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莫遇》 我过得不好 我叫晓,自由职业。 离开z君已经一年了,和往常一样。 每天6点半起床,习惯性的刷牙洗脸,拿起水乳精华猛地往脸上一通乱拍,抓起昨天晚上选好的衣服,似小仓鼠似的叼起一片蔓越莓吐司,慌忙的带上泛黄的手表,踩着脏兮兮的小白鞋冲下楼。 7点,完美。 糙汉子似的用袖子抹去嘴角的面包屑,小跑着到公交车站,上了16路,“早!”没心没肺的向司机问了声好,走到最后靠窗的位置一个屁股墩坐下。伴随着公交发动机启动的声音,一天又开始了。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景色,默默的叹了一口气,夏天,你走了吗?我默默的问自己。 每天去单位的公交都会穿过景区,景区不大,人也不多,有山有湖,通常会闭上眼睛补个觉。 如果问我这一年过的怎么样,我过得不好,并不是想念z君,而是在怀疑自己做的事情为什么那么蠢。 那天在民政局办离婚的时候,你问我难道不能回到去吗?你说7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z君,你看到我的眼泪了吗?这不是挽留的泪水,我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哭,好像你总有本事把我弄哭。以后,我不想再哭了。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希望,不!我祈祷,我许愿,不要再让我犯浑,不要在结婚证上写上我的名字。 落榜 那个夏天,高考出成绩,果然不出意外的落榜了,这是意外之中的事情,我并不感到意外,原因很简单,我没有认真对待高考,还没有认识到高考对我意味着什么,成绩下来前觉着至少可以读个二本,可当成绩真的出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有多差。 我是第二天白天查的成绩,记得很清楚,是一个开太阳的白天,阳光照进我房间,很刺眼,这一天,与往日都不同,没有期待,毕竟自己什么货色自己还会不清楚吗,也和妈妈打过预防针,不要有太高期待。 390分的数字赫然印在电脑上,这个数字连专科都去不了。 妈妈坐在床上一声不吭,坐了良久,抬起头,淡淡的说怎么办?工作吗? “复读,再给我一年试一试吧。”我缓缓的说,是的,再试一次,我不该工作,好不容易喜欢上了画画,怎么可以就此放弃呢?我要再考一次。认真的再试一次! 妈妈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我想再试试。 不知道我俩沉默了多久,妈妈看着我说“收拾收拾,去画室重新开始吧。这是给你最后的一个机会,要学就好好学。” 晚上,我把积灰的画具再次翻出来,打湿毛巾擦拭着,心里五味杂陈,再来一次,敢吗?这个问题我问自己不下百遍,不读书我可以干嘛?再试一次,一定要再试一次! 初次见面 把行李半拖半摔的从六楼弄到了一楼,汗水偷偷的留下来,其实夹杂着眼泪,只是不想让妈妈看到,这是自己的选择,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为高三的不认真负责。 妈妈的同事李叔打开汽车后备箱,我艰难的把行李扔上车,一声不吭的爬进后座。偷偷的抹去眼泪。 妈妈坐在副驾驶,和李叔聊着天,我一个人呆呆的望着窗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让自己不哭出来,我的不安充斥着整个汽车。不想参与他们的任何话题,也不想讲话,仿佛这个世界都和我没有关系。 从来没有那么爱哭,真讨厌这样的自己,和一个撒娇的孩子一样。 李叔一直讲着鼓励的话,但在我看来,仿佛在给我的过去找借口,不!遇事逃避找借口不是我的性格,一切都是有应有果,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咎由自取。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原来是画室到了,走进报名处,画室老板简单问了我复读原因,交了钱,李叔和妈妈忙着帮我整理宿舍,我拿着五万块学费的发票,手里沉甸甸的,原来我的玩闹至少要五万块。我更加内疚了。 整理好宿舍,李叔,妈妈和我三人简单吃了饭,做了道别。 一个人坐在宿舍的床上,我终于哭了,放声大哭,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哭到累了,哭不动了,擦干眼泪,走到教室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我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苦很累。 “同学,你新来的吧,我是教色彩的老师,你可以叫我z老师。” 我抬头一看,一个消瘦的男人站在我面前,170左右,头发短短的,穿着亚麻的短袖和长裤,虽然长的不好看,但能感觉到他的安全感。 “是,我复读,去年专业还行,文化课太差,拿到了几所二本院校的专业合格证,但……”我欲言又止,很愧疚的说着,眼泪又开始打转了。 “那你今年可要加油了,毕竟艺考可没那么简单。很久没画了吧,先临摹吧。” “好!” 谁会想到我的人生会因为这个男人的出现而改变呢,可命运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道的明呢? 新室友 画室的日子很规律,早上9点到12点画素描,下午13点到16点是色彩,晚上17点到21点是速写和讲评作业,21点以后是画作业,看文化课的时间,认真的人会用功到半夜一两点,至于懒散的人,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概过了半个月吧,突然有一天我回宿舍,发现搬进来三个姐妹,长的很清秀,阿璐是唯一的长头发,一头齐肩长发,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浑身透露着一股时尚的感觉。阿琳和琪琪是短发,我至今也分不太清,可能有点脸盲吧。大家互相打招呼后知道他们是同一个学校的,想读个艺术类本科,以后可以做设计师就来学美术了。 我才没有兴趣听你们的想法,我内心暗想,你们的未来与我何干。 一开始她们经常一起行动,一起吃饭,一起去玩耍,很少带着我,我也很少和她们一起玩。我们在一起最多的接触就是讲八卦,包括哪个老师做了新发型,哪个老师和哪个老师是情侣,谁和谁是死对头等等。女生嘛,八卦真的可以拉进距离,久而久之,四个人的关系也就近了。 宿舍也逐渐有了人气,不再死气沉沉的了。 好奇害死猫 难得和室友一起去街上玩儿,精心打扮了一番,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一点也不错,穿裙子化妆的我都没几个人认识。 这条街就在美术学院对面,白天还是冷冷清清的,可到了晚上,那就是另外的光景了。 霓虹灯照亮了整条街,流行动感的音乐此起彼伏,烧烤味炸鸡味,各色小吃宵夜伴随着沿街的叫卖声,好一副繁荣的景象。沿街的地上还有美院学生自己设计的原创首饰作品。 我叼着一杯胡萝卜雪梨汁东看看西瞅瞅,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这也是我进画室两个月以来第一次出来逛街,室友都笑我说活像个出笼的哈士奇。 我被一摊耳钉吸引了眼球,虽然没有耳洞,但还是好喜欢。 耳钉摊的后面是家咖啡店,我无意间看到一群人在聊天,定睛一看,那不是咱画室的学生和老师吗?他们一脸严肃,仿佛在商量着什么。 我也没在意他们在什么,他们想干什么,毕竟我是来考大学的,这一点我比谁都清楚。 买了几个耳钉,起身离开。路上遇到z君,便告诉他我在咖啡厅看到的,也聊了几句,便和室友回家了。 谁知道这件事还能引发一场小风波呢。 与我何干 过来几天,听说有十来个学生不学了,办理了退费,而那几个学生恰好是那天在咖啡厅的几个人。 一时画室风言四起,更多的是说我出卖了他们,是个小人。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如果说错,大概就是把这件事告诉了z君吧。 我害怕的流下了眼泪,我是小人吗?我出卖了他们?我撞破了他们的计划吗? “是我告诉画室老板的,和她没关系,有什么事冲我来!”z君声音洪亮的打破画室的喧闹,这是在保护我吗?我被惊到说不出话,眼泪一下子停住了。 后来我才知道事情的大致情况。 原来画室分了两个画派,一个是追求意境的画派,一个追求造型的画派,可能是画风不一样,暗自形成竞争关系,北方画派的老师想自己带学生,自己开画室,便和学生商量退费到他们那里去学,那就是我在咖啡厅看到的景象,我把这件事告诉了z君,z君告诉了画室老板,老板便辞退了那几个老师。 这么看来我还真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呢。 大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有不同风格不是更好吗?可如今却变成了这派景象莫名其妙的卷入这种纷争,我也是很无语。 梦开始的地方 经过那一次风波之后我和画室的人接触开始变少了,害怕再次卷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我是个极其害怕麻烦的人,再说,我在画室的目的还不明确吗?考大学呀,这个目标是最直接最明确的呀。 不过,自从上次z君的那一声吼,到让我对他有一丝丝敬佩,毕竟他原本可以什么都不说的。 我还是每天画画,一天天的画画,和室友的话题也少了,仿佛那些八卦是大家不想提及的事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大家都小,没有经验,大人一吵一吼就蔫了罢了,而我仿佛又回到刚来画室的那段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好像是放假吧,画室的放假都是周一,可能是为了安全吧,周一人也确实少,不管是景点或是商场,连画材店人都寥寥无几,说是无趣吧也真的是方便,方便到一进商店就选东西,选好就付钱,付完钱就走人。 站在颜料面前的我喃喃自语:“上次还是两块五,现在又贵了五毛,太穷了,苍天啊,唉!”大家可能对颜料有点不太熟悉,马利是最常见的,还有青竹,马蒂斯等等各种牌子,正版的盗版的价钱不一,以前还分十二色,二十四色,现在,花头可多了,什么里昂,春日青,爱情海,国美灰,央美灰,八大灰,各种颜色,同一色系都能按照明度纯度分个十多种颜色出来。都买吧,钱不够,不买吧,确实好看。 “呵呵,是啊,又贵了。”这声音是z君的。我扭头一看,果然是耶。 “这几天看你画画很带劲嘛,颜料不够了?” “是啊,颜料太费钱了,还有铅笔,不知道怎么了,老断,削笔削的都起茧子了。” 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选好画材,天也黑了,他问我要不要去对面美院坐一坐。 我答应了,我没进过大学,不知道大学是怎样的,美院是怎么学习的。 我俩坐在美院的操场上,不准确的说是躺着,双手撑着地,看着天上的星星,周围有晚跑的大学生跑过。 我在想,如果我去年考上了,是不是也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活呢? z君一直讲着他在大学的生活,专业课是怎么上的,老师是怎么认真负责,他和同学们又是多快乐,他们是怎么追逐梦想的。 其实他的话我没怎么听,只是敷衍的回应着,毕竟美院也是我梦想的地方,他说的这些也是我想要的生活,不确定他的话的真假,就这样听着吧。 不过,他带我看美院这件事情,确实坚定了我考美院的心情,感恩z君,感恩他到我看到美院的一角。 体虚可还行 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大概说的就是本姑娘吧。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么一种奇怪的现象,越是忙碌身体越好,一闲下来就生病。这现象我现在依然存在。 由于经常生病,我就想搬出来住,倒不是嫌弃室友怎么不好,室友真的对我还不错,只是不想打扰到室友睡觉,那段时间真的是咳的很厉害。这么说吧,只要喉咙痒就会咳,咳很久很久,停不下来的那种,最要命的是经常半夜咳,一开始大家都体谅我,可时间久了,大家也开始抱怨了,我便和妈妈商量。 最后妈妈耐不住我的软磨硬泡同意了。 我花了一天完成了搬家工作,这次倒也顺利,说来可能不信,真的是缘分,对门邻居竟然是z君。 简直惊呆了,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也好,以后也算有个照应吧,有个认识的人当邻居总比一个人强。 晚上我敲开z君家的门,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开门,我以为自己敲错了。 “你家小妹妹找你来了,z,女人缘不错嘛!”那男人背靠着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真让人不爽。 “我是他……”我话还没说完,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厨房飘来“少胡说八道,她是我画室的一个学生,哪来那么多妹妹,少闹她,让她进来坐吧。” “进来吧。”那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我走到房子里,四处大量了一下,这真的很艺术。 四面的墙上挂满了油画,地上堆满了油画颜料,靠近鞋柜有一个很大的书架,上面有各种专业书和画册,音响放出几首歌,是画家的房间无疑。 “咳咳” “病了?”那男人半靠着房门上下打量着我。 “是的,已经好很多了。” “这是我室友m,和我一样,学油画的,墙上的画有一半是他的画作,他可厉害了,参加过很多展览。”z君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放在了桌上,“吃饭了。” “哦。”只见那男人转身洗了手坐在了我对面。 “不要嫌弃菜不好,以后可以经常来吃,咱也不过是多双筷子,你也就不用自己烧了。” “谢谢。” 虽然在吃饭的很难受,但还是尽力忍着不咳嗽。吃完饭又聊了一会,才知道z君是他们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而m,算第二个吧。 回到自己的出租屋,环视四周,这真是个毛坯房啊,洗了澡,吃了药,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的,一直咳,自己控制不住的咳,“大概要嗑出腹肌了吧。”自己打趣的说着。 第二天早上z君敲开我的门,“我面煮多了,给你送点。” “特意给你煮的,我可不爱吃面,哼!”门后面的男人不开心的讲着,穿好鞋,绕过z君,“走了,晚上想吃鱼。”m背着他的斜挎包下来楼,不久便传来自行车的声音,“记得是鱼!” 我接过z君手中的面扒拉了几口,“我要上课去了,快迟到了”我对z君说。 “我和你一起去。” z君把我带到离画室还有500米的样子放下了,“自己进去吧,再往前就不方便了,你懂的。” “哦!”我回应到。 写生 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过得很快,m每天抱怨自从我搬来之后菜就不合胃口,害的他都瘦了不少,z君则每天送面给我吃,我呢,每天晚上去他们家蹭晚饭。 其实我也不喜欢吃z君烧的面,很软,里面一股泡面调料包的味道,不过,摆盘很好看,一个日式的瓷碗,白花花的面条上整齐的摆着几条鲜嫩的菠菜叶子,红红的西红柿放在雪白的糖心蛋旁边,蛋上面撒着葱花,浇上红烧牛肉面的汤料,确实好看,但这味道确实是熟悉的泡面味呢,而这面,真的是不用嚼。 秋天,画室会组织学生写生活动,一般是到婺源这种风景优美的农村景区。 我和z君坐一辆大巴。 “大家好,我是m,是z君的朋友,我负责辅导大家画速写哟。” 玩手机的我一脸懵逼的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180的帅气小伙,一束阳光从窗户洒进,刚好打在m的脸上,不夸张的说,一点也不比小明星差,听到周围的女生都夸m好帅。 什么鬼,这是我在z君家每天看到的m吗?虽然每天见到他,但今天好像特别不一样,等等,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来干嘛?还教速写? 难得出来写生,以为不用听他每天的吐槽,结果,他把自己捎来了,是我太天真。 m笔直的向我走来,毫不犹豫的坐到我的后座,细声的说到“小妹妹,让我看看你的画画水平吧,每天吃我家那么多米,画的不好可不行啊。” “哦。”我翻了个白眼给他。 可是,他好像没有看到这个白眼,自顾自的听起了音乐,还闭上眼,这是在诱惑谁啊,要不是知道你平时什么德性,我……不过好好收拾的m确实散发着满满的少年感,让人移不开眼睛,再加上画画好,那股由内而外的艺术家气质,真的很耀眼。 烤番薯 到了写生基地,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准备下午的写生。 基地的饭菜很好,一大桌的时鲜,有鱼有鸡的,还好鲜嫩,听说鸡是老板自己养的。学生和老师是分开吃的,可能是吃的比较慢,等我找z君和m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可能已经出发了吧。 赶紧拉着我的绘画工具车出去找找。 “吃的真慢,附近我都逛过了,没什么好的地方,倒是听说稍远处有片麦田还有小溪来着,去吗?”一转头,m又耍帅的靠在门槛上,还换了件衣服,虽然咱是女生多,可没必要这样的,而z君就在旁边听着,在180的m旁边,z君穿的就朴素多了,本来就比m矮,现在一点光芒都没有了。 写生是分小组的,咱组分的很均匀,五个汉子五个妹子,一群人借了单车开始骑。 周围的景色真美,空气都是不一样的,路边的树黄绿交错,鸟声依依,虽然没有成片的花海倒是有麦梗和草包堆。天气不热,甚至有些凉飕飕的。 我们骑到一处溪流边上,坐下来开始画,这里的水清的很,可以看到下面的水草,周围也不陡,几块巨石交错着搭出一个平台,我们席地而坐开始画画。 画着画着我们闻到一股着火的味儿,这味越来越大循着味找去,看到m在生火。 “这里不能生火!”我对m大吼。 “少年郎莫怕。”m头都不抬一下,继续他的杰作。“这边靠近水,我会小心的。” “信你个鬼啊!”我提了一桶水泼到了火上,一下子火就灭了,冒起一缕白烟。 “你赔我烤番薯!”m生气的冲我吼道,“z君,你不管管?!” “这周围都是树,着起来怎么办!” “你是傻吗?那么大一条河,怎么可能!” “天干物燥的怎么不可能!” z君看了我们俩一眼,根本不打算参与,可能是习惯了,毕竟咱俩经常互相嫌弃,倒是其他组员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毕竟我在他们眼里是一个不闹不吵的人,这次怎么能和一个新来的m吵成这个样子呢。 “走了。”z君大声叫了一声。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小屁孩!”m快速从灰烬中扒拉出黑不溜秋的番薯,番薯很小,熟的刚刚好。 “出来写生还带番薯?你也是够了。”我嫌弃的说到。 “这可是我一大早去老奶奶家干苦力换的,衣服都勾破了。”m白了一眼,略带委屈的说到。 真受不了m的撒娇,这么高,这么帅的男孩子撒娇是要诱惑谁啊?白瞎这张脸了,无语。“哦!”我头也不回的跨上自行车走了。 又逛了几处地方,画了几张速写和色彩,就原路返回了。 第一次喝酒 怎么也没想到,我的第一次喝酒竟然是因为烤番薯,现在想想也是幼稚的好笑。 写生回来吃过晚饭,我发现我们组的人都不见了,急的我都快哭了,这是被抛弃了吗? “你自己过来啊,就在早上呆过的村子,记得吗?笔直往前走,过桥就是。”电话那头传来z君熟悉的声音。 “可是很黑啊,我怕黑。” “那你等着吧,我们很快回来的。”z君说。 原来他们尝试了一下m的烤番薯,晚饭期间偷溜出去烤番薯了,一行人唯独忘记了我,我尝试着从小桥走过去,那桥是没有扶手的那种独木桥,周围一盏灯都没有,颤颤巍巍的行走着,脑子里各种光怪陆离的想法都涌上心头,幻想着各种魑魅魍魉的场面,对面传来几声狗叫,吓得我拔腿就跑。 “你们在哪里呀?我找不到路。”略带哭腔的打给z君。 “别来了,呆在旅馆不好嘛?” “哦!”我不想再过多的说什么了。 旅馆对面有一家卖桂花酒的清吧,走进去,见画室的几个助教也在品尝,便坐下来聊了几句,也尝了几口,味道确实不错,不过我不胜酒力,没喝几口就脸色通红。 和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情,虽然还是很生气,但酒劲一上来,也就无所谓了。 突然一个番薯放在我面前,我抬头一看,竟然是m,我望着他的脸,一脸茫然。 “不会喝就别喝,看你这德行,真是无语,就为了一个烤番薯?至于吗?” “不是烤番薯的事,而是……”还没等我说完,m就把剥好的烤番薯塞我嘴里。 “可拉倒吧,z君给你留的,别生气了嗷,小屁孩!”m半坐在吧台椅上,拿起一杯桂花酒闻了闻喝了起来。 我扭头看了一眼z君,他坐在后面和其他同学聊的起劲,看到我在看他,便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晚上9点左右,老板召集大家评画。此时的我已经走不了直路了,脸红扑扑的躲在角落里害怕被发现。 “瞧这样子真像只小鸡,哈哈哈哈,真是一杯倒。”m对z君打趣着调侃我。 我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讲完了,我踉踉跄跄的回了房间,倒头就睡,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故意的 晚上的烤番薯好像成了他们共同的回忆,这段回忆里没有我。 鬼知道m是怎么找到这些偏远又好玩的地方,明明就是经常在一起啊。 这一次m和z君带我们去的一条河边,和昨天的河不同,这条河虽然清,但很浅,周围稀稀拉拉的有几户人家,用m的话讲,就是有烟火气。 “这次又打算烤什么?番薯还是茄子?”我调侃着对m说。 “我吗?看见那户人家了吗?”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家老爷爷,我刚才帮他打水,他留我吃饭来着。” “你什么时候帮他打水了?” “你光顾着自己玩,没看到很正常。” “你这是赤裸裸的蹭饭吧!”这家伙就是仗着自己好看,哪里都能蹭到饭,我也是服气了,人缘也太好了吧! “是啊。”m的一句话就让我语塞。 “这水好凉啊!”z君的声音把我从m身上吸引过来,只见他脱了脚上的鞋子,把袜子塞到鞋子里,生怕弄湿了,小心翼翼的在河边试探着。 我大概也是脑子抽,推了z君一下,“要玩就要下水玩儿啊!” “你有病啊!”m直接骂了过来。 “干嘛啊~” “没常识的傻子!”m冲我吼道,“周围有人家的河石子会比较小,还会有玻璃的,很容易划伤脚的!” “我……” “啊——”z君的一声吼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见一股红色在z君脚下蔓延开来。 “快上来!”m推开我冲到z君面前,把z君扶上岸。 我愣住原地,我也想不通我干嘛要推他,哪怕现在我也没想通。 m心疼的看着z君,小心的帮他把脚底的玻璃渣取出来,用矿泉水冲了半天,那血哗哗的流着,看起来是伤的不轻。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走过去向z君道歉。 “没事,不要紧,待会就好了。”z君对我说。 “你还真是宽宏大量,这傻子就是欠揍。” “m别这样,她肯定不是有心的。” 我们掺扶着z君回了房间,一天也没画什么,我真的很内疚,现在回想这件事还是觉得很内疚,为什么就会去推那么一下呢? 女人声音 从写生基地回来,一切都回归平静,z君的脚慢慢的好了,我还是一样的去蹭饭,m还是一样的吐槽我,打打闹闹。 那天是个星期天,我和往常一样按响z君家的门铃,这次不是傲娇的m开的门,我以为m不在呢。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小妹妹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还是蛮可爱的嘛。” 这是谁啊,怎么靠在m的门前呢?我一脸狐疑的望着她。 “她是m的高中同学,也是现在的女朋友。”z君看出我的疑惑和我解释道。 “姐姐好!”我腼腆的叫到。 “姐姐!哈哈哈哈哈哈。姐姐,玲,你听到没,姐姐!”这声音一听就是m的。 四个人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时候才仔细打量玲姐。 玲姐一席大波浪,精致的脸庞,头上带着一顶黄色的贝雷帽,很洋气的衬衫穿在她身上别有一番风味,玲姐高高瘦瘦的很好看,估摸着也有170的样子吧,和m真的有说不出的搭呢。 “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在一起。”我羡慕的说到。 “这夸的好,我家玲是真的很好看。”m也点头表示同意。 在聊天中得知玲姐是学设计的,得过很多奖,气质很好,说话很温柔,给人大家闺秀的感觉,爱玩摄影,也兼职做做平面模特。 聚会 自从写生回来之后,咱组的关系是越来越好,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周一放假的时候,咱组员相约在z君家聚会,前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z君还特地和我强调不要让他们发现我住在z君对面,说是避免尴尬,我很赞同,我也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与其有口难辩,不如装作第一次去他们家多好。 z君和m准备了好多菜,比玲姐在的时候还多。不过,那么多人吃也应该。 10点多人陆陆续续的到了,我提前半个小时在z君家等着,坐在沙发上,装作第一次来他家。明明来了很多次,真的很讨厌这样装。 这场聚会当然是z君做饭,m嘛,再给他们讲他的画作,参加过的展,当然,还有炫耀玲姐。 都说一群人的狂欢是一个人的孤单,任他们放着最狂野的音乐,在客厅喧闹,我都不想参与,整个人就感觉和他们玩不到一起。 可能对这个地方太过于熟悉了吧,毕竟每天蹭饭的地方。独自一人坐在凳子上,喝着雪碧,拿着一本厚厚的画册看着,这是我喜欢的东西,安安静静的自我空间,任外世喧闹,我独自岁月静好。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晚上10点多,这场维持好几个小时的派对终于结束了,我也是装累了,人都走尽后回到自己的窝。 “不洗碗吗?”m君叫住我。 “不洗,累!” z君在厨房默默的把碗洗了。 这次的聚会,我只能说我可能错过了很多共同的回忆。 校考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游走,画室的日子是这样,在z君家蹭饭的日子亦是如此。 如果你要问艺考生最在乎的考试是什么,那一定是省联考和校考。而这两个考试中,最在意的是校考。 我们常说,只要拿到校考合格证,就是半条腿迈进了大学,剩下要做的,就是拼死学文化课。 我也不例外,校考之前的日子怎么形容呢,如果一定要有个词形容,那就是快乐。“如果你跑起来,全世界都会给你让路。”这句鸡汤在当时真的很鼓舞人心。 每天除了画画就是画画,大家可以拼到怎样的程度: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太阳吗?经常! 画室改到了晚上12点下课,回到我的“毛坯房”还要被z君强行上课,是的,在他的监督下又增加了不少作业,用m的话讲:“现在不逼自己一把,考场上失去的每一分,改变的都是整个人生。”虽然很鸡汤,但是确实如此。 吸取了去年的教训,这次我没有胡乱报名,除了八大美院,就是报了几所在一线城市的独立院校,目的性很明显。 由于经常晚睡早起,整天都和游魂差不多,如果没有强大的意念,估计早就崩了,说来也奇怪,越是这种时候,身体竟然越是健康,壮的和牛似的。 合格证 等待是煎熬而又美好的,煎熬的一个月除了死命学文化课就不知道要干嘛了,美好是因为知道努力定有回报。 那天我在上晚自习。 “3个学校过了!”一声兴奋的叫声打破寂静,哦!今天是查成绩的日子。 所有准考证都给了z君和m,让他们俩帮我查,我这个怂怂可不敢再次直面自己的成绩。 手机一直没有反应,真希望这个时候z君或者m可以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给我。他们之中谁都可以。 可是…… 手机一直没有反应。 过了几天,我正在上课,一个电话打过来。 老师比较开明,让我出去接。 “帮你洗衣服头撞破了”z君在电话里说到“你能把屋子收拾收拾吗。” z君有我家钥匙,这样想来已经好几天没回去了,没办法,其他人都查到合格证,而我连一点消息都没有,再不拼一点,真的会惨到被m笑死。 “哦!那个……”我怯怯的试探道。 “目前能查到的,过了两个美院,一个独立院校,还有几个要过几天出来”z君慢慢的说着“本来想一起告诉你的。” “谢谢!”我故作镇定。 虽然那两个美院不是全国最好的,但也算排的上名。 “什么时候回来吃饭?我和m都挺想你的,没有人和m闹了,m都没什么活力,天天问我你什么时候过来吃饭。” “我尽力!”m还记得我呀,我以为他那种人见不到我会开心呢。 新开始 我一共拿到4张合格证,两张美院的,两张独立院校,虽然不多,但质量很高,独立院校都在一线城市。 高考成绩足够让我在这四所学校中选。我选择位于一线城市s市的独立院校。 因为是提前批,所以很早就收到录取通知书,这也让妈妈脸上添了不少的光。 暑假的时候我和z君在同一个画室兼职,也从师生变成了同事。 我俩经常一起出去吃饭,当然,还有m,就像俩哥哥带着一妹妹,至少在我们仨的心里是这样认为的,但其他人却认为我是z君的女朋友,而m则是个10000w的电灯泡。哈哈,魅力10000w承认,但,电灯泡我可不承认啊。 那天和z君m一起在公园消食,突然z君采了几多花,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一束很好看的花递到我面前。 “好看啊!”我对z君说。 “做我女朋友吧!”z君一脸正经的对我说。 我和m都愣在原地。 “做我女朋友吧!”z君又说了一遍。 “哦。”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答应z君,可能是不想和他俩分开吧。我看了m一眼,m的眼神很奇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三人的关系一下子就变的很奇怪。 这件事发生没多久我就出发去上大学了,也算是逃避吧。 一个人 一个人来到s市,z君没有陪我。其实很怕陌生,尤其是那一次写生走夜路被吓到之后就更怕黑更怕一个人。 “我害怕!”我打电话给z君。 “没什么的,坚强点,都读大学了”z君说到,“我要上班了,你先去吃饭吧!”说完z君就挂了电话。 “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播通m的电话。 “咋了?猪。”m在电话那头说到。 “我有点害怕,你懂的,我怕黑。”我略带哭腔的说到。 “吼,猪还怕黑啊,你在宿舍还是大街上?”m虽然说话不好听,但还是勉为其难的和我说着话。 “宿舍。” “你把电灯都打开,然后坐在床上,我陪你聊天吧。” “好,我想听你和玲姐的爱情。” “可以啊,我和她一起是同学,那个时候,玲长的可漂亮了……” 我静静的听着,m慢慢的说着,言语间透露着他对玲姐的爱意。很羡慕他们之间的感情,m全心全意支持玲姐的梦想,玲姐也很信任m,两个人一起进步,一起努力,我相信这是爱情。不委屈求全,各自散发光芒,又互相守护。 “小猪,你在听吗?我说的好累啊!” “在听啊!认识你,真好!”我对m说。 “哈哈哈哈,必须的,谁让你是咱的小猪呢。” 没有钱 m连着陪我说了很多话,虽然都是有的没的,算是替z君陪我吧。每次打电话给z君,他都在忙。呵,不知道的人以为m才是我男朋友吧。 大学室友陆续报道了,我也开始很少给m打电话,毕竟他也要工作,也要照顾玲姐的心情嘛,天天和我打电话算几个意思,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咱学校学费比较贵,妈妈也和我说过,之前复读花了蛮多钱的,加上学费,总之,言下之意就是生活费会很拮据。 那几个月的生活费都是三位数,两只手都能数过来。甚至有一段时间我连续兼职六份工,吃的是一块五的包子,可怜的样子辅导员都看不下去帮我推荐工作。 每次和z君讲钱的事情,z君就会给我打100块,时间久了我也就不想要了,感觉自己和乞讨没什么区别。 当然,这种事情我也没和m提过,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过得那么艰辛,“笑,全世界陪你一起笑哭,你便独自哭。”何况现在还没到哭的时候,不过是吃的差一点,工作多一点罢了。 那段时间拒绝了很多约,有点后悔呢。为了有更多时间打工,我退出了学生会,只留了一个田径社,原因很简单,可以不用早晚跑,也就是意味着我可以有更多时间睡觉。 市比赛 s市的田径比赛是4年一次的大赛,这一年我刚好大一。 我们学校是综合艺术类大学,对于这种校队,从来都是高颜值的存在,比如说w,是咱学校表演系的高材生,一张俊朗的脸孔,180多的身高,绝佳的衣品,年纪轻轻就拍了好多杂志封面,小女不才,有幸见过他换衣服,真的是有四块腹肌,不是很明显的那种,但真的老天赏饭吃,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再比如瑞瑞,播音主持系的美女,气质很好,皮肤白到反光,声音很温柔,笑起来更是甜,田径场上时常有粉丝为她加油,而她也是很平易近人,对为她加油的人报以微笑。 其他的队友就不一一介绍了,我大概是颜值最低的。虽然在美术学院中长的已经算过的去,但在田径队,真的知道什么叫差强人意。 坊间流传一句话,颜值高的都在校队。 这句绝对是个笑话,如果是真的,那真是对不起,我拉低了全队的颜值。 话说回来,为了准备市比赛,训练强度都加大了,养成了一回宿舍就睡的习惯。 教练抽着烟指导我们训练,每次听他训话都能被那一股烟味呛到。他有一张计划表,训练完就打个勾。 我的计划栏上是:热身运动3圈(自然是跑操场)、放松运动5分钟、50米快速往返跑10组、高抬腿10组、100米测速、1000米测速、放松运动。 嗯,今天的计划对我还算友好。我的参赛项目是4x400米接力和800米,要拿名次两个都不简单。 已经好几天没吃晚饭了,与其说减肥这种虚假的借口,吃不下才是真的,训练完连走路脚都在抖。一粘床就想睡。 已经好久没和z君打电话,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总觉得我还是单身似的,可明明答应了z君做他女朋友啊,这关系也是蛮奇怪的。 错过 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有些事,过了就是一辈子。 全队都在等着这一天。 十一月五点半的天还是黑的,我们穿着红色的队服,拿着黑色的行李包陆续上了车,校队经理点完名,向着比赛地出发。 两个小时的车程让大家都很疲惫。 到达赛场,人可真对,全市二十多个学校的校队齐聚于此。有专业体校的,每个男孩子都很阳光,身上的肌肉肉眼可见的壮士。也有代表市队参加国家比赛的队友,身材超级好,肌肉恰到好处。也有表演学院的高颜值选手。 我们找了个地方把休息垫搬了过去便开始做热身运动。看台上除了加油的同学还有各校队教练,听说还有市队的教练会来选人,选出挑的队员代表市参加大学生全国锦标赛。 我的比赛在下午,买水买饭的任务就落在了我和经理的身上。 田径队经理是个长的很仙的学姐,自带光环,她是个很优秀的人,还是校报主编呢。用教练的话讲“经理必须好看又能干,那可是咱队的门面啊!” 教练也是个厉害的狠角色,年轻的时候在国家队呆过。可现在……岁月真是一把杀猪刀啊,能想象吗?一个年轻有为的不羁少年和一个满头银发,佝偻驼背,吸烟的颓废大叔竟然是同一个人。 抽空我给z君打了个电话。 “今明两天是市比赛,你真不来吗?” “不了,我这里还有学生呢。” “可是……” “加油!” “可是其他人都有人为他们加油。”我对着电话说“我想你到现场为我加油。” “他们是要考大学,你都考上了,要学会自己走。” “……” 不想和z君争论,便挂了电话。 别人考大学是很重要,但他们要年后考,而我的比赛,大学只能有一次,可能这辈子也就这么一次,难道不重要吗?你错过的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我叹了一口气,算了,不来也罢。 罢了罢了,看看那么多高颜值的人也是一种享受。我也会想,要求z君过来看比赛是不是太过矫情?又或者…… 庆功宴 市比赛拿的成绩还不错,学校总体排名在前八,w还破了男子a组200米的纪录,瑞瑞是女子a组400米第三,4x400米接力团体第二名,优秀的人总和优秀的人在一起,这话真没错,能和他们成为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而我,女子a组800米第三,4x400米接力团体第二名。 经过两天的奋斗,学校让教师食堂的大厨给校队加餐,教练也喝了好多酒,第一次看到大家笑的那么开心。咱也算满载而归了吧。 大家聊着天喝着酒,我心里却不太开心,仿佛回到复读时在z君家的那次派对。 “怎么了?”坐在身旁的瑞瑞问我。 “没什么,有点累。”我手撑着下巴对瑞瑞说。 “是累,两天下来头都大了。”w在一旁接话。 “晚上干嘛?w你不会还要去蹦迪吧?”我打趣的说。 “放过我吧,明天有形体课,晚上好好睡觉。”w摆摆手推辞到。 我把目光看像瑞瑞。 “今天为你加油嗓子都快哑了,我可是播音的,嗓子可是我的命啊,不过可以陪你压马路。” “那我们去理工大学逛一圈吧。” “都可以啊。” 吃完饭,送走教练,我和瑞瑞在理工大学散步。 我向瑞瑞吐槽z君的事情,瑞瑞只是听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 第一次去他家 市比赛之后事情就少了很多,每天上上课,打打工,有事没事打个电话给z君骚扰一下,自己的小日子过的不错,我喜欢这种异地恋,习惯这种z君不在身边的日子。 没过多久便放假了,我提出去z君家过年,妈妈的单位过年不放假,爸爸也要加班,家里就剩我一个,想着去z君家玩几天。 z君一直反对,不知道在害怕什么。我也不想理会,就独自买了一张火车票,到站了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我。 z君脸上明显挂着不乐意。 我坐着z君的汽车,开过好长的路,弯弯绕绕,突然车子驶入一条小路,这是真正的农村吧。 一条狭长的小路两旁没有行道树,突突的土地可以看出往日庄稼的样子,没隔多远就有比人还高大的大草包,大黄牛带着小牛悠哉悠哉的啃着草。有点像写生基地,有比写生基地有点人气。 这是z君从小到大的地方吗? 车子又开了快一个小时,东拐西拐的到了一座桥桥面前,z君指着桥对岸的小破屋对我说“看,这是我家,家里只有两个房间。” “哦”我应和着。 他开过桥的时候一阵鞭炮声把我吓到了,我讨厌这种很响的声音,但还是忍了。 z君告诉我,这是他们的习俗,好奇怪的习俗。 不过,这屋子……我形容一下吧,房子后面是竹林,房子里面没有厕所,厕所要到竹林附近的茅厕去上,茅厕是那种挖个坑,上面放着两块木板,上面用茅草搭起来的,这种是我小时候才见过,在城市早已绝迹了。 再说屋子吧,也是瓦片搭起来的,厨房是灶台,生火的那种大锅,不过让我最喜欢的是两把实木椅子,听说是z君奶奶的奶奶留下来的,有些年份了。 阿姨特地给我宰了一只鸡,我尝了一下,what?甜的?好吧,刷新了我的味蕾。他们家好多菜都是辣的。 我吃不了辣,一口也吃不了辣。靠着一只甜鸡吃完了饭。 饭间,阿姨一直和我讲z君是超生的,为了z君,家被抄了,自己有多不容易的出去打工养活z君,z君又有多努力的考上大学。 我就默默的听着。 脸肿了 z君家乡都是吃辣的。 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虽然z君爸妈视我为上宾没放什么辣椒,可是这菜…… 晚上睡觉的时候牙突然疼了起来,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要命!我把z君推醒,告诉z君我牙疼。 “再忍忍吧,天亮带你去医院。”z君轻声说着。 第一次那么想家,竟然是想念自己城市的医院。不管是上大学的s市,还自己家所在的城市,至少生病了可以挂急诊,再不济,也能找到消炎药或者止疼药撑着,何至于现在靠意念支撑。 一个晚上转辗反侧,睡觉?不存在的。 农村的阳光总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已经不记得是痛晕过去还是真的累睡着了。 阿姨看着我,我看着阿姨。是的我的脸肿了,刷不了牙了!这就是忍一个晚上牙疼的结果! “哈哈哈哈哈”z君也望着我“肿得和仓鼠似的。” 很生气,真的很生气,我强忍着不说话,准确的说,是说不了话。 z君开着车把我送到镇上的诊所,是诊所!不是医院!设施很简陋,挂吊瓶的东西有树枝,有晾衣杆,前面是诊所,后面是厨房,上面是自住的诊所,更像赤脚医生。 我的天,自作孽不可活啊,我心里莫想。 “上火,挂几瓶就好了。”那医生说。 我信你的邪!上火能肿成这样? “就是普通的消炎药。”医生看出我的疑虑。 好吧,那就挂吧。 连续挂了两天,肿一点没消。我挂点滴,z君玩手机,挺好。 我反复催着z君赶紧回我家,真的太难受了!好不容易熬到出年,终于可以去看病了。 为什么那么多天都不去人民医院?不要问,问了就是习俗不允许。 回来的时候雪下的很大,满天白雪洒在田里真的超级美,是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z君的妈妈塞了好多特产,说是给z君和我路上吃,主要是给z君。我一路上忍受着牙疼的折磨,一路看着风景,脸不能吹风便用大围巾裹着。摇摇晃晃,走走停停,睡过去好多次。 好不容易到了家叫上母亲大人,抱着病历本直奔医院急症。 偌大的医院牙科急诊的人还真少。 躺在那个椅子上,医生用钳子掰开我的嘴,我的天,怎么张的开啊,心里苦啊,我太难了。 “几天没刷牙了?”医生嫌弃的问。 “我肿成这样能刷吗?”强忍着那么多天的怒火一下子上来了。 “能啊,没有很严重啦。”医生打趣的说。 “所以她是……”z君问道。 “长智齿而已,过年干嘛去了?”医生说“过个年而已,不用那么累吧!” 我在妈妈和z君的搀扶下,又挂了几天点滴,吃了几天药,脸终于消了。 明明是长智齿,却被诊为上火,幸好在赤脚医生那里挂的是普通消炎药。 开学 我家在二线城市,离s市还蛮近的,到达方式嘛,高铁、动车、绿皮老火车、大巴、汽车都能到。一般坐动车走,50来块钱,干净。也坐绿皮火车,可以打个盹。 冬天开学冻手冻脚,南方的冬天吹的你脸疼,寒的你心累,套多少件衣服都拯救不了瑟瑟发抖的手和腿。 行李箱是28寸的那种,鬼知道我是怎么把它搬到公交扔上火车。z君?在床上睡觉呢,对他来说,早起是不可能的。 妈妈从小教我自强自立,好像忘记教我撒娇了,以至于现在对z君连撒娇都不会。 都说会撒娇的女人都好命,但凡会那么一点撒娇,也不至于沦落成这样。 到了宿舍楼下,深叹了一口气,7楼,没有电梯,生扛。 收拾完东西,约上瑞瑞和w一起约了个饭。谈论着过年悲催的事情,脸肿这件事也成了饭后谈资吧。 新学期, 我来了! 盖房 大学总是过的很快乐,吃吃喝喝玩玩闹闹。 “我家盖房子了。”z君打电话过来。 “然后呢?” “借了很多钱。” “z君,这些不用和我汇报吧。” “就想和你说一声。” 其实我想告诉他,如果他爸妈是因为我去他家而盖房,那我可不背这个锅,如果是自己觉着有能力盖房,那就盖吧,其实他妈妈过年的时候说的一句话,让我一直记忆犹新“别人有的我也一定要有。”这句话一直让我很害怕。 当然我也不想争辩,人远在s市,手何必伸的那么长。 他的爸妈那段时间过得估计也是蛮苦的,以至于之后会有那么多误会。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朵雪花是无辜的。这就是其中一朵雪花。 日出 不清楚大家是怎样看待日出的,在我眼里日出应该和珍视的一起看,再其次,和朋友或者自己看。 z君经常换画室,我读大学的时候经常一年一换,用他的话讲叫怀才不遇,老板给的钱太少,做的不开心。 我大一升大二那个暑假,z君到n市工作,很远很偏的城市,他在那里做教学副校长。 那个暑假,我去找他,刚好他带着学生去海边写生。我也就和他一起去了。 我们从画室出发的比较晚,路上有点急。车子急行在路上,我好几次睡过去。真的很累。车上的导航仪一直在叫“您已超速,请减速慢行。”声音很尖锐,吵得让人心烦。 “你就不能开慢点吗?这声音真的很吵”我抱怨道。 “已经很慢了!” “可是它一直在吵!” “你怎么和你妈一样?和老太婆一样一件事能讲那么久,继续睡你的觉不好嘛?”z君一边拍打着方向盘一边冲我吼道。 “你停车”本来起床气就重的我被他那么一吼,直接来了脾气“我不坐你的车了,免得你烦!” “行!”z君把车一停,我便摔门而去。 没过多久,z君又开着车追了上来,让我上车。 可以说是粗鲁的拽上了车,然后锁了车门,开到加油站。 一直劝我别哭了,理由竟然是会被画室的人误会。不想搭理他,劝他开慢一点竟然被吼,还莫名其妙的扯上我妈。 一股无名后要硬生生的压下去实在太难受了。 到了目的地,也没有心思看海,管自己玩手机睡觉了。 z君回房间说明天要早起但具体什么事没说。第二天我才知道,z君带着学生一行人去看日出了。 日出?带着学生去看也不带女朋友吗?不带我去也可以啊,你可以直接说啊,难道编个理由都不愿意吗?你看日出这件事竟然还要别人告诉我? “为什么不带我一起?”我也毫不掩饰的质问他,是质问,我很生气,昨天的余火可没消。 “不想带就不带呗,还需要什么理由?你不会那么小心眼吧,不过你一直都是这副嘴脸,心眼比什么都小。” 我望着周围的学生,一副副看好戏的样子。 我怒压火气,“好吧,你开心就好!” 嘴脸?小心眼?是什么让你对我说这种恶毒的词?这是一个男朋友对正在交往的女朋友该用的词吗? 我望着眼前的碧蓝大海,反复回忆着“嘴脸”,“小心眼”这两个词,什么美景在眼里都失了颜色。 我想不通,是什么让他改变那么多? 道歉 和他冷战了几天,主要也是绕不开那俩词罢了。这次出来带了不少钱,是在s市打工赚的,快一万块吧。 白天,z君带学生出去写生,我就开着我的11路公交车开始瞎晃荡,累了就找家店坐下来吃吃小吃什么的。 要重点推荐一家小店,去了好多次了,这家店不大,甚至有点脏,焦黄桌子也是油腻腻的泛着光,店内很多人,绝大多数是本地人,我学着他们的样子点了一份肠粉,白白的粉里裹着一层薄薄的手工剁的肉末,绿色的葱花和黄黄的鸡蛋相得益彰,再浇上特制酱料,简直完美的直击味蕾。当然,还有炒蒜片,不知道怎么做的,就是特别香,挤上几滴特别清爽的小颗青柠汁,我的天,太好吃了。 中午就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因为靠近海边,吃了不少平时吃不着的海鲜,不过都在小摊上吃的,也会进城玩玩,买买衣服,逛逛大商场什么的,唯独看到z君,心里总有根刺扎在那里。 射手座大概就是很容易与自己和解,任世间烦事甚多,我自有我乐逍遥。 在回画室的路上,z君和我道歉了,说不该那样骂我。 怎样骂我?我早就无所谓了,有你,我会开心,没你,我也很开心啊。 马拉松 s市的马拉松是金牌赛事,不是交了钱就能参加,是要抽签的,我的运气也就爆棚了那么一次,之后是再也没有中签过。 马拉松是的从s市标志性建筑下开始跑,在市民体育中心结束,这种金牌赛事的全民运动开始的很早,因为要封道。 参加马拉松会选择住青年旅舍,会遇到不同城市的不同跑友,天南地北的聊着。 青旅是个很好玩的地方,类似于学校宿舍,价格在50-100左右,也有50以下的,房间摆着几张上下铺,挂着窗帘做隔断,会有保险箱,有公厕和公共浴室,还会有公用洗衣机,公共娱乐所会摆上桌球,大屏幕,大家可以一起玩。 如果你是有洁癖的人,可能不太适合,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的,睡的时候要把自己的财产保管好。 跑步的时候还是蛮享受的,一边跑一边吃补给,还和可爱的coser小哥哥一起合影拍照,顺便发个朋友圈。 不发朋友圈还好,我这脑子就是心大,忘记屏蔽z君,结果……又是一顿吵,吵到心烦便把z君拉黑了,好好的一次马拉松又在争吵中结束。 听说 过了很久我才把z君从黑名单拉出来。 “还记得m吗?”z君问我。 怎么可能忘记那个温柔又年轻有为的翩翩少年郎呢! “当然。”脑子里立刻回忆起那个依靠着门帅气的男人,虽然爱吐槽我,但又不会人反感,总是能恰到好处的停止,和z君真的是不同的两个人,少年感十足的一个大哥哥。 “他要和玲结婚了,你去吗?他让我带你去。” “你去吧,我不去了,忙。”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是不想去,而是不知道怎么看待他和玲姐。m对我来说是哥哥,他结婚真心祝福他,但又有点不舍,而玲姐,太过优秀,让我不敢直视的优秀,又有气质,天造地设的一对让我得自己像只丑小鸭。 “玲怀孕了。”z君继续说着。 “哦。”而我已经不想听了,他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能结婚难道不是见天大的喜事吗? 听着突然有点想念m了,想念吵吵闹闹的日子,想念他的笑,想念他的抱怨,想念陪我聊天的日子。 三年前的一幕幕反复出现在我眼前,遇到m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哪怕后来联系少了,他至少和z君在我最苦的日子里加入一丝甜味,让我的复读生活有了一点阳光,很难相信,如果只有z君,可能我会崩溃,如果只有m,我可能也不会一心考大学,我的高考路上,少了他们任何一个都不行。 过了近一个月吧,我都把这是忘记了,z君突然发来m婚礼的小视频还有他们的照片。 玲姐真的好漂亮,大红色的中式婚纱衬得她如花神下凡,娇艳欲滴,让人怜爱,头上的凤冠随着她的一颦一笑摇动,那满满的幸福从正红色的唇间不经意的流出,这天仙般的样貌让我这女人都看啥了眼。 旁边的m一身黑色西装,我从未见过他这番打扮,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熟悉的微笑从今以后只属于玲姐一人,修长的手中拿着钻戒,满是宠溺的为玲姐戴上。 真的很幸福,这种神仙爱情我不配拥有吧! “果然好看的人都和好看的人呢!”我自言自语道。 嫁给我 m君结婚没多久,z君到s市拉着我去首饰店买戒指,那天真的是脑子短路,真的好想这一天从人生中删除,真的罪恶的开端。 那天的阳光亮的刺眼,我穿着一件浅蓝色的牛仔外套,去民政局领了证。 前一天晚上z君说“我们结婚吧。”其实我是很纠结的,我没有那么爱z君,z君也没有那么爱我,更多的可能是习惯吧,从高复时期的三个人到后来的两个人,大家都不想再失去对方。 我问了很多朋友,问他们我该不该答应z君,他们的回答倒是出奇的统一,随便。 最后我答应了,领证之后便在旁边的小餐馆吃了个快餐,z君叫我老婆,我,真的叫不出老公这两个字,最后喊了一声亲爱的。 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段感情,这个开头可能很糊涂很狗血,但当时的我是懵的,没有很开心,没有很拒绝,这一天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普通的一个晴天。 晚上回到宿舍,室友问了一句你真去领证啦?你是不是傻啊?你才大二啊! 是啊,我把自己交给z君是正确的选择吗?反正证是领了。 摔下山 领了证,我继续上学,z君继续上班,一如既往。 放假,我去z君的画室的玩。一大早z君带我吃过早饭,说周围有一座山,山上有座庙,一定要带我去看看,之前m找他玩的时候也去过,所以这次一定要带我去。 这天的天气不太好,有点要灰蒙蒙的。汽车在靠近山的时候就看到山上云雾缭绕,好似一座仙山,通往上山的路铺着青石板,路边的大石块还长着青苔,满山的郁郁葱葱的树直上云霄,依依鸟鸣从远到近空灵而又清脆。山下是个大水库,水声打击石块的声音与虫声鸟鸣相互辉映,偶尔伴随着狗叫声,真是世外桃源。 我和z君没爬多久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 “继续吗?”z君问道。 “继续吧,但这路好湿。” “要不你自己下山?我想上去。” “那就一起吧。”我看了z君一眼。 “拿不准喊累。” “哦。”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我戴着耳机,音乐陪我继续爬山,和z君说话真累,反正我get不到他的重点,他是觉得我是个拖累还是为我的安全考虑? 地越来越滑,好不容易爬到了山上。真美。 这是什么神仙地方呀!山脚的树是粗壮的,像门神把守着通往仙山的山门,而庙宇周围这是参天的竹林,满地的小野花娇羞的依偎在竹子周边,雨打在竹叶上又缓缓流下,空气中透露着禅意,绿意与庙宇的黄墙交响呼应,庙里有位老人,要我们一起吃饭,菜都是自己种的,味道不算特别好吃,但绝对新鲜,庙后面有一只很可爱的狗,它打量着我,我看着它,转头又自顾自的睡了。 吃完饭,我和z君上了香,我许的愿是希望我能顺利毕业,不知道z君许的是什么愿。 下山的时候雨也小了,老人递给我们两根棍子,让我们好走一点。 下山和上山不是同一条路,这条路很小很滑,注意力要很集中,因为旁边有个小瀑布,落差虽不致命但还是有点大,水里没有鱼。当然不会有鱼,没有人放生也没有人喂养,正因为如此才显得此地的珍贵吧。 想着想着突然脚下一滑,我重重的摔在石头上,伞骨直直的冲着我的眼睛而来,吓得我赶紧闭上了眼,幸好我的镜片帮我挡了一下,才不至于发生更严重的意外,我暗想一定是佛祖保佑。但我很难爬起来,便叫住走在前面的z君,想让他扶我起来,没想到z君拒绝了。 “你自己起啊,这样摔一下不要紧的,上次m来的时候是下雪,他直接摔到旁边的河里呢,愣是爬半天才上来呢,自己跟上。” 什么话呀这个是,眼泪止不住往下流。 “这就哭了?早知道就不带你走这里了,真矫情。” 我没吱声,撑着棍子,慢慢的行走着下了山,坐在车子里浑身难受,湿答答的衣服粘在伤口上,让伤口更加疼。 外伤其实还好,我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撞到了,和z君说,他却不当一回事。罢了,没过多久我就回s市了。 男闺蜜 回到学校的日子也是好开心,可以做很多事情。 我有个很好的男闺蜜肖帅,他对我无话不说,我对他亦是如此。他是我学弟,是个东北男孩子,长的很清秀,可能现在东北人颜值普遍高吧,w和瑞瑞也是东北的,但与w不同,肖帅有一股从骨子里流出来的温柔。与他相识是在文学社团建,他穿着一身黑红色的汉服出现,纤细的身材刚好把衣服撑起,眉眼间透露着少有的英气,当他冲我们笑的时候,整个教室都沦陷在他温柔的笑容里。 人熟了,本性就暴露了。得,本以为一个是皎洁寒月,一个是遗世明珠,结果都是俩二货。学校有很多活动,除了约瑞瑞,w,最多的就是和肖帅一起了,记得有一次生日,正常人都是送小巧一点,方便一点的东西。这货竟然在网上买了个两米的大熊给我,送我的时候是压缩的,并不大。也怪我,好奇,愣是当着大家的面拆开,一只那么大的熊就鼓起来了!眼睁睁的看着熊越来越大,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最后被w扛回宿舍的,可以想象吗,一米八的大汉子抱着两米的熊走在路上,一路上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而我们则在后面偷笑。到了宿舍可笑不出来了,楼道本来就窄,愣是被熊占了一半,跌跌撞撞的塞进宿舍发现没地方放,距离回家还有两天呢,放凳子上?凳子都翻了,无奈之下我只能让熊睡床上我睡凳子。在凳子上睡了两天腰都直不起来。好不容易等到回家的日,鬼知道我怎么把它弄进高铁,好不容易出来站坐地铁,地铁门都不太好进,还是工作人员把熊头推进去的。一路上都是羡慕的眼光,还有拍照的。地铁出来还要抱着这熊爬五楼,太心酸了,这生日礼物太可以了。 在他面前我是一点学姐样子都没有,经常问他要东北的大米,当然他一次也没带来过。 大概比较旺恋爱那块吧,和我关系比较好的没多久都恋爱了。肖帅也恋爱了。恋爱之后联系就不多了。 红枫似火 我很喜欢去小众的寺庙,我第一次在寺庙看到似火的红枫,我想爱自己。 大三的我普通人一样准备考研,考前和学姐一起去寺庙祈求考试顺利。 这个庙在景区里,但去的人不多。这是一座东晋古刹,要到达观音殿需要穿过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道,小道两旁是茶树田,田中立着各种禅语,过第一道山门往右转,有一小河,河中成群的鲤鱼悠然的游着,河边还有可爱小和尚的石像,红枫印在黄墙上似一团业火燃上天际,走进观音殿,典型的东晋寺庙样式映入眼帘。 每到一出都有禅意,这座庙宇,千言万语不及它一角,万字千言不如它一隅。 我坐在石桥上望的出神,这景象还真是第一次见呢,望着出神,直到学姐催促。 我想带z君来看一眼。 研究生考试也是很无奈,我是标标准准的学渣,根本学不进去的那种。不过经历过也算是个老来谈资吧,那年考研天气特别冷,考专业的时候还下雪,感谢z君多难培养的女汉子技能,扛着好几十斤的画材冲来冲去。 考完研究生考试,我拉着z君到这庙里,可惜来的太晚了,红枫已败落不少,z君也是匆匆而过。 看着枫叶,突然觉着这几年活的有点荒废,突然很想重读大学。 不认可 z君的妈妈经常打电话过来,感觉就像查岗,动不动就问你在干嘛,在哪里,什么时候来。这些问题让我很反感。 当然理解老人的好意,但我也是有自己的生活,何况我和你也不熟,何必这样呢。 “我们这里的习俗是你要我们认可,要么办酒席,要么生儿子。” 这是z君妈妈的原话。敬她是长辈,我也不想和她争辩什么。 “你妈来催办酒席了,还来催生,这件事你怎么看?”我把这个问题扔给z君。 “对,是这个说法。” 和z君领证一年多了,我没有盼到穿那一席红衣嫁服,也没有婚纱照。z君的朋友圈里也没有我,更没有我俩的合影,问他很多次,都说秀恩爱死的快,可是,他的朋友圈总是一副单身的样子。大概是我配出现在他的朋友圈吧。 z君家盖房子欠了很多钱,办酒席也确实太费钱,想等日子好过点再说,至于生孩子这件事实在是不可能,我马上要毕业找工作,现在z我和z君的经纪能力根本支撑不起一个三口之家,而且生孩子的话z君的父母都会过来,我可不想和两个不认识的人一起生活。 这个要求太难满足了。我在他父母那里根本还是个外人吧。 毕业 时间很快,我穿上了毕业服,毕业前,想做的事就是和w,瑞瑞还有肖帅好好告个别,和母校告别,请他们一起吃了顿饭。 脱下毕业服走出校园的那一刻,我的快乐结束了。我没有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住了四年的窝要搬了,连续理了很多天的衣服被褥,七楼搬到一楼,叫快递打包寄回家。 这个时候多希望z君可以来帮我,一个人太累。除了搬东西还要找工作,找房子。和普通大学生一样,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样的迷茫,一样的狼狈。 毕业的一个星期里看了不下十套房子,交通方便的房租贵,房租便宜的交通不方便。除了看房子还有不停的面试,不停的面试。 s市是一线城市,是个追梦者的天堂,它静静的看着每一个忙碌而拼搏的人,在这里从来不缺机会,但也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从宿舍清空的日子越来越近,人也越来越少,宿管阿姨不催不赶,大家都是见一面少一面的人。 毕业季总喜欢说着一些令人泪奔的话,但事实上大家不舍的只是大学的安逸罢了,不舍大学的天真,害怕社会的虚情假意。 身体透支 我在s市找了份培训机构的活,一个月5000块,包吃住,这在s市已经很好了。 也怪我,平时不好好吃饭,工作后压力突然变得很大,每天都好累。 明明才25岁,打好的花样年华却有一种人到中年红枣配枸杞的错觉。当然,即使每天红枣枸杞人参泡着也还是出事了。 胸口已经痛了好几天,时常喘不上气。虽然能明显感觉到身体变差了,但因为医保还不能用就一直拖着。 那天正在上班,突然喉咙一痒,用力咳了好几下,一股血腥味涌上喉咙,我用纸巾一接,一口老血静静的躺在纸巾上。吓得我赶紧扔掉,那见过这阵仗?这不是电视剧的场景吗,这是闹哪样呀。 我不敢打电话给爸妈,也不想和z君说,我知道z君不会信的,他会认为我说谎。鼓足勇气打给肖帅,告诉他我病了,想让他陪我去医院。 “我吐血了。” “真的假的?”肖帅也不信。 “嗯,我待会拍给你,你能陪我去医院吗?” “不用拍给我看,我信你,你不要慌,在哪里?我来接你,一起去医院!”他焦急的问着。 听到我信你三个字眼泪不停的流下来,“画室。” “好!” 没过很久,肖帅赶过来抓起我的手就往医院赶,赶了一路也骂了一路。倒也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就是一直骂我为什么不舒服不早说,没有把他当朋友之类的话。我只是没有料到会这么严重而已。 到了医院,一听说我是吐血医生便给我开了好多检查。看完内科查胸科,偌大的医院愣是没查出什么病,还到专科医院检查,不是肺的问题。 毕业前攒下的钱越来越少,终于支撑不起房租我选择回到自己的城市,告别s市。 第一份工作 从s市回来我是很不甘心的。h市是个二线城市,怎么形容回来的心情呢,就是不太好受吧。 在家里呆了近仨月,每天都很废柴,早上起床刷牙洗脸,颓废的走到厨房,开火,加水,从堆在墙角边的快递箱中捡起一包泡面,熟练的拆开,下面,趁着煮面的时间快速从冰箱捞出一块吃了一半的午餐肉,随便扒拉几刀扔下锅,等水开换小火,打入一个蛋,待它成形,放入调料包,搅拌后关火开吃,中午洗洗锅换另一种口味的泡面。没有找工作的动力,z君开始几天还给我带吃的,后来也厌烦了。 胸口的灼烧感一点也没好,又到大医院继续看病,最后查出来是食道炎,也还好不算什么大病,医生开了很多胃药,叮嘱不能吃辣,不能吃烫的,要吃的清淡。倒也给我省了不少钱,只是足足喝了一个多月的白粥。胃药到现在也没有断。 因为刚好遇到全国青年美展便想画一幅画参展。买了好多油画颜料和画框,人嘛总要找点事做。 在父母眼里可能这样有点浪费时间便托人帮我找了一份厂房销售的工作。过起了早九晚五的社畜生活,画也画了一半堆在墙角边开始积灰,美展也参加成功。 不适合 单位在一幢写字楼的21楼,很高,老板经常说只要你努力,月入过万不是梦。这种鸡汤我可喝不下去,自己什么货色还是知道的。 管人事的是小福哥哥,他是师范专业毕业的高材生,也是第一次做人事工作,人很好,经常和他一起玩。 我很喜欢一个坐在窗口发呆,微开的窗外吹进微微细风,带着一丝忧愁,直直的看着公司落地窗外的卷云和楼下来来往往的汽车和人,他们像极了蚂蚁。 我又何尝不像一只无可奈何而又迫不得已的蚂蚁呢? 我的工作就是不停的打电话,去厂房找老板,让他们买厂房,可是很少有人搭理你,我的电话号码至今仍是标注骚扰电话。 从心底里讨厌这样的工作,看着同事们一个个签约,而我却一个客户都没有,真的很打击人,而且已经很久没有画画了,手都生了。 不适合这份工作的,想辞职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又病了 这种游魂般的日子一天天的耗着,真的感觉越来越累,这次不是身体累,是心累。 休息天我坐在公交车上,坐着坐着就哭了,眼泪止不住的下来,想着自己是不是太矫情,什么事情都是先哭,矫情的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到了医院,我走下了车,明明是胃病复查却点了心理卫生科,迷迷糊糊的走到诊室,坐下来便开始哭,医生问什么都不想回答,这眼泪包含了太多的委屈。 医生让我去隔壁房间做了套问卷,做完,对我说:你住院吧,吃药没什么用,我给你开住院单。 我拿着住院单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妈妈让我先回家,好好商量一下。 考证 公司对面是一所小学,每天7点50分左右,充满活力的孩子背着书包,面带笑容的走进校园,仿佛忧愁和他们不搭边似的。 我站在窗口看了好几天,每天都看,我想去学校当老师,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对,我想当老师,我想画画,画了那么多年,真的忍心放弃吗?现在活着不累吗? 累,我想画画,我要画画,我想当老师! 坐在位子上开始查怎么考教师资格证,买辅导书,关注考证的公众号!我要行动起来!为自己。 拿到书之后,从z君的小屋搬到了自己家,把书房整理了一下。白天上班,晚上看书上网课,困了喝咖啡。 我家的书房面朝南,连着阳台,我的这几年已经被妈妈改造成了一个花圃,母上大人很爱植物,阳台的窗户摆满了各种花花草草。我买了挺大的地摊,又买了懒人沙发,那种没有凳脚的直接放地上的那种沙发,又新买了落地灯。桌子是那种厚重的办公桌,桌上落起高高的书本,低头为自己的事情努力的感觉真好。 报名的是高中美术。高中教师资格证要考三门,一门是综合素养,一门是教育知识与能力还有一门是美术学科知识。 打扰了 在整理考编资料,叨扰了,断更1天 考试 其实教师资格证考试不难,考的都是平时刷过的题。 考试前一天我在试场周围定了一个旅馆,z君本想来陪我,可是,第二天考试很早,便拒绝了。 进考场之前很害怕,就怕出现考的都不会,背的都不对。考场外会有人发培训班的广告,广告上会有思维导图。收了很多,进去前又快速看了看,那句话怎么讲来着,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伴随着考试预备铃,我进了考场。 拿到卷子快速浏览了一遍,真好,真实感受到什么叫墨菲定律,怕什么来什么。学渣的我做题基本靠猜,连扔橡皮的技能都用上了。 笔刷刷刷的在纸上摩擦,手都写软了,真的是颤颤巍巍的踩点写完,我的天哪,交卷的那一刻,感觉自己解放了呢。 这样的考试持续了三场,不知道我是怎么考过来的,出来的时候脑子是懵的。 考完天已经黑了,路上堵的水泄不通,行尸走肉般的回了家。 总结出来就一个字“累”!剩下的就是等,等成绩。 闲话 考完试我去z君老家玩。算是放松吧,吃吃农家菜。z君叫了m一家和几个高中同学过来一起吃饭,吃饭前我想着作为儿媳总不能让婆婆一个人烧饭吧,于是我就进了厨房。 “晓来了。” “嗯。” “真是孝顺,以后我就靠你养了,下半生有依靠了。” 我默不作声。 “出去抱饺子吧。” “好。” 我,玲姐,和几个女孩子一起把东西搬到外面的桌子上。 “你们可不知道,我们以前有多苦,现在条件好一点了。”z君的妈妈又开始忆苦思甜了。 “农村嘛,总想生个儿子,你们也知道z君上面有两个姐姐。大姐和我们一起出去打工没多久就和男人好上了,也没怎么尽孝就成了别家的人了,这二姐也是,和别人跑了,嫁的那么远,这女儿啊,就是赔钱货!” 其实大姐二姐人很好,每年都回来看他二老,z君造房子的钱大部分都是大姐二姐出的。 “我们一起也不穷,就是生z的时候被他们村里收了,没办法,只能出去打工。” 我们几个小辈默默的做着饺子。 “晓,你看看阿玲多好,这么快就给m生了个儿子,你怎么都没反应?是不是那个不好,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最怕这种突然来的关心,“没有,我和z君工作都不是很稳定,还是等到有能力了再生,对孩子负责嘛。” “怎么不稳定就不能生了,生了我给你带,我还爸爸那么穷的时候还不是拉扯大三个孩子,多双筷子而已!” “阿姨,你就随他们吧,现在养孩子可是要下血本的!教育也好生活也好都是要钱的。”玲姐为我说了几句话,我真是爱死玲姐了。 z君的妈妈顿时语塞。 生日 “过几天走吧。” “我要回家。”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这里是你家,那里是你的娘家!” “你说什么?” “你和z领证了,就不是娘家的人了!” “搞笑,不要拿这种话来压我!”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句话没听过吗!” “这就好笑了,无语”我已无意与z君母亲争辩了。 “等爸爸生日过完再走吧。”z君坐在沙发上轻描淡写的飘来一句话。 事情是这样的,因为快过年了,我已经4年没陪爸妈过年了,想今年在年里给爸妈爷爷奶奶他们拜年,就想提前走,z君妈妈不肯,硬要我初九之后走,哪有这种道理,初九都出年了!于是就有了上面的争吵。 “z,你爸妈是爸妈,我也有爸妈,再说,我还要给爷爷奶奶过年呢!” “怎么说话呢!你是我们家的媳妇!是我们家的人!我说不准走就不准走!” “不讲理!” “怎么对我妈说话呢!要走自己收拾东西滚!”z君的一声吼让我愣住了。 “滚就滚!”本少奶奶还不伺候了! 我连夜收拾了东西,第二天一大早拖着行李箱,自己走到镇上,打了辆黑车到火车站回家了。 怒火中烧了好几天,太生气了。 过了差不多两个月,我才知道,z君父亲的生日根本不是那天,而是在三个月后的9号。 这是我至今压在心头的一个心结。 又吵 回到家没多久我就辞了职,当然,教师资格证也下来了。拿到资格证就有了当老师的资格。 想要做事的时候,圈子会不一样,考教师关注了不少公众号,里面会有很多招聘信息。 休息了几个月,便开始疯狂的投简历到学校。希望有学校招我做个代课老师。 期间z君的妈妈打了几次电话给我,我都挂了,我连寒暄几句都不愿意。 “我们离婚吧。”z君对我说。 “说说原因。”我头都不抬,继续发着简历。 “你不尊重我妈。” “哦,是吗?” “你为什么不接我妈电话?还出言不逊?” “不接你妈电话还能出言不逊?” “你也不回来住,一直住你妈家,我们结婚有意义吗?” “结婚的意义在于住一起吗?” “当然,哪对夫妻不住一起的!” “我知道了。” 不想搭理z君,自从和他妈妈吵过 之后,我觉得自己和他们家三观有些不同,毕竟我想有自己的事业,再说,他妈妈没读过书,要来带我的小孩,我是不允许的。 劝说 现在离婚要求还是蛮多的,要离婚协议,财产分割什么的,我去了几趟民政局把离婚资料弄明白了,也拟了离婚协议书给z君。 “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是吗,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晓,你和z的事闹离婚的事,我听说了,夫妻之间难免有争吵,有吵有闹都是很正常的,至于你们俩闹离婚,离婚不是儿戏,一旦离了,你们之间就彻底分开了,难道你们之间舍得对方吗?” “我……” “你们也许只是一时的气话,才说出离婚的话,你们也有六七年的感情了,多多少少你们之间已经建立深厚的情感,哪能说分开就分开,z这个人,我多少是了解一点,他这个人不善于表达情感,也不喜欢花言巧语,也许也不太浪漫,对你也许就少了这些,但不代表他不在乎你,你觉得自己在z心中不重要,平时对你不够关心不够疼爱,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喜欢在嘴上说,实际上他心里是有你的,你和他在一起几年了,也多少了解他,两夫妻在一起都互相理解,你们因为工作经常不在一起,更应该彼此珍惜对方,更加理解对方,为了工作只是为了今后更好的生活,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可以说说他骂骂他都可以的,他常年在外,父母都不在身边,他也非常需要你的支持,你的关心,你的爱护,如果你们之间真的没有感情了,必须走到离婚这一步,那也是你们之间走到了尽头,没有夫妻缘分,也可以好聚好散,也没必要闹得那么僵,当然我们没有人希望你们夫妻离婚的,也不希望你们走到离婚的地步,z那边我也和他聊了,他内心深处是舍不得的,你们夫妻之间都好好考虑考虑,再做定夺。” “玲姐,真的,别说了,太累了。”玲姐是个很温柔的人,在她眼里,我和z君还没到那种地步,可她不知道,那么多年,我真累了。 哭诉 “玲姐,你最好和z君说一下,我家从来不欠他的,不要用他肮脏的思想来想我,我也是要工作的,还有,作为老公,不维护老婆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污蔑老婆在外面找男人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我给玲姐发了信息。 我找了一份代课的活,由于学校离z君住的地方比较远,我就搬出来了。z君觉得我不和他住一起是因为我红杏出墙,和别人搞暧昧。 “你们又怎么了?”玲姐问。 “一大早没事找事的来吵架很烦的,我没空一天到晚陪他玩,在找我发火之前,麻烦让他想想自己做错什么,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身上!” “你们俩真是……”玲姐无奈的叹息道“我再帮你们传最后一次吧。” “我不上班,说我用他的钱,上班了又说我和别的男生搞暧昧,到底有完没完!真的好羡慕你和m,玲姐,我羡慕你啊。” “小傻瓜。” 回忆 “要不我们再处处?” 我把离婚协议书给z君的时候他这样和我说。 这么多年,说分就分我也是有些不舍的。“可以的。” 我的不舍大多是因为习惯,习惯z君的存在。 z君想用离婚来让我住过去也是理解的,可是他真的不知道吗?我和他的问题不是我住在哪里,而是他没有把我放在心里,虽然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但矛盾是累积而成的。 单独搬出来住的这段时间,我也回忆了咱俩的关系,也是有点无奈。 复读之后向我表白,之后是四年的异地恋,好不容易毕业了,又被他妈妈这样说,我想维持这段婚姻,但是,z君好像没有出现过,他对我的感情总是不温不火的,或许他也是因为习惯了我的存在吧,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我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但我隐约感觉到好多次哭是z君引起的,也认为只有在乎一个人才会为他流泪吧。 参加工作之后我也忙了起来,备课,上课,做课件,带比赛工作一多,也就忘记了悲伤。很感恩这份工作,让我忘记了z君的事情,确实开心了很久。 “你回来住吧。” “我不顺路。” “我送你。” “好。” 就这样,我回去和z君住了几天,那几天确实是z君每天送我去上班,因为离得远,6点半就要出门了,z君都是不刷牙不洗脸醒了就送我去,回来继续睡觉。 那几天,我真的感受到了温暖,感觉回到了复读那段时光。 分歧 z君在厨房烧菜,我拿着书在桌子旁坐着,我很喜欢这样的场景。 “如果我们有小孩了,会这么养呢?”甩着脚看着z君,眼里充满了期望。 “让我妈来带啊!” “可是你妈来带怎么带的好?行为习惯是从小养成的!”一想起z君妈妈把嚼过的食物喂小外甥的样子,想都不敢想以后我的孩子也会这样。 “我妈再不好,不也把我送进大学了吗?” “不一样啊!我不允许你妈过来住。” “你这是什么话啊,我妈住自己儿子家,带自己孙子怎么就不可以了!” “不允许就是不允许!” 我就是看不惯z君处处帮着他妈妈,说实话,我讨厌那个女人,尽管她儿子是我老公,我也讨厌她。我在z君家找不到半点归属感! 两个人继续争吵着,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气愤,我抄起玻璃杯往地上一摔,满客厅的玻璃碎渣。真的失望了。 “滚出去!”z君冲我吼道“泼妇!不可理喻。” “滚就滚!” 我整理了衣物摔门而去。 断更 就想断更,没有理由的想断更 (v╮v) _??乙(??????)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