要带过来的，说冬天可以渍酸菜。 结果到了这边吃食堂了，什么都有，不用自己渍酸菜。缸也就闲置了。 “你缺钱哪？”张爸斜了张彦明一眼：“不缺钱卖它干什么？三十多年了。 擦干净装果子，这么多孩子呢，这马上过年了，我炸点东西放里面让孩子们抓零嘴。仓库里就得有口缸。” 第2038章 把你卖了还差不多 张彦明拍了拍老缸：“三十多年啦？它比我还大？” “那你寻思，有它的时候还没你呢，还卖他。把你卖了还差不多。” 张彦明还能说啥？ “这口是二缸，原来还有个大的，舍宅那会儿咱家渍酸菜那个，还记着不？后来让那屋谁喝多了给弄打了。白瞎了。 那口缸要放到现在得有五十年了，跟你妈岁数差不多。当时给我和你妈心疼坏了，还不能说啥，邻里邻居的。” 大缸在七十年代那可是家里面的重要物资，是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口大缸要好几块钱，妥妥的重资产。 那会儿张爸一个月工资十七块三毛五，大缸八块二。那可是十八块钱能养八口人的年代。 张彦明背着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 这间仓库里面放着的基本上都是张爸张妈从老家搬过来的东西，其实很多已经用不上了，都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摆在这里。 “这个比我大不？”张彦明摸了摸罩着蒙布的缝纫机，掀开蒙布看了看，是前进牌，记忆里那架。 机盘上有个品牌标识，是一列前进的内燃机车。在那个年代，内燃机车就是科技的巅峰，代表着前进的速度。 当时缝纫机有三大品牌，鲁尔的钻石，达里尼的前进和申城的蝴蝶。 不论是性能还是样式还有耐用性故障率，前进牌首屈一指，是当时全国人民最喜欢的缝纫机，销量遥遥领先：永远缺货。 在张爸工资高达二十二块二毛五的年代，这台缝纫机售价一百八十五，比蝴蝶贵十块钱，还得凭票。没有票有钱也不卖，有票排队等。 当时手表才一百二，自行车一百六十五。这就是工业三大件。 这个工业是指工业票。其实就是一张印刷质量相当低劣的证明笺一样的东西，盖上地方和单位的公章，是当时最紧俏的物资之一。 肉票，布票，工业票，老百姓的金宝宝。粮票不算，粮票是第二人民币，当钱花的。 “它……和你差不多吧？记不准了，和你前后。哎呀，那可真不容易啊，费了老鼻子劲了，又是求人又是搭人情的。” 张爸看着缝纫机陷入了回忆，怔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那会儿是太不容易了，这台缝纫机可真是砸锅卖铁，还欠了一圈人情。 那会儿还是仗着我在党小组。当时抬回来你妈那激动坏了，手哆嗦的麻绳都解不开。一百八十多块呀。” “这算是当时最值钱的东西了呗？”张彦明在缝纫机光滑的桌板上摸了摸。 记忆里张妈那会儿总是坐在缝纫机前面哒哒哒哒的做着衣服。做一套普通衣服几毛钱手工，做一套毛料两块钱，在当时算是大钱了。 “差不多。后来出电视了，电视最贵，再后来洗衣机也比这个贵。你还记着咱们家什么时候买的电视和洗衣机吧？” “记着。”张彦明点了点头：“黄河电视，全国免检。友谊洗衣机那更忘不了，算是解放了我的双手，我是最大受益人嘛。” 张爸笑起来。那时候家里穷，他要上班，张妈也要做事，家里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张彦明在洗，买了洗衣机也是他在用。 其实老张家买电视的时候张彦明都已经挺大了，张彦辉都上小学了。到是洗衣机要比电视早些。因为实用。 至于彩电冰箱电饭锅，那时候张彦明都要参加工作了。 “嗯，你小时候活没少干。”张爸点了点头，有些感触。 张彦明想说打也没少挨，没敢说出口。 其实没什么好收拾的，平时也总有人打扫，干干净净的。 爷俩回忆了一会儿过去就从仓库里出来，关好了门。仓库里面没有暖气和空调，感觉里面要比外面还冷一些。 “我去烧点热水，把缸烫一烫，你去忙你自己的吧。”张爸用完了张彦明就一挥手把他甩了。 “炸东西用不用我？” “不用，你干你自己的事儿。” 张彦明在原地转了三圈儿。我干什么去呀？ 今天是星期天没人上班，想做点什么也得等明天。 老康去了康绢家不知道有什么事，孙家敏抱着张小怿在后院和张妈聊天。中院的大明星们一个也不在，都在准备着新年的演出。 孙红叶在和孙家敏抢儿子玩儿。 想了想，张彦明背着手溜达到前院，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看文件吧。 看了两份文件，琢磨着，还是给王洪刚打个电话。管他是不是礼拜天呢。 结果电话还没打出去，张大主任先打进来了。 “张哥。礼拜天也不休息呀？” “还有三个星期过年，我们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休息什么哟，哪有时间休息。” 张主任小小的抱怨了一句，说：“我听说，你给老黄改的小品？” “啊？没改呀，就是，给了意见。怎么了？” “听说你开了年有部大制作？” “……请问，什么才叫大制作？” “哎呀，你张委员出品的东西就是大制作嘛，这个不重要。需不需要我们中心赞助一下？” “……不需要。” “别呀，别这么绝情嘛，我们还是不是好朋友？工作室和我们还是不是战略伙伴了？对吧？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只要我们有的，你尽管提。” “不是。至于吗？就一电视剧。我们一直在拍电视剧也没见您老人家这个态度啊？再说，不是一直在你们台里播吗？” “不一样不一样，合作和合作也是有区别的，对吧？说实话，台时这两年片子没少拍，但是能叫好又叫座的几乎没有。 不怕您笑话，叫好的都没有。台里也是要考核的嘛，也是有相关任务和责任的。我们合作，啊，合拍，除了剧本和导演我包了。” “美的你。演员也你出啊？想都别想。”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剧本不提，导演你定，演员你定，我们管设备场地资金还有播出，行吧？黄金频道黄金时段。” “……人家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张主任，你到底有什么图谋？” “我图谋个屁啊我。还不就是下面这些乱蒜没有一个争气的，一天就知道争来争去，一干实事就拉稀，钱到是没少花。 我坐在这个位置也难哪我的委员兄弟。” “别胡扯。你是文艺中心主任，人家电视制作中心的事儿关你屁事啊？” “要您这么说还有个电视总公司呢。兄弟呀，事情不是这么分的，每个频道自己也有自制剧呀，又不是限制了谁。 最后还不是要看质量看观众买不买账？我们的竞争压力大呀，外部的内部的，随时随地都有人举着锄头准备刨你墙角。” 第2039章 两个小丫头的大生意 “这么激烈吗？”张彦明其实了解一些，但不是太详细。他对这方面的八卦没什么兴趣。 “比你想像的还激烈。产品竞争还是表面上的东西，挖坑埋雷下绊子打小报告才是主要手段，大家一天都是溜光水滑道貌岸然的，全特么是龌龊小人。” “……你这是，受刺激了？让人从背后捅了？” “等捅了就晚了，所以我得要成绩呀，可是下面这些糊涂虫又靠不住。兄弟，我就指望您了，千万别撒手。” “……说的我后背一凉。我靠，我感觉咱们还是绝交吧？还来不来得及？” “哈哈，那肯定是来不及了。就这么定了吧？我出钱出力。对了，那个，那些拍摄团队派出去了，您是不是抽空指导一下？就这么懵着拍呀？” “当初就不应该让你们掺合进来，结果还蹬鼻子上脸了。把负责人电话给我助理。” “已经给过去了。嘿嘿，您有好事不忘哥哥，哥记心里，有数，虽然我不知道到底要搞什么搞出什么样子，但是我对您有信心，全力以赴。” 张彦明对老京城这种一口一个您的，还是做不到无感接受。总感觉被叫的有点浑身不得劲儿。 “行了，一口一个您的，说的我浑身难受，不和你唠了，年后见吧。” “在京城过年吗？” “不，我们全家去琼州，在这边就怕事情太多了，不好应付。” “这个到是，不瞒你，就我都打算出去躲躲了，每年过年都像渡劫一样。” 这就是功成名就带来的不得不承受的结果了，算是幸福的烦恼。 挂了电话，张彦明在工作笔记上记了一笔，这部电视剧就成了老院子和国家台合拍了。到了一定的层次，很多合作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儿。 看了看时间，张彦明拨通王洪刚的电话。其实不是他不在意下面这些高管的心情，而是他了解王洪刚这个人。 要是换成倪好或者仙媛张彦明肯定等到明天星期一再打。 “哎？彦明。” “王哥，在哪呢？” “哈哈，今天哪，今天陪你嫂子和侄子出来逛逛，这不是要过年了嘛，平时我对她们照顾的也少。还债。” “哎哟，没想到你还有逛街的时候，这个意外了。那什么……也没什么重要事儿，挂了你接着逛吧。” “不用不用，这会儿正在这坐着休息，她娘俩吃点东西喝点水，我也歇歇脚。说吧。” “那我长话短说。我听说学院那边有个沈副院长有很多传闻，喜欢匿名告状还有经济问题，这种事儿我感觉可以重视一下。” “这事儿现在和咱们没有关系了。” 王洪刚直接给了个结果过来：“我和市里谈好了，除了老院长还有几位教授留校以外，其他管理层和一部分老师都转给工大了。 咱们接过来就成了民办野路子，你以为人家还想在咱们这边待着啊？公办院校的福利不比咱们差什么，还自由，还有发展的机会。” 这个到是实话。公办高校的管理层很有可能会平调或者升调到政府单位里面来，当上市长书记的也不少见，从这方面来看，过来以后路子窄了。 “你安排人查查看，真有问题也不能一交了之，必竟遇上了。” “那就过一遍？这玩艺儿，呵呵，真要是较真的话想找干干净净的也没那么容易。” 这个是实话。在单位里要想不被孤立就只能融入，融入以后多多少少的都会沾上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 “你看着弄吧，遇上了这么轻轻放过总感觉不太对劲儿，也是对市里负责嘛。” “关键是市里不一定需要咱们这么负责呀。”王洪刚笑了起来：“行，我安排。” “还有机场方面，你也抽时间适当的关注一下，现在的方向我感觉有点不大对头。我这次在鲁尔机场就遇到些情况。 今天就不说了，你陪嫂子逛街吧，我让郑义明天把问题整理一下交给你。” “行，那就这样。”王洪刚和张彦明之间也没什么客气的，答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扭着眉毛扣上电话，这事儿整的，到是变成自己没事找事了一样，可是就这么白白放过也确实心意难平。 “爸爸。”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张小欢张小乐推开门冲了进来。 “我都没说请进。”张彦明看向四个孩子。 “不用说，我们自己进。又没有客人。”小丫头完全不在意，几个人跑到沙发边上找糖的挑水果的翻牛肉干果脯的，自然又流畅。 “爸爸。” “嗯？” “你让天上下点雪呗？” “啊？” “下点雪，让天上。这都多少天没下雪了？你看看外面，都没有雪，这，这还是冬天吗？这什么时候能有滑梯呀？” “……你也太高看你爸了，我能管了下雪？我连你们都管不了。” 哈哈哈，几个孩子笑成一团，也不知道哪里就这么招笑了。 “不是。二婶说有那种造雪机器，一按开关，轰隆隆隆的雪就来了，要多少有多少。”唐豆豆给张彦明科普了一下。 “那也不可能因为要修个滑梯就买一台回来呀，那是不是太奢侈了？咱家院子够它喷十分钟不？” “那个，那个那个，机器贵不贵？”张小悦扭头问。 “干什么？你要用你们的小金库买呀？” “我就问问价儿。不行啊？” “行，几十万吧，乱七八糟的下来得几十万一套。进口的应该在三四十万米刀。” “哦嚯，”张小悦看了看唐豆豆：“太贵了，不划算。” “那咱不要了。”唐豆豆点头同意。 这两个丫头，合着还真是打算用小金库买机器造雪来着。 “爸爸，你说，要是有这么一台机器，完了，谁想要雪我就给他喷喷，能赚钱不？喷十分钟要多少钱？” “一个小时差不多……二十几度电，然后还要买水，你打算收多少钱？” “十分钟五块钱行不行？有赚头没？” “要是不考虑机器价格的话，十分钟五块钱，应该还是有赚头的，一个小时差不多三十几块钱成本。” “那咱们干不干？”张小悦又去问唐豆豆。 两个小宝贝这是要起飞呀，研究上几十万的生意来了。 其实造雪机这东西，国产和进口的价格比较悬殊，但实际效果上，差距并没有那么大，大多数时候国产就完全胜任了，也就是多喷一会儿的事。 “你们不能这么算。”张彦明笑着给女儿和侄女指导：“你们得算算有没有那么多的潜在客户，起码得把买机器的钱先赚回来吧？” “那得有多少？客户。” 第2040章 都是痛快人 张彦明认真的计算并给两个小姑娘讲解了一下。 “呃，如果不算其他投入的话，得接近十万个，按你们说的十分钟五块钱算，得十万个五块钱。这就是除法。 但是这么算是不太准确的，因为你还要加上附加成本，运输费用啊，工人工资，水电费，还有折损，所以就得更多才行。” 唐豆豆比划了几下手指算了算，对张小悦说：“完蛋了，咱们学校算上老师才一千来人，去哪弄去？” “那怎么办？天自己也不下，那咱们还要不要滑梯了？” “那就……先不要了吧？反正咱们要去琼州了都要，那边也没有冬天，全是大海，你往大海里下雪呀？那树啊草啊不得死了呀？” “咱们修个大房子，往房子里面下雪，然后别人要进去看就收钱。收……收十块钱。” “那你房子修多大？小的话不一会人就满了，就进不去了。他们还不得在里面打雪仗啊？干打也没个头的。” “那，就兴玩十分钟，要是十分钟不出来就得再交钱，不交就揍他。”张小悦晃了晃小拳头。 “姐姐我听话。”张小乐看了看‘高大蛮横’的姐姐，也没管说的是不是自己，先一步服了，直接拜倒。 张小欢在一边一边嚼着牛肉干一边眨着大眼睛分析这事儿和自己有没有关系。 “没说你们，别捣乱。”张小悦挥了挥小手。 张彦明来了兴趣儿，文件也不看了放到一旁，坐在那听着两个大宝贝讨论赚钱计划。 两个宝贝首先分析得出，琼州没有冬天，一年到头都是夏天，然后结论：那边没有雪，那边的人也没见过雪。 然后分析会不会有人来看。讨论得出结果：会有人来看，谁家都有小孩儿。她们的目标客户是孩子。 然后分析收多少钱合适。不过她们的类比只有同学，这个数据其实不准确：三块钱一小时。因为时间太长了就不划算。 两个小丫头又分析了要搞什么项目，什么打雪仗啊堆雪人啊，雪滑梯啊，还顺便确定了一下怎么排队，怎么防止摔伤。 想的还挺周到的。张彦明在一边露出慈母般的微笑。 “还可以卖衣服呀，游泳馆里都卖衣服。卖衣服也赚钱。” “咱们又不是游泳馆，你还管人家穿什么衣服呀？” “那鞋行不行？让大大给做一些好看的鞋，不滑的那种。” “不滑还怎么滑滑梯了？” “你傻呀？那滑了，还怎么打雪仗？摔屁股墩吧。” …… “那就让他们多交点钱呗，就，办卡。对吧？交一百块钱给咱们，就让他多进几次。多进……两次？要不三次吧，两次有点少。” “那打雪仗了，滑滑梯还收钱不？” “哎呀，你不都收了门票了嘛，还一样一样收啊？人家又不傻。” “那咱们去公园不也买门票了吗？那划船还不是要再收钱？” “那公园多大？你还能盖出来公园那么大的房子啊？” “怎么就不能？爸爸，能不能？” “这个真不能。”张彦明无情的打断了女儿的梦想。确实盖不出来呀，公园得多大？一座十五万人体育场才多大？ 那个投资可就惊人了，干脆就是在扔钱。 “二叔，你说这个能不能赚到钱？” “能。”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 没看多少年以后鹿城连冰球协会都有了。越是没有的地方对没有的东西就越有兴趣，这是永恒的商业定律。 就像旅游，不过就是在一个地方待腻了，想去别人待腻的地方看一看。 “吖。”两个小丫击掌欢呼。 “那我们要干，行不行？等咱们去了琼州就可以玩雪了。” “可以干，但是哪有那么快？等房子建起来你们都得放暑假了。那得盖个大房子，还得隔热才行，然后还要安装设备什么的。” “啊？”张小悦露出失望的表情，瘪了瘪小嘴，看了看唐豆豆：“那，那还干不干了？” “干呀。”唐豆豆点点头看着张彦明：“以后还不是要去，以后去不就有了嘛。是不是二叔？” “对，豆豆说的对。” “那我们要干。”张小悦马上来了信心：“要多少钱？我们的钱够不够？” 张彦明也不知道现在两个小宝贝的小金库具体有多少钱，反正在不断的赚钱。 “够，二叔帮你们安排吧。”张彦明点点头，问：“这个呃，滑雪场，是你们两个自己干，还是别人也可以入股？” “二叔可以入股。” “对，爸爸可以，妈妈也可以……大大和大娘也可以。” “入股是要分钱的哟，赚了钱股东是要分的。” “嗯，我们知道。” “好吧，那咱们就合伙成立一家公司，因为你们还太小，所以这个法人暂时只能由我们来担任，知道吧？” “……不知道。法人是啥？” “就是要在工商局登记的人啊，得有个代表。你们太小了当不了，你们只可以做股东。” “好吧。那我们说了算不算？” “有意见可以提，但是具体要看对公司有没有好处，有好处就算，没有好处就不能算。” “那，赚到钱算是谁的？” “股东的呀，股东大家分。你们准备占多少股份？” “我们，我们，”两个小丫头互相看了看交流了一下眼神：“我们要一半，行不行？”唐豆豆代表表示宝贝共同体要占一半股份。 “行，那就你们占一半，我和你爸爸占另一半，可以吧？让你爸爸当法人。” “好。”两个大宝贝也是痛快人，都没有犹豫就同意了条件。 “那……”张彦明看了看一边：“那咱们签一份合同吧，事情光是嘴上说了没用，得落成文字，然后大家签字画押才行。” 其实没这个必要，但即然两个小家伙已经自己进步到这个地步的，那自然就要好好引导，把里面的一些东西教给她们知道。 这也就是家庭环境和成长环境对人的影响了。 真正的富豪官员家里的子女，从小就接受着这些方面的薰陶，被动主动的吸收着相关的各种知识和技巧，有着与同龄人完全不同的经历和眼界。 所以，等他们长大了，自然也就超出了大部分同龄人，变得更优秀。 那些成天上新闻上报纸的所谓二代，其实你细品，都是一些不上不下或者就是暴发家庭，也只有这种家庭才会产生这样的后代。 就比如某思聪，这还算不上真正的顶级二代，你看他三观正不正？你能挑出他多少实际问题吗？他的那些新闻炒作有几件是没有目的的？ 反过来你再看和某思聪曾经齐名的四少之一的某奋，就差不多是个二世祖了，家庭教育没怎么跟上来那种。 究其结果，他的家庭就属于那种暴发户的性质，他爸爸是在中老年发迹以公谋私发的家，原来也就是个普通干部。 当然了，还是那句话，万事没有绝对，说的只是大多数。 像那位许郡主不也就是那样了，垃圾一枚。 真正的顶级家庭这些事情少还有一个主要原因是孩子基本上都在国外，像某思聪就是从小出去二十多了才回来的。 就像朝仙的领导层子弟大都在京城定居一样，全世界通用。 第2041章 还可以办卡 张彦明很正式的打印了合同，亲自担任律师给两个小朋友讲解了一下合同条款，得到两个宝贝的同意和确认以后，爷仨在合同上签字画押。 ‘鹿城愉悦冰雪旅游投资公司’就算正式成立了，法人张彦君，占股25%，股东张彦明25%，张小悦和张小愉共同占股50%。 因为大股东年纪太小暂时无法行使股东权力，由监护人唐静、孙红叶代为执行。 两个小丫头带着合同和协议气势汹汹的到后院找两位妈妈签字按手印儿。 “什么呀？” “我们俩和爸爸还有大大合伙开公司，我们是大股东。然后，我们不是小嘛，得妈妈签字才算数。” “开公司？什么公司？” “就是，在咱们家那个岛那里，弄雪。买喷雪机忽忽忽搞好多雪，完了让人花钱来玩儿。那边不是没有冬天嘛。” “谁想的主意？” “我们俩。然后爸爸说可以。然后就这样了。哎呀签嘛，又不是把你们给卖了。” 张妈和孙家敏听的都来了兴趣儿。 自己家这两个大宝贝可以呀，鼓鼓揪揪的还弄出来个张彦明能认可的主意。 四位母上大人把合同和协议轮流看了一遍，确认了这事儿不是在开玩笑，这是要动真格的。 两个大宝贝在边上还给四个人讲解了一下合同和协议的条款，有模有样的。 “这还了得？”孙家敏感叹了一句，看了看怀里正睡着的张小怿：“真是龙生龙凤生凤啊，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古话真不乱说。” “耳濡目染呗，哪有那么邪乎？”孙红叶反对自家老妈搞封建迷信。 “那不就是一个道理吗？所以能行人家的孩子也就越能行，不能行的家庭一代比一代差，跳出这个循环太难了。” “穷人做大事翻身的例子多了。” “我说的是那个意思吗？我没说穷富，我说的是能力。咱们这个层次还用贫富来区分人群那不是污辱自己吗？” 张彦伍和罗静坐在一边跟着看热闹，越看感觉越羡慕。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眼神里看到了迸发出来的生小孩的热情。 “真是你们两个商量出来的呀？宝贝？”张妈笑着问，在两个宝贝小脸上连着亲了好几口，把张小欢和张小乐都看嫉妒了。 要不是这是大姐二姐怕挨揍早就上去推人了。 “嗯。我们就是看这天哪，总也不下雪，想堆个滑梯都不行，就和爸爸说要下点雪。完了吧，那天妈妈说有造雪的机器，这么一开，轰轰轰轰就下雪了。 我们就问爸爸可不可以买一台这个机器回来，把院子里都喷上雪。 爸爸说好贵，都不够喷十分钟的，不划算。 完了豆豆就说我们去给别人喷，十分钟五块钱儿，爸爸说可以赚钱的。 这不是，咱们全家要去咱们家大海上那个岛上了嘛，那边又没有冬天，我就想，哎？那边没有冬天啊，咱们，咱们可以造雪，轰轰轰，造好多。 让那边的人来打雪仗，一个人收他十块钱儿的，这不就赚了吗？还，还可以办卡，一百块钱优惠。” “还办卡？”孙红叶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唐静也笑。办卡这事儿孩子就是听她俩唠嗑听去的，她俩办了护理美发卡。 “完了小悦说要盖个公园那么大的房子把雪装满，二叔说造不出来。我也说造不出来。”唐豆豆在一边补充。 “那有什么造不出来的，二婶给你们造……咱们造个小公园。”孙红叶顺嘴就许了个诺，然后发现确实有难度，就及时收缩了一下。 小公园也是公园嘛。 “造个公园……也不难吧？”唐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傻呀？在鹿城弄冰雪，要隔热隔光的，那得多少钱？” “哦，对，不能让太阳晒到，还得隔热。”唐静想了想：“哎哟，那可得废功夫了，这个投资不小啊。你们俩的钱够不够哦？” 她们都知道张彦明，和孩子说话向来是算数的，说是她们俩投资那就一定是她们的钱来投资，绝对不会给她们垫。 这是要从小教育孩子讲信用，说话算数。 “她俩的小金库可不小，比我都富。”孙红叶知道两个小丫头有多少钱，她平时比较关心这个，总会问问看一眼。 两个孩子从钢都开始就有自己的账户了，这些年不断的增加，不断的投资，现在正经不少，反正投这个项目是绝对用不完的。 张小欢和张小乐因为建立账户比较晚，还没有多少钱。不过等他们长大了那也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就是了。 只有张小怿还没帐户，要等过了年才会有。 “其实按照小悦和豆豆的这个想法，咱们在琴岛弄个热带景观估计也行。”罗静对张彦伍说：“咱们这边冬天太长了。” “搞个室内的海滩呗？” “也行啊，反正就是冬天也能玩水游泳看花什么的呗，各种树，水果。这边还不需要隔离阳光照射，就是隔热就行了。” “这个想法可以。”张彦明背着手溜达了过来，顺嘴接了一句。 “可是不隔光又要隔热，用什么材料？” “玻璃呗。”张彦伍想也没想就接了一句。 “玻璃不行吧？它又不隔热。”罗静扭头看向张彦伍。你能耐，回答吧，回答不出来就掐死你。 “张彦明，为什么我们不是股东？”孙红叶抖了抖手里的合同和协议。这么好玩的事情竟然没有她的份儿，太过分了。 “你和嫂子是小悦和豆豆的监护代理人啊，那不就是实际的股东权益行使人吗？” “二哥，玻璃搞厚一点能不能隔热？”张彦伍问了一句。其实是求救。 “现在玻璃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前两天我刚和李厂长通过电话，准备推出一种真空玻璃，就是专门用来隔热的，不影响光照。” “你看，我说行吧？”张彦伍来了精神，得意的冲罗静挑了挑眉毛。 “你什么时候搞的这个？”孙红叶问了一句。 做为枫城的总经理，她竟然不知道这事儿，说明要不就是刚发生，要不就是刚有想法还没发生。不存在事实的可能性。 “就是前天咱们在鲁尔的时候，那两个大露台完全就没用，我感觉太浪费了，就和老李商量了一下。具体技术有，工艺也不是太难。” “谁的技术？” “这个事儿啊……发明人是京大的一个物理教授，专利是悉尼大学的。现在这位教授是澳籍华人，致力于在国内推广和改进真空玻璃技术。” “那你从哪弄来的？” “悉尼大学把专利使用权卖给了小脚盆板肖子株式会社。” 第2042章 忙碌的年底 孙红叶抿着嘴挑了挑眉毛。 这就懂了，即然专利到了脚盆，那就和到了自家手里没有太大区别了，想用就能用。大不了就收购嘛。 “这事儿我正要和你说，让咱们研究所出几个人，对这个专利进行一下分析，争取在短时间内突破一下，延伸专利一定要握在手里。” “行，我安排。”孙红叶都不用问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一种可以隔温隔热的玻璃工艺，都不用想就知道市场空间该有多么广阔，现在专利却握在澳国和脚盆手里，那肯定不行。 原始专利肯定是绕不过去，但是可以用突破的延伸专利来反制。 “还有，安排人去魏玛，接触一下这两家公司，我需要他们的技术和设备。”张彦明把一张纸条递给孙红叶。 “这个也要成立相关实验室。” 真空玻璃有了，那还缺什么？断桥铝呀。这东西的底子在魏玛和阿米丽卡，不过阿米丽卡那边的工艺造价有点高，不大适合国内。 张彦明没想过自己再搞个铝业公司，但是技术和专利这东西是肯定要的，相关研究所也要建立。 专利如果在外国人手里，那国内的企业就会感觉相当正常，心甘理得的交着专利费不思进取。 但是如果专利在国人手里，那就绝对会刺激国内企业拼命的去想方设法的研究突破，就是为了不给你专利费用。因为他感觉亏。 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养成的一种思维和意识习惯。 就像大家都习惯了免费享受一切，从来不认为创作者的生死存亡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反正收钱就是不对。 但是如果是外国人的东西收钱就会被认为正常操作，交钱交的顺畅又快乐，还感觉特自豪。 心里上就是感觉外国人就高贵。 就好像外国的东西天然就应该比国产的更贵，而且还和质量无关。 不用杠，这种思维和潜意识分析任何国人都有，包括我。只是有些人能控制，有些人不受控制的区别。 这是数十上百年洗脑灌注潜移默化各种引导下来的结果，已经刻进了骨头。与本性无关。 “哎哟，咱们家大宝贝这么小就有公司了，真厉害。”张爸看着张小悦开心。 张爸有些偏心眼，而且偏的直白又厉害，简直是不加任何掩饰。 张彦明他们哥仨他就偏小儿子，同样的事情张彦君和张彦明就得挨打受骂，张彦辉就啥事儿没有，你还别想和他讲理。 到了张小悦她们这一辈儿，那就是张小悦了。老儿子大孙子嘛，那种感情不是其他人能替代得了的。 关键是老张家还没有什么重男轻女的思想，反而有些重女轻男。 张妈一辈子都想有个女儿，结果生了三个都是儿子，那种遗憾都是写在脸上的，没事就拿出来说一说。 所以本应该可以‘取代’张小悦的家庭地位的张小欢小同志就没能成功，没能上位不说，反而还有些地位朝不保夕。 因为他大，张小乐和张小怿都比他小。在老张家的传统中，大的就该让着小的，而且是那种不需要理由的让。 张小欢就经常会质问：“姐姐比我大，为什么也要我让？” “她是女孩儿，你一个大小伙子好意思不？” …… “啊？晚上还要吃这个……腊八粥啊？”张小悦坐在饭桌上拿着筷子看着面前的饭碗有点发懵。 晚饭，大家到食堂刚坐下，服务人员就过来给每个人面前摆了一小碗晶莹剔透的腊八粥。 粥里面的用料和鲁尔那边的食堂大同小异，不过没有准备果脯。 “今天是腊八节，当然要吃腊八粥。”张妈没太理解孩子的意思，就给解释了一下：“咱们不是年年都要吃吗？你不喜欢吃粘的？也不对呀，哪年不是你吃的最欢实？” “不是。”小丫头用筷子敲了敲小碗：“我们今天上午在老叔家都吃过一遍了，还放了果脯呢，好多种。” “啊，没事儿，这东西又没规定吃多少，我还以为你不爱吃呢。那少吃点尝尝。” “要是，要是我吃多了拉不出来屎了咋整？这么粘。” 全桌人都喷了，这问题太尖锐了。 “不能啊，这孩子。吃饭什么都说。” “那要是万一呢？” “没有万一。” “哦，好吧。那要是” “停。张小悦。”张妈绷着笑意指了指大孙女儿。 “好吧，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我爸爸说不能吃凉的。”大家都笑了起来。 …… 转眼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越临近年底好像日子过的越快起来了。 不过在孩子们眼里就不一样，她们感觉正好相反，感觉越是要过年了，反而日子像变长了一样慢腾腾的。 小孩子数着日历盼着好吃的盼着新衣服，盼着压祟钱。 大人们各种忙不完的事情，各种为了新年的准备，自然就感觉时间不太够。 和各个公司都在忙着总结不同，老院子工作室还有位于文化产业创业园的京影占股的几间录音棚简直都快要连轴转了。 做为京城乃至全国最顶级的录音棚，身后又站着老院子和京影，不管从哪种角度考虑，这里都成了很多艺人的首选。 基本上都在录制春节期间需要的演出曲幕。 虽然张彦明一再的推动真唱实播，但有些事情不是说改就能改变得了的，而且就算是真唱实播，也需要准备质量好的音源备用，以备不时之需。 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可以自傲自信的嗓音和唱功的，尤其是那些被邀请来唱歌的影视明星。 这些人是最尴尬的。 他们有名气，有观众，但是上晚会能表演的东西就相当有限。总不能上去演话剧吧？ 所以那就唱歌呗，这也是老套路了。 所以能期望他们有什么深厚的唱功和完美的嗓音？ 张彦明要用的几首歌都是插着抢着的录了出来，也不好意思占用太多的时间，感觉可以了也就过了。 也就是殷老师和王老师的学生们这会儿都差不多能顶大梁了，相互也可换班休息一下，要不然估计能把两位老爷子给累死在录音棚里。 主要是两个老爷子太较真，艺人自己满意不好使，得他们听着满意才行。 两个宝贝录了两首歌，一首是早就说好的关于食品安全的儿歌，另外一首是用来拜年的。 前面一首是张彦明选了一个欢快好听的曲子自己写的词，主要就是用孩子的语言来说明白食品安全的重要性。 后面一首是所有人都耳熟能详的恭喜恭喜恭喜你。每条大街小巷，每个人的心里…… 不过张彦明把歌调稍微修改了一下，变得更适合拜年，而不是原歌的迎春喜悦。 朱丽和江海也要录自己的大年节目，被张彦明抓着录制了给公益广告准备的歌曲，朱丽的是给边防战士的歌，江海唱的消防战士之歌。 张彦明自己唱了他改编版的，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华。 本来是想给两个宝贝出本喜庆的专辑，可是没想到录音棚忙到了这种程度，也就只好先出两支单曲，等过了年再考虑专辑的事情。 两个小姑娘也不懂这些，反正张彦明让唱啥就唱啥，唱歌就开心。 第2043章 言传身教 一月三十一日，上午八点半，大明号从京城永兴国际机场呼啸着升空，撕破了云层。 老张家一家老小除了张彦辉，三大爷三大娘带着张学友和张学颖，王叔王婶。 三叔三婶跟着儿子去了琴岛亲家家里，四叔四婶因为儿子还在上课没放假说什么也不去，回县里陪儿子去了。 王佳华和张彦兰是因为要上班还没放假，后面两个人等放假了会自己过来和大家汇合。 孙家敏和老康也没来，也要等放假，到时候会和张彦辉，王佳华，张彦兰，康绢和康敏两家人一起过来。 这段时间康敏一家会搬到老院这边住，陪伴两位孤苦老人。 康卫国一家来不了，他是军区领导，过年正是忙的时候，他媳妇则是要在家照顾他。 大老爷们不会做饭洗衣搞家务，他媳妇害怕自己走半个月回来家里都炸了，要不就是臭的进不去屋。 往年他也就是抽空开车跑回来看看老爷子，都不会过夜。今年连这个程序都省了。 “要飞四个多小时啊？有这么远吗？” “两千五百多公里，而且飞机并不是走直线的，要按照指定航线走才行，实际飞行距离肯定是要超出三千的，四个小时还多？” “放在以前想来，最快也得一个礼拜。那会儿去京城两三天你也没闲慢哪。”张爸笑眯眯的接了一句。 张妈斜了张爸一眼：“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现在说的是飞机。” “爸爸。”张小悦转着小脑袋找爸爸。 “怎么了？”张彦明问了一句。 “爸爸。”小姑娘跑过来扑到张彦明腿上：“爸爸你说，咱们的公司开起来了，给办卡不？交一百块钱给便宜多少？” 张彦明卡巴卡巴眼睛，看了女儿一会儿：“你们还在研究这事儿？” “啊。我说给便宜三次，豆豆说便宜少了怕人家不干，就不来了。你说呢？” 张彦明笑了起来。自家闺女太有意思了，唐豆豆同学也挺好玩的。这都过来好几天了，还在为办卡充一百块给优惠多少争执。 这还真是当上小老板了，为了公司操碎了心。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看跟在后面走过来的唐豆豆，说：“这个滑雪场开起来呀，门票就得一百多，一次。 要不然咱们就得赔了，明白吧？ 所以呢，这个办卡充值至少也得是十次以上的门票钱，也就是得一千多。就当一千六吧。 一千六，十次的门票，他一次性的就给了，那咱们就让他多玩一次，明白吧？因为门票贵，基数太大了，不能优惠的太多。 咱们是要长久经营的，不是赚点钱就跑，所以优惠力度不能搞的太大，办卡并不是我们的主要目的，明白吧？ 不过呢，还是会有人喜欢办卡的，省着一次一次交钱麻烦，也可以把卡拿去请别人来玩。 那么呢，就是交十次送一次，交二十次送三次，” “交三十次送五次？”张小悦接了一句。 “嗯，这个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最多可以充三十次送五次，然后再搞一点小礼品周边什么的就可以了。” “好贵呀。”唐豆豆把食指顶在酒窝上歪着头琢磨：“二叔，一百多哦，小朋友没有这么多钱的。怎么办？” “这种地方就不能参考小朋友的零花钱了，得做成年人的生意。他们的父母会带着他们来的，我们只需要考虑大人。 必竟成本太高了，盖房子，要隔热保温，要保持里面的冰雪不能化了，对吧？还有工作人员的工资啊，设备钱，还有维护费用。水电费。” “那，大人会舍得来吗？” “会的，又不是天天来，偶尔玩一次嘛，再说那边旅游的人很多的。没问题。” “嗯。”唐豆豆就开心的笑起来。 这是她们的第一家公司呢，可不能开一开就没了，那可太丢人了。 张妈问孙红叶：“她俩占一半，她俩有这么多钱吗？这个不得投个几百上千万哪？” 张妈虽然没做过什么大生意，现在也就是经营一家中型超市还不需要太操心，但是儿子媳妇事情做的这么大，多多少少还是接触过一些事情，判断力还是有的。 和一般行业的投资额度这会儿比十年以后低几倍不同，滑雪场这种东西这会儿的投资其实比后来要高。 主要原因就是设备和各种工具用具这会儿比较贵。 “估计得差不多上千万，要看他要搞多大，很多东西都只能从国外采购回来，成本有点高。” 孙红叶点了点头，证实了一下张妈的猜想：“不过，这点钱她俩还真有，你也太小看你两个大孙女了，这几年光是唱片的收入都不止这个数。” “唱片……这么挣钱吗？” “不是唱片挣钱，是她们俩的唱片挣钱。还有磁带。现在发行唱片的收入不如前几年了，不过她俩是孩子嘛，卖的就有点多。” 何止是有点多，那是相当的多。 大人自己买东西可能要想了想比一比，犹豫几天，但是给孩子买就相当舍得加痛快。 两个小明星的歌迷是全国的孩子，还有挺大一部分的为人父母者，杀伤力老大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各地对两个宝贝的盗版打击实在是太重拳，那简直像是过筛子一样，发现就是一顿掏，不掏到老窝不算完，直接导致了正版发行量的显著提高。 做盗版的也不傻，可以盗的多着呢，何必非得死磕这两孩子？挣钱又不是出来置气的。 要问打击盗版的人是谁？安保和物流啊。自己家的小公主，那绝对的护着，都没有谁安排，全是自发的行为。 他们可是遍布全国的，尤其是物流，哪个偏僻县城都要跑，一个电话就直接掏老窝去了，连设备带工人老板打包送公安局。 弄的很多歌星都心动了，想找这边来帮自己搞一搞盗版问题，但这事儿不是业务范围啊，弄的张彦明也只有苦笑。 不过也有例外，其实很多歌星就是靠自己出盗版赚钱的，自己盗自己，不用交税也不用和谁分成，销量还大。 这里面深的很。 “再说还有二明那边给投资，不断的钱生钱。现在她俩比我都富。”孙红叶压着声音和张妈汇报，这话可不能让孩子们听着了。 “真的呀？现在有多少了？”张妈来了兴趣儿，也压着声音问。平时老太太从来不关心这个。 “快三千万了，她俩一人一半。” 其实不算多，如果是成年人成名歌星，一年的收入就不止这些，但是放在两个孩子身上就有点吓人了。 “妈哟，俩孩子都可以养咱们全家了，太了不起了。”张妈吓了一跳。 至于张彦明在里面的作用和功劳直接就被抹除了。都是孩子能耐。 第2044章 那不像献血似的? 在飞机上吃了一顿空中大餐，又美美的睡了个午觉，鹿城也就到了。 飞机稳稳的降落在凤凰机场，被导引车带进停机坪。 凤凰机场只有两个登机廊桥九个待机位，张彦明自然不会去和别人争，远远的停到角落里别影响人家机场的正常秩序。 等自己家港口那边的龙湾机场建好就方便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来接人的车队直接开进了停机坪，等舷梯车接好就开了过来。 一家人下了飞机直接上车，随机行李有这边物流的员工负责，都不用操心。 张爸张妈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出行方式，也适应了这些员工的周到细致的服务。习惯的力量强大的可以摧毁一切。 自家的蝴蝶岛度假庄园酒店离机场不到两公里，绕路才四公里，从机场出来弯都不用拐就到了。 “这可真近，这晚上飞机忽忽的不闹的慌？”张爸修铁路出身，对距离和方向的感觉特别强。 “噪音肯定是有一些的，不过影响不大，建筑的时候已经考虑到这方面的问题了。” “从这能直接到海边不？这离海不远了吧？” “不远，咱们酒店内部就有一段海滩是私用的，包含在地块之内。一会儿放了行李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海边。一百米吧，中间有个小公园。” “为什么叫蝴蝶岛酒店？不是叫什么月亮湾吗？”张妈对这个名字有些不理解。 “咱们家在这边有个岛嘛，红叶给起名就叫蝴蝶岛，这酒店就跟着叫了。酒店的沙滩上有个小码头，可以直接去岛上，表示是一家的。” “那外人不兴去呀？” “可以啊，往那边七公里有个公共码头，也有船去岛上，那和咱们不是一回事儿，这是咱们自己的，只管酒店里面的客人，算是一种待遇。” “就是给省个船票钱呗？” “呵呵，差不多。不过咱们这边肯定比公共船只要舒服不少，船上吃的喝的也都是免费的，岛上有些项目还有折扣。” “在这边定了房间，去岛上住还要钱不了？” “这个得看房间，也不能多少钱的房间都行啊，那不坐等着赔钱吗？咱们运营不要费用啊？” “哎呀，这小景，弄的不错，这么大一片地就盖了这么几栋楼？前面这一片都是花园啊？” 车子转过弧形的酒店主楼，后面霍然开朗，满眼都是青翠斑澜五彩缤纷，各种花卉植物中间混着不少水果树，浓郁的树荫简直要把道路都给淹没了。 “不是，有房间。咱们是花园式酒店嘛，肯定得弄的像花园一样才行。后面这种消费要稍高一点，主楼上便宜一些。” 张爸撇了撇嘴：“我感觉楼上贵点才对，能看出去老远，能坐屋里看大海，这景是好了，视线也都挡差不多了，再说蚊子肯定少不了。” “别搭理他，不懂装懂还总能弄出来歪理。老死头子。”张妈瞪了张爸一眼。问你啦？让你提意见啦？孩子弄什么样你就看什么样，事多。 张爸扭头看向窗外，哼哼了两声，不过没敢抵抗。几十年的压迫阴影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张小欢和张小乐都不约而同的缩了缩脖子，奶奶太可怕了。本来想说话赶紧把嘴闭好，做出一副乖乖的表情来。 中巴车绕过喷泉池钻进一片浓绿之中，顺着树荫下的路面弯弯曲曲的前行，不时的经过一栋小楼，或者一个小院子，又或者一间茅草房。 茅草房？ “怎么还有草房呢？” “有几栋，其实就是一个外观，里面还是现代化的。这种茅草房就是原来这边居民的传统住房，算是一种特色吧。” “草房这么混在花草树木里到是挺应景的，瞅着和谐。能有人爱住啊？” “有，就是外观是老草房，里面该有的都有，装饰的还是挺好看的，另外一种味道。” “真能琢磨。咱们住什么房？木头房？” 几个孩子又被撮到了笑点，嘻嘻哈哈的笑起来。“木头房子，哈哈哈” “还真别说，要是整几个树屋估计能不错……这边蚊子这么多怎么解决？这住树丛里面了，那不像献血似的？” 这句话提醒了张妈。 张妈看了看几个孩子，脸上浮出了耽心：“就是啊，蚊子怎么弄？咱们要在这边住一段呢，可别把孩子叮的满身包，那可就遭罪了。 听说南方这边的蚊子又大又毒，到时候孩子能忍住不抓啊？再感染了可完了。奶奶跟你们说，蚊子叮了找大人抹药，不能抓，听着没？” 几个小娃娃都是感同身受，下意识的抓胳膊抹腿，都涌起了被蚊子叮咬的记忆，小脸上都是难受和恐惧。还不兴挠？ “咱们这边整个地块都做了防蚊虫处理，钱可没少花，而且园子里的水有过滤杀虫设备，循环一次杀一次。 植物这边的土也全部处理过，而且大量栽种了有驱蚊蝇功能的植物，不能说百分百驱赶蚊子，但咱们园子里确实比周边其他酒店要少好多。” “……就是把咱们这边的蚊子苍蝇都给撵别人家去了呗？” 大家伙一愣，然后都哈哈笑了起来。可不是嘛，驱蚊驱蚊，它能往哪去？肯定跑别人家去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杀蚊药是不能随便喷的，再说这东西时效性太强，也管不了多一会儿，但驱蚊蝇的植物就相当有效，而且效果相当持续。 这属于是天敌效应。 薄荷、茴香、丁香、薰衣草、尤加利（大叶桉）、香茅、桉树、天竺葵、罗勒、百里香或者盛开的茉莉花、米兰还有蔷薇花。 夜来香的效果特别好但花期短。 还有捕蝇草，这东西种上一些就不是驱赶了，而是直接吃掉，彻底消灭。 像尤加利，它可不只是驱蚊，而是驱虫，所有小昆虫都讨厌它。它本身还有经济价值，是化妆品，食品不可缺少的原材料，也广泛用于工业领域。 这东西还能在雨后散发出让人精神愉悦的气味，简直就是给鹿城这种地方量身定做的品种。宜栽培还不挑地，盐碱地都能茁壮成长。 这东西只有一个不是缺点的缺点，就是它基本不是绿色的，树皮发红，叶子是霜兰色。感觉稍微有一点怪异。 再一个就是长的太快，属于速生品种，几年就能长到二十多米高。 酒店基本上用它来做围墙的，整个地块的边沿除了大海这一面全部栽种的这东西，也不用管它能长多高，也不用管它什么颜色。不一样才好。 中间则是挑选尤加利小乔木属和其他树种混种，便于造型又不失其功能。 化身导游的酒店经理给大家讲解了一下植物驱蚊虫的知识，介绍了一下酒店内植物的种植分布，车子也开到了住处。 这是一栋带院子和露天泳池的别墅，是酒店距离海边最近的一排别墅其中最大的一栋。这栋别墅不对外，只用于内部接待。 别墅式酒店也并不是一住就得包下整栋楼，也可以只要一个房间，只是享受这种独栋别墅的居住感觉。其实有点像群租房。 大家各自一个带卫生间的房间，厨房和客厅是公用的，喜欢动手的可以自己煮饭吃。 第2045章 谁说兔子尾巴不长的? 别墅大门旁边是一副导引图。 每栋单独的建筑门口和大的路口处都有一个这种导引图，标志即时位置和酒店庭园的路线还有公共卫生间，中心泳池戏水区，餐厅等等。 这里面的空间不小，两百多亩地呢，植被树木又高又密的，迷路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很多路口处还配置了呼叫器，可以喊安保人员过来‘搭救’。 一下车，张爸张妈三大爷这些人就围住了导引图，认认真真的在那观看分析，张彦君抻了个懒腰打量四周。 唐静和王佳慧招呼着几个孩子不让她们乱碰。几个孩子下车就被捕蝇草给吸引了，跑过去蹲在那打量。在北方这东西太少见了。 孙红叶在酒店那边下了车，做为老板建成以后第一次过来，她得去办公室转转。 “大伙住一起呀？”张彦君问张彦明。 这边的树木比酒店大门那边就矮了不少，也就是比人高一些，枝叶修剪的整整齐齐的。以香蕉荔枝芒果为主，混栽着椰子和棕榈。 当然还有尤加利，小乔木版本的，这东西要矮小不少，但不是灌木。 这里的水果并不考虑吃，所以并不在意密度和结果什么的，就是为了景致好看。 “这么大一栋房子呢，咱们这才几个人？你还打算分开住？” 张彦君摇了摇头。他就是随口一问。边上工作人员把大家的行李抬进院子，送进别墅的一楼大厅，具体拾掇就得本人亲自动手了。 “进屋吧？这么个牌子有什么好看的？”张彦明催促了一声：“进屋收拾就得一会儿，大家都冲个澡换换衣服。 房间里都准备了裤衩背心，墨镜帽子也有，咱们换好衣服去海边。” 几个孩子一听要去海边，马上抛弃了捕蝇草跑过来，七手八脚的去拽张妈张爸三大爷。 这些儿女一打扰就得骂人的老头子老太太在孙子孙女面前一点招没有，笑呵呵的被拽着进了别墅的院子。 外面被树木挡的严严实实的，连别墅多大都看不清楚，一进院子霍然开朗。 “哎哟，这小院儿，可不错，花心思了。” 院子里花香阵阵小桥流水假山飞石喷泉瀑布，完全就是一个园林景像，不规则的泳池镶嵌在园林中间，轻轻的泛着波纹。 泳池正面的边沿有点高，离地面有差不多一米的样子，上去要走台阶。这是怕小孩子不注意落水的设计。 里面分为大小两个池子，把成年人和孩子分开，以免发生危险。 别墅三层，有大小两个露台，都配着遮阳伞躺椅和秋千椅，小露台是最大的房间独享的，大露台公用。 整个别墅七百多平的占地，上下有十五个房间，都有独立卫浴设备和儿童专用设备。安静的中央空调让室内的温度相当宜人。 一楼就是大客餐厅，中西两个厨房，两个卫生间和一间工具房。 别野管家带着工作人员站在客厅里迎接大家。 标配是每栋别墅一个管家两个厨师，四个清洁员，一位洗衣工，一位安保救生员。 管家可以同时负责一到三栋别墅，司机和车辆则需要单独向酒店预约，由管家调配安排。 这栋别墅现在管家是独享的，还配备了七名安保救生员，司机和车辆也是常驻。 “欢迎回家。” “哎哟，这丫头长的俊。这丫头应该去做空姐。”张妈一眼就相中了这位管家，披头盖脸的夸了一通。 确实长的漂亮，笑的也甜。想进这里做管家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那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反应能力，表达能力，亲和力，服务意识，统筹能力，人品，还至少要精通一门外语。 当然了，工资待遇那也是相当不一般。 张彦明没管老妈那边，过去和七名安保救生员握手道辛苦，给他们和身己的随身安保们做了个介绍，这段时间里大家就要相互配合了。 管家给大家介绍房间，这边门铃响了起来。 唐静离着房门近，转身过去打开了房门，愣了一下：“你们是？” 负责张彦明本次出行安全的安保组长快步走了过去：“嫂子，这是鹿城警备区的同志。请进。 辛苦辛苦，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来人客气的笑了笑，跺了跺脚走了进来。 “邓师长。”张彦明已经走了过来，冲打头的伸出右手：“麻烦你们了。刘主任，你好。黎科长，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为首长服务是我们的光荣。李司令员让我给您带个话，因为知道消息有点晚，他赶不过来，后天当面给您道歉。” “千万别，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我是私人和家里过来度假的，他要是过来就有点兴师动众了，这是让我犯错误。” 张彦明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拒绝了这个委婉的见面请求。 不是他摆谱，是真的没有必要，他也确实是全家出来度假的，不太合适。有点过于招摇了。 警备区这边是依据条例，他必须接受，别的还是算了。 主要是不能开这个头。 这要是太轻松了那以后自己还出不出门？这出了门还有时候办正事吗？当是宴请就够自己喝几壶了。坚决不干。 人进入社会，最需要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拒绝。 一个不懂拒绝不会拒绝的人注定了会活的相当相当累，而且身不由己还没有地方说，往往结局也都不是太理想。 主要就是各种事情，尤其是很多没有必要的事情，他不是只有这一次，也不能计算单次，他带来的压力和影响往往是叠加的。 还是不断叠加，终有不堪重负崩溃的那一天。 麻烦你的人都会毫不在意，在他们眼里不就是一顿饭吗？不就是这点钱吗？不就是一辆车吗？ 他们从来不会考虑有多少人在不断的给你压力，也不在乎为此会给你造成什么影响。说白了你死了他一样活的挺好。 张彦明落地鹿城，需要按条例第一时间向鹿城警备区报备，警备区这边自然得向他的上级汇报，这个没毛病。 但是这种委婉的提出见面的要求，张彦明肯定不会答应。 大家相互间又没有什么接触交际，也没有什么正事要办，见这一面是为了什么呢？ 然后见了这个，那个你见是不见？然后接下来还能关上门？那就什么也不用干了，就陪着这些人吃饭了一天天的。 所以就得干脆从头堵住，谁也别来。当然了，有正事的除外。 邓师长听了张彦明的话笑了笑，这个反应没有出乎他的预料，而且他话也带到了，算是完成任务。实际上和他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 他过来就是执行保卫条例的。这是军事任务。 “还有个事儿，” 大家聊了几句也算是熟悉了，邓师长又提出了一个新话题：“基地那边老李想拜访您一下，您看方便不方便。” “这家伙，邓哥，你身上背着的任务不少啊。还有没？” “没了。这边基地我们是按照条例例行通报，这个瞒不住。然后人家提出来了我也不敢替您拒绝不是，总得帮着问一句。”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可以，但是需要保密，可别给我捅的满天飞我可就不好做人了。” “这个当然，当然。” “红叶，”张彦明扭头问孙红叶：“咱们榆林那个酒店建好了没有？” “……都正常营业半年多了。”孙红叶一脸无奈。 其实报告肯定是到过张彦明办公桌上的，估计他没在意。这种只是通知一下的报告很多张彦明都不会看。太多了。 “那就这样，明天上午咱们在那边见吧，正好我去那边转转。开业了我还没去过呢。”张彦明毫无意义的看了看手表，这个纯属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 “就是兔尾岭下面那个？”邓师长还挺熟。 “对。明天麻烦你请李主任过来吧，咱们上午九点钟见，然后一起吃个午饭。” “怎么叫这么个名儿？”张妈扭着眉毛看向孙红叶：“兔子尾巴？长不了？” “那就是地名啊，咱们有什么办法？咱们又不叫这个。”孙红叶继续一脸无奈。 怎么办？自家老爷们和老婆婆的问题都这么刁钻（低级），自己完全应付不了啊。 “谁说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张彦明接了一句：“兔子的尾巴是偷着长，那可正经不短。” “那就这样，小黎他们就留下来，有不足的地方您多批评。”邓师长和刘主任起来告辞。 “你这么说我就不会接话了，本来就是给大家添了麻烦。”张彦明笑着和他们握手：“刘主任明天也一起过来吧，咱们一起吃个饭。” “好的，我一定到。谢谢。”刘主任笑着答应下来。 张彦明把两个人送到门口，然后把黎科长三个人介绍给了自己的安保组长，自己这才算是闲了下来，大家那边房间都分配好了。 拎上行李箱，和等着的孙红叶一起上楼来到两个人的房间，就是那间有独立露台的。本来是让张爸张妈住，张妈说给张彦明和孙红叶。 第2046章 海边，海滩 大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又休息了一会儿吃了点水果，这才戴上帽子架上墨镜摇着扇子从别墅出来，穿过庭园去海边。 “这是个汽车桥啊？走到这才看出来。” 一过树林，小路来到几湾湖水边上。没有了高大树木的遮挡，高架桥就相当明显了。 “对，这条路正好这么穿过来，把酒店和海边割开了，我感觉割开了有点可惜，来回也不太方便，就修了这么一架桥。” “桥的造价要高吧？还有噪音。为什么不走地下穿道？上面还看不出来，不影响景观。” “这是海边啊老爸，地下穿道隐患太大，而且还需要考虑排水问题。这样安全一些。再说有隔音墙，上面也有爬藤，没你说的那么丑吧？” 下穿隧道的排水是大问题，如果不搞好一下雨就变成了水塘，国内这方面没少出事情。 而下穿隧道的排水一般都是搞的深排，也就是把水向下面土屋里排，或者叫渗水井。这种排水需要时间，效率有点低，所以雨一大就抓瞎。 这边距离海边太近了，一个是沙量大地层不稳，第二就是地下水太大，排水变得困难，所以当初才考虑建的高架。 “不好看，有点白瞎地方了。”张爸明白张彦明的意思，但还是感觉这个地方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座高架在脑袋上面有些不舒服，也影响美观。 他就没想想要是没这高架，公路直接把海滩和酒店隔成两边，人过去需要穿马路，那才叫真的不方便，才是真的丑。 高架下面这一片儿因为不能栽种比较高的树，所以是一片草坪湖水，中间点缀着小桥和石板路，感觉上还是相当舒服的。 从桥下过来又是一片树林，一水的椰树。再穿过来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了。 说句实话，这边的海滩并不太好。不是说这一段不好，而是整个鹿城湾都不行，是砂土滩，又硬又粗粝。 相比下来，这里的沙滩情况远远不及南北戴河和达里尼。 但因为这一段接近四百米的海滩是酒店的私用沙滩，酒店花了不少钱来整治，栽植椰林，搭建安全屋淋浴房，还有一片茅草亭子供人休息用餐。 海滩上也人工铺了厚厚的细沙层。这东西是个长期项目，需要定期维护，隔段时间就得铺一下，以此来保持沙层的厚度。 因为海水会不断的冲刷。它可不是把沙子推上来，更多是把沙子往海里带，在近海水底形成厚厚的沙层。 酒店沙滩的两侧堵头用大型盆植还有木栅隔着，把这一片儿和两端分离开，以免行人误入。 这两边都是公共海滩，不只是人可以进，车辆也可以随意开进来，没有人管理，方便到是方便了，也加快了海滩的硬化。 人们一想到大海沙滩，满脑子都会是那种蔚兰的大海，银白色的沙滩，踩在上面软软的，细细的。 其实不是，大多数海滩就是这样黄黄的硬硬的。都是被电影电视剧误导了。 那种优质的沙滩不是没有，但全世界也没有多少，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现在很多热门的地方其实都是后期人工改造的结果。 这个改造费用相当高昂，可不是这种挖点沙子铺一铺这么简单。 不过从遥远的北京的冰天雪地，来到温暖宜人的海滨，满眼都是绿绿的椰子树和大海，那种心情还是相当愉悦的。大家对海滩也没什么追求。 这边有休息区，躺椅，遮阳伞，也有茅草亭子，有商店，提供饮料和一些小吃，也卖泳衣泳镜救生圈。饮料和小吃是免费的。 这里不卖酒精饮品，必竟是海边，谁知道哪个喝大了会出什么事？ “爸爸，那个，那个岗楼是干啥用的？”张小悦摇着小蒲扇，戴着小墨镜东看看西看看，终于发现了有兴趣的东西。 “那是嘹望塔，救生员叔叔站在上面保护大家的，要是有人淹水了在上面就能看到，然后好去救人。” “我们可不可以上去，上上面看看。” “你不嫌累呀？就是那么个样子嘛，你在这就能看清楚了。里面什么也没有。” “不嘛，上去看看。就看一眼。” “好吧，你不嫌累就行，反正就是爬楼梯。走吧。”张彦明带着张小悦和唐豆豆张小欢张学友四个人去爬救生嘹望塔。 张小乐和张学颖没去，两个人在沙滩上撅着屁股挖起了沙子。 不过他们看来是要失望了，这边人工铺的沙层顶天也就是四五十公分厚，下面就是硬硬的原沙砾地面。 这里铺的沙子都是用沙船从海岛那边运过来的。 那边岛上的海滩要比这边好很多，沙层也厚，近岛水底也需要清理，正好挖过来铺这里。 海边近海给人玩的地方都是需要清理的，不只是海滩，近海水下也一样，礁石要炸掉，海草要清除，也要养护沙层，维护海底环境。 说白了都是为了安全和舒适性，尽量让来的游人能满意，能玩的开心。 比如近海的水深就必须是缓坡，至少要保持十几几十米的浅滩，要不然人往前走几步咕咚一下没了，那不是扯蛋了吗？ 要是踩到礁石受了伤，割出了口子，有多少钱能够赔的？ 所以，世界上没有天生安逸舒适正好让你享受的地方，都是前面有人披荆斩棘为你清除了不安全因素，又在你安心游玩的时候在后面默默的守护。 就像有那么多的战士默默前行，保护着我们安定祥合的家园。 你轻松，只能说明有人替你扛起了重量。你不知道，只能说你活的没心没肺。这也是一种幸福。 张彦明陪着四位小勇士一层一层的爬到了救生塔上面，隔着粗重的栏杆缝隙眺望海面。 “这上面能看得好远。” “好高啊。” “那边有个阿姨在睡觉。” “海上有船，它跑的好慢哪。” “爸爸，那边的那些，球球是什么？还是彩色的，丢在海里干什么用？” “那是警戒线，告诉游泳的叔叔阿姨们不能再往前了，要往回游。” “哦。为什么呢？” “因为那边水就深了呗，海浪也大，容易发生危险，又离的太远了，想救也怕来不及。所以不管去哪，一定要听从规定和安排，不能乱来。” “哦。那有个长长的伸到海里面的是什么？” “那是码头，坐船的地方，也是边界，外面就不是咱们的地盘了。” “码头？码头。嘿嘿嘿嘿，感觉，像是骂人似的，这算是脏话不？” “二叔，咱家船呢？”唐豆豆在海面上看了半天，扭头问张彦明。原来这丫头是在找船。 “船在岛上啊，就是会来这边接人，平时不停在这边的，明天你就看到了。” 因为有海岛，所以酒店这边的海滩上并没有太多的项目，以免破坏沙滩，也就是游泳，日光浴，玩沙子。 可以打沙滩排球或者搞烧烤晚会。边上有专门划出来的烧烤营地。 像快艇摩托艇游艇这些海边比较赚钱的项目这边一概没有，都在岛上。 住店的客人如果想玩就可以免费坐船去岛上，正好带动岛上的人气，也能拉动一些消费。主要是这些东西都会对海滩形成一定程度的破坏。 国内大部分海边搞这些项目的，都是个人，花些钱定个点，海滩怎么样海水怎么样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只要赚钱什么都能干。 而管理部门也无所谓，海滩是国家的，反正只要收了钱爱咋咋的，他们又不用负责。 “那边有好吃的。”张小欢指着海滨小店那边激动的叫了起来：“我看到烤肉肉的架子了。走吧，咱们去吃肉吧。” 张学友也是个小吃货，马上表示同意：“走，上面也不好玩。” 张彦明伸手在张学友头上搓了几把，现在条件好了，小伙子个头也串起来了，身上也有了肉，比原来还白了不少。 这几年他可没少赚钱，除了拍电影还参加了一些节目，乱七八糟的下来总有个三四百万了，不过小孩子没人权，能赚不能花。 “栓子，以后就得好好上学了，听见没？节目咱们能不参加就不参加了，电影也尽量少拍，你现在还是孩子，得学习了。” 张学友有些不太愿意，不过也不敢反抗，憋了半天嗯了一声：“那我拍电影也不耽误学习呀？” “你现在还小呢，得上了大学以后再说。要不然将来出去人家一问，你连大学都没念，丢人不？谁还愿意搭理你？” 第2047章 人不能飘 这边也有酒店入住的客人在这里休息赏风景。 刚才孩子在塔楼上看到的睡觉的那个阿姨就是，还有在水里嬉戏的，大人孩子，情侣，都有，总有个二十来个人的样子。 张彦明没问酒店的入住情况，也不知这些人都是住的什么样的房间，反正大家在海滩上都一样，免费的都免费，花钱的都要掏钱。 烧烤场地这边比海滩边上还热闹，吃嘛，大人小孩都喜欢。 这里是自助形式，可以自己烤，也可以让服务人员帮着烤。晚上这里还有篝火晚会，所有住店客人都可以参加。 自助烧烤的材料是需要花钱买的，酒店只提供烤架和木炭，但是晚上的篝火晚会是免费的，免费吃喝免费玩，免费欣赏歌舞。 当然了，羊毛出在羊身上，世界上不存在真正的免费。不过还是相当受欢迎，有些住客就是奔着这个来的，还有一部分是为了免费上岛。 枫城的旅游宣传搞的很广泛，全国各个城市都覆盖到了，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可能一个城市只有几个人有兴趣儿，但是等大家聚集到这里就多了。 广告又不花钱，各地的物流公司商业街都是自己的，商场超市里也能挂几张海报。这就是规模带来的好处。 现在物流公司都成立广告部了，专接车厢广告，你是要做一个城市，还是一个省，或者做全国，吱个声就行。按车辆数算钱。 比一般的省级电视台广告都贵，还受欢迎。这可是直接打入人民内部的广告发布方式。 还有全国各地的商业街区，现在也专门成立了一家国内响当当的广告策划公司。这个张彦明自己都没想到。 听说这事儿还是当初中华手机开始销售的时候，仙媛给物业公司那边出的主意。然后一炮就红了，打响了。 其实就是覆盖面太大，怎么搞都能行。 只不过枫城下面的广告公司要求比较高，产品的质量各个方面都比较严格，也不是谁掏钱想上就能上的，起码得能通过实验室的检测。 没错，枫城的广告公司都有检测部，高级复杂要求多的还可以直接送到枫城旗下的研究所去，想蒙混过关肯定是没戏。 这也促使了枫城旗下广告公司的火爆，只要他们发布的商品老百姓接受度特别高：上面有实验室的通过章，如果发生问题可以负责。 这个是真负责，赔偿救治都有相关准备。 当然了，产品的生产厂家也跑不掉，律所那边已经为这个准备了厚厚的文案堆在那里。 说白了还是规模问题，方方面面没有漏洞又财大气粗，不管谁想怎么玩都能陪得起。 到了晚上，全家人全副武装的来到篝火晚会营地这里，好家伙，怕不是得有上百人。 这一百来人并不是全部住客。 住店的客人也不一定都会来这里，有一部分去岛上了，一部分对这事儿没兴趣儿，或者在外面逛街办事什么的。 很多人出门旅游都不会窝在酒店里，都在外面逛风景看风俗体验当地美食，连酒店的免费早餐都不想吃。 还有一些年纪大点的，对这种篝火晚会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嫌闹哄，还影响休息。 “这边离咱们院子有些远了，把这药给孩子们喷一喷，晚上蚊子会比白天多一些。”酒店的经理拿着几瓶喷剂过来找到张彦明。 整个酒店庭园内部确实蚊虫稀少，光着胳膊腿在林子湖边转也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但是海边这边因为空旷没了树木植物，再加海风，蚊虫就多起来了。 不过因为张妈耽心孩子晚上冷，几个孩子都穿上了长袖长裤，到是没什么大问题。 张彦明拿着喷剂把几个孩子的小手小脚喷了喷，又给家人们挨个喷了几下。 “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哪里产的？” “这个是咱们自己研究所出来的，不对外销售，只少量供应咱们自己的庄园式酒店，听说成本比较高。” “咱们现在，还有研究这玩艺儿的研究所？” “不是特意研究这个，顺带搞出来的，所以没法量产。” “我让他们弄的，就是试试，没想到真搞出来了，就是成本高，但是效果挺好，也不伤皮肤不伤人的。”孙红叶接了一句。 她一下午都在和酒店的管理人员开会，晚饭也是和这边员工一起吃的，这会儿才回来。 “好东西为什么不生产呢？贵也不怕呀，总会有消费人群。” “咱们干的东西就够多了，这点小钱挣它干什么？不累呀？ 再说这种东西市场上都是几块十几块钱，你卖上百不招骂吗？老百姓管你多少成本？” 这个到是确实。 这会儿是02年，国内的消费观什么的还没有多跑偏，很多东西的价格也都不贵，还不像后来价钱和东西并不挂钩。 舞曲很狂热，表演很精彩，烧烤很好吃，主持人控场很强大，参与者很嗨皮。 两个小时后，张彦明做出了如上总结。 其实篝火晚会嘛，也就是这么回事儿，吃吃喝喝，大家一起看看表演一起群魔乱舞寻找到不同的乐趣儿，然后带着一身烟薰火燎的味儿回来。 本来篝火晚会的准备行程是三个小时，结果说要下雨，于是两个小时就结束了，大家成群结队的回到酒店这边。 因为大家都住在一间酒店里，心里上可能就自然的带着一些友好度，彼此相处也都很愉快。很多陌生人都凑到了一起成了朋友。 有男的，有女的，也有男女的。 家里的几只小家伙个个吃的满手满脸的油，那边光线不太好也看不清，这一回来进了屋，互相看看都哈哈笑起来。 本来还怕夜风凉孩子们会冷，结果晚上也有二十六七度，虽然海风吹着也并不感觉怎么热，但是基本上大人孩子都出了汗。 张彦君和唐静两口子今天承包了给一众小家伙洗澡的光荣任务，两口子各占了一个大卫生间开工，只听着嘻嘻哈哈吱吱哇哇的声音不断的在别墅里回荡。 “这边晚上比岛上温度要高，上次我带她们在岛上海滩住帐蓬半夜到凌晨的时候感觉有点凉，这边就不会。” “那不肯定的，岛上温度散的快些，风也更大。明天上岛吗？” “明天不行。我要去和基地那边见个面，你不是知道嘛。” “哦哦，对，一下没想起来。那就后天吧，明天我带爸妈他们到市里转转，到处看看，去趟第一市场。” 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 第一市场这会儿还是可以的，还没彻底商业资本化，后来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就渐渐变了味道，开始挥舞大刀。 这也是国内所有景区的通病，一多就飘。 后来第一市场虽然还是被各种推荐，但是知道底细的都转去了崖州中心码头那边，虽然远点但是舒心。 崖州中心码头距离有点远，不像第一市场就在鹿城市内，而是在五十公里外的南山景区那边，其实也不算偏，必竟南山也是个旅游必去的地方。 不过02年这会儿南海观音还没建成，南山还默默无闻，很多人都不知道。 这会儿第一市场这边也不会想得到以后自己因为太飘而被远在几十公里外的乡下小码头取代。 所以人不能飘，要时刻警醒自己。 第2048章 经营权出租的模式 第二天，二月一号，农历腊月二十。 昨天晚上果然下了雨，早上起来空气感觉有些清新，不过这边的日照有点强，早晨就感觉有些晒了。 张彦明跑完步回来，感觉自己不像是早起跑步，反而像是中午锻炼的感觉，赶紧冲了个澡喷了点补水。 又跑去告诉大家要注意防晒，白天出去一定要戴帽子擦防晒霜，或者打太阳伞。 “有这么厉害吗？” “比你想的还厉害，大清早的我就被晒着了。” “妈哟，听都没听说过。” “这边的紫外线有点强。” “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纬度，三哥阿拉伯还有撒哈拉都在这个纬度，紫外线能不强吗？” 小朋友们不管什么经度纬度什么紫外线，好吃好玩就行了，一起床就精神抖擞的凑到一起叽叽喳喳总有说不完的话。 吃了早餐，张彦明坐酒店的车出了门，顺着海边进入鹿城市区，跨过鹿城河和临春河进入大东海旅游区。 这里是琼州最早进行商业开发的地方了，不过在这会儿搞的还不是太好，走的是镇府那一套路子，到是不那么像旅游区。 整个旅游区这会儿就是一个大工地，也没看出来什么规划，反正到处在建在挖。不过这符合镇府的套路，盖房子建酒店。 对于镇府来说，旅游也就是这两样，然后再弄个旅游纪念品商店弄些塑料制品小贝壳就齐活了，至于老百姓来不来……来不来能怎么的？ 爱来不来。哦，还有饭店，这个是必须要开的，东西好不好先不说，首先得贵。 穿过一片工地区，顺着海湾新建的滨海公路顺着海湾向南，一路上右侧都是一望无际平静的海面，景色相当宜人。 “这里风景真不错。”黎科长赞叹了一声。虽然他就生活在鹿城，但是这边还真没来过。 “以后假期可以带嫂子和孩子来这边玩，住几天。” “我可住不起，把我卖了还差不多。” “真是的，你们来了我还能收钱？你们是有多瞧不起我？” “那就更不行了，您这是投资经营的地方，我们不能占您这点便宜。” “你看，就是瞧不起我嘛，连这点小便宜都不想占。人哪有不想占便宜的？我就是，除非是我讨厌的人。” 几句话把个三四十岁的糙汉子上校军官给弄了个大红脸，张彦明哈哈笑起来。 他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不用想那么多，很轻松。 顺着海岸线往前绕过一个小山丘，就到了酒店的石制大门。 基地的老李已经到了，正和另外一个人靠在车上在路边抽烟，一边说着话，听到车声，两个人转头看过来。 黎科长在车上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那边两个人，车子已靠到路边停了下来。 张彦明下了车笑着伸出手去和两个人握手：“李主任，姚政委。初次见面。” 两个人先站直敬了个礼，这才伸手和张彦明握在一起。这是下级见上级的礼貌问题。 大家重新上车进了这座海岛庄园。确实是海岛，整个一座山伸到了海里面的，起码也是个半岛。 山的这边是月亮湾度假庄园酒店，山的那边就是基地。 当初拿这块地其实也有考虑这边是基地的问题，得到了军部的支持。保密性嘛。必竟是自己人。这会儿说起来还不像十年后那么开放。 进到里面，来到酒店的行政中心，这边早就得到了通知，一切都准备好了。 大家落座，闻着袅袅升起的茶香，随意的聊了起来。 本来这次见面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张彦明过来了就顺便见个面这么简单。 双方虽然没见过，但交集还是有的，比如这块地其实就是人家基地的。整个半岛都是人家的。 不过现在的政策要求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才拿出来开发，本来应该交给鹿城这边，这不正好张彦明看上了嘛，正好皆大欢喜。 “其实从广场那里开始，东侧这边都是我们的地方，现在枫城用了这里面以后，外面这一块不少人在打主意，旅游区找了我几次了。 我的意思是，除了外面我们自己用的这一块，这里面还有接近三百亩大小地坡地，枫城都接过去算了，省着便宜外人。” “关键是给了外人我们还什么好都落不下，这个就有点不太讲理。” “对，反正这边路你们也修好了，顺便的事儿，别人要是拿去了还不是用你们的路？他能给你们钱？那些小气巴拉的，哼哼。”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开发？反正也是拿出来开发嘛，成立个开发公司的事儿。” “现在政策不允许，有硬性规定嘛。” “那东西还不就是个变通的事儿？五百亩地也不算太多，又不是一次性投入。” 张彦明还真不是乱说，他大爷家的大堂哥在部队上就是具体管理部队产业的。 那边因为历史原因军产特别多，最夸张的两座城市加起来有六成市区是军队产业，在上面新的政策要求下其中大半要移交给地方。 其实就是盘活闲置资产的意思，分出来几等，也就是重要性，然后哪些保留集中哪些移交。 这事儿张彦明没少听大堂哥聊，对里面的门道相当清楚。这东西说白了重点是盘活，只要经营产生利税那就是盘活。 别闲着等落灰就行，利税是交给地方上的，至于产权其实并不是太重要，没人较真儿。 移交是没有交换的，部队干吃亏，肯定不乐意。这是人之常情。 像枫城在这边用的地，地皮其实还是基地的，使用权归枫城，利税上缴鹿城，大家都开心。 “太多了，一个是资金问题，再一个还是经营问题，我们去哪搞的过来嘛，很多行业也不合适，牵扯有点多。 这边留下这一部分都不太好说，也有接近两百亩地呢，能盖多少大楼？说句实话，除了宾馆和饭店我还真不知道能干什么。” “酒店，不同风格档次的酒店，还有购物中心，娱乐中心，都可以嘛，这边是旅游城市，客户不愁。你们可以盖起来出租经营权。” “还可以这样？” “当然可以啊，而且出租经营权也有几种方式，是全部出租还是以资产占一定比例的股份，这个都可以谈。 我们现在下面有两个品牌的酒店其实就是属于出租经营权，我们占股，他们负责经营。你们如果嫌麻烦也可以全面出租，就收场地租金。” “这个价格怎么定？这可不是小数目。” “随行就市，按旅游区的平均出租水平计算，高端品牌就上调几个点，普通的就保持水准不动。这个还是要双方协商，让对方报价过来。” “我感觉可以。”姚政委点了点头，看了李主任一眼。 “可以是可以，这个公司……资金，怎么搞？”盖房子也得钱啊，虽然地皮是自己的，建起来也得一大笔钱才行。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个公司资质的问题，起码表面上不能和基地扯上关系。 “公司的事儿你们自己琢磨，我帮不上忙，不过资金到是可以。正好不是后面还有三百亩坡地吗？顶账吧。” “这个行。”李主任笑了起来：“你感觉呢？老姚。” “同意。张老板财大气粗嘛，我们就沾沾光。” 第2050章 订单106 修葺一个英烈纪念塔，改造一个中小型公园需要多少钱？ 这个还真不多，能查到的记录来看，在10年之前还没有超过百万的，基本上都是六十万到八十万之间。 在02年这会儿来说，也就是四五十万的事儿，或者还可以少。 这个少不是说偷工减料更改工程规模，而是到底由谁来花这笔钱的意思。他们一花那就得至少飘出去三分之一甚至一半嘛，质量上还难以保证。 这个还真不是窝囊他们，是鄙视瞧不起的意思。 为什么呢？和他们打过工程交到的人应该明白，有些时候还真和什么贪污扯不上关系，完全就是傻。不懂装懂的傻。 他们会好骗到让你产生自我怀疑你知道吗？这是现代科举制度的锅。 “这个事儿不大，但是用什么名义？”李主任想了想问了一句。 这个不像什么福利事业公益活动，可以随意吸纳各种捐款捐助，在这方面来说还没有明确的规章条例可以执行。 “这个还有什么名义？就是军人的名义。” 张彦明看了李主任一眼：“算是我对先辈英烈的祭奠吧，其实也没多少钱。改造成一个公园，具体的事情我就不管了，交给你们。” 李主任站起来给张彦明敬了个标准的礼。 他也知道用不着多少钱，基地也不是说抽不出这笔钱，但是基地的钱没办法往这上面用，不被允许。这也是他郁闷的地方。 “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至于。中午想吃什么？今天给你们一个宰我的机会，随意点。” “哈哈，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说实话我们基地的伙食还是相当不错的，但翻来覆去的也就是那么几样，有些东西确实是馋的很。” “你们那边的生活可比我们好多了，李主任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不吱声了。”黎科长开了句玩笑。 不过海司这边的生活水准和条件也确实比陆司高一些，这是实话。最高的是空司。陆司好养活，随便给口吃的填饱就行。 大家聊了一会儿，起来到窗边看风景。 酒店的行政楼在山坡上，背靠基地处于整个地块的最高点，一眼看出去就是大海，和下面隐映在树从里的屋脊，泳池。 “这里搞的确实不错，我都忘了原来是什么样子了。” “这片海湾你没想过怎么利用起来？这可是不错的地方啊，一年四季无风无浪的，就是浅了点，要不然都轮不到你们。” “搞什么？游艇？看看吧，我对搞那些兴趣不大，酒店以后是不是要让类似的项目我也管不着。 我感觉养殖到是不错，养点海参鲍鱼的在这里现捞现吃。” “哈哈哈，你也想得出，那可真就是太浪费了，也只有你这种财大气粗的才能想得出来。” “哎，你们听没听说，订单106要回来了。” “是啊，终于要回来了，折腾多长时间了？有两年了吧？坎坎坷坷呀，还被到处勒索搞事情。这一趟啊，至少小三个亿扔出去了，还不算正常的花销。 我们都做好勒肚子的准备了，值，早早晚晚有一天吃了咱们的都得给我吐回来。” 李主任豪气的挥了挥手。海司这些人说直白点，都是一群好干分子，那是真暴躁，也真敢干，只是平时老百姓接触不到也不了解。 后来的登岛事件很多人都不清楚，那时候就是这位李主任拍的桌子：他敢上，我就叫他有来无回。 光明正大就这么喊的，原话。 后来要不是上面因为各种利益关系强令禁止，他估计真能干出来这事儿。那乐子可就大了。 我们的海司其实一直在战斗。 别的都不说，三沙市大家都应该知道，它是怎么从无到有建立起来的？是多少无名英雄年复一年的付出努力甚至牺牲换来的。 几十年间南海就从来没有安静过，是这些英雄默默的在守护，在守卫，在拼命。 “这事儿得庆祝一下。”张彦明想了想突然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 几个人都没明白，扭头看向他。 张彦明拿出电话晃了晃，拨号：“真庆祝，不过我的庆祝方式可能和你们想的不太一样。我打个电话。” 他拿着电话走到一边，电话响了几声，接通。 “你小子不是去度假了？一天闲的屁股疼，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什么事？” “两件事儿和您汇报一下。第一，我刚才和国家台沟通了一下，准备拍一拍全国各地的英烈园林和纪念塔，做几期节目在国家台播放。 第二件事，我听说订单106要回来了，我打算向海司提供五个亿的专项资金，再出五个亿的专项奖金，用于奖励促进相关的技术研究突破。 如果相关团队能在五年内实现目标，我再加五个亿，在五年的基础上，每提前一年加两亿。”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以什么名义？” “没有名义，这件事儿就没有发生过。” “……好。我们几个商量一下。节目的事情没有问题，想做就做吧，也应该这么搞一搞了，现在有点不太像话。” “那我没事了，等我回去给您老哥几个带海鲜。” “呵呵，这个可以有。在外面注意安全。” “是。” “你那个航空发动机研究所的事情批下来了，这件事你要心里有数，要抓紧时间落实。还有，鲁发方面会和你接触，有一些事情需要你配合。” “没有问题，我明白，这也是我的目的。” “这句话我们相信，你小子敢做大事也能做大事，国家是不会忘记的。那就这样吧，你也好好陪陪你父母……你妈这辈子也是不容易。” “好，谢谢。” 挂断电话，张彦明又翻了翻那边刚刚回过来的信息。 他刚才是发了信息给了助理，让他们协调各地的摄制小组就近去拍一下纪念碑和烈士陵园，陵墓的素才。 通电话的过程中，信息回了过来，事情已经交待下去了。 张彦明又编辑信息告诉他们搜集整理关于所拍摄相关纪念碑和陵园背后的故事。 走到李主任他们三个人这边，张彦明又晃了晃手机：“事情安排下去了，摄制组会拍摄各地园林和纪念塔的现状。 我叫他们再搜集整理一些相关资料图片，搞几期节目在国家台播。” “这个需不需要报备一下？” “刚刚报备过了，没有问题。本来这些摄制组就是在拍我们的边防士兵还有消防员的，前面已经申请报备过一次。 对了，李主任，帮我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拍一下海上守岛战士还有民兵。” “这个可以，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注意一下相关保密条例就行了。现在比以前可是开放多了，政策也有变化。” “其实我感觉，你们应该多关注一下守岛这一块，很多战士或者民兵一守就是十几二十年，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 还有现在的物资条件相比几十年前变化这么大，相应的措施和条件是不是也应该升升级？” 李主任沉默了一下，撇了撇嘴：“你以为我们不想？说句实话这些年我们确实各方面改善了不少，但是总体来说，我们这边还是穷啊。 有些事也是有心无力。钱总要花在刀刃上，现在咱们的刀刃有点多，你说放弃哪头？” 张彦明抽了抽脸，鄙视的看了李主任一眼：“一个月五千一年才六万，你哪个刀刃缺了这六万块钱？” “这一块有限制的嘛，什么岗位多少钱又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再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这就是一基地，又不归我管。” “我就说这么个意思，总归还不是你们系统的？你堂堂基地大主任我就不信说不上话。” “我说首长，咱们能不能讲点道理？你说话也比我管用吧？” 第2051章 没证不能开 “我这个首长是假的，又不管用。估计你们海司都不带搭理我的。”张彦明笑起来。 他本身是陆系军官，平时和空司也常接触走的比较近，和海司这边还真的没怎么接触过，以前没机会嘛。 “刚才彦明你说要庆祝一下，怎么个庆祝法？” “得看看上面批不批，这事儿还真不能提前说。”张彦明岔开了这个话题：“我叫人准备点物资，等上岛的时候给带过去吧。 对了，关于守岛人这一块能不能给我一份名单，具体的服役日期，家庭情况，还有退役时间这些。这些人我要了。” “那可不错，我替这些战友表示感谢。不过这事儿我得汇报上去，看看怎么批复吧，心意我先领了的。” “据我所知有一部分是地方民兵，这一部分也不要落下了。” “这个要联系相关部门，我还真不是太清楚。我问问，这一块应该涉及不到保密工作。” 这个肯定的，关键重要部位也不可能用民兵去守。不过即使是非重要据点，民兵的付出也是巨大的，这个不能就忽略掉。 我们国家太大了，十几亿人口，沉默的英雄简直不要太多。就像守岛人，如果不是一部电影，有几个人知道？ 甚至曝光后还在不断的有人吵没有意义，为什么要守等等这种无脑言论。为什么？宣传缺失。 张彦明觉得，对老百姓日常的保密宣传，适当的国家安全宣传，国防宣传等等这些都是有必要的，绝不能因为某些原因就放弃掉。 …… 三天以后，张彦明陪着家人在蝴蝶岛附近海面上坐着游艇观光。 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岛上的很多项目都不太合适，坐游艇围着岛飘就成了主要项目。主要是大家都喜欢这种悠闲又没有意义的活动。 游泳……老张家除了张彦君和张彦明都是旱鸭子，只能套着游泳圈在浅池子里扑腾一会儿，而且光晒太强了。 潜水……这个对人的身体情况要求太高，风险也有点大，不适合老年人和小朋友。 摩托艇快艇沙地摩托水上自行车等等就都不用说了，没一样能是这一家人能玩的。 可不就剩下了游艇。 大家又感觉坐环岛游轮虽然舒服但是太浪费，那船太大了。 于是游艇就成了首选，也没什么目的，就这么随意的飘在海面上，吹着海风吃吃喝喝，拍拍照，看看风景，也是悠然自得。 话说这艘游艇都属于孙红叶好几年了，大家这才是第一次坐。孙红叶是第二次，她上次过来的时候坐过一次。 “这小东西是怎么从红空开过来的呢？就是从海上硬跑啊？” “这还小东西？这艇在游艇里算大的了，七十多米呢，让你给说的。” “和那游轮一比像小鸡崽子似的，大哪去了？” “这是能这么比的吗？那是客船哪。” “你看人家多稳，咱们这个晃的有点厉害，不过到是像悠车似的，挺自由。” 老张家这点好，从老到小没有一个晕车晕船的，省了很多麻烦，也能多体验很多乐趣儿。这东西听说是遗传。 可能是船晃的有些舒服了，张小怿和张小乐这俩小兄弟没一会儿就开始睡，睡的呼呼的。 其实没那么严重，不过确实相对于游轮来说肯定是感觉上要更晃一些的。其实游轮也晃，海上哪有不晃的船？航母也得晃啊。 这艘游轮和其它七十米以上级差不多，三层半甲板，一层甲板尾部有垂钓区，其他是工作人员活动休息区，仓库，机舱这些。 可以携带摩托艇和小型船只。 其实一层甲板下面还有一层封闭的水下舱层，一般来说那才是船上工作人员休息活动的地方，不过那事儿张彦明和孙红叶干不出来。 那是人待的地方？ 一层甲板里面主要是厨房和餐厅，有个半露天的大客厅可以休息看风景，尾部有个露天的泳池。这会儿张小悦唐豆豆张小欢张学友张学颖都在池子里泡着呢。 二层甲板尾部也是一个半露天的休闲区，前面是客房，客房正前方窗外是游艇的前甲板，可以在这里凭栏远眺吹海风。不过有点晒。 三层甲板主要是功能娱乐区，也有房间，有酒吧和ktv，放映室，尾部半开放。 四层其实是主控室和驾驶舱，带着一大块露天甲板，不过这种天气没有人会跑到最上面来找晒，都在下面活动。 这艘游艇没有直升机位设计，不能停落直升飞机。就这一个直升机位，价格马上就起码能拉出去三分之一。 “小悦啊，咱们就不去上面看看哪？你们就这么在水里泡着了？” “嗯，泡着舒服，暖乎乎的。” “那也不能一直这么泡着啊，你们又不是鱼。还打算泡出鱼鳞哪？” 几个孩子就哈哈的笑成了一团，噼腾扑通的拍起一片水花。 其实张妈王婶对这个泳池也是相当意动，不过必竟大家都在这里，让她们当着大家的面换上泳衣感觉太羞涩了，都不好意思。 这个时候反而身边要是陌生人的话还要放得开些。 只有张彦君对这些全都不理会，人家在下沉钓台上架着设备稳稳当当的钓鱼呢。这是他的最爱。 而且平时他出去钓鱼的机会也确实不多，这下可是能过瘾了。 “我还以为这玩艺儿的驾驶室得在最前面，结果跑最上面去了，还在船中间。你说司机能看着道吗？” “这是海上，看什么路啊？哪有路？跑船是看方向的，方向对了就行了，方向对，不偏离航线太远的情况下就是随便跑。” “那这边有航线吗？” “没有。那些来回陆地的算是有航线，码头对码头嘛，咱们要什么航线？又跑不丢。这岛周围海域也都清理过了，没有礁石。” “那这个就简单了呀，就是随便跑呗？”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不过这玩艺儿也是要驾驶证的，没证不能开。” “好考不？应该好考吧？” “……不好考，特别不好考。” “那为什么呢？奇了怪了，不就是随便开吗？” “……” 在船上品尝了一顿岛上厨师的海鲜大餐，张彦君不负众望贡献了两条鲷鱼。还钓了几条丑凶丑凶的三点白，又放了。 还是未成年呢。 下午四点半，在海面着围着海岛慢慢飘了大半天的游艇才返回码头。这会儿光晒下降，可以到海滩上玩耍了。 蝴蝶岛上的沙滩相当不错，本身就比鹿城湾那边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又经过人工的精心疏理打整，远远看去一片洁白，像一道挂在岛边的弯月。 第2052章 你和他很熟吗? 老张家全体人员一致投票认为，建在蝴蝶岛上沙滩后面的坡地上的酒店才是最正宗的月亮湾酒店，名符其实。 可是这家酒店偏偏叫了玉腰奴揽景山庄。 酒店向大海这边用了大量的玻璃，而山坡这边则是仿木的唐古风格，把中古和现代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 从空中俯瞰，整个酒店就像一只正在驻停的蝴蝶，和小岛的整体相互对照。 从码头沙滩通向酒店大门有一架柱坊，左右两边刻着：蜜官金翼使，花贼玉腰奴。的诗句。 虽然岛上晴蜓比密蜂要多的多，但也相差不多，重在意会嘛。 酒店中庭里有猫舍，养着大大小小姿态各异的狸花猫，受到了所有来这里玩的小女孩儿们的严重欢迎。到是成了一景。 其实人家是有正式工作的，要抓老鼠。 至于说为什么不养一些所谓的名猫，这个就是内行外行的差别了。 所谓的名猫名犬其实就和奢侈品的概念一样，本身就是炒作起来的，里面‘外国人的东西就是好的贵的’这种思维占据着大半。 但事实上，最好的狗种就是中华田园犬，最好的猫种就是中华狸花猫。这是不需要争辩的事实。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为什么中华田园犬世界排名那么低呢？为什么它不能当警犬军犬呢？ 只要一说到这个话题，肯定就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中华田园犬是世界上驯化最早，驯化程度最深的犬种，通人性，机警聪明，忠诚坚韧。 但是它是猎犬，是当初人类和大自然斗争的伙伴。明白了吗？ 国外，尤其是脚盆的比较出名的犬种其实很多都是中华田园犬的后代。 唐朝的时候中华人就开养宠物狗宠物猫了，那时候外国人在干嘛？像松狮就是妥妥的大唐宫庭犬。 猫也差不多，咱们的东西最开始就不是当宠物养的，就是这么回事儿。 而且说一个很多人可能不知道的事情，国外的猫狗品种很多都是有缺陷或者先天性病变的，是在培育过程中形成的。 品种都是培养出来的，不是天生的。明白了吗？ 最健康，最聪明，最忠诚，最通人性的，那就是咱们的，别瞧不起它。当初人家尊贵着呢。 狸花猫，守山犬，那是从帝王到王亲贵族的最爱，普通百姓连养的资格都没有。 别相信那些外国人或者是外国人的亲儿子们搞的什么排名，阿米丽卡还是抗疫第一呢，这里面那点东西现在谁不清楚？ 老外打压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捏造伪造历史，到编排各种各样的发明创造传承，甚至文化层面都要置疑一下。 …… 全家人顺着搭上来的栏桥下了船来到岸边，这会儿夕阳斜照，岛上的小山被夕阳镶嵌了一圈金边，海面也闪映着鳞鳞金光，美艳无比。 海风已经变得清凉，太阳失去了威风，海滩上的人刷的一下就多了起来，热闹了起来。 “不少人哪，现在出来玩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人都有钱了。” “这个是肯定的，旅游业以后会越来越火爆，而且以后出门旅游也会越来越方便，越便宜。” “这个可不知道，还能便宜？够呛。” “爸爸这边有没有那个，呃……篝火晚会。烧东西吃什么的。” “没有，不过可以烤东西吃。主要是这边没有那么合适的场地，沙滩上肯定不行，会破坏的。” “这个岛上你们算没算过，最多能承载多少人？有没有个数？”唐静问了孙红叶一句。 “肯定有啊，那要是没有还了得？极限的话三万人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彦明说没必要，定在了一万五千人。 主要是这样的话来岛上的人都会感觉很舒服，玩各个项目也不会排太长时间的队，沙滩也不会搞得像下饺子一样。” “那现在每天来玩的能有多少人？” “现在不多，每天也就是两千不到的样子吧，这才刚开始啊。” “现在鹿城每天能来多少游客？” “去年全年是两百四十万人次，这个数字不知道准不准。一天不到七千人的平均数。” “那要是这么算的话……两千来人好像也不少哈。” “本来就不少啊，而且这马上过年了，肯定有一波高峰，现在上上下下都在做准备呢。” “过年人会多？” “是啊，去年春节七天营收两个亿，旅游局的记录。这里是纯粹的旅游城市，你不能用其他地区的思维来判断。” “请退后。” 一家人从码头上下来，站在沙滩上看着四下的风光随意聊天，突然被保卫人员的一声命令惊了一下，扭头看了过去。 那个被保卫人员拦住的外国人扬着手臂冲他们挥手：“嗨，我是阿米丽卡人，我只是想交个朋友。一个人来这里，很孤独。” 别说，发音还是挺标准的，稍微有点岭南味儿。 喊了两遍，看样子还要继续喊的意思，边上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正看过来。 保卫人员回头看张彦明和黎科长。 这俩保卫人员自然是警备区的，因为他们算是本地人，基本的事情也就交给了他们。 黎科长也在看张彦明。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示意安保员过去处理：“查一查。” 这就是差别了，也是一种现实。不管是当兵的还是做官的，一遇到外国人就懵，就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对了。 好像这个时候什么条例法律就都暂时停止执行了一样，这也是在后面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最常见的事情。 一直都2020了，偶尔有个警察怼了老外一句还能获得全国上下一片喝采之声。 只要是老外，不管是流氓混混失业者还是杀人犯，在国内都能瞬间变成人上人，拿着各种高的离谱的远超国人的待遇，泡着蜂涌而至的国妞，过着上等人的快乐生活。 哪怕是住柴窑吃土饼的黑囚也是一样。 据不完全统计，到2020，国内的外教有一半是黑户，也就是并不具备外教资格，什么学历造假的，有案底的，难民，简直惊悚。 他们管中国女人叫easygirl，轻易上手还没有要求，骗钱骗色骗人。还记得那条中国女孩儿在马来排队等待死刑的新闻吗？ 而且大家可能不知道的是，所谓的国式女权，其实也是这些老外还有他们的‘忠诚女狗’们搞起来的，为的就是诱惑控制。 “彦明，是不是不太好？”黎科长低声问了一句。这可是外国人哪，这可是大事。 “有什么不好的？沙滩上这么多人，他为什么直接冲着我来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和他很熟吗？” 第2053章 显摆个屁 让老外，尤其是阿米丽卡人老实下来其实相当简单。 安保员给他看了一下胳肢窝就有效了，马上乖的像只小猫咪一样。 不是怕枪，是他们有着很强烈的大人物阶梯心里，心里有着一套他们自己的大人物行为准则和规则，他们不敢也不想与大人物做对。 当然了，怕被干掉也是其中一个方面。他们懂国内的法律，然后对一些传说就会深信不疑，就像我们很多人深信那些毒鸡汤一样。 其实不管是毒鸡汤还是‘人性的弱点’‘狼性团队’这些，都和外国人没有一毛钱关系，都是国人自己鼓捣出来的。 （狼性营销原书有七成内容是我曾经的一个演讲手稿，后来被不知道京城哪位义士给整理出版了。我谢谢他八辈祖宗） 看到这个老外被带走，沙滩上有些人开始小声议论，黎科长也有些不安。 “你至于吗？这是我们的国土，我们的地盘。” “外国人这个，必竟是麻烦。我是不是汇报一下？” “你想汇报的人是官比我大还是级别比我高？”张彦明斜了黎科长一眼。 到没生他的气，这是大气候，下面的人也是身不由己，必竟没有人会想给自己找麻烦。 “你不用管了，有事就往我身上推。其实完全没有必要，他外国人就不需要遵守我们的法律了吗？就可以为所欲为？扯蛋。” “我也不想理呀，现在鹿城全力发展旅游，尤其对涉外这一块盯的特别紧。” “如果为了搞旅游就可以置自己的法律不顾，那我看这旅游不搞也罢。让他们找我。你把腰直起来。我们是军人。” 张妈走到张彦明身边：“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儿，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带孩子去玩吧。” “这不正看风景嘛。太漂亮了，你看看几个孩子，都看呆了，美到一定程度这大人孩子都差不多，太震撼了。” “你道出了一个关外内陆城市居民的心声。鹿城本地居民连瞅都懒得瞅一眼，估计他们看到咱们那边的高山峭壁才会震撼。” “不信。美到什么时候在谁眼里那也是美，还分人哪？” “关键是看习惯了就感觉不到什么美了呀。那些外面找人的，有几个找的比自己媳妇漂亮？有几个是奔着做饭好吃？” 张妈扭头打量了张彦明几眼：“挺顺嘴啊，这小嗑整的。” “奶奶，我们来玩挖沙子吧？”张小欢跑过来拽张妈：“我姐不爱带我玩。” 张彦明趁机撤退：“你们玩着，我去那边看看。” “草尼个妈的。”张妈瞪着张彦明的后背小声骂了一句，快速看了孙红叶一眼，跟着张小欢去了沙滩上。 “张小悦，豆豆，你们怎么不带张小欢玩呢？” “没有不带，是不让他捣乱。他就知道搞破坏。还告状，张小欢你磕碜死得了。” …… 审问过程相当顺利，很快通过途径证实了这个叫卢克的阿米丽卡的人的真实身份。 阿拉斯加人，居住在尼那那。 这家伙还真不是混混流氓失业者，是个会计师，算是一个金领阶层，去年年底来到国内，在申城，羊城都待过。 这次是到鹿城来旅游，准备在这边过国内的春节。 履历相当干净。这在阿米丽卡还真是不太容易，那边很容易就会落案底的。 “为什么失业？” “我没有失业，我是辞职，我干腻了，想换个环境，于是我来了这里。” “可是你在国内好像并没有从事什么固定的职业。” “我还在考虑，我不缺钱，我还能养活自己，我想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寻找我的机会。” “你刚才准备干什么？” “打招呼。真的，相信我，我没有不好的意思，就是想交个朋友。交朋友不犯法。” “在国内，不要轻易靠近陌生人，这很容易引起误会。” 这事儿也就只能这样了，批评几句签字走人……虽然张彦明敢肯定他就是出来把妹子的。但是没有办法，这东西确实不犯法。 黎科长也松了口气，还好，干干净净的，不管是国内国外都没有可疑的地方，这件事能这么结束他可是悄悄出了口长气。 张彦明没露面，就是旁听了一下审问过程，联系外面的关系确认了一下对方的身份。在国外查这个特别简单。 一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全家人在岛上玩了一个星期，把能体验的东西都体验了一下，从岛上回到了陆地这边……虽然也是岛，但必竟有这么大，在心里感觉就是陆地。 这次没住到蝴蝶酒店，而是去了月亮湾庄园。都体验一下嘛，而且这边也确实比那边更舒服一些，景色也是。 不过这边的海滩就真的不行了，是浅礁区，直接修成了海滨公园步道。 也就是在中间靠海湾的地方弄了一点沙滩，沙子都是从外面运过来的。也不是一点沙滩没有，还要向里面走，走大概五百米的样子，里面有一段两百米左右的沙滩，而且还是不错的滩地，可以玩沙子下海。不过海里礁石还是有点多。 也不是大的礁石，就是一片岛礁，这东西没法清理，最后只能在这边海底铺了厚厚的沙子，尽量让人踩下去可以舒服一点。到是不会受伤。 其实这边是庄园式酒店，里面这边坡上都是联排或者独幢的小院子，带泳池的那种，也没有几个入住的会出来泡海水。 门一关在里面泳池里不舒服吗？还没有人看着。 这东西完全就是那句话，他可以不用，但是你不能没有。基本上就是摆着好看的。 话说回来，泡海水的滋味除开那份对大海的新奇以外，那是真的不舒服。人是淡水动物的嘛。 一家人住在半坡一栋独立的院子里，下面是庭院泳池，上面是烧烤露台，背后是树木郁郁葱葱，前方是开阔平静的大海。 相当舒服。 而且住在这边不像在那边酒店，眼前除了大海就一片苍茫了，什么也没有。 这边是在海湾里面，对面有山和高楼，海面上有快艇，对于陆基生物来说，这就相当亲切了，感觉上会好很多。 而且这边的海水也比鹿城湾那边清澈，还是彩色的。不是错觉，是因为海底环境等等的不同引起的视觉上的差异。 “刚开始为什么不来这边呢？” “不是要上岛嘛，那边方便，这边没有去岛上的码头。不过这边更适合居住，不像那边多少还是有一点闹。” “嗯，这边安静。真好。太美好了。”张妈被眼前这片海陶醉了，还给孙家敏打电话显摆了一会儿。这也就是这会儿还不能视频。 “显摆个屁，我明天就来了。” 第2054章 接机 二月十号，农历腊月二十九。 鹿城的天气有些阴沉，风感很强，总有个五六级的样子，不过这个级别的风对关外人来说算是正常情况，和老家也差不多。 京城那边在下雪。鲁尔也在下雪。 鹿城据说有雨，看天色也是那么个意思，但是一直没下，大半个琼州都笼罩在阴云下面，海面也变得阴沉黑暗，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 但是也有好处，那就是高强的紫外线木有了，凉风习习，人们可以在外面尽情的撒欢儿，不用耽心晒伤也不用擦厚厚的防晒霜。 整个鹿城好像突然就多了那么多的人，大街小巷，海港海湾，到处都是人，和人们的笑声。 张彦辉是从鲁尔直接飞过来的，没到京城转机。嫌麻烦，反正都是民航买票，何必呢？ 孙家敏和老康，康绢康敏两家五口，王佳华，张彦兰，一起从京城飞到鹿城，比张彦辉晚到了四十分钟。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孩子们来接机，先到的张彦辉就在机场陪着张彦明两口子等了四十分钟。 好在张彦明给张彦辉准备了这边的衣服，在车里换了一下，要不然可就遭罪了。 至于孙家敏和老康她们，一下飞机就直接被带到了大明号那边，去飞机上换装冲澡，随身的衣服直接就放在上面了，有人给洗熨。 这从零下二十来度一下子到了零上二十六度，不马上换衣服冲个澡的话那是真受不了。 很多过来的人没有这个条件，就直接冲进机场的卫生间里去换衣服冲洗一下。这边的机场卫生间基本上是全国最忙碌的。 “老太太真是的，又不是坐不起，好好的带着孩子挤的什么经济舱啊你们？”孙红叶一边帮着收拾一边埋怨孙家敏。 老康家这一大家子都是第一次来鹿城，行李带的都有些偏北。 估计是孙家敏以为这边和渝州差不多吧，这一大家子人夏天的东西一样没带，带的都是春秋季节的，还带了羽绒服。 挨个行李箱看了一圈儿，得了，带的东西基本都用不上。长衣长裤到也不是不能穿，但是肯定会热，二十五六度呢。 幸好张彦明想到了这一点，过来接人的时候给准备了大人孩子的夏装，裤衩背心套头衫，遮阳帽墨镜和凉拖，也有一人一把小扇子。 其他东西就买吧，其实也用不着什么了。 “穿这个？不冷吗？”孙家敏拿着给自己的大裤衩有点懵。 “要不一会儿逛逛商场，给妈和康绢康敏买几条裙子吧？”张彦明对孙红叶说了一句。 “裙子不太方便，都老太太了还讲究美呀？我还不是大裤衩大背心？穿裙子坐都不好坐的。” “我本来想带裙子来着，妈说南方湿冷，带了也没机会穿还占地方。”康敏瘪了瘪嘴，被孙家敏瞪了一眼老实了。 别看这都五十来岁了才凑到一起，孙家敏和康家几个孩子相处的很融洽，这个妈也叫的顺口。 乐乐已经自己换好了，拿着小扇子和张小悦她们凑到了一起，正在听老张家几个孩子给她讲海岛和大海。 王国伟和赵海涛大老爷们没那么多讲究，换好了衣服过来跟着整理自家的行李。 “把内衣和洗漱用品带着就行了，其他的都用不上。也挺好，轻快。有小箱子吧？” “还用什么箱子，小绢和小敏的包就够了。合着这一大箱子东西白花运费了。” “你们也不提前来个电话问问，我还以为你们知道呢，也忘了和你们说。行吧，下次就有经验了，在这边过年还是很舒服的，以后可以常来。” “那这些行李怎么办？” “就放这吧，让她们帮着整理一下挂起来，回去咱们就坐这架。” “你们和我们一起回？不多待几天？”孙家敏看过来，问了一句。 “嗯，一起回。过了初九就开始有事情了，多待那么两天也没什么意思。” “红叶你们初几开始上班？” “我们啊？初九开始值班，过了十五全体上班。” 枫城每年春节的复工日都是正月十六，不过从初九开始就有一部人返岗值班了，开始新年的工作。 其实初八上班和十六上班也没什么太大区别，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刚过完大年能有什么事情？ 就算镇府单位初八上了班，其实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也是要等过了十五才会慢慢进入工作状态。 “你们真幸福。”康绢撇了撇嘴。 她和王国伟都是医生，严格来说春节都不可能真放假休息什么都不管了，还是要轮流值班的。疾病又不会说过年了我也放几天假。 而且反而每年过年的时候医院比平时更忙，各种意外，各种食物中毒酒精中毒…… 今年这是因为康绢和王国伟两口子已经从原来的单位辞职了，开年会到物流医院这边来报道，正好实实在在的休一个年假。 王国伟将会做为院长人选来培养，康绢的方向是实验室负责人。 “你们那边医院也放假？”孙家敏问了孙红叶一句。 “医院怎么可能放假？医院，托老所，青训营，安保公司，物业公司，商场超市。节假日不能放假的地方多了。” “我还以为你们全员休假呢。商场超市也不放？” “不放啊，从来也没放过，全年营业，就是三十下午休半天。” “那你们员工能乐意？我还以为你们所有单位的待遇都比外面好多少呢，这也差不多嘛。” “我们给钱啊，劳有所得。节假日休息日完全按照劳动法施行两倍三倍工资，然后还有补贴，不参加补休调休的还可以延长年假。” “这样啊，那还不错。真给两倍三倍？” “钉是钉铆是铆，补贴也是实打实的。我们又不是资本家，你姑爷做生意又不是为了赚钱，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们……咱们还有年假？”康敏来了兴趣儿。 “不好意思，年假不包括老师。你们一年又是寒假又是暑假的，还惦记年假？羞不羞耻？” “嘿嘿，也是哈。” “你们年假给多少天？”孙家敏以前还真从来没了解过姑爷和女儿这个公司的各种事情，这会儿来了兴趣。 “工作满一年开始休年假，基数是五天，然后每增加一年工龄增加一天。 因为我们时间短嘛，公司都没有五年，大部分员工也就是两三年，他就说都按七天执行，等04年开始再按条例执行。 其实主要就是让员工们可以放松一下带着家人出去玩一玩，我们全国各地都有人，出门本来就方便。 按最北的员工到最南方来玩，一个星期时间就够用，五天有点短了。” 第2055章 发展的决心 “这个可真不错，可以调节员工还能活跃市场提高消费。工资怎么算？” “年假和工资没关系，工资该怎么发怎么发，什么都不影响。” “到是大气，不错。”孙家敏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会儿其实国家单位和国企都还没有带薪年假一说，只有到了一定级别的干部才有这个待遇，而且是隐形的，也不做公示。 张彦辉级别勉强够格，再加上工龄时间短，每年只有五天。孙家敏是十五天。 这会儿带薪休假条例还没有颁布。其实就算颁布以后，执行的也只有国家单位，连国企都没有全部响应，就别提私企了。 康敏在一边念叨了一句：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出门吧？要是我就在家躺一个礼拜，出门又挤又累人生地不熟的，干什么还都要花钱，喝口水都要钱。 现在攒点钱多不容易呀，出门什么都贵。” “说的像你多会过日子似的。”孙家敏斜了康敏一眼。 事实上康敏还真就挺会过日子的，平时也比较节俭，还能把赵海涛管理的老老实实的。 她和赵海涛的条件按理说早就超过了京城七八成的人口了，但两个人即没买房也没买车，挤在学校的宿舍里，穿戴举止也从不过分。 “我们的员工出门，机票可以打折，购物可以打折，住店不用花钱，国内的景区有一部分也可以享受打折，其实花不了多少钱。” “这么好啊？怎么这么多打折？” “一看你就是没认真看员工手册，这些内容上面都有的。”孙红叶给了康敏一个大白眼，康敏嘿嘿笑了几声。她确实没看。 老康洗好了澡换好了衣服，擦着头发走过来，孙家敏看了他一眼：“一个糟老头子，洗个澡比我们女的都慢，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老康也不辩解，笑呵呵的过去看了看行李：“都用不上了吧？” 他一看给自己准备的大裤衩大背心还有扇子，就知道东西白拿了。带错了。 这事儿是孙家敏的锅，小辈儿也没人敢接茬。 “走了走了，回酒店，我妈她们还等着呢。”张彦明招呼大家下飞机。 “走喽，看大海去喽。”一群小朋友嗷嗷叫着冲向舱门。 “这机场有点太小了，这能停下几架飞机？”老康站在舷梯上四下看了看摇了摇头：“鹿城这边还是小气了。” 大明号太高大，机身都快赶上这边的候机楼高了，站在舱门这里一眼把整个机场尽收眼底。 “还行，起码咱们能降落，要不然就得落到椰城再坐车过来了。” “其实彦明你可以和地方上谈谈，把这个机场接过来扩建一下，必竟这里是国家的最南端，旅游业大有可为，以后人流不会少。” “我们在龙港那边自己建了一个，已经开始动工了，明年就能通航。” “那不一样，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你可以琢磨琢磨，我感觉可行。” “孩子的事儿你别给乱出主意。”孙家敏瞪了老康一眼：“赶紧下来，磨磨蹭蹭的。” 康绢和康敏就抿着嘴偷笑，对自家老爸的气管炎状态喜闻乐见。 这老头和她们兄妹三个作威作福了大半辈子，终于也有了今天，想想都开心。 其实就是关系相处的好，兄妹三个人都接受了孙家敏的介入生活。 张彦明交待了空乘们几句，大家下了飞机上车。空乘这边做过整理清洁后就自由活动了，权当是来旅游的。 “有多远？” “这会儿住的有点远，要穿过整个市区，不过那边环境特别好，安静，海面也比这边要漂亮很多。” “那边的大海是彩色的，这边是浑的。姥姥。”张小悦扯着嗓门在一边做报告。 “这个和海底情况有关系吧？” “是，那边是个海湾，海床主要是海礁，看上去确实是彩色的。” “这边入住率怎么样？”老康问了一句。 “现在时间短还不太能看得出来，暂时来说这边和岛上要好一些，那边要低一些。以后估计慢慢会好起来，现在那边旅游区还在建设。” “有心里准备就行，慢慢来。”老康点了点头：“必竟刚刚对外开放没几年，总得需要点时间。” “这边不是早就对外开放了吗？”孙家敏没听明白。 “我说的不是对外国的对外。82年以前整个鹿城市都是保密区，信息不对外的，地图上都没有。 82年以后，国家调整了战略政策，这里才公开信息。 87年建市，但是相关军事单位还是保密的，级别还比较高。 九十年代开始开放搞活，这边成为国家级旅游试点地区，开始搞旅游业，但事实上一直到96年才算是理清了关系。 96年以后，部分地区从有限放开到全部放开，一切为旅游让路。 其实算下来一共也才不到六年时间，已经是相当不错啦，去年两百多万人三十多亿的营收。” “你这是，补课啦？”孙家敏一脸好奇的看了看老康。行啊老东西，这是背着我查了多少资料啊？ “呵呵，来之前翻了一些资料，了解一下嘛。你那边那个酒店在是兔尾岭下面吧？”老康和张彦明说话，转移话题。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不上星，不涉外，只接待国内游客。” “这就对了。”老康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级别没有张彦明高，但是履历经验能甩张彦明一百八十多条街，当然希望能用自己的经验给张彦明一些指点帮助。 “那边是什么？”孙家敏不太懂这些，有些好奇。 “那座山的另一面是个基地，里面都是大鱼，深海大鱼，战略级别的。” “这种地方也可以建酒店？” “所以说国家发展的决心是坚定的，坚决的。这可不是那么容易下的决心哪。” 康敏眨巴眨巴大眼睛：“那，会不会有辐射啊？” “你想多了，把心放到肚子里。” 车队很快进入市区，转来转去的跨过两条大河。 老康说：“我看过这边的照片，原来整个市区就是这两个海洲，人口也很少，现在真的是发展啦，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我上学那会儿以为天涯海角就是个成语，后来才知道是个景区。”康敏接了一句：“我要去拍张照片。” 张彦明就笑：“那你不早说，就在机场边上，现在咱们走的是相反的方向，离着越来越远了。” “那里不是最南端，咱们现在去的地方才是琼州的最南角。那边等过了年想去再去。”孙红叶接了一句：“反正这么多天呢，又不急。” 第2056章 那就长话短说 康绢问：“这边人说话听不听得懂？沟通没有问题吧？” “这个你就放心，语言上没什么障碍，饮食和习惯上也有很多北方的东西，不用特意去适应。” “大姨，你知道不？”张小悦又在一边抢话：“这边老多都是咱们关外的，俺们家原来那边的人，可多了。” “关外人多呀？为什么呀？隔着这么远。” “这个说起来话可就长了，有历史原因也有经济原因。” “那就长话短说呗。” “……，琼州是四野打下来的知道吧？然后就直接驻扎下来了，这就是历史原因，当时的军人还有追随他们来的家属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关外人。 后来五十年代支援国家材料发展，又过来一大批人，其中大部分也是北方人。那会儿北方尤其是关外工业发达嘛。 就这样琼州的城市居民中，北方人尤其是关外人一直就比较多。 九十年代初大崩盘以后，又是关外对这边进行了支援，陆陆续续的持续到现在，所以就这样了。够短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康绢弄了个大红脸，啐了一口，使劲在张彦明身上拍了一巴掌。她是大姨姐，殴打妹夫算是正常操作。 琼州原驻民比较少，当初只有两百多万人。 到2000年八百万人口，增长的基本上都是外来移民，其中以北方居多，而在北方这一部分中又以关外居多。 包括军人和复员后就地就业成家的。 最后终于发展成为了关外第四省……这会儿还没有这个称呼。 穿过旅游区建设工地，车队一进入到滨海公路，车上的声音就小了下来。 “看，漂不漂亮？是不是彩色的？” “漂亮，像画一样。” “海天一色呀，真是壮观。” “我要照像，要照像。”康敏又叫起来。 “没带相机，先到酒店吧。” “真是的，连相机也不带，早知道我就自己带了。” “咱们能稍微讲点理不？” 吵吵闹闹中，车队顺着海岸线画过一个弧线，感觉像行驶在平静斑澜的海面上一样，开进了酒店的石砌大门。 “这是按照公园那么建的？” “对，可以把这里看做是一个公园。” “不错不错，花了心思了，和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样。” “大家下车吧，还要往里面走一段，那边车进不去。” “我们顺着海边走吧？从花园里走。” “行，也多走不了几步。” “真想跳下去呀。这里可以游泳吧？” “院子里有泳池，肯定比海水舒服，你要是就想到海里游的话后面有的是时间，那边有一片沙滩，到那边游。” “小姨，我劝你还是别去海水里，身上就可难受了，紧巴巴的还长霜，上来还得好个洗。海水是咸的呀，比菜汤都咸。” “你尝啦？” “……我是不小心喝到的，不是特意尝的，真的。” …… 2002年的春节如期而至。 电视中的北方白雪皑皑，充满着过年的喜庆之气，而南方这种氛围就要转淡很多。 老张家和老康家两大家子人在酒店的行政楼，和酒店工作人员一起包饺子看春晚。 这边酒店的住客不多，全部加起来不到二十人，孙红叶让酒店经理把人都请了过来，一起过年，反正也不差这十几个人，凑一起还热闹。 张爸就有点替儿子发愁，这么大个酒店，就二十个房客……这一天得赔多少钱哪？ 员工都有两百多呢。 心里担忧心疼，张爸还不敢问，怕触碰了儿子的伤心处。 其实这真的是张爸误会了，主要是角度不同。 一个是，酒店虽然运营了快半年了，但其实可以看做是演习，一直在调整，也就是近一个月才真正的完成了各个方面的细节，开始正式营业。 广告也是这个月才打出去的。 主要是因为没有先例，国内就没有这种纯粹的庭园式全别墅酒店，包括前面月亮湾的那些酒店也是有客房主体的。 大家都是摸索着来，虽然张彦明给了很多参考，但落实也是需要试错的。 第二就是，这十几个不到二十人个，人家是租的整院儿，不是一个房间。一共订出去十二座院子。 一个小院儿的日租金最低就是三万多，高的五万多。 高级酒店贵的是服务，这些客人住在这里享受的是全方位的服务。 专车接送二十四小时候命，专职管家和服务团队，厨师，按摩师，营养师，调酒师，高级洗漱品和换洗服装，私人泳池健身室私人教练……应有尽有。 和国内这会儿所谓五星级酒店也不过就是个牌子，进门一张床其他全付费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这也是枫城目前来说把服务做到了极致的第一家酒店，除了贵点没有任何毛病。 而且这些客人也不是一个人住在这里，他们可以带家人带朋友带私人团队，反正只要不超过别墅的承载量就可以。 当然了，这些附带的人就享受不到完整的服务了，那个得加钱。 这些客人最少定的是三天，最多的是七天，算下来总有个两百多万的营收，都顶得上外面的 中型酒店了。还得是满客状态的。 大年三十吃饺子，还得是芹菜馅的，初一还是饺子，酸菜馅和三鲜馅，大虾仁都有拇指大。 初二吃清汤手擀面，初三吃盒子，初四烙糖饼，初五初六馒头馄饨，初七又是面条，不过是炸酱面，初八炸年糕。 关外的年糕就是粘火勺，用糯米大黄米磨面做皮，里面包上红小豆馅。 大家白天就是到处逛逛看看，拍照片，坐直升机，中间又带着老康家一家再次到蝴蝶岛上玩了两天。 初八，两家人打点行装浩浩荡荡的出发，坐着大明号返回京城。 张彦辉和孙家敏也没提前走，和大家一起回来的，过年嘛，单位上早一天晚一天问题不大。 就是孩子们没怎么待够，有点不太开心，但是小胳膊掰不过大腿，也只能屈服。 “我还以为能在这边住到开学呢，不是说好了来这边过冬天的嘛。现在冬天过完了吗？完没完？” “那大人要上班啊，你们还能自己在这边住啊？那有什么办法？” “爷爷奶奶又不用上班。” “那大伙都走了，就剩爷爷奶奶在这带着你们一大群啊？得累死了不？能照顾过来吗？再说也没有意思啊。” 飞机都上天了，张小悦还噘着小嘴和张妈在讲道理，满肚子的不乐意。 “咱们可以多住几天嘛，就几天也行啊。” “那你现在下去吧，你看，下面就是大海，你直接跳下去还能游泳呢。” “……我傻呀？” 第2057章 列席 回到京城。 这回就方便了，大家在飞机上就换好了衣服，把孩子们一个一个给裹成了球，张小悦也不闹心了，嘻嘻哈哈的和大家闹在一起。 康卫国和陶迪带着球球来接机。 回来的时候就打过电话，他们一家三口今天过来和爸妈妹妹聚一下，算是拜个年。 张小悦严重怀疑球球就是来要红包的。 她终于发现了过年奶奶和妈妈大娘老婶都要给小孩子发红包，不光是弟弟妹妹，别人家的孩子也要给。 这就有点不太开心了，也分出来自己家和别人家了。 不过她也拿到了三奶奶的红包，算是小小的安慰了一下。 然后下了飞机见到康卫国一家，小丫头就主动出击拉着豆豆跑过去拜年了。先下手为强嘛。 康卫国拉着陶迪笑呵呵的先给爸妈拜年，然后张爸张妈，三大爷三大娘，王叔王婶，拜了一圈，然后就给以张小悦为首的老张家的孩子发红包。 这事儿老张家有规定，过年外面人给孩子的红包不能超过两百块，超过了就会拒收。老康也是提醒过康卫国的。 这也不少了，老张家五个，加上张学友和张学颖，再加上康绢家的王嘉乐，好家伙，一千六就没了。康卫国一个月工资没够。 不过回礼也厚啊，康军小同志直接就成了爆发户，在那和陶迪商量能不能少没收点，压压兜什么的。 孙家敏给了两千。这是亲孙子嘛。 张妈也给了两千，张彦明哥仨一人一千，王婶和三大娘本来也想多给点，张妈没让，都给的二百。 看的康敏都嫉妒了，在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该生得过了，嗯，最好是双胞胎。 只有王嘉乐小同志无忧无喜看淡一切……她在大年初一就爆发过了，而且也已经被没收了。 不过也有惊喜，在听说老张家的孩子都有个专门的账户以后，康绢决定回来就给王嘉乐也办一个，以后她的‘收入’都给她存上。 在回程的车上，康绢还把这个成长账户的事情向陶迪普及了一下，陶迪也感觉挺好。 一点压祟钱，再加上平时零零碎碎的一些钱，其实花了也就花了，谁也不会当事儿，但是就这么攒起来，等到孩子十八岁，那就不是小钱了。 那时候孩子也大了，该上大学了，各种花费也直线上升，这样还能减轻家里的压力。 这个其实可以换一种方式，就是给孩子办个账户，一个月往里存一百二百的，不会影响生活的任何问题，等孩子上高中的时候你再算算！ 这也是一种理财。 理财不是无中生有，不是学了网上的什么理财课就能月入上万，那是吹牛逼都不敢这么吹的事儿。 理财就是学会分配，学会怎么花钱，学会怎么攒钱。 网络上的理财课只有一个功能，就是骗你的钱，并不会有任何其他作用。 要是他真能那么牛逼你放心，他就自己悄悄干了，肯定不会告诉你。 所谓成功学就是他利用你成功，理财课就是他要理你的财，毒鸡汤就是他想让你比他们更惨，别好好过日子。 擦亮眼睛吧，找点正事干。 …… 晚上，两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团圆饭。 这个年在成人世界里也就过完了，要开始新的工作新的人生篇章了。 但在孩子们的心里年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也许到月底，也许一直到开学。 张彦辉初九吃了早饭就告别了儿子媳妇回鲁尔复工去了，孙家敏也开始上班。老康到是还有一段时间的假期。 康绢康敏两家人都回了家，要去姐妹俩的公婆家里拜年探望。 初九晚上康卫国一家三口也开车返回了石门。 王叔王婶要回去开店，三大爷三大娘带着孙子孙女也跟着一起回去了。 人间没有不散的宴席，老院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张彦明和孙红叶两个人的助理们开始轮流过来值班，两个人也开始了每天和各种文件战斗的日子。 一群高管们相互联系好了错着时间过来拜年看望张爸张妈，算是给这个春节划上了句号。 初十，张彦明去单位参加新年的第一次会议。 今年他将在文山会海中披波斩浪，这样的日子至少要过大半年：科院的，军部的，中委的，国家的。一个也不能少。 这也就代表着他要拿出更多的业余时间应对各种不能推托的私人聚会，小范围聚会，还有一些邀请，和大家交换各种意见建议。 终于有点高官的样子了。 枫城的车轮滚滚向前，按步就班的前进，孙红叶现在连方向盘都不用把，只需要控制刹车就行了。有时候手刹，有时候脚刹。 她也要参加很多会议，好在枫城的内部会议向来不复杂，也大都是电话会议，不用大家跑来跑去，也不需要长篇累牍。 吃过元宵，时间就进了三月。 三月一号，张彦明被点名列席了军部多部委联席会议。 对于这个传说中的军部最高级别会议张彦明也是第一次参加，或多或少的还有些激动。 等进了会场他才知道，原来不只是自己，两颗豆在这里基本上都是列席。这是真??大佬会议。 一时之间他就有点心虚，产生了很大的疑问：我凭什么列席？我有这个资格吗？会不会是搞错了？甚至……我没犯什么错误吧？ 别怀疑，在这种场合下，正常人都会产生乱七八糟的想法的，因为不踏实。 张彦明见到了现在在役的差不多全部的三颗豆大佬，那气场一个比一个强大。 张彦明还看到了自己的直属上级，科院的院长也列席在座，不过坐的比较靠前。冲张彦明点了点头没有交谈。 对于座次的排列张彦明完全不懂，以前没参加过呀，也没机会了解。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机密，出了门任何人一个字都不能透露。 就连会议记录都是现场封存的，有资格看的人全国不会超过十五个，而且要留下记录。 直到最后，张彦明才算是搞明白了，列席第一排的是将在今年进入到中间会议桌上的，后面列席的都是战斗战略关键部门……只有他算是闲卒一个。 他有点没太明白。这种会议出了门就得当没发生过，又不能显摆帮自己拉声誉，那让自己来干什么呢？这事儿又不能问。 直到最后，他才算弄明白了是为什么。 会后几位真大佬把他叫到一间休息室，和他亲切交谈了一会儿，这才给他解释了一下原因。就是让来和大家认识认识，熟悉一下。 大佬们也同意了他提出来的捐资的事情，对他勉励了几句。 除了于梁两位，原来张彦明也就是认识个空司乔总，现在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各部门军种是认全了。 第2058章 我需要三年时间 张彦明明白，这是于梁两位大佬在给他铺路，完全是对他的爱护和培养。 他过了年才二十九，但这些老人都已经六十多七十岁了，以后的路还很漫长，后面需要他自己努力。 而且这次会面也和他提出来的捐资有很大关系。 不是说因为这几个亿，是因为他手里的东西。是捐资这事儿一下子提醒了各位大佬，咱们这儿还猫着一个小家伙呢，手里好东西可正经不少。 精密加工，材料，电子，手机电脑，操作系统，软件，大型计算机，大型服务器组，专用车辆，发动机，航空发动机，电池，甚至包括物流公司和安保公司。 “你能参加的项目都列出来，一定要选择精兵强将，这个你应该明白。参与到106工程中来。 另外，需要的相关通讯，电子，计算机，软件，你要马上着手组织人员，成立新的公司做好准备。 物流公司要承担起相关的责任和义务，要保证完成各项任务。安保也是一样。用你们的时候到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 “有什么困难就随时提出来，不要怕麻烦。研究所这边你要多操心，争取尽快有所突破。” “报告。我手里还有点东西，估计应该能用得上。” “什么？你小子还有秘密？” “算不上秘密，不过因为没有具体投产，可能各位大爷还真不清楚。 我手里有光刻机技术，我在国内前两年搞了一些试验性工厂和实验室。 现在已经攻克157大关，在193nm实现90nm突破，并取得了差不多全部的相关技术专利。 另外，我们的突验室已经实现十寸晶圆的成熟量产技术，正在突破十二寸。” “真的？” “报告。真的。” “那为什么没收到过一点这方面的消息？你们的产品呢？” “当时就是收购了几个半导体小厂，而且我们的产品也没有进入市场。因为现阶段国际上的技术也就那样，也不影响采购，我感觉还不是时候。” “这还真是个惊喜。那些小子要打屁股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发现？被你小子给瞒的死死的。厉害呀。” “这个还真不是我藏的好，实在是，估计没有人会往这方面想，我要的也是这个效果。那几个小厂都是被淘汰掉的老工厂，也不值什么钱，更吸引不到谁来注意。” “这个到是，这个还真是出乎意外，你现在说了我都不是太敢相信，必竟这是……再确认一遍，张彦明同志，你刚才所说的话是真实的吗？” “是，保证真实。但是希望几位大爷能给我保密，现在真不是拿出来的时候。我可以提供生产晶圆，再提供两台机器，但是希望能以进口的方式出现。” “为什么？你现在这个是什么水平？” “暂时来说肯定是已经超越了国外的，不过我想等至少一代半以后，才公布出来。咱们底子太薄。而且我一些布局还没完成。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106，我也不会就这么坦白，还请大爷们理解。” “你估计他们的技术突破还需要多久？我指的是你们现在的水平。认真想一想再回答。” “以我估计，会在05到07年，也就是三年以后，五年之间。” “在三年之内你们有信心再次达到突破吗？” “有。其实技术这个东西，一旦找到方向以后并不是想像的那么困难。难的是找到方向。” 几个大佬都点了点头，同意这个说法。 科学实际上很多都是由误会和巧合产生的，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的过程，没有人能知道需要试多少次，要用多少年。 “你所说的布局是什么？” “对行业一些核心技术企业的入股控股，包括一些技术设备的整合，还有系统软件方面突破。这都需要时间。 很多东西是一体的，触一发而动全身，现在暴露出来我怕会功亏一篑。如果被国外警觉过来切断一些方面的资源，我们得不偿失。” 其实这东西和系统软件的关系不大，张彦明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些大佬比较关注这个。 事实上，他现在在等待的是光学和材料上的突破，是智能手机技术上的突破，这些暂时都离不开国外的资源。 甚至已经有了成熟技术的汽车发动机，航空发动机也暂时离不开国外。这就是现实。很苦涩，但也很值得期待。 “你们怎么看？”于大佬看了看另外几位。 “我同意。” “我也同意。需要保护起来。” “同意。” “这件事我需要向上面汇报。”于大佬看向张彦明：“你要做好随时接受询问的准备。” “是。” “保证真实性。” “是。但是我希望仅限于您们这个层次，不要向下扩散，包括所谓的专业部门。暂时不适合和他们接触，也不合适让他们了解一些事情。” “研究所在哪里？” “已经准备集中迁到京城来了，正在建基地做前期准备工作。选址就在我们的孵化园东南位置，共计三个研究所，两间实验室。” “你小子，呵呵，是真能藏啊，也是真能折腾。不错。现在一共有几个研究所几个实验室了？能达到级别的。” “呃……国内今年迁移整合以后，各方面会有七个研究所，十六间实验室。这是属于保密级的，其他还有一些，不过并没有这么重要。 其实我们各种研究所实验室挺多的，想发展就离不开，各行各业都需要。” “这么多？你每年要往这一块花多少钱？国外也有是吧？每年大概投入是多少？” “很多东西都需要几步走，所以就在国外或者买或者建搞了一些，不过大都是过渡性质的。 这一块的年投入……我还真没细算过，应该在几十亿吧。我得回去查一查。这东西有点乱，不是一次性投入。” 其实他肯定清楚，只是没法在这里说。 国家这会儿包括基建在内，在这一块的总支出才一千两百亿，一年。达到百亿投入规模以上的一共四个省，两百亿规模的只有京城。 这里面其实还不是纯科技投入，还包括了院校和企业。这里面的东西大家都懂。 所以怎么说？这不成了打脸了？ “其实我是真的想知道你小子到底有多少钱，这里几十亿，那里几十亿，一年助学扶贫又是几十亿。是真舍得呀。” “嘿嘿，钱多了也花不完，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是应该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而且我也就会赚个钱了，让我做别的我也做不了。” “要注意安全，保密和保卫方面一定要加强再加强，千万不要大意。” “明白。” 第2059章 综合实验区 梁大佬拍了一下桌子：“你明白个屁，总往人多的地方凑什么？让一个陌生的外国人靠到身边几米了，你后不后怕？ 这件事下不为例，听到没有？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关你禁闭。” 这件事儿这么快捅到这边来了？张彦明还真没想到。 “这个可不怪安保的同志，是我自己的原因。而且在国内我感觉也没什么危险。” “说的就是你。危险随时写在脑门上吗？这次这十五亿就当是对你的罚款。” “这个行，我认罚。”大家都笑了起来。 “每提前一年两个亿，这可是你说的话。我到是要看看你这么看不起下面的同志会不会被打脸。” “我可没有瞧不起的意思，只是想激励一下。必竟越提前越好，盼着心里也急嘛。” 其实他是知道这方面的经费一直也不太足，所以中间拖了好几年，但是不能这么说。也是因为这个才有了捐资的想法。 又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和其余几位大佬都说了一些话，交换了联系方式，算是初步建立起了联系，就被赶了出来。 大佬们要开个小会。其实就是研究一下张彦明的事儿。 张彦明从休息室里出来，找了找，也没找到自家院长，打个电话一问人家都回去了。 “我还以为您没走呢，我刚被放出来。” “找你谈话了？” “嗯，众位大爷们关心了我一下，然后威胁我说要关我禁闭。” “你小子，真不知道你哪里长着爱人肉了。行了，回去吧，我这边也还有事，等我手里忙完找你聊一聊，有些事情要和你交待一下。” “行，那我等您电话。” 院长释放出了极大的善意，张彦明估计是上次自己无意之中的‘建议’传到他耳朵里了。 上次和两位大佬说话说到部委员那边的事情，张彦明提过一嘴‘我们院长’。这事儿其实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其实这也是大佬有意在帮他，要不然这种消息怎么可能传出来？ 现在张彦明算是军部的宝贝，还是大宝贝。 这些大佬保护他，希望他能做出更大的贡献，也必然要保证他能和下一任，下面的几任保持良好的沟通协作关系。 这事儿其实还不只军部，国院和局委都会通气，达成统一。 张彦明明白这些，也不抗拒，但是多多少少的会有一些压力。 压一压也好，省着飘。 从军部出来，张彦明突然就不太想回家，想了想决定去孵化园转转。 他确实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过这边转转了。 园区里还残留着一些新年气息，植物花坛景观虽然一片枯败但打理的整整齐齐，积雪也清理的干干净净。 就是人有点少，安安静静的。 不过也是，刚过年没几天，正是硬冷的时候，谁没事跑外面来吹风？在室内安安稳稳的坐着吹空调不舒服？ 现在整个孵化园的园区内算是铺满了。 行政楼，写字楼，公寓，酒店，服务中心，商业中心，住宅区，医院，幼儿园，小学，工厂区，软件园，计算机中心，加上现在这个实验区。 在大部分人心里，感觉一个研究所也没多大，没几个人，这是相当错误的认知，一个单项专业研究所，各种配备下来，基本上相当于一个小型工厂。 到是实验室普遍用不了多大地方，这个是事实。实验室只需要仪器先进，和研究所完全不一样。不是一回事儿。 实验室区被单独划了出来，和整个其他的各区完全隔离开来，牌子挂的是高科产业技术孵化园综合实验区。 里面现在还没有完全建好，所以现在是封闭状态，有安保员执勤。 综合实验区里面有自己的配套公寓食堂和公园，完全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天地，里面的工作人员基本上不用和外界接触，完全自给自足。 张彦明在安保队长的陪同下进到综合区里转了转，听他给介绍了一下基本情况，布局还有以后的安保措施等等。 “几月可以开工？” “最晚月底，还要看天气情况。” “最晚几月可以投入使用？” “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六月底七月初吧，全部投入使用。这边的实验室肯定要快，里面那边稍微慢一些。” “施工方和安装方的保密工作一定要做到位，主要负责人和主要当事人都要立责任状，要记录在案以备查问。” “这个工作已经在做，我不敢说万无一失，但我们肯定会尽力做到最好。” 张彦明点了点头。 里面的建筑这一块是卫戍区负责的，基本上问题不大，但是后面的安装工作就有点复杂了，有些方面军方做不了。 用安保队长的话来说，只能是尽力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并不缺人，当年那些人基本都在，也愿意为此继续奋头。当年他们献出了青春，如今再补上老年，让中间这二十年不再遗憾。 不只是半导体如此，汽车，发动机，材料，甚至航空发动机也都是这样。咱们不缺人，真的，各种各样的人才志士。我们缺什么呢？ 在空荡荡的半成品综合实验区里逛了一圈，看看准备好的像防空洞一样的机房，张彦明莫名的心里就安静了下来。 那会儿那种莫名其妙的焦躁，那种不踏实的感觉不翼而飞。 “电力供应方面怎么保证的？” “市里决定在咱们产业园区建一座电厂，保证这里和园区的用电。这个事儿其实去年就在操作了。” “去年？我怎么不知道？”张彦明挠了挠鬓角，有点懵。 “这是市里的工程，和咱们这边哪哪也没什么关系呀，用的也不是咱们的地。你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吗？ 市里所有事儿你都知道？” 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队长，突然抬腿就是一脚。可惜人家早有防备，哈哈笑着躲开了。 “你记着啊，耍我。我肯定要报复回来。” “我可没啊，我这正常汇报工作呢。市里年前过来说要对我们两个园区的线路进行升级改造，为引入新电厂做准备，所以我才知道这事的。” “年前的事儿。也不对呀。年前这种事儿我应该知道吧？不应该吗？” “就是通知园区工程部，通知我们。因为这里面也要铺线嘛，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这事儿你和红叶不知道不正常吗？ 咱们全国这么多园区项目，哪里改个线路升级个网络都来报告？那不是开玩笑吗？” 其实像这种大型项目会在月或者季的工作情况说明中提到的，只不过都会是在工程项目结束改造成功没有了问题以后记录。 第2060章 你知道具体地点吗? 所以这会儿张彦明不知道还真是正常的。 就像这队长说的，全国都有项目，各种园区，要真是这种事儿都得报告一下他和孙红叶就不用干别的了。那负责人也就不用干了。 这个道理张彦明明白，但还是感觉心里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是强迫症发作还是控制欲在搞怪，反正有一点不是很舒服。 “你说，咱们以后要不要涉入发电？”张彦明掏烟和队长一人点了一根，随意的问了一句。 “自己发电用？” “嗯，要是发多了也可以并入电网啊。发电可是个大产业，而且是永远不会淘汰的产业。什么能离得了电？” “我不懂。我感觉那都是国家部门在搞吧？成本会不会太高？有没有什么强制要求？” “水力和煤电肯定是不行的，一个是管控太严，一个是问题太多。我考虑的是风力或者燃气。 咱们现在，比如这种实验区，投入以后是绝对不允许断电的，一秒都不行。懂吧？” “不能吧？现在也不是几十年前了没事停停电。现在好像都没听说过哪里还停电了。我连蜡长什么样都快忘了。” “你知道建成投入以后，咱们这个园区的用电量有多大吗？” “多大？” “你知道整个京城一天要多少度电吗？” “不知道。” “一天差不多是一亿度电，一亿到一亿一千万之间。这是去年的数据。咱们这里全部运转之后，差不多是百分之一。 而且还不止这里，这样的地方咱们至少要搞三个或者四个。其他地方可不是京城，那里可没有这种百分百的保障。” “百分之一也不多呀。” “你是不是傻？整个京城的百分之一还不够多吗？比很多中小型城市都要高了。我现在怀疑你的智商。” 这里的安保队长级别比较高，是安保公司总部的副总队之一，负责枫城旗下所有科研实验单位，保密单位和机场港口的安保工作。 这个算是他的老本行。 这老哥也算是出生入死过，在保密战线折腾了小二十年，立过功负过伤，最后落到了张彦明手里。 主要是考虑他的身体原因，还有张彦明这边的保密需要。怎么说在这边的工作强度也要比他的原单位轻松，而且也不用拼命。 “行啊，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智商不行那不显得你更聪明嘛。” “我用个傻子担任保密局局长，我能聪明哪去？” 哈哈哈哈……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碰了一下香烟。 “真有这么大用电量？” “保守估计，咱们这边有三台超大型机组分另担任不同的工作，不能停机。它不只是自己运行要用电，散热也要消耗大量的电。 它一个小时的散热量能把咱们直接给烤熟了。明白吧？所以一秒都不能停，瞬间就全部烧毁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我靠，说的有点吓人哪，像科幻片似的。” “科幻片也是有原型参考的呀，你以为只是想像？” “那外国人怎么弄的？” “国外……有泡水里的，泡海里的，泡在冷却油里的，一个是降低散热电耗，也是降低平均散热量。 必竟水里和海下本身就是低温环境，可以源源不断的吸走大量的热量。” “哦？”队长眼神一亮：“你知道具体地点吗？” “知道啊，知道几个。你要啊？” 队长这才反应了过来，摇了摇头：“退伍喽，现在没那个资格了。不过，这事儿到是值得研究研究。你说呢？” “意义不是很大，也就是添点麻烦花点钱的事儿。” “那，没什么意思，以后再说吧。回头把地方告诉我啊。” “行。” “咱们准备泡在哪？” “暂时没有。也可能会研究下一冷却油吧，暂时没打算泡。以后肯定会的，达里尼，琼州，峨眉山。” “地点确认过？” “嗯，水下都弄好了，正好有项目在搞就直接安排了一下，正好保密了。” “没人怀疑吗？” “这怀疑什么？那么大的水下浇筑工程，谁会注意这么一个空间？估计还以为我们是为了节省经费搞的空洞设计呢。” “港口啊？确实。你在达里尼也搞港口了？” “嗯，不过不是以枫城的名义。” 张彦明往小李公子他爹那边投了一些钱，主要就是投资港口，这些年可没少建。这老头对投资建港口有着迷一样的热爱。 他主要就是利用银行资本还有财团资本，并不在意谁在跟投。 而且和张彦明的合作也比较愉快，资金足还没什么事儿，只占股份不掺与任何事务，这样的合作伙伴谁不想要？于是张彦明就成了他手里众多港口的二股东。 张彦明也不掺合别的，反正是港口就跟投，都是由乔媛娜那边在操作，资金也是走的海外账户。 这些都可以算是他和史密斯那家海运公司的母港，其实相当划算。港口可是未来几十年最重要的资源。 也不知道这老头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有这份预期能力。 不过以张彦明的分析来看，这老小子习惯了打一枪就跑，多半是想搞了再寻机卖掉。他一直就是这么干的，从来没打算过在重资产上压资金流。 他更倾向于把资金投在电力，自来水和通讯这几个方面：资金不聚集，现金流永远健康。 他在国内其实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国内的水力电力政策决定了他插不进来，通讯就更不用说了，所以这才退而求其次，屯了好多土地，也建了一批港口。 这也是预期了国内的城建发展和贸易发展。不得不说这老家伙的眼光那是相当可以的。 不过眼光是眼光，眼光能决定方向和发现机会，但一个人总会被性格和习惯影响决定行为，老李一辈子都逃不脱投机的圈儿。 所以他注定会是一个有钱人，但永远成为不了一个有深刻影响力的人。他的思维模式也深深的影响了他的两个儿子。 “这么说，咱们已经在海外有了很多港口了？” “这么说到也不算错，到05年，国内外有三十六个港口我们有股权。其实是下手晚了，”张彦明笑起来：“要不然得有五十多接近六十个。” “为什么非得跟着他当二股东？又不是没有资金。感觉你这么弄有点亏呀。” “这可不是一回事儿。” 张彦明摇了摇头：“人力，资源，专业性，布局，最主要的还有沟通……我要是想从琼州到大苹果城建满港口，你负责去各国沟通怎么样？” 这就是老李的软实力，还真是无法取代的。就像他能拿下联合王国的电力水力，这是很多阿米丽卡资本家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第2061章 强势严小怡 中午，张彦明就在孵化园的行政食堂混了一顿午饭。 孵化园里目前一共有三个大型食堂和两个内部食堂。 大型食堂换种方式来说就是美食城，是面对园区内所有的公司企业进驻单位的，包括公寓和住宅区。 囊括了全国各地大部分口味特色的小吃集中在一起，在园区强硬的规范管理下，为大家提供一日三餐。 这其实是模仿渝州的好吃街，开业以后很受欢迎。 内部食堂一个是行政中心食堂，一个是安保（物流）食堂，只对枫城旗下员工开放，凭员工卡刷卡吃饭。 商业中心里也有餐饮服务，算是一种补充，不过这边就是个人消费。 在园区外围也有经营餐饮的店铺，那个和园区就没有关系了，消费水平也要高一些。 张彦明在这边吃饭，就算是领导视察监督，绝对不能说是为了吃饭。 仙媛，马言，尹国清，严小怡，安保队长，物流经理，物业经理，酒店经理，商场经理，超市负责人，电子厂厂长…… 过来陪领导吃饭的人一桌都放不下了。 “你们是故意的吧？”张彦明哭笑不得：“美女留下，你们这群大老爷们该哪去哪去啊，别往我面前凑。烦不烦人哪？” “我可不能走，”安保队长笑着说：“我得在这监督你，我得为我们大队长负责。” 大家哄笑起来，仙媛啐了一声。 她和倪好已经正式公布了婚讯，不过就按她说的，是先办事后发布，就是去双方老家转了转，没大办，也没提前说，简简单单。 回家都是用的假期，所有同事的红包一概不收。只收了张彦明和孙红叶，还有张妈张爸的。 这是枫城第一对结婚的高管，也是第一对内部成功匹配的员工。用仙媛的原话说，她做为孙红叶的第一任助理，得为后来的打个样。 吃过饭，张彦明到行政中心的小会议室坐了一会儿，听了一下各部门的汇报。其实也就是聊聊天儿。 来都来了，怎么也要和大家当面沟通一下，听一听他们的想法意见还有建议。这也是对大家的尊重。 应付……接见了园区内各位经理负责人后，张彦明重点听了一下严小怡的汇报，听了一下未来三年孵化园及高新技术产业方面的计划设想，做了一些指导。 做为孵化园及高新技术产业创新的行政副总经理，严小怡的权限和责任都相当重大，是仙媛的重要副手。 这个出身于银行系统，模样比仙媛还要妖娆三分的京城本地大美女，经过两年的沉淀，现在已经是一个十足的干练女强人，气场相当强大。 “其实完全可以把高新产业园交给我们，做为我们的附属园区来管理，不管是对高新科技的变现，还是对以后的长期发展都有利。” “你这胃口可不小啊，这算不算是蛇想吞象？你们这边才多大？人家产业园多大？” “就是因为我们这边小了才这么打算的嘛，您也知道我们地盘小了吧？都不用等很久，明年，我们的规模就会限制我们的发展了。” “这么有信心？” “当然了，您对自己的产业没有信心？产业园说白了还不就是个开发区嘛，划好地盘五通一平，或者再建点厂房楼房，吸引别人入驻。 地盘再大也不过就是个服务场所，对吧？可是我们不一样啊，我们是孵化发展。 我们这里走出来的企业公司可都是自己家的，是亲儿子，不管是从哪一方面考虑也应该提供最大的方便吧？ 可是您看嘛，我们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您又划了那么一大块去搞综合实验室，现在眼瞅着都没地方放了。” 这个到不是夸张。 就比如软件公司，当初只有三十几个人，现在已经接近三千人，已经分化出七个大部门三十几个小项目了。 随便一个都可以独立组建公司。 分裂的比较快的还有电子科技，网络科技，信息方面等等。 一个科技成熟了以后，就可以分裂出相当多的分支，很多分支都可以独立成立公司或者工厂。 “妹子啊，不是所有的技术都要握在手里，更不可能所有的工厂都由我们自己成立，那得累死，也不符合发展的规律。” “您果然是够懒的。”严小怡翻了个白眼：“可是主体是必须掌握的吧？发展必须要可控吧？您不想操心可以，但咱们必须得有话语权吧？” 仙媛就在一边看着乐。 严小怡成长的很快，性格也强势，平时就经常和她吵架，而且很敏税很有眼光，很多时候都能说服她 “你和光子沟通过没有？”张彦明问仙媛。产业园那边暂时是由张永光负责前期的规划建设。 其实张彦明还真没打算过产业园这边向社会邀请企业进驻，他心里是有一些规划的，不过，严小怡说的也有道理，孵化园这边也确实需要考虑扩张的事情了。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提前做好打算和准备，不能等到事到临头的时候手忙脚乱。 仙媛摇了摇头：“这种事没通过你和我姐我怎么和光子哥沟通？那成什么事了？” “这样吧，”张彦明想了想说：“产业园还是产业园，但是可以划给你们三分之一的地盘用来解决扩张问题。 这样也就能保证你们这边分化出来的企业公司无缝衔接过去了。 那边全交给你们不太可能，我前期有一些规划。要不然我搞那么大规模干什么？” “那植物园能给我们不？”严小怡问。 “……你不会就是在打农牧园的主意吧？那个是对外开放的，又不耽误什么。” “我想在那边上建个住宅小区。” 不管理孵化园产业园还是创科园，都是要附属一些住宅小区地块的，包括商业医疗教育，再加上交通，这才是一个成熟的园区。 像产业园这么大的规划，住宅小区至少得有四到五个才够用（包括偿还部分）。 在很多政府的产业规划中，一个开发区的住宅板块（包括商业医疗公园各种配套）往往能占到总面积的六成七成以上。 所以我们总会感觉很多开发区到处都在建住宅，新建楼盘一片一片的。这还是开发区？ 事实上就是。干什么都离不开人，人才是一切的根本。 整个产业园不去除河流和道路的话，差不多有七十三平方公里，和孵化园很近，但并不挨着。距离的话有三公里多一点，到也算不上远。 两个园区中间还隔了一个大约十四平方公里的地块。中间这块地已经一早被划给中官村了，到不是张彦明不想要。 产业园的东边就是军都区了，鼎鼎大名的回天社区之回部就在这里，这会儿已经盖起了密密麻麻的楼群。 再往东去，天部也是干的热火朝天，稳步向着天下最大社区前进。 有人说，回天社区这十二公里范围内居住了京城十分之二的人口，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第2062章 回天社区之回部和天部 其实回天社区的回部和天部还是不太一样的。 回部是京城首批经济适用房的底子，走的是保障路线，所以居住密度没有天部那么高，各方面的配套也要优于天部。 天部就不用说了，完全就是开发商赚钱的案例，就是想更多的盖出房子来，所以各方面都要差很多，配套严重不足。 两面居住的主要人群也差异很大，回部主要是中高收入人群，而天部基本上是群租人群。这里只是陈述事实，没有任何含义。 当然了，两边即然被合称为回天社区，那自然是有着很多共同点的，比如交通拥堵出行不易，比如医疗学校严重不足等等。 公共设施的维修维护也同样不是那么太到位。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回天社区的未来明显要好一些，因为张彦明在和上面讨论房地产行业发展的时候用它们举过例子。 现在各部门都有小组去实地观察考察，记录各种数据，去年下半年的时候，天部后期工程已经被叫停了。 主要就是一个公共配套的问题。这部分不达标，房子盖的越多将来问题就会越大，隐患也就越多。 绿化，交通，医疗，教育，老幼事业，包括体育文娱，都将出现在住宅开发的强制标准上。 城市发展没有那么简单，城镇化更没有那么容易，不是说盖点房子就行的。这些东西前期忽略，后期就要花费十倍百倍的代价往回找补。 …… 对于严小怡的想法，张彦明还是挺有兴趣的。 他看了看严小怡准备的规划图纸，这妹子是想用住宅区把海甸军都拉通，借助回部的社区来拉动商业，从而带动人才流动。 有点想法。 “农牧园划给你们是不太可能的，但是这边到是可以给你们。就把农牧园当做是一个配套的公园吧，还不用你们自己打理。” “这边为什么还带个小尾巴？” “区里直接就是按行政图给我们划的地，行政上海甸和军都之间就是这样的，就出来个小尾巴，我有什么办法？” “看着难受。” “这有什么难受的。这个小尾巴到是比较适合你们。要不就交给你们吧？这里可以搞一个中心。 正好我们要组建新的软件，电子，计算机和通讯公司，再加一个半导体。正好就放在这边好了，由你们园区组织和管理。” “这四家公司有什么说法吗？”仙媛皱了皱眉头，问了一句。 “嗯，一级保密单位，人员选择上要遵循保密条例，管理上施行半军事化。这几家公司不用外接任何业务，需要的是在期限内完成指定任务。” “这样啊？那，交给我们？合适吗？”严小怡有些抗拒。 “肯定合适。这边需要和园区这边保持交流，还有比你们更合适的吗？再说又不是永远保密，以后还是会正常化的。 正好可以把系统这一部分整体都放过来，也免着在园区里各种问题。” “也好。”仙媛点了点头：“现在这边人越来越多，我也耽心会发生泄露事件。” “那就这么定了吧。” 严小怡瘪了瘪嘴，看了看自己的老大，老大的老大，默认了这份艰巨工作。涉及到保密问题，受伤最深的就是行政管理方面。 “具体工作中我让老云协助你，到时候有些事情可以交给他。”张彦明给严小怡吃了颗定心丸。老云就是安保副大队长，负责保密工作那位。 仙媛就抿着嘴憋笑。 “笑什么？”张彦明没弄明白情况，被她给笑懵了。 “老云，” “不许说。信不信我揍你？”仙媛刚一张嘴就被严小怡厉声打断了，狠狠的瞪着仙媛。 “不会是老云在追求小严吧？”张彦明反应了过来。 “那到是没，就是肯定有那么个意思，大家都看出来了。” 仙媛笑着说：“其实到是也不错，就是老云年纪确实大了点，他都快四十了，小怡今年才三十，差着快十岁了。” 张彦明巴嗒了巴嗒嘴，摇了摇头：“这事儿我不发表看法。不过小严，我就和你说一句，云哥四十了还没结婚和个人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是英雄。” “原来做什么的？”仙媛问了一句。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才说：“现在他做的，就是他的本行。他曾经为这个出生入死。” 仙媛和严小怡都严肃起来，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云的出身是机密，除了张彦明也就是王洪刚倪好等有限的几个人知道，看来倪好回家都没说过。 “保密期还有十九年，”张彦明强调一了句：“包括家属和家庭成员在内。” “怪不得倪好都没说过。”仙媛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会遵守。她跟着张彦明孙红叶这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那就这样吧，我再去产业园转转。反正都过来了。”张彦明站了起来。 “马言有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张彦明奇怪的看了仙媛一眼。马言是公司的合作伙伴，也是公司的高管，是仙媛的下级。 什么事需要越过仙媛直接找张彦明？ “他那边要启动融资，这是一方面。另外，他想辞职，说是精力和时间上都不太允许他这么两边跑了。 这边各方面也上了正轨，他那边也要开展新的业务需要投入更大的精力。当初他进来是通过你，所以感觉还是要和你说一下。” “融资啊。”张彦明搓着下巴上的胡茬看向窗外。 这个口口声声对钱没兴趣的男人终于还是要坚持走这一步了，枫城的投入并不能压抑他不断膨胀的野心。 而且因为枫城的关系，他现在发展的可以说更顺利更迅速，看来，野心也更大了。 “那个，蛇口那家计算机公司现在怎么样了？”张彦明瞬间就想到了小企鹅的老东家。 枫城用五十万买下了小企鹅，又投了他三百万米刀之后，已经很久都没有他的消息了。 “在搞网络传呼服务，金融软件相关还有……游戏平台，也在搞铃声什么。去年的年报情况一般，不到一千万。” “也不算少了，现在互联网这一块能见着钱就相当不错。”张彦明点了点头：“把马言叫过来吧，我听听他的意思。” “那我回去了，你们谈吧。”严小怡站起来收拾东西走了。 仙媛等严小怡出去了就笑，对张彦明说：“小怡看不上马言，感觉他太能吹了。” 马言在这边也是副总，和严小怡算是平级。不过行政副总在权限上要比其他副总大一些。 “不过你也不得不承认，他能力也很强。” “这个到是。”仙媛按下呼叫器，叫外面的助理通知马言过来。 第2063章 马言要辞职 “彦明，仙总。”马言挥着手势热情的笑着走了进来。 张彦明一直站在那里等他进来，伸手和他握了握：“听说你翅膀硬了，要单飞了？” “这是哪里话，芝麻开门也是彦明你的产业嘛，可不能厚此薄彼。” 仙媛坐在那没动，就是冲马言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这是美女的特权，没人会挑理。 “你说说想法吧，我听听。”坐下来，张彦明给马言倒了杯茶水推到他面前。 “在公司的帮助下，现在芝麻开门基本上打开了欧米和脚盆的市场并且站住了脚，注册用户和使用用户也比较稳定。” 马言先是表了下功，讲了一下网站现在的成绩。“沃特先生在里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不过，事业就是这样，不进则退，芝麻开门想走的更远站的更高，就需要做出改变，需要更多的资金。” “计划融多少？” “初步规划是一亿米刀。” “也不多呀，至于搞出这么大声势来？” “那是对你，对我来说这一亿米刀就是天文数字了。而且我现在确实要把精力放到那边去，没有办法像这样两边跑了。 这边基本上都成型了，有了稳定的团队，我在不在其实已经没什么区别。 彦明你知道的，我不是技术型，我也不太懂技术，我只是知道我要做什么，怎么去做。 我的强项应该是在做事，而不是搞管理或者搞技术。” “你就是手里有钱了，懒了。”仙媛斜了马言一眼。 “不要污蔑我啊，我什么时候懒了？”马言笑着反驳了一句。 “你打算扩大业务范畴？” “嗯，现在b2b平台差不多了，我想试试b2c，c2c，我感觉会有前途的，会有更广泛的市场。我有信心。” “具体计划都有了？” “有些想法，团队那边正在深化，如果通过的话，我拿来让彦明给你掌一掌。” “可别这么说，这方面我肯定不如你，对网络平台的运营我不懂。”张彦明摆了摆手：“咱们都是老熟人了，没必要这么搞，有一说一就行。” “行，那我就直说了。一个是融资的事情，我考虑这一次是不是能引进外部资金？当然了，我不是说想让鸿建斯退出，是想增加一到两家股东。” “还有呢？把话说完，说清楚。” “再就是我想辞掉这个副总的职务，想把全部精力放在接下来的新业务上……是真的精力不够用，现在其实这边已经不需要我了，需要的是一个懂技术的。” “准备引进的股东找好了吗？谈的怎么样？” “呃……是他们找的我。谈的还算可以吧，对网站的未来也是比较认同和看好，希望能进来一起努力。” 仙媛在边上翻了个白眼。她认为马言这是不忠诚，谈好了有了决定才过来谈，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通知这边？ 白，眼，狼。 张彦明到是没什么感觉，这都是应有之事，他心里早有准备。这些玩资本的都差不多是这个德行，没什么好挑的。 “对于工作上，我没什么意见，这个是你的权力和自由，我肯定是支持的。 在融资这一块……”张彦明舔了舔嘴唇：“你缺钱直接开口就是了，这种寻找资金的方式我有点意见。 你这是有多瞧不想我呀？” “不不不，真不是，我发誓。”马言把手摆的像风扇一样否认：“原本我们的计划下一次融资应该是在明年，或者后年。 这次真的是对方找上门来的，接触谈了一下以后我感觉还可以。 其实钱是其次，我主要是考虑是不是更有利于开拓市场，还有就是将来上市的问题。” “枫城旗下任何部门或者公司都不会上市，我们不需要以此来获得资金，上市只会增加公司运营的负担和风险。” 仙媛接了一句：“我就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为什么都要盯着上市，认认真真做事不好吗？又不缺你们用那点钱。 网站现在是我们控股吧？干涉你们了吗？影响你们了吗？我们往公司塞人了还是要求改变经营方向了？都没有吧？” 张彦明问：“你的b2c或者c2c……应该是国内市场吧？考虑国外市场吗？” “目前来说，第一步肯定是国内，国内做起来了，成功了才考虑国外布局，而且国外肯定也是投资新的完全独立的运营公司。” “那你急着引进股东干什么？”仙媛看向马言。 “真的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也真的只是考虑以后的布局。”马言苦笑。 “现在国外的投资公司和网络公司科技公司都在盯着国内，我和团队认为，如果能和其中一些人建立起稳定的关系，对公司的整体发展是有益的。 比如一些理念上的东西，比如一些管理上的东西，还有就是相关的一些技术，算法之类的非资本的东西。这才是我们的目的。” 这个到是实话。阿里正是利用亚虎的这些非资本财富扎实了自己的基础，补上了不足。主要就是搜索技术，给以后的大数据云计算扎下了基础。 “管理人才可以挖，可以请，这不是问题，至于技术，你想要什么支持可以打报告，何必要通过这种弯路？得不偿失。” 张彦明摇了摇头：“上市就更不用想了，完全没有必要。这个我不和你解释，但以后你就会明白。 资金没有问题，一个亿随时给你。这次由中华国际这边投入，相应的股权分配和结构随着资金注入变化。 其他方面保持不变，投票权依然交给你，但是中华国际那边会派代表进入董事会，具体你们自己商量。 财务方面也是一样，每年的审计工作正常开展。 至于你想要的技术还有相关支持，下半年吧，下半年给你看看，都没什么问题。 国外股东还是算了，他们只会把事情搞的复杂，搞的没有心思放在主业上，这个以后你慢慢就明白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是信任你的，也相信你能搞出一番事业来……这边的工作如果感觉有负担，那就不做了吧，感谢你几年以来的付出。” 张彦明想了想，对仙媛说：“软件这边调整以后，给马总个人百分之二的股份，算是他这几年工作的回报。” “好。”仙媛对张彦明的决定从来不会反驳，答应下来，在本子上记了一笔。 马言在张彦明面前从来也没有获得过他在其他人面前的那种挥斥方遒的快感，总是被张彦明压的踏踏实实的。 不过估计也习惯了。 “那就这样吧。”张彦明对马言说。 第2064章 混吃混喝的尚主任 “资金方面我让中华国际和你联系，赵镇华你也认识，你们具体谈。以后鸿建斯这边就做个执股股东，由那边代表。 我想提醒你的是，b2c也好，c2c也罢，平台这边必须要绝对的中立，操作各个方面要透明，信息要及时到位。 还有就是诚信问题，这个是务必要保证的，对出入的审核都要认真严谨，对市场的反馈要认真对待。” “明白。”马言点了点头，脸上到是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一块，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了，你的想法就不太合适。”张彦明点了一句：“行了，那我就走了，你们聊吧。” 仙媛和马言把张彦明送出会议室。 这边马言正常办理辞职手续，这和张彦明就无关了。 至于马言心里是怎么想的，回去以后会有什么做法，这些张彦明都没太在意，马言是个聪明人，自己会琢磨通的。 这会儿只要给他足够的资金去让他花就完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从孵化园出来向北，三公里出头就到了产业园的范围。 这边就不像市内了，大雪都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哪怕是孵化园已经到了五环以外，但仍然看不到多少积雪。 这边就完全不一样了，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风把大雪摊平，填满了沟壑和河道，堆积在高起背风的地方，形成坚硬的雪壳。 如果不是主公路被清理的露出黝黑的路面，在这里都不太好寻找方向，很容易把车开到河道里面去。 新建的区产业园管委会和枫城高新产业园行政中心挨在一起，隔着公路大门相对，好像在互相嘲笑。 两边大门口都贴着春联，挂着的大红灯笼在寒风中摆动着，挽留着年的气息。 车队开进行政中心，大家下了车往大门外面走。这边是自己家，张彦明感觉应该先去对面拜访一下才对。 结果还没等他走到大门口，楼上就传来了喊声。 “彦明，彦明。”不是小尚书记还能是谁？ “我靠，你不在你自己那边，跑这边干什么？我差点白走一趟。” “我过来说点事儿，上来呀？不用我们下来迎接吧？” 张彦明冲楼上比了比中指，走进行政中心的大楼。估计他就是过来混饭的，吃了饭就在这边聊天吹牛逼来着，还没来得及走。 说个屁的事情，糊弄鬼呢。这冰天雪地的，工程全部停着，能有什么事？ 行政中心一楼是个大厅，有点像镇府的办事大厅那种，管委会这边的各个部门集中在这里办事，接受问询提供服务。 而区管委会那边并不负责园区具体的管理工作，主要是协调枫城管委会，住民还有企业之间的关系，协调治安和水力电力等等。 说白了就是管户口和发执照的地方，兼着收税。 上到三楼，来到张永光在这边的办公室，这小子果然在这里，和小尚两个人正在喝茶。 “首长好，观迎首长来视察。”一进门，小尚站起来不伦不类的敬了个礼。 张彦明今天因为要开会穿着正装，不过外面套着大衣，也看不到肩章。平时一般不会有人把肩章扣在大衣上。 “他是不是来这边混饭的？”张彦明脱下大衣挂到一边，整理了一下衣服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想说不是，可是没有借口。”张永光正经的点了点头。 “以后收伙食费，可以办卡。” “我看行，他们那边的人个个都能吃。” 枫城这边的食堂伙食比对面要好不少，这些家伙总会找点什么借口跑过来混饭。 其实也就是上面那几个人，下面的有那心也不敢，得遇机会。 这种风气就是被小尚带动的，他是罪魁祸首。 “你这段时间待在这边儿？”张彦明看了看张永光。这小子比年前胖了一些，也白了，身上那种上位者的味道也浓了。 过年的时候本来是邀请了他们一家一起去琼州的，他家老爷子不去，说大过年的一家人在一起聚聚，掺合别人家干什么？还影响别人过年。 主要是张雨怀孕了，老头高兴的不得了，可不想让女儿来回折腾。说起来这也算是大龄产妇了，还是有一些危险性的。 “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安排一下，和尚主任沟通沟通，这马上要复工了。完了我还得去一趟渝州。 创业园那边有老齐和乔露在没事儿，开年事情也少。” 和以前一样，张永光主要就是负责开路，搞建设，和四面八方打交道。这一套他熟悉。 “我答应严小怡从你们这边划一块给她们用，过来和你们说一声。”张彦明走到墙边的地图前面看了看，用手划了划：“就这一块。” “干什么？”小尚问了一句。 在张彦明这边是小事情，在他这边是大事，他得让人做规划弄计划，得备案。这涉及到以后不少事情呢。 “孵化园地方不太够用了，里面孵化分裂出来的公司企业总得有个地方安排，这不是正好吗？都是高新科技。” “那边……差不点有一平方公里吧？不够用了？” “我弄了个综合实验室，占掉了有小一半。正好那边的公司今年会有一个小暴发，会有一些成形的公司或者工厂迁过来。” “你们自己的还是？” “有一部分是自己的，一部分是我们控股。以后会慢慢由控股变成持股，算是一个体系吧。” 孵化园里的企业公司初期都是由孵化园投资，所以才叫孵化，其实就是拿笔钱给他们试，成了就成了，不成也不用赔。 公司企业成长起来以后，这边会慢慢减持股分，把控股权还给创业人。 “我还在琢磨怎么吸引企业入驻呢，那这情况，用不着了吧？”小尚问了一句。 “不用，今年过了再看。今年这边要起来一批，年底的时候看情况吧。” “那行，那我可省事了。” 张彦明看了看小尚，还是问了一句：“你们那边……？” “在一起了。”小尚点了点头：“我有孩子，她也有，这就够了，我们一起把这俩孩子抚养好。证领了，现在我就住在你们那呢。” “……你现在不光是混吃，连住都用我们的？这么牛逼了？” “没办法嘛，那里对孩子好。现在明显比以前开朗多了。我听老王说今年那边要盖不少房子，还有别墅，到时候我买一套。” “这个没什么问题，”张彦明点点头，看了看小尚：“钱方面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贷点款应该还是挺容易的，压力不大。” 张彦明又点了点头。有计划就好，把事情考虑清楚了就好。这事儿，做为外人他还真什么也做不了。 第2065章 他哪来的底气? 三个人围在一起把园区的规划安排又理了一遍，确定了今年的开工日期，张彦明离开产业园回家。 回来的路上，张彦明心里还是蛮感慨的，弄来弄去，他现在成了京城最大的地主，最大的地产公司。颇有点讽刺意味。 同时，他也倍感身上的责任重大。 三月三号，张彦明被接到指定地点接受了相关询问，几位老人和两位中年人负责询问过程，张彦明如实回答了一些问题。 在签署了相关保秘协议的情况下，张彦明展示了一些相关资料，获得了几位老人的一致认可，并使其中一名老人因为激动不得不中途退出。 在确认了结果以后，两位中年人代表某方面口头鼓励嘉许了一下张彦明，并在请示后同意了他提出来的两个要求。 另外，双方也约定了关于指定商品进出口的方式还有流程，国家将从阿米丽卡桑尼维尔市进口两台二手光刻机及一定数量的十寸晶圆。 于是，桑尼维尔市两家不起眼的半导体公司默默的进行了合并，变更为格来德曼半导体有限公司。 这家公司的主要业务就是相关二手机器经营以及六寸，八寸和十寸晶圆代工，销售。 因为非上市公司，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关注和议论。在那边这种小公司多如牛毛。 三月五日，订单106号伤痕累累的到达达里尼。 同一天，张彦明在军部一间小会议室里，由海司乔总亲手给他佩戴上了一枚金质一级i英模i奖章。 五角星、利剑、旗帜、光芒辉映着军徽在他胸前闪闪发光。 “其实我感觉吧，咱们应该重新设计一套奖章，成系统分类别的，分军种分荣誉，从低到高形成阶梯，然后上面有个国家级封顶。 现在咱们这个，单调不说，种类也太少，说明性和说服力都不太适应当下了。” “你小子。”做为观礼的于大佬抬腿就给了张彦明一脚。 “我同意。”乔总点了点头看向于大佬：“我同意彦明同志的提议，我感觉这件事是好事，也是必要的。 我们海司就非常需要一套自己的功勋章，我想空司和陆司也一样。” “感觉有必要？” “是，非常有必要，现在的这套，确实过于简单了，因为简单获得反而不易，有些时候，其实是可以奖励的。” “还有纪念。”张彦明插嘴：“很多时候很多事，都是有纪念意义的，一枚纪念章很有必要。就比如98年，那是一段骄傲的日子，但只能记在心里。” 于大佬笑了，摇了摇头：“老了，跟不上你们的脑子了。即然你们都感觉需要，那就搞一搞嘛。你小子提的头，你来搞一套我看看。” “是。保证完成任务。” 乔总拍了拍张彦明有肩膀：“我代表海司向你表达感谢。以后，你就是海司的朋友，自己人。” “嗯，这小子到哪都是自己人，到是吃得开。” 于大佬笑着调侃了张彦明一句：“完事了就滚蛋吧，赶紧把东西准备好。不能有一点差错。” “是。您老就瞧好吧，保证妥妥的。乔总，我就先走了，哪天有时间咱们再聚。” “好。”乔总伸手和张彦明握了握：“鲁尔那边，还要你多费点心，我们盼着呢。” “明白，一定尽全力。” “好。你要的东西我会派人给你送到鲁尔，到时候你让人接一下。” “感谢。那什么，那我就撤了啊。” 张彦明敬了个礼，转身走了出来。 这次落了枚奖章到是挺出乎意外的。这东西要说有用吧，其实没什么用，但要是说没用吧，又相当有用。意义重大。 在11年改版之前，这个一级i英模属于奖章，想要获得可不容易，只能由军部授予个人，这个难度可想而知。 改版后由奖章变成了勋章，难度上有所下降。 这东西，十五亿呢，还附带了一些技术和专利。不过张彦明感觉，值这个价。 至于乔总说的东西，其实就是一块钢板。不过这块钢板是从订单106号上面拿下来的。这也是张彦明向海司提的要求。 要这东西也不是什么私心或者纪念，是为了突破材料。这家伙上的钢板正经是好东西，曾经咱们啃了十几年都没破解了。 材料这东西，大部分人都没感觉有多么重要，但事实上，没有比这个再重要的东西了。 比如发动机。为什么枫城有了全套的技术和相关专利还离不开国外？还得偷偷摸摸的？因为里面有几种材料国内就是弄不出来。 只能向毛子或者脚盆买。欧米也有但是人家不卖你。 然后各种受气，真的。谈判过程像求爷爷一样，就差磕头了，就这样还坐地起价，说涨就涨，还不能反抗。憋屈不？ 别感觉毛子就是好人，和咱们怎么怎么样的。 就是航发的材料，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卡咱们的？说出来能气爆你。什么都谈好了，价也涨完了，头天晚上喝点酒又通知你再涨三千。 这是真事儿。现实里发生的事儿。他就是想玩弄你，看着你憋屈的要死又不能发作的样子。 你以为毛子和小脚盆关系不咋的？ 知道东芝机床事件吗？知道毛子的光学技术从哪弄来的吗？知道人家是商量好了一起对付咱们吗？ 张彦明一边走一边打电话，交待鲁尔那边接收东西以及后面的相关事情。 “这东西就这么一块，我算是尽了力了，后面的事情就看你们的。 跟你们说，弄出来了咱们吃香的喝辣的，弄不出来……弄不出来我可没脸再去和人家见面了，到时候你们看着办吧。” 半真半假的开了句玩笑，张彦明挂断电话。有来电一直在叫。看了看接通。 “么事儿？”是孙红叶的电话。 “俩事儿。一个是那个南老联系上了，说可以见一面。第二个是……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张彦明一边和媳妇胡扯一边出了大楼，遇到人也不管认不认识统一点头示意就过去了，免得失礼。 “没意思。你猜一猜嘛。” “媳妇啊，你这也太难为人了，祖国这么大事情这么多，你让我猜什么呀？猪八戒来咱们家串门了？” “嘿嘿，差不多。那个新技术发展公司联系我了，说要见一见。你说他是不是知道咱们联系南老了？” “怎么可能。就是赶巧了呗。他要干什么？” “不知道。就通知我去一趟他们总部，说要见一见。” “通知你？让你去见一见？他喝多了吧？谁打的电话？” “说是柳老板的助理。” “让他去死吧，脸这么大呢？就他们那点规模哪来的底气？” 第2066章 那就去见识见识吧 这还真不是贬低谁，新技术去年全年的营业额……人家是国际化公司，用港元结算……不到两百亿，港元。 大概一百七十亿人民币的样子。 红空的合资公司据说八十年代末期资产就有三千万米刀，然后资不抵债，一直是总部砸大钱续命…… 这个柳老板是个传奇人物，当初计所给了他二十万十个人办公司，结果他把钱拿去投机，直接被骗个一干二净。 然后带着十个人蹲在马路边上卖裤衩子毛刷子千层底…… 后来这到成了他的丰功伟绩。但是他从来不说是怎么熬过来又把公司给办了的，好像真是他卖裤衩子挣回来的钱似的。 后来南老带着自己的汉化技术过来担任总工，这公司算是活了下来，有了收入。但他从来不会说这技术是从哪来的。 后来又去搞翻新件，大量的进口国际电子垃圾，然后贴上自己的标识组装起来销售，然后天天喊着自主研发。 再后来又跑到红空去投机房产和金融……无一例外都亏了，不过亏的是公家，他个人到是发了，还成了公司大股东。 如果不是计所的各种不计成本的支持，国家的各种扶持采购，新技术别说一百七十亿，怕是现在还在路边卖裤衩子呢……也许换成了光盘。 他还哪有时间到处讲演吹牛逼？把自己说的像救世英雄一样。 他极力的反对自主研发，对已经有了明显发展取得了可喜成果的部门视而不见，强硬蛮横的把公司扳到买办的道路上。 以‘国际’为荣，以‘国际’为目标，以能和世界著名公司搭上关系成为经销买办津津自喜，放言竞争没有必要，屈从才是未来。 他给自己开了巨额工资，扬言劳有所得，自己值这个价。 他力排众议挤走南老丢掉研发捧出来的继任者和他如出一辙，完美的奉行了他的拿来主义。 而他自己沉迷于投机和资本操作当中，成为国内资本的领头羊，到处宣扬实业必亡的思想理念，大力鼓吹虚假行业挣快钱是明日之光。 就是这么一个人，却被吹捧为教父。也不知道是谁的爸爸。 国内的资本套路就是从他这里开始变成商业行为的。这是一个为了赚钱什么事都能干的人。 就这么一个张彦明打心眼里就没看得起的人，让助理给孙红叶打过来一个电话，通知她明天去觐见，去接受他的接见。 这个人真特么的牛逼。 其实严格说起来，这会儿新技术公司除了是一家欧米二手电脑贴牌经销商，电子垃圾进口商，二手电子元件地下批发商以外，还是一家房地产公司。 他们的钱没有一样是从科技方面赚回来的。 南老在职的时候组建起来的部门，搞的那些项目几乎已经全部被清空了，产品全部换成了洋贴牌，实际的倒卖。 这也是为什么几十年以后，南老还是郁气难消的原因。他耽误了整整近三十年的大好时光，本来我们可以跨上几个台阶的。 不过，这种事情在八九十年代算是普通事件，不只是他们，还有喜都汽车和申城汽车，和他一模一样，简直是翻版。 他们都把责任和目标丢到了脑后，心甘情愿的做买办，给外国爸爸创造价值，同时丰厚自己的钱包。还感觉自己是英雄。 整整三十年。这些手握重大资源的国家级企业家……其实他们的套路都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反复的卖情怀，忆苦思甜，就是不办正事儿。 “我这不是问你嘛，怎么处理？” “你还打算去啊？” “我还真是这么想的，人家好歹也是国内知名的大企业家，国家的，年纪也大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吧？” “我……我特么。去个屁去，他想见你的话有没有资格？我真是服了。真要去啊？” 孙红叶对张彦明的反应心知肚明，就知道他后面会问这一句。前面的就当没听到。 “啊，去呗，去见识见识。他比我爸还大呢，也不吃亏。我主要是想听听他想和我说什么……你为什么对他反应这么大呀？” 孙红叶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张彦明对一个人反应这么大。 她可没有原始记忆，知道的了解的就是报纸新闻资料上那些。在那上面柳老板可是个光辉伟正的开创型人物，相当有逼格。 在她想来这么个老企业家是可敬的，就算不太礼貌其实也没什么。人家年纪大嘛。 但没想到张彦明反应会这么大，连一顺嘴的脏话都冒出来了。 “那就是个道貌岸然的，是欧米强大不可违抗信念的坚定执行者，投机家，鼓吹资本才是发展的未来。感觉他没什么好事儿。” “……感觉你说的好重啊。算了，见一见又不损失什么，我都答应了。” “都没和我商量你就答应。” “我什么事都和你商量一下？我还做不做事？鬼扯。本来是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的。” “要。”张彦明抢答：“这个必须要。我去看看他到底要画什么符，以免你上当受骗。” “切。懒得理你。挂了。” “哎哎，什么时候啊？” “通知我是明天上午，九点到九点半。”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那还明天干什么？赶早不如赶巧，那就现在呗？反正也要去见见南老。” “现在呀？你事儿办完了？那你回来接我。” “那你出来吧，到门口来。” “……你在哪儿？你不是去……你回来啦？” “今天就是在旁边儿，公园这边。于伯这里，我现在就在马路边上，离家不到四百米。” “哦。那行吧，我拿点东西，马上出来。” 张彦明边打电话边上了车，汽车缓缓启动，绕过花坛从大院里开了出来。 上了主路左转三百来米就到了自家门口。 这边是四总部大院，不过平时都是到军部那边，这里到是很少来，要不然对张彦明来说还真是好消息。近嘛。 张彦明也没下车，就坐在车里等了一会儿，孙红叶拎着个皮包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张彦明的车笑着走过来。 张彦明帮她打开车门。 “今天怎么这么近？”孙红叶去张彦明脸上亲了一下。 “海司的事儿，给了我一块这个。”张彦明显摆了一下胸前的奖章。 “怎么又扯到海司去了？你现在到底属于哪头的？” “……我是大家的。”司机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开车。偷听个屁啊你。” “去哪啊？”司机扭头委屈的看着这公母俩。往哪开？飞呀？ “哦哦。”孙红叶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翻了翻：“到这到这，中官村南路。” 第2067章 邀请 马路的两边立着几幢红黄相间的楼房，有十二层高，这会儿看着还挺新的。 孙红叶用电话联系了一下，确定的具体的地址，确定了人在家里，和张彦明下了车去上门拜访。 房子里面看起来比楼的外观要简朴，普普通通的摆设装置，不过很干净，也很宽敞，房间里的光线相当不错。 老头六十四了，头发也白了，不过看上去还很不错，精神头很足。 孙红叶是拜访的主客，张彦明跟在后面充当拎包小弟，提着带过来的水果和营养品，跟在孙红叶后面进了屋里。 “客气了，这么冷的天多远的，还带东西。”老头笑着客套了几句，把两个人让进里面。 屋里还有个老太太，也是一头银发，笑着站在沙发边上看着这边，孙红叶躬了躬身体：“赵女士好。这是我对像，张彦明。” “你好。丫头真漂亮。你好小张，随便坐，家里有点乱。” 老两口和小两口相对而坐，四杯茶水缓缓冒着热汽儿。 “你们是什么公司？不好意思我没记住。人老了记忆力不太行了。” “枫城。不过想邀请您的不是枫城，是下面另外一家科技公司，中华科技您应该知道吧？生产销售手机和电脑电子产品的。” “中华呀？知道，知道。他们和你们是？” “也是我们的公司，请经理人打理着。我们的目标是自主研发，所以这才冒昧的过来，想请您老出山。” “请我呀？”南老笑着摇了摇头，想了想说：“现在老了，精力不如以前了，而且现在计算机发展的越来越快，很多东西我也看的不是太懂了，怕是帮不上什么。” “我们还有一个综合实验基地，主要就是围绕计算软硬件以及材料这一块在开展工作，目前来说，成绩还算是可以。 我想请您过来的意思是，想聘您为公司的总工，兼任综合实验中心的主任。有您在那坐镇，我心里也就安稳了。” “哈哈哈，这个可谈不上。谈不上。这几年我可是天天被人骂的，你还敢来请我？不怕影响你的业绩？我可是不懂市场的。” “我也不懂科研啊，但是还是搞出来了一些成绩，而且也没人骂我。”张彦明开了个玩笑：“我相信您在芯片架构设计上的能力。” “什么？”老头子怀疑自己没听清楚，追问了一句：“你在说？芯片？” “对，咱们完全独立自主的芯片，我请您担行它的总设计师，另外还有操作系统。我们一直在进行操作系统的编程研发，也需要有人坐镇。” 老头皱了皱眉头，双把眼镜摘下来拿在手里擦，擦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戴上：“小伙子，你知道你说的这两件事，要投入多少钱吗？” “知道。”张彦明点了点头，想了想说：“前前后后算下来，操作系统这边花的要多一些，前期差不多有一百七十亿米刀。 后面组建团队乱七八糟的下来，一年一个亿左右吧，我没细算。 芯片这边没花到这么多，搞这个研究所前后一共……连上设备……六亿左右？” 孙红叶点了点头：“不到七亿，包括收购工厂和购买相关实验设备。” 其实不止，张彦明没算他在国外的收购布局，这个时候说这个也没有必要。 而且两个人说的是光刻机，但老两口就没一个往这方面想的，都以为是芯片。这会儿国内的目光都在芯片架构设计处理还有材料上面。 “你们说的是真的？” “啊，真的。这个又骗不了人。” 张彦明想起了这老头一些事情。这老头被柳老板赶出来以后，开始到处想推动这方面的研究工作，到处给人讲科研和自主的重要性。 他被不少人骂，这里面有柳老板的一些手段的原因，另外，也有他多次上当的原因。给人的感觉像在帮着别人骗经费补贴。 要说一个老人都六十多了，古语说老而不死谓之贼，早就活的通通透透的，他看不出来有些人是耍手段吗？ 其实并不是，只是芯片和系统这两件事的推动太难了，总得要有人行动，哪怕是骗，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宣传，一种促进。 这就是行业现实的无奈。总得让人能看到好处，然后才是想办法推动。 要说这个柳老板也确实是够阴的，把人赶出了公司还不罢休，还怕他万一成功会对自己造成影响，就到处破坏，宣扬一些这样那样的言论。 真是为了折断半导体上的自主研发而披肝沥胆，付出了不知道多少汗水和脑细胞。里面有很多假项目就是他那边鼓捣出来的。 就像喜都汽车为了切断别人研发之路四处痛下杀手……欸？一样一样的呢。 其实不止，从八十年代末到一零年代，这种事情都变成普遍现像了。 买办们各种骚操作，各种努力，在各级领导的配合下，终于完成了外国爸爸在国内的产业布局和控制。欢欣鼓舞。 这里面的深层原因就不能说了，前面已经缺了好几章。 “小孙你们这家公司，听你们这么说这体量可不小啊，怎么以前我就没注意呢？” 能在一个操作系统上花一百七十亿米刀，也就是一千四百多亿人民币，别说是在这个年代，就算是再往后推十年那也是相当惊人的。 除了那些开发商拿着银行的钱吹牛逼，基本上不可能见得到这种手笔。 04年柳老板花了十七点五亿米刀收购ibm的pc业务，合人民币一百四十五亿，已经是令国人震惊的大手笔，可是好个牛逼。 不过，他的收购向来是倒算的，怎么说呢？ 就是公布上是他大手一挥收购了人家，但事实上他连点话语权都没有，实际上是谁收购了谁这事儿不太好说。 就比如收购以后，他们的总部就搬到了北卡罗莱纳。这是ibm的命令。京城这边变成了亚太地区运营中心。 当时杨总裁欢天喜地的亲自过去选地方，租了个破烂的四屋小楼做临时总部，花了五百万米刀装修。 然后大兴土木在那边建了总部基地，光荣的成为ibm在亚太地区乃至国内的总代表，处处代表着ibm的利益发声。 其实应该叫ibm公司pc业务部更贴切。 “这一块其实算不上公司行为，我们在系统编程这一块也没有产品面市，所以您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孙红叶解释了一下。 “这部分资金并不是完全花掉了，里面的大部分是收购了王氏电脑的股份。” 张彦明接了一句：“所以王氏才会同意把国内划为专区并有限的开放了源代码，这才有了我们的专用版本。” “这事情是你们做的？”南老愣了一下，惊讶的拍了一下大腿：“我还以为是国家出手付出了什么代价。” “这是小事，开发出完全属于我们自己的系统才是大事，还有芯片。这也是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在努力的事情。” “这个活我接了，你感觉怎么样？”南老扭头问赵女士。 “我管你那些事情。”赵女士给了南老一个白眼，笑着站了起来：“我去弄饭，晚上就在这随便吃一口。” “不了不了，下次。今天我们还有点事情，已经和别人说好了要见个面。下次一代来打扰，尝尝阿姨手艺。” 第2068章 温度还行 谈好了事情，两个人从南老家里出来，来到楼下顺着马路边往西走。 “其实我有点不太理解，”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说：“其实咱们现在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把南老请过来也就是个锦上添花，有必要吗？” “还是需要的，有一位院士坐镇，即定军心，也安民心，还能宽慰圣心。一举数得。” 孙红叶瘪了瘪嘴没在说什么。 两个人顺着马路向西走到十字路口，然后北转。 又往前走了几十米，一栋有些陈旧的五层砖楼立在路边。 楼不算大，长有个六七十米的样子，有三个大门，两边是上楼的，中间是个销售中心。这就是柳老板这会儿的总部了。 他们原来租用的是一公里外大路口的一栋三层老楼，还是和别人共用的，后来人家不租了，搬到了这边。也是租的。 柳老板和南老不只是同事，还是邻居。只不过这会儿柳老板已经发了大财，搬走去住别墅了。 到了楼前，孙红叶掏出电话联系了一下。 过了有十多分钟，大门一开，一个三十多岁西装格履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大门口四下看了看，这才向两个人走过来。 这个就有点玩过了。特么这么冷的天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就这么三台车两个人站在这里。 “是孙总吧？” “对，我是。” “咱们不是说好了明天吗？你这有点突然哪。” “我正好在附近，要不然我明天还要特意跑一趟，怕挤不出时间。” 呵呵。男人挤出了点笑容，打量了一下张彦明：“那请吧，我们董事长正好在，刚有点空。” “这么忙吗？”张彦明看了他一眼，抬头往楼上看了看，迈步往大门走。 路边距离大门也就是十几米的样子，几步就到了。 “那个，等等。”男人叫住了张彦明。 张彦明回过头看向他：“怎么了？” “那个，我们办公空间有限，就没必要进这么多人了吧？”男人指了指跟在后面的安保员。 “他们不是我的下属，我管不了。”张彦明看了他一眼扭头揭开厚重的门帘牵着孙红叶进了大门。 要说这大门帘可是北方特色，真的是又重又沉，没有一把子力气进门都难。不过隔温效果特别好。 这就是栋老办公楼，一进来迎面是楼梯，两侧是门卫室接待室收发室，楼梯往两边是长长的狭长走廊。 “几楼？”张彦明曲了曲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问了一句。 边上门卫室里的保安伸脑袋出来看了看，看到男人又缩了回去。 “三楼。”男人答了一句，还想说什么，两个安保员已经快步超过几个人往楼上走了。 “哎。” “走吧，又不会影响你们工作。”张彦明打断了他，牵着孙红叶上楼。不知道为什么这些老派的领导为什么都喜欢在三楼。 张彦明看过一些柳老板以前的老照片，即使是只有十几个平方的时候，他开会也要端个茶杯独占一方，让其余的人挤在对面听他讲话。 这是个特别能摆谱，也特别爱摆谱的人，权力欲望相当之重。 果不其然，柳老板的超豪华办公室占了楼层的四分之一长度，进来的时候感觉像穿越了一样，怎么也和这栋陈旧的老楼不太挨边儿。 这屋子里的办公家具摆件至少得七位数，那大班台开个中型的部门会议应该够用。 助理男虽然心里对张彦明和孙红叶相当看不上还带着十二分的不满，但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直接忽视了站在楼梯口和办公室门口的安保员，轻轻敲了敲门。 “进。” “柳董，人到了。” 坐在宽大班台后面的柳老板好像才知道一样，抬头往门口看了看，木然的表情上一下子出现了笑容：“请进，快请进。” 那个和蔼可亲亲近随和满面春风的柳老板，活了。 从大班台后面绕出来，大步走向房门：“快请进，冷不冷？今天外面可是有点冷，辛苦你们了，快进来暖和暖和。小叶给泡茶。” 来到比张彦明那里要宽阔到少三倍的接待区，大家客气了一下在豪华大沙发上坐下来。 这沙发确实不错，张彦明感觉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好皮子。 “本来是说明天请小孙你来，当面和你交流一下，没想到你们来的到是快。”柳老板满面春风的来了句开场白：“也幸好我今天有点时间。” “正好就在附近，省着明天还要特意跑一趟，到是唐突了。”孙红叶回了一句。做为年轻人，这事儿确实是有点唐突。 “没事，年轻人吗，有活力，就是比我们精力旺盛。” 小叶泡好了茶水送过来，摆在张彦明和孙工叶面前，又把柳老板的杯子拿过去添了些水，然后笑着问了一句：“孙总，您带来的人需要茶水吗？” “还带了人哪？”柳老板问了一句。 “就在门口站着呢，应该是孙总的保镖，到是挺负责的。”这小眼药上的，声色不露的。 “不用管他们。”张彦明摆摆手：“他们习惯了。” “别，人都来了，怎么好站在外面，请进来吧，坐下喝口热水，来我这可不用客气。”柳老板指了指房门吩咐小叶：“把人请进来。” “不用。”孙红叶叫住小叶：“不用管他们，他们工作就是这样的。柳董也别太客气了，咱们还是有话说话吧。” “行，听孙总的。这位……是孙总你爱人？” “是，我是张彦明，柳董你好。” 张彦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我是公司的顾问，业务上的事情也能说上几句话，正好一起来听听柳董的高见。” 柳老板点了点头，打量了张彦明几眼：“小张在哪个单位？把大衣脱了吧，这屋子里温度还行。小叶来，帮小张把大衣挂起来。” 张彦明也没客气，站起来解开扣子把大衣脱了下来，抖了一下交给伸手来接的小叶。 小叶就感觉眼前突然金光一闪，差点没把大衣扔了，赶紧抓了一下才算没出丑。 主要是屋子里这大水晶灯太亮，金星和奖章又都是反光的……张彦明今天去四总大院穿的是正装，因为外面有大衣也就没回去换。 刚才在南老家里虽然有点热他也没脱大衣，在这里自然就不必客气了，让脱就脱呗。 “我单位和柳董的单位还算是有点渊源，柳董是国科院，我在军部科院。”张彦明重新坐下来，报了一下门户。 柳董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目光在张彦明肩头和胸前晃了晃，笑容更灿烂了：“原来还是同行。具体工作是？” 第2069章 给行业添薪加柴? “他就是个副的，不当事。”孙红叶笑着来了一句：“外面几位同志是保卫局的，我们也不能影响他们的工作。” “这个理解，这是当然。” 柳董点了点头，眨巴了几下眼睛，想了一下说：“孙总真是年轻有为，我也是刚知道中华公司的大老板原来是这么一位巾帼英雄，还这么年轻。” “柳董过奖了，这可谈不上，中华还是家小公司，时间短，技术也不足，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也正在努力。” 枫城旗下的公司都是独立法人独立运营，相互之间并没有任何关联，也没有搞什么集团公司，包括事业部也只是内部的称呼，实际上并不显示在任何官方渠道。 枫城的总部并不是实际注册的公司，更像是隐藏在幕后的智囊团，对各个公司的运营以及管理，财务各个方面进行监督指导，协调。 孙红叶名义上只是枫城实业公司的法人，总经理，而且现在已经辞去了这个法人和总经理的职务。 这是官面上能查到的东西。 除了一些和两个人走的比较近的知根知底的人，外人想了解这些内情相当难，想通过官方来调查这些相互关系几乎不太可能。 除非地位非常接近或高过张彦明，并且还要有军方渠道。 说句实话，柳老板能找到孙红叶头上，已经说明他的人脉和官方资源相当牛逼了。这个也的确是事实，在经营人脉上他相当有一手。 如果他在公司运营和方向上，能发挥他在结交人脉这一块的一半的实力，新技术公司也不会沦落成为买办，成为阿米丽卡的影子公司。 说白了就是权力心太强，私心太重，他努力的方向都是能为个人带来巨大的好处和影响力的，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不会做，也绝对不会做幕后英雄。 事实上新技术公司的所有官方行为，都是在为他个人树背景……强大的外资看好，强大的外企关系，强大的国外朋友圈，这都是他的光环。 然后他很会投机，擅长‘资本运作’，也就是会搞快钱，他把儿子女儿都送去国外大资本处‘学习历练’，就能看出他的本质思维。 国内所谓的资本运作就是他带头搞起来的，又引入国外资本，把国内的商业环境搞的一团糟糕。他只管赚钱。 他认为只要能赚到钱，用一些什么手段都是正常的，带来一些影响也是正常的。妥妥的只管自己拉屎不管身后之事的类型。 但是他有人脉，这也就是赚钱的好处了，包括他的东家国科院。每年大量的现金交上去，什么事都有人给他擦屁股，处理问题。 “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在国外还是有一点人脉，有一些资源，有需要不用客气，能帮的我都会尽力。” 柳老板喝了一口茶，诚恳亲切的对孙红叶说：“现在搞电子不容易，我们需要团结起来，抱团才有未来，才有能力和外商争取利益。 这么多年的努力，我们还算不错，在国外有了初步的稳定的渠道，也有了和国外大厂商商谈的底气，还是能争取到一些利益的。 咱们的电子科技产品，尤其是手机和电脑，完全依仗的就是国外渠道，得渠道者得市场，只有这些大厂商支持，才有可能进步。 现在很多人都在闹着国产化，自主开发，我觉得这就是在开玩笑，是完全无知的说法，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相信现在中华的市场做的这么好，对这一点应该深有体会，那就完全是在开倒车。 我们现在的技术层面停留在哪里？想自主，那些陈旧过时淘汰的技术和产品谁会买？卖给谁？那些喊的响的人会不会买？ 只能是白白丢掉市场。 我们借用国外先进的技术和产品，把这一块占下来，起码品牌是我们的，市场是我们的，利益也有我们的。 没有人理解。”柳老板痛彻心扉的摇了摇头：“我本职就是搞计算机研究工作的，我的单位就是国内计算机的权威，有什么没什么我清清楚楚。” “咱们还是有一些底蕴的吧？原来的技术代差也并不大，甚至我记着，原来咱们的光刻机并不比国外差，还略有超出。” “那是原来，确实有一些成果，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计算机，光刻机，咱们造的东西投入了多大的人力物力财力？ 值得吗？国外有花钱买就是了，把这些人力物力财力投到其他方面，或者专心做市场不是更好？取得的成绩不是更大？” 这完全就是一个走火入魔的人。 张彦明不想继续听他的这些‘肺腑之言’了，笑了笑：“柳董，找红叶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咱们直接说正事吧，天也不早了。” 柳老板现在是著名人物，在哪里都是前呼后拥像皇帝亲临一样，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打断过说话了，被梗了一下。 喝了口茶掩饰了一下不适，柳老板眼睛里有些阴沉，不过笑容还是那么亲切：“好，那就长话短说。 现在中华公司的成绩，做为前辈，做为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将近二十年的老人，我很欣慰。 新技术公司做为行业内的老大，做为国内电子行业的铺路人，我觉得有必要做一些事情，给后进，也是给这个行业添薪加柴。 经过讨论呢，我们决定拿出一些资金和资源，助力中华公司的成长崛起。” 柳老板停顿了一下。 这个时候应该是孙红叶露出欣喜兴奋的表情，请问能获得什么帮助，能获得多少资金，然后顺利的加入国科体系。 也就是他柳老板的体系。 在国内，私营终归是上不得台面的，到了一定规模以后，这个身份受到的约束就会越来越大，所以进入某个体系就成了不二之选。 资源，资金，前景未来，包括很多困境就都迎刃而解了。 在国字头眼里，很多事情都不是事儿，比如包险大坑，地产大坑，保健品巨坑，在有了国字头进入以后谁不是如履平地只管挖坑？ 以前如果是小心浅挖，还要找机会填一填，那以后就是正大光明的深挖大挖，还是只管挖不管埋。完全不一样。 可是情况发展有些和柳老板的想法不太一样，有了一些出入。 孙红叶等了一会儿，柳老板只是喝茶没再接着说什么，就问了一句：“我没太明白，柳董能说的详细点吗？” 柳老板看了孙红叶一眼：“新技术公司很看好中华的未来发展，可以以资源和一部分资金入股，合力开发电脑和手机市场。” 第2070章 你管不管? “新技术公司也要开发手机了？还真没听到消息。”孙红叶的关注点完全就和柳老板不在一条线上。 “是，经过调研，我们很看好国内的手机市场前景，准备大举进入并拿下这块市场。 以我们新技术的资源和实力，同时兼顾电脑手机这几块市场还是比较轻松的。” 柳老板信心满满。 他的二手电子商品全国第一，他的二手组装电脑全国第一，还有着不同比例的亚太市场份额，甚至还卖到了欧米市场。虽然是赔本赚吆喝。 柳老板感觉再加一个手机完全不是问题，以新技术的实力，拿个市场第一不过是时间上的事儿。 就像他忘了当初新技术的第一笔收入是人家南老的成果，他也忘了之所以拿到电脑第一是因为镇府的采购支持。 他感觉这都是他的英明指挥和高瞻远瞩。 新技术在国内的市场占有率最高，产品投诉率最低，这是他引以为傲的东西。 之所以投诉率那么低，不过是因为镇府大量采购以后，很多都是摆在那里落灰，什么蓝屏死机无法使用根本没有人关心也没人管。 在这会儿各级镇府里能正常使用电脑办公的单位可以说寥寥无几。最大的用途就是玩玩纸牌和扫雷，或者私人练练打字。 能正常开机关机打开程序的都算是工程师，能打字打文件那妥妥的是人才。这是真事儿。 “那就预祝柳董再下一城了，以新技术的实力也应该没什么问题。” 孙红叶笑着恭维了一句：“也感谢柳董的看重，不过暂时来说，中华公司还能应付局面，暂时不需要引入资金。 如果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乐于和柳董您展开合作。” “资金是一方面，资源也是比较重要的，怎么说我们也是先走了十几二十年，和国外各大科技公司工厂都有着稳固的合作渠道。” “那以后发果有相关需要，我一定来麻烦柳董，希望到时候柳董不要推辞。” “这个不会，能帮助国内的同行发展是我非常乐于去做的事情，也是我们做为行业领军者应该做的事情。” “那就十分感谢了，以后如果有需求一定来麻烦。” 孙红叶好像完全没听懂柳老板话里的意思，笑着把事情给推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就回了，免得影响柳董你休息。今天打扰了。” “没事没事，和年轻人谈一谈，我也是受益匪浅嘛。小叶，替我送送孙总，和，张院长。” 张彦明军部科院副院长的职务，确实能让柳老板正视一下，但要说别的也谈不上。 大家不是一个体系，而且科院这个部门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就不重要，都属于不可或缺但实际比较边缘化的单位。 都是在本体系里职级比较高，权限却很低，能上达天听但影响力又不是想像中那么大的单位。在柳老板眼里还很穷。 这是一种习惯性思维，事实上军部科院在军方的地位和重量比他想像中要高，还要高很多，历任院长都是大佬。真大佬。 做为外人对这一块不太了解也属于正常现像，人都是以己度人的，用自己的认识去套弄世界。 “不用，您忙吧。”张彦明摆了摆手，过去拿过大衣，和孙红叶出了办公室直接下楼离开。 到了车里，孙红叶小嘴一撅：“什么人哪这是，真是的，谱摆的也太大了吧？真能装逼，不知道还以为他手里握着几万亿呢。” “不想就行了，就当听个笑话。”张彦明把大衣扔到副驾上，去孙红叶头上搓了一把。 “他就不打听打听？不调查调查？咱们枫城在外面名声都小到这种程度了吗？” “咱们有很多信息外在是查不到的，而且相互又没什么关联。他能找到你我就很意外了，这事儿我得问问。他是怎么查到的。” “但是这不是找到我了嘛，那我当过枫城法人的事儿不就知道了？咱们光是京城这一圈儿就砸了多少钱了？他就不打听？” 孙红叶让张彦明帮忙脱掉大衣：“口气可真大，资金资源，还助力咱们成长，给行业添柴加薪，听的都想吐。 什么玩艺儿。就差明摆着说要收购咱们了，给咱们留点股份跟着他混饭吃……还敢威胁我。你管不管？” “管。”张彦明连忙点头，笑了起来。 “什么玩艺儿嘛，一个二手垃圾商，还感觉自己像救世主似的，就那二手件配的垃圾东西张口就上万，他良心让狗吃了？” 这事儿怎么说呢？孙红叶这么说到也不是太客观，有些偏颇。 当时国内那个状态，新技术公司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比如电脑的整体价格有所下降，比如汉化优化，比如国内的零配件市场等等。 当然，进口电子垃圾，以旧当新以次充好，带动了行业的不正之风和暴利形态，这也是真的。 这里有时代的原因，也有个人的因素。 带动了国内一大批人致富这也是真的。九十年初一台二手286一两万，356四五万，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当时搞电脑配件的都发财了。 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国内是没有二手货这个说法的。 不管是服装，汽车，电脑，电子产品还是电视机录音机，新旧一样卖，没有人认为旧的就应该便宜，也不挑剔。 那可真的是商业黄金二十年。 国内成了整个西方发达国家的垃圾处理基地，变废为宝的神奇空间。这种现像其实一直持续到了2020年……还在继续。 每年全球接近六成的垃圾都被运到了我们的这边，而且持续了四十多年。 你敢想像？ 在进口垃圾这方面，我们一枝独秀。被我们嘲讽为世界垃圾中心的三哥事实上只有我们的六分之一不到。 当17和20我们两次提出拒绝垃圾的时候，遭到了全球发达国家的反对和抗议……你们不要了，我们的垃圾怎么办？影响了我们国内的环境谁负责？ 纽西兰那么个指甲盖大的小岛，一年送过来的垃圾就超一亿米刀。他们自称是全球最干净的国家。 然而，你们肯定想不到，意见最大的，反对最积极的，其实是我们自己，就是以新技术公司为代表的这些垃圾处理专家们。 这可是他们的生财大计。 其实关于地产行业的几次大波动大调整，到后来全面放开纵马狂奔，也有他们的身影。 他们无处不在，只要对国家民族不利的事情干的都特别欢快。因为利益够大。他们就是所谓的资本。代表是太山会。 第2071章 报名就行了 “你还笑？”孙红叶屈起拇指和食指伸到张彦明腰间。 “不笑不笑。媳妇啊，咱能不能讲点理？是你自己非要来的，我都说他没那个资格不用搭理他了。” 张彦明马上认怂。这二指禅的滋味可不好受，关键是还不能反抗。 “我不是看他年纪那么大想着尊老爱幼嘛，谁知道他这么恶心。气死我了。不行，你给我出个主意，不能这么算了。” “那还不简单，马上春季采购，你把他的份额拿过来不就行了？他那东西也确实垃圾了点儿，再说用的系统也不是国内版本。” 当初中华在国内推行专版系统的时候，被新技术公司拒绝了，连个原因都没给。想来是怕破坏他们的国际化大计。 替友商推广产品是他们应尽的义务和责任嘛。只是没想到这中间出来了一个张彦明，硬是砸钱改变了很多东西。 具体的内幕是保密的，所以新技术公司也不知道王氏电脑的内部变化，他们继续安装王氏系统。 因为他们的合约签的比较早，并不算违反张彦明和王氏电脑之间的约定。 这里面其实是增加了购买者的麻烦：单位采购需要再次购买安装国版系统，一些保密部门就不说了，其他部门反而巴不得的。 只有个人用户和公司用户会产生不满，不过这东西也不属于强制，不爱换你就不换，只不过是不能升级而已。 王氏不支持华国大区的系统升级，要升级找中华公司。 新技术公司也不是不想拿到这个业务，但被王氏电脑拒绝了，同样没给任何理由。他们不敢找主子的事情，就记恨上了中华公司。 其实这一年多以来新技术公司下面没少搞小动作，只不过中华公司并不进入国内的各大电子市场，只是自己销售，也不找代理商，这就让他们失去了搞事情的土壤。 其实是产能一直跟不上。 也正是因为产能的问题，国家采购这一块中华也一直没去琢磨。张彦明对国外市场比国内更有兴趣儿。 现在，生产链在不断完善增加，产能翻跃式的提升，自然该动手就动手了，又不是特别麻烦的事情。 至于柳老板隐隐的资源威胁，在张彦明和孙红叶眼里就是个笑话。 这个世界上目前来说还没有人能在这一块卡中华公司的脖子，别说柳老板，谁也不行。 张彦明可不只是王氏电脑的大股东，他和史密斯还是相关产业链上很多大公司的股东或者控股股东，包括芯片和交换机，路由器等等。 要说2000年还真是个好年头，全球网络科技的大爆炸正好让张彦明赶上了好时候，手里又有钱，真真的干了很多不能声张的事情。 耽心毫不耽心，只是这事儿感觉生气。 “那我就真下手了啊。”孙红叶想了想，感觉这么干确实挺出气的。 “嗯，直接报名就行了，价格直接往下撸一撸。” 中华公司有个内部‘商品价格持续计划’，就是针对手机电脑，笔记本电脑还有其他电子产品的国内市场售价，施行每年降一降的策略。 说句实话，国内的价格实在是，高的离谱，让外国人看了都惊呼疯狂。但是国内卖的心安理得。最关键还特么尽是二手货。 但是，如果你一上来就把价格定的很低，那不但敲不动，可能反而会死的很惨。国内的消费理念嘛，大家都懂。 中华的定价策略就是贵。 那些玩艺儿都能贵，实打实的好东西当然可以更贵，包装也搞的要多精致有多精致，完全可以当礼盒用了。 然后就是产品迭代，新品出来更贵，但老品就直接打骨折。一年三代产品不多吧？两年七代肯定不多。 于是就形成了一条从高到低各个档次的产品线，说句不谦虚的话，中华科技最低档位的产品性能上都能杀一杀新技术公司猛吹的主打货。 这会儿老百姓只是对电子科技产品了解不多，认知上不足，但是老百姓不傻，用着用着就品出味了。真香啊。 于是销量节节上升，市场占有率节节攀高。但是因为中华不进电子市场也没有代理模式，这里面的东西外面摸不着。 再加上国内电子市场的购买力购买量这几年也正在暴发期，所以新技术依然当着他的老大，甚至中华公司连前五都没进去。 主要还是产能问题。覆盖面太大，那点产量就成了杯水车薪。好在这个问题已经得到了解决。 “你确定只要报名就成了？”孙红叶有点怀疑。 “确定。”张彦明点了点头，把孙红叶还比在他腰间的小手抓在手里握好，这才感觉安全了：“可以让办公室给国院，采办还有各省发个函嘛，把中华公司和凤凰家具都推荐过去，还有车。今年汽车也可以上市了。” “来得及吗？”孙红叶问的是产量。虽然厂房没问题了，可是设备采购安装调试也是需要时间的，弄不好半年就过去了。 “来得及，采购这东西又不是马上交货。” “那行，那我回去叫他们整理整理，把能上的都上一下，也该见点回头钱了。” “彦明，这边要不要查一下？” 司机兼安保小组组长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张彦明，问了一句。 刚才他差点没被柳老板的助理把鼻子气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心里也憋着气呢。 “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大问题抓不到，小问题还用特意查？你以为他上面不知道？大家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罢了，再说还有利益。” “我让人盯着点，到时候再说。” “行吧，你们高兴就行了。” 这不算什么大事儿，想干就干呗，连个理由都不用给。 回到家里，两口子回办公室转了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处理的文件，马上要到饭点了。 在家里可没有到点不吃饭的做法，张妈会骂不说，孩子们也不高兴。 结果还真有。 孙红叶叹着气抖了抖手里的单子：“这是不是开了年了，怎么什么事都来了？这个怎么弄？” 张彦明接过来看了看，是告知函。这就有意思了。 申城一汽发过来给庐州汽车厂的，庐州汽车厂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就给转到了孙红叶这边。 大概意思就是，庐州汽车厂所使用的部分技术专利中，有一部分涉及到了申城一汽和狼堡之间的协议，希望庐州汽车厂这边及时悬崖勒马，停止侵权并做出解释和赔偿。 这事儿有没有？还真有。虽然只是一些初级的东西，但是只要生产汽车就避不开。这就是专利的用处了，要不然谁还搞什么研究？ 第2072章 让他们滚蛋 但是吧，这个申城一汽不知道是不是太自大了，感觉自己太牛逼，应该是感觉自己是重点国企，庐州汽车制造厂是民企，就有点高高在上的意思。 庐州汽车厂应用的狼堡专利可不止是他们提到的这一点儿，而是几乎全部，里面大部分，尤其是比较高端的那部分申城一汽根本没资格。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知不知道都是个问题。他们完全是属于工具人，人家给什么就用什么，人家说怎么产就怎么产。 庐州汽车制造厂和狼堡还有菲亚特是平等共建平台，三方专利互授，共同研究分享，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侵犯谁的专利的问题。 甚至巴依尔和戴母勒都能划入进来。欧洲的汽车圈子也就是那么大嘛。 只有阿米丽卡那边的汽车圈子是相对比较独立的，和欧洲这边有点互相看不上眼。欧洲嘲讽阿米丽卡是拖拉机农民，阿米丽卡骂欧洲腐朽。 但是阿米丽卡汽车公司每年也得屁颠屁颠的往欧洲送钱，没办法，人家是汽车之乡，专利实在是特么的太多了。 所以各种换股，收购转并拆分，有很多时候感觉就是在赔钱一样，其实都是在运作专利而已。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但并不耽误双方继续对骂，继续相互瞧不起。 他们一起垄断着汽车制造业超过一半的主要技术专利……小脚盆拥有四分之一。不得不说小脚盆确实厉害。 国内呢……这事儿又特么是件扯蛋的事情。 其实咱们的汽车工业起步并不算晚，31年5月31号，我们第一辆自主研发的民生牌汽车在鲁尔迫击炮厂问世，是一辆75型6缸水冷载货汽车。 是当时整个亚州唯一的一家汽车厂。少帅搞的。 同年9月18号，柳条湖事变，脚盆接管了整个关外，把很多工厂分配给了本国商人。 汽车厂归了丰田喜一郎，利用样车，利用现成的工人和技术，这个喜之郎很快就生产出了轿车，命名为丰田汽车。 这也是小脚盆的第一台车，诞生在鲁尔柳条湖外。 这里面说起来，真的有太多可说的。 当时老蒋完全不知道情况就下了命令，少帅本来就是浑不吝的性子，直接赌气甩手走人。 当时脚盆接收的时候，都要疯了。 亚洲最大，世界最先进的完全型兵工厂，除了坦克和飞机什么都能造，仓库里堆满了他们只能在梦里才能看到的东西。（飞机能修） 数十辆m-18以及阿米丽卡版的ft-17坦克，两千五百多挺机关枪，三千三百多门迫击炮，弹药无数。三百多架飞机。 240毫米火炮整个关东军才只有两门，这里有一条完整的生产线。还有成品。 可以说，正是接收了这些东西以后，小脚盆才有了进关的勇气。太特么意外了。 后来，后来胜利了，咱们能造小轿车大卡车的时候，南朝连自行车都生产不了。意外不？ 那会儿我们连链条钢都搞定了，发动机更是嗷嗷的。 然后那什么，不是中间停了十来年嘛，人家就追上来了呗，再然后咱们用了二十年的时间自废武功。 买办们真的是功勋卓著。日特么的。 这里面申城一汽和喜都汽车那真是劳苦功高，没少下力气。 现在连情况都没搞清楚，他们的主子爸爸还没出声呢，他们已经屁颠屁颠的把质询函发过来的，相当积极。就像他能得着钱似的。 这里面多说一句，国内汽车的生产，支付出去的专利费用比特么造车成本还多，这就是车价贵的原因。 不是进口，胜似近口。 这就是缺技术的无奈局面。 其他方面也是一样。为什么花为5g那么牵动人心？从2g到4g，你们知道一年要交出去多少专利费用吗？那是真憋屈啊。 这也正好突出了柳老板一系的伟大牛逼之处。 买办愿意把钱给去国外，因为这里面可操作的东西很多，但是如果国内我们自己拿下了，那他们就感觉不好玩了。再说还嫉妒。 大家都趴在外国爸爸腿上喝汤赚钱不好吗？你说你非得自己瞎研究个什么？还惹爸爸生气。不就是花点钱吗？ 这算不算是特么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不用搭理他们。”张彦明把告知函搓巴搓巴扔进了垃圾桶：“想告告去，想死死去，搭理他们你也真是闲的。没事干哪？” “你说谁呢？”孙红叶伸手就是一下子，把张彦明掐的差点蹦起来。 “停，你现在怎么这么狠呢？真下手啊？嘶……”张彦明呲牙咧嘴的揉着老腰吸了冷气儿。 “哼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现在是你欺负我好吧？发现你现在是上瘾哪？动不动小手就上来了。” “嘿嘿。”孙红叶笑起来：“来，我给你揉揉。” “得，不用，我有阴影，你以后离着我远点，想靠近一米之内提前打报告。” “行，那你也要打报告，尤其是离我负距离的时候。” “我戒了行不？” “不行，你敢。” …… 第二天，好巧不巧的，喜都汽车也来了一封函，不过不是恐吓的，而是谈合作的，就是这个合作内容和费用，有点离谱。 “多少？”张彦明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辆车一千五。” “让他们去死吧。” “就回这五个字儿？” “嗯，就这么回：请你们去死。” 孙红叶叹了口气，在张彦明对面坐了下来，把手里的文件扔在桌子上：“你说，国内怎么就这么奇怪呢？这到底是怎么形成的风气？” 要说这喜都汽车，在态度上来说，比申城一气要好不少，他们甚至能放下身段组织了一个考察小组去了庐州。 孙红叶也没拒绝，让张厂长那边接待了一下，能看的也都让他们看了。保密的当然除外。 也算是有了一个相当的了解，包括技术层面的东西。 这不，就张罗着合作来了，只是这个合作条件有点扯蛋，一辆车给一千五百块。真特么高。要知道他们产一台捷达都得给国外三万五。 其他豪车就不用说了，奥迪大几万，奔驰部分车型十几万，这还不包括有一些临时项目，升个级什么的，还要从人家那里买配件。 是的，这个只是专利使用费，零配件另算。零整比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然后卖车的钱还要再给人家分起码一半出去。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赚钱的生意吗？ 他们的计划是，从庐州汽车厂这边拿到专利授权，再从国外买配件，然后发展自主品牌。 邀请函上回忆了一下他们的光荣历史，传大使命，又寄望了一下美好未来，反正就是，你不答应条件你就是民族罪人。 在张彦明理解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其实他们能想着来合作，我还是有点开心的，就是这个条件给的有点太儿戏了，感觉像施舍一样。”孙红叶抿了抿嘴。 “让他们滚蛋，爱找谁找谁去。”张彦明摆了摆手：“没必要搭理。以后工厂那边谢绝参观，我们需要保密的东西太多了。” “关门啦？” “不关等什么？就这些人？不急，慢慢国内的车企会越来越多的，真正能合作的不会缺。他们这种是指望不上的。” 第2073章 哎呀我的妈呀，这还了得? 三月七号，星期四。 这一天风和日丽，京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人流如潮，万头攒动，红旗招展。 一大清早，张彦明一身正装的驱车来到京西宾馆报道，点名后一起乘车去会场，拉开了今年各种会议的序幕。 会议开到了十九号，孙红叶那边比这边提前两天结束。 两个人这十多天就住在一条大街上，孙红叶住京城饭店，就挨着会场，和张彦明这边离着八公里。 两边会议是错开的，这两人这十多天连面都没见上，就靠电话联系。 会议期间是不能回家的，到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随时有分组会议，讨论会还有听询会表决会什么的，不可能随时来回跑。 张妈就乐，这家伙，一个离家七公里，一个离家五公里，俩人还离着八公里，这一家人开个会搞的七零八落的，面都见不着。 张小悦和唐豆豆每天守着电视想看爸爸妈妈，二叔二婶。可是那上万人坐在那里一大片脑袋，去哪看去？ 主要两个人都是混时间的，都不发言什么的。 张彦明还见到了柳老板，两边的代表团就隔着一条过道，不过张彦明是坐在本团的第一排，柳老板就比较靠后，也没产生交集。 三月十七号，大会胜利闭幕。 张彦明又跟着代表团回宾馆做了总结，吃了散伙饭，这才带着行李回到家里。 结果到了家门口发现孙红叶，张小悦，唐豆豆，张小欢张小乐齐刷刷的在那等着呢，看到他的车孩子们蹦着欢呼起来。 还挺感人的。 孙家敏也是本届代表，不过她回来的早，这些天中间也回来过几次。必竟地方上没有军部要求的这么严格。 “爸爸，我还以为你得等我们放暑假了才回来呢。” “啊？什么意思？” “我们都开学好多天了呗，家长会都开完了。”唐豆豆拉着张彦明的手亲腻。十多天不见想了。 张彦明瞅瞅大闺女，看看唐豆豆，想了想还是没敢抱。现在估计两个一起是真抱不动了。长大了。 孙红叶也想张彦明了，站在那带着笑看着他，眼睛里都要化了。 然后看出来了张彦明的小尴尬，扭过头偷笑。 张彦明蹲下来把两个小姑娘搂到怀里，一个一个小脸上蹭蹭，滑溜溜的还带着股香味儿。想想以后，要抱不着喽。时间这个老贼。 “妈哟，这是干什么呢？外面凉快呀？怎么不进屋呢？在这搂搂抱抱的干什么玩艺儿？” 张妈和张爸从街角拐了过来，看到这场面问了一句。 这把迎接弄的像送别似的。 “快进屋，正倒春寒呢，外面多冷啊，再冻着孩子。”张爸看了看儿子，嘴上训着话眼晴里全是满意。 老头为了看到儿子媳妇把电视转播直接录了下来，一遍一遍的看，直到看到了才满意。其实也就是几秒钟的镜头。 张彦明一手一个丫头，孙红叶一手一个小子，八个人进了院子，和值班的安保员打了个招呼进到里面。 “这闹的，开个会还不能回家，外边来的代表还得天天陪着呀？” “不是，天天都有会，你在电视上看的只是一部分，是大会，底下还有小组会分组会讨论会表决会……哎哟，开的脑仁疼。” “我看人家代表都有采访，你们俩怎么一个也没有呢？” “我们不走外面，是走内部通道进场，也不允许接受采访。”张彦明给老爸解释了一下。 事实上也没有记者会来采访他。 和那些代表可以堵在路上随意提问不一样，采访他需要申请，批下来才可以约时间地点，谁找那个麻烦？而且基本上不会得到批准。 “那小红叶呢？” “我没名气，都是找那些公众人物，全国人民都熟悉的那种，有话题性。” “也是。”张爸巴嗒巴嗒嘴：“太麻烦了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别出这个名了。”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小遗憾的。 和所有家长一样，孩子出息了都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这和孩子多大了没啥关系。 “你是感觉出去没法得瑟吧。”张妈斜了张爸一眼。 两个小丫头粘在张彦明身上了，一个喂糖一个喂水果，好像分开有多久了似的，那叫一个腻呀。 张小欢和张小乐到底是小子，近乎几下意思意思就去玩自己的了。 “你们俩这几天在家听没听话？”张彦明在张小欢头上拍了拍。 “我从来都听话。”这小话，漂亮。就是没有人承认。 “二叔，我们去看大坦克了，那么大，跑的可快了。”张小乐使劲儿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自己看了看感觉比划的还不够大，又往两边跑了几步。 “去我老丈人学校了？”张彦明问张妈。 “嗯，这不是你们三个都开会嘛，老康和你爸带着他俩去玩了半天。老康怎么不是代表呢？”张妈压低声音问了一句，还看了看门外。 “这个，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了，有什么？全国一共才来多少人？”张妈剜了张爸一眼，一天就对这些破事有兴趣，刨这个底干什么呢？ “我问问呗，还能干什么？” “我也以为我康叔要参会呢，结果没有。为什么呀？”孙红叶也问了一句。其实是帮张爸在问，她对这些事儿才没兴趣。 “这个我哪知道啊？人家单位上的事儿。”张彦明怎么说？说老丈人是因为级别低了？ 张妈瘪了瘪嘴：“还不就是级别低了呗，还能因为什么？轮不上呗。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又不是提级，代表不当就不当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孙红叶就捂嘴乐。 “真的呀？”张爸问张彦明。 在他认知里少将那也不低了，相当可以了，还是学院的副院长。张彦明不也就是个副院长嘛。 “康叔单位隶属曹伯他们部里，二十七八个部门呢，将军好几十个。他们学院就院长过来了。” “那你不也就是个副院长吗？” “我……我单位级别要高一点，和四大部是平级部门。” 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军部科学院级别有多高，张爸以前在部队就是个营级，也就知道个四大部。 “那你现在，就相当于四大部的副总啊？”张爸吓了一跳。以前是真没有这个概念。 张彦明哭笑不得，指了指肩膀：“爸，你当这两颗豆子是假的啊？” “哎哟我的妈呀，”张爸搓了搓头发看了张妈一眼：“没往这上面想啊，这还了得？” “那还不是你儿子？”张妈其实也是才知道，脸上的笑都溢出来了。父母都以孩子为荣，那是他们全部的骄傲。 “哎呀妈呀，副总啊。”张爸抬头看屋顶。 第2074章 老张急了 天下副总何其多，但是这个副总，能压翻一盘秤。 “爸，副总是大官啊？”张小悦用小手摸了摸张彦明肩上的金豆豆，问了一句。 “嗯，是大官。” “多大？” “老大老大了。” “有我同学他爸大不？他爸是局长。” “咱们比学习，不比这些，官大官小还能替你写作业呀？” 张小悦小脸抽抽了一下。不提作业咱们还是好朋友，坏爸爸。 “二叔，这俩为什么不一样。”唐豆豆被张彦明胸前的两块奖章吸引了，趴在他身上看，用小手一会儿碰一下，一会儿碰一下。 “好不好看？” “好看。这个更好看一点。”小孩子果然都喜欢花花绿绿的，小豆豆一眼就喜欢上这块英模奖章了，感觉配带好看。 “开个会还要求戴这些？”张妈问了一句。 “嗯，所有得过的奖励奖牌都要戴上，不只是开会，正式场合都要戴。” 张妈想了想：“那要是得多了，那不得戴半拉身子？那还能走路了吗？” 大家都笑起来，感觉那个情景应该特别有意思。 其实这事儿还真不少，不过大都是国外。国内奖章这一块样式少发的也谨慎，不像有些国家没事就发几枚，都乱套了。 张彦明低头看了看奖章：“应该还能得两块，不至于那么多。” 他说的是国家勋章。 这次趁着开会他把他做的奖章章程交上去了，通过肯定是没问题的，到时候以他的贡献度，再拿一枚国家勋章没有问题。 他把奖章，勋章系统分成了三个部分，国，军，警，定了五级三等，做了详细的说明，也设计了样式。其实就是把11方案优化了一下。 在方案优化的基础上，他增加了各级奖章勋章的一些待遇问题，比如补贴，比如乘车买票这些。 他觉得有功在身的人，享受一些优待政策是应该的，这样才能激发起更多人的想获得荣誉，而不是发完往箱子里一锁就完事了。 就像做好事见义勇为就应该获得奖励，而不是让他们哭。社会的风气就是这么一点一点积累出来的。 正聊着，张彦明的电话响。 拿出来一看，张大主任。 “彦明，会开完了，有时间了吧？” “有事您说话。” “我说啥呀？年前那么急的逼着我出摄制组天南海北没日没夜的折腾，现在没事啦？”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 年前急着拍，急着把歌录出来，是准备在春节期间全国人民都在休假天天看电视的时候播。 或是计划没有变化快，送上去审查的时候，被压住了。 主要是从来没有搞过这种形式的东西，相关部门也不知道该不该给过审，只能往上报。一级一级就给拱到了最上面。 没办法，张彦明级别太高，到哪一层都不敢拍板。这还是头一次身份带来的麻烦。 最后，四总大佬和上面几位顶级大佬看了片子，这才把事情定了下来。可以搞，要经常搞一搞。 主要是又正好赶上换届年，很多事情都被拖了，不只是这一件事儿。 这些人一天得忙多少事？等他们凑到一起看片子就等了足足大半个月。 其实用不到这么夸张，不过，还是那句话，张彦明现在的级别有点高，而且在上面大佬群里名气不小，大家都对他挺有兴趣的，就都想看看。 这事儿也不能拒绝，于是就这样了。就三个公益宣传片，惊动了四老总加五大局委。 也算是开天辟地了。 这些事儿张彦明清楚，所以也没急。急也没用。 但是张主任那边不知道啊，他的级别接触不到这一块。 他是动用了台里的资源的，这玩艺儿怎么说呢？好多眼睛盯着，这么长时间没动静，各种小道消息就有点漫延。 单位上就是这么复杂，各种明枪暗箭的。很多人正事不行，搞小动作一个赛俩，满脑子都是这些东西，总想把别人都搞倒。 就是不知道以后真的遇到事情了怎么办，就凭他们那几下子？所以越来越烂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个事儿里面有点复杂，有些事情不能和你说。不过，事情已经定下来了，这几天就会开始安排播放，一套七点半。” “我靠，连时段都给定下来？您这，真准备砸钱？” “这回还真不用我花钱，应该是四总和局委那边发文。这事儿弄到最上面去了。” “……还是你牛逼，是真牛逼。我差点忘了，您现在也是老总级别的。” “这个结果还真和我没太大关系，我就是一伪劣品你也不是不知道。 因为涉及到部队这边嘛，我按要求把带子交过去审，结果审着审着就上去了，我也是后来知道的。” “那还不是因为你牛逼？要是我交他也上不去呀，虽然我拼命都想上去。” “行了哥哥，咱们之间就不用这么吹捧了，我这刚到家，不陪你唠了，哪天再约。” “行，我也就是问个结果安安心，那不打扰你了，挂了。” 张彦明收起电话：“年前录那几首歌，不是打算搞两个公益片嘛，结果这会儿才审下来，原来打算在过年这几天播呢。 张哥那边把计划都报了，时段也调整了，摄制组也是他出的，结果拖到现在也没消息，台里有些风言风语，打电话问问。” “这事儿有什么可风言风语的？” “现在单位上复杂着呢，国家台那么多部门那么多人，谁不盯着那几个位置？动了台里那么多资源，计划也报了，结果没信了，这是什么信号？” “所以啊，我才不想当干部，太费心了，当个工人什么也不想多好。”张爸摇了摇头。 张妈翻了个白眼没吱声。张爸可是从厂级干部用了十几年时间干成了工人的，也算是创造了一个奇迹。主要就是从来不争。 “哎，我问你个事儿。”孙红叶用脚碰了碰张彦明。 小棉袄唐豆豆马上俯过来看看二叔的裤子是不是被二婶踢脏了，惹来孙红叶一顿二指禅。 嘻嘻哈哈叽叽咯咯。 “我开会遇着黄大哥了，你说，他一个中将，军影厂厂长，怎么没和你一起？跑我们这边来了，还是文艺组的。” “和咱康叔的情况差不多，这边排不太上，那边他的影响力又够大。而且他本身就是文艺方面的人哪，军影不是电影厂吗？他还是国家一级演员。” “我就是感觉奇怪。中将，怎么也不至于吧？感觉我们去开这个会是涨脸，他就有点……落份了。” “他这个是特殊情况，属于奖励性质的，其实军影就是个军级单位，和装甲学院这边差不多，但是实际地位还没有这边高。” 第2075章 这钱花的糟心了 孙红叶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太明白，真复杂。” “学院是二级部，军影属于二级局，虽然平级但实质上还是有差别的。” “有什么区别？” “呃……二级部就是垂管部门，二级局是局中局，是局管部门。” 孙红叶举手做了个停的手势：“行了，我不听了，也不问了，爱咋的咋的和我没有关系。听着头疼。” 几个孩子嘎嘎的笑起来，感觉孙红叶特别有意思。 正在睡觉的张小怿被吵醒了，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看着大家这边给了个大笑脸，也不哭闹。 “笑什么呢？隔老远就听见你们动静了。”孙家敏开门走进来，老康跟在后面。 “怎么样？”张妈抬头看向孙家敏。 “有了，确认了，就是这日子赶的不怎么好。” “可不嘛，”张妈啧了啧嘴：“正好大年底的，到是不遭什么罪。” “到是比三伏天强点，那也不太好，正是冷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得感冒，也是愁人。” 两个人脱了大衣站在那等了一会儿，感觉身上的冷气散差不多了这才走过来，屋里孩子太多，怕冷气带着孩子。 老康坐下。 孙家敏直接就奔外孙子去了，正碰上张小怿眨着乌黑的大眼睛笑：“哎哟，我的大孙子哎，一天这小态度真好，见人就笑。” “那可不，这个小东西是真好，不哭不闹，醒了不理他也行，不抓人。”张爸笑呵呵的看过去：“小红叶小时候是不是就不闹？” “她还行，也没这么乖就是了。”孙家敏试了试自己手的温度，这才把张小怿抱了起来。 “二明小时候就不哭不闹的，那会差点以为他是哑巴。” “妈，这事儿都说了小二十年了，咱能不能换个话题？” “不爱听啊？”张妈就笑：“这不是夸你嘛，夸还不爱听？” “你家夸人，说人像哑巴？” “啊，可不就是俺家这么说。”也是，没毛病。 “俺家。”张小悦接了一句。 “俺家。”唐豆豆毫不示弱。 “俺家。”张小欢莫名其妙。 “俺家。”张小乐这就是人云亦云了，都不知道说的是啥。 “俺家。” “俺家。” 几个孩子开始斗鸡。 “谁家？”张小悦捧着张彦明的脸问。 “俺家。”张彦明点了点头。 张爸看着一群孩子闹哄脸上露出老母亲的慈笑。老头就喜欢这种闹哄劲儿，热闹。 “刚才妈你和爸干什么去了？”孙红叶忽然想起来这个茬了，扭头问了张妈一句。 “还能干什么？”张妈看着孙家敏怀里的张小怿，摇了摇头：“乱七八糟，那些破事儿。” 张爸拢了拢头发：“不是年前帮大伙弄了一下电路嘛，这特么有出蛾子的了，说动他家得给钱，不能欺负人。草特么的。” “啊？”孙红叶瞪大了眼睛：“咱们出钱帮他们换，还管咱们要钱？说咱们欺负人？” “啊，你说这是个什么人？我都想烀他几个大耳雷子，太特么恶心人了。” “那怎么处理的？怎么不和我说呢？” “这些破事儿和你们说什么？没事儿，他不让动就不动呗，弄别人家的。” “怎么搞了这么久啊？这都好几个月了吧？”张彦明想了想，记不太清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反正是去年秋天。 “那个咱们自己又弄不了，得人家电业局来人，电业局不就这么个效率吗？这都算快的了。” “电业局的人怎么说？”孙工叶问了一句。 “那俩小伙也气够呛，”张妈说：“差点就动手了。还能怎么的？不管他家了呗，那还不简单？以后啊，呵呵，这家要遭，电业局是什么善茬啊？” “以后这些事不管了，”张爸摇了摇头：“没什么意思。这钱花的糟心。” “钱到是没多少，事儿有点气人。以后不管了。”张妈点了点头。 “开春赶紧把那边建起来，咱们搬了。” 孙家敏脾气比张妈暴躁，直接给张彦明下命令：“清清静静的多好，这边有什么好的？酒店不正好地方小了吗？” “行，这马上就要动工了，安排好了。”张彦明点了点头。不管这边搬不搬，那边是肯定要建的，早就安排好了。 张妈就有点犹豫：“去那边啊？那也太清静了吧？周围都没有个邻居，可到是宽敞了。” 孙家敏看了张妈一眼：“你就是矫情，你在这住天天去邻居家啦？还是邻居天天来撞你家大门？ 还不是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宽宽绰绰有山有水的不好吗？想热闹还不简单？ 二明，在那边给你妈弄个商场，地上商场地下超市那种，什么饭店ktv都给她安排上，让她一个人管着。” “我现在听力不好，视力也出现了问题，你们俩唠，别带上我。”张彦明赶紧把自己摘出来，可不敢夹到两个妈中间去，一个也惹不起。 张小悦和唐豆豆都马上捂着耳朵闭着眼睛钻到了张彦明怀里：“我们也不行了，看不见了，也听不着了。” “那边确实不错，空气也比这边要好不少，有不少成年的林子都可以留下来，地势平坦开阔，和周边城镇距离也不远。” 老康笑呵呵的做报告：“边上也不缺水，有几片湿地，将来城市肯定是要扩张过去的，很不错，将来那边可以建几个公园。” “那么大块地修起来咱们自己家就是公园。我是相中了，赶紧赶紧盖起来，房子别盖高了，就两层，都带个院子。 别整的和这一样围个天井憋屈巴拉的，分散点，一家一个小院儿，中间用花呀草的隔开，弄点菜地种也行。” 孙家敏接过话头，催着张彦明赶紧盖。看来是真相中那地方了。 “你们俩去啦？”张妈反应过来了。 “啊，红叶给我看了图纸，我和老康就过去实地转转呗” 孙家敏看向张彦明：“二明，我感觉那东西走可不止一公里啊，得差不多两公里了吧？” “咱们就是一公里多一点，东边和公路之间有一个林带，属于是公共区，不过我答应那里咱们自己弄了，种树。” “嗯，”孙家敏点了点头，想像着那边的地形：“种点树也挺好，种枫树吧，一到秋天多漂亮啊，就种咱们老家山上那种。” “那片林带有多少？”老康问。 “半公里吧，没具体测。那周边规划种树的地方不少，还有两个公园，不过都不用咱们管。” “边上还有小区呀？” “肯定有啊，不可能只住咱们一家。那些和咱们就没有关系了，从马路分界，到时候马路两侧都是树，再砌道墙就行了。” 第2076章 我是养老还是给你种地? 张爸也来了兴趣儿：“属于咱们的地方有多大？够不够用？多弄点花花草草的，老树都给留着，最好是有个大草坪，再有个小湖。” “想的还挺美的。”张妈撇了撇嘴。 “什么都有，树，花，草，湖，小院儿，还有菜地。要不要扣几亩大棚？”张彦明看了看张爸：“到时候冬天种西瓜蔬菜。” “滚你个蛋吧。”张爸笑着骂了一句：“我是去养老还是给你种地去了？” 大棚那玩艺儿可不是说留几分地夏天随便种点小葱小蒜，大棚那就真成了全职农民了，一点做不到都不行，比平时种地更累。 什么湿度温度光照度，每天得定时盖帘子揭帘子，天天得盯着人，按时打药除草伺候株苗，那滋味可不好受。 “你不是总琢磨着种地吗？这也要种那也要种的，这不正好？”张妈笑起来。 “种完我再蒯个筐去集上卖呗？”张爸也笑起来。 “还别说，那边上还真有集，就是规模不大。”孙家敏点了点头：“反正是不错，我相中了。” “我哥他们呢？”张彦明问了一句。 “三个人去逛街了，大红说再不逛逛就逛不了了，小静就陪她去，顺手把你哥给拽走了。拎包，现在逛个街都得带拎包的。” “老大不忙？”孙家敏问：“要三月底了，不正是要忙换季的时候吗？” “现在他都是自己弄厂子了，有专门负责打样的，不用像以前那么到处跑了，”张妈说：“再说春秋也差不太多，就是夏天的款式多。” 孙红叶笑着说：“这还得感谢大红。大红给出的招，南北市场分开搞，两边分开设计自己的。咱们南北各方面的差异还是挺大的，包括习惯和审美。 然后大红说，等隔个半年换季的时候，把南边的款式拿到北方改改，把北方的款式拿到南方调整一下，两年的三季款就出来了。” “吃老款也可以。”张彦明说：“三年一调整就算迭代了，其实大部分人选东西的时候，选择的款式都差不多。” “就比如你自己挑的衣服永远都像个老干部？”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孙红叶对张彦明的审美一直维持着深度怀疑态度，根本没办法苟同那种，有时候她就买回来强迫张彦明穿，根本不给他反驳和选择的机会。 其实已经相当不错了，张彦明除了实在是穿不了那种胸前大搂狗，背后大发扣的‘个性’时装以外，其他都可以将就。 而且现在家里穿的用的基本上都是自己家服饰公司的‘特供’，也没太多机会在外面买。 张氏服饰的产品都没有大搂狗，衣服需要翻开衣角才能看到商标，包包的铭牌也在里面，外面只能在底部角落上能看到防伪编码。 张彦辉戏称这是安静的奢华，还被王佳慧用在了广告语上。 “真要搬走了，这边这个店怎么办？”张妈问张彦明。 这边超市一直是张妈打理，要是真搬走了老太太不可能跑几十公里回来照看。 而且这个店还不能转让。也不是说就不能转，但估计根本就兑不出去，不太可能兑得出去。 原因就是利润太低。超市里的商品定价本身就比外面要便宜一些，虽然不是便宜的特别多，但是天长日久的也不能算小数目。 再就是员工福利待遇高，各种工资补贴，节假日补贴，年节还有各种实物发放，有年底红包，带薪假…… 主要就是老两口开这个店纯属是没事找事做，省着太闲，根本不太在意挣多少。 这要是转到别人手里估计几天下来那老板就得疯，谁家超市还带管饭的？还顿顿有肉。 现在老两口都不知道自己手里有多少钱，张爸的退休工资存折放在那好几年都没动过了，张爸身上揣着的五百块钱一揣一年，没地方花。 老头这辈子也没有管钱花钱的习惯，曾经创造过出去旅游好几天，回来一分钱没花还多了两块钱的纪录。捡了两块。 这么说吧，正常开一家这么大的超市，一年下来多了不说，两百万的利润肯定是有保证的。 但事实上，这家超市去年一年的净利润只有一百二十几万，话说老两口还不用交房租呢。 要说这个惠民的名字确实是没白起，真的是惠了民，一年百多万无声无息的就贴进去了。 这种超市谁来兑？谁敢兑？ 首先，物价你就提不上去，这都好几年了，周边辐射范围内的老百姓都习惯了，你要涨价？你便宜了没人说好，但是你敢涨价试试。 再一个就是员工工资福利，你调整不调整？谁敢接手？ “就开着吧，让刘思琪这边给监督一下。” “其实不用耽心，现在基本上也是人家两个店长管着，咱们就是搬了个家，又不用改变什么。” “我在那边再帮你们弄一个，弄个大的，按我丈母娘说的来，商场超市餐饮ktv电影院都给你带上，没事你和我爸就去视察。” “净是胡扯。”张妈笑起来：“那荒郊野岭的地方，你弄个大商场摆着玩啊？” “谁跟你说那边是荒郊野岭了？”孙家敏看了张妈一眼：“这边地方大是因为以前这是机场，边上就是大兴，是区。就隔着不到三公里。” “那周围不荒，”孙红叶也笑：“这次还要迁走不少人家呢，以前这边有个镇子。西边是大兴区的中心，东边是经济开发区。” “那咱们搬过去，属于哪个区了？” “大兴呗。咱们户口不用改，就是换个地方住。” “不能影响孩子上学吧？” “不能。” “那孩子就天天车接车送啊？准称不？” “准。妈妈呀，咱们家用耽心这些事情吗？再说月底才动工，什么时候建成还不一定呢。” “那还不快？又不是盖高楼大厦，就是大平房，几天不就起来了？盖房子花的时间怕是都不如种树栽花多。 还得修路是吧？路得好好修着，别下点雨就积水。” “也不能都盖那么矮吧？还是得有个高的。”张爸问老康：“你说是不是老康？” “盖高了干什么？爬着不累呀？”张妈其实有点‘懒’，不喜欢爬楼。 “到那边吃饭怎么弄？”孙家敏看向张彦明。在这边大家天天‘吃食堂’都习惯了。 “还是要办食堂，让这边的师傅轮着过去值班吧，”张彦明想了想说：“安保还是得轮值，得有住宿区。 那边还得招一些工人进来维护花草树木和道路，打扫卫生什么的，估计也得有个住宿区。 杂七杂八的这么一算要住不少人呢，没有食堂肯定不行。” “那肯定的，那么大个园子没有点人还能行？” 第2077章 不提这个还能处 张彦君唐静和王佳慧晚上八点半过才回来，三个人逛完街吃了饭又跑去看了场电影。 张妈把王佳慧骂了一通，王佳慧也不还嘴，就嘿嘿笑。 到是张小欢不乐意了，靠在王佳慧身上一直朝张妈翻白眼，小眼神嗖嗖的，保护妈妈的意图相当明显。 “张小欢你是不是胆肥了？敢瞪我奶。”张小悦马上跳出来保护奶奶。 “不许欺负我哥。”张小乐和张小欢是一伙的。 几个孩子吱吱喳喳的闹起来。 “我的天哪，头都要炸了。”孙红叶拽着张彦明就走，大家起来各自回屋去洗漱休息。 三月十八号，农历二月初五。天气阴沉沉的，说有小雪但是没下，到是风挺大，呜呜的吹着。 张彦明去单位上参加学习会议，学习自己刚刚参加完的大会的精神。 他这还算好的，院长更忙，不但要组织科院的学习会议，自己还要去参加部里的学习会议。 好在张彦明就是混时间，也不需要发言什么的，摆在边上装隐形人。 “院长，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上桌？”开完了会，张彦明跑到院长办公室去套近乎。 “怎么？着急接班？”院长斜了他一眼，接过他递上去的烟就着他的手点着。 “我说是您信？” “信哪，为什么不信？” “院长，咱能正经点不？” “说我老不正经，是吧？行，你小子有种，我记着了。” “……把烟还我。” 玩笑了几句，院长吐了口烟，想了想，笑着说：“这事儿要年底才公布，还得感谢你小张院长帮我美言。” “可别这么说，说的像我挺能行似的，这事儿保证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想问问您去哪摊儿。” “去梁总那边负责日常工作，梁总要兼顾军部那边。” “恭喜恭喜，到时候葛总多照顾哈。” “你小子，没个正形。”院长笑着摇了摇头：“我听说你和几位老总都挺熟的，哪天帮我引见引见？” “啊？我？”张彦明有点怀疑人生，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您，用我引见？不是开玩笑吧？” “这个开什么玩笑？我以前和几位老总都不是太熟，以后就要常接触了，这个忙你不帮？” “帮。”张彦明果断点头。说起来他和几位老总确实挺熟的，和院长也算是老朋友，这个忙确实有义务帮。 院长原来在鲁尔是梁总的副手。大家都是老熟人了。 “于总和梁总用不到我吧？”想了想，张彦明问了一句：“我哪天约下廖总和李总。” “行，你安排吧，大家以后要天天见面，熟悉一下是应该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又聊了几句，张彦明告辞出来，直接去了物流公司混饭。 物流这边今年事情不少，动作也不小，这会儿已经在开始在准备施工了。 这边是双总部，实际上应该算是三总部，枫城基金和其下属的社会活动中心也在这边。 这次扩建，不只是建物流学院，还要建安保整训中心，枫城基金总部楼和医院行政中心。 枫城的医院并不设统一名称，庐州的就叫庐州汽车厂职工医院，物流这边的就叫物流医院，下面各省的名字也是五花八门。 不过管理上，还有人事，设备各个方面是统一的，接受行政中心这边的管理协调。 现在枫城校务委员会那边感觉这种模式挺好，也延用了过去，枫城下面各省的学校除合作的大学以外，名字也是乱七八糟。 张彦明插着兜晃进食堂，先去看了看今天中午吃什么，有没有自己爱吃的。其实他什么都能吃，有肉就爱吃。 “哎哟，你哪个单位的呀？有卡吗就来这混饭？” “那刷你的呗？” “不是，你穿这一身，是去单位了吧？你为什么不在单位吃饭哪？非得给单位省点是吧？” 王洪刚江大佼和倪好几个人也过来吃饭，正好撞到张彦明在那探头探脑的乱看。 “我这算是随机检查，明白不？” “拉倒吧，肯定是你们单位吃饭要钱。我们还不知道你？” 大家嘻嘻哈哈的开起了玩笑。 “跟你说啊，现在我们这边有规定，吃饭必须喝酒，两瓶打底。” “两瓶料酒还差不多。外面准备开工了？早不早了点？” “可以了，先挖。现在这点冻土对机器来说没什么影响了，反而还好挖些，不散。” “绿化方面要安排好，林带得给我保证。你们没琢磨着挖个湖？我看京城这边好像大学里都有个湖，这是标配吗？” “你听谁说的？”王洪刚怔在那想了想：“胡说八道吧？没有湖的大学多了。不过胡说的有道理，是得弄个湖才舒服。” “我靠。”倪好歪头看了看王洪刚：“没想到你这么浓眉大眼的，也拍老板马屁。” “我拍什么马屁了？”王洪刚个子比倪好高了半头，居高临下的看了倪好一眼：“我这是拍马屁吗？我这是对领导正确意见的赞同。” 因为这这的主体是建新的物流学院，整个规划设计张彦明都没干涉，也没参与。 这种专业性的东西还是得交给专业人员，他只是提出了一些意见，比如四周的林带，整个大框架的绿化等等。 还有就是对几栋总部建筑提了些要求，不要标新立异，不要搞什么噱头，要方便实用，要考虑十几二十年后的情况。 “研究所是在校内还是独立存在？” “领导，你说不管，就真的没管哪？图纸都没看？是不是有点那啥，不太负责任？” “我一个会开了半个月昨天晚上才到家，今天又在开会，你说说我什么时候看合适？” “现在，现在看最合适。”大伙都笑起来。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张彦明指了指王洪刚和倪好。两个人也是穿了一身正装。 “学习呗，学习你们的会议精神。其实我们还行，我就想知道你们这种，自己参加完了大会，回来还要再学习的是个什么心情。” “……不提这个还能处，再提马上翻脸啊。”这事儿确实，感觉特别怪异，完全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的嘛。 几个人闹了几句，过去取了餐具排队打饭。 在枫城所有的公司食堂都不设小餐厅，所有管理层和员工一样排队打饭，大家也早都习惯了。 排在几个人前面的战士就是笑着问了声好，并没有让开。这就很舒服。人的职务有高低，但是人格上并没有什么高低。 王洪刚还窝囊人家的发型理的不好，说他眼光明显不行，怕是不好找女朋友，把个小伙子说的脸都红了。 第2078章 一听就没上过大学 “这次建完以后，食堂就得分开了。” 几个人找了个靠墙边的桌子坐下来，一边吃饭一边随意的聊着天。 “再不分都要吃不饱饭了，安保这群牲口太能吃了。”王洪刚斜了倪好一眼：“每天的饭有三分之二都是他们给干掉的。” “废话，天天训练强度那么大，再不多吃点身体能受得住吗？” “我又不是没训练过。” “那一会儿吃完咱俩比划比划？” “打算怎么分？”张彦明不参合他们的嘴仗，问了一声。 “学校里面至少要有三个食堂，外面我打算几个总部一个食堂，我们大院和他们大院单独设。 我们大院把医院的给带出来，医院那边不设食堂，只搞一个病号灶。然后他们院里把托老所这边带出来。” 这次扩建，或者叫改建以后，安保和物流将分成四个院子，安保总部，安保整训中心，物流总部，京城物流管理中心。 安保整训中心就是安保公司的内部学校，新人入职训练还有老队员强化训练基地。轮训基地。 “现在医院和青训营托老所怎么吃饭？”张彦明一直以为都是自己的食堂呢，现在听着好像不是。 “刚开始的时候人少，就先在这边吃着，后来就习惯了。” 王洪刚给解释了一下：“青训营里有个小食堂，必竟是孩子嘛，托老所和医院就是一直在这边吃，病号饭都是从这边订，确实是有点搞不过来。” 张彦明点了点头：“行，分配好合理就行，别浪费也别弄的紧张。就是吃个饭，也不一定非得规定谁就得在哪吃。” “这是肯定的，表面上划一划，其实拿着员工卡去哪吃都行，想去哪去哪，看方便呗。但是不固定地方容易产生浪费。” “嗯，没有特殊情况什么的，还是要求员工在本单位指定食堂用餐，这样好一些。”倪好点头表示老王说的对。 “多了解员工口味，多征求意见，即然提供了吃喝就让大家尽量吃好吃满意，别钱花了结果一肚子意见。” “放心放心，这事儿肯定不会发生，那我还有脸在这待着？”王洪刚摇了摇头。 “学校为什么要搞三个食堂？”张彦明想起来这茬了。 “一听就是妥妥的没上过大学。”王洪刚撇了撇嘴。 “说的像你上过似的，”张彦明还了一句，马上反应了过来：“我怎么就没上过大学？京影，导演系，著名导演制片人。了解一下。” “可拉倒吧，你那学是怎么上的咱们谁不知道？我估计你连你们学校食堂大门在哪都找不着。” 张彦明想了想……还真找不着。 他就知道校门口的小餐厅。那不是食堂。而且说实话，京影的规模实在是太小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会儿京影全校师生加起来怕是都没有别的大学一个专业人多。 “三个食堂是这样，”倪好给张彦明解释一下：“一个普通食堂面向全体师生，一个高级一些的面向有需求的师生。 再一个就是清真食堂，面对少数民族的。” “咱们原来为什么没有清真食堂？战士们中间也应该有吧？” 王洪刚摇了摇头：“那不一样，部队上大家都一样，大家也习惯了这样。” “有单独的菜，不过也是大锅出来的，反正就是那么个心意。听说现在要求搞小食堂了，不知道真假。” 倪好插了一句：“反正我们那会儿没有，就是单独给做个菜。他后来和我们一样抢着吃。” 在这种环境下吃饭，大伙的速度明显都快了起来，吃的也特别香。 吃完饭，刷了餐具摆放到指定位置，五个人从食堂出来点根烟边聊边走，去办公室。 “不是说都在这边吃吗？怎么没看到人？”张彦明问了一句。 “送过去了，”王洪刚往医院那边看了一眼：“按人头用饭盒装了给送过去，省着他们来回跑，托老所那边也一样。 你不能让一群老爷子老奶奶天天过大马路过来吃饭哪。” “其实还是单独搞一个食堂好一些，但是又怕时间长了出猫腻。”倪好摇了摇头：“除非是咱们派人。” “那边怎么了？”江大校拉了王洪刚一下，看向大门那边。 几个人都扭头看了过去，离的有点远也看不清楚，就看大门那里围了几个人正和门卫争吵，外面好像还停着几台车。 “还有人跑咱们这来闹事儿？”王洪刚很惊奇，带头走了过去。 “同立军过来找过你们没有？”跟在王洪刚后面，张彦明问了一句。 “来了，年前就跑过来了，在那边，”王洪刚往西边指了指：“给他划了一块，手续应该差不多了都。盖点别墅也不错，这边。” 倪好笑着说：“湖景嘛，他那别墅还没影呢，定出去四套了。” “尚哥？还有谁？”张彦明问。 “我买了一套，那俩是尚哥单位上的。这点别墅我感觉还是别对外卖了，产业园那边，再加上咱们自己内部，同立军他们几个人，差不多了。” 倪好笑着提了个建议。他买一套到是挺出张彦明意外的。 “咱们分的房子不好住？” “不是，两码事儿，又不是差那点钱。我觉得可以内部调查一下，有买房想法的应该不少。 咱们找个风景环境不错的地方建几个别墅小区，公司也赚点，我们也省点，还舒服。 大伙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占着公司便宜也没必要，再说谁条件好了不想改善一下居住环境？是不？” “行，那你问问吧，要是大家都这么想就集资弄几个，也别说买卖，我差你们那几个钱？集资吧，大伙自己出钱盖。” “也行，还能省不少。”倪好感觉集资这主意不错。 “我听说你搞了块要盖个园子？”倪好扭头问张彦明。 “消息传的这么快了吗？”张彦明愣了一下：“对，打算搬一下，现在这边有点挤了，主要是感觉这种四合院有点憋屈。” “要不我征集一下大伙的意见，咱们就在你那边上搞个别墅小区得了，还方便。” “也行，你问问吧。” “我看行，好好弄个别墅小区我也感觉比四合院舒服。” 王洪刚说：“等弄好我搬，把四合院还你，到时候你也不在这边住了，卖了得了，听说现在挺值钱的。” “不用卖，直接就交给酒店用吧，当客房用。” “那也行，你们不后悔就行。”张彦明笑着提醒。那些个小院子以后肯定值钱，上个亿应该没什么问题。 “你是说以后值钱是吧？那个没意义，房子就是住的，不住了就还给你，要不拿着也不于作。干什么呢这是？” 第2079章 王队长被鄙视了 听到王洪刚问话，一个门卫走过来报告：“王队，这几个人非要进去，我让他们登记也不登，还骂骂咧咧的要动手打人。” “骂你啦？”王洪刚眉毛一立，扭头看向那几个人。 五六个人，西装格履的，有点这个年头成功人士的派头。 主次也很好分，后面那一男一女明显就是主子，剩下这些一看就是手下跟班。 大约是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国内就渐渐开始‘流行’一种‘成功人士模式’，就是出门身边得有几个西装大汉。 这个所谓成功人士没什么具体标准，唯一可以考究的就是必须得有车，估计是带着几个大汉骑自行车摩托车感觉有点奇怪。 从乡镇到县城到城市再到都市，这些人活跃在大街小巷市井街头，完成一次一次的装逼之旅。 这些跟在后面一边开门打伞一边耀武扬威的人的成份也比较复杂，有的是员工，有的是‘朋友’，有些是半员工，也就是小弟。 总而言之就是跟在成功人士身边沾沾光，混点吃喝，挣点小钱。 “知不知道门卫不可侵犯？”王洪刚看向这几个人中顶在前面的两个人：“谁给你们的勇气跑到我这来闹事的？还要打人？” “谁打人了？我们张总客客气气的过来特么拦着不让进，有什么牛逼的？一个破基巴预备役感觉自己能行是不？” 预备役的服装这会儿特别好认，肩章上有个挺大的字母y，横杠不出头，大校的四颗星星也不是排成一列，后面两颗是平行的，和前面两颗垂直。 臂章更猛，就是一个大大的黄色y字母，相当醒目。很有朝仙人民军的即视感。 这套预备衔07式以后才换掉，和现役相同了，在臂章上用汉字和图案来区分。 其实以王洪刚现在的资格，完全具备了预备少将的授衔标准，不过按照我军的相关规定，预备役少将是战时官职（由现役指挥员转任），平时并不授予。 倪好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笑着对张彦明说：“没想到还被鄙视了，你就不能和上面建议建议，把他们这个改一改？” “你当我是万事通啊？我就一混的，这种事是我能建议的吗？” “我说真的，太丑了。感觉我们当中混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两个人扭头笑起来。 倪好因为是负责安保公司，涉及到一部分现役，所以他和他的政委魏大江，物流政委江大校一样都是穿着现役服装。只有王洪刚一个另类。 而且王洪刚这身衣服是只有重大活动，参加会议或者完成其他指定任务的时候才能穿，平时是不允许穿着的。 平时就是三个大校中间混着一个老百姓，偏偏还是这个老百姓说了算。去哪说理？ 其实他们三个也是看着王洪刚的这身服装不顺眼很久了，平时没少拿来开玩笑。 负责大院日常的股长一溜小跑跑了过来，这哥们也是一身预备装，看样子也是参加学习去了。是个预备中校。预备衔一般偏高。 “怎么了？倪队。”股长冲张彦明点了点头，小声问倪好情况。 “我们也刚到，应该是想进来被卫兵拦住了让登记，然后冲突起来了。” “靠，我刚坐下，饭还没吃呢。” “干什么了？” “学习呀，王队没人敢抽查呀，一早就走了，我们这些苦逼还得抽查谈人生。” “抽查？学习不是咱们自己组织的吗？军区只是旁听吧？” “就是我们大队长啊，我们敢不听？” 物流这边的编制和安保不太一样，总部是总队，省级是大队。安保省级是总队，总部就叫总部，用的是内卫的标准序列方式。 几句话的功夫，那边王洪刚就被怼了。 倪好和张彦明江魏两位大校都是第一次见王洪刚这么被当面硬怼，都憋着笑看热闹。 “怎么说话呢？”那一男一女走了过来，男的训了西装大汉一句，笑着对王洪刚说：“这位……是物流公司的吧？怎么称呼？ 下边人不懂事儿，不太会说话，您别介意啊，一会我让他给您道个歉。预备军官也是军官嘛，不过，据我了解，这衣服不能随便穿吧？” 倪好扭过脸靠在张彦明身上笑。哎妈，太有意思了。 “靠，我被鄙视了，”王洪刚转过头来，股长走过去被王洪刚给扒拉到一边去了：“你也算了，咱们不管了，门卫又不是咱们的人。” 倪好乐的都不行了：“我靠，他，他特么，报复我。” 门卫是安保员，王洪刚说的确实没毛病，关键是，这是物流大院，王洪刚是负责人哪。 “处理一下吧，问问他们什么意思。”张彦明打量了那一男一女几眼，没见过。 倪好搓了搓脸走了过去：“你们是干什么的？车堵大门冲击门岗，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不？” 那两个西装汉子一脸不屑的扭脸看过来，倪好往前送了送肩膀抬手点了点：“看清楚，我这个没有字母。看清没？” 王洪刚差点一脚就踹过去。靠。 主要是几个人一起过来的，对面几个人可能是有点先入为主，把这些人都当成是预备役了，都没细看。 离远了看确实也差不多，再说中间还隔着大门呢。 “请问贵姓？”那男的打量了倪好几眼开口问。 “把你的证件给他们看看。”倪好没理那男的，叫门卫出示证件。 门卫掏出证件出示了一下，倪好看了看那两西装汉子：“看清楚了吧？”摆了摆手：“扣起来，禁闭三天。” “哎，同志。”那男的提高了嗓门，伸手想拦。 “你要阻拦执法？”倪好看了看他：“把车挪开，要不然就不用开走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那女的不乐意了。 “我怎么样？”倪好看了看她：“你们把车堵在大门口，冲击谩骂门岗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还有理了？如果感觉不服可以投诉。” “至于吗？军去又不是不认识人。” “首先，至于，卫兵神圣不可侵犯。第二，我不归军去管辖，投诉我请到军部保卫部，需要把电话号码提供给你吗？” “你们怎么能欺负人呢？”眼看着几个西装大汉被拷上，那女的有点急了。 “你们欺负人的时候怎么理直气壮？我只是依照条例，什么叫欺负人？”倪好摆摆手：“赶紧把车挪开，还是等我扣车？” “同志，我们是来办事的。”男的拦住女人说了一句。 “办事正常登记，写清楚找谁办什么事，为什么堵在大门口闹事？因为你有钱？” “有钱怎么了？有钱也是我们自己挣的。” 第2080章 莫名其妙的纠分 倪好看了看这个稍显二逼的女人：“和我有关系吗？有事办事，没事请远离，不要在这闹事。” “你们占了我们的地还有理了呀？” “我们占了你哪里的地？哪里的地是你们的？” 那边两个西装大汉被带进了大门，这会儿也不敢嚣张了，眼巴巴的看着那男的，男的摆了摆手：“没事，我先把这处理一下，一会就打电话。” “太欺负人了。”那女人悲愤交加，拿出电话翻号。 “叫他们进来把话说清楚。”张彦明指了指旁边。 门卫室侧面还有几间房子，是门岗轮班的休息室和值班股长办公室。 “先把车挪开。”倪好又指了指正停在大门外面的两台进口轿车。 确实有点嚣张了，哪有把车直顶在人家大门上停车的？这也能看出平时行事的一些风格了。 男的叫人去挪车，说：“我要见物流公司的经理。” 倪好看着两台车退出去停到了路边才扭头看向这男的“你们两个进来吧，他们在外面等着。” 一男一女跟着倪好和王洪刚，股长三个人进了大门，这才注意到里面还站着好几个人，都是正儿八经的军官。 张彦明带头向办公室走了过去。 “身上有没有什么违禁品？刀具或者其他的。有的话掏出来。”倪好问了两个人一句。 “没有没有。”男人的气势已经弱了不少，女的翻了个白眼：“你凭什么管我们？” 倪好懒得搭理这个二逼货，带着他们去办公室。 “这是物流公司王总队长，有事情就说吧。”进了屋，倪好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王洪刚的身份就不管了，自己到一边坐了下来。 江大校和魏大校不参合这些事情，就坐在一边陪着。看热闹。 张彦明背着手看墙上的管理条例，有种回到七八十年代在张爸他们车间办公室里的那种感觉。连样式都一样。 “我是中滑综合开发公司的，我姓张。这是我姐。是这么回事儿，” 男的坐到王洪刚对面，开始说事儿：“我们公司和镇上合作，在这边投建了一个文体休闲园，已经初步动工了。 上周你们的人过来放线，直接占了我们很大一块地，不顾我们这边人员的劝阻，对我们的施工现场和已经施工部分进行了破坏。 我今天过来就是问个说法，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有点过份了。 至于刚才的事儿我报歉，不过这也是因为前几天的事情，下面人有些气愤。” “和镇上的合作？”王洪刚问了一句：“文体休闲园？手续带了吗？” 女人打开皮包掏出一个塑料袋，从里面找了找，拿出一叠材料摔在王洪刚面前：“看吧，看看你们是怎么欺负人的。” “我都懒得搭理你。”王洪刚斜了女人一眼，拿起资料翻看。 确实是一份关于镇上报建文体休闲园的规划，区里的批复都在，其他关于土地规划方面的批文也齐全，是合法项目。 “我们占了你多少？”王洪刚一边翻一边问了一句。 “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接近九百亩，而且是我们已经有施工的部分，我想请物流公司这边给个说法，停止非法占地行为，并进行相关的赔偿。” “多少？” “接近九百亩，已经投入了施工的土地。” “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我们前期是经过精确丈量的，图纸是请蛇口的专业外资公司设计的，这个不可能出错。” “可是你们这个休闲园的报批，只有六十六点三亩，你告诉我，我们占了你们九百亩，这还只是三分之一。 你能告诉我，这多出来的两千六百三十多亩地，批文和手续在哪吗？谁批给你们的？” “这是我们和镇上的合作工程，区里也是报备过的。这种园区都是地方规划，建设完以后补报。手续上我们肯定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就算是镇上和你们合作的，让你们随便用地，那也不对呀。这一片儿是均事用地，和镇上有什么关系？他就敢给用了？” “市里去年就有相关文件，关于各区镇接收相关原均事用地地块的通知，这些地方都在接收范围内。” “地方准备接收，这个没毛病，可是我们交了吗？还没交吧？你们直接就给定性了？这个都不用通过土地和空司的确认吗？” “事情就是这么个情况，我们和镇上也是有相关协议的，而且前期施工也已经开始了，我希望你们能撤出所占地块，对损毁进行赔偿。” 王洪刚搓了搓下巴：“你们这个就厉害了，那何必跑这边来折腾呢？这都四环外了，你们直接去中心，把广场给占了直接开发，那多值钱？” “你们还讲不讲理？”那女的忍了半天，终于发火了。 “我们什么地方不讲理了？我们是严格按照规划占用的土地，你们一没批文二没手续，就是一句你们已经在施工了，土地就成了你们的？” “你们凭什么占？” “我们凭手续呀，我们是从均区，空司几个部门手里接收的土地，相关手续都完整，市里也有备案，你说我凭什么？” “我们和镇上有协议，这边的土地是镇上的。” “镇上不归区里管还是不归市里管？你嘴里的这个镇子已经独立了吗？” “镇上还占着咱们的地呢，”倪好指了指东边：“占了不大，一千多亩，都是这些年私搭乱建的，原来空司一直也没管。” 在九十年代以前，这种乱搭乱占属于全国性的普遍现像，尤其是一些均事地块，军队懒得管，地方完全不管，结果就造成了后来的产权混乱。 其实后来这个全国性的大规模均事用地迁转也和这种情况有关，太乱，这个肯定要理清楚。 “严格来讲，现在他们镇府那地方，还有下面不少村子其实都在咱们的地面上，不过这都是几十年的事情了，估计也扯不清。” “这方面到是好处理，咱们和区里也商量过，在西北角划块地方，把这些村子都统一迁过去，区里补贴一些，咱们也贴一点。 但是现在这么来看，这个镇上，不怎么老实啊，胆子到是挺大，这是感觉咱们拿他没办法吗？” “他感觉市里都拿他没办法，就这么敢明目张胆的让开发公司私占土地，三千亩啊，小数吗？” 王洪刚拍了下桌子，看了看倪好，扭头看了看张彦明：“我说，彦明，领导，这事儿得你来了吧？我和老倪这胳膊腿够呛撑得住啊。” “你说的是什么？”张彦明斜了王洪刚一眼。 “原来还想着和镇上协商一下找个折中的办法，现在这情况，还用协商吗？所有占用的土地都得给咱们吐出来，你感觉呢？” “把村民安置好，其他的不用在意，该拆就拆，让他们去告不比咱们主动好？” “那他这个怎么弄？” “那不是有批文吗？明天叫人过去测一下，把他们这六十六点三亩画出来，画仔细点，其他地块咱们用了。先用着吧。” “那不如给立军盖房子了，把这边迁村子的房子也搞好一点，空间绿化还有容积率什么的，反正他也准备浪费掉的。” 第2081章 有事往我身上推 张彦明点头应了下来：“行，你看着安排吧，有事就往我身上推。” 这事儿他还真不打算去找李区长或者刘市，他打算等他们来找自己。 这个事儿弄的吧，张彦明心里有点生气了。他猜到了他们要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以休闲园的名义搞高尔夫呗，赚大钱。 这个阶段京城周边没少投各种高尔夫和高级地产项目，基本上都是这么个套路，少批多占，先建后报。 最关键是，他们私占了还不管地面上的村民，一副爱哪告哪告老子有的是钱的嘴脸。各种破事儿没少干。 这也就是身处京城周边，他们还不敢搞的太过份，但也是怨声载道。可以想像这些人在外面是个什么德行。 生意不怕做，项目也不怕做，但是这东西第一你得遵守大方向，第二得处理好后续事情，把老百姓安置好。 其实这用不了多少钱。关键是这些人是小嘴啃大瓜，没那个实力还要强上，就靠关系趟路。 “还有镇上，不用和他们太客气，该行文行文，该驱逐驱逐，咱们只要安置好各村的村民其他的都无所谓。 让法务那边准备一下相关资料，随时准备好，时间不限资金不限，陪他们慢慢玩儿。” “我看行。”王洪刚笑了笑，看了看面前的资料对那男的说：“你们这事儿就遗憾了，帮不上忙。 我们是严格按照市里的备案进行的放线，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找市里，或者起诉我们。 另外你也听见了，除了这六十六点三亩土地，你侵占的其他地块把人撤出去吧，我们征用了。 至于你们和镇上的协议，那东西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 当强权遇上更强权是个什么情况？现在这一男一女知道了。 别看这女的一副二逼泼妇的样子，她心里不傻，傻子也做不到这个份上，相反她还相当聪明。 原来的架式不过就是仗着手里的资源，现在看样子资源不好使了，自然也就不嚣张了，开始柔弱。 不是说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吗？ 于是她就在这开始哭起来了，一副娇弱不堪可怜楚楚被人欺辱却毫无办法的样子。 那男人看了看张彦明：“请问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张彦明摇了摇头：“你能搞这个看样子也不是一般人，有办法就去想吧，不用在这磨了。” 男人去一边打了几个电话，然后想让张彦明接电话，张彦明直接拒绝了，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家，今天下午还有事情呢。 王洪刚接了，也没和电话里客气，直接让对方去找市里。都没问是谁。 说实在的，能在这个年头搞这种事情，敢搞这种事情，还能把规模搞到这么大的，就像张彦明说的，都不是一般人。 起码他有摆平各级管理单位的自信：其实主要是区里，市里对三四环外的项目不会过多关注，也就是看看下面的文件资料什么的，都不会来人。 每年各种规定各种限制那么多，但该干的还在干，该发生的还在发生，主要原因就在这里，下面沆瀣一气有利益，上面得过且过躲轻闲。 纠其关键就是和上面都没什么直接关系，找那麻烦干什么？工资又不会少一分，而下面是在为了自己的钱包而奋斗。 “我回了，下午还有事儿，这边就这么处理吧。”张彦明对王洪刚安排了一句，戴上帽子走人。 屋里有点热，他又穿着大衣，都出汗了。 “送送你呗？” “可别装这个相了，就嘴厉害。倪哥，老云那边你多关注一下，人手和后勤方面放在第一序列，其他部门多配合。” “明白。” “那南海子那边就这么定下了啊，我叫人出方案，你们赶紧把名单拉出来。” “我靠。”倪好愣了一下：“那这边怎么搞？我都和立军定妥了的。” “咱们就采取就近原则吧？也没必要大伙都挤一起，以后要是小仙媛怀上了你让她每天跑七八十公里上班？” 王洪刚看了倪好一眼：“所以我感觉咱们俩还是原计划，就在这边。那边可以搞个小的临时住住那种。” “也行，那边可以没事过去住几天，过过年节假日。那就这么定了。”倪好想了想点头同意。 张彦明出了屋，想了想又把脑袋伸进来对那男的多：“要是你能把市里的相关手续拿过来，地皮给你是没问题的。” 那男的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靠，太特么气了，要是老子能办下来手续还用这么讨好镇里暗渡陈仓吗？ 张彦明前脚走了，女的也不哭了，在那摆弄电话不知道琢磨什么，男的就和王洪刚倪好开磨。 什么只要一半也行，共同开发可不可以？最后连给干股都提出来了。 “刚才那位到底是谁呀？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认识一下，这不也是碰上了嘛。” 磨了半天，他到是感觉混熟了。不过也不奇怪，要是没有这点脸皮和自来熟的勇气，他事情也做不大。 “你也别在这磨了，好不？赶紧去办事，该找人找。我和你说，镇里就算了，区里勉强能和他说上话，市里估计就能商量。去吧。” “其实你要是今天不来这一出，你剩下那两千来亩也不耽误，这下好，市里不下文你肯定是用不上了，赶紧想办法去吧。” 倪好也插了一句。说起来大家没仇没怨的，都是为了做事。就是赶上了。 王洪刚抿了抿嘴，笑了：“现在好了，他这么一说，区里也不敢插手了。这事整的。” “我给你出个主意，”倪好对男的说：“去找市里，不管是那二位的谁，都有商量的余地，别的估计没戏。” …… 张彦明出来也就把这事儿扔到脑后去了。 他下午确实有事儿，有人要上门拜访，拜访孙红叶。但事实上这事儿大家都明白，就是来找他的。 来自车城第二制造厂的苗总。 张彦明对第二制造厂的感官还是相当不错的，这种感觉源自于他的梦境记忆。怎么说呢？这是一家认认真真造车的工厂。 卡车是老百姓最不关注的东西，感觉没什么技术含量一样，但事实上，卡车才是国家发展不可或缺的主要运力。 轿车方面，第二制造厂也和其他国内的车企不太一样，他没有学着别人选择魏码的大品牌，而是选择了法兰西。 如果说所有进入国内的汽车品牌中，还有能认真造车的，定价标准不那么离谱的，那就只有雪铁龙和菲亚特。 而最难能可贵的，是第二制造厂没有放弃自己，相关的研发和技术升级一直在做，在努力，这才是张彦明最看中的地方。 第2082章 老年记忆和孕产假 张彦明回到院子的时候，客人已经到了。 孙红叶其实这几天挺忙的，南方和北方就像是完全分割开的两个世界，尤其是新年前后这种矛盾就特别清晰。 北方还有等着积雪消融地层解冻，慢慢悠悠不紧不慢的准备，南方正月十六就开始热火朝天的开干了。 这还是枫城把年休放到了正月十五的原因，人家其他公司就没停过，也就是年前年后休了那么几天。 要说在人的体感上，南方比北方更难熬，但是他不冻啊，水泥都正常用。 然后这几天孙红叶就在集中处理南方的问题，给北方这边腾时间。 主要是开年这段时间事情本身就多，各种计划预算的，开会又耽误了十多天时间。 还有下面这个协会那个组织的各种会议和学习活动，孙红叶干脆就没去，让助理代表她去了，至于谁高不高兴乐不乐意根本不考虑。 你们一天闲的屁股痒痒，还不让别人做事了？ 要说那些功成名就的人也确实有点不容易，这工作之外的事情也太多了，简直比工作还累，还要忙。 也难怪那么多公司一能行了很快就出问题。不出问题才奇怪。当家人天天被拽着在外面胡扯不干正事，能不出问题？ 可是这就是国内的特色，谁也没办法。 闲人太多了，各种组织多如牛毛，都感觉自己在做了不得的事情，结果就是添乱，其实都是没事找事，单纯就是为了证明存在或者骗资金。 每年的年初和年尾都是这些各种组织最活跃的时间，各种活动，会议，几十年如一日。这里说的是几十年做的事都一样。没用。 年初是为了彰显存在，没事找事的折腾一下，年尾就是拢钱，想方设法的让你掏点。这也就是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这就好像办个体户执照会自动成为消协会员，要交一笔会费。这是不是有些古怪？ 所以，在这段时间，孙红叶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有人上门，连下面公司的这些经理都一样。 现在枫城内部的网站已经可以正常化办公，再加上企鹅的辅助，九成九的事务可以在网上解决，也不用东跑西跑。 甚至包括签字。 科技公司专门因为这个搞了一款电子签字笔出来，用来给领导们批阅文件和署名，身份锁定人脸识别指纹激活，唯一机器码。 听说这东西还挺受欢迎，有很多公司都来咨询。 苗总是个帅叔叔，标准的儒雅型中年大叔，戴着副无框眼镜。 张彦明进来的时候孙红叶正陪着苗总在接待室喝茶，看到张彦明回来算是舒了口气，隐蔽的瞪了张彦明一眼。 约了人还不在家，也不赶紧回来，害自己耽误了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主要是这种打断很讨厌，思路也会断，有些事情就需要重新考虑，所以就很烦。 “你好苗叔叔，”张彦明笑着的苗总打招呼：“你是我见过的最帅的老总。” “你好你好。”苗总笑着站起来和张彦明握手：“可不敢当，在你面前我哪敢说帅？哈哈哈。” “那你们聊，我就失陪了。”孙红叶站起来和苗总客气了一下。 “走吧，去我那屋坐。”张彦明脱下大衣拿在手里，请苗总去他办公室：“让她忙去吧，这段时间她事情比较多，有点恼火。” 三个人从接待室出来，孙红叶笑了笑回了自己办公室，张彦明带着苗总进了自己屋。宋增义屁颠屁颠跑过来端茶倒水。 “这是你的助理？”苗总看了看宋增义问了一句。 “嗯，我的都是爷们，红叶那边都是小姑娘。当初本来想着可以承全几对内部消化，结果这些小子也不争气，几年了才成了一对。” “你们不反对办公室恋爱？” “为什么要反对？” 张彦明把大衣挂好，伸手帮苗总也挂好，比了一下请苗总坐下来：“大家知根知底的工作内容也差不多，不好吗？相互了解还能相互支持。” “这个出发点我还真没想到。”苗总愣了愣，想了想说：“不过，现在国内好像普遍都是反对办公室恋情吧？很多地方是禁止的。” “怕把个人情绪带入工作嘛，其实有些片面了。过去国企里很多都是双职工，日子不是过的挺幸福的？” “这个到是，我们那里双职工就很多，还有两家三个家庭都是厂子职工的。” “你看，也不影响你们厂蒸蒸日上嘛。而且我这边对婚姻这个问题是很严肃的，做我们的助理，人品首先要过关，要洁身自爱。 然后就是，结了婚就不能离，不允许离婚，所以前面要考虑好，想好，是不是合适。你逼着他们慎重，他们就不会胡来。” “这个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当然了，普通员工我管不着，但是中层以上，高管和助理这一块是有相关规定的，离婚这事儿会影响内部评级。” “这个……”苗总挠了挠头，想了想说：“也有例外吧？要是就是不合适了怎么办？” “所以当初结婚的时候想什么了？”张彦明给苗总递了根烟：“婚姻内哪有不磨擦不吵架的？是真的就过不下去了？ 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有一方人品太差，做事太出格，这在我们这里发生的可能性很小，我们的各方面考核还是很严谨的。 另外一个主要原因就是，一方或者双方在外面胡搞乱来，有人了，这也是国内离婚最普遍的原因。让他们忙起来就没这心思了。” “他们，你的助理和孙总的助理结了婚，会不会影响工作？身体情况，产假这些。” “结了婚以后会有一个到下面公司任职，他们自己决定谁去。必竟还是要拉开一点距离好些。 至于身体情况和产假这些对工作没什么影响。”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不太理解那些各种防范女职工生孩子的，还有怀孕就想方设法的辞退。 我有时候在想，制定这个套路的人，他就不是人生父母养的吗？ 我们这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支持他们相爱结婚，也鼓励他们生儿育女。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孩子。” “你们孕产假怎么安排？”苗总来了兴趣。婚假不用问，国家有相关规定。 “孕期凭自己，感觉需要休息就休息，必竟人和人体质各方面都是不一样的，我们也不鼓励员工大着肚子坚持上班。 生产的话，在我们自己的医院，除了药费其他全免，算是公司给他们的孩子祝贺吧。产假是半年，有特殊情况可以申请。” 第2083章 路在何方 “药费？”苗总愣了一下。生孩子这事儿能用什么药？基本上不会产生什么药费。 “啊，万一有情况需要用药，这个成本得交啊。”张彦明一本正经的扯蛋。 苗总笑着摇了摇头：“产假工资怎么发？还有，产假结束是回到原来岗位上？” “正常发，半年也没多少钱，如果一家公司需要节省这点钱来维持运转，我感觉还是散了吧，还干他干吗？ 至于工作，正常来说是复岗，不过要有一个岗前考核，必竟空了半年了，需要重新学习一下补补课。 如果本人有想法想换个岗位也不是不行，同样，需要岗前培训考核。” 苗总点了点头，抿着嘴想了一下笑着说：“感觉你们这比我们那里更像是国企。” “我们在福利政策这一块确实是参照学习了很多国企的做法，我说的是七十年代末到八十年代初那个时候。” “这样啊？”苗总比较意外：“大家都搞与时俱进，搞脱负，搞新方法新思维，你偏偏要学回去？为什么？” “这和与时俱进新方法新思维不矛盾吧？与时俱进是科技科研，技术和工艺，新方法新思维是管理和发展战略。 这些和你内部的福利政策有什么关联？ 都说老国企是被福利拖垮的，这点你相信吗？而且现在退休工资都计入保险了，还有什么负担？ 那些各种减负丢包袱的企业我也没见有几个搞起来了的，还不是各种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苗总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两口，脑袋里转着张彦明的话。 “我是73年生人，我小时候的记忆基本上都是工厂，住舍宅，分楼房，每个月发鸡蛋，秋天发白菜苹果，年底有面有肉有各种年货。 那个时候厂子就是一个大家，工友之间相互帮助，厂子有事了大家真的是奋勇向前，现在呢？什么都没了，连那点人情味都没了。 可是我们进步了吗？优化了吗？技术工艺升级了？思维方法打开了？企业效益提升了多少？得不偿失。” “我74年参加工作。”苗总点了点头，脑海中自然的也想起了那个年代的经历，所见所得。 “请问，你在我一周岁的时候参加工作，有什么感想？” “感想就是我真的比你老了太多。”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彼此感觉亲近了不少。老国企人。 “你们现在，分房子？”苗总抓住了重点。要说那个时候的国企，分房子是必须的。 “对呀，分房子，发鸡蛋，年底发年货，”张彦明点了点头：“包括孩子的副食补贴我们都发，只是现在没有洗理费了。” 苗总看向窗外：“哎哟，多少年没听过这些名词了，副食补贴，洗理费。那时候洗理费可以吃好几天的饭了。” “我们家哥仨，”张彦明笑着说：“一个月的补贴加上洗理费正经是一笔钱了，在那个年月五六块钱啊。我印像特别深。” “所以那个年代的工人对工厂的感情也和现在完全不同。”苗总点了点头。 “对呀，所以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回得去。” “你们现在有多少职工？全部加起来。” “全部啊？”张彦明眨巴眨巴眼睛：“全部，真就没精确统计过。 我们的员工分了四个部分，一部分是转业军人，一部分是科研实验人员，一部分是社会招聘，还有国外的一部分。 国外不提，国内的话，社会招聘这部分和转业军人这部分之间，福利各方面是有一些差别的，主要是对工作年限上的一些要求。 人数的话……到下个月初，不到八十万人吧？应该到不了。这里不包括建筑工程的临时性作业人员，那个走的是劳务关系。 也不包括一些我们占股控股的公司和企业，那个不能算是我们自己的员工，福利待遇各方面有自己的相关规定。” “八十万？”苗总震惊了。 “嗯，暂时就这么多，应该不到八十万。差不多。我们的相关计划是到05年，员工应该在两百二十万之内，不过人事分析说可能要达到三百万。” “八十万还不包括控股企业？” “是啊，那些单位都有自己的薪酬体系福利政策，我们也不好就强制改成我们这种。必竟人家还有股份呢。 这东西怎么说呢？能让大多数员工接受并且满意，那就是合格的体系政策，只需要微调就可以了。 比如他们可以和我这边的员工一样享受全国范围内的一些机票，旅游和购物优惠。” “你为什么不成立集团公司？应该早就具备条件了吧？你们的企业都是国家级的，成立集团公司以后马上就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企业了。” “苗总，咱们关起门来说，有意义吗？公司发展的好不好，一是看员工满意度，二是看市场满意度，产品和服务能被大家接受。 成立个集团就行了？反而我觉得，成立集团以后难免会导致管理上的臃肿，效率上不去，反应速度也会下降。我不干。” “集团化是为了加强管理嘛，企业内的资源互补也可以做的更好。国外不都是这么搞吗？” “其实我挺不理解的，就是我们为什么什么都要学国外？历史背景政治背景市场情况都完全不一样，学的是什么呢？” “人家先进嘛。” “这是两回事，两个概念好吧？骨子里就不一样，只学些皮毛小猫就是老虎了？我看未必，反到是搞不好猫也做的难受。” “你感觉我们很难追上或者超越？” “不是。是觉得没必要在心里上形成他很强要学习的思维。原来咱们是世界唯一先进的大国，那会儿学谁了？还不是自己发展起来的？” “你觉得学习不好？还是没有必要？” “也不是，你别给我下套啊，我可没那个意思。但是学习是学习，学的应该是好的，思维上的或者是精神上。 我认为这才是学习，而不是一昧照抄照搬，骨子里的东西反而没有只搞些形式，越搞越糟不伦不类的。其实结果现在就能看出来了，多普遍。” “那你感觉我们的路，或者说方向在哪里？” “自强啊，技术上的研发突破，精神上的独立强大，自信的培养。” “你们在研发这一块的投入比是多少？” “……没计算过。我们没有这个概念，我们需要投入就投入，为什么非要算个投入比？难道不应该是为了发展和进步吗？” 苗总摇了摇头苦笑：“这个我们就没办法和你比了，我们是有任务的，每年要上缴利税。” “这个又不矛盾，我感觉你们还是要加大科研上的投入，哪怕把利润都投进去。 汽车产业没有技术投入怎么进步？怎么超越？这不是开玩笑吗？挣钱是虚的，暂时的，科研和技术才是真的。” “庐州现在每年的科研经费是多少？” “我们和你们的模式不太一样，科研主体并不需要下面工厂投入，工厂的这一块主对针对的只是工厂现有的一些研究和实验。 去年的话，庐州在这一块应该是花了不到一个亿，主要是对现有技术的强化升级方面。 总的来说，我们去年在科研这一块的投入，应该不低于三十亿吧，我没精确统计过，国内国外的，还有新建，很多方面。” 第2084章 敢不敢用自家生产的车? 苗总先是惊讶，然后就是苦笑：“我们去年全年的盈收才七十个亿。” “可是我们全年的盈收是零啊，”张彦明奇怪的看了苗总一眼：“盈收和科研投入中间并没有直接或者间接关系，只有肯还是不肯。 我们从接手八家企业到搬迁整合，到确定部门和技术升级，这几年一直是在投入，同时一直在搞研发。 到今天为止，我们基本上具备了我们设计中七成的生产能力，技术全面达标，车子也会在今年正式上市。” 张彦明看了看苗总：“从今年七月开始，我们就是对手了，以后就要在市场上打来打去。还有三个月。” 苗总笑起来：“市场这么大，这么多品牌在，我们早就习惯了，就是不知道你们习不习惯，要知道你是新人，大家都会打几拳踹几脚的。 其实从你们开始整合的时候，我就比较关注了，必竟国内的汽车圈子就这么大，企业就这么多。 但是没想到的是你们会拖了这么久才上市。” “地基没打好就不要急着上梁，做什么都一样，手里准备不足只会适得其反。 咱们国内企业做事总是急，也不知道急什么，总想着先挣着钱再说，以后调整，慢慢就会好，结果越来越糟。 你现在东西没上市都没调整好，期望着产品上市了去调整？这不是开玩笑吗？可是这么想的人很多。 我感觉主要还是思维问题，就没有人想过去负后面的责任，有了责任也不会负，最好好事都是我的，有事情都忍着别来。 大锤车，腻子车，铁锈车，还要各种抽调。咱们的车企老总有几个平时是开着自家产品的？” 张彦明看向苗总，笑着问他：“你平时开的是你们自己的车吗？” 苗总啾了啾嘴：“不是。国内除了喜都和申城一汽都不是，包括民营车企。” “你觉得，你们的员工如果买车，会选择你们自己生产的汽车吗？自愿购买那种，可以有一些内部优惠。” “如果达到了这个生活水平，这个肯定是会有，但是别的品牌也会有，人的喜好差异不一样嘛。” “那你们的高管层，开的都是你们自己的车吗？” “……不是。”苗总认真的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都是进口车。” “你们公司的行政用车都是自己的产品吗？” “不是。这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下形像嘛，没有办法。” “你看，你自己都很正常的认为，自己生产的车不行，档次也不够，自己公司不用，高管不开， 你还想让全国人民相信你，认可你，买你的车。是不是有点矛盾？我觉得别的都还好说，你自己都不用就是问题了。” 苗总想了想，说：“国内都是这样吧？喜都和申城一气用自己的车，那是因为本身公务用车就是他们的品牌。其实也是进口的。” “所以这就是我们整合之后迟迟不上市的原因，我要造就造好车，造不出来就研究，绝不生产。” “这个有点广泛了吧？好车，怎么来定义呢？车型和定位不同，什么才是好车？” “车型和定位和是不是好车一点关系都没有，不是我定位低售价便宜就生产不出好车，也不是便宜就一定不好。 这种市场反应我感觉很奇怪，国内的这种消费思维是怎么形成的我一直想不通。 国外的车就没有低价低端车型了吗？阿米丽卡满大街几百一千美元的车，魏玛，大众出现的本质不就是想让全国人民买得起吗？ 怎么到了咱们这边就变了味呢？”张彦明摇了摇头：“想不明白，也理解不了。” “你觉得好车和价格无关？” “肯定无关啊，好车是指品质，工艺，科技还有服务，和价格哪里有什么关系？豪车才和价格有关系，反而他和品质关系不大。” “这个观点我到是第一次听，不过，感觉还是有些道理。”苗总点了点头，看向张彦明：“你会用你自己生产的车吗？” “当然啊，我个人，我媳妇，家人，公司的高管层和全部的行政用车，公务用车都是我们自己的产品。 包括货车卡车厢车还有客车，都是。我们医院和救护车和学校的校车都是自己的产品，这个是绝对的。” “你们还有医院和学校？” “嗯，还有孤儿院和养老院。” “厉害了。如果将来生活水平达到了，你们的员工有多少会买你们自己的车？”苗总反问了一句：“客观一些。” “我们哪？不排除会买其他进口品牌的可能，但是大多数会购买我们自己的产品。这个我还真不是乱说。 我们内部定单现在已经有十多万辆了，还在增长中，这个是真实的。” “……你们公司……”苗总挠了挠头：“员工的生活水平都这么高了吗？都可以买小轿车了？” 也难怪苗总惊讶，去年全国的私家车一共才一千八百多万辆，其中轿车只有四百多万。 京城的私家轿车三十二万辆。 据业内分析，到05年国内私家轿车保有量将达到八百五十万辆，需求量是一百二十万。 这个意思就是说，到了05年全年连生产带进口，有一百二十万辆轿车就能满足市场需求了。 01年国内轿车总产量还不到七十万辆。 结果张彦明说枫城内部定单就十多万辆了，这个确实有点吓人。 “你们年产量计划的是多少？” “轿车这一块是六十万辆，suv是四十万辆，其他车型没有这么多，那个需要随时调整，看定单。” “满荷产量？” “不是，是预备产量，如果满荷的话，现在全年下来轿车产能应该接近百万辆，明年还会有些提升。” “生产这么多卖给谁？” “放心吧，只要质量过关，销量不是问题，国内的需求量你们严重低估了，再说还有国外市场，不愁卖。前提是品质。” “你们内部真的十多万的定单？这可是几十万。” “贷款。国内已经有不少地方开始放车贷了，我们和几家银行签了合作协议，到时候只需要支付两成加上税费就可以提车，剩余在三年内按月还清。” 国内的车贷这会儿刚刚开始，还处于犹豫观望阶段，有开始开展的，但是量不大，要求也特别多。 02年下半年，车贷开始全面放开，到03年就达到了高峰。 这也刺激拉动了汽车消费。到06年，国内私家轿车数量突破一千两百万。 其实到了20年，全国私家轿车也不过一亿四千万辆，超过两百万辆的城市不到三十个。而我们感觉好像遍地是汽车，好像已经人手一台了， 事实上大部分人还是无车族。就好像网络上是个人就年薪百万，现实里普遍是两三千块。 第2085章 你用什么我给什么 苗总对这个车贷明显来了兴趣儿，这可是拉动销售的好宝贝。 “这方面可不可以介绍一下？” “用不着，马上这一块应该就全面放开了，你可以让人去找银行谈，或者就等着政策下来。我们和你们有些不一样，我们是自己卖。” 像第二制造厂这种靠经销商销售的车企，没有必要自己去找银行谈，枫城不一样，枫城是自己销售，可以直接谈条件。 当然了，车企去谈也有好处，就是可以针对自己的品牌谈一些有利条件，但是弊端也有，就是限制了购车人的贷款途径。 最重要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肉谁吃。 后来这一块基本上都是各地的代理商经销商在吃，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进项。 当然，在这会儿还不存在这个问题，甚至这些业内人士还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枫城不存在这方面的问题，枫城自己有银行。 年后，东亚和新整合之后的哈若德丝银行都拿到了人行的牌照，可以在国内发展规定内的业务，成立分行。 虽然还不能招揽私储，但已经迈开了一大步。关键性的一大步。 比如贷款业务，信用卡业务，金融服务还有批发业务。 再说还有京商和渝商在侧面配合呼应呢，这可是两大助力。自己家的嘛。 庐州汽车制造厂的产品贷款就是和京商渝商合作，一南一北互不干扰。 两家地区性银行正在借用这个机会开始疯狂扩张，在各个城市布点，同时在枫城旗下的商场超市内安装atm机。 包括国民电器，凤凰家具还有格致电子的店面。以后还会在枫城汽车销售中心的各地门店内派驻贷款专员。 两家银行年后一上班，当家人的嘴都快笑裂开了。这是什么？这就是上位的阶梯。 可以想像一两年之后，京商和渝商将会妥妥的坐到大行的座位上，和四大行并驾齐驱。这就是选对股东带来的好处了。 其实也不是没人想到过这个问题。 年前刘饲料就邀请过孙红叶，想请她加入明生银行，但被孙红叶以有外资银行背景为理由推掉了。 “其实早就应该放开了，咱们哪，做什么总是犹犹豫豫的，该犹豫的时候又像吃了兴奋剂。” 苗总摇了摇头：“看来，你们对自己的产品是相当有信心啊。” “还好。”张彦明点了点头：“基本上能达到我的设想和要求，作为庐州的基础款型来说，够用了，以后慢慢升级换代就好。” “外观是请谁设计的？我听说你和狼堡的关系不错？” “这几款的外观是我自己设计的，技术人员进行了一下优化，以后会引进高端的专业人士，这个要看具体情况。” “你你，你自己设计的？”苗总下巴差点掉了。 “嗯，小看我？我可是正儿八经工业制图的优等生，可以徒手出三视的。” 苗总再一次苦笑：“那可真是期待了，真想看看贵厂的产品。” “你没看过？”张彦明意外了。他以为苗总是看过了自家产品，然后才上门找合作的。 “没有啊。”苗总摇了摇头：“我是来京里开会顺路过来拜访一下，目前就知道一个名字，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 说起来，我大学还是在庐州读的，这一晃二十年了，都不知道那边变化成什么样了。你们那里可以参观学习一下吧？” 其实这名字他都是昨天才知道的。 上面的大动作，八家汽车相关的老厂裁撤整合他肯定是知道的，不过具体里面是怎么回事就不是那么太清楚了。 而且又是发动机又是客车重型的，他也没往轿车上想。要知道轿车的生产难度摆在那里。 然后就一直也没什么动静了，刚开始还关注关注，后来也就忙忘了，必竟和自己关系也不大。 这次来开会才听他的老领导说了一下庐州厂的相关事情，生产轿车suv还有客车卡车，种类相当齐全。 最重要的是，庐州厂和狼堡，菲亚特有具体的广泛合作，这才是他来拜访的出发点和目的。 他老领导说，庐州厂手里有大量的国际汽车相关技术专利和一些专利的使用权，暗示到这种地步都可以说是明示了，所以他就来了。 专利呀，要是能捡个漏，那一年可正经能省下来不少钱。这可是净利润。 “有一部分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除了一部分保密单位还有研究所，其他都可以参观，我们也欢迎国内的车企来交流。” “保密单位？” “说起来，这方面咱们算是同行，只不过方向不一样。” 听了这话再看看张彦明身上的衣服，苗总就明白了。第二制造厂的军方定单可不少。 “关于这一块，其实你不来今年我也会去找你，”张彦明看了苗总一眼：“我们手里有些技术可以拿出来，但仅限于这一块。” “具体呢？” “发动机，重型发动机，底盘，悬挂。你们要什么我给什么，造出好车才是关键。” “那费用？” “怎么，你还想白用？”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苗总笑着摆手：“不过能不能便宜点？现在这一块已经是咱们国内车企的大支出项了，说起来就沉重。” “按国际惯例就好，我们不搞加钱那一套。如果需要技术支持或者代生产另外再谈。” “还能代生产？发动机？” “可以，我们保证是世界上最好的发动机厂之一，一点都不吹。” “技术来源是？” “我把博洛尼亚打包了。……这个需要保密。”苗总的级别摆在那，有些话可以说。 “……” “同时，我们和狼堡，菲亚特联合成立了几家研究所，也包括发动机部分。” 苗总感觉自己像做梦似的，这消息可以说相当劲爆。行外人士可能没什么感觉，但是作为从业者，他知道这里面意味着什么。 “那其他方面的，乘用车的相关专利……” “我们的可以商量，他们的我可以帮你们牵牵线，具体还得自己谈。不过，你们和雪铁龙合作，用不到吧？ 我听说你们还在和日产还有南朝车企在联络，应该不缺相关技术才对。” “成本太高了。”苗总摇了摇头。这也就是个想法，即然是合资那就绕不开，这个成本他必须得出，除非甩开人家自己玩。 “这个不急，慢慢积累，只要舍得在科研上投入，早晚也能走得出来。” 苗总点了点头，准备回去就着手在这一块努力一下。 当然，最好是和庐州合作研究，但是现在两边差异有点大，他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第2086章 一个也没落下 两个人聊了许久，后面基本上在说相关专用车方面的东西。 一直聊到四点，苗总起身告辞。他晚上还有个约会。 像他们这种人来一趟京城那事情多的不得了，能抽出一下午的时间已经很难得了。 “你是怎么过来的？” “驻京办的车，我打个电话叫他过来接我一下。” “你应该在京城设个办事处或者分公司，也方便一点。”张彦明拿出电话：“我叫车送你吧，你不是想看看我们生产的汽车吗？” “这里有？” “肯定有啊，我要用车嘛。轿车和suv，坐哪个？” “suv吧。哪个档次……这车在国内卖多少钱？” “我们有两个品牌，bgc和红枫。我这辆是bgc手工款，国内买下来在一千三百万，国外是三百五十万米刀。 量产型的话差不多七八百万吧，国外价格有上浮。 红枫要便宜一些，红枫的suv国内均价是七十二万三千，国外是十二万两千五百米刀。基础款要低一点。” 苗总咬着舌头了。 疼的眼睛都红了，嘶嘶的吸着凉气：“一千沙百嗡？” “呵呵，对，一千三百万。这是基础款，定制款在一千五百万左右。手工版肯定贵，量产的就便宜一大截。要不要来一辆？” “有人买？”苗总吞了口口水。 “有啊，为什么这么问？我这可不是老外的车进来翻几翻报价，这个真的是值这个钱。当然了，这种车利润肯定也会很高。” “你的车到国外都是上浮定价？还上浮这么多？” “对，卖给老外肯定要贵一点嘛，多赚点钱回来盖学校也是好的。” “有，有人买？会有人买？”国内的车出去那都是翻着翻往下折的，就像当年二十五万的桑塔纳直接砍成了几千米刀。 “为什么不会？红枫去年就在阿米丽卡上市了，销量还是很乐观的，我们的阿米丽卡还有欧洲朋友，主要是年轻人群都很喜欢它。” “在国外上市了？没听说啊，怎么没有报道？” “为什么要报道？其实你们有些事情我也搞不明白，就比如什么事都要报道，想方设法的公司也要上市。为什么呢？” “这个，bgc有轿车款吧？” “有啊，一千一百二十万，量产版七百六十万。我这边公司高管现在都是配的这一款。走吧，我带你看一眼。” 张彦明带着苗从办公室出来：“咱们从外面绕一下吧，车库只通到酒店里，这边要从后院走，不如外面走还近点。” “为什么不直接通到这边来？” “原来车库在这边，后来改过去的。老院子就是这点不太好，改造很麻烦，反正也就是走几步路的事儿。” “你现在的级别没有保卫吗？” “有啊，随时得跟着。刚才这几个不就是嘛。” “哦，我还以为……我看穿的不是军服。” “穿军服不方便，我平时也不穿。这几天要开会嘛。” “你现在进中委了？” “候补。我就是跟着混时间的，开会都猫在后面不敢出声。” “我想候也候不到啊。羡慕。”苗总笑着摇了摇头。他们做梦都想候一下呢。 顺着前面的步道往西，经过酒店正门来到国库这边。 “这酒店也是你的？” “嗯，方便。走这里，小心脚下。” …… 十几公里外。 新技术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柳老板满脸阴晦，叼着烟，眼镜放在一边，手里拿着张报告在看。 “你们就是这么办事？就拿这个来糊弄我？” “不是，柳董，真尽力了，能查到的就是这些，不是我们不努力……这家公司有点邪门。” “工商税务方面都怎么说？” “工商没说什么，中华是市里的重点单位，平时有领导亲自过问的。税务的话，目前还处在投资优待时间，说不好弄。” 柳老板斜了手下一眼：“说什么混话？弄什么弄？我们只是善意的给税务的同志提个醒，这是关心国家大事，让你说成什么了？” “是是是，”手下堆着笑检讨：“是我说的不对，用词……不当。嘿嘿。” “这个中华，挺神秘呀，竟然找不到他的进货渠道。怎么可能呢？”柳老板放下手里的a4纸靠到老板椅上，吐了一口烟。 “老板，会不会是走的暗线？” “暗线……国内就那么几条线，特么还有咱们不知道的吗？你问问吧。不太一定。再查一下海关那边，用的正品也说不上。” “行，那我去啦？” “嗯，谨慎点，别特么一天到晚胡咧咧。” “哎。” 正说着，办公室门一开，手下张嘴就想训斥，然后一回头又憋住了。 进来几个黑西装。真????黑西装，那个气势一看就不是善茬。 “柳老板？” “我是。你们是？”柳老板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站了起来。 “你出去。”来人看了看柳老板这个手下，不客气的下了驱逐令。手下扭头看向柳老板。 “你先出去吧。”柳老板点了点头。 等手下出去带上了门，柳老板笑了一下：“几位同志是？” “你在调查张彦明同志？” “呃……熟人，就是随便打听打听想了解点情况，几位是？” 来人也不说话，直勾勾的盯着柳老板看了足有三十秒。柳老板真出汗了。那种精神上的压迫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 说句实话，他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见过世面的大人物，这种感觉很久都没有遭遇过了。 “这是我的证件。” 来人掏出证件打开，用手压住一部分举到柳老板面前：“看清楚了吗？可以现在打电话验真伪，知道四总的电话吧？” “不用不用，我相信几位同志的身份。我们，要不，坐下来说？” “这次是对你提出警告，你正在打探你不该知道的事情。刺探国家机密，你知道后果吗？” “谈，谈不上吧？我怎么可能……” “我现在代表四总对你提出严重警告，介于你的身份，事情到此为止。希望你以后谨慎行事。” 来人掏出一张叠着的a4纸扔在桌子上，转身出去了。 几个大汉出去，柳老板松了口气在老板椅上坐了下来，一种屈辱感腾的从心头冒起，然后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 四总二部，他太明白这其中代表的意义了。 那就是颗炸弹，谁沾上都得粉身碎骨，根本没得商量，也没人和你商量。 一时间冷汗大冒。看了看桌上的a4纸，伸手拿过来打开，顿时脑袋里轰的一声，嗡嗡的。 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交易，一条一条清清楚楚。 他引以为傲的暗线通道一个没落下。 第2087章 要高调一把 外面的事情张彦明都不知道，他正陪着苗总试车。 见到张彦明的suv，苗总的下巴再一次掉了下来。 在观察，抚摸，前后各处仔细看过试过，甚至趴到地上钻进车底看过之后，苗总就疯了，非得要亲手开一圈儿。 “至于吗？不就是台车吗？” “你不懂。” “我……这是我们造的好不？” “真是你设计的？” “啊，我画的草图，配置功能上也指导了一下。主要还是施工严谨，全手工的，把活干到了极处。” 其实用后世的眼光来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不过就是天窗大了点，自动的。电吸门，一键启动，电动坐椅带加热，还有电动方向盘什么什么的。 像什么雨伞啊，司机专用鞋啊，乘客鞋柜啊，冰箱电话导航这些，能实现的和即将能实现的功能基本都有。 一个倒车影像就把苗总惊了一下。真是没见识。 至于惊艳的外形，前后车灯的设计，简直让苗总像看到了一位绝世美妇。原来车还可以做的这么好看。 那可以当镜子的漆面是那么让人沉醉。 “我开一下，可以吧？” “……可以，但不能开快了，得有安保员在边上陪同……你得听他指挥。” “行，叫人叫人，快。” 张彦明无奈，打电话叫人。 苗总虽然级别不低，但因为是企业干部，并没有进入安保条例，但很多规矩还是知道的。 安保员把车从车库开到了路面上，确认了安全后，把车交给了苗总，自己坐在副驾上。张彦明被赶到了后面。 “这车竟然感觉不到是打火状态？” “其实仔细点还是会有一点感觉的。” “车里这么安静？我的天哪，这窗子一关就完全隔离了。” “对，这是高级车的标准，还有悬架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一般路面基本上感觉不到颠簸。” 苗总像个第一次开车的新人一样，不停的问，不停的试，把安保员都弄出汗了，顺着马路一直向西，跑出去十公里……路都到头了。 “这才是车，这才叫车。这车，值。” “不说我贵了？” “不贵。我坐过劳斯莱斯，还不止一次，实话实说，虽然这是我在开，但我感觉你这车……至少不比它差，功能上肯定是超他。 还有这样式，这漆面，好车呀，我都想定一台了。” “你还是别想了，我敢卖你敢用吗？” “嘿嘿，研究研究，支持国产嘛，咱们国家的车……这车你没往上面试试？咱们自己有了这么好的车，上面得支持一下吧？” “在研究，结果咱们也不敢想，随意吧。” “你这车，算是国产吧？” “肯定是啊，发动机都是我们自己产的。就是有些材料还需要进口。” “那就是了，这车摆出去，百分百国产，肯定会炸。你怎么不宣传？” “下半年会有相关宣传，而且我们的重点不是这种豪车。到时候看吧。” 苗总简直是无语，看着张彦明愣怔了半天，却发现没有发克可说，只能化做一声长叹。 这换个企业，能达到这车的一半，不，三分之一，早就能吹爆天了有没有？报纸新闻电视采访，那都得跟着溜的来。 发动机全国产化，想想都激动。还有这车的底盘调较，悬架结构，全是爆点啊。 “这车其实还有一个主要功能，但是没办法让苗总你试验，就是主动避让，紧急自动刹车。” 张彦明拍了拍座背：“当前方有障碍物的时候，它会主动变更前进方向进行规避，当前方有行人或者车辆突发紧急情况的时候，它会主动刹车。 这才是我们这款车值得称道的地方，虽然不敢保证万无一失，但还是能解决掉大半的险情。” “这个能试吗？” “能，但是你不行，我也不行，得到专业场地由专业人员进行。我们有相关试验的录像。” 其实汽车这东西，真正的发明创造也就是那么多，很多功能都是在扒老底。 很多都是很早以前就有了的创意，或者设计，但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搁置，后来慢慢的又被提出来。 就像平板电脑，其实出现的比笔记本电脑还早，但一直到3g网络普及才又被翻出来。 就像电动汽车出现在1834年，你敢信？比汽油车早了四十多年，1900年就普及了，后来因为石油经济被淘汰。 像车载电脑，导航，车载通讯，可视倒车，车载雷达，原地移车……等等等等，这些技术都可以算是古董技术。 技术确实在一直进步，材料和加工技术一直在进步，但创意这东西可不是同步的，他总是会提早很多年出现，并被一些人进行尝试。 当然，我们得承认，做为西方的发明，在这方面，很多东西都是出于人家之手，我们只是在学习和借鉴。 但这也无可厚非，他们连吃饭的家什都是我们发明的。 事实上，不管是汽车还是飞机，这里面也没离开我们华人的聪明才智刻苦钻研，就像现代电脑和芯片的开拓者是华人一样。 历史上被篡改和隐藏的东西太多了，而老外最擅长玩这一套……不单指阿米丽卡。 苗总这个时候，脑子里全是这辆车，还有这辆车代表着的技术和工艺，什么约会什么重要待办都忘了。 连刚刚得到张彦明的承诺，将在重卡和专用车辆上无条件的进行支持的那种喜悦都已经不翼而飞。 他现在就想拥有一辆面前这台车。马上。他甚至有一种开上就跑的冲动。 他摸了三四次才把电话掏了出来，激动的拨号，手有些颤抖，呼吸有些急促，让张彦明有点想打120。怕他就这么抽过去。 至于吗？ 这就难怪张彦明不理解了，做为一个不是重生胜似重生的挂逼，他很难理解这种为了汽车事业奋斗了大半辈子的汽车人的心情。 什么都没有，一群人扎在大山里，用锤子榔头起步，没日没夜的琢磨，东拼西凑的发展……这里并不包括北汽之流。 就算这会儿已经完全背叛的喜都一汽申城一汽，当年那也是奋斗过的。 “喂？老黄，我老苗。我跟你说，你叫财务准备五千万，我要买几台车回去。 对，买车，我没疯，现在没空解释，你抓紧办，回去你就知道了。” 张彦明o((⊙﹏⊙))o. 这些老同志都这么猛吗？这么容易激动吗？就没点理性吗？ “那个，苗总，这些基本功能红枫上也有，不用几千万的。” “这个你不管，”苗总摇了摇头：“这台车必须要搞一台，我也要高调一把。” 第2088章 悲伤的话题 劝人不在火上头。 张彦明想了想也就没再说什么，这会儿苗总太激动了，而且准备钱再定车也需要时间，不是几天就能办得完的。 于是他也就没再劝，等这个兴奋劲儿过去了估计也就好了，别看第二制造厂家大业大一年好几十个亿，一次花五千万也得肉疼。 估计冷静冷静苗总自己也就舍不得了。 买几台车回去琢磨研究，这个是应有的事情，算是科技投入，但几千万的话，实在是没有必要。 国内其实这会儿并不需要豪车，别听成天大奔大奔的，其实一共也没多少，大部分还是二手三手货。便宜。 在这个开桑塔纳和富康都不是一般牛逼的年代，国内基本上是脚盆车的天下，阿米丽卡和魏玛车基本上是叫好不叫座。 别说s600，s320这会儿都是一百多万起，有价无市，买得起的人寥寥无几，而且买得起又舍得买的，早就有了。 说白了，就是因为买不起，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吹捧他，感觉他牛逼克拉斯，真要买得起就不是这样了。 国人的奔驰宝马情结其实说白了就是因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买不起。 小脚盆的车为什么被各种置疑？因为满大街都是。要知道当年公爵和皇冠那并不比奔驰宝马差到哪里去，包括价格。 而且说实在话，脚盆的车还有中华血统呢，是国产车的亲儿子。南朝才是阿米丽卡的亲儿子。 张彦明不再说什么，安保员没事不说话，车里安静了下来。 苗总低头发了几条信息，扭头问张彦明：“庐州那边，可以参观吧？” “可以，而且对你们第二制造厂可以全面开放，你去军部相关部门开个介绍信。” “包括研究所？” “可以，只要注意保密就好。我们是战友嘛。” “有专业的测试场地吗？” “有，而且我们搞了四座大型的综合测试中心，国内有两个，国外有两个，国内这边到今年夏天能启动了。” “哪个级别？” “世界第一行不行？” “……不开玩笑？” “不开玩笑。位于渝州棠城的机动车综合测试中心会是世界上最大，直道距离最长，测试品类最多，场地最复杂，技术最顶级的测试场地。 同时它也会是国内第一座，世界上目前最大的汽车主题公园，博物园，竞速赛道，拉力赛道。” “你还搞了赛道？国内这个可行吗？我记得好像申城搞了，一直在赔钱。” “这个要看运营。我们不止是搞了，还搞了不止一个，在京城还有一座专业赛车场正在建设。 庐州那边因为受地理限制，测试中心和赛道的规模不大，可能主要是自用。” “你们那个位置我知道，测试中心搞在哪里？” “还在等，就是边上的机场，我们出钱和庐州当地新建了一座国际化的机场，老机场就归我们了，要等新机场投入使用以后接手。” “你这手笔，不是一般的大啊，我们一直也想搞个自己的场地，可是，一直也没能成行。” “我觉得你们还是算了，不要搞这些乱七八糟的，有这钱都花在科研上，把研究所好好搞起来比什么都强。 你们那里除了山卡卡就是河湾湾，往哪里搞场地？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们知道怎么运营这种场地吗？ 完全自用的话根本不现实，光是维护费用和人员工资都能把你们拖住，就不要说还要不断的升级。” “那你还敢搞？” “我搞这个，狼堡和菲亚特，包括巴依尔和梅赛德丝，脚盆的车企都会进来进行各种测试和试验，也会有国际赛事登陆。” “包括国内的合资企业？” “对，而且都不用我们主动联系，他们母公司那边会和我们签署相关协议，国内只能执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和狼堡菲亚特是平等的战略伙伴，我们手里有各种技术和专利，有最先进的生产平台和，最大的综合发动机中心。” “……一切还是要实力说话呀，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事情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付出了多少努力。敬佩。 但是我得说几句，你这也太平静了，该宣传还是要宣传，要让国内的民众知道我们有，而且不止有，这是好事儿。” “该知道的早晚会知道，弄的轰轰烈烈的没什么意义。 而且，说实话，我对现在的这些，还是不太满意，所以也不想太过于兴师动众。” “为什么？” “……主要是三方面的问题。一个是材料，还有一些材料目前没有解决，还需要进口。二一个是核心专利不够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贵。我想造老百姓买得起的，但是现在来看还不太现实，需要时间。” “是技术方面的原因？现在国内几万块钱的车也有吧？对你们来说没什么难度才对。” “不是技术，也不是材料，就是价格的关系。我现在如果把车价拉下来，得死多少？而且现在也不能这么做。 我得先让大家明白，我们的车和国外名车是一个等级的，并不比他们差什么甚至还要先进一点。你感觉价格低了能行？” “……这个到是，确实是。”苗总点了点头，拍了拍方向盘：“所以你这个要卖一千五百万？” “对，比劳斯莱斯同级贵一点儿，包括国外的售价。你也是造车的，这东西实际成本有多少心里有数……国内的市场有些变态。” “销量上不去也是问题，不能考虑单车利润……夏利还卖小十万呢，他比路宝多什么了？但是你看看，路宝什么情况？夏利还活的很好。” “所以，在国内，做企业就不要只讲良心。这是个悲伤的话题呀。” “哈哈哈，这么说到是也没毛病。不过，你得这么想，这东西必竟是外国人发明的，而且一进来就是奢侈品。” “其实我很想让大家明白，不是贵才是好货，贵的里面往往假货次货更多，但是发现没有办法，很多东西一旦形成了思维惯性就很难扭转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家都习惯了。而且多挣点钱多交点税也没什么不好的，可以拿来做许多别的事情。” “这到是。”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你要去哪？我送你吧。你这约会是不是黄了？” 苗总也看了看时间，哈哈笑起来，把司机位让给安保员报了个地址。 “你要自己销售，都准备好了？” “差不多了，去年就开始建销售中心，包括一些展厅。这东西建起来快。” “第一批多少城市？” “没什么第几批，好像搞了两百多个城市。五十万人口以上的。” 第2089章 还还，还有保证金? 截止到02年这会儿为止，国内一共有六百六十七个城市，包括县级市。 但规模上参差不齐，经济发展也相差很大。 除了鲁尔，黑水和江南，其他地区都是以小型城市为主，不管是经济还是人口都不太行。不包括直辖市。 城市最多的是岭南省，五十四个城市，但有五十个是五十万人口以下的小型城市。 包括直辖市在内，两百万人口以上的城市一共十三个，其中鲁尔省有两个。 五十到两百万人口的城市七十三个，鲁尔有八个，黑水有七个，很多省份一个都没有，连省会都达不到。 “你们还搞展厅？” “搞了十五个城市，包括庐州。那是大本营嘛。京城搞了五个，其他都只有一个。基本上都是省会城市。” “展厅是什么规模？” “搞个车展还是没有问题的，其实也是为以后的轮回车展做准备。 你们小看国内的市场潜力了，相信用不上两年就会让你们大吃一斤的。” 苗总没听出来张彦明话里的烂梗，想了想问：“进入你们的展厅有什么条件？” “条件哪？第一肯定是质量，包括售后这一块的综合评分，然后就是费用了。我们是要收钱的，按年收。” “现在的主要展示车型有了吗？” “有。法拉力，蓝博坚尼，帕戛尼，玛沙拉地，我们的bgc，红枫旗舰款。外来车型有奔驰，宝马，阿尔法罗密欧，蓝旗亚。 狼堡那边也会有车型过来，不过暂时只确定了布加迪，他预留了两个展台。进来的这些都是进口版型，不包含合资。” “这些车……国内的代理是不是就是你们的了？” “差不多吧，包括售后维修保养这些，具体的协议我没看，是我媳妇签的。” 张彦明对这些进口车的代理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儿，不过对售后维修和保养这一块是势在必得。 庐州联合汽车展示销售公司有着遍及全国的一级汽车维修工厂配套，技术设备都是世界一流的。 这对几乎所有的国际汽车品牌都产生了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其实就是把原来物流在各地的汽车修理厂拎出来包装了一下，连工人都是原装的。整合升级后统一注册了公司。 但有了强大统一的后备支持，联合汽车修理厂绝对是国内最大，最正规，最全面的修理厂，没有之一。 他将为庐州汽车制造厂，国内五大汽车生产基地，枫城全系所有公司提供完善的汽车修理维护方面的支持。 虽然它挂着庐州联合的名字，但实际归属枫城后勤事业部这个连营业执照都没有的部门管理。 和联合汽车展示销售公司也并不存在什么直接关系，只是为他们提供服务和支持，属于半军事化单位。 所有国内的，和在国内销售的汽车品牌，他们的维修售后服务事实上都没有统一的标准，都是各地经销商自己搞。 这也就造成了什么状况都有，内幕重重猫腻多多，成为了经销商利润的重要支柱。而且这种现像会越演愈烈。 国内的消费者只要产生了购车的念头，便一头栽进了坑里，还是一坑连一坑，深坑连大坑，坑坑不绝，直到汽车转手或者报废。 而这里最大的坑，就是售后保养维护维修，简直可以说是天坑。 所以趁着这会儿国内还是一片完全的空白，张彦明决定提前布局，尽早拿下。以后国内就没有四s了，有的只能是二s。 什么东西都是一个习惯，一开头就是这样，那么以后也就是这样了，不会有人感觉奇怪。 其实对于国外的品牌来说，他们也乐于见到这种情况，良好的售后也是销量的保证嘛。这会儿他们还没学坏。 于是奔驰，宝马还有狼堡都和联合修理厂签署了委托协议，菲亚特甚至还提出来想参股。想的美。 只有跑车这会儿还不行，哪怕汽车厂是自己的。跑车和普通汽车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这会儿正从各厂调集了一批工程师过来，在国内成立专项培训班，对联合修理厂的工人进行培训，具体进度要看培训结果。 这边也派了一些人员出国去跑车厂实习，从装配干起，算是双管齐下。不过这方面确实不急，国内的市场离玩跑车还很遥远。 其实说起来都没人相信，出国的这批工人反馈回来的消息惊讶了一大批人：特么法拉力厂还没有京城的修理总厂大。 其实人家就是一个总装厂，零配件都是采购，和国内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不过也确实是小了点，所以产量也就一直拉不上去。意呆利人喜欢玩精致，他们连国际型企业都没有，都是手工作坊。 “我们可以加入吧？” “可以，具体的找修理厂直接谈，都有详细的规则还有收费标准，大家都一样。” “我把售后修理全交给你，你还要收费？” “是啊，我凭什么给你们搞售后修理？我又不缺客户。” “收多少？” “会费不多，一年一千万，保证金按上一年的国内总销量来定。” “还还还，还有保证金？” “对，保证我们是唯一的售后受理工厂，保证我们是唯一的正规零配件代销厂，并且要保证零配件的供应和质量。” “那你们能给我们什么保证？” “最完善的检测和保养维护，最好的修理工艺标准，最好的配件最低的价格还有非配件的质保期。” “卡车干不干？” “干啊，我们本来就是搞卡车货车的，相当专业。别忘了我们的底子其实就是重汽，现在也有重卡工厂。 话说你们不是在搞新型重卡吗？什么时候上市？” “……在搞，不过进展不算太顺利。我们目前在和日产接触，其中包含了重卡方面的合作想法。” 苗总想了想，还是选择实话实说：“目前和悦达的合作已经确定了，但是他们只有小车的能力，所以我们想找一家具有重卡技术的伙伴。 在现在的形式下，闭门造车已经不可取了，想进步只有合作……咱们还是，弱呀。” “你们是希望日产除了小车，还能在重卡上给你们带来一些想法和技术？” “是。虽然我很不想说这个是，但这是事实。” “会涉及到军品这一块吗？” “……这个难以避免吧？但实体上，我们会慎重对待。” “不行。”张彦明看了苗总一眼：“把你们的这部分提出来吧，单独组建一家公司，技术设备相关的东西我给你。” 张彦明想了想，说：“算了，军卡这一块咱们合资吧，拆出来，我再给你个发动机厂，产重型柴油机。” 第2090章 纯国产 苗总有点不敢置信，愣神了半天：“真的？” “嗯，把军卡提出来单独成立一家公司，地方你出，然后我投入技术和其他，我要控股，但管理上交给你们。” “这不合适吧？” “合适，就这么定了吧。”张彦明看了看苗总：“所有涉及到军方的，必须独立，提升保密等级，一切从严。” “重型柴油机你有全套技术？” “目前最好的。”张彦明点了点头：“以后会更好。” “相对康明斯怎么样？” “你放心吧，他也就是个弟弟。”张彦明想了想，说：“vm发动机是我的，在接手以后做了一些调整，重型也列入了方向。” vm发动机的汽油机和中小型柴油机在发动机界是绝对的老大，地位从未动摇，现在，张彦明把重型柴油机列入了vm的研发序列，成果喜人。 在中小型上处于绝对领先位置的vm，并不是搞不出重型来，只是没有需要而已。 历史上，几乎所有技术的进步中出现的重大问题，都是小型化的问题，从来没听说过放大出现问题的。 发动机也是一样。 “苗总，我提醒您一下，”安静开车的安保员扭头看了苗总一眼：“刚刚的这些话，下车就需要忘记，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关于彦明在国外的一切事情都是机密，有军部和四总的联发文件。” “嗯，这事儿听一听就行了，我就是给你点信心。关于军品方面我希望你能引起重视，不能有一点马虎。” 张彦明点了点自己的肩膀：“我需要对此进行负责，也负得起这个责任。” 苗总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位不只是一位成功的实业家，还是一位高级将领，是年纪和话题让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一点。 “行，”他没在犹豫：“我同意，这次回去就开始着手。” “还有保密。”安保员提醒了一句。 “别在意。”张彦明笑着拍了拍苗总的胳膊：“他们都是死脑筋。” 苗总笑着摇了摇头。他也是高级干部，也接受过相关的学习教育，自然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苗总约会的地方离的不算远，如果不是刚才他开着车跑出来十几公里的话，也就是五六公里的样子。 结果这一来一回，折腾出来小三十公里。天都要黑了。 好在他级别地位摆在那，不会出现被人甩脸子给难堪或者单方面取消见面的事情，解释一下喝杯酒也就完事了。 京城会所。 张彦明没下车，看着苗总下了车摆摆手进了大门。 现在京城的高级圈子，就是达到相当地位的这个圈子，基本上私下见面都会选择月亮湾茶府这边，到这边的只能说明差了点意思。 委员茶馆儿的浑名可不是白叫的，藐压了京城一众大小会所。 茶府这个名字是刘思琪重新改的，工商那边也做了变更。她感觉自己家这里再叫会所有点贬低自己了。 只有张彦明还是习惯性的会所会所的这么叫。 这边已经不接纳新会员了，原来的老会员会费到期以后也会慢慢的调整。 “同哥。”张彦明目送苗总进了大门，无意中瞥见了同立军，一共五六个人，也正走向会所的大门，就打开窗户叫了一声。 “哎。”同立军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扭头看过来：“我靠，彦明？你怎么过这边来了？”快步走了过来。 “我送个人，第二制造厂的苗总在我那坐了一下午。你怎么跑这边来了？” “有个局，不太好推。”同立军平时还是在中华会那边的时候比较多，偶尔跑月亮湾小聚一下，基本上不会到这边来。 圈子嘛，各自有各自的活动范围，平时基本上相互之间并不交集。 这也算是京城圈子文化的一个特点，大家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活动，有事了才会相互勾连一下。 “你明天有空没？”张彦明看了看同立军一起的几个人，都站在几米外没过来。看着这边。 “您找，那肯定得有。有事儿？” “有空你去找一趟王哥，物流那边。今天碰上点事儿，有两千多亩地，你拿去规划一下盖房子吧，分个四五个小区，留一个还建的，其他你随意。不要起高层。” “两千多亩？” “嗯，完整地块，你分拆个四五个小区，中间都搞成公园那种，把里面的交通规划好。” “得嘞，您就瞧好吧，这事儿交给我了。可以对外卖不？” “你和王哥商量吧，地皮算是他们的。基本上没什么问题，大不了专门搞个小区内部分配，其他的都以可卖。” “哪来的呀？” “镇上占了我们小两千亩，本来也没想和他们怎么样，结果今天送上门来了。别的你不用管。” “那行，明天我一早就过去，保证妥妥的。” “行，那你们玩吧，我回了。”张彦明给同立军递了根烟，点点头关上车窗。两台汽车划了一个曲线汇入车流。 “这是什么车？”有个哥们看着开远的汽车问了一句。 “你想要？”同立军点上烟看了他一眼：“把钱准备好我帮你订，有优惠，能省小两百个。” “省两百万？这车多少钱？什么牌子？哪个国家的？” “省不到两百个。这车全款下来一千五百个，我能拿九折。就是咱们国产车，还没正式上市呢，现在只接受预订。” “疯了吧？哄我？” “切，我用得着哄你？真的。而且你有钱不一定能订着。这车在国外三百五十万刀，比劳斯莱斯贵，订车需要财产证明。” “真是国产？” “妥妥的，从发动机到螺丝钉，纯手工打造，全是顶级材料，那功能……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牛逼。” 同立军坐过这车，而且是suv和轿车都尝试过，那口水差点没把车给淹了。 他想买张彦明不卖他，感觉有钱干点正事，花在车上没有意义，就给他定制了一款最高配的红枫旗舰。 那车的名字就叫旗舰。红枫旗舰。 有五种配置，从最低到最高价格相差了有五十多万。标准款是七十二万三，同立军这台最高配一百二十七万。 “你买啦？” “我想买，他不卖我，就给我弄了一款红枫。他们是两个牌子，红枫和bgc。这辆是bgc顶级款。” 几个人一边往大厅里进一边还在聊着车。 “感觉这么不真实呢？你是不是逗闷子呢？” “我特么和你逗这闷子？知道那是谁吗？我拿他逗你，你当你是局委？” “谁呀？”六个人里有三个不认识张彦明，再说隔着几米远还在车里，根本也看不清。 第2091章 祖国山河寸土不丢 “二十九岁的中委，见过没？” 过年了，张彦明又涨了一岁，终于快奔三了。 现在在家里说话都不一样了，孙红叶满了三十，张彦明叫她三字头，称自己是二字头，把孙红叶惹的就想咬死他。 关键是这玩艺儿越咬越坚挺，一点招没有。 虽然并没有官方的任何宣传，但在某些圈子里，张彦明属于话题人物，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流传的。 必竟大佬们回家了，也要关照一下自己家的儿女亲戚。能交朋友的去交朋友，交不上朋友的躲着点别往眼前硬凑。 “那位？靠，叫你干什么？你还有这路子？” “他叫我同哥，哥们，那是相当局气。有两千来亩地，叫我明天去交接一下拿来盖房子。得搞四五个小区，还要搞公园。 唉呀，这下子有得忙了，累。” 这逼装的，都要裂开了。 …… 三月二十二号，国家地协召开全国代表会议，孙红叶和老孙做为代表参会。 老孙能成为这个会议的全国代表其实还是相当意外的，主要就是旅游地产已经成为了地产行业的一个热门分支。 同日，几大央报公布了几大部委关于房地产行业的一些措施和规定，关于住宅，商业，关于地皮的出让买卖，关于价格制定以及公摊方面。 当晚，国家台对此事进行了详细的报道。 住宅分为保障性住宅，改善型住宅，商业性住宅和高级住宅四大类，对每一类都做了细致详尽的说明解释和各种规定。 地皮的出让买卖还是开始了执行拍卖的形式，有限度有计划分品类。不过没有包括保障性和改善性两种住宅用地。 这是一个重大的进步。 再就是房屋价格上出台了一些强制措施，对每一类房产的价格制定都做了明确的指导。 最后是公摊面积的问题。保障性住宅和改善型住宅全面取消公摊，均以套内实际面积为准，商业住宅和高级住宅则给出了具体的测算标准。 规定中还约束了几类住宅之间的新建比例，相关配套设施公共交通学校医疗等等。主要针对前三类住宅，反而对高级住宅没做强调。 对保障性和改善型住宅的用地，位置，面积上都有具体要求，并给出了处罚标准。 张彦明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了相关新闻，有些感触，也有些欣慰，不管怎么说，笼头算是套上了，自己的努力没有白废。 再一个，有关部门联合发布了公租房的相关政策。 并没有具体指向，只是说将联合国内相关地产开发公司，大面积开展保障住宅建设，主要用于解决一部分老百姓无房和中转住房的问题。 此类住房只针对无房，暂时无法购房，被占地需要解决短期居住问题的城镇居民，租金为每平米三元至五元，每五年一调整。 另外，还对金融和资本进入房地产市场进行了一些限制和规定。 算是在张彦明的所有建议上做了一些通融，打了点折扣，不过总体来说方向没变，基本能保证六到七成的体现。 这就很不错了，相当奈斯。 随后，枫城这边就收到了邀请函，请孙红叶去国院住房委员会面谈。 经过几轮协商，双方完成了沟通，由住房委牵头，和枫城实业，西南红枫，金枫置业，红城地产，江南地产， 东南地产，鲁城开发，京红置业，枫城旅游地产开发公司九家公司达成协议，在全国范围内开启廉租房工程。 这个并不是说国家就只和这九家公司合作，而是这个廉租房并不强制地产公司参与，这九家是主动申请加入的。 其他地产公司也可以随时随地的提出申请，加入这个活动中来。也就是房子盖完十年内不能销售只能租，还是按国家标准出租。 十年以后地产公司自由处置，价格也是随行就市。 这其实就是一个限制资金无序流动的问题，相当于房屋十年期才能进入交易市场。 当然，镇府这边也不是什么也不做，各地地方都有类似的施政任务，公租房工程。 公租和廉租两者概念相同，相互补充。 廉租房产权是归地产公司的，只是拿出来进行短期出租，期限不会超过十年，可以销售。 公租房是镇府的，没有具体的出租期限，不可以销售。 实际上都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总之就是为了应对有住房需求的低收入家庭，抑制房价上涨过快和炒房。 这也是张彦明的最终目的，就是别让房价起飞。 其实房价起飞有一个最大的诱因，就是地皮拍卖，这事儿没有抵住。不过因为加了种种限制和比例问题，还算是套上了。 怎么样也会比记忆中好很多。至于后面发现问题处理问题，总会有办法的。 算是开了个好头，所以当天晚上张彦明喝了一瓶啤酒，让全家人都感觉怪怪的。 三月二十四号，星期天，今年春天最冷的一天。 国家台一套在晚上黄金时段播出了电视系列片《他们守护幸福》的第一辑《我站在这里》。 老张也和黄厂长学坏了，片头有五秒的空屏，四个大字：彦明出品。 茫茫雪原，奇峰峭立，一派寂寥，寒风呼啸卷积着冰雪。 远外的雪峰上，早出一点鲜红，逐渐升高，放大，是一面鲜艳的红旗。 几个满面霜寒的战士高举着红旗爬上雪峰，沿着积雪走向远处。 中途背着物资的战马失蹄，险些跌下山谷，引来电视机前一片惊呼。 ‘这里的山脊高过云头 这里的太阳晒化石头 这里的孤独没有尽头 这里的哨所守望在白云上头 这里的思念藏在心头 这里的尊严高昂着头 这里的深情没有尽头 这里的士兵把使命扛在肩头 我站立的地方是中华 我用生命捍卫守候 哪怕风似刀来山如铁 祖国山河一寸不能丢……’ 我们站在这里，这里是中华，这里是中华的土地，一寸也不能丢。 风雪里，那些十九二十的孩子，脸上带着冻伤，目光是那么坚毅。 一座座雪山，没有人烟，没有植被，甚至没有路，这些孩子就坚守在简陋的哨所里，为祖国守卫着边关，为每个人国人守卫着幸福平安。 “我站在这里，这里是中华，我是一名光荣的战士，我为祖国守山河。” “我不怕苦，我在这里守边关，是为了后方家人的平安幸福，想到这些我就感到骄傲，自豪。” “祖国人民请放心，我们在，山河寸土不会丢。” “请党和国家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站好每一班岗，为了我们的人民幸福安康。” 第2092章 人世间最美丽的花 一首歌，一段录像，前后加起来半个小时，感动了中华大地无数的人。 紧接着几天里，北疆卧雪，南疆毒虫，密林叠障，海岛孤悬。 战士们从没胸的雪中趟过，在毒蛇环伺中潜行，在湿热暴晒下巡逻，在四面汪洋中孤守，一个个镜头真实的记录着边疆战士的日常生活。 我们看到的只是这一眼，他们要坚持无数个三百六十五天，没有节日也没有年关，休息的时间里能吹吹口风琴，逗一逗军犬就已经是在消闲。 一时之间，边防战士们走进了所有人的视线，默默无闻的这些孩子，默默无闻的奉献着青春年华，为人民守卫着平安。 ‘军人是伟大的，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军人的光荣，是人世间最美丽的花，它那么高贵，永远绽放在普通人当中。’ ‘当他们手中握紧钢枪，背上就生出翅膀，在青春的世界中翱翔。’ ‘当兵后悔三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老兵向你们敬礼。’ 无数言论自发的开始汇集，无数礼物飞向祖国边关哨所，军人成为热词。 百姓日报以《他们站在那里，他们守护幸福》为题发表了评论员文章，肯定了电视系列片的意义，褒扬了边防军人的伟大可敬。 ‘……这几年，彦明同志围绕着军人发布了很多精典作品，在歌颂军人鼓舞军人的同时，也把军人的神圣形像普及给了广大人民群众。 从歌曲，电影到电视，从战争到抢险救灾，从和平安静到边关哨所，他总是能发现特别的美，然后把这种美传递出来，鼓舞激励着更多的人。 我们需要这样的艺术家，创作者，国家，军队，人民都需要更多的这样的艺术家，创作者。……’ 在文章之后，百姓日报指着鼻子狠狠的夸了张彦明一通，简直就差直接公布身份证了。 这个惊喜就来的相当突然，连张彦明自己都懵了。还不敢问。 系列片还没结束，边防哨卡过后，是更加默默无闻的林业部队，水电部队。 相对于边防战士，可能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林业部队，水电部队还有更神秘的黄金部队，但是，他们的付出一样不少。 他们可能没有边防军人那么危险，但一样面临着艰苦和牺牲，默默无声的到来，沉寂寡言的离去，火灾，险情，盗伐盗采分子的枪口…… 他们活跃的地方，基本都是广葇无垠的无人区，深山老林。 没有歌曲，只有厚重低沉的音乐声不停的敲动着耳鼓，人们安定平静的生活，同样离不开他们含着血和泪的微笑。 ‘你轻轻按一下开关，房间里顿时一片明亮，你感觉不到，这一刹那，燃烧了多少军人的血水和汗水。你感觉不到。 你拿起筷子，慢慢的享受着美食，你感觉不到，这一瞬间，里面包含着多少军人的眼泪和青春。你感觉不到。 是的，你感觉不到，但军人的血水汗水泪水，汇集着他们的微笑，开出了漫山遍野的山花，在微风里轻轻摇曳着……’ 百姓日报又一次拿出版面，全文转载了张彦明的这首，称不上诗的小诗，并在篇头飘红：彦明作品。 系列片的最后一辑，是消防军人。 整个四十分钟的一辑，没有解说，甚至没有明显的音乐，只有燃烧声，哭泣声，呼哧呼哧的粗重的喘气声。 警灯闪烁，大火映空，敲击键盘的声音击打着人们的耳鼓，一场又一场大火，一双又一双泪眼，一张又一张稚嫩坚毅的脸庞。 他们带着青春韶华的稚气迎头走向火场，坚定而坚决。 当最后，在被火光映红的漫天的烟雾中，那个年轻而孤独的背影喘着粗重的气息，一往无前的走入火场的时候， 电视屏幕里转成了慢动作，燃烧声放大，红色越来越浓。 朱丽的歌声响起，屏幕上出面历年来在救火任务中牺牲的消防员名单，一个又一个…… ‘当你所在的小区，或者就是你的邻居，如果门口有这个标志的，记着，见面时给他一个微笑。 他和我们一样普通，但他又和我们不是一样的普通着。他们，是军人的家属。 当我们团圆着，幸福的生活，只是因为他们放弃了团圆的权力。 人世间哪里有什么岁月静好，只不过，是有那么一群人，在替我们负重前行…… 别让我们，忘了他们。’ 别让我们忘了他们。这八个字很快就印到了各地的大小报纸上，传入了千家万户。 百姓日报再次头版二条《世间哪有岁月静好，只是有人负重前行》。 张彦明火了。火的默默无声，却又相当汹涌。 最上面很多顶级大佬都是当兵出身，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这个系列片在他们心里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据说最高首长多次在讲话中提到了张彦明，并深表嘉许。 四总部的几位老总更是喜笑颜开，提到张彦明都是一副自家孩子长大了的表情。 边防哨所，各地基地，包括林业和水电，民间涌起了一股拥军慰问的高潮，很多地方消防队的门前都堆起了礼物。 据统计，今年的春征报名人数将猛增，人数将达到前面几年的几倍增长，各地武装部门的门槛都要被踩平了。 甚至很多地方出现了回潮，开始像九十年代一样流行起了军装，类军装和使用军用品。 老张也被点名表扬了，在台里地位大稳，甚至有了冲刺一下的苗头，在整个广电系统高层中声名大噪。 不知道和这事儿有没有什么关系，一向动作缓慢的某些部门这一次效率也提了上来。 四月四日，清明节的前一天，国院食安办公室发布了通告：将严厉打击治理食品安全问题，清除以各地中小学为中心的三无食品产业链条。 紧接着，卫生，农业，质检总，工商总，食药监，公安六部门联手发出了具体的公告，给出了本次打击行动的方向和目标。 经贸部发布了食品流通行业的监管通告，发改工业管理局发布了针对工厂的自检自查通知。 一场轰轰烈烈的，针对围绕在各地中小学门前的不法小贩以及他们身后的产业链条的治理清除行动就这么突然的展开了。 那真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这些人要是知道，这都是他们这段时间天天看着跟着激动叫好喊口号的电视专题片带来的，估计会跑回家把电视机砸了。 也不能说是专题片带来的结果，但肯定是和这个有一些关系。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连着三次登上百姓日报，被指着鼻子念身份证，这容不得很多人不去想太多，于是事情就这么发展下来了。 其实更多主要是最上面那位大佬在多次会议上的点名嘉许。 哦，现在是交接阶段，他还没正式登顶……所以意见就更重要啊，谁知道坐稳了会不会找后账？不得不防，不得不防啊。 四月来了，京城赶着在清明节前下了一场小雨，也让这个清明节显得更加的沉重伤感。 好像代表了很多人的心情：地产业，食品行业，还有积极推动某些政策的人。 这当头一棒打的真是又脆又响，叫人禁不住的拍手叫好。 第2093章 开发公司跑了 也难怪某些人会如此忧心忡忡。 今看正好卡02年这么个节骨眼上，代表着未来十年的大方向。 这也就表示着，今年发布的东西，起码在十年之内很难改变，即使可以推动也将付出更多的代价。 至于十年以后……可能就习惯了。 习惯是一种不可动摇的巨大力量。 北方大地回春……虽然依然是春寒料峭草木不生，依然穿裹着厚重的大衣棉袍，但大地已经在不声不响的解冻，缓慢的吐出积蓄了半年的寒气。 这才是春季回寒的本来面目。 白天艳阳高照，冰雪消融，夜晚寒潮滚滚做着最后的挣扎，想法这一切再行冻上。 就在这一化一冻的反复战争中，整个北方的工程开始复工。 其实这么说不太对，因为复工工作在三月下旬就开始了。 整个京城从一派银妆素裹中忽然就摇身一变成了个大工地，除了最中间的那一块到处都是人声鼎沸，高大的吊车在空中慢慢悠悠的划过。 除了去年还轰轰烈烈的四季青文体园。 批文上的六十六点三亩地实打实的给他们留了出来，因为道路和树木的原因还多给了不到一亩，可以搞个小湖。 包括他们散落在四周土地上的一些机械工具都被客客气气的送了回来，摆放的整整齐齐。 结果老板跑了，直接不玩了。 现在镇子上正找区里‘告状’，说物流公司强占土地逼跑了他们的大投资商。他们到是想找市里，级别不太够。 其实主要问题是另有原因。 一个星期不到结果就出来了，镇子里大换血，具本涉及了多少钱没公布，但是估计不会太少。 区里还清退了镇上多年来侵占的机场土地，限期交还。 新上来的两位初履新职，虽然头大但是也不敢怠慢，和物流公司还有机场方面进行了紧急沟通，最后达成协议。 机场东侧侵占的土地还回来，现有的镇上的土地也不要了，置换。 在机场西北方向的马路对过规划了一块地做为新的镇府驻地，也用来安置这边的居民，由物流公司出钱建设，算是补偿这边的地款。 三方签订了正式的合同，这事儿就算解决了，算是皆大欢喜。其实最欢喜的是这俩哥们，真的是人在家中坐，乌纱天上来。 别看只是一个镇子，妥妥的正县处。 这边的地还了，那边占的地镇上也没提出回收，同立军同老板成为了新镇的新投资商，这回名正言顺了，手里还多出来不少地。 “这么多地……真的都用来盖房子？” 同立军在外面现在牛的一逼，其实心里荒的一匹，跑到张彦明这来求安慰。 这些人里面现在也就是这哥们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和张彦明还像以前一样当哥们处着，心里尊敬但行为上并不显露。 张彦明对他也是很有好感。说的再好做的再巧，实际上都不如心里明白。 人走不走心就像马路边上的路灯晚上亮不亮，经过的人都是清清楚楚的。 “你不怕朱撑死？” “就是怕呀，我这心里一直就是悬着的，落不下来。” “还行，多少还是有点估摸。” “怎么感觉说的，像我是傻子似的，不至于吧？” “呵呵，可别这么说，玩脑袋我可玩不过你们这种大家庭出来的。”张彦明笑着给两个人泡茶，一人倒了一杯。 “这边现在我估计能搞出来至少十二个小区，别搞太大，住着管着都累，不方便。 楼盘建起来是一方面，后面的服务维护也得考虑，还要考虑大气候……你不是没钱玩不转了吧？” “啊，就是啊，我敢贷银行也不敢借呀，这都快赶上一座城了。您不是真打算让我自己玩吧？我，我死在这儿您信不？” “你是不是真傻？谁让你一个人玩来着？你那些兄弟朋友呢？这个时候你不伸伸手？他们不凑一凑？” “想过。盘子太大了，压力太大了。这要是在下面省里我还真敢盘弄盘弄，京城……我感觉还是老实点，估摸着来吧。” “其实好弄，先规划公园。把他那文体园接着搞起来，然后顺着水走，弄个公园带或者叫公园链儿，把小区串起来。 然后楼屋不要太高，密度不要太大，设施各方面标准高一点，不愁卖。” “要弄地下停车库吧？我看您这边的小区都有地下库。” “别墅和联排这种，直接带出来就行，把交通网好好规划一下问题不大，小区最好还是搞个车库，基本上一户一位这么弄。” 没有高层，一户一车位很好实现。其实高层真想实现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儿，只不过是开发商算计着，都舍不得。 “十二个小区，这么着，我还是搞我的别墅，大不了弄两个，再接个公园，行吧？其他的您安排别人。” “这一块……”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这边插手不太合适，还是你上吧。你找哥们多搞几个公司联手。” 同立军琢磨了一会儿，还是感觉不太稳。 “主要还是贷款方面，这可不是小数目，还要包含路网公园还有公共设施，十几个小区，谁家银行敢吃？” “你拿出一半来搞廉租，贷款我帮你搞定。” “那以后我这公司再开发，是不是都得拿一半出来？” “这个到是不强制，不过我建议你可以这么搞一搞，在上面挂个号对你以后肯定有好处。” 这个就是新政策带来的影响了。 要是放在以前，这么一块地十几个小区几个公园，别说同立军，换成哪个地产公司都敢吃，都得激动的扑上来。 但是现在不行了，四类住房得按要求比例来，起码得达到最低线，这就表示，他至少有一半以上的贷款要压十年。 虽然说可以把高档和商业的卖了偿还，但账不能这么算。这压力就上来了，不是想吃就能吃的，不弄仔细了就得搭里。 那些人以为推着通过了地皮拍卖就把张彦明的计划搅活黄了，他们这会儿还没意识到，这一块才是真坑。限制资本流动。 不就是拿着银行的钱到处装逼吗？提高利息再强制缓慢流动，你再能装那你就是真狠。 就是没想到这第一棒子打同立军脑袋上了。属于误伤。 “一半啊？”同立军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利息就能把我弄死了吧？” 张军斜了他一眼：“这一半算是我的，挂你名下。” “呃……这个我看行，成，听您的。嘿嘿嘿嘿……您不用担心利息，又不用贷款。” “要贷，手续什么的还是要你去办，我顶多让这边给你做个担保。”张彦明拿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我的银行。” 第2094章 同立军怂了 这是张彦明灵机一动的决定。 让同立军他们去哈若德丝银行贷款。虽然现在银行还是刚过来，办公室都还在装修，但并不耽误办理业务，也算是个开门红。 可以通过同立军和他哥们的嘴宣传出去，这来了一家老外银行，可以给地产商贷款。 这可比搞什么广告宣传来的快多了。还省了一笔。 “您，您有银行？” “嗯，我怎么么就不能有银行？” “股东？” “这家不是，这家是我独资的。你心里有数就行了，还不能开展存储业务，但可以办理贷款和信用卡业务，包括批发。” “咱们不是不允许，” “国外的，一家小银行，我买下来了，总部在伦丁尼，一起的还有一家航空公司和一家百货商店。” “百货？是不是就是您在西牌楼包的严严实实的那个？我听红叶说那是世界第一百货。不是真的吧？” “红叶说的会有假？伦丁尼骑士桥那个哈若德丝，也是我的。保密条例见过吧？” “见过，还背过。” “嗯，遵守条例。西牌楼那个就是哈若德丝在全世界的第一家分店，百分百复制过来的。” “为什么呀？您下面不是有商场？至于费这么大劲儿？” “不一样。你不感觉国内的消费观越来越极端了吗？国外的一块破布在这边都是宝贝一样。” “您这是？打算压价？” “也不是压价，里面的售价会和伦丁尼总店保持一致，按当月汇率调整……国家有另外规定的，差价部分由购买者补交。” 有一些商品是要格外缴税的，这也是很多国外品牌说自己贵的原因。其实税金并不多。 张彦明其实并不在意这家百货的生意有多好，他就是为了让国人看清楚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价格，税也由私人自己交。 这个税一般能占到国内售价的百分之五左右。 这会儿国外的所谓大牌几乎还没有正式进入国内，包括驴牌，把这个规矩定下来，以后也就是这样了，不至于再像梦中那么离谱。 这会儿虽然国内也有驴牌和少数几个牌子，但其实走的是代购的路子，和品牌方几乎没什么关系，一直到05年前后，这些品牌真身才进来。 最开始搞这些品牌的就是老李头（王府井），然后是马来亚的郭氏兄弟（国贸），后面之江帮各种推动宣传，这才在国内立起来了奢侈品这个概念。 老李头除了搞地产，其实他还是搞零售的，而且做的很大。 这么说吧，其实国内有很多怪现像，像奢侈品啊，汽车的定价啊，其实都是国内某些人搞出来的，老外看有钱拿肯定同意。 还是那句话，只有自己人才了解自己人，也只有自己人才对自己人下手最狠。比如房价。 “您就是为了这个就把人一世界第一的百货给盘下来了？” “啊，又没多少钱，而且这个银行和航空公司对我用处不算小。” 同立军举了举大拇指。还能说什么？这才是真的牛人，自己一比……那就没法比。 “那您那航空公司，直接就可以飞国际了吧？” “嗯，正在内部调整，也在等飞机，航线是现成的，到是比国内还方便。国内还得一条一条去报。” “能飞几个国家？飞哪种城市？” “几乎所有的发达和发展中国家，几乎包含了所有主要城市。原来这家航空是专门给会员服务的，所以航线报的特别多。” “看来是他的会员牛逼。” “对，聪明。包括很多国家的政要，大富豪。阿米丽卡总统这样的。” “我靠，那他们要是知道了现在老板是一中华人……” “所以要你保密。收购签署的是保密协议，保密期十年。持股的是我在国外的一家机构，能查到的就是我有一些股份。不多。” 持股就很正常了，全世界也没有一条法律说限制某些人不能买股票的。 “另外你别盯着我这一只羊薅，十几个小区加上公园，多搞一些公司，各个银行都跑一跑，做样子也搞的像样点。” “这个没问题，我又不傻。那我去哪儿？” “在西牌楼，办公室还在装修。暂时挤在物业那边，我给你个电话吧。”张彦明找过纸笔，把电话写下来递给同立军。 “是不是老外？我得带个翻译不？”同立军接过电话号码问了一句。 “老外华人都有，他们来国内开发业务可能不带翻译吗？你要爱带带一个也行，有范儿。” “那还是算了，又不耽心被坑。” 这些子弟其实一个比一个心眼多，和老外打交道都像带着计算器似的，防备的方方面面，反而是那些官员或者普通人特别容易上当。 主要还是个有所求的问题。越是想得到什么，就越是容易把自己搭进去。所以说舔狗得不到大房子。 …… 四月下旬，京城连着落了几场小雨，把本来已经有点暖意的城市又给整压抑了。 城外的田间地头已经出现了大面积的绿意，连小树也有些蠢蠢欲动，湖水的颜色也没有那么深了，有点泛蓝。 史密斯带着小肚子微微鼓起的朱丽再一次光临京城。 说起来，这夫妻俩又有好几个月没有见过面了，回堪萨斯去陪他们的小公主爱丽沙*朱丽*史密斯殿下。 话说这小丫头已经两岁，已经可以到处乱跑，抓着奶牛的咪咪要喝奶了。 阿米丽卡乡下带孩子的方式和咱们以前农村很类似，就是任着她们去疯去玩，只要排除危险就好，大人很少会干涉或者强制她们做什么。 老史密斯放在咱们这边就是大土豪，那得出入有车讲个排场，得西装格履的讲个派头，用东西得讲牌子。 但是在那边，那就是个农场老头，平时套着个皮褛子撮牛粪，自己修手推车和仓库的木顶。 只有视察他的领地的时候，老头才会一本正经的打扮起来开上他的豪车，不过相比之下也是粗鄙的很，不失农民本色。 而老沃夫就是另外一个极端，时刻维持着华尔街的大人物排面，谦逊而虚伪。 不过老头现在会经常往亲家的农场跑，去看自己的外孙女，在那里和老史密斯穿着破皮褛子打架醺酒。 阿米丽卡的有钱人普遍都会有一个或者几个或大或小的农场，他们认为农民很高贵，很自由。 但老沃夫没有，他从年轻的时候就在华尔街打拼，一直到现在没离开过那个他嘴里的该死的地方，始终生活在城市里。 他属于阿米丽卡的新贵族阶层，被那些老牌富豪家族嘲笑看不起。比如老史密斯。 但两个人现在相处的还不错，像对老伙计。 第2095章 儿子的秘密 老沃夫正在打算把老史密斯农场边上的农场买下来，做为自己养老的地方，也算是给外孙女留下一点纪念。这算不上财产。 “他和老史密斯一起，和邻居吵架，嘲笑人家的农场，结果现在又想买下来。”史密斯摇着头给张彦明讲这些家庭趣事。 “朱丽……这是又怀上了？你可真是勤奋。” “爱丽沙太孤独了，她需要一个玩伴，一个可以陪他玩耍，将来长大了可以保护她的弟弟，像我一样强壮的弟弟。” “那要是又是个女儿呢？” “那也不错，妹妹也很可爱。” “还会继续生？” “谁知道呢，将来的事情谁知道？我无所谓。老史密斯应该会高兴，他想带领一支棒球队。” 阿米丽卡的人迷恋棒球。看似非常热闹的篮球和足球其实在民间拥趸不高，那是欧州人和深色人种的最爱。 甚至还不如橄榄球。阿米丽卡人为了玩橄榄球甚至更改了它的规则，还被特么承认了。 他们做不到他们就要改，什么特么体育精神？标准和规则是订给别人的，他们是执行者。 “我告诉你一个生儿子的秘密。” “真的？不是忽悠我？” “不是，有八成的准确性。” “什么？” “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朱丽生产，你要做和尚。” “哇特？呶呶呶呶呶呶，”史密斯把脑袋都要摇掉了：“见鬼去吧，而且朱丽会杀了我的，她会怀疑我有了情人。她在这个时候很暴躁。” “你们，中华人，在这个时候都是这样？”隔了一会儿，史密斯开始对这事儿有了兴趣，开始问问题。 “也不全是，但是会有很多人是。我们并不提倡在这个阶段夫妻娱乐，认为会伤了身体。” 史密耸了耸肩，感觉不可思议。 “好吧，我不理解但我并不否认。你感觉这个怎么样？”史密斯打开带来的图纸。 是从大毛还有三毛那边搞过来的土地的规划图纸。 其实大毛那边的土地好搞，他们本来人就少，土地太多了，随便用，能创造税收那简直是美妙。 但是三毛不同，三毛的土地是国有的，包括耕地，严禁私人买卖租赁，本国人都不太行，外国人想都别想。 这算是开天辟地了。其实都是钱闹的，这么大个订单他们实在是推不开，脑袋想推手不听话。 其实在过个几年，他们自己也会放开对土地的限制。还是钱闹的。 张彦明算是帮了放开（革新）派一个大忙，助推了一把。有了这个开头，他们国内肯定也就快了，必竟不能只便宜了外国人。 张彦明的身份是不可能出去亲自到现场察看的，所以只能把这两块飞地交给史密斯两口子，交换了他们农场的一些股份。 “农场我不太懂，就别问我了，你感觉合适就可以。不过，我们在今年将进入乳制品行业，这个你不要忘了。” “当然，我也很喜欢奶牛，她们温柔又漂亮。”史密斯挑了挑眉毛：“牛群会在月底开始陆续运进来，这个检疫的过程有些慢。” 国内这会儿奶牛很少，基本上形不成什么规模，想搞大型牧场只能靠进口奶牛，成牛小牛都要进，然后进来了慢慢繁衍发展。 要说这事儿其实挺奇怪的。 咱们国人喝牛羊奶的历史相当长，原来猪是下等人吃的，上等人只吃牛羊。 唐代咱们的先祖就开始吃冰激林奶酪了，手中稀琥珀，舌上冷醍醐。醍醐就是奶酪再提纯的精华，在唐代属于顶级食品。 手里端着葡萄酒，舌头上品着醍醐，是白居易感觉最爽的享受。 不说吃，耕地，几千年农业大国，耕牛历来是重要的农耕物资，古代杀牛是要砍头的。 可是到了近代，牛没了。奇怪不？我们牛呢？辣么，辣么大只的牛呢？ 好像，时间一到了近代，翻天覆地了，我们的历史就在纸面上，现实里的东西都消失了。 什么都成了外国人的，他们发明的，他们创造的，他们有着伟大深厚的历史…… 我日特个蛋蛋哦，十七世纪末了，他们还规定吃饭要用三根手指抓才高贵呢。才穿上衣服几天？ 可是就有那么一帮子人认可啊，他们急吼吼的消灭咱们自己的一切东西，恨不得连文字都搞掉，拼命的宣扬着西方伟大文明。 一下子我们什么都是从西方传过来的了，连特么人种都是。 巨大的历史造假就这么赤果果的发生在我们眼前，直到现在还是有那么一些人深信不疑。 但是历史归历史，奶牛还是得进口，不止奶牛，还有肉牛和马，牧草。 好在早有准备，两个人手里的这些农林牧场这些年别的没干什么，牧草培育了不少，已经有了规模。 “不得不说，张，你很有呃……看的很远的眼睛。牧草已经完全可以满足接下来的需求，或者还可以赚点外快。” “农林牧，农第一，林第二，牧只能排在第三，这个你们不要搞错了。” “怎么可能？你这简直在是污辱我，污辱我的执行能力。你说的菜篮子嘛，我记得。我们种了很多树，多到你数不过来。 对了，你们这里的呃……林业局？说要给我和朱丽颁发一块奖牌，奖励我们植树造林，哈哈，真想不到，种树还可以得奖。是金的吗？” “你在想屁吃。那是荣誉，一个国家对你们夫妻的认可。造林还是要继续，对林木的管理维护不要小气。 你们渝州那边怎么样了？去年你们在那里待了那么久的时间……对了，宫队长一直在让我找你要油钱，还有维护费用。” 史密斯捂了个脸：“卖嘎，宫是个坏人，你不要相信他。我就用了那架轻型，而且只飞了不到两百个小时。” “两百个小时？你长在飞机上了？” “那边的山太大了，我需要工作。”史密斯撇了撇嘴：“那是我买回来的。” “可是是我付的钱。” 史密斯被怼的没话说了，坐在那里盯着张彦明看。 这家伙的眼睛还挺好看的，睫毛很长。他身上的汗毛也很长，胳膊上的汗毛估计蚊子都会放弃他。 “好吧，别这么看着我。说说渝州的计划。” “山谷边界部分都在植树，黄葛和银杏，那里没有冬天这一点很不错，植树的速度很快。 规划的林带大概有三百到五百米宽。 中间河套两边是农田，分了很多区来种植蔬菜还有牧草。两边的山上裁切了花田，主要是用来欣赏，然后是果树。” “那应该差不多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开放？” 史密斯瘪着嘴摇了摇头：“要修路，修很多路，还有建很多房子。” 第2096章 农场和牧牛 史密斯给张彦明科普：“那边的温泉也需要规划，需要至少一年半的时间。 种树虽然快，但是树生长也需要时间，只有蔬菜和花田不需什么时间。我交给老孙了，由他代为管理。” 农林牧场里的路网比较复杂，需要特殊规划，即要有硬化路面也要保持一定数量的土路，即要畅通无阻又不能影响生产。 果树和风景树带的成形也需要时间，虽然大部分是购买的成年树木，但它重新扎根然后生长是一个相对比较缓慢的过程。 就不要说果树了，它适应，生长，植肥，然后挂果，修剪，再植肥……想达到理想状态没有个三年想都别想。 只有蔬菜和花卉快，投下种子就给你长的漫山遍野的。还有牧草。不过牧草也是需要打理的，需要大量的人工投入。 “好吧，我就是了解一下，老孙还是比较踏实的，交给他没什么问题。 国外这边就交给你了，那边气候和堪萨斯相差不大，有漫长的冬天严寒，大雪，偶尔有冰雹还有冻雨。 种植的东西会全部运回来，至于种什么，这一块你们决定吧，我就不插手了，我也不懂。”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我觉得在他们那里搞种植是件愚蠢的事情，我打算搞养殖，牛，羊，搞牧场。 蔬菜可以搞一些就地销售，如果大面积耕种的话，那就只有玉米和大豆，像我家乡那里一样，但是，农药和灌溉会是个问题。” 大毛和三毛有几个共同的特点，缺水，灌溉用水。寒冬期长，禁止大部分农药和外来种子。 从国外带种子进入他们的国家耕种是基本不可能的，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他们的蔬菜都很贵，但牧业发达，肉便宜，养殖成本很低。三毛本来就是个游牧民族国家。 他们的国家对农业基本上没有什么支持和补贴，反到是对牧业特别支持，再一个就是偏科严重，重视重工业，对轻工就有点心不在焉。 蔬菜贵是因为寒冬期太长，就像我们的关外一样，一年之中有七八个月的时间是没有物产的，只能扣大棚搞反季，成本自然就上来了。 “你决定就好，我不指手划脚，牧业也是一样，出产全部会运回来……哎哟，这就算是进口了呀。” “当然，”史密斯看了看张彦明：“正好丰富我的国际农贸，大毛牛，三毛牛，我想你们国家的人民会喜欢的。” “你觉得，即然是搞大牧场，那么直接升级怎么样？” “深加工？乳业？” “对，按照那边的相关管理政策来生产，然后运回来，也算是添补我们在乳业方面的空白。” “你，”史密斯皱了皱眉头：“为什么这么想要搞乳业？你们国家很缺这个？” “不是缺乳业，是缺好的乳业，以后你就会明白了。那就这么决定了吧，搞大牧场，上深加工，成立乳业公司。” 史密斯搓了搓下巴考虑了一会儿：“我需要过去考察一下才能决定，养牛不是那么简单的，需要很多条件。我尽力。” 这小子现在成熟了。 “可以，我说了，国外这一块你做主，我就是提个建议，你可以做为一个方向上的参考。” 养牛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钉个牛栏每天往里面扔些干草。 或者像电视广告里看到的那种，青青草原清澈的溪水，牛儿们惬意的在草原上散着步，吃着可口的嫩草。 现实可能会让你大吃一惊，成规模的养牛，不管是奶牛还是肉牛，其实和养鸡场差不多。都去过养鸡场吧？ 因为大量的运动会消耗能量，降低它们产奶产肉……这就是真相，是不是有些颠覆？ 当然了，必竟牛的体积有那么大，肯定不可能像鸡那样关在密集的笼子里，只是一个比喻。 几个平方的活动空间还是会有的，而且也会定时的出去放放风散散步。 但想像中那种青天白去青青草原的景像就别想了，那是讲故事，是特意拍给你们看的。 放养的牛生长慢，偏瘦，产肉产奶量低，而且相当不容易控制疾病疫情，除了耕牛或者拉车的牛以外，都不会选择放养。 我们平时见到的所谓牧童那种，那都是耕牛，或者就是用来拉车的。放养可以有效降低伺养成本。野草不花钱嘛。 羊是可以放牧的，那东西食量大啃食速度快，而且走动也不影响长肉出奶。必竟本来就小。 就像自重一吨的汽车和自重十吨的汽车，同样出去溜一圈儿，那耗油量能一样吗？ “我们要搬家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们两个下一次回来，应该就住在那里了。”张彦明把庄园的规划图纸扔给史密斯看。 “还是这种呃，很古老的建筑？” “不是，全部是新建。” “哦，真是个不错的消息。这种古老建筑让我很欣赏，赞叹，但是住在里面就会有一点点压抑，它的空间给人的感觉，很小。” 史密斯努力的组织着语言：“而且，窗子太小，门也太小，有一种很神秘的感觉，特别是晚上的时候。还没有卫生间。” 虽然相对比其他大杂院每天早起要出去争挤公共卫生间和撅尾巴管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确实还是没那么方便。 不太符合现代人的生活习惯。 孙红叶其实就经常抱怨大半夜的还要起来出去上厕所，尤其是冬天的时候，那滋味有些一言难尽。 最能适应的只有张爸张妈，连孙家敏其实在这方面都会偶尔念叼几句。 但你说张爸张妈就不想屋子里有个方便干净的卫生间吗？ 也不是，只是老两口没那么多要求而已，他们的生活态度就是这样，有什么就受什么，不报怨，也不会去东想西想。 “哇哦，已经开始在建设了吗？”史密斯拿着效果图叫起来。 “嗯，已经开工了。因为房子都不高所以建筑速度会很快，反到是植树绿化还有装修要比盖的时间还长。 今年夏天最晚不超过秋天就能住进去了。如果不考虑道路的情况下。修路也会有些慢。” “其实只是主干路需要硬化，其他辅路和小路完全没有必要，可以抬起来，用路砖或者石头，又快又漂亮。” 阿米丽卡人那边，私人土地上的道路，除了通向主干公路的那一条以外，其他的都不会搞硬化，有些甚至就是原始土路。 一到雨季，他们的农场或者庄园里就会泥泞到让你怀疑人生，但他们并不在意。而且不下雨的时候确实感觉比硬化路舒服。 第2097章 蔬菜基地的问题 把路基抬高是个不错的主意。 虽然要花费一点时间和力气，但可以防止下雨的时候积水，最大可能的减少泥泞。 用石头也可以，即环保又结实，还比硬化路面漂亮。 老外的日子过的其实真比咱们舒服，可能最大的原因是思维上的，他们要更真实一些，不会攀比也没什么人上人的执着，真的就是在过日子而已。 而且他们的打工人意识也和咱们不一样，或者说，有点像咱们过去的老国企，干上了就稳稳当当的干，一般不会起妖蛾子。 所以他们的老板相对来说就要轻松很多，可以过自己想要的日子，做喜欢做的事情。 这也是法律健全带来的好处，造反成本太高。 所以史密斯两口子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到处浪，或者一边浪一边工作。活的很轻松。 “汽车不能开进来吗？” “平时最好还是不要开进来，里面孩子，猫猫狗狗的会有些多。在两边都有车库。” “那里面会有电车？这里出行方便吗？购物要走多远？” “会有观光车。出行和购物肯定会比你们那里方便很多，你竟然和我讨论这个话题。” 强大富足的阿米丽卡在民生问题上其实一直是个小矮人，不管是电力还是通讯，老史密斯想购物得开车跑出去近百公里。 不只是农场，就算是城郊或者市区的非中心地带也差不多，不管是公共交通还是购物，医疗各个方面都只有一个字。等。 当然他们也有优势，就是汽车和油价那是真便宜，上一个月班的工资就可以买车买房到处浪了。城郊和乡下的房子也很便宜。 他们的房子也是分阶层的，富人的很贵，穷人的很便宜。主要是社会福利状态好，这个不得不说，做的到位。 史密斯只是随口一问，他可不想和张彦明讨论什么购物交通通讯方面的问题。 他现在算是中华通，半个中华人，一年当中有一大半的时间在这边度过，现在回到阿米丽卡已经会感觉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了。 到处都是商场，超市，便利店，公共交通四通八达，银行无处不在，饭店都快开进个人家里了，而且你会发现它们好像永远都在营业。 唯一让他感觉不太美妙的地方就是公共卫生间总是不太好找，而且这边的城市里禁止随地大小便。 是的，阿米丽卡不管哪坐城市，随处大小便都是普遍现像。老外不拘小节嘛。他们甚至可以来了兴致不管哪里都能来一发。 不止阿米丽卡，他们事实上也是欧州人嘛。整个欧州随地大小便什么的都是正常现像。 “我以为这是在城市之外找了一个山清水秀没有人烟的地方。这是哪里？” “南五环，差不多在正中的位置。” “乡村？” “不是，城市的中间带，两边距离城市都只有几公里。” “固的，我很期待。” “朱丽是留在这里养胎，还是跟着你浪？” “我是去工作，你这个剥削者。” “哈哈，好吧，工作。她要不要留在这里？这次为什么没把爱丽沙带过来？” “朱丽照顾两个孩子会很不方便，她现在睡眠会有点问题，脾气也暴躁。”史密斯揉了揉眉心：“现在她还可以，等到不方便了再回来吧。” “好吧，你们有计划就好。”这是人家两口了的私事儿，关心一下就好，张彦明想了想换了个话题：“今年需要增加一些中小型蔬菜基地了。” “农场产量不够？” “不是不够，咱们的农场规模够大，但是因为运输上的限制，农场周边价格有些被冲击，而远的地方又会被抬高。 我的想法是，根据辑射面，搞一些中小型蔬菜基地，即满足咱们的销售链，又不会对当地市价造成冲击，也不用考虑长途运输问题。” 史密斯瞪大了眼睛看着张彦明：“你是魔鬼吗？这个东西……怎么搞的准？靠想么？” “不是那个意思，”张彦明摆了摆手：“是在大方向上，这个我感觉还是有必要的，可以节高官途运输费用，对抑制物价也有利。” 蔬菜的运输成本确实有点高，而且季节性太强，水性又大，往往只能选择在本地大量倾销，这肯定会对周边的菜农造成冲击。 这是张彦明不想看到的，也不是他的本意。 所以才想出来这么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多搞小规模基地，控制辐射地域，虽然麻烦一点，综合成本上会略有提升，但总体上来说是合适的。 超市并不会在意某种菜每斤价格上的几分钱或者几毛钱变化，但是对当地菜农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超市的本意是给市民提供方便，而不是去和菜市场或者和菜农争客户抢利润。 “这个，我感觉还是交给当地的中心店去搞，他们来搞比我们搞更合适，可以因地制宜。你知道那需要搞多少基地？” 史密斯鄙视了张彦明一下，想了想说：“可以不用自己搞，可以签定长期供应合同，只管质量，这样最省事。” “好吧，是我想多了。”张彦明其实也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就是随口一说。 现在超市蔬菜这一块走的就是定购的方式，也能带动一批菜农致富，就是品质上有些麻烦而已，这个可以靠检验来解决。 现在的问题其实是现有农场规模太大，出产量太大。下面农场那边已经在琢磨往深加工方面的发展了。都是被逼的。 生产方面也在不断的调整，缩小蔬菜的种植面积，增加水果栽培这些。 像鲁尔附近的农场，现在就在搞南果梨和蓝莓栽培，而江宁那边在试种蓝莓和草莓。 两个人闲聊着，把一些事情捋了一遍，一直聊到吃饭。 那边朱丽因为怀着孕，洗了个澡睡了一觉，然后逗着张小欢张小乐和张小怿陪张妈张爸说话，她没去打扰孙红叶。 孙红叶这几天比较忙，事情有点多。 但也就是忙这么一阵儿，大概大半个月的时间，一切走上正轨就好了，就能保持到十月底。 孙红叶也习惯了，每年开春这么一波，只是确实没有时间陪朱丽。 朱丽也不在意，她喜欢小孩子，而且和张妈很亲近，一口一个妈的叫着，真像回家了似的。 张妈看到她又怀上了，也挺高兴的。 老人就喜欢这种开枝散叶的事儿，然后就是各种关心，看看衣服穿的暖不暖什么的，少不了又是一顿训，朱丽就笑嘻嘻的听着。 “要去大毛啊？妈哟，那能行吗？那边比咱们这还冷呢，现在这天儿正倒春寒，你们这不是作么？” 第2098章 大家伙 到底安吉丽娜也没和史密斯一起去大毛，张妈把两个人披头盖脸的骂了一通，史密斯就一脸满足的自己上路了。 等他从大毛回来去三毛的时候安吉丽娜再去陪他，那会儿就暖起来了。其实也就是半个月的事儿。 史密斯和安吉丽娜现在不用像以前一样蹲在那和工人一起搞建设，现在他手里有着成熟的团队了，只要交待好就不用怎么管。 他只是去实地探察一下，签一些文件，然后制定规程后交给团队来开发建设。 至于去三毛，接收农场是一方面，他还要去发射中心一趟，所以安吉丽娜才非要闹着去，主要是想去看火箭发射。 这是张彦明定制的那些卫星中的五颗，会在这个月内从三毛那里发射完，是大工程。名义上，这是史密斯的私人卫星。 然后，史密斯对那两架停在三毛的大飞机相当有兴趣，想琢磨琢磨能不能买下来。 这也是张彦明的意思，交给史密斯的任务。 那架唯一上过天的航天飞机就要出事了，会被砸毁然后拆除，那为什么不试试买下来呢？三毛那么缺钱。 这东西其实就是，试一下，成了就高兴，不成也无所谓，反正试试又没有成本。 张彦明每年向航空研发捐助二十亿呢，当然要操点心。 这个大家伙可是不简单，光是材料专利就有一百五十多项，可谓是那个时代起到今天，工业技术材料科技各个方面综合起来的精华。 那是相当哇塞的。 至于买下来以后怎么弄？那得先买下来呀，对吧？活人能让尿憋死？ 反正这事儿如果是张彦明去张罗，那肯定没戏，不管是大毛还是阿米丽卡都绝逼不会同意，硬可砸了。 但是换成史密斯两口子，再加上三毛确实缺钱，穷的都要疯了，这事儿自然就有商量。 至于怎么搞，那肯定是连那架奶妈机一起搞啊。 这个都买了还差那个？然后背着飞呗，至于在空中拐个弯啥的，一头栽海里了，那也就是一声叹息。 对吧？意外这东西，谁知道它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发生？谁也没招儿。 必竟都是好几十年的家伙了，在这摆着落灰都三十多年了，发生点意外啥的也不算过份。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飞那就更简单了，去小脚盆呗，一大堆发射中心呢，那是阿米丽卡人民的好小弟，去那维护维修准备发射肯定是正确选择呀。近。 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在三毛就地维护发射？ 我不信任他们行不行？搁置了好几十年，技术人员都失业了，有那能力吗？有那能力还会卖吗？ 再说这里面还有些意识形态的事情。 发射卫星无所谓，再说那其实是大毛发射，三毛就是收了一点场地租金。 这一批卫性三十好几个呢，不只是这里，国内也有，阿米丽卡也有，脚盆一样有，就不是一个地方能搞得定的。 估计全部建完发射到位，最快也得04年去了。 这会儿感觉挺快是因为有一些半成或者成品，交货快，剩下的就只能等着了，最快也得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 张彦明投建了那么大几个数据中心，服务机组和超算，也有一部分是为了满足这些卫星测控需要的原因。 这东西是一个相当复杂漫长的过程，一点也急不来。就算是卫星全部升空了，也不是说就能正常工作的，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 史密斯走了，安吉丽娜每天要不陪着张妈，要不就是和孙红叶嘀嘀咕咕，张彦明也开始做事。 今年家里这几个丫头要发的几张专辑要弄，电影剧本要写，工作室那边的拍摄也要关心一下，包括综艺节目。 还有国外的事情他也要制定计划，国内这边虽然大体上已经不用他太操心，但也要不时的指导指导。事情也不少。 还有单位上，虽然是挂个名，但也不是一点事儿没有，还是有些事要负责要做的，只是不涉及具体的教学和科研项目。 起码他成立的奖励基金这一块就有不少事情要做。 完正每一天都是充充实实勤勤恳恳的，可是比前两年忙多了。 这还不算中委那边偶尔的开个会搞个什么议程之类的。好在他这会儿还是候补，只需要列席。 就这样一直忙到了四月底，史密斯回来带走了安吉丽娜。 又过去半个多月，那边五颗大雪茄胜利烧完，都成功了。算是运气真不错。这会儿升空率还是没那么高的。 时间慢慢走到了五月。 即使说好的成也不意外败也无所谓，但是他心里还是会有了一些焦躁。这事儿又不能和别人说，人就有些深沉。 五月八号，史密斯传来消息，三毛同意了，两个大家伙一起转售给史密斯，但有附加条件。 “什么条件？” “有三个条件，第一，是用途方面，这个没什么问题，第二是要交给他们来维修。 张，那大家伙都要被拆空了，但是他们答应了会复原，我们不需要花全部的价钱。 第三条是他们需要两亿米刀，他们想把另外一架大家伙建起来，但是没钱。” “是借还是？” “如果是借，他们希望是五亿米刀，无息。如果可以不借贷，那么两个大家伙一共三亿五千米刀。” “如果给他五亿无息呢？” “两亿五千万。我说我想把这个大家伙改装成我的私人飞机，他们很佩服我的想像力。” “那个小一些的呢？” “当然是私人收藏，或者可以进行一下表演。这可比养鲨鱼令人兴奋。我还说另外一架可以一起给我收藏，但是他们表示只能卖一架。 我估计是他们是想在我买了以后宣传一下，或许可以吸引来其他的收藏家，那时候可以卖个好点的价钱。” “那么，他们很可能会成功，必竟这一架可能会出现意外。” “……哦，发克，是的，肯定会涨价，变得值钱。我忽略了。” “答应他们，五亿免息。然后你马上组织人对库房进行检查，我有消息，有些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哇特？” “你的同胞们，不想再见到它了。希望我的判断没错。你抓紧时间去检查吧，或者先把它移出来。” “ok。交给我。” 事情有了结果，张彦明心里的焦躁慢慢的消失，重新安稳了下来。 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苦笑了一下，看来有一些情绪真的是无法控制的，就算他重复了这么多的梦境世界也一样。 想了想，张彦明给基地李主任打了个电话：“李主任，过几天，可能要给你们找点事情做。” 第2099章 富苏会面 “有什么事是能找到我的？你张委员的面子那肯定要给呀。什么事儿？” “方便吧？” “嗯？嗯，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好了，说吧。” “我有点东西，过几天可能要从你们那边经过，如果万一不小心掉到水里了，得麻烦你们给捞一下。” “帮忙肯定没问题。多大？重不重？” “实物我也没见过，大概有不到四十米长，二十来米宽，十六七米高。八十来吨吧。不过好在它是全封闭的，空气都进不去。” “我靠。” “这个忙你可得务必得帮，我弄过来也不容易，可能就这么一次机会了。” “准吗？” “准备着嘛，我也是耽心，万一呢？” “那是，什么事还是小心一些好。行，这个忙我帮，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的。” “行，东西然后一定帮我保管好，可别让谁盯上了，那也是麻烦。” “那你放心，这点事儿肯定能办明白。就是……我这一动弹，得不得汇报啊？” “先别，咱们还是稳着点，有事你往我身上推，行吧？后面看情况。” “行吧，谁让你是领导呢，那我就豁出这一回了。” “谢谢啊，感谢。” “客气。什么时候再过来？” “那得看时间，有机会一定来。” …… 无事一身轻啊。 张彦明吹着口哨出来上厕所。 “哎哟？这是，事情妥了？这几天老脸拉拉的，我连话都不敢说。”孙红叶斜着眼睛看了张彦明几眼，挤对了一句。 “还别说，我以为没什么事儿能让我紧张了，结果错了，还是有。”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头上撸了两下：“辛苦辛苦。” “滚。”孙红叶羞恼的打掉张彦明的手，转身回办公室去了。 张彦明嘿嘿乐了几声，去放水，回来接着码剧本。黄厂长像催命的似的，一天打两遍电话。 五月十号，富海的父母到了京城，给安置在酒店里。 富海的爸爸就是个普通工人，五十多了，看着有些拘谨，他妈妈要显得大方一些，瞅着也比他爸年轻，很外放的一个人。 富海妈在医院上班，不过即不是医生也不是护士，是做行政工作的，勉勉强强算是小苏玉他爸的同行。 所以不管是在穿着打扮还是谈吐待人接物各个方面和他爸就是两个极端，相当拿得出手。 而且这几年富海算是出息了，对父母也孝敬，工资除了留点零花都交给老妈用来改善家里条件了，也算是小富之家。 张彦明陪着富海的父母到酒店里安顿好，心里有些感慨，一晃就好几年了呀，小苏玉都二十五了，这都谈婚论嫁了。 苏玉的弟弟比她争气，考上了京城医科大，将来准备和苏爸一样做医生。 不过这会儿苏玉到是也不差什么，名气各方面都有了，钱挣的就算他弟弟当上医生估计一辈子也没戏。 要不是苏爸不同意，苏玉早就给家里换房子了，不差钱是一方面，再一个就是她买房子根本不用等，楼房别墅四合院紧着挑。 但是苏爸苏妈都比较传统，感觉女儿和儿子不一样，女儿的是自己的，平时给家里花点没什么，没必要往家里贴。 他们老两口都有不低的工资，儿子也争气，将来什么也不差，用不着花女儿的辛苦钱。 平时苏玉给弟弟买点东西都是偷偷的先斩后奏，要不然苏爸都会拦着。 所以说一家一本经，家家都不同，相对于那些不管女儿死活强制要求女儿补贴家里为弟弟付出的家庭，小苏玉简直不要太快乐。 苏爸苏妈没答应富海提出来的两家人一起吃顿饭顺便再商量事情的建议。 主要是知道过来吃饭也是在月亮湾，肯定也是张彦明这边给安排，就不想添这个麻烦，在家里吃了饭才过来。 小苏玉没心没肺的，下午都没回家，就在院子这边待着了，跑去给富爸富妈买了一大堆礼物，晚上陪着富爸富妈和老张家一起吃的晚饭。 苏爸苏妈带着她弟弟过来的时候，小苏玉正陪富爸富妈说话呢。 苏妈无奈的看了看女儿，有种小白菜自己长腿跑了的感觉。 反到是富海像个外来人似的，有点手足无措的紧张，和自己爸妈也没话，面对苏爸苏妈也不知道说什么。 苏爸苏妈一坐下，富海就习惯的开始端茶倒水递水果。这个熟，都刻在骨头里了。 苏玉则是跑到富妈身边一坐，面对着自己亲爸亲妈加亲弟弟，有点投敌叛变的即视感，让苏妈哭笑不得。 苏爸到是感觉有趣，对女儿的归宿也满意，看着女儿的傻模样露出老母亲般的微笑。 其实这次见面完全就是会亲家，见见面认识一下熟悉熟悉而已，别的真没有什么。 能有什么？要求？富海是张彦明的助理，工资待遇福利好到叫人眼红，未来放下去也是独挡一面的大将，各方面只会更好，更高。 苏玉，一年一张唱片，每年不紧不慢的接几个广告，上上大年晚会参加几档节目，简直不要太清闲，上千万就拿回来了。 房子，车，提这些那就是没事找事不要太丢脸，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了。 还有啥？ 也就只能商量一下什么时候生孩子这事了，最好是多生几个，反正养得起也有大把时间。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叙了叙话，场面就有点小尴尬，没什么说的了。主要是不熟。又不能真商量孩子的事儿，这婚还没结呢。 “那个，彦明啊，她俩要是结婚的话，对小富的工作方面有没有什么影响？” 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苏爸就问了张彦明一句。 这边比较熟悉一点，而且他也确实耽心这个问题，听女儿说枫城这边内部结婚的话，工作是要调整的。 “他们俩没什么，小苏玉在工作室这边，又是演员。只有两个人在一个部门才会调整一下。 主要也是为了调整两个人的工作时间和工作关系，必竟还是会有些影响，也要考虑以后孩子各方面的事情。” “你们打算以后住在哪？”苏妈看了看女儿，扭头问富海。 “问他，我在哪都行。”苏玉指了指富海。苏妈差点翻个白眼，这女儿是要不得了。 “暂时就住这边，就苏玉原来那间屋，”富海挠了挠后脑勺，看了张彦明一眼：“下半年我们要搬到南五环去，以后就得住那边。” “是这样，”张彦明接过话头：“上秋我们可能要搬家，在南五环，这边的院子就交给酒店使用了。 如果富海今年的工作不调动，他俩就得跑着我住到那边去，如果有调动，会在单位边上安排房子。” 第2100章 我?没想法 “小富工作要调动吗？”苏妈问了一句。 “每年都会有一些内部调整，有一些拆分，具体怎么定还得看情况，也要看他们自己的意见。” 张彦明笑了笑：“我的助理又不能干一辈子，总要试试挑挑大梁，要不不是白培养了，跟着我是学东西的，可不是混日子。” “你和小孙的助理，都是直接下去公司具体负责？”苏爸问。 “这个要看情况，”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像投资持股公司这种主要是看反应分析，有一定的管理经验，在我身边待段时间历练一下就差不太多。 但是如果像一些偏实业性的公司就很难空降，需要去基层锻炼一下，要对各个层面环节有个系统的了解熟悉过程。 可能会先到具体的工段或者生产一线，然后慢慢向管理岗过渡。时间上也要看具体的情况，被退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还能退回来？” “肯定啊，学习一段时间发现不合适，退回来不是正常吗？人都会有擅长和不擅长，适应和不适应，这没什么奇怪的。 这和做得好不好其实没什么关系，也并不代表他不努力，换个地方可能就很好了。 就像我，文字工作是我最擅长的，但是如果让我去搞程序，或者偏数学的东西，我就是拼命学习拼命努力，估计最后也是得被赶回来。 人都是有天份的，喜好啊，兴趣啊，或者表现在学习上，有些人偏数学，有些人偏文字，有些人沾体育就出成绩。 有些人学什么都费劲，就是外语来的快，别人一门英语啃好几年不如他随便翻翻书，别人刚过四级他都学俩小语种了。 这就是天份。咱们国内的教育是泛概化的，没有因材施教这一说，但是进入社会以后就必须也只能因材择类。 但事实上，不管是父母也好，学校也好，包括很多孩子自己，其实都不知道到底自己的天份点在哪里。 这就是泛概化教育的问题，大家都一样，教的一样学的一样，要求普遍及格，从小到大十几年下来， 再加上小孩子又不定性，兴趣爱好也广泛，对新鲜事物都好奇，于是到最后，大部分人其实都不知道自己能擅长什么了。 所以国内的教育其实一直是和社会保持着一种断层，或者叫断代，是很难连续起来的，毕业相当于重头开始。 而泛概式教育的最大问题是，它不一定能教出真正的优秀人才，但肯定可以搅乱大部分人的认知和思维，使大家保持平庸。 绝大多数人，都在自己并不擅长也不热爱的工作中消耗完一生，以后还会有变化，就是会出现孩子干什么都不行，频频换工作也坚持不下来。 当然，这个和家庭教育还有其他方面的影响也是有一定关系的，但挖到根子上，还是一个因材择类的问题。 所以我们的用人机制就比较有弹性，会给留出一些试错的时间还有机会，帮助大家找到那个天份点，找到最合适的岗位。 如果枫城的大多数员工都能摆在最合适的位置上，那所能创造出来的利润，能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可以抵消试错成本把它忽略不计掉。” “你们还有这么个机制？听着相当不错呀。” “肯定要有，我们又不是国企需要论资排辈。包括最下面的基层员工，从进入公司开始，都会有至少三次调整工作内容的机会。” “是当事人自己掌握吗？” “双向的，当事人自己可以申请，管理层这边也会调研分析然后给出提醒。我们的人事工作和其他单位不太一样，一点都不清闲。” “如果员工提出来想当干部怎么办？” “这种肯定有，但也不会太多，大部分人其实还是有一些自我认知的。我们会安排进行考核，让他明白干部是做什么的，要承担哪些责任。” 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咱们是不是先把富海儿和小苏玉的婚期章程定下来？然后再听你演讲。” “不是不是，是我想听，我对管理这方面很有兴趣，只是平时接触太少。”苏爸有点不好意思，解释了一下。 明明是来和亲家见面商量儿女婚事的，这和张彦明聊上员工管理了。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一松，连富爸也不那么紧张了。 “你俩怎么想的？”苏妈问女儿。 “我？没想法。”苏玉摇了摇头看了富海一眼。 富海这运气哟，这辈子是要享福了。 “亲家那边还是要办一办，”苏爸想了想说：“就富海这么一个孩子，结婚又是大事，不好不声不响的。 我家这边就算了，不折腾了，亲戚朋友过来聚聚就是那么个意思就行，后面她弟弟结婚再办吧。你说呢？” 苏爸说完扭头问苏妈。 “凭什么我姐不办折腾我？我旅游结婚不好吗？轻轻松松的，我可不想结婚两天累的要死让大家回来折腾。” 苏玉的弟弟还挺有想法，马上开始反驳。 “说的像你知道似的。”苏妈瞪了儿子一眼。 “我肯定知道啊，我没结过婚我还没参加过婚礼？姐夫我和你说，你就等着吧，有你罪遭的，那，反正我受不了。” “没事儿，我扛折腾，你姐高兴就行。”富海笑嘻嘻的生受了姐夫这个称呼。 “咱们也别办了，就把亲戚朋友聚一起吃顿饭得了，”富爸看向富妈：“确实有点折腾人，俩孩子又不在家那头住。” 儿子找了个大明星媳妇儿，老富两口子刚开始都没敢信。 这是得了什么大运了？这儿媳妇能进家门就行了，还舍得折腾？心疼都来不及呢。 而且富海给老两口打过预防针，苏玉是正红的大明星，这要是回老家办婚礼，估计能爆炸，不管是在家办还是去饭店都得炸。安全上也是问题。 其实这会儿明星结婚还没有几个明目张胆的，在外面宣称都是单身，悄悄的过自己的日子。不过苏玉不在乎这些。 “别，心意我们领了，你们家就这一个孩子，事情该办还得办，我们娘家这边该出人也出人，” 苏爸说：“俩孩子一辈子就这么一次，热热闹闹的，该怎么来怎么来，也别怕花钱，你们也好回回礼。不声不响的那哪行。” 富爸在厂子，富妈在医院，这么多年人情送往的，外面礼钱少不了，你不办事情这钱也就是见不着回头了。 老苏家这边说不办是因为还有一个弟弟呢，到时候该怎么收怎么收。 “那也行。”富海爸想了想点点头：“那这么的，先前小苏就不用掺合了，婚礼当天典礼你露个脸就行，也不用敬酒点烟。” 第2101章 我没经历过 “那不行，”苏爸打断了富爸的话：“该怎么来怎么来，入乡随俗，别让来参加婚礼的人挑毛病叨咕。 苏玉也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亲家你们不用想太多。该怎么怎么的。” “那哪行呢？”富爸摇了摇头：“丫头能看上俺们富海，不嫌乎我们家普通，这我们就满足了，可不能让丫头抛头露面的，再累着。” “就是。”富妈拉着小苏玉的手舍不得松：“结婚可正经折腾的不轻，手脚不沾地的，可不是一般的累人，再加上人多闹哄哄的。可不行。” “你们这想法就不对。”苏爸笑起来：“苏玉在外面是明星，在家里就是孩子，是你们儿媳妇，有什么不一样的？” “该怎么就怎么来吧？”苏玉看看爸妈看看公公婆婆，最后看向富海：“我还没经历过呢，想体验体验。” 富海就笑：“我也想体验体验，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这俩熊孩子。你说。”富妈哭笑不得的看了儿子一眼，又看看苏玉：“可累人哪，吃不好睡不好的，那一天下来脚都得没知觉了。” “没事儿，也就这么一次。我身体好着呢。”苏玉不但没被吓住，还有些跃跃欲试。年轻啊。 “就这么定了吧，”苏爸拍了板：“亲家你们也不用太费心，就在酒店办，省事省心，把亲戚朋友同事的通知到就行。” “迎亲怎么弄？”孙红叶问了一声。 富海家隔着京城四百多接近五百公里，怎么着也不可能从这边接亲。这会儿连个高速都没有呢，五百公里能跑两天。 “那边有咱们酒店吗？”张彦明问。他现在真不知道自己家的酒店都在哪些城市有多少。 “那边没有。”孙红叶摇了摇头。 富海老家和钢都有点像，也是座因为钢铁兴起来的城市，他家所在的区就是一座大型钢铁厂，也和张彦明老家类似。 这种老重工业基地城市有着一个共同点，商业迟缓人口稳定，外来人口几乎为零。开酒店是讲布点的，一般都不会考虑这种城市。 酒店业需要城市人口集中，而且流动性大，外来人口流量大，商业发达，或者旅游业发达，或者是某一地区的经济集散中心。 这种城市的酒店业一般要迟滞的多，基本是以国营或者企业经营为主，或者就是民间的招待所宾馆。大型酒店很难立足。 “咱们在他隔壁城市有两家酒店，”孙红叶想了想说：“还有一家商务。四十多公里吧？还是六十公里？两座城市挺近的。” 富海老家的隔壁市就是一座几乎没有什么工业的旅游城市。 “离着有多远？”张彦明问富海。这小子应该肯定去旅游过。 “七八十公里，”富海想了想说：“从我家那坐客车过去差不多三个小时。路还是不错的。” “八十公里路还不错要走三个小时？”孙红叶震惊了。 “姐，那是那种长途小客车，它就是那么慢。跑不起来还总要停。” “那不正常？”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这家伙从小到大就是基本上没吃过苦的。 “我家那边，从火车站到赵家才几公里？小客还不是要走半个多小时四十分钟？” “……我哪知道啊？我又没坐过。” “公交小客这东西，走的都慢。”富爸说：“速度本身就跑不起来，还要超载，一路上不是等客就是上下人的，想快也快不起来。” “不是从一个市到另外一个市吗？” “离着近，两个市区中间没多远，中间还有两个镇子，一路上都有人家。 那边有两条道，一条从我们市里穿，一条往南从柴城走绕一下。柴城市离我们十多公里，从那边绕更慢。” 富海就笑：“从我家那里去柴城都比到我们市里近，我们离着市里还有小二十公里呢。” “那就从这边酒店吧，”张彦明说：“八十公里，开慢点也就是一个小时的事儿，这边酒店还方便点。” “你家还不在市里？还有二十多公里？”孙红叶问富海。 “嗯，俺家那边是个独立区，就是俺们钢厂。” “我感觉也行。”苏爸点了点头：“有酒店各方面确实方便不少，省事儿，八十公里不是问题，不是说路况挺好的嘛。” “那就这么定了吧，红叶你通知酒店一声，把日子腾出来，苏叔你统计一下你们这边要过去的人数，那边好做准备。” 这么接亲的话，娘家这边肯定要提前到，做一些准备，酒店除了房间还要安排吃饭什么的。 “酒店在岱岳的话，小海你把电话给我，我回去联系。”富爸肯定不会有意见，扭头管富海要酒店电话，准备回去联系预定。 “这边富叔你们就不用管了，”张彦明摆摆手：“包括车队都不用管，你们回去就把家里这头安排好，酒宴各方面弄好就行了。” “那哪行呢？” “爸，你听我哥的吧，你们回去把家里收拾一下，把宴席定下来，其他的就不用管了。”富海拦住了富爸。 这不是犯犟的时候，这些人谁也不差个酒店钱，争来争去的没什么意思。 “听孩子的吧。”富妈看了富爸一眼，富爸就点了点头，都不带犹豫的。 “那就麻烦你们了，俺家的事儿，让你们跟着费心。”富妈笑着和张彦明孙红叶还有苏爸这边客气。 “没什么，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就这么定了吧。” 苏爸摆了摆手：“小两口把日子过好，开开心心的比什么都强，咱们当老人的做点事，应该。” 顿了一下，苏爸扭头看了看富爸：“老富啊，你说，你俩就富海这么一个孩子，孩子现在工作家庭都在京城了， 将来的发展也是相当好，你俩还在那边窝着干什么呢？将来孩子要回个家，要抱个孙子什么的，还得来回折腾？ 再说将来老了怎么弄？小海这还能回去呀？我说呀，干脆，你们也就过来得了，一家人在一起齐齐整整的。 等小玉这边将来有了孩子正好你们还能带一带。我这边估摸着时间上肯定有些问题，我们想退下来没那么容易。” 他是大大夫，即使到了退休年龄也不会真退，而是会反聘。 必竟一个有经验的医生对医院来说那就是一笔财富，怎么可能让你回家养老？而苏妈肯定得优先照顾他和儿子。 其实苏爸说的有道理，必竟富海家里就这么一个孩子，以后在京城定居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富爸犹豫了一下，抬手在头上捋了两把：“我这离着退还有好几年呢。” 苏爸摆摆手：“你这种理由毫无意义，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小海一个月工资多少？你们俩老两口把小海这边照顾好才是真格的。 话说回来，你们早晚还不是得过来？就这么一个孩子，你们不跟着他跟着谁？又不是没有条件，对吧？” “……我这还有好几年到岁数，他妈这边，那也不能说扔就扔啊。” “别舍不得那点退休工资，现在都归保险了，也就是自己交两年的事儿，到岁数了还不是该开工资开工资？ 亲家母这边就更好办了，过来，到我们医院来上班，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 第2102章 到是说日子啊 “我感觉我叔说的有道理，爸，妈，要不你们考虑考虑吧，直接过来得了。我去年就和你们说过，当时我爸还骂我。” 富海支持苏爸的说法。对于他来说，父母过来是最好的，省着还得牵挂着，来回一趟太不方便了。折腾。 “爸你不用舍不得那点工资，保险我帮你交几年，到时候退休工资又不会丢。” 富爸就为难，看富妈。 富妈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理儿到是这么个理儿，就是吧，在那住了大半辈子了，这一说要走总感觉，不是那么个味儿。” “我要是有个弟弟或者妹妹我都不劝你们。” 富海说：“你们当初也不说多生几个，弄的我从小到大孤孤单单的，现在工作了还得牵着你们。” 富爸瞪了富海一眼。有这么和爸妈说话的吗？ “你说生就生？那会儿抓的太严了，你爸又胆小。” 富妈也看了富海一眼，又看了看富爸：“这事儿先放放吧，先把事儿办了慢慢再说，反正也不急。” 孙红叶就笑：“事定了，酒店也安排了，酒席也没事了，你们到是说个日子啊，这放在哪一天儿啊？” “可不是嘛。”富妈拍了下巴掌笑起来。 这说了一归遭，日子没定。 “看亲家的，我们没意见。”富爸用下巴指了指苏爸：“亲家定吧。” “苏玉这段时间有什么工作没有？”苏爸侧头问女儿。 “没有，这段时间在录歌，那个不急。” “那就六一吧，”苏爸做了决定：“六一，多好的日子，国际儿童节嘛。” 苏爸说完自己都笑了。 “行，那就六一。”老富家没意见，点头同意。 这应该是最和谐的亲家会面了，一方什么要求也没有，事情全部自己解决，一方什么主张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意见。 还有二十来天，对于富海和小苏玉来说完全够用，他们的婚事除了富爸富妈要忙一点，主要的事情基本上不用两个人操心。 “那个，富叔，”张彦明看时间地点方式都定下来了，叫了一声富爸：“你就近找一家地方足够大的饭店，把他包下来。 整个包，连前厅连后厨这么包，包三天。三天够了吧？”张彦明问孙红叶。 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嗯，够了。准备一天，前一天晚上有个答谢宴，然后就是正日子。” 她和张彦明的婚礼简单的简直不能再简单了，后面想起来其实心里总会有些不平衡，有股子小怨气儿。 这也是女人的特点，男人过后就不会再去想了，女生喜欢把重要的事情在心中重播。当时能理解的东西后来经常被不理解。 张彦明笑着抬手在孙红叶头上撸了一把，对富爸说：“是连厨房一起包，让老板把所有东西和人都撤走，咱们自己来。 到时候我会叫一个后厨团队过去接手，所有东西都自带……就是用一下他们的锅还有家什。” “啊？不，不用吧？” “要，小苏玉就和我妹妹一样，是我妈的干女儿，而且身份必竟不一样，咱们这块儿必须得自己来，让来宾吃好喝好。” “我们这边有现成的团队，临时抽调几天挺方便的，也不影响工作。”孙红叶劝了一句。 “爸，听我哥和我姐的吧，这些事情比咱们在行。” “那，这事整的。行，听小张的，不过钱得我们出，这个绝对不能马虎了。” “行，钱你们出。等事情忙完了我让人去找你们结账。”张彦明笑着点头。没几个钱的事儿，没必要在这上面争来争去的。 富海自己也不差那几个钱儿。 “那行。”富爸一看就是个容易犯犟的，听张彦明不争了，明显有种胜利的感觉，点头都畅快了几分。 “你们俩相片照了没有？”孙红叶问小苏玉。 “没有。还要照像啊？”苏玉竟然愣了一下，然后就去看富海。 “结婚照啊，你不知道？还是不想照？” 苏玉往富妈身上一靠，有点生无可恋的感觉：“不想照像，一年到头照的都要吐了，一提拍照我就头疼。” 没被专业摄影师支配过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感觉的。 苏玉她们拍一组照片，可能就把普通人一辈子要经历的拍照体验都体验过了，还会有富余。 拍过婚纱照的朋友肯定会一辈子都记得那种感觉，但请你们相信，你那还不是专业摄影，顶多算是搭个边儿。 就算是摄影师他自己也就是将将搭了个边儿。 如果说普通人照像是一件令人快乐的事情，那么拍婚纱就是折磨，而专业摄影就是地狱级的噩梦一样的经历。 做为正当红的大明星，各种拍照录像早已经是她们生活工作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了。 “不拍，小玉不想拍就不拍，平时又不是没有相片儿，不用凑这个热闹。”富妈马上站到了儿媳妇一边，坚决支持这个捡来的媳妇。 “结婚必竟是一辈子一次的大事儿，还是拍拍吧，也是给以后留个纪念，等以后你们岁数大了，当爷爷奶奶了，还可以拿出来翻翻看看。” 苏妈伸手在小苏玉头上摸了几把，劝了一句。 当初的那个小不点啊，带来的喜悦和折磨还记忆尚存，转眼就要嫁作他人妇了，以后也要当妈妈，当奶奶。 “苏玉就不爱照像，让摄影师折腾出心理阴影了。”孙红叶就笑：“不想照就不照吧，反正她有那么多海报，拿来装饰新房和结婚现场够用。 咱们这场婚礼会全程录像，做成纪录片，以后可以看光碟纪念。不想照就不照。” “我是真不想照相。”小苏玉对录像没的抵触。 “那咱俩怎么也得有几张合影吧？”富海看着苏玉挠头。 “你俩都没照过像？”所有人都看向富海。 富海指了指苏玉：“你们感觉她平时会照相吗？她最讨厌的就是照像机了，从……我照像机就没开过包，一直放着落灰来着。” “彩衣也不喜欢照相，”孙红叶说：“就果果没心没肺的怎么都行。” “果果也不喜欢，就家凤喜欢，她说一照相她就想到了赚钱，就开心。”苏玉无意中曝了个料。 徐家凤算是平模出身，照相等于赚钱，这个没毛病。这其实也算是一种职业病了。 “不是得拍结婚证件照嘛，咱们自己拍，这不就有合影了？”张彦明说：“多拍几张，还省着外面人偷留底片。” “衣服怎么弄？婚纱选了吗？”苏妈问了一句。 “咱家还缺衣服？”孙红叶笑着说：“知道小苏玉要结婚，大红那边已经让人给设计了，说正好打个广告，以后推出婚服系列。” 第2103章 你们根本想像不到 苏妈问：“什么风格？” “唐装，基本上会复原盛唐时期的婚服，不过肯定会有些改进，不会那么繁琐。” “哎哟，这个好，我就看那外国人的婚纱不顺眼，一点都不喜庆。”苏妈拍了下巴掌。 “你就是不懂。”苏爸看了苏妈一眼：“这不只是一个中西的问题，你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西式婚礼？ 你知道纯中式婚礼有多麻烦吗？光是婚服就不是一般家庭能承受得了的，所以西式婚礼这才成了主流。省钱，省事。” “说的像古代没有穷人家似的。” “你这话说的。”苏爸笑着摇头：“谁家结婚不想弄好一点？还直接奔着穷苦人家的模样弄？起码得中产家庭的样子吧？” “穷人家是什么样的？”孙红叶问。 “穿身红布袄，蒙块红布，新郎一个人牵着驴驮回去。” “哎，这个不错呀。”小苏玉双眼放光：“我还没骑过驴呢？可以吗？” “不可以。”大家都有点哭笑不得。 “样式上差不多就行了，真正的唐宋婚礼咱们可搞不起。”苏爸笑着摇了摇头：“我可不干。” “为什么？”苏玉有点好奇。 “唐宋时期，嫁女穷十年，那我们家也太亏了，给着人还得搭上东西。” “那会儿男方轻松，如果生活不富裕的，连彩礼聘礼都可以由官府赞助。 而女方家里要准备女儿出嫁的所有东西，还要陪送田地房屋首饰和现金，基本上就是分家产了，还是出嫁的女儿拿大头。” “这么好？”苏玉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你是不是傻？”苏弟感觉姐姐已经不是自己的那个姐姐了。 “这是真的呀？”富爸富妈也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儿。 “嗯，真的。有记载的嫁女，女方家还是大官呢，硬是卖了几处庄子才凑够嫁妆，所以女儿才叫赔钱货嘛，那是真赔钱。” “那古代的男人算不算都在吃软饭？” “有肯定是有的，像李白就吃过不止一次，要不然哪里来的钱四处浪？不过这嫁妆算是女人的私物，如果和离还是要带走的。 所以古代还有一桩罪叫侵吞家产。家产嘛，肯定是自己的，为什么还会侵吞会犯罪呢？大部分原因就在这儿。” 话题又在跑偏。这哪里是亲家会面商量结婚大事嘛？简直就是凑到一起扯八卦。 “照像在哪照？”孙红叶敲了敲桌子：“录像从什么时候开始拍摄？” “要出证件照，还是在室内拍吧，去创业园那边拍，正好也不用到处跑了，省着苏玉嫌麻烦。”张彦明做了安排。 创业园里现在‘生意’已经比较火，大小影棚的出租率相当高，各种布景道具服装几乎可以说应有尽有，很适合搞室内拍摄。 “录像呢？” “咱们弄个专业团队吧，连后期什么都有了。我给张大主任打个电话。”张彦明笑着掏出电话打给张主任。 这也是没谁了。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又不是不给钱，只要不占用公共资源就行了，国家台工作人员也是有假期的嘛。 设备肯定是工作室出，主要是工作室的各种设备都是最顶级的，这个没办法，不是国家台出不起钱，原来的设备你总不能扔了吧？ 工作室成立的比较晚，所以各方面自然就可以随意配置。 再说人可以利用假期，设备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没那个必要。 这事儿算是小事儿，哼哼哈哈的几句话也就定下来了，人员张大主任那边去调配。 “你婚礼主持定了吗？” “啊？没呢，还没想这事儿。” “那必须小周啊，现成的你不用，你还想在外面找？” “……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是不是想的有点多了？平时联系的少还是你忙，这事儿你要是在外面找那就真不对劲了，我都得帮小周骂你。” “不是，你这……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那是你女儿干妈，台里台外谁不知道？你总不走动不太对劲，明白吧？这会给人家小周造成很大的压力。” 没等张彦明说话，张主任又说：“我知道你没别的心思，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我说的是正常的人际往来，这也算是门亲戚吧？ 台里各个方面啊，不平静，复杂着呢，什么事儿都有一堆人在后面盯着各中议论，明白吧？三人成虎你总懂吧？” 国家台做为国家级的电视中心，各种消息相对来说要灵通的多，能接触到很多外人根本接触不到的东西。 张彦明的身份在台内不是什么秘密，而张彦明和周很卿的关系自然也就成为了一些人喜欢琢磨的事情。 这个算是正常现像。现实中很多人做事不行，但是勾心斗角搞些幕后动作那是相当熟练加擅长。然后悲伤的是，这种人特别容易上位。 不管是哪个方面，在和平安定的光影下，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一遇到大事情就会暴露无疑。但那会已经晚了。 “那行，那我给她打个电话。” “我感觉行。你要是没那心思，不如就让红叶多和小周来往来往，两个人平时朋友都不多，多好。” “行，感谢提醒。” “挂了。”老张一番助功从容撤退。 张彦明拿着电话挑了挑眉毛，孙红叶看过来：“怎么了？” “老张说咱们平时和周卿的来往太少了，让她在台里被人议论，压力有点大。” 张彦明没回避，直接说了事情：“说如果我感觉不方便的话，最好是让你多和周卿来往一下，或者孩子，说你们两个平时朋友都少，正好。” “这有什么压力？” “人心的复杂程度你想像不到？那地方，复杂的就像一锅大杂烩，能熬出头的都是战士。” “那还不简单，明儿个我再出去叫上她，平时多叫她过来看孩子……平时她也过来呀。” “别人不知道啊，张主任的意思你不明白？” “真复杂。知道了，不就是让某些人看到嘛，至于不至于啊，幸亏我不用上班。” 两个人也没有避讳谁，大大方方的当聊天。 苏爸摇了摇头：“单位上啊，复杂呀，那种复杂程度……你们根本想像不到。 可能就是一个什么名额，有时候甚至和钱都没有关系，那你就能看几场大戏，要是像调级这样的事情啊，唉。” “那可不，”富妈点头表示同意：“有时候想想都吓人，不明白人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但是人家就做的没有一点心理负担。 和这些相比呀，背后议论一下，扯些不三不四的谣传，有时候都算不上什么事情了。” 第2104章 婚礼导演组 “主要还是造谣诽谤这种事儿，成本太低了，有时候就是一个念头，随口一句话，什么都不用付出，事后也没有责任。 但是对于事主来说，可能就要因为这一句话一个念头，付出很大的精力和代价去平息，甚至还平息不了。 因为这种事儿造成的严重后果还少吗？疯了的死了的。” “人性这东西，没法琢磨。” 孙红叶无奈的再次拍了拍桌子：“两个叔叔，两位阿姨，咱们是讨论婚礼呢。这录像从什么时候开始？ 是从这边开始还是到了酒店再开始？家里那边要不要拍个花絮？” “小海什么时候回去？” “小玉这边，是和小海一起回去到酒店，还是小海先回去？” “小海先回吧，小玉正好这段时间也回家住几天，这眼瞅着要嫁人了的。” 苏爸做了安排：“等婚礼头三天我们再过去，那会儿酒店那边也该准备差不多了。” “嗯，小海得先回，起码得提前一个星期，事情还是有那么多要安排。” “那就分开录吧，分两组，一组跟着小海，一组跟着小苏玉，都从登机开始，全程跟踪，后期再剪辑。 多拍点镜头后面可选择的空间也大，省着留什么遗憾。” “用录像带还是胶片？”能问出这种问题的也就是苏玉本人了。 “……你也想的出。” “那赶紧先把相片拍了吧，省着后面手忙脚乱的没时间。” “衣服那边？” “衣服不用催，两个人的都会提前送到。” “照像不用等衣服吗？” “不用，有录像呢，婚礼上也有随程摄影师，要是感觉不满意后面再补拍一下就行了。” “送衣服的时候会跟个专业摄影师过去的，要拍几组照片用来婚服系列的宣传，具体还要看摄影师的要求，再沟通吧。” “哎哟？宣传照啊？那富海不是也有钱赚了？” “肯定有，不过肯定没有小苏玉多，主要是长相不太过关。”哈哈哈哈…… …… 一个多星期后，富苏婚礼的议案发生了一些改变。 张主任和黄厂长不但合伙给攒了一个摄制团队，还给派了正副导演。这一下子就正式起来了的感觉。 两位导演一上任第一件事就是把原来的方案基本上全部给推翻了。 好在富爸富妈那边饭店还没有下定，变动到是影响不大。 婚礼地点改在了枫城在隔壁市的酒店，到时候不管男女双方的礼宾还是亲朋好友，都会提前一天赶到酒店。 婚礼地点的改变是出于安全考虑。 富海老家那里是个老重工业基地，富海家就住在十几平方公里的厂区边上，是过去国企的家属住宅小区。福利房。 年代久破旧不说，密度还相当大，设施各方面也不完备，小区基本上都是开放式的。这会儿还没有小区的概念。 婚礼在这边举办的话，安全上风险太大，很难保障。 这个考虑的出发点是来宾。 小苏玉自己本身就是正当红的大明星，蓝彩衣沈果果，徐家凤，郑仁，这都是肯定要去参加的，还有主持人周卿。 都不用说外面还有哪些名人明星会来，就这几位，就足以引爆整个城市了。 何况会来参加婚礼的何止是明星？张爸张妈做为小苏玉的干爸干妈肯定要参加，张小愉张小悦能少得了？ 这就足以让安全问题上升了无数个台阶，成为了婚礼首要需要考虑的问题。 两位导演考虑来考虑去，还飞到那边实地考察了一下，最后决定把婚礼地点放到枫城岱岳的酒店这边。 到时候会组织车队把富海家这边的人全部提前一天送到酒店来，就在酒店住一晚。 而接亲这事儿就不能放在婚礼当天了，就安排在婚礼之前，苏家这边所有的娘家人出发的时候，用大明号接。 老富家接亲的人坐飞机来到京城，到苏家接亲，然后坐大明号返回泉城，再从泉城出发到岱岳，一起入住酒店。 岱岳和富海的老家凤城市都没有机场，只能从泉城经过一道。 其实几个城市相互都不远，泉城在岱岳山的北侧，岱岳市在南侧，凤城则在山南腹地，和岱岳市共用一块平原。 再过些年，凤城会成为省会泉城的一个区，不再是地级城市，富海家所在的凤城市钢城区也成为了泉城的一个区，和原市成了平级存在。 大家到达酒店后，晚上有一个答谢宴，第二天全体直接在酒店会议中心参加婚礼典礼。 因为参加婚礼的人，不管是娘家人还是婆家人，或者是来宾礼客，对于岱岳来说全是外地人，这样就大大降低了传播的速度，也就降低了婚礼被拥堵围观的风险。 而且酒店是自己家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还有安保公司负责安保工作，也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婚礼的安全。 同时也方便来宾，说实话，苏玉结婚，在明星圈子里肯定能造成不小的影响，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肯定会有很多明星或者明星的委托人到场。 还要考虑各路记者，别看才02年，小报娱刊什么的已经相当活跃了，这种事情他们能放过才怪。 这也是不考虑在富海老家办婚礼的另外一个主要原因，你没办法拦住这些狗仔。酒店就不一样了。 这里唯一受影响的，就是富海老家，富爸富妈的亲朋友好友邻居同事这些人，要跑八十公里去参加婚礼。 不过婚礼导演组会从本地公交系统租借足够的大巴车接来送回，不用他们自己出车费坐车。就是辛苦了一点。 整个流程出来，张彦明感觉没什么问题，又问了孙红叶和小苏玉的意见，然后就开始执行。 这里面其实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导演组这边做，对两家没有什么影响，也就不需要征求他们的意见，再说富海和苏玉都能代表。 然后就是两家各自张罗自己这边的事情，邀请宾客。老富家要组织接亲队伍。 “爸，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你那边饭店什么的就别定了，把要请的客人都通知到位，到时候一块坐车到岱岳这边。” “这多麻烦人家？咱们家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折腾出八十多公里去。就在家边边包个大点的饭店不行么？亲戚邻居的还方便。” “有些事情你不知道，这是为了咱们好。苏玉那边很多朋友都要来，到时候发生危险怎么办？你拦得住吗？ 再说这边大爷大娘都会去，在咱们家那里不合适，出点事后悔也晚了，你就别犟了，把所有人都通知到，到时候统一坐车到酒店。 另外你和他们说清楚，如果赶不上车队的就不用去了，去了也进不去，别到时候闹出不愉快。” 第2105章 现在你长大了 “能有什么危险的？”富爸相当不理解，不过还是选择了听儿子的：“不坐咱们的车一起去，还不兴进啦？” “对，要去参加婚礼的，就要坐咱们的车一起过去，要服从安排，结束以后还会把他们统一送回来。 如果有事不能过来坐车的，那你和我妈就和人家说清楚，就不要去了，省着白跑一趟，肯定是进不去的。 到时候人那么多那么乱，咱们也不可能有功夫每个都照顾到。是不是这么个事儿？ 你和俺妈把人数定准，这边好看需要多少台车够用。” “这弄的，弄的叫个什么事儿呢你说说。”富爸感觉相当不理解，不过也没说别的，就是心里不太舒服。 “那个，小海啊，来来回回花钱该给的你给，手头不够冲家里要，别要人家小张给搭钱啊，那叫什么事了？” “知道，该花的我花。再说，爸，你能不能不叫我哥小张？小张是咱们能叫的？让你叫彦明你就叫彦明不行吗？ 上次嫩们过来我就想说，后来就给忘了。以后叫彦明，叫我姐就叫孙总或者红叶，别小张小孙的叫。听着没？” “我不是感觉和人家不太熟嘛，他叫我一声叔，我喊声小张不是亲近？叫名字不生份？” “亲近？你哪块感觉这么叫亲近了？你当我哥我姐是普通人？你知道得是什么人才有资格叫我哥小张？真是的。” “那还叫不得了？他是不普通，那么大公司呢，有钱。有钱叫声小张怎么了？我看那个人挺和气，好相处，还能给你们造成啥影响？” “那到是不能，我哥我姐对我们特别好。哎呀，爸，叫你怎么的你就怎么的，不让你喊小张你就别喊。以后就叫彦明，记住没？” “这个还有规矩了？行嘛，现在你长大了，能吼你爹了。行，听你的。” “你在说什么呀？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知道我哥是啥？中i将，将军，中委委员，那是多大个官你明白不？你叫小张？ 就算到了咱们省里，省里那些个头头，你问问他们有没有资格叫声小张？那岁数得比你大吧？真是的。” “啥？” “啥啥的？心里记着点就行了，别出去说。以后别那么叫，你叫一声我就一头汗。没看我老丈人都叫名字？那才是尊重。” “你说的是真的？” “那还有假？” “哎哟，了不得了了不得了，那是不能在咱们家办，危险。行行，听你的。哎哟哟哟，这真是没想到。”老富有点激动。 “那边酒店到时候肯定是全封闭的，有人守着，防止外人还有记者什么的往里面乱进，所以没时间赶不上车的就让人别去了。” “中啊，听你的。那我找你妈，把人头对对，弄准称了。这可了不得了。” “行，那你们弄，我隔天就回来。” “管来，那就这样，我去找你妈。” 富爸急匆匆的去找富妈，富海这边放下电话抹了一把额上不存在的虚汗，拿着流程单考虑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地方。 苏玉就没有这种自觉性了，这几天在娘家吃了睡睡了吃，完全当成了放假，一点要结婚了自己是新娘子的觉悟都没有。 苏爸和苏妈每天要上班，还要讨论斟酌邀请的名单，过去有过人情往来的，现在需要走动的，还要考虑这是长途婚礼，得照顾人家的时间。 “这孩子，这是真的没心没肺呀，像谁了呢你说。” “反正不像我。” “那就是像我呗？” “不像。”苏爸及时警醒，把自己抢救了一下。 苏玉就在一边躺着乐，也不插话。 …… 距离婚礼还有一个星期，富海回到钢城。 背着个双肩包，从汽车站出来打车回到钢厂住宅区，紧挨着钢厂的一片老五层砖楼。这楼的年纪比富海还要大一些。 当年‘豪华’装的楼房这会儿已经老态隆中了，不过因为地方够大，楼间到是比较开阔，楼和楼之间总有个十几米的距离，建了一些仓房。 小区往西一百来米过了大马路就是钢厂的厂区了，能看到大烟囱冒着滚滚浓烟。 小区里面的地面还都是夯土，没有硬化，被雨水冲刷的不是那么很平整。一楼安装着自己的钢筋防盗网，墙面上满是油渍烟尘。 楼前有一排几棵歪脖老树，被拉着铁丝晾晒着被子和一些衣物。 老富家住在第二排靠里面这栋，中间楼门三楼，是一套两室无厅的户型，不过大家都把厨房搬到了阳台上，厨房也就成了客餐厅。 屋子里一看就是认真收拾过，雪白的墙壁，地上铺了砖，家具也基本上都换了，不再是富海熟悉的那些老物件。 富海用钥匙开了门，站在门口搓着下巴打量着这个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家，心里有种怪怪的滋味，说不明白。 换鞋进屋，客厅的桌子上摆着一些请柬，纸笔，上面勾勾划划的写着一些人名，还有几本富妈记的礼账，上面都是以前两口子走出去的人情。 富海翻了几下。以前这东西可神秘，富妈是绝对不会欢许他看的，怕小孩子管不住嘴出去乱说，必竟是送钱的账。 都是五十一百，还有三十二十的，以前的人挣的少，礼钱也就不多，但是如果换算一下就会发现也并不少了。 所以说，这些账上的钱就算如数还回来，老富家其实还是亏大了。 富海的房间连他自己都不敢认了，简直是翻天地覆，就没有一样是他记忆里的东西，老两口是真用了心，也是真舍得花钱了。 这一看就是给儿媳妇准备的，他富海也就是跟着借借光。 挠了挠头，正想把身上的包放下，门一响，富爸富妈走了进来：“到啦？还以为你还得一会儿，还打算回来做点你爱吃的。” “我在泉城吃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去了？” “送请柬呗，那不得一家一家送？这阵子腿都要走细了。” “差不多就行了，这些三十二十的完全就没必要。”富海指了指那几本礼账：“亲戚朋友这些，实在关系的邻居同事请一下就行了。” “这话说的，都是几十年的老关系，你不到就得被人家在背后说，也不差那一张请柬。咱们到了，来不来是他们的事儿。” 富爸富妈换了鞋把换下来的鞋还有富海换下来的鞋摆好，这才进了屋。 “你说你们花钱收拾这屋干什么呀？以后还不是要跟我去京城？你们不打算去呀？” “去，去是肯定得去，不跟着你跟着谁？” 富爸看了富海一眼，富海赶紧把烟递上去帮着点着。 第2106章 那事可不能干 富爸坐下来吐了口烟气：“过两年吧，我和你妈现在还没算太老，这工作干了几十年扔了也怪可惜。” “平时你们有空了就回来待几天，没空就忙自己的，等你爸退了我们就收拾收拾来京城，” 富妈补了一句：“或者，小玉要是有了我们就来。” “那还不快？苏玉又没有什么当大明星现在不能生的想法，该有马上就能有。”富海给自己也点了一根，坐下来陪老爸。 “真的？不说当明星的，结婚都得偷偷的不能声张，然后也不敢要小孩儿吗？我看报上都这么说，怕歌迷反对。” 这会儿还没有粉丝的说法，叫影迷和歌迷。 “我和苏玉可没有这些耽心，苏玉的性格以后你们就知道了，一点也不在意这些事儿。” “人家是大明星啊，说实话，我现在这心里都不太蹋实。”富妈捂了捂心口。 “放心吧你们，保证是给你们找了个好儿媳妇，又能赚钱又能养家那种，还没什么格路的事儿，可好相处了。” “你俩谁挣的多？”富爸问了一句。 “我俩？肯定是她呀，我能挣过她吗？一张专辑就是几百万，去年她挣了有三千万，我才多少？这还是她懒。” “还能更多？” “啊，她和彩衣姐她们几个都不太张罗挣钱，很多事都推了，广告接的也少，基本上不太接商演。 也不是不接，是挑活挑的厉害，广告也是，不是什么来了都接，挣的比别的明星要少不少。现在都有上亿的了，也不知道真假。” “那肯定是假的，一亿，那得是多少钱？就那么轻松就赚回来了？” “爸，那你可真错了，所以我叫你没事多看看新闻看看报纸，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别人咱都不说，就说苏玉，如果她放开了接商演接广告，一年一个亿都挡不住，至少一亿三千万打底。” “……真的？” “那还有假？她推掉的那些合同加一加数就出来了，这都不算外面还有意向的那些。” “……我的妈哟，那这，这是一个少赚了一个亿呀，这孩子心真大，就不后悔？” “这后悔什么？三千万还少啊？咱们一辈子都赚不来，是不够吃还是不够花？再说我们俩平时基本上也不花什么钱。” “那可是一个亿呀。”富爸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当中，好像自己漏掉了一个亿的感觉。 “我们俩吃住都不要钱，平时也就是买几件衣服还能打折扣，钱多点少点有啥区别？那样钱是赚了，你们知道得有多累？ 一天就睡几个小时，转着迷溜的坐飞机赶场子，你们想让苏玉过那种日子？ 现在这样轻轻松松的不好吗？一年三千万，三年也是一个亿，还少？再说还有我呢，我一个大老爷们赚钱养家养孩子养爸妈才是对劲儿嘛。” “对，我儿子这话说的管着，大气，咱不能靠女人，那不成了吃软饭了嘛，脊梁杆子都硬不起来。” “而且这事儿还是得听我哥的，我感觉我哥说的对劲儿，广告一拍钱是来了，可是那产品好不好？ 是不是骗人的？吃了用了会不会影响健康？售后服务质量是不是能达标？ 到时候厂家没什么事儿，咱们拍的广告，那是要挨骂的，让人戳脊梁骨，将来俺要是有了孩子，出去得不得让人家孩子笑话？” “对。”提到了孙子，老富马上严肃认真了起来，坚决同意：“那事绝对不能干，可不能让孩子跟着受罪。那是造孽。” “而且我也不想她太累，身体累坏了怎么办？是吧？” “对。” “去年彩衣姐说想帮工作室多赚点钱，接了不少商场还差点出事儿，让我哥披头盖脸给好顿骂，差点把她们经纪给撸了。 爸你猜我哥咋说？” “咋说？” “他说我差你们出去赚那仨瓜两枣？弄这个工作室就是玩玩儿，带着能养活你们几个就完事了。 赚什么钱？用你们赚钱？你们跑一年能不能有我睡一觉的时间进的多点？都是闲的，都去上课，考试不及格看我收拾你们。” “然后呢？” “然后就请了一堆老师回来给她们上课，真考试，像小学生似的。音乐，乐理，乐器，心理学，企业管理，市场营销，外语。学的且多。” “你们不学习呀？” “也要学，课要少一点，我们还要工作呢。” “学着有用？” “有用。我哥也经常给我们讲课，讲的怪好，感觉比那些老师讲的还明白。” “你们是遇到好人啦，能人。好好干吧，可别东琢磨西想想的。你哥，他真是大官儿？” “嗯，全国都不到两百，那不是大官谁是大官？国家大事都是他们开会搞的决定。” 富爸抽了口烟，匝摸匝摸嘴：“哎呀，你小子，咋就运道这么好？是我儿子吧？” 富妈啪的给了富爸一巴掌：“烧糊涂了你？老东西。” “疼，”富爸咧咧嘴笑了：“是真的，不是做梦。” 一家三口都笑了起来。 “你哥……他们家有多少钱？”富妈压着嗓子问了一句。女人嘛，喜欢打听这些事情。 “我去哪知道？估摸着，得上千亿。我哥厉害着呢，外国的大富豪都围着他转，叫干什么就干什么。” 嘶……屋里空气瞬间上升了好几度。凉气都抽没了。 “哎哟，”富海拍了下脑门站了起来把烟头掐灭：“光顾着和你们拉呱，楼下还有人呢。” “谁呀？” “录像的，要录些花絮，我叫他们上来。刚才我怕有什么不方便的就先上来看看。” “咱们家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富妈嘴上说着，眼睛已经在屋子里开始巡视起来，看哪里不于作就赶忙去拾掇一下。 “你回来还有什么事儿？”富爸也掐了烟，问了一句。 “没事儿，大伙都帮着弄好了，我就是回来看看，看看你们这头的安排，再去趟酒店那边。你们定的在哪上车？” “就咱们前面加油站，那地方宽敞。” “也行，正好加油。别忘了给人家发几个红包。钱够手吧？” “够，有呢。” “别叫你哥贴钱啊，该给的你主动给。”富爸又叮嘱了一遍。 “爸，你感觉我哥能要我那俩钱吗？ 酒店是我们公司的，飞机是我哥私人的，也就是导演组这边发发红包，租车钱付一下，其他的你不管。” “那怎么能行？” “爸，我工资还不是我哥给发的？再说，助理又不是我一个，还有其他人呢，我这头非得犟着不要我哥花钱，别人心里琢磨不？” “总感觉不太好。”富爸感觉儿子说的对，不过还是不太舒服。老头这一辈子也没占过别人便宜，这心里不舒畅啊。 第2107章 你到底有多看不起你儿子 富海打开窗子向楼下看了看，喊了两声，叫下面的摄像团队上楼。 “你们那个，叫什么来着，不是结婚了吗？你哥给了啥？” “我姐给的，给落了京城户口安排的工作，给了二十万娘家，说不能让人家闺女白养了，其他的没啥。 我们吃住车都是公司的，还给啥？我和苏玉这些还不都是我哥我姐给的？” “是这么个理儿。苏玉是怎么当上明星的？” “她说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那年冬去大爷的店里买烟，正好碰上我哥了，我哥就说感觉她声音特殊，让她试试唱歌。 她嗓子不是有点哑声嘛。当时她就试了试，然后我哥就写了一些歌让她唱，就这么就红了。” “丫头还抽烟哪？” “抽的少，抽烟又不算什么毛病。” “那到是。哎呀，你哥是你们俩的贵人哪，可得好好的，不能忘了，不能干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我可跟你说，到时候别等你哥说啥，我就打断你们的腿。” “那怎么可能嘛，离开我哥我算个啥？我又不是拎不清楚。说那些。” “是这么个理儿，就怕你们年轻，手里有俩糟钱就飘忽了。那可不行。” 富爸点了点头，看着对面的楼顶：“你爸我虽然就是干了一辈子工人，道理还是懂点。 忠臣良将忠臣良将，良将你是够呛，忠臣你得担起来，要不说不过去，老了老了要遭报应。” “爸，你到底是有多看不起你儿子？” 富爸哈哈笑了一声，抬手在富海头上拍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打的富海一咧嘴。 “这个老东西，又发的什么疯？”富妈的骂声马上传了过来。 门一响，富海跑过去打开房门，副导演带着摄制组笑着进来，和富爸富妈打了声招呼，开始里里外外的拍起来。 有邻居看开着房门就凑过来看，看到摄制组相当惊奇。 富爸就过去发烟：“没事没事，这不是小海要结婚嘛，来录录花絮，以后要出纪录片儿。” “老富现在是抖起来了，抽好烟喝好酒，这结婚都要搞纪录片了。” “小海出息了呗，这是要享福了。小海呀，可不能对你爸好，忘了你小时候他天天揍你了？那叫的爹一声妈一声的，你就不记仇啊？ 要我说，你把你妈接走享福就行了，让你爸自己在这边靠着，别管他。” 这种工厂的住宅区最大的特点就是人头熟，大家都是工友同事，左邻右舍都熟悉，都是好几十年的关系。 虽然平时也有磨擦有拌嘴吵架背后议论埋怨的时候，但是那种感情是替代不了的。 这两家可能因为孩子打架的事儿刚吵吵完，有外人过来挑事你试试，拿起棒子就上，都不用思考。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欺负可以，外人不行。就是这么回事儿。 富海小时候在家没少挨揍，有些他和老富都记不清了，这些邻居还记着呢，帮他翻小账，大家嘻嘻哈哈的开始说起来富海小时候的糗事。 人嘛，都有个中二的过去，扒出来全是欢乐。 副导演不动声色的给摄像打了个眼色，悄悄眯眯的把这一切都录了进去。 富爸发烟，富妈倒水，不一会儿就坐了一屋子邻居。 “小海呀，以后是不是就在京城了？还回来不？” “可能没什么机会回来，工作在那边。” “那老富你们两口子还在这熬什么呀？跟着小海去呗，早晚的事儿。” “现在我俩也不老，还能动呢，再说在这边大家伙住熟了，哪能说走就走的，以后再说吧。” “小海媳妇是哪的？这都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这一下子就要结婚了。真快。” “她家就是京城的，她爸是大夫，离我们公司不远。” “大夫好，那可省了不少心，以后有孩子了头疼感冒的还能少了？小海真会找。” “找了个京城本地的，小海这算是给咱们争光了，我还以为人家大城市的不得瞧不上咱们小地方的？” “那是小海自己争气，你还是不用琢磨了，能从本地划拉一个就算是你家烧高香了。” “滚一边去，说这是人话吗？” “孩子还是得学习啊，学习好才能出息。” “不是，你家孙子都满地跑了，在这感慨什么呢？” “我感慨我孙子呗，可得叫他好好学习，可不能像他爸似的。就是打少了哟。” “小海呀，怎么弄岱岳去办婚礼了？跑这么老远，是人家姑娘有啥要求不？” “不是。”富海只能陪着笑解释：“是我这边情况有点特殊，来的人且有点多，家里这边没有合适的地方。 而且那酒店就是我们公司开的，各方面服务啊饭菜的，都能依着心思来，也是为了大家吃好玩好，省着出什么问题。” “你们公司是开酒店的呀？都开到岱岳了？” “不是。不过确实是开了一些酒店，国内大部分地方都有，只是酒店不是主业，是顺带着开的。” “那你们公司是搞什么的？” “盖楼，开商场，搞步行街还有物流。咱们泉城就有。枫城百货，福佑多超市，平价生活，乐颂25这些都是。” 和这些老百姓说别的他们也没什么感觉，到是商场和超市他们印像比较深。 “哎哟，那都是你们公司的？到处都是啊。”果然，这个有实力的形像一下子就建立起来了。 事实上，开这些便利店小生活超市实在是称不上什么大项目，成本很低，但是他和老百姓的生活直接相关。 你要是和这些人说什么庄园酒店，五星级，历史保护街区什么的，他们是没有那个概念的。 物流公司安保公司就更不用提了，离着这些工人家庭远着呢。 “小海呀，你这平时都在京城，结婚又在岱岳办，那你媳妇都不来你家里坐坐？” “要来，怎么可能不来嘛，我爸妈又不急着搬，以后肯定要回来的。” “我就说嘛，要不然你爸这段时间这功夫不是白下了？钱可没少花，又是铺砖又是换东西的，都是新的。” “真舍得，老富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这会儿不花什么时候花？他家就小海这么一个孩子，娶媳妇那就是头等大事，再说姑娘是京城的，咱可不能给钢城丢脸。” “对，等媳妇来大伙说话都注意点，别什么都往出崩。” “小海媳妇长的好看不？有没有照片？” “别急啊各位叔叔婶子，这也没几天了，等婚礼就看到了，到时候大伙都去凑凑热闹。” 富妈骄傲的看了看墙上贴着的苏玉的大海报，心里这会儿老得瑟了，真想大喊一声我儿媳妇是苏玉。 2000年左右还在流行贴海报，挂明星挂历，苏玉她们几个的相片可以说几乎家家都有。 可惜不能。再说这会儿她就是喊了也没人信。 这会儿还不像后来再过上十年，明星都成了大街货了，人们对明星也没了那种期待感，这个时候明星还是相当神秘的，号召力影响力都相当大。 这也是导演组把婚礼地点换到酒店的另一个原因。 真要是小苏玉蓝彩衣她们和一群明星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老富家楼下，绝对马上就给你承现一下什么叫万人潮涌。 半座城的人都得跑过来看热闹。 第2108章 锤打几年也是口好钢 “海子，要我说你在岱岳办行，用不着弄车，大伙自己坐车过去就行了，费那劲干啥？还得把着个时间，麻麻烦烦的。” “我下夜班，估计正常下班够呛。” “我是白班，得下晚黑去了，老富说赶不上早班车的就不用去了，我特么饭都吃不上，你说气不气人？钱还得掏。” “现在结婚都不流行老礼了，都是中午一悠，你晚上还罗罗啥？就得为的。” “等正日子过了，回来我在门口再摆几桌，酒还能少了恁们的？”富爸斜了工友一眼。 “对，喝不死你。像找不着酒似的。” “接亲的什么时候走？去哪块儿接？” “接亲要头一天赶早，定好的把时间安排明白啊，别到时候秃噜了，人是有数的，咱们一起坐车去泉城赶飞机，别把时间弄的紧吧紧儿。” “赶飞机？去京城接啊？” “啊，对，咱们上门去娘家接，然后再坐飞机回来。” “哎哟，这个你老富可是拔了尖儿，还头回听说接亲赶着飞机去的，真下本。” “接亲得去不少人吧？回来飞机坐得下不？飞机票得提前买吧？真是新鲜了。” “那头机场离城里可不近，这么多人那头怎么安排？” “有车，车队就在机场里等着的，下飞机就上车，过去接了人回来的飞机是小海公司的，不用买票，就拉咱们这些人。” “小海你们公司还有飞机？” “嗯，我们下面有航空公司，自己有飞机。” 马上富海上班的公司在这些邻居们心里又嗖嗖的拔了好几个高度。这是大公司啊。 “可惜咱们这边没有机场，要不然那老富可露脸了。” “这还不露脸？谁家接媳妇用飞机接的？” “小海这确实是出息了，老富你俩以后是真享福喽。” 临到晚上吃饭，老富家接新媳妇是要打飞机去京城接的消息已经在住宅区传开了，成了这几天最大的新闻。 原来说好的帮着接亲的人都感觉跟着脸上有光，原来没想着来接亲的都跑过来转了转，看看还能不能跟着飞一趟。 都不用刻意去说，第二天，钢城大半城的人都知道了，钢厂有家人要去京城接亲，打飞机接媳妇。 老富单位的车间主任还特意跑过来找老富对证了一下，看看是不是谣传。 这会儿飞机新鲜啊，大部分人都只是听说过，别说坐，见过的都不多。电视里不算。 “老富啊，孩子结婚是大事儿，你这段时间就歇着吧，在家忙活，听说你找了个京城媳妇，可得安排好，别给咱们钢城丢脸。” “那就谢谢主任了啊，到时候一定过来喝杯酒。” “我说，你家是真准备包飞机去京城接亲？” “嗯，都是小海那边安排的，我和他妈没什么意见，反正这辈子也就这一次，让孩子高兴点。” “阔气，这可是咱们钢城，不是，全省头一份儿，全国俺那是不知道，估计也得是头一份，可真是争了脸了。” “谈不上谈不上，现在飞机也不算是啥新鲜玩艺了，都能坐。” “可坐不起，我都从来没坐过呢。”主任摇了摇头，有点羡慕：“这一下子，钱不少花吧？要是有什么手头不凑和的就吱声。” “没啥，其实也不用我俩花什么钱，都是小海自己张罗的，他在那边收入还行，老板对他也挺好的，也攒了几个钱。够用。” “小海还真是有些年没见了，最后还是他考上大学那会儿。看样在那头混的不错，工资有多少？干什么活的？” “给老板当助理，挣的还行，一个月乱七八糟的下来也就是几千万把块钱，主要是吃住啥的都管，还给配车。” “到底是京城，这工作多好的，你小子以后这是真要享福了……那什么，让你家小海帮问问，他们单位还招人不？” “这个忙俺家小海还真帮不上，他们那头只招退伍兵，还得是战斗兵，社会上用的少，而且都是些卖货员打杂这些，那活也没什么意思。” “只招退伍兵？” “嗯，这事儿我听小海说过，错不了。” “那你家小海是怎么去的？” “就在他们学校招了两批，一共十来个人，他算是赶上了。这事儿我能糊弄你吗？山不亲水亲的，是真帮不上。 要是不挑工作就是想弄个班上，能好好干活，那到是能琢磨琢磨，办法总有，但是得干好。小海也就是个助理，主任。” “知道知道，不难为你。你们家这是行了，我这愁啊，老大好赖有个班，小的你说，二十好几了还在外面晃荡。能不愁？” “主任，我说话你也别不爱听，咱们也算是几十年了。你家老小啊，太惯了，惯能惯出好样子来？要我说，老哥你得狠狠心。” “怎么狠？二十啷当了，要是打能行我现在就回去把他腿打断。不赶趟啊。” “要不，送去当兵吧，部队上锻炼人，锤打几年也是口好钢。不晚。就怕你家嫂子不同意。” “我琢磨琢磨。”主任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背着手走了。 富爸看了几眼主任的背影，摇了摇头，收拾东西回家。假请下来了，现在什么也没有儿子结婚重要。 富妈假期也批下来了，两口子一心一意帮儿子张罗大事儿。 …… 岱岳这边的愉悦年华大酒店已经收到了通知，头三天开始就已经不接待客人了。 酒店门口挂着通知：本酒店已被婚礼整体包订，从即日起不接待外客，六月三日起恢复营业。 这也算是岱岳市这段时间不大不小的新闻了，还上了当地电视台新闻时间，结婚包下一整座酒店这事儿确实有点吸引眼球。 酒店内部都在准备接待婚礼嘉宾，到处收拾检查，更换用具，挂上一些喜庆的装饰。 餐饮部门在准备几天的宴席，菜单都是酒店总经理亲自修定的。 结婚的可是大老板的助理和自家的当家大明星，虽然没有明确通知，但得做好大老板过来的准备。 而且当天必定会有大量的明星到场，这可是难得的宣传的机会。必须万无一失。 酒店最大的会议中心这会儿已经整个布置成了宴会厅，巨大的舞台就占了三分之一的面积，上百工作人员在里面忙碌。 整个宴会厅的设计都是导演组那边定下来的，以大红和黄黑三色为主，充斥着复古元素，庄重，盛大，喜庆，豪华。 整个场景设计有几套，而且都定制过来了，酒店这边可以在需要的情况下，最快五个小时完成整个会场的翻台。 第2109章 苏玉大婚 纯西式，纯中式，复古的，现代的，灯光，花饰，背景主题，包括配套的桌椅蒙布还有步道花台。 遍布整个宴会厅的录像机位，时时的巨幕投影，真人乐队，可预定明星表演，各式豪华礼服。可以说完全颠覆了这个时代人们对婚礼的认知。 这间会议中心在富海和苏玉婚礼过后也不会拆掉，而是会打造成为主题婚礼的专用空间，专门接待豪华婚礼。 有着苏玉的这次真人广告，这间婚礼宴会厅的名气可想而知，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响誉全国，尤其是明星富豪圈子。 这可是一个巨大的，而且目前来说还是完全空白的一片市场。 而且岱岳这个城市虽然小，但绝不是默默无闻，环境和景致可以说是国内旅游业的当家景区：岱岳山。 这可是几千年来历代皇帝封禅祭天的专用宝地。 配不上你个凡夫俗子的婚礼吗？ 当时导演组来到酒店把策划方案还有设计方案，效果图往总经理面前一摆，她就疯了。 这特么绝对是天上掉下来一大块肉，都不能用馅饼来形容。 最重要的是，做为酒店的总经理，她是见过孙红叶和张彦明的，知道自家的老板是什么人物，有多大的影响力。 这个附加值简直都严重超标了。 而且这个门槛相当高，就算是别人想进来分一杯羹都不太好找下脚的地方。投入太大了。 光是各种声光设备都七位数了，场地，布景，装饰，服装，礼仪，乐队，餐饮，成本绝对能拉垮国内大部分所谓的富豪。 最关键背后还有国内首屈一指的拍摄团队，主持团队和设计团队。这是花钱都搞不来的。 甚至这位总经理想的更远，她已经向孙红叶打了报告，建议在蝴蝶岛也开辟这么一个婚礼中心，这一下山光海色就全了，你就说你需要什么？ 至于什么豪华车队报纸媒体，自家什么没有？ 总经理突然发现了自家老板的恐怖：什么关键地方都有产业，这是多可怕的布局？这是什么实力？ 不过话说回来，搞起来以后，这一块的市场前景那也是相当光明的，肯定是大把赚钱。 …… ‘著名歌星苏玉或即将大婚，新郎未知。’ ‘蓝彩衣确认，苏玉即将大婚。’ ‘郑仁：祝妹妹新婚快乐，生活美满。’ ‘沈果果在本报喊话：苏玉，一定要幸福哦。’ ‘知名演员张斐，徐家凤发声：祝苏玉姐爱情美满。’ ‘国内众多知名影星，歌星宣布会至现场参加苏玉婚礼。’ ‘成坤：小海子，要永远对我家苏玉好。’ ‘苏玉的新郎小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赵燕：我家小苏玉都嫁了，我还单着。’ ‘据多方打探，苏玉的新郎小海子疑为普通人，或为公司职员。’ ‘苏玉歌迷哭诉：虽然我舍不得，但是我祝福她。’ ‘多地苏玉歌迷为偶像送出祝福。’ ‘歌迷：苏玉，结完婚别忘了来开演唱会。’ ‘苏玉婚讯已定，但未公布婚礼地点，疑考虑国外旅行成婚。’ ‘苏玉：感谢大家的祝福，我会幸福的。’ ‘本报独家专访苏玉：这么重要的日子，不会出国。’ ‘本报独家资讯：或因场地关系，苏玉婚礼将限定持请柬入场。’ ‘苏玉：不能邀请所有朋友前来倍感遗憾，后续将于网络发布婚礼现场完整视频。’ ‘本报申请进入婚礼现场已获允许，请关注本报后续报道。’ ‘著名导演邓锦源，张玉：苏玉婚礼为中式盛唐婚礼，婚服由张氏服饰全面定制。’ ‘有正副三名导演的婚礼，婚礼的新方向？’ ‘明星名人的婚礼应该怎么办。’ ‘苏玉发声：请导演并不意味奢侈浪费，只是情况特殊，复古婚礼流程复杂，还有表演环节。’ ‘专采张氏服饰：苏玉的婚服值多少钱？新娘服四十七万，配饰均为纯金。’ ‘苏玉婚礼导演组发声：苏玉婚服是租借，非购买，不存在奢华浪费，建议大家租借婚服结婚，省钱用来生活。’ ‘号外号外：苏玉婚礼疑为飞机接亲，婚礼地点或不在京城。’ “这个谁发出去的？” “这个真不是咱们发出去，可能是哪个记者混进导演组了，听了那么一耳朵，也没听清。” 连续一个多礼拜，网络上，报纸上全是铺天盖地的苏玉大婚的消息，其实都是这边有意一点一透露出去的。 一个是给歌迷们打预防针，让这事儿公开化，省着以后出问题。这个年代因为偶像结婚或者什么原因跳楼的喝药的真不算少。 第二是扩大婚礼的影响力，把它上升为话题。 第三就是趁机宣传一下张氏服饰，打打小广告。 还有第四，把婚礼请导演正常化，让大家习惯这个概念。其实民间结婚这事儿也可以算是有导演的，只不过不是那么正规。 谁家结婚没有个司仪跑前跑后的张罗，安排大家一项一项做事？这不就是导演吗？ 安排是安排，可是差点让人家发现婚礼的真实地点，这就有点意外了。 这个还真不是有什么目的，就是不能让外面知道确切地点，要公布也是婚礼后，或者婚礼进行的时候问题也不大。 主要就是怕大量的歌迷跑过去围堵。这个可不是多想，是真的会发生的。 这可是大事，容不得任何马虎。 “查清楚是怎么回事儿，警告一下那家报纸。还有，导演组那边再次强调一下保密的重要性，谁给我搞砸了别怪我砸他饭碗。” 要是因为消息透露而不得不改变婚礼地点，那就真有点损失大了，而且时间上也来不及，请柬都发出去了。 其实最有可能暴露婚礼地点的是岱岳愉悦年华大酒店本身。 那个因为婚礼不接待客人的通告太容易让人想到这事上来了，不过这也没办法，这个通知不能不搞，只是把婚礼两个字删掉了。 张彦明又让助理室联系了岱岳市里，把情况做了一下说明，那边会帮忙限制一下本地报纸的报道，免得阴差阳错。 岱岳那边知道这个消息以后，都要乐疯了。 别说限制一下报纸暂时不许相关报道，就是封锁几天市区都行啊，这公布以后，得给市里带来多大的影响？ 这简直是天上掉肉块一样。 那么多的明星名人齐聚岱岳，举办国内唯一无二的盛大婚礼，全国的媒体都盯着，那感觉太美妙了。 何况这边还强调了一下婚礼当天的治安问题，会有很多富豪，企业家到场。 岱岳的大哥二哥当即决定，两个人必须去参加婚礼。 第2110章 我媳妇是苏玉 “爸，跟你说个事儿。” “说呗。”富爸正在忙着手上的事儿，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结婚那天，咱们市里大哥二哥都要来，省里暂时不知道，但是咱们这边最好还是准备一下。” “啊？” 富海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我哥说让咱们有个心里准备，亲戚朋友都提前打声招呼，省着到时候出乱子。” “他们干什么？” “参加我婚礼呀。到时候京城得来不少人，这不就和市里提了一下治安的问题嘛，然后就这样了。” “那这，咋弄？” “什么也不用弄，就是和你们说一声，到时候该干什么干什么，也不用搞什么特殊，就当平常家里来客就行。 主要是咱家的亲戚朋友啥的，先说一声，别到时候闹哄哄的再围着看什么的。” 富爸想了想，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富海一眼：“你知道不，我和你妈现在都后悔了，这婚礼不如不办了。 现在我们都愁，这么多大明星都来了，你说，万一有个不着调的弄点什么事情，这以后可怎么弄？越想越耽心。” “不能，到时候大伙先入场坐好，完了这边还有安保员维持秩序，你们再提前打打预防针就行了，这到是没什么事儿。” 富爸想了想，也只能点头。都这样了，还能不办了？不过老两口也确实是耽心，这几天觉都没睡好。 儿子太出息了这压力也大呀。 …… 几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京城还忙里偷闲的下了一场小雨。 富海带着钢城迎亲团从泉城坐飞机来到京城。 算上富海一行十七人，这是北方迎亲的规矩，必须是单数，表示迎回新娘好事成双的意思。 跟着来的人没什么太多的规定，只要没有离婚丧偶和二婚的就行，也不能有姑父或者姨父，这个好像是谐音不吉利。 孤夫和疑夫嘛。 陪着富海来的是他舅舅，代表长辈，其他的都是他的同辈兄弟，还有老家的朋友，同学。一群大老爷们。 “我跟你们说，都沉着点气，别大惊小怪的炸乎，听着没？ 我媳妇和她的娘家人都是明星名人，大老板，别弄的像你们没见过世面似的给我丢脸。” “靠，你干脆说你媳妇是苏玉得了，正好她也要结婚。可惜了。” “即然你们都听说了，我也就不瞒着了，就是苏玉，所以你们有点心里准备，别到时候丢脸啊，丢可是丢自己的脸。” 富海的舅舅心里有数，富妈早就通了底了，不过这会儿也没心情和这些人开玩笑，他自己还紧张呢。 下了飞机，接人的大巴已经等在那里了。 “咿，还苏玉，连个轿车都没准备。咱就弄这大客车去接？” “接亲的是飞机，这车就是倒个脚，弄什么轿车？能坐几个人？上车上车，赶紧的。” “飞机呢？票买好了吧？这一下二三十人，赶上包机了。小海你真是舍得花，我感觉坐这飞机也不咋舒服。” 年轻人爱装相，其实这些人一个坐过飞机的都没有，昨天兴奋的一个一个睡不着觉，这会儿非要弄出一副经常坐的感觉来。 大巴车一路赶到老院子。 苏玉家里太小了，折腾不开，而且还有记者盯着，干脆大家就来了老院儿，把这里当成娘家，反正苏玉也是张妈的干女儿，名正言顺。 大巴车停在侧门外的停车位上，这里已经有一辆大巴停在这里了，主要是怕回去的时候一辆车装不下。 “就是这儿？这就是传说中的四合院儿？看着也不咋样啊。” “富海，这是你媳妇家？怎么没有人呢？” 富海看大家都下了车，咳了一声，脸上也严肃了起来：“兄弟，哥们，我现在郑重的和你说一下，不是开玩笑。 这不是我媳妇家，这是我老板家，咱们就从这接亲。我平时就在这里上班。 别吵，听我说完。我是认真的，现在不开玩笑。 身份证都带了吧？拿出来，要检查。别吵。 然后，我媳妇真是苏玉，一会儿见着了别特么激动，听着没？彩衣姐，果果，郑仁哥他们都在里面呢，一会和咱们一起走。 别吵，听我说完。 一会儿都注点意，说话别太随便，一起去的不少都是有身份的，挺高那种，真的，别给我丢脸，也别给我惹事。” “真的？” “真的。” “苏玉？” “嗯，苏玉。” “……我靠，是不是得弄他？” “行了，”富海舅舅摆了摆手：“小海说的是实话，你们都是小海的朋友，哥们，是来帮忙的，都尽点心，咱们把事儿办的漂漂亮亮的，行吧？” “行。”一群大小伙子都有些兴奋起来。 “那什么，能要签名不？” “等上了飞机行不？别在这乱来。上了飞机照相都行，你别像没见过世面似的缠着人家就行。” “本来也没见过啥世面。” 大家哄笑起来，富海舅舅摇了摇头：“进吧，这个门儿？” “嗯，大家把身份证拿出来。” “真要查？” “对，这个谁也没办法，我哥说了都没用，这是他们的职责，明白吧？” “你哥就是你老板？” “嗯，对。跟你们说啊，别得瑟，在我哥面前都老实点儿。” “那你放心，你老板嘛，那肯定尊敬。” “走吧走吧，里面等着呢。” “人都来啦？”张永光从里面走了出来：“怎么不进来呢？” “光哥，我们也是刚下车，正准备进呢。你们叫光哥，这是我们办公室主任。” “光哥。” “光哥好。”乱糟糟的。 张永光笑了笑：“走吧，人早就到了，就等你们了。这是你舅舅？” “啊对，这是我舅。舅，这是张永光，我哥的大助理，我们办公室主任。” 张永光伸手和富海舅舅握了握手，带着大家进院子。 安保员尽职尽责的检查登记大家的身份证件，然后搜了一下身上有没有危险物品，然后才笑着给富海道喜，让大家进去。 “还搜身？真严。平时都这样？” “平时你们想进都进不来。” “你们公司保安这么牛？这规定有点变态了吧？” “小点声。他们是军部保卫局的，什么保安？别胡说八道。” “我靠，真的？” “这能作假吗？你信不信你身上翻出刀来马上枪就顶你脑袋上？然后你这辈子也就基本上交待了，都不用审。” “谁住这啊？”富海同学小声问。 “我哥啊，他家就在后面，我们上班在前院，他住中院，大爷大娘在后院。那边也有人守着的。 所以你们千万别乱说话别搞什么动作，有事憋着，出去问我。” 第2111章 回娘肉和大葱 “大爷，大娘，苏叔，婶，这是我舅。” 所有人都在后院坐着聊天呢，等着富海他们过来。 苏家的亲戚朋友也就是来了五六个人，她们家亲戚不多，苏玉就一个舅舅一个叔叔。两边的老人都不在了。 剩下的都是来蹭娘家人的，王洪刚两口子，倪好，仙媛，孙六妹和邓群，刘思琪。 殷老师和王老师年纪大了不想折腾，让学生来代表。这俩老爷子对小苏玉那也是特别喜欢的。 红酒公司张老板，现在又黑双瘦的。工作室几个演奏员，这几个算是小苏玉的师傅。 蓝彩衣沈果果郑仁徐家凤，张斐和崔世佳，成坤王小明他们四个同学死党。乔露和齐军，王少白和杨小山。马蕊。 孙丽有工作实在走不开，手里有戏在拍。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助理们，老家张除了张彦辉都在，不过补上了一个安吉丽娜。 还有黄厂长和张主任，也非要过来凑热闹。周卿，这是过去主持的。 只有孙家敏和老康实在是去不了，在这里算是送客。 江海和朱丽也请了假过来了，正在抱着张小怿稀罕。他们俩看着有点往一起凑的意思，不过没挑明。 其实枫城这边不少人都说要去，被张彦明拒绝了。都去干什么呀？ 其实还是会跑去一些，那就不管了，那就不是娘家人。 还有那些被邀请的明星艺人，外面一些合作的公司什么的，都是自己过去。 富海舅舅这边和张爸张妈苏爸苏妈坐下来说话，那边接亲团的一众小哥们就站在那瞪着眼珠子发呆。 一院子的大明星，都是在电视上各大晚会上经常能看见的脸，还有满院子闪光的金星，大校，少将，中将。这是什么神仙人家啊？ 张彦明和孙红叶坐在大家中间陪着说话，这会儿反而有点不太显眼。没有特点嘛。 富海舅舅依着那边的老礼，把带着的里脊肉和大葱递给苏妈，再递上大红包。苏妈接了，这就算是礼成，大家可以动身了。 “这么老远还带块肉？”张妈忍不住笑起来：“快去给冻上，这还能行了吗？” “规矩就是这样，带了保温盒的，到门口才拿出来。” 这块里脊肉叫离娘肉，在富海老家那边是接亲带过来交给娘家妈，算是一种交换，这块肉就约等于她家女儿了。 在关外是娘家送亲团离开婆家时带走，也是喻意着交换，留下人家闺女，还妈妈一块肉的意思。这肉到底吃不吃？ 而且按着北方的老礼，苏妈还不能跟着去，由苏爸和苏玉弟弟去送。 不过这会儿也就不讲究这些了，本来就是全新的婚礼形式，接亲都用飞机了，也省略改变了不少环节，老礼不老礼的也就没必要继续坚持。 再加上这场婚礼其实可以算是一场隆重的广告发布，大家你劝我劝的，苏妈最后决定参加。 哪有妈妈不想参加女儿的婚礼的？事实上传统老礼仪也不一定就对，说是哭会不吉利，硬生生的剥夺了妈妈们的权力。 然而又说新娘子出门离开娘家的时候必须要哭，最好娘俩抱头痛哭，这又吉利了。这是什么特么打开方式？ 活生生是大男子社会的真实写照，吉利不吉利全看男方家里愿不愿意看。 我们不能把传统一棒子打死全部看成陋习，但也没必要一丝不变顽固的坚守每一个细节。就比如南方一些地区的闹婚…… 跟着富海过来接亲的，应该叫亲友团，这会儿一个一个都是目瞪口呆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站在一边‘围观’。 真的，连话都不敢说。 或者说是只顾着看了连话都忘了说。这么多大明星，都是活的。 也有被几台摄像机对着太紧张的原因，普通人面对镜头的时候全身都会抽紧，这是自然反应，想控制都做不到。 有几个都冒汗了。 这边富海舅舅和苏妈完成了交换仪式，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哥，我这边都好了。” “我这边也没问题。” “安保，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全部就位。” “那就出发吧，有肚子饿的到了飞机上再吃，咱们早点到早点安顿下来，那边从机场到酒店还有一百多公里呢。” 张彦明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别忘了在那边机场安排好车和人，服务要到位。” “安排好了，十二台车二十四人轮转，从今天开始一直持续到婚礼当天上午九点半。” “走吧走吧，”张妈说：“有话飞机上说，小海这边都等着呢。家敏，老康，家就交给你们了啊，叫小绢和小敏过来住几天。” “赶紧走吧，默叽。”孙家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正好清静几天。” “要走了么？”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张小悦闪着乌亮的大眼睛问。 “走啦，带好弟弟。” “走喽，送新娘子去喽。干妈，你别拉我小弟，你拉着我，我拉着小弟。” “这孩子，拉个手也得你排前面。” 周卿就乐呵呵的一手两个娃娃往外走：“是正门这边？还是饭店这边？” “正门正门。” “走啦，都傻了呀？”富海感觉自己的接亲团有点丢人哪。 “走走走走，嘿嘿。海子牛逼。” “东西呢？咱们不得帮着拿东西吗？” “没有东西，早就上飞机了，还等你们？” 苏玉站在那等富海，这些小子胆就大了，嫂子弟妹的开始叫，苏玉就笑着回应。 “富海，苏玉。”张彦明招手喊：“你俩玩哪？你俩得走前面，赶紧。先出院子先上车。” 虽然省略了一些环节，也不用背呀抱着的，但是新人走头里这个不能变啊。 大家走到前院这边都在这等着呢。 富海拉着苏玉快步走到前面先出院子，脑袋上挨了好几下也不敢回头看。 出门，上车。两辆车随便上。 车上已经坐了安保员，每辆车六个，前面两个后面四个。司机不算。 “辛苦辛苦，兄弟们辛苦，等回来咱们喝酒。”富海上了车和安保员们打招呼，一人发了个红包，然后和苏玉坐在最前面。 也没什么次序，大家随便坐。 “大家要系好安全带哟，可以保护我们的安全。” 两位小安全员上线，大家笑着系上安全带，小姐妹检查了一遍放心的点了点头，还趴在窗子上喊另外一台车：“要系好安全带哟。” 其实不用她们操心，不系好安全带司机都不会开车，安保员会提醒。 两辆车离开老院一路向西到达三环，然后顺着三环路向南去往新机场。这么走可以避开二环附近的拥堵。 第2112章 能要签名不? “小海，咱们来的时候不是从相反那边过来的吗？这是去哪？” 坐在富海和苏玉身后的接亲团成员扒着座椅小声问富海。这是个方向感比较强的。 大部分人都只顾着看窗外风景，或者悄悄的继续打量这些娘家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前行方向的问题。 “咱们来的时候走的是老机场，这是去新机场，在南边。” “京城俩机场？哪个近？” “老机场近，不到三十公里，这边有接近六十公里。” “那为什么不走近的呢？” “飞机停在新机场啊。咱们是坐我哥的飞机回去，新机场是我们公司建的，是自己家的。” “你们公司这么牛逼？连机场都有？有飞机没？” “废话嘛。” “我是说那种，拉人的那种。”这家伙的表达能力有待提升。 “有，我们有航空公司，一百多架飞机呢。” “那有空姐没？” “……” 苏玉就在一边听着乐，感觉富海这些同学朋友兄弟的，特别有意思。 不少人眼神偷偷往她身上瞄，她一看过去就假装没看，红着脸也不敢说话。 “爸爸，咱们都好久没来动物园了，能不能去看一眼？”张小悦到了这边就想到了动物园：“豆豆你想不想去？” “你傻了呀？”唐豆豆皱起小眉头：“苏玉姐姐结婚呢，咱们这是送亲，送动物园里去呀？” “送动物园？”张小欢瞪着大眼睛有点没太明白：“给大像啊？” “给长进鹿。”张小乐根本不知道在说的啥，随口应付了一句。 大家都被几个孩子给逗笑了。 苏玉回头对张小欢和张小乐说：“你俩给我等着啊，等我回来，就把你俩给送动物园去，一个给大象一个给长颈鹿。” “那你得给我安一个长鼻子。” “那你得给我安一个长脖子。” “你背学我说话。” “谁学你说话了？我自己还不兴说话啊？”小哥俩内讧。 大客车直接顺着贵宾区这边开进停机坪，已经做好飞行准备的大明号等在那里，机长带着乘务组站在舷梯两侧迎接。 大家下车，张彦明的随身安保组长过去和机场安保对接签字，确认飞机的安全。 这边富海和苏玉过去感谢机组，一人一个大红包。“辛苦辛苦，麻烦各位了。” “我靠，飞机上的人还给发红包？不是给钱了吗？这一天得发多少钱出去？” “别逼逼，这是小海他哥的私人飞机，私人机组。” 富海和苏玉走在前面，张爸张妈苏爸苏妈，富海舅舅跟在后面，然后是其他人。摄影团队默默的跟录，不放过任何一个镜头。 这次飞行的人多，座位是有安排的，空姐甜甜的笑着给大家分配座位，低声询问是不是有什么需要。 顾不得接亲团的感叹，大家坐好绑紧，关闭舱门，飞机就开始滑行去往起飞跑道。 “怎么感觉这么急呢？”张妈不是第一次坐这飞机了，感觉有点奇怪，问了一句。 “咱们拖了一会，已经有一架飞机被压后了，不赶紧飞会影响正常起落秩序。” “那就等会儿呗，这事闹的。” 这话说着轻松，关键是机场这边也得敢啊，国内这种等级观念深入骨髓，不是谁轻易就能改变的。 庞大的飞机呼啸着冲向蓝天，机场管理部门到塔台的工作人员也是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大爷送走了，可以正常工作了。 空乘们过来帮张爸张妈解安全带：“好了，大家可以自由活动，请不要跑动和蹦跳，其他随意。 有需要茶水饮料，水果，或者用餐的朋友请和我们打招呼，马上为您准备。公共卫生间有前后两个，请注意提示标牌。” 小朋友们解开安全带也不用安排，自己就跑去主卧观景台了，有空乘跟着去照顾她们。 富海和苏玉带着一众接亲团的人参观飞机，给他们安排饮料水果还有用餐。因为今天人多，飞机上准备了即食餐，只需要加热一下就行，很丰盛，谁想吃就要。 娘家人这边大家都提前吃过了，就是弄了些零食水果养嘴。 “小海，能要签名不？” “行，我安排个人帮你们照几张相吧，咱们人太多，也别一个一个来了，大家照几张合影。” 于是接亲团和一众明星们在客厅里拍了几张合影，又给签了名。这算是接亲福利。 “小海，这前面是啥？我看那几个孩子进去了。” “那是我哥和我姐的卧室，你还想进去看看啊？我都没进过。” “嘿嘿，就是问问。这上面我看不少卧室，太牛逼了，坐飞机还能睡觉还有洗澡，有钱真好啊。楼上是啥？” “楼上是驾驶舱，剩下都是房间，空乘也在楼上休息，就不带你们上去了。” “没想到他是中将啊，一直以为他就是个演员呢，太特么牛逼了。 小海，你哥，你老板多大呀？感觉好年轻。那些军官都是谁呀？” 这些小伙子这会儿像是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围着富海不断的提问，根本就忘了自己是来接亲的了。 “黄厂长是军影的厂长，正儿八经的高级将领，和我哥关系特别好。那几位是我们下面公司的老总，穿军装的是安保公司的倪总。 那位是国家台文艺中心的大主任，也就是副台长，那个是崔世佳，是负责公司深水港的，他家老爷子在交通口。” 富海给小伙伴们介绍了一下本期嘉宾的身份，主要是交待一下称呼，别只会傻笑，该叫人叫人，再一个就是别乱说话。 虽然他不能给这些小伙伴什么实质上的帮助，但还是希望他们能通过这场意外缘份获得什么好运气。 这里面任何一个人顺手提携一下那就是十几二十年的跨越，这话绝对不夸张。 这趟飞行的距离很短，四十分钟不到机长已经通知即将到达了。 空乘们过来招呼大家回到座位系好安全带，收拾东西确认安全状态。 飞机在空中划过一个巨大的弧形，降落在泉城机场。这个机场在00年刚刚扩建了跑道，要不然还真降不了400型。 飞机没有进入候机区，而是在引导车的带领下直接进入了北侧的停机坪，接人的车队已经等在这里了。 安保员先行下去交接确认，然后大家下了飞机上车。物流人员打开机腹舱装卸行李。 这回车队规模就大了不少，四台中巴，前面两台开道车，后面两台警卫车。 车队顺着五号道口出来进入空港北路，通过迎宾路进入刚刚通车的绕城高速，由东向南绕过泉城城区后，在泉城西下来进入104国道。 一个小时后，车队已经到达岱岳红门路愉悦年华大酒店。 第2113章 我要在这里结婚 酒店这边已经做好了接待安排，大家直接进入客房休息。 导演组就没有这么轻闲，下了车就开始工作，对各个环节做最后的检查，再次确认婚礼流程。 周卿被人带着去熟悉现场，准备主持串词，熟悉流程。 各位明星也要熟悉现场，准备各自的表演环节。这次来参加婚礼可不会让他们只是吃吃喝喝，都要付出劳动的。 其它受到邀请的明星，公司，或者主动要求前来并获得允许的人员，公司，报社，下午的时候也陆续赶到。酒店里热闹起来。 酒店不算太大，占地不到七十亩，有一主五副六幢主要建筑，集中在北侧和西侧，东南两侧是半环抱式的花园，有一些叠拼式客房小院。 酒店主楼朝北的房间就能看到不远处的山峦叠嶂了，还有山脚下的游客中心。 只不过和所有大型知名国营景区一样，山门外都是显得格外的破烂老旧杂乱，也实在是没什么可看的。 山景到是不错，不过这边的山实在是海拔有限，在从大山区出来的这些人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靠山烦山，靠海厌海，人对自己特别熟悉的东西都不会再那么喜欢，更不会产生太大兴趣。比如中年夫妻…… 晚上，富海家这边的第一批客人坐着大客车到达酒店，安排入住。 这一批会在这边睡一晚的主要是一家三口平时走的比较近的亲戚，朋友，同事和同学，他们将参加晚上的答谢宴，也是让苏玉认认人。 至于明天过来的宾客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关系肯定要疏远一些，只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大家点根烟吃顿饭，点点头也就过去了。 答谢宴就是在酒店主楼的宴会厅里进行，没有进入婚礼大厅，娘家和婆家还有外来宾朋也都是分开吃饭，没凑到一起。 就是苏玉跟着富海过去敬了一圈酒，认了一遍人。 这已经引起了轰动，过来的老富家这些亲朋好友都激动坏了，当场喝倒好几个，答谢宴还没结束，新娘子是苏玉的消息已经传回了钢城那边。 好在老富家一家人包括亲戚这会儿都在酒店里，要不然今天晚上门槛都能被踩塌。 有人相信，有人置疑，有人想一探究竟，有人一笑而过，也有人不屑一顾，但都不妨碍这个消息迅速传遍了钢厂，钢城，又传到凤城，再传回岱岳。 是的，做为主办场地的岱岳的人民其实是最后才知道的，主要是这边的媒体不对本事件进行任何报道，导致了消息的延迟。 不过这个禁令只到婚礼这一天为止，所以，从婚礼当天天还蒙蒙亮开始，酒店外面就已经围满了记者。 本地的，泉城的，凤城的，钢城的……除了这一转圈，外地媒体还被蒙在鼓里，等他知道确切消息估计婚礼都结束了。 这里当然不包括枫城这边的，他们是内亲，早就在酒店里四处拍照准备稿件了。 当老富家接送宾朋的大客车队到达酒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警方拉起的警戒线，还有警戒线外架着的各种拍照录像设备。 酒店大门上拉着经过精心设计的彩绘横幅：祝富海先生，苏玉女士新婚顺祺，百年好合。 酒店里面，娘家人，娘家这边来的宾客已经在入场，进入神秘的婚礼大厅。确实神秘，一直到这会儿才允许进入。 门口二号会议中心的金属字已经被换掉了，换成了四个艺术字：白首合髻。喻意新人白头到老，相伴终身。 合髻这个词是指原配，也就是结发。 “我要在这里结婚。”赵燕一进入大厅就来了一嗓子。不过并没有人取笑她，甚至回应都没有，大家都在惊叹，都感觉眼睛不太够用。 嘴，没功夫，嘶凉气呢。 满眼都是艳丽的大红，丝蔓，帷幕，层层叠叠的铺展开来。 八米的挑高空间，大红宫灯明亮却不耀眼，金质的装饰点缀其间，空间用黑色分隔出层次。 宽大的舞台，长长的行道，下沉式的宴池，布满了各处的花束，铺满了道路的花瓣，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沁人的花香。 舞台背景是竖屏式的也是层层叠叠，正中是富海和苏玉的礼服照。 苏玉正嗔怒举拳，富海嘻笑躲闪。 这其实不是拍的正片，算是花絮，不过大家都感觉这张好，活泼，也漂亮，于是就这么决定了，根本没问当事人的意见。 “请各位就座，请跟我来。”礼仪也都穿着大红喜袍，袅袅婷婷的在前面带路，把大家带到安排好的席位上就坐。 娘家人的位置比较靠前，与婆家亲属隔着行道，都在舞台正下方。 明星名人嘉宾们在娘家侧面，这里方便上下舞台，也能减少被拍到的机会。而婆家侧面那边是真人乐队的位置。 宫灯之间有三条硬轨，从舞台前一直到大门这边，上面吊装着运动摄影机，用来拍摄机动画面还有新人行走的同步镜头。 其他远远近近七八个固定机位，分别拍摄固定角度的画面。 当然，人在大厅里是感觉不到被拍摄的，甚至如果不是抬头注意去看，都不会注意到在灯光阴影里行走的运动摄影机。 导演组和工作人员在二楼，本来是会议中心的工作台位，旁听席，现在直接就变成了婚礼大厅的导演工作点，在上面可以纵览全局。 “各位苏女士的亲朋请就坐，如果有任何需要，或者要去卫生间，请在座位上举手示意，会有工作人员带您前去。 本餐厅为无烟餐厅，请吸烟的亲朋好友稍微克制一下，或者举手，工作人员会带您去外面的吸烟区。 稍后，富先生这边的宾客即将入场入席，请各位代表苏女士，给以友善的掌声以示欢迎。” 外面，老富家接送车队穿过记者区和警戒线，进入酒店停车场。 车门一开，酒店的礼仪走上来，微笑着给大家鞠了一个半躬，拿起话筒：“各位富海先生的亲朋好友，大家好。 我是愉悦年华酒店白首合髻大厅的服务人员，稍后负责带领大家进入婚礼现场。 首先，感谢诸位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前来参加富海先生与苏玉女士的婚礼。 在进入婚礼现场之前，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请大家注意听我说话。谢谢。 本婚礼服务大厅全面禁烟，也禁止把火机火柴等点火工具带入，主要是人客太多，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请各位理解并支持。 第二，本大厅有拍照摄像功能，进入大厅以后便处于拍照摄影区域，等同于您同意了我们对您进行拍照或者摄影，如果有谁不愿意，请事前提出。” 第2114章 婚礼的几点规定 “第三，今天的宾客当中，有很多著名的明星，名人，企业家在座，请大家保持冷静，不要大声喧哗，不要做出索要签名合影之类的行为。 进入大厅以后，请服从工作人员的安排引导，不要随意走动，如果需要去卫生间，或者有其他要求，请在座位上举手。 我们的工作人员会随时关注着您，为您处理各种事务和需求。 以上就是注意事项，如果各位没有其他意见，那么请按顺序下车，跟我进入婚礼现场。” “小嫚，如果中间想抽根烟怎么办？” “您好，里面有吸烟区，您举手就好，会有工作人员带您过去。” “我说，”每辆车上都有一个富爸的亲朋好友，也算是代替富爸招呼大家，这辆车上坐着的是富爸的同班同事。 “咱们都是来参加老富儿子的婚礼，是带着祝福的意思来的，对吧？ 来了呢，有吃吃，有喝喝，吃好喝好，看看新人，对不对？ 人家订这么大个酒店，小海媳妇也不是一般人，有些要求也是应该，你们说是不是这么回事儿？对吧？ 所以呢，咱们就听人家说，让怎么就怎么就完了，别给主人家找麻烦，有吃有喝有明星看，你们还想干嘛？对吧？ 都不是我说，也是就老富真舍得，这种酒店恁们有机会来吗？悄眯的，吃得喝得回去再得瑟。” 车上的人哄笑起来，有个别比较习惯挑事的也就闭了嘴。 “走，小缦，带俺们去见识见识，看看老富这婚礼能办个什么水平。” “谢谢。请大家按顺序下车，不要拥挤。” 车门口有安保员，拿着个家什，让大家把身上的火机什么的放在里面，等出来在门口取。 不是故作玄虚，火灾这东西可不讲人情，好几百近千人挤在一个封闭空间里，真要出事什么都晚了。 大厅门口还有安保员，拿着探测器在每一个进入的人身上扫扫，还真扫出来几把刀。这会儿不少年轻人身上都喜欢带这东西。 “这个帮你保管，出来以后在大门那里取。” 小伙脸通红，也没说什么，被身边几个哥们一顿哄笑。 说句实话，咱们的老百姓大部分是相当服管的，不管在哪，只要有规定，哪怕心里不太乐意，但身体也会顺从。这是一种意识习惯。 “大家请，这里就是本次婚礼的现场，进去以后请听从工作人员安排就坐，请不要随意走动或者奔跑，有事找工作人员。” 礼仪推开大门：“请跟我来。” 然后就是一片吸气惊叹声，连脚步都下意识的放轻了。 这样的情况在不同的车上进行着，一车一车的来宾被带入大厅，在安排好的席位上就坐。 “老富家这人且不少啊。”娘家这边人都在看着，议论着。 “工厂的老坐地户，正常来说结婚摆个六七十桌都没什么问题，那不就四五百人？” “京城这边不太可能，二三十桌一般也就差不多了，还是你们这种老工业区人情往来要更近一些。” …… “太牛逼了，这里让我抽烟我也不敢哪。” “在这办个婚礼得多少钱？” “不知道，反正，咱们肯定办不起，小海这真是发达了。” “坐，坐，坐下再说话，后面还有人呢。” “那边是娘家人吧？这么多人？” “明星在哪？” “明星没看到，将星看到了。这娘家这么牛逼，小海这撞上啦。” “欢迎各位，富海家的亲朋好友，谢谢你们来参加富海先生和苏玉女士的婚礼，请按工作人员的安排就座。” 哗啦啦……娘家那边响起掌声。 富海爸这会儿还没进大厅，拿着电话在酒店大堂这边打。 “都安排好啦？都来了吧？后面？后面不管了，咱们该通知该说的都说了，那就是这么个事儿，你赶紧上车过来吧。 你们这批到了车就不发了，你和那边说清楚。对，你们这是最后一波，剩下的明后天我再单请吧，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们赶紧过来，这边要到时间了，这东西可不能等人。 跟你说啊，里面不让抽烟，打火机啊这些，还有小刀子都别带，带过来主动点交，啊。 为了大伙的安全呗，上千人在里面，着火了那是多大事儿？ 对对，你和大伙也说一声。那我就进去了，你们到了有工作人员安排，有人带着。好了啊，见面再说，我得去换衣裳了。” 富爸把外面的事情都安排好交待清，心里也算是放下了，跟着工作人员去了大厅后台。 这边有专门为婚礼双方准备的休息间，也在这边换衣服化妆，或者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才来，就等你了，赶紧换衣服。”富妈看到富爸埋怨了一句。 “换，换，这个快。外面都安排好了，老安他们最后一波，马上到。小海呢？” “化妆呢。跟你说，小海那身衣裳老漂亮了，哎呀，咱们结婚那会儿你说，要啥没啥的，现在可真是不一样了。” “你没去看看小玉？” “不让，这会儿两家不能见面，要等一会儿开始在台上见。小海说小玉那身衣服四十七万，那美的不要不要的，我还真想看一眼。” “咋？想穿？” “去你的。” “那有啥？等办完事情咱俩穿上照几张相，你不是说漂亮嘛，咱们也漂亮漂亮。” 富爸富妈的礼服也是大红唐装，不过稍显严肃了些，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 设计师的理念是，在大婚的当天，主要是突出新娘子，还有新娘的父母，新郎这边基本上是陪衬。 苏爸苏妈的服装就要华丽一些，大红里面隐隐的透着金黄纹，苏妈还有头饰。 “行吧？” “行，好看。这衣服设计的是真好，到是可以买几件穿。”苏爸照着镜子赞叹。 “平时哪有场合适合这个呀？”苏妈看着身上的裙子满眼都是喜欢。 “怎么就不适合？不就是衣服吗？又不是小玉那种，她那个平时确实穿不出去，太正式了，真像皇后似的。” “那是贵妃裙，什么皇后皇后的。” 乐队就位，随即场内响起音乐声，不过声音不大，不影响大家说话聊天，只是音乐一起，那股味道就来了，整个现场都拔了个层次。 随着老富家最后一车人马就位，大厅里灯光变幻了几下，舞台变得明亮起来，把大家的目光吸引了过去，说话的声音也马上小了下来。 “嗷……”老富家这边爆发出一阵欢呼，掌声随即而起。 “谢谢，大家好，感谢。”拿着话筒的周卿一身复古盛装走到舞台中间，站在明亮的灯光里。 第2115章 她挣的比我多 “非常荣幸，能够受邀来主持富海先生和苏玉女士的婚礼，也代表富苏两家，欢迎今天来到现场的各位亲朋好友，感谢。 我是周卿，大家好。” “富海牛逼。” “我靠，这特么谁敢信？” “喂？我跟你说，你特么不来后悔去吧，知道谁主持吗？周卿，周卿啊，大年晚会那个嫚。” 很快，场外记者也收到了消息，这场婚礼由国家台著名主持人周卿主持。 “喂？谁？嗯，好，直接带进来就好，座位不是安排好了嘛，把名单递给周卿就行。”张彦明接了个电话，省市区的人到了。 这个根本不意外，肯定要来，提前席位都给安排好了。 省里，省军区，泉城市，岱岳市，凤城市，几市军区，加上钢城区，岱岳区，能来的都来了。还是掐着点来的。 很快，工作人员带着一溜领导和军官来到娘家这边，请大家在安排好的席位上就坐。省里的和张彦明孙红叶同席，其他的就自己坐。 有工作人员上台，把一张纸递给周卿。 婆家那边的人全都看着，军方这边没人认识，也就是看看肩章叫几声牛逼，但是省里市里区里那些都认识啊，起码在电视上也见过。 这就牛逼大发了，短信又开始一个又一个的往外发。 “感谢各位，下面我为大家介绍一下今天到场的各位来宾……”周卿开始了她的主持，下面安静无声，都在看着舞台上。 “……齐鲁省……泉城市……岱岳市……凤城市……岱岳区……钢城区……感谢各位领导能在百忙之中前来参加婚礼。 今天来到现场的还有，军影厂黄厂长，国家台文艺中心，张主任，华影集团……中谊传媒……荣信影视……” 场外，一条条竖幅被工作人员从主楼顶部放下来，上面印着来参加婚礼的公司还有明星们的贺词。这是给外面的记者们拍的。 当然，围观群众也不少，这会儿已经汇集了起码几百人，或蹲或站的在那边看热闹，也不知道是真没事干还是闲的。 “最后，隆重介绍一位来宾，也是新娘的娘家人，来自阿米丽卡的安吉丽娜女士。 安吉丽娜女士和她的丈夫史密斯先生一直致力于在国内建设大型农林牧场，开发农业和林业，牧业，是我们真正的好朋友。 这么说可能大家没什么印像，安吉丽娜女士和史密斯先生以夫妻共同财产，位列去年全球富豪榜第三位。” 嚯……大厅里响起一片震惊声。这么说就太刺激了。 整个地球最富有的第三位，虽然这只是明面上的，但是老百姓可不管这些。太牛逼了。 婆家这边已经麻木了，甚至连羡慕嫉妒的心情都没有。距离太遥远了，也就没有什么可嫉妒的了。 反正老富家这是真的要起飞，不，已经起飞了，够都够不到那种。 富爸富妈的亲戚好友就跟着兴奋，高兴，与有荣焉，那些心里有点小心思的就难免有些迷茫。 安吉丽娜不像国人那么含蓄，听到介绍自己，笑着站起来冲大家挥手，听到说她富豪榜第三还比了比大拇指。 在她们心里这是荣誉，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们今年有什么动作？”张大佬问了张彦明一句。他现在在省里一肩挑，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扩大种养植，主要是牧业这一块，牧牛初步规划两百万头规模，会进入深加工。 再有就是在大毛和三毛的边界地带会投建两个大型农牧场，产品主要针对国内。他们俩就对这一块有兴趣儿。” “我们齐鲁可是有着不少地方适合搞农牧业，你可得往我这边琢磨琢磨，不敢说像渝州那样一给一片山，几百上千亩你随便画。” “我和他们商量一下。农业这一块暂时来说可能不会有什么大动作，” 张彦明想了想解释了一下：“农业这一块，我们主要是搞蔬菜，是针对菜蓝子的。 可是运转两年下来我发现，蔬菜这一块规模是有上限的，带来很多新问题，今年会进行一些转变。 到是林业和牧业这一块，规模会不断的扩大。这两块是没有上限的。 至于大面积的耕种主粮，玉米高梁这些，因为我们不是专业的农耕公司，这一块不会涉及，包括水稻。” “为什么呢？我感觉像你们这种实力，更适合来搞这种大农业吧？” “理论上是，但事实上，这一块要求是很高的，专业性方面。不是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搞得定的。 那些办公室里的专家，说实话，他们都不如一个大字不识的农民，除了胡言乱语坑农以外啥也不是。” “你这话我就没法接话了，”张大佬笑起来：“那就这么说定了，一个林牧场。农业你想怎么搞？ 不对呀，你在津门和江宁，那不是大农业吗？” “消化能力是有限的，对当地来说不是什么好事儿，所以我们今年会做一个调整，用超市来带动周边的小农业。” “搞合作模式？” “嗯，签定收购合同，指导操作，双向约束。” “这个主意感觉不错，”张大佬点了点头：“灵活，带动性也是比较强的。” “……下面，请我们的新郎新娘出场，让我们一起来见证他们的幸福。首先是，新郎，富海先生。” 张彦明和张大佬停下说话，抬头看向舞台。 音乐响起，富海端着架子走着台步，从后台走到周卿身边。 “富海先生，出生于凤城市钢城区，毕业于京城大学，毕业后进入枫城实业公司工作，任职董事长助理室三级助理。 这是一个有才华有能力的帅小伙。 来，富海，往我这边点，让我沾沾喜气。今天高兴吗？” “高兴。” “为什么高兴？”台下响起一片笑声。 “因为……结婚了就高兴，娶到苏玉了，嘿嘿。” “你是怎么把我们小苏玉给哄到手的？我跟你说，我刚听说的时候都没相信。” “……我咋了？我也不差啥吧？” “说实话，和我们小苏玉结婚，心里有没有压力？怕不怕被她的歌迷打？” “不怕。”富海笑起来，呲出一口大白牙：“我们俩一定会幸福的。压力到是有一点，不过我会努力。” “压力是什么呢？她的名气太大？” “不是。是她挣钱比我多。”台下都笑起来，这一听就是大实话。 “这个我们可帮不上忙，那你可得努力了。对了，你给我们说说，你这个三级助理是个什么工作？” “呃……差不多相当于下面公司的副总经理，算是个官儿，不过我们欠缺经验，还要学习。” 第2116章 愉悦年华，白首合髻 “接下来，我们今天的新娘，今天最美丽的女人，苏玉。请，请上台。” 灯光一阵变幻，乐队那边也换了一支乐曲，奏的是苏玉的成名歌曲，台下不少人都跟着哼了起来。 正门一开，一身贵妃装的苏玉顺着行道缓步走向舞台。 美，动人心魄的美，眩人心目的美，极端华丽的美。 仿佛她带着盛唐之风，踩着前世的步伐，带着高贵的浅笑，像春风般扑面而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直到她走到周卿身边站定，笑着问了声好。 “太美了，苏玉，我刚刚大脑都空白了。” “周姐你就窝囊我。” “真的，这身礼服和你实在是太配了……我也想穿一穿。” “好。这会儿不能脱。” 一下子天使落到了凡间，下面响起一片轻笑，但眼神还是那么热烈。 “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要。”赵燕抓着成坤的胳膊蹂躏，嘴里念叨着。 “疼，大姐，这是胳膊，疼啊。” “苏玉女士，京城人，出生于医学世家，二十二岁签约老院子工作室，成为国内最耀眼的歌星之一。她美的都让我嫉妒了。” 周卿感慨了一下，继续话题：“苏玉，你为什么要嫁给富海？” “啊？”苏玉被问懵了，看了看周卿，看了看一边傻笑的富海：“他说结婚，那就结喽。就这么嫁了呗。” “你都没有考验考验他？就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为什么要考验？我和他在一起感觉很好啊，开心，他对我也很好。我感觉，嫁人其实也就是这样吧，感觉对，那就是对了。” “简单的幸福，越简单越幸福，真是羡慕你们，也祝福你们。”周卿好像是有感而发，吸了口气，请证婚人上台。 这活黄厂长和张主任当仁不让，早就定下来了。 不过这会儿因为张大佬在，两个人也没商量，直接把张大佬一起拽到了台上。于是两个人结婚，证婚人来了三个。 娘家这边没什么太大感觉，婆家这边嗡的一声议论起来。这证婚人，实在是，太牛逼了。 估计今天这些在场宾朋，很多人的手机短信费都得严重超标。不发不舒服啊，那种赞叹和激动无处发泄。其实就是显摆。 站在侧台等着上场的富妈紧紧的抓着富爸的胳膊在那激动。这真是想也不敢想啊。 张大佬也没客气，宣读了两位新人的结婚证书，宣布两人正式成为合法夫妻。 黄厂长给了两位新人一些告诫，张大主任送了一撂子祝福。 接下来，双方父母登台，分别对新人进行了一些鼓励和祝福。 富爸是个直的，接过话筒就一句话：“富海，你今天结婚，成家立业，以后就是顶梁柱，我就说一句，要是你敢对苏玉不好，我打折你的腿。” 苏爸那边就还了回来：“苏玉，以后为人妻为人母，爸爸希望你能做一个贤妻良母，不要发小脾气，要多理解支持小海，爸爸相信你能做好。” 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送入……夫妻献唱。 其实结婚之所以叫结婚，婚礼之所以叫婚礼，实则是昏。 古时候结婚是在黄昏成礼，然后直接送入洞房。 小两口拉着手给所有来宾唱了两首哥。富海《今天你要嫁给我》，苏玉《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当然是经过张彦明魔改版，让这两首歌更适合在婚礼上，由小夫妻一起来唱，穿插着唱。当然，就是有点考验歌唱功底。 太甜了，简直就是掐着脖子往里塞狗粮那种，在场的人个个被齁的够呛，在那拍着巴掌跟着傻笑。 接下来婚宴开始，礼仪们送上美食美味，台上也开始了嘉宾表演。 一个一个大明星轮番上台，给老富家这些亲朋好友们献上了一台绝对不输于大年晚会的，肯定会铭记终生的演出。 …… 《苏玉大婚，现场令人炫目，太美了》 《令人难以想像的婚礼，举国无双》 《一场婚礼，我竟然看了台大年晚会》 《白首合髻，愉悦年华酒店或开启婚礼新趋势》 《婚礼现场苏玉新歌，简直不要太甜太美》 第二天，所有参加了这场婚礼的人还没从那种激动快乐中苏醒过来，外面的报纸已经铺天盖地，全是这场盛唐婚礼。 岱岳，岱岳，还是岱岳，一时间这座小城举国皆知。 《皇帝在这里封禅，我们在这里结婚》 《愉悦年华，白首合髻》 《国内多家酒店表示考虑进入婚礼行业的可能》 《导演组揭秘：苏玉婚礼六套备选方案，五小时可完成会场布置》 《内幕：愉悦年华酒店苏玉婚礼会场布景耗资数百万，可重复利用》 …… 这场关于婚礼的余波一直持续到了月底，从苏玉结婚开始，到最后变成了酒店业进入婚礼行业的讨论，以及婚礼的举办方式。 富海和小苏玉的婚假都度完了，张小欢和张小乐也去看了大象和长颈鹿，岱岳本月游客暴增，岱岳愉悦大酒店接到了第二份婚礼订单。 连带着泉城都借了光，本月旅游人数上了一个新台阶……没办法，想去岱岳就得经过泉城，不管你是飞机还是火车。 那就顺腿逛逛呗，再说泉城名气也不小，也算是名胜之地。就是城市有点小，感觉有点脏乱差的意思。 然而，真的是老破脏乱差？ 张彦明默默摇头，等再过二十年，现在这些斥责的人就开始转口回忆当年了，然后再次指责城改的种种不是。 站着说话的人永远不会腰疼，总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总是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把自己摆在致高点上指点江山。 就比如那些所谓专家，比如那些所谓成功人士，比如那些尸位素餐的魑魅魍魉。 嗯，这里科普一下，魑魅魍魉不是四只鬼，是三只，魑是恶鬼，魅是淫鬼，魍魉是阴人水鬼。 一切都很完美，本次婚礼策划方方面面都实现了目标，苏玉顺利公开结婚没有受到歌迷的暴力，枫城顺利的推出了婚礼盛宴模式。 媒体们吃了一个月的大瓜销量攀升，岱岳当地受到良好影响游客大增。 中间只是出一点点小意外，那就是第二个在岱岳愉悦年华大酒店举办婚礼的人，并不是原来大家想像的是某位明星或者国内知名人物。 确定要在白首合髻厅举办婚礼的，是苏玉的一个女性歌迷。 正值新闻还比较热乎的时候，有记者跑去采访了她，她说想和偶像在一个地方结婚，沾一沾偶像的喜气，希望偶像能给自己带来幸福。 这真不是安排的，张彦明听到这个消息都愣了半天。这歌迷，挺有实力啊。 要知道在白首合髻厅办一场婚礼可不是小数目，哪怕给她最大限度的折扣，那也是几十万的花销。牛逼。 不过这位歌迷提了一个请求，想让苏玉出现在她的婚礼上。这也是这事儿报到张彦明这边的原因，下面做不了主。 这事儿……还真不能答应。苏玉的歌迷太多了，这要是开了头，以后怕是苏玉就得长在婚礼上了。 “这样，以后可以增加一项内容，不管是偶像名人也好，还是知交好友也好，可以录制祝福视频在典礼上播放。” 第2117章 有一种美，叫苏玉的美 这么一安排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即不影响苏玉的生活和工作安排，也能满足歌迷的愿望，录几句话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在哪里拍都行。 六月份还发生了一件意义重大，但暂时来说影响很小的事情，甚至只有很少的报纸做了简短的报道，丝毫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但在网络上，六月份是可以被记入历史的月份，无数网民奔走相告，击掌相庆。 六月十号，电信默默的完成了国内网络的升级改造，实现了adsl2+通讯服务，国内宣布告别拔号时代和电话占用。 六月十二号，几大移动通讯公司联合宣布，正式开通3g移动网络应用，国内宣布进入无线网络时代。 中华成为继小脚盆和南朝之后，第三个3g网络全面覆盖的国家。 这个40年提出，42年获得专利，但一直到85年才被开发的无线实用技术，99年公布国际标准，00年开始在脚盆，南韩和阿米丽卡启动。 做为世界三大标准之一的中华，原本一直到08年才完成技术突破，实现全面覆盖。 这里面的因素很多，但相关方面不作为是主要原因，就像网络的提速，是真的技术层面实现不了吗？不是，是因为赚钱。 你没看错，网络和通讯早期升级慢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太赚钱了。再一个就是投资太大。 这个世界上，鼠目寸光的人不要太多，尸位素餐的数不胜数，而因为一己之私置国民于不顾的更是不知凡几。 这就是赤果果的现实。事实上不只是这两个方面，很多方面都是这么个可笑的原因。聪明人太多了。 为了推动网络和通讯的升级，枫城多方调动协调，一共付出了近三百亿米刀的代价，成为电信通讯行业的大债主。 包括一些技术专利的应用，还有相关设备的支持，和资金。 相关资金鸿建斯投资公司出了一部分，其余由鸿建斯担保，从东亚和哈若德丝银行获得。 这里还不包括电信通讯公司的一部分自有资金，以及国内其他银行的支持。 投入是巨大的，成果是喜人的，但目前来说，除了网民获益，在通讯方面还没有什么水花……国内还几乎没有什么3g设备。 但技术实现了，设备就不会成为什么问题。修高速还用耽心有没有车跑吗？ 六月中旬，位于京城高科孵化园的中华科技公司默默的进行了改组拆分，同时宣布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 中华科技保留了手机，笔记本，电脑，电子四大块业务，成立四大事业部，其余部门和原来的软件公司重新整合。 整合后，成立了中华实业，卜算软件，企鹅通讯，沁园音乐，刘虎沟科技，纵横网络，猫小虎文化七家独立的科技公司。 马言退出中华科技管理层，保留百分之二股份。 仙媛仍任中华科技董事长，兼任中华实业公司总经理。张彦明为中华实业公司总顾问。 另外成立孵化园科技事业管理部，做为另外六家新公司和孵化园各级公司企业的战略指导协调部门。仙媛兼部长。 卜算软件意如其名，致力于各类实用软件的设计开发。 沁园音乐打造运营音乐网站，纵横网络是集新闻，广告，时事热点为一身的新闻向网站，中华科技原搜索网站并入。 猫小虎文化负责打造生态平台，原手机软件部并入，负责开发手机软件以及相应平台。 而刘虎沟科技公司的主体业务是视频网站，推出的第一部视频内容就是苏玉婚礼的剪辑版，一上线就引爆了网络， 刚刚冷静下去的苏玉婚礼再一次热了起来。 和报纸新闻的那点只言片语相比，视频录像的冲击力何止巨大百倍。 刚刚完成升级提速的网络完美的还原了婚礼现场，长达三个小时的录像剪辑可以说开辟了婚礼的新篇章。 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嘛。 视频上线的前两天效果并不理想，主要是这会儿网络刚刚提速升级，大家都还没适应，而且以前也没有出现过视频网站。 原来也就是看看相片，看看sh动画，动画片都得卡成一帧一帧的，需要大量的时间缓存不说，关键是费用一般人也承受不起。 时时计费呀，一不小心一个月几百块就没了。 而且国内这会儿也没有任何一家网站有能支撑起视频流量的服务器，包括音乐mv。 视频发布的第三天，爆发了，一夜之间轰炸了整个网络，媒体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报道。网络视频这个话题第一次出现在世界上。 《有一种美，叫苏玉的美》 《我国网络进入新时代，刘虎沟领先世界》 《实名羡慕，富海，你何德何能》 《现实版天鹅与青蛙的爱情》 《普通工人爸爸的淳朴：我打折他的腿》 张大主任那边也跟着凑热闹，邀请苏玉参加了最新一期的访谈，同时授权刘虎沟科技可以发布完整访谈视频。 同时文艺中心和刘虎沟科技方面还探讨了一下关于国家台部分节目的网络播放合作，达成了初步协议。 …… 主持人：感谢苏玉今天能来参加节目，祝你新婚大喜，美满幸福。 苏玉：谢谢，我会幸福的。 主持人：我们也相信。现在工作忙吗？ 苏玉：不是很忙，就是录歌……还有上课。上课的时间会多一些。 主持人：上课？呃……上什么课？能问吗？ 苏玉：能啊，就是一些音乐，乐理，乐器形体这些，还有外语，工商管理，财务，营销什么的，很多课，还要写作业。 （主持人：是到什么学校去学习？） 不是，就是在单位，我们有教室。我们几个都要学，反正除了演出和录歌，基本上平时就是上课的时候多些。 （主持人：这个还真是让我意外。没想到。我看你们几个好像都不太出去跑商演，也很少接广告，就是为了有时间上课？） 到也不是。商演也会接，就是要求会高一些，我哥说不要消耗自己的名气，还有广告也是，我哥说做为名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平时在这方面要求很严格，产品的原料啊生产过程，质量，售后，还有宣传是不是会浮夸这些。 他说歌迷因为你喜欢你们去买产品，你们不能让歌迷失望，这是起码的原则，要对得起这份喜欢和信任。我觉得他说的对。 （主持人：会不会少赚很多钱？心里有没有一些不平衡？） 不会。真不会。我赚的不少，我们工作室……这个不能说，会得罪人的。 其实，我觉得，钱够用就好，还不就是这么生活？有吃有住有穿的，平时不用因为什么发愁，别的，也没有什么意义。 第2118章 不太想说的话题 （主持人：你是怎么成为明星的？我一直对这个很好奇，好像突然就出来这么一个女孩儿，一下子就红了。你在这之前是做什么的？） 苏玉：我原来……我有点不太好意思说这些。我原来那会儿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也不想复读，就在家里混着的。 我家里条件还可以，我爸爸是医生，我弟弟也小。 那时候，我干妈在德胜和地安岔口那地儿开了间小超市，现在已经搬走了。 那年冬天，我去干妈的超市买，东西。那会儿还不认识，我家在新街口嘛，还隔着有那么远。 然后正好我哥在店里，他就问我多大，问我想不想唱歌。我当时以为遇到骗子了。 您也听见，我的嗓音是这样的，小时候变声那会儿天天打球喊坏了，其实这一块后来大了我挺自卑的。 （主持人：没有，很有磁性的，好听。） 当时我干爸也在店里，我才没那么害怕，后来就跟着我哥去店后面院子。 那会儿老院子工作室还没搬，就在那小超市后面，真是个老院子，一百多个平方。 我哥带我认识了王老师，就是我们工作室的首席调音师，然后带我进棚里去试唱。我哥说那是全国最好的棚，我那会儿还不信。 我在里面也听不到外面我哥和王老师说什么，反正出来就说试试，不行就让我做幕后。我一听工资挺高的就同意了。 （主持人：有多高？） 刚开始给我一个月两千，比我爸的工资都高，我肯定干啊，你知道咱们那会儿工作挺不好找的，工资也低。 然后我哥就给我拿了几首歌让我唱，发了第一张专辑。 后面你就知道了。我感觉是我运气好，也感谢歌迷朋友的喜欢。真的，我特别感激歌迷。 所以后面我哥说到广告那些事的时候，我觉得他说的对，我应该珍惜歌迷的喜爱，得对得起他们。” （主持人：然后第一张专辑就大卖，就火了。当时什么感觉？） 呃……说实话，当时那会儿没什么感觉，那会网络啊什么的也没有现在这么火，报纸的报道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我都没有意识，说自己火了，成为歌星了。没有。 每天上课啊，练发声，练乐器。主要是我哥对我们的要求真的特别严，也没功夫想别的。 （主持人：那后来怎么知道自己是火了的？） 嘿嘿，专辑发布了有五个月吧？不到半年，然后发工资。 我们的工资平时就是直接转到卡里的，那次没有，让我去办公室签字……我当时都懵了，脑袋里一片空白。 然后我知道自己火了，专辑卖的很好，也有了自信，知道自己可以吃这碗饭了。 （主持人：第一张专辑拿了多少？） 啊？这个不好说吧？我哥说不让我们说这个。 （主持人就笑：现在住在哪儿？结婚了，自己有家庭了。富海是齐鲁人一个人在京城，那你们和你父母住在一起？） 不是。其实这几年我都不太回家住了，一个也是比较忙，我们的作息不是那么准，二一个是我弟弟也大了，需要有自己的空间。 我都是住宿舍的，现在我和富海就住在我宿舍，正好工作还近，不用跑来跑去的。很方便。 （主持人：你赚了钱，没想过买房子？现在有车吗？） 没有，我感觉也不需要啊。车也没有，我哥不允许我们自己开车，平时出门演出都有安保员哥哥们接送的，他们很照顾我们，也能保证我们的安全。 （主持人：富海收入也不低吧？他为什么不买房子？总得有个家呀。） 富海……嗯，还行，反正养我足够了，我们平时也不花什么钱的，吃啊住啊车啊都是公司的，顶多也就是买几件衣服什么的。 他到是有买房的计划，他们家就他一个孩子，我公公婆婆将来肯定要过来跟我们一起，还有我要是有了孩子也需要公公婆婆帮忙。 不过现在也不急，我公公说他还不那么老，还不打算退休。我们尊重公公婆婆的选择。 至于您说的家……我觉得，我们在哪里哪里就是家，为什么非得用房子来限制这个称呼？ 事实上，在我们这个年纪，如果不是回去压榨父母，没有几个人能买得起房子，我感觉把买房子做为家的概念不对。 两个人在一起开心，相亲相爱就好，那就是家。家是两个人的世界，而不是被限定在哪个房子上面。 然后两个人一起努力拼搏，一起成长，赚钱，创造共同的未来，我感觉这才是幸福的，也是将来老了以后共同的甜蜜回忆。 我们的爸爸妈妈他们那一代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我们有什么资格去压榨他们，要用他们的苦恼来达成自己的所谓幸福？ 我觉得这是自私，或者严重点是无能。 都是有手有脚的。 （主持人：是不是，是你们比较成功，赚的多，才会有这种想法？大部分人赚钱还是很辛苦的。） 不是。我高中毕业以后就没想过靠父母，包括我弟弟。 现在说这些，因为我已经这样了，确实可以赚不少钱，好像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其实真不是。 就像富海他们，我哥和我姐有十几个助理，家庭条件的话，富海还算是挺好的，像赵镇华是农村出来的，连学费都拿不出来。 他们都是靠自己努力呀，学习，锻炼，一点一点做到今天这个地步，然后还能反哺家里。 包括我哥，他家干爸就是钢厂的普通职工，干妈做点小生意，他原来也是钢厂的一线工人，还受过工伤。 但是他们努力呀，从来也没感觉自己哪里不如别人。 我干妈那会儿冬天要顶着零下三四十度去进货，站在卡车的车厢里，有一次手指断了都不知道，冻麻木了。 我哥天天搜集报纸新闻找信息做计算，所以后面才成功了。他一直说是运气，但是我感觉是他足够努力。 我觉得，父母生我们养我们，为我们付出了我们根本理解不了的努力和坚持，也许还有牺牲。 我们长大了，应该回报，而不是继续做他们的负担。 （主持人：这些事情我们还真是不知道，确实，每一个成功的人背后都有别人难以想像的付出，感谢苏玉的分享。 那么，赚了钱之后，都做了些什么？你们又不买车又不买房子，就是存银行？做没做过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其实我不太想说这个话题。 我哥说，只要是光明正大辛苦赚回来的钱，每个人都有自由处置的权利，不管你是花了，买房买车，还是存在银行。 任何人都没有指手划脚指责，或者是要求你怎么来处置这些钱的权力，那是你自己的，不需要被道德绑架。 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必须的，也没有任何人天生就有什么义务，一切随心。 只要光明正大，那就可以无所畏惧，可以理直气壮的面对一切，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不过，我还是说说吧，你都问了，如果我不说点什么好像，感觉我们就为富不仁了似的。 苏玉笑起来：我哥说这就是道德绑架，站在道德的致高点上对别人进行逼迫，自己却什么也不干，还义正言辞的。 第2119章 实在是没什么可炫耀的 苏玉想了想，说：我们，彩衣姐啊，果果，郑仁哥，家凤，还有后来签进来的弟弟妹妹。 我们的每一笔收入，都会有百分之十被拿出来充进了基金里面，剩下的才会给到我们手上。 我哥说做事要细水长流，不能蛮干，也不是要把自己弄的朝不夕，要首先保障自己的生活和需求。 所以我们多多少少的还是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情的，本身我们自己平时也会去福利院，托老所这样的地方做义工。这样子。 （主持人：基金？是以你们的名义成立的吗？主要是干什么的？） 不是，是我哥和我姐成立的，很早，九六九七年的时候就开始做事了，资金也是他们出的多，我们这点收入不高的好吧？ 具体做的事情，我不是太清楚，他们是独立运转的，工作上没什么关系，接触的少，是仙媛姐姐负责。 然后还有一个基金是我姐管理，我们也接触不到，有专门的团队。 事情的话，我知道一些，不是太全面，像给灾区捐款啊，抚恤救灾英雄，助力地方重建这些。 还有建学校，这个我知道，我们有去学校做义工。 这些年好像建了有几百所学校吧？幼儿园小学初中什么的都有，现在好像还有助农计划，帮助一些贫困山区致富。 呃……就这些吧？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事情，我哥说不要说。 （主持人：稍微讲一点，讲一点能说的。） 其实我到是挺想说的，有些事情想一想都生气，真的，特别气人。 就像，我们明明是去捐建学校的，是为了那里的孩子们好，可是会有人拦着不让，要给钱才让你建。 还有的不要学校，要把钱给他们，还有把学校给占了干别的用的，是不是特别生气？ 后来我哥发火了，说以后所有的学校基金自己管理，自己聘请老师，太偏远的山区把孩子接出来住宿，费用基金出。 这样。还有就是涉及到读高中高考的问题，有些地方不让我们这些学校的孩子参加中考，后来我们就自己建高中办大学。 （主持人：真的办了高中和大学？） 真的呀，基金成立了一个教学委员会，委员都是下面各个公司部门的经理。哦，他们每年的收入也是有一部分要交到基金的。 然后就在全国办高中，建大学，还有技术学院。 只不过，高中啊大学，技术学院就做不到全免费了，还是要收学费的，就是在生活上会有一些补贴。 （主持人：你们基金的小学初中全免费？） 是呀，都是全免费的，学费什么的，餐费，宿舍也是免费的。 我哥说我们本来是要帮助这些孩子，再挣这个钱就本末倒置了，没有意义，也没几个钱。 哦，不是全部免费，（苏玉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城里的小学和初中还是有学费的，不过没有杂费和其他费用。 这个是因为城市里的学校不属于贫困地区的捐助，只是正常办学。 我哥说城里的孩子需要的不是免学费，是搞好教学，让他们学到东西，明白事理，有清晰的自我认知。 他说人这一生要面对无休无止的选择，教会孩子认识自己认识这个社会比免那一点学费更重要，对他们的以后也最有帮助。 他说，正常办学就要服从大局，根据相关部门的规定和要求来做好自己，没有必要标新立异。 不过我哥说，随着咱们的国力提升，将来义务教育全免费必然是一种趋势。哎呀……这段能不能不播？ （主持人笑起来：行，不播。我听说你哥的孩子在外面吃零食让你哥发火了？有这事吧？） 有，小悦和豆豆。小孩子嘛，总会偶尔管不住自己的，其实平时她们基本上不会在处面乱吃东西。 然后我哥叫我姐把那些零食送去化验，结果很不好，我哥说那简直就是毒药，是对孩子的谋杀。 不过现在好了，国家管了，以后不用再耽这个心。给国家点赞。 （主持人：什么是点赞？） 苏玉比了比大拇指：就是这样，我哥说这是点赞。好样的，干的漂亮我祖国。 （主持人也比了比：嗯，很形像。你们平时会买很贵的东西吗？现在有钱了，名表啊，名牌，一般人买不起的东西这些。 你身上的衣服……我没见过，是什么牌子？手表是牌子，这个多少钱？） 这个手表不是买的，是布里哥哥送的，而且它在国外也不是很贵……一般贵吧。 我很少在外面买东西，买东西也是看喜不喜欢实不实用这样，和价钱关系不大，要是也不实用质量也不好为什么要买？ 现在有些东西……我哥说那是智商税，买的人除了表示智商堪忧以外，实在是没什么可炫耀的。 别人又不会就因为你拿着个多少钱的包高看你一眼，反而你用着超出了你能力的东西，那才真的会被别人看不起。 我们平时的衣服这些，都是自己工厂做的，我不知道多少钱。名字我就不说了。 我们家的东西我哥要求很严，材料啊质量啊，还有定价。 我哥说生产东西保证质量是最基本的底线，而卖东西，不应该是为了卖的更贵，而是应该让更多人买得起。 可以根据不同的购买力人群制定商品的不同档次和价格，但是首先你这个产品得值。 他说做生意赚钱是肯定要赚钱的，但是不能赚良心钱。 （主持人点了点头：你很崇拜你哥哥？） 是啊，我是他的小迷妹。不只是我，彩衣姐她们，富海他们都一样，都崇拜他。 他很厉害呀，做事厉害，头脑也厉害，平时教我们做人做事，每年拿那么钱出来做好事，帮助了很多人。 而且我哥也没有什么架子，在外面也一样，很好说话的，也很逗，喜欢陪孩子，喜欢做饭，喜欢小猫和大狗。 我姐说他像个老头子一样，平时能陪着孩子窝在家里门都不出。 有一次，我们说莫里斯·格林百米九秒七九，跑的太快了，我哥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跑九秒七九用了一百米，我用五十米就行。 苏玉捂着嘴笑起来：当时把我们都给说懵了，感觉我哥好厉害呀，都没反应过来。 主持人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也笑了起来：那我比你哥还厉害，我估计三十米就行。 …… “好了，聊了这么久。非常荣幸能采访到苏玉，再次感谢她的到来。最后，给大家唱首歌吧？就唱你婚礼上那首怎么样？幸福的歌曲。” “好。其实是两首歌，我哥特意为我的婚礼写的，我这首叫，今天我要嫁给你啦。” 第2120章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蛮帅的 刘虎沟火了。不是，是刘虎沟科技公司的视频网站火了。 继苏玉婚礼剪辑版发布之后，紧接着和国家台展开合作，又发布了苏玉的访谈，然后国家台的几档综艺和访谈节目陆续登上网站。 还有老院子工作室这边的节止，包括电视剧。 紧接着，刘虎沟视频网站升级改版，发布了个人频道：每个人都是生活的导演。个人用户可以在网上发布视频了。 只要视频内容不违规违法，健康向上或者是记录生活，都可以随时发布。 同时，企鹅通讯公司升级改版，增加了文件传输，图片传输，视频传输等功能，在原有语音基础上增加视频通话功能。 增加聊天群，还有会议群等功能，开放个人空间。 同时，中华科技发布消息，采取实名注册制，一证一号，多网站通用。 包括但不限于企鹅号，企鹅网，企鹅邮箱，沁园音乐网，刘虎沟视频网，纵横搜索，纵横企业邮箱，猫小虎平台，还有中华科技公司的网站。 同时，沁园音乐网，刘虎沟视频网，纵横搜索，猫小虎平台共同发布自律令：遵守宪法和国家法律法规，坚持正版内容，抵制盗版。 不搞流量造假，不做数据造假，不施行搜索网站竞价排名逻辑。 一时间网络公司与媒体众说纷纭……直到自律令被百姓日报全文引用，并大加赞赏。 外面沸沸扬扬，张彦明躲在家里享清闲。也不是，饮鹿池一号院正在建设，还是需要不时的关心关注一下的。 因为没有什么高层建筑，那边的建设很快，这会儿已经开始了内部装修工程，绿化和道路紧随其后，反而进度要慢于建筑。 整个园子里的建筑座北朝南，分成七个区块，整个外围堆高并起了围墙，里外有几十米宽的林带。 地块东侧的植树已经完成，按照孙红叶的意思栽植了枫树，以后每到秋天，这里将是一片枫红火海。 就在园子西侧隔着一条马路，一个别墅小区也正在加班加点的建设当中……呃，是隔着一个留出来的路口。 这条马路暂时还不存在。 原来到是有些原来村民占地什么的搞出来的路，甚至还做了水泥硬化，不过都拆掉重新规划了。 这边和物流那边一样，有着几十年来当地村镇农户占地盖房种地拓路的各种乱关系，但是因为这边是市里的规划，这些并没有产生什么影响。 不像是物流那边又是告状又是找上门的。 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不好处理，只是不想处理而已，一个是怕担责任，一个是不想得罪人，或者是与己无关的心态。 嫌麻烦也是一个重要原因，本来是正常工作，但就是不做，能偷懒就偷懒还理直气壮，反正又不用负什么责任。 我们哪，就是这个责任心太缺乏了，而且越来越缺。现在还缺德行。 沁园音乐网站也火了，无损音质降世，还有真正的mv，全是正版音源，一时间受到广大歌迷的追捧。 网站的视听榜单成为一众歌迷的新阵地。 计划施行顺利，张彦明也就不在关注，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崭新的中华实业这边。 还没建好的孵化园实验所也归到了中华实业这边，整个中华实业都是军事化管理，是保密单位。 每位员工都经过审查，签署了严苛的保密协议。 不过优渥的工作环境，不敢想像的福利待遇，足够高的工资，即使苛刻一点员工们也能接受，而且还因为身处保密单位而有些自豪。 人总是向往与众不同的。 人也总是梦想着唾手成功。 “主编，我想出趟差。”南方某报一位资深记者敲开主编的办公室，申请出差。 “嗯，去哪？” “京城。” “京城？”主编抬头看了记者一眼：“去京城干什么？有线索？” “这段时间苏玉婚礼没少出新闻，可是咱们一直就是跟在后面。我想去跟一跟。” 记者这个职业，或者说行业，工作的自由度还是相当大的，除了报社指派的采房任务以外，基本上都是自己找消息，发掘爆点。 尤其岭南这边，因为是自留地，各种言论方面的约束也不像其他省份那么大，发挥空间相当广阔。 只是有句话他们知道，越自由，越堕落。于是后面诞生什么各种吹，骗子横行什么的也就不奇怪了。 “说说。”主编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回绝，让他说说想法。 “我想去跟一下苏玉的这位哥哥，感觉他应该是个爆点。我注意了一下，国内好像没有同行关注这一块，是个好机会。” “你是感觉国家台笨，还是各大报纸傻？就你精明？这件事算了，你去搞别的吧，别给我找麻烦。” “为什么？这个人我感觉肯定有爆点啊，出来很可能就是个大新闻。有潜力。” “嗯，特别爆，”主编低下头继续忙自己的：“第一个就是咱们报社爆，然后你和你一起爆，你没看主持人都是一句不问吗？真以为你聪明？” “他是谁？有背景？” “采访他需要得到省里和部里的批准，你自己去申请吧，别说我知道，我也帮不上忙，社里不会出这个头。” “……您稍微透露一点，不是什么机密吧？” “苏玉这事儿到此为止了，想跟踪报道也随便你，但是其他方面就不要搞了。”主编看了大记一眼：“这事，不是你能报的。” “……不是商人？不是词曲家吗？” “行了，出去吧，不该问的别问。” …… “你好任总。” “你好你好，终于见到本人了，真是年轻的不敢相信。” “这个我就没办法了，年纪这东西也改不了啊。请坐请坐。” “是啊，年纪谁也没办法，年轻就是本钱。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不懂这些，那时候只会傻乎乎的闷头做事。 一直到四十几岁。说实话，那时候也就是没有办法了，逼到那个份上，除了这些东西别的我又不会，就是硬着头皮搞。” “好饭不怕晚，现在您也是功成名就，是我需要学习的前辈。” “呵呵，那可谈不上，可不敢这么说，我是来向你学习的，这可不是假话。我们需要向你们学习的东西有很多。” “……咱们，就不这么商业互吹了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哈，你这个性格很好，我喜欢。那咱们就一本正经的坐下来谈事情。小伙子蛮帅气，我跟你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很帅气的。” “这个我认同，我见过您年轻时候的照片，嗯，和我爸差不多的帅。你们是同一年生人，而且那时候我爸也在部队上。” 第2121章 太不讲理了 张彦明笑着说：“您是基建兵，我爸是铁道兵，也都差不多，都是搞建设的。” “那可不敢这么说，我们还是很安全的，你父亲他们就很辛苦，这个我知道，很危险。牺牲了不少人。” “这个可没办法比，您是搞技术的，我爸是出力气的。” “你老家是在哪里？” “钢都，那会儿离您工作的地方还真挺近的，就几十公里。” “是这个样子，很近。我没有去过，那时候啊也不流行到处看一看，没有任务就是待在营地里，看书，也想不起来出去走一走。” 富海过来端茶倒水拿水果，把烟灰缸清了一下。 “这是富海，我认识。你现在可不得了，名气大的很。” “嘿嘿。”富海就傻笑。本来是给了他和苏玉足够的假期，让他们出去旅游一下，回钢城陪陪父母什么的。 结果两个人歇了几天就回来上班的上班，录歌的录歌。说没意思。 主要是在钢城那边待着，两个人自己不得安生不说，还给富爸富妈带来很多麻烦，一天到晚家里人都不带断的。 还好那里是钢厂，边上的居民都是钢厂职工家属什么的，到是没引出别的事儿。 但是两个人也不敢待了，就跑了回来。 至于旅游，对苏玉来讲那简直是最不喜欢的事情，还不如回来在屋里躺着舒服，她的工作就要到处赶飞机。 这次见面是临时约的，正好老任来京城办事，就提出要和张彦明见一面。 两边其实已经合作了快两年了，张彦明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主要是枫城不是专业的通讯电子公司，那会儿空有技术和专利，只能出去找人代工，后来就干脆投了一笔钱，双方在国内国外建了一批厂。 工厂由任总这边负责建设管理，枫城投一部分钱，然后就是技术和专利上的投入。当然，还有业务加成。 说句实在话，国内这会儿基本上是以模仿为主，就是盗版，专利和技术上是弱项，枫城正好填补上了这一块，所以双方一拍即合。 枫城手里的技术专利足以支撑起一家独立且强大的通讯电子科技公司。 而后续的科研投入可以保持这种领先性并完成对整个行业的超越。 咱们不是没有人才，是没有土壤。现在枫城可以提供土壤，而且还很肥沃。 “没想到你在通讯科技这方面也有这种实力，这是我没想到的，3g铺的太快了，差一点就跟不上生产。” “这只是一个开始，我看重的其实是4g时代，还有网络光纤化，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还需要不断的努力。” “有方向就好，我们别的不敢说，技术生产上可以跟得上，就是升级的压力还是有一点，稍微缓一缓，给市场一点时间，也给我们自己一点时间。” “这个没问题，估计最快也是三五年以后的事情。我们自己也需要沉淀一下，突破一些技术上的难关。” “我们合作来搞吧？我们可以合作一个研究所，钱，我们还是有一些的，可以投入。” “这个具体事情上，我不敢和您谈，这个需要专业人士，不过主观上我持肯定态度。” “那就谈一谈，谈一谈，交交底，到时候大家都放心，不用在心里藏着事情。” “其实，我到是对任总你另外一件事比较有兴趣儿。” “什么？” “钱，资金。考虑换一家银行怎么样？服务方面不用耽心，我可以担保。” “你还涉及到银行业务这一块？” “嗯，我是几家银行的独立股东，东亚，意呆利圣保罗，联合王国的哈若德丝。我感觉，满足你们的金融业务需求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个我不敢就答应你，这一块是我女儿在负责，我需要和她打个招呼，具体的事情她来做这个决定。这一块她是专业。” “当然，我就是提一嘴，具体怎么做对我本身来说关系不大，没什么影响。” 张彦明只是临时想到了这事儿，随口提了一下，至于任总这边接不接受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张彦明并没有打算参与。 两个人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儿，其实就是见个面相互接触一下有个印像，熟悉熟悉，也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 坐了一个多小时，任总就起来告辞。他还是有点忙的，来一趟京城事情很多。 孙红叶过来见了一下，两口子把老任送到门口。 “你几号去庐州？” 六月底的天气，京城像个大蒸炉一样，就出来这么一会儿孙红叶鼻子上就有汗珠了，密密麻麻，显得皮肤又嫩又白的。 “说的像你不去似的。”张彦明抬手在媳妇鼻子上抹了一下，嫌弃的甩了甩手。 “我捶死你。”孙红叶恼羞成怒，一顿乱拳。 “你这也太不讲理了，明明是我帮你擦汗，结果挨顿揍。明明是一起去庐州，问我哪天走？不想和我一起啊？” “那你甩什么？” “这话说的，沾一手汗又没有地方擦，我甩甩还犯毛病了？” “五号发布会，咱们早去有意义吗？” “还是要看一看，提前点好，这一炮必须要打响，不容有失。” “还头一次看你这么正儿八经的，以前都像不太在意一样。” “不一样，这是汽车，是一场战役。广告片送过来了吗？” “来了，我还没看。咱俩一起看吧，去放映室。” “空调给了吗？得凉一会吧？” “现在去给。”孙红叶拽着张彦明往里面走。 七月五号，是红枫汽车上市的日子，庐州汽车厂定在庐州国际会展中心搞一场盛大的发布会。 其实那地方建起来就是给这个发布会准备的，平时也会成为庐州汽车厂各种产品展示的地方，当然，也可以用来搞车展。 平时主要靠会展中心副楼的汽车零配件市场来产出利润，贴补中心这边的花销。维持一个会展中心运转的费用还是相当不低的。 张彦明对这次发布很重视。可以说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能让他真正重视起来的事情不多。 平时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站在上帝视角上，以一种游戏人间的心态。 但这一次不一样，这是汽车制造，一个被西方完全把控的行业，甚至一直到2020都没有看到什么曙光的行业。 这一次发布会，就好比一次宣战，代表着战斗正式打响。 而且这场战斗的敌人还是双面的，来自国外的汽车企业和，国内的消费群体。尤其后者的战斗力相当强大。 强大到什么程度呢？把一辆大g改个车标，马上被喷的一无是处……他们根本不看什么样式什么漆面什么的发动机，完全就是看标。 有了那个外国标，那就是好，就是高大上，哪怕丑闻满天飞事故连成堆也挡不住那种向往。 这种几十年下来形成的潜意识，就是国产车最大的对手。 当然，不争气也是另外一个巨大的原因，结果负负就成了巨负，深不见底那种。 发布会的形势，自然就是那个后来这些科技翘楚们都非常喜欢的乔式发布，即彰显个人又突出产品，逼格也够高。 当然，张彦明和孙红叶肯定不会上，这事儿得汽车厂老张上。 第2122章 猜测 话说老张张大厂长因为这事儿差点崩溃，请了一堆老师回来苦练。 连声乐老师都请回来了，纠正气息和发音。 不过据那边的同事透露，老张最近变化那是相当大，穿着走路都不一样了，开始注意发形，到也是好事，起码他媳妇是相当开心。 除了发布会，和将会集中全方面发布的广告，张彦明还给所有人，包括那些国内国外的厂商准备了一份大礼。 最先点燃战火的，是刘虎沟视频网，突然就发布了一款制作精良的高清汽车广告，但没有品牌，没有产地，一切都是那么神秘。 随后，企鹅全面弹窗，除了相同的广告以外，还公布了七月五号的庐州发布会，请大家关注。 然后是国家台，黄金时段，汽车广告跃然屏上，同样是没有品牌没有厂商，完全在展示汽车自身的美，那种金属质感的，动态的，有着冲击力的美。 七月三号，刘虎沟视频网宣布，将全程直播庐州汽车发布会。 七月四号，全国省级以上报纸开始出现这辆汽车的身影，不，是两辆，一款轿车，一款suv。 七月五号，不管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全国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庐州，这座新建成一直没有投入使用的国际会展中心。 庐州市里全面动了起来，积极响应，所有部门都领到了任务，全力配合包公祠汽车制造厂的开幕活动。 这一炮如果打响，从此以后庐州就不再默默无闻，不像现在一样旅游，工业，农业，商业没有一样能站得住凑上数的。 到时候就有了个大金娃娃抱在怀里，连做梦都会笑醒。 整个城市清洁一新，简直连砖缝里都抠干净了，全市大整容，树木从头修剪，草坪修剪，河道清理，河堤整修。 连全市的招牌都差一点全部更换，还是张彦明给市里打了电话，千万别那么搞，就安排把招牌和楼面清洗干净就好。 别说，整个收拾下来，连老百姓都感觉到了不一样，感觉舒服，明快，感觉走路都得劲了。 公交车也不再总是歪着膀子灰尘仆仆的，现在那一个一个收拾的锃明瓦亮的，像要结婚似的。 新火车站左近那一大片一大片的空地也变了样，植上了树，铺了草坪，立起了高大的城市展示牌。 酒店业，服务业，商场超市，都被从头督查了一遍，开了几次大会布置军令状，绝对不能出意外，谁出情况就杀谁。 其实市里也不舒服，省里就在头上盯着呢，那压力扑天盖地的。 三号四号两天，庐州城里宾馆酒店告急，要住不下了。 省里市里开始紧急调配资源，把省市的接待宾馆招待所都放开了权限，一些国营单位的招待所也开始对外。 之所以显得来人这么多，一方面是庐州城确实小了点，不太像省会城市，再一个就是此次被邀请的人有点多。 报纸，电视，网站，国内的车商车企，有头有脸的都发了请柬。 还有一些看到广告自己跑过来的，或者是媒体，或者是车商，或者是想成为车商的，乱七八糟下来，其实……也没有多恐怖的人数。 主要还是庐州城太小了，酒店数量更少，在05年以前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不管怎么说，不管汽车厂这边是怎么激动难耐，也不管庐州市里还是省里有多么盼望纠结，七月五号终于来到了。 张彦明和孙红叶是三号到达，在工厂那边忙了一天。 今天两个人和省市区三级领导一起，加上汽车厂几位高层，给会展中心剪彩开幕。 仪式没有多复杂，甚至不算太隆重，但是来宾太多，这个声势也是足够用了。 尤其全国各地来了这么多的记者，闲着也闲着，顺手拍几张照片就是一个专题。 剪了彩，几位领导还有汽车厂高层进行了简短的发言，就宣布开门，放呃，人，请所有来宾进场。 早就准备好的礼仪姐姐们把来宾带到主会场，会展中心中心展厅，也是最大的一个展厅。 展厅挑高足有十六米多，宽敞大气的有些过头，充满了现代科技气息，这会儿已经被布置成为了一个大型会场。 观众席，嘉宾席，观礼席，舞台。舞台后方是一块巨大的银幕。是，银幕，而且是最新科技的金属巨幕。 什么投影，那玩艺儿也能看？开电影院的还差这一块巨幕？ 虽然一下子进来了这么多人，但会场里面并没有显得多么吵杂，甚至还会感觉莫名其妙的安静……太高了，这点声波完全没什么作用。 而且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也不会破声大喊什么的。 媒体席上人满为患，各种长短大小的机器早已经饥渴难耐，对着空荡荡的巨大舞台。 刘虎沟视频网的直播设备已经开启，两固一摇三组摄影机正在拍摄会场画面，网上直播间已经开放了，正在不断的涌入网民。 其实这会儿进来看直播的人，大多数还不知道什么是网络直播，完全就是来看新鲜。必竟是第一次嘛，总感觉莫名其妙的激动。 因为主展厅足足有五个大门，所以入场也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 观众们左看右看，嘉宾席上的人都在看座椅上放着的资料和图片，观礼席上都算是自己人，都安静的等着，观察着观众席和嘉宾席。 只有媒体席位这边有点乱糟糟的，记者们交头结耳的说话，聊天，猜测，相互打探消息。 “就是一个发布会，弄这么大的舞台干什么？有表演？谁有消息？” “这有汽车厂是什么情况？谁手里有东西分享一下，以前没听说啊，突然就蹦出来了。” “早就有了，原来有过报道可能你没注意。八家老国企改制拼出来的，主体是从泉城临安迁过来的，当时还包了火车。” “哦，有点印像。这都是两年多的事情了吧？这怎么才搞发布会？一直没投产？知道生产什么车吗？” “不知道，挺神秘的。不过从那八家老国企来推测，我感觉基本上是大车，跑不了，虽然还有发动机底盘，但是大家都懂。” “重卡？客车？你们就没有人去厂里看看吗？” “别提了，厂子不小，就在老机场边上，得有至少二十多平方公里，可是不让进，要省级的介绍信。 我去转了几圈，就是边上的家属小区能看看，进不去。也不知道搞什么神秘。” “你也去了？我特么也去了，守的太紧，没机会。” “边上医院楼上能看到厂区全景，不过拍不清楚，里面绿化搞的太好了，有点像公园，但是也挡差不多了，细节都看不到。” 第2123章 建在公园里的工厂 记者们继续发着牢骚：“基本上都是封闭式厂房，连停车场都是封顶的，就能看到一些数字标牌，好像是厂房编号。” “公交车你们试没试？有两路公交车是进厂区的。” “没用，那个只能刷他们的内部员工卡，不收钱，没有卡坐不了。 我试了试，出钱都借不来，这边的员工好像保密意识特别强，员工卡看的像银行卡似的。五百都没人要，特么的。” “这个你还真错了，不是员工保密意识的事儿，是他们这员工卡有点古怪，确实重要，起码在他们手里比银行卡和身份证重要。 不管是坐车吃饭还要刷卡，进出小区和厂区车间也要刷卡，连买东西都是刷员工卡的，听说还有折扣。” “故弄玄虚，也就是个食堂呗，还能买什么东西？是充值卡吧？这厂子到是会赚钱。” “那还真不是。他们这员工卡在市里商场超市都好使，医院酒店包括坐飞机都能用，要你你不重视？” “不只是市里，我也打听过。那姐姐说她去江宁去申城都能用，是全国通用的。说是还能免费住酒店。” “哎哟，这个就厉害了。这厂子实力挺强啊。” “这可不是实力强就能行的，我还打算跟踪一下呢，被上面毙了，原因是未知。” 几个记者相互看了看，眼中都一股莫名的意味。不准报道，还不给原因，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你还别说，他们这个厂啊，员工还真是经过保密培训的，我问过不少人，聊的好好的，就是你想打听的最后一分析，什么也没说。” “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欢迎大家来参加本次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首次新闻发布会，我是主持人苗苗。”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向那个宽阔的莫名其妙的舞台。 这会儿大家还不知道后面背景是一块巨型电影银幕，以为就是一块白色的背景。 还有人在笑，说这会厅布置的哪哪都好，就是这舞台背景搞的有点太过丢分，像施工没完成似的，和周围根本不搭。 你挂幅画也好啊。 而且太大，又宽又高，主持人一米七的个头站在舞台上，被这背景显得都要没有了。到是有气势。 “今天是一个平凡的日子，也是一个特殊的日子，经过两年多时间的整合，经过全体职员工的努力， 今天，崭新的包公祠汽车厂终于交出了完美答卷。 一份努力一份成功，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今天，就是收获的日子，是汽车厂全体职员工最幸福，最神圣的一天。 这一天，将会被写进历史，写进中华的汽车制造史，也必定会被登录在国际汽车制造史，被永世铭记。” “这个牛逼吹的有点大呀。” “正常，谁家开业不说几句吉利话？不过，也确实是敢说，新闻到是有了。” “下面，有请国家经委徐江副主任，国家工委刘成玄副主任，科工局江成局长，江淮省王大华书记， 枫城实业孙红叶董事长，汽车厂张怀民总经理，共同为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开幕。有请。” “嘶，这个有点猛啊，经委工委，科工局都来了，还是大主任。” “不是说改制成民企了吗？这风头有点不对呀。” “你们小点声，我这录着呢。” “……你录像的跑我们摄影的这边干什么？” “这边宽敞啊。” 盛装的孙红叶落落大方的从嘉宾席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冲后面点了点头，然后做出手势请其他几位嘉宾上台。 今天有点仪表堂堂意气风发的张总就笑着陪在孙红叶身边。 舞台上增加了五个人，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空荡荡的。 那亮白的巨大单色背景实在是太抢眼了，五六个人站在一起也就是一个黑点的感觉。 “这特么，对焦都受影响，这搞的什么特么设计？” “你们不感觉这东西有点像电影银幕吗？” “……这么一说还真像。不对呀，这也太大了，谁家电影银幕这么大的？” “你们平时不看电影吗？千顶城影院和枫城影院都有这么大的银幕……这就是一块银幕。我靠，这东西可不便宜，听说一块几百万。” 整个会场时原灯光暗了下去，包括舞台上面。 主持人把上台的嘉宾带到舞台的角落，这会儿大家才注意到那里摆着一个台子，上面有颗类似球体的东西。 都是这个舞台和背景太大太空旷，导致这么个小东西摆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 六位嘉宾围着那个类球一样的东西站了一圈，都伸出一只手放在球体上，然后一起按了下去。 在无数镜头下，那个球体忽然散发出光芒，越来越亮，在整个会场逐渐暗下去的灯光的映衬下，显得特别刺眼。 当光球亮到极致，场内的灯光也彻底黑暗了下来，球体上突然一闪，就好像那道光芒脱球而出一样，然后闪现在空中一个不大不小的挂件上面。 ‘1999’再闪，‘2000’，再闪，‘2001’再闪。全场突然一黑，舞台背后巨大的银幕中心亮了起来，由一个亮点慢慢放大。 2002。锵的一声响，数字定格，在大家的眼睛里慢慢的金属实质化，然后五彩斑澜。 咔咔咔咔……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开幕暨新车发布会。2002. 场内响起掌声，然后变得热烈。主要是大部分人都没想到舞台背景竟然是一块巨大的银幕，这个变化有点惊喜。 “1999年……”主持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嘉宾们在礼仪的带领下下台，回到座位上，看电影。 银幕上开始播放影像。老工厂，破败的厂房，凌乱的厂区，斑驳的大门，无精打采的工人。 老旧的家属区，白发佝偻的老人，一脸迷茫的孩子，贫困的家庭，老旧的家具，寡淡的晚餐。 从泉城到临安，从临安再到庐州。 “2000年……” 还显稚嫩的孙红叶，仙媛出现在银幕上，签字，握手，鼓掌，镜头也变得明亮起来，音乐开始轻松欢快。 长长的列车行驶在铁轨上，一辆一辆军用大卡车载着机器设备从泉城从临安出发，向庐州汇聚。 镜头从空中俯瞰着庐州，然后定格在汽车制造厂的现址上，一片荒芜，零零散散的人家。 一张空白的纸张慢慢遮住影像，纸上开始出现图画，涂改，再画，再涂改，几次涂改之后，在右下角出现了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我们不要想着是在厂区里建几个公园，我们要在公园里建一个厂区，可以休闲，可以欣赏，可以放松，让所有的职工都能享受到大自然的美好。” 第2124章 会不会是造假? “不要总想着这是一座工厂，要按一个新的城市来规划，这个尾水净化是重中之重，我们后面就是大湖，不要让后代子孙骂。” “职工是工厂的财富，保障职工的生活就是保障工厂的生产力，建设职工小区是大事，绝对不允许马虎和应付。 谁敢应付工程，我就应付他。” “职工医院我只有一个要求，人员水平最高，设备器材最好，服务态度要好，环境设施要好，要舍得花钱。” 这几段话用的是张彦明的原声。张彦明自己坐在那听着都有点发懵。这特么是什么时候录的？不过听着到是挺带感的。 随着他的话声，银幕上景像也在变化，图纸逐渐模糊，现出一片工地，飞速的变化成长，出现一片公园一样的厂区。 宽阔的，长达四十几公里的地下水道水网，先进的净化设备。 一个一个水道湖泊成型，一个一个高档小区出现，树木在风中摇摆，花儿绽放着笑脸。 医院大楼拔地而起，周围树木成林，花团簇簇，住院区完全就是一座现代化的公园。 行政大楼，职工中心，会议中心，酒店。 银幕上，那些坐着火车带着忐忑面容的职工和家属们，那些老厂家属区的职工们开始分房搬家。 汽车一小区，汽车二小区……汽车九小区……十六小区。汽车幼儿园，汽车小学。 分家具，分电器，那上面标注的价格让整个会场的人都禁不住发出了哇的一声。太便宜了。 一个一个工人和家属兴高采烈的扛着抬着回家。 花园一样的小区，美的有点不像话，一幢幢大楼富丽典雅，全装修的房屋宽大明亮。 “你以后上班认真点，别再像以前一样，你要是不好好干，我和孩子在这里住着都脸红。” “咱们也就是有膀子力气，以后就交给厂子了，有这样的厂子，不拼拼心里能过意得去？” 张彦明不知道这几组工人和家属心声的镜头是摆拍还是实录，不过这会儿放在这里相当应景，看了有点热血澎湃的。 厂区落成，家属区落成，厂区里开抬挂牌，巨大的数字安装在各个车间门口。 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大家也看明白了，这是车间序号，从一车间一直排到十九车间，偌大的厂区才占了一半。 每个车间是干什么的，没有任何讲解和提示。 然后就是研发的场景，调试，设备安装，工人们日夜奋战。 “2001年三月，第一辆样车下线。2001年五月，客车，轿车，轻卡，微货，专用车陆续实现量产……” 主持人继续介绍着，银幕上一辆一辆崭新的汽车出现，经过细致的检验，由总装厂房送入停车场内。 “去年就量产了？为什么到现在才发布？”所有人心里都冒出了相同的疑问。 “2001年十月，又传新喜讯，第一辆全手工定制豪华suv下线，填补了国内没有豪华车的空白。” 银幕上，一辆造型炫丽的suv出现，三百六十度镜头呈现着它的每一个细节。 “2001年十月二十一号，第一辆全手工定制豪华轿车下线，再一次填补国内空白。” 一辆大气磅礴宽大轿车出现在银幕上，像一位华丽的贵妇，高傲的审视着这个世界。 主持人介绍着两款豪华定制车的各项参数和功能，银幕上同步进行演示，会场内鸦雀无声。 “这两款豪华车型都有手工定制版和工业量产版，从设计到施工全部实现国产化，是目前世界工业制造的巅峰产品。 量产版国内售价：suv，七百二十万起，轿车，五百六十万起。 国外售价：suv，三百五十万米刀起，轿车，三百二十万米刀起。 截止到今天，共计收到国内外订单数，suv六十七辆，轿车两百二十一辆。 国外客户主要来自阿米丽卡，联合王国，意呆利，法兰西，魏码五国。” 会场内响起一片骚动，这个消息就有点过于惊人了，售价高的吓人，但最吓人的是这些订单：来自世界上汽车业最发达的五个国家。 这个意味着什么？意味道包公祠汽车厂不是在吹牛逼，而是产品已经得到了国际汽车业的认可，甚至是喜爱。 一个汽车行业资深记者在心里默算了一下，满脸不敢置信：“售价，售价超过了劳斯莱斯……会不会是造假？” “你是傻吗？这个谁敢造假？国外的大品牌都在下面坐着呢，国家几大工科委都在。还在直播，那是活腻歪了吗？” “但是，但是，这个让咱们怎么接受？” “硬受。咱们终于有了自己能拿出手的车了。就是这个价格……还好吧，一分钱一分货。” “这车价，到是对得起这场发布会了。” “不对呀……五月实现量产，十月这两款车才首辆下线。” “说的是手工定制款吧？” 网上也是一片热闹，这两款车一出来就收到了好评，确实漂亮啊，但是一听价格，马上是一片省略号，然后有人破口大骂。 他们骂的不是贵，也不是车的设计质量。他们也不懂。他们骂的是你一个国产货怎么敢。 但总体来说，大多数网民还是高兴的，一听还有这么多订单，把车卖去了几大发达国家，感觉相当自豪。 大银幕定格在车标，两个大大的汉字配着一朵奇异的花朵：魅影。 最下面是外文小字honorable。 所有人都以为发布会到这也就结束了，感觉不错，新颖，像看了一场纪录片，新闻点很多，也注定令人难忘。 手快的有人已经在拆照像机了。 网上也开始出现大量评论。 “非常高兴能够担任今天本场发布会上半程的主持人，和大家一起目睹了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从无到有的成立建设过程。 和大家一起看到并记忆了汽车厂的建成和发展，见到了一款全国产化的，真正的国际巅峰的豪华汽车。 我是苗苗。感谢大家。 下面，有请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厂长，厂务委员会主席，张怀民先生。” 大家都在发愣，不过还是献上了掌声。收拾机器的记者也停下动作看向台上。 灯光没有恢复，台下一片昏暗，只有舞台上稍微明亮一点点，确实也不像是结束的样子。 啪。一支追光打下来，落到张厂长的身上。 酷酷的发型，笔挺的中式正装，训练出来的优雅笑容。 “大家好，我是张怀民。下半程的发布会由我给大家介绍，也是本次发布会的推出产品，红枫汽车。” 银幕上一暗一亮，影像一缩一放，一片巨大的，艳红中透着金黄色的七角枫叶出现在银幕正中央，下面慢慢浮现四个汉字：红枫汽车。 第2125章 撞 发布会的上下两个半程的顺序正好相反，两大车标正好可以交替，相互呼应。 “红枫汽车，包括轿车，suv，客车，微货，专用车辆五个大系，十几个细分，已经全面实现量产。” 银幕上车标翻转，一辆一辆汽车浮现，轿车和suv居中以扇形排列。 “红枫汽车，来自目前国际汽车制造业的顶级平台，功能强大，动力强劲，安全可靠，设计高端， 集工业与电子科技巅峰技术大成于一身。 并且，实现全车全部生产国产化，是地地道道的国货，国产汽车。” 银幕上浮现一行金属字：红枫，造中华人自己的车。 老张确实是练过了，语气平缓不平淡，气息稳定，笑容稳定，语速不快不慢，吐字清晰有力，从外到里的介绍着汽车的细节和功能。 车身结构理念，底盘，发动机，变速箱，制动系统，导航系统，后视系统，行车监控，紧急避让，无匙进入、启动，尾箱防夹，电吸…… 在2002年的这个时候，红枫汽车就像是一道闪电，撕开了厚重的汽车制造业的天空，完全可以说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十到十五年各方面的代差拉出来一道巨大的鸿沟。 一切品牌都是弟弟，无一例外。 厂商嘉宾从看热闹变成了慎重，到凝重，到开始记笔记。 记者人群静悄悄的，没有人溜号走神闲聊天。 网络上也是一片安静，偶尔有人发个感叹号，省略号，或是几个卧槽。 老张讲的很细，把很多平时不会提及或者会忽略的细节都指了出来，这是一场最高级的汽车知识以及汽车安全行驶科普。 “……这就是，红枫汽车。做为汽车厂的厂长，厂务委员会主席，我可以代表全厂所有科研工作者，所有职员工， 在此向总部大声汇报，我们完成了任务，我们没有辜负期望，也绝不会让所有人失望。” 掌声响起，老张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太激动了。 “接下来，我要向在场的汽车企业说声报歉。” 掌声稍停，老张突然给台下在场的诸多车企代表着道了声歉，弄的大家一头雾水。 记者们也是懵，不过职业素养让他们猛的意识到，要来大新闻了，精神一震。 “请看视频。”老张抬手引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 银幕上一阵乱马人花的镜头闪现，最后归成一行大字：汽车，做为交通工具，安全不容忽视。 银幕一暗，咔咔咔咔，文字浮现：做为第一款全面完成国产化的汽车，我们有责任担负起守护国民安全的重责。 接下来银幕一分为二，开始出现汽车的各种参数，一边是红枫轿车，一边是排量相当的同级国外其他品牌。一一对照。 有些车企好像明白点什么了，脸上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有些老牌记者也想到了，同样是不敢置信。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银幕上的参数介绍。车重，发动机…… 咣。一个数字砸了下来：100公里/小时，室内测试，无风雨等因素，普通水泥路面。 咔，银幕裂成两半，中间是闪电断纹，一边是红枫的枫叶标志，一边是狼堡那国人都熟悉的标牌。 狼堡的代表一捂脑门，他刚刚就隐隐有种预感，自家可能会第一个被拿出来对比。没办法，狼堡在国内太广为熟知了。 而坐在他身边的，狼堡在国内的忠实小弟，喜都和申城汽车的代表则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瞪着眼睛满脸怒气往左右看。 一副准备找工作人员打架的样子。 嗡嗡嗡嗡……急促低沉的发动机声音响起，银幕保持着两半状态，两边的汽车都在加油，顺着水泥路前冲。 银幕中间的数字飞快的跳动着，一直跳到一百。 轰……银幕合二为一，两辆车咆哮着正面撞在了一起，肢离破碎，零件漫天飞舞，在巨型银幕的慢镜头下，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飞翔的螺丝钉。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生怕喘气会影响了效果一样，同时瞬间感觉热血沸腾。 这就是活生生的一部大片级电影画面。 没有背景音乐，没有旁白解说，就是全景展示。大家自己看，自己分析结果。 场面安静下来，高速对撞后的两辆汽车惨不忍睹的样子是那么惊心，直观。 “我靠。” “假的吧？” 只见狼堡的车已经基本上解体了，发动机轮胎机器盖后尾箱全部七零八落。 什么abc柱就别说变形了，都折了，车棚子都掀开了，整个车身严重变形到收缩缠绕。 红枫这边也是一样的惨，发动机也飞了，前轮掉了，后尾箱高高的撅着，玻璃碎了一地。 但是，它的车身，甚至没有过分的变形。 是的，主舱基本保持着原来的样子，不过肯定还是变形了的，只是相对之下，它就显得相当完整了。 咣咣咣咣……撞击。 一百公里的速度下各种对撞。正面，侧面，追尾。各种崩破，各种粉碎瓦解。 好像这不是汽车，这只是一堆塑料玩具，完全不要钱一样，撞起来完全不心疼的感觉。 “首先，我在这里要说明一下，” 播放完毕，大家还都没有缓过神来，张厂长重新走到台上：“行驶安全，安全驾驶，这是永恒不变的话题。 所有开车的朋友，不管是驾驶哪一个品牌，都需要随时提醒自己，安全第一。 在一百公里的速度下，大家可以亲眼看到，没有任何一个品牌能够给任何人侥幸的机会，红枫也不行。 车辆的变形只是一个方面，巨大的冲击力，惯性力，都会导致伤亡。汽车，不是坦克。 但是，我同时也要说一句，做为汽车企业，我们更应该从安全的角度出发，尽最大可能的让自己的产品更加牢固，更加安全。 哪怕只是争取那千分之一的机会。这是我们的责任。 本次碰撞测试没有任何用意，没有任何影射以及隐喻，并不能说明红枫汽车会比任何品牌一定更加安全。 我们只是想给大家，包括车企，展示一下汽车安全性的重要，以及汽车驾驶的危险程度。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司机一杯酒，亲人两行泪。 也请大家记住，红枫汽车，是完全实现国产化的汽车，是中华人自己的汽车。 谢谢，本次发布会到此结束，感谢各位领导，嘉宾，观众朋友的到来。感谢。” 掌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整齐，也更热烈，只有一些车企代表脸色阴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全场灯光大亮，银幕上定格着魅影和红枫两个硕大的车标。 第2126章 三到五年内 “另外，”张厂长好像又想了什么，又举起了话筒：“我在这里宣布一件事情。 我们红枫的目标，是打造中华老百姓买得起的好车，但是因为前期研发以及其他方面的原因，暂时还只能以略高的价格进行销售。 在这里，我向所有的汽车品企业，友商们通知一个事实，就是在未来三到五年内，红枫会逐渐调低车辆的销售价格，直到它回归理性。 谢谢。” 我靠，还有彩蛋。 特么的这才是今天最重磅的消息好哇？这才是最大的新闻爆点。 三到五年内，让国内的汽车销售价格回归理性。 平平淡淡一句话，就像一个惊雷，震响在所有人耳边。 “下面进入问答环节，需要提出问题的请举手示意，等待工作人员安排，请不要大声喧哗，请不要未得到许可提问。谢谢。” 马上台下伸出一片的手臂，有种在向台上致意的感觉。 坐在张彦明身边的王书记也举起了手，把张彦明搞的一愣，招手让工作人员送话筒过来。 “张厂长你好。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红枫的汽车，都能保证是刚才看到的这种配置，这种安全性吗？” “王书记好。我在这里可以肯定的告诉所有人，能。我们的每一辆车都会以自己的产品线标准进行生产，请大家监督。” “张先生，我看到specification中提到，贵方的汽车功能中包含有satellitenavigation，我想请问，贵方用什么来保障这个功能的持续。” 卫星导航这会儿在国内还是新鲜事物，从操作系统到电子地图几乎是一片空白，也难怪这个老外会提出这个问题。 “我们可以提供优质的民用电子版全国地图，并会持续更新升级，我们也有专门的团队在开发相关应用系统。 也欢迎同行或者其他行业前来合作。谢谢。” 这个功能除了设备，系统，电子地图以外，不涉及到其他任何方面，包括卫星民用信号其实全球都是免费的，可以自行链接。 卫星信号服务也是分等级的，还要具体分国家和地区，精度和反应速度上肯定会有所差异，但是谁也做不到拒绝别人链接。 但全世界各个国家都一个统一的标准，那就是民用版本的更新，精度等等都要远逊于军用版本，或者少数企业版本。 军企两个版本都是要收费的，还相当昂贵，这才是卫星系统盈利的地方。 尤其军事版本，精确度能达到一米甚至更小，所以误炸……呵呵。 …… “请问，红枫汽车已经开始建设自己的销售系统了吗？什么时候开始征集代理商？” “销售系统从去年开始投建，会从今天开始全国统一启动，我们是自营直销，在一级层面不考虑代理商的问题。 在二级市场，分销是必然的操作模式，这个会由我们各市的销售中心自行按照公司要求进行处置，由公司统一管理。” “包括售后吗？据我所知，国内的汽车售后维修市场是比较混乱的，参差不齐良莠混杂，红枫打算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已经建立了全国统一的维修售后服务系统，这一块不会外委更不会交给经销商来操作，甚至我们的这一块是完全独立于销售系统之外的，是独立法人公司。 而且我还要宣布的是，除了我们自己的产品，狼堡，菲亚特，奔驰，宝马等公司已经和我们签署了， 进口车辆销售及售后维修维护协议，将会把各自品牌的进口版本全部交给我们来进行销售和服务。 合资版本并不包括在内。” 又是一个重磅消息。严重点说，这可能会改变国内汽车销售的现有格局。 但是老外不会考虑这些复杂的问题，在他们看来怎么做对他们更有利就会怎么做。他们其实真没有国人这么复杂。 举个例子。并不是替谁说话的意思，咱们只看客观事实。 桑塔纳是最早在国内落地的轿车，当时咱们那是真的一无所有，工艺粗糟的有点不能直视，连ckd都做不好。 83年签合同，在人家工程师的指导下用了一年的时间，才算完成了基本生产。 然而没有生产线，所有零件全部进口，直到狼堡收购了申城轿车更名为申城狼堡，这才有了第一条生产线，已经是85年了。 当时这辆在国外叫帕撒特的轿车，售价直接汇兑过来，再加上关税，也就是四万多一点的样子，狼堡咬了咬牙，提议售价六万。 当时在他们看来这已经是相当惊人了，结果国内不同意。对。国内不同意。然后又提到八万，还是不同意。 最后咱们自己人关上门开会商量了一下，定价十八万。当时狼堡那边都傻了，然后开始疯狂。这特妈简直是抢钱啊。 这十八万是厂价，当时市场售价一度达到二十一万，二十四万甚至二十六万。有肉大家一起吃嘛。 也是因为这个事儿，让狼堡看到了国内市场的巨大潜力，太特妈好赚钱了，而且还不用操什么心，咱们自己人把事办的妥妥的。 于是后面喜都一勾搭，狼堡欣然接受，就又有了二崽捷达。价格直接对接桑塔纳。 再说一个奔驰。奔驰这几年在国内风风雨雨，各种爆雷，但不可否认，他依然是国人心中的第一品牌。 然而大家根不知道的是，奔驰实际上在国内的销售以及售后，一直是别人在做。那就是利星行，也就是最早爆雷的那个。 虽然名义上在06年的时候，奔驰在京城成立国内公司，收回了代理权什么的什么的，但奔驰京城公司的最大股东，实际控制人还是利星行。 甚至整个亚洲地区的奔驰事务，利星行能做八成的主。 所以奔驰事件就真是奔驰的事件吗？包括其他大品牌其实也相差不多，利星行就代理了一堆。 利星行的老板是马来亚富豪，祖籍和老李先生是同乡，都秉承了那边只要赚钱什么都可以干绝无下线的传统。 要说坑自己人到也算不上，人家是马来人，但事实上就是那么回事儿。 而且国家对这些人一向以来都比较宽容，也纵容了他们的肆无忌惮。 所以，枫城能获得狼堡奔驰等豪华车在国内的销售和售后权一点都不意外，他们只看怎么做对他们有利。 售后服务是国外品牌一向特别关注的事情，和国内正好相反，国内重视的是宣传销售。 再加上狼堡和菲亚特的推动，这事儿也就成了。 张彦明到是也不会坑他们，售后和相关服务肯定也会做到最好，但是嘛，这个价格，肯定是得研究研究，是肯定要慢慢回归理性的。 第2127章 第九车间 事实上，国内市场就算降价，这和国外厂商的直接关系也并不大，本来这价格就是经销制定的，层层加码嘛。 这东西又没有世界统一售价。连国内都统一不了。市场价格并不会对厂家的利益造成什么影响，起码影响不大。 “红枫是准备打价格战吗？” “如果你认为让一款商品的价格回归理性，剥去暴利的外衣是打价格战，那就算是打价格好了。最终还是要产品质量说话。” “现在的制造成本这么高，人工这么高，请问，红枫如果坚持降低售价，用什么来保证利润？” “我们的用材用料以及工艺都能保证极高的标准，我们的职员工工资福利也是极高的标准。 我不知道国内有哪家同行能和我们保持一致。 但是我们并不认为制造的成本会有多高，就以进口车为例，国内的百万级豪车在国外卖多少钱？ 换算一下，二十万？三十万？ 他们是在全世界搞亏钱大甩卖吗？还是就是只有国内的厂商成本太高？ 如果不是考虑到市场的稳定……三到五年，这个不会改变，大家有在这里和我争辩的时间，不如考虑一下如何提高生产标准，提高研发投入。 下一位。” “请问，张总所说的理性，大概是一个什么概念？” “暂时我们的目标是百分之一百上下。至于为什么要保持百分之一百？是需要保证科技研发的持续投入。 制造业，是一个永远在高速发展的行业，是一个不断自我提升的行业，需要进行大量的科技研发和探索才能保证不退步。 研发至关重要。” “请问，红枫在研发上的投入可以达到多少？有具体数据吗？” “这里我要先说一下国外，去年，国外各大厂商的研发投入，基本维持在五到二十亿人民币这个范围内。 这只是一年的数据，这种研发是持续的，不会中断的，是每年的平均投入。 红枫去年在研发方面的总投入超过十六亿，包含了各类研究所和实验室的建设投入。 在科技研发方面，红枫不会落后于任何企业，科技才是企业发展的源动力，我们会坚持投入，并且会逐渐加大投入。” 台下国内厂商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喜都和申城两个一汽的代表。去年他们公布出来的利润都没达到这个数字。 当然了，公布的数字就可以当做一个玩笑。 就像当年桑塔纳一辆车总成本不到两万出头卖十八万的时候他们还喊亏损呢。 按照他们的说法，国外车商的售价那不得赔的穿不上裤衩？可是人家盈利相当好，研发投入年年几亿米刀。 别人都在提升工艺研发技术，而我们的大企业领头羊们都沉迷在大把大把赚钱的幸福感里，每天合计着盖大楼买豪车，大家分红。 不过，这里面有件事情需要解释一下，那就是国外机动车的售价计价方式。 国外的市场机制运转方式和国内是完全不同的，比如机动车标价都是果车价格，是真果车。 就是一个基本车形，什么配置都要格外花钱定制。当然，你就买个基本车型也能开，就像清水房一样能住。 提示一下，清水房不是毛坯，清水房有基本生活设施，可以直接入住。 “请问张总，目前市场上销售的汽车，利润大概在一个什么水平？” “不好意思，这个问题与今天的发布会没有什么关系，我就不做回答了。谢谢。 不过我要说一句，在入关之后，咱们在各方面肯定会有一些变化，这些变化都是有益的，可以改变很多方面。请大家拭目以待。” 老张在台上侃侃而谈，和记者与厂商们周旋，这边，张彦明和孙红叶送各位领导离开。 发布会其实已经结束了，领导们没有时间继续在这边消耗。 “感谢。”张彦明笑着和一众领导们握手，送大家上车。 一晃，距离他第一次来庐州已经两年多时间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和省里大佬称兄道弟了。 时过境迁，大家心里都有些感慨。 “发布会很成功，比我想像的要好，很震撼。” 王书记拍了拍张彦明的胳膊：“我还是小看你了，汽车厂比我想像当中更强，也更有未来，我期待你们一鸣惊人。” “这个请领导们放心，即然做，我们就做最好的。我们永远不敢说比谁强，但是敢保证绝对不会比谁差。” “从建厂到现在，两年多，我一直还有些替你们着急，结果今天看到这个结果……意外也不意外，今晚可以喝几杯了。” 市里的王书记略微有些激动。汽车厂站起来了他是最开心的。 张彦明不太喜欢搞一些形而上的东西，汽车厂就是庐州市管企业，受益方也是市里。起码这就是一张到哪里都递得出手的名片。 聊了几句，该表达的也表达了，该鼓励的……谁也没资格，于是告辞。 张彦明和孙红叶又陪着经委工委和科工局三位领导回了汽车厂这边。同行的还有张彦明邀请过来的第二汽车厂苗总。 苗总其实挺懵的，这种发布会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董事长过来参加，不过张彦明亲自邀请，他还是过来了。 三位领导就下塌在汽车厂大酒店，他们参加发布会只是应个景，事实上是下来验收的。 汽车厂九号车间的三款车，今天也要和大家见面了。 经过几次改版设计，多次调整，又经过近一年时间的折腾，终于可以交卷了。 确实是折腾。近一年来，三款车由二十多人的团队带着，专门挑国内极端不宜人的地方跑，各种折磨。 什么沙漠戈壁，草原湿地，爬山过河，热带丛林，雨雪环境，高原，极热极冷，火烧水泡枪林弹雨……最后一项划掉。 中间遭遇过种种困境，也经历了种种惊险，还有人负伤，最终胜利完成车辆测试任务，交出了完美的成绩单。 在这二十人身后，是两百多人的团队，包括一个研究所和两个半实验室，甚至租用了风洞。 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出现故障处理故障，反复的更换零部件，反复的进行调试，变更材料，这才有了现在马上看到的三台汽车。 一辆越野指挥车（虎标），一辆越野车（豹标），一辆大型装甲越野车（班用巡逻车，狼标）。 这就是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九号车间的虎豹狼计划。 虎代表威势，王者，豹代表敏捷迅速，精准，狼代表反应快速，群体力量。 汽车穿过做为隔离带的家属区进入厂区，门口安保员严格检查登记，并没有因为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出现就放行。 第2128章 男人都是大孩子 严格执行保密条例。 这也是张彦明一再强调的，凡涉保单位，不管是谁，哪怕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按程序操作，谁敢松懈就拿下谁。 这个拿下可不是指罚款处分辞退，涉保泄密已经是犯罪了。 枫城旗下的涉保单位级别都相当高，这也是应有之意，再一个就是涉保单位的安保级别也高，像汽车厂的保卫部就是副厂级部门。 进入厂区一道检查，到车间还有一道检查，并收走了所有人的手机还有身份证件。 其实这还不是最严的，再往前进入研究所区域才是最严的，不只是通讯工具上交置压身份证件，还要换衣服。 只不过那边轻易也不会有外人进入。 其实搞的这么严格是故意的，就是要制造出这么一种氛围，大家慢慢也就习惯了，接受了，那种保密的意识也就会在潜意识层面不断强化。 保密是一个需要日积月累不断持续的事情，只做表面功夫长此以往之后，就是全面的懈怠。 就算普通工厂，就算是普通公司，事实上让职员工保持一种保密意识也是应该的。 经委工委两位副主任有点不大开心，主要是没经历过。他们这个层面到了哪里一般都不会遭遇这种情况。 而科工局江局长就很习惯这种情况，配合的交出手机和身证证件，笑着表扬：“操作很规范，条例执行的很到位，不错。” 张彦明也把自己和孙红叶的手机证件交给安保员：“感谢领导认可，我们一定继续保持。” 苗总在一边眨着眼睛若有所思……相比下来，他们那边虽然也有保卫处，也有各种条例，但真的较起真来，执行的还真不怎么样。 当然，这个也和大环境有关。 大家进入九号车间。 这里其实就是一座占地三百多亩的大四合院，而且是全封闭的，上面有个中心花园，里面的人可以上去放松一下散散步。 一进门是一道不算宽的走廊，有二十米的样子，穿过走廊拐过去才是进入内部。 几个人直接跟着车间主任来到内部停车场，六台小怪兽就停在里面。每款车两台。 确实可以叫小怪兽，正前方的金属标牌上，是蚀刻的虎豹狼正脸头部图案，是捕食状态。 峥狞表情，丰富的层次，看上去有一种不一样的惊艳的美感。 宽大的金属格栅，硬朗的线条，厚重的质感，宽大的轮胎，看上去就感觉到一种力量扑面而来，细看，霸气中又透着一股子优雅。 “这是你们造的？”苗总震惊了。这车，一看就知道不普通啊。 “这不是样车吧？”江局长问了一句，大步走过去，摸了摸那个硕大的虎头。 “样车做为功勋车，已经检修后入住展厅了，将做为展示车辆存在，那个肯定是不能卖的。” 军用车辆定型采购以后，外观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可以展示，但不会允许销售。可以阉割减配生成民用版本。 其实也就是个外观了。 “确实是功勋车，我看了录像，不容易。”江局长点了点头，拍了拍车头，发出厚实的声音，又满意的点了点头。 军用车不用太过于考虑重量还有排量，要的是结实扛操，动力强大越野性强劲，安全可靠，还有就是一些其他功能。 民用车则完全不同，重量排量是必须首先考虑的东西，然后是舒适性，最后才是操控性和安全，动力只是相对来说。 跑车赛车不能往里面算，严格来说那其实不是民用车，是专用车辆。 “定型了？”苗总问了一句。 “嗯，经过接近两年的努力，算是完成任务。”张彦明点了点头：“基本型定了，剩下的就是不断的改进升级，实现功能性。” 江局长带过来的验收团队早就到了，一直在这边和技师对接，对车辆进行最后的测试，结果相当满意。 江局长这会儿过来是签字确认的，接下来就是量产，然后配送到指定单位。 第一批定单不多，平均只有一千多辆。等这批车经过实际使用一段时间以后，第二批第三批的时候，量就会提上来了。 这还是因为不管外观功能还是各方面都超额达标，而且达到了全面国产化，要不然首批定单会更少，能有一两百台就不错了。 这边采购确定以后，汽车厂这边就可以开始进行民用版本的改装了。这才是好消息。 “试试？”张彦明看了看苗总。 “试试。”苗总点了点头：“还真是手痒，也体验一下友商的实力。” “那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经委和工委这边的两位副主任有些眼热。他们不能上车。苗总是因为本身就负责军工车辆的生产，属于内部人士。 这东西保密的不是外观，而是车内空间和功能还有实际数据这些。 如果是在别的地方，比如第二制造厂，他们想开开也就开了，但在这边肯定是不行的。 张彦明自己都不上车，严格遵守保密制度，虽然事实上他一清二楚。 院子里就有小型的试车场，苗总和江局长都进去舒爽了一把。平时在外面可没有机会这样想怎么开就怎么开，可以把车用到极限。 男人都是大孩子。 张彦明就陪着徐刘两位副主任在一边观看，聊着天。两位副主任过来是程序需要，要走个过程，事实上这一块经委和工委都掺合不上。 民用这一块才是他们的正管地带，发言权相当大。 这也是庐州汽车厂真正进入市场，进入上层视线的一个必经过程。 “那款魅影，是叫这个名字吧？那款车为什么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不推上市？” “那两款车主要是外销，国内不做为主打，以后会进行展示。国内的定单基本上来自国家，就不宣传了。” “外销型和国内销售的有什么区别没有？” “肯定是有的，成本上会略有下降，有些功能也不会列装甚至会取消掉……他们不也是这么对我们的吗？” 两位副主任都笑起来，摇头。国内能这么说话的，也就是这么一份了。 等江局长和苗总过了瘾，那边手续也差不多了，江局长签上大名，两位副主任走了程序，这事儿就算是告一段落。 几个人从九号车间出来又去十二号。魅影的量产车间。 这两款车其实军部也有定制，只是不宜宣传，价格也肯定不是按照市面上来的。 “这个标志有点独特。这是什么造型？有什么说法吗？”苗总对魅影的伸缩立标产生了兴趣。 “这是一种花，主要生长在阿米丽卡西部地带，很罕见，它是一种寄生性的有毒花卉，没有叶片，不能进行光合作用。” 第2129章 不干，太麻烦 “它的生长完全靠吸取寄生树木的养份，靠原始泽地森林的凶险和鳄鱼的守卫得以生存，在人类社会来说，它很珍贵，或者说珍稀。” “它很贵？” “是，相当相当昂贵，人工几乎没有办法培殖，可以说有市无价。 不用说养，想看看它都得花费天价，需要有专业人士带领，在特定的时候深入沼泽，然后有人负责引开鳄鱼，还要看运气。” “这么难？我就说从来没见过。还真没想到这是一朵花，还是这么奇怪的花。”江局长伸手摸了一下，车标嗖的缩了回去，吓了江局长一跳。 “这是为了防止被人偷标或者进行损坏的设计，这东西还是有点贵的。”张彦明笑着解释了一下：“金的。” “金的？” “嗯，这个是金的，还有银的和水晶的，也可以用合金。其实这东西真的就是模仿了，人家有了咱们不能没有的问题。” “劳斯莱斯的车标听说也是金的，他们也有这个收缩功能？” “没有，这个是我们的专利技术，他如果想用我到是不介意收点专利费。其实这个功能主要是为了保护人的。” “为什么？” “如果前面碰到人，它就会弹回去，要不然本来没什么事儿被它捅一下也有事了。”张彦明笑起来：“这威力可不小。” 其实原来世界上的汽车基本上都是立标，各种造型，比如抠脚大姑娘什么的。 后来在六七十年代，各国开始限制立标的使用，主要原因就是被捅的人越来越多了。 这玩艺儿，谁挨上谁难受，一捅一个大窟窿。 就像翻眼大灯，原来也基本上是标配，后来04年开始全面禁止了，也是因为差不多的原因。 “这车舒服啊，好车。”江局长歪着头，摇了摇：“老徐老刘你们可以，估计过段时间差不多就能配上了，我这边基本没什么希望。” 这次采购主要就是针对各大部委做为行政用车，徐刘两位副主任还真有可能配上。 江局长这边，单位属于军部下面的部门，虽然权限大，但级别差了点层次。 其实他也能配上，张彦明在定单之外送了军部和国院几台，就是因为有些人有资格但差点层次。让大家都高兴嘛。 作为科工局局长，老江肯定会有一台，不过是轿车。 聊着天，能看的地方到处看了看，这就算领导视察了，稍后，张彦明孙红叶和苗总一起把三位领导以及他们的人送走。 其实也走不了多远，就在汽车厂酒店。 老苗不算外人，孙红叶就跑回去休息了，张彦明和苗总找了个茶室坐下来聊天。 “就这么个发布会，不至于特意把我叫过来吧？就让我看看车？” “想和你沟通件事儿，然后给你几样东西……不是白给啊，要设计费。” “什么事儿？” “你们主要是做卡车的，别的方面我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发动机基本上也解决了，和你说的是边栏。 不管是侧边栏还是后防护栏，一定要真材实料，而且要写进合同里，比如客户私自拆卸的，不予售后服务。” “……至于吗？我们。管不到人家吧？车买回去了怎么用还管？” “除非他不想回来找你们售后，要不然就必须保持整车的完整性。我们的货运车都有这项规定。 这个不是小事儿。 苗哥，高速上，如果一车轿车追进去了，有尾栏和没尾栏，真尾栏和假尾栏，结果能一样吗？还有平时拐弯。 这车弯有多大？死角太大了，如果有边栏，推都能把人推出去，钻都钻不进去。 我是感觉，你们做为国家级重点企业，堂堂第二汽车，应该在这方面站出来，做个表率，定个标准出来。我们份量不够用。” “可别这么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小子手狠着呢，别说他们，我估计啊，我们的好日子也是要到头了。回去还得开会。” “我给大伙留三年的缓冲期，应该够了，一点一点来。”张彦明拿过皮包，拿了个文件袋递给老苗。 其实也没什么，他‘设计’的几款车型，自己这边也用不上。 未来汽车工业陷入停滞期，于是开始在电子和设计上爆发，各种电子功能就不说了，车型上那真是百花齐放。 放着这么多精典不用等着便宜老外？ 张彦明感觉还是拿过来便宜自家人吧，先出出风头再说。现在二汽有了发动机，也就是差个设计了。 哦，还有制动系统。这哥们在这上面可是栽过跟头的。 “发动机解决，车型设计到位，再就是液压系统和制动系统，这方面也是比较容易出问题的，尤其是大车。 重载的情况下，会出现很多极端状态或者是意外情况，这个是绝对的大事。 比如，你试过连续几公里的长下坡没有？我开过，一头汗。 现在的这些设计啊，技术啊，大多都是纸上谈兵的，要实测，长时间的实测，而不是只用所谓数据说话。” 张彦明指了指厂区那边：“就那三款车，我两百多人的团队，在全国各地折腾了差不点一年，中间有几次差点出人命，这才有了刚刚你们开的这几台车。” “感觉，你这有点意有所指。” “是啊，我耽心你们的制动和液压系统，总感觉不成熟。我也就是管不到你们。” “我还真希望你能管到我们，要不咱们还是合资吧？” “不干，不想和你们国字头的打交道，太麻烦。还是那句话，军用这方面你缺什么我给什么，质量一定要到位。 再一个也就是这些了，”张彦明指了指文件袋：“能帮忙的地方我肯定帮，合资还是算了。” 苗总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的文件看。 “我靠，这是你设计的？” “我们的几款车都是我主设计的，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儿。”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你这是。哎哟，这个好，这个我要了。” “这都是给你的，拿回去慢慢挑，都能用得上。设计费别忘了付。” “给，这钱必须给。”苗总眼睛都不抬的应了一声：“这个长鼻子霸气是霸气，但是，你感觉在国内行吗？” “进城市怕是不行，有点问题，其他方面还有什么问题？更安全，更可靠。 我找你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你联系几个人一起给上面提个建议吧，我在这边推动一下。 如果可行，那么重车，长途货车司机的安全也就多了些保障，咱们算是功德无量。” “能行？” “你们提，我来推。但是我不能提。” 苗总考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我回去琢磨琢磨，这事可以办，其实，这方面我们也是想过办法的，那些狗屁专家……算了不提了。 我们经过研究，厂委有了决议，把合资公司还有下面一部分厂外迁，迁到江城去，正好那边搞开发区也在邀请。” “我看可以，把商业的，合资的，无关紧要的一部分挪出去另外搞一个集群出来，也能更好的发挥他们的优势。 而且做为民用部分，江城也绝对更适合他们发展。苗总英明。” “这边改造升级……靠。这边整体改造升级，专心打造军用和重型车辆。” 第2130章 平头和大鼻子 和苗总把事情谈妥，张彦明回到家里。 这边是属于他个人的别墅，自然也就是自己家，只不过这个家里人显得有点多。 孙红叶正在小睡，滚的衣衫不整的，毯子也没好好盖，幸好没让孩子们看到她这一面儿。 张军过去替她盖上肚子，结果被拽了个结实，他又不敢使劲，被孙红叶哼哼叽叽的拽倒……这两天孙红叶刚干净，正在兴头上…… 洗了把脸，张彦明靠在床头上看着一脸红晕的孙红叶：“我感觉这么下去不行啊，你这也太上瘾了，还不分白天黑夜的。” “管那么多，好不容易孩子不在身边，舒服就行了。” “……那也得分个白天晚上吧？” “有床就行了，分白天晚上干什么？你是不是虚了？” “……” 还能说什么？说什么也是多余，干都干完了。 “你和老苗说完了？” “嗯。他还是想合资，我没答应，咱们收点专利费技术费就行了，和他们搞不一起去。” “我感觉发动机给他们生产……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算不上，又不是白给。他外销的话咱们还不是要分钱？这么多好，省心。” “你设计的那东西他满意不？”孙红叶像个大虫子一样爬到张彦明腿上。 “你应该问他惊艳到没有。”张彦明用手指给孙红叶捋头发，按摩头皮。 “你也是真舍得。不都说设计师都是把作品看得像自己的孩子似的吗？你怎么把孩子送人了还轻轻松松像没事似的？” 孙红叶抬手按在张彦明前心上面，按了两下：“是不是内伤？里面伤痛的乱七八糟的？” 张彦明抬手在孙红叶正中间的隆起上拍了一巴掌，漾起一阵水波纹：“那是送他们去出生好不好？用得完吗？” 汽车这东西，外形一旦被市场认可接受，基本上就不会轻易更换，顶多就是在细节上轻微调整，主要就是在内部下功夫了。 一个厂家做的再好再大，款式也就是那么些，多了内卷，少了不够细分，基本上维持在一个总量上面。 尤其是大型车，重卡这类，精典款的寿命甚至可以达到几十上百年。 “我打算让老苗挑头，推动一下重型车辆的相关条款，他同意了。” 张彦明在孙红叶身上慢慢抚摸，孙红叶像只猫一样，享受的都要哼哼出来了。 其实要推动的不算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对重型车辆长度的限制。 咱们国内重型车辆，不包括大挂，在总体长度上的限制几乎是世界所有国家中最苛刻的，最短，也最窄。 这也就是为什么国外的重卡一般都是大鼻子，而我们几乎是一水的大平头。 在限制长度的情况下，为了追求载货量，厂家只好拼命想办法压缩车头空间，更扁，更平，更窄，以此来放大载货空间。 但这么搞下来的问题就是，几乎所有的重卡都不会去考虑司机的空间还有舒适性，以及安全性。这种大平头几乎不存在什么安全性。 当然，这是相对来说的，和小车发生碰撞的话大平头也一样完胜。 再一个他想推动的就是对货车侧栏和尾栏的法定强制性。 其实货车设计的时候都是有侧栏和尾栏的，但在生产过程中，为了节省成本，或者为了提高效率， 或者就干脆是为了偷懒，国内的货车侧栏尾栏几乎就成了个装饰物。 有些根本就给取消了，或者意思意思糊弄一下。 还有一些是出厂有，买的时候也有，回家以后被人为拆除。 有些是使用者本人感觉不方便……主要是重量，拆掉可以多装点货。 还有一些是维修工拆的，因为这东西会对维修造成一些麻烦，有点不太方便。 这东西的作用对于司机和维修工来说是完全没用。 它是为了保护第三方才有的设计，侧栏是为了防止行人卷入，尾栏是防止小车追尾钻车底。 每年因为高速钻车底而丢掉的性命都不是小数字。 顺便提一嘴，国内重卡这一块进口车型少并不是像某些大v所说的在这一块我们领先了，我们打了胜仗。 事实上是，国外符合国内各种限定标准的车型很少，买回来也不能上路。这其实也算是一种保护手段吧。 和货车重卡类的市场比起来，私家轿车市场很小，差不多就像脸盆和浴缸的差别。 而且，也并不是真的没有国外品牌进入，只不过不是整车进口而已，技术渗透其实比品牌进入更值得担心。 也并不是说，我们就不能用国外的技术，材料，或者某些成品，比如发动机和制动系统。 但这里面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自己有没有。 你可以用，本身工业产品就靠组装生产，这个确实不代表什么，但是那得是你自己有的前提下，它才不代表什么。 你自己什么都没有，成天义正言辞的高呼工业无国界，技术无国界，那不是有病吗？ 所谓国产车为什么价格这么高？不就是因为自己一无所有吗？ 成本高在哪里其实谁不清楚？只是装不知道罢了，反正和自己也没有任何关系。 张彦明就是想打破这种局面，或者说是某些人的观念。 但是这事儿积劳成疾，几十年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一点一点来，先撬个缝再说。说穿了就是利益集团的问题。 张彦明给出三到五年的时间，就是逼着大家去搞研发投入，去建立自己的体系，别像现在这样躺在外国人的怀里舒舒服服。 自己国家的企业和老外联手对国民进行收割，这本来就已经是相当怪异的事情了，还被大家做的理所当然。 至于三年五年后，张彦明说到做到，绝对会把车价整体打下来。 现在不行，红枫的品牌太新了，自身也需要一个市场培养期，三年就比较合适。 而且也必须给出足够的缓冲期，让各厂商品牌进行必要的调整，要不然对整个行业来说那就是灾难了，不但达不到目的，甚至会起反作用。 张彦明要的不是一家独大垄断式的市场，他想看到是整个行业的繁荣。甚至都没寄望于什么崛起。 哪怕能把细节做好售后和服务做出模样来都算是成材。 不管是做人也好还是做企业也好，你总得有个能拿得出手能立得住的东西，靠服务把企业做大的也是一种成功模式。 但偏偏国内这些人就是什么都不想做，就想躺着什么也不用干就大把的赚钱，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你不满意你找他解决就是挑事是刁民，一边打着爱国的旗号，一手挥舞着镰刀，除了外国爸爸什么也不在乎。 第2131章 销售中心开业 七月五号。 各大网站开始出现红枫汽车和国内最豪车这样的新闻。 报纸的发布速度要比网站滞后，相关新闻和图片虽然也出现在了晚报上，但详细报道估计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的晨报。 报纸需要提前准备内容校订印刷，这个速度已经是相当快了。 刘虎沟视频可以说一枝独秀，当天新增注册用户超三千万，直播观看人数上亿。这也是国内网络单一内容首次播放量破亿。 连带着企鹅的注册账号都涨了一波。 这会儿国内的网民已经超过了张彦明记忆里的06年，但还没达到08年的水平。 一方面是这个世界国内的网络发展本来就比张彦明梦境世界里发达，第二就是张彦明的推动。 网络的升级提速是一方面，中华科技的电脑和笔记本不断的推出新品调整售价，不断的拉低国内个人电脑的总体价格也是一方面。 现在3g无线网实现全国覆盖，马上又能带来的一个个人电脑的销售高峰。 视频网站和普通新闻门户网站还不一样，这个数据要更准确一些，只有连续观看时长超过十分钟才会被计入，而且同一地址无效。 网上热热闹闹，新闻媒体都在忙着赶稿子审图片安排印刷，而现实当中也没闲着。 在发布会宣布开始的同时，庐州红枫机动车展示销售公司在全国的展厅和销售中心同步起动。 京城是五处，四个展厅级销售中心，一个大型销售中心。 确切来说，这个大型销售中心其实就是标准的四儿子店配置，展示，试驾场地，车库，检测中心，零配件库。 不过区别在于，这家销售中心的后面有一个相当大的维修工厂，铆焊，电子电路，滚漆烤漆，钣金，保养中心，轮胎中心，发动机中心…… 已经完全可以自己生产汽车了。 这里就是红枫汽车修配厂全国中心总部，备件总库。 除开京城，红枫机动车展示销售公司还在鲁尔，渝州棠城，羊城，申城建了四座大型展厅，其余省份地区目前都是销售中心。 省级的销售中心搭配修配厂，是四儿子店模式，而各地市的销售中心和修配厂都是分开的，并不在一起。 销售中心只负责展示销售，售后和零配件服务直接由修配厂那边接手进行，大家各司其职。 张彦明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改写国内的四儿子店历史，必竟这会儿四儿子店才刚刚冒头，还没有真正出现。 主要是他对四儿子店这种模式真的是深恶痛绝，没有一点好感。除了坑还是坑，完全就是以坑客户来实现盈利。 全世界，也就是咱们国内能诞生这种奇葩商业，加上股割和爆险，物业，并称神州四大坑。 这里面的原则就有点复杂，几句话说不清楚。 不过有一条是关键，就是在国内弄个营业执照把公司做到一定规模以后，特么的就不归法律管了。这就是他们敢嚣张的源头。 有些城市的销售中心已经建好很久了，不过一直包包裹裹神神秘秘的，今天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八点五十八分，销售公司的总经理轻轻点击了一下鼠标，红枫汽车展示销售公司官网上线，全国的销售中心同时开业。 所有的店面都做好了准备，经理都盯着时间呢。 时间一到，蒙在门脸上的大经布一揭，能放鞭炮的地方放起鞭炮，不能放炮的地方放礼炮，或者电子炮，几百个店面同时开始开业庆典。 各地的枫城系兄弟公司和他们的关系单位合作单位们自然也是早有准备，那边一揭幕，这边花蓝摆件的就抬了上来。 红枫汽车四个大字和那枚金属枫叶出现在全国人民面前。正式亮相。 同时，各大展厅也已经启动，开始接纳游客：展厅是收费的，一个人十块钱，送一杯热奶。 其实一大杯热纯牛奶卖十块钱都不谈不上贵，这个门票就是那么个意思，肯定不可能说免费随便进。 十块钱不多不少的，就挡住了大部分纯看热闹的人，要不然怕是得把房子给你顶翻，然后人家还不领情，理直气壮的祸害你。 展厅里，魅影占着主位展台，然后是蓝波基尼，法拉力，帕戛尼，马沙拉地。 其他品牌，蓝旗亚，阿尔法罗密欧，劳斯莱斯，宾利和布戛迪，奥迪豪华系列。 进口奔驰的c和s系列，越野系列，跑车以及双门系列，进口宝马5系7系，迷你，机车。 要不是老皮耶希提起来，张彦明还真不知道原来布戛迪这个时候就已经是狼堡的品牌了。 这会儿宾利也是狼堡的亲儿子。 而劳斯莱斯……这会儿是狼堡和宝马两个爸爸，狼堡买了工厂，宝马控制了商标，吵来吵去最后双方妥协： 狼堡可以生产销售到05年，然后全部品牌归宝马所有。 这里面具体双方做了什么样的利益交换张彦明不清楚，不过，劳斯莱斯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摆进了自家的展厅里。 所以说世界上的事情往往都相当奇妙。 红枫和菲亚特等几大品牌的非豪华车在一起，在展厅的靠外围展示。这个非豪华是工厂定义，不是指国内售价。 展厅都是在各个城市比较中心，交通相当方便的地点，正门右侧墙面上一直遮挡着的幕布终于在今天揭开，一下子就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魅影，红枫，马沙拉地，蓝波基尼，法拉力，帕戛尼……二十多个国际性的豪华车标镶嵌在墙面上，密密麻麻的。 大门上方面的大屏也开始了播放，今天放刘虎沟视频网的直播画面，从明天起就是各个豪华品牌的广告片。 这可不白放，各个厂家都是要出钱的。 “我靠，全是豪车，这地方是干什么的？”正好路过的几个年轻小伙看了一眼就震惊了。 这个年纪正是有梦想敢追求的年纪，都感觉自己将来一定可以住豪宅开豪车天天夜总会娶天下最漂亮的媳妇。 别看连个自行车都没有，但是对豪车豪表那是了如指掌，说起来可以倒背如流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比成天开着的都熟。 “那不写着呢，红枫国际会展中心。这是车展吧？” “问问。” 几个小伙子来了兴趣儿，勾肩搭背的来到两侧摆满了花蓝的中心大门，找到门口的值班安保员。 “哎，哥们，这里是干什么的？” “卖车。买不买？今天有折扣。”安保员笑着回了一句。 “卖什么车？” “外面墙上那些。” “真的假的？能进去看看不？” “可以，要买票。买票去那边，要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不要乱摸乱动。” 第2132章 骗你有钱哪? “还要钱哪？” “肯定要啊，哪里的车展不要钱？再说，里面都是豪华汽车，不要钱那人不得把墙挤倒？出事了怎么办？对吧？” “外面墙上那些牌子都有呗？” “都有，每个牌子都有好几款。这里只卖红枫和纯进口车，原厂进口。” “要不进去看看？”有人心动。 “多少钱哪？” “一个人十块，会送你一杯热牛奶，其实和没收钱差不多，你们不亏。” 五个小伙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意动想进去看看，但是五十块钱对他们来说，也不能算是小数目，还做不到不在意。 “那啥，哥们，咱们商量商量，我们不要牛奶，五个人给三十行不？” “行，是不？你们也不亏，”边上另外一个小伙笑着帮腔：“而且我们都是喜欢车的，就是长长见识，进去肯定听安排不捣乱。” “里面最贵的车多少钱？” “一千五百多万，想不想买？” “想，没钱哪。” 几个人都笑了起来。 这会儿展厅经理正陪着一众客人参观，工作人员都在自己的岗位上，门口这边没什么人。 安保员想了想过去服务台说了说，三十块钱把这五个小伙子放了进去。 “谢谢啊哥们。” “不用，以后买车记着来我们这里就行了。进去不要乱跑乱动，有事问导购员。” 五个小伙子激动的穿过安检门进到里面，跟着排位的导购员穿过走廊，进入里面展厅。 “各位想看哪个品牌？” “我们都想看，行吧？我们进来就是为了看看，也买不起。” 小姑娘抿着嘴乐，带着他们往里面走：“那就跟着我走吧，我带你们从头看一遍，有想问的就问。” “能碰不？” “有一些车可以，有些不行。几百万上千万的我说行你敢不敢？” “……不敢。” “行，你说不能碰的我们就不碰。所有进来的人你们都要领着逛啊？” “不是，就是头三天。以后我们就在里面，有人来了就接待一下，回答一下问题，不用到外面来。 我们今天刚开业。对了，到里面不要大声喧哗，我们经理陪着不少老板和领导也在里面参观呢，听到不好。” “啥领导啊？” “省里市里都来了，咋的？你还想见见哪？”年纪都差不多，说了几句话也就算认识了，接待员和这几个小伙子开起了玩笑。 主要是关外人自身就愿意说话，比较外放，都有点自来熟的劲儿。 关外人不排外，而且特别热心肠喜欢管闲事帮助人，这种性格是几百年下来慢慢形成的。 关外的汉人几乎都是外来户，当年闯关东时代开始陆陆续续移民过来的。 那时候关外地广人稀，到了冬天又是天寒地冻什么也干不了，所以大家就喜欢往一起聚，又都是外来人，自然就感觉亲近。 于是慢慢就形成了比较统一的语言，习惯，饮食还有性格。 当然了，说的是大多数，现在随着发展和人员流动，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性格都有。 “能见着吗？” “肯定能啊，都在里面看车呢。你们别乱吵吵就行，我领你们靠近点。” “行。门口那保安说你们只卖进口车？” “保安？我们那是安保员，你别乱叫，小心他们听到了揍你。” “这么牛逼？安保，保安，有啥区别？不是一回事吗？掉个个儿还不一样了？” “理论上没什么区别，但实际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儿，反正不一样。”导购小姐姐带着五个人进了展厅：“不要吵啊。” 说起来，这五个哥们还是展厅开业的第一批顾客，虽然只是进来参个观，这待遇啥的肯定是不一样的。 展厅的工作人员们经过了长时间的学习培训，终于盼到了开业，那种热情相当不一般。 哪怕是工作人员也会有新鲜感啊。 展厅经理正陪着省市的相关领导，还有枫城系过来祝贺的兄弟公司负责人围在魅影边上看，听导购员讲解。 各个品牌都是独立展台，经过专门设计的，灯光布置各方面完全是按后世车展的效果来操办的，相当大气。 魅影比较特殊，它的展台在展厅正中心，是全开放式的，从哪个方向过来都能看到它。 从上面打下来的灯光和展台边缘的灯光交织在一起，闪烁在它可以照人的车漆上，车头上金色的奇异花朵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这个车只有这两款？”市里的领导正在提问。 “暂时只有这两款，可以选择不同的配置，后面会陆续增加款型。 不过这种档次的汽车重点是在工艺上，在安全和功能上，款式的更新换代会比较慢，也不会有太多款型。” “会增加什么款？”其实和普通人一样，领导们对这种相当昂贵的汽车也十分有兴趣，乐于打听它的各种消息。 “据内部消息，暂时会增加四款车型，一款大型越野，一款近郊越野，还有一款商务车和一款轿车。 轿车会比现在这一款尺寸上要小一些，是双门车，要更加灵活一些，更适合驾驶。 而其他三款车主要是用来填补空白，是真正的越野车和豪华商务车，而且价格会覆盖到红枫顶配款这个层次。” 其实就是虎豹狼的民用版，张彦明准备打造自己的豪华越野以及商务系列，树立一个标准，省着老百姓总为国外的车企买单，一个埃尔法都能引起轰动。 那些伪豪车，被夸大的，被人为豪车化的，都得逼着他们尊重国内市场，要不然他们一边数钱一边骂咱们傻逼。 “这是劳斯莱斯”跟着导购小姐姐过来的五个小伙子，其中一个低声问了一句。 “不是，劳斯莱斯在那边，这是我们自己的bgc魅影，完全国产的。” “这个多少钱？” “这台一千五百万，这台一千三百七十万。比劳斯莱斯好。劳斯莱斯一千一。” “国产的？骗人吧？” “骗你有钱哪？”导购员小姐姐傲骄的翻了个白眼：“本来就比劳斯莱斯好。” 她们培训的时候要背很多汽车参数，了解汽车的各种功能，常见故障这些知识，自然知道自家车和外国车之间的各种差距。 这句本来就比它们好可不是帮亲不帮理，是真的从心里发出来的。 其实销售中心是有要求大家不准在客户面前踩低捧高的，这是小姐姐的私下言论。反正他们又不买车，不算是客户。 嗯，这么说到也不算错。 这边人多说话不方便，小姐姐带着五个人大概看了一下车，近距离接近了一下领导，就领着他们去了其他展台。 第2133章 我们被你针对了呀 “看嘛，这就是劳斯莱斯，说了你们不信。”导购员小姐姐指了指展台上的幻影六代。 这会儿影响巨大的幻影七代还在图纸上，六代目幻影还有着高大的拱鼻子，圆润的两腮和更圆润的性感小屁股，相当的复古。 说实话，有点像咱们老早之前的申城牌小轿车……话说申城轿车也确实是和人家学习的（低度模仿）。 而bgc推出来的第一代魅影事实上是幻影七代目的16版典藏款改。这中间相差了一个整代。 这其实也是为什么推出来以后马上就在欧米获得了大量定单的原因，太特么漂亮了，在时间上正好打了一个完美的差。 而且功能上设计上安全上都完虐六代目，自然就会受到欢迎。 如果计划不变的话，幻影七代目会在明年推出，在04年完善版本。 但魅影一代的出现，已经打乱了宝马的七代目计划，明年能不能正常推出来现在还不好说。宝马这段时间正在和庐州厂协商。 为什么协商？专利呗，魅影一代实实在在的全方位堵住了幻影七代目的未来方向。就是这么无耻。 同样被阻击的还有宾利，红枫承包了慕尚二代目16极致版的设计以及全部专利。 其实这也不能怪张彦明，他接触的豪车不多，能记住的必竟有限。没办法没办法，理解万岁。 到于其他品牌的其他精典车型……红枫好几个系列呢，这东西不怕多。 张彦明有个小趣味，就是在05年之前完成记忆里16年之前的精典车型再现，然后看看这些老外会不会反过来抄他。 …… 和七代目相比，六代目确实显得有点年老色衰了。 不管是外形还是功能，甚至漆面和轮胎都完全不在一个平面上。 五个小伙子围着六代目看了一圈儿，都露出一副古怪的表情。成天听得耳朵都会出茧了的世界第一豪车，竟然……感觉有点失望。 再回头瞅瞅那边的魅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那真是咱们国产的？” “废话，这个还能作假吗？” “……牛逼。” 接着几个人又跟着小姐姐看了闻名已久的各大跑车，欣赏了一堆豪华品牌，也看了红枫的几个系列。 等他们恋恋不舍的走出展厅大门，被外面的场景吓了一跳：这会儿会展中心外面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好多人，都在仰着头看大屏幕。 发布会已经到了开撞的环节，大屏幕在这会儿本来就新鲜，上面的节目又这么刺激，于是路过的人但凡没什么紧要急事就都被留了下来。 五个小伙子也加入了观看人群，看红枫汽车和一众大品牌一决雌雄。很快就跟着呼喊起来。 “这车真结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是发布会，全世界的记者都在现场呢，谁敢作假？” “那可厉害了，这是什么牌子？哪国的？” “那不写着呢？红枫，咱们国家的呗，今天就是它的发布会。” 大家边看边议论着。 五个小伙子看了看身边讨论的人，顿时有种优越感油然而起：“你们没进去看展览哪？车都在里面摆着呢，我们刚看了出来。 跟你们说，太牛逼了，咱们国产车把劳斯莱斯都给盖了，这些牌子根本不够看。刚才在里面还看到省督了，也在看车呢。” “真的假的？” “真的呗，大门就在那，十块钱一张票，进去随便看，还能坐上去体验体验。” “还要钱哪？” “废话，修这么大场子，弄来这么多好车，白给你看哪？再说十块钱儿，又不贵。值个。” “都有什么车？” “全是好车，大牌子差不多齐了，还有跑车，法拉力在里面都不是最好的。” 这会儿国内还只有申城和京城有车展，老百姓基本上都没见识过。 而且四儿子店也没开始呢，汽车销售还主要是工贸和物资的盘子，老百姓平时根本接触不到。 没一会儿，就开始有人控制不住好奇，开始买票进场，很快就带动了更多的人。 鲁尔这边是这样，渝州，羊城也差不多，一传十十传百，几个大会展中心都忙了起来。 而京城和申城又不一样，重点宣传的是跑车。 两座城市都有自己的大型车展，大部分喜欢汽车的人都算是见过世面，不过跑车在国内还是新鲜事物。 各地的销售中心也在同一时间开业，不过影响力不如会展中心，他们没有其他国外品牌也没有跑车，就是展销自家红枫汽车。 但是有相关介绍，如果有客户想买进口车或者跑车可以在销售中心预约，这边负责调运。 其实国内卖进口车的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该卖的一样卖，只是售后被整体拿到了红枫汽配厂这边。 同时，以后他们再想进货，就要和红枫机动车销售公司联系了，价格上基本没什么太大变化。 但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红枫销售公司这边会慢慢调整改变国内的汽车销售理念，推广展厅式销售中心的模式。 不过这就不能叫什么四儿子店了，只能叫品牌专营店。 五号只是一个开始，真正的爆发是在六号，连国家台都进行了相关报道。 所有的报纸上面都是庐州包公祠汽车制造厂，都是bgc魅影和红枫，一时之间声名大噪，家喻户晓。 而红枫汽车的广告正式登陆各省电视台还有大报，全面开花。 张彦明和孙红叶在庐州待了五天就返回了京城，结果刚下飞机就接到了苗总的电话：“彦明啊，我发现我们二汽被你针对了呀。” “……什么意思？我怎么了就针对你们了？” “我们爱丽舍的广告刚刚上线啊，结果你这就铺天盖地的砸过来了。” “苗总您这话就不对了，您播个广告就不许别人家播了？那您把电视台买下来嘛，专播自己家的好了。” “我到是想啊，没钱。那件事，我这几天和大家联系了一下，也初步做了些沟通，其实事情本身没什么问题，是对大家有利的事情。 现在就是这么一个情况，如果咱们改了限制，会不会引起国外品牌关注？会不会大举进来？这里面就有点复杂。” “你们怎么说的？” “我的意思是借这个机会组织一个联盟，大家互通有无相互支持嘛。不过这事儿我看你的意思。” “可以呀，好事儿，我们这一块也可以加入。” “你们肯定要加入啊，技术专利工艺都指望着这头呢，你们不加入搞起来也就没什么意义了，大家抱头痛哭吗？” “这话说的，我接不下来了。我说啥？” 第2134章 你们拳头白长的? “我的意思是，搞个联盟，然后针对红枫的相关技术，工艺，平台，专利等等，搞一个交流，可以成立一个统筹小组。 这个小组研究发布相关技术平台的使用办法，准则还有费用问题。怎么样？”苗总问了一句。 “不怎么样。”张彦明撇了撇嘴：“我们可以加入，也可以拿出相关的东西来支援国内同业，但是为什么我家的东西要这个什么小组来定规矩？” “呃……这样的话，大家的接受程度会比较高嘛，公平公正的。” “算了，我可不想掺合这些事情，天天听着某些人扛着民族大义和我扯皮，有那功夫我不如慰问一下下面的研发工作者。 相关费用就依照国际惯例，该怎么付就怎么付，这个没什么好商量的，他们给老外的少吗？ 怎么到了我这，技术比别人好，工艺比别人高，专利也比别人齐全，就需要大家研究商量起来了？ 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还是大家各搞各的吧，至于事情的推动，成不成的对我们也没什么影响。 说句实话，如果不是为了改变国内行业的现状，我都懒得开这个口。 我就一直搞不明白，给别人送钱一个一个欢天喜地的，好像有多荣耀。 一说给自己人钱马上就变脸，各种计较，各种大义都来了，就想吃个白食。 我真想当面问一声，外国人是他们亲爹吗？还是他们和国内的科研工作者发明创造者有仇？自己混吃等喝什么也不想做，别人做出成绩他还想白占，国内的工业科技环境为什么会有今天这个结果？ 为什么他们对科研对发明创造这么蔑视？这么不欢迎？不就是因为会显得他们无能吗？这又不是什么秘密。” 孙红叶在一边拍了张彦明一下。这老爷们今天这是又上头了，这些话都说出来了。 “没事儿，”张彦明扭头和孙红叶解释了一下：“苗总是自己人。” 那边苗总拿着电话苦笑，他想到了张彦明会不满意，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不满意，甚至这些比较极端一点不留情面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是换个角度说，这些话又是一点毛病没有，都是大实话。 国内的制造行业，科技行业，电子行业基本上就是在比烂，看谁更烂。 反正大家都差不多，花着高昂的费用买着国外的专利技术，然后大把的赚钱，政绩上什么毛病没有，反而还挺鲜亮。 难道国内真就连个基础人才都没有，什么也发明创造不出来吗？ 肯定不是，不过是没有他们生存生长的土壤罢了，发现苗头就得按死那种。其实不用按，一个完全无视就解决了。你能叫破天？ 反正厂子又不是自己的，大家得过且过，谁也别让谁太难堪。 为什么到处都是外行领导内行？因为有决定权的那一个就是外行，他把内行提拔上来给自己找难堪吗？ 一个傻子上位以后，你不用怀疑，几年以后从上到下只能一个比一个更傻，绝对没有聪明人的机会。 这就是现实。 一个只会打嘴炮玩虚活的人，遇到搞实事的第一反应就是把他弄死，绝对不会考虑什么民族大义国家发展。那都是什么？有用吗？ “这样，”张彦明想了想，感觉也不能让老苗在中间太难做，说：“这个什么联盟我们就不参与了，你们搞。 你们搞个什么小组，然后代表大家和我们合作，这样就说得通了。 要不然我们一个提供方，跑来和你们使用方搭伙，自己讨论着怎么对付自己，那个实在是有点太怪异了。 提出这事儿的绝对是天才。” 老苗只能继续苦笑。其实那些家伙打的主意他能不清楚？ 不过是想通过大家抱团来给红枫压力，可是偏偏他们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他们需要红枫的技术和专利，红枫要他们什么呢？ 什么也不需要。可是偏偏这些人就是看不透，感觉大家合起来就是无所不能的，红枫必将受到巨大的压力而不得不妥协。 这其实就是领导当的时间长了，大脑已经纤维化了。 老苗一直到挂断了电话都在苦笑，能说什么？你是谈地位还是说资金？红枫是真的什么都不缺啊。 甚至要是张彦明愿意，他可以到处开建工厂，搞个十来个品牌一家就把市场吃光。有技术有专利，什么车造不出来？ 但那么做对大局无益。 “你这边麻烦，我这边也头疼呢。”孙红叶歪过来靠到张彦明肩上。 “怎么了？” “不是要搭个平台搞个半导体联盟嘛，不太好操弄，也是这事那事的乱的很，都想坐位置，都想多占好处不负责任。” “那有什么难的，这样的就踢出去不带他玩。国内半导体这一块可以说多如牛毛，多个谁少个谁都没什么影响。 咱们是技术输出方，为的是整个行业的进步，但不是过来受气的，这种人就叫他滚蛋，哪凉快哪去就行了。” “能行？我就怕影响不好。” “他们自己都不怕影响不好，你耽心什么？公布事实，然后踢人，不用想太多，大不了咱们自己建厂就是了。” “没什么影响？” “没有。咱们能有现在的成绩，已经可以不用在意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上面有数。” 电话又震。张彦明抬手看了看，接通。 打电话的是蓝彩衣身边的安保员。 “怎么了？” “彦明，你们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刚下飞机，在车上呢。有事说吧。” “我今天陪彩衣过来拍广告，那个厂家找过来的老外特烦人，粘粘乎乎的还动手动脚，彩衣不让我们和你说。” “呵呵，”张彦明笑起来：“那你这不还是说了？什么广告？怎么出来老外了？” “就是那个卡迪乐，人家不是外国名牌嘛，这期广告是彩衣和一个外国影星两个人。” “卡迪乐？”张彦明挠了挠鼻子。什么东西呢？：“产品是什么？” “衣服啊，那个鳄鱼你没听说过？” “哦，哦哦哦，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彩衣生气了，把自己关在化妆间里说不拍了，厂家这边正搁这默叽呢。我这不是不知道怎么办了才给你打电话嘛。 今天就我们俩跟彩衣过来的，公司那边没来人。” 张彦明挑了挑眉毛。把蓝彩衣给惹生气了，能把自己关在化妆间里不想拍了，那只能说明对方做的事或者说的话确实是特别过份的那种。 蓝彩衣性子有点清冷，一般的事情她都不会放在心上，也不会在意。 “彩衣啊？感觉她那边怎么总能遇到麻烦？”孙红叶在一边说了一句。 “果果像个长不大的，苏玉也没个成熟样，自然就是彩衣这边事情多了。 咱家这就是人少，要是有个十几二十个签约的你就知道了，各种破事就不带停的。” 张彦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句，对着电话说：“你们还在拍？带上彩衣回来吧，让那边找公司。” “拦着不让走怎么办？这边厂家和那个老外都牛逼的不得了那感觉。” “你们拳头白长的？平时白训练啦？还是今天没吃饭没力气？” “……行吧，反正回来别让队长骂我们。” “他敢。赶紧回来吧，不用搭理他们。” 第2135章 卡迪乐和莱格仕 孙红叶撇了撇嘴，转头看向窗外。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琢磨什么呢？” “没。” “奇奇怪怪的。”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不再理会。 “这个卡迪乐，听说是法兰西的，不会有什么影响吧？”孙红叶问了一句。 张彦明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你听谁说的？” “不是吗？我记着很早很早，八十年代末吧？你也知道吧？那会儿什么老人头，人头马，大利来，那时候就有这个了吧？你没有？” 孙红叶说的这些张彦明当然知道。那会儿国内还没有所谓的名牌一说，最开始就是这些大牌，卖的相当贵，一双大利来皮鞋三千多。 正是这些品牌，让国内的老百姓知道了什么是牌子，开始有了牌子的意识。贵。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人们开始有了攀比。 其实比的不是东西，是底气。我有钱了。但是后来慢慢就变了味道。 那会儿卡迪乐确实就已经在国内畅销了，而且几乎是独领风骚，一到夏天基本上人人都有两件张着大嘴的鳄鱼。 它比娇衫要早好几年。 这东西也确实是国外品牌，是狮城人搞出来的，以红空为基地跳进国内，并在申城办了总部和工厂。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咱们买的卡迪乐都是申城产的……原来是羊城那片产的。卡迪乐就没有自己的工厂。 它和金利来一样全靠代工，只运作经营品牌。 实际上，卡迪乐是仿冒了人家法兰西的莱格仕鳄鱼。 别听他解释，什么三十年互相不知道，他和那个阿米丽卡的izod就是仿冒，只不过时间久了，自己也成了品牌，有了自己的设计和理念。 谁说国外没有盗版的？仿冒起来一样绝不手软，每年那么多官司是打着玩啊？ 卡迪乐说自己没有仿冒，只是双方互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那为什么莱格仕会起诉，为什么不是他起诉人家？为什么官司一打五六年？ “我还真没有，”张彦明想了想瘪了瘪嘴：“一件牌子都没穿过，就看着别人装逼了。” “你那会儿，”孙红叶扭头看了看他：“不缺钱吧？一个月有一千块工资没？又不用养家糊口的，就没买两件？” “真没有。其实我感觉我一直都挺缺钱的。”张彦明笑起来：“我那点工资基本上都没拿回家过，都在厂里的小饭店消费了，天天吃。” 孙红叶也笑起来：“那你是吃着了，又不是真缺钱。也不亏。” “我最贵的一件衣服，好像也就是三百多块钱。”张彦明回忆了一下：“真让我买我还真舍不得，太贵了。” “那也不便宜了呀，那会儿大多数人三百的衣服也穿不上呢。 现在想想，那时候贫富差距其实就挺大的，有的人穿几千的鞋，有的人家饭都勉强吃饱。” 张彦明点了点头：“所以我就有个理想，想要是有一天我有钱了，肯定得帮那些人一把，太不容易了。 我接触过不少城郊农民。 那时候攀比是攀比，但人心在，没有势力眼，显摆但心不坏，大家都可以交朋友也不会瞧不起谁。” “我没接触过。我那会儿以为大家都差不多呢。”孙红叶从小到大没吃过什么苦，家庭条件一直不错，接触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孩子。 张彦明的电话又响，还是那个安保员 “他们拦着不让走，不能真打吧？我报警行不行？” 这就特么有点耍无赖了，就仗着你不能把他怎么的。 要是真把他们打了明天新闻说不上怎么编排呢，起码一个蓝彩衣耍大牌纵容保镖打人这事儿就跑不掉，到时候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楚。 可是报警吧？这事儿警察也没办法管啊，又没发生什么具体冲突，而且肯定也得传扬出去，同样是对蓝彩衣不利。 这导演估计是个业内人士，就抓住了蓝彩衣这边不敢闹大的心理。当名人真的累。 “在哪？”张彦明直接问地址。 “在草场地这边。”安保员报了个地址。 那边有人搞了一个所谓艺术区，其实就是租下了一片原来的老工业旧楼，然后冠上艺术的概念再进行转租。 原来的民居改一改就是廉价出租房，原来的厂房简单收拾一下就是艺术创作中心。 环境破破烂烂，街道狭仄，一样破破烂烂，不过在艺术类院校的学生还有毕业生里很受欢迎，影响力还是挺大的。 张彦明知道那个地方，在梦境世界里曾经不止一次去过。 其实从京城到申城，羊城，渝州蓉城，这些比较知名的搞艺术的地方他大半都去过。 操作这事的人其实就是个体户，京城美院的美术生。 他作品的风格可以想像一下后世网络上的那些大师，一边尖叫一边抽搐，在地面铺好的纸张上甩下莫名其妙的颜料。 但不得不说，这人是个营销高手，艺术不咋的，生意做的有声有色，以艺术生们为目标客户，着实赚了不少钱，在全国搞了不少这样的中心。 其实投资不大，但收益相当可观，而且硬是把自己抬出了线，成了艺术大师。呵呵 张彦明见过他一次，不过这会儿不太记得他的模样了，就是个子不高，有点瘦，特别能说，留着满脸的大胡子。 “保护好彩衣，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张彦明吩咐了一声挂了电话，叫司机直接往那边走。 孙红叶也生气：“这也太无法无天了吧？彩衣那性格都能给气的不想见人，还不让走？他们凭什么呀？” “外资嘛，呵呵。”张彦明笑了一下，给倪好打电话。 “哎，领导。”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了。 现在跟着张彦明学的，这些人接打电话都不太说喂，都是哎哎的。 “我现在往望京馆咱们工地那边去，你带几个人过来。在五元桥对面那片老楼那里。” “什么情况？” “彩衣过去拍广告，被惹生气了不想拍了，现在对方拦着不让走。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过去看看。” 蓝彩衣的性格这些人都清楚，能把她惹成这样，说明对方肯定就是特别过份了。 倪好什么也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以后看来得加强她们身边的人手，”孙红叶想了想说：“现在怎么感觉越来越乱了呢？这些人特么什么破事都敢做。” “每人两个工作助理，出门跟一个小队吧。人手少了确实不行。”张彦明点了点头，扭头看向窗外琢磨起来。 这才是个开始，随着社会发展，金钱的力理越来越大，这个圈子也越来越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的。 第2136章 不太节能的艺术区 想了想，张彦明又把电话打到工作室那边，找了一下乔露。 “彩衣这个广告，咱们是和品牌签的，还是和经销商签的？” “品牌。”乔露已经得到了消息：“但是拍摄团队是经销商这边搞的，我正在和品牌这边联系。” “要讨一个说法。以后这种广告要再严格一点，把合同条款定的细一点，钱可以少赚，但是事情一定要说明白。” “好，我明白。” “这事儿不用你管了，我过去看看。你联系品牌，然后把经销商这边的材料给我一份，还有这个摄制组的人员情况。” “好。” 3g网开通，中华商务手机的威力就显现出来了，随时随地可以上网，可以收发邮件网上办公，这段时间销量又猛增了一波。 很快，乔露那边就反经销商和摄制组的资料传了过来，张彦明拿着手机翻看。 卡迪乐的老板虽然在国内办了总部也开了工厂，但是并没有自己销售，而是采用了大区代理机制，以省和地区为标的招代理商销售。 他的利润可以让他完全忽略代理销售中间产生的一些损耗，即省心又省事。 而且销售这一块比他自己来搞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代理商都是本地人，对本地区相当熟悉，关系人脉都广，他付出的那点成本相当有价值。 包括广告，都是品牌这边做好创意选好人选，然后交给下面的大代理商去拍去投放，省钱，还出效果。 像今天这事儿，其实就是京城地区代理商的锅，摄制组是这边搞起来的。 张彦明不关心别人的商业运作，选出来几个主要人物，发给安保那边让他们去调查一下。这叫知己知彼，有备无患。 汽车不用进城，直接顺着四环路由南向东。这会儿京城车辆少，三环路四环路畅通的一塌糊涂，一路一百二冲到底。 不是不能跑的更快，是安保条例不允许。 不过还是距离远了点，张彦明和孙红叶到了地方的时候倪好已经带着人等在路口了，见到张彦明的车过来在路边摆了摆手。 安保这边的车已经全部换了，原来都是丰田，没办法，这会儿正是考斯特一统江湖的开始，从九十年代末到一零年代中期，考斯特都坐稳了国内的中巴市场一哥，一家独大。 不管是政府接待还是单位公务，从领导视查到旅游商务，除了考斯特只有考斯特。 国内勉强能在市场里存活的也都是考斯特的儿女，无一例外。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安保这边开始换车，全部换成了bgc虎豹狼系列。大队长以上配虎，中队长配豹，小队以下是狼。 倪好是整个公司第一个开上虎系越野车的人，那真是爱不释手，除了仙媛谁也别想上他的车，王洪刚坐过一次以后再也不坐了，说怕被倪好给酸死。 物流这边配的是bgc魅影量产系列和红枫。主要是红枫。必竟物流这边不需要太大的机动，而是要考虑成本问题。 张彦明没下车，打开车窗看了看：“联系了没？” “联系了，就在后面那院子里。” “走吧，直接过去。” 倪好上车带路，张彦明的车跟在后面，安保的车跟在后面，顺着辅路往南走了一段，钻进一个胡同，进去五十来米就到了。 孙红叶看着两边小脸直抽抽：“这环境，这密度，这么窄的烂路面，消防能过关吗？” “车能开进来消防就没什么大问题，再说还有地方上嘛，能把这一片盘活对地方来说意义重大，各方面肯定会照顾一下。” 这一片都是五十年代初的老厂区，诞生于一五期间，曾经为共和国的发展做出巨大贡献。 2000年，经过调整合并以后，原来的老厂公司化现代化，腾退出来大量的老厂房和老居民楼，这片儿开始吸引艺术家。 其实就是一片老工业厂区，地势偏僻租金低，还有原汁原味的老工业风格，于是慢慢就发展成了艺术区，798的大名开始叫响。 草场地这边已经是798地区的边缘了，隔着中心区两公里，比那边还要更偏僻。 红砖楼，青砖楼，都是三层建筑，方方正正有棱有角的，窗户很小，有种碉堡的感觉。墙面上爬满了爬墙虎。 有铁大门，还有门卫室。大门完美的保留了那个年代的样式和气息，连门头上的横架都是一模一样的，不得不说，还是用了心的。 “还弄的挺有感觉的。”孙红叶也觉得好看，偏着头兴致勃勃的看着。 “你到是喜欢这种还不简单？这种废弃的老厂区太多了，到处都是，咱们挑个感觉好的买一块收拾收拾。” “像鲁尔你搞的那个工业公园那样？” “那个太大了，也只能搞公园。” “哪有那么小正好够咱们用的？过去的老工业区哪有小的，要是只买一块旁边破破烂烂的也没什么意思。” “那不又搞成公园了吗？” “分割一下不行吗？改成一个一个的大院子。” 前面倪好在和门卫沟通，但对方好像拒绝开门。倪好今天穿的便装。 “把人控制了，自己开。”张彦明拍了拍司机的座背。 这倪好也是的，安逸几天好像不会做事了一样，在这扯什么呢？你又不是来串门的。 司机开窗伸出手比划了几下，后面车上安保员们跳下来走到大门前，直接把门卫推回门卫室里控制起来，从里面打开了大门。 主要是这路又窄又长的，门卫没看到后面还跟着一排车，要不然估计他应该不敢装这个牛逼。 就是在装牛逼，感觉你开个好车能怎么的？还不是到我地盘上了？现实里这种人不少。 一进来就是两边红砖楼间的巷子，勉强能错开两台车的样子，往里走三四十米，是一个梯形的两百平左右的空地。 这也就是院子了。七台车开进去靠边停下来。也就是院子有那么大，这会儿私家车又少，要不还真开不进来。 在里面的感觉并不太好，楼和楼之间的密度太大了，也不知道当初建设者们是怎么考虑的，为什么要这么紧挨着建这么大一片。 而且里面很多楼还不是直的，是带拐弯的，也不知道原来都是干什么的，这个弯有什么功能。 感觉像一个一个串连在一起的，由三层红砖楼组成的四合院，每个院中间都是一个大概十五米乘十五米的天井，院和院之间有窄窄的通道相通。 十五米乘十五米其实不小，两百二十五平方呢，但是在一圈三层楼中间夹着，视觉上就相当压抑了，憋屈。 哦，里面夹在中间的楼是两层的。 建筑样式都一样，浇制的梁柱中间填充着红砖，就这么赤果着，窗子很少，也很小。 七台车三十来个人，一下来感觉院子都满了。 “在哪？”张彦明下来整了整衣服，问了倪好一声。 “这，这个门，在二楼，说是上楼梯右转就是，一直走到最里面第二个房间。” “感觉这片楼，做看守所可不错，合适。” “嗯，窗户太小了，还小，确实有那味儿。”两个人说笑着带头走进楼洞。 里面感觉到是不错，都是搞艺术的嘛，走廊楼梯还有灯光都有点艺术性在里面，该说不说挺漂亮的。 就是大白天的也得开着灯，有点不节能啊。 第2137章 蓝彩衣爆粗口 不知道外面那门卫和里面这些工作室公司的是什么关系。 这里面不是一家，是无数家各种‘艺术创作’的公司或者个人挤在一起，把里面分割的乱七八糟的。 卡迪乐代理商搞的这个摄制组，其实就是在这里面窝居的一个摄影工作室，不过好像这个时候还不流行这么叫。 这会儿叫室内摄影棚。 所谓导演就是这个影棚的老板，具体和卡帝乐的京城总代理是什么关系暂时还不知道。 这会儿搞室内摄影棚还属于比较高端的东西，投入可不算小，各种布景背景灯光，加上设备仪器，都不便宜。 几十上百万是妥妥的，还不能算是太高级。 在这个领域玩小脚盆设备的都是弟弟，属于入门级，只能糊弄一下外行，业内人士都是玩魏玛和瑞典设备。哈苏，俫卡，宾得。 专业的灯光一架就是几万块，专业相机搭配镜头一套就是几十万打底。 而且这东西是永远搭配不完的配件和镜头，还有各种小功能工具，所以才有单反毁一生的说法，是个无底洞。 这个不知道是工作室还是公司，连个前台接待都没有。 上楼进门就是一个宽大的工作区，四面墙上都是一个一个的背景棚，中间有几张小桌子供人休息说话。 和入户门正对着，穿过这个影棚大厅是一条走廊，瞅着挺深的，两边得有十几个房门。 这会儿，大厅中间正坐着五六个人，抽着烟喝着茶聊天，嘻嘻哈哈的。有两个老外。 一边还有一些像是工作人员，男女都有，在收拾器材。 “你们找谁？干嘛的呀？”对着门口这边坐着的一个小胡子看到了走进来的张彦胆和倪好。其他几个人包括那两个老外都扭头看过来。 张彦明没搭理他们，背着手打量着屋子里，感觉该说不说，这摄影棚到是搞的挺像样的，有点那个意思，还是比较专业的。 这东西主要看背景的材料形状还有固定灯光。 专业摄影棚的灯光分好几组，固定光源是基础，然后再分主光源，副光源，辅助光源，特殊光源。 相机上面顶着的那个闪光灯在这里的主要作用不是照明，是引导源，是用来保证所有光源同步的。 倪好也没理这几个人，大步冲着走廊走了过去。 后面安保员们忽忽啦啦的跟了进来，也不用指挥，过去几个把这几个人围在那，又把边上的工作人员弄到一边站好。 “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 没人搭理他。孙红叶也在参观影棚：“这么照出来的相片就好看？”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他这弄的还是比较专业的，有点水平。” “那你怎么不弄？你不是喜欢摄影吗？” “家里弄啊？用处不大，你弄多少背景多少场景？天天拍那几个不腻啊？没办法在家里搞。” “也是。瞅着挺好的，有点感觉。” “行，哪天安排个地方给你照一本。这东西尝试一次两次的也就够了。” “我说，”那男的提高了声音，要站起来，被安保员伸手给压了回去：“闭嘴。” 那边倪好打着电话找到了蓝彩衣和安保员，通着电话敲了敲门，安保员开门看看是倪好，这才松了口气，和蓝彩衣两个人从里面出来。 “就你们两个？”倪好往两个人后面看了看。 “嗯。想着就是在京城嘛，就是拍几张照片，就我们两个过来了。这几天那边有点忙，大家手头都有事情。” 其实这事儿了不能怪她们大意，更谈不上错。 在京城这块地上，还真没想过谁敢对蓝彩衣她们几个不利，天长日久的，心中那种警惕自然也就淡了，根本就不会往那上面想。 甚至要是依着蓝彩衣，她自己就来了，都不想麻烦安保员。 “为什么不请求支援？” “这事儿，彩衣还不让我说呢，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就给彦明打了电话。我都想动手了，怕对彩衣影响不好。” “以后加点小心吧，这次就算了。”倪好皱了皱眉，瞪了安保员一眼。 安保员年纪也不大，二十出头，瘪了瘪嘴冲蓝彩衣挤出一个哭脸。看吧，就赖你。 蓝彩衣伸手搂了搂安保员，有点不好意思。 倪好指了指大厅这边：“彦明和红叶都过来了，你自己去说吧。” “啊？”蓝彩衣意外的啊了一声，脸腾的就红了，苦着脸往外走。 公司规定，艺人出来必须有一名助理，至少两名安保员随行，必须乘坐公司车辆。这一次全犯了。 两个人开着蓝彩衣的车就来了。蓝彩衣买了台红枫顶配。 她是几个人中最安静的，性子也有些清冷，但谁也没想到她又是几个人里面最喜欢开车的，还有瘾，还喜欢开快车。 郑仁在开车这事上都比她稳当。 “哥，姐。”蓝彩衣抿着嘴出来，走到张彦明和孙红叶这边，叫了一声。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她，感觉没吃什么亏：“现在出息了，有主意了。” “不是。就是没想到。”蓝彩衣伸手挽住孙红叶的胳膊：“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飞机，直接就被你弄这来了。什么情况？说说吧。”孙红叶瞪了蓝彩衣一眼。 “就是拍一组广告，他们家的新品秋衣嘛，我也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蓝彩衣扭头看了看坐在中间被安保员控制住的几个人：“本来说的是我拍，结果过来了才知道他们还找了个老外演员。 让我跟他拍合影，我寻思，也差不多，拍就拍嘛。 结果他就总动手动脚的占我便宜，那个导演还有摄影师也是他们一伙的，帮着他说话，说什么拍出来好看什么的。” “怎么占你便宜？”孙红叶挑了挑眉毛。 “就是一会要搂着一会儿要贴着的，总想拉我手，摸摸搜搜的，还说什么他是大影星，马上要有电影在国内上映了。 说是可以介绍我认识大导演，演大片什么什么。最过份的是他要和我拍内衣。” 蓝彩衣越说越气，胸口一阵起伏：“特么的，卡迪乐什么时候有内衣了？然后这个导演还有摄影师还帮他说话。 我就说不拍了，今天累了，结果说我违约怎么怎么样的，不让我走。 那个导演，他是这里的老板，刚才还在劝我，说这个人是什么国际影星，人帅又有钱，可以帮我出名拍电影什么的。” 蓝彩衣指了指那个刚才要说话被安保员顶回去了的那个男人。 “和这边的总代理有什么关系吗？”张彦明问了一句。 “他就是。总代理是他，这个影棚也是他的。而且我感觉他根本就不懂专业摄影，纯粹是跟着摆谱，打着别的心思。 就他一直在说我违约了怎么怎么样，要赔他多少钱，然后又是人脉怎么广，要让我没法演出什么的。 话里话外就是那么个意思，让我听他们安排，好让这个外国流氓占便宜。” “那演员叫什么？” “格林。说是马上就要有一部电影在国内上映了。”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那两个老外，一个都不认识。 如果真是阿米丽卡的大牌演员他肯定会有些印像，当年国外电影他可没少撸。 第2138章 孙红叶也爆了 即然没什么印像，那只能说明对方也就是一个小配角那种……这就说得过去了。 在他印像里，卡迪乐从来没和大牌明星合作过，一个都没有。 蓝彩衣这边都算是他带来的蝴蝶效应，是这个世界上卡迪乐找的第一个大牌艺人……还不是签代言，只是一季广告。 工作室那边主要是感觉就是拍几组照片，又是时装性质的，价钱给的也合理，就同意了。 如果是签代言的话，说句实在的，卡迪乐同意工作室这边也不一定能同意，代言和这种广告可不一样，那就得考察品牌实力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会儿国内的品牌消费刚抬头，还真就没什么太像样的品牌供给挑选。 国外的大品牌几乎都没有进来，只有一些代理销售，市面上几乎都是国货……包括各种伪装成进口品牌的国货。这种特别多。 在国外注册个商标，或者一家公司，起个不知道什么含义的外文名字，然后其他操作全部在国内完成。 版型就是照抄国外的，连设计师都不用请。 有一些甚至连去国外注册个商标都懒得跑，直接就是国内注册外文名字，直接干，反正只要宣传上说来自国外就行了。 京城，申城，羊城，这种公司简直不要太多，服装和化妆品同样泛滥。服装还稍微好一点点，这东西起码不会害人。 从这个时候起，国内市场上的所有化妆品，一大半是三无产品，都是坑人的。来源就是美博会。 每年的美博会都会诞生一大批各类产品，没有人去查证照和检验报告，只要交参会费就行。 美博会的一楼基本上都是厂家，各种小工厂，提供廉价的各种代工和包装，楼上就全是各类三无产品拉定单。 在这里看到的品牌，九成以上你在全国的商场超市百货里都找不到，因为他进不去也不敢进。 就像你进了美容院美发店永远有那么多从来没听过没见过的‘高级产品’在等着你惠顾。业内美其名曰专业线。 其实就是专门销售三无化工产品的渠道，利润大的吓死人，害了人就关店跑路，换个地方再开。 商业这个东西，只要和羊城那边挨上边的，都加点小心就对了。 骗在那边属于正常的商业手段，诈属于高级手段。 除了满大街的骗子，那边一无所有。 “电影叫什么名字？”张彦明拿出手机。 “我没问。”蓝彩衣吐了吐舌头：“躲都躲不及呢，不想和他们说话。就听他们自己在那吹了。” 张彦明示意边上的安保员：“去问问。” 安保员过去问了一声，那老板有点傲娇的表情，正式的给安保员介绍一下那位外国小配角，他口里的国外大牌明星。 “sweethearts。”安保员回来直接报的外文名字，怕这边的翻译有错误。 “怎么听着这么不正经呢？”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主要是外国的词汇太匮乏，心上人和情人们是一个词，需要意会。” 张彦明直接打给了韦董事长。 “韦董，忙不忙？” “哎哟，领导来电话忙也得说不忙，有事您吩咐。” “嗯，确实有事，就不和您客套了。听说有一部叫心上人的外片要上映了？sweethearts。” “我得查一查，什么事情你说吧，我记一下。” “这部电影里有个配角叫格林。我和您说一下，以后凡是有这个格林的影片，我这边一概拒绝上映，这事儿谁来说也没用。” “怎么了？” “这小子要占彩衣便宜，现在就在我面前呢。 我和您说一声，事情就这么定了，我还要通知阿米丽卡那边的院线，就不和您聊了，哪天家来坐坐。” 嘶……韦董抽了一口凉气。 以前就听说过张彦明这小子护犊子厉害，这下终于见识到了。就是占点便宜，这就要全球封杀。 对一个演员来说，如果世界上最大的两块市场六成的影院都不放他的电影，那也就是直接宣布死刑了，没缓。 “这头不用，”韦董说：“我让外方换一部片子就行了，你没必要出声。” 进口片这一块华影负责，韦董就是主管，他说换一部那外方也就得换一部，都不会多说一句话。这一块老外是求着咱们的。 “那也行，谢了啊，欠您个人情。” “不用欠，我有两部片子，你给我安排一下就行。” “没问题，把片子送过来吧。” 这里说的肯定不是国内院线，国内的电影想出去太难，一样得求着人家，关键是求着还不一定有用。 蓝彩衣听着张彦明打电话，听见因为自己张彦明想都没想就欠了个人情，答应了人家的事，心里就有点难受。 能求到张彦明这里的事情，肯定不会是小事就是了。都是自己任性惹出来的。 张彦明又给史密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安排那边的院线拒绝sweethearts这部电影：“我说的其实并不是这部电影，是这部电影里那个叫格林的配角。 以后凡是有他的电影我都不想在自己的院线里看到，一部也不想。不管他是配角，还是监制，或者是导演。” “ok，并没有什么问题。”史密斯没感觉这是什么大事。 做为一个阿米丽卡的大富豪，这种事对他来说小的不能再小了，甚至都提不起兴趣打听一下原因。 啊呜，史密斯打了个哈欠：“我正在午睡，没事就挂了。” 两边有时差，那边这会儿是正午。 张彦明挂断电话，看了看蓝彩衣：“满意没？解不解气？” “嗯。”蓝彩衣点了点头，瞟了张彦明一眼：“对不起啊，以后我不任性了，按规定来。” “你还知道自己任性啊？了不得。”张彦明点了点头。 “别阴阳怪气的。”孙红叶笑着拍了张彦明一下。 “那个，”张彦明想了想，又给乔露拨了过去：“卡迪乐那边回复没有？怎么说的？” “说是，这是经销商的个人行为，和他们品牌没有关系，他们也没办法处理，表示遗憾和歉意。我正和他们法务扯皮呢。” 呵呵。张彦明笑了一下：“行了，你也不用和他们磨了，就这样吧，以后不搭理他们就行了。” 乔露挺郁闷的，不过也没办法，答应了一声。其实她也知道磨嘴皮子什么也解决不了。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和蓝彩衣：“卡迪乐一推三四五，说和他们没有任何办法，也处一不了，表示遗憾和歉意。” “可去特麻了个b的。”孙红叶爆了粗口：“怎么这么不要脸？感觉他是外商比较牛逼吗？” 张彦明撇了撇嘴：“还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你能把人家怎么的？这事儿，打官司都立不到案，也确实可以说是代理商的问题。 关键是，就这代理商咱们现在其实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你告他什么？还是打一顿？” “我不管，你说怎么办？”孙红叶瞪着张彦明。反正就要出这口气。 “这事儿啊，也只能意思意思，估计影响也不会太大。”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又打电话。 这次是花锦堂，秦勇，胡振华还有王洪刚。 从这一刻起，枫城旗下的商场，超市，物业，不再和卡迪乐进行任何程度上的业务往来。 第2139章 全面拒绝合作 张彦明要求商场马上全面对卡迪乐进行下架，该赔违约金认赔。 超市和物业这边自检，在自己的地盘上如果有卡迪乐的存在，一律清退。同样，该赔违约金就赔，反正你换个地方。 至于物流这边，以后卡迪乐就去发铁路或者零担吧，这边不接他的业务了。 枫城的商业和物业，物流体系可是覆盖了全国的，这个动作可以说不小，或者说巨大。对卡迪乐来说，会是一次巨大的打击。 枫城的商业和商业地产几乎是这会儿国内最高级的商业场所了，离开这里再开店不是不行，但那意味着什么？ 品牌的档次和形像一下子就拉垮了。 “你让人和莱格仕联系一下，把这个空白添一下，都是鳄鱼，影响不会太大，对外宣传就说抵制仿冒，坚持正版。” “我们商业区里的店铺，可不可以我们牵线直接换成销售莱格仕？这样也就不用赔了，他也没什么损失，也不用折腾。” “行，让莱格仕出点钱，就说我们在全国帮他们建一批专卖店。” “要钱干什么？” “那些店就算转过来，手里肯定也会压货的，老大。你感觉他们退得回去吗？” “哦，对。行。”孙红叶恍然，点头应了下来。这个钱还真算不上坑莱格仕，估计他们巴不得的。 “那那些衣服呢？怎么办？” “给员工分分吧，当个奖励。看看有多少，看看怎么分一下。不能浪费。” “那不是相当于咱们的员工给他们打广告了吗？不干。” “你可以找人把标挑了嘛，又费不了多少劲。让海涛他们厂子给加工一下不就行了？” “那干脆就给海涛他们得了，低价转让，他换个标拿去卖。这点东西不多不少的，分都没法分，也不算是什么好东西。” 张彦明就笑，抬手在孙红叶头上搓了一把：“真大气，鳄鱼在你嘴里都啥也不是了。” 如果往后放十年，卡迪乐确实算不上什么大牌子了，往**格不在，因为经营策略上的东西逐渐沉沦。 但换一种说法，就是他还不那么坑，没去追求暴利，始终坚持着自己的价格体系。 这一点其实还算是相当不错的。 那时候莱格仕进入国内，进来就是一副大牌的架式，价格也使劲往大牌，往奢侈品那边靠，完全就是另外一种风格。 但现在还不是十年后，这会儿卡迪乐还是国内市场上的大牌，价格相当暴利，而莱格仕默默无闻。 所以说，历史都是慢慢形成的，只要你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轻松撬动它。 安排好国内外的事情，张彦明心里的火气也散了个差不多，整个人平和了下来。 “他们没和你们冲突吧？动手了没有？”张彦明看了看蓝彩衣，扭头问她的安保员。 “没有，就是推搡了几下，我怕吓着彩衣就拉着她躲到房间里面去了。” “你这个星期加练。” “哦。”安保员小脸都抽成了苦瓜。蓝彩衣伸手抱了抱她，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这边还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了，衣服我也换回来了。”蓝彩衣摇了摇头，看了看身上又扭头往中间桌子那边看了看：“我包。在桌子上。” 张彦明叫安保员去把包拿了过来。蓝彩衣打开看了看，皱了皱眉头：“他们动过了。” “缺东西了吗？” “没有。我驾驶证和身份证都在里面，他们动了，钥匙的位置也变了。” “哎？”孙红叶瞪大了眼睛：“楼下怎么没看见你们的车呀？我们进来的时候院子里没车。” “他们这边有两台车，都在库里，我们的车停在外面。”安保员鼓了鼓小脸：“那看门的老头说外面车不能进，不能我们开门。” “呵呵，三四十岁在你嘴里成了老头了。” “本来就是，我才二十二。” “……看来加练一个星期好像不太够。” “我又没说你和红叶姐。”安保员抽着小脸往回圆：“二十岁和，和三十岁是一伙的，四十和五十是一伙的。” “这是什么理论？” “本来就是啊。我二十二，马上不就是三十了嘛。我爸五十了，我妈四十几，他俩是不是一伙？我说的不对吗？” 其实只有小孩子才会感觉到年龄差距，成年以后年龄的差距就会被模糊掉了，大家看的是成绩，是地位。 小时候感觉三岁五岁简直是一道深不可越的鸿沟，成年以后找个抱金砖的老婆，感觉真香。 “行了，没事了就报警吧，交给派所处理。”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今天家里两个大宝贝第一天放假，电话里都说好了要陪她们去公园的，结果时间都耽搁在这边了。 嗯，是假前假，还要返一次校。 而过了这个暑假，枫城基金下面的学校在整合之后，也要正式开始运转了，这注定是一个忙碌的假期。 虽然张彦明和孙红叶不用掺合具体的工作人，但也不可能什么都不管。 虽然之前，其中的一部分学校已经在运营，但那个其实算不上。原来一部分是归到地方教育的，一部分教学关系并没有落实。 从这个暑假开始，枫城系学校才算是正式以基金办学的面目，以独立的身份加入到了体系当中，以非公办的背景享受公办学校的全部政策。 而基金办学这种新模式也被摆到了一众大佬的办公桌上，甚至还开了几次会议来研究。 部分幼教，大部分的九年制义务阶段全免费，提供午餐和牛奶，不接受外部捐款，不需要国家拔款更不需要地方贴补。 要的就是一个资格，一个和公办学校相等的资格，这个其实是为了孩子们的将来考虑，而不是给学校争取好处。 免费的这一部分指农村和贫困地区，不包含城市内办学。 枫城基金所属的城市学校其实占比很小，而且这些学校基本上都是事实上的子弟学校，像庐州汽车厂的小学和初中，职工幼儿园这些。 物流，安保，工厂这种大型的员工众多的部门都有很多子弟学校。这是硬需。 商场超市酒店物业几个部门的员工相对比较分散，但也不是就没有需求。员工的孩子在自己家学校上学，公司是有一部分补贴的。 对于这种问题和资金全部自己搞定，不需要国家和地方任何贴补，只要求一视同仁的办学要求，上面给予了支持肯定，并且把它计入了慈善产业。 张彦明说这中间自己的身份并没起到什么作用，都是大家反应比较积极。孙红叶不信。 但不管怎么说，意义是正面的，结果是美好的。 枫城基金下的学校和公立学校从此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各种赛事，各种活动，升学空间和方向，中考高考的权力自由。等等。 其实这种限制本来就不应该有。那些尸位素餐的人脑袋里装的根本就不是大脑，一边喊着孩子是国家的未来，一边各种难为，各种设阻。 没有麻烦制造麻烦，也要凸显自己的所谓权威。 安保员用自己的电话报了警。 报警理由是老院子工作室艺人蓝彩衣在拍摄广告的时候遭遇了摄影棚老板协同外国人的骚扰和威胁，并被限制人身自由。 第2140章 忘掉不美好 “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倪好问了张彦明一声。 “不用，没必要。”张彦明摇了摇头：“走吧，回吧。留几个人等民警过来交接。” “我不用留下来等吗？”蓝彩衣问。 “叫律师过来吧，先回去休息，后面你过来配合一下就行了。” 从头至尾，张彦明孙红叶和倪好都没和摄影棚这边接触，看都懒得看他们。 大家收拾收拾下楼离开，留了一队安保员在这边交接。 结果下楼刚上了车，守在门口的安保员打电话进来，派所到了。这速度是真快。 “这么快？这派所离的很近吗？”人家都来了，那肯定就不能一走了之，大家又人车上下来，那边让安保员放行。 结果见面一问，就隔着一公里多一点，确实是够近的。 来都来了，那就配合呗。 大家又回到楼上接受询问配合调查。张彦明和孙红叶因为没有直接参与，就坐在一边听着。 来了三个民警，一老二小的搭配。老警察有条不紊的安排，拍照，看现场，听经过记笔录，没提让大家去派所，也没搭理那边那几个地主。 蓝彩衣，她的安保员，然后还有倪好，其他人都没问。 笔录做好，让三个人看了看，确认无异签字画押，然后让大家离开。一切按操作执行，规规矩矩。 就是大伙走的时候，他过来和张彦明孙红叶握了个手，也没说什么，更没有送行。 下了楼，倪好把老警官的名片递给张彦明：“是个明白人。” “你收着吧，以后有事需要能帮就帮一把。” “这事儿可说不上，离咱们这么近。”倪好用下巴指了指对面，把名片收了起来。 马路对面五十多平方公里都是枫城的地盘，是枫城现行最大的项目，也是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最大的单笔综合地产开发项目。 但这个排名基本没戏，只是内部说法。 因为住宅地产，商业地产，旅游地产，公园地产和公共场地这几块都是需要分开归类的，并不能往一起算。 就算是住宅地产也还是要经过细分，高层中层，小高，低层，别墅等等，都不能算是一个项目，因为具体的审批都不一样。 现在还要标注性质，公租，廉租，经济，商品，商住等等。 枫城这边整个望京馆大地块的项目，要分成差不多近百个小项进行注册审批，光是各种材料就能堆满一个两室两厅。还带阳台。 不是你买块地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就算你建个不收费的公园都得层层报审，得获得批准才行。 甚至因为这个，孙红叶还在助理室那边挂了一个工商服务公司，专门有一批人跑各种手续。 据说这家公司悄悄眯眯的，已经在各省成立了分支机构，发展的相当良好，一边为枫城旗下的项目服务，还能顺手接点外活。 枫城在这边的十二万人体育场，会展中心，万国城，马场，一个带状公园还有一个行政中心，酒店，都在这个所和另一个所的辖区接触带。 这以后投用以后，打交道的机会简直不要太多。 “咱们这一片有多少个派所？” “七个，七个派所和两个处所。一个交通保卫处的，一个铁路公安处的。” “太复杂了。”张彦明摇了摇头。 直辖市就这一点不好，地盘太大，就显得层级不太够用，一个区相当于一个地级市了，但就是个分局，下面全是所。 这个还真不是夸张。别看一个市总是六七千七八千平方公里，而直辖市的一个区也就是五六百平方公里。 但是，你不能包括广大农村啊，要看城市化的面积。 除了渝州是省区规划以外，其他三个直辖市是真的就是一座城市，它每个区的实际城区面积还有人口其实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的地级城市。 事实上这边区分局就是一个市局，但是他没有分局，只有下面众多的派所。缺了一个层。 别看就是少了一个层级，但是日常工作量那就是几何倍数的增长。 一般地级市的区分局下辖多少个派所？京城的一个区分局下辖多少个派所？ 最关键是，派所多了还经常会有辖区纠分，很多地方都是没那么清晰的，要么两个三个所都在管，要么就成了三不管。 这种现像其实就是一种内耗。 给你们举个例子。一家饭店发生了案件报警，它左半边是一个所，右半边是一个所，它应该归谁管？ 肯定是要么都推，要么争。这个时候，中间层级的作用就凸显出来了。 “和市里建议建议，在咱们这一片搞个大所吧，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张彦明上了车，琢磨了一会儿，和孙红叶说了一句。这事儿让孙红叶去提比较好。 其实这事儿还真算不上什么新话题。 大所制这东西早就被人提出来了，而且就在明后两年就会开始试点。试点的地区就是张彦明老家那边。 经过在辽东地区的长达几年的试行运转后，获得了各种数据，发现解决了诸多问题，然后才于10年，在中州开始了第二轮试点。 但是这里面就有一个奇怪的现像，辽东地区的试点没有任何的新闻宣传，而中州第二轮试点则是铺天盖地，甚至还上了百科。 不管是电视，报纸，还是网站，其实对关外的报道都很少，能不报就不报。就像98洪涝那样。 南方很多省份的工业体系，研发体系甚至经济发展，事实上都源自于来自关外的支持和支撑，但从来没有人提过一句。 反而是极力的掩盖，遮掩，化解，努力的和关外划清界限，甚至去抹黑。 这也是一个奇怪的现像。 就像郭大渣男，一边被中医救命，一边拼命的鼓欢西医，拼命的诋毁，抹黑中医。谁能理解？ “大所是什么？” “就是一个区域内，只有一个大型派所，警力相对集中，去除了中间环节，可以更效率，更机动。” 孙红叶想了想，有点怀疑可能性：“那就是合并呗，怕是不太行。七八个所呢，最后谁当所长？有得争了，估计最后不了了之。” 这也是第二次试点遇到了最大难题。辽东做为重工业基地，服从指挥是深入骨髓的东西，怎么安排怎么执行。 但到了中州就不行了，各种问题相当突出，首先就是这个争权的问题。然后搞了两年也没推行开，弄的乱七八糟，最后还得上面出手。 但凡政策，关外总是最先行动，执行的也最彻底的地区。就像整个九十年代，以能打架著称的关外的治安工作是全国最好的。 上面说调拔物资，文件一出，关外马上开始行动起来，从工厂到铁路迅速反应，而关内各省会还没开完，各种借口拖延。甚至能拖黄。 这边刚发布整治课外培训，马上关外就行动了起来，大批的关停整改。 而关内的行动就像是脑瘫病人，总是迟缓而无力，嘴上不停的答应着，手就是到不了位。 就像是两个完全没有什么关系的不同国度。 但是关外却忽略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叫唤的孩子才有奶吃。所以他总是在付出，又总是被忽略。 第2141章 我就坐这哭 “这些不需要你来考虑，你把建议提上去就行了。”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项目建成投入以后，咱们这边会进入多少人口？进驻多少公司？各种商业服务业，事情会比一般地方又多又复杂。 如果还是现在这种格局，到时候只会不断的扯皮拖延，最后的结果就是乱。这个绝对不允许。” “那要是不行呢？” 张彦明笑了笑：“事在人为，怎么就不行？” “那万一要是就不行呢？” “那就安保上呗，咱们自己处理。只是这么干有点不合规，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不走这一步。” “我还感觉，不太行。”孙红叶想了想摇了摇头：“七个所，谁上去谁下来？凭什么就给人家降级了？” 一个大所，所长政委只能有两个人，也就是现在的十四个人里只有两个人能上位。 其余的十二人最多产生三四个副所，一两个副政委，以外都要转职。也就是起码有六个人是要降级任用的。 而且这两个正职肯定就得争一番好的。 大家都是所长政委，凭什么就是你们上？除非空降，但是空降要面对的，将是这十四个人的联合对抗。 这就是孙红叶在脑中勾勒出来的场景。想一想都头疼。 “你不需要考虑这些。” 张彦明有点无奈：“再说成立大所，肯定要提级的嘛，起码提个半级，不会产生降级的，只是具体工作内容上会有变动。” 当初钢城试点大所制的时候，最开始就是把区里的所有派所合并成了两个：城镇所和农村所。 后来经过运转，发现了来自基层的阻力，于是就把大所进行了提级，其实就是为了化解这种阻力。 大家都是好不容昴熬出来的，凭什么降？ 再然后，到了中州试点的时候，大所直接就定了级，然后取消了分局，由大所直接向市局负责。 因为大所制以后，分局事实上没有必要了。 省去了分局这个环节，整个警力运转的效率提了几倍。 同时也能把阻力限制在分局，还能受到下面基层所的欢迎。这就是试点的意义。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阻力层会突然跳到了市局和省里……这种形式虽然有利于基层工作，但事实上分化了市一级的权力。 于是闹剧就产生了，试点了两年，派所试没了，分局还在，市里拖拖拉拉，省里敷敷衍衍，甚至出现了越境抓捕举报者的事件。 太复杂了。不管什么事什么人，到最后都会发现，赤果果的都是私心杂念，都想永坐钓鱼台。 等张彦明和孙红叶两个人回到家里，天色都昏黄了。 孙红叶直接钻进了办公室假装忙了起来，把张彦明扔在外面独自去面对两张不满的小脸。 两个大宝贝生气了，嘟着小嘴鼓着小脸歪着小脑袋坐在张彦明面前，也不说话，也不看他。和外面的天气似的。 今天京城的天气有些阴。 七月份，京城一般来说是阴一半雨一半，大晴天一般不会超过一个巴掌。 因为下雨和不下雨并没有经过友好协商达成什么协议，所以可能今天没下明天就会下，后天也可能下也可能不下。 所以两个大宝贝委屈的是，今天第一天放假，又没有下雨，结果两个人在家里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张彦明回来，公园计划搁浅。 “咱们不生气行不行？”张彦明蹲在两个宝贝面前商量：“今天是个意外，彩衣阿姨被人欺负了，爸爸得去救她呀，对不对？” 没有反应。 “真的。要不你们去问彩衣阿姨，或者问倪好叔叔，看看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两个宝贝并不怀疑张彦明说假话，人家生气委屈的是好好的公园游没了。这个和救不救彩衣阿姨并没有关系和冲突。 “这样，明天咱们去，行不行？不管下不下雨都去。” 两个大姑娘整齐的翻了个白眼。下雨天去公园，发烧了呀？去感受全身湿透冷的打哆嗦？ 北方下雨打伞没什么大用，因为有风，身上一样会打湿。 而且气温变化很大，不下雨的时候三十多度，下雨的时候嗖一下就是十几度，小风一吹，那感觉相当舒爽。 “那，怎么整？”张彦明把两个小姑娘的小手拿在手里捏。到是没被嫌弃。 “要不，冬天的时候，我带你们去冰城看冰雪世界吧？那种好几十米高的用冰盖的房子，还有那么那么长的冰滑梯。” “不信。” “到时候你又有事了。” “我保证。拉勾。” “那，今天怎么办？都说的好好的。”张小悦眼圈唰的就红了。 从去年下半年，因为两个丫头都大了，张彦明也越来越忙，陪她们玩的时间确实越来越少，两个丫头盼今天都盼了有段日子了。 “不许哭鼻子啊，你要敢哭我也哭。我就坐这哭。”张彦明一屁股坐到地面上。 小丫头噗哧一声被逗乐了：“你讨厌。” “嗯。今天真的是去救彩衣阿姨了，警察都去了。要不这样，明天我带你们去看看咱们的小动物园吧？ 好不好？看看修好了没有，进没进什么小动物。如果不下雨咱们就去边上大动物园里转转，行吧？ 我保证明天一天都没事儿。” “我奶说，你的保证就像，那啥似的，都没法听。”张小悦撇了撇嘴。 其实张彦明在这方面做的一直还是不错的，和孩子说的话许的诺都会尽量去实现和完成。 “哪啥？” “就是那啥。”小姑娘自己笑起来：“bu……” 笑了就好了。张彦明心里一松，伸手去痒痒她们两个：“好啊，敢说我说话像放屁。” “啊……不是，奶奶说的。哈哈哈，不是我们。哈哈哈哈救命。” 爷仨闹成一团，一场小风波化解。 宝贝们还是挺好哄的，她们要的其实就是一个态度，一个平等尊重的态度。 当然了，主要还是她们的世界太小，小到只有亲人。 孙红叶悄悄在外面观察，看张彦明把两个宝贝哄笑了也松了口气。 她不太会哄孩子，也受不了孩子那种眼泪汪汪的委屈的小模样，想一想都头皮发麻。 “那你现在说话还算不算数？”闹了一会儿，张小悦靠在张彦明身上问。 “算数。” “那冬天不要忘了哟。” “不会。今年冬天肯定带你们去。以前是你们太小了，那里特别冷，怕你们受不了。” “那现在怎么办？” “啊？啥？” “这个大夏天。暑假，怎么办？就这么天天在屋里看下雨呀？还是哄张小欢张小乐？” “还有张小怿和张小欣。” 豆豆补了一句：“你去哄张小欣吧，哭的比张小乐还响。老婶生的孩子都像打雷似的。” 第2142章 张小欣 五月二十二号，王佳慧在物流医院生了一个女儿，取名叫张小欣。 也幸亏是个女儿，要是男孩这名字还真是不太好取，表示高兴开心的能用的字都用完了。 你总不能叫小畅小惬或者小爽吧？而且那个意思也不太准确。 本来张彦明说就叫张小怡，后来在家庭会议上被推翻了，改成了张小欣。 张妈说怡不好听，叫小欣，要是以后再添一个不管男女就叫小喜。欣喜，也挺好的。 这两天王佳慧刚刚被解放，张小欣的大嗓门也成了后院的风景线。 不过两个宝贝说的也没错，张彦辉的孩子确实比较能哭，张小乐就要好一些，张小悦和张小怿从小都不闹，见谁都是笑脸。 其实张妈坚持给孩子叫这个名字还有一层意义，就是这孩子和张妈是同月同日生辰，张妈的名字里有个新。 弄的像什么传承似的。 不过说起来也确实是巧，老张家这些孩子的生日全在九月以后，就这么一个生日在上半年的，还和张妈同一天。 “你们俩跑到我办公室里，我还以为是等我呢，原来是躲张小欣。” “嘿嘿，也不是，是等你和妈妈的。”张小悦用傻笑敷衍被发现真相的小尴尬。 “张小欢和张小乐呢？怎么不跟着你俩了？” “跟大大出去了。人家大大都带他们去公园了。” “那你们怎么没跟去？” “不是咱们都说好了的嘛？”小丫头提高了嗓门，委屈劲儿又上来了。 “哎哟哎哟，我错了，我认错。咱们明天去小动物园也不带他们，咱们悄悄走。好吧？” 张彦明赶紧转移两个宝贝的注意力。 成功。两个小丫头不知中计，陷入了偷偷逃跑不带弟弟的憧憬当中，挤眉弄眼的开心。 其实张彦明也是真不想带上那俩淘小子。 带孩子出门玩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孩子一多那简直是一场噩梦一样的记忆。以后就是六个，想一想都头疼。 好在等张小怿小欣能可哪跑了的时候，这俩大宝贝也大了，能帮着分担不少。这算是安慰。 “咱们去小动物园，再去看看咱们的新家盖怎么样了。下半年咱们就要搬过去住了。” “那里好不好？” “好，肯定会比这边舒服。” “有没有大院子和大树？” “有，一眼看不到边那种，随便跑。” “那大狗和小猫去不去？” “要去，咱们家都得去。” “那我们上学是不是就得天天坐车了？在哪吃饭呢？带饭盒？”学校里会有带饭盒的学生，两个小丫头还挺向往的。 这个年纪对同学的一切和自己不同的地方都会羡慕，包括肚子疼去医院或者近视眼戴眼镜。 “还是在这边吃啊，饭店又不会搬走。要是你们想带饭盒也可以。有地方热吗？” “没有。老师有地方热，同学没有，就那么吃。” 其实从99年开始，京城已经在推广学生营养午餐了，只是并没有全面普及。 到这会儿，数据是吃上营养午餐的中小学生不到三十万，不到六分之一。这些午餐由五十多家定点单位配送。 实际情况是，很多学生吃不起。 一顿午饭三块多四块多，对这会儿的家庭来说负担不算小，一个月一百块上下。这只是午餐。 还有一个现像就是在吃得起这部分学生中，很多都是把营养餐扔了，去校外买东西吃。因为不好吃。 在一切为了孩子的口号声中，这些营养餐定点单位什么都敢做，认为孩子好糊弄，也不会分辩好赖。 张小悦和张小愉她俩的学校搞的是小食堂，交了钱的孩子就在小食堂去吃，没交的就自己想办法。 带饭盒的都是没交钱的，所以也就没有地方热饭了，夏天还稍好一点，冬天就是凉透的。学校不闻不问，谁叫你不交钱的？ 在经济利益的驱使下，真的是什么事都会发生，很多都让人感觉不可思议。 而且，还得说一声，幸好这还不是强制行为。不过到了一零年前后，就开始有点那味了，各个学校开始行动。挣钱嘛。 “你俩还是回家来吃吧，带饭盒又不给热，别吃坏了肚子。还有你们那些带饭盒的同学，可以让他们来咱们家热饭。” “那我们可不可以请她们吃好吃的？” “可以叫她们一起在这吃饭，也可以偶尔请客，但是不能经常。” 张彦明也不知道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理。 带饭盒的学生，一般家里的条件都不会太好，也就是普通家庭，父母都比较忙碌那种。 如果小姐妹请了她们来吃饭，会不会影响她们以后的生活？会不会引起她们对家对父母的不满？这个都不好说。 孩子是没有什么分辩意识思考能力的。 这不是什么好事儿，但是没办法和两个孩子说。其实就算是天天请，也就是那么几个要好一点的，一年又能吃几个钱？ 但能那么做吗？肯定不能。 这都没办法和孩子解释。张彦明提出可以让她们来这边热饭，已经是力所能及的提供帮助了，冬天可以保证她们吃一口热乎的，对身体也好。 如果说少收点钱，让这些学生以后就过饭店这边吃，也不行。这事儿好说不好听，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呢，弄不好还要被学校举报。 不要钱呢？也不行。 做好事也没有这么干的，除非你赞助整个年级的午饭……关键是你想赞助学校还不一定答应。他损失利益呀。 所以，想做好事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有很多时候，做好事要比做坏事难多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惹上麻烦的往往都是好人。 张彦明在这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甚至他琢磨干脆办个公司把女儿学校的午餐包过来得了，便宜点让大家都吃好，也赔不了几个钱。 但是这事儿根本不可行。学生花多少钱不是送餐公司决定的，是学校决定的。 如果不是学校加码压价，营养午餐也不会搞出来那么多事情来。 是的，学校还要从中间赚一笔……什么美团饿了都弱爆了，中小学校在九十年代就搭建了快餐平台，而且客户稳定。 不，更早。张彦明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国家就推行了间食，那会儿就开始了。83年。 半个面包两毛钱，学校都赚翻了。那会儿京城是每个学生三两牛奶，一两糕点，一个月三块六。其实也不低。 “哎哟。”张彦明叹了口气。怎么办呢？ “咱们不能请她们吃饭。”唐豆豆和张小悦商量：“到时候她们回学校肯定叨咕，然后别人也要来怎么办？” 第2143章 把家里吃穷了怎么办? “又不是天天请。”张小悦没明白。 “咱们班四十多个人呢。” 唐豆豆衿了衿鼻子：“你还都想请啊？她们回去一说，别人一听，欸，张小悦请吃饭了。你说怎么办吧？” 张小悦同志就愣住了，张着小嘴在那琢磨了一会儿：“哦嚯，那完蛋了，都来了咋整？” “就不请吃饭呗。平时小食品又不是不给。” “好吧。”张小悦点了点头：“到时候可别把咱家饭店给吃穷了，那可咋整？” 这孩子小时候虽然家里不困难，但也算是有点艰苦的记忆，性格上虽然宽厚也没有太多心眼，但是一听四十多人来自己家吃饭…… 还是算了，惹不起啊。想想都可怕。把家里吃穷了怎么办？ 唐豆豆一句话就把问题解决了。 张彦明想笑，马上忍住了。这会儿可不能和孩子说：没关系，随便请，咱们家吃不穷。那不是好事儿。 那只会给孩子和其他同学之间制造矛盾。不患寡而患不均嘛，放在这里也适用。 平时家里在这方面都相当注意，孩子们穿的用的也就是稍微好一点，都没有什么太炫耀的东西，就是希望她们能和小同学真心相处。 “二叔，咱们的新家是什么样的房子？” “是那种……和滨湖香榭那边的那种别墅有点像的房子。还记得住不？有个大湖那个。” “记得。那是不是有楼梯？有大玻璃和花园？有没有湖？” “嗯，有楼梯，窗子很大，也有花园和湖。” 那边的建筑样式最后走的是新欧风，这个到不是崇洋媚外，就是图着清爽漂亮，有时代感，也更适合居住。 其实所谓新欧风本来就是本土创造的建筑样式，和欧州并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这么叫好像感觉比较高级罢了。 大间架大落地窗，讲的是通透开阔，那种时代科技感。比这会儿流行的房子提前了十几年。这会儿国内的别墅基本上都是在模仿阶段。 爷仨就这么靠在一起讨论起了房子。 两个孩子充份发挥着她们的想像力，什么开满鲜花的花园啊，秋天满地的落叶啊，抓蝴蝶捕蜻蜒都想起来了。 其实张小悦根本就没干过这些事儿。 一直到张彦君和唐静带着张小欢张小乐回来，才打破了这种宁静。 …… 张彦明和倪好这边一走，那老民警脸上春风一样的笑容马上不见了。 和安保员做了交接，安保员们直接离开，把这里留给了几位警官。 那老板马上精神了起来，脸上浮现出羞愤的表情，架起二郎腿点了根烟，把火机往桌子上一扔：“我草他麻了壁，这事儿没完。大爷的。” 他看了看那俩外国人和自己俩帮腿：“丫跑到这儿来撒野，操他大爷，看我怎么整治他们。这个傻逼娘们。” 说着站了起来，拿着烟过去给老警官顶：“杨哥，今儿辛苦，让您几位跑一趟。毛事儿没有，就是那傻逼娘们不识抬举。” 老警官接过烟没点，在手里转了两下，呵呵笑了一下，扭头问那俩年轻的：“整理好了没有？” “好了杨所。” “照片，现场记录。” “都好了，没什么遗漏。” “那成了。”杨所点了点头，看了看那俩老外：“那就这样吧，你们跟我回所里一趟，例行询问。” “别呀杨哥。”老板愣了一下，马上堆着笑凑近乎：“真没什么事儿，您还当真？我还要告她污告呢。这事儿没完。 我这边……我配合，知无不言，咱们就在这儿问行吧？我这还有俩外国朋友，大明星，这影响，是吧？” 他就是个商人，虽然有俩糟钱，但在京城这几亩地上仍然是个小人物。有钱人太多了，京城看的是权。 哪怕是他能和分局那边搭上关系称兄道弟，他也不敢得罪辖区派所。不过人头肯定是挺熟的。 “一起跟我们回去吧，这事儿，”杨所低下眼皮想了想：“得正经有个流程，人家也不是一般人，必竟报了案子。” “必须去？” “肯定要走一趟，这个漏我不敢犯。” “什么来路？” “安保公司有军方背景，他们交接过来那边会有记录，明白吧？” “就这些穿黑衣服的？”老板想了想，好像蓝彩衣身边那个丫头也是穿着这种制服的，刚刚甚至还有动手的意思。 “对，军部保卫局的，你要有路子可以联系联系。现在收拾收拾，走吧，天也不早了。” “是是是，别耽误您下班。行，我跟您去一趟。这两位外国朋友……” “一起吧，人家报案他们是事主，也得做个笔录。” 老板过去和那俩老外说了一下，老外有点激动，什么明星，什么曝光，什么大使馆的都搬出来了。 不过在杨所的坚持下，也没敢反抗，最后还是跟着下了楼。 到了派所，杨所去了趟所长室，两个年轻警官把几个人带到了一边的羁留室里。 “老杨。” “嗯，人带回来了，一会咱们一起审吧。” 和杨所说话的是政委。 “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杨所不屑的笑了一下：“见色起异呗，感觉人家小姑娘好吓唬，结果雷墙上了。还没什么感觉呢。” “你见到了？” “嗯，两口子带着安保公司的老大过来的，带了二十几号人。也就是他们没真来得及做什么，要不可就好看了。 现在这些人哪，手里有俩糟钱就不知道是自己是谁了。 哎，他们那车是真帅，以后琢磨琢磨弄一辆回来。那才叫车。”杨所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估计买不起。”政委摇了摇头：“感觉怎么样？” “挺好说话的，面善。我也没敢和人家搭话，就是握了握手递了张名片。太悬殊了。” 政委点了点头。 两个人说的是张彦明。 老院子工作室在京城警界，是上了名单的重点单位，整个京城干这个的心里都有数。 而且枫城是京城局的重点合作单位，重点共建单位。那是真自己人。 甚至局里对相关单位的出警速度，办事效率，卷宗各个方面都有相应的严格要求和标准。 要不然也不可能所长亲自出马。不敢疏忽啊。 这还是单位之间，而张彦明的身份，起码在所长这一级层面也不算是秘密。必竟上面也耽心有倒霉蛋平时惹麻烦。 倪好就不用说了，安保公司和警局这边打交道算是最多的，平时会有一些合作。比如抓捕，押送，护卫。 喝了杯水，抽了根烟，杨所想了想：“走吧，那小子到这会儿还在做梦呢，也该叫个醒了。” 第2144章 信不信在你 羁留室。 李老板确实在冒火，感觉自己今天八字走霉，遇到小人了。 被一个不识抬举的小娘们抬人吓唬了一顿，又被在羁留室关了好半天。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啊。 正窝火呢，门一开。李老板吸了口气挤出笑脸看过去。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耽搁了一下。现在例行询问，小李你先来，其他人耐心等候。” 杨所站在门口看了看里面，把李老板叫了出来，叫其他人继续等。 李老板心里一顿麻卖皮，脸上带着笑容出来，跟着杨所进了一边的审讯室。是的，不是问询室，是审讯室。 “坐吧。”杨所指了指那把焊在地面上，上面有护栏的铁椅子：“就几句话，很快。” 李老板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摸了摸铁椅子，摇了摇头坐了下来。一边的政委过来合上拦板。不过没锁。 就算是没锁，这氛围，这架式，也不对劲啊。 李老板也算是纵横江湖风风雨雨过来的，心里隐隐感觉有点不太对。这点小事儿，起码在他来看这就是个小事儿，至于吗？ 平时他也算是交游广泛，社会人嘛，腰里几百万，二手大蓝鸟开着，到哪也都能混个脸熟。 最起码和分局也能盘上点关系，这边所里更是经常一起嗨皮一下，有什么大事小事总能提前得到点风声。 那也是经常出面帮人摆事的基层‘大人物’。 可是今天这事儿里里外外就透着一股子古怪，但又说不出来。 “姓名。”杨所翻开笔录本拿起笔，低头着问了一声。 李老板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在心里飞速的回忆了一下今天的从头到尾，蓝彩衣，安保员……他想到了那对小年轻的两口子。 从进门都没正眼瞅过他们，就是到处看看像旅游似的，然后在一边打了几个电话。 好像来的所有人对他俩都是恭恭敬敬的，包括蓝彩衣。 “哥，我就问一句，那俩，那一男一女，是干什么的？谁？”李老板看着杨所想挣扎一下。不过做为经过风浪的选手，他其实已经意识到，这次怕是撞到墙了。 杨所抬头盯着李老板看了一会儿，巴嗒巴嗒嘴：“小李呀，你也算是成功人士，这次长点教训，等出来了换个活法吧。” 李老板一瞬间就失了精神，窝倒在大铁凳子上面：“那俩是谁？” “蓝小姐的老板。这世上啊，惹不起的人太多，别以为手里有几个钱儿就得意，你那点钱在人家眼里啥也不是。” “哥，给我根烟。” 杨所起来帮李老板点了根烟，自己也点了一根：“别想没用的了，这事儿谁来也没用，就算你找到大局长也就顶多递个话。 而且他也不可能给你递这个话，成本太高。 你要想试试我和老郑也不拦你，尽管试，但是看在以往情份上我提醒你一声，现在在这边我们还能顾及着点。 要是这事儿现在漏到上面去，可能问题就更复杂了，那个结果我俩也不知道。明白吧？该说的说了，信不信在你。” 杨所回到桌子后面坐下来，拿起笔：“姓名。” “李绩。”李老板是经过风浪的人，更知道风浪来的时候应该怎么做，他从杨所的话里听到了提点，明白越挣扎死的越快越彻底。 李绩选择了老老实实配合，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这么选择。比如格林。 派所按照条例给他配了翻译。 他被带到审讯室就开始咆哮，拒绝配合并试图离开，推搡，谩骂，攻击，污辱，一切都被录像机忠实的记录了下来。 京城的基层大都有外理相关涉及外国人的案件的经验，有条不紊井井有条，其他人的笔录做好，录像复制一份存档，然后相关材料打包上交。 按规定，不管是治安还是刑事，只要涉及到老外，都要在48小时内形成报告，仍后向上移交。 如果情况紧急或者所涉人员身份特殊的，需要即时上报。有专门的涉外警务处理部门。 之所以杨所没有选择第一时间上报而是这边先行处理，就是为了要在卷宗上署名。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派所的处理方案可以决定最终走向。 也就是说，可以拿成绩点。这个成绩点可不小，一个能顶好几个那种。 至于格林的笔录，在这件事情中关系不大，并不重要，有个态度也就行了。录像就是证明。 到了上面，相关涉外部门会联系格林户藉国使馆，或者按照他的要求联系相关外方。 格林的第一反应是联系公司。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水平的人物，自己联系使馆虽然肯定也会来人过问，但力度肯定不会太大。 他想施压，然后牛逼哄哄的出去，顺便又能宣传一波：一个可以在这些黄皮人面前展现实力，另一方面他可以在本国被宣扬成英雄。 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只是过程有点不太顺利，他的公司并不打算配合他，反而态度有些不太好，虽然没说不管，也没说让他好好配合这边警方，但也没帮他联系使馆。 让他个人联系，并祝他好运。 他不知道，他的那部参演电影已经被从进口名单上划掉了，换成了另外一部。 而且北米最大的院线方也已经通知了他的公司，将全面拒绝播放格林参演的电影，包括现在的，过去的和未来的。 包括他参演的，编剧的，制片的或者导演的全部作品。 他被全米最大的电影院线全面封杀了。 虽然爱丽莎娱乐公司只占了全米一半多点的银幕，并不能代表全部院线，但是哪个电影公司甘愿为了某一个人而丢掉一半的市场呢？ 再说爱丽莎还不只是在阿米丽卡。 它是2000年的时候，爱丽莎基金先后整合并购了包括全米最大在内的多家院线成立的大型院线公司。 它在整个北米，南米，联合王国，法兰西，魏玛，西边牙等国都能排到本地院线前三。 没有哪家电影公司敢放弃整个西方世界的三分之一市场，包括他们的董事长甚至大boss也不行。那是自杀。 所以格林的公司已经干净利落的放弃了他，毫无二话。 甚至他公司的boss还和这边的使馆聊了聊，督促这边遵守中华的法律，不要因为某个人破坏大好的合作环境。 这事儿其实是华影老韦干的，他直接打电话到格林boss这里，说可以考虑增加几个进口名额。他的boss心领神会。 这就是功成名就的感觉。 你只要表个态度有那么个意思，事情就会很顺利，很多人都愿意做个顺手人情推一下，甚至都不求回报，落个印像就好。 第2145章 你是谁?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工作室这边给自家艺人开了个会，批评了蓝彩衣，让大家引以为戒，并重申了艺人出行的强制性规定。 而这件事也触动了华影老韦和中谊汪总。 两个人聊了很久，随后韦董亲自动笔写了份报告递了上去，申请资金扩充院线规模，加速院线改造和布点速度。 中谊汪总回到公司也开始召集人马商量大事。但是他们和华影不一样，没有地方可以申请资金，只能自己想办法。 其实在02年这会儿，投资电影院的成本还没有那么高，钱还是很扎实的，和一零年相比至少相差三到五倍。 但实话实说，这会儿影院的基础相对于一零年，相差的可不止是三倍五倍。不是那么好干的。 影院需要人流，需要持续的大量的消费型人流，也就是需要完善商业基础，目前来说，除了枫城没有人能做到。 这会儿枫城两大院线围绕着自己的地产项目，商业街区，已经拥有两万三千多块银幕，这个数据还在以稳定的速度增长中。 而枫城以外，全国的影院不到六百家，银幕数还不到两千块……不得不说，这个差距实在是有点悬殊，够所有人追的了。 今年三月，广电发布了关于影院发展的指导文件，鼓励民间投资发展电影制作和院线，京城，申城，羊城已经有人开始了行动。 但事实上这会儿还看不出来什么大的变化，像京城已经成立了几家院线公司，最多的电影院达到了近八十座，但银幕总数只有一百零二块。 基本上是收购兼并以前的老影院来凑数，改造升级相当缓慢。任重道远。 这个其实很好理解，必竟他们没有作弊的记忆，看不到行业的未来，敢投入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事情了。 必竟整个九十年代，国内电影市场的萎缩凋零还例例在目，无数荒废弃置的电影院还蒙着厚厚的灰尘。 电影市场的整体颓败，从后世往前看很好分析，一个是电视机的普及，电视台的增加，电视节目的多样化。 再一个就是片源和成片质量的断崖式下滑：能生产制作电影的单位太少了，而且套路太老，严重与社会发展脱节。 网络在这里面的作用不管是正面还是反而都还不存在，微乎其微。 不过，估计这种局面将会很快就被打破，枫城双院线的成功给整个行业打了一支强效强心针。 说什么其实都没用，收益才是真的，实打实的二十多亿票房摆在那里，十几亿的营收做不了假，谁不火热？ …… 老天爷还是相当给面子的，十号这天依然没下雨。 虽然天还是那么阴沉沉的，东南风吹在身上透着股凉气，空气中都感觉漂浮着水沫子，但必竟是没下，一点也不影响出行。 反而因为气温有点下降又湿润，让出行变成了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京城的夏天还是相当晒的，这会儿高楼和硬化地面带来的集热效应在京城已经相当明显。 张彦明信守承诺，带着两位小公主‘悄悄’的离家出走，去小动物园。 两个小丫头都扎着双马尾，穿着七分裤小白鞋，背着个小双肩包，跟着张彦明像做贼一样溜出家门，直到车走出去好远了才嘻嘻哈哈的笑起来。 小孩子的快乐来的就是这么简单。 张彦明电话联系了一下谦哥，说了一下自己要带孩子过去转转。 并不是让他准备什么，就是打个招呼，也不需要他们在场。 事情交给了人家两口子，你悄么声的过去好像有点像要抓包一样，感觉不太好。 你是不信任吗？ 谦哥的小饭店这会儿已经出兑了，两口子都在宠物园这边张罗。今天老郭和几个同事也在。 车直接开进了酒店停车场，谦哥和老郭几个人已经等在这里了，看到车进来笑着招手打招呼。 酒店已经在试营业，谦哥起名叫德勤楼，老郭写的字。 其实原本是过来请张彦明写，但不合适，张彦明现在在自家地盘上也得考虑影响问题了。 “于大爷好，郭大爷好。”两个小宝贝精精神神的从车上蹦下来，给老郭和谦哥问好。 然后张小悦歪了歪脑袋，眨了眨眼睛，迈着小短腿就奔着老郭去了。 张彦明下了车，冲老郭和谦哥摆了摆手：“这段时间还好吧？” “还成，挺顺的。”谦哥笑着点了点头，抬手向后面比了比：“已经进来几批动物了，正在适应，暂时还得等等。” “没事儿，也不着急，先养熟了再说。房子弄好了没有？”张彦明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看着女儿跑到老郭身边，然后才看到老郭腿后面还躲着个小胖子。 “你是谁？”张小悦以俯视的目光看着这个害羞的小胖子。 算下来，张小悦比他大了三岁。 在以十岁计算的这个区间，三岁的差异那是相当巨大了，起码张小悦的个头就比他高了一大块。 九岁的丫头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能说会道有想法，而六岁的小男孩还彻底是个孩子，话能说明白就相当不错。 唐豆豆没有张小悦这么调皮，不过现在性格也开朗多了，伸手在小胖子的小圆脸上碰了碰，扭头对张彦明说：“二叔，他好多肉肉啊。” 几个大人都笑了起来，老郭扭头把儿子提溜到前面来：“叫姐姐，和姐姐一起玩吧。” “你怎么把他接过来了？”张彦明问了一句。 “前两天回去了一趟，看了看我爸妈。”老郭低头看了看儿子。小家伙正拿着张小悦给的牛肉干往嘴里塞呢，也不害羞了。 “小惠给带过来的。”谦哥指了指酒店：“在里面帮忙呢。” 老郭有点不好意思，张彦明拍了他一下。大老爷们，扭捏个啥？不过这小子命是真好，找了个好媳妇。 媳妇两个字说着轻松，对一个男人来说那就太重要了，她们决定了男人的生活状态还有前程。这话绝对不过分。 “树都弄完了？”张彦明问谦哥。 “树都栽好了，里面草坪花圃什么的都好了，房子也差不多了，散散潮气就能住。” 这一片儿没少植树，从酒店大门两边开始一直围着整个地块植了一圈，这是直接买的成年树，以银杏和枫树为主。 还有不少树苗，生活区边上有一片果林，有葡萄架，也不知道谦哥从哪淘弄来的老藤。 酒店的侧后面有个小湖，湖边上有几栋两层的小别墅，这是酒店的配套房间，面对高档客人的。 从小湖边上绕过去顺着小路穿林而过就能到生活区，中间有道铁门。 第2146章 你这算摊上事儿了 生活区的正门在南边，不能进车，车都要停在酒店停车场这边。 酒店和宠物园的大门都在西边，停车场就在两个大门中间，挡在一片大树后面。 同立军的别墅小区也在建了，在地块的西北角上，这会儿正在施工，四周被绿布围的严严实实的。 别墅小区到酒店中间这一块是宠物园的工房区，也有自己的大门，里面修了一排小院子供工人住宿，再就是工具房仓库什么的。 几个人就带着孩子顺着工房区的大门进了园里。 里面都弄差不多了，除了必要的空地其余都是绿植，高高矮矮的错落有致，行车道都在边上，从大门进来到仓库那边。 里面有人在忙碌，看一群人进来瞅了几眼。 “招了多少工人？”张彦明问了一句。 “临时的还有十来个人，咱们固定下来的现在也有十来个人，总的话，后面怎么也得有个二十来人。” 谦哥在头上挠了几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得需要多少人，现在就是弄一样是一样。”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笑起来。 “我也不知道。”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东西不搞一次都没经验，看着来吧，多几个少几个也无所谓的事儿。” “现在能固定下来的，两个饲养员，这个肯定不够。再有就是维修工，水呀电呀什么的，也包括生活区那边。 维护树木和草坪这边现在有七个，感觉不太够，以后怕是得添。 地方太大了，顺便让他们收拾收拾路面什么的，总得保持个干干净净的才对，再有就是食堂得几个人。” “七个人少了，十五个人吧，” 张彦明想了想说：“十五个左右应该差不多，还有保洁，招几个保洁，平时收拾一下屋子，没事了巡视园区。 饲养员这一块我不懂，你按需要进就行，只要不浪费就好，人员一定要够用，也别累着谁。” 谦哥点头应了下来，指了指东边：“我还招了四个种地的，在那边弄了一个小园儿，打算扣成棚子种点菜。” “行，这个可以，酒店用菜，咱们自己吃也放心。”张彦明点点头：“小悦，差不多行了，你再把他撑着，一会该吃不下饭了。” 张小悦和唐豆豆带着小胖子走在前面，嘀嘀咕咕的，小胖子的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吃。看来是已经成功收买了。 牛肉干这东西说起来还是有点硬的，特别扛消化，小孩子不宜多吃。 “我也是这么个意思，以前就一直琢磨着自己找个地方种点菜。”谦哥说：“以后种成了，您那边我打发人给送送。”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这边不用，有。我这边家里平时很少开火，都是在饭店吃，方便。饭店的用菜有定点供应。” 扭头看了看老郭：“我和市局在茶甸合作了一个农场，老郭那边应该熟吧？” 老郭这个人平时其实有点闷，话不多，你要是不主动找话题他就隐身。 “小时候去过，不经常。”老郭点了点头：“那会儿去河里抓鱼，大人总管着。” “你家离那边不近吧？你们胆子也够大的。” “不近，得小七十里路。”老郭回忆了一下：“那会儿机场都在城外挺远了，也不通车，骑自行车去。” “嚯~，”谦哥惊叹了一声：“小七十里地，挨顿打那也值了，我小时候那会儿可不敢跑那么远去。” “也就一两次吧，那会儿也不觉着累，同学一招呼大伙就去了。主要是那边有监狱嘛，也有兴趣儿。” “我们那会儿也就是跑跑野湖，就在家周近玩儿，那也是天天挨骂。” “现在剧场那边怎么样？”张彦明问老郭。 张彦明让同立军帮忙，买了四五个老戏楼翻建，现在陆陆续续的收拾好交附了，都交给了老郭去打理，他一直没过问过。 老郭挠了挠头，有点惭愧：“不太好，这块可得让您吃亏了，现在也就是天桥这边有点起色。” “有起色就好，别着急，慢慢来，三年五年的总会好起来的，好饭不怕晚。” “我这总想着您花了大钱。” “用不着，房子放在那又跑不了，那钱和你这边没什么太大关系，别想太多。 跟你讲，房子就空在那里什么也不干我也是赚，要不然我买它干什么？ 老郭你呢，不要因为这个有负担，明白吧？按你的节奏来，慢慢归弄就行，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行，您有话我就安心了，说实在的压力确实大，比我没饭辙那会儿压力还大。” “我就说你用不着，你这个人哪，就是心思太重。”谦哥在一边补了一句。 “会越来越好的，”张彦明背着手看着几个孩子：“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弄都弄好了，搬过来省着来回折腾。” “这两天也正琢磨呢。”谦哥给张彦明递了根烟：“我媳妇说再晾几天，反正来回开车也不慢。” “也行，你们自己张罗吧，这事儿我不掺合，老郭也搬过来吧，凑一起热闹点，省着谦哥自己守着这么大院儿。” “我不用，” “别扯那些没用的，让你搬你就搬，这边住着宽宽敞敞的不好？吃饭有食堂也不用自己惦对，多省心。” 老郭想了想，看了张彦明一眼：“那我交房租。”这话感觉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这边是大别墅啊，房租是他现在住的红砖房能比的？肉疼。 “我差你那几个房租？你这是有多看不起我呀？谦哥你说他这算不算污辱我？” 张彦明斜了老郭一眼：“跟你说，我级别挺高的，你这算摊上事儿了。” 大伙都笑起来，几句话的功夫也走到了工房区和宠物园的间门。这地方以后有可能会进车，所以门搞的有点大，是自动铁门。 “这门弄的，感觉像进野生动物园的猛兽区似的。用得着吗？” “平时不开，有时候需要进个大车什么的。不弄结实点怕用不住，而且也能挡着别让什么动物钻过来。” 谦哥解释了一下，带着大家从一边的便门穿过来，进入园区。 一进来就是马棚。把马棚设在这里是为了方便工人照料，离工房区近一点有什么事情都方便。马棚，鹿棚都在这边。 里面在安装设备，还没有马。 养马是个技术活，尤其是赛马，这东西比小媳妇都娇贵，什么泳池洗澡间理发室护理室，冷风热风的，都要有。 以后马来了，光是围着它人转的人就得不少，平均一匹马要三个人伺候，还不算铁匠。 “兽医谈好了吗？”张彦明看着环境问了一句。 第2147章 聪明人总是不够用 “好了，”谦哥点了点头：“您给安排的还能差了，农大那边给牵的线，四个人。” “想好都养什么了？” “马就不说了，琢磨着，大一点的，鹿得有点，羊驼，再弄点羊。没想好品种。再就是兔子，几内亚猪，栗鼠这些。 貂这东西我还在考虑，可爱是挺可爱的，但是容易抓伤，小孩子没轻没重的万一弄急了来一下子，不好处理。 然后就是弄些鸟儿，八哥，鹦鹉，孔雀，鹤也可以养，但是这东西不好靠近，那叨一下就厉害了。 猫狗这些肯定要进，现在也是品种问题。反正也不急，一样一样琢磨。” “嗯，别急，弄一样成一样，也让工人慢慢适应，一下子弄进来太多容易出问题……尽量选择气味上别那么大的，温和一些的。” “这点有想法，现在也就是羊有点味道，其他都还行，勤打扫呗。 原来我还准备养点鸡，各种鸡，鸭这些，媳妇说怕不合适，那东西一起群味道太大，声响也大，到处拉屎不好处理。” 其实所有的禽类都有这个特点，味道大，吵闹，到处拉屎。这个谁也没招。 张彦明在单位的时候去过养鸡场，那一进去直接就能呛一个跟头，一般人受不了，在里面待一会儿一身鸡屎味儿。 “那种小香猪也可以，”老郭说：“感觉挺好玩的，大林就喜欢，和我念样几回了。还有刺猬，仓鼠，小孩子不是都喜欢嘛。” “都行，”张彦明点了点头：“可爱的，好亲近的就行，味道这个没办法，尽量选吧，回来勤打理勤收拾。” “爸爸，怎么没说小矮马？你不是说要养小矮马吗？”张小悦耳朵尖，扭头看着张彦明问。 “有，马是肯定要养的，所以才没说。说的是不确定的。还有，不要再给大林吃啦，一会还怎么吃饭？ 你以为偷偷摸摸的我看不到吗？” “嘿嘿，”张小悦习惯性的用傻笑来搪塞问责：“就几个。不给了，中午吃啥？” 张彦明没理知家闺女在这故意转移话题，问谦哥：“去找过了吗？” “叫人去了，”谦哥点点头：“确定了我过去一趟。按您说的，德保和西昌。” “嗯，从农大带几个人过去，要成对的买，健康情况好的多买点也无所谓，花色多点。总量上，德保和安宁二比一吧。 不过也无所谓，多多少少的都行。我听说沛县那边也有人在搞这个养殖，也可以过去看看，主要是配花色。” “要是买多了也是个问题。”谦哥挠了挠头扭头看向园区里面：“再小也是马，需要的场地可不小，还有各种配套。” “没事儿，”张彦明摇了摇头：“多了就再拿块地弄个保育中心，算是宠物园的下级单位，到时候园里的还可以换班。” “那繁殖起来了还能卖？”老郭问了一声。 “可以呀，不过咱们卖的话，得弄明白他是要干什么的，那种折腾的不行，起码得保证它们的生活状态。” 再过几年，各地的旅游景区就会经常出现这种小矮马项目了，给人骑乘拍照，有些比较规范，有些就挺让人不舒服的。 小马被拿来赚钱，吃不好睡不好还要天天挨打。 其实人心真的是世界上最恶毒的，没有之一，如果虐人不犯法，明天就会到处都是以虐人为乐的事情发生。 “这些其实都好弄，”谦哥说：“只要找准地儿，或者发个消息，要多少明天都能有信儿，但是现在有个问题，猫。 猫和狗别看最普通，到处都得见儿，但是真要琢磨着多买点就歇菜了，找不到地儿，都是三只五只的一大关。” “你想养什么猫？” “宠着的这个无所谓，一个品种三只五只都成，有就成。我想养点大狸花，咱这么大地儿，将来搞起来那耗子不得成群哪？ 猫养少了怕是震乎不住，怎么着我琢磨，也得十几二十只这样。 必须是大狸花，现在这宠着的根本也不会抓，看着耗子它先炸毛了，跑的得比耗子快。” “嗯，”张彦明点点头：“狗呢？狗定的什么品种？” “我喜欢獒犬。”谦哥笑起来：“守山犬也成，就是没地儿养。” “你这是被洗脑了。”张彦胆笑着摇了摇头：“还是弄点小型的吧，多搞几个品种。大中型还是算了。” 獒犬的炒作这会儿已经开始并形成潮流了。 国内总是不缺聪明人和傻子，而且经常会产生傻子太多聪明人不够用的情况。 当年的君子兰，前几年的古玩文玩，这会儿獒犬，还有以后的很多很多，一股风跟着一股风，比抢钱都快。 包括所谓外国名犬名猫这些。 人的大脑灵活度往往会随着钱的多少而升降，呈现反比状态，钱越多，人往往就越傻，越容易骗。基本没有例外。 在国内最赚钱的行当永远是炒作，只要开个头后面就不太管了，钱就会大把飞过来。傻子们会踊跃而至，一边掏钱一边承担起宣传扩张的工作。 “獒犬也就是一种狗，西疆的土狗，” 张彦明看了看谦哥：“而也并不稀缺，之所以现在这么贵，以后可能更贵，只不过是有人想赚钱。 它的智商不高，记忆力也有限，因为居住环境恶劣所以显得有些凶猛。也仅此而已。 主要的是，它祖祖辈辈生活在藏地高原，身体结构都是为了适应那边的气候环境的，把它带到这边来有多残忍你想过吗？ 就像一个爱基斯摩人因为喜爱你，就把你带到那边去生活，你是什么感觉？同样道理。 人其实是最残忍的，以喜爱的名义做着很多残忍的事情，还要说自己有多仁慈多善良，其实是做孽。” 老郭点头同意张彦明的说法，谦哥就嘿嘿乐。 这家伙以爱玩能玩出名，爱好之广泛玩法之花活那真是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到的。 “而且，在城市里养大型犬，本身就不是一种负责的态度，狗活的憋屈，对邻居行人形成威胁，这种人只能用自私来形容。” “得嘞，我也就是琢磨琢磨，我不养了，您可甭说了，再说我这都要成反人类了。”谦哥笑起来。 “也不是，有钱有闲，有足够的地方，喜欢养大型狗就养，别影响别人，别委屈狗就行，”张彦明说：“但是獒犬这个就算了。” “那谁不想啊，可是有几家能跟您似的，大院子。现在大部分人能一人一间卧室都难着呢。” “说起大院子，我过段时间要搬家了，到时候给你们看看什么是大院子。老郭要是嫌这边远了不方便，可以住我那边去。” 第2148章 水族馆和环幕影院 “在哪儿？”谦哥问。 “这边，南海子机场那，”张彦明比划了两下：“机场的东南角上，离你现在住那地儿到是不远，九公里左右。” “那块地不是说交给卫戍区了吗？” “嗯，卫戍区和空司后勤一家一半，给我在东南角划了一块，已经差不多弄好了，一会儿咱们一起去看一眼。” “那可挺好，这回离着近了。全家都过来？老爷子老太太都来？” “嗯，全搬过来，那边留给酒店用了。老宅子虽然改造过，但是总归有点憋屈，天天就看一天井。” “您这是有了，有了就能挑毛病，像我这去哪挑？能有就活活??死。”老郭摇了摇头。 “我在这院儿边上，弄了个小区，主要是方便自己人的，你要是嫌这边远了就住到那边，房子算不上什么大事儿。” 老郭就开始不好意思，动了动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心动，但又想推托。有点纠结。 “不用跟我这样，我可是拿你和谦哥当朋友的，再说这个小区也不对外，住进去的就没一个人会给我钱，也不值什么钱。” “我爸说最不值钱的就是房子，就是一堆砖头瓦块的。”张小悦嘴快，接了一句，揉着小肚子和张彦明撒娇：“爸爸它饿了。” “行，一会咱们就吃饭。咱们先在这里转转。”张彦明了解女儿，这就是嘴馋了要吃东西，并不是真饿。 真饿了就不是这个状态了。 马棚过来有个小广场，这样的小广场整个园子里有两个，另一个在东边。 以后这里会是观光车终点，也会有些玩具商店，快餐之类的经营，算是两个小型的商业点。 整个园子从西到东差不多有两公里，靠走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就搞了这么个观光车出来，以后开园了从西到东的这么循环跑。 除开酒店生活区这一块，整个园子西侧都是动物区，跑马场，室内迷你动物馆这些动物主题的场馆。 而东侧那边计划是以植物和鸟类为主，有花圃和温室，大型鸟屋这些。 大家坐上电屏车，给孩子们系好安全带，安保员开车。 “其实我琢磨着，可以在中间那里搞个水族馆，海陆空，现在就差海了，应该也能受欢迎，反正地儿够用。” 老郭提了个建议。 “这个活儿还靠谱点，”谦哥笑着接话：“昨儿个他说地儿太大了，要不上点大型机械，我说那咱们这就成了游乐园了。” “水族馆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其实我原来也想过，怕弄起来太麻烦。我弄这地方其实最开始就是想给孩子们弄个玩的地方。 那就搞一个，找人规划，在正中间建一个，也算是咱们园子的标志建筑，可以搞大一点，地上搞个三层。 到时候不只是水族，里面可以搞个面向孩子的科普，动物植物水族都可以搞搞，”张彦明顿了一下：“要不搞个球幕电影院吧？” “啊？”谦哥和老郭都愣住了。 张小悦正在和刚认识的小胖子嘀咕，顾不上这边，唐豆豆眨着大眼睛看着张彦明：“二叔，球，球木是啥？” “那个可不容易，”谦哥说：“除了科技馆还真没听说哪里有，而且也没什么片子，成本太高了。” 张彦明琢磨了一下，说：“弄吧，咱们来个大的，设备我来弄，都不是问题。片源的话引进一些，我让工作室这边搞个小组，咱们自己拍。” “二叔。”唐豆豆不乐意了。还不搭理人了。 “嗯。”张彦明伸手在唐豆豆小脸上摸了摸：“就是外面看像个大球一样，里面可以放电影，整个球里面都是银幕。 等哪天二叔带你们去看看，京城有，就是银幕小了点。” “好看不？” “我感觉还行，你们应该能喜欢。等隔几天我带你们还有张小欢张小乐去看，看了你就知道了，我也说不明白。” 环幕这东西和孩子没法解释，只能眼见为实。 “好吧，”唐豆豆对二叔基本上百依百顺的：“不要忘了哟。” “不会。” “京城有几个？”老郭问了一句。 “现在好像是两个，”张彦明想了想，也就想起来两个：“科技馆一个，还有游乐园有一个，游乐园是最早的，都是脚盆设备。” 游乐园这个其实不算是京城最早的，但曾经是京城最大的，直到科技馆引进了更大的设备。 这东西科技性比较强，国内曾经在八十年代中期火过一段时间环幕的概念，全国上下兴建了三十多座，然后基本都荒置了。 没有后续的任何规划发展操作，就是把设备买回来安装好。 这是很多干部最愿意干的事儿，他们享受的是买的过程，可以平掉很多账目，解解大渴，至于这东西本身并没有人在意。 反正也不是自己的钱，还能赚钱。 京城当年也是其中一个，到了这会儿就剩下了两座，而其中游乐园这个还是脚盆自己的。京城游乐园是脚盆企业，于10年地租到期拆除。 相对于科技馆那边时不时的关闭，几十年如一日的就那么两部米国短片，游乐园这边脚盆人的就要好很多，常年开放，片源也多。 它甚至放过多部正儿八经的电影，他们国内这一块发展的比较好。 小脚盆在科技和电子，光学等方面的坚持和发展，确实值得我们佩服和学习。 园子里动物还没引进来，就是看看各处的树木草坪还有花圃，总体的街道布置建筑这些，大家都没下车，就由着电屏车跑，在车上看了一圈。 大型鸟屋还没搞完，几个工人爬在上面打补丁，里外的环境布置到是差不多了，外面是人造森林，里面是低矮一些的树木，中间有个小湖。 这玩艺儿等弄好了鸟引回来，进去得打伞，要不然就是屎雨淋头。 转了一圈，用了半个多小时，观光车返回西边站点，大家从车上下来活动手脚，聊了一会儿各自的意见，带着孩子们回到生活区这边。 生活区不大，里面没有硬化路面，铺满了草坪，草坪边上和房子前后小花园里种着大量的防蚊草做隔离带。 弯弯曲曲的石头铺的小径在草坪上通过，连接大门和各栋房子，也没有湖，在侧边有一个高出地面二三十公分的石台，上面罩着顶。 石台上面有个百多平方，摆着些宽大的桌椅，可以在上面吹吹风，聊聊天，或者搞个什么烧烤，下棋喝茶都可以。 “这台子不错，”张彦明看了看赞了一声：“就是夏天蚊子会不会多？” “还行，这几天感觉了一下，有，但是没那么多，那防蚊草还是管用。” 第2149章 让人相信爱情的好媳妇 其实北方的蚊子本来就不算多，也就是这几年回暖才感觉好像多起来了，和南方，都不用南方，和渝州相比就什么都不是。 “没弄些花？”大家顺着石路走进院子。 “前面没有，后边都是花。前面就是四面边上和路边种了些，要不然草坪不好打理，这东西几天不剪就串起来了。” 生活区这一块没搞多大，一共就五栋两层小楼，算上院子不到十亩地，是个东西向的长条形，大门在西边。 不过这个大门，估计以后用的不会太多，车要停在酒店那边，顺着小门直接就进来了，谁会再出去绕一下？ 院子整个一圈都是树，东边的树木要矮一些，这样不会太影响人的视线，感觉上舒服一些。 五栋房子没什么区别，基本上一样，就是每一栋的大门有点造型上的小差异，再就是外墙颜色不同，黄白棕灰橙，瓦顶都是红的。 “小红房子，真漂亮。”张小悦和唐豆豆都很喜欢，感觉很惊喜，小胖小子就呆呆的看着。他太小了还不懂。 红顶在周围树木还有大片的草坪映衬下，确实感觉眼前一亮，相当明快。 “爸爸，要不咱们就搬这儿来住吧？”张小悦心动了，瞪着大眼睛拽了拽张彦明的衣襟，满怀希望的看着他。 “喜欢？” “嗯，超超级喜欢，好漂亮啊。”唐豆豆也点头。 “那你们得谢谢于大爷，都是他弄的。” “这是咱们家的吗？”张小悦有点惊喜。 “这宠物园是咱们和于大爷一起搞的嘛，这里当然算是咱们家的。” “哦……”两个小丫头就开心起来。 “你准备住哪一栋？”张彦明问谦哥。 “我随便，都是一样……要不就最里面那个吧，我媳妇来回走着方便。”最里面是那栋橙色的，正面对着就是连通酒店的间门。 “行，那我们就要那……你俩喜欢哪个颜色？除了那栋橙色的。” “都可以吗？” “都可以，但是选了以后就不能变了。” 两个小丫头咬着手指头来回看了看，不约而同的指向那栋黄色的：“它。” 好嘛，最靠外的一栋，从酒店过来还要走八九十米。 “你俩不感觉远了点？” “不嘛，好看。就它吧？行不行？” “行。走吧，进去看看。” 两个大姑娘就叫着往那边跑，跑了几步还不忘回头招唤人：“胖墩，快点。” 小胖子就忽哧忽哧跟着往那边跑。 “你这儿子得减减肥了，别把胃口撑太大，将来长大了要遭罪。”张彦明看着三个孩子在前面跑，对老郭说了一句。 “平时在我爸那，我也管不了啊，老太太惯孙子，就怕饿着冷着的，我也不敢说。” 家有老，儿成宝，当爹当妈管不了，何况老郭平时还不在身边，这事儿确实没辙。 “该上学了吧？”张彦明忽然想到这个小胖墩六岁了，到了入学年纪了。 “嗯，下半年开学就上了，最后一个假期。” “准备在哪上？你老家？” “也只能在老家上，来这边一个是户口没法办，再一个，我现在这情况，”老郭挤出来个笑脸。 他现在花的都是张彦明的钱，要是按他自己赚的估计饭都要吃不上了。 原来在这个时候，他媳妇，现在还是女朋友，是把车卖了来贴补他，另一边帮他维护着父母和孩子。真真的好媳妇。 他和他媳妇的相识相恋到结婚，再到两个人并肩面对生活，能拍出一部好电影来，能让人感动，从而再去相信爱情那一种。 不过，这也是就是七十年代生人了，到了八十年代这一波，爱情就成了奢侈品，到了九十年代这波长大…… “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没敢想，现在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这情况，” “别一张嘴就现在这情况，现在这情况不是挺好吗？比你去年，比你前年，比你大年前，自己比比。” “那是好多了，但还不是赚不到什么钱，现在是您搭着。” “我那是投资，将来你赚了钱是要给我分的，别整的像我养你似的，大老爷们家家的。”张彦明往后退了一步：“她家里现在什么情况？” “还那样吧，也就是小惠坚持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我挺对不住人家的。” 王惠家里条件相当好，九十年代就小康了，女儿过生日能给买轿车的在九十年代那真没有多少家庭能做到。 而且王惠自己也能赚钱，很小就大红大紫了，到处演出……他俩就是九七年演出认识的，只不过一个是角儿，一个那会儿是小混子。 2000年老郭上人家去提亲，结果被赶出来了，好脸都没给。 01年，王惠自己偷着跑到京城来找老郭，两个人这才正式在一起。 王惠也不回家了，也不演出了，就陪着老郭折腾，开车送他到处到茶楼饭店赶场子。不知道能不能挣回来油钱。 那边王惠把老郭的父母，孩子照顾的好好的，对于一个连男朋友都没交过的女孩子来说，这真的真的，一般人做不到。 何况王惠是真漂亮，老郭……还行吧，到是不丑。 后来小胖子长大了都是一脑子疑问：我妈那会儿那么漂亮，条件那么好，我爸是怎么得手的呢？ “该结就结吧，你要想对得起人家，就赶紧把婚结了，别想些乱七八糟的。”张彦明拍了老郭一下：“就住我那小区，孩子也在这边上学吧。” “那可好了，”谦哥笑起来：“我也劝过他几次了，他就是心思太重，想的有点左。” “就这么定了，”张彦明直接做主：“把你和孩子户口材料准备一下，先落西城吧，孩子就在我女儿他们学校上，正好一车。 你问问你媳妇儿，是一起办了还是等你俩领证再说，赶紧把事儿定下来。” “听彦明的。”谦哥怕老郭说别的，赶紧拍了一他一下。谦哥为人做事要比老郭通透的多，老郭这人有点犟，认死理儿。 “爸爸你们快点啊。”三个小家伙早就跑到房子门口了，在那焦急的等着大人过来。 房子里比较简单，或者说简洁，没有多复杂的那种所谓豪华的装修，通透大气简约。 装修图纸是张彦明定的，要不然肯定是那种金壁辉煌的，他受不了。这会儿人都是那个调调，好像不这么弄就显不出有钱一样。 家具电器都已经买回来安装好了……家具厂和国民电器包圆，都不用挑，打个电话就给拉过来安装，服务到位。 其实这会儿的电器张彦明是真看不上，但是没办法。 双开门冰箱就等于豪华的时代，你有什么招儿？ 第2150章 有上次那个饺子没了? （昨天特么断网了） 一楼进来就是硕大的客厅，宽大的餐厅，宽大的厨房，公共卫生间，客房，储藏室。 二楼三间自带卫生间和衣帽间的卧室，一间书房，一间茶室，一间休闲阳光房。其实是个露台，但是露台在北方不适用。 几个小朋友噔噔噔噔的楼上楼下跑，到处撒欢儿，可开心了。 张彦明看了看细节，弄的比较规矩，满意的点了点头。 “走吧，去吃饭，吃了饭咱们去看看新家。”转了一圈，张彦明招呼几个小朋友。一个一个的都跑出汗了。 “啊？咱们不在这住啊？”张小悦小嘴一撅，有点失望。 “咱们去那边看看，你先看看那边再说，完了你自己比较一下。” “比这里好？” “不知道，你自己看。” “好吧，要是没有这里好，那我就和奶奶说要住在这里。” “行。走，去吃饭。小胖墩，你还能不能吃下去饭了？”张彦明伸手在小胖子头上搓了一把。 “能。”小胖子憨憨的点头应了一声。 一群人又顺着间门回到酒店这边，绕到前面从正门进入酒店。 酒店一层是服务层，二三层是饭店，四，七两层是行政层，五屋以上是客房。锅炉和厨房还有空调机组什么的都在附楼。 因为是守着动物园，这边的酒店属于快捷型，但档次和服务并不低。 “现在这边情况怎么样？”张彦明打量了一下大堂和总服务台，跟着几个人往电梯走，随口问了一句。 “暂时看不出来，这也才没几天儿，”谦哥介绍了一下情况：“动物园也才开业不到一年，人气还没怎么上来。 现在饭店这边还行，每天多少都能有客，住店的就比较少，还得看一段时间。” “没事儿，慢慢就好了，等咱们宠物园开了咱们自带人气，不用靠动物园。” “那敢情好。”谦哥笑起来。 其实他心里也有挺大压力，几百上千万从自己手里花出去了，生意要是不好那肯定要担责任。起码自己心里就不得劲儿。 “做生意就不要想太多，” 大家进入电梯：“要搞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就行了。服务行业就要抓服务，抓细节，只要服务搞好细节抓好，生意不会差。 怕就怕几天新鲜，后面大家熟了就开始对付，服务稀松细节拉胯，那就是给你放到市中心广场去也没辙，一样没人来。 做服务行业比的就是耐心，看谁能把服务和细节坚持的时间长，做的好，只要口碑打出去，客人得往外推。” “那可不敢想，平均下来能达到个七八成，我晚上也就能睡个安稳觉了。” “那个简单，慢慢来。咱们不着急，没有什么可着急的。” “几千万砸进去了，跟您说，我手心都是汗，怎么可能不急。” “不要在意数字，咱们踏踏做事，把事情做好就行，其他的不用去想。而且和你们说句实话，这点钱真不算什么，真用不着。” “您有多少钱？”老郭靠过来问了一句。 “呵呵，这个还真没法和你们说，”张彦明想了想，说：“去年的那个富豪榜，知道吧？” “知道。没您哪。” “不是我。我下面有个经理在上面，国民电器也在上面，是第二十几吧？我记不太清了。 像这样的公司划拉划拉，我手里有十几个，所以你们真没必要担什么心。而且说句实话，我对你们有信心。” “……真的？” “啊，这个有必要说谎吗？一共也没多少钱。” “这话说的……太装逼了。”谦哥压着嗓子来了一句。 “哈哈，”张彦明笑起来：“其实我还真不是得瑟，我在国内投的这些行业真都不是为了赚钱，赚的那点钱我也都贴回去了。” 电梯到三楼，门一开，谦嫂和王惠站在门口等着呢，笑着迎过来。 谦嫂给人的第一印像是安静，好像她应该是不大爱说话的性格，事实上挺开朗的，反而是谦哥比她安静。 老郭和王惠也差不多，老郭在生活里确实属于有点内向，王惠就很爽朗，爱说爱笑的。 这个时候的王惠确实漂亮，特别有味道，可不是后来那个大胖娘们。她和小胖子一样，是属于那种管不住嘴的人，不胖才怪。 “彦明。小悦，豆豆，大林。”谦嫂挨个招呼，又给张彦明介绍：“这是小惠，王惠，老郭的对像。 小惠这是彦明……我不知道他和老郭谁大。” “就叫我彦明，老郭比我大，比我大十几天呢。” 张彦明伸手和王惠握了一下：“确实漂亮，我能问问吗？老郭是怎么得手的？” 王惠脸唰的一下就红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去看老郭。 张彦明收回手拨拉了一下张小悦：“叫郭大娘。” “我还没和于大娘说话呢。”张小悦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我有几张嘴？你看看，几张？” “行，你有理，赶紧叫人。”张彦明在女儿小脸上捏了一下。 “于大娘好，郭大娘好。大娘，有上次吃的那个饺子没了？你包的那个。” 豆豆也在一边叫人。 “有，大娘给你包了。”自己做的东西能被一个孩子记住念叨，谦嫂很开心。 “走吧走吧，进去坐下说，在这堵电梯。”谦哥招呼大家进里面。 二楼是大堂散座，三楼全部是包房雅间。 一出电梯是个小厅，走廊一分为三，光滑的地砖反映着顶上的木质宫灯的灯光，墙壁上是实木造型半遮护板，镶嵌着五彩斑澜的国画。 大家跟在谦哥后面走入左侧走廊，一直走到最里面的房间，这也是饭店最大的包厢。 宽阔，明亮，没什么太复杂的装饰，但隐隐的透着一股子奢华感觉。这也是张彦明设计的，他有一辈子是室内设计师。 园林或者楼宇外观这一块他不太行，所以找了小岛他们一茬大设计师，但是在室内这一块他并不感觉会输给谁。 把三个小人弄上儿童专用椅，大家围着桌子坐下来。 “那边也安排好了吧？”张彦明问了一句。问的是安保员们。 “好了，就在隔壁。” 酒店和宠物园这边现在也有安保员值勤，大家混的挺熟的，现在谦哥对安保公司可以说相当了解了，自然不会慢待。 正说着，门一开，王淼走进来。今天他是轮值班长。 “彦明，东西送到了。” “拿来吧。”张彦明伸手，王淼过来把一个袋子递给他，冲老郭和谦哥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王叔叔你都不理我俩，看我不和莹莹姐姐告状的。”张小悦挑理了，王淼没和她说话。 第2151章 结婚纪念品 王淼就回来和张小悦唐豆豆再见，在两张小脸上摸了摸。这下满意了。 “叫上菜吧。”谦哥对谦嫂说了一声，谦嫂拿起对讲机吩咐了一声。 张彦明打开袋子，说：“谦哥谦嫂现在算是我的合作伙伴，认识的时间也有那么长了，郭嫂你这边咱们今天第一次见，给你准备了点小礼物，别嫌弃。” “我看看是什么？”谦嫂站起来要过来看。 张彦明先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谦嫂：“你们也有一份，但是这个不叫礼物。” “还有我们的？什么？”谦嫂接了过去。 是一个精致的小木礼盒，不大，也就是巴掌大小，感觉挺实诚的，上面雕刻着一片枫叶。 张彦明从袋子里拿出另外一个，再加上一个印着手机的纸盒推到王惠面前：“手机是见面礼，另外一个是送你们的结婚礼物。” 谦嫂那边已经把木盒打开了，是推盖的，里面摆着两把精致的汽车钥匙。 “汽车呀？” “嗯，自己家产的，上市了，给你们一人换一台。咱们自己家造车了，总不好再开着别人的车帮人家打广告。” “那可不错，”谦哥笑起来，伸手拿过钥匙：“我不和您客气，给我就用着。” 王惠有点不知所措，就扭头看老郭。 “拿着吧，彦明给了就收着。”老郭刚刚被张彦明和谦哥开导了一顿，这会儿也就没推托，大方的收着了。 主要是谦哥接了，他要是不接，就难免有点让谦哥难堪。 大家处的好是处的好，很多事的细节上也更加要小心，要做到位。 “不好吧？”王惠有点犹豫。 “拿着吧，手机是送你的，车是送给你和老郭的结婚礼物，等你们结婚我就不再送了。” 张彦明笑着说：“刚才在下面还聊了一下你们结婚的事儿。老郭这边和大林的户口我给办过来，大林下学期在这边上学。 嫂子你看你户口是我一起给办了，还是等你们扯了证再自己去跑？” 王惠脸更红了，然后还有点开心，笑容有点憋不太住。 “她这种还没结婚的，怎么落？”谦哥问了一句。 “没事儿，”张彦明说：“先落一起，还省事儿，办证的时候拿一个本去就行了。” 谦嫂哈哈笑起来：“哪有这么干的，到时候人家一看是一个户口本还能给办结婚证？” 谦哥看了自家媳妇一眼：“彦明说给落一起，那肯定就是连结婚证一起弄了，还用再去领证？” 谦嫂就咯咯笑。 “婚礼不用担心，”张彦明对王惠说：“房子现成的，什么也不缺，你们只要把亲朋好友通知一下就行了，其他的不用管。 本来刚开始我还说让老郭住这边和谦哥做个伴，后来又想到你们结婚的事儿，干脆就住到我那边吧，新房子刚装修好的。 谦哥谦嫂你们也过去认一套，这边就当是工作用房，那边是家。” “啊？”谦嫂笑不出来了，愣了一下：“还有我们的？不用了吧？这边这就够好了。” “房子就在南海子机场那边，离你们现在住的地方九公里，我弄了一个小区。这个小区也不会对外卖，就是自己人住住。” 张彦明给谦嫂解释了一下：“到时候大家近点还方便，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沟通，没事也能一起聚聚聊聊天。” “这车是什么牌子？得多少钱啊？”王惠拿着车钥匙问了一句。 这是两台红枫顶配款suv，因为是无匙进入/启动，车钥匙上看不到那个铁钥匙，而是藏在里面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的人还真没见过这种车钥匙。 这会儿只有少量进口豪车上才能见到无匙启动，但还是那种卡片式的，真正的按键式要等到05年前后。 “这是无匙启动的，不用拧钥匙。”张彦明给王惠和谦哥讲了一下：“只要把这个揣在身上就行了，不用掏出来。 它的遥控功能和现在的差不多，开门锁门开后备厢，但平时基本上不用刻意去按。 你靠近车辆，车辆就会自动识别钥匙，拉一下把手就可以开锁，然后开门上车，上去以后有启动按钮，按一下就能打火。 当你带着这把钥匙离开车辆十米范围，车辆就会自动上锁，或者你不放心，可以手动上锁，就是再拉一下门把手。 但是这把钥匙要确保带在身上才行，你可以不掏它，但是必须要在身上。 还有就是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可以这样，打开这个盖子，这里面是机械钥匙，开门打火。” 张彦明大概讲了一下：“用两次就熟悉了，一会吃了饭你们下去试试。 车是我们自己的工厂生产的，这是两台红枫，红枫牌，刚刚在五号上市。这一台售价的话，按照这个配置，国内应该在九十几万。” 这两台车都加装了一些功能，选装的话要比基本款贵十几万。其实基本款就已经超过这会儿市面上大部分的车了，完全够用。 主要就是这会儿只要跟汽车有关的，什么都贵，加个侧踏板都得几万块，可不是那个几百千八块的时候。老黑了。 “这么贵？”王惠吓到了。 她爸送她的生日礼物其实和谦哥那台一样，是台夏利，到手十一万左右。这在这个年代已经相当有排面了。 很多大明星在这会儿都是开着夏利招摇过市。 “自己家生产的说价格没有意义，”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和老郭是哥们，这台车是送给你的结婚纪念。你拿得起。” “拿着吧，记在心里就行了。”老郭和王惠说了一声。 这要是说给他他还真没有这么痛快，得纠结几下，但是是给媳妇的，他就痛快了。谁不希望媳妇好啊。 很多人现在已经接触不到夏利这款车了，甚至很多人都没见过。说句实话，那是真不舒服，开着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 “这就是辆代步车，别想太多。” 张彦明喝了口茶，感觉还不错，低头看了一眼黄绿色的茶汤：“其实现在的车价有点虚的厉害，这车的成本比你们想像的还要低。 嫂子，这是什么茶？给我弄点。 我相信有嫂子你的支持，老郭的未来相当光明，等老郭你们功成名就了，我给你换辆最牛逼的开。好车有的是。” “这是谦儿朋友给的一点黄茶，还有点，一会儿给你拿着。”谦嫂接了一句，起来去开门，菜来了。 “黄茶？我就知道绿茶和红茶，黄茶是什么茶？” “这个您可得问我，”谦哥抹了一把嘴：“红茶，绿茶，黑茶，乌龙，白茶和黄茶，这是通常叫法。 其实就是新茶和陈茶，不发酵，半发酵，全发酵这么几个区别，发酵茶温和，养胃，喝完热乎乎的，不发酵的茶偏凉，喝着清爽，鲜。 半发酵其实就是想要不发酵的口感，还想除凉。我对这种没太大兴趣儿，不薄不厚的。” “我对这个没有研究，我喝茶完全就是装样子，对口就是好喝，不对口就不喝，分不出什么茶。这个帮我弄点。” “小事儿，我给您弄点正宗的。蒙顶黄芽。” 其实张彦明家里不缺茶，自己家那么大个顶级会所呢，能缺好茶好咖啡？这就是个态度。 第2152章 一手一个的失落 店员开始上菜。 全钢餐车，精致的定制碗碟杯勺。 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这些店员都小心翼翼的带着几分紧张，目不斜视的，张彦明笑了笑也没管。 一切刚开始，以后熟了自然就好了。 不过这批服务员质量还是挺高，细胳膊大长腿的，穿上定制的工装婷婷玉立。 工装就是延用的枫城系酒店统一工服，服饰厂那边设计的唐绊右衽斜襟小立领，长裤，有个配套的同色小围裙，还有一个腰袋。 经理是紫色金花色，组长级是蓝色银花色，员工是黑色云白花色。右袖口绣着同花色小字：德勤楼。 “彦明，喝点什么酒？”谦嫂问了一声。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在吃饭的时候，可以把我当成女的看待，还是饮料吧。你们随意。” 王惠性子外向欢快，噗哧一声笑起来，红着脸低头在那耸肩膀。 “啤的也不喝？”老郭问张彦明。 “你喝我就喝。”张彦明看看老郭：“你喝多少我喝多少。” “我来不了，您还是找谦哥，喝酒我不行。”老郭笑着摇头。 这桌上，谦哥就不用说了，谦嫂和王惠随便拿出来一个都能把老郭和张彦明一起放倒，他俩是一点战斗力没有那伙的。 老郭平时一瓶啤酒就乐呵了，后来慢慢就不喝了。连烟也戒了。 “要不都别喝了，喝点香槟得了。”谦嫂看了谦哥一眼。 “让他们喝香槟，咱俩和小惠碰几杯。”谦哥笑着安排。他是个好酒的，不喝酒吃饭不香。 “嫂子，咱们随意，想喝就喝，我是不能喝，平时都不沾的。” “那您平时不应酬啊？”王惠瞪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应酬肯定要走，不过，我说不喝也就不喝了，” 张彦明笑着说：“一般都没资格也不敢劝我喝酒，有资格的也没劝酒的习惯。” “部队上应该能喝的不少吧？”谦哥问。 “嗯，这个确实。不过够级别能逼我喝的，都被保健看的死死的，他们自己想喝都困难，哪有功夫劝我？” 别说喝酒，他们连吃什么自己说了都不一定算。 “您平时一口都不喝呀？”王惠现在对张彦明充满了兴趣儿。虽然他也听老郭和谦哥谦嫂提起过，但总归是第一次见面，好奇。 “过年过节的，偶尔也喝瓶啤酒，都是在家里，在外面基本上没喝过。我有点酒精过敏，喝完了难受。” “我爸喝完酒，脸就通红，完了就赶紧找地方躺着睡觉，叫都叫不醒。”张小悦看过张彦明喝酒，给大家科普。 “嗯，全身都红，手脚痒的厉害。”张彦明点了点头：“而且我原来那时候脾气有点急，喝酒总打架，后来也就不喝了。” “您还打过架？”谦哥笑起来。 “十几二十都打过吧？你俩没打过？” “这个还真没有，嘴上说几句呛一呛这个是常事儿，动手，确实没有。” 张彦明不太信。男孩子小时候有没打过架的？弄不好是净挨打了不好意思说，也就没再提这个话题。 饭店的菜不算精致。 北方菜讲的是口味和火候，对精致这方面讲究的不多……精致其实只是为了把菜卖的更贵，利润更高，和味道没有一毛钱关系。 相对于南方的一样一小口，北方的菜量普遍比较大，盘满碗冒的，本身就精致不起来。想精致，减量是必须的。 “来吧，动筷吧，都是自己人咱们也别客气了。”谦哥年纪最大，拿起筷子发话。 张彦明给三个孩子夹菜：“不用客气，吃吧，个人顾个人。” “我来就行。”王惠看张彦明过来照顾小胖子有点不好意思。 “你今天是客人，明天才是自己家人，今天我来吧。”张彦明给三个孩子的碗里夹菜：“我在家都伺弄习惯了，比较有心得。” “您平时还带孩子？” “嗯，为什么不带？我喜欢孩子，不趁着这会儿带带，眼瞅着就大了……现在我都抱不动了，有时候就感觉挺失落的。” “原来我爸喜欢一起抱着我们俩，现在抱不起来了。我们长大了。”张小悦比划了一下。 “嗯，一手一个，抱着我们就跑。”唐豆豆抱了抱自己。 小胖子不喜欢吃青菜，看张彦明给自己夹青菜想不要又不太敢，就在那瞄张彦明。 “你瞅我干什么？我夹的菜必须要吃完，听到没有？你和两个姐姐都是一样的，你要向她们学习，什么都要吃。” “快吃，可好吃了，把菜菜和肉肉一起吃。”张小悦原来也不爱吃青菜，现在都弄出经验了。 小孩子在一起吃东西，其实不用大人劝，他自己就开始比起来了，较着劲儿吃。 大家开动，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张彦明就一边吃一边照顾三个孩子。 “谦哥，你们什么时候要孩子？” “这事儿，没琢磨。顺其自然吧。”谦哥挠了挠头。 这事儿自家人知自家事，外人也不好太掺合，也就是随口一句。主要是这俩要孩子确实晚了点，等他家老二长大成人，谦哥都得七八十了。 小胖子不知道是被张小悦用牛肉干收买了还是被吓唬住了，今天的青菜吃的一干二净，还拿着小碗亮底给两个姐姐看，一副求夸的表情。 吃完饭，大家又坐着喝了杯茶，谦嫂就说下楼看车。其实王惠也是一直忍着冲动来着，一拍即合，大家又下来到停车场。 这会儿虽然什么坐奔驰开宝马的顺口溜已经很流传了，大蓝岛成为富豪的标志，但事实上，这会儿国人对品牌还没达到攀比的地步。 开夏利的一样牛逼。 很多事都是一点一点潜移默化慢慢形成的……主要还是国产货实在是有点拉稀，而且各种宣传引导的。 “太漂亮了，车标是金色的。” 两个女人看到车一溜小跑就跑了过去，惊喜声声。 红枫的车标有三款，全尺寸版本是立标，豪华版本是金标，然后其他是银标。 张彦明教谦哥和王惠怎么用钥匙，开锁加锁，启动，开后备箱。里面的功能都是汉字，那个自己看看也就明白了，不用教。 然后两个人就遇到了一个共同的问题，没开过自动档。 夏利是手动的。这会儿国内基本上都是手动车型，包括很多进口车。豪车才是自动档。 老郭和谦嫂都不会开车，对开车也没兴趣儿，就在一边站着看。他俩是负责坐车的。 张彦明又给两个人讲了一下自动档怎么用，演示了一下。这东西冷不丁的从手动换过来要懵几天才行，得适应一下。 开手动习惯了，换成自动档，会感觉身体都好像是偏的，左腿右手没事干放哪都不得劲儿。 第2153章 不许说我爸爸 “走吧，咱们去那边看看，正好你俩试试新车，我让安保员陪着你们开。” 午休后，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喊几个人一起去看新家。 “能行吗？”谦嫂有点耽心。 “没什么不行的，都是老司机了，就是适应一下的事儿，开着是一样的，就是不用换档。” 其实可以换档，可以调成手动模式，但是这会儿不能说，得等他们适应了自动档以后自己琢磨，要不然更乱。 谦哥让谦嫂坐张彦明的车，谦嫂没吱声，开门坐进了自己家车里。她不放心。 “那你坐后面儿，让这小伙坐副驾驶指导我呢。” “哦。”谦嫂红着脸下来从后面上车，冲王惠和张彦明这边摆了摆手。 老郭一个大老爷们肯定是坐自己媳妇的车，也上了后座，屁股踮了踮：“确实不一样，这个坐着舒服。” 王惠娇嗔的剜了他一眼，有点小激动的坐到驾驶位，左看看右看看。 两个安保员上车关好门，指导他们操作，张彦明这边带着三个孩子上车，看着她们自己系好安全带。 小胖子不太想系，被张小悦强制打压了。就是这么暴力。 等了一会儿，谦哥和王惠熟悉了一下，慢慢把车开出停车场，张彦明的车这才在后面跟了上去。司机不敢走他们前面，怕追尾。 地方大家都知道，路熟，也不用带路。 刚开始一两公里还走的有点慢，时不时的就刹一下，后面就好起来了，越开越顺……王惠开车比谦哥猛，嗖嗖的跑在前面。 三十多公里，二十多分钟才到，不过后面这段两个新司机明显适应了，跑的挺稳，速度也提起来了。 主要是这边比较平，路况也相当不错，十八米宽的柏油路容错率相当高。车辆特别少。 从西边过来，距离地块两公里外道路两边就没有人家了，公路两侧栽着杨树，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农田。 原来在这边就能看到里面的飞机，不过这会儿已经被墙围起来了。 先到小区这边。 小区里面正在做最后的绿化施工，路面各方面都已经完工，在处理细节，房子里面在搞安装。 树都种好了，都是买的成年树，草坪，花圃，东北角还挖了个湖。 对衬式的小区大门，中间是值勤岛，两边分进出口，电动伸缩门，大门两侧墙外没有植树，而是两片一直到顶头的常绿乔木。 低矮的常绿乔木即可以防止借力攀爬，又可以四季常绿，免得冬天光秃秃的太难看。 看到张彦明的过来，值班的安保员敬了个礼，早早的打开电动门，大家直接开了进去，停到公共停车场。 小区的中心是一个小型公园广场，有个小湖，有小桥连着湖心小岛，上面有亭子和连廊。 围着这个中心花园，六十栋别墅参差不齐的坐落在四周的花圃绿地树林里，都有一块自己的独立花园。 几个人带着孩子在中心公园里逛了逛，弄的挺不错的，平时可以出来散步活动，带孩子在小广场上玩。 湖边有步道，是给喜欢跑步的人准备的，围着小湖跑一圈正好是一公里。 “你们自己选吧，看中哪个住哪个，基本上都一样，选了去物业登记一下就行了。” 张彦明往四下看了看，还行，基本上达到了自己的要求。 王惠就看老郭。 “那还有什么挑的，就这儿就不错，离着这广场还近，晚上出来溜溜，舒服。” 谦哥指了指最内圈的房子：“离着这距离也潮不起来。就这吧。挺好。这地儿有鱼吗？” “钓鱼？” “哎。” “钓鱼这边不行，这里是观赏鱼，给孩子们看的，想钓鱼的话你去隔壁，我那边地方大，养了些食用鱼在里面儿。” 张彦明指了指东边。院子里的湖面比较大，闲着也是闲着，老王他们就往里放了一些鱼苗，鲫鱼鲤鱼草鱼和青鱼什么的。 其实到底都有什么他们几个都不一定清楚，反正放了不少。 “本来我说挖个湖，是准备养些观赏鱼，夏天孩子可以玩玩船什么的，结果变成他们的养鱼池了。” “养点鱼也不影响玩船，还能吃新鲜的，挺好。”谦哥就笑。他是个吃货，一提吃就开心。 “我大大也喜欢钓鱼。”张小悦拍了拍张彦明说了一句，又指着唐豆豆对谦哥说：“她爸爸。是我爸的哥哥。” “以后认识认识，”谦哥点了点头：“正好以后一起玩玩儿。” 张彦明笑着说：“估计你和我哥还真能玩一起去，爱好差不多，吃，钓鱼，上山下河的，我不行，我和老郭差不多。” 老郭是个正经的宅货，能不能门那是绝对不出门，和张彦明确实差不多。 “他有时间吗？”谦哥问。 “现在没以前那么忙了，以前是代工为主，要到处跑厂子，定款型什么的，现在自己在蓉城和鲁尔办了几个厂。 等厂子规模上来转起来，他在家就能指挥，那时候时间就多了。” “我大大和人开店卖钓鱼竿，都赔了。”张小悦撇了撇嘴：“我奶奶说他就瞎搞。” “不许说我爸爸，揍你。”唐豆豆伸出小拳头威胁张小悦。 “你打不过我。”两个丫头嘻嘻哈哈的闹起来，相互挠痒痒，围着张彦明转。 “我哥从小就喜欢两件事儿，抓鸟和钓鱼，一年四季风雨不误。” 张彦明给解释了一下：“在老家那边投了点钱和朋友搞了个渔具商店，他朋友打理，结果不太是那块料，弄的有点乱。 现在好了，整顿了一下，该撤的撤了，就几家直营店，也派了财务。其实也没多少钱，亏了百八十的，也算看见人心了。” 把渔具商店搞亏的还真不是张彦君合伙那俩，是他们的朋友。 这边店开了，生意还不错，有些人就琢磨上了，合伙开分店什么的，用这边的牌子和货，中间弄些猫腻。 其实一共两年多时间就那么一百五六十万，除去费用三四个人能分多少？眼界太窄了，活该就是穷命。 现在老罗和老丁跟这些人断绝了关系，彻底翻了脸。 在关外在社会上混人脉关系和口碑相当重要，对这几个人以后的影响那是相当大，基本上算是混不转了。 “你家大哥是做什么的？”老郭问。 “做鞋生意，万达鞋业。做自有品牌和外贸代理这一块。” 老郭低头看了看脚上：“我的鞋就是在万达买的，是不是应该找你家大哥拿点回扣？” 张彦君的鞋城普及面比较广，始终保持着低价打折区，很受欢迎，口碑也一直不错。 以老郭原来的收入情况，穿万达的鞋不奇怪，同样价格区间里万达的折扣鞋质量肯定是最好的。 第2154章 盖了帽了您 王惠问老郭：“咱们海河印象园儿内边，是不是就有个万达？” 老郭点了点头：“嗯，我去过。” “你们那边有两家万达，” 张彦明说：“海河印象园和鼓楼步行街，京城这边有十几家吧？我就知道在我们地盘上的，他在外面搞的我不太清楚。” “海河印象园和鼓楼步行街是您开发的？”王惠问了一句。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98年那会儿，我让人在全国买了一批老城区，印象园和鼓楼就是那会儿买下来开发的。 津门值得保存的东西还是比较多的，全国我们有两个街区的城市不多，津门，江宁，还有哪？……记不清了。” “全国都有？”王惠又震惊了。 “也不是，我记着好像是两百四十几个城市。现在又多了几个吧。这笔生意还是可以的，那会儿地价便宜，外资政策多。” “盖房子？” “不是。盖房子是开发公司的事儿，我不管的。买这些老城区就是修复了一下，想留点记忆在手里。 等十几二十年以后，我这边还能让人看看城市原来的样子，我感觉比较有意义。 这些地方一草一木都不会改变，都在是原貌上进行维护加固，可花了我不少钱，所以后来就做成了步行街。 我哥最开始就是在我这些街区里开店的，后来做顺了才把店开出去。 等你们将来做大了，我给你们弄些地方，也把分店开出去，都是现成的。这些地方的物业都是只租不售的。” 谦嫂拽谦哥去看房子，大家都跟了过去。说实在话这边里面的实景张彦明都不知道，他只看过图纸。 工地这一块一直是唐静在跟。现在唐静也历练出来了，项目的财务和管理得心应手，再也不是那个胆小怯弱的唐静了。 “那，这些地方年限是多久啊？到时候要是……那那么多钱不是白花了？”王惠琢磨了一会儿又问张彦明。 “原来和现在不一样，”张彦明和他解释了一下：“这些都是永久的。” 在2000年以前，国内存在着大量的永久用房，包括住宅和商业，商住两用房屋，文化旧居还有一此故址。 其实就算是到了现在，这种永久性房屋也不少，只是平时大家接触不到。 很多城市里都会有一些独幢老建筑，能存到现在的，都是这种房子，它的最大区别就是拆迁成本特别高。 到了15年以后，各地保护老建筑的意识逐渐形成并加强，这些永久性房屋越发珍惜了。 而且张彦明为了加一层保险，当初买这些街区用的还是外资名义。 这边的别墅都是两层半结构，单层面积比较大一些。 又不是开发商要追求最大效益，没必要搞那种占地小楼高四五层的。 张彦明感觉那些就不应该叫别墅，在自己家屋里爬四五层，不是有毛病吗？要么就得装电梯，不伦不类的。 别墅，就是要宽大，宽敞舒适的大空间，有院子和花园，密度低一些，过那种独门独户的悠闲安静的时光。 那种一栋挨一栋，门前几十平草地，进屋还要爬几层楼的，说起来都不如乡下农民自建的小楼安逸。 三层足够了，占地大一点，空间大一点。 最大的遗憾就是北方大露台的尴尬，这边都搞成了玻璃阳光房。 每家都一个大院子，各家之间用木篱笆隔开，房子前面都是铺好的草坪花圃，后面就没管，到时候各家自己做主，是种点菜还是栽花植树随便。 每家都一个石砌的造型大门，象征意义多过实用，上面镶着房号。 用天然石块铺成的小路弯弯曲曲贯通整个小区内，把一栋一栋房子和外围的行车道还有中心的小公园连接起来。 小路其实不小，有三米多宽，路两边栽着银杏，其余空地栽种的全是桃树和芙蓉。 搞三米多宽是为了应急方便，紧急时候救护车消防车都可以开进来，石质路面也不怕压，但平时里面是不准行车的。 谦哥指的这一栋是五号，老郭那栋是一号。最内圈只有这五栋。四号是物业服务中心，也是整个小区内唯一的一栋四层半结构。 物业服务中心没有围栏，周围都是草坪，房子顶上立着一根装饰性避雷针。其实是给大家指引方面的，这里就是最中心的意思。 “爸爸，这里的桃树会不会结果果？”三个孩子趴在阳光房的玻璃墙上往下看，张小悦问了一句。 “你还认识桃树？” “啊，咱们家后面就有啊，你忘啦？就是不结。光看开花了。” “这些桃树是统一摘吗？”谦哥也认识桃树。 “这个统一什么，大伙摘着吃呗，据说这两个品种还是不错的。” “刚开始新鲜，等后面时间一长就吃腻了，估计没几个人去摘。”谦哥说：“还是得安排一下，省着烂在树上可惜了。” “这里的会结果？爸爸和于大娘说能结哎。”张小悦惊喜的看向唐豆豆。 “家里的也会结，”张彦明在女儿头上摸了两把搓了搓：“这东西种下去都要三年才能结果的，家里那边今年应该就能吃到了。” “啊？”张小悦愣了一下，看了看唐豆豆：“终于要结果果，咱们要搬家了，嘿嘿。” 唐豆豆歪着小脑袋看着下面：“这边是刚种的，还要等三年。”她数了数手指头：“要大后年，咱们都六年级了。” “呃……”张小悦愣在了那里，眨着大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了想，张小悦冲张彦明比了比大拇指：“二明子，您真厉害，说给我们种桃树吃，结果我们从一年级要上到六年级才行。盖了帽了您。” 谦哥哈哈笑起来。 “现在家里那边不是结了嘛，你不吃啊？”张彦明也笑起来。 “我们？”张小悦指了指自己：“九岁，自己跑几十公里回去吃桃啊？” “你傻啦，”张彦明拨拉了张小悦一下：“你们又不转校，不是还得回去上学吗？还是在饭店吃饭，不能进去摘呀？” “对哦。”张小悦看了看唐豆豆：“咱们中午能摘。” “那个熟了就得赶紧都摘下来了，在树上等你呀？”唐豆豆斜了张小悦一眼。 张小悦就懵了，咬着手指头在那思考。 “那边种了多少？”谦哥问。 “没多少，十几棵树。” “这里可以养些花花草草的，搞个假山盆景，没事坐下来喝杯茶，真不错。”谦嫂和王惠在下面看完了房子上来。 “冬天怎么弄？不得冻死？”王惠问。 “冬天有取暖啊，这里面还不是暖和的。” 第2155章 可听话了的小胖子 这边的房子里面虽然装修了，但是家具家电什么的没配置，还是需要自己买，只安装了厨房和卫生间的设备。包括暖气和空调。 “家具和电器去西牌楼，到国民电器和凤凰家具去选，其他东西也在那边看吧，到时候留个地址，他们会给送过来安装。” 张彦明给谦嫂和王惠说了一下：“几家店也算是家里开的，都有折扣，有什么问题就直接打电话让他们售后。” “我们也有折扣吗？”谦嫂问了一声。 “你们差哪了？谦哥和老郭也是我的合作伙伴啊，宠物园和酒店不是生意吗？老郭这边的曲艺也是。 你们两家和凤凰家具还有国民电器差不多，都是我占了些股份，大家都一样，都是自己人。 等我搬过来把大家叫一起聚聚，认识一下。” “那可比不了，”谦哥笑了笑：“国民人家盘子多大，那家具也是小不了，我们这是您赏饭吃。” “别这么说，都是哥们，都是合作，谁也不比谁差。也就我和家具厂牟哥合伙的时候早一点，那时候刚起步。 说起来，我最开始的本钱还是牟哥借我的，一晃六年过去了。 他那个人喜欢喝酒也爱玩，总说国民老曾没意思，你们俩应该能合把，能玩一起去。” “他现在也在这边？”谦哥来了兴趣儿。 “在，住在滨湖香榭那边，办公室就在那边上，和老曾一起。等我搬家喊他们过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张彦明看向王惠：“怎么样嫂子，地方还满意不？要是没意见的话这以后就是你们的家了。” “挺好的。”王惠脸又红了，有点不好意思。 “那就行，那就这么定了吧，身份证都带了吧？” “在这边……以后孩子上学怎么弄？都去市里？”谦哥问了一句。 “咱们自己办一个也行，后面这边孩子应该不少，等我和学委会那边打个招呼。话说你们现在一点动静没有，关心这个干什么？” 谦哥就算是现在马上要小孩，等孩子上学那也是七年以后了，就算幼儿园都得四五年时间。 呵呵，谦哥笑起来，挠着头看了看谦嫂。其实俩人要不要小孩这事儿是看谦嫂的。 谦哥肯定是想要，主要是谦嫂年纪小，俩人差了小十岁呢，说起来谦嫂今年才二十二，刚够合法年龄就嫁给谦哥了。 王惠今年都二十六了。 “现在事业稳定，该要都赶快要吧，” 张彦明说：“有个孩子陪着多幸福啊，等以后年纪大了风险也大，家里老人也老了想抱抱都难了。” 看了看一脸不明所已的小胖子，张彦明指了指他：“到时候孩子也伴儿，一个多孤单。” “我们有三个小弟和一个小妹儿。”张小悦举起小手伸出三根手指，想了想又伸出一根。 “你们家孩子都在你这边儿？”谦哥问了一声。 “嗯，这边教育方面要好一些，我老家那边就是一山沟，闭塞，再说孩子多点也热闹，省着我爸我妈没事干。” “六个，那也够受的。”谦哥笑起来。 “还行，挺好的，我们哥仨正好都是一儿一女。”张彦明在张小悦和唐豆豆头上摸了摸：“两个姐姐最大，平时还能帮着照顾弟弟。” “不听话我就揍他。”张小悦挥了挥小拳头，扭头看了看小胖子。 小胖子眨了眨眼睛：“我听话，可听话了。” 王惠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躲到谦嫂身后去了。 大家从楼上下来，出来去物业中心，把四个人的身份证登记了一下，包括小胖子，一号五号别墅这就算有主了。 这边不对外，是大证，是枫城实业的产权，所以也没什么房产证。算是小产权房子。 “剩下的事儿我就不管了，你们自己张罗吧，老郭你把你和孩子的户口资料准备好了联系他。”张彦明指了指王淼：“记一下电话。” 拿了卡片和钥匙，出来又去认了一下车库。 一家两个，中间可以走通，可以停车也可以做仓库，冬天也是有供暖的。 从小区出来，东南角上就是一家挺大的加油站，这是原来就有的，张彦明要了这里盖房子这加油站也有很大关系。方便。 从小区顺着马路再往前走一公里左右，就到了老张家新家的大门口。 最外面公路边是一道铁艺围栏，然后是堆起来的坡地树林，里面还有一圈围墙，形成一个方形的林带把整个庄园包裹了起来。 整个一圈的栏杆和围墙中间地面都抬高了，比外面公路能高出去近两米，然后在上面植的树，这样就可以防止来回的车辆行人看到里面。 整个庄园有南北西三个出口，南边是正大门，北面是后门，西边是应急门。平时北西两个大门是关闭的。 南大门和小区那边的样式差不多，门岗在中间，分左右进出，进来以后是环路，顺着林带边上围绕一周。 两边全是树，最外面是枫树，里面的路边全是银杏。 整个园子里面也不是平的，挖湖出来的土被堆成了一个一个大小不同的丘陵，人工打造出来的中间高四周低的地形。 湖泊在最中间，呃……最大的湖在整个庄园的最中心，然后还有六个小湖与它相通，形成了一个水网。 主宅就在大湖的北侧，是东西对衬的结构，前面是一片起伏的草坪一直连到湖边步道。 主宅很大，考虑到了居住和办公，接待，休闲娱乐各个方面，中庭还有一块草坪，里面有泳池和给孩子们嬉戏的空间。 中心部分的树比较少，只有点缀的性的几棵，围绕着中心大湖都是草坪，然后是花田，再往外是果林，一层一层铺出来。 整个庄园就是一个打造精美的花园，除了南侧的安保营地训练场还有北侧的小马场以外，再没有暴露的地面。 硬化路面也很少，是彩色的。除了必要的硬化路面以外，都是石头小径。 湖心有岛，岛上有亭有树，但没有桥，需要坐船上去。 湖边有小码头，还安排了一些钓位， 几个人坐着车绕了一圈，大概欣赏了一下，然后来到主宅前面下车。 “孔雀。”刚下车，张小悦就惊喜的叫了一声，弯着腰指着前面不动了，好像怕吓着那几只孔雀一样。确实是孔雀。 园子里放养了一些孔雀和天鹅，还有画眉等等一些鸟类。不过小型鸟类最后能剩下多少这个就看运气了。 这些鸟都是从国内养殖场买回来的，已经习惯了人类的饲养。 这种东西不能养多，养几只当个玩意儿也就行了。 第2156章 杀了吃肉啊? 主要是园子太大了，山山水水花草树木虽然可以装饰，但没有活物总归是当了一些气息。 考虑来考虑去，家里孩子又多，最后选择了孔雀和天鹅。温顺驯服，喂养简单，不会跑，还漂亮。 其实这东西没什么钱，一共不到五万块，还包括了那些小鸟。画眉百灵柳莺什么的，回来往周边树林里一放，留下多少是多少。 这边有做好的鸟箱，铺了干草，每天也会有人定时喂食，想来怎么也应该能留下一部分。 家里的猫群已经养熟了，不会去抓鸟。大狗抓不到小的，大的可以教。完美。 大狗和小猫们也有了自己的房子，就在主宅边上，建有猫屋和犬舍，想来它们肯定会喜欢上这里，只是一个随便跑就不是那边能相比的。 “不能抓，只能看，懂不懂？而且现在和你们还不熟悉，会躲着你们的，要慢慢接近，不要追，明白吧？” 张彦明给两个大姑娘还有小胖子讲怎么接近孔雀。 这东西特别懒，只要有吃有喝的没有什么伤害威胁它们，它们就能在这片草地上安安静静的过一辈子。活动范围很小。 天鹅要比孔雀活泛一些，活动的范围要大不少，不过它们更喜欢在水里，这么大的水面足够它们玩了。 因为是养殖场出来的，这些天鹅已经习惯了人类喂养，也没有了迁徒的习惯。其实和大鹅差不多了，只不过人家能飞。 这东西迁徒并不是为了避寒，而是为了吃，它的羽毛完全可以抵御北方的寒冷。 反而是孔雀，冬天的时候需要进行人工保暖，得进到暖房里面才行。 “那以后它们要是也不理我们怎么办？就杀了吃肉啊？”张小悦看着孔雀双眼冒光，问了一个杀气腾腾的问题。 这个是被张小乐带坏的。 张小乐喜欢鱼，也喜欢吃鱼，看到锦鲤都能流口水，会蹲在那一边看一边念叨：炖了吧，炖了吧，好肥。 “以后你们陪着饲养员阿姨一起喂它们，认识了就能和你们玩了，不过不能抓也不能骑，明白吧？” 唐豆豆就是喜欢，听了张彦明的话点头答应。 张小悦和她不一样，这丫头什么都想骑一骑，听了张彦明的话就低头看自己，应该是在比较重量大小什么的。 其实驼鸟能骑，但那东西可不适合在家里养，宠物园都不行。 “都养了什么？”谦哥蹲下来看着在那边溜达的孔雀，问了一句。 “大的就是它们，还有几只天鹅，在湖里呢。小的买了不少，老王说放了一百来只，画眉百灵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能留下来多少。” “大部分都能留下，这玩艺儿有记性，哪有吃的自己就会找回来，尤其一进冬，你撵都撵不走，就是多了到处拉屎有点烦。” “还行，这四周林子够用了，一百来只不算多，肯定得有飞远了的。” 谦哥就笑：“几只叫着好听，要是一百来只都蹲你窗口上那就不是好听了，那得吵的脑仁疼。弄太多了，二三十只就够放了。怎么喂呀？” “有饲养员，林子里装了一些喂食器，一天溜几遍发现少了就填呗，这点大的和人差不多，一天三次，保持营养就行了。” 小鸟是全天进食的，消化的特别快，需要不停的吃，不能按遍数喂，要保证全天候常时间的供应才行。 大型鸟就和人差不多，小时候喂的多点，长大了就是一日三餐。 像天鹅，春夏秋基本上每天喂一点就行，它们自己会在湖里找吃的，只有冬天需要全天喂食。 其实养孔雀和天鹅就和家里养鸡和大鹅一样，没有任何区别。肉味也一样。 只不过这些鸟类想养的话，都得有证，需要到相关部门报备，还得证明是养殖的，野生的就犯法了。 房子里还在搞安装和细节施工，大家就溜达着逛了一圈看了看。实际上主宅是分前后两栋楼的，不过中间两边都有连廊通着，就变成了凸字型。 后面是家里住的，前面是办公接待还有娱乐，凸字型的中间是草坪和泳池，孩子们活动的场地什么的。 两边的附楼，一边是助理们居住还有食堂，另一边是安保员宿舍。 园子里将来会有不少工人，照顾花草树木，清洁，喂养鸟和鱼，等等，估计二三十人怎么都得有。 这些工人住的要稍微远一点，在两侧一百多米外的地方，挨着树木。 从工人房到主宅这一片都是花圃和草坪，中间点缀着几棵树，基本上一览无余。这是安保要求。 转了一圈儿，大家到楼顶上待了会儿，从高处欣赏了一下景色风光，这才下来离开。 逛了这么一大圈儿，看了两处房子，已经过去了三个来小时，四点半了，天边已经泛起了红晕，但离开黑还早。 “我就不过去了，”到了停车场，张彦明和谦哥老郭打招呼：“这会儿回去也差不多就是饭点了，我就直接回了。 谦哥，嫂子，你俩开车小心一点，慢点，估计得适应几天才行。 老郭你把户口准备好就给王淼打电话，这事儿别拖。 谦嫂，酒店那边不用急，咱们慢慢来就行，把细节抓好，不要想着赔钱赚钱，咱们赔不着。 然后，你们两家约着时间去西牌楼，把家具电器什么的选回来，不用自己拿，告诉他们地址送货就行。别忘了出示卡片。” 几个人答应下来，谦哥说：“那那边的动物我就看着弄了啊，等弄回来你过来看看。” “行，也不用急。还有就是把人招好，糊弄事的不要。 那个球幕和水族馆我让人来联系你，你把地方确定一下就行，其他的交给专业人员来办。” “要不要上点娱乐设备？” “这个后面再说吧？先把动物进来，方方面面的弄好了再考虑，行不？进也是一些孩子玩的，大型的没必要。” 说了几句话，两个小姑娘和大爷大娘，还有新认识的小胖子再见，爷仨上了车。 谦嫂要回酒店，老郭回黄村，三支人马从庄园出来分道扬镳。 “爸爸，咱们赶紧就搬家吧？”车一上路，张小悦就坐不住了，扳着靠背凑过来和张彦明说话。 “你这是，又喜欢上这边啦？中午你不是还说喜欢宠物园那边的小红房子吗？” “嘿嘿，嘿嘿嘿，我都喜欢，更喜欢这边。行不行？” “行。不过还要等几天才能搬，还没有全部弄好呢。” “要等多久？” “这会儿比计划要快了点，我也说不好了，反正弄好了就搬。行吧？放心吧，孔雀又不会跑了，以后就怕你喂烦了。” “才不会，不会烦，以后我天天喂它们。它，它会和我们好吧？” “会。” “我想看它开屏，都没看它开过呢。”小姑娘就是上次在动物园看过一次孔雀开屏，确实没怎么见过。 回到家，两个小姑娘跳下车就迫不及待的冲到后院去和奶奶报告去了，连张彦明都没等。 感觉自己被抛弃了的张彦明只好一个人进了院子，和孙红叶打了个招呼回到办公室，处理文件。 他现在不只是枫城系这边的文件要看，还有科院那边的一些文件也要看，好像多了不少事情。 好在大部分也就是看看。 第2157章 董娘娘挥斥方遒 七月，京城最炎热的月份，整个城市就像是一座巨大的烘炉，穿衣冒汗，不穿衣冒油，街头巷尾光着膀子露着大肚皮的京爷儿越来越多。 但实际上，今天与以往三年相比，还算是‘凉爽年’，整个夏季的空调销售量相比前两年下滑了两成。 同时，生产厂家越来越多，02年有名有姓的空调厂超过了四百家。还有国外品牌的大举进入。 于是，价格战不可避免的打响了。 一边是销量整体下滑，一边是生产厂家拥挤库存被动增加，还要面对外来者的搅局，价格战变成了必然。 不过相对于前两年的彩电大战，空调这边的价格战有点无声无息。 空调虽然早就成为了硬需商品，但就算是京城，这会儿买不起空调的也是大多数，电风扇卖到脱销，大蒲扇人手一把。 也幸好这个月雨水比较多，不时的降降温让大家翻个面儿。 楼市的需求更旺了，拥挤的杂院儿让本就难熬的日子更添热度：一家三代挤在二十来平方的人家数不胜数。 在蛇口还没成长为四大的这个时候，京申羊就是国内最发达的三座城市，没有之一。 但同时，也是居住状态最差，收入水平最低，交通最拥堵的三座城市。也没有之一。 即使到了十几二十年后，事实上改变也不大，或者说也并没有什么改善。光鲜亮丽的高楼大厦背后，是本地居民和大部分外来户的一团糟糕。 贫富差是其他城市的近百倍。 越发达的城市越排外，这是一种普遍现像，但究其根底，不过是就业机会的争夺。外来人口大量的抢占着工作机会。 他们吃糠咽菜居无定所，但顽强的坚持着。本地人收入低起码还有个家，有个地方栖身，他们一无所有。 靠的就是一个实际上完全不存在的希望，或者是对贫穷的厌憎。 但是，谁也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张彦明也不行。 七月十五日，香州格致空调联手国民电器和京商，渝商两家银行，推出了空调分期付的活动。 首付一成和安装费用，余款可以选六期，九期，十二期付清。 客户在国民电器或者格致空调的专卖店里就可以办理京商或者渝商的银行卡，以后每月往卡里存入分期款项就可以了。 事实上，银行只是提供了银行卡，还款路径，并没有付出成本，反而增加了储户，这笔资金其实是格致厂自己承受的。 顾客每个月的款项还进来以后，就会自动划入格致的一个账户上。 其实这样一来，厂家的压力是相当大的，但是又有什么呢？格致不差钱。 格致退市后，经过一番运作收购，中华国际投资公司占有95%股权，董娘娘做为董事长占有5%。管理层共同享受10%的管理分红权。 管理分红权不是股票，更不是股权，只是享受实际利润的百分之十分配权。 比如全年下来净利润是一个亿，那么所有管理层共同分掉一千万做为本年度的奖励。其实相当不低了。 当初中华国际投资承诺在五年内不分红。 五年盈利全部用于生产改造、科技研发还有工厂设施改善，员工福利等等，现在格致可以说是膀大腰圆。 别的不敢说，绝对是国内所有空调厂家里那个最富的。 在枫城前后提供了两批住房，基本解决了格致厂员工的居住问题，又两次下降厂内用餐费用以后，全厂职工爆发出了让董娘娘都吃惊的热情。 不管是技术，流水线，还是研发，销售，各个环节都像吃了小药丸一样，不只是工作认真效率提高，各种有效建议更是迭出不穷。 可以说，整个格致空调都焕然一新了。 最大的变化就是职工的向心力。 除了住房和餐补，别忘了，还有枫城所有职工都享受的福利：商场打折，旅游打折，坐飞机打折，免费入住旗下非星级酒店。 技术上，格力通过中华国际投资这边的运作，已经从阿米丽卡和小脚盆拿到了不少专利，用来提高整体的科技水平和生产工艺。 还有研发速度。研发资金充足，并且有张彦明给出来的研发方向和相关项目。 现在的格力和枫城刚接手那会儿完全已经是大变样了，扩产，提速，海内外生产基地不断上马，董娘娘挥斥方遒。 可以说，在国内空调厂家中，格致现在是一家独秀。 做为国内空调业的龙头老大，现在格致可以说一骑绝尘，从领先变成了绝对统制，并提前三年开始冲击全球空调市场老大的位置。 这次全国性销量下滑，其实对格致来说影响不大。 增加库存对其他厂家来说可能就是巨大的负担，但格致真的没有一点影响，该怎么生产怎么生产，该怎么出货怎么出货，按照计划把空调发往预设地区。 遍布全国的物流基地也在不断的增加仓库，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用来消化自家的产品的，空调，家具，国民的中转货物，电脑，手机，ktv设备。 有物流的大力配合，格致在价格不动的情况下，利润点至少上浮三到五。这就是大物流的优势。 所以价格战打起来以后，格致这边刚开始完全没在意，也没打算参与。爱打你们打去呗。 还是张彦明给董娘娘打了个电话，提醒她，这次价格战不可能是暂时性的，需要参考前两年的彩电大战。 整体价格是肯定会下降的，如果格致不降，那就会变成高高在上了。 不过张彦明也给支了招，那就是以分期贴息的名义来降价，即降了价，又能抢市场。 在没有回款压力的情况下，这可以说是必胜的一招。别说不可能有银行出来支持任何一个厂家，就算有，他们也压不起。 事实上，有担保有抵压，银行是可以提供贷款的，是张彦明告诉董娘娘，由厂家承担，只需要银行提供还款路径。 这样，即使有别的厂家想学都没有办法，因为没有先例。 京商和渝商的这种行为只能算是吸收储户，和贷款一毛钱关系都扯不上，所以也不用审批。 张彦明能撬动这种贷款吗？能。但是他绝对不会去开这个头，不是为了自家利益，是国内的市场还没成熟，达不到这个地步。 这其实不是什么好事儿。 七月十五日活动开始，甚至都没有大规模的宣传。 到七月底，格致的市场占有率已到上升了四点七七个百分点，无限接近百分之二十。 分期的杀伤力太大了，太凶残，不管是国内同业还是国外品牌，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格致把至少五百亿应收款压后，以每个月四十二亿的规模用十二个月收回，在其他厂家眼里，这简直是在自杀。谁敢？ 第2158章 不靠谱的项目 这事儿一下子造成了轰动，报纸新闻各种分析挖掘。 但因为格致已经退市，很多东西都可以保密，外面能查到的东西很少。 但还是被挖到了中华国际投资这边。工商信息这个作不了假。 但也就到此为止了，后面挖无可挖，因为只能查到他的投资情况，查不到资金来源。 这东西都是有指向性的，比如中华国际投资同时还是国民的最大股东，这个就没有人查到。这个要去查国民的工商信息。 没上市的企业就是这点好，信息各个方面都不用公开。 赵振华接受了采访，替董娘娘挡了一枪：我们在接手整合之后，加大了对企业生产，技术，研发以及员工福利各方面的投入力度。 同时，我们承诺五年不分红，全部的利润全部返投用于以上四项升级。我想，这是格致的勇气所在。 我们非常坚信格致的未来，并会一直支持董总的各项计划。 一时间全国哗然。 投资公司五年分文不取，全部用于提升企业的生产技术以及研发。这简直是一颗炸弹。 紧接着有媒体开始报道格致近年来的变化：职工福利房，职工福利升级，生产工艺升级扩张，技术研发投入，还有海外工厂的扩张。 一时无两，光芒万丈。 百姓报头版二条：格致，是少有的，负责任的，有巨大潜力的民营企业。是民族工业的希望。 随之而来的是一场涉及了各行各业的全国大讨论：投资方到底该不该急于分红，应该怎么分配才能保障投资人利益以及企业发展的需要。 谁都没想到，格致一把火还没烧到其他空调企业，先把投资企业给点着了，烧的还有点猛。 主要是格致表现的太猛了，大家按前两年的市场销量占有率一算，我靠，这娘们手里握着好几百亿啊，怪不得敢这么玩。 然后那些被投资人和投资公司勒着的企业眼睛就红了，回头就开始和投资人开闹。这是想当然的事情。 报纸，网站，电视台都找到了热点，这一段时间的话题都是格致的飞速扩张，还有关于投资回报的各种报道和分析。 董娘娘火了一波，各种采访，赵振华也蹭着热度成为了名人，中华国际投资公司声名大噪，各种项目找上门来。 “哥，我要受不了了。” “怎么了？不是挺好的吗？报纸天天报，最年轻的实业投资家，最有前瞻性的投资家，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不是。这些名吧，给我我就认了，反正也不吃亏。 哥您不知道，现在我感觉全国人都觉得我人傻钱多，那些找过来的项目……他们是不是真的以为我是个缺心眼啊？我都开始怀疑我自己了。” “他们找过来是他们的事儿，你投不投是你的事儿，有什么可烦的？” “闹心哪，还有耍赖的，坐在办公室门口就不走了，还有下跪的。您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最扯的，连个项目分析报告都没有，就凭一张嘴，开口就是三千万，只要这三千万给他，五年给我回报三个亿。拿屁崩啊？ 还有更狠的，说叫我出三个亿给他，他买房子出租，租金我可以拿六成，他只要四成，还说他大度，不在乎小利。 哥，救命啊，我要崩溃了。” “你不会是什么人都见吧？你就不设个门槛？” “有啊，可是防不胜防啊，车库里，路边，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来一个人拉着你说他那狗屁不是莫名其妙的宏伟蓝图。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心力憔悴。” “其实，也不都是狗屁不是，”张彦明想了一下，说：“就比如这个要和你分房租的，其实这事儿可以做，而且是个不错的项目。” “嗯，嗯？啊？真的假的？” “小样，现在敢置疑我了。” “嘿嘿，秃噜嘴了。这项目……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给他三个亿肯定是不靠谱的，但是你自己来做就靠谱了。明白吧？信息这东西是要随时搜集随时注意的，废话里也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那不就是咱们的廉租房吗？对吧？” “不一样。廉租房是针对家庭，而且注定了数目有限，不可能满足所有人。 而且这个项目的本身在于推动国家对低收入群体的关注，对房价和相关方面引起重视，但不可能靠它来解决问题。 那是不现实的，就算是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可以无限的往里面压。 我们还是需要赚钱的，需要能不断的产生利润的项目来维持亏钱项目的运转，明白吧？” “懂。您继续说。” “廉租房受限的地方很多，必竟我们不能替代镇府，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量数，都有天花板。 但是出租房在这方面所受到的限制就很少，它是赚钱的，可以抵掉很多不积极因素，也能产生源源不断的现金流。 而且，现在大城市里面，租房的需求也正在猛烈的膨胀。 你见过那些住地下室的吧？二三百，三四百，住在不见天日湿潮的地下几十米，就为了在这座城市里能生存下来。 房屋出租的市场会越来越大，需求越来越高，甚至必然会超过对住房的需求，而且回落的机率小到可以无视。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你想想会是一个什么结果？” “……涨价，租金会越来越高。” “对，影响租金的因素其实就是两条，一个是房价，一个是刚性需求。 现在房价这边，我也算是出了些力气，勉强拉住了一块，但是刚需是必然存在的。” “所以，这个项目可以操作？” “事情可以做，但是这个项目就算了，有那三个亿不会自己买？为什么要让他转一道？就为了白给他三个亿的房子和四成租金？ 这个人脑洞简直可以突破天际了。 可以在城市中心区，交通便利的地方，或者cbd，商业街区这些地方，搞一批公寓式出租屋，不用太大，保障基本生活需求就好。 可以十二个平方，十五，最大二十。 有卫生间，可以用电磁炉煮饭，有热水器和冰箱，洗衣机，然后以公道的价格出租。 一方面解决社会需求，二一个，我希望可以通过这种形式来抑制租金的上涨，明白吧？” 赵振华想了一会儿：“行，我找人合计一下，拿个方案出来您看看。” “嗯。打电话就是为了和我诉苦？还是表功？” “都不是，是国家台邀请我参加一期对话，就是仙媛姐参加的那个，我问问您要不要去。” “去吧，露露脸，让你爸妈媳妇都高兴高兴，为什么不去？说话严密点就行了。” 第2159章 眼红的曾俊烈 赵振华笑着说：“这个您放心，肯定不会把您和我姐供出来，嘿嘿。他们请了我，还请了董姨。” “嗯，那你提前和董姨沟通一下吧。她什么时间到？” “没说，她来肯定会给您或者我姐打电话啊，这事儿问我？” “行，那我就等着在电视上欣赏赵董的风采了。” “嘿嘿，瞧好吧您呐。” 放下电话，张彦明搓了搓下巴。 赵振华这大半年进步挺大，算是历练出来了，有了那么点意思。 格致这边轰轰烈烈，又是新闻又是业内大讨论的，官媒发了声，国家台也来了访谈，有人坐不住了。 曾俊烈。 这小子贼兮兮的拽着牟哥跑了过来。都不带打电话的。简直是明晃晃的黄鼠狼上门。 “我没事啊，什么事儿没有，就是溜腿儿。”牟哥一坐下就先郑重声明了一声，省着一会儿老曾拿他找话说。 这小子干过不止一次了。 当然了，这都是玩笑，两个人相互之间相处的还是很舒服的。 虽然老曾是岭南人，但是他性格比较直，也比较刚，做事比较讲套路，这点老牟很欣赏。 而且凤凰家具占了国民大厦的两层，两个人天天接触，感情就是这么处出来的。 整栋大厦就两个人地位各方面相当，说话也不用有顾忌。人是越往上越孤独的，找个能聊得来的还不涉及利益是真不容易。 “哎，牟哥，我有个朋友，比我大几岁比你小几岁，是个玩儿主，就能琢磨着玩儿，想认识一下不？” 张彦明也没搭理老曾，和牟哥聊了起来。 虽然现在凤凰家具总部搬到了京城，牟哥全家都过来了，但事实上两个人见面的次数并没有多多少。 也就是打电话的时候多了点，有事没事问候一下，聊聊工厂发展什么的。 牟哥和老曾可不像张彦明这么闲，什么都是撒手的，他俩那一天到晚是真的忙，下了班还哪有心思出来？ 赶紧回家躺会儿比什么都舒服。 “干什么的？” 张彦明想了想：“玩。副业是说相声和帮我打理宠物园。再就是喝酒，朋友凑一起吃吃喝喝吹牛逼，这事儿他喜欢。” “哎，这个可以呀，这性格不错，我喜欢。哪天约来见见呗？”牟哥来了精神。 他是个爱喝酒的，结果到了京城，有没有时间不说，张彦明不喝，老曾是二两就倒，都没什么意思。 “你不一定是对手，我听说他一顿饭干过二十来匝。” “我靠，可以啊，可以可以，这得认识认识，比量比量。”牟哥酒瘾就上来了。 “哎那个，”老曾抬了抬手，发现自己插不上话。 “我在原来南海子机场那地方弄了个园子，过几天就要搬过去了，全家都过去，这边就交给酒店用了。” 张彦明发了圈烟帮两个哥哥点上：“你们过不过去？地方挺大的，环境也可以，清静。” “在哪地方？”牟哥和老曾对京城说实话都不算太熟悉，虽然都在这边生活工作有些年头了，但是他们这种哪有时间到处走？ 也就是熟悉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 张彦明指了指墙上的地图：“南五环外，高架下来三公里。” 老曾就跑过去看地图，牟哥也站起来过去一起看：“来二明，你给指指，具体点……这都跑哪去了？得出城十几公里了吧？” 张彦明过去指了指具体的地方：“就这。空白这地方。这里原来是座专用机场，飞专机的地方，现在搬走了。” 他回头看了看，过去拿了支笔，在那块空白的地方画：“五环路这么从地下穿过来，北面是空司地勤不变，南边是卫戍区。 咱们在这儿，这一块是我家，这是一片林子，这一条往上是公园。 我弄了个别墅小区在这，对面就是一大片菜地，路边上都是杨树。他们搞了六十栋，不对外，全部住自己人。” 张彦明把大概的布局，花园，小湖什么的画了一下：“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你们来不来？” 老曾伸着头瞪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我靠，你自己家这，有这边两个大了吧？地盘。” “差不多，”张彦明笑着拿笔标上尺寸：“你们这边是一千两百米乘五百，我这边是一千两百米乘一千两百米。” “得行，”牟哥点了点头：“你有这实力，应该像样点。这能叫得上庄园了吧？” “里面都差不多了，我前两天刚去看了看，剩点尾巴活。过来不？过来咱们离着近点，没事串串门。 从这边往你们单位走也快，五环没什么车，三十来公里也就是一脚油的事儿。” “那也得走四环，走五环不是绕远了吗？”老曾搓了搓光头。这哥们今年夏天抽风，剃了个大光头，贼亮。 “那就来呗，在那边住着也没什么意思，人多不热闹点，我在哪也差不多。”牟哥无所谓，扭头看了看老曾：“你来不来？” “来呗，凑凑热闹。”老曾趴在地图上看张彦明画的草图：“我要挨着中间这个湖的。我要一号。” “没了，中间就五栋，一号五号都没了，四号是服务中心，你要么二儿，要么当小三儿。” “靠。”老曾搓了搓光头：“那就小三儿，也比二儿好听。” “那我就二号，二就二吧。”牟哥笑起来：“实景出来了吧？怎么样？” “已经能搬家了，”张彦明点了点头：“家具家电都自己弄，去服务中心登记一下就行了。” “你那边呢，能看出模样不了？” “也差不多了，还有一点收尾。我那边其实比这边快，全是花草树木，这边六十栋房子呢。” “院里栽的什么树？”老曾问了一句。 “枫树，银杏，芙蓉，桃树，还有什么的了，反正不少。挺漂亮的。花好像有几十种。” “这么大个院子，住进去不冷清啊？” “冷清什么？上上下下的一百多口人呢，再养点动物，不闹就不错了。我在这边放了一百多只画眉百灵什么的，估计得有一部分跑你们那边去。” “……”牟哥扬了扬眉毛：“那是得闹腾，放这么多干什么玩艺儿？” “散养，怕留不住呗，肯定得走一部分。” “你栽了这么多树，还有人喂，它走个屁啊它走。这下早晨闹钟都不用了。” “行，叫的好听，再说早睡早起身体好嘛，也起来跑跑。”张彦明伸手在牟哥隆起的肚子上拍了拍。 老牟年纪要大一些，四十多，中年人了，已经开始发福身材走样，肚子也起来了。主要还是运动量太少。 “过来了，你家孩子怎么弄？”老曾问牟哥。 “不是有车嘛，没事儿。”牟哥摇了摇头。 第2160章 该削就削 “一号姓郭，五号姓于，就是我和你说你们应该能玩一起去那个，和老曾是一年的。” 张彦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让他们去西牌楼定东西。” 三个人回到沙发坐下来，老曾笑嘻嘻的凑过来：“彦明，你说，我在红空搞个投资公司怎么样？” “不怎么样。”张彦明看了他一眼：“咱们可是约法在前啊，地产，投融资，股票，这些你都不能碰，帮人搭桥也不行。 还有，安心开你的店，想办法把服务搞好，把口碑搞起来，不要瞎琢磨。外面那些事儿少掺合，你的性格不合适。 各方面的官员也尽量少接触，没有意义。你还怕你不够显眼么？” “股票怎么了？我看不少人在玩这个。”牟哥问了一句。张彦明起家就是玩这个，他记忆深刻。 “国内的股市，一言难尽。各方面不是那么到位。” 张彦明想了想解释了一下：“那一次以后我都再没碰过国内的股市了，包括下面也不会上市。 一方面是用不着，再一个就是国内这边流行的是庄家玩法，坑散户和小股民的，不那么规范，咱们用得着搞这些吗？ 这么说吧，在国内炒股的这些散户和小股民，就相当于拿着大刀冲进敌人的重机枪阵地，还总梦想着功成名就。” “那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玩？” “这东西就采票一样，大家都感觉自己应该是幸运的那一个，结果全是送人头的。” “上市可以搞资金。”老曾插了一句。 “你缺资金吗？”张彦明斜了他一眼：“不知道从哪学来的，好像上市了就很牛逼似的，就算是国外，真正的实力派谁上市了？ 上市就是为了圈钱。可是人家圈也好歹讲个规则，国内呢？ 各种作假糊弄虚报业绩，目的就是搞上去，人家上市是手段，我们的上市是目标，就是为了套钱。太低级。” 张彦明看了看曾俊烈：“你是不是心又活了？又想搞事情是吧？和谁？你哥？你妹妹？” “打算收购一些地方公司，我哥那边想搞个家电产业园。其实我感觉这是好事儿。” “地方公司可以收购，但是不能盲目收，现在你需要靠兼并来开发市场吗？ 而且说回来，这些公司实际上收回来也没什么意义，店面都是租的，也就是有点货，应收应付习里糊涂，你收他干什么？ 我给你个建议，你现在不需要琢磨怎么上市什么融资了，就不要总去琢磨那些没必要的。 你就踏踏开店，把服务和售后做好做细，做到位，明白不明白？ 地方上，如果真是那种有实力的公司我也不建议你收购，你可以控股，懂不懂？名字也不要改，对你的整体布局没有影响。 我们不需要虚名，这个你要记牢，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虚名有用？ 我让你搞网站，搞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上线？” “在搞，测试过了，随时可以上线。”曾俊烈点了点头：“其实我感觉弄这个没太大必要。” “不懂就问，就学，不要用自己的思维来分析新东西。把网站拿过来我看看，你这边不要东搞西搞的。” “董大姐那边五年不分红，我这边是不是也可以搞搞？”曾俊烈笑着露出了真面目。 “我没什么意见，你家里行就行，而且我也不感觉你有什么地方要用这么多资金。要干嘛？” “我感觉董大姐搞的这个分期有点意思，想在店里试试。” “这个你想搞我不反对，但是只限于大件商品，懂吧？”张彦明琢磨了一下：“算了，你想搞就搞吧。 其实这事儿应该是厂家来搞，董姨那边是厂家啊，这个你也学。 你那边全款进着货，这边顾客搞分期，还要再进货来补销量，你算算你要多少资金往里压？ 而且也并不能保证所有货款都能收回，到时候你怎么办？” 企业并不是银行有国家背书，你自己赊出去的钱只能走法院起诉，到时候即使必赢，收回货款这事儿也没准，还要搭上法务费用。 而且一个中间商搞这个实在是没有必要，无利可图啊，这完全是用自己的钱帮厂家打天下，人家还不领情。 “我也感觉你没有必要，有这功夫不如再开两家分店，现在你才铺了多少？”牟哥插了一句。 “我准备在江宁搞一个旗舰店，做为江南的销售中心。”老曾捧着茶杯看了看张彦明。 现在国民往北到关外，西北，西南，中原，京津地区的布局已经差不多了，只有江南一带一直没有大动。 曾俊烈有意的把这里放在了最后。张彦明也早就知道他会有这个想法。不管是现在还是几年后，他的性格都会这么干。 就是把旗舰店开到对手的鼻子下面去，面对面贴着脸怼。 今年，苏宁交那边也开始了大展拳脚，不过必竟资金没有国民这么充沛，动作其实不那么大。 不过两家之间还是弄上了，服务，价格，厂方关系，明争暗斗的较着劲儿。 其实老曾原来那么急着到处弄钱，和苏宁交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斗起来了，商场上没有妥协，只能想尽办法怼到底。 再加上他性格有点莽，做事有那么点嚣张，总给人的感觉盛气凌人的，连着几年高居杀猪榜首，自然就被人给盯上了。 也就是这几年的各种操作，包括融资上市，给他后来的遭遇埋下了大雷。 何况一个独自来京城闯荡的岭南农民，无根无基的，不被人盯上才奇怪。这会儿的商业状态可没那么光明，黑手到处都是。 这哥们也是有刚，就是不吐口，爱咋的咋的，愣是蹲了十三年把仇人蹲死了也没接受任何条件。张彦明就是欣赏他的这股劲儿。 “你和物业公司那边联系一下，他们其实已经为你们准备了一些店面，随时可以用。 我再和你说一次，不要碰什么地产和融资这一套，想搞可以，咱们先做个清算，我退出来。 还有，记住我的话，不要搞兼并，没意义，实际控股就可以了。 还有就是，从那个什么榜上退下来，你是不是闲的要长毛了？出那个名有意思吗？赶紧去和他们商量，停。花点钱也行。” “那个，想不上就不上啊？” “你以为呢？比你有钱的多的是，就你能得瑟。” “那要是那边不同意怎么办？太突然了吧？” “你是不是傻？去年你二十几，今年不会放到六十几？明年掉出一百没毛病吧？” “……行，我听您的。” “你别装的老实样儿，满心眼子花活。跟你说了，什么虚的都没有意义，除了拉仇恨什么作用都没有，明白吗？ 平时各个方面都注点意，少抛点头面。 分期这事儿，我让中华那边配合你一下，加上格致够用了，好好把售后和服务抓一抓，把网络部门成立起来。 牟哥你平时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长，帮我看着他点，该削就削，他太跳了，跳的我头疼。” 牟哥哈哈笑起来。 牟哥自己做事就很稳，这可能和他原来在单位上负责采购有很大关系，人心看的透，事情把的准，不急不躁的。 第2161章 桃子诞生 现在凤凰家具已经坐稳了国内实木（红木）家具的老大，没有之一。 有鲁尔，京城，蓉城，姑苏，四个大型生产基地，自营专卖店已经覆盖了全国主要地区的大中型城市。 并且以精巧的设计精湛的工艺细致的服务征服了客户。 不掺假，不造假，不偷工减料，严格控制产品标准，已经在业界树立起来标杆：是国内行业标准委员会委员单位。 可以说，当下国内家具行业，凤凰的生产标准，基本上就是行业的标准。 国内关于标准管理其实起步相当晚，不管是玩具还是家具，很多工业方面都差不多。 这也是为什么从九十年代中期一直到10年前后，各行各业都在比烂的原因，没有约束和监督，为了抢市场赚钱不择手段。 换个角度说，之江人用了十几年时间，挑战了全国的很多个行业，并用劣质和低价把它们一个一个摧毁。 这里有市场的不规范，缺乏监管的原因，也有当地镇府的刻意纵容。 张彦明给牟哥出了个主意，在凤凰家具所有的门店里都有一副承诺书：发现掺假造假十倍退款。 凤凰家具的每一个部位都标明了用料，是什么木料就是什么木料，是板材就是板材，包括成份都是公开的。 商业环境是需要有人带头，需要不断维护的。搞乱容易建设难。但从上到下，没有人在意。 牟哥现在可以说功成名就，现在的成就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人预期。 他不贪心，也没有太多欲望，所以就很稳，很从容，更不会被眼前的一些小利所吸引。 他以前在单位上，经受过的各种场面各种考验太多了，他能稳稳的走下来，心态早就磨练出来了。 说句实话，这段时间牟哥起了很大的作用，很多时候老曾的一些决定都被他委婉的做了一些变动。 老曾这个人少年得志，有点冲，喜欢极端也喜欢出风头。说白了就是中二期有点长，有点飘。 曾俊烈不敢反驳张彦明，就嘿嘿的装傻充愣。不过张彦胆的话他还是听的，这一点心里有数。 “江宁那边，具体地点大概在哪？” 张彦明斜了他一眼：“就是你想像的那里，满意不？” “真的？” “嗯，一直给你留着的，两万多平，够你折腾了，旁边是咱们的商场和酒店，早就开业了。” “谢谢。” “说这些有屁用？你稳稳当当的，听点话比什么都强。以后慢慢你就明白了，你现在搞的那些，没有一点好处。” 曾俊烈挠了挠头：“也没感觉有什么，再说，我哥的项目……其实我也挺感兴趣的。工业园这一块早早晚晚也得走。” “没说不让你走，是你来搞还是你哥来搞问题都不大，也就是一个地产项目而已。 我说的是你一直贼心不死的投资这一块。投融资不是那么好搞的，现在国内这一块有点乱七八糟，别掺合，也没必要。 缺资金就打报告，你哥那边你可以引荐，只要项目没有问题都是小事儿。老老实实的，别搞些歪门斜道出来。” “你缺钱吗？”牟哥偏头看了看曾俊烈：“不应该吧？” “家里不缺，项目上，这点钱哪够？” 牟哥点了点头：“那到是，你心可是挺大的，敢干。” “其实我主要是想入股一些家电企业，也不用多，能进董事会有个发言权就行，起码以后有事我有个知情权。” “这个是必要的。”张彦明点点头：“这个可以做个计划过来，不管是公司投还是你个人投都可以。把企业挑准就行。” “这个网站真的有用吗？我怎么感觉没什么用？就是一个网站，谁会来看？”曾俊烈又提起了网站这事儿。 他是从心眼里不想搞这个，感觉浪费时间屁用没有。他平时接触网络很少。 “网络，已经是不可阻挡的一股力量，它的力量之大……暂时来说，你们可能无法想像。” 张彦明想了想，说：“它必将深入到每个人的生活当中，甚至深入到每个人生活的所有细节当中，甚至干涉它，影响它。 这就是我对网络的认知。现在马言已经从中华离开，不是因为不开心，而是他要全力进行他的下一个计划。 以我的理解，这会是一个，影响到所有人的计划。 牟哥这边虽然是工厂，也是自己搞销售，但是确切说起来，对网络的依赖性并不算很大，但你这边不行。 国民的未来注定是要和网络纠缠在一起的，你不干，就是把这个份额留给了别人，而且说实话，如果不抓住先手，后期很难挽回。 成本太高。” “这么嚣张？” “嗯，比你还嚣张。” 因为这个世界的网络进程本来就比原世界快了几年，又加了张彦明的各种努力推动，现在3g网络都提前六年多普及了。 也就是现在还没有一款真正意义上的，能全方位配合现在即有网络的电子产品面世，所以好像也没什么太大变化。 中华商务手机和市场上一些标准的2g，2.5g产品虽然也能联网，但功能太少，彩色也太单一，所以聊胜于无。 但张彦明清楚，这个雷马上就会引爆。 他搞笑一样用张小悦的最爱命名的桃子手机，已经突破层层阻碍，在实验室诞生了。 实验室的成功，距离量产还有多远？一条生线那么远而已。 中华公司已经开始一边在准备生产线，一边从下面工厂预购零配件……也有一部分会从外面工厂定购。 虽然事实上，中华公司的原来几种机型几乎是自己的工厂完成了全部零件，但这事儿放在真正的智能机上就不太可能。 而且也不合适。 一家独大不是大，带动起一个行业才叫成功。 在未来，多方配合才是真理，吃独食完全是自杀。成本也很难控制。 现在，量产面对的问题还有两个，一是电池。这事儿交给了王比亚，新建的研案所正在为这个项目加班加点。 第二个是应用。虽然这两年软件公司也没闲着，已经写出来了一些手机应用，但远远不够。 张彦明不想走某公司的老路，在电量上一直被诟病。他想一上来就起码奔着四千毫安去，而且也并不是很难实现。 梦境世界电池的突破那么艰难，主要是手机越来越追求轻薄。现在中华没有这方面的负担，他们是首创，厚一点重一点完全没问题。 完全可以在二代或者三代，再考虑轻薄方面……那个时候，电池研究所也应该有所突破了才对，必竟这中间至少三年时间。 第2162章 话题一扯二百里 科技的突破其实并没有多么玄乎，说白了就是看钱包。 有着足够的研发资金的情况下，什么想法其实都不是不可能实现，只是时间长短而已。 正好张彦明不缺钱，他的财富是以小时为单位不断增长的。 高频交易带来的结果能把很多人吓死，简直就是印钱一样：比抢还快。 而这种交易方式至少可以维持到04年，或者05年：梦境世界，在那个时候被一个不沾边的人无意之中爆料了出来。 而他们所使用的超算，在张彦明眼里根本算不上真正的超算。张彦明手里的才是。 为什么提前几年投入那么多资金搞大型数据中心？除了支持国家以外，自然就是为自己的超算提供算力。 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的情况下，枫城已经在国内投建了七个巨型服务器组，也就是大数据中心。 这都完全就是用钱来砌。 国内这会儿还没有相关概念，甚至做为网络主运营商的电信也没有。 目前国内存在的服务器组都是偏小型化的，而且全部是机关单位建立的。 但随着智能手机的普及，手机应用世界的开启，3g网络应用走上正轨，数据中心的时代也就到了。 刘虑沟视频网为什么能火？视频的播放在没有大型服务器组的支持下，就只能卡成照片，需要漫长的读取时间。 目前国内存在的所谓视频网站，其实只能实现下载观看，也就是预读。它需要电脑的性能和你的耐心，还有高昂的费用。 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个阶段网吧会那么火的原因。 网吧的带宽足够，能承受得起昂贵的费用。所以等民用宽带提速以后，网吧慢慢就式微了。电脑普及也是重要原因。 张彦明现在就是在等着，等着桃子的真正面世，等着它震撼整个世界的那一天。苹果诞生于07年，现在连想法估计都还没有呢。 苹时这会儿正在全力搞他的播放器，还有imac数字化平板显示器，致力于开发平板一体机。 大概手机的概念灵感就是来源于这款一体机。 中华科技公司没搞火热的播放器，也没有生产一体机的想法：一台跨时代的手机，已经完全可以颠覆一切。 而中间那点市场空白，完全可以用平板电脑来填补，它其实就是一台放大的智能手机罢了。 苹果是先有一体机，然后压缩出来了平板电脑，激发了智能手机的概念。中华正好是反着来的，先研发了手机，然后放大。 对于张彦明的话，曾俊烈还是相当重视的。 虽然还是没有搞明白为什么一个网站会被张彦明说的这么严重，但也并不妨碍他把这件事重视起来。 “现在网络升级，网速提高了，3g无线也开通了，咱们的物流无处不在，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张彦明提示了他一下。 “呃……然后呢？您是说智能家电？那不是厂家的事情吗？”曾俊烈一派茫然。 “二明是不是说可以让人在网上下订单？”老牟虽然年纪比曾俊烈大了七八岁，但是明显接受能力和反应敏锐性要远远超过老曾。 这里面也有文化素质的原因，老曾初中没念完就出来闯荡，然后抓住了机遇翻身为龙，可是也没有了学习的机会。 他懂的是人情世故，凭的是一腔闯劲儿。 牟哥不同，牟哥是正儿八经的大专生，又在机关单位上磨练了十几年，干的又是采购工作，属于在不停的学习，与时俱进。 “网上下单？”曾俊烈目瞪口呆，感觉特别不可思议。网络还能下单？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冲牟哥比了比大拇指：“网络进入家庭不是什么遥远的事情，马上就能实现了。 到时候，网络就是老百姓获得信息娱乐的主要工具，别说在网上下订单，想干什么都行。 再说现在也不是没有，购物网站你没了解一下？” “知道，也看过。但是感觉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还挺不方便的。”曾俊烈撇了撇嘴。这是他的真实想法，也是这会儿购物网站的真实情况。 那就是，确实可以用不方便来形容，主要是过程太繁琐，而且价格也不比实体店便宜。 主要是支付方式太过麻烦。 这会儿国内的网络销售平台主要是销售手机和工业品。 而张彦明知道，今年ebay就要进来了，虽然结果并不美丽，但是他激发了国内的网络销售平台发展，是功臣。 事实上，某宝从头至尾都没有什么创新，一直是在模仿学习，只不过生意这东西总是有些玄学的，成功与否和是否原创这些因素的关系并不大。 或者说，国内的所有网站，初期其实都是由模仿而来，而且也并不限于这一个行业。 包括某宝和某讯。某宝后期还算是有些突破，有所创新，某讯就是完全一路摸到黑。 “现在不方便不代表永远不方便，现在卖手机也不代表永远只能卖手机，非得要等到人家把家电做起来了你才去重视？” “这个，好吧，我听您的，回去就把这一块搞起来。这个网站其实就是咱们的网上购物网站对吧？” “对，因为我对国民的很多东西不清楚，所以才让你来搞，关于销售平台这一块其实这边已经做好并测试过了。 你这边网站过关上线以后，把那一部分并过来就可以用，到时候我让这边的团队帮你。” “行。”曾俊烈点了点头。 这小子对网络销售的不重视是出了名的，就算后来他都熬到出来了，国民在这一块也不咋的。 不过这一次有了张彦明的介入，他想不重视怕都是不行。 “彦明，问你个事儿，你那视频网站，为什么叫刘虎沟啊？莫名其妙的，你叫个蝎子沟我都能理解。”牟哥问了一句。 “其实我不太会起名。”张彦明笑起来：“想不出来什么好点的名字。刘虎沟是我和我哥从小生活的地方，算是留个回忆吧。” “我靠。”牟哥眨了眨眼睛：“幸亏你小时候没住大屁股岭，要不然这不是扯蛋了。” 曾俊烈哈哈大笑起来：“真有这种地名？” “有啊，大屁股岭，乃头山，光屁股屯，吓一跳山，出不来沟，大裤裆小裤裆大肚子，什么稀奇古怪的地名没有？” “这特么，这不是扯呢？这地名是怎么弄出来的呀？像玩似的。” “谁知道了，反正就这么叫下来了，有什么区别？叫什么不住人？擦屁股岭，拉一泡村……关里也有，一泡尿三县，龙屁眼。也不咋地。” 于是话题一扯二百里…… 第2163章 该来的还是来了 七月十六号，天气有点阴，风有点大。 张彦明跑步回来冲了澡吃过早餐，习惯性的来到办公室看报纸。 晨报要闻：今日凌晨二时四十分许…… 比张彦明记忆中晚了正好一个月，蓝速网吧事件还是发生了。 虽然张彦明已经提起了关于网吧实名以及不接待未成年人的建议，但显然并没有改变什么。 距离浪潮科技连锁网咖学院路店不到三百米，一家位于小区里面名叫光速的网吧被人纵火。二十五人死亡，十几人受伤。 不是张彦明不想改变什么，也不是他忙的忘了这事儿，而是他没找到叫蓝速这个名字，而且六月份已经过去了，他以为没事了。 懊恼肯定是有些懊恼的，但毫无办法。 张彦明马上拨通了刘承力的电话，也没管这会儿他起床没起床。 刘承力确实没起床。他一般都是九十点钟起来，收拾一下去公司转转，然后吃午饭。 电话铃声吵醒了他，他有些烦燥，但还是眯着眼睛把电话摸过来看了看。 一看是张彦明，刘承办猛的一下就精神了，急忙接通：“喂？彦明。” “今天的晨报，要闻，马上看。” “啊？” “马上看报纸，别说你没订。” “订了订了，订了，我去拿。怎么了？什么事？” “你先看吧。”张彦明挂断了电话。 刘承力完全懵了，一头雾水，也不敢说把电话打回去问问。 放下电话随手拿了件衣服裹在身上去门口取报纸。 “谁呀？真烦人，一大清早的。”他媳妇烦燥的嘟囔了一句翻个身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刘承力没搭理媳妇，急匆匆的出屋到门口，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打开门从报箱里抽出报纸，快速的关好房门。 “要闻。”他走到沙发边上一屁股坐下来。早晨的皮质沙发还是有点凉的，冰的他一呲牙。 “要闻。”他打开报纸去找要闻版块。 “……我靠。我草特么的……草特么的。我草。”一下子人就清醒了，沙发也不凉了。 “怎么了？承力？”他的声音有点大，他媳妇在屋里腾的一下从床上翻了下来，以为他怎么的了呢，光着就跑出来了。 “怎么了？” “着火了，死了二十五个。” “啊？” “报纸上。”刘承力心里有点乱，把报纸递给媳妇。 “报纸上的你一惊一炸的干什么？吓不吓人？”他媳妇马上就变了脸，一巴掌把报纸打到一边。 “网吧，离咱们学院路店不到三百米。” “啊？”他媳妇愣了一下，弯腰捡起报纸看。 刘承力想去拿烟，手伸出去又缩了回来，拿起电话给张彦明拨了回去。 “彦明，你感觉能怎么样？” “以前我告诉你的对你们网吧的那些要求你心里有没有数？” “有。你说的话我不可能打折扣，那我成什么人了？电线规范，全部防火管路，插座远离地面和可能碰触人的地方。 水和电分离的清清楚楚，机箱都是上了锁的，管理员一小时一巡视。” 刘承力把张彦明的那些要求还有网咖的布置叙述了一遍：“保证所有门店都有前后两个大门，灭火器常备，干粉的。 除了厕所里面以外监控全覆盖。 没有三层以上的房子，咱们都是临街铺面，一二层，二层都开了应急门，在外面有疏散楼梯，两米宽……” “接待过未成年人吗？” “这个我不敢保证一个没有，但是当初你说过这个要求，我们也有相关规定，门口和吧台都有提示。” 浪潮网咖是实名制开机上网，是需要身份证的，没有身份证号码打不开网咖专用管理软件的页面，也就没办法上网。 虽然很多人有意见，但是因为环境好机器好服务好，所以生意并没有什么实质影响，而且也劝退了大部分的未成年人。 因为小网吧很多，未成年人也不是找不到玩的地方，又因为从开业就有相关规定，所以也并没有造成什么矛盾。 唯一受影响的就是软件公司开发的这款网吧管理软件了。 因为强制性要求身份证输入，销售的一直也不太好，基本上九成的网吧都不接受这一点。影响赚钱嘛。 之所以刘承力说不敢保证从来没有接待过未成年人，是因为身份证的管理制度。 十六岁就可以办身份证，但成年标准是十八，这中间就有两年的误差。一代身份证没有芯片，不能刷，所以也就不敢保证了。 “你马上给下面下通知，全面自查，安全通道消防通道，灭火器，未成年人，这几方面是重点，必须到位。” “会不会造成全面关闭？” “这几天肯定会有些行动，但全面关闭到是不可能。只要你和我说的是实话，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但是，刘哥，通过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吧？这生意做一天就得精神一天，千万不能马虎。 如果真的出现了安全事故，你别奢望我或者红叶会出面，那是不可能的。” “明白，你放心吧，该做的肯定是到位的，我在公司一直在强调在抓，哪个店有问题全员辞退，这是写在劳动合同里面的。” 这特么，这种合同能有效？张彦明挠了挠头，不过威慑力到是够了，还能引起大家的相互监督，到是好主意。 这年头百分之九十的公司店铺雇人都是口头协议，哪有合同？ 能签合同的就已经相当高大上了，算是一种保障，还是蛮有效果的。何况还有三险一金。 “那就好，我也算放心了。你马上往下通知吧，这种事引以为戒，而且也让下面做好准备，一轮大检查是肯定的，弄不好还可能关几天。” “明白，我马上办。谢谢啊彦明。” “客气，没事过来串门。对了，我家过几天要搬家了，红叶和你们说了没有？” “说过了，到时候我们过来烧火。” “行，那就这样。” 挂了电话，张彦明又看了看报纸上的照片，摇摇头叹了口气。 刘承力开始给公司和下面的负责人打电话。 他媳妇也把新闻看完了，脸色也有点不好看：“二十五条人命，麻了个逼的，太瘆人了，可得加点小心。” “去把衣服穿上，也不嫌磕碜。” “你麻了逼刘承力，谁晚上吵吵着稀罕非得舔的？这会儿嫌我磕碜？” “我现在也稀罕，那不得有时有晌吗？现在舔哪？” 他媳妇低头看了看自己：“不好看啊？告诉你，你要敢嫌乎我找相好的，老娘就把你给剪了。”一扭身进屋去了。 刘承力嘿嘿乐：“傻逼娘们。”手上拨着号码。 第2164章 玄幻的浪潮科技 一场袭卷全国网吧的闭店风波三天时间就形成了。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就存在着的一些黑吧游戏屋平时基本上没人管，现在都躲不过去了。 不只是他们，就算是有执照正常经营的也逃不掉，包括浪潮。 这件事太惨烈了，影响太大，上面下了决心。必竟这件事发生在京城。 常言说只有不重视的，没有逃得掉的，事实证明，只要动起真格来那种力度，那种速度，那种效率能让世界瞩目。 三天，就短短的三天时间，举国上下已经没有开着门的网吧了，不管黑的白的还是粉的。 因为有张彦明托底，刘承力他们几个到是没慌，一边安抚员工一边向有关部门递材料申诉。 很快，浪潮公司接到有关联合部门的通知，要法人带上执照等手续到某办公室更换证件。 刘承力没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更换证件？ 他想给张彦明打个电话问问，想了想还是没打，拿上要求的全部证照出了门。 确实是更换证照。以前只有工商税务和卫生三个证，这回多了三个，全是权力部门的特许证。 刘承力不知道，从这个时候起，国内实际上就没有再发过网吧的个体营业执照了，全部是公司联锁经营许可。 而且要求之高，条件之苛刻，审查部门之多，管理之严格，都是任何行业不可想像的。 不过浪潮确实不存在问题，连这个时候还没有强制安装的喷淋系统浪潮都装了。 应急疏散，前后双门，开放式空间，灭火器，防火管线，实名登陆系统，感觉好像就是比对着刚刚出台的管理条例进行的布置。 这是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可是看看老执照日期，明明已经经营了快两年了。 这也是为什么浪潮的申诉材料递上去就有了反馈的原因，这事儿被当成怪事层层上报，很快就到了专案组这里。 领导们一看，我靠，这是不是真的呀？ 于是大家照着地址把浪潮在京城的十二家店都转了一圈儿，竟然特么是真的，而且比报告上感觉还要夸张一些。 屋子里就没有木头，连椅子都是铁架子，海绵外面包裹着阻燃布。桌子是钢架子，所有线路严严实实的包裹在阻燃管里面。 平均每两米一个喷淋头，消防报警装置，无死角的监控系统，通风系统，整个内部是全开放式空间，只是做了一些造型。 通道宽敞四通八达，前后两个大双开门畅通无阻，二楼还有外部应急疏散楼梯，两米宽。 屋子里每根柱子上，吧台，墙边都有干粉灭火器，全部是四公斤的手提式。 领导们感觉，这简直比他们强制整改的要求还要细致到位。 “你是这里的员工？”领导扭头问那个从进门一直跟在大家后面也不出声的女孩儿。 “是。领导好。” “不是不准营业吗？你们怎么还在上班？大门也没有锁。” “我们没营业，我是来例行检查的。老板通知了不许营业，但是卫生还得收拾啊，只要不开电脑就行了。 电脑是断电的，打不开，只有我才能开，门口也有停业的通知。” 领导抬头看了看头上灯和转动的通风系统：“电断了？” “啊，电脑的电断了，它是单独的线路。不信您来看嘛。” 不能营业了，这些员工心里本来就有些不安，怨气儿不算小，怀着这种心里，在领导们面前胆子也就壮了。 浪潮网咖环境好，待遇好，员工们都害怕失业。 虽然才02年，但是京城的工作已经不是那么好找了，何况还是有三险一金的。 “你是管理员？” “嗯，我是这个店的店长。” “多大年纪了？小姑娘在这种地方做店长，不害怕？” “为什么就不能做啊？我们这里也不乱。”小姑娘带着领导到了配电间，让他们看了看关闭的电脑线路。 电脑，照明，空调，新风，应急，厨房，每一项都是完全独立的线路，互不影响。 每一个总开关边上都挂着一瓶两公斤灭火器。 除了照明和新风系统，这会儿其他的总闸都是关闭状态。这个做不了假。而且每个总闸的手柄上都有锁，不打开锁进行不了操作。 “小姑娘在这里工作多长时间了？” “从开店就在，快两年了。” “你们店时一直就是这样？”领导指了指总闸和灭火器。 即使是一个配电间，里面也是收拾的规规整整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就舒服。空间也不小。 “是啊，装修好就是这样，怎么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开业啊？不会不让开了吧？” “这店是你开的？” “不是，我是打工的。不过老板对我们很好，不希望换工作。” “现在停业，你们就这样等着？这里员工应该不少吧？” “不等着能怎么样？又不让开。我们店有十多个人。十五个，算我。” “大家都在等？” “嗯，除了保洁阿姨每天来收拾卫生，我要每天过来检查一下，其他人都在放假。我们都希望能早点开业，我们又没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放假没有收入怎么办？就这么一直等？” “有啊，老板说工资照常发，让我们都不要急。但是老板当初投了很多钱，你们看看这装修嘛，本钱都没收回来呢。” “你们在京城有多少家店？其他地区呢？” “京城十二家，其他地区……有几百家吧？我不是太清楚，就是听老板他们聊天说过，好像大部分省都有。” “都是这样？能达到这种程度？” “嗯，这是肯定的，我们是一套装修图纸，所有的店面配置都是一样的，就是大小上有点区别。这个又做不了假。” “老板们？你们有几个老板？”一位穿警服的领导问了一句。 “五个，刘总是大老板，其他几个都不管事的。” “你们老板是哪里人？本地人？” “好像不是，应该是钢都人，我听他们说起过。怎么了？” “没什么。这里的喷淋能用吗？” “能的，每年都会检修，会测试。” “下面都是电器，喷水怎么预防触电？” “不会的，喷淋一启动会自动切断所有电源，到时候应急灯会亮。我们演习过。” “演习？” “嗯，我们两个月会有一次消防演习，有安保员过来指导，带着我们练。就是从最里面往外跑。安保员会烧很多烟，让喷淋启动。” “安保员？哪个公司？”警官看了看店长。 “嗯，我们所有店面的安全都是他们在管。烈风安保。” 警官想了想，掏出手机去一边打了个电话。打完电话回来，他看了看其他几位领导：“怎么样？回吧？” 第2165章 准生证下来了 从浪潮网咖里出来，几个领导上了考斯特。 “什么情况？”为首的领导问那个警官。 “问了一下，确实是他们和这边合作。这边五个老板都是关外钢都市的，家里都在市里担任主要工作，和枫城孙总是朋友。 孙总的母亲原来是钢都市纺织局一把，后来去了省里招商办，现在在民政，优安局局长。 倪大队说，这网吧的钱还是他们几个管孙总借的。整个网吧的布置，设计都是那位搞的。” 一位领导拍了下手：“我就说嘛，这也太到位了。要是他那就不奇怪了，他一向在各个方面对下面的要求极高。” 另一位也笑，说：“我们大部长说过，要是在哪个方面把握不准，就看看枫城那边有没有类似的业务。 有的话直接参照就好，肯定比我们想的周到，也更严格。以前我还没当事儿，这回是信了。” 警官说：“这个网咖……这名字怪里怪气的。这里和他确实没什么关系，就是孙总几个朋友开的，不过规矩确实是他定的。 店面选址这些，都是他的要求，甚至装修图纸干脆就是他做的，他很擅长室内设计。 另外，倪大队说，如果有事情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他说过话，绝对不会插手，也不会出面。朋友是朋友，事情是事情。” “这事儿……” “我们大局长和他比较熟，和我们说过他。局长说，他说的话，不用多想，怎么说就怎么听就行。他这个人就是这个性格。” “也就是说，他说不会管不出面，就肯定不会管也不会出面？” “对，我们大局长就是这么个意思，他说出来的话就肯定是本意，不会虚虚实实。” 边上另一位文化口的领导就笑：“这个浪潮，完全可以推出去做为行业典型了，真格的新规示范店，还是现成的。 甚至我感觉，咱们的规定啊，还真有必要按他们的布置改动一下，感觉他们这里做的更到位一些。细致。” 几位领导想了想，纷纷点头，都同意这个说法，好像感觉一下子工作都轻松了一些似的。不用自己琢磨了嘛，有参照物。 “那就这么办吧，人家也确实做的到位。这个，和谁也没有关系。”为首的领导拍了板。 于是，刘承力就接到了亲自过来换证照的通知。 要知道在原世界，受这件事的影响，京城这边是全国最严格的城市，没有之一，当时最大的网吧整整停业整改了一年。一年哪。 直接损失就是三百多万，逼得那老板不得不考虑转行。 但这事儿也怪不得有关部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肯定是要严格管制一些的，你不合格自然就要整改，这个肯定没得商量。 事实上，除了京城，隔两个省以后就没有这么严格和较真的了，虽然也都紧张了一段时间，但随后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了。 稍微偏远一点的省份也就是查了一下黑吧，关了一批，有执照的甚至都没动。但在后期审核上确实是规范起来了。 现在大家就很轻松了，这么典型的正面例证在这摆着，谁敢说前期工作不到位？后面的工作也就随之迎刃而解了。 压力一下子小了太多。 于是全国大闭店第五天，总部位于京城的浪潮科技网咖全国五百零三家店面全面恢复营业……其实有些根本就没关。 不是硬挺着没关，是没通知他关。 也不是说托了谁找了谁，而是检查过后发现没什么毛病。地方上的要求没京城这么严苛。 不过也不是没有问题，这次浪潮的自检，虽然只有五天，但也发现了问题。人无完人嘛。 刘承力出去跑了一圈儿，撤了两个店长。 别小看这么一个网吧的店长，浪潮都是大型店面，带快餐和便利店的，店长的工资正经不低，何况还有其他福利跟着。 到不是安全方面的问题，装修配置是硬件，这个后期谁也动不了。 是这两个店长在货物方面做手脚，结果停业五天自检，暴露了。 停业五天，店里除了电脑以外，其他货物都要收回送到其他地方销售，结果对不上了。 平时因为每天补货什么的，账面上还真不容易发现。 这就像某为的一个店长，用某为的专营店卖自己的私货，干了两年才被发现，其实还是无意当中发现的。 刘承力说到这事儿就生气，张彦明就乐。五百多家店面，这才两个，真不是什么事儿。一样米养百样人，很正常。 想去除这种现像的唯一办法，就是堵住所有漏洞，不给人试错的机会，只靠人性不靠谱。 通过这件事，刘承力几个人对张彦明也是真服气了，心服口服，这种前瞻性，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能说的？ 别的地方都不提，就只是京城，十二家店面，一年于少四五百万的盈利……浪潮是目前唯一经过官方允许营业的网吧。 这个唯一营业应该可能会持续很久，这是刘承力换证照的时候领导当面说的。领导口头勉励了他一通，把树典型的事情说了，希望浪潮保持。 这肯定能保持。只不过这么一弄，下面的网吧就有点惨……全部要求向浪潮看齐进行整改。不是档次，是指硬件配置方面。 不过这个就不是张彦明或者刘承办会去考虑的问题了。 而且这也是好事。 七月二十四号，张彦明去了单位开会，然后又到部里开会，这一开就开到了月底。 建军节来了。 枫城的旗下单位按照层级联合各级地方，在各地都开展了轰轰烈烈的拥军慰问和庆祝活动。 工作室的签约演员也都忙了起来，参加军部和国家台的庆祝晚会。 八月八号，庐州厂老张给张彦明打来电话，通报汽车厂拿到了救护和消防车辆的许可证。 庐州汽车厂当初接收企业中，有一家专用车辆厂，后来整改为汽车厂专用车车间。 整改后其实一直在研发，并没有产品。因为国内的专业专用车辆管理控制的相当严格，比轿车之类的准入难多了。 轿车其实就挺难的。 虽然没生产，但是研发一直在进行，到目前为止，已经有云梯，水炮，特种灭火作业，普通灭火作业，中短途直引水作业五类，并试制了样车。 所有消防车辆都加强了牵引破拆功能组件，自带高功率发动机组，可以对周边百米内范围进行照明作业，或者提供电力支持。 车上配备着中华科技专供的对讲手台。 引水作业车装置着可以深入消防车难以进入的窄小空间实施灭火操作的可拆分回收构件。 特种灭火作业车和云梯车事实上已经装备了枫城自己的机场，已经正式工作了。 普通灭火以及作业车也装备了枫城自己的园区工厂，只是没有许可证，不能对外销售。 现在专用车车间正在研究直升机用灭火装置，为以后自己家生产特种直升机做准备。其实就是闲的。 这下好了，有了许可，可以正常销售了。 从张总到下面车间没有人担心产品卖不出去，庐州厂的专用车辆拿到外面就八个字：先进，漂亮，性价比高。 第2166章 三十三号别墅 张彦明从来没打算在专用车辆这一块赚多少多少钱。 目前为止，国内的专用车辆还全部依赖进口，功能一般要价可不一般，那是相当剥削。张彦明的想法很简单，断了进口，再把车反卖回去。 他就不信十几年的代差加上精密的工艺，搞不动这些老外。技术上完全碾压，价格，不到进口消防车辆的三分之二。 单纯从颜值上就吊打他们一片。 在专业救护车这一块，国内也是依赖进口，但其实没有太多可说的。 国内的救护车基本上只承担运输功能，很多就是普通车辆改造一下就上路了，谈不上什么专业性。 真正的专业车辆在国内的市场并没有多大，大部分医院也都舍不得花这个钱。 这边一共有三系五款车辆可选，分为医疗运输车，急救车和全地型救护车。 最大的那款其实应该叫移动急救站，相当于完整的icu中心，可以开展急救手术，车身差不多有大巴车那么大。 甚至当初老张都感觉这玩艺儿弄出来根本就没什么用，但是张彦明坚持，他也就没反对。反正心里是不看好，感觉一辆也卖不出去。 这辆车的价钱都能超过很多区县医院的投资额了。 不过不认可归不认可，自家的救护车在什么水平，老张是相当有数的，也是相当自信。 前两天报纸上报道，有个富翁给家乡医院捐了一辆奔驰救护，价值两百多万，老张特意关注了一下，结果直撇嘴。 那辆车在老张眼里，也就是自家的急救车的水平，设备仪器配置还不如自己家的，而自家这款急救车才卖多少钱？一百二十六万。 之所以价格这么高，还是因为医疗设备仪器这些只能从国外采购，定装的也是最好的。 这个没有办法，国内确实没有。 “我们已经成立了专用车辆销售部，准备在京城申城羊城蓉城成立四个销售公司，推广咱们的专用车辆。” “行，这一块你们自己商量，我没有意见。我就一个要求，质量。” “明白，这方面请您放心，庐州厂上下全体都会牢记质量就是企业生命这一点。” “许可证到手，把试验车辆放到展厅吧，以后庐州展厅就算是咱们庐州厂的博物馆，对外展示中心，也是纪念馆。” “已经安排了，咱们其他几个展厅也在联系。” “嗯，行，有事儿直接给我打电话。对了，即然成立专用车辆销售部，把校车这一块也划过来吧，反正都是专用车。” “我也正要和您说这事儿，我们几个碰了一下，感觉校车这一块，目前来说市场情况怕是不会太好。 国家并没有这方面的相关政策，也没有强制标准，这都有些不利好。 彦明，您看这样行不行？我们自己成立校车运营公司，和各学校幼儿园签服务协议，帮他们接送学生。 经过调研和讨论，我们一致认为，这可能是目前校车车间唯一可走的路了，指望着销售有点……可能结果不会太好。” “也不是不行，”张彦明想了想说：“但是具体怎么开展还是要做个详细的计划出来。 还有，销售上也不要太悲观，现在的情况并不能代表永远是这么个情况。 第二制造厂苗总上次来京里，我俩也说过这方面的话题，那边也是有些想法的，会推动一些相关标准还有政策。” “那不如，我联系一下苗总，和他商量一下？” “行，不只是校车，还有重车，客车几个方面，都可以和苗总探讨一下。他是主力嘛。” “那行，那我给他打个电话。” 上次苗总到庐州，和张厂长也有交谈，算是熟人，沟通一下没有任何问题。 张厂长通报完事情，兴冲冲的挂断电话，去给苗总打电话了。 张彦明打开工作笔记翻了翻，记了几笔。汽车厂，可算是全面走上正轨了。 收拾了一下，张彦明出来坐车去了南海子。 乔媛娜回来了，昨天从联合王国飞抵京城。 正好是年中，需要向张彦明汇报上半年工作，包括瑞德曼投资公司的运营报告，控股公司的报告，张彦明个人资金的报告等等。 张彦明已经提前几天叫人在新建的小区给乔媛娜准备了一套别墅，做为她在国内的落脚地，省着总要住酒店。 不过昨天晚上乔媛娜下了飞机还是在酒店住的，这会儿张彦明就是过去陪她参观新家。 正好顺路也可以看看老郭和谦哥那边都弄怎么样了。其实，都是装修好的，就是布置一下家具家电什么的，也没什么。 主要是关心一下，看看他们准备什么时候搬家。 老张家这段时间也在准备搬家了，那边的布置安装已经差不多结束了。家具家电设备什么的。 其实原本张彦明是准备秋天再搬，但是张妈说秋天天气就凉了，折腾来折腾去的不舒服，最后家庭会议一致通过这个月就搬。 跳的最欢的就是小姐妹，自从上次去看过那个‘大花园’，两个小姑娘就惦记上了，一想到要住进花园里，天天有孔雀给跳舞就激动。 至于家里的几只孔雀会不会跳舞这事儿……并不在两个小人儿的考虑之列。 张小欢张小乐还有新加入的张小怿其实是没有发言权的，但他们可以给两个姐姐加油鼓掌。五个小家伙，势力不小了。 等张彦明到了枫园，乔媛娜已经到了。 看到张彦明从车上下来，乔媛娜笑着过来抱了他一下，给了一个米式见面礼。就是抱的有点紧。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算是这么确定下来了，张彦明也没躲。 然后乔媛娜挽着张彦明的胳膊往前走：“真没起到这么快，我还以为要明年呢。” “建筑这东西本来就快，就是堆水泥砖头而已。82年就有蛇口速度了，二十年过去，盖一些大平房还用两年？” “我看人家的小区都是两三年完工嘛。” “那不一样，不是盖不快，是不敢盖快。一方面要提前销售，二一个是资金问题。他们不卖个七七八八敢完工？” “为什么？” “怕人家退房子。这是一方面，主要是等银行的流程。” “我住哪一栋？”乔媛娜左右前后的看了一圈，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 里面都是小径，模样差不多，房子的模样也差不多，树木也是一模一样，又正茁壮茂盛遮挡视线，于是她就有点晕了头。 “33号。”张彦明往前指了指：“在那边，那栋。” “我迷路了。” “没事儿，第一次不熟悉，上去楼顶看一看就清楚了。” 第2167章 记忆深刻 乔媛娜其实在京城是有住处的，就在西牌楼的公寓，不过她也就是把那边当成了一个大衣帽间和仓库，在那边住的时候不多。 主要是也不差那点酒店钱，工作方便才是真格的。她可不会为了省那点钱天天赶交通，哪怕是有车开也不会。 在协助京商的那段时间，她就是住在京商总部边上的酒店里，下楼步行几分钟，中午还能回去睡一觉。 其实张彦明也是这么个性格，但是他又不一样，他有家，有孩子和父母，所以这才不管在哪都奔家走。有牵挂了。 “为什么给我选33？” “没什么呀，随便选的。我喜欢三和七这两个数字，三号有人住了，七号，怕你忌讳，那就三十三了，反正都是住。” 乔媛娜拍了张彦明一下，笑着说：“你到底懂不懂啊？就算我在国外长大，国外也是喜欢七的好不好？讨厌的是十三。” “这样吗？我还真没注意。国内会有人说七是生气。反正就是那么回事儿，都是一样的。” 三十三号别墅从中心花园起算，是第四圈，从大门进来是第三圈，往中间走和往外走的距离差不多，所以张彦明才选了这里。 三十三也确实是他喜欢的数字。 乔媛娜很喜欢这里的环境，这么走进来就喜欢上了。 她在狮城读书长大。狮城就是一个城市，其实就是一座大岛，再去掉沿海不适合居住的地方还有山，能有多大？ 就别说就那么屁股大的地方还建了四座大型机场。 那里被称为世界上最拥挤的城市，可以想像那个密度，哪有地方让你这么搞？ 别说花园式小区，但凡房前屋后有棵树那都能叫豪宅，在公园里都得小声说话……外面街上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她后来到阿米丽卡，到联合王国，工作，学习。但那必竟不是家，意义不一样。 现在，这里，是她自己的家。花园里的家。 所以两个人进了别墅还没等张彦明给乔媛娜介绍带着她参观，整个人就被扑倒了，接着就是两个小时的蹂躏摧残。 吹拉弹唱一样也没落下。 “我靠，好歹你也等看看房子啊，连大门都没锁。”张彦明靠在沙发背上抹了一把细汗。 有点累，这娘们这体质太好了，不是孙红叶能比的。 乔媛娜坦着四肢仰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着屋顶：“不用看……我喜欢这里。很喜欢。” “嗯，你喜欢就好，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嗯。”乔媛娜看向张彦明，眼睛里有什么化开了一样。 张彦明寒毛一竖起来就跑：“我去趟厕所，你先休息一下。” 等张彦明上了厕所又冲了个澡出来，乔媛娜已经穿好的衣服，坐在那看着张彦明笑。 “你不冲个澡？” “洗了，又不是只有这一间浴室。” “这么快？”张彦明目瞪口呆。 “就是冲个凉，昨天晚上在酒店就洗过了。你怎么不说你这么慢？” “我也不慢哪。”张彦明怀疑的看了看乔媛娜，过去穿上衣服：“看看房子吧，看看有什么需要动动的。” 其实乔媛娜没去洗澡，她根本就没离开沙发，只是劲头过去了感觉不太好，把衣服穿上了。话说昨天确实洗过了，身上也不脏。 张彦明带着她参观了一下别墅，只有两层半，很快就看完了。 一楼厨房餐厅保姆房，客房，二楼主卧，书房，大衣帽间，运动间，三楼会客室加一个阳光房，阳光房里已经种了一些花草，正在盛开。 两个人就在阳光房里坐下来，看着远处的风景说话。 “真美。你设计的？” “不全是，小岛康夫做的底稿。园林这一块我不如他。” “你住在哪里？” “就在边上，东边。那里也给你准备了卧室。” “真的？” “真的。”张彦明点了点头：“你想在那边住就在那边住，随你方便。这边就做个放东西接待客人的地方也挺好。” 乔媛娜伸手握住张彦明的手。 安静了一会儿，乔媛娜说：“被你说对了，这次博彩总盘不到四亿米刀。你太厉害了。” 她说的是刚刚过去的世界杯。 这种合理合法发财的机会张彦明肯定不会错过，而且他正好熟悉从02年到14年的几届世界杯。 在梦境世界，那时候他在一家公司打工，董事长助理。 董事长年纪和他差不多，特别喜欢足球。 每届世界杯，董事长都会包下一个山青水秀的农家乐（山庄酒店），带着公司高层去‘开会’。 结果就是他被迫跟着熬夜看了整整四届世界杯，还得参与赌球。公司高层在董事长的带动下人人参与，积极踊跃。 02年那届他是在眉州看的，06年在雅州，10年在泸州，14年在渝州南山。 他们那个公司在川渝地区有六家子公司，是很多品牌在川渝的总代理。 那些年把川渝地区所有的风景区，度假地，所有的城市都走熟了，所有的美食也都吃足了。 他其实不太喜欢足球，结果就是反而记忆更深刻。 02年这一届，因为缺少了阿米丽卡和中华，所以国际博彩并不算火爆，总盘不到四亿米刀。 06年达到一百亿欧，10年八百四十亿米刀，14年近三千亿欧，那才是搂钱的时代。这会儿差的太远了。 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闲着也是闲着。 “我赚了两千七百万。”乔媛娜笑的很阳光：“大家都赚了，都很感谢你。让你对你说声谢谢。谢谢老板。” “大家开心就好，以后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只要他们能一直保持忠诚，我可以保证他们人人都是亿万富翁。” “我相你做得到。”乔媛娜拿着张彦明的手亲了一下，然后把它按在胸前：“可惜就是盘子太小了，没有办法下太大，要不然他们会付不起。” 这女人还挺贪心，也挺狠的。 张彦明因为大概知道这一届的总盘口，赢利是算着来的，大概在两亿左右。即赢了钱，又不会让博彩公司肉疼。 必竟他们也还有的赚。这东西讲一个细水长流，杀的太狠下次人家就不带你玩了。 其实怎么说呢？就是，反正都知道了，不参与一下心里痒痒。 事实上，就只是一个高频交易每个月给张彦明带回来的收入都不止这个数。这得利于他这边工具的先进以及服务器组的庞大。 高频交易，策略占一半，性能占一半，两边加起来就是收益的保障。 “说说工作吧。”张彦明对博彩有兴趣不大，也不太想看到这个女人一副贪焚的样子，虽然他知道这并不是她的真实状态。 第2168章 我都懵了 乔媛娜翻了个白眼，狠狠的剜了张彦明一眼，这才噘着嘴拉着张彦明回到房间，来到书房。 即然要说工作，她就要在一个比较正式的地方进入工作状态。这是她的习惯。 私人和工作是必须要进行完整的切割的，这样才能做到不会相互影响以至于最后一团糟糕。 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那就不要轻易去尝试。哪怕你自己就是老板也一样。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自己就是自己的导演。导不好，就不要去演，真实些反而更好。 乔媛娜打开电脑，翻开工作笔记，详细的给张彦明汇报了一下今年上半年海外资产的情况，收入和支出。 张彦明就点了根烟，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 总盈收，然后投资公司，控股公司，研究所各个方面的经营状态，收入支出，税务方面，专利方面，研发进度。 各公司负责人和中心高层管理人员的行政评议，财务评议，下半年分析。 虽然各个公司每季度会有各种报告，但那只是经营上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表面动态，乔媛娜这边做的是内核分析。 这就是第三方监管的特点。乔媛娜擅于用财务角度观察企业运转的各个环节，分析高管层动态。 这也是张彦明看重她的主要原因。可能让她去具体负责哪个大型公司她不一定行，但是分析就相当精彩。 这就是人有所长。 不吹不黑，国外的教育机制能让人更好的观察接受自己，了解自己，可以帮助自己更好的进行人生定位。 而我们的教育机制正好相反，在拼命的混淆搅乱自我认知，和光同尘。 所以普遍来说，国内的人缺乏清晰的自我定位的能力，所以总感觉自己什么都行。 心里总是不平衡，擅长的是嫉妒，总是想方设法的去钻营，但从来不会考虑自己能不能做好。 “京商和渝商都已经顺利完成调整，已经顺利签署了合作协议，我这边的工作宣布结束。” “拿到酬劳了吗？” “嗯。” “那就先休息一段时间吧，放松一下。” “我也有这个打算，这一年多确实有点累了。” “那就休息，散散心。想去哪？” “哪也不想去，就想待在家里，想睡就睡，想吃就吃，呵呵。人其实内心都是懒惰的，不管是谁，工作的时候全身细胞都是在抗议的。” “行，那就这样，总之休息一段时间，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把工作放一放。” 乔媛娜抻了个懒腰，歪着头想了想，笑起来：“现在的生活也不错，我很喜欢。” “你父母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都不错。谢谢。” “不客气。” “……我们出去逛逛吧？熟悉一下。我还没搞清位置。” “好。” 两个人简单收拾一下从房子出来。 “你自己的钱想投资或者做点什么，最好是先问问我，不要盲目。” “知道，我自己也没什么看好的项目，每天的工作都做不过来，哪有空闲琢磨这些。” “嚯，还学会抱怨了。” “许你压迫剥削还不许我说一句？”乔媛娜翻了个白眼。 “你说的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不过你这国语可是越说越溜了，以前还得夹几句外文，现在都能用连词了。” 乔媛娜伸手在张彦明肩膀上捶了一下，顺势滑下来牵住他的手：“哪边是中心？我想看湖。” 最开始他听张彦明说起这个小区的时候，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样子。 她以为中心花园，就是一个狮城那种小公园，一块绿地围着一些树木，树下的小路上摆一些公共座椅。 在国外的城市这种街心公园很常见，给忙碌的人群提供一个小小的，可以坐一会儿发呆的地方。 可是来了才发现，自己完全想错了，这哪是一个小区里有个中心公园啊，这就是在一整座大型公园里盖了一些房子。 层层叠叠的树木，四通八达的小径，随外可见的花海，清风拂面，碧草如茵。 不时的看到蝴蝶在花丛里舞动，耳朵里是清脆婉转的鸟鸣，鼻了里闻到的是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阵阵幽香。 然后她就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在这种环境下，被称为中心花园的地方又会是什么样子。 “号码牌的角上，这里，是方向指示，南面就是大门，北面是中心，找到这两个方向就不会迷路了。” 乔媛娜嗔怒：“我就是不熟悉，谁让你把这里搞的哪里看着都差不多的。” “行行，那咱们就熟悉熟悉。” 张彦明笑着带着乔媛娜往中心走：“东南角外面是加油站，西南角是小区会所，可以听听音乐喝杯咖啡，或者唱歌，打台球。 那里也是浴室，有美容美发服务，也有餐厅。闲着的时候坐坐，或者接待朋友应该都不错。” 随意的聊着天，两个人走到中心湖这边，站在湖岸步道上看着湖面，湖里的小鱼看到人影就汇集过来，翻腾起一片水花。 湖边一圈栽种的是柳树，长长的枝条垂下来，有些都浸到湖水里去了，不时的有小鱼过去咬一口。 “为什么国内都是喜欢在水边种柳树？” “不是国内喜欢，是柳树自己喜欢。它喜水，又是飘絮繁殖，所以水边就比较多。而且把它种在水边可以固堤。这东西生命力特别强大。” “柳树不是插条的吗？”乔媛娜抬头看了看边上的大柳树。 这边买的全部是成年树棵，胸径都有七八十公分。 “所以说它生命力强大，怎么都能活，长的还快，只要有水就行。 很多文人诗人都喜欢以物喻人，但极少极少有用柳树的，因为它太普通，离人太近，总是被忽略掉了。 其实，我认为柳树才是最适合用来喻人的。” 一辆货车开过来，停在一号别墅门前。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走，我带你认识一下朋友。” “你朋友？” “……这话问的，我都懵了，完全不知道怎么接。” 乔媛娜又捶了张彦明一拳。“这里不是住的都是公司高管么？” “不全是，也有合作伙伴和朋友。搞了这么多房子总得有人住，这里又不卖。” 是老郭在搬东西。 “老郭。”张彦明喊了一声。 正站在车边指挥的老郭扭头看过来：“彦明？你怎么过来了？”打量了一眼乔媛娜。 “这是乔媛娜，你叫她小乔。是我的大管家。今天刚刚住进来，在三十三号。” 张彦明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这是老郭，你叫郭哥就行，比我大十来天。” 两个人握了握手点点头，算是认识了。 第2169章 该给的得给，该还的要还 “搬完了？”张彦明看了看车上，问了老郭一句。 “搬完了。”老郭点了点头，脸上有些喜意：“本来我也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舍不得扔的。” 他原来住那地方，也就是锅碗瓢盆煮个饭，还真没有什么东西。这不是谦虚，是真没有。也就王惠能全心全意的守着他。 所以才说他们俩的感情真的可贵。 搬过来的主要就是书，碟片，唱片。 老郭虽然是初一本科学历，但其实是个真文化人。学历不等于文化，很多高学历的人其实都没什么文化，是彻底的文盲。这不是抹黑。 文化，说起来太复杂了，但肯定不是从学校里能学出来的。 “嫂子呢？” 老郭控制不住的露出笑意，在头上挠了挠：“回家去了。” “回去……偷户口本？” “嗯。嗯？什么呀？”老郭急了：“她爸妈是不待见我，但那是以前。” “好好好，待见，待见你。” 张彦明笑着搂了老郭肩膀一下：“那就提前恭喜了啊，赶紧把证领了赶紧办事，以后对人家好点。” “那肯定能。”老郭开始傻笑。 “准备在哪办？回老家还是在这边儿？”张彦明给老郭递了根烟：“你不热啊？把头剃了吧，这大分头也不适合你。” 老郭爱出汗，这会儿顶着一头浓密的大三七，形像是没问题，就是看着太热。 “行，明天找个地儿剃了。确实热，上一场下来就要冒烟了。那桌子小心点，里面是老带子别给我摔喽。” 他搬过来的唯一一件家具就是一张老办公桌，里面装着一些老录像带，有老艺人的演出录像，也有他自己的一些演出记录。 “放心吧师傅，稳着哪。”几个半大小子在车上往下抬，帮着搬东西，不时的打量一眼张彦明。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 “我俩没打算办，就是朋友到一起坐坐得了，就不办了。”老郭拢了拢头发。 张彦明斜了他一眼：“嫂子怎么说的？” “就是她说的，不办，现在也没那个条件。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就挺好的。” 这话张彦明信。 王惠，确实贤惠。 “你必须在老家办一场，必竟你和嫂子都是那边人，亲戚家门都在那边。” 张彦明按了按老郭的肩膀，说：“本来她爸妈能同意你们在一起就挺勉强的，要是不声不响的办都不办，忒对不起人家。得办。 到时候京城这边，你们回来，原意就再请大伙乐呵乐呵。这些年也是有大家帮衬着，不想就算了。” 老郭又挠头。他不想办吗？不想给王惠一场风光的婚礼？都不是。 没钱哪。虽然现在有张彦明的支持算是能正常过日子了，但实际上他还是没太多收入，也就是比前两年好一点儿。 而且他丈人那边，其实还是不同意女儿嫁给他的。 这次王惠也真的是打算回去‘偷’户口本的：同意就光明正大的拿，不同意就偷偷摸摸的拿。 “别想太多，都会好起来的。你是老爷们，该给的得给，该欠的得欠，该还的得还。” “其实我也想办，是她不同意，说花那钱不值当。说有那心，等以后日子好了给她补。” “感觉你有点傻人有傻福。这钱哪，必须得花，值。” 张彦明把烟点着抽了一口，看着烟气随风散去：“一辈子一次，这东西怎么补？三年还是五年，那时候的你们还是现在的你们吗？ 这事听我的吧，必须得办，也必须得有你们双方父母到场，这才是完整的。” 老郭就有点愁。办到是简单，缺钱可以向张彦明借，他也敢借。 可是，怎么说服丈人丈母娘？现在他敢上门就肯定得被打出来。没跑。弄不好他一上门……本来王惠能拿出来的户口本估计都拿不到了。 “你把嫂子她爸爸的电话给我，就安心张罗你这边吧，回去和你家叔婶商量商量怎么把婚礼办的漂亮一点。 酒店也不用找，都是现成的，等下我把酒店经理的电话发给你。 咱们俩之间后面再算，该还我的你再慢慢还我，行吧？算我借你的。” 老郭有点高兴，又有点不好意思，挺纠结的。婚礼肯定是想办，但是又感觉欠张彦明的太多。 “你是不是老爷们？娶这么好的媳妇借点钱不该吗？还是不敢？” “那我……借。”老郭下了决心。 “这就对了。有决定就行，以后对嫂子好点，丈人丈母娘多孝敬就行了。” 老郭和孩子的户口已经落过来了，就在这一号别墅，孩子的学校也解决好了，开学就上一年级，在张小悦唐豆豆那学校。 现在他结婚，王惠得回老家去开手续，然后在这边登记，户口也就跟着落过来了。 而且说实话，这会儿北方包括关外，结婚只要不是太过铺张也花不到多少钱，彩礼就是那么个意思，相当于没有。 两边老人都会出钱出物的帮小两口置办新家，希望他们好，能幸福，不会想别的。 其实就算到了20也差不多，没有那么多的说法在里面。 那些乱七八糟的，高价彩礼什么的，大部分是网上各种毒鸡汤编造，还有一部分是南方部分地区的风气。 就像北方大部分地区办事情，不考虑将来回礼的话，礼金这一块去掉花销都是会有剩余的，给小两口的生活一个美好的开始。 但是在南方大部分地区，办事情即使不考虑回礼也会亏钱，是硬花，往往带给小两口的是雪上加霜。 这种差异还是挺大的。 “谦哥搬了没有？”说完结婚的事，张彦明扭头看了看那边的五号别墅问了一句。 “东西置办好了，我俩一起弄的，不过还没搬。嫂子要忙那头，谦哥感觉有点远，就说先在那边住着。” 现在宠物园还在准备阶段，酒店这边也是刚开始，谦哥谦嫂两个人确实事情比较多，住在那边也确实要方便不少。 卸完东西，卡车开走了，张彦明牵着乔媛娜的手跟老郭一起进屋。 张彦明感觉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也是想在朋友面前给乔媛娜挣个面子。到是乔媛娜有点不好意思，小脸一直是红的。 “这些都是你同事？” “一起演出的，那几个是我徒弟。” 张彦明想了想没继续说什么：“等嫂子回来你给我打个电话，约上那位张老先生和谦哥，咱们五个人聚聚。” “成。”老郭也没想什么，随口就应了下来。 在屋子里上下参观了一下，张彦明就带着乔媛娜出来了。 到门口对老郭说：“工作人员和徒弟什么的，让他们住剧院宿舍，不要带到家里来。” 第2170章 乞巧 “你好像不太喜欢那几个小孩儿。”等两个人再回到中心公园这边，乔媛娜看了看张彦明，问了一句。 “目光闪烁，头生反骨，面露奸戾，油嘴滑舌。”张彦明看着湖中小亭上的不停跳跃着的小鸟，回了十六个字。 那几只鸟一看就是从边上飞过来的，这边根本没有野生的柳莺。 “它叫的真好听。这是什么鸟？” “柳莺。这些都是咱们自己养的，你要是喜欢可以去和物业要点饲料试着喂一下，熟悉了以后它们和人还是很亲近的。” “可以捧在手里？”乔媛娜举手做了个捧的姿势。 “熟悉了应该没什么问题，鸟类也是有记忆的，会记住朋友和仇人。这东西就是随地大小便有点没招儿，要不然还是挺可爱的。” 张彦明笑呵呵的看着乔媛娜的手。她的手指比较纤长，手掌窄小，看着就很漂亮。 就像人要好看，第一条就是头要小。 “看什么？” “看手啊。一看就是不沾阳春水的，什么活都不会干那种。” 乔媛娜瘪了瘪嘴：“谁什么也不会干了，小时候在家里也要干活的，我会的还不少呢。 后来离开家上学，一直到毕业工作，确实就没怎么干过活了。也没时间。” “你在家里是说哪种语言？” “我爸爸一直是和我说华语的，我妈妈平时也说华语，但是一急就冒英语……她是掺杂着说，哪种方便就用哪种。” 这种习惯不例外，很多双语家庭都是这样的。 张彦明曾经有个朝鲜族的朋友，她家里也是这样，说话总是两掺：主要看这件事用哪种语言表达简单。 她们的这种两掺不是刻意的，很自然，一家人之间也是这么交流，不是那种单语家庭去了洋地方几天回来的那种尬式掺沙话。 其实很好分辩。双语家庭不管她说哪种语言，或者变换，丝毫不影响语速节奏和表达。因为两种都是她的母语。 而尬式掺沙其实就是卖弄，用来彰显自己留过洋，是高级人。说话嗑嗑巴巴词不达意，变换的相当刻意，需要不断的停顿来组织。 乔媛娜刚开始的时候说话就是两掺的，后来张彦明提醒了她几次，和国内员工说话不要夹着外语，她慢慢也就注意了。 其实不夹着说对她来说才是最难的。 这个主要是因为，她的人生里大半时间说的都是用英语，少半时间就是两掺着说，已经形成了语言习惯。 习惯了说的人，你让他写就会卡文，习惯了写的人你让他说，往往磕磕巴巴。 小区里除了老郭和谦哥，其他也搬进来一些人了，两个人围着小湖散步，中间遇到了几个带着孩子的老年人，或者女人。 大家都不认识不熟，但都知道是‘一家人’，都笑着相互点头问候。 年轻人腼腆一些，老年人有的就会问一声住在哪里，或者自我介绍一下。 这就和过去那种老厂的舍宅差不多的感觉，大家都在一个厂，不管认不认识，天然的就带着一种亲近感。 相互之间就很难产生什么大的矛盾，邻里关系自然也就和谐了。 为什么城市里的邻里关系越来越冰冷？很多其实很无所谓的小事都会引发战争。其实就是因为陌生和疏离感。 人在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中，自我就会放大，就会下意识的拒绝接触，会极力的主张自己的权益。 人性本私嘛，无可厚非。 “这里的人感觉真好。”乔媛娜很喜欢这种氛围。 张彦明笑了笑，没接话。 人是多面性的，没有办法评价。他在这里和你善意亲近，但在别的地方就未必。 就像那些恶人坏蛋，在他的孩子眼中一样是伟大的无所不能的爸爸。是保护者。 “想去那边看看吗？看看你在那边的房间。”张彦明问了乔媛娜一句。 乔媛娜想了想，摇了摇头：“还是等你们全家搬过来了，我再过去正式拜访吧，感觉那样好一些。” “行，你感觉怎么好就怎么来。” “也有花园吗？” “有，那边房子不多，大部分都是园林，要比这边更漂亮一些。” “其实，你应该到南方去，打造一个庄园。这里冬天期太长了，弄的再漂亮也是有近七个月的时间光秃秃的。” 这个是事实，也算是一种大自然带来的遗憾。不过反过来，冬天大雪覆盖也未尝不是一种景色。 张彦明喜欢四季如春，但也不会拒绝四季分明。南方有南方的美，北方有北方的美。都好。 乔媛娜是狮城人，算是南方人，那里没有秋冬两季，或者说全年都是夏季，只是雨季的时候温度湿度会有些变化而已。 后来她到联合王国，到阿米丽卡，那边生活上的不便就让她对冬天产生了相当不好的感觉。 不过，相信她如果在国内住一段时间，尝试一下国内的冬季生活，这个不好的印像会改观的。 …… 八月十五号，2002年立秋后的第七天，一年一度的乞巧节。 张彦明，孙红叶，乔媛娜，张彦君，唐静，王佳慧抱着张小欣，带着五个小家伙到宠物园这边过节。 家里老人都没有过七夕的习惯，到是现在的年轻人很有兴趣儿。 不过，年青人过七夕，实际上和七夕本身并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对一切传统节日和泊来节日都有兴趣儿，并一致的把它们过成了情人节。 乞巧节是女孩儿的节，在这一天拜祭七姐（织女）乞求获得纺织裁缝刺绣各种技能。织女是传说中的纺织神女，织就彩云。 后来因为星象，在这一天银河璀璨，织女星和牵牛星特别明亮，又被套上了牛郎织女的故事，增加了祈求姻缘，护佑孩子平安的元素。 确实就有点情人节那味了。 张彦明小时候，还有看牛郎织女相会的传说，在老葡萄架下摆一个装满清水的铜盆，有缘者就会看到……他和张彦君都干过。 老郭王惠，谦哥谦嫂，牟哥一家，曾俊烈一家，王洪刚一家，倪好和仙媛，赵振华赵缦，李北华带着媳妇，张永光一家三口。 其实也没特意通知，大伙凑着凑着就都过来了。热闹嘛。 在宠物园生活区的大凉亭里会餐，你家出个菜，我家出个菜，凑了两大桌子。 最开心的是孩子们，叽叽喳喳的疯闹成一团。王洪刚和牟哥家的孩子大一些，就坐在边上小大人似的看着这些小的。 “牛郎织女太可怜了。”吃了饭大家坐着聊天，仙媛看着天上感叹。 “那是故事，牵牛织女两颗星都命名了几百年了才有的这个故事。” 第2171章 大宝儿天天见 “一年只能见一次还不可怜？”仙媛拒绝听张彦明的科谱，顽固的要把自己留在故事里。 “就按你说的嘛，牛郎和织女就是这两颗星星，你怎么知道人家可怜？你怎么知道人家一年只能见一面？” “隔着银河啊，一年才能搭一次雀桥。” “大哥，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没听过？人家天天见好不？你和倪好白天不上班？” “……”大家都愣住了。 “我靠，好像是这么回事儿。”曾俊烈越琢磨越对。 “你滚。”仙媛咬牙切齿的指向张彦明：“我不想再看到你了。”美好的故事就这么被破碎了，圆都圆不起来。 张彦明笑着对倪好说：“你要小心点，看见没，仙媛在这羡慕牛郎织女一年见一面都魔怔了，连我都敢骂。 她得是有多烦你？” 大家哈哈笑起来，仙媛坐在那瞪着张彦明运气。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孙红叶握住仙媛的手捏着玩儿。 “没想过，顺其自然呗，有了就要。” “嗯，那平时多注意，别累着别熬夜，让倪好少抽点烟，尽量别喝酒。” “你俩日子定了没有？”孙红叶又去问赵缦。赵缦是来京城以后，孙红叶的第一批助理，感情相处的还是比较深的。 “我俩证领完了，十一办。”赵缦看了赵振华一眼，还不太好意思聊这个话题。 “富海怎么没来？”李北华问张彦明。 “去苏玉家了，说是陪丈人丈母娘过节。” “您猜我信不？”李北华撇了撇嘴，用膝盖想富海这小子也是和苏玉跑哪过二人世界去了。 “自从结了婚，这小子越来越脱离群众了。” 赵振华看了看李北华：“说的像你刚结婚那会儿不是似的，那会儿谁能抓到你影儿？” “哎，”牟哥看了看赵振华和赵北华：“你俩是什么关系？” “同事啊，原同事。谁和他有关系呀。”赵北华斜了赵振华一眼。 “不是哥俩？也不是亲戚？名和模样看着都有点像啊。” “不是。这个真不是。”李北华摇了摇头：“刚来那会儿大伙都以为我俩是亲戚呢……他比我丑那么多，再说我姓李他姓赵。” “你才丑呢。”赵缦不爱听了。李北华的媳妇就在那抿嘴笑。 “谦哥不认识吧？老郭？这是赵振华，是我领导，中华国际投资公司的总经理。那位是董事长。” 曾俊烈笑着给谦哥和老郭介绍赵振华和张永光还有李北华。 “这个是李北华，是枫城的大总管，福利后勤部部长。大佬。” “我们见过。”张永光主动说：“没聊过，这是头一次。” 老曾和牟哥都搬过来了，和谦哥也算是交上了朋友，没事凑一起研究吃喝玩乐什么的。和老郭也熟了。 他爱说话，爱热闹，就给介绍王洪刚一家和倪好仙媛张彦君几个人。 “以后手机电脑就管她要，她是中华科技的董事长，那都是她家产的。 不过要讲究点方式啊，别硬来，她家倪好是安保头子。咱们小区这都归他管。” 曾俊烈又指了指张彦君和唐静：“彦明的哥哥，嫂子，张彦君，唐静。 万达鞋业是他家的，还代理了几个大牌渔具，有需要就吱声，他有点抠，你不开口要他就装不知道。” “我是拉货送货的，不用他介绍。这小子嘴里崩不出什么好屁。”王洪刚和曾俊烈开了个玩笑。 谦哥现在算是张彦明的合伙人，但老郭不是，老郭属于是张彦明的租户，还是欠债人。 所以这会儿老郭心里其实是热乎乎的，这些人出去都是什么地位水平他当然知道，但是能在这里和他吹牛打屁寻常来往，这让他很感激。 “你俩日子定下来没有？”张彦明看了看一直沉默的老郭。王惠还能和谦嫂孙红叶这边说几句，他就是一直闷着。 这性格有点操蛋。 “定了，和酒店那边也联系了。二十五号。” “这也快了？”牟哥看了看表上的日历：“还有九天。准备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老郭笑起来，看了王惠一眼。他俩这个婚结的有点晕，意想不到的轻松，也是意相不到了隆重。 婚房婚车有了，也收拾好了，自己就去选了点家具家电。 酒店婚车司仪场地都现成的，什么也不用管，就是两家定个日子，然后和那天的客人们一样等着。 王惠最开心。他倔犟的老爸老妈一下子来了个九十度大弯，同意了，还会参加婚礼。 其实是张彦明给津门那边的二把联系了一下，请他出面给老郭说的亲。 王爸是商人，在津门也算能上得去台面，二把的面子他肯定也必须要给，还相当乐意给。 其实也不是王爸怎么怎么样，势力什么。 王惠自己跑到京城来和老郭在一起，王爸王妈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想让女儿嫁给这么一个贫困潦倒连正当职业都没有的二婚男人，这是天下所有女儿的父母的最正常的想法。 他们心里不喜欢，不愿意，看不上老郭，这都是做为父母的正常反应。 但是他们也没逼着王惠回家硬生生的拆散他们，这就是父母的爱。 这是一对好父母。以王惠的那个性格，她的爸爸妈妈可想而知。 他们不支持，但也没强硬的反对，不想参加他们的婚礼只是维持着最后的倔犟，其实是爱女儿，不想看到她伤心，但更不忍看到她受苦。 而且说实话，老郭的父母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教师，这也是他们虽然反对但也没有乱伸手的另一个原因。 这下突然市里二把亲自打电话过来给说亲，老两口怎么不惊喜？ 不是惊喜能攀上高枝，是惊喜老郭的人脉，惊喜女儿的将来。能请动这位来说和，女儿的未来还用说？ 虽然这只是一个误会，但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于是郭爸郭妈和王爸王妈就见了面，和谐的定下了日子。皆大欢喜。 而对老郭和王惠来说，这也是一个惊喜，谁不希望自己的终身大事能得到父母的支持和祝福呢？所有的遗憾都没有了。 “彦明去不去？”牟哥问了一声。 “二十五号，没什么事儿，去。”张彦明点了点头：“我是冲嫂子去的，和老郭没关系。” “行，您来给我当娘家人。”王惠现在和张彦明也熟了，敢开玩笑了。 谦哥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王惠：“嫂子这么漂亮？那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大家愣了一下，然后哄堂大笑，孙红叶抱着仙媛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边上玩的几个小朋友被这些大人笑的有点发懵，跑过来愣愣的看热闹，不明所以。 第2172章 把老曾撤了 “爸爸，有没有铜盆？”张小悦凑过来小声问。 “你要铜盆干什么？”张彦明也小声的反问，伸手给她抹了抹小脸上沾的草叶子：“你这是钻兔子窝了么？” “嘿嘿嘿，没有，我刚才走路没小心，掉草稞里了。铜盆有没有嘛？” “干什么？” “我们想看看仙女儿。” “呶，仙女在这坐着，现成的。”张彦明用下巴指了指仙媛。 “不是，是天上那个……哎呀~~爸~~爸~~，有没有嘛？” “哎哟哟哟，骨头软了。我家宝贝还学会去撒娇了这是？”张彦明把张小悦抱过来在小脸上亲了两下。 铜盆确实没有，现在家里别说铜盆，金属盆都相当少见了，都是塑料制品。 最后谦嫂给找个人平时和面用的铝盆替代一下，给装了一盆水摆到一边。这里就是老葡萄架，到是方便了，不用换地方。 几个小朋友就开心的围着盆目不转睛的看起来，还不时的抬头看看天上。 这事儿张彦明和张彦君干过不止一次，都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事情，相视一笑。 “老二你说，咱们回去把姥家那块地买下来，再按当初的样子重建一下怎么样？” 张彦君问张彦明：“外边其实变化不大，核桃树，果树，大石头，小路……那个菜窖都还在呢。” 张彦明有些意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就留在记忆里挺好，建了谁能回去住？ 现在大爷大娘一走，堡里也就没谁了。二十多年过去啦……” “我爷我奶，还有姥，姥爷的坟还在那里呢，有时间还不是要回去看一眼。” “想弄就弄呗，又没几个钱。”唐静看了一眼张彦君：“非得拽着老二干什么？” “我也没说让他出钱哪，”张彦君挠了挠脑袋：“我记性没他好，有些东西我记不太清了，他能。他都能把当时屋里贴的画画出来。” “真的假的？”所有人都看向张彦明。二十多年前的事儿，再说那时候张彦明也没多大，比现在的张小悦还要小几岁呢。 “差不多，就是糊墙的报纸记不全，顶多能想起来两三张，别的都能记住。”张彦明点了点头。 他从小就有非常强的图片记忆能力，眼睛看到的东西就不会忘，但是眼睛看不到的就要差很多，甚至记忆很短暂。 所以他能记住所有见过面的人在哪里见过面，但总会想不起来他们叫什么名字。 他记不住糊墙的报纸是因为那个时候他太小，识字不多，而且也就能看到炕边上的那几张。 “你还能记住报纸？” “能啊。炕边第一张第二张是相声，白卷先生。第三张是学习雷风，上面有一张骑三轮摩托的军人照片……” 张彦明讲了一下能记住的那部分：“南炕上的年画，一张是莲花锂鱼，另一张是嫦娥奔月，画的是杨开会。 北炕上那个是四联画，不过有点破了，是西厢记。 南炕上面顶棚的报纸有点塌了，我还往上面扔过用手绢叠的耗子，我姥爷那个蓝色方格图案的手绢。 我姥爷找不着手绢还让我姥好顿骂。”张彦明笑起来：“我也不敢吱声，就悄悄在边上看着。” “为什么墙上有报纸？”孙红叶问了一句。她是城里孩子，孙家敏又是干部，确实没见过。 “那会儿都是黄泥房子，落灰，农村都是用报纸把墙糊起来。隔几年糊一次。但是我姥家的好像就没换过。” “屋里地面都是土的，我去我同学家还把脚崴了，他家屋里地不平。”张彦君笑着比划了一下。 除了曾俊烈，一亭子人全都露出惊奇，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目光：屋里地面……不平？还能崴脚？ “我们家，”曾俊烈喝了口茶，匝巴了两下：“我小时候的家，就是土房子，屋里也不平。 土的地面夯的时候是平的，但是扫来扫去再沾水，年头一多就不平了。 不过，你那个同学家应该是屋里进过水，泡过，要不然即使不平也不至于崴脚。” “那再弄平不行吗？夯一下。”谦哥比划了个砸的手势。 “不行，”倪好笑起来：“我小时候家里也是土地面，后面再修的和原来就是两层皮，几天就扫没了。” “有没有一种大家坐在这里忆苦思甜的感觉？”王佳慧捧着杯热水问了一句。张小欣已经睡了，唐静抱着呢。 王佳慧玩性大，不太喜欢带孩子，唐静性格安静，特别喜欢小孩儿，特别是这种奶香奶香的，咬一口都是甜的。 “忆苦思甜是好事儿，”牟哥点了点头：“现在有钱了，条件好了，没事想想过去，起码知道原来什么样，不至于太飘。” “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要不然成天迎来送往的，人慢慢就不踏实了。” 张彦君也点点头：“现在出去到处是捧的，说话都挑好听的说。太不真实。” 曾俊烈杯子喝空了，拿过媳妇的喝了一口：“我感觉我还行。” “说的就是你。”牟哥斜了一他一眼：“叫你多看点书就是不干，你得沉一沉了。” “这事儿好办，”张彦明看了看曾俊烈，又看了看他媳妇：“嫂子，明天回去开董事会，你来担任董事长总经理。” “啊？我？”曾嫂意外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对，把老曾撤了吧，叫他去基金干段时间，沉一沉。” 张彦明点点头，对曾俊烈说：“我基金这边调整差不多了，马上开始重新运转，第一个项目就交给你负责吧。” “啊？我，”曾俊烈眨着卡姿兰大眼睛看着张彦明，有点嗑巴了。 “你什么你。就是你，项目在蓉城，下个月和我一起去。” 张彦明扫了他一眼，对曾嫂说：“他底子太薄，得磨一磨，这边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随时和红叶联系。” 虽然他平时不管事也从来不干涉国民的运营和大小事务，但是他是最大股东，说话也没人敢反驳。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 曾俊烈苦着脸看了看桌面上：“感觉今天是来吃了一次鸿门宴。” “你确实需要磨一磨，空一空，要不然我感觉你得出事儿。”牟哥看了他一眼。 老曾挠了挠头：“行，那就听话呗，磨。什么项目？” “助农扶贫，资助学校。”张彦明说：“事情还是那么个事情，不过以后不会像以前那么搞了，太散，也太受各种情况制约。 以后，这方面就以定点投资的名义来进行，和省里签协议，盯着一个地方干，用两到三年的时间改变那里的教育和平均收入水平。 做一个要成一个，成功了再考虑下一个地点。 慢是慢了点，但不会做无用功，也不会再发生以前的那些烂事儿。” “可以了，”牟哥点了点头说：“其实我感觉这么弄更好，广撒网其实钱不少花，但意义上，感觉真没有这种模式靠谱。” “我也这么感觉。”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我觉得真要是能改变一个地方，比铺一百所学校又控制不了更有意义。” “蓉城……是蓉城下面的山区吗？”唐静问了一句。蓉城可不穷。 “嗯，项目部设在灌县，覆盖面就在岷江出山口一带，汶山。” “少数族地区？” “嗯，属于杂居地带，进藏入口。” 第2173章 给扔了算你的呀? “主要怎么干？” “把总部建起来，先修学校。把现有的学校全部重修扩建，增加设施，然后是平山修路。” 张彦明说：“在这个基础上，按需增建小初学校，这个是我们自己的系统了。如果不需要这部分可以省略。 然后就是给当地找到适合的盈利点，带动扶助当地乡民农民，把项目落地发展起来，要可长期持续。” “这里面我们自己可以投资吧？”曾俊烈问了一句。 他的意思是在捐助以外，这边对产业项目的投资。也就是可以赚钱的项目。 “当然。”张彦明点了点头：“这大半年我仔细考虑了一下，感觉。慈善并不一定是给钱，捐款这些。 当然，该捐的要捐，该做的也要做。我指的是扶助这一块。 帮他们找到好项目并引导带领他们发展起来，这中间肯定是需要投资的，投资就要有回报，这个无可非议。 只要能改变当地民生就是好事儿。 但是，”他看了曾俊烈一眼：“我们需要带给当地住民的是致富的思维，模式，不能当做简单的投资招工。懂吧？” “大概懂。”曾俊烈挠了挠头，看了看他媳妇：“媳妇你懂不？” 曾嫂瞪了他一眼：“死笨死笨的。” 老曾就傻笑。这天底下也就是他媳妇能说他死笨了。这哥们，粘上毛就是只猴啊。 把公司交给他媳妇，他是相当放心的，也没什么意见。平时在家里什么事也是两个人商量，曾嫂给他参谋出主意。 这是个女强人。 至于去基金那边磨练，他也并不抵触。 虽然说他自认为自己不需要什么‘打磨沉淀’，但是必竟是做好事儿，他不抵触，也没什么别扭的。 加入枫城系以后，他对枫城基金了解的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佩服张彦明和孙红叶的胸襟，心服口服那种。 现在让他参与负责调整后的第一个大项目，其实他还是蛮开心的。 “爸爸。”张小悦和唐豆豆走到大人这边，往张彦明身上一靠。 “怎么了？” “什么也看不到。” “嗯，爸爸小时候也什么没看到，咱俩一样。”张彦明没说什么传说就是个故事，是假的这些话。 孩子的童真不要去打破，以后她自己慢慢就懂了。 “真的？”张小悦瞪大了眼睛，有点惊喜。 “真的。你问你大大。” 两个大宝贝唰的看向张彦君。 “爸爸你也看啦？”唐豆豆也有些惊喜。 “嗯，”张彦君摸了摸唐豆豆的小脸儿：“和你二叔一起，用的你太姥家的铜盆，蹲在那看了好久也没看到。” “那咱们一样。” “嗯，一样。” 唐豆豆就开心起来。和爸爸一样，什么也看不到也变成了喜悦。 “爸爸我也没看到。”张小乐跑过来扑到张彦君腿上。 张小欢和张小怿没什么表示，站在一边看热闹。张小怿其实还什么不懂呢，就是跟在哥哥姐姐屁股后面乱跑。 “儿子，冷不冷啊你？”孙红叶问张小怿。 “不冷。”张小怿摇了摇头，也没说过妈妈那里撒个娇什么的，相当沉着冷静。 “大林冷不冷？”王惠问了一下小胖子。 “不。” 其实这会儿还是挺凉的，必竟都立秋了，晚上温差有点大。 张小欢凑到唐静身边看小妹妹，想伸手去碰，被唐静揪了一把：“你手太凉了。” “那是我妹妹。”小东西还不服。 “现在是我的，谁抱着就是谁的。要不你抱？” 张小欢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我抱不动，给扔了算你的呀？” “这小子说话能赶劲儿啊。”牟哥就笑。他最喜欢逗张小欢。小嘴太能说了。 “等这个小的长大了可不得了哦，” 谦嫂看着唐静怀里睡的正香的张小欣感叹：“这么多哥哥姐姐，那得像个小公主一样。” “所以你们赶紧要一个，正好一起长大。”张彦明顺势就劝了一句。乔媛娜坐在孙红叶边上，看了张彦明一眼，若有所思。 …… 二十五号，星期天。下午三点过。 津门和平区多伦道，愉悦年华大酒店。 今天的天气很好，不冷不热的，昨天晚上刚下了一场小雨，感觉空气都很新鲜。 昨天中午赶回来的老郭和王惠在酒店大门迎宾。 大红的礼服把两个人映衬的相当喜气，从心底溢出来的笑容憋都憋不住。 路边上立着红色的大拱门，从拱门到酒店正门台阶十八米，已经摆满了花篮。这些花蓝可不是酒店礼仪摆的，都是大家送的。 老郭的爸妈和王惠的爸妈也在迎宾，不过是在酒店二楼宴会大厅门口。今天两家放在一起办，两边的宾客都在一起。 门口告示牌上是老郭两人的喜照，左侧是男方礼宾签到，右侧是女方礼宾签到。 宴会大厅里面布置的喜气满堂，虽然不是岱岳那边那种规模的专用喜宴大厅，但也绝对超过了这会儿国内九成九的酒店。 舞台，布置，氛围一样不缺。 这边结婚和很多地方都不一样，是中午接亲，下午典礼，吃晚饭，或者可以叫下午茶。 这会儿接亲流程已经结束了，接下来是宾客到典礼。 按理来说应该把新娘子接到新房去，这边宾客齐了到了时间再过酒店来，不过两个人在这边也没新房，就直接来酒店一起迎宾了。 老郭家过来的都是他父母的同事，亲戚朋友，邻居，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家，而老王家这边的就明显不一样。 王爸必竟是个比较成功的商人嘛。 在这会儿，商人已经是一个令普通人艳羡的阶层了。 “您就别来了吧？真的。我这就是朋友来凑个热闹，平时玩的挺好的，您一来这事就大发了。感谢感谢，真别来。” 张彦明他们已经来了，在酒店上面的行政套房里休息，等着婚礼开始，结果接到了市里二把的电话，说要过来，张彦明赶紧劝阻。 这和富海苏玉结婚那会儿不一样。 苏玉是大明星，富海以后肯定要执镇一方，再加上当时也有宣传的必要，张彦明就没拒绝。 “感谢感谢，等什么时候您到京城我请客。” 张彦明答应了对方等回到京城请客见面，这才算是挂了电话。其实对方也未必真的想来，但是这个态度要有。 劝住了二哥，大哥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张彦明和这位算是同事，都在中委，来回开会见过的次数比较多，也一起吃过饭，相互比较熟悉。 “您不会也要过来吧？对，我现在在酒店……行，那没问题，那晚上见。” 这位没说要过来。其实本来就不合适。但是说晚上过来和张彦明见个面，这个就不好拒绝了。 第2175章 满堂贺彩 礼仪过来附到张彦明耳边，小声的询问这桌需要喝什么。满大厅的宾客也就他们这桌有这个待遇了。 几个人都要了茶，张彦明要了一杯咖啡一杯茶。 他一进入这种场合就莫名其妙想喝东西，饭却吃不了几口。这应该和他有一世做了很久的婚礼厨师有关。 其实梦境世界的经历在很多时候都会或多或少的影响他的一些行为。 不过，他也从来没想改变什么，又不影响生活，保留一些梦中的记忆和习惯挺好。 “为什么没安排去威斯汀？”牟哥坐在张彦明身边，双手支在桌子上看着舞台，问了张彦明一句。 “愉悦年华走中式，威斯汀走西式，都是保持原汁原味的婚礼程序，免得相互竞争。” “庄园酒店接不接婚礼？” “肯定接，而且中式西式都接，主要是那边一般人是真消费不起，费用我都感觉挺贵的，不过没办法。” 庄园酒店贵是真没办法，主要是附加费用太高，相当于包下整个酒店好几天。前后服务人员就上百了，不贵才怪。 说实话张彦明自己也挺好奇的，不知道将来在自家庄园酒店里第一个举办婚礼的会是谁。 “等将来牟丹结婚找个合适的庄园搞一搞。”牟哥的眼神有点向往。 张彦明看了牟哥一眼：“你还挺盼这事儿？现在就想着小丹嫁出去啦？” “嗯。不行啊？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给她一个好生活，盼她有个好归宿，我和她妈也就没什么遗憾了，也不枉生她养她一回。”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几下，无言以对。 他就做不到，一想到将来女儿要找男朋友要爱上一个男人然后离开家……他就想去拿刀。虽然明知道这是必然要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将来张小悦或者唐豆豆的男朋友，会有点惨。 “我不行，一想到将来我就泛酸，心里特别难受。将来不管是哪个小子，进门我得先揍一顿再说。” 牟哥就嘿嘿乐。其实当爸爸的大部分都是女儿奴，心里肯定都不会太舒服，只是程度不一样而已。 曾俊烈坐在张彦明另一侧，抓了两把新剃的秃头：“我没想过这事儿，好像没什么感觉。”他扭头往娘家客人那边看了看。 “你以后就这么秃着啦？”张彦明看了看他。 “凉快，省事儿。” “一看就不太像好人。” “自己舒服就行了，管别人怎么看呢，累。”这哥们其实活的挺洒脱的。 “各位来宾，各位亲朋好友，欢迎大家今天来到愉悦年华大酒店。”司仪拿着话筒一边向在场的所有人问候，一边慢步走上舞台。 婚礼开始了。 整个宴会厅的光线暗了一些，显得舞台上更加明亮，各机位的摄像机嗡嗡的走动起来，开始录像。 这个司仪是酒店的工作人员，属于酒店销售部的婚礼业务组。 形像和口才还可以，主持风格也比较稳，在张彦明看来还行吧，算是及格。 开场过后，老郭笑的像个傻子一样被主持人请上舞台，搞了个小问答，主要是就是心情，感想，对以后生活的目标，还有给现场娘家宾客表决心。 然后是有请新娘。 这个就比较隆重了，王惠穿着唐式婚礼服，顺着长长的步道走向舞台。 前面十二个蒙着面纱提着花蓝，同样盛装打扮的‘宫女’分成两排引路，向步道和两侧抛洒着新鲜的花瓣。 丝竹声声，古琴铮铮，花雨纷纷，长长的裙尾拖曵在王惠身后，头上的步摇在灯光下闪烁着斑斑星光。 娘家那边突然响起了掌声，随即带动了整个大厅。 王惠也是明星，当年名气正经不小，这种场合一点都不怯，也非常适应舞台装扮，甜甜的笑着，落落大方的冲两边招手示意。 “啧啧，”牟哥摇了摇头：“这气场，老郭怕是压不住啊，这把新娘登台都走成演出了。” “老郭真是傻人有傻福。”谦哥也笑。 谦嫂双手托着下巴牛拄在桌子上：“这裙子真好看，也就小惠能撑起来，我要穿上估计路都不会走了。” “老郭又冒汗了。”倪好指了指舞台那边：“看样除了傻笑什么都忘了。” 大家哈哈笑着跟着鼓掌。 主持人提前做过功课，这会儿开始介绍王惠的生平，少小学艺，年少成名，最年轻的一代名家。 最后他还感叹了一句：“我感觉，新郎这是捡着了。虽然我是主持人，但我还是要说一句，郭哥你好像有点配不上啊。” 老郭就傻笑着点头。这种场合抬新媳妇抬娘家是正理，娘家人高兴，婆家人也开心。 而且说句良心话，人家说的一点错没有。 又是一番盘问，其实就是制造现场气氛。 问王惠的就是比较敏感的问题了，像怎么看上老郭的，感情经历呀，后不后悔，以后谁干活谁管钱这些。 这些话题问新娘子才会出效果，新郎一般脸皮都比较厚。 主持人故意的引导王惠往后悔上靠，结果王惠没上当。她对老郭那真是，真真的。 主婚人是郭爸单位上的领导，感谢了一下到场的亲朋好友，对新人进行了勉励和祝福。 证婚人是张彦明。这是老郭求的，张彦明也答应了。这事儿他到是愿意干。 不过没介绍张彦明的身份，甚至连名字都没说，就以老郭好友张先生称呼。 后台，站在舞台侧边准备上场的郭爸郭妈王爸王妈站在那里看着，王爸打量着张彦明问郭爸：“亲家，这位是？” 证婚人也不是谁都能当的，一般都会选择朋友里比较有身份的人。 “大钢自己交的朋友，” 郭爸小声给王爸介绍：“军部科学院副院长，和大钢比较投缘，几个人交往有两年了。帮了大钢不少。” “这么年轻？” “和大纲同年同月，确实太年轻了。刚开始我也没敢信。” “证实了？” “……我查了一下，马上就被警告了。”郭爸有点讪然。查儿子的朋友这事儿，确实不太说得过去，但是也没什么毛病。 其实这俩亲家之间还有点小误会，就是二把打电话说亲这事儿。王爸一直以为是郭爸的人脉，但现在感觉，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 他还是知道这个副院长的重量的。不过，老郭能有这样的朋友，也让他心里的最后那一点不情愿消散了。 双方父母上台，讲话。夫妻拜天地高堂，敬茶改口。 这里面还来了个插曲儿，就是小胖子也穿着大红礼服，上台给王惠敬茶改口。这是张彦明让劝老郭加上的。 这事儿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不如就大大方方的，也是对王惠的尊重。 结果小胖子上了台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有点激动，叫了声妈一个头磕下去梆的一声，实实惠惠，到是赢得了满堂贺彩。 把心中还有芥蒂的王妈都给逗笑了，心中的不满也随着这一笑烟消云散。 第2176章 老曾出风头 新人敬酒。 换了身礼服的王惠跟着老郭在后面吃了点东西，出来挨桌敬酒道谢。 先敬娘家人，到是没怎么难为，就是灌了老郭几杯还被王惠喝了一半。 老郭酒量太小，而且酒品不太咋地，王惠可不敢在这时候让他喝多。 而且这种爱护的劝儿，即使娘家有些人心里还是不太得劲儿，但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娘家这边出手也挺大方，老郭敬了一圈下来，礼金就报了五万多了，引得满堂宾客抻着脖子往娘家这边看。 这个数在02年这会儿还是挺惊人的。 郭妈在一边听着就稍微有点不是心思，看了看郭爸叹了口气。 其实这也算是一种软较量了。虽然都是给小两口的，但是婆家这边被娘家压了一头，总归是脸面上不太好看。 郭爸到是不太在意。 自家婚礼在这种酒店办，看看这场合，看看这环境，看看这酒宴……他自己都有点懵。 他问过这边的工作人员，这场婚礼的花销至少十五万，顶他小九年的工资收入，能在这会儿的市中心买一套小三居。 这会儿津门市内房价还没过两千呢，平均一千五六，十七万住别墅的广告满报纸都是。 敬了娘家，两个人去后面休息了一会儿再吃点东西，王惠又换了套衣服，换了双平底鞋，出来敬婆家宾客。 一场婚礼下来新娘子要换三到四次衣服，其实就是让新娘子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要不然遭不住。 主持人陪着两个新人过来，老郭拽了他一下，指了指张彦明这桌。 张彦明看他们奔这桌来了，摆了摆手，让赵振华迎过去告诉他们从长辈那边开始。 不过那也很快就到了这边。 几个人都没写礼账，敬酒发红包，一人一万。 这还是张彦明给定的数字，他怕曾俊烈这样的上来就整个十万二十万。他能干得出来。 一万，不多不少的，挺好。少了丢这些人身份，多了实在是没必要。 主持人也挺兴奋的，喊的特别卖力气，这一桌就把娘家那边盖过去了。 结果曾俊烈又搞事，他感觉一万小气了，到他了直接甩了五万出来。都没和张彦明说。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和这哥们，没辙。 “哎哟，曾哥，重了重了。”老郭感觉有点烧手，就扭头看张彦明。 “拿着吧，他有钱。”张彦明笑着让他接了。这也不算什么事儿，老曾确实也有钱。 “谢谢曾哥。”王惠感觉脸上相当有光彩，陪了老曾一个满的。 她虽然一心一意和老郭在一起，不嫌他穷也不嫌他二婚带孩子，但在这种场合也难免心里会有些失落。人活的就是个面子嘛。 这一下好了，扬眉吐气。 “小事儿，祝你们和和美美白头携老，任何事有事就吱声，这声哥不让你白叫。”老曾和王惠喝了酒，豪气的摆了摆手。 主持人看到这手笔也有点懵，太特么豪了。 虽然钱不是给他的，但是他也激动：“国民电器曾总，礼金五万，祝新人和和美美白头携老。” 老曾的名头这会儿那已经是相当响了，这几年报纸电视的，没少折腾。 主持人也是兴奋上头了，直接报了名号。 这一下子全场就沸腾了，大部分都站了起来往这边看，轰的一声人声就起来了。 “国民曾总？”王爸怀疑自己听错了，扭头问郭爸。两对老亲家坐在一桌上，和老郭和叔伯王惠的舅舅一起。 “我也不清楚他都请了谁。”郭爸也懵呢。国民曾总他当然知道，可，那是什么人物？ “快去问问，把人请过来。慢待了慢待了。”王爸有点激动。 “估计和那位一桌呢。”郭爸必竟是老警察了，马上就冷静了下来。副院长都来了，再来个曾总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这折腾儿子走了什么运，怎么一下子就交了这么些这种大人物回来。 郭爸不禁不激动，反而有些耽心。福大难消的道理他太懂了。 “也是。”王爸也冷静了下来，看了看郭爸：“晚上能请一下不？” 他是商人，和郭爸立场完全不同。 “我给问问吧。”郭爸也不敢答应，但也不能拒绝，只好拖了一下，等会儿问问儿子。 那边还在继续，轮到张彦明了。除了老曾其他人都没想过出风头，一万送上。 其实老曾也不是想出风头，这就是他的性格，一万块钱他实在是拿不出手。要不是张彦明压着，五万他感觉都不衬自己的地位。 张彦明也准备了一万块钱。 结果没用上，老郭和王惠早就商量好了，王惠把车钥匙塞到主持人手里：“这是张哥送我们的结婚礼物，九十七万。” 主持人手一哆嗦差点把钥匙给扔了，眼瞅着瞳孔就放大了：“多多多，多少？” “九十七万，张哥送的。”虽然张彦明比老郭小，一口一个嫂子的叫，但是王惠还是告诉主持人，这是张哥送的。 “婆婆婆婆家宾朋，张哥，贺新人大婚，送九十万轿车一辆。九十七万。” 主持人都嗑巴了，一只手把车钥匙高高的举了起来，在灯光下闪着光芒。 “我靠。”张彦明直接傻了。他真没想到这两口子能干出来这么一出，也没和他商量。 王惠其实就是单纯的感激，但这事儿干的有点虎。 “哗……”宴会厅里响起了一片更大的声音，然后不知道谁带的头开始鼓掌，有人在大声叫喊。 也没人正心吃饭了，不少人站到了椅子上面抻着脖子往这边看。 王爸筷子都掉了，怔怔的看着郭爸。 郭爸也是一脸茫然加震惊。他第一个想法就是，完了。 军部科学院副院长是什么级别他是清楚的，但是这出手就是九十多万贺礼……这得贪到什么程度了？ 这事马上就会传到四面八方，然后…… 他不敢想啊。心里顿时乱成一团乱麻，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了。 “大钢。”郭爸嘟囔了一声，猛的放下筷子起来就往那边走。坏了坏了，坏了坏了坏了…… “你们俩呀。”张彦明哭笑不得的放下筷子：“走吧，这饭是不能吃了，咱们上楼吧。你俩继续，晚上再说。” “没事吧？”牟哥放下筷子问了一句。 “没事儿。”张彦明摇了摇头：“就是避一下，本来安保员就不乐意，现在这情况要被围观了。” 他没让安保员陪着一起在婚礼现场，但这会儿他说的就不算了。 果然，他们几个站起来没走几步，安保员就过来了。 “你俩继续，我们上楼接着吃。”张彦明拍了老郭一下：“没事儿。” “怎么了？”王惠问老郭。 “人太多了，这么一闹挺他就不能待了，有规定。”老郭后知后觉的解释了一句，就看到自己老爸急冲冲的走了过来。 “大钢，怎么回事儿？” “什么？” “那九十七万。” “就是彦明送了小惠一台车。” “你俩怎么什么都敢要呢？还敢这么光明正大的拿出来。是不是好日子过够了？” “不是，爸，怎么了？” “他一下子送你小一百万，钱从哪来的？这事儿现在还能瞒住不？” “爸，车是彦明家里厂子自己生产的。”王惠听懂了，给郭爸解释了一下：“是他们家自己生产的，上个月刚上市。” “他家的？” “嗯，买了八个老厂改造的汽车厂，在庐州。就是那个红枫，电视上那广告。” “他不是科学院的吗？” “爸，那是他的工作，他家里还有公司呢，你用这手机也是他家产的。” “真的？” “真的，红叶在管。他媳妇。” “他们去哪了这是？”郭爸心里安了一些，转头看向张彦明他们走的方向。 “人多一闹哄他就不能在这待了，上楼了。有规定。”老郭解释了一下，凑到郭爸耳边：“他是中委委员，有安保条例的。” “真的？” “真的。一会我带你上楼你亲自问。” 郭爸出了口长气，左右看了看：“你俩继续敬酒吧，一会再说。一会再说。”瞪了老郭一眼，扭头走了回来。 “怎么了？”王爸看郭爸回来问了一句。 “没事儿，我就是问大钢他俩一声。吃饭吃饭，一会再说。亲家母，忙活几天了，吃好。” 主持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感谢张哥的贺礼。贵客已经离席，亲朋好友们都坐下吧，吃好喝好，新人继续敬酒。” 第2177章 靠规定没戏 晚上七点。 婚宴总算是结束了，累的浑身酸痛的老郭和王惠带着郭爸和王爸上楼，来到张彦明他们的房间。 相互介绍认识了一下，张彦明对老郭说：“你们俩快去忙吧，还有一堆事情呢。” 这边宴席结束并不代表婚礼结束，还要去男方家里闹腾。不过俩人在这边也没准备婚房，不知道这个洞房应该怎么闹。 “没事儿，基本上结束了，就是知近的去家里坐坐。” “那你们也快回去吧，别让人家挑理。” “真没事儿，就是我爸和……我丈人有点耽心，也正好上来和您认识一下。”老郭和王惠都有点不好意思。这事儿闹的。 张彦明愣了一下就明白了，笑了笑：“是那车的事儿吧？你俩也是够虎的，提它干什么？有老曾出风头还嫌不够啊？” “这事儿……没什么影响吧？”郭爸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没事儿，放心吧郭叔，那是我自家厂子生产的，送朋友几辆很正常。” “这个，那个廉洁准则……没事儿？”郭爸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句。 “真没事儿，放心吧，”张彦明理解郭爸：“老郭就一说相声的，我至于拿我的身家赌吗？再说我是军人。” “彦明家里的产业都是以前的，和他现在没什么关系。”牟哥给解释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郭爸松了口气，笑了笑：“别怪郭叔多心，实在是怕。” “理解。没事儿。你们赶紧去忙吧，”张彦明笑了笑：“把事办利索，以后就是崭新的生活了。” “您哥几个今晚不走吧？”老郭问了一句。 “他们几个要回，我和老曾在这，一会儿张书记要过来和我说点事儿。 本来今天市里说也要过来，让我给推了，我感觉未必是好事儿。我私下和他们见个面就行了。” “要是没有急事，明天让大钢两口子表示一下心意，明天再走吧？”郭爸留客。 “用不着郭叔，我们和老郭是朋友，没有那么多说道。等他俩回了京城我们还不是天天见面，随时都能聚。” “我和小惠还有谦哥现在和几位哥哥就住一个小区。”老郭给郭爸说了一下。 “你们是你们，我和老王这边也应该感谢一下，这次叫几位破费了。” “别，这么说就生份了。”老曾摆摆手：“主要是感觉投缘，这东西和别的没关系，钱是小事儿，别提。” 他其实和老郭相处的少，和谦哥到是打的火热。应该叫臭味相投。 “行，那我们也就不客气了，以后但凡有什么事能用得上的，哥几个就打招呼。”王爸插了一句。 其实这还是客气话，这屋里这些人谁有事也找不到他头上来，就是表达个态度。 他其实心里痒痒，想和老曾深入交谈一下，但今天确实不合适，总不能因为自己是老郭的老丈人就恬着脸硬贴。 不过他还是和在座的几个人交换了名片，也算是有了一个私人的联系方式。 必竟是结婚，郭爸了了心事，大家客套了一会儿就散了，他们一家人回去继续。 张彦明他们这边也没什么事儿，又聊了几句，王洪刚他们几个就回去了。 晚上八点半，张彦明和曾俊烈在酒店茶室接待了津门一哥。 也没谈出什么实质上的事情，其实他也就是过来试探一下，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意思到了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 这事儿到也不算什么，好歹枫城也算是过去几年中在津门投资最大的私营企业，而且运营良好，市里也不可能轻易伤害彼此感情。 送走客人，张彦明抻了个懒腰，和等了很久的酒店经理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和老曾一起下楼回了京城。 不到一百五十公里的路程，一个多小时的事儿，没必要夜不归宿。 回到家，后院安安静静的，孩子们都已经睡了。 孙红叶还没睡，点着床头灯拿着本书在翻。 “回来啦？感觉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就那么回事儿呗。 那边酒店的服务各方面还行，做的也比较细，就是厨房和后边客人看不到的地方有待加强。” “你还钻厨房和后面去看了？” “嗯，随便看看。安排几个人对酒店的厨房做个突击检查吧，这东西得不断的给他们提醒才行，靠自觉没戏，靠规定也没戏。” “影响你食欲了？” “那到是不至于，我自己就是厨师，很多东西是比较理解的。事实上厨房是很难保持管理规范上那种程度的。 除非你不用它，天天就收拾，那肯定合格。 但越是这样，越得提醒他们保持卫生的重要性，物品摆放啊，生熟肉鲜分开啊这些。 还有人员。厨房里肯定都是脏兮兮的，但是你不能每个后厨的人都弄的像逃荒者似的，对吧？ 我看到几个杂工从后门出去蹲在马路边上聊天抽烟，你感觉好吗？ 休息一下抽根烟都不是问题，但是跑到马路边上蹲着就不合适了，人来人往的。可以设个吸烟室。” “你以后出门是不是咱们酒店的人员都得紧张的要死啊？你也太能挑毛病了。” “我这可不是故意找毛病，都是常见问题。很多东西其实就是个习惯问题，你总敲着点他就不会犯，一放松，你松三扣，他就能脱下来。” “哎，你猜今天儿子和我说啥了？” “说什么？”张彦明洗了脚把水倒掉，活动了一下关节走到床边上。 “他问我，你和我是不是他的亲爸亲妈。” “啊？”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揭开毯子上了床：“这是从何说起的？” “他说张小乐都和爸妈睡，张小欢也和妈妈睡，只有他不是和姥姥睡就是和奶奶睡。然后张小乐就和他说你不是亲生的。” 张彦明笑起来：“这个张小乐到是和他爹差不多。” “为啥？”孙红叶放下书靠过来。 “小时候我哥就经常和我说我不是爸妈亲生的，那会儿有段时间我都信了，还偷着哭了好几次。” 孙红叶咕咕咕咕的笑起来，感觉好欢乐。 “张小欢不是和张小乐一屋吗？怎么都跑回去和爸妈睡了？” “大红那会儿不是不经常来嘛，过来就把张小欢抱过去了呗。他一走剩张小乐一个了，就也跑嫂子那边去了。” “……张小欣都生了，就一直也没回自己屋？” “大红月子没有，这不月子出来了，人家自己抱着小枕头小被主动搬回去了，说要陪着妹妹。” “他不嫌张小欣晚上哭啊？” “还真不，对妹妹可有耐心了，不烦，还能帮着哄。可有大样了。” “嗯，值得表扬，就是不知道再大一大能不能保持。” 第2178章 难以解决的问题 立秋以后，京城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凉了下来，秋老虎虽然还能在中午发发威风，但也是一天不如一天的感觉。 早晚的温差越来越大，晚上已经感觉有些冷了，需要开一会儿空调。 但中午的太阳仍然煎烤，大街上全是抱着厚衣服擦汗的人……这个乱穿衣的季节让人们感觉讨厌又无奈。 穿薄了冷，穿厚了热，早晨是深秋中午又是盛夏。 一到中午商场里挤满了过来蹭空调的大妈大爷，有些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还好，有一些就很不自觉。 他们横七竖八的挡在主要通道里，有一些还带着孩子，把这里当成了休闲广场，有的带着垫子，直接就躺在那里睡觉。 不但影响着商场的秩序和经营，也影响了商场的形像，如果孩子跑摔了碰了他们还要闹一场，这些人丈着年纪大点，理直气壮。 每年夏季，关内各地的商场基本上都要面对一波蹭空调，商场方面深受其害却无力反抗，报警也没用，法律也不管。 好在已经入秋，这场每年一度瘟疫一样的难关就快要过去了。 花锦堂和秦勇来诉职的时候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笑称这就是一劫，提心吊胆的夏劫。 “就没有什么办法？” “真没有。你总不能不让人进门吧？也不能往外撵，你都不能去管，一管就会闹，然后就是铺天盖地的指责。” “即然阻止不了，能不能开辟一块地方专门给这些祖宗？”孙红叶没见过也不太明白这方面的情况，问了一句。 “不能。”秦勇坚决的摇了摇头：“那不是解决问题，那就是在扩大问题，后果难以估测。” 花锦堂点头附合：“那真是没事找事了，到时候情况得比现在还复杂。没有人会觉得是商场在提供方便，而是成了天经地义。” “而且，”秦勇苦笑：“这缓个最多两个月，整个降温以后，就开始新一轮了，来蹭暖气的。不过人数上会比夏天少一些。” “这个有办法解决，”张彦明说：“冬天的室温不要太高，比外面稍高就可以了。 本来里面人就多，再加上各种散热性用电器，人穿的也多，所以只要保持和外面五度左右的温差就可以。” “我怎么对这方面没什么印像呢？”孙红叶有点奇怪。 “关外没有这个现像，不管是冬夏都没有，南方比较普遍。” 张彦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京城这边也就是这几年开始的，夏天多一些，冬天也几乎没有。” 有供暖的地区冬天都不会出现这种蹭暖气的现像，因为家庭供暖的温度普遍要高于商场。 “你们几个搬了没有？”孙红叶就不再提这个话题，问秦勇和花锦堂搬家的事儿。 “搬了，”花锦堂点了点头：“我老婆孩子已经过来了。说句实话，真的感激公司。”他冲孙红叶抱了抱拳。 他这几年在京城打拼，虽然职务一直也不能算低，但是收入也不能说高，他老婆孩子一直在老家没过来。 自从来了枫城以后，情况就发生了很大变化，权责收入都有了质的飞跃这是一方面，主要是枫城的福利。 住房和他一家人的户口都解决了。这是原来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同样心存感激的还有秦勇和齐军，尹国清，现在几家人都来京城团聚了，不再是一个人在异地他乡孤独打拼。 同样都是在奋斗，孤身一个人和有一个家在身后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以前下了班就难免有一种凄凉寂寞的感觉，害怕回到清冷的住处，打电话也并不能解决什么问题。 现在不一样了，下了班喜欢回家，有老婆孩子老公等待，有热腾腾的饭菜，这就是被幸福包围的生活。 “如果感觉远了不方便，这边的住处可以继续保留，目前咱们的住房不紧张。”张彦明对几个人说了一句。 “没必要，开车也没多远，又不是挤公交。”尹国清拢了拢头发笑着说：“还是住在这边舒服，太漂亮了。 大家都说这是京城最好的小区，没有之一。” 几个人都点头附合，说着自己，家里人，还有一些朋友的惊讶赞叹。 这会儿房地产刚刚兴起，不管是政策还是各方面的管理都没有后来那么详细。 这会儿的开发商也不愁卖房子，根本不必挖空心思去制造噱头，就是盖就完了。 小区密度都相当大，哪怕是别墅小区也是密密麻麻的，不会放过一寸可以起房子的土地，除了必要的道路以外，不会考虑一点空间。 普通小区就不用提了，他们恨不得把楼都贴在一起盖才好。不过也不是没有优点，那就是质量和细节是后来的房子没法比较的。 所以2000年到03年这其间的住宅，质量都没得挑，但密度和绿化是硬伤。 哪怕到了15年以后，如果买二手房的话，如果只考虑质量和户型，居住舒适度，这一阶段的房子也能以十几年的房龄秒杀大部分新楼。 后来房子越来越多了，地产竞争越来越大，密度，绿化，环境才被重视起来，不过那个时候的质量，实在是一言难尽。 而且国内这个别墅的概念，也确实是有些不伦不类，是硬搬过来的，就是单纯的为了把房子卖的更贵而已。 换个方式说就是虚有其表。拥挤杂乱没有私户空间，格局其实也就是农村住宅的水平。还是国内农村。 不过说起来，别墅这东西在国外，确实就是乡村住宅。也没什么错。 “咱们小区为什么没有名字啊？”秦勇问了一句。 现在这个生活小区就叫饮鹿池二号院，张彦明家里那边叫一号院。都没有名字。过去整个南海子是皇家狩苑，这地方是喂鹿的地方。 “这个名字不好听吗？”张彦明笑了笑：“反正也就是个代号，邮寄东西能收到就行了，在意这些干什么。” 孙红叶就捂着嘴乐：“他起不出名字，起了几个都感觉不好听。” “像你们起出来了一样。”张彦明撇了撇嘴：“再说这个饮鹿池二号院不好听吗？多有档次。” “你们什么时候搬？”花锦堂问张彦明。 “马上要搬了，这几天在收拾东西。那边准备差不多了。” 那边一号院的前期准备已经全部结束，房间的烘烤，还有家具家电各种物品的安装也已经完工，已经可以入住了。 主要是还有一群宝宝天天催着要搬家，她们要过去看孔雀和天鹅。 还有张小悦和唐豆豆马上要开学了，要在她们开学前安顿好，让她们适应一下。 张小欢和张小乐也要上幼儿园，再一个就是给张爸张妈新开的超市也准备差不多了，正在准备开业。 第2179章 我不想搭窝 八月二十八号。 农历七月二十，宜搬家入宅安床动土。 老张家全家告别住了四年的老院子，搬进了饮鹿池一号院。 其实还是有些不舍的，必竟已经住了四年多了，留下了太多记忆和故事，还有那么多张爸张妈这些年结交的朋友邻居。 但人总得往前看。 而且去年给边上居民修理老化电线这事儿，也确实让张爸张妈有些寒心。 东西都搬走了，张爸张妈带着孩子们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到处看了一圈儿，这才带着不舍从前门出来，带上了院门。 以后这边就交给酒店使用了，连带着录音棚和乐器房都搬了。 “哎哟，”张爸啧了几声，叹了口气：“走吧，上车。早晚都是走。” 张妈抹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子，伸手在院门上拍了拍：“走吧，去住更好的。再见了。” “咱俩好像真还没走过几次这个门呢，都是走后面了。” “以后这个门还留着不？”张妈问张彦明。 “门肯定留着，就是基本上不会打开，做个应急通道用。” 里面交给了酒店，肯定还是需要改造一下的，和酒店那边的院子打通，改造成客房和功能区。不过大格局不会动。 “走吧走吧，那边都等着呢。”张爸催了一声。 大家上车，在张妈张爸不断回望的目光中，在孩子们的欣喜中，越开越远，直到再也看不到了。 大狗们安静的匍匐在车里，静静的听着主人们说话，并不知道以后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小猫们就没有这个待遇了，都被关在笼子里。这也是没办法，它们不像大狗那么听话，只能用点强制手段。 “我小妹呢？”车都进到环路了，张小欢突然想起了自己妹妹……并不包括亲妈王佳慧。 “在新家那边等咱们呢。你还怕丢啦？” “不是，就是冷么丁的吓了一跳。”张小欢难得的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张彦君唐静和王佳慧上午就过去了，在那边张罗。 孙家敏和老康在上班，不过东西提前都收拾好了，打了包，两个人下班直接就过新家，不回这边来了。 说起来老康自己上下班影响不大，到他们单位两边路程差不多，而且这边不用进城，反而更通畅一些。 对孙家敏来说，住过来以后路程就有点远了，早晨需要提前一些出门，没有在老院子这边这么方便。 最不方便的其实是张彦明，原来上班要穿半座城，现在需要由南到北横穿整个京城。 不过并不用进城，走三环四环可能比原来还要快一点儿，就是去军部和四大部没有原来方便了。好在他也不用每天去。 一路上，几个孩子都处在兴奋的状态中，叽叽喳喳的说着话，欢快的情续也冲淡了张爸张妈的那一线不舍。 还有孙红叶。上了车以后就坐在那默默的不吱声，眼圈有点发红。 这个院子对她来讲意义很大，也很复杂，甚至超过了张爸张妈的那种不舍。 她的人生，事业，婚姻，孩子，都是在这里找到了归宿，也是起点，留下了太多记忆。 张彦明也没劝什么，就是轻轻搂着她。 张小怿坐在孙红叶边上，侧着小耳朵听哥哥姐姐们说话，不时的转头看看爸爸妈妈。 小家伙还有点小，有些话有些事还理解不了，但他知道妈妈好像有点不开心，就不时的伸出小手按到孙红叶的手上，等孙红叶看他就给一个大大的笑脸。 车子一路向南，跨过二环三环四环，虽然道路两边房屋人家不断，但还是能感觉到那种逐渐远离城市中心繁华的感觉。 出了三环，周边都是浓浓的乡镇气息。 跟离庄园越近，这种荒凉感就越强，其实房屋街道的变化并不大，但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 “妈，咱们是直接开进去到楼下，还是慢慢走进去？”要到园子了，张彦明问了一声张妈。 “到了吗？”张妈看着窗外问。 “到了，右手边就是，不过大门在南边，还要走几公里。” “这一片林子就是啦？” “对，这都是咱们栽的，整个这一片都是。其实这边也有门，今天不是搬家嘛，我感觉还是走正门好点。” “对，要走正门。”张爸点了点头：“这树也太密了，什么也看不着。里面地势都有这么高吗？” “不是，其实这一片都是平的，周围这一圈是故意加了高，省着从外面能看进去。” “里面都是树啊？这家伙，搬到树林子里了。”张爸张妈这是第一次来，还没见过里面是什么样子。 几个孩子被张爸的话给逗乐了，嘻嘻哈哈的喳喳起来。 “我们以后住树林子里啦，要搭窝。” “我不想搭窝，我想住到树上面。” “住树上你不搭窝呀？那鸟还有窝呢。” “那怎么上去呀？”张小乐就真信了。 “里面有多大？”张妈也好奇起来。 “给咱们的是一点八平方公里，东边这一块差不多有六百多亩搞了个森林公园。” 张彦明指着左边给介绍了一下：“就是这一片儿，是全开放式的森林公园。” “那不就是种了一片树林子吗？”张爸往左边看了看。 “对，你要是这么说也行。”张彦明笑着点头。 “种点树也好，比一片大楼强。”张妈说：“以后不能被砍了吧？” “不会，这是咱们家私人的。” “种这么多树，在里面住不会憋屈啊？”张爸歪着头看了看树，估了一下高度。 其实即使买的是成年树，这会儿也不算高，也就是十几米的样子，但因为地势做了加高，上面三层重叠在一起，就显得有点又高又密了。 “不会，就是外围都是树，中间主要是花圃和草坪，湖。从咱们房子那往四面看，都有几百米的空间。” 张妈想了想：“那是不是咱们家这院子比整个郭家堡子还要大？” 张彦明点了点头：“差不多就相当于，从上面建安桥到下河套细河边，然后从奶厂一直到三厂外那么大。” 确实比整个郭家堡子大。也就是张彦明出生成长的那个地方。 那里住着近两万人，原来老张家全家就是一个算上厨房三十多平的舍宅，再然后上楼，加上前后院子也不过就是一百平方。 张妈终于露出了笑脸：“这要是说出去，谁敢信呢？” “哎呀，不敢想啊，去哪想去？”张爸也感叹。 张彦明却从爸妈的话里，听出来了对郭家堡的想念。 那里是他们远离故土，结婚生子，生活了近三十年的地方，一辈子最好的年华都给了那里。 “爸，妈，要是想了就回去看看，正好给我姥姥爷爷奶上个坟。” 第2180章 这可费了劲了 王叔王婶带着王佳慧王佳华，抱着张小欣，三叔三婶带着张彦兰，张彦伍和罗静，三大爷三大娘带着栓子和小颖。 张彦满齐娟，张彦海田小花，张彦良姚彩芹。 黄厂长两口子，张主任两口子，成坤，杨小山和马蕊，同立军和他几个哥们，蓝彩衣，苏玉富海，沈果果，徐家凤。 张彦明和孙红叶的全体助理，张永光一家除了张永光自己。 张彦君和唐静。孙六妹和邓群。老郭两口子，谦哥谦嫂。 一大群人站在园子大门这里等着张爸张妈……按照老礼，只有老两口过来了才算搬家。 郑仁在剧组回不来，赵燕她们几个也在剧组或者商演都来不了。 王少白黄可孙丽都有工作，要晚一点工作结束过来。 其实蓝彩衣和苏玉也有工作，只不过老院子的艺人相对比较任性，而且对工作本身也没什么影响，于是就约着回来了。 其实张彦明并没想打扰大家，也不希望大家耽误着工作过来，但搬家在国人心中是大事，有空没空的也肯定要过来凑个热闹。 公司内部的人他说了，晚上大伙过来吃个开火饭，白天不用过来，但是外面这些朋友他管不到，也不好拒绝。 “放鞭放鞭。”黄厂长推了一下张彦君：“点火。” 今个老张家乔迁，这鞭得张彦君来点，他是家里的老大嘛。这个别人代替不了。 就在一阵鞭炮声中，中巴车开到大门前，张爸张妈在大家的掌声恭喜声中下了车，笑着和大家一一打招呼。 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孩子们跟在后面下车，孙红叶扯了张彦明一下：“我妈回来了。”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孙家敏和老康的车一前一后从西边开了过来。 “我就算计着时间呢，差一点晚了。”孙家敏从车上下来走到张妈身边。 “这晚什么，还能少了你住啊？”张妈斜了孙家敏一眼。 “今天搬家，我不想和你吵吵。懒得理你。”孙家敏夹了张妈一眼，扭头去找张小怿。 “这，大伙都出来了，这是准备走进去呀？”张彦明以为大家都在主楼那边，结果都跑到大门这边来了。 “今天第一天，可不是要走进去嘛，老张你俩走前面。”王婶接了一句：“今天不兴坐车。” “还有这讲究吗？”张爸真信了。 “爸，我妈忽悠你和我妈呢，从这走到主楼至少得有一公里多。”王佳慧举着手机站出来揭发自己亲妈。 她在和张彦辉视频，算是张彦辉远程参加搬家活动。 “那么远哪？”张爸愣了一下：“整个地块不才一公里多点吗？” “那是直线，这里面不是直路，弯来弯去的，中间还有个大湖得绕。”张彦明给老爸解释了一下：“里面有观光车。” 张妈拍了一下大腿：“那可得了，以后想出个家门这可费了劲了。这也太大了。” “哎呀妈呀，老张啊，快进来看看吧，太漂亮了，公园都没有这么漂亮的。像住画里一样。”王婶过来拉张妈的手：“保证你一眼就喜欢上。” “那就都搬过来住，省着这一堆那一块的，凑在一起多好。”张妈跟着王婶往大门里走。 “别劝啊，你劝几句说不定我就真动心了。弄的太好了。”王婶一直在匝巴着嘴感叹。 一号院的规划设计，就算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过来也得震惊，就不用提王婶这种市井小民了，刚刚张大主任和黄厂长也刚震惊过。 大门一进来是一条三米多高十六米宽的照壁，青砖黑瓦，上面镌刻着饮鹿池一号院六个大字，正中前方是一个长条形的卧岩造型慢水景。 所谓慢水景就是没有明显的水池流水喷泉，整个就是用石块搭起来的错落造型，然后有水慢慢的浸流，总保持着湿润状态。 中下部会产生一些滴落，增加动态效果，主要是适合成长苔癣和喜水植物。 进出的道路并不共用，左出右进，分向照壁两侧，中间由岗亭延伸至水景步道是一块三角形的矮植景观。 照壁主要是遮挡外面道路上的目光或者窥视，整个大门这一块从外面来看就是一个小区的样子。 顺着进来的路往右，就是一个小广场，在这里换乘电瓶车。 小广场边上是安保值班室，东侧是安保员宿舍，里面有个小型的操场和一个篮球场地。乒乓球和动动器械在室内。 大门左侧，出口公路边上对衬位置也是个同样的小广场，再往西是车库和临时停放区。 在车库西侧，是工人宿舍和仓库，一个小型卫生所。 再往西角落那里有个夹院，管理着整个一号二号两个院子的电水和天燃气，锅炉，空调，排污净化。 西北角上有一个对外营业的汽车维修养护中心。 安保员值班室整个园子里有六个，监控无处不在，员工宿舍有三处，车库有两处，施工作业车就有好几辆，甚至还有一台大型消防车。 东北角上是育苗区，有一个挺大的玻璃恒温房。 张彦明给老爸老妈，还有大家做了一个简单的介绍。确实是简单介绍，没必要说的太详细。 “中间没有马路啊？”张爸左右看了看，问了一句。 硬化路顺着树林中间笔直的穿向两边，只在照壁正背后，成排的树木有个缺口，能看到是石板铺的路。 明显车是开不进去的。 “没有，车只能从两边走，可以一直绕到后面，连通西面和北面的两个门。 里面只能走电瓶车，路口在两边。电瓶车能进花园，能绕湖，也能走到所有的建筑边上。” “那是个路口吧？” “嗯，路口，走进去就是花园，穿过花园就是湖边，主楼在湖对面。” “那要是平时想进花园逛逛，还得绕湖？这设计的，是不是有点复杂了？也不方便啊。湖上有桥没？” “没有，湖中间有个小岛，上去得坐船。” 张妈看了张彦明一眼：“这弄的，科学啊？自己家院子里想逛个花园还得绕个湖走出去一里地？想去湖上坐会儿还得坐船？” “不是有电瓶车嘛，再说平时走走对身体也好，就是几百米。” 张彦明搂着张妈往花园入口那里走：“你走走看看，住进去就知道了。” “这猫怎么弄？”张彦君从车上把小猫的笼子拎了下来，问张彦明。 大狗不用管，跟在主人身边不会乱跑，猫这东西，放出来估计就没影了。 “先别放，先送到主楼去吧，放那，一会儿咱们到了再放它们。把它们东西都拿过去。” 车上有它们以前的垫子，小窝，食盆水盆，只要这些东西摆过去，它们就明白那里是新家了。 狗就不用这么费劲，大狗能和人进行简单的沟通，适应能力也更强。 “那咱们真就这么走进去啊？”张妈问张彦明。一公里多呢，张妈感觉有点脚疼。 “第一次来，先逛逛花园，里面这会儿正是漂亮的时候。让他们开电瓶车在里边等着咱们，累了就上车。” “其实这个花园啊，整的有点白瞎了。”张爸背着手到处看：“也就是两个月，剩下要么是光秃秃的，要么大雪盖着，能看个啥？” 第2181章 逛花园 “让你说的，还就俩月。” 张妈笑着看了张爸一眼：“怎么也得五六个月，京城热的比关外早，冷的要晚点，从三四月份到十月都行。” “整个园子的花木都是按着四季来的，”张彦明指了指周边：“都有看头，你没看边上那么多枫树啊？” “那可不，从三四月到九十月都有花开，枫树也好看。就是秋天这叶子到处飞，能扫得起啊？”张妈往两边看了看。 这可不是老院儿那边就几棵树，这边可是真正的树林，还是规模相当不小的树林，可以想像再过一个月以后那满天满地的落叶。 “不扫，自家院子里扫它干什么？落就落呗。” “那能行啊？不得吹的到处都是？” “没事儿，咱们这又没有人扔垃圾，等到临下雪的时候用机械把路面清出来就行了。” “我感觉这院儿，可以直接拿来拍电影了。”黄厂长也背着手，像个老干部似的走在一边，和张主任，成坤三个一起。 “银杏和枫树，等到下个月那肯定是真美，可以过来拍些镜头留用。” “彦明，除去主楼和一些设施，看看能不能航拍一下？”老黄问张彦明：“我感觉从空中看应该更美。” “层次感太强了，整个设计的也很巧妙。”张主任点头应和：“以后有合适的剧可以过来借个景。可以吧彦明？” “所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主楼和花园用湖隔开了不？连桥都没建。我就知道你们得打这套主意。” 老黄和张主任都笑起来，成坤也笑，张妈恍然大悟：“哦，是这么回事儿啊，那应该，那就没什么不方便了，走几步就走几步。” 在当初做整体规划设计的时候，张彦明就想到了拍影视取景的问题，有意的把整个园子做了区块划分。 当然，肯定不是谁想来都行，但绝对也是避免不了。 自己家工作室的剧，老黄，张大主任这边，还有华影也要适当考虑。必竟国内这会儿还真不太好找这一类的景致。 顺着石路往里走一段，穿过一片矮林，面前就是一片一片的花海，高低错落着，地形也很多变，石阶小径石墙小屋假山水景都有。 几个孩子惊喜的尖叫着冲了过去。 八月底，正是鲜花怒放的季节。连空气中都飘浮着各种花香。 矮墙边上一丛一丛的野玫瑰，矮墙上爬着各色牵牛，小路石阶两边，低台上，到处都是盛开的各色大小花朵。 大大小小的各色蝴蝶在花丛中起舞，蜜蜂在勤劳的采撷，一步一景，高低各不相同。 “这边的房子能住人吗？”张彦君问了一句。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张彦君：“你都说是房子了，为什么不能住人？里面什么都有，收拾收拾带上行李就行了。” “那咱们住这边呗？”张彦君问唐静：“等下雪了再回楼上去……下雪了这边应该也不错啊。” “冬天不就是雪吗？花草都没有了还哪不错？”唐静白了张彦君一眼。 “我感觉不会，老二费这么大劲把这里弄的这么漂亮，冬天肯定也不一样。”张彦君看了张彦明一眼。 他是真喜欢这里。从小他就喜欢上山下河，喜欢大自然，这里让他感觉相当舒服。 “冬天也有花开啊，我看边上就有不少梅花。”老黄指了指一边。 “冬天也有花，”张彦明点了点头：“不过冬天的花就比较少，也就是五六种吧，花色也没有这会儿这么绚烂。” “下雪天零下十几二十度也有花开？”唐静不太相信。那都冻了好吧，地都冻下去一两米，还有花能活？ “有，咱们这里都有，”张彦明点了点头：“不信等下雪了你过来看嘛。” “这片花园有多大？弄了多少房子在里面？”张彦君问。 “应该有小三百亩，六个地形，房子我还真不知道弄了多少，”张彦明想了想说：“十几二十个应该有吧。” “这么多？” “多？这边实际上就算是客房，平时来客人了住一下，或者像你们谁喜欢了就过来住几天，有专人负责收拾的。 我是说能正常住人的，其他的可以喝喝茶坐一坐的，还有一些半开放的什么的不算。” “你牛逼。”老黄比了比大拇指，实名羡慕。谁不想有这么个园子？ 大家不可能把整个花园都转一遍，也就是随走随看，基本上是直接穿过去的。 但因为里面几乎没有直路，地形多路也是绕来绕去的，又是走走看看，结果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穿过来。 “不是说这边就是平地吗？你弄这么复杂那不得往下挖？下大雨什么的不能积水啊？”张爸回头往花园里看了看。 大家已经穿过花园区，来到了湖岸的步道上面，这边就是平的了，只有对岸主楼部分要稍高一点，当初垫了地台。 “怎么可能，整个园子湖就是最低点，所有的水都会流到湖里，不会积水的。” 张妈拍了张爸一下：“你这一辈子这家伙，从来不动脑，都养成习惯了，这么大个湖得挖出来多少土？那不都垫在四边了吗？” “动脑干什么？”张爸不以为意，走到湖边扶着栏杆看向对面的主楼：“说也说不过你，说什么也没用，听话还用脑子啊？” 两百米宽的水面，在视觉感觉中并不算宽，甚至还会感觉有点窄。 主要是太过空旷的空间又没有参照物的情况下，视觉就会对大脑产生一定程度的欺骗。实际上就是一种认知的错乱。 “看着不大啊。”张爸巴嗒巴嗒嘴。 “哎哟，对面都是草坪啊？就几棵树。那边怎么不种花了呢？”张妈也在看着对面的新家。 “有花，没这边这么多，就是点缀一下。草坪看着不舒服吗？孩子和大狗可以随便跑。” “好看。”张爸点了点头：“像毯子似的这么一转圈，弄的真平。” 这一大片草坪的种植养护可比花园这边贵多了，不过和张爸张妈说这些也没什么用。 刚才一路兴致勃勃的看花看景，这会儿到湖边一歇，大家都感觉有点腿酸，几个孩子直接坐在了步道边的木台上。 张彦明招手把等着的电瓶车叫了过来，让大家上车。 “走吧，从这里坐车过去，咱们慢点开，慢慢看。” 这边就几乎全是平的了，一眼能看到最外围的树林，地面的起伏也不大，像微风下的水面。 张爸已经喜欢上了这里，主要是这种开阔的感觉太爽心悦目了。 “这下有的看了，把这园子整个走一遍从头看到尾，不得花个几个月？” 第2182章 都看中了 “慢慢看呗，想去哪转转就去哪转转，那还不好，总有新鲜的。”张妈也在笑，看着盈盈湖水和一直铺到远处树林边的草坪。 其实远处已经有些看不清了，眼睛必竟不是高清镜头。 “过几天等周边的枫树都红了，银杏也黄了，那才漂亮。”老黄抄着手看着远处：“这地方，冬天风会不会太大？” “应该不会。”张大主任指了指远处：“这一圈好几层树包的严严实实的，等风吹到房子这边也没什么力气了。” 老黄摇了摇头：“怕是小不了，房子又没在树下面。这一圈开阔地得有三百米不？” “这一圈林子，起码把风速降下来一大半，他中间也不是没有树，别看就那么几棵，我看那位置也是经过计算的。” 张主任指了指那边：“那十几棵买的都是老树，你看那多粗，这伞盖，风透过林子过来它们再拦一下，到房子就没什么了。” 老黄抬手比划了一下：“风要是从林子上面过来再下来呢？” 张主任扭过头不想搭理他：“你说的那个就不是风，那是特么什么玩艺儿还带上下拐弯的？” 成坤在一边听着就憋哧憋哧的乐。 “不能拐弯吗？”老黄又比划了几下：“能吧？这边一挡能不拐弯？那汽车跑快了风不都是往后面集中吗？” “你平时从来不看书吧？”张主任斜了黄厂长一眼：“能按汽车比吗？特么汽车那速度，那都是台风了，还用拐弯吗？” “黄哥，咱们京城平时最大也就是七八级，超不过十级去，一分钟就一公里多了，来不及拐弯。”成坤说了一句。 “是吗？风刮的那么快？”老黄是真不太懂这方面的小知识。 “看那十几棵大树的位置没？”老张指了指远处：“知道为什么这么放不？” “为什么？”老黄歪着头看过去，问了一句。 “开春风最大，风就是从那边过来的，你以为是随便种的？那边林子也是最厚，看不出来？” “还有这说法？我还真没研究过这些东西。还真是遍地是学问哪。” “那你看看，除了这边，还有哪边林子厚？” 老黄转着脑袋看了一圈：“我感觉也都差不多呀。”他瞪着眼睛想了想，一撇嘴：“我知道了，是东南边。那边。对吧？” “你这不是看出来的，是特么猜出来的。” 嘿嘿嘿嘿，黄厂长笑起来：“我想起来我们那基地了，周边也都是栽的树嘛，我批钱的时候看过图纸，记着是东南角和西北角预算多。” 军影的拍摄基地也是在开阔地上，四面起坡栽着树。 一个是挡视线，再一个确实就是为了挡风，也确实是西北东南两个方向林子要更密一些。 两个四十多快五十的老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拌了一路嘴，电瓶车绕过湖面穿过绿毯一样的草坪停到主楼侧面。 “哎哟，这感觉，太好了。”站在这边再看湖水和对面的花园，又是一番感觉，和在对面看过来完全不一样。 而且站在主楼这里再看身边一直绵延到远处树林的平整开阔的草坪也和在对面看完全不同。 几条大狗到了这边就开始兴奋起来，明显有着去跑一圈的冲动，但因为没有主人的命令，就这么有点急躁的忍着。 其实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搬完了，也收拾好了。 张妈张爸带着几个开心的叽叽喳喳的孩子把大狗和小猫们的东西拎到中庭这边给它们准备的小窝旁边，一样一样摆好。 水盆，食盆，把平时睡觉的小垫子铺进窝里。这样它们就知道这里是以后的家了。 再把带过来的旧猫砂掺到这边的猫砂池里，这样小猫就不会到处屙屎撒尿。必竟也是养了几年了，还是懂很多事情的。 但不管怎么说，养猫也比养狗要费劲的多，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劳动，还有钱。 张妈像教小孩子一样给小猫们讲了讲，告诉它们以后这里就是新家，然后才把它们从笼子里放了出来，让它们去吃东西。 再把大狗喂一喂，这个家就算搬完了。 中庭的外圈是从主建筑侧面伸出来的回廊，有六米多宽，中间是游泳池，围着一片软草坪，没有树和石头，怕孩子们碰到。 “这里头没有鱼。”张小乐凑过去看了看泳池，有点嫌弃。 大家都笑起来：“这是游泳池，在里面养鱼啊？” “我又不会游泳。”他还有理了。 简单的参观了一下，大家就分开了，张爸张妈带着家里亲戚在后面主楼这边，张彦明带着自己的朋友来到前面，他以后办公的地方。 他和孙红叶的新办公室，包括接待室，休息室在左侧的二楼，坐在落地窗子前面就能看到绿茵和湖水，视野相当开阔 两个人的助理们还有会议室在一楼。 “对面是干什么的？”老黄站在窗前看着右边问。 “那边一楼是安保值班中心，监控中心，二楼是放映室，可以唱歌看电影。” 张彦明也站在窗前，点了根烟，看着楼下的大狗们在试探着往周围探索，没看到小猫。 因为猫狗新来，那几只孔雀暂时收到了室内，得让它们相互之间慢慢熟悉了才能放出来，要不哪天一个不注意怕是就遭了。 湖里的天鹅就没有这个耽心，人家会飞，还在水里。 “真好。”张主任是搞文艺的，已经被这边的风光景像彻底征服了。相当迷恋。 “喜欢就住过来。”张彦明看了看他：“又不是没有地方，你来回开车住在哪里不行？” “我过来。”老黄拍了拍肚子：“我不和彦明客气，这么好的地方不住过来心里痒痒。” “搬过来？”张主任有点疑惑的看了看老黄。 “二号院。”老黄指了指西边：“没事过来混顿饭溜达溜达。那边就是小了点，风景一样好，彦明在这方面有点东西，弄的像样。” 张主任没去过二号院，看了看张彦明：“你弄的？有地方吗？” “有，搬过来吧，”张彦明点了点头：“不对外，他们搞了六十栋，够大伙随便住了。不卖啊，想住就住，没有房产证。” “那东西无所谓，舒服就行了。”老黄不在意这个。 有没有房产证，也就是将来能不能留给儿女的事儿，他对这个是真不在意。到了那天在外面随便给孩子买一套呗。 这边又不要钱，谁能好意思提出来要给儿女？那真是太不懂事了。 其实另看老黄和张大主任职务都不低，但居住条件真心都不算好。 这会儿还不是后来，领导干部都是小洋房大别墅的住着，这会儿他们住的都是单位上的老福利房，只不过房改以后个人买下来了。 老黄就住在军影院里，张主任在国家台院里，都是十几二十年的老楼了，虽然谈不上拥挤，但也绝对不宽措，环境各方面那就不用提了。 他们到也不是说就拿不出钱来买房子，只是习惯了，上班也方便。 而且他们也都不是那种可以随便住在哪里的人。 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相当多，起码你不能让任何人都能直接找到家门口，那日子还过不过？ 安全，保密性，私密性，都需要合适。 第2183章 新模式 “坤子，你们几个过不过来？”老黄扭头问成坤。 通过张彦明，老黄和成坤的关系现在也不错，算是朋友。 “我肯定想过来呀。”成坤就笑。他平时话不多，也就是表情丰富，其实有点闷。 “都过来吧，这边各方面都要好一点，大伙离着也近，没事聚聚也方便。” 张彦明说：“院里除了我这边的高管层，没什么外人，房子不卖，就是自己亲朋好友住住，凑个热闹。” “彩衣她们住哪边？”成坤问了一句。 “苏玉和富海住到二号院，必竟结婚了嘛。郑仁也要在那边。彩衣和果果家凤几个暂时还在我这边。” “你俩那些助理呢？”老黄问。 “一样，结婚的去二号院，单身的就住在这边。”张彦明指了指北边：“附楼有他们的宿舍，一人一间，条件肯定是比原来好一些。” “从那边过来得开车吧？” “嗯，有一两公里，可以骑电瓶车，或者自行车，当锻炼了。” “不太安全。” “不走外面大路，从那边后门出来，从这边西门进来。没什么车。当初留这个西门其实就是为了两边走动方便。” “行，我和媳妇商量商量，等我回来就搬。房子随便选哪？还是你们给分配？” “你们自己过去选，到服务中心登记一下身份证就行了。” “你要去哪？”张主任问了老黄一句。 “拍片子啊，我这是从剧组跑回来的，正好顺便歇歇。搬家这事儿不能不来呀。” “决定搬了黄哥你在不在家都一样。” “那我不等你啦啊，我这两天琢磨琢磨就搬了。我是真喜欢这边。”张主任决定搬过来。 老黄搓了搓下巴：“也是，也不用东西都搬过来，那边偶尔还可以住住休息一下。我不用你等，你先搬吧。” “那我也过来吧。”成坤说。其实他就是有点不太好意思，心里早就一万个愿意了：“就是我妈妈可能会过来和我一起，怕不方便。”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该交待的交待一下就行了。父母妻儿不都是家人吗？” 同立军几个人推门走进来：“这边太适合养大狗了，您看没看，这几条狗都乐疯了。” “你们几个跑哪去了？” “就在下面转了一圈儿。这边不搞个高尔夫感觉可惜了。要不搞一个咱们自己玩儿？” “玩不来，我就一普通人，那东西离我太远。”张彦明摇了摇头。他确实对高尔夫什么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保龄球到是感觉可以玩玩儿。他喜欢的是台球，打的也还有些水准。 “真不弄？您这草坪都是现成的，地势也合适，我还以为您就是按球场来的呢。” “草坪确实是按球场标准来搞的，不过我也真没打算把这里搞成球场。 那东西需要增加一些水面和沙地，另外还要安装一些设备，不合适。我这里就是给孩子和大狗玩的地方，不能有隐患。” 高尔夫球场需要安装自动喷淋设备，要有水坑和沙地，专业果岭，要安装球洞，需要在草坪里安装很多突起的硬东西。 这些东西都比较隐蔽，还需要定期更换位置，对孩子和大狗来说实在是不友好，容易受伤。 现在主楼四周的草坪就是纯草坪，里面的石子儿都是经过几次清理的，就是在几棵大树下面摆了些大块石头。 这样可以保证孩子们和大狗在上面跑来跑去哪怕摔倒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这些草能过冬吗？怎么过冬？”成坤是渝州人，那边没有冬天，他也真不知道草怎么过冬。 这么大面积的草坪，要是一年需要重新铺一次，那花费可就大了。 “可以过冬，在结冰之前用水浇透，把它们冻在里面，第二年就会正常发芽生长了。这种草可以存活五到七年。” “您这里应该比正常球场的存活时间要长，”同立军比较懂这方面：“也就是主楼附近这一片儿可能需要更换，外围没事儿。” 孩子不会经常跑出去那么远，也就是在主楼附近玩儿，没人踩的地方存活率就高。 “我听着他您啊您啊的就不自在。”老黄对张主任说了一句。 张主任就笑：“就是习惯，京城人生下来就这么说，你让他改他也改不过来。” “光子怎么没过来？我看他媳妇爸妈都来了。”老黄扭头问张彦明。 “在蓉城。”张彦明解释了一下：“基金从下半年开始换了一种运转模式，这是第一个项目，让他过去盯着点。过几天我也要去。” “现在怎么搞？”张主任问。 以前枫城基金到处捐建学校，修路，搞一些助农项目，后来出了不少问题，这些张主任都知道，也帮着出过主意。 “不搞那么零零散散的了，”张彦明摇了摇头：“这东西不是一厢情愿的事儿，地方上的配合也很重要。 有些地方的穷和乱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下半年开始，我们基金会以国家级贫困县为目标，通过省里和地方上签定协议，公事公办的这么搞。 主要推动一些扶贫助农的项目，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协调捐助，确保做一个成一个。” “不建学校了？” “建，会分成两部分。一个是对当地现有学校的维修扩建，另一个就是在需要的地方筹建我们自己的学校，不交给地方。” “全部自己主导？”张主任想了想，点了点头：“我觉得不错，这么搞起码不会反复，干一个能成一个，也不用受太多制约。” “主要是有些地方……想法和行为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也无法接受。” “那就不接受，有什么好生气的。” 老黄摇了摇头：“前几天我们这边开会，会上还提到了你们基金，大家还在说要不要向你们学习，也搞一个出来。” “你们想搞就搞，不想搞就不搞，这方面完全是靠自愿，不要去勉强，没有意义，更不要公式化，到时候好心办错事儿。” 张彦明摆了摆手：“我不看好由组织单位搞的这一套，更不赞同勉强公益。这东西全凭自愿，不管是搞大搞小性质是一样的。” “不是越多越好吗？” “我认为不是。我觉得只要去做就是好的，和多少无关。我不赞同倾尽全力，更不赞同道德绑架。 建一所学校和给无家可归的人买一碗饭并没有实质上的不同，都是善举，都是奉献。 而且我要说一句，倾家荡产式的慈善我并不认同，你自己都保证不了自己的生活，保证不了亲人的生活，何谈善举？ 反正我感觉不到。” 第2184章 我们在寻找宝藏 张主任咀嚼了一会儿张彦明的话，看了张彦明一眼：“那您对慈善的观点是？” “心存善念，量力而为。” 黄厂长伸手点了点张主任：“就是见不了你们京城人的这一套，这您一出口感觉聊天都变味了。” “我说了吗？”张主任真没感觉出来。 “这个不真不好改。”同立军就笑：“彦明说过我好几次了让我别您您的，总是改不掉。” “感觉这一您就把人推远了，有点特别疏远，应付的那种感觉。”老黄摇了摇头。 张彦明笑了笑：“我也是这种感觉，一听您就浑身不得劲儿。” “n……你从来不说？”同立军问。 “也说。”张彦明点点头：“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是，长辈，特别尊重的人这些，要说您表示尊敬。” “对对，”黄厂长点头：“都是年高望重的才这么称呼，那是从心里的尊重。你们这个张口就您完全和尊重不搭嘎，忒冷。” “表面亲近热情，实际疏远冰冷，忒假，是吧？”张主任问。 “对。”老黄和张彦明都点头同意。 同立军就苦笑，看了看自己几个哥们：“那我们这种从小就习惯了的怎么办？这锅有点重啊。” “彦明，来台里参加个节目怎么样？”张主任突然的问了一句。 “啊？我？” “嗯。就对话。主题就谈谈慈善。你理解的慈善。”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还是算啦，不合适。一家之谈也代表不了什么，年纪又小，你这是让我去找挨骂呀。” “不是，我是感觉你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枫城基金运作了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也该露露面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你们还是去民间挖掘一下吧，那些能够感动大家的事迹很多，我这边不合适，我也不合适，就不去占用公共资源了。” 张主任这个纯属是灵机一动，不过张彦明不答应，他也反应了过来。确实不合适。 想让张彦明上节目，别看是国家台，一样要向部里向上面提申请，需要批复。 这个获批的机率小到可以忽略……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助推一下。 不过这个事情张主任感觉，是个好话题，暗暗的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去让下面做个普调。 张彦明是确实不想让节目去聊这个话题。 他想到了很多事情。 曾经有个企业家，资助了几十个贫困地区的学生，还有贫困家庭，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帮助来改变他们的人生。 有一次他出门开会，正好离他资助的几个人家不远，就顺路去看了看。 那个地方有他资助的三个学生，一个初中两个高中，还有一户因为残疾而贫困的人家。 结果，除了那个初中生的父母留他吃了顿饭。 那两个高中生的家人都没露面，两个高中生本人极其的不耐烦，认为他的出现‘败坏’了他们在同学心中的形像。 并无任何哪怕一点点感激在里面。 然后他去了那个残疾人家庭，结果人家活蹦乱跳的从麻将馆跑了出来： 原来，残疾是谎言，对方只是从报纸上看到了他的事迹，就给他写了封信，结果真成了。 这个人对外的说法是自己家有个在城里很有钱的亲戚：每天就拿着他给的钱赌，吃喝玩乐。 这个企业家，最后是哭着离开那个地方的。 回去以后，他并没有停止资助，只是资助人从几十个变成了几个。 还有丛飞。这个把一辈子用来帮助孤儿贫困学生的歌手，最后的结局是自己的孩子变成了孤儿 ……他躺在病床上还被他资助的学生的家长骂，要钱。 然后，人都死了十多年了，还在网上被人诋毁，被那些所谓大v‘揭底’。关键是附合的人还不少。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 古校长被骂的少吗？韩宏倾尽家财，换来了多少质疑和指责？ 这些揭底的，谩骂的，指责的，哪个做过一件好事？偏偏就能站出来指手划脚，还是附议者众多。 张彦明不想去评说争论，但也不想出这个头去招风引喋。 做些事是自己愿意的，做就是了，其他的都没什么必要，也不用被谁知道。 “爸爸。”门被猛的推开，张小悦汗渍渍的跑了进来。 唐豆豆，张小欢张小乐，老郭的小胖子，张家栋，张小怿，张学友，张学颖，一溜小豆子冲进屋子。 张彦伍和罗静跟在后面。 “哎哟，这怎么跑的满头大汗的。”张彦明扯了抽纸给张小悦擦脸，看了看这一群孩子，一个一个也都差不多的模样。 “我们在寻找宝藏。” “……好吧，你们高兴就好。”张彦明起来去休息室拿毛巾。 “她们想去那边树林，我没让。”张彦伍靠在桌子上出了口长气儿：“我的妈呀，感觉把这一片草坪走远得有好几公里。” “那可不是感觉，那就是好几公里。”黄厂长笑着接了一句。 “大狗跑到那边树林去了，我们追不上。” 张小悦扯着黄厂长走到窗前，大眼睛找了找指往一个方向：“那边，都看不到了。” “能跑丢了不？”张小欢仰着小脸问。小模样有点着急。 “不能。”黄厂长伸手在张小欢小脸上捏了捏，结果捏了一手汗。 张彦明拿脸盆端了水出来，挨个给这些小豆子擦手擦脸擦背。 “爸爸，这里都是咱们家呀？”张小悦俯着身子歪着头去看张彦明的眼睛。 “嗯，这就是咱们家。” “那，那边树林能去了不？” “能去。不过你跑那么远干什么？不累呀？那么远大人走着都会累，走到地方估计肚子都饿了。” “啊？”张小悦摸了摸小肚子，扭头看了看唐豆豆：“我爸爸说走过去都饿个屁的了。” “那咋整？”唐豆豆扭头看向窗外：“二叔，大狗都跑过去了。” “没事儿，让它们跑吧，今天刚过来它们要画地盘，过几天习惯了就不会跑了。小猫呢？” “小猫也都跑没影了，都没找着。” 张彦明把一堆孩子挨个处理了一遍，盆里的水都黑了，又换了一盆才行。 “你们就在楼前楼后玩儿，不要跑太远。” “好。主要是小弟他们跑不动，总是让我抱。我能抱得动啊？” “谁？张小怿呀？” “不是，是张家栋，老哼哼叽叽的，一点也不，爷们。” 张家栋一直是爷爷奶奶带着，确实是有点娇惯了，弄的总感觉像个小丫头似的。 “二叔，孔雀呢？”唐豆豆伸手到张彦明脸上摸了摸胡茬儿。 “今天大狗和小猫过来，怕它们打架，先关起来了。等它们熟悉熟悉才放出来。” “哦，我以为飞走了呢。” “不会，它们以后就在咱们家住了。” 第2185章 他们的爸爸 晚上，老张家在主楼的大餐厅举办了热热闹闹的乔迁晚宴。开火饭。 在主楼的背后有个灶间，算是给张爸装备的小厨房，用来给他偶尔过过做饭的瘾，展示一下身手：主要是厨师真的做不出来那个味道。 今天开火饭就是在张爸的专用厨房，张爸带着厨师准备的饭菜：柴灶大锅菜。 主要就是蒸菜和炖菜，还有冷盘。 不知道为什么，柴灶出来的大锅菜那种味道，真的是用任何方式都不可替代的，明明材料调料全都一样。 这一顿饭所有人吃的酣畅淋漓，大家都在回忆过去，想到了小时候的那些‘味道’。 搬了家，张彦明在家待了三天，一号起程去了蓉城。张永光都催了好几次了。 主要是马上开学了，那边翻新扩建的学校等着张彦明去签字确认……这是张彦明前面交待的。 而且项目的启动，具体方案的确认各方面都需要他亲自到场。大家都是第一次，心里难免没底，尤其是张彦明很关注。 张彦明平时基本上不太管事，整个枫城系除了财务审计和第三方监督以外，下面各个公司和项目的负责人权限很大，自由度也很高。 但越是这样，大家其实面对张彦明越容易紧张，对他关注的事情越是没底。这也算是正常的心理状态。 而且九月份了，十月开始张彦明就会很忙，要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能离开京城，他得抓紧把事情安排好。 上午出发，中午到达。张彦君也一起跟了过来……省着自己买机票了。坐民航从买票到登机这会儿还是挺麻烦的。 “你打算住哪？”张彦君看了看张彦明。 “我进城，你自己安排自己吧。” “搂着点啊，跟你说。”张彦君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没说出口。 “知道，我这边就不用你们跟着操心了，我心里有数。” “有数就行。”张彦君平时就有点闷，又感觉这事儿也确实不是自己能管的，然后又想说，结果就卡壳了，半天蹦出来四个字。 下了飞机，哥俩直接在这就分手，张彦君去机场门口的酒店安顿，然后就去厂里。 张彦明跟着过来接机的机场场长还有蓉城物流经理，安保经理几个人去了边上的办公室小坐，听了听他们的工作报告。 这边机场已经全部投入使用，包括直升机大队，还有训练场，航校和地勤基地。 在机场食堂吃了午饭，大家一起去直升机大队看了看，了解了一下训练情况，然后去航校参观。 航校就是最开始办在鲁尔那个，这边算是分校，两边的重点不一样，鲁尔是以客机驾驶为主，这边是以货机和重型直升机驾驶为主。 一个驾驶员的培养周期相当漫长，基本上需要三到五年的时间，而且这了就是一个普通水准，还需要继续学习。 从一个普通人通过体检参加学习到成为商用大飞机机长，五年是一个至少的期限，十年算是平均值。 商用直升机要比商用大飞机快，但没有个两三年的磨练也是白扯，这东西还要看天分。 商用重型直升机和商用大飞机的时间差不多，而且学习费用还要高一些。一般全部下来七八十万没跑。 并且国内的商照飞行员要求必须精通外语，这是硬条件。标准也不是太高，就是能在电话或者通话器里和老外正常交流无误就可以了。 直升机大队这边现在是兵强马壮，从轻型到重型，从载客到运输，包括急救型，营救型，吊装型，通信指挥型，重型运输投放。应有尽有。 而且平时训练都是在山区，杂乱地带，风口带，进行从急救到吊装运输的各种作业。 现在这边是一边训练一边发展业务，观光巡航，短途交通，加急速递，救援，还有各大医院的紧急救护业务。 主要的合作单位，医院，消防，公安，林业，旅游局，电视台，电力和通讯单位。 平时也会有很多市民或者来蓉城旅游的人跑过来体验飞行，在空中游览蓉城……就这一项，现在直升机大队已经开始挣钱了。 “特种作业方面，也不是说没有客户，但是感觉这一块想盈利有些难度，尤其是营救吊装这一块，还没开过张。” “你们的意思呢？” “我们感觉，这一块是不是就慢慢放弃掉？没感觉有什么意义。必竟我们投入这么高，也是需要良性运转的嘛。” “急救和运输有客户？” “有，这一块虽然没有旅游观光来的这么快，但稳定，需求也在慢慢增长。还是有前景的。” “那你们怎么确定营救和吊装就不行呢？我们现在营救和吊装，重型运输有几架了？” “营救两架，吊装两架，还有一架重改。重型运输有三架。” 张彦明点了点头。暂时这样够了，满足训练就行，后面自己这边可以研发生产。 这东西买太贵了，简直就是白给人家送钱一样。 和鲁飞，景直研三方合作的研究所已经在庐州落地，直升机园正在建设中，那里以后会是枫城的直升机生产基地。 至于和空客的合作总装厂，其实张彦明还真没太重视。这东西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价值上来说还不如一个配件厂。 飞行器方面的重点在鲁尔，就是那个正在建设中的商用飞行器公司。 当然，庐州的这个总装厂也并不是全无用处，起码可以积累经验，为以后生产大型飞机做准备，必竟现在商用这边还只能生产中小型商务机。 这里面最核心的是位于这座机场后面山脚的航发研究所。只要这边不卡壳，那以后什么都不缺，都可以拥有。 张彦明没去研究所，不过晚上请这边的各位负责人吃饭，也把研究所的人请了过来，见见面随便聊聊，也是让他们放松一下。 晚宴就在这边自家酒店的宴会厅，杨洋和廖娜也来了。她们已经开学了。 “这个假期怎么样？都干什么了？” 廖娜撇了撇嘴：“还能干什么？陪老头老太太折腾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幺叔骗去给你当场长的？” 这个暑假，廖大佬已经全家搬去了京城，正式在总后入职了，廖娜说的折腾就是搬家。 “你幺叔？” “哎呀，你京城新机场的那个场长嘛，就是我幺叔。不过不是我家老头亲弟弟，他们的爸爸是亲兄弟。” 张彦明想了一下才转过来弯，伸手去她小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说你爷爷不就行了，还他们的爸爸。” 就是没想到廖场长和廖大佬还算是堂兄弟，这个确实有点意外。 第2186章 性格是怎么养成的 “你干什么了？回老家了还是在渝州？”张彦明问杨洋。 这丫头遇到喜欢吃的头都不抬，可没有那些虚的礼仪什么形像的，闷头吃。 “去我妈那待了几天，一个多礼拜吧，又回了趟老家。” 她说的去她妈妈那待了几天就是说住在那了的意思，她在自己的房子这边就不会说去妈妈家。也就是张彦明对她太熟悉了，这才能没有障碍的听懂她的话。 她说话从来不分主谓宾。 “彦明哥你别和她说话，我都要被她给气死了。”廖娜瞪了杨洋一眼。杨洋也不在意，嘿嘿笑了一声。 “怎么了？” “你问她。” “你怎么把廖娜气到了？” “也没什么呀，就是我有个朋友管我借点钱。”杨洋完全没在意，也没感觉自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那是什么朋友？就是明摆着骗你钱的，你就不想想啊？”廖娜鼓起小脸发脾气：“要不是……我都懒得管你。” “怎么回事儿？”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说说。” “她，傻乎乎的在外面什么都说，花钱也大手大脚的，这不就让人知道她手里有钱了嘛，然后就借呗。那是借吗？” “他能还，他说了两个月就还的。”杨洋感觉廖娜有点小题大作了。 “还个屁，你就等着吧，我去找他你还不让。他都能骗你，你在乎个什么面子？谁的面子？” 这话张彦明信。杨洋要不是这个性格那就不是她了。 她是那种……相信人世间都是美好的，所有人都和她好，对她好，不会骗她……这种思维。换个说法就是天真，傻憨憨。 “多少钱？” “十万。也不多。” 廖娜斜了杨洋一眼，已经无语了。 不过这话张彦明并不感觉杨洋是因为现在手里有钱了才这么说。她就这么个人，是真不感觉多。她天生就是大手脚。 她是那种有钱就花，没钱不花也不感觉什么的性格，只要有吃有喝有玩就行，好日子也不会奢侈，穷日子一样开心。 “为什么借钱？” “说是要做什么生意。” “……你都没问？什么关系呀？”别提朋友，在杨洋嘴里大家都是朋友。 “我同学的朋友，以前认识的。感觉他人还行，以前也请我们吃饭，一起出去玩什么的。” “什么来头？”张彦明干脆扭头去问廖娜。 “就是个混的，也没什么正经事干，估计这钱就没打算还，借去也是花了，赌了。”廖娜又瞪了杨洋一眼，杨洋再嘿嘿。 看样子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不过也不奇怪，杨洋这个性子一般都会相处的不错，再说还有张彦明在中间。 “朋友之间借个急很正常，但是存心行骗那就是问题了。” 张彦明想了想对杨洋说：“这次就查一查，如果这个人借钱过去确实是正事，也有偿还的意愿和能力， 那就算我和廖娜错了，以后再不管你。 如果廖娜是对的，他就是知道了你手里有钱只想借不想还，也没有什么正事，那说明你错了，你看人不行，以后就得多听廖娜的。 行吧？ 你以前的事情我不问也不管，以后长点心眼，学着分析一下多思考，别什么人都信。” “他是做正事，是生意缺钱。”杨洋争了一句。 “如果查到是做正事，他缺多少我再给多少，行吧？我投资他。” “那到是不用，你也不认识他。他人还是挺好的。”杨洋到是没想过让张彦明投资她的朋友。是真没想过。 “铲铲，你眼里哪个不好嘛？”廖娜嘟囔了一句。 “她出生成长都在山里镇子上，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认识的也就是那么一些人，连上学带工作都没出过那个圈儿。” 张彦明看着廖娜帮杨洋解释：“交通不便信息不畅的小地方人少，人际关系和相处模式，跟外面是有很大差异的。 那里可以说大家都是熟人，或者是熟人的熟人，随便拉个人聊五分钟都能搭得上，不管熟不熟相互都有印像。 她就在这种环境下生活了二十多年，这次出来上学算是她第一次离开家门，以前最远就是上学。 她上学那地方也和她老家差不多，云阳，听说过吧？ 虽然是县城，听着比她老家那边的镇子高大不少，是吧？其实县城就是插到江里的一个山脚，三面临水。 整个县城长不到五百米，宽不到两百米，你可以把它想像成一个稍微大点的码头，还没有她老家的镇子大。 你能想像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对性格和各方面的影响有多大吗？尤其是一个本来就憨，基本不动脑的人。” 廖娜哈哈笑起来。 其实成长环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杨洋从小到大她家里在那边的条件都算相当不错。 她爷爷是镇上的干部，老了退休后是村支书，她爸爸进了学校当老师，虽然远在深山僻壤，她连最基本的苦都没吃过。 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衣服丰足，家里老人对她也是有求必应那类型的，连削个土豆都算重活，会哭。 正正得负，闭塞的环境和家里的宠溺，就给她打造了一副傻了巴叽什么都写在脸上的骄纵性格，为人处事基本不过脑。 不过反过来说，她活的比较纯粹，真实，感觉世上没有坏人，所以也善良：你给她讲那些阴暗的东西她根本就不信。 “那她们那边靠什么交通啊？”廖娜无法想像那种环境和生活。 即使她再有良好的家教，再没有大家小姐的那些毛病，但必竟是生长在那样的家庭，从小到大生活在大城市里。 “船啊，长江嘛。那边没有铁路，公路的话，你走过大山区的盘山公路没有？就是那种看着就在前面，但是要上上下下绕好几个小时那种。” 廖娜摇了摇头。她是真没经历过，甚至都没见过。 她记事那会儿他爸就已经到蓉城工作了。她的成长记忆全部在蓉城，在司零部大院。 “你有时间可以下去走走看看，让杨洋带你去她老家待几天，体验一下。人生总要有很多体验才完美。” “你小时候是什么样？” “我啊？我小时候是在……算是城里，工业镇，工厂，职工舍宅区，地方也不大，东西七百米，南北五百米。 那里的居民基本都是一个厂子的职工，几乎没有农民，和她家那边差不多，大家都是熟人，不熟说起来也知道。 不过我们那里交通方便，汽车火车都有，上学也近，要比她那个时候好很多。 后来在山里农村生活了几年，有三四年吧，然后回城上学。 农村是大山沟里的堡子，那就更小了，东西两百多米，南北一百五，几十户人家。” 第2187章 堡子，窝棚和屯子 “什么叫堡子？” “就是村，关外叫堡子，或者叫窝棚，也有叫屯子的。” “……听着好奇怪，这都是什么名字啊？为什么要叫这些？就叫村不行吗？” “这和历史有关系，关外原来没有多少人，很多地方都没人管，明白吧？屯子是比较高大上的称呼，算是正规的。 这个和原来历史上的屯兵政策有点联系，一般屯这种地方住着的都是大官，或者被封赏的人。 窝棚算是屯子的附属地名，就是那种给官员大户家里种地的人居住的地方，他们也没钱盖房子，就搭窝棚，时间长了就这么叫下来了。 堡（普）子和这两个没有关系，是后来才产生的叫法，是那个堡，堡垒的堡，一般一个堡子就是一个姓，是一家人。 近代那边山里比较乱，胡子绺子很多，老百姓就建这种堡子来自保，张家堡就是老张家的堡院，郑家堡就是老郑家的地盘。这样。” “我看还有叫什么什么寨的。”杨洋插了一句。 “嗯，有，叫寨的地方不多，一般这种都是多姓混居的地方。还有一些用地名来命名的村子也差不多。” “啥？”两个女孩都很有兴趣儿。 “呃……头道沟二道沟，二道河三道河，石头垃子，北甸子。这种。” 杨洋和廖娜都笑起来：“这地名叫的，也太随意了。” “等我有时间，去杨洋老家看看。”廖娜产生了好奇：“我想像不出来那个样子，还是去看看吧，也算学习了。” “对，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张彦明点了点头：“读书只是一个方面，人还是要靠实践来了解世界的。” “我们那里好滴很。”杨洋表示自己热爱家乡。 “你眼里哪不好？把你扔深山老林里你也能找到美。”廖娜白了杨洋一眼。 “她家那边已经算得上是深山老林了，交通靠走，通讯靠吼，人家都住的零零散散的。”张彦明指了指杨洋。 其实杨洋虽然有些娇惯任性，但不得不说，她很韧，其实还是挺能适应和吃苦的，这也是生长环境造成的。 三个人这会儿已经回到了青华路这边，在酒店附近的小馆子里吃夜宵。 川渝两地这种小馆子江湖菜特别多，都是通宵的，也有烧烤。 条件很简陋，就是在路边搭个棚子，或者干脆就露天的，在马路边上摆桌椅。也有店面，但店面很小，基本上就是个仓库加厨房。 三个人坐了一张桌子，安保员们坐在另一张桌。 吃的也是这边的普通特色，青蛙，泥鳅，田螺……这几样张彦明一口都不敢碰，就是看她俩吃。 当然也有别的，羊肉串，烤苕皮，鸡腿鸡翅，鱼，烤茄子韭菜辣椒。张彦明还叫炒了个回锅肉。 只要你要，一般什么都能给你弄出来。 吃夜啤是这边人的一种生活习惯，或者说市井的生活方式，和打麻将差不多。 来这边生活一段时间以后，你会错误的感觉，这边的人好像都不用工作，每天就是麻将，夜啤，唱k，酒吧。 越到晚上越热闹越活跃，感觉好像不需要睡觉一样。 “你家那边没得班车吗？”廖娜问杨洋。 “有，”杨洋点了点头：“要等，少的很，也不晓得好久来，基本上就是走，反正也没得好远。我那黑儿和同学都是走起哩。 有自行车，也有摩托车。 后来上班我骑摩托车，帅不帅？那黑儿骑摩托车还是很帅的哟，女娃儿很少骑辣个。” “有商场没得嘛？” “没得，有店店儿，吃的喝的都有卖。” 张彦明就笑：“农村，一共就那么点人家，你去那里开商场啊？小卖店就完全满足需求了。” “我们那里有合作社，就是那种很老很老的那种。” 廖娜就迷茫了，她根本就没见过，也想像不出来。 “你找得到那个人是吧？”张彦明问廖娜。 “哈？哦，找得到。找得到吧？晓得他住到哪里哟。唉，杨洋，那个死鬼头住在哪里嘛？” “哪个？” “哪个……骗你钱那个骗子嘛。哪个。他住在哪里？” “……晓不得。我又没去过。我只有他电话。” “你让他打了欠条没得吗？身份证这些有没得？” “没有。哎呀，会还，他说两个月咯。” “牙儿。” “电话给我。”张彦明看了杨洋一眼：“他的电话。是手机是吧？” “嗯，他新换的中华。”杨洋拿出电话翻号。 她性格里还有个弱点，就是依赖性特别强，和谁近便就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依赖，然后就特别听话，然后在家人面前又特别强势。 不过也差不多，这边的女人基本上都是这么个性格，好的，温柔的都是给外人的。 “你不用管了，”张彦明记下号码，和廖娜说了一句：“这事儿你不管了，以后你把她盯住看紧了就行，她不听你就给我打电话。” 必竟是个还在上学的小女生，这些事交给她来办不合适。 “是拿给我用的撒？”杨洋看了看张彦明，有点不满意。你钱都给我了嘛，还要管。 “给你用，你可以给你父母用，怎么用都没毛病，但是这种人算是什么？你不分里外啊？” 张彦明瞪了她一眼：“还有，你弟弟那边，你不许给他钱，听见没？让他自己闯，不要管太多，平时买件衣服什么的无所谓，其他不许。” “哦。”杨洋应了一声。她是个心大的，这些话不会影响她心情。 “她弟弟浪个嘛？好大哟？”廖娜问。 “上高中呢，也是个不太着调的，好吃懒做那伙。” “那是要管起，不能放纵。”廖娜点点头。 “你爸妈没说让你去京城？”张彦明问了一句。 “我爸说要我转校，我不想。”廖娜噘了噘嘴：“我都要毕业的了嘛，都拿我当小孩子。我毕业又不是不去。 你不许帮他们劝我，咱们说好，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朋友也不做。” “行，我不劝。”张彦明笑着答应。本来他就是随口一问，这事儿他肯定不掺合，老廖同志也找不到他头上来。 “你那两个同学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她们有事，这几天都没过这边来住了，开学一直在宿舍。” 张彦明抽了两张纸递给杨洋让她擦手擦嘴，想了想，扭头叫过一个安保员，和他交待了一下。 旁边的桌子上，几个男的在划拳，扯着嗓子呼喝大叫，另外一桌就很安静，小声说着话，还有一对小情侣模样的。 这个摊子就这么五张桌，就边上那桌最闹腾。菜没点什么，酒喝了不少，一副社会人的架式。 第2188章 这么堵行吧? 张彦明对巴渝这边的划拳行酒令是相当深恶痛绝的。 说白了就是素质忒低，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也不分场合，大半夜的在这里嗷嗷吼，一点也不感觉什么。 而且这边在社会上半混不混的人还特别滚刀，说什么一百个不服那种，梗着脖子不讲理，人多就欺负你，人少你把他打了就讹你。 感觉就是不知深浅，不懂是非，蛮横任性。 一般这种摆夜摊的地方，周边的住户都是深受其扰，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这种小馆子基本上都在居民区周边，或者学校门口。 看张彦明在看他们，一个把衣襟卷起来露着肚皮的小胖子来了劲儿：“兄弟伙，可以撒，一拖二哦。 来嘛，一起搞起，三个人没得意思塞。一起搞起撒？ 两个妹娃儿好乖，来嘛，哈哈儿带你们去夜场爽一哈，哥哥罩得住，随便耍。” 他这么一说，和他同桌的几个年轻人也扭头看出来，露出不明所以的笑容，有两个还站了起来扯凳子：“来嘛，毛哥请你，过来撒。” 廖娜看了看他们，翻了个白眼，瞪了那个小胖子一眼。 “哈呀，她瞪我。她瞪我呀，啊呀，这一眼，好有风情哦，瞪的我身上发软。看嘛看嘛，站不起来老，腿软老。” “是腿软老吗？哪条腿软了嘛？毛哥你不得行哦，在妹娃面前可不得软呶。”他一起的几个人前俯后仰的调笑起来。 廖娜气的小脸发红，就要站起来骂回去，张彦明拉住了她：“和他们一样的吵不是把自己放的太低了吗？” “太气人了嘛。” 杨洋就不生气，她也不会把这些话当成什么不好的，或者是污辱，反而因为她从来没和这种人接触过，还感觉挺有意思的。 “你们结账，走吧。”张彦明也没太放在心上，冲着小胖子摆摆手让他们走人。 说是小胖子，其实就是个头体格小点，怎么也有个二十五六了。这边的人大部分体格都不大。 “嚯，外地人唆？外地人来蓉城恁个得行埋？把我们妹子都泡咯老。”那个站起来拽凳子的浑身颤抖着接话。 “赶我们唆？”小胖子拍了拍肚皮：“要得嘛，那我们就走。不过刚刚那妹娃儿瞪我撒，过来喝一杯道个歉嘛，喝老我就走。” “就是就是。”几个人又笑成一团起哄。 “兄弟伙，从哪点来呀？我们蓉城好撒？跟你说，我们蓉城人耿直的很，交个朋友嘛。过来搞起撒？” “是撒，一拖二，好累达嘛。” “我擅长照顾妹儿，儿豁，相当拿手，有证的。我是执证上岗。” “妈卖批哟，瞧不起哪个嘛？”有调笑的，就有吓唬人的，这些人这套都玩习惯了，做出一副凶恶要动手的样子。 几个安保员就坐在边上看着他们，再看看张彦明，再看看他们。像看什么稀有动物似的。 “把他嘴堵上。”廖娜真生气了，眼泪都要出来了，拍了下桌子。 她可从来没和这种人打过交道，也根本接触不到，这些话听在她耳朵里简直是最大的污辱，不可容忍。 她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哪怕再乖巧，再通情达理，那也是有脾气的。 张彦明就笑，感觉这会儿廖娜才像个孩子。摆摆手：“赶紧赶紧，弄走，饭还没吃完呢。” “弄哪去？”队长站起来问了一句。 “联系派所，查查，有底子的送进去，没底子就让他们好好醒醒酒，拘几天。” “得咧。”队长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走了过去：“走吧哥几个，好好的吃顿饭就不行。” “别生气，和这种人犯不着，现在社会上都这个德行。”张彦明伸手在廖娜背上轻轻拍了拍，哄了两句。 “他们骂我。” “那不也骂我了嘛，不知深浅呗。我把他们拘起来，行吧？杨洋你也记着，以后离这种人远眯，别往跟前凑。” “哦。他们是干什么的呀？”杨洋问。 “混子，能干什么？”张彦明看了看桌子上，饱了，吃不动了。 那边一看几个安保员围过来，知道遇到茬子了，不过并没怕，而是站起来做好了干的准备，有两个把凳子都拎起来了。 他们有依仗，自己是本地人，而且喝了点，有点飘也正常。这会儿他们感觉自己能和老虎作一场。 但是安保员不陪他们玩啊，有点不讲武德，过来就抻出铐子，然后他们几个就不敢动了：“大哥，误会，我们开个玩笑。大哥。” 咔咔铐成一串儿，队长扭头找了找，把老板的抹布拿过来塞到了那个骂人的家伙嘴里，扭头冲廖娜呲牙一乐：“这么堵行吧？” 廖娜瞬间破功，噗哧一声乐了出来：“行。谢谢。” 那边安保员把几个人身上搜了搜，身份证，钥匙，钱包，还有两把小刀。 那种崩簧式的折叠刀，这玩艺儿也可以叫水果刀，其实不长，刀刃不到十厘米，这两年挺流行的。 一个是那小胖子毛哥，另一个就是那个装恶骂人的。 “这就完了，你说你们，吃个饭身上带这玩艺儿干什么？还好没掏出来……以后长个教训吧。”队长摇了摇头。 这两兄弟这次玩脱了。 要是没这玩艺儿，顶多也就是拘留三天，没什么大事儿，这边也不会追究什么。 可是这玩艺儿掏出来了，再加上刚才的故意找事儿……那就得走条例了。 这还是他们没反抗没掏出来，这要是拎着凳子把这玩艺儿摇出来这么一亮……就地击比就没什么问题了。 这东西的规定程序是固定的，没什么弹性。 他看的不是你有没有那个意思，或者是不是危险，而是条例上规定这个动作或者物品危不危险。 如果安保员不按规定操作，他们就是犯错误。 就像二财校里那几部被捏爆的手机，还有那个被摔得头破血流的老师。这东西没地方讲理，也不可能讲理。 “彦明，这事儿……”队长扭头看张彦明：“这没法交派所了，我们得按条例执行。” “执行吧，别问我。”条例规定他不能影响也不能干扰安保员人的行动，说句不好听的，这么一问变成他不遵守条例了。 也就是这种情况下，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所以队长这才问了一句。 张彦明肯定遵守条例，这东西没什么余地，也不能开这个头，养成习惯了是害自己。 再说他也不感觉这几个哥们就是倒霉，教育一下挺好，说不定洗头革面的，就能为社会改造出来几个人才也不一定。 队长打电话摇人，没一会儿保卫部过来，双方交接，把人直接带走了。 第2189章 灌县计划 这边人带走了，安保员坐下继续吃烧烤，摊子老板搓着手半敢不敢的凑过来：“那个，老板，刚刚这桌没有结账哈，能帮我要一哈不？”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刚才把这茬忘了。 虽然摆这种摊子确实是挺赚钱的，一年一套房不在话下，但这不是人家的错，确实因为自己人家没结到账。 “没事儿，多少钱我一块结了吧，你把账算准。” “要得要得，要得，算得准。谢谢哈……还加点么子不？不要钱，我送你们。” “不要了，够了，谢谢。你去算账吧，这三张桌子一起。” 张彦明比划了一下，眼神也就看了过去，那桌静悄悄的和那一对小情侣赶紧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这是，吓到了？ 发生了这种事，虽然和大家事实上没什么关系，但还是影响了心情，连聊天的兴致都没了。 大家加快速度吃完了东西，乔奇飞去结账，起来返回了酒店。 “老板，那是哪个嘛？”这边人一走，摊子上的气氛就松了一下，那桌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几个年轻人跑过来问老板。 “我啷个晓得呀？”老板用油腻的手抓了抓头：“那两个妹娃儿到是熟些，是大学生，住在那个酒店头。” “你啷个晓得呀？” “总来到嘛，我的东西好吃些，熟客嘛，就记得老。平时总是几个妹娃儿一起，都住在酒店头，愣是有钱呶。” “那那些人是哪个嘛？” “那就不晓得老，妹娃子的朋友撒，一看就是不普通，果然是不普通啊。” “是警察撒。” “毛线警察，刚刚来的是当兵的。” “不是警察。”老板摇了摇头，从桌子下面掏了掏，拿出一根皱巴巴的烟点着：“我听到说，拿了刀子就不能交派所老，要按啥子条例。” “条例呀？” “对，听到是恁个说的。啥子条例。”队长和张彦明说话的时候离老板不远。 “硬是个了不得的哟，毛娃儿这是遭咯老。” “该。平时天老大地老二儿，啥子东西嘛。” “怕不是啥子大人物哦，老板你坟头冒烟了撒，大人物来你摊摊儿。” “嘿嘿，好吃撒，大人物也得吃饭撒。” “那酒店儿好多钱一晚呶？” “那边？晓得哟，怕不是要几百块。高级的很。” “那不是一个学期要几万块？硬是有钱。妈哟。老板儿你搞错了没得哟？” “不会错，那个瘦高瘦高的喜欢说话些，我问过的嘛。川音哩，艺术生哦。” “到是蛮乖些。” …… 回到酒店，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各自去洗漱休息。 就是张彦明有点辛苦，杨洋在床上有点缠人，还主动，乐于挑战，越战越勇的劲头，着实费了点劲儿。 好在她是敏感体质，和她在一起成就感那是相当充足。 杨洋是成人班，虽然开学了但她们还没正式开课，第二天就陪着张彦明一起去了灌县。 张永光剃了个贼亮的大秃头，一头保持了好几年的偏分头消失不见了，冷丁看第一眼张彦明竟然没认出来。 “我靠，你这是……这什么意思？”张彦明差点问一句你这是化疗啦？半道警醒硬转过来了。 “哥，这边太热了，我还爱出汗，实在是罩不住了。” “呃，不会吧？这边比蓉城凉快啊。”张彦明抓了抓头。 灌县这边因为靠近高原，是高原的入口，所以气温比五十公里外的蓉城要适宜的多，向来是蓉城人民的避暑胜地。 靠近高原的地方大都多雨，这边虽然不像雅州和峨眉那样一年下三百多天，但也是比大部分地区的雨水要多，所以也就热不起来了。 而且蓉城的气温说起来，整体还要比渝州那边低一些。 “哥，我们也是才搬过来没几天，前面都在蓉城市内来着，天天要在外面晃。这边是真热，闷热闷热的，感觉空气都是潮的。” “你总共也没过来几天吧？” “……我就剃了，怎么的吧？”张永光让他说不乐意了，抽着脸。 “……行，没啥，你高兴就行了。别说，还挺亮的，头皮真白。” 张永光握了握拳头：“我要不是打不过您，今天肯定让您横着出去。” 张彦明嘿嘿笑了几声，想伸手去张永光头上摸摸，想想还是算了，转身进屋：“这边都准备怎么样了？” 基金会在老城中心租了一栋楼来做为项目部驻址。 这会儿城区很小，也没有高楼，这块儿已经属于最繁华的市中心地带了，边上就是商业广场。 小楼一头四层，一头三层，面积不小，实际上是通过空中连廊把三栋小楼串在了一起，原来这里是一家饭店和一家小型商场。 城小，人少，生意也一般。说是大酒店其实就是个普通饭店，因为面积大平时接一些婚庆生意那种，装修布置都相当简朴。 在市里的协调下这个老板把店搬走了，得了一笔补偿金。 其实没什么损失，他连装修都没搞，他能租下这里开饭店办商场，自然也是有些关系的，比较好‘税服’。 三栋小楼，四层的是宿舍，另外两栋是办公室。 条件凑和吧，也不可能搞什么大装修。不过周边环境和小楼的外观很漂亮。 这边算是市中心繁华地带，周围几条街店铺也比较多，吃个饭买个东西的也都方便。 “还行，项目部算是初步建起来了，捐助这一块也定下来了，可没少折腾。您是不知道，这一进山路太难走了。” “初步定的什么项目？”张彦明拿起桌上的文件翻了翻。 “扶助项目暂时拟定了两个，”张永光去桌上拿起本子打开：“一个是土豆，一个是狝猴桃。种植到深加工一条龙。” “可以，农大专家过来了吗？” “明天到。这个意见就是他们给的，派了四个人过来，两位教授带着研究生，后面说还有个小组，十来个人。” “深加工意见呢？” “薯片，薯条，饮料，酒还有狝猴桃干。”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灌县政区图，眯了眯眼睛：“涉及几个地方？” 张永光走过去用手指了指：“初步分析，这三个镇子的一部分和城边的这一片。镇子上适合种植狝猴桃，这边种土豆。” 张彦明搓了搓下巴琢磨了一下：“厂子建在哪？” “说是最好就近，在产地附近。里面路不好走，拐来拐去的相当耗时间，我的意思也是把厂子建到里面去。” “路不好走还建到里面？” “啊，狝猴桃怕折腾，就近呗。这边这一片，这里。市里有建个工业区的打算，正好。” 第2190章 没有理由就商量个理由 “水源好解决吗？” “好解决呀，守着这么大一条江。往上抽呗。” 张彦明琢磨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我感觉不太好。交通不便，工人怎么弄？建宿舍？太费劲儿。” “那您的意思呢？” “把厂子就建在这里得了，就城边这里，种土豆，建工厂。可以弄大点。” “……可是咱们不是扶助吗？工人都要从山里镇上招啊。” 张彦明看着地图琢磨了一会儿，扭头看向张永光：“把人迁出来不行吗？” “啊？”张永光愣住了，手里的本子差点掉落，一把抓住：“您说啥？” “把人迁出来。两个镇子也没多少人吧？能不能上万？” 张永光嗯了口唾沫：“应该，没有吧？可是。咱们用得了上万人？迁出来得负责吧？” “去掉老人和孩子还能有多少？叫人统计一下嘛，先有个预案放着。” “行吧。”张永光感觉张彦明这是要疯了。 “种植，养护修剪，施肥，采摘，这都需要人手，而且还是身体强壮的才行。” 张彦明给张永光讲了一下：“而工厂这边，薯片，薯条，饮料，酒，干，这其实就是至少五个大型车间。 做食品深加工这一块，人是少不了的，想要做出品质一流的产品，每一个环节都得有人，尤其是前面选料和后面的封装入库。 五个大型食品车间一万工人很多吗？就怕是两个镇还不太够。 咱们在这边建几个小区，把人迁出来，建几所学校医院，青壮男女全部进厂，你感觉不行？然后原址全部改成种植园不好吗？” “把把把，把，把人家一个镇迁了，然后然后，把整个镇推平了改种植园？”张永光气乐了。 “你看看这种小镇，有多大？地方狭窄也没什么发展空间，交通又不方便，出来不好吗？这不就算是进城了吗？” “对，您说的都对。”张永光不敢和张彦明犟，只能在心里保留意见。 “而且我感觉这一个两个镇子怕是真不够用，即然咱们是扶贫助农项目，那也不好从城里补招，对吧？ 所以不如就迁三个镇，这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张彦明看着地图在那自言自语的继续说：“三个镇的男女青壮加起来怎么也应该能达到一万两三千人，基本够用。 除去没有劳动能力的老年人，还能解决一下辅助岗位的需求，孩子们也有了更好的学习条件，老人有了更好的医疗条件。 所以，就这么办吧。” 张彦明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了吧，绵池，映秀，漩口。哦还有这个水磨，这个镇让老孙过来琢磨一下，我感觉不错。” 张彦明扭头笑着对张永光说：“这边民族风格很强，地方也合适，即可以仿古又能消暑，可以好好琢磨一下。” 张永光面无表情的在本子上记录：“就是那几个镇子迁走了搞种植，这个迁空了搞古镇旅游呗？” “对，就是这么个意思。也不只是我的想法，你们如果有其他合适的想法也可以提出来，咱们商量。” 张永光直勾勾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您的意思是不是，就是没有理由也得商量个理由出来，反正就是要把镇子给他迁了，对吧？” 张彦明捏了捏鼻子，有点小尴尬，看了看张永光：“你是不是感觉现在能耐了？皮子紧的可以敲鼓是吧？” 张永光缩了缩脖子：“没有，我就是确认一下您的意思。迁，必须迁，扶贫助农嘛，咱们一步到位，全部进城进厂。” “这么想也没错。”张彦明点了点头，抓住了张永光奉献出来的这个强大理由：“为什么穷？为什么贫困？ 为什么发展不起来？还不是因为交通不便资源缺乏？你看看这些地方，夹在大山里的江边边，连个翻身的空间都没有。 咱们哪怕再投入，你感觉最后的效果有多大？能持续多长时间？如果就靠咱们不断的充血那还叫扶助吗？ 是不是？咱们搞种植，搞旅游，建厂，他们进城当工人，当农工，这是不是就一下子解决了？你感觉这笔钱是往哪边花划算？往哪边花效果好？” 张永光被张彦明几句给说服了，感觉确实也是这么回事儿，不过还是有些迟疑：“事情……这么说到是也有道理。 不过，哥，这个县总共也没几个镇，咱们这一下迁了三四个出来……这县不黄了吗？” “黄什么黄？迁出来就是街道，那就是城镇化率的提高，你这么保守的思想可不行啊。 哦对，如果后面需要招工，还是在这个县招，在各镇的农业人口里招。” “……就是想办法把这个县弄没人了呗？招空他，是吧？”张永光看着张彦明：“最后就留县城里那点城镇人口和领导干部。” 张彦明被张永光的语气逗的哈哈笑起来：“对，你们就照着这个目标前进，如果真干成了我给你们记功。” “六万多人，就算除去老人孩子，保守估计那也得三四万人往上……”张永光翻了个白眼。您到是真敢想。 其实是张彦明想到了一个梗。 确切的说也不什么梗，而是一个新闻报道中，一位女性高官针对农村问题说的话：我们可以不要农民，全部迁进城就好了，彻底解决问题。 这事儿还真不是无脑发言，主要是地区特点，那地方是工业重省的工业中心市，农业人口本来也不多。 张彦明的想法很简单，不管自己找多少理由和借口，也很难达到自己的理想情况。 必竟是涉及几个县市的事情。 所以他就缩小范围，盯准了中心的这几个地方。 搞项目建工厂是一方面，他琢磨着，旅游也是个不错的方向，以搞综合旅游，打造旅游景区的借口把人迁走。 到时候，我景区封闭维护行不行？ 而且这事儿还一点也不勉强。 虽然前期投入肯定会有点大，但薯片，薯条，饮料，狝猴桃酒，狝猴桃果干这几个项目在未来十几年那都是现金流充沛的行业。 是真的能改变这些贫困人口的未来的阳光产业。旅游也是。 而且等正常运转起来以后，这几大块消化个几万人真的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这会儿不能这么说。 不过想一想张永光的话，也确实有点好笑。 到时候如果所有村镇的农民真的都迁走了，可不是就剩那点城镇人口和干部了嘛。也挺好玩的。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做计划吧。” 张彦明笑着决定下来：“咱们的住宅小区和医院学校这些，准备建在哪里？” 第2191章 计划 张永光快速的做好笔记，抬头看了看地图：“就是绿线框着那片儿，北面山地是种植园，东面是厂房，南面建小区。” “这一片儿……不大吧？” “一点二平方公里，足够了吧？” 张彦明看着地图没吱声，他在努力的从记忆中翻找相关信息。 在梦中世界，那会儿他正在棠城，所以对这边的记忆并不多，只能从后期的报道中的只言片识里找信息。 外面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张永光扭头看向门口，张彦明伸手在地图上点了点：“这里，这条河以北，这一块都买下来。 这边，从这里造一座桥把这三块连起来，把我说这块地和这边国道连接上。中间的路桥咱们建，用这个和当地换西边这块河州地。” 门一开，一群人走了进来。 打头的人一脸笑容，梳着很少见的二八分，戴着无框眼镜：“彦明。” 张彦明正在地图上比划，扭头看了一过去：“哎哟，张书记，您怎么过来了？” 赶紧迎过来握手，冲跟在张书记身后的人点了点头。 晃了一眼，好几张熟面孔：“周书记，王书记，李市长。周书记您怎么回来了？” “工作上要交接嘛，正好听说你过来了，就随便跟过来转转。你看好这边了？” 张永光也过来和各位大佬握手问好，请大家落座，安排人上茶，转身又去拿烟。这助理的活儿还是那么麻利。 “这个地方好啊，山青水秀风景美，有历史底蕴，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对这里有向往了。” 大家坐下，张彦明夸了地方上几句。这可不是假话，初中课本上确实有李冰父子的事迹。 两千多年前的水利工程，到今天还在正常使用，这是多大的功绩？多大的功德？ 而且最令人佩服的是，六年后那场天灾，后来新建的东西七倒八歪，这工程和周边的老建筑却是点事都没有，云淡风清。 而且是越老的越没事儿，越新的越塌成一团……这里面说明的东西还不多吗？ 垮的最多的就是医院和学校，全是近十年内的新建筑。 其实这种事儿都成了国内的普遍现像了，大家已经见怪不怪。 就像张彦明曾经去过的渝州下面的一个镇子，办公楼刚建好就被评定为三级危房……那墙面，一抓一大把，比八瓣酥还酥。 这还是镇办公楼，这样的镇子里的学校…… 该镇的从业人员纷纷表示愿意在那栋已经六十几年的老楼上办公，虽然最后还是搬过来了，但会议室保留在了老楼上。 开会的时间多呀，人也多，总经理虽然板着脸把钱付了，但是他心里不怕？ 张彦明和周张两位书记是熟人，前面的项目打过交道，而且同是委员，开会的时候都见过面交谈过。 王书记是蓉城市的一把，张彦明和他还真不是太熟，基本上都是下面人在和他打交道，只是见过一面。 李市长也差不多。 其他人他根本就是一个也不认识。聊了几句，王书记给介绍了一下，都是蓉城和灌县的干部。 “什么项目？”客套了几句，周书记问了一句。 “基金的项目，”张彦明给他解释了一下：“前期的事儿您应该知道，我们回来自省了一下，感觉以前的做法不太成熟。 调整了一下以后，基金这边决定换一种形式，不再撒网一样做了，决定把扶贫助农和捐助资助合并起来搞。 这里算是调整后的第一个项目，所以我才过来看一看听一听，也好心里有个底。” “贫困县？” “对，以县为目标拟定计划，从四个方面一起下手，不贪多不求全，稳稳扎扎的做，做一个要保证成一个，然后再考虑后面的项目。” “听起来不错。”周书记想了想点了点头：“具体说说。” “我们这次的目标是汶县，但是因为那里不是太适合开展工作，所以就把项目部放在了这里。 灌县的发展很不错，也不需要我们来逞能。” 张彦明先开了句玩笑。 “不不不，我们做的不好，远远不够，还是非常希望你们的到来，非常欢迎你们的项目，也期待未来的合作。” 灌县的书记急忙插话，表达了一下灌县人民对枫城基金的欢迎和恳切。 “现在初步的打算是，包括灌县在内，”张彦明冲灌县的两个人点了点头，接着说：“先对现有学校进行修缮加固扩建。 在这个基础上，根据需要增建学校，包括幼儿园，小学和初中，还有职业学校。高中暂时没考虑。 医疗方面，我们打算收购本地的一到两家医院进行升级扩建改造，这个还需要灌县的同志支持一下。 这是捐助资助方面，我想应该能解决一些问题了。 在扶贫助农方面，我们会和京城农大合作，在这边，主要是汶县那边，搞土豆和狝猴桃的种植，然后进行深加工。 初步的计划是薯片，薯条，饮料，狝猴桃酒，狝猴桃果干这五种产品，工厂就建在灌县这边。 同时，我对在这里搞搞旅游产业也是有兴趣的，我会让旅游公司还有商业地产这一块过来商量一下，听听他们的意见。” “我在想，为什么我在的时候你不搞，非要去这里一下那里一下的乱搞，结果还惹一肚子气。现在我刚走，你要过来搞大项目了。” 周书记笑着开了句玩笑：“老张，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哦，你得请我喝酒。” 张书记笑着点头：“要得，要得要得，喝好酒。” “你刚刚在说什么？”周书记看了看墙上的地图：“我听说什么换地，还要建桥。” 张彦明让张永光拿来一支签字笔，走到墙边在地图上画：“我要这里，这里，和这里，这几块地。 这边是工厂，住宅区，这里是商业，这里是旅游商业，这边我要建一座综合医院，然后建路桥，从蒲阳河这边一直连通到国道这里。 刚才我对光子说，这条路和桥我们来建，费用就用来交换这块河州，还有这里。这里会建设一个物流中转中心。” “有多大？”张书记问。 灌县的同志看着地图估计了一下：“一共差不多五公里左右，按照张委员画的这个，浦阳河这一块接近四公里。” “用得完吗？”张书记对这个没什么概念，问了张彦明一句。 “初步来说就这样，以后不够再看。我是打算这边的坡地全部用来种土豆。” 灌县属于小城，在边搞廉租意义不大，需求量太低了，房地产张彦明又没什么兴趣儿。 “你对哪两个医院有兴趣儿？”张书记问了一句。 第2192章 大计划 “中医院和骨科医院。如果可以收购，我将会对这两所医院进行彻底的改造扩建，增加业务范围。 一座在浦阳河边，另外一座会放在河州这里。” “名字要不要换？” “不用，名字可以用原来的，这个无所谓。” 王书记起来走到墙边看了看张彦明刚刚画的线条和标注：“物流中心，河州和这块旅游商业区不说，这一片儿…… 种植区，工厂，住宅区。这得建很多房子吧？需要这么多？” 大家不管熟不熟，都研究过张彦明和枫城，知道这边职工的住房是施行的福利房，不会对外销售。 “我还怕不太够。还需要给学校和生活配套设施留地方，商业也要有，娱乐。都要考虑。” “准备招多少人？”王书记一下子想到了这个问题，心中有点火热。 要这么大的地，盖这么多房子，说明项目大呀。 “我哥打算把呃……”张永光站在张彦明身后，这会儿打开笔记本看了一下：“绵池，映秀，漩口，还有水磨，这四个镇全部迁出来。 我哥说有理由也要迁，没有理由找理由也要迁。 贫困就是因为交通不便信息不畅，这几个镇子地形地势各方面都受限，看不到什么前景，不如直接出来进城进厂，一劳永逸。 然后把以上四个镇能进行旅游改造的就改造，不能搞旅游的就推平建成种植园。 我哥还说，后面如果工厂扩张需要招人的话，还是要从汶县的农业人口中招。 我哥说的招就是把人家全家迁出来落到县里。 我不知道具体数字，大概估计了一下，不去除老人和孩子，四个镇应该有两万人左右。” 灌县的同志想了想，点了点头：“农业人口的话，应该不会超过这个数字。” 其实张永光是在使坏，憋着看张彦明笑话，在他看来这个想法相当不现实，在座的领导也不会同意他这么搞。 结果没想到周书记和张书记这两位原任和现任老大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张书记扭头问王书记：“你感觉怎么样？” “有张委员在，我肯定是赞同，求之不得。”王书记很痛快就表示支持。 汶县是国家级贫困县，这两万多人基本上属于贫困人口，说实话这个压力还是蛮大的。 至于汶县的上级阿坝那边属于输出方，省里在这件事情上可以不考虑他们的意见。他们属于受益方。 周书记说：“彦明有这个魄力，应该支持。” 张书记点头：“我支持。” 张永光目瞪口呆。这什么情况？ “还有个事儿，”张彦明想了想说：“即然正好您几位都在，咱们就商量商量。” 门一开，说去街上逛逛的杨洋走了进来，看到坐了这么多人就懵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彦明招了招手：“进来吧，我们说点事儿，你喝水自己倒。” “嗯。”杨洋打量了几眼这些人，去了张永光的办公桌那边，张永光过去小声给她介绍了一下情况。 “我要搞一个半导体工业园，因为其中一部分涉及到一定程度的保密性，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它放到这边来。” “哪里？”张书记问。 王书记和李市长则是热切的看着张彦明，希望听到他说出蓉城两个字。这就是差距，事实上张彦明这么一开口，周张两位书记就知道了，张彦明的选择不会是蓉城。 “我打算以这个半导体工业园为基础，通过上下游延伸，建立一个完善的半导体体系，我大概估算了一下。” 张彦明看了看周张两位书记：“这应该是我到目前为止，在国内最大的一笔投资，所以我希望能得到地方上的支持。” “你说。”听到张彦明这么说，周张两位书记马上听出了不同，所以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听张彦明继续说。 张彦明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确切的说，是我想打造一座新城，一座以半导体电子为核心的新城市。” “需要地方上做什么？”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地图，想了想说：“首先肯定是土地，比如绵竹东北，绵远河干河之间那一片就不错。” 王书记皱了下头眉头：“绵远镇？” 灌县这边的同志点了点头，表示正确：“绵远，拱星，河清。” “另外就是人。”张彦明接着说：“我要从山里迁人出来。 一方面也是扶贫助农，另一方面，我这边除了科研和生产以外，各个方面都需要大量的人口来为主体服务。 不过，我希望迁人能够由我们来选择决定，地方上只要支持协助就行了。” “大概需要多少人口？” “……”张彦明思考，其实是纠结。 他想把更多的人迁出来，但是那不可能。 人口迁出来要住，要吃，要生活，要工作，那不是嘴上一说就能解决的问题。五六个县啊，好几十万人的事儿。 他也只能挑选重中之重，尽量多一些。也仅仅如此。 想了一会儿，张彦明说：“先建吧，建设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还有各方面的协调，等基本盘出来了再决定这一块。” “什么水平？”张书记又问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看周书记，周书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件事原则上我没有意见，是大好事，不过……需要上会。” 张彦明点点头：“那就麻烦周书记了，回去我就把报告交上去。” “那就后面再说吧，我们肯定也是支持的。” 张书记没再问，转了个话题：“这边，灌县的同志有没有什么意见？” “别的到是没什么，就是浦阳河这边，电业和水力有几个项目在搞。住宅项目。”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没事儿，他们也占不了多大地方，已经在建了就建吧。水力电力还是需要维护一下的，可不敢得罪。” 灌县的同志也笑起来，说：“不只是新项目，这边原来就有他们的小区，不过不大，还有人保公司等等几个单位的家属院。” “什么单位也不能阻止城市的规划发展。”王书记摆了摆手：“这些不是问题，不用说了。” 他感觉这位下属有点犯呆，在这个时候给他丢脸。 “还有学校。”灌县这位确实有点实心眼，看了王书记一眼又说：“两所小学，一所中学，三所幼儿园，还有农大。” “学校不算。”张彦明没等王书记开口，主动接过话茬：“农大不动，中小学要看实际情况。 如果最后确实需要动的话，我们会提前给他们建好新校舍，不影响其他。我们本来就有捐建资助教学的计划。 县上周边的学校到时候我们都会进行调研，根据实际情况进行修缮，扩建或者重建，这笔钱由我们基金出。” “真的呀？”灌县这位激动了，普通话都忘了：“那可是太感谢老，感谢感谢。” “当然是真的，”张书记笑了笑：“枫城基金这几年已经建了几百所学校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 就是做的有点草率，哈哈，对各地方的估计有所不足，不是太成熟。现在应该弄明白了吧？” 张彦明郁闷，挠了挠鼻子点头。 第2193章 议定 搞慈善捐建学校这事儿，真的不是花钱出去这么简单。 张彦明现在是深有体会。别的乱七八糟的都不提，就是一个运转就是大问题。 房子好盖，物资可以买，设备仪器都不愁，师资呢？怎么维持一间学校的正常教学功能？ 甚至还包括生源，学生的书籍文具住宿还有就餐，升学，参加各种比赛等等，这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有一样解决不好都不行。 而且这方面的花销才是大头，需要长年累月持续不断的投入。 如果考虑不充分，情况没了解透，那么这所学校建起来以后能够达到目的机率，不考虑其他乱七八糟的情况下也是一半一半。 如果在考虑一下其他的乱七八糟…… 所以这笔钱就不如拿来先对即有的学校进行修缮扩建，完善教学设施，提升保障现有学生的教育现状。 起码这钱不会白花，能立杆见影的看到效果。 在这个基础上，枫城择地修建自己的学校，来填补公立学校的不足或者空白，自行运营，这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样做就有一个不好的地方，就是速度会慢下来，但可以保证建一所成一所。 这东西，也就是有取有舍吧。 而扶贫助农这一块，现在也是由推动改为了带动。枫城负责整体，打造产业链，从而带动地方上的发展致富。 也是同样的道理，速度上不来，但能保证效果。 放弃了完全的捐助性投入，变成产业的规划带动，用建康可持续的产业来保障项目的良好运转，再用获利来补贴完成循环。 还是那句话，这么做下来项目的周期就会很长，需要的资源和人力都大大增加，必竟纯粹的捐助就是花钱嘛，花完了事，甩手走人就行了。 具体来说就是负不负责任的问题，是想做事，还是想把事情做成。 做事容易，做成很难。 国内的相关机构都会选择做事，定个数目，花完结束然后去开辟下一个项目，他们要的是用钱换名声或者抵税，成不成并不重要。 甚至很多地方的镇府也是这么个态度流程，他们要的是成绩和拨款，事情成不成没人在意。 所以很多地方都是一股火，然后就无声无息了，甚至扔下遍地狼藉和巨大的烂尾项目，本来应该得到帮助的人雪上加霜。 “以前确实是有点草率，头脑一热就动手了，钱没少花，但效果确实是相当不理想。” 张彦明摇了摇头说：“其实说不理想都是美化了，是基本上没达到预期，对现实情况掌握的远远不够。 所以我们痛定思痛，这才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来收缩自查，改变思路，努力挽救。还好，起码达到了八成左右。 虽然后面又花了些钱，但是我感觉值得，只要项目能正常持续的运转下去就好。 这次其实也是一次偿试，如果这个项目能成功，能达到预期的六七成效果，那么以后就会这么长期的坚持下去。 把这种模式向其他地区推广，这里面肯定离不开地方上同志的支持和肯定，以后就添麻烦了，我先表示感谢。” “当不得当不得，”灌县的同志急忙摆手：“这种麻烦我们求之不得，越多越好，是我们应该感谢。感谢枫城能够选择我们。” “都是为了地方发展，都是为了造福民众，精诚合作嘛。” 张书记笑着接话，看了看灌县的几位同志，转头对王书记说：“做事一定要踏实，要明白是为了什么。 该配合的要积极配合，该完善的就去完善，该省略的环节就省略，地方富裕起来了，最终受益的是你们。 回去要讲清楚，在这件事情上，省委会一直关注，该收的心收一收，该睁大的眼睛睁一睁，团结努力，把事情落实好。” 王书记点点头：“明白，请张书记放心，市里一定认真配合，把工作做好做细。” “这么大的规模，如果成功，带来的推动和拉动可不一般，老张说的没错，最终受益的还是地方上。 这件事我也会随时关注一下，如果成功，是很有借鉴和推广价值的。” “好，后面我亲自去做汇报。”张书记笑着点头。 张彦明听着两位书记的互动，头眼没抬。这个时候就当听不到看不见，一个人喝茶就好。 大方向定了，其余的细节就和这些大佬没什么关系了，自然有下面的人去张罗跑腿，资金也是充足的。 于是送走一群大佬，张彦明就没事了。 一直待在一边装隐形人的杨洋靠过来：“他们就走啦？” “嗯，事情说完了。” “还来不来了？” 张彦明拿着手机编辑信息，让京城助理室那边把他的某份计划书送到某部门给某人：“这边应该不会来了，他们可比我忙。 隔几天应该会去一趟绵竹。你有事儿？”张彦明扭头看了看这张熟悉的，还没来得及被舞台彩妆化妆品摧残的脸。 其实这会儿杨洋已经算是成熟的独唱演员了。 虽然年纪不大，大小舞台的演出经验正经不少，不过年轻嘛，皮肤对化妆品的抵抗力还算够用，所以痕迹并不明显。 “嘿嘿，没事儿，就是他们来了没意思，我又不能说话。”杨洋伸手搂住他的胳膊靠上来。 张彦明对杨洋实在是太了解了，了解到很多时候不用说就能明白。 于是两个人就回到了住处。 果然，一进屋小母狼的嘹牙就露了出来，川妹子可不会含蓄，她们对追求自己的快乐向来是积极主动的。 一番激烈的白日宣……撕杀，杨洋屡败屡战，几度爬上来又软倒下去，一次一次的缴械偏不认输，迷恋着这种欢娱。 “你怎么这么容易来呀？” “舒服。好不好？” “好。” “嘿嘿。”杨洋笑起来，很有成就感的那种，开始搂着张彦明给他讲这段时间的事情，也没什么重点，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休息了会儿，杨洋爬起来跪在床上看着张彦明：“去逛街呀？边上有个广场。” “行。”张彦明打量着她的身材，点头答应下来。 “好看不？” “好看。你把头发留起来吧，也别染，养一段时间。” “嗯。头发长了麻烦，总得洗。”杨洋拢了拢头发。 她平时有点懒，洗头对她来说算是大工程了，经常就是扣顶帽子遮挡视线。 “去美发店洗，就是不要办卡不要在那里买东西。” “为什么？”杨洋凑过来把绵软贴到张彦明脸上蹭了蹭，然后嘻笑着翻身跑开，去一边穿衣服。 “那里的东西都是三无商品，各种超标，没什么保障的，很容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张彦明也起来穿戴：“而且那里的东西也不便宜，几块钱的东西就敢要几百，为什么要让他们挣这个钱？” “那美容店呢？” “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赚钱什么都敢干。你少去那地方，平时也少化妆。” “嗯。但是做脸舒服啊。” “偶尔洗洗脸可以，不要买东西不要听她们的推荐，那都是奔着骗你钱来的，出事了他们也不会负责就是了。” 其实说这些也是白说，张彦明心里明镜的，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久而久之也能有个记忆，不至于傻到底。 第2194章 逛街 杨洋性子弱，耳根子也软，经不得人劝。 只要美发店美容院的人嘴甜点态度好点她基本上都不会拒绝，一哄一个准儿。 不过她还是比较听话的，只要你反复叮嘱还是有些效果，不至于转头就忘。 张彦明不至于耽心花的那点钱，其实也就是千八百块的事儿。 张彦明怕的是那些胆大包天的家伙用一些不知后果的产品，到时候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两个人收拾妥当，张彦明把床拾缀了一下，陪着杨洋出来逛街。 广场离的很近，也就几十米，从住处出来溜达过来几分钟。 广场也不大，一共下来也就是大概三十亩地大小。这么说概念不强，其实就是差不多横竖一百多米的样子。 一个小县城，这样子也就不错了，卖的东西也都是那种比较经济实惠的。 其实这个县城在巴蜀来说已不算小了，这边除了蓉城以外都是小城，或者说整个西南地区都是以这种小城为主，没几个大城市。 在02年这会儿，很多市的主城区都不到三平方公里，和关外的差异很大。 巴蜀很多市其实还没有灌县大，只不过这边是县城，归蓉城管理，所以资源上有些差别，必竟级别摆那里。 杨洋特别喜欢逛街，心情好要逛，心情不好要逛，买东西必须逛，不买东西也可以逛，只要有时间都想逛逛。 而且她不挑地方，也没什么档次品牌的那种虚荣心理，大店小店高档低档一样兴致勃勃，她买东西也只看眼缘，不会考虑价格什么的。 张彦明喜欢她，和她这个性格其实也有一定的关系。 杨洋在前面兴高采烈的看，遇到喜欢的衣服就会试一下，遇到喜欢的包包就要背一背，张彦明就在后面跟着，陪着。 “你试了半天也不买，人家服务员都要骂你了。” “没太多感觉，差点什么。” “刚刚那件感觉还可以啊，挺好看的。” “哪件？那件？”杨洋想了想鼓着嘴摇头：“刚过来一看还挺好的，穿在身上觉得也就那样，没有想买的感觉。” 呵呵，张彦明就笑笑，也不劝她。 “咱们回了蓉城你陪我去逛逛老街呗？那边样式要多些。” “行。商场里没有喜欢的？” 杨洋摇了摇头：“那边好贵，感觉夏天的东西有点不值样。她们说老街那边可热闹了。” 一边说她一边松开张彦明，跑到一边的店里去看水杯。 她对盘碗杯这些没什么抵抗力，特别喜欢，逛商场和大型超市至少有一半的时间要放在卖瓷器和各种水杯的地方。 哪怕不缺不买也是一样，就是这么看看摸摸她就开心。 “这个漂亮。” “你又不做饭，这就是个装菜的家什。” “我没说要买，就是喜欢。等我回渝州去找找有没有。” 张彦明就乐：“你也不会做饭，你买盘子碗的干什么呀？就摆着看看？” “嘿嘿，看着就舒服。做饭我可以学嘛，我现在都会煎蛋了，还会煮粥。等哪天我给你做。” 张彦明抬手在她头上揉了几把，至于吃她做的饭菜这事儿，还是听听就算了，并不抱什么希望。 把她爸妈安排到她身边其实就是这方面的考虑，让她有个混饭的地方，不至于天天去外面吃。她妈妈虽然不识几个字，但做饭是把好手，很好吃。 “行吧，我就等着吃你煮的饭了。” “等回渝州的。” “行。这项链从哪买的？”张彦明捏起杨洋脖子上的装饰项链感觉了一下：“这种以后还是不要戴了。” 杨洋脖子上戴着的工艺项链，就是那种路边小摊小店十几二十块钱的那种，其实从厂家出来都是按斤数称的，特别廉价。 “我就是看着好看。” “这种对皮肤的刺激有点大，你皮肤又敏感，很容易起疙瘩引起一些毛病。 你喜欢这个样式可以买一条拿去大一点的金店让他们按着样式订做一条，这种就不要戴了。” 张彦明把她脖子上的项链解下来看了看，就是之江那边的产品，好一点的是用钢或者合金，大多数就是铁镀的，也没什么工艺标准，各种超标。 耳环也是，直接也拆下来：“这种以后都不要戴，喜欢就去订。听见吧？” “嗯。我就是感觉好看戴几天，不经常。”杨洋把项链和耳环拿过去放到包里，一副舍不得的样子：“那些大牌子的呢？” “那是智商税，材料不比这个好多少，卖的就是那个牌子钱。奢侈品都差不多的套路。 不管是这种还是大牌子，你要是有喜欢的就去大型金店，让他们按样子给你做，或者直接去张记服饰也行。” 张记服饰也有首饰搭配衣服或者皮包，但不是主要产品，其实大部分也是在外面订购回来的，不过质量肯定是有保障。 金银总的来说对皮肤的剌激要小很多，大部分人群是无感觉的，不会造成什么后果。 而且金银还有一定的保值性，放在那总归是件东西，那些奢侈品牌不是钢就是合金大玻璃的，动辙就几万十几万，买的是个什么呢？寂寞吗？ “我想戴那个花，就是金子做的一朵花，用绳子系着。那种其实没多少金子，很轻的，就是好看，我同学戴了。” “那你为什么不买？” “我去看过，没遇到太动心的，而且我也不太懂那些。你给我买。” “行，回蓉城就给你买，买朵大的。” “嘿嘿。”杨洋就开心，抱过来就是一口。 她开心的亲吻和大多数人都不一样，不是嘴唇碰触，也不是对接，而是要把你的嘴唇含住，还不闭眼睛。 其实把这种代入男人角色就对了，主动和侵略性很强。 而且只要你一回应，她就来感觉来反应。越是在不能行的地方，她就越来劲儿越能行。 张彦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还逛不逛？” “不逛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回蓉城去老街吧。这边没意思。” 这个确实，这边太小了，没什么好逛的。 张彦明四下看了看，想了想：“要不我们去景区转转吧，给你照点相片。” 湔堋在2000年被联合国列入世界文化遗产，世界灌溉工程遗产，是国家级风景区，保留了很多历朝历代的建筑和遗迹，在这会儿已经是旅游热点了。 岷江原来叫湔水，而当地羌人把堰坝叫堋，所以工程就叫湔堋。湔水上的堰坝的意思。 现代的名称是宋代以后叫出来的，都是成都，江是成都府的府河郫江和检江，也就是柏条河和走马河。 也是在宋代以后，江成为了很多大河的称呼，就是势若长江的意思。 第2195章 老孙的想法 在宋代以前，江是长江（宋称大江）的专属名称，其他的都称水。 “你和我一起照。”杨洋冲张彦明撒娇。 其实这丫头是个相当强势的性格，根本不会撒娇，不过到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行，一起。”张彦明笑着答应下来，两个人回房间去拿了相机，然后坐车去景区。 没搞什么特权，把车停到景区停车场，让乔奇飞去给大家买了票，大家正常步行穿过小广场随着人群检票入园。 从离堆公园进入，一路走走看看拍拍，再从玉垒山公园出来。出来就是文庙街。 这会儿这边的古建筑就已经被毁了不少了，不过还算有一些，街巷保持的也算比较完整，就是有些脏乱。 也不奇怪，全国各地的景区都差不多，脏乱差嘛，管理上就是那么回事儿。 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各种关系都妥贴，想占就占，想改就改，大家嘻嘻哈哈的和气生财。 不过从这会儿起，从红塔路过来，经文庙街到南街南桥头，以这条线做为切割，整个东南这一片儿就都是枫城的地盘了。 枫城将会对这一片进行彻底的修缮改建，根据历史资料尽最大可能的恢复原貌，做为整个项目中商业街区的一部分。 枫城的古建修复可不是像其他方面那样只是做个样子，而是从建筑本身的工艺材料上就要和原来一样，玩的是高端。 “这些地面都得换，真不知道原来这些人是怎么想的，好好的石路全部拆了搞沥青，真不知道脑袋里都是什么。” 走在街上，看着随便胡乱停着的汽车三轮车，胡乱搭建的棚子，满地的垃圾脏水，被改的一塌糊涂的老楼，张彦明心里就有一股气想发。 国内景区的管理者，有一个算一个，都特么是什么也不懂就特么乱来，根本就一丁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工作。 “这些楼都要改呀？”杨洋指了指路边几栋应该是新建不久的仿古式水泥楼。这东西弄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肯定要拆，留着干什么？丢脸哪？” “让你说的。我感觉还行啊。这是刚建好的吧？拆了不可惜呀？” “有什么可惜的，这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这一片的商户怎么办？”乔奇飞问张彦明。这边原来归景区管辖，算是景区的商业区，所有的房子都是租出去了的。 这些商户能守着景区发财，自然和景区这边有着相当紧密的关系，也是对这一片老街老建筑破坏最严重的一群人。有依仗嘛。 “能服从管理的可以保留，签保证书交押金，不能服从的就清退，还能怎么办？” “会不会闹事？” “闹就闹吧，”张彦明抬头看着面前几棵被铁丝勒的已经长出树瘤的老树：“叫人查查景区这边，把关系捋一捋。 他们要是搞不定这些人，我就搞定他们。” 乔奇飞就笑，拿出本子记了一笔。 三天后，项目协议正式签署，项目是枫城基金直接和省里签的，是省级扶贫旅游开发项目。 协议签了，张彦明该看的也看了，该交待的也交待了，就带着杨洋回了蓉城。她们学校也开课了。 老孙是协议签署后第二天到的蓉城，跑过来蹭了一顿张彦明的烧烤，和张彦明交流了一下关于打造景区的事情。 现在渝州古樵旅游公司已经运转的有声有色了，往外发展打造景区正是这个阶段的主要工作。 “为什么不连着这个公园一起拿过来呢？反正也是买。” “你在想屁吃，可能的事情吗？再说我也不想这么干，没意思。自己开发自己用不好吗？” 占一块商业区是小事儿，要是买公园景区就是大事了，张彦明不想搞的那么麻烦，也没必要。 老孙也就是顺嘴一说，撸了个串儿灌一口啤酒打个嗝，舒坦的拍了拍肚子：“那不是省事嘛。你说的那几个镇子有搞头吗？” “你去看一眼，我也没去过，就是听说是保留的很好的古镇子。行就搞，不行就换别的地方搞，又不是非得一定。” “这话说的，有点不太负责任哪。” 老孙端起酒杯和杨洋碰了一下：“交通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张彦明喝自己的汽水，摇了摇头：“你们商量着看怎么操作吧，我没什么意见，等你们计划出来了我看看。” “行，那我这边就琢磨琢磨。不过我感觉你说的这个水果种植应该能有搞头，可以和我这块联系起来。” 张彦明看了看老孙，想了想：“那，种植这块就你们来搞？然后深加工这一块独立出来，只管和你们买原料。行不行？” “理论上没什么问题，我们也算是有经验了，不管是种水果还是种花都有成功经验，这玩艺儿也能引起城里人的兴趣，算是旅游的一个强项业务。” 老孙巴嗒巴嗒嘴，拿酒瓶子给杨洋添满，再给自己满上：“这一块产出比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这么搞的话，还能不能满足深加工的供应。 必竟这一块肯定是要搞采摘的，这一块就得消耗掉不少，你总不能不让人带走吧？” “多种点呗，不行啊？”杨洋瞪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老孙嘿嘿笑起来：“行，那肯定行。” 琢磨了一下对张彦明说：“工厂这边的原料要求没那么高，是不是可以鼓动周边的村子帮着种？哦，你要迁人，特么没人了。” “迁不完，不是所有的人都想出来，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村子都迁空。”张彦明摇了摇头：“后面这点可以考虑进来。 而且不止这里，整个往东北去都可以考虑进来，也算是给山里增加一个收入项目，咱们又不怕果子多了。” 老孙想了想，说：“那我还得专门成立一个种植部门？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和旅游扯上啊。” “不用。”张彦明摇了摇头：“可以找基金这边合作嘛，又不用你一个人扛着。老杨你还能行不？别喝多了。” “我这杯喝完不喝了，要晕头了。”杨洋指了指面前的老孙刚满上的酒杯。她其实酒量也不大，也就是比张彦明稍强点。 “不能喝了给我。”老孙看了一眼酒杯：“这样的话，那行，也就没有什么疑虑了，放心干。那我找人好好做个规划。 其实我还挺喜欢搞种植这块的。等我将来老了就找你弄块地，盖个小楼种点小菜弄片小树林，养点鸡鸭鹅狗，多好。” “你现在就可以呀，还用找我弄地？咱们黄山上那片别墅不是说要弄出来了吗？” “那片儿，”老孙想了想说：“我还打算把它归到我这边来呢，等下面谷里项目弄好，这边可以做为酒店配套。” “那一片不是规划了几个酒店吗？还有避暑区，商业区，不够你用？” “你住宅向的东西最后要卖的嘛，到时候里出外进的我嫌乱。而且下面感觉没这边舒服，可以看到长江和对面。” 这个到是真的，那一片儿虽然景色不错气候也好，但必竟处在一整个山谷里，视线上确实不如这边。 “那不就更应该留着住吗？” “我感觉做个高档酒店不错，一栋大楼，二十多个别墅院儿，俯视长江和朝天门。这景还去哪找去？” “那这边谷里的酒店呢？我记着也有院落式的客房吧？” “有，”老孙点点头，一口闷了杯中酒，一边倒一边说：“但是这边我感觉档次上怕是不太能提得上来。” “档次有什么用？更贵？”张彦明看了看老孙：“咱们要那些虚名干什么？你还准备上个星啊？再说档次是按什么来划定？” “那到是没有，上不上星的有什么。” 老孙摇了摇头：“我说的档次确实是价格，服务也有成本嘛，再说你不得高中低配置全了吗？” 第2196章 老孙的想法，2 老孙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必竟是生意，搞服务行业的如果想做好，做到位，其中的成本确实不低。 想了想，张彦明也就同意了老孙的说法，高中低覆盖，用低价位吸引客流，高价位创造利润，必竟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这是事实。 “而且我觉得，这个时候在上面搞住宅项目怕是不太合适，” 老孙说：“现在的购买力有那么强吗？上面交通各个方面摆在那，但是上面的成本可不低，那都得靠从外面往里运。 所以呀，我感觉，现在考虑住宅有点早，包括咱们接手这个。人家盖出来可不是打算卖给老百姓的，咱们能啊？” “不管什么时候，这种别墅也不是卖给普通老百姓的。”张彦明接了一句：“行吧，你们商量，我前面该说的都说了，后面你们定。” 这会儿的人，包括从业者，没有人会想到再有两年，房价就会开始起飞，而且是一飞万里，别说普通老百姓，一般的老板都买不起。 虽然张彦明各种努力想方设法的抑制，堵漏洞，但他也知道，房价的起飞是不可阻止的。 顶多在他的努力下，涨的幅度能稍缓一些，建筑各方面的质量能保证一些，那些买不起房子的能有个保障。 能把房产进行分类管理他已经很满足了。 起码在普通住宅这一块，有了数量和质量标准，有了绿化标准，有了密度限制，没了公摊的坑。没白忙活。 至于高档商业住宅……那是有钱人的游戏，能坑就坑吧，反正他们连奢侈品都能消费还感觉挺高大上，那也不差这点坑。 张彦明不反对商品贵，在市场的分层消费中，必然会有一些商品很贵，这是必然的。 但是这种贵应该是建立在用料，做工，质量，设计性这四点成立的情况下，而不是只卖个牌子其他垮的一比，像闹着玩似的还振振有词。 其实就是一种欺诈，还是明摆着来的，专门针对国内的有钱人……因为她们就吃这套。 花了钱还被人骂傻逼，然后心满意足。 “我觉得住宅方面，至少要往后推五年，得先把这片山谷经营起来，热闹起来，给出价值和直观和东西，然后再看。” “行，按你们的意思来。”张彦明并不感觉早几年晚几年有多大区别，无所谓。 “上面最好不要起高层，太丑，把整个大环境都破环了……最高不要超过四层，所以价格肯定会有点高。” 老孙点了点头，继续说：“再一个就是交通方面也需要解决，或者等政府解决掉大部分，然后才是推出住宅的时候。 现在要什么没什么，有点脱离城市的意思，安静是安静了，但销售肯定困难重重。你不能只依靠避暑这个话题呀，对吧？ 现在有多少人能专为避暑花个大价钱上来买房子？除了上面原有的那点村民，谁能习惯荒无人烟？” “那里面人挺多的呀，植物园那边。”杨洋感觉老孙说的不全对。 “但是妹子，咱们这地方不在植物园啊，那边人是不少，挺热闹的小镇子，每年上来玩的人也挺多。 上来玩一趟看看花多少钱？你让他们在上面买套房子住下来能一样吗？那可不是吃顿泉水鸡。黄山这边根本就没有人。” 老孙吐掉嘴里的骨头，灌口啤酒：“这辣味借着啤酒还挺合卤。 这段时间我注意看了一下，到黄山这边溜达的，几乎没有几个，平均下来一个月超不过二十个，这不扯呢？ 不过上面是真凉快，下面都晒冒油了，上面晚上睡觉完全不用空调，有时候你还得关窗子，要不然冷。 所以我觉得，可以先推一推乘凉公寓这样的东西，节假日一家人上来住几天，顺便旅个游，可以和边上联动一下。” “边上？”张彦明想了想，也没想出来能和边上有什么能联动的地方。 山谷边上就是抗战遗址，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路也不好走，有些地方甚至就没有路。 里面也没有什么景观，就是漫山乱长的野草和杂树，分布着几座几十年前的老房子，小洋楼，用狭窄的石板路连着。 主要的建筑可以进去参观，其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那种老申城风格，窄小狭仄，楼梯很陡，房间也很小。 不过这里面当年住的都不是一般人，国家元首，将军，国际组织…… 其实张彦明一直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两口子要分别住在山的两边，男的在半山上像隐居似的，年轻貌美的女主人住在山下热闹的地方。 他到底绿没绿？那他知不知道自己是绿的？ 老孙伸手碰了张彦明一下：“和你说话呢，走什么神啊？我的意思是，到咱们这边玩的，住宿的，咱们送他边上几个景点的门票。 我这边和景点协商一下拿个团体票，也不用在这一块赚钱，大家都得利的事儿，还是有搞头的。” “这些不用和我商量，这是你们内部经营的问题。”张彦明摇了摇头，拒绝参与具体运营。 “你知道那里面还有个湖不？”老孙就不再说这事儿：“还不小，水面至少七八十亩，不规则形的，还挺好看。 你说那么高的山上怎么就能跑出来个湖呢？还不小，这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不就在接手这个别墅边上吗？北边。没那么大吧？” “不是，是从抗战遗址往北，再往里走一公里多，有条土路通进去。里面就几户人家。咱们边上这个不行，一个是小了，二是人家太多。” “你打算利用起来？” “嗯，正琢磨呢。咱们这边也是水项目嘛，玩水，那边是不是可以搞个水上项目？赏水。一部二部呗。” 老孙看样子是真动心了，没少琢磨，点着头给自己加信心：“我感觉那块琢磨下来能不错。” “我看没什么大意思，最多修个临水的建筑，弄几艘船，那地方没法封闭，目前来看也没有大投资的必要。” 张彦明想了想，想起来老孙说的是哪里了。他当年爬三块石的时候有印像。 那边是一些小山峰的夹谷，经常会有人去爬山，四通八达的，开发的意义不大。主要是那边还属于水源地。 上面都是大树林，路峰奇险，是登山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的胜地。 不喜欢爬山的上去又实在没什么意义，也没有什么可玩的东西，就是看看几公里外的朝天门，还累的像个孙子似的。 喜欢爬山的就不用说了，在他们眼里这里就是宝地，连绵不绝的高低山峰湖泊，延途有公园有寺庙有风景，三十多公里没有重复的。 这些人也是搞战遗址最经常的访客，只不过他们是从山上走过来的，都不买门票。 “暂时不忙，算是做个备选，怎么也得等这边开发以后转起来。”老孙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并不盲目，一切要看这边的项目进展。 “那上面真那么凉快吗？”杨洋问老孙。她没上过南山。 “那确实，”老孙点点头：“就这季节，你上去晚上得冷，估计得加衣服才行，根本不用空调，风扇都吹不了几天。” “那咱们在那上面弄个房子呗？夏天热的时候上去住，凉快。”杨洋看向张彦明，然后又扭头问老孙：“有饭店吧？” “有，想吃什么都有。”老孙点点头：“你要是想上去住有的是地方，随时都行，那房子不都是你家的嘛。” 张彦明在杨洋的头上搓了两把，说：“你要是想上去，或者你家里人想上去就提前打电话招呼一声，让他们给你准备地方，不用特意买。” 张彦明知道这家伙其实就是三天新鲜，劲过了也就忘了，而且她自己是绝对不会去的。 她就是这么懒的人，做事其实都是靠别人带着。 第2197章 感觉可以加一片儿 “廖娜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了？” “刚开学，她们学生会有点忙，这几天在宿舍住的，昨天才打电话了。” “嗯，没事就好。开学你们这边不忙？” “不啊，我们是成人班，都是年纪大有工作的，和她们那边不是一回事。” 杨洋她们读的属于提高班，面对的就是在职音乐老师或者是音乐从业者这一部分人群。 “想好毕业干什么了吗？” “干什么？”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回学校吧？我上班呢。” 一点都不奇怪，她这个人就是这么胸无点志，一点儿拼搏奋头的雄心壮志也没有，有吃有玩就满足了。 你要是真给她弄去当什么明星，估计她还嫌累。其实不用估计，她肯定会嫌累，然后罢工。 憨憨嘛，不能以常人度之。 不过话说回来，张彦明还挺喜欢她这个性格的，容易知足，从不好高骛远，不势力，也不虚荣，就地自己的小日子，开心就好。 “那就去咱们学校吧，正好也需要专业点的音乐老师。” 老孙接过话：“咱们那里山美水美，水果不断，一年四季都是花海，你肯定能喜欢。” “哪？”杨洋扭头问张彦明。 “就在古樵，在公园里面。行，那就这么定了吧，孙哥你帮她把关系转一下，她这个学费咱们出吧，别占那边便宜。” 杨洋出来上学算是进修，学费是她原来的学校出的，带薪上学。成人班大部分都是这种。 杨洋无所谓，有地方上班就行，而且她也确实不太想回原单位了。 她原来分配的学校就在她老家那边，从县城坐船进去快艇要跑四十分钟，开车至少要三个多小时的小镇上，平时根本出不来。 那镇子还没有她上学的云阳镇大，埋在群山深处的大宁河边。 即使没有认识张彦明，她毕业以后大概率也是不会回去了，会留在蓉城或者渝州。她这个专业找工作养活自己还是比较容易的。 老孙也并没有因为什么原因说假话，古樵职业学院确实需要正规的音乐和体育老师，虽然是职业学院，但并不枯躁。 “那我要赶车上班啊？”杨洋问张彦明。 “怎么可能，就住在上面，有地方，平时想出来逛逛就让车送你。” “我会开车，我有驾照。” “……算了，还是用公司的车吧，你就别自己开了，用不着。”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 杨洋是路痴，去过的地方都不大能记得住，而且只会开手动档，经常迷路绕圈不说，开出去十次能刮七次回来。他太了解了。 杨洋就噘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彦明笑起来，拿纸给她擦了擦下巴：“自己开多累呀，渝州交通那么复杂。” …… 第二天下午，廖娜她们三个过来了，进了屋就倒在沙发上喊不想活了。累的。 大学的学生会确实事情挺多的，老师都是撒手不管，只玩嘴，下面的会员啊学生什么的其实基本指望不上。 廖娜的性格又是那种比较负责认真的，较真，自然就累。 “那咱们晚上逛街去吧，逛一圈就不累了。”杨洋说：“我请你们吃钵钵鸡。” 张彦明听的直发愣，逛街还能缓解疲劳？难道不是更累吗？ “才不要，你就晓得钵钵鸡。我要吃酸菜鱼。”廖娜抽着脸看了杨洋一眼。 其实是她还不了解杨洋，好吃的她都喜欢，但是你让她说的话，就永远会是钵钵鸡和烤五花肉。记不住的嘛。 她说钵钵鸡的意思也许是串串，也许是火锅。不过她也确实喜欢钵钵鸡，要不然也记不住。 “好嘛，酸菜鱼。你晓得店子在哪里撒？” “去找嘛，肯定有撒。” 张彦明也不插嘴，拿着手机一边看文件一边听着她们说话。 她们说的老街就是枫城在蓉城的两条商业步行街之一。 枫城买下了从支矶石到杮子巷东西一公里，包括了后来鼎鼎大名的宽窄巷子在内的一整片的老城区修复改造。 中间原汗原味，被当地人称为老街，周边是现代化商业办公区。 在2000年左右，蓉城的城建发展远远落后于渝州，整个城市除了最中心广场那片还有火车站，荷花池以外，几乎都保持着老样子。 但恰恰是这种落后，让张彦明感觉很舒服。 这才应该是城市发展的本来面目，而不是一昧的高楼大厦追求所谓的现代化。 至于宽窄巷子，这会儿还默默无名，要等零八年大事件过去以后，才会得到发展。 不过在这里不会了，它已经是相当有名气的老街。 五点过，廖娜几个人也休息的差不多了，冲个澡换身衣服，大家出发去老街吃饭。 离着这边没多远，三公里，一脚油门就到了。 车停到酒店地下车库，大家坐电梯上来，绕过办公区进入老街区。 整个老街区都是禁一切车辆的，只能慢慢步行，或者坐里面的人力车，也算是一个特色。 几个人就坐上了人力车，和他说找一家酸菜鱼做的好的馆子，然后就坐在车上欣赏街景。 这边并不是想像的那种都是老旧的大平房，三四层的小楼和无处不在的牌坊，坊门交相辉映，与路边的老梧桐交错出百年沧桑。 和后来那个全国闻名的，整个翻新出来的巷子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里面的人力车夫算是步行街的职工，兼充导游服务，对这里相当了解，都没有停顿，拐来拐去的把大家带到一家馆子门口。 乔奇飞付了车费。 这里并不是酸菜鱼馆，不过酸菜鱼做的确实好吃，算是主打菜。其他的传统菜式也是相当到位。 “真不错，味道很足，用料也相当可以，值这个价。”乔奇飞一边抹嘴一边夸赞。 他吃辣要勉强一些，不过控制不住筷子，一边嘶啦一边忍不住的吃，捧着王老古猛喝。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外面天都黑了，路灯的橙黄灯光透过玻璃照进饭店里面，和饭店的主灯光混合在一起，有一种朦胧感。 张彦明看着嘴唇有些微微红肿的乔奇飞就想笑：“你不能吃辣还不说，这里也有不辣的菜，再说可以用水洗了再吃。” “那多没劲啊。嘶……嘘。过瘾。嘶……”乔奇飞又灌了两口王老古：“嘘，还是挺过瘾的，嘶嘘，嘘，发现辣的也挺好吃，嘘。” “这里现在是什么等级？”张彦明问了一句。 “嘘……”乔奇飞打开手机操作了一下：“一片金枫叶。” “我感觉可以加一片儿。”张彦明打量着店里的环境，看了看桌上被几乎吃光的碗盘。 第2198章 八十块 枫城物业公司下面现在有一个美食服务评级小组，组员不固定，会邀请一些大厨，或者是美食家，酒店管家来参与。 这个小组主要就是对国内的，目前只限于枫城各地商业街区内的饭店，小馆儿，酒店做出评价，一年三次。 等级有金银两档，每档三等，标识就是一片金色或银色的枫叶，镶嵌在进门醒目的地方。 形式上借鉴了米其林美食指南，但概念上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外国人做事其实并不靠谱，而且理念也完全不同，他们是要通过这东西来赚钱，而枫城不需要。 他们首先重视的是奢华程度，价格，而枫城不是。吃饭就是吃饭，讲什么奢华？这不是扯蛋吗？ 不过说奇怪，到是也不奇怪，和老外讲美食本身就有点扯，他们懂烹饪？ 一群自大的历史篡改者，除了烧烤和水煮还会什么呢？ 他们总是喜欢给一些平常的东西定义上某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显示与众不同哗众取宠，目的也不过就是为了卖个高价钱，简单明了。 经如钻石，比如牛肉，比如海鲜，比如蘑菇，本身不过就是一场营销，也可以叫骗局。 因为他们实在是，太没底蕴了，正经的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评价出来的美食真的是美食吗？也许在他们可怜的世界观里是吧，但除了贵并没有什么别的内涵。 枫城的评价系统到是也会看价格，但太贵会影响评价等级。是的，你的成本摆在那里，东西太贵了并不值得推荐。 你说你装修豪华，你说你餐具讲究，你说你一把椅子价值几万……你送吗？我们是来吃饭的。 那些完全用不到甚至没有意义的附加值其实一文不值。 就餐环境并不需要刻意的奢华来实现，那完全就是扯蛋。 那是低智商者们的游戏，乐此不彼。 不过这也不是张彦明说加就可以的，这只是表达一种心情，这顿饭吃的确实大家都很满意。包括杨洋这个极度挑剔的家伙。 枫城的评级每年三次，一次是初评定级，一次是复查找毛病，一次是搜集意见和建议。这种等级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会随着实际情况增减。 一般每两年会对过去评定的店铺等级，尤其是高星级店铺，进行一次调整，或者保持，或者升降。 因为不是盈利部门，参加的也是不确定的行业内大拿级人物，所以结果相当客观。 比如一位高级厨师。说的是国内那种真正的高级厨师，不是国外的那种什么也不会的名厨。 他这次把某家饭店的星级定的很高，但是复查的时候来的是另外一位，如果复查的认为评级有误，前面那位的脸往哪搁？ 所以明白规则的大家都能保持着一种客观，一种谨慎，都不想在这里损害自己的名气成为业内笑柄。这是光明正大的阳谋。 “啊呀，吃多了，不想动。”杨洋难得的露出一副吃撑的样子。她其实挑食挑的厉害。 “确实有点好吃，我还要来。”廖娜也摸着肚子同意，并表示喜欢这里。 “走吧，咱们出去走走，运动一下消消食，你们不是要逛街么？” “确实不想动啊，吃多老。”廖娜苦笑，不过最终大家还是从饭店出来，顺着老街古老沧桑的石板街道散步。 “这里馆子真的不错呀，以前恁个没有发现呀？” “来的少吧？你们以后来了就可以让这些人力车帮你们找地方，你和他说想买什么想吃什么就行了。他们要熟悉一些。” “走，”廖娜回头扯杨洋：“我带你去吃你的最爱，钵钵鸡。” 杨洋就笑：“哪里吃得下哦，你整我。” 开了几句玩笑，大家也就正心逛起街来。 路灯和各个店家商铺的灯光混杂在一起，把整个老街连带着路边的老梧桐都染成了五光十色，拼出来一个有种光怪陆离的世界。 繁嚣中又带着一种说不出一宁静感，好像无意之中走进了一副历史的画册。 即使张彦明在各地见过了那么多的老街区，也被这里的景色打动了。老街，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的味道，有着自己的性格。 这才是城市应有的模样，而不是那些千篇一律的高楼大厦玻璃幕墙。 包括那些刻意经营的古镇，因为刻意，已经失去了灵魂，失去了人间百态的生气。 国内这会儿已经兴起了古镇游，但急于赚钱的心里太重了，明晃晃的写在了脑门上，再加上完全不懂运营，只会‘保护性修建’。 西塘、周庄、同里这会儿已经算有名气了，到处宣传，包括杨洋工作的那个泰昌古镇，也因为上过国家台而冒火。 还有那个‘东西栅破败凄凉，剩几户老人，听评弹，打牌，河边衰墙边停着垃圾堆、鸟笼子、还有家家的马桶，年轻人走光了。 全镇完全被世界遗忘，炊烟缭绕，鸡鸣水流的地狱’。 ‘从前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乌镇。 多少年后，除了乌镇找到了自己的路还很坚挺，其他的那些繁花一样的各色古镇纷纷被世界遗忘。 成为了真正的鸡鸣水流的地狱。再无人烟，了无生气。 不就是刻意嘛，千年古镇都搞成了一个模版模样，除了劣质纪念品就是高昂的物价房价还有根本不存在的服务。 除了收门票收各种费不断的涨价，可怜的他们什么也不会。 “张彦明，来，你试试这件衣服。”杨洋的喊声打断了张彦明漫无边际的思绪。 现在除上开大会点名或者报幕，已经没有人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张彦明了，除了杨洋。这种感觉很奇怪。 她叫人就是这么叫，除了父母长辈以外，再无例外。包括她亲弟弟。 “什么？”张彦明走过去。 “这件衣服，你试试，感觉可以哟。”杨洋把手里的衣服举起来给张彦明看。 廖娜和她的两个同学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一边旁观。 张彦明笑着脱下身上张记服饰量身定做的高级上衣，接过杨洋手里的衣服套上：“行吗？” “可以可以，这件合适。”杨洋伸手帮他抻平，满意的笑着点头：“老板，好多钱。” “一百二儿。” “啥子嘛，便宜些，我们还要再买。八十。” “八十不得行，一百嘛，整数。” “就八十块，要得不嘛？不卖就算求老，别个我也不看了。” “好嘛好嘛，八十，真的是啊，我也要赚钱的嘛。” “哎呀，你有的赚，哄我哟。”杨洋获得了讲价的胜利，满脸开心，又去衣服架上翻找起来。 第2199章 感觉挺合适的 “你真的穿哪？”廖娜凑过来小声问张彦明。 “啊，为什么不穿？我也感觉挺合适的。”张彦明动了动肩膀。他肩比较宽，很多衣服穿着都会有些箍，不舒服。 而且这件不管是花色还是宽松度都比较让他满意。杨洋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她就是这样的性情，刚刚几百块的一顿饭她也不觉得贵，这会儿八十一件的衣服她也不会感觉穿不出手。喜欢就好。 杨洋低着头找衣服，沉浸在自己的快乐当中，很快又给张彦明挑了两件，然后才开始找自己的。 “那我也，挑一件嘛。”廖娜平时基本上不会买这种地摊摊上的东西。路边的小店也是地摊摊。 “别勉强，自己喜欢才是真的。”张彦明抱着杨洋挑出来的衣服笑着开解她。 “廖娜，你不要在这里买。”杨洋头也不回的接了一句：“哈哈去前面，我前几天看过有一家的衣服好适合你。就在前边。” “你还帮我看老啊？” “啊，前几天我一个人嘛，来逛了哈，感觉那家的衣服适合你。” 廖娜眨着大眼睛看了看张彦明，然后笑起来，心中有点小感动。没想到杨洋一个人逛街还会记得她。 那可是个去过几次的地方都记不住路怎么走的人，能记住哪一家的衣服适合她，那真的是用了心的。 “那我要去看看，你帮我推荐几件。也该添衣服了，马上十月了。” “就是，我也是这么想的，前几天没事就来逛了逛，想着等你忙完了一起过来买。结果他来了。” “你们女孩儿每年开春入冬都要添衣服吗？”张彦明问廖娜。 “也不全是，但是换季嘛，总会逛逛看看，有合适的就买一件两件，没有合适的也就算了。我没有必须要买的习惯。” 其实主要是每到换季的时候，女孩子的衣服鞋子总会推出很多新款来吸引她们，不像男人的衣服鞋子，几十年就那么几款样式翻来覆去的。 杨洋给自己挑了两件，举着过来让张彦明和廖娜给意见。 其实她能挑出来拿过来，已经说明她自己很喜欢了，别人的意见已经并不重要。 而且不得不说，在服装搭配选择上，杨洋有些灵气，总会穿的很有些味道，在这方面张彦明和廖娜还真给不到她什么意见。 那就夸呗。真好看。 其实女孩子长的漂亮些身材又好，可以说只要不是那种特别的另类丑装，穿什么都好看，也怎么穿都好看。 西南地区的女孩子普遍小骨架，而且普遍很凶，体形无敌。很能打。 得到张彦明和廖娜的肯定，杨洋开心的去找老板侃价，把张彦明那两件一起付了钱，然后把衣服都塞给张彦明拎着，几个人出来继续往前逛。 朦胧炫丽的老街道上，飘浮着诱人的食物香气，来来往往的小姑娘小伙子或成双成对，或成群结队，手上都拿着些东西在吃。 这也是逛街的乐趣儿。 不过张彦明他们这边，大家刚吃了饭，又都吃的有点多，虽然闻着香有点馋，但都没买。 还是张彦明感觉有些渴了，这才去了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些热饮，几个女生都要了奶茶。 奶茶这种在一千五百年前被国人淘汰的饮茶方式，经过地中海传入欧洲，在联合王国复兴，再然后辗转了回来，九十年代回归，成为年青人喜欢的饮料。 一起传回来的还有同一时期被淘汰的，在脚盆传承了上千年的抹茶和脍食。 脍炙本是一家，脍落脚盆，炙传欧洲，周周转转终于回归，可是国人只知脍炙人口的成语，却已经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了。 纷纷把这种古老的，被祖宗舍弃的落后饮食方式，当做国外的先进料理，怀着一颗激动崇拜的心，花着大价钱恭敬荣幸的品尝，而且自感高贵。 不过张彦明并没有说什么，这会儿奶茶还是货真价实的，可以放心喝，不像再过十年遍地都是奶精，喝它和喝毒并没有什么差别。 女人在逛街这个项目上，确实远远的强过男人。这和体质体力都毫无关系。 柔弱的女生一旦开启逛街模式，好像凭空就被注入了一种还不能被世人所理解的玄妙力量，变得不知疲倦。 跟在后面的安保员们每天熬打的体质都面露疲色了，她们还是劲劲儿的兴致盎然。 最令人佩服的是，她们还是只看不买，一条街要走到头了，张彦明手里还是那么几个袋子，就廖娜买了件长衣。 不过张彦明也没去阻止她们继续逛的兴致，自己本来能陪杨洋的时间就少，随她去吧，开心就好。 “张彦明，我买双高靴穿行不行？” 廖娜实在是忍无可忍，从背后揪了杨洋一把：“你能不能不连名道姓的喊他？要不就叫哥，要不就叫彦明，叫老公也行啊。” “啊？为什么呀？”杨洋完全不能理解廖娜的意思。 “我爸都不会直接喊他全名。这是在大街上，连名带姓的你要干什么呀？” “名不就是喊的吗？那怎么叫？你们不也叫我杨洋吗？不也喊你廖娜？” “那你喊两个字，反正不许带姓。” 杨洋看了看张彦明，张彦明无所谓，点点头说：“想买就买，不用问我，你自己喜欢就行了。” “嗯，那我买双，早就喜欢了。” “喜欢为什么不买？” “没怎么逛街，也没有衣服配，”杨洋拉着廖娜往商场里走：“这个要配短裤穿。” 这就是西南人民的幸福了，冬天不冷，最低也在零上，想怎么穿就怎么穿，愿意光腿也不突兀，裹大衣也正常。 反到是夏天不太好穿搭，太热。 话说夏天来西南简直是男人的天堂，各种免费福利集体大放送。 杨洋试了一双又一双，张彦明感觉哪双看上去其实都差不多，完全看不出什么不同来，但也没吱声，没去打扰杨洋的开心。 终于她感觉到了，试好了，又开始在两双鞋之间犹豫。 “都买了不就行了嘛，至于吗？” “都买呀？” “嗯，买了吧，赶紧去看别的。” 杨洋就乖乖听话，把两双都买了下来，笑的很开心。 接下来去搭配短裤和上衣。 张彦明也没问杨洋，给她买了两件袖口领子翻毛的大衣和几条羊绒衫，几条不连袜的光腿神器，又买了些纯棉的袜子，内裤。 等到杨洋买好了她看好的东西，这边张彦明连款都付过了。商场里能刷卡。 东西给安保员拎着，杨洋也没注意，一直到回了酒店张彦明把东西给她，她才惊喜的叫了出来，开始一件一件的试穿。 第2200章 好消息接连不断 试穿的结果很满意，都是她喜欢的。 事实上张彦明给她买的衣服和东西她肯定挑不出毛病来，必竟曾经在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在另一个世界，两个人从二十几岁生活到年近五十。 就这样，白天张彦明办公，杨洋和廖娜她们去上课，晚上一起吃晚饭，逛街，看电影，或者去酒吧听歌。 一个星期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这个星期蓉城下了两场雨，一场两天，一场两天半。 雨后的蓉城气温直线的下降，早晨起来哈气都能见到白雾了。不过这种低温并不会持久，只要一出太阳就回来了。 必竟才九月中旬。 老孙在灌县待了五天，然后回渝州去了。 他详细的了解了一下情况，要回去组织团队研究商讨并开始初步的规划设计工作，然后才能形成完整的项目报告。 中间又有好消息传过来，眉州的电池研究所投入使用了，几条电池生产线也进入了组装，最晚明年三月左右能投产。 王比亚是科技达人，和别的投资者一心向钱向利向资本奔赴不同，他感觉企业的前途在于研发，而不是资本游戏。 他曾经直言那些造不如买的人愚蠢，并且从不认为专利和技术不足会成为企业发展的天堑，而且他也确实做到了。 他喜欢研究，喜欢投入研究，喜欢自己动手进行研究。这也是张彦明欣赏他的地方。 其实事实早就已经证明了，敢于突破，舍得投入研究的，都有着各种飞跃式的发展，并没有被瓦解或者沉没。 反而是那些向来信奉造不如买，研究不如加入的人，不但没什么发展反而越来越落后，只能沦为打手和骗子。 事实证明，奋能向前的人总是能进步，自我沦陷者最终坠入深渊。 …… 好消息接连不断，庐州汽车厂也传来捷讯，电动公交车和相关车辆通过国家相关部门审验，拿到了上路许可。 还不止于此，拿到上路许可的同时，汽车厂就接到了京城和鲁尔市的订单。 两份订单不分先后，意义却不相同。 京城这边早在去年就对庐州汽车厂的电动公交车进行了考察了解，而且已经针对性的制定了相关规划。 随着庐州汽车厂纯电动公交车获许上市，京城马上推出了自己的五年计划： 将分期分批引入纯电动公交车，逐步淘汰原有旧能源公交车，在奥运会前夕完成全市公交车的全面替换，实现公交零排放。 而鲁尔这边算是投桃报李。 纯电公交的试验运行工作就是在鲁尔完成的：这里四季分明，极端天气多，温差大，很适合考验纯电汽车的实用性。 当然，这也和张彦明与鲁尔这边的良好关系有关。 那边许可证一下来，这边省里就给市里拨了一笔款用来采购，虽然没有京城那种庞大计划，但也一下订购了五十辆，算是大力支持了。 其实京城也只是更换一部分，这会儿京城七成半的公交车已经换成了纯天燃气动力，最近的一批去年才换上，不可能马上淘汰。 要更换的就是原来剩下来的汽柴油车辆，大概有两千辆左右。 目前纯电公交车的产量也有限，这两笔订单基本上得生产半年以上，到时候生产线的增扩工程也就差不多完成，产量会上一个新台阶。 然后才是推广。推广计划都做好了，第一批目标就是国内的主要旅游城市。 另外，虎豹狼民用计划也获得了批准，拿到了军部的指导意见。也就是阄割标准。 汽车厂这边早就有自己的民用计划，包括设计，改动，外观和内饰的调整等等。 只要按照阄割标准执行，添上自己的设计调整就可以上市，这个过程会比公交车增产还快，这边标准刚下来，第三天就有样车发往京城了。 “给蓉城这边发几辆样车过来，我在蓉城。” 张彦明接到张厂长的电话并不意外，但仍然感觉开心，让他往蓉城发车，自己想看看成品。 前期因为没有军部的指导标准，民用版这一块并没有生产。 军改民并不是阄割一下去掉一些功能就行这么简单，它从外观到内饰功能，底盘，传动甚至悬架各个方面都需要完全重来。 其实就是一款和军用款雷同类似的，其实完全不一样的车。只是外观上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承续关系。当然，品牌可以保留。 会让你一眼看上去就是那一款，但事实上开起来已经完全不同。 总体来说民用版本会更舒适一些，更关注驾驶乘座的体验感，会增加一些针对性的设计，从而削弱阄割痕迹。 最明显的就是轮胎和悬架都不一样。 军用版本配的是庐州汽车厂橡胶车间自己生产的轮胎，连牌子都没有，而民用版本配用的是脚盆横滨胎。 这是一款性能型运动胎，优缺点都相当明显，是世界上大多数高性能车辆的标配胎。 原车的悬架也是自己生产的无名系统，而民用版本采用的是世界通用独立悬架，豹狼两系是前轮双叉臂，后轮多连杆。 而虎系列全部采用的是空气悬架。 这已经是民用汽车里能实现的最好的悬架系统了，必竟还要考虑造价。 不过随后张彦明就冷静了下来，歪在沙发上嫌弃自己……他没有自己开车的时间啊，虽然他很喜欢开车。 也就是在京城才可能偶尔热热手，在外面根本就是免谈……军事基地或者试验场里例外。 “唉，来了我也开不到。”张彦明有点委屈巴拉的自己嘟囔了一句，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其实他也就是偶尔的遗憾，并不抵触。 人总是有得必有失，相对于得到的，他失去的并不多，也能很好接受。 于是他决定，就给杨洋弄一台虎系列，给她配两个女司机兼安保员，同时也可以保护廖娜。 这几天张彦明才知道廖总并没有给小女儿配备安保人员。这到是符合他的性格。 …… “小彦明，你还在蓉城吧？” “在，这不等着您那边的消息嘛，这事儿我挺重视的。” “嗯，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和几个同志到蓉城，需要你当面演讲一下，要讲细，讲大。” “明白，没问题。” “嗯。原则上是没什么问题的，你也不用耽心，不过必竟有那么一些牵扯，谨慎一点也是应该的。” “明白明白，理解。” “那就这样，你准备一下，明天下午直接来大院，我让小胡和你联系。” “好，那我等他电话。” 电话挂断，张彦明摩娑着靠在自己身上看电视的杨洋，想了想，给老孙打了过去：“你明天得来蓉城一趟。上午到就行。” 第2201章 记忆 老孙这段时间都在忙活汶县那边的项目，包括成立种植基地的事情，接到这个电话有点意外。 开发一个纯粹的旅游项目并不是大家想像的那么简单，而是恰恰相反，里面相当复杂。 首先是主题设定，也就是宣传和吸引人的核心。 这个是最难的，国家这么大，世界这么大，雷同类似的东西简直不要太多，你用什么来引起别人的关注？ 核心选择以后，就要围绕核来打造话题。 季节性，交通，路线，基本费用，这都需要完整的设计，这也是吸引大家过来的点。 然后才是内容准备，人来了你给大家看什么，玩什么，吃什么，这里要有个普适性，还要有独特性。 达不到普适那就变成了小众，没有独特性就不容易被人记住，也就很难形成口碑。 最后是围绕核心和内容打造自己的专业性和服务流程。旅游，体验感是永远绕不过去的话题，专业性和服务是硬核。 打造出专业性明显，服务良好的团队和流程，甚至可以成为宣传点，反过来带动销售。 国内的旅游正是缺了内容和服务，只想着大笔赚钱却从不思考自身，这才造成了逐渐拉垮的局面。 外行多什么也不懂是一方面，不重视也是一个方面。 我们从来都不会从服务角度考虑问题，都是习惯性的站在管理者的‘主人翁’位置上。 所以老孙这段时间成立了七八个小组，天天不停的开会，确实是忙。 “什么事？我这边方案还没出来呢，那边暂时不用我去了呀。”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我想了想，还是交给你好一点，就以旅游的名义来搞比较合适。” “那其实就是不是呗？……行吧，我明天一早飞过来，见面说吧。我交待一下。” “嗯，那明天见。” 张彦明是经过慎重的考虑，才打算把这个任务交到老孙手里的，然后让赵振华和仙媛配合。 主要是仙媛本身太忙，而且是女人，张彦明怕她压不住，也不希望她太辛苦。 赵振华他们几个虽然在各方面进步都比较快，但还是太年轻，没经历过真正的大场面，张彦明不放心。 这件事即要求能力，又要求大局观，还要有保密意识，想来想去，还是老孙最合适。 必竟这个项目本身也确实能和旅游搭上些关系，顺便打造出来一个特色旅游线路也是不错的，可以做为灌县那边的补充。 半导体工业即使不考虑前后端，也是一个涉及到五大工业体系，需要至少上百家尖端制造企业的大工程。 好在张彦明起步的不算晚，事实上这会儿整个体系还没有成型，或者说正在成型当中，目前的技术还比较分散，多个国家地区并存。 这给了张彦明很大的时间和机会，经过近三年的运作，也终于到了该收获的季节。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是轰轰烈烈的时机，还需要猥琐发育一段时间，免得节外生枝，国外的相关企业链也得继续潜伏。 等到这个产业区，或者说这座全新的城市启动的时候，也就是中华的半导体工业扬眉吐气的时刻。 但在这之前，一切都需要悄悄的，所以开发旅游城市就成了最好的借口。 古镇，异域风情，种植采摘，原始地貌，大江，可以利用的元素很多，也都很实用，同时还能完成扶贫助农，改善推动教育环境。 所以……张彦明在本子上写了一行字：绵远河扶贫助农旅游示范区。不过估计最开始应该会被叫成试验区。 这么一算下来，两个县域几个项目相加，在三年内从山里迁出来那么五六七个镇子应该不算困难，也不会显得突兀。 完美。 合上本子，张彦明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些照片，那些数据，那些跳舞的汽车还有疯狂摇摆的大楼。 当时他在三百二十公时外的棠城，刚吃过了午饭，设计师在午睡，他在电脑前画图，然后身后的绿植突然疯狂的抽打他的后背。 他还以为是恶作剧，结果回头却看不到人，只看到疯狂跳动摇摆的绿植本尊，顿时一身冷汗。 跑到外面，公司门外的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在议论，停在广场上的汽车在跳舞，顺着大家的手他看到了摇头嗨的楼顶。 沥青的硬化路面像海面一样翻涌，小区的大门发出吱吱嘎嘎的叫声，树木在抽搐，人们在奔跑大吼。 那一瞬间的感觉就像世界末日来了。 而那，还只是三百二十多公里外。 张彦明突然决定，等到那一天，他要来，就在这里等待它的发生，或者不发生。 杨洋动了动，伸手把张彦明搂到怀里。 “嗯？” “想这么抱着。” …… “先介绍一下情况吧。” 京城，夜幕笼罩，一场会议正在进行。 “枫城公司本次提交计划，是打造国家级半导体工业中心，对外名称为‘蜀北地区扶贫助农助学综合旅游开发新区’。 拟选地址主要在旌城市绵竹市东北，计划在绵远河与干河之间圈定一百平方公里土地。 该地片为河域平原地带，涉及到三个镇级单位，有铁路和省级公路相通，处在蓉城高速公路规划范围内。 枫城公司计划在三年内，在此地初步建成一座以半导体核心工业为中心的生产科研基地以及附属城市。 所涉及相关工厂，研究所名单不在这里公布。 本项目拟从项目地址西北部山区贫困县迁移人口来满足工程，服务业，基础商业，基础城建各个方面的需求。 加上枫城基金已经和巴蜀省委签署的灌县扶助项目，共计计划迁移人口六万人，涉及到两市三县的九个乡镇。 另外，在本项目，以及枫城基金在灌县的扶助向水果种植及深加工工厂项目的基础上，枫城基金拟对周边地区的学校，医院进行捐助。 主要是对现有校址，院址，建筑进行加固，翻修扩建，改善基础设施设备等，本次捐助覆盖了蜀北三市九县一区，八千平方公里范围。 同时，枫城基金承诺，会与渝州古樵旅游发展公司联动，在所涉迁移乡镇进行相关旅游开发，包括不限于古镇，民族风情和种植园等。 其中种植园有覆盖以上三市六县的计划，但并不确定，需要农业专家进一步的考察指导…… ……以上就是枫城公司本次计划的全部情况，报告完毕。” “我先说几句。”刘市放下茶杯：“我和张彦明同志接触比较早，也比较多些，从他98年进京开始就有接触。 关于枫城公司这几年投建的各种项目，对住房管理，科技各个方面的贡献等等，这都是摆在桌面上的，我就不多说了。” 第2202章 ……有钱人! “……从98年到今年上半年，枫城基金在助学办学，社会福利，医疗卫生，交通，扶贫助农等方面的累计资金支出已经超过四百四十亿。 这里不包括高中大学和职业学校，还有医院建设方面的投入，其实在这一块，枫城做的也很好，并不以盈利为目的。 另外就是，金枫叶基金，虽然不过成立两年，已经达成的各个长期持续捐赠支援项目，所设立的各个奖项，我想不用我多说。 在去年，枫城基金在龙溪遇到了一些事情，包括他们前期的一些捐建学校，扶贫项目上的一些问题，导致了基金的全面收缩和改变。 我想，这方面也不用我多说什么……在经过内部的收缩后，枫城基金调整了运作模式。 学校自建自营，改捐助为自营带动，推动相关方面的政策等等，并没有浮于事情表面，捐完了事。 而是真的想去改变，想去实现一些东西。 要知道，这种调整需要投入的人力物力都将会是以前的几倍甚至更多，而且需要持续不断的，没有终点的进行下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计划了灌县项目。 这也是一种尝试，改广撒网为集中解决，用项目来带动地方致富，用改善即有来推动教育医疗的发展。 有些东西前面我是了解一些的，也和彦明同志讨论过，但是我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搞出了这么大的计划，覆盖三市九县一区。 八千平方公里啊，同志们，多少学校多少医院多少贫困人口？ 如果这一次枫城基金的计划成功，是不是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或者说民间慈善的方向。 至于这个，这个综合开发新区，以我对彦明同志，对中华科技公司的了解，如果不是有绝对的信心是不会提出来的。 所以我的意见是，支持，配合。不宣传不扩散，我们等三年再看。三年的时间也不是很多嘛。” “我同意刘市长的看法和意见。” 周书记冲刘市点了点头：“就在前几天，我和彦明同志见过一面，做了一些交谈，听他详细的阐述了相关计划的想法。 我赞同对枫城基金进行大力的支持和配合。 说句实在话，彦明同志是我所见过的，非常有魄力，有家国情怀的年青人，而且敢说敢做。 他的所作所为有目共睹，经得起任何推敲，那还有什么理由不支持呢？” 大家打开了话匣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发表并交换着意见。 还家人提到了第二制造厂：“这个小子，把小苗推出来冲锋，还以为搞的很隐蔽，也不想想他的那点心思都摆到桌子上了。” “我看了一下他在汽车，教育，城建，食品安全几个方面的建议报告，还有推动的一些东西，他的思路和想法很有前瞻性，就是感觉有些急。” “年青人嘛，今年他还不到三十岁。想一想啊，就感觉咱们老喽。” …… 第二天中午，赵振华和老孙分别从京城渝城飞到蓉城。 张彦明过来送张彦君，顺便接机。 张彦君这边的事情忙完了，去了鲁尔。 “我前边来的时候你不说，我回去忙起来了你又单调，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折腾我？”老孙一见面就质问。 “我说了你就不用忙了？” “……你牛逼。”老孙说不过张彦明，点头表示服气：“具体什么情况啊？” 老孙先到，两个人坐在车里等赵振华。 张彦明把计划说了一下：“我想来想去，以综合旅游开发的名义来进行最合理，稳妥，而且对你的能力也放心，所以只能辛苦你了。” “三年？” “三年完成基础建设，这个时间应该不短，够用了。” 老孙打开车窗点了根烟，琢磨了一会儿：“也差不多，只要资金没问题那就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行，承蒙看得起，这活我接了。” 张彦明斜了他一眼，两个人一起笑起来。 “其实不考虑设备和生产线问题的话，单纯的建筑是很快的，也没有什么高……咱们不弄个地标什么的吗？” “怎么弄？”张彦明看了看老孙：“盖个几百米的写字楼？” “也不是不行啊，总感觉咱们赤手空拳的搞座城市出来，不弄眯噱头好像不太对劲儿。” 呵呵，张彦明摇了摇头：“可别瞎琢磨了，搞那些没用的干什么？没必要，咱们要的是实用…… 对了，所有建筑的搞震要求要达到十级标准以上。” “十级？” “嗯，只能高不能低，整个城市都一样。” “……有钱人。”老孙匝巴匝巴嘴，点了点头：“这样的话，那就不用考虑高层了，成本太高了，我琢磨琢磨。 为什么这么强调抗震性？国内好像也没有哪里执行这么高的标准吧？” “你不知道这一块是地震带吗？” 张彦明一副这事儿谁都知道的表情看了看老孙：“从灌县到北川这一条正好是在地裂带上，又处在平原和山区的交界线。 多雨，地下水丰富，气候湿度大，地壳活动多。你没上过地理课呀？” “是这样吗？”老孙撸了撸头发满脸迷惑。他上学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还记个毛线啊，自然也不会怀疑张彦明的话。 本来想搞这么一个大项目，研究一下当地的地理情况也是应有的事情嘛。 “主要是，我们这个东西，必须各方面都要做到确保，明白吧？标准高点才有保障，实际上花的钱多不哪去。” “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明白了。所有建筑？包括住宅？” “嗯，咱们做出来的东西绝对不能丢脸，连可能性都要消除掉。这可是第一个。” “那是，行，那就这么干。其实建城啊，最麻烦的事儿是基础这一块，各种管线水电的，真要是盖楼反而快，加人呗。” “按照庐州厂那么来，”张彦明也点了根烟：“我想给其他兄弟城市看看，基础建设应该这么搞，而不是只想着出风头。” “我看行。”老孙搓着下巴露出猪哥笑。老男人的恶趣味。 “整个规划，我打算从中间往外，按行政科研区，生产制造区，配套区，商业区，住宅区，这么分配。 最中间搞一个中央公园广场，然后一层一层往外扩展，区委就放在商业和住宅中间。” “蜘蛛网呗？感觉可以，八条主干道辐射出来，一圈一圈的，以后公交也好搞。感觉可行。” 其实所谓三年搞出模样并不是说要在三年里把整个城建好，那是不可能的。 说的是城市规划，区块划分，主要建筑，管网铺设，上下水电力燃气等等配套这些基础性的东西。 第2203章 那时候世界太小 赵振华的飞机比通告时间晚点了二十多分钟。 这小子戴着副大墨镜脚踩人字托，拽着个皮箱从机场的内部通道晃了出来，呲着牙冲车这边挥了挥手。 安保员打开后备箱，赵振华把箱子放进去上车：“哎哟我，本来是带着避暑的心思过来的，结果一下机感觉这边比京城闷哪。” “你是飞机上空调吹时间长了吧？” 九月中旬的蓉城还是要比京城舒服不少的，包括温度和空气质量。 “我说，这都快十月了，你就穿个人字托？衬衫西裤人字托？你这是赶的什么时髦啊？” “在飞机上睡着了，下机的时候就懒得换回来，反正出来就上车。哥，叫我来干什么呀？陪孙哥打嘴仗啊？” 老孙伸手在赵振华头上敲了一下：“怎么和你大爷说话呢？” 几个人都笑起来。 论年纪，赵振华确实得管老孙叫声大爷，这是实话，只不过大家都是同事，哥哥弟弟的称呼更随意一些，也就忽略了年纪。 车子启动，穿过蓉城回到酒店。 赵振华有点不理解，看着窗外问：“哥，机场在东边，您干嘛非得住到西边去？这穿一趟的时间都赶上我坐飞机过来了。” “我也没办法，”张彦明翻着手机随意的说：“这边确实不太方便，不过安静，风景好，离你嫂子的学校也近些。” “啊？”赵振华就有点懵：“哪个嫂子？”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吐了吐舌头扭头看老孙和乔奇飞。 张彦明不以为意：“蓉城的嫂子，家是渝州的……你们可别和我学，不是什么好事儿，我这是没办法。” “什么情况啊？”赵振华还没反过劲来。 “哪那么多话？”乔奇飞用胳膊肘碰了赵振华一下。 “没事儿，”张彦明说：“敢做就敢让人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杨洋这事儿你嫂子也知道，是以前的事儿，那会我还不认识你嫂子呢。我欠她的，现在来还。” “那以后怎么弄？就当这边有个家啦？”老孙其实一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问出口。 “看她自己吧，我不替她做决定，”张彦明收起手机：“她愿意跟着我就跟着，如果再喜欢上谁了那就去。她开心就好。” “怎么个情况啊？”老孙看了看张彦明。 “原来那会儿我什么都不是呢，她养了我两年多，租房子，给我买衣服，花钱，买电脑给我用，把车给我开。她也就那点工资。” “那可不容易，”老孙点了点头：“那是应该的。我就说嘛，你的性格应该不会乱来。” 张彦明就笑：“我也是正常男人，看到漂亮女人心里也痒痒，如果没有反应才不正常吧？ 只不过人得控制自己的欲望，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该做，人得能管理自己，然后才能做事。” “好色算不算毛病？”老孙问。 “不算，只能说明身体健康思维活跃。但是你控制不住那就是毛病了，人不能被欲望控制。” “是那么回事儿，”老孙点了点头，有点唏嘘：“其实这玩艺儿就是年纪的事儿。 少年不懂事儿，眼界太窄，阅历太浅，等到过了那个年纪也就平淡了，回头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说的像绕口令似的。”赵振华眨巴着眼睛琢磨了一下才把老孙的意思整明白。 “十几二十岁都有那么一段被荷尔蒙控制的时间，谁还没中二过？”老孙点了根烟把窗子打开点缝：“谁还没年轻过咋地？” “和经历也有关系，”张彦明点点头：“眼界开阔了，接触的世界有那么大了，那点荷尔蒙也就不算什么了。” “我到四十岁才明白什么叫往事不堪回首，” 老孙看着张彦明笑：“就像你说的，原来的世界太小，回头一看全是不堪哪，没几件说得出口的事儿，除了后悔就是羞愧，有点怀疑当初的自己怎么就干得出来。” “那你说说呗，大爷。”赵振华捅了捅老孙，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也没什么好说的，就像你哥说的，眼界和世界都太小。上学的时候世界就是学校那么大，上班的时候世界就是家和厂子。 因为世界太小，发生点什么事儿就变得很大。 上学的时候因为喜欢的女同学和哪个男同学说句话就酸的不行生闷气，上班的时候也差不多，现在回头一看都不叫事儿。” “孙哥，你上学那会儿……那得是六几七几年吧？那会儿你们就早恋哪？” “这和年代有关系吗？就和年纪有关。原来结婚可比现在早，十五六十六七就有结婚的了，十三四岁谈恋爱多正常点事。” “不能吧？”赵振华和乔奇飞都不信，感觉不可思议：“哥，孙哥是不是忽悠我俩？” “这个还真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原来结婚确实早，尤其是农村地区。” “那也没到法定年龄啊，给办证吗？” “原来的婚姻法是男二十女十八，八几年以后才提到男二十二女二十，再说那时候结婚是结婚，扯证是扯证，很多都是孩子要上学了才扯证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对，我上小学的时候婚姻法才改了的，当时很多人抢着趁没正式施行去结婚的。 后来就是先结婚办酒宴，等到了年纪再去扯证要孩子。八几年以后计划生育开始严了嘛。” “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你不大吧？”老孙扭头看张彦明。那会儿张彦明才几岁，确实不大。 “我不大，我邻居亲戚大呀，结婚办酒席又没规定小孩子不能去。那时候家家都穷，吃席可是正经的大事，孩子是必须带的。 然后爸妈回家了不说啊？那不就知道了？我记忆力又好。我老家有个哥们，还没扯证呢就二婚了，当时传为美谈。” “美谈？” “啊，大伙都在叨咕啊，背后都在说，一下子成了名人了，不是美谈吗？” “没扯证怎么二婚？” “前边的分了，又找了一个再办酒席呗，结果岁数还是不够，还是不能扯证。” 这事儿想想，好像也没什么毛病，不过确实也超乎了想像。 车子回到酒店，也到了中午了，大家吃了个饭，午休是休不上了，进入工作状态开会。 关于半导体核心工业区的话题目前不适合公开，目前项目就是绵远河旅游综合开发新区，公开的是旅游地产和旅游相关项目。 项目具体由老孙主持，赵振华这边中华投资提供资金和相关资源支持。而乔奇飞负责项目的跟踪还有各方沟通。 第2204章 旅游综合开发区 之所以由中华国际投资公司进行绵远河项目的投资，是因为鸿建斯投资那边都是在投建科技项目，代表的意义不同。 而旅游公司自己根本无法承担这个项目的资金……就算把公司砸巴砸巴卖了都不行。 张彦明给两个人讲了一下大概的规划，具体还要等拿到地勘资料以后出正规规划图纸才行，不过前期这样也就够用了。 主要是让他们心里有一个全面的概念，知道往哪个方向使劲儿。 古镇，江带观光，民族民俗打造，新城区整体布局，功能划分，重点迁移区域和安置顺序，预估可能发生的问题。 “地块拆迁和通平工程是咱们搞还是省里负责？” “地块上的原住民全部原地还建，存在的问题就是农田这一块，按省里的标准执行就行了。 通平这一块外部由省里负责，里面咱们自己搞基础。 但是需要关注整个工程的质量，必须达到我们的标准，尤其是电力和燃气供应。” 水不用说，枫城自己有上下水的相关标准以及施工流程。 整个新城区的电力需要走专线，这个会由国家来协调保障，直接从发电厂接引，不需要这边操心。 “另外，在整个项目的进行中，你们还要组织人手，对湔堋工程周围进行摸底，围绕古建古物的保护与破坏这一块给我一份报告。” “这是为啥？和咱们有关系吗？” “顺手做点事嘛，不要那么计较。”张彦明在地图上点了点：“几千年的东西还在实用中，不值得保护吗？ 据我了解打这里主意的人也不少，包括现在的管理局。” 张彦明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从20年往回看，从2000年开始这二十年当中，对这个历史工程破坏最大的，就是这个管理局自己。 就像那些把风景名胜和知名商业区折腾垮了的，都是本地的管理单位。无知和短视永远不会离开，即得利益才是真爱。 说白了，在不用担负任何责任的前提下，有什么不能干的？捞到好处才是真的。 “我有点愁啊，”老孙看着地图挠头：“感觉这任务有点艰巨。这交通情况也实在是有点太差了，有几个人能愿意这么折腾往里走？” “所以咱们这个新城区的作用不就体现出来了吗？把人集中到这里，然后用车往里面拉呀，把这一片打造成一个整体项目。” “这么弄……到不是不行，那咱们这个新城可得起个能吸引人的名字，得让人能记住愿意来。具体内容到是好搞。” “这边有二十多个民族，藏、羌、汉、回、苗、傣，彝等等，有很多古寨古村，山里的景色相当漂亮，物产也多。” 张彦明用手在地图上画：“这条线，这条线，还有这里，我建议你们组织人手带上机器走一走，然后不用我说，你们就应该有想法了。” 老孙搓着下巴想了想，说：“那就好办了，适合整改的就保留下来做为景点，不适合的地方就迁出来。 二十多个民族，那就在新区这里搞二十来个特色古街嘛，这么围着新城串一串，可以看可以体验可以吃，然后进山看风景。 这些民族的年青人都聘过来，在自己民族的景点或者村寨里工作，提供专业服务。” “我感觉可以，这样远的近的都有过来玩的理由，喜欢爬山折腾的和不喜欢进山的都能找到玩的乐趣。可以。” 赵振华表示老孙的想法靠谱，他同意。 “具体你们商量，”张彦明也同意：“发现，挖掘，包括服装首饰民族工具的生产制造，可用的东西会有很多。” 老孙看了看张彦明：“是不是还可以在这里开发一个婚俗产业出来？体验一下不同的婚礼习俗流程。 我看现在愉悦年华那个婚宴挺火的，古樵那边我让人琢磨呢，打算推出自己的婚礼来。” “完全可以，”张彦明对这个建议给以肯定：“而且相当有潜力，包括婚服，照摄像，实地举办，体验等等。 一定要保持原汁原味，包括饮食。” “饮食这块不急，我得先看看体验一下，估计需要一点调整才行。” “行，你们具体商量。” “那这个完全可以啊，”赵振华说：“这里弄好了还可以反馈到咱们全国的老城商业街区去，开成民俗店。那带动性可就大了。” “我看可以，不过那就需要一个专业的设计团队了，服装各方面都要有些调整，在保持民族风格的基础上提高广普性。 你得让人能穿出去，美，愿意穿，这才行。 现在这一块基本上是冲动消费，买回去基本也就收着了，平时穿不出去。” 看来老孙这段时间没少琢磨这方面的事情，这个想法相当中肯，也实际。 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各种思维碰撞，整个新区以及山区内的规划渐渐清晰，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讨论被电话声打断。 张彦明接起电话，是周书记的秘书小胡，那边人到了。 其实早就到了，他们走的是枫城的机场，这事儿瞒不过张彦明。不过领导来了省里要迎接招待，中午吃过饭也要休息了一下，也就到了这会儿了。 张彦明带着老孙出发，去大院儿。 这个场合暂时赵振华不适合参与，等到后面和省里接洽的时候才是他上场的时候。 老孙做为项目的总负责人，给到场的各部委相关单位，蜀省方面各单位负责人进行了项目的讲解分析。 经过近三个小时的讲解，分析，商谈，讨论，最后达成统一意见。 ‘巴蜀省绵远河旅游综合开发新区’方案通过，定义为国家级旅游开发试验区，地市级规格，归靠国院，由巴蜀省代管。 这个开发新区是项目名称，新城的名字待定，可以在后面报备批复。 做为重点项目，项目用地由国家委托省里进行划拨，并完成拆迁通平等基础性工作，要求资源倾斜，全力配合。 省里表示没有问题，保证全方位的支持配合，一点也没有被划地且只是代管的委屈。这就是硬生生打造一个地级市嘛，还能长腿跑了？ 高兴还来不及呢。 项目成功，那对整个蜀省的带动可以想像，即使没成功，这么一个大市的底子也打下来了。怎么都有利。 开完会，张彦明和老孙没有参加省里的晚宴，直接回到酒店。 “这个晚宴咱们就这么走了不参加，好吗？”老孙对这方面还属于门外汉，不太理解。 “省里巴不得咱们不参加呢，这可是个联谊的好机会，咱们在那就成了搅活了，有点喧宾夺主。吃饭的机会不有的是？” 第2205章 廖娜要实习了 项目确定，但并没有什么大肆的宣传，甚至省里都没有报道。 省里抽调人手成立了旅游试验区项目领导小组，开始了前期工作，枫城这边也抽调人手成立项目指挥部进入划拨地块。 这里面需要做的事情，规划，各种手续备案什么的就太多了，不是说马上就能动工的。 张彦明带着杨洋开启了旅游时段，跟在旅游公司的拍摄实勘小组后面进入山区。 七辆车从石磨镇开始延着江线一路往北到茂县，再向东北穿过山区抵达青片河湔江流域到北川，然后经曲山南下，顺着苏包河到安昌。 一路的拍摄游玩，探访山村浏览记录美景，品尝山野美食，观察种植情况，很辛苦，也很开心，充实。 等到车队经过修整离开安昌已经是二十多天以后了。 “你这都快一个月没去上课了，还能行吗？”张彦明看着一路辛苦却精神抖擞的杨洋，问了一句。 “我请假了呀。我们是成教，和廖娜她们不一样。” 廖娜她们也想来，可是时间太长了，请不到假。必竟她们是正规大学在读。 成教这一块就比较松一些，进修嘛，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尤其是杨洋她们学音乐教育的。 “你不累？” “不啊，又不是天天爬山。原来在家也是这样嘛，差不多。我上初中那会儿要走十几里地呢。” 厉害。说实话二十来天折腾下来，张彦明这么好的身体都感觉很疲惫了。 不过这一次行程收获也是相当大的，不只是深入了解了山里居民的生活状态，对风景，风情，建筑还有民俗也有了一定的概念。 尤其是里面的自然环境，千言万语就化成一个字，美。美不胜收。 唯一的不足就是交通问题，山路对很多人来说实在是有些不太友好，尤其是脱离了主公路以后有点一言难尽，如果打造景点，交通绝对是一笔大费用。 你不能指望来旅游的人都有翻山越岭途步无人区的心理。 杨洋嘴上说不累，回到酒店洗了个澡没一会儿就睡了。 张彦明和老孙组织相关人员到酒店会议室开会，看片讨论。 那边新区的地块已经划出来动工了，路网和拆迁通平工作同步进行。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回迁，一共不到五千户，一万九千多人，只有几百户选择拿钱走人，以城镇户居多，都是在市里有去处的。” “耕地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能有什么问题？咱们这个时间卡的就比较到位，这一季正好收成，作物上没什么损失，林木后面都能用。” 老孙看了看张彦明：“感觉黑了点，没太大变化。这一趟本来应该我去，辛苦领导了。” 张彦明撇了撇嘴，对这种口头漂亮话完全免疫。 “回迁小区开始动了没有？” “动了，五层小洋楼，一梯三户，外走廊式联排电梯房。该考虑的都考虑到了，放心吧。” “要综合考虑救援疏散方面。” “明白。咱们的小区本来密度就不大，又不是高层。这几个安置小区也差不多就是咱们新城最高的建筑了吧？” “怎么可能？二三十米的建筑肯定不会少，不过住宅的话，我考虑最高也就是建到五层吧，高了没有意义，也没必要。” 这边主打是民族特色，所以住宅的高度直接就限制住了，其他民族的住宅最多也就是三层或者四层，大多数将会是两层格局。 这些民族住宅会沿着新城的二环线分布，形成一公里一个单元的布局，把整个城市环抱在里面，然后围绕这条环状民族带规划商业和其他住宅区。 这就是老孙的城建一号规划案。在路网和设施没搞出来之前先确定城市基点。 张彦明没意见，感觉可行，一下子城市的特点就出来了。 以后外来的旅游者可以沿着这个环带慢慢玩赏慢慢体验不同的民族特色，这一圈二十多公里够玩好几天的，还不重样。 还能很好的分散游客，化整为零，提高接待上限。 在民族建筑上，会从山里整体迁移一部分房屋出来，然后再新建一些，老新搭配。 “有一些族啊，人口太少了，建筑也太少，我考虑是不是在他们这个区内建一些其他仿古类的东西，比如不同朝代，或者其他比较有特色的。” “我感觉这个不同朝代比较靠谱，其他特色也不错，只要和谐就好，卖点还是在民族本身。” “其实我研究了一下，这二十多个不同民族，相似雷同的东西其实也挺多的。” “这个无所谓，只要是他们的传统就好。” “那没什么问题。到时候弄不好会吸引其他地区的不同民族过来，这个应该有个预案，早做准备。” “嗯。你要和这些人交流一下，在咱们这里没有什么特权，没有什么不同，大家都是老百姓，遵纪守法是底线。” “明白。” 闲谈结束，大家开始看录像，边看边讨论，记录。 适合迁出的，适合开发的，适合途步的，适合住宿的，适合搞种植的，一直讨论到了深夜。 张彦明这些天还是很有些疲劳的，到十点左右就熬不住了，打着哈欠回了房间，把睡的四仰八叉的杨洋往怀里一搂就是一觉到天亮。 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是饿醒的，起来一看，已经是上午十点了。 “饿了。”杨洋把张彦明推醒：“好饿呀。” 张彦明也饿，看了看时间这都睡了快十二个小时了，不饿才怪，拿起电话叫吃的，让杨洋去洗漱。 两个人就在屋里吃了不早不晚的一顿饭，吃饱了感觉精神也回来了，如获新生。 “以后里面弄好了你还去不去？”张彦明问杨洋。 杨洋想了想，点了点头：“你去我就去，有几个地方好美呀，想住在那里……可是太不方便了，开车都不方便。” 这个确实是，美的地方都是远离城镇的地方，也只有远离才能幸存。 张彦明把两个人吃饭的碗盘收拾了一下，打电话叫服务人员来取，廖娜她们三个走了进来。 “你俩不会是刚起来吧？” “啊，不是，都吃完饭了。” “呵呵，那还不是刚起？真厉害。这一趟走累了？” “有点，大部分地方交通情况都不太好，没少爬山。你们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课上完了，不回来干什么？”廖娜往沙发上一坐拿个抱枕抱在怀里：“杨洋，你干脆不念了，咱们一起去得了。” “去哪？”张彦明看向廖娜。 “我们可以实习了呀，今天最后一节课，以后就是开学放假回来注册一下，等着毕业就行了。” 第2206章 廖娜去古樵学院 廖娜的同学说：“我们有同学大三就出去实习了，学校其实不太管的，只要和老师辅导员搞好关系就行，考试要回来参加。” “不能挂科。”另一位同学补充。 “哎呀，其实还不是那么回事儿，谁能保证不挂科？” 马上要离开校园，几个丫头都是兴高采烈的，有点兴奋。 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啊，这个年纪，都感觉学校是个囚笼，是一种负担，感觉离开是一种自由，是一种新生。 就是不知道真正踏入社会了，会不会想念今天，想再回到校园。 “你们打算去哪里实习？干什么？”张彦明看着几个兴奋的叽里呱啦的一点也没考虑过被社会毒打的小丫头，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张彦明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没问过她们学的是什么，在哪个系。 “她俩去师范，在音乐系实习，” 廖娜拢了下头发对张彦明说：“我自己还没想好，我妈的意思是让我去京城，我不太想这会儿去。” 她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模样：“我都没自己生活过，从小到大就守在爸妈身边了，我想趁着实习离他们远点，等将来正式上班了再回去。” 这到是实话，上个学期她还要每个星期回家呢，老廖也是暑假要完了才正式搬去京城。 哪个二十左右的孩子没有个自由的梦呢？ “那你想干什么？你学的什么呀？” 廖娜鼓了鼓嘴巴：“我自己喜欢画画呀，弹琴也可以，但是弹不好。我读的是音乐教育，和杨洋姐一样。 我妈希望我将来做老师，她说音乐老师不会太累，也不把死身子，还能陶冶情操。我就信了。” “音乐老师挺好的，又不用坐班。”杨洋接了一句。 她是高中音乐老师，高中的班主任和正科老师要比其他辅科老师事情多一些。 “杨洋姐，你现在不是关系都转到彦明哥他们那个学院去了嘛，这边你还要念完啊？” “我不念完啊？”杨洋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廖娜，然后据头看张彦明。 她这个人有了安排就会按步就班，除非发生什么大事，不会中途改变主意。她也没什么主意。 “咱们两个一起去彦明哥那个职院去当音乐老师吧？正好还有个伴儿，我听他们说那边可漂亮了，也不热，漫山遍野都是花海。” “那我这边怎么办啊？”杨洋开始犹豫。 “我给你把毕业证拿回来，行吧？反正你都是老师了，这证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吧？你还要搞职称啊？” 这事儿对廖娜来说还真是小事儿。 “行吗？”杨洋就问张彦明。 其实她们班上就有报了道基本上不来上课的学生，趁着进修的机会在外面办个人辅导班，工作，进修，赚钱三不耽误。 必竟大部分都是有单位的正规院校老师，过来也只是为了应付职称，这边学校也是心知肚明，管理上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杨洋自己在原来的轨迹上也是没毕业就和别人搭伙搞起了辅导班。这好像是音乐美术类老师的必经之路一样。 有些等到这边毕业回了原学校，有一些就直接拿辅导班当成了正经职业。反正都是赚钱嘛。 “你自己考虑吧，怎么都行。”张彦明让她自己决定。 职业学院没有音乐系，音乐老师真的就是辅科老师，是学生学习生活的调剂，职称什么的都不重要，也用不着。 “你看，咱们一块去吧，我一个人没意思。到时候咱们一起回来拿毕业证就行了。”廖娜摇了摇杨洋的手。 “她没事儿，想怎么都行，你这边就有点问题啊。” 张彦明看了看廖娜说：“我得问问你爸妈的意思，你可别拿我当枪。” “啥子嘛？”廖娜瞪了张彦明一眼：“我和我妈老汉说好了的，你打电话问嘛。小气。” 这个电话还真是得必须打。 张彦明拿出电话想了想，打给了廖娜的妈妈。她家里的事儿廖妈做主。 “婶儿，我是张彦明。” “哦，小彦明，有事儿？你廖伯没在家，开会去了。” “不是，我不找廖伯，我就找您。那什么，廖娜这边不是要实习了嘛，她想去我渝州的职业学院，我看看您和意思。” “这孩子一天……不给你添麻烦吧？” “那到是不会，我问问您是怕您有别的安排。” “没什么安排，她现在想玩就玩几年吧，到是麻烦你照顾一下。该管就管，该骂就骂，别什么都依着她，这丫头现在顽皮的很。” “只要你们能放心就行，别的没什么问题，那边的环境和安全都没有问题，你和廖伯闲了也可以过来小住一下度个假。” “你那学校，我听说是在公园里面是吧？” “对，整座山是一个天然公园，上面都是种的花田和果树，有一些游乐设备，主要还是以度假散心为主，风景还是相当不错的。” “那可不错，环境好点好，安全上我们也放心。那小娜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应该的。” 寒喧了几句，请他们老两口有空了来古樵游玩，张彦明挂断电话，看了廖娜一眼：“行了，你自由了。” 廖娜翻了个白眼：“我早就和我妈妈说好了好伐？不相信人。” “那你为什么要去古樵？找个正儿八经的学校上班不好吗？大学音乐老师也不累呀。” “那里漂亮啊，又没有乱七八糟的。你都不知道现在学校里多闹心……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说的像你懂多少似的。你去哪谁敢和你乱七八糟？” “看到听到也闹心好不？我不管，我要在古樵好好上班，努力工作，奋头三……五年。先这么定着。” “你爸都六十三了，你不想着回他身边照顾一下？” “他身体好好的好吧？又没有多老，还有我妈和工作人员嘛，我自由几年不行啊？再说不是还有放假嘛。” “呵呵，你自由。等过两年就开始催你结婚了，然后是催你生小孩儿。” “啊……”廖娜叫着拿抱枕砸张彦明：“不许说。不听不听不听。你真讨厌。” 张彦明哈哈大笑起来。 这事儿说不说也是摆在那里的，谁能逃得掉？尤其是老来得女的老闺女。想想都开心。 “那我真不念啦？”杨洋问张彦明。 张彦明说：“那你就和廖娜一起过去上班吧，那边手续也办完了，这边明年你和她一起回来拿毕业证就行了。” “行，其实我也不喜欢上学，好烦。” “行吧，”张彦明看了看时间：“那就好好玩几天吧，等过几天我和你们一起回渝州。” 第2207章 枫城的保洁员 绵远河和干河之间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 这会儿主要是在清路网，测绘，划线，推平路网骨架道路用地，然后就是做路基铺设道路，还有就是挖沟，挖上下水，燃气和电力通讯沟。 这就是五通一平工程了。 拆迁并不是要一下子搞完的，签了协议以后并不要求马上搬离，除了工程必须的地方以外，都可以随着工程进度慢慢搬。 或者有幸运的可以干脆坐等安置小区交付。 这边没有冬天，建筑施工很快，尤其住宅都是多层建筑，也就是三个月的事儿，半年搬新居不是梦。 枫城不缺钱，人力机械管够用，混凝土里都用了早强剂，后期大型烘干设备，想方设法的为工程提速。 包括下面其他开发公司，枫城的项目都是以速度快密度低绿化好保质保量出名，已经打出了自己的口碑。 枫城自己对住宅项目没有太大兴趣儿，但也并不是没有，也不阻止下面各个公司开发，不过就是要求严格了一点。 那么抛开目前国内地产开发商们的种种手段套路，还能赚钱吗？枫城的这些公司明确的给出了答案：能。 不玩套路，不依赖银行，低密度搞好绿化，没有公摊，不预售，不拖延工期不恶意压工程款，保质保量，一样可以赚钱。 而这个挣钱的最大法宝就是快。保质保量的快，工程全部完工后现房销售。 质量好，户型好，建的快卖的也快，资金回笼速度也是相当快，而且物业服务到位，商业配套完备。 方方面面没毛病，却把整个房地产开发市场搅的翻天覆地的。 现在民间已经有不少小公司中型公司在走合作路线了，大家凑钱搞项目，模仿枫城的模式。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成功了，你走在前面，就会有无数人来效仿学习，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就连那些大地产商，那些国营巨头，也不得不在普通住宅这一块跟随枫城的脚步，要不然就只能看着这边卖的火热。 枫城这两年可是拿了不少地，即使不再增加，也足够大伙消耗个几年的了，不跟着走就只能等，等枫城把手里的地皮开发完。 不过枫城以及下面的开发公司并不太涉及高级住宅这一块，也不是不做，但很少很少。 这也是张彦明的意思，把这一块让出来，让那些地产商都把精力往那边使，去和有钱人套路。 “主干路是几车道？” “主路网都是六车道，四条干道是十车道，两侧有五米的非机动和三米人行道。 主干路大路口全部地下穿道，支路小路口设人行天桥，整个城区的主干和支线马路不设斑马线。 这个后期管理得能跟上，得多方配合才能实现人车各行其道。”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不用耽心这个，其实想不让行人走上机动车道很简单的。” “怎么搞？” “首先，人行路和非机动车道要标准，你得让人家有路可走，然后地下穿道和人行天桥的配置要合理。 然后就是宽度。 比如咱们这个六车道，全部算下来五十米宽有了吧？其实这个宽度你让他走也没有几个人会走了。” 老孙琢磨了一下：“太宽了就感觉特危险，是不是？” “对，宽度会放大人对危机感觉的认知，再加上有足够的人行道，大部分人就不会选择冒险了，当然这个不是绝对。 对于那些仍然感觉自己是天选之子，非要在马路上横晃的人，罚款就行了，一次二十足够他们肉疼。” “但是，”老孙看了看张彦明：“我总感觉，地下穿道和人行天桥，对一些老年人，抱孩子的女人这些，是不是不太友好？” 张彦明点点头：“这是肯定的，再怎么规划也达不到让所有人都满意，肯定会有这样那样一些问题出现，这不奇怪。 我们首先保证大多数人的正常通行要求，目前这也就够的，其他问题可以放在后面慢慢解决。 你说的这些现像，其实一般来说，他们的活动范围也不会太大，我们只是限制了主干和支干，辅路以下并没有什么限制。 再一个就是，以后可以考虑在居民区附近设置一些便民…… 叫有偿便民服务吧，弄一些电动车辆，专门为你说的这些居民提供出行服务。到时候我叫厂里设计一下。” “收费？”老孙想了想：“不是所有人都舍得花这个钱吧？你能保证咱们这座新城所有居民都能达到某个水平？” “你想多了，咱们是完完全全的新城，不管是迁出来的还是回迁居民，保障他们的收入肯定是必须的。 而且这个也不难，咱们和其他城市相比起来，没有太多的牵扯，方方面面都需要人。 这里能提供的工作岗位和商业机会咱们自己的居民肯定是填不满的，所以这方面完全没有问题。 再说了，说是便民服务，收费你感觉会高吗？只不过不收费不合适而已。免费的东西太容易遭到破坏了。” “这个到是。”老孙点了点头。人性这个东西发果不加限制，好事最后肯定都没有好结果。 “能提供工作岗位也没办法保证收入水平吧？” 跟着一起过来的廖娜看了张彦明一眼，提出疑问：“就像清洁工，保洁这些，收入就只有那么一点点。” “很多工作工资都不高。”杨洋附合。她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对中下层的生活要了解的多一些，见的也多。 老孙看了廖娜一眼哈哈笑起来，把两个丫头笑的莫名其妙的。 “我说错了么？”廖娜从小到大生活优越，也基本上接触不到，了解的不多，所以被一笑就没自信了。 “普遍来讲，你说的没错。” 张彦明也笑了笑：“清洁保洁人员，环卫工人，大部分保安人员等等，确节的说，国内底层工作的收入都不高。 尤其是像环卫和保安这种，归属于国家单位下的底层从业人员，工资低的令人难以想像，付出的同样令人难以想像。 但是我们不是太一样，在我们公司里，环卫清洁这样的服务岗位，是管理岗。 虽然只是最初级的一，二级管理岗，但收入还是不算低的。干部再小也是干部嘛。” 老孙笑着说：“在我们公司，普通员工见到保洁服务人员是要问好的，也要服从他们的指挥才行。” “初级管理岗相当于什么职务？”廖娜问。 “在每个单位里都不太一样，”张彦明想了想说：“在商场里就相当于楼层经理，再下面的班组长属于预备干部，是m0。 如果在厂里，差不多就是工段长的层级，班组长同样的是预备干部。 如果放在物流或者安保，就相当于小队长，在开发公司差不多就是现场专员，是吧？” 张彦明问老孙。他对地产开发公司的管理层级还真不是那么清楚。 “差不多，现场经理或者具体部门主管。” “那别人能乐意吗？凭什么一个保洁是管理岗啊？”廖娜完全不能理解。 “管理公共卫生，不是管理吗？”张彦明笑了笑：“只不过他们没什么晋升空间了，其他人要是感觉不会平可以申请嘛。” 第2208章 八份协议 “那，这里的环卫工以后会定什么级别？”廖娜看着张彦明问。 “同样是管理岗，”张彦明肯定的说：“大概会是环卫局下面科室副职的待遇。他们只是享受待遇，工资会高于科室一般人员。” “那就相当不错了呀。可是，上面能同意吗？”廖娜有点怀疑。 “我们是试验区嘛，当然什么都可以试验，当然也包括部门设置。” 老孙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需要改的东西太多啦，就怕是改不过来哟。” “慢慢来，着什么急。”张彦明并不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很多东西，但总可以试着去撬动，哪怕只有一点点变化，那也是成功。 “这些迁走的人住在哪里？”杨洋指了指前面不远处正在被拆掉的老房子。 几个人这会儿站立的位置是原来的镇中心附近，这里的改造动静就比较大一些，需要先一步拆除的东西比较多。 “咱们帮他们租的房子，先过渡一下，安置小区也就是最多半年就好了。” “不给钱吗？” “耕地有补偿，树木这些，房子本身是没有的，” 张彦明给杨洋解释了一下：“咱们要还房子的嘛，有一些搬新家的时候可能还要补给我们钱才行。” “为什么呀？”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她自己就是从农村出来的，家里还有老房子，对这事儿有点敏感。 “都是有价格的嘛，他的房子值多少，院子值多少，咱们还给他的房子值多少，你觉得可能正好抵消吗？” “可是感觉他们，有点不容易。”杨洋抿了抿嘴：“房子算是赔了，可是地没了，以后还不是要生活。” 张彦明伸手在她头上揉搓了几下：“咱们赔给他的房子肯定要比他们现在的房子好很多，那能一样吗？ 再说都是有国家和省里的标准的，我又不占他们便宜。 至于以后，除了那些要拿钱自己负责的，这些人都会安排工作，以后就是城镇居民了。” “都弄乱了。”杨洋伸手去张彦明身上捶了两下：“真讨厌。” 标准确实是有的，只不过在02年这会儿，真正会执行的可不多，一层一层下来，那标准不断缩水。 那笔补偿款不管是在开发商眼里，还是在当地工作人员眼里，都是冒着香气的肥肉。没有人会在意被拆这些人什么感受。 枫城肯定不在此列，标准是实打实的。当然也不可能多给。 “这里这座桥会重建，然后这边有六个工作站，”老孙比划着给张彦明讲了一下：“水电气通讯都会集中到城边，然后往里面走。” “各方面协商好就行，具体的我不管，不要出问题。” “省里给协调，咱们这边不需要操太多心。” 转了一圈，看到各项工作都在展开，大家上车离开，去了灌县。 灌县这边的速度就没有新区那边高，这边是老城区，拆迁就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进行，这还是在枫城合理补偿还建的情况下。 不过工作也已经在做了，县里的专项小组已经成立，市里也派了工作人员过来蹲点。 最快的还是农户，他们永远是最好摆弄的人群。 其实涉及的到的居民户并不多，老城就代表着老，大多是零零散散的自建房，乱七八糟的。不过水力，电力，医院什么的一些单位的住宅区也都在这片儿，慢的是他们。 其实张彦明感觉这些自建的老房子虽然有点散乱，但感觉还好，反而是这些后来建的住宅楼严重影响了这片的景观。 张彦明和老孙过来是来签署协议的，去绵远那边只是顺便看一眼。 八份协议。 三份是医院整体收购协议，这个片区内的大小三家医院以后就并入枫城基金下的医院管理系统了。 四份是对片区内原来的四所学校进行修缮扩建的捐助协议。一所中学，三所小学，规模都不大，建筑设施也都很老旧了。 在张彦明记忆里，其中两所会在六年后坍塌，另外两所也有损毁。 其实在这场灾难里，在情况最严的九县三区中，受创最多最重的都是学校和医院……其中原因不提也罢。 孩子和老人，是这个社会基本无视的群体。 最后一份协议，是枫城基金将对灌县辖境内的中小学进行修缮捐助。这里因为不涉及到扩建改造，所以用一份协议代表。 灌县教委主任和主管文教卫的副县长嘴都笑的合不上了，这和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还是纯牛肉馅的，相当可口。 拨款少啊，文教卫属于完全偏冷的部门，被念叨的最多，口号最多，但一到实际就没他什么事儿，连最基本的工资和编制都解决不了。 当然了，要不是没钱，也不至于把学校建的那么单薄。 枫城基金对省里的承诺是要对三市九县一区，八千多平方公里内的中小学以及部分幼儿园进行捐助，但这个事儿需要一步一步来。 整个计划将持续三到四年，一个县一个地区的分步进行，从灌县开始。 虽然城区这边动作有点慢，但其他位置并不慢，计划中的安置还建地块已经开始地堪划线开挖了，也是争取在半年内入住。 还有工厂那边，物流中心基地和河州上的枫城医院，都已经开始动土了。包括大桥。 枫城的行动之块，效率之高，在这会儿得到了充分的体现，连带着市里县里的相关单位和工作人员都产生了压力，不自觉的就快了起来。 “现在城区这一块卡在哪儿？” “这件事说起来，我们实在是不好意思。” 市里下来蹲点督办的干部脸都红了：“现在主要是电力那边，还有新华这边有些小问题还在沟通，然后管理局这边就有点观望。” “保险呢？” “那边通知发过去了，还没接触。他们的小区比较小，电力这边要大一些。” “电力是什么意思？” “说是在向上面汇报，要等批复。然后……大概就是需要重新找地方盖住宅区的意思，地皮要划拨，然后需要我们给解决一些资金。 这一块咱们管不到，也干涉不着，只有慢慢协商，还请理解。” 电力和新华都是央企直管，和地方上不发生什么直接关系的单位，是完全独立于地方行政系统之外的。 “这一块呢？老街这一块，有什么问题没有？” “这一块没有，已经限期搬离了，这一块本来是咱们管理局在管，相应的补偿也已经到位了。” “新华怎么说？” “其实，”市里的干部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嘴唇：“新华这边的位置没必要吧？他们在这边完全是自成体系，对整个项目没有任何影响。” 第2209章 拆吧，重来 张彦明看着地图，脸色有些沉。 他到不是针对这边的工作人员，而是想到了那几栋塌的彻彻底底的几栋八层楼。新华厂的家属楼，老旧的上个世纪的建筑。 这个厂子再有两年就会整体搬迁，连人带设备全部搬去了蓉城市内的开发区，但是退休和其他一部分职工并没有走，还是居住在这里。 说实话他们厂这地方是真的背静，和县城之间隔着整座玉垒山，到老街都将近一公里，房子又破旧，真的是一点好都没有，各种不方便。 但是住在这里的人也没有办法，厂子就这么个条件，能给套房子住就已经不错了。 “我本来是要在这里打造一座五星级别墅度假酒店，用来和老街这边配套的，” 张彦明头也不抬的说：“即然省里感觉难办，那就算了吧。”他根本就没提市里，市里也不够格和他打交道。 其实也不怨工作人员，最开始划地的时候张彦明标的地块其实并没有包含这个新华厂，是张彦明后面想起来又加上去的。 “至于电力这边，包括保险和水力，如果也谈不动那就不用谈了，快点把其他地方迁出来免得影响施工进度。 这几处地方的占地可以从河对岸补给项目。 但是你要和他们说清楚，以后，除了正门以外，其他三个方向这边肯定是要修围墙封堵起来的，不会给他们留空间。” 张彦明心里还在琢磨新华厂这里。 想一想，几年以后厂子搬走了，人去楼空，留下一个破旧的家属小区。 事后，他们又把厂子地皮整个卖了，和人家合作开了酒店……厂子一丁点损失也没发生，连拆旧楼都省了。 可是那些埋在土里的职工谁管？ “奇飞。” “嗯？在。哥。” “找找新闻局的电话，你问问他，我想要这个厂的地方，用咱们产业园的地和他换……如果他不干，你再帮我问问总署。” “别，别别，奇飞你等一下。那个，我再联系一下，等我打个电话。”工作人员急忙拦住乔奇飞，转身跑出去打电话去了。 这事儿要是让张彦明自己把事给办了，那这边这个脸面就丢大了，做为协调小组的负责人，他肯定难辞其咎。 虽然事情没办法没能具体的解决遇到的困难，他肯定也是要挨批评，但两权相害取其轻，总比张彦明自己去办的结果好。 说实在的，还是他级别低了，管理局都压他一头，到不是他有什么没做到的地方。 但也没办法，这边必竟是市里的项目，省里的专项小组在绵远河蹲着呢。 你看那边，一帆风顺，什么问题也没有，要速度有速度，要效率有效率。级别到了。 张彦明笑了笑，让乔奇飞等这位工作人员的消息，他继续翻着资料考虑事情。 廖娜拉着杨洋说去给枫城基金那边的工作人员帮忙，张彦明感觉她们就是去看热闹。其实人家真的是在帮忙。 过了有二十分钟左右，工作人员打完了电话过来：“张委员，市里联系了新闻局，和新华厂这边通了电话。 现在新华厂这边基本同意地皮交换，但是有两个问题。 一个是家属区这边，很多已经不是厂里的职工了，包括退休的，这个他们没有办法解决，另外就是他们提出要两百亩土地。” “他们想屁吃。”张彦明看了工作人员一眼：“一百亩。这边也不过就是这么大小，我一比一换给他就不错了，两边的价值能一样吗？ 还有就是，非新华厂职工，包括新华厂退休职工这一块，我们可以接手，不用他们负责，而且可以同意他们先拿地皮，建成以后再搬离。 但是需要签合同，对他们的搬离期限要做出合理要求，不能说三五年我也得等，对吧？” “那是那是，另外，管理局这边说可以迁走，但是有一个小区是刚刚建好的，所以这个补偿希望能合理一点。”这个合理的味道就有点不言而预了。 张彦明笑了笑：“电力和管理局真的是搬不搬都行，这边也不差那么一两个小区的地方，就像我刚才说的，只要同意我们把小区封闭就可以。 你就这么汇报，这么谈，相信你的工作也好做些。其实小区封闭对他们来说是好事儿。” 呃……工作人员小心的观察了一下，确认张彦明不是在说反话，笑着问：“那我能问一下，为什么要把他们的小区封闭呢？” “我打算把小学建过去，”张彦明没在意他的问题，直接讲明白了：“而且会在现在的基础上扩大规模，” 张彦明摊开地图指给工作人员看：“北侧是主路，开校门感觉不太合适，所以还是开在南边，这样一来，正好在他们两个家属院中间。 而且这边这一片都是住宅，配套相关商业和职能设施是肯定的，你说，不封闭能行吗？” 工作人员看着地图琢磨。 张彦明点了点计划中学校大门的位置：“这里的大门不会顶到路边，必竟里面都是孩子。 为了安全着想，校门肯定会往里缩进来，如果他们这两个小区不封闭，那么会不会很混乱？他们会不会把车停过来？ 而且我们所有的小区都会是封闭的，有利于更好的规划和绿化工程，也方便管理。明白吧？” 工作人员听懂了，点了点头：“好，明白了，我去沟通。”这下子信心满满了。 老孙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其实硬叫他们搬，能搬，省里能协调。” 张彦明摇摇头：“没必要，咱们也不差这点地方，都没多大。” 张彦明拿着地图走到老孙面前坐下：“这里这个医院要扩建，向西到路边，向后推一百米，路口这里要有个广场。” 老孙看了看：“多少？这得有一百来亩了吧？” “按一百二到一百五来吧，不能建高咱们可以建的大嘛，”张彦明笑了笑：“从路边广场往东建，这边建好搬过来再拆旧楼。” “都要拆掉？”老孙看了张彦明一眼。 “拆吧，重来。原来这楼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太丑了，而且也不好用。” 事实上是，这座住院楼塌了，塌的相当彻底，是灌县最悲伤的地方。96年的六层钢筋混凝土大楼，轰的就没了，近三百人被埋。 边上的学校，商场，住宅，很多都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楼……一座也没塌，最严重的就是开裂，好像在嘲笑。 混凝土手握成沙，没什么钢筋，剪力梁不如普通民宅……大楼建成就被举抱，可是没什么结果，院长说，他们的大楼坚固无比，可以用一百年。 第2210章 临江鲜和枫城新区 看着地图上医院的标记，张彦明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笑啥？”老孙没弄明白。 “也没啥，突然想到一些事情……你说，这些单位上搞的建筑，有多少是可信的？” 老孙挠了挠头：“没事儿的话，都可信，有事……有事信不信能怎么的？” 漂亮。这话说的，相当精彩，像没说似的，还挑不出毛病来。 “这个扩建。靠，这也扩的太邪乎了。那那俩呢？都扩建？”老孙在图上找了找另外两家医院。这边的医院规模都不大。 “这么小，不扩能用啊？”张彦明问了一句：“这个骨科直接搞成外伤专科，就在原地扩建。一样，也占到路口来，配广场。 另外这个……迁了吧，迁到咱们工厂附近，和学校建在一起，职工医院，职工学校。可以吧？ 正好占一个规划块。 边上这里正好搞个公园，弄个职工广场怎么样？” “这厂子叫什么名字？”老孙俯下身子往上侧着脸，问张彦明。 “不会就叫灌县扶贫助农助学项目水果深加工厂吧？” 张彦明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要不，就叫灌县食品加工厂？” 老孙坐直身体冲张彦明比了个中指，一脸的生不如死感觉。 张彦明就是个起名废，那点灵气儿已经全用在自家孩子身上了。 “你起你起，你们起，行吧？以后这一块我避让，不掺合。”张彦明有自知之明，马上退位。 “临江鲜，”老孙拿笔在纸上写：“临江鲜食品公司，薯片就叫咔滋脆，果汁叫桃饮，酒叫桃酿，可以吧？” “相当可以呀，行啊老孙。牛逼牛逼，在下拜服。以后起名这事儿就交给你了。”张彦明拱了拱手，是真服。 好听又好记。 临江鲜，厂子本来就临着岷江，名副其实，一个鲜字画龙点睛。 也好听，临江鲜食品公司，临江鲜公园，临江鲜小学，临江鲜医院……都好听，莫名的就有股子意境在里面了。 而且还和临江仙词牌名能搭上产生联想，让人记得住，印像深。 “好听。”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了，奇飞去申请吧。” “孙哥，要不你直接给那边新区起个名得了，我怕到时候我哥一冲动，容易给干废。那玩艺儿报上去了要改得国院批。” 乔奇飞怀着希望的小眼神看向老孙，完全不顾张彦明羞恼的神色。这就是赤果果的瞧不起呀。 “那边名字没定吗？不是批文都下来了吗？”老孙愣了一下。 “不是，那是项目名，新区的名字还没报审呢，你赶紧给起个吧，真的。” “原来打算叫什么？”老孙看向张彦明。 “没想啊，”张彦明想了想：“绵远新区？绵远新城？还能叫什么？” 乔奇飞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给了老孙一个眼神。看吧。 “那，旧区和旧城在哪？”老孙看着张彦明问：“你为什么叫新城？有旧的吗？” 乔奇飞噗的笑了出来，看着张彦明嘿嘿乐。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是哦。我起名确实不行，你们起吧。奇飞呀，你的年假和半年奖就算了啊，和你说一声。” 老孙和乔奇飞一起笑了起来。其实半年奖都发完了，就是逗一下。 廖娜和杨洋挽着胳膊走了进来：“你们在笑什么？” “来来来，来，正好，”老孙冲她俩招招手：“来，给新区起名，起个好听好记点的。” “起名啊？我怕是不行哦。”杨洋看了看张彦明，张彦明点了点头。是真要起名。 “什么呀？这个厂啊？”廖娜没听清。 “厂子孙哥给起叫临江鲜，鲜艳的鲜。”乔奇飞把老孙写的字拿起来给廖娜看了看：“桃饮，桃酿，咔嗞脆，好听不？” “好听，还好玩，一听就有食欲。”廖娜点头表示认同：“那还起什么？” “那边的新区呀，试验区。那不是咱们建的城嘛，也得起个名字啊，要是让上面来那就真直接成了绵远新城了。” 那地方紧挨着绵远河，三分之一的地盘是原绵远镇的，还真有这个可能。其实张彦明也不是随便乱叫的。 “那叫啥？”廖娜卡巴着眼睛想了想，扭头看杨洋：“起一个。以后再提起这座城的历史你就牛逼了，都会说想当年杨洋同志起的名。” “我想不出来呀，叫什么？”杨洋有点懵：“叫民族城？不都是少数民族吗？” 乔奇飞失望的叹了口气。 “都想想。这玩艺儿和厂子可不一样，我这一下子也想不出来。”老孙又抬手去抓头。 杨洋盯着张彦明的脸看了一会儿：“要不，就叫枫城得了，不是城吗？边上多种点枫树。” 几个人都半张着嘴仰着头考虑，想了一会儿，老孙咽了口唾沫：“感觉行诶，行。咱们枫城建的新城，为什么不能叫枫城？这名太牛了。” 其实张彦明想过用公司名字来命名这座新城，可是又感觉有点羞耻，感觉不太好，所以就没提。 “能行吗？” “怎么不行呢？”老孙往前凑了凑，用手指点着桌子：“你现在到顶了吧？还有可能继续往上吗？不能吧？ 封无可封，赏无可赏。但是咱们的贡献，咱们每年做的这些事情，会停吗？不会吧？ 这座城和临江鲜项目搞起来，这是什么概念？你想过没有？ 我感觉就叫枫城，挺好，也算是纪念，也算是对咱们的表彰。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这就是金身。” “能行？” “肯定行，我敢打赌。你报上去保证顺风顺水的批下来，绝对不会有什么说法。” “这边有枫树吗？” “有啊，怎么可能没有？哪没有？杨洋不是说了嘛，市区里全给它栽上枫树。这以后就是咱们的市树。” “我还想栽银杏呢，也不用打扫落叶，感觉特别美。” “那又不耽误，枫树也有很多种啊，咱们一条大道种一种，银杏枫树可着你劲来。” “叶子落了不扫，行不行啊？那不得飞的到处是树叶？” 杨洋想的和大家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要是下点雨，车子一压，那得多脏啊，还不好看。” 这话说的太有画面感了，大家都仿佛看到了在雨中粘在马路上的树叶，被车碾压的半碎不碎的，黑乎乎脏兮兮湿达达的，一踩一泡黑水…… “吔~~”廖娜呲了呲牙：“杨洋你可别说了，我觉得树叶还是扫吧，得扫。” 老孙哈哈笑起来：“那玩艺儿，落下来好看一阵儿，时间一久确实不行。这边雨水又多，空气也潮湿。你这事儿啊，没戏。” 第2211章 秃是怎么练成的 到最后也没就到底扫不扫落叶这事儿得出个什么结果出来。 关键是现在都是在想像中，怎么说都有理。 “路都没有影儿呢，研究叶子扫不扫，你们也真是闲的。”老孙摇了摇头：“那都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路修好了不就能栽树了？”廖娜奇怪的问了一句。 “主路修好还要挖沟修地下设施，然后建筑，那大车一天到晚忽忽的跑，各种材料扬尘，种那么早吃灰呀？” “能不能提前把该挖的挖好？以后路铺好了就不要挖了。”杨洋问张彦明：“总是挖来挖去的好丑，还不好走路。” “咱们这和其他地方不一样，铺好以后就不用再挖了，所有的东西都走地下，有专用暗道，哪怕是以后再需要布线也是在地下作业。” “那还好，成天挖来挖去的太烦了。” “还不是为了钱。”廖娜撇了撇嘴：“你以为那些人傻呀？不挖去哪弄钱？” “那这边，就先从医院开始吧？”老孙拿起图纸和张彦明说正事儿：“估计医院和学校周边清差不多了，老街这边也就腾出来了。” “行，你是总负责人，你说了算，你来安排。”张彦明没有意见。 老孙也不是真的询问张彦明的意思，配合合作了这么多年了，默契早就有了。 “其实我感觉没必要特意搞个公园，广场到是可以弄几个。” 他在地图上比划了几下：“居民区和商业区，河边绿化带，弄一些给人活动溜弯的地方就行了，公园还用特意搞？” “你们看着安排，感觉不需要就不搞，舒服就行，到也不用刻意去搞。” 枫城向来都是在公园里搞建筑，搞厂子，所有的大项目其实都可以叫成公园，确实没必要刻意强调搞个什么公园出来。 “曹师傅什么时候过来？” “也就这几天吧，和他几个徒弟，住处就直接安排在老街了，找栋腾退出来的老房子让大伙直接住进去。” “以前的老资料老照片找了吧？” “找了，这边档案馆和市里档案局都有一些，不全，也算是够用。这么大面积不可能百分百还原，一部分吧。 基本上还得新建一部分，得差不多占到一半的样子，具体的得等曹师傅过来以后再讨论，不过整体的一致性肯定能保证。” “这个听专业人士的意见，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就是尽量还原，尽量保存。” 张彦明对这个并没有硬性要求，不会不顾现实的蛮横操作，非要去百分百复原原来的状态，那就不是人能做得到的。起码正常人做不到。 他要的就是尽量复原，街道，古树这些。 原来明清时代的老房子本来也所剩无几了，这十几年的商业化把这一块更是摧残的面目全非。 “近十年的建筑全部拆除，其他我没什么要求，你们商量。” “其实我有点事没太搞明白。”老孙又去脑袋上抓：“你说，明清那时候，他是怎么敢建五六层高的楼的？是怎么建出来的？” “你是不是油头啊？还是螨虫的问题？总看你在脑袋上抓，去检查了没有？都要挠秃了。” “你才要秃了呢？”老孙的脑顶确实已经有点稀疏了，这是他现在最大的心病，谁说和谁急。 “去检查一下，看看中医。我感觉你这个和工作年纪什么的关系不大，应该是毛囊出了问题，或者是螨虫的原因。” “真的？” “嗯，看你总抓，应该是。尽量别去抓，配点好洗发水勤洗，去去虫少熬点夜。” 这些人的洗发水这些东西都不会在商店里买，都是配制的，只需要在里面加点中药成份就行了，到是不难。主要是对症的问题。 商店里的洗发水什么的残留太大，本身对毛囊就不太友好。 到了四十多岁，引起毛囊出问题的东西很多，气血，熬夜，上火，暴晒，药物等等，需要做的是调理，是保持好的生活习惯。 熬夜是对毛囊最大的伤害，越熬油越大，毛囊坏死的越快，然后就秃了。 “等我去找人看看。你说，以过去的建筑工艺水平，五六层的楼是怎么盖起来的？” “还不就是那么盖起来的？你让我给你怎么说？反正是盖起来了，还挺结实。”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你还是问老曹头吧，我说不明白。” “可以用水泥吧？” “为什么不可以？土木石砖瓦水泥玻璃，什么不能用？把抗震放在第一位就对了。” 张彦明匝了匝嘴：“这一片其实真正的历史性建筑不多，大都是清和近代的，包括小洋楼，所以原本水泥建筑就不少。” “古代真的五六层的建筑啊？”老孙又把这个话题翻了出来。他这段时间没事就研究古建，有点魔怔了。 “有，宋代就有六层楼了，不是那种保存下来的塔，是真正使用的，居住或者开店用的楼，一般都是石木结构。 也有砖楼，但是不多。古时候砖楼的造价比较高。 古时候的层高也比较高，一般都在四米以上，五层楼差不多就相当于现在的七层甚至八层了。” 老孙摇了摇头：“还是不理解。好几十米甚至一百多米，是怎么弄出来的呢？太特么厉害了，感觉比现代的建筑厉害多了。” “有什么呀，金字塔都能造出来。”廖娜在一边顺嘴接了一句。 老孙哧了一声摇了摇头：“孩子，尽信书不如无书，那玩艺儿听听就行了。金字塔才搞出来几年？和古代建筑有毛个关系。” 张彦明就笑：“嗯，那个是近代建筑。” “不可能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历史由胜利者书写，你以为外国人就不会造假不会吹牛逼？四大古国有仨是吹出来的，还有什么不能的？” 廖娜和杨洋都有点懵，这话有点颠覆了，和她们的认知完全不同。 “多看点书，这些东西从史书上都能推断出来。 远的都不用说，西方的文明史各个方面基本上都是发生在十六世纪末十七世纪，原来就是产能低下的奴隶制农业时代，和咱们商周时期差不多。 所谓埃及文明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大食吧？阿拉伯帝国知道不？ 那会儿他们是什么状态？哪里来的古文明还能和咱们同起同坐？ 都是扯犊子的，不过就是想压咱们一头，不想承认我们的伟大而已。这也是西方的，那也是西方传过来的，哎呀……” 老孙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其实这些话大多是张彦明平时聊天的时候说过或者表达过类似的情绪，然后这些人闲着没事就翻书找对证，然后就入了坑。 也不能叫入坑，那都是事实。 你说那些研究历史的就发现不了？也不是。 这个东西有很大的政治成份在里面，人家先进嘛，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在外边洗过脑回来的。 不证明国外的先进性正确性，怎么表达他们的崇拜和向往？ 两个丫头的知识储备完全不够拿来反驳老孙，但是又无法信服，鼓着小脸吭哧半天，廖娜一拉杨洋：“咱们买书去。” “知道买什么书吗？等下我给你们拉个单子，没事看看挺好的。”老孙淡淡的来了一句。 第2212章 高英男的问题 “彦明，你有没有时间？” 忙碌的时间过的总是很快，一晃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 绵远河项目已经全面进入建设状态，灌县这边工程也已经全面启动，包括老街的修复工作。 在张彦明表达了态度以后，老街这边，包括规划地块上的搬迁工作也进入了正常化，不再拖拖拉拉。 电力，水力，保险三个单位的住宅小区保留了下来，以后会进行封闭，其他市属县属单位都搬了，市里打包了两个小区。 单位的搬迁要慢一点，需要那边的新办公楼建好，不影响这边的进度。 这边管理局的家属院也迁了，没给保留，主要是他们占的地方有点多，影响了后期规划。 管理局的班子也在张彦明的干预下换了血：违规违例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多，到处伸手，简直是把自己当成营收单位了。 尤其是几千年的东西他们也敢动，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应该全力进行保护的。 人员处理了一批，小水电站拆除了一批，景区规范了一下，开始对古建进行检测修缮。这才对嘛，人应该清楚自己该干什么。 新华厂的置换合同也签了，并没有让产业园那边出地置换，而是由省里协调，新闻局出面在日报那边给划了一块地。 其实这事儿人家早有相关计划，只是没这么急，正好枫城这边推动了一下。在原空间是两年后搬过去的。 地块到手其他的也就不急了，酒店什么的，都是张彦明随口乱说的，现在就是等这边安置小区建好把里面的人迁出来也就行了。 至于厂子你是马上搬还是等那边建好了再搬，或者建好了也拖着不忙搬，这边完全不会理会。 枫城基金医务管理委员会已经开始了对三家收购医院的全面接收工作，资产，人员，管理团队，一项一项的落实。 枫城的法务公司，财务公司，后勤部，综合部，行政部都参与了进来。 这边租用的办公楼已经完全不够用了，好在老街的房子在不断的腾退，收拾一下就将就用，并且买了一家酒店做为大家的宿舍和食堂。 本来张彦明说是包一座酒店下来，结果老孙叫人找过去谈了谈，直接就给买下来了。 主要是这会儿这边还没什么太像样的大酒店，但因为是旅游景区，物价又不便宜，尤其是酒店业。 02年前后正是全国酒店业比较昂贵的最后阶段，价格普遍都比较高。尤其是景区。 而这个时候私人或者公司投建的大型建筑又相当少，都是租用公家单位的房产。 老孙一算账，租用两三年下来的钱比买下这栋楼可高多了，于是就直接找到县里，把整栋楼带酒店直接买了下来。 反正等后面项目落成以后，酒店也是必不可少的配套设施，到时候直接推了重建就行了。 其实大项目，一弄就是好几年的这种，项目临时用房和设施什么的基本上都会买下来，等项目完成了再卖，或者改建。 怎么算都比租用划算，而且不会中途产生什么问题。除非是那种荒无人烟的农村地区。 “高姐。什么事？进来说吧。” 张彦明放下手里的资料扭头看向门口，敲门的是医务管理委员会的人，姓高，叫什么不知道。 “我给你看一下这个，”高姐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把手里的文件递给张彦明：“接收工作基本上差不多了。 原有人员基本保留，设备仪器也归了档等后面新院区建好了再进行调整更换和人员补充。 渠道和纠纷方面法务已经捋清，也交待了责任，需要重新签署一些合同。 原来的院领导只有一个副院长愿意留任，各科室人员行政部正在谈，主要是医生这一块，护理和后勤方面问题不大。” “需要多少时间恢复正常运转？”张彦明接过文件。 “运转没有问题，咱们来的时候就想到了，都有人临时负责，也就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 委员会来的时候是带着团队过来的，主要就是维持运转，人员都是从各个医院抽调出来的，等这边整个架构平稳下来再交接撤离。 “可以给普通工作人员开个会，让他们提意见推荐人选。”张彦明说了一句。 不管在哪里什么单位，普通工作人员相对来说都是最稳定的，各个方面了解的也比较多，只要能坦诚相对，总会有意外的惊喜。 就比如张彦明手里这份文件。 “这是几个小护士反应出来的，我们就顺手查了一下，没想到问题不小。” 高组指了指张彦明手里的文件：“但现在这件事儿确切来说和咱们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过来问问，怎么处理？” “怎么没有关系？”张彦明大略的扫了几眼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合上文件放到桌子上。 “有什么关系？人家是体制内干部，也没有随着医院转过来，已经不是医院职工了。” “但是这事儿在啊，咱们收购医院不包括资产吗？他们拍拍屁股甩手走了，烂摊子就没了？后果就该由咱们负责了？” “咱们不是决定拆除重建了吗？” “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这楼咱们没花钱吗？” “那你说怎么办嘛，我们是接收，其他方面并不在工作范围。” “我又没说是你们的工作。” 张彦明看了看桌上的文件：“交给安保吧。” 张彦明拿起电话，把安保蓉城中队派过来这边临时负责的副中队长叫了过来。 “彦明。”也就几分钟，李国庆推门走了进来：“高委员也在。” “可别叫我委员，我叫高英男，要不就叫我小高吧还是。” “嘿嘿，医务管理委员会委员嘛，不叫委员叫什么？那你也别叫我中队长。”李国庆脱下帽子在张彦明对面坐下来。 “而且我还是个副的。” “等新城建起来你不就是正的了嘛。” “那当然好，那也得看彦明和倪总怎么安排。” “没出去呀？”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刚回来，刚把茶叶泡上。什么事儿？” “你看看这个。”张彦明把文件推到李国庆面前。 高英男和张彦明没再说话，等着李国庆看完。 “我草，这特么也敢干。查证了吗？” “这不就叫你过来查吗？找专业机构过来对大楼进行全面检测，去找当初的承建方，把里面的弯弯绕捋出来。” “然后呢？这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呀，人家马上走都走了。” “这是咱们花钱的买的，不得为钱负责吗？” “这东西，不好说吧？”李国庆摇了摇头，把文件在手里摔了两下：“一查一个准儿，没跑。然后呢？” 第2213章 接机 张彦明想了想说：“让现有职工联名举报吧，不用勉强，愿意的就签名，不愿意的就算了。” “那要是没有人愿意呢？” “不能，都不归他们管了。” “不好说。” “那就我来，行吧？反正我在这也没落下什么好名声。这个董太平王正义，我看看他们到底太不太平，正不正义。” “呵呵，感觉这名字有点讽刺。我先找人来检测吧。”李国庆撇了撇嘴，把文件扔回桌子上。 这两个人就是那栋六层住院楼的操作手，在职工面前信誓旦旦的喊可以用一百年那两位。一个院长，一个主管工程的副院长。 就是不知道轰的一声，三百人被埋在下面以后，这两位太平正义的先生心里有没有那么一丝自责。 不过好像并没有，尔后两个人继续安心的当着领导，小日子舒舒服服，把下面的群情激奋随手打压碾碎，毫无影响。 “完了你可以试试拿着检测结果，让在这栋楼里工作的医生护士们看看。”张彦明给高英男出主意。 这些在这栋楼里工作值班的人看到检测结果以后，张彦明不相信他们还能保持平静，还能审时度势。 其实这事儿后来也是里面的一个小护士哭诉出来的，她那天正好出去了，就那么三分钟。 李国庆起来出去安排事情，高英男也站起来准备走人。 “咱们手里预备人员够用吧？”张彦明问了一句。 “够，就是需要协调一下，这会儿只要能维持运转就行，还不急，怎么也得等小区建起来。” “那行，那你们就安排吧，有事就找我。” 枫地连续两次在全国范围内大招聘，面对行政管理，教师，教授，医生和医护相关人员，手里已经有了不算小的人员储备。 其实很好理解。 02年这会儿正是教授不如卖茶叶蛋的，医生不如个体户的年头。 商业浪潮袭卷全国，富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公职不管是在收入还是在福利方面都在不断的掉落，可谓人心惶惶。 枫城上来就落户分房配车，各种福利待遇，连家属子女都有考虑，不吸引人才奇怪。 主要是枫城没有‘业绩’要求，这才是最打动人的地方。 其他比如莆田系或者刚兴起来的私立学校，都大把给钱，各种政策福利，但后面总有一个业绩要求跟着。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到了后来为了盈利已经完全不择手段的原因。 枫城没有这方面的强制要求，甚至不要求盈利，只需要持平，在发展的基础上保持持平就是要求。 当然，不反对在正常情况下产生盈利。 医院和学校这两块地盘，本来就不应该是计较盈收的地方。 我投入了那么多钱和精力，为什么不计较盈利？初一听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谁逼着你或者求着你往这里投入了吗？ 赚钱的路径亿万条，为什么非要选择坑人？其实就是骨子里的肮脏。 资本就是肮脏无耻没有底线的，金融就是充满了肮脏无下限的欺诈。和他们讲不出道理。 那些耳熟能详天天在电视网络上侃侃而谈抒发大义的人，你把他们的胸挖开，里面流的都是墨汁，散发着腐烂恶臭的气息。 …… 事情走入正轨，该关注的事情也都有了安排，张彦明这一次的西南行也就结束了。 前前后后接近一个半月。 十月八号，寒露。 张彦明带着已经安排好学校的事情兴致勃勃的出来实习的廖娜还有杨洋，从龙泉机场飞往渝州。 “我还以为咱们要开车回去呢。”杨洋这是第一次坐飞机，有点兴奋。 “开车太累，飞机要快点。” “你不去那个，那个什么汽车公园看看？” “这回不去了，外围就是个公园，等里面建好了再带你们去吧，还有些玩的看的，现在没什么意思。” 棠城国际汽车综合测试中心还在建设中，距离建成还很远，不过外围的公园部分到是已经部分开放了。 棠城工业园区也还在建设，不过进度上比测试中心要快一些，已经有工厂进入布置设备进行调试了，年底之前投产不是问题。 从年中开始，棠城一直是渝州的热点。 各种招聘将会持续到年底，或者明年，需要的人员太多了，方方面面各类岗位接近三万个，基本上都要靠从外面招进来。 棠城本地不属于工业城市，除了几家低端高校就没什么了，人口也只有十几万。必竟只是一个不算太偏远的县级市。 “为什么叫汽车公园？”廖娜隔着杨洋探着脖子问。 “那里其实是一个，国际汽车测试中心，明白吧？外围打造成了公园，里面会有一些不同品牌的汽车博物馆这类的设施。 算是打造一个国内的汽车文化中心吧，那里有我们一个汽车生产基地，也会是世界最大的综合测试场。 等以后建成投入使用，还会举办一些汽车类的活动，大奖赛什么的。你可以把那当做一个超大型的全封闭汽车赛场。” “不是说在京城有个汽车赛道了吗？” “那个是赛道，比较单一，面积也不大，其实就是个小打小闹玩的地方，以后可能会发展一下汽车俱乐部什么的。” 聊着天，汽车驶进机场正面的环岛。 “怎么这么多人？” 几个人要穿过候机楼这一块，从贵宾通道拐到后面的内部入口，发现路被堵住了。 都是人。基本上都是十几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男男女女的，很多人穿着统一的白色文化衫，上面印着什么也看不清。 有些人手里还拿着小三角旗，或者海报。 大略看一下，总有个两三百人的样子。 张彦明愣了一下就知道这是在干什么了。接机。 粉圈文化可不是后来才有的，从九十年代就已经发展起来了，就已经有了专门操作追星族各种活动借此赚钱的专业人士。 只不过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粉丝粉圈的叫法，也没有那些莫名其妙的独特名称，就叫追星族，或者某某星友。 这种事儿，怎么说呢？常言道无利不起早，有人组织就自然是有人受益，而且利润相当不小，属于无本万利两头吃的买卖。 建个群，然后发动大家进来，然后在群里各种宣传各种鼓动各种搞事情，这其实很需要精力和时间的，还要有一定的策划管理能力。 就问，谁家里有矿不用工作不用赚钱吃饭吗？每天专心搞这些。 至于赚钱，那就简单了，明星这边，我可以安排接机，送机，围观热场，出手就是几百上千人，就问你想不想要。想就付钱。 第2214章 让法律收尾 同时另一边，这些追星族看到有这种‘接近明星’的机会，那一个一个激动的嗷嗷叫，大脑都宕机失去思考能力了。 能进这种群的人，基本上都肯定是喜欢某位明星的，很多是非常喜欢。 所以，统一的文化衫要不要来一件？海报要不要？灯牌要不要？小旗子不来一些？纪念品呢？光碟呢？带签名的见过没？ 这些东西去过义乌的应该都知道采购价格，但是到了粉丝群里哪一样是便宜的？ 一把扇子几毛钱，再花一毛印几个字，二十不贵吧？一把雨伞五六块，花五毛印几个字，五十不贵吧？ 那些文化衫在工厂一件一件单买也不过就是一两块钱，哪一件不卖个七八十？ 这边圈一波，然后组织大家到现场，明星一看这架式，这热度，付个十万八万的完全值啊。 本主两面把钱赚了，把人往明星面前一带，就什么也不用管了，轻轻松松。 而且这种合作是相当持久的，只要明星不倒就可以一直赚下去。 后来通讯发达网络普及，这种群体越来越多，价格也越来越高，直到智能手机出现。 随着全民娱乐的时代到来，这种粉友群渐渐就不太行了，然后就发展成了粉丝文化。 把一群粉丝聚集起来洗脑，编造各种新闻内部分享，然后各种要钱……这个时候已经是娱乐公司或者明星本人在操作了。 因为很多所谓明星通过正常演出或者发专辑已经赚不到钱了。 这就是粉丝经济，而且越来越往初中小学漫延。孩子好哄嘛。相当恶毒。 过了10年以后，其实只要你冷静下来慢慢分析，你会发现，基本上大家都在各种哄骗，各行各业。 只是明星在这方面有天时地利。 像这种接机的，要么就是群主为了在明星面前展示实力，要么就是和明星那边达成了协议，恰到了烂钱。 这些激动的追星族花着自己的时间自己的钱帮别人赚着钱替别人制造热度，还兴奋的不得了。 用脑残两个字其实是形容不了的。 还好是接机不是送机，要不然上面要被他们搞乱，影响更大更恶劣。 就算是接机，这些人也已经影响了机场的秩序，不但堵住了行车公路，也堵住了人行通道，机场的安保的大声劝阻没有一点效果。 张彦明他们的车也被堵在了这里，过不去了。 张彦明皱着眉头看着外面这些闹闹哄哄的傻子，一点同情的感觉也提不起来。 机场这边的安保跑了过来。 “这么堵了多长时间了？”张彦明看着他一头的汗问了一句。 “快一小时了，刚开始还好，还能服从指挥，后来慢慢就越来越挤越闹了，好在这边车不多。刚才他们还差点和另外一台车打起来。” “他们接的人知道是谁吗？几点到？” 安保员看了看手表：“还有十分钟降落。”他说了一个明星的名字，张彦明完全不知道。 “唱过几首歌，听说参演了一部电影，这次是过来做宣传的。” “你还了解的蛮清楚。” “什么呀，这些人逮着人就宣传啊，我一直守在边上，海报都给我发了好几张了。” 杨洋听着有意思，嘿嘿笑起来，好像被堵的没有她似的。没心没肺。 “叫人，”张彦明安排：“把闲着在家的人都叫过来，准备足够的手铐，一会等明星到了都抓起来。 叫法务准备起诉，两边所有人一起告，肆意扰乱机场秩序，扰乱公共治安。 把这个明星划入机场的黑名单，咱们的机场不欢迎这种人，咱们的航空也不飞这种人。” “啊？”安保员愣住了。 “听不懂啊？” “听懂了。马上。”安保员掏出电话拨号。他只是没想到张彦明会这么处理愣了一下。 “会不会过分了？”廖娜有点耽心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他们不过分吗？”张彦明指了指前面：“我说的哪一点不对？他们超越法律之外了吗？” 安保员打完电话又问：“抓了以后呢？”要知道这事儿可不是小事儿，弄不好得上新闻。 “找个大点的地方，把每个人的身份搞清楚，身份证号，电话，单位或者学校，然后把这些交给法务去起诉。” “那这些人呢？” “问完了交给派所，就以扰乱机场秩序，扰乱公共治安的理由。他们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交了就完事。” “就怕明星把事情闹大，他们还是多少有点影响力的。” “不怕他闹，就怕他不闹，搞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有理了？还谁也管不了他了？可笑。” 反正大家要坐的是枫城自己的商务机，也没什么起飞时间，到是不怕误机。 大明号飞一趟成本太高了，人少了里程短了实在是有些划不来，商务机要实惠一些。其实现在就是飞机多了，哪个机场都有。 于是安保那边在安排，这边大家就坐在车上看热闹。 “这些人也真是的，不用工作不用上学呀？吃什么呢？这么跑来一趟能得到什么？明星会和他们说句话还是握握手？” “什么也得不到，看他们一眼就算是奖赏，甚至还会被骂傻逼。” 比安保员说的时间晚了大概有五六分钟，明星到了，这些痴迷们尖叫着往出口拥挤过去，带着哭腔喊着杂乱的口号和明星的名字。 早就准备好了的安保员们冲了上去，咔咔开始铐人，明星和他的助理保镖正风光的向痴迷们挥手，就被冷冰冰的铐上了。 还有几个不知道是约好的还是巧遇的记者。大概约好的可能性更大。 国人其实骨子里还是怕法律的，手铐一戴上就冷静了，也不闹了，相当乖巧。 等张彦明他们一行人在渝州这边降落，坐上了接机的车辆，那边已经有了结果，把人交给了机场派所处理。 等大家坐着车穿山跨江的来到古樵公园，新闻已经出来了。 必竟是网络时代了，新闻的速度和时效性越来越快。可也越来越杂乱。 ‘某某某被机场扣留。’ ‘明星某某某的追星族扰乱龙泉机场。’ ‘蓉城龙泉机场发布黑名单，称不再欢迎明星某某某使用该机场，并谢绝其以后搭乘烈风联合航空的所有航班。’ ‘追星族大闹机场，明星是受其连累还是刻意而为？’ ‘明星某某某哭诉，龙泉机场无故扣留，影响了他的工作造成违约。’ “彦明，是不是太冲动了？这事影响挺大呀。” “没事，让他影响吧，总得有人出头给他们点记忆。” “怎么收尾？” “让法律收尾。” 第2215章 古樵山火了 进入十月，北方已经一片肃杀，草木枯黄寒风瑟瑟，就等着下雪了。 而渝州只是感觉有一些阴冷，连厚衣还没有穿上，草木也是郁郁青青，樵坪山上漫野花香。 今年山上的果木林已经有了一点产量了，只是不多，也没那么好吃，就没摘，任凭它们挂在枝头自由脱落化为尘土。 这会儿聂红海正带着农木班的职工在给果木剪枝，各种果树正经栽了不少，需要花些力气。 他现在是古樵公园的副总，主管后勤和农木这一块。物资整理发放，仓库，房屋修缮，栽花种草，打理果木，都是他的业务范围。 车子进入中心商业区一拐弯，张彦明就看到了站在路边抬头往上看的聂红海。 “红海。” 聂红海听到叫唤扭头看过来，愣了一下马上堆满了笑容，大步走过来：“张哥，你啷了来了哟？” “过来待几天。这是在干什么？” “给果木剪枝撒，明年要结果了达嘛，不修理不行。” “人手够不够？咱们果木可不少。” “够，几百多人还不够啊？都是干过的，有些经验。这东西生手可不敢用。” “今年还有什么活？差不多了吧？” “修枝，过后还有一道埋肥，差不多老，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张彦明打量了聂红海几眼，黑了点，不过更精壮了，人也有精神。妥妥的帅小伙，就是个头差了那么一点儿。 “家里都挺好的？” “好的很。娃儿上学老，堂客工作也安逸，我老汉都上了班，身体好的很。” “那就好，大家都好好的，开开心心的那就好，我就没白折腾。” 杨洋和廖娜从车上跳了下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做着深呼吸，惊喜的看着四周。空气出奇的好，周围都是美景。 刚才一路上来两个丫头差点把张彦明的耳朵给叫聋。女人为什么一开心就要尖叫？ “这是聂红海，公园的副总。这是廖娜，这是杨洋，她们是过来学校工作的，教音乐。” 张彦明给三个人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我们住哪儿？就这呀？”廖娜已经喜欢上这里了，想知道自己住哪。 “随你们便吧，住这边酒店里也行，住到学校宿舍也行，或者找个民宿住，这山里有不少院子的。” 廖娜和杨洋互相看了看：“我感觉咱们还是住酒店吧？方便些。” “要的。” 这两个懒的。不过也好，省着饭没人做衣服没人洗也没有人收拾卫生。酒店确实更合适她们。 “这边离学校好远嘛？” “没有多远，有电瓶车，到时候你们叫酒店来回接送你们就行了。上面不准跑燃油车。” “为哈子呀？” “空气。你喜欢闻尾气呀？” “哦，也是。晓得老。” “空气确实好的很哪，感觉身体都通透老。” “还是清香哩。” 山上一年四季空气里都带着一股子清香，花太多了，树也太多了，想不香都不行。 张彦明把送几个人上来的车打发走，大家就顺着马路往酒店走。山上有风，带来几丝凉意。 “这段时间没下雨？” “前几天刚落过一场，这两天儿晴老，晓得还是哪天儿下哦。” 渝州这里没有什么雨季旱季的，网上那些介绍都是鬼扯，这里只有两种天气，下雨或者没下雨，一年四季都一样。 不过雨一般不会很大，甚至有些时候都不用打伞，只是持续的时间会很长，下个几天都是正常的。 不过随着大坝工程的修建，这边的气候也在慢慢变化，大雨暴雨在增多，但总的来说下雨天在减少，夏天也越来越热。 渝州的热可不是北方的那种燥热，更不是南方的潮湿闷热，而是炙热。那种感觉就是太阳就挂在你头上。 而且不管你是在广场上，还是在树底下，或者进入建筑里面，空气的热度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唯有的不同就是地表温度。 当天气预报上显示某天是三十五度的时候，不要怀疑，空气决对是四十多度，随意找个太阳晒着地方都可以煎鸡蛋。 地面的温度是不会让你失望的，保六争七就是它。 所以在渝州的夏天走着走着就受伤了很正常，晒伤也是伤。 所以避暑这个词，在其他地区代表着的是一种浪漫，一场旅游，但是渝州，它就是个动词。 渝州周边的山区都被逐渐的发现，开发了出来，成为避暑休闲的地方，首当其冲就是南山，因为距离市区近。 而且南山上面并不荒芜，是成熟的市区，也是西南最早的国家级景区。南山上面即使在渝州最热的天气里，晚上顶多也就是吹会儿电扇。 也难怪当初老蒋跑到黄山居住。 但南山有个短处，就是它是开发的相当早的旅游景区。 国内的老景区所有人都明白，那就是相当不重视游客的体验，是以管理者的形像和思维存在着的。 物价高，建筑老化，维护不到位，脏乱，配套跟不上，商业管理混乱，交通也算不上不方便。 总之，就是体验感会相当差，玩不出兴致来，就是累，甚至烦燥。 而且这个年代，距离真正的旅游大开发还早的很，旅游地产还是新兴事物不被重视，旅游的概念还停留在爬山和拍照。 于是，古樵公园就火了，火的那么合情合理，理直气壮。 庞大的布局，精心的规划，合理的价格，适宜的自然温度，沁人心脾的空气。 想休闲，可以漫步在山间路头慢慢欣赏无穷无尽一样的树海花田，这里的小路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让人踩上去心情愉快。 想户外运动，有各种步道，自行车或者爬山，可以攀援古寨。有室内外球场，各种全育设施，设备完善的钓台。 想娱乐，有影院，ktv，酒吧，也有大型娱乐设施，各种游乐项目。 即使你什么也不想做，这里的景色也完全满足你坐在窗前不动，或者在摇椅上欣赏音乐，或者品尝各种美食。 也可以泛舟听雨，随着湖面的微微晃动享受一个人的静寂时刻，还可以在晚上去萤火虫谷安静的发呆。 不管是老人，孩子，情侣，还是中年人家庭出行，也不管你是什么性格，有什么具体的喜好，最终，在这里都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节奏。 还有无微不至的服务。 永远面带笑容的工作人员，各种考虑到位的微小细节，及时周到又不会影响居住游玩的体验感。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 最重要的是，山上不宰客。商店里的物价和山下差异小到可以忽略。 也不拥挤，在这里永远见不到那种摩肩接踵满目人头的景观，感觉到的只有轻松，惬意，在悦耳鸟鸣中体会大自然的美丽。 第2216章 高管们的雄心 去年张彦明全家来这边度假的时候，这里还是不为人知的地方，游客不多。 今年已经天翻地覆，成为了渝州主城周边最有人气的旅游避暑胜地，出游必选之一。 连带着山下的老南泉公园和温泉山庄都火热了起来，几度爆满。 火起来的不止景区，还有山下的小镇。 其实小镇的位置并不好，不好到在这个年代根本谈不上什么位置，完全就是不为人知的荒野山谷。 城里的人一般最多走到温泉那里就不会再往里走哪怕一公里了，虽然这里离着巴县城区也就是十公里。 但是巴县在这会儿本身就是渝州偏远效县的代表，距离主城五区隔着三个江湾，近二十公里的距离。 说白了，这边就是主城区看不上的乡下。 就好像京城，除了四九城都被视为乡下，城外，申城人宁要浦西一张床，不要浦东一套房。 在一个地区没发展起来以前，不管你在什么位置，距离多远，也都是只是被人白眼的乡下，下里巴人。 但是，古樵小镇却硬生生的打破这个局面，这是张彦明都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在张彦明的计划里，这里建成以后可以慢慢吸引周边城镇居民，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来填充。不管怎么说，他也不会认为这个时间线会缩短。 但现实啪啪打脸。不但缩短了，而且短到了让人不敢置信。事实证明，短不但能带来满足，还是极大的刺激性的满足。 整个古樵小镇已经被纳入巴县行政块区，以小镇为中心兼并了原来的鹿角界石两镇，成立了新的古樵镇。 这会儿小镇居民，不包括安置小区就已经达到了十五万七千人，房子卖的相当火爆，把隔壁成立了四年的茶园新城硬给比没了。 实际也不奇怪，主要还是枫城这种模式的问题。 整个小镇是全部建好以后才开始销售的，小区街道公园绿化学校医院商场商业街区公共设施，甚至菜市场和公共厕所。 除了没有居民，这就是一座完整的城市。 相当成熟完善而且美丽的，远离喧嚣的旅游小镇。 买房者可以租一辆电瓶车慢慢在小镇里逛，边欣赏边挑选，眼见就为实。 所以就出乎意料的火了，销售连连告捷。 这会儿，旅游公司已经和原界石镇那边签署了整体搬迁协议，正式把界石镇纳入新城区，而原界石镇的地块会被打造成一个中央商务公园。 完整计划是依托这个中央商务公园和物流公司，打造一个以物资集散为主的轻工业园。 这特么是旅游地产？ 张彦明看着整个计划的资料有点发懵。老孙的心是真的大呀。雄心。 这个计划是老孙提起，和老张他们一起鼓捣出来的。 由旅游公司，枫城置业，枫城实业和西南红枫，愉悦年华酒店管理公司五家公司共同出资。 张彦明几个人和聂红海闲聊着往酒店走，一边看着已经彻底成型的四周景色，听聂红海介绍这边的整个变化和发展。 到了酒店进入房间，廖娜和杨洋就迫不及待的跑出去玩了，张彦明和聂红海又聊了一会儿。 等聂红海告辞去工作，这边老张就带着这份雄伟的项目策划书来到了张彦明面前。 是远在灌县的老孙安排的。 这家伙在灌县这么长时间都没说过关于这个项止的一个字，也真是绝了。 不过也难怪，这边的项目计划再庞大，还能大过新建一座城市？他是怕张彦明知道这个计划以后，换其他人负责绵远的新城项目。 “你们到是能耐，老孙在灌县一个字都没和我提这事儿。” “也是刚刚成熟，刚和县里签了置换协议，这不正好你就来了嘛。” “报给红叶了没？” “没呢，一个是方案还在完善，另一个是置换协议刚签，等这边整个搬完怎么也得到年底去了，这个计划最快也是明天春天的事。” 下面这些公司的具体经营不管是张彦明还是孙红叶都是不管的，也管不过来。 每个公司都有自主运营项目的权限和自由，包括这种相互间的合作，报告上去也就是备个案，因为涉及到大笔资金流转，没有备案财务公司那边会卡资金，法务也没办法配合。 这种大项目，其中涉及到的法务工作都是相当多相当繁琐的。 枫城总部这边更多的是资源协调，对高层管理人员进行考核，然后就是财务管理监督核算。 不会干预细节，也用不着。 “觉不觉得这个项目有些冒险？”张彦明大略的翻了一下项目报告……a4纸有成年人手指那么厚，还是双面打印的。 这还是内部的报告，拿给外面的起码得是三本新华辞典。 这东西自然有专业审核部门来评估，而且是各审一块，市场，财务，法务，综合，规划等等，分别从专业角度给出意见，然后综合讨论。 张彦明只是翻看了一下规划，投资还有预期前景。主要是规划，这种项目只要不是故意的去破坏，可行性都不会是大问题。 只要规划到位，地理位置什么的其实问题也不大。 人是趋利的，只要让大家看到前景，也就是饼画的好，吸引人才和公司入驻都不难。 但前提就是规划到位。 就像电影，首先要有足够大的院线来支撑，这是基础里的基础，然后是剧本，好故事是不可替代的，再然后才是导演和演员。 国内的电影业为什么一度颓败？ 一方面是讲故事的问题，就是剧本创作严重萎缩，另一方面就是没有人重视院线，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根本没有人投资。 你能想像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三十多个省份，六百多个城市，加起来只有五百三十几家影院么？ 而且大家都在争名夺利拼名气，就是没有人琢磨怎么把电影拍好。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要么就是骗投资，要么就是骗补贴，要么就是为了迎合外国爸爸好获得名气，就是没人想过去给老百姓看。 为了名而名，为了钱而钱，没人在意怎么拍拍什么，也就没人在意剧本创作……写剧本的都饿死了，谁还想做？ 就像经过九十年代短暂的爆发，音乐界也是一片沉沦……创作者没饭吃。行业不重视，老百姓也不支持。 大家都去享受盗版，天天骂没有好听的好看的，好像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自己别人都是不用吃饭的。 这就像那些网络喷子键盘大侠，捐款没他，助人没他，创作没他，看着盗版白嫖着文字，自私自利到了扭曲。 却能理直气壮的用手指挥斥方遒。 第2217章 回头钱呢? 老张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冒险的话，确实感觉有一点儿，甚至最开始老孙提出来的时候，我和老马几个人还是反对的。 但是老孙说服了我们。 他说现在整个社会越来越虚浮，大家都想赚钱却都不肯踏踏实实的做事来赚钱，都想赚快钱，都想什么也不干就赚钱。 从京城到地方，所有的商务区，挤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小公司，但做实事的几乎没有，都在空手套，玩套路……其实就是骗。 这个观点我们几个都有感触，也都赞同。 老孙说，咱们公司不缺钱，反而是钱多的花不完，要靠两个基金大把的的撒钱来寻找平衡，呵呵，这个我们也赞同。” 老张看了张彦明一眼，心里其实特别感慨。 这个年轻的老板一个人赚的钱，不管是速度还是数量，都超过了整个公司。 这一点公司所有高层管理都心里有数，所以做事也就更尽心尽责……丢不起脸嘛。 “老孙说，彦明你和红叶做的事，在做的事，都是在想法设法的支援教育，改变科技地位，推动或者带动实业。 他说，在这个基础上，从这个点出发，有什么是不能想不能干的？ 我觉得他说的对。 这个中央商务区，它的未来主要就是面对实业，实体工业和手工经济，给大家提供一个空间，一个舞台。 包括附带的轻工业园，在我们的规划里以后只引入实业工业和创造性的科技公司。 没有资金，我们可以帮忙，没有市场，我们可以帮忙，从物流到研发，我们都可以帮忙。 大企业我们也要，手工作坊我们也不排斥，当形成一定的规模以后，我们相信，会形成一个良性的循环。 还有，也是老孙说服我们的重要一点，就是咱们公司提出来的内部创业政策。 咱们的员工想创业，想做事，总得有一个空间和舞台嘛，就交给我们来提供好了，保证万无一失。” 老张露出智珠在握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太太。 张彦明这才注意到，这个胖乎乎的老张白头发多了不少。岁月不饶人哪。 “你们也不能只想着花钱哪，” 张彦明抽着脸在头上抓了几下：“适当赚点钱也让我开心开心嘛，我感觉公司越来越大，部门越来越多， 结果就是花钱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回头钱呢？” 老张哈哈大笑起来，掏出烟递给张彦明一根，自己点了一根：“这个小镇赚的钱这项目用不完，剩余的我们交上去，让你见见。” 其实这才是这些人的底气，古樵小镇太赚钱了，即使是枫城不搞公摊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把戏，赚钱的速度也不比印钱相差多少。 三十多个小区呢，还不包括商业门市，写字楼等非居住房屋。 镇府相关单位的办公用楼家属小区宿舍等等那也是需要花钱买的，不可能白给。 当初工业园迁走区里的那点小心思不愉快早就不见了，李区长乐的做梦都会笑醒。 巴县一共才多少人啊，这会儿区里都在琢磨是不是把区府迁到这边来了……太眼热了啊。 “县里前后提了几次那么个意思，想把区委区府搬过来，咱们这边也有合适的地方，被老孙劝住了。” “老孙劝人家这个干什么？” “老孙说虽然只隔着十来公里，但是这边必竟偏僻了，暂时来说交通也不是那太便利，如果区府迁过来，以后老百姓办事必是要折腾。” “不是有内环公路吗？” “老板，内环公路上有人行道吗？普通百姓腿着过来呀？隔着五公里的大山呢，开车都没那么便利。” “那现在在这边买房子搬过来的人，不会感觉不方便？” “公交车还是有的老板，而且还有个东西叫私家车。” “不管什么车，得有路吧？” “内环啊，开车当然有路，而且咱们北面茶园公路也快通车了，南面和区里的隧道也在挖，咱们自己也在扩修。 对了，市里同意轻轨线从咱们新镇穿过，初步设计是五站，往北和那边新区连接，往西和县城连接。 这几条路和轻轨一通，咱们这边交通上就完全解决了，估计到时候还会再热起来一阵儿，区府想搬的话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渝州的道路交通枫城参与了不少，从桥梁到高速再到轻轨，走的都是土地置换资金的方式，大力推进了整个进程。 做为渝州二十年来，尤其是直辖以后独占一档的投资大户，枫城在渝州各方面的影响力相当巨大，所以市里的倾向性也相当明显。 这就是你投资我回报，两好嘎一好，谁也挑不出毛病。你行你也投啊。 从接手烂尾楼到旧城改造开始，到这个还没正式立项的中央商务区附轻工业园，枫城几乎是以一己之边拉动着整个渝州， 在交通，工业，旅游，城建，科技，商业，物流，教育，医疗九个大方向上大步向前，一骑绝尘。 连市里的年报都会把枫城相关单独列为一项。 其实在国家层面，枫城也是单独列项的，在地区经济发展总汇上，称京城，鲁尔和渝州，庐州为枫城四大产业核心区。 现在又要加上蓉城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现在确实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交通方面了，主要是那会儿我有点冲动，并没有经过慎重的考虑。” 老张笑着摇了摇头：“这算不上冲动，现在回头来看，你当时的决定是对的，也是最好的解决手段。” “这马屁拍的，”张彦明抓了抓头：“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事情说白了，当初他确实是冲动下做的决定，只不过因为枫城太有钱了，所以能确保任何计划的实施和成功。 换成任何一家公司，结果都不太好说……哪家银行敢过手这种项目？其实不用说银行，哪家地产公司敢开这种项目？ 经营公司其实和做人是同样的道理，钱就是腰杆，有钱就可以任性，就可以为所欲为。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但这不正应该佩服张彦明吗？有钱嘛。 这也是枫城现在发展扩张到这种程度以后，还能保持根本上的稳定，高管层能同力合心的原因，跟着这样的老板自豪，骄傲，胆气足。 当然，第三方监管审核的政策在其中也是居功甚伟。 张彦明绝对不会期待人的自我正义，更不会去对人性进行试练考验。 唯一让人不会去产生其他想法的手段，就是切断一切会催生其他想法的根源。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这句话也针对他自己。 第2218章 有人打架 “那你是同意这个计划了？”老张拍了拍厚厚的报告。 张彦明斜了他一眼：“说的好像真怕我不同意似的。我不同意，你们散了吧。” 嘿嘿，嘿嘿。老张干笑了几声。大家商量来商量去，讨论了大半年，还真就从来没想过张彦明会不同意。 这个项目本身肯定是没问题的，不过周期肯定会有点长，具体到什么时候能见成效谁也说不出来，只是知道会能行。 这其中需要投入的资金，人力物力，能直接把国内八成的房地产公司拖垮。不是一家，是一起。 “规划和计划做细一点，以五年为一个阶段。我要看。”张彦明想了想，提出要求。 “五年？”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又点了点头。 这本报告对他来说意义不大，他只要看个名字就够了。巴县界石公园中央商务区。 他要看的是五年规划，每一年的计划和小目标，包括预案。这个项目本身没问题，有问题的是发展思路是不是能在线上。 “没什么影响吧？”老张已经听老孙说了张彦明的新城计划，知道那边已经启动了。一座新城市，想想都兴奋。 “没什么影响。”张彦明摇了摇头：“你们干你们的。” 老张就有点激动，伸手又点了根烟。 跟着这样的老板，都不用提收入和福利，这种轻描淡写的挥手几百上千亿的劲儿就够了，那种与有荣焉的自豪感相当炸裂。 张彦明看了看老张，脸一抽抽：“你们几个以后少抽点，也不看看什么年纪了。以后三天一包烟，自己监督自己。” “行，从明天开始，保证执行。” 这件事结束，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南山黄山谷那边的情况。 张彦明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彦明拿起来看了看，杨洋打过来的。和老张示意了一下接通。 “这边有人打架，打起来了。” “在哪？你们跑哪去了？”张彦明站了起来，冲老张比划了一下让他去叫安保员，自己走到窗边往外看。 “我们，我们这是在哪？”杨洋应该是问廖娜。路痴加迷糊在这种时候确实挺难的，张彦明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们在，这牌子上写着团山，岚垭，大坪，三个方向指示。”廖娜的声音传了过来。 “嗯，别慌。什么情况？” “就是有七八个人，年纪都不大，在路边打起来了，动手的有三个人，有个女娃儿在边边哭。搞不情楚为啥子。” “你们是两个人？” “不是，有安保员。我们自己哪里又找不到。” “嗯，注意安全，我马上过来。” 老张叫了安保员进来：“什么情况？” “说团山那边公路上有人打架，一群年轻人。走吧，去看看。” 几个人下了楼从酒店正门出来，坐上电瓶车往那边走。 “这可跑的够远的。”老张嘟囔了一句：“那边要到学校了吧？” “嗯，估计是想去学校那边看看，必竟要在这边上班。”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其实没多远，七八公里的样子，在城里也就是一脚油的事儿，但是在山上就显得有点远了，没有直路啊，拐来弯去上坡下坡的。 她们在的那地方再南走一公里多点，绕过两个山包就到学校了。 “那个小姑娘是谁呀？”老张认识杨洋，去年见过了。廖娜还是头一回。 “廖娜，蜀音学生，过来实习的。以后在不在这边看她自己，估计能待几年。反正当玩吧。她爸爸是廖总，刚到总后任职。” 老张挑了挑眉毛。就知道能和张彦明接触的肯定不是一般人家。“怎么这么小？” “老闺女，老来得子呗。八零年的。” “哎哟，那可是宝贝呀。”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让山上和学校安保这边加点精神，下山要有人陪同。” 老张点头附合。 这是必须的嘛，要是廖娜正在这边出点什么事，那乐子可就大了。 张彦明又打通杨洋的电话：“我过来了，在路上，那边什么情况？” “还在吵，没怎么打了。你快点吧，有点吓人。” 张彦明就笑。这个丫头平时乍乍乎乎的强势性格，其实胆子特别小。 “你们俩别往前靠，离远点。” “嗯，知道，有挺远呢，没在边上。有安保员呢。” 其实几个孩子打架，一个安保员过去就能制止了，只不过这会儿需要保护她们俩，安保员不敢离开她们身边。 老张皱了皱眉头：“游客？不应该呀。” 张彦明摇了摇头：“屁个游客，一听就是学生。咱们这学院看来有点藏龙卧虎啊。” “不能吧？” “就是平时太闲了，体育和体能训练没跟上。” 古樵职业学院和其他学校不一样，这边的体育课和体能训练是计学分的，每天都要出操，有训练大纲。 张彦明可不想以后自己学校出来的学生一个一个软塌塌的，除了撒娇和化妆什么都不是。 十多分钟，到了地方，远远的就看见杨洋她们的车停在路边，几个站在车边上往南面看。 离她们二十多米，七八个男男女女的学生在路边正闹成一团。 电瓶车在杨洋她们身后停下，这边的安保员已经看到了，提醒了杨洋和廖娜一下，几个人回头走过来。 “还有打吗？” “刚刚还在打，打了两三次，一直在吵。也听不清说什么，我说过去听听廖娜不让。”看到张彦明，杨洋的胆子马上壮了起来。 “这是什么人哪？年纪都不大样。”廖娜扭头又往那边看了看，问张彦明。 “你们以后的学生，还能是谁？”张彦明往那边看了一眼，指了指，让安保员过去：“你俩上车坐着。跑这么远出来干什么？” “过来看看呀，也没感觉跑了多远，就顺着公路这边过来了。他说前面就是学校了，有好几个湖，我们就说过去看一眼。” “那是。”张彦明笑了笑：“从最南角到最北头也就是十几公里，能有多远？” “这上面真凉快，一点也不热。真好。”杨洋指了指路两边连绵的花田：“这都是人工种的吧？是卖的吗？” “嗯，自然也长不成这样啊。”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要卖，供应花市，只看的话那成本就太高了。” “他们说山上全是果林，也是卖的？”廖娜问。 “以后正常结果了会搞一些采摘节什么的，当然也要卖。花和水果算是山上的一个收入来源。” “我们可以参加不？”廖娜特别喜欢吃水果，一听就流口水了。 “肯定可以呀，就怕到时候你们就没兴趣了，还是挺累的。” 第2219章 老生和新生 两个安保员带着一溜学生走了过来，一个一个低头耸脑的，也不吵了。必竟还是孩子。 “是学院的学生，这三个是去年入学的，地勤班和空乘班，这五个是今年入学的，都是机械班的。” 机械班就是汽车修理，不过学的东西不太一样，要更专业也更深一些。学成方向是机械师，而不是维修工。 “通知学校了吗？” “打过电话了。” 张彦明坐在车上打量了一下这八个学生：“为什么打架？这个时间不上课跑到这边来干什么？” 学院管理还是相当严的，出入校区都需要登记，学生出来即使不是上课时间也需要请假报告去向。 “今天没课，我们报告了的，出来到山上玩儿。” “那怎么打起来了？”张彦明看了看那位伤员，鼻子里塞着纸巾，眼眶青了一块，身上有两个脚印，到是没什么大伤。 说话的这个有一只眼睛也是青的，嘴唇也有点肿。 这是打了个两败俱伤啊。 说话这个身边侧后站着个女生，眼睛哭的有些红肿的样子，长的还挺好看的。不过也不奇怪，空乘班的嘛。 “你过来。”张彦明指了指这位未来的空姐，叫她站过来。 “你是谁呀？”刚才答话的这个男生伸生护住空姐，看向张彦明的眼睛里马上就闪起了敌意，滋啦滋啦的。 “等你们校长过来你就知道了，让她过来，我有话问她。” “没事儿，过来吧，哭的好可怜哦。”杨洋是个心特别软的，一看别人哭自己就难受那种，平时看个电视剧都能把自己哭的死去活来的。 “来嘛，妆都花老。我这有湿巾。”廖娜也招呼了一声，低头从包里拿湿巾。 看这边有两个美女招呼，未来空姐也就不害怕了，吸着鼻子慢慢走过来。不过不太敢看张彦明，接过廖娜递给她的湿巾说了声谢谢。 “你是去年空乘班的？叫什么？” “林林（玲），林珑的林。” 张彦明皱了下眉头：“说普通话。”要是空乘班都是这种发音那也就不用办了。 “林玲，玲珑的玲。”林玲小心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气场这东西相当玄妙，明明不存在，但切切实实的能感觉得到的，除非你在里面待到足够的时间，才会一点一点失去那种感觉。 就比如再强大的男人他媳妇也不会怕他，还敢捶他吼他。 杨洋就体会不到张彦明的气场，廖娜就有感觉。 “你为什么哭？” “他，他们打起来了，我害怕。”未来空姐又习惯性的说方言，不过刚说第一个字就改过来了，说话声音还挺好听的。 “他们为什么打架？” “……因为我。” “嗯？”张彦明挑了下眉毛，看了看那几位好汉？“他们三个因为你打架？” “嗯，”林玲脸就红了，快速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指了指那个说话的：“他是我男朋友，这是他同学。” “那个呢？” “他是新生，我都不认识她……” 林玲有些羞恼的样子：“他就非要缠着我，给我送花送水，我不要也不行，我和他说我有男朋友他也不听。 今天没课，我们出来要去迎龙峡，他又跟过来了，还来拽我。”林玲看了张彦明一眼：“就打起来了。我也不想他们打架。” “林玲，我是真心喜欢你哩，我肯定会对你好，他有啥子嘛？我啥子都给你买。”那位第三者新生大声表白。 “我叫你说话了吗？”张彦明看了过去：“问你话了吗？” “有啥子嘛。”新生看了张彦明一眼：“我啷个了嘛？是他们打我。我惹到他们了埋？ 我跟你们说，没有十万八万你们脱不得开，一个都别想跑。” “你娃还有理唆？”林玲男朋友的同学瞪起了眼睛：“林玲有男朋友你不晓得埋？没和你说埋？你缠到缠到是啥子意思？ 有脸唆？警告过你没得吗？说过好多次？你要不要点脸吗？从来没见过脸皮像你这样厚哩，无赖的很。” “我追林玲和你娃有啥子关系埋？她结婚了埋？法律管到埋？我公平竞争。” “你竞争个锤子。林玲认不识你嘛？躲都躲不赢，是答应你了埋？你啷个不切追你妈和你老汉儿竞争？” “我日你麻哟，麻卖麻批。” “你麻卖批。老子弄死你个瓜娃雷。哈皮。” “老实点。”眼看着又要动手，安保员喝斥了一声：“站好。是不是要铐起来才老实？” “凭啥子铐我嘛？”第三者新生梗着脖子瞪安保员：“是他们打我，我是受害者。他还骂我你听不到埋？” 安保员在山上还是很有些威慑力的，老生都知道他们不是保安。 这个第三者估计因为是新生，对安保员没什么畏惧。或者是心里有所依仗。 “你叫什么？哪里人？” “我叫龚成兵，我老汉儿是龚龙刚。” “你爸……挺有名吗？”张彦明扭头看了一眼老张。老张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想起来是哪个。 “你家在哪个区？”老张问了一句。 “巴县撒，连我老汉都不晓得，去打听一哈嘛，龙刚建筑公司，听说过没有嘛？” “哦，龙刚建筑啊，”老张点了点头，对张彦明说：“巴县的一家民营建筑公司，规模还可以，给咱们干过几个项目。” 老张想了想：“好像是出过一些问题，中间还停工了一段时间。是区里这边出面给调节了一下，他们也做出了改正。” “什么项目？” “咱们小镇啊，当时有二十多家建筑公司施工，要不然哪来的这么快。哦，还有咱们在县城里的那个广场。 问题当时就是在广场出的。” “出了问题的建筑公司还能在咱们手里拿到项目？” “区里的面子还是要照顾一下，而且确实整改了。这方面肯定不会出问题。” “咱们什么时候需要照顾谁的面子了？连项目出问题都可以原谅。” 张彦明看了老张一眼，又看了看龚成兵，叫过今天的安保值班队长低声吩咐：“你去安排一下，查一查这个人，彻底一点。” 老张苦笑：“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绝对的，咱们必竟在人家地面上，而且确实也按照咱们的标准要求整改了。” 张彦明到是没怪他，这种事情事实上在所难免，但就是心里面不太舒服。 查一下也就是解个心宽，没什么事儿也就过去了，有事……有事当然另说。 在这几年巴县这边可没少出英雄人物，运霸建霸地霸什么的，都是双面英豪那种。 张彦明不会自找麻烦，接触不上也不会上赶着去碰，但是碰上了肯定也不会袖手就是了。 第2220章 宋德光和明若如 黑白这个东西，张彦明并不是看的太重。 世界上没有什么非黑即白，大家都是蒙蒙灰而已。 很多人和事，存在就有其道理，并没有那么绝对。 从后面往前看往前倒推其实也不一定就是准确的，只能说此一时彼一时。 这就像西游记，把唐代可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娶妻纳妾的和尚写成了吃斋持戒，这就是从后世往前推的结果。 甚至到现在都不能确定这本书的确切发表时间，只是因为存有明代刻本就归为了明代，连作者也是现代人加上去的。 刻本上就没有作者。 而且事实上元代就有西游记这本书了，并且认为作者是丘处机。见陶宗仪《辍耕录·丘真人》 大家都是从后往前推，也就都有道理，从清代开始到现在一直在争论不休。 所以，现在的错是以前的错吗？现在的对是以前的对吗？那吴承恩的西游记为什么规类在明代的地理刊物？ 也就是这么个原因，张彦明从来不去碰触有一些东西。那是要被和谐的呀。 就这么个功夫，学院的人过来了。 副院长带着教导主任，还有几个班的班主任。 学院出行也是用电瓶车，不过是特制的，有车厢那种……其实就是观光车封闭起来做了限速，有专职司机。 学院的电瓶车车头前面有字，又有车厢，非常好认。 张彦明从车上下来，等着电瓶车开到近前。 “彦明，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看笑话了。” “没什么，都是孩子。”张彦明和副院长握了握手。副院长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一个一个的握过去。 “这件是我有责任，是我们平时管理不严。” “不用揽责任，这件事还真和学院没什么太大关系。” 张彦明摆了摆手：“事情我了解过了，这是空乘班的林玲。你叫什么？”张彦明问林玲的男朋友。 “朱涛，我家是北碚的。” “嗯。这个地勤班的朱涛，是林玲的男朋友。这个是今年机械班的新生叫龚成兵，据说他爸很有名。 龚成兵入校以后就开始追林玲，知道她有男朋友也没停止，挺缠的，就这么个原因，今天就打起来了。” “我实在是有愧，”副院长完全没听出来张彦明的语气和语境，还在那一门心思的认错，想从这位神秘老板这里获得谅解，或者说理解。 “现在的孩子啊，和过去实在不一样，不听说也不服管哪，小小年纪就开始谈朋友，根本就不重视学习。 学院可是花了大心思在教学管理上，想方设法的引导督促大家学习，这还是有了漏网之鱼。还打人斗殴。 彦明你放心，这个不思学业不思进取，带头处对像打架斗殴的人，学院一定会严肃处理，做为典型，让其他同学们引以为戒。 还有这位龚同学，你放心，学院一定会给你一个公正公开的说法，不能让你白白挨打。” 朱滔脸上一片涨红，一股子不服的劲头冒了出来，不过他看了看张彦明和副院长，又看了看在身后拉着自己衣襟的林玲，嘴动了动又憋回去了。 龚成兵听了副院长的话却是舒服，一副得意的样子，蔑视的看着朱滔。穷逼，还特么敢打我。 “谁是朱滔的班主任？”张彦明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几个老师。 “我是。”一位黑黢黢的男老师举了举手：“我叫宋德光，是咱们地勤班的班主任。” 因为学院初办，招生还没有普遍开，所以生源不多，去年几乎一个专业只有一个班，学生数量还有差异。 今年要好了一些，不过地勤空乘这样的班还是只招了一个班级，只不过学生人数达标了。 “宋老师。”张彦明冲宋德光点了点头：“咱们借一步说话。” 两个人往一边走了几步，张彦明给宋德光递了根烟，低声问：“朱滔这孩子平时怎么样？你实话实说。” 宋德光接过烟自己掏火机点着抽了一口，眼角在那边副院长和学生身上瞄了瞄，也低着声音说：“这学生娃不赖，机灵，学东西快。 而且，对相关规定制度这些都理解的很扎实，在咱们地勤班第一批实习拟定名单上能排前三。 性格外放，平时有点仗义，不过没什么坏毛病。 那个，彦彦明，朱滔真是个好学生，我绝对不夸大，你看，这次能不能让他赔点医药费，就不处分了吧？” 地勤班的老师是从航空那边调过来的老地勤兵，基本上都是认识张彦明的。 “打架确实不对，但也说明我们学院在这方面没有处理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学生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先这样，你让林玲的班主任过来一下。” 宋老师还想说什么，叹了口气过去叫人。 空乘班的班主任是个高挑的大美女，三十多岁正熟透的季节，是学院经过挑选从航空公司挖过来的资深空姐。 过去空姐还属于高大上职业，收入高待遇好，备受羡慕那种，能入选的也都是个头高体形好，长的漂亮说话好听的。 那个时候还不要求化妆，而且不准化浓妆，也没有什么充填技术，能选得上的那真是要皮肤有皮肤，个保个的货真价实。 “您好。”这位班主任迈着猫步走过来，给张彦明鞠了个躬，顿时一片波涛澎湃，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我是明若如，01空乘班的班主任。明天的明。” “你好明老师，这个姓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张彦明笑着和她握了握手：“01空乘有多少学员？感觉怎么样？” 这会儿国内几乎还没有成熟的空乘专业，一般都是临时招聘，然后进行三四个月的突击培训就上岗了，都是各大航空公司自己在搞。 古樵学院的空乘班算是在这个时候比较正规并且专业的了，学制是三年，学科设置也相当周密合理，需要学习各个方面的知识。 能被请过来担任老师，尤其是班主任，说明这位明若如老师具有着相当丰富的职业技能，厚重的职业素养以及经验阅历。 “我们01班只有二十七个学生，总体还好，基本都能跟得上。” 明若如老师好像有点不太好意思和张彦明对视，眼神飘在一边，用很好听的标准普通话说着：“林玲在班里属于中等偏上，各方面成绩还可以，性格也挺好的。” “你们班上二十七个学员，现在处朋友的有多少？你知道吗？” 明若如脸一红，想了想说：“知道一些，还是有一些处了朋友的，具体我不太好说。” 第2221章 劝退吧 “咱们的校规里并没有说不许学生处对像交朋友，” 明若如终于正面和张彦明对视了一眼：“最小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我也并不觉得处朋友是什么坏事，对学习也没发现有不良影响。” 张彦明点了点头：“明老师你结婚了吗？” “结了。”明若如很明显的慌乱了一下：“我女儿已经五岁了，而而而且，我过来工作，学院对我家里也有安排，我老公也在这边。” 张彦明又点了点头，这个事是他安排的，他当然知道。 学校里请过来的老师都有住房，结过婚的家属都可以跟过来，在这边给安排合适的工作。 “我就是了解一下，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明若如脸更红了，下巴拄在胸口上不敢抬头。 这个举动和她的实际年纪有点不太相符。这也太容易害羞了，这资金空姐是怎么当过来的？ 张彦明不知道的是，明若如曾经在工作中被乘客疯求过，还不止一次，有一次都吓哭了，所以对这方面就特别敏感。 她也正是因为这方面的原因才决定放弃空乘职业，同意过来当老师的。当然，福利待遇也是相当关键的因素。 她老公就是普通的白领，即不是公职也创不了业。 一听两个人过来以后就有自己的房子，有了更好的工作和收入，最关键是两个人以后就能守在一起不用分开了。 所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毫不犹豫的就从中州搬了过来。 “好了，我不问了。”张彦明抓了抓脑袋，这像子弄的好像自己在做什么坏事儿似的。 “你能确定林玲在班上和日常的表现都符合我们学院的各种规定，是吧？” “是。”明若如肯定的点了点头，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又飞速的闪开目光：“这件事我有听说过，错肯定不在她身上。 我希望学院能从孩子本身考虑，不去影响一个好学生的未来。” “你听说过什么？” “就是有人总缠着她，怎么拒绝也摆脱不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知道人家有男朋友了。” “好，你去把龚成兵的班主任叫过来。” 明若如又看了张彦明一眼，拢了拢头发没再说什么，低着头走了过去。 龚成兵的班主任叫刘大为，是从物流汽车修理厂抽调过来担任老师的，是最开始的老兵，也认识张彦明。 “彦明，我是刘大为，02机械班的班主任。这事儿……实在是弄的不好意思，我没带好学生。” “这个龚成兵平时表现怎么样？” “说实话，还不了解。”刘大为接过张彦明的烟：“这才开学没几天，军训刚刚结束，大家都还处在熟悉期。 不过这个学生，怎么说呢？ 有点钱，穿的用的都比较好，有点喜欢搞小团体的苗头，总想让别人顺着他。有点任性。” 张彦明听着刘大为的话点了点头，想了想说：“他家里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来我们学院学机械维修？ 他这种应该不会做这种工作吧？” “具体怎么打算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依我看，也就是把他放咱们这管三年，就当大托儿所了吧？” “这种学生多吗？” “这个到是没琢磨，不过今年来说，家庭条件比较好的有几个，五六个人总有。龚成兵这种，在这几个人里也是比较……特例的。” “回去在今年新生里查一查，看看这种人有多少，搞明白他们为什么要来我们学院。” 张彦明想了想吩咐刘大为：“我们是正经办学，正经培养有用的人才充实我们自己的企业和公司的，这种人我们拿来干什么？赚学费吗？” 古樵学院的学费很低，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其他收费，事实上是公司补贴办学，根本不赚钱，或者说还会有亏损。 必竟从设施到用具都是最好的，宿舍食堂方方面面都相当物美价廉。 如果这种以后注定不能成为能用的人，甚至根本不可能进入枫城工作的学生多了，那这个学院办的真就是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刘大为点了点头：“好，回去我和几位老师商量一下，做个调查。” “这件事你什么态度？” 刘大为想了想，笑了笑：“这事儿还真问不到我，我也不好说什么。不管怎么说，必竟是我班上的学生挨打了。 但是我觉得吧，这事儿也不好处理的过重，林玲和朱滔平时各方面都是相当不错的。” “你知道？” “啊。我去年就过来学校了，去年咱们一共才多少学生？基本都接触过。” 这个到是实话，去年古樵职业学院的教职员工比学生多不少，一时传为美谈……大家抢着去教课，因为实在是没事做。 张彦明也算是了解差不多了，和刘大为一起回到大家这边。 看了看这几个学生还有各位老师，张彦明想了想，对副院长说：“这件事，朱滔和这位学员打人，这肯定是不对的。 两个人记过一次，该赔偿的医药费要赔。 这事儿和林玲同学没有关系，学校也不禁止学员处朋友，所以她就不需要处理了。 至于这位龚成兵同学，做为一个刚入学的新生，在明知道林玲有男朋友的情况下还持继纠缠，这已经不是正常行为了。 我不知道这种事是不是触及了法律，首先我就不能接受。这是一种什么行为？ 我们学院的招生制度规范是不是有什么漏洞？ 我们学院在学生品德要求方面是不是应该加强？ 我们办学院不是用来赚学费的，不需要从学生身上获取利益，我们需要真正的踏踏实实的培养人才，教他们成长教他们辩知好歹。 龚成兵同学劝退吧，我们不需要这种学生，这种人也进入不了枫城工作。 以后学校不管是招生还是教学，要多关注学生的品德操守，我们不唯成绩，也不唯学分。” 张彦明看向刘大为：“刚才说的事情你负责一下，类似的学员全部劝退，该退返的学费退给他们，然后给我一份报告。” “是。”刘大为立正，敬了个军礼。 副院长不是军人，也不是原来枫城的人，是从处面聘请过来的，所以张彦明也没打算把这事儿交给他。 把事情定了一下，让大家回学校去，张彦明把副院长请到自己车上。 电瓶车慢悠悠的顺着五彩的公路驶向学校。 “这事儿真不怪你们，学员都是十八九岁二十左右，热血年纪嘛，冲动一点，骂人打架都是正常情况。 我们平时多多关注，多多关心，多和学生沟通谈心，及时的发现处理就行了。” 第2222章 怎么可能会亏钱? 张彦明停顿了一下，继续说：“但是我要和你说一下，我们不是普通院校，我们学校存在的意义是发现人才，培养人才，为公司上上下下造血。 所以我们需要的是有用的人，是品德操守这些方面没有问题的人，你明白吧？ 我们的学费和教学条件，包括所有教职员工的福利待遇，我想你心里有数，我们是赔钱的。 这一点和学院初建其实无关，以后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我们不需要从学员身上赚钱，我也不会给学院布置赚钱的任务目标。 你们全部的精力应该放在教学上，实实在在的培养出各专业有用的能用的人出来，这就是完成任务。 其他的都不需要你们考虑。明白吗？ 那些变着法儿提高学费，降低教具设施的投入，降低宿舍条件，压低食堂标准。 或者脑洞大开，通过食堂和校内超市，或者其他方式来赚钱的行为，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不需要，也不允许。 如果学校亏钱，只要能通过财务公司的审核那就没有问题，亏多少都无所谓。 但是，如果学生都像这个龚成兵一样，就是在这混三年四年，毕业不能用…… 这么说吧，每届学生，如果这种学生达到一成，就是百分之十，那就不用再说什么，你们校管委就集体辞职吧。” 副院长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冷汗，呵呵笑了几声：“这个彦明你放心，学校为什么存在，应该怎么存在，我们是认真学习过的。 龚成兵这种，确实是意外，我会督促招生部自检自查，及时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学院是为整个公司系统培养有用人才的，这一点我们清楚，也会很好的执行下去，保证不会辜负彦明你和校董会的希望。” “这点我相信。”张彦明放缓了语气：“不过今天这事儿，确实让我感觉挺生气的。 不说这些了。 京城分校那边已经在建设了，你们这边要配合着做好准备工作，包括专业，师资，各方面管理人员的配置，要提前准备好。” “明白，校董会有相关文件要求，我们也正在做相关工作……那个，去京城分校，人人都可以申请吗？” “在不影响这边正常教学的情况下，人人都可以申请。就算那边正式运转了，如果有切实需要，也是可以申请的。” “户口和家属？” “对，公司都会帮助解决，房子，户口，家属安排。只要大家安心本职，把工作做好，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说着话，电瓶车拐过两处山湾，绕过整个学院来到南面的正门，进入门内的湖岸广场。 “我们这是绕着学校过来的吧？为什么不把大门放在那边？”和杨洋完全搞不清东南西北不一样，廖娜对方向和距离相当敏感。 这条路确实是绕着学校范围转进来的，如果把校门放在湖的北侧，能缩短至少一公里的路程。 “这话你去问老孙，当初是他设计的，” 张彦明笑着回答：“他说把校办楼和广场，停车场建在这边好，有山挡着那边看不到，免得影响整个景观。” 这个确实是老孙的原话。 不过这里面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绕这一公里出来，对老师们来说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反正出入有车。 但对学生就不一样，可以有效降低学生出来的次数和欲望。 必竟他们没有车可用，要从山上的宿舍溜下来，还要靠腿着绕过这一公里多出来。 要一直走到这边团山的大路口，才会有公园内的电动班车可以乘坐。 这一公里多的路是真的美，因为挨着学校，从山上的宿舍就能看到，所以这边没有安排任何其他的项目，游人不会来这边。 其实根本挡不住一群十八九岁的年轻人的脚步，但可以不知不觉中锻炼他们的身体。 除非是节假日，班车才会开到学院正门这里，为学生们提供出门玩乐散心的交通车辆。但也仅限园内。 如果学生要出公园，需要班主任同意，学校审批，拿着出入证件才行。 学生们拿着学生证在公园里玩儿是半价，住宿购物除外。 还有就是不准在学校范围外破坏公物，包括花草树木。在学校内采几朵花摘几个果是允许的，只要不是故意搞破坏就行。 学校这边的山坡上也都是果林，不管是学生还是老师都可以随便摘着吃。有四五种呢。 收成的季节会由老师带着学生们进行采摘，然后卖给公园这边，算是福利收入，用来给学生们搞活动，或者买些礼物。 不过这也是明年以后的事情了，现在虽然结了几个果子，但不好吃。 有人亲身实测过了。有学生的地方总会有各种乐子，哪怕只有一百多个，哪怕他们明明知道别人已经尝试过被酸倒了牙。 今年人就多了，每个专业都招满了……一个班，学院里现在学生的数量已经接近五百。嗯，比去年翻了好几倍。 “这学校会赔钱啊？” 到了地方，副院长告辞去做他自己的工作，老师们也带着学生回了各自班级，杨洋这才凑过来和张彦明说话。 张彦明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杨洋披上：“暂时是亏钱的，学生少，正常化以后不会亏，也就是多赚少赚的事儿。 学校怎么可能会亏钱？” “我看不少学校学生那么多还吵着说亏钱呢，干什么都精打细算的舍不得。” “那是往学生身上舍不得，往普通老师身上舍不得。 一个普通高校学生怎么也有一万多人，各种费用，再加上宿舍食堂超市，一年下来都要上亿了，往哪亏？ 这还不包括商业门市的出租，其他商业以及各种其他名目的收入。老师工资能有多少？” “那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就是一个纯粹的赚钱机构，赚多少都感觉不够。廖娜你冷不冷？” “我不冷，我穿了外套。”廖娜正手搭凉棚往四处看，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句：“太漂亮了。湖里可以划船吗？” “划船可以，我还以为你要问游泳呢。这里不准野泳。” “我都没看到船。这湖里有鱼吗？” “有，每年都会捕捞。这边没有船，那边，山脚那边有个更大的湖面，那里有船，刷员工卡就可以了。” “两个湖啊？比这个还大？” “嗯，这边湖面不大，其实是几个小湖串连起来的，那边大一些，有近四十亩水面。外围还有湖，不过只有这两个属于学校。” “这一片只有学校？这是已经在公园的最南面了吧？” 第2223章 两千五百阶梯步 “嗯，这边是公园的最南端了，学校，养殖场，肥场，菜田，牛栏，还有个榨汁厂。学生除了上课锻炼还要参加一些劳动。” 张彦明用手指着给她俩介绍。 其实说了也没用，杨洋根本记不住，她们平时也接触不到。 这边差不多有接近四平方公里大小，正好是整个古樵山的耳垂位置。古樵山整个从空中看下来就是一只完整的耳朵。 这一片大大小小接近二十个湖面，都养了鱼，学校大门，在湖对面是一片草场，养了奶牛，有个小型奶厂。 然后围绕着这些大大小小的湖面都是菜畦。 东边一公里外有养猪场，养鸡厂和配套的肥料厂。榨汁厂在学校大湖的西侧。 山上的水果种的太多了，采摘这东西消耗不了多少，主要还是靠自己采摘销售，挑拣出来的坏损果就公全部用来榨汁。 鲜榨水果汁是非常抢手的饮料原材料，同时也能供应学校内部的需求，比如食堂什么的。 山上出产的菜，牛奶，猪鸡肉蛋鱼这些是不会对外销售的，全部会用来供应内部消耗。 张彦明大概略的给两位新萌老师介绍了一下这些情况。 “就是说，我们在这边上班，吃的喝的都是自己生产的东西是吧？” “差不多，基本上是这样的，起码可以保证东西货真价实，保证健康环保。” “真好。要是以后我都不想走了怎么办？”廖娜歪着脑袋问张彦明。 这丫头不知道是性格原因，还是老廖两口子教导的问题，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进入镇府部门去工作，对钱也没有太多想法。 “你还是别想这么多，再有几年你爸妈就真老了，你不回去？要是你爸妈退休了到是没什么了，都过来这边住呗。” “你不是在京城有分校吗？在哪？” “在榆垡，不过那边可没有这里漂亮，各方面都要差那么一点。也算不错吧，现在正在建。我在那边还有个宠物园。” 张彦明想了想，说：“等过几年，如果没有别的安排，到是可以去分校那边上班，离着市里也就是四十公里，开车半个多小时的事儿。” “那住哪？宿舍？”杨洋问。 “学校员工都有住房，但是你们好像不太合适，” 张彦明笑着看了她俩一眼：“你俩还是住到宠物园那边去，那边是独栋别墅，还有咱们自己的酒店。” 这俩都不会做饭，还嘴馋，学校食堂偶尔吃吃还行，时间长了都会受不了。 “远不远？” “不远，一公里半吧，来回开车也方便。” “离你家远不远？”廖娜瞟了杨洋一眼，问了一句。 “离我家……”张彦明算了算：“不到四十公里吧，属于一个区，那边交通状况挺好的，路也直，车不算多，开车过来半个时。 我家现在从城里搬到这边来了，主要就是地方能大一点，不像城里那么憋屈，弄的还是不错的，你们节假日了可以过来住几天。” “啊？”廖娜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杨洋：“我们？” “啊。”张彦明点了点头：“要是真到那边上班了，节假日就到家里来，省着在那边没意思。我家里还养着孔雀和天鹅呢。” “那个宠物园都有什么，好玩不？”杨洋问。 “现在动物不多，又增加了水族馆，天文馆和穹幕影院，正在建，暂时动物不会引进太多，等这边建好了再弄。 计划是矮马呀，鹿，羊驼，猫狗，还有一些鹦鹉什么的鸟，反正都是一些能亲近孩子的动物。” “我想去了。”杨洋抓住廖娜的手：“到时候咱们就去那边上班呗？还能玩儿。” 廖娜翻了个白眼：“想去就去呗。” 张彦明带着两个人在学校里闲逛，参观了一下。 教学楼，行政楼，球场，二食堂，然后上山去看了看宿舍和一食堂，站在山上俯瞰了一下大湖和山另外一侧的实验楼。 其实上山就是看新鲜，她俩暂时都没打算住到宿舍这边来，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 其实学院的宿舍条件真的相当不错，就是来回要爬山。 不过这点路对杨洋来说完全不是问题，甚至她都没感觉爬山有什么，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 到是廖娜有点愁，她从小到大都在平原生活，感觉爬山特累。 “你不感觉爬山好累吗？” “啊？不累呀，这也没多高啊。” 往下走的时候，廖娜问一脸轻松还能蹦蹦达达的杨洋。她自己感觉腿都重了。 张彦明就笑。杨洋从小到大上的学校，有哪个不是天天爬来爬去的？ 她们镇子上，县城里，那梯阶得仰着头才能看到顶，没个几百上千阶还好意思说爬？ 张彦明对廖娜说：“等有机会，你去杨洋她们……” 他想说镇子上，但是想想好像那镇子要搬迁了，以后可能见不到了。 “县里，”他改口说：“去感觉一下两千五百多阶，三百多米高的梯步。整个长度接近八百米。” “啊？”廖娜瞪着眼睛想了一下，在心里算了算：“那那那，那还是给人走的吗？那不得累死？” “你去过了呀？新城建好了？”杨洋惊奇的问。 “嗯，差不多了，你没回去看看？” “没有呢。我们学校搬了，然后我就出去演出，再然后我就来这边上学了。” “你弟弟他们学校也搬完了，搬到翠屏山那边。” “哎呀，也没啥，我妈老汉都出来的嘛，回不回切也无所谓。新城很大埋？” “肯定比原来大，就是没那么平了，全是爬坡。” “你暑假没回老家？”廖娜问。 “没有啊，我妈和老汉豆在渝州的嘛，还要照顾我奶奶。我弟弟出来了的嘛，他毕业了还不是要来渝州。” “学习浪么样嘛？” “一般，怕是考不上个啥子。到时候再说嘛，还有一年。” 张彦明看了看杨洋：“跟你说了啊，不许给你弟弟花钱……一个月不能超过一呃，五嗯，两百块。” “没有啊，我豆是给老我妈些钱，我弟弟有我妈给的嘛，用不到我。我晓得给多了钱不好。” 在这方面张彦明还是相信杨洋的。 别看她自己比较任性花钱也大手大脚的没什么概念，但在对弟弟对孩子的管理教育上还是很到位，也很照护。 她家里她就是有点看不起自己老汉，有钱也不会给他，都是给妈妈。 主要是，她这个老汉有点一言难尽，长的挺瘦的，样貌也就那样，还顶着一千八百度的近视，但是就是有女人缘…… 迷倒了一批一批的各路小老太太。 这是张彦明在记忆世界亲身经历过的。佩服。 第2224章 要霸气的，帅的(祝大家中秋快乐，阖家幸福团圆) 除了佩服还能说什么？景仰？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也看不清啊？走到当面你不叫他他都认不出来谁是谁。厉害不？ “给你爸定的眼镜戴上了吧？你爸说怎么样？” “可以。”杨洋点了点头，搂住张彦明的胳膊笑：“我拿给老汉他还衿持哦，还木啊木啊嘀，戴上才开心，嚷看得清楚老。 现在宝贝的很，哪个也不得给碰一哈。” 那肯定的，一千八百多度的近视，国内根本买不到合适的眼镜。就算是有他也买不起。 一下子从一个完全朦胧的世界脱离出来了，能看清东西了，哪怕相对正常人还是远远不及，但那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不宝贝才怪。 张彦明自己也曾经近视过，五米外模模糊糊，十米外人畜不分……那种感觉真的太憋人了。 如果在大街上遇到我，请不要感觉我特别高冷不喜欢打招呼，那只是我实在看不清楚你是谁……高度近视眼的人的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那个是哪里买的嘛？”杨洋抬头看着张彦明问。 “魏玛，从合作的工厂订制的，没有量产，让你爸小心些戴，坏了早点吱声，定做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那我戴这个呢？” “你这个是阿米丽卡的，这个有的是，没了就找史密斯要，他是这家公司的大股东。” “史密斯是谁？”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杨洋和廖娜都没见过史密斯安吉丽娜两口子。 “我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以后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他是干什么的？” “呃……开农场，种树种地，养牛，养猪养鸡，他俩就喜欢干这个。安吉丽娜这会儿在京城，在养胎，要生第二个孩子了。” 张彦明往东边指了指：“他们在渝州的农场就在东边，离这儿十来公里，五布河两边的河谷和山头都是农场的地盘。 包括东温泉在内，现在应该也建的差不多了，以后可以去玩。去那边可以叫直升机送你们过去，快。” “还有直升机啊？”廖娜第一次来，还不知道。 “嗯，这边有个中队，主要是吊运物资，救援消防，还有飞行服务。咱们公园有直升机项目，在中心街那边能看到。” 张彦明看了看杨洋，在她头上撸了两下：“以后你回你老汉儿那可以叫直升机送你过去，比开车快，那边有降落点。” 杨洋就捂着头发躲：“我两天没洗头了，你别动。” “那个……没有问题吗？”廖娜问了一句。 张彦明顿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廖娜是什么意思：“没事儿，他们两口子有备案的。” 廖娜这样的身份，其实也是要受很多限制。 虽然可以自由出国到处跑，但是跟什么人接触，做些什么事这种，都是会有人关注的。 “我怎么感觉这么熟悉呢？”廖娜皱着眉头在那想。 “世界前五大富豪之一，你应该是在报纸或者网上看过什么消息吧？” “哦，对，史密斯安吉丽娜夫妇。他们是你朋友？” “嗯，也是合作伙伴，他们的资产都是我在打理，他们的公司我都有一点股份，我这边的一些公司他们也有股份。” 廖娜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你，你这么有钱啊？” “呃……有点儿。你爸没和你说过？” “没有。我爸就说让我把你当哥哥，别的不和我说。老头子，等我见着他的。”廖娜握了握小拳头：“胡子给他拔光。” 萌凶萌凶的，把张彦明逗笑了，伸手在她头上撸了一把：“你爸哪来的胡子？” 廖娜脸一红，往边上跑了两步：“我是大人了，别总拿我当小孩儿。” 哈哈哈，张彦明笑起来：“好，你是大人了，都当老师了嘛。那为了庆祝咱们廖娜成为大人并成为一名音乐老师，想要什么礼物呢？” 廖娜眼睛一亮：“可以要礼物吗？” “当然，庆祝嘛。你想要什么？什么都可以。”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 “我想要一个比我还大的毛毛熊，我早就想要了，我妈就是不给我买。可以吗？” “嗯，行，等着吧。确定是熊？” “熊，大熊。”廖娜肯定的点了点头，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绷都绷不住。 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家庭，都会有得不到的东西。那种渴望是装不出来的。 “颜色上有没有什么要求？” “还可以有要求？呃……要那种白色透着一点点奶黄的，衣服要吊带裤和马甲，要那种深红的格子布。” 廖娜毫不犹豫的就说出来一大堆的要求，从娃娃颜色到服装的款式用料颜色，还有鞋袜。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是真的想要，而且是想了很久很久了，不知道在心里想了多少遍。简直就是脱口而出。 “那我也送你点什么吧，”杨洋笑着想了想：“我给你买台车吧，你想要哪一款？”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廖娜没想到杨洋也要送自己礼物，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看了看张彦明。 “嗯，行，你想要哪款和她说吧。她是你姐姐嘛，送你礼物是应该的。” 廖娜二十二岁未满，杨洋满了二十六了，别看只有四岁的差异，这真的是孩子和成年人的差距。 话说这会儿还好，二十二来到社会上也基本上能自立了，再往后走十年，二十二？二十六七还是个孩子，完全不能自理。 别感觉找个工作租个房子上班就是长大了，差得远呢。 自理可不是上个班那么简单，是自我管理。 “你有驾照吧？能开车吧？”张彦明问了一句。可别好心办了坏事，开车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那是真要出问题的。 “有啊，我是老司机了，杨洋姐都没我开的好。”廖娜骄傲的一扬下巴：“就是我老妈总管着我，总不让我碰车。” “她开的确实挺好的，就是倒车有时候得多打几把。”杨洋点了点头，证明廖娜说的是对的。 杨洋开车其实就有点一般，不过可能是有一失必有一得，她倒车倒的特别好，相当牛掰那种。 “那现在你妈让你开车了？”张彦明看了看廖娜。 “我妈说过了二十岁生日就不管我了，我现在都二十一要过二十二岁生日啦。要不是在上学，我早就有车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大的，我喜欢电影里那种阿米丽卡军车，看着就带劲儿，那种越野车……行么？”廖娜举着双手比划了几下，带着试探问张彦明。 “悍马？还是奔驰g？” “我也不知道……我不太认识牌子。要那个霸气的，帅的。” 第2225章 无人驾驶 张彦明上下看了看廖娜。 她是典型的西南人，体型娇小，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宽髋细腰，却有一对相当凶的大灯。 “你竟然喜欢这种车？能控制得了吗？” “小瞧我。”廖娜比了比小拳头。 “真的？确定要那种大越野车？” “嗯。”廖娜使劲点了点头：“我第一次在电影里面看到就喜欢了，我爸还哄我说等我长大了就给我买。 结果我长大了他说国内没有。没有吗？” “也不是没有，很少，而且只是阄割的民用版本，确实不适合你开。” 张彦明说：“我给你弄台比那个好的，正好有几款样车发过来，你自己挑吧。” 庐州厂九号车间的军车民用版本，确实比这会儿国际上的那些阄割版本好，不管是哪个方面都可以碾压那种。 这可是结合了十五世，lmv，凯佰赫，哨兵几款后世惊艳的军用越野车型，用当今世界上最好的工艺平台打造出来的。 军用版本还要分用途和型号，民用版本不用考虑那些，就是单纯的大型越野车或者大中型suv，所以车型款式可塑性就更多。 而且充分考虑了舒适性和操控性，可不是这会儿国内煤老板们喜爱的悍1和走小贸进来的方方正正的g500能相比的。 完全就不在一个层次。 “你们那个厂产的？” “嗯，刚刚拿到民用许可，还没开始量产，你算是第一批用户。”张彦明算了算时间：“哎哟，你可能比你爸还早开上。” “真的？”廖娜眼睛一亮：“京城有吗？” “有，等你回京城可以开一辆回去，让老廖同志看看。” 廖娜相当心动，不过想了想还是泄了气：“算了，等我回京城我爸都开上了，就没意思了。我拍照片给他。” “行，那你也不用选了，就开一台和你爸那边一模一样的。” 本来，这种功能型军用越野车辆是不太可能装备到四总去的。 不过谁让这是咱们完全自己造出来的军用车呢？而且不论是外型还是技术，各个方面的碾压国外，扬眉吐气。 于是四总就点了一批虎豹过去，当然不是原款，也是经过改动变装的。 并且要求庐州厂开发一批军用日常用车，用于各部门机关单位的日常使用。 军部已经发布了文件，限制了车辆采购，并限期对现有车辆进行更换。文件上说在三到五年内，完成全军上下的替换工作。 也就是说，庐州厂要在三到五年内，生产出来足够替换现有军队行政用车的车辆。其实还不止，还有新的采购计划呢。 不过好在行政用车其实就可以看作是民用版本，要不然怕是还真完不成这个任务。 至于卡车重车和功能性车辆，那是第二制造厂那边的事情，就算庐州提供了相关技术过去，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拿出产品的。 当是生产线就至少得半年以上的时间调试，何况还有设计，定型等等一系列的流程。 好在技术是全面的，不存在边搞边研究改动。 廖娜是见过虎式指挥车的照片的，听张彦明这么一说大眼睛马上铮亮铮亮的：“真的？给我一台bgc虎？” “嗯，就怕你开出去会被交警拦。” “为什么？” “……我耽心他们会认为是无人驾驶。” 廖娜愣了一下，小脸一红，抡起拳头就捶：“讨厌啦你，我有那么小只吗？” “那车很大吗？”杨洋没见过，有点奇怪的问了一句。 “有点大，”张彦明笑着挨了廖娜两拳：“上车要走两步梯阶，有两米五高，两米四多宽，你说廖娜坐上去，像不像无人驾驶？” “你还说……我就要开。”廖娜扑过来用头抵着张彦明一顿拳打脚踢。 “行，行行，给你开。我叫人给你改改，保证让你开着方便点。” “真的？” “真的。” “嘿嘿，不许骗我哦，我可是相信你的。” “有那么好吗？”杨洋奇怪的看了廖娜一眼。 “等送过来你就知道了，太酷了简直。”廖娜进入徜想之中。 “好啦，咱们学校也逛了差不多了，回吧，一会儿要起风了。”张彦明招呼两个人下山。 山里气候更接近自然，温差比较大，还有风。 这会儿眼见着太阳就要沉下去了，远处的山间湖面已经涌起了薄雾，马上就要冷下来了。 大家顺着石阶下山，廖娜开心的一路拉着杨洋的胳膊蹦蹦跳跳的，也不累了。 “其实在这上面住也挺好的，我看宿舍的条件也不差什么。” “不好。”廖娜摇了摇头：“要自己带行李，还要自己收拾，还要天天爬山。咱俩就在酒店住嘛，多方便啊。” 杨洋也是个懒的，想一想也感觉麻烦，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定了下来。就住酒店了。 有人每天收拾屋子，吃饭随意点餐，可以去餐厅也可以在卧室，衣服也有人给洗，洗脸做头捏脚按摩都有服务。 确实是比宿舍好。 “像你俩这么懒，以后还能过日子吗？”张彦明看了看两个丫头。 “为什么不能？我在家还不是要干活做家务的。”廖娜不服气。 “我，我在家也没做过家务……我好像什么也没干过，也不用我啊。”杨洋回忆了一下。 她干过最累的活就是扫扫地或者洗内衣了。 下来坐上电瓶车回酒店，这一路回来就明显感觉到温度低了，风也大了，杨洋用张彦明的外套把自己和廖娜裹了起来。 “上面好凉啊。” “嗯，不用吹空调。” 张彦明掏出手机翻看助理们的留言信息，一路回到酒店。 老张没走，聂红海两口子和宫贺新也过来了，还有老孙的副手，南山那边几个项目的负责人，过来给张彦明接风。 “老院长没过来？” “他要明天回来，出去开什么会去了。” …… 吃过接风宴，张彦明和廖娜杨洋回到房间。 还是那个套房，廖娜住一间，张彦明和杨洋住一间，这样等张彦明走了两个人住一起也不会没意思。 老张和宫贺新，聂红海两口子也跟了过来，四个男人在客厅里和张彦明说话，杨洋和廖娜拉着聂红海媳妇去了阳台看风景。 “明年确定果树能产出了吗？”张彦明问聂红海。 “差不太多，三年老嘛，要结。就是不知道味道。” “也没事儿，大不了榨汁。我跟你说，采摘这个活动可以搞，但是绝对不允许上树，明白吧？ 不管是门票还是活动说明，还有果林里都要有警示牌，参加活动的要签告之书。” “为啥子啊？” “爬树摔了你管不管？那么多人你管得过来吗？所以要划好区域，找适合搞活动的，再提供一些工具，反正不能上树。” 第2226章 老人怎么搞亲子? 张彦明这番话可不是乱说，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简直不要太多。 你不上他上树他和你吵，非得要爬，等摔下来他就不说是自己的责任了，到时候全是你的不对，要赔钱。 这样的例子三天三夜都说不完，还有类似的，发生在各种事情各个地方，没出事前你管他嚣张的不得了，老子不用你管。 等出了事马上就不是他了，那个委屈啊，无助啊，反正全是你的责任，他是好孩子。 尤其是年纪大的，依老卖老的太多了，他们怎么都是对的，想干什么就要干什么，任性你得受着，出事你得负责。 好像全天下都是他爸爸。 “要仔细选择活动的范围，要有明显醒目的标识和提示，警示，要铺设监控头，力求没有死角。 在项目说明中要具体的讲明白这个活动怎么搞，哪些动作不能做，后果谁负责怎么处理，不要打囫囵。 还有就是年纪上的限制，低于多少岁，高于多少岁就尽量不要参加采摘，这是个体力活。 如果高于或者低于要求年纪的人偏要参加，这种情况肯定会发生。 那么就必须有一个主体责任人，由他来和咱们签署一份免责声明，签字按手印，由公证处公证，然后再允许他们进场。 这是防止，还有防范工作，医疗组，医疗用车，急救措施和相关物资这些都要准备充份，人员要保证充足。 不能说没有我们的责任就不理不管。 还有，针对老年人和未成年人，特别幼年，要特殊划出一个区域来，可以搞个亲子活动这样，和成年人分开。” “老年人怎么搞亲子？”老张没反应过来，随口问了一句。 “老年人为什么不能搞亲子？”张彦明看了老张一眼，笑着说：“老年人自己来呀？儿子女儿不陪着？” “这个还真不一定，我感觉独自过来参加或者几个人一起来的老年人不会少。” “所以我们才要搞亲子啊，儿子或者女儿必须至少有一个陪着来才行，否则不能参加活动，其实不只是安全方面，也是强迫他们陪陪父母。” 聂红海抓了抓头：“累个样子，那就得琢磨一哈老。亲子这些，我感觉咱们山上大部分都不太合适。 还是要搞些樱桃啊，草莓，圣女果，或者啥子瓜这些，矮哩，秧秧在地上爬那种。 感觉橙子啊，柚子啊，还有枇杷这些适合结，树子不高，果子够大，我听说有种桃子树子也不高。” “其实青菜也可以，黄瓜茄子西红杮，辣椒，还可以让孩子认识一下。” 老张点了点头：“这种活动能搞的就多了，也确实比上树采摘要安全的多，也更容易吸引游客。游客也可以参加嘛。” “行，反正也是明年的事儿，那就规划一下。红海你多想想，做个计划出来，看看怎么搞一搞。安全第一，乐趣第二。” “要得。”聂红海点头答应下来。 “山上的事情你多辛苦，老孙老张他们搞管理可以，搞建筑也可以，但真落下来对果树，种地饲养农作物这些就不行了。” “谁说的？”老张不爱听了：“我也种过地好吧？至少肯定比你在行。” 张彦明笑了笑也不和老张争辩，不过那个表情比较说明问题，把老张气的想掐他。 “红海可以，”宫贺新摘下帽子挠了挠头：“不管是树木还是花田，还有其他种植都规划管理的相当到位。” 这事儿他有发言权，整个山上他们平时训练或者飞项目，早就把角角落落都看遍了，从空中看那是一目了然，根本作不了假。 “还有，”宫贺新想了想说：“我建议山里的一些地方做一些防护措施，或者干脆拦起来不要让游客随意进入。” 虽然整个古樵山都进行了开发规划，但必竟是一片山，还是有一些危险区域的，也有原始树林，高山峡谷峭壁这些一样也不少。 接近四十平方公里呢。 而且野湖特别多，大的几十近百亩，小的还没有标准游泳池大，虽然基本上都经过修整清理，但危险性还是有一些的。 今年夏天就已经有好多起游客跑到野湖里去游泳的事情发生过了，甚至还有孩子。 宫贺新的意思是，那些有危险的地方就干脆封闭起来，只能远远的欣赏就好，除了内部人员不要让人随意进入。 “我们有做过一些航空图标记，等下回去我发给你。” 如果不是张彦明过来了，这事儿老宫基本上不会提起来。 他们直升机中队和公园互不统属，是平行的合作关系，这边有老总有经理有管理团队，他一个外人提这事儿就感觉不太好。 “你想的真特么多。”老张斜了宫贺新一眼。 他们在地上，很多东西没有在天上看的清楚，印像都是一片一块的，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宫贺新嘿嘿笑了几声抓了抓头皮，也有点不好意思。 其实这就是性格的原因，老张也管不到旅游公司和公园这边，但是他平时没少给提建议找问题，主要是和老孙比较熟。 宫贺新是从部队直接过来的，直升机中队也是军事化管理，相对要封闭一些，而且部队上本来就有相关规定，不多言不多语，一切行动听指挥嘛。 “老宫说这事儿得重视起来。”张彦明点了点头：“以后不管什么方面，发现问题你就直接提出来，不要想太多。没事儿。” “其实好弄，”聂红海说：“宫队说的那些地方一般都没有路，也没得啥子人非要往里进，我们再检查一下，一些以前的小路堵死。 然后再搞些警示牌牌，在树子上刷些漆，应该有用。” “可以搞些手牌，带电子信号那种，一旦游客接近有危险的区域就报警，这个好实现吧？”老张问张彦明。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不是很难，就是在安保中心加个程序的事儿，布置一些信号接收器，我叫人搞一下试试。” 这东西如果想实现，首先要有一副精确的电子地图，设好各种标记，建立警戒带，然后就是在警戒带附近安装信号接收器，和安保中心联上网就行了。 难到是不难，就是要花一些功夫，而且这个信号接收器怎么架设需要好好规划一下。 得花点钱。 “也不需要到处搞，大部分地方进不去，咱们游客的活动范围还是可控的。”老张念叨了一句。 “这个不难，还能确切的掌握游客的位置，以防万一吧。” “史密斯那边怎么样了？”张彦明问聂红海。 那边农牧场的建设请了聂红海做顾问，详细情况他比较了解。 第2227章 想生一个耍起 “按照规划，山上已经差不多了，该建的都建好了。” 聂红海想了想说：“温泉那边也基本上搞好了，现在就是山谷里，牧草这一块还没有到位，正在开荒。” “行吧，该你做的就尽点心，发现问题及时说。”张彦明点了点头就没再问什么了。 那边也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在搞农牧场这一块史密斯比他专业。 史密斯的规划是山上种果树，以梨和橙子为主，山谷里分成了几大块，会大量的种植牧草，牧养奶牛，肉牛，猪，鸡还有羊。 听安吉丽娜说她们还打算引入一批鹿，具体张彦明也没问。 好像还规划了油菜，花生，土豆，辣椒什么的，反正地方有那么大，种什么都可以。 闲聊了一会儿，喝了两壶茶，也说了一下南山那边项目上的问题，时间就到了晚上九点半了。 “行了，不唠了，回家。现在年纪大喽，不能和你们年轻人比了。”老张看了看时间，起来告辞。 他一走，宫贺新和聂红海也跟着要走，张彦明把几个人送到电梯口。 回来也没什么事，三个人各自洗漱休息。 上了床，杨洋就缠了上来，她从来不避讳自己的喜好和需求，向来都是积极主动的，而且也放得开。 就是战斗力有待商榷，总想占上风的也是她，没几下就会软倒不想动的也是她，还乐此不彼。主要是太敏感，来的快。 不但快，还强烈，让人产生一种强大的满足感。 “你说，要是怀孕了还可不可以这样搞？” “嗯？” “可不可以？” “得分时间，行还是行的，不过要注意一些。” “我们生个娃儿嘛。” 这个话题的拐的有点猛，张彦明看了看她：“你想生？” “嗯，想生一个耍起。要不要嘛？” “行，你想生就生。”张彦明其实很早以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并不算意外。他对杨洋太了解了。 “那你喜欢男娃儿还是女娃儿？”杨洋就开心，爬上来亲了他一口。 “都行，都一样。要是让我选，可能我会选女儿，女儿要可爱些。” “我喜欢儿子，我想要个男娃儿。” “这个又不是谁能说了算的，”张彦明笑着把杨洋搂到怀里：“什么都得等生下来才知道，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呗。” 杨洋想了想，好像也只能是这么回事儿，抿了抿嘴：“好嘛，先生了再说。” 张彦明摩娑着她的后背笑起来。她自己都还像没长大一样的脾性，还喜欢孩子，你说这事儿去哪说理？ 不过也差不多了，她都二十六了，女人年纪大了各方面会下降，也会有一定的危险性。 张彦明认识不少医生，曾经有个妇产科的朋友，一看产妇三十六岁，马上脸就白了，相当紧张。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说，我们要是生了娃儿，要不要他和你那两个娃儿见面？以后。” “肯定要啊，哥哥姐姐嘛，怎么可能不见面？他有三个姐姐，三个哥哥。” “……六个呀？” “啊，我哥两个，我两个，我弟弟两个，都生活在一起。我们哥仨运气都不错，都是一儿一女，也都挺可爱的。” “那我们生了娃儿叫啥子嘛？” “随便，现在又不用随家谱，叫什么还不行？想要孩子你得多吃点饭，不要挑食，你太瘦了。” “……哪里瘦嘛？恁个多肉肉。哪里瘦埋？哪里瘦？你看嘛，你一巴掌都抓不下。” “……我说的是整体，和这有毛个关系？你还不瘦啊？那么挑食，营养都不均衡。” “那要吃些啥子嘛？” “多吃牛羊肉，蔬菜水果，还有坚果。” 其实杨洋的挑食不是这不吃那不吃，是挑嘴，不好吃达不到她想法的就不想吃了，咽不下去。 相对于肉她更喜欢吃菜，各种菜，水果零食，坚果都是她的最爱。 “以后多吃点肉，我让人给你准备坚果，那些零食要少吃，都有添加。” “肉多了吃不下的嘛，我喜欢吃肉里面的菜。” 就这么随意的聊着，听着杨洋念叨着有了孩子以后的事儿，两个人慢慢进入梦乡。 …… 第二天，三个人在酒店吃了早餐，坐直升机来到渝北。 杨洋要回家收拾下东西，再看看爸妈，顺便去医院做个体检，和医生商量一下取环的事情。 廖娜自己没意思，就跟着过来了，打算跟着去和杨爸杨妈认识一下，然后顺便也混个体验。 其实就是跟着玩儿。 “你在这有房子啊？” “嗯，他们盖的，我都没怎么住，就放假回来住了几天，都在我妈那边了。”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你爸妈住一起？” “啊？没想过。这也差不多呀，也不远，走过去几分钟。我弟弟以后要结婚的嘛。我就平时回去混个饭。” “你妈妈做饭好不好吃？” “好吃。真的好吃，其实我感觉我妈妈不太会煮饭一样，但是就是味道搞的好。” 这话说的有点绕，不过是实话。 杨洋的妈妈确实属于不太会做饭的人，就是农村的家常菜，但也确实做出来的东西很好吃，味道相当好。 杨洋家里有家政定期过来给收拾，给开窗通风什么的，所以即使长时间没住人也没什么不同。 杨洋把带回来的东西放了一下，又收拾了一下要带过去的，然后三个人中午就跑到杨妈这边混饭。 过来的时候十点过，杨爸不在家。 杨洋有钥匙，自己开了门：“妈。” “哎，你回来啦？这是请假了啊？” 杨妈从屋里走出来，看到张彦明和廖娜愣了一下，马上笑起来：“坐，快坐，真的是，回来也不说提前招呼，家里乱的很。” 其实一点也不乱，反而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杨妈不怎么识字，就是个农村妇女，一辈子没工作过也不懂什么大道理，就是干活。 原来在乡下家里的所有活计，种地收田伺弄孩子都是她一个人，杨爸就在学校教个书，家里什么事也不伸手，就是把工资按号一交。 等到退休了到这会儿也是一样，除了吃饭什么也不干，天天没事就出去溜，跳坝坝舞。 嗯，也不能说什么也不干，还是会帮着唰碗的。 “老汉哎？又不在家呀？” “他，”杨妈就撇嘴，变得气乎乎的：“不晓得又和哪个去跳舞老，天天在家呀？一说就要吵，我也吵不赢他。” “白天还跳舞啊？不都是晚上跳多嘛？上午也要跳埋？” “晚上……白天也要跳，晚上也要跳，上午一茬，晚上又一茬，就是下午有点点空他又要睡觉。” 第2228章 杨妈，幺爸 杨洋去拿杯子倒水：“哎呀，你懒得管的嘛，跳就跳塞？工资是交给你了的嘛，怕啥子哎？” “我不开心。”杨妈在沙发上坐下来，双手夹在腿中间低着头，气乎乎的。 平时大部分时间她都是一个人在家，要么收拾屋，洗衣服，要么做饭，想说话都没个人，也难怪心里不舒服。 她们老两口前面几十年都在乡下，在学校里，出来以后也没什么朋友邻居的。 “哎呀，又不是现在是这个样子，管他嘛，你自己找乐子撒，”杨洋给张彦明和廖娜倒了水放了茶叶，又给自己弄了一杯。 “我找啥子嘛？麻将又不会，人也认不得，找啥子乐子？一边煮饭一边笑啊？” “婶你也去跳舞嘛，和我杨叔一起去，锻炼身体还能交朋友。”张彦明捧着茶杯接了一句。 虽然他和杨妈这会儿算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在他心里那是相当熟悉的，想也没想就自然而然的接了句话，等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了。 “豆是。”杨洋点了点头看向杨妈：“你也去跳嘛，又不是不让你切？又不难学，交几个朋友耍起撒。” 这边有一个沿河公园，里面有两个小广场，然后在超市那边有个大广场，现在都成了周边居民散步溜湾跳坝坝舞的场地。 其实医院和托老所青训营那边也有广场，但因为挨着医院，禁止播放音乐或者搞出大响动。 现在这边又搞了商业美食街，起了商场和几个住宅小区，已经越来越热闹了。 什么行业都会扎堆，地产开发其实也是一样。主要是里面有个配套共享的问题，可以降低开发成本，也会有集中效应。 “我去跳舞啊？”杨妈睁大了眼睛，有一点扭捏，但也没反对。 对于从来没有在其他人面前唱歌跳舞经验的人来说，会不会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那种羞涩感。 其实不管理广场舞也好还是交际舞也好，学起来都还是蛮简单的。 “切嘛，哎呀，天天在屋头闷起，有啥子意思嘛？” 杨洋替她妈妈做了决定：“你要是不喜欢煮饭我帮你喊个保姆嘛，你就耍起。” “保姆？算老，我可请不起，就是煮个饭的嘛，请啥子保姆，钱多的花不完了埋？真的是。”杨妈瞪了杨洋一眼。 “奶奶在做啥子嘛？”杨洋往里面看了一眼。 “在睡，现在睡的少老，晚上总是说睡不着，白天到是困的很，缠人的很。” 杨妈和婆婆的关系有点一般。 杨洋的奶奶有脾气，年轻的时候相当强势，有点不太看得上杨妈，嫌她没文化，结果世道有轮回，老了老了还得杨妈来伺候她。 其实杨妈还是老太太自己给儿子选的媳妇，就是因为杨爸不能干活，她看中了杨妈能干能吃苦，身体结实。 这话说起来相当矛盾。 老太太一辈子嫁了两次，杨爸和杨洋的两个姑姑不是一个爸爸，是异父兄妹，不过关系相处的还好。 老太太以前被小女儿从山里接出来，在县里小女儿家生活，现在被杨爸接到了渝州养老。这边的医疗条件要比县城好的多。 杨妈虽然总和老太太呛，但是照顾的很好，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没什么文化的人，其实反而很多事做的都会很好，认理，认德。 “我去看看奶奶。”杨洋放下杯子笑嘻嘻的跑到里面去。 “这回能多待些天数啊？”杨妈看向张彦明，问了一句。 “嗯，杨洋回来上班了，和廖娜一起，就在巴县。”张彦明点了点头。 “巴县哪？她不回大昌了嘛？” “不回了，工作关系转过来了。” “哦，那还好。你给帮到搞起的呀？” “嗯，我找朋友帮的忙，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儿。” “哎哟，可不能恁个说，”杨妈摇了摇头：“现在办起事情难呶，哪有那么轻松的事情，难办的很。谢谢你了哟。” 杨妈冲张彦明笑了一下。 “我应该的嘛，不用说谢，说谢就外道了。在这边还适应不？” “还好，热闹些，做啥子也方便些，大城市嘛，总比乡巴头好的多。” 杨洋轻手轻脚的从走廊出来：“真睡了呀，睡的香喷喷的，我叫她都没醒。” “我说睡了的嘛，你还不信。”杨妈看了女儿一眼。 砰砰砰，房门被敲响。 杨洋看了看房门，问杨妈：“哪个哟？老汉埋？”走过去开门。 “晓得是哪个，不是你老汉，你老汉带了钥匙的。” 房门打开，杨洋惊喜的叫了起来：“幺爸，你们啷个来了呀？妈，是幺爸和毛叔叔来老。进来嘛，不用脱的。” “啥子不用脱，拿托孩儿来。”杨洋幺爸（小姑姑）的声音传进来：“你到是不托地。” “你啷个回来了也？不上课埋？”毛叔叔的声音。 “我回来上班咯，不用去学校老，明年去取毕业证就是。”杨洋给小姑姑两口子拿托鞋。 “可以呀，学都不用上老还有毕业证拿。” 刘晓红换上托鞋走了进来，看到张彦明和廖娜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打招呼：“大嫂，妈呀？” 毛叔叔跟在后面走进来，打量着屋子里的几个人。 廖娜看来了客人站了起来，张彦明就点了点头，没站起来，他对刘晓红印像不算太好，不是太喜欢这个人。 “妈在睡告，怕是要睡一会儿。”杨妈看了看时间：“我切煮饭。都在这吃哈。” “幺爸，这是张彦明，我……好朋友。这是廖娜，和我一起回来上班的，她是本科。”杨洋跟在后面进来，给介绍了一下。 “这是我小姑姑，这是毛叔叔，幺爸的老公，是医生。” “姑父。”张彦明和毛叔叔打了个招呼 “你们啷个来了呀？”杨洋问刘晓红，走到张彦明身边坐了下来捧起茶杯。她体寒，就喜欢捧着热的东西。 “我们来不得唆？”刘晓红和廖娜笑了笑，也过来坐到沙发上。 “过来看看房子，”毛叔叔坐下来，解释了一下：“打算搬上来咯，顺便看看你奶奶。” “就要搬上来了哇？那幺爸的工作啷么弄？” “辞职撒，我打算做些生意，老师当够老。”刘晓红接了一句，伸手给老公倒水。 “开琴行埋？” “要看。那边琴行卖都卖咯老，看做些啥子嘛。” 杨洋一家子都和音乐有关，她爸爸就是音乐老师，她也是，她两个姑姑也是。 她大姑姑这会儿也退休了，小姑姑年纪小些还在上班，又和别个合伙开了琴行。后来她弟弟做了乐器销售，是调琴师。 她小姑姑比大姑姑小了十几岁，只比她大九岁，还不到四十。 第2229章 乱七八糟都有点 杨洋的这个小姑姑性格比较活泛，外放，有股子冲劲儿，头脑也相当够用。 很早以前她就开始做生意了，开过旅馆，饭店，火锅店，乐器行，嫁了个医生，家里条件相当哇塞，是三兄妹里一枝独秀。 她老公是副主任麻醉医师，自己在家里也开诊所，主要做止痛治疗，收入相当可观。 “我聘到上面来老，在协和。”毛叔叔简短的说了一下情况：“你幺爸和毛娃儿在下面不方便。” “那房子打算买到哪儿埋？” “还没有打算，先上来看看撒，哪有那么容易决定嘛。” “么子？要搬上来老啊？不回切了？晓红。”杨妈听到声音过来问了一句。 “他聘上来了撒，打算在上面买房子老，还回切做么子埋？我大姐也在上头，你们也在上头，妈也在上头，就甩我和娃儿在县里唆？” “那到是好，以后有事也方便些。你都不晓得，上面也不认识哪个，没意思的很。” “慢慢就认识了嘛，你要多出切。” “你们县里房子卖老哇？” “卖老，还没正式搬。要等我们搬了家撒，屋头东西还堆到起。” “那幺爸你现在岂不是好有钱，琴行也卖咯，房子也卖咯，饭店也卖咯，怕不是上百万老啊。”杨洋瞪着大眼睛看着刘晓红，像自己要发财了似的。 “哪有啷个多？你给我呀？” “我又不借你的，怕啥子嘛。” “你也敢借，我借给你算。”刘晓红冲杨洋翻了个白眼。 “杨洋管你借钱哪？”毛叔叔笑起来：“怕不是你手头那点点，没有杨洋的零头哦。” 杨爸杨妈和她们说这边房子是杨洋买给他们的，杨洋自己也买了房子。 虽然不知道这侄女是怎么发了财，但都知道杨洋有钱了。杨洋前面放假回来还给了杨妈五万。 “杨洋借给我点嘛，我买套大点的房子。做生意也要用钱达。”刘晓红冲杨洋伸了伸手。 “好多吗？我也没有好多。”杨洋看了张彦明一眼。 “可以。”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小姑想干什么，杨洋入股嘛，签正式合同那种，不参与公司管理，但有权查账。” 对于刘晓红的能力张彦明还是相信的，这女人是给点颜色就能发光那种，还总能抓住机会。 “怕是不得行。”刘晓红摇了摇头。 她个子不高，只有一米五左右，肉墩墩的，就喜欢穿恨天高，梳丸子头，想在视觉上给自己长个那种。 是老杨家三代人里唯二的胖子，另外一个是杨洋奶奶。 杨爸和杨洋大姑姑瘦的都成闪电了，杨洋和她弟弟也比一般人瘦些。 刘晓红脱下外套，抬手把头上的丸子解开：“我打算先去工作，稳一哈，啥子都不熟悉做啥子嘛？” “要去哪里埋？” “还不晓得，找撒，应聘嘛，我老师到是给我介绍了一个，等明后天去看。谈谈再说。” 她老师从教入政，后来在县里的宣传部，人面比较广，在上面也有些关系。 渝州人习惯按照长江的流向来定位上下，县城在下游就是下面，渝州就是上面，而棠城人则是把渝州称为下面。 “可以，反正以后小姑你要是想开公司什么的，杨洋都可以入一股，资金不是问题。”张彦明点了点头，同意刘晓红的观点。 这才是真正做事情的人该有的想法，而不是那种拿着钱横冲直撞。那不是创业，那是钱多了烧手。 一个地区，一座大城市，你什么也不了解什么也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就敢开公司做生意往里投钱。 那不是钱烧手还能是什么？ 所以总会有些人成功，有些人失败，其实从一开始这事儿就是定下了来的。 做事可不是只凭着闯劲儿和决心的。 “那可不错，”刘晓红深深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就是缺钱哪，买了房子还要买车车，你毛叔叔上班没得车子不得行。” “你手里有好多嘛。”杨洋又问了一句。 “三十几万，房子尾款还有五万，还能有多少嘛？”毛叔叔笑着接话。 这会儿他们县城的房子不值钱，十多万就到顶了……这会儿渝州市区内的房子均价也不过两千五百块。 手里有四十万，在这个年头已经算是相当富裕的人群了，即使是在渝州也属于上层家庭。而且毛叔叔也不见得说的就是实话。 不过也差不到哪去，张彦明其实很了解他们，这会儿他们还上不了百万，五六十万是一大关。 “打算买多大的房子？”张彦明问毛叔叔。 毛叔叔抬手在头上抓了几下，扶了扶眼镜：“感觉，啷么也不能比县里那个小撒，县里那套一百三十几平方，感觉勉强够用。” “一百五六？打算贷款？” “是撒，钱不够达嘛，手里多少总要留些塞。付个十几万，我这边贷款还是简单。车子啷么也要十几万达嘛。” 张彦明摇了摇头：“贷款不划算，贷十五二十年差不多又是一套房子钱了。” 想了想说：“你们先看房子，决定了看看多少钱，让杨洋先借给你们，你们留十万在手里应急。 车的话……看看你要买什么样的吧，也算杨洋借给你们的好了，也不急，慢慢还就行。” “杨洋手里有好多钱哦？”刘晓红认真起来，看着杨洋问。 “我手里呀？”杨洋想了想：“晓得哟，一百多万咯，我花了些，给妈老汉拿了些。” “还被人骗了些。”廖娜翻了个白眼。 “被人骗了？”刘晓红眼睛一瞪，瞬间反应了过来，看了一眼张彦明，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这要是依着她的脾气，绝对是披头盖脸一顿臭骂，把杨洋骂哭了算。话说杨洋可没少被她小姑姑骂哭。 主要是两个人的性格相似又相斥，都是那种急躁强势的性格，然而一个进取心相当强，一个就是没有一点上进心。 天天在一起互相不顺眼。 其实刘晓红对杨洋还是相当不错的，上学的时候曾经就是住在她家里，照顾的很好，也舍得给她花钱，后来做生意也总想带上杨洋一把，可惜遇到个不争气的。 秉性这东西，真的是谁也没招儿。 你给她个挣钱的门道她三心二意的，一点也不积极，你给她搞一款游戏她能不睡觉做几本笔记来计算什么配方原料。 “啷个骗你的嘛？”最后刘晓红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啥子骗嘛，就是朋友，做生意要用钱，说好了还的嘛。”杨洋到现在也不相信自己是被人骗了。 “啥子朋友？你一天到晚的，这个朋友那个朋友，哪个是你朋友？你去蓉城好久的嘛？连能大笔借钱的朋友都交到了啊？真是了不得。” “就是看她手头有钱，就逛她。”廖娜斜了杨洋一眼：“说了也不听，倔的很。” “哎呀，不要说老，以后不借了嘛。莫要说老。”杨洋有点不爱听了。 “有时候我真的想捶你一痛。”廖娜抬手在杨洋头上敲了一下。 张彦明不知道杨洋的爸妈是怎么和这些亲戚说自己的，不过估计也就是说自己有钱什么的，要不然刘晓红也不会那么在意自己的态度。 这个女人相当现实。 “我叫人去查了，如果是骗子会处理。”张彦明给杨洋解了一下围，免得刘晓红脾气上来了又要骂，总不能在一边看着。 刘晓红叹了口气，把脾气压了一下，冲廖娜笑了一下：“你们到哪里上班？定下来了哇？” “嗯，”廖娜点了点头：“就在樵坪山里面，职业技术学院。那里好美啊，还凉快。” “樵坪山哪？”刘晓红想了想：“啥子技术学院儿哦？听都没听说过。去看了撒？” “看过了，我们昨天儿回来的，在山上住了一宿。去年才开始招生，今年是第二批，现在上面有五六百个学生。” “学啥子的嘛？” 廖娜看了张彦明一眼：“晓得哟？啥子地勤，空姐儿，机械，还有啥子啊？” 张彦明接过话把学院介绍了一下：“暂时就是这么几个专业，以后还会增加，我们每年的招生额不是太多，主要是包工作，收费也比较低。” “哦，你开的唆？” “呃，算是吧，我家里公司办的学校，这是主校，分校在京城。这所学校就是职业向的，为我们下面公司培养技术人才。” “旅游班也是啊？” “对，我们有个旅游公司，也有一些景区。小姑你是要去旅游公司工作是吧？” “是。你啷个晓得呀？”刘晓红惊奇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她老师介绍她去国旅，她也决定要去国旅上班了，但是这个消息目前只有她和她老师，还有新闻集团的老总知道，还没有公布。 “你特意问旅游班，明显是要做这个工作了嘛。”张彦明笑了笑。 我不仅知道你要去国旅，我还知道你会开度假山庄呢。 “是，我老师给我介绍到新闻集团那个国旅切，” 刘晓红点了点头：“那以后有没有可能合作嘛？还有，你那边的学生可不可以招聘点给我也？” “可以，等你入职我让那边去找你，你们自己谈。”张彦明点了点头。 刘晓红要去的公司是渝州新闻集团新闻国旅公司，合作对大家都有好处。 “你屋头是做啥子的也？”刘晓红找到了话题，开始想了解张彦明。 “呃……地产有一点，旅游，物流，电子也在搞，有几家酒店，还有个汽车制造厂，乱七八糟的都有点。” “啥子汽车？轿车埋？”毛叔叔问。 “轿车也有，bgc和红枫两个品牌。” 张彦明点了点头，往东边指了指：“那边就有个销售中心，有样车，要是不嫌弃小姑你们就去看一看。” 第2230章 傻侄女 “你晓得呀？”刘晓红扭头问毛叔叔。 “晓得。”毛叔叔点了点头：“七月份上市的嘛，我看了新闻。对哦，真的有卖一千多万哪？” “有，”张彦明点了点头：“有四款车上了千万，是定制版的，公版没那么贵，也就是六七百万左右。国内价。” “有人买撒？” “有，定单还是不少，国外国内都有。” 国人是凭价格给东西定位的，一听一千多万，马上就肃然起敬，感觉你这东西高级，刘晓红和毛叔叔也不例外。 “你搞起一台嘛，我也坐一坐几百万的豪车。”刘晓红拐了毛叔叔一下。 “我呀？”毛叔叔撸了撸头：“爬哟，我拿命切换哪？我俩一哈也值不到几百万呶。” 杨洋扭头看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就笑：“让杨洋借给你嘛，半买半送。”他太了解杨洋了，马上知道她是怎么个想法。 杨洋就笑着点头：“对嘛，要是毛叔叔喜欢就开嘛，我给你们出点钱。” 她扭头正面看着张彦明，认真的说：“我幺爸对我蛮好，毛叔叔对我也蛮好。 我上学那哈儿几年都是吃住在她屋头，还给我买衣服，还养起我奶奶，你晓得我家里老汉没啥子条件的嘛。” 她爸妈不是不养老人，那会是真没那个条件。这不条件一好马上就把老人接过来了。 张彦明抬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嗯，我知道，你说了算。” 廖娜就在一边撇嘴，感觉有点受不了。 “可不得行，”毛叔叔笑着摇头：“房子可以买大一点儿，车子还是算老，弄个普通的开起也安心些。 等以后要是发了财再说嘛，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 “要得，”刘晓红点点头：“十几二十万豆可以老，太多了压力太大。” 厨房里咚咚乒乒的响，杨妈在切菜，毛叔叔歪着头看过去：“大嫂，要不要帮忙嘛？” “不用，你们说话，没得啥子的，我一个人搞得定。” “我去吧，你们聊天。”张彦明站了起来，把外套脱下来扔给杨洋，走到厨房：“婶儿，做什么？我来给你帮忙。” “你来呀？要得嘛。”杨妈就开心，笑着点头。 廖娜张大了嘴巴，有点吃惊，感觉不可思议，羡慕的看了杨洋这个傻大妞一眼，突然感觉杨洋即使是给张彦明当小老婆也值了。 “你是哪点人埋？”刘晓红看了一眼张彦明的背影，扭头去和廖娜聊天。 “蓉城，”廖娜答了一句，想了想说：“不过我老汉工作调到京城去老，家也搬过去了，我才跟杨洋姐过来渝州的。” “你是本科生啊？你和杨洋啷个认识的呀？” “是彦明哥撒，他和我老汉熟，一起吃饭，那天杨洋姐也切老，就恁个认识咯。去年子。” “他老汉是上i将，是蓉城军区的老大。”杨洋插了一句。 她在外面从来不会显摆也不攀比，但是在家人面前，尤其是刘晓红面前就会大变样，能刺激就刺激一下。 这都算是两个人正常的相处方式了。 “真的呀？”刘晓红果然受了刺激，差点叫出来，杨洋就开心的笑。胜利了。 “是。”廖娜点了点头，有点不太好意思，她在外面从来不会说自己老汉怎么怎么样，都养成习惯了。 “不过现在不是老，调到京城去了。” “那他，和你老汉浪个熟悉呀？”刘晓红下意识的就指着张彦明问了出来。主要是张彦明岁数摆在这，瞅着像二十出头似的。 要说是有钱，但有钱就能和一个军区老大随便吃饭？有钱人多了。 廖娜往厨房看了一眼：“彦明哥，和我老汉是同事豆嘛，他在军部。具体我也不晓得。” “他是中i将，”杨洋在肩膀上比划了一下，脸上都有光了一样：“是中委委员，在军部科学院当副院长。” 刘晓红慢动作一样把脸转向厨房，那位中i将大人正挽着袖子一边和杨妈说话一边切菜呢，手法还挺熟练。 这话她知道假不了，谁没事敢吹这个牛逼？但还是感觉难以置信，感觉特别不真实。 “你们啷个认识的呀？”刘晓红问杨洋。 “就是去年子嘛，就和他老汉吃饭那天儿。”杨洋指了指廖娜。 “那天是有人欺负杨洋姐，彦明哥黑生气，就叫人去查那几个家伙，有一个问题就有点大，进咯切老，八年。” 廖娜给补充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杨洋：“但是我感觉，彦明哥应该那时候儿就认识你老，要不然不会那个样子。” “我晓不得也。”杨洋抓了抓头皮。 刘晓红就瞪了杨大迷糊一眼，这个傻侄女……真特么的有福啊，这种好事都能遇上。 她夹了夹腿，感觉有点激动的上头，起来去了卫生间。 毛叔叔看了看媳妇，又扭头看了看厨房里的两个人，扶了扶眼镜站起来走了过去：“我来嘛，我做饭还是可以的。” “不用，姑父你就坐着和她们说话吧，都弄差不多了。”张彦明把切好的菜装到盘子里，转身去开火。 杨妈就笑呵呵的擦着手在一边看着。 “我炒这几个，这个肉婶你做啊，我想吃你做的。” “要得，我来做肉。” 张彦明没说客气话，他确实喜欢吃杨妈做的饭菜，喜欢那个味道。尤其是肉。 门一响，杨爸开门进了屋，一边换鞋一边往客厅里看：“杨洋回来啦。” 他现在戴上定制的眼镜，视力起码提高了好几十个百分点，已经能在十几米范围内认出人来了。 而且这眼镜还没有他原来的厚，戴着要轻松好多。原来那个，完全就是啤酒瓶底。 “哟，舞蹈家回来老啊？回来吃饭饭哪？”杨洋笑着打趣爸爸。 “呵呵，”杨爸笑着进屋：“舞蹈家到是谈不上，跳的好还是可以说的。你朋友啊？”他看到了廖娜。 “叔叔好，我是廖娜。”廖娜站起来问了一声好。 “坐到嘛，不要客气。” “我和廖娜回来上班达，老汉儿。在巴县。” “巴县哪？啥子学校？你工作啷么办呢？” “关系转过来的嘛，在职业技术学院。” “大哥。”毛叔叔在厨房门口叫了一声，杨爸扭头看过去：“小毛啊，你们来老啊。晓红哎？” “在厕所。我来协和老，打算搬上来。” “那可不错，工资要高些哟。那晓红就打算辞职了埋？” “是，辞职老，她老师给介绍去新闻儿集团。” “也，新闻儿集团哪，了不得。” “还不是上班耍起，有啥子了不得嘛，没有办法达。” “那娃儿呀？” “转学撒，现在可以住宿，比我们还早上来也。” “那不错，上面学校也总要比下面好些，将来考个好大学。” 第2231章 壮烈的职业装 刘晓红甩着手上的水从卫生间出来：“哥哥回来老啊，在说啥子？” 杨洋在桌子上抽了纸巾递给她：“在说你要切新闻集团上班撒，我老汉羡慕嘛。你脸啷么恁个红啊？” “红吗？”刘晓红擦着手去墙边的镜子上看自己：“还好。你以后就打算在这边长做了啊？” “不一定，廖娜说后面打算切京城塞，那边有分校达嘛，我也想切。” “京城啊，好远哪。”刘晓红看了杨洋一眼，往厨房里使了个眼色，压低嗓音：“他啷么说哎？让你去啊？” “是撒，他说随便我啷么决定，住处啥子都是现成的。他在那边学校边边儿有别墅和酒店，蛮方便，离他屋头也不远。” “你以后就是打算恁个跟到他了呀？” “是撒，给了我恁个多，我还想别个埋？他对我也蛮好。” “也是。”刘晓红点了点头，把纸巾扔到垃圾桶里：“你到是命好，恁个有福气，以后莫要忘了我哈，有好事情要分享。” “要得。” 厨房那边炒菜的声音小了下来，娘俩也停止了话题，刘晓红左右看了看：“就在茶几上吃饭啊？” “嗯，方便些，搞个桌子还要占地方。平时屋头就妈和老汉两个豆嘛。” “也是。收拾一哈，收一收。”刘晓红过来去收拾茶几上的水壶水杯还有水果托盘。 “你们来过的嘛。”杨洋也伸手帮着拿。 “来过，又没在这吃饭，上次是切姐姐家吃的嘛，你老汉也切了的。你去没去看姐姐？” “还没有，我昨天才回来。后面找时间去看大姑姑，她身体啷么样嘛现在？” “还好，还是老样子，平时也不出门。你晓得她住在哪里撒？” “晓得，回龙湾的嘛，我切过了的。” 菜一样一样出锅，张彦明也洗了手出来，杨妈开始炒肉，毛叔叔把电饭锅端出来放到茶几边上，拿碗给大家盛饭。 渝州这边的人盛饭，如果是北方人初来乍到一定会以为这边的人舍不得给饭吃。 就是用小饭铲挑一铲头，刚盖住个碗底，少半碗的样子，不像北方那样要盛满还要压实。 他们主要是吃菜，主食吃的少，有时候甚至不吃。 杨洋伸手接过饭铲给张彦明装满一些：“他要多吃饭，要装满些。” “喝点酒不嘛？”毛叔叔问了一句。 “我不喝酒，有点酒精过敏，你们想喝就喝吧，不用管我。” “我喝点儿，有啥子酒嘛？哥，你喝一点不？” 刘晓红坐到沙发上：“我也喝一点儿，活活血。” 张彦明鼻子比较敏感，闻到一股子淡淡的有点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看了刘晓红一眼，看到她脸上还挂着些粉红心里也就明白了。 果然是奇女子。 杨妈把炒好的肉端出来放到张彦明面前，大家围着茶几坐下来吃饭。 毛叔叔，刘晓红和杨爸喝了点酒。 吃完饭收拾了一下，大家休息了一会儿聊了会天，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要不去销售中心看看吧，看小姑你们有没有喜欢的车。” 记忆里这会儿毛叔叔最后买了台华普，几年后换成了斯柯达。刘晓红在新闻集团工作几年以后从新闻集团搞了台二手红旗。 “我的车到没到？”廖娜一听要去看车，大眼睛唰的就亮了起来。 “我没问，去看看吧。”五个人起来出门下楼。 “好远哦？”到了楼下，刘晓红问了一句。 “没多远，两百多米。”张彦明往北指了指：“就在那边路边，咱们是开车还是走过去？” “走走嘛，没得好远。”杨洋拉着张彦明的手往前走：“运动一哈。” 五个人就出了小区，顺着路往北面走。 “杨洋你的房子在哪点哎？”刘晓红问。 “就在这边，”杨洋指了指路东的小区：“过河就是，走过来没得好远。要不要去看看嘛？” 毛叔叔往那边小区里看了看，接了一句：“等后面哪天吧，先去看车。” “毛叔叔你们打算把房子买在哪里？”张彦明随意的问了一声。 “我当然想在市区，近些也方便的嘛，”毛叔叔笑了笑：“总得看口袋。” 张彦明知道他们夫妻俩要上班的地方都在哪里，想了想说：“那你们商量嘛，我们在解放碑，鹅岭，大坪，沙区都有项目。 你和小姑看哪里方便，我帮你们问问。” “解放碑好打挤哟。”毛叔叔抓了抓头皮，看向刘晓红。 她以后单位就在解放碑，确实是方便，不过解放碑那边也确实是真挤，就算现在2002年，那里也是经常堵车的，人口密度相当大。 “大坪塞，”刘晓红也看向毛叔叔：“你近些，我也蛮方便，又不会很打挤。” “要得，那就大坪。”毛叔叔点了点头看向张彦明：“方便撒？” “没什么不方便的，”张彦明摇了摇头：“那咱们就直接开车吧，省着一会儿还得回来。” 他掏出手机给乔奇飞打电话。 刚才三个人去杨妈那里，就没让乔奇飞和安保员跟着。这片儿都属于枫城的地盘，也没什么安全问题。 结果乔奇飞和几个安保员就在身后不远处，从他们下了楼就远远的跟着呢。 很快三辆车开过来，五个人上车。 刘晓红拽着杨洋，和廖娜一起跟张彦明同车，把乔奇飞和毛叔叔挤到后面车上去了。 先去了销售中心。 庐州汽车厂在渝州有四个销售中心和一个展馆。 几分钟就到了，现在这边人也少车也少，相当通畅。 车子转进地下停车场，十五个人直接坐电梯进到销售中心里面。 销售中心有七层，展车都在一楼，二三层是个中空的围廊形状，二楼是行政办公和洽谈区，三楼是会议室和食堂，宿舍区 上面四层有另外的出入口，对外招租，渝州物业公司的办公室也在这里。 “欢迎光临红枫汽车中心，需要引导员提供讲解吗？”迎宾迎上来打招呼。 “行，来个人吧。”张彦明打量了一个迎宾员，点了点头。 着装胸牌各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发型身姿笑容也都合适，平时的培训看样子做的不错。 就是这前面太壮烈了，衣扣看着都要随时崩开的感觉。 嗯，刘晓红也是这种身材，真替她们的扣子耽心哪，承受了不该有的负担。就不能穿大一号？ 张彦明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建议自家的女性导购员销售员什么的重新设计一套衣服，就是那种胸前不开襟的，像酒店用的那种。 但是那种就比较麻烦，不像这种开襟的可以按码号分配，那种全部需要量胸定做，要不然真的有人会穿不进去。 第2232章 不是贵就好 正溜号呢，迎宾员用对讲机呼唤的销售员走了过来，躬身给大家问好，侧身伸右手引导着请大家跟她走。 安保员们就等在这边没跟进来，只有乔奇飞跟了上来。 “他们是干什么的？”刘晓红看了一眼安保员问杨洋。 “安保员，保护我们的。” “看着真结实。”刘晓红眼晴里闪过一种羡慕和向往。 “你看上啦？”杨洋低声调戏她小姑姑。 “啐。” “大家好，如果没有确定的目标车，那么请允许我从这边开始介绍，这边是红枫汽车，分轿车和suv两个系列。” 导购员把大家引导到红枫展示区，开始介绍。 廖娜抻着脖子在展厅里找她的心中所爱，杨洋和刘晓红对听这些没什么兴趣儿，也就是看看外观，低声说话。 她们俩年纪相差没那么大，其实有点像闺蜜。只不过一个是长辈，有资格骂人，还喜欢骂人，平时相处的到是挺好的。 嗯，无话不说那种，包括男人啊什么小秘密的。 只有毛叔叔在认真的听导购员讲解，认真的跟着一步一步看车体验。 从红枫开始，绕着圈往里，最中心是bgc和劳斯莱斯。 张彦明看了一下，展厅里还有几伙人在看车，看样子生意还不错的样子。 导购员引导大家参观的时候会有意的避开其他人，以免相互打扰，反正展厅有那么大呢，接近四千平。 十米高的屋顶上灯光如同星星一样映落下来，层次分明，把每辆车都照得清清楚楚，漆色明亮，看着就那么高级。 这样的设计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说话的声音会往上走，稍微离着远几步就听不见了，即使人多也不会很噪乱。 最后毛叔叔问了张彦明的意见选了一款红枫轿车，用杨洋的卡片刷了折扣。 张彦明也没给他推荐太贵的，用不着。 没有马上提车，还要做出库检验，办理保险和车牌等等手续，于是说好明天过来提车，大家去大坪看房子。 这回毛叔叔不参合了，刘晓红和杨洋成为主力，廖娜在一边当参谋。 这边的小区是对外销售的，不过物业还是枫城自己在做，而且小区也没上山，边上配套什么的也比较全面方便。 从解放碑过来这条主干路其实就是渝州半岛到沙区地形的分水线，路北就上山了，往南是大缓坡，基本上可以视为平地。 虽然它事实上并不是平地，只是坡度比较缓一些，没有那种明显强烈的上坡下坡的感觉。渝州就没有平地。 在这边就比较慢了一些，上楼下楼的实地看了一些户型，反复比较了一下，顺带着参观了一下整个小区里面。 然后填单子签合同什么的又在服务中心搞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杨洋刷卡片交了房款。 “相关证件我们这边拿到以后会马上通知你们，请保持电话畅通。” “需要好久啊？” “这个不太好确定，要看产权交易中心那边，快的话一个星期，慢一点可能要半个月。不过我们这边一般还是比较快的。” 负责办理手续的物业员工笑着指了指杨洋：“她是我们内部职工，你们就放心吧，不会出错。” 张彦明说：“小姑姑夫你们打算怎么装修，也可以找他们，各方面还是比较有保障的，省着你们自己找人麻烦，还容易被人骗。” 枫城没有毛坯房，建的都是清水房，其实不另外装修也是可以直接入住的。 这是张彦明考虑大多数人其实买房再装修还是相当吃力的，一般都要举债来搞。 清水房就能解决很多人这方面的问题，可以先往着，生活各个方面没有影响，可以等手里有钱了再选择时间重新装修。 清水房，就是水电气，门窗，基本厨卫用具这些都已经是安装到位的，但档次没那么高，只能保证正常使用。 过去的老福利房基本上都可以称为清水房。 当然，再怎么没档次，这会儿搞的东西也要比过去好太多了。 甚至不夸张的说，除去那些华而不实的表面东西，质量上绝对要超过后来的所谓精装房。那就纯粹是坑人的。 小区里很多人家就是把外置的厨卫用具还有灯这些换了一下，有些甚至连室内门都没换。 像磁砖套装门灯具这些大批量从厂家采购的那个价格会便宜的让你无法相信，所以枫城这边用的都还是比较好的。 包括卫浴设备。很多东西并不是贵就好，贵，只能是中间商利润更大。 “我感觉可以呀，”毛叔叔看向刘晓红：“你感觉呀？我觉得可以直接搬咯。” “不用再装啊？”刘晓红想了想：“好嘛，你决定嘛。不过我感觉是不是洁具灯啊这些还是换一哈。” “幺爸，其实他们装的这些都还是蛮好的，我和我妈屋头就都是用的原来那些，没有重装，都没得问题的。” “原来我们用的东西都是集团性采购的，可能没那么华丽，但是质量上肯定都有保证。”张彦明点了点头。 “好嘛，”刘晓红想了想，同意了毛叔叔的意见：“那就搬嘛，先住到起再说，反正也是不需要大动作。” 这话没错，就算重装，基础这一块水电气什么也是不用动的，完全满足使用。 “那好嘛，明天咱们去看看毛娃儿，然后把家具电器累些看一哈，快点搬上来好去报道，早些也有好处。” “要得。”刘晓红同意下来，看了看杨洋：“我们去哈银行嘛，我把钱转给你，然后算一哈给你打张欠条。没得利息哦。” “提啥子利息嘛，搞怪。”杨洋看了刘晓红一眼：“你们电器家具这些还要花钱，也不急着给我，我又不用。” “也要得，先把东西买齐搬家嘛，然后再算。”毛叔叔点了点头。 “搬家的话，你给物流打电话，”张彦明对杨洋说：“让他们给运一哈。” “不用，真的不用，这已经很麻烦老，弄的不好意思的，搬家也要不到好多钱。”毛叔叔摆了摆手：“车子我找得到。” “好嘛，那我就不管了，反正有什么需要你们就吱一声。”张彦明点了点头，没坚持。 “家具去凤凰嘛，家电就到国民，我一样能刷卡，累些都是他的生意。”杨洋指了指张彦明对刘晓红说：“还有福佑多和平价生活也是。”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大家又上车去凤凰家具和国民。 一直跑到下午四点过，把所有要买的东西都定下来了，然后就是等着上门安装调试。大家返回杨妈家里。 大家到达的时候，刘晓红的女儿毛毛已经从学校过来了，听爸妈说房子买好了，车子也买好了要搬家，就有点开心。 “你要谢谢你姐姐，都是杨洋帮的忙，还借了一大笔钱给我们家。以后就是我们家最大的债主老，你要嘘起些。” 毛叔叔半开玩笑的把事情和女儿说了一下，毛毛就扑过来抱住杨洋亲了几口：“好嘛，你以后就是我亲姐，指东我绝不往西，扒到起。” “我去煮饭。”杨妈就像一台定时的煮饭机器人，看了看时间就要起来忙活。 “大嫂，今天不煮，我请大家嘛。”刘晓红拉住杨妈：“啷个也要表示一下感谢撒。” 第2233章 体检和义诊 刘晓红和毛叔叔一家第二天起早就回巫县搬家去了。 这会儿渝州到巫县还没有高速，要坐船，走陆路到是有公交大巴，但是那个速度真能把人磨死，而且挤的像京城二号线一样。 全程要跑十几个小时。 坐船的话到是舒服，但其实更慢，要在船上躺一天一夜，还要看运气，要是赶上起大雾或者什么其他情况，两天一夜也是正常。 刘晓红和毛叔叔商量了一下，最后选择坐飞机到万县，然后从万县转快艇到巫县，全程下来四个多小时，这是最快的速度。 即使再往后推十五二十年高速全线贯通，甚至有了高铁以后，四个多小时也是渝州到巫县最快的速度。 那就是一个几乎全封闭的江峡，四面都是崇山峻谷包围，而且没有铁路。 12年高速贯通，19年机场通航。铁路是从14年开始建设的，21年完工但未通车。 张彦明安排车把刘晓红一家三口送去机场，自己到公园里跑了几圈活动了一下身体，去隔了一条马路的老街道吃了早点回来。 等杨洋和廖娜起床收拾打理好，三个人出来去杨妈家这边接杨爸杨妈一起去医院。 “小姑姑和毛叔叔已经走了呀？” “嗯，走了，我叫车去送的。” “毛毛呢？” “她要去新房子那边收拾啊，要等家具电器上门来安装调试。不知道这会儿走没走。” “还用不用帮忙？” “……也没什么好帮了吧？家具家电安装就是开个门，然后收拾一下卫生就行了，你是能收拾屋子还是能扛东西？” 进了屋，毛毛还没走，正在和杨爸杨妈一起吃早饭。 “你们吃过没有？”杨妈看三个人进来就招呼。 “你们吃，我们吃过了的……妈，你们吃了早饭啊？” “没有，看到毛毛吃，”杨爸笑着指了指茶几：“你说不叫吃早饭的嘛，毛毛要吃撒。” “你们要干什么？” “体检，不叫吃东西。真的没吃啊？” “没有。中午再吃嘛，一顿不吃还要得。” “姐，那你陪不陪我过切？”毛毛扭头看着杨洋。小姑娘今年才初一，还是个孩子呢，肉乎乎的长的像妈妈。 “送货安装的工人都是自己人，你怕啥子嘛？”杨洋过去看了看茶几上，确定爸妈是真没吃早饭，这才放心。 “你就把门开到等到起就好，我等你舅舅舅妈体检好了就过去，好不嘛？那边安排好了的。” “好嘛，”毛毛点了点头：“从这里啷个过切呀？要是有么子事我啷么办？” 钥匙她有，但是地方她没去过。要说刘晓红两口子也真是放得下心。 “我叫个人陪你过去吧。”张彦明接了一句。 “也好，”杨洋点了点头：“你学校那边是请了假吗？” “嗯，请了两天假，我说我要搬家，不回切以后豆找不到咯。” “学校好不好？习不习惯？” “还要的，”毛毛点了点头，嘴里嚼的飞快，像个仓鼠的似的：“老师要得，同学也要得。” “学习跟得上不嘛？” “我也不晓得呀，刚刚开始的嘛。” 廖娜就笑，感觉杨洋这会儿装个大人样特别有意思：“人家初一刚开始，你问的是啥子嘛？” “我耽心她撒，恁个小。” “现在小学生都有住读咯。”毛毛自己可不觉得小，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 说了几句话，毛毛吃完了饭，大家拾掇了一下下楼。 张彦明叫了一个安保员开车陪毛毛去新房子，这边大家步行来到医院。也没多远，不到三百米。 渝北区物流医院。 同样是一个弧型广场过去才是大门，进来就是门诊部，东边角落里的行政楼在二楼位置有空中通道和门诊楼，住院楼相联 住院楼在门诊楼后侧，从门诊部贯通的大走廊出去就是，两座楼之间有带顶的走廊相联接。 门诊楼西侧是急诊楼，正后面花园广场过去是家属区，挨着的是礼堂，实验楼和教研楼。 医院占地有点大，有东南西北四个大门，正门是南门，西门是紧急通道，东门能直接到住院楼，北门是内部职工通道。 正门右侧悬挂着一溜牌子，渝北区物流中心医院，军地共建单位，军地合作医院，军地合作教学医院。 住院楼是整个医院最高的建筑，门诊楼最矮，但占地面积最大。 不管是哪个科室，不管是做什么检查，不管是取药还是交款，都在门诊一楼比较集中的区块内完成，不用像其他医院那样一趟一趟的上下溜腿。 这样可以最大可能的方便非正常态病人，包括急救病人。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不同就是这里的中医门诊，不但有自己的独立门诊楼，有专门的医护人员和药房，检查室，甚至有自己的教研楼和住院部。 完全就是大院子里的小王国，院中院，整个体系独立运转。 乔奇飞已经提前就和这边联系过了，大家进来就直接来到门诊二楼的体检中心。 体检中心算是个新兴事物，国内医院单独成立体验中心的还相当稀少，人也不多，甚至有点冷清，根本不用排队等待。 体检中心引导护士看到过来这么一群人眼睛里都要往外喷小星星了…… 太寂寞了，寂寞到想换一个哪怕工资低一些只要热闹的工作，都考虑不是一次两次了。 张彦明一看这小护士的眼神就大概知道她的心里活动了，因为熟悉。 他有一世就遇到过这种情况，公司的前台小姐姐05年一个月拿八千，五险一金，可是还是留不住人。 就是因为太寂寞了，经常一个人独守半层楼。人家宁可去做三四千的事情多一点的工作。 “这边工作比较少？”张彦明问迎过来的体检中心主任。 “不少，”主任摇了摇头，看着张彦明：“是没有，咱们中心成立小半年了，平均每天来做体检的人不到三个。” “没联系些单位？很多单位应该都有定期体检的吧？” “能给职工定期体检的都是国营单位，咱们怎么可能接到这种活？都不用去谈，基本没有成功的可能。 我们现在基本上就是给咱们本单位职工做做定期体检，不过也挺好，事少，检查能做的更细致。” 这个到是实话。 国内的体检习惯还是需要再过些年才会慢慢发展起来。 这会儿基本上体检还都是国营，主要对像也都是公务人员，征兵，运动员，从业人员还有考证人员。比如驾驶证。 后来体检成为大众性消费以后，其实也是换汤不换药，还是抓在某些人手里面的，不是谁都能办得起来。 所以就有点状况百出，各种问题层出不穷还处理不了。其实就是没人来处理。 谁没事听邻居几句话就打自家狗的？ 和什么承包食堂，景区商业，铁路专卖都是一个道理。 食堂的饭菜不好吃都是问题，是因为钱被学校拿走了，景区商业宰人，是因为景区收钱太高。 铁路这边更狠，货都要从他们手里进，一瓶零售五毛钱的矿泉水批发一块五。 所以房价为什么那么高？物价为什么越来越贵？你得寻根。虽然找到了你也没有任何办法，甚至都不能大声说。 其实也无可厚非，有这个优势嘛。 只是国内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思维习惯，那就是大家都是只想赚钱，不想做事，而且只许他做，不许你说，他还不想负责任。 这种优越感是不是有着浓浓的上位者气息？所以得找根子。上行下效嘛。 没人在意。 “你们就是思路不开，眼界太窄。” 张彦明斜了中心主任一眼：“体检中心本来就是一个半公益的地方，我用你们挣钱啦？” “什么意思？” “走出去啊，什么意思？老人，孩子，孤儿，消防队员，农村，需要体检的人少吗？给你们配的体检车是看着玩的？” “……我们中心哪有那么多经费呀？”主任想哭。 体检这东西说着轻巧，成本还是挺高的，平均一个人全部项目搞下来，百八十的净成本是跑不掉的，这还不算仪器折旧。 而且随着医疗的进步，仪器设备的升级，这个成本是每年递增的。包括人工成本。 “你入职的时候没和你说过？” “说过什么？” “向基金申请两非支出的事情。” “非日常，非计划？” “嗯，你这不是记的挺清楚吗？义诊之类的是日常和计划吗？” “这……这不是慈善吗？” “对呀，咱们本来就是慈善基金啊，做为一个全国最大的私营非公募慈善基金的下属医院里面的半公益部门的负责人，你不知道？” 呵呵。主任的面部肌肉有点抽搐。 张彦明也并不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像给福利机构，孤儿院提供一些常规体检，去农村义诊这些，本来基金就有相关计划。 而且，想提升医院的口碑，打开体检的市场，前面的慈善支出也是必须的，就当是宣传了。 医院肯定不适合作慈善主体，但这和体检义诊并不冲突。 第2234章 医卫管理部 就事说事，学校和医院都不适合成为慈善的主体，因为你永远无法探测到贪婪的底线……它事实上就不存在。 在巨大的诱惑面前，道貌岸然会卸下厚厚的伪装，而且总是和教育程度成反比，对比鲜明。 除非你有完善的法律做为依托，并且要证明它能够具体的施行。或者说被执行。 现实中，我们的法例事实上真正被具体执行的，十不足三，而且所有人都习惯性的接受了这种现像，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对。 包括从业者本身。 在这样一个没有规则没有制约的社会条件下，往往慈善就会成为灾难，不是咬死你，就是吞噬了别人。 往往在你倾尽所有以后回头，才会发现其实你什么都没做到，只是养肥了一些不知所谓的人，他们瞪着你，喝斥着，拍打着巨大的胃腔。 甚至换不到一个好名声。 得不到的在骂，做不到的也在骂，而，得到的还在骂。 你会发现你只是在巨大的冰面上烧起了一个小火堆，你不添柴就会冻死自己，不断的添柴只会落进冰冷的湖底。 并不是劝大家不要去做，必竟那是对自己灵魂的滋养，能获得不一样的快乐。但是，要量力而为，要看清楚环境。 “但是，我必竟只是医院的一个部门，一个科室，上面还有院办，院部，副院长，院长，我总不能越级吧？” 中心主任摊了摊手：“我也想做事啊，把中心搞的热热闹闹的，现在我们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赶苍蝇收拾卫生。 你看看，干不干净？我们这里完全可以做到真正的窗明几净没有死角，地板都可以当床用的。” “这里还有苍蝇？” “……我那就是个说法，是比喻。比喻。” “我记着，刚组建医卫管理部的时候，说的是每个省级中心医院的中医，检验，研发，影像，康复， 还有护理这六个辅助科室，要积极创造条件实现独立运转，对吧？建立自己的体系。” “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事实上哪有那么容易？我最开始还不是奔着这个来的？但过来以后才发现，很难。 现在国内这么多公立私立医院，不都是这么运转的吗？说起来效益才是第一位。” 这位中心主任是从京城总院那边自己主动申请来渝州建设体检中心的，对外叫检验中心，原来和张彦明就认识。 省级第一批中心院的骨干基本上都是从京城和庐州抽调出来的。 “我们也要变成赚钱第一的医院了吗？”张彦明抓了抓脑袋：“这是谁提出来的伟大目标？” “谁也没提，但是事实上就是如此，这么大个医院，如果不赚钱的话怎么维持运营？ 不说我们这些科室主任，真不赚钱，院长副院长谁能干得下去？还怎么留人？” “留人……和赚钱有什么直接关系么？” 中心主任看了张彦明一眼：“效益不好谁能不耽心？效益总上不来的话，怎么保障医生的收入？再说还有提成呢。” “提成？”张彦明皱了皱眉头。 “啊，提成啊，现在国内所有的医院哪家不是靠提成和奖金来保持科室收入的？” 张彦明背起手来回转了两圈，掏出电话翻了翻通讯录，拨了个电话出去。 响了两声对面接了起来：“喂？彦明。” “咱们下面所有的医院都是走的提成加奖金？都是效益决定收入？” “……是啊，怎么了？这是大家根据国内各地大型医院，主要参考了军部各大医院的模式，共同研究投票决定下来的，也是当下最符合国内形式的薪资政策。” “在组建医卫管理部的时候，我记着有一份建议文件存在。” “是，那份文件我们也进行了学习探讨，不过大家都感觉当下并没有实施的基础和条件，需要一步一步来，慢慢调整。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首先，保障正常经营都是要放在首位的，要考虑大气候的环境，考虑医护人员的情绪。 而且还要考虑医药器械企业的影响嘛。 大家都在这么做，而且也并没有什么不好，收入提高了，效益有了保证，对不对？ 而且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十多年整个行业一点一点摸索总结过来的，也不影响老百姓看病，承受都在范围内。” “那有关于六类辅助科室的分离运营呢？” “事情总要慢慢来嘛，国内也没有这方面的先例，我们认为还是稳妥一点，是不是？ 像检验中心，我们这几天也在商量，是不是分拆合并一下，找不到提升效益的点，会慢慢成为各地医院的负担部门。 还有中医部，积压了大量的资金和资源，完全没有存在的意义，是不是也考虑一下分拆？或者完全可以取消掉。” “这是……医卫管理部全体的意见？” “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几个人就医院的发展各个方面一直在商量，探讨，总结，就一些具体事情做了投票。 我们也要对得起你付的工资嘛。” 医卫管理部因为专业性，除了财务人事监管外，都是聘请的国内医卫方面的知名专家学者，一共设置了七位委员，对整个医卫系统进行集体管理。 但张彦明发现自己好像错了。这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的相当离谱。 挂断电话，张彦明想了想，又给王洪刚打了过去。 “王哥，咱们医院这一块，你平时有没有关注？” “平时会听一听，看看报告，怎么了？” “我刚知道，我对医卫系统的定位，要求，建议，几乎就没有落实到实处的，这是个什么情况？算了，我问问红叶。” 张彦明直接按断电话，给孙红叶打了过去。 孙红叶正在南沙河这边，和仙媛在一起，两个人在新组建的中华实业公司商量事情。 这边的大楼已经投入使用，各个部门正在组建中，材料，制造，软件，半导体，电子，自动化，十几个部门需要招兵买马。 同时还要遥控指导达里尼那边香炉礁综合中心的相关建设工作。 因为涉及全方面的保密，工作强度和难度都提高了不是一点点，需要做的额外工作量相当大。 “怎么了？”接起电话孙红叶就问了一句。 两个人每天晚上睡前都会通电话，交换一些消息，或者就是闲聊，偶尔做些没羞没臊的下流沟通什么的，这大上午的打电话还是第一回。 张彦明把医卫管理部这边的事情说了一下：“咱们这个医卫管理部，有点厉害呀，把我前面的要求和建议完全模糊掉，你不知道？” 第2235章 那就解散了吧 孙红叶拢了拢头发，看了仙媛一眼：“我平时有看文件报告什么的，但是还真没太关注具体的事务运营。 这段时间中华实业这边放的精力比较多，还有其他几个大项目，再说你说过的嘛，专业的事情要交给专业的人。 我也没想过这块会出问题呀。” 张彦明知道这事儿也怪不着孙红叶，甚至怪不着任何人，是他自己的关注度不够，打这通电话也不是要来发脾气的。 “看来原本我们的想法从根本上就错了，咱们请的这些人……有点过于专业了，不管是思维还是目光完全已经被行业格式化。”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想了想说：“现在我们的医院，除了建筑布局，科室配置，仪器设备以外，内核已经和其他医院没有什么差别。 甚至他们还在努力要把原来的不同进行趋同化，正在研究把像检验中心，中医部这样的科室分拆消化掉，让我们和其他医院更接近。 这是硬件，软件方面，现在整个我们的医卫系统也已经按照国内的行业模式在走，低工资高提成，靠奖金提高收入。 这一块，也是我有些忽略了，没有及时关注，所幸现在医院还不多，涉及面也还没有那么大。” 到目前为止，枫城已经投入使用的医院，包括庐州和鲁尔在内，还没有超过十二家，其他要么还在建设中，要么还在前期准备。 仪器设备的采购速度也在影响医院的投入速度，很多先进的大型设备都需要从国外进口。 就算是枫城已经在进行相关方面的研究，那也不是短时间内能产生效果的。 孙红叶明显愣了一下：“……我确实还不太清楚，也没听说这方面的消息，我回去马上查一下。” 教育管理部和医卫管理部是枫城进行大事业部管理以后成立的重要部门，但各个部之间其实也并不相同。 像教育管理部下面还有个校务管理委员会负责所有具体事务的集体管理，委员会下面又分幼教，初教，高教，成教，职教五个分部。 但医卫管理部本身就是医卫体系的直接管理部门，这个主要考虑的是专业性。 医卫管理部下面就是各省中心医院院务委员会，然后由中心医院再对下级医院进行管理。 主要的一个是为了专业性，二一个是为了减少层级，增加对事务的反应速度，可是也就难免的让每一个层级的权力相对集中起来。 事实上，是院务委员会的权力有些大了，这让他们甚至能反过来制约医卫管理部的某些工作和决定。 这方面其实张彦明有前期也有预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因为医卫职业的专业性，枫城系医院的院长都是从行业内转聘过来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本职专业上，枫城能发出邀请的人肯定都是没有问题的，包括职业操守，但同时也不得不面对他们已经被行业束缚的事实。 国内的各行各业，基本上，在管理和发展上，都是在和外面学，都奉行拿来主义。甚至不只是行业。 为什么呢？简单啊，不用去调研不用‘浪费脑细胞’，轻松又愉快。 但是呢，如果你能学到精髓，学到核心，那也并不是什么错，关键是我们向来只学皮毛，只学有利的，省事的，能产生利益的。 而里面的核心，那些需要付出的，需要承担的，需要用心努力的，都被扔掉了。谁也不想没事找事，轻轻松松不好吗？ 反正老百姓你怎么弄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这就叫涨价时接轨，降价时国情，只要好处不讲责任。你一问就是所谓的特色。然后上行下效。 于是学校也好，医院也罢，都成了高高在上的印钞机。 “如果我们的医院就只能搞成这个样子，那就解散了吧。 所有在建的都叫停，叫医卫管理部的人做好准备，等我回来大家开个会，好聚好散。” “你别置气行不行？” 孙红叶听出来张彦明是真生气了，心里也有点慌乱，但离的太远，什么方法也用不上，只能放缓了声调哄。 “首先，你要明白，他们的行为和决定并不能定义成错，是在为了医院着想。医院也是生意，开门讲效益不是错。 当然，他们没重视到你的本意，忽略了你的建议，这肯定是不对的，这些可以沟通，可以让他们理解。 是不是？我知道你生气，也知道你想干什么想要的是什么，但是你不能要求让所有人都知道，对不对？ 这件事要说错，我的错最大，是我没能及时有效的沟通，总想着刚开始可以慢慢来，忽略了一些事情。 而且即使咱们不用依靠这些部门赚钱，也不能直白的和他们说不用赚钱，保持一个健康良性的发展循环还是必要的。 我马上和大家开个会，把王哥他们也请过来，好不？大家按照你的建议和想法讨论一下，然后咱们再做决定。” 张彦明这会儿也平静下来了，想了想嗯了一声：“那你们讨论吧。要不干脆就把检验中心研发影像还有康复直接分出来。 都单独成立公司独立运转，和医院之间形成合作的模式。 至于中医这一块，暂时来说还不到时候，但这个院中院的独立性必须要保证。 另外，让基金这边直接沉下来，不要高高在上的，我想不出来检验中心搞个义诊为什么需要层层上报。 另外，这种低薪高提的方式肯定是不行的，把提成这一块全面取消，国内的医药器械商如果不能正常供应，那就全部换成国外的。 不管是医生还是护士，或者是其他方面的职工，该有的福利就发，该拿的工资就拿，大家都安安心心工作不好吗？ 还有所有的管理层，思想上转不过来跟不上的全面解聘。 前面总是说不要外行管理内行，也确实要避免外行管理内行，但事实上这些做行政的有几个是内行？ 真要是想避免外行现像，那就从内部推选。 我绝对不允许我们的医卫部门最后做成现在行业的普遍现像，各种官僚扯皮，巴着心思赚钱。我用得着他们给我赚钱？ 让财务公司和法务公司都成立医教部，专门针对学校和医院进行全方面的核查监督，发现一个处理一个，三年起步上不封顶。” “行，”这会儿张彦明正在火头上，孙红叶也不和他计较，这会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记下来了，明天我就召集开会，好吧？等你回来我好好让你消气，行吧？” 第2236章 实地任务 张彦明绝对不会真去和孙红叶发脾气。 即使心中的火气没有平息，他也不会。 老婆是拿来疼的，不是用来发泄的，很多人都搞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系，总是把自己最底线，最暴躁，最邋遢的一面拿给身边人。 所以也就不要抱怨今天绿了明天离了，说句实话，都是自找的。 当然，这话反过来也适用。婚是两个人结，日子是两个人过，一头热的结局就是都要凉凉。 当你把你自己最大的宽容，或者怯懦，最好的一面，最温柔的一面都拿给了外面的时候，说明，你已经准备放弃现在的一切了。 “你怎么让我消气？”说了这么多话，张彦明已经彻底压下了那种烦燥，恢复了风平浪静的旁边心态。 “……我和媛媛在一起呢，要死啊你？”孙红叶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张彦明哈哈大笑起来：“行吧，那你们继续，我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就回来。” 自己这一走就是接近两个月了，张彦明知道自家媳妇的状态，估计这会儿看到根黄瓜都能有点什么反应。正是旺盛的时候嘛。 “不逗你了，我抓紧回来。” “嗯，晚上说。”孙红叶匆匆挂断了电话，一头扎进了卫生间。 两个相互爱慕喜欢的人，总会随时给对方带来最大的刺激和想往，如果没有这种感觉那才奇怪，那就说明，要凉了。 这和什么身份地位财富的都没有关系，完全就是人的底层本能所在。 张彦明把电话收起来，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中心主任：“我现在看到你就生气。” “为啥呀？”主任没听明白。 “当初叫你们出来就是为了现在这样？是看你们有冲劲，能领会公司的意图才选派的你们，可是你们下来以后都干的是什么玩艺儿？” “这，那也不能全怪我们啊，大家都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从头开始，总得有个节奏吧？这都没成形呢。” “等什么都定形了还有屁用？” “……行吧，你说什么都对，我也不狡辩了。现在怎么弄？你给个话吧。” “等着吧。”张彦明搓了搓脸，往一边的检验室里瞄了一眼。 杨洋他们正在里面检查，因为有廖娜和杨妈在，他不好进去，必竟要有些打赤的环节。 “男女医生是分开的。”中心主任以为张彦是不放心，解释了一句：“不管是医生还是房间，都是完全分开的，就怕会产生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妇科没有男医生？” “检验没有，妇科那边必须有男辅助，至于医生，这个实在是避免不了，我们只能尽量降低比例。” 这个没办法，学妇科的男性占大比例，就好像男科全是女医生，谁也没招儿。 不过问题也不大，必竟看病生产什么的，和检查完全是两回事儿，总会感觉检查像是在占便宜一样，治病就不会。 那时候人都要崩溃了，谁还顾得上男的女的？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如果不能按你的想法，就解散？” “嗯，我不需要靠这个赚钱，即然达不到我的想法要求，我留着干什么？为了当妇科医生吗？” 中心主任噗的一声笑起来，被自己口水呛到了，一连串的咳嗽着，用手指了指张彦明。 其实这也算是气话，必竟没发作出来，总是有点憋的慌。 “其实，”中心主任吸了几口气缓解嗓子的痒劲儿：“你也要理解这些人，院务委员会这些人，不管是院长还是副院长。 必竟说白了，大家都是出来打工的，要靠这个赚钱赚名声赚行业口碑，做为打工者，除了业绩还有什么能具备说服力？ 对吧？你是老板，你可以真的不打算从这一块赚钱，但是做为我们打工的敢这么想吗？那不是疯了？ 而且话说回来，如果一个大型医院连赚钱都做不到，都不能自我良性运转，只靠上面输血吗？那能保证多少时间？”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中心主任一眼：“那你的意思，我错了？” “至少不是全对。”主任掏了根烟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钱还是要赚的，多赚少赚嘛，只要不跟着黑，对吧？ 而且，赚来的钱还可以以其他形式还回去，是不是？用在需要用的地方，这不是更好？ 在不坑不黑的情况下，赚的钱就是理直气壮的，比如用这个钱反过来搞义诊，支持检验中心，你感觉不好？非得靠你输血才好？” 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这话到是没错，其实这也是我的意思。我说的不赚钱也不是就一点利润不要干认赔，那不是做好事儿。 我说的不想赚钱，就是去除那些附加的东西，不坑，不用一个感冒几百上千，不用明明五块钱就行的事儿非得让他花几百上千。 另外就是不黑。对，你说的对。 一百多块钱进来的针剂，十二支，要卖九百一千多一支，凭什么？ 几百千把块进来的支架，张口就是五万八万，甚至十万，凭什么？ 凭什么这边赚着钱拿着奖金还理直气壮的要回扣拿提成？这是人该干的事儿？ 不管什么药，出厂多少钱？对吧？如果说你的附加值在于服务……服务在哪了？哪个不是高高在上的嘴脸？ 为什么有点小问题就得把所有检验从头搞一遍？ 用得着吗？为什么判断错误了还要再检查，而且要重新花一遍钱？讲理吗？ 为什么用药用具都需要衡量利润，而不是实际效果？” “……他们说的真对，彦明你就是一个彻底的愤青。” “愤青怎么了？愤青吃你们家大米了？再说这事儿和愤青有个毛的关系？有错还不兴说？” “……总会有些行业规则，行业习惯嘛。” “屁。谁当我面说这些我敢搧他，管他是谁。” “你牛逼。那我这边，怎么搞？走出去？” “嗯，福利院，老人院，偏远农村，带一些简单的器械和常备药，” 张彦明看了主任一眼：“不只是义诊，你们还要做些实地报告，把看到的听到的报上来，这才是重要的。” 如果将来，枫城的医院开遍了全国，每家医院有两支义诊检验队伍出去行走，那么，从真正底层反馈回来的消息才是张彦明真正想得到的。 兼而得之。比什么考察检查都有用。 为此花点钱完全是应该的，何况这钱也不白花，必然会给那些需要的人带去帮助。 中心主任一手举着烟张了半天嘴才想明白。 “明白了，我和其他兄弟单位也转达一下吧，尽快把这一块组织起来。我直接向基金申请资金是吧？” 第2237章 赚钱要分行业 张彦明消了气，和中心主任聊了一会儿，讲了一下自己的一些想法，比如公开检验治疗价格，公开器械药品的费用，公开一些可选项自由选择。 “如果我们能把我们的各种收费做成透明，那给患者带来的就是安心，钱花的明白，病治的明白。懂吧？ 再一个就是从根本上杜绝黑和坑，那种漫天要价的嘴脸实在是太丑陋了。 至于采购，效果好价格低，这就是唯一标准，搞什么都没用，我会让人专门不定期抽查，发现就要追责。 还有就是靠你们大家帮我盯着了，同志哥，严格来讲你们可是派出来的密探啊，是008，怎么一出来都变了呢？” “感觉是你太急。”主任撇了撇嘴：“再说这样你怎么保证大家的收入？最后你能留下多少人？” “我刚才打电话你没听？固定工资，计量奖金。工资都按行业实际收入标准的平均线来计算，定档，通过工作表现可以提高或者降低。” “……现在好像没有这么搞的吧？也没几个人敢。真的？” “肯定是真的呀，大家为我工作，我保证大家的收入不是正常吗？难道我还保证不了？咱们所有公司都算上，谁收入低了？” “这块不一样啊，医生的收入……差异太大了。” “那些特别能赚钱提成高的，他给我钱我都不要他，那还是人吗？” “这话说的，感觉你在当面骂我。” 其实这位主任是不知道，张彦明国内国外，不计算资产，只是现金，每个月的利息也足以保证医院的运转了，还拐好几个弯。 另外，基金也不是只管花钱，其实也是有收入的，而且不低。 没钱想赚钱很难，但有大量现金的情况下，想不赚钱更难。现在基金只是每个月的银行利息就有三个多亿。 只是这些话没法和下面人说，说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我给咱们医院定的目标就是，不亏就算完成任务，在这个基础上如果有盈利，那才是真的经营的好，有能力。” “你这个目标还不如不定。”中心主任有点惆怅。好难啊。 “你想多了。”张彦明拍了拍主任的肩膀：“你想想，我们不管是药品还是器械，是免费吗？检验住院，免费吗？ 都有利润吧？而且利润不能说低，对不对？又不用交房租。 所以不赔很难吗？在这个基础上，咱们做好服务，把口碑打出去，盈利不就来了？ 不是非得黑坑才赚钱，也不是非得每年几亿十几亿才是赚钱，医疗本来就是个细水长流的行业，你狭隘了。” “投资不就是为了赚钱吗？最短的时间赚最多的钱，业绩直线上升，然后招来更多的人才，最后上市大家一起发财，实现目标。” “理论上来说，这么说没错，投资确实是为了赚钱，但是，这事儿还是要分行业，有些行业不能这么看，也不能这么干。 就是像医疗和教育，还有社会性的福利相关，这些行业如果这么做，这个社会就乱套了。 而且，上市并不代表什么成功，相反，上市在我来看，恰好是无能的体现，根本经营不好或者难以持续，所以需要上市来圈钱。” “啊？怎么可能？国家不是也一再的支持吗？申城，岭南都在鼓励。” “呵呵。”张彦明摇了摇头：“申城和岭南……表面光滑罢了，宣扬的，鼓励的，选择的，都是这个社会并不需要的。 他们只会让这个社会越来越乱，越来越失去底线，将来你们就能看到了。不劳而获坑蒙拐骗嘛。” “彦明哥。”廖娜走了过来。 “检查完了？” “嗯，我做完了，她们还要一会儿。” “你本来也不用做，严重怀疑你就是想占点便宜。”张彦明笑着和廖娜开玩笑。 本来也是，一个大学还没毕业的小姑娘，又是在那样的家庭里，怎么可能有什么问题？正是一生中最阳光灿烂的时候。 “我入职也需要交体检表的好吧？乱说。”廖娜皱了皱小鼻子。 杨洋其实也是为了交学校，顺便简查一下妇科，为要孩子做一下准备。 又等了一会儿，杨洋陪着杨爸杨妈出来，检查都做好了，结果要三天才能拿到。这已经是内部加快了。 杨爸杨妈因为年纪大了，需要检查的项目比较多，时间也更长，要一个星期以后拿报告。 “走吧，去吃饭，叔婶你们饿了吧？”张彦明伸手接住杨洋递过来的手握在手心里。 “还好，也不是太饿，还是回家吧，回家煮，家里都有。”杨妈有点不好意思，笑着推托。 “这都饭点了，就在外面吃吧，晚上你们再煮。”杨洋看了下时间做了决定，杨妈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几个人告别了主任，从体检中心出来下楼。 楼下就比楼上热闹多了，人头串动的，好在够宽敞，也并不会感觉特别吵闹。 医院西侧大马路对过就是综合商业广场，商场，超市，商业中心，写字楼，酒店，公寓楼，地块中心是一个带状公园。 枫城的地盘，绿化总是做的相当到位的，步行街的中心就是一排高大茂盛的黄桷树，把整个步行街的硬化路面都笼罩在下面。 从天桥上走过来，满眼都是郁郁葱葱的绿色，和从绿色树园园冠中穿透而出的含着古味的建筑。 枫城在各地的主要建筑群基本上都没搞那种高楼大厦，而是综合本地域特点，单独设计单独建造，采取一地一景的规划设计。 “吃什么？”杨洋挽着张彦明的胳膊打量着两边儿。 其实她这就是随口一问，完全不需要张彦明提供什么意见，在这些方面她属于那种特别有主意的人。 其实国内大部分女人都是这样的，小事精明干练，大事犹豫糊涂。 “里面有一家南朝烤肉馆，风味上也算比较正宗，要不要尝尝？”张彦明笑着看了杨洋一眼。 “要。妈，老汉，咱们吃烤肉好不好嘛？” “要得，”杨妈没什么主意，就是笑着答应。 “烤肉啊？”杨爸摸着胃部想了想：“咬不咬得动哦，是不是不太好消化？” “没事儿，他那里还有别的，不只是烤肉，尝一尝嘛。”张彦明笑着劝了一句。 这家烤肉馆当初还是他特意嘱咐招商人员引进来的，对店家的食品和菜单也提了一些要求，并承诺给他托底，如果亏了就接手。 其实是他心里有底，南韩风味在国内还是很受欢迎的，只要口味搞好在哪里生意都不会太差。 而且杨洋喜欢吃这个。 现在，这家麻浦哈妈尼的炭烧，已经在枫城各地的商业街里开了三十多家店，总体的盈收相当不错，正在计划进一步扩张。 “好吃。” 果然，杨洋相当喜欢，吃的满脸笑意，廖娜也满意，杨爸杨妈虽然因为口味问题谈不上特别喜欢，但也吃的不错。 “这家店面，我以前啷个没发现呀？” “你？懒坨坨的天天就是躺到起，发现啥子嘛？”杨妈斜了女儿一眼。 “我来逛过的嘛。” 张彦明也不插话，就听着她们说话帮着烤肉，这里的腌渍牛肉还是相当不错的，可以多吃些。 第2238章 乔奇飞的建议 吃完了饭，杨爸杨妈就要回去，又被杨洋拽着在商城里逛了一会儿，给他们添了些衣物。 然后三个人又逛了一会儿，还去看了场电影。 张彦明无所谓，就陪着她们逛，顺便观察一下商城各处的经营细节。 就这样过了三天，玩了三天。 廖娜最终没提车，就是试驾了一下。 在这边她们都完全用不到车，提了也只能是摆在那里，而且后面两个人都会去京城分校，所以想了想还是决定算了。 两个人一致决定等去了京城再说。 这三天里，孙红叶那边组织枫城基金，医卫管理部，行政人事部开了几次会，针对目前枫城系统的医卫体系进行了商讨。 其实就是对医卫体系的具体工作进行指导，改进。 刘晓红的家也搬过来了，在新家请了一顿开伙饭，算是在渝州扎下了脚。 算上车和房子还有家具家电，刘晓红转给了杨洋二十万，写了一张六十五万的借据，表示在三年内还清。 “是不是哦？幺爸你和毛叔叔恁个赚钱啊？” 也难怪杨洋意外，在这个年头三年还六十五万可正经不是小数目，起码得保证年收入在三十万左右才有可能。 在02年这会儿，一年收入三十万还是有点吓人的。 渝州这会儿的城镇居民家庭可支配收入才七千二百六十八元，到十年后才达到两万两千九百六十八。十年增长了一万五千。 “努力嘛，也算是给自己些压力。能还上最好，还不上再宽限些撒。”刘晓红并没有解释自己两口子的收入情况。 “要得，莫有压力，慢慢还到嘛，我自己不啷个用钱，我弟弟还早。”杨洋是听不出话外音的，就点头表示没问题。 其实张彦明多少知道一些，毛叔叔来协和以后他自己的年收入就差不多十几万了。 刘晓红进入新闻集团，以后也有十几万，三十万是毫无问题的，是妥妥的高端收入家庭。 只是那是以后，起码在两三年内达不到，应该是还有其他的赚钱门路，但是人家不想说自然也就没必要问。 星期一，重阳节。 廖娜和杨洋回了山上入职，开始正式上班，张彦明处理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返回了京城。 渝州还没怎么降温，还在夏天，京城已经是深秋，树叶都要落完了。 张彦明到达的时候，京城刚刚下过两场大雨，出了机场抬头四顾，顿时有种满目萧瑟的感觉。寒风裹着落叶迎面吹过来，远处的树木都已经是要秃了，大地一片枯黄，现出灰蒙蒙的底色。 裹了裹乔奇飞递过来的大衣，张彦明有点不太适应：“这多少度啊？” “今天的天气预报报的是十二度，”乔奇飞也在打量四周：“但是我感觉这应该不到十度吧？” “冬天还是南方好啊，我突然有点想念蝴蝶岛了。”张彦明缩着脖子冲向等候的汽车：“上车上车，别在这吹风了。” 大家其实差不多，一个一个都裹着大衣缩着脖子往车上钻，直到关了车门感觉着车里忽忽的暖风才松下一口气。 不是适应能力不行，谁两个小时从盛夏到深秋也好不到哪儿去。 “哥，直接回家还是？” “先去宠物园看一眼，正好顺路看看学校什么情况。” 张彦明透过车窗打量着机场的周边，这边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立交桥，公园都投入了使用。 贵宾通道这边是功能配套区和物流园，再往外是基地区，管理区，这都算是机场的内部地块。 “先绕一下吧，也有段时间没过来仔细看过了。”张彦明吩咐了一声：“这边应该也建的差不多了吧？” 司机应了一声，一打方向盘，几辆车就顺着机场的外环路开始绕行。 从物流园到机场正面主干路这一片有十几平方公里都属于机场的配套功能地块，再外围是住宅区和其他规划。 西侧南侧是两个挨在一起的工业园，东侧是商务区，别墅区什么的，公园就搞了几个。 这会儿花草都已经枯了，树木也叶子也落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遮蔽视线，反而哪里都能看得清楚一些。 就是北方一到了这个季节，整个色调都会变得很枯燥，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快速的褪色，由五色斑澜到枯萎衰败，世界开始变得单调，直到进入黑白。 树上黄一块灰一块的，地上黄一块绿一块的，杂乱斑驳。 乔奇飞在一边低声的给张彦明做着介绍说明，这里已经完工，这里已经建好，这里正在招商，这里在安装设备。 “其实，我感觉规划室那边说的对，”乔奇飞看了看张彦明，说：“我们的建设规划应该把南北区分开。 我们都感觉哥你的想法更合适南方，起码是冬天不下雪的地方，而北方需要重新构架一个思路。” “比如呢？”张彦明看着窗外问了一句。 “比如公园。”乔奇飞早就打好了腹稿，一点也不慌忙：“绿化肯定是应该搞的，还要搞好，这一点我们都没有意见。 但是对于公园，我们大家经常讨论，经过少数服从多数的投票，我们一致认为，在北方大面积的打造公园，属于毫无益处的浪费。” 张彦明扭头看了乔奇飞一眼：“你们还正儿八经的讨论投票了？说说我听听。” “北方从九月开始，一直到第二年的四五月份，超过半年的时间是寒冷期，万物不生，连片树叶都没有。 也就是说，我们投入了大笔资金和土地，其他各种人力物力的公园，每一年中有大半年的时间事实上是荒废的。 还不止，在这大半年中，我们仍然要承担人工工资还有设备折旧等等耗费，并且没有任何回报。 我们都明白哥你的想法还有目标，也知道公司不缺这一点投入或者损失。 但我们感觉，即然是公司，就不能任何事情都完全按照个人意志去体现，总要考虑一下其他方面的因素才对。 就比如我们在北方的这些公园，我们计算了一下，只算落雪地区，现在合计已经超过了七平方公里。 这是不完全统计数字，也不精确，但只少不多。 即使刨除必须必要的部分，也至少有一半是在事实上的浪费，同时占用了公司大量的资源和资金。” “有这么多吗？”张彦明还真没计算过这个，也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七平方公里，已经超过国内绝大多数县城的面积了。 “这个数字绝对是没有错的，而且是粗算，比实际还要低一些。不全面。” “那你们有什么好主意？” 第2239章 菜上的有点慢 “我们觉得，不如把这些公园利用起来，开发成集公园，散步，运动，娱乐为一体的开放式公共区域。 比如可以搞室内游乐场，园中园，室内运动场，电影院或者娱乐城，也可以考虑溜冰场，球场或者音乐场地。 把这些事实上废置的土地利用起来，盘活资金，也能更好的丰富娱乐周边居民的业余生活。” 在北方，露天的游乐场，动物园这样的场所事实上也是不太合适的，只有国营单位不用计算盈亏那种才行。 国营的动物园公园其实都是每年有大半年时间处于无人状态，所以基本上都在亏损，或者在亏损的边缘晃动。 反过来，于是就在春末和夏季运营的时候，就难免的什么都有点贵。 就比如后来被骂的相当惨的雪乡。 那里就真的像网上骂的那样不堪么？ 其实纵观国内的景区，哪里的东西不贵？哪里的物价不高？只不过因为这里是东北，一提起来就被群攻了。 一年只有三四个月的经营时间，那其他七八个月的成本费用谁来出呢？干脆就不要钱大家随便去行不行？ 冰城冰雪大世界，门票一个人是多少？专门去一趟花费是多少？怎么没人骂了？还不是贵。 反过来，这些骂人的南方人从来就没有想过，蜈蚑州岛去一趟多少钱？ 同里，木渎，乌镇，去一趟要多少钱？ 南方可是全年营业没有休业期的。 你让他们每年只开张四个月再试试，看看贵有没有极限。 当然，管理方在里面扮演的角色，那也相当重要耐人回味的。很多时候他们只管杀不管埋。 张彦明回过头坐正，让司机去宠物园，想了想点了点头，说：“你们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搞个计划吧，推个人出来负责。” “真的？” “啊，我骗你有意思？在不破坏公园整体功能的情况下，你们可以做一下尝试。浪废也确实不应该。” “其实我感觉这个小宠物园就挺合适的，需要的场地也不一定多大，能吸引不少孩子，又可以玩又可以学东西。” “都可以，项目你们自己琢磨，要有完整的可行性计划，完整的规划方案，完整的服务布局。” “o了，这任务我们接了。”乔奇飞就转过去一脸兴奋的拿出手机发信息。 很快，那边助理室里响起一片欢呼声。 从组建助理室到现在，这些小助理还是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发现，研究，讨论，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方向， 或者说发现了公司运营中的漏洞并进行实际整改操作。 几个人都很认真，也很兴奋，撸着袖子要把事情做好。 机场距离宠物园这边很近，一条直路过来四公里不到。 平原地区的交通确实有先天优势，这是山区或者水区不能相比的。 别的地方都不说，就渝州，直线四公里距离走个半天就很正常。 宠物园四周的树叶也落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些黄的红的绿的挂在枝头上，在风中颤抖着。 树叶一脱，夹在树林里的墙就明显了起来，有点特别显眼。 车子照例停到酒店的停车场里。 今天生意好像还不错，看了看停着五六台轿车，两辆考斯特。 现在这边还主要依靠饭店收入来挽回每天的损耗，客房暂时入住率相当低，人流量上不来，不过张彦明并不耽心。 等宠物园搞起来，再加上旁边的动物园名声传出去，将来不愁生意。 “咱们也先吃饭吧？”下了车张彦明摸了摸肚子，问大家的意见。 那肯定没意见，吃呗，反正也是中午了。 果然，今天的生意有点好，也不知道大星期一的因为什么，走廊里都飘着热菜和白酒混杂在一起的香味儿。 进屋上楼，没看到谦嫂，几个人也没去包间，就在大厅里随便找了张桌子。 让几个人自己点菜，张彦明随意的坐在那里，拿手机给孙红叶发信息：我已经到了，在宠物园这边吃饭，看看进度就回来。 孙红叶秒回了一个大哭的表情。 张彦明明白孙红叶的意思，笑了笑收起了手机。一会儿就回去了，就不再刺激她了。 菜上的有点慢，可能是今天客人多的原因，几个人又都不喝酒，就显得更慢了。 乔奇飞看了看张彦明，站起来说：“我去看一眼。” 张彦明点了点头，乔奇飞转身出去下楼去了厨房看原因。 到不是催，自家的酒店肯定是先服务外来客人为主，就是单纯的看下原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一下。 张彦明不是那种我是老板都得围着我转的那种性格，开门做生意客户满意最重要，老板更应该以身做责，而不是跟着添乱。 事实上只知道添乱的老板或者老板家属真的特别多。 总感觉店是我家的我就得独特，就得牛逼，结果就是客人不满意，实际管理者不好工作，然后乱成一团。 乔奇飞直接从后面的消防梯下到一楼，穿过间廊来到厨房。 厨房里没有平时的那种烟火气和忙碌，只有一个师傅在炒菜，而一个穿着什么制服没戴帽子的人在一边伸手阻止。 杂工小工水案都站在一边不知所措的样子，案板砧板还有附近的地面上散落着完整的和切过的菜，肉，盘子，菜刀。 三个同样穿着制服没戴帽子散开着衣襟的男人正在喝斥着，一边随手把什么掀翻，再踢一脚。 大型集联冰柜的门也被打开了，有个小工捂着脸瞪着那个站在冰柜边上的制服男，眼睛里在冒火。 后厨经理正给一个好像是为首的人递烟，脸上陪着笑，结果烟被打落。 “什么情况？”乔奇飞推开门走了进去，同时快速的打量了一下厨房里的情况，已经心里有数了，扭脸去看这几个男人的肩章。 因为没戴帽子，衣服也敞着怀，只能从肩章上去分辩身份。 所有人都扭头看过来，那男人瞪着眼睛抬手一指乔奇飞：“出去。”嘴里喷着浓重的酒气。 “你们谁呀？”乔奇飞扫了他一眼，往里走了几步，低头看了看被扔了一地的菜刀肉菜，又看了看被打开的冷冻柜门。 “他们打你啦？”乔奇飞过去拿掉那小工捂脸的手看了看，手指印还挺清晰的，掏出手机对着小工的脸拍了一张。 张彦明，孙红叶，还有助理们用的手机都是特制的，已经有了基础拍照功能，像素还不低，就是成本有点高。 别看最早2000年推出的拍照手机只有十万像素，其实当时就有了上千万像素的镜头，只是价格有些昂贵罢了。 后来手机不断的提升拍照像素，事实上并不是镜头像素的提升，而是造价的下降，大像素的镜头得到了应用。 第2240章 原因找到了 乔奇飞拿着手机对着厨房里的人和物就是一顿拍，把现场的情况记录了一下，嘴上问那个厨房经理，也就是厨师长。 “报警了没有？他们是干什么的？” “你是干什么的？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们在执法办案，你出去。” 那个为首的不明白乔奇飞拿着个手机比来比去是什么意思，这会儿还完全没有手机拍照的概念和意识。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高高在上为所欲为被打断而感觉到愤怒。 不过乔奇飞的穿着打扮一看也不是普通人，虽然他们喝的有点大，但出于职业的敏感性，还是有所戒备，没敢上来动手动脚。 “几位领导是区上卫升防义的，说是检查。” 厨师长也不认识乔奇飞，但看他的样子明显是自己人，在一边给介绍了一下情况。 “谦嫂……你们经理呢？” “在楼上，陪他们站长说话。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正忙着呢。” “哪个房间？”乔奇飞快速翻了一下手机里的照片，确定都拍到了。 “桃花厅。” “你在干什么？”一个男人感觉不太对劲，冲乔奇飞走了过来，看着他手里的手机。 乔奇飞关闭照相机打开拨号盘，拨了110把电话举到耳边：“计算损失，你们不要动，也不要收拾。 喂？我在榆垡德勤楼酒店，我要报警，有人在这里酗酒闹事打砸，还打人。打砸的有四个人，具体不清楚，都喝酒了。” “小子你是不是找死？”一个男的暴喝一声就栽愣着冲乔奇飞走了过来。 “让他报。”为首那个不在意的斜了乔奇飞一眼摆了摆手：“继续查，收集证据。” 那个奔过来停住脚，冲乔奇飞冷笑了一下，随手把案板上的盆子拨到地上，咣啷一声，盆里的水和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就这卫生，还干什么？嗯？干什么？这特么菜肉都混在一起搞的满地，这是干什么？你们这样的，就得重罚。重罚。” “那不是你们扔的吗？”一个小工气不过，梗着脖子怼了一句。 “操你个麻的**崽子，活腻歪了是不？你哪只眼睛看到了？哪只眼睛看到了？” 那男的一边骂一边继续把能掀动的东西掀翻：“操特个麻的，事儿都不懂，还干什么干？干什么干？麻了个逼的。” 乔奇飞已经转身出了厨房，一边和110说话一边上楼，报完了警收起手机，按照标牌找到桃花厅，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 谦嫂站在门口这边，手里举着一杯酒，桌上坐着有男有女五六个人，都向门口看过来。 屋里的酒气不小，因为有暖风，在座的男女都敞着衣服，基本上都是脖子粗脸红的样子，脸上都是傲气。 “谦嫂，我哥叫你。”乔奇飞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确认了没什么情况，就叫谦嫂出来。 谦嫂愣了一下，然后就是惊喜：“彦明回来啦？” “嗯，在大厅，叫你过去。” 谦嫂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桌上的男男女女，乔奇飞说：“让他们等一会儿。” 谦嫂只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听了乔奇飞的话就缓过劲了，放下酒杯笑了笑：“各位领导等一下啊，我那边有点事儿。” 转身出来和乔奇飞一起往大厅走：“彦明什么时候回来的？” 桃花厅里瞬间气氛就比较诡异，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秃顶中年男人。 男人脸上青红色转了几转，啪的一拍了桌子一下：“嚣张，太嚣张了。那个谁，打电话，封门，给我封了。操特么的。” “就是，太不懂事儿了，这老板怎么干的呀。” 一个大波浪女人附合了一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个肉这么搞还挺好吃哈，一会让厨师给写个方子。” “小黄是心灵手巧啊，我就是有方子也学不会。你家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对付呗，现在生意也不好做，原来那会儿还行，现在让人搅活的，价格都要透明了。” “王站，小崔马上带人过来，问处罚单怎么写。” “这店……搞个五万没什么问题，”另一个女的接过话头：“填十万呗，等他找关系过来再谈，面子还不是得给。” 谦嫂跟着乔奇飞来到大厅。 这会儿已经有客人在吵了，半天不上菜，再有耐心也磨差不多了，大堂经理正在说小话商量。 “彦明。”谦嫂顾不上那些了，径直走到张彦明这边。 乔奇飞快速的把情况说了一下，给张彦明看了看拍的照片：“说是区卫升防义的。” “什么事儿？”张彦明看了看照片问谦嫂。 “他们一共来了四桌，陪着的是动物园那边的，” 谦嫂拢了拢头发面色发苦：“含酒四桌一共五千多块，结账的时候突然就变脸了，这不就闹上了，我过去也没说什么，就说不懂事儿。” “不想给钱？”乔奇飞问了一句。 “本来是动物园那边结账，那个王站长说不用，他们签单。但是咱们这边儿没有签单这事儿啊，我正解释呢。” “还有什么？” “说是菜价贵了，还说让给一人拿条烟，我没答应。” “他们打人了，”乔奇飞把照片翻到那一张：“把这孩子打了。都醉醺醺的，像土匪似的。” “为什么不叫安保？”张彦明把手机还给乔奇飞，问了谦嫂一句。 “不都是这样嘛，解释一下应该就没事了，就是花点钱，我怕叫安保事情就大了。” “我报警了。”乔奇飞补了一句。 “叫安保员把人控制起来，保护现场。”张彦明吩咐了一声，看了看桌上摇了摇头。这饭看来是吃不成了。 看了一眼包房那边：“给其他客人道歉，全部免单，再赠送一份餐券。把损失记下来。” 谦嫂过去处理，带着大堂经理去挨屋道歉说明情况，通知免单和赠送餐券，乔奇飞打电话叫安保员过来控制场面。 “要不要通知镇上或者区里？”乔奇飞拿着电话问张彦明。 “不用，你不是报警了嘛。”张彦明摇了摇头，掏烟散了一圈儿，自己点上：“我看看他们怎么处理。” “这么的有点像挖坑啊。”乔奇飞开了句玩笑。 一般来说，像这种事儿报警也没什么用，他们不会管也处理不了，顶多问问，制止一下现场施暴什么的，其他的就没办法了。 卫升防义这边不会因为派所介入就收敛，或者认错，派所也不会因为这边实际的违法情况发表什么意见。 平行单位嘛。很多部门实际上就是依仗自己不用考虑法律，也不怕违法。管不到他。 第2241章 没招儿的事 很快统计出来，连着他们自己消费的，一共一万八千多块钱。 后厨虽然被搞的乱七八糟，但事实损失不大，也就是两千出头。也就是实际损失两万零点。 张彦明指了指谦嫂手里的单子对乔奇飞说：“五万三千三百六。” 乔奇飞嘿嘿一乐，拉着谦嫂去一边篡改去了。 安保员过来，很快连着后厨那四个人全都给弄到了大厅里来，二十多个人在角落里站成一堆，一个一个眼里闪着委屈和仇恨的光芒。 但好汉不吃眼前亏，并没有跳出来叫板的。 派所也到了，拿着本子记录，听乔奇飞这个报案人说情况，又去包房和后厨看了看，去站在一边的人堆里问了问，就开始挠头，然后到一边去打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崔带着人马到了，七八个男男女女挺胸叠肚的走了进来，先去和王站长汇报了一下，然后过来找派所的民警。 “那是我们王站长，我们是区卫升防义的，现在请你们协助执法，对这家不依法经营，并且明显有黑色汇背景的酒店进行封查。” 民警都要把头挠秃了。 “这事儿你们得联系分局，我也得往所里汇报，而且现在是人家报警在先，你们的人有打砸行为。有现场和照片。” “执法过程中遇到阻挠，难免磕磕碰碰，这正说明了酒店的狂妄。我们王站长和你们分局挺熟悉的，大家都在一个院子。” “是在一个院子，可也不能你们在这一句话我就配合吧？什么事不得有个程序？现在我在出警，请不要打扰我，有事麻烦找我上级。” “他们这当着您的面儿扣留拘禁，总是事实吧？”小崔批了指被安保员堵在大厅一角的王站长一群人。 安保员并没有禁止他们过去接触说话，但不允许那些人走动。 “人家也没做什么吧？你们的人打砸在先，做为保安有阻止的权力。”老民警往那边斜了一眼，有点不耐烦。 老民警明摆着不太待见这些人，只不过碍于身份不能明确的表达什么，而且他说的都是实话，他必须得按照规定来，得等上级的命令。 在上级命令下达过来之前，他们是因为乔奇飞的报案出警的，得按着这边的程序办。 在老民警眼里，这些防义口的实在是屁也不是，根本不需要重视，相对来说如果是正经卫生那边的人马还要好一点。 这个一点也不奇怪，虽然大家都算是公务人员，都是行局，但其中也存在着鄙视链的。 卫升防义站属于卫升局下面的事业单位，权限有限，在他们眼里自然啥也不是，说句不好听的，这些人大部分连个正经编制都没有。 也就是所谓的临时工。 不过事儿还是要管的，这也是他们的责任，老民警过来打量了一下张彦明他们几个，问乔奇飞：“您和这家饭店是什么关系？” “我可以代表，有话您说。” “现在情况我们在调查，但你们这样扣着他们是违法的，把人放了吧。” “那不行，无缘无故的打砸，不能您一句话我就把人放走，这损失怎么办？ 中午的客人全部免单赔钱了的，后厨您也看到了，东西扔了人也打了，总得有个说法吧？” “他们是有这个权利的，你们可以向有关部门反应，或者去法院，但你们现在的行为是在违法，明白吧？” “这是什么道理呀？他们可以随便打砸你们不管？现在来管我们？我报的警，您也问了半天了，怎么不给他们做笔录？” “这事儿我没的权限，我只能记录下来报告上去，等上面怎么处理，明白吧？你们也可以去找他们的上级单们反应，但是人必须马上放了。” “那还要你们有什么用？明显的打砸都不管。我们开个饭店连安全都没法保障是吧？他们是单位就可以随便？是吧？” “您这么说也没用不是？有这功夫赶紧找找人，或者去法院起诉，也只能这么办。其他的我们也没办法。” “那我们要是找不到人呢？这事儿就只能认了是吧？还得看着他们封店罚款。” 老民警看了乔奇飞一眼，摇了摇头：“赶紧把人放走吧，我就当没看着，后面的事该怎么办我肯定尽力，但是我也必须服从上级的指示。” 那个小崔那边也和王站长一行人沟通好了，带着傲气走了过来。 他把手里的处罚单往桌子上一拍：“饭店停业整顿，无限期封停，明天去局里把罚款交一下。谁是负责人？签字。” 他对着乔奇飞说话，眼角却一直在张彦明身上打量。这些人的眼力那是真有的。 张彦明指了指处罚单，安保员探身给拿过来递到张彦明手上。 上面写着查知该店卫生严重不合格，设备不齐全，器具使用极为不规范，处理意见是封停整改，并处罚款十万元。 “是不是给你们免单白吃，然后再一人送上一条华子，再来瓶茅台，这处罚就没有了？”张彦明抖了抖粉红色的单联，问小崔。 也不等他回答，张彦明对乔奇飞说：“去办，免单，再每个送五千块的餐券，把烟酒赶紧拿过来。” “你什么意思？”小崔有点恼羞成怒：“你是干什么的？知道污蔑造谣是犯法不？知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 “你们？黑色汇？是吧？赖账要东西，不给就打砸抢，然后封店。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要不你给我介绍介绍？” 一个安保员走过来，凑到张彦明耳边说：“有，包括前后他们在包间里说的话，都有，录像带我拿过来了。” 酒店是全面监控的，有音频的那种录制，整个酒店除了上面的房间以外就没有死角，包括厨房和全部通道。 这会儿的人还不太明白也不太关注这方面，就像没有手机拍照的概念一样，除了公安和银行等少数几个系统有内部非联网监控以外，社会上还是一片空白。 不过这个时候也确实比较落后，贵不说，还是录像带延时录制，光碟需要人工转录。 一直到05年以后才开始出现硬盘数字存储，但真正普及都是11年以后的事情了，而且很贵。 中华科技那边有相关的研发。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感觉有点饿的难受：“奇飞，让王律那边派个小组过来，另外，你给市卫金局长打个电话，让他亲自过来领人。” 乔奇飞应了一声到一边去打电话，张彦明看了老民警一眼：“你把这边的情况如实记录就行了，要保证如实。 然后，麻烦你在这等一会儿。没什么事了，不用难心，这事儿不用你处理。” 第2242章 在自己家饭店挨饿 （停了两天电，毫无办法。我有一万句麻卖皮想说） “好。这事儿我们也确实是不好处理，权限上的问题，您也理解一下。”老民警没说什么，也没问什么，笑着回了一句就拉了把椅子坐到一边。 “谁是负责人？”那个小崔被张彦明怼了两句有点暴躁，又没有人理他，用力拍了两下桌子。 “让他去那边站好。”张彦明皱了皱眉头，对谦嫂说：“嫂子，找点吃的吧，饿的有点烧心了。” “哎哟，这事儿赶的。”谦嫂看了一下桌子上，有点不好意思：“我去给你们拿。” “后厨先不要动，随便找点吃的来就行。” “哎，行嘞。我这有点蜂蜜，我先给您泡点水缓缓胃。” 一个安保员过去拎着小崔的脖子把他提溜到角落里，和王站长那些人放到一起：“站好。老老实实的，省着遭罪。” 这会儿这些人也反应过来好像事情不太对劲了，都在那沉默着在心里盘算。 “你们是干什么的？”那个王站长问了一句。 “反正您是管不着，好好等着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犯罪？”那个大波浪威严的盯着安保员质问：“现在悔改还来得及。” 安保员轻蔑的看了她一眼：“您刚才不是犯罪么？”哧笑了一声，扭头摇着头走了回来：“这种人，也能叫个人？” “你说什么？” “您不是听到了吗？还想听一遍？”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锅家干部。” “切，那真是太耻辱了，再说就你们，也算不上，别自我感觉那么好。” “你是不是闲？”值班队长瞪了这位安保员一眼。 “嘿嘿，”安保员抓了抓头皮快步走到这边：“就是感觉她们干的，挺不叫人事儿。” 大波浪的话虽然没什么意义，但还是起了些作用，心眼多脑子快的人永远都不缺，尤其在小人扎堆的地方。 马上王站长身边就有人脸红脖子粗的鼓噪起来，一副挺起胸膛面对刺刀拼死也要保护红旗不倒的热血形像。 喝斥谩骂中都要夹着几句对王站长伟岸形像的赞诵那种，让人听了不禁心潮澎湃。 “太吵了。”张彦明皱着眉头看了那边一眼。 他小时候的经历复杂，胃有些小问题，这会儿因为饥饿有些烧灼。 这加重了他对这些人的厌恶。 要是把这些聪明伶俐机智勇敢用在工作上多好，可惜，面对本职工作的时候这些人就会又是另一副嘴脸了。 值班队长走了过去，掏出手铐冲他们晃了晃：“是不是太自由了？要不要试试暖气管子的滋味？不想试就闭嘴，老老实实等着。” 动静马上就没了，面对粗暴的人，粗暴的手段往往才最有效。 但不甘的怒火在熊熊燃烧，眼神如刀一样在值班队长的脸上划过，要记住他的样子，记住他的‘罪行’。 瞬间成千上万的报复手段在一众人等的心里涌动起来。 “蜂蜜水，彦明你们先喝点，解解燥，我让他们去买吃的了，马上回来。” 谦嫂拎着一个暖壶过来：“厨房不能动这边也没什么能垫肚子的了。” “这边没有西餐厅？”乔奇飞接过暖壶给张彦明倒蜂蜜水，随口问了一句。 “这边搞西餐给谁吃啊？”谦嫂笑着反问了一句，拢了拢鬓角的碎发，看着乔奇飞倒水：“可能有点烫，彦明你小心点。” 蜂蜜的清香飘散起来，闻着胃里就舒服不少。 张彦明捧起水杯凑么鼻子底下闻了闻，想了想说：“也不是没有人吃，以后这边孩子多，还别说，我感觉在园子里搞一个应该行。 薯条，汉堡，炸鸡什么的，地瓜丸子，蔬菜汤，披萨，包括寿司这些应该都行。 西餐速食主要是方便，快，新奇，而且简单，不管是准备还是清理都省事儿，比较适合快节奏的用餐。 以后可以试试在宠物园里搞一个这种餐厅，只要注意垃圾回收处理就行了。” “那我打听一下，我对这些不太懂。”谦嫂坐了下来点头答应：“有这方面的厨师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过西餐的制作其实很简单，自己培养也不难，但是要控制好原料这一块，绝对不能出问题。” 那边王站长一群人安静了下来，打电话发信息这些安保员也没管，让他们随意。 张彦明在这边和谦嫂聊天，说了一下经营方面的事情，也问了问宠物园里的进度。 “我给谦儿打过电话了，一会儿就能回来，园里的事儿你问他吧，我说不明白。” “谦哥去忙什么了？” “拍戏，人家点到了也不好推，您也知道他那个性子。” “挺好，这事儿推了干什么？这头又不用他自己砌砖挖坑。停工了吧？” “还真没，干着呢，说是还能干，我也不太懂，您一会儿自己去看看吧，要我说也说不清楚。” “哥，镇上来人了。”乔奇飞提醒了张彦明一声。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杨书记打着电话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张彦明捧着水杯，举手冲杨书记晃了晃算是打招呼，谦嫂已经站起来给让坐位。 “张先生，好久不见了。”杨书记放下电话笑着和张彦明打了声招呼，在谦嫂让出来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确实有段时间没见了，工作还顺利吧？” “托您的福，有了您的投资，我们这段时间的日子算是好过多了，也趁着这个机会做了些工作，挺顺利的。” “那就好，”张彦明对这位杨书记的感官还是不错的，也愿意和这种干部打交道：“别急，做工作永远不要急躁，稳下来一步一步来。 先打基础，练内功，把基础配套这些完善起来，做好远景规划。 如果有什么需要枫城这边配合的你尽管开口，大家合作嘛，一起把事情做好。 在招商引资这一块更不能急，更要有规划有目标，要多考虑减少排放还有各种污染的问题，千万不要为了一时的成绩就松口子。 我觉得，咱们这边环境好，也有足够的纵深空间，有动物园，有学校，那就多在环境方面下功夫，可以往文化方向走一走。 等到这边宠物园正式开园，职业学院正常运转，我再帮你引介几所学校过来，争取让他们在这边办个分校。 以后枫城也会在这边增加一些基础教育方面的投入。” “那可真是万分感谢张先生了，我们也希望我们的工作能让张先生您满意，扩大合作。” 杨书记笑着和张彦明说话，从始至终都没往那边看一眼，虽然明知道他可能是过来做说客的，但行为上并不让人反感。 他其实并不知道张彦明是谁，一方面是军部这边有保密机制，另一方面是杨书记层级还远远不够，必竟只是一个郊区的偏远小镇。 上次枫城过来拿地建园办学，那也是市里打了招呼，同立军操作的过程，他和张彦明并没打什么比较深入的交道。 不过做为一镇的书记，他对枫城还是有所了解的，像京城的几大项目，建机场入民航，办学校等等，这都是明面上的东西。 而在02年这个时候，一家私营公司能深入到这几方面来搞这种超大型项目，其中隐藏着的东西就太多了。 第2245章 心里苦的老金 副所长略有激动，敬了个礼带着他的人走了。 李局长叹了口气，这才往王站长那群人那边看了一眼：“现在这世道啊，也是没招儿，这种烂事儿我那能翻出来人这么高的卷宗。” “还有报警的？” “嗯，总有几个气盛的，就是，”李局长看了张彦明一眼：“不是我们不想管，也不推，是真没什么招儿，也就是扯皮，毫无意义。” 张彦明指了指坐在一边的几个律师：“所以我要打一场官司，这次我必须要个完整的说法，要把它形成案例。” “这事儿，也就是你能行。我支持你，需要我们配合的就吱声，提供些材料什么的没问题。” “那就感谢了，要不，咱们整理一下？看看全国能有多少。” “……估计够老王他们拉几天的了，还得是大车。 我感觉还是算了吧，我叫人整理一下京城这边近一年的吧，弄太多了也没意义，有个比对应该就行了。” “也行，你帮我搞一下，我再叫鲁尔和渝州配合一下，三个省总能说明不少问题了。” 李局看了看张彦明：“你马上就正式进中委了吧？能不能进局？”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太可能，我没那个心思，也不合适。这就挺好了，该做的事情能做，够用，也能说上几句话。” “我总感觉你要搞事情，折腾我们之前给个信儿啊，好赖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好事儿也别把我忘了。” “那自然，不管是好事坏事，我都会提前和你打招呼的。 其实别怪我说话不好听，你们这边啊，也就是比他们这些人稍微好一点，事情也不少。” 李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没接话。其实事情到了这个层面，什么都是一清二楚的，也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李局都来了，那就收拾吧，现场不用留着了，一会儿给李局拷贝一份视频。” 张彦明吩咐乔奇飞：“然后做点饭大家吃一口，不用在这陪着我们了。” “不用老金看看？”李局问了一句。 “算了，给他拷份视频得了，也没什么意义，连说法都不用给我。我要打官司。” “行吧，我也不劝你。”李局点了点头：“你是领导，我服从命令。” 这话到是不假，他能和张彦明熟悉是因为枫城和市局的合作农牧场，要不然还真没什么结识的机会。级别差的有点多。 别看厅到副国就是那么三级，但实际上相差的真的是十万八千里，中间细分起来那层级就多了。同级别相互之间都差着层。 聊了一会儿，金局到了。一进来就给张彦明道歉。 “别别别别，金局，你这可就过了，这事儿又不是你的事儿。我请你过来是因为这事儿李哥他们处理不了，我是请你过来处理的。” 张彦明拦住道歉的金局长，递了根烟：“而且这事儿我得和你说一声，我这边是要起诉的，这个官司我肯定要打。 你也别有什么其他想法，和你个人没有任何关系，这事儿我和刘市也沟通过了。” “刘市和我说过了，”金局点头苦笑：“我也知道这事儿和我个人没什么关系，但是我坐在这个位置上，要说没一点关系那也说不过去呀。” “这种现像啊，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件两件，也不只是京城，是全国范围的事儿，”李局插了一句：“包括我们这边。 所以这事儿我感觉彦明做的对，我这边也会配合，而且，我会向部里反应，对我们这边也进行一下整顿。” “我已经向部里汇报过了，明天我会去部里说明情况。”金局点了点头，想了想叹了口气，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依照他的想法，那肯定是内部处理给张彦明个交待最好，别闹的轰轰烈烈的丢人现眼，但现在明显不太可能。 而且他层级不够也插不上话，不能左右任何人的决定和想法，只能受着。 这种事儿你说他不知道？那怎么可能，他也是从底下慢慢干起来的，这方面自然一清二楚。 甚至他自己在下面的时候即使不主动，那也肯定会有参与其中，已经是一种公开的规则了，只是没有人在意。 大家都感觉是吃这口饭的，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嘛，也就是吃点拿点什么的，多正常的事儿。 这玩艺儿，就像老师给学生布置家庭作业。 老师都感觉自己没留多少，轻轻松松就能完成，没有哪个老师会考虑学生有那么多学科，其他学科的老师也是要留作业的。 但学生呢？从放学写到深夜，还不一定能全部完成，完不成还要挨骂受训被认为偷懒耍滑不认真学习。 就是这么个道理，老百姓做个生意开个小饭店，面对的是所有部门单位，大家都感觉没什么，小事儿，然后自然就没有然后了。 金局带着已经汗流满面的刘局和王站长他们走了，李局和杨书记也起来告辞。张彦明送到酒店楼下停车场。 “哥你还要不要吃点东西？”乔奇飞问张彦明。他和安保员在张彦明他们说话的空档已经重新吃过了。 “算了，刚才吃了几个面包，也差不多了，晚上再吃吧。”张彦明摸了摸肚子，有点惆怅，真是打死都没想到，自己还有挨饿啃面包的一天。 “去园子里转转吧，看看进度。” 大家从角门来到几栋别墅这边看了看，草坪已经枯黄了，院子里落叶缤纷，满目都是萧瑟的感觉。 张彦明主要想看看别墅里面的情况，还好，虽然没人居住，但保洁人员每天都会进来收拾打理，屋子里也不潮湿，马上住进来都没什么问题。 穿过空旷的院子出来再进入宠物园的生活区，这边就比较热闹了，有了人气儿，各种设备车辆什么的也多了。 保洁，修理，饲养，兽医站，行政人员，工人，各方面的人都差不多招满了，食堂也正经开放，院子里还多了两条狗和几只猫。 园子里，虽然动物还在陆续的引进中，但已经有了马，鹿，羊驼，羊，空气中已经隐隐的飘浮着一股子臊气。 这东西谁也没办法，养动物即使弄的再干净，臊气也是控制不住的。 整个园区中间的地方都被围了起来，只留了两条窄窄的弯曲的通道，室内宠物乐园和穹顶影院+服务中心+水族馆+科技馆两栋大型建筑都在建筑中。 “不用停工吗？会不会影响建筑质量？”张彦明和现场经理聊了几句。 “不会，虽然建筑看起来比较大，但基本上都是浇筑成型的，所以比较快，主体年前肯定能完工。” 第2246章 爸爸不走了好不好 现场施工经理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工程情况：“等过了年砌补一下就能开始安装和装修了。现在这一块的技术肯定是没问题的。” 施工队是自己家的，安全质量各个方面其实都不用嘱咐。 站在那听了一会儿灌浆车的噪音，张彦明也没再往植物鸟雀那边走，这会儿也没什么好看的，直接出来准备回家。 结果大家从生活区这边出了宠物园，谦哥开着车回来了。 “没影响你工作吧？”张彦明看着从车上下来在谦哥问了一句。 “没事儿，我也就是跟着凑热闹，不是什么大角色。”谦哥笑着摆了摆手，掏烟来散：“今天回来的？” “嗯，下飞机就过来了，结果赶上这么个事儿。平时这些单位部门的，来打秋风的多么？” “咱们还成，偶尔有那么一次两次的，必竟离着区上还远呢，镇子上这边都心里有数。” “那就好，平时也没什么，这些事儿你们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有过份的随时给我或者红叶打电话就行，不用委屈。” “成，我心里也有数，就是你嫂子不太想给你们添麻烦。她想的有点多，以后我劝劝。” “那行吧，园里我刚进去看过了，我就回去了，今天刚回来不好在外面待时间长，等过几天咱们再聚。” “成成，那您赶紧回家看看，这一趟可走了挺长时间的。” “嗯，小两个月了，主要是这个月开始会太多了，就赶着把事儿赶紧处理一下。你们忙吧，我走了。” 到了家，园里园外也是一片萧瑟景像，草木枯黄树叶凋零，感觉风都大了几分。 所有水景都已经关了水阀做了清理，做好了过冬的准备，草坪仍然整整齐齐，不过已经是斑驳一片。 车子顺着小路一直开到主楼，满园的花红柳绿郁郁葱葱已经基本不见了，工人们正在忙碌着在各处打理，该移走的移走，该清理的清理。 安保员们原地解散回营，张彦明上楼来到孙红叶的办公室。 没人。 “你姐呢？”张彦明去问了一下孙红叶的助理。 “哥你回来啦。我姐中午那会儿说不太舒服，回后面了，应该在休息。” “哦，那你们忙，我去看看。”张彦明匝巴匝巴嘴，穿过长长的走廊去后面家里。 孙红叶在卧室，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张彦明轻手轻脚的进来关了门，来到床边，伸手一探，果然是一具滚烫的光胴藏在被子里。 明显已经涨潮一片湿泞的桃谷被触碰，孙红叶迷迷乎乎的睁开眼睛：“讨厌。” 这时候什么也别说，说啥也没有用，需要的就是行动。 半个多小时，解了点馋的孙红叶终于有功夫说话了：“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呀，烦人，我都等睡着了。 那几个丫头说不上怎么笑我呢。” “遇上点事儿，我也不想啊，我也知道你肯定跑回来等着了。” “什么事儿？……你别停。轻点，嗯，对。什么，事儿？” 张彦明把事情简明扼要的说了一下：“已经处理好了，我打算打官司，刘市说要沟通一下。” “嗯，嗯哼，哼哼哼……沟通一下好，好，也也要让市里，嗯……不能太被动。呼……。” …… 分开了两个月，孙红叶都要融化了，就这么缠着张彦明腻不够。 两个人掐着时间，在孙红叶不太情愿的发着小性子中起床洗漱，张彦明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开窗散了散味道。 果然，刚收拾利索，房门就被啪啪的拍响了：“爸爸，爸爸。” 张彦明去开了房门，张小悦像个脱缰的小马驹一样扑了进来，唐豆豆跟在后面看着张彦明笑。 “呜~~~”被张彦明抱在怀里，楼着张彦明的脖子，张小悦笑了几声忽然就哭起来。 “啊？怎么了？宝贝？闺女？怎么了怎么了？我弄疼你了？” 张彦明被女儿突然的大哭给弄懵了，手忙脚乱的想看看她身上是不是碰到了。 结果两只小胳膊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拽都拽不开，他也不敢用力。 “宝宝，宝贝，怎么了？说话好不好？” 张彦明放弃了拉开张小悦，就这么抱着她软软的小身子，听着她在耳边啜泣，眼泪和汗水把张彦明的侧脸都沾湿了。 “爸爸。”终于，张小悦叫了一声。 “嗯？爸爸在呢，告诉爸爸你怎么了？” “爸爸，”小姑娘松开张彦明的脖子，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歪着头看着张彦明的脸，小手在张彦明的脸上摸了摸：“爸爸。” “嗯。” 小丫头眼里的泪水还在滴落，忽然就笑起来，又搂住张彦明的脖子把小脸紧紧的贴在张彦明的脸上：“爸爸回来了。” “嗯，爸爸回来了。”张彦明轻轻拍着小丫头的背心，扭头看了看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孙红叶，用口型问：“她怎么了？” 孙红叶一脸懵逼的表情：“啥？”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软糯糯的叫：“爸爸。” “嗯，爸爸在这。” “爸爸你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嗯，嗯？爸爸也没走啊，去哪？” “二叔你都走了好几个月了，树叶都掉没啦，都穿秋裤了。”唐豆豆站在一边，伸手在张彦明背侧拍了拍。 “我，我还以为你又走了，不回来了呢。”张小悦说了一句，到后面又变成了哭音，眼泪又涌了出来。 孙红叶睁着大眼睛看看张彦明，又看看张小悦，完全没搞明白什么情况。 “小悦都哭了好几次了，她说二叔走了。”唐豆豆仰着头看着张彦明：“二叔你不会走是不是？” “嗯，当然不会走。”张彦明空出一只手去唐豆豆小脑袋上揉了揉：“二叔也舍不得你们啊，往哪走？” “骗人。”张小悦带着哭音：“原来你都走过，走了好几年，我怎么想你你也不回来。” 孙红叶不解的看向张彦明。什么意思？ 张彦明终于弄明白了小姑娘的心思，有点想笑，又有些感动，有些后悔，更有些心酸。 “不会，那时候是没有办法，以后爸爸不会走，就陪着你们，好不好？一直到你们长大，好吧？” “好。”小姑娘点了点头，眼泪在张彦明脸上抹了一片：“你说话算，算不算数？” “算数。” “是不是真算数？” “是，我保证。” “拉勾。”小姑娘抬头在张彦明怀里坐了起来，胡乱的抹了几把脸，冲张彦明伸出小拇指。 张彦明用一只手抱着她，伸出小拇指和她勾在一起晃了晃，盖了个章。 小姑娘没马上松手，而是俯下身子认真的在两只勾在一起的指头上吹了吹，亲了一下。 第2247章 为什么天冷了草会死 “都哭出汗了，赶紧洗把脸擦点东西，别皴了一会儿。”孙红叶看到张小悦哭的汗渍渍抹的到处都是眼泪的小脸也有些心疼，伸手帮她擦了一把。 “咱们先洗洗脸，然后爸爸再陪你说话，行不行？”张彦明侧下头看着张小悦的小脸问。 “行。我要你给我洗。” “好。” 张彦明抱着小姑娘去了卫生间，调好水温给她洗了洗小脸，再用干毛巾擦了一下背心，给小脸抹上润肤霜。 小丫头红扑扑的小脸嫩的像鸡蛋清一样，大眼睛一直盯在张彦明的脸上，好像下一秒张彦明就会消失似的。 洗好擦完，又梳了一下头发，张彦明在张小悦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抱着她出来。 唐豆豆就靠在卫生间的门框上看着父女两个。 张彦明弯下腰伸手把唐豆豆也一起抱了起来。 唐豆豆有点意外，然后就开心的笑了起来，看着张彦明问：“二叔你抱得动吗？” 张彦明故意做出一副吃力的样子：“我，我能坚持。” 两个小丫头开心的大声笑起来，张小悦伸手抱住唐豆豆：“爸爸我帮你抱着豆豆。” “我也帮你抱着小悦。”唐豆豆也搂住张小悦，努力的帮张彦明‘减轻负担’。 来到外面客厅，张彦明抱着两个小姑娘坐到沙发上。 孙红叶有点不放心，过来检查了一下张小悦的小脸和背心：“怎么就哭了呀？” 张彦明说：“原来那会儿我好几年也没在家里住，她在我妈那，我住在外面，那时候我也不太懂事儿，回去的少。” “那时候她才多大？能记住？” “这不就是记住了吗？我也没想到啊。” “我能记住，”张小悦搂住张彦明的脖子：“爸爸还给我买小衣服，大大给我买的红皮鞋。” 孙红叶看向张彦明，张彦明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事儿。但自己都是张小悦提醒了才能想起来。 孙红叶看了看张小悦，不知道怎么脸就红了，瞪了张彦明一眼起来往外走：“我去办公室看一眼。”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都下班了吧？” “二娘，姐姐呢？”张小欢的声音传进来。 “在屋里哭呢。” “啊？”三个小小子噼哩扑腾的跑了进来，瞪着大眼睛去看张小悦。 “爸。”张小怿伸手在张彦明腿上拍了拍，叫了一声。 张彦明放开两个小丫头，把张小怿抱起来坐在腿上：“想爸爸没？” “想了。”张小怿点了点头，指了指胸口：“心里想的。” 想了个屁，简直不要太敷衍，这小子不管是谁问都是这一套，都被孙家敏弄的形成定式了。 孙家敏每天下班回来和张小怿都要这么对答一下。 张小欢和张小乐就站在边上盯着张小悦：“姐姐你哭了呀？” “我才没哭。” “你，你眼泪还没干呢，挺大丫头，哭啥呀？” “张小欢，我锤死你。”张小悦就炸毛了。 张小怿坐在张彦明腿上看着追打的哥哥姐姐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张彦明在他小脸上捏了捏。 “还打不过，还总撩闲，你说他是不是傻？” “有点。”张小乐在一边表示同意。 张小怿又叹了口气，扭头看向窗外：“爸，为什么天冷了草就死了？树也死了。” “树没死，就是天气太冷了，它们把叶子脱了，等明年春天重新长。草呢，也不是死了，它们在准备过冬天。” “那为什么黄了？都枯了，干了，奶奶说死了。” “因为它们身体里都是水呀，到了冬天会冻成冰，所以就黄了，这样就不怕冻，等明年春天再长出来。” “冻成冰就死了呀？” “嗯，冻了就死了。” “人呢？人冻了会不会死？” “会，所以我们冬天要穿棉衣。” “那狗呢？它们为什么不怕冻？猫也不怕。” “狗和猫有毛啊，到了秋天就换成厚厚的毛，明年春天又换成薄薄的毛。” 张小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我也想长毛，就不用天天穿衣服了，走道都费劲。” “那你要是长毛了，那还是人了呀？那不成猴了？”张小乐呛了一句。 张小怿眨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猴能爬树呢，也不怕冷，不好啊？” “那就关笼子里了。” “你是不是傻？”张小怿斜了张小乐一眼：“我就是那么一说，我说长就长了啊？那我还说你变猴了呢，你明天就变猴。” “我才不傻呢。”张小乐估计是被这个弟弟怼习惯了，一点也不生气。 “爸，那天鹅冬天能冻死不？” “不能，动物都有过冬的本事。” “阿姨说会，孔雀都进屋了，阿姨说冬天它们会冻死。” “那是因为孔雀是生活在南方的，那里冬天不冷，所以在北方就会冻死，天鹅在北方生活过，所以要比孔雀扛冻， 不过等太冷的时候也要让它们住到屋子里的，帮它们过冬。” “那鸟呢？” “鸟不怕冷，也不用我们帮忙，它们自己会打窝，也会长出来过冬的羽毛。但是冬天它们不好找吃的，所以还是要喂喂才行。” 张小怿点了点头：“我们和阿姨一起去喂过，就把小米放在那，它们自己就来吃……它们到处拉粑粑，说不听。” 张小怿停了一下，拍了拍张彦明的手抬头看着他：“爸，你能不能和姥姥说一声，不让她吃小鸟？” “嗯？姥姥说要吃吗？” “姥姥和奶奶唠嗑，说剁一剁炒咸菜好吃，奶奶说没什么肉，不过挺香的。” “那是说过去。”张彦明笑起来：“原来那个时候啊，就是姥姥和奶奶年轻前，那时候穷，没有吃的，就什么都吃，现在不会了。” “你吃过没？”张小怿问。 “吃过，我和你大大都吃过。那时候我和你大大也就是你们这么大，也吃不到肉，冬天就抓鸟来吃，后来长大了就不了。” “好吃不？” “不好吃，没有肉，它们太小了。” “我也吃过。”唐豆豆靠在张彦明身上笑着接话：“我姥爷给我抓的，用簸箩扣的。” 张小怿有些吃惊，看了看唐豆豆，往后缩了缩身子：“咱们家的不许吃啊，也不许抓。” “为什么呢？”张彦明看了看儿子。 “它们吃虫子啊，奶奶说要是鸟没了，树上就全是虫子，会把树咬死。” “有啄木鸟，专门抓虫子给大树治病的。”张小乐给弟弟科普了一下：“奶奶说的。” “咱们院子有啄木鸟？”张彦明问张小乐。 “有，”张小乐点了点头：“奶奶说有，我没看见过。” 张小悦和张小欢闹够了，喘着粗气走了回来，扑到张彦明身上。也不知道谁打赢了没。 第2248章 啄木鸟是益鸟还是害鸟 “咱们去院子里开车玩吧？”张小欢问张小悦。 “不好玩，都开不快。” 张彦明拿出电话翻了翻号，给院子里的林木养护班长打了过去。 “刘哥，咱们院子里来啄木鸟啦？” “有几只，两三只吧，我看到过几次。” “这东西得想办法弄走吧？要不试着抓抓？”张彦明站起来走到窗边往外看着远处的树林：“或者有什么办法把它赶走。” “暂时不用，我留心着呢，两三只影响不大，等过了这个冬天我看看，要是不行就得想法抓一下。” “行，那你们留点心，可别让它们把树搞了。” 啄木鸟这东西，我们上学的时候课本上把它称为树医生，辛辛苦苦的给树治病啄虫子，塑造了一个相当美好的形像。 不过，事实上，这东西有些实在是有点当不起树医生这种美称。 它们确实以啄食树木里的虫子为生，只不过这个外科医生有点猛，比较粗鲁，往往造成的伤害比虫子还大，还不用树自己签字同意。 要是一小片林子里活跃着一群啄木鸟，基本上就是对这片树林宣布了死刑，一个冬天过去，树干上全是贯穿的凿洞，大量的树皮被撕下来。 它们可不是一棵树上只叼一个洞，往往都是一圈一大串相互贯通。 “啄木鸟的习性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养护班长给张彦明科普：“不是都会对树木造成大伤害，等进冬了我会观察一下。” 冬天树叶落光了，很容易看到树干上的情况，依此来判断这几只啄木鸟的生活习性。如果是那种伤害型的，就必须想办法处理掉。 “有没有给小鸟准备一下过冬的设施？” “有，我们定制了一批鸟箱，这几天就会固定上去，以后也方便喂食，只要不是人为破坏，它们就不会弃窝。” “那行，你们多辛苦，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爸爸饿了。”张小悦疯够了，跑过来抱着张彦明撒娇。两个月不见了，小姑娘总会找到借口来腻乎几下。 “爸爸不饿。”张彦明假装没听懂小姑娘的意思。 哎？张小悦愣了一下，有点懵，然后开始哼哼着拳打脚踢：“爸爸是大坏蛋。坏爸爸，臭爸爸。” “都在这屋啊？”孙家敏的声音传进来，张彦明扭头看向门口：“妈，下班啦？” “回来一会了，那边都处理好啦？” 几个孩子围过来叫姥姥的叫姥姥，叫孙奶奶的叫孙奶奶，然后跑了出去。 “嗯，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建设，估计得两三年时间能看到效果。” “都搞了什么？红叶说这次你动作有点大。”孙家敏走进来坐到沙发上，把张小怪抱到怀里。 张彦明拿过皮包找出规划图纸来递给孙家敏，这东西只用嘴说估计听不大清楚。 “就是这么一圈，大概有三百来公里，这边是基金的扶助项目，种植基地和旅游景点，这里是一座新城，以半导体和电子工业为中心。” 孙家敏听着张彦明解说，再看一下规划图纸也就有了概念：“这动作确实不小，你可真有胆气。这是准备把山里人都迁出来？” “嗯，这一圈要迁不少，几十万人口有了。” “行政上应该问题不大，”孙家敏想了想说：“这么搞压力全在你这头，你可真敢折腾。后续的安排都有数吧？” “有，这事儿其实只要资金充足没什么大问题。” “后期大概的负债率能达到多少？” “几大行这边……应该有三千亿左右，没什么压力。”张彦明摇了摇头。 其这他完全可以不负债的，但是这话不能说也不能那么做，还是会接受一些贷款，这也是让国家参与一下的意思。 而这么做的同时，他也就可以让东亚和哈若得丝银行合理的参与进来，扩大影响力。包括渝商和京商两家他占股的银行。 甚至后期可能还会牵涉到意呆利联合银行。 “二明，”孙家敏合上图纸看向张彦明：“你和妈交个底，你手里现在到底有多少钱？不包含固定资产这部分。” 固定资产只是资产，并不能代表什么，事实上真遇到大事情了就会变得一文不值毫无意义。 张彦明看了孙家敏一眼，丈母娘这是有点耽心了。 “国内外加起来，随时可以调用的最大现金量……大概可以超过七千亿人民币。” 张彦明想了想对孙家敏说：“要是挤一挤，上万没什么问题，所以妈你不耽心，我心里有数。咱们家的钱太多了，不如拿出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儿。” 事实上他还是往少说了，这会儿他的全部资产用人民币来衡量的话，三万亿轻轻松松跨过，而且现金流至少占六成。 别看这个数字有点惊人，其实还真算不上多大，至少据他所知，在世界范围内，肯定排不进去前二十。 甚至就算在国内，也顶多排进前十，但他的优势是现金流足够大，而且没什么实际负债。 最主要的是，这些都是受他一个人控制的，不像其他财团或者企业股份那样复杂，这就有点吓人了。 这也是为什么孙红叶能默许张彦明接纳乔媛娜的原因，甚至同意乔媛娜要孩子。 孙红叶的心里压力也大呀，需要一个能信任的人来帮她承担这种压力。 …… 孙家敏做为民政部门的高级干部，对枫城基金和金枫叶基金的基本往来账目是很了解的，知道这两个基金每年大概要消耗掉多少钱。 再加上张彦明这边动作越来越大，耽心是避免不了的，所以今天才趁着这个机会问了出来。 “有这么多？”即使有心理准备，知道不会是一个小数目，孙家敏还是吃了一惊。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事实上应该还要多些，国外有一些资产很容易变现，也在随时准备着变现。” “你建这座新城的目的，是不是就要变现归拢一部分国外资产？” “也包括这个原因，”张彦明点了点头：“在五年内，国外有些东西需要放弃掉一部分，必竟那是国外。” “会全部收缩回国内吗？” “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我愿意做一些事情，也舍得在一些方面的投入和捐赠，但我也必须有制约手段在握，达到一种平衡。” 孙家敏点了点头：“把握好平衡就好，不要冒进，也不要轻易松手。”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儿？”靠在孙家敏怀里的张小怿抬头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就是，比如有人吃不饱饭，我们就帮助他一下，有人上不了学，我们也可以帮助一下，让大家都变好起来。” 张彦明蹲下来给儿子讲道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 第2249章 能修个长城 孙家敏脸色一变，低头看了看外孙子，又抬头看了看张彦明：“忘了他了，这些话不该在他面前说，这小东西和别的孩子不太一样。” 张小怿把身体侧到一边扭头看了看孙家敏：“姥，我不和别人说，我又不傻。” “那你和谁说？”孙家敏亲了张小怿一下。这个外孙子是她人生最大的惊喜，太聪明了，超出年纪的聪明。 “我和谁也不说。”张小怿摇了摇头：“我又不懂。爸，啄木鸟是不是会祸害？” “你又听谁说的？啄木鸟是树医生，会帮助树木除掉虫子。” 孙家敏奇怪的看了外孙子一眼，也不知道他的小脑袋里一天总想些什么，总有问不完的出乎意料的问题。 张小怿也不理姥姥，大眼睛看着张彦明。 “啄木鸟也分好多种，有一些像姥姥说的那样，会帮助树木，但也有一些会对树木造成伤害，甚至死掉。 爸爸让养护叔叔注意观察一下，就是看看咱们家院子里的啄木鸟是哪一种，是好的就留下，让它们在这里自由生活，要是坏的就要赶走。” “哦，那能不能让我看一看？” “行，到时候我带你一起看看……过几天我给你拿几本关于啄木鸟的图书回来。” “好。”小家伙小大人似的点了点头。 “爸爸，”跑到门外去转了一圈的张小悦姐四个又跑了进来：“开饭啦，奶奶说叫你们去吃饭。快点，我要饿死啦。” “小弟你下来呀，都多大了还让你姥抱着？”张小欢去拽张小怿的小手。 张小怿晃了晃身体，从孙家敏身上滑到地下：“非得跟着你们闹腾啊？外面又冷。” “你说，等下大雪了，外面够堆雪人不？”张小欢完全不在意张小怿说了什么，只管按着自己的想法问。 “爸爸，”正要往外跑的张小悦听到张小欢的话眼睛一亮，转弯又跑了回来：“这边是不是可以堆好大好大的雪滑梯了？” 孙家敏笑起来：“可得了，这回够你堆的了，能修个长城。” 张彦明也笑，捏了捏女儿的小脸：“嗯，给你们堆个好大好大的，再给你们做冰灯，还能滑冰。 就是要听话，不能一直在外面玩，你们也不能自己出去玩，听见没？” “好的。”小丫头痛快的答应了一声：“我要那么那么长的滑梯，可以一直滑呀滑的，我都和同学说好了要请她们来滑。” “我也想有同学。”张小欢有点羡慕两个姐姐都有同学可以一起玩。 “好，等过了年你就有了。”张彦明在张小欢头上摸了一把，这孩子过了年该上幼儿园了。 “爸爸。”张小悦抓着张彦明的衣服拽了拽：“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认真点行不？” “有，听见了，请你的同学来家里玩，到时候要请谁你写个单子，爸爸去邀请，好吧？” “好的。快快快，快走，吃饭啦吃饭啦。” 九周岁的张小悦身高已经超过了一米四，而且这小姑娘天生力气就比较大，这一下把张彦明拉的蹲不住了，仰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几个孩子都大声笑了起来。 “张小悦，看我怎么收拾你。”张彦明翻身起来。 啊……几个孩子尖叫着跑了出去，一路笑声回荡在走廊里面。 “我的妈呀，你们这是要造反哪？” 王佳慧抱着张小欣从她们屋里出来，看着一边叫一边笑着跑的几个孩子笑骂了一句。 “老婶儿快跑，我爸疯啦。”张小悦叫了一声。 “二哥回来啦？孙姨。”王佳慧抱着孩子走到这边，和走出来的张彦明孙家敏打招呼。 “下午到的。”张彦明伸手去张小欣小脸上捏了捏，小姑娘正睡着，奶味儿十足。 “别给俺们捏坏了。”王佳慧躲了一下：“捏张小怿去。” 下楼，顺着走廊拐过来到食堂，助理们，安保员，保洁员都在排着队打饭，张彦君和唐静也已经到了。 张彦君看到张彦明摆了摆手：“孙姨。老二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下午到的。我妈我爸呢？”张彦明左右看了看。 “喂狗呢。”张彦君指了指内庭那边。 孙红叶走了进来：“嫂子，你们不搬回来呀？也不嫌远。” 唐静正用皮筋扎头发，看了孙红叶一眼：“住哪不一样？感觉那边更得劲儿，他钓鱼还近。” “咱们这房子隔音还行，你耽心啥呀？” 孙红叶笑着打趣了一句，唐静的脸腾的就红了，过去就开挠：“我弄死你个不要脸的。” “住那边等下雪了还是不太方便。”张彦明往窗外看了看。 张彦君和唐静一直住在花园那边，等下了大雪过来主楼这边确实就不是太方便了，这边空旷，风雪肯定要比城里大。 “冬天冰上能走人了，又不用绕。”张彦君无所谓：“唐静喜欢就住呗，到时候再说，估计新鲜劲儿过了就要回来了。” “你钓鱼……钓了再放啊？” “送食堂了，反正他们也要捞。” 外面大湖里放养的鱼本来就是用来供应院子里几个食堂的，不过，天天吃鱼？张彦明摇了摇头，理解不了老大这种对爱好的执着。 张小悦和唐豆豆给几个弟弟打饭，现在两个丫头大了，能照顾弟弟了，还做的挺好，挺细心的。 孙红叶帮王佳慧打了饭过来：“你先吃，我帮你抱会。” “我抱吧。”张彦明伸手接过张小欣：“这个我擅长。” 孙红叶折腾了一下午应该也累了，还是让她好好吃饭，晚上还有一场呢。张彦明有这个心里构建，做好了三天打个十来场的准备。 三十如狼，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仔细琢磨琢磨，是不是绝大多数绿草都是在这个年纪长出来的？那是供给不足啊。 更何况俩人这次分开的时间确实有点长了，那种带着思念的欲望就像炉火遇到了水蒸汽。 “我俩商量了一下，”唐静扎好了头发，看向张彦明：“明年我和大君去蓉城吧，正好他厂子在那里，我去工地上。” “还是算了，那可得好几年。”张彦明对唐静能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意外，只是并不想影响他们自己的生活节奏。 “我也不能就在家闲着啊，大君该出差还是一样出差，我正好也有点事情做，平时想回来就飞回来呗，飞机现成的。” 到也是，孩子又不用她们自己带，机场这边的工程也差不多到了尾期，唐静确实是闲下来了。张彦君那一摊用不到她，她也没兴趣。 张彦君的鞋城和工厂也是委托第三方监管的，有法务和财务公司审核监管，张彦君自己也就是忙忙产品，根本不用太操心。 第2250章 怎么瘦了? 现在整个枫城系所有的公司企业当中，最忙碌的反而是张雨负责的财务公司。 红叶会计师事务所已经扩张到了一千七百多人，有自己单独的一栋办公楼，三架商务飞机和全国二十几个办事处。 目前是国内最大的，业务最全面也最专业的财务托管公司，审计精算公司，这会儿正在准备成立伦丁尼和苹果城分部。 只不过因为财务公司到目前为止只为枫城系统提供服务，所以名声并不显赫，了解的人也不多，必竟财务这一块和法务完全不同。 王咏华的法务公司现在在国内已经可以说是名声大噪了。法务工作嘛，你必须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的实力，形成威摄力。 而且他们和财务完全不同，可以随意的接取外活来打响名气。 “而且，我感觉新建一座城市，太酷了，想想我都激动。”唐静握了握拳头，确实说到这个话题明显有些兴奋起来。 “我就说嘛，大哥这段时间怎么瘦了。”孙红叶接了一句。 “要死啊你。”唐静又红了脸，咬牙切齿的瞪着孙红叶。 “你老实点，一天没个正形。”孙家敏瞪了孙红叶一眼，张妈听着两个儿媳妇在那开车就笑，也不吱声。 “哎？我丈人呢？”张彦明才发现没看到老康。 “出差了，还得几天回来。”孙家敏解释了一句：“去珠城了。” “什么情况？”张彦明问了一句。 “没什么，正常交流。” “老二你真打算建一座新城啊？多大？”张爸问张彦明。 “嗯，不算大，一百多平方公里……也就是咱们新机场差不多，稍微大一点。” “那得是多大呢？”张爸没什么概念，扭头问张妈。 张妈想了想说：“得比咱们钢都大。连彩北和后湖都算上，整个市区。” “整个都是新建哪？”张爸有了概念被吓了一跳：“原来没有基础吗？” “那边是平原，”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整个建设成本要比钢都低的多，原来就是三个镇子，属于农村，人口也不多。” “那也得功夫了，你胆子真大。我的妈呀。”张爸震惊了：“等建好了我和你妈去看看，哎呀，建一座城市。 那弄好了归谁呢？咱们家的呀？” “可能不嘛？”张妈笑着剜了张爸一眼：“一天习里糊涂的就想好事儿。” “城市肯定是国家的，不过管理上肯定也要尊重咱们的意见，” 孙红叶给张爸解释了一下：“像市政设施，道路，住宅，公园这些都是要销售的，等于房地产项目，以后的市镇府要花钱买。 然后像企业，医院学校，旅游景点这些是咱们自己的，在那里咱们更自由一些，有话语权。” 张妈对张爸说：“就和咱们区那种差不多，其实都是钢厂的，但你得接受市里管，也得有各级单位和派所。” 这么一说张爸就明白了。 蝎子沟是钢都市的一个区，但事实上地皮和城镇人口基本上都是钢厂的，包括医院，公共交通，电力和学校。 “哎呀，没白活。”张爸感叹了一句，明显的开心起来，有种骄傲的情绪滋长。 “我要去。”唐静难得的这么主动想做点什么。这么几年下来，大家都在改变，唐静也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去。”张彦君点了点头，支持自家媳妇：“这个总管必须是咱们家的。” 张妈就笑，对张彦明说：“你嫂子难得想干点什么，你得支持一下。再说这么大的事儿有个自家人在也应该。” “那你们还回来不了？”张小乐抬头看向爸妈，怎么感觉老爸老妈有点拿孩子不当事儿呢？ “怎么不回来呢？家不要啦？” 唐静伸手给儿子擦了下嘴，给女儿夹了块肉：“又不远，那不是说回来就回来？你们也能去啊。” “我找不着。”张小乐眼巴巴的看了看姐姐碗里的肉，毅然决然的把自己碗里的青菜咬进嘴里，使劲嚼了几下。 现在张小欢和张小乐小哥俩都有点偏食，有点胖，每顿饭都会被逼着吃菜。 唐静有点心虚的瞄了唐豆豆一眼，怕女儿听到她要去蓉城不开心，结果发现好像并没有。 唐豆豆现在大了，懂事了，而且一直是张妈带着，几年来吃住上学都和张小悦一起，对唐静的依赖也就没那么大了。 “那边好不好？”唐豆豆问张彦明。 “和咱们这里不一样，不下雪，冬天树也是绿的，草也在长，也一样开花，就是总下雨。” “哎呀，就和那个，那个花园是一样的啦，一下雨没完没了的，一点也不好。”张小悦点着小脑瓜子夹菜：“还是妈妈那个岛好。” 还整的挺明白的。 “那等放寒假了咱们还去。”孙红叶接了一句。 “真的吗？”小丫头眼睛一亮，看了看孙红叶，扭头凑到唐豆豆这边：“咱们去捡贝壳，还抓小螃蟹。” “我想坐那个大船，飘啊飘啊，天真蓝，海也蓝。”唐豆豆也有点开心，很喜欢蝴蝶岛。 不过两个小姑娘的性格差别就有点大了，明显一个好动，一个喜静。 “真烦人，”孙家敏敲了下筷子：“好好的提什么岛呢，你们到是能去玩的开心了。” “哈哈，姥姥要上班。”张小悦大笑起来，直接在孙家敏的伤口上洒盐。 “那你就退下来呗，谁也没要求你非得上班。”张妈劝了一句。 “你懂个屁。”孙家敏瞪了张妈一眼：“现在二明和红叶折腾这么大，我能说退就退吗？我现在在琢磨争取再往上串串呢，好歹也能有点消息。” “不用，妈，”张彦明笑着对孙家敏说：“我们这边不用你跟着操心，你就和我丈人自己过好，开心就行了。我们这边没事儿。” “你们做你们的，我做我的，不管怎么样也算尽点心思，心里安稳。” 孙家敏看了看自己默默吃饭的张小怿：“现在这日子就挺好，也不累，我才五十几，精力也够用，退下来就在家闲着？” 唐静在一边感觉女儿已经不爱自己了，靠到张彦君身上调整自我，心里又是吃醋又是失落的，特别复杂。 想一想，也就是几年前，小丫头还是瘦瘦的，个子也没长起来，穿着旧衣服，小脸总是脏兮兮的，对她是那么依恋。 那时候自己要在饭店上班，从早到晚也没有休息时间，心里天天想着她可是没时间，只能在月初月尾抽个空跑一趟看一眼。 然后认识了张彦君，自己总是耽心张彦君会嫌弃，想说也不敢说，结果就是回去看豆豆的时间更少了，孩子总是坐在院子门口等着她。 好在忽然一切都变了，不管是生活还是感情，豆豆终于能过上了幸福的日子，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娘俩天天都在一起。 唐静抬手抹掉眼角泛出来的水气，这才意识到孩子已经长大了，已经要有她下巴那么高了，已经不再是那个记忆里怯弱的小丫头了。 “什么情况？”张彦君感觉到了唐静的不对劲儿，探头往她脸上看了一眼。 “没事儿。”唐静用脑袋往张彦君身上拱了拱：“想起来原来那会儿了。那时候豆豆才那么大一点儿。” 第2251章 我肚子小 “这怎么吃着吃着饭，忽然开始忆苦思甜了呢？”孙家敏听到了唐静的话，扭头看过来。 “不是，”唐静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笑着抹了抹眼睛：“就是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想起来了，想起来豆豆小时候的事儿。” “豆豆原来比我矮，那么瘦，说话也小声小气的。”张小悦扭头看着唐豆豆说：“现在都比我高了呀，我都追不上。” “豆豆比小悦高吗？”大家都看过来。 “嗯，高两个指头。”张妈笑着比了一下：“小悦你别挑食，平时多运动运动，争取追回来。” “好，我要比豆豆高，我要和爸爸一样高。”小姑娘郑重的宣告誓言并马上付诸行动，夹起一根青菜塞到嘴里。 “我也要。”张小乐马上感觉嘴里的青菜它就不难吃了。 张小欢不动声色，悄悄咪咪的夹了块排骨到碗里，用白菜盖在上面，然后舒了一口气。哈哈哈，你们都去吃菜菜吧，肉肉我包了。 张小怿把碗里的饭扒的干干净净，放下饭碗去拿了张纸擦了擦小嘴：“奶奶我吃饱了。” “就吃饱啦？”张妈往张小怿的小碗里看了看：“饱了么？” “我肚子小。”张小怿举手双手。他坐在儿童椅上，自己下不来。 张彦明把儿子抱出来，看了看身上没沾什么饭粒，把他放到地上，小家伙溜溜的跑到窗边，趴到玻璃上往外看。 “感觉这孩子怎么就不一样呢？”孙家敏看着张小怿感慨了一句。 “嗯，又安静又聪明，都感觉有点过头了。”张妈点了点头。 “他应该还在琢磨啄木鸟的事呢。”张彦明看了儿子一眼：“等我给他拿些科普的书回来翻。” “啄木鸟最辛苦。”张小悦举着筷子喊了一声。 “乌鸦最聪明。”唐豆豆接了一句。 “乌鸦不好看。”张小欢不服气。 “乌鸦是啥？”张小乐迷惑的看向哥哥姐姐。 “乌鸦就是老鸹子，你个笨蛋。”张小悦斜了张小乐一眼：“饭都掉桌子上了也不捡。” “我还没顾上呢。”张小乐强行解释了一下，把掉在桌子上的饭粒捡起来吃掉。 “小静要去蓉城的话，什么时候走？不得提前安排安排呀？”张爸看向张彦明。 “明年再去吧，过了年三月中下旬，那边天气也暖和起来了再过去，现在就是在铺路布管，建安置房，不急。” “离蓉城远不远？”张妈问。 “一百公里吧，离最近的县城十五公里。那边是平原，交通条件比咱家那边好。” “那过去了是住在工地上啊？” “不用，就住县城就行，还方便，十几公里开车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儿。项目指挥部在县城。” “谁负责呢？”张彦君问了一句。 “老孙。这事儿是以旅游开发的名义搞的。” 张彦君和老孙比较熟，俩人都喜欢钓鱼，笑着说：“那可挺好，我俩还有个伴儿。” “那边虽然是个县级市，但是条件并不是很好，而且那边的气候多雨潮湿，冬天比较阴冷，” 张彦明想了想对唐静说：“条件这方面我不耽心，但是这个气候，温度，湿度，还有饮食我有点耽心嫂子你身体接受不了。” “能是个什么水平？城市。”孙家敏问了一句。 张彦明想了想说：“差不多也就是蝎子沟那个水平，把钢厂拿出去就差不多了。不过这边和咱们那里最大的不同就是流动人口要大一些。” “那也不算太差。” “冬天很冷吗？”唐静问。 几个孩子都吃完了饭，一个一个自己擦了嘴，把筷子摆在小碗上面，报告一声然后下桌去玩了，窗户上趴了一排。 “这个冷要看你从哪个角度来说，温度的话，基本都在零上，最低也就是零度左右，但是湿度比较大。 那种阴冷湿冷和咱们这边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而且没有取暖，冬天人们要到外面的晒太阳取暖，室内温度会比外面低。” “怕个屁，”张彦君毫不在意：“又不是没有空调，全天吹着呗，要不再弄几个油汀。” “那办公室呢？”唐静和杨洋差不多，有些怕冷，虽然打定了主意要去，但是听了张彦明的话还是产生了一些耽心。 “办公室没电哪？”张彦君奇怪了看了媳妇一眼。 “你好好说话。”唐静抬手拍了张彦君一巴掌。 “我说错啦？有电还怕冷？我到时候就怕你嫌热。” “那要是别人人家都不用，我一个人用啊？”唐静有点犹豫。 “这话说的，”张彦君放下碗筷笑起来：“媳妇儿你格局小了。你是老二的嫂子，你就是住进空调里谁也管不着。” 张彦明就笑。孙工叶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张彦明说：“能住进空调里的只有耗子，一住一窝，那边这种情况特别多。” 大家都笑起来，唐静伸手就去掐张彦君。 张妈说：“想去就去吧，也就是几年的事儿，年纪轻轻的天天这么待着也确实不是个事儿，锻炼锻炼学点东西是好事。” “那边吃的怎么了？”唐静又问张彦明。 “辣。”张彦君说：“我去过这么多次了，也没少待，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吃火锅我都得点鸳鸯，两边涮着吃。” “还有花椒，那边做菜大把的放花椒和姜，还有各种红油，都是重油重味的菜。” “这个不怕，”唐静还以为张彦明说的是什么呢。 “我自己做呗，偶尔出去尝尝就行了，不是什么都能买到吗？” “能，而且比咱们这边丰富，一年四季随时都有。” “那就行。那把项目资料给我一份，年前我看看，熟悉熟悉。” “行，我叫办公室给你准备。现在本身就是个规划，详细的还没出来，所以我说不着急，让你明年三四月份再去。” “那边冬天不停工吧？”张爸问。 “不停，一年四季施工，也就是歇个春节。现在主要是拆迁，修路，挖沟铺管道，嫂子去了意义也不大。” “那就明年吧，”张妈说：“正好这个冬天好好陪陪孩子，明年开学了再走。” “也行，正好我也得安排安排，”张彦君说：“我让那边帮着买套房子收拾一下。” “买呀？租一套得了呗。”唐静看了看张彦君。 “你们不打算住项目宿舍？”张彦明也看了张彦君一眼。 项目部会在县城里设置一处长期驻地，正在和省市协调，解决指挥部办公和住宿以及食堂，驻车等问题。 “有么？”张彦君看了张彦明一眼：“不是工地上那种简易房啊？” “指挥部肯定要有驻地啊，简易房是在工地那边，是建设方的事情，以前机场那会儿是周围没有合适的地方，只能将就一下。” 第2253章 那能一样吗? 张妈匝巴匝巴嘴，说：“还真是。现在还真是有点怀念似的，感觉这边，大是大了，各方面也确实比那边好。 但就是太空了，也没什么事情做，也没邻居，时间长了不对味儿。” 张妈操劳了大半辈子，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这事儿她没招。 “要不，妈，你去当幼儿园园长吧？”张彦明想了想问张妈：“咱们这边肯定要开家幼儿园，张小欢张小乐也该上学了。 后面张小怿张小欣也得上，西院里现在大家陆续都搬过来了，还有两边的员工，幼儿园必须得有一个。” “能凑出几个孩子？”张妈看了看张彦明：“别是开个幼儿园最后就哄咱们自己家的，那可得了，还不如在家呢。” “我明天让她们查查，应该有吧。”孙红叶站起来收拾桌子。 “孩子肯定有，就是不知道多少。”张彦明说：“对面安置小区，还有村子里的孩子都可以过来嘛，就怕你们到时候嫌多。” “去村子里招啊？”张妈想了想：“有点远了吧？远了。” “两三公里范围内都可以，有两台校车够用了，而且这些农村孩子本来就上不到什么好幼儿园，咱们也算是做点好事儿。” “那我干什么呢？”张爸问：“我也感觉那商场用不着我们，你妈要是去幼儿到行，我一个人天天在屋里闷着？” “钓鱼呗，这么好的条件你还不满意。”张彦君感觉要是让自己什么也不干就钓鱼他能在这里一个人守一年。 “你和我妈一起呗，”张彦明说：“我妈负责管理教学，你就管后勤采购，看着厨房给孩子们做饭，水果什么的。” “也行哈？”张爸问张妈。 张妈笑着说：“怎么不行呢，正好你不是喜欢做饭吗？让你做个够。” “还是得找厨师，我爸就是管着就行，那么多孩子大人的，一顿饭得功夫了。” 唐静看了看张爸：“爸你可别去了什么都抢着干啊，你那肩膀不行。你就看着指导，然后采购，省着让人贪污。” 张爸挠了挠头，琢磨着说：“那也得能干哪，那可不是想干就干的事儿，孩子吃东西得讲个营养搭配，可不能乱来。” 张彦君看了看老爸：“那我们小时候你怎么没讲过营养搭配呢？” 张爸笑了：“那能一样吗？那时候能吃饱就不错了，现在是什么情况？现在这孩子都恨不得贡起来，你们小时候行啊？” “感觉现在这孩子，吃的好穿的好什么都不缺，就是没有原来那会儿的孩子那股劲儿了，”孙家敏说：“娇惯的不像个样。” 张妈看了看那边玩的小姐弟们：“别人家的孩子又管不着，惯就惯呗，咱们自己的不惯着就行了。走了，洗漱睡觉。” “这还不惯着？”张彦君撇了撇嘴，没敢大声。 唐静笑着去张彦君脸上摸了摸：“不平衡啊？” “那可不，我们小时候，不挨揍就是幸福。” 大家起来，唐静和孙红叶一起把盘碗送到洗碗池，张彦明把桌子擦了擦，几个孩子排成一队，在张妈的口令下回房间。 “一二一，一二一……” “走的都不齐。” “行啦，你可别高标准了，这又不是在学校。” …… 张彦明说话算话，就在家里泡了三天，使出全部技术把孙红叶伺候的从头舒服到脚，床单换了好几次。 “都说女人是榨汁机，我感觉你才是，我都要缺水了。” “谁让你沾上就要的？又不是走了两年。” “那她想嘛，你凶我干什么？有能耐你把她治服。” …… 孙红叶和基金医卫管理部那边这段时间已经把各项政策，内部管理条例以及经营目标各个方面重新梳理了一遍。 顺便还和教科文管理部开了两次会，和学校管理委员会沟通了一下，开了扩大会议。 张彦明回来了，正好把这一块就转交了过来，让张彦明了解检查一下，处理后续的事情。 北方又开始停工了，各个项目的资料开始往总部交，孙红叶这段时间事情也比较多。 南方的事情就比较少一些，没有停工复工的麻烦，只需要关注进度和安全问题就行了，其他的都有审计监管。 土地政策调整以后，从下半年开始，各地的地产开发就热了起来，全国性的城市改造终于开始了。 不过在张彦明的努力下，并没有像记忆中那样一窝蜂的上，地产项目的强制类别制度还是有效的缓冲了地产热度。 这是张彦明愿意看到的。 当然，打擦边球的情况肯定避免不了，但总体上的大势谁也改变不了。 老城区保护性改造，新城区保障性开发，廉租公租住房的强制配比，商住区的硬性标准，城市规划备案制度，都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地价。 商品房，高档住宅项目基本上被隔离在老城区之外，在预售管理上也更为严格，绿化，容积，施工各个方面都有强制标准。 并且保障性住宅全面禁止了预售和公摊，也加强了对炒房的管制和贷款上的限制。 总之，一切目前来看都是好的，缰绳有了，后面就要看发展的具体情况。 现在枫城系的地产公司主要集中在商业地产，旅游地产还有保障性地产项目这三大块，其中以保障性地产的投入最大，覆盖范围最广。 其实这也是一种侧面的监督，更有利于某些行业信息的收集。 “你不打算过去和他们聊聊？” “没有这个打算。”张彦明摇了摇头：“说什么其实都没用，主要还是要看怎么做。即然你们已经给出了政策和目标，那我就等着看结果。” “如果没什么实质变化呢？” “那就全面关停，骨干人员全部辞退，只保留基础员工后改成内部医卫中心。” “辞退了人家还是能找到地方继续？你的目的不是限制某些不良行医吗？” “我辞退的人谁敢用，谁就是我的生死大敌。这句话你可以放出去，我说的。他们可以转行。” “人家不能进公家呀？” “当然可以，我会叫人盯着，不犯错就没事儿。” “……真霸道。应该不会，这次和大家把事情是说明白了的，他们现在知道我们要什么，应该干什么怎么干。” “……你这几天别和我说这个字。” “干。”孙红叶冲张彦明伸出中指，然后哈哈笑着转身就跑。 “没说完。”张彦明抽抽着脸叫了一声。 “那你说。”孙红叶扒在办公室的门框上只伸出个脑袋看着他，就是不进来：“我能听见。” 第2254章 可能是老了 “学校。”张彦明说：“完全学校这边，京城校区的小初高全面健全了吧？我没看到具体报告，你们开会怎么说的？” “已经好了，相互之间的模式已经完成，大学部大概在下个学期切入进来，但具体接收学生可能要等到明年夏天。” “这不是废话。” 张彦明白了孙红叶一眼，想了想，说：“我打算把工程师以上的技术岗，高级经理以上的管理岗，研究员， 还有d类管理，e类高级岗，管理岗这些人，包括l8以上职工，辅助类管理岗位这些人的孩子集中到咱们完全学校里来。 我们提供封闭式住读，你感觉怎么样？带孩子还是挺累挺复杂的，交给咱们自己的学校，替大家分忧。” “我感觉不怎么样。”孙红叶想了想，慢慢悠悠的走了回来，在张彦明对面坐下：“确实带孩子是一种负担，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把这个当成负担，每天回家或者假期和孩子在一起，应该是大部分人的精神需求。” “这种肯定是有，但我觉得应该不是大部分。”张彦明点了点头：“而且住读也不是不让见面，节假日想见就见呗。 还有就是，现在的社会和学校，包括家庭教育，你感觉能教出好孩子？ 我们完全可以把每个员工的孩子教育好，独立，坚强，德智体全面发展，这真是给他们分忧。” “我觉得，”孙红叶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还是调查一下吧，听听大家自己的意见。是以省为单位么？” “嗯，我是这么想的，每个省的员工儿女集中到一起，距离家也不远。主要是，”张彦明想了想说：“这样比较适合岗位调整。 现在咱们盘子有这么大了，各地分公司分部中心什么的基本上都建设起来了，下一步，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干部流转。” “就是你以前说的三年一换五年一调？” “差不多的意思，市和市，省和省之间都需要调动，不能形成固态，那很快就会出现阶层，小团体。 一旦形成僵化的管理团队，那么后面的具体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而且也不利于员工晋升。” “这个到是，”孙红叶同意这个说法，张彦明原来就和她讨论过关于管理层调动轮换的话题：“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 “我考虑，先解决孩子上学的问题，孩子上学需要稳定，不能跟着大人迁来迁去的，再一个就是这边行政学院的落成。 王哥那边物流学院里面，会分成三个部分，物流学院，员工培训和管理层进修。 员工培训肯定是和业务晋升有关，管理层进修就可以做为中转的一环，先学习，再去新岗位。” 想了想，孙红叶点了点头：“感觉可以。那我先搞个调查吧，针对孩子集中住读这一块，还要考虑老人。” “行，这事儿抓紧办，一定要准确。” “嗯。明天你有没时间？” “你没那么贪吃了，我就有时间了，要不然腰酸腿软的去哪？” “……我理解的意思是，你在撩拨我，想现在就来一把。”孙红叶马上水汪汪的看着张彦明。 “不是，克制。哥们你不能这么恐吓我，我容易被吓着，”张彦明笑起来：“明天什么事？” “你去趟仙媛那边，有些事需要你去定一下。” “行，我这几天到处转转，马上要开会就没时间了。”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看桌子上堆的文件。 电话铃铃的响起来，张彦明拿过来看了一下，是同立军。 “嗯？同哥。” “彦明，三天了啊，有时间了吧？” “有事儿？看来你们还是不忙，是项目小了吗？”张彦明笑着回了一句。 孙红叶起来转到桌子后面，搂住张彦明的脖子就亲，小手去下面抓了两把，然后摆着手飞快的跑了出去。 “都停工了呀，方方面面都安排完了，我们还干嘛？你那些园子都拾掇好了，不去看看？” “看看也行，那就看看。”张彦明想了想应了下来：“就这事？没别的事了？” “小事到是有点，咱们当面说行吧？” “行。”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你定个时间吧。” “那晚上咱们就去天桥怎么样？在那碰面儿。” “几点？” “七点，那边七点开始，十点多结束，然后我在会所那边备了顿夜宵，行吧？” “哪个会所？” “京城俱乐部。” “咦？你不是中华会的常驻嘉宾吗？” “呵呵，我还经常去长安街呢，反正都是玩儿。这段时间在这边的时间多些。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行，那你安排吧，我和媳妇请个假。” “其实原来大伙合计着，听完相声去滚石或者天上人间玩玩儿，我估计你要嫌闹，这边要安静不少，没那么闹挺。” “你们一天时间可真多，天天晚上去那些地方吵的脑仁疼真那么舒服？还有精神头工作吗？” “嘿嘿，闲着也是闲着，眼瞅着奔四了，再不闹腾就晚了。” 张彦明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懒得说你们，晚上见吧。”直接挂了电话。 “找你干吗？”孙红叶像个小特务似的又探头进来。 “你是没事做了？”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拿起文件。 “仙媛说，如果你确定明天过去，她就把这个人约过来你见见。”孙红叶走进来，把一张简历放到张彦明面前，一眯眼睛：“要去什么地方？” “滚石，天上人间，要不要一起？” “我还jj呢。”孙红叶翻了个白眼，知道张彦明不会去那些迪厅的地方，嫌闹，也没兴趣儿。 “哎哟，去过了？”张彦明拿起简历看，随口问了一句。 “嗯，jj，东方一号。没意思，太吵了，就是好奇，结果和我想的根本不一样。” “你以前在钢都没去过迪厅？哄谁呢？” “这不京城嘛，以前那是以前。那时候我还挺喜欢去玩的呢，现在感觉没劲了，可能是老了。” “应该是习惯安静了。晚上你要不要一起？先听相声，然后去京都俱乐部。” “不想去，没劲。”孙红叶摇了摇头，靠到张彦明身上看向简历：“仙媛说这个人是技术大拿，相当厉害。” “嗯，确实是，怎么约上的？” “媛媛这大半年就到处找人呢，给钱呗，还能怎么约？但是她说，能不能留住还得看你，这个人她没把握，就是答应了见一面。” “我和他谈谈吧。”张彦明放下简历把孙红叶抱到怀里，在她身上使劲闻了闻：“穿厚了。” 第2255章 我爸没钱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身体的味道是相互吸引的，会感觉特别好闻，会迷恋，会相互催生很多美好的感觉。 孙红叶扭头看了看办公室门，掀起上衣喂到张彦明嘴里：“把我哄睡才准走。” …… “我到了，你们在哪？”张彦明拿着电话边说话边往胡同里面走。 这边已经整个大变样，原来的老戏园已经拆了，重建的仿古式建筑，戏园的大门翘瓦飞檐直接顶到了街边。 旁边的欧式老楼也修缮一新，这会儿还空着，两楼之间的夹道胡同里面是戏园的后门。 张彦明在电话里说着话，目光在那栋欧式老楼的门面上上下看了看：“我说，这栋楼收拾出来感觉还行啊。” “边上那个？”同立军那边有些吵：“换那几根柱子就费了不少劲，那可不是水泥补的，是真正的石柱。我们在后台等你呢。” “我正往里面走。这地面让你们弄花了，搞这么差的步道砖，还是水泥砖。” “哥，那和外面马路边的是一样的，连进来的，没那么差吧？” “缺少审美。”张彦明挂断电话，被狭窄的胡同过道里面的小风吹的眯起了眼睛，赶紧快走几步拉开后门的木门。 里面就暖和多了，但明显暖气没有给足，估计是为了省钱，现在老郭这边虽然算是有了根底，但收入还是很一般。 进到后台，同立军他们四个正坐在那抱着茶杯和老郭神吹。 三边墙上都是镜子，坐着不少人在对着镜子鼓捣自己，谦哥夹着根烟坐在老郭侧后边，看到张彦明进来抬手打了个招呼，笑着站了起来。 “你们几个跑后台干什么？”张彦明和谦哥点了点头，走过去问了一句。 “这会儿前面没人，我们坐那干什么呀？还不如来后面看看热闹。” “彦明。”老郭招呼了一声。 “你们该忙忙，不用搭理我们，别耽误了时间。” “没事儿，我们这活耽误不到什么，就是套件大褂的事儿。” “现在这人不少啊。”张彦明左右看了看，看到好几张熟面孔：“内老爷子没来呀？” “今儿个没来，老爷子岁数大了，身体总放乏子。他家里还有一摊子呢。”谦哥接了一句，扔掉烟头去拿了自己的大茶缸子喝了几口。 几个人坐下来胡扯，王惠带着郭小胖进来，看到张彦明愣了一下，满脸惊喜的过来问好。 张彦明在小胖子头上搓了两把，和王惠说了两句话，她就到前面忙去了。 园子大了，管理上就操心不少，卖票，准备零食茶水，收拾归拢什么的，都是王惠在操持，什么都得上手。 现在也舍不得花钱多雇几个人。 “上学好玩不？”张彦明给小胖子拿了个桔子，问了一句。 “不好玩。”小胖子摇了摇头。现在他和张小悦唐豆豆一起上下学，不过他上的是学前班。 “有那么多小朋友一起玩还不好玩？” “我都不认识。” “都上一个月了还不认识？” “他们都有玩的。”小胖子说的不清不楚的，不过张彦明明白他的意思。 他那些同学们原来就都是幼儿园同学，各自都有熟悉的玩的好的，他一个外来的自然就被冷落了。 这事儿并奇怪，小孩子更喜欢抱团儿，而且特别能吃醋，和谁好这事儿相当重要。 不过小孩子其实也是接纳性很强的，熟悉的也快，很快就能玩到一起去了，这不是什么问题。 “你得胆子大一点，主动去找其他小朋友玩，和他们说话介绍自己。” 老郭就在那竖起眼睛瞪着小胖子。这哥们其实根本不会带孩子，走的是过去那种粗暴的传统路线。 不过怎么说呢，能教出好孩子就是好路线。 张彦明小时候也是在棍棒底下长起来的，大了以后回头想想，也没什么不好，该记住的都记得住，一辈子也不会忘。 现代的人对孩子到是不粗暴了，各种的疼爱，结果教出来的那些都是什么玩艺儿也能看得到。 “你不能怕，明天上学的时候带几根棒棒糖，可以送给小朋友们吃。”张彦明悄悄的教小胖子招术。 “我没有，我爸不给买。” 这就没招了。老郭自己吃饭刚跟上溜，还有一群半大小子养着，确实也不可能舍得钱给小胖子买零食，饮料都喝不到。 “一会儿我给你买。” “真的？” “真的。” 张彦明还是挺喜欢这个小胖子的，说实话比老郭可爱多了。 “这孩子说话好像没什么津门味儿。”同立军看了看小胖子。 “老郭你听出来津门味了吗？” “没有。为什么？” 其实没有为什么，方言的事儿，老郭家北竹林那片儿说话就是这么个味儿，更接近京城。 “同哥你们现在住过来了吧？”张彦明问同立军。 “嗯，我自己过来了，老爷子没过来，我也劝不动。” “没事多回去看看就行，陪老爷子说说过吃顿饭，现在老爷子身体好肯定不喜欢跟着你们。” “一个星期两三趟，”同立军点了点头：“就是待不长，现在不像以前那么闲了。” “你明天在小区那边替我买点棒棒糖给大林，我答应他了。” “行，我明天带他去，想要什么就买什么。”同立军伸手在小胖子头上弹了一下：“给我当儿子吧，要什么有什么，干不干？” “不干。”小胖子捂着脑门跑到张彦明身后去了：“我有爸爸。” “你爸有什么好的，什么都不给你买。” “我爸没钱，等有钱就给我买了。” “我有钱哪，都不用等。” “不干，你找别人给你当儿子吧。” 大伙都笑起来，老郭也跟着笑，对张彦明说：“平时不太让他吃零嘴儿，您也甭给他买，这孩子贪吃。” “这是我给他建议的秘密武器，他刚来这边学校容易被孤立，得没事有点小东西用来交朋友才行。” “这孩子胆子有点小，得锻炼锻炼。”同立军插了一句。 “他爸胆子就小。”谦哥笑着插了老郭一刀。老郭胆子确实不大，就是嘴上厉害。 “谦哥，你那边什么时候能去骑马？”同立军扭头问谦哥。 “那可早，”谦哥在头上抓了几把：“本来这会儿就差不多了，彦明又添了点项目，现在正建着呢，马暂时回不来。 马是买好了的，和飒露骑士营那边搭伙买的，那马确实不错，现在还要花钱让别人帮着先养着。比自己养还贵。” “回国了吗？” “国外的也有一些，回来了，都在删丹养着呢。” “咱们主要用国产马？”同立军回过头问张彦明。 第2256章 世界第一马场 张彦明斜了同立军一眼：“国产马怎么了？” 同立军讪笑了一下：“不，都~在说外国马好吗？我，我是不是，弄错什么了？” “马是外国的好，狗是外国的好，猫也是外国的好，”张彦明摇了摇头：“都是扯蛋的，外国人扯蛋，国内的学者们跟着起哄。” “事儿是这么个事情，但是得承认这几十百来年，咱们有些方面确实落后了，自己都不在意。”谦哥说：“就比如这个马。” “民间的话，这么说没毛病。”张彦明点了点头。 很多事情的成因其实都是很复杂的，就比如养马，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它和老百姓太远了，慢慢的也就没有人去搞了。 但事实上，国内的马和养马业绝对不弱于任何国家任何地区，包括马种和马品，只是从来没有宣扬过罢了。 军事秘密了解一下。世界第一马场可不是吹出来的。 就像果下马，本来就是咱们几千年来特有的品种，但不也被吹嘘成联合王国国宝了吗？你问问他马种哪来的。 咱们现代学的历史，知道的很多常识，有一大半都是外国人在这一两百年的时间里慢慢编撰出来的，然后被近现代的所谓大家们奉若圭皋。 也不是没有不同见地的人，不过都被这些大家给弄死了。没有人能够影响他们****的决心和斗志。 “建筑还影响养马？”同立军不敢和张彦明辩论，也知道辩不过，就机智的换了个话题。 “那可不是一般的影响，那机器一天到晚的叫，我们这边的，你们那边的的。”谦哥笑了笑。 一声短促的电铃声响起，演出要开始了。 这是提醒后台的演员们，前面观众开始进场了，该做的准备抓紧时间。 “走吧，咱们去前面。”同立军放下茶缸子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这屋里越待越冷，你们就不怕感冒喽。” “我们习惯了，前面要暖和一些。”老郭笑着接了一句：“电费贵呀。” 大家都知道老郭是真抠，也没当什么事儿，笑过一阵就完了。 这哥们长毛的馒头都舍不得扔，徒弟们不吃他吃，揪掉绿毛吃的喷香，也确实是不容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胖墩儿，你在后面玩还是跟我们去前面看？”同立军招呼了一声小胖子。 小胖子眼珠转了转：“我去前面，后面冷。”大家又笑起来，这小东西明摆着是要去前面混吃混喝，说的理直气壮的。 同立军订的包厢在二楼，正对着舞台，是花钱买的票。威哎屁中屁的位置。 包厢里面果然要暖和多了，暖风给的很足，能坐个七八个人的样子，摆着糕点水果茶水瓜子花生糖果什么的，有服务员随时等着招呼。 张彦明四下看了看，还是自带卫生间和音响系统的，算是相当高的规格了。 “这种包厢一共就五个，就是这一排，两边儿都要小一些，也没卫生间。”同立军在一边给介绍了一下。 这边的重建设计什么的都是他找人搞的，张彦明没过问，今天也算是验收。 “三楼是什么？”张彦明坐下来抓了一把花生：“我以为你会搞两层包厢。” “三楼算是阁楼了，咱们这儿是四面坡顶，上面空间不大，后台上边是休息室，前面是办公室，这块儿是会议室和排练室。” 同立军比划着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完全够用了，弄太大经营压力也大。” 张彦明往下面看了看：“现在上座率怎么样？” 同立军摇了摇头：“不如大石烂儿那边，其实我和老郭说过可以先去那边演。这里是最先建好的，地方也最大，他就有点不想挪窝儿。” “其实你可以从别的方面帮他一把，”张彦明说：“比如电台，完全可以上个相声栏目。” “那还不如上电视呢。” “正好说错了，这玩艺儿不太合适上电视。”张彦明摇了摇头：“过几天我让下面给宣传宣传，在网站上给他们弄个专栏。” 下面稀稀拉拉的坐了二十来个人，威哎屁中屁只有张彦明他们这一间进了人，两边的开放厢到是有几个人。 这其实不错了，张彦明记着好像原来，十块钱送水送瓜子还能包场的情况经常发生。 一场相声听到十点十五，小胖子坐在沙发上都睡着了。 观众退场，王惠带着人开始扫地收拾桌子，张彦明抱着小胖子和同立军他们下来到一楼，把小胖子交给王惠。 后台的演员们也出来帮着收拾，大家嘻嘻哈哈的说着去哪儿吃夜宵。 其实好的他们也吃不起，也就是对付，穷中作乐。 打了声招呼，张彦明和同立军他们出来去京城俱乐部。 上了车，张彦明问同立军：“是不是准备了什么节目啊？总感觉你这顿饭跑那么远去就没憋着好屁。” “也不算什么节目，”同立军嘿嘿笑了几声：“就是有个时尚杂志今儿个搞了个晚会，主办这边在京都有个局。 咱们就是凑凑热闹，高兴就夸几句，没兴趣儿就当没见着，没有其他的什么事儿。” “来了不少明星？”张彦明看了一脸淫笑的同立军一眼，这些公子哥就喜欢这个调调。 “有几个，还有几个导演。我一发小攒的局，就当给个面子。” “那你拽上我干什么？” “这不是就是凑巧了嘛，咱们也是好久没聚了。那边搞的还是不错的，您也瞧看瞧看。” “你和你那发小提到我了？” “没有，这个肯定没有，我就说几个朋友一起过来玩玩儿。” “什么杂志？”张彦明到是不在意参加这种场合，就当看热闹了，他不掺合别人也不可能硬拉着他互动。 “就叫时尚，”同立军想了想说：“好像就这么一名儿。” 张彦明搞不清楚这个时尚和他记忆里的时尚是不是同一个，不过也是无所谓的事情。 “什么发小啊？挺密的？” “到也不是，大院的，原来经常一起玩来着，后来联系的不是太密，他混影视圈儿，我们几个不是一路。” “他的杂志？” “不是，这杂志那主儿到也是京城人，不过都四十好几快五十了，应该是有什么合作。我不认识。” “他们搞的什么活动知道吧？”张彦明到不是寻根问底，必竟自己要过去了，总得把里面的内容弄明白些。 “听说是慈善性质的，具体的我也没打听，圈子里的活儿。” 张彦明也就放心了，笑了笑，看了看同立军：“现在可以了，都混到时尚圈了，还搞慈善。” 第2257章 高级 同立军舔了舔嘴唇：“您可甭损摆我们了，纯就是混个热闹，晚会请了我们没去，晚上这局主要还是咱们聚聚。” 同立军的一个哥们说：“估摸着，还是瞄着你家老爷子来的。” “这事儿到是没什么，”同立军摇了摇头：“这社会不就是讲个利用价值嘛，说明咱还多少有点用，事情招摸着就完了。” 这话张彦明赞同，说明同立军这个人还是比较清醒的。 掏出手机看了看，有孙红叶和孙红叶代表张小悦唐豆豆发过来的留言，那会儿正在听相声开了静音也没注意。 看看时间这会儿家里肯定都睡下了，就没回。 二十来分钟，车队开进了京城俱乐部的院子，这是一栋五十二层的超高建筑，算是京城这会儿地标性的建筑之一。 不过张彦明并不太能理解这栋楼的设计理念，不知道这个四面凸凹不平的四面椎体是个什么意思，更不明白附楼为什么要建的弯弯曲曲。 车子直接开到楼下延展出来的遮雨檐下，穿着制服的门童跑过来开门。 这个时间来这里的人都是去俱乐部的。 专用电梯很豪华，四面镶嵌着实木雕刻和全身镜片，真皮大沙发，高档地毯，灯光很柔和。 这里不准穿着牛仔裤和旅游鞋进入，这规定有点莫名其妙，其实就是欧美人的那种莫名其妙的高奢感。 这里虽然是中信的地方，但这个俱乐部其实是阿米丽卡俱乐部的投资，并不是国货。 阿米丽卡人花了巨资打造了这么一个地方，然后把京城的有钱人圈进来合作，同时给他们洗脑……他们擅长这个，也相当成功。 价值观，消费观念，商业行为等等，普世价值这些，一点一点的渗透改变。 所谓的资本性运作，以欺骗行为进行炒作等等，这些后来大行其道的‘商业模式’被国内的商业精英们运用的炉火纯青，奉为瑰宝。 从电梯出来，左手边就是一个一个以国际城市命名的各种功能厅，右手边是一条长长的交耀着绿色光芒的走廊。 里面的装修是古典欧式，具体的就不太好分辩了，是一种混搭，厚重的包墙板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暗沉，不过张彦明感觉还是偏米一些。 就比如特意打造出来的斜顶和木板吊顶还有楼梯，就非常的米式。 其实米式装修是比较符合国人的审美的，因为他本身就来源于我们古建筑的藻井，就像意呆利建筑风格有点类似我们的帝王陵墓。 翻开历史你会发现很多惊喜，这也是为什么一两百年来西方拼命去遮掩造假的原因……他必须得为他们的‘高级’找到立足点。 同立军几个人虽然是被邀请来的，但他同样也是俱乐部的会员，提前开了一个小厅，并没有直接和那边搅在一起。 不过两边距离的并不远。估计同立军是怕张彦明不喜欢，做了两手准备。 踩着厚软的地毯，听着音乐，欣赏着走廊两侧的造型立柱，跟在侍者的后面来到提前预定的地方。 里面不大，主厅能坐下七八个人的样子，辅厅反而还要大一些，不过布置的相对有些简单，这是为客人的随从人员准备的。 这里对会员的要求很高，但并不限制会员宴请人员的身份以及随行人员的数量，说白了他们就是靠这个赚钱的，还能引起大部分人的向往。 于是高级的概念就形成了。 “我们先吃点东西？”同立军问张彦明的意思。 “都行，你安排吧，我今天归你管。”张彦明看了看时间：“但是我不能太晚，明天还有事情。” “行，那咱们先吃点东西，然后我过去打个招呼，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餐点就是普通的西餐，阿米丽卡人对餐饮的追求就是没什么追求，也没有什么烹饪，大块肉浇上厚厚的汁就是相当高超的技巧了。 不过他们很会玩高级感，心思都在摆盘上，人为的制造出一种很贵的感觉。当然，价格也真的很贵。 这东西很受国内一些自诩高级人士的追捧。 就像蛋糕，都是鸡蛋加糖，你说他卖一百多一小块的，和十八块钱一斤的有什么区别？都是心在作怪而已。 “这肉还行，味道也可以。”张彦明尝了尝，感觉还行。 大家一边吃一边闲聊，同立军他们开了瓶红酒，张彦明没喝，就要了杯柠檬水。 这会所算是有点路子的，红酒单上有罗曼尼康帝和山顶酒庄的产品，虽然只是普通品，能拿到也是不容易。 山顶是阿米丽卡的顶级酒庄之一，后来卖给了脚盆，又被史密斯给买了回来。 阿米丽卡的酒庄向来是被欧州耻笑的，都比较晚，基本都诞生在七八十年代，不过还是出了几个欧州人捏着鼻子承认的顶级酒庄。 山顶酒庄还是有点历史的，据史密斯说，可以追溯到1880年，于59年开始重新酿酒，算是阿米丽卡比较悠久的老园子。 因为罗曼尼张彦明家里的酒窖就有而且还不是普通品，同立军要了山顶，是这个会所最贵的几款红酒之一。 “您不尝尝这个？” “这是仙粉黛，山顶最拿手的是赤霞珠，最出名的是霞多丽蒙特贝罗，也是阿米丽卡最好的酒。 我那还有点，哪天你去拿几支。” “……不会这个也是您的吧？” “不是，是史密斯买下来的，我对阿米丽卡的酒庄没什么兴趣。这种酒国内很少，这个会所还是有些能力的。” “您说，他们这里会不会有您说的那种公海酒？” “估计肯定会有一些，公海酒也是要分好坏的，也不能说都是劣质货，而且还有一个渠道问题，他们在国内做，绕不开。” “欸？张先生。”门口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张彦明抬头看过去，是小李公子：“小李公子，你怎么在这？” “我是这里的会员，今天有个宴请，没想到能遇到张生，还真是够巧。”小李公子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吃过了吗？”张彦明也没拿小李公子当外人，继续吃着东西，随意的问了一句。 “吃过了，本来准备要走，没想到遇到你。张生也是这里的会员吗？” “不是，”张彦明指了指同立军：“同立军，我朋友，他是这边的会员。这是小李公子。”他给两个人介绍了一下：“立军是搞高档住宅的。” “其实在这里见过李公子几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结识。”同立军站起来和小李公子握了握手，往边上比了比：“请坐，您喝茶还是咖啡？” “都不用了，谢谢，我外面还有事情，就是进来打个招呼。” 第2258章 同立军的发小 小李公子拿出名片和同立军交换了一下：“那张生，你们慢用，我就先告辞了。同生，以后有机会聊。” “好，就不留你了，帮我给你父亲代个好。”张彦明起来和小李公子握了握手：“我就不送你了。” “张生客气。再见，再见。” 小李公子客气了几句出去走了，和他一起的几个人等在小厅外面，往里面打量了几眼，小李公子也没给介绍。 同立军重新坐下来：“彦明你和他很熟悉？” “一般，我和他老子比较熟，有一些合作，他替老李去过我家，也和红叶那边有点合作。酒店方面。” “他项目不少，感觉比他爸活跃。” “除了他那个中心你看到他别的项目了？” “地皮拿了，也立项了。我那天还特意查了一下。” “我觉得你有那个功夫，到是可以和他谈谈地皮生意，他应该会卖，只是价格不好说。” 张彦明看了看同立军的几个哥们，大家都吃了差不多了。 “你们怎么不说话？” “听您和立军说，我们就当学习。”这马屁拍的。 “在一起玩就随意点，别拿自己当客人。” “行，有您这话就成。” 叫服务员过来收了餐具，这边给大家泡上茶，同立军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我过瞄一眼看看情况。” “一起吧，来都来了，”张彦明说：“你都答应人家了，别这么小家子气。” 同立军就叫服务员过来打听了一下。 那边包的是个大宴会厅，来的有二十来个人，这会儿也已经吃过了东西，上了茶水水果。 “那就过去吧？”同立军问张彦明。 “走吧，转转，我待会儿就回去，就不陪你们坚持到最后了。” “我干了，您随意。”同立军开了句玩笑，大家起来转场去那边。 这边比同立军定的包厢可正经大不少，就餐区，休息区，还有舞池和乐队台，摆着大三角钢琴。 主位沙发上坐着六个人，四男两女，其他人一看就是地位不如这几位的，都在边上陪着，或者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坐着低声说话。 “那是陈导，那是叶导，那是刘总，那是曹总，那是……”同立军低声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主要人物。 “这些人……是这里的会员？”张彦明挑了挑眉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不是，会员是我发小，我去叫他。”同立军笑着指了指那边拉着个美女说话的哥们，走了过去：“他就好这一口。” “小雨。”同立军过去叫了一声，那正和美女说笑的哥们转头看过来：“军哥，你怎么这会儿才过来？” 同立军过去把这个小雨拉到一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带着他走回来：“彦明，这是小雨，比你小两岁，是我发小。” “彦明哥。”小雨笑着叫了一声，张彦明伸手和他握了握：“你俩这，得差着六七岁了吧？这发小是怎么论的？” “原来在一个院儿住过，后来他出国留学去了，去年才回来，现在主要在申城。那时候在一起玩的挺好的，到是没感觉他小多少。” 同立军给解释了一下，也算是做个简单介绍。 “彦明哥，这边坐吧。”小雨侧身让了一下，把张彦明他们带到另一组沙发这边，本来坐在沙发上说话的两个女孩儿赶紧起来让位置。 这些女孩儿都是当下比较鲜火的明星，在外面也是个顶个的‘大人物’，在这儿却像个乖巧胆怯的小丫环一样，小心翼翼的。 “你在申城做什么？” “开了家艺术公司，就是玩儿。” “涉及影视这块？” “嗯，对这块有兴趣儿，暂时也没什么事做。后面也想搞搞地产，我看现在地产也挺有潜力的，感觉有搞头。” “小雨很聪明的，”同立军说：“看了我手里的几个项目以后，我感觉他分析的很有道理，很适合搞这一块。” “在申城？” “嗯，我家老爷子在那边，我肯定要留在那边。”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一块的前景确实不小，申城的潜力也足够大，甚至会超过京城。这边的限制太多了，以商业著称的申城其实更适合。” “您在申城有项目吗？”同立军问了一句。 张彦明看向同立军，笑了笑：“有。”这小子就是故意这么问的，枫城在哪个城市没有项目？ “您在申城也有项目？在哪里？”小雨就来了兴趣儿。 “在浦东，陆家嘴浦城路那一带，现在已经建的差不多了。” “一带？” “嗯，前几年那会那边拉投资不太好拉，又急于开发，就找我过去帮点忙，接了几公里的开发，这几年一直在建。” “您就是那个，只建不卖的公司？那公司是您的？” “也不是不卖，住宅这一块还是要卖的，不过我们不预售，也不搞公摊，要等全部完工以后才发售，商业这一块会自己运营。” 小雨竖了竖大拇指：“佩服，您是真敢玩儿。我问一下，您那一片儿，贷了多少？利息压力很大吧？” 张彦明看了看同立军：“到不是很大，原来地价没多少，开发成本也不高，这几年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资金上问题不大。” 确实不大，张彦明还真没说假话，原来拿地那会儿综合成本才一千三百块每平米，现在枫城把手里的住宅项目卖掉就翻好几翻了，其他都是净赚的。 这会儿那一片的房价已经接近五千，还是住宅价格。 申城那边比较有个性，经常就甩开大家自己玩儿，自己制定规则，像今年公布的保障性开发那边就没听到，所以房价涨的有点快。 “彦明是东亚的大股东，明白吧？”同立军碰了小雨一下：“以后你要是搞房地产，少不了要彦明帮忙。” “最烦你这性格，”张彦明这才明白同立军是什么意思，用手点了点他：“有话直说，你绕的自己不累吗？ 朋友之间，支持一下是没有问题的，”张彦明对小雨说：“但我要和你说明白，我这个人对地产这一块要求有点高。 质量，绿化这些是必须要能保证的，然后就是不要搞什么公摊，不要学那些人，只赚该赚的钱。 做企业应该赚钱，而且赚的越多越好，但是这个钱从哪里从哪种方式赚，需要我们认真思考一下，坑骗是肯定不行的。” “这些事情我慢慢和他说。”同立军接了一句。 张彦明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今天晚上这一局，其实就是同立军想把这个小雨介绍给他。 张彦明并不讨厌这些，人总是会有把好的快乐的介绍给朋友分享的行为，只要能把事情做好其他的也没什么。 第2259章 熟人 那个叫小雨的人，应该是很有些不理解同立军对张彦明的态度，而且对张彦明的话颇有些不耐，只是碍于同立军的面子陪笑听着，其实很不以为然。 这是一个典型的从未食过人间烟火的公子哥。这是张彦明对这个小雨的第一印像。 而且从面相到目光，这个人都应该属于那种桀骜不驯的性格，不过也好理解，必竟没食过人间烟火，必竟才二十几岁。 老一代从黄土堆里挣扎起来，建立了新秩序，走上了王权富贵，然后刻在骨子里的那种皇权意识就爆发了出来，把后人培养的都像深宫太子。 或者不应该这么形容，因为何不食肉糜的话这些后代们都问不出来，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下层百姓的存在。 他们锦衣玉食，他们富贵荣华，一切都天经地义，然后自小接受西方的教育，接受西方文明的洗礼。很高级。 不过，这些张彦明都不太在意，人做事靠的是约束，靠的是本心，其实都在于引导，同立军介绍的，那么自然就由同立军负责。 “你要把责任背起来。”张彦明看着同立军点了一句，同立军点头答应了下来。 “你有去申城发展的想法？”张彦明又问了一句。 “有这个想法，”同立军又点了点头：“我感觉，从发展角度上来讲，申城的机会更多，更适合商业发展，京城的限制太多了。” 张彦明想了想，说：“方向是没问题的。你和我在一起时间也不算短了，我的一些想法你应该明白。 如果能保持住底线，能在发展的同时多关注一下广泛的问题，能适当的尽一些义务，那你们就放手去做。 资金上，我可以给你托底。” 他说的是给你托底，而不是你们。同立军听出来了，点了点头：“您放心吧，我一定努力。” “过了年我要去一趟申城，到时候如果有时间，你跟我一起吧。”张彦明点点头。 “这个必须得有啊，不用如果。”同立军开了句玩笑，也是表达一下心情，伸手给张彦明添茶水。 “你们玩吧，我坐会儿就回去了。”张彦明喝了口茶，对同立军和小雨说了一声。 “那我叫个人过来陪您聊会天儿。” 同立军坐直身体，在大厅里看了一圈，站起来往一边走了过去。 “彦明？” 张彦明扭头看过去，赵燕端着杯红酒站在一边迟疑的看着他。 “燕儿，”张彦明招了招手：“刚才没注意你也在，最近在忙什么？” 赵燕笑着走过来：“真是你呀，我今天参加时尚的活动。” “你们认识？”小雨看了看赵燕，又看了看张彦明，扭头看了同立军一眼。同立军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张彦明和赵燕熟。 “我们是同学，”赵燕和那个小雨解释了一下：“彦明是导演班的，本来比我们小一届，不过他太优秀了，和我们一起毕业，又成了同届。 在学校我们就认识了，彦明和成韩王小明都是好朋友，后来我们几个又演了彦明的两部电影。” “就是那个，那个，”小雨举着手在空中划圈儿。 “对，”赵燕点了点头：“两部都是彦明的剧本和投资。你应该知道啊，彦明是编剧作家，著名词曲创作人，很有名气的。” “报歉，我真不知道，我对国内这一块儿了解的还不多，也没太关注。”小雨客气的解释了一句，问张彦明：“彦明哥还有其他作品吗？” “有一些，不多，”张彦明笑了笑：“都是平时闲的时候搞一搞，也没什么突出成绩，你不知道才正常。” “彦明哥签公司了吗？” “没有，我自己搞了一个小工作室，偶尔发一点作品，现在也没有太多时间。” “那彦明哥现在主要精力是放在地产开发这一块？” “也不是，生意上都是我媳妇在管着，我很少参与。” 张彦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进来的时候，和这个小雨站在一起说话显得有些亲密的正是赵燕。 “你们去玩吧，那边还有客人，我坐一会儿就行。”张彦明感觉这个小雨有一点针对的意思，不想和他们再聊下去了。 同立军适时的带着两个美女走了回来。今天晚上能在这里的都是国内这一两年比较红或者正在红的明星，长的也都不差。 “璐璐？”张彦明又一次意外。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唐璐璐。 “张彦明？你怎么来了？”唐璐璐也意外，下意识的问了出来。 “我和朋友一起过来玩儿，你这是？现在转行当演员了？” “是啊，正好有机会，也算是学习了，出来了才知道导演有多难，根本不是我能琢磨的，你现在挺好吧？还在文艺局？” 同立军看了看张彦明和唐璐璐：“你们认识？” “我们是同班同学，她也是学导演的，”张彦明解释了一下：“赵燕是我学姐。” “哦对，您是京影出来的，这可真是巧了。” 同立军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指了指他带过来的另一个明星：“她也是京影的，还没毕业。” “师兄好，师姐好。”这小丫头反应还挺快，笑着给张彦明，唐璐璐还有赵燕问好。 “正好你们认识，那就不用我介绍了，你们聊吧。”同立军把唐璐璐和那个小师妹推给张彦明，给了小雨一个眼色。 “行，那彦明哥你坐会儿，我去那边打个招呼。”小雨站了起来。 “你们忙吧，正好我有熟人，随便坐会儿我就回了。”张彦明点点头，招呼唐璐璐和那小师妹坐下：“你叫什么？” 同立军和小雨往那边主台走了过去，赵燕想了想也跟了过去。 屋子里的人这会儿分成三拨，加上零散的几个小团伙，主台那边一拨，张彦明这边，还有另一边坐着几个男男女女。 另外就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了，女明星的人数要多一些，感觉有点等着随时被召唤的意思。 这种宴请本身就是小雨，同立军，那几个导演和什么总的聚会，以小雨，同立军和几个什么总为主，导演是坐陪。 这些明星什么的其实都是过来凑场的。 说不好听的就是伺候局，调节气氛，随时提供些暖场服务或者其他的。 “师兄，我叫蒋南。南方的南。” “坐吧，璐璐坐。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到你，竟然还转行成了演员。” “都是没办法的事儿，走到这步了。” 唐璐璐坐了下来：“遇到你我也意外呀，现在咱们班上，可能也就是王少白孙丽他们四个算是出来了。” 第2260章 叙旧 张彦明随口问了一句：“其他同学呢？” “其他同学……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毕业以后大家各奔东西，基本上也没什么联系了，我就知道赵梦也转做了演员。” 张彦明对这些同班同学更是没什么了解，也就是班上人少，还能记住相貌和名字，其实除了王少白他们四个都没有来往过。 “真快，都快两年了。”唐璐璐感慨了一句。 “做什么其实都一样，都是工作，只要自己开心就行了。人总要长大的。”张彦明接了一句。 唐璐璐露出苦笑，看了张彦明一眼：“哪有那么容易的，做什么都不容易，尤其是我们这种普通家庭的小人物。” 其实能上艺术院校的，基本上和普通家庭就没什么关系了，只是要看和谁相比。 艺术院校的学费，那真不是一般的贵，而且学费还只是四年大学生活中最小的开销。 “演了几部戏了？” “两部，都是配角。” “那也不错，慢慢来。你呢蒋南？没毕业就出来接戏了，厉害。” 蒋南有点不好意思：“哪有啊，就是运气好，以后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师兄你也是导演吗？拍电视剧还是电影？”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憋笑的唐璐璐：“我这个导演是假的，就拍过一部纪录片，还是同学们大家的共同努力。 剧本到是写了一些，歌也写过不少，都和导演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有剧本有资金，是出品方，导演还不是为你工作的，可别骗小妹妹了。” 唐璐璐翻了个白眼，对蒋南说：“你抓住你这个师兄，比讨好一堆导演都管用。老院子工作室知道吧？就是他的。” “那你怎么没找过我？我记着班里有我的联系方式。”张彦明笑着问唐璐璐。 “我到是想找，”唐璐璐叹了口气，往那边主台看了一眼：“你都没怎么来上过课，一出现就是高高在上的，也不熟悉。 我记着咱们从开学到你离开，和我一共都没说上超过五句话，我怎么找你呀？要不是今天碰巧遇上了，换个地方怕是你都认不出我。” “那怎么会，每个同学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咱们班不算我一共十八个同学，怎么可能记不住？ 只是你们不找我，我也不好打扰你们。” “王少白他们还在你那？” “嗯，他们四个都在，少白搞电影，小山弄电视剧，孙丽主要是综艺，马蕊到这会儿还没确定方向，主要是帮忙。” “真好，羡慕死了。我那会儿怎么就没发现你是大腿呢？我记着你在班里喊过的，只有他们四个跟着你走了。 我那会儿因为什么没去都忘记了，现在就是后悔。” “赵梦在学校就跟着学长们去演戏了，当演员我不奇怪，你当了演员我是真的挺意外的。不过你的外形声音名方面确实也不错。” “谢谢，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唐璐璐笑起来，妩媚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在他手上拍了一下：“要说外形，蒋南就比我好。” “没有没有，我哪能和师姐比。”蒋南摆了摆小手。 她和唐璐璐是完全两种不同的风格，实际上没什么可比性，唐璐璐是成熟御姐范儿，她是清纯小妹子向的。 “听说你们今天是搞慈善晚会？” “是，就是我们拿些东西出来现场拍卖，卖出来的钱会捐给儿童基金，用来助学。也算是参与慈善吧。” “卖了多少钱？” “不太清楚，应该没超过三十万。” “嗯，二十几万。”蒋南点了点头：“好多钱。我什么时候能赚上二十万就好了。” “好好演戏，你的愿望会实现的。”张彦明鼓励了小师妹一句，唐璐璐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 …… “军哥，这人谁呀？说话口气这么大，哪家的？”小雨和同立军往主台走，小雨看了看身边没人，低声问了一句。 同立军看了小雨一眼：“小雨，虽然我比你大了不少，但是我一直感觉你挺局气的，拿你当铁瓷，这才把你介绍给他。 他说的话你记着，记牢，别不当事儿，哥不会蒙你。跟你说实话，我们几个现在也是跟着他做事，手里的这点东西都是人家给的。 我上次跟你说的那几个人你也记着，别去动，那都是他的人。他这个人不是一般的护犊子。 别感觉几个亿是大钱，也别感觉你家老爷子我家老爷子面子大，在他面前这些都收收，没用。” “他谁家的？”小雨并不会认为同立军会说大话，不由就来了兴趣儿。 要知道他的背景那是相当深厚，暂时还没下来的大长老当年那就是接的他爸的班，算是他家老爷子的兵。 话说他爸爸比他足足大了六十多岁，那也是老当益壮。 “谁家也不是，他就是他，”同立军左右看了看：“他是军方的，最年轻的中委委员，和很多大佬都是忘年交。” “我操。”小雨吓了一跳。 “过几天就要开会了，到时候会公布名单，你找份看看就知道了。哥跟你说，怎么做是你的自由，但是即使不跟着，也千万别冒犯，明白吧？ 枫城实业就是他家里的公司，京红置业红城地产烈风物流这些都是，这次的六条依我看都是他推动的，你心里有点数。” “哥，你是怎么把上的？” “……我犯他手里过，就认识了，后来相处的还不错。他这个人其实挺好接触的，没什么架子，但是规矩比较严。” 同立军看了看小雨：“那个地下委员会知道吧？就是他家的生意，哪天我带你过去转转，看看能不能给你搞张会员卡。” “还有，在外面别乱说话。” 啪啦……‘草你丫的，跑头子货。大爷的。’ 主台那边突然一声脆响，一声怒骂传了过来，同立军和小雨抬头看过去，就看一个女孩子躺在地上捂着脸，曹导正手忙脚乱的脱上衣。 边上几个人也起来摆杯子的摆杯子，帮曹导脱衣服掸水，几个小明星都躲到了一边儿。 两个人快步走了过去：“怎么了这是？” “雨少，同少，遇到个不识抬举的，没事儿。来人来，把她弄出去。”那刘总招呼侍应过来。 同立军蹲下看了看那个女孩子，捂着脸也看不清模样，就看有血从手下面流了出来。 “没事儿，”刘总嫌弃的看了那女孩子一眼：“她把热水泼老曹身上了，让老曹给了一嘴巴，有点不知好歹。我叫人把她弄出去。” “明天叫她公司的人过来，这事儿没完。”曹导身上的烫劲儿过去了，衣服裤子湿了一片，气乎乎的用纸巾擦。 第2261章 三部电视剧 今天的值班队长是王淼，带着几个安保员跑了进来。 张彦明和唐璐璐蒋南也快步走到了主台这里，张彦明蹲下侧着头观察了一下这女孩儿，除了脸上流血，好像没什么其他伤。 用脚把几片碎玻璃踢到一边，王淼几个就跑到了身边儿，也看清楚了情况。 张彦明站起来指了指这女孩儿：“看看伤，小心点。”扭头对跑过来的服务生说：“去拿扫帚来，把玻璃扫扫，这边不用你了。” 那刘总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同立军，没吱声。 王淼蹲下看了看女孩身边，尤其是头部这里，然后伸手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和脑袋：“没有外伤。” 女孩儿看上去比较瘦小，小巧玲珑的，双手紧紧的捂在脸上，身体因为害怕在战抖。 “没事了，你把手松开，我看看你伤在哪了。”王淼小声对她说了一句，轻轻去拉她的手：“没事了。” 同立军脸上有点难看，那个小雨看了看同立军，又看了看沙发这边的几个人，也皱起了眉头，瞄了张彦明一眼。 “那个，”刘总抬手要说什么。 “闭嘴。”张彦明看了他一眼，对这个人一点好印像都没有。刚才他那几句话完全暴露了嘴脸，活生生一人渣。 “门牙掉了一颗，鼻子被重击，其他暂时没发现。需要去医院。”王淼掏出手绢给女孩儿擦血，抬头报告了一下状况。 “意识清醒吗？” “基本清醒，需要检查一下。头部没发现明显撞击。” “去两个人送她去医院检查，安排住院，出一份具体的报告给我。你们几个录一下现场口供，你们都不要动。” 张彦明安排了一下，掏出烟点了一根，把烟盒递给同立军：“这些人你都熟吧？” “熟，都认识。”同立军苦笑，接过烟盒抽了两支，递给小雨一支。 “真特么牛逼。”张彦明摇了摇头，看着小女孩儿被安保员抱了出去，感觉有点可怜。人性啊，太特么寒冷了。 外面有声音传进来，是俱乐部的人过来了，张彦明指了指外面对小雨说：“去处理一下，这事儿不用他们插手。” “这位是……”那刘总看向同立军，问了一句。 “你先管好自己，配合做好询问。” 张彦明指了指拿着纸笔开始问话记录的安保员：“现场看到情况的人，不要有什么耽心，实话实说，如果有所隐瞒坑的是自己。 不能据实回答的，不配合的，都视为同案。 那个姓曹是吧？你打电话联系人吧，我就在这里，这件事很恶劣，你这三年是逃不掉了，我争取给你个五年套餐。” “同少。”这位刘总应该是这几个人里面最大牌的了，虽然被张彦明怼了两次，但脸上什么反应都没有，还在试探。 “我，”同立军摇了摇头：“刘总您……还是配合一下吧。” “他们都做什么的？”张彦明问了一句。 同立军就指着一个一个介绍，时尚杂志的刘总，润达影视的刘总，新益传媒的曹总。都是当下影视时尚界的大佬。 那几个导演就不用介绍了，在这儿抬不上桌面。 不过这两家影视公司走的都是电视剧制作，和中谊那边不是一个路子，牌面自然也不能相比。 “搞慈善很好，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这种行为都值得嘉奖。” 张彦明对时尚的刘总说：“我今天能来，也是因为立军和我说你们这里搞了一个慈善活动，就过来见见你。 搞慈善不看金额，只看行动，需要长期坚持，需要守住本心去做，如果以后在这方面有什么问题可以通过立军来找我。” 张彦明和这位刘总说了几句，看向曹总：“你打电话，或者找人，或者安排以后的事情，这几年你就老老实实在里面改造吧，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至于你，”张彦明最后看向润达的刘总：“你刚才说的那几句话，让我极其的厌恶你，你这个人看来平时破事应该不少。 这件事，就由你来收尾，那个小女孩儿出院以后，三部优秀的电视剧女主角。 电视剧播出以后，如果反响比较好，那这件事算结束，也希望你能从中领悟些东西。” 张彦明叹了口气：“说句实在话，这个圈子的乱我知道，也不想搭理，但是人总得有点底线，凭个你情我愿，你们这特么算是什么玩艺儿？ 一群人渣败类，真特么瞧不起你们，一个一个人模人样的净特么不干人事儿。” “您消气，”同立军听张彦明爆粗口，苦笑着拉了他一下：“接下来交给我，保证办的利利索索，行吧？” “哥，咱们这边坐一会儿，这事儿交我和军哥。”小雨也过来劝。 张彦明也没坚持，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同立军和小雨和几位老总说话，那边安保员在挨个给在场的人做笔录。 张彦明看了一眼还站在那边不知道想什么赵燕，想了想拿出手机给成坤发了条信息：坤儿，怎么感觉赵燕现在变化好大？ 没用他等，成坤那边的信息马上就回了过来：您遇到她了？她从毕业以后变化就挺大的，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电影拍完以后回来我和她就没太来往了，她有点忙，我事情也多，小明和她这段时间也没怎么联系。 张彦明：我在京城俱乐部遇到她了，看着和一个叫小雨的挺亲密的。 成坤：我们知道那个人，说是她男朋友，具体不太了解，她们交往有几年了，在学校那会儿就开始了。 我听人说，她们其实更早，在她来京城上学以前就在一起了，不过不知道真假。 那人挺有实力的，听说是大佬家的孩子，有钱有势的，就是挺花，喜欢明星，没少传绯闻。 张彦明：行吧，我就是随口问问，不聊了。等我开完这阵子的会，找个时间过来聚聚。 收起手机，张彦明又看了赵燕一眼，琢磨了琢磨摇了摇头，感觉这个丫头的变化可不是一般的大。 门口一阵脚步响，进来五六个人，有三个老外。 小雨过去和带头的老外交涉了一下，带着他们来到张彦明面前。 “哥，比尔说这里是俱乐部，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请我们到外面去处理。” 那边另外两个老外就呼喝着阻止安保员工作，气势汹汹的。 “这里是俱乐部，不管发生了什么，与我们无关，请你们出去。”比尔居高临下的盯着张彦明，强硬的发出通牒。 “你是经理？” “是的，我是阿米丽卡俱乐部的合伙人，比尔，我在这里代表阿米丽尔俱乐部。” 第2262章 做梦都在生气 比尔的态度，让人感觉他们投的不是五十万米刀，而是五十亿米刀。 是的，这个俱乐部八年前他们只投了五十万米刀，在当年大概相当于四百二十二万人民币。也不算少，那会儿来说，是巨资。 “这里是中华。”张彦明淡淡的看了比尔一眼。 “这里是阿米丽卡俱乐部。” “比尔，我告诉你，这里是中华，收起你那一套。” “先生，如果你坚持，我不介意给外事处还有领事馆打电话，让他们来和你谈谈。” “如果你继续在这和我胡搅蛮缠，我不介意打个电话，让你这里无限期停业整顿。有人在这里被殴打受了重伤。” “你是诬蔑。”比尔怒气冲冲的用手指着张彦明，往前上了两步。 这哥们确实挺高挺壮的，张彦明估计得有一米九多，起码两百四十斤，一动作手腕上的白毛就晃动成了虚影。 “退后。”王淼冲了过来，挡到张彦明和比尔之间把比尔往后推：“警告你，退后。” “彦明。”同立军看这边和老外有了冲突，有点耽心。 “没事儿。”张彦明摇了摇头。 这些老外就是色厉内荏，你不在乎他就完事了，至于什么电话，想打就打呗，那是他的自由。 …… 张彦明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一点过了，他身体好，到是没感觉困倦，就是心里累。 这一晚上乱糟糟的，让他特别闹心。 比尔的傲慢无理，曹总这些人的肆无忌惮，俱乐部会员的嚣张跋扈，在俱乐部里纸醉金迷的那些贵客的无耻嘴脸。 上上下下对外国人的谄媚奉迎，那种莫名其妙的极力回护，对自己人的穷凶极恶和不屑，都让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烦闷。是什么把这个国度扭曲成了这副样子？谁敢相信最崇洋媚外的竟然是上层建筑。 冲了个热水澡驱散身上的寒气，想抽根烟，想想还是算了，上床躺下。 孙红叶在睡梦中把腻滑的身体靠了过来，缩到他的怀里，用熟悉的姿势抱住他。闻着她的体香，心里顿时安宁了下来。 滚他的吧，自己也就是一介凡夫，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就行了。 这一夜，张彦明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 迷朦中从梦里脱离出来，感觉头有些沉，梦中的东西都记不起来了，但那种感觉还在，让他有些烦燥。 是嘴上的温湿唤醒了他，下意识的舔了一下，舌头被咬住了。 睁开眼睛，孙红叶正俯在他身上淘气的看着他，深吻过后温湿一路向下……大海迎面盖到脸上…… “几点回来的？”四十多分钟后，两个人偎在一起说话，房间里余韵飘扬。 “一点多。” “遇到什么事了？” “你怎么知道？” “你做梦都在生气……心情好点了吧？” “嗯，好了。”张彦明拿过床头的表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钟了：“都八点了，孩子都走了。” “你一点多才回来嘛，现在孩子大了，也不用你天天早起陪着。” “陪一天就少一天，不管是孩子还是你，还是爸妈。”张彦明放下手表回身把孙红叶紧紧的抱在怀里：“时间很快的，转眼就溜走了。” “你说，再过十年，你还会这么对我吗？” “十年哪？四十岁，四十岁的女人还是很迷人的，正是熟透最好吃的时候，你丝毫不用耽心。” “不信，人家都说男人永远只喜欢十八的。十八就不说了，太小，估计你也没兴趣，二十来岁的不比四十的好？” “还真没有，别人我不知道，我知道自己。” “那你会最接受不了我什么变化？假如的话。” “变化呀？”张彦明想了想：“大肚子。这个我实在是接受不了，想想都难受。” “没了？” “没了，真没了。其他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只要开心自信，人是能和时间战斗的。” “你说，五十岁了，还能不能……” “能，只要你喜欢，只要你还喜欢，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实际上这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和满足，与年纪无关。” “……骗人，我看网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才是骗人，你也不想想网上的主流群体是哪个年龄段的。不管是什么时候，社会的主流群体都是三十岁左右。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哪个年代，你看到的基本上就是这个群体的声音。 但事实上，他们并不是，只是感觉上的是。 他们眼界还不够，阅历还很浅，话语权也没有，大部分处在底层，只是他们活跃，他们精力充沛，到处能看到他们的表达。 说白了，能说出男人永远只喜欢十八岁这句话的人，浅薄的就像一张纸，他们的感知还在肉体上，被荷尔蒙驱动。 如果真的有人能践行这句话，那他真的是令人佩服的，起码我就要膜拜他，那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孙红叶听的开心，扎到张彦明怀里咬了几口：“就知道哄我，说话这么好听。” “实话。”张彦明笑着把活蹦乱跳的媳妇儿固定住：“除了那些什么也不懂没吃过人间烟火的人，没人是那样的。那些也不能叫做人。” 但是又能怎么样呢？这些不食烟火心智都不成熟的人，将会成为主流，控制着话语权。 八点半，两个腻了一早晨的人才起来洗漱收拾，吃过饭孙红叶去了办公室，张彦明出发去孵化园。 仙媛现在看上去比原来更漂亮了，肤色也要更好一些，没有了那种青涩感。 因为张彦明不喜欢，孙红叶平时都不会化妆，顶多也就是描描眼线涂个口红。 在她的影响下，仙媛，小助理她们也基本上不化什么妆，一层一层的影响，整个公司里都是素面朝天的自然美。 在自然状态下，心情和生活对身体的影响就显得有点大，有点什么都明晃晃的表现在脸上，就像现在的仙媛，一看就是滋润到位了。 “你敢不敢当着红叶姐的面这么盯着我看？” “敢啊，好看看看还不行？啧啧，倪好看来把你照顾的不错呀。” “他敢不对我好。”仙媛现在的脸皮明显在蜕变，这种话已经对她没什么用了：“现在工作越来越多，我需要几个人帮我。” “嗯，把事情系统的分开，每一项安排一个合适的人来分担一下，不要事无巨细。” 张彦明翻着手里的报表和仙媛聊着天。 现在仙媛手里的工作不比孙红叶那边轻松，软件公司，中华科技，投资公司，网站，研究所，夹七杂八的写出来一大堆。 还有两个园区要管理。 第2263章 憨瓜仙媛 好在这边的研究所实验室是务虚的，只要财务和后勤两个方面不出问题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实用化的研究实验在工业园和将来的新城。 发明这东西，说白了其实就是有了一个想法，然后组织一个专业团队开始不停的试错，这就是研发实验。 具体这个想法能不能，或者说会不会实现，事实上都是不一定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在这种试验中无意中发现的。 可能你想制造一台自动做饭的机器，但是机器没成功，但是中间就发现了一种物资。就比如电木板，比如塑料。可乐也是。 而且有一些想法即使实现了，但能不能实用也不一定。 所以研究实验和实用性的研究实验是完全的两码事儿。 国内的科研机构大部分是务虚型的，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以前的科研环境不太好的主要原因，就是缺乏实用性。 但枫城的研究实验和这些通例并不完全一样，主要就是有张彦明这个bug在，很多都是有确定目标的，或者完全就是倒推。 也正是因为这个，张彦明才把研究实验分成了好几个部分，分布在各地。 这也是为了保密需要。 浏览了一下报表，张彦明对仙媛现在的工作状况也就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心里有了数，然后针对性的指导了一下。 这也令仙媛茅塞大开，想通了很多环节，心里对张彦明有崇拜又上扬了不少，看着他的眼神都有点含情脉脉的。 “我靠，你这是什么眼神儿？” “怎么了？好看还不行看哪？”仙媛翻了个白眼，把张彦明的话又还了回来。 “不准打我主意啊，我怕。” “切，以前给你机会你不要，现在晚了，我才不会对不起倪好，顶多让你占点小便宜。” “那什么，你什么时候给过我机会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心里呀，你知不知道关我什么事儿？” “打住，这个话题不适合咱们，咱们也不合适开这种玩笑。”张彦明发现仙媛说的好像是真的，马上刹车：“说说刘建国。” 仙媛噘了噘嘴：“我找了两家人才公司帮我找人，他们介绍过来的。 不过这个刘建国好像有点傲气呀，联系了几次才答应过来见个面，别的还不好说。你知道这个人？” 张彦明点了点头：“知道，确实是技术大拿，我只是有点意外你能约到他。” 张彦明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敲了一会儿：“你和他约的几点？咱们争取把他拿下。” “应该快到了，约的十点半，本来说一起吃个饭，他没同意。”仙媛突然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抹了把嘴。 张彦明看了看她：“怎么了？” “没事儿，这几天胃感觉有点不舒服，一会我叫人去买点药。” “胃不舒服？”张彦明挑了挑眉毛，仔细观察了一下仙媛的脸。 “干什么？”仙媛被张彦明盯的有点发毛，脸都红了，抬手在脸上摸了摸：“怎么了？” “你是不是怀孕了？” “能是吗？”仙媛一脸好奇，好像说的不是她是别人。 “感觉应该差不多，”张彦明点了点头：“你这段时间没生过病吧？就是打针吃药什么的。” “没有，就是这几天总有点反胃，我还想着一会儿买点药回来吃，” 仙媛忽然愣了一下，然后脸就红了，看向张彦明：“哥，怀孕了是不是……就不能那样了？是不是会影响？” “刚开始会有一点危险，要小心点，动作幅度不要太大太激烈，你身体底子好，没什么问题，注意保持清洁卫生就行。” 张彦明抓了抓头：“你还是去医院查一下吧，咱也别在这乱猜了。” 刘建国是准时过来的，来的时候张彦明还在给仙媛普及孕科知识……没办法，这丫头听说可能是怀上了就没心思说工作了，不停的问问题。 在她心里是把张彦明孙红叶当亲哥亲姐的，说话也没什么避讳。 “行了，你晚上要不去家里和你姐聊吧，我一大老爷们在这和你聊妇科。我去见见刘建国，别叫人等。” “我姐懂的又没你多。” 两个人从仙媛的办公室出来去会客室。 刘建国给张彦明的第一印像，平平淡淡，其貌不扬，还有些土里土气的，一副憨厚农民小哥的样子，戴着副老式眼镜。 他年纪要大一些，张彦明初中毕业那年他已经本科毕业了，今年三十八。 三个人握了握手坐下说话，结果刘建国开口就露出一股子技术男的直男属性。 “感谢仙总的邀请，其实我没有跳槽的想法，我过来主要就是我自己对中华科技还有这边的研究所有点好奇，想参观一下。” “那咱们就先参观。”张彦明也没在意，笑着站了起来：“然后请你点评一下我们的食堂。” “那就不用了，参观完我得赶回去，下午有个部门会。” “走吧，”张彦明带头往外走：“不过，我估计你是走不掉了，进了我这个门还想出去，你是痴心妄想。” “您是？” “我是张彦明，是仙总的姐夫，这些公司研究所确切的说，都是我开起来的。” “您好，不过不好意思，我在那边做的挺好的，真没有跳槽的打算。” “咱们先参观，然后坐下来聊。” 三个人下楼先去了研究所，然后是中华软件公司，中华科技公司，参观了千千音乐和刘虎沟视频网站。 搞技术的就是搞技术的，嘴上说着没什么时间，参观起来就不是他了，中间和这边的技术员就聊了好半天。 中午在食堂吃了饭，下午继续参观，他也不提要回去开会了。 最后，两点半了，三个人来到中华搜索科技公司。 “这是我们的搜索公司，”张彦明简单给他介绍了一句，也没有带他继续参观的意思，直接来到一间准备好的小会客室。 必竟刘建国现在就职的也是一家搜索公司，属于竞争关系，这边确实不好让他参观。 “你不用说什么，听我说。”张彦明打断了想说话的刘建国。 “我们的搜索其实一直在线上，一直在丰富功能，只是没有单独推出网站，现在感觉已经成熟了，公司也组建了。 这也是为什么仙总找到你的原因，我们很看好你在技术方面的造就。 我们的搜索网站，不会搞什么竞价，就是靠真实的数据说话，没有什么优先级，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另外就是，”张彦明招了招手，仙媛的助理马上送过来一份文件：“你先签了这个。” 刘建国拿起来看了看，是一份十年期保密协议，上面判国罪三个字让他瞳孔一缩，抬头看了张彦明一眼。 “后面我要说的话需要极其严格的保密。” 刘建国想了想，拿笔在协议上签下了名字，按上指纹。 “中华公司除了孵化园和工业园，还有一个保密单位，京城一处，达里尼一处，如果你过来搜索公司，将会参与到这方面的工作。 主要就是用你的技术，带领团队为我们的第一艘航母服务。” “什么？” “航母，航空母舰，你愿意吗？” “……真的假的？” “这是我的证件。”张彦明把工作证掏出来放到刘建国面前：“整个保密公司涉及到很多方面，从材料到编程，我们需要人才。” 第2264章 劝说 “你入职以后，担任中华科技公司技术副总的职务，负责指导协调整个中华公司下属各单位部门关于软件编程这一块的工作。 另外，我们公司的福利还是不错的，”张彦明笑着给刘建国介绍：“比如住房，是楼房还是别墅看你个人喜欢。 会给你配车，不过公司不允许高管自己开车，会给你配司机兼安保员，你不能干涉他的正常工作，只能配合。 其他的……你慢慢就熟悉了，一下子也不知道从哪说起。” “咱们的搜索网站永远不搞竞价？” “嗯，不搞，不只是不搞竞价，也不卖热搜，我们就是认认真真的做服务，只用数据说话。” “那……盈利问题怎么解决？” “不需要盈利，”张彦明摇了摇头：“这方面不用你考虑。” “这个很烧钱的，其实那边搞竞价也是有些迫不得已，所以我们虽然都反对，但最后也没有办法，实在是没钱烧了。” “我们不存在，不只是不搞这些，我们还不会融资，不考虑上市，不会接纳任何其他股东，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 “可是这样，怎么可能持续下去？” “你是感觉我们的手机电脑不赚钱，还是认为我们的别墅酒店不赚钱？我们是一个闭环，一个整体，不用考虑单独某一个环节的盈利。 而且，我对你说的烧钱这个词……怎么形容呢？不喜欢也很不能理解。 这就是所谓的国外先进思维？靠砸钱来抢占市场，不管自己的东西是美味还是狗屎，外国人都这么浅薄吗？” “用最短的时间让更多的人知道，实现网民的引流，这是正常的商业行为而已，就相当于商品打广告，国家台的标王不也是用钱砸出来的吗？” “打广告确实是正常的商业行为，但首先要有产品，产品还要好，虚假广告只能兴一时，很快就会败露。 你看到哪家工厂是借钱贷款把全部精力都用在砸广告上面从来不管产品和产品质量的？” “互联网是新生事物，总要有些不同，而且国外都是这么做的，也用成功证明了这一点，我们只是学习国外的经验。” “国外搞竞价了？国外搞盗版了？国外的互联网产品都是千疮百孔的不成熟商品？ 职业精神和责任态度为什么就不学了呢？ 而且，国内外的政治环境社会环境是一样的吗？不讲根本只讲生搬硬套，有利的就是先进经验没利的就视而不见，这是学习？” 呃……技术大拿刘建国同志被张彦明问住了，半天也找不到继续辩论下去的论点。 “就像那些成功学，心灵鸡汤，各种成功人士传记，什么伟大的销售员，什么三十天口才，那不就是骗吗？ 在一块大石头上面讲深耕施肥茁壮育苗，你感觉那能实现？还是学习过看过的人能实现？结果就是宣扬的人赚了，身后一片狼藉。 现在所谓成功人士的虚假包装盛行，你真的感觉这是正常的？是正常的商业行为？” 老刘还是无话可说，舔了半天嘴唇也找不到还击的证据。 “所以啊，这些事情是技术解决不了的，你在这样的氛围中待的时间太久，被洗脑了。 一个公司的发展首先是产品，健康积极完善的产品，然后是积极负责任的服务态度，最后才是广告宣传。 国外的互联网多少年了？国内是多少年？我们就不能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走吗？为什么要那么急躁浮躁？ 赚钱，对吧？其实大家都没有什么作产品的决心，就是想赶紧赚钱套利。 至于赚了钱以后怎么样怎么办都不在乎，重起炉灶嘛，再来一次，管他洪水涛天，你感觉这是正常的吗？ 你感觉就靠这些人，靠这些急功近利的方式，国内的互联网业就能发展起来赶超国外了？” 虽然这些话和刘建国所了解接受的东西完全不同，但是刘建国不得不承认，张彦明说的对。 抓了抓头，刘建国笑了笑：“我反驳不了你，我是搞技术的，我只能保证技术上的事情。” “所以你就安心的搞你的技术，把产品做好，把服务做好，其他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 张彦明说：“我也不专业，所以我要找你来帮我补足技术上的不足，再去找擅长管理的来运营管理。 我的长处是资金充足，那么我就来做保障，做后勤，让大家可以安心工作各施所长，和你们一起打造好产品好服务。 我们一起做一个有产品，有服务，有责任感的，对国内互联网行业有益的，对互联网环境有良性推进的团队。” 刘建国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好。” 仙媛抿着嘴在一边看着两个人打嘴架，感觉张彦明好厉害，好有魅力，就这么把一个大拿级人物怼的哑口无言低头认输了，眼中异彩连连。 张彦明突然斜了仙媛一眼，感觉这丫头现在真是结了婚不纯洁了，自已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她色迷迷的。 不过到是没什么可奇怪的，本质上来讲，女人比男人更好色，也更容易冲动，胡思乱想并付诸行动，尤其是女孩成为女人以后。 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思维活动其实在很多时候是不受自己控制的，也控制不了，它是完全独立于人的自我意识之外的。 这也并不能说明这个人就会做什么，或者用来概括这个人的品质。 就像圣人也骂过人打过架，也会对某些异性产生什么丰富联想。行为才是品质的体现。 “其他方面准备的怎么样了？”张彦明问小脸粉红的仙媛。 “企鹅这边已经完成了三次内测，中华网和千千，刘虎沟方面都没什么问题，包括网络日记和相册，一号到底网站互嵌。” “那就开始吧，技术方面交给老刘，争取在元月一号前完成整体调试，一号零点正式发布。宣传可以启动了。” “是什么？”刚刚答应加入的刘建国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企鹅的新功能上线，”张彦明给他解释了一下：“然后是咱们所有网站联动，推出一号认证的实名制注册，上线一些附加功能。 实现通讯，新闻，音乐，影视，体育，城市频道等等内容的互联，让注册用户体验更好的综合服务。 在实现个人的自由网上互动娱乐的同时，维护网络版权意识，培养法律意识，开放个人空间，同时开启版权维权活动。 这些版块将是集中又独立的，每一块都是一个独立存在的网站单元，包括搜索，在保持独立服务的同时，增加联动性。” 第2265章 敲定 “我们会在这次升级调整中，上线个人空间，网络相册和时时地图等功能，搜索功能会单独成站运转。” 仙媛说的要详细一些：“虽然已经通过了几次内测，但我们还是希望能做的更好，这也是为什么找到你的原因。 我希望你能快些入职，然后把技术这一块挑起来。我本人不太懂技术上的事情。” “时时地图？”个人空间网络相册什么的好理解，虽然没看到实物但也大概知道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时时地图刘建国没听说过。 “对，时时地图，”仙媛点了点头：“不过限于技术原因，目前只能实现城市部分的时时更新，还需要不断的完善。” “是交通地图的电子版吗？” “确实是在国家交通地图的基础上构建出来的电子版地图，不过我们提供的是卫星图片以及实物街景再现，并实现一些数据的计算模拟。” “它能实现什么实用功能呢？” “查询，交通模拟，实景再见，导航，旅游购物指南，交通信息和天气信息，以后还会添加交通状况通报，商业查询预定等等。” “怎么盈利？”刘建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然后笑了笑。 “免费的，对个人用户永久免费。” “我们的地图已经……”刘建国睁大了眼睛。 地图这东西说句实话，其实难度不高，但是能达到一定的精确程度，能企用，那就不是一般的难了，都不只是资金的问题。 04、05年的时候，电子地图满天飞，但是一份精确的京城电子导航地图仍然价值千万，还有市无价。这只是一个城市。 枫城的地图是完全建立在庞大的物流体系上面的，然后用卫星做为辅助。 目前卫星因为还没有发射到位，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这在国内已经是无法想像了。 即使是这样，目前枫城的电子实时地图已经可以说是在一定程度上赶超了国外同业水平。 高于欧洲，略低于阿米丽卡，必竟人家发展的时间有那么长。 不过，是低于阿米丽卡军工地图，民用版本其实也就是那么回事儿，谷歌地图还没发布呢。 “全国范围内县级市以上的精确导航地图，目前来说还只能做到这一步，接下来就是乡镇以及乡村，还需要一些时间。” “卫星问题是怎么解决的？” “我们有自己的卫星系统，不过还没有完全发射到位，还需要一些时间，地面单位也正在建设中。” “……牛逼。”刘建国停顿了一会儿，挤出两个字。 “以后等你熟悉了，应该还会发现不少小惊喜，有一些东西也可以慢慢给你放权。” “那可好，那我就期待着了。”刘建国心里最后的那一点犹豫也消失了，变得坚定起来。 “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能过来？” “我尽量快点吧，把手上的事情交一交……可能要带几个人一起。” “行，你的团队你自己安排，我只有一个要求”张彦明看了看刘建国的眼睛：“忠诚度，要绝对可靠，你也知道其中的份量。” 刘建国点了点头，眨了眨眼睛琢磨了一下：“行，那我就先回去了，我得找李总谈谈，然后尽快交接，不可能留个乱摊子。” “那行，我让人送送你。”张彦明叫宋增义去安排车。 别看度娘那边好像声势挺大，这会儿根本没什么收入，下面员工收入也还没那么高，刘建国连台车都没有。 送走刘建国，算是搞定了一个大问题，张彦明和仙媛都轻松了不少，又聊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张彦明出来去了保密园。 保密园这边主要是做研发实验和基础工作，技术转化具现是达里尼香炉礁产业基地那边的事情，两边呼应联动，完成各方面的工作。 现在整个保密工程都处在准备期，虽然有张彦明的资金支持，但也只是加快了一些进度而已。 张彦明和各部门的负责人见了下面交流鼓励了一番，了解了一下各个方面的情况。 再出来天色就已经昏暗了，北方的冬天日照时间迅速短缩，西北风越来越凛冽，提醒人们赶最早回家。 来都来了，张彦明坐车去产业园那边转了转，顺便看了一圈，包括物流总部这边。一圈转下来天就已经黑透了。 也没打搅谁，车队延着路灯通明万家灯火的长街返回饮鹿池。 到家的时候全家人正在吃饭。 “你没在外面吃啊？”看张彦明去拿东西，孙红叶奇怪的问了一句。 “没，我从实验园出来天就黑了，就没去打扰他们直接回来了。”实验园就是保密园的对外名字。 “爸爸快来，我给你留了大丸子，可香了。”张小悦招着小手喊。 “你可得了吧，”张妈笑着揭老底：“你就是拿多了吃不完了，还卖好。” “嘿嘿嘿，肚子装不下了呀。”小丫头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吃不完给爸爸，理直气壮。 今天难得的，蓝彩衣苏玉和郑仁都在，沈果果和徐家凤还没回来，不过也快了，要准备大年晚会的节目了。 “小玉，你爸妈同意搬过来没有？”张彦明问了一句，坐下来吃饭，把张小悦的剩菜扣在自己碗里。 “我妈乐意，我爸还有点犹豫呢。” “还犹豫什么？老两口搬过来跟你一起，那边房子给你弟弟，多好。”张妈接了一句。 “嗯，我也这么说的。”苏玉点点头：“其实我爸的意见不太重要，我妈答应了也就差不多了，我妈吹枕头风最厉害了。” 大伙都笑起来，郑仁有点羡慕：“我到是想俺爸妈过来，不可能啊，一年也回不到几次。” 他现在算是成名立腕了，工作越来越多，还要参加大年晚会，是真的一年也难得回几次家了，也就是平时打打电话。 “彩衣呢？有什么打算？” “我……我爸妈不用我操心，我给了些钱，给多了还不要。我家里条件还可以，也不用我做什么。果果说要把爸妈接过来。” 蓝彩衣就是老四九城的人，家里条件原来也就一般，不过这两年京城城改城建比较火，她们家运气好，被拆迁了。 京城的拆迁条件全国第一，她爸妈翻身就成了富人，还得了三套房子。 她有两个哥哥一个弟弟，正好一人一套，爸妈跟着大哥住其中最大的那套，算是把家里最大的问题直接解决了。 她爸妈拆迁后弄完房子手里还剩下几十万，她又给了两百万，算是相当富有的老头老太太了，也不怕儿媳妇们打小算盘。 原来那会儿家里条件差，老两口对女儿就有些慢待，要不然也不可能让蓝彩衣一个小姑娘跑去后海混生活。 现在家里翻了身，蓝彩衣也成了大明星有了钱，这老两口可能是感觉心里有所亏欠，不要蓝彩衣的钱，也不要她给家里做什么，到是一直催她找个对像。 她两个哥哥和她从小到大都相处的不错，必竟是亲妹妹，也不要她周济，到是她弟弟偶尔会管她要点钱花。 她弟弟要小一些，今年才二十四，还没结婚，在私人公司上班。 不过身为京城人，在三环附近有房，家里条件也不差，想找女朋友还是挺容易的。 何况还有这么一个大明星姐姐呢。 改屏蔽章节，也理一下思路，今日无 这段时间被连着屏了好几章，心里有些小崩，正在进行改动，实在是影响思路，先整理一下。 明天争取日万。 第2266章 宝宝多大了? 聊着天说着话，张彦明几口填饱了肚子，还顺带着把几个小家伙的饭碗打扫干净，一点也不嫌弃。 张彦君和张彦辉就做不到，自家亲儿子也不行，也就是媳妇的能将就将就，必竟嘴也亲了该舔的地方都舔了，也嫌弃不起来。 就算再有洁癖的男人，也能直面媳妇的屁谷。 吃完饭，张彦明和蓝彩衣小苏玉郑仁三个去办公室坐了坐，聊了一会儿，了解了一下三个人现在的工作还有其他情况。 现在几个人都是大腕儿，各种活动和工作不断，平时见面的机会也确实不多。 而且几个人的演艺约都签了出去，虽然不会像一般经纪公司那样压榨艺人，但也不会像原来工作室那样宠着艺人。 几个人这大半年的工作强度提升了不少，是真的忙。不过也是好事儿，不趁着年轻的时候忙，等老了空流泪吗？ 蓝彩衣毫不避讳的坐在张彦明身边，把小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感觉着他的体温，小苏玉和郑仁都习惯了，完全无视状态。 张彦明说过她几次，但没什么效果，然后也就这样了，她也不会做什么别的举动，就是这么挨着他，或者看着他。 一个超级大美女什么也不要求就这么默默的喜欢你，就挨着你坐会儿，谁能真拒绝得了？ 张彦明也做不到。 蓝彩衣的性格其实有些冷，张彦明又是经历过太多红尘俗事的老鬼，所以两个人的这种相处方式反而会让人很舒服，感觉不到什么肉味儿。 就连孙红叶都兴不起什么吃醋的劲头，主要是太自然了。 “不管怎么忙，身体要照顾好，正常吃饭要保证，适当的运动也要保证，要休息好，好身体才是一切。 再一个就是自我提升不要偷懒，多学多看，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小人物，身上也有发光点，也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明年咱们和京影那边会推出一个提高班，你们到时候都去体验一下，主要就是演技和导演方面的加强，多学点东西不吃亏。 你们和那边公司打个招呼，把工作和学习排开，别到时候相互影响。彩衣和苏玉也去。” “我？我去干什么？”蓝彩衣没想到张彦明会说到自己，侧头看了他一眼。 “学习学习，你们也不能就是一年一张唱片啊，趁着现在年轻多尝试一下，万一演戏更适合你们呢？是不？” “我也感觉彩衣应该出来拍戏，我都劝了好几次了。”郑仁点头同意张彦明的说法：“这形像，不演戏多亏呀。” “你什么意思？”苏玉凶狠的看向郑仁，露出小虎牙。 “对对，还有咱们小苏玉，那肯定也是拍戏的好材料，这形像，电影一出得迷死多少人哪。”郑仁赶紧夸，几个人都笑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小苏玉结婚以后，身体被开发了出来，整个人各方面确实变化很大，少妇的味道可不是青涩少女能相比的。 “你不打算要孩子啊？”蓝彩衣有点奇怪的看向苏玉。 如果想要孩子，那苏玉现在还真不适合出来演戏，怎么也要等孩子大一点能离手才行。 这会儿还没到信息满天飞全民娱乐至死的时候，歌星也还没有真正站到公众面前被一个汗毛孔一个汗毛孔的观察，相对来说还很神秘。 属于半幕后的工作属性，个人生活上来说要宽松许多。 不过这个怎么说呢，其实也是现实所迫，随着网络的发达发展，实体唱片在逐渐消退，整个行业都在向网络转移。 随着唱片销量的逐年走低，歌星也就不得不走到前台来了，都要恰饭的嘛。当然这也和网络初时代盗版盛行有很大关系，唱歌不挣钱了。 “如果想要孩子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走到前面来。”郑仁说：“可以等等，反正你岁数也小。” “不用想那么多。”张彦明摇了摇头，虽然他们说的是对的，但是确实没必要。 “你们不是偶像，也不要用偶像的思维去考虑事情，要用实力说话，用演技和歌声来说话，其他的没必要遮遮掩掩。 明星也是人，结婚生子不是很正常吗？活那么累干什么？ 你越是在意，那在意的事情就越大越麻烦，平静对待，该工作工作，该生活生活，大大方方的大家都轻松，该喜欢你的人依然会喜欢你。” 张彦明觉得国内的思维真的都被国外和港台给带歪了，都是那种极端不健康的。 “我结婚就差上国家新闻了，报纸电视哪没报道过，那么大张照片现在还挂在网上呢。” 苏玉冲郑仁翻了个白眼：“谁不知道？我是不是要和歌迷说我虽然结了婚，但是还是一个人？还手都不给老公摸，是吧？” 蓝彩衣伸手去苏玉头上拍了一巴掌。什么话都敢说。 苏玉是愉悦年华的婚礼大使，形像代言，婚礼的视频都火到国外去了，确实也没必要在这方面遮掩什么。 “大大方方的挺好，不要给自己搞什么人设，自然真实才是最有生命力的。” “那，”郑仁在头上抓了抓：“那我也行？” “你怎么就不行了？”张彦明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你处对像啦？” “嗯。”郑仁难得的红了脸，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什么时候啊？”蓝彩衣问郑仁：“一点风口都没露过，你可真行。一点都没看出来。” “你想看出啥？”郑仁白了蓝彩衣一眼：“我也没看出来，你也蛮八卦的。她又不在京城，你知道个啥？” “你老家？多长时间了？” “……有点长哩，”郑仁嘿嘿傻笑：“我俩是同学。” “我靠。”张彦明吓了一跳：“那不是起码有五六年了？” “这么久了呀都？”苏玉小嘴o了一会儿，伸手拽了拽郑仁：“那你们宝宝多大了呀？” “宝宝，”郑仁下意识的接了一句才反应过来，甩开苏玉的手：“我又没结婚，哪来的宝宝？” 苏玉有点失望，撇了撇嘴。 “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结婚？” 张彦明有点奇怪：“原来你飘着还有点理由，这几年你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吧？钱也没少赚，还等什么？” 郑仁难得的有点羞涩起来：“这不是，那什么，就演了电影了嘛。” “成明星了？也想学那些人隐瞒恋爱装清纯？” “……没有，真没有，就是怕影响咱们工作室。” “屁个影响，”张彦明斜了郑仁一眼：“我都替你对像瞧不起你。明天回去，把对像接过来。” “啊？” “啊什么啊？听不懂吗？明天回去把你对像接过来，顺便把结婚证领了，以后就大大方方的在一起，过了年给你们补婚礼。” 第2267章 你少抽点烟 郑仁挠了挠头看着张彦明：“哥，也不用这么急吧？我还得回去和她商量商量。” “商量个屁。”张彦明瞪了他一眼：“一个女孩儿不声不响的陪了你五六年了，最好的青春时光啊，一个女人一辈子有几个五六年？ 还商量。要不商量商量我揍你一顿？还是你小子成了明星了，天天接触这些女演员，心里有了不得不说的秘密？” “那不能，那哪能呢？我不是那样人。” “那你还商量什么？明天就回去，见了她什么也别说，先去民政局把证领了，算是给她一个幸福的惊喜，也算抵消你这几年对人家的亏欠。 回来去西园挑栋房子，正好你以后也别在这边混吃混喝了，过自己的日子去。” “你媳妇儿是做什么工作的？”蓝彩衣问了一句。 “她……也没什么正经工作，干过一段子舞蹈老师。那个挺辛苦的。” “也二十七八了，别再拖了，明天回去吧，就按我说的办。” 张彦明点了根烟：“这是你应该做的。等过了，让她和我妈一起弄幼儿园，正好教小朋友们跳舞。” “你少抽点烟。”蓝彩衣看了张彦明一眼。 “我本来抽的也不多，一包烟三四天，就是个习惯。” 郑仁靠在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中，我明天早起就回去，让我妈把户口本儿准备一下。” “这才是爷们。”张彦明点了点头，看向苏玉：“明年你和彩衣谁先发？你们有没有要孩子的打算？” “我先发吧，高手得在后面压阵嘛，” 苏玉这个大咧咧的性格其实很多时候反而显得有些可爱：“明年暖和了我打算带我公公婆婆出去玩一圈儿，他们竟然都没出过省。” 唱片时代的歌星就是这点好，专辑就是全部工作，只要完成了就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来浪，而不像后来网络时代那样每天疲于奔波。 而且苏玉和蓝彩衣的专辑是张彦明一手包办，也不用到处去找歌，更加轻松。 “嗯，抽时间多陪陪老人是好事儿，这个做的不错。”张彦明点点头夸了一句：“公婆也是爸妈，趁着他们也还年轻多走走看看是对的。” “至于宝宝，”苏玉歪着脑袋想了想：“没想那么多，反正有就有了，我没计划过，总感觉这事儿还要计划，怪怪的。” “行，那就顺其自然，”张彦明点了点头：“不过平时要多运动，把身体保持在一个良好状态。” 苏玉弯起小胳膊亮了亮根本不存在的肌肉，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我后发的话，那我和经纪人商量一下，有些计划要调整一下。”蓝彩衣也没有意见，只是那边的一些工作小调一下就好。 “我明年也想发张专辑。”郑仁笑着和张彦明申请。 张彦明前面给过他一些比较特殊的歌曲，像蓉城，京城这些，但他这两年一直在不停的拍电影，一直都没有发。 “想发就发吧，我再给你准备几首，发两张吧，一张走民谣，一张走摇滚，省着放一起风格差异太大。” “家凤到底要走什么路线啊？”蓝彩衣扭头问张彦明。她做为几个人里年纪最大的，平时一直在照顾着这几个妹妹。 徐家凤算是平面出道，从手模脚模到现在的腿模，整体形像，但其实一直没怎么定位，歌也唱了，但她声线一般，戏也演过，表演上也没什么亮点。 如果不是因为她和王佳华的关系，她真没有什么出道露头的机会，或许找个有点小钱的对像结婚就这么一辈子了。 必竟长的是确实不错，不管是手控足控还是腿控，在她身上都能找到满足点。 “她还是主打平面吧，” 张彦明想了想说：“唱歌和演戏有机会就当玩了，实在是没什么天份，但在平面上她还是相当能打的，老天爷的偏爱。” 蓝彩衣抬起自己的手伸展开看了看，笑着摇了摇头。 确实是老天爷偏爱，那丫头的手脚和大长腿长的是真按着镜头要求来的，这个真没法比。 “可惜她上不了台。”苏玉摇了摇头，有点替徐家凤可惜。 那丫头吃不了什么苦，t台是不用想了，要不然就做个模特也是不错的。 “张斐呢？”郑仁问。 “她……”张彦明抓了抓头皮：“电影拍完就跑去和崔世佳过二人世界去了，我还没和她谈过，不知道她自己怎么想的。” 崔世佳虽然心甘情愿的跑到琼州去拓荒吃土，但必竟身份摆在那里，张斐这边张彦明也不好就给怎么安排，还得看他们自己的意思。 可是处于热恋期的两个年轻人颇有点食髓知味难分难舍，这一去就是半年连点回来的意思都没有，原来给她准备的工作计划都被迫取消了。 要知道男女之间那点事儿，女人其实才是最容易上头的那个，不管是兴趣还是瘾头都比男人高，还不理智，这事儿没法劝。 “过年的时候她们回来，我问问。”蓝彩衣主动揽过这个活儿。不过她也确实合适，好多话张彦明就没法开口。 “嗯，那就交给你了。你们这段时间都好好休息一下，抽时间去西牌楼把衣服量了，就专注大年晚会吧。” “咱们那个百货什么时候开业？”郑仁问了一句。 “……哈若德丝啊？” “嗯，我记不清叫个啥，绕口。” “原来是准备元旦，但是怕是不行，估计年后吧，正月十五前后差不多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到时候会请一些国外的明星过来，你们都去站站台。” 哈若德丝百货的开业计划延误其实不是因为准备上有缺失，是一起人为事故，只是这事儿没必要和大家说。 主要就是为了保持百货的原汁原味，公司准备从总店那边调配一批成熟员工过来，但被员工们抵制了。 不是抵制出国工作，是抵制开分店。这就有点特么的上头了，一群打工的，也不知道他们哪来的理由和勇气。 但是这事儿吧，还不能来硬的。 虽然是私人企业，但那边的员工用工制度还有环境意识各个方面和国内完全不同，而且还有工会在中间搅屎。 国外的普世价值和国内差异太大了，尤其是对待工作的态度方面。 国外没有国内这种普遍性的阶级感，没有那种不管我行不行，我就是要出人头地做人上人的思维。 在国外，比如商场，当门童的并不会感觉经理就比自己牛逼多少，人格上相对比较对等，也并不会感觉自己当门童就比谁低级。 哈若德丝就有做了一辈子的门童，从少年干到老年，退休的时候拿到了企业的终身奉献奖，被列入企业功勋馆。 第2268章 工会和哈若德丝 在那边，在一个企业默默的工作一辈子的人很多，对企业和职业也相当忠诚尽责。 但是，这种态度和思维就带来了另外一种结果：他们对公司企业爱的深沉。 老话说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因为在意，难免想法就多，然后就会耽心企业的命运方向，总感觉自己考虑的是对的。 于是就开始对企业的发展和计划指手划脚。这里面工会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这次京城分店风波，就是在工会的引导下，员工们对在中华开分店的某些担忧被放大了出来。 他们感觉自己做为世界第一的百货，没必要开分店。 做为世界第一的百货，就算开分店，也不应该在落后的中华，这难免会使百货的名字蒙羞。 纯粹的白人至上心态罢了，但是在工会的鼓动下，就演变成了抵制。 在他们看来，他们是公司的功臣，不可或缺，在工人看来，必须得抓住机会，让这个自以为是的中华老板知道工人的力量。 说白了就是借题发挥给自己捞好处。 管理层刚开始还没太在意，然后事情就有点大发了，甚至工会在悄悄的酝酿罢工，准备来一波大的。 事实上，哈若德丝并不是没有开过分店，而且还不只开了一家，最后都是被工会鼓动员工给搅黄了，损失了不少钱，后来也就不再张罗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所以工会和某些员工才这么自信。 但他们遇到了张彦明。 在接到电话以后，张彦明都没有犹豫，马上给出了几个方案，让那边的管理层拿去给工会和员工自己选择。 全面终止和工会的合作，并永不合作。 参与的员工全部辞退，并永不录用。 如果因为某些原因造成公司无法补招到满意的员工，那么将启动境外招聘，选用阿米丽卡或者中华人。 如果以上三条还是无法彻底的解决问题，那么哈若德丝百货可以无限期停业，派出律师团和工会以及部分员工打官司。 张彦明还给出了期限，官司的准备期可以是二十年。 不就是花钱吗？ 百货的那点收入张彦明还真不在意，哪怕把大楼空置下来放个几年都无所谓。买它不过是看中了它在世界百货业的名气罢了。 然后，就像张彦明想像的那样，工会和部分员工的态度马上就有了转变，放下了身段，开始讲条件。 张彦明的回复就是，不谈，不讲，不听。 能工作就工作，不能工作就一拍两散，不做任何协商，并委托管理层向相关部门递交了停业计划。 同时，管理层开始和入驻的品牌商协商赔偿问题。 这事儿直接干上了联合王国最大的报纸，电视台也跑过来采访蹲守，在网络上哗声一片。 女王都关注了，还发表了看法，唐宁街派专人过来协调，阿米丽卡总统也跑来凑热闹，公开表示对此事关注，并遣憾。 国际上很多知名著名人士，一堆前总统总理的，都纷纷亮相发表意见。 没办法，这就是这家百货公司的底蕴，它的会员客户里几乎包含了绝大部分的这些各国政要还有富豪。 工会一下子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各方纷纷指责，并把过去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拿出来鞭尸：从政要到富豪，就没有对工会有好印像的。 这一点上，整个西方社会神奇的保持了一致性。 最后，工会偃旗息鼓，这件事在唐宁街的协调下不了了之，百货公司辞退了几个管理层还有少数员工，并把董事会的工会代表换成了员工代表。 并且通过这件事，百货公司还对入驻的所有商品进行了梳理，清退了几家不愿意提供合作的品牌方，还把银行和航空公司彻底的剥离。 这就叫因祸得福，反而成了好事儿，不知道工会那边听到消息会是个什么心情。 不过，影响还是有的，就比如京城分店的开业就受到了影响，不得不延期，一下子推后了几个月。 必竟员工需要培训，品牌也需要洽谈协商。 张彦明的计划是在国内开三家分店，京城，申城，蓉城，后面两家分店将由京城分店提供支援，现在也得跟着延期。 “那等把日子定下来，你提前通知一声，现在还真不好说年后是什么情况。” “没事儿，我会和荣信那边说一声，不用你们自己折腾。”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行了，休息吧，年后再说。” “你年前忙不忙？”蓝彩衣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今年应该事情不少，这个月我要开会，下个月估计还是有会，还有达里尼那边我需要去一趟，申城也得去。有事儿？” “那等你去达里尼我再和你说吧，我和你一起去。” “行。”张彦明也没问什么事，大家出来解散，各自回房间。 蓝彩衣和张彦君一样住在花园那边儿，苏玉回西园，郑仁就住在二楼宿舍。 “你一个人住那边，会不会感觉孤单啊？你就不怕？”有点晚了，外面黑成了一片，张彦明就开着电瓶车送蓝彩衣过去。 “没有，”蓝彩衣把裹在身上的张彦明的外套紧了紧：“我感觉挺好的，安静，可以放空自己，那边的音响真好，我很喜欢。” 花园的房间里都安装了成套的音响系统，这边房间里就只有外置音箱，想完整的欣赏音乐或者听歌要去影音室。 其实品质并不差，只是有了对比，尤其是在专业人士耳朵里，差异感就出来了。 “随便你吧，等果果回来让她在这边陪你。” “嗯。” …… 第二天就是星期六，张彦明哪也没去，在家陪着孩子们玩了两天。 星期一，天气明显的更冷了一些，马上要到霜降了，从这会儿往后就是一天比一天冷，直到大雪纷飞北风呼啸。 晨起绕着湖面跑了五圈，回来冲个澡，看了看孙红叶还在睡，张彦明就一个人去食堂吃早餐。 张妈张妈，孙家敏带着张小悦和唐豆豆也在，其余几个孩子还在睡，不会起这么早，蓝彩衣郑仁唐静和王佳慧也都不是能起早的人。 小馄饨，牛肉馅饼，油筋饼，豆腐脑，白粥咸鸭蛋还有小咸菜，热乎乎的感觉相当满足。 吃完饭张彦明开着电瓶车把两个宝贝送到停车场坐车。 “二叔，等下雪了怎么办呀？”唐豆豆拍了拍张彦明的后背问：“这个车会不会好冷？” “等下雪了就不坐这个车了，让汽车直接开到主楼来，明年春天开化了才又换电瓶车。” “哦，那还好。为什么要换来换去的？” “因为夏天电瓶车坐起来更舒服呗，还不烧油。” 看着两个小宝贝提着给小胖子准备的早餐上了车锁好门挥着小手离开。 老郭两口子晚上总要熬夜，早餐是向来没时间吃的，所以早晨就让两个丫头给小胖子带早餐，在车上解决。 等车出了大门，张彦明这才返回来，去办公室看文件。 等到助理们都吃了早饭来到办公室，外面安保员也换了岗，张彦明这才回房间把露着半边屁谷的孙红叶叫醒，伺候她穿衣吃饭，像摆弄个孩子似的。 孙红叶也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已经是两个之间的小情趣了。 第2269章 日子过的真快 等孙红叶吃了饭洗漱打理好，处理一下紧急文件交待好工作就已经九点半了，两个人一起出了门。 今天两个人要一起去参加体总的庆功会，为亚运功臣们庆功。 在这届亚运会上，健儿们取得了了不起的成绩，举国欢腾，体总于是决定举行一场大规模的庆功盛会，给两口子送了请柬。 这种事儿是肯定要参加的，为国立功的人值得尊重，何况枫城和体总还有合作和捐助。 与会者里，像张彦明和孙红叶这种受邀请来的合作方不少，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样子，都是些企业家，民间协会组织，地产商什么的。 别小看体育事业，这里面的商机可以说巨大，项目正经不少，像器械呀，用品啊，包括房地产。国内专门吃这口的地产商正经不少。 两个人之所以要提前一点过来，是因为在庆功会前面，还有一个前会。 其实就是体总和各中心，还有相关一些单位的领导茶话一下，会前统一一下思想，流程，也就是定调子。 主要是涉及到奖励，这里就会存在公平和不公平，存在有人拿奖有人拿不到，而且，这个还不是唯成绩论的，成绩只是一个参考方面。 这也就是所谓的领导考虑。其实就是它吗的往里掺沙子，总会有那么一些人搞正事儿不行，搞这些钻营头头是道。 一场运动盛会，载誉归来，那庆功会就应该是开心的，充满鲜花的，给健儿们记功颁奖的时刻。 但偏偏总是会有人想往鲜花上面抹狗屎，还说这是异香。 当然，就是那点事情嘛，张彦明其实也能理解，政治本来就是捷径者的天下，做事的人哪有时间勾连逢迎？ 一个普普通通的会前会，絮絮叨叨的搞了快两个小时，张彦明就有点烦了。 说白了就是有些人的目的还没达到，他不甘心，在那引经据点的表达着一股子宏大前瞻的意境，只是屁股底下的尾巴总是往外露。 看了看时间，张彦明感觉自己都饿了，看看说话那位还在滔滔不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张彦明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孙红叶伸手想拉他，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满脸的无奈。 “袁总，差不多了吧？”张彦明直接打断了说话的人：“都要两个小时了，怎么也得留个吃饭的时间吧？饿了。” 正式会议说是宴会，但在那种场合下谁能正经吃饭？ 张彦明自问脸皮再厚也做不到，而且也不可能有那个机会，你总不能真的谁也不搭理吧？他不搭理孙红叶也得搭理呀。 袁总没想到张彦明这么直接，有点意外也有点小尴尬，扭头看了看那个正在滔滔不绝这会儿脸色发青的老人：“纪老，您看……？” “这位小同志是哪个单位的？” 袁总刚要说话，张彦明摆摆手直接打断了他，看向那个精神头相当不错的纪老：“请问，您在哪个单位？” “纪老是我们体事公司的董事长……”马上就有人一脸崇拜的跳出来给介绍，只不过话没说完就又被张彦明打断了。 “体事公司？应该是股份制企业吧？我还以为您是老总，一个企业在这种会议上是以什么身份指点江山？” 其实张彦明认识这位纪老，原来两个人还可以说成是同事，张彦明也在申奥的时候挂了个名的嘛，只是他没怎么去，只是做了一些幕后工作。 张彦明完全没给什么面子，现在的人就是太讲究给什么面子了，结果弄的什么都乱七八糟。 看了一眼袁总：“袁总，这边的决议安排，都需要下属企业来指导工作了吗？” “这位小同志，我不太你说话的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张彦明扭头往外走：“即然退了就退了吧，不要每天嘴上说着要给年轻人机会，自己还要遥控指挥。 安心享受一下晚年生活不好吗？这里是国家单位，在座的都是国家任命的老总，我相信他们能管理好工作。 或者你可以向局里写封自荐信，把你对各位老总的不信任直接列出来，亲自来担任好了。” 孙红叶一脸无奈的跟在张彦明后面往外走，不过心里感觉挺痛快。她也是早就听烦了。包括在坐的大部分人。 走到门口，张彦明站住，回头正脸看向一脸愤怒的纪老：“你曾经说过，人不能躺在过去的功营簿上。 我现在把这句话再送给您自己，即然退了就退干净吧，要相信年轻人，相信时代的变迁。” 底下嗡嗡的开始议论起来，大家相问询问这哥们是谁，瞅着年纪不大，这话甩的刚啊，这是哪座大山上的树？ “就这样吧，刚才讨论的事情相关人员马上行动起来，咱们先吃个饭，时间也差不多了。”袁总看了看时间，宣布会议结束。 事实上也开不下去了。大家纷纷起来往外走。 “袁总，这件事我们需要一个解释，这个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能来参加这个会议？他怎么敢这么放肆？他是哪个单位的？” 纪老身边的人站起来质问。别看他只是总局下属企业的董事长的秘书，但是架不住董事长资格老地位高，是不太把什么老总放在心上的。 老总怎么了？哪个敢不给我们董事长面子？ 做到老总这个位置，哪怕是土菩萨，谁也不愿意也会讨厌头上还坐着一个拿着遥控器的。 平时心里也肯定是不舒服，只是碍于一些潜规则的东西不好发作而已。 袁总和身边的副手低声交待了几句，回头看着这位站起来质问的董秘：“那位是中委委员，军部科院副院长张中将。 如果你有什么意见或者建议，我可以帮你转达。” 董秘马上像吃了屎一样，脸上五颜六色的。 “走吧，抓紧吃饭，其他事情会后再说。纪老，您的意见我也明白了，我会和几位同志商量一下，然后给您个反馈。” “好。”纪老干哑的应了一声，有点走神。 袁总和几位老总一起从另一道门出了会议室，扭头对身边的副总说：“老田，纪老担任体事的董事长也有几年了吧？” “嗯，五年多了。” “五年多了呀，”袁总感叹了一声：“上面都换届啦，日子过的真快。” …… 一点半，庆功会正式开始，载誉归来的体育健儿们在音乐声中带着笑容和抑制不住的疲惫进入会场，接受大家的恭喜和赞誉。 孙红叶也受到邀请上台讲话。 “……首先恭喜为国争光的各位运动员，你们是国家的骄傲，也要感谢那些暂时没拿到奖牌的运动员，你们一样付出了青春汗水，同样光荣不凡。” 第2270章 是不是说错了? 孙红叶站在聚光灯下，微笑着看着在场的运动员：“我不太会说赞扬的话，我是做实业的。 今天借着体总这个庆功会，我代表枫城实业上下全体职员工，向参加本次亚运的全体运动员们道一声辛苦，说一句感谢。 我们为你们而自豪。” 掌声响起，运动员们也跟着鼓掌，不过这样的话听的太多了，都快麻木了，要是今天可以请假，他们肯定都不会来。 “我代表枫城实业在这里宣布，全体参与本次亚运的运动员，获得金牌的，一套三室两厅，银牌和铜牌一套两室两厅。 其他未获得奖牌的，统一五万奖金，你们也别嫌少，继续努力，争取下一次取得更好的成绩。 还有随团工作人员，每人两千元，也感谢你们的付出。 在本次运动会上负伤的运动员，格外每人再奖两万，并且我们可以提供医疗方面的帮助。 因伤退役，或者到了年龄退役的，会进入枫城本年度优先择录名单。谢谢。” 孙红叶行了个礼转身下台，整个会场里安静了足有一分钟，突然爆发起来热烈的掌声，夹着呼喊声。 运动员们都有点是不是听错了的感觉，体总从上到下工作人员都懵了。 应邀前来的企业单位老总们也是惊到了，根本不敢置信，也顾不上会场礼仪开始议论起来。 袁总大步走到张彦明身边俯到他耳边：“彦明，红叶是不是说错了？” “没错，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明后天你安排运动员们过去领奖，然后大家统一去挑房子。” “确定？” “确定。” 袁总在张彦明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谢谢。” “应该的，他们流汗流血，我们总也得做点什么。” 袁总心里有了底，叫过主持人嘱咐了几句，主持人点点头上台。 场内这会儿有点沸腾，不管是领导还是运动员还是来参加庆功会的嘉宾都乱了。 不过一边是激动，等着确认消息，另一边嘉宾们是苦恼，他们原来准备的东西，好像有点不太好拿出手了，是跟还是不跟？ 跟，去特么的，跟得起吗？不跟，不跟这次过来还有什么意义？太丢脸了。 我靠特么的枫城实业啊，太特么害人了，有钱了不起呀？ 这会儿要是能打人，张彦明和孙红叶得被群殴致死。 为什么？特么本次代表团接近一千人哪，运动员占了一半多，奖牌拿了三百零八块，光金牌就是一百五。 也就是说光房子就是三百零八套，都够一个小型小区了。 奖金更夸张，接近三千万。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会场上的背景音乐的音量忽然被增大，然后又降了下来，把场内的噪音压了下去。 “大家好。”主持人走到台上：“感谢枫城实业孙总的发言，更感谢孙总的慷慨，我代表总局，代表全体运动员向您表示感谢。谢谢。 在过去几年，孙总和她代表的枫城实业公司，一直是体总最亲密的朋友，孙总通过不限于捐助，赞助等方式，不断的支持着我国的体育事业。 并且，每年都会有一批队友加入枫城这个大家庭，尤其是病伤员，不但获得了医疗援助，也有了全新的生活。 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再一次向孙总，向枫城实业公司表示感谢。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主持人是总局的工作人员，说的有点激动了，深深的向孙红叶和张彦明这边鞠了一躬，都超过了九十度。 不少运动员也站起来向这边鞠躬，掌声足足响了好几分钟。 “为什么这么大手笔？”袁总笑着问张彦明。 “今年南朝人不地道，咱们受了委屈，自家人肯定要给大家消消气嘛。” 张彦明笑着说：“再说，想让马儿跑的快草就要管够，我理解总局的不容易，所以有劲就使一点，让大家有个盼头，有个好心情。” 袁总比了比大拇指，靠过来问：“有没有我的？” “有啊，你是团长嘛，去的人都有份。” 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南朝人向来是相当不要脸的，但在这次运动会出表现的尤其突出，真的是让全国人民憋了一口闷气。 会后，孙红叶让助理和总局这边沟通落实了一下，主要是约定了一下兑奖时间。名单枫城这边就有，这个不是秘密。 当晚，孙红叶上了国家新闻。归国健儿庆功会一共一分多种，给了孙红叶二十多秒的镜头，而且放了原声。 枫城实业公司彻底出了大名，第二天全国的报纸网站上全是这个消息，举国沸腾。手笔太大了。 连带着枫城旗下的商场超市便利店商业街地产公司全都打了一波全国性的广告，还是那种全覆盖的，不分人群。 …… “服了，您这手笔，佩服。”第二天下午同立军过来，进门就是抱拳拱手，表达了涛涛不绝的景仰之情。 别的不说，这波宣传，效果比什么标王还猛，还要好，而且还是相当正面积极的，被全国人民高度认同并能记忆深刻的。 别小看了人心，这件事以后，老百姓需要什么，只要不是有特别的条件，选择枫城旗下公司的可能性能达到最高。 尤其是那些各种体育迷们，还有全国的运动员和他们的家属。 只要枫城不是自己作死，这一波就稳了，何况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也不可能只搞这一次。 “亚运您就这手笔，那后年的奥运准备怎么弄？” 同立军话问出来以后突然安静了下来，怔了一会儿口吐芬芳：“我操，全国人民都在这么想吧？这一波能搞到后年去了。” “不要这么功利。”张彦明斜了同立军一眼：“我只是想给这些运动员做点事，尽量帮一把而已，附带的东西我没考虑。” 这话同立军相信。 张彦明给军人做的更多，那是不可能进行宣传的，而且，同立军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枫城基金会那边的事儿。 “我得学学，真心话。”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张彦明淡淡的装了个逼：“有事儿？” “老刘……还有老曹那边，想见见您，还有那个被打的周米，都过来了。” “先说说结果。” “俱乐部停业整顿，暂定一个月，老曹那边在走程序，老刘答应您的条件。差不多了吧？” “俱乐部那边实际上应该重点查一查。”张彦明叹了口气：“人在哪儿？” “在大门口等消息呢，还有小雨也过来了，我没让他直接进来。” “让他们进来吧，来都来了，我不至于那么小气。”张彦明拿起电话通知大门放人，把人送过来。同立军也给小雨打了个电话。 第2271章 我的理解 大门外。 今年的的深秋比往年要冷不少，尤其这边空旷，风呜呜的卷动着落叶。 三台轿车停在距离一号院大门五十多米的路边，小雨就坐在第一辆车上，歪着头看着大门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立军和他说张彦明住在这边的时候他还有点不以为意，但这会儿已经没有那种想法了。 国内他还没有听说哪一位被批准修建这么大的私人庄园，至少以前没听说过，甚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 这可不是有点钱跑到哪个城郊地方买一大块地，这是京城，这里是军事管制区。 这段时间他通过各种渠道人脉打听关于张彦明的信息，基本上都不是太详细，但也了解了一些。 望京馆五十平方公里，新机场一百平方公里，这都是什么神话项目？ 十二座机场，遍布全国的超大型农林牧场，占地近三十平方公里的汽车制造厂。 还有新城。他从上面看到了枫城新城的批准立项批复报告，当时就尿了，一点不夸张。 他还不知道枫城遍布全国的商业街区和商务中心呢，他还不知道飞机制造呢。 这也是为什么他陪着刘总他们跑过来却没和同立军一起进园的原因，他想重新和张彦明认识一下。 这腿，比他老子粗壮。他们这些人更懂得低头的重要性。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安保员从大门值班岗出来，冲他们这边招了招手，同时小雨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小雨，你们跟着安保员进来吧。服从指挥。” “好。”小雨发动车子滑到大门这边，按安保员指引进了院子，三辆车绕过巨大的影壁墙开到临时停车场。 虽然已是深秋，但院内的景像仍然让这些人感到了惊叹。 安保人员对车辆和人员进行了检查，然后用中巴车把他们送到主楼这边。电瓶车已经不能用了，太冷。 张彦明和同立军已经在楼脚等着了，张彦明冲这些人点了点头，伸手和小雨握了握：“雨少客气了，咱们之间用不着。” “别，您是我哥，应该的，千万别这么叫我，瘆的慌。” 张彦明拍了拍小雨的肩膀，看了看乖巧的跟在一边的瘦小女孩儿：“怎么没住院观察几天？” 女孩儿就是当晚被打的那一个，叫周米，是已经出演过几部小成本和文艺电影的演员，在行内也是小有名气。 她摘下脸上的墨镜，鼻子和右侧脸上一片淤青，嘴唇也肿的老高：“医生说没事了，静养就行，我想来感谢您。” 周米说着眼睛就有些泛红，深深的给张彦明鞠了一躬：“谢谢能。” “别这么客气，能认识就是有缘。你是江南人？” “之江伦。”她门牙被打掉了，嘴唇又肿，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异，不过嗓音还是能听得出来比较独特，和苏玉有点接近。 “走吧，上楼坐。”张彦明弯腰在跑过来的大狗头上摸了几把，带着大家上楼。 “这几条狗真不错。”小雨看到大狗眼睛一亮，看来也是个喜欢狗的。 “朋友送的，从训练基地淘汰下来的，养了有几年了。搬来这边住和它们也有些关系，原来的院子太小，它们跑不开。” 上了二楼，来到主会客厅，张彦明叫大家随意坐，让助理给大家泡茶：“你就别喝了，我让人给你弄点冰糖水，稍等一会儿。” 张彦明对周米笑了笑，指了指沙发让她坐。 “您好。”刘总冲张彦明笑了笑：“这件事，我向您道歉。” 张彦明摆了摆手：“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即然你和小雨立军是朋友，我希望你在以后，能有一些底线。 我们可以想办法赚更多的钱，想办法获得更多的话语权，但是，我们的基本下限应该在，这和身份地位金钱无关。 在排除商业和行业地位这些因素之后，我们都是同样的人，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 你可以喜欢谁，也可以不喜欢谁，可以把资源给一些人，也可以不给，但是，这并不是你们可以随意践踏别人的理由。 在我的理解中，没有底线和下限，冷漠，澎胀到一定程度的人，他越是有地位，越是能赚钱，他对社会的危害就越大。 你们明白吗？” 不待刘总回应，张彦明看向一边的另外两个人：“你们是曹总的家人？我和你们说，事实上不是我想要曹总怎么样。 咱们一切让法律说话，法律说他有罪就有罪，法律说他没罪就没罪，公平公开，我绝对不去干涉，好不好？ 你们记着，人总得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钱和地位并不是可以践踏他人，可以超脱法律的依仗。 起码在我这里不行。 我相信，在其他地方……也会越来越好的。我还年轻，我今年三十岁，我相信我自己会改变一些东西，我也会努力。” “这事儿我也有份，哥你放心吧，保证按您的意思。”小雨接了一句：“带他们来，就是让他们当面给您道个歉，没别的意思。” “那到是不用，能有个记性就好。” 张彦明笑了笑，看向另外一位刘总：“刘总，不好意思了，把你的聚会影响了。” “不敢不敢，这事儿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我也是来道歉的。” “真不用，依法守法就好，其他的不重要。” 张彦明想了想说：“那天我之所以过去，也是听同哥说你们搞了个慈善晚会。 这方面的事情，我也做了一点儿，想看看你们怎么做，也是抱着学习一下的态度去的。 慈善是好事，也是大事，更是一件需要长期坚持的事，不论大小，不论原因，只要你去做就够了。 不管是为名还是为利，但是你把事情做了，做好，落到了实处，那你就是在行善，就是在做好事，不可否认。 而且我认为，聚集明星来做慈善的这个创意，这个出发点相当不错，明星的影响力摆在那里，更有宣传性，也能带动很多人。 以后，在这一块，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尽可以随时联络我，希望你们能坚持下去，把这件事做好做大，别让它变了味道。” “一定，一定做到。”刘总有些激动。 “这是好事，”张彦明点了点头：“如果你们能把它做成规模，做成常规化，我可以帮你们联系一下国家台，看看能不能合作一下。” “好，我们一定努力，一定完成。谢谢。”刘总站起来给张彦明鞠了个躬，有点兴奋。 “你放松心情，把身体养好，”张彦明又对周米说：“你太瘦小了点，我差点以为你是未成年。” 几个人都笑起来，周米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第2272章 支教计划和医疗支援计划 张彦明想了想，说：“而且你很勇敢，这是我佩服的地方。等你完全好了，我找你拍部电影，我来导。” 周米眼睛刷的一下就红了，激动起来，站起来就鞠躬：“谢谢能，谢谢。” 其他几位眼里都透着不可思议，震惊，羡慕的味道。这小姑娘，要发了。 “张……先生，”润达的刘总说：“周米的演艺约在我这里，要不要……” “不用，我这边也没有演艺方面的工作，郑仁彩衣他们几个的演艺约都是签在外面的，没这个必要。 以后如果有合适的角色，刘总你放人就行了。” “那是应该的，那是我和他们的运气。”刘总笑着答应了下来，决定回去就给周米改约，给最顶级的合同。 弄不好，以后自己的公司就要反过来靠这位大姐来照顾了呀。简直是一定的。 “您要是出来导一部，哎哟，那可真是太难得了。可以吗？”同立军问了一句。 “为什么不可以？又不影响我的工作，我本来就是导演。” 这事儿还真没什么问题，也不违例。 话说咱们国内领导人参演电影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是观众都不知道没注意而已。不能用这个来宣传。 “不过，机会肯定不多，”张彦明说：“必竟还是有些麻烦在里面。” “您什么时候去申城？”同立军问。 “肯定要年后，马上要开会，这两个月肯定是没有时间，年底还有其他会议，我还是挺忙的。”张彦明笑起来：“其实就是跟着混。” 这话谁也不敢接，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会议。 “哥。”苏玉推门进来，看到坐了一屋子人愣了一下，吐了吐舌头：“我不知道有客人。” “进来吧，装什么像。”张彦明斜了她一眼：“什么事？” “大家好，同哥好。”苏玉笑嘻嘻的走进来和大家打招呼：“……她脸怎么了？” “她是周米。” “我认识，我看过她演的电影。她要到咱们工作室来吗？这脸是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啊？”苏玉有点同情不忍的凑过去看周米的脸。 “别没有礼貌。”张彦明训了苏玉一句，苏玉完全不在意：“很疼吧？” 刘总他们那些人都在打量苏玉。 这个莫名其妙就火了起来，刚露头就是一张专辑生猛的插入年度畅销榜，只用了两年时间就家喻户晓的歌手。 传说中相当有背景，有大人物罩着，现在这么一看，明显这并不是传说。 “你别让周米说话，没心没肺的，她脸上刚伤了没几天，很疼的，没看嘴唇都肿着呢。” 张彦明伸手拽着苏玉的衣服襟让她离着周米远了点。 “那她怎么吃饭啊？”苏玉皱起眉头，看了看周米的嘴：“我去问问王胖子，让他想想办法。” 风风火火的又出去了，到了门外又把脑袋伸了进来：“对了，哥，我干妈说让你给西园幼儿园的院子里搞个阳光房。” “你们过去啦？” “嗯，我刚才陪干妈过去转了一圈儿，干妈说都挺好的，就是冬天孩子没有玩的地方，让你把院子里搞个阳光房。” “交给我吧，我明天叫人过来量一下。”同立军接了一句。 “直接弄个室内游乐场吧，放在东南角那里，和原来的游戏室连起来，按三十个孩子计算。” “行。”同立军答应下来。 苏玉跑了，同立军看向张彦明：“她和富海住在哪儿？” “说是在西园，大部分时间都在这边蹭吃蹭住，过几天她爸妈要搬过来了，估计能老实几天，像没长大似的。” 张彦明摇了摇头，看了看周米：“丫头心疼你，你就在这边住几天吧，正好休养一下，怎么也比医院强，等伤好了把牙补好再出去。” 周米摆手要拒绝，张彦明笑了笑：“你就别说话了，就这么定了，正好我要看一下你的基本功，你也顺便熟悉一下剧本。” “您的本儿？”同立军问了一声。他知道张彦明平时写了不少剧本，一般都是交给老黄和王少白去拍。 “嗯，去年写的，没想好怎么拍一直放着，” 张彦明点了点头：“基金那边不是搞了个支教计划嘛，正好这个本子比较贴合，也算是给这个计划搞个宣传片。” “您看我怎么样？这形像来个角色不过分吧？”同立军抹了两下鬓角，冲张彦明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 “咳咳，呜~呜~~。”周米被同立军的样子搞笑了，疼的呜呜起来。 “行，给你个角色，不过你要考虑好，这个角色可不是只在银幕上露露脸，会采用实名制参演，需要你在支教计划里担任一定的职务。” “都是这样？” “对，这部电影本来没打算从外面找演员，周米算是个意外，不过她的形像比较符合我的想像。” 张彦明冲周米点了点头：“也算是一种缘份了。这部电影里出现的人物，都会在支教计划中担任一些职务，这样更有利于计划的开展和宣传。” “具体是什么样子？” “我们打算在全国范围内征集自愿者，最短两个学期，最长三年，到偏远贫困地区担任教师，或者负责教务工作。” 张彦明简单的说了一下计划的内容：“这是基金和民政，教育，组织，宣传，包括我们科院共同组织开展的一项长期计划。” “这个确实有意义，我参加。”同立军点了点头：“有什么我们能做的您就安排。” “我们可以参加么？”刘总问了一句。 “支教这边就算了，虽然也是一种慈善活动，但是专业性比较长，周期也太长，” 张彦明说：“主要是用来填补偏远贫困地区的基础教育工作，不太适合你们，不是不欢迎你们。 后面还会有一个医疗支援计划，现在正在起草评估，如果这个计划能按期开展起来，到是欢迎刘总你们参与进来。” “打算开放？”同立军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枫城不缺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情都不是事儿，同立军深深的了解这一点，所以对张彦明愿意把一个慈善计划开放感到有些奇怪。 “相对于教育来说，这些地区的医疗方面缺失面更大，情况更复杂，” 张彦明给同立军解释了一下：“而且医疗并不只是医护人员的问题，药品，常识宣传，器械，包括计生方面，甚至交通工具。 我们可以做基础工作，包括负责整个运转所需要的资金，但是人员招募，宣传，药品器械的采购等等，需要投入的东西太多了。 我丈母娘说慈善不应该是个人或者一个公司的事情，应该把大家的力量集合起来。这也是一种慈善。” 第2273章 请随时等我来签字 张彦明喝了一口茶水：“所以，我和红叶仙媛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把医疗支援这一块有条件的开放出来。” “孙姨的眼界确实够宽。”同立军感叹了一句：“行，我们也参加，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呗。” “我们也参加。”两个刘总都点头，包括曹总的家人。 张彦明想了想说：“有两种慈善的方式，我是很不喜欢的。一个是倾家荡产式，完全不计算得失的投入付出。 另外就是投机取巧式。 慈善不是唱歌拍电影，有限的时间有限的金钱投入就可以，这是一个需要长期持续坚持的事情。 你们要参与我肯定欢迎，但是你们自己要考虑清楚，要量力而为，也要能坚持下来。” “吾想参加师教。”周米举起小手：“吾死欢做老师。” 张彦明被她漏风的口音逗笑了：“你肯定是要参加的，你要负责宣传，担任宣传大使，但是你不合适去当老师。 做为一个明星去当老师浪费了，宣传才是适合你们的工作，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这个贡献更大，对计划的支持也最大。” 嘣嘣，门被敲响。 不等张彦明答应，蓝彩衣一袭长裙走了进来，冲同立军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张彦明身边紧挨着他坐下。 “没去电视台？”张彦明问了一句。 “前面我不用去。”蓝彩衣挽了挽头发，这才看到周米脸上的样子，怔了一下，伸手在周米小脸上轻轻摸了摸：“很疼吧？” 她虽然是在苏玉后面才出道爆火，但是因为长相气质嗓音各方面综合起来的关系，实际上她现在的牌面比苏玉大。 “怎么搞的？”蓝彩衣看着周米的伤问。 “被人打的，已经处理了。” 张彦明替周米回了一句：“别叫她说话。我叫她在这边休养几天，叫她陪着你吧，正好你们交流一下，后面要合作。” “行，那就跟我住一起吧。”蓝彩衣答应下来，站起来说：“我带她去看看。” “你过来没事儿？”这一言不合就要走，让张彦明有点不太适应，合着你过来就是在我身边坐一下呗？ “没事儿，今天不想看书。”蓝彩衣冲周米伸出手，周米有点懵，还是把小手递了过去，被蓝彩衣牵着就走了。 “哎，”张彦明喊了一声：“人家是江南人，就是长的小，她比你大呢。” 周米不到一米六，瘦小瘦小的，事实上她只比张彦明小一岁，比蓝彩衣大两岁，不过在一米七三身高的蓝彩衣面前，她真的像个小孩子一样。 蓝彩衣扭头给了张彦明一个白眼：“我知道。别把女人的年纪挂在嘴上。” “靠。”张彦明笑起来，拿出烟来散：“终于女同志都走了，赶紧抽一根。” “彩衣这气场……”同立军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太特么强大了呀，连他这个公子哥都感觉有压力。 论起气场，家里还真就没有能压过蓝彩衣的，孙红叶都不行，这和性格气质有直接关系。 “她就是性子天生的有些冷，其实还好吧？”张彦明自己点上烟抽了一口：“不过这两年她身上确实变化挺大的。” “您打算让彩衣和周米来演这部电影？” “嗯，周米演支教老师，彩衣就是演自己，你演个花花公子，算是本色出演。可以吧？你会弹吉它吧？” “不会，”同立军摇了摇头：“钢琴能弹出响，吉它上学那会儿到是练过几天，后来受不了就放弃了。太疼了。” 同立军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十指连心哪。” “练练吧，你演的这个花花公子是吉它爱好者，水平要超出普通弹奏才行。”张彦明看了一眼同立军的手：“没想到你还是个娇生惯养的。” 练吉它还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初学者，第一关就是手指受伤起茧，确实挺疼的，而且持续的时间还不短。 至于弹奏本身到是不难，主要还在记谱，算是熟练工种。西方的乐器都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入门相当简单。 这和西方的音乐，乐器发展历史有关，也和中华的历文化有关。咱们的乐器太难了。 随着汉唐的崛起，所谓的丝绸之路盛兴，中华文化源源不断的传入西方，医药，冶炼，制造，乐器和音乐。 那会儿的情况就可以想像成一个现代人带着现代文明进入原始社会。不会相差太多。 于是不管是文化者，书藉，工匠，还是乐师，都成了瞩目的人上人，这也就导致了西方不同于中华的社会认知结构。 这也是为什么发展到现代，中华的音乐在于意境，注重填词而往往忽略音乐自身，而西方音乐更注重音乐节奏，重心在于演奏的原因。 所以他们更关注感受音乐，我们偏重理解歌词。这也是我们的歌曲很难被西方人所接受的原因。大家不在一个点上。 说白了，就是音乐在中华实质上是大众化的，君子六艺之一，读书人都要懂要学要精通，自然也就广泛化了，所以才会比词。 而在西方，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中，音乐是少数人群才可能拥有并欣赏的东西，自然就会高贵化。 可是他们可怜的文明史又很难理解意境这东西，只好通过不懈的努力把音乐具像化，这一点表现在他们的乐器上，每一个音符都是锁死的。 就像做菜，我们是讲少许，若干，因为每个人口味不同，要保持一定的变量，而他们离开几克几克就玩不转了。 像中医药，讲个案个方，随时都在变化增减，讲治本，而他就只能普遍化，搞治标。 只不过经过十几个世纪，大家的位置颠倒了过来，连我们淘汰了上千年的东西都成为了所谓高级的代名词。 “我不是娇生惯养。”同立军感觉自己被污辱了：“我就是对这东西兴趣没那么大。” “去练吧，给你三个月时间。”张彦明笑着对同立军说：“咱们约定一下，每提前一个星期，我就给你一个项目。” “成交。”同立军跳起来做了个立劈华山的手势：“请把项目合同准备好，随时等我来签字就行了。” 也难怪他这么激动，和枫城合作项目简直太幸福了，规划设计都完全不用操心，有点傻瓜式操作的感觉，而且中间不会有任何的麻烦。 搞地产其实不复杂，复杂的就是在项目中间不断需要处理的各种麻烦，包括但不限于各级主管单位和各种明要暗示，各种材料供应还有一些地痞。 这些在枫城的项目上完全不会出现，唯一的就是枫城的要求是真高，监管的相当严格。 第2274章 会议文件 张彦明看了看同立军：“你还是要认真一点，在电影里面你的表演场景不少，要求也不低。” “不会还需要唱吧？” “真聪明，都学会抢答了。这个事儿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也给了你面子，对吧？所以你就别想着混或者撂挑子。” 同立军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而且还在努力填土。 虽然他和张彦明相处的很好，张彦明也拿他当哥们，但身份差这东西必竟是事实存在的，他可不敢晃张彦明，那就只能努力了。 “学习的话，你就去录音棚，吉它找小古，演唱方面让老爷子指点一下，反正你都熟。” “那个，张先生，”曹总的弟弟鼓足了勇气对张彦明说：“我哥这事儿，我们没意见，他做了错事就应该负责。 但是张先生，我哥这间公司是合法守法经营的，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 “影响到公司了么？”张彦明看了他一眼：“现在是你在负责？放心吧，对事不对人，要是牵连到公司那我和你哥还有什么区别？” 张彦明想了想又说：“影视娱乐公司要重视新人培养，不要压榨的太狠，我知道你们平时都高高在上习惯了，还是有些改变才好。 每个人，在各自的行业，都应该保持一种对行业的理解和敬畏，你可以不去添砖加瓦，但是也不要去破坏它。 必竟只有行业环境越来越好，前景的越来越好，大家才会发展的越来越好。 你们要记住，影视行业的根基并不是在资金上，而是演员和剧本，在作品上，在对待作品的态度上。” “这事儿我回去说一声吧，老曹这个人……也还算可以。”同立军接了一句，给曹总的弟弟吃了颗定心丸。 至于说，他对演员艺人的态度，作法，这是行业性的，也是他个人修养的问题，和平时做事关系不大。 “总还是要有个说法。”润达的刘总看了小曹总一眼。 其实小曹总在张彦明面前提到这事儿，也和他有关系。 曹总的公司在各方面都要比后成立的润达雄厚，曹总在圈子里也是个牛逼的存在。但那是以前。 这次他折了，没有翻身的可能，他的公司顺便被大家盘剥一下就很正常，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而且，他打的是刘总的签约艺人，说不好听的就是刘总的人，也是刘总的脸。 如果曹总不倒，那这事儿可能也就是几句客气话不了了之，顶多给些资源上的交换。 但曹总撞山沉了，这事儿自然也就不一样了，刘总这口气肯定要出。这就是现实。何况因为这事儿刘总还被张彦明罚了。 “刘总放心，我这几天把事情理一理，这事儿肯定给您一个交待，保证让您满意。就是其他人打什么主意的时候，还请刘总说句话。” “这是小事儿，主要还是看你们自己。” 刘总没当场表态，这事儿不可能轻飘飘的就过去，必竟曹总进去了，如果这事儿不折腾一下，他也不用混了。 而且这事儿他光明正大的，即使在张彦明面前也不用虚，反而还能示好。 那个小雨从进了屋就隐身了，坐在一边捧着茶杯，扭头看着外面广阔的空间，远处的湖面和树林，不知道在想什么。 今天是他自己过来的，也没带赵燕。 “咦？”小雨往前伸了伸脖子：“哥，你还养天鹅啦？” 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窗外湖岸的草地上，几只天鹅正在扑打着翅膀，像似在跳舞。 “嗯，感觉太空了，就养了些。还有几只孔雀。结果孔雀这东西不耐冷，已经挪到室内去了。” “我听王哥说，他们放了不少鸟儿，还有鱼。”同立军起来走到窗边。 “放了几百只吧？飞走了一部分。他也不想想用不用那么多。鱼就是平常的食用鱼，厨房每天捞着下锅呢。 要是喜欢钓鱼到是可以没事过来。” “哥你喜欢钓鱼吗？”小雨走过去和同立军并肩站在窗前，扭头问张彦明。 “不行，没兴趣儿。我哥喜欢。从小我们两个在兴趣爱好上就完全不一样。” “那……张先生，我们就告辞了。”小曹总站了起来。 “来都来了，吃了饭再走吧，我和你说过，我是对事不对人，来了都是客。以后……以后再看。”张彦明看了看时间，留他们一起吃饭。 他用不着摆这个架子装高冷，反而那么做才丢份儿。 办公桌上电话响了起来，同立军小跑过去打算接，结果没敢：“彦明，是保密电话。” 张彦明过来接起电话，同立军知趣的退到了窗户那边去了。这电话他可不敢在边上听。 其实没什么，就是局里通知开会的，会议的具体日期，大概会程安排，提醒他一些相关准备和参会人员什么的，是例行电话。 电话放下没多久，办公厅送文件的车就到了，名单，会程表，需要讨论的议题还有一些决意性文件，有巴掌厚那么一撂。 确认身份，签字移交，张彦明让张义强去和同立军他们打了声招呼，让同立军带小雨他们在园子里参观一下。 他自己拿着文件去了一楼他的另一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是他的职务办公室，是他去掉候补两个字以后成立的，在办公厅那边挂名就是张彦明办公室，简称张办。 里面七八个人都是国家工作人员。 办公室里面又分了四个房间，其中一间是给科院那边他的工作人员准备的。 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张彦明进到里面自己的房间，去掉文件的保密封套，坐下来翻看。 按照会程，整个十一月他都将在连续的会议中度过，好在这个会议并不会要求他不能回家。 再一个就是，他在三份名单里看到了自己名字……这是什么情况？ 中委委员（军），中委纪常委委员，提名国院委员（兼）。 张彦明完全懵逼，想了想，看看时间，拿起电话给贺大佬拨了过去。 “大佬啊，这是什么情况啊？” “小彦明。什么什么情况？” “那个纪常委和国院那边，是不是搞错了？”这要是真搞错了可是大事件。 “没有错，我和几位同志商量了一下，我推荐的你。你也不想想，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出错？你就是想偷懒。这次你可跑不掉的。” “不是，大佬，我，我不合适吧？能力也不够。” “不要耍滑头，也不需要你负责具体事务，但需要你做一些工作。这是对你的信任，也是你的责任。要考虑长远一点。”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那，谢谢，会上见，您多注意身体。” 这事儿是不可能推托的，也不被允许，而且他也明白了这些大佬们的意思。 这事儿一个人两个人是推不动的。 看来自己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大佬们都接受了自己，也愿意保护自己，想给自己铺路。 那就上吧，如果不负责具体事务的话，也不是很复杂。 这么一想，隐隐的还有些兴奋。靠，哥们牛逼了呀，就问还有谁？ 房门被敲了几下，孙红叶探头进来：“找你一圈儿，你跑这屋干什么？”她知道张彦明就不可能自己主动到这边来办公。 第2275章 指点 “来，进来。”张彦明抬手招了招。 孙红叶进来带好房门：“怎么了？有什么好事了？感觉你挺开心啊。” 张彦明把文件扣到桌面上，这个不能给孙红叶看，只给她看了看那三份名单：“来，看看，看你家爷们牛逼不。” 孙红叶就着张彦明的手看了看名单，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儿，直到看到张彦明的名字。 “这是真的呀？”孙红叶激动起来，脸一下子就红了。 如果说科院的工作是对张彦明的奖励，委员的身份，是对他的认可和保护，那纪常委和国院这边的职务，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可是妥妥的实权职务，地位仅次于上面几位大佬，是实实在在的副锅。 “这个谁敢作假？”张彦明装完了逼把名单收起来：“哥们” 话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孙红叶小脸通红，热气能喷射出来好几米，扯住张彦明就亲，小手在下面熟练快速的解除张彦明的束缚。 “哎哎，我靠，哎，冷静，” 说什么都白扯，孙红叶这会儿只需要发泄。 这事儿没有别的路可走，狭道相逢亮刺刀吧。 …… 重新洗漱打理好了的孙红叶小脸还是红扑扑的，抑住不住的快乐顺着脸上往下淌。 “不是，至于这么激动吗？”张彦明看着弄湿了一大块的裤子欲哭无泪。这边只有卫生间，不能洗澡也没有换洗衣服。 “嘿嘿。”孙红叶捧着他的脸亲了两下：“我去给你拿裤子，我家老爷们真能干。” 这，干是那个正经意思的干吗？ 张彦明打开窗户通通风，孙红叶回后面去给他拿裤子。 这事儿整的。要是在上面办公室还好点，这要是让外面的工作人员看到…… 换好裤子，把文件收好，张彦明出来回到二楼。 同立军小雨和两位刘总，小曹总几个人在会客室里说话，他们已经在园子里逛了一圈儿回来了，几个人正在讨论心得体会。 总的来说就是羡慕，然后迸发了热情，一下子有了追求的目标那种感觉。这才是应该有的生活呀。 小雨已经在和同立军商量申城哪个地方有这种可能比较合适了，他是这些人里最接近这种生活状态的人。 “其实你没必要像彦明这么弄，太奢侈了，也没必要，除非你远远的离开城市去那种穷乡僻壤，” 同立军给小雨分析：“离城市远了还有什么意思？占山为王吗？但是在城市里哪怕是边缘，都显得太过于高调了。 不管怎么样，咱们得承认，咱们就是靠着老爷子在吃饭的，说不好听的就是狐假虎威。 咱们做事之前得想明白，老爷子的余威罩不罩得住，还有用在这事儿上值不值当，你说对不对？必竟退了。 咱们受着老爷子的保护，用着老爷子的关系，其实本身就是一种消耗。” 小雨的年纪必竟要小一些，经历上也不复杂，还处于年轻气盛的阶段，喜欢高调，喜欢扬名立腕。 还处于嘴上要独立要闯事业不靠老人自己完全有能力，但事实上身体诚实的依赖父母社会关系的时期。 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不分什么层次。 说白了就是不成熟的中二少年，总感觉自己聪明无比能力无敌，自己的一切都是靠的自己，一边享受一边厌恶父母的安排。 其实啥也不是。 他也不想想他一个二十出头的人，每天胡裘宝马出入都是高级会所，想出国出国，想创业创业，拿地贷款像喝水一样轻松，他凭的什么。 曾经有报告说，高层次家庭的基因是在不断的改良的，形成一种良性循环。 事实上是，外表长相确实是有这种可能存在，但智商和能力或许正好相反……必竟儿子的智商和基因完全继承母亲。 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感觉很多二代的说话行事都像傻逼似的。其实那不是感觉。所谓富不过三代，和这一点不无关系。 张彦明带着些许疲乏些许舒爽走进来，就看到同立军正比划着给小雨讲着什么。 “说什么呢？” “小雨看中您这园子了，想在申城搞一个，我感觉不太好。没什么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关于开会的一些通知，”张彦明坐到沙发上往靠背上一倒，伸直双腿：“以后就没现在这么轻松喽，头疼。” 同立军看了看张彦明，想了想靠过来低声问：“给您加担子了？” 张彦明撸了撸头发，也低声说：“要进纪常委，让我担任国院委员。其实我到不是说不想做，但感觉，十年以后才合适。” “进局了？” “没有，怎么可能，那可就真的太吓人了，我敢干上面也不敢给呀。” 啧啧，同立军摇了摇头：“没进局的第十人哪，以后我可就全仗着您了啊，您说向前火坑我都毫不犹豫。” 第十人，是对几大常委之外的实权派的泛义称呼，并不确指某个人或者某个位置。其实张彦明达不到，吹捧的意思更多些。 不过怎么说呢？其实也相差不远了，起码在身份上可以说无限接近。 这个也并不奇怪，每朝每代都有类似张彦明这样的人物存在，吕不韦，武士彟，包括现代的荣氏家族。 只不过张彦明的年纪确实要小了些。 “鬼扯。”张彦明伸脚踢了同立军小腿一下，想了想对小雨说：“其实你可以换一种方式来搞，哪怕在市区都没什么问题。” “怎么搞？”同立军瞬间来了兴趣。 张彦明坐起来拿过纸和笔画了一下：“你不是要做地产吗？不如就搞这种庄园式酒店，或者叫奢华酒店。 有几种方式可以参考，一种是在城改区域，最好是在公园或者水系边上自己建，以别墅，小联排或者古建这样的风格。 另外一种是老城区，买下一片老宅，可以是小洋楼，也可以是石库门，重要的是有特色。 还有就是买一栋有历史意义的大型建筑，包括周边的土地，搞新老结合。 视觉上要独特，要美，服务上要全方面，要精细，细节上要苛刻，一切都往最高标准最好享受去靠。 相信我，这么一来你就是申城最靓的崽，最豪的酒店，会吸引大量的关注，生意不会差。 在这个基础上，你就可以在里面划出一个空间来，或者是几栋别墅形成的独立花园，或者是古老感觉的闹市闲居，或者是一栋有丰富历史内涵的建筑。 这就是你独一无二的领地。 酒店和服务制造收益现金流，同时拓展和维护人脉，你即有自己完全独立彰显个性的空间，又和城市和人群密不可分，不会产生隔阂。” 第2276章 方向 张彦明用笔敲了敲画出来的草图，放下笔说：“不要和我这边学，没有意义。 我这么搞一个是为了安全，另外是我不用为资金操心，我这个园子一年光是维护费用和人工工资就要几百万。 我说的这几种方式才是最合理的，不管是实际上还是感觉上，都比我这种更独特，更高大奢华，还能联锁发展成为品牌。 一边赚钱一边享受才是最高境界。要不是我的身份不合适，我是一定会这么做的。” “感觉可以呀。”同立军两眼放光，拿起草图琢磨了几下：“就是这个投入是不是需要太大了？还有，搞这么奢，怎么才能打开局面？” “投入肯定不会小，但也是必要的，国内目前来说还没有奢华的概念，但并不缺少为奢华买单的人群。” 张彦明想了想说：“至于打开局面，这个其实简单。 现在不是都在搞经济论坛吗？国家能搞，你们为什么不能？ 互联网经济论坛，房地产产业发展论坛，电子产业联合合作组织，城市未来发展，国际旅游，等等等等， 这不都是现成的资源么？就算是你搞一个商超的发展与运营都能吸引一大片目光。 搞个球场，顶级的会议中心，搞一些人专门来研究国内国际的经济热点，弄好管理精心组织，把论坛和组织打造成可持续的经典。 只要你们能把握住热点，别露出吃相来，导向积极，能吸引到主流群体为产业经济发展磋商方向推动发展，那成功就是必然的。 咱们国内这些年虽然热热闹闹的，但事实上发展刚刚起步，各行各业都有点杂乱无序的意思，大家都在摸着走。明白吧？” 张彦明是真心的在指导他们。就像他说的，国内目前虽然热闹，但也只是热闹，各个方面都是混沌的，无序的。 大家都是莽着劲儿往前冲，但冲在前面的人都相当迷茫。 这也是为什么就是这几年各方面变化特别大的原因，大批的创业者衰落，因为没有方向，只好向国外去学，又学不到精髓。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带领大家一起探讨，提出观点，那他就是指路明灯。 即使你提不出什么鲜明的观点，但是你能促成这种控讨，那你也能当个塔座，一样是丰碑。 那些莫名其妙的专家，那此夸夸空谈的思想者，基本上都是在这几年被推拉上位的，被塞了一嘴的话语权。 其实这就是一个无奈的选择，大家需要一种声音，不管对错起码有了一个方向。 然后就打造出来一大批的砖家叫兽，霸占了各行各业的话语权，也让国外的某些思潮趁虚而入，登堂入室。 谁对？谁错？没有什么对错，只不过是把农民，把老百姓牺牲掉了而已。 “搞不搞？”同立军目光烁烁看着小雨：“我觉得有搞头，彦明的话不会错。” “你这就有点盲目了，我也就是个普通人，一样会说错话办错事，” 张彦明对同立军这种赤果果的吹捧有点不适应：“不过这事儿确实，不但可以搞，还可以往大了搞，十几年之内不会动摇。 但也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你们真的可以把服务做到位，能抓住热点，能真的聚集到行业精英一起去探讨去推动。 得过且过应付，或者搞噱头肯定是不行的，可以一时但不可能长久，那样的结局可能不会太好，所以你们还是要考虑清楚。” “不追求的利润才是最长久的，” 同立军笑着说：“我明白这个道理，这是王哥对您的总结。我明白应该怎么做，也算是给老爷子争把光。” “那个，我们能参加吗？”润达刘总他们几个这会儿也凑过来听，插了一句。 “这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做得好的，需要一群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努力，当然，主次要分明，大家各司其责就好。” 张彦明点了点头：“但是，加入了就要服从纲领，就要为项目服务，只为谋利的话就不太合适。” 国内的大环境为什么会越来越乱？就是大家都只顾着谋利，都盯着钱，事情没人管也没人去做了，任何的付出都感觉不值。 能割韭菜为什么还要辛苦？能骗来钱为什么要去做事？所以就是到处画饼，到处投机，没有人去做正事了。 可以说，私营资本把整个私营经济的基本盘都肆意破坏掉了，还在洋洋得意自己的聪明，所以怎么可能不民退国进？ “哥，那你为什么不做呀？”小雨也是个聪明人，除了中二期的嚣张以外，并不缺少才智。 “这种类似的酒店会议中心我媳妇儿在做，也开了一些，但是这种影响性的组织或者论坛我们来做就不合适，甚至我们不能发表任何主张。” “您当初怼地协那会儿可没这么说。”同立军笑着揭张彦明的老底。 “那不一样，”张彦明笑着说：“一个是当时身份不同，二一个是里面不涉及到方向问题，只是理念上的矛盾。 而且这事儿现在也差不多解决了，虽然不能说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但总归来说变化是好的。” “六条是彦明和上面协商出来的，说实话，我只有佩服。” 同立军给小雨和刘总他们解释了一下：“我家老爷子说彦明因为这个至少投入了上百亿，是十几二十年内都不会有什么回报的那种。” “这就是捧我了，回报还是有的，我也不可能去搞赔本买卖，只是周期确实要长一点。”张彦明不太适应这种当面夸赞：“我资金比较宽裕些。” “张先生，”润达的刘总问：“能不能，我是说，我们能不能向您求一下剧本？我知道您擅长这个，而且都是精品。” 小雨正被先前的话题说的兴奋，浮想联翩，不太满意的斜了刘总一眼。 “我可能短期内没有这个时间，”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是我不想写，是我的工作上会有些变动，具体还要看。 其实关于剧本这方面，你们也没必要在小圈子里淘，这本来就不健康。 你们可以扩大范围，从全国征集，高手在民间这话刘总不陌生吧？这也是一种事实。 另外，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或者综艺，我觉得现在整个行业都是莫名其妙的偏科。 明星演员大口吃肉，导演和出品方大把的赚钱，可是编剧创作们简直是在吃糠咽菜难保温饱，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产生好剧本好创意？ 影视歌，综艺，这些永远是生长在内容上面的，需要的是创意和思想，但业内总是感觉创意者们不需要吃饭。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怎么产生的，怎么就发展成了今天的模样，但我知道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一本小说，改编版权只有几千上万，一首好歌几百上千，剧本是圈外的没人在意，圈内的江郎才尽。 然后大家都说没办法，创作太难。 你们感觉，就是这种状态，我们能维持多久？怎么发展下去？” 出品方大把赚钱，参与者也是人人有钱分，只有创作者什么都没有，国内的这种相当特殊的状态从七八十年代一直持续到未来。 第2277章 讲道理 八十年代，买断一本小说的影视改编版权只需要八百块，一本二十万字的长篇小说作者只能得到一千多块钱。 而一部电影几十上百万的利润，一本书几十上百万的利润，都被心安理得的吃掉了。 一首好歌演唱者名利双收，却舍不得给创作者哪怕万分之一。一首歌能拿到上千的都属于业内佼佼者了。 这不奇怪吗？没有人感觉奇怪，反而都感觉很正常。 出品方很牛逼，导演很牛逼，演员也感觉自己牛逼，都是他们的功劳。没有人考虑如果没有好剧本会怎样。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电影电视越来越烂，越来越脑残的原因。 当那位文学大家甚至没有车票钱去领奖没有钱治病，说出日他麻的文学这句话的时候，出版社正在为盈利上百万庆功欢呼。 这不是一种讽刺吗？ 没人觉得讽刺，都感觉就该是这样。然后日后因为没有好作品出版社垮掉自然也就正常了。 还有工厂，还有科研单位……我们不是缺少创造创作的人，是真的没有这块土壤，你还不能说，一说就是反动。 就像现在的资本网站各种压榨，赚着苦逼创作者血淋淋的用健康换回来的钱，却不舍得多分给创作者哪怕一分。 还要美其名曰我给了你舞台。 所以产生大溃逃也就是情理之中了，一点都不奇怪。 “您是说，面向全国征集作品？” “对呀，你要的是好剧本，难道还要关心是谁写出来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钱砸够了好剧本好创意自然就有了。 凭什么演员导演可以赚那么多，而剧本创意连饭都吃不上。 很多规则和习惯，怎么形成的咱们不说，但做为从业者，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应不应该去打破？ 一个行业的兴盛需要很多人努力，而基础人才是最重要的，现在的影视圈本末倒置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什么，他不理解这些高高在上的行业上层人士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明白。 其实就是习惯了，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习惯了巧取豪夺。 就像后来那些电视台，国内创作者们的创意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但舍得花上亿米刀去舔国外的肛门。你怎么理解？ “其实完全可以搞个大奖赛什么的，所有人自由投稿，不作任何限制，从中挑选好作品好创意。 至于作品的采用，可以买断也可以分成，但不能太小气，起码给人家喝口汤。” 同立军也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张口给出来一个主意。 刘总想了想，和小曹总对视了一点，说：“其实也不是说舍不得给，业内对于这一块还是有一些规则的。 知名和不知名，有作品和没作品，肯定不可能拿的一样多。 还有一点就是，风险性。 我们投资一部作品，请导演请演员谈场地，可以说承担了项目的全部风险，成功大家高兴，不成功呢？ 不成功谁来和咱们共同承担？张先生您觉得是不是这么个道理？” 张彦明笑了笑，摇了摇头：“刘总你这话吧，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相信业内大部分人也是这样想的。 但我觉得，这话稍微有点混淆视听，是在篡改概念。 ……我给你举个例子。 比如说我开了一家店，卖蛋糕面包。首先，是我主观想干的，我想通过这个生意来赚钱，所以我投入，对吧？ 但是呢，我开了店以后，我的蛋糕和面包好不好吃，能不能卖出去，这个都不一定，这就是风险。 然后我感觉可以压一下卖面粉和卖鸡蛋的人的货款，因为我承担了全部风险，而他们没有。 同样的事情可以举出无数的例子，开酒店，开饭店，开工厂，是不是都是这么个道理？为什么你开电影公司就特殊了呢？ 而且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我吃个鸡蛋，还要看这只鸡是不是出名来考虑价钱，这不奇怪吗？我们难道不应该去考虑营养价值吗？ 为什么名人的屎你都舍得，非名人的心血你就舍不得了呢？ 你们是一出生就有名有利有地位了？不也是从默默无闻慢慢起来的吗？” 张彦明看向那位时尚刘总，他爸爸是煤矿工人，他妈妈就是家庭妇女，是真真正正赶上了好时候自己爬起来的。 过往的发家史不用去纠结，但他成功过程中的坚辛不易是肯定的。 “我想刘总在这方面肯定有很多话能说。” 刘时尚抿着嘴眨了一会儿眼睛，突然笑了：“张先生要是不提，我都把过去忘了。不敢回忆。 我是彻底的小人物，不说是社会最底层也差不多，我最渴望的就是公平，机会，我很幸运，也算是抓住了。 但是想想这些年，好像习惯了成功后的荣誉和赞扬，习惯了高高在上，把当时的对公平和机会的那种痛恨和渴望，忘了。” “你们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张彦明问润达刘总和小曹总。 “明白。”润达刘总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一个行业的未来，总是会把控在少数人手里的，这才是责任。至于风险，干什么没有风险？用这个做借口有些低级了。” 小雨虽然开了文化公司，那只是玩儿，是泡妞睡明星用的，对这方面其实并没有太多兴趣儿，他正和同立军掰扯。 “我不和你合伙啊，军哥，咱们各干各的，事情可以合作，但家底得分开。我打算搞这个庄园式的，你在老城区和老建筑中选吧。” “你是说咱们各自开不同的酒店，但是大家一起合作把论坛或者行业组织起来？” “嗯，怎么样？主要是我那边肯定得舍出去一些股份才行，有你在有点麻烦。” 京圈和申圈，可以说是国内最大最顶层的两个圈子，相互交集的同时也泾渭分明，外人很难把他们搞清楚。 这里涉及到太多的东西，地域，经济，政治等等。 “也行，我无所谓，我这头就是我们哥几个，不会再让别人进来了。” “你立得住啊，我这边没你这么轻松。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钱这方面，你帮我说几句好话。” “这个没事儿，只要是正事儿他肯定会支持，这点钱咱们感觉多，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只要你把事儿做好就没毛病。 但是哥和你说，你记在心里，要是把事情弄歪了……你自己琢磨着办。” “哥，”小雨靠到同立军耳边压着声音：“他能有多少钱？” 同立军摇了摇头：“我问过我家老爷子，老爷子说，你就奔着万想，只少不多。我也不知道，也不敢想。” 他家老爷子虽然退了，但余温还在，消息也相当灵通。 第2278章 那些老爷爷真是的 小雨家的老爷子，虽然还在继续发光发热，但事实上影响力各方面都在不断下降，必竟年纪大了，退下来的年头也太久。 八十多岁了，又常年活动在申城，已经算是脱离核心了。 …… 午饭也没有特意准备，就是厨房正常安排，大家都一样。 苏玉找到主厨王师傅，也就是她嘴里的王胖子，给周米准备了病人餐，精心熬制的肉粥，吹湿以后让周米用吸管吃。 这丫头心软，特别善良，总是能替别人想的特别周到细致。 明明是蓝彩衣带着周米去花园那边，相处的时间更多，以后还要住在一起，但这会儿明显是苏玉和周米更亲近。 大家正吃饭的时候，倪好跑了过来。 张彦明看了看倪好的肩膀：“倪少将了呀，这可是把王哥比下去了，你不去他面前得瑟跑过来干什么？” “我转到保卫局去了，跟您借光，嘿嘿，” 倪好坐下来看了看桌上的人，对张彦明说：“咱们整个隶属关系都重新调整了，归到保卫局这边。 这边的相关配置和规格也需要调整，我是过来安排工作的。” 保卫局，保卫部，警卫局，其实可以看做是一个部门，只是内部有职能上的划分，负责的具体事务以及权限和级别上各有不同。 所谓隶属迁移，就是监管单位名称换了，卷宗上登记一下多了个章，有几个签字，其实完全没有任何变化。 变化的是职能权限，就像倪好的肩章。 负责保卫局这边具体工作的分管领导，和四总大佬一个级别，分管保卫部的候部长和张彦明一个级别。 而负责警卫分管的和倪好现在一个级别，还算是高配。 其实就是挂在这边的一个独立部门，后勤物资各方面由这边提供，但实际上直接受军部次长指挥。 这个动作到是真的挺快的。事实就是这样，等老百姓都知道什么事的时候，其实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 “对我没有什么特别要求吧？”张彦明问了倪好一句。 “没有，就是各方面加强一下，没做大的调整。” 这样张彦明就放心了，招手叫人给倪好拿餐具。 …… 几天以后，体总那边有消息传过来，纪董事长因为身体原因辞掉了全部职务，由体总这边重新选派了一位董事长。 张彦明就回了一句话：“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体育竞技就是竞技，一切靠技术说话，不要把文人那一套搞到这边来。 与时俱进是根本，技术是基础，一切影响竞技的因素都是犯罪。 我只给体总一个建议，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善待运动员，不管是人事还是商业，都应该公平一点。” …… 十一月，张彦明开始了连续的会议日程，每天在大会堂和京西宾馆之间来回穿梭。 中委会，中委纪常委会，国院工作会，军部报告会，科院工作会……一直断断续续的开到了十二月中，开会开的都要开出并发症的张彦明终于开完了最后一场会，从会场走出来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如此清新。 京城已经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来的有些迟，但依然美丽。 一个半月的各种会议，让他正式的踏进了这个圈子，走进了核心。 现在他身兼三职，务虚的中委委员，实务的中委纪常委常务委员和国院委员（兼）。 他的本职工作也有了变化，从元月一日起，不再担任军部科院的副院长，新职务是四总之首的总正副主任，纪律委员。 张彦明感觉大佬们总算发现了自己最合适的工作，那就是监督，也算是合理利用。 科院这边一下子送走一正一副两位院长，举行了隆重盛大的欢送仪式。 张彦明总感觉自己被针对了，他们肯定是在庆贺终于解决了自己这个占着茅坑没拉过屎的闲散人员。 “不要以为我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张彦明敲着面前的果汁给大家提醒：“金枫奖还在，而且还会扩大。 同时，做为纪律委员的我，将着重关注在科技探索以及研发实验各方面的问题，会对近年来申报的各种项目进行复查。 奖励我不设上限，只要有成绩，只要对军科事业有促进，我都全力支持，我去帮你们找资金，但是，同样道理，处罚也一定会从重。” 和张彦明同样担任四总副职的葛院长表示会支持张彦明的工作。 还有一个变化，八闽那位据说本来是要去申城，结果原位没动，而且也没进局，只是和张彦明一样挂了个委员。 张彦明不知道这算不算结了仇，那位可是相当小心眼的，记仇不说还敢疯狂报复。不过张彦明并不在意。 …… “爸爸呀，你舍得回来啦？”张彦明回到家里刚洗了个澡，就被两个大姑娘带着一群毛小子堵在了屋子里。 “我平时不也回来了吗？” “早上看不到你，晚上看不到你，你那回不回来有用啊？你就说吧，我看到过你几回？礼拜天你都不着个家。” “那没办法，爸爸要开会呀，敢不去呀？” “那些老爷爷真是的。”张小悦噘着嘴翻了个白眼：“那，开完了没？” “开完了呀，这不回来了。” “那还开不了？” “开是肯定要开，那是明年的事了，你忘啦每年三月份我和妈妈都要去开会了？” “哦，对。那个要短一点儿，没有这么长啊，都，好几个月了，雪都下了。你看看，你看看外面，那是啥？ 雪都下这么厚了，你就说，你也不着个家，那滑梯还弄不？” “……你就说让我帮你堆滑梯得了呗，找这么一大堆理由，不累呀？” “还不兴说啦？要翻脸哪？你给不给堆？” “给，给你们堆个大的。” “哦……”小朋友们胜利了，欢呼起来。 “你年前就没事啦？”找借口过来和张彦明腻乎的孙红叶帮他整理领子，张彦明感觉她完全就是在找借口揩油。 “元月有两个会，三四天吧，没别的事了。应该没什么事了。”张彦明掰开魔爪。 孙红叶就笑：“一个最讨厌开会的人，以后几十年就得靠开会活着了。” 确实是这样，到了张彦明现在这个地步，实际工作其实已经没什么了，主要的工作其实就是开会，各种会。 如果不发生意外的话，估计要一直开到他七十岁……抹零还有四十年。至少。 “打人不打脸，明白不？严重鄙视你这种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行为。” “这话要是传出去会被怎么理解？”孙红叶笑着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腰，全身都贴过来看着他。 第2279章 感觉好奇怪 张彦明其实一点也不在意在别人面前秀恩爱，但是孩子不行，有孩子在边上哪怕只是这么搂一下他也会脸红，浑身不自在。 孙红叶偏偏就喜欢看他这个样子，乐此不彼。 “哎呀，行啦，妈妈你就放过爸爸吧，他脸都红了。我们还要去堆滑梯呢。”张小悦看不下去了，拽着孙红叶解救爸爸。 “张小悦，你个叛徒，你和他好还是和我好？”孙红叶不乐意了，叉着腰质问。 “呃……平时和你好，现在和爸爸好。等着他堆滑梯呢，我们不得溜着点啊？” 正好走过来的唐静哈哈笑起来。 “完了，我妈疯了。”唐豆豆往张彦明这边挪了两步，拉开和自己亲妈的距离，一脸嫌弃。 这回换成孙红叶开笑。 张彦明摸了摸裤兜：“嫂子你有事儿？” “找红叶签字。”唐静扬了扬手里的文件。 她已经正式上任枫城新城项目的项目部副总指挥，分管综合和成本管理，虽然还没去那边，已经开始工作了。 她和老孙还是第一次合作，但两个人之间并不陌生，以前也有过交流。 “什么呀？”孙红叶接过文件。 “这个月的综合报告。你说，都是中华，那边怎么就不冷不冻不下雪呢？看着外面这大雪飞天的研究土建进度，感觉好奇怪。” 唐静没在冬天去过南方，没经历也没体验过，感觉特别新奇。 “那你们忙吧，我去琢磨琢磨这个滑梯怎么堆。”张彦明弯腰给张小怿和张小乐整理了一下裤腰。 冬天孩子穿的厚，层数多，裤腰经常会塞不好。 别看外面地方有那么大，好像堆滑梯是可简单的事情，其实不是。 在这边要想堆雪滑梯可比原来在老院儿复杂的多。 张彦明带着孩子们先来到中庭，等维护班的草坪组组长过来。 大狗和小猫们都在这里活动。中庭冬天的时候就是个大阳光房，上面有玻璃顶，阻止落雪，也能防风，提高中庭的温度。 有西北东三面的楼围着，虽然南边是敞开的，中庭里面仍然很温暖，也没有风，甚至小树上还有点绿色。 昨晚又下了小雪，玻璃顶上有工人在用专用工具除雪，几个小朋友就仰着小脸看，有点跃跃欲试想上去的意思。 小猫们挤在一起晒太阳，大狗们顺着敞开的南侧看着外面开阔的雪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玻璃顶在南侧有一个倾斜，把两层多高的顶降到不到三米的样子，减少出口面积，也方便除雪流水。 屋顶上的雪被集中从这里推下来，然后被轻型铲车推走，推到湖边那里去。 外面整个草坪上的积雪基本上都不会动，只清理道路或者特别厚的地方以免形成雪壳危险。雪对草坪其实是一种保护。 今年大雪当棉被，来年枕着馒头睡，过冬的植物都需要大雪覆盖，草坪也一样。 草坪组组长是个大姐，不到四十岁，典型的北方女人，略方正的脸型，大骨架，走路健步如飞的样子相当飒爽，很爱笑，嘴唇很性感。 “喊我干什么？正忙呢。”大姐伸手在张小悦和唐豆豆头上揉了两把，在张小乐脸上揪了一下。张小怿捂着脸扭头就跑。 “这都下雪了，你们忙什么？” “就是下雪了才忙啊，雪厚的地方要铲，太薄盖不住的地方要上人工，路要清理，您以为我们是那些搞树的？” 大姐白了张彦明一眼。冬天，树木组确实要轻闲许多，基本上没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 “他们事情也不少吧？要喂鸟还要观察虫子的情况。”事情确实不少，不过主要作业部分在深秋都已经结束了。 其实也差不多，到了盛夏，草坪这边事情就会少很多，反过来树木组就比较忙。 “今年应该没什么问题，主要还是要看明年夏天。”大姐对树木养护也是相当在行的。 “草坪你估计情况怎么样？”这是园里的草坪第一年过冬，具体就比较复杂，而且肯定会出一些问题，冻死什么的。 “应该还好，大部分应该没什么问题。”大姐脱下手套挂在腰上，把运动帽摘下来散开头发，左右晃着用手梳理了几下。 “哇，”张小悦和唐豆豆惊奇的叫起来，伸手去抓大姐的头发：“好长啊。” 大姐就一脸宠溺的侧着头让她俩摆弄。她的头发确实好，黑亮黑亮的一直垂到腰下。 “你家姐夫没嫌你头发太长啊？”张彦明笑着问了一句，惹来大姐一个白眼。 长头发美则美矣，其实会有很多不便，尤其是两口子睡觉的时候。估计她家姐夫平时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压我头发了。 “她们想要雪滑梯，以前在那边院子的时候我给她们堆过，你感觉堆在哪里好些？还是去湖上？” “最好别去湖上，小孩子不知道危险，湖上不合适。”大姐想了想说：“就在左边这里吧，我叫人把雪铲过来，离着还近。” 她说的是东南侧的附楼外面，这里冬天刮西北风，东南侧比较背风，而且边上就是安保值班室，也能保证安全。 “为什么不能在湖上？湖上可以滑冰。”张小悦仰着脸问大姐。 “滑冰要大人带着去才行，要是把滑梯放在那里呀，没有大人陪着你们就不能去玩了。”大姐没讲什么道理，而是用孩子最在意的话题来说服她们。 其实主要还是危险，虽然冰冻以后相当结实，但谁也不能保证没有薄弱的地方，尤其春天的时候。 而且湖面上有喂鱼取鱼开的洞。冬天鱼也是需要喂的。虽然有明显的标记，但对孩子来说标记没什么作用。 “好吧，那就这里吧。谢谢阿姨。” 在这边堆雪滑梯，张彦明反而轻松多了，铲车把远处的雪送过来堆成堆压实，他只需要修形，挖出来造型，楼梯，再把滑道处理好就行了。 有点像做雪雕。 草坪组的工人开着轻型铲车往这边送雪，张彦明就带着孩子们一边和大姐聊天。 “厉姐你孩子多大？” “我女儿高中了，”厉姐说到孩子有点开心：“学习还不错，上个大学不愁，就是总耽心她早恋，也不敢深问。” “那肯定是长的太像你了。姐夫是干什么的？” “司机，跑公交的，没什么出息就是混个日子。” “可不能这么说，怎么感觉你有点炫耀的意思呢？” 大姐爽郎的笑起来。 公交司机在前面几十年不管是收入还是社会地位那是相当可以的，虽然不如出租司机那么牛掰，但胜在稳定。 “现在的雪有点干，最好还是喷点水。其实再等几场弄这个最合适。” 第2280章 三天得空一天 “我也想等啊，她们不干啊。我打不过她们。”张彦明指了指几个小家伙。 “您是真宠孩子，也有耐心。我家那个就不行，现在孩子和他都不亲。” “这个没什么，人和人性格不一样，又不代表他对孩子不好。” “那到是，他对孩子那是真在意，就是总要捧个爸爸的架子，有一次孩子发烧我都没什么呢，他掉眼泪了，还怕我看见。” “你在这边住，姐夫没什么意见吧？” “能有什么意见？我三天回一趟，礼拜六礼拜天连着两天给他们爷俩洗衣服收拾，挺好。 我们年纪在这，和你们年轻人不能比，就这三天至少还得空一天呢。” 张彦明感觉自己被调戏了。大姐哈哈的笑起来。 没一会儿雪就堆了一大堆，张彦明去拖了水管过来淋水，然后铲车帮着压实，值班的安保员也跑出来帮忙，其实就是凑热闹。 雪也分干湿，干的像粉一样没有粘度，连雪团都捏不上，一张手就散了，这种是不能用来做滑梯的，就需要喷水来增加湿度。 一直忙活到中午吃饭，雪滑梯终于见到了模样，不过想用的话还得加工一下才行。 “怎么感觉这么慢呢？我都等着急了。”一直在边上帮（捣）忙（乱）的张小悦感觉效率有点低。 “今年雪下的晚，量又少，能堆出来还是仗着咱家地方大，还有铲车，你还不满足？” “嘿嘿，那，到不是，就是看着它不能玩儿有点着急。那湖上能滑爬犁了不？” “还要等几天看看，安全最重要。” “嗯，安全最重要。那你记着叫人去看哦，要弄结实点。” 唐豆豆看了看张小悦：“那是你想结实就能弄结实的呀？那不得冻上吗？二叔又不是神仙。” “也是。”张小悦撇了撇嘴。 吃过午饭，老人孩子工作人员都去休息了，张彦明下楼开上车从园子的西门出来，看了看两边没有车辆，直接穿过马路进了对面的院子。 西门的安保员站在马路边上，冲这边院子的值班安保员做了个无奈的手势。 这个院子顺着西园的北墙，整个是一个大概有一百五六十米宽的狭长型，是两边园子的供暖供热中心。 其实就是锅炉房，只不过这个锅炉房有点大。 “彦明？你过来干什么？”这边是公司化运作，叫饮鹿池供暖供热公司，经理是原来这边机场供热中心的主任。 “随便看看，没什么问题吧？”这边今年冬天是第一次运转，张彦明有点不太放心，过来看看情况。 “能有什么问题？你这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咱们员工？” “没有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就是第一年运转，不过来看看心里不太踏实。” “行了，没事儿，你赶紧走吧，就别进屋了。”经理就是跑出来堵张彦明的。 那边他开着车过来西门，安保员就判断他是要来这边，电话就打过来了。他们拦不住啊，但是老主任肯定行。 “啥意思？你们都能待的地方，我不能待？” “你这是违反条例明白不？我当兵的年头可比你多的多。” 老主任接过张彦明递过来的烟：“行了，情况正常，运转正常，供应正常，你也别下车了。” 张彦明把车门重新关好，不给人家添麻烦，不过也没马上走，就坐在车里开着窗子和老主任这么抽着烟聊了一会儿。 “你感觉燃油和燃气，哪个更适合咱们一点儿？” “反正都比烧煤强，灰尘大问题多效果还不能保证，就算一个烟囱都是大事儿，这多好，我现在看着这一排烟囱都高兴。” 柴油锅炉和燃气锅炉的烟囱只需要八米高，不像其他锅炉最低都是二十四米四十米，甚至六十米。 而且它燃烧持续稳定，不像烧煤总要面对太多的情况。达到一定规模以后成本项完全不用特别考虑。 “接入情况怎么样？” “今年就别想了，在谈着呢，这几天到是能把周边的农村户接过来一部分。 也不是所有人家都愿意，必竟咱们还是要收费的，他可不管你是赔是赚，就知道你要收钱。” 张彦明笑了笑：“看吧，愿意就接，不愿意就拉倒，这事儿还能强求？” 南边有几个安置村，张彦明的意思是把几个村子接上供暖，算是给他们带来点福利，收费都是按运行价格。可看来还是有人不乐意。 “行了，你赶紧回去吧，没事就别过来了。”聊了几句，老主任就直接撵人。 其实供暖供热公司这边还是挺安全的，锅炉房的建造标准相当高，安全设施也到位，但不管怎么弄，也是属于危险区域。 更何况里面还有两个大储油罐在，那东西要是炸了……虽然这种可能性非常非常低。 这就是身份带来的不便了，按照条例，像商场，加油站这样的地方，张彦明都不准进入，就别说这么大一个锅炉中心了。 把车调个头，灰溜溜的从院里出来，张彦明狠狠的瞪了一眼憋着笑的安保员：“就是你们搞的鬼，你们等着啊，此仇不报我誓不罢休。” “成，只要您不往这些危险地方来，您说怎么都成。” 张彦明也没办法，一打方向顺着马路开下来，去了西园，饮鹿池二号院。 这会儿乔媛娜不在国内，要一月中旬左右回来，他过来是要去看看幼儿园那边。 西园里的幼儿园是在当初建设的时候就规划好了的，在园子的东南角上，一个园中园，和别墅区相通，也有自己独立出入的大门，在支路上。 两个l型的建筑围出来一个院子，短边就是两侧的大门。 里面是不准进车的，外侧大门边上有几间车库，是给校车准备的。 今年因为刚刚搬过来，幼儿园还没有启用，正在招聘和准备各种物资器具。 东南角上是幼儿园的室内游戏室，午休室，这会儿游戏室和午休室的外面整个被罩了起来，搭建了一个巨大的阳光房。 阳光房是尖项结构，这样可以防止积水和落雪，也更空易清洁，同时方便里面安装比较高一些的滑梯还有游戏设施。 里面还在施工安装，张彦明就站在外面看了一会儿，组合滑梯，攀爬架子，充气城堡，球池，固定发射的玩具炮。 这是准备组织孩子们在这里打仗吗？还真有可以端在手里的玩具枪……还有‘靶场’。 “这是什么鬼哟，这就是个儿童游乐场嘛。”安保员在张彦明边上，也趴在玻璃上往里看：“孩子来了这边还有心思上课？” “咱们进去看看。”张彦明往院子里面走，一边观察着玻璃墙体还有上面的一些设备。通风换气什么的。 要进到这个阳光游乐场里面，得从幼儿园教学楼的正门进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再从室内游戏室过来。绕个大圈儿。 张彦明顺便到处看了看，多功能活动室，科教室，音乐室，琴室，舞蹈室还有餐厅，这边都是孩子们的地方。 大教室和办公室，员工宿舍，员工餐厅还有厨房都在对面。 “哎哟，领导来了。欢迎领导视查。”同立军戴着个口罩站在孩子们的午休室里，摆着手和走进来的张彦明打招呼。 第2281章 总要有人做点事 “你怎么在这？”张彦明走了过去。 “这话说的，监工呗，这不正安装。”同立军指了指工人正在装的小床。 “我妈把这边委托给你啦？”这事儿张彦明还真不知道。 “是我主动主缨的，反正要搞外面，顺手就把里面弄出来了。”同立军指了指外墙上的房门。” 外面的阳光房是当初他主动答应张彦明来搞的。 “我在外面看了一会儿，感觉搞成室内儿童游乐场了。安全上有保障吗？” “那必须得有啊，我可是给厂家打了预防针的，有问题他就不用干了，国家养活他全家。” 张彦明笑着摇了摇头，这帮子弟还真容易扔去这种话来，这是他们的风格。不过关于孩子们的安全，也不算过分。 张彦明太了解这些关于孩子的器械，玩具，甚至餐饮方面的这些工厂老板的心态了，为了挣钱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 关键是这方面国内还没有什么标准和监管，这才是最操蛋的。 “材料上也能保证吧？”张彦明过去打开通往阳光房的门，把脑袋伸进去吸了鼻子，异味没感觉出来，到是被灰尘呛了一下。 “你是不是傻？”同立军笑起来：“这会儿安装，全是灰，没看我包着口罩啊？” “你找人检测过没有？各种材料和用具。” “检了，欧标。你放心吧，我知道你重视这一块，保证不会出问题。有问题找我。” “这边一年四季太阳晒着，里面温度比较高，还要检测一下挥发。” “夏天有遮阳的，不过因为造型和大小的问题，遮阳得人工安装拆除，稍微麻烦一点，不过问题不大。” 同立军给张彦明找了个口罩，带着他看了一圈儿，介绍了一下。 这边全部安装好以后，还要彻底清洁消毒两次，然后通风散气一段时间才能启用。 “其实我感觉，这边应该再有一个游泳中心，小孩子学游泳正是好时候，也算是必备技能。” “没必要。会有游泳课，在小区活动中心那边的泳池就行，搞那么多泳池干什么呀？” “哦，也对，那边有浅水池。” 除非是真正喜欢，平时真正会每天抽出一定的时间游泳的人是非常少的，又累又寂寡说的就是游泳运动。 西园活动中心的游泳池很大，浅水深水标准训练嬉水五个功能区，平时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冬季寒冷，人就更少了。 如果在那边开设游泳班，反而是资源再利用的性质，并不会拥挤。 和游泳中心的空荡荡不同，服务中心的健身中心一天到晚相当热闹，在这边居住的人七成都有健身的习惯，体能训练就像是本能一样，每天不动动就会感觉难受。 “到时候不只是幼儿园，各个年龄段都会开设游泳班，” 张彦明说：“虽然游泳这事儿在平时生活里好像没什么用一样，但真格的时候就是能救命的能力。 我会从体总游泳中心那边请教练过来授课，帮大家提高泳技。” “欸，这个好。其实不用限制在游泳上，健身啊，乒乓球羽毛球网球，蓝球台球，都可以呀，反正咱们活动中心有那么大。” “你是说搞训练班？” “对呀，你可别小瞧这个，正经是赚钱的业务，要是把咱们的训练班办出名来，真能给爱好者带来好处，那就是躺着赚。” 同立军兴奋起来：“而且这东西主要就是受限在场地和教练身上，这个正好咱们不缺呀，全国各地的场地， 优秀教练那更不缺呀，还可以请国际冠军没事和大家见见面儿。” 张彦明想了想，感觉同立军说的有道理。他到不是因为同立军说的这东西赚钱，确实是赚钱，但又能赚多少？ 打动他的是同立军那句给爱好者带来好处。 什么是好处？经过训练身体好肯定是好处，但实际上有正规的教练指导才是最大的好处。 尤其是健身，网球，羽毛球这些运动，正确的操作和姿势才是最难得的，现实中每年因为训练的不正规受伤的有大把人。 民间资本为了赚钱，可是什么都敢干的，马上全国各地就会开始流行健身中心，可是有多少教练是真正专业的？ 他们只知道骗你办卡，劝你买私教，就是不能给你专业的服务。 他们的服务完全在于给会员们提供身体愉悦。健身即失身可不是白说的。很多会员制高级健身中心完全可以理解为鸭馆和鸡馆。 而且，如果办起来一个全国连锁性质的健身训练中心，还可以为那些体操，举重运动员找到一个合适的就业路径。 “行，那这事儿就交给你们吧，” 张彦明想了想，决定把这事儿给同立军他们几个操办：“我让红叶和体总，各省体育局这边签个人才引进合同， 然后让物业公司这边配合你们，尽快把架子搭起来。 你去注册一家体育服务公司，从训练到器械生产销售，覆盖面广一点，各方面完善一点，同时你找人起草一份体育服务标准出来。” “干嘛用的？这要什么标准？”同立军没能理解。这也正常，02年这会儿，国内对标准这个词还是相当陌生的。 张彦明给同立军讲了一下标准的概念，意义，和起草标准会带来的隐形好处：“不只是体育服务和器械，” 张彦明指了指正在安装的这些儿童用品：“这些给孩子们用的东西，包括吃的东西，都应该有一个清晰明确且严格的生产制造和卫生标准。 包括材料的标准，工艺标准，安全标准，挥发标准等等等等，你可以从总局，轻工那边找几个专家，我让红叶联系几位院士，一起来完成这项工作。 你要记住，标准是用来限制生产，提高产品的安全性，降低有害的，不是考虑企业存活衡量企业规模的。” “哪怕目前的工厂企业全面沦陷？” “对。”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不怕，全面沦陷才好，包括玩具和学生用品这一块，沦陷的越多越快越彻底，你们的贡献就越大，对行业和老百姓的功劳就越大。” “这是个什么道理？”同立军有点懵。 “你知道黑心棉吗？你知道垃圾填充吗？” 张彦明摇了摇头：“就像红叶实名举报的那些围绕在学校周围的垃圾食品，国内实在是需要整治一下了。” 这几年经济发展提速，私营经济活跃，有钱人越来越多，但随之而来的却不是健康有序的发展，而是毫无底线的竞争。 用垃圾，有害物质，低劣材料来降低成本冲击市场，用地方保护来保驾护航。卑鄙者大行其道，大把的赚钱成为上流人士。 不只是坑害老百姓搅乱市场，这些行为也给了社会一个讯号：有钱就是人上人，有钱就能为所欲为。 “总要有人出这个头，去做些什么，虽然不能给个人带来直接的利益，但是我们做事不能只考虑个人利益。 人活一世，总要做一些与个人利益无关的事情，做一些，等我们老了，临死的时候不会后悔，留给这个世界的，一些美好的东西。” 同立军心里的什么东西被触动了，点了点头，肯定的说：“行，我做，而且肯定会做好。” 第2282章 只丢了一只袜子 七十年代出生的人，从小受到的是不计个人的爱国教育，建设祖国是这个群体比较统一的底层认知。 他们经历了这个国家从全民公有制到私有经济发展的整个过程，经历了教育，政策，制度以及思想上的全部变化过程。 是真正的，陪着这个国家一路从贫穷中走出来的一代人。 2000年，这个国家整体提速前夕，站在分水岭上四顾的时候，这一代人正好是社会的中坚力量，三十岁左右。 这个群体经历了国家最贫穷的年代，也经历了全面变革的时代，在年青力壮头脑活跃的年纪度过了黄金十年。 而这十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最公平，最平等，最有机会的十年。 而02年到05年，正是相当关键的几年，地产，制造，金融，社会风气，法制和道德，都面临着选择。 在原来的历史上，以羊城为首的外贸派放弃了自我，以代工为荣，对内走上了欺骗欺诈为商业手段的模式。 以申城为首的金融派全面接收了西方经济发展中的全部不良思想和作为并发扬光大。 而以之江为首的制造业在造假和劣质的路上一去不返，并精心打造出了奢侈就是高上的理念。 整个南方大地到处一片狼藉。 而坚守社会和道德底线的整个北方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冲击，成为垫底的存在。 持续高扬的鸡的屁背后，是持续崩溃腐化的道德底线和社会秩序，还有越来越艰难的底层人群。贫穷从农村向城市转移。 …… “要做好这件事可不容易。”张彦明打击同立军：“专业性，权威性，可行性，持续性，缺一不可，而且还要保持绝对的领先。” “没事儿，”同立军摆了摆手：“有你在不缺资金，就是干就完了，做事这一块我在行。” “我们现在只丢了一只袜子，一切都还来得及，慢慢做就好。”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件事也就谈好了，交给了同立军。 “什么意思？”同立军没听过这个袜子理论。 “如果丢了一双，你就会觉得一切正常，并不会发现自己的袜子不见了。” 同立军愣了一下，站在那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感觉张彦明说的很有道理，又很生动，而且一下子就记住了。 “全部安装清洁过后，通气几个月，再安排一次检测。”张彦明指了指忙碌的安装工人：“要确保没有问题，算是你们这一块的完美开局。” 同立军迷惑的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了看那些工人和设备：“您说的，是连这些也要做？开工厂？” “嗯，要不然呢？你凭什么起草标准？” “那还有玩具？” “嗯。可以收购，选择几个厂收购过来就行了，控股就行。不要小看这些，孩子的，女人的，永远是最赚钱的行业。” 同立军想了想，点了点头：“行，那我和他们几个合计一下，干脆搞个控股公司算了，不去搞具体生产经营，就专心做后面的工作。” “聪明。”张彦明拍了拍同立军的肩膀：“目标和方向才是最重要的，不可替代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事半功倍。” 两个人就着玩具和器械这些事儿细聊了一下，直到话题被张彦明的电话铃声打断。 “二叔你快回来。” “干什么呀？”张彦明看了看时间，快两点了。不知不觉在这边待了快两个小时了。 “在等你修滑梯呀，你又跑哪去了？今天又不上班。” “哦，我就在门口，马上回来。着什么急嘛。” “还不着急，四点多就要黑天啦，你还以为是夏天啊？还弄不弄得完哦。” “好，我马上回来。”张彦明挂断电话：“孩子在催，我回去了，这边你好好想了想，几个人合计一下，有问题随时找我。” 同立军知道张彦明是孩子奴，笑着摆手：“赶紧走赶紧走，事情就交给我了。” 张彦明往外走，走到门口，同立军问：“彦明，你说这个投资公司，还有玩具器械公司的总部，直接就放在申城怎么样？” “可以，不错的选择。”张彦明头也不回的回了一句：“等决定了我给你们安排个地方办公。最好能拿到外贸许可。” “没问题。”这对他们来说算是小事儿，同立军一口答应了下来。 开上车，顺西门原路返回园子，安保员和草坪组的工人已经在孩子们的监工下干着了，高高的雪堆已经堆好，正在修形。 “只能这么高了。”大姐看到张彦明过来比划了一下：“可以增加一下长度和弯度。” 轻型铲车的铲斗高度有限，高度是受它限制的，靠人往上堆不现实。 “行，挺好，有一个让她们玩就行。”张彦明看向安保员。几个人正在那制作雪砖。 “这是干什么？” “弄砖啊，上面平台的围栏，滑梯的边界，用这东西砌起来多好看，还能安装上彩灯什么的。” “……你们是真的闲心。” 谁说只有小孩子才爱玩的？男人至死都是少年，看他们一个一个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张彦明也懒得劝了。 别说，人不可貌相，安保员里真有高手，竟然真的在玩雪雕。 “爸爸，李叔叔说要修长城，黄叔叔说要给我们作梅花鹿，还有狼。嗷……呜，那种可凶可凶的大狼。” “其实我觉得，咱们园子里可以考虑养几只鹿，孔雀不耐寒，天鹅又只在水里泡着，这么大的草坪浪费了。” 大姐又在那挽弄她的长发，一边和张彦明闲聊，提建议。 “我是怕伤着孩子，听说那东西还是有一点攻击性的。” “买小鹿回来，从小养不会攻击人，鹿也是分很多种的。像狍子什么的感觉都可以，增加点活物感觉要好不少。” “它们会毁草坪吧？” “又不是养山羊，就几只能吃多少？小悦说宠物园那边就有鹿，还有小马，我感觉这边都可以养一点儿。” “行，等明年开春琢磨琢磨，你们伺候？” “啊，行，交给我们。” “大姐，你这头发天天都要这么伺弄，你自己不烦啊？好看是挺好看的，就感觉太麻烦了，会不会不方便？” “肯定有一点儿，而且戴上帽子一会儿就会热，总得这么梳一梳散一散。” “那你干嘛还留着？这都到臀下了吧？” “我家爷们喜欢，我想剪他不让，说剪了就和我势不两立。”大姐把头发挽起来戴上帽子，笑着说：“他没事儿就喜欢摆弄我头发。” 张彦明被突然的就塞了一嘴狗粮。翻了个白眼。 第2283章 晨光牧场和联名公约 十二月底，经过一年的准备，晨光牧场乳业公司成立。 公司总部同样放在了西牌楼，独占了一层楼的空间，楼下是超市连锁管理公司和便利店公司，楼上是西牌楼百货公司和连锁百货管理公司。 公司的属于中米合资结构，枫城控股百分之五十一，国内的各大农林牧场共同占股三十九，红梨公司占百分之十。 让红梨公司参与进来主要是需要利用他的外资进出口关系，还有整合红梨旗下的农牧场。 乳业公司在全国投建了三座生产基地，一共五座工厂，引进购买了爱尔夏，娟珊，国内的黑白花，三河四个品种两百万头。 另外还有西门塔尔和利木赞一百万头，这两种牛是乳肉兼用的牛种，产奶量不高，主要用于食肉。 这三百万头牛分布在枫城的各大农牧场里，其实分散以后也没有多少，这样更有利于初期的饲养，积累养殖经验。 红梨的农牧场也引进了相当数量的几种牛，做为枫城的补充。 这么说吧，晨光牧场乳业公司初一露头，就已经成为国内唯一的巨型乳业养殖公司了，没有之一。 国内的奶牛存栏数量一直是一个巨大的迷团，从来也没有人能弄清楚其中的猫腻。 就算查遍所有国家的省份的各种关于这方面的记录，也没有人能够搞清楚，成为改开以来四十年最大的悬案。 15年的时候，国家相关部门给出的统计数据是一千五百万头，而同时，农大权威平台的数据是不足五百万头，综合考虑四百万头是实际数据。 为什么呢？这里面就相当复杂了，一个是国内的乳业公司有意作假养殖数量，来给自己源源不断的奶制品原料背书。 另一方面，就涉及到国家在奶牛饲养方面的扶助政策……也就是骗补贴。农户，养殖场，大小公司，各级单位和镇府层层放雾。 但这些都不重要。 养的多也好，少也好，张彦明关注的只是市场上的商品，各种乳制品的质量，这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怎么生产出来其实无所谓。 晨光牧场乳业初一成立，就召开了盛大的记者会，向全社会公开了企业生产标准，请广谱大众和新闻媒体进行监督。 同时，晨光乳业集合了国内几所知名的农业大学，知名媒体，共同向相关部门提出，推介国内乳制品行业的全新标准。 一切都摆出来放在了阳光下，我自己的标准将高于提出来的产业标准，我们将如此执行，至于新标准，我们只是建议，并不强求。 在02年的最后一个月，乳业标准这个词汇一下子铺满了各大报纸和网站，被全国的老百姓熟知，了解，并开始关心。 乳品协会在措手不及的懵逼以后，一纸公文发到晨光牧场，措词比较严厉，要求公司派人去协会进行解释。 别说张彦明，孙红叶随手把文件扔进了碎纸机，理都没理。 且不说这个协会有没有强制要求私营公司行事的权力，晨光牧场作为中米合资公司，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覆盖框架内。 这群人高高在上的，正事什么也不干，扯蛋那是相当厉害，被一众公司捧着，还真把自己当成管理单位了。 随后，晨光牧场的产品在全国范围上架开始销售，那两份对比明显的生产标准就是最鲜活的广告，上架即畅销。 同时，福佑多大型仓储超级市场，平价生活超市，乐颂25便利店，米国红梨国际农贸农机公司，酒店管理事业部， 联合枫城物业公司商业管理部（它管理全国的商业步行街区），西牌楼百货公司，枫城连锁百货管理公司，哈若德丝（中华）公司， 还有枫城基金医卫事业部，助教助学事业部，扶贫助农事业部，联合发布了自我约束公约。 公约不长，主要意思就是抵制不良商品，自我约束行为，依法守法经营，保障客户的生活质量和身体健康。 公约声明，此公约不针对任何名单之外的企业和公司，只是自我约束。 本公约联名公司将共同组建检测检验中心，从03年元旦起，对以上联名公司所生产，销售的全部商品进行检测检验，并不定期发布报告进行公示。 自03年元月元日起，凡经检测检验中心检测化验不合格的商品，将一律做下架处理，并保留向生产厂家追责并要求赔偿的权力。 同时，此类商品将不能在以上各公司经营范围内的商场，百货，商业街区内所有店铺和酒店中销售， 也不会出现在相关学校，医院，扶贫助农项目的采购清单上。 说实话，这根本就是一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公约，完全是捆住自己的商业手脚。 但就是这么一份自律公约，再一次洗劫了全国人民的眼球，占领了新闻媒体和各大网站，国家台也做了播报。 同时，百姓日报拿了半个版面出来进行了长篇的评论，为这些企业的良心点赞，同时提醒各大专业协会，各生产企业公司要担负起社会责任。 其实这个检测检验中心早就成立了，并且已经完成了对超市商场中各类食品商品的检测化验，和各种儿童商品的检测。 相关生产公司企业早就拿到了检测报告和整改意见，并给出了一个整改期限。 这中间的时间差，就是留给其中一些企业工厂的考虑时间，考虑还要不要继续合作，合作，就按要求整改，不合作，就限期下架，大家分道扬镳。 国内什么也不多，就是同类商品多，随时随地都可以找到替代品。 这一年内，枫城的内部员工创业计划已经顺利开展。 到十二月份，第一批一万两千三百多份申请已经受理，在枫城总部员工创业指导中心的帮助指导下组建公司和工厂。 这些创业员工以家庭为单位，集中在各省的创业园中，厂房驻地资金原料采购和产品销售全部由枫城提供。 前面两年枫城占股百分百，创业员工做为实际执行人享受百分之二十的干股分红。 第三年，创业员工获得百分之三十真实股份，公司或者工厂脱离孵化式保护性经营，自我存活，公司或工厂完全独立，正式进入市场独立面对竞争。 枫城从第三年起每年退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经营者，直至全面退出或由双方协议决定最终比例。 其实公司内部想创业的人很多，绝对不止这一万两千多人。 只是创业没那么简单，也不是开个小店或者干个个体户，不但要考虑行业，还要考虑员工的能力，所以不可能放开。 不过最终这个人数肯定会慢慢提上来，用来缓冲枫城每年从部队和体总接收的人员数量。 这个矛盾并不浅显，但真实存在，早早的打开阀门对整个公司的发展是有利的，虽然这会儿远远的没有达到饱合人数。 以张彦明估计，在08年以前，只是物流和物业两家公司的员工，安全线都在三百万以上，何况安保公司也在壮大当中。 只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早早的安排好一个成熟稳定的疏散通道，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要好的多。 况且早早释放出这些‘心怀异志’的人，对团队的稳定各方面都有好处。 随着社会的发展，复员军人就业的问题也会越来越突出，张彦明也是打算尽早尽快的摸出一个成熟稳定的方案，以便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第2284章 百货公司开业 “别起来，就这样，就这么压着……对，嗯嗯。抱着我。” “发现你现在越来要求越多了呀。” “嗯，谁让你，笨笨的，还得用我指挥。不用支，我喜欢这么压着的感觉。” “不是怕你压的难受嘛。” “瞧不起谁呢？” …… “呼……，舒坦，越来越得劲了，嘿嘿。”孙红叶翻身爬到张彦明胸口上：“哎，你几号开会啊？” “不是，你不收拾一下？弄的到处都是。” “管我。问你呢，几号开会？” “干什么？大概六七号吧，前面几天时间不够。” “鲁尔那边通车，请咱们回去剪彩，我要安排收费公司这边，你和我回去不？也有这么长时间没回去看看了。” “咱们收费呀？” “那你说呢？成本总得收回来吧？指望那边主动还钱不得等死啊？” “行吧，你看着安排，不要落下什么口实，各方面的手续什么的都要搞全，该交的税不能少。” “用你说？我问你和不和我一起回，打什么岔呀？” 张彦明轻轻抚着孙红叶的后背，想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事情啊，你想让我陪你回呀？” “嗯。你陪不陪嘛？”孙红叶像个虫子一样在张彦明身上鼓涌。 “行，陪，你去哪我都陪着。你要回钢都看一看？” “嗯。” “行。” “然后咱们再去趟蝎子沟吧，那是你出生成长的地方，我感觉咱们也应该给那边儿做点什么。” “嗯，嗯？” 孙红叶趴在张彦明胸口上吃吃的笑起来。鼓涌鼓涌的，结果因为太熟悉，虫子进洞了。 …… 03年元月一号，京城的天空有些阴，零星小雪。这一天的风很温柔。 张彦明和吃过早饭的孙红叶坐车来到西牌楼。 今天，是哈若德丝百货京城分店揭幕开业的日子。 西牌楼步行街南口，哈若德丝百货大楼已经掀开蒙了近两年的面纱，露出与整条街完全不同的古朴样貌，在微雪中花团锦簇。 整个建筑四周被清理一空，摆放着层层叠叠的鲜花花篮，大楼正门在建筑的西南角上，正对着步行街和长安大街的交叉点。 大门两边墨绿色的遮阳蓬顺着窗子一直延绵到尽头，在二楼的灯光下，在这个灰白的飘着雪花的世界里显得尤其的生动。 整个大楼是直接复制过来的，包括从外到内所有的细节，连外墙灯光都是从原厂定制过来原位安装。 里面唯一的改动，就是张彦明把老法耶德改造的埃及层弱化了一下，添上了华夏元素。这是老板的权利。 包括骑士街的总店，还有dickins&jones百货和位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海外店，都进行了华夏元素的添加。 以后这些世界著名的百货公司都将入驻华夏文化和品牌，包括餐饮和服务。 可惜kendals百货被弗雷泽的大房子扣在了手里。 不过弗雷泽这所老房子并不会成为哈若德丝系列百货的对手，虽然他自己一向感觉自己才是百货业的老大。 靠着资本不断的收购垒积起来的盘子注定没什么根基，在多年以后宣布破产并被国内的百货公司收购。只是可惜了kendals。 百货大楼西侧搭建了一个半封闭高台，做为今天开幕典礼的舞台，也是鲜花最密集的地方。 老孙不知道抽的哪门子风，从渝州空运了一飞机的鲜花过来，整个百货内外被布置成了花的海洋，花香在飘着雪花的空气中涌动。 不过效果也确实明显，大雪纷飞草木枯萎凋零的京城，鲜花实在是太吸引眼球了，连媒体的镜头都无法避免。 “这花儿钱谁出？”张彦明故意的问了一句。 “靠，”老孙抽抽着脸，想踹张彦明一脚：“我出，行吧？” “花儿钱不重要，”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运费，空运过来的，那得多少钱哪？” 大家哈哈笑起来，老孙搓了搓正在向地中海靠拢的脑袋：“这俩小抠，真特么是一家人。” “不是，你这发际线……换车啦？感觉提速了呢？” “别提头发，跟你急啊。”老孙用手指梳了两下，左右找了找没发现镜子：“这么明显了吗？” “其实还行，这个岁数来说，老孙的头发算是不错的，也就是鬓角两边有点高，保养保养没事儿。” “四十来岁不秃才不正常吧？我记着这个和雄性激素有关系，分泌旺盛就会掉头发。” “那是一方面，主要还是睡眠和生活质量，身体素质也有一定原因。” 因为百货定在元月一号开业，索性就把今年的年底总结大会改到了二号，枫城旗下各事业部，部门，省级公司，项目的负责人，主要骨干都来到了京城。 也是难得的凑到一起热闹一下。 枫城的体育场还没交付，还不能使用，所以员工大会还是遥遥无期。这也是身处北方的无奈，大型建设的工期相对比南方至少要延长三四倍。 随着时间走动，各方嘉宾陆续的来到现场，外经贸，外事办，联合王国驻京城大使，市里各部门单位什么的。 十点，百货揭幕，仪式在百货大楼一楼的中心大厅举行。外面太冷了。 仪式最后，百货公司的总经理，部门经理，楼层经理，分区督导们，带着全体员工在店旗下宣誓。百货开始营业。 张彦明和孙红叶陪着一众嘉宾做为第一批顾客，其实就是参观，到处看看介绍一下，也给工作人员留出一些准备时间。 媒体记者还有枫城旗下的这些经理负责人自由行动，参观之余多多少少的都买了些东西。他们才算是真正的第一批顾客。 外面，舞台上开始演出，吸引聚集人气，开始商场的宣传活动。 张彦明和孙红叶送走全部嘉宾后，百货楼顶的大钟开始敲响，高大英俊的联合王国藉门童打开商场的大门，人潮蜂涌而入。 没有像国内百货开业那样搞什么大酬宾，又是降价促销又是抽奖的，什么都没有。 甚至整座大楼都像骑士桥那边一样，周边干干净净，除了店招没有设置任何的广告牌和大屏。 身着墨绿色制服的门童和导购员们控制着人们进入百货的速度和流量，把人们引导向各处以免积堆拥挤。 一切有条不紊，来自哈若德丝本部的管理团队，还有各部门的老员工确实经验丰富，相互配合的得心应手。 从国内招聘在伦丁尼本部学习实习了大半年的新人们虽然紧张，但也没有慌乱，稍显不足但总体合格。 国内国外的百货业，说简单一点，最大的区别就是在服务上，主要在心态。再一个就是商品的可信度，价格。 第2285章 我耽心营收吗? 品牌形像不好，商品质量存疑的东西，是肯定进不了大百货公司的大门的，他们相当重视自己的品牌和口碑。 再一个就是定价上有自己固定的规则，不是你牌子大就一定贵，也不是你不为人之就会便宜。所谓大牌在这里和普通商品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待遇。 这也是张彦明最欣赏的地方。 为什么感觉上，好像国外的各种商品，不管是卫生质量还是售后各个方面，都做的很规范，都特别注重服务和客户体验？ 并不是所有的外国商人企业主都是天使。 他们同样贪婪，同样想赚更多的钱，同样会考虑偷工减料或者以次充好。谁都不是圣人。 但这样做行不通，商场就会逼着他们做出更好的质量提供更好的服务，要不然只能退市。 正是这种健康的经营理念，周到细致的服务还有苛责的品牌形像意识，促使市场进入了一种良性的循环当中。 这才是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 张彦明和孙红叶，老孙，王洪刚他们一些人坐在楼顶的咖啡屋里。 左侧是外面的冰天雪地，右侧是商场里热闹的购物人群，坐在这里居高临下，很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在哈若德丝本部，这个咖啡馆同样存在，不过是露天的，在京城改成了封闭式。 还有楼顶上的一些建筑，在这边只保留了停机坪和钟楼，增加了一个楼顶花园和一个室内游乐场。 “老法耶德原来就住在楼顶上。”大家随意的闲聊，张彦明给他们讲了一下当初去收购这家百货的情景。 “他给自己建了个小别墅，还搞了个小教堂，一个人每天待在里面。” “……那不是违章建筑吗？” “呃，在国内是，国外这一块不违法，这种在楼顶上搞的各种小建筑特别多，很正常。那边楼顶上还有一个半露天旅馆和这个咖啡厅。” “这老头也是个怪人，真难为你能拿下他。” “他最喜欢的儿子死了，这事和对他打击挺大的，他把他儿子的灵堂和雕像就摆在地下室里，好多人去参观祭奠。 国外的风俗各方面和咱们的差异太大，思维上就完全不同，所以该学习要学习，但更重要的是分清哪些能学。” “这事儿，其实是你没搞明白。”老孙感觉打击到了张彦明，有点开心：“那些人是搞不明白什么该学什么不该学吗？ 他们清楚着呢，至少比你，比咱们清楚。人家只管怎么干能赚钱，只学那些赚钱的套路。都是聪明人。” “到饭点了吧？在这吃还是去哪？”王洪刚摸了摸肚子：“早起没吃饭。” “去二楼吧，给二楼的餐厅开个张。” 今天这些人的任务就是花钱，确保百货里每一个营业的地方都能开张，讨一个好兆头。 “感觉今天大伙都要出血呀，这里也太在了，店铺品牌这么多，这可得花点钱了。” “又不是让你每一个都买，你以为这些涌进来的顾客只看看啊？要相信京城人民的消费能力。” “总感觉咱们这二百来人，压力挺大的，还没人给报销。” 大家开着玩笑从咖啡厅里出来，坐电梯下到二楼。 让人意外的是，二楼相当热闹，正好是中午饭点了，今天开业的十几家餐厅里看着都相当热闹，人来人往的。 “这什么情况？” “新鲜呗。咱们往前走，去转角那地方，今天我请你们吃西餐，这家是百货自己的餐厅，也供应下午茶。” “我记着骑士桥那边儿，它的小餐厅都在地下吧？” “嗯，原来是两个大餐厅，后来改成了七个小餐厅。虽然说百分百复制，也不可能任何细节都一模一样吧？” “这个我赞同，在地下吃东西总感觉怪怪的，还潮湿。” …… 下午两点钟。 雪下的越来越大了，从威斯汀酒店这边看过去，笼罩在纷飞大雪里的这座完全复制了一百多年前的建筑更加醒目。 表演已经提前结束了，主要是风雪越来越大，外面实在是有些冷了，没有人想留在外面，又不抽奖。 舞台已经拆除撤走，堆积的鲜花被摆放到窗下搭成了造型。 整个百货大楼只有二屋的窗户是通透的，能看到在里面活动或者坐着往外看的人，一层所有的窗户都是橱窗。 “看什么呢？”老孙端着茶杯走到张彦明身边：“应该没什么问题，看今天这反应算是站住了，营收不会少。” “我是耽心营收吗？”张彦明斜了老孙一眼，看了看时间：“大伙都下来了吧？” “应该都下来了，走呗，过去了。” 两个人从屋里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酒店最大的会议室。 为了抓紧时间，年终报告会下午就开始，再加上明天一整天。 这个会议开完，各位经理负责人拿了会议精神再回去组织各个公司部门项目的年终总结会。 王洪刚主持，各公司经理，部门经理还有项目负责人依次发言，法务和财务公司兜底，孙红叶最后总结。 张彦明没准备说什么，全程围观。 年终报告会并不是一味的歌功颂德，而是客观的分析大家在过去一年当中的成绩和不足。主要是不足。 张雨毫不客气的指出来一堆问题，包括威斯汀酒店管理公司的账目存在黑洞，物流公司的后勤消耗存在猫腻。 几家地产公司都有或多或少的账目问题，还有基金那边有几个项目开支不明等等。 审计中出现问题也并不一定就是存在贪污啊什么的，引起问题的原因有很多，主要就是发现了问题要及时处理，及时纠正。 当然，几十万员工摆在那里，部门多的都要数不过来了，肯定也有人的问题存在，这个不可避免。 会议一直开到二号夜里，十点多才算结束。成绩挺多，问题也不少。 张彦明没说话也没插手，谁的问题谁回去自己处理调整，允许犯错但不会允许一直犯错，大家心里都有数，知道该怎么办。 主要是整个体系上下的财权都由财务公司这边监管，人事有总部这边监管，也出不了什么大漏洞。 三号，张彦明和孙红叶向孩子们请假，张彦明和以张小悦唐豆豆为首的孩子们签定了‘平等条约’后，坐了一架中型商务机来到鲁尔。 真，签定条约。原来小孩子不是最可怕的，识字的小朋友才是最可怕的，三年级的大学生把条约写的有理有据。 鲁尔这边的收费公司其实已经组建好了，人员也经过了培训，和省里的各种协议合同也都清清楚楚，工商税务手续明明白白。 第2286章 什么时候改造过? 这件事到目前为止，可以说是各方面皆大欢喜，不满意的只有公路…… 他们感觉这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完全可以由他们组织收费然后慢慢还账嘛。 他们可是尝过了甜头的，对于怎么入账怎么分配相当有经验。可惜遇到了孙红叶。 仪式来了不少人，省里的主管领导和市里的各部门单位几乎都过来了。 剪彩通车仪式与收费人员上岗同时进行。 五里河收费站锣鼓喧天彩旗飞舞，工作人员誓师后坐上大巴车去往各收费站口，这边领导们讲话，省市的电视台报社记录采访。 随着鞭炮一放，一辆披红挂彩的汽车进入卡口取卡上路，绕着环城高速跑一圈下来，把通行费一付就完成了。 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 领导们自然不会一直等在这里，剪了彩讲了话就结束。太冷了。甚至在台上都没有长篇大论的，一个比一个简洁。 这个仪式本来应该是放到再往南六公里的绕城收费站去举办的，就是因为天气太冷，这才决定放在了五里河这边。 反正也就是那么个意思。 本来还准备了晚宴，被张彦明推掉了，让他们自己吃。反正肯定是要吃的。 张彦明陪着孙红叶到收费公司的办公楼里转了转，宿舍食堂什么的看了一圈儿，鼓励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就去了工业园。 这边的收费公司由物流公司鲁尔分公司代管着，人员都是从物流公司抽调出来的，其实不用他们操什么心。 不过道路收费公司的规模并不小，不但要负责三条环路两条城际公路的收费，还要负责监管两条地铁线的运营。 鲁尔的地铁计划可以说是全国最早的地区，但命运多桀，莫名其妙的相当曲折。 1940年，总程五十二公里的四条干线开工，随即因为太平洋战争爆发搁浅。 建国后，又断断续续的继续开工，同时打造城市人防工程网络，但最终没能形成系统。 65年，计划再次被提出，又一次开工，可是又赶上十年大运动开始了。几年间曾经两次开工，但都又不明原因的停止。 74年，又一次全面开工，计划从赵家沟，陶瓷厂经市委，太原街修到铁西广场，磕磕绊绊的搞到82年，因缺乏设备和资金宣布封井停工。 90年，地铁计划再次被提起。 93年，鲁尔城市地铁计划报告再次获批，但未能如期开工。 95年国家全面停止地下交通审批项目，一直到99年重新放开，鲁尔再次申报。 在原历史上，一直到05年，计划才被批准，同年开始修建，在10年开始通车运营。 前后整整七十年，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一千多万人口羡慕京城，羡慕津门，羡慕申城，羡慕羊城，看着人家一家一家开通了地铁。 甚至马上就要被最年轻的城市蛇口甩在身后。 他们甚至从来都不知道，在这座城市内，就在自己脚下，有着好几条开开停停挖了七十年的地铁工程。 不过现在，这个梦马上就要圆了，四条线路正在没日没夜的施工中，因为基础打的太好，甚至大部分工程都不用破坏地面。 …… 工业园这会儿看上去感觉相当荒凉，一大片断壁残垣被大雪覆盖着的感觉，呼啸着的西北风在园区里张牙舞爪肆意纵横。 工程机械和车辆都已经回收，用木棚和苫布规整的遮盖着，连绵不绝的是砖堆和沙场，边缘几枝枯草倔犟的在风中摇晃。 园区里只有位于边带的道路被清理了出来，便于安保人员的巡逻车通行。 虽然有围墙，但围墙属于防君子不防小人的设施，还是要靠人员来日夜守护才行，这里面的机械设备各种物资可正经不少。 北方的天气，冬天正是各种工地喜欢被人光顾的时候。 虽然还没有建成，但园区里已经有了清晰的轮廓，大部分建筑的主体已经成型了。 汽车，电子，机械，商务飞机公司，发动机公司，相关的研究所实验室等等。 除了发动机研究所已经在正常运转了以外，其余的都还没有投入使用，都处于建设中的停工状态…… 私营经济不往北来，气候其实是相当主要的原因，无形中成本和周期就多出来不少。 国家把钢铁制造业放在这边，完全是因为矿山的原因。这边的矿实在是太多了。 看了一圈，听了一下安保负责人的现场汇报，又去机械厂看望了一下老左厂长，两个人这才乘车进城。 鲁尔这边两个人都有一段时间没回来了，正好也就当视察一下，听一下汇报看看项目，张彦明具体问了一下关于保障住宅和廉租房的事情。 鲁尔这会儿在国内属于超大型城市，国内最早的发达地区中心城市，又经历了九十年代的下岗潮，贫富差距大，居住问题相当突出。 尤其是工业老城区。 这边也是枫城在保障性地产方面的重点区域，不管是资金还是政策都相当倾斜。 “市里其实一直有意让咱们参与太原街那片儿的改造，我报了几次也没通过。”这边的经理是枫城的老人了，是当年从省建出来的第一批员工。 “不舒服啊？心里不得劲儿呗？” “那肯定是有，不过到也谈不上。就是有点想不太明白。” “有什么不明白的？”张彦明懒散的坐在那里，毫无形像的把两只脚架在暖气上翻着文件：“参与这事儿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吗？” “咱们是地产公司，搞地产项目不是应该的吗？这种老商业区不是正合适？咱们不是一直在搞老商业区的改造么？” “我们做老商业区，什么时候改造过？为什么要改造？怎么做才算是改造？”张彦明眼皮都没抬，连着问了几外问题。 呃……李工被张彦明给问住了。现在应该叫李总。 仔细想了想，发现这几年下来，枫城在全国跑马圈地搞商业街区，但确确实实没有进行过什么改造，而是一直在做保护性修复。 中央商务中心不算。 而且，枫城在喜都，冰城都有相关项目，偏偏在起家的鲁尔没有。 枫城在鲁尔除了在青年大街的中央商务区和商住区以外，就没搞其他的大项目。在钢都也一样。政府的城改工程不能算。 不过枫城在鲁尔前前后后买了不少老楼，包括太原街，中街还有中山广场一带。 “为什么呢？”李总问了一句。 张彦明摇了摇头：“因为这里工业现代化太早了，在国内九成以上城市还处于寻摸阶段的时候，这里就已经完成了规划，并且有着充足的资金。” 第2287章 不合适 “而且，因为工业现代化进程太早太快，这里成了与国内绝大多数城市都不一样的管理理念。” 张彦明合上文件看向李总：“冰城是沙俄建的，喜都是脚盆建的，鲁尔是满清，沙俄和脚盆共建的。 整个关外除了皇宫，唯一有历史价值的就是那个年代的东西。 因为它们没有再往前的值得大写的历史，这是不用争议的事实。 而现代工业化进程，导致的就是鲁尔在这方面的留存建筑被大量拆毁，被所谓的现代化建筑或者是赫尔晓夫楼所替代。 改开以后，因为实力强大，这里又是最早开始追求国际化现代化的城市之一，八十年代摩天大厦就开始不断落成了。 这就是原因。 还有就是我们的商业街区理念是修旧如旧，继承的是历史的人文气息，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一种保护。 这里需要么？而且从本质理念上来讲，我们和这座城市的管理者们就是相悖的，何必去搞的大家都不开心？” 李总想了想，还是感觉有点不太甘心：“那鲁尔路和中街总可以吧？应该符合我们的理念。”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同意，重新翻开手上的文件：“但是你确定省里市里需要我们介入吗？都是成熟的商业片区。” 李总说的鲁尔路就是从怀远门到抚近门那条大街，本地人称为大西门和大东门，是原来皇城的东西大门，正中间就是皇宫。 那里算是目前鲁尔最有历史感觉的街道了，而且是唯一的。 但就像张彦明说的那样，这条大街是因为处于皇宫正门才得以受到重视的，才被规划为历史街区，而且也根本没什么历史建筑，只是现代仿古而已。 这里是不可能交给私人公司的，这是城市名片，城市的历史，是国家级景点。 中街就更不用说了，四百多年前的商业街，皇家商市，关外第一街，也是全国第一街：国内第一条商业步行街区。 你老李是吃了什么东西才生出这么野望的雄心？这得是喝了多少假酒？ “那，这太原街这不是就卖出来交给私人开发了吗？”老李也感觉自己说的不现实，不过还是把话题强行扭到了太原街这边。 太原街也是相当有名气的，曾经的全国第一商业街。 不过这边的出名和中街还不一样，和历史没有太多关系，而且因为距离火车站太近，自然而然的就有点乱……又火又乱。 在90年的时候，太原街地区的老平房，即使是快塌的那种，一个平方也要五六千块以上，是真正的黄金地段。 这里有当时全国最大的百货公司，副食公司，全国最大的医疗器械和机电交易中心，食品和食品添加剂集散市场。 这条街上曾汇集了国内和港澳全部的知名百货公司。 实放实话，都是历史造就的辉煌，但并不影响这里一度驰名中外的繁荣景像。 因为这里又火又乱，地方上自然也是又恨又爱，于是就搞起了轰轰烈烈的改造行动……从87年中兴大厦开始。 中兴和新世界，美美百货等的相继成功，给了地方上巨大的信心和野望……他们坚信豪华的大楼就是这片地区的归宿。 一切都要高档，都要符合这个街区的美誉。 因为去阿米丽卡的‘大城市’开过眼界，鲁尔市的管理者们摩拳擦掌，要把这里打造成中华的大苹果城。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要乱琢磨啦，老李大哥，要是嫌手里项目少就去多拿几块地，多建几片保障住宅出来。” 李总见张彦明确实是没有任何兴趣，巴嗒巴嗒嘴，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就是感觉有点遗憾哪，要是交给咱们，肯定会建的更好。” “你等着看吧，全面转型哪有那么顺利的。”张彦明不置可否。 一条地下商业街已经把太原街往日的光环折腾差不多了，想法再美好也只是个想法而已，这必竟是一个唯物的现实世界。 说白了商业的辉煌最终靠的是底层大众，你把它架到云彩上面，再富丽堂皇也不过是空中楼阁。太脱离实际了。 然而国内好像从这会儿起，彷佛就已经和普劳大众没什么关系了，所有的城市都在一门心思的追逐豪华奢华。 鸡的屁到是越来越高……但却不是给人活着的地方。 “那个，”李总搓了搓手：“达里尼的王总知道你和红叶回来了，想过来拜访一下，你看……？” “他怎么知道的？”张彦明抬头看了李总一眼：“我的行程是保密的，以后有事先和我打声招呼。” “我问过红叶，红叶说他去过京城你家里拜访，也算是熟人，这样我才和他提了一句。” “和他见不见的，意义不大。就没什么意义。”张彦明摇了摇头：“你们以后少给我找点事儿，一天就想些不能行的。” “我是琢磨着，咱们不也在搞百货公司嘛，我听说哈若德丝开业爆火，也有在国内继续开店的计划，还有西牌坊百货，枫城百货和酒店什么的。” “不合适。”张彦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白了，鲁尔这边，包括周围的其他城市在内，主要消费群体就是工人。 他们的消费能力确实算高，也持续，但你不能认为他们的消费力是无限的。 整个关外的商业状态，一方面是吃历史的红利，另外一个就是二十年来平均消费额都保持在大众化的水准线上。 即使也有高端商品，消费的人还不少，但终究那不属于普化式的常态。 而现在整个关外像吃了迷药一样，在奢华的路上一去不返，已经是在脱离大众化消费了，所以才有几年后的冷落和撤离。 地摊经济奠定的辉煌，高楼大厦和高物价接收不了。这是必然的。 而且鲁尔做为曾经的国内一哥，商业已经相当成熟，百货公司遍地都是，何苦进来趟这个混水？ “那……我给王总个电话，把事情推了？” “算了，知都知道了，见一见也没什么，你通知他一声吧。下不为例啊。 不管你信不信，他都不会有任何和咱们在鲁尔合作的想法。鲁尔全省。他要见我和这个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知道市里的十条街计划吧？”李总问了一句。 “嗯，怎么？” “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这个王总感觉，心挺大的，但实力一般。” 这话也就是枫城的老人能说得出口。枫城从来不怕大项目，也从来不用耽心缺资金，所以自然眼光的心界就大起来了。 但事实上，但这个年头，手里能有个几亿的资产那就妥妥的可以叫声大老板了，就能上全国富豪榜。 第2288章 我凭什么不吃好的? 国内富豪榜去年的第一百名总资产不过四个亿。是资产不是资金。这个虚数还是挺大的。 李总说的十条街计划，张彦明知道的比李总要详细的多，不但知道计划本身，还知道计划的结果。 这就像父母凭着自己的想像给儿女规划未来一样，想的越离谱，现实越离谱，不过就是一场笑话，一场春秋大梦。 只不过做梦不花钱，而这个计划，劳了民伤了财，还彻底败了百年老街的气……当然他们也不在乎。 为什么前车之辙后车趋附？而且前赴后继几十年无怨无悔？难道国内的城市之间不通信息吗？ 不过就是不在乎而已，又不用负责任，现成的利益摆在那里。 “我们手里的房子修缮的怎么样了？”张彦明不想和李总讨论什么城市发展商业问题，讨论不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是物业公司的事儿，”李总点了根烟：“应该早就弄好了，有些都租出去了，就是听说好像因为不让客户改造，租金不是太高。” “那个无所谓。这些楼你们心里都有点数，有合适的可以继续买。” 李总点头应了下来。枫城在关外三大城市一直在干这个，买老楼回来修整然后出租，还不允许租户进行任何改造。 和南方一买一片城区不同，在关外，也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保留一些历史的味道了。 王总来的有点快，也就是四十分钟不到就到了。 两边离的本来也不远，也就是三公里多点的样子。 王总穿着藏蓝色的半截风衣，同样藏蓝色的西装西裤，三接头皮鞋白衬衫，领带系的一丝不苟，梳着大背头。 他这副打扮穿着，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就没变化过，甚至款式和颜色都没怎么变过。这是一个严谨到苛刻的人。 不过王总这会儿还处在迷茫期，还不是后来那个举国皆知的老王总。 这会儿他的精力还在土地买卖和快速获利上，利用人脉低价拿地是他喜欢做的事情，也是他的法宝。 必竟自己的哥们是省里的大佬嘛。 这个并不奇怪，八九十年所有下海的人，谁不是靠的人脉？别管南方北方，乌鸦都是黑色的。 “张顾问，又见面了。”王总进了门笑着直奔张彦明，远远的伸出双手。 “王总。太客气了，咱们也算是熟人，别这么客气。论年纪你和我妈妈也差不多。” “年纪不重要，成绩才是标准，在经营这一块我可是做梦都想向你学习的。孙总没过来？” “来了，在财务那边儿。坐，喝茶还是咖啡？”张彦明让了一下，看了看王总身后的三个人。一个也不认识。 “我非常看好枫城的这种第三方监模式，也组织了人员进行学习分析。但没那么容易。”王总摇了摇头。 “这个没必要全面照搬，”张彦明给王总递了根烟：“各家有各家的模式，可以参考，但不至于非得一模一样。 咱们国内就是把国外的东西抄的太多了，反而搞的不伦不类的，你们都运转了十五年了，没必要折腾。” “这个是我在鲁尔的经理，小韩，这是小刘，给小韩搭手。”王总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挨着他坐的两个人。 张彦明冲他仨点了点头，把烟盒推了过去：“抽烟自己点，别客气。” 王总扭头看了看：“小刘抽烟，我和小韩，还有小周都不抽，没有这个习惯。这是小周，后勤的。” “不抽你还接？”张彦明开了句玩笑：“浪费我一根烟。” 王总也笑起来，歪头看了看，把手里的烟递给那个小刘：“你抽了吧，免着张顾问心疼。” “我不信你从小到大没抽过烟。”张彦明笑着拿烟盒比划了一下。 “那不可能，原来那会儿淘气，也鼓捣过，在部队上也抽过一段时间。但是我没什么瘾，始终对这东西兴趣不大。 现在我偶尔会尝尝雪茄，朋友聚会呀，什么活动什么的，凑凑热闹。那东西不用入肺。其实时间长不碰也就忘了。” “我还以为你会说养生什么的。” “那都是唬人的，有什么依据？抽烟喝酒一百岁的例子到处都是，谁见着几个不抽烟不喝酒不吃肉的活过那么久的？” 王总往沙发背上一靠，笑着说：“我不搞什么养生那一套，原来那会儿困难，吃不上穿不上的。 现在条件好了，我凭什么不吃好的不穿好的？那也对不起国家的发展哪。我一顿没有肉都不行，必须得有。” 几个人都笑起来，张彦明点头表示同意。他也是几天不吃肉就会想的人，还不能只是瘦的。 说起来，什么吃肉有害，动物油脂是心脑血管杀手什么的，也就是这几年才流行起来的话风。 国内有一批所谓专家教授学者都在拼命鼓吹，用他们的影响力通过各类媒体发布相关的言语，不过就是拿了老外的钱而已。 上层人谁会信？这个就是骗老百姓的，原因就是帮老外推广调和油。 经过多年的努力，这些人基本上算是成功了，国内已经是调和油的天下，人们谈荤油而变色。 其不知老外的主食就是动物油，他们哪一天哪一顿能离得开？ 基因攻击这玩艺儿，早早就开始了，布局之广之深令人惊叹，偏偏人家能大行其道。主要是配合的好。 “我前段时间和李总聊过关于太原街，关于我们项目上的话题。” 闲聊了几句，王总把话题扯回到正事上：“我过来也是想请张顾问给我们指导一下。在这一块，枫城在国内绝对是说一无二。” “别，咱们好好说话，可别吹捧，”张彦明举手投降：“我最受不了这个。我们其实也是蒙的，也没有什么模式可讲。 之所以感觉上我们成功，是因为从根本上来讲，我们做的就不是一件事儿。” “怎么讲？”王总往前倾了倾身体，盯着张彦明问。他是真的想聊这个话题。他那边正处在迷茫期，也正是全面开始进军全国的时候。 “我们其实做的是老城区保护，”张彦明给王总解释了一下：“我就是感觉现在到处都在拆，太可惜了，我的出发点就是买一块老城，保护起来。 十几二十年以后，这个城市里还有一块几十上百年前的地方，原汁原味，可以让那个时候的人过来看看，欣赏一下。 这就是我的本意，真不是说有着什么整体的模式规划然后去操作。 后来，修缮过后，才慢慢的加入了商业元素，必竟不能就那么放着空着。 同样是出于这个心理，我们的整体租金也比较低，而且引进来的东西也会往老元素上靠，一些老手艺，老工艺，传统饮食什么的。 后来慢慢就搞成一种模式了，大家也越来越熟练，现在好像还赚钱了，很稳定。” “我们张顾问做事，从来出发点都不是赚钱。” 李总在一边给解释了一下：“不管是参与城改，还是现在的保障住宅，还是各地的商业城区。 我们这些跟着顾问一路走下来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也就不奇怪了。但不得不说，我们的项目到目前为止，都成功了，也都赚钱了。” 第2289章 不是我想要的 “这个不一样。”张彦明有点不好意思，摆了摆手说：“情况完全不一样。 我是不缺钱，用不着靠这些东西来赚钱，只是想做点事，做点好事，有意义的事情，你们可别跟我学。 开公司的目的必须是赚钱，而且要长期稳定持续的赚钱才行，才会发展壮大。 但是话说回来，赚钱，也要看怎么赚，首先我们要把事做好，把服务做好，把责任和义务做好，然后再去考虑赚钱的事儿。 也就是说，先练内功，把自己该想该做的，不管是义务还是责任，以及服务各个方面都摆弄好，做细，然后再去要求别人。 不能为了赚钱而赚钱，那不应该是企业行为。一个没有责任心没有良心的企业，不能被称之为企业，也注定做不长。 做企业不是三年五年，十年二十年，我觉得需要考虑的是五十年，一百年，一代两代三代。” “我现在连眼下这点事儿都没想清楚，张顾问让我考虑五十年以后，这个实在是有点过高了，完不成啊。”王总笑起来。 “其实不难，”张彦明说：“大树刚发芽的时候，它也不知道自己能长多高，但长的最高最茂盛的那棵，肯定是长的直，没有虫害的。 我们谁也不可能知道公司会发展到什么程度，什么样子，但是我们可以让它长直，让它没有虫害。对吧？” “这个，我回去琢磨了下，等想一想再向张顾问请教。”王总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张顾问，对我们这个项目，有什么看法？” “刚才李总还在和我说这事儿，”张彦明指了指李总：“问我为什么不参与，我说没兴趣儿。 是真的没兴趣儿。” 张彦明看了王总和那个小韩一眼：“我一点也不觉得所谓改造后的太原街，还是原来的太原街，可能就只是一个名字了。 我觉得商业，应该有它自己的脉路可寻，有它自己的趋向性和发展趋势，就像种子要出芽，芽需要阳光，慢慢的享受成长过程。 但是我感觉，市里现在做的事儿……和市场和商业就没有一丁点儿关系。这和枫城的发展理念不符。” “能具体说说吗？”王总真心求教。 “鲁尔，包括它所影响覆盖的商业区域，一直保持着工人阶层消费的基准线，在这个基础上向上跳跃，但不会脱离。 我想说，这也是太原街，或者说整个区域商业发展的核心所在。不管是太原，中街，还是五爱，或者八卦，西柳，刘二堡。” 张彦明做了个切削的动作：“现在要做的是，要把它拔起来，砍断，让它到云彩上面去扎根，还要长得壮。 你们感觉可能吗？谁给它输送养份？ 不是说这个地方自发的热闹起来了，火了，大家都赚钱了，你拿过来搞个高级商场就能继续火，你得考虑那些添柴的人是谁。 当然，这是从纯粹的商业，或者说城市发展来考虑，这个事实上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是地产公司，那就考虑地产开发的事儿就好了。” “张顾问感觉，我们现在的开发计划怎么样？”那个小韩看了看王总，然后问了张彦明一句。 张彦明摊了摊手。 这哥们能做到鲁尔公司的老总，不至于是个傻子吧？你们的计划是什么呀？ 虽然张彦明其实知道，但不能说知道啊，这是人家的‘机密’。 他们这个计划其实就是这个小韩，韩总提出来并实施的。其实完全就是‘参考’的前几年五爱市场的模式。 但事实上，五爱的这个模式本身就没搞起来，一直是亏的，所以后面就只能拆了重建。 嗯，他们这边好像也是坚持了三年，然后全部拆了重建的，也是亏的罩不住，而且一直在和业主扯皮。 最后老王干脆一咬牙把物业全部回购，拆了。 这也就是他心中关于商业广场的试手项目，以失败告终，却也促进了第一代万达广场的诞生。 说白了，在这之前，王总吃的是改开饭，利用手里的人脉资源和权力资源倒地皮，搞住宅，和这个时代的地产商没有什么区别，只是赚的多点。 正是这个项目，为他打开了全新的商业理念的窗户，有了商业广场的思路，然后在江城获得了成功。 “我参观过枫城的一些商业项目，” 老王开口打断了小韩明显带着一种显摆含义的问话：“确实像你说的这样，基本上是老城区修缮这样的操作，但也不乏现代化的项目。 比如西牌楼，比如蓉城和津门，琴岛，渝州，江宁等等，虽然看的不是太细，但也算走马观花。我听说东牌楼张顾问也有参与？” 张彦明点了点头：“当时李先生邀请，我手里也正好有些闲散资金，就入了一股。那项目从头至尾我也就是参加了两次年会。” “你和那位李先生很熟？” “其实打的交道并不多，交谈过几次，东牌楼参了一股，然后他在国内外的一些港口项目上，我都投了一点儿。 说熟……谈不上。他家小李公子和我们也有一些合作，但也就是一起吃过两次饭，谈不上深交。 做生意，熟不熟不重要，还是看项目。” “那张顾问感觉，我们之间有没有合作的可能？”王总笑着看着张彦明。 张彦明想了想，慢慢摇了摇头：“可能，不太合适。” 他看了王总一眼：“王总你的公司肯定是奔着上市去的，但是，枫城不会考虑上市的问题，不管是哪一块，是自营的还是收购的。” “为什么呢？上市不好吗？”王总歪着脑袋问：“可以增加公司的知名度，也可以获得资金，更有利于项目的推广。” 张彦明想了想，说：“其实，在我的认知里，地产开发和商业，也算是实业的一种，但上了市，就变成了资本运作。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就是，变味了。你能懂吧？不管是什么东西，一旦变味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感觉，不管是什么行业，只要一旦和资本扯上关系，后果都……不太好掌握，也不太好束缚。不能没有束缚。” “国外的大公司都是上市公司，”那个小韩插嘴：“上市是一种成功的证明，应该是所有公司的目标，学习的对像，包括资本运作。” 张彦明对王总翻了几下手掌：“看着是一件一样的事情，但其实并不一样。两边不管是社会状态还是政治政策上都完全不同。 我们不能走资本的路子，虽然能赚钱，能壮大，能成功，但慢慢的会和整个社会不相融。这不是……起码不是枫城想要的。” 第2290章 想做什么样的企业 王总问：“枫城想做什么样的企业？”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要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估计你得骂我。但事实上这是实话。 我想做一个……能担负起社会责任和义务的企业，但具体它是什么，应该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 必竟没有先例。 但就依我个人来说，我感觉，能从老百姓的角度，从底层角度来考虑事情，考虑项目，而不是资本角度，那即使不是，也总不会错的太远。 我们也是一直在尝试，在不断的琢磨。这种事只能说在努力，但最后什么结果谁也估计不出来。努力吧。” 王总靠在沙发上搓着手指，琢磨了一会儿，点了点头，伸手从小韩手里拿过公文包打开，抽出几张图纸铺到茶几上。 “这是我们的太原街项目，小韩几个人提出来的，张顾问你给提提意见。” “你们已经开建了吧？”张彦明有点意外。 “是在建了，不过，我还是想听听张顾问你的分析。可以吧？”王总停下手里的动作看向张彦明。 “当然，虽然我自认水平一般，但是即然王总你敢听，我也没什么好推托的。” “这话可就谦虚了。”王总笑起来，把图纸铺好，冲向张彦明。 那个小韩在一边有点不开心，不过也不敢表露出来。 这个项目从头至尾可以说是他主导着搞出来的，自认为一定会成功，给公司赚一大笔钱，所以就不想听谁胡乱指教。 而且说起来，他年纪比张彦明还大一点，更是心里相当不舒服。 主要是他不认识张彦明，对枫城也是一知半解。 他第一次听说枫城地产还是最近的事情，主要是枫城自己从来也没有什么宣传，也没有什么贴名项目，就很容易被忽略。 一打听，不过就是从钢都起来的一个地产公司，做的都是城改项目，盘子还没有他们大，在小韩心里就更是轻视了。 要知道他们起家就是一座大学，然后用大学换回来的三块地皮开始迅速扩张，大小项目多不胜数不敢说，但也是相当醒目。 现在又拿到了太原街的改造项目，这是一般公司能玩得起的吗？就算玩得起，拿得到吗？就算拿得到，价格有我们拿的低吗？ 要知道太原街的地价在这会儿绝对是全国商业之最，没有之一，90年就接近十万一平方了。 张彦明看了看面前的项目图纸，伸手翻动了几下又看了看规划。 “随便说，有什么说什么，我是诚心来讨教的。”王总看着张彦明。 “真的？” “真的。”王总肯定的点了点头：“这几年我也一直在考虑公司怎么往下走，有一些想法但不成熟，模模糊糊。这次也算是试一把。” “王总你去中街新玛特看过没有？还有老东亚。” “看过，”王总点了点头，抬手在头上抓了几下：“那种模式我也考虑过，但是，对资金的要求量太大了，和我们的计划有些冲突。” 做为心有凌云志的一个地产公司老板，他要是说没去中街看过才奇怪。 事实上，王总的发展路线，不管是什么一代广场也好二代三代也好，以至于四代，都逃不过新玛物和老东亚的影子。 分割型商场，中庭促销，室内步行街，店中店，自营商业，电影院，水吧，餐饮，游戏中心……这都是老东亚在九十年代就有的模式。 全国最大的单体商场可不是吹出来的，是实实在在做出来的，不管是面积还是模式，然后兴隆集团又做了提升和改进。 而老王说的也是实话，他肯定想这么搞，但是没钱。 虽然他现在也算是亿万富翁，但那点资金想搞这种商业巨舰，连打船钉都不够。 东亚，新玛特还有这会儿的兴隆大家庭之所以能在九十年代就把这种航母级的商场搞起来，那是因为他们是百货公司，是国企。 换成地产商的角度，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 地产商是需要快速的资本流动的，一旦出现资金沉积距离崩溃也就不远了。 百货公司搞个大型多类商场，建好了把商品项目安排进去销售就行了，还可以利用商品货款周转，算起来就是会有无数的厂家在后面支持。 地产公司不行，他的钱全在建筑本身上面，他要把建好的东西卖出去才能回笼资金，而且，一块商业地产想证明自己的价值也没那么简单。 你凭什么卖的贵？因为不贵点赚不到钱。可是你能和买家这么说吗？ 你得向意向买家或者租户证明你这地方值这个价，有巨大潜力，这需要的就不只是地段了，还需要多个具有说服力的商业伙伴来证明。 事实上，在几年以后，老王用事实证明了，只要有足够多足够大牌的商业伙伴，地段根本就不是问题，同样可以成功。 甚至连人气都可以自己创造……三代四代万达广场都是自带住宅小区和公寓配套的，一建就是上百栋。 不但有人气，还赚了钱，广场成了无本生意。 这种模式独特吗？创新吗？都不是，只是需要砸更多的钱。 只要敢冒风险，敢承担后果走出第一步，只要成功，就能整个高速转动起来……第一步的难度和压力显而易见。 所以说全国那么多房地产商，甚至里面还包含了那么多的大型公企，最终只有老王走出了模式化商业，可见他的魄力和勇气。 这也是张彦明能高看他一眼的原因。 国内那么多知名地产企业，排在前十几的基本上还都是公企，都在干什么？ 玩地皮，玩噱头，努力的哄抬……他们努力的绞尽脑汁从老百姓的裤腰里抠出最后一个钢蹦，还不想负任何责任。店大嘛。 但这些都不是张彦明关心的。 不管如何，目前来说，地产开发的格局以及大方向，关键政策已经和他的记忆世界不同，更倾向于民生，而不是任由它肆无忌惮的野蛮生长。 相对于这一点，其他也就没什么了。谁也阻挡不了地产行业的爆发，谁也阻挡不了房价的上涨，这是大势，能做的也就是给它套上一个笼头。 张彦明的心里在瞬间百转千回，但并没有表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现在自己已经成为真正的大佬，情绪表情控制是起码的职业素养。 把几张图纸放到茶几上，张彦明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其实从根本上来说，我就不太看好王总的这个项目。” “行不通？”王总没明白张彦明的意思。 张彦明摇了摇头：“行不通只是一个方面。” 他想了想，看着王总的眼睛说：“我知道你在努力改变股权结构，而且你也一定能成功，但明显你在发展上，没有在股权上的这种决心。” 王总快速的眨了几下眼睛，想了想：“我也希望能痛快一点，决断一点，全力推出来我们自己的模式。 但是这个问题现在不在我们身上……或者说，也在我们身上。 你知道，地产开发，首先是地，然后是开发，除了一些不能放在桌面上的东西，主要还是要靠一个字，钱。 全国的房地产公司都想做大，都想一夜之间跑马圈地，把项目铺遍全国。可钱从哪来？” 第2291章 我要吃大餐 “项目要成功，地块的位置大小都要合适，项目的规划设计建造都要合适，宣传推广等等都要合适。 到最后，一切都离不开钱。 这个行业资金就是一切，没有资金什么都不是，有了资金再糟糕的项目也有人买单，这就是当下市场的实际情况。 所有的房地产公司，包括我们，都是一手镇府一手银行，一边拉关系搞地，一边求爷爷告奶奶贷款，你还得让人家拿个大头。 银行不是搞慈善的，他也要业绩，要盈利，要增收，其实我们最大的压力就是在这一块，利息滚不动啊，所以项目上就必须得快。 拿地快立项快建的快，然后快点卖，先得填上银行这个债主的嘴，再给镇府吃饱，然后才是我们自己吃的。 一慢，什么都没有了。 我这几年就在考虑转转型的问题。”王总拢了一下大背头：“我们前后也做了几次计划，包括我们自己的商业广场。 还是那句话，缺钱。我们这个项目其实也算是一次试点吧，核算一下，这种模式应该资金的回笼很快，经营上也没有什么太大难度。 只要我们能保持下去，连续成功几个项目，那其他的东西可能也就迎刃而解了，不再是阻拦我们前进的原因。” 张彦明自然是了解这里面的东西的，甚至比这个时候的老王了解的更详细。 所以枫城旗下所有的地产公司才都不会去搞什么城市中心，或者类似这样的项目。牵扯太多，其实这还不只是钱的问题，枫城不缺钱。 有这个心思和功夫，张彦明宁可拿几块偏远一点的不被别人看好的地段，多建一些保障住宅，多修几所学校或者医院。 “你觉得，”张彦明想了想，说：“这个项目方案，还是改一下吧。” 张彦明看了看老王：“这种模式已经被五爱证明过了，成功的可能性不大，或者说不太可能成功。 你不如直接改变一下思路，在这里直接起一栋综合商业中心，而且我建议你不卖，而是自己运营，招商。 如果操作的好，在未来两三年内，你建起来一批这种处于城市老商业区域的综合商业中心以后，再打包进行销售。 我认为，那个时候利益会最大化，影响力各个方面也都能达到最大化，一下子解决掉你很多问题。” “张顾问，我想请教一下，你说这个项目不会成功，是有什么依据吗？”小韩捏着拳头在一边讨教。 说是讨教，语气里全是质问。 “依据？”张彦明看了看他：“依据就是这句话是我说的。” 哧。小韩气乐了。王总扭头看了看他：“小韩，你和小周先回去吧，不用陪着我了。” 小韩脸色一红，看了看王总，又看了看张彦明，站了起来：“那，王总，我就先回去了。张顾问，哪天我再专门向你讨教。” 张彦明理都没理他，眼皮都没撩一下。这个人太不知深浅，也太自己为是。连主次都特么搞不清楚。 “去吧，回去等我。”王总摆了摆手。 等小韩和小周出去了，王总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年轻人，眼力欠缺了点儿，还是少了些磨练。”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不了解，不过，我感觉他不太合适做为一个项目的主管人员。 可能得罪官方的事情他不敢做，但肯定会得罪其他人，比如买你们物业的客户，或者租户。” “我听说张顾问特别反对预售和公摊？”王总换了一个话题。 “不是反对，是抵制。”张彦明自己点了根烟，笑了笑：“因为这事儿我们差点成为地协的眼中钉，好在后面政策出的及时。” “为什么？除了钱。我知道枫城不缺钱。” “房价是肯定要上涨的，”张彦明想了想说：“这个谁也挡不住。同时成本肯定也会有一定程度的增加。 预售，公摊，在全面上涨的成本和楼价面前，会带来什么样的变化？我想不到什么好的方面。” 这话不用说的太明白，点一下王总也就懂了。 还能是什么？欺骗呗，环境，绿化，容积，公摊率，这不都明摆着是开发公司说了算的东西。 “我正在努力，想推动一部关于物业管理方面的法规，算是给现行的地产政策做个补充。”张彦明说了一句题外话。 王总看了看张彦明：“主旨是什么？” “物业是服务，不是管理。物业只是全体业主请来的管家，是为业主服务的，即不是管理方，也不是公共物业的权力方，他就是个管家。” 王总琢磨了一会儿，指着小刘对张彦明说：“这是我们物业公司的经理，兼着我公司的办公室。” “那得叫一声刘大管家了。”张彦明开了句玩笑，冲小刘点了点头。 “可不可以让小刘到枫城物业这边学习学习？”王总问了一句。 “可以。”张彦明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别提学习，咱们相互交流，沟通一下。” “枫城是咱们国内最大的地产公司，枫城的物业也是国内最大的物业公司，这个机会你要抓住，虚点心，多听多看。” 王总对小刘嘱咐了一句。小刘有点震惊的看了张彦明一眼。 这话他还是第一次听王总说。 王总带着他们过来拜访，一副讨教的意思，说实话他和小韩一样都有些不理解，现在明白了。 要知道虽然老王现在还没成为叱咤国内的地产大亨，但怎么也算是小有头面……全国房地产企业百强排名前六十呢。 目前老大是万科，前二十里几乎全是京城和羊城的公司，占了十一家，然后就是申城，津门和渝州，达里尼也有一家。 没有意外全部是公企。 枫城榜上无名，枫城旗下的其他地产公司只有两个吊在榜尾，差一点点也就出去了。 “不要相信什么榜单，包括那个什么富人榜。”老王笑起来：“那就是糊弄事儿的，看个热闹就行了。” “你肯定会上。”张彦明笑着说：“等王大哥你成了首富，必须要请我吃饭啊，我要吃大餐。” “行，”老王笑着应了下来：“肯定有那天，这个我到是相信。” “那就说定了。”张彦明点了点头：“你打算什么时候迁总部？我在申城有一片项目交付了，如果有满意的我转给你一栋。” “一片项目？”小刘下意识的复述了一遍，感觉肯定是说错话了这是，哪有项目论片的？ “浦东那片儿？挨着金茂往东是吧？建好了？” “嗯，建好了，我这次回去就要过去看看。要不一起？” “行，我安排一下。”王总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个，”小刘看了看王总，问张彦明：“张顾问，我能不能请教一下，我们这个项目，您为什么认为不合适？我是真想不明白。” “没什么复杂的，”张彦明说：“这种模式五爱搞了几年也没搞起来，你感觉太原街现在的人流量和人气能和五爱比？ 再一个就是太贵了，不管是买还是租，太贵了，而一个商业中心的人气，生意都是需要时间来培养的。 你认为你们或者是你们的商户，业主，谁有这个足够的时间来慢慢磨，有那个耐心等着慢慢培养？ 你们要还贷款，业主也要还啊，压力比你们更大。明白了吗？” 第2292章 在这个春天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我们有没有可能合作一下？”王总突然问了张彦明一句。 “王总指哪种合作？” 王总想了想说：“如果请你入股过来……我们肯定是要上市的，这一点上就不合适，而且说实话，我想完全控股。 我考虑可不可能这样，我们在项目上进行合作，怎么样？按张顾问你说的，打造一批商业广场出来，然后打包出售。 打包出售的获利，我们就按双方实际的投入来分，枫城拿大头。” “可以呀，”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只要王总答应我几个条件，合作是没有问题的，或者我借给你们一笔资金都可以商量。” “你说。” “不预售，不公摊，不搞容积和绿化作假，保证工程质量和规划设计，不哄抬价格。 王总你要知道，如果你定下心来要搞大商业中心的路子，那价格就相当重要，你的售价，你的租金。 对于我们这个角度来说，自然是越高越好，越贵越好，可是做为一家企业，我觉得我们还应该有一点社会责任感，你说是吧？” 王总想了想，点了点头：“原则上没有什么问题……价格，这方面就不太好说，商业用地总要考虑地块和聚积性，地价肯定便宜不了。” “其实你们以后就会发现，只要资金没问题，项目规划好，地段儿，还真不是什么问题，不是中心就打造一个中心出来而已。” “那人气呢？”小刘问。 “我在渝州有个类似这样的项目，那里距离最近的商业中心区域直线有五六公里的样子，原来就是纯粹的郊区，和城市中间隔着的是稻田。 我在那里搞了一个商业广场，在周围建了十几个小区，现在很热闹，不比其他任何地方差。” 小刘嘴都合不上了。还能这么玩儿？有点不讲道理啊。 “商业，加住宅，加商务中心？”王总问。 “差不多，商业和住宅，商务区，医院学校酒店都要跟得上，合适的话还可以加进来旅游项目，或者文化项目。” “我知道你很喜欢搞公园，绿化和排放搞的特别好，”王总思索着点了点头：“望京馆也是这么个格局吧？” “对，我管他叫城市副中心，我们自己打造一个中心出来，不受任何其他因素的干扰，也就不用受到限制。” “国内除了你，唉，”王总拍了拍腿：“我也想搞啊，拿什么搞？除非你下面两家银行能和我们展开战略合作。” 王总扭头看了看小刘，苦笑着说：“张顾问一个项目可以随手投几百亿出来，咱们用什么搞？刚通车的环城公路也是张顾问公司投建的，还有地铁。” 张彦明的电话震了几下。接待来客的时候他会把电话调成静音，以免被人误解为不尊重。也是一种礼貌。 拿出来看了看，是仙媛。仙媛如果没有事情一般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不好意思，王总，我接个电话。” “随意，随意，没关系。”王总右手虚托了托，表示没什么。 张彦明把电话接通：“有事？” “你在忙啊？”仙媛一下子就听出来了，张彦明这边应该是有事：“那我快点说。马言发了个文件过来。 他的意思是想要在明年三月或者五月，展开新一轮融资，计划融取资金量六到十亿米刀，在他的计划里相当于三十五的股份。” “他想引进新的股东？”张彦明一听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他在文件上到是没有这方面的说法，但是我和他通了电话，感觉应该是有那么个意思，感觉是考虑，或者在接触。” 张彦明想了想，对仙媛说：“你直接和他谈谈，看看他要引入的是谁，是什么个计划。十亿米刀又不是什么大数，搞的神神秘秘的。” “他这边是你自己在搞，我一直没怎么接触了解，不熟悉里面的脉络。这事儿到底是正常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情况？” 当初给马言投资是张彦明直接谈的，直接做的决定，仙媛并没有参与。 按照张彦明的意思，仙媛这边从来也没干涉过马言那边的任何事务，他也不在第三方监督审计圈内。 也就是每年两份报告，还是直接给到张彦明这里的。 但程序上，他这边的投资又是走的鸿建斯的账，在理论上归属鸿建斯投资公司管理。 所以现在的这个情况仙媛就只能给张彦明打电话了，她做不出任何的决定。 好在这种投资只有马言这么一份儿，仙媛也没什么意见，不影响她正常工作。而且马言这两年在这边兼职，也确实帮了她不少。 “你先和他聊聊吧，看看他想引入谁。这个人心里故事挺多的……这样，不管他想融多少，也不管他怎么操作， 我们这边这一次最多让出百分之五，其余的该怎么给钱就怎么给钱。 你和他说，我们仍然不会干涉公司管理和他的任何决定，但保留审计监视和要求提供具体解释的权力。” 仙媛想了想，应了一声，大概明白了张彦明的意思。 “等我回来给你解释一下。”张彦明补了一句。这会儿不方便说的太具体。 马言身上发生这种行为他一点都不意外，但肯定不会让他如愿，笼头是必须套起来的。 “音乐和视频网站改版结束了，搜索网站明天上线。”仙媛说：“你有时间看一下。” “那就让王律着手准备吧，团队应该差不多了吧？” “我问一下，这段时间没顾得上。要统一发函吗？” 两个人说的是指网上的盗版音乐还有影视视频。 千千音乐和刘虎沟视频两个网站这次大改版，就是细画了网站分类，上架各类版权内容，开始推行会员制度。 经过几年的努力，专用律师可以说是踏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签下了大量的版权交易合同，音乐，电影，电视剧，评书，各种声音和影像资源。 现在终于可以告一段落，网站拥有了海量的版权。 其实花费还真的不算多，这年头，版权还不值什么钱，没有几个人关注。 “发什么函？”张彦明反问了一句：“叫老王马上安排，统计材料，年后直接起诉，我要在这个春天给所有人一个惊喜。” “全部？” “啊，那还留点过年？” “好吧，你说了算。我挂了。”仙媛现在忙着呢，没时间和张彦明唠闲嗑，事情有了决定马上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还想问问刘建国和搜索网站的情况，结果就被挂了。 “张顾问在外面还有其他投资？”王总看张彦明放下电话，问了一句。 第2293章 富余点好 张彦明点点头，把电话放到茶几上：“有一些。国内有两家投资公司，一个投资实业向，一个偏向网络高科这一块。” “是走融资还是？”王总来了兴趣儿。 “网络高科这一块比较复杂，基本上走的是科创的路子，建立项目组，有一定成果或者规模以后单独成立公司。 同时也向一些比较看好或者一些我们构想的方向性的项目进行注资，前期我们会进行控股，主要是为了保证资金使用和发展方向。 后期就要看实际情况了，像创始人这种，如果他本人想回购股份我们就撤出，具体条件要谈。 实体方面，我们是要全部控股的，也可以看做是收购，然后重新分配股份…… 或者是管理团队集体分红，或者是直接给一定的非转让股份，也要看具体情况。” “具体项目能说吗？” “能，有什么不能说的，”张彦明笑了笑。 老王和现在省里的大佬是哥们，很多事情其实他都有一定的了解，包括公开的和不能公开的。 “网络科创这块没什么好说的，投了芝麻开门，蛇口有家网络通讯公司，有一家网咖。基本上都是自创项目。 实业这一块，香州格致空调，国民电器，平价生活超市还有乐颂25便利店这些，也都不算什么大项目。 就是赶上了，顺手就做了，也不是去想做什么或者有什么具体目标。” “没有地产相关的项目么？”王总有点不死心。 “有，”张彦明点点头：“控股了有几家地产相关的公司吧，还有一些地产项目的投资，旅游项目的投资。这些。” 王总琢磨了一会儿。 公司被控股这事儿他是绝对接受不了的，甚至被别人持股他都感觉别扭，他这两年就是一直在花着时间精力和资金在解决公司的股份问题。 他的公司原来是区属公企，不过经营的不咋的，一直是亏损状态。那会儿这种公企几乎都是这么个状态，不亏损的才是怪事儿。 他主动请缨接手担任了总经理，一点一点扭亏为盈，把公司做大，然后就是股份改制，通过交换和买断把股份集中到了自己手里。 目前他的公司还有大概二十几的股份属于全体职工，原单位还有一点点，他正在筹集资金要把这部分股份买下来。 其实在这个年代，他想买下股份是很容易的事情，股份制这东西刚在国内冒头没几年，还没有人意识到股份具体是个什么东西。 又不能当钱花，对吧？ 对于他的原单位和那些职工来说，能把没用的东西换成钱，那是相当高兴的，都是十成的愿意……影响到股份买断的反而是他自己，缺钱。 九十年代很多单位都有过集资的事情发生，全体职员工出钱帮助公司或者企业运转度过危机，个人获得一定的股份。 但这事儿对于大多数的普通工人来说，根本就不明白其中的意义，只是厂子或者公司让大家交钱，不得不交罢了。 他们没有任何渠道和权力来了解比较具体的东西，甚至没有任何的消息，包括钱拿去干了什么，是还债还是买车。 很多那个时期的企业职工，这笔钱其实就那么不声不响的没了，没有任何的反馈或者偿还，至于股权和分红，那真是想多了。 很多小企业小厂是垮了，黄了，但也有转型成功壮大的例子，结果并没有什么差别，没有人会想来处理这个问题。 反正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即使有少数的几个人‘无端生事’他们也不怕，反而还可以借机立威。 当然也不全是这样，还是有一些地方是偿还了的，并且按银行同期利率给了利息。 “你需要多少钱？”张彦明知道老王在做什么，没等他想好开口，直接就问了出来。 “啊？” “你不是在回购股份吗？还需要多少钱？我私人借给你吧，借你三年。” 张彦明开这个口并不是钱多的放不住了就要帮老王这个忙，他是想帮帮那些职工。 老王这个人做事还可以，手里有了足够的钱，不会亏那些职工太多，大家都能拿到一笔。这也是个好事儿。 至于这笔钱本身又不会产生什么损失，他还敢不还吗？ “我得叫人算一算，具体的我还真没算过账。”老王愣了一下，马上反应了过来，笑着说回去就叫人核算。 其实不用算，他那公司在这会儿满打满算也就是那样，一两个亿顶天了，或许还达不到。 国内的地产开发公司这会儿自身资产达到一定规模的几乎没有，都是靠银行靠人脉资源来做事，包括万科。 “你把私人账号给我，这钱算是我个人借给你的，五千万够了吧？算了，我叫人给你打一个亿。”张彦明拿起手机翻号：“富余点好。” 老王估计是没想到张彦明这么痛快，有点愕然。 张彦明一边翻号一边冲他伸出手：“卡给我。这钱不走公账，借你三年，记得到时候还我就行了。” 老王想了一下，拿出钱包抽了卡片递给张彦明。没再说什么。 张彦明拔通中行贵宾客服的电话，验证了身份报了老王的卡号，让他们往这张卡里转钱。 把卡片还给老王：“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一会儿你自己去查一下。跨行有点慢。” 这会儿国内atm机已经普及了，银联也已经开通，也实现了跨省通存通兑，就是还比较慢，而且要收手续费。同行也要收。 中行的手续费在各银行中算是最低的，比工行低五倍。 老王接过卡收了起来，没再说什么。 到了两个人的这个层次也用不到再说什么，什么打借条啊谈利息啊，都用不着，该怎么办心里都有数。已经不是钱的事儿。 “老百姓不容易，别让工人吃亏。”张彦明嘱咐了一句。 老王点了点头，对张彦明说：“项目上合作，可以按照张顾问的要求来，资金充足的情况下，其实这些要求都不算什么。” 这句话没错。如果没有贷款的压力，不考虑所谓成熟地段，预不预售的就变得无所谓了，规划设计各个方面肯定也会更周到细致。 “这个你回去准备一下材料，公是公私是私，我会叫人和你对接，具体谈一下合同。没什么大问题。” 张彦明叫过张义强：“你把国民，福佑多，西牌楼商场，格致业务部还有枫城商务酒店的电话给王总， 然后通知一下赵振华关于项目合作的事情。这个资金由他那边出。” 张义强记了一下，把几个联系方式抄下来给王总。 第2294章 大众化是核心 张彦明对王总说：“这种商业地产，主要还是开始的时候一个大商家入驻的问题，有竞争力的超市，商场，包括一些典型的店铺。 这几家都是我们的公司，如果谈不到比较合适的，滥竽充数一下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到时候你自己联系就行。 我还是那句话，想搞商业地产，就要充分考虑当地大众的普遍消费水平，合理制定租金价格，这样才能长久。 高售价高租金确实能带来暂时的高盈利，但注定长久不了。 你贵，你里面所有的经营，店铺这些都要跟着贵，然后你这个商业中心一点一点就成了大众高攀不起的地方。 我们不是镇府，他们可以不管不顾，不考虑任何后果，我们不行，我们得依靠大众的平均消费来持续获得收益。 一座城市的高尖群体永远就那么点儿，不要把任何期望放在这部分人身上，得不偿失。” 王总收起张义强递过来的纸条，想了想看向张彦明：“你认为现在鲁尔这边对于老商业区，老城区的改造方案有问题？” “市里的方案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张彦明摇了摇头：“我没看过。但是具体执行过程中肯定是有问题的。 五爱和南塔的改造完全是失败，租金不断的提升根本没有控制。要知道那里之所以形成现在的规模就是因为平民化。 太原这边，完全毁掉了百年基础，搞出来一堆高大上，人气流失是必然的。后果会很严重。 中街那边虽然没搞什么拆毁，但是同样是各种没有上限和底限的折腾，总之就是大家都想插一脚进来捞点好处。” 张彦明摇了摇头：“所以我一向懒得去碰这方面的项目，包括商业住宅这一块。不过反过来想，这也算是一种机会。” 王总想了想，说：“打造大众消费场所？” “对呀，”张彦明笑起来：“他们不要，我们要啊，把高精尖让给他们嘛。” “抓住高精尖群体不是更好吗？”小刘没弄明白。 王总看了看这位心腹爱将：“高精尖群体的消费能有多少是发生在本地的？京城，申城，羊城，国外，都分散出去了，抓不住的。” 张彦明对小刘说：“我家就是这里的，在距离这边六十公里的钢都，从钢都市内再往东三十五公里。 我们那里全是钢厂工人，很多双职工，消费能力可以说要比鲁尔这边的平均水平还要高一截出来。 但是我们那里商业相当滞后，地方经济始终也搞不起来。 就是因为大家都会跑到市里，跑到鲁尔来消费，你明白吗？这是人的共性。 这事儿我们自己都知道，在厂里上班那会儿，一发工资大家就会笑着说，又要给鲁尔送钱去了。 我们那的人，一大半对市里都不太熟悉，但是对太原中街五爱南塔门清，比本地人都熟。” “你原来是钢厂的？”王总问张彦明。 “嗯，88年进厂，91年转正，98年工作关系才调走。我在厂里干了五年一线，还负过一次工伤。” “不是干部？” “工人，真真正正的一线一类岗位的工人。我们岗位津贴很高的，是工资的几倍。”张彦明笑起来：“98年我被特征入伍。” “那，你这个变化可真是……太大了，不敢相信。”王总惊叹了一句。四年时间，这变化简直都不能用翻天覆地来表达。 他知道张彦明现在是什么身份。 “运气吧，”张彦明点了点头：“所以我很清醒，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坚持什么，尽量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想了想，张彦明说：“还是那句话，不要急功近利，要考虑的长远一点，做人如此，做企业也是如此。 国外的企业确实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学习的，我感觉第一点就是他们的远瞻性。 沃尔马你该接触过，还有可乐公司，那些历史悠久的大企业，哪一个是急功近利的？哪一个是没有社会责任感的？ 他们把服务做到了极致，重视客户体验，把利润压制在临界点上，他们傻吗？没有咱们聪明？ 所以他们能把企业做到全世界，做到几十上百年不倒。这才是我们该学习的。 要是国内这些，就叫企业吧，他们盯的是什么地方？做不长的。” “您真的认为我们这个项目有问题？”小刘在边上又问了一遍。 “对，”张彦明肯定的点了点头：“地价太高，你们的销售价格也会太高，然后没有了群众基础，人气流失太严重。 你们搞的这些商铺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把商户的投入成本拉的太高了，反过来培养期又会客观的延长。 你自己想象一下会是个什么结果？ 我想的就是商户最后会把这种结果加在你们身上，把矛头对准你们。没有人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都会把责任推出去。 一家两家，十家二十家，到几十家的时候，冲突就是必然的。而且他们切切实实也是损失了，也切切实实是你们造成的。 除非你们有办法把人气快速的聚拢过来……这个太难了，不可能做得到，谁也不行。” 太原街从八十年代开始整改，十几年来居民被不断的往城市的边缘迁移，已经基本上成为了一片‘繁华’的空心城区。 就因为这里曾经繁华，人气鼎沸，商业价值不断提升……但就是没有人想一想人都没了还靠什么繁华。或者是不屑于去想。 赚钱才是大事嘛。 王总的这个项目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问题，周边没有居民，还需要商业兴隆，偏偏物价又要提升……这不就是自欺欺人的空中楼阁么？ 其实往远了说，全国都差不多，都在这么干。 人们都活在过去的快乐时光里难以自拔，没有人肯抬头往前看一看。 就像那些服装企业，都沉浸在九十年代的高利时代不肯出来，总想着随便标个价就会有大把人来付钱。于是就一家接一家的倒闭。 再加上社会的越来越浮华，欺骗经济的越来越繁荣，没有人再去踏踏实实的做事做生意了，都想来把大的，坑了就走。 王总看了看小刘，想了想说：“张顾问的意思是直接搞成综合商业中心？” “大型的，平民化的综合商业中心，吃喝玩乐休闲购物一体，吸引年轻人过来。我还是那句话，不管怎么搞，要大众化，要控制价格。” “这样改下来，”小刘看了看王总：“前面在建的都要拆除，已经投入的部分全部要损失掉，然后至少还需要三个亿左右的资金。” 第2295章 战略合作 “你现在改，损失的是几千万，如果不改，将来损失的是几个亿。” 张彦明说：“你们计划是两百多间商铺对吧？六万一平？多少钱？至少六个多亿吧？你还能用六个亿收回来吗？ 还有时间，中间造成的间接损失，名誉损失，还有不断需要处理的麻烦……这是必然的，要不咱们打个赌？” 这个太原金街后来五次开业，换了十九个总经理也没能抢救回来，最后还是走上了回购拆除的命运。 老王因为这个头发都白了。因为资金不足，回收用了整整两年多时间，官司打了两百多场。 “可是，”小刘又看了看王总：“我们这个项目计划了九座，现在都在建设中啊。” “不能这么想，这里注定失败是有这里的原因，我可没说你们九个项目都会失败，不过，我建议还是好好分析一下。” 王总点了点头，同意张彦明的说法：“这里太有名气，太繁华，也……太贵了。张顾问说的对，分析的也对，我相信张顾问的眼光。” “我记着九几年的时候，这里是三万多，当时我相当震惊，现在几年过去，六万多了。这得什么样的消费力度能支撑起来？” 张彦明看向窗外感叹了一声：“太浮了，太急功近利，没有人关心将来。他们可以不关心不考虑，你们能行吗？” “你西牌楼是完全自己运营是吧？”王总问张彦明。 “对，除了还商场那一栋，都是我们自己的物业，没有销售。我不需要急着回本儿，我需要能控制住租金和整体成本。” “保障商业？”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们下面所有的商业项目都是自运营，只租不售，我要考虑商户的平均成本，间接的拉着点物价。 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不管城市怎么变化，起码我能保证我手里的这些地方，我能控制。” “资金？” “还行，我比你幸运的就是，我基本上不用为资金发愁，我不缺钱。而且，我还是有其他赚钱项目的，没什么压力。” “商场超市和酒店？” “嗯，还有住宅。我们还是会有一些商业住宅开发，这个利润还是可以的。” 这两年枫城和枫城系地产公司趁着土地管理政策变化之前，可是正经没少拿地，还有各种置换，囤了一大批地皮在手里。 这些地皮分散在七八家不同的地产公司，他们的分公司还有物业公司名下，所以并不至于被谁关注。 即使枫城系统的地产开发不去追求暴利，不去搞些手脚，利润也是相当不低的。 而且即使土地政策有了变化，拿地成本上升，但也并不是没有办法拿到议价地皮……比如公共产业置换。 举个例子，投建一座十五平方公里的森林公园，置换出来五六七八平方公里的开发用地，这种行为国家是支持的，有相关政策。 只要资金充足，这种三方得利的项目甚至可以一直搞下去。 主要还是要看资金，靠贷款肯定是不太可行的，压力太大了。 后来不少地方也有人这么玩，不过最后都搞成了非法倒卖地皮，大部分都玩脱了。 “如果我们这样搞……”王总想了想说：“其实这两年我一直也在考虑商业地产这一块，考虑的也是多条腿走路。 还是资金问题，需要的资金量太大了。 而且这个东西复制起来太简单了，速度还要快，没有时间给我们慢慢发展慢慢鼓捣，你一慢，别人就跟过来了。” 其实他耽心早了。 国内可以说整个地产行业刚刚进入轨道，十几年内住宅建设才是最大的需求市场，利润相当爆炸，而且见效快。 商业地产相对来说就有点不太够看，投资大见效慢，风险也大。这也是为什么在这一块王总几乎没碰到过什么有力竞争的原因。 等后面住宅市场疲软进入诸候争霸的时候，老王已经成了气候，可以在这一块俯视众生了，别人轻易也不敢和他竞争。 这是运气，也是眼力。 主要就是鲁尔和达里尼在整个九十年代商业都走在了全国的前面，而且是把其他地区和城市远远的抛在身后。 这让在达里尼起家的老王对这一块无比的熟悉并且信念坚定。 商业综合体这东西，九十年代中期在关外就很普遍了，但是事实上，在关内的绝大部分地区，都是老王去了以后才有了这个概念。 这就是差别。地区差。 “如果是九个项目，”王总对张彦明说：“也走自运营的路子，那么枫城的投入我们商量一个期限，慢慢的进行回购，可不可行？” 这就是要借鸡生蛋了，如果枫城进行投资可比从银行贷款轻松多了。 “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我说了，只要你能满足我的几个要求，其他的都不是什么问题。 我对这种商业广场兴趣不大，要不然早就搞起来了。 你把股份的事情先搞定，回去把你那些公司分公司的整理一下合并成新公司吧，然后和我这边投资公司签一个战略合作协议。 也不用搞什么合资公司，我们就是项目注资，占项目的股份，在你回购之前物业由我们派驻，你回购以后再把物业移交给你们。” 这样的合作，总体来说老王是占了大便宜的，枫城注入资金，但因为项目自运营，枫城的获利只能从项目租赁中获得。 对于老王来说，没有了资金上的压力，回购的时间也很自由。这是抱着金鸡的感觉。 当然张彦明也不可能白白帮忙，回购的价格肯定是要参考当时的市场的。也算是一种双赢吧，也就是压一点资金的事儿。 “再有就是，”张彦明补充了一句：“如果合作，项目的设计规划我要过目，要有建议权。” “这个没有问题，”老王脑袋里都要转出火花了，飞速的合计着：“这个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更相信你的眼光。” “总部搬到京城合不合适？”王总问了一句。 “我感觉你在京城设一个办公室就行，还是直接放到申城最合适。看你自己吧，物业都是现成的，到时候你自己挑一栋。” “张顾问，我冒昧问一句，即然您这么看好综合商业中心的模式，为什么枫城不搞？”小刘提出了疑问。 “你知道全国有多少城市吗？”张彦明点了根烟，看了看时间。 “……有……好几百个吧？”小刘挠了挠脑袋，不太确定：“四百？五百多？” “六百多。”王总接了一句。 “六百六十个，”张彦明说。 第2296章 先来二十个 “人口在四百万以上的城市有十个，两百万到四百万二十三个，一百万到两百万有一百三十八个。 五十万到一百万的有两百七十九个。五十万人口以上的城市一共是四百五十个。 到现在为止，枫城在四百五十四个城市有老城商业区，在三十六个城市有五星级酒店和中央商务中心。 在近两百个城市有非星级酒店，写字楼和公寓。 住宅这一块就不说了，我也不太知道具体数据，不过我们主要是进行保障性住宅还有城改这一块的项目。” 张彦明抽了口烟，弹了弹烟灰：“这种综合商业广场对于枫城来说有点不上不下，也不是枫城的方向。” 他看了一眼老王：“王总和我都是从鲁尔走出去的，我也认同这种综合性的商业广场会是将来的一个方向，好项目。 所以投资是没问题的，但是让我们自己来建设，我没什么兴趣儿，也没有那个精力。” 王总看了小刘一眼：“张顾问和我不是一个层次，他搞的是大项目，是民生，不要胡说八道。” “没事儿，”张彦明笑了笑：“他可比刚才那个小韩强多了，想法也在线上。那个……有点自以为是了，性格不好。” 王总笑着点了点头：“小刘跟着我也有些年了，有……七年还是八年？” 小刘说：“八年零三个月，我是大学毕业直接校召进的公司。张顾问，那您有多少员工啊？” “现在还不到一百万，不过也差不多了，超市商场这一块今年开的店有点多，人员增涨有些快。” “一，一，一百万？”小刘目瞪口呆。 “很多吗？我这边实业比较多，还都偏向于人员密集型的，”张彦明笑了笑：“而且这还没有统计完全。 明年年中估计会达到一百五十万人，不会超过一百七十万。” “怎么一下子涨这么快？”王总问了一句。 “我每年要固定接收两批人员嘛，再一个就是学校和医院这一块增加的人员比较多，还有几个生产基地明年要投入使用了。” “哦~对，你在搞学校和医院。”王总点了点头：“这一块我们也可以合作呀，我们的员工也是需要学校和医院的。” “当然可以，我让基金办公室那边联系你吧，具体的你和他们沟通一下。其实我搞这个学校和医院，有一半的原因就是为了方便职工的工作。” “你学校和医院是挂在基金下面？”老王愣了一下。 “对，基金的医卫管理部和教培管理部，属于基金会的半公益部门吧，也能赚些钱，也方便开展一些相关的公益活动。” “我听说……” “对，遇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这也催生了教培管理部的产生，我决定自己建自己管自己运营，免得各种惹气。” 张彦明看了看王总：“他怎么什么都和你说呀？你有时间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低调点，说话谨慎点，还有……” 张彦明想了想，回手和张义强要来纸和笔，撕了一页写了几句话，折好递给了王总：“这个给他。比我妈还大一岁呢，真叫人操心。” “你们上个月……开会不是在一起吗？” “没时间，也没想起来。再说我也不认识他。”张彦明看了王总一眼。 “枫城在香炉礁那个是个什么项目？”王总把纸条收到钱包里揣好，问了一句：“我看好像是要建一个围城？” 王总比划了一下：“我看像一个城堡，有点巨大。是修一个外围城里面空心的吧？里面再格外建筑？” “他连这个都和你说了？”张彦明愣了一下。这个可真的是保密项目了，不应该外流啊。 “还真不是，我和红城那边比较熟悉，看到是他们在施工，还有安保公司，猜测应该是你的项目。 我本来想问问，看安保比较严，也没有公示牌，就没去麻烦人家。” “嗯，是我的。”张彦明点了点头：“那里以后会是一个城中城，里面有公园和酒店。算是我们的一次尝试吧，城市综合体。” 张彦明并没有说的太细致，那地方等完成任务重装成商业娱乐休闲中心至少要五六年时间，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这个规模……有点吓人了。”王总摇了摇头，有点感慨。 确实，如果是一个综合商业中心，那就确实有点太大了，大半个平方公里，人在里面逛街都能逛出马甲线来，走直线一圈就是两公里，不算地下有五层呢。 想要把里面的商业部分完全逛一遍，得有吃住在里面的决心，估计用个两三天时间应该能看到曙光。 “当时就是有这么个想法，正好也有地方，就试一下。”张彦明还是解释了一下。 要不然怎么说人就不能撒谎，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心累。 “其实到现在我都没太想好到底怎么弄，弄成什么样子，怎么布置。按现在的思路来说，将来可能会一部分一部分分期开放。” 计划中，外围一圈的‘城堡’就是会有一部分对外开放的，酒店，商业，电影院娱乐城什么的，这个真不是说假话，也算是一种伪装吧。 “里面搞公园和酒店？” “我的想法是这样，”张彦明点了点头：“公园啊，休闲广场，体育活动球场什么的，确实是没太想好，先把外面建出来再说。” “你这就是，”王总用手点了点张彦明：“有钱任性。你这真的是有钱任性。羡慕啊。” “呵呵，以后咱们合作了，你也可以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嘛，这能算什么事儿？” “没有资金上限？”王总笑着问张彦明。 “这个肯定要有，”张彦明笑着摆手：“我可不敢给你这么个承诺，估计我这点钱怕是不够你花的。 这样吧，你们现在计划是九座？对吧？都是这种吧？全部停下来。” 张彦明想了想，在心里算了一下，说：“全部一次到位搞综合商业广场，可以先合作二十座来看。 规划设计这一块……我让设计部这边给你们弄个样稿出来，你们自己再细化一下，其他的具体事咱们再具体商量。” “二十？”王总伸出两根手指问张彦明。 “二十。”张彦明点了点头：“先二十吧，搞起来再看，有这二十座打底，感觉你们也就差不多闯出来了。 你要搞清楚，我就是临时帮个忙。” “商场，超市，餐饮，娱乐，电影院，酒店，公寓，写字楼，要搞一部分住宅，”王总数着手指头和张彦明计算综合商业广场的项目。 “室内外休闲街区，或者带状公园，”张彦明补充了一下：“地区文化元素一定要有，甜品店和水吧，大型停车场。 扶梯和电梯上不要吝啬，服务要有明确的标准……我在西牌楼的哈若德丝开业了，你有时间可以去转转。” “骑士桥那个？”王总愣了一下。 京城哈若德丝开业即没搞酬宾也没搞大型庆典，连更没有轰轰烈烈的宣传，所以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不过骑士桥的几家比较著名的百货他都清楚，他儿子在那边留学，每年他都要去。 “对，”张彦明点点头：“我把它买下来了，然后在西牌楼百分百复制了一个，打算在蓉城和申城再开两家，正在建。” 第2297章 他的眼光要相信 “你这个手笔就大了呀，”王总卡巴着眼睛愣了半天：“一点消息都没有，干什么这么静悄悄的？” “要符合这家百货的气质嘛，他们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标准，虽然我是老板也要尊重，就像它的外观不允许任何广告元素。” “你真没搞？” “没搞，里外和骑士桥都是一模一样的，完全的复制版，包括服务标准。” “我要去看一眼，这个一定要去看一眼。”王总点了点头，对小刘说：“这事儿你记一下，记着提醒我。” “里面的品牌和布置？”王总又问张彦明。 “同样是完全复制过来，任何地方都没有变动……这么说也不对，餐饮方面肯定是有变动的，增加了几种中餐。” “价格怎么搞？” “进价，关税，然后合理的利润。我没搞直接换算那一套，九十年代的方式有点太扯蛋了。” 九十年代国内卖进口商品，尤其是服装化妆品这些，都是用当地价格直接换算成人民币标价，那是真的坑。 但是利润高啊，有人买呀，于是就一直这么习惯下来了。 要知道这会儿南韩脚盆欧州和阿米丽卡都是发达国家和地区，物价要比国内高很多。 就比如娇衫的价格，一件一千六一千八，这个定价其实就是这么换算出来的，事实上在国内只要卖到五六百块钱就已经很赚钱了。 国营商场标价四百，四百二，都是正品行货。 很多时候，人心其实是个挺好玩的东西。就像那些国外品牌搞到现在其实国内的售价已经远远超出国外了。 “你是想砸价？”虽然王总是巴蜀人，但是在关外生活了好几十年，说话和性格已经基本上是关外风格了。 “他凭什么要卖那么贵？国外怎么样咱们就怎么样嘛，公平一点。”张彦明笑起来：“世界第一百货就在这里，有能耐他从骑士桥撤架。” 其实这东西还是习惯问题。 这会儿虽然驴牌哎马屎卡的呀什么的都已经进来了，但影响力相当小，就是几家小店面，销量也不高，价格也还没那么高。 都是国人给惯出来的，让他们不断的突破底线……原来这东西在中华还可以这么玩儿。 真的，老外在国内能走到2020这一步，这个状态，真的是被国人手把手给教出来的，这事儿就不能怪人家。 2003，什么都来得及。 老王也看了看时间：“那就先这样，我先回项目上去看看，晚上我给你接风。” “别，不用，晚上我要去我姐姐家里，定好了的。咱们之间不用搞的太客气。 还有，你和他说，十年之内不要和我太熟，我说的话让他好好琢磨琢磨。”张彦明指了指王总揣钱包的口袋。 “合作这边，我让振华直接联系你，具体的事情你们谈就行了。记着还钱啊。” 王总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张彦明说的是什么事，摸了一把钱包笑起来：“我都把这事儿搞忘了。行，别的我就不说了，你忙你的，等我去了京城再说。” “我年前要到申城，你要是考虑好了到是可以一起过去转转。” 王总想了一下：“行，那你去的时候提前给我个电话，我和你一起过去。” 两个人握了握手，王总带着小刘下楼走了。 张彦明站在窗子前面看着远处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继续看文件，等孙红叶那边办完事。 王总和小刘坐电梯下楼。 “那个，王总，这个张顾问……没听说过呀。他说那些都是真的？” “嗯，”王总低着头看着皮鞋琢磨事情，听到问话点了点头：“比你想像的还要厉害，造汽车，造飞机。” 他指了指小刘手里的手机：“这个也是他的工厂生产的，还有电脑。”他自己用的也是中华手机，商务版本。 “怎么没听说过呢？这么厉害应该有名吧？富豪榜上也没有啊，新闻报纸上都没见过。” “那个榜就是扯蛋的，跟你说你也不信。新闻上到是有，国家新闻和百姓日报都点名表扬过他，不过一般人注意不到这一块。” 王总抬头看了小刘一眼：“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放到肚子里，出去了一个字都不要说。记住。” “嗯。”小刘点了点头，眼神里全是疑问。 王总又看了他一眼：“要记住。” “他是干什么的呀？”小刘对王总的态度感觉奇怪。 王总想了想，说：“上两个月，他在京西宾馆开会。” “他？” “嗯。正式的。” 小刘是王总的心腹，帮他管着办公室，以后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来沟通或者跑腿，所以王总还是和他交待了一下张彦明的身份。 “他他他，多大呀？” “应该没有三十，三十左右吧，比你要小几岁。” “那他和咱们书记谁大？” “……不一样。要是严格说起来，他要高半级。” 他们说的书记，是现在的鲁尔省督，书记是他们习惯性的亲近叫法。 “那咱们这边儿，就真停啦？” “嗯，全停下来，”王总点了点头：“他的眼光要相信，而且资金问题也解决了。原来就是没办法的办法，确实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顺着光洁华丽的大堂走出大楼，冷风夹着雪屑迎面吹过来，王总缩了缩脖子，把大衣裹紧，快步向等他的车走过去。 那个小韩和小周在车里等着呢。 “小韩哪，”上了车，王总叫了一声：“你明天把这边放一放，回达里尼去，有些事情要你去做。” “那这边？”小韩问了一句。 “停工，重新来一遍，资金解决了。九个都要换方案，让你回去就是去找设计院，这边你比较熟悉一些。” “九个……全换？王总，这一下子就是几个亿。”有好几个城市已经开工了，前期投入肯定是要损失的。 “没有那么多，损失肯定是要损失一点，没事儿，先通知南边停工，北边这里正好就安排人开始拆吧，辛苦一下，省着开春耽误时间。” 王总拿出手机看了看，低头往车外面看了一眼：“找个建行的机器，我要查一下卡片。” 鲁尔到处都是银行，很快就在街角找到一个建行的营业部，车停在路边，王总下车大步走过去，把银行卡插入atm机输入密码。 一亿已经到账了，安静的躺在屏幕上，一长串的零多出来两位。他卡上原来有几百万的余额。 他拔出卡片回到车上：“小刘，让办公室那边联系单位上，再把职工还款计划做出来，争取在年前就把这事儿办利索。” 第2298章 服气了吗? 小刘答应了一声，问：“到账啦？” “嗯，一个亿，足够了，过了年赶紧去工商把信息变更一下，这事儿越快越好，不要拖。” “好。”小刘拿出手机联系办公室那边开始安排。 “小韩哪，”王总看向小韩：“你今天表现的有点过头。平时和我到是无所谓，今天我来拜访人家，你搞什么态度？” “不是，”小韩抽了抽脸：“我就是感觉他口气太大了，咱们辛辛苦苦干出来的项目让他说的啥也不是。” “你凭什么说人家口气大？” 王总盯了小韩一眼：“我都不感觉他口气大。我带你们过来是让你们开开眼界，混个熟脸……算了，以后你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小韩有点不服气，但也没敢再说什么。老王的气场那也是相当强大的。 但是他不服气。 这个项目可是他昼思夜想四处考察综合了过去很多热门商业项目搞出来的‘必然大火’的精典项目。 他有信心把这个项目搞成又一个新的商业标杆。 一想到项目开业以后那种争抢爆火的场面，报纸新闻的蜂拥而至他就热血沸腾。当然还有项目奖金，老王在这方面还是相当大气的。 “不服气？”老王对这个一向得力的下属很了解，一看他的表情就大概知道他的心里活动了。 “有点。”小韩也跟了老王有些年头了，说话并不那么避讳。 “我们分析了国内这几年几乎所有的热门商业项目，参考了大量的同类商业区域，一切都是按照最符合太原街实际情况的来进行规划。 我们肯定是特别有信心的。 一个能被大部分商业活跃地区选择的模式，再经过我们的优化，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样？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 “公子哥？谁和你说他是公子哥？”老王扭头看了小韩一眼，又重新看向窗外。 他坐车驾驶员后面，窗外左侧就是枫城在鲁尔唯一的大项目。 从市府广场边上的占地三百五十亩的巨大中央商务中心开始，顺着大街往南，挨着的是九十亩的公园式小高层住宅。 再往南，马路边是一个边长五百米的三角形购物中心处在两条大马路交汇的街角，购物中心后面是封闭式高层住宅小区。 办公，休闲，居住，娱乐，兼顾了各个层次的需求。这其实正是老王心中的梦想。他的眼光，他的魄力都不差……就是缺钱。 “到前面停一下，我去商场走走。”老王拍了拍司机的靠背。 “王总，只能在路边靠一下，然后我得停到商场的地下车库去。这面路边都不允许停车。” “停好车你和小刘说一下位置，自己转转吧。” “那我还是上来找你们吧，我没什么想买的，一个人转也没什么意思。” 车子在大十字路口调了个头开回来，停在十字路口的街角处，西牌楼商场的大门正对着街角。 王总带着小刘小韩和小周下了车，关好车门，司机把车开去地下车库。 老王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看向商场的大门。 商场只有五层，但目测高度至少有三十米以上，再上面是一栋耸入天际的弧面写字楼。 不过写字楼并没有搞最常见的玻璃幕墙，而是陶土幕墙与微晶玻璃，天然石板的混搭，看上去质感相当强，显得特别高级。 站在正门这里往两边看，两侧各两百多米的墙面是以缓和的曲线向两侧舒展，显得特别灵动。两侧的端头因为两座附楼的关系切出来两个棱面的凸起，却并不突兀，而是完美的把曲线做了一个终结，并把附楼与商场融为一体。 不只是造型，颜色上也有丰富的变化，从两端的白黄色调向中心渐变成冷灰，褚红，再过渡到中心点大门上方的酒红。 西牌楼百货五个米黄色的大字竖立在大门上方近三十米高的酒红色弧面墙体上，把中点和终端的色调做了一个呼应。 整个百货带着一主两附三栋楼，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的冰天雪地里，透着一种淡淡的，温馨温暖的感觉。 百货两侧的高大墙面上也没有当下流行的巨大幅面的各种广告牌，而是把广告‘裁’成了一条一条一片片，嵌入融合在了墙体里。 站在下面看过去，这种别出心裁的广告安装方式却没有显得凌乱，而是和墙体产生了一种互动，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这可不是把一幅巨大广告画片裁一下这么简单，这种安装方式对于广告的设计者是相当巨大的考验，容不得一点点错误。 一楼没有什么意外，也是橱窗式展位，但别出心裁的设计把每一侧的橱窗连动成了一个简略的动漫小故事的感觉，显得有趣又生动。 比如右侧，从白色的右侧门开始，第一个橱窗里是一对年轻的男女牵着手兴冲冲的走向商场。 然后就是试衣，试衣，再试衣，一直到最后大门边上的这一个，是两个人满戴而归。 女孩儿心满意足，男孩儿手上脖子上全是挂袋，两个人正‘走向’商场的大门。 中间的各个试衣橱窗不只是展示了不同品牌不同风格的衣物，两个模特脸上还有丰富的表情。 把一个陪女朋友出来逛街的男孩的心里活动体现的淋漓尽至……那种生不如死还要强言欢笑的感觉。 整个橱窗的故事和趣味性让人看了以后不由得莞尔一笑，顺腿也就进了商场……这种心里暗示的效果是相当强大的。 老王把手揣在风衣的衣兜里，把橱窗一个一个看了过来，然后不自觉的就拐进了商场大门……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 “这个有意思。”他对小刘说了一句。 小刘点了点头：“设计的太舒服了，只要有一点点想逛街的心思就会被导进来，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 心里暗示并不是无所不能，它只会放大人们心里的某一种想法或者欲望。 在我们平时的日常生活中，各种各样的心里暗示无处不在，防不胜防，引导着我们‘自信’的度过每一天。 “现在有点服气了吗？”老王笑着打量商场的进门大厅。 并没有富丽堂皇的感觉，而是温暖。简洁，大气，看不到什么特别繁琐的装修，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很高大上。 这会儿的人还不知道什么是低调的奢华，装修都往装金饰银上搞，好像没有满墙的金色就凸出不出来财富一样。 “这个装修有点意思。”老王的眼界还是不低的，虽然看不太懂，但知道厉害。 小刘跟在后面叹了口气：“有点服气了。” 第2299章 西牌楼百货 老王四处点了点头：“我有确切的消息，枫城所有商场，写字楼包括酒店，厂区，所有的规划设计，最开始的时候都是那位亲自操的刀。” “真的？”小刘想了想：“也……没什么吧？咱们的项目最后不也是王总你拍板的吗？” “那能一样？”老王背着手往里面走：“我是外行从外看，人家是规划设计一把抓，指导设计师，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真的假的？”小刘有点不相信。设计这东西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那是真的不简单，尤其这种大型建筑。 “真的。”老王点了点头：“我看过他们汽车厂的照片，包括管线和排放。那就是在公园里建了一个厂，管线都是两米高的地下道，排污是城市级的。 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搞大项目看不上住宅这一块吗？我听说就是因为规划上的事情，他是个相当认真较真的人。 老城保护，旧城改造，搞教育，搞医院，修路投地铁……有什么想法没？ 都是投入大见效慢利润低的东西，但也都是和老百姓息息相关有切身利害的东西。 我们，包括排在前面那些有名的公营大地产公司，你看谁家搞这些了？都是奔着利润去的。 差别大呀……很大。” “城改和住宅利润也不能说小吧？大家不都是靠着这个起来的？”小韩问了一句。 “不一样。”老王看到了导购服务台，走了过去：“不预售不公摊，不捂盘涨价，这都是他干出来的，推动的相关政策。” “您好，欢迎光临西牌楼面货，有什么能帮您的吗？”看到几个人走过来，服务台的工作人员站起来笑着问好打招呼。 “我想买个领带夹，应该怎么走？”老王两边看了看，问了一句。 “请问您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需要哪个价位的商品呢？” “我自己用。”老王习惯的扯了扯风衣的前襟。 小丫头打量了一下老王的穿着，风衣，衬衫，领带还有领带夹，笑了笑，举起右手往扶梯那边比了一下。 “您乘扶梯到三楼，右转一直走大概一百米，那里应该能选到您需要的商品。祝您购物愉快。” “你们这里都能提供什么服务？”老王没按工作人员的引导去，而是继续问问题。 “我们这里是导购服务台，可以为您指路，兑换发票，处理商品问题以及退换货。可以提供暂时寄存商品，打包还有安排送货。 也能提供部分紧急治疗的药物和器械，报警或者呼叫救护车。还有兑换零钱。” “这么大的商场，你们能忙得过来？” “是这样的先生，这样的服务台商场里一共有六个，另外还有总服务台。” “这里有超市吧？入口在哪里？” “有的先生，超市在负一楼，入口一共有三个，一个在地下停车场里，一个在那边扶梯下去，还有一个是电梯入口，为通行不太方便的人提供服务。” “你们这里超市有多大？”老王四下看了看：“我怎么没看到招牌？” “在地下停车场里是有导引牌的，两侧的侧门位置也有指示牌。正门这里的指示牌在扶梯口那里，可能您刚才没注意。” 女孩儿一直保持着微笑，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的意思：“我们这里是福佑多仓储式大型超市，营业面积三万两千平。 在超市入口的位置有平面示意图，如果您只想购买哪种商品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请先仔细看示意图，免得找不到。 里面一共分为十个区，您要是着急也可以随时问询超市里任何一位工作人员。” “你们这里没有珠宝生意？”小韩问了一句。 “是的先生，我们百货在全国范围的所有分店都不设珠宝玉器销售展位，实在报歉，我们只有黄金和纯银饰品，在三楼右转五十米。” “钻石也没有吗？” “没有的先生，不好意思。” “为什么？”老王奇怪的问了一句。 国内的商场百货基本上一楼都会有一个相当大面积的珠宝首饰柜台，黄金白银钻石更是少不了的。 “珠宝玉器不管是识别还是加工都需要非常专业的知识，我们没有相关的人才。”小姑娘笑眯眯的解释：“钻石的存储量又太大，公司要规避风险。” 这话怎么说呢？有点自曝短处的意思，但话得从两头来听，那就是我们不用假东西骗人，也不会用不值钱的东西坑人。 珠宝玉器值不值钱？值。但是那得有个前提，就是商品能保真保值。 但事实上国内的珠宝玉器市场有保真保值的商品吗？有，但一般人接触不到。这个一般人包括那些身家千百万的小富豪。 真正值钱能传承的珠宝玉器实在是太少了，很稀罕的，并不是所有的玉或者珠宝都值钱…… 国内商场里九成的商品，你把他的售价除个两三百倍，差不多就是它的本身价值了。 基本上没有什么例外，甚至有一些连玉都不是，是树脂产品。 钻石就不用说了，这东西的储量全世界每个人分个一两公斤没什么问题，而且国内就有大矿。 这东西其实绝大多数人都知道它不值钱，但是被消费导向搞的不买又不甘心。商业其实说白了，大部分都是骗局。 黄金白银现在也是各种坑，各种骗。纯度就不说了，甚至很多吊牌都是用金箔搞出来的，就那么零点几克纯金。 但是即使你发现了，官司你也打不赢，因为他们只说是纯金镶玉，没说有多少黄金用的什么玉，怎么检测都对。 黄金确实是黄金，就是少了点，玉也确实是玉，就是不怎么值钱，你花的那价钱，往少说买半车是没问题的。 所以枫城下面的百货商场只销售纯金和纯银商品，而且有自己的独特防伪标识。其他东西一概不碰。 老王一听就明白了小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也意外也不意外，这到是典型的张彦明风格。 又和小姑娘问了一些问题，也是有点考究这姑娘的笑容态度能保持多久的意思，但是发现从头至尾小姑娘也没有任何的不耐烦。 “谢谢，你的工作做的很好。”老王赞赏了一句，冲小姑娘摆了摆手，带着小刘他们三个去了地下一层，超市。 “她是不是知道王总你的身份啊？我不太相信她能这么一天到晚的对每一个人保持这种态度。”小刘摇了摇头，满心的不相信。 “我又不是大明星，你以为谁都认识我？顶多看起来不是穷人，来这里的有钱人会少吗？” “那，那我也不太相信……感觉不太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做不到的的事情别人就做不到？” 第2300章 上梁不正 乘扶梯到负一楼，一下来又是一个颇大的空间，迎面就是超市的主入口，入口两边分别是服务台和自助服务中心。 自助服务中心可以自助称重，验算金额，取购物车或者拉篮，提供免费寄存箱。 老王指了指购物车，让小刘去推一辆。 小刘跑过去一拽，发现是锁着的，上面有提示：需要放入一元硬币。 “我靠，用车要花钱。”小刘满脸的不敢相信。 “多少钱？” “一块钱，要硬币。” 老王摸了摸兜，看向小韩和小周。 小周兜里有，拿了一块钱过去，按着指示插到卡口里，咔的一声硬币被吞了进去，固定购物车的铁链弹了出来，可以推走了。 “他们这个车竟然还要钱。”推着购物车走回来，小刘有些震惊。 沃尔马和家了福也没说用个推车要花钱啊。 “这里一天怎么也得来个上万人吧？” 小韩想了想：“一万多块也不是小数目了，到是会赚钱，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惹得有些人就不来了。超市又不止这一家。” 这种需要硬币的购物车国内还从来没有出现过，是真的新鲜事物。 “这小伙子，人家这么大个店，要你这一块钱嘎哈？” 一个取了购物车的老头笑呵呵的在一边接了一句：“一会儿买完东西，在出口那边，你们把这车推到位置上， 把这个铁链子和前面的车这么插好锁上，这一块钱就退出来了，还是你的。” “还还给我们？” “啊，就是个押金，当然还你。” “那这废了半天事，图个什么呢？” “图啥？图别把车乱扔乱摆呗，都要齐齐整整的摆好摆到位，这一块钱才能取出来。”老头扯着那截链子抖了抖，有一种先知的优超感。 “那我不要了不行吗？还不是可以随便放？”小韩没别过劲儿来。 “哈哈，那你就是有钱人了，那谁有办法。我是舍不得，又不是花了，白扔可不干。”老头摇了摇头推着购物车进了超市。 老王过来看了看那卡口，又过去拽了拽摆放着的购物车，看看那截链子：“真是到处都有值得学习的地方啊，这么一个小设计，省了多少事儿。” “也没什么吧？”小韩看了老王一眼。 “慢慢想想。”老王转身往超市里面走：“人家都做出来了你都琢磨不透，这就是差距。” …… 张彦明又看了会儿文件，孙红叶用手拢着头发走了进来。 “这是干什么？”张彦明看着孙红叶举着的手。 “热，头发厚嘛，穿的也多，屋里空调这么足。” “那就剪了吧，嫌麻烦的话。” “不干，留了好长时间呢。”孙红叶摇了摇头。张彦明闲的时候很喜欢摆弄她头发，她也很享受那种感觉，才不剪短呢。 “都处理完了？” “嗯，主要是看一下这边项目上的账，平时报表没有这么细。你和大姐说了没？” “说了，我说想吃她炖的芸豆排骨。”张彦明看了看表：“那咱们就走了？” “走吧。明天上午我和收费站这边开个短会咱们就回钢都，亚男负责接待。” “她们回来了？” “亚男和丽华回来了，刘承力他们三个还在外面出差呢。刘承力说等回来请咱们吃饭，要好好感谢感谢你。” 如果没有张彦明的指点安排，今年刘承力他们的网咖也是够呛，结果现在不但照常营业，还被树为了典型，请客是必须的。 要知道这一反一正，全是利润啊，可正经没少赚钱。 “让他们都省着点，有点钱了别急着分红得瑟，先攒钱把那些租的房子都买下来。” 孙红叶坐到张彦明身边，张彦明自然的伸手帮她梳理头发，往她头发里吹气帮助她的头皮降温，孙红叶襟着鼻子躲。 腻乎了一会儿，两个人起来收拾了一下，牵着手出门下楼，去大姐家。 离着并不远，也没开车，就顺着商务区凋零的街区公园里走了过去，也全当顺便看看雪景。两个人这么悠闲的闲逛的机会不多，感觉还相当不错。 枫城的办公室在商务区正中心，也是街区公园的正中心上，是整个这一片的最高建筑。双子塔建筑。 配套的公寓，酒店，商业中心环绕在主楼周围。 这边是枫城百货和平价生活超市，搭配着几个乐颂25便利店，完全满足在这里工作生活的人群的日常需求。 从南边出来过条辅马路就是中央商务区配套的高档住宅小区，小区里没有别墅，而是都采用了小高层设计。 六到九层的电梯小高层，全部是一梯两户的大小嵌套式设计，小区的楼隙庭院全部公园化。 小区的南北门是中轴对称式，有一圈环道，同样禁止一切地面机动车辆。 到了小区北门，安保员就没有跟进去了，直接留在了安保值班室这边休息，混饭，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张义强进了小区去大姐家。 孙红叶带的助理是孙莹，已经让她回家和父母团圆去了，顺便还拐走了安保值班队长王淼同志……两个人要结婚了，这次是回家商量日期。 没办法，再拖一段时间不结婚，到时候花童都能自带了。 “你说，咱俩身边这些人，怎么好像都搞的奉子成婚啊？”孙红叶被张彦明牵着手，蹦蹦达达的往前走，突然就说到了这事儿。 “这话是怎么说的？”张彦明没理解。 “你说呢？都是怀上了才结婚呗。你说是不是上梁不正的事儿？” “靠。”张彦明抬脚在孙红叶屁股上踢了一下。 “那是上梁不正吗？那是上梁太正。都是奔着结婚过日子去的，怀上就怀上了肯定要，还用得着考虑避孕么？” 孙红叶自己揉了揉屁股：“好像也是哈，这么说也有道理。你干嘛使劲踢我？不行，我得踢回来。” 张彦明也不躲不防的，一只手牵牢孙红叶怕她摔跤，由着孙红叶嘻嘻哈哈一脚一脚的踢他，反正冬天有雪鞋也不脏。 “我的个妈呀，你们俩这是干嘛呢？” 张彦红拉着齐艳哈哈笑着迎面走了过来：“都多大个人了，你说你们，蹦跶的还挺欢，可别再摔喽。” “快来，艳艳，来帮我揍他。”孙红叶喊小齐艳来帮忙打坏蛋。 “要打二舅啊？”齐艳一脸惊喜，看向张彦明的小眼神里全是跃跃欲试。 “别过来啊，别让我抓住。”张彦明‘凶狠’的冲着齐艳变曲了几下手指。 这是他经常用来对付张小悦和唐豆豆的招式，抓痒痒。 小齐艳在京城那会儿也是受过迫害的，看到张彦明这个动作就有心里反应了，哈哈笑着就往妈妈身后躲：“妈妈救命。” 第2301章 姐夫的姐姐 “完蛋货，他还离着你八百里远呢，这就投降了。”孙红叶恨铁不成钢。 “二舅要抓痒痒。”小齐艳紧紧的抱着小胳膊。绝对不能露出胳肢窝来。 “你说你们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说把孩子带回来玩几天。”张彦红过来伸手帮张彦明拍大衣上的雪。 “她们要上学呀，总请假不是好事儿，习惯了就不把学习放在心上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也是，一上学就把住了。进屋吧，外面怪冷的。你叫张义强是吧？”张彦红和张义强说了句话。 “大姐好，我是张义强，喊我强子就行。” “姐夫呢？现在家里都挺好吧？”张彦明整了整衣服，过去把小齐艳抱了起来，在冻的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一下。 小丫头现在家里条件越来越好，气色也上来了，穿的也好了，像个小公主。 “别抱她，多大个丫头了，怪沉的。”张彦红怕张彦明累着，怎么说也是十几岁的丫头了，在农村过去都是当大人看了。 不过张彦红家里过去条件不好，小丫头长的瘦瘦小小的，其实不沉。她爸个子就不高，瘦的像条龙一样。 张彦红的身高有一米六八，大骨架子，不过体型挺好的，该肥的地方肥该瘦的地方瘦，味道十足。 她家大姐夫也就是顶多一米六出点头，还是个小骨架，看着瘦瘦弱弱的感觉…… 张彦明感觉张彦红能嫁给大姐夫，和他是鲁尔城市户口还在城中心有房子得有很大关系。 不过那都是过去了，起码两个人这么多年下来相伴相依，日子过的越来越好，别的也就都不重要了。 关外的女人嫁乞随乞嫁叟随叟的心态比较普遍且坚定。 几个人说着话上楼，张彦明一直把小齐艳抱着，小丫头美滋滋的把小脑袋靠在张彦明肩膀上，听着妈妈和二舅妈说话。 小孩子思维简单，但她们知道谁是真的对自己好，特别敏感。 电梯到了顶楼，叮的一声打开，一股香味儿就扑面而来。 张彦红家的房门就没关，敞着一半，炖骨头的香气顺着门缝冲了出来，弥散在楼梯间里。 “真香。”张彦明吸了吸鼻子，对孙红叶说：“我姐炖的芸豆是一绝，不放肉都好吃，颜色还翠绿翠绿的，我怎么学都炖不出来。” “我也就是瞎做，又没去哪学过，”张彦红被张彦明夸的有点开心，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我都忘了二明你什么时候吃过了。” “在你家呗，那年夏天我在你家住了好几天，还放牛来着。” “我记不住了，没什么印像。”张彦红拉开房门让几个人进屋：“现在也没有大灶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儿。 反正也就是这么个条件了，好吃不好吃的对付吧。” “闻着味儿就知道好吃了。”张彦明放下齐艳顺手帮她理了下头发，然后弯腰换鞋。 张彦红家现在住的是两户之中的大户型，有一百六十多平，五室两厅一厨三卫三阳台，楼上还有个半露天的阁楼。 这套房子是给张彦红的，记在她的名下。 原来那套用他们原来的老房子换的那一套在南边商场后面那个封闭式小区里，当时这边还没盖好。 她们原来住的老房子，实际上是大姐夫姐姐的，为了给弟弟结婚就让了出来，她自己就在房子三平米的小厅里搭了个临时床。 她家父母走的早，她为了照顾弟弟大半辈子没找过对像，已经快五十岁了。是个伟大的姐姐。 事实上不管是个头还是长相，她都比弟弟强不少，而且还是高中毕业……大姐夫初中没毕业就不念了，不是那块料。 说句实在话，她其实更像是弟弟的妈妈，不管是年纪还是经历都是十分合格的妈妈。 现在家里条件好了，张彦明让张彦红一家搬到这边来，把南边那套房子‘还’给了姐夫的姐姐，给了她一笔钱押箱，然后又帮她找男朋友。 快五十了，还是纯纯的处女，连和男人牵手亲吻都没有过，说出去谁敢信？所以才说她伟大。说起来还是穷造成的。 事实上她的性格都变得不是那么太正常了，敏感又自卑，也不喜欢说话，总是一个人那么闷着，除了上班就是一个人在楼下晃荡。 不过家里有了小齐艳以后，她精神上又恢复了很多，应该是感觉自己又有用了，有了精神寄托的关系。 一颗心全在齐艳身上了，照顾的比张彦红这个亲妈好太多。 前前后后，张彦红和齐艳一起使劲儿，各种明里暗里的劝说，鼓励，用了有一年多的时间，这才让姐姐答应了相看对像这事儿。 张彦红因为这事儿还去找了鲁尔安保的李奎经理，让他帮着调查男方的资料。 她怕再遇到一个不着调的把大姐再伤一次，那可就是好心办坏事了，弄不好大姐得崩溃。 好在结果还是不错，大姐现在也算是有了个家，找了个四十多岁老实巴交的男朋友，比大姐还小两岁，离婚有些年了，孩子跟着前妻。 有了男人一起搭伙过日子，成为了真正的女人以后，大姐确实开朗了很多，精神上也好了起来，喜欢笑了，话也比以前多。 不过大姐不同意结婚，她不去办证，还偷着去医院做了结扎手术以免怀孕。 她对那男的说，咱们马上都五十了，感觉行就这么过着，你死了我给你送终，我死了你给我烧个纸，挺好。 这房子是我弟弟的，等咱们都没了就还给他俩，要是扯了证到时候难免麻烦。 她这一辈子的心思和一切都用在了弟弟和弟弟一家子身上，连死后事也没放过。 她这种却不能叫扶弟魔，她比弟弟大了差不点二十岁，是一把屎一把尿把弟弟拉扯起来的。是妈。 大家换了鞋穿过入室花厅，迎面就看到姐夫的姐姐擦着手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来啦？” “大姐。”张彦明笑着叫了一声。他心里对这个女人很尊重，敬重。 孙红叶也叫人。小齐艳跑过去扑到大姐腿上叫大姑，亲昵的很。 “饿不？”大姐伸手帮齐艳拢了拢头发，在小脸上摸了摸：“出去也不戴个帽子，小脸冰凉。” “姐，艳艳都多大了，你还拿她当小孩儿。”张彦红埋怨一声，去给张彦明和孙红叶倒热水。 “多大还不是孩子？”大姐白了张彦红一眼，用双手给齐艳捂脸：“以后出去记着戴帽子，要是再忘了看我不削你。” “嗯。”齐艳嘿嘿乐。大姑从小到大都说过几千几万遍要削她了，结果一次也没打过，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第2302章 吃撑了 张彦红给几个人倒了热水，去楼上把两个姐夫叫了下来，大家就动手准备开饭。 张彦明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姐夫的‘姐夫’，还行，长相挺端正的，一看就是老实人，看上去身体也不错，没有大肚子，也没秃。 “这，怎么叫啊？”孙红叶有点懵。 张彦明在她小脸上捏了一把：“咱家的叫姐夫，姐夫家的叫大姐夫。笨笨。” “我和你拼了。”孙红叶张牙舞爪的扑上来：“艳艳来帮舅妈。” “我不。”小齐艳条件反射的夹紧小胳膊，旗帜鲜明的拒绝。 “明知道二明要来，你和姐夫跑楼上干什么呢？”张彦红埋怨了姐夫一句。 “我和姐夫下象棋呢，寻思着就下两盘，结果忘了点了。二明又不是外人。” “你可真行。”张彦红到不是真生气，剜了姐夫一眼。 “二明能喝两盅不？”姐夫也不以为意，扭头问张彦明。说起来他和张彦明算不上熟悉，拢共也没见过几次面。 “二明不喝酒，他酒精过敏，你和姐夫喝吧，都少喝点，意思意思行了。” 张彦红接了一句，对大姐说：“姐，你也看着点，别让姐夫总喝，没啥好处。” “他平时不太喝，一顿两盅酒，当活血了。这段时间有时候我晚上也整一盅再睡觉，感觉还挺舒服的。” 大姐笑着回了一句。 这边本地人在家里喝酒习惯用盅，那种五钱盅，也不拼酒，慢慢嘬，其实就是当个引子，乐趣，一般都不会喝大，对身体还是有点好处的。 “大姐你变了。”张彦红指了指大姐，做出一副伤心的表情来。大家都笑起来。 这事儿其实正常，维护自己男人是女人的天性本能，尽管快五十了，大姐夫必竟是大姐的第一个男人，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长。 说句不好听的，刚体验到当女人的快乐，正处于热恋当中呢。 大家围坐下来吃饭。 也没特殊准备什么，都是关外人家的家常菜。 芸豆炖排骨是主菜，然后炒酸菜，炒蒜薹，虾仁油菜，扒茄条，片肘花，皮冻，猪头肉，自灌的香肠和花生米。 “还是这么看着感觉对劲儿。”孙红叶拿着筷子对张彦明说：“咱家现在都吃不到这些。” “那还不简单，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呗，要不在这边找个厨师回去。” “不是，我说的是这种家常味儿。” 这就没招了，张彦明弄不出这种彻彻底底的家常菜来。学过厨师的人再想回头做真正的家常味可比普通人学厨师难多了。 回不去了。 现在家里能搞出这么一桌的，也就是张爸。 能让老爷子天天做饭？虽然老爷子也不过才五十八岁，但不是那么个事儿啊。 “其实我看我二叔还挺爱做饭鼓捣灌点肠什么的，岁数也不大，闲着也没事儿，就让他慢慢弄呗，又不是经常。” 张彦红对张彦明说：“总这也不用干那也不用干的我感觉也不是好事儿。” “我可没说不让我爸干活，现在家里还特意在后面弄了几个大灶呢。”张彦明夹了一片香肠嚼了嚼，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是这个味儿。 “哦对了，你们搬家了哈？”张彦红这才想起来这事儿，张妈给她打电话说过的。 “嗯，搬到城南郊去了，地方大，边上都是树也没什么高楼，比住城里舒服。过年你们一家子过去吧，认认门。” “去京城过年哪？”张彦红看了看自家老公。 “那你们就去吧，家里我帮你们照应着。”大姐接了一句。 “都去吧，大姐和大姐夫也去，当旅游了，散散心。” 张彦明对大姐说：“到处走走看看挺好的，你是姐夫的家长，也应该和我爸妈见见面儿。” “咱爸去哪过年？”姐夫问。 “我爸去我大哥那呗，早就说好的事儿了。我爸都六十多了，我大哥正琢磨着把他哄去他那边养老呢。” “那可够呛。”姐夫摇了摇头：“老头那身板那么结实，肯定没戏。估计得再等几年，慢慢来吧。” “我哥也没说让他们现在就去，这不就是让他们过去过年嘛。没事接过去住几天，慢慢也就习惯了。” 张彦红给女儿夹了口菜，看向张彦明：“我四叔四婶在哪呢？义强你别客气啊，多吃菜。” 张义强点点头。 “在县里吧？我也没问。”张彦明摇了摇头，又夹了两看香肠。他特别喜欢吃这种自己灌制的香肠，肉的，蛋的，肉蛋混合的。 张爸以前在家里逢年过节的都会灌一些，现在有两年没搞了。这东西弄起来很麻烦，不轻松。 “那一家子死倔死倔的，一个比一个犟。”张彦红撇了撇嘴：“都长在牛角尖里了。你说和我爸我二叔他们都是哥们，怎么四叔这性格就这么硌呢？” “有能耐你当四叔四婶的面说。”张彦明笑起来。 “还行，现在好歹能出来了，也答应去京城了，这不就挺好。你们还能要求所有人想的都一样啊？”孙红叶不以为意。 “要不咱们再去县城转转？”张彦明问孙红叶：“我就去过一次，还是96年去的。” 他从小在城里，去张家堡也不用从县城走，所以也就没什么机会去。 “想去就去呗，正好一起回京城得了。” “问问吧，我不一定能说服我四叔。” 其实原本没有这种必要，大家各过各的日子，亲兄弟也一样。 只不过现在张爸年纪大了，平时又清闲没事做，就开始天天挂记着哥哥弟弟的，劝四叔一家去京城也就是为了张爸开心。 一顿饭，把张彦明直接吃撑了。是真吃撑了。这事儿发生在他身上可相当不容易，主要是感觉太好吃了，不想停嘴。 “哎哟，吃撑了原来这么难受，感觉胃胀的往上顶啊。” 没有人接这个话茬，大家都憋着笑呢。 张彦红去厨房冲了点蜂蜜水：“喝点这个吧，别再弄积食了。我也是真服了你。” “一不小心嘛，这不是证明你们做的东西好吃？” “行，对，我谢谢你。”张彦红应付了张彦明一句：“别坐着，起来活动活动，走一走。” “二明你俩晚上就住这吧？”姐夫问了声。 “不了，回酒店住，安排好了的。”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的，家里这么多房间呢。” 张彦红拍了自家爷们一下：“二明能随便在哪住吗？就能胡扯。” 其实这个还真没什么，只是张彦明自己就不习惯，亲是亲，生活上的习惯改不掉，到不是嫌弃。孙红叶也一样。 两个人都习惯了坦诚的一级睡眠，身上有点东西就难受，在这总不可能整的光光溜溜的。再说做点什么填空游戏也不方便。 第2303章 你是不是胖了 第二天中午，孙红叶和收费站那边的管理层开完了会，在酒店里吃了午饭休息了一会儿，两个人开车回钢都。 冬天在关外跑高速不是什么好差使，公路像一道墨线一样把白色的大地划成两瓣，两边看出去都是一片雪白，天地之间只有两种颜色。 这样的环境下跑高速，尤其是跑长途，特别容易引起疲劳或者眼睛的一些问题。 好在路程不远，六十公里，半个小时就到地儿了。 “先去哪？”孙红叶问张彦明。 “要不先去看看丽华？” “行，”孙红叶看了看时间：“晚上去和亚男她们一起吃饭就行了，下午咱们自由行动。” “你没有其他安排？” “没有啊，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没什么具体的目标，也没事儿。”孙红叶摇了摇头：“大家都在京城了，还有什么安排？” 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经常会莫名其妙的滋生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或者冲动，或者情感上的某些悸动。 有时候会突然想到一个人，然后就开始焦躁，发疯一样的想马上见到她。 有时候会突然想起一件事，然后就开始焦虑，怎么样也挣脱不出来，整个人沉陷在里面。 很多人会想‘家’，哪怕那里早已没有一个亲人，早已面目全非，但就是深深的想念着，想去看一看。 至于想看的是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没有任何一个人能逃脱这种莫名其妙的轮回。包括张彦明，也包括孙红叶。 唯一的不同就是，像张彦明和孙红叶这样的人，想看就能去看，想见就能去见，不用因为什么这样那样的原因把那种撕心裂肺的东西困在心里折磨自己。 这种感觉张彦明经历的太多了，所以他理解孙红叶，也乐意陪她回来。任性一把。 车队的车速控制在四十公里左右，顺着略有些泥泞的马路奔向红枫钢都服务中心。 路边的店铺显得有些冷清，树木干枯的枝桠在风中摇摆，偶尔有几根从窗子里伸出来的炉筒冒着淡淡的蓝烟。 行人裹着大衣棉服围着厚厚的围巾只露出两只眼睛快速的在街边走过。 和南方即使冬天女人也在每天琢磨着美丽完全不同，在关外凛冽的寒冬里，美丽就是个废物，不值一提。 不过，随着这几年整体气温的提高，关外的冬天也在一年比一年暖，温度已经很少能下到零下二十度以下了。 现在走在大街上，起码能很轻松的分辩出哪个是男人，哪个是女人，甚至还出现了光腿神器这样凸显女人体态的东西。 也有敢真光腿的勇者女士，但往往的结局都是医院的病床，几瓶点滴是跑不掉的。 张彦明还见过穿着泳衣拍雪景的小姐姐，住院半个月都难以抑制她拿到照片时的喜悦。 …… 四儿子店这东西其实相当简陋，所谓的高大上都是另外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枫城的汽车销售展示中心没走四儿子店的套路，而是正儿八经设计的独立建筑，它也可以随地置宜嵌入某个大型建筑里面。 红枫钢都服务中心是一栋三层半的带院建筑，院子在后面，也是服务中心的修配测试中心。 小楼的正面左侧一半是玻璃幕墙，上面是一片巨大的仿真枫叶，下面是各个品牌的商标排列。 右侧是彩色陶瓷幕墙，楼角上有一排竖着的文字：渝州古樵旅游文化公司钢都服务站。 “为什么要搞个三层半？咱们这边搞半层楼的露台有个球用？”孙红叶仰头看了看整个小楼的外观，问了一句。 “流氓。”张彦明抬手掐在孙红叶的后脖颈上，也抬头往上看：“那半边是设备不知道？这不是方便维护吗？” 孙红叶撇了撇嘴：“狡辩，你就是特别喜欢这种半边拉子，你看看你都搞了多少了？” 张彦明笑起来，掐着孙红叶的脖子往大门走：“这种多层次的顶面设计可以减少屋顶平面面积。 不但能有效缩短整体日照时间，还能降低防水层破损的机率。毛都不懂。” “我懂毛干什么？那是你的事儿，我懂球就行了。”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心虚的往后面看了看，安保员都没跟过来，都在车里等着呢。这才瞪了咕咕偷笑的孙红叶一眼。 女人越美越熟越艳越流氓，没有例外。 穿过隔温门厅，大门被里面的销售人员拉开：“欢迎来到红枫汽车。先生，美女，这边请，先喝杯热茶。” “我想喝咖啡怎么办？”张彦明打量着宽大的展厅，随口问了一句。 “有的，先生您是喜欢速溶还是现磨？需要加糖还是加奶？这边请。” 红枫的汽车服务中心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必须接受总部那边的定期培训合格后才能上岗的，全国统一服务标准。 里面有各种茶饮，各种咖啡，还有自助餐厅，休息室，娱乐室和放映厅等等配置。 张彦明就是故意的把服务和服务内容搞到了这种标准，他想看看那些进口和合资的车企怎么玩儿。 反正原来那种四儿子店怕是档次不太够了。 事实上，这种在国人看来相当高大上的服务标准和内容，在国外是相当普遍的基础服务罢了，只是到国内就进行了阄割。 而且这个还是国人自己搞出来的。很多事其实都是国人自己动的手，这事儿就有点迷朦。 国内有一种难以理解的迷一样的卖方强势心理，不管是销售还是服务业都一样。关键是还真的没有人管，想告都没有门路。 “二哥，二嫂。”正往休息区走，头上传来荆丽华的声音：“陶燕儿，你不用管他们，是我哥和我嫂子。” 和庐州那边的展厅一样，这半侧整个二三楼是中空的，二三楼的环形走廊弯弯曲曲的形成了三级吊顶效果，灯光像繁星一样从上面洒落下来。 荆丽华站在二楼，正趴在栏杆上看下来，胸口被栏杆顶的波澜壮阔的，整个人颓态不见，有点容光焕发的。 好像还胖了点儿。 “你是不是胖了？”张彦明抬头看着荆丽华问了一句。 “怎么的？吃你家大米啦？”荆丽华瞪了张彦明一眼。 这要不是自己哥肯定直接跳下去挠他，有这样当着面说女人胖的吗？ 那个陶燕儿捂着嘴偷笑，冲张彦明和孙红叶躬了躬身体走开了。 “我这是在夸你明白不？原来就剩副骨头架子了，还是现在看着舒服，气色也上来了。” “嗯，”孙红叶也点头：“丽华还是稍微有点肉好看，原来确实太瘦了，我才发现你料挺足啊，不是垫的吧？” 第2304章 销量不错 “你俩真不愧是一家人。”荆丽华巴嗒巴嗒嘴，出了口粗气，转身从楼上下来。 “你俩怎么突然跑回来了？吃饭了没？” “吃过了，回鲁尔有点事儿，顺便回来看看你们。” 孙红叶和荆丽华自然的挽在一起。 “待几天不？” “不待，就是看看你们，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他年前还要去申城。” 三个人走到沙发上坐下来，荆丽华自己去给张彦明孙红叶泡了茶。 “现在生意怎么样？” “还行，旅游这边人不少，一个月一个团不愁，赶上年节能发两三个。 汽车这边有点一般，外面一共也只卖了七辆，都是靠着单位吃饭呢。” “外面卖了七辆？不少了呀。”张彦明有点惊奇。 钢都这地方虽然大部分城镇人口都是工人，消费能力也比较强，但还是有很大制约的，上限并不高。 现在一辆稍微好一点的轿车，在这边都能买一套大房子了，而且也不是必须品。 这边的公共交通比较发达，工人家庭对汽车没有什么实际需求……攀比除外。汽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消费上限。 这会儿买车的，要么就是手里真有闲钱，这样的人在这里并不多。 要么就是为了跑出租或者黑车，这些人不会买好车，要的是皮实耐操……桑塔纳捷达和夏利。或者国产车，主要是图便宜。 微货的销量远远高于乘用车，这边的人家都比较务实。 张彦明还以为这边只能产生一些内部购买，结果还卖了七辆。这确实不少了。 内部员工有折扣，也有账期，会有一部分条件比较宽松的想买车，然后就是政府这边的订购，会从这边服务中心走，必竟涉及到以后的保养维护。 其实这就够荆丽华吃了，必竟汽车是属于高附加值商品，利润有那么多。 现在来看情况比想像的要好的多，荆丽华赚的也比想像的要多不少。快成小富婆了，也难怪精气神一下子好了这么多。 “你不会想着像卖菜似的，天天都有人过来买车吧？”孙红叶笑着问荆丽华。 “我又不傻。”荆丽华打掉孙红叶伸向胸前的罪恶魔爪：“真的，疼。” “你这是第二春啦？” “我原来也不小啊，你怎么像个流氓似的。” “旅游那边，一定要把事情做细，考虑周全点，要坚持服务的态度。”张彦明嘱咐了荆丽华一句：“这是个完全吃服务的行业。 不要搞那些乱七八糟的采买团和一日游，那样只会败坏自己的信誉和名声。你要盯准高端消费人群这一块。” “我知道，孙哥和我说过。我现在都是给咱们公司组团，还没自己开始搞。我感觉这就挺不错的，还少操点心。” “嗯。汽车这边不急，慢慢来，工作人员的培训不能落下，各方面细节也要做到位，保养维修这些要明码实价。” “你说，要是能买车的都买了，还卖给谁呀？”荆丽华问张彦明。干上了她才注意到，汽车是真的贵呀，一度怀疑会不会有人买。 “社会在发展，有钱人只会越来越多，对车的需求也是会不断增涨的。你操的这是我们张总经理的心哪。” “那就好。”荆丽华撇了撇嘴：“这不是因为你们嘛，要是别人的我还懒得想这些呢。” 其实荆丽华想的也没什么错，钢城这边，汽车的保有量一直也不高，到10年都没到六万辆。要知道钢城可是两三百万人口的立法权城市。 “孩子呢？”孙红叶终于搞明白了荆丽华的大小形状和软度，问起了孩子。 所以说女人都是天生的双向恋，她们对其他女人的兴趣儿并不比男人少多少，就看有没有机会。 “上学。”荆丽华看了看手表：“我雇了个阿姨帮我带，接他俩上下学。三点半放学，到这要四点左右了。” “要注意安全。”张彦明嘱咐了一句。 关外几乎没有什么人贩子之类的人员活动，要注意的就是交通安全，还有小孩子打架什么的。 “有车，中间也不去别的地方，人是我妈介绍过来的。” 做为一个城市的服务中心，是配有工作用车的，其实就是给荆丽华的配车，只是名义上不属于她个人而已。 “大姨现在管你啦？”张彦明挑了挑眉毛问了一句。他对大姨和大姨夫印像其实不深，也谈不上什么感情，只是和这个妹妹关系好。 其实包括张妈，还有张彦君和张彦辉也差不多，都和荆丽华很亲，但对她家里的人就差很多。 “管个屁，她只顾着自己舒服，还管我们。”荆丽华扁了扁嘴：“到是来过这边几次，看我带孩子不方便给介绍了人过来。” 大姨这个人也确实是潇洒，是真不操这些儿女和隔代的心，到也不是不闻不问，反正和绝大多数的父母不一样。 该帮肯定还是会帮一下，但不是事事都管，也绝对不会向儿女伸手。 荆丽华现在缓过来了，算是有钱人了，给大姨和大姨夫买东西或者给她们钱，老两口不要。我们差你那点玩艺儿？把自己弄好就行了。 不但她们自己不要，也绝对不允许荆丽华的弟弟来和姐姐要钱要东西。 按大姨的原话，个人是个人的，都老大不小了，不嫌磕碜吗？哪来的那么厚的脸皮？过不起就去要饭，起码站的直溜。 不管怎么说，各人有各人的道理吧，也没什么对和错。 “丽兵现在干什么？” “厂里效益也不好，还能怎么办？孩子我妈帮着带……这老太太偏心眼子都要偏到西山砬子上去了。 我说让他弄台车跑一跑，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想的。现在大老爷们了，一点也不听话了。” 这个是事实。小时候丽兵天天跟在丽华屁股后面跑，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跑什么车？跑运输？”孙红叶问。 “管着跑什么应该也比上班强，现在厂子还能靠得起呀？跑运输不少赚，跑中巴也行，咱们又不怕被人欺负。” 钢都这会儿有私人中巴线路，主要是填补公共交通的不足，跑公交车路线，也可以跑城郊，或者再远一点的县城。 赚钱是相当赚钱的，只是‘竞争’比较激烈，抱团现像比较严重，没有点东西个人想干不太容易。 九十年代中期，最激烈的时候，几个相邻的城市之间都干起来了，拦阻打砸经常发生，但还绝对不影响乘客，也是挺厉害。 一般都是提前准备好一辆大巴，让乘客换过来给送到地方，那边该干什么干什么。挺大气的。 后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大家就是这么换乘通行，也不打不砸了，在交界的地方一换，钱大家分，反正不能越界。 几个市里的人就在市界的荒山野岭马路边坐在地上抽着烟谈判。折腾了一年多，后来才算谈好了。 “物流那边应该有活吧？或者配送那边？”孙红叶看向张彦明：“感觉公交这边还是算了，麻烦，挣的太辛苦。” 主要还是耽心出什么意外，必竟不可能天天盯着，即使出点什么事不怕找不回来，但必竟就晚了。 “嗯，”张彦明点点头：“弄辆微货去给国民和福佑多搞配送吧，在自己圈子里玩，省心。” 第2305章 你要不是我嫂子我挠死你 “格致也需要配送吧？”孙红叶问。 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没吱声。 孙红叶自己反应过来了，吐了吐舌头，伸腿踹了张彦明一脚：“你那是什么眼神儿？” 看傻子的眼神儿。 空调这东西在关外几乎没有什么销量，即使是再过几年气温越来越高，这边的空调销量也没起来。实在是没什么用。 夏天最热的时候也就是半个来月，冬天有暖气，总不能为了那半个月花好几千吧？一台电风扇的事儿。 这边只有商场和大型公共空间里才会安装空调，不过主要是为了冬天，夏天是顺带着的。 “你俩一天真有意思。”荆丽华整理了一下衣服，瞪了孙红叶一眼：“给那边配送是送货吧？是不是得搬运？” “要。”张彦明点了点头：“大件可以带个搬运工，小件自己扛呗。他那个运费和搬运是分开算的，还多份收入。” “我和他说一声，看看他什么意思吧。总感觉丽兵没有小时候那么能干了。” “懒了呗，逼一下就好了。” 三个人就坐在这里闲聊，聊生意，聊生活，聊钢都市的变化，聊小时候。 四点过一点，阿姨带着丽华的两个儿子回来了，现在都打扮的精精神神的，背着一样的小书包，大嗓门都带回音的。 “二舅。”不用介绍，两个小崽子都记着张彦明呢。小孩子总会记着谁对自己好。 “那收拾收拾走吧，时间也差不多了。”孙红叶看了看时间。晚上有人请客呢。 “我们就不去了吧？闹哄哄的。”丽华有点迟疑。 “一起吧，正好也认识认识，她们几个在这边还是有点能量的，可以交个朋友。”张彦明让荆丽华一起去，正好认识一下。 张彦明这么说了，荆丽华也就不再客套，让阿姨下班，带着两个孩子跟着张彦明孙红叶从店里出来。 “你没想着再找一个？”孙红叶看了看两个孩子问荆丽华。 “找谁呀？”荆丽华指了指两个活蹦乱跳的大儿子苦笑：“你以为我不想啊？” “那你，”孙红叶看了看两个孩子，放低了声音：“那事儿怎么解决啊？你不难受啊？总不能就这么熬到老吧？” “给孩子找后爸难，那点事儿还不容易？我又不是长的不好看。” “啊？那，那成了什么事了？你可不能……这也太乱来了吧？”孙红叶有点震惊：“你朴昌啊？” “滚。”荆丽华这么放得开的女人脸都红了：“你要不是我嫂子我挠死你。我至于嘛我？” “那你不是说的。” “什么呀。结婚过日子的不好找，我找个搭伙的还找不着啊？哎呀，固定的，一个月在一起待几天，我至于乱来嘛我？” “那也不好啊，成了什么事了？再说了也不长久。” “先慢慢看吧，我到也希望长久，我一个人说了算哪？” “你别让人骗了。” “我又不傻。” 荆丽华今年才二十八，长的到不是那么特别漂亮，但总在中等偏上，身材什么的都相当有料，其实找对像真不难。 主要就是她带着两个大儿子，这个就有点不太好跨。说实话要是女儿还要好一些，必竟国人的传统摆在那里。 再婚总要面对儿女的问题，但帮人养儿子和养女儿真的不一样。接受度相差太远了，何况这还是两个。 孙红叶想了想，叹了口气。感觉怎么说都不太合适。 “你俩喳喳什么呢？上车啊。”张彦明那边把两个孩子弄上车绑好了，回头叫了一声。 “说丽华对像的事儿。” “有对像了？”张彦明看向丽华。 “没呢，算不上，就是搭个伙。” “要看人品，其他不重要，开心就好。在钱这方面不要小气，但也别犯傻。”张彦明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荆丽华低头上了车。 她这边张彦明还是放心的，聪明而且不呆板，想骗她一般人还真得惦量惦量。 至于男女那点儿，也不是小孩子了，已经是两个儿子的妈妈了，真没必要操心，谁没点欲望？还是那句话，开心就好。 “没决定领证之前，要注意安全，领证之后两年内也不许怀孕。”张彦明又嘱咐了一句。 “嗯，记住了。” “就完啦？”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那你还想怎么的？”张彦明关好车门，又看了看两个孩子的安全带。 有孩子在车上，这个话题就此打住，车队开向步行街。 步行街除了鞋城这边，基本上已经大变样了，那几栋建在九十年代初中期的当时的‘豪华现代’大楼已经拆了改建。 其中有一栋相当有名，下面商城五层，上面十五层住宅……没有电梯。真不知道当初在这花大价钱买房子的人是一种什么心态。 但是身体肯定特别棒，丝毫不用怀疑。 “现在感觉顺眼多了。”孙红叶嘀咕了一句。 “你原来又不是没回来过，上次你不也看到了嘛。” “上次那里是围起来的好吧，我透视啊我？” “要不要去唐大……哦，忘了。”张彦明想说要不要去唐中军家里坐会儿，马上想起来这一家人都已经搬去京城了。 在处理了这边的生意以后，唐中军已经到张永光那边报道正式成为张永光的助理，王芳去了张彦君的鞋城上班。 两口子在那边安顿好以后，唐爸和唐妈也卖了老宅跟着儿子去了京城，这辈子还能不能回钢都来已经划上了问号。 “那房子他们卖了？”孙红叶往那边楼上看了看。 “不知道，没问。”张彦明摇了摇头，车已经到了饭店楼下，大家下车整理衣服。 关外的冬天就这点不好，穿的太厚，上下车进出屋都特不方便。 “大哥以后真要和嫂子回来呀？房子还留着。” “他每年都要回来住段时间的嘛，他的同学朋友战友都在这边儿。” “那你呢？你不也是吗？你怎么不在这边留套房子没事回来住几天？”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去找原来那几个女人呢？”张彦明斜了孙红叶一眼。 女人这个物种真是相当奇怪，刚在一起那会儿什么都不在乎都能接受，等孩子都挺大了，连几百年前的醋都能捡回来吃几口。 孙红叶锤了张彦明一拳：“我是问真的，你的同学朋友什么的不也是都在这边嘛。” “我和我哥不一样，我上学那会儿和同学之间的来往就不多。不太合群，和我关系好的也就是那么几个。” 张彦明蹲下帮两个外甥塞好衣服，拉着他俩往饭店里面走。那边司机已经停好车过来了。 第2306章 网吧赚钱了 “这里的东西好吃吗？”孙红叶问了一句：“我怎么听说这里一般，就是摆个谱。” “我感觉挺好的呀，上回我和二哥在这吃的。还有那个，贾市，姜大校还有李警官谁的，还有我二哥同学。” “眼界窄了，同志妹。”孙红叶拍了拍荆丽华的胸口：“等你来京城我带你见识见识你就知道了。” “你怎么这么流氓呢。”荆丽华跑到张彦明另一边：“二哥她是不是总骚扰别人？”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主要是她没机会。” 孙红叶没搭理这兄妹俩，掏出电话打给单亚男：“你们到了没？我们在楼下大厅了。哎我说，怎么跑这边来吃饭哪？怎么不去渔港呢？” “那去哪？去别的地方和你家那位身份不符啊，再说乱七八糟的安全方面怎么办？” “渔港不行吗？” “渔港，干脆去太子港得了呗？万家灯火。靠，孙红叶你是不是打算资敌了？钢厂那些孙子开的店你也要去。” “你俩是不是傻？那不正应该去吗？”孙红叶一脸一鄙视。 市里的孩子和钢厂子弟向来是互相看不顺眼，而钢厂那边又比她们有钱，一直就不对付。 单亚男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我靠，对呀，去装装逼打击他们一下……那我把这边退了？” “几岁了？”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就是吃个饭的事儿，别折腾了。”主要今天还带着荆丽华和两个孩子呢，要不然他也不会反对。 孙红叶瘪了瘪嘴：“那我们上来吧，你们到了没有啊？” “到了，在楼上，上来吧。我到电梯口接你们。”单亚男也听到了张彦明说话。她不太敢和张彦明开玩笑，在张彦明面前可老实了。 其实是越在意越胆怯，她做不到平常心而已，每次和张彦明在一起待一会儿回去都要换内裤，也就是实在不好下手。 这并不代表她就很荡漾，女人的基因里就带着依附臣服强者的强大因子，不是谁能改变得了的，是一种本能反应。 一行人穿过显得有些冷清的大厅，坐电梯来到顶楼，单亚男和王丽华已经等在电梯口了。 两个人和孙红叶拥抱了一下，孙红叶给她们介绍了一下荆丽华，大家进到包房里，里面的暖气很足，热腾腾的。 “看看要不要换什么菜？”单亚男把菜单拿给张彦明。 “不用，我没什么忌口的，安排上菜吧。”张彦明摇了摇头，脱下大衣挂到一边，低头给两个小外甥脱外套。 这边就单亚男和王丽华两个，张彦明让安保员们和张义强也都上了桌子。 三个女人叽叽咕咕的聊了起来，很快又把荆丽华扯了进去，张彦明和安保员们就坐在边上喝着热茶听她们唠衣服唠鞋子唠家长里短。 “今年刘承力说不分红了，我还打算换台车呢，凉了。” “你那车才买几天？” “我想买你家那个bgc，感觉比进口的好看。” “买我那辆？” “……靠，买不起。别显摆啊，撕了你……嗯，咳。” “发现没，亚男一到你家爷们面前就特么淑女了，你得加点小心，她一这样肯定是骚劲儿上来了，不信你检查她裤衩。” “没事儿，也不是外人，反正是我家占便宜。” “你们几个……是不是没什么话说的了？”张彦明听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啊。还有外人呢。 几个女人笑成一团。 很快菜上来了，大家招呼一声开吃。 单亚男倒了杯酒，把张彦明的茶水也倒满，端杯碰了一下：“这顿饭我是代表我们五个，代表浪潮，感谢一直以来的照顾。 他们三个在外面回不来，让我俩做个代表，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全在酒里。”四两杯，一口闷了。 张彦明伸手慢了，没拦住：“我说，你慢点，咱们是朋友聚餐，不是拼酒。” 四两白酒下去，单亚男脸上现出坨红：“没事儿，感觉不这么，表达不出来我们的心情。这一年事儿不少，全靠你罩着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咱们慢慢喝。”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再这么猛饭我都不敢吃了。” 王丽华本来也倒满了一杯，听到张彦明这话又放下了，看了看孙红叶，又看了看单亚男。 “别啊，她我没拦住，你就别逞了，都是红叶的实在朋友，别弄生份了。” “对，亚男这一杯就全代表了，咱们吃饭，别灌酒。”孙红叶给单亚男夹了筷子菜：“赶紧压压，能喝也别这么来啊，哪怕换个二两杯呢。”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激动。”单亚男也感觉自己略有冲动，有点不太好意思起来。酒到是没什么，这些人哪个不整个一斤半斤的。 “我也激动。”王丽在五个人里属于相对比较温柔的性格，说：“今年这网吧成片成片的死，多少都凉了。 咱们不但没停业，还能加大力度发展，成了典型，全赖彦明罩着了。你知道不？” 她问孙红叶：“你知道这一年挣了多少钱不？” “挣了多少啊？看你俩激动的。”孙红叶是真不知道，对这个一直也没太关心。 “六亿三千多万。”王丽华比划了一下，脸也红了：“刘承力刚说的时候我以为我听错了，当时心都要不跳了。” “我特么直接就高朝了，真的，尿了一裤子。”可能是喝了四两，单亚男也敢说话了。 这些人都见过钱，早几年十万百万的，千万也都见过，也不少折腾挣钱。 但网吧这事儿可是实实在在的正事，是生意，而且轻轻松松什么都不用张罗，一年六个多亿就来了， 纵使她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一个一个也是欣喜若狂。 单亚男说的是真的，当时她就喷了，完全控制不住，那感觉太猛烈。 “这才五百多家，所以老刘说今年不分红了，再多开几家。 然后说彦明说的，尽量把现在租的房子买下来，这不仨人就在忙呢，过年也不打算回来了，没时间。” 网吧这东西，五百家其实真不算多，哪个城市没个几十上百家的？像京城，一个城市就差不多是这个数了，以后还会更多。 而且这会儿网吧的利润真的是一般人无法想像的，三五十台机器一个月三万五万就轻轻松松，这几年靠这个发财的人不计其数。 甚至这会儿开网吧都不用装修，摆上桌椅人就来了，环境完全无所谓。 电脑真正普及那都是10年以后的事情了，从那会儿起网吧才逐渐衰退起来，到15年前后人气降到了低点。 但虽然赚钱，这会儿网吧的门槛也是有那么高，地段的要求，房子的大小，电脑桌椅网络上的投入都不是小数。 五十台电脑就是二十几万，房租网线装修乱七八糟下来没有个百八十万还真不好开起来。基本上半年回本，然后就是净赚了。 尤其是蓝速网吧那事儿发生以后，一下子这个行业就被管制了起来，门槛继续拔高，各种规定又多又复杂。 “你真尿啦？”孙红叶对六个亿没什么感觉，对单亚男这事儿挺有感觉的。 “啊，从来也没那么强烈过，完全控制不住啊。” 第2307章 钱在哪呢? 几个安保员和张义强一个一个闷头吃饭，像比赛似的，就想赶紧爬拉完吃饱下桌，躲远点。 这憋的太难受了，不敢笑也不敢有什么表情，连说话都憋住了。难受。 其实他们这一年下来六个多亿的利润，还真不能算多，必竟五百零几家店呢。 浪潮的投入就比其他网吧要大的多，服务也全面，人员也多，利润实际上要比其他网吧低一大块，都用在服务上了。 这也是网吧的神奇之处，其实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人关注，那些有钱的有权的创业的都奔着做大事搞房地产去了。 这些人根本意识不到就这么一个摆在街边又脏又乱的低级场所，实际上会有这么大的利润空间存在。 这两年通过网吧赚到钱的，几乎全是普通老百姓和下层人士。 等资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06年以后了，那个时候的利润已经远远不如这会儿，投入却要大上不少。 而且这东西说句实话，没有一定的社会实力还真干不了。 张彦明咳了一声，给两个小朋友夹菜：“赶紧吃，吃完找个地方再聊，这么多人呢。” 荆丽华哧哧笑了起来。 孙红叶看了几个安保员一眼，也有点不太好意，然后才后知后觉的问张彦明：“网吧这东西这么高的利润啊？” “嗯，前两年比这还高，一个小时的网费就要二三十。” “那怎么感觉，没人干呢？好像都是些不起眼的小店儿，大的真不多呀，她们这算是独一份了吧？” “嗯，这就是个平民生意，没什么技术含量也没什么档次，其实那些所谓成功人士什么的，估计都不知道，知道也瞧不上眼，自然也就不了解。” “这东西饱合度在多少？比如京城。” “饱合度啊？京城的话，一千五百家吧，大小都算在内。” “鲁尔呢？”孙红叶瞪大了眼睛，对张彦明说出来的数字感到吃惊。 她真没想到会这么高。那岂不是说，刘承力他们辛辛苦苦干了两年全国的飞，实际上连个京城市场都没能满足，有点白费功夫啊。 “鲁尔和京城差不多，申城，羊城，蓉城，津门这些都没有太大差别，这个生意主要看人口基数，年轻人的比例，别的不挑。” “大学生多的地方就可以，年轻人多的地方也可以。”王丽华对孙红叶说了一句：“挨着学校或者居民片区就行了。” “那为什么不让刘承力就在京城做？那多方便啊。” “不一样，”张彦明摇了摇头：“再不讲究，也还是要分地段的，现在他实际上是在占位置，把好位置占下来。 网吧这东西不可能一直这么兴隆下去，它的门槛会越来越低，而且受众会越来越少，十年二十年的，早晚有一天会消退。 这也是我为什么让老齐尽量把房子买下来的原因，即使十年以后这个行当不行了，也不影响什么。” “十年，就是现在这个状态也是六十多亿了，还干啥？我啥也不干了，就躺着。”王丽华摆了摆拳头。发泄了一下心中的喜悦。 六十多亿，五个人平均分下来一个人十几亿，确实可以躺下了。 “哪有那么美的事儿，”张彦明笑起来：“电子设备的更新换代很快的，需要不断的投入，而且利润也不可能一直这么高。” 浪潮的装修是远远走在了行业前面的，十年内不用想着更换。但电脑肯定需要换，而且还不是换一次就行的。 利润其实十年之内不会有太大变化，现在的利润结构能一直撑到10年后去了，只不过人员的工资和附加成本会慢慢增加。 于是也就变相的削减了实际利润……不过这个东西到也不是没有办法，还是可以再赚回来的。 “再说你们年纪又不大，真就什么事也不做就干闲着了？那不把人待废了吗？那肯定不行，不行，人就废了。” 孙红叶看了看单亚男和王丽华，摇了摇头感觉，这事儿不行，必须得有点事情做。 “这个红叶说的对，”张彦明点点头：“手里有钱了就什么也不干闲待着，不是胖死就是残废，妥妥的，没个跑。” “关键是人就待傻了呀。” “那干点啥呀？”王丽华问单亚男。 “我哪知道啊，谁知道你想干啥？”单亚男被王丽华问的一愣神儿：“要不你开个鸭店吧，天天有帅哥陪着你撒欢儿。” “你去死吧。”王丽华脸一红骂了一句。她在这方面可不敢和单亚男比，什么都敢说，她不好意思。 荆丽华又哧哧的笑起来，筷子都松手了。 “你乐啥呀？”孙红叶奇怪的问她。 “都不分红，钱在哪呢？”荆丽华哈哈的笑出了声：“就在这美的不要不要的，哈哈哈。” 单亚男看了看王丽华，愣了几秒：“我靠，对呀，特么又不分红，在这得瑟什么呢？把我都特么带偏了。 还特么什么也不干躺着，你卖呀？靠什么吃饭？” “你去死。”王丽华羞红着脸伸手去打单亚男。 “你们俩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啊？人家三个在外面奔波劳累的。” “有啊，谁说什么事没有？让我俩负责关外，主要是三个省会开店。他们仨在关内，那边不是远嘛，又不熟悉，怕我俩两个女的去不方便。” “刘承力说关外和关内不太一样，盯着省会干就行，而且店也不用开太多，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关内。”王丽华给孙红叶解释了一下。 “他说的对，”孙红叶点了点头。 她现在掌控着整个枫城，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关内尤其是南方的商业越来越活跃，而关外几乎没什么太明显的变化。 不是不行了，那是胡说八道，是比较平静，提升的慢。这也是重工业带来的影响。 南方不行的时候，关外就早早的已经这样了，关内跳起来了，关外还是这样，于是就开始被各种唱衰嘲笑。 可是那些人也没想想，如果有一天动荡了，关外依然还会是这个样子，基本上不会有太大起伏。 可是关内呢？是靠投机还是造假或者代工厂夜生活？都是浮萍而已。 可是现代人都浮起来了，没有人关注根基，反而洋洋自得，就像那些黑的发亮的所谓成功者一样。 大家就这么说着话吃饭，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把荆丽华的两个儿子都给吃困了。 张彦明让车把荆丽华和孩子送回家，让张义强去酒店开了房间，大家挪到房间继续唠。 第二天上午，这几个娘们一个也没能起来，全都睡到了十点半，起来洗把脸收拾一下就到了中午饭点了。 第2308章 特种板材厂 大家都懒得动，午饭又直接在楼上吃的，结果吃了饭孙红叶她们三个正在午休，市里把电话就打到张彦明手机上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被市里的人认出来了。 金鼎这边确实是当下市里最高档的地方了，市里的很多活动都在这边。 “不用过来，也不用搞什么接待，我就是回来走走看看，有自己的计划。” 张彦明确实有自己的计划，不想陪他们浪费时间，也不想被他们套着做什么，虽然不会花多少钱，但是不舒服。 不过市里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了这个机会？以张彦明现在的身份地位，可以说回钢都的次数会越来越少，回一次就少一次啊。 而且话又不能说绝，人家好言相商各种恳切的，你还能骂回去？ “我真的，我是服了你们了。” 张彦明揉了揉脑门：“这两天肯定不行，我有事。这样，我答应了，好吧？但是你们等我电话，我先把自己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 好说歹说，打消了市里马上过来的晚上宴请的主意，把见面的时间往后推了几天。 张彦明到是没说假话，他要回趟蝎子沟看看，然后这边的特种板材厂二三期项目也要瞅一眼，和赵厂长见个面。 还有上次答应市里的公路，山货深加工项目（现在已经归到基金扶助口）也都要看看。确实是有事要忙。 有陪着这些人闲扯蛋的时间正事都干完了。在张彦明眼里市里这种接待坐谈的其实就是在闲扯蛋。也确实是。 都说形式主义要不得，但这玩艺儿永远都会大行其道，谁也无法避免。 等几个女人睡饱了，又活回来了，已经是下午快两点钟了。这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一大半。 “彦明，你从来不睡午觉啊？”单亚男最先起来，揉着眼睛和张彦明搭话。 “嗯，没有这个习惯，晚上早点睡就够用了，白天睡了反而晚上睡不着。” “孙红叶能让你早睡？”单亚男一脸的不相信。 “我说你能不能不和我耍流氓啊？我也是服了你们几个了，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能吐？我耍什么流氓了？像你们不干似的。”单亚男话没说完脸就红了，低头钻进了卫生间。她怕自己扑过去。 孙红叶和王丽华打着哈欠从屋子里出来：“亚男呢？” “卫生间。一会儿我要去趟板材厂，你去不去？”张彦明冲卫生间指了指下巴。 “板材厂啊？”孙红叶在头上抓了两把：“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不想动。” “那行，那你们就玩自己的吧，我去趟板材厂，顺便到市际公路那边转转，还有那个山货深加工的项目。” “今天时间够不够？”孙红叶看了看表。 “够了，又不干什么，就是转转。今天晚上别喝酒了啊，逞能。明天早点起来回蝎子沟。” “嗯。”孙红叶凑过来跨坐到张彦明腿上，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等几个人洗漱打理好了，大家一起出了门。张彦明直接去了板材厂。 特种板材厂的二三期是同时启动的，这种工业厂房虽然占地很大但建起来相当快，慢的是设备的安装调试。 板材厂不在市区内，市区也没有这么大的地方。 因为考虑到运输成本的问题，工厂在市区往北近三十多公里的地方……确切的说离鲁尔市反而更近一些，交通也更方便。 钢都是彻底的山城，地形地势比地无三尺平的渝州更陡峭，整个城市是完全包裹在一片大山中间的，只有靠近鲁尔这边才有些平地。 板材厂的厂址正位于平原和山地中间的过渡部分。 张彦明承诺给市里的市际公路项目指挥部也在这里，就在板材厂厂部旁边。 自己掏钱修路，肯定是要照顾一下自己的内部需求的，这条公路建成以后也会大大的方便板材厂的原材料以及产品运输。 但也正是因为板材厂的运输需求，这条公路的修建比市里想要的规格要高出许多。没办法，这边全是大型重载车，规格低了承受不住。 而且长度也有变化，这条路往南会一直修到钢厂厂区，往北连接鲁尔后，将延伸到枫城工业园区，也就是省里的经济开发区。 车用板材是一种要求比较高，制作技术比较复杂的产品，基本上是成型，连轧，热轧，冷轧的综合体。 还要加上镀层，涂层，覆膜几道工序。 这么说可能印像不深。 汽车生产使用的板材，基本上是少数几个国家垄断的，国内一直到15年才有所突破，16年开始才进入大面积生产，但仍然没有实现国产化。 在15年以前，也就是申城钢厂有一点产量，但是不能算。 申城钢厂是一个一无矿山二无基础三无技术人员的三无企业，是悬空建设的，主要投资方和技术，包括矿石都来自脚盆。 把它看成是一家脚盆企业更合适……人家控股七十几以上。 后来陆续可以生产汽车钢的企业，江城钢厂，攀钢等等，都是在被脚盆控股以后的事儿。 从八十年代中期到九十年代中期，国内的钢铁企业有一个整合期，排名变化很大，有崛起有低落。 这个过程其实就是脚盆资本入驻的过程，通盘合资化。 不同意脚盆资本进驻的都下去了，像钢都就是最典型的例子。这可是原来的全国四大钢之首。 欢欣鼓舞迎接脚盆资本的企业都翻了身，像钢都的百年小弟安钢，还有申城钢厂，京钢等等。 通过关闭宣传，关闭资源，关闭政策，行政降级，加重税收，减缓资金等等一系列的神操作，把这些不能服从领导的刺头全方位的压制了下去。 这种事儿在那十年里相当正常，可以说屡见不鲜。从日化到电池再到食品和钢铁企业。 板材厂的厂部就在路边，顺着公路一字排开，厂部，车队，食堂，大车库，宾馆，宿舍。同样用带状公园串连着。 厂部的大楼被张彦明恶搞了一下，把选厂的办公楼整体复制了过来，包括后院。是栋四层的工字楼。 几个人下车上楼，厚重的棉门帘把里外分成了两个世界，外面寒风刺骨，里面温暖如春。 厂长办公室在三楼左侧，这个图纸还是张彦明亲手画的，所以相当熟悉，直接就上楼走了过去。 敲了敲门，张彦明推开厂长办公室的房门，老赵头的‘请进’同时传了过来。 “赵厂长。” “哎哟，哎哟哎哟哎哟，”老赵头看到张彦明愣了一下，然后堆着笑脸绕过办公桌迎过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第2309章 左手交右手 “昨天到的。”张彦明伸手和老赵头握了一下。老头握的相当用力，手掌也相当温暖。 “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快进来，外面这几天可冷，赶紧暖和暖和，咱们这暖气可比市政的好多了。” 老赵头把大家让进屋，拉着张彦明到沙发上坐下来，盯着张彦明打量了几眼才问：“这是，有什么事儿？” 张彦明指了指墙边的饮水机，张义强就跑过去弄热水。 “没事儿，就是回来看看，二三期什么时候能投产？” “不喝那个不喝那个，”老赵头喊住张义强：“用这个烧，那个别给二明喝。”他起来回办公桌上去用电水壶烧水。 “那个机器，人家都说时间长了不好，我也搞不明白，但都这么说总是有点道理。” “那个需要定期彻底清洗，要不然内胆确实容易脏，会长一些微生物。这个用的时间没多长，应该没事儿。” “还是算了，我这老肠老胃可不敢试，你可比我金贵，还是小心点好。” 老赵头年纪大了，没了年轻时候的那种争强好位的心气儿，现在反而平和起来，和张彦明也只是亲近，没有巴结。 “二三期，按现在这么个情况啊，明年四五月份能投产就算快的，弄不好要上秋去了。” “什么原因影响？设备调试应该没有问题吧？” “没有问题，这些小脚盆的技术员在这儿还是挺老实的，也能卖力气。是咱们的熟练技工不够用，培训哪有那么快？” 枫城的特种板材厂，是综合了阿米丽卡，魏玛，还有脚盆的相关工艺技术而来，主要利用的还是脚盆的设备和技术。 没有办法，地域近，而且脚盆的设备技术国内就有模版，也方便。最主要是，事实上这算是枫城内部的技术转移项目。 是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控制的技术和工艺，左手交右手。 当初选择和钢厂合作，虽然也是抱着给家乡做点贡献的心里，实际上也是解决原料问题，还有就是熟练技工。 这两样都不是有钱就能随意买得到的东西，是枫城缺少的。是钢厂的强项。 现在随着工厂扩产，钢厂的这点强项就被迅速的消弱了，一下子需要的技工太多了，钢厂也供应不起。 除非他关闭自己的相关工厂。 刨除原料采选部分，钢厂其实也就是冶炼，成型，连轧和热轧，冷轧这些，只不过多了些生产线和产品。 他的最大优势是他拥有贮量近百亿吨的巨大矿山。这是无可替代的。 前年枫城机械厂，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北方重工合资在鲁尔搞特钢，能带上钢厂玩其实就是因为这个国内最大的矿山。 当时请了老赵头过来担任新建特钢的厂长。 该说不说，老赵头在工厂管理上确实有着丰富的经验和能力，很快就把整个特钢梳理的顺滑流畅起来。 后面决定在钢都成立新的特种板材厂，同时负责为鲁尔特钢提供原料，老赵又回来组织。 现在他是鲁尔特钢厂的高级董事，兼钢都特种板材厂厂长。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在这边代表着张彦明。 在特钢和特种板材厂先后扩建后，枫城已经成为完全控股方。 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还有百分之十二，北方重工占百分之十，钢厂的股权比例被压缩到了百分之五点七。 其余七十二点三，枫城机械厂占三十二，中华国际投资公司占股四十。 老赵头个人持股百分之零点三，成为特钢厂最大的个人股东，这也是他担任高级董事的理由。 “感觉有点慢哪。”张彦明巴嗒巴嗒嘴。 老赵头给张彦明倒了杯热水，哈哈笑起来：“要说你原来也是钢厂职工啊，怎么说出这么外行的话？ 咱们从扩建到安装调试再到投产，一共也就是一年半时间，这个速度你还嫌慢？ 你知道当初咱们冷轧从建设到投产用了多少年吗？五年半，就那生产上还是稀稀拉拉的，质量完全上不去。 国内以前最快的投产速度也没有低于三年的。” “要这么久啊？” “那可不。我记着你哥就是冷轧的，你问问他。他现在还在不在那？” “没有，辞职了。” “也是，生意那么大了，这个班要不要也没什么意思。” 钢厂职工在外面做生意，这边占着职工名额不上班的现像不少，老赵在选厂当了那么多年厂长，心知肚明。 知道是知道，想禁止谁也做不到。 钢厂就是一个半封闭的小社会，里面也都是人情事故，人情套着面子，谁背后还不认识几个人？谁又能不顾忌一点面子？ 这是所有大型公企的普遍现像。包括那些利用公有资源发财致富的。靠山吃山嘛。 “咱们的几个生产基地，明年夏开始就要陆续投产了，到时候对板材和特钢的需求一下子就上来了。” “那也没有办法，只能一步一步走，这个速度已经是相当快了。这个也用不着担心，全面供应是早早晚晚的事儿，你急啥？” “到也不是急。”张彦明给老赵头递了根烟：“你家我大娘他们都过来了？” “在鲁尔，反正也没多远，我通勤。” 老赵头借着张彦明的手把烟点着：“现在的日子可比以前好过多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丫头嫁人有自己的日子，小子这边，还和以前一样，自己鼓捣了个什么公司。自己折腾吧，也老大不小了。” “都在钢都？” “丫头在钢都，小子来鲁尔了。我就他这么一个，他得给我和他妈养老啊，老太婆也离不开孙子。” 老彦明和老赵的儿子有些年头没见过了，原来人家是厂长公子，开公司挣大钱，早早的就是成功人士了。 张彦明连老赵儿子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反到是他家姑娘还有点记忆。 闲聊了一会儿，老赵头陪着张彦明去厂区里转了一圈，各个车间都看了一下。 等再回到老赵头的办公室，屋里多了一个人。 二十五六岁，烫着当下很流行的发型，白西装白皮鞋，戴着老大一个黄金戒指和金色劳力士。 “赵叔。”看到赵厂长，张彦明和张义强几个人进来，这哥们屁股都没抬，稳稳的坐在沙发上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 老赵头看到这人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小于啊，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刚到没几分钟。” 小于打量了一下张彦明和张义强，还有张义强身后的两个安保员，把二郎腿换了一边：“赵叔你这是，有客人？” 老赵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对小于说：“是有客人，今天我没什么时间，要不小于你换个时间再来吧，好吧？” 第2310章 理直气壮 “别呀赵叔，我大老远跑过来的，你就好意思撵我走啊？遇上就是缘份，赵叔你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对不？我请客。” 那小于是坐在老赵办公桌的客位沙发上的，手里还拿着份桌子上的文件在看。到是不见外。 “用你请个屁的客，你先回去吧，过几天咱们再谈。”老赵一边说一边陪着张彦明走到沙发这边坐下来。 “这是钢厂老于的孩子，以前都是熟人，在钢厂国贸那边挂着的。”没用张彦明问，老赵头把这个小于介绍了一下。 所谓挂着的，就是有职位不上班，还可以拿着单位的名头在外面呼风唤雨（招摇撞骗）。这是企业公子哥的特权，不算是什么稀罕事儿。 钢厂类似国贸这样的公司不少，什么工贸国贸特贸办事处销售处联络处的，遍布全国，基本上都是这些集团公子哥的领地。 老赵的儿子原来也是其中一员，不过后来自己办了公司，算是走到正轨了。 主要就是让这些人当工人感觉委屈，进厂当干部又嫌速度慢，弄个新单位不显山不露水又自由的，正好。 他们用钢厂的资源和产品给个人挣钱，旱涝保收，财大气粗，而且没什么成本。相当快乐。 这也是他们能一直压着孙红叶她们这些人一头的原因。有钱。 个个都是白手起家的创业小能手。 张彦明点了点头就没再搭理这事儿，也不想问这小于跑来找老赵干什么。 老赵还是撇得清的，别说没机会，有机会他也不会做什么对这边不利的事情。他也不敢。 特钢和特种板材厂其实是封闭式运转的，从原料到产品出库都属于内部消化，不对外部市场。起码是这个阶段没有余力面对外部市场。 自己家的需求都供应不过来。 “我过都过来了，大老远的。” 这小于放下手里的文件走了过来：“遇到了就一起呗，是不哥们？哥们是做什么的？瞅着眼生啊。” 安保员伸手把小于拦住，熟练的在他身上摸索了几下，点头示意安全。 “这啥意思？”小于愣住了，都没反应过来。扭头看向老赵头。 “你没有秘书和助理人员？”张彦明问了老赵一句。 “有，有配。我自己要是没有人搭把手也搞不过来，现在岁数大了，记忆力和精力都不太跟得上了，没有人帮手可不行。” 张彦明指了指小于：“那怎么非本厂人员就可以随便进出你的办公室？还可以随意翻看文件。你的秘书和助理是干什么的？” 老赵有点尴尬。 做为一个厂长，怎么可能让别人随意出入自己的办公室？只不过这个小于确实是他告诉秘书的，不用拦着。 结果还正好让张彦明赶巧儿碰到了，还正好看到小于在翻文件。也是倒霉催的。 到是没有什么机密，涉及到机密的文件也不可能随意放在办公桌上，关键是这种行为本身就不应该出现。 主要是这些公子哥随意出入钢厂的各级办公室，随意翻看文件都习惯了，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感觉自己天经地义有这个特权。 “不是，啥意思啊这是？赵叔。”小于瞪着眼睛看着老赵，脸上有点发红。 他感觉自己被污辱了……不是感觉，就是被污辱了。 有点像小时候上学被混混堵在厕所里的那种感觉，又羞耻又愤怒。多少年压在心底的记忆突然被翻了出来。 “你瞪什么眼睛？你爸来了也是这么个程序。你说你动我文件干什么？那是你看的吗？” “又不是什么机密，我就翻了几眼。没事干。什么情况啊这是？” “你找赵厂长有事？”张彦明问小于。 “啊，有事儿啊，这不是找赵叔谈生意嘛。你谁呀？”小于打量了两眼安保员，又看了看张彦明。 有老赵那句话，他心里的火气到是压下去了，现在是好奇占了上风。 “什么生意？”张彦明问老赵。 这情况，这个小于看样是不打算走了，想和老赵说什么也不太可能，那就了解一下呗。 老赵摇了摇头：“能是什么生意，这小子想给咱们供原料，然后还想平价调钢，就是这么个事儿。 我和他说了几次了不行，他不信哪，跑来好几次了。” 这就是这些集团公子哥的主要生意手段，找熟人磨，用他爹的面子磨。不管是内部外部，能搭得上有利可图的就跑几趟。 反正也就是烧点汽油，还可以在钢厂内部加，不用投入任何成本。 而且这种方式成功率还挺高，一般多多少少的都能磨出来点生意，顺手赚个几十百八万的。 老赵在选厂的时候，这小于就找过他，磨了一些铁粉份额，再用钢厂的车皮发到龙江那边，一年下来总有个几百万的收益。 里外里他就出了一张嘴，什么都不用沾手。 围着钢厂，只要能伸上手，赚钱的门路简直不要太多，基本上都是轻轻松松的。就算顺着铁路捡矿石一年都能搞个几十上百万出来。 主要就是你能不能拿到机会，有没有这个脸面。 说白了这些人也只会这么个套路，让他干别的，真枪实弹的去做点事情根本就不行，保废，扶都扶不起来。 “你能搞到稀土？”张彦明问小于。 “屁个稀土，他说的原料就是钢锭铁锭，钢厂里那些东西。找个差价。” “那还是算了，本身钢厂就是股东，我们必须要保证股东的利益。如果你能搞到稀土那到是可以谈谈。” “这是我老板。”老赵头给小于说了一下张彦明的身份：“其他的回去问你爸。” “我问过我爸了呀。” 小于理直气壮的回了一句：“他不同意我也不能来呀，是不？你们又不多花又不少赚的，何必呢？ 这点面子真不给呀？赵叔我爸好歹还是这个厂的股东吧？” “什么你爸是股东？股东是钢厂，你爸只是钢厂的经理。” “那不是一回事儿吗？我爸说的算就行了呗。” “你先回去吧，”张彦明看了看小于：“以后有机会再聊，我和赵厂长还有事情。” “不是，真一点面子也不给呀？”小于眼珠子又瞪了起来：“我爸的面子在这就是不好使呗？那用不用我去找我李叔？ 搞个厂子这么牛逼吗？还不是要靠钢厂供应原料？那要是万一钢厂原料紧张怎么弄呢？ 再说了，你不也就是个股东吗？我爸也是股东，怎么比你差啥呀？牛逼哄哄的，我特么长这么大还没让人搜过身呢，这事儿就完啦？” “小于你胡扯什么呢？”赵厂长站了起来：“是不是喝多了？赶紧回去吧，晚上我和你爸通电话再说。” 第2311章 毛病不大 “我没喝酒。”小于脾气上来了：“我就要说道说道，这特么一点面子不给啥意思？还特么搜我身。 我去省里也没这待遇啊，你谁呀你就这么牛逼？我跟你说，别感觉有俩糟钱怎么的，啥也不是，明白不？ 这特么是鲁尔，这特么是钢都，知道不？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真特么翻了天了。” 小于越说越来气，点点指指的往沙发这边走了过来。 老赵原来也不过就是他爸手下的众多厂长之一，尊重也不过是看在能带来利益的基础上给点面子，其实在他心里啥也不是。 “退后。”安保员又一次拦住他，把他往后推了两步。 “我草尼麻。”小于轮拳头就朝安保员脸上砸了过去：“知道我谁不？” 老赵头伸着两只手喊：“哎，哎，别动手啊，有话好好说。” 安保员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他们在意的只是张彦明的安全。 而且张彦明平时对他们都很尊重，也绝对不会因为什么人情面子让他们受委屈。这点他们是亲身感受。 啪叽一声，小于都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忽悠一下天旋地转的躺在了地板上，然后才感觉到腿和腰的疼痛。 这还是安保员收了些力，没真摔他。 “我草”骂着就要往起爬的小于突然就静止了，脑门上冰冰凉凉的顶着个硬物，一瞬间强烈的恐惧感涌遍了全身，力气都没了。 “警告你，不要乱动也不要胡说，保持安静。” “他说的李叔是谁？”张彦明问老赵，伸手把他拉坐下。 “李国强，从钢厂出来的，现在在省里，和他爸关系比较好，是老上级。”老赵头看了看小于：“这孩子其实毛病不大。” 这就是角度问题了，从他们这个角度来看，毛病都不大。就像一些大佬会轻飘飘的来一句小孩子不懂事。 他们看不到下面的，也不会在意。 人是忘本最快的动物，而且会忘记得一干二净，还要用酒精来擦一擦以免留下什么痕迹。 张彦明看了看小于，想了想对安保员说：“把他送到警倍区，三天禁闭，然后写一份检查。” “二明，不至于。”老赵头想说情，被张彦明摆了摆手止住了。这也算是对老赵的敲打。 小于被送走，张彦明就不再提这个人，和老赵说起了厂子的事儿，对工会和组织的相关工作做了一下了解。 然后又说了一下生产方面，对质量，产量各方面提了一些要求。 其他的张彦明没说。比如厂里的招待费有点高，这方面有审计那边监督，如果查出来什么东西他自然就知道了。 该说的说了，该看的看了，张彦明从特种板材厂出来去了公路项目指挥部。 老赵送走了张彦明回到办公室拿起电话打到钢厂那边，把小于的事情和他爸说了一下，也算是个人情。 老于的级别，已经能够了解一点张彦明的身份的了，但想接触还不太够，除了和老赵表示一下感谢别的什么也做不了，也不敢做。 老赵其实也是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当年你高高在上，现在风水轮流转了嘛。 板材厂厂部离公路项目指挥部那边有一公里半的距离，在厂子的北侧马路对面。 张彦明坐在车上给自己的组长发了条信息。他还兼着纪律委员的工作呢。 他就是因为这个小于，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就和组长提了一嘴： 为什么钢厂连续几任经理的岗位重叠率这么高？为什么上任经理能在一年半内从企业到地方连跳三岗，跳过了别人五六年的路？ 一公里半，汽车也就是一脚油门的事儿，发个短信也就到了。 虽然冬天整个项目都已经停工，但指挥部这边还在上班，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放假的只是下面的施工部门。 张彦明过来这边真的就只是看看，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 整条公路不到一百公里，两端都在市区内，工程量不算多大，主要就是等级上的标准比较高一些，也就是工程质量问题。 项目指挥部这里可以说就是整条公路的中心点，也是中间工程量最大的一段路。 两端因为都在市区内，条件上有很多限制，所以都是六车道，中间也是最长的这一段是十车道。 车队刚停到项目指挥部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几辆车从东南方向开了过来，扬起漫天的风雪。 张彦明的电话也响了起来。 “贾市。” “我看到你车了。” 那几台车明显就是贾市他们：“听说你到这边来，正好我也没什么事情，也过来溜溜腿儿，正好请你参观一下咱们的深加工厂。” “厂子在这边？” “是啊，就在下面几公里。” 几句话，车就到了近前，四辆越野车。 张彦明摁断电话开门下了车，正了正大衣，就看到贾市的大脸出现在面前。 四辆车除去司机，只下来六个人。 贾市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张彦明也没去记，就是挨个握了握手：“先进屋吧，外面太冷了，咱们进屋说。” 这会儿指挥部里的人也出来了，又是一顿握手，然后大家一起进了里面。 指挥部就是马路边的民宅，平房大院子，院子里停着一些工程车辆。 这一片地都被枫城买下来了，除了扩路以外，还要修建两个住宅小区，一家医院，一所完全学校，从幼教覆盖到高中。 其他还有商场超市电影院什么的，都要建，为以后板材厂全面开工做准备。 一万多工人将生活在这里，加上他们的家属，父母子女，以后这里会是一个超大型的社区，也会成为这个开发区的中心。 说起来都是眼泪，这个开发区市里已经搞了很是有些年头了，但一直只有小猫三两只，驻进来的企业没有几家，还有一半始终处于停产状态。 主要就是这里距离鲁尔太近了，又是大山区交通也不是那么便利。反正各种原因吧。 说起来，钢都其实真的挺可怜的。 这边就不存在暖气了，屋子里烧着火墙，温度到是够了，甚至还有热大劲儿了，离墙近了都有点烤脸。 但是不烧大点又不行，这种老平房温度流失的速度相当快。 张彦明看了看工程计划表和进度表，叮嘱了几句关于质量和施工标准的问题，然后问了一下费用。 和特种板材厂一样，这边的招待费也是直接冒尖，明显过高。 “明年我让律所那边派几个人过来蹲点吧，反正开春以后要组织打一场大官司，也不差这边这点事情了。 所有非项目需要产生的招待费用给我列一个清单，让律所从头起诉，一家也不要落下，不管是市里还是省里。” 第2312章 挺好看的 “不至于吧？”项目总指挥就是鲁尔本地人，也是枫城的老员工了：“咱们这边不是一直都这样嘛。” “按我说的做吧。” “那得罪的人可就上去了，这是要把市里省里从头捋一遍？那以后还干不干工作？” “不能干就不干，”张彦明摇了摇头：“所有公司的所有项目全部停下来又能怎么样？能损失多少？我都不在意你在乎什么？ 用这点钱拉下来一大片德不配位的，我感觉值。就这么干吧。反正我要的结果就是开除公职。” 贾市长他们一行六个站在一边听着，互相看了看，眼神中都有点一言难尽的感觉。 “明年咱们要打什么大官司？”总指挥问了张彦明一句。 “版权，网络和出版方面，所有音乐和影视的版权问题，争取这一次解决掉。”张彦明示意了一下张义强：“这事儿你通知一下王律。” “动真格的？”张义强问了一句。 “嗯，动真格的。”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看贾市：“咱们关外，在这方面确实很差，如果不能改变，带来的影响是毁灭性的。 所以这次也请市里理解一下，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咱们一切以法律说话。鲁尔那边我自己通知。 我的诉求就是所有这些搞事情的人，全部离开公职队伍，没有任何商量，也不管他背后是谁有什么根子。” 鲁尔做为全国的重工业中心，可以说大中型工厂多如牛毛，虽然经历了九十年代的市场经济冲击清洗，但仍然占距着主导地位。 工厂多，整个社会的运转机制就和关外大部分地区完全不一样，不是一回事儿。 虽然从95年开始就一直在搞正企干部的分离，但事实上哪里分离的了？ 庞大的官僚体系，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它们在几十年中所形成的各种形形色色的社会交际潜规则影响着这片大地的方方面面。 到了03年这会儿，不只是影响企业自身发展，甚至已经影响到了关外的商业大环境。 事实上，整个国内都差不多，都是人情社会，交际圈社会，但因为关外的工业企业密集程度太大，所以就显得尤其突出。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关外一些地方的斗米仇心理。 思维和习惯这种东西，靠的是日积月累的形成，太难改变了，难度十八颗星，必须要下猛药。 张彦明到不是真的要搞个律师团来把两个市通通告一遍，那并没有什么意义。 不过律师肯定会来，律师函也肯定会发，他就是要让市里省里明确一个态度，引起关注，逼着他们去琢磨去做一些改变。 听了汇报，和项目总指挥讨论了一下工程的一些细节和要求，张彦明和贾市一起去了几公里外的山货深加工厂。 从项目部出来往东，穿过铁路线再折向东南方面，就进入了大山区。 就像一只喇叭，西面往鲁尔那边就是喇叭口，板材厂在喇叭口和身管的颈腔那地方，再往东地形就开始急剧收缩。 东西两山之间的距离从几公里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公里，最窄的地方只有不到三百米。 河流，铁路，公路平行着在山谷中蜿蜒穿行向南，一直连接到钢都市区。钢都的市区其实就是山地，平缓的地方很少。 只不过地域性格原因，这边没有像渝州那样凭山而建，而是选择了硬刚……把山炸开推平，然后再搞建设。 所以钢都虽然也是山城，也是满城的坡梯斜坎，但并不像渝州那么立体，那么峰峦叠嶂。 加工厂的位置就在公路边，公路挤在山脚下。厂房的后面是大河，河对岸就是铁路线，再往远处看就是起伏的山坡。 山坡上稀稀落落的散布着农户小院儿，周围是起起伏伏的山地农田。 开发区主任的车子在前面引路，带着大家从公路上下来，顺着斜坡到河岸上，然后拐进加工厂的院子里。 河边还有一条路，土路，是给这边的工厂走大车用的。 整个工厂是顺着公路和河岸向南弯曲的，北头宽南头窄，占地七十七亩半，有大大小小十几栋建筑。 这里其实是当初开发区的一个招商引资项目，但只建了一个雏形，主体完工后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停摆了，一直荒弃在这里。 不只是这一处，这片河湾当时搞了有七八个项目，但最终投产的也就是一半，其余的都这么扔在这了。 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张彦明不清楚，但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骗贷。 这种事儿九十年代在全国都是普遍现像，随处可见。 这事儿基本上都是岭南和东南沿海人士搞的，是他们的著名‘商业手段’之一，是他们的得意之作。 现在，这个已经荒弃了有至少十年的厂区已经涣然一新，满地的野草都不见了，做了硬化，锈烂的栏杆也换成了黑色铁艺。 十几栋烂尾楼全部经过了翻修，涂着各种颜色的外墙漆。还挺好看的。 张义强笑着对张彦明说：“怎么感觉弄的像大型幼儿园似的。” “应该是用颜色来区分建筑的功能。”张彦明四处打量了一圈，心里有了猜测：“这个想法到是不错，还挺好看。” 因为其中几栋建筑的外墙上画着一些比较卡通的图像，确实挺像幼儿园的。 厂里的管理人员迎了过来，远远的就和贾市一行打招呼，把大家迎进行政楼。 行政楼的一楼就是个全开放的大展厅，正中间摆着厂区的沙盘，四面墙上是产品的广告照片还有介绍，四面展架上是产品实物。 两侧摆着几组沙发，有一个小型的吧台，看介绍这里提供茶饮和咖啡，还有西式简餐。 这一看就很枫城。 枫城基金在这边有一个副厂长，主要负责外联和宣传相关的工作，兼管后勤。 厂长是外聘的，就是负责生产管理，产品线的设计调整由枫城旗下的商场超市那边讨论决定。 这也是枫城下面全部涉及食品和生活用品之类的工厂统一采用的产品线管理方式，让市场反馈来做主导。 现在枫城整个系统里面做食品和生活用品生产的大小工厂不少，一部分是基金的扶助项目，还有一部分是职工再创业项目。 这边的产品比较多，分鲜货，干货，炒货，渍货和罐头五个大类二十几种产品，还有两种功能饮料。 “原料的供应能跟得上吗？”张彦明比较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关外不缺山货，大山里什么都有，取之不尽，但只能靠人力采摘，而且需要制定比较科学的采摘计划才行。 第2313章 应该做点什么 什么东西都怕一窝蜂的上，结果只能是大家一起回归原状。 枫城搞这个深加工是为了带动周边的农户致富增加收入，不是要去伤害大自然的，需要教会他们怎么合理充份的利用大自然的馈赠。 “我们在镇一级，还有大一些的村都设了示范点儿，收购的同时给村民们讲解相关的知识，暂时来说效果还不错。 现在的情况是，有一些地方进不去车，这是个问题，再一个就是需要扩大收购范围，可是咱们人力有限。 也要考虑成本的问题，必竟这是一个生意，需要良性的循环才可能持久。” “可以考虑让村民去带动村民，参与到收购和相关知识的传播行动中来。 另一方面，你们要多注意关于种植的可能性，咱们和农大的实验室是现成的，要利用起来。” “要是如果大面积种植，那还是山货了吗？” “不搞大面积那种，搞农户种植，小产量大范围，半人工半自然，其实就是在相应的环境中用人工来干涉产量。 只要布局合理，充分考虑到大自然的自我调节修复，我感觉还是可行的。 当然了，野生的采摘也要想办法扩大，要注意安全和持续性，适当的提供一些工具或者其他帮助。 多往乡下走，往下扎往里钻，最需要我们的人群都在视线之外，在车轮以远。” “这事儿还真不用您说，我们找了一批老邮递做宣传员，效果特别好，他们简直就是活着的山区地图。” 这个确实没错，邮递员应该是这个国度最可敬，最神奇，也最默默无闻的工作。不管人在哪里，他们总会如期把邮件送到手上。 只要你在中华境内，多远多偏的邮件都会到。这句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是真真实实靠着无数邮递员的双脚和汗水做到了的。 “这个主意不错，有想法。”张彦明笑着点头认可：“后勤各方面一定要做到位，要有保障。” 他想起了那个网络段子。 ‘你好，中华邮政，请问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这里到不到？’ ‘到。’ ‘……你查都不查一下就说到？太敷衍了吧？’ ‘女士，只要是在中华共和国的国境内，只要地址存在，我们都到。’ 越平淡的话语，往往越能表达最强烈的情感和自信。 电力，邮政，通讯，公路，铁路，军人……越伟大的越平凡，无数平民英雄打造奠基着这个越来越繁荣的国度，安全美好的生活。 张彦明突然感觉，自己应该为这些人做点什么。 从加工厂出来回市区的路上，张彦明一直在想着这件事儿。 同样坐在车里的贾市就完全是另外一种心态了，他一个又一个不停的打着电话，从市里联系到省里，有些焦灼。 本来他还想请张彦明去钢都的几个著名景点看一看，检查一下工作，这会儿直接就忘了。 贾市确实没少做工作，尤其是旅游方面，从上到下进行了调整，全面检查整顿梳理，集中讨论学习多方征集意见，已经有了很大的改观。 但这会儿也顾不上了，这些都成了不重要的小事。 等张彦明回到酒店泡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靠在沙发上翻看文件的时候，从钢都到鲁尔的某个层面已经传开了张彦明的不满。 开会，开会，连夜开会。这些就都和张彦明无关了。 …… 半夜的时候下雪了。无声无息的，漫天遍野飘飘洒洒。 早晨起来的时候，张彦明就感觉气温好像明显的比前几天低了一些，跑到窗口往外一看，嚯，整个世界都被大雪埋起来了。 楼下的行人艰难的在厚厚的积雪中蹒跚。 这是大自然给人带来的美，也是大自然给人带来的不便。 等到几个人洗漱收拾好吃过了早餐，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透过玻璃窗把屋子里晒的暖洋洋的，让人暂时忘却了外面的寒冷。 “这么大的雪，高速不会受影响吧？” “这会儿不能了，有影响也是昨天晚上和早晨，太阳出来就没事了。” “为什么？” “下雪会连夜洒盐啊，太阳一出来路面上的雪就化了。除非下的特别特别大，一般都不会影响高速白天的行车。” “这会儿市里的马路早就清出来了。” 不只是马路，楼下步行街上的积雪都清理出来了，堆在街道中间，然后再用车运走，倒到河道里面。 人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城市，没有人会意识到环卫工人有多么不容易，甚至会理所当然。 那些在网络上道貌岸然的抛出环卫工人不能涨工资理论的人，吃的就不是人间的饭。 高速路昨天晚上确实封闭了，这会儿已经恢复了通车，融雪后的路面黑的有些眩目。 从钢都市里到蝎子沟老公路是三十二公里，高速其实还要远一些，接近四十公里，但老路是从山里走，全是盘山路。 冬天的风雪天走大弯大坡的盘山公路还是相当危险的，只有为了节省几块钱过路费的出租或者黑车，货车才会去冒这个险。 像打滑呀，打爬犁，侧滑什么的，时有发生，还要慢慢走，不知道这其中的油钱和过路费谁高谁低，估计也没有人计算过。 人往往都是凭着感觉来选择，而不是靠事实。 不住在大山里边的人，是永远无法体会，无法想像得到那种生活状态的。 鲁尔有十四个城市，辽东有大约五万平方公里的大山区，也只有钢都这么一个市是完全处于群山环抱当中。 从高速过来，全程加上上下路口也不过就是十多分钟。 “咱们去哪？”孙红叶看着外面问张彦明：“要不要去你以前住过的地方看看？我听咱妈说原来有个店来着。” “就在这里，顺着那条小路上去几十米。算了，直接去区里吧，搬走好几年了，卖都卖了，有什么好看的？” “小辉不是说没卖吗？” “他说的是南山那边的那个房子，我们家走的时候没卖。那会儿他工作在区里，丈人家也还在这，后来这不都去京城了嘛。” “看看。”孙红叶推了推他：“咱们不下车，就绕一下，我都没看过。” 张彦明就指挥司机带着孙红叶去以前的几个地方转，让她看一看。 也不知道这个看了有什么用，而且张爸张妈原来住的那栋楼靠着山根，车也开不进去。 看了张妈原来的小店，又看了张彦辉老丈人原来住的地方，车从楼群里绕出来停在路边。 “呶，我家原来就在那栋楼，一楼，车进不去，想看就下车走过去。” 第2314章 外号 孙红叶趴在车窗上前后看了看，开门跳了下去：“走走，看看。我看看你们小时候爬过的窗子，嘿嘿。” “我可没爬过，我哥总从窗子翻出去跑路。”张彦明也下了车，把孙红叶的大衣拿下来帮她裹好，自己也穿上大衣。 这边的气温明显比市里要低一些，至少要相差五六度以上。更冷。 “也不知道你要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张彦明在孙红叶小脸上捏了捏，牵着她的手往楼空里面走：“这家小卖部，我上小学的时候就在了，老板都没换。” “哇，那不是开了有，二十年？有没有？” “差不多。我这辈子第一次抽的过滤嘴就是在他家买的，他还收粮票。我没少从家里拿粮票来他这换钱。” “……你真行，这事儿都干过，那时候粮票多宝贵啊。” “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那会儿我都上初中了，粮票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你上初中就买烟抽？” “……小学。那会儿也没瘾，就是感觉好玩儿，我是进厂以后才真正开始抽烟的。抽的也不勤。90年吧？记不准了。” “这楼离山好近啊，这感觉都顶上了。在这住不憋屈啊？” “这本来就是把山炸开建的楼。习惯了有什么憋屈的？还不是几十年过来了。” “二明。真是你呀，你怎么回来了？啥时候回来的？” 张彦明扭头看了看，笑着点了点头掏烟递了一根：“正好从这路过，就过来看一眼，也没什么事儿。你现在怎么样？” “还那样呗，还能怎么样？也没有你那两下子。我张叔张婶现在都挺好呗？你们家现在是行了。去京城了哈？” “嗯，搬到京城了。”张彦明帮他点着烟，自己也点了一根：“现在厂子怎么样？” “还行，还那样呗，还能有什么变化？就是上班下班呗，那点死工资。厂子现在还行，今年一直在搞检查，有些老设备在换。活多了。” “你现在在检修啊？” “嗯，去检修了，好歹上个长白，生产倒班倒够了，黑白不分的。这是你媳妇啊？” “嗯，这是我媳妇儿，孙红叶。红叶这是小明，住我家楼上，我们一起玩大的。你结婚了吧？” “结了，我儿子都两岁了。那什么，去屋坐会儿呗？” “不了，就是她想看看我原来住在哪，没事，转一圈就回了。你忙吧。” “那行，那你们慢慢看，我去给孩子买点东西。” 小明晃晃悠悠的奔着小卖部去了，张彦明拉着孙红叶下个小短坡，来到原来的家门口：“这就是我家，在这住了十六年。 感觉怎么样？这墙还是我砌的，我哥那会儿就从那窗子来回钻，然后从这么跳出来。” 孙红叶左右上下的看了看，算是了了一个心事儿，两个人又掉头往回走。 冬天，家家封门闭户的，也看不到个人影，到是少了一些家长里短的寒喧，和买了东西往回跑的小明打了个招呼，两个人回到马路边。 “你们原来冬天都干什么呀？感觉这边连个玩的地方都没有。”确实没有，这边别说玩的地方，连个电影院和旅馆都没有。 “就在屋里呗，管着在谁家里，打扑克，弹琴，打麻将，要不就窝在家里看电视。” “就是串门呗？” “嗯，同学同事，从小到大就是这么几个人没事就凑一起……其实挺没意思的，但是这边就这样，日子就是这么过。” 张彦明站在马路边上，打量着这里熟悉的一切，这个自己出生生长的地方，有点感慨，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二十多年，这里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街道，树木，楼，还有住在楼里的人。变化的只有年纪。 一阵摩托车声音传过来，张彦明扭头看了过去。在这边大冬天骑摩托车的都是猛士。太冷了，而且地面太滑。 “老黑。”张彦明一笑，提高了声音喊了一声：“老黑。” “怎么叫这个名啊？”孙红叶也跟着看了过去。 “外号。他长的黑。” “你外号是什么？” “我啊？我还真没什么外号，就是喊我名字。有几个同学叫我大白话，不过只是偶尔，没叫起来。” “为什么？” “这哪有什么为什么？就是没有人叫呗，叫名字还是叫外号这东西根也不受谁控制啊，大家喊着喊着就习惯了。” 那边老黑听到有人叫他，乍乍巴巴的把摩托车停下来用腿支住，推开头盔的面罩扭头看了过来。 看清是张彦明相当惊讶意外：“龙。” 他挥了挥手，扳着车把想调个头，扳了几下也没成功，还差点滑倒。干脆从车上下来，把车支好跑了过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下高速。你怎么跑这来了？”张彦明伸手在老黑肩膀上拍了两下：“大冬天的骑摩托车，你也不怕摔着。” “我骑的慢，要不怎么整？不像你有车，咱们这有个摩托车就不错了，怎么也比走着强。”老黑笑着冲孙红叶点了点头。 “这是我媳妇儿，孙红叶。这是我初中的班长。” “你是不是班干部？”孙红叶冲老黑点了点头，问了张彦明一句。 “那必须是啊，我是学习委员，还是团委宣传委员，钢厂教育处连续三年的优秀团干部，你以为玩啊？” 孙红叶点了点头：“可以，可以吹个十年二十年了。” “龙学习好。”老黑摘下头盔，头上有点热气蒸腾的：“你们是回来有事儿？用我不？” “没什么事儿，就是回来看看。你现在住在哪？” “我住街里呢，就旋木厂那，你们盖的那房子。我在这边也买了一套，你不是说能买就买嘛。我爸妈也不想去市里，那边就租出去了。” “挺好的。”张彦明点了点头：“还贷压力大不大？” “还行吧，我和媳妇儿两个人挣钱，我爸也有退休金，日子还过得去。平时不上班了我就出来跑跑摩托车，也能划拉点。” “冬天还是别跑了，太危险，不值当。有孩子没？” “冬天不跑，今天这不是那什么，着急嘛，我就骑出来了，平时都是坐公交，冬天骑这玩艺儿遭罪。 我有孩子了，丫头，都会走道了。” “多注意安全，你现在也是上有老下有小了。什么急事儿？” “这不是那个，”老黑往他摩托车那边指了指：“喜子他家嘛，出了点事，我过来看看。” “怎么了？” “喜子不是死了嘛，媳妇带着个丫头过，前几天让车给碰了，有点重。 现在她家里也没个人，喜子爹妈也没了，挺不容易的，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第2315章 孤儿寡母 张彦明点了根烟抽了一口：“你打算怎么弄？” “能帮就帮一把呗，主要是我现在手里也没什么钱。我寻思着，和同学说说，看看大伙能不能帮着凑凑，我再添点。” “人在家？” “没有，在医院呢，我这是过来帮她拿点东西。我昨天就去医院看了。挺惨的。” “区医院哪？” “嗯，要不能去哪？职工医院她去不上，去市里她也没钱。” 孙红叶问：“撞人的司机呢？” “我没见着，喜子媳妇儿说那边给出了点，刚开始住院什么的是那边给弄的，后面就不管了，说等交通队判。 交通队那边现在就拖着呢，也没给个确切的说法，也就等着呗，咱也不认识人。估计是那边找人了。不好说。”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不意外。 这边就是这么个样子，什么事都得靠找人，地方小，人情多，想正常办事反而费劲。 话说回来，其实国内哪里也都差不多，人情社会嘛。 “你把摩托车找个地方，坐我车，我去医院看看。” “不耽误你事啊？” “没什么事儿。你不是要找同学吗？我不是同学呀？” “那肯定是。”老黑笑起来，牙到是挺白的。 他跑过去把摩托车打着火，骑着去了前面十字路口，张彦明和孙红叶上了车，几台车滑到十字路口这里等在路边。 “喜子也是我们班同学，和我认识的时间比老黑长，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象棋还是和他爸学的。” 张彦明给孙红叶讲了一下其中的关系：“我们一起上小学，中学，技校，一起进厂。后来得了什么病死了。 和我同岁。留了个孤儿寡母。他爸妈不是亲生的，四十多快五十了才抱养的他。现在都去世了。” 孙红叶眨了眨眼睛：“感觉这女的……这是造了什么孽哟，怎么这么不幸呢？” 想想也是。两个人结婚没多久，公公婆婆就先后去世了，然后丈夫病死，这会儿孩子又出车祸……天煞孤星的感觉。 这种事，或者说这种人张彦明到不是第一次遇到，另外一个是个老头，大年初二老婆病死，初五儿子儿媳妇孙女出了车祸。 过了一个年，全家就剩下老头一个人和四套房子。 人生不易，生活艰难，冥冥中好像还有一只大手，总是喜欢搞出各种的人间凄惨来寻找刺激。 “加工厂那边那个厂房和用地，是市里出面直接提供的，” 孙红叶说：“我昨天让她们查了一下，那里是十年前的一个招商项目，从农行拿了一笔贷款跑了。 从法理上来说，那块地皮包括厂房，现在是属于农行的。这事儿需要解决一下，要不然将来也是个隐患。” 张彦明正看着车窗外面，马路对面的那栋老楼发呆，嗯了一声：“评估一下，让市里出面把产权买下来，别直接找农行。” “让物业出面还是基金来？” “物业吧，然后租给加工厂。基金下面不要搞太多实体资产出来。” “你看什么呢？” “那里原来是百货，楼下是副食，我在想小时候买东西的样子。那会儿副食里有一种饼干，很硬，上面有芝麻，特别好吃。” “想起来馋了？现在有卖吗？” “早就没有了，商店都黄了多少年了，不存在了。有点莫名其妙的伤感。” 老黑不知道把摩托车放到哪了，一路小跑跑了过来，张彦明退下玻璃喊了他一声：“这边。” 老黑上了车，张彦明指了一下方向，三台车往医院开了过去。 其实没多远，三公里多一点。但是在这种山区小镇上，三公里会被放大到令人感觉很遥远。 小镇有两座医院，一座是钢厂的职工医院，很大，科室齐全设备完善，另外一座就是区医院，有点破败，规模也不大。 喜子的闺女就住在区医院的外科。 老旧的楼房，斑驳的墙壁，阴暗的走廊，潮湿的房间，落后的设备。 来这里的都是城区周边的农村人口，主要就是治疗一些感冒咳嗽拉肚子这些，还有生小孩。 稍微严重一点的情况这边就没有办法了，要不去钢厂职工医院，要么就往市里转。几年以后这所医院就被裁撤了。 老黑带着张彦明和孙红叶上了三楼，来到外科病房……一楼是门诊，二楼是妇产，行动不便的外科特么在三楼，还没有电梯。 区医院很小，连单独的住院部都没有，和门诊是混合在一起的，床位也很少。 小家伙躺在床上打着点滴，身上缠的像个粽子一样。 病房里几乎感觉不到暖气，窗子也关不严，又冰又冷，边上的老大爷还在抽着旱烟，不时的咳嗽几声。 “把烟掐了，医院里不能抽烟不懂吗？”孙红叶皱着眉头瞪了那老大爷一眼：“别抽了，还有孩子呢。” “没怎么抽，”老大爷露出纯朴的笑脸来：“最后几口了，不抽了。”叭嗒，又一口烟喷出来。 喜子的媳妇儿坐在孩子的病床边，一个木板凳上，低着头，床上坐着个有点洋气的大姐，正在和她说话。 “不少啦，人家给两万，你还想啥？是不是？小孩子恢复的快，回家养养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了。 有这两万块你日子是不是也能好不少？是不？人家有人啊，有路子，要是就这么拖着你能怎么的？两万也没了。” “两万不够，孩子伤的太重了。”喜子媳妇头也没抬，擦了一把眼泪。 “就是骨折，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相信我，小孩子根本不需要住院，那不是白白给医院送钱吗？ 就回家养着，多喝点骨头汤，有个把月也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儿。这钱留着不好啊？” “嗯，骨折就得养着，”那个老大爷接了一句，咳了一口痰：“弄点猪大骨头，熬汤，长的快，有个仨两月差不多了。” “你看，人家都知道。” 大姐给了老大爷一个笑脸：“现在是人家有这个态度，愿意赔，前面医院交的不算，隔外一次给你两万，这手笔不小气。 你说你这，孩子也需要营养，是不是？两万块钱靠你多长时间能挣出来？ 这孩子得养几个月吧？你得在家伺候着，还能出去干活？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喜子媳妇儿。”老黑叫了一声。 “嗯。”喜子媳妇扭头看过来，看到老黑有点惊喜，抹了把脸站了起来：“老黑呀，我没看到你来。” “这是张彦明，也是我班同学，就是七号楼老张家那个二明，喜子和你说过吧？这是他媳妇儿。” 老黑给喜子媳妇介绍了一下。 第2316章 热心大姐 “你好，我知道你。”喜子媳妇儿抹了两把脸，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张婶家老二，是吧？就是没见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女人长的还行，耐看，有点瘦弱。 个头普通，穿着普通，一双劳动人民的手，因为疲倦和女儿车祸的打击显得没什么精神，眼睛也有些红肿。 “我今天刚回来，正好碰到老黑了，过来看看。” 张彦明冲她点了点头，走近一些看了看床上的孩子：“都伤到哪里了？” “头摔到了，胳膊，肋骨，腿都伤了，大夫说内脏也有伤……东西也不能吃，就靠打点营养。” “别听大夫说的那么吓人，哪能那么严重？不就是挂一下吗？” 那大姐一脸的不屑，摆了摆手：“大夫还不都那样，有点小毛病就往死了里说，还不就是为了那点医药费。 现在的医院哪，黑着呢，你可不能信他们的。就是碰一下，心里还没个着摸？养几天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花这个钱。” “不信医院，信你？”张彦明看了看这个大姐，盯着她问了一句：“你懂？你能给人治伤？” “这话说的，”大姐挤出一个笑脸：“我哪有那个能耐，这不是明摆着嘛，就是挂一下，怎么可能那么重？ 是吧？我这就是赶上了，也是心疼这丫头，帮着传个话，好好的把事儿解决了把钱拿到手。” “她是你什么人？”张彦明问喜子媳妇。 “啊？我，不认识她，她自己找过来的，昨天来的，今天又来了。” “这妹子就是个热心肠，到是好心。”那大爷烟抽完了，在一边听声，接了一句。 张彦明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对这个大姐说：“你是肇事司机的亲属？” “还是你们年轻人会说话，这词用的。可别说什么肇事，就是挂了一下，不是什么肇事，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人家呀，对吧？ 一个巴掌拍不响，他怎么就挂着这个了呢？你说对不对？毛病是双方的，要说都有责任在里面。 现在那边态度也挺好，这事儿人家认，也是可怜这娘们孩儿的，出手也不小气，一下给两万，你说还不敞亮啊？” “你和讯肇事司机是什么关系？”张彦明没理她那些混淆概念无理辩三分的说词。 “没什么关系，我也就是帮个忙，这不也是，” “没有关系你来干什么？你有资格代表肇事司机吗？是能替他出钱还是能替他服刑？说话之前考虑好。” “这妹子到是好心。”那老大爷又接话。 “你闭嘴。”张彦明瞪了他一眼：“这么大岁数了，在医院里抽烟，咳痰，有没有点公德？你知道什么事情吗乱接话？” “这是怎么说话呢？”老大爷不乐意了：“这小年轻的。真是的。” “可不是怎么的，”大姐看大爷帮她说话，腰板就挺了起来：“这大伙都是一片好心的，这不也是看她们可怜帮帮忙吗？” “身份证出示一下。”张彦明冲这大姐伸出手：“你的身份证。” “那玩艺儿谁在身上带着啊？再说你要我证儿干什么？你是谁呀？” 张彦明扭过头没理她，对安保员说：“去把院长和主治医生叫过来。义强，你联系一下钢厂总院，先转院吧。” “你这不是帮倒忙吗？”那大姐提高了些声音：“你看看她，总院是她能去的地方？那得多少钱能出来？ 再说，人家都答应给钱了，一次性给两万，你这转院那就是不打算要这个钱了呗？这是帮忙吗？回家养几天的事儿。 我跟你说小伙儿，什么事儿啊，不能急，别逞胜，是不是？人家交通队区上的，都有关系，要是不管你也得认，对不对？ 置气能管什么用？能让孩子马上好了还是怎么的？到时候惹出乱子两万也没了，图个啥？” “这事儿报警了没有？”张彦明问喜子媳妇。 “报了，经过交通队了。” “那边怎么说？” “就录了一下，然后也来医院了，就让等着。我寻思今天下午去一趟问问……我这也走不开。电话没人接。医院催着交钱呢。” “电话给我。” 喜子媳妇去她那个磨的破角的假皮包里翻了翻，把交通队的电话号码找了出来，张义强伸手接过来看了看，掏出手机拨号。 通了两遍，响了半天，没人接听。 “我跟你们说，我这么大岁数了，不能哄你们，人家交通队区里都有人，关系都在那，你们这么找有什么用？ 人家都认了，也愿意掏钱，这不挺好的吗？对不对？非得整的麻烦？” “那边车扣了没有？”张彦明没搭理她，问喜子媳妇。 喜子媳妇就看老黑：“我不知道，我当时都吓懵了，然后抱着孩子就来医院了，始终没离人呢。” “没扣，我去看了。”老黑摇了摇头：“我寻思找个人问问情况，没找到负责的人。” 这边交通队扣车是有固定的停放场所的，里面没有那就是没扣，这个不用问谁。 “你有没有司机的电话？我和他通个话。”张彦明指了指那个大姐。 “妈呀，这电话可不能乱给，”大姐歪着脑袋看了张彦明一眼：“再说你这模样也不像是好好谈事儿的样啊。 人家的意思就放在这了，一次给两万，前面垫的也不要了，别的也不用你们管，交通队那边人家自己处理，这还差啥？” “挺敞亮的。”那大爷又接了一句，满脸佩服的表情点着头。在他眼里两万真的已经是巨大数字了，想都不敢想那种。 “前面他在医院交了多少？”张彦明问喜子媳妇。 “好像是三千，大夫说用差不多了。” “哪能呢，三千块呀，不能够。又不是什么大病。”那大爷摇着头接话，一脸的不相信。 走廊里一阵乱七八糟的脚步声，安保员带着向个白大褂走了进来：“这是院长，这是孩子的主治，张医生。” “你好。”院长满脸堆笑的冲张彦明伸出双手：“欢迎张领导来我院指导工作。” 张彦明伸手和院长握了握，问主治张大夫：“孩子的情况你和我说说。” “这孩子有点重，”张大夫想了想说：“太小了，没什么承受力，头部撞击有淤血，暂时到是没发现其他情况。 右臂，右侧肋骨，左大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内脏也有损伤，不过目前来看程度不是太严重。 我们这里设备不行，最好还是去职工医院，或者去市里大医院全面检查一下，治疗效果也比这里强。 我们也就是小打小闹还行。” 第2317章 转院 这张大夫说话还挺直的，当着院长的面儿把自家医院说的像私人小门诊似的。 院长到也不生气，摇了摇头对张彦明说：“确实像小张说的这样，我们不管是设备还是仪器，各方面综合条件确实差了点。 也是没有办法，条件就摆在这儿，就这还是靠那点行政拨款续着。没钱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单位上其实也一样。 这种区上的医院是行政编制，不管干什么都需要申请，申报，需要区里支持，拨款，自己能做主的业务基本上没什么。 这方面张彦明还是非常了解的。 区里也不容易，这么多单位张嘴等钱，哪来的那么多预算？他们也只能不断的向市里申请，也在等着。 医院好歹还能发工资呢，教育口欠薪都成历史问题了。 “办转院手续吧，”张彦明点了点头：“有没有好一点的救护车？” 孩子的伤情受不了太重的颠簸，很容易发生危险，需要好一点的救护车运输。 院长面露难色：“我们那辆……要不还是从市里叫吧？准备转到哪？” “去总院吧。”张彦明扭头看向张义强：“联系了没？” “联系了，”张义强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 转院就是问一下有没有床位，不用找谁，那边也肯定没有任何问题。业务嘛，不但没问题还欢迎的很。 “你再打个电话，叫南山那边给出辆救护车过来。” 张彦明皱了下眉头：“等一下，我看看。”他掏出手机翻电话簿。 他记着他手机里有职工医院那边外科主任的电话，是原来存在卡上的，他一直没删。 翻了翻，果然有，直接拨了过去。 响了几声，那边接了起来。 “郑哥，我是张彦明，忙不忙？” “张彦明，二明子啊？哎哟哟哟，你可是有年头没见了，不是说你家搬走了吗？在省里？怎么想起来我了？” “我在街里。是这样，我这边有个小伤员，被车撞了，多处骨折，我要把他转到总院去，麻烦郑哥你给弄辆救护车过来，行吧？” “严重不？” “具体我不太清楚，在这边住了几天了，主要是年纪太小。这边的条件你也知道。” “那肯定知道，怎么跑那边去了？啧啧。行，你在那是吧？我过来一趟，你等我吧。” “行，那就麻烦你了。”张彦明挂断电话笑了笑。 “熟人啊？”孙红叶问了一句。 “嗯，以前经常一起喝酒，有几年时间没见过面了，我还以为他会想不起来我是哪个。” “电话里存着的呗，谁好几年了还记着你？臭美。” 这个还真有可能。 “大妹子，你可想好了啊，这从这出去了，再想回头可就得寻思寻思了。”那大姐看着喜子媳妇整了一句。 “叫派所的人过来一下。”张彦明让张义强给派所打电话。 “哎哟，你可别吓唬我，我老太太可不经吓。” 那大姐撇了撇嘴，斜了喜子媳妇一眼：“这个世道啊，好人难做，脾气大有什么用？认识几个大夫又不顶医药费。” 喜子媳妇完全没什么主意，就扭头看老黑。这几天老黑帮着跑前跑后的，成了她的主心骨了。 “听龙的吧，没事儿。”老黑指了指张彦明。 他到是不知道张彦明的具体身份，但知道张彦明是大老板，盖了那么多房子呢，所以也就相信张彦明有这个能力。大老板嘛。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大老板在老百姓的心中那就是无所不能的代名词，有钱就有一切，有钱就是人上人，可以为所欲为。 话说回来，这个概念还是广大行政人员给下的定义，并进行了广泛的普及。 “咱们等一会儿，”张彦明对喜子媳妇说：“你不用耽心，遇上了这事儿我就管到底，你把孩子照顾好就行了。” “切。”那大姐撇着嘴一脸不屑，冷眼看着张彦明装逼。 她到是不怕喜子媳妇带着孩子走人转院，反正又不影响她拿的好处，只要给那边一个结果证明她出力就行了。 而且她现在也巴不得张彦明这边整出事情，好让她看看啪啪打脸。小年轻的不知道几斤几两，人家关系那么广，是你能得罪的？ 人家市里都有人。 而且她心里也有些不平衡，就是车碰了一下就能拿到两万块……两万三千块。真是特么捡到宝走狗屎运了。 这个还真不是她寒凉，在她心里真的就是那么认为的，小孩子被车碰一下能有什么大事儿？养几天也就好了。 派所离区医院很近，四百米不到，张义强拨了110没一会儿人就到了。 “哥，人来了。” “查一下她的详细资料。” 张彦明指了指那个大姐：“这事儿虽然和她没什么直接关系，但是她的行为需要惩戒。拘留几天吧。然后叫派所通知肇事者过来。” 张义强点了点头出去安排。这事儿也简单，安保员亮一下证件就解决了。 那大姐满脸的不信，不过还是有些慌，想出去给谁打电话，被安保员拦了下来……她竟然没吵没闹，就是要打电话。 “二明。”走廊里传来一个大嗓门。 张彦明从病房伸出头看了一眼，冲大步走过来的郑主任招了招手：“郑哥。麻烦你了。” “没事儿，小事儿。”郑喜梅不在意的摆摆手，伸手和院长还有张大夫握了握：“欢迎我这个不速之客不？我可是来砸场子的。” “那欢迎，最好是常来。”院长笑呵呵的点头。 区医院这边在职工医院面前天然的就矮一头，平时也是要搞好关系的，保不齐家里亲戚朋友就会求到职工医院这边。 相互之间也是比较熟悉，尤其是外科大主任，虽然级别不高，但走到哪都是相当有面子的人物。谁不生病？ “我听说你家搬省里去了，现在干什么呢？工作还在矿上不？”郑主任和张彦明说话。 “搬京城去了，98年夏天搬过去的，工作也调过去了。我现在在部队上。” “进部队啦？牛逼呀，哪部分的？什么衔？” 他和张彦明当年交情不薄，算是相当了解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做点生意有点钱，年纪也不小了。 他这个情况就不可能正常参军，那就只有一个真相：有门路进去当官了。 “陆均，在正直部混，以后有时间去北京给我打电话。” “那肯定的，少不了找你喝酒，别到时候不接我电话就行。我可当真啊。” “那肯定真真的。”张彦明笑着指了指床上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伤员，张大夫是主治。” 第2318章 那必须是重名 说到正事上，郑主任脸色就一正，过去仔细观察了一下孩子，看了看床头病历，和张大夫讨论了一会儿。 “这个情况去总院是对的。” 了解了情况以后，郑主任对张彦明说：“这边还是差了点，我陪你一起去吧，安排好了我再回来。” “别影响你工作。” “这不就是我的工作吗？救死扶伤。院里没什么需要我关注的病人，我心里有数。” 这个张彦明相信。老郑不是那种为了什么事情原因抛弃原则的人。 “行吧，那就麻烦你了，你跟着我也能放点心，孩子太小了，而且状态一直不太好，耽误了几天。” 张彦明把事情大概的讲了一遍：“现在家里就是这母女俩，无亲无靠，还好让我碰上了，要不然……真说不上会怎么样。” “不容易啊。”老郑点了点头，看了看床上的孩子：“没生命危险，现在就看治疗恢复，好好检查一下内脏。 骨头的复位问题应该不大，我给你找个人看看。小孩子的恢复力是强于成年人的，营养跟上就没什么问题。” “我现在就担心她头部，”张彦明说：“头磕到了，而且一直是断断续续的昏睡状态。” “身体受这么大伤害，睡觉是正常的，我看应该没大问题。去了检查一下吧。” “那就走吧，”张彦明看向张大夫：“麻烦给办一下转院手续。郑哥你就跟着救护车去，那边你给安排一下，我把这边处理处理。” 行。两个大夫都痛快的应了下来。 “你也跟着去吧，要不然你也放不下心，这边交给我了。到那边一切听郑哥的。”张彦明又把喜子媳妇安排了一下。 “行。”喜子媳妇点了点头。 “义强你跟着去。”孙红叶交待了一声。得跟个交钱的人哪。 手续很简单，张大夫很快就搞完了，用担架把孩子小心的抬下楼，喜子媳妇收拾了一下东西拎着，一起坐救护车去了市里。 张彦胆对院长和张大夫表达了感谢，几个人出来去了派所。 那位大姐已经被带到这边来了，张彦明没看到人。也不想看到。 周所长已经等在办公室了，见到张彦明笑着伸手迎过来：“彦明首长，咱们可是有几年没见过了，想不到啊。” 张彦明嫌弃的躲开所长的手，过去往他的椅子上一坐，掏烟扔给了他一根：“还以为你不在这边了呢。” “我到是想。”老周自己把烟点着抽了一口：“这就是首长的烟呗？” 靠。张彦明把烟盒扔给他。 两个人非常熟悉，原来那会儿属于狼狈为奸的关系，一起去吃饭喝酒，一起蹲电脑室打游戏熬夜，一起去浴室……解乏。 当时天天玩在一起的有那么几个人，不过都是他们两个出钱。也就他们两个有点钱。 “哎，现在你在哪混哪？随身都跟着景卫员了，吓我一跳。” “在四总挂了个副主任，还行不？” “……真的？我靠，哎呀我靠我的小心肝啊，要跳出来了。”老周捂着胸口做西子捧心。 孙红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会是真的吧？” “是真的。两颗豆。一看你就不关心国家大事，名单上有我的嘛。” “有……我也不敢想是你呀，那必须是重名啊。” “靠。……那女的给我拘五天，这种人太可恶了，必须让她记住。” “安排了。对方谁呀？能把你请来。” “我同学的……遗孀。孤儿寡母。我也是正好赶上了，不是特意为这事回来的，巧合，也算是她们运气好，要不然得让人给欺负死。” 老周摇了摇头：“这种事儿……太正常了，哪天没有？这是弟妹呗？介绍介绍啊。” “……你脸怎么这么大呢？咱俩谁大？” “我大呗，我七二的你不知道啊？大不？” “……大。孙红叶，我儿子的妈，也是咱们市里的。这是老周，十年警混。” “你们都有儿子啦？结婚怎么没通知一声呢？” “谁也没通知，咱们这边就大姐去了。她现在也在京城，你知道吧？”周大姐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大姐……长的实在是太好看了。 “知道。你不是和大姐她妹……夫，关系挺好吗？” 孙红叶又笑了起来，给了两个人一个大白眼：“你们男的，要是关系好了，是不是什么事都能互相打掩护？” “她知道，我的事儿没瞒过她，所有的。”张彦明给老周解释了一下，也是告诉他随便说话，不用担心什么。 老周比了个大拇指：“那会儿我们还以为你最后能和她走到一起呢，结果不是。” “她长的好看吗？”孙红叶问。 “好看。”老周都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力的点了点头：“咱们区三大美女，她家占了俩。也不知道人家爹妈是怎么生的。” “比她姐还好看？”孙红叶是见过周大姐的。 “长相上来说，比她姐还要超出一点，但是没有大姐那种……那种，熟了的感觉，魅力。差了点。” “她身材没有大姐好。”张彦明笑着补充了一句，惹来孙红叶一个白眼加一脚。 老周直接喷了：“靠，你还真敢说。我服了，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现在只有你，没有之一。” “那你要服的地方可就多了，”孙红叶斜着张彦明吐槽：“你哥们光明正大的小老婆就好几个，个保个的漂亮迷人，我连声都不敢吱。” “真的假的？”老周让孙红叶给说迷糊了，敢信又不敢信。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老周急忙起来过去把门打开，也算是挽回了一些尴尬。这个话题他可不敢继续。 “所长，那个朱旭明来了。” “让他进来。”老周吩咐了一句：“给那几位兄弟泡茶，泡好茶，拿点水果。”他说的是安保员，在隔壁办公室坐着呢。 “周所。”朱旭明笑着走了进来，看了张彦明和孙红叶一眼，手上给老周递烟：“你找兄弟有事儿？” 老周没接他的烟，从办公桌前面拽了把椅子放在地中央：“你坐过来。” 朱旭明看了看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张彦明，还是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有事周所你就安排，兄弟绝对没有二话。” “我安排你个茄子。”老周斜了他一眼：“开车把人家孩子撞了，没事啦？你找的谁给你抹屁股，说说，我看看我认识不。” 做为所长，他在街面上的人头绝对是超熟，这些人大概都有些什么关系能找到谁心里都有计数。 镇子就这么大，说句不好听的，当官的比老百姓都多，谁不认识谁？而且交通口那些人他也不太放在眼里。 第2319章 逻辑 真比老百姓多。 这边城镇户大部分是钢厂职工，虽然户藉在区里，但人家归钢厂管。区里管着的辖区人口只是其中一少部分。 就像区里的交通，公交车是钢厂的，一大半马路都是钢厂修的，归属权也是钢厂。还有土地。 这是重工业地区的特征。 甚至于钢厂生活区的用电都是钢厂自己的。气，水，取暖，医院，全和地方上没有一毛钱关系。 治安和学校都是后并过来的，原来归钢厂保卫处和钢厂教育处。也是没几年的事儿。 市里一个钢厂压着市政，区里要惨的多，三个厂在上面谁也不服谁。 一个正处级的区，正处级官员好几十个，全是钢厂的，有点什么事儿都要区里主动上门跑到厂里去。憋屈。 不过这几年也在调整改制当中，在逐渐的向区里移交一些工作。治安和教育就是最开始交接的。 …… “不是，”朱旭明抽抽着脸辩解：“那真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再说我也没不管哪，送到医院交了钱，然后我又托人给送钱。” “你给多少啊？够不够人家孩子住院的？” 老周看了看他：“你找的谁？我来和他说。你这边怎么弄我管不着，孩子住院钱营养费，孩子妈的误工费护理费你得出吧？” “我答应给两万。就碰了一下破点皮儿，两万干什么都够了吧？我就没想过不管，我不是那人。” “得啦。”老周把烟掐灭在烟灰缸里：“你就不用表扬自己了，谁不认识谁？心里没个数吗？ 我还是这句话，你这边怎么搞我不管，孩子这边你一管到底就行了。行吧？” “那我也不能叫人讹上啊。” “谁讹你？”老周眼睛一立：“特么会说话不？孩子刚送到总院去，情况未知，你那两万块钱当屁吃？多大个数啊？” 朱旭明皱了皱眉头琢磨了一下：“那么的，周所你开口了，你直接给我个数。行不？兄弟尽全力。” 他不太想得罪老周，在这种小地方，老周的权力相当大，真想弄他他自付躲不掉。尽管有些熟人那也不是事事都能说得上话。 中间的消耗他也磨不起。 “周所，我再加一万，行不？总不能叫你白张一次嘴，再多我也负担不起了，那就官面上走。” 老周感觉这小子有点不上道。 孙红叶看着朱旭明问：“你去看过那孩子吗？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她家里爷爷奶奶爸爸全死了，就剩孤儿寡母，她妈妈还没有工作。孩子全身骨折，内脏受伤，只能在医院里躺着。 她妈妈也只能在医院里陪着，两个人还要吃要喝得活命，还要交医药费住院费手术费。 你感觉你那三万很多，很仁慈？你是要逼死她们娘俩吗？你感觉你有点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用和他说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让他找人吧，打电话找人，找到够份量的我们就认了。找不到，拿十万块钱出来送到医院去。” “抢啊？”朱旭明脱口而出，看了张彦明一眼，又看了看老周：“周所你也是这意思呗？” “你找人吧。”老周看了他一眼：“跟你说，区里没用，不好使，你把书记请来我也能怼回去，往上面找吧。” 他们是垂管单位，上级是市局，真要是狞起来还真敢把书记区长顶回去。做为所长他在分局也是有点分量的。 朱旭明脸色变幻了几下：“何必呢周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平时我也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吧？” 老周摆了摆手：“你赶紧打电话吧，找人。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找不来人你今天也就别走了。” “那我出去打电话。”朱旭明想了想说了一句。 “你就在这屋，我们出去，电话随便用。那柜子里还有枪。” 老周用下巴指了指墙边的柜子，然后对张彦明说：“咱们去那屋等吧？” “行。”张彦明站了起来：“正好孩子到了总院也要检查，也等一下结果。最好是没事儿。” 老周说：“我得找机会认识认识这女的，这命……太特么牛逼了。我得绕着她远点。” “胡说什么呢？”孙红叶瞪了老周一眼。三个人出来到隔壁办公室。 这是个大间，几个副所都在这屋，沙发也多了一组，到是能坐得开。 “准备怎么弄他？”老周一点也不避讳，直接就问结果。 “别像个流氓似的。”张彦明嫌弃的看了他一眼：“知道法律不？法律是客观公正的。你叫人去摸一摸，别到时候他拿不出钱来。” “这你放心，那简直是太瞧不起我们了，我把他榨出青屎来你信不？” “……你离我远点。” …… 屋里其他几位也都认识张彦明，只是熟悉程度各有差别。 闲聊了一会儿，都定下来晚饭就在所里吃了，张义强那边来了电话。 张彦明看了一下，离他们出发都过去快两个小时了。 “哥，检查结果出来了，脑袋没事儿，就是有点淤血。骨折的几个位置也没有问题，脾脏受了点伤。 这边说马上安排手术，没什么风险，术后静养一段时间就行了，孩子的恢复能力比较强。” “行，那就马上安排手术吧，你把事情安排好，把钱交够，再替我请郑主任吃顿饭，我这边走不开。 给喜子媳妇手里留点钱，缺什么东西都去帮着给买回来，要不然等你一走她就舍不得了。” “那我晚上去哪？” “就在市里吧，我和你姐一会回来。” 其实是不回市里也不行，这边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好在近便，十多分钟的事儿。 挂断电话，那边的事儿就不用张彦明操心了。 把检查结果和老周说了一下：“……马上安排手术。估计整个住院下来，五六万块钱跑不掉。” 这个费用不只是这一次住院的冶疗手术费用，还包括后期的其他费用。 三处骨折加上脾脏手术，如果骨白位置不需要手术打钢板还好，如果需要，那后面还要麻烦很久，都得花钱。 还要算孩子的营养费，还得买个轮椅，喜子媳妇照顾孩子其间的工资什么的也是必须要算的，还有护理费用。 张彦明要朱旭明拿十万出来真的不多。 伤筋动骨一百五，这就是小半年过去了，这中间喜子媳妇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干熬。 而且半年以后即使孩子恢复了，喜子媳妇也不是说就能马上找到工作上班，怎么不得有个适应期？ 而且她这个工作呀，也是真的不好找。 一个女人带个这么小的孩子，一般的用人单位都不会要的，太麻烦了。 第2320章 我可不敢 这也是喜子媳妇现在这么难的主要原因，即使孩子没出事，她的日子也相当不好过。 除非雇人来照看孩子……这不是她能够负担得起的。 等到以后孩子上了幼儿园，上了学，可能就好多了，起码她的时间上就自由了许多。 “想什么想？”孙红叶碰了张彦明一下。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感觉遇到了一件挺为难的事情。你说，她以后的工作怎么办？她这种带着孩子……有点难哪。” 遇不到也就罢了，遇上了，也伸手了，如果不把事情处理的漂漂亮亮完完整整的，张彦明自己都得憋屈。不通透啊。 “让她去咱们幼儿园呗，”孙红叶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幼儿也是需要生活老师的，不需要懂什么幼教，带孩子也方便。” “合适吗？”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行。”孙红叶点了点头。 “行吧，等后面问问她自己的意思。” 孙红叶指了指门口：“那家伙还在打电话呀？这都多长时间了？” 张彦明看向老周。老周瘪了瘪嘴：“我去看一眼。就这么点实力也特么敢装逼。” 其实朱旭明在里面找了人的，交通队那边，区里都打了电话。 这些人的电话也打到了老周的手机上，都被他直接顶回去了。 朱旭明在市里那边有点浅，也是通过区里这边搭上的，所以要先和这边通个气，好说歹说的才算是联系上了。 主要是他能找得上的人也不是那么太硬。朱旭明确实没这个实力。 他是跑运输的，熟人都在交通口，或者和交通相关的单位上，虽然手里有点钱，在区里也算是个人物，但在市里就不太够看。 在这会儿手里有个几十百八万已经不算什么了，虽然绝大多数老百姓想都不敢想。 老周进去旋了一圈儿笑着出来，一脸的不屑。 朱旭明找到的那个人刚才借着朱旭明的手机和他扯了几句。 他也不是一点面子没给，就说电话里说肯定是说不清，要不你直接找上分局，或者市局，要不你就过来当面说。 “走吧，先吃饭，让他在这联系着，也不是什么着急的事儿。”老周喊张彦明和孙红叶，还有安保员去食堂。 这里的食堂是内部的小食堂，雇了个厨师过来煮饭，费用都是所里自己出。 伙食还是相当不错的，以前张彦明也经常过来混。那会儿老周还是副的。 “多了我们七八个人，还够吃吗？” “够，我告诉厨师了的。我又不傻。主要是咱们这边的饭店你心里也有数，实在是拿不出手，感觉还没在这吃舒服呢。” 这是实话。 这边因为全是厂矿，闭塞到没有一点流动人口，所以商业上就比较随意，也不太讲什么档次这些，粗犷实惠为主。 张彦明到是无所谓，这不是还有孙红叶呢嘛。 “你还别说，这一提呀，我还有点想去撸串的意思。挺长时间没吃烧烤了。” “可拉倒，我可不敢，别为难我啊。”老周笑着拒绝。 他是真不敢。别看和张彦明有说有笑有打有闹的，那是因为原来的关系摆在那里，心里逼数总是有的。 这边的烧烤店都是什么德行，里面喝大酒的都是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 这要是赶上里面再干起来啤酒瓶子到处飞，那他真的就得连死的心都得有了，去哪后悔去？ 食堂也没有什么精致的菜色，就是关外家常菜水平，不过味道还可以。 所里吃饭也不允许喝酒，大家都是打了饭菜唏哩胡喽的填饱肚子算，对口味就没行，没别的要求。求了也没用。 起码这伙食肯定要比家里好，谁家也不可能天天换着花样大鱼大肉不是。 再赶上个不太会做饭的媳妇，那这里简直就是天堂。干他们这行的就没有几个会做饭的。 谁也没提朱旭明，也没有人去管他。 吃饱饭喝杯茶消消食，抽根烟，朱旭明找到的人也来了。 来人有两个，一个是交通口的局副，另外一个是支队的一个副支队长。这副支队长就是这边的人，升迁过去的。 老周和张彦明孙红叶一起接待了两个人。 这位局副不太了解事情的具体经过，是被人情拽过来站台的。 这位队副是朱旭明的关系户，这次事情也是经他的手在处理……于是他就栽了。 这位局副认识孙红叶，然后就想起了很多事情。 这事儿本身确实也和他没什么实际关系……当然，如果事主换成别人那就不太一定。张彦明也没有针对他。 事也办了，气也出了，老周也算是狐假虎威的露了把脸。 张彦明和孙红叶连夜回了市里。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起来，张彦明合计着去总院看看那孩子，和喜子媳妇说一下关于她工作的事情，结果没等出发就被市里来人给堵在了房间。 和这件事有关。虽然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但关键要看谁在关注。 来都来了，张彦明也只好接待，解释安抚了一下。 “也是赶上巧了，我回蝎子沟看两个同学，就遇上了。这个也算是我的发小，从小学到进厂做了十二年同学。 就留下这么一对孤儿寡母的，又遇到了这种事儿。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该怎么赔必须怎么赔。 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寡妇，带着一个重伤的三岁孩子，她怎么活？怎么活下去？这是我生气的地方。 他姓朱的如果就是个普通家庭，就是个小老百姓，那这事儿就得另说，另外琢磨办法。但他是吗？ 家里几辆大车，到处都是关系，几十百八万的赚着，这是干什么？杀人吗？有什么特权吗？最关键是，还有人给他撑腰。” 张彦明叹了口气：“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意见我也给了，剩下的交给你们吧。这事儿……我希望只是个例，但是又知道不是。 我是钢都人，我愿意为钢都力所能及的做一些事情，希望她好，但是，同志们哪，你们是不是也尽点心？ 你们是不是也该尽点责？是不是也该做点事情？难吗？不难。 开发区难，我把厂子放过来，财政难，我来修路搞交通，搞城改，搞商业，搞扶助，叔叔伯伯们，你们来和我说说，还要怎么样？” 一番话把市里几个人说的个个脸红，互相看着谁也接不下话茬，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要去医院看看那孩子，再想办法解决一下母女俩的生存问题。我能做的也不多，不可能面面俱到，更不可能人人俱到。” 下了楼，市里的几个人把张彦明送上车看着车走远，互相看了看：“回去……开个会吧？” “好。” “同意。” 第2321章 我真的不能要 张彦明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本来不想让孙红叶过来，她非要一起跟过来。也是在担心这个孩子。做了母亲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事情了。 总院的环境那就相当ok了，不是区医院可以相比的，连区里的职工医院也远远不及。 给孩子安排的是个双人间。单人间有点奢侈了，完全用不着，四人间又太吵。 两个人跟着张义强来到病房，老黑和另外两个同学已经在里面了，正在和喜子的媳妇说话。 虽然刚刚过去了一夜，喜子媳妇的精神明显变化了很多，人精神了，脸上也有了笑容，有了活力。 孩子也是醒着的，不过有点可怜巴巴……她饿了，可是这会需要禁食禁水，为手术做准备。 手术已经安排好了，由副院长，原来的大外老主任亲自上台，现任的骨外和胸外两个主任做一配二配。 这个规格有点高了，不过到也不意外。人情社会的现实操作嘛。 张彦明一进病房看到的就是老黑和喜子媳妇推在一起的手……别说，喜子媳妇的手还挺好看的，是手控们会喜欢的那个类型。 “这是干什么呢？” 孙红叶没关注这些，直接奔着病床就去了，去看孩子。 “这什么，这不是我和咱同学说了嘛，大家就凑了点份子让我给带过来。就是那么个意思。” “这钱我不能要，现在治病钱够了，那边也说会赔，这钱老黑你还是给大伙拿回去吧。”喜子媳妇往前推了十厘米。 “那不行，这是大伙的心意，孩子出事了我们这些叔叔伯伯阿姨的总得尽点心意，虽然喜子不在了，我们的感情不能没了。” 老黑又推回来十厘米……还要多一点点。 “我真不能要，我谢谢同学们。现在钱真够用了，别牵连大伙。” “那不行，这是大家的心意，你怎么也得收下来，就当我们随礼了，以后大家有事你再来，但是必须得收下。” “我真不能要。” “那不行。你不用，孩子也要用呢，养病营养得跟上，可不能马虎。” “我……” 张彦明过去把两个人分开，接过老黑手里的报纸包。这也太敷衍了，连个红纸都没准备。 打开看了看，不多，也就是两三千块钱的样子。 虽然不多，在这个年份也是正经不少了，这会儿结婚随分子也不过就是一百两百的，还得关系比较近的。 老黑不可能联系到班上的全部同学，估计最多也就是一二十个，那这钱就不能算少了。 必竟大家也就是靠个工资，都有家有老有小的。 钱的最上面是一张纸条，老黑的笔迹，歪歪扭扭的写着同学的名字，钱数。 张彦明把钱重新包好，往喜子媳妇手里一递：“拿着吧，大家的心意，以后又不是不来往了。喜子没了孩子在嘛，可不能不认我们。” “那不能。”喜子媳妇接过报纸包，眼睛有些发红，使劲吸了口气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可以拒绝老黑和其他同学，但是拒绝不了张彦明……也是有点不敢。昨天那阵式她再傻也看出来了，这个张婶家的老二不一般。 张彦明伸手在舒文生和刘希银的肩膀上拍了拍。 笑着对刘希银说：“其实从上学那会儿我就没想明白，明明你比老黑还黑，为什么他叫老黑，而且还是你带头喊起来的。” 舒文生笑着说：“先下手为强呗，要不然这外号不就成他的了。咱们班就他俩黑。” 刘希银眼珠子一瞪，指着老黑问：“他不黑呀？” “黑。”张彦明和舒文生都点了点头。 “那不就得了，我又看不着自己。” 喜子媳妇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实在是没憋住，脸都红了，急忙把头转到一边。 “现在工作还行不？”张彦明问舒文生。 “还行，在动力厂上长白，比以前轻松多了。” “这小子现在陡上了，工段长，也不知道怎么就让领导看中了。” 刘希银拍了拍舒文生：“好好努力，争取干个厂长，最好是调回来当，我们也跟着抬抬气借点光。” 舒文生有点不好意思，扭捏着看了张彦明一眼。张彦明说不让他和同学们说，他就什么也没说过。 工段长其实不是干部，没有这个级别，但在工人眼中却是个实实在在的领导岗位，是直接管理生产的。 厂里的所有的生产任务都是在工段长的直接安排管理监督下完成的，是工人的实际领导者，像车间主任什么的，那是大干部，工人根本就见不到。 工人的绩效，奖金，补贴，评比，等等等等，都是工段厂说了算，而且是脱产的。 脱产不脱岗，也就是天天要和本工段工人一起上下班，但是不用干活。 “挺好，”张彦明点了点头，对舒文生说：“没事抽点时间看看书，念个自考什么的，把理论和文凭搞搞。” “彦明，孩子说饿。”孙红叶喊了一声。 “饿也没办法呀，手术前禁食禁水，饿也得忍着。等做完手术就好了，想吃什么吃什么。” 张彦明过去看了看孩子的小脸儿，还肿着呢，就是一双大眼睛相当清澈。 “真是的，胳膊腿儿手术，为什么要禁食禁水呀？”孙红叶握着孩子的小手有点心疼。 为什么？为了肚子排空呗，要不然上了全麻那手术台上得是什么样了？ “你现在在哪上班？”张彦明扭头问刘希银。 “矿上呗，还能在哪？就我这模样也没有哪个领导能看中啊，”刘希银笑着自嘲：“糊弄吧，还行，怎么不是过日子。” 他其实还是挺不容易的。他是农村户口，当时那会儿没有上技校进厂的资格，是后来矿山扩建占地进的厂。 占地进厂的农业户虽然户口改成了城镇，也成为了工人，但基本上都是被分到那种没有人愿意干的岗位上。 又苦又累，还没有任何的晋升空间，想调岗也没有人脉。 而且他们的家人还是农民，享受不到任何的城镇福利不说，还失去了土地……这才是农业户口人的生存基础。 这些人夹在城镇与农村之间成为了二层皮，上不来下不去，被整个社会完全忽视。 在工厂来说，我占了你的地，给了你钱和房子，又给了一个工人名额，仁义至尽。 在政府来说，是厂子占了你们的生存空间，你也得到了钱和房子，没有理由再来找我，我也没有义务来管你们。 大家都有道理，就是这些人自己没道理。 房子确实给了，但钱能给多少呢？几千万把块，再给一个进厂名额……这一大家子靠什么生活呢？就靠那一份不高不低的工资么？ 没人在意，大家都感觉该做的都做了，你们不要太晒脸，你们应该露出开心幸福的笑容来，要么就是不懂事儿。 这样的家庭在区里可不算是小数，只是选厂自己这些年就迁了十几个村，几万人总是有的，矿山呢？机修厂呢？其他单位呢？ 如果家里就一个孩子的还好，忍几年总有出头之日，偏偏原来那个时候，基本上家里都是两三个甚至三四个孩子。 怎么活？于是大家默默的集体选择了无视……只要我看不见，问题就不存在。 事实上也真是这么干的。 第2322章 生存现状 “我要和喜子媳妇说一下以后的安排，你也听听，看家里谁合适让他也一起过来吧，正好能和喜子媳妇作个伴儿。” “什么好事儿？”刘希银瞪着大眼睛问。他眼睛其实不大，但就是能瞪起来。 “她这带着孩子，以后怎么生活？怎么找工作？” 张彦明示意了一下喜子媳妇，低头从病床下面拽出小木凳子坐了下来：“等孩子长大上学还得好几年呢。” “这到是，家里连个老人也没有，确实够糟心的了。” “我有老人也不松快啊，养孩子太特么难了。”舒文生长叹了一声。真的是，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这句话太精僻了。 “我家里还好，我爸有退休工资，我妹妹也不太用家里帮什么。”老黑接了一句。 “你滚，你不是我们一伙的。”刘希银骂了一句。 “我打算让喜子媳妇来这边上班，希银你家里有合适的人也一起过来吧，看看在这边能干点什么。” “这里？哪里？干什么活？”刘希银有点懵逼。他对张彦明现在的情况一无所知。 “就步行街这里，商场，鞋城，超市都行，去公司也行，关键看能干什么，不能胜任肯定是不行的，得能把工作做好。” 步行街这边虽然整体都是枫城的，也是枫城的物业公司在管理，但真正自营的只有商场，超市和电影院，其他都是租赁。 再就是鞋城了，老大的生意，张彦明安排几个人进去不用问谁。 其实进物业公司最简单，但这里存在一个问题，张彦明不了解她们的文化水平，也就不好做这个决定。 到时候就得等人过来了，让物业那边大概的测试一下，看看适合干点什么。 钢都这边社会上的工作其实不太好找，这也算是工业重市的一个方面。而且不是这会儿不好找，是从九十年初就开始了。 像张彦明他们这一代人里面，或者再往前推十年，大部分女孩子就都没有工作机会了，只能去社会上挣扎。 就比如他这些初中同学，基本上大家的媳妇都是没有工作的……双职工这个词语正在消失进程中。重工业，留给女人的岗位太少了。 其实就算是张彦明他们父母那一辈，大部分女人也是没有工作的，只是那个时候大环境不同，生活压力并不大，一个工人完全可以养活全家。 但现在不行了，社会在发展，经济在发展，情况也在改变，现在的工人别说养不起全家，养自己都越来越费劲了。真是进步。 所以对另一半，也就是媳妇的工作问题要求就越来越突出……一个人实在是不行了啊。这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这是大环境的问题。 “到时候人来了再看，看看干什么合适，这边有劳务合同，有三险一金，其他的就要靠个人努力了，干得好将来当经理也不是不可能。” “我媳妇我和妹妹也能来不？”老黑眼睛一亮。 他清楚张彦明的情况，知道这对于张彦明来说是小事，不会有任何影响，所以也就不客气了。 舒文生也知道。只有刘希银是懵的，不过也更兴奋……他才是最需要帮助的那一个，活的太累了。 “家里年纪合适的都行，” 张彦明点了点头：“只要能把事儿做好就没问题，但是回去了不要传，这边能提供的岗位不多。” 张彦明想了想，又说：“要是咱们同学谁家里特困难的，还是说一声吧，过的差不多的这次就算了。” 大家同学，谁家里过的怎么样相互之间都有数，这个骗不到谁。只有张彦明确实是不清楚。 “但是话说在头里，我住在京城的，这边可能几年都回不来一次，也关照不到。 这一次能来的人我打个招呼，尽量给安排一下，但是如果因为工作做不好后面被辞退，那就不要怪我，也别找我。” “那不能，自己干不好那能怨谁？那是自己作的。”舒文生接了一句。 老黑和刘希银也都点头。 其实这话也就是丑话在前头的意思，他们这一茬人还不是后来的新新人类，勤劳肯干脚踏实地还是比较普遍的，飘的人只是绝少数。 “哥。”张义强拿着电话走进来：“市里人到了，省里也来人了，过一会儿能到。”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 “找医院给安排个地方，”孙红叶在一边开口：“宽敞点，叫安保过来几个人警戒一下，再叫物业安排几个服务人员过来。” 张义强看了张彦明一眼，低头发信息。 “郑主任那边。他回去了？”张彦明看到张义强才想起来昨天帮了忙的郑喜梅同志。 “嗯，一早派车送回去了，他说今天有两台手术，说后面会给您打电话。” “省里谁来了？” “文委员带队。” “嗯，你去找医院要个地方吧……让物业的经理带着人过来，正好有事和他说。红叶，这经理你见过吧？” “我前天下午见过了，是从物流那边转过来的。” 枫城在全国各地的物业公司，八成以上经理都是从物流那边转过来的，刚开始也都是以退伍老兵为主。 后来主要用来安排内部家属和残疾军人，伤病运动员，也慢慢的从社会上招聘了一些人员，现在除了经理和安保人员，已经是比较社会化的公司了。 “妹子，”孙红叶拉了喜子媳妇一把：“一会儿这些人来了，你什么也别说，哭就行了。” “我，我，”喜子媳子看了看张彦明：“我现在哭不出来呀。”她现在是真哭不出来，让她笑还差不多，心情可好了。 “那就装哭。”孙红叶伸手拍了她一下：“要不我偷着掐你几下？” “胡扯，该怎么就怎么，装什么哭？”张彦明哭笑不得的看了孙红叶一眼：“整怪。” 又看了一眼喜子媳妇：“刚才说的话你也都听见了，不要耽心什么了，好好把孩子伺弄好，等她出院你就过来上班。” 喜子媳妇点了点头：“嗯，我肯定好好干，把活干好。”深深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想要把他刻在心里的感觉。 “一会儿物业经理来了，你们和他留个电话。” 张彦明对老黑刘希银三个人说：“然后回去看看都谁要过来，你们自己和经理约时间吧，我一会和他说一声。” “我们用不用躲一躲？”老黑问了一句。 “躲什么？你们见不得人哪？” 张彦明笑起来：“没出息的劲儿。谁还不是俩腿支个肚子？一会要是问你们什么实话实说就行了，怕个der？” 屋子里的人都笑起来。 第2323章 学医不容易 “是俩腿支个肚子，但是那肚子里装的东西能一样吗？”舒文生嘟囔了一句，然后躲到刘希银背后去了。 他上学的时候就是这样，老师说话他总喜欢搭茬，然后就谁也看不见我似的这么躲到其他同学背后。 这都多少年了，这习惯动作一点都没改。 床上的小伤员弱弱看着妈妈弱弱的召唤：“妈，我饿。” “手术是几点？”张彦明其实最受不了孩子这个样子，但是也没有办法。 “就说早上不要给孩子吃东西喝水，到是没说具体时间。” “拿纸沾水给孩子擦擦嘴唇，我去问问。”张彦明站了起来，看了看手表。 成年人断食断水一般需要达到十二个小时，孩子一般不需要这么久，应该是四到八小时。从昨天最后吃饭喝水的时间来算，应该已经够了。 还没等他出门，几个大夫护士跟在一位老大夫身后走了进来。 “这是左院长，今天孩子手术的主刀。”看床大夫给介绍了一下。 “麻烦你了。”张彦明主动朝带着的老大夫伸出右手：“其实没这个必要，让年轻人上就行。” “不存在，”左院长和张彦明握了握手：“治病救人嘛，我也还没老到拿不起刀，平时也是要上台的。我看看孩子。” 老头过去看了看床头的病例，听了一下看床大夫的报告，然后仔细看了一下孩子的状态，点了点头：“送手术室吧。” 看床大夫忙前忙后的帮着做准备，把孩子抱到推车上放好盖上被子，然后就没他什么事情了，但需要他做好笔记。 看床大夫就是住院医生，是医生这个群体的最底层人士，没地位没权限没人权，干最多的活拿最少的钱，还没有开方资格。 需要熬过这个基础期，晋级医师，才算是有了点站脚的地方，但仍然不够。还要再晋级主治，才算有了点江湖地位。 不过住院医师想晋级主治医师，需要经历住院总这么一个奇葩职务的考验……二十四小时乘三百六十五天不能离开病区。 在医院里遇到个医生，别人不叫他医生而是叫什么什么总的，你一定要尊敬佩服一下，那就不是人干的活。 一般这个过程是一年……最短一年。 然后才有了晋级主治的资格。等上了主治那就是能行了，离天高任鸟飞的日子就不远了。 但主治其实也就是常规医生的底层，想真正站稳起码得是副主任医师。再往上还有主任医师，教授……得熬。 为什么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不算读博和专培，然后还要一路顺利，需要十一年……其中八年多没有收入，甚至有很多地方实习要给医院交钱。 十九岁上大学，等拿到医师资格……人到中年，快秃了。知道为什么浦田系能吸引那么多人去帮着行骗了吗？他给钱啊。 喜子媳妇和手术室护士一起把孩子推去了手术室，一群大夫也散了。 孙红叶过来给张彦明整理了一下衣领：“她叫什么名来着？喜子媳妇儿。” 呃……张彦明懵了一下，扭头看老黑几个人。结果谁也不知道，一起懵逼了一会儿，又一起笑起来。 其实在关外，这种相识相交了很多年，但一直不知道对方名姓的现像相当普遍，这和关外人的社交习惯有关系。 认识的时候都是跟着叫的腻称或者外号，然后熟了，成好朋友了，想问姓名也开不了口了。 而且这边特别忌讳打听别人媳妇，或者弟妹这种身份的女人的名字。当哥的和弟妹是绝对不能开玩笑的，能少接触就要少接触。 朋友的媳妇也是一样。这是地方的一种传统礼节。就像公公和儿媳绝对不能同时进一间房。 其实想想还是有道理的，现在的人都不讲究这些了，你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市里省里的人都没到，地方医院在准备，安保公司和物业那边正在赶过来。 “要不，咱们也去手术室等着吧，怕喜子媳妇要害怕。”孙红叶提议。 “走吧。” 几个人从病房出来去了手术室。 “弟妹你也是咱们钢都人啊？”刘希银第一次见到孙红叶，问了一句。 “嗯，土生土长的，我家就北地工字楼那。”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呢？” “我妈和我婆婆是同学。也是中学同学。” “哎哟，那可挺不容易的，她们那个年代的中学……那得都是干部了吧？” “概率大一点，不是的也不少。我妈就不是。”张彦明接了一句。 不过话说起来，张妈那个时候的同学，确实大部分后来都是市里的干部，很多还是主要干部，孙家敏只是其中之一。 张彦明知道的市里就起码有八个局的正手或者副手是张妈那一届的同学。那个年代中学的学生人数也少，一个班二十来人到头了。 张妈主要是因为跟着张爸去了部队，然后转业进了城。也不知道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要知道那个年月，人都是想办法往农村跑的，农村能吃饱饭。 就像九十年代的人都想方设法的进企业，不想进政府。政府工资太低，而且没什么权力。 一时有一时的形势，就有一时的选择，谁也看不到十几二十年后。所以也就没有什么对和错。 喜子媳妇站在阴冷的手术室门口，眼睛紧紧的盯着大门和门上方的指示灯，两只手握的骨节都青白了。 为什么所有医院的手术室门口都那么阴冷？ 这里就孙红叶一个女的，她走过去伸手握住喜子媳妇的手：“没事儿，又不是大手术，不用担心。” “对，”老黑点了点头：“就是骨头矫正一下的事儿，是小手术。” 两个人都没提脾脏的事儿。今天的手术和脾脏无关，那个还需要住院观察，能不做手术就尽量保守治疗对人是最好的。 脾脏虽然在人的脏器中显得可有可无的不是那么重要，但是它是内脏里面最脆弱的，血管又特别丰富，缝合难度相当高。 基本上脾脏受伤必须要手术的，那就是摘除。 在家就这么站了一会儿，市里的人到了。张义强带着五个人走了过来。 张彦明和市里这边接触不多，孙红叶和市里比较熟一些。张彦明就认识个贾市。 几个人握了握手，孙红叶给两边介绍了一下。 “孩子在手术，省里的人在路上，我们就在这等一下吧？等省里那边到了一起坐坐。” 张彦明客气的询问了一下，但是没有人敢反对，于是站在手术室门口体验阴冷的又多了五个。 张义强没留下，他去看场地了，医院给安排了一间会议室。 安保和物业公司的人也要安排布置一下。 因为骨折的地方有好几处，这个手术的时间也就有点长，一直到省里的人都到了，这边门口的指示灯才熄灭。 “手术顺利，接下来静养就行了，在医院住段时间吧，再观察观察。”左院长年纪必竟是大了，有点疲惫。 “谢谢。”张彦明和他握了握手：“您赶紧休息一下，等下咱们再聊。” “也行，到底是年纪大了，有点力不从心。让小吕陪着去病房吧，安排一下注意事项，要记好。” 第2324章 对话 小吕就是本次手术的一配，总院骨外现任的大主任。在老主任面前就像个学生似的，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医生的等级就是这么森严。是好事，也不是好事。主要是小医生发声太难了，包括正义的，正当的发声。 大家转移阵地回到病房。孩子还在麻醉中没醒，被抬到床上安置好打着点滴。 吕医生讲了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喜子媳妇掏出个小本认真的记了下来。 等医生走了，李市代表市里向喜子媳妇表达了慰问，表示一定严查严办，给孩子一个交待。 然后文大佬带着人就进了病房。 “张委员，欢迎到地方上指导工作。辛苦辛苦。”文大佬一进来就冲张彦明伸出右手，笑着打招呼。 “文大爷。”张彦明的职务现在比文大佬要高一点，也不好称呼，就干脆按年纪来叫了。亲近。 “这声我爱听。”文大佬笑起来，又和孙红叶握手：“孙总。我们可是老朋友了，回来连个招呼都不打，有点不太够意思啊。” “我们就是回来见见同学，串个门儿，结果就碰巧了。” 孙红叶解释了一下，指了指病床上的孩子：“她爸爸是彦明的同班同学，发小。因病去世了。这几个都是他们同学，跑前跑后的。” “这是我们班长，这两个是我们班同学代表，大家都要上班，让他们来探望一下。” 张彦明给大佬介绍了一下三位同学。 老黑他们几个当然都认识文大佬，只不过在现实中是第一次见到而已，又这么近，都有点紧张。 文大佬笑着伸手和他们三个握了握手：“同学的友谊啊，那是能承受住考验的。” 三个人赶紧问好，都有点冒汗了。 “大爷，走吧，在医院借了间会议室，正好市里的同志们也在，一起坐会儿。”张彦明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小病人休息。” “好，一起坐坐。”大佬答应了下来，伸手和喜子媳妇握了握：“你照顾好孩子，这件事我会关注，一定会给你个交待。” “我陪着她吧。你们去说话。”孙红叶走到喜子媳妇身边。 张彦明陪着文大佬走在前面，其他人跟在后面一起去会议室，张义强带着老黑三个跟在最后面，都是一副又不敢又想去的表情。 “龙现在这么牛逼了吗？”刘希银有点震惊着了。 “我哥的级别比大佬要高那么一点。”张义强轻声给他普及了一下。 这也是在给他们三个壮胆。你同学比他级别高权力比他大，你慌个der？ 即然张彦明让他们三个人一起过来了，那就肯定是有些事有些话需要从他们三个的嘴里说出来。得壮壮胆。 张义强他们这些助理别的方面可能还有所欠缺，但对张彦明的了解，对他一些行为的理解，那是透透的。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 张彦明旁征侧引的，让大佬们和三个普遍垫底小工人之间进行了一次对话，让这些高高在上的人物听了听最底层的心声和意见。 他们没有什么伟大理想报负，也没有什么前瞻和远见，脑袋里都是家长里短柴米油盐的市井观念。 他们的想法就是活着，或者能活的稍微好一点儿。 他们对基层单位的了解是一针见血式的，是撕去了一切伪装后的最真实的面目。 这些都是大佬们接触不到的，也看不到的，但却是现实中确确实实存在着的东西。 这才是他们掌控着的这片土地的真实面目，真实状态。 哥几个刚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到后面就适应了一些，也放开了。这也正是张彦明想要的。 …… 把所有人都送走，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 文大佬没和张彦明单独说什么，但定下来等张彦明回的时候，到鲁尔见一面。 午饭也没吃。 张彦明说请客，大佬说聊完再说，张彦明说让物业这边给准备一下，大家就在会议室里对付一口，大佬说没必要。 于是就这么饿到了这会儿，大佬直接回去了。他下午还有事。现在马上要过年了，大佬们的事情特别多。 大佬一走，张彦明直接拒绝了市里的宴请，把他们也打发走了。 让安保和物业过来的工作人员自己出去找地方吃饭，然后回公司报销，张彦明和哥仨，还有物业经理一起回到病房。 “她，还有他们三个家里的，我让他们过来上班。 到时候人过来了你先给也们做个考核，心里也有点数，看着安排，看看合适做什么，商场超市鞋城，还是办公室这边都可以。 红叶的意思是让她去幼儿园，她一个人还带着孩子，去那边做个生活老师正合适。 我也不知道她们都能做什么擅长什么，也没什么意见，工作中该奖奖该罚罚，不要搞特殊。” 哥仨和物业经理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这事儿也就定下来了，具体来了以后干什么要再看。这其实就相当不错了。 这边签正式合同，有三险一金，待遇福利都相当好，还要什么？ 如果这样的条件都还不能把工作做好，张彦明感觉这关系也就不用处了，直接爱咋咋的吧。 和物业经理交待好把他打发走，张彦明抻了个懒腰：“好了，安静了。咱们吃点什么去？我特么饿过劲了都。” 喜子媳妇和孙红叶吃过了，孙红叶从医院门口的饭店要的饭菜，也定好了以后每天给喜子媳妇送餐的事儿，留了一笔钱。 “就刚才那家就挺好的，”孙红叶到窗边指了指：“就那家，第三家。我俩刚才吃的白肉血肠和砂锅豆腐。” 医院正大门是在一条辅马路上，对面就是一排门市，以饭店和花店水果店为主，也算是靠山吃山。 这样的地方说句实话，价格肯定会比其他地方要贵一些，但在关外你不用怀疑他们饭菜和商品的质量，这个还是有保证的，要不然他也开不长。 你贵可以，但是你不能糊弄人，那就是找着打架了。贵主要是房租的问题，守着医院正大门嘛，这是国内惯例。 景区，医院，寺庙，反正人流多的地方都是‘宝地’，都得往贵了整。然后后面就一片一片的死了。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地方管理者的短视。其实说短视并不符合实际，他们不是看不到，只是不在意。在意的是即时利益。 “行吧，那就去尝尝。砂锅是吧？还真有年头没吃过了。走。” 张彦明到窗边看了看地方，挥手带着大家去吃饭。 老黑舒文生刘希银，还有张义强和九个安保员，忽忽啦啦的十好几个大老爷们。 第2325章 砂锅和坛肉 关外的饭店不存在什么歇晌，只要没到晚上关门，几点来都能吃饭，全天候招待。 不像关内很多地区，饭店下午两点过就关门了，要吃饭请四点半以后。 很多关外人初到南方都饿过肚子并且特别不能理解这一点。 钢都，从火车站过来到总院这片儿是最繁华的地方，商场，医院，自由市场，夜市，宾馆饭店，都挤在这一片儿。 一到冬天，最火的就是砂锅。这是很多本地人的深刻记忆。 一排排煤气灶，一排排砂锅在上面鼓嘟着热气儿。 豆腐，鱼，酸菜，白肉，血肠，粉条，海带，土豆，萝卜，丸子，搭配出各种砂锅炖菜，随时取下来就吃，又方便又解馋。 那是很多人小时候的美好记忆。还有三角地的灌汤包和坛肉。 十几个人从医院出来，浩浩荡荡的走进这家饭店，把正烤着火听歌的老板给吓了一跳。 “吃饭哪？安保公司的呀？”老板起来给大家递烟，也看清了安保员的穿着。 钢都的安保公司就在这附近，和饭店这里中间隔着总院。直接穿过来也就是两百多米。 “吃饭，砂锅一样来一个，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张彦明看了看找了张靠窗的桌子，确认干净以后坐了下来。 “砂锅，有坛肉，”老板在头上抓了几把看着厨房那边琢磨：“炒菜得慢点，不着急的话你们先吃着砂锅等会儿。” 冬天关外基本上是炖菜锅子为主，特别是医院这片儿，都着急想快点，点炒菜的不多，估计也没备什么菜。 这个年代这里冬天的青菜那可不是一般的贵，一般人还真吃不起。饭店还要加价的嘛。 所以一般就是吃肉，各种肉。 张义强跑到炉子那边去看砂锅了，仔细观察了一遍，这才让服务员往桌子上端。 大伙脱下大衣放好，各自找地方坐下来。坐了两桌。冬天真的特别不方便。 不过这饭店的通风感觉还是不错的，屋子里没有明显的烟味或者煤气味道，收拾的也算是整洁。 “坛肉怎么样？能不能赶得上灌汤包那边？”张彦明问了一句。 三角地开封灌汤包是老馆子了，包子做的很地道，但是他家最出名的却是坛肉。 就在他们饭店一个角上，不大的小厨房，两个烟薰火燎的大坛子永远坐在火头上焖着，五花三层的猪肉入口即化，肥而不腻。 那是很多本市人的美好记忆。 “你吃就知道了，绝对不比谁家差，火候足足的。”老板相当有信心的挥了挥手。 “行，那也一人来一份吧，你看看还能做什么比较快的，就往上做。这么多人呢。” “坛肉也一人一份啊？要不要米饭？” “一人一份，按人头来就行了。米饭也上来吧。” “哥，他家这有干豆角和茄子干。”张义强站在厨房门口挑着帘子往里面看：“还有那小咸菜我看着不错。” “干豆角和茄子干不是卖的，”老板笑着解释：“这不是要过年了嘛，我媳妇从娘家带回来点，自己家吃的。” 关外原来那会儿一进冬就没有菜了，除了土豆酸菜就是萝卜大葱，所以就有了很多贮菜的习惯。 渍酸菜就不说了，还有干豆角，茄子干，黄瓜干，豇豆干，萝卜干，冻白菜等等。 秋天把菜买回来，洗干净处理一下，晒制成干，留着冬天吃。也有把豆角茄子蒸或者煮个八分熟，然后冻起来的。 制法五花八门，风味相当独特，和新鲜菜相比并不逊色，也算是关外的一种特色。 九十年代以后，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冬天各种新鲜蔬菜也都能充足供应了，城里渐渐就没有人再这么贮菜了。 只有偏远一点的城郊或者农村还保留着这种传统，到是变成了平时不太容易吃到的东西。 “遇上了就是缘份，说明我们和你家这干豆角茄子干有缘，”张彦明笑着说：“啥也别说，赶紧炖上。一样炖点尝尝鲜就行。” 老板在头上抓了几把，有点纠结：“行……吧，给你们炖点，少炖点尝尝味儿啊，我得留着家里吃呢。” 大伙都笑起来，张彦明说：“行，尝尝味儿，黄瓜干有没有？也炒一个。用猪油炒。”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几乎没什么人过来吃饭了，老板到是也不怕拿出来点。 饭点儿他不敢，你给谁不给谁？到时候这点东西都不够分的。 砂锅坛肉先端上来，别的就得等等了，不过大家也不着急，就慢慢吃着聊天。 老板就坐在边上陪他们说话。这在关外很常见。 “我这砂锅在这片儿还算有点名儿，保证吃了不后悔。坛肉那就不用说了，老把式，火候也足，来碗大米饭一配，不舔碗都算饭量小。” “砂锅还得是站前那家吧？开了怕不是有二十多年了。” “你说国营那个？确实早，不过他家味道差了点，公家开的就是那么回事儿，舍不得给东西。” 在关外，开饭店的舍不得给东西，饭菜量少，绝对是大毛病，客人不满意，同行也看不起。 你口味稍微差点，量给的足，那也算过得去，反过来那就只能是挨骂。也只有国营的不在乎这个，没人去才好呢，轻巧。 “你们公司的人经常来我这，一般都是晚上过来，弄几个砂锅整二两，舒服。白天说是不让喝酒，管的严。 你看我都没劝你们酒，知道你们白天不能喝。都熟。” “他们是不敢喝，我们是不会喝。”张义强接了一句，大伙都笑起来看张彦明。他不会喝酒的嘛。 “味道确实还行，这个坛肉老板没吹。” 张义强对老板说：“总院骨外6号床是在你这订的饭吧？一天三顿应时应晌点啊，换着点花样来，卫生什么的多注点意。” “那你放心，肯定没毛病。”老板笑着看了看安保员们，在心里记了一笔。这特么可得嘱咐点儿，真惹着了打不过呀。 安保那边年轻人多，晚上确实经常跑他这来吃饭，他也了解一些事情。 知道这些人实际上都是当兵的，有执法权，干的就是保卫的工作。这种他们是真惹不起，也不敢惹。 在社会上混的时间越长越冒尖的，其实胆子越小，越明白生存之道。 什么面子名气都是虚的，唬人的，能当饭吃？ “我觉着咱们食堂里可以上个这个，坛肉。感觉肉这么弄出来吃着挺舒服的。” “好吃的东西多了，食堂也不可能哪样都弄啊，吃得过来吗？” “这个可以吧？再说偶尔换换样不也新鲜嘛，再好吃的天天吃也得腻。” “其实我觉得咱们食堂应该搞个内部交流，南边北边东边西边的，大家都换换样尝尝。” “哎，这个主意可以。” 第2326章 串门 孩子术后一切良好，安全的度过了观察期，关心着的人都松了口气。 这件事儿也算是圆满解决了。 第二天，张彦明，孙红叶两个和老黑，刘希银一起回到蝎子沟。 前面刚到就遇到喜子家这事儿了，结果什么也没办成。 先把刘希银送回家，然后和老黑一起来到南山，让孙红叶看了看张小悦念念不忘的小木屋那栋房子。 房子没什么变化，还在卖服装，就是不知道老板是谁，里面有没有改动。 这房子还在张彦辉手里，没卖，是租出去了。 看完了房子，张彦明让车往坡上面走，转来转去的到处看了一下，然后才过铁路来到街里。 旋木厂这里现在已经完全变了样子，那些记忆里的老瓦房，土路，遍地的木屑都没有了，现在是蝎子沟唯一的一个封闭小区。 可以说是整个蝎子沟最高档的住宅了，甚至没有之一。区里的家属楼也不行。 小区鹤立鸡群一样站在一大片低矮的舍宅中间。 和南山基本全是楼房不同，街里是区里的地盘，尤其是车站以南这边，几乎就没有楼房。 火车站周围还比较热闹，不过基本上都是过去几十年的老楼，再往北走几十米就又是大片的平房，还有几个小工厂。 和钢厂那边相比，寒酸了不是一点半点。 张彦明和孙红叶到老黑家小坐了一下，算是认了认门，然后就去了区里。 确切的说，是去区里的家属院儿。 说是家属院，其实就是建在区府大院西墙外面河套上的四栋楼，即没有院子，也没有院墙，河岸对过零零散散的座落着十几户农家院。 这是本地唯一的一条河，河面大概能有个不到一百米的宽度，很浅，水流也不大。 农家院都在河岸的斜坡上，后面就是铁路。 这条铁路很是有一些历史，也比较繁忙，即是国际铁路，也是交通干线，还是运输专线，一天到晚不停的各种火车吭哧吭哧跑过。 铁路再西边就是连绵不绝的大山，山很高，树木也不多，大片的峭壁祼露在空气中。据说这一整片山上都是高句丽时期的墓葬。 这里是唐太宗征东时的行军路线，到处都是那个时代留下来的遗迹还有地名，还有一座公主坟，但具体是哪位公主无据可考。 去家属院，要么就从外面绕，顺着特意为这几栋楼修的滨河公路进去，要么就是从区府大院里穿行。 在公安分局和法院两栋楼之间，围墙已经被推倒了，形成一条小路，就踩着乱石砖头过去几十米就到了。 这条小路就是住在这几栋楼上的人踩出来的，墙也是他们推的。包括区长。 四栋楼都是独门七层，没有电梯，刷着乳黄色的外墙漆……本地都是红砖楼，外墙漆很少见，还显得有点高档的感觉。 张彦明他们因为开了车，是从河岸边绕过来的。 张彦明在手机信息里翻了翻，翻到张妈给的地址，按着楼牌号找了过去：“就这栋，四楼。” “这边都没有电梯啊？”孙红叶打量着环境问了一句。 张彦明斜了孙红叶一眼：“说的像你们轻工小区有电梯似的。” 孙红叶伸手在张彦明背上捶了一下。 过去盖的老家属楼，除了市委那边的三栋以外，都没有电梯。 像钢厂在市内盖的房子，都盖到十一层了，也是没有电梯。大家都没有这个意识，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老百姓是感觉都这样，而且也没办法。领导们是感觉无所谓，反正自己又不用爬。 即使领导们也同样住在楼里，人家也肯定，必须的是二三楼……同样是抓号，领导们手气总是统一的那么好。 安保员们就等在车里，张彦明牵着孙红叶的手，张义强跟在后面，三个人上了楼。 楼道里有些冷，小风顺着敞开的楼门洞和缓步台的窗子嗖嗖的往里灌。 风总是会顺着河道吹的，因为河道都在山谷里。这边守在河岸上，风比其他地方更大一些。 忽哧忽哧的喘着热气爬到四楼，张彦明找了找门牌，和短信里确认了一下，过去敲门。 敲了两遍，才听到里面有人问。谁？ “舅妈，开门。”张彦明应了一声：“我是二明。” “啊？”里面疑惑的惊讶了一声，铁门咔的一声打开，露出小舅妈年轻貌美的小脸来…… 张彦明的这个便宜小舅妈长的相当漂亮，而且是典型的南方巴掌脸，小骨架，还有点冻龄。 “谁？谁来了？妈。”一个大眼睛的丫头活蹦乱跳的从里屋跑了出来，看到张彦明愣了一下：“二哥？” “哎哟，咱们公主殿下还认识我呢？”张彦明笑着去小丫头小脸上捏了捏。小丫头充分吸收了父母的全部优点，长的像画出来的一样。 原来老张家没搬走之前，每年逢年过节，或者休假的时候，小舅和小舅妈都会带着女儿去张彦明家里串门，是看着这小丫头长起来的。 张彦明的这个小舅，其实和他家没有任何的亲属关系，甚至都不是邻居。 就是张彦辉小的时候，曾经放在这个小舅的妈妈那里哄了三年，两家人相处的特别好，然后这种关系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后来老太太去世了，但小舅一家和张爸张妈还在走动，就和亲姐弟一样，比亲戚更像是亲戚。 便宜小舅参加工作以后，很快就成为了干部，然后在张彦明进厂那年从厂里出来进了检察院，但并没有嫌弃老张家就是个普通工人人家。 老张家有点什么事儿跑前跑后的一点也不嫌麻烦，包括张彦辉的中考和工作安排都是小舅的指点和帮忙。 和亲舅舅并没有任何的差别，甚至比大多数亲舅舅更像舅舅。 “格格初中了吧？初几了？”有几年没见了，张彦明有点记不太准，问了一句。 “初一，下学期初二。”小舅妈给三个人拿托鞋：“正好你来了，一天也不正心学习，就知道看电视，你管管吧。” 嘿嘿嘿。小格格冲张彦明露出迷人的笑脸：“没有我妈说的那么邪乎，我学习又不是不好，是她逼着我练琴，我不想弹琴。” “你想翻天。”小舅妈瞪了女儿一眼。当年那个精致如画的小舅妈已经不见了，现在就是一个家庭主妈。 女人有了孩子以后的变化是真的大，尤其是孩子长大了以后，那变化更大。 “那我想学跳舞你怎么不乐意呢？我不喜欢弹琴就非得让我弹。” “我看你长的像个舞。跳舞，还跳六呢。给你二哥倒水去，拿水果。进来来，外面是不冷？这边风可大了，我都打怵出门儿。” 大家进到里面，到客厅坐下，格格手脚麻利的倒了三杯水，又跑去厨房拿水果。 “这是红叶吧？”小舅妈问了一句。 “嗯，这是孙红叶，这是我助理张义强。你们跟着我叫舅妈，那是我妹妹，格格。” 孙红叶和张义强就叫人。当初张彦明和孙红叶结婚的时候，小舅正好在学习，没去上，和孙红叶一直就没见过面。 “二哥你当大官啦？”格格端着水果出来放到茶几上，看着张彦明问。 第2327章 我不嫌你们老 “嗯，不算小，你有什么想法？”张彦明伸手把这个小妹妹搂过来。太好看了，人家这是怎么生的呢？ “那你把我爸调走呗？我在这山沟子里都待够了，我爸就天天忙，我妈就到处收水费，太没劲了。能行不？”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小舅妈去小丫头屁股上扭了一把。 “哎呀，”小丫头躲到张彦明怀里回头看她妈：“你再动手动脚的，我哭了啊，讹你。你就等着粘包吧。” 孙红叶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把小姑娘拉了过去上下打量：“真好看，挑不出毛病啊。” “嗯，”张彦明点头：“我小舅就帅，小舅妈也好看，然后她就是专门挑着优点长的。我小舅呢？” “在班上呢，一天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事儿，弄的可积极了，像他是检察长似的。”小舅妈抱怨了一句。 “我爸想升官，这不得表现吗？” “你又懂了。”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小孩了，什么不懂？看不懂我还听不懂啊？” “你小时候也没这么能说呀。”张彦明去小姑娘头上揉了两把。 “这不长大了嘛，总得有点变化。”小丫头抬手放在下巴上，冲张彦明飞了个小眼神儿。 孙红叶瞬间母爱泛滥，喜欢的不得了，把格格抱在怀里：“咱们带回去得了，这丫头太招人了。我稀罕。”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想了想说：“你这，是不是整差辈了？这是我妹妹，你怎么整的像认闺女似的？” “没事儿，”格格说：“我不嫌你们老。” 房门咔的一声，小舅妈扭头看了过去：“你小舅回来了。” 果然是。一身制服的小舅拎着个黑色的大公文包开门走了进来，放下钥匙换了鞋，拎着包进到屋里：“哎哟，二明到啦？” 张彦明摆摆手叫了一声小舅。 “我把东西放下。”小舅示意了一下手上的公文包，进了里屋。 他的包时刻不能离身，回家也要锁起来，屋里有个保险柜。在单位也是一样，要么就随时拎着，要么锁进柜子里。 小舅放好公文包出来，把外衣脱下来挂好，来到沙发这边坐下：“现在怎么样？你这几年变化可是真大。真没想到。” “还不就是这么个样？有什么区别？”张彦明摇了摇头。 “我爸说，二明进厂那年我从选厂出来的，我这混了十来年了还在区里，二明几年功夫，上天了。不能比呀。” 格格学了一下小舅摇头晃脑的叹气说话，然后眨着大眼睛问：“上天了，不是死了吗？” “呸呸呸，坏的不灵好的灵。”小舅妈伸手拽格格：“什么话都敢说，快呸几口。” “哎呀，又不是过年。”小丫头挣扎着要跑。 “原来我姐说，你在军部。这回学习的时候我在大名单上看到你名字还以为是重名，打电话问我姐才知道是真的。” 小舅感慨了一句，在张彦明肩膀上按了按：“真是，士别三日啊。太牛逼了。你说这去哪能想得到？” “我自己也没想到啊，”张彦明就笑：“我自己知道的时候都是懵的，根本就没那个准备。” “真的假的？” “肯定是真的呀，跟你我撒什么谎？那些老头子根本就没和我商量啊，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出结果了。” “不都是要提前考查沟通吗？” “一般情况肯定是，起码也是要沟通一下，但基本上是靠大家投票决定。我就是被投出来的，到是挺信任我。” “这次回来有什么事没？”小舅妈给孙红叶拿了个桔子，给张彦明递了个苹果。 “也不算是有事吧，红叶好几年没回来了，有点想，就说回来看看，我也是顺便走走，到几个项目上看一眼。 我不是给市里修了条路嘛，搞了个特种板材厂。还有个山货加工厂，都在开发区那边。 ……小舅，你说咱们这边，为什么不搞个开发区呀？” “咱们这边？”小舅妈接了一句：“往哪搞？搞什么呀？除了厂子还有啥了？就这么一溜山沟沟，连点平地都没有。 再说了，开发区得能招商引回来资，咱们这，我看够呛，地方没地方，交通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一年里大半年都是北风烟雪的。 往北就是鲁尔，往南有安东，不是高山大岭就是悬崖峭壁的。也就是矿多，开矿国家还有限制，风险也大。 咱们整个关外，像这种整个都在山里藏着的城市一共就三个，都是吃资源的。不好办。”小舅妈摇了摇头。 “那南方还有整个省都在山区的呢，那就什么也不干躺着啦？”小舅看了小舅妈一眼：“长江以南哪里不是山？” “我不和你犟。”小舅妈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山和山能一样吗？又不是没去过。” “长江以南确实到处都是山，但很少有咱们这种大山，硬山，而且水网发达，确实不是一回事儿。”孙红叶和小舅妈一伙。 小舅双手抱在一起，两个大拇指互相搓弄了一会儿：“确实，不是矿就是铁，怎么琢磨也离不开采矿和机械铸造。” 资源型产业普遍来说，投资比较大，门槛高，有技术设备上的要求，也有专业性的要求，而且对环境破坏都比较大。 而且这类企业对交通运输的要求也高，市场竞争还大，要依赖整体行业市场来赚钱。也就是看天吃饭。 不过好的方面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这边矿多。随便指个山包包上去刨开就是矿，各种矿。 金银铁铜铝镁铅煤石灰石，硅石云石方解石大理石。等等。 但不管是什么矿，只要是依赖自然资源的，那就注定不能做为持久产业来看。这是个问题。而且也不是谁随便搞点钱就能干的。 那种草台班子一样的小烧结厂铸件什么的这边不缺，还有小煤矿。 从九十年代初就开始泛滥，但除了老板赚点钱把环境搞的乌烟瘴气以外，对地方上来说毫无促进，也完全形不成规模。 “你们平时在家还研究这种发展大计？”孙红叶看了看小舅妈。 刚才这些话可不像是一个房产管理所的收费小干部能说出来的。 “他总说这些，家里就我俩，那就陪着唠呗。” 小舅妈示意了一下小舅：“人家不是领导干部嘛，心怀区家大事，咱怎么也不能拖后腿啊，行动上支持不着，思想上不能落后。” 小格格笑起来：“我妈是思想型的，著名理论家。那地方她都没去过都能和我爸讨论好几天，杠杠厉害。” “要动动？”张彦明问小舅。 第2328章 重要的年纪 “到也没说准，就是有那么个想法。” 小舅想了想说：“我在检察也蹲了有十多年了，有机会的话还是想出来。这边空间不大，排队的太多。” 张彦明明白小舅的意思。法公检口是个比较特殊的职业，约束性很大，上升通道相对来说比较狭窄，而且是定型的。 在这边工作，到了一定年限以后如果不能跳出来，那基本上就是锁定终生了。 再一个就是上升通道的问题，你只能单线往上，那就不只是努力的问题了，相当激烈。 你可以这么想，一个区只有五六个位置，一个市还是五六个位置，到了省一级还是五六个位置。 你想上升，那就只有去争这几个座位，不像其他部门单位都可以广泛选择或者横跳。 这并不是不爱岗不敬业，谁还没有点上进心？再说后面还有人盯着呢，成天想着把你替代掉。 “有机会？” “也谈不上吧，下面乡里老书记到点了，我有心试试，但是没确定。” “你现在是……一级？” “我是四高，去年晋的。” “厉害。”张彦明点了点头。 小舅和小舅妈都是大学生，属学霸型的，这些年也没停止学习考证晋职称的脚步，家里最多的就是各种专业工具书。 别看小舅妈只是钢厂蝎子沟房产管理所的收费干部，小到不能再小了，但是人家注会证都拿到手了。 这是一对有着坚定的上升信念，坚定的自我充实欲望的两口子。也难怪小格格学习特别好，这个家庭氛围想当学渣都没机会。 十二年拿四高，这真不是一般的努力了。 反正张彦明自己有自知之明，拿不到。当然，也是有这个机会，但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的…… 小舅没有任何的资源和背景，一直是单打独斗，靠自己。 想了想，挑了挑眉毛，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又看了看小舅：“都四高了，这个乡书记，是不是目标有点低？” 小舅没好气的看了张彦明一眼：“我到是想高，我有那资格吗？就这个都还不好说呢，也就是自己在家琢磨琢磨。” “小舅你今年多大？”孙红叶问了一句。 小舅长的很帅，身材修长一头密发，身高有一七五左右，看起来有点年轻。 “我三十多了呗，三十九了。” “……你才比我大九岁。”孙红叶有点意外。 “要老了。”小舅抿了抿嘴：“二明都三十了。有三十了吧？” “今年正好，我七三年的。”张彦明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下，又看了孙红叶一眼。 三十九岁，在单位上正是属于一个相当重要重要的年纪，在这个岁数如果不能坐处望厅，那基本上以后的机会也就差不多了。 也不说就没有任何希望，不过基本上是完全靠机会和运气。这里说的是正常情况下。 不过现在小舅是四高，那就是说还没有锁死，还是可以挣扎几下的，必竟副处也是处嘛。 孙红叶感觉到了张彦明的眼神……连着看了自己好几眼了。 稍一合计，孙红叶就大概知道了张彦明这一会儿的想法，想了想，也不算什么，即不出格也不过份。 孙红叶拿出手机，又想了一下，给还在鲁尔和王淼双宿又飞的孙莹发了条短信： 小莹，你找个恰当的时间，提醒钢都贾市一声，彦明有个小舅在蝎子沟这边检察口工作，四高，三十九了。 因为孙莹是鲁尔人，和鲁尔这边，包括钢都市里的沟通，都是经她手的，和市里这边也比较熟悉。 项目到了一定的规模，不管在哪里，都不是说一个决定然后给钱开工这么简单的，中间的各种沟通联络都必不可少。 孙红叶的每一个助理手里都要负责几个省份地区的这种沟通工作。 和省市的主要领导还有相关部门保持常规联络，以方便对项目的具体情况及时有效的沟通，或者解释说明。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的手机：“你在让孙莹联系市里？” “啊，我让她找机会给贾市提个醒。” 张彦明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用。这事儿不能这么办，赶紧撤回来。” “啊？”孙红叶一下子没理解，不过还是马上给孙莹拨了过去：“莹莹，刚才我发了条信息给你，你删掉吧，这事儿不用你管了。” “啊？”孙莹有点懵：“为什么呀？” “什么为什么呀？是我没考虑好，这事儿你传话不合适。你那边什么情况了？是不是乐不思蜀了你们两个？” “嘿嘿，没有……不是我哥说的让我们在鲁尔等你们回来的嘛。凶我。” “别跟我撒娇，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挂了。”孙红叶挂断了电话，看向张彦明。 “红叶的助理，负责关外几个省的联络沟通。”张彦明给小舅和小舅妈解释了一下：“不过这事儿让她来传话不合适。” “我感觉也不太好，我的事儿……要不你还是不管了，我自己也不一定就没有机会。”小舅想了想，对张彦明说了自己的意思。 这里面，一个是，他好歹是长辈，是舅舅，让外甥帮忙感觉有点不太好意思。 第二个就是他怕影响到张彦明自己，必竟张彦明现在的位置太高了，太醒目，很容易被人拿放大镜看。 “这个没什么。”张彦明摇了摇头，拿出电话打给了贾市。 那边秒接。 “贾市，我对蝎子沟这边有点想法，明天你有没有时间？我们坐会儿。” 贾市是负责旅游管理整顿治理的副市，他分管司法，信访，宗教，旅游，招商和抗震救灾，说起来和小舅的工作还有些相关。 “好啊，我求之不得，就等着首长发话呢。” “那就明天见，就在愉悦年华好吧？你帮我把福权书记也请一下。” 贾市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马上答应了下来。这事儿也容不得他拒绝呀。 挂了电话，张彦明对小舅说：“小舅你一会儿和我一起去市里吧，明天正好一起坐坐。” “啊？”小舅妈愣了一下：“你们晚上还走啊？不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在家里吃顿饭，就住这儿，明天一早再走。” 小舅瞪了小舅妈一眼：“知道个屁。二明，你想好啊，咱们不能因小失大。” 小格格暗掇掇的跑到张彦明身边往他怀里一钻：“二哥，你是不是把我忘了？” “没有，忘了谁也不能忘了咱们格格嘛。”去小丫头粉嫩的小脸上亲了两下，小丫头嘻嘻的笑着躲。 “那得了，那就一起吧，小舅妈和格格也去，正好明天在市里逛逛。” 第2329章 指导 第二天上午九点过一点。 在钢都步行街南口的愉悦年华大酒店二楼茶水吧，张彦明，孙红叶，贾市，刘福权书记，还有张彦明小舅，五个人在喝咖啡。 刘福权和小舅认识。 必竟钢都只有四区两县，蝎子沟又是个比较特殊的独立区，做为政法口的老大，下面各区的骨干还是都见过的，只不过谈不上熟悉。 “这是我小舅。”张彦明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句，然后就给贾市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咱们钢都是一座彻底的资源型城市，主要依靠的就是煤和铁。不过运气比较好，铁资源丰富，不会像有些城市那么快衰竭。 但是，单一的资源结构，还有复杂的山城地形，在给了我们得天独厚的资源的同时，也给我们的发展设了限制。 再一个就是，我们距离鲁尔太近了，六十几公里，这就造成了不可阻挡的资金人才各方面的持续外流。 不只是我们，安山，辽东，辽北，煤城都面临着同样的情况，都在被鲁尔无意识的‘盘剥’着，同样无法阻止，也阻止不了。” 张彦明叫人拿过来一张地图，用笔在上面勾画。 “做为国内最早的超大型城市，近百年的地域性政治经济文化中心，鲁尔的辖射性和吸引性的强大是不用置疑的，也摆脱不掉。 而且我们和安山，辽东辽北，煤城都很不巧的，是主城区正处在鲁尔的城市核心圈内。 相对于第二城市圈的油城，没沟，松漠，安东等市，我们这些主城区在第一圈里的城市在各个方面受鲁尔的影响太大了。 不管是经济，城建，商业乃制教育，我们都做不到完全的独立自主。 这是宿命，但也是机遇。我想说的是，即然无法摆脱，不如我们就自己主动融接进去。” 张彦明在地图上画了三个圈：“这是我们给鲁尔修建的两条环城公路，一条内环，一条外环。现在被命名为二环和三环。 这个，是我准备这次回去和省里见面，答应他们的又一条公路。即然是个圈，那不如就把这个圈紧密起来。 从这个角度分析，我们钢都的地理优势就突显出来了，相对来说，我们是站在这个经济圈上，最靠近中心位置的。” 张彦明在地图上钢都市和鲁尔市之间画了一道，然后又把开发区圈了一下：“有了这条路，我们和鲁尔之间就是亲密无间的。 我们甚至可以贴过去，把我们自己和鲁尔联成一片，融接成一个地区。 开发区这边从地缘上贴进，然后，我会让这条公路经过枫都县城和这里，桥头堡。桥头堡是起点也是终点。” 张彦明在枫都县城和桥头堡画了两个圈，看向贾市：“我们是山城，而且是没有什么平原地区的山城，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包括正在修建的这条公路和这条马上会修建的鲁尔城市圈公路，再加上张彦明画的几个圈儿，这么一讲解，贾市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有点不称职了。 “主城区向鲁尔靠拢，在桥头堡打造产业区，带动发展枫都县的旅游。”刘福权搓着下巴上的胡子茬，沉吟着说了一句。 张彦明点了点头，说：“如果市里能考虑从我们在建的这条公路上加一个支线，联通主城区，枫都县到怀仁，那就全通了。 我们钢都还是很有底蕴的，只是一直被钢铁压着没有发挥出来。 五个国家级自然风景区，一个亚洲级自然景观，一个世界级的历史文化区。 山水自然人文，我们都占全了，而且都得到了国家和世界上的认可，可是我们都干了什么？抱着金碗要饭。 再一个就是产业，要整肃清理小乱差，这个容不得夹私带货，我和你们说，机会就在这里，你自己不积极谁也没有办法。 我可以把石桥的深加工厂再放到这边搞一个，帮扶一下这边的农民，其他的就需要你们自己努力。” “彦明，你看，能不能给我们一些配套厂？我们其实不缺资源和工艺，我们缺的其实是机会，是方向。”贾市看着张彦提了个要求。 枫城在鲁尔的大园区建设是瞒不住这些地市的，大家都有消息渠道。 汽车，飞机，发动机，手机电脑，半导体，都是大型综合集成工业，这个辐射和带动那是相当惊人的。 其实说出这句话，贾市内心是有些羞耻的。 这几年钢都的变化很大，都是枫城在搞，从城改城建到商业，再到工业，市里可以说一直是在坐享其成。 “这个没有问题，只要能符合我们的技术标准要求，能满足需要，厂子在哪里给谁做问题都不大。 但是我们的要求还是蛮高的，市里要有准备。 其实我最看好这边的是旅游，这会是一个超级大的市场，上次我和贾哥你也说过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张彦明在地图上点了点，说：“等这条新公路通车以后，我会让旅游公司过来，在这里圈一片地，搞一个项目。 其实咱们这里呀，真的是宝地，县城这边随便圈一个山沟都是顶级风景。” 张彦明摇了摇头：“太可惜了。现在就只会想方设法的收费，抬价，宰人，就没有人能动动脑子认真有效的发展一下。” “上次彦明你点出来以后，我们已经组织了相关单位的同志，进行了全面的访查治理，也成立了旅游领导小组，正在征集意见。” “不要把什么都搞成官场那一套，做生意就要有个做生意的态度，这东西不是你找几个外行凑到一起就能顺利解决的事情。 不是我看不起谁，单位上这些人哪个懂经营管理？所以你们的方向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所以才会形成现在这么个局面。 经营，就好好的经营，让懂经营懂管理的人上，不要总是指指点点大家都来显示一下权威，最后谁来负责？ 为什么我们不管怎么样都不用负责？现在的局面，以前的那些事情，都是当事人或者下属单位做的犯的错吗？ 我建议市里认真的分析考虑一下，真的去把这些资源好好的利用起来，成立专业的公司，让专业的人来做事。 最主要的是，要有责任制度，谁拉的屎谁擦屁股，不是现在这样起来就能走人，什么事情没有换个地方继续作威作福。 内举不避亲是可以的，想为子弟亲属谋个差事也不是说不行，但是线要画在那里，要有追责机制，而且要坚决执行。 我们需要的是做事的人，而不是把资源拿出来让某些人中饱私囊然后扔下一堆问题和破烂儿。” 第2330章 你们干啥的? 张彦明现在不管在哪里，说话都不用思前顾后，不用考虑照顾谁的面子。 一番话下来把贾市和刘福权说的都有些浑身发热。很多事情他们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我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我祖上几代就是县里的，这里有很多让我感觉自豪的东西，我也深爱着这里的山水草木。” 张彦明点了根烟，想了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我以后可能回来的机会会越来越少，我也知道很多事情很难改变。 我和红叶都想为家乡做点事儿，想这里发展的越来越好，但能力必竟有限，所以也就这样吧，还是要看你们的。” 贾市和刘福权对视了一眼，两个人脸上都是难得的郑重神色。他们从张彦明的话里听出了失望和浓浓的期望。 …… 送走两位市里的领导，张彦明让服务员把带着格格在一边玩儿的小舅妈喊了过来。 张彦明已经和刘福权暗示了小舅想从检察口跳出来的意思，其他就没再说什么，市里自然会考虑。 而且他知道小舅对工作的态度，还有个人能力，也不怕担这个责任。 几个人在酒店里随便吃了口午饭，下午带着格格在市里逛了一圈儿，商场，动物园，新华书店。 新华书店竟然是格格自己想去的，张彦明不由得对这个妹妹有点刮目相看了。 晚饭后，张彦明和小舅又聊了一会儿，安排汽车把他们一家三口送了回去。 回来顺便看看小舅一家是张妈的要求，这个任务完成了，张彦明和孙红叶也没什么事情了。 “明天怎么安排？”索取过后的孙红叶一身香汗的趴在张彦明的肚子上。 “你没事了？” “嗯，在京城想回来，回来转转感觉也没什么意思。就那么几个人也见了，饭也吃了，学校也回去看了。有点失望。” “那明天咱俩去趟县里吧，顺路去给老人上个坟。我大爷也不知道这会儿在不在堡里，我四叔一家在县城。” 孙红叶没意见，反正和张彦明腻在一起就行了，这会儿正忙着拔挡杆玩儿。 …… 第二天中午，三辆车子压着已经被大雪封实的河边土路开进了张家堡。 今天已经是七号，农历马年腊月初五，宜祭祀。 天气很晴朗，湛兰的天空像经过了清洗，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黑色的树林标记着山界的边际线。 小河里的水又漫到了土路上，冻出来好大一片的冰面，村里的孩子们拖着鼻涕在冰面上玩耍吵闹。 “孩子是不是放假了？”张彦明后知后觉的问了孙红叶一句。 “嗯，”孙红叶在看窗外的景色：“不过还要返校，返校以后才是正式放假。你爬过那面山没有？” “爬过。这周边几面的山，还有这几条河，这些路，到处都有我的尿迹。” 孙红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了一会儿才捶了张彦明一拳：“让你说的真恶心。” 张彦明笑着说：“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小孩子跑到哪里尿到哪里，有什么不正常吗？这里又没有公厕。” 他想说嫌脏你还吃的那么欢实，但考虑到司机的感受就没说出来。还要脸。 然后就看到冰面上一个淘小子一溜烟的跑到边上，直接掏了小鸟就是一股白烟滋出来，然后抖了抖又跑回去接着玩起来。 边上的小丫头们都毫不在意，都习惯了。她们顶多就是比小子多往前走两步的事儿。 别说孩子，农村的大人其实也差不多，都是随便找个地方。 夏天还有草丛能遮一下，冬天你找哪里？大雪一盖就是一马平川的。转过脸去就是对道德最大的尊重。 其实在八九十年代，城里到处便溺都还不是什么事儿，只不过后来公厕多了，就讲究起来了。 孩子们看到汽车开过来，扭头看了一下就不在意了。现在村里经常走车，孩子们都不稀奇了。 来到大爷家，张彦明打开帐子门进去转了转，没人。 看样子老头老太太走了应该有几天了，去了儿子那里。家里的猪鸡鸭鹅包括大狗都不在了。 张义强从下面跑上来：“哥，车库里空的。” “嗯，你走慢点，别再摔了，这路是土路，雪下面都是石头。” 张彦明牵着孙红叶出来，把帐子门重新关好挂上藤套：“那就去上坟吧，然后直接到县里。” “我还以为能吃上炖大鹅呢。”孙红叶舔了舔嘴唇。柴灶炖出来的大鹅那真是美味。 “回鲁尔我给你炖，小辉院里不是搞了个柴灶嘛。” 两个人牵着手从坡上下来。其实这边还是有些本家长辈的，可是张彦明一个也不认识，也就谈不上看望了。 到是村子里的人还认得他，路上遇到的人都会打声招呼，告诉他大爷去儿子那过年去了。 这事儿也只能怪他俩自己，大爷说过今年要去儿子家里，而且他们要过来也没提前说。 祖坟这边，虽然是在半山坡上，但冬天要比夏天好走太多了，没有那么多杂草，还有打柴人拖出来的小路。 即不用担心蚊子，也不用担心蛇，清清爽爽什么也没有。 有几个村里的半大小子在松林里转，一看就是找松果的。这个就看运气了，要不就去掏松鼠窝，但一般不会这么干。 农村人上山讲究很多的，不会祸害谁，什么事都有不成文的规矩。 不像城里人，事实上是没什么底线的，绝户事儿干的兴高采烈，根本不会考虑以后的事儿，也不会顾忌任何人的感受。 科技在发展，城市在发展，但人文道德其实是一直在倒退着的，偏远农村反而成为了最后的净土，还有守候，有守护。 “你们干啥的？”那几个孩子发现了张彦明这边一行人。 “上坟。” “哦，小心点火啊，别在林子里抽烟。” “好。” “你们带烧火棍没有啊？干烧啊？”那半大小子在几个人手里瞄了一圈儿，一边问一边走了过来：“你们给谁上坟？” 张彦明往两边看了看：“这边儿还有别的坟吗？我记着没有吧？” “这面坡没有，都是老张家的，我大太爷那支儿。你给谁上坟？” 老张家在这边山窝窝里已经好几代了，随着兵慌马乱时代变迁，最早的老祖宗的坟已经不可考，现在就是堡里四边山上的三个坟圈，代表着三个分支。 张彦明的太爷是已知坟圈里辈份最高的，所以这边就被现存的老张家当成了祖坟坡。 这边有六堆坟，张彦明知道的就是他太爷，爷爷，三爷，另外三堆儿就连张爸也说不清，也就是上坟的时候顺手烧几叠纸钱。 第2331章 你有证明吗?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三座坟肯定是他们老张家的，别人家也不可能把祖宗埋到别人家坟圈里，在说老张家人也不能让啊。 张爸曾经说，那是太爷的叔伯兄弟那边的后辈，但并没有证据。 过去的老坟就是个土堆，连块碑都没有，而且也只埋了这三座就没有了，现在这边就被公认为是张彦明爷爷家这支的坟圈。 “我给我爷上坟，顶上那是我太爷。”张彦明解释了一下，看了看几个半大小子：“你们都谁家的？姓什么？” “那是我大太爷，那个是我三太爷。”半大小子脸有点红，有点羞涩的感觉：“那你是我叔呗？” “嗯，看来差不临。这么冷的天你们跑过来钻林子，也不嫌冻的慌。” “也不冷，寻思找找有没有松塔，现在那玩艺儿有人收，可贵了。我去帮你砍根火棍吧。”半大小子扭头往一边走。 “不用不用，我不烧纸。”张彦明叫住了这个本家侄子，从张义强手里接过袋子，把准备好的鲜花拿了出来。 “放花啊？我听说现在城里都送花。”这小子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然后又挠了挠鸡窝一样乱糟的头发：“那送花，死人还有钱花吗？” 张彦明牵着孙红叶来到爷爷的坟前面，坟包被修整的整整齐齐，边上都被特意铲过了，应该是大爷临走的时候上来弄的。 把花摆好，然后给太爷和三爷的坟前面也摆上，这才拉着孙红叶跪下来，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念叼了几句。 也就是孙子来了，带孙媳妇来看爷爷奶奶，保佑张爸张妈身体健康什么的。都是套路。 还别说，在这大冬天的，漫天的冰雪里，这么几束鲜花就显得特别漂亮生动。挺好看的。 磕完起来，把孙红叶扶起来，帮她拍了拍拍了膝盖。冬天就是这样好，干净，在地上打几个滚都没问题。 几个半大小子就在边上站着看新鲜。估计是第一次见到上坟不烧纸钱摆鲜花的。 其实张彦明一开始也是想买些纸钱来着，不过有点担心山风太大，万一把火引到林子里可就全毁了。 山上全是松树林，地下落的松针起码得有半尺厚，别看这会儿到处都是冰雪，火头一起来根本就没法救，跑的比车都快。 “你们想打松塔挣钱？”上完坟了，张彦明和这侄子说起了话。 “啊，挺贵的，松子给两块多一斤。生的。” “那你也不想想一斤得多少，得晒干吧？” “那玩艺儿好晒，不丢多少。” “几年级了？”张彦明看了看这几个孩子，十二三岁的模样，在农村这已经是大孩子了，开始干活了：“这是要攒学费？” “不是，上学有钱，俺们家孩子现在上学都不花自己钱。就是，就是，”这小子扭捏了两下：“我不太想念了，想挣钱。” “为什么不想念了？” “我同学都有回家挣钱的了，念书也没什么用。种地又不用算算数。” “谁说的种地不用算算数？一亩地多大？最适合的是多少根垄？用多少种子？浇多少水？农药稀释比例是多少？最低用量是多少？ 今年种什么赚了什么亏了？为什么赚为什么亏？那明年种什么不会亏？还有具体到垄距株距等等，可不是刨个坑填点土就行的。 老辈儿的经验可以学，但也要弄明白里面是为什么对吧？再一个就是现在种地和老辈儿种地越来越不一样了，不学习能行吗？” “俺，俺也不是想种地，俺想进城，他们说打工能赚钱，当服务员还一个月好几百呢。” “你真是出息，当个服务员好几百就把你迷住了？那你知道在城里生活一个月发要花多少钱吗？ 得租房子住吧？衣服行李生活用品，坐车吃饭，什么不要钱？吃顿饭都得好几块钱。 包吃包住那些，都不说吃的像猪食天天炖土豆，就说住的，要么就是好几个人挤在一起，要么就是搭几把凳子给你睡， 冬天冷夏天热，还没地方洗澡，一住好几年你受得了吗？还别说老板会天天找茬扣你工资，你以为那么好干？ 反过来，上学，都不说你上个好大学，就是算一般的，那出来也可以找更好的工作，坐办公室吹空调，对吧？ 要是再努力努力，学好一点，有点技术，那一个月你知道多少钱吗？ 最少都要四五千，到时候在城里买房买车娶媳妇不好？把你爸妈接过去享享福不好？一天就胡思乱想。” “还，还有四五千？”几个孩子都被震惊了。几千块，在他们眼里那真的是天文数字了。 “啊，不信？你婶子她们公司的技术员有一个月拿上万的，”张彦明指了指孙红叶：“我是你叔，哄你有意思吗？” “几万？”几个半大小子的声音都颤抖了，整个人的三观和世界咵的一声稀碎稀碎的，塌了。 孙红叶看着几个毛头小子的小眼神感觉特别有意思，笑着点头：“对，上万，最高的有三万多一个月，写软件的，知道不知道软件？” 几个孩子整齐的摇了摇头。 “就是电脑，写电脑要用的程序好让电脑工作。还有设计师和工程师的工资也都不错，几千上万的都不少。 如果这些都不行，只要是大学毕业的，进我们公司工资都有几千块的，最少也有一千多，都是坐在办公室里工作。 只要努力，将来涨工资是肯定的，还有可能当干部，明白吧？ 可是如果你们不好好上学什么知识也不懂去当服务员，那一个月永远就只有那么几百块钱，还要被人瞧不起。” 几个毛小子抓着头皮互相看了看，眼里都是迷惑，但同时也都能看到一种渴望。 “当兵挣钱不？”另一个小小子问了一句。村子里几辈人，当过兵的不少，小孩子都知道。 “当兵也有工资，不过当兵很辛苦知道吗？要训练，要干活，要抢险救灾灭火堵洪水抓坏人，不管多冷多热都要巡逻。 而且，当兵也不是你想当就能当的呀，起码要高中毕业，身体要健康强壮，还得看运气，对吧？不可能谁想去都能去。” “当兵也要念高中啊？骗人。小伟大爷和小武大爷都没念过高中，不也当兵去了吗？还是干部呢，两条杠。” “兴海哥也没上过高中。” 小家伙们马上抓住了张彦明话的漏洞，并举出了实例。用一副你哄我被我发现了的小眼神看着张彦明。 “他们多大了？你们多大？现在和过去能一样吗？原来初中就行，现在初中不要了，必须得高中，明白吧？ 想当兵的太多了，就得挑好的要。等你们到了岁数以后说不定念高中的也多了，就得只要大学生了。” 几个孩子的世界再一次崩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我不信，你有证明吗？” “行，跟我下山，我给你看证明。”张彦明伸手搂过这个本家侄子：“你谁家的？你爷爷叫啥？” 张彦明怕问这孩子的爸爸自己不认识，必竟他在这里生活的时候，还是八十年代呢。 那时候他和村里差不多年龄的孩子接触不多，就是一些长辈还认识，也记得住。 第2332章 给我二十就行 “我爷是老革，你认识不？” “老革？那你爸是满仓还是大孩儿？” “满仓是我大爷，我爸是大孩儿。” “哎哟，那咱们还真不远，你还真得管我叫叔。” 农村人不太记大名，平时说话什么的都是喊小名，或者外号，孩子们一般都不知道自己爷爷爸爸叫什么，也都是记小名或者外号。 这不是不尊重，只是一种地方上的习惯。 张彦明扭头对孙红叶说：“我小时候经常和他爸一起玩儿，还在他爷爷家住过一段时间。你们家还是那老房子不？” “嗯，还在那块儿，我大爷自己在边上重盖了，我爸和我爷住一起。” “那你就更得好好念书了，你爸不揍你我都得揍你，听见没？等将来考大学，考到京城去找我，到时候带着你爸一起去。” “你是我大太爷家二爷家的吧？” 这话把张彦明问懵了，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排序和辈份：“对，你这辈儿排的真明白。” 他笑着对孙红叶说：“直接把我问懵了，在心里排了半天辈儿。” “我爸说俺们上学的钱都是你给的，说，” 小家伙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说让俺们好好学习，将来得进城，进城去谢谢你，给你打酒。” “那你这可就不够意思了，初中没念完就想着去当服务员了，那我酒呢？” 嘿嘿。几个毛小子都扭捏起来，红着脸傻笑。 “他们都是咱家的呀？”张彦明看了看五个孩子。 都是瘦叽咯啦黑不溜秋的，一瞅就淘。大冬天的一个一个也不戴帽子，小脸冻的通红。还有个豁牙子。 “他俩不是。他妈是，他爸妈都不是。”村里也有外姓，虽然不多，也有十几户人家。 这边都是女孩子嫁出去，男孩子从外面娶进来，极少有同村通婚的。专门有人在山里各村之间跑这事儿，像媒婆子似的。 这些人特别厉害，方圆几十公里的村子，谁家和谁家是亲戚，几代几辈几支，哪些家有联姻隔了几代，谁家有适婚青年，都门清，绝对不会出错。 张彦明抬手在那俩本家头上敲了一下：“那怎么不叫人呢？” 其中一个就不好意思的笑，另外一个小小子捂着脑门抽抽小脸：“我，我不知道叫啥呀。” “你怎这笨呢？我叫叔，你就得叫爷呗。叔你排第几？” “我家我是老二。” “那你叫二爷和二奶。” 孙红叶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想笑还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掐了张彦明一把。这个，二奶确实不太好听哈。 好在坡不长，几句话的功夫就走到了山下路边。 张彦明打开车门拿出皮包来：“我要去县城，就不去你家了，你回去和你爷你爸说一声，说遇到二明了，替我给他们问个好。” 张彦明掏出钱来数了几叠：“给，一家六百，五百交给大人说我给的过年钱，你们自己留一百。 你俩是谁家的我也不知道，咱们见者有份，也一人拿一百去过年。” 张彦明把钱分给五个孩子。本家的六百，那俩一人给了一百。 也不用耽心孩子藏起来，农村孩子虽然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不会干这种事儿。 你说给他自己一百，那就是一百，不会多留，再淘的孩子在这事儿上也不会撒谎。 “那啥，二叔。”大孩儿家的这小子一看心眼就特别多。拿着钱舔了舔嘴唇，叫了张彦明一声。 “怎么了？” “嘿嘿，那什么，二叔你这一百拿回去，给我二十就行。多了我就一分儿也留不着了。” “没事儿，你就说是我给的，给你过年和买新学期文具的。”张彦明在他头上搓了一把：“回吧，大冬天的没事别钻林子。” “没事儿，现在没有狼了。” “狼还听你的呀？滚蛋，赶紧回家。以后都好好学习。” “那个，二，二爷，你说给我们看证明呢。” “对对，凭啥不能当兵？”几个孩子都点头。 张彦明还真忘了这茬子。 所以说和孩子说话一定要注意，要想好，不能兑现的话就别随便开口，小孩子的记性又好又较真儿。 你是可以反悔，也可以不承认，还可以无赖，但是真的，你在孩子心中的形像就全没了，可信度直线降低。 张彦明摸了摸兜，从包里拿出工作证给他们几个看：“我也是当兵的，还是干部。这回信了吧？现在当兵也是要念完高中的。” “不能走后门啊？” “副主任是啥呀？是什么长？都没听说过。” 张彦明照着淘小子屁股上就是一脚：“你还知道挺多，还走后门。我把你踹成后门。” “二叔你和小伟大爷谁官大？” “我比他大，没看到我俩豆啊，他才一个。”大爷家的大哥现在也挂豆了，提了半级，职务没变。 张彦明收起工作证，让他们赶紧回家，看他们走远了自己才上了车。 “他们不能贪玩把钱弄丢了吧？”孙红叶扭头顺着后窗看了看蹦蹦跳跳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几个孩子。 “这个你放心，农村孩子，把自己弄丢了钱都不会丢。他们知道什么最重要，什么宝贵。 除了眼界，城里孩子根本没法比，该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门清，规矩都在心里记着呢，都不用大人看着。” 车子启动，顺着山路往东拐，前面就要上山了，公路的黑色路基线在山上画出了几个连续的大s形，然后插进最高点的山垭里去了。 过去的这种国防公路，虽然没有现代化的高速公路一级公路那么昂贵，那么宽阔，但是结实，几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而且安全。 国防公路走过的地方，尤其是炸山穿岭的地方，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滚石塌陷，都是经过测算处理过的，不像现在，只管炸，没人管会不会落石。 公路顺着河道在崇山峻岭间弯来弯去，穿来穿去，一会儿爬上山巅体会一下临高望远的空旷，一会儿进入谷底体验峭壁危崖的威压。 直线距离不到十公里，愣是在山里拐来拐去的转了接近四十公里，车队才算看到县城的影子。 “转的想吐了都。”孙红叶把车窗开了点缝透气，有点不舒服。 “晕车？你还晕车？” “不是，我不晕车。就是冷丁走这种盘山路，甩来甩去的不舒服。” “幸好咱们是这会儿过来的，要是夏天那你还真够呛。夏天车跑起来可比这快多了，这才哪到哪。” 在盘山路上车开的越快人被甩的越猛，人都坐不直溜。 夏天坐客车走这边要么就是幸福死，要么就是尴尬死……要么你压在临座身上，要么他压在你身上，总要保持一种亲密无间的状态。 要是个大美女香喷喷软乎乎的还好，要是个糟老头子一嘴烟味酒气…… “回去开慢点吧，一想还要再走一趟我就感觉难受。” “回去不走这边，县里有直接到市里的路，咱们走这边是为了回老家。” “没有山？” “……有。咱们整个市有没山的地方吗？不过那条路没这么多急弯，基本上走的都是山谷，要比这边好点。” 车队在接近县城的路边停了下来，让孙红叶下车活动活动透秀气儿，喝点水缓解一下不适。 第2333章 张记包子文具店 其实在山区土生土长的人，基本上有晕车症的人很少很少，从小到大早就习惯了盘山路的各种抖甩。 孙红叶这就是太长时间在京城不动，再加上冬天车子门窗严密，暖风温度也有点高，一下子就没适应过来。 下来活动活动手脚，冷风吹一会儿，那种不适感也就消失了。 “没事了。” “好了？确定？” “啊，烦人。”孙红叶捶了张彦明两拳：“你还希望我有事啊？” “不是，我以为你是有情况了呢，吓一跳。”张彦明瞄了瞄孙红叶的肚子。这段时间她可是够努力的。 “呸。”孙红叶秒懂，啐了张彦明一口转身上车：“四叔住哪儿？” “说是在学校门口租的房子。”张彦明也上了车，指挥司机进县城。这会儿县城的格局还没什么变化，也不大，他还知道怎么走。 等再过几年基本上就哪也找不到了。 “你说你四叔这一家人也真是的，”孙红叶抿了抿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总感觉别别扭扭的。” “有点。”张彦明看着外面点了点头：“和大爷还有三叔的性格差太多了，和我爸也没有雷同的地方。有点硌。” “还你们，和彦兰都完全不一样。我还挺喜欢彦兰的，但是对彦兵就有点不太能行。” 张彦明的四叔其实性格还行，就是有点闷，他家主要是四婶想法有点多，出事不那么大气，然后张彦兵的性格像他妈。 男孩的智商随妈妈，但性格也这么像的真不多。还好张彦兰完全是老张的性子，大大咧咧的挺洒脱。 县城不大，横竖几条街，拢共也就是一平方公里的样子。 县高中在南城边，挨着客运站不远，再往南就是村子了，一排一排的农家院夹着参差不齐的菜园子。 县城里这会儿楼房比前些年多了一些，看着繁荣了不少，大街上人也挺多的，穿着打扮也都和市里没什么太大区别。 找到县高中，又和张妈联系了一下，顺着学校外圈绕了一下才找到四叔一家住的地方。 张彦明和孙红叶其实这趟回钢都没有什么具体目的。 真的就是孙红叶单纯的思乡了，张彦明就陪她回来转转。 有过类似经历的都知道，那真的只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情感。 事实上你真的回去了，到挺想看到的当年的那些记忆深刻的地方转一转，会发现除了失望就是失落。 不但不能抚平你内心的感情，反而还多了一种萧瑟。 人生不能回头，时光不能倒流，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谁也无法再回到过去，哪怕是记忆。 当很多东西随着时间和城市的变化而变化的时候，就不再和记忆里相融，是那里，也不再是那里了，包括人和事。 张彦明有太多这种经历，但孙红叶没有，所以就陪她回来了。 然后两个人就被张妈交待了一堆任务，拜访小舅一家，回老家上坟，看看大爷大娘，看看四叔一家。 张妈做为目前老张家的总操心，联系着所有人，操心着所有事。 其实张彦明是有点不想来的。拜访一下小舅，看看大爷大娘上个坟什么的到是都可以，但来找四叔一家总有些抵触。 到不是不亲，但明摆着的帮忙，帮大家改变改善生活状态，这边却老老小小的摆出一副我要自力更生不需要你伸手的架式，总是有点膈应。 我是缺你们一家接受帮助然后要飞升吗？还是我欠你们的要低声下气的反复来劝？ 对不对？ 张彦明不介意给这些亲属任何东西，钱啊物啊，能提供的所有的一切，但是总得是大家开开心心的吧？ 像三叔和三叔家的张彦伍，大大方方的多好，大家都开心，也都在努力。 还有三大爷一家，那才是亲戚的正常状态嘛。 四叔这边呢？当初叫他们去省城就有点扭扭捏捏的。 张彦兵高考没考好，要复读一年这也是正常事儿，没什么。 但是张彦明说让他去京城复读，他就非得不去，要留在县城，然后四叔四婶就跑回来陪儿子，这就让张彦明多少的有些不能理解了。 想不通这一家人，主要是四婶的脑回路。 他知道四叔家里做主的是四婶，包括张彦兵的态度估计也是四婶要求的。 好好的一家人，亲近的关系，就让四婶这一番神操作给弄的半生不熟的了，谁心里能舒服？ 也就是张爸天天念叼着就剩老四了，希望几个兄弟能团聚，都有好的发展。要不然张彦明是肯定不会主动管这事了。 图什么吗？我堂堂一个副国，还得为你们这一家三口夜不能寐怎么的？ 张彦兰大大方方的，那就把张彦兰培养好当成亲妹妹，也算对得起叔侄一场了。 但是张妈发话了，张彦明再不情愿，也得来。再说说吧，要是还别扭着，那就真不管了，爱咋的咋的。 而且他这些心思还不能在孙红叶面前露出来，免得孙红叶又多想。真特么累。烦的很。 “是这吧？” “是吧？应该是。”找到了地方，车停到路边，张彦明和孙红叶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衣服，看看两边没有车，牵着手穿过马路。 到这了才发现四叔租的不是住宅，是学校边上的两层商铺。 到是好理解，这会儿县城里想在高中附近租一个差不多的房子，还真不如租商铺容易。 商铺有很多，这边的商业状态就是一般，空铺子到处都是，但是往外租的房子就不多，必竟只是一个小县城嘛。 说起来，县城这两年还算是有些发展的，前几年更差。 主要原因就是管理者的问题，抱着丰富的旅游资源愣是发展不起来，一手王炸拆的稀烂，反而去靠人头税，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奇事。 本地人提起这事儿都会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容来。没办法啊，他们都知道这个县城是靠小姐的奉献修路盖楼的。 路子和二战以后的脚盆差不多。 “这是，在这里开店啦？”孙红叶看了看招牌，有点意外。张记包子文具店。 一楼商铺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卖包子，一半卖文具。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笑了。这事儿真有意思。 这会儿是下午，包子铺这半边看样子是打烊了，张彦明挑开门帘进了文具店。 猛一从外面进来，显得封闭的严严实实的屋子里有些昏暗，什么也看不清楚，要站在门口缓缓眼睛才行。 还没等看清东西，鼻子先闻到一股煤烟味儿，就听到四婶的声音：“二明？红叶来啦？快进来坐，来炉子这边烤烤。” “没暖气吗？这房子应该是学校的吧？” “有，有也是温乎乎的，不热还要收钱，我就叫你四叔去给停了，烧煤还能省点。” “还可以停吗？” “怎么不可以呢？我不想花那个钱还不行了呀？这一排大部分都是自己家烧的，热乎。你俩怎么跑来了呢？这大老远的。” “这不是要过年了，你们也不去，我妈就让我俩顺路过来看看。我们到市里办点事儿。” “这事弄的，二嫂也是的，麻麻烦烦的折腾你们跑一趟。挺好，彦兵就复习，我和你四叔弄这么个小店干着，也不当营生。” 第2334章 我妈那个人哪 四婶说的话张彦明是一句也没往心里听，这个女人估计除了她娘家人拿谁也不当亲戚，也亲近不起来。 说好听点呢，是自立自强，要是说不好听点，就是嫉妒心强，虽然没什么坏心眼吧，也不太能见得到别人比她好。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感觉张爸这日子比她家好太多了，心里就不平衡了，总感觉张妈的好意是在施舍，于是贫贱不能屈的状态就跳出来了。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八九不离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活法，这个没什么，张彦明也不会因这些生气。 主要是四婶会把她的这种心态和想法加到四叔还有孩子身上，这个就有点烦。而且话还从来不明说。 她有点重男轻女，不过到不是太严重，就是对张彦兰肯定没有对张彦兵那么上心。 就像上学这事儿，张彦兰要是就想上，四婶到也不至于就拦着不让，但总也不是那么在意就是了，平时偶尔也会牢骚几句。 于是张彦兰就不念了，逃了。一个姑娘家离家打工，四婶什么也没说。 不过还好，她到是不会说跟张彦兰要钱来贴补家里和弟弟。其实就算她有这个想法也不行，四叔肯定不会同意。 农村人家，女人再厉害也会有些怕男人，这是个重劳力的世界嘛。 但如果要是换成张彦兵跑这么远出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四婶如果拦不住，那就肯定会跟着，要不然不放心。 原来张彦兵住校，那时候是四叔家里条件不行，她想来县城陪着也没有那个能力，现在就不一样了，这两年手里还是攒了些钱的。 在机械厂上班，两口子吃住穿都是厂子的，那点工资都攒起来了。他俩基本上不花什么钱，确实能吃苦也耐劳。 多了不敢说，三四万块钱肯定是有，在这个年代的农村来说，那也算是一方富强人家了，在县城都不差啥。 像他们现在租的房子搞这么两个小店儿，其实全算下来的投入也不过就是几千块钱就够了。 02年的房价物价生活成本那是真的低，实在，还是正经过日子的感觉，不像以后那完全就是在想尽方法把老百姓的脖子勒起来，谁也别想好。 这么两个小店，一个月估计千八百块的净收入肯定是有的，其实在这种县城来说，干什么都够用，也算是中等偏上的了。 要知道这会儿县城的平均收入还不到四百，就算是县上的干部收入也不高，几百块工资的一抓一把。 “四叔呢？” “在楼上，和彦兵都在楼上呢。你四叔早起要起早，下午就得睡一会儿。我叫彦兵下来。” “生意还好不？” “还行，凑和事儿吧，肯定不如你们大城市，这小地方人又少的。” 张彦明也没问包子的事儿，估计是四叔问三叔要的方子，这个也无所谓。 在心里张彦明还是希望大家都好，都能富裕起来过上好日子，有个好发展。这是真心的。他就是嫌四婶想的太多，做事不大气。 四婶从小店的后门出去，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把张彦兵喊了下来。 像一般这种亲戚上门的，肯定会把人请到楼上住处坐下，倒杯热水聊聊天，对吧？ 但是四婶就能干出来这事儿，让张彦明和孙红叶等在店里，她上去叫人……张彦明知道她是心疼自家老爷们，怕吵了四叔睡觉。 但是这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就有点想笑。 没一会儿，张彦兵戴着副眼镜跟在四婶后面进了店里，笑着和张彦明孙红叶打招呼。 “怎么还戴上眼镜了？” “看书前戴戴，平常不戴。有点近视了，”张彦兵笑了笑：“妈，炉子是不是闷烟了，屋里这么大煤烟味儿呢？” “啊？没有吧？没感觉呀，我去看看，你陪你二哥二嫂说话。”四婶又从后门出去，烟囱出口在后面。 “我妈这个人吧……” 张彦兵抽了抽脸：“二哥二嫂你们也别在意，就那个性子了，怎么说也改不了，妈又不能换，我和我爸也是没招儿。” 张彦明笑着拍了拍张彦兵的肩膀：“没事儿，虽然我确实不太喜欢四婶出事儿，但必竟是我四婶，明年有没有信心？” “那必须得有啊，你看看这状态，我再考不出去我妈就得在这买房定居了，我可不想窝在县城，就算不去京城吧，起码也得鲁尔吧？” “咱们去外面说呗？”孙红叶扯了扯张彦明的袖子：“这屋里煤烟确实挺重的，我闻着不舒服。” “走吧，我也在屋里闷够了，出去通通风。”张彦兵去开前门。 “要干什么？”四婶回来了。 “俺们就在门外，屋里太闷了，你该嘎哈嘎哈吧。”张彦兵推开门挑着门帘让张彦明和孙红叶出来。三个人来到外面。 “楼上吧，一半是库房啥的，就一间屋，做饭在走廊里。我平时都住宿舍。 我爸这会儿不是正睡觉嘛，我妈就舍不得呗，没请你们上去。其实上去了也没地方坐。” 从店里出来，张彦兵说话就随意了：“二嫂你也别在意啊，我妈就是这么个人，没坏心眼子，但是出事挺让人生气的。” “我让你去京城复习，你怎么不去呢？” “这事儿还真和我妈关系不大，”张彦兵抓了抓头皮：“去京城复习，我还是得回来考啊，为这事儿劳动你太不值当了。 再说京城那边其实吧，学习方面还真不一定就能赶得上这，那边分数线老低了。再说我在这边人头熟，老师什么的都好说话。” “我还以为你不乐意呢，或者四婶不想去。我爸就是一直希望哥几个都在一起。” “这个我明白，”张彦兵必竟已经二十了，心智各方面都是成年人了。 “那可有点难哪，我大爷肯定得去小伟我大哥那，我家也够呛，我妈肯定不想去，这不店都开上了。 你说在这开个包子店和在京城开个包子店，那挣的能一样啊？他俩又不是不知道，我三叔那一个月挣多少？ 对吧？我妈那个人哪，”张彦兵摇了摇头：“那性格，我是搞不明白。恐是不想离家太远呗，我估计着是。” “那要是你将来考出去了呢？那不也得出去？” “我妈说我考到京城了再说，我瞅那意思也是不想去，就没那念想。 到时候再说吧，不去就不去呗，和我爸俩人手里有几万，一个月千八的挣的，小日子也挺好。 真要到那时候，我和我姐就勤跑呗，没事就回来看看，那还能怎么的？” “咱们去那家坐会儿吧，你俩不冷啊？”孙红叶指了指不远的一家西式快餐店。 第2335章 说开了 “哎哟，咱们县城还有西餐店。”张彦明看着那牌子愣了一下。 “屁个西餐哪，”张彦兵笑起来：“就是个洋不洋土不土的糊弄学生的，兑点果汁，烤个蛋糕什么的，里面还卖面条呢，就是快餐。” “那也挺好了，这种小店开在学校边上应该能赚点钱。”三个人走了过去。张义强和两个安保员从车上下来跟了过来。 “我就说嘛，怎么就你们俩，人都在车上猫着呢。” “进去屋里也待不下呀，再说来你家带他们干什么？我现在巴不得就我们俩到处溜达呢，没机会。” “我感觉二哥你这是在和我装逼。” 六个人进了这家‘西餐厅’里，一楼是吧台和散座，楼上是雅座，还有吊椅，到是布置的挺好的。 孙红叶给大家点了热饮和蛋糕，在二楼找了个吊椅让张彦明陪她坐。张义强付钱。 因为学校的学生已经放假了，店里人很少，桌椅都闲着的，到是想坐哪就坐哪。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肉乎乎的却不是胖，有点爱笑，长的也挺漂亮的，很有味道那种。 孙红叶就笑，对张彦兵说：“这是你二哥喜欢的款型。” “二哥喜欢这种啊？”张彦兵笑起来，偷着瞄了几眼老板娘：“确实挺有那味儿。我们学校迷她的学生可正经不少。” “你呢？”张彦明看了张彦兵一眼：“处对像没？” 张彦兵脸就红了，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看了孙红叶一眼才说：“我才多大呀，一天学习时间都不够用呢，处什么对像。” “那你可得努力了，再拖一拖彦伍那边孩子都生了个屁的。” “那咱可比不了，处对像，起码也得考上大学什么都稳定了再看，处那么早有什么用？什么都不一定呢。” 张彦兵摇了摇头：“就像彦伍这事儿，你说等他毕业，去哪？是留在京城还是去对像家？在琴岛是吧？ 造那么老远。哎呀，怎么都不太得劲儿，我估计我三大爷三大娘心里也得犯愁，还做不了主。” “去哪不一样？在京城在琴岛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过日子。三叔三婶到时候还不是怎么都行？留在京城和跟着彦伍都行。” “那能一样吗？留在京城咱家这都聚在一起了，去琴岛那举目无亲的，不好。”张彦兵摇了摇头：“那样的话，还不如留在钢都或者鲁尔呢。” “那你将来怎么打算？”孙红叶问张彦兵：“看样子四婶是真不打算离开这边儿。” “我妈那，”张彦兵抓了抓头皮：“其实吧，她就是感觉和你们比差太远了，过去像投奔似的，她就不舒服。 在这边呢，起码我姥家那边的亲戚比起来，现在都不如俺家过的好，她占个头子，这不就来感觉了吗？ 而且我妈是家里老大，在这边多多少少的，怎么也能帮上点娘家，不像咱家，我爷我奶都没了，就剩我爸他们这哥几个了。” 这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张彦明点了点头。 不管四婶是什么性格，那个时代的人首先就是孝心。 四婶的父母还都在呢，妹妹弟弟，也就是张彦兵的姨和舅舅，日子过的都是紧巴紧，想帮一把也是正常。 必竟现在张彦兵家的条件可以说大变样。 虽然和城里这边比，和三叔家相比不算什么，但是在这边的农村来说，那已经是相当富足了。 “我就纳闷哈，你说，你妈这个人，为什么有事儿就不能敞开了明说呢？一天小气巴拉的。”张彦明和张彦兵说话也没有什和顾忌，想说什么就说了。 孙红叶拍了张彦明一下。怎么说话呢？ “没事儿，”张彦兵笑了一下：“我妈那个性格，别说别人，我爸有时候都受不了，我和我姐你就别提了。 但是吧，我妈没什么坏心眼子，就是小气了点，想的有点多。怎么说来着？敏感型性格，我感觉其实就是穷的。” 张彦明问：“那，你要是考去了京城，彦兰也在京城，就让四叔四婶在这边啊？” “在这边呗，那能咋整？”张彦兵喝了口饮料：“这也不是逼的事儿，再说我妈想离我姥近点也没毛病，我和我姐都支持。 我姥家那边，确实日子过的不咋的。 以后就我和我姐两边跑呗，反正我们是肯定不想回来了，那不是成了缺心眼了吗？ 等以后我姥姥爷没了，我姨我舅的日子肯定也能好起来，等我爸妈岁数大了，我再把他们接过去，现在还年轻呢。 主要吧，这事儿就是我二大爷和二大娘别多心，让着我妈点，她那性格还能改呀？以后也别因为我妈生气就行，就看我和我姐的。” “彦兰没毛病，”张彦明说：“你也是个够呛，闷着什么也不想说，这性格也是急人。” “我还行吧？”张彦兵说：“我跟你和二嫂还闷吗？不都是有啥说啥？总不能像个机关枪似的得哪就突突啊。” 张彦明斜了张彦兵一眼：“别的都不说，就我让你去京城复习这事儿，你和我说什么了？就是不去。 我特么还以为你犯犟种了呢。再加上四婶怎么劝也不行，鲁尔也不呆了回县城来，你说这算什么事儿？ 这回说实话，要不是我妈说让我们来一趟，我还真不一定过来，我感觉和你和我四婶弄不透。” “哪有那么严重，就是有不一样的想法呗。我也就是没和你们解释。其实我妈应该也是不知道怎么说吧，让你说的，好赖还能不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解释？是没我电话还是你找不着电话？白瞎我一份心思了。” “我就是没想到你能多想呗，还能有啥？我不知道京城好啊？我要是不想去那我还复什么读啊？又不是真没考上。” “你就是受我四婶影响太大了，一点也不像咱们老张家人，比彦兰差多了。” “胡扯。”张彦兵搓了搓头发：“那行吧，算我错了，我给你道歉，行不？以后我什么都跟你汇报一下，上厕所都请示请示。” 张彦明抬脚从桌子底下踹了张彦兵一下，没踹着，到是把吊椅弄的晃了起来，吓了孙红叶一跳。 “那个不能使劲儿，慢慢晃，一使劲儿就扭掰了。”老板娘端着孙红叶点的蛋糕走过来。 她们家这店设计的挺有意思，烘焙和裱花都在二楼，一楼是个煮面条弄快餐的厨房。 裱花间装着块透明的大玻璃，坐在这边就能看到里面，可以看师傅操作。 这会儿正把烤好的蛋糕虎皮抹上奶油包在准备好的蛋糕卷上，再切成段。 老板娘把用盘子装着的虎皮卷，夹芯蛋糕块，蛋挞还有千层酥一样一样摆在桌子上：“用不用刀叉？用我给你们拿。” 一个略有些秃顶倾向的男的，也端着个托盘从操作间里走了出来：“这个也是。” “那你拿过来呗。”老板娘头都没回。 那男的笑了笑，把托盘送了过来，是黑森林，豆沙酥，还有拿破仑夹，还有几个小面包。 “没少点哪。”张彦明也不知道孙红叶都点了些什么，端上来才知道这么多样数。 “尝尝呗，看看哪个好吃点。这个小面包他说是放了果仁的。” 第2336章 老板有点凡尔赛 “这不扯呢，”张彦兵看着桌子上的糕点笑：“这晚上还打不打算吃饭了？” “你是这学校的学生吧？好像以前来过。”老板娘看了张彦兵一眼，问了一句。 “你记性还真好。”张彦兵点了点头：“可不来过嘛，还不止一次呢。这玩艺儿饿急了到是方便，快。 就是你家那面条不太咋的，肉也放的太少了。” “那你也得让我多少挣点啊，价格在那摆着呢，你说放多少？” 老板娘活色生香的斜了张彦兵一眼，那模样和撒娇也差不多，一股子甜桃的气息扑面而来，偏偏又不是刻意的。 这是个天生媚到了骨子里的女人，难怪她老公有点瘦，发量也有点稀疏，就这类型，谁也扛不住啊，放谁手里油门不得天天踩到底？ 张彦兵喉头动了动，躲开目光：“到也是。那你就增个项目呗，加肉，加一份多少钱的事儿。” “行，下次你再来，想加肉就喊我。”老板娘笑了笑，问孙红叶：“有牛奶来点不？新鲜奶，我帮你煮一下加点糖。” “我没看到有啊。”孙红叶回忆了一下楼下的点餐牌。 “没有，是我家自己订的。” 老板娘拢了下头发：“寻思早上起来喝，吃点面包就当早饭了，结果总也起不来，有时候就忘喝了。 一般就是烤面包的时候直接给加到面里了，还挺好吃的。要不？” “那就弄几杯吧，多不多？”孙红叶也有喝牛奶的习惯，这大冷天的喝一杯热的鲜牛奶确实还是不错的。 “我看看去，有多就给你们多煮几杯，放着也是放着。”老板娘去了后面。 张彦明在一边听着就想笑。 这也就是在关外，要是放到关内去，老板娘这么说话，估计生意是肯定做不成的，不打起来就不错了。 在关内不管你到哪里去消费，老板都不可能随意的和客人聊天，而在关外这种事儿就相当普遍加正常。 这也算是一种关外独有的地域文化了，自来熟，热心肠，说话随意直接还尽是瞎说大实话。 “现在兜里比较鼓了呗？吃面都要格外加肉了。”张彦明笑着和张彦兵聊天。 张彦兵现在的条件肯定比这边大部分的学生要好，自然也就想吃好点，花点钱也不太在乎。其实加也就是三两块钱的事儿。 “你还总在外面吃啊？” “有时候忙了，我妈没空弄饭就对付一口呗，总吃包子他也腻呀。” “你们在哪做饭吃饭？” “他这个楼，楼梯不是在后面，在外面嘛，楼上就有个小走廊，用煤炉子烧。我妈那性格你们还不知道？ 对付呗。现在还行了哪，舍得放点肉了，以前想吃肉那得挨几天骂才行。” “哎？那她家这个楼梯怎么在屋里了？” “我这是后来我们自己弄的，把外面那截封进来了改的。这房子我们是自己买下来了，租的不让弄。”老板在一边接话，给张彦明他们递烟。 “你这是弄的两间吧？”张彦兵问。 “三间，买的早，刚盖好那会儿没什么人气儿，他正好有个亲戚在学校就走了个后门，现在想买的话估计不太空易了，而且也涨价了。” 走过来的老板娘指了指正在擦手的准秃顶男人：“我家老头他叔在学校。” “你想买呀？现在估计买不着了，现在这片儿人气旺，光是租金一年学校就不少收。”老板就在边上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打量了一下张彦明和孙红叶。 两个人的穿着打扮和这边人的差别有点太大了。 “买啥呀，卖也买不起呀。”张彦兵笑了笑。 “可别这么说，这才多少钱？你们这一看就不是一般人。” “他们不一般，我就一般了，就是这的学生，边上那包子文具店是我妈开的，你还去买过包子呢。” “老张家那个？我说瞅你有点面恍的。那是你爸你妈呀？” “啊，这不是过来陪我上学嘛。” “你都几年级了？怎么才过来呢？” “我？我都四年级了，去年没考好。我爸妈以前在鲁尔，在厂里上班。这房子你们买前多少钱哪？” 孙红叶就在那低头尝蛋糕，一边吃还要喂张彦明几口：“好吃不？感觉还行啊，弄的挺好的。这个好吃。” “别吃多了，晚上吃不下饭不说，这东西有点太甜了。” “我就要了这么多吗？”孙红叶问老板娘。 “嗯，上齐了。这不少了呀，能吃完吗？牛奶马上端过来。” “那再弄点吧，就照这样再弄……三份，给他们，还有人呢。饮料也要，再来七杯。义强你把钱付了，给车上送去。” “我也拿不了啊。”张义强走过来。 “我帮你送吧，远不？”那老板也走过来。 “不远，就楼下车里。”张义强指了指窗外。老板走过去往下看了看：“这三台车都是啊？” “嗯，七个人。” “这车瞅着可挺牛逼的。那还送下去干什么呀？你把人叫上来呗，也不是坐不下。学校放假了我这边平常没什么人。” 确实坐得下，这二楼操作间占了挺大的面积，外面还有五张桌子，一张能坐四个人。 “叫他们上来吧。”张彦明对张义强说：“又不急着走，车凉了没事儿。” 张彦兵问：“你们今晚在这不？” “住下吧，”张彦明想了想点了点头：“明天再走，晚上走不太安全。” 虽然这边县城的整体情况不如蝎子沟那边，但有宾馆，还不少，国营和私营的都有，最高的有三星的水平。 主要还是这边的旅游资源太丰富了，从六十年代起就是国内著名的旅游重地，在相当一段时间内颇受国家的重视。 那会儿的地位甚至一度和北戴河齐名，也是差一点就成为了国家级疗养中心。 “我看也是，冰天雪地的，晚上走山路确实不安全。你们想吃啥不？我让我妈炖。” 张彦明看着窗外想了想，摇了摇头：“别让四婶麻烦了，你也说了就在走廊里弄个小煤炉子，这多少人？炖得过来吗？ 咱们找个地方吃饭吧，把四叔四婶都叫上，我记着这边还是有几家馆子弄的不错的。” “那得看你们想吃什么，”老板在一边接话：“吃鱼去水库，那边有农庄，也能住，就是住的条件稍差点。 吃狗肉炖菜什么的，就我家那片儿，中心街那边有几家都不错的。那边有家杀猪菜相当霸道。” “你住中心街？”张彦明问了一句。 “啊，在那弄了套房子，凑和吧。”老板有点凡尔赛。 中心街不是地名也不是路名，就是本地人的一个通俗叫法，是县委门前的那条马路，也是这会儿县城的中心线。 第2337章 以味及人 中心街上原来都是政府单位和商店，是整个县城唯一有楼的马路。 九十年代初，县里最早的一批住宅楼就在那里，里面住的基本都是县里的干部。最开始是农机局建了几栋，然后各个单位就挨着开始盖楼。 后来就有了开发商，继续从这个地方开始建住宅小区，是全县最繁华的地方。 说起来，整个县城的楼有七成都是一个人盖的，那家伙九十年代中期就资产几千万了，然后又跑到市里去盖楼。 96年他女儿结婚，陪嫁就是县里的两栋楼加两排门面房，然后还有市里的两个建筑工地，外加两台桑塔纳2000. 说起来，他女儿可是比羊城人更早成为包租婆的人。 “可以呀，你这要是凑和别人还怎么活？感觉你这有点装逼呀。”张彦明笑着和老板开玩笑。 不管在哪里，发达还是落后的地方，总会有一部分人富起来了，过着凡尔赛的生活。不只是有钱，还得有人。 不过这老板和老板娘身上并没有那种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傲慢劲儿，说话做事还是相当舒服的，感觉也靠谱，踏实。 九十年代整个国家巨大变化，富起来的人多如繁星，但那种嚣张不可一世的基本上都没走多远，甚至很快就无声无息了。 “真不算什么，现在谁家还没个三万两万的。兄弟干什么的？家也是县里的呀？” “我是当兵的，家里做点小买卖。”张彦明指了指孙红叶：“我媳妇管着的。这是我弟弟，他爸是我四叔。” 张彦明又指了指张彦兵：“我家不是县里的，在刘虎沟，听说过没？松树台那边山里。” “那不就是本县人嘛，都是自己人，现在当兵能留在部队上那也是牛逼人，比我们这些吃老本的强。在哪当兵啊？” “我在京城，我两个哥哥在查干。” “叔伯哥？你家可以啊，在部队有关系呀？现在想留在部队上可没那么容易，我小舅子那会儿可费了我老鼻子劲了，好说歹说的才留下来。” 他往东指了指：“就在沟里，这还是邻居呢，还是靠着我爸的老关系。” 张彦明笑了笑没解释什么。 老板说的到是没什么错，从90年代中期开始，想留在部队上确实是越来越难了，像老板这样的可以说相当普遍。 你要是和他说自己哥几个都不是靠什么关系留下来的，他肯定是不会相信的，还会感觉你这人太虚，不实诚。 但是确实是靠的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呀。祖辈都是在堡子里种地的农民，靠谁？ “其实，他说的那个地方，你可以让基金那边考虑考虑，买下来改造一下。” 张彦明对孙红叶说：“挺有意义的一个地方，设施也比较完备，当初学校医院俱乐部都是全的，改一下就能用。 可以把学校和医院再利用起来，里面可以搞一个医药基地。县里这边除了是枫都以外，还是中药材之都，我觉得这是一个方向。” “军沟啊？”孙红叶想了想就知道是哪里了：“我还去过呢，在那里还看了场电影。记着那里挺繁华的，就服务社那边儿。” “对，现在空了，空了几年了，再过几年差不多就废了。你去过里面的将军楼没有？” “去过呀，也没感觉怎么样。我叫人问问。”孙红叶掏出手机。 “咱们在这边有什么项目吗？”张彦明又问了一句。 “好像没有。”孙红叶在头上抓了两下想了想，摇了摇头：“原来建过几个学校，后来不是那什么嘛，就都暂停了。 那个加工厂是不是这边也可以？应该可以，那放个厂在这边吧？” 孙红叶鼓捣着手机自问自答，然后愣了一下，扭头看向张彦明：“不行吧？” “怎么了？”张彦明没明白。 “这边儿……这交通也太，那个啥了。”孙红叶这是对这边的盘山路落下阴影了，感觉这边的交通会影响发展。 必竟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运输。这是大事儿。 虽然这边有铁路，但只是单线，想要利用的话需要解决的事情太复杂。 “义强，身上有地图没有？”张彦明扭头喊了张义强一声。 “义强下楼去了。”安保员回了一句。 服务员用托盘端着几杯热牛奶走了过来：“牛奶了，小心烫。” 老板娘站起来去帮着往桌上端，牛奶装在高玻璃杯里，冒着热气儿：“放糖了没？” “放了，放的砂糖。”服务员看了孙红叶一眼，然后有点不太好意思的移开视线。挺腼腆的一个小姑娘，扎着围裙戴着个护士帽。 孙红叶的穿着打扮在这边确实有点吸引人，尤其是身上的气场。 “这护士帽是什么意思？”张彦明笑着问了一句。 “我原来在医院，”老板娘小心的把牛奶放到孙红叶面前，笑着说：“干护士的，这不是怕她们掉头发嘛。 现成的帽子，就当工作服了。好看不？” “还行，要是这围裙再设计一下就更好了。”就是个普通围裙，和这护士帽不太搭，这要是设计一下，女仆的那个味道就出来了。 张义强和七个安保员从楼梯走上来，带着凉气儿。 “义强，身上有没有地图。”张彦明招呼了一声。 张义强指了指那俩安保员，让这七位坐过去，自己走到张彦明这边，一只手伸到皮包里掏：“有，要鲁尔省的还是钢都市的？” “市里的就够用。”张彦明点点头。这年头出门身上带地图不出格，尤其是开车，地图是必备工具。 张彦明把地图接过来铺到桌子上，孙红叶和老板娘帮着把装糕点的盘子饮料杯子挪开，老板也凑过来看。 张彦明鼻子里闻到老板娘身上的一股清香，禁不住扭头看了她一眼。这香味儿……舒服。 孙红叶翻了个白眼儿，她就知道张彦明喜欢这款的，刚才和张彦兵说的那话可不是玩笑。 不过到是不至于吃醋，本来就不可能发生什么。同款的女人多了去了。 其实吸引张彦明的到不是长相身材什么的，这些外在的东西对现在的张彦明来说形不成什么诱惑，最多也就是多看几眼。 吸引张彦明的是她身上这股味道。不是香水味儿，是体香。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体味儿，如果你闻到某个人身上的体味儿感觉很舒服，恭喜你，那就是对的人。 如果你自己也搞不清楚对另一个人的感觉是喜欢不喜欢，那你就琢磨一下，他或者她身上的味道你是什么感觉。 如果是没感觉，那就是没感觉，如果是喜欢，那就是喜欢，如果不喜欢，你就是强扭着自己去喜欢对方也不会有结果。 以味及人，绝对不会出错。 发果你的男女朋友好像对你挺好的，但总是在不经意间表现出对你体味的抗拒，那你赶紧清醒点吧，他（她）不喜欢你，甚至还有点讨厌。 这是一种绝对不会错的本能，动物本能，是两种荷尔蒙的交锋，直接又真实。 体味其实就是散发的荷尔蒙，每个人都不一样，像指纹一样。 男人的主要挥发点是皮肤和胳肢窝，所以男人身上的气息比较浓郁，女人的主要挥发点是人体中间的隐蔽部位。 第2338章 忽然的想法 一个人在见到自己心动的异性的时候，荷尔蒙的挥发就会迅速浓烈起来，以吸引对方的注意。这也就是身体反应，想作假都不可能。 …… 张彦明接过张义强递过来的签字笔，在铺开的地图上找了找，找到县城的位置。 用笔画了一下，画了一条由北向南再向西的曲线。 “这个从张家堡边上过来，到这里是互通立交桥，就差不多在温泉和水洞之间这个地方，离我们这里，五公里左右。” 张彦明看了看孙红叶：“这就是我准备答应省里的那条城市圈儿公路，在这里会有一个互通立交。 它会连通我说的，鲁尔周边的第一环城市，并且和鲁尔的二三环相通，形成一个公路网。明白了吧？” “哦，北边到煤城，西边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个桥头，是吧？”孙红叶看了几眼就明白了。 “对，”张彦明点了点头：“必竟这是咱们的老家嘛，有了这条公路，我想，各种可能性就都有了，以后想发展起来不难。” “从哪里开始修？” “桥头啊，从桥头开始，过这里到煤都。”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孙红叶点了点头：“这边如果要搞的话，整个要建起来也差不多需要两年时间，到是合适。” 投一个厂很快，但是你要搞一个基地，想搞一个产业项目，那就快不起来了，各个方面都需要投入，慢慢规范。 就比如张彦明说的中药基地，从种植到开发，其中的科研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工作。 何况只是一个种植就不容易了，寻找合适的土壤，划分种植区，各个方面的调动，人手的培养，没有个一两年根本不可能。 “可以找个山沟搞个养殖场，养黑猪，本地黑猪。猪种这边山里应该能找到，派些人往山里走，多找找，价格可以给高点。” 虽然九十年代，外来猪种对本地黑猪的冲击可以说是灭种性的，但是这边山里的村民还是有不少养的。 只是山里养的猪传播空间比较狭窄，也不会卖到外面的市场上去，基本上就是山里的村民自养自消的状态。 张彦明小时候家里养的就是本地黑猪，特别聪明，肉也特别好吃，大半年能长到三四百斤，就是有点肥。 那肉质，什么大理石纹在它面前都弱爆了。 而且这东西的嗅觉和沟通性都比狗强好多倍，养一年下来你说什么它都能听懂，还会对不同的人产生不同的态度。 讨厌的人它就不理，喂食都不行，靠近就咬你，喜欢的离着好远它就开始高兴，哼哼唧唧的撒欢，和你互动。 “黑猪出栏慢哪，一养就是两百好几十天，成本有点高。”老板点了根烟巴嗒了一口摇了摇头。老板娘看了他一眼，过去打开换气扇。 “这个无所谓。”张彦明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这个猪场其实枫城下面已经搞了几个了，专门养殖国内的猪种，包括纯种的关外黄豆，玉米，还有蔬菜都在不断的扩大种植面积。 这会儿没有人关注这些小事，直接后果就是，再过几年找不到了。 在国外的金钱攻势下，国内的相关部门和砖家们大力配合，利用各种手段，把自己的东西都搞没了。 人家一盘棋下了好几十年，从各个方位上进行围剿，一点一点的实现了目标。 结果就是我们的体质在下降，基因在变化，各种疾病越来越多……真的太可怕了。而且，一切都握在了别人手里，想翻身都不可能。 现在农民种地的种子，都不能留种，要求年年购买……到后来留种甚至成了违法，写进了法律。 枫城这几年到处寻找保留了很多原来的老作物，并对它们进行了开发，申请了一系列的专利。 产量低不怕，出栏慢也不怕，怕的是没有了。 “真的要修路吗？高速路？”老板娘问了张彦明一句。 “要修，”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个消息用不着保密，早知道早准备还是好事儿：“开春就会立项动工了，不过等修到这里至少也是一年以后了。” “那以后去市里是不是就快了？不用绕大山了。” “对，要快不少。不是直接到市里，要从桥头那边绕一下，不过肯定比现在跑盘山道要舒服多了。” “你们是搞公路的？那个可挣钱哪。厉害了，这项目可不是谁都能拿来的。” “还真不是。”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对公路这块没什么兴趣儿，也就是咱们省这边，家乡嘛，不好推，而且也是希望这边能有个好的发展。” “那这边放不放一个工业区？”孙红叶看着地图琢磨，问了一句。 “咱们不掺合市里和县里的决定，这一块他们自己琢磨吧，有这个基地就行了，再加个你说的加工厂。” 张彦明在地图上把军沟的位置画了一下：“这个山谷应该有接近六百亩地，包括一部分的山地坡地，够你们用了。 学校，医院，研究中心，实验室，再把种植这一块搞一搞。里面可以弄个种植园儿。” “从河边到山里都是？”地图上并不能看到具体的地形，只能看到那里有条河。 “从河上的桥开始，然后河岸这一片，加上整个山谷。只有这边一个出口。我问问。” 张彦明拿出电话，想了想，直接打到了鲁尔那边。那边应该有相关记录，下面各部都没有这个权力。 以这个县城为中心，方圆五十公里内，原来部署着一个军，包括蝎子沟。蝎子沟那里是军工厂和空后基地，桥头是机械化师。 九八年裁撤，这一片驻军的大部分都先后撤离了，留下来大片大片的基地和厂房，有一些直接交给了地方，有一些还是军产。 等结果查出来，已经交给县里了：这边除了级别高一点，并没有什么机密建筑。 张彦明就联系了一下贾市：“不好意思贾哥，又要麻烦你了。” “不不不不，可别这么说，我胆小啊。你这可不是麻烦，我巴不得天天接你的电话，有事你就吩咐，能办的马上办，办不到的努力办。” 两个人也算是熟人了，前后打了这么多交道，说话也就随意了些。 “我在枫都县城，过来看我四叔一家。刚才在说公路在这里互通的事情，我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 你知道县城边上的军沟吧？” “军沟？你是说64老军部吧？” “对，就是那里，你帮着协调一下，我想接过来。能行吧？” “整个？” “啊，整个。那还能分几瓣吗？” “可以啊，”贾市边要干什么都没问，就答应了：“我马上过来。” 第2339章 我要吃鱼 贾市也是个急性子，或者是怕张彦明拒绝，话音未落就把电话挂断了。话说这边也没有几个性子慢的，都是走路带风那种。 主要是他也知道张彦明不会因为他主动挂电话生气。 张彦明拿着电话挑了挑眉毛，看向孙红叶：“麻烦了，老贾马上过来。” 孙红叶就笑：“你都这么说了，他要是不过来才不正常吧？来就来呗，正好晚上饭钱省了。我要吃鱼。”她喜欢吃鱼。 “那就吃鱼呗，这边水库的鱼还可以。”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了看时间：“他们过来要一个小时，那咱们就在这等着吧，晚上也交给他们安排。” 张彦明想了想，对老板娘说：“让你的人把店里卫生收拾一下，准备点好茶，咖啡有的话也准备点，糕点水果都备点，精点心。” “过一会儿就不要往里放人了，”孙经叶接了一句：“算我们包场吧，卖不完的东西都算我的，等着一下算给你。” “那不用，这天儿也没几个人，下面不来人没什么损失，蛋糕这些也是现烤现卖的，弄的也不多。学校一放假我们这就是淡季了。” 真实在。说的是实话，学校一放假，他们这里的生意基本上也就停了，平时也就是卖点蛋糕面包，销量不大。 生日蛋糕都是定做，也不存在什么损失。 “要来客人哪？”老板娘现在对张彦明充满了兴趣儿……别想歪，不是开车的兴趣儿，是感觉这个人气场强大不是一般人的那种神密感。 “嗯，市里过来几个人。”张彦明点了点头：“懒得去会议室，你这里比会议室舒服多了，有吃有喝的还暖和。” “她这个牛奶真是新鲜的，好喝。”孙红叶举了举手里的牛奶杯。 张彦明就笑：“像个孩子似的，在家里你也没说过好喝，那不新鲜啊？” “不一样，你尝尝。”孙红叶把手里的牛奶杯递到张彦明嘴边儿，张彦明喝了一口巴嗒巴嗒，确实有点不一样。 “你这是隔水煮的吧？几开？中间加糖还是后面加糖？”张彦明问老板娘。 “三开，后面加糖。你还懂这个？”老板娘有点意外，看着张彦明的眼神更好奇了。 “什么意思啊？”孙红叶没听懂。本来她也不会搞这些东西，煮饭都不会。 “她家这个是新挤的生鲜牛奶，然后隔水煮，三开就是煮开了马上关火，温度降一降再煮，反复三次，然后等温度降下来加糖。 咱们家那个鲜牛奶虽然也是生鲜，但实际上是杀过毒的，是低温杀毒，回来以后再加热。所以口感上就不太一样。 煮法也有一定关系。就像做菜，一模一样的原料调料，每个人做出来的味道都不一样。” “那咱家以后也弄这种生鲜的不行吗？不杀毒。” 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头上搓了两下：“你可消停点，别给工作人员找麻烦了，人家要担责任的。以后想喝牛奶我给你煮。” “你说的啊，我记住了。”孙红叶使劲扳开张彦明的手，讨厌他总拿自己当小孩儿似的。 “彦兵，你去和四婶说一声，别做饭，晚上一起去吃鱼。”张彦明吩咐了张彦兵一声：“估计县里也得过来，正好让四叔认识一下。” “我妈……”张彦兵有点抽抽脸。她妈那个别扭性子，估计不会去。 “你就说对你有好处，以后用得着这些关系。”孙红叶给张彦兵出主意。 张彦兵站起来下楼：“试试吧，别抱什么希望。我对我妈从来都没有希望。” “吃鱼……”张彦明点了根烟，想了想，扭头看向老板：“吃鱼也就是水库了是吧？我记着那边有几个鱼庄。” “嗯，那边要好点，有两家干了多少年了，”老板点了点头，说：“不过你们去了还是看着点，别叫他拿死鱼糊弄你们，这大冬天的不好说。” “哪家好一点？你都去过吧？” “也不是全都去过，要去的话，我感觉库里那边有两家还不错，牛马台。那边往里走就在水边上不少鱼庄呢。” “你们开车就往里面走，里面有个山庄，”老板娘比划着说：“过桥以后往大柳沟那边走，往那里面走。” “顺着大道，走王姑庙那边，走大道。”老板接了一句，然后就笑：“他们道不熟，不得走丢了呀？那边毛毛道可不少。” “鱼庄是在水库边上吗？”今天的值班队长走了过来，向老板咨询。 “那肯定的，都在水沿儿，有的还特意往水里伸点儿，要的那份儿感觉，下雨天在上面坐会儿确实挺美的。” “鱼就是水库里的？是野生的还是饲养的？” “鱼基本上都是库里的，野生还是饲养那可不好说，野生肯定有，但是也有放的鱼苗。那算野生还是饲养？” 老板看了看值班队长，又看了看张彦明，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也没搞清楚相互的关系。 跟着一起来的，然后进屋了一声不吱在边上坐着，这会儿过来打听消息。 “我告诉你啊姓赵的，我要吃鱼。”孙红叶指着值班队长咬牙切齿，一副你敢打扰老娘吃鱼就挠死你的劲头。 其实这事儿，如果赵队长就说不能去，孙红叶还真就没有一点办法。 “行行，吃鱼。”赵队长笑着点头，继续问老板：“这些鱼庄的房子，是混凝土还是砖混？或者是钢铁结构的临时建筑？ 是楼房还是平房，是水库建的还是鱼庄的老板私人建的？你好好想想，说准确点。”队长给老板递了根烟。 老板没太明白问这话的意思，接过烟想了想：“应该是老板私人建的吧？都是砖楼，然后平台棚子什么的肯定是铁架子搭的。” “主体都是砖楼是吧？” “对，大概就这么个意思，不过那边都有平台，楼顶棚子什么的，楼梯也都是铁皮焊的。” 赵队长掏出手机翻：“那边人多不多？我是说现在这会儿。” “那就说不上了，我们去的时候也是夏天，冬天没去过，不过，人应该不少吧？必竟吃饭的地方，要是没人那不得赔死？” 赵队长点了点头，拨了个号。 “老王，咱们在枫都县城这边，有没有人？” 赵队长他们这些常年跟在张彦明身边的人，都有各省各市负责人的电话，以备随时联系。 尤其是鲁尔和钢都这边，张彦明和孙红叶回来的次数多，赵队长他们和这边的负责人都见过面也吃过饭，都比较熟悉了。 “彦明去县城啦？”王中队长说：“县城那边暂时没有咱们的人，我马上带人过来吧？要是着急就从物流那边叫，物流在那有点儿。” 第2340章 孙总的指导 赵队长说：“你把这边物流点的电话给我吧，人就不用来了。我们九个够用。” 王中队长也没坚持，挂断电话很快就把物流在县城的驻点的电话发了过来。 赵队长一个电话打过去，也没说什么废话，报身份问了一下人数，就叫安排几个人过来配合。 人很快就到了，来了四个人。 “报告，钢都支队一大队第一中队，郑杰，黄其勇，莫卫文，马军奉命报道，实到四人，越野车一辆。我是中队长郑杰。” 物流这边的工作服和安保不一样，用的是陆训服，不像安保这边一身黑。 四个人上了楼排成一列报告敬礼。 “哎哟？你们这边配越野车啦？牛逼呀。”赵队长回了个军礼，一边打趣儿一边伸手和郑杰握手。 他们说的越野车就是bgc虎豹狼系列，安排的是给安保这边全面换装，物流暂时只列装到大队。 不过像枫都这样的城市，地形地貌比较特殊的，就会配到中队。 “领导照顾，嘿嘿。”郑杰和赵队长握了握手：“有什么指示？” “咱们孙大小姐要去水库的鱼庄吃鱼，我们对这边的情况不太熟悉。” 赵队长笑着指了指孙红叶：“一会儿市里要来人，县里估计也会过来，这不就得请你们过来帮帮忙了。” 郑杰搓了搓下巴：“去水库吃鱼啊？那就往里面走走吧，不管是规模还是服务都要好一点。” “行，那你们带路，咱们先过去转转。”赵队长直接下了命令。这事儿他说了算，张彦明和孙红叶都没有发言权。 留了一个司机两个安保员在这边，赵队长带着其他队员和郑杰他们四个人一起走了，去鱼庄那边做前期排查。 “真，麻，烦。”孙红叶往张彦明身上一靠，嘟囔了一句。到不是报怨，是真的就是感觉麻烦，又没有办法。 “干什么不麻烦？”张彦明看了看时间。 “幸亏回去的及时啊，再晚一会儿我妈就把饭给做上了。”张彦兵笑着从楼下上来：“赵哥他们干啥去了？” “你二嫂要吃鱼，他们去水库鱼庄那边看看，准备一下。四婶儿答应了？” “没看我默及这么长时间啊？我妈那，你得先做思想工作……这要是过去哈，我妈肯定是英勇不屈那伙的。” “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孙红叶斜了张彦兵一眼。 “咋的？我说的不是事实啊？我又没说她坏话。跟你说二嫂，我和我爸早都够够的了，还没有办法。没看我姐都跑啦？” “那，老板，我这边还准备不？”老板娘被刚才郑杰他们四个又立正敬礼又报告的，弄的有懵，说话都有点小心翼翼了。 “要啊，弄点好茶，咖啡有就准备，没有就算了。糕点水果都搞点。你让服务员检查一圈，卫生摆放什么的。” “你们是干什么的呀？”老板娘一个眼神让老板去安排，自己去张彦明身边坐了下来，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我真是当兵的，实话。”张彦明看了看老板娘。 “我听你说话也不像啊，一会儿修路一会儿买地的。要是搞厂啥的，我们能掺一股不？” 就冲这句话，这老板娘可不是一般人。 “这事儿得问我媳妇儿，”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搓了一把：“买卖都是她在管，她说的算。” 老板娘就冲孙红叶笑了笑：“刚才那几个，是物流公司的吧？就那个烈风，是吧？” 她家做烘焙食品，不管是原料添加剂还是面粉包装盒，都要从鲁尔发过来，和物流零旦那边打交道比较多。 “对，物流的。感觉他们服务怎么样？实话实说。” “挺好啊，快，不扯皮，也不丢件儿。以前我发过零旦，坏了丢了经常事儿。”老板娘拢了拢头发，歪着脑袋晃了几下：“你家的公司？” “我告诉你啊，你在他旁边这么扭来弄去的，别说晚上他把你给弄走。”孙红叶指了指老板娘：“你老头也保不住你，我也管不了。” “说什么呢？”张彦明瞪了孙红叶一眼。这小娘们，也不分个场合地点，什么话都敢捅。 “那赶情好了，可比俺家爷们帅多了。” 老板娘笑起来：“妹子你能舍得就行。哎呀，不行喽，现在岁数大了，好时候早过去了，我这眼瞅着就是豆腐渣的人了。” “啊？”孙红叶惊讶了一下：“你有四十了？扯蛋吧？” “没，也快了，我三十七，他过四十了，没看都要秃了，那点头发越梳越少。”老板娘扭头看了老板一眼。 老板抬手在自己脑盖上摸了摸：“还行，还能再坚持两年。” “你们这个买卖应该不错呀，可以往大了做，往市里走，用不着琢磨别的。”张彦明抬头看了看屋里的环境：“就这样子就挺好的。” “可以搞个厂，店面的规模就可以压缩，把营业面积扩大。”孙红叶也点了点头。 “能行吗？”老板娘看着孙红叶想了想：“到是有这么个想法，就怕干不起来。这东西投资不能说大可也不小，而且不好转手。” 食品厂的技术卫生要求都比较高，确实不太好转手，不是谁接过去就能干的。 “你可以进商场啊，还有那么多大小超市，都可以往里送啊，买台面包车的事儿。” “批发？人家能要吗？” “不批发，你直接送到店里去让他们代卖，可以卖完结帐，保质期内随时给他调换就行了，或者在商场里包个柜台。” 孙红叶说：“你只要把成本算精确，把成品质量控制好就行了，产品这一块可以慢慢试慢慢调，慢慢就琢磨出来畅销品了。 超市商场这一块和他们签协议，签梯阶协议，一个月，卖到多少量提几个点，到下一个量提几个点，这种。 别讲单价，讲总量。” 讲总量商谈起来就比较容易。讲总量提点和讲单价利润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还会影响商品的定价。 现在这个店其实没有什么产品线，是懵着卖的，能卖什么做什么，但是如果像孙红叶说的那样搞起来，就需要确定产品线了。 面包，月饼，蛋糕，糕点，除了生日蛋糕以外都需要设计产品线，设计生产量和产品替换周期。虽然不复杂但也不是那么简单。 老板和老板娘都来了兴趣儿，凑过来和孙红叶探讨……其实就是在请教。 孙红叶就给她们讲了一些关于生产和营销方面的常识性的东西，核心还有目标设定，标准的建立等等。 孙红叶的经营视野是国家级的，考虑问题的角度和高度，长度宽度深度都远远的超越了一县一市。 第2341章 我是回家来的 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上课的感觉，变成了孙红叶在给这两口子进行商业启蒙。 等张义强下楼带着贾市一行，还有被贾市叫过来的县领导上楼来，这两口子都没反应过来，都没感觉到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还多。 “哥，姐，贾市长到了。”张义强提醒了一声。 西点店这两口子愣了一下，然后才开始震惊，忙站了起来，有点慌乱的样子。 张彦明站起来笑着冲贾市伸出右手：“贾市，又麻烦你跑一趟。” “应该的应该的，这就是我的工作嘛。这几位是县里的同志，这是小赵，现在担任书记，这是小史县长。” 贾市也笑着和张彦明握了握手，给他介绍了一下县里的人。贾市带着三个人，县里来了五六个人，能说上话的也就是这仨。 张彦明伸手和赵史两位握了握：“打扰了啊，让你们跑一趟。坐吧，喝点热茶暖和一下。” 张彦明指了指桌子，让大家随便坐。 孙红叶笑着推了老板娘一下：“去泡茶，糕点水果都弄点来。” 老板娘被孙红叶从震惊中拍醒，急忙拽着自家爷们往操作间走，就听着平时高高在上的赵书记用无比卑微的语气说话：“首长好，欢迎首长来指导工作。” “坐吧，在这里你是主人，我是客人。”张彦明带头坐了下来。这会儿坐吊椅就不合适了。 张彦明，孙红叶，张彦兵，贾市，赵书记和史县长，六个人坐了一张桌子，其他人坐到了一边向这边看着。 张义强去操作间和老板两口子弄茶水和糕点水果。 小店到是有咖啡，瓶装的雀巢速溶，还有伴侣，张义强看了看摇头表示不用弄了，就泡茶吧。 “兄弟，你哥是做什么的？不是当兵的吗？”老板小声问张义强。 “是啊，我哥在军部正直部，副主任，同时还兼任了其他职务。别放那么多，三分之一就行。” “那是多大官儿啊？”老板娘想了一下也没想明白，问了一句。 张义强嘿嘿乐了一声，看了老板娘一眼：“挺大的，反正比省里大。 你们今天就乐去吧，我姐给你们指点做生意，平时几个亿以内的小项目我姐也就是看看报告，问都懒得问。” “你姐是干什么的？”老板问了一句：“能问吧？” “我姐是枫城的老板，枫城知道吧？烈风物流，安保，航空这些都是枫城的下属公司。还有地产。 这边市里的城改还有步行街都是枫城干的，还有鲁尔的青年广场。别太满，水离杯口一厘米左右就行。 这茶叶感觉还行。” …… 张彦明关心了一下现在县里的情况和工作重点。 “……在市里的领导下，在贾市的具体指导下，我们县的同志们同心协力，决心以旅游为核心点，以全心服务为主旨，全力打造旅游大县。 在搞好旅游这一块的同时，以点带面，深挖潜力，打造我们自己的工业基础。 在城建方面……” 赵书记的脑子看来是相当好用的，准备的也是相当充份，说起来一项一项清晰明了滔滔不绝。不过张彦明就没听到什么具体的东西。 这就是标准的国内模式……五彩斑澜花团紧簇，神采飞扬陈词慷慨，就是没有实际的东西，能一口气讲几个小时，然后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功夫，没有一定的功力真的做不到。但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方式，喊口号。 事情做没做做不做都无所谓，没人在意，但口号喊的响不响，那绝对是头等大事。 其实不只是这里，各个地方，各个职业，包括学术院校都是这样，这么个模式。 “我和我媳妇儿都是咱们县的人，”张彦明打断了老赵的演讲：“我们家前面几辈人，只有我爸当兵出去了，我小时候就生活在这边。 红叶家是高官屯的，我丈母娘在屯子里上的学，后来从政，从屯子干到县里再到市里。我爸妈和我丈母娘是同学。 咱们县，我不敢说我能全面了解，但下面村子里是什么情况，几个镇是什么情况，我还真是比较清楚的。 至少从77年开始，到九十年代中期那一段，我是清楚的，后来我们去了京城。我最后一次来县里是99年。 咱们县里所有的镇子，还有不少村子我都去过，走过，县里所有的景区景点，两个水库，水洞，关门山，南甸子，我都去过不止一次。 只是一个水洞我就从五毛钱去到三十块，门票，在那边上吃过很多次饭。包括水库的鱼庄，景区的饭店。 我也去过五女山，爬过凤凰山，泡过五龙背，看过鸭录江。 到现在，国内的相关旅游景区这一块，我基本都有了解，走过看过很多地方，红叶那边也和一些景区有合作。” 张彦明舔了舔嘴唇，点了根烟，想了想接着说：“我到这，是回家来的，不是来听你们念报告的，也用不着我。 这里是我，是我祖辈的家乡，哪怕我现在已经全家在京城定居了，祖坟还在这里。 我是希望这里好，希望能看到真切的变化，能看到这里的人们生活上的变化，大家都越来越好，你们能明白吗？ 你和我讲的这些套话，我说的比你好。” 张彦明看了一眼冒汗的赵书记，拿过那张刚才画的地图，对贾市说：“这就是我说的那条公路，互通立交会建在这里，距县城五公里。 这里是温泉和水洞，算是县里最著名的地方，有历史有传说，有世界知名度。 红叶说，可以在县里增加一个山货深加工厂，辐射周边几个乡镇，再加上蝎子沟的那个，整个县境算是都能照顾到了。 然后就是这里，军沟这地方，我准备全部接手，在这里搞一个中药研究基地，包括建一所完全学校还有中医院。” “欢迎欢迎，我代表县里欢迎枫城的投资，一定一定全力配合。”赵书记嘴都要笑裂开了。 说句实在话，军沟那边对于县里来说，接收不接收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也没有任何变化，甚至他们连维护的资金都没有，也就是扔在那里废弃着。 事实上不只是县里，包括其他地方也差不多，碱长的队部，下马塘的工厂，柏峪通远堡祁家堡的营部，全都一个样。 往日热闹非常几十年里一直给当地带来经济活跃度的军营，一夕之间全部陷入了沉寂。 除了水库公路等设施，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被旧物利用，其余的都是杂草丛生墙屋破败，成了地方上的山芋。 包括县城。 现在能用这块完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地方换来一大笔投资，换成学校医院和研究所，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了金坨坨。 那地方确切的说，是在县城之外，一个独立的山谷，只有县城这边一个出口，即偏僻又封闭，是农民去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没有地。 除了一些老楼什么都没有，对农民来说毫无意义，对县里来说也差不多，太不方便了，完全利用不起来。 “如果县里不反对，市里支持，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吧。年前肯定是来不及了，年后相关工作人员会过来和县里联系。” 张彦明说：“请市里县里针对这一块商讨一下，拿出来个方案，枫城一次性买断。从这座桥开始，整个山谷。” 第2342章 为什么要限制? 其实这事儿说白了，县里想反对也没有这个资格，也没这个权力……他们也不敢。 是张彦明硬是要拽上县里这边的，要不然也就是市里发个文件的事儿，但那样的话，这事儿就彻底和县里无关了。 就像市里守着这么大个钢厂，但事实上毫无意义，一点好处也捞不到，反而还要背锅。 别以为县是市里的县就感觉无所谓，利润这东西谁都知道好，市里有了什么好东西省里该拿一样不会手软。 张彦明这次就是想把好处放在县里，这边除了旅游以外其他方面就要差很多，又处在大山的四面环抱里，想发展实在是有点不容易。 当然了，如果能把旅游这一块搞起来，那也是大有作为的，只是张彦明严重的怀疑这些人的能力。 一手王炸，这几十年不也就这熊样？ 除非搞私人公司承包运营，但张彦明不想弄，枫城的盘子已经有那么大了，没必要和地方上打这种交道，还累。 旅游公司那边如果有需要，完全可以自己打造自己的景区景点，其实那个比这种省心多了。 包过来，你亏了就正常，没人理会。可是会亏吗？ 等你赚了，那就等着吧，一大群红眼睛流着口水就过来了，都想沾一点。是死是活这些他们都不在意，但是分钱就相当在意。 这是普遍现像，也是为什么国内的旅游越做越死最后大面积死亡的原因。没有之一。 除了收费和提价，他们什么也不会，也不想操那个心。 在他们的意识里，我辛辛苦苦修了条路，种了几棵树，用水泥堆起这么大个景观，你们赶紧来买票消费就是了，叽叽歪歪什么呢？刁民。 都过习惯高高在上的日子了，职务责任都不想管，最好谁也别来找我，来的都是不懂事的。 这就是社会型思维，然后企业学，工厂学，销售公司学，各行各业都在学习，并且发扬光大。 张彦明并没想过去改变什么，他也不会误认为自己可以有那个能力。 只是凭着自己的努力，做点事情就好，不管结果如何，自己的心意到了，该做的做了，问心无愧，其他的看天意。 自己作死的人，谁拿他也没有办法。 这事儿贾市来之前应该已经和市里汇报过了，他用了一个半多小时赶过来，市里估计正在抓紧时间开会。这是想当然的事情。 这边大家坐着尝尝糕点聊一会儿，那边结果也就出来了。同意。 肯定是同意，除非是真傻。 这一个山谷卖过来，接着就是至少几个亿的资金落地，建立一所学校一座中医院，一个中医研究中心加培植基地，那是小钱能堆出来的？ 别的都不说，只是一个工作岗位就能让县里乐开花。市里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必竟是在自己的辖区内。 税收就是一大项嘛，要是再出个成果，那钢都一下子就算是支棱起来了。 在座的这些人，除了县里的几位以外，都是定方向的，不会涉入具体细节的探讨，所以意向协议签定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接下来是市里组织相关人员配合县里和枫城基金商讨具体内容，自然会有下面的团队来操作。 这年事揭过，贾市又和张彦明聊了一会儿关于旅游的话题。 张彦明也没藏私，该讲的都讲了一下，算是指导，至于能领会多少落实多少，那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这条公路，是什么等级？这个位置能确定是吧？”贾市替县里问了出来。这话县里想问不敢问。 张彦明点了点头：“放心吧，开春就会全面启动，我希望通过这条公路能充分的带动县里的旅游业，中药还有特产。 另外就是蝎子沟那边的工业，制造业。 这条公路会连接辽东，安山，钢都，县城，煤城，辽北，新民，辽中，和鲁达，鲁安，鲁京，鲁冰几条公路互通，包括鲁尔环城。 再加上正在建的钢都到工业园机场这条线，我想，不管是市里还是县里，应该知道怎么来做计划定目标了。 只要市里再把五女山连过来，整个棋就活了。这是一条全路段封闭的一级公路。” 张彦明顿了一下，摇了摇头：“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接下来还是要看你们的。 我想说的是，不管是城市发展也好，经济提升也罢，并不是高楼大厦，也不是高档豪华的商场，摩天大楼这些。 我们要向老百姓看齐，看他们的活跃度。 老百姓有房子住，有稳定的消费能力和消费欲望，这才是一座城市发展的真正模样，也是底气，关健在可持续性。 省里找过我几次，想让枫城参与太原街的改造，我都拒绝了。前几天达里尼的王总还找过我。 我认为，他们选择了一条最不合适的路，在自毁长城。我没有办法阻止，也不会掺合进去。” 张彦明想了想，看了赵书记一眼：“就比如县城，推进城镇发展是应该的，但以我看，先是要考虑怎么来保证农业生产，提高农业收入，然后再回头来看城镇化。 不是你盖了多少楼，把这些人全都框进来就行，他们吃什么？用什么？靠什么来维持生活？城镇靠什么保证持续的动力？ 这些问题不捋清楚，后面就会越来越麻烦。 一座城市再豪华，再五光十色，里面的人日子都过不下去了，那是成功吗？那是什么形式的成功？ 要稳往，不要急，一口吃不成个胖子，结果只会糟糕。 咱们有句老话，先胖不算胖，对吧？别和谁比，咱们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其实张彦明知道根源在哪里，整个考核的内容和标准就是错的，而且错的离谱。但这个他也无能为力。 “彦明，有没有可能，在市里搞一个车厂？”贾市问了一句：“咱们钢都就是产钢的，汽车制造就是玩钢的，不是正好配套吗？” “这边研究所的成果，会放到市里去变现。”张彦明摇了摇头：“至于汽车还是不用想了，那个没那么简单。 以后再看吧，再发展几年看一下。摩托车到是可以考虑。” 庐州是有摩托车项目的，顶级技术，这个其实放在庐州有些可惜了，张彦明到是真有心把它拿出来好好经营一下。 摩托车还真的适合这边，山城嘛，到处是爬坡下坎的。 “现在不是都在限制摩托车吗？”贾市愣了一下，说：“咱们市里现在摩托车不允许带人的，以后还要不要调整还得研究。” “为什么要限制？”张彦明问了一句：“交通管理是加强交通法规的宣传和执行力度，至于交通工具，限制他干什么呢？” 第2343章 布置作业 张彦明最不能理解的事情，就是这些限制令。 这也限制那也限制，你要是能讲出些道理来也行，完全就是盲目的，不加任何思考的给老百姓添堵给经济活力上锁，这就很是有点意思了。 究其原因，不过就是无能罢了，还有懒惰，再加一点不负责任，于是一套大餐就得了。 当然，隐隐约约的，到处还充斥着罚款经济的影子。 “我们的所有的规定，都应该是从下而上的，能让这个城市占大数的人获利，得到好处，得到方便。 很多东西并不是我们做不好管不到，只是都不想去麻烦，懒得动脑甚至懒得动手，最好就是每天坐在办公室里听音乐玩股票什么都不做，就等着发工资。 我们有七成以上的人，其实平时都是什么都不做的，也不想做，他们最大的劳动就是填表糊弄程序。 日常最多的工作就是在会议室里打嗑睡。 然后要处理问题了，就一切砍掉出问题的人，简单粗暴，却可以书写成亮眼的成绩给上面看。” 张彦明也不是针对谁，说的是普遍现像，是全国的普遍现像。但这种大实话，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说过了，听起来就特别的扎心。 当然，也就是点到为止，话题很快就回到了经济发展上。这是大家共同的目的。 “我个人比较倾向的，也比较看好的，其实就是旅游。 咱们整个钢都在这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不管是单个拿出来看还是纵观，都不会让人失望。 难得的是，这都是大自然赋与的。 我们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着这么好的景观资源，可是一直都没得到重视，一直没有利用起来。就知道宰客收费。 任何的资源都有枯竭的时候，任何的企业都有走低的一天，任何的行业都不可能永远热门，但大自然不会，它永远存在在那里。 我们可以发展工业，发展商业，发展城建追求现代化科技化，但不能只有这些。 大自然给的这些宝藏才应该是我们所有人关注的重点，保护它们，利用它们，让这种可以无限持续的资源良性循环下去。” 张彦明把地图拿过来铺在中间：“几条公路全部通车以后，我们在交通上的阻碍就没有了，四通八达。 除了工业商业物资流通，其实我更看重的就是能带动起来的人流量，这才是永不衰竭的。 但是，人来了，怎么合理的把人流和自然资源相接，这需要所有人开动脑筋来做，要做好，还要能持久持续。 不是你修一条路，钢筋水泥堆几个人像或者盖几座古不古今不今中不中西不西的建筑就是景观，弄点塑料制品就是纪念品，人家就得来花钱。 要让专业的人来发现制定路线，怎么才能让人更好的观赏体验自然景色，处处惊喜。 要想办法怎么样来满足人的各方面需求，吃喝拉撒，玩乐，放松和刺激，安静和热闹，要保证安全，还要有趣儿。 要住的舒服，吃的满意，玩的尽性，买的放心，方方面面都要周全。抓住体验感，明白吗？ 管理人员要做的是服务，无微不至周到的服务，是满足客流人员的需求，各方面的需求，让大家感觉钱花的值，花的舒心。 这就是成功。也只有这样才能成功，让旅游成为我们钢都源源不断的可以持续的经济动力，而不是像现在这么全盘糟糕。 要会开发自然资源中的爆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糊弄，得过且过。 想把旅游做成持续的有大发展的重大产业，就不要考虑什么面子人情潜规则，能者上庸者下。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排排座分果果，不是什么事情都是大家伸手的地方。 市里也好，县里也好，要能分得出轻重，要有能力杜绝一些东西。 我并不抵触人情面子，有好处首先考虑人情面子是正常的，也是必然的，包括我。 但是，你只管顾着人情面子却不考虑能力，不考虑后果，那你想干什么？ 好好的一盘大棋，目标摆在那里，谁都可以来持子，但你得有那个拿得起放得下还放得对的能力，对不对？ 谁毁我棋，我就毁谁的人生。你们要有这个统一的认知和决断的魄力。我就能做到。 我从不避讳人情关系和面子，枫城现在上上下下近百万员工，中高层管理几十万人，里面很多都是人情面子关系，包括一些重要职位。 但是，能力。一切要以能力说话。 我不介意谁来毛遂自荐也不介意谁来推荐，我都同意。但是，你没有那个能力，完全玩不转，那咱们就要说道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追责的事情了。 你说你行，你说你的这个关系行，但是最后证明他不行，那这个事情怎么解决？你是不是故意的来毁我？ 当初是你找上来说想要，那么后果你也必须来承担，对不对？ 世界上哪有只要好处不担责任的好事儿？你们要想清楚，有好处是大家分没错，但坏事也是要有人背锅的，谁乐意？ 公路从启动到完工，差不多要两年多的时间，这两年的时间，大家群策群力来把这件事考虑周密，把它做好，行不行？ 就像我建议的这条路。 从平顶山到关门山，铁刹山，天华山，大青山，凉山，五女山，全是有着丰富的历史人文的壮丽的自然景观。 这一路层峦叠嶂风景秀丽壮观，有小溪有瀑布有山有树有景观有历史遗迹，有遍布整个山间的枫林，也有大自然的花海风光。 （本桓公路，大家可以去体验一下） 别的都不说，就是开着车顺着这条路走下来，都绝对会是不虚此行，你们明白吗？明白其中的意义和包含着的经济作用吗？ 这条路要修好，要花些力气，而且不能收费。” 张彦明指了指贾市：“这算是我给市里布置的作业，通车的时候通知我，我要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贾市站起来下决心。这个时候还能说啥？只能接下来。 “你们要这样想，即使公路不收费，但是如果能带动更多人来这里，那就是一种成功，而且我保证你们会成功。 公路虽然不收费，但是车要加油检修，人要休息，要吃饭睡觉，对不对？事情要综合起来考虑。 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服务至上，不要宰客。要用服务来打动来人，让他们主动的帮我们去宣传，去影响更多的人。 另外就是，在这条路的沿线，要加大环境治理和保护，枫林，花海，因地制宜，包括自然村庄，需要认真的规划计划。” 第2344章 你才小心眼呢 张彦明说了很多话。 桌子上铺满了他随手画的各种意向图和讲解图。 贾市小心的把这些随手勾画的草图收拾了起来，叠好放进公文包里。 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不得不接下任务，再到有所了解，再到被整个方案弄的怦然心动，由衷的信服。 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理都经历了一番同样的路程。 “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这就不是应付了，而是信心满满。 “说句实话，我能为家乡做的有限，一切都要看你们自己。”张彦明喝了口已经冷了的茶水。 坐在一边听的老板娘这才反应过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站起来：“不好意思，我只顾着听了。我给领导们换热的，都凉了。” “这个态度不错，”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对老板说：“就冲你媳妇的这个态度，以后景区服务区里都有你们一个店面，要搞好质量。” “一定一定，请首长放心。”老板咧着大嘴感谢，脸都胀红了。 “景区里面的配套店铺，要考虑方便，卫生，便捷，必竟不是所有人都不用考虑钱包。” 张彦明对贾市说：“大鱼大肉肯定要有，服务质量和卫生也必须要跟得上，但更合适的，其实就是这种小店。 灵活，好控制，卫生好保持，也不会太贵，最主要的是他快，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对经营者和消费者来说，都没有太大压力。 还有就是我要和你说，对景区管理收费这一块，必须要有严格的计算，计划和限制。 别像现在似的，感觉自己拥有资源，根本就不考虑经营者还有游客的感受，随心所欲的收费，加费，盘剥。那是挖根。 咱们总是说要学习国外的先进理念，但我发现从来没有人去学习服务，学习责任，都在学怎么坑钱。 那是不长久的。” 张义强走过来：“哥，差不多了吧？赵队长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张彦明看了看时间：“行，那就走吧。我借花献佛，请大家去水库吃鱼。” 没有人说不去。 大家都是面带笑容的起来收拾，下楼上车。 张义强去结帐付款，张彦兵回家喊了四叔四婶出来。 张彦明也没给谁介绍，让四叔四婶上了自己的车。那边赵书记的秘书已经记在了心里，和赵书记耳语了几句。 四叔四婶在这边经营小店，不需要谁来关照照顾，但也要让这些人心里有个数，免得哪天被欺负了。 越小的地方，这些破事儿就越会比较多。天高皇帝远嘛。 “四叔，以后和四婶就打算在县里这边定居了呀？”车子开动，张彦明随意的和四叔聊天。 四叔就去瞅四婶。 张彦明抽了抽脸：“四叔你至于嘛，什么事儿都得先看看四婶脸色，把四婶弄的像有多不讲道理似的。 我四婶除了心眼小点，别的地方还是不错的嘛，过日子绝对的好手。” “你才是小心眼呢，死孩崽子。”四婶抬手拍了张彦明一巴掌，自己笑了起来。 “四婶啊，我爸和四叔是亲兄弟，咱们是一家人。我妈虽然喜欢管事儿，但出发点也是为了让大家过的更好。 就说让你们和三叔去京城这事儿，还不是因为那边城市大机会多，能多赚点钱嘛。对不对？ 还有就是考虑彦兵彦伍他们以后的发展。 这个可没有说谁家行了谁家强的意思，自己家人也不比这个。 至于说你们自己想不想去怎么考虑的，那是你们的自由，只要日子过好那就行，对不对？ 就像大爷，那以后肯定是要去小伟我大哥那边儿。 你和四叔要是想在县城定居，以后就在这边慢慢过，那也没什么呀，这是你们的自己的生活，谁也不能干涉。 而且吧，咱们关起门一家人，有什么就说什么，说出来，别总搁心里让人猜，谁也不会读习术的，到时候弄拧了别扭不？ 有什么说什么呗。” 四叔点了点头，说：“你四婶家老人都还在呢，彦兵他姨他舅的日子都过的一般，现在我们算是不错的，就想着离近点能帮衬一把。” “不是我娘家管我们要钱，真没要。”四婶插了一句。你看，多心的人总是想的比别人多。 张彦明笑着说：“四婶啊，你就是平时什么事儿想的太多了，就算是你家我姥管你要钱那也是应该的，你是她女儿嘛。 儿女照顾老人不是应该的吗？四叔是姑爷，是半个儿子，那也是要尽孝的，没毛病。 哥哥姐姐过好了，帮帮弟弟妹妹，那也是应该的，也没毛病，只要不是舍家撇业的就好，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你四婶这个人哪，人是好人，就是想的太多，什么事儿都是东想西想的瞎琢磨。”四叔总结了一句，被四婶狠狠的瞪了一眼。 “我就是，那会儿答应二嫂了，后来就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和二嫂解释。” “这事儿用解释什么？你和四叔的日子，肯定是你们自己决定怎么过在哪过。县城现在看起来发展的也不错。 以后有什么事就直说，有功夫就走动走动去京城玩几天。没事儿。” “那肯定能，我还寻思带彦兵他姥他姥爷去京城看看呢，趁着还能动弹。” “那肯定没问题，什么时候想去了你就说一声，我给你们安排飞机，咱家自己的也不费什么事，还能照顾周全点。” “那行，那赶情好。”四婶笑起来。话说开了她心里也舒服。 “那你们不如就在县里买套大点的房子吧，把你家我姥姥爷接过来。以后如果想走再卖呗。租房子时间长了不是那么回事儿。” “到是有这个打算。”四叔说：“就是琢磨呢。现在没想好是买楼还是买个小院儿，小院儿自由点，也能有点地，楼的话就是方便，上下水厕所的。” “这个就得你们自己琢磨了，要是钱打挤的话随时吱声，我也就能支援点这个了。” 四叔四婶手里的钱不多，买房子应该是有点费劲儿，而且这会儿县里的楼房都是单位上盖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得到。 四婶就又有点犹豫。她想买房子，也想接老人，她手里那点钱在一般人来看是不少，但买了房子也就所剩无几了。 但是呢，如果管张彦明借钱，她又耽心会被瞧不起，会被张妈和三婶她们在背后嘲笑。 “其实我还是看中那带院子的，也不偏，院里还能种点小菜儿，有个地方晒太阳。”四叔畅想性的说了一下意见。 张彦明说：“我也支持你们买个小院儿，挑一挑买个地点房子都不错的，实在不行买下来推了重盖也行。 有个院子，种花养草，或者种点菜，也算是能活动一下身子骨，岁数大了总闲着是不行的，得活动，晒太阳。 住楼方便是方便，但是不自由，楼上楼下邻居之间，要是遇到不好相处的也是麻烦。” 隔音这个问题在关外不用考虑太多，因为需要防冻，墙体都比较厚。这会儿的楼外墙都能干到六七十公分，楼板也是杠杠的。 四叔感觉张彦明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院子大方点，再扣点棚子，冬天也有菜吃。” 第2345章 鱼庄 腾龙鱼庄的老板姓庄，大家都叫他庄五。 其实他在家里不是老五，这个外号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叫开了，他自己也习惯了，现在就算别人喊他大号他都得想想才能反应过来。 一到冬季，水库这边的生意就会受到影响，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好在他靠的也不是旅游客。 单位上的消费虽然也有点受季节影响，但问题不大。 今天风有点大，他的鱼庄虽然地理位置比较好，能更好的欣赏水库的风貌，但受到的影响也大，风雨雪都得受着。 夏天还好点，风雨也算是水库的一个景观了，坐在棚子里，听着雨声，看着烟雾朦胧的水景山色，也算是诗情画意。 但是到了冬天就不一样了，水面结了冰，大风吹着积雪顺着冰面横扫过来，不但除雪的工作量无限加大，也更加的寒冷。 光光是一个取暖，就让他的营业成本上升了起码三成。 今天鱼庄的生意一般，中午没有客，晚上订了两桌，算是挣回个成本。他让伙计骑着摩托车出去观察了一下，大家都差不多。 水库里面，从大坝那头算起，这两年陆续开起来的鱼庄一共有七八家。 腾龙鱼庄在最里面，也算占距了最好的地势，处在一个探入湖面的半岛上面，地势宽阔平整，还紧挨着水面。 不过，能在这里面租地建房开鱼庄的，都是有关系的。 县里的，市里的，省里的，也都算这个时代的‘成功人士’，大家赚的也都是单位上的钱，这就有了直接的竞争。 涉及到省里有关单位并不奇怪，水库管理局算是省直系统的。 说句实在话，但凡关系够硬，门路广一点，也不至于跑到这边来守着水库谋生，成天算计着单位上那点招待费用。大家都不容易。 因为都有关系，相互之间也能保持着一个平衡，平时相互之间都顾及一点面子，但私下里就不一样了。 不能直接开战，那就各显神通，变着法儿的和单位上拉关系呗，多争取一个部门多交个‘朋友’，那同行那里就少一份生意。 平时大家相互‘监督’一下自然也是应有之意。 庄五是县城本地人，叔叔在市里水利系统，也是最早来水库做生意的，他的鱼庄更应该说是一个小型度假山庄，规模在这边最大。 这里以前是一个工作站，所以有公路直接通到大门口，院子也很大，修整的很平整，还有可以到水边的台阶和一个小码头。 主体建筑有三个，侧边一排五间平房，加上一大一小两栋小楼，大的一栋三层，小的一栋两层，是原来的办公室。 他自己过来接手以后进行了装修改建，种了花草，铺了地面，楼上和临水这边加装了观景平台还有乘凉赏景的棚子。 他一家人和工作人员都住在小楼上，整个大楼用来做生意，那五间平房是仓库和车库。 他这里可以餐饮，住宿，垂钓，划船，打麻将，唱歌跳舞，算是服务项目比较齐全的，生意也一直不错。 晚上两桌的客人其实已经到了，他们要在这里住一夜，安排好了住宿以后就在玩扑克打麻将，男男女女的有十几个人。 这里的住宿条件一般，有大通铺，每个房间里都能睡五六个人那种。也有单独的房间，要贵一点儿。 这些客人因为是老同学，选择了住通铺。 人是庄五的一个朋友带过来的，主要是老同学相聚，有几个同学带了媳妇儿一起。 他这个朋友叫刘小冬，胖乎乎的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侧开缝手工西装，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是个建筑商。 这次聚会也是刘小冬请客。他是县里首富的姑爷子，在县里相当吃的开。 他的这些同学分布在市里各区，有钢厂的干部，有公安，有银行的，也有老师，但都没有他有钱……这会儿同学友谊还不需要提钱。 “老五，鱼捞了吧？”刘小冬站在厨房门口和庄五说话。 “捞了，在那，都是库里的，还怕我骗你啊？” “你们这些奸商可不一定，弄不好就是养殖的，那玩艺儿大火一炖谁特么能分出来。” “你就特么不懂装懂，养殖的我就不用花钱啦还是怎么的？再说，库里不也是特么放的鱼苗吗？不是养的？” “那特么能一样吗？” “老板，来人了。”鱼庄的小伙计跑了进来：“三辆车，那车瞅着挺牛逼的。” “来人就招待呗，你慌个**毛啊？”庄五拿起抹布擦了擦手往外走：“不认识啊？” “我不认识。”不伙计摇了摇头：“他们进了院就到处看，像检查似的，我这不来告诉你嘛。” 刘小冬叼着烟和庄五一起从厨房出来去前面。 “操，又是哪些大爷馋了吧？”庄五抽了抽嘴角。 虽然他能通过关系来水库这里占个好位置把生意支起来，也能享受单位上的招待福利，但是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某些单位时不时的卡点油水。 到是也不会太过分，就是偶尔来吃吃喝喝呗，挂个帐啥的。 卫生啊，监督啊，公安什么的，到也不是一点帐不给结，但肯定是得往里搭。 到了外面，就看几个一身黑的人正在检查库房和车库，打量周围的环境。庄五发现还有熟人。 他认识郑杰。物流在这边常驻，偶尔也会出来吃个饭什么的，来过鱼庄这边。 “郑队长。”庄五招呼了一声，掏出烟走了过去。 郑杰正和赵队长说话，扭头看了一眼：“这是老板，庄五，大号不清楚。叔叔是市水利的。 那个戴眼镜的是盖楼的，姓刘，老丈人盖了半个县城，有点手眼。本地人。” 赵队长打量了几眼走过来的两个人：“你是老板？” “嗯，我是庄五，这鱼庄是我开的，郑哥认识我，以前郑哥经常来。”庄五笑着递烟，看着那边几个黑衣服在车库仓库里进进出出。 “这是干什么呀？”庄五问了一句。 “有没有客人？”赵队长没接烟，郑杰接了一根。 “这会儿有，两桌十来个人，是我朋友他们老同学聚会，要在这住一天，都在里面玩呢。” “今天晚上还有没有其他客人？” “没有了，冬天生意不好做，今天就这么两桌，住宿不挣钱，都是朋友。”庄五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但是生意人的本能让他如实回答着问话。 “这两桌……”赵队长考虑一下，打量了一下刘小冬：“就这样吧，登个记就行了，告诉他们一会儿不要乱串，尽量在屋里呆着。 其他客人今天就不要接了，大门能关上吧？” “能。干什么呀？” 赵队长扭头看了看大铁门：“老郑你们就守着门吧。” 郑杰点了点头：“行，交给我们了。” “何大海，刘维立，你们两个去把屋里的客人登记一下，做个检查。” 赵队长安排了两个人去屋里登记，看了看庄五：“你把你店里的人全部召集起来，一个都不能少，带好身份证。所有人。” “不是，你们是干什么的？”刘小冬问了一句：“我同学就有公安，在里面打扑克呢。这要干什么呀？” 第2346章 有你好处 “有公安就更好了。”赵队长点了点头：“刘维立，里面有公安的同志，让他配合一下。” “是。”刘维立应了一声，和何大海两个人进了楼。 “一会儿我们公司大老板还有顾问要来这里吃饭，陪同的有市里和县里的一些同志。” 郑杰必竟和庄五认识，给解释了一下：“赵队长是提前过来检查安全问题的，你让你的人配合一下。 等一会儿人到了以后，厨房的人就待在厨房里不要随意乱串，更不要把刀具什么的拎出来，很容易引起误会。 你这些客人也一样，不要随意走动看热闹，身上也不要带什么敏感的东西。有小刀小棍的都收好。” “县里谁来呀？”刘小冬问了一句。以他和他老丈人的地位，他有底气问这句话。 “县里赵书记，史县长，其他的我不熟，市里贾市长要来。” 郑杰看了看刘小冬：“你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帮着约束一下你那些同学，别搞出别的来，省着吃亏。” “那没问题，我们也就是老同学聚聚吃个饭，大家都是有正经工作的，都是干部，就我一个社会老百姓。” 刘小冬笑着打趣儿：“这个哥面生。”他看了看赵队长。 “这是我们安保公司的安保人员，这位是赵队长，负责我们大老板和顾问的安全保卫工作。” 郑杰给刘小冬和庄五介绍了一下：“赵队长隶属军部宝卫局，军衔是大笑。你们要全力配合，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队长掏出证件打开让刘小冬和庄五看了一下：“我现在接管整个鱼庄的安全工作，任何人都要无条件服从指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承受不起。” 郑杰指了庄五，笑着说：“你那些小工你要盯好了，他们可是经常拎着刀就跑到前面看热闹，今天可千万别出来。” “我告诉他们一声。”庄五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有点冒汗。点了点头表示听清楚了。 “这可不是开玩笑，你要通知到每个人。如果被就地击毙后悔也晚了。”赵队长郑重的警告了一句。这真不是开玩笑的。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庄五点头应下来：“那我，去通知一声？” “行，去吧，叫所有人准备好身份证登记。” “我和我同学说一声。”刘小冬也转身进屋上楼。不过他到是没怕，反而有点激动。 二楼里间，刘小冬的同学们正围在一起，四个人在打扑克，边上四个人打麻将，剩下的人围着看热闹支招。 几个女人坐在一边嗑着瓜子聊天。这里没有电视看，也没有网络。 何大海和刘维立推门进来，被浓重的烟味呛了个满口。刘维立抬手在面前挥了挥，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情况：“谁是公安的同志？” “啊？我是，怎么了？”打麻将的四个人里站起来一个瘦高个看过来。 “你过来一下。”刘维立冲他点了点头：“证件在身上吧？” 瘦高个扣好牌，打量着两个人走了过来：“你们谁呀？”手上把证件掏了出来。其他同学都不说话了，一起看过来。 刘维立伸手拿过瘦高个的证件打开看了看，然后还给了他，掏出自己的证件打开伸到他面前：“于所长，今天需要你配合一下。” 于所长看了看刘维立的证件点了点头：“可以，有什么事？” “需要把所有人的身份信息登记一下，你要确定每个人你都是认识并且熟悉的。还有，身上带有危险物品的要放好，不要带出这个房间，最好是不要到处乱串。” “行，我们身上也不会有什么危险物品。”于所长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我同学和家属，我确定都熟悉。” “你身上没带武器吧？” “没有，那玩艺儿平时我们都不带，怪沉的。” “这个饭店里的人你都认识吗？”一边何大海拿出纸笔开始登记。 “你们都配合一下，登记一下身份证。身上有刀什么的拿出来。” 于所长对他的同学们说了一句：“饭店这边我不熟，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刘小冬比较熟。” 刘维立点了点头，外面有其他人去检查登记，他只是随口问一句。 下面，庄五也把厨房里的人都叫了出来配合登记。 刘小冬叼着烟进了同学的房间，看了看大家都在登记，也去拿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很快就写完了，因为有于所长担保，何大海和刘维江也没说别的，登记完就退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啊？”有同学看两个人走了，小声问了一句。 “来大人物了，一会来吃饭。” 刘小冬收起身份证：“市里县里都来人，这些人是军部宝卫局的，你们可别马虎啊，沾上就是大事儿，谁也保不住你。” “你怎么知道的？”于所长问了一声。 “刚在楼下我看着他们队长的证件了，大笑，而且全是带枪的。地缸你小心点啊，你肯定带刀了，别特么让人击毙了。” 那个叫地缸的摸了摸裤兜：“我今天还真没带，换裤子了。那咱们一会儿还吃饭不了？” “吃啊，这不登记了嘛，别到处乱串就行了，后面再来吃饭的就进不来了，大门都锁了。”刘小冬拿出电话：“真特么想看看是谁，要是能认识认识就好了。” “你想屁吃。”于所长笑着骂了一句。 “我认识守大门那几个，烈风物流的，说是他们大老板还有顾问来了。”刘小冬想了想还是拨了个号出去。 “那怎么还有宝卫局的人跟着呢？市长也没这待遇吧？” 刘小冬是打给他老丈人的，把情况说了一下：“赵书记和史县长都要来，市里是贾市。别的我就不知道了，要不爸你打听打听？ ……你别过来了，大门都封了，有人看着，估计你进不来。嗯，我看着点，随时给你电话，打电话没人管。” 楼下，厨房还有鱼庄里的工作人员全部登记了一遍，包括庄五和他媳妇儿。郑杰又叮嘱了一遍注意事项。 队员们把楼上楼下院子里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赵队长这才给张义强打电话。 “你那两桌该开就开吧，不要喧哗乱串就行了。如果今晚有其他生意过来，这边会赔你损失。” 郑杰和庄五说了几句：“再就是菜要用心点，今儿晚上你也算是在县里市里挂了号了，要是我们大老板吃高兴了有你好处。” 赵队长笑着说：“对，我们大老板最喜欢吃鱼，今天又是她请客，吃高兴了还真有你好处。” 第2347章 意外的见面 汽车压着积雪跨过太子河，顺着公路左拐右拐的来到鱼庄。 “还挺远，这么偏平时能有人过来吗？”孙红叶看着外面不时路过的村子问了一句。 这边确实算是偏远了，开车从县里过来都得跑一会儿，几乎就是荒郊野地了，而且也不可能有公交车。 “来这里吃饭的都是开车过来，你以为他们靠老百姓？”张彦明摇了摇头：“不过这里的鱼还是不错的，你应该能喜欢。” “你以前来过？” “嗯，来过两次。不知道那家还在不在了，好几年了。我没记住是哪一家，他们这边的饭店有的连个名都没有。” 其实名字都有，要办工商执照的嘛，只是没有什么牌子，都靠口口相传。 “这边贵不贵，得挺贵的吧？”四叔问了一句。 “还行吧，人家也要挣钱嘛，在这边开饭店成本可不低，水库那边也是要收钱的。” 车越走外面越荒凉，都没有人烟了，黑漆漆的松树林静悄悄的站在路边山坡上，到是映衬的公路更白了。 终于看到灯光的时候，鱼庄就到了。 车队驶进院子，物流的几个员工在后面把大门关好上锁，然后就在门边的小屋里守着。 大家下了车，张彦明回头看了看大门，对正抻懒腰的张彦兵说：“你把他们几个喊进来，一起吃饭，这还用守着？” 张彦兵慢腾腾的往大门走：“保护你们呗，不都是这样嘛。” 赵队长，郑杰还有庄五从里面迎了出来，张彦明说：“大门不用守，叫大伙进来一起吃饭，什么时候我需要这种排场了？” “行。”郑杰也没客气。 进了楼，一股夹带着饭菜香味的热气扑面而来，这里的取暖做的是真到位。 吃饭是在一楼和楼顶，还有二楼外面的平台。冬天，二楼平台和楼顶就废了，利用不上，只能在一楼，外半边是散座，里面是包间。 厨房在楼的后面，不占用楼内的空间，也能防止烟味串过来。 里面空间还是比较大的，单层楼面积应该超过了八百平，搞个婚宴轻轻松松。 刘小冬他们同学已经吃上了，在外面散座，靠着窗子那边。菜香就是从他们那里散过来的。 不过这些人今天都在安静的吃饭，没有大呼小叫，也没喝酒，张彦明他们一进来，这些人就偷偷的往这边看着。 “这是一早就订好的，赵队长他们来的时候人就到了半天了。”庄五解释了一下。他是认识书记县长的，但谈不上熟。 “没事儿，我们也就是过来吃个饭，不能影响人家生意。”张彦明请了一下贾市，大家往里面走。 “哎？”走到离两桌人几米的时候，张彦明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周欣冰。还是那副有些清冷的模样，几乎没什么变化。如果硬要说有变化，就是感觉瘦了些。 “张彦明？”周欣冰下意识的站了起来，目光看向张彦明身边的孙红叶。 “谁呀？”孙红叶看着周欣冰用手捅了捅张彦明。 “周欣冰，周大姐的小妹妹。”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周大姐孙红叶是认识的，周欣冰这个人和之间的事情他也和孙红叶说过。 “哦。”孙红叶就知道是谁了，仔细的看了两眼。 还确实长的挺好看的，清冷中又还着一股子媚劲儿，和周大姐一脉相传。只是没有周大姐那么成熟外露。 嗯，体形照比自己差了点，个头差不多，胸也没自己大。孙红叶瞬间就比出了不足和有余。 “这是？”贾市问了一句。 “这是周欣冰，我以前的一个好朋友。” 张彦明低声给贾市介绍了一下：“在蝎子沟那边当老师。她姐姐原来在咱们市建设局，现在在贺办。” “贺办？”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对周欣冰说：“真没想到能在这遇到你。走吧，一起。也是很久没见了。哦，这是我媳妇，孙红叶。” “你好。”周欣冰冲孙红叶笑了一下，两个人打了个招呼。 目光回到张彦明脸上：“还是不了吧，我们也是好不容易聚一聚，也是挺长时间没见面了。” 眼神有些复杂，但并没有什么暖味。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 “小冰你去吧，咱们也吃差不多了。”周欣冰旁边的人碰了她一下。大人物啊，这是什么机会？还推辞？傻了吧？ “还是不了，你们吃吧。”周欣冰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 张彦明点了点头，目光在一桌人的脸上走了一圈儿，有几个面恍恍的，有几个自己认识但他们不认识自己。 “你是刘小冬吧？” “啊？”刘小冬有点懵，站了起来：“是，我是刘小冬。” “嗯，你进来一起。你们继续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张彦明点了点头，冲周欣冰笑了一下：“后面再联系。” 拉着孙红叶的手往包间那边走：“给她们两桌加点菜，好酒拿几瓶，算我这边。” 庄五应了一声，有点没太搞明白情况。 张义强碰了他一下：“这两桌算我们的，一会儿我结帐。你给加点好酒好菜。” “哦，好。”庄五看了一眼垂目的周欣冰。这是个人物啊。 一个安保员走到一脸懵逼的刘小冬身边：“身上没什么东西吧？” “没有。” “嗯，进去吧。”安保员还想嘱咐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摆摆手让刘小冬进屋。 包间里明显的收拾过，痕迹有点明显。 老气的装修上还有水印儿，墙边上不知道堆的什么都搬走了，桌布是新的，头上的吊灯像一个垂垂老者。 大家谦让了一下，贾市坐了主位，张彦明和赵书记一左右，然后大家排序下来。 两桌坐的满满的。 安保员和物流员们没在包间，就在包间门口外面的位置，即可以吃饭，又可以随时关注里面。 刘小冬被安排到史县长下首，一脸懵副又有些激动的跟着坐下，像一具木偶。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张彦明为什么会认识他，还带他进来吃饭。虽然他以前也和史县长吃过饭，但那是跟着老丈人借光。 “你现在是自己干，还是在你丈人的公司？”落座后还没上菜，张彦明看了看刘小冬，问了一句。 史县长在下面用脚磕了刘小冬一下。朋友的孩子，还是要照拂一下的。 “呃……我现在算是自己干，不过程序上还是走的我老丈人公司那边儿。” “你自己搞个建筑公司吧，”张彦明想了想说：“股份公司，股东就小冰，你们各自投多少自己商量，她只参股，你来负责具体事务。” 孙红叶撇了撇嘴。到不是吃醋，这点事儿现在已经谈不上吃醋了。 第2348章 很多很多的钱 刘小冬眨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张彦明又说：“正好军沟这边的项目，外围就交给你们来做，有你丈人在后面帮着应该没什么问题。 工期，工程质量必须要保证，到时候会有人指导你们，公司成立以后联系义强。”张彦明指了指张义强：“他安排人来和你商量合同。” “小刘也算是子承父业，在建筑这方面还是有经验的。”史县长笑着接了一句：“我和他丈人比较熟悉。” “首长说的话你要记住，质量上必须严格，”赵书记扭头对刘小冬说：“不要出现其他问题，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来找我或者老史。” 刘小冬激动的点了点头：“我肯定努力，质量上保证没有问题。” “你应该知道枫城实业公司吧？那是首长创办的公司。” 史县长给刘小冬提醒：“孙总现在是枫城实业的大老板，是从我们县走出去的国际级大企业家，这个机会你可要抓住。” 刘小冬马上景仰起来。枫城实业在别的地方不知道，在钢都，在县城那绝对是大名鼎鼎，妇孺皆知。 没办法，太出名了，这边没事就宣传鼓吹一下沾沾喜气。民间传说特别多。 市里的改造，步行街，酒店商场，省里的青年广场，工业博物园，京城的五十平方公里大项目，西牌楼商业街，这边都有报道。 县里也是有电视台的。 “这是我四叔四婶儿，”张彦明指了指坐在孙红叶身边的四叔四婶。本来应该让他们挨着贾市，怕他们紧张的饭都吃不好。 “在高中外面开了家小店，张记包子文具店，以后你帮着照应一下，别让人欺负了就行。” “没问题。叔，婶儿，以后有事儿就找我。”刘小冬起来双手给四叔递了张名片。 “那个小周……”贾市看了看张彦明，又看一眼孙红叶。 “我以前在钢厂的时候，朋友不多，小冰和她家大姐二姐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照顾我不少。” 张彦明给贾市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和红叶结婚，包括搬家大姐都是去了的，后来她调到京城，在区里待了一阵儿。 正好贺伯进京需要人，我就推荐了一下。搞行政是把好手。” “那是他前任女朋友。”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张彦明抬手在孙红叶脑袋上搓了一把，大家都笑起来。刘小冬顿时震惊了，差一点叫出来，出了一身冷汗。 贾市低声和赵书记说了一下‘贺伯’的名字，赵书记情不自禁的往门外看了一眼。 没想到在这么个小地方，随便一个不起点的女人就有这种背景。别看人家只是贺办的工作人员，出来就是钦差。 “小张是你张办的工作人员？”贾市又笑着问张义强的身份。 “还真不是，”张彦明也笑了笑，现在他听到别人说张办就有一种羞涩感，还没适应：“他是我的私人助理。 这次回来是私事，没带工作人员。他们也是蛮辛苦的。” 史县长那边低声给刘小冬说了一下张彦明的身份，以防止他说错话。又把刘小冬惊了一下，汗顺着额角都冒出来了。 随之而来的，就是激动。自己这是搭上飞机了。没想到周欣冰不出声不出气的，还有这么牛逼的‘朋友’，这确实是上天了。 “各位领导，可以上菜了吗？”庄五站在包间门口询问。 “上吧，弄好了就上。”张彦明点了点头：“各位喝酒的随意，我酒精过敏，就不陪你们了。四叔，你喝点什么酒？” 四叔想了想说：“那就少来点白的吧，这天儿喝啤的不合适，还占地方。”四婶狠狠的瞪了四叔一眼，不过没吱声。 “那就白酒，把最好的酒拿来。”赵书记在这算是地主，冲庄五摆了摆手。 别看这只是小地方，正经有好酒。 就像去西南著名的贫困省的著名贫困县，那里饭店档次不咋地，喝的都是正宗茅台。小地方大消费，正常。 不过茅台在关外不大流行，这边喝五粮液，古井，汾酒或者老窖。民间就是二锅头，烧刀子。 酒菜上来，大家开始动筷，一边随意的聊天。 主要是贾市和张彦明聊，赵书记偶尔打打帮腔，其他人都不敢插嘴也不敢劝酒，就是听着。 四叔四婶和张彦兵就是闷头吃，张彦明帮着给孙红叶剔鱼刺。他不太吃鱼，尤其是河鱼。 “现在咱们市也在重点考虑经济发展方面的问题，一直在努力。现在有了你的几条公路，别的不说，前景是有了。 不过首长啊，这里可是你们的家乡，是不是适当的也来几个项目？ 京城五十平方公里新城，渝州一座山一个全新的镇，汽车生产基地，我听说还有一个世界级的汽车检测中心是吧？汽车公园？ 还有蓉城，机场，工业园，也是几十平方公里吧？还有那个旅游项目。我可是看了规划，感觉，那就是要新建一座城市啊。 多大？得有一百平方公里了吧？比你们在京城的机场都大。” 枫城新城项目国家批准以后，是能查到规划公告的，虽然没有明确说明要建的是什么，但是有心人总能分析出来很多东西。 钢都这边因为是枫城的老家，所以尤其关注，一有动作就会细心解读一下，结果就读出东西来了。 “确实是一座新城，以旅游为城市主旨的城市，也确实是规划了一百平方公里。”张彦明点头承认了：“这东西需要合适，咱们这边，总不能往山上建吧？” “咱们也不要什么千亿级的大项目，确实没地方，但几个十几个亿没问题吧？就比如汽车制造。 咱们也不和他们争轿车越野车，面包车行不行？实在不行大客车。钢厂这边你已经有了合作嘛，对不对？ 在这边造车还省着运钢板，就地取材嘛，运费再不值钱，那不也是钱？我去你在市里的销售中心看过了，眼馋哪。” “那个是我妹妹在做。”张彦明点了点头：“有什么事情还请照应一下。” “这个没问题。”贾市点了点头。张彦明带着丽华和贾市他们吃过饭，他记着这个人呢。 刘小冬在一边听的眼睛里都要冒火光了。一座新城啊，那得多少建筑活？ 这公司得马上办起来，周欣冰一分钱不用投，必须是董事长，控股大股东，只要能在这一百平方公里里面吃个十，不，两平方公里，就什么都有了。 县城才多大？什么都算上也不到三平方公里。 盖一个县城能挣多少钱？……他一下子算不出来，反正，那得挺多，多到他不敢想。 第2349章 贾市的野望 贾市很聪明，直说不考虑轿车和超野车，因为他知道根本没希望，枫城在鲁尔的工业园里已经在建汽车生产基地了。 市里经过研究，其实是派人去庐州考察过，知道那边还有中巴，大巴，特种车辆，这才是市里的目标。 “在这边搞一个微货厂吧？”孙红叶看向张彦明：“我感觉咱们这边微货的存有量很大，中巴也可以，还有那种厢货。行不行？” 孙红叶这话没错，整个关外，微货和面包车的民间保有量是最大的。而且本地的车企市场占有率还很低，基本上都是渝州货。 主要是这两种汽车便宜，还实用。两三万块钱，三四万块钱，坐人拉货干什么都行。渝州厂的微货甚至连空调都没装，火的不要不要的。 “能不能考虑特种车辆？”贾市说：“我听说咱们的消防救护什么的，都拿到许可了。” “那个销量可是不高啊。”张彦明奇怪的说了一句。特种车辆因为其特，太有针对性了，销量肯定是很难做起来的。 “我知道，”贾市点了点头：“但市场也是很大的，我知道你们的车辆质量还有先进性是有保障的。 我们其实并没有想像会有多大的销量收多少税，我们就是希望咱们市能有一个拳头产品，另外，就是能不能把这辆车叫钢都牌。” 张彦明挠了挠脑袋，看了看孙红叶：“钢都消防车？钢都救护车？感觉还行吗？” “那必须得行啊。”贾市拍了下桌子：“多有力量，多有气势。” “可是，放在哪里呢？有足够的地方吗？”张彦明有很大疑问。 汽车生产可不是你盖个厂房安个生产线就行的。汽车的生产线其实应该叫做组装线，或者总装线。 一辆汽车几万个零件，涉及到十几个行业上千种细分，可不是一个厂两个厂就搞得定的。 如果在这里建个汽车厂，那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配套厂，你总不能什么都靠从外面往里运吧？那成本怎么控制？ “桥头。”贾市说：“那一片都给你们，随你们分配安排。市里只有两点请求，一个是品牌，另外一个就是能不能尽量在本地招工。” 就业率，永远是地方政府的头等大事，难题，大问题。 甚至地方上会因为这个问题做出很多退步和让步，容忍一些非常不平衡不体面的东西存在，比如某跳楼大户。 “这事儿我现在不能答复你，”张彦明考虑了一下，说：“这不是拍脑袋就能决定的事情，需要周密详细的调研还有规划。 不过，我会在年后让庐州厂特种车辆车间派几个人过来进行考察，一切看结果吧。” 贾市当然也不会认为这事儿几句话就能做出决定，同意考虑和考察已经相当喜人的结果了，至少他能给市里一个漂亮的回复，是工作的成绩。 赵书记虽然一直在留意贾市和张彦明的谈话，但手也没闲着，和史县长一起陪四叔喝酒，史县长和四叔还聊的挺热乎的。 张彦兵对这些事没什么兴趣儿，主要是他清晰的知道自己二哥二嫂是什么样的人物身份，所以不但没兴趣，还感觉挺虚伪的。 他就闷头吃，和张义强说几话，别人他都不怎么搭理。包括给他敬酒的刘小冬。 “我们有没有可能考虑这个配套厂？”赵书记看张彦明和贾市把事情谈的差不多了，问了一句。 “等厂子真的建起来，所有的配套上都需要完善，县里当然也可以参与，不过我要提前和你说一声， 我们对质量和工艺这一块要求是很高的，要有心里准备。” “那是自然，那自然。”赵书记笑着点头。 “可不是说一说这么简单，彦明说的要求高，那就是真的高，是世界级的。”贾市当然清楚赵书记心里怎么想，敲了他一下。 国内的氛围就是这样，规矩制度条条框框写了满墙，但没有人会真拿它当什么事儿，都不会太重视，做事也不靠这个。 但庐州厂可不是这样，庐州厂的要求和标准甚至比这会儿大多数国际企业还高，必竟是奔着精品去的。 就像消防车，庐州厂特种车辆车间打造的可是百万级以上款型，可以说是当下国际上最先进的专用车辆了，容错率会低到令人发指。 这事儿市里是知道的，也讨论过。 “我们一辆车要卖上百万，甚至更高，主要针对的也不是国内市场。” 张彦明给赵书记解释了一下：“不管是技术工艺上，还是科技含量上，都属于国际最先进级别，所以对配套的要求就会很高。 不过，只要合适，技术工艺上我们会给予一些指导和支持，我们要的就是质量，合格产品，这个只要认真，只要努力，应该不难实现。” 他也不去管赵书记听没听进去，把话说到位也就行了，其他的是这些人自己的事儿。想来这会儿赵书记肯定是不以为然的。 这也是国内诸多领导们的共通心态。 他们信奉的是我说行那就行，不行也行，才不管什么技术工艺发展规律。反正也不用负责。 而且前赴后继，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有那么多的前辙，仍然没有任何人去在意，更不会去改变。 这些人自大又傲慢，但胸无点墨，工业农业商业城市管理一窍不通，还不能说，谁敢说他不懂那就是深仇大恨。 做错了事必须要当没发生过，有了功劳必须是他的英明伟大。花团锦簇，一派祥合。 “刘小冬。”张彦明看了刘小冬一眼：“这边的事儿你要抓紧，有时间熟悉一下枫城的管理制度还有要求。 我们每年的建筑工程还是有那么多的，谁干都是干，只要你们质量上不出问题，能服从指挥，活有的是，只要你想干。” “我肯定想干。”可能是喝了点酒，刘小冬胆气也上来了一些：“而且我肯定能干好，不行我自己去扛水泥。” “行，你自己说的啊，要是干不好就去扛水泥。” “行。”刘小冬下定了决心。 外面。 “小冰你怎么不进去啊？” “我进去干什么呀？谁也不认识，吃都吃不好。再说也没什么事儿。” “那人谁呀？” “以前一个朋友，关系很好那种……他和我姐的关系也特别好。后来去了京城。当兵了。” “咱这边的呀？” “他老家是县里的，他家在蝎子沟，原来他就住我们学校边上。做菜挺好吃的。” “那他现在干什么的呀？” “我也不太知道，好几年没见过面了。原来做生意，还写过歌。他写歌挺厉害的，还写电影剧本。 彦明作品，你们没看过？后来我姐说他在军部文艺局，现在不知道了。” “彦明是他的名字啊？” “嗯，张彦明。”周欣冰咬了咬嘴唇，眼神有些迷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你姐工作也在京城了吧？” “嗯，就是他帮着给办的。” “……我靠，这么牛逼的人物，你竞然不搭理，叫你一起吃饭你还不去？” “没什么，我和那些人又不熟，说什么都不知道。” “行了行了，赶紧吃，吃完回屋。有什么事儿等刘小冬回来再问。”于所长小声敲了敲桌子。 第2350章 我爸真不容易 吃完饭，把四叔四婶送回家，张彦明和孙红叶带着张彦兵来到县宾馆。 贾市今天也不回了，晚上危险，这边的交通确实是算不上方便。 山路多，冬天又有积雪，有的路段像镜子似的，几十年的老司机到这边也得趴，晚上也得老老实实的找地方睡觉。 张彦明和孙红叶去送四叔四婶的时候，贾市这边已经把宾馆这边安排好了，房间，水果，早餐什么的，服务人员二十四小时在岗。 他还顺便给市里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算是通报一下好消息，另外让主管教育的副市关注一下周欣冰这个人。 领导可以随意，但下面可不能随意，看张彦明的态度他也知道这个女人在张彦明心里的地位不低。其他的不敢猜测。 何况人家亲姐是贺办的工作人员。 都了解到这种程度了如果还不能把事情办明白，那大家就不如直接集体跳河得了。 刘小冬没留在鱼庄陪同学，也没回家，直接去了老丈人那边，把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爸，公司的事儿还得你帮我办办，尽快把这个执照手续拿下来，我明天把周欣冰的身份证复印件给你。” “这个公司不能在县里办。” 他老丈人年纪不大，农村人结婚早，现在也不过就是四十多不到五十，很有些气势，必竟是县城首富。 九十年代能坐拥几千万的人，那都是狠人。 “明天我去趟省里，这个公司得挂省字头才合适，然后公司这边我给你先配几个人张罗着，以后你再慢慢调换。” “行，我听爸的。反正第一个活儿就在军沟，实际上还得爸你来操心，我得跟你学学。” 他老丈人笑了笑，给他扔了根烟：“现在知道学了？原来一说你们就一蹦达，死丫头还处处护着你。 学吧，也不晚，你有这步机会那是你的运气，谁也抢不走，我尽量帮你围着吧，还是要多听多看，多考虑，眼力界儿是磨出来的。” “我现在其实就是耽心工人还有一线管理，怕咱们现在这一套不顶用。那边说了要求肯定高。” 他现在其实算是给老丈人打工，负责市里两个城改的普通住宅小区项目。 说实话，这种工程根本谈不上什么管理，找一群农民工，怎么得劲怎么来就行了，就是六七层的砖混楼。 “我明天去省里帮你找找，看看请几个人回来，应该能行。你自己心里也有点数，要把公司当正经的大公司去经营。 这个周，周什么是吧，你得围护住，她长的肯定挺好看吧？身边乱七八糟的人你帮着清清，有什么事该帮忙帮忙。 公司的账目，分红，项目相关的这些都要清清楚楚，明白吧？” “明白，放心吧爸，别的不行，这方面你就放心。再说我们都是老同学了，关系是真的好，不是社会上那些。” 他老丈人点了点头：“真是没想到啊，你们同学里能冒出这么个牛人来，也幸好你小子算是重情的，一直和同学关系都不错，也不玩心眼。” 刘小冬和他媳妇就是同学，只不过今天这个聚会她因为别的事没去，原准备是明天过去的。 从上学的时候就是这些人成天玩在一起，这个关系毕业了也没改变，还是那么亲近随意，没因为财富或者社会地位发生变化。 也确实不容易。主要大家基本上都是农村出来的，都苦过难过，有共同的经历和语言。 而且和时代也有关系，在九十年代以前，同学的之间的友谊那真的是纯洁的，深厚的，一生一世的。 九十年代以后，这最后的一块圣土也玷污了，不复存在，慢慢变得面目全非。 “爸，史县长和我说，周欣冰她姐姐现在在贺办工作。他也没说太清，我也没敢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笨蛋。只有最上面那几个人的办公室，才能称为什么什么办，这都不知道？人家的办公室就是一个单位。 再想想谁姓贺，新闻不是看了吗？你这同学要上天哪，厉害，就算是她姐姐的关系，她在国内都是横着走。 她没和你们提过？” “没，真没说过，她就说她姐调京城去了，谁知道藏着这么大个漏。估计是不想在我们面前显摆呗，差这么多层呢。” “她这个朋友才是大佛，真佛。这个小周啊，上辈子怕不是积了几百世的德哟。这得是什么样的运道？他就直接喊出你名了？” “啊，直接叫的，好像认识我。” “……看来是以前和你见过，接触过，你小子忘到脑后勺去了。这也是你的运道，好好把握吧。他才多大？起码四十年哪。” …… “这点钱拿着过年，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给四叔四婶也添置点东西。”张彦明扔给张彦兵一个整叠，一万块。 “给我这么多干啥呀？用不着，我拿一千块够花了。” “小伍也有，给他的比你多，都是我弟弟总不能偏一个向一个的，拿着吧，家里该换的换换，四叔四婶都买身好衣服。” “行吧，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正好我想买台电脑……这也不够啊。”张彦兵拿着钱忽然发现也没多少，买台手提电脑都不够。 “电脑不着急，等你明年上了大学我送你一台，还有手机。自己家产的还用买？” “也是哈，那我就留着花了。贪财贪财，嘿嘿嘿。” “以后就保持这样，笑呵呵的多说点话多好，和同学老师的也多接触，现在还在学校，等你进了社会，原来的性格得吃大亏。” “尽量吧，”张彦兵有点抽抽脸：“主要是，总感觉没什么可说的呀，到不是我不爱和人说话。” 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再提这个话题：“明天那个刘小冬估计要过来，你和他说你家要买房，让他帮你寻摸一套差不多的。” “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你还打算白要不给钱哪？县里这楼差不多都是他老丈人盖的，别人还真不容易弄出来，都不够分。” “那得不少钱吧？我妈手里那点钱够啊？够呛，估计我妈舍不得，那不得像剜心割肉似的。” “有你这么说自己妈的吗？熊孩子。这钱我借你，毕业了工作还我。我明天给你拿十万。” “要得了十万？不太可能吧？别墅啊？又不是市里。” “买套楼，再买个带院的平房，你姥姥爷肯定要过来，住楼怕他们不习惯，有个院子还能活动活动种点地，剩下的你自己留着。” “那……我妈要是问我我咋说呀？我说你给的我妈肯定不能要。她那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点事儿能想出一个电视连续剧来。” “你就说通过我的关系你自己这两年挣的呗，编瞎话还不会呀？小伍和罗静这两年都挣了上百万了，又不是什么大钱。” “干的什么呀？抢啊？” “做设计，接印刷业务，跑运输业务，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反正逮着什么都能比量比量，不过基本上是罗静干的，彦伍也就是跑个腿儿。” “啧，命好，找了个好媳妇呗。我以后可得注意点，也得找个差不多的，要是找个我妈这样的……那这辈子可就惨喽。我爸真不容易。” 第2351章 别装嫩啊 第二天，张彦明起床就感觉外面有点亮，一揭窗帘，嚯，鹅毛大雪啊，也不知道是几点开始下的，漫天遍野飘飘洒洒，把视线都遮住了。 孙红叶肢体横陈的软在床上，也被窗外的光线刺激了眼睛：“下雪啦？” “嗯，下的还挺大，有几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废话，你怎么不说这几年你都在京城呢？这边哪年不是这么大？” “也是。”张彦明点了点头，趴在窗子上往外看。这种大雪的场景确实有些年没见到过了，感觉很亲切。 “哎，我问你。”孙红叶挪了起来靠在床头上。 “什么？” “那个周欣冰，你没打算复燃一下？反正也好几个了。长的确实挺好看的，就是体型稍差了点，有点板。” “别把我说的像泰迪似的，从我心里来讲我一个都不想有，心累。我做不到逢场作戏，有了就只能认真对待。 我不想对不起任何人……虽然现在有点对不起你。但是我会在以后慢慢补偿，尽我的心力。 过去的事儿就过去了，就不存在了，你也别瞎琢磨。不可能的。” 孙红叶瘪了瘪嘴，出了一口粗气。张彦明说的话她到是相信，只是心里还是会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舒服。 “我就是感觉有点问题，但是想不出来是哪点不对。她哪块不对劲儿？” “谁？小冰？她上身长，比例有点问题，其他都还好。” “对对对，我就说嘛。她还平，比我平。”孙红叶低头看了看：“还是小乔的凶，也不知她是怎么长出来的，累不累呀？” “你是不是没事儿干了？”张彦明扭头看了孙红叶一眼。 “说两句还不乐意了，”孙红叶翻了个白眼：“明明没理还霸道。” “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啊，欠了呀，来收拾啊，来。”孙红叶揭开被子：“收拾不了我你就是狗。” …… 这场雪确实有点大，为了安全考虑原计划去军沟里转转的想法也只能被迫放弃了。 等两个人折腾够了，收拾了一下出来，张彦兵已经回家去了。这边的人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 贾市已经回了市里，年底了他也忙。 史县长也不在，赵书记带着两个人等在宾馆里，随时准备为首长服务。 吃了饭，张彦明向赵书记表达了感谢，让他回去工作，然后两个人去了四叔家店里。 店里的生意还是不错的，蒸屉就摆在店门口，热气蒸腾的感觉看着就很舒服，四叔打着围裙戴着耳朵帽在那忙活。 蒸包子这活路就是早晨忙，辛苦在要起大早，三四点钟就要起来准备，弄馅子和面皮，烧水，其实要比包饺子轻松。 早晨忙一阵儿，然后就是带着卖到中午也就差不多了，下午就歇着，补觉，晚上准备一下明天要用的材料。 反正一天到晚要在店里忙活，身子把的死死的，不过利润相当可观。炸油条麻花，蒸包子馒头，都是不声不响赚钱的生意。 辛苦也是真辛苦，但想赚钱干什么不辛苦呢？坐办公室到是轻松许多，还可以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帅帅的，但挣不到钱。 别的都不说，09、10年的时候，卖小面蒸包子，一年能干出来一套房，坐办公室能行吗？ 即不能吃苦，又不想辛苦，就别怨天忧人，就算梦想中奖还得先买彩票呢，哪有不付出的收获？小姐也做不到啊。 孙红叶把手插在张彦明的大衣兜里，两个人像连体人一样晃到包子铺前面，就看到张彦兵和刘小冬正站在炉子边上一边烤火一边说话。 “这学校要是没放假，买包子的人得多吧？四叔四婶能忙得过来？还要照看文具店。”孙红叶打量着小店儿问张彦明。 “包子是早晨忙，文具店应该是白天才有人吧？”张彦明也不知道啊，只能胡猜。 反正人家就这么干着了，还是能行呗。你让四婶一个月花几百块钱雇人？那真的是想多了。 “你俩可真行，这都几点了？”张彦兵看了看表，笑着窝囊张彦明和孙红叶：“这也就是大冬天的没有太阳。 吃饭了没呢？要不来几个包子尝尝？你四叔包子馅弄的还是相当可以。” 其实两个人起的不算晚，这不是孙红叶突然湿性大发嘛，拽着张彦明吟湿一手，结果一不小心就一个多小时。 “在宾馆吃了。”张彦明冲刘小冬点了点头：“今天没事儿？” “那必须得没事啊。市里就两个小工地，有人看着，我丈人去省里了，说新公司得挂在省里。” 刘小冬过来给张彦明递烟，孙红叶伸手把烟拿了过去：“一大早的等会儿再抽。要不咱们还去那家面包店坐呗？在这站着啊？” 四叔的店里就没有待人的地方，还烧煤炉子。 “我感觉也是，刚才没开门，我俩就在这站会儿烤火，屋里也没地方啊。”张彦兵往店里看了一眼：“地方太小了。” “你不给四叔帮忙啊？”孙红叶问他。 “我也得能帮得上啊，再说我妈也不用我。”张彦兵挠了挠脑袋。 四婶宠儿子，别看是在农村，张彦兵从小那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过着少爷公子的生活。 事实上农村这样的孩子还不少，都是儿子，尤其是家里还有女孩儿的。 结果就是大农村养出来一大批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干的懒汉，巨婴。等到三四十岁父母老了后悔也已经晚了。 能学习，能考出去的还算好，好歹出去祸祸别人去了，但是大部分都是学习也懒得学，都留了下来，成天窝在家里发脾气。 张彦明上下看了看张彦兵：“等你明年考完试，去部队上待一个月吧，你再不练练我看要废。” 几个人来到面包房，熟门熟路的上楼。 一楼有在这吃面条的，店里飘着一股子面条汤的味道。 孙红叶说：“我还以为县里面不会有人在外面吃早饭呢，也不是都在家里做呀。” “以前是，现在在外面吃的越来越多。条件好了呗。” 张彦兵接了一句：“再说原来也有卖早饭的，油条麻花豆腐脑油炸糕啥的，那玩艺儿谁家能天天做？” “我们上学那会儿学校周边就全是小店了，做买卖的啥前都有。”刘小冬笑着说：“嫂子你这是有点瞧不起县城啊。” “我可没那意思，你可别给我戴帽子。”孙红叶冲坐在吊椅上的老板娘摆了摆手：“我要喝牛奶，还有吧？” “别装嫩啊，你比我大，别想占我便宜。”张彦明拍了刘小冬一下：“你得叫弟妹。你媳妇才是我嫂子。” 第2352章 指点 在关外，原来那会儿没有直系血缘关系的谁当哥谁吃亏。 大伯子不能和弟妹开任何玩笑，得避着点，反过来小的可以和嫂子随便逗，嘴上占点便宜都是平常事儿。 那会儿媳妇长的漂亮点的，出去逮谁都叫哥，也是挺有意思的。 “我七二的。”刘小冬有点不信。 “我七三。” “快过来坐，这边暖和。”老板娘愣了一下然后惊喜的起来招呼：“有有有，啥都有，我去给你们弄去。还要点点心不？” “弄点吧，有鸡蛋给我煮两个。”孙红叶脱下大衣，又帮张彦明把大衣整理好放到一边。 “我二哥真是七三年的，二月份。” 张彦兵对一脸不信的刘小冬说：“我二叔家大哥才七一年，卖鞋的，咱们中心街那家鞋店就是我大哥的。” “那确实是我大。”刘小冬也脱下大衣，笑着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手工西装。 整个九十年代到03年这会儿，流行的男装基本上就是两种，夹克衫和西装，或者休闲西装，要么就是皮夹克，皮西装。 夹克的款式到是不少，最火的在现在应该叫工装款系列，那种光溜溜比较素气的是中年成功人士的专款。 穿西装的人最多，西装从几十块到几万块，已经有了手工定制店，包括皮鞋。 “你不去鱼庄？”张彦明把烟盒和火机放到桌子上，扶住吊椅让孙红叶坐上来。 “中午过去，这会儿估计都没起来呢。” “给彦兵家找两套房子，弄套楼房，一百三以上，再弄套带院子的平房，条件好一点的，院子大点。” 张彦明也没客气，直接安排刘小冬：“你帮着找找，然后帮着给办下过户，钱该多少多少，到时候管彦兵要。” “行，房子现成的，彦兵去看看满不满意就行了，院子……我叫人给找找，以前没太注意这一块。院子都在城边儿。” 刘小冬也没提钱不钱的，一共也没多少钱，他都不好意思说送。 张彦兵就笑，说：“你说我容易嘛我？高中没毕业呢，欠了十几万了，说出去全是眼泪。” 张彦明往窗外马路对面看了看，对刘小冬说：“其实县里还是有很多机会的，你们就是平时看习惯了，一下子转不过来弯。 你看这对面，在你们心里过了马路那就是城外了，对吧？” 这条马路是县里九五年铺的，很宽很直，除了高中以外，边上就有几家镇办小厂，一到冬天锅炉房忽忽的冒着黑烟，大街上弥散着煤烟的味道。 当地的人以这条马路为分界线，以北叫县城，以南就是镇子，村子。 马路南边只有孤零零的两三栋三四层的单位的办公楼，有几个不知道在生产还是已经黄了的厂房，然后就是大片的杂乱的村舍。 和路北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 “其实你完全可以把对面这一片买下来，建个三底的综合小区，把居住和商业集中起来，临街搞店铺，里面搞自由大厅，上面住人。” 刘小冬扭头看向对面：“能行吗？现在那边的大市场感觉也不太咋地呀。” 他是搞建筑的，连开发都算不上，对商业运营知道的不多，平时也不是很关注。 县里在96年搞了一个综合大市场，以出租摊位的方式运营，确实搞的有点一般。有点乱。 “你要往前看，不能盯着现在想着过去，你得对城市和经济的发展有一点前瞻性，得预判，要不然你挣什么钱开发什么项目？等现成的？” “就是，功力不够啊。”刘小冬自嘲了一句，眼睛盯着对面琢磨。 “我二嫂不是把军沟买下来了嘛，我感觉你可以琢磨琢磨红卫桥那一片儿。”张彦兵对刘小冬说：“那地方早晚要火。” “那边还是要等几年的，这里现在就可以。你别看现在好像也就这样，现在都是破厂子农家院，你还想看到什么？ 守着两所学校，那边就是客运站，后面是镇中心，东边是大桥，公家单位也不少，还缺什么？是愁楼房不好卖吗？你还是差人气？” “现在能买上楼房的，日子都是相当不错的。”孙红叶说：“占地还房占不掉多少，这一片搞个一千来户应该不难，人气一下子就攒出来了。” “学校这么多学生呢。”张彦兵也感觉行。 “要说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别小气，占地还房补偿什么的要到位，别差那点小钱，要把名声做起来，别赚亏心钱。” “那我也弄不起来，得找我丈人商量。”刘小冬在头上抓了两把：“我自己支不起来，不是不敢，是实力不够。” “慢慢来，不着急，实力是攒出来的，你现在这开局条件就相当不错了，我可没有这么牛的老丈人。”张彦明笑了笑。 “怎么的？你老丈人给你丢脸啦？”孙红叶的小眼神瞄了过来。 “那怎么可能，这就不是一码事儿，我丈人是人民英雄，我骄傲自豪。”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头上撸了两把。 “我二哥丈人是烈士，在南边那会儿牺牲了。”张彦兵给刘小冬解释了一句。 县里这边，参加过南边战争的不少，但大部分都回来了，烈士到还真不多，一般也就是负伤，或者其他损伤，比如耳聋。 刘小冬的老丈人就是复员兵，也是从南边回来的。 八十年代那会儿，南边的军区都抢着来关外征兵，张彦明的同学就有上过前线的，不过是炮兵，还是比较安全。 老板娘端着托盘笑着过来，牛奶，剥好的煮鸡蛋，蛋糕卷，奶油夹层什么的。 “一大早的，有些还没烤出来，你们就对付对付吧。” “没事儿，也吃了早饭了，就是硌达牙。一起坐会儿，说会话。”孙红叶对这老板娘的印像挺好的，挺愿意和她聊天。 张彦明不管两个女人，给刘小冬和张彦兵讲了一下土地的开发和运营。 怎么寻找确认地点，如何确定开发模式，如何规划，核心的确立，口碑和引导聚拢人气，商业运营等等。 “你不能期待开业就爆火，那个现像确实有，但并不能感觉正常，那都是前期大量工作的结果，明白吧？ 要在整个过程中，通过你口碑的传播，通过宣传上的引导，一点一点积聚，但也不能保证开业就火。 你得把目标定的远一点，低一点，把注意力放在服务和体验上，让大家有个认知接受认可的过程。 不要着急，不要做一锤子买卖。 我们做生意，永远不要存在侥幸心理，要踏踏实实的，不要羡慕别人的花样操作挣快钱，要能在别人哭的时候笑得出来。” 第2353章 帮忙 下午的时候，太阳出来了。 赵队长联系了市里，证实沿途安全，张彦明和孙红叶告别了四叔一家返回市内。 如果孙红叶不在，张彦明或许还会去和周欣冰见一面，聊一聊，但也不会有什么旧情复燃，只是出于一个好朋友的关心和想念。 现在，也就这样了。也是好事儿，必竟多看一眼，心里就会多一份牵挂，多一些烦恼。 过去的时光再艳阳，再美好，也必竟是过去了，人注定是要一直向前的。 虽然他心里时常记起那个下午，那个在街边笑靥如花的女子，和那束跳跃的马尾辫。 没打扰市里的领导们，两口子只在市里站了一脚，收拾了一下直接到了鲁尔。 晚上，张彦明把大姐一家接到中华路张彦辉家里聚了一下，关心了一下张彦辉工作方面的情况。 张彦辉现在是彻底的一个人在鲁尔‘打拼’，媳妇孩子老丈人一家连小姨子都在京城，孤单的一匹。 要不是单位离的近估计连家都不会回来，建设厅离他的城市别墅拐着弯都不到两公里。 “寂寞呀，看你们成双成对的，我就受到了至少一千吨的伤害。” “怨谁？怪我呀？你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张彦明斜了张彦辉一眼：“告诉你啊，给我老实儿的，也就是一年时间。” “前面的你不算呗？这是一年吗？这是妥妥的两年好不？”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过年你也别回家了，免着受刺激，你还是在这边等着大红孩子离手回来吧。” “那不行。”张彦辉嬉皮笑脸的辩解：“你不能干涉我去看爸妈呀，那可是亲生的，一年才见这么一回。” “妈呀，小辉……”张彦红听出了内容，瞪大了眼睛在张彦明和张彦辉脸上来回看。 “嘿嘿，我又添了个小棉袄，全乎了，羡慕不？”张彦辉得瑟起来。 “你胆子可真大。真是的。”张彦红去张彦辉头上拍了一巴掌，笑着问孙红叶：“好看不？长的像谁？” “过年你自己去看吧，我看不出来。” “今年过年哪？”张彦红面露难色：“我哥还说让我们去他那呢，我爸妈都在那。” “今年这个年可有意思了，”张彦明摇了摇头：“四叔一家在县里，大爷一家在查干，三叔那边在哪还不确定呢。” “还不确定？这离过年也没几天了呀。” “谁知道了。” “你们啥前回去？回京城，还在这边待几天啊？” “明天晚上飞申城，白天在省里有点事。在申城那边晃一圈儿回京城，早就说好的了，不去不行。” “你们可真是的，赶上空中飞人了。是不是权力越大就越忙道？听着都累。” “这是真的，日子热热乎乎平平淡淡最好，够吃够用就行。” 齐姐夫也不插话，就在一边听着乐呵，照顾女儿吃饭。他对现在自己家的生活相当满意，没有什么远大志向。 要说理想，那就是他还想要个儿子，凑个儿女双全。 第二天，张彦明和孙红叶和省里相关单位谈了一下，把关于城市圈公路的事情定了下来，签署了合作协议。 这事儿需要省里往上面报，申批，不过不是大事儿。 只要不用上面拨款，修路这种事儿批起来还是挺简单的，何况还有崔世佳他老子从中帮忙。 张彦明和省里两位大佬单独聊了一个多小时。 晚上，两口子也没用谁来送，从自己的机场坐自家的商务机去了申城。 到申城已经十点了。 一下飞机迎面就是一股寒意袭来。申城的冬天感觉上一点也不比关外暖和，甚至要更加阴冷。 大家顾不得说话，快速钻进汽车。 汽车穿过大片的农田村舍，再沿着老旧颠簸的马路穿过成片的旧街老巷，来到陆家嘴。 张彦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来这边了，感觉变化真不是一般的大，已经有了点摩登城市的感觉。 不过，到了这边，远远的看到金茂和世界广场张彦明就想笑。 他想起了著名的厨房三件套。不过，好像在这个世界，这三件套想凑齐，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最大的可能就是注射器成为孤独王者。 尤其是这个开瓶器。 张彦明和孙红叶这次赶着在年前来到申城，除了要参加开发地块的总竣工暨管理中心运营仪式外，就是因为这个还只是在地面上打了一些洞的大厦。 是的，这个已经立项建设了五年多六年头的‘世界第一高楼’，这会儿只完成了基桩，连土方都还没有开挖。 申城这边可以说背负了很大的压力，来自各方面包括中央的，但着急也没什么用。 因这个项目是脚盆独资的，地块卖出去到了人家手里面，这边就使不上劲了，不像国内企业哪怕是买了地也可以干涉。 这就是内外不同了。呵呵。这种双标在这会儿尤其突出。 前面申城方面几次找上门，或者从各个方面旁敲侧击，希望枫城能出手接下这个项目，张彦明一直也没什么兴趣。 虽然这栋传说中的大厦位处于枫城的开发地块中间。 但枫城在这边的开发项目本身就是帮忙的性质，是因为这边的开发陷入了窘境，招商困难，这才出的手。 并不是枫城对申城新区的开发有什么热情，寄予重大希望那种。因为双方理念上就天生不合。 枫城的核心是环境，民生，自然，保护，而这边追求的是高大上，是奢华，是所谓的现代化国际化，要争虚无缥渺毫无用处的头衔。 张彦明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完全不考虑实际，不考虑民计民生的所谓高大上的国际化。 什么玩艺儿。 而且夹在自己的项目里又怎么了？ 那个95年就拿地，这会儿还连影都没有的第一豪宅不也在地块上吗？又怎么了？ 张彦明是看在大佬的面子上帮忙，又不是要统一陆家嘴。 毫无意义嘛，他还巴不得能有人从手里接些地皮去开发呢，可惜都建成了也没遇到。 主要是地皮太贵，开发风险太大，所以除了国有资本大家都在观望，而且也没有那个实力。贷款也是要还的嘛。 事实上，这边的开发十年来一直是地方在搞，中央拨款，不管是外资还是内资大家都在观望中，犹豫不决。 包括这些多多少少花高价拿了一些土地的，也一直没有动工。为什么？还不是耽心。 而且这边算是给国内带了一个不好的头，打开了土地经济的大门。95年一平方米两千九百美元你敢信？ 合两万四千二百二十一，一亩地一千六百二十万。 从来就没有人想过把地价抬到这么高，会不会影响以后的正常运转。又不用负责。大家都在兴高采烈的数钱，为聪明机智喝彩。 后来这一片儿的国际化大厦都陷入经营不良，大面积的空置闲置，不就是因为这个吗？可以说从建成就没正经运转过。 然后又是开瓶器第一个跳出来承认一直以来持续的亏损和不良运转，才揭开了这里面的真实景像。 而且这个卖地钱也没给当地带来什么重大变化利好前景。 搞了个什么公司化运营，来了一大帮股东，都被拿去分掉给高管发工资发出国补贴了。 第2354章 机械化农场的想法 张彦明这次能过来谈一下这个只有地桩的世界第一高楼，其实是因为其他原因。 一个是开会的时候，几位大佬又和他谈了一下这边开发的重要性和影响性，再一个就是闹了好几年的双刀托日说。 最主要的是，枫城出面接手这个大厦，可以不用顾忌脚盆方面的反弹……史密斯的伟岸光辉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刺目的光。 别看老森亲爹是原来的世界首富，弟弟是脚盆首富，但也不敢正面史密斯的光。 一方面因为脚盆与阿米丽卡实质上的宗主关系，一方面是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在脚盆的具大影响力。 那不是一个地产商人能搞衡的，脚盆的制造业，科技业的地位不可动摇。 他们一面打造夯实自己的实业核心，一边鼓动别人放弃实业搞地产金融……关键是还能成功，包括阿米丽卡也着过道。 咱们……那就不用说了。轰轰烈烈的二十几年造不如买买不如租还有代工产业你以为是怎么形成的？ 人家一个计划能从立项，渗透开始，用几十年来实施。这是最最可怕的。 因为几年前的风暴，脚盆一片哀鸿，被阿米丽卡联合一群打手从骨到筋收拾了一遍，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趁虚而入。 到这会儿，虽然也就几年的时间，smithandhisfriends产业集团已经直接间接的控制了脚盆大量的核心实业。 从制造到科技再到光学，以及幅射产业以及银行金融业，地产业。通过错综复杂的执股换股交叉股，形成了一个庞大的产业链。 这也是史密斯短短几年挤身世界五大的重要原因。 然后上面这些老头子就打起了这个主意……史密斯和张彦明之间的关系张彦明是在上面备过案的，属于绝密级资料。 这才有了张彦明这次的申城一游。算是帮上面的一个忙。 就是鼓动史密斯夫妇出手接下这个世界第一大楼……其实已经不是了，现在是世界第二。实际上老森在复工以后又重新设计了高度。 虽然枫城国际中心商务区刚刚宣布全面峻工，商务区管理运营中心还没有宣布正式运营，但实际上这边很多地方已经投入使用了。 比如酒店，比如商业中心。 大家直接入住了威斯汀酒店。 已经很久没见的史密斯跑出来迎接张彦明和孙红叶，笑着和两个人拥抱。 “朱丽怎么样？” “很好，一切都很好，现在就是耐心的等待我的第二位公主或者王子的出生。大概在二月份。” “在堪萨斯？” “是的，我们爱那里。”几个人乘电梯上楼。 进了房间，直肠子的史密斯就急不可耐的问张彦明：“为什么突然要我出面接一个大楼的项目？我对大楼没有兴趣。” “你不感觉，在东方最繁华的国际大都市里，有一座叫爱丽沙公主的大楼很美妙吗？它将是世界第二高。 本来设计的是世界第一，但五年多的时间过去了，人家已经建成了新的世界第一。” 史密斯耸了耸肩膀。 他们两口子对这个是真没什么兴趣儿，有这精神头再买几个牧场养些可爱的牛羊骑骑马不好吗？ “布里，你认为，在国内建立几个大型的纯机械化农场有没有可能？” 放下东西由孙红叶去收拾，张彦明拿了瓶牛奶和史密斯到阳台上坐下来。这边的豪华房间都有一个突出来的阳台，可以俯瞰黄浦江两岸。 “可以试试，还是可以的，只是适合的地方不多。” 史密斯点了根烟，趴在玻璃上往下看：“那栋楼在哪？” 张彦明低头找了找，指给史密斯看：“就在那里，还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桩洞。是森大夏的。” 虽然两个人站的很高，但因为旁边都建好了，空着的那里就非常明显，还是能看清楚的。这栋酒店离那里本来也不远，一百多米。 孙红叶拿着两个人的毛巾从卧室出来：“为什么咱们不回家呀？离你俩的房子也不远吧？” “不远，”张彦明往那边看了看，想了想说：“应该不到三公里。” “哪里？”史密斯对汉语的这种家常式表达还是不大能行，听的一知半解。 “那边，”张彦明指了指：“你在中华买的第一套房子。你回去过吗？” “在那里吗？”史密斯眯着眼睛往那边看了看，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今年没有，我可怜的房子，我都把它忘了。” 张彦明哈哈笑起来，想起了两个人刚认识那会儿的情景。 而且这边的别墅他就来过两次，包括带张爸张妈来的那次，平时那房子一直就是空着的，物业定期派人给打扫一下。 想想那个时候，确实是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到是个不错的纪念。 没房子的时候就想着等有钱了一定要买很多房子，其实那就是一种情绪，等真的有钱了可以随便买了，会发现已经没有了那种欲望。 孙红叶放好毛巾也走了过来，抓着张彦明的手到阳台边上往下面看了看：“是有点好看哈这夜景，不像北方漆黑一片的。” “好看的在那一面。”张彦明朝西边指了指下巴：“其实除了路灯以外毫无意义，完全是一种浪费。” “也不能这么说吧？城市形像嘛。” 张彦明摇了摇头：“城市的形像如果需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那基本上就是没什么形像。” 这种城市灯光也是聪明人从老外那边学过来的，只不过没弄清楚本质，也没学到精髓，只学会了浪费…… 被城市接受并推行的，往往并不需要什么积极意义，关键是要能带动灰黑色的产业链。洗钱这事儿可不是老百姓发明的。 而且通过严重浪费这种行为来彰显与众不同，可不是只有那些显摆奢侈品的暴发户，一切都是有源头的。 “你想试试机械化农场？”史密斯对这方面才有兴趣儿，也乐于参与。 “嗯，”张彦明点了点头：“主要是玉米和大豆，还有小麦水稻。我想搞几个地方试试。” 固的。史密斯打了个响指：“交给我，肯定让你满意，我也想看看为什么这么大的国家为什么就行不通大规模的机械化。” “选择三到五个区域，”张彦明点了点头：“我们试试。最开始不需要搞的特别大。” 其实机械化农业这事儿，从九十年代前期国内就有了，而且做的还不错，报纸啊，那些专家啊都有相关的报道和学术报告。 95年和99年形成过两次大规模的讨论。 但事实上，国内的机械化农业一直处在一个前期阶段，规模也始终起不来。这里面的原因相当复杂。 第2355章 习惯了吧 还是那句话，喊的最响捧的最高的，肯定都是最不受重视，轻视甚至是无视的，极度缺少的。 就像再穷不能穷教育，再苦不能苦孩子，就像素质教育，就像公平公正一心为民不忘初心，就像农业是第一产业。 而且这是普世性的意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 在大部分人的意识里，大米蔬菜就是超市里卖的，要农民干什么？孩子又不懂事儿，委屈委屈能影响什么？ 太多了，说不过来。包括那些所谓发展实为破坏的沿海经济模式。 …… “二叔，小悦都生气啦，她说不想和你说话。” “为什么呀？我又什么地方惹她不高兴了？” “你们都不回来，我们都放假啦。正式放假，还有，那滑梯都不能滑的。” 第二天一早，张彦明接到了唐豆豆的电话。 “二叔和二婶有事啊，要做事，我们又没有假期，天天都有工作。这也快了，马上就完事回去了，顶多再过两三天。” “哦。那事情都办完啦？” “嗯，差不多了。你俩期末考的怎么样？” “不告诉他。”张小悦的声音传了过来：“这都要过年了，还不回来，这是在外面跑疯了呀？家也不要了呀？” “二叔说还有两三天就回来了。后天。” “那等他们回来了，你得和我一伙，咱们装生气不理他们。” 两个小家伙完全不考虑电话还通着的情况，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密谋’起来。 张彦明笑着听着两个小姑娘在电话那边嘁嘁喳喳的说话，感觉心里暖洋洋的，这是幸福的感觉。 “傻笑什么呢在那？”孙红叶从卫生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奇怪的看了张彦明一眼，走了过来。 “豆豆和小悦。”张彦明指了指电话：“在商量等咱们回去了怎么装生气不搭理咱们呢。” 孙红叶看了看张彦明，看了看电话，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张彦明伸手在孙红叶光滑的屁股上拍了一下：“也不嫌冷。” “你家洗澡嫌冷？”孙红叶斜了张彦明一眼。 “二叔你还在不？” “在呀。为什么滑梯不能滑了？坏了？” “白天太阳太热了，奶奶说要化，不让上去。要是埋里面了怎么办？”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张妈估计是看风大不想让孩子们去外面玩吧，这个理由也是绝了。 这会儿京城郊区一月份的气温还不至于融雪。 不过马上京城也就没有这么大的雪了，顶多意思意思。 “行，等我回去检查检查，我现在也看不到。” “好吧，那，你们快点回来哟，爷爷说等你们回来要炖大鹅。可香了。” 絮絮叨叨的一个电话打了有半个小时，孙红叶都把自己收拾利整穿戴好了，电话也发烫了，这才恋恋不舍的（在张妈的喝斥下）挂断。 张小悦嘴上生着气，还商量着惩罚这个讨厌的爸爸，但后面还是抱着电话撒起了娇。 叫上张义强和孙莹，几个人到餐厅吃自助早餐。安保员们不用两个人管，他们自己会安排时间吃饭或者轮班休息。 吃到一半，史密斯头发乱糟糟的也来了餐厅，和大家打了声招呼去取餐。 这边的自助餐是中西合壁的，而且都是相当地道的正宗口味，没有胡乱变化和改味道。 土豆饼配豆浆，坚果酸奶夹吐司，还有水煮蛋。 这个人已经吃杂了，已经完全没有了中西的意识壁垒，甚至他还找了一圈看看有没有苞米面糊涂，说那个加点牛奶特别好吃。 这是被哪个关外大妈俘获了胃口吧？ 其实张彦明自己对早餐也没什么讲究的，吃什么都行，白粥煮蛋也能吃饱，牛排炒菜炖肉也能吃的挺香。 不像孙红叶和杨洋，她们俩在早餐上莫名其妙的统一，必须是粥，煎蛋或者煮蛋，配上小咸菜。偶尔油条豆浆也可以但不能天天吃。 乔媛娜的早餐是煎蛋，牛排，牛奶。油条这东西她喜欢晚上吃。嗯，她也来了，还就住在张彦明她们隔壁。 “你怎么也来了？几点到的？”看到乔媛娜出现在餐厅，张彦明愣了一下。 “三点钟左右，应该是，当时不是太清醒。” 乔媛娜走过来，和史密斯张义强他们点了点头，和孙红叶抱了一下，去张彦明侧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就在张彦明另一边坐了下来。 张义强反应贼快，麻溜的起来去给乔大管家取餐。就是煎蛋牛排，还有不加糖的牛奶。 “你天天早起吃的那么腻，肠胃能行吗？吃点清淡的不行啊？” 孙红叶抽抽着脸嘟囔了乔媛娜一句：“布里他俩都没你吃的这么油，大清早的吃肉。” “习惯了吧，也没感觉什么不好。据我了解，关外人的早餐也是这样吧？炒菜炖菜，大鱼大肉的有什么吃什么。” “我们那里，早餐吃牛排的也很多，我也这样吃过。”史密斯嘎嘣嘎嘣的嚼着坚果：“是这几年才吃的少了。我现在爱坚果。” 也是，他这几年尽在国内晃了，还都在偏远地区，想吃牛排也没地方找啊。这不都成了苞米糊糊的真爱粉了。 “你怎么过来了？”张彦明手上帮孙红叶剥着鸡蛋，又问了乔媛娜一句。 “中央商务中心的最大投资人是海外基金。”乔媛娜看了张彦明一眼：“这里需要外汇，需要外资。是市里请我的。” “我也请了。”孙红叶擦了擦嘴：“启动仪式小乔肯定要参加的嘛，真是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行，你们最大，我不问了行不。 不过也是，几百亿米刀的投资，不管是市里还是做为项目方的枫城，也都应该请乔媛娜过来，米资代表嘛。 启动仪式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属于是为了新闻需要进行的自娱自乐式的摆拍。 就在酒店下面广场上搭起个舞台，来了几十个记者拎着礼物包在那拍照录像，各位领导嘉宾依次上台发表热情洋溢的讲话…… 说了什么并没有人在意，估计本人也不是太清楚。 然后到酒店的会议室召开新闻发布会，再来一轮讲话。 张彦明就待在房间里处理文件没露面，孙红叶和乔媛娜下去应付差事。史密斯也被拉下去了，当成中央商务中心的吉祥物展览。 他会在仪式新闻发布会上宣布他名下的几家国内公司的总部，还有代表处入住中央商务中心，并在商务中心的商业广场成立销售部门。 这也算是个广告了，由各大主流媒体，各级电视台免费发布。 必竟整个中央商务区都是枫城物业自己运营，宣传还是要搞一搞的，也要给未来的客户树信心。欧米名人在国内的影响力相当巨大。 而申城这边也需要一个典型，来烘托浦东十几年的‘成功’。 史密斯完全满足他们在所有方面的需求，而且他们自己请不来。 等到楼下热热闹闹的完成了仪式，各方面心满意足的散了场，张彦明才被张义强叫着收拾了一下，下楼来到准备好的会议室。 他进来的时候，申城还有浦东这边的领导们，浦东土地公司的人员都已经到了。 大家寒喧了几句依次坐下，又来了一轮商业吹捧。张彦明感觉心很累，叫张义强去请史密斯。还是直接进入主题吧。 第2356章 还图什么? 经过‘商谈’，史密斯同意了申城方面接手已经怠工五年多的前世界第一高楼项目，并把它打造成新的世界第一高楼。 张彦明感觉这些人像是有强迫症一样，完全不顾事实和后果，纯属为了争而争。 有了史密斯的点头，事情就好办了，大家从两边一起下手……实际上是早有准备，在这五年当中其实一直也没闲着，都在想办法。 而且这事儿其实说简单也相当简单，相关外资公司的投资这么多年了甚至都没到帐，也就是一块地皮的事儿。 其实这里面，有很多事情真的是让人无法理解的。不过不可理解的事情多了，慢慢习惯就好。 解决了这件事，该办的事情也办完了，四个人一起回了京城。 后面具体的工作自然会有几家公司的专业人员去做，也不用他们四个人在这边守着。 至于建筑方案，张彦明已经做了更改，并且通知了小岛康夫带着他的团队过来，代表他和原设计师团队进行磋商。 原来的建筑设计团队将不再担任设计工作，原来的结构设计方面需要重新制定方案，原来的设计单位也同样，需要改变方案。 现在也就是打了基桩，想怎么改怎么调整都来得及，也就是花点钱的事儿。 …… 四个人直接回了一号院。 史密斯和乔媛娜在这边也是都有固定房间的，生活用品什么的一应俱全。 那两个通着电话‘密谋’的大宝贝一见到张彦明就把计划全搞忘了，扑上来就搂着脖子不放手，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张小怿就完全不能理解，妈妈多舒服啊，软软的香香的。 张妈确实是怕孩子冷着了才不让她们出去玩雪滑梯，今年京城的雪很大，气温也要比往年冷一些，南郊这边更要比城里温度低，风还特别大。 “这边好是好，夏天是真舒服，景也好，敞亮，就是冬天这个风太大了，没遮没挡的一天到晚呜呜的吹呀，感觉像回老家了似的。” “等明年就好多了，今年树刚栽下去，有些地方开春了要补种。” 四周的树林其实就是为了挡风的，不过第一年，效果确实差了点，至少还需要补种两茬才能形成真正的挡风带。 其实这也是刚搬过来没适应有关，前面几年都住在严严实实的四合院里，身体各方面都适应了那种环境，在这边的感觉自然就特别强烈了些。 其实这边也就是比城里低了三四度的样子，但体感上就好像有十几度那么多。 还好张彦明设计的时候考虑的就比较周到，宽大的中庭给全家人提供了足够的活动空间。踢足球都够了，还带观众席的。 都腊月底了，因为有玻璃顶棚的原因，中庭里还有绿草小树，花也开了，别有一番风光，连那几只天鹅都喜欢上了这里，每天都要跑过来蹭温暖。 “奶奶不让我们去滑冰。”张小悦捧着张彦明的脸告状：“爸爸，好大的冰啊，有那么那么大。” “奶奶怕你们冷，以前咱们住在院子里风没有这么大，需要适应一下才行。” “可是都这么长时间了，我都适应了。” “你要是去玩冰啊，没等一会儿小脸就皴了，要裂小口，可疼了。”王佳慧在一边吓唬她们。 “真的吗？”两个小丫头果然就有点害怕，捂着小脸在那考虑问题的严重性。 这个其实还真不是纯吓唬，没经历过那种环境的人别说孩子，大人都承受不住，吹伤是必然的，原来关外的小孩子都尝过那滋味儿。 孙红叶就笑：“你还在这美呢，我们去看小辉，哎呀那个可怜啊，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寂寞的不要不要的。” “我才不信呢，他那张嘴死的都能说活了。我不在家他才自由呢，还能闲着？”王佳慧撇了撇嘴故做轻松，看了看怀里的张小欣。 放不下呀，这玩艺儿，总不能扔了吧？ 张彦辉性子活泛喜欢交朋友，要说寂寞孤单的那肯定不至于，但想媳妇这事儿肯定也是真的。她也想啊。 张彦君唐静还有蓝彩衣她们现在已经都住到主宅这边来了。 花园那边到是不冷，就是来回太不方便，风雪太大，开电瓶车也不安全，张妈就把他们全都喊了过来，愿意住开春了再去。 搬到这边来就有一个好处，客厅足够大，全家人都在这边坐着说话也不显挤，热热闹闹的，客厅的大门正对着中庭的小花园，相当舒服。 马上要过年了，只有孙家敏和老康还要每天上班打卡混工时，其余的家里这些人基本上都闲下来了。 “今年都谁过来？”张彦明问张妈过年的安排。 “还能有谁？”张妈想了想说：“你唐大爷一家，我让他们小年就来，你三大爷一家说是三十那天中午过来。 这些人哪，钱挣不够似的，生怕早歇几天就丢座金山。 你三叔三婶去琴岛了，估摸着是小罗静鼓秋的，弄不好啊，以后你三叔一家可能就在那边落户个屁的。小彦伍啥也不是。 还有谁？康绢两口子要上班，康敏和海涛小年过来，卫国那边估计年后去了，初三初四吧，要值班。 我让他们把小球球送过来，还有乐乐。 再就是果果了呗，小苏玉和彩衣三十晚上演出完了直接就能回家了，她得初一回。人家小家凤都回去了，想妈了。 还有谁？没了，再就是你们那边了，看怎么安排。能回家的尽量都让人家回家吧，大过年的谁不图个团圆？” “老大两口子去查干了，估计慢慢以后也就在那边了，”张爸说：“你四叔那边你们不是才去了吗？怎么说的？” “我四叔……”张彦明想了想，说：“我四婶估计是打算在县里安家了，我四叔肯定是听我四婶的。 俩人在高中边上开了个小店儿，生意还行。 我让彦兵帮他们买房子了，楼房院子的，都准备好，他们爱住哪就住哪呗，还能怎么的？ 彦兵明年肯定要考出来，以后也不太好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日子，这不正常吗？还非得听你们安排呀？” “那到是。”张爸在头上抓了两把，有点不太是心思：“就想着现在咱们家也算是起来了，把大伙凑一起热闹，互相帮衬一下。 结果这可到是好，这家伙，分的比原来还利索，天南海北的了。你说说。还不如原来好歹都在一起。” “你这个人哪，”张妈看了张爸一眼：“什么事心思到了就行了呗，现在过的不都比以前好？那就够了呗，还图什么？” 第2357章 俩小时五十 张爸有点不是心思，吸了一下鼻子点了点头：“是，现在都过的好了，孩子也出息了，挺好的。 原来就担心老三老四，尤其是老四，笨，现在确实是不错，像个样了。” “熊样。”张妈笑着看了张爸一眼。老两口在一起三十多年了，一举一动都知道是怎么个意思，老头这是心里难受了。 张爸十几岁就跑出来当兵，在部队一待就是十年，那十年因为保密的原因，几乎没回过家。然后转业进厂。 在那个物资匮乏信息极度落后的年代，相距几十公里就像是天堑一样，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要从单位请假，然后特意翻山越岭的跑一趟。 不到六十公里的空间距离，张爸扛着攒出来的一点细粮，劳保鞋还有一点糖和白面，早上五点多从家里出发，要下午三四点钟才能到。 然后一起吃个饭说上几句话，第二天天不亮，三四点钟就得顶着风雪往回赶，下午到家收拾收拾就得去厂里消假，继续上班。 几十年一直就是这么过来的。 张爸的心里对家乡，家，对几个兄弟，一直是充满了想念，思念，只是他这个人情绪不太外露，而且条件也不具备。 一直到张彦明突然的爆发，家里的情况七百二十度大变样，于是张爸这么多年积攒在心里的那种情感也就爆发了。 这才是他一直想方设法的想把几个兄弟接到京城来的原因。他希望兄弟们能在一起，现在年纪也都大了，平时能多聚聚，说说话。 结果却是，确实改变了几个兄弟的命运，起码老三老四是从根子上大变了样。 但是好像事实情况距离张爸的，兄弟们凑在一起的理想却越来越远了。 大爷两个儿子都在查干，不可能到京城来，三叔一家到是来了，然后又被儿媳妇拐走了，四叔这会儿又打算在县里定居。 哥四个整了四个省。 “这不还有彦兰在这边嘛，彦兵明年也来了，以后的事儿谁能说得上？再说现在这交通通讯的，多方便哪，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张彦君拍了拍张爸的肩膀：“你二儿子买了那么多飞机，你得利用起来，别给他放在吃灰，以后你和我妈没事就坐飞机玩儿。” 张妈就笑：“拿飞机当家了呗？” 张爸瞪了张彦君一眼：“滚犊子。” 这一打岔，那种涌起来的莫名其妙的伤感也就散了。 其实这些事情张爸也都明白，只是一时之间心里上有些过不太去，说出来了也就好了。 这也是城里人和农村人之间最大的不同，城里高墙林立，生活节奏快生活压力也要比农村大的多，情感上自然也就变得淡了。 而农村不同，大家是聚在一起取暖的，平时要相互帮扶支助，联系的更紧密。 随便一个农村人，他知道村里的任何一个人，任何一个家庭的各种情况，而城里，住对门的都不认识。 …… 接下来就是准备过年了。 枫城旗下，除了商场超市酒店这些过年期间不停业的单位，都在做放假的准备，整理全年的总结，做明年的工作计划。 张彦明和孙红叶虽然不用做具体的工作，但也不能置身事外，两个人都要去下面的公司部门走走看看听听，和赶过来的经理负责人们见面听汇报。 …… “哎，说你们呢，过来登记交费。” 年底了，创业园这边反而忙碌了起来，张彦明他们被堵在了大门外，排队等着往里进。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过这边来了，张彦明对这边的情况不是太了解，坐在车里看着前面排队的车辆有点疑惑。 这都忙到了这个份上了？ 虽然创业园里面大部分空间都用来修建布景了，但是停车位并不少，他怎么想也想不通，这连车都停不下了吗？ 那得多少车？京城虽然车不少，但能到创业园来的能有多少？这会儿很多明星都还没有车呢。 话说国内私家车的第一波浪潮就是从今年开始的。2003年七月，一个会载入汽车史的半年度。 正在胡思乱想，张彦明就听到了这句粗暴的命令。 他奇怪的扭头看过去，确实是在说他们这几台车，一个穿着保安制服没戴帽子敞着上面几颗衣扣的大汉，正在指着他们：“看什么看？没来过呀？” “这是……保安？这哪来的？”张彦明奇怪的问乔奇飞。今天是乔奇飞值班。 那人已经走了过来，敲了敲前车的窗子：“听不见吗？第一次来呀？过来登记交费，要不就赶紧走人，别耽误事儿。” 乔奇飞降下车窗探出脑袋问他：“你谁呀？在这干嘛的？” “看不出来吗？收费。我谁，”那男的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不认识吗？” “收多少钱？以前这边没收过钱哪。” “以前是以前，总叫你们白停啊？我们管理的不吃饭？一台车五十，两个小时。” “多少？” “统一规定，两个小时五十，超时了一小时十块钱，不多吧？你们这些人还在乎这点小钱？” 大门口安装了横杆，交过钱的车拿着卡片递给守杆的保安，然后放行。没有人说什么，好像都挺正常的。 张彦明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套上大衣整理了一下，走向大门。 “跟你们说啊，人进去我不管，车不能停门口，两边几百米内都不准停车，别说我叫拖车啊。” 这哥们口气有点冲，态度也比较嚣张，不过并没有拦张彦明。 张彦明走到大门口左右看了看，安保门岗还在那儿。 招了招手，门岗里的安保员这才看到张彦明，赶紧跑了出来：“哥，您咋来了？他不让你进啦？” “这什么情况这是？” “您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这怎么回事儿？” “我们也不清楚啊，有一阵子了，突然就来了这么一批保安，然后就开始收费，齐经理说让我们配合一下。” “他们都收什么费？给谁收的？” “停车费，还有布景他们也要隔外收钱，收多少不知道，影棚那边的盒饭，还有演员好像也要交什么费。” “齐军让你们配合？” “啊。我们本来在这就要配合齐经理工作呀，他安排的我们肯定要配合。对了，食堂也被他们接手了。” “他们……有多少人？” “十来个人吧？就在一楼那，那间办公室，再就是食堂那边。” 张彦明看了看大门口的横杆。这横杆装的当不当正不正的，原来的大门应该是关不上了。 “哥。”乔奇飞走了过来：“一台五十，一百五。这钱到是挣的快。” 车开进来了。 第2358章 控股方刘经理 张彦明指了指横杆对安保员说：“把这个给我拆了，把他们控制起来。齐军在不在？” “在，”安保员点了点头：“真拆？” “这事儿等后面我再找你们算帐。”张彦明瞪了他一眼，扭头往行政楼走：“这么大事儿我特么竟然不知道。失职的玩艺儿。” 拿出手机，张彦明给孙红叶拨了过去：“创业园设杆收费，还有承包食堂这事儿，你知不知道？” “啊？”孙红叶被问懵了：“好像有一份报告。那边是京影的大股啊，平时都是你那边在管着，我就没太注意。” 这事儿还真怪不到孙红叶身上，这边文创产业园本身就是京影控股，而且一直以来确实也是张彦明在管着，后来又交给了张永光。 老院子工作室这边的事情孙红叶从来没有插手过问过。 “行吧，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 “咋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事，回来说吧，我处理一下。” 来到齐军的办公室，齐军正在打电话。 他的办公桌前面坐着一个三十左右的风衣男子，侧扭着身体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着，夹着烟的右手放在大腿上。 张彦明推门进来，风衣男子扭头斜了一眼：“谁呀？门都不敲。” 张彦明打量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齐军已经站了起来：“彦明。” “你先忙。”张彦明摆了摆手，去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茶几上胡乱摆放着一些杂志，时尚的，电影相关的，文学性的。 齐军草草的结束了电话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走了过来：“您怎么没提前打个电话？有事儿？” “谁呀？”风衣男子站起来跟了过来。 “这是我们张顾问。彦明，这是京影派过来的刘经理，现在担任文创园的副经理，主要负责后勤和运营，配合我工作。” “久仰大名了，张顾问，今儿个总算是见到您了。”风衣男子笑着冲张彦明伸出右手：“我是刘明。” “谁派你来的？”张彦明没理他伸过来的手。 刘明嘴角抽动了一下收回右手：“京城电影学院，要不要看看任命文件？ 做为文创园的控股股东，我们前期一直把园区的管理和运营委托给你们，但必竟不是长远的事儿，所以把我派了过来，配合齐总工作。 我到园区来两个月，整个园区的运营成本下降了三成，收入涨了近五成，这个成绩还行吗？” “京影这事儿，提前给你联系过了？”张彦明看向齐军。 “没有，刘经理拿着任命书直接过来上任的，”齐军摇了摇头：“电影学院是控股股东，确实有这个权限。” “为什么没人和我说？”张彦明点了根烟，靠到沙发靠背上看向齐军：“我要是今天不来，这事儿准备什么时候和我说？” “我以为您知道啊，再说这事儿咱们也拒绝不了啊。”齐军感觉自己挺委屈的。 齐军来了以后，渐渐接手了园区的全面工作，再加上工作室那边有乔露，张永光因为太忙就卸了这边的工作，已经基本上不太到园区来了。 实际上齐军已经是园区的负责人了，上面就是孙红叶和京影。可是孙红叶又从来不管这边的事儿。 而乔露负责的是老院子工作室，现在的老院子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管理运营，也干涉不到园区这一块。 再加上张彦明今年确实有点忙，一直在出差，这个刘明就赶着这么个空子空降过来了。 张彦明捏了捏额头，感觉绕了一圈儿，这事儿好像还是自己的锅，是自己疏忽了。这特么的，就有点扯蛋了。 其实也不怪他，一个是他确实忙，需要考虑的需要做的事情太多。 再一个就是枫城下面都是自己的生意，要么就是完全控股的生意，什么事情也绕不开他和孙红叶，就忽略了这边是京影控股的事实。 “谁派你来的？”张彦明问刘明。 “电影学院啊。” “谁？” “我是电影学院正式任命的园区副经理，你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总不能我们这个控股股东连派人的权力都没有吧？” “控什么股？电影学院除了这块地皮还拿什么出来了？”张彦明有点生气。 当初是因为照顾老院的面子，也碍于相关规定，这才让电影学院占了大股，但是双方的协议上明明白白的写着由老院子负责管理运营的。 “你们院长……院务委员会通过的这个决议？”张彦明吸了口气压了压火气。 “我的任命书已经存档，你可以自己看，学院的公章在上面，院长签字也在上面……我说哥们，你这是什么态度啊？这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张彦明抿了抿嘴，摇了摇头：“我看是不能了。” “那就没办法了，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琢磨吧，”刘明插着兜站在那，看了看张彦明，笑了，也点了根烟：“要不你们可以考虑把股份卖给我。” “可以。”张彦明点了点头：“43.8，你给我……一个亿吧，我也不计较那么多了。” “你抢啊？”刘明瞪大了眼睛。 “没有？那你在这和我装什么谱？去打听打听一个大型专业摄影棚需要多少钱，一间专业影视影棚需要多少钱。 知道园子里光是机器设备值多少钱吗？”张彦明打量了刘明几眼。这是个棒槌，什么都不懂。 想了想，看了看时间，张彦明拿出电话拨给了老院长。 去年年底老院长退休了，卸了院长和其他一些职务，暂时还挂着电影审查委员会的头衔。 “彦明。”响了几声，老院长接通了电话。 张彦明先问了声好，然后把事情说了一下：“我现在想退出，问问您的意见。” 老院长叹了口气：“我现在退啦，很多事也不好开口。要不，我这边问一问吧，看看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不用，我安排人去学院谈吧，我把股份转给他们，您不管了这个园区我拿着也就没什么意思了，还闹心。 我其实有点不太明白，您为什么支持这位继任院长，一个人身兼好几十个职务，到是厉害，我是没有这个能耐。 我个人其实比较看好候院长。” “小侯？你熟悉？” “不熟，说句实话我这个学上的，除了您和我们班主任，还有少数几位老师，基本上我都不认识，估计他们也不认识我。” “这不可能。”老院长笑了起来：“你可是我们学院最传奇的学生，保证谁都认识你，也想认识你。” 顿了一下，老院长叹了口气：“你的意见我考虑一下吧，至于这边……就按你的意思，你想怎么处理就处理吧。” 第2359章 我到是愿意 张彦明挂了电话，叫乔奇飞去叫乔露过来。 齐军站在张彦明面前有点慌乱，汗都出来了，也不敢说不敢问。 张彦明对齐军相当失望，已经在心里给他判了死刑，这个人不会再用了，也就没搭理他。 刘明这边就很气愤，不过张彦明是股东，即使不控股那也比他大，比他的权力也大，真要犟起来就要辞退他他也没辙，所以也只能忍着。 没一会儿，乔露踩着猫步走了进来：“哥，您找我？” 张彦明点了点头：“两件事需要你马上做，一个是给咱们工作室找个合适的办公地点，再一个就是和京影谈退股的事情，这边咱们放弃了。” “啊？”乔露惊讶的张开小嘴，看了看张彦明，又扭头看了看齐军。 这模样呆呆的，配着她虚掩在嘴上的纤长的手指，反而有种说不出的味道。这娘们要是放到现在就是典型的可甜可咸，又纯又欲。 而且张彦明是学过心理学和女性的身态语言这门相当偏门的学科的，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她是个很喜欢自己玩的人。 赶紧挪开目光。靠。 “你没听错，就是这两件事，你赶紧安排一下，找地方和谈判同时进行吧。” “那，这边的棚子还有设备？” “他们要就留给他们，不要就带走，反正也就是加减法。” “那录音棚呢？” “那个算了，那是我当初捐给学院的，算是他们的财产，不用计入。找到地方重新弄吧，反正也快，有特别着急的我家里那个也能顶一顶。” 原来老院的那两间录音棚保留了一个，另一间搬到南郊一号院去了。 老院交给酒店改造后，会保留原来的侧门楼和录音，教学的那个小院子，算是一间独立的录音棚。 后海子是京城的音乐圣地，在那边保留一个录音棚是应该的，很有必要，而且也方便入住酒店的明星们偶而使用。 “其实，要是找地方的话，到是有现成的。”乔露惊讶过后马上恢复了状态。 “哪？你还关注这个？” “我肯定要注意这方面的信息呀。您听说过798吗？” 张彦明愣了一下：“那边……那边已经挺热闹了吧？” “那边可不只是一个厂区，一平方公里呢，是六七个老厂区，您说的热闹其实就是里面一个厂区的一部分。 现在那边有点乱。不是，是凌乱，没有管理也没什么规划，都是私人或者工作室随意的搞搞，咱们现在接过来其实挺合适的。” “买下来？那原来的租户怎么办？” “继续租啊，咱们又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但是可以重新规划调整一下，有序一点，把它分区，然后修一修建一建。” “市里没有规划？” “没有，暂时没有。”乔露摇了摇头，拢了一下耳边的头发：“那边是无线电厂的资产啊，和市里又没什么关系。 那边的几个艺术中心，艺术区什么的其实都是私人搞的。包括上次您去的那个，草场地。” “那，厂子会卖吗？要是租的话就算了，不如找块地自己建。” “谈谈呗，反正那都停产这么多年了，现在好像只有一个厂还有生产，再就是研究所。我找人问问，资方是电子控股。” “电子部啊？”张彦明还真不了解那边的消息，没关注过。 “原来是，后来改成信息部就不太知道了，反正电子控股肯定是没错，联合厂后来合并成两家公司一个研究所，都是电子控股的子公司。” “我问问。”张彦明掏出手机想了想，给刘市拨了过去。 “彦明。”张彦明的电话那边基本上都是秒接，很尊重：“正好有事要找你，到是心有灵犀，哈哈。” “刘伯，什么事这么开心？” “王主任要回来我和搭班子，昨天从南边刚回来，还说这几天到你那里小聚一下，给他接风洗尘，你这电话就打过来了。” “哦，这可真是喜事，难怪您这么开心了。行，我来准备，时间人员刘伯你定，通知我一下就行了。” “可以可以，你张大老板只管掏腰包就好。打电话是有事？” “哦对，我想问一下，电子控股现在归哪里？” “京城电子？市里，国资口的重点企业。这个可不好让你收编啊，我手里也就这么几个算是能拿得出手的，哈哈哈。” “不不不不，我哪敢。是这样，我下面工作室的经理说，那边有不少老厂区都废置有些年了，问我能不能买断下来搞一个文化园儿。 她调查说，那边整个厂区都是电子控股的地盘，我就来问问您。” “你说的是老联合厂吧？那里和电子还真关系不大，是原来老联合厂几家公司的资产，嗯，也算是挂得上吧。 那边也谈不上废置，停产到是真的，职工从两万多人压缩到不足四千，我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你要想接手的话……也不是不行，你能给我解决多少岗位？还有，那地方好像这一年搞出来一些名声，你怎么处理？ 先谈谈你给我的好处嘛，别开口就要，大气一点。” 张彦明在头上抓了两把，看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齐军。那个刘明出去了，估计是去打电话。 “你先出去吧，一会儿再说。”张彦明把齐军赶了出去。齐军鞠了个躬出去了，从外面带上了办公室门。 “这样，刘伯，你知道我在蓉城边上搞了个新城吧？” “嗯，怎么？” “那您也知道我在那里要干什么吧？” “你是说……电子控股这边？” “嗯，可以合作，只要他们在管理和技术管控上能达到我的要求。” “没问题，这个保证我给他下了，到时候谁出问题你不用动手，我来杀他。这样，我让七星那边给你联系，你等电话。” “好，具体的咱们见面再说。” 刘市有点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听的张彦明一愣神，摇头笑了笑。难得看到这些大人物也有这么急的时候。 “说好了？”乔露还是那么微张着小嘴，满脸不敢信的看着张彦明。 “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容易吸引男人犯罪呀？”张彦明打趣了一句。 乔露脸一红，翻了个白眼：“我到是愿意。”靠。 张彦明选择战略性撤退：“这边我来弄，你去安排和京影的谈判吧，除了录音棚，其他方面都要算仔细。” 乔露就捂着嘴笑。 “你感觉齐军这个人……怎么样？”张彦明问了一句。 “齐总……还行，感觉进取不足，守成没问题，有点软，不过人还是挺正的，有点大男子主义那个味儿。咋？” 第2360章 形势比人强 张彦明点了点头。这么一会儿过去，他心里的火气也消散了一些。 齐军是从银行系统出来的中层干部，某些方面不足到也不是不可理解。 但这件事他处理的实在是一塌糊涂，连自己是谁的人应该怎么做都没弄清楚，这个经理的位置也确实是不适合他了。 “你觉得他还可以留？”张彦明问乔露。 “可以吧？我感觉他，做具体工作还是可以的，也很稳。看人的眼神也很正。” 张彦明点了点头。乔露问：“真要撤呀？” 张彦明又点了点头，看了看乔露：“要不，等搬过去以后，让齐军给你当副手吧，你来负责整个园区还有公司的管理。” “我，我，我，”乔露结巴了几声：“我想说怕干不好，但是又不甘心。豁出去了，您敢让我干我就敢干，拼了。” 张彦明笑起来。这个一米七多的齐鲁大嫚竟然也有心虚的时候，真是难得。 “那就这么定了吧，你赶紧安排，我让齐军配合你。这边谈判抓点紧，让老王给你派几个人过来……别贪心，但也别吃亏。” “明白。”确定了决心，乔露也痛快起来，一股女强人的气息在身上涌现。 “行吧，你去忙，叫齐军进来。” “那我，”乔露站了起来，认真的看了张彦明一眼：“就出去啦？” “嗯。怎么了？”张彦明看了她一眼：“要不还得非礼你几下？” “什么呀。”乔露跺了下脚：“真讨厌。”扭身出去了，张彦明嘿嘿乐了几声。 齐军没敢走远，就在外面等着呢，乔露喊了他一声指了指里面，转身走了。齐军抹了抹额头做了两个深呼吸，开门走了进来。 “哥，我错了。” “你错个屁你错。”张彦明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个关外老爷们，看看你出的事儿。” 齐军抿了抿嘴，有点垂头丧气的。 “以后你给乔露当副手，职务保持不变，什么事情听她的安排。” “嗯，行。” “那边是一个园区加咱们公司，应该还要增加几个部门，团队也要扩大，事情更多，以后心里有点数。” “嗯。”刘军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可是一句嘴也不敢还。说到底还是自己有问题。 “行了，年前的工作差不多了吧？什么时候开始放假？” “原来定的是二十七，放到元宵节。” 枫城的公司年假都长，除了过年期间正常营业的，都是放到元宵节，过完大年开始上班。 “那边接过来收拾也需一段时间，这边要守好了，这都弄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停车五十块钱两个小时，食堂也包出去了。” 张彦明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真特么的，太特么给我丢脸了。” 齐军只能苦笑。他当时也想拦着来着，但出于那种，私企打工人对国营大单位天然上的心里弱势，最后还是默认了。 “马上都接过来，在咱们正式撤出去之前让他们爱哪去哪去，等咱们走了他们在折腾。” 齐军应了一声，结果办公室门一开，刘明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凭什么扣我的人？那路杆是公司财物，你说拆就拆？造成的损失谁负责？” “你在和我说话吗？”张彦明看了他一眼。 “我和别人说得上吗？我告诉你，所有的损失你得加倍赔回来。马上把我的人放了。” 乔奇飞站在门口看着这边，眼神在刘明身上溜来溜去的，在想着这小子万一要是动手先打他哪里能把他放倒。 “把那些保安，还有他安排在食堂和其他部门的人都清出去，”张彦明对乔奇飞说：“把他带回队里，先禁闭三天。” 乔奇飞扭头喊安保员进来带人：“那些人要是闹怎么弄？” 张彦明指了指刘明。乔奇飞就明白了，转身出去安排。谁闹就禁闭呗，这个活爱干。 “我劝你现在马上给院里打个电话，事情还有解。”刘明感觉张彦明在虚张声势，他背靠电影学院，就不信谁敢把他怎么的。 “查查他的社会关系。”张彦明吩咐了进来的安保员一声。 安保员点了点头，拿出铐子咔的就把刘明扣了起来：“走吧，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缺心眼的。” 外面闹哄了一会儿，很多园区里的人都趴在窗户上看热闹，那些保安和接管食堂的人，还有后勤部的，都被赶了出去，直接丢到大门外面。 路杆被拆掉了，安保员拿着登记表打电话，叫人过来退停车钱。这生意是真霸道，一天就是好几百上千的净收入。 “这些人真黑，那食堂都快成难民营了，还贼贵。”回来的乔奇飞摇着头感叹。 其实这才是真实情况，像枫城这么不计成本的才是奇葩，只是大家都习惯了。 而且绝大多数公司也根本不会搞什么食堂，都是自己出去解决，连补贴都没有。 很快，刘明的社会关系也报了过来，他叔叔是学院主管后勤的副院长。怪不得这么硬气。 张彦明想了想，给老院长发了条信息，把自己对学院的看法，建议说了一下，不过，会不会采纳就和他没关系了，他也并不关心。 那地方，水有点深，挖个山药蛋，怕是会带出来一串连藤秧。学校嘛，都是那个味儿。 这些人为了收费也是挖空了心思，外面进来的演员都要按人头收一茬，号称办理出入证件，一个人三百，一个月。 这味道很是有些熟悉呀。 这些人，干正事啥啥不懂不会也不知道，就收费罚款这些小道拿手，妙计横生。 社会上胡乱收费罚款的名目归拢一下何止上万条，任何一个人包括死人都躲不掉。 张彦明也更坚定了和方方面面划清界线的决心。合作可以，主辅要搞清楚，合资就算了，也不差谁那点钱。 自己又不需要骗补贴。 …… 刘明一脸懵逼的被带了出来。刚被扣上的时候他确实懵了，也有些慌，有点怕。 一直被带到了外面，被带到车上，他才慢慢的缓了过来。不对呀，凭什么呀？我是国家干部啊。 “你们要把我弄去哪？”他挣扎了一下，没挣动：“你们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是犯罪知道吗？我是国家干部。” “劝你还是老实点，上去坐好，就不绑你了。” 形势比人强，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手又被扣着。刘明咬着牙上了车。 “就他自己吗？”司机往外看了看，问了一句。 “嗯，看看那边有没有人闹，有闹的就给他找个伴儿。”车子发动，调个头出来来到大门口靠到路边。 第2361章 那还怎么管理? 刘明带过来的保安和工作人员已经都被赶了出来，凑在路边那嘀咕，也有骂骂咧咧的，有打车走人的，就是没有反抗的。 包括刚才进去的时候那个嚣张的不行敲窗户收费的也没跳，被赶出来直接就打车走了。或许是去找人。 等了一会儿，什么情况也没有。外面冰雪嚎天的又冷，这些人也就散了。 “你这些人是从哪找的？看样子也不行啊。”安保员看着外面笑呵呵的和刘明说话。 刘明咬了咬牙，其实也挺无奈的。从哪找？从劳务市场找的呗，还能去哪找？我特么还去人才市场啊？ 他从他叔叔那知道了这边的情况，然后想办法拿到了任命书，可是他没有办法从学院带人过来，也带不着。 他只能去劳务市场找了几个人过来当保安，然后慢慢凑的厨房人员，刚开始还是自己垫的钱，也挺不容易的。 不过后来就爽了，是真的赚钱如流水一样，还痛快。 可惜没痛快上几天。 “我打个电话行吧？”他发现这些人没搜他的身，东西都在身上，包括手机。 “打吧，正好通知一声这几天回不了家了。走吧，咱们快去快回。” 车慢慢启动，直接奔往四环。 刘明费了点劲儿拿出了电话，想了想又问：“我和家里说一声，说我被你们带走了可以吧？” “可以，随便。禁闭三天，你和家里交待清楚也好，省着着急。” “兄弟，没事儿，禁闭又不是拘留，也就是三天的事儿，没什么其他影响。”司机看了眼后视镜，还安慰了他一句。 “你们是干什么的？”刘明实在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安保啊，这么大的字在这。”安保员指了指臂章：“产业园里你不是天天能看到吗？我们一个公司。” 刘明想了想，拨了他叔叔的电话。 他家里也就是这个叔叔是领导，而且也只是在电影圈子里有点面子，要不他也不至于弄这么丢份儿，不过在电影圈子里，他还是有点东西的。 “叔，我在产业园这边被赶出来了，我带过来的人都被赶出来了，他们还把我扣上了，说要禁闭我。” “谁呀？你在哪？” “就是那个老院子的老板，另外一个股东。今天过来了啥也没说就翻脸了。现在我被他们带着往四环走呢。西四。” “翻脸？你把电话给他。” “他没在车上啊，是他带的人，说是安保。就是产业园里那些是一个公司的。” “那不就是保安吗？谁给他们的胆子？你把电话给他。”他叔叔腾的就站起来了，拍了一下桌子。 “接，接个电话。”刘明把电话递给安保员。 “喂？” “你们是哪个公司的？知不知道私自扣人是犯法？你现在马上把人放了，我不报警。” “……要不你还是报吧。我们是军部宝卫局安保大队，在执行任务，有事你也可以直接向军部投诉，我的证件号是军******。” “军部？”电话那边愣了一会儿：“军部就能随便抓人？” “不好意思，这个就没必要和你解释了，我们是执行命令。他需要禁闭三天，三天以后恢复自由。” 安保员把电话还给刘明：“有事情就麻溜交待，别整没用的。” “叔，那边老板说，产业园这边他要退出，还说让我给他一个亿就行。可能就这一两天他们应该就会去学院谈这事儿。” “……你在那边到底干什么了？你不是说一切良好，你还给产业园增加盈收降低成本了吗？” “是啊，好好的，谁知道来了就翻脸了。” “你问问他们要带你去哪？”他叔叔在那边被噎的差点翻白眼。 “咱们去哪？” “安保总部，机场边上。” “说是安保总部，在机场边上。” “你别反抗，忍一忍，我马上查一下。”他叔叔挂了电话。 “你说你折腾你叔叔干啥？”安保员斜了他一眼：“又没用。别说你们院长，你们局长来了也没用啊。” “他还理直气壮的增加盈收了。”司机笑了一下：“把食堂弄的像猪食的还涨价，进来车就是五十块，这可比抢快多了。” “我降低食堂成本不对吗？外来车辆那么多，不收费就让他们随便停，那还怎么管理？那些演员就随便出入怎么管理？” “关键是，”安保员看了看他：“谁让你管了呀？原来都好好的。再说你凭什么管哪？” “我们是产业园管委，我们不管谁管？” “产业园管委，是服务的，你明白吗？一看你就不懂。”安保员鄙视了刘明一下。 “你跟他说这些也没用，估计他都听不明白，他们就知道收费卡油。”司机补了一刀。 …… 这边没事了，让乔露马上接手负责处理后续，齐军配合，张彦明去影棚那边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想了想也没什么事儿，正好把那刘明送去安保总部，张彦明想起了周大姐和医院，托老所还有青训营。 “走吧，咱们也去你们总部转转。” 几辆车出来也开向西边。 “物流那边建怎么样了？你们知道不？” 乔奇飞就伸手去包里拿笔记本。张彦明摆摆手：“不用，我就和他们闲聊。” “还真没太注意，围墙是起来了，里面没过去看。我们回来就是往死了练，有空就赶紧躺会儿，谁有闲心到处看哪。” “好像是起了一层了，里面是同步施工的。”乔奇飞看过报告，还有点印像。 “那边同大少的别墅呢？” “那个就真不知道了，他也不给咱们交报告啊。” 一路闲聊，来到总部这边。 这边风也大，必竟也是城边了，没什么高大建筑物，也没有那么多的硬化地面，还比较自然。 马路上，街道两边，院子里，雪都被清扫的干干净净的，堆到了湖面上。 “先去医院。”张彦明吩咐了一句，车去前面调了个头转回来，靠边停在医院大门口。 张彦明先看了看：“感觉人比以前多了不少哈。” “嗯。”乔奇飞点了点头。夏天那会儿这边医院还可以说是门可罗雀呢，新开的医院又在这么偏的位置上。 这会儿就有点不一样了，院子里有车在停了，也能看到人走动。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边上几个镇子呢，慢慢还不都得过来，原来他们那就是几个卫生服务站点，去大医院得跑好几公里。” “主要是边上的医院也没咱们这个大呀，设备还先进。” 几个人下了车，张彦明往物流那边看了看，学院的围墙和大门已经起来了，把地块里面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啥也看不着。 不过也快，又不是建什么摩天大厦，明年夏天怎么也能建完了，明年秋天的新生应该就可以来这边上课了。一部分。 医院里确实人比原来多了不少，终于有点熙熙攘攘的感觉了。主要是冬天，感冒什么的多。 其实国人有个非常不好的习惯，或许是因为宣传和不良引导吧，就是感冒也当大病治，不管干什么就是打点滴，上抗生素。 结果就是体质越来越弱，抗药性越来越强，花销越来越大。 京城这会儿已经是一吊瓶点滴一百多了，已经开始有点吓人了。 物流医院没有，也不会给谁都开点滴，挣这个钱感觉丢不起那人。至于吗？揭不开锅啦？ 第2362章 视察 那些小诊所和医院是不会不知道怎么治感冒怎么看病么？ 并不是，都是钱惹的祸。 就像那些故意引导没事就检查没病小治小病大治大病乱治，甚至没病给你治出病来再治的， 为了赚钱人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而且还能道貌岸然。 就像那些不计后果造假售假生产有毒食品搞传销保健品的，搞诈骗套路骗的，这就是以钱为本的社会的产物。 包括地产商，还有广大的，藏匿在背后数钱的地方镇府。 贪婪被释放出来的结果，就是人性被践踏泯灭。在血淋淋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是幸存的。 …… 没有惊动谁，张彦明就随意的在医院里晃，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看节奏，看医护人员的态度效率，看就医人员的脸色和满意度。 满意度当然是能观察出来的，当一群人都捏着拳头骂骂咧咧的时候你就不能认为他们都是高兴的。 各个科室都有清晰的相关项目和价格表，一些常见病需要的诊查流程，检查项目都有公示。 其实物流医院的检查费用一般诊疗费用还有药品也并没有比其他大医院便宜多少，至少公示价格上只是略低。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总不能一下子把整个行业放到对立面，那不是做好事，那是疯了。 全方面的略低，这实际上就已经拉开了一段距离，只要医院开的多，自然就能默默的拽住整个行业不断上升的步伐。 拽住，其实就是一种巨大的改变。 诊疗项目的公示，是在向广大病患传递信息，什么病该怎么治，它的流程是什么样的，费用在一个什么区间。 不用宣传，不用喊口号，一切在不知不觉中完成，大家各自心中有数。 然后就是保证有效治疗。 这个没有办法告诉病患，但是可以自控，是医院单方面说了算的事情，就是该怎么治就怎么治，该吃药就不打针，能不吃药就不吃药。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其实才是最难的。 整个体系里，最乱的地方就在这里，职业道德和医卫公德根本无法约束，也拉不住万马奔腾。 这里有贪婪，有被动，也有纵容，有来往交叉密不透风的利益链条，红色的薄膜一撕开全部是乌黑腥臭。 这里没有幸免者，整个行业都浸透了，最大的魔王悄然狞视人间。 老百姓总是盲目的，宁愿相信自己相信的。 我们从来不会去思考，思考房子为什么越来越贵，医疗为什么越来越贵，甚至寺庙里功德箱中的钱到底去了哪里。 所有的一切事实上不过是自导自演，在需要的时候甚至还会站出来呼予斥责，或者甩出些条款来安抚一下。 但一切都不会改变。 所有的一切从来都是清晰可见，只不过是一种默许，然后心安理得的拿走最大的一块骨头。 真相会让你质壁分离。 所以不管是物流医院职工医院还是完全学校，或者是商场超市物业公司，枫城旗下的产业都不会去宣传，也不会去呼喊。 于其把自己放在所有人的对立面，不如低下头安心的去做，做想做的。这就够了。 这里并没有用错词语，确实是所有人的对立面。 一旦崭露头角，必成万夫所指，这里面骂的最狠打的最凶的，必然是那些受益者。世界就是这么操蛋。 枫城基金旗下的医卫体系有三个分支，物流医院，职工医院，然后从两所医院延伸出来的农村援助。 一南一北，用医院的利润推进农村医疗援助。不用谁来认同，也不用谁来表奖。 “中医这边明显人就要少不少啊。” “现在相信中医的人越来越少。” “嗯，现在相信中医的人分两部分，最上面那部分，和最下面那部分。最上面是相信疗效，最下面是相信价格。” “为什么中医要用西医的方式来考核呢？” “当年某些人喝着中药做出了这个决定，那是他们自认的使命，宏扬西医和西方的伟大。” “为什么？” “因为想名留千古的文人风骨。他们必须要证明自己的错误观点是正确的，为此不惜一切。然后成功了。” 张彦明像个老干部似的背着手，和乔奇飞几个一边随意的聊着天，一边顺着医院长长的走廊慢慢逛，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走廊里人流不断，哪怕每个人的声音都不大也是各种吵杂，时不时的遇到巡查的安保员。半小时巡查一次，能保证医院的各个部位随时都有他们的身影。 美丽的风景是护士，一个一个只露着一双大眼睛脚步匆匆却给欢快。 枫城的薪酬体系是两头高中间平，奖励机制和付出挂钩，低层工作人员的收入就普遍偏高，所以工作情绪自然会高涨，是开心的。 我们出来都是为了赚钱的，不是出来帮老板换豪车搞女人讲什么奉献的，收入高自然就会开心，工作热情自然就会高涨。 那些每天高喊奉献的人，自己都是不奉献的，反而都在大搂特搂。 一个机构一旦习惯了喊口号，那只能说明它的上中下层已经完全脱节了，必然是已经千疮百孔。什么都没有收入有用。 把整个医院包括住院部都溜达了一遍，张彦明才来到行政楼和医院管理团队见面。 要过年了，关心一下新年的安排，也听一听大家的意见。 医卫方面是枫城的新部门，运转时间短，需要磨合的事情多，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多。 做为整个北方的管理中心，行政楼里的部门很多，枫城基金的医卫管理部驻院小组，财务公司的监察小组，法务公司的工作组，安保支队部和救援中心。 这些单位占了一层楼，其余楼层才是医院的管理团队和各部门。 同样的布置还有庐州职工总医院，那里是南方的医卫总部。 “大家辛苦了。” 在顶楼会议室，张彦明和各组组长，医院院长副院长，各部门主任围坐在一起说话。 “咱们成立的时间短，要做的事情多，而且这种情况可能还要持续几年时间，确实不轻松，但事情总需要人来做。 你们就当是我讹上你们了，我又有钱又有权，你们也反抗不了嘛。” 大家都轻声的笑起来。 在这边工作累是累了点，事情太多了，但是心情也轻松。不用拐弯没角，也不用勾心斗角，而且收入高福利好。 一个团队的氛围，都是经过长时间的积累慢慢形成的，什么样的将就带出什么样的兵，那些想法多行动少的人在这里混不下去。 人都有私心，圣人也一样，但私心和私德是两码事情。 第2363章 规培要同工同酬 “小气了，”张彦明看了医院的年终奖励计划，撇了撇嘴：“感觉有点丢我的脸哪。” “不小气了，咱们这边，房子解决了，宿舍食堂的条件外面没得比，平时的工资福利外面也没得比，年节就不需要搞的太隆重，是那个意思就行。” 老院长夹着烟，笑眯眯的回答张彦明：“太重了反而不好，容易把大家的期望抬高，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们也是多次商量过的，于其在年节突击这么一下，不如平时多关心关注大家的生活，给大家解决一些实际问题，让大家能更好的投入工作。” “还是加一点，”张彦明想了想，感觉老院长说的也对，是比较实际的态度。 “必竟是过年嘛，让大家都开开心心过个好年，平时过节我就不管了，年底改成加三薪，咱们一年十五薪，人人有份。” 张彦明拿笔在计划书上面勾画了一下，推给院长：“暂时就这样，以后等咱们稳定了再调整。” 老院长也不反对，笑眯眯的拿过计划书：“那当然好，给多钱我也开心啊，可以给孙子多买几个玩具。买高级的。” 下面的人都跟着笑起来，不知道谁带的头鼓起掌来。拿钱嘛，谁不开心？ “我要和你们说的是，我们的医院永远不是为了赚钱而开设的，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价格略低不是策略，而是战略。 以后随着我们慢慢强大，价格还会继续下拉，直到它符合医疗的实际情况，达到一个合理的区间。 不是不可以挣钱，而是要挣的心安理得。 公司给大家安排房子，给各种福利，是为了让你们生活的开心，能够安心的去执行公司的战略。 造福社会谈不上，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 接下来，医卫管理部这边，要关注所有职员工的家庭，多关心，多关注，帮助大家解决更实际的问题。 配偶的工作，孩子的入学，老人的赡养，都要心里有数，做出相应的安排调整。 另外，医务处，”张彦明看向院长下首那个浓眉大眼的医务处主任：“你们要和法务这边配合的严密一点。 你们的存在是沟通上下级，沟通相关部门，是要帮助和保护我们的医生护士进行正常工作的，而不是挑毛病找事情，明白吗？ 当然，有问题也要严格处理，不能手软。这里面的主旨你们要了解清楚。 采购和后勤是正常工作的保障部门，是花钱的部门，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希望你们能一直顺利通过审核监督，开心的工作生活。 你们要清楚一点，我们虽然是企业医院，但事实上我们和其他社会医院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违例违法要面对的是军事法庭。” 张彦明敲了敲桌子，看了一眼法务小组的人：“你们的工作也很重，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要时刻准备好。 要随时配合医务处这边打好每一仗，对贪污渎职，对医闹手段都是零容忍，坚决告到底，各方面资源包括资金都不做上限。” “研究所实验室这边，你们是咱们医卫系统最早开始运转起来的，我可以保障你们的所有方面的需求，也希望你们能做到言之有物。 一切以实际出发来设置课题和方向，而不是搞噱头弄几篇论文那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脚踏实地才是根本。” “规培这一块，我们要重视起来。人才的培养必须要抓起来，这是头等大事。 对于规培学生要同工同酬，不要搞医学民工那一套，该做的工作人人都要做，该谁做谁做，该搞的教学不能随意缩减更改。 医生的考核晋级也不要给我搞唯论文那一套，我需要的是能治病的医生，不是专业论文家，谁有真实能力谁上。 论资排辈只会写论文的可以去搞科研，请远离我的门诊和手术室。 弄虚作假，就不要怪我给他搞一个虚假的人生。 还有，要关注所有医生护士的身体，要尽量保证大家的休息时间，别搞什么住院总强制锻炼那一套。 锻炼是必要的，但摧残性的强制没有必要。 我不相信一个医生连休息都不能保障，他还会有什么精力来治病救人。连轴转二十三十个小时能通神吗？ 一切都要务实，也必须要务实，这就是我对医院管理层唯一的要求，也是请求。 未来我们会搞自己的医学教育体系，我希望它会是一个真正的，务实的，以培养真实人才为目的医教综合体系。 另外就是中医部。我对中医部充满了希望和信心，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我们医院的中坚力量，而不是陪衬，名义存在。 研究所不是摆设，中医也不是摆设，要钱给钱要人请人，要建立自己的培养和实践制度，发挥出真正的作用。” 张彦明一个部门一个部门的点了一遍，把自己的意图清晰的告诉他们。他不怕花钱，但怕钱花的不明不白，落不到实处。 从上往下不能模糊，虽然国内从机关单位到企业公司都特别喜欢这么搞。 里面的原由就不能说了，不外乎基本上都是外行指挥那点事儿，你让他具体一点他也说不出来，做不到。 医院的最南面，在医院家属院和青训营的后面，是被围墙包裹起来的两片独立的巨大厂房。 从医院出来，张彦明到托老所和青训营转了转，看了看过年的准备工作，就来到了这边。 托老所里已经住进来了七十多位老人，其中全免费的二十六人。 托老所虽然是慈善性质的，但也并不是全部免费，只是收费会低于社会水平，服务医疗各方面会远高于社会水平。 必竟不同的人群有不同的需要。 青训营就是完全免费的了，已经收养了一百几十个孩子，分幼龄，低龄，大龄，特殊四个分区，进行有区别的抚养教育。 这里也有寄养服务，但目前来说寄养的不多。 刚刚进入2003年，很多社会问题还没有爆发，还处在前夕的安乐状态中。 …… 这两片连牌子都没有的厂房已经投入生产半年多了。 东边是行政楼，仓库，生活区和一个生产厂房，西边马路对过是连续的五座生产厂房。 厂区里积雪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很安静，不时的有内部转运车从生产车间开到仓库这边来，把上面的货物卸到不同的库房封存。 仓库区很大，超出一般行业认知的大，里面的管理也相当严格，防尘卫生的级别相当高，湿度温度二十四小时监控着。 在门卫刷了工作卡片，几辆车顺着封闭车道进入行政区，停到指定的位置。 第2364章 隐姓埋名的工厂 “欢迎领导视察指导，”厂长笑着走过来，远远的伸出右手：“可是不容易啊，我还以为领导早把我们给忘了呢。” “辛苦。”张彦明也笑着和他握了握手：“没什么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厂长冲乔奇飞和几位安保员点了点头，朝行政楼比了比：“是先到办公室还是去厂里转转？” 这边工厂的管理层全部是从物流公司抽调出来的退役，转业军人，工厂进行的也是半军事化管理。 厂里的员工也基本上是物流安保两个公司的家属，或者从两家公司转职过来的。 为的就是高效，服从和强大执行力。 这一片工厂其实生产的都不是什么神秘产品，但对工艺和卫生状况要求比较高。 三种口罩，两种防护服，医用手套，呼吸机。 生产出来的产品也没有对外销售，而是全部进入库房封存，目前只限内部消耗使用。 这样的工厂在国内搞了三套，京城，庐州和渝州。 还有消毒液，医用清毒酒精，帐蓬，手执体温测量仪，环境监控仪等等。 里面最高端的就是呼吸机和系列医学机器，包括车载断层扫描仪和便携式超声诊断仪。主要集中在小型，移动方便这一块。 枫城没有进入大型医疗设备行业的计划，但并不妨碍张彦明对相关技术以及专利的搜集。 感谢2000年的大泡沫，让枫城很是集中了不少技术资料和相关专利，也间接控股参股了一些大型公司，拥有了不算小的话语权。 枫城在国内投建的这些工厂所生产的产品都是倾向于应急，急救还有大范围应用这几点。 其他的他没什么兴趣儿，很多东西也没必要涉入生产。并不是什么都要自己产的，没有任何意义。 很多大型医疗诊断设备，它本身的市场需求就不高，国产和进口并不存在实质上的区别。 就比如呼吸机，这东西真的有那么高的生产难度吗？ 其实并不是，它的科技含量很低，但更低的是平均需求量。 资本投入是需要考虑持续性的，不能说因为这会儿爆发了就投产或者扩大产能，然后就破产吗？ 这就是眼下呼吸机紧张的真实原因，因为现行产量已经能够完全满足非异常状态下的市场需求了。 你说资本残酷也好，冷血也罢，但这就是摆在那里的事实。 没看欧米情况比国内严重了无数倍，仍然坚持着月产一千台吗？是真干不过国内厂家？原材料都是人家供应的。 他希望全世界都来买材料加大生产，但他自己绝对不会扩大产能。国内其实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始终维持一个平均线上。 …… “相关车辆进行的怎么样了？”张彦明和厂长在办公室里聊天。 “刚开始有些小问题，现在都解决了，但是产量还是有限，现在就等着鲁尔这边的基地投产。也是好事儿，我们等它总比它们等我们要好。” 这到是事实。张彦明点了点头，对这个进度表示满意。 现在庐州汽车厂专用车辆车间那边主要是生产新型消防车，救护车的产量自然会受影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需求不一样。 鲁尔这边投建的专业车辆厂就会主要生产各种救护车，这是一早就做好的安排。 每一个生产基地的专业车辆厂都会负责一个方面的针对性生产，然后补充性的生产其他类型车辆。这种产能分配就比较合理。 别看救护车的保有量远远超过消防车，但不是那么比的，国内的救护车大部分其实……都应该叫做躺卧式单人运输车。 20年国内的消防车保有量不到两万五千辆，但这个数字已经大于真正的救护车保有量了，吓一跳不？ 枫城不会搞那些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只需要改一下座椅的所谓救护车，但也不得不考虑它的市场需求，所以才会以消防车为主。 这也和消防车的进口价格太特么离谱了有关系。硬性技术需求高。 “渝州那边的医疗车方面，你这边要多关注配合，上面需要的仪器设备要配置全面，需要咱们自己生产的要跟得上。” “其实咱们自己生产的东西不多，我心里有数。”厂长点了点头。 因为有着足够深厚的国外资源，枫城在各方面的采购上都很轻松方便，只是需要注意一定的保密性还有运输过程就行了。 这就省了不少事儿。必竟哪怕有那个技术和能力，也不至于什么都自己产，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是不合适的。 何况有些东西真不是短时间就能形成生产能力的。也没必要。 就比如医疗支架，那玩艺儿之所以那么贵，真的和哪生产的没有一点关系，纯是人为因素。 “彦明啊，工作上的事情你就放心，咱们保证可以完成任务，就是有件事儿我始终琢磨不明白，你给我解释一下呗？” “什么事儿？” “口罩。咱们生产这么多口罩干什么呀？有点吓人了呀。虽然这玩艺儿不值什么钱吧。” “年后物流那边就会把口罩向各省的仓库分流，不会给你太大压力的，你就正常生产就行。” 张彦明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下：“你没发现这两年流感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吗？我感觉以后出门戴口罩会成为一种习惯。” 这个解释和不解释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但张彦明也就只能这么说了。他能怎么样？说马上会有流行性传染病了？ 不过这几年确实戴口罩的越来越多了，国外开始的流行，国内的年轻人肯定要跟着学的，再一个就是，北方冬天本来也有戴口罩的习惯。 张彦明他们小时候冬天出门都会戴口罩。 厂长之所以有疑问，只是因为生产计划有点多，太多，而且都是专业性的医用口罩级别。 “而且你不觉得这几年空气质量越来越差了吗？”张彦明看了看窗外：“以前下雪都可以直接吃，现在谁敢吃？” 这个说法到是说得通，厂长点了点头。这几年尤其是京城这边，空气质量确实明显的越来越差，引起的呼吸性疾病也很普遍。 虽然雾霾这个词儿是11年以后才被提出来受到普遍重视的，但事实上，从2000年以后，空气质量这个问题就已经得到广泛关注了。 “再说咱们要建那么多医院，还要支援农村医疗，你觉得要用多少口罩？这可是个需要长期持续消耗的东西。” 医生护士的口罩都是一次性使用的，最多也就是几个小时，随用随扔，如果医院多了，每天的消耗量都是相当可观的，一天几百万个轻轻松松。 第2365章 你用你们给我搞收入? 本来张彦明准备去看看周大姐，问问这段时间的情况，也看看她儿子，可惜来的不巧，周大姐不在。 大姐的儿子现在算是在青训营这边寄养。 现在营里的孩子多了，各个年龄段的都有，孩子待在这里也不会寂寞，可以交朋友，可以学习，做些喜欢做的事情。 大姐的工作不算忙，但因为性质不同也不能说轻松。 她和小尚并没有搬到一起，其中的事情张彦明也没打算问，应该也没领证。 去物流和安保转了转，时间也就差不多了，张彦明回到家里。 后面的几天就保持着这种生活状态，把京城这边的单位公司挨个转了转，和大家聊聊，听听报告，看一下各公司的新年准备情况。 一直到了腊月二十，张彦明来到最后一站，孵化园。 之所以把孵化园放在最后，是因为这边的事情会比较多。 “服务器组已经全部完工，完成了接入并组。”仙媛比以前胖了点，小脸有点肉乎乎的。 “我们的操作系统怎么样了？”张彦明伸手在仙媛脸上捏了捏：“胖起来感觉有点可爱啊，不那么仙了。原来总有点距离感。” “讨厌哪你。”仙媛拍了张彦明一巴掌：“等我告诉我姐，说你调戏我。” “那她也得信哪。”张彦明对仙媛可没什么异常心态，虽然漂亮但不是张彦明会冲动的款型。原来那会儿仙媛到是对他有点想法，现在随着时间也早就淡化了。 仙媛翻了个白眼：“还在调试，这次的并组服务器中有两组使用的就是我们自己的系统，如果兼容上不出现问题那就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以后会在咱们的电脑上搭载双系统试一下，现在不敢确定的就是市场接受度，很多东西一旦形成了习惯很难改变的。” “只要兼容性没问题，接受应该也不存什么问题，”张彦明点了点头：“甚至很多人应该都感觉不出来换了操作系统，他们只会以为升级了。” “其实我感觉咱们搞这个操作系统有点没必要，你就是有钱烧的。你自己是王氏的大股东，还耽心什么呀？” “不一样。”张彦明摇了摇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能无。虽然他们是华裔，但必竟我们在两个国家。 很多时候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早做准备总比临场手忙脚乱没招用的好，哪怕真的没有那么一天这也是必要的。 暂时就这样，不用加任何元素或者标识，就把我们伪装成王氏系统好了，试运行通过以后慢慢的增大装机量。 服务机组那边最终肯定是要全面使用我们自己的系统。 还有手机，包括手机系统衍生出来的各种软件，软件转化，这个也是重点。” “手机没什么问题，”仙媛摇了摇头：“本来咱们也是独一份，怎么搞都不奇怪，不存在接受的问题。 你说的那个生态圈的事儿，现在已经成功的应用也有几十个了，主要还是王氏应用圈的导入问题。问题也不大。” 所谓应用圈导入，就是把电脑上面原来基于王氏窗操作系统的应用软件无障碍导入新系统的功能，这个算是有点难度的。 之所以好像枫城的操作系统搞的很快，只用了四年多时间，那是要感谢这个时代。 八、九十年代学习计算机的大学生和后来的计算机专业生是真的不是一回事儿，是真的有技术肯钻研。 而且这个时代的计算机课程和国际上也基本上没什么代差，都是有用的，不像后来都更迭了那么多年了，我们的学校还在用那几本课程。 我们对教育的轻视可以说是全世界最极端的国家，没有之一。甚至不如朝仙。 所有的时间都在琢磨把谁的文章加进去，把谁的删掉，或者蹭个论文。 “下面重新设计了一下搜索网站的页面，你看一下不？”仙媛打开自己的工作电脑。 “搜索网站的页面？”张彦明抬头看了仙媛一眼，皱起了眉头：“原来不是挺好的，重新设计什么？” “你看一下嘛，加了一些元素进来，也算是增加点风格，再一个就是盈收的问题。” “怎么又扯到盈收的问题上了？”张彦明奇怪的看了仙媛一眼，看向她打开的搜索网站的内部测试页面。 变化其实不大，就是搞的复杂了一些。 原来的页面干干净净相当简洁，就是有个新闻热点推荐加上一个天气日历。 现在感觉，有点丰满哪，搜索框被缩小放到了右上位置，然后增加了很多广告推荐位，专栏，还有热点播报，排行榜。 “这是谁做的？”张彦明看了两眼就没兴趣了，问了一句。 “运营部的副经理设计的，技术部出的稿。” “我前面不是说过我们不搞排名竞价不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吗？他后来的？” “这个不是竞价排名，和电视广告一样吧？就是花钱打广告，和咱们的搜索内容不相干的。” “那搞他干什么？谁来给这个广告产品做责任担保？我想找一家靠谱的医院，我是相信搜索结果还是相信主页的广告？ 如果主页广告的客户，比如医院，他存在虚假宣传怎么办？出了问题怎么办？谁来负责？又由谁来审查考核？” 仙媛歪着头看了张彦明一眼：“国家台还天天放那么多广告呢，谁审核的？虚假宣传产品质量有没有问题谁负责了？” 张彦明抬手就在仙媛头上敲了一下：“地产还在搞公摊预售，药品都在涨价，全国到处是骗子，那咱们是不是也可以有模有样？” “本来就是嘛，”仙媛揉着脑袋郁闷：“人家也是为了公司好，不打广告靠什么收入？” “我用他为我好？我用着你们给我搞收入？” “哎呀，我不管了。烦人。”仙媛推了张彦明一把：“我找我姐去，你打我……可疼了。” “让你长点教训，别谁说点什么都能鼓动你。咱们需要恰那点烂钱吗？ 搜索本身也是一种媒体，和咱们其他的媒体没有什么不同，可能影响力还要更大一些，所以，公正公开的形像绝不能丢。 绝对不能把自己搞的像街头小报盗版网站一个样，明白吗？ 热点可以搞，榜单也可以安排，但必须是实际数据支撑出来的，而不是靠什么收入，那和竞价有什么区别？ 而且我和你们讲，咱们所有的网站，媒体，都不存在谁花点钱上一上，谁花点钱抹掉什么消息这种烂事，该怎么就是怎么。” “那要是对咱们自己家的人不利的消息言论呢？” “一样，做事就要承担，没有什么自己外面的差别，被人发出来了就好好立正挨骂。” “那，广告就不上了？” “其他网站如果能控制诚信度和品质的话可以搞，但搜索这边不行，这个网页必须是干干净净的，中心位置必须只能是搜索框。”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和他们说清楚。”仙媛点了点头，看了两眼这个花里胡哨的页面，随手点了叉。 这种事到是不存在对错，把事情说清楚，让员工们明白公司的意图就行了。都是为了公司好嘛，说明员工有积极性。 第2366章 英雄总是沉默的 “咱们音乐网站这边，现在已经进入正轨了，下载量和点击量都达到了当初的设想，接下来就是要推出榜单。” “嗯，工作方面你自己安排，我的要求就是绝对的公正公开，不要搞任何的暗箱操作，包括篡改数据压制数据这些。 我们就做第三方，不参与任何方面的任何计划，不接受任何人的任何要求，只有这样，我们才有公信力，才有未来。” “你当初让金枫叶搞金琐呐和金枫叶奖，是不是就是感觉国内的这些奖项太不公平？”仙媛眨着大眼睛问了一句。 “嗯，有这方面的原因。你知道为什么咱们明明有这么多人口，这么大的市场，为什么就没有能在世界上叫得开的奖项吗？” “……不公平？” “对，公信力不够，当然还有其他很多因素，但是公信力不够是主要原因，人家不信你。 很多好东西，都是叫这些人给玩坏了。 他们只看好处，谁管身后洪水滔天？” 仙媛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好像不管什么奖，什么比赛甚至是考试，咱们都逃脱不了暗箱操作这种事儿。 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有些人不管自己是不是那块料也要上要占个地方，有些人只要给钱什么都可以干。” “说的对，事实上，咱们的很多奖，连自己人也没他们当什么事儿，都知道里面的猫腻，只是大家习惯了互相吹捧。 我们的社会性的潜规则无处不在，拼命的往自己身上抹屎，还不忘把别人拉下水。到处都是。” 张彦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所以，正好我有这么点能量，有这么个机会，就试着搞一下。 不管成不成功，到我死的那一天也有个东西能用来吹下牛逼，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我不需要你们天天琢磨着赚钱，你们能赚多少？我需要你们能够帮助我把事情做好，这就够了，赚钱是我的事。” 仙媛自然知道张彦明赚钱厉害，也大概知道些底细，自然没有不服气的地方。 自己这边几家公司辛辛苦苦一年下来都没有人家一个人一个季度挣的多，还有啥可说的？ “手机现在差不多了，新的电脑的架构也出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生产芯片？”仙媛换了个话题。 她是除了孙红叶以外，唯五知道枫城的半导体计划的人之一。 她说的手机不是现在中华制造销售的手机，而是张彦明和孙红叶几个人现在试用的这款智能大屏机。 现在中华已经打通了全部环节和技术储备，包括操作系统以及应用软件，随时可以投入量产。真正的量产。 这里面就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主要零配件是继续从国外采购，还是全部自己造。包括全新架构的笔记本电脑。 “暂时还是采购吧，”张彦明想了想：“提高要求和标准，同时做好二代的备储工作，咱们自己这边暂时还是不要声张。 而且，想要达到全面的生产也没那么容晚的，起码还要等几年。 这就不是一家两家的事情，而是需要考虑整个行业，我也没想过吃独食，没有意义，要先悄悄的改进带动。 等整个行业具备公开量产的乃至迭代的能力了，才是站出来的时候。” “行吧，你是老大，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那新手机什么时候发布？” “先生产，我得想一想。其实我是想等整个通讯业进入4g时代，那时候才是智能机真正的春天，现在的网速还是会有一些影响。” “需要很久吗？”仙媛对这一块就不是太了解了，枫城自己没有相关的企业。 “应该不需要太久。”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和国内最大的通讯设备商很早以前就有相关计划，只不过我想等等，更成熟一些，把下一代的准备再充分一些。” 半导体科技的更新迭代太快了，而且会越来越快，张彦明是想要国内这边把距离拉开，储备更充分一些，占据足够多的优势。 这会儿如果草草的就上场，受到的打压阻击就太大了，而且距离没有拉开，很容易被人家抱团给搞死。 张彦明和华维合作的半导体通讯研究所正在全力进行国内的基础建设和技术储备。 有张彦明提供的专利和技术，包括设备方面的支持，对未来的规划指点，华维现在也是兵强马壮干劲十足，可以说一日千里。 而且老任和张彦明都不是吃独食的人，把原来的三驾马车都拽了起来，形成了一个松散的联盟，各有分工。 “行吧，那我就安排试生产，争取用一两个月的时间实现全面量产。其实问题应该不大，就是，真不设限？” “嗯，不设限，几个版本都要走，销售不是问题。”张彦明点了点头。 智能手机有五个版本，国内版，阿米丽卡版，欧版，再加上南朝和脚盆，这就是这个时代国际上通讯行业的五大。 这五大在整个行业都有话语权，基本上是相互争斗，然后各自国内施行的都是自己的那一套，就造成了通讯器材需要多个适应版本。 但是这里面其实也是不一样的，阿米丽卡，欧州，是技术占优，南朝和脚盆是在欧米的支持下有一定技术优势。 而我们，靠的是人多市场大。 你不让我加入，我特么就退出。不就是移动电话吗？我们固话够用，可以自己慢慢玩。于是成功介入三大标准。 有无奈，也有心酸，更有无数行业人士的努力。这些人其实都是英雄。 但英雄总是太沉默，太默默无闻，反而是那些买办们上串下跳蹦的欢实，又有名气又有市场，还有话语权。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他们爬得上去。那句爱国者都在下层真的不是一句玩笑话。 “我们都能自己生产了，为什么还要采购？”仙媛有点没太想明白，还是问了出来。到不是成本上升多少的事儿，是麻烦。 “技术上现在达不到多少领先，现在暴露只能树敌，让他们有了防备然后进行打压，除非我们真的能全面实现国产，你认为有必要吗？ 在国内的半导体体系没有建成之前，没必要打草惊蛇。 而且我们的采购本身还能刺激他们的产量，这可是好事儿。 对于产品来说，看的是性能，性价比，我们保持住这个就可以了，不用计较元器件是谁的，再说，” 张彦明笑了笑：“那些公司里面有一部分其实也是我和史密斯的产业。只是不能公开。” “我就知道。”仙媛鼓了鼓小脸：“大忽悠。” 第2367章 老母鸡和乡村三霸 等张彦明和孙红叶两个把年前的事情基本上处理好，时间已经走到了一月二十四号。 天上又在下雪，好在不大，气温也有所提升。 下雪的时候往往会停风，于是人的体感上就感觉暖和了。 融雪的时候才是最冷的，明明天气预报证明温度是零上好几度，但人会感觉处在零下十来度。雪会吸收大量的热。 所以北方才有春捂秋冻的说法，春天的冷是刺入骨髓的。 张小悦和唐豆豆现在对骑大狗这事儿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兴趣了，反而还会对张小欢和张小乐哧之以鼻…… 她们完全不记得自己当年是怎么被大狗嫌弃的了。 天鹅彻底把中庭花园的一角当成了它们的家园，那里有一塘浅水……原来是养了些小鱼在里面给孩子们看的，现在小鱼已经紧急搬了家。 这东西其实可以看成是大鹅，除了能飞其它和大鹅并没有什么实际性的区别，一样的警觉，一样的好战，一样肥乎乎的。 好在这些家伙似乎没有太强的领地意识，暂时和除孩子以外的人类都能和平共处。 孩子是个例外。 好像所有的动物对小孩子的态度都相当奇怪，好像它们都知道这是奶娃娃，生活不能自理需要照顾忍让和看护。 像狗啊，猫啊都是，根本不用你来教，它做的比你想像的要好的多。没想到天鹅也这样。 张小欢张小乐和张小怿跑去天鹅的领地它们毫不在意，还任由他们抚摸搂抱。换成大人它们就会马上发出警告，防备的看着你。 这边的老鼠就要比老院那边多多了，必竟面积太大了，大部分都是野生土地和树林，除了有地下加固层的房子以外，都是它们的天下。 搞的家里的小猫大狗们忙的很，每天到处去搜寻捕捉，然后带回来邀功。 结果没想到的是，天鹅也能抓老鼠……这是真把自己当成家鹅了吧？ 现在家里的猫狗族群都在扩大，以前因为院子空间有限，小猫小狗断了奶以后就被安保员们讨走了。 现在地方大了，多点也不怕，还热闹。 而且这么大的地盘，这么多的树林，也需要这些小家伙们来驻扎，把这里当成领地，防止老鼠，蛇还有其它不受欢迎的东西泛滥。 还可以保护在树林中散养的鸡。 是的，在张妈的坚持下，在树林里散养了一群走地鸡，也不是什么名贵品种，就是关外的老土鸡。 关外的老土鸡骨架高大，羽毛艳丽，有一定的近飞能力，尤其是抗病力强，捕食能力超强，最关键是有领地意识，属于战斗鸡。 大公鸡精神抖擞，冠红饱满，尾羽七彩炫烂而且长，警戒心特别强，能认识主人并且听懂简单的口令。相当漂亮。 母鸡也有点高大，体宽，健壮，生产的鸡蛋明显大于其他品种的鸡族。 最难得的是母鸡也有领地意识，能认群认人，矫健勇敢，当她们带上小鸡崽的时候，大公鸡也得躲远点，很容易就挨揍。 它不要你认为打没打扰的她的孩子们，它只要它自己认为。一旦它感觉你的存在威胁或者影响到了它孩子们的活动或者身心健康，二话不说上来就是干。 什么公鸡大鹅猪鸭猫狗，全都是垃圾，干就完事了，最关键是还能干赢。这就牛逼了。 关外的老鹰轻易都不敢打带崽母鸡的主意，这就是打出来的威慑力，已经刻印了在老鹰的基因里。 主要是它能飞两三米高，滑翔十几米远，是具有一定的空战能力的，比如揍人的时候就会飞起来扑击，爪子和嘴还有翅膀都是武器。 散养的老母鸡弄死个老鼠或者蛇扔给孩子们啄着玩都不算什么新鲜事儿。 它只认它认准的主人，完全信任那种，不设任何防备，即使你要抓它它也不会反抗，蹲在那里冲着你咕咕叫，可温柔了。 它们还会每天把蛋下在你指定的位置里，绝对不会丢蛋，跑的再远也会在天黑前回到窝里。 对它们最大的威胁只有黄鼠狼和狐狸，这俩玩艺儿都是夜间悄悄出动，而鸡在夜晚看不到东西，会失去反抗的能力。 养这群鸡就是为了给孩子和媳妇们吃鸡蛋的，张妈养的东西绝对不会允话杀来吃肉，想吃出去买去。 这些鸡不分冬夏一天只需要在喂鸟的时候随手喂一下。 它们自己会在树林里找吃的，包括但不限于虫子，蚯蚓等一切活动的小物体，对树林也是好事儿。 张彦明带着严密包裹的孩子们在护林工人的陪同下‘视察’树林，主要是了解虫害和那一小群啄木鸟的情况。 在树林边沿就很巧的遇到了鸡群。 那只被鸡群推举为头目的大公鸡跳上一米多高的木桩，带着警示怀疑的目光在张彦明身上来回打量。 护林工人它认识，孩子们被它完全无视，任由她们跑进鸡群里去抚摸搂抱，就盯着张彦明。它不认识。 “彦明你小心点，我看它有点戒备你，可别让它给叨了。” “这么厉害？” “猛，可不是一只啊，它要是扑上来这些公的都会上，别看现在挺老实的，那是它没发警报。” 另一个工人就笑：“别看咱家这些老母鸡感觉挺憨的，这是有公鸡保护，其实都挺厉害的。你看孩子去摸去抱没事，您要不试试？” 张彦明摇了摇头，斜了工人一眼：“我小时候在农村长大的，而且还被鸡欺负过。”还哄我？我经验可比你们多多了。 关外农村长大的孩子，谁没被鸡欺负过？谁没被大鹅追过？那大腿被拧的青一块紫一块的。所以炖大鹅更香？ 乡村三霸的老大，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院子里有几只大鹅，小偷都得绕着走。 张妈其实也有养鹅的打算，搬来这边以后，张爸张妈的农村生活经历一下子就被无限放大了，什么都想养，连种地都被提上了日程。 原来老院儿后面那几分地完全就是给孩子玩的，这边才是真打算开几亩地，张爸想自己种菜吃，黄瓜茄子辣椒豆角什么的。 张爸有着极其强大的农民基因，原来在厂子的时候就喜欢栽点姜蒜，抽蒜苗什么的，也自己找地方种过菜。 张彦明到是支持，只要不把老头累着，这到是个锻炼身体的好办法。 “经过观察，咱们园子里一共有十一只啄木鸟，四对，三只打单，大斑和灰头绿两个品种。” 开了几句玩笑，护林工班长开始说正事儿：“这两种啄木鸟是为数不多的对树木虫害有一定抑制作用的啄木鸟，也是京城地区最常见的留鸟。” 第2368章 不太合群的小家伙 啄木鸟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国内常见的就有二十七八种。 虽然我们从小就被告之啄木鸟是辛勤的树医生，但事实上它们并不是，只有其中很少的几个品种对树木虫害有一定的抑制作用。 也只是抑制而不是防治。 它们只对虫子的幼虫有兴趣儿，对成虫无爱。这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虫害幼虫的繁殖力相当惊人。 这个可以理解为，它们会寻找幼虫作为食物，但会对成虫视而不见……因为成虫需要留着生产幼虫。 而且很多树害虫本身都进化有一定的降低鸟类食欲的功能。比如洋辣，蛤蟆都不敢吃它。 “所以你们的建议呢？”张彦明抬头看向树冠。没有了叶子的树枝在风中摇动着，有一种悲凉的感觉。 “不用驱赶，只要随时关注就好，有它们在对咱们来说还是有好处的，而且也可以通过喂食来减少它们对树木的伤害。” “有吃的就不叨树了？” “对，只要食物和饮水够，它们就会大大降低对树木的啄动频率，除非是发现了幼虫。 这两种啄木鸟都是在缺少食物和水的情况下才会靠啄树来解决。现在已经在接受咱们的投喂了。” “行，我相信你们的专业程度，那就不管它了，也不差它们这一勺米。对咱们的养的没有影响吧？” “没有。哪个山上不是好几十种鸟？没影响。” “树的情况怎么样？开春的补种率会高吗？” “暂时来看还行，总的来说比预估的情况要好，主要还是您舍得投入，成活率很高，根系普遍都达到了存活的程度。” “我妈说风还是太大了，补种以后能不能缓解？” “会增加一点密度，但是效果不会很明显，这个需要几年时间，等它们长高长壮，那时候效果就出来了。” 这个张彦明明白，也有心里准备。 虽然栽种的都是成树，但不是古树，不可能都是几十年那种，那种移栽的条件相当苛刻，成活率也不高，再说也买不到这么多。 还是需要成长的时间的，等这些小家伙长成大树。 园子里到是有几棵老树，树龄都在几十年往上，但那只是用来做为局部景观的。北方对树木来说本来就不是太友好，树种有限，老树也少。 这边的树木品种都是那种耐寒耐旱的，树质密度普遍比较高，以油质为多，就算生长几十年也不会产生南方树种的效果，那么大的体积。 这是气候的原因。 像渝州的那种常见的黄桷树，十几年树冠就可以覆盖上百平方，粗大多根，这在北方是不可能的。太冷了。 北方的树木大多都是挺拔向上的，生长很缓慢，即使老树也不会有多大的树荫。 “爸爸。”张小悦抽抽着小脸一步一扭搭的走过来。 “怎么了？”张彦明扭头看过去，看着小丫头以一种相当别扭的走路姿势苦着小脸走过来。 “它们不讲卫生，到处随便拉屎。”唐豆豆控诉了一句。 原来是踩鸡屎了。 这很正常。鸡鸭鹅和鸟类都是这样的，随时都在吃，也随时都在拉，它们可不管哪里合不合适。 “没事儿，在地上蹭蹭就好了。你也不瞅着点。” “这边，小悦你往雪上踩，蹭蹭。”唐豆豆指了指路边。 “能弄干净吗？” “能。先蹭蹭，怎么还不敢走路了？” “我怕踩的到处都是，那不完蛋了吗？” 张小欢张小乐和张小怿都在那边悄悄的检查自己的鞋底，一脸的嫌弃模样。 “行了，都出来吧，鸡有什么好看的？” “大公鸡好漂亮。” “你摸的那是母鸡。” …… 带着孩子们在园子里各单位巡视了一圈，看看工人们的生活状态和工作情况，花木什么的成长情况，大半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晚上，唐中军一家老小都过来了，还有康敏和赵海涛带着康绢家的乐乐。 唐中军这段时间给张永光做助理，感觉整个人变化还是挺大的。成熟了，自信了。这和年纪其实没什么关系，而是眼界阅历的问题。 唐中军一家住在老院儿那边。 张彦君从张彦明手里买了个院子送给了老丈人。这也算是应该的，姑爷是半个儿嘛，给丈人丈母娘养老是责任。 让他们住在那边主要是考虑，那边城里要热闹一些，唐爸唐妈也能出门活动活动交些朋友。 园子这边必竟离城里太远，有点偏僻了，不合适。 张永光的爸妈也没搬过来，还住在老地方，就是嫌这边冷清，张凤也没过来。 张雨到是搬过来了，她住在这边比原来还方便，秦经理上班近。 其实这边到秦经理单位的距离和原来也差不多，但是那边是城里，城中心，人多车多红灯多的，这边就显得特别宽敞快速。 话说这边整个专用机场的地块，北（上）半截就是秦经理他们宛平的地盘，老张家这边的南半截归蓟县管理。 王静现在在前海子钻石大厅下边开店，还是卖鞋，包括皮带钱包背包这些小件儿。 钻石大厅下面的文化广场是周边最大的免费开放式半露天休闲场所，环境古典雅致，文化景观丰富，又不怕风不怕雨的，还大。 广场的面积已经超过了一般的大型体育场，足足有五万多平米，达到八十多亩地。 每天的人流量那真不是一般的大，都不用说周边的市民，外地慕名而来的游客都是多不胜数。 那里的店面现在真的可以说是万金难求，生意好的不得了。 要不是物业那边对进驻的商业要求比较高，店铺只租不卖，肯定早就被搜刮一空了，根本轮不着王静来开店。 生意好不好，看王静的精气神就知道了，现在和在钢都那会儿的状态就完全不一样，变化特别大。 同样差不多大小的店面，员工人数是原来的两倍，平均每天的销售额是原来的五倍，而且卖的货也不再是以低档为主。 中高档商品的利润自然可想而知。 张小悦和唐豆豆对乐乐和豆子的到来表示了由衷的欢迎，撇下几个小弟尖叫着跑过来拥抱跳跃，开心的不得了。 乐乐和豆子更开心，平时在家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太孤单了，来了这边才有小伙伴一起疯。 这边大人凑到一起说话，那边孩子们已经钻到中庭里没影了。场地太大。 当然也是放心，知道在这边不会存在任何的危险什么的，也知道那边住着几只天鹅。 “你怎么不去？”张彦明摸了摸张小怿的脑袋瓜。 “我跑不过他们，再说也没意思，天天看啊？”这小家伙不太合群啊。 第2369章 过了小年就是年 从小年这天其实就开始过年了。 这是关外地区的风俗，也是北方大部分地区的风俗。 老张家从一大早起来就开始热闹了起来，大人开始为了年忙活，孩子们因为过年而开心。 二号院里不回老家的人都被请了过来，加上园子里的安保员工人服务人员一起。 过年的饭堂直接被定在了园子里的职工食堂，那边宽敞，比主楼这边的食堂大，要不然装不下这么多人一起。 园里三个食堂的员工都被调到了职工食堂这边，大家一起动手。这会儿也不分什么谁是什么工种了，不值班的都上手。 张爸感觉有点不太满意，和张彦明念叨：“本来什么都挺好，这一过年发现，你这个规划有问题啊，没考虑周到。” “什么？”陪着老爸炸果子灌肠的张彦明有点懵：“哪有问题？就是这边离主楼有点远了呗？” 职工食堂在园子的东北角这里，暖棚这边，也是园内职工的主要生活区。跟离主楼那边有三百多不到四米的距离。 “不是远近，三四百米到是不算什么远，再说还有车。”张爸摇了摇头：“你三十儿晚上打算放烟花吧？” “啊，”张彦明点点头看了看张爸：“怎么了？这边允许。” 张爸斜了张彦明一眼：“烟花在湖里放吧？然后大伙再跑回来吃饭，是不是？” 原来的计划确实是准备在湖里放烟花，以免碎屑什么的弄的到处都是。搞在湖里都不用收拾，等明年春天冰一化就沉到湖底去了，还能加速降解。 鞭炮这东西除了燃放的时候会有点硝烟以外，还真的不会对环境造成什么影响，危害就更谈不上了，全是环保材料。 甚至硝烟，那些所谓专家嘴里连批带斥的空气污染源，在张彦明看来都是扯狗屁。 能把烧秸杆和放鞭炮定义成严重污染空气行为的人，都不用想，脑袋里除了屎不会有别的，这和什么学历没有任何关系。 事实上，高学历的草包实际屁也不懂的人比例是相当大的，甚至可以用智障来形容他们。 烧秸杆实际上是养分还田，这是做为几千年农耕大国老祖宗们总结出来的经验。地里的养份和微量元素被庄稼吸取，然后通过燃烧再回归，达到一种循环。 但是为了宣扬化肥，让人们多用化肥，这些所谓专家学者，有话语权的人，完全不顾及事实真相，信口雌黄。但是他们有话语权。 于是国内大量的耕地板结，微量元素直线下降。恶果难以笔述。 这些人当然清楚这个结果，但是没人在意，他们又不种地，只要能搞到钱就行了，大不了出国嘛。人家都是国外有家的人。 于是就这样了，外国人都在烧，咱们到处在罚款，搞出来的闹剧年年上演。 再说回鞭炮。硝烟。 硝烟确实会有点呛，确实有烟，但也不过就是那么一会儿的事情。 硝烟的主要成份是什么？鞭炮的燃烧产生了什么？都是有毒气体吗？扯犊子。一切不讲数量的宣传都是扯犊子，喝水到一定量还能中毒呢。 人类历史上发生过多少次大瘟疫？国内有过几次？2000年以前国人的体质，发病率和现在比一比，尤其是呼吸类疾病。 好好看看历史，年兽确实是虚构的，是一种像征，但过年的习俗为什么能保持几百上千年？送瘟神啊，这是传统中医的行为。 不要提什么解释不清不科学，能治病但不科学所以要消灭，不能治病但能解释清楚所以科学……这是特么什么脑结构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这些人是什么目的？现在还没有人明白么？****嘛，而且至少成功了八成九。 为了这个目的，他们绞尽脑汁来否认国内的一切，从文化文明到医学教育道德，甚至不惜篡改历史。 而我们到现在还在遵行。就像现在全世界都在研究中医，只有我们在自我消灭。 音乐，教育，历史……甚至包括孩子的启蒙，动画片，寓言故事。 当年小脚盆和阿米丽卡的动画制作还是跑来和我们学习的，然后我们把自己消灭，兴高采烈的把他们引入进来，骄傲自豪的宣传。 我们的音乐家，音乐教育者们，拼命的贬低贱踏传统音乐以及乐器，用出全部的力气宣传推动西方的东西，并引以为豪。 连吃半生不熟的烤肉都是高尚的行为。 就这么一代一代，又一代。每天高呼着伟大复兴的口号，在****的路上一往无前。 不是夹私货，是陈述一个事实。 …… “大半夜的，大伙跑到湖那边看烟花，然后再回来吃年夜饭。”张爸感觉儿子突然变笨了：“来回差不点小两公里路。” 张彦明愣了一下，然后发现老爸说的确实对。从这边食堂过去湖边，然后再回来……确实接近两公里了。 园子太大了呀。 “来回坐车不行吗？”张彦明看着老爸问了一句。 “你不感觉有点奇怪吗？” 张彦明想了想，嗯，好像是感觉有那么一点奇怪：“那咋整？” “就在这外面院子里放呗，非得去湖上干什么呢？往中间走走找个有雪的宽敞地方，初一中午起来让清洁车把纸壳子一收不就行了？” 走几十步和走两公里的感觉确实差异太大了，哪怕是可以坐车。 看着电视包着饺子，听着孩子们的欢闹，吃着零食，然后到外面看一场烟花，回头跑回来吃饺子，这是过年。 看着电视，忽然大家收拾出来上车，跑到两公里以外去看烟花，然后再坐车回来吃饺子……确实不太对劲儿。 感觉那种过大年的情绪就完全有点连不上了。 “行，那就在这外面放，我明天安排一下，做点准备。”张彦明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过年过的不就是个团圆吗？热热闹闹的，一天净能胡扯，还要跑出去四里地放鞭。” 张爸笑着摇了摇头：“给你灌鸳鸯肠，再弄猪头肉，肘子你自己压吧，我现在弄那个有点费劲了。” “行，我自己弄，你尝尝我弄的行不行。”张彦明点了点头。 爷俩弄的这些东西都是自家吃的，想供应所有人完全不可能，那得累趴下。包括炸的果子也是给孩子们的。 大家吃的东西都是厨师带着职工们在做，也是这些，什么都不差，甚至有可能还比爷俩做的好吃。 区别就是，这是老张家自己的味道，是老人给孩子的味道。可以说是一种传承。 过大年，何尝不是一种传承？ 七天时间就在每天做着各种美食中热热闹闹的过去了。 第2370章 张彦辉送惊喜 腊月二十八，张彦辉裹着厚厚的藏青色警用羽绒服，背着个小包到达京城。 从北面往京城来不需要考虑换衣服，虽然京城的气温比鲁尔稍高一些但问题不大，并不会感觉不适应，更不会热。 顶多也就是不用把脑袋和脸捂的那么严实，领口也可以敞开点。 从出口出来，张彦辉一边擦眼镜一边眯着眼睛打量四周，新机场周围这一年的变化相当大，不管是规划，建筑还是绿化都是大变样。 虽然大腊月的已经看不到什么绿化，但还是能看出来变化的。 画着弧线的公路从两边远远的延伸出去，高大的灯架矗立在半空，远处雾朦朦的，大楼若隐若现。 出口向右一点就是机场的客车站点，刚下了飞机的乘客都在那里排着队等候上车进入市内。 这边地铁站还没修通，出租车乘降点前后到是有好几个，但人都不多。必竟这边离市里有点远，大巴车怎么也要便宜一点。 张彦辉东张西望的看了一圈，拿着手机琢磨了琢磨，扭头看向身后，想了想走了过去，到安保值班亭的窗口轻轻敲了敲玻璃：“哈喽啊。” 里面的值班安保员打开问事窗口：“你好，有事儿？” 张彦明扶了一下背包，掏出钱包抽出卡片递了过去：“我要去饮鹿池一号院，请问得怎么走？坐什么车？” 老张家搬家，张妈和王佳慧都是和张彦辉说过的，地址电话什么的也都给了他，但是他必竟没来过，连方位都搞不太清楚。 安保员接过卡片刷了一下看了看：“哟，三少啊，这是回来过年？” 张彦辉就笑：“可拉倒吧，可别这么叫我，弄的像什么似的，我二哥听见了还不得骂我，别给我找事啊，识相的就叫我大名。” 安保员也笑，把卡片还给张彦辉：“那边儿没有车能到……这边没有到那边去的车，客车要到黄村那边才有。” “啊？那我咋去呀？只能打出租了呗？出租车能找着吧？” “不用，我帮您叫台车吧，出租车也不一定知道。”安保员拿起对讲机：“有没有谁这会儿不在岗的，我这边需要一台车去趟一号院儿。” “不会太麻烦了吧？”张彦辉问了一声。 “没事儿，叫不当班的送您，来回也用不了多长时间，不耽误事儿。主要是那边有点偏，您不熟悉路出租车也不太好打。” “这家伙，这是搬到什么地方了？出租车都找不着？”张彦辉有点懵圈。 “出租车到是能找到，就在大马路边上，但是您得指挥才行啊，那边以前是机场，有几个村子都不大，是军管区。 现在村子都迁了，路也是后修的，也不是出租车能常走的地方，没人指挥他去哪儿找去？” 张彦辉点了点头，这个他到是明白，涉及到军管的地方地图上都是空白，位置又偏，让出租车找确实是有点难为司机了。 “有多远？” “没多远，离这不到三十公里。” “……靠，你对没多远这几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得了，还是你们送我吧，三十公里，我钱包疼。” 两个人都笑起来。 这就是开玩笑了，谁也不会真舍不得这几十块钱，关键是三十公里，确实感觉有点远哪，再加上路又不熟，这出租张彦辉是真不敢打了。 “谁要车？我没在班。”对讲机里有人回话：“队长批了没？” “那你过来吧，右出口值班室，我开单子。”安保员回了一句：“张彦辉，到一号院。他第一次过来找不到路。” “马上。” “怎么没让院里出车来接您哪？”安保员问张彦辉。 张彦辉搓了搓鼻子：“我这提前回来的，没和家里说，这不寻思着来个惊喜嘛，结果懵圈了。谁知道这么难找啊，连车都不通。” …… “谢谢啊，麻烦你跑一趟。”进了院子到临时停车场，张彦辉下了车和送他过来的安保员道谢。 “您客气。他们送你过去，我就直接回机场了。” “行，慢点开啊，注意安全。” 看着汽车拐个弯开走，张彦辉这才扭头看向园子里面：“我靠，确定是来对了吗？” 除了两边的房子，入眼就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参天大树，和树间笔直伸向两边的马路。 正面也全是树木，干枯的树枝层层叠叠的，能看到起伏的雪地，再远就是一片雾霭，影影绰绰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您夏天没回来？”院里的安保员笑着指了指一边：“上车，我送您去主楼。” “还要坐车？”张彦辉一脸迷茫的上了车。 “夏天秋天都是电瓶车，冬天才用汽车。” 安保员坐上驾始位发动汽车：“这边是花园，中间有个大湖，湖北面才是主楼。南门这边是正门，两边是营房和功能房。 西边有个侧门，北面有个后门，工人的生活区在北门附近，包括暖棚和花木工房。” “这里有多大？”张彦辉越听越懵。 “东西一点二公里，南北一点一公里多一点，边长。咱们从这过去的话要绕一绕，到主楼就差不多一公里半。” “……太奢侈了，老二这是要疯啊，我们一家才几个人哪？” “您要是夏天或者秋天过来就不这么说了，现在大雪一盖什么也看不见。咱们北方就这一点实在是没辙，不像南方四季如春的。” “这中间的空地都是干什么的？” “都是草坪，特别漂亮。” 两个人随意的聊着天，汽车沿着外圈主公路拐到西门这边，然后顺着支路拐到湖边，再绕到主楼边上。 “您顺着中庭一直往里走到最后面就到家了，这两边副楼是办公区，值班室，客房和食堂。”安保员把张彦辉带到中庭进口，给他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行，那我进去了，谢谢啊。” “别客气，这是我们的工作。” 张彦辉冲安保员摆了摆手，背着小包往中庭里晃了进去。 这里面就暖和了，往里走一走就看到了绿的草青的树，池塘和……一群天鹅。 天鹅们正在嬉戏，拍打着翅膀，然后猛的停了下来，安静整齐的歪头看向张彦辉。 “嘎？” 大狗们欢快的跑了过来，摇着尾巴和张彦辉打招呼，围着他在身上闻来闻去的。 熟人。天鹅们了然，放松下来继续嬉戏，不再理会这边。 几只小猫在草地上翻滚追逐着，互相扑击，在草和树之间钻来钻去。 张彦辉打量着头上的阳光顶和两边的双层回廊慢慢往里走，一直走到最里面也没看到人，越走越纳闷儿。 第2371章 脑袋里没空 中庭是南北向，深度至少有近一百六十米，里面安安静静的，偶尔听到几声天鹅的声音，要不是几条大狗就跟在身边，他都会以为自己来错地方了。 迎面正中间是一道双开门，张彦辉推开门往里看了看。 这是客厅，好大的客厅，门的正对面就是一排同样宽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房子后面的雪景，远处的树林。 张彦辉走进来，穿过至少二十米的大厅来到落地窗前往外看了看，正面和两边都是至少几百米的雪地，中间点缀着几棵老树。 左边在树林边缘隐隐有两栋小楼，右边角上那里有一片房子，也有楼，好像还有炊烟，但距离有点远了，看不太清楚。 回过头看了看屋里，宽大的沙发在中间位置围了个圈，两边还有些桌椅和另外几组沙发，有一块一看就是给孩子玩的空间。 两侧的墙上都有不只一道门，也不知道后面是什么。 张彦辉走到沙发边坐了下来，把背着的皮包丢在沙发上，左瞅瞅右看看，人呢？ 这惊喜弄的，自己是真惊着了。这就有一点尴尬。 无奈的掏出电话打给媳妇儿，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通，一股热闹的声音传了过来，感觉人不少的样子。 “喂？打电话干什么？” “你们在哪啊？” “在家呀，在干活呢，有事就说。” “在家？”张彦明看了看空荡荡的客厅：“在家里的哪个地方啊？这个家也太大了呀，我从进来到现在除了送我那个安保员，一个人也没看到。” “啊？”王佳慧叫了一声：“你回家来啦？” “啊，刚到，结果进来就看到大鹅和猫狗了，你们在哪呀？这么热闹。” “妈，张彦辉跑回来了。”王佳慧喊了一声，然后就听着有些吵杂的背景音小了下去：“那你在哪呢？在中庭里呀？我出来接你。” “我在客厅，一楼这个是客厅吧？”张彦辉不太确定：“你们在哪？我怎么一点声也没听着呢？” 王佳慧哈哈笑起来：“你从客厅后窗往后面看，你的……右手边这边，能看到一片房子，我们都在这边。” 张彦辉又走到落地窗边上往外看：“我右手边哈？看着了，左边只有两栋小楼，右边是一片房子，对不？” “对，你过来吧，都在这边。” “那是哪呀？咱们不住在这边呀？” “住那，这边是职工生活区，这边的食堂大，咱家和工人一起在这边过年。你过来吧，过来说。” 张彦辉挂了电话又往那边看了看，又看了看身上，拿起皮包从客厅出来。 刚出来电话响，是王佳慧打过来的。 “小辉，你从客厅出来，顺着走廊往东头……往你左手边走，走到头，那里有道门能直接出来，不用从中庭再出去绕，那得好几百米呢。” “东头啊？”张彦辉往两边看了看，走了过去：“行，我知道了。这老二弄的也太大次了，这一抬脚就是几百米，怎么想的呢你说。我都懵了。” “那行，你从侧门出来直接过来就行，我就在这门口等着你。” 王佳慧挂了电话，张彦明也走到了走廊的东头，是有道门，打开往里一看，是个小厅，对面墙壁上还有一道门。 走进来把门关好，再去打开对面的门，一股冷风兜面吹来，就到了外面。这种门厅就是为了保暖隔风的，北方很多地方都有。 出来刚把门带上，眼镜瞬间就结了一层白霜。 张彦辉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好，看了看几百米外的树林，感觉自己这根本就不是回家，是到了哪个荒郊野外的感觉，或者公园？ 叹了口气，顶着寒风踩着积雪向那片房子走了过去，一直到都走出汗了，才看到一脸笑容冲他挥手的王佳慧。 张彦辉也有气无力的招了招手，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怎么今天就跑回来了？不是说后天上午吗？” 王佳慧小跑过来一把抱住张彦辉，仔细看了看，在他脸上脖子上嘴上一顿乱亲，然后使劲儿抱着他把脸贴在一起。 “本来定的是三十，这不领导给面子嘛，让我提前点走。本来是想给你们个惊喜呢，结果这，把我自己惊着了。” 张彦辉抱着王佳慧扭头看了看主楼那边：“这也太特么夸张了，一平方公里的大别墅呗？” “前面有湖，有个大花园，夏天可漂亮了。” “快进屋，进屋说，你就穿了这么点儿，也不怕弄感冒了。” 张彦辉看了看王佳慧身上的羊毛衫，这娘们外衣都没套就跑出来了。嗯，好像儿子的粮仓又大了点，鼓囊囊的。 两个人拉着手回到场地中间的食堂，掀开门帘一进来，吵闹声和热气还有香味就拍在了脸上。 张彦辉第一件事又是擦眼镜。在北方的冬天戴眼镜就这点特别不方便。 到不是买不起防雾的，是张彦辉自己感觉用不着，单位同事都这样，自己弄个防雾的像显摆似的，不合群。 王佳慧拉着张彦辉走到张妈她们这边。 张妈和王婶，唐大娘，唐静，康敏，孙红叶几个人在包粘豆包，张妈和王婶惊喜的问张彦辉怎么提前回来了。 张彦辉解释了一下，到处看了看：“我二哥他们呢？” “都在厨房呢。你就别伸手了，小慧你领小辉回去吧，把东西放下洗个澡换身衣服。” “没事儿，又不是多远，就坐了会儿飞机。”张彦辉捏了点红豆馅放到嘴里尝了尝：“我去看看我俩爸。” “那边，那个门儿。”王佳慧指了指厨房那边。 她到是想马上拽着张彦辉回去‘洗澡’，刚才那一抱一亲已经就荡漾了，必竟都空了一年多了，但是总得要点脸啊。 张彦辉去了厨房，王佳慧一直看着他进了门才回过头来，撇了撇嘴：“他都没问张小欣。” “脑袋里没空呗。”孙红叶笑着来了一句，唐静不太好意思开这些玩笑，但还是笑了起来。 王佳慧翻了个白眼：“还说我，你空一年试试。” “死孩崽子。”王婶啐了一声。 张爸看到张彦辉也是相当高兴，必竟这也有小一年没见着面了，说不想是不可能的。 但是老头话少，也不太会表达心情，就是笑，问问工作情况什么的，然后就开始琢磨着给三儿子弄点什么好吃的。 “二哥，你这院子弄的也有点太夸张了吧？从那楼到这边我感觉像从我姥家进堡似的。” “没有，三百多米。你进过堡吗？” “你走过来的呀？”张爸看了看张彦辉。 “啊，要不咋整？” “有车，你让安保员送一下不就行了。” 第2372章 年后，718联合厂 “也不远，麻麻烦烦的。”张彦辉没提自己不知道这事儿，大气的表示无所谓，走走更健康。 在北方的风雪里走三百多米的滋味儿，可不是那三百米的事儿，没经历过的人是永远也不明白那种感受的。 这和在城市里又不一样。 其实过年的东西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这就是大家闲着没事儿聚在一起热闹，想起来点什么就鼓捣一下。 反正都有人吃也不会浪费。 各种能想起来的，以前过年时候的大小吃食都多多少少的弄了一些，到是把孩子们乐的够呛。 必竟现在条件越来越好，里面有些东西现在已经没人弄了，嫌费劲儿。 …… 又一个热闹团圆的新年在鞭炮声中走了过去，转眼时间就到了正月。 这几天其实张彦明就没在家里完整的待过几天，必竟他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需要承担一些具体事务，比如新年的走访慰问。 虽然就是跟在大佬后面凑个热闹，但是不能缺席。这是责任问题。 军部这边国院这边都有安排，等这一圈跑下来，假期就已经过完了。 张彦辉一个人背着小包回鲁尔上班去了，王佳慧这边要等到张小欣断奶。不过也快了。 孙家敏这个年过的也忙，但相对于张彦明就要轻松多了，必竟她只是在民政口内，事情没有那么多。 她和老康也已经开始上班。 康卫国初二全家过来待了一天，初三就又回去了，也是忙，需要到处慰问，到是陶迪带着球球在这边待到了初六。 康绢两口子虽然过年这几天住在了这边，但两口子都要值班，算是一边工作一边过年。好在医院的病人也要过年，不像平时那么忙碌。 反正闹闹哄哄的，在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在大人们的你来我往里，时间就正式到了2003年。 老年人感叹又老了一点，孩子们开心的又大了一点儿，青年人没什么感觉，还在幻想着美好未来。 中年人没时间感慨，每天为了老的小的低头苦干，甚至没有时间抬头。 元宵节过后，整个国度恢复了平静，人们开始了和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的生活。 会计师事务所按照去年年底的计划向枫城所有公司拨出第一笔计划款项。 律师事务所版权部两百多人举行了誓师大会，向全国出征。 孙红叶开始了早春的忙碌，张彦明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议活动。这是履新的一年，会议繁多。 五月，南方已经入夏，草长莺飞。 北方的春天刚刚来到，甚至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田野上刚刚酝酿出绿意，树木正在努力把水份送向枝头。 京城依然有些冷，但树木已经长出新叶，到处一片绿茵，正是阳光灿烂草长花开的好时节。 树叶还拢不住阳光，各大公园里已经花香四溢，各色的鲜花迎着微寒的春风争芳斗艳。 一号院里整个都有点湿漉漉的感觉，天鹅已经自己回归了湖面，在暖室里憋了一冬天孔雀也回到了草坪。 工人们开始忙碌起来，补草补树，修剪枝叶，查防虫害。 张小悦和唐豆豆重新背起了书包，和好朋友小胖子大林开始了新的学年征程。 张小欢张小乐张小怿哥仨被张妈带着在二号院上幼儿园。 就叫二号院幼儿园，正式名字。这边一共有十几个适龄孩子，又在对面村里招来了十几个小朋友，算是开始营业了。 只有两个班级，一个大班一个小班。 五月十八号，张彦明这边的会议算是告一段落，一切走上了正轨，他也终于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了。 乔露那边已经和电子控股那边达成了协议，老院子工作室公司全面接手了老联合厂的已关停老厂区部分的全部产权。 根据协议，工作室会把这片老厂区分为文化产业园，文化创新园，文化博物园，文化艺术园以及本部商务区五个部分，综合管理分别运营。 年后，初七开始，本部商务区的维修保护装修修整工作就已经开始了。 事实上，这片老厂的诊断检测规划修复工作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并且有老联合厂的相关部门人员配合，提供相关资料图纸什么的。 原来的老建筑在经过严谨的检测后，确认可以保留下来近九成。 必竟这么多年了，还是有一些结构上出现了不同的问题，本身有一部分建筑其实在当时就属于临时性质的搭建，加建。 因为工作习惯或者生产需要，在原厂房的基础上搭建一块出来，这在原来的老厂里相当常见，是普遍现像。 张彦明原来在厂里上班的时候，他们车间的这样的建筑就随处可见，而且都是已经用了几十年的那种。 你说它危险吧，用了几十年仍然坚挺，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是你要是说它没有危险可以正常使用吧，它又的的确确是临时搭建起来的，不管是结构还是设计都不符合建筑的相关规范要求。 张彦明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能冒这个险，决定把这一部分拆除，在原位置重新补建。 另外就是把厂区周边，尤其是四个角上的部分进行拆除，重新设计重新建设。 这个就需要很强大的设计了，以后就是整个老厂区的形像代言，需要能沟通新旧，能把老厂区和周边融接起来，显得不那么突兀。 上午会议结束，下午张彦明就到了老联合厂这边。 五个大区块的分切已经初步完成，用了五种颜色来区分，包括建筑外墙，街区主色和马路，广告牌，门牌以及路灯。 718文化博物园，798本部商务园，706文化产业园，751文化创新园，797文化艺术园。 还有一个707后勤区，属于本部园的后勤单位，主要就是供暖供热供应水电，食堂宿舍还有园区维修维护这些工作。 原来已经租赁出去的部分工作室承认租约，但需要服从工作室的规划调整，对需要搬迁的单位会给予一定的补偿。 重新梳理过后，工作室会和即有单位重新签定租赁合同，原来交的租金承认并可以延续。这点租金工作室并没有向联合厂要。 如果不同意搬迁，拒不服从规划的那就没有办法了，工作室并没有收所有人的一分钱租金，那你就去找七星，751或者11研扯皮去吧，不伺候。 这会儿集中修整改造的是商务园，工作室需要从产业园那边搬迁过来，有点急。 从年前开始，到这会儿四个多月，园区内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正在收尾处理细节，清理卫生，安装一些标识和厂牌。 第2373章 老厂区 “感觉怎么样？这边。”张彦明下了车叉着腰左右前后的看了看。 嗯，有点回到原单位上班的感觉，满满都是童年记忆。粗大的管道，红砖楼，铁板楼梯，唯一的区别就是太安静了，没有厂区的那种吵闹。 “这边办公的感觉肯定要比那边好，心情都不一样。艺术。”乔露笑着回话：“我还真是特别喜欢这种老工业范儿。” “砸了这么多钱过来，肯定是艺术，也必须艺术。”张彦明笑着点头。 因为工期只有四个多月，需要改造修整的地方，需要安装调试的设备等等太多了，工作室真的是大把的钱砸过来的。 最高峰的时候超过二十几家公司同时在这里施工。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里怎么搭建场景。”乔露说：“那边我感觉最值钱的就是那些场景，包括布局和街道设计。 这边这个老工业的基础确实好，改造一下很多地方也都可以利用，但是年代和背景限制就太严重了。” 她抬头看了看张彦明的眼睛：“还是要搭建一些场景才行，起码得把那边的主要部分复制过来。” “你是扔给他们了不甘心吧。”张彦明笑了笑。 “那肯定的，是他们乱搞，咱们搬走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把好东西留着？我要拆你还不让。” “没事儿，往前看，那些东西无所谓的。影视场景这一块是肯定要搞的，咱们自己也要用嘛，这个我来想办法。” 张彦明想了想说：“你就一心先把公司迁过来安顿好，别影响工作。” 乔露点了点头：“其他几个园区还一点没动呢，改造修复这些都需要你来做主，我都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张彦明摇了摇头：“就是外观修复，马路设施外墙这些恢复一下搞一搞，里面拆空就行了，没必要大折腾。 咱们就把咱们自己这一块要用的搞好，把食堂宿舍酒店便利店这些开起来，其他的你考虑它干什么？ 谁租谁自己搞呗，你只要知道哪里是不能动的就行了，其他的没必要管。” “那也行，那就先这么着吧，我先盯着把咱们自己这块理顺溜再说，反正也不急。” “学院那边怎么说？”张彦明跟着乔露上楼。 这里是一栋四层的老厂房，现在是工作室的行政中心，处在整个老厂区的正中间位置。 从这栋楼往北，垂直排列着三栋楼，分别是工作室行政中心，园区行政中心，园区运营服务中心。 园区很大，现在只是规拢好了其中的一小块，暂时给工作室解决办公和工作的问题，其他的还需要慢慢整理。 园区先前的租赁者都是学生，老师，个人艺术工作室这些，都是比较杂乱的‘散兵游勇’，自封的艺术家这种。 大的机构只有两家，一家画廊，还有美术学院，都比较好协调。主要是这会儿这里的租金便宜，地方也多。 这些艺术家们都会被安排去797文化艺术园，那里以后就交给这些‘艺术家’们祸祸了，也会是整个园区里租金最低的地方。 说句实话，这些人连吃饱饭都不太容易，也不知道是为个什么，他们的那些艺术……反正叫艺术也没什么错。 他们的一些思想和行为其实真的很难理解，不过也不需要什么理解，反正不惹事儿不找麻烦大家就是两不相干。 张彦明感觉，其实就是东西方的某些固定的思维模式之间产生了冲突。 一面是基因和从小到大的积累，一边是后天学习的完全没有生活和社会北景的所谓知识，新思维，冲突是必然的。 说白了就是这些人找不到中间的平衡点，在自我否认和自我认同中间摇摆。 这种现像其实是社会性的，我们一手拿着传统，一手学习着西化，都活在无处不在的矛盾当中，于是产生些外国崇拜也就名正言顺了。 …… 因为是老厂房改造，这边的办公室办公空间看上去都相当艺术，也难怪乔露很喜欢了，张彦明感觉也是蛮不错的。 反正是比原来那种规规矩矩的办公室要好。 工作室的员工们都有点兴奋，叽叽喳喳的边整理规纳边议论着，心情都不错的样子。 “自己的宿舍和食堂都安排好了吧？”张彦明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确实有回老厂上班的那种感觉，有点不真实。 “咱们自己的宿舍和食堂就在一楼，”乔露指了指脚下：“楼的东边还带着一截厂房，直接就拿来改造了，挺好的。” “那为什么不把楼上做为宿舍？”张彦明走到另一边往下看：“下面这个厂房做办公室不好吗？” “下面空间大啊，宿舍，食堂，厨房库房，还要搞活动空间，楼上不合适。” “也是。”张彦明点了点头，抬头看向远处，粗大的管道，高大的铁架子，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 “取暖怎么解决？” “暂时克服一下，马上会把整个厂区内的管道收拾出来，就用原来的锅炉房自己供暖。” “电力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没有。这边有单独的供电所，就在东南角上，相对于原来的用电量来说，咱们现在也就是个小灯泡。” 乔露回到办公桌后面打开工作笔记：“其实我现在有一点规划，但是我对工厂这方面确实缺乏了解，怕有些地方做不好。 就比如外面那些铁塔，我完全不知道原来是干什么的，也想不出来怎么利用，但是感觉拆了又有点可惜。” 张彦明想了想说：“可以适当的保留，可以以它们中心造一个小广场，或者园中园，但都保留就没什么必要，那东西利用不起来。” “那大铁罐子呢？好几个呢。” “那个再看吧，现在先把路墙搞好，房子的外观这些，只把临时性的都拆掉，太杂乱的地方整理一下。 把外面清理利索了再去考虑里面的东西，又不急。老厂区不一定就要老旧杂乱，一样可以精精神神堑新的老。” “火车道，站台库房还有吊车这些呢？” “那是临时性的吗？肯定要保留啊。算了，我出去转一圈吧。”张彦明正了正衣服往外走：“你先忙，我逛一圈回来说。” 乔露看着张彦明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整个老厂区，除了原来有租户的那几个地方都是空的，工作室过来以后在四边做了拦断，里面可以说空空无人。 张彦明就坐着车顺着横平竖直的厂区马路把整个几个老厂区从头到尾转了一遍，其实他有些记忆，但是并不清晰，这会儿就差不多能对上号了。 不过显然并没有什么意义，这会儿还没有后来那么热闹呢。 第2374章 中庸是一种能力 工作室这边搬到了新的办公区，有了自己的园区。 至于园区里的改造修复什么的，就得慢慢来了，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张彦明做了一些初步的规划然后就甩给了乔露。年后齐军没回来，通过电话和张永光辞职了，具体张彦明也没问。 京城电影学院那边，一直都拖到五月，都花红柳绿了，总算是有了结果，同意工作室从产业园撤资。 接下来就是资产计算什么的，张彦明也没管，交给了财务公司去折腾。 事情这东西一码是一码，四十三点八的股份摆在那，肯定是该多少钱是多少钱，一分也不会让。 事实上，当初学院就是出了块地，除了张彦明认捐的录音棚以外，全是工作室出的钱。 只不过，此一时彼一眼，很多事情也没有必要计较，反正按照这会儿的资产来算，工作室也亏不着。应该说会赚。 赚多赚少的事儿。 …… “世佳，这个年过的，可以吧？” “嘿嘿，哥。今年过年我可是一直坚持在岗啊，就没离过岛。” “你爸妈过去我会不知道吗？” “嘿嘿，这又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也没想瞒着你呀。我妈喜欢这边，说以后退休了就来这边养老。” “嗯，那到是不错，反正现在交通也方便，机场也有。张斐跟你在岛上过的年？” “嗯，都在这边，她家里也过来了。” “你俩……她现在没什么情况吧？” “没有啊，我是那种人吗？” “……行，你是道德楷模。那没事的话，把人先借给我吧，三个月到四个月的时间。” “干嘛？”崔世佳声音马上就提高了。这小子是真被张斐给降住了。 “拍电影。我要拍部电影，我自己的剧本自己导。不行啊？” “行，肯定行，那必须得行啊，哥你的事儿就是我们家的事儿，嘿嘿，啥时候需要？我帮她买票去。” “你俩时间定下来没有？”张彦明关心了一下崔世佳和张斐的私事：“你是不是连小斐家里都没去过哪？” “去过，去过一趟。让你说的，我有那么不懂事吗？真去过了，主要我平时也没那么多时间哪。小斐能理解我。” 这两年崔世佳的变化有点大，成熟了，也稳重了，工作上也是有目共睹，虽然还是有一些不足之处，但进步的速度很快。 能力和知识都可以慢慢学习积累，这不是大问题，主要是品性过关，这才是非常难得的。 “嗯，你的话我信。小斐家里那边……”张彦明想了想：“该帮要帮，但不能大包大揽，要有个度数。 这个世界上除了爹妈，没有什么是可能不劳而获的，不经过辛苦拿到的东西是糖也不会感觉有多甜，只会不断膨胀。” “我懂，哥。”崔世佳说：“再说她家里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啊，人家九十年代就别墅大奔了，比我家都强。” 张斐的家庭条件确实也用不着崔世佳帮什么，张彦明说的也不是这个意思，崔世佳也明白。 “现在她爸那厂还开着呢，她弟弟高中，学习也还凑和，她妈就是个富太太，洗衣做饭伺候老爷们和儿子。 我感觉她们一家这个生活状态挺舒服的，我都有点羡慕。她爸原来就是从单位上下海的，也没什么野心，就在区里当了个委员。” 其实人不怕有野心，有野心才有目标，才有动力，才有拼搏的乐趣，但人怕有野望。不切实际的野望能让人疯狂，也能拽着大家一起坠入深渊。 这个社会为什么越来越浮夸，越来越迷茫，越来越不容易？有野望的人太多了，他们可以用出一切手段出来往上爬…… 但一丁点儿能力也没有，什么事也做不好。后果是毁灭性的，过程……将由所有人来承担。 “行吧，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就行，你安排小斐回来吧。工程上多仔细一点，越是到了后面越要小心谨慎。” “明白，放心吧。那我挂了啊？” “嗯。”张彦明放下电话，敲着桌面琢磨了一下，又给王少白打了过去。 王少白这会儿没什么工作，这一大段时间一直在整理拍摄手记，反复观摩自己的作品找错误。 虽然经过几年的磨砺王少白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导演了，而且还是声名不斐的新锐青年导演代表人物，但是王少白一直没有停下学习。 他知道自己的这些所谓‘成功’是怎么来的，和自己的努力以及学识关系不大，是自己幸运的得到了扬名的机会而已。 所以他只要有时间，一直在学习，观摩。 反复查看自己的电影是他给自己制定的任务，也是一种学习方式，寻找电影中的漏洞和不足，写观影笔记，在心中规划下一次应该怎么处理。 人生需要机会，事业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一分最重要的运气。 但是当机会摆在眼前的时候，怎么才能抓得住抓得牢，这就是完全个人的问题了。 回头想一想，我们难道真的从小到大都没等到自己的机会吗？ 不是，只是我们并不具备抓住机会的能力，或者干脆就没有发现机会的目光，哪怕她就站在面前骚首弄姿。 那些嗟叹哀怜的，想一想自己是怎么度过青春时光的应该也就明白了，你糊弄时光，就不要怪时光抛弃，这其实才是一种公平。 孙丽，马蕊，杨小山，王少白，黄可五个人是去年夏天毕业的。 毕业后除了黄可都加入了工作室，也间接的促成了工作室的公司化改组，四个人都拿到了3%的公司股份。 孙丽继续走综艺路线，她喜欢做这个。 杨小山为电视剧痴迷，他感觉电影虽然伟光大，但时间太短，不符合他讲故事的需求，电视剧就没有这种约束，可以尽情的把故事讲完整，精心的刻画每一个人物。 十集不行二十集，二十集不够就五十集，他感觉这才是完美的导演人生。 王少白和杨小山正好相反，一直走的就是大电影，这种高节奏有强制时间限制的叙事方事让他感觉刺激，富有挑战。 至于马蕊，这丫头迷迷糊糊的，一直没有什么清晰的定位和目标，她的特点就是没有精专强，但相当综合。 综艺也能上手，电视剧也能拍，电影交给她也能交卷，没有鲜明的个人标签和独到的见解，但也不会跑题搞的一塌糊涂。中规中矩。 她在四个人中也是一直在做补位工作，哪里需要去哪里，基本上哪一块都能拿得起来也能让人放心。 用老话说就是中庸。其实中庸是一种正向的能力，而不是评价。 第2375章 你怎么就快乐上了? 如果说孙丽的未来考验的是创意和现场操控，那杨小山吃的就是剧本，王少白考验的是镜头能力，那么马蕊注定会是四个人工作生命力最强的那一个。 冒不出头，但绝不会掉队。 “在忙什么？搬家都没看到你。”张彦明伸手拿了根烟点着，随意的歪在沙发上。 “拉片儿。”王少白有点感慨：“我把嘎子又看了几遍，有一种想要重拍的冲动。当时还是年轻了呀，毛糙了。” “我感觉咱们应该成立一个学习互助小组，你来担任组长。就你这一副深度强迫症的劲头，我能保证几年以后咱们都是大名鼎鼎的大导演。” “……我怕孙丽和马蕊合伙把我掐死。哎，马蕊要改名你知道不？” “不知道啊，她好好的要改什么名？这个名怎么了？” “嗯，她想改名，说这个名字不好，笔划多不好写，而且意义也不对劲儿。她也不听谁说的花是植物的兴器官。 说花蕊就相当于音道，结果她还姓马。” 咳，咳咳咳，咳……张彦明差点没被一口烟给呛死，挣扎着从沙发下面爬了起来，去桌子上喝了两口水。 “然，然后呢？咳，咳咳。”张彦明感觉自己早晚得死在这几个人的笑话上。这特么的。 “然后就在改呀，天天琢磨叫什么呢，派所都去了好几次了。关键是孙丽和小山还支持她。” “你们几个还住在一起呀？” “嗯，要不去哪？暂时就这样呗，几个人凑一起还热闹，没事还能拌拌嘴讨论点东西，一个人住太孤单了。 我们准备把院子收拾收拾租出去，那边现在有不少学生租房子，我们几个搬到新园区这边来，上班还近。” “也行，那边地方大，住着也能挺舒服的，你们自己和乔露商量吧。要不干脆你们四个搭个伴儿，把婚姻大事也直接搞定得了。” 王少白沉默了一下：“小山和马蕊估计有那么点可能，我和孙丽不怎么来电啊，太熟了。” “这有什么？四年同学知根知底的，我建议你试试，来电这事儿……要不我找个机会让你俩一起泡泡澡？” “……你有正事没？”王少白差点把电话给扔了。他不怕说这个话题，但是怕张彦明真能干出来这种事儿。 “有啊，没事我给你打电话？你以为你是美少女啊？” “什么事？” “我要拍部电影，你来给我干个副导演吧，我时间上有点紧张。” “不去，我也没时间，你叫马蕊吧，她也适合干这个，而且我感觉其实她挺有天赋的，应该往大银幕发展一下。” “你怎么没时间了？你今年的电影不是在下半年开机吗？” “老大，我在考研啊，我要复习准备考试。” “考研？考咱们学校？复试不是三四月份吗？” “老院长退了，新院长上来三把火，今年拖到这个月了。孙丽也在考。杨小山联考没过，准备年底再冲一下，再不过就认命了。” “马蕊呢？” “她没考，她准备重学一下美术和剪辑，自己找家教那种。” 王少白停顿了一下，说：“黄可前两天给我打了个电话，他有点不太好意思和你见面通话，感觉有点对不住你。” “想多了，我至于那么小气吗？追求自己的事业又没有错。他考的怎么样？” 黄可没进工作室，是因为要回老家考公务员，说是他家里的要求。这东西自己如果没有想法家里要求怕也没什么作用。 不过这事儿多正常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和目标，张彦明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更不可能因为这个生气。 反而如果黄可成功考上了，他还会为他感到高兴。人的成功又不会只有一种模式。 “我没敢问，他也没说。”王少白说：“这种事也不好问哪，他打电话那会儿刚考完也没几天，我怕他敏感。” “那我就更不能问了，这事儿我又帮不上什么。” 张彦明挠了挠鼻子：“那就等他的消息吧，到时候你和我说一声。这家伙怎么有点娘们叽叽的。” “行吧，那我挂了，看会书。你找马蕊……好像马蕊这段时间在给孙丽帮忙，孙丽也在备考啊，就杨小山是闲着的。” “还是马蕊吧，”张彦明想了想，决定还是召唤马蕊，杨小山对大银幕兴趣不大，那就让他专心搞电视剧好了：“我给她打电话。” 马蕊是个好同志，哪里需要哪里搬，二话没说就痛快的做了决定，来担任张彦明的副导演。 “那你收拾收拾，这段时间就搬到我这边来住吧？就在这边办公，有什么事也好沟通。” “不去。”马蕊总是那么痛快：“刚适应了当女人的快乐，我可不去你那边重新体验单身寂寞，感情你到是每天左拥右抱的。” “不是，”张彦明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怎么就快乐上了？谁呀？” “怎么的？你还对我有什么企图啊？有也晚了，老娘已经交出去了，只能对你表示遗憾，谁让你当年不珍惜来着。” 张彦明哭笑不得：“我特么什么时候对你有企图了？我企图个屁呀我。” “你敢说你没偷看过我？没看过我屁股？” “……那是正常的反应好不好，是谁也不可能没看过呀，总在眼前晃。那要是就是企图那企图可多了，坐趟地铁就得企图好几百。” “啐，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是，你还没说呢，谁呀？你给谁了呀？”张彦明忽然灵机一动：“小山？是杨小山吧？我靠，你俩这速度有点快呀。” “你怎么知道？”还真猜对了，难怪王少白说这俩很有可能。 “王少白说你俩有点可能。你们四个不是住在一起的吗？这怎么……把我弄糊涂了都。” “我们是住在一个院子里好吧？让你说的像什么似的。不听你胡说八道了，把剧本和计划给我，别耽误我工作。” “好吧，我发你邮箱。蕊蕊呀，这事儿还是要慎重啊，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事儿，咱们可别玩什么文化人那套。” “嗯，知道，我俩正打算和家里说呢，等着先把证领了。”说到正经事，马蕊就不再开玩笑了：“我俩是认真的。” “那就行，定好日子了和我说一声，想要什么礼物随便开口。” 张彦明大气的摆了摆手：“哎？要不，你俩以后就住滨湖香榭去吧？我在那里有几套房子，位置和户型都还不错。 原来是成坤他们几个要买，我感觉还可以就多买了几套，一直闲着的，那里离咱们新园区也近，都不用拐弯。” 滨河香榭在牛王庙，老联合厂的厂区南端在酒仙桥，中间就是一条直路连着的，不到四公里。 这里面还有个有意思的事儿，就是那一片儿的地名。 老厂区北头在大山子，就是显像管厂那地方。 这个地名在老联合厂建设前后都是没有的，这地方叫王爷坟，大山子这个地名最早是出现在70年京城地图上的，连谁改的都不知道。 酒仙桥也不叫酒仙桥，是九仙桥，这地方原来有座九仙翁庙，桥在庙前而得名。当时总厂设计图上标示的也是九仙桥。 是当时的京城房地产管理局郊区管理所在土地交易地契上把这里写成了酒仙桥，然后就延用下来了。 九仙桥本来指的是老联合厂厂区以南那部分，那里原来是坟场。 至于老联合厂的厂区用地本来是小陈庄八间房和东八间，这几个地名已经彻底消失。 第2376章 马一和马二 “滨湖香榭呀？真的假的？”马蕊被惊了一下。 虽然这几年她们几个跟着张彦明算是赚了一些钱，四合院也买了，但好别墅也不是想买就能买的，还是会有些吃力。 至于京北京西的那些老艺术家们住的平民别墅她们也看不上。 “真的呀，我买了有几年了，房子还是挨着湖那一排，大小都有，最小的两百六，最大的八百。 送你们一套做结婚礼物，是两百六还是三百二的你俩自己决定吧，想好了来找我过户。” “那我问问他。”马蕊没客气，她明白这会儿也不需要客气，以后两个人好好工作就是了。 “我还听说你想改名？” “……这个王少白，也没发现他嘴这么碎呀，什么都跟你说。” “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想好改什么了吗？” “没，我这个姓啊……感觉怎么改都那样，愁人。其实主要是蕊字不好写，签文件签的难受。” 汉字就是这样，有些字怎么简写连写都好看，有些字就不适合简写连写，怎么写都别扭。 “嫌不好写，那你干脆就改叫马一得了。一二三的一，还有比这个更简单的了吗？还好写，意义也容易编，怎么编都成。” “你才编呢。”马蕊笑起来：“马一？不奇怪吗？” 张彦明也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关键它简单啊，签名其实只需要写一个马字就ok。” 马蕊在那边应该拿笔写了几下：“是哦，这个好啊，感觉还挺帅气的，不一样啊。我琢磨琢磨，不行就它了。” “嗯，”张彦明憋着笑说：“就是签名的时候最后一笔千万要拉直，不要为了好看去甩弯拉笔锋。这个要切记。” “为什么？”马蕊没反应过来。 “那就写成了马二。哈哈哈……”张彦明大笑起来，挂断了电话。 …… 马蕊拿了剧本，拍摄计划和人物小传，就风风火火的开始忙碌了起来，找场地，找演员，搭剧组，安排服装道具。 一部电影，最辛苦的其实就是副导演。这是剧情片，如果是动作或者冒险片的话，还要加上动作和特技人员。 但电影上映，成名的是导演和主演，挣的多的也是他俩，其他人员没有谁会注意。当然了，要是挨骂也是导演和主演的事儿。 张彦明把事情交给马蕊就专心搞自己的事情，电影拍摄至少要两个多月，他得给自己排出足够的时间来。 很多东西都需要安排，需要抓紧时间。 枫城上上下下的运营已经相当稳定，并不需要投入太大的精力，有孙红叶看着就完全足矣，现在需要他操心的事情不多。 但需要他操心的都是大项目，投资大规模大影响大的那种。 两口子的分工比较明确，张彦明负责开新图，规划建设，弄好了进入正轨就交给孙红叶打理。 像鲁尔的城市经济圈公路项目启动，从三月底到这会儿两个月时间过去，桥头镇已经变成了一个热闹的大工地。 东西两个指挥部都设在这里，参与工程的八家路桥隧道公司在这里举行了誓师大会，多条隧道大桥同时启动，就是为了建设速度。 不管是什么，只要资金充足，方法就会有很多，速度就会变得很快，而且还能保证质量。 但事实上国内很多大项目都缺钱，都是一边筹备一边干，再加上反复分包层层剥皮，自然也就是越干越慢成本上升。 其实关键就是看能不能找到背锅侠，找得到事情就好办，找不到就只能拖着。背锅侠就是最后干活的那个，然后不知道去哪要钱。 钱多花了，活干完了，干活的血本无归破产了。 当然也不全是这样，也有活干完了钱还没有筹备到位的，能找到地方但要不着钱，还是破产。 多了不敢说，三分之一，三分之一只少不多，二十年内全国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工程项目都是这么建起来的。 要钱的时间比建设的时间要长很多，关键是还要不着。跑着跑着换界了，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被‘遗忘’了。 除了这条公路，需要张彦明操心的就是新城的建设，不过这会儿还是规划期，那边在铺设路网，离建设还有一段时间。 新城的路网规划其实不难，从零开始也就意味着空间大，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不用考虑太多其他方面。 难点在张彦明的要求比较高，路网管线上下水要一次性到位。 城市还没有影儿，路网刚开始铺设，那边供水供电供气网络通讯还有尾水处理厂已经开始建设了，要和路网全面联通。 也就是说，这座新城再也不会发生一条路被反复挖来挖去的事情，不允许。 而且也看不到四处攀爬悬挂的管线，全部在地下函洞中，遍布城市地下，四通八达。 以后不管哪个方面是更换管路还是维护维修处理应急事件，只要进入函洞就行了，和地表不会发生任何关系。 就算爆水管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影响任何人的生活或者交通，基本上人们都不太可能知道，水管在地下，水流直接就顺着尾水网排出去了。 包括雨水，再大的暴雨也不会淤积在路表，会顺着马路两侧的排水口，还有人行道下面的渗水井直接进入地下尾水网络。 因为需要开挖大量的地下函洞，这座城市的路网建成的同时，也就代表着地下交通系统的完工……地铁网直接就顺带着搞出来了。 在地上，新城的外环会连接灌县，绵州和德阳的高速路网，和蓉城路网相通。 在地下，张彦明决定修建一条从绵州经新城，绵竹，什邡，广汉，青白江到新都的地铁线，和枫城投资的蓉城地铁三号线相接。 枫城答应出资修建蓉城两条地铁线，分别是规划中的二号线和三号线，略有更改，贯通蓉城的东西和南北。 这条长达一百一十公里的城际地铁和三号线连通以后，可以把蓉城周边的五座机场完全连接起来，形成快速便捷的地下交通网。 如果灾难来临，这个交通网就会变成大动脉，可以保证人员物资的快速转移运输……地震对地下交通网络的影响远远低于地面和空中交通系统。 这个不难理解，力在地下是一种传播，传播介子受到的影响伤害微乎其微，爆发是在介子以外的中断处，也就是地表建筑物。 这就相当你打一拳，力从足下起，经过骨骼由腰传到拳头，爆发点在拳面，伤害的是对方，然后因为力的相互作用对拳面造成一定程度的伤害。 第2377章 杨絮和柳絮 五月的京城柳絮纷飞。 除了柳絮，还有杨絮，飘飘洒洒，纷扬如大雪一样，微风轻拂便是漫天遍野。 饮鹿池一号院和二号院里的湖岸上都栽了大量的垂柳，外围的林带中也都有高耸的白杨，在这个春好花开的日子里，就仿佛进入了温暖的冬天。 好在场地开阔，郊野的风也不算小。 家里的人，包括小娃娃们出行都捂上了口罩，以示对这种大自然的繁衍的尊重之意。 这个月最忙绿的是园区里的清洁工人，不管是杨絮还是柳絮都要及时清扫打理，不能纵容它们到处乱飞堆积。 张彦明和孙红叶两个人每天埋在办公室的文件堆里，到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偶尔凭窗欣赏一下，还感觉挺美的。 院子里的草坪已经到了修剪期，草坪班的工人们开着修剪车在一望如茵的草场上忙碌，颇有点回归田园的意境。 史密斯介绍的这种草种还是相当不错的，开春以后需要修补的地方很少，基本上都抗住了这个寒冷的冬天，明年基本上就不需要补种了。 美是需要付出的，从三月底开始，两个院子里至少有三百名工人辛勤的劳动着，这才有了五月的美丽，才可以来期待六七月份的繁花似锦。 “你好，彦明啊，我到了你这个，这个一号院，在门口，能看到那个影壁墙上一号院的字。” “好的王叔，我叫安保员接你进来。”张彦明挂掉手机，用桌子上的电话打到门卫安排了一下，然后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 来的是达里尼西岗公司王总。 两个人在鲁尔见了一面，当时张彦明约王总一起去申城，结果王总因为一些事情没有成行，这会儿来了京城。 张彦明也没打听是什么事儿，人家去不去申城是自由，和张彦明无关。这会儿老王来了京城登门拜访，那就该怎么接待怎么接待。 收拾了一下有些杂乱的办公桌，张彦明往窗外西边的路上看了看，拿起外套从办公室出来。 今天值班的是宋增义，看到张彦明出来从工位上站了起来：“你要出去啊哥？” 和宋增义一起值班的是张办的工作秘书，也跟着站了起来，看向张彦明。 张办已经正式成立，定员三十五人，负责张彦明日常工作的全部方面的各项工作，外联沟通行程会议什么的，还有各种文件的接收转发。 秘书人员就有五个，分别负责几大方面，每天轮流在张彦明的办公室这边值班。他平时都在楼上自己的私人办公室。 “有客人，我去楼下接一下，你们忙你们的。”张彦明摆摆手套上外套，往孙红叶屋里看了一眼。 孙红叶这边今天值班的是赵缦，看了看张彦明：“要叫我姐呀？” “不用。”张彦明摇摇头：“你和北华婚期定了没有？” 赵缦和李北化是两个人的助理中最早确定恋爱关系的，结果却是富海和小苏玉最先结婚。 赵振华不算，他那是胎带来的媳妇。还有郑义也是。 “我俩不办，”赵缦摇了摇头：“我俩早就扯证了，两家人也都见过面吃过饭了。” “不办？为什么？”张彦明看了看赵缦：“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可想好。” 赵缦点了点头：“我俩早就想好了，不办，就现在这样挺好的，我们打算今年夏天要个孩子。生俩，一男一女。嘿嘿，那这辈子就全活了。” “嗯，想好就行。”张彦明自己也没感觉办不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张彦明和孙红叶这边的员工没有什么怀孕压力，不会说不让员工怀孕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婚假产假哺乳假期都有相应安排，更不会影响工作。 “那北华就成了咱们当中最早当爹的了，这个得请客啊。”宋增义笑嘻嘻的讨喜钱。 “行，所有食堂你们随便挑。”赵缦笑着答应。 “那你们现在住在哪儿？” 李北华出去担任新公司的经理，赵缦又是孙红叶这边的人，张彦明还真不太了解他们现在的情况。 “二号院啊，我们比你和我姐还早搬呢，我父母过来我和我们一起住的，他爸妈那边不来。” “行，那就好好过日子，如果怀孕了别硬挺着上班，该休息就休息。” 张彦明点了点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下了楼来到路边。等了有几分钟，就看到两台电瓶车开了过来。 “你这院子可是够大的，气派。”一见面，王总就先感叹了一句。 主要是这种私人庄园式的住宅在国内实在是太少了，不由得他不惊叹。 “王叔你要是想搞还不是轻轻松松的。”张彦明笑着和老王握了握手，邀请他上楼。 “不急不急，带我参观参观。方便吧？”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吧。” 张彦明和老王一起又坐上电瓶车，带着他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儿，到处看了看，给他介绍了一下各个地方的功能。 “有多少工人？” “有三百多，两个院子一起。西边二号院也是我们的。” “你自己规划的？” “是，我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儿，反正自己家住，怎么舒服怎么来。” “不不不，你这是谦虚了，你的设计能力我还是了解一些的，很有想法，兼顾了景观和实用性，而且不受行业限制，很了不得。” “这个还真没有你说的这么好，主要就是都是自己的地盘，好不好的也没有人挑毛病。” 又回到主楼前，老王叉着腰打量着眼前连绵不绝的茵绿草坪还有湖面，有点神往：“真好啊，舒服。你喜欢高尔夫吗？” “不会，没接触过，也没什么兴趣儿。” “你这个草场不搞搞高尔夫可是有点可惜了。这草可没少花钱。” “看着舒心就行了，不存在可不可惜。那会儿主要是想给家里的孩子和猫猫狗狗的搞个活动空间，而且也安全。” “确实不错。”老王看着远处在草坪上散步的几只孔雀：“这东西好不好养？” “好养，我这就是当鸡来养的，也差不多。” “那你那天鹅就是当鹅来养的吧？” “还真是。你喜欢这些动物？”张彦明比了比手，邀请老王上楼。 “我不行，”老王摇了摇头：“我看看还行，养的话就没有兴趣了，要是我有这么大的草坪就只能装两个球门找人来踢球。” “哦，对，你喜欢足球，还喜欢收藏。” 张彦明点了点头：“可惜我对这两样都没有什么研究，看来是很难和你找到共同话题了。” “那可不敢，和你在一起得是我来找话题才对。” 两个人笑着走进张彦明的办公室。 第2378章 标准和标准 张彦明的办公室很简单，除了厚重的实木家具以外几乎没摆设什么，就连在老院子时候的博古架都放到家里客厅那边去了。 至于什么大家的书法画作一概没有，墙上挂的是原来几位大佬赠送的个人题字，算不上书法作品，不搭边。 就是书多，张彦明喜欢看书，这是他贯穿了无数人生的爱好。天文地理历史文学，还有很多专业书籍，摄影啊设计啊什么的。 像什么城市规划管理，工业相关，汽车相关，教育，旅游，医学相关等等。 就是没有投资类的著作，他对那东西一丝一毫的兴趣都没有，包括名人传记这些在他的书架上都找不到。 所有这一类的书其实都是没什么价值的，除了马后炮就是宣扬美化某个人，除了浪费点时间以外什么作用都没有。 成功是不可复制的，每个个人每个案例事实上都是个例。也只能是个例。 “带了点小玩艺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总不能空着手上门。” 老王从秘书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随手递给张彦明，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打量着张彦明的办公室。 一个人的办公室能看出来主人的很多东西，包括性格，爱好这些，很多方面的细节，所以很多人物的私人办公室一般都不太欢迎别人进入。 张彦明也没客气，接过来转手递给了宋增义，陪着王总坐了下来：“喝茶还是咖啡？或者来点红酒？” “就茶吧，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喝不习惯。” 老王摇了摇头：“岁数大了，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高的接受能力，有些方面很难改变了。” “你年纪也不大呀，还不到五十，正是男人最年富力强的好时候。” “那就要看和谁比了，坐在你面前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老了，要不行了。”老王笑了起来。 闲聊了一会儿，老王说了来意：“上次突然一下子事情比较多，说是和你一起去申城也没去上，正好这次来京城，就过来道个歉。” “你这话可就重了，完全没必要啊。” “还是要的，我把你说过的话仔细想了想，感觉你说的是对的，我打算把总部放到申城去了，这个还需要你支持一下。” “这个没问题。”张彦明叫宋增义去赵缦那边拿地图。枫城所有项目的图纸都在孙红叶那边。 申城项目的地图拿过来铺在茶几上。 “除了这几个标记的地方，其他都可以，你看看你看中哪一个我叫人给你拿详细资料。” “还没有销售？”老王拿过图纸看了起来。 “除了我们自用的，还有保留的三个住宅小区以外，其他的都在可售范围，我建这一片儿其实就是帮个忙，这么多物业拿在手里没有意义。” “哦，对，”老王点了点头：“你们不搞预售。这一点实在是不敢学习呀，压力太大了。” “其实我反对的不是预售，” 张彦明给老王递了根烟：“我反对的是虚假宣传以后的预售，只要能兑现承诺，那早一天卖晚一天卖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和公摊是两个性质的事情。关键是现在有多少家地产公司敢拍着胸脯说我们的宣传所见即所得？” “我们专门开会讨论过这个方面，还不只一次。” 老王点了点头，手指在图纸上滑动：“我还是认可你的说法的，对社会和公司形像来说都是好事儿。 我们以后在住宅这一块，决定也去掉公摊这一块，按套内实际面积来计算。其实还省心。 至于商业和办公，暂时来说是销售还是自营，还没有确定，需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商业这一块我接受你的建议，现在也在内部调整，我们去年开了八个盘，今年有七个，陆续后面还有，这个决心不太好下。” 西岗公司住宅这一块已经扩张到十八个省份，商业公司走的要慢一些，但也在九个省搞了十五个项目。 盘子大了，想要调整调头就没那么容易，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个可以理解。 事实上，他这十五个项目很快就会在几年后全部出手，用来置换在整体运营上的转变。 “其实问题不一定有想像中的大，”张彦明笑着说：“但我感觉格局上确实是有些小了，在项目规划上也不够大气。” “钱是英雄胆，”老王笑着看了张彦明一眼：“如果我屁股下面也坐着几家银行，那格局一下子就起来了，还能拔高。” “在商业这一块，我其实不拒绝和你们的合作，”张彦明说：“只要你能同意我几个小问题。” “什么？” “租金。商业的核心是公众消费，租金是实体商业经营的最大成本，我要的是可持续性，要符合一个地区的公众消费线。 我们现在的建设和需求者实际上是活在两个不同的维度里，地产公司想快点赚钱，想大把赚钱，但从不考虑地区性市场的接受程度。 然后就是租金节节攀升，实体经营的负担越来越重，从而带动整个地区的物价上扬…… 这种事情可能无法避免，但我希望它来的越晚越好，越慢越好。” 租金这个问题实际涉及到的事情比较多，一般都会有一个业内的标准，包括分摊标准和折旧标准，但事实上没有哪个公司会照搬。 那样就不会出现租金嗖嗖上升的事情了。说起来其实就是短视，太逐利，根本不考虑地区影响性。主要是也没有人管。 就比如申城环球金融中心，投资八十亿左右，按业内通行规则来计算，它的每平方米成本是六块钱左右。 也就是说，每平方米每天的租金六块钱，他就能如期收回成本，然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纯利润了。 但事实上呢？他的租金一直在十几块钱，十五块左右，并且还要格外收取高达四十几块钱的物业费用。 所以他的空置率一直居高不下是有原因的，纯属自找。 整个行业来说大同小异，都在从实业身上大管抽血，根本不顾实际情况，结果也只能是实业大面积搬离或者死亡，整个地区的经济受挫。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可以这么理解，租住在高档写字楼里的这些公司，他必须也要扩大自己的实际盈利率，才能存活下来。 所以结果就是，这些公司的商品价格虚利润会远远高于行业标准，能忽悠就赚钱，就存活，忽悠不下去就只能倒闭。 所以不要感觉那些五星级高档写字楼里的公司有多牛逼，他们都是大坑。 “我们一般都会参考地区标准来制定费用。”老王扶了扶眼镜。他平时不戴眼镜，但看东西不行，花了。 张彦明摇了摇头：“每一栋楼的拿地成本，建设成本都不一样，哪来的地区标准？这本身就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 自己投了多少钱，盖了多大面积，这个计算公式小学五年级就可以计算了，需要参考什么？所谓参考不过就是想多收点嘛。” “这也是一种生意，我们想多赚钱也不算错吧？哪个行业不是为了赚钱？” “没错，”张彦明点了点头：“所以我也没说大家错了，只是枫城不参与而已。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只管做好自己。” 第2379章 服务和管理 “张顾问，请问，枫城下面的写字楼怎么收取租金的？”老王的秘书提了个问题。 “十年。”张彦明比了个十：“我们不会标新立异，是按照行业标准来的，物业费也是在实际支出上浮动了百分之三十，不比行业标准低。 甚至就算是住宅项目，我们也赚钱，也是按照行业标准来计算的销售价格，只是大家都想着要赚更多，我们就成了异类了。” “酒店呢？”老王问了一句。西岗公司去年涉入了百货行业，但酒店更早，在98年就开始搞了。 “三年，普通酒店五年。这个其实无所谓，能住酒店的人并不属于公众消费线，这不是一码事儿。” “在这方面我们还属于竞争对手，我才注意到这一点。” 老五笑起来，把勾了几下的图纸推给手下几个人：“你们定价有点偏低，我看过下面的报告。” “不低了吧？”张彦明想了想：“威斯汀和月亮湾的普通房间应该都在八百到一千块，这还低吗？” “要比喜来登低一些，大概有三百块的平均差，放到套房上面要差两千多块。” “那就没有办法了，我感觉这个就已经很贵了，如果不是有个行业标准在这横着，我会要求全面下调价格的。钱又不是一天赚的。” “所以你又开了愉悦年华和枫城商务？” “有这个原因，”张彦明点了点头：“不过，这两家酒店主要还是在为我们内部服务，是为了内部员工开设的。” “员工出差入住？” “旅游也可以。只要拿着员工卡，枫城商务是免房费，愉悦年华是半价。面对全体员工。” 老王和他手下的人都明显的愣了一下，愕然。“全体员工？”老王追问了一句。 “对，全体员工，总不能还要分个三六九等，大家都是公司员工。” “你们员工上百万了吧？” “嗯，现在已经超出来了，一百二了。” “那你怎么协调？这个不太好协调吧？” “需要在内网上提前预约，内网会反馈每家酒店的即时入住情况，其实也不复杂。员工不可能一起提出要求，也不可能扎堆到哪里去。 平时要工作，大家的假期都是排开的，出去旅游就要预约，内网会根据每个地区的实际情况做出推荐，然后大家选一下，这样就安排开了。” 老王点了点头：“了不得，主要还是你们底子厚铺的开，有安排的地方，我们现在不可能做得到，也不敢提这个茬。” “这个没必要学，每个公司有每个公司的实际情况，只要合适就好。我相信西岗的员工福利还是不错的。” “但是我感觉，你这个有点在搞平均主义啊。”老王想了想提出了疑问。 大家都一样，没有差别，那怎么促进内部竞争呢？没有内部竞争大家干什么都一个样，那时间长了不就成了大锅烩饭？ “不是，和平均主义搭不上，这只是一个小福利，我们也有内竞机制的，在岗位级别和工资奖金，还有主要福利项上有差别。 而且，一家公司或者企业，什么样的员工都需要有，需要有冲劲儿敢闯敢干的，也得有小富即安能守住寂寞的。 这样才不会失衡，必竟不会所有人都去做一种工作。有生产就需要库房，有进攻就要有防守。 我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就是可以让大家都生活的平淡一点，开心一点，不用大起大落，也不用担负太大压力。” “你怎么看物业管理？”老王看了看几个手下，又问了张彦明一句。 “物业？服务型公司，在依照法律和合同约定的强制执行项目的基础上，主要还是提供全方位的服务业务，是地产的售后部门。” “那到底是管理还是服务？” “在管理的基础上服务。”张彦明肯定的说：“但是这个管理并不是高于服务的，也不应该高于业主，包括租赁业主。 主体还是以服务为主，提供房产的售后，项目的其他约定服务，维修维护安全保卫等等。” “那怎么来实现管理呢？” “依法呀，法律规定的，有法律时效的约定，有法律效力的约定。这些。物业不比业主高，但法律比业主高，法律也比物业高。” 业主出钱了，物业就要提供相应的约定服务，像维修维护保卫安全，这就是依法有效约定。 业主出钱了，但是业主要从事违法的事，或者是超出双方有效约定的行为，比如乱停乱放，比如乱丢垃圾，这个就要强行制止。 有效约定就是双方的一个平衡点，大家都能遵守，都做好该做的事情，尽好自己的义务，这就自然相安无事。 但业主总要跳出约定，或者物业总感觉自己是老大，那早晚都要出事。 现实中把物业欺负的不行不行的现像不少，但把业主欺负的不要不要的现像更多。其实很简单，双方都没把约定当事儿。 其实这事儿的根子，还在于管理单位上，因为最初的物业公司就是这些管理单位搞出来的，然后当派所来用。 就好比城建部门的某些管理团队那种。 咱们很多事情，其实都坏在根子上，因为在单位部门眼里，老百姓就应该听训听管叫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属于遗传病。 “枫城的物业效益怎么样？”老王感觉张彦明说偏了，他问的是业绩。 国内不管是物业还是单位，写着服务两个字，挂着服务中心牌牌的地方其实都没有服务的概念，就是收费管理的。 人只要往里面一坐，马上就会有一种高高在上当家做主的感觉，看每一个走进来的人都有种优越感。 大家想的都是多收费，多找点理由收费，你就麻溜的来交费，让交多少交多少，什么也别问，什么也别说。 还要少做事，最好是不做事，你有事没事都不要来添麻烦，自己解决。 我什么事也不做那是正常的，做错事也是正常的，你必须得看不见。来找就是不懂事儿，就是刁民，马上翻脸。 关键是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并不会感觉有什么不对。包括实际上的管理者。 张彦明摇了摇头：“我们的物业属于地产的售后单位，主要是提供服务，营收上首先要保证物业的运转，在这个基础上会有上浮。 我们不是管理公司，我们是物业服务公司。我们没有资格管谁，更没有权力去管谁。” “那你们怎么维持小区内的环境和秩序？” “依法，按照合同执行就行了。服务并不是不管，这个管也不是管理，谁也不比谁高级。不追求盈利不是不盈利，而是事情得有个先后。” 第2380章 计划和被计划 张彦明敲了敲桌子：“连自己份内应该做的事情都做不好做不到位，谈什么盈利？凭什么盈利？这是在制造矛盾走死路。” 老王一只手来回转动着钢笔，靠在沙发上若有所思。 “张顾问你们物业的保安人员是聘用还是雇佣？” “枫城没有雇佣，”老王摇了摇头，替张彦明回答了一句：“都是自己的员工。正式员工。” 西岗虽然已经是资产百亿，单年营收八十亿的大型民营股份制企业，但实际上很多方面还保留着原来单位的那一套。 这也是国内企业最大的特点，员工中有一大部分是临时工，试用工，合同工，然后才是正式员工。 几条线卡的死死的，可以大大降低用工成本。这其实是单位上玩剩下的节目。 别以为这是开玩笑，还真不是玩笑。 事实上很多地方连工资都没有，需要自己想办法赚钱养活自己，所以才会有各种收费和罚款。 又想有人做事，又不想花钱，又想盖大楼又不想付款……这才是一言难尽的真实面貌。 “也不能说百分百，我们还是有实习岗和学习岗的，这个在所难免。不过我们是同工同酬，做事就要给报酬，至于合不合格是另外一码事。” “那怎么来保障公司的效益呢？” 老王的这个秘书张彦明是第一次见，这话还真的挺多的，像问题宝宝似的，不过不讨人嫌。 其实严格来讲，他不算是老王的秘书，但也不是助理。 老王这个人在这方面很严谨，轻易不会给身边的人确定身份，一般都是挂个部门副主任什么的，其实干的就是助理的活。 “效益是肯定要的，但首先应该考虑把事情做好做到位。” 张彦明看了秘书一眼：“如果我们连本职都做不好，只顾着去追求效益，是不是就本末倒置了？先做好事才是重要的。” “难道不是先确定盈利目标，然后再决定怎么作事么？” “目标肯定是要有的，但这个目标应该是设在把事情做好的前提之下，我们不能坐在办公室里定一个目标然后就去收钱计算盈利。 卖衣服，首先要进货，要进好货，要能保证质量和流行，然后才是卖出去赚钱。 开饭店，首先要有一个差不多的环境，请几位好的厨师，然后才能讲开门迎客让人消费。 盈利的前提是你要做什么，你的商品是什么，你得先把东西做好，而不是只考虑我怎么收钱我要赚多少钱。 不管是生意还是企业，做的都是十年二十年想越做越长久，那么你凭的是什么？是每天盯着做盈利计划吗？是产品。 服务也是一种产品，而且还是一种最直接，最不好做的产品，得用心，得担责任。” “可是如果不讲效益的话，怎么判断公司的方向是不是正确可行呢？” 这位秘书感觉是进入了一种什么状态，皱着眉头思考着和张彦明开聊。老王就转着钢笔默默的听着。 “效益不应该是计划出来的。”张彦明说：“应该有计划，但效益不可能被计划。我这么说你能听得懂么？ 我们开一个面包店，肯定会有计划，我一天想卖多少个面包，赚回来多少钱。这个计划是要有的，开店就是为了赚钱嘛。 可是，你自己这么计划了，这么想了，就肯定能按你的计划把面包卖出去把钱赚回来吗？ 这就是不可被计划。最终结果还是要看我们做的面包好不好吃，是不是物美价廉，对不对？得有人来买。 你总不能按照自己的计划硬塞吧？ 做企业，做服务都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才有治大国如烹小鲜的说法。你得把事情先做好。 就说房地产，现在有公摊有预售，我们可以关上门搞个计划，我怎么建怎么卖卖多少钱，一个项目我能赚多少钱。 因为可以预售，我们印一些宣传单，给客户画一个大饼，把自己包装的像一朵花一样，然后就按计划销售。 但是最后我们交出去的是不是一朵花呢？ 大多数不是，甚至只是一摊狗屎，但是卖完了，钱收了，我们按照计划实现效益了，这就是成功了吗？ 以我来看，这是一种彻头彻尾的失败，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你可以不理不睬甚至蛮横不讲理，可以强势压制，但压得住吗？ 开饭店味道就是一切，做房地产质量信誉就是一切，不谈这个只讲效益其实就是在耍流氓，也走不长远。” 张彦明摇了摇头：“十年之后，你再回头来看看现在的这些地产公司。” “我还是不是太明白，那到底应该怎么来平衡呢？怎么制定计划才是有效的？” 张彦明想了想，对这位秘书说：“其实像我和王叔这种，平时考虑的都是一些方向上，布局上的事情了。 我们很难接触到下面的具体工作具体情况，公司越大，我们和下面之间就越远，联系就越少，甚至可能就没有联系。 你们现在在十八个省有项目，我们在全国近五百个城市都有项目，我和王叔怎么可能都了解？根本不可能。 甚至有些项目根本就不知道。我就不知道。 这个时候公司的中间层，才是实际上接触下面项目的人，我们需要从你们那里获得信息，你们需要从他们那里获得信息。” 张彦明把两只手掌平起上下叠放了几次：“这里面至少有四个层级，谁来保证最后反馈上来的信息是真实有效的？ 王叔以前在区里工作过，应该有这方面的感触吧？就是一个小小的区，从最下面办事员到你们这里，有多少层？ 什么事情到了你们这里会是什么样子，你肯定心里有数。 事实上国内来说，下面的事情根本就传递不到上面，甚至到不了中间。 公司其实是同样的道理，所以我才说，要先做事再讲效益。 计划可以有，但不能只有计划，很多事情是不可能被计划的，如果一切按照计划发生了，那大概率是下面出了问题。 如果你们今年的计划是盈利二十亿，到年底一算账，二十一亿，计划超额完成。那么接下来就是庆功，发奖金，对吧？ 但是你要先想一想，你能确定下面老老实实的贯彻了公司的意图，把所有的事情都踏踏实实的做到位了吗？ 如果不能，那这个计划是怎么如期实现的呢？还超了额。 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所以枫城不讲效益，只讲做事，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做到位，这就是标准，其他不用你操心，该有的就都会有。 效益是公司的事情，是我的事情，和员工没什么关系，明白吗？” 第2381章 压力和风险 张彦明喝了口水，想了想接着说：“我的员工只需要踏踏实实的完成本职工作，保证把事情做好就完成任务了。 我们考核的也是做事，不会用效益来衡量结果。 我坚信一条，把所有的事情尽量做到好，让所有的员工尽量生活的轻松开心，那这个公司的效益就不可能很低。 大家都讲负责任的时候，责任就会变得很轻。 做企业，讲的是方向，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情，如果总是把眼睛盯在当下，你怎么往前走？ 你连个包子都蒸不好，成天就梦想着财源广进还要长长久久，有用吗？有可能吗？ 其实王叔你们现在的这些项目，就像鲁尔这个，为什么我说会失败也是这么个道理。 你们为了计划效益把档位出售来回笼资金，其实就是把压力和风险转移到了这些购买档位商铺的业主身上。 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是经营企业公司的吗？ 不是，他们就是个稍微大一点的商贩，他们要养家糊口要面对每一天的支出，人工水电运费折损，还有贷款。 一家子老老小小要吃饭要上学要开销。但是，商业是需要培养期的，王叔，别的都不说，三年要不要？ 一个新开张的商场，没有两三年的培养期就能爆火了？靠计划来拉动吗？还是靠运气？ 那这些顶着压力还着贷款的商贩，他们扛得动这三年吗？全家扎起脖子？ 很多我们不用在意的东西，往往就是压死他们的一根稻草。 所以我肯定的说，这个项目会失败，而且会引起一系列的问题。这也是西岗两年内需要面对的实际问题。 你们有这个计划吗？” “……不能吧？不至于吧？”秘书在头上抓了几下：“我们卖的是商铺，他们得到的也是商铺，这个价值又不会消失。” “你们卖商铺是为了盈利，他们买商铺呢？商铺自身会给他们回款吗？ 他们需要的是人流，是交易，是每天可以卖出去商品，你们可以给吗？那这两三年时间他们要不要活着？ 贷款要不要还？孩子爹妈要不要养？学校医院出租车米面粮油都可以等他三年再收费吗？ 还是他们可以自己印钱来用？” 张彦明看了秘书一眼：“人考虑不周不可怕，人做事有所欠缺也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不食人间烟火，一切都靠想当然。” 老王看着张彦明问：“枫城靠什么来让中层沉下去？” “做事啊，我们从来不强调效益，只讲做事，他不沉下去怎么做事？怎么知道下面有没有把事情做好？不知道就是失职。 我们的中层是要和员工一起做事的，中高层也要定期的下去做事，高层因为客观原因没有办法定期下沉，但也有相应的安排。 你知道的，我们执行的是完全独立的第三方监管，自己说什么在我们这里没有用，要真做才行，这就是标准。 其实不管什么人什么事，都是习惯的问题，所谓打什么底就会有什么样的发展，源头还是在上面，你看重的是什么。” 老王皱着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地产公司并不是太合适，我们是务虚的。” “所以我不搞预售，”张彦明笑着说：“一切等搞出来摆在那里，可以看可以摸，没有谁是傻子看到有问题还会掏钱来买。” “所以商业这一块不销售，全部自己来运营？”老王举一反三。 张彦明点点头：“对，是好是赖自己端着，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最关键的是，我们等得起，两年三年，三年五年，只要用心总有开花的那一天。” 老王从牙缝啧了几口凉气，缓缓的点了点头：“可是资金压力大呀，这个是大问题，我们去年营收才八十个亿。” 其实这会儿国内的地产才算是刚刚起步阶段，还没有成熟。 所谓南科仪北西岗，蛇口现代科教仪器展销中心和达里尼西岗地产开发公司这一南一北两个老王，就是当下地产界的一时瑜亮。 西岗地产截至2002年年底，总资产一百亿，营收八十二亿，而这一年科仪中心总资产八十二亿，营收只有四十六亿。 这已经是当年度地产界的天花板了，全国也只有京城城建还有申城陆家嘴置业能和他们比较一下。 正是投资小见效快利润高的大好时光。 主要还是土地和建筑成本便宜，枫城前面两年在全国疯狂的扩张就是在抢这个时间，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一年以后行业成本就会开始疯狂上卷。 这就是资金充足的好处了，买地建设全部铺开，谁也挑不出来毛病。 “资金……”张彦明想了想，看了老王一眼：“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条件允许，可以考虑合作的，我们可以投一部分。” 老王快速眨了几下眼睛：“不公摊，不预售？商业这一块全部自营？” 张彦明点了点头：“还有租金和物业这一块，不要为了一时之利破坏整体局面，那不是好事儿，到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是多败多伤。” 张彦明看了看老王：“一栋楼，十年回本，赚四十年，还不够吗？非得去拔苗？再说到限也并不意味着结束。” 老王抿着嘴思考着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看几个手下，又问了一句：“你对酒店管理这一块怎么看？” “这一块我也没什么经验，大家都在学习。”张彦明摇了摇头：“王叔你入行可比我们早，是应该我向你学习才对。” 老王也摇了摇头：“这个可不是按早晚来算的，地产我可是入行更早，还不是要向你学习。” “酒店这一块我真的没什么想法，我们的模式来源于威斯汀和红空，算是边学习边发展。 不过，还是那句话，先做好事，把服务尽可量的提上去，这就是我对我们旗下酒店唯一的要求。客户满意度。 我们有一个部门，”张彦明笑着又给老王递了根烟，说：“这个部门唯一的工作就是花钱，到我们自己的商业街区，酒店去找毛病。 我们内部叫他们吃喝玩乐办公室，工作内容就是在全国各地吃喝玩乐，然后交报告。考核他们的标准就是找到多少问题，有没有解决方法。” 老王就着张彦明的手点着烟，眼睛一亮：“这个主意感觉不错呀，感觉有搞头。你们怎么看？”他扭头问几个手下。 “会不会成本太高？”秘书想了想迟疑着问了一句。 这个成本确实不算低，工资福利，差旅费用，吃喝玩乐的开销，这都是需要公司支付的。 张彦明没接话，看了看那些图纸：“有结果了吗？选的哪一栋？” 这事儿谈成本，那真的是太过小气了，和他们辩论会拉低自己的智商。 “你们看好哪一栋？”老王也扭头看向图纸问了一句。刚才他自己勾了几栋，让这几个手下给意见。 “我们感觉这一栋，a3栋。不管是位置还是规模都应该比较合适。” 老王歪着脖子看了看：“你们感觉好就可以，那就先定这一栋吧。没有名字吗？” 张彦明也看了看：“除了我们自用的都没有名字，都是代号，名字肯定是你们自己起，还省着改来改去的麻烦。” 第2382章 惊人的利润 张彦明叫宋增义去找赵缦拿这栋楼的详细资料：“这栋楼四十层，差不多有十二万平多一点，地下是三层。 咱们先说好，沿江的这些楼可以卖给你们，但是幕墙投放这一块不能包括在交易里面，所有权还是我们的。” “幕墙投放？”老王抓了抓头皮，看着图片没太听明白。 “对，沿江的这些高楼都安装了幕墙投放系统，你可以理解为广告大屏，就是大了一点，可以播放影音图像和文字类的广告内容。” “这样？你们在其他城市也搞了这种……大屏幕？” “没有。”张彦明摇了摇头：“不合适。这东西需要考虑很多因素，一般的城市里都不是太适合，尤其是人流车流密集的地方。” 这东西确实不能适合所有的地方，一个是观看距离，一个是观看时间。 你得让人有足够的时间和距离来欣赏才行，那才是美，才有价值，一般城市里挤的密不透风的，人们脚步匆匆，除了制造灯光污染毫无意义。 步行街也一样，除非你有足够大的广场，起码几百米宽得能保证，要不然看着除了闹心没有别的。 装在城市的街边影响交通影响心情，谁还会来花钱投放广告？ 只有像申城这里，一边是全国著名的步行区，隔着宽阔的江面，人们有足够的闲心来凭江远眺，有时间欣赏一下，广告。 来这边的都是来玩的，闲心有的是，你要是在他们家边上立一个他得天天骂你，弄不好是要扔砖头的。 就像高速公路边上的大广告牌就值钱，效果也好，但是你在城市里立一个同样大小的价值就会大打折扣。没人看。 除了制作和发布的人，有几个人走路会仰着头往高处看的？广告效果可以说完全没有，就是在白扔钱。 老王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这东西就是个噱头，实用性相当低。申城这边主要是地方上有要求，枫城这才搞上的。 “如果咱们两家合作一下，彦明你看好哪种模式好一点？” 老王放低声音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 枫城和西岗现在的主要方向都是商业综合型地产，但在具体细分上又各自不同，主导思路是两个方向。 也就是两家之间并不存在直接对立的竞争，合作是完全有基础的。 张彦明到是不抵触和老王合作，他抵触的是老王公司的管理架构，就像他刚才说的那种，上下层完全拉开了。 西岗后面的口碑并不太好，物业还有各方面管理也相当不到位，只有商业这一块还算是不错，但租金又过于偏高。 张彦明捋了两把头发：“到不是不可以，但是我说的这几点是要写进合同的，我这边会有人监管。 到时候如果发现了问题项目肯定是要停的，不可能有什么其他方式，只能整改，直到符合约定标准。 我们的监管很严格，对我们下面的开发公司同样是丝毫不留情面的。” 老王也抬手拢了拢头发，想了想说：“我感觉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高标准严要求本来也是我们常讲的话，要求高一点我们也可以进步的快一点。” “那就没问题。”张彦明笑了笑：“那就可以谈了。不过我们不会介入你们公司，我们只对项目。 你们有要求就来谈，谈好我们就投资，占项目股份。 这个股份我们不会转卖，只会持有，或者是由你们回购，这个我可以保证。至于咱们的合作也不用公开。” 可以说，这个合作条件和模式，是完全对西岗有利的，枫城这边也就是正常按股份从项目上获得一点收益。 而且这个东西是有风险的，可能赚，也可能不赚，甚至亏损。都有可能。 张彦明主要是不想和西岗之间发生什么密不可分的牵绊，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只会增加麻烦。 就当是在这个阶段伸手帮个忙吧。张彦明对老王的感官还是很好的，行事很正，有魄力有手腕，也很有想法。 老王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可以谈谈。” 在他这边来看，张彦明的要求其实挺高的，也可以说苛刻，但是能给西岗的发展带来充足的资金。 这可不是贷款，贷款是要付利息的，银行也不是慈善家，那是一条条喷着血沫子的狼。 而且老王也明白，张彦明的这些条件对公司的发展还有形像提升是相当有用的，只是施行过程肯定会有些难，有些痛若。 宋增义拿着a3栋的资料过来，交给了王总，给大家的杯里添了些水，老老实实的坐到一边。 这栋楼由一个小花园广场和一主一副两栋建筑组成，副楼只有三层，包围在主楼下面。 这不是图纸，是实景照片，远近各个角度，包括内部情况一清二楚，详细标注着结构尺寸，楼前小广场上鲜花开成了一片。 当然，除了一楼大堂和四楼的物业服务区以外，都还没有装修，需要业主自己去搞。 “钱在三年内付清怎么样？”老王想了想问张彦明。这栋楼至少四十亿往上，一次性他是拿不出来的，说三年都有点虚。 不过如果在后面项目中能获得枫城的资金投入，那三年还清房款他还是有信心的。要知道只是银行利息就能省出来不少了。 “可以。”张彦明没犹豫，这种大生意谁也不可能是一次性付款，都是要分期阶梯性支付的，三年的时间也不长。 枫城盖的这片楼，除了自用的还有住宅部分以外，这些大厦十年之内能都卖出去就算是速度特别快了。 前期肯定都是一边挂牌一边自营，该出租出租，整个物业和运营团队都要投入进去的。 这就是写字楼的运转模式，所以一般没有盖了楼来卖的，要不就是自己建总部，要么就是为了出租赚房租。 最不愁卖的是住宅，一挂出去直接就被疯抢了，这个地段那是绝对的香饽饽，早就被人盯上了。 如果不是枫城有相关限购规定卖的更快，这会儿在炒房团的主要目标里申城能排第一。 这会儿房价上升还被认为是好事儿，需要欢呼，炒房团被认为是‘吹进房市的一股清风’，会被报纸带着骄傲的报道……温州人来了。 去除一个国际中心商务中心区，一个综合商业区，地块周边沿江沿大街的写字楼和酒店，再去掉马路和绿化的面积。 还要再去除公司内部留用的小区，这些差不多就占了整个开发地块的一半多，就算是这样，把住宅和附带商业一卖，枫城就回了本，而且还有赚。 这个数字是相当惊人的，这就是当下房地产的恐怖盈利能力，也难怪举国上下都为它疯狂。 第2383章 他没有 之所以有这么高的利润，是因为这会儿陆家嘴地区已经是整个申城所有区县中房价最高的片区，没有之一。 黄浦，徐家汇，静安，原来申城的几大热门片区，这会儿住宅均价在八千五左右，写字楼在一万三千左右。 而陆家嘴这边，至02年年底，住宅已经逼近两万，写字楼楼面价直冲五万。建筑面积。两公里外的世纪公园周边都要九千。 这会儿是大家同心协力的在统一指挥下哄抬，敲锣打鼓的庆祝楼价直线上升。感觉经济无限活跃的日子马上就要到来了。 枫城的项目这边，去年年中到年底相关主要领导亲自来了不下五次，和孙红叶通了三次电话，就是表达对价格的关心。 那意思就是感谢枫城的帮忙，帮忙要帮到底，价格一定不能掉队，要为经济活跃贡献应有的力量。 于是枫城就爆赚了一把……平米开发成本还不到三千块。这一片儿不属于保障范围，是商业片区。 顶于写字楼卖一栋赚一栋，还白捡个大型综合商业中心。 不过得说，申城在这方面做的还是挺不错的，他没有人为的把商业和住宅进行切割，而是搞综合项目。 人不用全部被迁到城边边千里迢迢上下班，也给商业保留了足够的人气。 当然，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这么做的，整个十年里被从中心区迁到偏远郊区的居民还是占了大多数。 这个的主要原因其实也不全是为了把人给送出去分散掉，主要还是城市中心没有那么多地方。 这个时候动迁是要直接还房子的，要盖好了房子在那里，然后分配，城里哪来的那么大地方？也就是浦东这边地方多些。 话说浦东这里原地安置的人这会儿都要牛逼上天了，坐地房子就冲两万去了，啥也没干天上掉钱。 话说当初动的时候还老大不愿意来着，这会儿都在合计着卖房子了，卖了再去浦西买啊，差着一大半呢，能进城还是富翁。 其实申城拼了命的抬浦东的地价房价这事儿，张彦明也能理解。 这地方开发建设搞了十多年了，不疼不痒的一直也不见个起色，把价格侃起来也是为了吸引人过来。看，真能发财呀。 不但能吸引普通人，也能吸引房地产公司，还能吸引投资公司。就是画大饼那么个事儿，不过老百姓到是落到了实惠。 …… 老王其实也肉疼。太特么贵了呀。他这段时间对申城方面也是做了很多功课的，而且西岗已经在五角场拿了地今年就会开工。 但五角场那边还远远不能和陆家嘴这里比，甚至他们在京城国贸边上的地块都不能和这会儿的陆家嘴相比。 但老王知道，如果自己公司的总部在这会儿宣布入住陆家嘴，并且是自购总部大楼，那么一定会得到一波大型免费宣传，还是级别相当高的那种。 这对公司的形像来说是大好事，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他们不是上市公司，也不是公营股份，这会儿想上新闻想宣传其实挺难的，连行业排名都会把他们排除在外。 但是地产公司又很需要这样的宣传来提升自己的形像和影响力。 后来他想尽办法的上市，又把总部迁到京城，其实就是为了获得更多的关注。总部在哪又不影响生意和发展。 现在这事儿敲定，房款可以延期三年，老王心里也算是放下了块石头，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 对这栋建筑本身也满意，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建筑规模，包括设计。他知道如果自己来搞的话，肯定达不到这个水平。 “那就谢谢了。”老王伸手，笑眯眯的和张彦明握了握：“希望通过这次买卖，能加深促进西岗和枫城之间的了解和合作。” “合作是没什么问题的，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太强的竞争认知，国内的同行们如果能快点站起来做大做强我是愿意看到的。” 张彦明说的是实话，这会儿国内的企业不管是哪个行业，都实在是有些弱小了，弱小到连和人家合作的资格都没有。 除非乐于跪舔，愿意为人家当牛做马打前锋。但那已经不是合作了，是同流。 “我听说，枫城和那位李先生家里有不少合作。”老王看着张彦明问了一句。他这句话的语气就有点复杂了，还包含着一些羡慕。 至少目前来说，国内的地产企业有一个算一个，真没有谁能和这位老李先生搭上边儿，就别说合作了。 一间小平房怎么和百米高楼合作？给人家做门卫都不达标。 “有点儿，”张彦明摇了摇头：“东牌楼我有点股份，当时他们缺钱找到我了。后面老李先生又和我谈了一下国际港口方面的事情，我也投了一点。” “不在地产？” “东牌楼算是地产吧？别的没有了，就是港口上的合作，也不限于国内。” “我听说枫城在盈科中心有占股。”老王提醒了一下。 “那边和老李先生没什么关系，是小李公子找过来的，”张彦明解释了一下：“是红叶和小李公子那边有些合作，主要是酒店方面的。 那会我们需要高档酒店的管理经验还有团队，也需要在红空搞一个落脚点，双方就交叉了一下，互相占了一点股份。” “你有这个实力，为什么不和他们深入合作一下？”王总有点想不太明白，就直接问了出来。 “他没有啊。”张彦明笑起来：“双方对比差距太大了，我说合作他也不敢啊，东牌楼是例外。 实际上港口这边是我只需要占点股份方便海运公司，要不然可以自己搞，也没多少钱的事儿。” 老王被这个答案噎了一下，抬手拢了拢略显稀疏的头发苦笑：“我想国内，也就是你能说出这句话了，这个答案我没想到。” “真的，”张彦明点了点头：“我想和他合作他也不敢，他靠的是贷款，我走的是现金流，到时候谁做主都不好说。 再一个就是我也不会考虑和他们的合作，理念上就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我其实算不上商人，起码是不合格，做不到所谓的商业思维。” 老李玩炒作，玩地皮是一把好手，趁着好时候正经在国内存了一大批土地，基本上都没怎么开发，后来都转手了。 这在他们那边叫智慧，在张彦明眼里就是骗子。 他一直也欣赏不了包括羊城在内那片地域的所谓商业智慧，明摆着就是连坑带骗，还自诩神机妙算洋洋自得。 “我看去年的报道，说李先生的身家有八百亿。”老王感叹了一句，抿着嘴摇了摇头。 这会儿在国内的民企眼里，老李就是那座高高在上遥不可攀的巨峰。去年国内的首富资产才八点五亿米刀，合七十几亿人民币。 太悬殊了。 “这也只是个数字，听听也就行了，实际上你让他拿五十，二十亿他都得琢磨琢磨，拿不出来，都是资产和股票。好听而已。” 张彦明摇了摇头：“都是面上光，用不着羡慕更用不着怕，谁也不比谁差什么。你以后肯定能超过他。” 老王笑着摆手：“可不敢这么说，这个话我可不敢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2384章 国际化差异 “我还真不是开玩笑，”张彦明说：“红空一共多大地方？他们都能赚来那么多，国内有多大的地方多大的市场？ 几百上千亿对于这个市场来说还真算不上什么大数字，也就是需要点时间，让他们先胖一胖。” 老王这会儿打死也不敢想，也想不到，几年以后他出手投资都是以百亿千亿做计量单位的。这会儿他还不是那个小目标的老王。 “这地方我看新闻，被阿米丽卡那个史密斯给接手了？”老王被张彦明说的有点羞耻心炸裂，指着图纸转移话题。 “报上说这个史密斯是全米第五大富豪，资产有两千多亿人民币。你应该认识吧？” 史密斯接手小脚盆的烂尾项目这事儿，申城已经迫不及待的了做了宣传，从年头到年后各种分析，报道，硬是拉了一波关注。 报道里把史密斯夸的像一朵花一样，全球第五大富豪，身家两千多亿，是我们的好朋友，看好国内的未来。 什么非常看好申城的发展，非常看好浦东的潜力，斥资十亿米刀什么的。 枫城帮了申城这么大忙，也没说这么给宣传报道一下。当然张彦明也不需要。 “认识，他们两口子是我和红叶的朋友，” 张彦明笑着点头：“他们在国内的投资不少，不过他们喜欢的是农林牧场，做的也是这一块的生意，对地产实际上没什么兴趣儿。” “我看新闻，说他是科技大亨，实业大亨，在汽车，制造，科技还有计算机网络方面有着惊人的投资天赋。 是米国乃至世界上横跨科技与实业两大行业的大富豪，掌握着两大行业大量的核心企业什么的，搞农场？” 老王真的是意外，是完全不能理解。 “那些只是投资，”张彦明给他解释，实际是往回圆一圆，必竟这个，确实好像冲突有点太大了。 “国外的企业运营机制和咱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他看好这个行业，就可以随意投资进去获得股份。 可以是大股东，也可以全部买断变成完全控股，甚至可以退市变成私营企业。 国外的老板，就是这种实际控制拥有企业的人，不需要懂生产懂管理，甚至大部分都不会参与经营。 他们是经理负责制，靠职业经理人或者职业管理团队来进行整个企业的运营，老板也不能随意指手划脚。 但是老板可以监督，可以投不信任票，然后通过董事会来罢免经理人或者管理团队。和咱们国内这种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们俩自己就是在搞农牧场，是乐趣也是爱好，像农民一样在农场里干活挖土喂猪。史密斯的爸爸就是大农场主。” “可以完全撒手不管？” “嗯，对，国外很多老板都是完全撒手不管的，只是监督，看结果，都是经理人在做事。国内能听说的很多人物，其实都是经理人。” “这个我到是知道一点，”老王点了点头：“但是没有你说的这么彻底。这个值得琢磨琢磨。” “这种模式最大的好处就是企业的发展和老板的能力毫不相干，” 张彦明指出重点：“哪怕继承者完全不具备管理能力，对这个企业毫无兴趣儿，也不会影响企业的存在和发展。 而我们国内的情况是，继承者决定了企业的死亡还是继续存在。这个我感觉是值得学习的。” 老王想了想，笑着摇了摇头：“可以学习，但也不能学习，社会背景和秩序状态差异太大了。 如果国内的企业像这样完全交给经理人负责，那结果就只有一个，被掏空破产，然后经理人的公司发展壮大。” 他这话一点也不夸张，说的就是一个事实，这样的例子在国内一点也不新鲜。 国内严重缺乏经理人制度的土壤，这不是说一说就能解决的，起码几百年内是没有办法的。 其实，同样的道理，外国人在管理上的那一套，什么成功智慧那一套，在国内同样也行不通，但这么浅显的事情偏偏就能骗到钱，还一直有市场。 东西方的差异比马里亚那海沟还要深，是永远无法兼容的，注定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总能找到办法的，学习的是模式，不是执行方式。”张彦明到并不觉得这事儿就一定不能行，主要还是看能不能找到制约平衡的办法。 “他在国内投了农牧场？”农牧场这一块是不太可能上新闻的，一直到2022都属于荒漠行业，不受任何关注。 主要是，国内对农业和农业搭边的东西就完全没兴趣儿，是持忽略态度的。 我们吃的米和菜是超市里长的嘛。 “是，搞了十几个农牧场，我有一点股份。我也有几个农林牧场，我们还合伙搞了一个奶制品公司，养了点奶牛。” “这个还真没听说，你对农林牧还有兴趣儿？” “有，农林牧和制造业，精密加工这些，我觉得比其他行业更关键一些。必竟是涉及到生命问题的。 人可以不娱乐，不看电视不上网，不开车，甚至可以不要房子，但是必须得吃喝。不吃不喝就死了。 偏偏事实上，我们对关乎生死的东西向来是最不在乎的，主要是这些东西便宜吧，获得比较容易。” “你也办农场？在哪里？”老王来了兴趣儿。 “京城，渝州，江宁，这是几个比较大的，每个省都有一些小型农场，主要用来出产蔬菜。林牧场南北都有，北边边境上有个大的，边境两边都是我的林牧场。” 张彦明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史密斯没和他说哈萨那边的情况，扭头对宋增义说：“我忘了，你记着管史密斯要哈萨那边的资料。” 宋增义点头在工作笔记上记了几笔。 “我在哈萨那边也搞了不少土地下来，打算搞成农牧场，当时是委托史密斯两口子过去的，结果半道安吉丽娜怀孕了。 后面我就把这事儿给搞忘了，今天要是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 “我能不能有机会和史密斯先生认识一下？”老王挑了挑眉毛，问了一句。 “可以，不过要等一等才行。他俩的儿子刚出生两个月，估计还要一段时间才能来国内。” 安吉丽娜这次生了个儿子，取名叫安东尼奥????史密斯。 其实这是老史密斯的名字，老外起名就是这么简单，可以反来复去的使用。 其实老王认识史密斯完全没有任何意义，完全就是国内人的习惯性思维，想接触一下这位世界闻名的大富翁，一起照张像什么的。 有点像追星。 “我们打算今年的这七个项目，全部重新规划，按照你年前说的那个思路走。”老王终于说到了正事上。 第2385章 做商业就像养孩子 西岗去年确定了十五个商业项目，开工八个。包括鲁尔的那个。 今年计划开工的是七个，事实上是九个，京城和申城已经谈下来了。 如果全部按照张彦明给出来的规划规模，不提去年那八个改不改，今年这九个需要的钱就不是现在的西网能承受得起的。 贷款都不行。 而且看老王的样子，去年那八个估计是要改。现在改都还来得及，基础工程不影响上层建筑。 他们这十五个项目其实可以理解为十五个简易棚子，就是占地有点大，然后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往外卖。 相当简陋，铺个地面，砌个两层红砖，外面整个用玻璃什么的包起来，南方就是贴个墙砖。 又土又丑。 但就是这么一堆玩艺儿，三年给老王弄回来四十多亿。纯利。这就是这会儿地产项目的爆炸性盈利能力。 “商业规模其实还在其次，周边的配套性住宅很关键，再就是绿化。我感觉西岗好像特别喜欢搞大型硬化广场，缺少绿化意识。” 张彦明喝了口水，琢磨了一下说：“住宅和商业进行配套，相互促进依存，这是大型商业中心最好的模式。 但是也要注意绿化的作用，人是崇尚自然的，不管什么性格什么地位，好的环境总会带来好的体验，让人喜欢上它。 商业中心没必要朝着豪华来装修，要的是设计感，是舒服，是休闲性，最主要是要明确价格红线和商品底线。 所有人都想赚钱，你我，他们，商户，都想赚钱，赚大钱，赚快钱，但是我们这个商业中心不行，它必须要考虑持久性。 咱们不说打造百年商业，起码它得能把土地出让期做满吧？ 你不能寄期望在商户身上，他们实际上很少是具有理性的，但消费者肯定是理性的。 商品的质量，售后，品类搭配，餐饮的口味搭配，所有商业的价格系统搭配，便民性和服务内容。等等。 买块地建个楼这事儿其实很简单，但把这栋楼经营起来，还要经营好，其实是件挺难的事儿。 这就相当于孩子。 生孩子只需要一年，但是把她们养大，养好，教育好需要至少十五年。 我们要管吃管喝管住，时刻注意她们的身体情况，学习情况，性格变化，需求变化，开不开心。 最难的是在前面几年她们还没有任何能力的时候。 尤其是第一年，动也不能动，说也不能说，我们只能靠猜测小心翼翼的不断试验着调整方法来保证她健康成长。 养孩子也是需要回报的，和做事一样。 但是我们知道，养孩子的回报要至少等到二十年以后，不能着急，不能强迫，但做事可能，我们就不会考虑这么多了。 消费习惯消费思维这个东西，和孩子的习惯性格一样，是可以培养可以引导的，我们可以通过环境，安排，调控来慢慢改变。 让他们喜欢这里，习惯这里，变成他们生活的一个部分，哪怕就是来逛一逛，放松一下心情，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成功。 所以于其急功近利的想通过高利润来创造表面上的繁荣，不如静下心来打造一种让大家喜欢的生活氛围。 消费不是刺激出来的，利润也不能是短时间压出来，这种不可能长久。 卖一个包包赚几千上万，卖一条大众的衣服只赚几十块。把饭菜的量降一降，价格调高一点点，就可以挣双倍的钱。 聪明人就会去卖包包，搞就餐环境，把菜量减少价格提高但摆的很漂亮。他很赚钱。 小商户可以这么做，而且在一定的时间内可能效果也不错，但是做为一家大型的综合商业体，这么做就是自杀。 我们必须，也只能依靠大众消费来获得盈利，必须去赚那几十块钱，还要把这件事做好。 不是说包包和所谓高档餐厅不能有，但它注定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主打，这是要把心思，把关注点放在哪里的事情。” 张彦明还是头一次和别外讲这么多大道理，有点口干舌躁，喝了口水看向老王：“这个商业体就是我们的孩子。” 他指了指老王的几个手下：“他们就是我们给孩子请的保姆，我们可以把孩子交给保姆，但是不能完全依赖保姆。 我们要在所有的地方装上监控，随时注意孩子的反应，了解孩子的身体情况。 还要时不时的亲自尝尝他们给孩子做的饭菜，看看是不是咸了辣了，营养是不是均衡。 如果发现他们的行为对孩子不利，那就要果断的换掉他。 但是，如果真的是孩子，我相信谁都能做得到，但放在商业上，不一定。 因为必竟没有孩子给我们带来的感官上的那种直接性，不会那么强烈。这个就很危险。” 老王聚精会神的听着张彦明的话，一边听一边琢磨着，问：“你能不能说说，枫城是怎么来控制这种隐性风险的？”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们不用盈利状态来考核员工和团队，我们在服务态度，服务质量，本职工作完成度这些方面进行评分。 ……我拿我们的商超来做例子吧。 国内目前的行业模式是，搞一个场地，聘请员工，然后由厂家投放商品制定价格，以最终销售额来提点做为超市的利润。 这是一个三不沾，要么价格高，要么质量下降，要么生产厂家亏损，其中的平衡不是太好找，大体上是以销售价格提升（减量）来维持平衡。 这里面的影响因素有很多，租金占比很大，第二是人员开支。 超市本身完全不会考虑厂家的感受，要压货款，直接抽取纯利润，随意更改价格或者搞促销，还要让厂家来承受各种损耗。 原来好像是几个点，现在十几个点了吧？”张彦明扭头问宋增义。 宋增义点了点头：“十二到十六个点，据我们分析五年内还会提高二到三个点，公开的主要影响原因就是店租。” 这里说的是平均数，具体到不同品类商品上，会有一些针对性调整，并不统一。 张彦明对老王说：“我们的超市不是这种模式。我们不压货款，现货现结，双方商谈一个都能接受的出厂价格。 厂家只要保证产品质量，按期如数的交到我们仓库，就直接结款。 他不用担心也不用负担其他任何附加成本，所以这个厂价还是可以拿的很低的，厂家也有得赚，供货和质量就会很平稳，有保证。 这样，我们自己自由制定销售价格，自己承担日常和活动的费用，可以随时灵活机动的进行调整。” 第2386章 总要担负一些责任 “比如销量大的常耗品和销量不大的非常耗品，利润空间肯定是不一样的，可以通过一些小调整来吸引顾客消费。 而且，我们可以随时按照需求，质量，销量来调整货架的摆放次序，包括堆头和单车，而不是看谁给的钱多。 很多超市都会把场内宣传，堆头单车这些，做成主要的一个盈利点，由厂家竞价来决定占有者。 这个其实就和网页搜索的那个竞价排名差不多，场地提供方，也就是超市和网站肯定是获利的，但对消费者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个钱我们不赚，没有必要，我们就是做好服务，保证商品的质量，赚我们该赚的，让客户慢慢习惯我们的方式。 让他们知道，我们这里的商品质量永远可以放心，价格绝对稳定，服务永远贴心。这样我们就是成功的。” “也没有进场费？” “没有，你可以理解我们是主动进货销售，和那些在街边开小店卖服装的一样，和厂家是一次性买断的关系，不存在任何其他附加费用。” “这种合理利润为什么不要呢？”老王的秘书又一次提出疑问：“我感觉进场费，堆位费，广告费这些都是合理利润吧？ 这些对厂家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呀。” “没有什么是合理的。”张彦明摇了摇头：“除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什么是合理的，所谓的合理只是自我评议。 加大厂家的成本来获取更多的利润，短时间内超市确实赚了钱。 但是这种行为，要么把这种不必要的成本转嫁到消费者头上，要么厂家赚不到钱退出，甚至破产。 做为超市来讲，这一切都好像和他无关，是稳坐钓鱼台的，反正你不来他来，顾客也总要买东西。 但实际上，我们掀开美丽的画面看背后，消费者的花销被人为扩大，厂家的盈利不断受损，最终是什么结果呢？ 我们就只管赚钱不考虑一下社会责任吗？你能单独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吗？ 没有厂家了你怎么办？商品质量不断下降你怎么办？ 可能你感觉不会，不可能，与我无关。但事实是，没有一个无辜者，也不会有一个幸免者。 厂家给个能接受的最低价格，我们安安心心的赚我们该赚的，消费者不用承担附加成本买到满意的东西。 这样不好吗？ 厂家有利润保障，他可以把商品做的更好，质量更好，更精美，我们的销量会增加，赚的也会多，消费者更满意。 这样不好吗？ 同样是一个亿，用一年来赚还是用三年来赚，我会选择后者。因为我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孤立的，总要去担负一些责任。” 克，克，房门被敲响。 宋增义快步过去打开房门看是谁。 “哈喽，宋叔叔。”张小悦冲宋增义摆了摆小手，然后往里面看过来：“爸爸，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张彦明看了看手表：“不对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五点了，还纳闷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 这才十二点，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张小悦和唐豆豆牵着手走进来，后面还跟着个小胖子。 “今天是星期二啊，老师不给上课，怎么办？也不知道那些老师都偷偷干什么去了。” 张小悦走到张彦明身边，打量着老王他们几个人。 “这是王拜拜。我女儿张小悦，这是我大侄女，张小愉。这个是我干儿子，大林。你们也不上课吗？” “嗯，都不上，都没老师上课。”大林点了点头。小家伙有点内向，不太敢见生人，躲在两个姐姐身后。 “王拜拜好。”两个小姑娘和老王打招呼：“他家这会儿没人，他爸上班去了，他妈没在家。” “你妈回津门了？”张彦明拉过小胖子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嗯。我饿了。”小胖子有点憨憨的感觉，其实心眼一眼也不少。 “你肚子没有底啊？怎么总饿呢？”张小悦在小胖子肚子上拍了拍。 “你不饿啊？”唐豆豆小声问张小悦，有点惊奇。平时都是小悦总喊饿的。 张彦明在小胖子头上搓了搓：“行，吃饭。” 对老王笑着说：“光顾着说话了，没注意时间，咱们先吃饭吧，十二点了。也没特意准备，就在食堂随便吃一口，你们别嫌弃。” 他还真是说话忘了时间，因为屋里有客人也没人来打扰提醒。 随着地位的提升，他的威望越来越重，甚至就连孙红叶，在某些小细节上都在悄然改变着，比如现在进他的办公室都会敲敲门。 “我也没注意时间，很久没这么注意力集中的听别人说话了。” 老王比较随意些，笑着站起来抻了个懒腰：“年纪大了呀，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点生锈的感觉。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得好好琢磨琢磨，值得琢磨琢磨。” 张彦明做了个请的手势：“可别这么说，个人观点，一家之言。只要你感觉还能有一点点用我就满足了。” 大家出来，顺着楼梯到一楼来到食堂。 现在张妈带着张小欢张小乐和张小怿中午在幼儿园那边吃，在那边休息，不回这边。 张爸是张妈的哼哈将军，永远陪伴在身边那种，张妈在那边他肯定也不会在家。 孙家敏和老康都在单位吃，中午没时间回来。 家里现在周一到周五只有张彦明，孙红叶，王佳慧，和偶尔过来看外孙子的王叔王婶。张彦君两口子已经去了蓉城。 唐静上任新城建设指挥部的副总指挥，总监事，负责财务，采购，后勤等工作。 “唉，人好少啊。”一进食堂，张小悦瘪着小嘴感慨了一句。 安保员们在吃饭，还有清洁工人，助理们，办工室人员。这边的人其实不算少，只是家里人少了。 孙红叶应该已经吃了饭去后面休息了，没在餐厅里。 “大家都在这吃？”老王问了一句。 “不是，院子里有三个食堂，这边就是在这里工作的，安保那边有食堂，工人在后面生活区有大食堂。” 老王公司的食堂也是自助形式，几个人到是不陌生。 不过他那边是分开的，管理和员工并不在一起吃饭，不像张彦明这边大家混在一起，饭菜也是一样的。 “有盒子。”老王抽了抽鼻子，扭头看过去。 “对，有盒子。”张彦明笑着点了点头，帮老王拿了餐盘餐具递给他：“我也喜欢吃这个，孩子们也喜欢吃，就经常会做。” 老王喜欢吃韭菜盒子。 两个姐姐照顾着小胖子，大家各自取餐围着桌子坐下来吃饭。 第2387章 一些合作 中午老王在客房休息了一下，然后两个人又交谈了一会儿，把合作确定了一下。 枫城出全部项目的六成资金，占项目百分之三十的实际权益，西岗可在项目建成运营五年后进行回购，回购金额按当时市场价协议上浮。 老王的意思其实是想让枫城入股他的商业地产公司，但张彦明对这个没什么兴趣儿，最终还是约定只在具体项目中占股。 主要是张彦明知道以后老王会因为各种原因让出一半的股份给别人，以换取一些资源人脉，他不想掺合这些事情。 包括老王主要的合作伙伴，张彦明也欣赏不来，干脆就避免打什么交道最好。 别看外表风光，老王他们做生意也并不是都是一帆风顺的，别说这会儿还是初露头角，就算几年后功成名就也是一样。 投资这东西要面对的东西太多了，甚至很多时候会很莫名其妙，很诡异。 几百亿的投资项目，一干就是三五年，其实其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鬼扯，消耗在了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上面引进投资，合同一签就不管了。 落地是下面具体部门的事情，也可能是某个市，或者某个县。 其中的各种关卡可不会因为你和谁签的合同而变少，牛鬼蛇神何其多，哪里都能卡压一下，少则半月，多了就是一年，一点办法都没有。 几百亿的项目给你定个违规违建你都找不到申诉的地方，大车来了就拆。你不服？ 琼岛的省级项目，就是现里的一个小克长就能压了十六年，最后愣是给拆了，土地收回重新发卖，你敢信？ 老王后面也有个两百亿的项目，最后被当地现里定性为违建，结果损失惨重。 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很多情况小说都不敢那么写，会让书友感觉太没有逻辑性，感觉作者是个傻叉。 但往往事实比小说更有戏剧性，更加魔幻。 …… 大方向谈好，具体的细节工作就是下面人对接商谈了，老王事也办了话也说了饭也吃了，带着人告辞离开。 两个小姑娘带着小胖子在一边噘嘴。 “你俩那是什么表情？” 送完人回来，张彦明抻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身体，感觉坐久了有点乏，需要活动一下。 “你们也太能说了，说呀说呀就是说不完，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说话不累呀？” 原来小姑娘是嫌老王坐的时间长了，影响了她们。 “那事情得说啊，对不对？不说明白以后出事了怎么办？那不就亏了？” 张彦明坐到沙发上，伸手在两个小丫头的小脸上捏了捏。 现在两个都有点大模样了，身体也开始抽条，不再像过去一样浑身都是孩子气。 “都说了一天了，宋叔叔说他们上午就来了。话真多。” “那你们为什么不去幼儿园找奶奶和弟弟们？” “他们要上课呀，又不能和我们一起玩，奶奶还嫌我们捣乱。”原来是被嫌弃了没地方去。 “你们可以当老师嘛，给小朋友们讲课什么的，语文数学，画画，唱歌。你们帮奶奶干点正事不就行了？不也是玩吗？” “那边有老师，你傻了呀？” “有老师和你们讲课又不冲突，偶尔嘛，也不是天天要你们来讲。估计小朋友们会更有兴趣的，肯定喜欢。” “嗯，我也这么觉得。”小姑娘脸不红心不跳的接受了夸奖。 “人走了呀？”孙红叶推门往里看了看，走了进来。刚才门没关。 “走了，我和他谈了一些事，”张彦明指了指笔记：“会有一些合作。” 孙红叶过去拿起张彦明有笔记本看了看：“投六十占三十？收益率能有多少？合适吗？” “差不多吧，主要是不用操心，我更看中的是超市和ktv全面入住。” “电影院呢？” “这个再看吧，我估计以后他们会自己搞，酒店和百货商场都搞了，电影院和ktv又不是什么有难度的东西。” “其实咱们也应该多搞点这种综合商业体，效果还是不错的，带动性也强。” “可以呀，又没说不让搞，现在老城这一块也差不多了，老镇这一块交给老孙这边，你这边可以考虑考虑这边了。” “在说什么呀这边这边的，都听不明白。”张小悦埋怨了一句：“说绕口令啊？” 张彦明伸手把大宝贝儿搂过来抱在怀里揉搓：“敢这么说我，要造反是不是？” 小丫头手舞足蹈的哈哈笑着喊救命。 “会不会同质化太重了？”孙红叶扯了张抽纸递给闷头吃肉干的大林让他擦嘴：“要是引起不必要的竞争就划不来了。” “怎么可能，”张彦明放开女儿，帮她理了理头发：“一座城市，像京城，二三十个大型商业中心根本就幅射不完。”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到是，省会这类城市应该是没问题的。你电影什么时候开拍？” “准备差不多了就拍，也快了，差不多两个月拍完。这个剧情还算比较简单，没什么太复杂的东西，也不需要特效。” “在哪拍？” “主要场景在鲁尔，城市部分会出现渝州，京城，咱们的医院学校这些地方，其他细节等拍起来再看。” 这部电影主要是为了配合基金会那边招募小学和初中老师，但张彦明不太想用支教这个词汇，具体怎么来还没有想好。 基金会和鲁尔那边团委，文明办，扶贫办还有青年志愿者协会联合发布的招募启示石沉大海，近一年的时间应者寥寥，相当惨淡。 相当遇冷，一年下来各市的报名者最终符合条件的不到六十人，整个省份报名的才一百多人。 基金会这边总结了一下，主要原因就是个人损失方面的问题无法解决，还有相关法律法规的缺失，造成很多人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不敢尝试。 这次招募就是以支教的名义发起的，号召支援山区基础教育。 其实张彦明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态，不敢报名并不是说人格就有了问题，是因为没有保障。 现在大学生又不包分配，毕业即失业的现像已经很普遍了，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相当不易。 怀着热血过来支教，支教结束以后呢？谁来管？谁来负责？何去何从？ 谁也不知道，也没有人来负责，包括志愿者协会和团委。 谁能为了爱心事业就不去考虑以后的人生呢？可能那些即不参加也不用负责人的可以，正常生活的人都会犹豫。 这不是小事情。 所以张彦明现在决定，不搞支教，就是去工作，工作满三年可以申请回到城市，继续在枫城的学校里任职，可以选择任何城市。 第2388章 沈果果要进团 那种利用大家的善良爱心，要求大家无偿付出，不给一点回报还要毁人家一生的事儿，张彦明干不出来。 这种事情，可能也就是有关部门干的贼溜，还可以干的理直气壮冠冕堂皇。 而且他不想用支教这个词汇，还因为后面这个词成为了很多人用来赚钱谋取利益的手段，遍布全国的各种支教组织……一言难尽。 那些故事叫人听了以后血冷。 谁都是人生肉长的，谁都有家有生活，有爱心能付出的人应该得到厚报。这才是这个世界应该有的样子。 “那你先回鲁尔还是先去渝州？演员都定好了？” “我在等马蕊的消息，看情况先去哪头。演员就用咱们家这些人呗，反正就那么几个角色。 郑仁，彩衣，小苏玉，张斐，家凤，其他一些配角随便找找就行了，不行让安保员顶上，都一样。” “果果呢？为什么把果果丢下了？” “果果和朱丽出去演出了，”张彦明看了孙红叶一眼，说：“果果可能要进朱丽她们团，还没和我说。我感觉挺好的。” 果果在工作室的艺人中一直就是不温不火的那个，这个是指和蓝彩衣苏玉相比较。 主要是各方面都不太鲜明，长相声音都比较大众化，没有明显特色。 虽然有张彦明的歌顶着，专辑的销量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演出活动也不少，但基本上也就是这样了。很难超越。 她年纪也不大，今年才二十五，长相不和蓝彩衣张斐她们比较的话，也是个绝对的小美人。 而且这几年钱也赚了一些，肯定比不上彩衣她们，但三四千万还是有的，也是妥妥的小富婆一枚，现在参军进团其实算是件好事。 进了歌舞团，她的唱片约仍然是保留在工作室这边，两三年出张专辑，平时参加团里的演出，其实比她现在在工作室的工作要轻松，也没什么压力。 张彦明感觉是好事儿，也支持。 孙红叶乍一听就有点舍不得，眼睛都有点红了。大家在一起生活好几年，其实和家人也相差不多了。 “参军进团又不是出家出国，单位在京城，还不是可以住在家里？也就是平时需要参加工作上班，现在不出去演出吗？” 张彦明奇怪的看了突然感性的孙红叶一眼。这娘们，整的像要永别似的。 “那你和那边交待好，护着点，别让人给欺负了。”孙红叶有点不好意思，抹了把眼睛。 歌舞团里可不是歌舞升平的地方，人和人之间的各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资源抢夺，那就不是一句刀风箭雨能形容的。 内部外部各种打压排挤，各种动人的小故事，可以拍几千集的电视连续剧不愁剧情拖沓。 不过沈果果要是进去，到是不用耽心这些方面，她本来性子就平和，不会和人争什么，自己也有资源不用争。 再说张彦明还在这站着呢，我们不争不抢的也不要当团长，就想安安稳稳开开心心而已。 “怎么就突然想进团了呢？”孙红叶没想明白。 “多正常啊，二十五六了，也该琢磨以后的生活了。她其实不太适合在明星这条路上发展，演员又不想做，进团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主要是进入网络时代了，单纯的唱歌空间会越来越少，以后总归是要走进网络数字化的，张彦明平时没少和她们讲这些事情。 数字化时代，发专辑的门槛基本上就被拉平了，拼的更多的是人气，越来越碎片化，竞争也越来越大。 实体专辑，一年销售个三两百万张，就是一千多万的收入，但是数字专辑能挣多少钱？成本高了利润小了，竞争的人多了。 事实上进入网络化以后，发专辑能赚钱的歌手已经很少了，都是靠跑各种综艺商演代言来赚钱，发歌成为了打名气的手段。 而且网络化带来的还有歌曲的制作变得简单，发歌也变得相当简单，几乎不用什么成本。 这会儿网络上已经出现了很多民间歌手了，其中还有一些很火的，虽然还没有真正影响到实体专辑，但这是早晚的事情。 实体专辑或许不会消失，但肯定会变得越来越小众，变成一种纪念性的东西。 而随着实体专辑的淡却，歌手的工作和生活自然也就会发生根本上的转变，这种变化是一种趋势，不可阻挡。 孙红叶想了想，也就想通了。像张彦明说的，又不是生离死别，以后还是可以住在家里的，继续担当家里的一员。 “她到是也该考虑找个对像结婚了，都二十五了，再不找都老了，多大岁数才能要孩子？” 说着话孙红叶看了张彦明一眼：“还有彩衣，这都要三十多了。” 张彦明就抽抽脸：“她那性子……有点愁人哪。要不你和她谈谈？要不干脆就给她介绍几个试着处处呗，万一就成了呢。” 孙红叶瘪了瘪嘴：“小家凤以后怎么安排？这丫头你说，唱唱不行，演演不行，性子还活心气儿还挺高。也是愁人货。” “你又不是她妈。”张彦明笑起来：“就这样呗，一年拍广告也不少挣，干什么都够了，平时你管她干什么？”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到也是。这丫头那手脚长的，我都羡慕。” “嗯，要看着她保护好手脚，平时穿鞋什么的都要看着点。” “人家自己清楚啊，小心着呢。” “以后她还会多个赚钱的地方，”张彦明笑着拍了拍肚子：“腰，肚子。以后女孩儿穿的会越来越少，服装也肯定会往这边走。” 其实热裤这会儿已经出现了，还有破洞裤子露脐装小吊带什么的，只不过还没有大面积爆火。这会儿女生还要脸。 孙红叶在自己肚子上摸了摸：“那样的话，那她起不是不能要孩子了？” 女生怀孕生孩子肚子受到的伤害和影响最大，恢复的再好也回不去，可能还会留下妊娠纹，那东西可能一辈子也消不掉。 这还是顺产情况，要是剖一下那就不用说了。每一位妈妈都是伟大的。 张彦明点了点头：“怕是要晚一点，反正她也不大，先赚钱呗。你仨在这瞪着眼睛听什么呢？” 张小悦唐豆豆和小胖子坐成一排，聚精会神的听着两个人说怀孕要孩子的事儿。 小孩子对这个都特别有兴趣儿，总想弄明白自己是从哪来的。所以八十年代以前的孩子就都是统一从垃圾堆里刨出来的。 不过家里这两年张小欢张小乐张小怿张小欣接连着出生，两个小姑娘其实已经很明白了。 第2389章 红烧鸡块和铁锅大鹅 “女人真不容易，”孙红叶叹了口气，估计是想起了怀张小怿那时候的辛苦：“遭罪不说，还要面对身体变化。 你们男的多轻巧，收拾收拾连结没结婚都能蒙一蒙，根本不知道是不是撒谎。不公平。” 这个话题，张彦明感觉还是别唠了，容易引火烧身，巴嗒巴嗒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的。” “啥？”孙红叶傻夫夫的不知道自己被某人转移了注意力。 张彦明组织了一下：“一男一女相处，准备结婚了。 男的对女的说，我有件事和你说一下，就是吧，我有个弟弟，以前不懂事，自己岁数不够，就用我的身份证办了结婚证。你能明白吧？ 女的看了看这男的，说，没事儿，不算什么。 就是我也有件事儿，我这个人性格有点大大咧咧的没轻没重，以前切菜把肚子上划了一刀，割挺深，你能理解吧？” 孙红叶冷丁一下没反应过来，细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噗哧一声笑了起来。 几个孩子完全不懂，一脸懵的看看孙红叶，再看看张彦明。“啥呀？” “走，咱们接奶奶去。”张彦明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准备和几个小朋友去接另外几个小朋友，其实就是出去逛逛。 这会儿的花园里可是相当美的，正是欣赏的好时光。 “我也要去。”孙红叶果断加入。 “你没事了？”张彦明抬头看向孙红叶。 “你没事了？”几个孩子也仰着小脸看着孙红叶问。 “你们要造反是不是？”孙红叶咬牙切齿撸着袖子大步走过来，几个孩子尖叫着嘻嘻哈哈的往张彦明身上拱。 “你要造反是不是？”唐豆豆拍了张彦明一下，一边往他怀里挤一边咯咯笑：“看把二婶给气的。你还不快跑。” “她堵着门呢，我往哪跑啊？”张彦明把两个宝贝搂在怀里，手上还搭一个小胖子：“你们几个去把她抱住，完了我好跑。” “不干，你去把她抱住吧，我们抱不动。” “对，抱不动，你胳膊长。” 几个孩子像虫子一样扭在张彦明身上，把他压在沙发上，想起都起不来。 孙红叶过来一个一个的给揪了起来，帮她们整理衣服。 “我们去哪里接奶奶？去幼儿园哪？” “我们就到门口，然后一起逛花园，行不行？” “行。花都开了，我还看到有小鸟去吃花了，还有在吃鱼的。它们从水面上这么，嗖-就过去了，叨一口。” “它们是喝水，你看到它吃鱼啦？鱼辣么大，它嘴辣么小，都咬不动。” 三个孩子马上争辩起来，真不愧是小学生，现在这大嗓门真是练出来了，说话都是扯着脖子的。 “赶紧走赶紧走。”孙红叶推着几个小家伙下楼：“你们到底是上学去了还是练嗓门去了？” “我们一边上学一边练嗓门。”唐豆豆笑起来，拉住孙红叶的手。现在小姑娘可开朗了。 “就是吧，我们教室里，你不大点声别人也听不着啊，”张小悦比划着说：“老师都得喊，说上几堂课嗓子就冒烟。” “把你们能的。”孙红叶在张小悦头上搓了搓。小学老师啊，想想都累，偏偏还是老师的底层，工资待遇最低。 “我感觉小学老师的待遇应该向大学看齐，凭什么干着最累的活收入却比高中大学少？高中大学最轻松好吧？” 孙红叶回头看向张彦明：“你说是不是？论辛苦小学初中肯定排在前面，凭什么工资福利都要差那么多？ 大学老师连班都不用坐，闲的浑身痒痒，凭什么工资福利最好？” “幼儿园也不容易啊，要说难带，几岁的孩子最难带吧？又不好沟通又不能自理。” 孙红叶被张彦明说住了，眨着眼睛想了半天，一家人都走到草坪上了才反应过来：“你这是偷换概念吧？ 幼儿园虽然也叫老师，那能是老师吗？” 这个虽然说起来不太好的样子，但确实不能……国内的幼儿园自己把自己的定位搞复杂了，实际上是把自己当小学的。 幼儿园把自己当成小学，取代了小学的一部分功能，实际上是对孩子最大的坑害，越复杂越是教育出名的幼儿园坑越大。 但幼儿园和家长不这么认为，这就悲伤了。 我们是嘴上孩子重要喊的最响，实际行为上最不重视的国度，一切都是拿三四十岁成年的人想当然往上套，并喜欢孩子过早成熟。 包括做服装的，搞餐饮的，生产食品饮料的，都只想从孩子身上捞钱，从来不会考虑会对孩子产生什么伤害。 并且，他们也并不感觉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为了赚钱嘛。小孩子有什么嘛。 “那就让大家都过的好一点，别人咱们管不到，咱们自己给多点。”张彦明在孙红叶头上撸了几把。 自家媳妇好像越来越感性了，这和女强人离的有点远哪。搞不懂。 “咱们走着过去呀？”往前走了一段，孙红叶扭头问张彦明。 “走走吧，到湖边看看，又不是真去接人，我妈她们肯定会坐电瓶车回来，在前面能碰到。” “那可不定，老太太一高兴就能带着孩子从西门走回来。你信不信？” 嘴上反对，行动上绝对顺从，两个人拉着手带着三个孩子溜达到湖边，顺着湖边的步道慢慢往花园那边逛。 绿草茵茵微风习习，柳枝轻拂鲜花摇摆，湛蓝的湖水在微风中涌动，斑斑点点的阳光在水面上跳跃。 天鹅安静的飘浮在水面上，看到几个人嘎嘎叫了几声，挥了挥翅膀象似在打招呼。 孔雀在水岸不远的地方散步，不时的在草里啄几嘴，歪着脑袋打量几眼，稀疏的长尾羽拖在身后…… 它们正在换毛，看着有点凄惨，像受到了什么虐待。 “炖大鹅你们吃过没？”小胖子突然扭头问了张小悦和唐豆豆一句。 “呃……”张小悦看了看小胖子，又看了看水面上的天鹅：“那个是天鹅呀，会飞的。好吃吗？”嗯了口口水。 “我感觉到天鹅和孔雀在瑟瑟发抖。”孙红叶笑起来。 “红烧鸡块和铁锅大鹅。”张彦明笑着点头。 “为什么咱们的孩子看到什么第一反应是吃？”孙红叶问：“我看国外的小孩儿就不一样，她们会联想，会去接触做朋友。” “基因问题，”张彦明抬头看向远处：“在咱们的基因里，东西只有两样，能吃的和不能吃的，地方只有两种，能种地的和不能种地的。” “为什么呢？” “穷和饥饿。事实上从有朝代开始，老百姓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即使是盛世的汉唐，老百姓一样是穷着饿着，过一天看一天。 种地，打猎，吃饱肚子是几千年的执念。” 孙红叶想了想，点了点头：“农民确实不容易，他们发回来的那些照片看着就让人心酸。” “那我们就努努力，争取让更多的人过上好日子，起码吃得起穿的起，也住的起。”张彦明搂了搂孙红叶的肩膀。 “把偏远地区的村子往城镇迁是不是个办法？”孙红叶看向张彦明。 基金扶贫助农那边提过类似这样的建议。 第2390章 湖心岛和塌房 有一些偏远的地方，穷都成了小事情，实在是交通上太险恶了，而且就算想给他们修路都没有办法，那就不是人力能解决的问题。 你看着那些地方的状态，真的难以想像他们是怎么在那样的地方定居生活繁衍下来的，甚至你会怀疑他们的先祖是怎么到这里的。 这里面的情况就有些复杂，有躲避战争的，有躲避仇家的，原因五花八门。 但到了这个和平的年代，当年的舒适圈就成了避不开的拦路虎。 “这个要看情况，”张彦明在孙红叶的肩膀上轻轻捏动：“要看对农业有没有影响，农民确实难，但如果没有了农业会更难。” 孙红叶默默的点了点头，明白张彦明的意思。 农业是国家的根本，是民族存活的根本，不容有失，要提高的是他们的生活条件，眼界和意识，而不是让他们脱离土地。 虽然那些短视的不管不顾还不可能负责任的人群都在这么干。但那不是好事儿。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不断的推动着什么，他们在努力的消除我们原有的一切，包括习惯和传统。 不能烧荒，不能打猎，不能养鸡养猪，不能沤肥，不能用自己的种子，要深度城镇化，要吃调合油。 要喝牛奶不要豆浆，要西医不要中医……一切传统都是差的，低级的，一切西式的都是好的，高级的。 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生活里的方方面面，都在被指责，被指导，被割裂侵袭。一切都在不可阻挡的改变。 每个人每天都在受到各种影响，从而产生自我怀疑，然后被引导。 事实上就连孙红叶这样的身份都不能避免。 孙红叶曾经几次和张彦明说吃猪油不健康，要改掉这样类似的话题。中式菜肴里很多都是有猪油的。 也就是张彦明了解这里面的详情，才没被孙红叶给说服。他当然不会相信这些唯西方的论调。 就像国人的基因天生就是不耐乳糖的，喝牛奶根本无法吸收，但豆浆就是成了低级的东西被嫌弃，人人都去喝牛初乳还有咖啡豆浆。 “鱼，鱼呀，爸爸。”张小悦指着水面惊喜的拽着张彦明的衣角使劲儿摇晃。 “我也看到了。”小胖子也跟着叫。 “知道了知道了，再摇散架了。”张彦明捏了捏女儿的小脸。 孩子的惊喜和开心来的真是简单，一条鱼就做到了，湖里本来就有很多鱼，看到鱼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爸爸，这边什么时候才能有船啊？” 唐豆豆和小胖子嗖的一下子都看向张彦明，看来大家对这个事情都比较关心。 原来在酒店湖里的小船没带过来，就留在那边做为景观了，这边是去重新定制的。 这边的水面可比原来那里大了好多倍，水也更深，需要更安全才行。 “感觉还是要修个桥，没事去小岛上逛逛应该挺好的。”孙红叶看着湖心岛上的小亭子。 “要等等，”张彦明点了点头：“这湖是挖的，湖心岛是堆的，我怕不稳，等等让它沉淀一下，要是没什么变化再弄桥。” “等什么？” “等水浸，冲刷，等上面的树扎根，彻底的稳定下来。” “那为什么要先造亭子和房子？”孙红叶没想明白。 “要不然呢？上面本来就需要修亭子房子和景观啊，我说的是怕人上去危险得等等看看，亭子房子怕什么？” 湖心岛是夯起来的，可不是直接把土一堆就完事儿，也要打地基的，然后一层一层把土夯起来，不断的加固，然后在上面硬化，栽树造屋。 等周边的树根扎下去也就稳了。 这种技术相当古老实用，从宋代起人们就开始刻意的打造湖心岛这种建筑了，经过了宋元明清四朝几十代人的不断改进。 最开始是建造塌房，后来逐渐演变成了景观，甚至用来居住，或者兴建庙宇。 塌房可以理解成寄存处，存包处，或者货站，物流中心，把房子建在湖心岛上，大家把东西物件寄存在这里。 主要是为了防火防盗。这是一种生意，要收寄存费的。塌房，公厕和大众浴池是宋以后相当火爆的三种民间生意。 “那里有鸟窝，里面会不会有蛋蛋？”唐豆豆心细，看到茂密的柳树上面被鸟搭了窝。 “我爬不上去。”小胖子打量了一下柳树，很现实的放弃了爬上去看看的想法。 “也没叫你爬呀，咱们家的鸟窝不许掏，要爱护。”张小悦趁机教育了一下弟弟：“等明年就孵小鸟了，到时候就有更多鸟啦。吃虫子。” 明明说是出来接奶奶和弟弟们，结果到了湖边就走不动了，在这里东看西看的半天也挪不动几步。 不过黄昏的湖面搭配着周边的草场，柳树和花丛，确实好看。 “咱们还是别过去了，就在这里等吧？”等终于走到了花园这边，孙红叶往里面看了看，提议大家不进去了。 花园里很大，路也多出口也多，张妈张爸带着几个孩子可不会老老实实的顺着中心主路穿过来，说不定就跑到哪边去了。 站在外围都能看到花园里面起起伏伏层层叠叠姹紫嫣红的五色花海，一片一片，一丛一丛。 “那咱们就在这里等吧，要是走错开了可完了。”张小悦拽了拽张彦明：“别到时候奶奶再找不到咱们了。” “行，咱们就在这里等。” 张彦明往边上走了几步，抬头看向远方，掠过草坪，在树的梢头就是染上了晕黄的天空。 孙红叶靠在张彦明身上，双手环抱着张彦明的腰，跟着他一起眺望天边的云霞，感觉世界静悄悄的，是那么美好。 “姐姐。”张小欢打破了宁静，挥舞着小手冲这边跑过来，大声的欢呼着，张小乐跟在他后面。 等他俩跑到近前了，牵着张小怿的张妈才从小路上走出来，张爸背着手跟在后面。 “我们看到鱼了，好多鱼，在那往水面上蹦，然后不冬一下又掉回去了。”几个孩子凑到一起嚓嚓起来，讨论鱼为什么要往外面跳。 “在这等我们哪？”张妈笑着问了一声：“不忙了吗？” “出来溜达一圈，本来是想到大门口接你们的，又怕在花园里走岔了。”孙红叶过去接过张妈的背包：“妈呀，这都装的什么呀？” “都是孩子要用的呗，也没感觉多，结果死老重的。”张妈笑起来：“还行，背着也不感觉沉，你是冷丁的不适应，给我吧。” 孙红叶扭头把包塞到张彦明手里，自己挽起张妈的胳膊：“带孩子累不？你就支支嘴，别什么都去上手。” 第2391章 那一片姹紫嫣红 “没上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干什么？人家现在的幼儿园老师都得有证了，我也就是跟着围护围护，给她们做饭。” 张妈没有当园长的架子，扫地收拾哄孩子什么都上手，带着食堂的员工给老师孩子们做饭包饺子馄饨。 搞的那边的职工都不好意思偷懒了。 而且这老太太根本不考虑什么成本，给孩子的东西什么都得是好的，得先过她这关。 开园两个来月，据说里面的小朋友们集体胖了一圈儿，吃的太好了。 这还是张彦明时常的搂着呢，里面有一半对面村子里的孩子，张彦明怕张妈把人家这十来个孩子给吃（惯）出毛病。 这要是回家不吃饭了可得了。村子里的人家每天能吃个啥？ 所以幼儿园里的饭都是粗细肉菜混合的，什么都要有，什么都要吃，也是营养均衡。 “小同立军这孩子心还真细，” 张妈说：“所有边边角角的都打磨然后用海绵给包上了。今天有个孩子一下子撞那，可把我吓的，幸亏没事儿。” “行，明天我表扬表扬他。”张彦明笑着接话。其实这事是他叮嘱工人的，这会儿的人还没有这些细节上的安全意识。 一家人汇合在一起，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凑在一起跑在前面，大人慢慢的跟在后面，顺着湖边走在暮色里。 …… 二十七号，张彦明率队去了渝州。电影开拍。 本来计划是直接先在京城这边拍，把这边的镜头拍完再去渝州。 结果应了那句老话，计划没有变化快。渝州古樵山上的花期到了。 其实这段时间组建拍摄团队，其中也是一直在等待花期。渝州的，鲁尔那边主拍摄地的。也包括京城。 不过城市里花只是元素，重要性要差一些。 电影里需要用到大量的花海镜头，贯穿整部影片。 鲁尔取景地那边因为环境和气温的关系，找不到合适的天然景色，是派团队过去人工搞出来的，而且那边的花期也要晚一些。 所以，即然渝州那边花期开始了，那就先在那边拍。花期的开始和过程，到终结的景色其实也是不一样的，都要拍下来。 “那为什么不干脆就在渝州拍？场景都搭了。” “有一部分的故事是发生在老师和学生之间，你总不能把学生都弄过来拍电影吧？而且也不真实。环境细节方面还是有差别的。” 在古樵山上只是搭了一个外观布景，主要还是利用花海，故事细节上还是需要回到鲁尔这边。 话说打造这么一个公园没想到无心插柳了，里面的花海果林老城寨，包括游乐场和村庄，现在在国内电影圈里都相当有名气。 稍微有点名气的导演手里保证都有几套相关的照片或得镜头，以备不时之需。 拍电影并不是全部镜头都需要实拍，其实很多电影里都会混进去一些从老电影里面剪辑，或者导演平时偶尔突发灵感保留下来的一些场景境头。 下午到达，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开拍。 张彦明带着摄像去了搭建场景的地方看现场，以确保没有什么问题。 五月底，渝州已经开始发热了，山上的气温正好，即不会太晒，也不会冷，风也宜人花也宜人。 漫山遍野一大片一大片的红黄白粉蓝紫色搭配着起起伏伏无边无际绿缎一样的青青草原，哪怕只在路上走一走都感觉心旷神怡。 可惜果树的花期已经过去了，要不然会更加绚烂壮观。 老孙说今年进山来看花的人群比去年翻了五番，也就是山上有那么大，可以四处分流，要不然还真怕承载不了。 各区果林里面的石板小路已经全部铺好了，可惜的就是今年的水果还不能外销，还要再等一年看情况。 危险片区的阻拦工作也已经全面搞好，用的是断头路，提示牌加荆棘林的方法。 就是把能去到危险区域的路全部断掉，再种上密密的荆棘林，插上卡通提示牌，安装监控设施，多管齐下。 门票的背后也印着警示语。古樵山的门票是专门设计的款式，有明信片和书签两种样式自由选择。 拿回去也不用扔掉，是个好看又实用的纪念品，可以送人也可以自己用。 这里的空气总是保持着那么清鲜，风也湿糯糯的，花草树木上没有一点儿积灰，透着一股子鲜亮透彻。 张彦明坐在车上，一边欣赏湖光山色，一边听着老孙指派过来的助理介绍情况。 路上遇到几辆运鲜花的专用车，停在它们的专用车位上，侧箱打开对着工位区。 这种厢式货车是庐州汽车厂特种车辆车间特意为古樵山公园定制的鲜花运输车，里面是几排可以移动拼装的柜子。 这种柜子上全是抽板，里面铺着吸水棉，把鲜花铺摆到抽板上面用吸水棉搭住根茎部分就可以了，装车的速度可以很快。 全部摆完把货柜推回到位置就可以发车，不用再进行别的保护性或者什么其他工作。 箱门一关，货厢里会喷水保湿，温度绐终维持在零上五六度左右，以保持鲜花的完美状态。 现在山上的鲜花已经销售到了整个中西部地区，包括沿海，五百公里以内车运，五百公里以外走航空。 运送鲜花的汽车和飞机上都在五彩斑澜的鲜花背景上喷绘着古樵山三个艺术字，已经成为了一个品牌。 搭建的布景在一片小山坡上，这会儿整个山坡开满了紫色的丁香，远远的就能闻到它独特的花香，沾染了整个山谷。 张彦明过去在布景周围转了转，找了几个机位的位置观察了一下，感觉还不错，只需要略微的调整一下。 挥手赶走几只蜜蜂：“山上蜜蜂多不多？” “多，”临时助理点了点头，用手指着给他看：“都是咱们自己养的，蜂箱都布置在林带边缘，游人走不到的地方。 这山上原来就有几个蜂农，就搞了个养蜂小组，除了工资以外，卖蜂蜜也给他们提成。 还有一个就是，如果咱们自己不养，那别人养的就会过来，或者野生的，那个才吓人，容易伤人。 山上花太多了，几乎是全年不断，不搞蜂蜜就可惜了，白白便宜了别个。” “自己养的就不蜇人吗？” “概率很低，它们就习惯了接触人，每天要被养蜂的伺弄嘛，这边又是它们的领地。 要是有外来的或者野蜂子，它们就会扑过去把外来的赶走，咱们山上现在几乎没有野蜂子，这些家伙还是很厉害的。” “养殖蜂能打过野蜂子？”张彦明有点不信。自己虽然没养过密蜂，但是见的多呀。 “嘿嘿，起群那种肯定不行，但是一只两只十只八只的绝对没问题。咱们山上清过几遍了，把发现的野蜂巢都烧了。” “还是要多注意，山上花太多了，天长日久的，对蜂子的吸引力太大，密蜂的攻击力还是小了，只靠它们怕是不行。” “咱们有巡林员，他们有一项工作就是找野生蜂巢，不管是什么蜂子发现就是吃蜜点火。” “荧火虫谷怎么样了？”张彦明往四处看了看，指着一个方向：“是那吧？是不是那个山谷？” “不是，”临时助理往那边看了一眼：“要再过去一个谷，现在还什么也不看不到呢，不好看。” 第2392章 精密的大自然 （今天有事，就一章） 荧火虫谷还是上次张彦明全家过来度假的那次，张彦明想搞给女儿和侄女看的。 结果这东西养殖起来没那么容易，对环境水质的要求相当高，愣是搞了一年多才算成功。不只是荧火虫，还有蜻蜒谷。 山上的小湖特别多，找几个山谷专门进行环境水质的治理，达到这两种小可爱的生存标准还是不难的。 而且经过这几年的打理，其实现在山上大多的湖水都能已经能满足它们的生存需要了。 现在主要存在的是农药问题，大面积的种植花卉水果，难以避免的需要喷洒一些农药，这东西对荧火虫蜻蜒这些野生的小东西来说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还是挑了几个合适的山谷，全面保持自然野生状态以供它们繁衍，做为根据地，平时它们还是会飞出来的。 现在学院那边的湖面上都有蜻蜒在活动了。 其实现在山里对荧火虫和蜻蜒伤害最大的是鸟。这东西是不可控的，还特别喜欢吃这两个小可爱，一口一个嘎嘣脆。 像果林和荧火虫谷，蜻蜒谷现在都安装的有驱鸟设备，让它们离这边远点。 但又不能真的驱走，一片山里如果没有鸟也是件相当奇怪的事情，再说那样的话虫子就该泛滥了。 这中间的度其实处理起来挺麻烦的，但也没有其他办法。它们又没办法沟通，没得商量啊。 大自然真的是太神奇，精密的让人难以想像，物种和物种之间，人和动物之间，动物和植物之间，种群之间，缺了谁也不行。 呃……可能人是例外，缺了也就缺了。好像缺了更好。 我们好像就是突然蹦出来的，事实上和整个自然格格不入。 …… 转了一圈，张彦明又去了学院，到处转转看看，了解一下情况。 也是了解一下京城分校的准备情况，那边需要这边派出骨干团队负责全部工作。 那个收钱安排二代公子哥入学的副校长已经辞职了，是自己主动辞的，听说是去了棠城哪所学校。 棠城有很多职业技术学院，他们办校就是为了赚钱的，非常欢迎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有那些混日子不学无术的学生。 其实还有白碚，那边的几所大型托儿所也是蛮出名的，听说还可以开赌局吃白面，只要交了钱可以不来学校上课。 随着教育产业化，职业教育早就开始走托儿化的路了，只要这三四年不出事就好，一切自由，到时候来取毕业证就是。 一切向钱看嘛，青北不也就是那副鸟样。 廖娜在上课，杨洋闲着呢，在办公室听歌。 看到张彦明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然后尖叫一声跑过来跳到张彦明身上，捧着脸就亲，整个人瞬间就升温十度。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有人呢。”张彦明把她从身上揪下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刚到没一会儿，在山里转了转就过来了。在这怎么样？” “还好，挺舒服的，就是晚上没什么意思，都没有地方玩儿。下山不方便。” 杨洋难得的有点撒娇，两个人已经太长时间没见面了，电话打的都少。就都没有闲着打电话的习惯。 “还行，长了点肉，以前太廋。” “我以前才不瘦，在学校那会儿一百二。”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以后就这样，反正你也吃不胖，有点肉好看。” “好。”杨洋伸手搂住张彦明的脖子把脸贴过来。 这么一会儿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滚烫了，眼睛里像要滴出水来一样，身子紧紧的在张彦明身上蹭动着，手臂上不自觉的使着劲儿，想要把自己挤进张彦明身体。 “晚上，等晚上，”张彦明抱着杨洋轻声哄：“在学校呢。” “嗯。”杨洋答应了一声，动作可没有停下来，抓着张彦明的手往腰里送，一股浓郁的体味顺着缝隙散发出来。 “廖娜几点下课？”张彦明这会儿可不敢依着她，更不敢动她。 那可真就是一发就不可收拾了，这家伙上劲了绝对才不会管这里是哪，马上就会动武，她要是想要什么那是一会儿也不能忍的。 “想要。” “知道，闻到了。等晚上，啊。” “嗯。你讨厌，这么久也不来，再不来我就出去找人弄了。” “不至于吧？” “你试试，看难受不难受。我要去京城。” “行，年中的时候那边不就要开始了嘛，你和廖娜都过去，不是原来说过嘛？”张彦明在杨洋脸上亲了亲，结果直接被她用嘴堵了回来。 近一年不见，他也确实是有点想她了的。 杨洋有一种很特殊的劲儿，用语言很难描述。和她在一起会让人很舒服，不管是肉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是一种相互的满足感。 她知道自己要什么，不会等你猜，她也知道你要什么，会主动给过来。不扭捏也不造作，做事也特别大气。 “那我真去了啊。”杨洋贴着脸看着张彦明的眼睛。 “嗯。”张彦明在她嘴上啄了一下：“不用想太多，想怎么就怎么，开开心心就好。你家里没问题吧？” “没事，能有什么问题……那我房子怎么办？我还想有台自己的车。嘿嘿。” “行，等去了京城给你，你自己去选。”张彦明笑着承诺了杨洋。 他太了解她了，就是一时新鲜，等把车给了她开不到几回估计就没兴趣了，估计也就是放在那吃灰。 她的性格有点那种……就是我可以不用，但我想有。 她如果手里没钱日子照常过，不会有什么反应，一样乐呵呵的，如果手里有钱败起家来那也是毫不客气，眼睛都不会眨。 说了几句话，杨洋的注意力被散开，那股子劲儿就过去了，就挽着张彦明的手叽叽喳喳满脸笑容的和他说话，给他讲这段时间的各种事情。 其实她的记忆力不太好，很多事情她根本就记不住，也不记仇，说起事情来左一句右一句的，张彦明就笑呵呵的听着。 这是她对某人依赖的体现，说其实不重要，说什么也并不重要。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廖娜下了课回来。 “彦明哥，你好久来的哟。” “刚到一会儿。怎么这会儿了还有课？” “欠到的，前几天有事情耽搁老，今天给补起。要来待好久嘛？” “要待几天，我要在这边拍一些镜头，在搞一部电影。” “啥子啊？” “是关于几个支教老师的故事，总体脉路是催泪片，偏文艺的。” “悲剧撒？搞啥子哦，嘻嘻哈哈的不好埋？”廖娜不喜欢悲剧，喜欢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我要看。”杨洋喜欢这种看了就流泪的电影或者电视剧，还特别有瘾。 第2393章 越是顺利越该反思 古樵公园的生意现在有点好。 几间酒店，还有村宿里都住着不少人，每天各个景点都是从早到晚的不断人，原来空旷安静的彩色公路上现在也总是能看到游客走过。 很多人来了这里都会喜欢上走路，顺着花草间的小路慢慢逛着，体会那种安静，空灵，释放和融合的感觉。 不管是山林间，还是村落里，或者是小湖岸上，不同的景致带来不同的美，但感觉都是一样的，温馨宁静，如此的美好。 尤其是空山清雨后，空气中都感觉带着一股子鲜香，有一种整个人在升华的错觉，忘了烦恼，忘了外面的世界。 张彦明是喜欢下雨的，不要太大，淅淅沥沥的飘着，把整个世界捂在里面洗濯干净，让每一片叶子，每一颗草都鲜亮起来。 第二天早晨张彦明从杨洋的身下挣扎出来的时候，开已经大亮了。她喜欢爬到张彦明身上睡觉，睡的还特别香。 这边天亮的时间其实挺晚的，比北方要晚几个小时。天一亮就是已经接近七点钟了。 拿过手表看了看，七点四十。 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揉着老腰活动了几下，走到窗边掀起点窗帘往外看了看，就看到了一个水朦朦有世界。 回头在屋子里找了找，过去穿好衣服，把杨洋的衣服整理了一下，再帮她盖了盖被子，这才从房间里出来。 这场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不过想来应该是上半夜，酒店的走廊里明显的感觉有些清冷。 “没开空调？”张彦明感觉了一下，也没感觉出来什么玩艺儿，顺着楼梯下了楼去餐厅。饿了，消耗有点大。 餐厅里人不多，这个时间大部人都还在睡觉。 到是几个安保员正在吃饭，摆手和张彦明打招呼。到了这里他们的工作就轻松了，自由活动的时间和空间都变大不少。 取了餐，张彦明挤到安保员的桌子上：“你们几点起来的？” “五点半吧？反正天还没亮。” “有福不会享。”张彦明撇了撇嘴，低头吃饭。 “下雨，还能拍戏吗？” “要看情况，吃完饭咱们去转转。电影里也是要下雨的呀。” “这也就是渝州，下雨对别的影响不大，这要是在关外，一场雨下来花都打没了。” “嗯，这边的雨要温柔很多，不过，就怕它一下半个月啊。”已经是准爸爸的王淼现在说话都有点悲春伤秋的，有了不小的变化。 “小雨不影响，本来咱们这部电影的主色调就是偏冷调，偏朦胧的。” “让人看了就想哭么？” “嗯，有点，估计大部分人会哭。” “……感觉有点不好，高高兴兴的多好啊。”王淼现在是幸福满满的状态，感觉什么都是山青水秀花好月圆的，总想笑几声。 “我也喜欢开开心心高高兴兴那种，”张彦明说：“我这半生算是运气特别好，顺顺利利的没什么挫折。 但是，居安思危，越是顺利就越要反思，多想想。而且，悲伤是最能打动人引起共鸣的，记忆会深刻一些。” 王淼撇着嘴摇头，难以理解。 其他几个安保员挤眉弄眼的互相看了几眼，决定打赌，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一起去看，谁哭了谁请客。不准在食堂。 “你们干脆定个好点的饭店，我给你们做评判，怎么样？”张彦明表示想参予。 几个安保员坚定的摇了摇头，绝不给某人蹭吃蹭喝的机会。 几个人吃饭的速度都有点快，吃完又小坐了一下，喝杯茶漱漱口，这才动身出来。 外面的空气更加清冷，整个世界的色调有点暗沉，但相当清爽，透着心脾的通透感让人身心愉悦，连湿漉漉的空气都显得有些可爱。 大家坐上中巴一样的电瓶车，趁着最后一缕晨光出发。 出来才发现，整个山都被笼罩在了一片水雾里，远处的山谷变得缥缈，近处的花草挂着雨滴延伸到朦胧中，天色和山色纠缠在一起。 高高的摩天轮只隐隐约约的看得到一个轮廓。 向前面没走多远，就看到剧组的几个摄影师正扛着机器站在路边，拍摄这雨后清晨的影像。 这就是区分摄影师等级的行为了，好的摄影师随时都准备着，不会遗落所见到的任何一副美丽，会记录下来备存，哪怕暂时看来毫无用处。 积少成多，都是绝好的素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画龙点晴的那一笔。 而且也是熟悉将要拍摄的环境的办法，用镜头来感觉这里的山光水色，分析寻找特点，设计拍摄手法。 不用等到真正拍摄的时候再去琢磨，那就低级了。 哪怕是同一片风景，不同的时间不同的角度，需要的拍摄技巧也是完全不同的，都需要提前有腹案，做好拍摄笔记。 没和几个人搭话，电瓶车直接越过他们来到拍摄场地。 也没打雨伞，张彦明在布景中到处转了转，想像着要拍的镜头，反复比对了一下角度，看远处的背景，看近处的花，看‘建筑’和环境的融合度。 电影镜头和眼睛的差异还是很大的，有时候看上去明明很美，但是拍出来就完全变了个模样，这都需要一点一点的去琢磨。 转了几圈，张彦明又让几个安保员去站到不同的位置，自己模仿摄影机从画外角度来观察，琢磨画面。 “算了，你们这衣服不合适，越看越沉重。” “那是我们的错喽？” “怎么的，我说衣服不合适还不行啦？” “衣服是你设计的呀，这会儿说我们不合适了。” “……你，滚犊子，发现你讲歪理到是挺厉害的，有这能力不做泼妇可惜了。” 哈哈哈哈……几个人都笑起来，笑声传出老远。 “他要是娶了媳妇，估计他媳妇说不过他，撒泼也弄不过他。真可怜。” “撒娇呢？” “你滚犊子。” “把车上的标杆拿来，在这里插一根。”张彦明指了指脚下的位置。 “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给摄影师定边界，画面不要超出这个范围。这边会穿帮。” 像天龙八部里面的电线杆，仙剑里面的中巴车，很多古装戏里的空调，这些都是摄影画面穿帮，就是没有提前做好机位标记。 人物穿帮没办法控制，只能在拍摄的时候多注意，细点心，但环境的穿帮就完全是可以控制的了，主要还是态度问题。 大家都不在意，那也就无所谓了。 把几个地方都找好角度标记好，薄雾已经退到了山顶上面，露出了山下的真面目来，感觉这小雨白天应该不会继续了。 第2394章 送餐车 周周转转的把能想到的地方都规制好，两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中间杨洋来了电话，她醒了，打电话来撒娇。这么久没见面，好不容易到一起，结果起来人不在了，总会感觉特别空虚清冷一些。 蓝彩衣也打了电话过来，她们几个到了，正在来古樵山的车上。郑仁没来，他的戏份在鲁尔。 她们因为有个演出，没有和张彦明一起过来。 即然人已经来了，张彦明决定下午就拍几组镜头看看。 …… 转眼时间就过去了一个月，电影的拍摄速度不算快但也不能说慢，主要就是雨的影响。这边虽然雨不大，但是它多。 电影里确实需要小雨的镜头，但不是都是下雨的镜头，大部分还是需要风和日丽的。 而室内部分的镜头需要回鲁尔那边，所以一下雨就是放假，只能等着。 好在大家都是自己人，都没有那么多的工作排队，也就真当放假放松了，下雨就打着竹伞跑出去散步欣赏风景。 要么就困在酒店房间里睡觉，发呆。 一个半月，这边的镜头终于拍完了，蓝彩衣和张斐都瘦了。她们俩镜头多，戏份多，有点累。 张彦民也感觉自己有点瘦了，被杨洋给榨的，这娘们可真是抓到人了，夜夜尽欢都不行，经常晚上吃了早上还要加餐。 半夜不好睡也要爬上来咬一口，反正就是各种纠缠，恨不得撂在一起粘在一起才好。 但是相聚总有分离，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事情要去做。 “七月中你们不是就去京城了嘛，中间也就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那不也一个多月呢。要不我从这边辞职得了，等去了那边再上。” “……至于吗？亏你想的出来。老老实实上班，别说我打你屁股啊。” “你打嘛……别使劲儿啊。” 杨洋舍不得张彦明走，抱着他腻歪，难得的一副小女人样子。 …… 电影的主拍摄地点是一所枫城基金修建的住宿制完全小学，在鲁尔下面一个山区。 鲁尔全境，有一半是在山区里面，另一半在河套平原。 如果说艰苦程度，那这边不如西部，不缺水也不缺电，公路铁路基本上都通，但同样的贫困。哪里的农民都是一把辛酸泪。 本来张彦明是打算把拍摄地放在老家县城边上的，是孙红叶反对，把地点定到了这边。 原因就是，这是拍电影，要公映的，要面对全国观众还有各届的评论人群，放在自己老家难免会被人套上一些不太好的理解。 有一些人，总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世界的，宽以律己严以待人，凭着扭曲的双标指点江山。 虽然不怕，但总归是麻烦。 即然不在自己老家，张彦明也就无所谓了，最后就是基金会提供了这么一个地方，位于鲁尔排名最高的贫困县的贫困乡的贫困村。 其实都一样，鲁尔的贫困地区都在东边，在大山里，环境各个方面也相差不多。 鲁尔的山区是基金会最早开始活动的地区，不管是助学还是助农都是最早开始开展的，各方面也都已经相当完善。 剧组坐着大巴车顺着曲里拐弯的国防山道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一大清早出发，在山里绕了半天，其实直线并没有多远。 拉着器材的厢货已经早就到了，机器设备都已经卸完了，整齐的码放在一边用苫布盖着，有专人看护。 大巴车因为拉着满满的一车人，再加上张彦明在车上，司机开的就多少有些保守，所以也就慢了。 大家下了车，正赶上学校在配餐，物流的配餐专用车停在学校食堂的后门这里，一个一个保温箱被抬到里面。 张彦明不太清楚这边学校的安排，背着手走了过去，里里外外的打量起这辆送餐专用厢货来。这辆车是基金会定制的，张彦明没参予。 司机不参与搬运，主动给张彦明介绍车辆。 “这车里面是保温的，基本上能全程保持在六十五度左右，供热的方式是电加热，可以在太阳能和燃油之间切换。 整个车厢内部都是耐热的环保材料，确保没有挥发也没有异味，每天定时两遍杀消。” “柴油？” “柴油。”司机点点头：“而且这车是限速的，我这边是六十公里限速，运输半径是一百八，实际上跑不到。 山里太绕，速度很难上来，尤其是冬天的时候，所以实际运输半径也就是一百公里左右。” “也就是一百公里一个中心站是吧？” “对，山区里面是百公里辐射，实际上在八十多公里吧，平原那边听说是一百五。我没去过。” 那就是说，在鲁尔东部山区，基金会至少建了五个餐饮供给中心，或者是七个，用来辐射整个东部的枫城学校。 “山区运输平时还是要多加小心，尤其冬天一定要注意安全，最怕的就是习惯性的麻木。” 张彦明拍了拍司机的肩膀：“所以我对你们现在的工作安排表示怀疑，平原和山区不应该互相穿插着跑吗？” 司机是个熟练工种，风险高，但特别容易麻木。这也是为什么那么多老司机出事的原因。 ‘这段路，我闭着眼睛都能跑全速。’ ‘没事儿，我都跑了十来年了，哪地方有个坑我都知道，都不用刻意去想。’ 时间一长，这种思维就会涌出来，强行占领思维高地，然后就是靠运气了。 张彦明感觉平原和山地两种地形的司机应该定期交换阵地，以免长期在一个环境里跑形成机械思维。 “我回去和上面汇报一下，把你的意思报上去。” “嗯，这事儿要重视，最好是根据距离和路况划出几个区域，然后大伙轮着跑，然后要保证双司机配置。” “这个没什么问题，我们出来都是两个人，都有驾本。咱们这边现在没有驾本的人才是稀奇，太少了。” 也是，物流公司嘛，大家基本上都是老司机，平时都有训练和考核。 “在地方上开车和部队不一样，必须严格遵守交通规则，我可是知道你们在部队开车的状态的。” “嘿嘿，不一样，早就改过来了，不改要扣钱。” “你送几个学校？” “三个，我这条线上只有三家咱们的学校，到是有地方学校，但是人家不需要啊，我听说是去谈了的。” “这里有我们的吗？”蓝彩衣和张斐拉着手走过来问。 “饿啦？”张彦明扭头看了看张斐。这丫头性格外向，藏不住话，有股子大大咧咧的劲儿。 “有点，早上起早了吃不下，没太吃饱。” 第2395章 打分，及格偏上 张斐一边说一边揉了揉胃。 揉没揉到胃不知道，到是把饲养场顶的老高，被蓝彩衣拍了一下。一点也不注意。 “我们这边有安排吧？”张彦明还真没想起来这个茬，扭头去找助理。 今天跟过来的是张华，马蕊做为副导演负责统筹，这事儿是他们在安排。 “张华。”张斐喊了一声。 正和工作人员交待什么的张华扭头看过来：“在呢。” “我哥叫你。” “啊？”张华和工作人员说了一句小跑过来：“干什么？” “她饿了，问咱们怎么吃饭。我可没饿啊，别打我旗号。”张彦明指了指张斐。 张华看了看手表：“咱们比计划提前了一会儿，应该马上到了，也是从配餐中心定的，这一片儿可没有饭店，最近的镇子也得十几公里，全是山路。” “不用理她。”张彦明伸手：“有没有这片儿的图纸我看看。” 张华点点头，从包里找了找，找到本县的区划图递给张彦明。 这种地图可买不到，是公司自己制作的，标明了各处的情况还有基金会所属的情况。 在改变了运转机制以后，基金会在这边基本上保持了一个镇两到三所小学，一所初中的规模。 助农方面，原来的扶助计划现在调整为帮扶带动，正在建设相关工厂，目前还没有全面恢复运转。 学校这边到是没什么问题，就是缺老师。 从九十年代中期教育产业化开始，全国各地都在缩减小学和初中的数量，里面的具体原因未知，但结果很是一目了然。 大量的乡村小学被裁撤兼并，很多地方的孩子开始长途跋涉去上学，有些地方的孩子要走十几公里…… 想来能做出这个决定的人，他自己肯定是养不出孩子的。 其实说白了就是钱闹的，当地为了省钱呗，可以省不少钱用来改善办公环境，换台车什么的，还省着操心。 再穷不能穷教育嘛，实现这个目标最直接的方法当然就是不搞它。直接撤掉。 “哎哟，这边离咱们县城这么近哪？” “嗯，是接壤的，两个县城之间离的不近，但是这个镇离咱们那边近。”大伙都跟着张彦明说习惯的，一提枫城那边都是咱们咱们的。 “我就是从那边跑过来的。”送餐的司机笑起来，递了根烟给张彦明：“是咱们在这边的第一个供应中心，也是最大的。” 车已经卸完了，跟车的工作人员拿着签了字的单子从厨房里出来：“搞定，收工……嘿嘿，彦明。彩衣。这是张斐吧？” “那你们就赶紧回吧，”张彦明冲他点点头：“你们怎么吃饭？饿着回去？” “我们有，专门有司机的饭，在前面有个单独的保温箱。这会儿还没饿呢。”司机解释了一下：“那我们就回了啊，下午还有任务。” “走吧，注意安全。你们不能只送，还要关注饭菜的质量发现问题。” “明白。白白，咱们明天见。” 送餐车轰轰隆隆的开走了，张彦明把地图还给张华：“走，咱们去里面看看。” “要是这车开不进去的地方怎么办？”张斐看着开走的送餐车问了一句，被张华看傻子一样看了一眼。 “你什么眼神啊？”张斐踢了张华一脚，被张华笑着躲开。 “看傻子呗。”蓝彩衣笑起来：“为什么要把学校建在不能走车的地方？你这问题也是够可以的。” “啊？是我想的不对吗？那交通不方便不通车的地方咱们基金就不管了？” “咱们是住宿制的啊，没看宿舍比教学楼还大？那些地方的孩子是接出来上课的，住在学校里。这要也是节省资源，为他们好。” “哦。那，一二年级的小豆豆不想家吗？会不会哭？真不容易。” “你以为谁都像你？山里的孩子特别自立，六七岁就能当城里十几岁用了，可懂事了。”蓝彩衣跟着去基金下面的不少学校走访过，了解一些情况。 几个人一边聊着一边进了食堂。 已经开始给学生们分餐了，里面有点吵，打开的保温箱热气腾腾的，饭菜的香味到处飘逸。 小同学们吵是吵，但是很守规矩，拿着自己的餐具老老实实的排着队，就是相互之间说话的声音大，像吵架一样。 天下的中小学生都是一个样子的，大嗓门，说话扯着脖子。 张彦明看到他们就想到了家里的几个宝贝，也是这个样子，话得抢着说，像比嗓门一样。 排队是按着班级的，一年级最小的在前面，六年级最大的在后面，老师也拿着餐具跟在一边。这里师生不分开，吃的都一样。 也不会老师优先，和学生一起排队，但老师们都会等本年级的学生们打完了才过来。不好意思和学生们挤。 其实保证饭菜质量的方法特别简单，就是师生同餐就好了，你糊弄一个试试？把学校领导们都弄来一起吃，不准搞特殊，你再看看结果。 但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就没有人能弄明白吗？ 不是，是大家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会有什么猫腻，但是没人在意而已，只要自己吃好喝好就行了，孩子……没关系的，也分不出好坏。 总体来说，孩子们餐饮上出问题的地方，领导和全体老师都是主谋。这个没有跑，也跑不掉。 老师这个称呼其实他们真的不配。 张彦明把所有饭菜都看了一遍，还每样搞了一点尝了尝，连汤都没放过。 外面排队的小娃娃们就站在那看着这个奇怪的叔叔这里一口那里一口，光明正大的偷吃他们的饭，然后再看看老师。 怎么没人管呢？ 老师们也不认识张彦明，也站在那奇怪的看着，不过必竟是成年人，能估摸出来大概的身份，这肯定是上面来检查的嘛。 “整体还行，如果平时都是这么个水准，那可以打一个及格偏上。” 张彦明用小碗倒了热水，对张华说：“你记着和他们反馈一下，扣分的地方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口味稍微有一点点重，第二是汤太油。 吃饭的都是孩子，要适当的减点口，汤也不要太油腻，也不要放太多味精。其他还可以。” “这事儿我可以说两句。”站在张彦明身边的食堂负责老师笑着说：“味道上再稍微轻淡一点我不反对，但是这个汤是我提建议这么做的。 这些孩子基本都是山里出来的，平时就是油水太少，大部分都缺营养，这种浓汤正适合他们喝，孩子们也特别喜欢。” 张彦明想了想，也认可这位老师的说法，就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第2396章 老黄有约，看片会 等张彦明再次回到京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七月下旬。 在鲁尔这边的拍摄速度就比在渝州快了很多，电影的故事并不复杂，重点在情感方面的突出，拍起来很快的。 在渝州主要是雨水耽误事儿。 杨洋和廖娜已经跟着京城分院的团队到了京城，在这边开始了工作。 团队是那边一放暑假就过来了的，大家这个暑假注定要很辛苦，而且基本上也没什么休息，因为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九月份新生就要入学了。 所有的工作都要在这一个半月之内完成，还是有点重的。 好在这边是京城，老师的招聘补充上相对于其他地区要容易很多，这边不缺人，最多的就是人了。 每年何止有上千万外地人留连在这里寻找机会。 张彦明回到京城，把粗剪的工作交给马蕊，去学院这边转了转，关心了一下。 杨洋和廖娜已经住到了酒店边上的几栋别墅里，和谦哥一家做起了邻居，吃饭也是在酒店里解决。 两个人都是擅长吃嘴又刁的，学校的食堂完全不能满足她们。 “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被杨洋像八爪鱼一样抱着的张彦明拍着她的后背问。 “还好，感觉差别也不是想像那么大，就不知道冬天怎么样。我还以为你得下个月才回来，电影拍好啦？” “这边风大，空气是干燥的，夏天还好一点，冬天特别容易裂，要加点小心，多喝水，多吃水果。” “嗯，廖娜她妈妈都和我们说过了，我陪她回了两趟家。她妈要派个人过来我们没让。也用不着。你在这住不？” “这几天不行，电影要剪，要配音，很多事情要做的，马上要安排上映。能忙过了我找时间来陪陪你。” “你要是忙就不用理我，有时间过来看看就行，我们这段时间事情也多，又不能偷懒。” “忙过这一阵儿就好了。以后打算怎么搞？是继续上课还是做行政？有想法没？” “我想闲着，轻松点，有这样的工作没？” “想的美，你才几岁？时间长了就把人待傻了，还是要做事的。那你就搞行政吧，怎么也比上课轻松一些。” “嗯。”杨洋自顾自的解除了张彦明的武装，一口把他吞了下去，舒服的哼哼了几声。夏天是真特么方便哪。 “那你就来负责校团委吧，指导指导学生会，搞搞活动什么，平时事情也不多。” “嗯，嗯……嗯。好。好不好？” …… 两个人还是住在一起，住在一栋别墅里，廖娜住在二楼，杨洋要了三楼。三楼有个露台她喜欢。 这孩子目前对北方还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北方的露台是什么概念。 两个人都按照个人喜好和需求对自己的楼层做了些改造，比如琴房，舞蹈室，衣帽间什么的。 一楼目前对他们来基本上没什么用处，都不会做饭，也就是客厅可以用来躺一躺，或者一起看看电视。 廖娜现在是实习，只能继续当她的老师，也是新团队的骨干。她确实组织能力很强。 杨洋就完全是跟着混的，懒。 被喂饱了的杨洋又拉着张彦明出来到后面的宠物园里逛。她很喜欢走路逛公园这些活动，还有爬山。 也不知道一个懒人又是怎么会喜欢这些事情的，其中的心路历程很难以捉摸。 “我才知道这里是个公园啊，还有小动物。” “宠物园，这边是动物，对面那边是鸟和花，中间那里以后是海洋馆，天文馆还有球幕影院，正在建。你平时离中间的工地远点。” “挡着的，进不去，只能从中间那个小路穿过去，我想进去看看被赶出来了。那个人好凶。” “骂你啦？”张彦明笑起来。这丫头形容别人的时候的用词完全不用理会，她就缺乏这方面的叙述和表述能力。 不大能听得出话里有话，也不大能听得出正反话的含义。有什么说什么，听什么信什么的，马大哈一个。 如果交朋友，她会是一个很好的朋友，诚实守信，说话算数，出事大气。 如果想算计她，恭喜你，当你有了这个想法你就成功了，她完全分辩不出来，必须中计，还是积极主动型的。 两个人就这么牵着手在园子里的开放区域溜达了一圈，看了看已经进园的小动物们，看看它们的生活情况。 还行，谦哥在这方面确实是爱好，安排的都比较细心，很到位。 喂了会儿小鹿，转了一圈，两个人回到别墅这边，廖娜也回来了，捧着厚厚的一叠资料。 “杨洋，你能不能端正一点，你还是正式员工呢。” “嘿嘿，行，我帮你弄。”杨洋嘿嘿笑着过去帮忙。 廖娜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看了眼张彦明：“彦明哥，实习期有没有加班工资和奖金啊？” “有，必须得有。”张彦明点点头：“你们所有人这两个月的工资翻倍，然后奖金上也会有调整的。” “吖，这还差不多，平衡了。”廖娜其实很喜欢这份工作，很开心也很满足，关键是又不用面对什么‘办公室文化’。 她是个相当理智的人，明白自己应该做什么，清楚未来，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生活和各种选择。她的性格也没有攻击性。 这也是为什么杨洋和廖娜凑到一起能成为好朋友的原因。两个人在大方向上其实莫名其妙的一致，而且性格上还互补。 当然身份上的平衡也是相当重要的。 张彦明陪她们坐了一会儿，说了说话就离开了，还有事情。 黄厂长约他去看电影。 确实是看电影。 有几部要排期上映的电影搞看片会，请了老黄。 老黄现在已经彻底摆脱了自己演员的身份，成为国内知名大导演中的一员，地位相当稳定。 很多电影在上映之前都会请一些业内的大导演和评论家，还有院线方一起来看看片子提提意见，商谈排片。 张彦明其实不是很能理解这种，请知名导演的行为。你电影都拍完制作完，准备上映了，请别个导演过来是为了什么呢？商业互吹？ 完全没有任何作用和意义，或者是感觉拍的好显摆一下？ 看片会在红星院线主映厅。没办法，这是国内目前最大也最专业的放映厅了，各方面都是专业级。 别小看专业级这三个字，是真的能给影片加分的。 等张彦明到了公主坟这边，老黄做为董事长已经到了，还拽来了张副台长。嗯，张大主任现在挂副台长了。 “不是，你一个混电视的，来参加的哪门子看片？电影频道啊？”张彦明看到老张有点意外，开了句玩笑。 事实上电影频道虽然是国家台播放的一个频道，但并不归国家台运营管理，是广电的。 “参观学习嘛，大家都是节目，再说我也是可以发表观点的好吧？”老张歪着头看着张彦明：“瞧不起谁呢？” “我可不敢瞧不起你。”张彦明和老张也是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伸手搂了搂老张的肩膀：“你可是老大哥。” “他正好有时间，一会儿咱们几个聚聚。”老黄递烟：“也是老久没见了，正好给你们老张小张庆祝一下。” 第2397章 这就是运道 “一会得挺晚了吧？”老张看了看小张：“还有合适的地方吗？” 现在几个人想聚聚也和以前不一样了，张彦明的身份变化太大，不得不考虑的复杂起来。 “去我那吧。”张彦明看了看时间：“我叫厨师等会儿，想吃什么菜？” “不用，今天我有地方。”老黄摆了摆手：“要是去你那一早我就跟你说了。今天我来安排。” “行。”张彦明没意见，老张肯定也不会有意见。 不得不说，在国家台这么个单位上班，听的看的了解的东西的各个面，那是真的无所不有，难免的老张对张彦明的态度其实也就有点复杂. 难免的带了一丝功利在里面。 这和老黄就完全不同。老黄和张彦明才是真的平等相交，一点其他的也不包含。 两个人军衔一样，性格又都直爽，都是不拘小节的人。 老黄和张彦明在这里是主人，唯二的两家股东代表，不用搭理任何人的反应，很随意，三个人就这么说着话也没有人敢过来打扰。 一些导演，大导演，影视公司老板，业内权威人士什么的，在这三个人面前真的什么都不算，连打扰的资格都没有。 不过例外总是有的。 “张顾问，黄董，张台。”华影韦董笑着走过来，远远的冲张彦明伸出手。 “韦叔。”张彦明笑着伸手和他握了握：“你还亲自过来？” 韦董身为华影的副董事长，华影院线的董事长，亲自过来看片是真的有点，怎么说？这个面子给的太大了，完全是不可思议。 “我是听说老黄会来，就过来凑个热闹，没想到你也来了，张台也在，还真是有点不太敢信。你们这是？” 韦董一边和张彦明说话，一边和黄厂长张台长握手。 “我们有一段时间没凑一起说说话了，正好这几天都有时间，就随便聚聚，正好我也有点事想问问彦明。要不，一起？” 老黄和韦董也是熟人，想也没想的发出了邀请。 “那感情好。不打扰吧？” “就是聚聚，有什么打扰的。”老黄摆了摆手：“我最烦你这点，虚。” 韦董也不着恼，哈哈的笑起来。 他确实是虚，他自己也清楚。关键是他所在的部门所处的位置，妖魔鬼怪太多了，不虚只有死路一条。 “没有别人了吧？”张台长看了看时间。 “没，咱们还找个付账的？”老黄也看了看时间：“走吧，进去看电影。希望能有两部好片儿，感觉现在电影的质量在下降。” “还别说，我平时接触最多的这波人，特么吃饭从来都得带两个付账的，好像这么的才特么有面子似的。” 韦董牢骚了一句，摇了摇头：“心不稳啦，质量下降都是表面的。” “你得把把关，立个规矩出来，”黄厂长搂住韦董的肩膀：“不能让他们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也是立立威，省着忘了谁是谁。” 韦董搓了搓下巴：“看吧，再看看，现在上面也有一些意见。这行复杂呀，里面弯弯绕绕的，牵涉面可不小。”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牵涉谁你管他那么多？规矩是干什么的？” 韦董匝了匝嘴，摇摇头没接话。 这话说着容易做着难，他看着在行业里地位挺高，真论起来也就是那样而已，上面的爷爷奶奶一大窝呢。 不像老黄，军部站在后面，独立制作发行，婆婆少的让他羡慕嫉妒，再说还有张彦明站在身后，谁想折腾不得三思再三思？ 这就是运道。 “对了，韦叔，”张彦明看向韦董：“下个月给我留点排片，五号上映。” “要多少？谁的片儿？” “三十吧，我自己拍的，正在做后期。” “彦明拍了部讲乡村教育的片，” 黄厂长给韦董解释了一下：“主要是援教支教这方面，算是宣传偏远贫困地区教育援助这一块。故事片。” “你自己导的？”韦董问张彦明。 张彦明笑着点头：“剧本也是我自己写的，好歹我也是京城电影学院的导演毕业生，总得有点作品。” “你那个，研究生搞了没？”黄厂长看向张彦明。 张彦明点了点头，有点不太好意思。 这个所谓研究生其实完全就是挂了个名，报名他甚至都不知道，到结业也没去过学校，然后就有了研究生的身份。 是专门给领导准备的班，在职半年，不接受报名，只能由单位推荐。需要达到一定的级别。 “你也没去吧？”老黄一看张彦明的样子就明白了，哈哈笑起来。 “真没，一开始我就不知道，而且去年我事情也多。”张彦明苦笑：“不过书我收到了，也看了，反正有点了解吧。” “我去了两趟，喝了两顿。”老黄比了个吖：“书我没看。那家伙，像砖头似的，看着都头疼。” “什么？”韦董没听明白。 “国大的研究生。”老黄笑着说了一句，几个人也走进了放映厅。 里面差不多座无虚席。 严格来说这是个专门为看片准备的小厅，也就是五六十个人的样子，这会儿差不多要坐满了，到是挺热闹，也不知道都是干什么的。 如果是正规的看片会不会有这么多人，今天是出品方租场地自己搞的活动。 四个人一进来，放映厅里马上一静，所有人都看了过来，说话的议论的都自觉的闭上了嘴。 主办方笑着大步迎过来，到了两三步外自然的躬下了身体伸出双手：“黄董，韦董。”冲张彦明和张台长笑了笑点了点头。 关键是他也不认识，自然也就不敢打招呼，只能这么表示一下，到是也不失礼。 黄厂长和韦董也没有给他介绍的意思。 三个人握了一下手，几个人在第一排中间位置坐了下来。只是让这主办方意外的是，韦董把张彦明推到了正中的主位上。 这个坐在国人的意识里那就相当重要了，话可以随意些，态度也可以随意些，但坐是绝对不能乱来的，也不敢乱来。 主办方在业内大小也是个人物，但是真不认识张彦明，只能认真的看了两眼，记住这张脸。 因为是看片会，过程并不复杂，大家坐下主办方简短的介绍了一下就开始放电影。 电影放完以后可能会有些互动情节，但要等大佬们退场以后。当然，如果大佬级人物愿意留下来互动那就更完美了，这事儿可以想但不能求。 张彦明连是什么类型的电影都不知道，就在这习里糊涂着跟着看了起来。 结果，还真就有了意外惊喜。 “等一下。”电影放完，主办方走到前面刚要说话，张彦明突然说了一句。 第2398章 一只猫 “你等一下。”张彦明又说了一遍。 他扭头对黄厂长说：“叫技术人员过来，在，”他低头看了下手表：“一小时十五分左右，那只猫的镜头。” 所有人都看过来，主办方站在前面有点茫然，但是也不敢问，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韦董。 “怎么了？”韦董靠过来低声问了一句。 “好像是有点问题，等一会技术过来查一下看。”张彦明也没太多解释：“一小时十五分左右。” “那里？”韦董皱起眉头回想。可是一部电影两个来小时，要精确的想到某一分钟左右的镜头，还是不太容易的。 “那组镜头是一只猫，从凳子上掉下来，表达的是中毒死掉。”张彦明提醒了一下。 “哦，”韦董点了点头，想起来了，整部电影里也就是那么一组猫的近景，记起来不难：“有什么问题？” “那只猫，”张彦明舔了舔嘴唇：“应该是真的死了，电死的。” “你能看出来？”黄厂长看了张彦明一眼。 “我家里养着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家里猫狗就没断过。” 张彦明笑着解释：“我对它们太熟悉了，几乎每一个眼神动作我都能猜出个七八分来。刚才这只猫确实是真死了，而且那个动作只能是被电击的。” “电击会吐血吗？”韦董没搞明白。 “不会，”张彦明摇了摇头：“是两码事儿。” 韦董还是有点没拐过弯来，问：“这个又有什么问题？” 张彦明看了韦董一眼：“为了拍一个镜头，把一只猫杀掉，你感觉呢？虽然它不会说话，虽然它微不足道。” 韦董又吸了一口气，皱起眉头，回头看了看都在冒汗的主办方，招了招手。主办方一路小跑奔了过来：“韦董。” 眼角扫了一下张彦明，没敢搭话。 “你那个那个那个那个，一小时，十五分左右，那只猫是怎么回事儿？” “啊？”主办方明显呆愣了一下：“什么，猫。” “你电影里那只被毒死的猫。” “哦，……哦哦，有，有猫……那只猫……怎么了？”主办方这会儿脑袋里肯定是懵的，反应明显慢了好几拍。 剧组的其他人这会儿也悄咪咪的凑了过来，侧着耳朵斜着眼睛想弄清楚怎么回事儿，后面这么多人都等着呢。 后面人这会儿也没搞懂情况，但知道前面有大人物，也不敢动不敢问，轻声的相互问询议论起来。 其实这声音一聚拢不小，嗡嗡的。 “猫，猫，那只猫。”主办方两这看了看，伸手指向另外一个人：“老于你来解释一下。快。” 一个大饼脸弯着腰小步跑了过来：“杨总，什么？” “那只猫，你解释一下。” “啊？猫？猫，哦哦，那只猫是影视城里的流浪猫，怎么了？” “它怎么死的？” “它呃……没死啊，没死。” 大饼脸摇了摇头，一脸的真诚：“那是我们在影视城的一家商店借的，演完就送回去了，听说还下了一窝小猫吧？” “能证明吗？”韦董追问了一句。 “能证明吗？”杨总重复了一句，盯着大饼脸。 “……能，能证明。”大饼脸飞快的点头：“咱们剧组的人都能证明啊，都能证明。要不就得去影视城了，去商店。对，去商店。” “你刚说是流浪猫。”张彦明看了他一眼。 “呃……是，是流浪猫，不过被好心的店主喂养了，是喂养的，和自己家里养的一样。” 张彦明扫了他一眼就没再说什么了，等技术人员过来。 自己家的场子，人员来的很快。 黄厂长安排了一下：“把一小时十五分左右的画面重放一下，那只猫，打个暂停。” 技术人员点点头去了后面放映室。 隔了不到十分钟，银幕一亮，那只白猫出现在银幕上面，重现了一下从椅子上落下来口吐鲜血僵死的过程。 画面定格在猫的最后一个动作上。 大银幕画面，当下国际上最先进的设备，最大的银幕，可以说纤毫必现，连小猫鼻子上的小疙瘩都看的清清楚楚。 “是感觉有点不太对劲儿。”黄厂长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画面，和张彦明嘀咕了一句。 “死了，电击。”张彦明点了点头，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吧，就这样吧。” “可惜了。”黄厂长巴嗒巴嗒嘴摇了摇头，也跟着站了起来：“走吧老韦，让他们搞吧。” “红星和枫城就算了吧。”张彦明对黄厂长说：“估计会引起一些议论，这个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 “那就算了，咱们找这个麻烦不值个，好赖咱们也是严肃单位。”黄厂长笑着打趣儿。 “我们多少得给点。”韦董想了想，看向张彦明：“必竟我们这边意义不一样，划的线就是以支持为主。” “没事儿，我这是个人观点，可别影响你工作。”张彦明笑了笑：“韦叔你不能受我影响，那我可就犯错误了。” “怎么样？”黄厂长扭头问张台长。 “揪心，我家里也养着两只呢。”张台手抿了抿嘴。 “我还真没养过，我就养狗了。我可没彦明家那么大地方，那家伙一群一群的。” “对了，彦明搬家了哈？”韦董看过来。 “南海子机场那，”黄厂长说：“那大院子，横竖得有二里地，我是真羡慕了。” “那还不简单，”张台长说：“搬过去不就完了？他那二号院空着小一半呢，大别墅住着不舒服啊？” “行，欢迎大家都搬过来，离着近还方便。”张彦明笑着接话。 “这可就太高看我了，我可买不起别墅。”韦董当然动心，不过确实钱包不给力。 这个年代这些人还没到大把掏钱的时候呢，顶多也是就吃吃喝喝用用公家车报个销什么的。当然，也不说买不起，只是肯定也是吃力。 “说什么钱哪，你这是瞧不起谁呢？”老黄笑着搂了搂韦董：“彦明差你那仨瓜俩枣？” “韦董。”主办方在边上小心冀冀的叫了一声。 “就这样吧，回头我让人把计划给你……”韦董琢磨了一下：“小杨啊，以后用人上，还是多考量考量，有些事情不大，但不是不重要。” 主办方有点急，他站的近，张彦明和老黄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这是，红星和枫城两大院线不上他的片了。 说实在话，他脑袋里轰的一声。 现在随便一部电影票房就上亿，上十亿，哪来的？不就是因为红星和枫城的存在嘛。 原来那会儿全国几百家电影院，大家拿个几千万就乐呵乐呵的了甚至都拿不到。现在能一样吗？ 第2399章 老胡同里的馆子 “别呀，韦董，黄董，这，这位领导，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您批评，片子还求您给个机会。” “算了，下次再说吧，也不是对你。”黄厂长伸手拍了拍他肩膀：“以后用人什么的，片场监督还是要搞一搞。这事儿弄的。” “领导，我删，我马上让人删，给个机会。”杨总满怀渴望的看着张彦明。 张彦明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删了，猫就活了？” “猫活着，没死。”那大饼子脸凑了过来。 “你是干什么的？”张彦明看了看他。 “领导，我是编剧。” “以后这个人的作品就算了。”张彦明扫了他一眼抬脚往外走，和老黄交待了一句。 “领导，领，”杨总有点急了，被韦董一把扯到一边：“你疯啦你？” “老韦你麻溜的，我们在外面等你。”老黄冲韦董说了一声，和张彦明张台长三个出了放映厅。 “我马上。”韦董应了一声，瞪向杨总：“你是不是活够了？听不懂话吗？” “韦爷，投了三千多万哪。”杨总确实想死。 “怪谁？谁让你们这么干的？这部不给你放就老老实实改，是不是想以后永远上不了线？” 刚才确实是急了，这么一缓冲杨总也缓过来了一些，咽了口唾沫：“韦爷，我可是把身家都押上了，真的，我一个人承了六成。 那位领导您帮着说说话，行吧？改天我上门给您磕头。” 这些影视公司的老总和韦董都熟悉，都有点香火。韦董其实也想帮，但没有办法。 舔了舔嘴唇，韦董叹了口气：“怪运气吧，谁知道今天这位爷来了。我说不上话，也不敢说。这次…… 亏就亏了，想想别的办法，下部仔细点。” “爷，那位谁呀？您给指条路，我求佛拜神也求过去。” “我特么都够不着，那是你能琢磨的？最上面那几十个都行，你去求吧。”韦董一甩袖子扭头就走：“这么着吧。” “杨总。”几个人一走，剧组的人还有杨总的朋友同事都围了过来。 “唉，”杨总叹了口气：“老于啊，还有老王，咱们也算是老人了，我也不说什么了，这次我特么认。咱们后会无期吧。” …… 从电影院出来，谁也没再提这事儿，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儿，也就这么随风散了。 四个人六台车，老黄在前面带跑，一路奔向喇嘛庙。张彦明在车上打电话和家里请假，把情况说了一下，问孙红叶要不要过来。 孙红叶都躺下了，不来，叮嘱了一声注意安全。 张彦明拿着电话想了想，还是揣了起来，没再打给别人。 他想到了爱吃爱玩的杨洋，但马上又感觉不合适。乔媛娜不在京城，年后去了伦丁尼。唉，牵挂多了呀，不知不觉就活成了这个样子。 老黄安排的地方不能算是饭店，甚至都算不上饭馆。 在一个车都开不进去的胡同里面，从大马路进来是一段笔直的两边都是无门院墙的窄巷子，到了里面顺街更窄。 两边都是人家宅门，一边是原来的老件儿，一边是后来杂院扒出来的门洞，头上蜘蛛网一样的电线。 本来就不宽的胡同被私建乱接的小房子塞的有点七扭八拐的，不时的能看到堆在墙根的砖头和杂物。 电表，也可能是燃气表，没有什么规矩的钉在墙面上，要时刻小心着不要碰头。 电线杆和墙面上贴着七扭八歪的各种广告，老窗子，塑钢窗，铝合金的，高高矮矮，门口的对联已经褪的没了颜色。 还好还有几盏昏黄的路灯，稀稀拉拉的，也能把不宽的胡同子照亮，总不至于摸索着前行。 “我说老黄啊，这地方你是怎么找着的？”张台长眼神不太好，走的有点憋屈。 “是有点不容易，这地方特意找都得费点劲儿。”韦董年纪最大，但眼神好，身体也好，估计至少能打张台长两个。 老黄那就不用说了，原来还有点肚子，这两年翻山越岭的拍片子，腹肌都出来了。 安保员分成两组，前面几个开路，后面几个垫后，打量着胡同里面的场影，小心戒备着。 这里才是京城老百姓真实的生活场景，又窄又旧又挤又破，又乱，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和外面光怪陆离的高尚形成了两个世界。 “这才是老京城啊。”韦董发出一声感叹：“我们小时候那会儿可不就是天天在这样的胡同里乱钻，现在想想还挺美好的。” “这可和美好不搭边，又老又破又挤的，十几口撂着睡，” 张台长也是京城本地人，也有关于胡同的记忆：“小的结了婚，老的天天得出去溜湾腾地方，要不然孙子都抱不上。” “这事儿我还真听说过，”老黄笑着接话：“听说这种事儿还是挺普遍的，你说，要是夏天还好，这大冬天的可是遭了罪了。” “你们说这还算是好的，”韦董说：“这种是孩子少的，那时候一家三四个四五个，结个屁的婚，先能找到打洞的地方再说。” “这个确实，”张台长说：“谁也没招儿，兄弟姐妹都是撂着挤的，哪有地方结婚？只能等着，有些坚持下来了，有些等着等着就散了。” “现在也差不哪去。”韦董指了指一个明显的违建接房：“就这都是上等人家了，有地方搭个窝，有个几平方撂人。 大多数没招儿，出去租房也是要条件的，买……那得有钱，现在不拆迁的话，老京城有几个买得起房？” “我说，”张台长扭头看向老黄：“咱们是来钻迷宫还是吃饭哪？走半天了。” “还真是迷宫，稍微不熟悉的几下就得转迷糊了。”韦董笑起来。 “那可不，小时候不就是天天钻来钻去的，故意把同学往里面带，那会儿打架都是挑着离胡同近的地方，一看打不过赶紧钻里面跑路。” “就在前面，房檐下面有灯那个。”老黄往前指了指：“我也是别人带着过来的，一体验那是真不错，这才张罗你们来尝尝。” “行，那咱们就借你光尝尝，现在地道的老京味儿可是难寻摸了，都被洋玩艺儿挤没了。” 几句话就到了门口，也没用敲，门吱亚一声从里面打开：“黄爷，几位爷，里面请了您呐。” “嚯，这服务，这机灵劲儿，有那味了。”韦董赞了一声，侧身让张彦明和黄厂长先进，被张彦明给推了进去。 方方正正的小院儿，不大，四面回廊，只有这么一进。天井正中间摆着一口铜制吉祥缸，借着灯光能看到里面浮着的莲叶。 “这是老的还是新的？”韦董第一眼就被这大缸吸引了。 第2400章 老黄的新目标 “说着肯定就是老的，吉祥如意嘛，几位爷您老就当听个乐儿。”门迎确实会说话，引着大伙来到正房。 “没有别的客人？”张彦明看了看左右两厢，好像是没人。南倒座是厨房和卫生间。 “这位爷，里面请。咱们小门小户小家小院儿，接待不起太多的爷们，一天就是一桌儿，您老是清早来也行，半夜吃也成，母们全天候着。” “两边是静房。”黄厂长给张彦明介绍了一下：“这边是茶室，这边是棋室。他们家这茶室可以听曲儿，棋室那藏香对路子。” “哎，也是黄爷您看的起，都是蒙起来闹着玩儿，惹您一笑的事儿，到是欢迎各位爷常来常往，母们尽心服侍着。” 大家进到里面推让了一下坐下。 这里面是三张桌，一主二副，主人家考虑的相当周到，就是给客人的司机随从之类的人准备的。 三张桌子之间可以敞着，也可以用木屏隔成独立小空间，如果人多了分着坐也不会影响说话。 他们一天就是接待一桌，但不限人数，坐满三张桌也是‘一桌’，也就是二十六个人。 “行了，直接上菜吧。”黄厂长脱掉外套摆摆手：“整壶茶水。” 门迎低头哈腰的转身出去了。 老黄说：“这算是私宴，这小子就是小老板，他爹是厨子，爷俩张罗了这么个小院儿，感觉还是不错的，还安静。” “这房子是租的还是个人家？”韦董打量着房子里的布置和装扮。他对这些老京城的老东西很有兴趣儿。 “他自己家。原来那会儿不是有一阵子把杂院收回来还给原主嘛，他家就赶上了，还回来这么个小院儿，其实后面这片儿都是他家的。” “大家主啊。” “说是祖上在宫里当厨子，谁也不知道真假，反正就是这么一说的事儿。原来有点底子到是真的。” “那会儿房子也不贵，两进院也就是二十几个大洋，一栋小洋楼也不过三十块。” “话是这么说，那会儿的三十块是什么概念？不能这么比。” 几个人就着这宅子闲聊起来，安保员和司机们分两边坐在副桌上，也一样被茶水点心的伺候着，丝毫没有慢待。 老京城的服务，主旨就是周到贴心，无微不至。 没一会儿，菜开始往上上。 老京城走的其实是鲁味儿，大烹大焖的路子，有时候一道菜就需要几十个小时慢慢入味儿，也难怪他一天就接一桌。 鲁菜的精华大都在筋头巴脑，在下货，靠的是煮卤焖烧，功夫都在火候上面。 至于什么御厨御宴的，听听就好，都是蒙人的，真正给皇帝妃嫔们吃的那些所谓宫宴真要是拿给你，估计你看都不会看。 味道肯定是淡寡的，而且不能出现时鲜，你琢磨琢磨那能是什么样儿。 …… 不得不说，这位主厨老板的菜做的确实霸道，做为资深厨师的张彦明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只能竖一竖大拇指。 味道，选材，火候刀工都在线，远远超出平均水准。 一顿饭吃的有点舒爽，张彦明琢磨着家里的几个都应该带过来尝尝。 饭后清茶漱口，大家转移到侧边的静室聊天儿听曲儿。 没人张罗去棋室，那玩艺儿其实有点高端，真不是谁都能摆弄得了的，凭白的丢人现眼。你总不能去玩跳棋吧？ “我手里这部拍完，打算弄点新鲜的。”大家一杯茶下去，黄厂长才和张彦明说到正事，也是他今天找张彦明的原因。 张彦明提供给黄厂长的剧本已经拍到了尾期，整整搞了三年多，也让老黄出尽了风头。 不只是加了颗豆子，从军部到中央各种表彰就没断过，不只受到了老一辈革命家的一致好评认可，民间影响也相当大。 最关键就是票房也高，而且不断的刷新，这才是最露脸的地方，也是让上面最重视的地方。 这里面自然是红星和枫城两条院线的功劳，也离不开张彦明的本子好，总之都和张彦明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做为一个有着无数后世经验的老鬼，想把主旋律战争片写好，写的能让大部分人喜欢看其实不难。 主旋律电影之所以遇冷其实本来就不是题材的原因，是剧本和导演的问题。 电影就是电影，并没有一些人刻意分门别类搞的那么多品种，它只有两种，好看的和不好看的。而已。 不好看和题材元素没有任何关系，就是不行，编剧不行，导演不行，也许演员也不行。 没有别的原因。 “你想怎么搞？”张彦明看出老黄。现在老黄这精气神都上来了，看来事业心和进取心也都拔起来了。 “你说，战争片，咱们这种战争片，军事片，能不能出国去？” “你也想出去弄几个奖啊？” “什么奖啊，”老黄摇了摇头：“我要他们那几个奖干啥？能吃还是能喝？还是比咱们金像牛逼？你那个金枫叶我感觉都比他们强。 我扯那些呢，老外的东西又不能证明什么。 我说的是票房，”老黄搓了搓手指：“咱们卖货呀，什么奖不奖的，票房不香啊？赚钱，赚米刀。这才是实实在在的。” “这个目标好，实惠。”韦董点了点头。 “有难度吧？”张台长比较冷静：“咱们的电影好像一直不太受外面待见，从来也没什么票房。别听那些人胡吹。” “事在人为呗，”老黄摆了摆手：“不试试怎么知道，总得舞爪几下再说，万一行了呢？” “要是老黄你的片子能出去还能挣回来米刀，那老黄你可就牛逼大了。那是真牛逼，在圈里你就是这个。”韦董举起两个大拇指。 “太难了。”张台长摇了摇头。 “那就比量比量呗。”张彦明到是无所谓，老黄张罗那就支持一下呗，反正自己只管出个剧本。哦，还有院线。 其实老黄的这个莫名其妙的信心，估计就在于张彦明手里的北美院线。张彦明也不说破。事是好事儿，万一成了呢？ “你说行啊？”老黄眨了眨眼睛。 “行啊，有什么不行的？”张彦明点了根烟，把烟盒扔到桌子上让大家自己拿：“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靠，”老黄抓了抓头：“让你这么一说，我到是感觉有点悬了。” 张台长和韦董都笑起来。 他俩都知道张彦明的无所谓是不在意这点钱，而不是对老黄的导演能力有信心。老黄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我说真的。”张彦明看了老黄一点：“有点信心。这事儿其实没有想像的那么难，也不用考虑什么国内国外。 别和他们学，他们懂什么？” 第2401章 区别在哪 “不是，我怎么感觉彦明你这话……有点牵连我呀。”韦董笑着看向张彦明：“我也是导演，咱能不能不当面打脸？” 几个人都哈哈笑起来。 张彦明连连摆手：“可别给我戴帽子，我没那意思，我可不敢。” “你感觉这事儿挺容易？”张台长做为局外人，直接问了出来。 “其实吧，这事儿还真不难。” 张彦明想了想说：“其实和国内这么多年大家研究来分析去的东西完全没什么关系。 其实我们和国外最大的差别是在剧本上，是在拍摄手法上，是在叙事手法上，而不是拍的是什么。 大家好像一直在纠结拍什么，但从来没有人想过怎么拍。 外国没有爱情片？没有剧情片？没有故事片还是没有警匪古装战争片？有什么不同？只是社会背景吗？” 张彦明敲了敲桌子：“那为什么国外的片子进来以后就那么受欢迎？会有那么高的票房？难道国内这么多人都是有国外生活背景的？” 几个人都思索起来。 大家都是业内人士，并且还是业内的大人物，拥有极大的话语权，把电影演到国外去肯定是都想做的事情，都仔细琢磨过。 甚至包括张台长。电视剧也是影视作品嘛。 “彦明你具体说说。”韦董是最在意的。 他可不是只是电影公司的董事长，他还担任着整个电影行业的监督管理带动工作，有责任也有义务关心这些事情。 “其实就是讲故事的方式，没什么复杂的。”张彦明看向黄厂长：“你真想把战争片弄出去赚钱？” “肯定的呀，我这身份，我能说着玩吗？”黄厂长瞪大了眼睛。 “行，那就搞搞，我想想弄个什么本子吧，搞一把看。” 张彦明嘬了嘬嘴：“有些东西不是说就行，还是拍出来大家看吧，其实真的没有那么复杂。” “你简单说说。”张台长冲韦董扭了下眉头。 张彦明想了想说：“我举几个例子吧。其实就是拍摄方式表现手法还有镜头上的问题，说起来有点复杂，拍出来一看就明白了。 咱们就说战争片。 呃……首先是真实性，破破烂烂脏了巴几烟薰火燎这些就不用说了，还有布景道具所有的细节还原。 咱们就说一个简单的情节，或者说一个镜头。那就是战争片中永远不可缺少的，中弹。” 张彦明举手比划了一个开枪：“砰。就是这么简单，几十分之一秒的时间，然后就是中枪，敌人的，自己人的，主角的配角的。 我们一般会用很多种方式来表达中弹，尤其是主配角的时候，旋转啊，近景啊，表情啊，其他人的夸张表情啊。 然后就是总要一段特别复杂的语言来多角度多方位的反复，反正就是不倒，反正那子弹砰砰往身上打，血一股一股喷，就是倒不下去。 你们谁看过欧米的战争片没有？砰，人啪叽摔那儿，结束了。绝对不会出现啪啪中弹就是不死甚至还能扛着枪冲锋这事儿。” 张彦明做了个摔倒的姿势：“不比开枪慢多少，明白吗？真实。那边不禁枪，很多人都有这方面的经验，你不能让他感觉假。 战场的残酷性，那种恐惧，那种不知所措歇斯底里，甚至神经质，不能有美化更不能进行想像。真实的人性。 我们要把自己摆在第三方，不能带一点情绪或者什么想法，就是完全的复制，还原，发果能做到这一点那就离成功差不远了。” “这样？那怎么体现主题思想？总要表达些什么在里面吧？咱们就不说别的，人性和反战什么的得有吧？” “可以有啊，其实什么都可以，谁说不行？不过首先是真实性，这是前提，其余的是在真实之后才想办法往里面加的。 这个主次要搞明白呀。” 张彦明比划了一下：“你不能连皮都没有呢就总琢磨馅儿，主菜没弄好就不要考虑拼盘。” “其他的怎么体现？外面对咱们可不是太友好的。”韦董问了一句。 “简单啊，就是还原啊。党员跟我来。我是党员，我上。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吧？但是，要真的是还原，而不是美化，明白吗？ 人性是根本，该有的东西都要有，一样害怕，一样会自私，一样会拈轻怕重，这样才真实，而这几句话也就更有份量。 咱们自己的老百姓为什么也讨厌看这种片子？不就是弄的太过了嘛，完全就不真实了，你爱看？ 至于国家展示方面，向心力嘛，国民自信，背景，军队和武器。不用刻意的去搞什么，不要乱加戏。 这方面阿米丽卡做的最好。咱们哪，干什么都喜欢极端，太刻意了。 敌人就不能厉害？那咱们怎么打了十好几年还被人打的节节败退的？这不是在往自己脸上抹屎吗？ 我是真的搞不明白这些人的脑回路，他们是怎么想出来这种东西来的？” 张台长笑着抓了抓头皮。这事儿他有发言权，因为基本上都是电视方面的情况，他接触的最多。 “其实我也没搞太懂，你要说不对吧，可是确实是在体现民族思想，宣扬英难观念，或是你要说对吧，又总感觉不那么对味儿。” “要不，彦明你辛苦一下，给打打样儿？”韦董笑着说：“电影要搞，电视剧也是可以搞的嘛，咱们正好都学习学习。” “我看这个行。”张台长点头同意。 黄厂长看了看韦董和张副台长：“哎，我说，我这边可是排在头里的啊，得我先拍出来再说。” “看你那小劲气儿。”张副台长撇了撇嘴。 “我和你们不一样，也不能比。你们的资源是全国，我的资源有多少？能一样吗？”老黄搓了搓下巴。 他这话也在理，从资源和题材方面来说，他确实有太多的限制。 “我回去琢磨琢磨，”张彦明也没把话说死。其实他手里有本子。 他的爱好不多，大部分时间除了看书，没事的时候他就会把一些记忆里的东西写出来，再根据现有的情况进行一些改编改动。 用电脑打字不像用手写，搞起来还是很快的，也方便。 他的笔记本电脑是中华公司给他特制的，又重又厚又大的，存储量，硬盘和内存还有电池都有点高那种。 “比较合适的想法还是有一些的，这些年也攒了一些故事，不过想拍的话还得润一润，而且怎么拍也是个事情。” “这个没问题，”张副台长摆了摆手：“老黄那边咱就不说了，我这边搞合拍，要设备，人员，钱，要什么给什么，管够，我只要四成。” “我这边也差不多，资源人员设备，资金都没什么问题，就看彦明你给不给机会，怎么分配你吱个声就行。” 韦董也表了态。反正就是我们要什么有什么，就摆在菜板上了，怎么切你随意。这姿势摆的就相当正了。 “我靠，你们这搞的，这让我有点难看哪。”老黄瞪大了眼睛。还有没有点武德？还要不要点脸了？ “就像你说的，我们和你也不一样，意义不一样，代价自然也不一样。”张始长给老黄解释了一下。 第2402章 她怕叫错 张副台长和韦董两个人，都坐在行业的最巅峰，手里人脉资源无数，在行业内一言九鼎，但同时，压力也是相当大的。 他们什么都不缺，缺的是有目共睹的成绩，是夯实自己台座的资本，反而其他就是小事。 黄厂长不一样，他除了拍好电影演好戏以外，还需要考虑一个厂的发展和生存，名声要，利益也得要。 “咱们不用争这些，各算各的。”张彦明摇了摇头：“都别急，慢慢来。” “不管大银幕小银幕，都是一个行业，” 韦董对黄厂长说：“在这个大圈子里，讲的就是通力合作互通有无利益均沾，吃不得独食。你是个例外。” “这话说的，我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要养呢，敢和你们比？”老黄翻了韦董一眼。 张台长和韦董是政绩焦虑，老黄不一样，他是生存经营压力，反而对政绩方面的需求没那么高。当然，不是不需要。 说说笑笑，互相嫌弃了几句，话题又说回正事上。 “这个……怕是到时候你得来指导指导，听你这么说我是明白了，但实际操作肯定。不行，你得来。” 黄厂长琢磨了一会儿，不停的摇着头，感觉张彦明说的这玩艺儿怕是没那么容易。 韦董和张副台长都是行家，都跟着点头。张彦明提出的这个观点，可以说是脱出常规重开战场了，几个人谁也不敢说能搞明白。 “行，到时候时间上看怎么安排一下就行。”张彦明也没拒绝。这是好事儿。 话说到这儿，这边三个人心里就莫名其妙了多了些心事，还是重要的心事，这天也就不太聊得下去了，都想回去琢磨琢磨。 于是一壶茶见底，几个人就散了场。 几个人之间也不用什么客套虚扯，直接走人就完事，各回各家，连声再见都不用说。 只有韦董下意识的想和张彦明客气客气，被张台长扯着袖子给拽走了：“你烦不烦哪，你不烦我们听着都烦。” “啧。我这不是感觉着，” “你感觉个屁呀，”张台长往那边看了一眼：“你能不能别把那套到处带呀？哥们最后都能让你给处成两层皮。” 汽车顺着东二环向南，时间已经有点晚了，最拥挤的二环路也是有些空空荡荡顺畅起来。 结果几台车一过东直门，张彦明电话响了起来。 同立军。 张彦明奇怪的按了接听键：“同哥。” “我看到你车了，刚打东直门儿过去是吧？我就在路边儿。” 张彦明示意司机靠到路边，扭头顺着后车窗往后面看：“在哪？我停下来了。你在哪看到的我？” 这边的路口这一段是上下不通立体交叉的，张彦明不确定同立军从哪里能看到自己的车。他的车队很好认，只要见过的都不会认错，也不需要太近。 “我在桥上，马上转过来了。”同立军解释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张彦明啧啧了几声，把手机揣好推开车门跳了下来，转到车头里往后边看着，点了根烟。 京城的天气这会儿正是最闷热的时候，即使是这么晚了也没见凉快多少，不过大马路上多少有点风，也没有建筑物遮挡，感觉上还没那么难受。 很快，两辆红枫从后面追了过来，远远的就打开了双闪。 安保员举手指了指路边，让两辆车停到他指定的位置上。 同立军推开车门钻出来，冲安保员摆了摆双手，提了提裤子冲张彦明走过来：“今儿怎么这么晚还在这边儿？” 张彦明是老实孩子，晚上在外面的时候简直少的令人不可思议，这一点熟悉的人都知道。 “被老黄拽出来的，陪他看了场看片会，然后几个人聚了一下，就喇嘛宫边上一胡同里……一私家馆子，味道确实还可以。” “您说不错那肯定就是真不错了，有机会尝尝去。京城胡同里老馆子不少，您要是喜欢我寻摸寻摸去。” 张彦明摇了摇头：“也谈不上，特意找就没什么必要了。你们跑哪疯去了？”张彦明看了看后面下车的几个人。 “老公~~”车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这声音颤的，颤的人脚杆软。 “哥们的婆子，平时不这样，一喝酒就特起腻。”同立军也扭头看了一眼，解释了一句。 “平时不叫老公？”张彦明奇怪的挑了挑眉毛。 同立军摇了摇头：“平时没听过，就是一喝酒就这味儿，感觉还挺不一样的。怎么了？” 张彦明凑到同立军耳朵边低声说：“如果平时不叫，一喝酒就叫，我感觉，是不是她……怕喊错了？她平时都是叫名字的吧？” 同立军瞬间就震惊了，张着嘴瞪大眼睛看着张彦明呆愣了一会儿：“我靠，怎么感觉您说的这么有道理呢？” “也不一定，就是个笑话。”张彦明摇了摇头：“你们跟哪疯去了？你那边的工程什么情况？” “就在工体玩玩，现在也感觉没什么意思，就是也不知道干点什么好。我看书也看不进去，晚上那么早也睡不着。” 同立军摇了摇头：“按我爸说的，我现在处在一个迷惘期，事情虽然在做，但还是没找到方向。 工程那边您放心，我天天盯着呢，不敢说天天去吧，一礼拜三四天肯定能保证。” “做事要有态度，”张彦明给同立军递了根烟：“做事就是做事，该做的就得到位，绝对不能马虎，不能糊弄自己。” “明白。”同立军接过烟点了点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其实就像我爸说的，我不是做事，是对方向有点茫，确实不知道将来怎么样。” “这个不着急，慢慢来，事情慢慢做，这边别墅搞起来圆了心事，如果没有合适的事情做，那就继续盖房子。 去蓉城帮我盖，我那边百多公里一片空白呢，需要建的房子可不少。” “住宅？哦不对，不可能。” “公共市政，单位部门，公园，设施，这是第一批，然后是住宅和商业，再然后是工厂和其他方面。 那边的住宅分几种，不过高层不多，高层只会用来给工厂配套，外围主要以小高和低层为主，有一个民族环路。” “民族环路？什么玩艺儿？” “这么大一座城不能空着吧？我计划从边上的山里迁几个镇子出来。那边基本上都是各个民族的，建筑和风俗各方面都有自己的特点。 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不如就以他们的特点为基础，围着整个城市修一条民俗环路，全程禁车那种。 那边以后会是一个以旅游为核心的城市，也会在周边山里打造一批旅游景点，古镇什么的。” 第2403章 等待……(全文完) 两个人靠着车抽着烟聊了一会儿，张彦明冲同立军的几个哥们点了点头，上车回家。 一夜无话。 第二天，张彦明来到孵化园。 律师事务所版权部门第一阶段的工作经过三个多月的努力已经收尾，张彦明过来听一下报告，指导下一步工作。 说的就是版权官司。音乐，电影，电视剧，只要网站这边购买过版权的都被清理了一遍。 没发什么律师函，是直接起诉的。 整体来说事情的发展和前期预估差距不大，基本上完成了第一阶段的目标。 这事儿处理起来不会这么快，第二阶段就是应对大量的开庭审理。证据这一块到是准备的特别充足，基本上不用再去准备什么。 “我们的目的不是搞垮他们，也不是手握版权呼风唤雨。你们要清楚，我们是要通过这次行动来提高整个行业的版权意识。 我们不搞独家版权那一套，不干涉其他任何人或者公司获得版权使用，明白吧？ 我们只是要打击盗版，打破这种吃人血的行业性现像，逼全行业正视版权，去合理获得使用版权，而不是以此谋利。 我们不需要。 这是前提，在行动中，对这些盗版者，不管是个人还是公司都不要手软，该要的要，该赔的就必须得赔出来。” 张彦明给全体版权部的律师们做了一个总结讲话，让大家明白这些行动的意义和目的。 这边的事情其实不需要他操太多的心，干这事儿人家律师才是行家里手，他也就是明确一下方向性的东西。 今天也是静听音乐和刘虎沟视频网正式规划版权，并推出系列榜单，推出会员和付费收看的日子。 这注定不会是一个一帆风顺的开始，他需要过来给大家打打气。 下午，张彦明又到信化办公室这边参加会议，和大家一起探讨了一下半导体产业的相关事务。 随后，一场信息产业的变革揭开了序幕，整个产业进行了大调整。 经过长达一年半的迁移并转整合和资源的再分配，终于改变了乱小杂缺的局面，形成了系统的产业链条。 这个产业链条其实是不完整的，还差的远，尤其是缺乏核心的东西，但已经可以系统的进行很多中低端产品的设计生产了。 起码是有了生存能力，避免了原来大量的资源内耗。 这一年半当中，枫城基金的教育和医卫体系已经全面建设完成，迈开了大步花钱的脚步。 榆垡的宠物园全面开业，成为京城乃至周边最大的儿童休闲娱乐公园，声名大噪，生意一度相当火爆。 枫城的机场也已经一家一家投入运营，和不断扩张中的航空公司配合有度，在民航和货运两个方面齐头并进。 几大汽车基地先后投产，汽车，摩托车，特种车辆全面开花。 不但逼迫着国内的汽车厂家们集体拼命努力追赶，也把产品推到了国际市场，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在外人关注不到的地方，枫城的飞机制造厂第一架商务飞机走下了生产线，并且安装着自己的航空发动机。 直接机紧随其后，目前除了发动机还在试车当中，其他方面已经不存在问题，第一批内部订单二十架重型运输机已经开始进入生产。 老黄第一部走出国门的电影《四行信托申部仓库》完全按照张彦明提出来的方式方法进行拍摄，老院子和军影厂通合作，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不但是第一部走出国门的战争片，也是史上获得国外最高票房的电影，并获得了不少大奖提名。 张副台和韦董大喜过望，纷纷期待着张彦明的本子。 京城这边，望京馆西南部分的副中心城已经全面建完，游乐园基础设施部分完工，开始布装，游乐园周边的万国城，体育场在收尾。 马场和高尔夫小镇已经交付投入使用，只有赛车场还需要一段时间。这东西太麻烦了。 枫城市，这个已经被确定市名的，巴蜀省崭新的城市，此刻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 外围的民族步行环市大道已经全面建成，山里十几个镇的居民正在热火朝天的搬迁当中。 市区的各种功能建筑，包括中心区的工厂也在全面建设当中，几十家建筑公司挤在一起忙碌着，没日没夜的奋战。 枫城又壮大了一截，正式员工总数量已经达到了一百六十万，物流公司已经下沉到县城和部分乡镇，安保公司业务也更加精细化。 其他各个公司单位同样都有着不小的进步，不断的成长着，有着雄厚实力和强大友军的枫城系公司稳稳的向目标推进。 不只是国内，枫城已经把触手伸向了国外，准备反侵回去，和原来张彦明手里的资源来个纠缠不清互相蚕食。 枫城基金和金枫叶基金也在成长，在逐渐扩张覆盖领域，逐渐的提高投入，去推动去带动。 时间一秒一秒走过，世界斗转星移。 小孩子依然感觉一天是那么漫长，一个学期是那么的漫长，对读书充满厌恶，对父母充满腻烦，梦想着自己的世界。 成年人却是感觉每一天是那么短暂，每一年是那么的短暂，对生活充满无奈，对家人充满愧疚，梦想着一家人的幸福快乐。 每个人的世界都是自己的，苦甜自知。 甚至无法和你最亲密的，最喜爱的，最亲近的，最挂念甚至你可以为她去死的人，进行任何形式的交融分割。 连相互影响都做不到。 我们的世界其实是扭曲的，它本来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本来我们可以生活的很满足，很安乐，可以慢慢享受生命的时光，去恋爱生子度过一生。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被植入了不切实际的欲望，然后它不断的膨胀，把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一起撕扯着。 然后我们扭曲，变形，不甘，煎熬，把整个生命都拿来燃烧。 …… 05年，张小悦和唐豆豆牵着手走进枫城完全学校的初中部，成了一名初中生。 张小欢二年级，张小乐一年级，张小怿每天拉着妹妹张小欣在幼儿园里陪伴并保护奶奶。 杨洋在这一年怀孕了，她决定成为一名母亲，并憧憬着自己和孩子的快乐时光。 孙红叶说让杨洋来园子里面住，有什么事情也方便照顾，被张彦明拒绝了。 乔媛娜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 张彦明感觉她可能根本就不是什么想当妈妈，完全就是馋自己，然后可以光明正大无止不休的汲取快乐。 这一年，渝州的汽车公园，国际汽车检测中心终于全面投入了使用，成为世界上最大，最先进，最全面的机动车检测中心。 同时也是世界上最大的主题公园，最大的汽车公园，最大的汽车博物馆，受到了国家的表奖。 也是在这一年，张彦明的工作重心慢慢向蓉城偏移，注意力开始集中在枫城市。 蓉城机场的工业园区里，多出来一批不知名工厂，帐蓬，矿泉水，自热餐，雨衣雨靴，防护服，消毒液…… …… 06年，杨洋生下一个儿子，取名张小洋，寓意喜洋洋的意思，也是指他的妈妈姓杨。 已经管哪乱跑的张小欣是家里最开心的，她终于不是最小的那个了，而且也不再‘孤独’，张小怿已经上学，不能在家里带她玩了。 家里的大狗少了三条。 07年夏，总部位于蓉城机场的烈风直升机服务公司正式挂牌成立，设渝州，蓉城，枫城三个分部。 同年，枫城市延伸向周边四市五地的公路系统竣工投入使用，地铁线也全线贯通。 灌县新大桥也落成通车，河间沙洲的全科医院正式投入运营，一跃成为西南地区最大最完善设备最全面的综合医院。 同时依托这所医院，枫城宣布组建自己的医专和医科大学，培养自己的医学人才。 十月，枫城市城建工程全面完工，中心区工业园开幕，开始组建国家级半导体产业联盟，悄然开始打造自己的半导体王国。 同样是十月，渝州古樵山旅游公司以那十几个镇子原址为基础全力打造的民族古镇系列景点终于开始进入运营，拉开了枫城市旅游的大幕。 而在外界没有任何消息的情况下，枫城基金完成了对枫城市周边五十公里范围内乡镇医院学校的捐助修缮工作。 工程已经通过了内部检测，全面达标，正式交付。 …… 时间进入08年。 五月十二日，风和日丽。 整个枫城市鲜花盛开，居民们笑着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或者是娱乐生活…… 枫城市烈风直升机中队，行政楼内，张彦明静静的坐地窗前，偏着头看向窗外。 哪怕乔媛娜在伦丁尼带着瑞德曼公司的全体人员正在紧张的进行着布局收割。 大笔大笔的米刀经过繁索的程序流入张彦明的帐户，或者隐密的流向哪里开始下一阶段的布局，准备带回来更多的收入。 张彦明的财富每一天都在以令人心脏抽搐的速度增长着。 但这一切，仿佛在此刻，都和张彦明没有了任何关系。 他就这么安静的坐在窗边，望着远远的巍峨青山，香烟在指上慢慢的燃烧着。 他在等待着，他也不知道在等什么，或者是结束，或许是新的开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