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王升仙录》 楔子 周围密密麻麻全都是人,却无一人敢出声张扬。 远处高台上,龙飞羽驻足,寒气弥漫,居高临下的俯视苍生,他的身上沾着血丝,头发有些凌乱,一身黑衣映衬的他,仿若地狱里的阿修罗,众人则若蚂蚁般,聚集在一起,眼神畏惧。 面对众人的畏惧,他不以为然,轻蔑的笑了笑,目光转而投向高台旁。 那里躺着一名男子,细看是龙无行,他左胸上插着一把剑,浑身鲜血,却是金黄色的,衬上一袭白衣,显得那么耀眼,夺人眼球。 龙无行身旁,白颜哕已哭泣的乏了力气,一只手抱着龙无行,瘫软在他身旁,眼神有些空洞无主,她已无力再去说些什么,她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是无用功。 众人们也悄悄随着龙飞羽的目光望去。 见龙飞羽望过来,女子有些吃力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毫不相让。 龙飞羽见状,笑意又溢上嘴角,“怎么,恨我吗?” 白颜哕没有说话,只是满眼愤恨的望着他,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此时的龙飞羽,不知已经死过多少回了。 她一只手仍抱着地上的白衣男子龙无行,另一只手却已经攥成了拳头。 见她只是瞪着他,他也不自讨无趣,冲女子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过来。 女子仍无所动作。 “跟我走,我可以放过你。” 女子还是不为所动。 龙飞羽显得有些不耐烦“我数到十,若你还是不过来,我便让他灰飞烟灭,当然,我虽不能杀了你,却可以让你……” “生不如死。”男人一字一顿的说。 “十。” …… “二。” “一。”最后一声,白颜哕站了起来,轻轻的拍了拍龙无行的头,将他那沾满金黄色血的手,轻轻放在地上,好想在放什么贵重物品,一切都是那么轻柔。 她迈开步子,径直走向龙飞羽,虽然她的身上也满是血迹,此刻,看上去却不是狼狈,反倒显得那么孤傲凌然。 龙飞羽见女子走过来,却不是高兴,只是满脸鄙夷,果然,人类,都是趋名逐利的。 白颜哕已经走近了他,淡淡道:“我答应跟你走,希望你也可以信守承诺。” 龙飞羽笑笑,“我何时食言过?食言的一直是你,是你们,是你们人类!”他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寒气威压也越来越重。 习武之人或许可以抵挡一下,却仅只是一下而已,更别说是普通百姓。面对龙飞羽的威压,离的最近的白颜哕,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只是有些因受伤而乏力的晃了晃,随即站的笔直。 面对着忽然袭来的威压,众人突然一阵混乱,也不管那份畏惧,甚至大声叫了出来。 在外人看来,场面有些失控。 白颜哕见状,仿若抓住了一线生机眼中亮光一闪而逝,又换上了原本的模样。 龙飞羽知道自己有些冲动,收了收威压,众人们也渐渐开始平静。而就在这一瞬间,站在不远处的白颜哕,手中忽而闪过亮光,随即朝他喉咙间刺去。 眼见离喉咙已近,白颜哕脚下却突然一空,脖子一紧,被龙飞羽掐住脖子,拎了起来。 她还是小看了他。 手上银针滑落,脖子被捏的,已快断了气。 “呵,白颜哕,刚说了承诺,你便要食言了吗?”说着,龙飞羽手上力度加大。 眼看白颜哕眼已开始向上翻,他才松了松手上的力度。 “我不能杀你,他,我却可以让他灰飞烟灭。” 白颜哕知道他指的是谁,眼神立马变得有些惶恐,甚至聚上了眼泪,随即艰难的吐出几个字“不,不可以,他已经死了,你不能……” 没等女子说完,龙飞羽另一只手突然一伸,远处躺在金黄色血泊中的龙无行被他粗暴的提了起来。 接着变换着手势,龙无行的身影开始渐渐变得暗淡,隐隐幻化出龙的虚影,接着渐渐淡化,忽而一阵风,将那虚影吹散。 世界好像忽然变得寂静,静止。 他死了。 他真的死了。 连最后的肉体,灵魂都被破坏。 尽管他生前再强悍,也抵不过此时的魂飞魄散。 白颜哕突然变得很激动“不!不要!我跟你走,我真的跟你走,不骗你,真的,放过他,放过他吧……” 此刻的白颜哕,已顾不上脖子上紧捏着的大掌,眼泪不住的流淌,挣扎着想要过去。 龙飞羽却一丝机会都不愿给,大掌甚至加重了力度。 “小东西,你知道的,我冲动起来,可是什么都会做的。”龙飞羽的眼渐渐变得猩红,变得疯狂。 “有本事你杀了我,杀了我啊,凭什么伤害我最爱的人,凭什么!”白颜哕近乎疯狂的尖叫,背影略显凄凉。 “我不会如你所愿的,就算屠尽天下苍山,我也唯独会留你一人,无论是天上还是地下,我都不会给你机会,让你和他在一起。”龙飞羽忽然仰天长啸,笑声中有些凄凉,有些无奈,平静无波的天际突然卷起一阵狂风,遮住了太阳,一切都变得灰暗,为他平添了一抹阴暗。 龙飞羽近乎疯狂的面孔,布满了嗜血,众人也都吓得四处逃窜,一时间,一切都变得那么混乱。 白颜哕强撑着,抓住男子的手,指甲已经近乎陷入男子手中,“住……手……”她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道,随即便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睁开了眼,有些疲倦,入眼一片雪白,空旷,她不知自己到了哪里,有些无神的向前走着,大概是已经对世事无了感觉,她没有惶恐。 她低头,是一片空白,抬头,亦是一片空白,她已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动物,植物,甚至没有天,没有地,一切都是空荡荡。 或许是知道自己走不到尽头,她蹲下身,静静的等待着,不知什么时候她倒了下去,闭眼,等待着死神的到来,可是命运弄人,这一等便是百年…… 她隐约感觉到有人在呼喊,在摇晃她,想奋力睁开双眼,却无法。 她已经坚信,世界已经被黑衣男子毁灭,也许是自己被毁灭,大概吧,或许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已,待到梦醒时分,一切便都是过往云烟…… 第二章:重新开始 记忆有些模糊,她奋力的睁了睁眼,没想,这次竟然睁开了。 而随着睁开眼,脑袋却突然混乱起来,仿佛记忆在流逝,还是不留痕迹的,待她清醒过来,脑子中便一片空白了。 她用力的甩了甩脑袋,感觉似乎有什么是她不应该忘的,她忍着刺痛极力的去想,脑中忽然闪现一个画面: 她浑身鲜血,还有一个人掐着她的脖子,而还有一个人,正在……消失? 她似乎并不认识他们。 她刚想要再看清楚些,画面却突然消失了,再想,便只有头的一阵阵刺痛。 她发现一切与他们有关的记忆,都在消失。 难道,这,都是一场梦? 可为什么画面是那么的真实? 晃了晃脑袋,想不明白,头还疼,干脆便不想了。 刚想在继续睡会,才发现身旁站着个小丫头,正急的满头大汗,嘴中不停的说些什么,她才发觉,刚刚自己想的太入神,都没发现身旁站着个小丫头,连她说什么都没听到。 回过神,她才发现不对劲,这个小丫头为什么那么面生,一直跟在她身边的丫头不是清月吗?为何换了人? 她坐起身,看了看房间,果然不对劲,这不是她的房间。 她赶忙抓住一旁喋喋不休的小丫头的手臂,问道:“小丫头,这是哪里?” “大小姐?这是您的房间呀,您不会睡了一觉就糊涂了吧,快点,小姐,快起来,老爷叫您过去呢。”小丫头说到老爷叫,立马来了精神,好像是赏赐了她什么东西似的,一脸期待, “小姐,老爷好不容易肯搭理你,说不定还是什么好事呢!”小丫头没什么礼仪,好像跟她关系很亲密似的。 这么说,她貌似是个小姐?可她精灵族什么时候有小姐了?她明明是精灵族的公主白颜哕,何来小姐这一说? 说着,便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说是要给她梳头发。 谁知不起还好,一起来,头忽然又一阵刺痛,比刚才痛多了,差点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随即脑子里涌进一大堆东西,信息量很大,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脑子中乱成一团浆糊。 见状,小丫头吓坏了,赶忙扶着她坐下,“怎么了小姐,你没事吧?”小丫头显得有些慌乱。 面对小丫头的关心,她有些敷衍的道了句没事儿。 接着便又很乱,不行,她需要理一理,她需要静静。她要支这开这小丫头,说真,她真的有点烦诶。 心动不如行动,她命小丫头给她泡杯茶,小丫头没心没肺的,也没多问,着急忙慌的跑出去找茶了。 好天真的小丫头。 她感叹。 随即便开始整理她那乱如麻的脑袋。 白郁儿?是谁?为什么脑子里明明乱七八糟,却又挤进了这个人?还有那么多,她的记忆? 这个人,也姓白。 理了半天,她好不容易找到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这一切,想,她应该是犯了什么大罪,被贬为凡人,还似乎是抹去了她的部分记忆,就比如说刚刚那两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是谁,她不知道,也许吧,那也只是一场梦。 总之,一切重新开始。 白郁儿,记忆中,她小时一直都不在府中住,那时候的记忆也很模糊,具体是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大概是十岁,她又被莫名其妙的送回府,又莫名成了府中的大小姐。 因为长相不是很出众,武功也是不高不低,琴棋书画又样样不行,因此一直被府上忽略。 却又因为她出生天时有异象,乌云满布却又有太阳,宫中的巫师说是有神降临,白郁儿很可能是神新的归宿,很可能是世间传闻的,神女。 得神女者,得天下。 不出所料,她被赐了婚,赐婚对象是,当今太子。 而如今,白郁儿一直都没什么异样的突出,与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样貌也不出众,婚约的事也渐渐被淡化,也不知还做不做数。 虽然她也并不想加入皇宫,整日勾心斗角。 刚稍微理清晰了些脑袋,门外便突然传来叫声,听这声音,似乎是,小丫头的? 小丫头叫谷芽,很小便跟在她身边了,也算是半个妹妹了。心思单纯,却又因此总被人欺负。 刚要起身去看,门却突然被一脚踹开,很粗暴,接着闯进来一些侍卫,将她围住。 从缝隙里可以看到,门外,小丫头捂着有些红肿的脸,倒在地上,杯子碎了,茶水也倒了一地。 没等她开口问些什么,一声娇媚又尖锐的女声传进耳中:“白郁儿,你好大的胆子,老爷叫你过去,你这个野种竟然还在这睡觉?喝茶?” 记忆里,这个女人叫白涟湘,仗着自己和皇后关系好,谁都不放在眼里,而又因为白郁儿和太子曾定下过婚约,从她回府以来,一直欺压着她。 白郁儿没理会她,只是问道:“你把谷芽怎么了?”语气冰凉,不带一丝感情。 “好啊你,白郁儿,你胆子真是大了呢,敢这么跟我说话?要不是今天老爷有事要宣布,我定不轻饶了你。去,把她押去老爷那儿。”说着,白涟湘指了指身旁的两个侍卫。 侍卫应声,上前反押着白郁儿的胳膊。 白郁儿没有反抗,只是静观其变,眼神冷若冰霜。 白郁儿被带了出去,院中突然变得冷清,只留下谷芽一人,收拾着破碎的茶碗,背影有些让人心疼。 …… 白郁儿被粗暴的推进了屋,本来白涟湘安排侍卫将她推跪下,却没想,白郁儿只是腿稍稍弯了下,随后站的笔直。 侍卫有些惊讶的退出房间,白郁儿何时这么有骨气了?她不一向都是懦弱的任人宰割? “大胆!见了老爷,还不行礼!”老爷身旁坐着的一个中年妇女厉声叫到。 说话的是沈氏,是白涟湘的母亲,是个妾,却仗着老爷的宠爱和女儿与太子的关系密切和白涟湘一样,连正房都不放在眼里,虽然已到中年,却仍是整日扮的花枝招展,活像朵花。 果然,有什么样的女儿就有什么样的娘。 第三章:嫁人 “拖出去,杖责二十!”沈氏见白郁儿仍站在那,不为所动,厉声叫到。 屋里有几个丫鬟倒吸了口凉气,二十杖,哪能是一个弱女子受得了的,就算是男子,也可能要在床上躺上好久的,更别说是女子,夫人这是要将她置于死地啊。 “是。”几个侍卫应声,就要将白郁儿拖出去。 “等一下,”白郁儿呵住了几个侍卫,不知为何,好像白郁儿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气质,竟然让他们言听计从,不敢有所动作,白郁儿好像意识到些什么,转了口气,眼巴巴抬起头“爹爹,二娘她要打我,爹爹,我害怕。” 侍卫一下子愣住了,明明刚才还让他们畏惧的气息,竟然一下子不见了,她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白郁儿,难道是他们刚才恍惚了?竟然还怕她了? 坐在一旁的白涟湘刚趴在沈氏耳旁说了白郁儿刚才对她的无理,见白郁儿突然又变回了原样,她也有些傻了眼。 沈氏也感到不对劲,刚要说些什么,却见白郁儿突然坐倒在地,大哭了起来。 嘴里还喃喃着:“娘……娘……郁儿害怕……” 听到白郁儿说娘,沈氏突然觉背后一凉,赶忙叫道:“休得无礼!” 是的,白郁儿的娘死了,就在回府的那一天,对外声称是因被查出在外与人苟且,不忍羞耻,自己跳河而死,留下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娃。 她当然知道,这件事,与沈氏离不了关系,只是没有证据罢了。 虽说白郁儿是在离府之前便出生了,但因为她娘的缘故,一直被怀疑她是不是她娘与外人的野种。 也是从那之后,白郁儿好像离了魂似的,变的懦弱自闭。 “够了,真当我不存在吗,”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侍卫,“行了,你们都下去吧。” 老爷白世雄也就是白郁儿她爹,虽说是爹,但一点做爹的样子都没有,对她从来都是爱理不理,在他眼里只有二女儿白涟湘,这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与太子关系微妙的二女儿。 白世雄是知道当年的事的,也堪称是他与沈氏一手造成的,因当年白郁儿他娘在外多年,用尽了一切办法,她娘还是不肯告诉外出的缘由,他也无法向外人解释,最后听信了沈氏的鬼主意,鬼使神差间,沈氏将她娘推进了河。 据说白郁儿她娘是几个夫人里唯一会武的,堪称精通,却不知为何,那一晚竟然被沈氏轻易推下了河。 也大概就是因为此,白世雄才对白郁儿有那么一点点愧疚,便把她留了下来,没有赶尽杀绝。 见白世雄呵退了围住她的侍卫,她才渐渐停止了哭泣,只是眼角仍存着点泪水,加上她蜷缩着身躯,是那么让人心疼。 白世雄眼里的伶俐淡化了些,道:“今天叫你们来,是有重要的事要宣布,不是让你们胡闹的。” 说着,白世雄将目光转向白涟湘,道:“如今湘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湘儿可有什么中意的男子?” 这话问了也是白问,明知道白涟湘和太子关系密切,问来有何用。 听到白世雄问自己,白涟湘那张小脸突然涨的通红,“爹爹,湘儿还……” “若是湘儿选择了其他男子,恐怕太子殿下会……” 白涟湘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一张小脸涨的通红。 见白涟湘如此,白郁儿在心里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别忘了,她可是和太子有婚约的。 “湘儿若是已有中意男子,为父也不再过多追问,改日我便进宫面圣……”白世雄突然停住不继续说,目光转而投向白郁儿。 白郁儿当然知道他要进宫商议什么了,或许当年这婚约也没几个人记得了,但皇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不能失信失了颜面。 白郁儿见白世雄看向自己,她无言以对,干脆装作没有看到,继续低下头,无声哭泣,装作没有听到刚刚他们的谈话,沉浸在丧失亲人的痛苦中。 或许是她不是原来白郁儿,对于她娘的死,她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感觉,也许是那段记忆太模糊。 “郁儿也该嫁人了,我会给郁儿找一户好人家的。” 白世雄没有询问白郁儿是否有中意之人,只是直接道明要给她指婚,这偏心偏的也太明显了吧? 虽说是好人家,可若宫里毁掉与太子的婚约,被人抛弃的女子,又何来好人家敢要她? 白郁儿撇了撇嘴,好像不开心的样子,“郁儿不想嫁人,郁儿想在家里守着娘……我若是走了,娘亲怎么办……” 以前的白郁儿虽然变的自闭,却一直坚信她娘没有死,无论谁来劝告,都无济于事,雷打不动的坚持她娘不可能死。 白世雄见她如此,果然,心里的愧疚又被掀起,甚至加重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放轻了声音:“郁儿,终究是要嫁人的,不然一直呆在家,可怎么行?” 第四章:院中的狼藉 “那……郁儿,要嫁给太子!”白郁儿抬起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白世雄。 她当然不想嫁给太子,她都没见过他几次,更别说她一点都不想嫁进皇宫,一点要嫁人的心都没有。 “不行!” “不行!”没等白世雄开口,一旁的李氏母女便急道。 “胡闹!太子殿下岂能是你说嫁就能嫁的!”听到这话,白世雄刚刚升起的一点愧疚之心,转眼间就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怒色和严肃。 “可他们都说郁儿和太子是有婚约的,郁儿不嫁给太子,要嫁给谁呀?”白郁儿抬着的脸,虽然不是很漂亮,但配上那双有些红肿的眼框,却显得是那么天真无邪。 “郁儿要是选择了别的男人,太子会不高兴的……”白郁儿几乎将刚刚白涟湘的话重复了一遍,还顺便将她没说完的话给补全了。 “你……”白涟湘有些气急败坏,那清秀的小脸又白转红,又由红转青,总之,很是狼狈,“白郁儿,你是故意的!” 说这话的时候,白涟湘突然变的很激动,甚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直勾勾的瞪着白郁儿。 一瞬间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涟湘身上。 白涟湘才知道自己是有些鲁莽了,赶忙坐好,冲白世雄低下头道:“爹爹,女儿不是故意的,只是,白郁儿她,她太过分了。” 白世雄却没有理会她,只是目光深邃的盯着白郁儿,好似要将她看透,看透她心中所想,“是谁告诉你,你和太子有婚约的。” 白郁儿感受到渐渐压抑下来的气氛,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却仍是语气坚定,“外面的人都这么说,还说,湘姐姐……勾引太子,要夺取太子妃的位置!” 见白郁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白涟湘气急败坏,“我何时勾引过太子,是你,是你信口胡言!” “爹爹,你看看她,总是污蔑女儿,女儿真的没有勾引太子,爹爹您知道的!” 白涟湘一双眼盯着白世雄,几乎要哭出来了。 “爹爹当然知道湘儿没有坏心思,快把泪擦擦,别哭了。”白世雄看得一脸心疼,一张老脸差点就跟着哭丧起来了。 拜托,她刚刚也哭了好不好,为什么他就没这样? “爹爹,我也想坐下,地上太凉了。姐姐刚才都站起来了,要是不想坐就把座位让给我吧,地上实在太凉太凉了,冻得我都快要生病了。”白郁儿收起眼泪,也看向白世雄,她本就没想要真的坐下,只是随口说说,试探下这所谓的“爹爹”到底对她还有没有一丁点感情,还是说他的心里只有白涟湘这个二女儿。 听到这话,白涟湘不但没有擦干净眼泪,反倒哭得更厉害了,“爹爹,姐姐欺负我……” 这时候知道叫姐姐了,平时不是嚣张的厉害吗,还有这眼泪还真是鲜成,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会流眼泪吗? 白郁儿一脸鄙夷难道她平常欺负的她还少么? 真是不知廉耻。 白郁儿暗暗感叹,还偏偏这个爹就是宠着这个湘儿妹妹。 “你若是嫌凉,便回房去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了。”白世雄没有看她,只是面向白涟湘,仍是一脸心疼。 白郁儿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她也不做过多停留,毕竟,小丫头谷芽还在院里等着她,也不知刚刚白涟湘怎么欺负她了。 白郁儿起身,便朝屋外走去,也没注意到身后白涟湘那恐怖怨恨的眼神,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莫名的轻车熟路,轻易地找到院子,本以为她会看到收拾好碎茶壶的谷芽,会在院子里安静的等着她回来,毕竟临走时的最后一眼,小丫头是从地上爬起来,收拾碎茶壶的。 没想院中竟是一片狼藉,那些从前白郁儿种的花草,都被破坏,甚至连土地都被挖得乱七八糟,像是在翻找着什么东西,见此,白郁儿没想太多,赶忙跑进屋中,不出所料,屋中亦是凌乱不堪,杯子也碎了一地,那简单至极的床也被弄得乱七八糟,还有一旁的柜子也大敞着,那仅有的几件衣服被翻了出来,甚至有的被踩了脚印。 而柜子旁边,躺着一个人…… 第五章:命令 那人一半脸肿的像个包子,头上还流着血,应该是磕到柜子角上了。 那是......谷芽! 看清是谷芽,白郁儿赶忙跑过去,蹲下身,持起她有些壮壮的胳膊,摇晃着她“谷芽,你怎么了,谷芽?” 见小丫头仍没有半点回应,她赶忙替谷芽把了把脉,还好,脉象虽有些紊乱,但至少还是有脉搏的。 她白颜哕可是也学过点医道的,医道可是她们族的必修课,虽然是母亲逼着她学的,虽然她并没有认真学,也虽然普通人的身体和她们精灵族的身体有所不同。 虽然知道小丫头还有脉搏代表她没有死,但接下来她却有点手足无措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能弄醒她。 可恶,要知如此,她当年就认真学习医术了。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了。”白郁儿凭记忆里学的那点手法,胡乱在谷芽身上点了几下。 却忽然发现,小丫头的胸好平,好平。 啊呀,想什么呢,小丫头整日吃的那么少,怎么可能…… 更何况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这个,她真的太不人道了。 不过不得不说,这上身和胳膊的差距真的有点大啊。 无意间,没想竟然给将小丫头弄醒了。 小丫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表情有些不忍疼痛的狰狞,“小姐,疼......” 见谷芽说话,白郁儿微微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可手上动作刚停,小丫头表情却突然放松了些甚至又要晕过去。白郁儿以为是因为她停止的缘故,谷芽才又要晕过去,于是又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小丫头微微缓和的面孔又突然狰狞起来,艰难的再次睁开眼,“小姐,疼......别再按了......谷芽快要,快要死了......” 是真的疼啊,要不是她现在不能动,早就被痛的跳起来了。 听到此,白郁儿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表情有些尴尬,敢情她不但没有帮到她甚至还加重了她的伤势?这也太伤人心了吧...... 白郁儿尴尬了一会后立马转身向外跑去,“谷芽,你等等我,我马上给你找大夫去!你可千万别动啊!” 真是苦啊,她身边竟然就这么一个可信的丫鬟,有什么事还得要她这个大小姐亲自去办。 找了半天,才找到府中的大夫,着急忙慌的带着大夫往自家院走去,她几乎要跑起来了,谷芽说她快要死了,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呢,可身后的大夫却一点都不待见她,走得慢悠悠的,逛街似的,一点都不着急。 “你可是快点啊,去晚了可就丧失了一条人命呢!”白郁儿在一旁干着急。 大夫却不理会,仍是慢悠悠的,让他去给丫鬟看病,他还不愿意呢,“早就听闻大小姐您精通医术,为何不自己救治,还要请老夫来,莫不是是想要戏耍老夫,老夫这一大把年纪了,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什么?她会医术?还精通?她怎么不知道?但转念一想,原来的白郁儿似乎真的精通医术,虽然这个白郁儿在其他地方没什么造诣,可这医术却是了得,堪称是高超啊,据说曾经还将全城最著名的大夫都放弃的病人,给治好了。可她虽然是过来了,却一点这方面的记忆都没有,再说她又不是原来的白郁儿,又哪来的精通医术? 白郁儿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人命关天,这种事又何来玩笑,戏耍? 白郁儿没有理会他,只是一股劲的往前走,眼角余光还不断地瞥一下身后的大夫,生怕她一个不注意间,身后的老者便会弃他而去般,她一点都不觉得这么想是冤枉了他,毕竟在这个府中,她真的没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就连她身边的小丫头,谷芽,她也不敢完全信任她,也曾怀疑过她,怀疑她是不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来监视她。 在这种地方,不多一个心思,是真的活不下去啊。 终于到了院子,白郁儿回头看了看,还好,还好这个大夫没有半路跑路,还算有点良心。 她赶忙将大夫连拉带推的推进院中,都到了门口了,还这么磨磨唧唧,像个小媳妇似的。 回头的那一瞬间,她隐约感觉到门口草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过此时她的小丫鬟危在旦夕,也顾不上那么多,便只把那当做是什么小猫小狗。 待白郁儿完全进去,草丛里忽然走出一个人,鄙夷的看着门口“果然还是那么懦弱无知,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她弄出那么大的动静了,她竟然还一所不知。”没错,刚刚的动静是她故意弄出来的,而这个人是一直跟在白涟湘身边的丫鬟枫羽,她确信刚刚的动静之大,应该是个正常人都应该有所察觉的。 枫羽转身施展轻功朝自家主子的院子方向走去,留下一个凌冽的背影。 是的,她会武功,毕竟白涟湘不会武功,当然要招一个会武的丫鬟跟在身边,好确保自身安全。 ...... “小姐,白郁儿的院子遭袭,现在凌乱不堪,她身边的丫鬟似乎受了不轻的伤,白郁儿找了府中的大夫正在医治。奴婢故意弄出声响,她没有发现奴婢。”枫羽压低声音,沉声道。 “哦?早间传闻不是说白郁儿精通医术吗,还请什么大夫?”听到枫羽的汇报,白涟湘的疑心更重,“去,命府中的医师都不准帮那野种,还有命人将城中的药铺和大夫收买,都不准施救。”她白涟湘好歹和皇后关系好,让她得了不少好处,此时这点钱还是拿得出的。 第六章:怀疑 “是。”说着,枫羽转身离开了白涟湘的房间。 …… 白郁儿冲着大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好像忘了些什么…… 似乎忘记把谷芽扶到床上去了,此时的谷芽还狼狈的躺在地上,头靠着柜子,奄奄一息…… 谷芽啊,我也不是故意的。谁让你说,你快死了呢。 白郁儿暗叹。 本白郁儿也想在旁边看着大夫的,却没想大夫竟然毫不留情的把她轰了出去。 “大小姐,请您出去一下,在这儿,您会妨碍老夫的,万一出了什么茬子……” “啊,行行行,别说了,我出去行了吧。”她可不想听什么晦气的话,没等大夫说完,白郁儿赶忙说道。 还知道她是大小姐呢,竟然一点面子不给,不过这个大小姐当的也太苦了点了吧,连个大夫都不待见。 大概不到半柱香时间,大夫便走了出来,白郁儿迎上去,询问怎么样了。 大夫却只是草草的应了声,“没什么大碍,只是磕到了头,至于脸上的红肿,是某些茶叶所致,身上被人点了穴道,位置离死穴已经非常近了,要不是老夫略懂点穴手法,恐怕……”大夫慢吞吞的说着,让白郁儿听的一阵闷,转身跑进了屋里,看谷芽去了。 当然,这不单单是嫌弃大夫的烦人,也是因为,刚刚的穴道,似乎是她点的…… 嘿嘿,对不住了,我也是心急嘛,还好我及时收手,要不然,小丫头你就完了! 白郁儿想着,似乎这一切都不是她所为,反倒是成了白郁儿她救了谷芽一命。 然而看到谷芽躺在自己床上,苍白又有一半脸红肿的面孔,又让她一阵心酸,也顾不上是谁的床,什么身份了,只是俯下身,眼神复杂的望着她。 哎,若不是她,小丫头现在应该已经能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了吧。 诶,她似乎意识到点什么,刚才大夫说,小丫头脸上的红肿,是因为茶叶所致? 刚刚太匆忙,竟然忽略了大夫的话。 意识到此,白郁儿内心的愧疚又重了几分,要不是她命谷芽出去找茶叶,她又怎会如此? 谷芽如此天真无邪,她却还曾怀疑过她,还曾怀疑院中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她真的是太,坏了。 却忽然想到,既然如此,是不是该需要什么药草来消肿,毕竟女孩子,整天顶着一张红肿的脸,要如何见人? 她不觉得红肿会自己消退掉。 就算会,也可能需要很长时间,而这对于一个女孩子而言,是多么煎熬。 她忽然转头要叫门口的大夫进来,给谷芽开个什么方子,用来消肿,可此时的门口空荡荡的,一眼便可望到院子里的狼藉,大夫早已没了踪影。 难道她院子就这么脏,就这么遭人嫌弃?连一刻都不想停留?白郁儿有些气闷。 不过想想,似乎是真的有点乱诶,刚才被不知什么人弄乱了后,就没人收拾过。 白郁儿起身到门口望了望,确实没了大夫的影子。 哎,难道又要她出去蒙头找? 当年她就该好好学习医术的。 有些丧气的走到桌子边,没想桌子上竟然放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些字:山竹子,紫血灵芝…… 这些,大概都是药草的名字吧,她当年没有认真学,可药草她却清楚的很,当然只是认识,功效却只是略知一二。 好吧,算他还有点良心。 白郁儿心里算是有了些安慰,看了看仍旧安静躺在床上的谷芽,她有些心疼,有些怜悯。 白郁儿不知她为何要跟着自己,她似乎和自己只是儿时的朋友,她现在完全可以做自己的朋友,而不是现在的关系,她成了她的丫鬟。 现在谷芽还没有醒,她并不放心谷芽自己在屋子里,万一刚刚那波人有回来了怎么办,在她还没醒来的情况下,她不敢冒然出去买药材。 趁着这个时间,白郁儿撑了撑有些酸软的背,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就当还你个人情吧!” 她可是很懒的。 说着,她撸起袖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块抹布,将桌子擦净,将破碎的茶具收拾好,然后开始将院中的洞,一个一个填好。 她有点疑惑那人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内挖这么多坑,还在屋子里搜了一遍,难道不止一个人? 这她也曾想过,却不敢确定,府上虽比不上皇宫,却仍算是守卫森严的了,若是太多人,应该是不容易进来的。 难道是有人一直潜伏在府中,等待一个时机? 想着,白郁儿不禁背后有些发凉,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 “小姐,您怎么能做这些活,快,快放下,让谷芽来吧。”不知什么时候,谷芽竟然从床上走了下来,脚步有些踉跄,声音仍有些微弱,说着便要从白郁儿手中夺取铲子帮白郁儿填坑。 白郁儿有些疑惑,难道刚刚那个感觉是谷芽? 可见小丫头竟执着着要夺取铲子,白郁儿顿时又有些心疼,她也没再继续多想,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好了,在你心里难道我就是这么脆弱的吗,你现在身子还不能做这些事,你先回房好好休息吧,该会儿我在帮你去抓药。” “奴婢不敢。”她怎么能让小姐帮自己去抓药,这让她情何以堪“奴婢可以自己去抓药的,至于小姐的床,我改日会帮小姐清洗干净的。” 谷芽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像是犯了错的孩子,醒来后她竟然发现她躺在了小姐的床上,一着急便跑出来找小姐,此刻,她以为小姐在怨她觉得她玷污了小姐的床单。 “都说了让你好好回去休息,至于床单,睡一个人也睡,两个人也是一样,更何况我们还同样是女人,哪来的这么多拘束。” 谷芽还是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可若是凑近了看,一定会发现,此时的谷芽,不肿的一半脸已经红的要滴出血来。 第七章:住进她的房间 是的,谷芽脸红了。 “奴婢,奴婢这就去抓药。”谷芽逃跑似的,转过身就要走。 “回来,去床上,躺好,这是命令。”白郁儿一字一顿的说。 “小姐,可……” “可什么可,没听到吗,这是命令,你要违抗我的命令吗?”白郁儿神色突然变的严肃,好像谷芽说不立马便会惩罚她似的。 “奴婢不敢。”谷芽始终没有抬头,白郁儿只当她是因为刚才的事愧疚。 “既然如此,那你便回去吧。” 谷芽也没在多说什么,万一小姐真的生气了,可便是她的罪了。毕竟,她也不想让小姐生气。 谷芽停住要出门的脚步,转而走向自己的房间。 “回来,去那里。”说着,白郁儿指了指自己的房间。 谷芽的房间她是去过的,她的房间也被那些人翻找过了,弄的乱七八糟,她刚帮她收拾好。 房间收拾的很轻松,只能说,谷芽的房间实在是太简单了,一张床,一把椅子,甚至连个放茶具的桌子都没有,简单至极。 她还特意试了试谷芽的床,差点没把她的腰给弄断了,实在是太硬了,木质的床上,就只铺了个春季被子厚的东西,再无其它,白郁儿本来以为她的床已经够硬了,没想谷芽的床,更硬…… 毕竟以前,她是公主,所有人都宠着她,睡的床都是软到极致。 此时的谷芽还没有痊愈,怎能让她在受这份煎熬。 谷芽却有些愣住了,小姐是让她住她的房间? 刚回复原本颜色的脸,又刷的一下涨的通红,就那么杵在那,不知所措。 白郁儿望着她的背影,这么一看,好像谷芽还是挺壮的,之前没能和她站在一块,现在看来,谷芽似乎比她高了好些,整个背影都那么高大。 哎,量她之前还担心他吃不饱呢,这不,竟然比她长的还高。 之前老叫她小丫头小丫头的,现在看来,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发现白郁儿正观察自己,谷芽突然有些别扭的道:“小姐,其实我……” “嗯?快去。”白郁儿打断了谷芽的话,两只小眼圆圆的,瞪着她。 谷芽便没再说什么,还是那么别扭,换了个方向,走进了白郁儿的房间。 白郁儿笑了笑,这丫头,干嘛这么别扭啊,又不是让她做什么很难为情的事。 填好最后一个坑,白郁儿从衣袖里摸了摸,还好,还在,没有丢。 现在这种衣服,在她们那里很少穿,说简单点就是太麻烦,在那里由于没有春夏秋冬,他们的衣着也就没这么严谨,放在这里,可以说是暴露。 出去的时候,白郁儿竟对着院子里的花说了几句话,在外人眼里,就像个傻子般。 说完,白郁儿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院子。 又找了半天,才找到了府中的药铺,因为平常有什么事都是丫鬟来做的,她基本什么都不做,以致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再加上她平平淡淡没什么名头,甚至府中都有人不认识她,只知道府中似乎有个大小姐,但大小姐是谁,没几个人知道,也没几个人关心。 白郁儿刚迈进门,老板见有人来本要迎上来的,可他身边的人突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老板停住了脚步,有些迟疑的小声问道:“你确定吗,不会认错?” “不会的,我亲眼看到二小姐的人押着她去老爷房间。” 白郁儿有些气闷,这两人不会也又不待见她吧?不是应该没几个人认识她吗?她何时这么出名了? 白郁儿极力要听清什么,可本来她的武功就不高,而此时的两人又刻意压低声音,想听清什么也难。 白郁儿干脆不在听,反正也听不清,还费什么力气。 第八章:区别对待 白郁儿正打算说些什么,让他们注意自己的存在时,店长却又突然变回原样,“您是大小姐吧,为何不让身边的丫鬟过来,您来是?” 竟然真的认识自己,她怎么没记着见过他?白郁儿有些惊讶。 “废话,来药铺不抓药,干什么?” 说着白郁儿拿出药方,对着念,什么没有写具体数量,只好凭经验估摸着,“二两山竹子,一两……” 待白郁儿说完,店长却突然一脸歉意“小姐,铺子里的药都没有了,药童采药还未回来,小姐,您看要不要待几天在过来,或者出府另寻药铺?”店长脸上有些愧色。 不得不说,店长真的是她来到这里后唯一一个不给她脸色看的人,她便也没再过多难为他,在屋子里望了一圈,恐怕是真没了药草,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便离开了。 这个白郁儿运气一直都是这么背的吗,买个药都能碰上这种事? 见白郁儿走出去,老板有些怜惜的摇了摇头,喃喃道:“这大小姐来买药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听着这药方似乎是消肿的,哎,谁让她惹上了二小姐呢。” 他身后的人安慰道:“老板,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怨不得我们。” 老板无奈的笑了笑,不再说话,只是仍停留在原地,望向远方天际。 门口,白郁儿却被看门的侍卫给拦住了。 “小姐,未得到老爷允许是不能出府的,更何况您身边还没有丫鬟跟随,所以,请回吧。” “我是真的有急事。”白郁儿一脸焦急。 白郁儿执着着要出去,侍卫也是坚持不允许。 “哟,这不是姐姐吗,你怎么在这啊?”白涟湘优雅的朝他们这边走过来。 看了一眼是白涟湘,白郁儿立马便转过头,一眼都不想看见这个烦人的妹妹。 “让开。”白郁儿眼神一凌厉,瞪了一眼,拦住她的侍卫,侍卫突然一愣,却给了白郁儿机会,迈步就要向外走去。 然而刚挣脱一个侍卫,另一个侍卫却又拦上来。 “小姐,您不能出去,您若再如此,我便只能告知老爷。” 白郁儿没理会侍卫,仍在寻找着机会出门。 见此,白涟湘忽然一笑,“姐姐,随便出门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姐姐这么执着,不会是要和什么人出去鬼混吧?”刚才白郁儿眼里的凌厉她看在眼里,这个白郁儿果真有问题。 听到鬼混二字,侍卫果真又严厉了些,甚至将剑横过来,挡在白郁儿面前。 “小姐,您若再如此,我便真的将您带去老爷那。” 看着侍卫突然严肃下来的神情,白郁儿在心中暗骂,可恶的白涟湘,什么时候碰见不行,偏偏这个时候碰见。 “别,别,我不出去还不行了吗,反正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犯不着告诉老爷的。”白郁儿突然一脸微笑,手轻轻按下侍卫手中的剑,冲侍卫眨了眨眼,一脸俏皮。 她毕竟没什么势力,武功也不高,若是真和他们打起来,她也没什么好处可得,到时候可能还会带到那个所谓的爹爹那里,再加上白涟湘的添油加醋,肯定没她好受的。 侍卫见此,却突然耳根子一红,往回退了腿,赶忙收回了手上的剑。 虽然白郁儿长的并不算是倾国倾城,但毕竟侍卫是个男人,而对面是一个长相并不算丑陋的异性一脸俏皮的看着自己,也会有反应的。 “既然小姐没什么事,便请回吧。” 白郁儿也不自讨苦吃,扭头便朝自己院子走去。 白涟湘却一脸鄙夷,水性杨花的女人,连侍卫都勾引。 白郁儿当然不会就这么走了,而是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刚刚白涟湘过来绝不是为了跟她闹的,肯定是有什么事。 那天在她院子门口,她其实注意到了草丛的动静,后来路上的植物说,那个人去到了白涟湘的院子。 能和植物沟通,她也是近几天才发现的,就是填坑的时候,意外发现,她既然能听懂植物讲话,而植物也同样可以听懂她的表达。 虽然这在他们那里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但在凡间,似乎是不会有这种事情的。 “二小姐,您出去是……”门口传来侍卫的声音。 白郁儿瞬间回过神,聚精会神听着。 “大胆,本小姐要出门,难道还要向你们汇报?” “属下不敢,不过老爷交代过……”侍卫一脸为难。 “难道皇后娘娘要见本小姐,爹爹还会阻拦不成?” 侍卫还是一脸为难,却终还是让开了路。 白郁儿心中暗叹,哎,这待遇,简直是天差地别啊,别人一声皇后娘娘,便让开了门,而她人命关天的事,却无论如何都不允许。 白郁儿没有就这么放弃,在府中转了一圈,找了个相对较矮的墙,撸了撸袖子,“就这了。” 第九章:锁雾森林 白郁儿的武功不算高,也不算差,只是轻功略差了些,想翻个墙,是有些不容易。 虽然以前她是养尊处优的公主,可武功却没有落下,轻功还是不错的。 只是不知道凡间的轻功是不是和他们那里一样? 更何况她来到这里就多了这么多事,也没时间练武。 想了半天,白郁儿终还是放弃了使用轻功,毕竟,不保险。 她有些丧气,在一旁的大树边坐下,小手戳着大树的树干,“大树爷爷,您说,您的树枝要是再长点该多好啊。” 大树表示,也无能为力。 白郁儿小手仍不断的戳着树干,有些气闷。 一念间,当手指再次触碰到树干时,大树竟然动了。 是的,大树竟然动了! 当然,不是树干动,而是,年迈的大树正在光速生长,甚至有些枝条是向下生长,与上面的枝条竟然构成了一个梯子。 不粗不细,却结结实实。 不高不低,却正好抵到墙壁。 这次,连白郁儿都有些惊讶了,大树,竟然变成了她脑中所想的画面? 这是他们族里森系才有的能力。 而她现在只是个凡人,就连她前世都并不属于森系。 她有些愣住了,一旁大树却出言提醒到:“老夫如此是维持不了多久的,至于为什么会如此,待到你回来再说吧。” 白郁儿才回过神,慌忙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望了望四周,还好并没有人。 轻轻踩上树枝,看了看大树,并没有异样,才抓住上面的树枝,一个一个向上爬去。 终于到了墙壁,她已经感受到了,树枝正在变的轻盈,虚幻,直到她跳下墙壁,刚才的奇异景象才完全消失。 回头望了一眼,便不在关心后方,左右看了看,还好此时没有巡逻的侍卫。 就这么东躲西藏,知道离白府已经够远,她才方向前行找药铺。 刚才没注意看,没想街上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热闹繁复。 前世的她便想到街上看看,可那里常年战乱,街道早已空空如也,也没机会到街上看看。 想若是有机会,也定不可能比现在的街道繁华。 不过她没有过多沉迷,她没有忘记这次出来的目的,只是稍微看了看,便专心找药铺了。 途中碰到过几个小药铺,却都没有药材了,有几个还正好是缺少了她需要的那几样药草,不过他们都一致说是中心的鹊堂药铺会有的。 问路人打听过消息,是个大药铺,很有名气。 不过白郁儿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药童今天都集体出去采药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一路迷茫着向前走着,终于到了众人口中的鹊堂药铺。 虽说是出名,实则来抓药的,并没有几个人。甚至不如她前面路过的小药铺生意好。 大概是来这里抓药的都是大户人家吧,或许药草比较贵。 没管那么多,抬脚走了进去,刚进门便有人迎了进来,走近了,却忽然顿了顿脚步,蹙了蹙眉。 白郁儿没放在心上,跟他说了自己需要的几种药材,那人却仍是皱了皱眉,“这位姑娘,您还是改日再来吧,您说的那些药草,刚刚有位姑娘已经全部买走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里也没有,看来,是真的有人不想让她如愿了。 可她有招惹过什么人?先是院子遭袭,再是买不到药草,难道是以前的白郁儿招惹的什么仇家? 可能性不大,毕竟以前的白郁儿那么胆小,怎敢惹是生非。 咬了咬牙,白郁儿转身便走出了药铺,留下一个有些落寞的背影。 看来,还是要她自己去采药了吗。 若是要等,谷芽可等不起,再说,好不容易出来,若是回了府,再出来可就难了。 不过庆幸的是,再过不远,城外有个锁雾森林,那里有她要的药草。 不过具打听到的消息,一旦到了夜晚锁雾森林便会起很大的雾,大到伸手不见五指,而且,夜晚正是妖兽出没的时候,很容易进去便会再也出不来了,所以她必须在入夜之前赶回来。 抬头看了看太阳,现在已经是午时,到现在她也就收拾院子的时候吃了些小点心,便再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握了握手上的方子,念了这么多遍,她都快背过了。 随手从袖子里拿出带的银子,买了几个包子,吃的饱饱的,再买了个小篮子,备了把小刀子,就朝锁雾森林走去。 不得不说,这白郁儿过得真惨,才买了这么点东西,便已经花去了快一半的钱,要真让她买药,似乎还不够。 第十章:红衣男子 还没进去,便又被拦了下来。 守城的兵士见白郁儿是个女子,撇了撇嘴,便开始在她身上盘查。 白郁儿有些无奈,她好歹也是个女子,被这么又看忧摸的,有些不适应。 被搜了个遍,没什么异样,白郁儿很容易的便出了城。 放眼望去,有三条路,第三条条路是通往锁雾森林的,并不远,一眼便能看到。 她以前没有出过城,其他两条路是通往哪里,她也不知道。 没走多久,路的人少的可怜,偶尔有马车驶过,马蹄声是那么突兀,周围突然寂静,一扫刚刚的喧哗。 渐渐没了人,地上已经有了些许杂草,她知道,她已经步入了锁雾森林的范围。 没多想,白郁儿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她可没那么多时间来犹豫,距离入夜已经没多久了。 白郁儿暗自庆幸她当年对药草敏感,此时倒是认识不少药草,药方上那些,也都是清楚它们的模样的。 一路没什么阻碍,没遇到什么妖兽,却也没看到有什么药草,难道药草都生长在森林深处? 不知为什么她总感觉这里的生气很轻微,明明有这么多植物的。 她也有询问过周围的植物,可却不知为什么,在这里,她与植物沟通很困难,耗费体力很大,没一会便累的满头大汗,比刚刚走那么多路还要累,她干脆放弃了询问植物们,就算是没有障碍,她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毕竟植物又不是人,他们没有腿,不能行走,哪能知道药草生活在什么地方。 不过她还是不太敢进入森林中心部位的,万一不能在入夜前及时赶回来,迷了路,或者碰上什么妖兽,可就真的回不来了,毕竟森林中心虽然有较多外围没有的奇珍异宝,可那里都生存着些强大的妖兽,外围都是些较为弱小的,她还是可以略作抵挡的。 外围的妖兽她都不敢肯定她能够全身而退,更何况内部的。 可是听说,早时有不少人由于贪心,而丧身于此的。 途中不断的做记号,却还是有些担心,心中甚至有几分不安在躁动。 试着让自己平复下心情,专心寻找着药草,一处或是一点动静都不敢倏忽。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快要到了外围与中心的边缘境界,有些迟疑的顿了顿脚步,咬了咬牙,刚准备要继续向前走,后方却突然传来脚步声,听着,不止是一个人。 见此,在还不清楚对方是好是坏,与自己有没有关系前,白郁儿还不能轻易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毕竟她只有她一个人,还是武功较弱的那种,而对方明显不只有一个人,也不知对方武功如何。 白郁儿心中一动,找了附近的一处草丛,谨慎的躲了进去。 可待了很久都没见有什么人过了,反倒是前方,又突然传来了打斗声。 不会吧,刚刚还在她后面的,怎么转眼间就到了前面去,而且还没经过她这里。 难道有两拨人?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前后两方都有人? 想到此,白郁儿不禁背后有些发凉,早知如此,她便不冒险进森林里来采药了,这不连药都没采到,反倒要将自己的小命给打进去了。 早知道她便等药童来了再去抓药了,那样哪怕谷芽会忍受些痛苦,但好在还都健在啊。 白郁儿欲哭无泪。 轻轻向前挪了挪脚,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挪出草丛,在四周看了看没有什么人,赶忙往前走,最起码前方还有人,而后方什么动静都没有。 听到打斗声越来越清楚,她赶忙蹲下身,又躲进了草丛,扒开草丛一看,果然有人,而且有很多人。 观察了一会,目前的局势好像是一名男子被一群人围攻,却丝毫不落下风。 因隔得有些远,她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一身红衣却那么耀眼,可此时红色给人的感觉不是明亮,而是嗜血的血红色。 白郁儿见这人如此打扮,想一定是个美男子,有些花痴的望了望他,退出草丛,缓缓移动。 没等她走几步,忽而一阵剑气袭来,目标虽不是她,却是也震慑到了她,让她有些愣住了神,额角泌上了层细细的冷汗。 不远处忽然传来倒地声,似乎有节奏般,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白郁儿回过了神,有些慌,额角的汉顺着脸颊滑落。 那个人是把那么多人全都杀了吗? 他竟然一剑就将那么多人全杀死了! 她不敢回头看,仿佛那个红衣男子正盯着自己,下一个目标便是她似的。 仍旧轻轻挪动脚步,却忽然踩到了一根小树枝,树枝也逃也似的跳开了。 完了。白郁儿有些绝望。 “谁?”听到声响,红衣男子目光转向白郁儿待的草丛。 感受到身后渐渐靠近的威压,白郁儿有些慌了,多希望身后的草能够长的再高点,挡住她的身体。 没想,身后的草竟然真的又如早上那般光速的生长起来,找到瞒过她的身体。 白郁儿绝望的慢慢回过头,欲哭无泪啊。 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这该死的能力又管用了,不是在这里无法使用的吗。 她是真的慌了,这么一弄,不就让红衣男子更确定这里有人了吗。 第十一章:你也是来杀我的? 白郁儿不在移动,呆愣着原地,只是缓缓回过头。 直到对上对方的眸子,她才僵硬的站起身,憨憨的笑了笑,“我,我是来采药的,路过路过哈。”说着白郁儿一只手举了举手中的小篮子,另一只手握紧了早便备好的小刀子。 红衣男子笑了笑“这里的环境根本就不适合药草生长,又何来的药草?”目光却没有往她高举篮子的手望去,而是瞥向了白郁儿的另一只手,见到微微闪烁的银光,嘴角又微微向上扬了扬,道“你也是来杀我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可以看出刚刚他在打斗中应该是负了伤的,却带着一丝戏谑,他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没……没有药草,白郁儿有些绝望,她为什么不问清楚哪里有药草呢,而偏偏自以为是的选择了这个危险的锁雾森林,这下完了,红衣男子彻底误会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男人磁性又有些慵懒的声音吸引了白郁儿的目光,她望向红衣男子。 刚才没注意看他,只想着保命来着,没想一看竟然把她看愣住了。 男人五官平平淡淡,鼻梁甚至有些塌塌的,最重要的是,他竟然一脸麻子! 白郁儿有些吓到了,明明背影看上去是那么的高大帅气,为什么正面怎么有点……不忍直视? 白郁儿捏了把汗。 刚才幻想的什么美男子,全都消失殆尽。 不过男子虽然其他五官平平淡淡的,可一双深邃的凤眸却是那么美,违和感是那么强,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 还有,抛掉容貌,为什么她总感觉他的气息是那么熟悉,仿佛很多年前,甚至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似乎是认识的。 不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白郁儿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个人的身影,连她前世的记忆里也没有,难道是白郁儿十岁之前的记忆里? “怎么被本座的绝世容颜给吸引住了?”红衣男子笑笑,缓步靠近白郁儿。 白郁儿回过神,慌乱的后退了几步,暗暗骂了几句,什么?绝世容颜,自恋也要有个度好吧,她怎么会沉迷于他的…… 虽然她也不算倾国倾城,但至少皮肤是好的,没,一脸麻子。 不过她刚刚只是觉得这双凤眸违和感太重了好吧? 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重口味…… “不过,既然看了本座的脸,那便是本座的人了,若是小东西你敢说出去今天你看到的一切,别怪本座不怜香惜玉了。”红衣男子渐渐靠近,白郁儿身后却没了路,被一棵较为粗大的树给挡住了。 刚想绕过树逃出去,没想红衣男子竟然倾身压了过来,挡住了她的所有去路。 白郁儿可是见识过刚刚红衣男子的本事的,一剑便杀死了那么多人,她不觉得她能够从他怀里出去。 白郁儿攥了攥手上的刀子,没想红衣男子竟然伸手扣住了她攥着刀子的手,刀子声音清脆的从手中滑落,手被钻的生疼。 “放开我!” 周围已经渐渐开始有了雾气,这里看不见太阳,白郁儿却知道,已经快要入夜了,而她此时还在森林内部的边缘位置,若是她再不出去,等到彻底入了夜,再想出去可就难了。 红衣男子却不顾白郁儿挣扎,甚至将脸贴近,男人略带温热的气息呼撒在白郁儿的脸上,却是那么烫人。 “你要做什么!快点放开我!”白郁儿几乎挣扎的手都快拧断了,可男人的手却还是死死的扣住她的手。 白郁儿本想残忍的往男人身下踢去,可红衣男子求用剑挡住了她的双腿,不予许她动弹。 此时的白郁儿,只能用狼狈形容。 “本座说过了,你既然看了本座的真容,那便是本座的人了,本座想要做什么,难道还要像你汇报不成?”男人笑的一脸邪魅,但那一脸麻子,却让人有些无法想象。 “我,我什么时候成你的人了,快,快放开我!” “哦?见过本座的,若不是本座的人,那便如他们那样,”男人眼瞥了瞥那些倒地不起的黑衣人,“死。” 男人语气突然变的冰冷,刚刚的戏谑一扫而空。 见男人突然冰冷下来的神情,白郁儿有些后怕的缩了缩脖子,他不会真的要将她杀了吧。 不行,她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我开玩笑呢,我当然是你的人了,自己人,自己人,不要生气。”白郁儿一脸笑意,赔罪似的望着男人。 “是吗?”男人又靠近了些,凑到她耳边,轻轻说:“既然是我的人,那便管自己的嘴,免得哪一天我不高兴……” “好好好,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您就放心好了。”白郁儿打断了红衣男子的话,便要挣开男子的手离开。 没想男子刚松了松的手,却又突然抓紧,“本座叫夜影煞,明天记得来明月楼找我,我等着你。” 男人留下一句话,放开了她,转身便消失了,仿若瞬移般。 第十二章:丢弃 什么?他竟然让她明天去找他?白郁儿愣在原地好久,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渐渐浓郁起来的雾气,令白郁儿一个机灵,才发现马上就要入夜,如果在不出去,就出不去了。 想到此,白郁儿捡起落在地下的小刀子,也不顾什么药草了,撒腿就朝回来的路奔去。 没跑几步,忽然想起,她的后方似乎是还有着人的,放缓脚步,拿出小刀子,挡在身前,试探着。 走了大概是有些距离了,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白郁儿才放下心来,收好小刀子,加快脚步。 周围景物渐渐变的模糊,偶尔传来几声兽吼,和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便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显得那么突兀。 顺着之前留下的记号,走了许久,大概是距离离开锁雾森林已经很近了,周围的雾气却突然重了几分,虽然还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程度,但前面的路已经很难看清了,之前的记号也不是很明显,前进的速度忽然减慢,变的异常艰难。 直到雾气已经遮挡住眼,前方只剩下白茫茫一片,白郁儿才有点慌了,很小心的挪动着脚步,生怕一点声音惊醒了森林中的妖兽。 她估摸着应该已经离出口很近很近了,却不知道方向,不知该往哪边走。 之前做的记号已经没了用处,只能凭借直觉向前走着。 兽吼声越来越密集,她知道,妖兽都开始活动了。 白郁儿心中一沉,看来今晚想要出去,很难。 她不知自己是否走反了方向,只是心中的一份不安开始越来越重,她无法忽视这份不安,让她不得不拿出刚收好不久的小刀子,护在身前。 直到心中的那份不安充盈了整个心房,她才忽然停下脚步,警惕的望着四周。 她能隐隐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东西在靠近,而且这个东西还不只是从一个方向过来的,而是从四面八方,好似将她围在一个圈中。 白郁儿不觉得她的感觉是错的,那偶尔的树枝被才断的声音,让她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刀子不禁握的更紧,额角已经泌出了丝丝细汗。 此时的她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有些手足无措。 感受这渐渐靠近的气息,她猛地一挥刀子,却不想前面的妖兽灵活的很,轻易的便躲开了白郁儿的攻击。 见此,白郁儿不再敢轻举妄动,毕竟森林里的妖兽不止一个,而且个个能力不亚于人类,还团结的很,有哪个受了欺负,一声特殊的吼叫,立马便有一大波新的妖兽涌来。 而她或许一只能力较弱的妖兽都应付不了。 前面的妖兽并没有因为白郁儿的攻击而生气,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切就像静止了般。 正在白郁儿犹豫着要不要试着往前走的时候,一只有些冰凉的大掌拦住了她的身躯,接着白郁儿就被抱了起来。 不,准确来说,是扛! 白郁儿有些疑惑,但被这么粗暴的扛在肩上,坚硬的肩膀搁的她生疼,也顾不上什么疑惑了。 至少现在扛着她的是个人,而不是妖兽,虽然不知道他是好是坏,但总比面对一群妖兽的好,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哦不,是根本无法商量。 她不安的心稍稍放松了些,但还是不敢完全放松,要是这个人不是好人,她得随时做好应对的准备。 想着,白郁儿突然感觉扛着他的人,走的路线乱七八糟的,白郁儿隐隐感觉这并不是出去的路,但也没多想,或许是在躲避妖兽吧。 被他扛着摇摇晃晃了一路,晃得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里乱七八糟的,差点没一下吐出来。 感受到肩上人的异样,那人稍微放缓了下脚步。 不知为什么,这一路上白郁儿没有感觉到背后有什么妖兽追赶,甚至感觉妖兽突然少了些许,虽然周围白茫茫一片,但就是感觉。 白郁儿刚缓过点来,正想问要带她去哪里的时候,又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感觉自己好像在向上升,风刮的她的头发到处飞,嘴里都是自己的发丝,总之,很是狼狈。 周围呼啸的风减小了些,她感觉到她被放在了地上,却没有反应,仍是天旋地转的,一个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还好把她放了下来,不然她可不敢保证不会吐那人一身。 扶着墙吐了半天,好不容易缓过点起来,脑子也渐渐清醒,在周围望了一圈,是个山洞的样子。 等等,她怎么能看见了?难道她出来了?白郁儿恍然意识到,刚刚好像是有人带她来这里的。 便四处寻找着那人的身影,而此时的山洞里却只有她一人,哪有别的什么人,难道那人就把她丢在这了?白郁儿突然有些担忧 她站起身,在洞里走了一圈,确实没别的什么身影,只是中间生了团火,此时正烧的旺盛。 看来不是刚生的火了,难道那人真的就这么走了? 白郁儿走到洞口便望了望,差点没把她吓到,前面竟然不是地面,她差点没一个失足掉下去。 入眼能看到连接着洞口的墙壁,而望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雾气,望不到地面。 白郁儿后怕的往后退了退,心中渐渐盈上了几分委屈。 找到原来的位置,轻轻的坐下,蜷缩着身子,是那么让人心生怜惜。 肚子忽然咕咕的叫了几声,今天就吃了一顿饱饭,刚刚却又都给吐出来了,此时的肚子饿的不行。 白郁儿揉了揉肚子,满心的委屈,一个没忍住泪竟然流了下来。 第十三章:是他 揪了揪衣服,现在已经入了秋,她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有春夏秋冬的感觉。 想,现在便是秋天的感觉吧,天气转凉,连风都是凉凉的,却没有凉到极致与刺骨,落叶纷飞,还略带凄凉。 这似乎完美的演绎了她此时的感受。 刚抹掉眼角的泪,很快便有新的泪水滑落,无尽头般,不住的流淌。 “还哭了?”刚准备要揉揉不住流泪的双眼,没想洞口却忽然传来男人戏谑的低唤声,这磁性又慵懒的声音,不是夜影煞还能是谁。 听到有声音,差点没忍住扑上去,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水。 顺着声音望去,入眼男人一身红袍,一双凤眸也正望着自己,若不是一脸麻子加上有点塌塌的鼻梁,她定会沉迷于这双凤眸中。 视线交汇在一起,碰撞似的,白郁儿收回了目光,微微抹了抹眼泪,一双有些红肿的眼睛让人知道,她刚刚哭过了。 见到是夜影煞,白郁儿也稍稍安了心,虽然仍不知他是好是坏,但至少对她没有恶意。 令她有些奇怪的是,有这个男子在,似乎她便什么都不怕了,总觉得和这个男子在一块,她一定能安全。 “你不是走了吗。”白郁儿没有看他,低下头,玩弄着裙角。声音却不易察觉的放的轻柔,甚至有一丝丝埋怨。 对于这个夜影煞,她还是有一点点好感的,毕竟他也救了自己一命,虽然方式是那么粗暴。 “小东西是在怪我没有早点去救你吗?还是说怪我出去太久?”夜影煞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倒一脸邪魅的望着她,他听出了她语气中的埋怨。 “我,我才没有。”白郁儿头低的更甚,埋入了双膝,“我们才认识了这么短,你为什么要救我?”虽然她也很希望有人来就她,但却没想,这个人竟然是刚认识没多久,还想杀了她的夜影煞。 “你就当本座心善见不得人死吧。”夜影煞敷衍的答了句,随即便听他好像坐在了火堆旁。 心善?见不到人死?若真如此,他是如何下的去手,一剑杀死那么多人的呢?她才不信他会那么善良,他能来救自己肯定有什么别的目的。 可白郁儿想不出,能有什么目的,自己又不像什么有钱人,要抢劫也不该抢自己,更何况,这个男人似乎不像什么缺钱的主。 难道,劫色? 想了想,白郁儿揪了揪胸前的衣襟,有些后怕的悄悄瞥了眼火堆旁的男人。 谁知不看还好,一看便移不开了眼,这荒郊野岭的,甚至还有那么重的雾气,夜影煞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条鱼,此时正在火堆上翻烤着。 没多久,鱼肉的香味便传开了,传进了白郁儿的鼻子,顿时就有些控制不住的要流口水了,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叫。 自从看到夜影煞烤鱼,她便再没移开过眼睛,本是在缝隙间悄咪咪的看的,也不知怎的,就直接抬起头,目光直直的盯着夜影煞手里的烤鱼。 “注意点,你的口水。”夜影煞有些好笑的出声提醒。 白郁儿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可是擦了后,袖子上并没有想象中的口水,还是那么干净无渍。 见此,白郁儿瞪了他一眼,可是经不住美食的诱惑,鱼烤好了。 白郁儿赶忙起身,不要脸的凑上去,像只小猫似的,等着夜影煞把鱼给她。 没想夜影煞竟然把鱼凑到鼻子边,嗅了嗅,然后放到嘴边,咬了下去。 这把白郁儿看呆了,正人君子不都是把食物先让刚给女性的嘛,这人怎么…… 好吧,他看起来也不像是正人君子。 不过他确实也没理由把烤鱼让给她,毕竟他们才认识不到一下午,甚至连朋友都不算。 赌气似的坐到一边,抿起嘴,憋气,闭上眼,看不到也闻不到不就好了,也不要搭理他了。 她发誓,就算他送到自己嘴边来,她也不会吃的。 寂静了好一会,空气中弥漫着烤鱼的香味,“烤好了,自己过来拿。”夜影煞将新的一条鱼烤好,拿在手里。 忍住,白郁儿忍住,又不是没吃过,难道还少他这一次吗。 然而,身体却比大脑运转快,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已经来到了夜影煞身边,正要伸手去拿夜影煞手中烤好的鱼。 节操呢,白郁儿,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经不起诱惑,一条鱼就把你给打发了,算了,反正已经过来了,不吃白不吃。 第十四章:我会打败你的! “别以为一条鱼就可以让我信服,不计前嫌了,虽然我长相,嗯……武功不怎么好,但我也是很正直的,不会就这么妥协的。”白郁儿填的满嘴都是鱼,小嘴鼓鼓的,一边看着夜影煞,一边嚼着嘴里的东西。 “哦?那要如何?”夜影煞撇了一眼白郁儿,接着又转过头,继续用小木棍挑拨着火堆。 火烧的旺盛,照射的男人的脸有些模糊,从白郁儿的角度看,竟然还有点,小帅? 白郁儿赶忙为自己捏了把汗,她怎么什么人都犯花痴啊,面前的男人对自己可是有过杀心的。 白郁儿冲夜影煞嘿嘿一笑,嘴角露出一个相对好看的弧度,伸出两个手指,“至少也要两条鱼!哦不,三条!” 她可是看到了,夜影煞可不止带回来两条鱼的,难道还要私藏,吃独食不成? 夜影煞没有搭理她,仍是无声玩着地上的小火苗。 正当白郁儿想要凑上前看看夜影煞到底在搞什么的时候,纤细的手指已经要触碰到了男人的衣角,男人却突然一转身,将她压在了墙上。 “夜影煞,你,你要干什么,快放手啊!”夜影煞抓的她的手生疼,好似要断了般。 男人并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紧,脸突然凑近,嘴角向上勾起,淡淡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要干什么?” 白郁儿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夜影煞,有些迟钝的道,“要,要干什么。” 话说出来,白郁儿才有些后悔了,她怎么就这么笨呢,这么点事都想不过来,竟然还问出来了。 白郁儿的一张小脸,刷的一下涨的通红。 “快,快放开我,你要是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我杀了你!”白郁儿顶着一张通红的小脸,瞪着夜影煞。 夜影煞有些好笑,脸凑的更近,轻声道,“要,如何杀我?”说话间两个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是那么暖昧。 “我,我……”白郁儿一瞬间有些无语,确实,他那么厉害,一剑就打死了那么多人,自己要如何杀他。 见着夜影煞逐渐凑近的面孔,白郁儿有些急了,“我爹爹可是白世雄,是白府的老爷,皇亲国戚,可是你惹不起的!” “哦?是吗?要是他知道了,你确定他还会认你这个女儿?不会狠心把你处死?” 好像是啊,若是她爹爹得知自己与男人在外鬼混,真的会不顾颜面,为自己做主吗,直觉告诉自己,不会的,自己能留在白府,也是因为白世雄的一点愧疚,若是自己给他丢了颜面,不说处死,也该重罪吧。 手心不断泌出汗珠,她现在一点靠山,势力也没有,武功还不好,遇到危险一点依靠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更别说报仇了。 白郁儿眼神渐渐变的无助。 “你现在对我一点威胁都没有,本座动动手就能取你性命,你要如何杀我?”就在两个人唇瓣距离只有几根手指,稍微一动便会碰到一起时,夜影煞突然退开,转身就要走。 白郁儿有些愣愣的,不知所措。 “本座对你没有兴趣,更不会对你怎么样。等到你真的有信心可以杀我了,再来明月楼找我,本座随时恭候。”说着,夜影煞找了个距火堆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坐下身,望向远方的天际。 此时的月亮正圆,月光泄了一地,映射的白郁儿的面孔有些惨白。 夜影煞倒在了地上,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只留白郁儿愣愣的呆在原地。 回过神,白郁儿抿了抿嘴,看着不远处的夜影煞,小声喃喃道:“不要小看我,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你的!”像是自言自语,可顺着目光望去又像是对夜影煞说的。 赌气似的插起一条放在火堆旁的鱼,放到火堆上,没怎么烤好就放进嘴里一顿很咬。 哼,馋不死你! 然而,夜影煞并没有想象中的气闷,甚至连口水都没有咽过。 解决完两条鱼,白郁儿找了与夜影煞相反的方向躺下,不过也不敢太远,毕竟火堆在那儿,夜晚这么冷,她走那么远,是非要生点病吗? 第二天一早,白郁儿醒的格外的早,没想夜影煞比自己醒的还要早,此时洞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有了昨天晚上的经过,白郁儿只当他又去找食物了。 动了动身子,伸了个懒腰,下身没有传说中的刺痛感,看来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地有些硬,害得她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此时天刚刚亮,目测大概是寅时临近卯时。 走的洞口边,向下望了望,果然,她还在锁雾森林,虽然此时还有些雾气,却淡了不少,至少能看出森林的形状。 昨天夜影煞为什么没将她直接带出锁雾森林,她不知道,她记着,当时她离出口应该很近了才对,但照目前来看,她似乎处于森林中心边缘些的一座山的洞穴中,为什么非但没有将她带出去,反倒又进了森林中心的地带? 她想不明白,还有,夜影煞为何能识得路,那么重的雾气下,竟然还能将她毫发无损的从兽群中就出来,她也想不明白。 白郁儿打算在夜影煞回来的时候,从他嘴里套出点话,套出什么遮蔽雾气的秘诀,实在不行,让她知道哪里有药草也行,夜影煞昨天说这里不适合药草生长,她可是记得清楚。 等了好半天,太阳也已经悄悄露了面,可仍不见夜影煞的身影。 虽然此时的日出很好看,但她此时哪有什么心思欣赏日出。 都这么久了,夜影煞还没回来,难道他这次真把她丢下了? 白郁儿有些慌了,这次是真的慌了,她又不是像夜影煞那样的高手,这个山洞如此之高,要她怎么下去? 第十五章:死亡 耐着性子,白郁儿又坐在一旁等了许久,却仍不见洞口有什么动静,只有太阳越升越高。 白郁儿抹了抹额角,没想此时额角竟满是汗,比昨夜还要害怕。 她害怕被抛弃,她前世害怕,今生的白郁儿也害怕,那种被丢弃的感觉,她一点都不想再尝。 可此时却不得不面对。 咬了咬牙,走的洞口边,心中暗骂,夜影煞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打败你,还要把你丢在一个山洞里,让你也尝尝被抛弃的滋味。 再往下看,此时森林的大概已经看的清楚,雾气已散的差不多。 这个山洞大概是位于某个悬崖上,不乏有什么藤蔓,但是……太短了。 白郁儿叹了口气,继续观察。 大概不到一丈远处,有个相对而言较长的藤蔓,虽然不算多么粗,但白郁儿估摸着,大概可以承受她的重量。 现在麻烦的是,要如何过去。 悬崖内壁上有几处凸出的地方,但距离对白郁儿来说,是有些远了,但,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白郁儿试探性的伸出去一只脚,踩了半天,大概找了个合适的地方,才渐渐把整个身子都挪出去,双手紧抓着洞口的地面,指甲触碰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不知过了多久,终还是到了距离最远的石块间。 腿在下面扫了几下,没有想象中的石块咯到自己脚,抓住头顶上离的算是近的一个石块,身子又往下探了探。 大概有半个多身子长度,白郁儿找到了那个石块,只能说,从上面看,和真正尝试的感觉,真不一样,不免有角尖利的石块,此时白郁儿手上已经有了几处伤。 刚要把全身重量都压在刚踩到的石块上,却没想,不知是石块松动了,还是脚滑了,白郁儿一个没站稳,竟然踩空了,身体迅速的向下落去,手已经顾不上什么,一通乱抓。 却没想竟然幸运的抓住了根藤蔓。 不过,这根藤蔓……太细了! 白郁儿吓的一动都不敢动,用尽全力平复下紊乱的呼吸,连头都不敢低一下,生怕一个不注意,把藤蔓撑断。 平复下呼吸,稍微动了动脑袋,尽力不触动藤蔓的观察周围的形式,自己的处境。 然而就在白郁儿刚刚发现附近有个石块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藤蔓断裂的声音,吓到白郁儿一慌,差点一个机灵没等藤蔓短就掉下去。 藤蔓要断了。 她暗暗叹了口气,这白郁儿的运气也真是够差的…… 白郁儿一狠心,干脆晃动了下藤蔓,尽力把自己推向一旁的石块。 然而没等藤蔓晃动幅度增大,断裂的部分便已经脱落。 距离还不够…… 白郁儿突然痛恨起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吃那么多…… 痛恨起自己的无能,若是她能将轻功练至夜影煞一半的程度,也可以减少些痛苦的,至少是可以活下来的,但她却连他的一半的一半都比不上。 此刻,她是那么想变的强大…… 只有真正强大了,才有资格在这乱世活下去。 手中藤蔓脱离,白郁儿闭上眼,此时心中竟没有对死神畏惧什么,反倒想饮酒三杯。 前世她没有尝过凡间酒的味道,今生大概也尝不到了,若能有来生,她定要细品这酒的味道。 她对自己已不抱任何希望。 就落地那一下会痛吧?一定会很痛的吧?痛过之后便不会再有任何感觉了吧? 眼角挤出点晶莹,那是彻底绝望的眼泪。 在那一刻,她隐约听到有兽吼声,很密集,无间断,比夜晚时的还要密集,只不过这兽吼中,似乎带着点点嘶哑凄凉与绝望。 白郁儿依稀记得这时已经是白日,已不会再有如此多的妖兽活动,她只当是自己临绝望前的幻听。 软软的,没有痛的感觉,难道她已经死了?却连最后的疼痛都没感觉到,死的倒也凄惨。 缓缓撑起有些因惊吓而有些瘫软的身子,竟吓了她一跳,为什么她能感觉到温度,为什么自己躺的地方是温暖的,而不是冰凉? 她真的很惊讶。 难道不是说,死后便感觉不到温度了吗?难道她到了天堂? 有些不可置信,勉强坐直了身子,却无法站起,此时的腿还酸软的没有力气,甚至还在隐隐打抖。 这让她很是厌恶,她讨厌自己如此的懦弱,讨厌自己的弱小,她是那么的想要变的强大! 悄悄攥紧仍有些酸麻,没有力气的拳头,若有来生,她定不会负了此生志向,她一定要变的强大! 然而攥紧的拳头上传来的隐隐的刺痛感,又让她心生疑惑,为什么能感觉到痛了?低头看了看,没想,竟然看到自己手上,竟然带着伤痕,此时因为握拳导致伤口撕裂,此时正留着鲜红的血液。 人死后为什么还会带着生前的伤,为什么还会流血? 这让白郁儿不得不心中警惕增加。 第十六章:兽群 正当白郁儿要站起身查看是什么情况时,没想的地面,竟然动了? 白郁儿有些无奈,不会来了天堂也这么倒霉吧?刚来就赶上了天堂的地动? 短暂的惊讶过后,白郁儿恢复了平常,或许是已经习惯了这种到哪哪倒霉的生活。 有些无奈的抬起头,可却一下愣住了。 刚才没注意周围是什么情况,一直沉浸在死亡的痛苦中,导致她现在有些适应不了。 她竟然对上了一双眼睛,不,应该是一双特大的眼睛。不过这双眼睛了并没有恶意。 白郁儿愣愣的眨了眨眼,缓缓移开视线,是加大号的绒毛耳朵。 僵硬的低了低头,此时才发现,连地面都是绒毛,软软的。 不,准确来说,这不是地面,是条尾巴? 敢情她这是站在一只狐狸尾巴上?还是特大的狐狸? 白郁儿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这只大狐狸在天堂? 白郁儿很快便否定了,因为正当她转头望向四周时,入眼,除了树比较多以外,其余密密麻麻一片全是,妖兽?简直是虽席地不容闲也。 不管是大的小的,强的弱的,都定睛凝视着白郁儿这一方。大部分都目光洁净,没有一点恶意,有少数眼中有些许不服气,却不是对她闪现的。 或许是对白郁儿身下的狐狸有所畏惧,大多都不敢靠太近,有些胆子大的,敢靠近些,但又立即被什么气息逼退。 不过,这群妖兽为何要聚集在此,白郁儿想不明白,难道她们都是天堂的物种?不会吧,难道天堂也有森林?而且这一片森林还是如此的眼熟。 带着点点散不去的雾气,与那毫无用途的野草,还有那因过度潮湿而隐隐的不适感,不是锁雾森林,又是什么? 她不相信她与这锁雾森林如此有缘分,死后还会在身处森林中。 难道,她没死? 白郁儿有些大胆的猜测,这种种的迹象,让她不如此猜测也怪,望着这片森林,是如此的亲切与真实,不理会如此之多的妖兽,心中却隐隐松了口气。 这么看来,她的确没有死。而救她的,是一只狐狸?而这团团围住他们的妖兽,难不成也是来救她的?有点不切实际,想想就算了,是不会当真的。 白郁儿暗自庆幸,就说嘛,她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死掉,她还等着打败夜影煞呢。 兽群中忽然传来一声吼叫,接着便有什么东西在朝她这边跑,地动山摇的,感觉体积丝毫不会亚于白郁儿身下的这只狐狸。 不过这气息,似乎来者不善。 虽然感觉并不是冲她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孤身一人面对如此之多的妖兽,白郁儿竟没有害怕,反倒平静的很。 没多久那庞然大物便从兽群中奔跑出来,没猜错,确实是一个体积不亚于这只狐狸的妖兽。却没有受到狐狸气息的镇压。 鹿头狮身,一对酷似鹿角的东西,直直的对着身下的狐狸,四条腿壮的很,足足有一个半水缸大,比例一点都不协调,头顶着那长长的鹿角,模样凶狠的很。 这模样却有些熟悉,定睛一看,才发现这竟然像极了前世进攻她们精灵族的妖兽的领队头,天羽狂鹿,不,大概那时已经进化成神兽了。她可是记得清楚,若不是此妖兽从中作梗,当年也不会发生灵妖大乱,导致她们精灵族死伤惨重。 白郁儿目光沉重的望着天羽狂鹿,可它却是没看见她般,目光直直的盯着狐狸。 身下的狐狸却丝毫不以为然,甚至抽空将驮着她的一条尾巴往边上靠了靠。 白郁儿慌忙抱紧尾巴,生怕它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晃下去。 抬头的一瞬间,白郁儿又有些傻了眼,这只狐狸竟不止有一条尾巴!细看,加上驮着她的这条尾巴,总共八条。 为何是八条?如此厉害的妖兽,莫不是九尾狐?为何只有八条尾巴? 白郁儿有些迷茫,可旁边的狐狸却不再理会她,眼神轻蔑的望向天羽狂鹿。 “死狐狸,不要太自大,你若是不把王交出来,我定会和你战到不死不休!”天羽狂鹿那有些恐怖面孔平添了几分狰狞。 “是被打的没有过瘾吗?”狐狸嘴巴一张一合,竟然会说话?天羽狂鹿会说话,她是知道的,可这只,八尾狐竟也会说话? 不过听这口气,这是要开战了吗? 果不其然,群兽见天羽狂鹿出来,都不自觉后退了些,围成了一个战圈。 正当白郁儿回头查看周围动静时,远处黑影一闪而过,看着模样,并不像是妖兽。 正想看个究竟,没想身后一声巨响,几棵树直直的毫无预兆的倒下了。 第十七章:王上 白郁儿一惊,赶忙回过头。 只见那只八条尾巴的狐狸,只是稍稍扫动了下其中一条尾巴,不远处刚要冲上来要与其同归于尽的天羽狂鹿被猛地震飞出去,波及了周围的几些树木,都随天羽狂鹿的落地而倒下。 兽群不约而同的往后退了几步,战圈扩大。 白郁儿额角渗出几丝冷汗,这威力,若是换成了自己,该死多少次了。 八尾狐尾巴扫动间,白郁儿看得清楚,它的尾巴有至少四条都有伤痕,隐约见到尾根处,似乎也有伤痕。 她不觉得这些伤都是与其他妖兽打斗伤及的,也不觉得它会自己不小心磕碰到,那剩下的可能……就是人类了。 伤的最重的是尾根处的,那原来也有一条尾巴吗?这似乎是被什么利器砍断的。 原来它不是八尾狐,而是传说中的九尾狐。 只是其中一条尾巴被整根砍断。 整根砍断,大概只有人类可以做出这样残忍的事了。 不过这些伤却似乎不影响九尾狐的战斗力,只是稍稍扫动一下,甚至身体都没有移动半分,不远处看上去如此凶悍的天羽狂鹿,便被震飞如此之远。 不知是天羽狂鹿太弱了,还是九尾狐,太强了。 印象中,天羽狂鹿是很厉害的。 而现在的情况,刷新了对天羽狂鹿的评价。 思索姐,被震飞有些狼狈的天羽狂鹿,重新站起身,近乎疯狂的,便要向身下的九尾狐扑来。 它的眼中布满了猩红,是嗜血的颜色。 白郁儿能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之强大。 可九尾狐却仍是不动声色,甚至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这一击所伤中。 还是轻轻拂动尾巴,又是看似轻柔却又破坏力极大的一击。 却没想在即将击中天羽狂鹿的一瞬间,天羽狂鹿借助这一击,竟忽然转变方向,朝白郁儿扑来。 只听天羽狂鹿近乎疯狂的嚎叫:“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接着是一阵有些凄凉的狂笑。 见状白郁儿心中一紧,这一击不是自己能挡的住的,而此时的天羽狂鹿借助这一击的强大威力,飞速朝自己扑来,若是九尾狐想要及时收力或挪动尾巴,也是来不及了。 没等她多想,天羽狂鹿的凶悍的身影已经接近。 正想就这么敞开胸膛接住这一击,没想就在天羽狂鹿要触碰到白郁儿身体的一瞬间,白郁儿胸前金光乍现,天羽狂鹿又被猛地震飞。 白郁儿有些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又救了她? 白郁儿疑惑的望了望四周,被没有人,而自己此时也是敞开胸膛要迎接攻击的姿势。 天羽狂鹿这次落地的声音明显比上一次强了不知多少倍,甚至有来不及躲避的妖兽被伤到。 这种程度的攻击显然在森林里是不怎么常见的。 还说不准会引来人类。 可白日里出现如此浩瀚的兽群集中在一起,为何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人类的身影? 白郁儿心中疑惑更甚。 九尾狐见此却微微一笑,“你何时也如此愚蠢了?” 被震的有些天旋地转的天羽狂鹿却无暇顾及此,如此强烈的震痛,是它从未接受过的,它感觉自己现在只要被任何一只妖兽攻击,都会丧失生命。 只听九尾狐继续道:“她是王啊,岂能是你可以伤到的?” 什么?王?白郁儿听的有些怔愣,王?是在说她吗?她何时成了它们的王? 不过这么说也是能解释的过来,刚刚那么强悍的一击,在没有人相助的情况下,她怎会如此轻易的抵挡下来,还将天羽狂鹿伤的如此之重?不过,她何时这么厉害了?甚至成了九尾狐的上级? 听及此,兽群忽然一阵躁动,接着只见妖兽们一个个朝着她这一方扑倒在地。只有被震得四脚朝天的天羽狂鹿无所动作。 这,这是在向她行礼吗?不过,这种行礼方式也太特别了吧…… 白郁儿收回双手,想要跳下尾巴,一走了之,现在受这么多妖兽叩拜,她有些不适应,又不知道怎么叫他们起来,现在尴尬的很。 却没想,她刚跳下尾巴,身旁的九尾狐竟也低下头,语气突然变的诚恳,“参见王上。” 本来受这么多妖兽敬仰她已经够紧张的了,此时又有如此厉害又高高在上的九尾狐这么恭敬的对她,真的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白郁儿尴尬的咧嘴笑了笑,“那,那个,我不是你们的什么王,我,我只是个小姐,”接着白郁儿嘿嘿一笑,“你,你们先起来好不好?” 白郁儿不确定它们能否听懂她的话,但能肯定九尾狐大概是能懂自己的话,它有所表示的话,大概其他妖兽也会跟着起来吧? 第十八章:狐香 “谢过王上。”说着九尾狐抬起头,望向白郁儿。 然而其他妖兽并没有什么动作。 白郁儿有些无奈,不仅是因为其他妖兽无所动作,还因为,她都说了自己不是他们的什么王,可这九尾狐还是称自己为王,她真的很无奈。 无奈之下,白郁儿偷偷移动脚步,想要偷偷溜走,没想九尾狐竟然望了过来,一下僵直住身体,讲真,被这么强大的妖兽凝视着,真是,不好受啊。 “我,我……”白郁儿一时语塞,不知所措。 “若是您要离开,我可以送您出去。”九尾狐见白郁儿支吾半天一直都没说出几个字,它也能猜到了个大概。 “我……不是,我……”白郁儿瞥了一眼周围还扑倒在地的一群妖兽,靠近了些九尾狐,小声道:“那……那个,有什么办法让它们起来……” “王上,您若不懂兽语,大可交于我来处理。”九尾狐应声,接着转头对着兽群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接着兽群似是应了声,群体站了起来。 场面,壮观。 白郁儿前世就没什么领导能力,说难听点,就是个又懒又无用的公主,更何况今世。 讲真,九尾狐和自己比起来,它更像个王好不好。 也是,它这么厉害,在之前,应该也是锁雾森林中野兽的统领,毕竟其他妖兽看它的眼神或多或少都带着些许畏惧。 这么看来,叫她王上,该是有多么憋屈。 “呃……那个,让他们散了吧。”说完,白郁儿用大概只能有自己听到的声音喃喃道,“要是待会引来什么人,看到这么一群野兽竟然对我毕恭毕敬的,该怎么想,”白郁儿瞥了一眼兽群,“还不把我当成怪物看,然后再抓我回去烧死,祭神。” 说着白郁儿小嘴撅起,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思更重。但前提是必须把这群妖兽支开,它们都堵住了路,自己也不好出去,更何况自己也不一定能识得路。 九尾狐不知对着兽群又说了些什么,兽群开始缓缓涌动,却没有拥挤,颇有秩序。 九尾狐站在兽群的中心位置,是那么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除了尾巴上几处伤痕,其余全是雪白,不染红尘。 白郁儿一时竟看的痴了眼。 “周围布下了法阵,若非功力高于我,普通人是很难进入阵法之内,您大可放心。”兽群渐渐散开,九尾狐叫醒了痴迷中的白郁儿。 白郁儿猛地回过神,刚刚它说什么,什么法阵?她竟然一下没听清楚。 不过大概也难猜到,应该是阻挡入侵者的法阵,难怪这么浩瀚的集结,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但它为什么要说这些?难道它听到了自己刚刚的自言自语,可她明明说的那么小声。 这得达到多深厚的功力才能如此。 白郁儿暗自羡慕。 望了望四周,妖兽们散的差不多了,周围也渐渐变的亮堂,直到只剩下白郁儿与九尾狐两人。 哦不,两妖,不不不,一人一妖。 白郁儿轻声咳了咳,打破这安静又尴尬的气氛。 “若是您急着出去,我送您便是。”先开口的还是九尾狐。 白郁儿没有推脱,她是真想出了,一点都不想带着这里了,虽然跟这个强大的妖兽待在一起,多少也有些不适应,但,它至少能识得路啊。 没走多远,白郁儿忽然想起被她伤重的天羽狂鹿,回头望了望,可却是空空荡荡的,哪有什么天羽狂鹿的影子。 白郁儿想大概是被其他妖兽拖走了,她也没多想,毕竟,它还想过要杀死自己的。 一路上,白郁儿走的很慢,她真的很想问问,它们为什么都要认定自己是它们的王,她都说过了自己只是个小姐。 可却到嘴的话又被咽回肚子里,一直没能问出口。 一直在前面带路的九尾狐也没在意白郁儿越走越慢的脚步,没有什么想象中的不耐烦,还是那个神圣不可侵犯的九尾狐。 白郁儿有点气愤,它都没有点什么表示吗,即使看不出她想要问的话,但自己故意走这么慢,它都不会让自己坐在它身上什么的,还好意思叫她王! 当然这些话只在心里想想就好了,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是绝对不敢说出来的,万一这个高冷的九尾狐突然生气,一个尾巴把自己扫死怎么办。 大概走了半个多时辰,白郁儿真的有些累了,随便找了块石头,也不顾泥土,直接坐了上去。 走了前面的九尾狐也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望着白郁儿,轻声道,“王,在有一刻钟的路程,大概就能进入外围区域,到了外围,我恐不能在陪同。” 什么?他的意思是,这么久了,他们竟然还在森林中心区域?她竟然在那么深处? 或许自己走的慢也是一部分原因。 不过他说到了外围就不能陪同了,那是要自己摸索着找路吗?这怎么行,万一她绕了半天又绕回来怎么办?虽然她之前来的时候做了些标记,但能不能找得到还是问题。 九尾狐不能出去,白郁儿也是可以理解的,外围的人类不知道比内部的多多少,虽然九尾狐很厉害,但毕竟一拳难敌四手,数量上的差异还是有的。 就想人类不敢轻易进入森林中心一样。 思索间,白郁儿忽然感觉鼻腔一香,随即香味越来越浓,似乎是从九尾狐身上飘散出来的。 这香味似乎有激进人心的作用,白郁儿瞬间感觉疲倦全无,精神的很。 白郁儿刚想在多嗅些,没想九尾狐竟收敛了些,“狐香过度浓郁了,会有魅惑作用。”九尾狐淡淡道。 已经顺着香气快要贴上九尾狐的白郁儿一愣,赶忙站直身子,退后了几步。 “当然,少量吸取还是可以提神恢复功力的。”九尾狐瞥了一眼退后好几步的白郁儿,继续道,“待会儿我会用香气为你带路。” 白郁儿恍然,原来是为她带路用的啊,还以为是要给她消消疲倦,快点赶路的呢。 第十九章:要见小姐 又颓废了一会儿,白郁儿猛地站起身,一副生死与共的模样,“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我也要走了!” 说着白郁儿迈开脚步。 “若是王在外遇到困难,随时可来锁雾森林找我,我叫血凌,若是找不到我,大可在森林中呼喊我的名字,”血凌顿了顿,“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血凌……”白郁儿小声喃喃,这么雪白神圣的九尾狐,竟然起这么嗜血的名字,也太不合逻辑了吧。 “好!”白郁儿很干脆的便答应了,既然它们认定自己是王,那她也就接受好了,反正又不是什么坏事,跟何况她对这群长相凶狠,身材高大的妖兽也并没有生出什么恶意,反倒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我走了!”白郁儿回头望了望血凌,哎,这场面,怎么跟生死离别似的。 她现在可不想被什么儿女私情纠缠,她要马上出去,然后变的强大! 白郁儿渐渐走远,血凌那常年冰雪的眼眸中生出几分笑意,接着一眨眼,便没了踪影。 谁都不知道他住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只是听说森林中有只强大的九尾狐,却至今无人敢问津。 “呼!终于出来了!”白郁儿猛地吸了口气,又重重地吐了出来,“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或许是狐香的作用,回白府的路上,白郁儿变的莫名的轻松愉快,甚至将自己仅剩的几两银子都送给了路上的乞丐。 不知为什么,她真的好开心,这种好像回到家的感觉让她好开心好开心。开心到忘记了谷芽病痛中的脸。 “终于到家了!”白郁儿伸了个懒腰,看着近在眼前的白府的大门,差点就脑门一空从正门进去了。 “哎,瞧我都高兴的忘了我是爬墙出来的。”白郁儿轻轻叹了口气,有些委屈的望了眼近在咫尺的白府大门,而自己身为小姐,却不能光明正大的进去,反而要走后门。 算了,想想进入锁雾森林后发生的种种,这点委屈又算的了什么。 绕到后门,白郁儿在四周望了望,确认没有人后,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白郁儿有些无奈,明明是进自己的家,为何还要如此小心翼翼的,她又没做什么对不起白府的事。 “来人,把她给我抓起来!”没走几步,白涟湘那尖锐的声音响起。 话落,便有数十名侍卫过来围住她,还有两名侍卫反扣住她的双手。 她是犯什么大罪了,又要抓她,还有这群侍卫动不动就抓她,她跟她有仇还是怎么。 不过后门很少有这么多人的,最多也就几个仆人进出,连个看守侍卫都没有,之所以防备这么松懈,就是因为这个后门很少有人知道,这也是谷芽告诉她这儿有个后门的。 而此时这么多人,定然不是恰巧路过那么简单,更像是早便等在此的。 “妹妹,你为何要抓我?”白郁儿装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好像侍卫抓疼了她似的,眼中快要流出眼泪。 “夜不归宿,姐姐,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何?”白涟湘瞅了瞅白郁儿,“姐姐,瞧你这一身泥土,是在外与人苟且,都没来得及收拾自己吗?” 说着白涟湘轻蔑的笑了笑,“真是与你娘一样的货色。” 听到白涟湘的话,白郁儿有些气愤,“我没有,我只是去了趟锁雾森林,然后遇到了危险。”白郁儿也不懂什么勾心斗角,整一些有的没的,干脆把事实一字不差的说给白涟湘,“谷芽生了病,府中的药铺没了药材,街上的药铺也恰巧没了我需要的几样药材,只得我自己去森林中采……” “一派胡言,府中药草几时短缺过!”声音雄浑,还带着几分内力,是白世雄。 今天的后门也真的是热闹,一下聚集了这么多人。 “爹爹。”白涟湘微微倾身拜了拜。侍卫们也都俯下身拜见。 白世雄敷衍的叫他们起来,目光凌厉的望着白郁儿:“郁儿,夜不归宿可不是小事,若不以实相告,休怪爹爹无情。” 什么意思,她不是都告诉他们事实了吗,面对这些颠倒是非的凡人武士,白郁儿真的是有些无奈了,真话不听还非要她讲假话不成喽。 吸了口气,刚要又装的可怜些,没想一个侍卫竟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老爷,”侍卫凑近白世雄的耳朵小声道,“老爷,府里来了摄政王的人,侍卫没拦住,他们就闯了进来,现在在大厅候着,说是要见小姐。” 白世雄眉头微微蹙起,“见什么小姐?” “不知道,他们没有清楚告诉属下,只是说要见小姐。” 白郁儿看着白世雄的变化,白郁儿也不由得多了几分好奇心,可侍卫与白世雄的功力都高于自己,此时还故意压低声音,想听清也难。 第二十章:被关 “你们,把她带下去,湘儿,跟我去大厅。”说完,白世雄转身就走。 “是。”白涟湘又恶狠狠的瞥了眼白郁儿,然后又趾高气扬的跟在白世雄身后去大厅了。 白郁儿暗骂了几句,没等她反应过来,扣住她手的两个侍卫便毫不留情押着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白郁儿也不知道他们要带自己去哪里,只是这一路上的景物,有些熟悉。 没多久他们便停住了脚步,停在了,自己的院子门口? 什么意思?难道那所谓的爹爹的意思不是把她带到什么像柴房一样的地方吗?怎么把自己带回院子了? 白郁儿想不明白,难道这意思是她的院子比柴房还要破? 白郁儿暗暗叹了口气,的确,相较柴房,自己的院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白郁儿被粗鲁的推进屋子里,差点没把她推倒在地。 这群人也真是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没等她再说些什么,侍卫便已经关上门,站在门口,静静地守着,不再理会她。 白郁儿也不多在侍卫身上作停留,在屋子里望了一圈,暗自庆幸,还好是自己的屋子。 却猛地想起,自己临走前,谷芽明明是躺在自己的屋子中的,可此时哪有什么谷芽的身影。 心想,谷芽是不是藏起来了,但又不确实际,这屋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藏身之处,那唯一有些空隙的柜子,也被那天莫名的人翻找的有些破烂。更何况谷芽的身躯还是,嗯,那么高大。 既然不是藏起来了,那又会去哪里了,若是不在自己屋中,看到自己回来,以谷芽的性情,怎能不出来迎接? 再说谷芽脸上还带着病,又能跑到哪里去?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她被什么人带走了。 白郁儿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白涟湘,但也不敢确定,万一是那天破坏她院子的那些人怎么办。 白郁儿越想越急,却没想,自己的肚子竟忽然咕咕叫了起来。 哎,怎么又饿了。 不过看现在样子,大概是已经接近午时了吧。然而她到现在连一口水的没有喝。 白郁儿跑到门前一推,门只是稍微倾了倾,漏出一条小缝。果然,他们上了锁。 “喂,你们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白郁儿拍了拍门,从缝里往外看。 然而门外仍旧没什么动静。 “喂,你们,没有吃的给我点水呗,喂!”白郁儿有些着急。 然而无论她怎么喊,门外就是没有动静,不会没人吧? 白郁儿欲哭无泪。 终于,喊累了,白郁儿干脆坐在地上,轻轻道:“有人吗,我想上厕所。” 大厅内,摄政王战世泽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有些慵懒,但不失风度。一袭白衣,映衬这那绝世美颜,令周围的景色都黯然失色。 一双凤眸看着来人,秀眉微蹙。 “参见王爷。”白世雄微微倾身,行礼道。 白涟湘也紧跟着行礼,眼睛还不自觉得偷偷看了眼战世泽,一张小脸顿时变的红扑扑的。 她虽心系太子,但不得不说,这摄政王的容颜,可不是太子能比的,任何姑娘见了,都会有所心动吧。 见战世泽迟迟不让自己起身,白世雄面子有些挂不住,“不知王爷亲临,所谓何事?”白世雄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本来战世泽坐在他该坐的位置,他就有些气愤,更别说迟迟让他免礼。 但是,谁让人家位高权重呢,并不是一个小小的白府能惹得起的。 “本王说要见你们小姐,你来作何?”战世泽低下头翻看着随身携带的书本,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王爷,您说的是湘儿吧,我把湘儿叫来了。”说着白世雄用眼神示意白涟湘。 说到小姐,白世雄第一个就,想到了自己的宝贝二女儿白涟湘,毕竟白涟湘不但在府中出名,在全城也是极其有名气的,他想不到还有哪个小姐有这么大面子,能值得战世泽亲自来府中寻人。 “王爷。”白涟湘娇滴滴的上前走了一步,脸上还有未散去的红晕,不得不说,这白涟湘的容貌,在全城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配上这几点红晕,就更显娇羞。 不过也不免惹得下人们议论,却因为摄政王战世泽在这里,他们也不敢议论太多。 “二小姐不是太子的人吗,什么时候又和摄政王纠缠在一起来?”站在角落里的一个丫鬟小声道。 “是呀,是呀,这也太水性杨花了。”另一个小丫鬟附和道。 “谁告诉你本王要见的是她了?”战世泽清淡的声音,令角落里的议论声戛然而止。 然而只是短暂的停止。 “原来不是找二小姐啊,这可就闹笑话了。” “对呀,这要是传出去,二小姐可以丢死脸了,竟然被倾国倾城的摄政王给拒绝了。” 虽然平时这群丫鬟对白涟湘毕恭毕敬的,但私底下是讨厌的很,不仅是因为她平时的趾高气扬,根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还因为白涟湘的容颜,毕竟,嫉妒心嘛。 白涟湘依然站在原地,保持行礼的姿势,只是脸上红晕顿消,一会青一会白的,很是狼狈。 门忽然打开,门外阳光有些刺眼,让白郁儿一时有些看不清。 她本已经要放弃了,要做出最后的请求,却没想,门竟然开了。 第二十一章:门外的脚步声 阳光为来人身上镀了一层黄金,显得那么高大,就像个英雄一样。 带看清来人,白郁儿从恍然。 “小姐,我给你带了吃的。”说着,谷芽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包袱。 “谷芽?”白郁儿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门口的侍卫呢?”说着,白郁儿抬头望了望门口。 门口有两个石墩子,门上还挂着被打开的锁。 竟然没有侍卫看守。 就这么看不起她吗?连个侍卫都不留?还是说对他们的锁太放心了? 想着,白郁儿也没管谷芽在桌子上放下的食物,跑到门前,仔细观察起这把锁。 这把锁竟没有插口? 不过这锁似乎有点熟悉,再细想,白郁儿愣住了,这不是她前世父王研制的锁吗?记得当时父王还曾给她看过,给她讲了讲这把锁的神奇,不过当时白郁儿也没放在心上,选择性的记了些,但这外形,她还是能认得的。 怎么会落得凡间,还被白府捡了个正着? 白郁儿翻看着,眉头紧促,记得父王曾说,锁的插口极小其上还有东西所遮挡,若非事先知道在什么地方,是很难找得到。 其内部结构也十分复杂,加上插口的面积极小,就是有人找到了,没有钥匙,也是很难解开。 这么看来他们是对这锁是真的很有信心。 白郁儿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插口,然而她发现插口似乎遭到了破坏,不像是用钥匙打开的。 白郁儿眉头蹙得更紧。 “谷芽,你怎么打开这锁的?”白郁儿转头看向她。 “我自己弄开的啊,”谷芽嘿嘿一笑,“小姐,你忘了?我们以前一起随师父学过开锁的。” 谷芽低着头收拾着桌子,看不清眼睛,轻轻将包袱扑开在桌子上,顿时香味飘散到整个屋子里。 是肉的味道。 白郁儿本见着谷芽低着头,不将眼睛露出来,定是有什么事。 可这突然飘散来到香味,一下就打乱了白郁儿的思路,一下就被桌子上的鸡肉吸住了眼球。 轻轻关好门,把锁重新挂好。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迫不及待的跑到桌前,撕下一只鸡腿,白郁儿也顾不上什么文雅不文雅的了,拿起就是一阵啃咬。 好像好久都没吃到肉似的。 “小姐,您慢点吃,别噎着。”谷芽提醒到。 白郁儿最塞的满满的,吐字有些不清楚,“谷芽,你从那弄了这么大一只鸡!” “是李婶送的,噢,对了,她还送了我一些药呢,小姐,她可好了!”谷芽有些天真的望着白郁儿。 不说,白郁儿还没反应过来。谷芽脸上的红肿,真的消退了不少呢,不仔细看,已经看太不出来了。 白郁儿有些失望,早知如此,她便也不冒险去锁雾森林了。不但没踩到药,还差点丢了小命。 不过也幸好,要是没有人送给谷芽药,她又得想办法去弄药了。 “小姐,你昨天去哪里了,可急死谷芽了!”谷芽摆出一副生气的模样,“二小姐昨天晚上带着一群人来我们院子,看他们的样子恶狠狠的,我只能到处躲,幸亏厨房的李婶收留了我。” “昨天我去了锁雾森林。”白郁儿顿了顿,“昨夜二小姐来做什么?” “什么!小姐,您怎么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有没有伤到!”说着谷芽赶忙凑到白郁儿身前,却还是有些距离,满脸着急。 白郁儿藏了藏手指,柔声道,“好啦,我没事啊,你看我,不是还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吗?我昨天只是迷路了,但是我命大呀!” 白郁儿没有告诉谷芽自己进森林的目的,毕竟,她也不想让谷芽担心自责。 “小姐,您去森林干什么?”然而,谷芽还是穷追不舍。 “哎呀,没做什么啦,你快点跟我讲讲,昨夜二小姐来我们院子做什么?”白郁儿见谷芽一直追问,干脆换了个话题。 “哦……小姐,二小姐说要抓您,我本在门口等您回来的,可谁知二小姐也要追问我,我被迫只能先离开了,却没想您回来的这么早。”谷芽有些自责的低下头。 “小姐,您惩罚我吧!”白郁儿刚想说些什么,没想谷芽竟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谷芽,你这是做什么!”白郁儿蹙眉,放下不舍得放下手中的肉,就要用胳膊扶谷芽起来。 “小姐,您惩罚我吧!”谷芽却躲开了白郁儿伸来的胳膊,仍旧低着头。 “好了,我不怪你,快起来,地上多凉。” 谷芽却还是执着。 白郁儿无奈叹口气,故作严肃,“那我罚你再给我做只鸡!” 谷芽有些错愕,外面却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 白郁儿扶谷芽起来,让她躲进那有些坏掉的柜子里,自己匆忙收拾起桌子上的鸡,在衣服上抹了抹油渍。 然而谷芽那边却有些困难,她的身躯很高大,躲进这么一个柜子里,实在有些困难。 白郁儿慌忙跑过去帮忙,用力推上了柜子的门。 现在这种情况,也只能委屈下谷芽了,这样虽然会受些痛苦,但至少能活下来。 第二十二章:听闻小姐医术高超 门外人把锁拿开,小心翼翼的放进手腕上疑似镯子的东西里。 锁便凭空消失了。 似乎还对身旁的人说了什么,听那口气有些生气。 在对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白郁儿用力的推柜子,狠心将还微敞的柜门关上。 进来的是刘管家,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 “小姐,请跟我走一趟吧。”刘管家只是微微一蹙眉,然后微微躬身竟做出请的手势。 白郁儿有些诧异,记忆里,刘管家对她一向是不理不睬的,甚至还帮着白涟湘欺负她过,何时变的这么恭敬了? 她刚才还在担心,会不会因为锁是开的和屋中的肉香味,而审问自己是否有人来过,而现在刘管家竟这么恭敬,还没有追问锁的事,担心似乎也不必了。 白郁儿又有些不放心的推了推柜子,才向前走了两步,目光审视的看了眼刘管家,然后看了看他身后的侍卫并没有要强迫或抓她的意思,才放心地跟着刘管家走了出去。 白郁儿没有询问要带她去,反正看他们的意思,自己也是非去不可,问了又有什么用,知道也得去,不知道也得去,就算问了人家也不一定告诉她。 她现在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群人对她没有恶意。 路上的景物,有些陌生。 忽然,刘管家停住了脚步,“小姐,大厅到了,老爷他们在等着您呢。” 大厅?不是爹爹刚才带白涟湘去的地方吗? 刘管家似乎有些着急,容不得白郁儿多想,便被催促着走了进去。 气氛有些尴尬,她的到来显得有些突兀。 白郁儿尴尬的笑了笑,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这么多人?她的那五个妹妹,竟都行着礼,大概是站的时间有些久了,她们的头上,竟都聚集着细密的汗珠。其中白涟湘最为狼狈。 除了她爹爹在一旁有些尴尬的站着,屋里竟还有几个她不认识的人。 而且,还有一个人竟然坐在她爹爹的位置上。 那人样貌堪称倾国倾城,身为女人恐怕也要自愧不如,固然美丽,但却又不失男子的阳刚之气,一双凤眸更是引人注目,只是,莫名有几分眼熟,却一时想不起,谁还有如此之美的眸子。 虽然这群人如此狼狈她很解气,但此时毕竟有人在,她也不能就这么笑出来。 白郁儿仍旧有些尴尬地走到白世雄身旁,僵硬的朝白世雄行了个礼。 正要起身,一旁还狼狈行礼的白涟湘尖声道:“大胆!见了王爷竟不行礼!” 啥?王爷?什么王爷?是坐在上面的那个人吗? 白郁儿有些恍然,她早该意识到,那个人竟然能够坐在白世雄的位置上,官位必定比白世雄高,她竟然傻不拉叽的给白世雄行礼。 白郁儿这回真的有些尴尬了,赶忙转了个方向,“参见王爷。” 悄悄瞥了眼战世泽,见他并没有怒意,她也就稍稍放了些心。 然而,战世泽从她一进门就一直盯着她,此刻也是没有叫她免礼的意思。 就这么顺利的,她也加入了行礼的队伍。 白郁儿暗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就来了呢。 白涟湘却在旁偷笑,见白郁儿吃苦,她乐得自在。 白世雄额角冷汗更多,战世泽已经拒绝了她的五个闺女了,只剩白郁儿,虽他本来就对着白郁儿没抱多大希望,但此刻真正面对还是有些慌。 他甚至都怀疑,战世泽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毕竟,他白府和八王府本就没多少交情。 战世泽眼神会议了下他身旁的侍卫,侍卫马上道:“你们都起来吧。” “是。”几个人应声,随后退到了一旁,白郁儿也跟着往旁边走。 “你,等一下。”战世泽身旁的侍卫突然叫住。 几人脚步都顿了下,唯独白郁儿还不管己事的往后退。 她们几个现在都背对着战世泽,她们也不清楚叫住的是谁,不过大概也能猜到,定是白涟湘。 “是……”白涟湘暗喜,走回去,没想一旁的白世雄却压低声音道:“郁儿……” 白涟湘一下愣在原地,爹爹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叫的不是她? 白郁儿也有些迷茫,又叫她干什么,这群人可真麻烦。 白世雄见白郁儿仍是愣在原地,声音略带怒意,“郁儿……”她们看不见他白世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战世泽身旁的侍卫明明是看着白郁儿叫的,而此时的战世泽亦是直勾勾的盯着白郁儿。 为了不让白涟湘难堪,他只能先出声提醒。 白郁儿又有些不情愿的站回去。 “不知王爷有何吩咐?”白郁儿不知道他是哪个王爷,也不知道叫她做什么,她此时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也不知战世泽与侍卫是如何沟通的,只是几个眼神,便已清楚对方的意思。 看着上面俩男人这么眉来眼去的,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闻小姐医术高超,王爷对医术也有些研究,想请小姐您略作探讨,不知小姐您意下如何?” 没等白郁儿说些什么,一旁的白世雄就已经暗自咒骂,就这么大点事,还如此虚张声势,还害得她宝贝女儿颜面尽失。 第二十三章:王府 “我……”白郁儿话还没说完,战世泽身旁的侍卫便面带喜色,道:“看来小姐是不反对了,那就走吧。” 白郁儿满脸鄙夷,什么嘛,她什么时候同意了,她明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好不好?这人看着这么庄严没想到竟如此,不要脸。既然贴身侍卫都这样,那主子又会好到哪去呢? 白郁儿有些无言以对,她又不是原来的白郁儿,哪会什么医术? “不是……我……”白郁儿还想说些什么,没想坐在上面的战世泽竟起身就要走。 “王爷,老夫已命人准备宴席,王爷不留下来吃完饭再走?”白世雄献殷勤的上前拱手。 不料战世泽竟连理都不理,直接绕过他,淡淡道,“莫蒙,备车。” “是。”被称为莫蒙的侍卫朝白世雄略一躬身,“王爷事务繁忙,宴席便不必了。” 接着朝身旁的侍卫低语了几声,便走到白郁儿面前,“小姐,请吧。”虽说是请,但这语气,白郁儿能听出有几分强迫的意思。 反正留在白府也是要顶着夜不归宿与人私会的罪名,还不知道白世雄要如何处置她,干脆便答应了。 至于要是问起她医术的事,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白郁儿悄悄看了眼白世雄,果然,他没有一丝要挽留的意思,恨不得自己走的远远的。 府外,白世雄还是硬着头皮送了出来,白郁儿没有和那什么王爷做一辆马车,而是被人另安排了辆,然而赶马车的人却是让人意外,竟然是那个王爷的贴身侍卫莫蒙。 白郁儿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和他分开马车坐,为何还要派他的贴身侍卫来赶马车。 马车开始动了,白世雄他们目送着马车队伍离开,待马车走远,白世雄那恭敬的面孔瞬间冷了下来,白涟湘也跟着出来送马车离开,可她却是毫不掩饰的,目光恶狠狠的,一直盯着载着白郁儿的那辆马车。 “爹爹,他们这群人也太过分了,我看,这白郁儿和他们就是一伙的。”白涟湘终还是忍不住咒骂了起来。 白世雄却只是眉头紧促,神色间有些不耐烦,“回房。” 马车虽然不算破旧,但也不知是地面太过不平,还是马车坐的太不够习惯,她总感觉自己快要被震飞出去。 大概是前世的交通方式不一样吧。 “白小姐,路途遥远,若有不适,我可减慢速度。”隔着一层帘子,莫蒙声音淡淡传来。 “没有,不用了。”白郁儿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要是自己这辆马车减缓了速度,岂不是这么多人都有跟着减慢速度,她哪来那么大面子。 不过,听到莫蒙主动和自己说话,她倒也来了兴致,掀开马车帘子,坐到了他身旁。 “喂,那个,莫蒙是吗,你们家王爷,是哪个王爷?”见莫蒙没有反对,她倒也没那么拘束了。 “白小姐,您不认识王爷?”莫蒙微微蹙眉,王爷要干什么,他从来不过问太多,但,这白郁儿竟不认识王爷,那就有些说不上来了,他们家王爷啥时候这么随便了? “难道我应该认识他吗?”白郁儿有些疑惑。 “王爷为今朝摄政王,战氏皇族八王爷,名世泽。” 哦,听起来好高大上哦。 不过她好像在哪听说过这个名字。 “那他武功呢,厉不厉害?”没多久,白郁儿便和莫蒙聊的火热,真的是无所不谈,就像普通朋友那样没什么禁忌。 白郁儿倒也没多打听战世泽的消息,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平常琐事。 他的这前半生,说起来也是凄苦,幼时丧去父母,不得不上街乞讨,因为年龄小,被其他乞丐欺负,在他快要饿死的时候,鬼使神差的,她被战世泽的母亲救了下来。 从此他便决心跟着她,可战世泽的母亲去世的早,死前将他交给战世泽,战世泽比莫蒙年长几岁,便教与了些武功,开启了本命草。 跟着战世泽的这段时间,他也没少受苦头,有好几次执行任务时,差点丧命。但他知恩图报,心中没有一点怨念。 白郁儿正聊的开心,没想,莫蒙话音一正,“白小姐,再过不远就到了,您还是坐回马车去吧。” 白郁儿望了望前方,也没过多难为,听话的坐了回去。 这一路上她也没注意周围的景物,只觉得路程出乎意料的长和颠簸。 “吁~”马车停住了,莫蒙将白郁儿请了下来。 然而下马车的一瞬间,白郁儿愣住了,这是什么地方?荒郊野岭?怎么带她来这种地方?不是该带她去王府吗?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 然而当她一回头,才发现,身后竟有一座违和感超强的府邸,上面挂着牌匾“八王府”。 第二十四章:鞭子 这,这是八王府? 白郁儿有些懵了,如此荒郊野岭,竟然有一座这么豪华的府邸? 一时有些看痴了眼,没听清莫蒙在一旁说了些什么。 “白小姐?请进吧,王爷已在中等候。”莫蒙见白郁儿一直心不在焉的,出言提醒道。 “啊啊?”白郁儿回神,“好。” 临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了看,嘴中啧啧赞叹。 进了门,其实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府内的景象和普通府邸没什么两样,就是位置怪了点。 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太大了……走了好久,才到目的地。她都有些同情住在这里的人,就是常年住在这种地方,岂不成天都要迷路。 说顶三个白府之大都不为过。 但自从进了八王府,莫蒙的话就意外的少,相较在马车上的时候,简直就如两个人般,白郁儿几次问他话,他也只是草草回答了她。 白郁儿也不自讨无趣,人家不愿意说话,自己也不能强求。 说实话,莫蒙这个人,其实是很冷淡,话极少的,也就是对熟人好一点。 “王爷,白小姐到了。”莫蒙率先走上前。 战世泽只是瞥了眼白郁儿,淡淡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莫蒙领命走出了房间。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白郁儿与战世泽两个人,变得很安静,很,尴尬。 然而,白郁儿注意力却没在战世泽身上,眼睛直直的盯着一旁的桌子。 那里,有一大桌的饭菜。 虽说来之前是吃了些谷芽送来的鸡,但也就吃了那么一点,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所以,美人与美食之间的选择。 当然是选择美食啦! 战世泽微微一蹙眉,长指轻挑,白郁儿便被拉到了他身前。 白郁儿一脸懵,这是什么魔法?她怎么就,凭空过来了? 若是普通人,或许早已被吓得哭爹喊娘的了,但她可是白颜哕啊,精灵族公主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她见过的世面可多了。 所以白郁儿只是略一愣神,便恢复了正常,说不定面前这位老兄,也是和她一样的异人。 然而刚站稳身子,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搞的气氛一阵怪异。 白郁儿嘿嘿一笑,尴尬道,“王爷,我……” 没等她说完,战世泽率先开口,“坐吧。” 白郁儿也不客套推辞,找了个离战世泽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由于害怕自己又被莫名拉过去,她每一步走的都有些谨慎。 尴尬的坐了良久,见战世泽只是盯着自己,白郁儿又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我,可以吃吗?” 说着这么丰盛的一桌子菜,却又不能吃,着实是难受。 她倒也不怀疑他们会对自己下毒,门前这个男人武功高深莫测,若是害自己,直接下手就得了,何须如此麻烦。 白郁儿也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战世泽,关注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怕自己错过他的一个轻微的点头。 然而这么一看,不经意间,两道目光碰撞在一起,反弹似的,白郁儿低下头拿起桌上的筷子。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战世泽的微不可见的点头。 自己乱吃了好久,才发现有些不对,这么久了,一直都是自己在吃,而对面的战世泽却一点都没动,一直在盯着自己的,手臂看? 白郁儿不知道自己手臂上有什么东西,偷偷看了眼战世泽,轻声道,“王爷,我身上有什么东西吗?” 若是说欣赏自己美貌,鬼都不信,自己长相这么普通,随便一个美女都比自己好看,如是说身材,嗯……她自己也不信,虽然不想说,但是不得不说,自己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看的。 “鞭子哪来的。”战世泽还是注视着白郁儿的手臂。 白郁儿也好奇了,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腕。鞭子,哪来的鞭子?她怎么没看到? 眼睛看不到,白郁儿干脆上手摸,停顿在衣服上臂的一个花边处。 摸起来不一样。 白郁儿好奇的一通乱翻,果真,有个东西被自己翻下来。 没有什么重量,看起来一点攻击性都没有。 外面套着一层与衣服颜色相近的布料,若是不仔细翻找,基本是不会看出来的。 这不,都这么久了,她竟然没发现。 将外面包裹的一层布料扯下来,露出里面黑白色的鞭子。 然而,白郁儿再次愣住了,这鞭子的材质,分明是金蚕丝经过提炼后炼制成的,而且这鞭子的样式…… 分明是前世她用的鞭子! 只不过,前世,她喜欢将鞭子固定在腰间。 前世的她,虽然是,嗯……修炼非常差劲,但一把鞭子却是掌握的极好,甚至将鞭子挥出了灵性,但由于灵力不足,不能完全发挥出鞭子的威力。 为什么她前世的武器,会落到了人间? 为什么,隐藏的这么好,都会被一个,外人,发现,并认出来? 就说他叫自己来便是有其他目的,原来,他的目的,是她胳膊上的鞭子。 第二十五章:本命草 怀着满心疑问,轻轻举起手中鞭子,“你,说的是这个?” 战世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白郁儿的一举一动。 白郁儿实在有些尴尬,只是无论自己怎么想,脑子里始终都是一片空白,一点对这鞭子的印象都没有,只有她前世的记忆。 她总不能将前世的记忆告诉他吧? “王爷,你吃点吧……”白郁儿收起鞭子,笑着试图转移话题。 “本王问你鞭子是哪来的!”战世泽眼中有些怒色。 白郁儿发觉了战世泽话音的转变,一时有些语塞,握紧了些鞭子,“王爷,这是娘亲留给我的,我自小便带着的。” 战世泽目光变的有些审视。 白郁儿知道自己扯的这个理由有些太不切实际,哪有打小带在身上的东西,自己竟然还不知道的。这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我,我,这是,那个,呃……”白郁儿嘟囔了半天,正当她要坦白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没想战世泽竟没有追问下去。 只见,他低下头,长指挑动了一下筷子,并没有看出要吃饭的意思。 不出所料,战世泽只是玩弄了一下筷子,轻声道:“吃饱了?” “嗯……”白郁儿有些心虚的应了声,吃饱了,是不是要讨论医术上的问题了。 “莫蒙。”战世泽轻唤了声,莫蒙便推门而入。 “王爷,有什么吩咐。” 战世泽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会意了下,莫蒙便领命开始收拾桌子。 这看的一旁的白郁儿有些吃惊,这办事都不需要说话的吗,一个眼神就明白了。这是心有灵犀,还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武功? 白郁儿起身,看着下人们将桌子收拾好,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么大一个桌子,竟然又凭空消失了。 似乎又是个可以承载东西的镯子,和今天看到的刘管家手上带的差不多。 形似镯子,但却似乎又和镯子有所差距,比镯子要紧一些,带在手上,连上下晃动都不会,也就放东西那一下会看清楚样子,随即便消失不见,又或许是,变为与皮肤一样的颜色。 不过,干嘛要随身带个桌子? 白郁儿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收拾好,莫蒙和几个下人退了出去,莫蒙守在门外,关好门,一点要偷听的意思都没有。 如此忠心的侍卫,应该不多见了吧。 此时的战世泽,已经走到了里房,手上不知道拿着什么书在看。 白郁儿有些好奇地走了进去,见战世泽没有阻止,便又靠近了些。 悄悄瞥了眼他手中的书,看起来像本医书。 只是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白郁儿这才发现,原来,这里是一间书房。 猛地一大步,绕开战世泽,见战世泽没有要阻止的意思,她便放心的在房间里走动。 没多久,她也大概摸清了屋中书的类型,但她太都不喜欢,其实也没多少,就有一大半医书,不少武学和小部分兵书。 不过她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一些武学,虽然她并不清楚这些武学到底厉不厉害,但是再差的武学,也总比什么都不会好,她现在什么武功的不会,要厉害的武学,他也没那能力学呀。 趁着这会儿战世泽不管她,她疯狂的看了半天,发现自己屁都看不明白。 她还想带一些回去好好研究研究,但她没有那么厉害的镯子,最多也只能带两本较薄的藏在衣服里。 “你的本命草,开启了吗?”正当白郁儿藏好书本,要继续看的时候,只听战世泽淡淡问道。 啥啥啥,本命草?是什么,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记忆里也并没有这个名词。 “啊?什么本命草?”白郁儿干脆放下手中的书,跑过来问道。 战世泽只是望了眼白郁儿,便也放下书,唤进了莫蒙。 莫蒙再次问声进门。 “带她去祇封院等候。”战世泽还是淡淡的吩咐。 “是。”莫蒙转而看向白郁儿,“白小姐,走吧。” “白小姐,可是要开本命草?”路上,莫蒙忍不住问道。 “或许是吧,莫蒙我问你啊,这个本命草是什么?能干什么用?”白郁儿眼巴巴看着莫蒙。 莫蒙有些迟疑的看了看白郁儿,目光用有些不解,“只有开启了本命草,才可以正常修炼武功,本命草分为两种,一种是草形,一种是花形,花形本命草一般较弱,修炼起来极其困难,所以一般不能修炼。” 莫蒙顿了顿,“但花形本命草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修炼,若是掌握的好,便是极品,反之,则是废品,然而风险却是极大,历史上,将花形本命草修炼成功的,只有三个。” “其中两个都落得被反噬的结局,而另一个,至今不知去向,有传闻那个人早便已经死了,但也有传闻说他已经活了上千岁。” 莫蒙沉默了片刻。 “那草形呢?有没有什么等级之分?”白郁儿问道。 “草形以颜色深浅划分等级,颜色越深,则代表承受能力越大,修炼起来也比较轻松。”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在白郁儿看来,是走了很久很久。白郁儿没有再些问什么,气氛有些许尴尬。 第二十六章:花形本命草 白郁儿站在门口望了望,没成想,战世泽竟在屋子里。 什么鬼?瞬移,还是走的小路?她走的时候明明看到战世泽还捧起书继续钻研的呢? 屋子里空空荡荡的,有几把椅子,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不不,还有一个龙,嗯……龙头雕塑。 嘴巴大张,四根尖牙交错相扣,模样凶狠。 白郁儿却没有一点反应,真正的龙王她都见过,更何况只是个雕像。 战世泽站在龙头雕像的一旁,手中不知道拿了个什么球,透明泛白,可以一眼看到对面。 只见战世泽将球轻轻放到龙头雕像的嘴中,四根尖牙正好固定住,却在放上的一瞬间,本平静无波的球,忽然泛起淡淡金光。 “滴血。”战世泽淡淡道。 “什么?”白郁儿有些愣。 没等白郁儿反应过来,战世泽长指轻挑,白郁儿直觉指尖一痛,一根闪着银光的东西落在地上,没有声响,凭空化作虚无。 “你……”白郁儿看着指尖渐渐泛起的红晕,在第一滴鲜红的血液要低落下来的时候,战世泽忽然唤道:“放上去。” 白郁儿只觉脑门一空,鬼使神差的将被划破的指尖,放到球的上空,鲜血直直落在上面。 鲜血开始在上面晕染,白郁儿猛地回神,后退了几步,她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白郁儿心中渐渐泛起寒意,面前的球状体却突然放射出红色的光,正望着其的白郁儿,只觉眼前一阵白花花的,照射的她睁不开眼,索性不再看。 接着那本透明的球体,恍若装满水般,红金色交替,两种颜色却奇异的混不在一起。 渐渐的,那刺眼的光芒渐渐消退,涌到龙头雕像的上空。 战世泽却略一皱眉,“都出去。” 这次不仅是白郁儿愣住了,连一旁的莫蒙也听的有些茫然,为什么要出去,本命草不是马上就要结成了吗? “出去!”战世泽催促道。 莫蒙也不得不领命,带着白郁儿退出去,这次竟连战世泽也退了出来,足足退后几丈远,战世泽才让驻足。 莫蒙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威力,竟然能让他们家王爷也不得不谨慎的退后。 没多久,屋中的金光再次出现,只是比之前,不知强了多少倍。这次甚至带上了恐怖的红色。透过窗户直直射到屋外。 只是眨眼间,那看似如此结实的房屋,竟在以一种难以置信的速度融化! 没多久竟融为一片污水。 唯独那座龙头雕像,仍旧傲然的伫立在那污水之中。 白郁儿不禁一阵后怕,幸亏他们出来的快,要不然,此时他们应该已经如同那座房子化作一滩肉泥。 莫蒙眉头亦是紧蹙,到底是何种能耐的本命草,竟有如此之大的威力。 待到看清楚龙头雕像上方逐渐浮现的影子,莫蒙眉头皱的更甚。 只见一个透明却闪着金光,还点缀着丁点红色,类似彼岸花的花形本命草,浮现出来。 好似会晃动似的,在那一片污水之中,摇曳生姿,阳光照射下来,令它显得更不可一世,那为数不多的花瓣,却略显凄凉。 那点点的红晕,好似人为泼上去的鲜血般,是那么夺人眼球。 怎么会是彼岸花?莫蒙心中疑惑,往常花形本命草的人,都是以类似牡丹的形状浮现,而以彼岸花出现的本命草,实在不多见,也或许说是,根本没有见过。 不过莫蒙也暗自为白郁儿惋惜,花形本命草,更何况颜色还是如此之淡,若想修炼武功,那可就真是难了,若是运气好的话,能修炼到银魂境已算是万幸了,虽然历史上有传说,但,能坚持下来的人,并不多。 “竟然是花形,那若想修炼到遁天境,可是很难了,”战世泽咱一旁喃喃,“你怀中的那两本武学,都是必须达到遁天境,才可以修炼的。” 白郁儿闻之也是一皱眉,她曾与莫蒙打听过,这里是某个大洲,美名其曰玄冥洲,虽不知海外如何,但玄冥洲,以武者为尊,但若想成为武者,便必须开启本命草,而这本命草,便是以草形为尊。 从古至今,从未有海外的什么人进入大洲,而那些因好奇出海的武者,也都凭空消失,从未有一人安然回洲。 所以,有了前人的教训,即使胆子再大的人,也没那个胆识出洲。 洲内灵气广泛,武者修炼阶段也各有不同,所以便有人做出了等级划分。 最初开启本命草,所处的等级为凌魂境,到了一定程度,会有一段渡劫期,在那段时间,灵力将会难以被吸收,即使在灵力再充沛的地方,也是难以做到轻松,所以必须要凭借毅力。 但渡劫期的煎熬是很难承受的,所以有些有着深色草形本命草的人,也有不少就在第一个阶段放弃。更何况花形。 渡劫期所需时间越短,则代表下一个阶段的能力更高,下一次渡劫比常人更容易。 以此类推,再便是银魂境,金魂境,炼魂境,斩地境,遁天境,风殇境,雨魄境与觅魄境。 最高境界的鼻祖,便是传说中世称为鬼魅的花形本命草者创造的。 再高的境界至今无人修炼到,亦或许有人已经突破,但只是不愿透露。 传说中,修炼至觅魄境以上的凡人,便可破除凡人能力牵制,突破升为天人,也便是世人所说,神仙。 但只是传说而已,无人知道真假。 白郁儿知道遁天境的概念,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境界,但这么厉害的武学,竟然这么随便的放在书房里,还有些破旧,未免也太不珍惜了吧? 等等,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带走了他的两本武学? 白郁儿有心虚的紧了紧衣服,“我,我……” 第二十七章:九转镯 白郁儿没继续说下去,战世泽便已经缓步走向已经融化掉的房子。 若非这间屋子是孤立的,周围连棵树都没有,要不然,恐怕要一连好些间屋子都要遭殃。 莫蒙也跟着走过去,白郁儿自己站在那怪尴尬的,也便跟上去。 白郁儿见他们都只是站在旁边不为所动,她略一倾身,便要触碰到那污水。 谁料战世泽眉头一簇,声音略带不满,“别碰。” “白小姐。”莫蒙也是看着白郁儿,从旁边捡来一块石头,丢进污水中。 只见石头只是略一触碰污水,便忽的融为其中,冒出一丝微不可见的青烟。 白郁儿吓得猛地向后退去,握紧自己的双手,眼中有些畏惧。 差一点,差一点她的手就要没了。 那周围都是污水,要怎么将圆球取下来? 正当白郁儿焦急怎么取下来让自己好好观赏一番时,只见战世泽又是一弯手指,只是一眨眼,圆球便已经到了战世泽手中。 这到底是什么?是法术还是,用了什么东西? 圆球一取下来,闪耀在龙头雕像上方的彼岸花便消失了。 只是,那还闪着金光的东西,就这么握在手中,难道就不,烫手吗? 战世泽一只手托着圆球,用眼神示意了下莫蒙,莫蒙便疾步走出去,不知道忙什么去了。 白郁儿看的又是一痴,这两人从来都不用说话吗…… 战世泽伸出托着圆球的手,示意白郁儿过来。 不过白郁儿可不是莫蒙,你有些不明白战世泽是什么意思。 “拿着。”战世泽嘴角挂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莫不成你想要本王一直帮你托着?” 战世泽嘴角那一抹毫不掩饰的弧度,看的白郁儿一个愣神。 她都没发现,原来,他竟然这么好看的吗。 又是一个不经意间的眼神对碰,白郁儿还是那个率先被弹回来的。 收回目光,接过战世泽递过来的圆球。 没有想象中会腐蚀掉自己手的高温,出乎意料的,竟是渗人的冰凉。 怎么会是凉的? 白郁儿想不明白,不是都测过了吗,干嘛还要把这个球给她,而且这个球除了还有点金光外,看起来死沉沉的,一点用处都没有,还这么大个,难不成要她就这么托着? 战世泽仿若看出了白郁儿心中的疑惑,“随身带着它,武者一生便只能有一个琉璃球,在渡劫期来的前一天,它会提醒你。” 白郁儿听的云里雾里的,琉璃球?是指她手里这个球吗? “要是碎了怎么办?”白郁儿问道。 “不会碎,除非,它的主人死了。”战世泽忽然看向她,看的白郁儿一个机灵,差点没把手中的琉璃球掉在污水中。 也就是这个时候,出去不久的莫蒙便回来了,还带了几个仆人。 “你们几个,去打扫干净。”莫蒙指了指屋子融化留下的污水。 “是。”几个仆人应声,就要清理污水。 “等等,”白郁儿眼带怒色看向莫蒙,“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说着,便要上前拦住几个仆人。 那几个仆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这位客人是王爷亲自请回来的,能能有这么大面子的人,定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虽然这个小丫头看起来也不过是普普通通。 “琉璃球取下来,那些水便不再具有如何威力。”战世泽有些好笑的看着白郁儿。 “什么?”白郁儿杵在原地,小声嘟囔道:“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害得她现在这么尴尬。 见白郁儿退回去,几个仆人也便不再有所顾及,开始清理污水。 果然,几个仆人的手,根本没有想象中的被腐蚀。 “白小姐,”莫蒙走上前,伸出手,递给白郁儿一个镯子,“这是九转镯,有七七四十九立方米空间,物品之间不会产生冲突。” 莫蒙指了指白郁儿手中的琉璃球,“小姐可以将琉璃球收入保存。” “这么厉害啊。”白郁儿没做多少犹豫,接了过来。 由于还有些不会用,白郁儿让莫蒙帮自己将琉璃球装了进去。 带在手上,果然,化为与皮肤一样的颜色,刚刚看似那么宽大的镯子,带到手上竟是那么的合适,无论怎么摇晃,位置都不会变动。 当然只是颜色变化,这个物体还是存在的,可以触碰到的。 白郁儿又细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冲着莫蒙笑了笑,“谢谢你啊,莫蒙。” “小姐,是王爷吩咐属下,送与小姐你的。”莫蒙干嘛解释,生怕惹怒了战世泽。 “这样啊……”白郁儿犹豫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咧开嘴角,露出一排白牙,笑道,“也谢谢你啦,不说话的。” 说完,白郁儿笑容一僵,不说话的,是什么鬼啊,她怎么就说出来了呢,他那么高高在上的王爷,自己怎么能这么叫他。 完了完了,他一定会砍了我的头吧。 第二十八章:赖账 莫蒙也听的愣了神。 不过这丫头的勇气还真是大,他们家王爷何时被人如此调戏过了? 或许有过,但都是,死无丧身之地,被五马分尸了。 诶诶诶,这么说,好像有点残忍,反正就是都死了。 莫蒙也暗自叹息,他们家王爷也是,人家有姑娘主动送上门来都不要,想当初当朝公主亲临,战世泽竟然连大门都不给人家开。 偏偏又身边都是男人,府中连个丫鬟都没有,还经常和他挤眉弄眼的,虽然并不是真的眉目传情,但在外人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是很容易被人误会的。 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家王爷就落下了喜欢男人这一癖好。 不得不说,断袖这一传闻,对他们家王爷影响还是挺大的,尽管他们家王爷长得好看,但姑娘们得知他是个断袖后,都巴不得躲得远一些。 关键是,他们家王爷根本就不在意啊,可能他一句解释,那一堆桃花又会回来了呢。 如今好不容易有个姑娘不嫌弃他们家王爷是断袖,王爷还破例让这位姑娘进了府,甚至亲自去请人家来,虽然这位姑娘不是太美丽。 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他们王爷可不能就这么错过。 万一王爷一个生气,把人家姑娘给砍了,可就不好了。 莫蒙正要上前说什么缓和气氛,没想战世泽竟抢先开口,声音平淡毫无波澜:“一个九转镯,本王还是送的起的。” 莫蒙一眨巴眼,什么,王爷竟然没有生气。 莫蒙不禁又开始打量起白郁儿,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能得王爷芳心,外表身材是真的,不怎么样,武功呢,刚觉醒本命草,不想也能知道了。 家境?还是算了吧,他们王爷没这么物质,更何况白郁儿的家境还不如他们家王爷呢。 他真的想不出白郁儿有什么能吸引王爷的地方,他几乎是随时跟着王爷人,却也是不知道王爷是如何与白郁儿认识的。 当然,也不是说白郁儿不好,就是……不够好。 对了,鞭子! 他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东西,记得他们家王爷还让他在马车上,寻出点白郁儿身上鞭子的消息。 可是白郁儿与他说话的时候,只字不提鞭子的事,他是个粗人,又不懂的如何从别人嘴中套话,只能就此作罢。 难道,王爷真的只是为了这个鞭子才如此大费周章的请人家过来?这要是让人家姑娘知道了得多么伤心啊。 白郁儿见着莫蒙欲言又止又不断的用大量的目光看她,让她稍有些不自在。 亏她还将他当朋友,没想到他竟然还审视她! “既然王爷没别的事,那小女就先回去了?”白郁儿欲走又不敢,望向战世泽,避开莫蒙审视的视线。 “坏了本王的一间屋子,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了吗?”战世泽不答反问,邪魅的看着白郁儿。 被如此看着,白郁儿精神猛地一震,下意识的抱住了胸口,这眼神真的让人想入非非啊。 “王爷,恕我直言,小女实在是身无分文,一间房子,小女恐无法立马便赔偿,”白郁儿顿了顿,“不过不过,我可一定不会赖账的!” 第二十九章:学院 白郁儿晃了晃脑袋,什么嘛,失落个什么劲,肯定是因为王府的饭太好吃了,不舍得离开罢了。 如来时一样,她与战世泽还是分了两辆马车,莫蒙还是她的赶车夫。 白郁儿只是有些不明白,亲自请她来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庄重的送她回去? 说实话,她来王府也就一个半多时辰,吃了顿饭,偷拿了两本武学,还顺便把人家的房子给拆了,也没看出来战世泽找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白郁儿摸了摸腰间,抚摸到那熟悉又陌生的鞭子。 或许,他找她,就是因为这条鞭子吧。 想到此,白郁儿心头,竟突然又有些控制不住的失落,她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情绪变化,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战世泽。 不,有或许是这条鞭子。 白郁儿握紧了些,猛地将鞭子抽下来,对着马车空闲处一挥,这久违的破风声,瞬间回荡在白郁儿耳旁。 她竟然神情恍惚,仿佛自己回到了精灵族皇宫,变回了那个灾星公主,手持鞭子,挥舞着不让外人进入自己房间。 她也不知道是谁要进自己房间,反正脑子里有这么段记忆。 “白小姐?”莫蒙听到车内动静,勒了勒缰绳,马儿跑的慢了些。 听到莫蒙呼唤自己,白郁儿回神,发现自己还是凡人的躯体,皮肤有些粗糙,长相普通的白郁儿。 “白小姐?”车内迟迟没有回复,莫蒙声音多了几分担忧,“白小姐,怎么了,身体是不是又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好着呢。”白郁儿趁着车速减缓,收好鞭子捆在腰间,跑了出来,又坐到了莫蒙身旁。 “莫蒙。”白郁儿唤了声。 声音有些沙哑,令莫蒙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往旁边挪了挪,离的白郁儿远了些,“男女授受不亲,白小姐,请自重。” 这也算?刚刚她明明是看好了才坐下的,他们直接明明还隔着足足有一个拳头大的空隙,怎么会授受不亲? “哎呀,好了好了,既然你不愿意,我坐远些就是了,你也不用躲我这么远吧?”白郁儿看着莫蒙,眼中写满了鄙夷。 “干嘛要这么严肃,明明那么幼稚。”白郁儿小声嘟囔道。 白郁儿从怀里拿出已被捂热了的武学,递给莫蒙。 “这武学,是你们王爷的,你帮我还给他吧。”怕莫蒙不会说话,又补充道:“千万不要说是我托你给他的啊。” “不然你会害死我的。” 说罢,白郁儿便要往莫蒙怀中塞去。 不料,莫蒙一躲,轻松躲开了白郁儿的手,还不忘赶马车。 莫蒙只是稍稍一瞥白郁儿手中的书本,淡淡道:“王爷既已知道小姐身上有此武学,却没有收回,那属下也不便再收回去。” “莫蒙,你也是知道的,我的本命草是花形,是不能修炼的,而这武学又是高级武学,我留着也没用,不是吗?” “莫不成,小姐就因为本命草的阻碍便要放弃修炼?”莫蒙有些严肃,眉头轻蹙。 “我……什么嘛,这武学要达到那么高的等级才能修炼,我也不知何时才能达到,要我收着这么厉害的武学,岂不引火烧身?” 这莫蒙,怎么什么事都能搞的那么严肃,明明是自家东西,人家要还给他,还推三阻四的。 甚至还有些责怪她。 最终莫蒙还是被白郁儿劝服,收下了那两本武学。 “白小姐,属下只是帮您收管,如有需要,属下随时还给您。” “好啦,让你拿着就拿着,婆婆妈妈些什么啊,要是我有需要,会去八王府找你的,难不成你还不欢迎本小姐?” 白郁儿戏谑的看着莫蒙。 “没有不欢迎,白小姐,您不要多想。” “别白小姐白小姐的叫,听的我好不舒服,叫我郁儿吧。”白郁儿咧嘴一笑。 “属下不敢。”莫蒙顿了顿,“汶斯学院马上就到了,请小姐回去坐好。” “哦。”白郁儿轻轻应了声,掀开帘子坐了回去。 什么鬼,怎么感觉在偷情呢…… 等等,他刚刚说什么,什么四学院?不是回白府吗,带她去那里做什么? 第三十章:你们很熟? 坐了一会儿,白郁儿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凑近了些,却没有掀开帘子。 “莫蒙啊,那个斯文学院是什么?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小姐,是汶斯学院。”莫蒙语气有些无奈。 “啊,哦,那是什么啊?”白郁儿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 莫蒙没有回答,猛地一拉缰绳,马车停了下来。 白郁儿茫然,差点一个没站稳甩了出去。 “白小姐,到了。”莫蒙没多说,率先跳下马车,站在马车一旁,做出请的手势。 白郁儿撅了撅嘴,不悦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但却没有赌气不下马车。 掀开帘子,本想好好说一顿莫蒙,却被眼前的一片金碧辉煌吸住了眼球。 入眼整个建筑宏伟,布局严谨,金灿灿一片仿若连墙壁都是金子打造的,大门足足有一丈半高,顶端刻着“汶斯”两个大字。 整座建筑给人以一种肃穆,华丽,静谧和森严的气氛。 倒与她前世见过的龙宫有几分相像,但她对龙宫的印象不是很深,唯一敢肯定的是,前世她见到龙宫的心情,一定与现在所差无几。 她实在是想不出,有谁能用这么多钱来打造一个学院,说实话,这倒不像是一个学院,到像是皇宫了。 或许这个学院,真的是为皇亲国戚所打造的吧。 战世泽的马车也刚刚到,就停在白郁儿马车的前面,一转头,便能看到战世泽那高大的身影。 他总是一袭白衣,与前方的学院相比,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战世泽首先迈开步子。 一行人也便丢下马车,紧随其后,白郁儿还是跟着莫蒙。 进了门,才真正看的其中内景,不知怎的,白郁儿总是觉得,这里和龙宫是那么的像。可她明明没有去过几次。 或许是多了几个路牌。 路上不免碰到一些学生,只是白郁儿绝对没有想到的是,那些学生竟然个个武艺高强,而且还对战世泽毕恭毕敬的,却没有叫他王爷。 而是叫他,院长? 战世泽,是院长? 那就是说,这么大,这么耀眼,这么豪华的学院,是战世泽建的? 他竟然这么有钱?那为何连一间房子都修不起?还要让她赔偿。 看来真的是故意刁难。 白郁儿咬了咬嘴唇,有些气闷。 “轰”一阵巨响,忽然从不远处传来。 难道是房子塌了?不不不,不可能。这声音倒有点像,那日九尾狐发动攻击时,所造成的声音。 不过威力倒是小了些。 然而一行人,除了白郁儿,竟没有一个人为之震撼,一个个面无表情。 这么大的动静,难道没有一个人过去看看吗?这未免也太放心了吧。万一是有什么刺客闯入。 白郁儿有些忍不住,揪了揪莫蒙的衣服,莫蒙一脸疑惑的看向白郁儿。 “哎哎,你们怎么都这么淡定?耳朵都坏了吗?” “白小姐,学院里经常有这种动静,有什么可惊讶的?”莫蒙说的一脸淡然。 白郁儿咧了咧嘴,“经常?什么意思?” “学院里学生比武测试,难免会有震动,白小姐初次到来,可能有所不适应,不过以后便好了。” 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以后?难道说让她以后,也要待在这个鬼地方?她什么时候同意了。 不过,比武?这学院不是来学习礼仪什么的?干嘛还要习武? 这学院的名字这么斯斯文文的,还让她以为是什么贵族学院学习礼仪用的呢。 前面战世泽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你们很熟?”微微蹙了蹙眉,转过身。 前面突然停下,正在想事情的白郁儿,根本没有注意到。 一个不慎,竟撞到了莫蒙身上。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白郁儿揉了揉脑袋,有些抱怨的朝前看去。 这才发现,一行人眼睛竟全都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战世泽也不例外。 莫蒙赶忙退后两步,离的白郁儿远了些。 “王爷,属下只是在与白小姐介绍学院,又没有很熟。”莫蒙一拱手,赶忙朝战世泽道。 刚刚白郁儿碰到自己,他差点就要给王爷跪下了,这可是王爷的客人,怎么能和自己走的这么近。 白郁儿愣了半天,发现一切源头竟然是自己。 再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看向战世泽,“王爷,我只是没看清了,不是故意要碰他的。” 说完,白郁儿才发现,这话好像有点怪异。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他是自己的什么人? 可是就是想跟他解释清楚,不想他误会自己。 第三十一章:留下 “来我这里。”战世泽面无表情,脸不红心不跳,仿佛事不关己。 “啊,啊?”白郁儿有些没反应过来。 莫蒙目光恳求的望向白郁儿。 “哦。”白郁儿不情愿的应了声,随即一步一顿的,朝战世泽走去。 一行人进了一间屋子。 一路上,白郁儿尴尬的要死,总感觉身旁人阴森森的,好像随时能把她给吃了。 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屋中只留下她,莫蒙与战世泽。 战世泽随手丢给她一本书,封面华丽的很。 白郁儿狼狈的接过,差点儿一不小心就掉在地上。 随即战世泽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钻研起手中书本,不再搭理她。 “这是什么?”白郁儿淡淡问道。 “这是学院的介绍,有标明各区路线。每个学院新学子都会有一本。” “这么厚的吗……”白郁儿掂量了掂量。 莫蒙没说话,走上前,为她寻了个座位,示意她坐下。 “可以吗?”白郁儿悄悄瞥了眼坐在书桌旁的战世泽,有些犹豫。 莫蒙轻轻点了点头。 白郁儿才放心的坐下,翻看起来。 翻开第一页便是“汶斯”两个大字。 白郁儿一阵无语。 莫蒙为她指好了座位,便走到门口,无声守着。 “你不坐下吗?”白郁儿歪着脑袋看了看他,几分不解。 莫蒙身子突然一僵,感受到他们在王爷身上,突然袭来的阵阵寒意。 白郁儿注意力只在莫蒙身上,倒没有注意到战世泽渐渐阴沉下来的面孔。 见莫蒙迟迟不说话,开口问道:“怎么了?”说完,白郁儿才发现气氛好似有些尴尬。 “你,出去。”战世泽沉着脸,一副随时要发火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他今天非常不喜欢莫蒙。 “是。”莫蒙逃跑似的,关上门。 他真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他们家王爷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发火。 这个不讲义气的东西,白郁儿心中暗骂。 她尴尬的笑了笑,“王爷,你继续看,继续看。” 然后,低下头,翻看着书,逃避战世泽的目光。 战世泽的面色丝毫没有缓和,甚至因为白郁儿的举动,更加阴沉。 白郁儿这次是真的认真在看,因为只要一分神,她就会感受到战世泽那沁骨的寒意。 原来这座学院已经有了二百年之久,原来学院不是战世泽建的,就说嘛,他怎么可能那么有钱。但是却一点关于前院长的记录都没有。 学院中的老师,介绍倒是不少。 根据本命草的属性,和修炼的进度,分了类,当然老师是不会轻易调换的,可以说直到毕业,指导修炼的老师,也就一个。 更令她震撼的是,莫蒙,竟然也是学院中的老师,而且还是高级教师。 他不是战世泽的贴身侍卫吗?不应该很忙的么,怎么会用空来教学生,而且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 还有不少学院的路线图,原来这座学院,竟然不止外面看到的那么大,还有一片后山地带,做实战用。 还有就是一些,学院的辉煌历史,这些不管她的事,不提也罢。 白郁儿大概浏览了一遍,记住了一些比较重要的信息。 不过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信息哈。 “看完了?”只听战世泽的声音淡淡响起,此时他早已恢复了平静。 “选好老师了吗?” 选什么老师?白郁儿一些怔愣,为什么要选老师,她又不是学院的学员。 等等,既然不是学员,为什么要看学院的介绍?况且,莫蒙还告诉她,这本书是学院的每个新学子,要读的书。 这不就,承认了,她要在这里学习了吗? 好啊,莫蒙,竟然敢坑她。 白郁儿暗恨当时怎么没有注意听。 现在好了,着了他的道。 “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入学了!”白郁儿气鼓鼓的,抿了抿嘴。莫蒙这个仇,她记下了,哼。 “不成你要赖账?”战世泽嘴角上扬,看着白郁儿气鼓鼓的小脸,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我……”白郁儿一时语塞,怎么总拿房子的事要挟她,“我说过了,以后会还,但没说要把自己卖了啊……”白郁儿声音越说越小,有些没底气。 好像不是把自己卖了。 倒像是送上门来的好事。 “嗯?”战世泽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散去。 “我……算了,来就来,不过是你让我来的,学费我可付不起。”白郁儿厚着脸皮,尽量压制着冲上头的热。 白郁儿拿起手中的书,翻到介绍老师的那部分,看了起来。 战世泽倒也突然来了兴致,耐心等待着,只是两眼一直没离开过白郁儿。 第三十二章:你不是白郁儿 没看多久,白郁儿把书一合,放到一旁。 “我决定了,就……莫蒙了!”白郁儿笑眯眯的看向战世泽。 战世泽眉头一皱,“不行!” 为什么不行,他也说不出原因。反正就是不能让莫蒙做她的老师。 “为什么?”白郁儿语气中有些不满,她都答应他在学校里上课了,更何况,书里都说了凡是入学的学子,都有权利自己选择老师。 只要通过了老师的测试,便能真正成为汶斯学院的学员。 “你入我的门下。”气氛尴尬了一会儿,战世泽轻声道。 “什么?”白郁儿有些惊讶,接着,试探性的问道:“王爷,您有,教过学生吗?” “没有。”战世泽的回答简单爽快,没看出一点其他的情绪。 白郁儿不禁有些佩服他这厚脸皮的能力。 抿了抿嘴,白郁儿强扯出一抹笑意,淡淡道:“王爷,还是算了吧,你看你这么忙,哪有空教我啊,还是让莫蒙来吧。” 再说,也不能不为自己着想啊,要是拜了个什么都不教自己的老师,那要她以后怎么办。 “本王不忙。”战世泽显得有些不耐烦。 白郁儿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无奈的撅了撅嘴,“好吧好吧,我也不是非要找莫蒙不行。” 战世泽闻言,一挑眉,有点不相信她会这么容易便妥协。 白郁儿见着战世泽投来目光,一转身,对上那双漂亮至极的凤眸,“不过,你可别误会,我只说不找莫蒙了,可没说要拜你为师。” 说完,白郁儿还是没底气的逃开,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不敢直视他。 他的眸子明明那么好看。 战世泽一笑,就说她不可能那么容易妥协。 “既然学院里没有女老师,那便南宫祇老师吧。”白郁儿背对着战世泽,好像思索了片刻,坚定道。 其实,她本来就没想拜莫蒙为师,只是想看看战世泽会是什么反应,现在得到了答案,便不再玩了。 南宫祇这是她刚刚在书的一个角落翻到的名字,对他的介绍并不是很多,一点都不显眼。 她只是看中了他的年纪,四十多岁。 她翻了一遍,书里的老师不是年长便是年轻,想南宫祇这种正值壮年的老师,还真的是少。 还有他那颜色不算突出的本命草,是淡黄色,却已经修炼到了斩地境之高,这还是多年前编写的书,现在还不知道到了什么程度了。 最重要的是,他学生很少! “南宫祇?” 战世泽虽说是学院院长,但学院里的事,都是又副院长在打理,偶尔有什么大事需要到他,他基本是不插手的,来学院的次数也是少的很。 如今听到这个名字,他也是不清楚,或许有那么点印象,但是就是那么点而已,迷迷糊糊,完全记不清楚。 “嗯。”白郁儿回过头,却没有看战世泽,“所以,院长,我就先走了?” 白郁儿改了称呼,叫的有些不习惯。 战世泽没有回答。 白郁儿慢慢挪动着脚,朝门口方向瞥了眼,也不知道莫蒙还在不在。 白郁儿一顿,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微微一笑,道:“哦对了,院长,我在这修炼的事,你要早点告诉爹爹呀!” 战世泽还是没有回答,拿起桌上的一本书。 “你懂医术?”战世泽忽然开口问道。 白郁儿闻言有些发愣,僵直住身体。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我……”白郁儿刚刚还那么放松的神情,忽然有些慌张。 战世泽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慢慢朝白郁儿靠近。 白郁儿看着战世泽越来越近的身影,咽了口唾沫,不自觉往后退去。 直到背后抵住了墙。 她无路可退。 “王……院,院长,我……”白郁儿有些语无伦次。 “你不是白郁儿?”战世泽忽然靠上前,单手支撑住墙壁,盯着白郁儿,不放过白郁儿的一举一动。 以及眼中的每一份神情。 他表情很严肃,没了刚才的笑意,就这么盯着她。 虽说是问,但语气中有几分肯定,就像在诉说一个事实。 第三十三章:南宫祇 “我是……不是……”白郁儿逃避开战世泽的目光,不敢正面看他。 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他们以前认识,为什么她印象里没有战世泽的影子? 白郁儿一闭眼,要坦白事实时,战世泽突然将手放回去,动作干脆利落,甚至连衣角都没有碰的白郁儿半分。 白郁儿微愣,接着松了口气,战世泽这是不打算追问了吧? 看着战世泽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 “你走吧。”战世泽回到座位上,不再理会白郁儿。 白郁儿蹙了蹙眉,他会这么好吗,这么容易便让自己走? 不过怎么说的自己好像很了解他似的,他让走便走就是了,哪来这么多想法,万一他待会儿改变主意,继续追问下去,那她就完了。 逃也似的,白郁儿转过身去开门。 没想门却一点也不给面子,怎么打都打不开。 白郁儿急的满头大汗,猛地,门打开了,朝战世泽嘿嘿笑了笑,然后忽的关上门。 白郁儿吸了口气,然后重重地吐出。 “白小姐?”莫蒙就站在不远处,完全没有偷听的意思,此时看到只有白郁儿一人出来,他才出声问道。 “莫蒙?”白郁儿也没想到莫蒙竟然还在这里,缓过气来,有些惊讶的看着莫蒙。 “王爷呢?他没和您一起出来吗?”莫蒙走近了些。 白郁儿又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莫蒙没有怀疑她。 “哦,王爷叫我出来,就没管我了。”白郁儿抿了抿嘴,“对了,你知不知道学院里有个老师叫南宫祇?” “南宫祇?”莫蒙是思索了片刻,有些疑惑,“白小姐,你找他做什么?” “拜师啊!” “您决定留在学院了?”莫蒙有些惊讶。 “不然呢。”白郁儿小声嘟囔道,“你们那小气的王爷,我不留下就说我赖账,还能怎么办。” 莫蒙微微一笑,然后微微蹙眉,“你要找南宫祇拜师?” “嗯。” 莫蒙神情有些严肃,“你可知他曾经教出个魔头,”莫蒙顿了顿,“现如今,已经没有几个人敢敢入他门下了。” “更何况……加上曾经那个魔头,他也只有三名弟子。” “魔头?”白郁儿微愣,不过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倒对这个南宫祇兴趣更甚。 “哎呀,莫蒙,你就待我去嘛。”说着,白郁儿伸手就要去晃莫蒙的胳膊。 莫蒙一惊,赶忙侧开身,躲过了她伸来的手。 只是眉头仍旧紧皱。 “王爷同意了?” “是啊。”白郁儿裂开嘴笑道。虽然其实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也并没有反对。 莫蒙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妥协,带着白郁儿去南宫祇的住处。 “莫蒙?我以前……认识你们家王爷?”路上,白郁儿试探性的问道。 “是啊,白小姐,您忘了吗?您医好了太后,算是王爷的半个恩人。”莫蒙有些疑惑。 “白小姐,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白郁儿略一蹙眉,“没事,只是记不太清楚了。” 原来,他们以前真的认识。 怪不得要亲自找她。 可是为什么,她根本就没有这一段记忆。 一路疑惑,莫蒙带着她停在了一个违和感超强的木屋处。 白郁儿这才发现,这周围全都是树,据她刚才的地图看来,这应该是后山旁边的一个小树林。 怎么会坐在这里? 难道,老师们都住在这个地方? 白郁儿好奇的在周围望了望,结果出乎意料,周围只有这一间小木屋,哪有什么其他建筑物。 只是没想到,那么华丽的学院,竟然还有,这么,嗯,寒酸的木屋。 “南宫祇因为学子之事,本该被学院,甚至是武者移除的,但他却在学院门口跪了七天七夜,靠着灵力循环维持体力。” “副院长不忍心,便把他留了下来。” “由于近两年来他安分守己,便也恢复了他教师的身份。” 白郁儿恍然,原来这个南宫祇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书上居然只字不提。 不过也是,他的介绍就只有几行,简洁的很,与其他老师介绍的篇幅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莫蒙上前敲了敲门,白郁儿跟在后面。 屋里好像有什么动静,接着门被缓缓推开。 白郁儿期待的凑上前,要看清楚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能跪上那么久不吃不喝,还能活下来,教导学生的。 第三十四章:入学 “谁?”屋中人声音略带沙哑的问道。 白郁儿首先看到的,是他那有些蓬乱的头发,以及满脸的胡渣。 衣服不是那么华丽,甚至有些污渍,还有那慵懒的表情,整个人都显得是那么的邋遢。 只是,模样还算俊俏,去掉那一脸胡渣,也算是个帅气的青年。 等等,青年?这个人的模样,为什么与四十岁完全占不到边?若非那一脸的胡子,真的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帅小伙。 白郁儿蹙眉,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人?我的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她想象的南宫祇,是干净利落,最起码穿着整洁,不满脸的胡子,表情严肃,有些老态的沉稳中年人。 她实在想不出,这样一个青年,哦不中青年,是如何教导出一个魔头。 她有些后悔选了他做老师…… 不过后悔又有什么用呢,就战世泽那性子,她要反悔,岂不又要她入他的门下。 相较跟着战世泽,她更想跟在这个邋遢青……中青年身边。 毕竟他教过学生。 “莫蒙?”南宫祇好像认识莫蒙,望向他的眼熟有几分迟疑,眉头微蹙。 接着,南宫祇的目光投向白郁儿,眼神有些审视与防备的意味。待确定白郁儿并无恶意时,才微微收敛了些,不过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学院里,出现了女性。实在是让他无法完全安心。 “南宫祇,她是……”莫蒙刚要介绍她,白郁儿便抢着说道。 “我叫白郁儿,是来拜师的!”白郁儿一笑,想要按着莫蒙的肩膀,凑上前来。 不料莫蒙一侧身,又躲过了白郁儿伸来的小手。 白郁儿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收回那蠢蠢欲动的小手,站好,有些怨气的看了眼莫蒙。 “拜师?”南宫祇看了眼白郁儿,“你们怕是找错地方了,老师的住处在西边。” 说着南宫祇就要关门。 “等等,”白郁儿上前一步赶忙拉住门,挤进半个身体,“你是南宫祇老师吧,我就是要拜你为师啊。” 白郁儿是冲着南宫祇的手去的,南宫祇本能的一撤,然后退后了几步。 白郁儿嘿嘿一笑,也不管南宫祇是否同意,直接进了屋子。 屋子很简陋,却是乱的很,垃圾随手扔在地上,床上被子乱七八糟。 还有一把破旧的剑,丢在地上。 白郁儿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小声嘟囔道:“这也太乱了吧……” “我已经不是学院的老师,你如何拜我为师?”南宫祇不去看她,也不知是否听到了白郁儿的话,随手将桌子上的垃圾拿开。 “学院在一年前便已恢复了你的职位,”莫蒙好像极不愿意和他说话,跟着白郁儿进了屋子后,一点表情都没有,“不然你还想就如此在学院白吃白喝?” 南宫祇闻言表情有些复杂,或是激动或是失落有掺杂着些许惭愧。 “白小姐肯拜你为师,是你的荣幸。”莫蒙是真的很嫌弃他,多一句话都不愿说。 “莫蒙。”白郁儿闻言有些不悦,他以后可是要成为自己老师的,怎么能被人如此羞辱。 莫蒙不再说话。 南宫祇却没多大反应,只是听到白郁儿呵止,他才略微抬了抬头。 “老师,我没有想要嘲笑你的意思。”白郁儿辩解道。 “无妨。”南宫祇略一挥手,“能再教导学生,却是是我的荣幸。” “老师,你怎么呢这么想,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老师。”南宫祇忽然变的很严肃,蓬乱头发下的眼神,有些冷冽。 “我……”刚刚不还自愧吗,怎么态度突然转变这么大。 “明日寅时到武斗场,我会在场中心等着。” “寅时?”白郁儿有些不情愿,“那么早……” 现在已经立秋了,寅时,恐怕天还没明吧。 “怎么?不愿意?”南宫祇一扫之前的堕落邋遢,整个人除了那一身打扮,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莫蒙并没有反对,寅时后期学院已经有学生训练了,所以,那个时间,并不算早。 “没,没有。”白郁儿口是心非,不去看南宫祇。 “那,老……南宫祇老师,我先走了?” 见过了老师,人家也答应了,她在留下也没什么事了,还不如早点回去补充睡眠,明天要起那么早的呢。 南宫祇没有阻拦,白郁儿带着莫蒙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莫蒙忽然停下,问道:“白小姐,你真的想清楚了?” “当然了,快走吧。”白郁儿有些着急,催促道。 这天,学院里突然传来了这么一个消息。 学院里来了位女性同学。 “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人看到有个女生来咱学院了,还听说是与院长一同来的。” “是啊,我亲眼看到的,不过,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另一个同学神神秘秘的说。 “她去了南宫祇的住处!”他说的格外大声,引过来许多人。 “什么?她不会是南宫祇的学生吧?” 第三十五章:测试 “不不不,你知道吗,我看到她和南宫祇拉拉扯扯,手都牵上了呢。” “什么?她不会是南宫祇的小情人吧?” “口味真重。”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讨论,一时间这个小角落聚集了好多人。 “你们,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修炼!”忽然一个不怎么和蔼的中年男人呵斥道。 一个贼眉鼠眼的学生首先反应过来,小声道:“疯老师来了!” 人群瞬间疏散开,站在原地,朝那学生口中的“疯老师”鞠了个躬,齐声道:“风老师好。” 眼前这个老师姓风,名立生,老师精神有些问题,上起课来却是一丝不苟,还严厉的很。 学院的学生,大概没几个不认识他的。 “你们几个,上课时间躲在这里窃窃私语,领罚三圈。”风立生表情严肃,没留一丝情面。 三圈的意思是,要在不使用灵力的情况下,徒步绕着学院跑上三圈。 不要想什么偷懒,在领罚处,会有老师监督,陪着学员一起跑。 学院之大,可想而知。 这些学生并不都是风立生的学生,自然不愿听他的,但谁让他是副院长的哥哥呢。 风立生门下的学生,大多也是副院长推荐过来的。 “这么多啊……”有个学生没眼力见的抱怨道,“不就是说了会儿话吗……” 风立生抬手,伸出五个有些粗糙的手指。 “五圈?”有个学生有惊呼了出来。 平常很少有罚徒步跑的,被罚的基本都是平民子弟,其他一些贵族的学生,也没几个老师敢招惹。 但顶多也就罚两圈。 此时竟让他们跑五圈,更何况这群人还都是势力不弱的贵族学员,这么做,不是丢了他们家的颜面? 更何况,罚他们的,还并非他们的老师。 “既然不愿意,那去领罚处领五十大板。”风立生语气不容置疑,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几个学生还是有些犹豫。 风立生身边忽然发出点点寒气,那强大的威压领几个学员有些呼吸不畅。 他看起来随时都会生气。 “快走吧。”那个贼眉鼠眼的学生,一皱眉,催促几个学员离开。 在他的催促下以及那风立生阴沉的表情,几个学生还是不情愿的去了领罚处。 几个学生渐渐走远,或是逃。 “这疯老头,管的也太宽了吧?”其中一个学生忍不住咒骂道。 “小点声,小心他跟过来。”那个贼眉鼠眼的学员提醒到。 几个学生乖乖闭嘴。 “咚咚咚”门外敲门声传来,吓得白郁儿一个激灵。 这耳朵什么时候这么好使了,明明隔那么远,怎么像在耳边子上响的。 “谁呀?”白郁儿挠了挠有些乱的头发,声音沙哑的问道。 看了看天色,乌漆麻黑。 “白小姐,现在已是丑时,再有一炷香时间便是寅时了。” 听这声音,好像是莫蒙的。 “这么早啊……”白郁儿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哎,等等,还有一炷香就寅时了?怎么这么快,她还没有吃饭,没有梳头,没有穿衣……不不没有穿好衣服。 “莫蒙,你怎么不早来叫我啊!”害得她都要迟到了,白郁儿有些急,匆忙穿好衣服,“清月,帮我梳头。” 屋子里一阵静,没人回应。 白郁儿抿嘴,她都忘了,清月早就不在了。 此时,就连谷芽也不在身边。 白郁儿捋了捋头发,真麻烦,还要自己梳发。 白郁儿匆忙的收拾好,推开门,莫蒙就站在门口。 手里还端着几些菜,虽然不是很丰盛,但是最起码不需要自己做。 白郁儿从莫蒙端着的盘子中拿了几个包子,啃起来。 “你把菜放到石桌上吧,时间来不及了。”白郁儿指了指一旁的石桌。 这是莫蒙安排给她的一个小院子,虽然不算华丽,但东西却是什么都不缺,一应俱全。 也不知道是刻意安排给她的,还是每个学员都有一个小院子。 莫蒙也没反对,放下饭菜,陪白郁儿边走边吃。 “你们王爷昨夜没有回府?”白郁儿说的有些含混不清。 “王爷昨天下午便回去了。” “你没有和你们王爷一起回去?”白郁儿看向莫蒙。 “王爷让我留在学院,更何况,我也是学院的老师,待在学院也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莫蒙说的一脸平静。 白郁儿大概清楚战世泽让他留在学院的目的。 莫蒙带着她到了那所谓的武斗场,此时武斗场平静的很。 武斗场很大,周围围一圈着楼房,除了这个小门,几乎密不通风。 场中心一个男子站在那里,配上还没有完全明亮的天,显得有些孤傲。 那是,南宫祇。 他几乎是变了一个人,那满脸的胡渣消失了,头发梳的整齐却又显得稀松平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是那么的干净。 而且年轻了几十岁,若不是事先知道他的年龄,她定猜不出他竟然是一个年近半百的中年人。 “你迟到了。”南宫祇的话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抱歉,我……”白郁儿还没说完,只听南宫祇严肃的说:“这么小瞧这场测试?” 南宫祇眯起眼眸,眼中有些审视。 第三十六章:幻境石 莫蒙显得有些不悦,欲要说些什么,却被白郁儿拦下。 “迟到,是我的不对。” 说着,白郁儿走上前,制止住了莫蒙那欲要跟上的脚步。 “老师。”白郁儿走到南宫祇跟前,鞠了个躬。 南宫祇收回目光,从九转镯中取出一个灰黑色的石头,丢给她。 “坐下,握紧它。”南宫祇瞥了眼白郁儿。 “坐下?”白郁儿有些犹豫,“坐在这里?” 南宫祇朝白郁儿冷冽的一眯眼,白郁儿有些无奈,听话的坐下。 白郁儿也没问南宫祇丢给她的这个东西是什么,反正不会伤害她就对了。 只见南宫祇手中也多了块一模一样的石头,紧握住,嘴里念叨着什么。 “万事腐朽,归于尘土,心静凝神,幻境重现。” 白郁儿只觉眼前一阵昏花,面前事物在扭曲,只听南宫祇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此为幻境石,你将要进入梦境,切忌不要沦落于梦境,梦境混乱扭曲前,请务必找到出去的办法,否则后果……” 之后的话,尽管她再去用力的听,也还是什么都听不到。 南宫祇握着手中发着耀眼金光的石头,抹了抹额角的汗迹。 果然以斩地境顶峰的实力,开启四层梦境,还是有些吃力。 莫蒙皱着眉头走上前,他看到南宫祇好像递给白郁儿一块幻境石。 从前用幻境石测试新弟子的,可不多。 一是因为太麻烦,毕竟以前入学测试期的学生可不少,一个一个来,是真的麻烦,灵力耗费还大。 白郁儿算是中途插班生了,今年的入学期已经过了。 二是因为,太危险,幻境石,一般是对有深仇大恨的敌人使用的,很少用来测试,进入幻境能安然无恙的,很少。 待看清眼前情景,莫蒙忽然有些暴走,抓起南宫祇的衣领,目光恶狠狠的瞪着他。 “南宫祇,你疯了吗,那可是四层梦境!连我都不能保证毫发无损的退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刚刚觉醒本命草的小丫头!” “武者,最应该克服的,便是感情一事,一旦生了感情,若想强大,是不可能的。” “若是她连情感都无法克服,想要成为一名强大的武者,简直是痴人说梦。”南宫祇说的平平淡淡,好似事不关己。 “你……”莫蒙很生气,真的很生气,若是白郁儿真的有什么事,他无法和王爷交代。 “你可知若是梦境塌陷了,她会怎么样么?她会永远循环那一段痛苦,直到崩溃而亡,那是比万箭穿心还要痛苦的事!” 南宫祇用力拽下莫蒙的手,扫了扫衣领的污渍。 “幻境石濒临熄灭的最后一刻,我会以秘法强行破开幻境石。”南宫祇还是面无表情。 莫蒙知道南宫祇曾研究过一些早已被封禁的秘法,面色也缓和了些。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强行破开幻境石的代价是,是人的灵魂。 而能破开这个幻境石的人,只有手握另一块幻境石的施法者,南宫祇。 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一时生气,鲁莽做的决定,而是他思考了一个晚上的结果。 他这一生,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顾及的了,唯一放不下的包袱,便是他那第一个学生。 也就是那个传闻中的魔头。 莫蒙满心担忧的看了一眼白郁儿,但愿她能平安归来。 白郁儿被扶回了院子,虽说是深处幻境,但那只手,却奇迹般的一直紧握着那块幻境石。 莫蒙担忧的守在一旁,南宫祇一直没有离开。 白郁儿眼前景象渐渐清晰。 她甩了甩有些混乱的脑袋,只觉周围好像有些热。 抬头,是火红的太阳。 这是……沙漠? 眼前一望无际,只有一片黄沙。 这,是梦境吧? 白郁儿站起身,扫了扫身上的沙子,地是软的,只是一脚,鞋子便已经陷进去一半。 阳光刺得她有些睁不开眼,用手遮住阳光,费力的朝四周望了望。 什么都没有。 独自在这种了无人烟的地方,心中不免有些恐慌,可白郁儿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害怕,只觉得这种孤独的感觉,似曾相识。 白郁儿抬脚向不知什么地方走去,她记着来这里的目的。 脚有些沉,每一步都迈的有些吃力,好像脚下有什么东西,正在用力拉着她,想要将她拖下去。 她走的有些谨慎,这里真的是除了沙漠,什么都没有,偶尔一阵风,吹的白郁儿满脸沙子。 白郁儿皱了皱眉头,这种地方,要如何才能找到破解的点。 不只走了多久,已经满头大汗,嘴唇干裂,感受到了气温的渐渐升高。 她身上没有带水,再这么继续走下去,恐怕,早晚会干死。 忽然,一抬头,远处好像出现了什么东西。 白郁儿起先猜测是个小村子,不过见那个黑影竟然会动,便否定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东西,只要有沙子以外的东西,就行,就有点希望。 第三十七章:流沙(求推荐票求收藏) 白郁儿想要加快脚步凑上前看看是什么东西,可惜脚步很沉,真的很沉。 好似过去很久了,可惜远方那个黑影还是一开始那么小,好像无论如何都不会触碰到。 白郁儿有些乏了,揉了揉脑袋,眼前变的混乱,只觉一阵头晕,她依稀感觉自己好像倒下了。 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再紧抓着她,好像要将她陷进沙子里。 小腿忽然变得很热,很闷。 白郁儿使劲晃了晃脑袋,微微睁开了眼。 脚下的感觉渐渐变的清晰。 那种从未体验过的闷热,让他不自觉的低了低头。 只见眼前有些模糊,看不到自己的双脚。 但漫过她大半个小腿,如此明显的漩涡状的东西,她看的清楚。双腿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沉。 下面好像有什么吸力。 白郁儿极力凝神,大脑飞速运转,锁定眼前景象。 这,是流沙! 只不过比一般的流沙要迅猛的多。 她想挣扎,可是此时不知为何,她一点力气都没有。却也不能挣扎,挣扎,只会让她陷得更深,下沉的速度更快。 此时,只能求救。 “有人吗……”白郁儿几乎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但嗓子却像是被沙子堵住了般,只是张了张嘴,还有喉咙深处发出的弱弱的吼叫。 她说不出话,即使再用力,也只是喉咙深处发出的点点嘶哑,不仅没有任何作用,还让那几乎要干裂的喉咙,发出阵阵刺痛。 是钻心的痛,从喉咙,一直蔓延到心底。 沙子已经蔓延到了大腿处,她使劲抬了抬手,可惜眼睛望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她的手,压根就没有抬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就算她身子再不济,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便累成如此。 她忽然想起那道黑影。 用那只能转动眼珠子的力气,使劲将眼球往上抬。 此时她的模样,很狼狈,很凶残,很可怕。 头发已经有些散乱,大半双腿被流沙吞噬,还有那仿佛要食人的眼神,眼眶里几乎全是眼白,只有点点黑色存留在上方,真的让人心颤。 其实,她也没想把自己表现的这么恐怖的,只是自己现在的力气只能转动眼球。 黑影动了,在以一种无形的速度放大。 一晃神间,黑影的模样已经大概可以看清,看样子,是个人。 黑影逆着阳光,朝白郁儿这方奔来。 黑影的身形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 她费力的想要看清黑影的脸,可惜他的脸仿若被糊上了马家败类如何也看不清。 咳咳,开个玩笑,继续继续。 “阿哕!”黑影奔过来,一下便握住了她的手,使劲拖动。 白郁儿却一下愣在了原地,阿哕,这声阿哕,让她陷入了空洞中。 她看不清她的脸,但这声音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她不会忘记这个声音,永远都不会忘记。 而会如此叫她的人,也只有一个。 那便只有,凤婉。 那个与狼群为伴的女孩。 白郁儿感受到肩头被她摇晃只是无力睁开双眼,也不想睁开双眼,因为,她安心。 “你怎么,阿哕!阿……”声音截止到此,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洞内,白郁儿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只是双目有些无神。 她又看到了,看到了凤婉带着狼群被妖兽们踩在脚底,献血留了满地,只有狼群的凄凉的嘶吼 还有凤婉那发自内心的嘶吼:“阿哕,快走!” 白郁儿奋力的摇了摇头,当年的灵妖大乱,害死了她唯一的朋友小碗,害死了小碗的朋友,毁掉了她完整的一颗心。 当年的事,她一点都不想再去触碰。 “阿哕,你醒了?”柔柔的女声从一旁传过来。 凤婉拧干了白郁儿的衣服,晾在一旁,在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急忙跑到白郁儿身旁,扶着她的背。 “阿哕,你怎么坐起来了,你刚刚中了沙漠的迷魂毒,现在毒素还未完全清除呢。” 白郁儿愣愣的看着眼前人这触感是那么真实。 她想起来了,刚刚,她陷入了流沙,是凤婉把她救上来的。 白郁儿微微动了动身子,腰间一痛。 “嘶……” “阿哕,我用你的阴阳鞭和你送给我的风铃的吸力,把你拉上来的,可能让你受了些伤,对不起……” 说着凤婉将风铃从腰间取下。 风铃,是白郁儿阴阳鞭上的坠物,与阴阳鞭是互相联系的,风铃一响,鞭子就会颤动,反之,鞭子受到破坏,风铃也会同响。 这是白郁儿作为见面礼送给凤婉的,但是,自从灵妖大乱凤婉离世之后,风铃就失去了踪影,此时再次见到,让她有些愣神。 尽管她知道这并不是真的,连凤婉都不是真的…… 第三十八章:你也吃(求推荐票求收藏) “阿哕,这个还给你,上次你把它落在了我这里,一直没有机会还给你。”说着,凤婉将风铃递到白郁儿手中。 白郁儿怔怔的看着凤婉将风铃取下,再递给她。 她没有不接受,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风铃,明明是她送与她的,何时落在她家里了? “对了,阿哕,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你可是好久都没来了呢。”凤婉打开白郁儿还攥着的手,将风铃塞给了她。 “小婉,你,住在这里?”白郁儿朝四周望了一圈,所料不差,她还在沙漠。 “是啊,阿哕,你以前不是来过吗,记得你当时还是那么小,一下就长这么大了。”说着,凤婉抬手在自己肩膀处比了比,笑着道。 白郁儿微微有些不自在,她之前比凤婉矮很多,是事实。 只是,凤婉住在沙漠,为何她从来都不知道? 莫非是幻境石出了问题? “阿哕,饿了吧,你都睡了三天了,喂你点水,也都吐了出来,肯定饿坏了吧?” 凤婉站起身,走到桌前,提起一个小篮子,神神秘秘的走到白郁儿身前。 “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凤婉笑了笑,小心的托着篮子。 白郁儿摸了摸肚子,扁扁的,好像真的很饿,或许真的三天没有吃饭了。 只不过感到的饿,却不是那么真实,仿佛只是生理的需求,而心理其实并不饿。 只不过这一摸,却不小心碰到了腰间的伤口,疼的她全身一颤。 这痛感倒是逼真。 “阿哕,没事吧!”凤婉赶忙将手里的篮子房子床头的小桌子上,扶着白郁儿坐了起来。 凤婉有些自责,低下头,“阿哕,对不起……” 白郁儿手撑着床,把姿势调的舒服些,好让伤口不那么一阵一阵作痛。 “说什么呢,小婉,你那么好,我怎么会怪你,”说着,白郁儿瞥了眼一旁的篮子,“快快,我看看你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 “嘿嘿。”凤婉立马将篮子拿过来,故作神秘,“你猜呀,猜对了我就给你!” “嗯……”白郁儿思索了会,“是烤鱼?” 哎呀,上次和夜影煞吃烤鱼吃的都上瘾了。 “不对。” 白郁儿有稀里哗啦说了一堆菜名,就是没一个对上号的。 “我知道了!是番茄炒蛋!” “对啦!阿哕真厉害!”凤婉将篮子打开,端出一盘番茄炒蛋,还有一盘馒头,与……蜜饯! 竟然是蜜饯!抿了抿干涩的嘴唇“小婉,你竟然做了蜜饯!”白郁儿直勾勾的盯着凤婉手里端的那一盘蜜饯,直到凤婉放到床头的桌子上,看不到为止。 “就知道你想吃。”凤婉笑着从一旁拿了个小型的桌子,小心的将小桌子放在床上,夹在白郁儿腿两旁。 才被端到白郁儿面前,凤婉递给她一双筷子。 白郁儿将手里的风铃放在床的一边,接过筷子,拿起一个馒头,开始狼吞虎咽。 面对自己最喜欢吃的两道菜,她真的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尽管这菜并不丰盛。 凤婉做在一旁,呆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白郁儿吃饭。 “慢点吃,别噎着了。”凤婉看着白郁儿,嘴角不自觉得上扬。 看着白郁儿咽的有些艰难,到一旁端了杯水递给白郁儿。 “喝点水吧。” 白郁儿接过水,喝的有些贪婪。 泪不自觉的聚满眼眶,喉间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一下没注意,水进错了位置,惹得白郁儿一阵猛烈地咳嗽。 凤婉见状赶忙上前未白郁儿顺着背,“你看你,都说了让你慢点吃,呛到了吧!” 凤婉无奈的笑了笑。 感受到背后的温度,白郁儿只觉鼻尖一酸,泪水终于控制不住,从眼角滑落。 她已多久没在吃过这道菜,她已多久没感受过这双有些粗糙的小手的温度。 凤婉一惊,用袖子给白郁儿擦了擦,“你说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就知道哭。” 说着凤婉在白郁儿鼻头上抹了一下。 白郁儿强扯出一抹笑意,看着凤婉的脸,“你,你也吃!” 第三十九章:你流血了(求收藏,求推荐) “我不饿。”凤婉摇了摇头,在白郁儿对面坐下。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白郁儿故作生气,扭过头,不在看她。 凤婉笑了笑,眼神中有些责怪。 只见她拿起一个馒头,朝白郁儿摇了摇,放到嘴边,“你看,我吃了!” 白郁儿别过脸,轻轻一笑,继续吃饭。 凤婉拿着馒头,已经吃了大半个,然而,菜却一动不动,只被白郁儿搅得有些乱。 一直痴痴的看着白郁儿。 “你怎么不吃菜?”白郁儿蹙着眉,夹了一大块鸡蛋,凑到凤婉嘴边。 凤婉后退了些,轻轻摇了摇头,将白郁儿的手推回去,“我不吃。” 白郁儿将鸡蛋放回盘中,放下筷子,神情有些严肃,“为什么?” 凤婉却叹了口气,有些犹豫。 “怎么了?”白郁儿心中担心,想要站起来,腰间的伤却忽然一阵刺痛。 “你别动,”凤婉上前扶住白郁儿,欲言又止。 在白郁儿凝重的目光下,凤婉终还是把持不住,抿了抿嘴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在沙漠里……”凤婉顿了顿。 “你也知道的,沙漠里没有城镇,想要买菜还是比较困难的,所以……”凤婉声音越说越小,直到声音完全消失。 “必须要到沙漠外的小城镇去……” 白郁儿蹙了蹙眉,眉目间有几分担忧几分责怪,“为什么不搬到城镇去?这里环境这么恶劣,一不小心还会陷入流沙。” 凤婉摇了摇头,站起身,背对着她。 正面可以看到,凤婉眼中渐渐聚起的仇恨。 白郁儿因为伤口的缘故,不能起身,但看不到凤婉的眼,总让她觉得心中有几分不安与担忧。 气氛安静了良久,白郁儿盯着那盘菜发愣,忽然察觉不对劲。 以前凤婉的屋子里总少不了有几只狼在角落嬉戏,如今洞中安静的仿若连银针落地都会听得声音,哪来的什么狼。 “大娃它们还好吗……”白郁儿犹豫了下,抬眼望向凤婉。 大娃是狼群里年龄最大的一只,它们没有名字,当年白郁儿调侃凤婉,说它们就像她的孩子,嬉笑着称最大的那只狼为大娃。 凤婉也没有反对,久而久之,就也一直这样叫着了。 凤婉咬了咬唇,眼中又忽然变的柔和,然后又是一阵痛恨。 她再次摇了摇头,情绪有些不稳定。 “它们……”凤婉眼底泛起猩红。 “它们都死了!” 白郁儿一震,脑中嗡嗡作响。 死了……就算在幻境中,也是如此吗…… “他们连瑶瑶都不放过!”凤婉低下头,“它明明只是刚刚出生的幼崽……” 凤婉摸了摸眼角的眼泪,强扯出一抹笑,“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 说着,凤婉将的馒头拿起,猛地往嘴里塞,塞的鼓鼓的,直到再也装不下。 有些吃力的咀嚼着嘴中的馒头,鼻头酸酸的。 她想哭,却不能。 “小婉……”白郁儿轻唤了声,眼中满是心疼。 凤婉闻声望去,待看到那满脸写着心疼的小脸,她终还是控制不住,冲上前,抱住白郁儿。 触碰到才知道,凤婉浑身竟是不住的颤抖,眼中红红的,眼眶上盈满晶莹的泪珠。 她的声音有些含混不清,嘴中还有没来得及咽下去的馒头,“阿哕……” 白郁儿轻抚着她的背,她不懂的如何安慰,只能满脸心疼的看着怀中的凤婉。 那个一生都没有见过落泪的女孩,那个一直如亲姐姐般护着她的女孩,竟然在梦境中,哭了……就像一个孩子,哭的那么放肆,好似将一生的泪,全倾泻于此。 凤婉情绪渐渐稳定,从白郁儿怀中起来,抹抹脸上的泪痕,看着白郁儿衣服上的泪迹,有些愧疚。 白郁儿忍了忍腰间的刺痛,刚刚凤婉突然抱住她,不免碰到了伤口,但看凤婉这么伤心,她也不忍心打扰。 “阿哕,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凤婉低着头,好似犯错的孩子等着惩罚。 “小婉,”白郁儿佯装生气,“我有这么小气吗?” 凤婉禁不住笑了,轻轻抱了白郁儿一下。 白郁儿咬着牙,抵抗着腰间的疼痛。 感受到白郁儿身体忽然变的僵硬,凤婉一顿,“怎么了?” 收回手,看着白郁儿。 手上黏糊糊的,凤婉不禁抬起手。 只见凤婉手上鲜红一片,竟全是鲜血。 “小婉,小婉你手怎么了!”白郁儿一惊,顾不上腰间的疼痛,微微抬高身子,拿过凤婉的小手。 凤婉也是愣愣的,手为什么会突然流血,而且还感觉不到一点痛? 白郁儿满脸担心,让凤婉赶快去清洗。 看着凤婉的背影,白郁儿不忘叮嘱道:“小心点,别碰到伤口!” 凤婉轻轻点了点头。 没多久,凤婉走了回来,手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什么伤口的痕迹。 白郁儿看到凤婉的手无事,便也稍稍放了心,只是觉得有些无力。 嘴唇有些干涩,白郁儿有些乏力的唤道:“我,我想,喝点水。”白郁儿声音有些颤抖,好似会忽然晕过去。 凤婉见状,赶忙从床头端过杯子,递到白郁儿嘴边。 凤婉蹙着眉,看着的脸,猛地瞥到身上盖的被子,惊呼道:“阿哕,你,你流血了!” 第四十章:被赶走(求收藏求推荐) 凤婉有些被吓到了,杯子差点没拿稳,摔碎在地上,杯中剩下的几些水也都撒在了白郁儿衣服上。 “啊!”凤婉惊呼,急忙从旁边取来布子擦拭,看着血越流越多,已经透过了一大片被子。 凤婉掀开被子,手忙脚乱的给白郁儿处理伤口。 此时的被子底下,已经被鲜血染的不忍直视了,可以看到伤口很深,甚至还隐隐看到皮肉下的森森白骨。 凤婉好怕,真的好怕,也满是自责与惭愧。 就在凤婉急的满头大汗,手忙脚乱一团糟的时候,只见白郁儿微微张了张口,以及其微小的声音安慰道:“我……我没……” 话未说完,白郁儿两眼一翻,靠在床头,晕死了过去。 凤婉咬了咬唇,继续处理伤口。 照现在这个流血速度,可能再晚一步,白郁儿就会失血而亡。 好在她们精灵族人都是精通医术的,当然,除了白郁儿。 眼皮有些沉,好不容易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好像是在一间客栈,反正不是在沙漠中了。 用手撑着,勉强坐起来,腰间还是有些痛,不过相较之前,真的好多了。 门被推开,有个个看似文雅,穿着华丽的男人走进了,身后还跟着个骚里骚气的女人。 女人上前挽住男人的胳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揪了揪他的领口,完全忽视了白郁儿的存在,抬脚便要往屋里走。 白郁儿别过头,抿了抿嘴,有些不忍直视。 “你,你们进错房间了吧?”白郁儿试探性的问道。 听到屋中还有声音,男子一惊,那名女子也是一滞,同时朝白郁儿这方看来。 “小二,这屋里为什么有人啊!”女子率先反应过来,朝着房外厉声尖叫。 白郁儿隐约听到有人跑过来,没一会,只见一个衣着普通,头上还围着个头巾,满头大汗的年轻男子跑过来。 “客官,有什么需要。” “自己看。”女子让开门口,小二走进来,瞥见床上的白郁儿,也是一惊。 只见小二唤了几个壮汉过来,凑在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几个壮汉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闯进屋子里。 “实在是抱歉,不知道她是怎么溜进来的,您看要不这样吧,我们只收您一半的费用,您看行不行?”小二看两位穿着华丽的客人已经有了要离开的意思,急忙冲着男子说道。 “粟粟~”女子摇晃着男子的手臂,一脸娇柔。 “听话。”男子敷衍的抚了抚女子的头发,看向小二:“那这次就暂不追究,下不为例。” 几个大汉闯进来,粗鲁的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往外推去。 白郁儿的伤口还未完全痊愈,层层纱布包裹下,还是有点点血丝渗出。 她本就有些站不稳,被这么一推,一下直接撞到了桌子上。 白郁儿一咬牙,没看到她现在还是个伤患吗,就不能轻点…… 此时的白郁儿只穿了件白色的里衣,放在以前白郁儿那个时代,可是要叫做衣冠不整,要重罚的。 不过想想现在大概是在精灵族,也没那么多拘束,应该不会被人嘲笑。 就这么一瘸一拐的被推出房间,一走的慢了,便会被后方的几个壮汉用脚踹,几次都险些跌倒,还好有墙。 女子看了眼白郁儿,讥讽的扯了扯嘴角,和男子进了房间。 只听女子娇媚的声音在屋中传来:“粟粟,我不想睡乞丐睡过的床……” 也只是一声听的真切,之后,不可描述…… 白郁儿也注意到那名女子,路过她身边时甚至还想要伸脚绊倒她,还好她反应够快,不然一定摔个狗啃屎。 “你个小偷,竟敢进我们店偷东西,活腻歪了吗!” 第四十一章:我叫你们停下!(求收藏求推荐) 白郁儿被猛地一脚踹出客栈,本就站不稳,偏偏底下还有个门槛。 身子一歪,直直的朝地面扑去,又从楼梯上滚下。 白郁儿一声闷哼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虽在极力压制,看嘴角还是不受控制的溢出丝丝鲜血。 腰间的伤口再次裂开,发出阵阵刺痛。 闻声,街上许些人被吸引过来,一时间,白郁儿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还有客栈中正吃着饭的人,放下筷子,好奇的围上来。 一群人看着白郁儿,对她指指点点。 “衣冠不整,一看就是没干什么好事!” “哎,这么小小的孩,竟然学着偷东西。”一个老妇人还算是和蔼,眼神怜悯的看着她。 “不知廉耻……” 声音各异,有嘲笑讥讽,有怜悯同情,有拍手叫好,却没有人出手相助…… 当然也不乏有些变态,满脸胡渣渣,色迷迷的盯着白郁儿微敞的领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白郁儿有些不解,明明这样的穿着在精灵族并不算暴露啊? 凤婉还在,不可能是在人间,莫非,混在一起了? 白郁儿不解。 更过分的还有个妇人,挺着大肚子,一脚踹在她后背上,本就受着伤,白郁儿哪能受得了如此,被踹的滚了一圈,终于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 “你个小三,偷了我丈夫,害我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我打死你我!”妇人情绪很激动,踹一脚不够,又要上前。 白郁儿却有些懵,她都这样了,如何会偷情?再说她丈夫谁呀,她见都没见过好吧,要发泄能不能找对对象? 白郁儿满心气,可是想还手却没力气。 抹了抹嘴角血迹,刚要说些什么,只见妇人不知踩到了什么,“咯噔”一下摔在地是。 白郁儿抿了抿嘴,有点幸灾乐祸。 妇人情况却不太好,几声痛苦的呻吟,身下开始不断流出鲜血。 “杀,杀人啦!”不知道人群中哪个先反应了过来,高声叫道。 白郁儿一愣,看了看妇人,只见妇人全身颤抖,身下不住的流血,一下愣在了原地。 “要生了!快,快叫接生婆!”有个年迈的老妇人高呼道。 有几个人闻声,跑去找接生婆,还有几个人上前扶住妇人。 “抢人家丈夫不说,现在竟然还想害死人家母女,也太过分了!” “真是不要脸!” 还有几个人仍旧围着她,看这架势,似乎是要集体揍她。 白郁儿回过神,有些委屈还有些生气的看着这群人,真想骂他们,一个个都眼瞎了吗!她明明是自己摔倒的,怎么还怪起她来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未免也太过分了! “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你当我们眼瞎吗!我们都看着你把脚伸过去绊倒她了!” 呵,还真是当你们眼瞎。 没等她在说些什么,一只脚便已经伸过来朝她肚子上踹去。 白郁儿想反抗,却没有力气,硬生生接下了这一脚,只觉嘴里一丝腥味,又是一口浓血吐出来。 有人开头,便有人效仿效仿的人多了,就不再有拘束了。 一群人对她拳脚相向,甚至朝她脸上踹去,将她一下踹倒,刚要躲避一只踩向胳膊的脚,小腿便一震刺痛。 又有一只脚,狠狠的踩向了她的小腿。 再有一个向她腰间伤口踩去的,今天的一切,她记住了。 白郁儿刚要咬牙承受,竟有一道身影挤了进来。 只见她咬着牙,阻挡着踢过来的脚,嘴中奋力喊到:“住手!你们都住手!” 只是这明明如此响亮的呐喊,却在嘈杂的人群中被削去了光泽。 听到声音白郁儿,抬了抬头,看到的是一个后背,以及凌乱的头发,还有,被众人踩在脚下的,一包蜜饯…… 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那人顿了顿,但脚里白郁儿的腰已经很近了,来不及收力,干脆便使劲踹上去。 “啊!”白郁儿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接着又是一口鲜血,还有不少撒在了前面那道小小的身影身上。 “阿哕!”凤婉猛地瞪大双眼,看着白郁儿那奄奄一息的模样,还有那腰间被鲜血染满地衣服,眼中聚上了血丝。 白郁儿听到声音,眼睛费力的睁开一条缝,看到那熟悉的面孔,嘴角扬了扬,一声轻唤:“小婉……” 再也感受不到痛苦,带着那欣慰的微笑,昏了过去。 看着白郁儿头一歪,倒在地上,没了动作,凤婉一下眼全染上了红色,一把捏住了伸来的一只脚。 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接着咔咔咔几声,那只脚直接被拧的翻了过来。 这脚,多半是废了。 那人疼的嗷嗷直叫,竟然没叫几下直直晕了过去。 众人被这毫无预兆的一声男性惨叫,都是动作一顿。 “我叫你们,停下!”凤婉咆哮似的,双目猩红的看着眼前众人。 第四十二章:她是血狼(求收藏求推荐) 众人被这吼声震退了两步,耳朵里一直嗡嗡作响。 凤婉从身后一取佩剑,剑身同瞳孔一样猩红,让人心颤。 待到众人反应过来,才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说话的那名少女。 “那把剑怎么那么熟悉。”有人小声问到。 “是,是血红!是血红!” “她是血狼!”有人闻声高呼尖叫。 “杀了她!趁她没有喊狼群过来,大家快杀了她!” “对,她再厉害也是只有一个人!” “杀了她!杀了她!”一群人跟着起哄,看着好像真要围上来,将凤婉杀死似的。 但除了呼喊,却没一个人敢上前。 凤婉却已经不耐烦,望向众人的眼神满是嗜血,他们成功的激怒了凤婉。 一剑挥出,一道红色的剑光,扑向众人,激起漫天尘土。 众人齐齐一声惨叫,也是齐刷刷的倒地。 再看那边,你有什么凤婉和白郁儿的身影。 客栈门前一阵静默。 “啊,有人吗,快来救我!我快死了!”人群中突然传出一道声音,声音带着哭腔,好像要死了似的。 本倒在地下好像都昏厥过去的众人一睁眼,竟然发现自己没死,动了动胳膊腿,竟然还站了起来。 一时间,倒在地下的众人竟然都站了起来,连刚刚叫唤的那个人也爬了起来,哈哈大笑了起来。 “啊哈哈哈哈,我没死!我没死,哈哈哈哈!”一看此人,竟然是一个老头,疯疯癫癫的。 众人也都扑扑身上尘土,一个个嘿嘿傻笑。 老头的笑声戛然而止,好似失了魂,“孙子,我的孙子……” “她跑了!杀我孙子的人跑了,跑了!”老头猛地看向原本凤婉在的地方,惊恐又满是恨意还有些癫疯的道。 然而众人还在嘿嘿傻笑,没一个人注意老头。 “小岩……孙子,孙子跑了!”老人有些着急,猛地抓起一个人的肩膀摇晃。 然而那个人好似中了邪般,一直嘿嘿傻笑。 老头急的有些喘不上气,待缓过来,众人还是在傻笑,老头颤抖着抓起一个人的双手,说话语无伦次:“孙子,我的孙子跑了!” 没人理会他。 老头绝望的抓起一个人的手,然后猛地推开,“你不是我的孙子,你不是……” 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西里糊涂的,朝着不知道什么方向,弯着身子,寻找着什么。 众人却还是在傻笑。 凤婉背着白郁儿走到了个破院子里,房子早已破烂不堪,墙上都是蜘蛛网。 狼群没了,她就只剩下一个人。 她再怎么厉害也没办法轻松的打败那么多人,更何况还是在城内,形势对她们极其不利,只得先使用笑天毒来拖延时间供她们逃走。 笑天毒不会伤害人性命,只会让人在至少半柱香时间内处于疯癫傻笑状态。 她也不想就此离开,她也想和他们决一死战,哪怕就此丧失性命,但阿哕不行。 门被吱吱嘎嘎的推开,凤婉将白郁儿放到了一个还算干净的地方。 看了看白郁儿又裂开的伤口,和满身的紫青,抿了抿嘴,心中满是歉意。 她就出去那么一会给白郁儿去买药,没想到竟然就被如此欺负。 撕下自己身上干净的布料,替白郁儿包扎了伤口,便开始给白郁儿运输灵力。 白郁儿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只觉得好像痛苦在减小,想要睁开眼,却睁不开。 喉间一丝腥味,猛地一口鲜血,从凤婉嘴中吐出。 凤婉正要起身,白郁儿却微微动了动眼皮,正好看到了凤婉嘴角的血迹。 大脑一阵清醒,瞳孔无限放大凤婉嘴角和地下的一滩血迹,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不是她的血。 “小婉,你怎么了?”努力张了张嘴,问道。 “阿哕,你醒了?”凤婉在袖子上一抹,脚踩上覆盖住地上的鲜血,才回过头,一脸笑嘻嘻的看向白郁儿。 “我问你你怎么了!”白郁儿刚刚回过点力气,语气中有些许怒意。 “啊,我没事,睡几天就好了。”凤婉不看她,尽量保持很有精神的样子。 可她那里知道,她现在的脸色简直苍白的不见一点血色。 又是熟悉的腥味涌上喉咙,凤婉表情有些艰难,想要用力咽下,却又被再次涌上来的鲜血呛到,一个没忍住,又是一口浓稠的鲜血。 “你还说没事!”白郁儿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像身体轻盈了好多,竟然连腰间的伤口都不是那么痛了。 一把扶住欲要站不住的凤婉,“你到底怎么了!” “不,不要靠近我,我,我没事,喝口水,喝口水,就好了……”凤婉推开白郁儿,扶着一旁的桌子,几乎是一句话一喘气。 白郁儿看着还是站不稳的凤婉,又抓上凤婉的胳膊,“你这样,要我怎么能远离你。” 说着,将凤婉扶到刚刚自己做过的位置,“你在这里等着我,别乱动,我去给你找水!” 不知道为什么,凤婉今天很抗拒白郁儿。 凤婉努力笑了笑回应,心中很是欣慰,却又在看她的一瞬间,心中涌起一份燥热,眼底渐渐泛起猩红。 第四十三章:着火(求推荐求收藏) 没多久,白郁儿便嘟嘟囔囔的回来了。 “小婉,院子里就有一口压水井,连个能盛水的东西都没有……” 说着,白郁儿拿出一个破破烂烂生锈了的破铁碗,里面盛着一点并不干净的水。 “小婉,你有没有水囊?这个碗有点脏……” 凤婉忍着痛苦,摇了摇头。 白郁儿杵在那里有些为难,良久,白郁儿一笑,道:“要不这样吧,你喝我的血?” 说着便要把胳膊凑上前。 凤婉一惊,满头大汗,极其艰难的推开白郁儿的胳膊,别过脑袋,蹙着眉头,声音沙哑还有些怒意的道:“别碰我!” 白郁儿一愣,凤婉怎么反应这么激烈,以前又不是没这么干过。 愣神间,凤婉一把夺过白郁儿手中铁碗,咕嘟咕嘟将碗中水喝尽。 “小婉别喝,脏!”白郁儿猛地回神,震惊的瞪大双眼。 是真的脏,水里还有压水井上掉下的铁锈,甚至还有碗上没洗净的绿色的霉。 由于水实在是珍惜,她又不能走太远,只能先粗鲁的洗了洗碗。 凤婉喝完,将碗重新递到白郁儿手中,此时的碗里一滴水不剩,甚至连铁锈都被喝的一干二净。 “小婉,你……”白郁儿看了看碗,又看了看凤婉,一时有些无奈。 “我没事。”凤婉喝完水,脸色竟然真的神奇的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刚才那么苍白。 “小婉,你……到底是怎么了?” 凤婉没有回答摇了摇头。 白郁儿看出凤婉好像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气氛尴尬了一会,白郁儿突然问道:“今天在客栈……” “我付了钱的!”凤婉以为白郁儿要问她是不是偷偷溜进客栈的,赶忙道。 “我知道。”白郁儿敷衍的说了句。 “你不信我?”凤婉盯着白郁儿,仿佛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 白郁儿抬起头,迎上凤婉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逃避,很是坚定,“我信你。” 对视了一会,凤婉忽然抿嘴一笑,移开了目光。 “我只是想知道,客栈门口的那些人,怎么样了?”白郁儿歪了歪头,问道。 想到那些人,凤婉一阵苦笑,“如何?你觉得呢?把他们全杀了?” 白郁儿紧盯着凤婉,沉默了一会,才道:“小婉,你变了……” 凤婉回过头,对上白郁儿那有些审视的眼神,一阵失神,“变了?呵,变了……” 僵持了一会,白郁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忽然鼻尖一点突兀的味道,“小婉,你,有没有问到什么味?” 凤婉刚要说些什么,却忽然喉间一哽咽,转为了咳嗽,每咳一下,都会带出一缕血丝。 “小婉!”白郁儿一惊,要上前扶住凤婉,却被她猛地推开。 “我说过,别碰我!”白郁儿情绪有些激动,却还是止不住的咳嗽。 白郁儿急忙收回手,安抚道:“好,好,我不碰……” 收回心思,又注意到那刺鼻的味道。 白郁儿朝周围望了望,猛地瞥到窗外,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窗外有浓浓黑烟,还时不时冒上点火星。 猛地站起身,白郁儿跑到门口,拉开门,扑面而来一股凶火,逼的她不得不后退。 “着火了,小婉!”白郁儿赶忙跑过去要扶起凤婉,依这火势,相信不久就会蔓延到屋中,再待在这里,一定不安全。 凤婉推开白郁儿,皱着眉头,“我自己可以走。” 不知是因为火太大热的还是怎么,凤婉只是站起来,便已满头大汗,面露疲色。 没走几步,便要摔倒。 白郁儿赶忙上前扶住,这次凤婉没有推拒,不是不想,而是根本就没有力气。 “谁这么缺德放火……”白郁儿暗骂了一句,寻找着火势弱的地方。 烟越来越大,凤婉又开始止不住的咳嗽。 “如何了?”白郁儿找到后面的一个窗户,看了看凤婉,见她仿佛更虚弱,问道。 “没事,死不了……”凤婉强忍着不再咳嗽,挣开白郁儿的手。 “你……”白郁儿有些气闷又有些心疼。 “快点出去,不然一会可出不去了!”凤婉扶着墙催促道。 白郁儿看了看凤婉,挥开了房顶上落下的灰尘,看这情况,这房子撑不了多久,“我先扶你出去!” “我不用你扶,我自己可以。” 来回推脱,终还是白郁儿先跳了出去。 窗户不是很高,踩个什么东西就能迈出去,只是凤婉现在这么虚弱,想要自己出去,定是困难。 谁料白郁儿刚要伸手接凤婉出来,房顶一响,忽然一块木头朝白郁儿头顶砸去。 白郁儿一惊,可已经来不及躲,只觉胸口一闷,吐出一口鲜血,摸了摸胳膊,除了胸口有些不舒服,和胳膊上微微受了点伤,没有什么别的伤。 白郁儿瞪大双眼,再看向屋子,那个窗口早已塌陷。 白郁儿目中无神,疯了一般的冲进火中。 “小婉!”火势越来越大,白郁儿被熏的一阵猛咳,呼唤道。 隐隐听到有几声激烈的咳嗽,白郁儿好似看到了希望,没头苍蝇似的朝咳嗽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第四十四章:异常(求收藏) 她看到了,那是凤婉。 她躺在地上,被火包围,显得那么弱小无助。 一激动,差点没流出泪来。 猛地跑过去,只见凤婉上方的木头又有些松动,隐隐有要掉下来的趋势。 “小婉,快闪开!”白郁儿脚几乎踩进火堆,什么都不顾,直冲凤婉的方向奔去。 一声闷哼,吐出一口鲜血,木头砸了下来。 砸中的,是白郁儿。 在最后那一刻,白郁儿赶到了,将她搂在怀里。 带着火苗的木头,正中白郁儿的脊背。 凤婉微微睁了睁眼,看到那个紧搂住自己的小小的身影,轻唤了一声:“阿哕……” 一声阿哕,猛地唤醒了几欲晕倒的白郁儿,使劲晃开身上的木头,支撑起身子,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凤婉扛到背上。 “小婉,坚持住……”白郁儿咬着牙,将那烧着的鞋子小心翼翼的脱下,光着脚,蒙头冲出去。 凤婉低下头瞥了瞥白郁儿,好似用尽所有力气,挤出了一个极其勉强的一个笑容。 脚上是被火烧的炽热,背上亦是同样的被烧灼的疼痛,完全没有因为是幻境而减弱半分。 就如同白郁儿,没有因为明明知道凤婉只是个虚拟的,却还是要坚决冲进火堆。 冲了出来,出乎意料的,白郁儿奇迹般的没有染上火,可她明明感觉到了被火烧的炽热,却好事被一股无形中的力量化解。 双脚漆黑,被火烧的溃烂,不堪入目。 刚跑出不远,凤婉便挣开白郁儿,一下跌坐在地上。 白郁儿也因为重心不稳以及脚上的疼痛,猛地摔倒在地。 只是凤婉举动的异常,让她很是不解。 只见凤婉毫无力气的瘫软在一颗石头上,满身鲜血,很是狼狈,只不过这鲜血,很大部分,都不是她自己的。 她的面容有些狰狞,眼底还不断泛起猩红,却又被她狠狠压下。 她看起来很难受,好似在同什么东西作斗争。 白郁儿也微微靠在一棵树上,背后的火烧的疼痛,让她不敢完全放松靠在树干上。 若是此时她后面有人,定会看到白郁儿那亦是不堪入目的背,衣服早已破烂不堪露着里面背烧黑的后背,偶尔有血迹滑下来,不过大部分都已粘在了凤婉身上。 她注意到凤婉面容的狰狞,刚要问些什么,猛地被凤婉裤脚的一团火吓到。 “小婉,你的腿……”白郁儿尝试着起身去给凤婉扑火,谁料屁股上像是黏了胶似的,腿似两根筷子,怎么也使不上劲,站不起来。 这里离树林已经不远了,若是烧着了林子,那可就不好了。 只是火竟然奇迹般的,只烧烂了凤婉的衣服,竟然完全没有烧到凤婉的腿半分。 白郁儿有些惊讶,只见,凤婉在地上微微歪了歪腿,并不算大的火被轻而易举的扑灭了。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入耳。 “孙子,我的孙子……”来人是一个老人,哆哆嗦嗦,走路有些不稳,手里拿着个火把,正冲着她们这边走过来。 白郁儿闻声望去,凤婉也微微一蹙眉,眼底猩红,望向老人。 这分明就是客栈门口那群人中的老头! 凤婉倒有点印象,这个老头是当时冲在最前面要杀她的,只是,她明明是给那群人下了药,武功较差的也得一炷香才能醒过来,更何况这种老弱病残。 莫非…… 凤婉心中一动,眉头蹙的更甚,两条秀眉似是要拧在一起,不知是痛苦的还是另有他因。 此时的那间破屋子前,已经引来了不少人,大多都在拼命救火,那火势之大,泛起的浓浓黑烟,着实吓人。 当然,也不乏有看热闹的,一个个对着破屋子指指点点。 “你说这血狼死了也不消停,这么大火烧了她家祖屋还好,你说要是烧到那边的林子里,那可如何是好。” “哎,你还没听说吗,这血狼啊,压根就没死,这不不久前就出来作恶了,听说害死了一个大肚子的妇人呢!” “是啊,你说这血狼也是下得去手,说不定这火也是他放的勒!” “当真?那我可得回去看好我家娃,万一他狼性大发……”说着,那人便要离开。 ps:快开学了,初三有点累啊,没时间更新了,嘤嘤嘤~ 第四十五章:措不及防 “我要烧死你,烧死你……”老头看到了摊在石头边的凤婉,立马瞪起眼,本还有些迷茫的眼里突然冒出些许仇恨。 白郁儿正诧异这老人的出现,没想到老人竟忽然举起手,将手里的火把扔向凤婉。 白郁儿一惊,习惯性的往腰间摸去。 伤还在,鞭子还在。 鞭子已经抽出来了,手却有些无力,即使抽出来了,也挥不动。 火把却已经落到了凤婉身旁,火苗顺着地面的草蔓延,忽的一下染上了凤婉的裤脚。 凤婉面容有些可怕的狰狞,却没有闪躲,眼里满是血丝。 火上升的速度极快,凤婉的裤子已被烧掉了大半,里面的皮肉却意外的完好无损。 依照这速度,若没人扑掉,肯定会波及不远处的树林。 那并不是白郁儿想看到的情景。 可她的脚底早已溃烂的不成样子,几乎全身都没一处不被火烧伤。 心有余然力不足。 相较白郁儿,凤婉的身上倒没有多少伤痕,除了那还在向上蔓延的火,令人恐惧。 “小婉!?”白郁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看样子凤婉似乎不惧火,不过也不能任火继续烧下去啊。 而且凤婉的脸色还那么差,眼睛红的吓人。 听到白郁儿的声音,凤婉眼中的红晕一下褪去了些,神色变的有些懵懂,却又在白郁儿以为凤婉回神了的一瞬间。 凤婉眼中又重新布满了红色,甚至比之前还要红的厉害,几乎看不见一点儿眼白,表情亦是猛地变得狰狞。 她似乎在拼命抵抗着什么。 忽然,凤婉仰天长啸,声音大的可怕,令人毛骨悚然,惊飞了树林中的一群鸟。不过这语调,细听,竟有些像狼的吼叫? 白郁儿心中念头一闪而过,暗骂一声自己,她怎么能把凤婉和狼做对比。 围在那间破屋子旁的一群人一怔,就连泼水救火的人也是一怔。 这吼声,如此的熟悉。 “啊!是血狼,血狼回来啦!”忽然,一个妇人失声尖叫。 被妇人这么一提醒,一群人猛地从愣神中回来,四处乱窜,场面一度失控。 连救火的几个人也抛下水桶,吓得到处逃窜,完全不顾还在燃烧的屋子。 当然也有人大胆些,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悄悄走去。 声音之大,已不止传到破屋子,连城中的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一阵愣神,接着亦是开始混乱了。 没多久,已经能听到有大波人在朝白郁儿所在方向奔来。 白郁儿想爬起来,然而还没站稳,又猛地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凤婉情绪似有些失控,猛地爬起来,四肢着地,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火焰燃烧在凤婉身上,却伤不到凤婉的皮肉。 这是一声久违的吼叫,让众人更加确定那声音就是血狼,也更加确定的朝这个方向奔来。 白郁儿有些诧异凤婉为何要四肢着地,然而就在这诧异的一瞬间,凤婉竟猛地朝白郁儿扑去。 这模样,竟像极了一只饿狼。 白郁儿眼前一黑,措不及防又诧异的望着凤婉扑过来的身影,心里竟隐隐有些不安和恐慌。 ps:感谢各位支持,周更可能有些慢,不过学业实在是繁忙,望谅解! 第四十六章:凶残的一面 感谢俺周更这段时间 2019……3990 2019……6916 璃蛇 樱木沙 椰子er 2017……4811 2019……4016 的推荐票,明天更新,感谢支持 第四十七章:围攻 “小婉……”白郁儿手支撑着地,托着半软的身子,一点点向凤婉靠近,地面上拖下了一道艳红的血迹。 凤婉好似已听不到任何,完全沉醉在血肉的猩甜中。 老人另左胳膊正在遭受与右胳膊一样凶残的撕咬。 他早已泣不成声,苍老的脸上还挂着血丝,左臂几乎被连根拔起,骨头被随意的仍在一旁,渗着淋淋鲜血。 尽管如此,老人的嘴唇仍在微微煽动,没道出一个字嘴角便会渗出丝鲜血。 “我,的……讶儿……”老人舌头打结,只知他在嘟嘟囔囔,却听不出一个字。 凤婉正呲起獠牙,准备一口咬下去时,肩膀突然一沉,被压上了什么东西。 接着隐隐流出鲜血,阳光下隐隐闪着光泽。 凤婉缓缓转过头,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肩头。 那里插着一把剑,是她自己的血红。而这持剑的人,是腿脚鲜血淋淋,唯有两个手臂还算能看的白郁儿。 “小婉……”白郁儿本想是想要说停手的,但看到凤婉的表情,她又有些于心不忍。 她真的是太鲁莽,太着急了,随手抓起地下的长剑,想要刺激一下凤婉,让她将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来,却没想,这把剑,竟是凤婉随身携带的佩剑——血红,也没想到,这一刺,竟会刺得这么深。 猛地一把抓上肩头的剑,没有去抓剑柄,因为那里还覆盖着一双白皙又沾着灰尘与血丝的小手。 手指被锋利的剑身刺破,滴下鲜血,顺着手腕滑下,又猛地一把从肩头拔出。 真的刺得很深,拔出的那一瞬,鲜血被溅的漫天飞舞,也甩开了白郁儿的手,夺过剑,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使劲攥着剑身,任其割破手心。 她是水火不容,甚至再好的利剑都不一定能够刺穿她的皮肤,但这不代表血红不会。 血红自小便随她在狼窝里生活,她一直把它当做父母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而血红也早已有了灵性。 长时间的灌输灵力,血红已到了可以与她融为一体的境界。 细细端详了番,又把它握在手里,这才将目光移向白郁儿,目光再次碰撞,凤婉的眼中多了些精神,好似恢复了些神智。 “阿哕……”凤婉轻唤了声,声音极小,但此时白郁儿的耳朵却是异常的好用,这一声“阿哕”她听得真切,当中,蕴藏着多少酸楚,她却不能够清楚。 凤婉突然的呼唤,让白郁儿好似有种回到从前的感觉,她揪着凤婉的衣角,要她陪自己玩,而凤婉则无奈的如大姐姐般,唤着她的名字,不嫌弃她的晦气。 事实上,白郁儿的年龄是比凤婉大的,只是白郁儿常年被囚禁在皇宫中,心思比起其他同龄的孩子,还要幼稚些。 在她心里,凤婉就像是她的姐姐。 “咚”的一声,铁器落地的声音,将白郁儿惊醒,只见凤婉随手将血红往旁边一扔,缓缓站起身,好似乏了兴似的,转身背对着他们走去。 是走,不是爬。 老头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白郁儿也有些眩晕,随时有晕倒的可能。 猛然间,耳边突然变的有些嘈杂,打破了这有些尴尬的寂静。 好似有无数的脚步声,在向她们这方靠近,隐隐还有许些听得不真切的呼喊。 不止她这个重伤的患者听到了,凤婉也注意到了这不合时宜的脚步声,正在以一种不满的速度走来。 没多久,白郁儿便听清了那呼喊声,“杀血狼!报雪仇!杀血狼……” 这群人口中的血狼,大概便是凤婉了。 只是几个眨眼间,周围已被密密麻麻围满了人,个个面容严肃,刀锋直指凤婉,连带着白郁儿也被围住。 这群人声势浩大,除了一些所谓正道之人,还挤进了大批的皇家武装士兵。 情绪刚有些稳定的凤婉,死又被激怒,胸膛不住的大幅度起伏,眼底渐渐泛起红血丝。 “不好!她已经被同化了,大家快退后!”人马当中传出一声尖叫,众人闻之一惊,谨慎的往后退了几步,仍是将剑尖对准凤婉。 “同化?他不是和狼群一伙的么?莫不成他为了增实力残害了同伙,吸食了妖兽的灵力?” “可不是吗……”人群中传来几声窃窃私语,他们没有刻意去掩盖,在场每个有点灵力的人,大概都能听清。 凤婉眉头一皱,目光凌厉又带满红血丝的望向声音放出的方向,手一抬,两名士兵手中的剑一滑,准确无误又毫无征兆的刺进了两个交谈之人的心口,一整颗心脏被剑刺穿身体,带出来。 两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胸口已经多了个洞,干脆利落,连一滴余血都没有溅出来。 血淋淋的心脏在地下迅速失去光泽,滚到一人脚下,竟直接把心理素质良好的一名剑士吓晕了过去。 两人直直的朝地面砸了下去,两个眼瞪的圆圆的,眼珠似要瞪下来,皆是死不瞑目。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连条鲜活的生命,已被掏了心脏,一名剑士已被吓昏过去。 凤婉朝天吼叫一声,又惊飞了不少不知情栖息在小树林中的鸟******s:中秋节快乐,明天加更,由衷的感谢几位朋友的推荐票,谢谢! 第四十八章:刺入心脏 非常抱歉! 中秋节假日这三天,本是要加更的,但是作业实在是多,再加上这两天犯了肠胃炎,打着吊瓶码了几百字,然后就睡着了。 实在抽不出时间,抱歉,我会尽量补上的,感谢支持! 最后,中秋节快乐! 第四十九章:五马分尸 哎呀呀,更新还要待会儿,俺在码一会字,该会见 番外:需要帮忙吗? 夜市 白郁儿身着一身耀眼的大红色衣裙,背影美的让人忘神,却在回头的一瞬间让众人猛然失去兴趣。 她拉着凤婉的手,一蹦一跳,这儿看看那儿看看,每到一处都让她眼前一亮。 她好激动好激动。 反观凤婉,一身黑衣,其上点缀几些绿色花纹,稍不注意,还以为是个帅气小伙,让的不少女孩子连连回头,又连连叹息,转身走开了。 虽然她也有些诧异夜市的繁荣热闹,却是没有白郁儿那般兴致勃勃,反倒心事重重的样子,一路被白郁儿拉着小跑,时不时又忽然停下,害得她几次都险些撞到白郁儿身上。 突然,白郁儿脚步一顿,停在了一个小贩摊前。 凤婉毫不知情,黑色长靴极其为难的踩在了白郁儿那长可及地的红裙,留下一个若有若无的黑色脚印。 凤婉刚要说些什么,白郁儿却突然道:“没事没事!” 接着转过头,在摊子上挑选起来。 凤婉这才注意到,面前的摊子上,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小孩子们玩的玩意。 不过凤婉只是略一惊讶,很快便平静下来,以白郁儿的耐性,最多也就是停一会,没多久就肯定会扭头转去另一个摊位。 不料白郁儿竟足足待了一盏茶时间,竟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老板却坐不住了,站起身,笑嘻嘻的又拿出一娄玩意,说:“姑娘,买个竹蜻蜓给孩子玩玩吧,不够,这边还有勒!” 凤婉一怔,要辩解些什么,可见白郁儿无动于衷的样子,她也不便在说些什么了。 忽然,白郁儿抬起头,果真抓起一根竹蜻蜓,问道:“老板,这个多少钱啊?” “姑娘!五文钱*!”老板见白郁儿终于有要买的趋势,露出两个大门牙,道。 *五文钱一根竹蜻蜓纯属虚构,切勿被误导。 “五文钱?”白郁儿突然嘴角一挑,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突然,只见白郁儿两根手指头一撵,竹蜻蜓从手指脱落,飞向高处。 而白郁儿则忽然哈哈大笑,抓起一只手就往外跑,边跑边叫道:“谁让你说我有孩子了!活该!”随即一声微不可查的轻哼。 脚下一滑,后面的手一松,白郁儿脸朝地砸去。 “小婉?”还没待白郁儿说完,额头已经肿起来一个大包。 白郁儿扶着额头,面前坐起身,嘟着嘴,抱怨道:“小婉!” 抬头望去,忽然刚要出口的话卡在喉间,愣在了原地。 “你你你……小婉呢?”白郁儿忽然变的结巴。 面前这个人,居然不是凤婉,而是,而是一个,陌生人? 此人风度翩翩,一袭白衣,面容俊朗,有些居高临下的望着白郁儿。 忽然,他蹲下身,伸出一只手,轻声道:“需要帮忙吗?” 看的此人白皙的比女人还要好看的双手,白郁儿不禁缩了缩自己被晒的泛红的小手。 “不,不用了。”说着,白郁儿拍了拍屁股,揉了揉额头,站起身。 “阿哕?”凤婉闻声跑了过来,满脸的焦急。 刚刚,就在她愣神间,白郁儿就消失不见,只留下老板在那骂骂咧咧的剪竹蜻蜓,凤婉心一急,竟把竹蜻蜓当成剑,抓了一把边过来了。 本来她是想带剑的,可白郁儿死活不让,非说什么逛夜市还带什么剑,这不,当时在她腰旁正好有那么几个东西,就本能的抓了起来。 “小婉!”白郁儿见凤婉过来,猛地朝她扑过去,抓起她的手就跑。 有了先前的教训,白郁儿还留意了一下确认抓的是凤婉的手。 凤婉手一松,竹蜻蜓掉了一地。 白郁儿憋到面红耳赤,那个男人仍旧蹲在地上,直到白郁儿凤婉的身影完全在人群中消失。 第五十章(+感言) 几个壮汉微一低头,表示应允,而这正好掩去了几名壮汉眼底的邪恶。 妇女满意的看着几个壮汉,随意从头发上取下个簪子,握在手中把玩。 白郁儿被呈大字型吊挂在半空,身上血迹斑斑,数不清有多少道鞭痕,被几名大汉色迷迷的盯着。 若不是还微微起伏的胸膛,还真让人以为是一具被吊着的死尸。 没想到还是超过七天没有更新了……我很内疚,让你们白白错失了一次投资机会。 计划中是要昨天更新的,却是因为画画耽误了,导致现在才想起,这周还没有更新…… 然鹅打开起点来看的时候,我都昏昏沉沉的忘了时间,看到书籍页没了投资栏,我真的很懵,竟然不知不觉过了一天。 如今也挽回不来了,我甚至有过要太监的念头,不过看了看从前和自己在同一条起跑线上的作者,甚至是开始要比自己差劲的,现在早已超过了自己十万八千里。 看看自己,收藏又掉了不知多少,早时涨一个收藏都会乐的不得了,掉一个收藏都会难过好一阵子,现在甚至都不关心了。 我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和其他新人一样,三分钟热度,过了三分钟,就没兴趣了。 不过,我这个人,有很强的好胜心,看到别人在一天天进步,我总想去超一超,虽然成功的可能性很小。 时间的原因,我可能没办法那么快便追上,不过,最终还是打消了太监的念头,最起码还是有读者的,即便只有那么寥寥几人。 总之,无论这本书将来会是如何,即使一个读者也没有,也一定不会太监的。 好像有些自说自话了,不过,我会尽力的。 【未完待续】 第五十一章 明天就有空空辣,今天先和大家分享个故事吧。 好吧好吧又是我的一个梦 好像前面还发生了些什么事,不过记不清楚了,特别模糊,只能先从记忆最深刻的地方讲起。 不知道是什么年代,总之是一次战争,队友呢,都是熟悉的面孔——同学。 我和自己较为亲密的几个同学,蹲在一个墙角,在躲避敌人的攻击,面对无数的枪口,我傻站在那,最后被朋友硬拉蹲下。当时内心的惶恐,完全不敢让人相信这只是一个梦。 我感觉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好像再有一秒,自己就会面临死亡。依稀记得我好像对朋友说了句“装死”,然后我闭上眼,不敢再睁开。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变的很平静,然后有人走过来了,说着一些毫无逻辑的话我感觉眼皮很沉,想睁开又不想睁开,或者是不能睁开。 然后耳边的话语声突然听下,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犹如万箭穿心的痛感袭来,好像有身上有一块超大吸铁石,把无数东西全都吸到自己身上,很难受,很难受,那种感觉,就像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真的要死了一样,都说梦里是感觉不到痛的,可这是第二次有这么真实的感觉,让我有些怀疑,不敢相信这真的只是一个梦。 说起来有些玄幻,当这种感觉消失,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药店的地面上,旁边都是陌生的面孔,我很惶恐,爬起来问了问前台(忘记问的是什么了),之后又跑去问了问离我刚刚躺的地方很近的一个医师,“你有没有看到刚刚这里躺着一个人?”(大概是说的这个,我记不清楚了,总之是这个意思) 那人摇了摇头,说没有。 可能是小说看多了,我真的有想过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但是,我发现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像小说中说的那样轻松,反倒非常非常的害怕。 我冲了出去,鬼使神差的,我好像进了一个商店,在一个向上行的电梯上,疯狂往下跑,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累,反而轻松的,跑到了负一层。 然而下去了,我竟看到了奶奶!然后稀里糊涂的,竟然听到,这个电梯竟然是个游乐设施,奶奶正要付钱。 我很懵,又有种念头,自己是不是重生了,或者是来到了另一个平行空间,随即被奶奶拉着进了商场。 西里糊嘟的,买了一些东西,出来商场,父母和爷爷正在外面等着,我更加迷茫了…… 【来源于昨晚的梦,此为记忆尤为清晰的一段】 第五十二章:禁令 今天作业太多,明天要演讲,身体抱恙,明天放假,准时更新 第五十三章:不好! 香喷喷的短小已经刚刚发布,若是今晚可以不用做作业做到十二点,我会尽力更新的! 第五十四章 嘤嘤嘤,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快,快期中考了,我要忙死了,嘤嘤嘤…… 第五十五章 完了,我jio的我要完了,三章没有更了,很抱歉,明天就考完试了,就有时间了,等俺哈 第五十六章 woc,,怎么这么快,我刚做完作业,就七天了吗,, 第五十七章 五十三章:“不好!”已补发,会尽快补完前章,赶上进度,感谢支持!!! 第五十八章 woc,竟然已经这么多天莫得更新了 很重要!! 又要期末考了,很无奈,最后的一个月必须把心放在学习上准备冲刺了,一直拖了这么久,我也很抱歉,非常对不起你们。 今天好不容易有点时间,看了看作品日报,有一点点伤心,好像收藏掉了很多,不过也没关系,这大概和我断更有一定关系。 往后一直到元旦过后一星期,我可能都没有时间更新了,明年面临中考真的很累。 还有,这本书不会太监!不会!我会在寒假回来的!然后存下点存稿,就这样,寒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