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之寻神问仙》 第一章,天地初开,创世神话。 夏日的太阳总是这么毒,闷热烦躁的气息如瘟疫一般遍地扩散,两个席地而坐的少年正在认认真真地听他们站着的先生唾沫横飞。 相传,天地未形成之前,世界是一片混沌,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这无边无际的混沌聚集在一起发育成了一枚卵,卵又经历了无数年,光明和黑暗在其中孕育,在最光明和最黑暗交融之处诞生了天地之初的第一个女神,女希氏,女希氏在光与暗的混混沌沌中,思想的懵懵懂懂中又过了无数年,突有一日,好似有神妙之感,大脑中雾蒙蒙的世界变得清晰起来,认识到了自我的存在以及周围的世界。她开始重新审视起了自我和存在的世界,不断在“我是谁?”,“这是哪?”中循环了无数年。她将卵中世界走了遍,发现整个世界除了光明与黑暗,就只有她一人。 于是,在某天她突发奇想地想要离开卵中,到更广阔的宇宙中去。然而她穷思竭虑,也没有找到法子离开。所以,她只能在卵中乱串,在这之间,她的思维也越来越清晰,渴求也越来越多,在历尽了难以计数的空虚寂寞后,见光明与黑暗无停歇地交融波动,她便想着将其分离,她将光明和黑暗搓成了两个球,将一天分成了两半,命名为白天和黑夜,光明掌管白天,黑暗掌管黑夜。她在黑夜休息,在白天到处玩耍。由于日复一日地都要将光明和黑暗轮换,她又觉得颇为麻烦,可是又不想回到从前混沌的日子。便从自己身上抽取了两滴血,滴在了光明球和黑暗球之上,光明和黑暗因此而分别孕育了太阳神和月亮神。太阳神和月亮神受其精血而生,便称其为母。她又让太阳神和月亮神来管理光明和黑暗。可是太阳神和月亮神只能呆在在光明球与黑暗球中,因为那时的世界到处是虚无。 为了让太阳神和月亮神能够在卵中世界和她一起玩耍,女希氏便造了天和地。 太阳神和月亮神幼时常常淘气顽皮又时常不和,将世界弄得满目疮痍,致使大地高低不齐,还常常脑洞大开,要这要那。女希氏常不胜其扰,无处可怒。终于在某一天留下一句“这世界太无聊,你们太调皮,我先走了,等我找到好玩的地方再来接你们。”就消失不见。 太阳神月亮神在女希氏走后非常的思念她,然而却又找不到女希氏的踪迹,等了数千万年才作罢寻找。安心的掌管起光明和黑暗,在这种日月交替轮回中,世界出现了白茫茫的湿雾,这些湿雾用了亿多年的时间在极深极宽之地形成了海洋,在浅坑浅滩之地形成了江河湖泊。在时间的不断运作下,陆地海洋不断出现了各种动植物。同样,天也逐渐变得很蓝,常常伴着洁白云朵,偶尔也会灰朦伴着轰雷。太阳神和月亮神看着这一切都非常满意。 虽然时间过去了很久,尽管世界与当初相比要美丽了许多,太阳神和月亮神仍然有遗憾,因为他们非常思念女希氏,他们忍不住像世界上的一切生物述说自己的思念,然而没有生物能够理解,在此情况下,两神按照自己女希氏的形态,用一种叫息壤的土作肉,取自己身上含有母亲精血的血液,将其用净水稀释作血,用神玉作骨从而创造了人。由于两神分属阴阳,所以,人又分男女,动植物有雄雌公母。 “先生!这个故事我们从小听到大,早就听腻了呀。”一个用衣袖断续着搽汗的学生烦闷道 ”现在太阳这么大,为什么我们要在露天阔坝上听您讲这耳熟能详的传说啊”另一个扇子呼呼作响的学生紧接着说。 被打断的先生佯装不满地且表情夸张地瞪了一眼两个学生“先生我穷,建不起学堂,委屈我的莘莘学子了。” 两学生闻言噗嗤一笑“先生,你就只有我们两个学生,哪儿来的莘莘。”说完还默契的交换了个含义的眼神。再正经的端坐,互相附和:“先生,我们换个阴翳的地方可好,实在太晒了”。 先生看两个学生交换的含义眼神,想到昨天自家婆娘当着两个学生的面硬是泼了自己一脸的水,控制不了的红了耳根,然而苍白带着病容的脸也突显不出。强撑着严肃脸,指点江山般指着不远几处聚集着乘凉的人群:“哪里早就失守,敌军人数太多,己方若有悍兵猛将,或许可一争。”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着眼前两学生。“ 不了不了,先生,我二人手无缚鸡之力,这等沙场杀敌之事就交给无比悍勇的先生你了”。两学生连忙插科打诨摆摆手说着不一会起身连忙央求道,酷暑难耐,明日再来。先生见两学生无心读书,去意坚决,实又毒日高照,便不好再留人。心中不住伤道“唉,别人是找先生难,我这是找个学生都难。我就是想好好教个书。”自己踽踽独行,向着远处乘凉人群走去。 同时几个女孩子背着山高的柴荷也往乘凉之处走去。 第二章,林卓吴其人 凉亭里几个身着麻布短打,裤脚,衣袖都挽到脚手腕子处的几个男人,补丁与衣服同色,不仔细看,便会很容易忽略,全身上下也到处是大块大块的泥点,这些人看到这先生走来,打了招呼 显然几人相识。 大叫大嚷着打趣:“林卓吴,你婆娘到处在找你呐!还不回去,小心吃竹竿子!”亭里其他几个老者,老妇人闻言也皆哄然大笑,其中一个老妪笑着比划:“那天,这么长的竹竿竿”说着排开双手“追着打哦!没把我笑死。”“你就说嘛,你一个男子八汉的难道就打不过你家妇人吗?”其他人听言相和 亭里众人越说越有劲,也越说越夸张,林卓吴面色赧然,欲寻地而遁,恰巧看到几个背着柴荷的女孩子连忙打岔转移道: “咦~这些小姑娘忒厉害,背这么多柴,大人都背不起。” 众人闻声这才注意到几个女孩子正朝亭里走来,几个男人看到几个女孩子吃力得很连忙搭把手,而林卓吴也就近将其中一个年幼瘦小女孩的柴荷提到亭阶上。几个女孩随在亭里休憩,众人众说纷纭,东家长西家短。说到林卓吴,大家都表示了相同的好奇,好好一个读书人,还过当官,怎么就如此害怕婆娘呢,林卓吴就一些问题也是谦谦然答。有时也被问得些许不自然,又觉休憩地差不多,转身准备离去时,冥冥中感觉又人看着,寻着视线,发现自己刚搭把手的女孩子正睁着大大地圆溜溜的黑眼睛朝自己看,看得理所当然,与之对视,女孩不见丝毫慌乱,更无扭捏腼腆。林卓吴见这孩子长得很是玉雪可爱,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女孩肉嘟嘟的脸。 “小妹妹,你是谁家的呀?背那么大一背柴荷累不累。”说着又要伸出另外一只手。 女孩见其伸出另外一只手转身躲开。一脸正经地还背着小手。 “没有什么事是不累的,我玩的时候也会觉得很累啊!”林卓吴见她严肃着脸一副小大人模样。不禁起了逗一逗的心思。 “小妹妹,我看你骨骼清奇,颖悟绝伦,冰雪聪明,伶俐可爱。要不要拜我为师,保管让你升天遁地,腾云驾雾,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能得什么好处!” “嗯?你说什么?”林卓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你不是该回答要与不要吗?而且我教你东西不是我该问你好处,怎么你倒反问我好处。 “我说能得什么好处!”女孩继续问。 “可会治病救人吗?” “说了无所不能,自然能了。”林卓吴有些好奇“为什么想要治病救人?” “不可说。” “哈!你这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又是这那村那户的。”林卓吴见这小孩灵气,又想到自己连个学生都难收,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说道 “你只要想学,认我作先生,我教你读书识字,识文断理,想要治病救人,就得要学医,想要学医便要会识字才行”又伸出两根手指“叫你家大人每月给我两方升米粮做束脩即可。” “哦,先生,我叫洵美,我的奶奶说是美丽的意思,刚刚旁边的人说您可厉害了,您一定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可不看以教我?” “o(n_n)o哈哈~你说的应该是这两个字”林卓吴取下柴荷里一根树枝,在亭外泥地上慢慢地一笔一划地下洵美两字。最后做了个收尾。“如果你家大人不愿意给束脩,你也可以来找我,我家就在这亭子对面竹林外。” “先生,为什么愿意教我这个刚认识的人学字呢?”洵美蹲在地上用手指慢慢地描摹自己名字,听闻此言,疑惑地有些抓耳捞腮,结果抓下了几片树叶子,心情有些不美好了,想这应该是找柴荷的时候落在头上,然后一点一点地梳理头上的脏东西。不时仰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自然是人生价值的追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价值,它就像蒙了尘的珍珠要人不断地搽拭,才能重现其光滑” “先生,什么是人生价值”洵美皱着小小的眉,为什么好多话都听不懂。我(⊙_⊙)?傻了吗 “就是每个人为什么活着,怎样活着的问题。” “那先生什么又是珍珠啊?” “哈哈哈,珍珠啊.........” “洵美,走了!”几个女孩都已重新背上柴荷,这时亭里人已经三三两两的走得差不多了,太阳已快下山,各家忙各家的事去了。 “等我,我马上。” “去吧,去吧”林卓吴向女孩摆手示意。“唉,我也该回家了哟。” .......... 话说另一边,李宏伟,李宏秀两兄弟从林卓吴哪里下学回来,便向自己父亲帐房走去,二人见自己父亲正埋头算账,不好打搅,随立正一旁,李父察觉两个儿子抬起头来,询问起两人的课业来,“你们今天怎么这样早并下学了”。两人均乖巧答道:“今日太阳太大了,林先生便早早放了学,”,又补充道:“林先生的夫人不准先生在家里上课。嫌吵着孩子了。” “哦,这样啊,你们两个好好跟先生学习。不得懈怠。林先生可是少有的名士。学识远不是我们这个小地方的人可比的。” “父亲为何如此看重林先生这人?”李宏伟满脸疑惑的问道,边手执着扇子轻摇慢扇,身着白衣,翩翩公子,气息扑面而来。李父看到旁边着青衫的另一儿子李宏秀浓眉大眼,刚毅果敢。满意之色浑然而开。悦悦回答“这林卓吴啊,据说幼年就倔强难训,随父读书,学业进步神速,可以说五岁成诗,七岁能文,十九岁便成为嘉历十年状元,那可是我朱明国立朝以来最年轻的状元。著书述说,只要开坛讲学,不管是深山老林的樵夫,还是江河深水打鱼的渔夫,哪怕是闺阁里羞答答的女子亦会欣然前往。追从者众。”“这么厉害的人又为何又来到我们此地。”李宏秀疑惑地问。李父闻言锁眉,“说起这个实在是他宣扬的言论损害了一些大官员大乡绅的利益,听说被人构陷,以‘邪说言论蛊惑百姓,不敬天子’抄家流放到了此处。”李父顿了顿:“为父观其人也是个真性情之人,其才学自不必说,我朱明国历来重农轻商,士人贵族常看不起我们商人,那些大才学大名士可请不来给你们作先生,这可是沧海遗珠。”李宏伟秀两人互相看一眼,作揖“儿子定会好好跟先生学习的”,“嗯,明日你二人便代我向林先生问个好,让人选个地方用作授课的地方,以后也不会风吹日晒了。”“嗯,”两人踌躇了一会儿询问着离去。 第三章,奶奶送我去上学。 说完这边,再说洵美一行女孩,背着身高的柴荷从凉亭离去,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坎坡,平路上杂草灌木郁郁葱葱,只有一条人踏出的两人并行宽的人行路,几个女孩边行边歇。顺手还要拿篮子摘刺梨,野蒿,野葱等野果野菜。 一个叫文秀的胖胖的女孩子正用衣服包裹着刺梨,小心翼翼地去刺梨刺,看着洵美正摘一把小雏菊编花环,走过去向洵美递了个刺梨问道: “洵美,你不会真的要去读书吧。” 洵美接过,把手里编好的花环当作回礼。看文秀接过。才说道: “嗯,我奶奶说读书是可以让人变聪明的。所以我想去读书。而且我想要读好书,将来做个大夫” “你本来就很聪明啊。不过做大夫就很厉害了,我娘说有些大夫可以和鬼抢人呢,连鬼都不怕。”文秀将花环放在自己头上满意的位置戴好。 “洵美,好不好看,嘻嘻,戴着回去哪些人肯定会说我妖精十八怪的。我像妖精吗?”说着还用手捂着脸笑个不停。 “好看好看,那里像吓人的妖精了,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把戴个好看的花,编个好看的头发,甚至是长的好看的人说成妖精。” “女孩子又不能读书,你奶奶,怎么可能让你去?而且镇里大夫都是男的”另一个年长的十一二岁的女孩一手拄着木棍,一手拿着篮子布袋。满头大汗,满脸通红的,背上一大背柴压得她呼吸都有些不正常,她缓缓将柴放下,坐地上休息,抹了抹汗,打断反驳这两个简直单纯无知的孩子道。 “我奶奶当然会呀!”洵美见是离自家最近的秀芬。 “秀芬姐,等下我帮你拿篮子吧。” “我拿得了,洵美,你可是第一次找柴,你又那么小,怎么硬要背那么多,也不怕伤到自己。” “秀芬姐,我不小了。”洵美闻言说。 “阿姐,我也还小,为什么你就让我背那么多柴。我才大洵美两岁啊”秀芬妹妹秀云嘟囔着不满,表情也是欲哭不哭。 “你小什么小!七大七岁的人了,我当初背得比你还多,比你还辛苦,不但要拾柴,还要割草喂猪喂牛。现在这些事都是我做了,你说你做过多少,就偶尔找一找柴荷。” 洵美见秀芬历声历色,连忙打断道: “秀芬姐,不要吼秀云姐了,我们快点回家吧。”怎么说着说着感觉要吵了呢。秀云也没做错什么啊。 还是早点回去,晚了奶奶铁定很担心。 秀芬见洵美这般无忧,心说果然是小孩子,一想到自己,就是忧愁满面,不由得喟叹道: “洵美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渴望长大,等我现在长大了,我想要小的时候。长大了还不如小的时候。曾现在还小多玩一玩,也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洵美见秀芬深锁眉头,满脸愁容,知道她这是因为最近有人来她家相看婚事而烦心,也不知该怎么安慰,毕竟再过两三年就要离开父母到别人家去,在全然陌生的人和环境里生活,换做自己离开奶奶不必好到那里。 一路无话 几个女孩行进高家庄,分道扬镳各回各家。 金乌西坠,然,洵美离自家还有一段山坡的距离,爬坡可就不比下坡轻松了,洵美使尽老蛮力才堪堪够到自家坝子。一上去映入眼帘的就是自家雪鬓霜毛的奶奶懒洋洋地席地倚着门槛,双手抱怀端坐,面前放着筲箕,筲箕里放着绿油油的天仙米菜,辣椒,还有占了筲箕一半的土黄的洋芋。洵美见奶奶安然,灿烂地咧嘴一笑,中气十足高声呼喊道 “奶奶,我回来了。我找了好多柴!” 这炸雷的声响惊醒了假寐的老人。老人略微艰难撑起松弛的眼眸,那眸里好似盛了一汪秋水,带着秋日的太阳光辉,显得如此的慈祥,如和风细雨。 “着刀崽!奶奶这么大年纪还招你吓” 洵美看自己这样不经意间确实容易吓着人,讪讪一笑着道歉??_?? “奶奶,对不起!下次不这样了” 道了歉,洵美见自家奶奶并没有真的动怒,放下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伸手扶颤颤巍巍起身的奶奶,奶奶摸了摸洵美乱糟糟的头发,轻声细语地问道: “饿没有啊?碗架子上有油茶饭,吃了去冲个凉收拾收拾,看你这脏兮兮的模样,奶奶先去把饭煮了。” 说着再次伸手指道“看你头上的脏东西,快爬满了呦。” “嗯~,奶奶~祖母~我还不是——很饿,但是我很-想-去-洗澡。” “洗澡水在锅里,衣服在衣竿上,先吃点饭再帮奶奶蚀把米给鸡咯咯和鸭摆摆。奶奶去给我家小幺儿煮饭饭。” 洵美高兴地“嗯嗯ヽ(○^??^)????”应声去。 ………… 洵美收拾完成,自家奶奶煮饭也进行到了把半生米从锅里捞起,用筲箕沥干的过程了,洵美洗好澡,喂完鸡鸭,踩着板凳趴在灶台上,时不时的下来给添把柴,看奶奶把切成颗粒的土豆用少量油翻炒几遍,又用半生米焖住,再用竹编的锅盖盖上,最后小火慢烧。 又用滚烫的柴灰烧熟辣椒。洵美在一旁搭手,捡起烧软的辣椒吹干净。再给自家奶奶切细,放上姜葱蒜,酱油醋盐,然后是天仙米菜焯水。饭这时也就焖好了。 “啊啊!奶奶好香啊!我好饿,我不想吃油茶饭!”洵美搽着口水,鼻子一直往炤台瞅。 看自家奶奶掀起竹盖,翻转锅里的米饭就是金黄软糯的香香的土豆。 小洵美也真的就是口水直下三千尺了,最后狼吞虎咽三大碗。 洵美和奶奶两人吃完饭一起躺在床上,夏日的太阳很亮,月亮也很亮,连漫天星河也无法争其光辉。大地上的一切好似沐浴在黎明黄昏。 洵美抬脚踢开被子 “奶奶----我可不可以去读书啊?” 洵奶奶转过身,整个身躯在黑暗中晦暗不明。“怎么突然想要读书了?” “今天,有个姓林的先生说想要收我为学生,他说每月只要我两方升的米粮,还说,我家大人不愿意也可以去找他识字呢。” 又急忙补充道“听别人说还是当过大官的人呐。”洵美揉捏着自家奶奶手臂撒娇,软声软气的说“奶奶,我想去读书嘛,然后成为一个大夫,我就可以给奶奶你治病了,奶奶在所有的晚上就可以好好的睡觉了。多好啊,奶奶你说是不是?” 洵奶奶听见自家孙女软糯的声音,又是是为了自己治病才想去的读书,心里欣慰又心酸,这孩子多大呢,我要那天去了,她可怎么办唷。 “可是哪个亭子村的林卓吴。”奶奶捏了捏自家孙女小鼻子。 “嗯,我听亭子里的人是这样喊他的” “好!奶奶明天就准备准备,带我家小乖乖你去上学。以后做个大神医。” “嘻嘻,奶奶!”洵美抱着自家奶奶的手窝进奶奶怀里。 “奶奶也听说过这林先生,曾经还挨家挨户的劝说亭子村人把孩子送到他哪儿读书,没一句愿意。每月只要那么点儿米粮,要到多少束脩嘛,跟不要钱又差好多!就这样都没人愿意,就那亭子村的见识短,不识好货,奶奶年轻时在那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当大丫鬟的时候,看那京城里的大家小姐,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别说那些郎君公子。你既然要学,就可要好好学,可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洵美“嗯嗯”点头。听自家奶奶第一次提自己年轻时候的事。就缠着问了好一宿话。 什么京城里的人吃什么穿什么。京城里的房子什么样的。见过说书里一样的皇帝,公主娘娘吗。 洵奶奶不厌其烦都一一回答,最后: “奶奶,你知道什么是珍珠吗?” “常见的珍珠是一种圆圆的珠子,它通常是白色的,它是从蚌壳………” 陷入梦乡。 第四章,上学听了段不一样的历史。 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层层雾霭之时,洵美与其奶奶洗漱收拾好,各取了三四碗高粱细米组成两方升米粮。二人各一布袋,提着朝亭子村走去。 一路上,多翻询问赶路做活的村人,找到林卓吴家,向其妻说明来意,得了允准,交了束脩。方才拜得先生。 林卓吴新收一学生,心情自然不言而喻,与洵美奶奶客套询问关切祝福一番,让其先家去。孩子留下,未申时末上完课再来接孩子回去。 洵奶奶不放心又再细细叮嘱洵美一番。方拿着布袋离去。 “等会和我一起去李员外家布置的学堂。你和李家两小子一起上课,从今往后你们一起学习听讲,他们比你年长许多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他们。”林卓吴从屋里揣了本书递给洵美吩咐道。 “好好爱惜,你没有书,先用这本识字。以后用完了可是要还你先生我的。” 洵美接过书恭敬地作揖回答: “是,谢谢先生”。 林卓吴见其像模像样的双手抱拳打拱,身体前倾,有些莞尔。 “上次我同那两人讲了女希氏创世的故事,你可知道这个。” “不知道”洵美摇摇头嫩声依实回答,“没有听过。” “也是,你年纪也不大,虽然看着心智比一般同年孩子沉稳许多,但年纪也就在这里。”林卓吴一副了然的道。 后又向屋里妻子作别,往学堂走去。 “你跟着我,我一路上慢慢给你讲”。 “嗯ヽ(○^??^)????,好的,先生。” ………… 林卓吴到达李家学舍里,学堂里是一早就等着的李宏伟,李宏秀两人,看到林卓吴进门,起身行礼,随又被后面跟着的女孩吸引了注意。具都好奇,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会跟着先生来这里。 林卓吴见状说明原因,再将洵美介绍。点头示意洵美找空位坐。 洵美在林卓吴点头示意下向角落空位上走去。搽了搽,正身端坐。 “以后你们三人就是同窗了,你两个年长,多多照顾照顾人家。” “啊!先生您真的要收个女学生?为什么要收了个女孩做学生?”李宏伟两人闻言具都惊奇。“怎么让这女孩与我等男子同堂读书!” “这不过是一个幼女,怎地也有这么大反应,难不成她在这里读书还能传什么流言蜚语。”林卓吴整理桌案坐下指着两人道: “你们来说说,哪个圣人具体的说过女子不能与男子一起读书。” 两人不敢顶撞只能嘟嚷着反驳道: “圣人是没说过具体的话,但先生,不是说男女七岁不同席吗?” “两位同窗哥哥,可我还没有七岁呀。”一直被当作小透明的洵美终于为自己发声。洵美知道自己读书可是独一份,现在这十里八乡还没见过那个女孩读书,就连秀芬姐,秀云姐也一起劝说过自己。但是自家奶奶说行就是行,说有用就肯定有用,可不能让天上掉下的机会溜走,更不可能因为别人的不赞成就放弃。 “男女七岁不同席,只是说不能挨到坐,可我坐的明明离哥哥很远。”洵美翻开书,只觉得书上的字煞是好看。转头再强调一遍道: “我离哥哥们很远,没有同席!” “二子,莫要再言” 林卓吴出声打断 “在我这里没有男女,没有富贵贫贱,高低之分,只有学生。我考虑的也只是你们能不能得我所学,承我之志,将来能不能为天下苍生谋福。”又转折道 “你们也可以让你们的姐妹们来这里听课。我也不会不欣然。翻开你二人的书!” 二人依言,“先生教训得是,学生狭隘了”两人被说得面红耳赤,想到自己也只是商人之子,世人眼中的唯利是图的小人之流。读书也是被人所不看好,甚至是不耻的。便自觉乖巧的接受了多了个小女孩做同窗的事实。 这两人对自己是什么看法,之后洵美并不太关心在意,只要自己可以留下学字,成为医科圣手给自己奶奶治病也是指日可待的事情。虽然貌似是在别人家的学舍读书。洵美有点难以为颜,摸了摸鼻子。 就这样开始了洵美的第一节课。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的识字旅程。当然了另外两人学的是不一样的。 ………… 午时日中末时,结束了最基本的识字课,四人吃了点自带的午饭。 便开始了讲史。 林卓吴抚了抚衣衫,声音清朗优悦,让人不自觉沉浸其中。 “天地初开,太阳神太阴神创造人类,并赋予人与最初万物一样的繁殖的能力,由于人是神有意识的用心地用当初世界最本源的东西所造,所以人比这世界万物更有灵。人虽也能像万物般生养后嗣,却不能像万物般容易,那时人从母体孕育到生长成人所花的时间非常长。一次生育便能花去人半生的时光。人总是生养不及致使人数量不断减少,太阳太阴兩神见此赐神力以延长人的寿命。所以那时的人寿命是很长的,随便就能活过千年万年,人族也因此欣欣向荣,人口也不断增加。 人们感激二神造就之恩,每日虔诚祷告,修筑太阳神宫和太阴神宫,用作祭祀祷告之所。 二神也感念人们虔诚拥护信仰。分别赐神力于各神宫用以人修炼繁衍使用,同时取太阳神火,太阴神水置与神宫前供人取火照明和饮用灌溉。 并分别让一人掌管一神宫。掌管神宫的两人 始称“大祭司。” 并在神宫设立专门的祭坛,作与神联系的纽带。向人们说明只要在祭祀之时,诚心祈祷,神便可以听到人之所求。 神又授予人掌管三山五岳,江海湖泊,控一切生灵,为众生之首。 人在神力运用下播百谷草木,驯养牧蓄,始制衣冠、建舟车、制音律、创医学文字,历法礼仪等逐渐建立了属于人的一切文明。 那时的人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他们白天劳作,夜晚在神宫前靠神力修炼。人族呈井喷式发展,人口遍布世界各地。 那时除了两大祭司外,众人平等地享有并且分配各种物资及神力的权利。然而,随着人越来越多,矛盾逐一显现并且越来越多。 人人都想要更多的财富,更多的权益。 于是人族开始了互相争伐。 当时太阴神宫水德大祭司,和太阳神宫火德大祭司皆想要独掌两大神宫。 经过一番倾压争斗。 终在河姆渡率领各自部众发动终决之战。二人及二部众神力一个接一个大放送。顷刻间,整个世界山川为之覆灭,飞禽走兽哀鸣嘶咧。 二神宫也在这排山倒海,毁天灭地之能中訇然坍塌。 神力,神火,神水争相外泄,铺天盖地。 洪水滔天淹没一切可淹之地,熊火烧了一切可烧之物。大地一片生灵涂炭。 天崩地裂,世界水深火热。 飞禽走兽是立地身躯就是十万八千里之大,树木花草滕株盘桓数千里不见歇长。 许多众生一日之内灵化开智,口吐人言,变形幻化,飞天遁地,翻手覆云雨,且降瘟降灾,叼人食肉。 人却在这洪水烈火,猛兽侵袭下短短一日之内不足千,水德,火德两大祭司自知做下了滔天大罪,心内胆寒自责,无力补救,只能率领余下人族抵抗,渐渐稳定局势使得人族暂时免遭异化的凶禽猛兽,食人草木的迫害。 对于这些异化的生灵人族也赋予了它们新的名称。 “妖魔” 而后还相继出现了各种各样山精野怪, 历史就这样晃悠悠地从创世远古代进入了混生元纪。 混生元纪是人妖魔鬼怪精混战的时代。 然而人在这场河姆渡战中却不仅仅只是付出近乎灭族的代价。 由于神宫被毁,人再也无法与太阳太阴二神联系,祈求不到神的垂怜。虽然太阳和月亮就在那里。 更是随后,人们发现随着一代一代的递减,人身上的神力也越来越弱,而且血亲婚配所生的后代神力还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流失。 然而,因为那场战争所引发的一系列灾难。 人十不存一,又不得不近亲繁育。 恶性循环,神力一代一代的流失加快,又无法像妖魔精怪从散落各地的神力,神水,神火中获得供给。 直到毫无神力的人也越来越多,寿命也越来越短。 人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又迟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所幸的是人生养后代在这之后变得非常容易,一年就能诞下一个后代,十几年便能成人,这样的速度才勉强使得人能保证后代的繁衍。 妖魔精怪迅速崛起,寿命长,又拥有毁天灭地法力神力。人无法与之相抗。妖魔精怪不仅将人作为吃食储粮,还将人作为奴隶奴役玩乐。 人至此从神坛跌落。 在混生元纪很长一段时间天下被妖魔统治。人反成了妖的口粮和奴隶。所以在人的历史记载中这段历史期又被称为“奴役时期。” 人一代一代的找寻解救之法,却终不得果。 直到人们发现一种是人非人的存在,一种并没有具体形态的东西。 “鬼” 人们从鬼身上得到启发,找到了一种可以使人重新获得神力或者修炼的方法。 就是以人的信念意志为桥梁牵引。 然而,也只有极少数人可以成功。 也不知那时的人是怎样做的,只晓得是以全人族之力才将妖魔精怪堪堪镇压于鸿蒙镜像世界里。 之后人们称哪些重新获得神力的人为“仙”。并受仙们庇护。” “这就是我今天最后要讲的课。” 林卓吴只觉得口干舌燥,讲了有半时辰了吧。从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湿了湿唇,文雅的饮了两口。 见没人答,方抬起头来,看到面前跪坐三人皆是目瞪口呆一副傻了的模样。 “咋了?” “先生,为什么你讲的跟我们所知的如此大相径庭。”李宏伟率先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疑惑道,这可真是震碎了自己以往的认知。 “是呀,先生你讲的跟我们看到的听到的完全不一样。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故事。从未听过,还有这混生元纪又是个什么纪年?”李宏秀也表示好奇和怀疑“您怕不是自己编的来哄我等。”虽然挺引入胜的,听得这心脏还有些彭彭跳。 “先生,还有呢?”一直不发声端坐的洵美也表现出了极强的兴趣和好奇心,再次强调的道 “先生,先生,还有呢!” “这不是你们两人上回说我讲的人尽皆知的吗,这会讲个你们没听过的怎么也有意见。”林卓吴望着李家兄弟二人,又看洵美期待的样子。又饮了口茶,缓缓地道: “这是有一次我碰到的一个老者所讲的,那时我正拿着书坐在酒馆里读创世史,那老者恰好经过,就与我讲了这么一段,之后就没了。那老人也就讲了这么一些。觉得有趣,才给你们讲一讲罢了。你们就权当个故事听就好。也不过是传说,有谁人见过哪些妖魔精怪。” “下学了,大家回家去吧。” ………… 太阳西落,晚霞烧红了天边 洵美怀揣着先生给的书,提着布袋。远远的看见笑吟吟地奶奶站在亭子村亭子里。洵美笑跑过去。 “奶奶!” 第五章,先生的教导。 洵美看到自家奶奶站在亭子里,等自己。笑跑过去。小手拉着奶奶往回赶。 夕阳下,只剩下拉长的一大一小的身影。 翌日,惠风和畅,天朗气清。 洵美找李家奴仆开了学舍门。刚坐下拿出千字文,李家兄弟二人两手一边一个烧饼,一边一个糯米团子有声有笑地吃着走进学堂。 二人见是洵美,笑着打了招呼。 洵美亦笑着向二人问了声好。又放好笔纸砚台,低头临摹。 李宏伟,李宏秀见洵美生得粉雕玉琢,唇红齿白。浓眉大眼,明眸善睐,梳着双丫髻,身着小布衣裳,煞是可爱。两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皆心道:“这小孩生得真是好看。” “嗨,小洵美要不要?” 洵美看到身前出现的一小块烧饼。仰起头,见是李宏伟 “谢谢哥哥,我早上已经吃了很多东西了,不能再吃了,还是哥哥吃吧,早上可要上很久的课。” “小洵美,你这么小的年纪,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李宏伟将收回烧饼,全擩进嘴里,口齿不清含糊道 “小孩要童真一点哦。” “我很童真啊?我现在是个幼童,我待任何人都是真情实意,做事不弄虚作假,全身上下都很真。” 李宏伟:呵呵,我竟无言以对,你确定你这叫童真。 李宏伟发现洵美手上正描摹的却不是昨日先生所授的字。挑眼疑道 “小洵美,昨日先生交的字你都会了吗?” 洵美抬起头和煦地笑着说: “嗯,先生昨天所授的已全部记牢了。”说着将李宏伟的坐垫放在自己旁边,拍了拍 “哥哥,坐”。李宏伟坐下。 “哥哥,可不可以给我讲讲剩下的字?我虽都已会写,但是还不知其音,更不解其意。” 李宏伟有些呆,你要知道自古以来认字识文常用的方法就只有直音法和反切法,要学会大量的基础字,你才能通过掌握的字去拼凑出其他字的读音。然而掌握这些字并不容易。每个学生都是要花大量的时间来记忆。 洵美手中的书可有一千多字啊,哪怕是李宏伟当年学一千多字也是花了半个多月。这才一日不到! 李宏秀也是有些惊奇和不信凑过来来说:“,你真的记得了” 洵美点头 “那你读写出来,就昨日先生授的字。” 洵美用拇指依次毫无差错迅速地在桌子上写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馀成岁,律吕调阳………………孤陋寡闻,愚蒙等诮,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厉害”李宏伟拍手称绝“小洵美你才多大啊。” “这样就很厉害吗,我放学回去就一直用炭一个个的写了好多遍,刚刚还又温习了两遍。”洵美有些诧异想到“我好像有点优秀。”看李宏伟秀二人惊讶的表情不由得小傲娇。 “哐当”一声,众人寻声望去,发现是着藏青色儒衫,头戴纶巾的林卓吴,背着手,踏着小步伐,推门而入: “都到齐了。” “先生好!”三人各归各位起身行礼。 “嗯”林卓吴点了点头坐下 “来,大家一起复习复习昨日的课程。” “洵美,昨日教的字可会了。”走到洵美身前问道。 不待洵美回答,李宏伟抢道:“先生,刚刚我和宏秀已经考校了,小洵美可厉害了,不仅把你昨日教的都能默写下来,还有后面未教的也都能无一个默写错。” 洵美见李宏伟语气中满含赞美,心中得意越甚,且朝着李宏伟报以甜甜的笑。李宏伟回着作了个手势。 洵美小手捏着书缘,表情崩紧,面无表情,故作不在意,实为紧张地期待着得到先生的夸赞。 林卓吴也有些意外,这孩子记性不错。看着面前有些紧张的小女孩,绷着个脸,自以为内心掩饰得不错,殊不知自己的小心思早被看穿。看样子不能只褒不贬。 林卓吴谈谈说道: “确实厉害,记性不错,看来读书是很有些天分;见此也便知你回去是用功了的。” 洵美嘴角洋溢,笑意正要绽放就僵败了。 “''然而,哪怕记性再好,不用功也只是一时的好,你虽有些天分,但这绝大多数应归功于你的认真和努力。''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不要因为天分,就生出骄傲自大溢满之心,觉得自己即使不努力也可以完成别人所不能完成之事。要知道这世界上天资绝胜者众多,绝大多数夭折在自大自负自满上。” 看了眼红透练的洵美,觉得差不多了。 有些东西既然知道不利,从一开始,便要树立正确的意识,不能等到亡羊了才晓得补牢。 说完转身,跪坐桌案后。面对三人,眉宇间自豪逐盛 “你们可要知道,你们先生我五岁能诗,七岁能文,我曾经也是传奇。然而你们看我傲然了吗(~ ̄▽ ̄)→))* ̄▽ ̄*)o。” 洵美低头,面色也不复红润,虽觉先生说得对听言,可还是觉得有些失落。 “哎,小洵美——” 洵美偏头看来 ???李宏伟? “你还是很厉害的,比哥哥厉害多了。”李宏伟见洵美情绪低落,悄声安慰道。 “别说话了,开始上课了”。李宏秀将偏着脑袋的李宏伟拉了回。 洵美听了李宏伟的安慰,低落的情绪却是消散了几分 “谢谢宏伟哥哥。” 李宏伟回应着比了个手势。 …… 如昨日一样,洵美先是将余下的字音,字意记熟,由于洵美已经将所有字形记牢,字音字意便也学得很快。林卓吴见此又教写一些新字;同时又兼顾批改指点李家兄弟的策论。 最后进入讲史阶段。 这次到没有讲多少神话传说,而是正儿八经的讲那种时间,地点,人物,事实,起因,经过,结果样样俱全的正史。 三人俱都是聚精会神的听着。这过程中李宏伟,李宏秀两人到是一脸平静,而洵美内心却是阵阵激荡。 史载,五千多年前,原始部族林立,人们常以打猎采摘蓄牧为生,这些部落按血缘关系组成,成白千人不等。由于地理环境的恶劣、生活的贫困,各部落经常发生为争夺牲畜、牧场、水源、狩猎,土地的连绵不断的战争。其中以九个部落最为强大,这九大部落不断吞并其他小部落,所占之地连续向四周扩展。当是时这九大部落盘桓于汉地中原豫、青、徐、扬、荆、梁、雍、冀、兖这九个地方。这九个部落本不毗连,然随着兼并的推进,这九部落反到各自成了邻居。九部落实力不相上下,兼并战争多年,却都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各自都损伤很大,不得不修养生息。 最后这九部落互相妥协于禹水河边,九合诸侯,结成部落联盟。又推选姬轩辕为部落联盟首领,之后又推选禅让了连山氏,连山氏禅让少典,少典禅让有娇氏,有娇氏禅让有嬌氏……先后近十位首领,历时四百余年。 到帝启时建立邦联制联盟国。取名夏,又称九牧,始称天子。改禅让制为世袭制。公天下成为家天下,延续至今。 夏统治天下八百年。被大乙子灭。大乙子建立亳,亳立八百年,被季厉子灭,季历子立华,华延一千年。后天下分裂历时549年,这五百多年即是个大动荡,大伤亡,也是个大生产,大繁荣时期。群雄并起,百家争鸣。对后世政治体制,经济形态,思想文化风俗之影响不可不谓浸入骨髓。 之后是宋,蜀,姜,后夏一千余年。 后夏后主姬宫湦荒淫无道,暴屡无度,终自绝于天。 天下分分合合,又进入了分的时代。 如今距离后夏亡朝已三百余年了,。现如今这世上已知的大国有,唐李,兰食,大秦,朱明等七八个国家,英,美,日,澳数十个小国,以及数不清的大小城邦,每个国家都有不同的体制。 看着林卓吴嘴巴一张一合间就是上下五千年。听着这些历史,洵美心湖久久不能平静,原来世界是如此之广阔吗?虽然先生只讲了个大概轮廓。然而这轮廓体现的时间,空间之大,之无垠全不像上次的神话传说那样飘渺,虚幻。 它之真实就像一条绳索将洵美拉出了一方小井,眼前一片豁然开朗。“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与世隔绝状态被訇然击碎。对这世界更多了向往之情。 洵美对于学习这事,更加的用心,以期图了解更多外面的事情。每天是惟日孜孜,无敢逸豫。 林卓吴见之心叹道:“这孩子性沉深好学,孳孳不倦。固然是好性,只是过于沉静,虽亦有孩童的天真烂漫,相较而言还是少了呀。” “唉——”或许这也是一种正常,也不是每个孩子都要一样。 “想这么多做甚,这树直不直,不主要看植苗的人。” ………… 洵美是如饥似渴,勤学不掇,宵衣旰食,乐此不疲。 林卓吴是声情并茂、侃侃而谈,寓教于乐、深入浅出、信手拈来、妙语连珠。 李家两兄弟是:“不要在意我俩,我俩享受并痛苦着——压力大啊!在两个牛逼哄哄的人面前,我俩没有任何表演的机会。” ………… 第六章,婚嫁,夜如白昼。 时间的车轮推啊推,载走了三年的时光。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春天来了。 这三年,李家两兄弟离开了学堂,洵美与林卓吴的教学也转移了据地,林卓吴说服夫人将自家偏房做了学堂,每日在这里上课,洵美也因此结识了林卓吴的幼女林兰,一见如故,两人成了小蜜友。 这三年什么都在变,村里柳树长高了,从前种稻谷的田改种菜了,奶奶的头发更白了,身体更差了——唯有先生怕师母却是一点没变。 洵美在林卓吴家呆的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就常能看到先生被削的场面,这可真是有些相当的尴尬呢。 自家师母洵美第一次去林卓吴家的时候,也是见过的,师母姓王,外貌体形看起来甚至比平常所见的女子还瘦弱,待洵美和林兰是温柔体贴,轻言细语,对外人也是温柔娴雅,落落大方。怎么打骂先生就如此毫不留情? 这一日,高山顶上立着一人,迎着朝霞,远眺四野,雾霭茫茫,只有连绵的群山和挺拔笔直的青松若隐若现,微风扯着秀发乱舞,灰衣布裙,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这是一个钟尽了天地的一切秀色的女孩。 “洵美,我解手好了,走吧。”灌木丛里走出一个天蓝色衣布裙的女孩,嘶哑的声音将正在姚望的女孩唤回神来。 “秀云,你……” “你又哭了……”洵美叹了声似喃喃细语。 秀云两眼通红肿胀地如两顆熟透的蜜桃,无言泣涕。顷刻,抱着蹲地哽咽抽搐。 “洵美——呜——呜呜呜。” “我姐嫁人了,今天——她以后——呜——再也不是——呜呜——我家的人了。” 洵美弯身蹲下轻轻柔柔地抚摸面前泣不成声的人。 “怎么就不再是你家的人了呢?不管以后她是谁,她在哪儿,你和你的爹娘兄弟都会是她永不变的血亲,也将是她永远的后盾。” “不要哭了,你看你的眼,再哭下去,可睁不开了。” “起来吧,我扶着你。” “我替你拿兜。” 洵美从秀云身边抢过满满一筐的小辣椒。一手提筐,一手扶着秀云,一边细声绵言安慰眼前伤心的人,踉跄地走下山顶向着半山腰的高家庄慢行而去。 此时的高家庄沐浴在晨露里,初阳倾洒,在光和雾珠的作用下隐现五彩霞光;一半阴影清冷,一半暖阳温柔。 人声鼎沸,洗涮声,锯木声,切菜声,各种各样无序的声音在这样的清晨里毫不刺耳。男人女人们三两成群聚集,嘻嘻哈哈,谈笑着生活琐事。 各种办酒席的食材准备齐全,只差点小辣椒用来升化味道。洵美和秀云按指派摘足辣椒而回又将其给了负责的人,双双去待嫁房间找秀芬。众人见秀云臃肿的双颊眼眸,皆悠悠感叹两姊妹感情真好。 洵美和秀云走到待嫁处,秀云迟迟不肯进去,抽抽搭搭,不见泪下,眼泪早已哭干,只闻抽噎声。洵美无法,离别的情绪溢满了秀云心头,早已装不下洵美的各种安慰话语。再且,洵美心中亦是有些难舍,只得抱着秀云,轻扶她的后背,试图给她一个支点。 秀芬端坐在席上冥想哭嫁唱词,几声断断续续的哽咽入耳,闻声识人晓得是自己的妹妹。 起身朝门走去。 临门注视,垂泣的妹妹半个身子爬在洵美身上,又见两眼肿得通红,明媚大眼早已眯成了一条缝。心内好不容易压下的离别苦痛慌张,如井喷般冲上心头,险些包不住嚎啕大哭。急让两人进屋。 “你说你,我那么凶,常常吼你,我嫁人了,不就骂不到你了吗?”秀芬抬手柔缓地擦拭秀云脸上的泪痕;转头反向秀云洵美两人手掩覆脸暗泣。带着哭腔说道 “姐嫁人了,你要好好孝顺爹娘,照顾小弟。不要想我,姐有空了,就回来看你们。” “姐姐,我好舍不得你!”秀云依偎秀芬,双手紧紧怀抱秀芬。洵美悄然退让,保持沉默,让秀芬两姐妹好叙离别之情,虽有些难舍伤感,然秀芬所嫁之地在洵美看来并不太远,各自想念时,双方都可以去看看对方,所以这伤怀并不如秀云强烈。 秀芬半搂着秀云将想说的话都说了遍,又与洵美嘱咐了几句。送走几批吃酒席的人情客人。吹吹打打的唢呐,鼓声才随着接亲的第一批人到来。临近黄昏,新郎骑着高头大驴,着黑边的绯红色婚服,中间是同色蔽膝,两边垂落藏蓝色绶带。 青绿色大袖薄带迎风自动,里里外外三层嫁衣包裹的秀芬将准备好的哭嫁唱词跪地磕头向着各位长辈一一唱道,婉转哀鸣 “堂屋中间挂盏灯,今天姑娘要转身。堂屋中间挂盏油,红旗嫁妆要转头。父母当门杨柳树,红旗嫁妆要送路。” “香火上面样样有,辞别祖宗我要走。香火下面是沉塘,辞别祖宗是今场。” 当最后启程,秀芬突然转身泪流满面向着爹娘磕头道别,洵美也为这场景动容。女子为何就要嫁人呢?娶难道就不行吗? …………。 送亲结束,洵美和奶奶都累极。 奶奶的咳病越来越严重,还伴着头晕脑胀,记性也越来越差,有时候连人也分不清。 洵美忧心忡忡,看大夫也无济于事,自己是把所有能找到的医书翻了遍,也找不出对应的症状,更找不出良药。只能开些健体的药方和找些土方子吃着。 对于今日去秀芬家帮忙,洵美也是拗不过,想到奶奶年纪大了,想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不留遗憾,这才勉强答应。 回了家,照顾奶奶睡下,自己也上床挨着奶奶身侧躺下。 半夜被一阵阵的炸雷声惊醒。 “这老天-——差点把我魂都吓跑了呦~。”这人说着就要起身 “奶奶,要下雨了”洵美听闻身侧声响,急忙问道: “奶奶,你去那里!” “奶奶去收衣服,你就在床上呆好” “奶奶,我去收就行了。”洵美拉住奶奶推回床上,自己穿衣踏踏地小跑到外收衣。 外面,月朗星稀,夜色下的大地宛若积水空明,藻荇交横。 ??? 怎么回事?同一时出来收东西的人表达了同样的懵逼。然而轰隆隆的雷声还在继续。 洵美奇叹“这就是所谓的光打雷不下雨啊。”刚迈一步,一片刺眼的白光铺天盖地,顿时夜色被驱散,天地间亮如白昼。洵美刹那时护眼,仍被刺激到,流出了生理性盐水。 这光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数息,大地又恢复漆黑。 洵美被这番情景震憾,久久不能回神,呆在屋里的奶奶,也被突如其来的万丈光芒晃了眼。担心的急唤洵美,蹒跚出门拉回正在愣神的人。 话说,那光一路疾驰,所经之地必是光辉灿烂耀眼,将已睡未睡之人惊醒。 皆奇。 最后消失在一绵延群山山谷中。 商丘是一个城邦,在其周围分布着十来个小村落,城邦全部人口加起来也就有五六万人,人们已集体农业耕种,兼之畜牧,商业为主为生。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个真正的小国寡民之地。 城邦的城主名叫魏桂,最近的他很苦恼。 他的母亲,可以说是这个城邦最尊贵的女人,像雪莲一样洁白,神女一样高贵不可侵犯的女人,不知何时开始竟然匍匐在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脚下称奴,每天都要聚集一大帮人在宗庙祭祀祖先的地方匐地向着一个妖人做祈祷,心心念念都是要成为对方的仆人。 不仅是自己母亲这样的女人如此,一些男人,老人小孩,贩夫走卒,全放弃自己本职工作不做,每日就考嘴中念着的奇怪的祷文吊命。 魏桂带着一堆随从走在青岩铺就的街道,本该是熙熙攘攘,项背相望,摩肩接踵的闹市,现在家家关门闭户,不见人影。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又去大宗庙里祭拜所谓的神吗?”魏桂向身边的侍从问道。 “回城主大人,那些百姓确是去大宗庙了。”侍从又犹豫道“老夫人也在那里,并且带着各位世族大家的夫人们一起在那里。”侍从说完,安静如鸡地侍立。城主听其所言怒不可遏,大发雷霆,更是破了音地说到。 “可查到是谁了吗?竟敢在我统治的地方妖言惑众。” “城主,我们已经查了。”其中一个随从小心翼翼走上前规规矩矩作礼道。 “讲,给我讲清楚。”魏桂指着那人说。 “属下查到,是一个叫无向善仙君的人,这人自称自己是无所不能的神灵,只要人信仰他就可以帮人挡一切灾厄,并且让人心想事成。我们查到这人最初是从东谷几个小村开始向各处散播自己是神的言论,那些信众也是各处传达宣扬无向善仙君的广大仁善。因此蛊惑了许多百姓。我们还抓到了其中领头的信众。” 魏桂听到抓到了一人满意地点了头。 “走,先去大宗庙看看那群迷乱了心智的人。不能让他们这样下去。” 大宗庙被围得水泄不通,魏桂和其随从无法行进分毫。 一群人跪坐高台下,神情凝重专注,高台上一个身穿黑斗篷的男人纵横捭阖,舌灿莲花地宣讲无向善仙君的神迹。一群人像群傻子。尤其这里面还有自己的母亲。这使得魏桂气得脸通红,怒发冲冠,忍无可忍。派了几百名士兵将这群人驱散。 魏桂的母亲对这种行为表示强烈不满,企图劝说魏桂。终未果。 魏桂站在大殿上,吩咐人将今天的抓到的傻子头子带上来,自己要亲自审问。 少倾,两士兵压着带镣铐形似罪犯的人,这人短打麻衣,面黄肌瘦,三四十岁,看着像是病入膏肓一样。然而这人在面对城主时表现得无所畏惧,孤高傲然。 魏桂见此更是怒火冲心,厉声问道 “你这低贱之人,为何要妖言惑众,蛊惑百姓不事生产。那叫无向善仙君的人在那里,具实到来,只要你今后诚心认错就改,我就放了你。” “我尊敬的城主大人,你愿意听听我与神相遇的故事吗?”这人斜视面前的城主傲然说。 魏桂见眼前这人姿态,简直气极,怒道 “说,我到要看看你能说些什么?” 那人说:“我本是东谷小村的一个农夫,我每日鸡鸣就起床种地,日落也不得休息,日日辛勤劳作,家里有老母妻儿,就算就这样耕作的产粮也不足以供给我们一家老小吃饱;我们却还要交粮给当地的地主,又还要交粮给你城主大人作税收。为了维持生计,我甚至担起了樵夫的活,货郎的活。可是有天地主抢走了我们的土地,你城主府又三天两头地催人交粮,我实在被逼得无法,活不下去了。心想如果死了就再也没有这些困扰” 他停下来舔了舔嘴唇,继续平静说道,“于是我就乘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带了把砍柴刀,向着森林出发,准备到深山里了结自己。到达一处山谷。我开始虽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举起柴刀砍向自己的脖子。这时,一束圣洁的光芒朝我扑来,我的神周身萦绕七彩霞光,呵!我的城主你应该知道吧,一月以前夜里突如白昼的景象,那是神,无向善仙君降临人间所现的神迹。当时,面对从天而降的神,我感到不知所措。神和蔼地没有责怪我的失礼,反而亲切的询问我为什么会到这深山来,我虔诚地向神一一阐明。我的神是如此的仁慈,他听闻后施神力变出成群结队的牛羊,数不清的珠宝,我获得了财富。我的父母妻儿也因此可以吃饱穿暖,是神拯救了我,如果没有神我早就到了幽冥地狱。你说的人们不生产,那是因为神可以用神力为我们变出享不尽的美食,数不清的珠宝。我们只需虔诚地信仰神就可以了。” “哼!我很同情你之前的遭遇,但是我不相信你的神无所不能。你和你的神不该蛊惑我的百姓,更不应该让我的百姓成为你们的奴隶,他们是我的人只有我才有权利决定他们的一切,你们算什么东西!” 魏桂杨言警告面前的人道 “请你的神离开这里,这里是我统治的地方,谁都不能侵犯我的领土。”魏桂听了那人叙述只想带人将那人杀了。又怕那人确实有些神通,有点忌惮,毕竟那夜那光如此刺眼。尽量隐忍只希望那什么鸟神可以尽早离开。 魏桂命人将这男子放回,并让其带话。 “呸,你这冥顽不灵的人,等着神的惩罚吧。” 第七章,人间惨事 话说那被放的人气愤地离开,不敢耽搁,设案点香,双手合十虔诚俯首。念了声“无向善仙君显身”不一会儿,烟雾缭绕,出现一位衣冠奇楚,神采奕奕的年轻样貌的男子。 “那城主是何言?” “我敬仰的神,那城主目光短浅,是个愚人,不识您神通广大,还警告您并且让我带话说:像您这样的神棍他见多了,您也不过只是能骗些愚昧的男人和见识浅短的女人。如果您不尽早离开,他将派遣士兵逮捕您。让你削首示众。” 杨善意闻言怒从心起,又十分觉得这城主简直好笑,小小的五六万人不过只是一堆蝼蚁。想要与我作对,自己不过挥手间就能灭杀十万人,杀我,掂量的机会都没有。这些凡人还真是井底之蛙。若不是 自己与人争斗受伤,怎会流落这凡俗世界与这些贱人为伍。 佯装捶胸扼腕道“哎,我在神界时常常感念凡人生老病死苦,又恨自己身为神身不能解众生于苦海而忧愁苦恼。每日勤习神术,望有朝一日脱救百姓,赐予百姓福祉,费九牛二虎之力劝说太阳太阴二神允吾下世俗界,太阳太阴二神感念吾之赤诚,特敕令,命我下凡救人于苦难中,又令我需收集功德信仰以行福报,期间凡是反动阻扰者,杀无赦。为万民杀一人也为仁善。今日汝城城主阻扰吾信徒传道就等于阻吾传道,这完全有违神的旨意,吾会去规劝其迷途知返,若他仍顽固不化,吾便按无上功德造物主太阳太阴神的旨意,让他于全城百姓面前处决。” 说完,捏决,从虚空中拧出一白瓷瓶,扔向匍匐的人张三郎头顶,离几寸出停留在空中。张三郎忍不住为这神通折服,更加的虔诚,哪怕这人也不只这一次在他面前施术。 “张三郎,你将这仙丹神药兑水,一粒一吨比例,这里共有十粒,全兑水后分发给全城百姓,饮用此水,保尔等无病无灾,不觉饥饿。吾即是受了神敕就便是希望有更多的百姓能够受益,尽早地远离苦海。你亦是行了善,这延寿丹你拿去,作为对你辛勤的嘉奖。”说完又扔颗丹药。 张三郎恭敬地双手高举接过瓷瓶和丹药,磕头谢恩:“感谢神,你的仆人一定尽心尽力照办。”说完,无向善仙君杨善意隐去无迹。 张三郎按杨善意吩咐将丹药兑了水,分发给各信徒,又聚集一大批信众从城中向四面八方传播宣扬无向善仙君仁德和神迹。每日都纠集了一大群信众向神祷告,这些信众喝了配了丹药的水竟是四五日也不觉饥饿。众人深感神奇,因此更是信服不已,这些信众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短短半月,全商丘城,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大大小小的村子的人无一不成为了信徒。 城主魏桂组织了整城的士兵, 全副武装,围剿这些疯了一样的信徒。一时是流血漂橹,可不期然,这些信众是越来越多,几乎全城百姓都参与了进来,并且一起抵制反抗魏桂,甚至那些士兵也是逐渐反了水。 魏桂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 空旷的大殿不见侍卫,婢女,殿里的一切装饰被叛逃的仆婢抢劫一空,曾经繁华城主府,现在是一团糟,碎裂的瓷器,散架的桌椅,倒地的各观赏植株杂柔在一起构成了这幅颓败之景。 披头散发的魏桂萎靡地像簸箕一样坐在清冷的大殿里。从前炯炯有神的双眼也变得空洞无光。魏桂突然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几日不见母亲的了,忙慌张地站起,压抑不住高喊几声“母亲!母亲!”后仍不见回应,担心地拔腿冲出大殿,刚一出去又满脸惊恐地倒了回来 “你你……你……你是谁?”魏桂看着面前逼近自己的年轻俊朗的男子有些语无伦次。这人突然就出现在他眼前,没有任何征兆。 “呵!”那人轻蔑道“吾乃无向善仙君。” “是你”魏桂几乎破了声对着眼前的人恶狠狠道 “就是你妖言惑众,鼓动我的百姓不事生产只想造反的吗?” “不错,你若信仰于我,你也不会变成如今这样。”杨善意蔑视着眼前的人,恍若高高在上的神祗。 “对于不信仰我的人,用途只有一个,就是贡献自己的魂力作为我的补品。” “而你……”杨善意挥手,魏桂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了脖颈,无法呼吸,焦急地忙用手去掰掐自己脖颈的不明物,却只有一种软绵绵的触感,没抓到什么实物。惊恐绝望无助之际,杨善意一个反手,魏桂就从大殿飞出十丈之远,顿时去了半条命。 “你这蝼蚁,杀了你是脏了我的手。敢藐视我,我会让你知道神的能耐。在我的面前,知道你是多么的渺如微尘。”说完,杨善意又一诀。 魏桂发现自己像提线木偶一般,颤颤巍巍朝着大宗庙走去。大宗庙前汇集了全城百姓,密密麻麻同蜜蜂蚂蚁一样。这些百姓看到魏桂时,纷纷露出惊惧之色,快速退让。 “是大虫!”人群中不知谁惊叫了声。这声惊叫如同石子激荡了满湖的涟漪,人群哗然。 这时杨善意现身人前,立在半空。百姓见了哗啦俯首下跪。异口同声高喊“我神仁慈,功成万代。” 杨善意看着眼前覆地的黑压压一片满眼轻蔑嘲讽。 “我听闻最近有猛虎作怪吃人,近日几十名百姓具活丧其口,我感尔等的虔诚,特去除虎,结果发现这虎竟已成了精,今日我将它捉来此处,是想让你们亲手绝了这祸害。” 说后,一手捏决,一束金光从指间出直达魏桂,众人眼中的大虫。魏桂只觉得自己身子一虚,倒地不起。众人一窝蜂上去,拳打脚踢,魏桂无力反抗,只能乞饶,迷迷糊糊间看到自家母亲,于是用尽全身力气高呼一声“母亲”本能地便想扑到母亲怀里,寻求庇护。哪想到自己母亲一脚踢开自己,一马当先的与众人一起殴打。魏母斜着双眼,满口白沫,珠钗凌乱。和一群人抓着魏桂四肢,生生地将其活撕分解,魏母又伸出血淋淋的双手紧紧拧断了儿子的脑袋,最后抱着高高兴兴地离开了大宗庙。 ………… 众信徒悦愉地喧闹着驾锅将大虫煮食。遵守神的旨意,叫上所有人呆在大宗庙。 直至夜晚。 死静一样的夜,月亮泛腥红,凉飕飕的夜风“簌簌”吹拂宗庙高台上俊逸男子的广袖衣衫。 杨善意餍足喟叹“还是不够,这点魂力不足以疗伤,更不能支持现在的修行,还有这信仰之力可真是不好得,这些凡人信念太杂,人数太少。” 隐身遁去。 月色下是堆积如山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尸体。 ………… 第八章,奶奶病故 穿过商丘的西谷,经过米索不达米亚平原,再向西行百十里,也就是距离朱明国大约两万公里的距离,就坐落着大阿秦帝国。 春雨绵绵,闲花微雨,万物朦胧,一片莺歌燕舞的盛世景象。 无向善仙君杨善意,腾云雾三四日方才进了阿秦国都城城中。 杨善意于云头望都城中攒动的人头时,本以为自己可以动作运作几年,就能收获仓箱可期的信仰之力和魂力,不期而然地大失所望。 这阿秦国竟也是被人圈养的信徒。杨善意心想:我若是在这里截取信仰之力定会得罪这背后之人,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便嗟叹离去,继续向西行。 ………… “先生,我想请段时间的假。”洵美跪坐于林卓吴身前,向其行礼。整个人愁眉锁眼,思绪如麻,仿佛笼罩于阴云密布之下。 林卓吴端起下巴,看着面前年纪越长越加般般如画的女孩,这孩子向来是有些是事可可,很少有其它太多的情绪,如此时这般愁山闷海更是少见,更何况才刚坐下,不免关忧地问道 “你如此这般独坐愁城,是发生了什么吗?先生既然成为了你的先生,就如同你的半个父母亲,有什么难处大可告诉我,不要独自逞强,最后反到伤了自己。” 洵美抽了口气,叹道 “先生呀,您说这世间为何要有生老病死,让爱之人别离,让病之人折磨。” “生老病死,爱离别,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向来是人活于世必经之苦难,看开,看淡,这些唯有在生活的道路上,一往无前才能忽视。”林卓吴喟然感慨,顿了下转声问道 “你这般,是你奶奶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吗?” 洵美黯然道了声“嗯”接着诚然道 “我想在家照顾奶奶,她昨晚咳嗽呻吟了半宿,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样,我奶奶就只有一人可依,而且我怕我奶奶将不久已”说着竟伤怀哽咽潸然泪下。 “想着趁奶奶在世时,多尽孝。” “怎得病得如此严重,一月多以前见她尚还精神抖擞。”林卓吴蹙眉疑问“可有去看大夫,大夫如何说?” “我带着我奶奶去看了,大夫说我奶奶过于年老,身体活力无法支撑下去了”洵美抬手搽抹眼角,继续向林卓吴请辞。 林卓吴见面前泪流满面的孩子不忍心地安慰 “孩子,莫要伤心,你奶奶这样大的年纪了,就算……那也是寿终正寝,这一生也算完完整”又叮嘱道 “如果医病钱不够用,来找我,我让你师母拿些钱出来,你师母是位知书达礼,娴雅端兰的女子,不要有过多地左思右想。” “谢谢先生,先生之心,学生铭感五内。”说着作揖退出学堂,又向正在做针线活的林兰,师母交待好道了别。 洵美一路是千愁万绪,悒悒不乐。 推开门,跨过门槛,隐隐约约的呻吟声传如耳中,这种低哼落在洵美耳里,无疑与是颗针,扎得心里刺痛。脚在门槛边迟迟迈不开,深吸一口气,踏入卧室,掀起蚊帐,洵美见奶奶闭目侧卧,似睡未睡的样子,于是轻轻地唤了声“奶奶” 听到几不可闻的“嗯”s 洵美又低声问 “奶奶,好点没有呀,你饿没有,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煮。” 奶奶缓缓地睁开双眸,以往清澈的眸子现在只剩混浊。她有气无力地声如蚊吟说 “奶奶不想吃,我家幺儿读书——读书那么累。就不麻烦你了。你——你把那边折叠的睡塌收拾出来,——拿箱子里的褥重新铺个床。” 洵美听奶奶说这样的话,知道奶奶怕自己在夜里突然死去,不想自己睡在她身旁,簌簌泪下,呜咽着说 “奶奶,我不想收拾,我想和你一直一起睡。” “你要听话,奶奶叫你——咳咳咳——” 洵美忙得过去平抚奶奶的背带着哭腔回道 “奶奶,我听话,我等下就铺,你不要激动。” 奶奶顺口气,也是没有了什么力气,继续安静躺下,时不时蚊吟般呻吟两声。 洵美忙碌 先是想去煮饭,又被奶奶叫住,硬是要洵美先铺床。 洵美将屋里折叠的睡塌尽量找了个离奶奶床近的地方放下摊开铺好,一应俱全后才去做饭熬药。 边煮饭边熬药。年前时,奶奶说嫌养鸡鸭猪羊太麻烦,于是就把家里喂养的所有牲畜卖了,现在洵美到是除了做饭就没有什么事做了。洵美想:奶奶定是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才把牲畜卖了,哪有做了十几二十年没有嫌弃,突然嫌麻烦的。 洵美煮了点粥,又将菜煮烂了,端着饭菜和药进房,结果奶奶拒绝吃药,只是说着喝粥,洵美是想劝说,但看奶奶痛苦的模样,放弃了。于是洵美小心翼翼地用汤勺将粥菜混合后喂食。 吃必,洵美收拾完,扶奶奶如厕,换下传单被套,一番忙碌,又将倚坐睡塌的奶奶扶上床。 这时奶奶死死地抓着洵美手不放,呼吸断断续续,洵美问了几次,“奶奶,你要我做什么”。均不答,洵美就这样安安静静地,伸手交握对方的手掌。 似是过了很久。 奶奶喊了声“洵美”接着说 “奶奶要走了……你要好好的,奶奶走的那天,要是晚上,奶奶喊你,你就起来,给奶奶点下蜡烛,奶奶不能照顾你了,床底下地上有个洞奶奶给你放了些奶奶这些年的积蓄,奶奶死了你去找秀云父母还有里正,让他们帮助你准备我的后事。” “奶奶……” 洵美含泪着一一应答。 之后洵美哭噎着又打了水替奶奶擦洗。 一连几日如此,奶奶越发病重,洵美情凄意切,日日哀容。邻里走动也更加频繁。 洵美正在庄里水井担水,一妇人也是挑着俩木桶朝水井走来,这妇人见是洵美,问道 “洵美,你奶奶病好了吗,为什么我看见她走路都急匆匆地。” 洵美奇怪,说“伯娘,我奶奶还病得重啊?,我刚出来我奶奶还在床上。你怎么说看到我奶奶了。” 妇人看眼前这个憔悴漂亮的人 动作麻利地舀了一瓢水,无比真诚的说“我真看见你奶奶了,我还奇怪呢,我喊那么大声你奶奶也没应我。你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洵美急挑起水问 “伯娘你看我奶奶她往哪儿去了吗” “往村东口去了。” 洵美飞奔回家里,水洋洋洒洒地没了一半。 确实没了奶奶的人影。 洵美五内如焚,快速朝村东口而去,一路向东,路遇几位伯娘,伯伯都如先前那妇人般询问,洵美来不及解答,朝他们一路打听。 气喘吁吁的,快断气的时候, 听到有人喊一声“洵美”洵美抬起头来。 一笑语吟吟的白发老人轻挪脚步,这不是自己奶奶吗? “奶奶,”洵美差点喜极而泣“您去哪里了。” 奶奶摸了摸洵美头,又替她搽了满头的大汗。 “我的小幺儿,我们回家吧!” 林卓吴妻王氏见林卓吴慢悠悠地踏进门。 “你去哪里了,回来都不见你人影,我带着兰儿去镇里让大夫给兰儿开了几副方子,你现在就去把药煎了。”王氏坐在席上吩咐道 “夫人,为夫刚刚去送了人,我有件要紧事想与你谈。” 王氏见丈夫严肃模样,知道确实是什么要紧事,让其坐下。 林兰在床上躺了会儿,觉身体疲劳散得差不多了,出了卧室,行到厅门不远,几声诸如“洵美这孩子真可怜”,“无处可去”“同意”的话飘进耳里。 林兰听到父母谈论自家小伙伴,进了厅。不由好奇地问 “爹娘你们在说什么?” 两人看是自己女儿,一一说来。 “唉~,爹娘那我明日可否去看看洵美,她这时候正是需要人安慰支持,我去就算做不了什么,也能言语安慰番。” “我与你父亲想的也是明天去看看这个孩子,既然这样明日你就与我们一起去。”王氏柔和的看着面前的女儿。 第九章,奶奶病故 世界充斥着各种虫兽鸟鸣。夜里,很安静。 洵美被一声“幺儿,帮我点烛!”惊醒了。 “砰”的声,从塌上跳起,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折子。 当烛光闪耀的瞬间,床上的老人“咯噔”就没了声息。 洵美心里从今天找到奶奶的刹那开始那心里的不安惶恐终于得到了验证。 撕心裂肺的哭声震碎了夜的宁静。 月下几家灯光闪烁,向着一个地方移动。 “造孽呀,廷敏怕是去了哦。”老妇人对身边的人说道。 “唉,听洵美那孩子哭声,八成是真的了”另一人回答。两人并头小心走路 后面传来响声,俩人俱回头,借着灯光。认清是何人。老妇人开口招呼, “秀云爹娘,你们也来了,呦,还有里正。” 秀云爹娘回答:“我们是听孩子哭得惨烈,又去找了里正,匆匆忙忙赶来。” “大家走吧走吧,今晚有得忙活了。” 里正忙招呼,后与另外赶来的人汇合一起到了洵美家。 小女孩泣不成声,整个人跪在床前,趴在死去的人身边。声音沙哑,已无法表达完整的话。 众人被此情此景所感哀恸, 几个人想搀扶面前的女孩未得,以不能打扰亡者安息为由极力安慰劝说,方才说动其离开。几个女人忙上忙下。 洵美慢慢从悲痛中清醒。 协助几个女人替奶奶剃头、刮脸、换擦洗身,替奶奶穿好寿衣,寿鞋,穿戴整齐。准备其他丧事事宜。几个男人将事先准备好的棺材抬出,停放在坝上。再将亡者扶进棺中 第二日,村庄里各家男人女人来往于洵美家帮忙吊唁。 林卓吴携其妻女三人看到这番景象顿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王氏见此不由得感伤。 林卓吴夫妻和村庄众人夫妻打了招呼,问了好,说明来意。去寻洵美。 洵美跪于灵前烧纸,昨日的哀恸过后,心中已然平静许多。当爱的人要离去,而不舍的人却无能为力。 林卓吴夫妇止步,就让这个孩子自己呆呆吧 林兰看到洵美孤零零仿若海里的孤舟,脸上还有残留的泪迹。 林兰轻轻地走到洵美身边,缓缓而语 “洵美,看到你这样,我变得也如你一样难过了,你的祖母带着爱来到这世界为你架构起了遮风挡雨的伞,现在她又带着爱而去,她是多么祥和的人啊,神灵不忍心让她继续在风雨如晦的世界浸染,接她回到神居之所去了。她在哪里肯定快乐极了,那里定有你奶奶的父母,和你奶奶爱的人。和自己爱的人生活一起是多么令人开心的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悲伤,是想让她在快乐中添上担忧你的阴霾吗?” 洵美看着面前弱柳般的女孩,不像其他来安慰的人,眼里坦荡,没有任何杂质,就像在阐述一个事实一样。洵美被此番说辞暖到,就像林兰说的,人若有灵魂,我这模样并不是奶奶期望的,怎么能让她灵魂也得不到安息。心中悲痛舒缓,想要笑着答谢,却只能扯了个僵硬的嘴角。 林卓吴夫妇见自家女儿成功安抚了洵美,心里欣慰。 洵美远远又看到林卓吴夫妇,整理下见了礼。 林卓吴夫妇问了相关丧礼事宜,见一切都已被洵美奶奶身前安排好了。心里感慨洵美奶奶想得实在周到,身前身后具都安排妥妥当当。 两夫妇又说了诸多暖言暖语,让林兰留下陪守。林卓吴本想说些什么,被王氏阻止,洵美看见了也不想追问。 由于洵美奶奶韦廷敏一生并未孕育子嗣,所以停灵七日后出殡由洵美抱灵摔瓦。 这七日林卓吴夫妇每日一人洵美处帮忙和秀云爹娘里正担起了被托孤者的角色,对洵美很是关心照顾。 丧事完毕,洵美将奶奶给的积蓄掏出来,是满满的一罐铜钱,还有八九锭银子,和奶奶的私人物件,这就是奶奶一生的积蓄了吗?洵美抱着这些东西坐在空荡荡的无一丝人气的房间,可八九日前这里还充斥奶奶的气息,回响奶奶的声音。而今日却是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了冷,只剩下空,洵美很茫然,从今往后,该去向何处? “咚咚”有人敲门。 洵美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端庄淑美的林兰。其后林卓吴夫妇,里正,秀云爹娘和村里几位伯娘。 洵美奇怪 “先生,里正,各位伯娘,你们这是?” 里正盯着洵美说 “我们是来谈论你日后的事。” 洵美将人迎入屋里,疑问 “我有什么事?” 里正看了眼林卓吴,对着林卓吴道“林先生,你自己想她说清楚。” 洵美又疑惑地转向林卓吴,等着林卓吴的话。 林卓吴言 “你在去世那天找到我,将你托付与我,并且给了我们你的大概生活用度费用。” 洵美听了这话,有些心酸,自己奶奶真是什么都大点好了。 “所以,我们来问你愿不愿意,并且做个见证。”里正说道 “洵美到我家去吧,以后你与我做伴多好。”林兰挽着洵美手臂。 “洵美,你奶奶已经给你留了笔钱在我们这里,吃穿住行可到你及笈。你也能方便与你先生继续念书。”王氏劝说。 洵美答应。 在其他人的见证下,洵美离开高家庄,到了亭子村住下。 又开启了另一段人生。 第十章,艾满清人 终年白雪皑皑,高耸入云的舟山横贯阿秦国西部。这是阿秦国最高的山峰,也是阿秦国神山圣地。相传,三百年前,阿秦国高祖皇帝,在神山得昊天上帝授予《帝范》,得以从《帝范》学习治国经邦,经世治民。并在昊天上帝神威庇佑下统一阿秦国国土上大大小小百余掀战争霸的方国。又在神的指导下,统一语言文字,度量衡,编修文献典籍,法律法规,鼓励农耕畜牧等,使得阿秦国短短百余年时间一跃为当时强国之一,并且至今屹立不倒。阿秦国人感念昊天上帝之德,尊昊天上帝为万物之主,永恒永生之神。 俗话说:“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村”。 虽说舟山半山之上全是白雪覆盖,然而舟山山脚山腰却满是鲜嫩多汁牧草的绝佳牧场,这些牧场全归属于阿秦国人。牧场畜牧是阿秦国重要经济来源之一。只不过创造这一切的人是艾满清人。 “哎!哪个杂碎!还不给老子快点!”挥起牛皮鞭的瘦高个阿秦人大声呵斥扛着的巨木蹒跚而行的艾满清人。被呵斥的试图加快步伐,然而徒劳无功。这些人骨瘦如柴,巨木却是三四人和抱的粗细。瘦高个男人实在不满意这样的速度。又是生气地对着几个佝偻褴褛的艾满清人挥手就是几鞭。 阿秦国信仰昊天上帝,神山作为阿秦国高祖与昊天上帝相遇之地,自然就成了神庙选址的不二之选。神庙每十年一次大修缮,耗时又耗力,而艾满清人的存在可以说比较有效的解决这个问题,这些人人自古以来就是这片土地最省钱,最省心的劳动力,因为他们任劳任怨且从不反抗。 “狗杂种们,如果在太阳落山之前,你们还没有将这些木头送到神山上,今晚上就等着挨受酷刑吧!”另一个手拿狼牙棒满脸凶煞的彪形大汉警告道。这是这次的监视奴隶的领头人,他气焰熏天地站在丘土上尊高临下俯视面前一群形容枯槁,面黄肌瘦,麻木无神的艾满清奴隶。 突然,他蹙眉颐指气使周围啰啰,朝着奴隶群中一个怒目圆瞪愤愤不平的艾满清少年示意。 几个小啰啰领会,立刻粗鲁地将那少年逮出,这顿时引起人群一阵骚动,一个面容苍老的人哭求道: “大人,仁慈的大人,饶了我侄儿吧,我侄儿身强体壮,他还可以干很多事情,如果死了就再不能为大人做牛做马,求大人开恩啊!” 头目斜睨哀求的人,犹豫会儿显然认同了他的说法,于是吩咐道 “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别给我打死了就行了。” 几个小啰啰领意,立刻对着少年就是拳打脚踢,少年抱头弓身,忍着落在身上的拳脚。咬紧牙关,毫不吭声。 夕阳傍着巍峨的舟山隐去身形。黑夜笼罩,星辰漫天。 伤痕累累的少年躺在草堆上,身边是正在借着月光替少年擦洗的妇女 妇女略带哭腔的道 “我的孩子啊,伤成这样,你怎么就被大人物惩戒了?” “阿娘,他们打我们难道需要理由吗?”黑夜中虽看不清少年的脸,然而此时他脸色是早已灰白,话语中浸透着满满的绝望。 “为什么?!我生来就是奴隶,为什么我们干着最脏最累的活,却得到了最非人的生活,为什么?阿娘,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就要默默忍受阿秦人的暴打,还要学会忍受?” “孩子,我们生来就是奴隶,从我们的的祖父的祖父的祖父就一直是这样,或许我们前生罪劣深重,活该今世做了别人的牛马。” “我不相信!如果这世上有前世今生,就算我们真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既然人都已忘记前世种种,为什么今生还要固执于前世的因。” 妇人不知道如何劝说自己的孩子,只能道“孩子,不要再想了,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想多了,也不过只是涂添烦乱。谁让我们艾满清人是被神所放弃的呢?我们是罪人,我们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在赎罪……” “西西她娘,大人物传呼你呢。”妇人正想要说什么就被这声传话打断。妇人轻轻拍了拍躺着的人,说“好好的休息,明天还要继续去扛木头。”妇人迅速将东西收拾好,理了理全身,不敢耽搁而去。 黑夜里的少年蜷缩身躯,满怀愤恨,可惜无处可诉,只能握紧拳头咬牙切齿暗暗发誓 “总有一日,我要将这些高高在上的阿秦人狠狠地踩在脚下”。 话说杨善意在阿秦国内转了一圈,也更加地了解阿秦国现状后,不得不感叹这昊天上帝的本事,竟然能集如此庞大的凡人信仰之力于一身,如此浩瀚磅礴的信仰之力该是何等的力量! 杨善意按下云头落在舟山集镇。在一家酒馆坐下,也随意地跟着凡人点了份羊肠汤粉,杨善意看着面前这份凡俗世界的吃食,忍不住撇嘴嫌弃 什么玩意 “滚!掌柜的!怎么能让如此肮脏的东西进入大伙吃喝的地方!” 杨善意被高吼声吸引过去,转眼注视出声的人,这人一脸欲作呕地表情对着一个奴隶打扮妇人。 杨善意知道这奴隶是艾满清人,一个被奴化进骨髓的种族。 杨善意觉得没什么意思。恢复先前姿势继续看着眼前的羊肠汤粉。 店里掌柜低眉驼背咧嘴笑着向发怒的客人道歉: “客官,你消消气,实在是我们这今日恰恰缺人手,为了不让各位客官久等,”掌柜笑着又向周围亦薄怒的看客作揖继续道 “才将这个奴役提到厨房做些杂物,没想到这贱奴竟敢跑到正堂来,扰了各位,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 掌柜不得不忍痛,为了继续留住这些客人,同时为了以后店里名声,实在是不想因为这个奴隶进了正堂,导致客源流失,所以,他低眉弯腰馋笑道 “各位,为表歉意,此时在坐的饭钱便免了,以赎我的过失。” 发怒人以及众看客听闻才免缓颜色。掌柜见此也缓和下来。但一想到自己仍是损失了一笔钱,心头 火冒三丈,忍不住转身一脚,就将颜色苍白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艾满清女奴踢了个底朝天,一小雕像物件就这样从女奴衣里掉了出来。 众人视线又被这变故引过去。 原来艾满清人地位不是一般的低,在阿秦国人心中,艾满清人是连猪狗都不如。从前发生过艾满清人祷告祭祀昊天上帝的事。 阿秦国人怒火冲天。 如此低贱之人竟也想得到上天的怜悯。 这简直就是亵渎。 于是下令,艾满清人凡是敢私下向神祭拜祷告,私刻神像,私看圣经典籍的一律割肉劈骨。 原以为在这样的严打严惩下,艾满清人能够自觉。没想到…… 没想到这直接激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这也包括掌柜在内,掌柜和其他宾客一起便送这始终来不及发一言的女奴归了西。 杨善意冷眼瞧着这一切,脑子飞速转动。他为自己想到一个获得信仰之力的妙计而心情悦喻的笑了。隐身离了酒楼。 阿秦国百姓认为昊天上帝是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无所不能,无所不有。同时坚信其是超脱于宇宙,又内在于世界。 神就是真理和历史这句话已刻在了每一位阿秦国人心中。所以换句话说这个国家的王权依赖于神权存在。 而杨善意就是要仿效昊天上帝。建立一个同样庞大的信众群体。 然而这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生活苦难深重的民族。 有什么能够比成为救世主,更能让人感恩,更能让人敬仰的呢! 第十一章,艾满清人东迁 “西西……” 扛了一天的木头,加上昨日被人殴打的旧伤和时时不时地挨几鞭子,西西今日日子并不好过。 西西闻言,望向破缕的来人 “叔叔?喊我什么事吗?” 西西叔叔欲言又止,脸含悲痛之色。心中感叹自己那可怜的弟妇,现在又…… 西西叔叔不得不硬着头皮轻若蚊吟说 “西西,你娘——去了。” 西西懵圈,满不置信,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荒唐之事。 噗嗤好笑,看着面前人的眼睛,认真严肃说道 “叔!你说什么?我娘怎么了?!” “西西,主家店里忙不过来,就安排了许多女奴去店里帮工。你娘昨晚便是被喊去了,刚才听其他回来的人跑来说你娘私藏神像被发现,在店里被店里掌柜打死了。” 西西叔叔心怀悲凉,尽量把话一口气说完,生怕刺激到面前自己哥哥唯一留下的孩子,又害怕他悲愤欲绝,冲动下干出什么不好的事出来。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孩子没有呼天抢地,没有痛心疾首。他只是瞪圆了眼睛,也仅露出了些许哀鸣,然后恍若无人的走向远方。让后面瘦如细竹的面老之人的他心跳如雷。 当高山压向人时,是选择负重跌撞而行,还是甩开轻装简行。 西西仰望那漫天的星辰大海,悲悯地发现竟没有一颗属于自己。 何其不幸,回首过往,耳边只能想起“噼啪”的鞭笞,和恶语的谩骂。 何其不幸,当本是切肤之痛的 丧母也无法让人引吭悲歌。 仰望星空的人转而注视黑夜中的远方,喃喃自语 “如果我的宿命是要我永远成为一个卑躬屈膝的人,那么我愿意用我整个漫长的生命成就一刻的挺胸直背!” “啊!——”几日后清晨,一声惊叫穿云裂石,打破了一切拂晓的宁静清幽。慌恐的婢女花容失色,惊恐地只剩下本能的张皇大叫,一阵一阵的“啊!不好了!出人命了!”传遍了该府邸的每一角落,又向着外而去。 街上熙熙攘攘的百姓被横冲直撞的马匹驱散八方。 百姓交头接耳。许多人好奇到底发生了何事,引得官役出动,了解实情的人兴奋得终于有了发挥之地,其中一个人描述得绘声绘色 “今早起来,服侍的婢女发现悦来客栈掌柜竟然惨死家中,咦——据那掌柜家中仆奴和官府衙役说啊,这掌柜那可是被人放干血才死的,你们别不信,更惨的是,最后还被凶犯分了尸,就那样零散的摆放在床上,可把服侍的婢女吓到了。” “哎呦,到底是谁呀,怎么如此残忍。” “是呀” “…………” 围观者相互附和皆是难以置信,又是叽叽喳喳谴责凶手的惨无人道。 而此时的杀人凶手早已包袱款款的一路向东狂逃。 西西满头大汗,嗓子撕痛如刀割,小肚在这样狂跑中抽痛,可是他不能停,他苦心孤诣筹谋几日,就是为了能够在所有人发现那掌柜惨死和查到自己之前,最大可能增加自己逃跑的几率。所以他必须尽可能地跑,跑的越快越好,不能让任何人包括官兵追上。 另一边。 官兵循着线索查到悦来客栈奴隶营前,将所有奴隶聚拢清查,自然就发现少了一人。 西西叔叔冷汗浃背,惴惴不安。官役扯着他向前,哆哆嗦嗦跪在官役长官脚下。 官役长官居高临下,睥睨身前布衣烂衫的人,问道 “你侄子呢?” “大大……大人,小人这几日被指派干别的活去了,并未与我侄子在一起,更没有见过我侄子身影。”西西叔叔惊恐万状,战战兢兢的缩小身体,声音全是颤抖。 “哼!不知道奥,奴隶未经允许不得擅离奴营,难道他连这个也不知道!来人将这个老东西抓起来,全城收捕凶犯奴隶西西。” “还有将这里其余奴隶也全给我关起来,这些人监察不利,说不定还有些人是同伙。” 众官役听令迅速将人抓起来,极有效率地骑马又向城外奔去。 几时辰后,已到舟山东部的西西被官役追上包围,西西看着官役自知命绝,欲咬舌自尽。 盍然,一阵飘渺仙音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又一阵香风扑鼻,随后从天而降一仙风道骨的俊俏年轻男子,这男子身着月白色道袍,道袍边角是栩栩如生的云彩暗纹,他悬浮半空,眼里饱含着对众生的悲悯,如同一个真真救苦救难悲天悯人的救世主。 这是无向善仙君——杨善意 西西与一群官役被眼前人震慑,回神警惕。 官役长官率先说道 “你是谁,是妖魔,还是仙神!” 杨善意无视那人,面向西西。 “那艾满清少年,我乃无向善仙君,欲救尔与族人脱离苦海,不再受阿秦国人奴役,还尔等自由之身。” 官役等人听闻此言防备越深 西西却是喜上心头,仿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急切且恭敬地向半空中人道, “神仙!求你救我与我族人脱离苦痛,获得自由之身吧。” 说完,双腿跪地,膝行,磕头,又说 “我等艾满清全族会永远记得你的恩德,愿意成为您忠实的信徒,永生永世追随。” 在场官役勃然变色,虽忌惮半空中人,但官役长官仍挑眉示意,各官役立刻拔刀杀向西西和杨善意。 杨善意冷笑。 自是轻而易举就将其灭了。 西西看着哪些官役在转瞬即逝间尸骨无存,心内膜拜。 杨善意落地,为了让眼前人真正屈服,就得给点真材实料,于是他威压外放。西西在这种压力下吓得肝胆俱裂,心生希望,只余臣服,完全生不出一丝不敬之心。 杨善意见面前人神态,满意地收回威压。 “这位西西,回到你的族群去,告诉他们神将给一个洗刷他们前世今生的种种罪孽的机会,让他们成为自由之民。” 杨善意想要培造一批自己的信徒,就必须要离开阿秦国,寻找新的土壤。 所以他继续说 “此处已是外神统辖地,你们必须到一个新的地方去。我将指引你们,赐予你们更加肥沃的土地,成群的牛羊。 但是我要求你们对吾信仰独一,并且感恩着这个给了你们新生的吾,同时为吾道坚定不移的奋斗,这是我给你的神谕,你将它传达下去,让每一个艾满清人熟知。” “仙君,可我现在在舟山肯定已经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罪犯,无法无障碍的见到族人”西西说到这里心里郁郁,一张脸揪成一团。 “求仙君助我。” 于是杨善意一场做法让舟山半镇人陷入酣睡,同时施梦零散各处的艾满清人,而西西则回到自己奴营地设法放出了被关押的族人。将话重复几遍,众人皆是不信。 长达千年的奴役枷锁已扣入了艾满清人的灵魂。让他们相信自己是神弃之人。不生一丝反抗。他们不愿意为此犯险。更是要抓逮西西保送官府。 杨善意因此气极,一怒之下把反对最强烈的几人抽了魂。又从暗处现了身。 一些艾满清人见此,竟有了跃跃欲试。 杨善意加了一把火,催眠协助各艾满清奴营屠戮了半镇的阿秦国人。 用此将艾满清人逼上绝路,使他们不得不东迁。 在杨善意的法术神通护佑下,聚集了几万艾满清男女老少向东方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