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九要久》 第一章 这个人只看一眼 记忆数到高中，一点点倒着风里尘土的味道，翻回来。 “你一个人应该可以吧，我没时间送你去，你到学校要听老师的话。” 穿着一身素净的女士头也没抬的搭理着话。学校是她选的，到头来要自己去，他打量了家里的四处角落，每一处都很新。 彭寺盛拦了一辆计程车，不确切的去，又确定的说：“师傅，知歧高中，谢谢！” 走进宿舍，上下铺床板的木料合着白色的墙面漆还留着味道，是翻新的气味。六人间的铺位，彭寺盛占了一个，先来的人有先选的机会。 他收拾了东西，还没歇着，胡霖便打开了门和她的妈妈一起进来，这是彭寺盛在学校见的第一个人，要打招呼。 彭寺盛看面前这个一米七五和自己身高相仿的男生，有神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没移开，好像永远都富有生气，嘴角溢开的笑也从没停过，彭寺盛后来有想过大概和家庭有着连续，他见着的这个阿姨也很热情。 说快不快，转眼间就是第二天的露天直播。新生典礼要比想象还要无聊，顶着炽烈的太阳伏地听主任讲话。彭寺盛正巧凑到室友在议论，便也和胡霖参与到话题之中，不过一秒就看到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搭配着褐色皮鞋的老师走到一边看着他们，彭寺盛和胡霖立马坐直身子看着前方，新生典礼结束，老师又多了瞅他们俩一眼。 急迫的再一天就要军训，丝毫一点喘气的机会都没有，对新生来说赶一场是一场。 正当彭寺盛军训时候想偷偷懒，挠挠痒，就听见教官在说：“哎，那是怎么回事啊？” 他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哪知道是一个女生，因为身高的问题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比他矮很多，隐隐约约看到背影，扎起头发看女生都像一个样子，他分辨不出来所以多看了几眼，还有几绺发丝散落在颈后处，再是听到她说：“我帽子掉了”，一般的声音，并不出奇，彭寺盛要记住才好区分她和其他人。 又一次彭寺盛眼看着她的帽子快要掉下来，他打了个报告，教官大声的说：“什么事！” “报告，帽子掉了，扶一下帽子。” 教官开着他的高音：“怎么她帽子掉了你也掉了，你们两个人的帽子都大了吗？当时拿服装的时候，不知道拿合适自己尺寸的吗？”大家都在笑，彭寺盛没说话，拉扯着嘴角瞪大眼睛看前面。 “笑什么！”教官再发话压制住一片声音。 军训一周，彭寺盛记住她的名字她的声音还有她的背影，她的背影不在他的一个很明显的视线里，要偏头能够看清楚，时间稍久一点，头莫名的就会不自主的歪着。 胡霖看出了异样便调侃他：“你怎么老注意那个老掉帽子的女生啊？” “谁让她帽子老是掉啊”，彭寺盛慌着解释，生怕被看出来。 休息时间里，大家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抱怨今天的天气，吐槽教练的严厉，唯独高嘉眼睛扫视到了沈珂心，因为她是一个人。那天高嘉走过去坐在了她的身边问：“你不热吗？” 在这32度的燥热夏天，沈珂心从没想过会有个人突然闯进来，孤独突然来了一点希望，也就丢失了麻木。不巧正巧的是，高嘉的手抓住沈珂心的手时，确实是凉的。 高嘉抓住后说：“你的手好凉啊”，沈珂心看这个女生，咧开嘴讲话，柔软绵长还有一分可爱。 本以为沈珂心会是很害羞的女生，后来熟知暴风雪总会遭遇大晴天，两个人聊天聊地变成了上下学的盟友。 带点凉意的晚上，大家穿着最后一次的军训服围了一个大圈一起坐在草地上，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在短短的时间里，熟悉的脸每一天都在闯进来，耳熟的名字也都在教官点名的时候被记下来，那是高中教室的前一天，是无关课堂一起的最后一天，彭寺盛偷喵了好几眼高嘉，大家只顾聊着自己的话，谁也没注意谁。当时就只是无意看看，后来他也没想过会看的上瘾，他还以为自己得了歪脖子病，有生理上的依赖感在喜欢。 高嘉突然来了一句：“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一句无意的话，沈珂心也就记下。 “生日快乐！你突然告诉我我也没有礼物送给你，那就给你唱一首生日快乐歌吧。” 两人坐在橡胶绿草上压出两坨印字，即便周围的声音太大，沈珂心还是贴着空气，环在耳边为她唱完了生日快乐歌。 “等你的下个生日我一定帮你好好过！” 在教官叱呵之下，最后一次的点名，让这群人散到了另一个地方。 第二天，听说班主任要分配位置并不能自己随便坐，大家都排在教室外边，人群不同，有圈着大部分的生人互看对方也没能讲出生僻字的故事，也有突然升温挚友情感的二人瞎聊世界。等着等着，突然间就会有声音喊出来：“高嘉！” 听到名字，彭寺盛还在猜她的同桌会是谁，当自己名字被喊出来的时候连同他自己也没想到这人被他看出答案了。 命运有时候一点也不奇怪，他故意安排一些人在你身边出现，他可以完全不负责任让你接受所计划的一切，不到痛苦的时候，你还以为是老天给你一人开的捷径。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还担任你们的语文老师，我叫宋林，大家以后就叫我宋老师”，宋林看起来二十近三十岁的样子，脸上毫无稚嫩感也不像是老教师，戴着圆框的眼镜总是拿手去扶，他在黑板上写下他的名字再念：“我们开始上课了。” 哪能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彭寺盛心里念叨着快和她讲话，实际上脖子僵硬到想转过去都没有。 “那个，黑板上第一排第五个字写的什么你看得到吗？太潦草了，我不知道什么字。” 彭寺盛的头偏向她很想长久的注视，她却还在问黑板上的字，就只好腾在纸上给她。 “好，谢谢啊”，高嘉漏出喜气，要让他遭难。 彭寺盛想要形容这女生，侧着面颊有略微的泛红，光润的发肤随着孩子气的模样，一副开心的样子显得十分透明，是在这秋老虎后的温度，凉快想要人靠近。他想不出来太多词语，更不想照着样子就这样说说。 高嘉问彭寺盛的名字，他说我知道你叫高嘉。他们开始聊起天来，她同他讲起了军训的事情：“那时候，我还说有一个男生也喜欢掉帽子，每次就等他打报告，我们女生就可以重新整理帽子，跺跺脚。” “没想到我的帽子也拿大了”，他想着原来她以为真是凑巧，但谁又会看穿他知道他。 “我也拿了大一号的帽子，还以为发卡可以帮我夹着。” 彭寺盛不自主讲起很多话来，高嘉就在一边听着。刚喜欢一个人的时候真稀奇，一看这个人就觉得她长在你的决心里了。似乎对一个人的感觉是慢慢累积的，一开始不起眼，而后越来越投入，这样的喜欢好像更久点。 第二章 先遇到情敌 胡霖在和彭寺盛走在教室外的时候被一来的追问：“我发现你最近有点奇怪啊！” “哪有，我什么都没有”，彭寺盛藏掖着脸上的表情，还以为胡霖看不出来。 “你同桌是不是你之前老看帽子掉的那个女生？” “你怎么知道？” “我就坐在你后面”，胡霖一副早已看穿的样子，虽然没有经验，但装的像什么都知道。 几天后，班里的班干部择选，彭寺盛随口说说，想要报名参加竞选班长，不过宋林要根据入学成绩来选定。高嘉还是说：“你竞选的话我就投你一票。” “还有我”，胡霖在后边加上一句，他也好像就拿到了这两个人的票。 评定到最后，一名叫陈风的男生凭高分竞选上班长，他看起来不是很情愿，这个男生莫名给彭寺盛一种人群中看起来很独特的感觉，也不过就是隔了两列座位的距离，却又感觉人在河头的另一边，他脸上的表情就是这样，不在意到看不出来心里没有不快。 “谢谢大家”，陈风只说了四个字。 高嘉被票选出卫生委员，他一心想安排值日的事情。高嘉在一张白纸上面划值日表时，彭寺盛凑过去看她怎么安排的时候她用手挡住对他说：“你干嘛？等会我贴在黑板旁边。” 他的好奇心被高嘉勾起，就侧着身子眼睛瞥到那张纸上，没一会的时间高嘉就走到黑板侧边栏。她宣布的时候说按照座位表来的，彭寺盛窃喜，似乎自己想什么就来什么。 到老师留了写作业的时间，他看她拿笔敲着自己的头，就把作业本移到她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她就明白了。 她还有点客气的说：“谢谢啊。” 那时候，彭寺盛还以自己对这女孩所有的都看了一遍，只几天的时间，他们关系上升的快，是她这个人吸引的他，不是情绪和性格，这个人的灵魂契合于他喜欢的。 一节课快要结束的时候，宋林绕到教室窗户边上巡视着，高嘉急冲冲的喊：“彭寺盛。” 趴在桌上睡着被喊醒的他说：“怎么了？”，然后往后仰身子刚好看见宋林。 首要的第一天，她就安排自己和他一起做卫生，以免于其他人的不乐意。教室人都走差不多的时候，他瞧见还有一个女生在这里，他见过，这是等高嘉的，关于她的事情他都记住。也为了能表现自己，他把剩下的一点的活全揽下来，好让她们俩先回家，高嘉在推脱后还是同意了，并连着说她会的谢谢来表示。 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彭寺盛甩动自己的手臂像做操一样的前后甩，就是现在这所学校没了要做操的规矩了。他从楼梯上下来，在最后一级的阶梯上，听到有人被训的声音，因为好奇就走过去。这里是一楼最右边的位置，刘光办公室掩着的门，声音就从那缝隙里出来，让彭寺盛只能在墙后一米处外偷听。 “你知不知道你？你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和你的父母交代啊？” “舅舅，我知道了”，彭寺盛听见是陈风的声音，诧异了一下。 “你下次千万别让我看见你再抽烟了，再看见了我非要和你妈讲，你今天如果不是我看见了，被别人看见了，我看你怎么办？”刘光在办公室压低声音和陈风讲话，也是生怕在这个时间还有人会经过这里。 彭寺盛心里交集了情绪，不知道到底是发现刘光和陈风之间的关系还是因为知道了陈风抽烟的缘故。 走在学校外面的小道上，这里有一列白杨树并着十几棵，时候到了，踩在脚上的落叶也多了。沈珂心的手搭着高嘉说：“你怎么不把我们俩安排一起做卫生？” “我也想过，但是我又不知道班上其他人怎么搭配，这样一错乱到时候肯定有别的声音。” “啊，那也是，关系就是从近处开始的。” 彭寺盛没想着去找胡霖，他闲逛逛到篮球场的时候，看见他在那里。他找了一阶台阶坐着，胡霖正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一起打篮球，专注的也没看过来。 正当他看的起劲，就见着篮球失手滚到他的脚边：“彭寺盛，你怎么在这？” “我坐这里十几分钟了，你都没发现。” “没有，你怎么不喊我”，他抱着蓝球走过来，左边还跟着那个人。 “这是我们高二的”，彭寺盛朝着他点头，面向着他，身高上他显然没有彭寺盛和胡霖高，但这个人走过来像是带来一阵风舒服。或许这人就是别人看了就会招来喜欢的人，何况男生看他也觉得没什么不满意的。也有一部分是上天天生就给了一副好的皮囊，包括一股神气感都是迎风来，这样的人谁都愿意认识他。 “对了，你叫什么，改天一起打篮球？”，胡霖额头上的汗还在滴答往下掉，依旧不放过的问：“你要不要一起啊，到时候教你篮球。” 胡霖向来就是主动的人，所以他走哪都能聊起来，不过时间久后，还是与身边的人最为亲近，其他人就当过客一样顺手谈谈，沾不上过多的自己，展露的是自己的表面。 “叫我方颂就行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先聊，明天见”，他礼貌讲完话就走开，来过走去没有留下什么。 就这样，他就和方颂一起约上了篮球，成为了一时短暂的球友。而彭寺盛甚至连篮球都不会，更别说要通过篮球得到些什么。胡霖不断的和他说，劝他一起，他说男生的青春必有一部分在篮球场上度过，当时彭寺盛还没能懂什么，是大汗淋漓过后的喘息还是塑形不连的动作，他只能透过表面来分析这些。胡霖随着他走，走一路就能说一路，彭寺盛还想过要不要和他讲刚才自己所听到的事情，不关于是要拿秘密来拉近两个人的关系，但多数时候，秘密都可以多换几个人的来往。想想后他决定闭口不谈，这件事应该和他无关，他自己偷听就更不能说出来传。 一早，宋林到班上说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没想到就是陈风的事情。他说因为陈风实在没有能力能够当好班长，主动革职自己的位置。消息宣布的时候，班上的人讲起话来一片欢腾，最后也在宋林拿黑板擦在讲桌上的敲击上落尾。 彭寺盛好像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但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讨论的像个热心群众一样，他们讲不出什么道理来，只有他在这秘密里帮陈风藏着。 这就需要重新再找一个新的班长，在胡霖的吹捧之下，彭寺盛有一瞬间是想过能当班长的，但排着成绩来说，他是第九名，怎么会落在他的头上，这不大可能，他是这样拒绝胡霖的凭空想象。 宋林正在名单上看排名，他原本就是想要找一个成绩均等的人来做班长，班上的绝多数人他不认识，他只能依着一张入学来的纸来做判断，除了成绩之外还没有其他能做出选择的一项来定下来。 “彭寺盛。” 他举起手，接来宋林对他的交代：“彭寺盛，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班的班长了。” 意外发生了，他好像因为这一次偶然的偷听才换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是如此，发生一遭就有另一遭。他所属于第九名，其实第九名是刚来落定的，成绩上他是各个都匀，无大起也无大落，但九这个数字听起来就好像久久的。 宋林对他的第一个考验就是让他在班上来一段全文背诵，他卡顿了几次，也在高嘉的小心提醒下背完，这自然是让宋林对他的影响更深，因为他并不那么完美无缺。 陈风下课到刘光办公室被他一顿说教：“虽然我把你的班长的位置撤下来了，但是你还是要在班上好好努力你知道吗？你这才高一，我要是就这样纵容你，你妈以后会怪我的”，他听着倒是一脸坦然，像是躲开了灾难一样。这一击串着一个又一个，就成了故事。 第一次体育课安排站队，彭寺盛刚刚好就在高嘉的身后，老天的安排是到哪都一起。这样的课和教室里的不同，既然在教室外就是自由活动，他们可以自己玩。彭寺盛看着班上的部分男生都在打篮球，隔壁篮球场上是上次的方颂，有很多女生坐在石阶上面看他，他发现高嘉也在那堆女生窝里就走过去，高嘉指着方颂说：“看那个男生。” 沈珂心听到便回话：“听说他在学校挺出名的，打球很厉害的。” “你们怎么都在这”，彭寺盛蹲下看着高嘉，见着她，彭寺盛有点恍了神。 高嘉看了一眼彭寺盛说：“你怎么不去打篮球。” “真的那么好看吗？我们班的女生全部跑到别人班来看别人打篮球了。” 高嘉听声音不对，一看是体育老师，正准备起身的高嘉，被老师叫停：“怎么我们班上的男生打球没人看？都跑到别人班了。” “哈哈，没有，我们就随便看看”，沈珂心尬笑说着，群众都在这里，她们也是凑热闹过来才发现的这里。 瞧着这女生堆里一边的彭寺盛，体育老师视线定在他身上同他说：“你怎么不去打篮球。” “老师，我没兴趣，况且我不会”，彭寺盛挠挠头，不知道为何他们都要问这句话。 “我还以为你们男生都喜欢台下有女孩子帮你们加油鼓气，你们那点小心思，老师已经带过好几届了，老师会不知道？” 听完这句话彭寺盛神情上有了那么一秒的变化，体育老师絮叨了几句就没再待在这里。他往方颂的方向走过去，一个影朝着彭寺盛砸过来，他接住了球。 “你那个你同桌跑过去干嘛了。” “不知道啊，我们走了吧，他一过去其他人都走了。” 很久之后，彭寺盛再想起这件事都会觉得自己犯傻，可能是因为一时的头脑发懵，让他做的事情看起来无头无脑。他去找方颂，并让方颂教他打篮球，他看高嘉看过去的眼神，觉着自己也想要得到，当时对女孩的虚荣心就是由这一段开始的，这是一个过渡期，他做什么都想要更贴近她。 刚从篮球场上回来的彭寺盛看高嘉在看漫画，他在她面前干咳了几声：“打篮球好热。” 高嘉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跑过去打篮球了啊。” 胡霖从后门冲进来脸上带着异样的开心：“听说下个月我们学校有年级组织篮球比赛，有人去吗？我们要和班主任去申请，班长班长！” 他继续拍着彭寺盛说的激烈：“我们两个人去吧，然后还有我们年级的其他班的人一起和高二打友谊赛。” 彭寺盛犹豫了一会，还看了一眼高嘉说：“好，去！” 高嘉吐出淡淡的语气：“你都不会打篮球，还要去参加篮球赛。” 彭寺盛低声唏嘘：“下个月篮球比赛的时候肯定会了。” 第三章 另一处平湾 办公室里其他人也来找各班老师申请篮球赛名额，彭寺盛和宋林提篮球赛，他直接就答应了，他让彭寺盛做好准备可能还要经过甄选人数，彭寺盛顺带报上了胡霖的名字。没想着再找方颂，胡霖带着他打篮球，没过几天的时间，彭寺盛就熟练了篮球。在课上，彭寺盛沉迷在这几天的篮球无法自拔就在桌下捣鼓动作，老师的粉笔扔到他头上，怒叱他点名罚站到下课。 彭寺盛想着可能下课宋林会批评他，已经事先给自己下了安慰剂。高嘉拿手捂着嘴巴悄悄和他说着：“你这几天打篮球打疯了，下课要被拉去训话了。” 她和胡霖都一脸你保重的表情，被指着的彭寺盛听道她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话，无非是说他扰乱课堂秩序的话。一到办公室，她告状的速度在嘴上打的飞快的说：“在我的课上练篮球，还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师放在眼里？” 宋林一脸平静回应着：“我肯定会训话的，您就先忙你的事情吧！” 空气中悬浮着一丝恐惧来的怕意，彭寺盛低着头迟迟都没动，加上他是班长，想来自己会被宋林狠狠的教训，他对宋林的敬意来自于初生对老师严肃的摆露做的猜测，平常就没见到过宋林会笑，生吞活剥还是严刑酷打，宋林的斯文摇摆在所有词的中间，以他来说心思缜密无法看透，彭寺盛现在还不够了解他。 很久都没有声音，彭寺盛抬头的时候他才说：“你还等着我真的批评你啊，这次篮球赛我也希望你们能打一个好成绩，但练习不能挑上课，更何况你还是班长。” 彭寺盛觉得宋林太奇怪了，正常的话应该说他两句。回到教室后难免要被他们俩追问。 “宋林没发脾气？我觉得他没发脾气比发脾气更可怕。” 高嘉听着他们的对话说：“我也觉得是。” 学校的体制是一个月放两天假，每隔一周半天假，迎来第一次月假的时候，班上的每个人都格外兴奋，但彭寺盛有一种喜欢待在这里的感觉。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到了逆反家喜欢在新环境下的安逸，家是自己愿意回去的时候回去才有心里独有的一种舒坦，家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去，特别是依赖了那么久的地方，现在能出来消失一段时间，要是不想那么多的话，他还是愿意在这里。 听完宋林在放假之前的一大句话，教室引来了嚎叫声，他让他们乱喊，已经是下课，想怎么喊就怎么喊。 “啊！下个星期就要上晚自习了”，高嘉在一边发牢骚，已经逃过了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必须要面对。 “要不然呢，你还以为学校有这么仁慈呢。” 高嘉站在沈珂心面前催：“快走了，沈珂心，别写了都放学了。” “等一下，我快了，再给我5分钟”沈珂心空手比划的摊开手掌，一手还在赶着作业。 彭寺盯着她的桌上说：“高嘉，你的作业？” “嘘！到时候来学校再写”，高嘉故作神秘，说话尤其小声。 沈珂心看了一眼她停下了笔叹息：“高嘉你刚才嘘一声，我还以为宋林在教室。” 原来她们俩约好了要一起逛逛，女生可不大愿意很早回家就只是呆着，她们要在放假回家之前顺便打发时间。 这里走出去是另一幢2层的平楼，跟着他从教学楼在后的姜凡叫他：“宋林！听说你们班报了篮球比赛，真的吗？不会是因为我吧，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和我较劲呢”，听到的声音还是让他讨厌，宋林抬头瞪着他。 “你想太多了”，姜凡眼睁睁看着宋林离开的犀利眼神，他又回到了教学楼办公室，坐到椅子上取下自己的眼镜，拿手盖着自己的眼睛。 “哥哥，你回来啦！”，彭寺盛刚打开门，迎面而来的就是妹妹的拥抱，他摸摸她的头，伸手抱起彭曦来说：“你又长胖了，我都快抱不动你了。” “哪有？”彭曦从彭寺盛的怀里出来，跑向体重秤。 面对六岁的妹妹他满是宠溺，环视了家里一圈，发现依旧还是空落落的。如果不是有一个人牵挂着，这个家就是冷冰冰的。 “奶奶接我回来的，妈妈不在家，奶奶刚出去去菜市场了”，彭曦主动招来实话，他现在对这里有了一点趋向于沉重的心情，并不是能安稳于自己什么不管。 彭寺盛露出无比凝重的表情，他牵着彭曦的手去外面找，他知道人一定会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走了不久，在左右布列的摊位上看到那佝偻的后身，他的心颤了一下，神色立马变得担心，彭曦挣脱掉他的手，在人群中穿过多色的塑料手拎袋，幼小的小孩从背后抱住他瞧的人，彭寺盛拎过她提的好几袋东西。 “你怎么又来了，你年纪大了，就不要来回跑了，小曦要是要接的话，那就我去。” “没事的，你妈他们挺忙的，我在家也没事”，她有些站不稳去扶彭寺盛的手臂，明明年龄上体力不支却还要逞强，老人的固执他是劝不动，毕竟人老了，只能偶尔顺着她，但不能过于什么都听她的。 彭寺盛搀她回了家，想着做一顿饭来解决，他在厨房折腾了半天，背后的人来说：“还是我来吧，你还是太小了。” 他不好意思的抓头，走出来就听到她的吐槽：“哥哥，你还是太小了哦！” 三人简单的饭食在彭寺盛洗完碗后结束，他躺床上翻来覆去想学校的事情。 “你在干嘛呢，动起来，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彭寺盛看了一眼自己穿着篮球服，被胡霖推了一把，他在球场上面跑起来，在球场外找高嘉的身影。 栽过头，大脑突然一片空白，记不起事情没有什么片段，他在床上弹起来：“原来是梦。” 彭寺盛揉着头，从房间出来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在摆放早餐：“妈，你又是晚上回来的。” 叫来自己的妹妹，他几乎是哄着的，里面的人不起来，他还要使招。他没想到门外一声的她一喊，彭曦就钻出头，他有些微妙的表情，对于自己的妈妈是什么原因才丢开自己的脾气，彭曦在他这里的性子都是乱来，反正他也就她一个妹妹，只能让她随意。 这还很早，以为在学校起早就能回家睡懒觉的彭寺盛拿勺子在碗中舀白粥，左边彭曦的嘴里哼唧着歌声一边摇摆自己的头，餐桌上的东西快被吃的精光，阳台折射的光从玻璃门处漏在房子四处，地上被水洒了一遍，围着4个人的一圈，透来一点清香和早餐的滋味。 要是能永远这样，家里也是不错的，彭寺盛比较不愿意这里看起来太整洁，就像会随时被抛弃一样，没人在这里一点声音回荡也没有，这样不就过于空白了。彭曦会讲来一点她的事情，这一个人闹起来，剩下的人就都陪着她笑，她就是小孩子的活力，如果要好好留下的话，她还需要人来陪着，彭寺盛不愿意她也会像他一样，偶尔会有不想回家的念头，本来这个地方就是让人安心的。 欢声笑语在任何时候都会来，唯有现在被人们记住，他们不预知未来不回望过去。 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半个小时，彭寺盛看着旁边空落落的桌子和椅子，表面装的毫无波澜。这个周日和往常的周日不一样，他有他要等的人，就变得那么不寻常。 胡霖倒是来的很及时，一来就拿走作业本抄作业，彭寺盛看墙上的大白钟时间，他开始环座位去收取班费，宋林说有一次集体活动，便是不久后，班上每个人一起就能聚成一次活动。到陈风面前的时候他还趴在桌子上，彭寺盛放手敲桌子，陈风抬头给他钱的时候散出了刺鼻的烟草味，实话来说彭寺盛很敏感，有些人会爱这东西这样痴迷，他那时候还特别想和陈风说话来着，不是问候不是应答，就是想着了解他，因为有人越是这样就越能吸引人去注意他。 班费收集的差不多的时候，高嘉就来了，扎着头绳还是披发散开的样子，女生会换来换去，宋林也就这样出现在门口，高嘉想着坐下，彭寺盛张开手拦着说：“凳子上有灰。” 高嘉反弹性的起来，彭寺盛笑着又讲：“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擦过了。” “彭寺盛，你真无聊”，高嘉伸手做出要打他的动作接而说：“给，班费。” 早就过了一些时间，彭寺盛还是等了一会高嘉，她写作业是不积极的，非要他催几句，她也好像知道赶在最后时间有人会提醒她，这样两个人之间好像就有了默契。 “高嘉，快点我要去办公室交作业了，不然老师等会该说我了”，彭寺盛用笔敲桌子催着她，慢慢的就有了节奏感，自己玩出了乐趣。 “等一下”，高嘉一通狂赶后放下笔把作业本放到上面，然后她又拦着他：“等一下。” 彭寺盛习惯的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声我知道了，举手把高嘉的作业本插到中间去，这是他早就给她的一次特殊待遇，每一次都会按照她说的来。 彭寺盛到办公室的时候，数学老师斥责他看了一眼手表：“你们班交作业怎么这么慢，别人班都改完了，下一次来早点，我都要下班回家了。” 他接过彭寺盛递过的一大摞作业本，办公室的老师都已经走空，彭寺盛面前这位年长的穿着花格子衬衫显着年轻实际头发花白的老师非要坚持今天改完作业才肯回家。 后面几天彭寺盛和胡霖还是坚持把时间挤到了一起打篮球，为了能圆自己那天和高嘉说的话，他练习的样子还写在了脸上也很努力。 虽然其他学科老师无法理解为什么宋林鼓舞班上的两个学生不上课就去练篮球，但是他夹着自己的私心藏在心里，宋林回想这么多年了，是他自己和自己过不去还是自己终将不能释怀。 几年前，宋林和姜凡还是大学的时候，从来没有想过会因为世界的现实而破裂，两人是六年的朋友，那时候宋林和姜凡在面临大学刚毕业的时候，想着可以两个人一起去外面奔波，便义无反顾的选择一起去北漂，经历了各种难处，一直到那个人的出现，姜凡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抛弃了现在的生活，为了给那个人更好的生活，他选择放弃坚持这么久的创业。 “再坚持一下吧”，那天晚上宋林手上夹着烟，嘴里吐出烟圈很低沉的声音说着。 “要坚持你坚持吧，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整整两年，两年都是这样的生活，再继续下去我们连最后的一点钱都会败光，我不想再继续下去，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当初一起想象的什么美好的生活，那都是梦幻知道吗？宋林你能不能现实一点，反正我是要放弃了”，姜凡怒吼的声音丝毫不让他害怕，朋友之间什么都见过，更不畏这点真面目。 “是因为那个女人吧”，姜凡没有理会宋林，拎着自己收的行李箱关上了门，留下房里的宋林静静的沉默，那一支烟很长，呼出的气很短。 没过多久后，姜凡就被当时陷入的爱情捞的所剩无几，最后一点积蓄骗完后，折腾几年的时间换来的是空手而归的回家，到最后他只好默默接收家里安排的传统工作。那时候当教师不是时代掀起来的风靡，而是一直处于基层顶端不被看好的产物，稳于新旧都不会淘汰的一个高度。 他再见到宋林的时候，两人都在这所学校沉落自己相似的难处，不过他早来了一年，已经混的能认清自己。先来先走的人都是他，以致于在后面的跑掉了，他们见上一面就有人绕道走开。 第四章 输就输了 大家会愿意在见一个人的路程上赶上极快的速度，为了能在这里多呆一会，要留足够的时间来等在你来的地方。 高嘉一来的提议让沈珂心明白了一些什么，她们会去篮球赛中去看方颂的比赛，也算是顺便看看自己班上的。把时间推开，然后把他利用在合适的机会拿出来用，这所谓就是对一个人最初的一种喜欢的表现方式。 她那时候搞错了一件事情就是所有人都喜欢他，于是自己也就变成了所有人，趋于大众的喜欢是惑情，不是自己心里想来的一种感情。但女孩们总有自己没能明白的，在朦朦亮的早上和暗沉沉的晚上，最容易发现这种假的是真的。 彭寺盛到了关键时候想问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憋出来，恰好是胡霖看透了他的想法，来帮他暗中拾回了一点希望。 “高嘉，明天你会来看篮球赛的吧”，胡霖这样问问她，反正他只要她去就够了。 “当然会了”，彭寺盛听着满意，也对胡霖暗中的一脚来的满意。 宋林掐着时间来教室通知其他人来看比赛，他把这件事看的上心，也希望其他人一样的重视，对于他来说他们就能替代他。他做了一个挥手的手势，他们俩站起来往门外走，彭寺盛回头看见高嘉加油的嘴型，掩不住开心的小碎步跑起来。算是一种打气的方式，更何况她说她会去，这场比赛他就是想要为她打的。 胡霖在后面追着：“你等等我啊，怎么突然跑起来了。” 离开赛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球场外坐着评委整理比分牌，远处7米外还有老师也在等着，陆陆续续的人到看球场。打着一个想法想在对抗赛中争个输赢，赶路抢上了起点，熙来攘往的校园学生，在快要埋着太阳的时候开上了一声声的催促。高二年级领头的方颂走过来，蓝队和红队在两阵，蓄势待发的一场比赛即将开始。 彭寺盛开始找高嘉的影子，胡霖喊他：“你干嘛呢？能不能专心点，比赛都要开始了。” 站位已好，裁判吹哨，球从空中抛出，被方颂控下来，对方以完美的默契得一分。 高嘉和沈珂心跑过来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大步子让她们很喘。 “还好比赛刚开始，怎么已经进了一球了。” 看着前方的计分板，高嘉整理自己的呼吸，平复好后说着：“心里有点复杂。” 两个人在后面闹得有点吵，前面的人回头，话也没说的继续看。她们俩都没能想到陈风也会来，班上所有人对他都有些陌生，这人不说话不爱笑。存在感也没什么，但是要记住他还是容易的，每次看成绩的时候他就尤其的明显。 高嘉指着方颂的方向嘴里咕噜：“你看你看他。” 比赛过了二十分钟，比分是0：9。彭寺盛想拦住方颂，却被他们队的另一个人撞倒在地，并以警告为处罚让对面又拿到一分，他从地上爬起来。一点办法没有，胡霖只好和他打了一个主意，赛场上击掌就是一个很好的开头，要拦住那个喜欢撞人的人，只能让一个人去拖着他。眼神确认后，一切都照刚才的安排，胡霖去拦住刚才的那个人，这一次他被推倒在地，这一下碰得不轻，不要紧的是球被彭寺盛拦下来，成功的进了一球。 撞胡霖的那人走过来：“你没毛病吧！努力的拦我就是为了进一球得一分。” 刚好上半场结束，彭寺盛看胡霖，他脚崴伤已经起不来。 宋林冲过去，把他扶到台下，高嘉和沈珂心两人眼神对视后跟着下去。 “老师，我怕是打不了这场比赛了。” 这意外过于来得快，在高一年级里没一个备选人，输赢好像提前就看到了，但不管怎么样比赛要有始有终，一场比赛不能输在自己认输。他在篮球场上打转看了一圈，突然将目光定在陈风的身上，宋林大声喊陈风。 “怎么了，老师”，陈风不急不慢的走到他们面前，本来场子就没多少人，有的人特意来，有的人路过来，有的人挤过来。 “这样吧，你替一下胡霖，不然这年级也没人了。” 陈风看他们盯着他的眼神都如此急切，他顺手套上胡霖已经递给的球服说：“我不保证能赢。” 很是奇怪，宋林会知道陈风会，彭寺盛对他迎来逢事就接手能做感到有些不解。 “比赛重在参与”，宋林装不在意，这场比赛本来就没有赢的概率，往年已经试过了。 看见高嘉的彭寺盛内心开始小激动，但脸上没有表现的特别开心，他问向她：“高嘉，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比赛开始了一会就来了，没事吧，我看你们撞得不轻。” “没事，打篮球崴伤很正常”，胡霖拉开自己的高声调子和他们说，这样还可以转移疼痛。 还没讲的尽兴，裁判吹了哨，高嘉和沈珂心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陈风和其他人商量对策，换一种方式拖着方颂，他们所有人都为他砍出一条路送上巅峰，而陈风说的是要砍断这条路，事实证明他的上场的确让比分逐渐追赶。 “没想到陈风打篮球这么厉害”，胡霖在一边说，一旁的宋林弯着眼仔细看。 看了形势，沈珂心听她着急的说：“完了，我觉得大事不好了。” “没事，我觉得还是方颂强，不用担心。” 高二年级的人请求暂停比赛，他们又制定了计划，比赛再开始让陈风措手不及，重新归来的方颂让他们没有办法，最终比赛以9：19结束。 方颂过来的时候除了夸他进步快，还解释了这群人他根本不认识，所以好几次撞伤他也没办法。高二其他班上的人和他挂在一起，就只管方颂一个人赢就够了，也为了送他赢的更快，他们可以用手段。他果然有人足够喜欢的理由，替人考虑以及能让人输的舒服。 陈风擦头上的汗，没有说什么，谈不上抱怨，他脱下球衣给胡霖，临走前看了一眼喘气的彭寺盛，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拼，好几次他都在努力挡着篮板，是在比赛中证明自己，是在边缝处拉拢勇气。 彭寺盛走过去和胡霖击掌说着：“真的尽力了。” 比赛一结束彭寺盛就找高嘉，她一直在看方颂，从刚才方颂和他讲话的时候就开始了，她的视线随他走哪就跟到哪，这让他没有嫉妒，方颂是一个人他嫉妒不起来的人。 到最后，高嘉从看台上下来到前面安慰他：“你们打的已经够好了，尽力了就好。” 彭寺盛努力挤出一点笑，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不堪，他只知道自己不只是输了一场比赛还有他的自尊心。宋林正找陈风的影子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后来大家都走了，整个球场只剩下彭寺盛和胡霖。 汗浸湿了衣服，清澄的晚霞映出特别，孤零零的人还有一阵风卷起看场上的一些垃圾，他对胡霖说：“感觉自己挺蠢的。” 我还以为她是喜欢看篮球呢，我忘了她是在看打篮球的那个人。努力的成为篮球场上她的唯一中心点，阻止她望向别的男生，原来是自己赌自己。 那个晚上，方颂不再是一个人，他也有他比赛成功的战利品，参赛的时候姜凡就找他：“方颂，这一次篮球赛你要去吗？” “去啊，老师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你去的话，我怕你把高一年级的欺负的太惨了，你的篮球技术这都传开了。” “老师，放心，和学弟们我会手下留情的。” 就如姜凡在宋林那没搭理他的那时候一样，他明明告诉了宋林：“你知道今年我们班的方颂会去的。” 方颂喜欢的女生告诉他如果篮球赛赢了，就答应当他的女朋友，方颂非去篮球赛的理由就是因此。大家都喜欢用一次赌约来变成实质性的奖励，可是你要知道无论输赢都是那个和你赌约的人的借口，没有奖励也是惊喜。 如果方颂没有去篮球赛，高嘉还会看台下的比赛是不是就没有所谓的打赌，可是没有方颂，高嘉也许不会来。 彭寺盛失眠了一个晚上，借此昨天打篮球理由捎上了胡霖一起直接去教室，连晨跑都能直接的避开，他觉得这班长有时候还有一点说话的好处。 天刚微亮，精神随着时间的蔓延让彭寺盛有了睡意。没有老师来查勤，他昏睡了一会，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发现高嘉已经坐在旁边，他只好假装继续睡着，直到早自习结束感觉到旁边的人走开他才把埋在手臂里的头抬起来，教室的人空的只剩下他和陈风俩个人，彭寺盛走过去，陈风还在继续看他的书，知道有人过来，他也没想要抬头的意思。 “昨天忘记和你说一声谢谢了。” 陈风随便答应了一声，彭寺盛听着像是被他敷衍，觉得没劲的他想要离开这里。这人不随便展露自己，如果不是方颂在，他可能也就赢了。他的实力和成绩一并兼有，或许还有更多他没表现出来所附于更多的才华，这样的人从来都是低调的。这世界有两种东西不可过于的炫耀，一份钱一份能力，你想持续的奢侈就要这样。 “要不要一起吃早饭”，陈风合上他的书对彭寺盛说，他听的时候很是意外。 就这样他们成了朋友，很久之后彭寺盛不知道是该感谢当初陈风帮他赚回了一点点篮球上的比分还是鼓起话来说一起吃饭。原来所有关系都是一开始可以选择的，你看中这个人的一点，你觉得合适了，那你们就可以往下走甚至往后走。这种感谢拟作一种独特，因为沉默和不主动都是后来提的相遇。 第五章 别不理我 教室外溜达的彭寺盛见胡霖凑过来就说：“你终于醒啦，睡了那么久，对了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和陈风一起”，彭寺盛刚想指向陈风，他转身就进教室，胡霖朝着空气看了一眼。 他一手搭在彭寺盛的肩上来讲：“对了，早上的时候，高嘉还问你呢！” “哦”，彭寺盛假装不想知道随便说了一个字，昨天的事情他还记得，现在还有自己的薄面挂着。 “你就不想知道她问什么吗？” “她说什么了”，彭寺盛小心翼翼的问，果然胡霖能抓住他微乎的小心思。 “她说你怎么这么能睡啊”，胡霖说完之后往教室里跑，再是被彭寺盛追，赶到教室门口，被彭寺盛抓到的胡霖又装弱：“脚疼脚疼。” 这时候高嘉她们俩走到他们面前，彭寺盛抬头看了一眼她，松开胡霖进到教室，这动作行为未免太明显，就像是给她看的。 跟着回教室，高嘉问他：“你怎么了？” “没怎么”，他拉开椅子打开书，她已经听到了他说话语气的不对劲，又怕是昨天的比赛输了，让他现在还没放下来。 “我感觉你怪怪的”，高嘉想看等会上课的页数便靠他那边一点点的说：“是17页吗？” 彭寺盛也没讲话，椅子往高嘉相反的方向挪了挪。 “你什么意思啊”，他还没讲话，高嘉拉开自己的桌子隔开他们俩的距离，中间空出来，“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彭寺盛逞能的表情现在发生了变化，他也没弄明白自己在耍什么性子，听完高嘉说的话，的确是自己的情绪没能控制住。 “你们干嘛呢？等会地理课啊”，胡霖靠着桌子讲给彭寺盛听，但高嘉也听到了。 手摇式的上课铃声响起，地理老师踩着高跟的鞋子和她的声音一起进来，眼睛过了一遍教室，随便看了一眼，就瞧见他们俩的座位，所有人都摆放的好，只有他们俩看着乱，这一下就让她有点火气。 她昂着的头低下来到高嘉的面前，因为是她的桌子没和前面靠齐，就一顿劈头盖骂的说。高嘉听完不为所动，她压低声音逼问着：“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彭寺盛怕老师真的发火，直接把高嘉的桌子给拖回来和他的桌子并在一起，她人倒还是坐在原地，他正想要伸手拉，高嘉自己又抬着着椅子坐回来。 班上的气氛热闹起来，老师重新站回讲台上，彭寺盛也往回坐了一点，高嘉明显还生气。彭寺盛左眼偷偷瞥了一眼，还是决定和她讲话，便在草稿本上撕下纸在上面写：别生气了，我知道自己错了。 高嘉课本中间的夹缝里留下了纸条，她没有低头一直盯着黑板上老师写的东西。彭寺盛还准备继续写，又放了几张在她桌上，高嘉回他：你再这样我就告诉老师了。 纸条刚被扔过来，就见高嘉举手喊老师，彭寺盛看着她摇头：“高嘉，你别！” “老师，刚才你讲的没听懂能再讲一遍吗？”高嘉装作若无其事的对他说：“谁让你刚才那样对我，我还不整整你”，她捂着手低头小声的对彭寺盛叨叨。 “你不生气了？”彭寺盛眉头紧皱着，感觉从海边的深水里被拉回来，只有经历过这些他才能明白身边的人一直在旁边有多么的重要。 “我哪有那么小气啊，还有你莫名其妙的。” 比着要自己接受原来的心情，换一个可行的办法来生自己的气好了。现在这样也挺好，总不能闹成她不理他这样的地步，他闹完觉得自己又回来了。 隔天，也不知道沈珂心从哪找人知道的，她从兜里掏出上面写了一串数字号码的字条递给高嘉。没一会，好友通过的验证消息就发过来，高嘉高兴的连话都不说。 彭寺盛没能知道她的小心思，女生的秘密会和女生说，他坐高嘉旁边，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能让她上课一直玩手机，讲台上的人在黑板上写满了一堆，大家低头把它抄下来，教室安静的只有笔尖的摩擦声，她笑的没有声音。 “高嘉，老师在看你。” “知道了知道了”，高嘉这才有一点收敛。 一整堂课，彭寺盛以为她要一直笑下去，然而就在高嘉的手机突然磕在桌子边缘的声音上敲起了警示，挂着脸上的笑就在那一下子就没了。 她开始变的奇怪，握笔认真的记着笔记，竖着第二列横着第三排他的座位就在这里，彭寺盛怎么也要抬头看到黑板，不能是不经意的看见她，却是眼里占满一大半她的情绪的看她。 快要忘记这是十月的天气，招凉的温度生出火色，照明雾水，前后的人要贪鱼池，容易困在里面。 方颂和她聊了几句，不是拒绝的意思，他和这个加她的女生说我有女朋友了，明摆着高嘉也没说她喜欢他，这是这个男生有的一种要和其他女生拉开距离的想法。 教室外面有一片环形的空间，在交叉教室后门界处有个小的角落，三角地带，堆放着竹木扫帚，站两个人刚刚好。 高嘉靠着沈珂心的肩上缓缓的说出：“我觉得我有点难过。” 此刻沈珂心没有多说什么，听着高嘉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听她说我们那时的暗恋有多甜腻就有多苦涩，能安慰人的从来不是娓娓动听的大道理，也许只是默不作声的陪着。 沈珂心眼里有了情绪安慰她：“没关系，高嘉你要记住这种心情，我们的青春里总会遇上一些得不到的喜欢，喜欢就是喜欢，今天是喜欢，明天也是喜欢，昨天也是喜欢，我们要自己走出来，我们要被别人喜欢。” “其实也没有多少喜欢，你知道吗？就像是你听别人说哪个零食特别好吃，你去超市买，发现只有一袋了，你刚要伸手去拿，超市售货员就收走，说那是快要过期的，后来的每一天你都会去看那下架的零食，都没有再出来，你带着这种期望一直也没有忘记，终于有一天你买到了，你吃到的时候，发现原来并没有多好吃，因为你喜欢的只是别人口里说的好吃，方颂就是我们从别人口中听到的一个人，你看见他，就是那个模样，所以也没有多少喜欢，就是心里空落落的。” 心事有人在听，在漂泊的地方，落下我们不曾记得的结果。有些不安等着忙碌来填满，有时有趣是为来自精神的补给，不分任何时候，只要你想，就能打动自己，打不动别人才是暗恋。 高嘉的积极表现在认真听课，不开小差，不讲悄悄话，任课老师以为是转了本性，要好好学习，爱看的漫画压在抽屉最下面，有两天都没被拿出来过。 要说心情，女生就爱藏着，看着客客气气的，反倒是另一种意思。 在彭寺盛旁边，高嘉能成为第一个就交作业的人，彭寺盛张来口问她：“我还没写一半，你800字就写完了？” “嗯，写完了。” 听清楚了对话，宋林在讲台上坐着，他收手手里的书走下去，半信半疑拿彭寺盛桌上的她的作文，掀到文字内容，他一边点着头，大略过了一遍。 “你看看这个”，越过彭寺盛的脸，他给了高嘉上面标注作文大全的书。 高嘉不是班上语文成绩最好的，宋林夸她，莫名的不是因为名次喜欢。学校里那群上了年纪的人总喜欢自己教出来的学生，因为固执让他们为自己的教学感到骄傲，这说出来比较合常理。除非还有一种愿意努力向上学习的学生，乖巧和倔强也讨到喜欢，但高嘉浮着一点乖顺，一股执着，一种巧劲，一些逆反的性子，宋林不是古板的人，更不是驯兽师，要和他们这样的学生讲讲话也是有趣的，不去戒掉老套，就成为了学生们剩下的敬畏。 彭寺盛桌上堆了所有人的作业，宋林等着机会开口：“都写完了吧，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好消息的尾音就是下课铃声，不光是班上的人，宋林自己都笑出声：“静一静，不是下课的好消息，这周班级活动要出去郊游，主题是烧烤”，他告知完毕，就离开了教室，再就是渡到明天。 野炊小分队他把她们俩和他们俩归在一起，总来的五个人。 高嘉她俩拿着手上统计其他人要吃的食材买，他们三人在后面拎着，大大小小的东西，付完钱就套在手上，还好挑着最近的集市好来回的放东西，大巴车在外面停着，彭寺盛把采购的主权给了自己，没什么好事，群体活动顾不住所有人，热闹不是积极，也没人愿意搭这活，剩下的人还在车上说说笑笑。男生还好不说话，交给女生来降价抹去钱上的小零头。 她的心情好像好多了，这让彭寺盛感到很难过，他一点都不了解她，这样还要说喜欢她，如果不是喜欢的话，又为什么会有停不断的一种想头。陈风是被彭寺盛硬拉着一起的，迟早他们都会成为要好的朋友，况且胡霖能说会道，能把这样一个人说的心神不定，也能打动他，胡霖的性格是他们所必须需要的，无分三个的友谊，放在男生一般都不太会一样。 第六章 暗恋者的表白 到最后就只剩下五个给他们所留的位置，挨着高嘉的，胡霖也留给了他。大巴车在平稳的道上开，方向指标的路牌，会让司机拐进一个大弯，没有安全带，车上的人会往内侧偏，彭寺盛抓紧胡霖不放手，生怕碰到高嘉了。 车顿顿的停好，载着一车的人像是习惯了不舍似的。到他们要来的目的地，不少的东西每个人手上都拿了一点，车门慢慢的被压开放走了他们。停车场这一块有更多的人，好几十人挤出来，宋林来过这里，他在前面带队，往山里深处走，彭寺盛被安排在最后看着队伍，“你干嘛非要靠着我，都把机会放在你旁边了”，胡霖推彭寺盛，开着玩笑。 “我还不能靠着你啊。” 陈风一直没说话，到这里之后，他的表情看着不太好，胡霖和彭寺盛打打闹闹，陈风走在了最后，“陈风，一起，走快点”，彭寺盛去拉他，可不能丢下后面的他。 走了五百米，宋林在前面停住，卸下了所有的东西，他让彭寺盛去旁边租烧烤架。 这里绕着山前山后有居民在这里开起了小店，也因为是景点，来这里的人自然不会让他们生意太差，上下坡隔开了居民在下景区在上的一个分界线，好像也能做到互不打扰，各有各的距离，没人清扫的落叶踏平出脚印。来来往往的人带给这里一点洋气，矮平的下坡出来和上面是两个地方，相比林子里的乌桕，土泥瓦片楼更有一点乡尘气，若是连为一体，还丢开了真实，下面保留人情味，上面具有神秘性。 生火的时候，彭寺盛才发现难题在于没有火源，他去问宋林的时候，却被陈风一把拉住回来，接来火机的时候，他是记得的，他偷偷听到的话还没忘记。而陈风留意过他的眼神是知情的，这让他有点感觉自己被解读，就很快就消失在这里。陈风找了一处自己想要呆着的地方，他觉得自己有点被冒犯，也是因为自己要比其他人还要敏感，所以也没人能注意到他。也就在他们都是享受多人热闹的时候，他一个人变的特殊。 彭寺盛实在没有经验，要他做这些很难。只有安心在建成的大楼里呆着最好，班长的重任变成了服务大家，他一头雾水，四处张望的时候，瞧见了高嘉，他朝着过去，却被她一来的嘲笑弄的气氛欢快。她说你的脸，他就伸手摸脸，她说别动，他就停下。原来是烟熏的黑色染上了野人般的模样，他是干呛了很久，但忘记了难受的东西除了吸入还会留在外表面。 他们俩站在一起，被远处走过来的胡霖看见，他突发奇想拿出兜里的手机，拍下一张照片，唯一只有他们的照片。胡霖私自一个人笑着说：“彭寺盛这下该感谢我了吧”，然后大步迈到与他们一起的地方。 不得不说，高嘉过来的时候，也不知该如何下手，那时候彭寺盛有种逞强的心理就想一定要在她面前把这火给烧起来，但男生的骄傲也像水的覆灭一样，一直没能竖立。最后是等胡霖过来的时候把没办法解决的难题来搞定，他还说因为经常玩火才熟能生巧。 胡霖接了这麻烦事，让彭寺盛觉得很欣慰，要是没他的话自己一定还是焦头烂额。摆满了铁签串的串子，更多的人来拿走了烤串，他烤着串越来越有样子。 高嘉和沈珂心总是两个人呆着，宋林挤在一群人中看他们有说有笑。烟气在密林中吹开，太阳透不进来，有风刮过阴凉的还有点冷意，胡霖一边烤烤火一边吃吃串，想来他是在外面自己能照顾自己的人，彭寺盛有时候还会想要学习他身上的优点，先是要先学着他每天的快乐就能让人羡慕。 周围一片人都在，唯独没看见陈风的影子，彭寺盛摸索着往公厕走去，恰好听到他的声音：“我知道了，你们能不能不要拿我和别人比”。 陈风刚撞上彭寺盛在外面，他语气里掺着一些不耐烦：“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彭寺盛表现的心虚或许是因为又一次听到他的秘密，又偏偏每一次都要这么巧。 “出来吧”，陈风带他走到外面，隔着对面的距离还能看见班上的人，他从掏出烟盒抽出烟点上，深吸一口慢慢将其吐出，彭寺盛受不了烟味被呛咳了几声，就直接从他手里抢过说了理由：“宋林还在那边。” “远处的人看不到近处的”，陈风再次从彭寺盛手里夺回来，他没赶他走。彭寺盛等了他几分钟的时间，这几分钟要看用在什么时候，有时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陈风的舅舅是刘光，来自家里的为你好被送到这里，就算是自己不太喜欢的事情，在父母的强迫之下，没有反抗的本事，最后也能成为现实。 两个人这样呆着，彭寺盛勉为其难的说出：“其实我有一次听到了你和刘光，不对，主任讲话，我就是凑巧听到的。” “你知道了吧，刘光是我舅舅。” “我知道了，我还知道你不想当班长。” “为什么？” “原因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这班长是你让出来的。” 有时候留给距离的是过于生疏的不了解，再往里走走看，就能让两个人拉近。 再回去的时候，宋林组织说要一起玩游戏，胡霖提起建议要玩真心话大冒险，意见发表，立马就通过。动着身子大家转了一个圈子，真心话大冒险规则和惩罚也被定下，没有喝酒这一说而是背着班上最重的人围着圈子跑一圈，看到班上最重的张辉，他报体重是160斤，胡霖吞了吞口水：“我绝对选真心话。” 瓶子转起来，在宋林面前停下他说：“我选择真心话，既然是游戏大家就来吧，不能是太过分的问题”，宋林假装很严肃，但是大家还是没有放过他。 “老师，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我才三十，男人三十而立，不急着结婚。” “那你有结婚对象了吗？”提问的人让沸腾的声音被掀开成一团。 “还没有，看能不能顺利带完你们这一届再说吧。” 游戏继续下去，瓶口在彭寺盛这里停下，胡霖抓住机会问：“两个字，表达一下在这里你觉得重要的两个字。” 他觉得胡霖就是故意的，这么的明显，但他不能说出来，所有人都盯着他，也都以弯曲的身子来表示好奇。他好想珍惜这次机会，也考虑过如果答案说出来会让那个人尴尬，就是让游戏尴尬，所以他迟疑了很久。 “我还没说我选择什么呢”，思索了一下他开口：“我选大冒险。” “你确定吗？” 彭寺盛看了一下张辉，有点慌张的他重新组织了语音：“算了，真心话吧。两个字的话”，胡霖等着他要说那两个字，哪怕是一个字也好，千万要把握好机会，“高，高中吧。” 这个答案，胡霖已经和他达成了某一个意识上的默契，正如他的问题是一半，他的答案是一半，他把他推出去，只要他敢有勇气就好。 短暂的半天时间里，很快就过去，没有几轮的游戏，大家的话玩着玩着就忘记了该玩的东西，结束后就要归返学校。 大巴上，彭寺盛没找到陈风的影子，宋林和他说陈风已经和他请过假了先走了，彭寺盛想着刚才他们俩还在讲着话，大巴车启程开动之前，彭寺盛还看了一眼那围坐的圈子。 大约过了很久的时间，回程的路好像要比来的路久一些，也许是因为意义特殊才会有这样的感觉，多数人都在车上睡着，仔细听有细微的呼吸声和尖锐的鼾声。 回到宿舍还没进门，胡霖就拉过他说：“彭寺盛，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什么东西？”被想进门拽回来的彭寺盛问。 “你看”，点开照片，手机上是高嘉弓腰笑着的时候，还有一边傻站着的彭寺盛，第一次，同框的样子，被存下来。 “你还偷拍我们？”彭寺盛盯着照片许久之后，反应过来，抢过胡霖的手机根本没抓到。 “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要要要，说吧，什么条件？”彭寺盛语气中带着耐心，这是拿什么交换都划算的转让。 “作业啊，一周的作业”，胡霖拍彭寺盛的肩膀转而说：“等会就把照片传你，别忘了我的作业啊。” 熄灯的宿舍里，彭寺盛收拾好才打开胡霖传来的照片，照片里黑着脸的彭寺盛还不如角落一旁笑的特别的高嘉，他保存这张他们第一次的合照，刚盖着手机屏，又拿来看看，直到慢慢的睡着。 陈风回到家躺在床上，看着今天他们这么开心，有些羡慕，空荡荡的房子只有陈风呼出的气息和桌子上泡面的热气。他也去过今天这个地方，很早之前，在他小时候，那是一段不开心的回忆。 陈风自出生起，一直没能有被父母疼爱的时候，强硬的态度让他一度以为自己是被抱养来的孩子，说是理解的话，就是他们口中的为你好。 在树林里着了火，被火势吓哭的孩子被其他人抱着出来，陈风就是那个孩子，那时候他第一次有这种意识，自己的生命是毫无关系的存在，他不敢闹，好像闹了之后也不会有人去哄，这样的家庭环境让他的成长速度很快。不可否认的是，父母还会为他的成绩而感到开心，只有这一点他要坚持着得到一点点的关爱，陈风自认聪明编造一个谎言，患上情感障碍，他和自己的爸妈这样说，还是冷漠，换来一句你又没生病。 这个梦陈风已经反复梦到过几次，现在不痛不痒不会从噩梦中醒过来，也可以翻身继续睡觉。 早上六点三十分，对他来说是个整点时间。他回到教室正好看见高嘉买了早餐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他走过去问了她：“干嘛给我买早餐啊。” “还你的，昨天吃了你那么多零食，你们都没怎么吃。” 看着高嘉，他想起了昨天说表白的人，这时候有点害羞，脸色上发红，就算是只有他明白也好，他现在开心的异样简直快要冲上天去。 上课的时候他去问高嘉，话里吐出别样的活跃：“你有没有不懂的，问我。” “我都懂，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我每天心情都这样啊。” “我感觉你今天心情格外好”，高嘉一字一字的说给他听。 “可能吧，今天天气真好。” 彭寺盛看向窗外，葱白的天透的像一幅画一样，漫衍到街边有杏黄的树簇分开宽口来让路，溜晃的首班车洗劫了丰肴的绝境，往南走，朝着招手的地方前来。 很有区别的是，在男生以为的行动就是误会，而在女生所没能懂的事情上就产生了一些误解。 第七章 一直平凡就好 秋天过去的很快，冷空气的到来让大家已经褪去身上的薄衣。 高嘉又迟到了，彭寺盛紧盯着门口，眼见着快到值班老师来的时间，门口还没有出现她的身影。查勤的人在门口出现，他已经不确定自己是第几次帮她了，她总是间隔的迟到一会时间，应当是四十五人，少了两个人，彭寺盛假装说着这两人在厕所。那人探头进去，微微的表情在告诉彭寺盛这不对劲，他好像对这两个空位置有些印象，因为总是这两个相似的位置，在彭寺盛继续扯谎的言辞之下，他勉为其难的相信天气的变冷让人跑厕所。查岗的老师是一位年纪不大的副科老师，好在他没有过细的去琢磨，不然今天彭寺盛就得被他揪出来。 远处跑过来的两个人的脚步声在走廊传到耳边，彭寺盛见值班老师还没走远，打了手势指着前面，她们俩看到后，轻声快步走过来，在前后探望和掩护之下才回到座位。 宋林一来以一种嘘寒问暖还兼着怕他们迟到不上课的情况出现。加上教室里没人八卦他们间的事情，彭寺盛的确在用自己的私权在护着她，宋林对这些一向不知情，也对彭寺盛很放心。 他感到冷的缩着头看高嘉说：“你这几天老是迟到，我都不知道怎么帮你了。” “冬天到了，好冷”，高嘉蜷着身子裹着外衣哆嗦。 到了这时候，部分的人去吃早餐，空荡荡的教室里没剩几个人，沈珂心站在高嘉座位侧边上同她讲道：“你明天要早点出来了，我们要早点来。” 高嘉噘了嘴的说：“可是我起不来嘛。” “那我明天不等你了啊。” “你要去哪啊，在这里陪我讲讲话，明天我会早点起来的”，高嘉拉住沈珂心，她在这里有她挡着少了一点冷气。 “你这里好冷啊，刚好靠近门这里”，门口的气流迎进来，吹着刺骨的风，体感在全身游离，“不行不行，我要回去了”，沈珂心说完就回到自己靠墙的座位上，她那里离门远，没有格外的寒气只有冬天唯唯的发僵。 刚从外边回来的彭寺盛看她还缩着，就去关上教室的前后门。一直里里外外进出的人，都没有记得要顺手关门这习惯，要不是见她这样，他也不会特意前后跑去关几次。 “关上门就没有那么冷了”，高嘉把缩在衣服里的手露出来，什么都不做，呆着那里。 彭寺盛从宋林办公室回来，要和其他人说之前他把这个消息先告诉她，冬季运动会的事情，他要看看高嘉有没有兴趣。先是交代了她，她考虑了一会，他一直等她要说些什么，高嘉发抖的头以及全身都在表示抗议。学校组织这样积极的活动，放在了一个冷天，而且她在体育没她自己的长处和干劲，推脱之下，叫了一声胡霖，她告知的时候，他果然就报上了一个。不仅仅是这样，他还拉上了彭寺盛，在他的软磨硬泡之下，彭寺盛只好加入了班上的四人接力赛。也不知道他旺的像火一样的热情是哪来的，他继续在班上宣扬，扯上了剩下的两个人，就凑成了一支小队伍。 这件事就一下子被拉开，其他想要报名的人自是来了，起初是从高嘉开始的，这一递就发散到所有人。那一张纸被人前后的传，到很多人的手上，也很快就报满了名额。宋林对这种不上课的积极，感到了意外，和彭寺盛说的时候没忍住笑。他并不那么可怕，彭寺盛一直被他吩咐事情，就只是那种很温和的话，人一旦熟悉后就不会觉得难以相处了。 暮夜来袭，灯落完，晚自习后教室还剩下彭寺盛和陈风，见他迟迟没动身问，彭寺盛站他面前说：“陈风，你没事吧。” 两个人辗转到了篮球场，陈风投篮捡球运球，重复这些动作，彭寺盛在一旁看着，陈风把球丢过来的时候彭寺盛接住了又还给了他。没有打算要说出口的秘密，陪着打篮球，在光影下逐了几道痕迹。 彭寺盛洗完澡浑身发抖连着颤音：“太倒霉了，回来的时候断热水了。” 胡霖一股怨的指向彭寺盛回来的时间太晚，其实是回来太晚又没和他主动说自己的事情，这让胡霖觉得友情被冲灭了，他有时候总一个人的，也不愿意告诉胡霖，让他觉得很失落。彭寺盛刚对陈风有一点注意力，还没管那时胡霖的情绪，反正他是睡一觉就好的人。 体育课上，彭寺盛一直嚏鼻子就遭来老师的问候。这一声问候让他来绕着圈子多跑了几圈。冬天洗冷水澡的确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现在受了罪他觉得晕乎乎的。胡霖看他一个人呆着还以为是自己昨晚说的话刺激了他，于是没挨近他，自顾着到别的群体去玩，玩是他的本性，他一刻都停不下来。 后两节课在教室，一旁的声音微弱又模糊，当时高嘉正在和他说话，彭寺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撇过头去看她倒了下去。再有意识的时候，彭寺盛见自己在医务室床上躺着，还有自己手上的针头和悬挂着的输液瓶。宋林见着他醒过来，就窜到他旁边，彭寺盛现在承认他是一个好老师了，就在那一刻的时候，还有他一直呆在这里。 “你说他醒了没有？”胡霖对高嘉说，现在他也只能和她说话。 “不知道。” “你说他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这都过了5个小时了，不是，你上午干嘛推他啊，我要是不扶着他不就摔到地上去了吗？” “他突然往我这边倒过来，我肯定是推回去啊。” “他能干嘛啊，他一直都忍着”，胡霖小声嘀咕，现在才明白了他是不舒服才没讲话。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今天我不应该扶他让他摔，他怎么还不回来？下节课数学课。” “你上课别说话，老师就不会点你起来了。” 上课埋头也不对，抬头就算完，该来的总会来，胡霖害怕什么就来什么。被点名起来不会解题的他只好又是站到下课。 此刻班上的气氛是嘶嘶的萧索。一个高字念出来，门口的报告打断了，宋林和他出现在教室门口，他就是高嘉的救星，赶回来的及时。 “彭寺盛，快算算这题的答案”，她在他坐下后就指着书上的题目给他看。 “胡霖怎么站着了？” “你快算答案，不然等会我也要站起来了。” 数学课像是肉刺，扎着手，又难又想逃。 “这个星期好像是期中考。” “怎么这么快就期中考了？”她说的担心，手上却拿着一本漫画书翻着看。 “你真的是一点都不担心期中考啊。” “你说的好像我担心就有用一样，担心也没用，还不如让自己开心点，明天就考试了，不知道考试的座位表是怎么排的。” “好像是按字母排的。” “字母？我不会和胡霖坐一起吧！”高嘉往后看胡霖趴着睡觉，没做任何的打算。 考试被拉开的桌子隔开了并桌座位，逼近的仓促感往后传了几人的试卷，沉寂的教室里有翻来翻去的卷子声。高嘉朝右边看，沈珂心和彭寺盛都离的远，往后看胡霖叹了声长气：“还好，语文我还会写。” 考试中有一点声音都不行，就算是自言自语。“考试安静一点，不要讲话！”嘶哑的声音发出震慑力，学校安排的是别班的老师来交叉相互的监考。像是赶集的考试，一门连着一门。拿到数学试卷的高嘉看着发愣，在时间的打磨下，还有几处填空题和选择题没算出来，翻到后面，高嘉拿着稿纸算，反复折了好几道的纸条丢到她的腿上，沈珂心前面刚打报告要去厕所，现在绕到高嘉一边给了她小抄。明明她自己数学也不好，两个人还要彼此借鉴，好能来给对方安慰。 随着残霞的下落，最后一门考试也收尾，地面磨着桌子拖拉的声音，又恢复了有同桌的好几列的位置。 在这里经常会有下课教室里外的追赶声，上课砸在黑板上的角尺的敲撞声，这是上学的致命处。拿到宋林给彭寺盛的班级考试排名表，第一是陈风。无论月考还是大考，排名在前的不会变，彭寺盛还是排在原来的名次，九这个数字怎么都不会变。他还想陈风一点不偏科，每一门分数都这么高，会是以后选文还是选理。 “好，下节课数学课我一定要好好听讲”，看了成绩后的高嘉拿出书放下笔扬起了说话声。 “你干嘛？又要睡觉了？”半节数学课过去，高嘉在反复枯燥讲题的强忍下有些乏力，她趴在桌上，为了让自己清醒点，手还坚持拿着笔，一个栽头，停在书上的水墨笔在书上画下一道迹。 “啊，我的书”，高嘉醒了，看着书上被笔扎了像是蜂窝煤的黑点点和张狂的相交线条。 停课两天，汇满了人的操场，即便是天气冷，看着也暖和点，发令员的声音吼着喇叭来和大风抗衡，天气阴的只差一场雨，有人拿着小红旗跑上跑下，还有赛道上的奋疾，以及抄写稿子被念出来的加油打气。 高嘉看到了方颂，运动会上没什么老师，余下的在场子上充当了裁判，她看见了方颂和另一个女生。 “好冷啊，观众席上风太大了”，沈珂心半搂着高嘉的手臂。 “那我们去下面看看吧”，高嘉摇着抱自己的沈珂心扯也扯不开。 正当往下走，陈风站到她们俩跟前：“这是彭寺盛让我给你的。” “好，谢谢”，高嘉去接那崭新的挂脖式牌证，她还没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只要是彭寺盛给的，应该是有用处的。 整个运动场都被封起来，为了不让其他人偷偷溜出去玩，学校给每个班上三个志愿者牌证特别出入的照顾，宋林说让他看着给，彭寺盛就给了高嘉她们两个。 高嘉还不知道能借着牌子出去，她们开始瞎逛，到这里她们看了一会她说：“你都不知道我同桌，他让我来报这个铅球。” “你别说你打人的力气还是挺大的。” “哪有？”高嘉轻轻的拍了一下沈珂心：“疼吗？” 沈珂心装着样子说：“疼疼疼。” “你这个人”，高嘉笑着想要再还手一次。总是这样的相处模式，就是乐趣。 “好想吃点东西。” “不是出不去吗？”在绿漆铁网门那里还有一个人坐着看管，旧黄色的小木桌和脚凳不齐的配套椅子，一个女生趴着，有结伴的三个人一起过去，她打开了门。她们俩决定过去看看，也算作能在里面看到外面。 她们快速的从赛道上穿过去，从红色到绿色，靠在这边有不少的人也来凑热闹看看。听到一边人说要有牌子才能出去，高嘉犹豫了一会，发现刚才陈风给的就是他们所说的东西，拉上了她，她们俩被看管的女生拦住，看过手上亮出的东西才被放出去。可以在这两天顺利的进出，就靠彭寺盛给来的东西。但不过停课了，她找不到彭寺盛来说一声客气的话来感谢他，场子那么大，要随便能见着他也不简单。 “为什么，他给了我们两个？” “可能是因为我是他同桌吧，她比较照顾女生，所以就给了我们。” “是吗？” “是啊，你可别想太多啊。” 最后的接力赛暗示一切落尾，分批而来的几队人在这里收大结局。高嘉记得有这样一场比赛，她就寻着人挨着边上看，轰隆隆的一声雨打下来，所有人都赶着避雨，跑到观席台上，这没能开始的比赛也就大欢喜了。 彭寺盛不知道高嘉也在这里，被一旁胡霖打着身上的湿雨，他说是怕他再来一次感冒，就顺便照顾他，这个词用的很适宜，他真顺手扑了几下就没再管。 运动会被来的一场大雨赶着时间结束，冬天的雨是按一年末尾时间来的，淋在身上格外的冷。 在高嘉看来冷空气和冬天无关，她觉得只有下雪了才算是它来了，这几天彭寺盛会听到她自己念叨怎么还不下雪。 “我看天气预报这周都不会下雪，别等了。” “都十二月份了，还不下雪”，高嘉看着窗外，只有灰白的天和大风。 “我也在等下雪，下雪了可以去外面打雪仗，多好啊，虽然冷。” “下雪会暖和一点，胡霖。” 第八章 青春的一个起头 “高嘉，你下午上课没事的话，把后面的黑板报画下吧“，彭寺盛拿笔磕她的桌子上，他就是有这个权利可以主导班上的一些事情，并且他有时候觉得这感觉还不错。 “为什么啊？” “下午的拓展课你不是不想上吗？宋林和我讲这个黑板报要检查，你去画吧。” 干冷的温度，忽明忽暗的天气，为了让冬天更有仪式感，就有了末日景象。圣诞节是看初雪的好时候，那天刚好是晚自习，有一个声音小声的说：“他来了。” “下雪了？”第二个声音跟上尾音快要掀起来。 而真下雪的时候，高嘉一声都没说，盯着彭寺盛这边的方向来看，他又不能顺便和她来个对视，要是因为一场雪变的奇怪就不好了，他跟着她看的地方看过去。 下雪有些可爱，它是无声的惊喜，迁徙春天之前赶上了奶白沙冰。 “安静！没看过下雪啊，现在是在上课”，讲台上的人抽打桌子，毁坏了情调。 到点拖课的老师，让教室里躁动的声音引发了一阵埋怨声，一直到他走出去，教室里的人出去了一大半。大都是拿手接雪的人，享受降雪到融雪，这到底说是物理的升温，还是来自对下雪渴求的热烈有了暖意才好。意外的其实是看到今年的第一场雪，才会有着大家一起叫它名字的时候，一晚上后，雪铺满了整个能看见的地方，又深又厚。 彭寺盛正写着作业，一股凉意从脖子里散发出来。 “哈哈哈哈，完了完了他要打我了”，胡霖的声音在嬉笑。彭寺盛摸着脖子还没化透的雪球，冲到教室外面，胡霖绕着前后门躲着他。 五楼高的教室层，仅仅有围着栏杆墙根上刚积下的一点雪，前面的早被卷成了雪球扔完。 “胡霖，有作业可别来找我”，彭寺盛追不到他，只好站着没动大声和他说。 “我错了，错了”，胡霖主动到他面前，彭寺盛抓住一点残余的雪，手上够凉，伸手往他脸上敷，换来胡霖的惨叫。 只有这个时候，学校里开始慢下来，一切都很慢，慢着走路，慢着说话，慢着吃饭，慢的有点像结冰。女生们会用塑料水的瓶子装满开水，不是用来热嗓子，是用来捂手，不到十多分钟，就没了什么温度，上课的时候，老师也会跺脚，缩着手往衣袖里裹着，教室门关的严实，外面呼呼的风还有声音吹进来，黑板上写满字，让着抄下来的老师才轮着自己歇一会，不愿伸出手，恨不得要把笔砍一半放到袖口里写字。 “高嘉，在同年级里我们黑板报是第一名”，彭寺盛负责把宋林讲给他的话带给她，也能算是暗意识夸一夸她。 “真的假的？” “真的，你本来画的也很好”，彭寺盛转头去看后面，里外都是一样的，不是翻版的写实，是能过的两个冬天。 “我就随便画了一下。” “看来高嘉还有一个画画的天赋”，胡霖接上一句话来说，也能有时候表达出彭寺盛想说又没说的话。 她似乎说话都是快乐的：“那以后黑板报都要我来负责了。” “你要是喜欢的话，当然可以让你负责。” “不是喜欢，是有了兴趣。” 对一些有了成绩的东西感到兴趣，就是潜默化中有无形的羁绊。 彭寺盛答应了好几次彭曦要来接她，临近月底结束他悄悄问好了下课时间，在这里等她。这里大多都是挺不直背的老人在这里徘徊，极少会看见一两个盛气凌人的年轻家长傲着骨子在这里做样子。 铛铛的铃声放出来，一齐跑出来的小孩都冲到门口，淆乱的一窝中，彭寺盛惦着脚去找，锁定了眼神，他被推来推去，好不容易才从一堆人里挤出来，瞧着彭曦和另一个小男生走到了一起，他追过去，拉到彭曦的手：“放学了，不回家去哪啊？” 倒是小男生反应很快的说：“你是谁啊，放开她的手。” “我是谁？你是谁啊，我就不放手”，彭寺盛被这个小男孩惹的笑出来，他当着他的面要保护自己的妹妹，想来和彭曦关系很好。 他还是想着扯开他们俩的手，皱着眉，脸上的怒气立马冲上来。 “别扯了，他是我哥哥，他很幼稚的”，彭曦开口说话，那小男生就放开手。 这两个人约好了一起去看动画片，彭曦说她不爱一个人看电视就找了一个玩伴。今天要去他家，彭寺盛听后便要陪着她去，不能这样放着他们待在一起。 家里一直都是没人，自己一个月回家一次，倒着白班和夜班的人也不能看着彭曦，好在已经是不小的年纪，她自己还能照顾自己。 房子的位置都是为孩子考虑的路程，也是比较折中的距离，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刚被安排坐在沙发上，就接来他倒的水，彭寺盛还没问问题，他就自己招来话：“彭曦哥哥，我叫秦明朗。” “你怎么只给我倒水？” “因为你是客人，要给客人倒水，彭曦不爱喝水，有汽水”，他那不太长的手要去勾着桌上的汽水有点难，只好又重新站着去拿给彭曦。彭寺盛都疏忽了，这一点现在被另一个记住，他感到有些难过，家里人的喜好会轻易被别人知道，也没法一直陪着。 “你家也没人吗？” “现在没人，不过等会就回来了，所以你们只能看一个小时的电视。” “那我以后抽空多出来时间陪陪你。” “没事，你忙自己的事情吧，我有朋友不怕一个人。” 快到了一个小时，彭曦催着彭寺盛他们得赶紧走，他们在门口和秦明朗说再见。到路上，被领着走的他，绕着一条近路就到了家。安顿好，在安静的屋子里，彭曦也不怕，她说早就习惯了，就算是现在外面有暴雨和雷声，她只要呆在家里等晚一点的妈妈回家就好。 房子是个家，房子是他们以为的家，在披着几层水泥砖瓦和钢筋之下，装着是孩子要等的人，可怜的人花钱买了一个伪装空壳的家。 彭寺盛还没睡着，他听到开门声，然后就是咳嗽声，他并没有多想下去问候一声晚归回来的人。 隔一天早上吃饭，是平常的三个人，有时候会凑到四个人，特别的时候会是五个人。 “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彭曦提起这句话，对面的人楞了一下。 “再过一个月。” “那不就是过年的时候才回来”，叹气声中不止是孩子一个人的无奈。 彭曦调大了电视声音，在客厅连着厨房这里，彭寺盛主动帮着去收拾餐桌上的残留。 “一年就回来一次吗？”他在一边冲水的声音下盖着自己的声音。 “你有打过电话给他吗？” “没有过，我都不记得他的声音了。” “你要是打电话，他肯定会很开心，总不能再忙不顾孩子。” “哪有那么忙？” 或许有点猜到了，家庭裂痕被拿着孩子作为救命药，他们总觉得干系着孩子更牢固。 彭寺盛心想着：因为他自己也变成了没有自信的儿子。 街道开了足够的氧气，让路人裹着棉衣还在哈气，在受冷的路边，彭寺盛觉得呼吸好多了。 学校的吵闹声能时而给人一种慰藉感，算是你在不安中能充实自己虚无的不快，回到这里，并没有什么不好。 高嘉正拿hb铅笔在纸上一笔一笔左右的勾出画，上课开小差是经常的事情，在课上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就能消磨一堂课，课本立在几层书边上，彭寺盛偷偷的看了一眼：“你在干嘛呢？不知道的人以为你在上美术课。” 铅笔芯在她的用力下，折断的芯头从课桌上滚到地上：“你看你和我说话。” “有卷笔刀吗？” “没有，沈珂心有，不过上数学课我不敢喊她递过来”，高嘉抬头看，两个人的眼神对上，被盯的悚然，她低着头重新整理了数学书平放着。 “算了，我看我还是下课再去找她，这数学老师我一抬头他就看我。” “要不然借我的给你吧。” “你是hb还是2b的？” “我是2b。” “什么你是2b，你就说你是2b的铅笔”，他递给高嘉，她被彭寺盛说的话说的逗笑。 “我是2b的铅笔”，他重复着说一遍：“我怎么觉得越听越奇怪？” 高嘉低着头画画，从漫画书上将人物照搬到纸上，先是描了一边人物的线条，再逐一的给他添上五官，只有一个头，她已经模仿了百分之八十的成像，画着一半，老师往下走，咳了一声，班上绝多的人都在偷玩，压着一半看小说一半是课本被推到书下面，大家手上都有一些动作，左右看看，让老师看来是只看数学书的样子。 “高嘉，你画的真挺好的”，老师绕到后边，彭寺盛和她小声的说着。 “真的？我突然发现我有了一个新的天赋。” “你可以去学画画了。” “你是说，我可以去艺术班去学画画？” 去别班的话一说出口，他慌忙反驳：“还没有，到艺术班的话至少水平还要高一点才行，我是说你可以抽空学画画，作为兴趣，你可以把他保留下来。” “只留兴趣有什么用，要么就把他变成真的。” 画画变成了高嘉在近一段时间里一直做的事情，即便是下课她也没闲着。一张余眼扫过去的宝蓝色在她的涂色后变的显眼，用加粗的黑线在继续加工，匀称的圆是他的头，给他套上了一层颜料来上色，稍有不足的地方会及时拿橡皮擦抹掉，是来回的擦涂和铅笔沙沙的声音，借来的彩色铅笔，在涂满之后变的生动。 随上自己沾沾自喜的成品，高嘉把他送给了沈珂心，纸的右下角还签上了日期。 “收下吧，也不要太感动。” “你怎么给我画了这个？”她拿着纸一直打量，前后反复的看，快要视透。 “你每次都在偷偷看漫画，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高嘉一脸得意被她发现的样子。 “我很喜欢这种，这种不在节日送的礼物。” 亲手做礼物的确让人来的感动，还凭另一点不选特别的日子赠给的每一件礼物都太容易打动人。 “我就当你是太感动了，你可要好好留着。” “我一定会留着的，虽然这哆啦a梦不是太逼真。” “哪里不逼真了，我觉得我画的挺好的啊。” “这就够了，你送我喜欢的东西就够了。” 第九章 没分别就是开始 超市喊着喇叭做促销，商场贴的到处是打折活动，临着快要过节，学校最后一天的课，宋林来班上宣布了事情。 “大家刚好回去想一想自己要学文还是学理，一个月的时间，来了之后我们会分班。” 提前放假，没有铃的响声，挨挨挤挤在楼道口的人乱着一堆想赶快回家的他们汇成长流往校门口走。 在家等待的这一天，彭曦扑到他的身上，彭寺盛挤出笑，只是恭维的讲了一句：“爸，你回来了。” 难得五个人聚一起了，没有太多的客套，许久不见的面孔依着刻意的寒暄在新年那天榨出一点幸福感。 接续新年后的一些日子无非就是东躺西歪闲着唠唠家常话，电视频道被调成家长爱看的纪录片，干脆窝着看手机。 “妈你说我是去学文还是理啊”，高嘉举着手机仰着头看。 “我觉得你自己喜欢什么就选什么，但是文科是不是要比理科简单一点？” “爸爸觉得理科好一些，你虽然理科不好但是我们可以重头再来啊，重新学，但是还是按你妈说的，你自己想选什么就选什么，这件事你可以自己做选择，我们不想过于干涉你的选择权。” 手机屏幕上是沈珂心发过来的消息：高嘉，你是选文还是选理？ 她的手悬在沙发边，顺着睡在沙发上：“要是我选理科，以后发现太难了怎么办？我怕我会后悔。” “要是我们逼着你去选一个，我怕你以后才会后悔，你要是自己有了想法，就算学不好，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我们又不是非要你考个清华北大才行。” “所以，你们已经放弃了这个念头了吗？” “你开开心心的就行，选择之所以变的难，是因为有人逼你做选择，身为你的父母，自然是了解你的，你自己有了选择，你会自己努力，你不是那种会在关键时刻贪玩的孩子，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其实我挺喜欢我们现在这个班的。” 在家庭教育上，夺取一方的自主权都使得无味，硬是要胡来，就承受他理应不快乐。 在一次晴天午时饭后的时间，彭寺盛开始琢磨分班这件事，着急的那天，还没来得及问高嘉，班里乱成一团的人让他分散了注意。 躲着在家里死角处，接胡霖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那头问：“你是学理科吧。” “我啊，我还没想好”，彭寺盛说话没底气，低着头深思。 “你难不成还要去文科班？” “你呢，学文还是学理？” “我其实无所谓，我不想去别人班，我想就呆在这个班，所以我应该学理科吧，还有你到底是学文还是学理，我们俩不会就此分别吧。” “我其实吧”，彭寺盛没说完的话被他打住。 “你是在想高嘉会去文科班吧。” “我没这么想，你可别瞎说”，被戳到要点，彭寺盛只好跺脚。 “行了，你现在就去问她，然后你也快点给我一个答复”，胡霖急忙的掐断了电话，那人已经没了回应，他现在要问问高嘉。 外面传来碎落砸破的碗筷声，让彭寺盛收起了发一半消息的手机，客厅电视还是回播老剧，一家三口人被经典剧情弄的大笑，倚靠长椅抓一把瓜子，怡乐的气氛洒掉了一地零食。 “谁在厨房？”彭寺盛看着他们有点发愣。 从客厅看，站着的人没了影子，有种不好的预感让沙发上的人起身过去。彭寺盛最先加快脚步过去，瓷片摔的满地都是，淌了湿的红血在灰蓝地板上凝成一片，惨白的鬈发沾上了腥味，侧在地上的人挨着碎渣，面肌失去了所有的表情，他喘息面前无法相信的事实，两个赶来的大人推开他，脑中迸裂了水泡，浸在耳边听不到的声音，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模糊起来，在恍惚之间，背后有一双手，他捂住了彭曦的眼睛。 救护车里呆着两个女人，彭寺盛被催着挤上自家的车，路边倒影在五十时速下飞驰。 “哥哥，奶奶她睡了”，彭寺盛清醒过来，更加的恍然。 彭寺盛记不太清楚了，赶到医院里，家里剩下的女人安抚着男人，一路过来，她的衣服已经染的全是血，他什么都没有，抱着彭曦，一点都哭不出来，手术室外有低声呻吟的哭声，他崩溃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的更难过点。 对不起三个字像轰隆的雷击，击落他唯有的希望，大人们还在处理后事，彭寺盛看彭曦的假装睡着，但也回到自己的房间。 树头枝干吹下街道上的一些鞭炮屑，干枯的凉风要追三月的新春。 “没想到，今天我是第一个来的”，宋林来的早，忙着整理自己手头的事情，胡霖为了赶作业才来得快，等来只有宋林在教室。一来的打招呼就是宋林的问的作业，他现在还有许多空的地方，老师们都把最后几页的答案撕了，这让人做作业完全迷失了方向感。一直联系不到彭寺盛，他有些着急。 “你选文还是选理，想好了吗？” “我还想留在这个班。” 随着时间，班上的人都慢慢的来齐，高嘉也从门口和沈珂心一起出现。 “高嘉，你等会是选文科还是理科啊。” “我还是在这个班”，高嘉说的自然，想的明白。 “我还以为你要去文科班呢”，胡霖自顾笑着，想着等会彭寺盛来一定会很开心。 宋林顺着教室座位发给每一个人，分科表上的两个选择，被勾了一个下来。 “彭寺盛呢？”高嘉发现班上只差他一个人的空座位。 “我也不知道，真让人发愁”，胡霖叹声气，往门口看了看。 私下讨论的声音，如座谈大会一样，还有人拿不准自己的意向在纠结。最后时间的递交让宋林已经集齐了所有，他清点了这些分在左右的人数，要确定还在本班的一些人，剩下的只能被交由其他班上的老师来决定。 一蜂窝的聚到宋林旁边，整齐有序的表单在宋林的清点下有了答案。占据了三分之一的人会走，宋林吐了口气，这半年的时间在这里就成了一道分水岭，该走该留的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都会替换。 教室仅剩一个小时时间，办公室里的各班老师在商量着分科，成绩稍好的一两个，被优班挖了过去，成绩差了的几个，分了给宋林。 走了多少个也就来了多少个分过来的，他在一句简短的话之下为他们送一个离别，那就是去了之后要听话，送走了也是自己曾经的学生，多少有不舍。教室吵了起来，搬出去的，还有搬进来的人让这里变的沸沸扬扬。 新来的一个男生朝彭寺盛的位置要放抱着的一堆书，“等一下，这个位置有人”，胡霖拦他，要守住彭寺盛的位置。 那个男生回头看向宋林问话：“老师？这位置有人吗？” “这是我们班长的座位，你还是找别的位置坐吧”，宋林抬头看了看手表接着说：“彭寺盛怎么还没来。” 故事从头来讲，包围了没见过的局面，一切要往深处走。 第十章 熟悉的人熟悉的日子 出场的人终究会回来，一道连一道的遭遇迟早要明白。 胡霖紧靠着桌边扯开前面的板凳，那男生还在原地找座位。 “报告！”一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在门口，让胡霖的手放下抓着的椅子，一旁的人走开，彭寺盛被宋林叫住拿走给他留的一张选科表。 “你怎么回事？来的这么晚，你看看你迟到多久了，打你电话没人接，你家里人电话也是，你最好等会给我一个解释”，宋林说的利落，嘴皮子没怎么动，小声到只有他俩听见。 “是，一定解释”，彭寺盛低着头接受一顿劈头盖脸的训话，宋林对他说现在已经来不及换班，看来也是舍不得他要走，不过他才不换班，那个人还在这里，他怎么会走。 熟悉的人以及熟悉的位置，对他来说什么都没变，他回来了，和高嘉说着也是和胡霖说着。 刚刚不单是胡霖，高嘉也伸手拦刚才那个男生，他捂着嘴偷笑小声的靠近他耳边：“彭寺盛，我等会和你讲一个事情。” “能不能看下你的作业啊”，经典的对白，彭寺盛早就想到他们会讲这句话。 彭寺盛瞧了班上新来的一些人，以及走了哪些人，他已经心里有了一个大概。就连陈风也在，他从来不会像胡霖还会和他讨论这些去留的事情，但现在看他在这里，心里感到一种安心感，好像有些人来了就不会走一样。高嘉的想法是和胡霖一样的，因为待在宋林的管理之下他们觉得很舒服，后来又有了解，其他班上的老师传闻都不好听，其实最开始他们也以为宋林难以接触，现在他们是巴不得留在他身边。也有这样的传闻彭寺盛是知道的，也就是说宋林是最好说话的一个老师，其他老师都这样觉得。 “为什么你的同桌从来不讲话？”彭寺盛提了一句正在看着小说的胡霖同桌，貌似来了大半年的时间，都是他们三个人在讲话，这个男生很是奇怪，能忍住一句话都不讲。 “他说三个人的友谊插不进来，别管他，我看我是时候要换同桌了。” 宋林让刘光找过一次，摊开说就是让他知道陈风是他的外甥。 “虽然这样说有点自私，但是宋老师我希望你如果发现陈风犯了什么错误，我想让宋老师直接告诉我不要处罚他。” “主任是不是过于保护陈风了，他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刘光没说话，显然只想坚持自己的一己私欲。 那次的对话，还在半年前刚入学的时候，直到现在刘光还是让宋林看住他，像牧羊人的看法照管他。 解脱了两节课，学校组织全校的人做卫生大扫除，锃亮的玻璃在被报纸的擦磨下变的清明，抹布揩去窗户槛上的轻灰，高个子拿笤帚一手带过教室的丝网，一桶污水拎着换来换去，里里外外的人都在五楼各班上哄闹，泼了水的地上混入了洗衣粉的味道，泡泡水在拖把的前后甩动飘起来，在五楼垂落。 彭寺盛瞧这个踩椅子够着高度的女生，在教室里隔开了一层玻璃，她一直都在他旁边，都没好好这样看过她。从彭寺盛一旁经过的人发出咳嗽的声音，他回过神来看是上次要坐他位置的人。 因为学校刚开学的抽查，卫生连及纪律都管的严，宋林特此重复几遍不要上课睡觉，还是被刘光瞎转悠抓到。一声猛的惊吓，把连及课上的老师和他们睡觉的人一同叫出了魂，一个个的被他抓着喊出去。 刘光带走的是刚从别班转来没几天的男生，彭寺盛注意看，还有那个总会出现的男生，一顿乱吼，安静下来，台上的老师继续讲课。 刘光安排就在教学楼中间一片旷地上罚站，下课围观的人也不少，除一楼之外，其余的人都在隔栏上趴着看，宋林主动找刘光，才解决这件事。 饭点时间，食堂位置不多，让他们在四处张望。 “我真以为三班是最好混的，转到他们班之后，我发现刘光老爱查他们班是什么情况？”转来的新生，下午还在楼下罚站的一个人，经过彭寺盛和胡霖一边在说。 “要是这么想就离开三班”，彭寺盛转身离他一点的距离说给他听，这把他们之间的一点陌生感都变的熟悉起来。 听到这话，他们对立面两个人对峙着，其中一个人开口：“你不要以为我愿意呆在三班。” “怕是你去别人班也不会有老师要吧。” 因为双手端着餐盘，要动手并不太方便，并且理智比冲动强，不想要浪费吃饭的时间，他们没说话，去找远一点的位置吃饭。 “苏蔚天，你刚才怎么一句话都不帮我说？” “说什么？我们可还要在三班呆两年多，何况他是班长，只能说我们倒霉，就安分点吧。” “是不是你最开始要坐他的位置，所以有了什么敌意啊。” “他对你有敌意，对我可没有。” 借着晚自习时间上课前，宋林外出校门，要去买烟，顺道解决自己的晚饭，办公室像个妇幼会，传到他耳边纷纷都是他班上学生抓到公开罚站的事情，在办公室门口他就返走了另一头路。 “宋林”，姜凡叫他的名字，他听到后，脚步速度变的更快起来。 “你就这么想赢我？走路也不放过？”他追上来走到他左边。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宋林懒得搭理他，头倾斜着走路看起来十分的古怪。 “你就是想要证明你比我过的好吗？所以一直想赢我，我承认，你的确过的比我好，你赢了，我不会让你输。”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他表现的很烦躁，别过头看了姜凡一眼。 “我知道，今天办公室肯定传遍了吧。” “这和你没什么关系”，宋林就算是被他猜到了，也不想告诉他。 “你是一个老师，更是一个成年人，在这社会里，你不能心软，一旦你这样他人就会得寸进尺，至少稍微拿点手段出来和别人交往。” “你说这话也没有什么老师该有的涵养。” “随你怎么想，我只是在告诉我的朋友该如何识破人情的打交道，你只是班上几十人的老师，不是你自己的老师。” “我们早不是什么朋友了，顶多算同事。” “我该走到另一条道上了，你知道的，同事最忌讳上班之外的亲密。” 第十一章 密的友谊 让人感到刻意的不是一个人的改变，是一个人一直以来没有变化。 闭灯了其他老师的办公位光线，彭寺盛抱来一堆作业，放在他的面前。正在他要走的时候，宋林又喊住了他，早就考虑好了，他现在交代给彭寺盛来依照他做好这件事。彭寺盛已经有些懂他了，所以这层字面上的理解，他也稍能明白。 “要调座位吗？就只调他们那几个人？” “班上还有几个上课爱讲话的、睡觉的、开小差的也调开，你先分好，再拿来给我看。” 第一次学校重视的抽查，宋林破例成为了特别的经历，他来学校也就带过一届学生，论经验来说，他还是不太会当好班主任。 按照宋林的说法，他隔开了几对同桌位，身边都换了新的人，有着私心，彭寺盛把胡霖的同桌换来了沈珂心，苏蔚天和他那玩伴孟子义本来是同座位调了前两排，没别的人愿意坐到最后几排，孟子义干脆留到了苏蔚天的前面，排好的位置，彭寺盛还没把握宋林会不会同意。 “你在画什么？”胡霖伸身子看到说：“要换座位啊？” “嘘！宋林让我重新排的。” “怎么突然要换桌位？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 “这个我也不清楚，昨天听他讲话他心不在焉的”，他看着时间差不多要去办公室找宋林，险些高嘉下课没在这里，她们喜欢在外面呆着。 “我前几天说的话要灵验了，原来我真的可以换同桌啊”，胡霖望见旁边的人从教室外面回来，收了收嘴。 宋林对座位表没意见，他看那几个惹麻烦的人的位置被分开，就不再和彭寺盛说什么，道德告诉他一视同仁所有的学生，问题提醒他该讨厌的人怎么都喜欢不起来。 赶在语文课，宋林现在占着自己的课来换桌位，这就要在等会的课上加倍进度来讲课。 “换一下桌位啊”，他依着纸上的竖横格子里标注红色的着重笔迹来念。 其他人不知情，听到自然是不乐意的，一教室的人都在埋怨。 “怎么突然要换桌位了？”高嘉问他，宋林总归让彭寺盛来干这件事，他肯定知道。 “没事，你又不会被换走。” 也算是帮她一个小忙，把她总要去找的人换来这里，彭寺盛没告诉她，让她等会高兴。 叫到的名字，搬着桌子发出一条声音，宋林以和缓的口气说：“搬起来，不要在地上拖。” 胡霖的同桌被喊名字，搬起桌子一点都不犹豫，换到另一处他似乎还开心一点，沈珂心从墙边住过来，桌位就像永久的居所地，你要被允许在这里存在。 “真好，以后下课都不用你找我，我找你了”，高嘉可不止开心了一点点，彭寺盛因此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就算她不知道这是一场巧合也行。 要在亲近关系上找升华，需在距离中更认清对方才行。高嘉和沈珂心连着上课传纸条，下课聊天，一直没停歇，彭寺盛想她俩似乎有讲不完的话，她们什么话题都可以讲的来，碰上对方都喜欢的东西的时候能够自娱自乐半天，她们在一起的时候有时候简直不像女孩子，她们会一起讲脏话，也会为了对方开心而开心，为了对方难过而难过，她们女生聊的话题天南地北，过着他不懂的二人小世界。 那天是沈珂心的生日，高嘉在下午课之后就消失了，沈珂心找她的时候，接来高嘉打的电话让她去宿舍北边的篮球场，显然沈珂心还不知道高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信步的到篮球场，已经到篮球场沿路边，沈珂心被蒙着手眼前一片黑，没有一点隙缝可以看。 “猜猜我是谁？”高嘉用极其低沉的声音装的很神秘的说。 “我猜是高嘉。” “你别动，跟着我往前走慢慢的走”，沈珂心本想拉开她的手，被她在后边指挥着往前走。 下了一个跨步的台阶，顿顿的步子往前一直小心的走，高嘉捂着说：“没事，你往前走，我帮你踢开石头。” 又过了一会，高嘉松开她的手，沈珂心视线慢慢的清晰，时间过久，让眼睛有点发昏。 这里没有鲜红青绿的墨色，水泥地上架着四个篮球架，有了几条模糊的线条，狂风暴雨刷过这一块地上，裂缝间还有土泥养的野草，几种颜色的字在眼前看着十分的醒目。 沈珂心生日快乐，六个字，让她在今天记住了高嘉。 “你怎么了？说话啊，怎么没有一点反应啊”，她见沈珂心呆着发愣，摇晃让她清醒过来。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这个傻子总让我感动干嘛。” “还说我是傻子，我把你名字擦掉了啊”，高嘉的脚故意抬高要准备踩下去，以作威胁。 “你总让这个傻子感动干嘛？” “好了好了，知道你感动了”，她搭到沈珂心后脑勺胡乱的揉了两下，接着双手叉腰看着地上那几个字，她脸上表情比话还多的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吧。” 于是她们俩在过目一次的视觉后，暗下有了默契就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这里的秘密，连着时间去擦掉这夸张字又大的一句话。破旧的篮球场有两个女生在用鞋子磨粉笔写的一大圈字，吃力又有笑声。 被踩开的颜色在地上散的像石泥粉，“高嘉，我们俩都好像傻子”，气氛快活还舒缓当晚云烟糟透了的心情。 两个人的忙活，就不算是白干，还存着了其中的记忆。友谊恰到好处共有他们的糊涂处，就为是在不久后能通明盲目的彼此。有升温的情感自是有过密的交谊，也避不开一些难有的嫉妒。 沈珂心去拉一半倒躺在椅子上的她，平常都是一起下课十分钟要出去一起陪着对方，现在高嘉吐出两个字要比平常还要冷淡的：“不去。”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她听出来去拉高嘉的胳膊肘被她扒开，就是闹了脾气的样子。 “没有。” “那我什么都不干了，出来吧，和我说说，你怎么了。” “我没事”，沈珂心哪能管她这样，不依不饶的抓她衣服口。 “我有事，我有事，我看你这样，变成我有事了。” “好吧，出去说”，高嘉的天性要多磨她，也不算是脾气，哄人的话多说两句就好。 “现在可以说了吧”，教室外面，不止是两个人，多得是几对闲聊天的。 “其实，我也不太想说，我怕说了之后你觉得我太小气”，刚刚还是冷脸的高嘉现在要袒露心里话，像是有难言之隐一样开不出口。 “小气的人才不会承认自己小气，说你坏话的话，我都当是玩笑话了。” 高嘉说话出于在她认为要说实话的时候，还有着心里不太敢相信自己的情绪会在这件事上没能控制住，开头话就是别扭的：“因为，不是，我是看见你下课去找你之前的同桌，我们都没讲话。” 沈珂心盯着她，然后抚乱自己的脸上表情失笑起来：“高嘉，你不是小气，你是可爱，你怎么会这么想你自己。” “你没有觉得我很奇怪吧。” “我觉得你很可爱，我是因为她找我问题目而已，我们又不是只有那一次十分钟，多的是时间留给我们。” 那是她们的友情她们的故事，小吵小闹偶尔也会有小亲近，你无法形容那之间的特殊情感，因为她们后来一直在一起。 第十二章 喜欢来的总是突然 陈风的事情一直被藏着，就在有一天被人凑巧听到一声舅舅的叫唤，事情在意料之外的翻滚下越来越密。 闲话一旦被利用，就炒的如一团麻，彭寺盛在最开始就听到了声音，人在好奇心的本能之下，追着探索，他听到一些话，一次两次秘密，他关了起来，换一个人，就不是了。 教室里有人在说，即便是声音再小，陈风也能知道，言论自由取自于没有上方的施压，流言传播没有成本和代价，打字机一样的速度又快又杂。 “闭嘴，别讲话，上课了不知道？”彭寺盛听到教室里在讲陈风的事情，莫名有点生气。 彭寺盛一直想要拉拢胡霖和陈风认识，在一次机会上，彭寺盛的话完全不受控制，胡霖就莫名的帮他吼了几嗓子。在这之前，他没想过带他们过来，有了一点意会后，陈风带着他们俩经过宿舍来到篮球场后面，去了一地枇杷树扎在外面有漏风墙弯进去的角落，里面腐有叶子和大块石砖，铺路的是被大自然摒弃的旧积物，这里有他干净的一面，没人会往看着似垃圾堆的地方找进来，一个好地方是不靠被人发现来证明价值的，这里就是他们喜欢的好位置，避开老师，身处看不到是学校的这里，像基地的通道，陈风点起了一支烟。 “陈风，你没顶上你舅舅的头衔在学校生活，那些人就是话多了点。” “人就是爱说闲话”，胡霖和彭寺盛以为陈风需要安慰才来这里，一句说一句。 “你们想多了，我没在意，我就是带你们来这里，以后这里就我们知道。” 在更多时候，人的潜台词就靠没事来打发自己，侥幸自己藏了不露出来的一面。 集体生活就是会拉动一群人干着狂热的事情，从一个人开始，就会有两个人随来，高嘉他们迷上了看小说，一本比语文还要厚上一倍的书，三人看的津津有味，他们借来不同的书，这样一来还可以换着看。 胡霖鼓动在周末礼拜日下午的半天时间里去学校后街处一长廊网吧，道中间，岔开了小吃店和网吧，被拉着进了看着眼缘好的一家，其实没什么差别。 展牌上写的清楚：三元一小时。 键盘声和晃动的画面在这里响的足，望眼看过去都是男生，也难免会有游戏死亡的一声咆哮，他们把这里当游戏的战场，肆意乱喊乱叫。 “上网吗？进来啊”，满脸油光的男人，招呼了他们，那是一种极为热情直上的气流腾着。 “没身份证怎么办？”这是他们第一次来这里的网吧，过于生疏，显得腼腆。 “没事，不需要你们的身份证，有钱就行了。” 他拿出一沓卡，入了座，他们玩几个小时，回校上晚自习。 高一三班门口有陌生的背影，彭寺盛探头过去看，几个女生推推挤挤，差点扑到他，还好及时避开，胡霖和陈风在后脚从他们中间缝钻过去，彭寺盛刚要走，被挨她最近的女生扯到衣袖，强行塞给他一张小纸条，再接着她被几个女生拽走，他还没搞明白什么情况，回座位，摊在手上的纸条被胡霖夺走。 “这纸上什么都没写，就写了一串号码”，他抻开给彭寺盛看。 接过那张纸，他问胡霖：“什么意思？” “依我看，第一这不是手机号码，第二她给是让你加她，第三”，说到一半，他哽住再是：“她喜欢你。” “胡说八道，我都不认识她。” “别人认识你啊。” 高嘉从教室外进来，刚才她也不在，彭寺盛猜着快要上课，她们才从校外进来。 彭寺盛轻轻踢了一脚在他桌边：“别胡说。” 刚才的事情倒是给他提了一个醒，宿舍已经熄了灯，他举着手机反复在和高嘉的聊天框里琢磨，最后也没发出去消息。 查寝的老师，眼睛扫到了床上的亮光，他在外面大声喊：“还在玩手机？手机不想要了是吧，给我出来！” 胡霖在这时候故意的叫出猪叫的鼾声，阵势大到其他人跟着一起，在持续了一分钟后，寝室奇怪的奏鸣曲逼的那老师无奈的走开，配合的默契有了一种共识。 彭寺盛翻一个身说着：“谢啦。” “什么，你要请客？”胡霖钻出脑袋在两个上铺中间互瞧。 “睡着了，睡着了”，碎碎念的复读，彭寺盛装睡着。 夜去了，凉的人睡着，醒的人阑火。 过一天后又一次再从厕所回来到班上，这女生一个人过来，给纸条塞到他的衣服口袋里就跑掉，彭寺盛想要说清楚，又生怕被其他人发现，打开来看上面写了要他去的地方。 胡霖好奇的凑着头说：“那女生又来找你了？” “你别说话”，彭寺盛挤着眼和他说，并不想让高嘉知道什么。高嘉和沈珂心看小说看的沉溺，他们俩说什么也真没听到。 天台顶处，清净的连脚步声都听的见，要不是没老师来这里查人，这必然是学生来的好地方，秦舒乐看他如约来了，欣喜如狂的作势准备和他表白。 彭寺盛先开了口，隔了一些距离，但只要保证她能听见就行：“同学？我们俩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都不认识你，你确定你没找错人吗？” 她有手稿纸偷偷看了一眼，面着他没有自信，却还是要说：“你叫彭寺盛那就没错，我已经喜欢你很久了，在高一篮球赛上，你知道我。” “同学，不好意思，我抱歉我不能听完你要讲的话，我并不能给机会给你，我想和你说清楚，如果可以的话，请你的喜欢就到此为止吧”，他对这样的喜欢来的突然，直接拒绝是他能做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秦舒乐沉下脸，说起话来没有刚才的底气：“我就是想和你说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都无所谓。” “对不起，我要回去上课了。” 说话没有回音没有回应，所有的打击都来自于自己想象过的桥段，头也没回的人，冲直的走，一丝不像她喜欢上的他。她有一种想要追过去的臆想，但也没有，楞了很一会，被铃声赶着回教室，就连时间也不能给她一个问候。 第十三章 被不喜欢的喜欢突袭 彭寺盛和班上新来的几个男生没有什么交道，快到交作业的时间，只差了他们几本，他上前提醒他们：“你们还写不写作业？” 苏蔚天起着他高扬的腔调：“写啊，班长你等下。” 随手从彭寺盛抱着的作业本里抽出了一本，在他面前抄着作业，孟子义照着拿了一本。 “5分钟时间，如果没写完，我也要交上去了”，彭寺盛就在原地站着等他们。 “班长你对我们几个新生是不是有什么意见？”苏蔚天的话问的周边一圈人都盯着他。 “我没这么无聊。” 摔到彭寺盛手上用力往下沉的作业本，让他的确有了点敌意，但又没到时候。转来的几个人，来班上的确惹上不少的麻烦，彭寺盛到现在还没有作为有宋林对他们有特别的厌意，也根本不会特意去记恨他们。 快要上课的时候，教室里的小音箱开始滋啦的讲话：“我是刘光，播报一条紧急消息，学校已经发现大批谈恋爱的学生，你们不要以为我没揪出来就是我没发现，现在给予警告，谈恋爱一经被发现，记大过！严重的按照退学来处分”。 闹哄哄的声音在刘光来的时候被镇压，他满脸写着怒气往教室里看，一句话没说，没发火，又消失在外廊上。没了人管着，他们又小声的议论起来陈风，说着一些：“我们真惨，刘光什么事都特别关照我们班”。这样的话，听的越来越多。 被他们俩盯着，陈风倒是没有感到错然，他面向他们发出很细的声音：“你们不用安慰我，其实这没什么，如果我们不认识的话，你们也可能会去讨论这件事，只是每天都说，就有点烦了”，他大口呼吸，伏着上下肩来放松。 “我们要是不认识的话，你就可以明目张胆的直接揍我们了，不用担心关系怎么样”，他想到这个点子的时候冁然一笑。 彭寺盛耷拉整张脸对他说：“胡霖，你怎么每次都和正常人的想法不一样？” “你还说我，刚才听到广播说什么没有？”胡霖挤着他刻意讲的小声，现在是下课十分钟，他们来外边透透气。 “听到了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最好是和你没关系，找你的女生，你们俩发展的怎样了？” “能有什么发展，我和她都说清楚了，我都不认识别人，你在想什么？” “也是，毕竟你是有喜欢的人”，他嫌热闹还不够大，故意说给陈风听。 陈风笑着拉胡霖到另一边，就连他都听得到他们讲的：“原来有喜欢的人啊，是不是那个啊。” “我说你们俩个过分了吧。” 要让他们之间能连着快的关系来变的不同，确实是需要彼此照应的，别人给不了的东西，恰似他能给你的，注意你的小情绪，藏着多的心思，再怎么样能一眼看穿你，这往后会有煮的茶里泡出醇香，还要一起到长路上遇世态挂人间，来熠熠发光。 好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越了纵横的石墙，取乐自己在校里的织网，捕一个是一个，不是真的开始，又也不算最后结束，在三月的云缕朝晨时有万物纵放，在六月的淹灭星点里达众人山海。 “要放暑假了”，彭寺盛漫不经心的说，这半年来过的很快。 胡霖完全没有心思在作业上了，抛开手上的笔发出很重的语气：“你应该说终于要放暑假了。” 沈珂心拉着高嘉椅子靠后仰：“暑假去干嘛啊？” “出去玩吧，对了，我可能要去云南。” “你暑假要去云南啊，我要去海南。” “一个云南，一个海南，像人间和天堂。” “你们俩都出去玩啊，不像我要回老家，乡下两月游。” “胡霖，城市上太吵了，你需要安静，回乡下或许挺好的”，就连沈珂心也没能忍住说他，认识这么久以来，对他的秉性了解的很是清楚。 “我回去是要陪我爷爷奶奶的。” 高嘉问着他：“那你怎么感觉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要和老人呆两个月啊，你知不知道老人的话比我要多十倍。” “所以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话很多了。” “我原本有点拒绝的，他们非得说自己要守护着我，以我为打转来陪他们就能长命百岁。” 倒在桌上，高嘉拨弄沈珂心的书说着：“老人嘛都像星星，你是他们一片中的唯一一个，他是你一片中的一个，自然想拴住你，怕你忘记他们。” 彭寺盛变的沉默，仿佛和他无关又有交界，有些伤是会慢慢恢复的，就算痂口再平坦，每次触及都会稍许难受。要记起来的话，当时的悲痛在日后所有的波动都是悄然来袭的。 受了陈风的邀约，他们俩会在一天后一起找兼职来度过两个月的暑期。 连在一起的放假时间，让彭寺盛再去接放学的妹妹。她似乎不再需要自己了，总是和那个小男孩腻在一起，每次他来的时候都要遵守两人约定要待在一块。也为了答谢他能一直陪着彭曦，他买了许多彭曦知道他喜欢吃的东西拎着去再一次到他家里。 他的个子够以直接拧门，门后有传来的电视声，秦明朗拔钥匙，是小孩子的纯真语气在问：“我家怎么有人啊？” “是不是你家里人提前回来了？” “不会啊，他们今天早上还和我说今天回来的晚。” “我去看看厨房好像有声音”，彭寺盛双手护着他们，朝厨房走去有一个女生的背影：“你是？” 正面相对的时候，他楞到了，秦明朗跑着扑过去：“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是秦舒乐。” 彭寺盛先前不知道她的名字，现在他问的问题也被回答了。 秦舒乐抚小男孩的头，一边和他解释一边眼神又没离开过彭寺盛。她是秦明朗的堂姐，这未免也太巧合，彭寺盛现在觉得他并不适合再待在这里。秦舒乐对他难以遮住的喜欢，他避开了。闻着要烧焦的味道在身后，她转过去慌忙的收拾，然后发出一声声的铁锅砸响，显得手忙脚乱。 第十四章 生活的相似处 彭寺盛现在感到十分的别扭，他们俩扯着对方讲上了悄悄话，而他不插断对话等他们讲完后，轻轻带过彭曦蹲着来商量：“我突然想起家里有一件特别重要的事情，我们可能现在就要回去了。” “你们要走了？”秦明朗说话的声音引起了秦舒乐的注意。 她带着脸上勉强想笑的表情对着他：“彭寺盛，我也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拉到彭曦的手，他还是很客套的和她说了一句：“我们是有事，就先走了。” 急忙忙的像逃似的。两人出来已经走在大街上，彭曦提了质问：“你坦白说，你是不是认识刚才秦明朗的姐姐？” “算认识吧，怎么了？” “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彭寺盛笑出来直言：“谁教你说的这句话，喜欢别人？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用我的火眼金睛看的，你就是要把我支出来，回家有什么事啊，你故意的。” “我们只是同一个学校的好吗？认识而已，哪来你说的稀奇八怪的想法？” “我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牵着彭曦在路上交错，他想起还该有一个人，可怕到每一个画面都有影子。他想起了她，就在现在也抬头看了一眼天上，果然是一片的星星。 陈风早已问好了一家中餐店，靠谱的是这离他们俩回家都近，彭寺盛跟着他，商业街的繁荣在早上还没显摆出来，要悠到傍晚好开始宵夜点餐的忙碌和撞酒碰杯的豪情。 老板一个人打理等着他们俩，四十来岁的男人，卡尺头光着脸一面干净，没有胡渣，看着和善既好意，简单的过了遍流程，并以每月2500来支付包午餐和晚餐的薪酬条件谈妥，后厨的人陆续的来，他自己摸索着收银机，前面的事情全交给他们俩。 开门营业的时间在上午十点，一连续的人进了店里，有口碑的餐厅没有门口的迎客，店里开始忙活起来，高涨的客流一直持续到下午两点，晃着时间在白天到黑夜，他们自己也看不清外面的样子，只好在下班才能去看看。 在喧闹的几桌人的餐厅里，走来了一位蓬乱的头发还松开了领带口看着瘦削的男人，扎的紧的西装也被揪出来，他坐到了二人座的位置上，喘一口气好像有了自由。 彭寺盛接待了这个客人，上菜单的时候被直接拒绝，要来十瓶的啤酒。彭寺盛给了他想要的，啤酒沫子洒开在桌上，他吹着抚平的酒杯，一杯一杯的倒酒，一口一口的灌入，隔一会后他开始觉得麻烦，拿着酒瓶往嘴里倒。他像喝水一样，干完了几瓶酒，空瓶子在桌面上堆放的整齐，十分清醒的叫喊彭寺盛再上新的。闲着等客人结账的老板被彭寺盛打断，还在考虑那桌独喝苦酒的男人的问题。 被他叫过去的老板捋起袖子亲切的问他：“年轻人，你喝那么多酒干嘛？” “你们还上不上酒了？” “酒肯定是不会再上了，我们这里是吃饭的地方不是喝酒的地方，更何况你是一个不轻易喝醉的人，还想用酒来灌倒自己。” 他莽着一口气：“那我结账，不喝了。” “你等会，我们有解酒汤你要不要？” 拿自己的皮夹子掏出钱他说：“我要这东西干嘛？本来就是要喝酒，结果还喝的不尽兴。” “不要也好，要么活的清醒，要么醉个半死，像你这样的只能沦落为不甘来挣扎。” 听完这一句，他沉默了到怔住手，一会后才问：“多少钱？” “送你了，免费的，早点回家吧。” 故意在炊烟气的食味间挨个找注意，受了冷落的人学会欺骗自己，但只要一句嘘寒问暖就清醒到彻底的绝望中。 遵循生活里的每一处难处，换来我们无法将心比心的立场，负担前行的还是自己。 晚上不用看脸色大胆的来了，送走最后的客人，他们还剩下清扫。 彭寺盛收拾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老板，醒酒汤可是10元一份。” “刚才你们也看到了吧，工作不顺，家庭不满，成年人每天都是这些圈圈绕绕的事情。” “太难了吧。” “我可是要告诉你们，这不难，你没死，生活就在给你机会。” 店里的老板不像他们想的古板，反而有他的风趣，也时常找机会来讲他年轻的故事，就算是一个普通人也要经历青春岁月的摧残还安享日博桑榆的包庇，这是逃不过的。当年不经世事的他说人生就像电视剧一样有续集又长又烂，到现在他换了一个说法，他说没太活够就发现走了一大半辈子。 好比是看故事的人，有意思的人能把他解释为免费的电影，老板生平就爱挤到人堆里，拥有了烟火气的餐桌上，他能仔细瞧一些人的一颦一笑和一举一动，这样一来，耳边缝所闻的事情就积攒下来，你要与人打交道，就要住簇集小岛上来面目全部人的嘴脸。 吃饭具有行为艺术，每日每餐都不是仪式化，往氛围里看，他裹了浓厚的亲切在无助的刹那间，给你胸腔填了热气，你闻不到的一点温度，在吃饭间滚烫。 偶尔一对情侣在饭桌上的争吵，便成了老板和他们茶余饭后的小聊。 “我像你们俩这么大的时候，还开始追我老婆。” “我们现在才16岁呢。” “对，就是我16岁的时候，我们那时候多封闭啊，这种事不好开口，就自己藏着，藏着藏着她就喜欢别人了。” 彭寺盛和陈风对故事有兴趣，连着追问：“那后来怎么？” “16岁那种懵懂的感情哪能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连负责的能力都没有，她不过是喜欢别人刚好给她看的一面，但我可以等她，虽然说那人其实也挺不错的，但是你能不能走到后面，那很难说，后来他们俩分手，我想一逮到机会就马上和她表白，结果一直被拒绝，她还问我怎么一直喜欢她，我说我完完全全的喜欢你了，根本看不到别人，我从高中追她到大学，最后才在一起，她是想着法子拒绝我，我当时就在想，这姑娘果真好，一点便宜都不给我，讨厌就讨厌不喜欢就不喜欢，她和别人不同，这么好该归我所有。” 第十五章 失恋 “后来是因为坚持的感动才在一起的吗？” “那倒不是，我就怕她因为我给的感动喜欢我，所以在后来我还特地问了她，她说是刚看到我，以爱人的眼睛看到我。” “那你这么久就没想过放弃？” “肯定想过，但你想想喜欢一个人走了太久的路，再回头看看，你不会原谅现在的自己要轻易放弃。” “你一个人管这个店子吗？” “我老婆，给她放了暑假和我女儿出去玩，老了，要两个人一起生活，一点都不舍得了。” “还是第一次听说能给自己妻子放暑假的。” “这不就是我吗？我答应她过以后的生活像从前一样开心。” 能和长辈磨时间，那不算真的长大，就当是在故事里找自己的影子，有变味的哲学道理。 忙人不怕时间划走，他们自己扫的。 近暑假结束，他们每天都看见形形色色的人吃饭，来回的结队而行。 两个月给彭寺盛和陈风拢合距离之外，还花了时间在关系上走到舒适区，一开始展示的缺陷在后来不负期望。 提早下班，彭寺盛极其疲倦拖着身子回家，沙发上的三个人看到门口进来的人，他皱着眉头忍不住说了一句：“彭曦，你怎么？” “你回来了啊，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晃荡着腿，安逸的看电视，彭寺盛不能说什么，朝直拐角上了楼。 秦舒乐轻声轻语在电视声下来套问：“彭曦，你哥哥去干嘛了，这么累？” “在打工。” 楼下安静了许多，没有什么动静，他决定出去看看。 “他们两个人走了？”环视了四周彭寺盛询问她。 “走了，为什么我觉得你那么小气呢？”彭曦生闷气往沙发上一坐。 “我又做什么了？我怎么就小气了？” “为什么我带着秦明朗来我们家玩，你都不欢迎人家，明明就是你答应我的。” “好，我认错，刚才我的态度不好，我答应你让他来，没让你带他姐姐来啊，以后不能带了。” “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那个姐姐？”彭曦睁大眼睛靠紧他。 “没有啊，我没有喜欢她。” “那你就是喜欢她。” “怎么你的字典里，不喜欢的反义词就是喜欢？” “那不喜欢的反义词是什么？” “是客客气气。” 秦舒乐牵着小男孩在马路边停摆的车道上走，一旁的人提起了问：“你是不是喜欢小曦哥哥？” “没有，你听谁说的。” “因为有泡泡。” “什么泡泡？” “眼睛里有泡泡，虽然会破掉，但还是会重新吹起来发亮。” 引来风，呼出一口气，这泡泡飞的漫天都是。 站在桥头上看车水马龙的城市小角处，这里彰显了一天到头的繁华，浑浑噩噩的人或者在这里站住了脚，叹息了生活的纷扰。 彭寺盛和陈风告别了最后一天，停在这里听城市的声音，让他们感到了格外的放松。 倚背后靠栏，不说话总觉得浪费了这时候，彭寺盛便开口：“真没想到我们再回学校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 “时间还挺快的。” 他侧着头直勾勾的看着陈风说：“你准备考什么大学啊，以你的成绩可以有多选项吧。” “我，也没有想过这些事情。” 这样性格的人，要是说毫无打算，是不占理由的，彭寺盛觉着他不过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人潮使黑色的天倒着乐，他们俩走回家的路，总能看见邻街小孩的口哨在模仿像样的经典歌、听到暗巷里折开窗有咋咋呼呼的吵架声、撞上小路边放慢速度的摩托大叔用他的口音问你家在何方。 陈风转头看身后说：“我怎么总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 “我也有这种感觉。” 俩人穿过这条小路，在出口处等着那个人，眼前的女生让彭寺盛面露上尴尬。 “是你？” “我就是想看看你在哪里打工？”，缩的越来小声，她回答的让他有些生气。 “那你不该跟踪我”，顿了语气，他接着放慢了语调：“你是女生，我不想多次拒绝你，我有喜欢的人了，请你收一收吧。” “不好意思”，无力的声音经过他旁边过去。 “秦舒乐”，喊了她的名字，彭寺盛说的清晰不含糊：“早点回家吧，谢谢你的喜欢。” 继步走，陈风说话夹着不清的吐词问他：“这是上次在班上找你的女生？” “是啊，后来又见了几次，所以我一直在拒绝，见一次就拒绝一次，其实人只要拒绝一次就好了。” “追你喜欢的人吧，这就是最好的拒绝，千万别忘了。” “明天，今天过了就是明天了。” 把不该的斩在今天，停在昨天向往明天。 学校翻新了一切，也是高二掀簸了所有。日落黄的下午，换了鱼饵长线，以上空划过的拉烟，缝合了从前。 大摆的公告栏上标注了班级更换的通知，以前的三班分给文科班，现在的七班归到理科班，彭寺盛往七班走，其实还要搬着东西腾出教室来，顶层教室的空位会有新的人替代，教室到了三楼，先得到五楼去一趟，来的人不少都在拾掇书，胡霖跑着过来抱住他。 “不就两个月没见，你也太夸张了。” “都两个月没见了，你也太冷漠了。” 他是有所准备的，不光是搪塞了理由还是欲着自己，跑了几趟，他们俩就着高嘉和沈珂心的桌子直接搬下去，没太在意的他等着马上旁边的人回来。 沈珂心一个人进来的时候，彭寺盛瞟了几眼高嘉并没在身后。 一直到开课的前几分钟，她和苏蔚天说说笑笑走进来，他晕的头脑发白，沉思在自己呼吸中，恐惧感被点燃，有海啸碾过的绿皮车冲垮，坠落的时候引爆。 苏蔚天刻意留了距离说给高嘉听的：“那我走了啊。” 生气、无奈和空虚，彭寺盛站起来弹着腿撞在桌角上，一点没感到疼，说是走出去，又像是退出去，因为有人闯进来，三个人被他的举动看的吓到，胡霖望着剩下两个人看他的眼神，跟着他出去。 第十六章 恋爱了 胡霖看他紧抓墙根上的杆子，看着他眼里无奈：“你干嘛？马上上课了？” 甩回不解的眼神，他说：“你没看见吗？” “我看见了，那又怎么样？你还是要回去上课啊。” 刚刚的行为也看的清楚，分明是一对情侣有的喜欢，彭寺盛还是问了一句：“她们在一起了？” 声音听着小，胡霖仔细注意着他的情绪说话：“看样子，应该是在一起了。” 唧哝在耳边，说话的人没了劲：“你知不知道？” “彭寺盛你是不是死脑筋啊，感情哪有那么刚刚好，你喜欢她，她就喜欢你，而且你和高嘉表白过吗？知道什么知道？” 最难的就是感情里自以为是的期待了，你总想着等一会儿，但敞开门，别人也有门票。 沈珂心轻轻的点捺高嘉的头，趴到前面提醒：“你们俩注意点，不要那么明显。” “怎么了？很明显吗？我觉得还好啊”，高嘉捂住脸朝右后看。 点映的这场电影，终究辗转到没有入场券的九月。 那天她们俩在人海里拥滞，步子不匀的到校门口，暑假是学生们额外的春节，倒不是回家让他们开心，只是不在学校，哪都好。 伸着手，绕一圈，女生常互相挽着，沈珂心问她：“你什么时候去云南啊？” “还没说，回去我问问我爸妈。” “那你到时候走的时候和我说。” “好啊，倒是你去海南别晒黑了，到时候你回来我都不认识你了。” 苏蔚天追上影子，蹿到左右两边的喊她：“高嘉。” 忙着找声音的时候撞上了一起，高嘉和沈珂心都扶着头说着疼。 “高嘉，你叫高嘉是吧？”，舒展开的笑扩大在她眼前，看着她笑的十分高兴。 困惑着表情，面前的男生她不熟悉，高嘉苦着脸问：“你是？” 咧开嘴笑，他尝试着让她记住他：“苏蔚天，我叫苏蔚天。” 试图想起什么，高嘉转念说：“你是我们班的吧，我没什么印象。” “对，我们是一个班的，我坐右后边，你一般不会往那边看。” “啊”，高嘉木讷的回了一个字，对这突然来的热情感到生意。 没再说别的着走，他往前冲，挥手说了再见。她楞着头的感到不解，“这个人挺奇怪的啊。” 九点的倦意来的过早，高嘉发颤的眼睛努力的和窝着的手机抗衡，翻了个身，没力的手举着手机砸到脑额，瞬间清醒的她，揉了同一处今天被弄伤的头。 手机有人给她发来消息，连续的好友添加在那端输出，闪动的屏幕根本不让她思索这人的原因，依稀记得他发来了和她说过的话：苏蔚天，我是苏蔚天。 记忆还在学校，没留一点机会，从这个时候，开始突袭了到开学的两个月。 这男生一个人可以发很长一段消息给她，讲着自己一天一天的事情，忙着最后几天工作收尾的家里人没陪她，高嘉一个人呆着放电视就是整天，即便是她没想理他的时候，也能收到一些琐碎的日常，他一直给她发来高嘉，聊天记录上都是他叫她名字的起头，最开始，高嘉也是应付应付，回他的话总是小于他发来十分之一的长度，但磨人的是青年的热情就是要让对方招架不住为止才收放。 有的喜欢就是专研了里里外外的氤氲，看的透，吞了每一个自我。 大概是在云南呆了半个月以来的这一天，手机摔的坏掉，足够有二十四小时没能联系上的人在着急，在换上新的过后，有频来的消息震的手机停不住，短信提示而来的电话未接有了几十通是沈珂心打的，消息多的一天之内有了上百条是苏蔚天发的，高嘉被这突入而来的被人紧张有种莫名的开心，回了消息给苏蔚天，他回复的速度就像是一直在等一样。 嘟嘟的声音接通了沈珂心的电话，她对那头的人说：“你到底给我打了多少电话？” “你总算接电话了，我打过去一直都是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 “我能出什么事情啊，你可别大惊小怪的。” “你说你一天都联系不上，我能不慌吗？” “不慌，不慌，我不是回你电话了吗？” “要是真的电话打不通，找不到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 后来的时间里，他们以相同的话题聊天，她发什么他就回什么，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他能找一堆话来唠嗑很久。她开始在意到发消息折回删的内容是否这句是对的，看到消息也会有小情绪了，高嘉笑着笑着想到了他的笑浮出来。 有点期待，有点在乎，有点依赖，该承认有点喜欢的情愫了。 谁又知道一天上下，到底是不是晚上说表白的话是否会好过一点。 苏蔚天问她在干嘛，可不可以抬头，实际上高嘉在客厅和家里人看着电视，没多大的事，他们也不知道她玩手机和谁聊天，白净的墙上什么都没有，再来的一条消息，让她又看到了墙面上有不同的东西。 他说：抬头看我低头想你。 女生的恋爱开始了，在荒芜上见着不同于玫瑰绽放的是自己，添点什么东西好，胜过他不在又能看见他的这东西好吧。 烫熟的脸，蒙着被子里，这没有迟疑的话讲出来，让不定的喜欢留给了他。 约了出来的她们俩，在说着说着就将苏蔚天和她的事情讲给了沈珂心听。 她张大嘴的问：“你是说放假那天的那个男生啊。” “是啊，他也长的挺不错吧。” “你真的喜欢他？” “应该吧，感觉有点喜欢。” “那你们现在什么关系？他表白没有？” “还没有，还没有表白。” 沈珂心沉了头，讲话很是伤感：“突然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为什么。” “哈哈哈，你是不是感觉自己养的白菜被别人拱了。” “你真的喜欢他？” “真的，想试试”，高嘉炽烈的眼光里透露的也是女孩们都会陷入的盼望。 第十七章 甜 说了那样一句话，高嘉也希望苏蔚天紧来后面还有一句的告白才对。 等上了好几天的时间，没有什么察觉和动静，高嘉被苏蔚天邀出去一起吃饭。 见面前的焦虑让她在好几套衣服上选的吃亏，折腾了一大半的时间，最终还是穿了第一套，这也表露心情足以紧张。 那么多的聊天就只是隔着屏幕，算是第二次再见面的时候，依旧有种陌生的感觉，到了地方，苏蔚天在那等着，高嘉走过去没喊他，像第一次的他一样在背后绕左绕右叫了一声苏蔚天，对上脸后，苏蔚天扯开嘴笑着。他后来告诉她男生在喜欢的女生面前就爱傻笑，她没觉得他傻，没和他说的是，看着喜欢的男生笑会觉得很好看。 难以遮掩自己羞怯的眼神和不安分的手，走在一起的时候，高嘉还往那边倾斜，只顾着和她一直讲话，没记得看她，她听的连连点头的答应，距离就差一点的牵手，纠缠的手拧着自己，苏蔚天带着她去了吃饭的地方。 高嘉不爱吃西餐，来的地方又是西餐厅，奢华装潢的灯饰是一种好的气氛，被苏蔚天的拉着手腕走。 点餐完毕，高嘉四边的望，幽静的餐厅说话都像鬼魂一样的轻，她更喜欢热闹点的地方。 苏蔚天歪着大脑袋整个眼睛还是对她有好奇的保留心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吸管在嘴里，她嚼咬着，低了头说的模糊：“我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的？我都不怎么在班上看到你。” 他眨巴眼睛的看她，“你想问我什么时候喜欢你的？” “我不是想问这个”，高嘉扶水杯喝了一口水，以了一种洒脱的姿态再说：“好吧，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来这个班的时候，多看了你几眼，后来就总喜欢往你那边看。” “你是说你刚来的时候要坐我旁边的那时候？” “想挨着你，想当你同桌。” “你一说这个，我突然想起来马上要开学了，我的作业还有好多没写完。” “作业又不急。” “到时候我同桌要催我。” 苏蔚天的脸上僵了几秒，开口很冷的说：“他经常和你说话吗？” “他是班长嘛，肯定会催着收作业的。” 他喊的声音很轻，就像唤人的孩子一样：“高嘉。” “怎么了？”抬眼的时候，高嘉看到了渴求及以慌张。 “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我很喜欢你。” 高嘉伸长的脖子缩回去，掩面重在一起的两只手挡住眼睛，露的只剩嘴在笑，接着张开手挤出一点点的缝看他，还在等回答。 “好。” 声音小的和蚊子叮了一口一样，一开始自己觉着淡，没过一会就有滋味了。 苏蔚天知道她答应了，身子越前都占了一半的桌上面积，扒开她的手，直愣愣的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高嘉看这男生越来的喜欢，泛出了懈意，“我说可以。” “我比你还要紧张，不信你摸摸”，带过她的手，高嘉覆到火烫的耳朵，两只手停在那里，握紧了耳垂，夏天有空调都是火炉的热。 “知道了。” 她使一点小力，拽了他的耳朵，苏蔚天将头栽到她手心，贴着耳朵在手里磨蹭。 被家里打来一通电话叫回去的她，下午就赶回去，电话里说的着急，回家来只是要陪着自己的爸爸看电视打发无聊，没有怨言，高嘉举着手机还在和苏蔚天聊天。 太平常的一天，高嘉在沙发上随便摊着，电视是调成了她爱看的电视剧，静的只有台词声，过于舒服的状态，她闭上眼睛快睡着，又被讲话喊醒。 “高嘉啊。” “嗯？”她仍有困意的还连着答应。 “以后可不能忘了你爸。” 高嘉悠着身子坐起来，含混的说：“说什么呢，你开始梦游了啊，大白天。” “你看你，在学校发生什么，干了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学校里的事情，我们了解的太少了，但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肯定都不用我们说，然后，你现在已经有15岁了，马上就要过16岁了，可能开始谈个恋爱什么的对吧。” 她听到那两个字，脑子都清醒过来，“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最爱你的人最了解你，我是说万一到了这个青春期有了什么恋爱的时候，你得记住男生他就是男生，真正的男人在家里，不光是家里人保护你，你还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还没想过要坦白自己的事情，高嘉连声的应诺：“我知道的，你女儿还没到那时候。” 烟气迷绕，几个台面上的光给了暗处肆意的甩力，碰撞的球体挨个挨个的落，烟头吞吸最后一下，燃尽了一整根，杆子声在几下没几分钟的时间里全部撞击掉入。 “你今天手气这么好？”孟子义还没上桌就重开了一局，他不免提出了质问。 “我心情好，手气自然不差。” “怎么了，说来听听。” 苏蔚天一脸得意的摇头，“我有女朋友了，以后可别总叫我出来，我要陪她。” “什么？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完全不知情？” “就今天。” “谁啊？学校的人还是哪里的？” “学校的，我们班上的。” “我们班上的？”他想了一会：“周，周琦？” “周琦是谁？我女朋友叫高嘉。” “我还以为是周琦呢，你说高嘉啊，班长的同桌？” “她就是她，不是谁的同桌。” “我怎么感觉彭寺盛喜欢她呢？你别说你没看出来”，摆着球最后一个滚到苏蔚天的手边。 挥杆朝球击中，他停下说：“喜欢她也没用，她现在是我女朋友。” 晚上到了时间，在以往这个时候会有他的消息，不过他们已经有几个小时没有聊天了，高嘉不时的看下手机，生怕自己错过。 手机亮的不是消息，直接一通电话，她走到窗边才接，苏蔚天的声音在另一头喊着：“高嘉？” 她故意掩住自己的狂喜，刻意的压低自己不在意的声音说出：“嗯。” 听着那边十分的惆怅，拉长了语气的，“高嘉，你在干嘛？” 第十八章 嫉妒 “我在写作业。” “写作业就不找我吗？”，持续的对她发出一阵阵的进攻，高嘉的心被俘获了。 “你不是也没找我？” “你现在在干嘛？” “不是在和你打电话吗？” “我现在好想你，明天去学校就能天天看到你了。” 这告一段落的汹涌迭连细多美梦的亲昵，目睹了喜欢就要直接。 胡霖眼见着宋林过来，连搀带扶的把彭寺盛拉到教室。不会那么容易就安静，宋林在教师里给他们一分钟缓冲的时间。 沈珂心问刚回来的胡霖：“你帮我搬下来的啊。” “是啊。” “那刚好，和你说谢谢。” “没事，男生帮女生很正常。” 高嘉纠结要不要和他讲话，刚才他的反应让她一头雾水。难以开口的话，还是说了出来：“彭寺盛，谢谢你帮我搬桌子。” 一侧的人连嘴巴都没动，高嘉感到有点为难，她飘忽的眼神回到桌前。 “好了，都安静，该讲的留着下课讲，明天开学考，自己看书。” 转瞬的变化未免太快，不过是缩减的几十天时间就携新朋友有地位，承受的打击是没能预想过的，他不知道现在算是什么，这滋味似曾熟悉，想沉去溺水。 气氛死气，他看着书上的每个字都是高嘉，自己怄气，换本书都在桌上弄的大声，班上的人纷纷看他，宋林咳嗽了提醒他。一场硬仗，他自己和自己打。 叫着陈风，胡霖坦了白的说：“你就别想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不如想开点。” “你上课怎么了？” “陈风，你还不知道吧，他，算是失恋吗？”胡霖特意截了几次话来说。 彭寺盛憋的话，现在全部撒出来：“失什么恋，我又没失恋！” “好，那你生什么气。” “我气自己，胆小又无能，我气我自己生自己的气。” “你别说笑话了，我不是想笑你，你说的太好笑了”，胡霖听的认真，转间笑的噗嗤。 “他到底怎么了？”陈风收起一点的乐。 “高嘉和苏蔚天在一起了，他的情敌竟然是苏蔚天，我可是从来没想过苏蔚天会和你再有交集。” 伸前的上肢，还有昨晚他说的话，陈风放下要安慰的手，“那你真的是失恋了。” “失恋了要干嘛？喝酒吗？我陪你。” 自嘲自己，彭寺盛要说的轻松点：“喝什么酒，睡一晚上就好了。” “那你想开了？” “这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哪有那么脆弱？” 问的时候，陈风脱口而出：“这就放弃高嘉了？” “不是放弃她，是放过她吧。” “想喝酒的话，随时和我说。” 喝酒会让人蓄意伤心，醒着清醒，彭寺盛认为自己难过的冤枉，不想浪费酒。 捕了落叶，扑打的有风撞下了希望，复盖深黄的秋天，九月恰恰好是个开始。 浸出的水溢满了心事，水龙头断断续续的吐，快是要停水的样子。胡霖看他回宿舍更加的心不在焉，扳拧他的开关，“你干嘛啊？水早放满了。” 显摆的气势哪还有，他回过神，“刚才发了一个呆，没看见。” “你别放过高嘉了行不行，还是放过你自己吧，你放过她要走太长的路。” “你说高嘉知不知道我喜欢她？” “知不知道很重要吗？” “要是不知道，我就更难过了。” “那我告诉你，她可能还真不知道，你平常又没表现出来，你对别人偷偷的好，除了你自己谁知道？” “我的喜欢像蝗虫闹灾一样，我以为我惊动的够明显了。” 得不到的喜欢有一处是令人悲悯的，你为她不喜欢你就讨厌了自己。 欺骗要在虚假之下来掩埋，偏偏睡着能好过一点的他，说的反话得以失眠到天亮。 早自习过后，彭寺盛清点的数了一数作业，他压着自己不想说话的一面看了一眼高嘉，想说什么又张不开嘴，不想过去但又没办法。 “交作业！”全班只差三个人的作业，站在苏蔚天跟前，他说的平和。 “给你。” 两本作业加重了力度的甩到他的腹部上，苏蔚天故意的，他昨天在公共浴室听到彭寺盛还记挂着高嘉，那时候忍住没冲出去，现在看到他依旧还是恼怒。 “多大的本事抄她的作业？”彭寺盛回讽了一句。 “关你什么事？” 孟子义塞到他手里麻溜的复述：“给你给你。” 一摞的作业抱着，彭寺盛还有刚刚的愤气，路过其他老师，收掉了平常的客气，连招呼都不愿意打的往前走，讶异的老师准备叫住他，又看他大步走的快，背着手叹气。 “彭寺盛去交作业了？”高嘉问沈珂心，但都没注意他走出去。 “好像吧。” 高嘉左右顾了一圈，第一次往后面过去，没人会注意看，她来苏蔚天旁边：“我的作业你交了没？” 看到高嘉来找他，苏蔚天笑盈盈的说：“交啦。” “那我走了”，高嘉俯下身子踏一步。 “高嘉”，苏蔚天拉住她的手。 “干嘛？”高嘉扭扭捏捏的手在苏蔚天的手里挣扎也没有甩开。 苏蔚天用手抚了一圈她手背，开口说：“回去吧。” 彭寺盛放好作业在空无一人办公室的宋林桌上，连在一起的两本让他起了忌妒心：“好啊，高嘉，你长本事了，都能自己写作业给别人抄了，以后别想我告诉你作业答案。” 走出去没几步，他掂量着手又觉得不行，“我不能把你们的作业放在一起”，交叉的乱把高嘉的一本夹到中间层。 一天的考试下来，彭寺盛的心思在平白的漂浮，好多空白的地方，他没填，收卷的时候，他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小考的成绩隔天就出来，被叫去领试卷的他，见着班上所有老师都在一起，连同着宋林也呆着这里，抛给彭寺盛眼神是刚戾的，从来都是第九名的他跌落到三十多名，这些窝着的老师生气的是他没填，试卷每张就写二分之一，沉重的头成为夹击对象。 第十九章 拉开距离 “你怎么了？”宋林问的时候帮着拦他们的指责。 “没怎么，就是考试我不太舒服，所以就没有写。” 教生物的季老师直接同他说：“要不然换桌位吧，你和你同桌上课老讲话，看来要换人。” “不换”，彭寺盛这一说让好几个老师都瞥向他。 宋林尬着沉默后回应：“你和高嘉上课不能老讲话。” 他斩钉截铁的说道：“老师，我们没讲话，以后不会讲话了”，婉转了语气，他换为薄弱的声音：“我保证。” 季老师是要比宋林说话更稳重的成年男人，彭寺盛均科的成绩得到了各科老师的重视，成绩的滑落让他们挨个的叹气。 “算了，要不是你身体不舒服，我们还真得训你！你把卷子发下去，自己抄三遍。” 连忙更正的宋林阻拦下来，“三遍有点多了，这有六科呢，一遍算了，下次考试他能考回来。” “那就一遍！” 老师们都依次回自己座位上，办公室恢复了宁静，他也抱着一堆试卷回教室。 一切都照着红日西沉的步伐走，就算是不甘心，他也无能为力。 “哎，这题你和我讲一下”，胡霖在和沈珂心问问题。 “怎么？你现在要开始热爱学习了？”彭寺盛想开了，总不至于变成一个失声的哑巴。 “我一直都很爱学习，只是学习不爱我”，他抬头叹了声气，就埋下头。 “我也感觉我很爱学习，学习为什么不爱我。” 高嘉趴在桌子上吐槽，他们已经一天没有讲过话了，对白挨着接句子依以前的习惯来。 “我看你们两个。” 胡霖皱眉看着彭寺盛，他没说完的话忍住了，表情也变了，自己翻了书，让僵局诞生在此刻。 苏蔚天过来叫她的名字，遮在嘴边假装的咳嗽，彭寺盛把身子侧便了坐。 高嘉轻声的说：“我要和沈珂心去厕所。” 转了一大圈，没到厕所，在半圆状的空处，高嘉拉着她没动。 “不是要上厕所吗？” 四周的看了一下，高嘉慢慢的说来：“不是，我要和你说彭寺盛。” “他变了是吧，变的奇怪了。” “对啊，那天刚来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怎么感觉只对我这样，他对我有什么意见？” “以前我真的不确定，因为他太会藏了，现在我确定以及肯定的告诉你”，沈珂心顿着看她，“彭寺盛他喜欢你。” 高嘉一点都不信的说：“怎么可能？” “真的，所以他看见你和苏蔚天这么生气。” “不是，怎么可能？他哪里表现了？” “我看的要比你清楚，他肯定喜欢你，所以现在你们俩很尴尬，以后也会继续尴尬。” 高嘉意识回来了，要是能打破的话，她要选择和以前不同的状态。 课上缺了讲话声，两个人上课不再发出细语，少了这一角，还有别的地方，宋林的关注点还是在他们俩身上，溜达在外面的窥视，看仔细，彭寺盛真的按他说的保证在来。 他要认输了，做不到自己说的话，会偷偷的看她，也会闲的想她，所谓失恋不过是丧失了自己原本有的滋味，不是苦的是无味的，失去了恋爱的能力，也只有她才能重新再救回来，他想过，也想透了，那些女孩都不是她，这要花很久的时间遇到让自己羞涩的其中一人，超出了自己当时热烈的衷心。 后来的每一天都很普通，悲痛的人普通的过每一天，普通的一天将傲骨子折磨每个人。 开始的时候，总是喜乐为多，看不到对方就巴不得时刻钻到二人的小世界。 高嘉耗尽整个晚上来和苏蔚天聊天，直到深夜撑不住困意才睡过去。 散射的光打到被子上，高嘉依旧还是没醒，转而翻身睡的更香，手机闹钟平常只响一次，除去今天以外，一次是能闹醒她的。 彭寺盛眼神瞥到高嘉的桌子上，抬头看时间已经旷掉了一个早自习，人还是没来。 “这都马上上课了，她怎么还没来？”胡霖问沈珂心的时候，彭寺盛同样的在意。 “今天我在路口等她，电话怎么也没打通，可能是睡过头了”，沈珂心单手托着下巴叹息：“我现在还在给她打电话。” 彭寺盛看向苏蔚天的位置也没人，眼神不定的翻着手上的书。 话还没讲到热度，老师和铃声一并进来，他看了一眼空的座位低头询问剩下空座位的人在哪里，班上没人说话，按理来说这该是彭寺盛来回答问题，班长负责这些班上的事情，但他现在没有说。沉默过久后，有人说了实情。 “老师她们早自习就没来。” “没人和班主任报备这件事情吗？班长？” 彭寺盛迎着他凌厉的目光站起来支支吾吾的说：“老师，高嘉她是，昨天不小心摔了，然后来不及报备。” 彭寺盛铁定了心要帮她，他要帮她把处罚拦下来，以自己的班长身份来照顾她，话音落完他又开始后悔，真怕自己多管闲事，心里念念的怎么一心想要帮她，如果能把她撇下来什么都不管，自己做不到。就算她和苏蔚天在一起，她不还是自己所喜欢的那个人吗？他帮的也是存在于自己身边一人的高嘉，他觉得此刻自己在高尚处逾越界线又有难以放下的选择在摇摆。 “严不严重？摔的情况怎么样？这件事还是要找你们班主任讲一下，还有那个苏蔚天呢？” 彭寺盛回头看沈珂心打眼神行动，最好是能和她解释清楚现在的情况。沈珂心埋头趴着听来手机传出无限人工说来的冰冷对话，现在事情变的一发不可收拾。 “怎么没人回答我？班长？”彭寺盛不想管他，苏蔚天有他什么事。 孟子义见一个身影从远处慢慢过来，紧接着就是老师拍桌子，凶出一副气势，张口声音变大：“站住！你干嘛去了？现在还知道来上课？知不知道上课多久了？” “老师，上课已经5分钟了”，苏蔚天眯眼看手表回答他。 在这样的阵势下，事情闹大了，彭寺盛临走前和沈珂心交代要转托给高嘉刚才的说法，不然等会穿帮这件事将会更加的麻烦。 第二十章 明目张胆 “喂？”有电话那头的人带着稚气的声音答应她，沈珂心眉头变舒坦。 “你不会还在睡觉吧，你快来学校，你看现在几点了？” “啊，现在几点啊”，模模糊糊说完话的高嘉努力睁开眼睛，在电话那边咆哮的她：“天啊，现在都八点二十啦！完了完了，我先挂了，我马上就来学校。” 被领着来宋林面前，他一早还没回过神来，他们真一点能让他在空闲期休息都不行。坐着不行，宋林直接站起来审视，两个人站他面前，一个在包庇，一个是认罪。 “苏蔚天，你是让我来问你还是你自己坦白？”即便是平常再偏袒他们，旷课他还是会按标准给教训。 苏蔚天低头没敢抬头，直截了当的说：“老师，我睡过头了。” “你来这个班已经半年多了吧，你上课睡觉就算了，现在已经放纵到不上课了？你再这样还怎么能呆得住？今天抓到第一次我就既往不咎了，再发现一次，你的问题就找家长来和我谈，回去检讨书2000字今天放学之前交给我，等会我的课站着听课！” 苏蔚天轻点的摇头，同意了宋林说的话，还在这里站着。 “高嘉是怎么回事？听说摔了是吗？”宋林转道问旁边的彭寺盛。 “老师，其实”，苏蔚天开口想解释什么，但是他发现他不能，这样的关键时刻，他会把她越推越远。 彭寺盛冷言冷语的回击他：“苏蔚天，你先回去！” “你先回去”，宋林扶了扶眼镜，眺向门口处。 退出去的苏蔚天辗转回教室里，没开课，各种小声音都频繁的引来老师的注意。 宋林在没其他人的时候盘问：“你作为一个班长，报备没来上课的人还需要我来教你吗？说吧，高嘉是什么情况？” “昨天，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不小心把她推伤了，当时可能大意了，到了今天，发现摔的挺严重的。” “你说你，她今天没来，不是她怎么不和我讲呢？不是我说你，你一个男生天天和女孩子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摔的严不严重？去医院了吗？”宋林满怀关切的语气再说：“不行，我得给她父母打电话。” “老师”，彭寺盛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谎话撒下去来不及收网就掉的全是破绽。 “你们在这种安全意识上没有一点认知能力啊，昨天摔了就应该检查检查，到今天才发现问题”，宋林来不及指责彭寺盛，急着翻桌上的学生紧急联系人名单。 跑到门口处，被拦住后非要看学生证才被放进去，高嘉在这里就耽误了时间。她一边搭理自己的头发一边被那人扫视了一遍走完了流程。 快步跑到教室，生怕事态发生会更严重，这股劲比体育课上的考试还要更强。从大门到小门口，又被转至要到办公室找宋林。 她到的时候，彭寺盛放松了紧绷的脸，宋林放下了还没打通的电话。 “进来！” 高嘉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挨骂，稍有歉意的说：“老师，我迟到了。” 宋林温柔的问道：“腿没事吧？” “腿？” 宋林用手指着，但她穿的长裤，没法直接看出来，他再复述了一遍：“腿不是摔了吗？看医生了吗？” 高嘉抿着嘴瞥了一眼彭寺盛，他慢慢的挪向高嘉，手抓到她的衣服便轻轻的拉扯。 “啊？腿没事”高嘉这才意识到彭寺盛在和她表达着什么。 “彭寺盛！你干嘛呢？你说你怎么还欺负女生啊？” 彭寺盛松开手往后退缩，双手背在身后脸转向别处，结巴的说着：“我没有。” “高嘉回去写800字检讨给我，彭寺盛你平常安分点。” “干嘛还不去上课啊？”宋林叱喝站在原地没动的他们俩。 不知所措两个人堵在门口，彼此看了对方一眼之后，彭寺盛倒退，低沉的脸说着低沉的话：“你先走。” 他一直都在后面跟着，高嘉回头就说：“彭寺盛，这是你的主意吧，说我摔伤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就勉强的挤出：“嗯。” “彭寺盛，你要是不想和我讲话，你就去和宋林申请换座位吧”，高嘉等了他几秒的沉默，才大步子向前冲。 悉数赠给他的所有幻想被搞砸，利落的话削下来磨平了扎人的刺，只是根拔不掉，隐隐再生出痛痒的心头肉。 归去教室，散乱的人立直了背重开了课堂。 “行了，都翻开书！你看你们耽误上课时间多久了？今天因为个别同学的迟到，全班45个人每个人耽误的一分钟，加起来是一节课，我会和你们班主任商量补一节课回来。” 折腾来去，爆发班上的一片嚎叫声，不情愿之下也被控住。 “你在写什么东西？”胡霖凑过头去。 “嘘！” 胡霖嘴型这样说：“高嘉要过生日了啊？” “对。” 胡霖拉着他，下课后教室里像大乱动，在外面好一点，可以瞰视在前后的楼上看楼下。 帮着他开心的人讲出：“高嘉生日要到了。” 彭寺盛看里面她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说：“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适合送礼物吗？” “她是不是知道你喜欢她了？” “她生日什么时候？你又是听沈珂心说的？” “九月十九。” 说话越来越死沉，隔着窗户看高嘉到苏蔚天那里，胡霖逐渐没了声音。 “孟子义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她站他面前，苏蔚天踹了孟子义凳子一脚。 “对对对，我要上厕所来着，我现在就去。” “你坐吧，怎么样？宋林说什么了？” 拖着的凳子给高嘉，椅子转了一面，刚刚好能和他讲上话，要是老师冲进来，她就假装转身，堆高的书放在两侧，留了中心的空，苏蔚天拉拉她的小指头被藏着。 “就是让我写一份检讨书，你迟到了吗？” “我比你先来一步，我也要写检讨书，等会上课还要站着上课。” “啊？那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聊天聊的太晚了。” “那还是要聊天的，困了吗？” 高嘉想抽出自己的手，接洽日常要抱怨加上不讲道理，她故意说：“困死了，以后不和你聊天了。” 第二十一掌 小心翼翼 “你敢？”苏蔚天抓紧了要逃开的她。 孟子义在教室门口外碰到要出去的周琦，两个人互相让着，她满脸不耐烦看着他，“你能不能让我先出去？” “行，你出去”，孟子义让出路来，话没讲完周琦就消失在眼前，他探头看过去忍不住说：“脾气真大啊，为什么每次见我都要对我这么特殊。” “要上课了啊”，孟子义在高嘉旁边提醒，这是一道驱逐令，也是警钟。 “就你话多”，见高嘉回去，苏蔚天话里有点谴责的意思，下课几分钟的时间根本不够他们聊上几句话。 彭寺盛不是不清楚，再这样下去，他要疯掉，他还是放不下她，不是在疯掉的路上自杀就是在自杀的路上被叫醒。 “沈珂心，你的作业写了吗？给我看一下。” 所有都避开他，他想大概不需要拯救了，只要活着就行，埋落就是从失望开始。 彭寺盛尝试喊她：“高嘉。” 那一声两个字，有几天的想念，呼出来的涟漪在湖面上只有轻快，不敢惊动。 “干嘛？”完全让他难过的是，这女孩喜怒一点都不留给他，形色之间是陌生人。 “就只差你的作业了。” 顾着自己写，没有看他，她平平的说：“那你去交啊，我等会自己去。” 高嘉给她生疏的感觉不是此刻，是在他沉默的几秒后那里。 “我在等你交作业啊。” 这句话听完后，之前无数次熟悉的场景都在高嘉的耳边反复，他总是在等她。 脑里多了一个响头，没有即时的回复也想好不会后悔，最后递给他作业，高嘉在上面留一张纸条，抚平的字，明确的拒绝。 我有男朋友了，彭寺盛。 九个字，和他毫无关系，但能让他做个明白人，日后再也不许自己有所回应。 他低头回答她：“高嘉，我们只是同学而已。” 就多了一个字，所成立的关系就被定为他自己的深渊，要先找到欺骗自己的理由，才好演出更加的快乐。 “嗯，同学。” 滋长的时间没给别的变化，教他学来如何长久的忍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痛苦竟会因为人生还没开始就让你成长，不管是哪种意思，都隐约借堕落来消失一会。缓和两个人不再尴尬的作为，敞开新生保持界限，他们回不去以前的时候。 一言一行都被苏蔚天注意，看到自己眼里看见的，他尖锐的眼神想发泄。 高嘉得赶紧写完检讨书，沈珂心下课看她拿笔还没动，紧贴的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睡过头了？” “别说了，还不是昨天某个人”，说到一半，高嘉转向苏蔚天的位置，“咦，他人不在？” “你们昨天干嘛了？” “聊天聊的太晚了，今天你给我打那么多电话都没听到，太困了。” “我说呢，今天在路口等你半天都没看见人，幸亏我机智先来学校。” “果然很机智”，高嘉又回头看后边，嘴里咕噜着：“他人呢，都要上课了，还没回来？” “你是不是不知道怎么写？” “当然，我第一次写检讨书，完全不知道怎么写。” “800字就像写作文一样，真难啊。” 宋林进来教室，他后脚出现。苏蔚天迟到、睡觉、罚站，宋林实在喜欢不起来这样的学生。 绕过高嘉那一条路，他从宋林背后穿过去，没有看她一眼，高嘉给苏蔚天发消息：哼。 一整堂课，好几次她转头瞧苏蔚天都盯着书看，也没见回消息，高嘉没多想，站着上课的他应该不方便玩手机，她等他到下课，那人站教室栏杆外边。 左来右去的在苏蔚天背后晃动，高嘉的手被拉住，他紧绷的脸转而一笑：“你还偷袭我？” “谁让你不理我？”高嘉靠在他侧边，有一堵墙长于面前的平面，可以挡好右边的人。 “你别动，就这样。” 苏蔚天捏高嘉的脸，两人在对视中也没管旁边是否有班上其他人留意的余光。 “干嘛啊。” “就这样别动。” 苏蔚天撒开手，看了看四周的人，以猝不及防的速度靠近又在嘴边停住，放大的瞳孔在眼前连到笔尖的碰撞，高嘉一时害羞跑进教室，扑打了手扇动脸上冒烟的蒸汽。 她走到沈珂心桌前急忙忙的说：“刚才，刚才苏蔚天他。” “怎么了？” 沈珂心看冲进来的高嘉立马放下手机抬头问，一起趴在桌上的胡霖也坐直了身子。 “你们两个人在偷偷干嘛呢？” 高嘉伸过去想看，沈珂心躲躲藏藏的换了一个话题。 “你要和我说什么来着？” 凑近沈珂心的耳朵：“刚才苏蔚天居然想偷亲我。” 意识到胡霖还在这里，她放直身子豪气的说：“你们俩玩吧，我出去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沈珂心干咳嗽看她快着步子出去。 高嘉看苏蔚天满脸笑意看着她，慢慢走过去：“我告诉你，苏蔚天这可是在学校，你以后不能再这样。” “不能再怎样？”苏蔚天牵起高嘉的手。 从苏蔚天手中挣脱开来，高嘉双手捂住嘴：“检讨书写了吗？还在这里玩。” “还没有，你教我？” “那你还不快写”，高嘉用力推他，磕绊的脚步直接到了门口，不得不乖乖的写。 阵雨之前的天有压下来的一种窒息感，阴气逼着人走，星星都没有，高嘉她们已经习惯慢慢的走，一边讲讲话一边哼哼歌，一天结束后，晚上回家什么天气都是轻松的。 “你说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什么事情？怎么可能？”猜到她在问什么，沈珂心显得平静。 高嘉贴着头一脸八卦的问：“你不会是和胡霖之间有什么吧？然后你没告诉我。” “你想什么呢，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 “我很确定。” 雷声滚荡，两人在骤雨下来之前抵达家里。琐碎的平常，其实有生活许多好运的时候，不是他避开你，而是你的运气能让你一直幸福，人不会那么糟糕，小到孩子那时候的快乐就好，是你索求的东西过多，才会让你感到少了满足，抽空感谢每一天，活的离小时候更近一点，开心的可能性就多一天。 第二十二章 翘课 早走的人看不到应当还有晚归的灯，忙碌夹杂最久的烟气，永远没有数着抽的一根烟，来了就不走，熏着给人平息的吟想。 这是第二次宋林被刘光叫来办公室，待客之道的做法就是面前会有溢气的茶，他最后忙完手里的事情，在安放的桌前，对立面的坐着。 “不知道，主任叫我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你喝茶，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呢，宋老师这段时间对陈风的照顾，我特别感谢，现在呢，我和他妈商量把他换一个班。” “主任，现在换班级不太好吧，每个班级讲授课的进度不同，而且陈风的成绩依旧是班上的第一名。” “哪里的第一名说实话不重要，你也是老师，你应该知道成绩满分比名次更重要。” “先有成绩再有分数，就是有了好的成绩你们才要求更多。” 宋林和他没有谈判的机会，一两次的妥协连人带话的噎到进来的门槛，不能阻拦夜的休息，趁天亮收工。 浮漂的雾气和唠噪的读书声融到一起，本来是好天气，等雾散就天晴。 在巡视的时候，宋林发现陈风不在座位上，他踱步了一早上，再给刘光打招呼。 大人们喜欢自己谈好了条件直接定夺结果，家长自己看来有权利支配孩子的任何事情，陈风被通知要被换班的时候，他应该暴露出好久没见家人的兴奋而不是一来的强迫，渴望要的东西总是没要下来，即便有了年龄还是需要家人的爱，让他失望的是他们不表达，他们也不给，这是大多数家庭的常态，爱存在的缥缈，少了它倒也活的住。 刘光沾他亲人的边，顺身份管教陈风，以前没了解过，现在来的机会可怜他，要不是一通电话打过去，还不知道这世界有直系父母之外的人来疼他这么的容易。 依然动怒的刘光找来宋林，他使自己看着镇定再说话：“先把陈风给我找回来。” “主任，陈风是在放学回家之后不见的，最可能的地方应该在家周围。” 恨不得把眼睛眯成缝，刘光质问他：“不是，陈风是你班上的学生，你作为他的班主任难道这不是你的责任吗？” “行，我去找。” 他不过说家里人更好找，刘光就发起火来，看来刘光自己也找不到只好推给他，让宋林头疼的是这麻烦事必须捅开。 宋林转身的时候，又被他叫住：“宋老师，有消息及时联系我。” 成年人的情绪是能随意切换的，如现在，刘光稳了自己的脾气一样。 他急的连支烟都没时间，传言流开，皆知了陈风旷课一直没来的消息，姜凡到他面前，拦住他走的路。 “你们班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要怎么找？” 烦的不想再和他互斗，宋林只是泄气的说：“我们班的事情你怎么会这么清楚？” “别说你们班的事情了，这个办公室里谁不说闲话啊，你现在去找能不能找到还是一回事，现在刘光就是在拿你试药，你要是找到人还好那索性是解药，你要是没找到人的话那就是毒药，刘光现在就拿你是他班主任这件事情来挟持你找他外甥。” 宋林看了一眼姜凡，他又是避开的眼神，慌乱的解释：“你别看我，他外甥的事情前段时间办公室的老师都知道。” 绕开他，宋林借过就此一说：“这个话你就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 “你干嘛？真打算自己出去找啊，电话打不通人不在家里，你知道他在哪吗？” 他已经很疲乏，对上姜凡的话：“那请你告诉我怎么找？我再不找到时候闹大了自身难保。” “找了解他的人去找他。” 这给他提了醒，学生时代都脱离了家的本初，人在这条路上走更多的是朋友。 教室乱哄哄的，不到上课根本不能安静，上午过去了一半，陈风都没来。 彭寺盛举着的手已经酸的发涩，他重复一直讲：“陈风的电话打不通。” 胡霖趴在桌上感叹：“我看宋林要发火了，昨天先是你们迟到今天又是陈风旷课。” 陈风好歹也认识，高嘉转头问胡霖：“你们不是关系挺好的吗？” “最近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彭寺盛被出现在门外的宋林喊出去，一张口便是：“你知不知道陈风人在哪？” “不知道啊，他电话我没打通”彭寺盛挠头的急。 甩在他脸上的余光，让宋林警戒的问：“你上课没玩手机？” “没有没有，我上课没玩过。” 宋林怔了几秒犹豫的说出口：“你知不知道陈风会在哪里，平常你们一起呆过的地方，有没有把握能找到他，和我一起出去找他。” 彭寺盛说完又停顿，大脑飞速的转动，说话极为笃定：“那还是我出去找吧，您在学校等我好消息。” 他握紧拳强硬的说：“这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出去。” 还没捎一句走的话就仓促的离开，彭寺盛刻意支开了宋林，来到他会以为陈风在这里的地方，穿近进十几家的网吧，他找的头发麻，前后一条街上都搜了一遍，仍然没有人的踪影，他松懈自己的注意力，不再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缓慢的走可以让自己休息一会。 “彭寺盛？”昂着头看，陈风在路口交叉处走向他。 驼下自己的身子，彭寺盛无力的说：“终于找到你了。” “你来干嘛的？” 在近处，陈风面露笑脸因为彭寺盛知道他不会走远，了解显的在佯装里珍贵。 “当然是来奉命把你捉拿回学校，你怎么了？” “我还刚准备来玩游戏，就看见你了。” 彭寺盛一把带上自己的手圈着他的颈，掺着疲惫的语气：“回去吧，宋林还在找你。” 他盯自己的手表时间说：“再等等。” 考虑了一下，彭寺盛圆活的眼眸落在压底的尾音：“进去等。” 换作是胡霖在的时候，他们的默契可以赢两把，然而游戏玩的并不是那么顺利，输得很惨，让他们俩的兴致没了。刚出交叉口的道路边，彭寺盛就接到宋林的电话，他装作很急的口气，也绝不能让宋林知道他们在外面偷玩，他是凑巧遇到了陈风。说好了过会集合在校门口，宋林要护航接陈风回去。 第二十三章 外人所看不见的一面 “你到底怎么了？” “刘光要给我换班，我今天要是不逃课现在就被换走了。” “换到五班？你的成绩排他们班前三名。” “管他换到几班，我才不想去。” “那你现在出来，事情就有转机了？” “有，你可能不知道，我舅舅他是吃硬不吃软的人。” 宋林见着陈风的时候，想说几句又说不出口，一路走回去，他都闭口不谈。 “老师不批评我？”陈风迎上他的目光，说出顶在枪口的主动。 “等会你自然会被批评，还有不要随便离开他们说的地方，好好呆着自己该在的地方，不要让着急找你的人变得衰竭。” 胡霖溜了一个神，彭寺盛就被带走。回来的时候也是正发着楞，人就出现。 “你去哪了？我说你怎么不见了？” “宋林和我出去找陈风了。” 眼睛里发光有羡慕出去的一样神情：“找到没？” 彭寺盛趴到桌上沉着声：“找到了。” 假装很冷静的刘光，心里已经想好了说法该如何训斥他，摇摆不定的想法在徘徊。 陈风在门口敲，等他的回应再决定要不要进去，嘴里呼出：“主任。” “进来，把门关上。” 安静了许久，刘光难以开口的话在嘴边逗留，陈风还等着一顿说教，低头的姿势一直持续，等到他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一直被看着。 “这里又没别人，喊我舅舅。” 避开不谈，陈风切入到主题：“您要我写检讨书还是记大过。” 这让刘光好一股火的发出恼意：“你以为你能逃开其中一个？” “我甘愿受罚，但是我没有办法换班。” “你到底是一个学生，家里的话不听，老师的话不听，你告诉我为什么？” 故意侧开脸，陈风语气很淡：“没有什么原因，我也有自己的选择有自己的判断。” 怒火被转移了，刘光要好好的和他聊：“我打电话才知道你爸妈基本上不怎么回去，他们就当那房子给你了，也不住进去。” “房子是他们的，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房子是你的，房子的名字写的都是你，他们只不过是给你的方式不一样。” 陈风嘲弄了一句：“给我这个干嘛？我又没说要。” “零花钱你说了不要吗？是不是照样再给，并不是你不要他就不给。” “你们想要的不过是我成绩优异罢了。” 刘光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以年长的长辈和他讲着：“你是学生不就该成绩好点吗？还是你觉得你爸妈对你的严格和你现在没一点关系？” “那你们根本没考虑过我喜欢什么。” “你喜欢什么？人不能总是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你一直顺从他们，他们没听你说过，一旦有意见，你只会和他们吵起来。” 陈风眼神里带着求情的说：“舅舅，我不想换班。” 他手上的文件扔到桌上还一边叹气：“你闹成这样，别人班主任根本不敢收你。” “那我可以回去写检讨书了？”陈风眼里泛亮的看刘光。 “对了，你姥姥说有空会来陪你。” “谢谢你，舅舅。” 刘光都没想过能婆口苦说的劝服陈风，他喜欢的东西不能挂上处分，这罪责将由自己多担着，至于劝和家庭裂缝也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做法。 宋林寻了一处没人打扰他的地方，坐落在他前边的就是教学楼，收入在眼中，他坐立不安的时候会叼着一根烟想事情，不看时间，凭着一支烧尽的味道来结束。 “你还是那么爱抽烟。” 掐断烟也是因为思绪被打断，他瞧着面前的人说：“你帮了我，我应该和你说一声谢谢。” “我说了，我们是朋友，帮你是应该的。” “我们是回不了以前的，也不可能重头开始的，姜凡。” 他挨着旁边的空坐下，在这空气皆是能听到的地方说：“我没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不能？” “就像我们永远都不会平起平坐在同一个位置一样，你在高三我就在高二，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 “你就没考虑到将来有一天吗？” “现在每一天就是将来的某一天，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把遗憾完全抛开，或是他还被记恨着，所以说话是没滋没味的。 “如果我要结婚，你会来吗？” “你要我去的话，我会以同事的身份去。” 久别的重逢不全都是以拥抱来歌泣，那个曾要抢着当伴郎的男生早就远去，祝福友情的话，要是一份礼物。誓言是早些年前的旧单车，驶出痕迹淡出岁月。 宋林在上课之前来了一个突袭，站门口回望班上的人，彭寺盛喊住了要去找苏蔚天的高嘉，险在这次被拉住，高嘉看了一眼彭寺盛，她乖乖的坐回座位上。 取下自己的眼镜，宋林挤面目上的狰狞，咬紧牙根的说：“班上最近总是迟到的，还有旷课的，你们是不是不想上学了？是不是以为罚完就没事了？” 孟子义有挖苦的语气讲着：“老师，今天有人迟到你说怎么办，你也没罚啊。” “老师，您照罚吧，我不特殊化，上课我会站着，还有检讨我会放学之前交给您”，陈风冷静的说着，脸上不挂有一丝怒气。 “我不允许你们的嫉妒用在比你们更努力的人身上，罚我照样罚，而剩下的人抱着侥幸的态度在这里浪费老师的时间，我都懒得罚！” 陈风留在这个班，宋林没别的想法，他冷漠不好亲近，成绩居上，上课认真，作为一个学生他已然是及格的，如果不是刘光的外甥，宋林会更喜欢他。 临座位间的隙中间，孟子义慢着步子走被周琦来的一脚绊了一跤，半鞠了身子往前栽。 “周琦，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思？”平稳自己后，他面朝她。 堵着自己的耳朵，周琦盯着书假作自言自语：“不好意思啊，我没看见你，你说什么？” 自讨没趣的他，踩重每一步发出声音，说生气又不生气，孟子义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十四章 忍不住 围在苏蔚天耳边，孟子义在后面看她，自顾自己的想法说：“你说那个周琦为什么每次对我那么凶呢？我看她对其他人都挺温柔的啊，是不是她对我比较独特啊？” “你是不是偶像剧看多了，对你凶就是讨厌你，你还能想到其他方面？” “你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对？” “今天你不知道周琦为什么绊你一脚吗？” “为什么？” “你今天公然在老师的面前说陈风，我想前几次也是因为你说陈风坏话的原因。” 一般悄悄的说女生，是在背后调最低的声音来议论，孟子义现在声音抬高了一点，但也不是很大声：“什么！你是说周琦喜欢陈风？” “反正不喜欢你。” 苏蔚天别过脸看高嘉的方向，她正巧趴在沈珂心的桌上，袭过其他人看到他，高嘉干脆整个脸贴在桌面上。 “你在干嘛？”，沈珂心的一张大脸堵在高嘉的眼前。 “你挡住我了。” 也不是不能接受，彭寺盛知道现在要是能轻易离开，就说不上是真的喜欢，喜欢一个人，总得从怠惰衍生到不负胆量。 他和高嘉说的最多的话只剩催着交作业，再加上她再不会看他的答案，近的一条路终于有了边墙画上句号，明明自己就在这里，却还要假装偶尔路过来踮脚。 她开心的时候不爱讲规矩，自打那天开始，她基本上还没不开心过，突然来的原则可能是作祟的情绪让她捡起自己的敏感，热情发生在每件值得的事情上就变的有意义，他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便要在她不在的时候琢磨她，这是非常不礼貌的，喜欢的人不在这里，就打起自己的主意，他不该这样的，她让他一秒变重浊，两下想干净，可能这份执着还是得继续较劲。 要是那人和她承诺什么上天入地，他倒是想说摘星星的人不真实，偷月亮的人才孤独。但谁又能在青春的时候捞个正着中个大奖，那时候和喜欢的人互相喜欢就感觉永远年轻，正是一无所有，慌张的跑失去了勇气，一次又一次的自信被抹杀。 恋爱它生在了人山人海的太平年间，又是制度又是约束，说是万千的奴隶也好，就着阻隔我要谈，谈冒险的战乱长情，这是最纯粹的一次浩劫，不分原因，我要扑奔你，有枷锁的时候，整个心都扯的麻痹，这居然是我说服自己的理由，你一定没想到我会在对你的喜欢中经历成长，有了发芽，茁壮以及获得爱的本领，就无法踩死我。 开始不代表后来的时候不会露馅，离开不真的是卷铺盖走人。 关于那天早上，沈珂心说了一个借口不能等她就提前来学校，为了防止高嘉发现，她把东西放到胡霖的抽屉中藏着。 苏蔚天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今天是高嘉生日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准备，他想照着心里的一个想法来，于是下午上课的时候就没在教室，这再次引起宋林对他的不满。 高嘉发消息他没回应，一直到下课，苏蔚天从教室后门悄悄溜进来，他蹲下自己的身子移到高嘉身边，递给她一个纸袋，也正在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宋林进教室当场看见了苏蔚天，他假装伸个懒腰离开了高嘉一旁，宋林发怒的朝着走过来，高嘉见势立马将纸袋塞回屉子里。 “你给我来办公室！” 在一片混乱之中，教室里的吵声即刻间被吼声压制的安静下来，宋林前脚刚出教室就又变了模样。高嘉这时拿出苏蔚天给她的纸袋，打开来是一只小熊，她摸摸小熊的头，话间十分的欢悦：“是不是傻。” 苏蔚天回教室看高嘉笑的开心，就算是被训的惨，他也觉得值得。上课途中高嘉一直低头在和苏蔚天聊天，为这别样的礼物赠的乐意在炫耀，上面的老师盯着她很久，从讲台上冲下来的那刻，彭寺盛的手迅速抓紧了高嘉，她一时在手的手机被吓掉从手中滑落，高嘉抬头看的时候，见老师已经在自己的面前，也忘记了从彭寺盛手中挣脱，他手指摸索到高嘉的手机，顺着从手心往袖子里藏进去，但他的手并没有缩回去，高嘉现在恍神过来甩开了彭寺盛的手，老师站在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引起了全班的目光凝聚，苏蔚天目睹了所有的一切，他愤恨的表情用来包裹自己。 “你们两个人在干嘛？” 没有得到回答的老师以着尖锐的语气再说：“高嘉！手从抽屉里伸出来！” 他生气的将高嘉的桌子一把扯到自己面前，低头看里面有没拆开的零食，站直身子后，脸上略显尴尬的神情来斥责：“你上课低着头在干嘛？睡觉？教室是你用来睡觉的地方吗？彭寺盛，还有你刚才在干嘛？” 高嘉满脑子疑惑，老师搜了一遍没找到手机，刚才被握的手是不是被他拿去了。 彭寺盛心平气和的老师讲着：“老师，刚才您看到的事情，下课后我会亲自和宋老师去说的，希望您不要耽误上课讲课的时间，我们都等着您讲课。” 压抑的气氛在班上变的死寂，所有人都在看戏的看他们，现在也没人再敢发出动静。 新的声音出现，陈风大声的说：“老师！刚才那个题能再讲一次吗？有点没懂。” 想要继续追究的时候，更有几个人帮着说话，他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继续讲课。 彭寺盛把她的桌子重新并齐在一起，高嘉歪头看自己桌子里面，拿手打旋了一圈。 “抬头听讲了，下课的时候把手机给你。” 听他讲完，高嘉偷偷的瞥一眼老师再小声的问他：“怎么在你那里？” “那要不然你想被老师没收？” “好吧，谢谢。” 总之在他的视线看来，高嘉在和彭寺盛讲话，苏蔚天咬自己的牙根来示以情绪，喜欢架在贪欲上就容易引发除嫉妒之外的回响。 还手机给她的时候，彭寺盛附加上一句生日快乐，下课铃驱散了要逃离的人，包括没打一声招呼就走的苏蔚天，高嘉看不见这个人心里很失望。 第二十五章 小误会 那天偷偷的不说的秘密就是为了现在的惊喜，十六岁的生日，她收来一件沈珂心送的衣服，就像后来的日子是不能共享的外装，一个人穿就有一个人的好看，适不适合越往后越能知道。 苏蔚天回避该说的不谈，高嘉分辨不清他所琢磨世界里的喜欢是怎样的，打来电话他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苏蔚天说生日要开心，实际上他给了期待又在她眼前脱离，但恋爱给了太多假象，你盲目的相信自己的悲观是一种矫情，但你现在是真的难过，你又信他的话要快乐。 一个节日若是被特殊对待，那么记住他的人会在前后都沉浸事实，显然今天不是，昨天是风和日丽的学习日。 沈珂心拦着头快要栽到桌上的高嘉，她问：“怎么了，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睡好了，也好困。” 宋林从外面闯进来，班上的事情一直不省心，他语气很无奈：“彭寺盛！出来！” 高嘉困的醒过来说的利索：“宋林怎么只叫彭寺盛？” 胡霖一点都不担心的讲着：“昨天他在班上和老师唱反调，肯定是告他状了。” 假装在沈珂心桌上趴着，她用书挡着看苏蔚天，一点点的缝隙让她偷偷瞄，拽走的书被沈珂心问：“你干嘛？” 稍有一点声音，苏蔚天就看过来，他是格外注意她，只要和她相关的都是。 高嘉侧过身将自己的头埋起来，抱怨的说道：“我恨你，沈珂心。” 彭寺盛跟着宋林，他并没有往办公室走，彭寺盛小心试探问了一句：“老师，我们是去哪啊？” 拐角的狭窄矮墙边上，宋林停脚，面向他开始说：“你身为一个班长不让我省心，还给我制造麻烦？” 认错就低头，彭寺盛发出极以微小的声音：“老师，我错了。” “你抬起头和我讲话，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学校不能谈恋爱？” 突然来的一句让彭寺盛一脸没理解的问：“啊？” “你上课干了什么，你当我不知道？你以为你的手抓紧别人就能掩盖事实，实际上你出了洋相，闹出两件事情。” “老师，我已经在反省了。” “你反省什么？反省在高嘉的头上，你借什么名义反省？” 一句驳回的话让他无路可退，彭寺盛左右为难，说的不在理，没有凭据还是被抓到把柄。 她被帮了要紧的一次，高嘉看他回来也就问了一句：“你没事吧，宋林没有找你说什么吧。” “没有，没说什么。” 短促的喜欢必有及时的抽离，恋爱的时候有人不服输，有人总在等，消耗了不平等，所谓升起各自的台阶来下一步。 她的座位挨近前门口，他们自不敢嚣张到这么明显，高嘉会去找他，但每时都是她，有时候的小情绪还会怂恿自己心里变卦的一边变的气馁，苏蔚天没给她发消息，她按捺不住到他的面前质问着：“苏蔚天，你为什么不理我？” 孟子义见状起身走开了，苏蔚天接住她的手说起来：“高嘉我很相信你，但是我介意。” 顺过桌子边以站着的姿势看他，高嘉说：“介意什么？” 苏蔚天咬着下嘴唇迟疑了一会说出：“昨天的事情你没生气吧。” 高嘉语速提快了点：“你介意什么，你说啊。” “彭寺盛。” “彭寺盛？你在说什么？昨天他是帮我好吗？”高嘉说着说着松开他的手，她说起来很低落：“你还是不相信我。” “没有。” “你就是不相信我，你只会相信你眼睛看到的事实。” “我没说我不相信你。” 苏蔚天重新拉回高嘉的手却被甩开，最后只好站起来强制把她按坐在了他的位置上，特别标明自己的话：“我没有这个意思，是我说错话了。” “苏蔚天，你知不知道昨天我很不开心？” “所以我就特别想。” 话音刚落，苏蔚天的脸就凑过来，高嘉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双手不自觉的推开。 “你，算了，不想理你。” “不行！不能不理我。” 高嘉头故意看向另一边，刚才的烦恼一扫而光，喜欢一个人会觉得听他讲什么都是对的。 “凭什么？” 苏蔚天歪头笑看着高嘉，此刻又变的乐融融，他无常的情绪随着变的语气里满出快意：“你说呢？” 教室门外的人，落在眼里都是难过，胡霖在他一边不得说一句：“高嘉现在已经不能控制你的情绪了，你也可以放下了。” “胡霖，我对自己太不自信了。” 烟头会被发现，抽烟的人又总是抓不到，刘光每天焦头烂额的都要管这些事情，与此同时他还要多盯着陈风，他的叛逆交由大人是对的。每天至少有三次会在门口打转，特别是陈风他不放心，轻声脚步的出现在教室门口处，他不知道这成了多少学生上课时的阴影，陈风每一次都会发现他，这关照度过多都受了困扰。 偶尔在下课的时候，苏蔚天会到高嘉座位边来看看她，真不明白这自己惹的甜蜜是有多粘稠，如果可以气到他，彭寺盛每当看见就能吃饱，苏蔚天身上的烟味比陈风的还要重，就算不比较彭寺盛还是讨厌他，除了他喜欢的女孩之外，看他什么都生气，这幼稚的行为延续在高嘉身上变的十分的澈明。 在没人的这里，只见陈风干抽烟的事，有时候踩在地上的烟灰会被他用纸巾包起来扔到垃圾桶去，彭寺盛想他在干净里沾味道，和绝大数人都不一样，要是换他，不能保持洁净就会与之和不好的种种变为随俗浮沉的人，所以他不干预，他只是躲避。 陈风从来不会让他们做和他相同的人，他是交朋友不是玩朋友，即便他们和而不同，也能融洽在没有目的的本质上弄清源头。 刘光冲进教室的时候，大家伙都还在各玩各的，这笼罩的气势刮上一阵阴沉的风雨，他和陈风对上眼，而后就离开。 又来一道的突击，给了闲碎的人搬动牙口的理由，讨人烦的是你去同情每一个人的立场，谁都没错就无比混蛋。 第二十六章 小吵小闹 “我们班是一点隐私都没有了，上课下课都来检查。” “还不是因为。” 只管自己看书也没办法躲到哪里去，好在自己不是在意别人想法的人，他听不进。 “陈风！” 耳朵里钻来的声音吓的他抖掉了笔，故意这么大声，她和小声私语贩话的人不一样。 陈风眼神瞥到周琦，她隔了左斜的一排位置和他招手，过于兴奋的夸张。 “这边！陈风，你会不会这个题？” 自从高一半年后的春天开始，他就时常被她回头一直盯着，陈风还以为总是高出她的分数引出了嫉恨，这一看看了两季的时间，要比老师的注视还要紧张。难以说出她是很奇怪的人，凭她的成绩，陈风不能说她的脑筋不好。 眼神飘忽了一会，他起身走过去垂下头看了她一眼，就收回不该有的视线。桌子矮，他需要弯下腰去找她的所指的题目。 “这题你应该是会做的。”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还是拿笔给她写了答案。 “谢谢。” 返回座位之前他扔下这句话：“其实你不用帮我。” 周琦躺在臂弯里傻愣笑的小声说：“陈风，你居然什么都猜的到。” 女生最难忍受自己和她人做比较，何况那是和他有关的人。高嘉在他面前听他说更早中学之前的一个人，没聊上几句话，她就成心表现出自己的一面妒火，苏蔚天是想激发她的醋意，但这强烈的反应过于他不能经受，拽也拽不回的人在前面不再转身看他，有时候毛病都是自己揽的，要不是用力过猛哪会有现在的局面，苏蔚天陷入了沉思，自我矛盾在一场突变的天气来的同时给过他机会。 积渐的雨轻快的下，说大不小，被黑夜包围的雨像是墨水分流遍地，就连行走的人都是带上深色的背影。 离下课不到十分钟，最后的一点时间老师不再讲课，往上一坐，巡视下面的所有人。 望见声音，高嘉只是回身喊她：“沈珂心你带伞没有？” “没有，怎么办？” 苏蔚天到下课才明白她在等雨停，教室的人都走空，他在犹豫要不要上前去讲话，已经哄了一天的时间她都没理他，不管怎么样不能让她淋雨回家，现在他只好去买一把伞给她。小卖部连上教学楼最头上，避开雨穿过一条小道，这里排队的人还很多，他拿上东西等不及和前面的人说：“同学，能不能让我先结账，我急着送伞给我女朋友。” 这一句话给他顺利的越过十几个人省了时间，匆忙赶回教室看门上了锁，他使劲的抓弄头发，沉下气来，苏蔚天打电话给她，那边的人没说话，等着他开口。 “你回家了吗？” 高嘉已经不是冷漠的语气，反倒关心的问他：“回来了，你是不是淋雨回宿舍了？” “我有伞，没淋雨。” “你不是把伞给我了吗？你还有伞？” 听到这话，苏蔚天想到难怪没看见彭寺盛，这伞不是他给的还能有谁，他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很久没有声音，她再说话：“喂？” “我又找别人借的一把伞，所以我还有伞。” “我就知道，刚才我和沈珂心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发现桌上有伞，她说肯定是你不好意思找我和好，就把伞给我，现在看你又主动打电话过来，那我就原谅你吧。” “高嘉？” “嗯？” 听她声音是甜糯的，苏蔚天不想捅开这误会，但他也不会再给彭寺盛机会。 “没什么，我以后肯定不乱说话了，我只有你。”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伞，反正一个人随便过。今天这把伞想必没送出去是为了以后可以共用为她撑伞，他把理由都想的如此清楚。 高嘉趁他没在的时候去找他，然后盘旋周边的一切，这有点像女性在恋爱中时发散母性一样去挂念在身边的所有，她是看到了胡乱塞进去的伞来想帮他收拾，没想到在孟子义所说的话里得知了事实。 “你们男生从来不带伞，那下雨了怎么办？” “要么等雨停要么就直接淋，昨天的一场雨让他终于买了一把伞，说是怕你以后没带。” 可高嘉拿到的是一把旧伞，他买的现在就在她手上，想来想去她也有了答案，就在苏蔚天回来的时候，她脸上收起了笑容并错开了他，苏蔚天生起了疑惑问：“你跟她讲话了？没瞎讲什么吧。” “没有啊，我哪敢。” 明明就告诉过他，他还总是帮她，高嘉对这个人既为难又愧疚，再让他不对就是她的过错。 “彭寺盛。” 刚好是宋林的课。他听到她叫他的时候，不想让宋林误会又想让宋林叱喝他们让大家误会，彭寺盛完全不知道她要和他讲什么，轻声答应了一声，她就开始了。 “谢谢昨天你的伞，我已经放回去了。” 足以礼貌的一句话能够扎到他，伞被卷的完整，躺好在归去的地方。她为什么非要讲出来，以往的话她都是写纸条，是非要让他听的一清二楚才行，还是她懒得写。 “你以后别再这样了，你这样”，屏住呼吸，高嘉不知道算不算伤人的话，但她不讲也不对，所以她还是说出口：“会让我觉得很困扰。” 偷偷的帮喜欢的人也是一种过错，果然彭寺盛在这一堆事里学会了大气。 “好。” 沈珂心和胡霖还没想明白，到底为何他们俩能闹僵成现在。彭寺盛没变，只不过对她的喜欢不再声张了。 这些时候，彭寺盛将琐碎的话都折合到他的心事里，她又不跟他讲话，不记住，想她该拿什么安抚自己。 高嘉问话的时候凝视他的眼睛，因为想要听到他嘴里的坦白，苏蔚天乖巧的回以眼光，她叹气不是别的，是放弃了。 “我们以后还是别吵架了。” 伸长她的眼眸，高嘉温柔的说：“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主动和我说，不要瞒着我。” “肯定不会。” 无所谓他说了什么，其实她只要他答应就行，把信任交给他本来就是长跑的底气。 第二十七章 闯祸 一次大清早胡霖就和彭寺盛讲了这个计划，商量的同时还有一边的陈风听着，不羁的心神驰于外面的自在，谁都想趁年纪正好的时候来猖狂一回，这是找借口的本意，潇洒的想肆意的做，有他在就周全了忧心，省去了很多担心的事情，彭寺盛算是被胡霖的鬼点子折服了，他像个领导家，又有他们没有的风趣。 到了人多的时候，可以混着蒙骗跳出笼子，在机关精密之下找到出逃的机会，就不能怪他们牵由自己的逆反心理不顺着条规来行事。 胡霖唯独数学没用在运算上，出行夜游的今天算尽了可以错开所有的老师，就连明早上午会打瞌睡都挑在了可以睡觉的课上，为表现的不慌张就在心里慌张，他们被推搡在人群里，心上都急的冒火，直至解放在校门口的不远处，才感到了彻底的放松。 胡霖长吁一口气：“我终于在该在里面的日子里出来了。” 陈风接住他的话说道：“我们居然还能在九点之后见面，还挺怪异的。” “今天晚上都别睡了，难得一次的快乐。” 彭寺盛一句没说，由得他们俩随意安排，有那么个时候，你能在另一个人身边什么都不做就过的很舒服了。 如风落滚的晚上应是岑寂的，他们不一般，不会去深渊的无底洞，闹完整个通夜不给他一个想黑的的酣眠。走在校外就连公路都宽上了几倍，这放赎的是板上钉的答案，没人管他们就没有必要的选择。 他们是想去常去的那一家的，不过来的晚就迟了一步落的只能去另一家，这也许就是命运，但运气正好，胡霖还谈妥了包夜送水的福利。 屏幕光前有黑暗有晨曦，烧在他们眼底的渴求淹没到绝望，一再重起和进击的战术忽闪到消逝的人身上，如暂停的定格，终止在开始也有计时的不平静，蕴积于亢奋的心情有始有终，长久安静的时候都以伸长的胜利在呼和。 “赢啦。” “瞧你激动的。” 胡霖扯着嗓子喊：“你们要不要吃点什么，我请客。” 到了痛宰朋友的时候，两人都不负心。他抱着大堆零食归来，眼神突然瞥到一角处，眼前熟悉的声音和熟悉的背影，让胡霖身子一颤，愣着眨眼过后，彭寺盛朝他说：“你干嘛呢？” 他好奇的看，胡霖连忙冲过去挡住他的视线，嘴里念叨着：“没事，没事。” “干嘛？”胡霖越是这样越引起他的好奇心一探究竟。 “你要回家了？我送你出去吧。” “我要早点回家，不然我爸妈该说我了。” 苏蔚天靠他们前面走，彭寺盛的视线落在了高嘉的身上，他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苏蔚天脸上显的僵硬，另一边牵着高嘉的手抓的很牢，高嘉看出他的异样，手被抓的太紧想抽离出来。 彭寺盛还没开口，就见着高嘉被拦在身后，仿若他是要吞掉她一样的保护。 虽然现在埋怨他不对，但她的手被勒的发红，她带着轻微的责备：“苏蔚天？” 他们俩脸上的一副气势被高嘉扯下来，她掰开他的手，并往外面去接响来的电话。 高嘉在外面等了几分钟，里面的人没出来。她被弧光的星星赶着走，就不进去再喊他。 坐着的人被苏蔚天站在原地瞪着，彭寺盛忍不住说了他一句：“苏蔚天，你看我干嘛？” “我和我女朋友的事情轮到你来管了？” “懒得理你。” 他径直撞过苏蔚天的身子，走出网吧，在乌漆的黑夜里环视四周，没有发现高嘉的身影，当他再想推门进去的时候，让苏蔚天一股强劲的力量压出去，在里面看的一清二楚的陈风和胡霖急着冲出来。 一再猛撞的他问着：“彭寺盛！你什么意思？” 胡霖拉开他的手，慌忙的说：“苏蔚天，你放手。” 不再搭理他，两个人回着进去，胡霖一边在旁边劝导：“你就别管别人的事了，上次高嘉说什么你是不是又忘记了。” 陈风对苏蔚天说：“你在宋林眼里已经不少麻烦了，你还是想清楚自己能做的事情为好。” 这个晚上，苏蔚天的情绪又重复了，高嘉回家也没收到他关心的问候，他只顾着自己打游戏以及让自己不再那么的生气，她也习惯了没有期待。 后半夜，网吧渐渐安静下来，彭寺盛和陈风没能抵住困意趴在桌上睡着，传来的呼噜声一点没进胡霖耳机里，反而是炸裂的音乐让他的头脑越来越清醒。 随着时间的慢慢消磨，胡霖瞧显眼的时间数字，他给眼睛打了一个圈，躺后仰拿出很轻的声音唤：“嘿！你们俩醒醒，我们要回学校了。” “嗯？天都亮了？” 彭寺盛眯着眼还有疲倦感，他拍了拍头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陈风却像睡了个好觉一副自然醒的脸。 岔道口有直射过来的太阳，彭寺盛拧开水递给胡霖说：“倒我手上。” 即使是捧到一手的水也会在缝隙中漏完，仅剩你能包容的地方不松手留住他，有些东西从你来就从你走。他把溜走的水一把浇到到脸上，浸湿的头发甩到胡霖的身上，他咆哮在这街道角：“彭寺盛！” 一阵笑声在清晨的巷子里打响了热闹，走出巷口的时候，遇见苏蔚天一个人，他们看对方有默契的同时踏脚迈步。 走了一小会，他们出现在学校外侧的路上，一经拐角处，胡霖前后左右都窥探了一番，他说的十分谨慎：“怎么保安大叔不在，感觉不太对劲啊。” 陈风看他有顾虑便说：“要不然我先进去，没问题我再探头。” 时间过去了很久，里面没有什么动静，他怂恿着胡霖一起走，还卸下了所有的戒备。 越过校门口走了几步，没有任何的预兆，在他们背后叫出尖刺的声音：“站住！” 两个人不敢呼吸，是刘光的声音，现在他们皱着眉头看对方，是完蛋了。 第二十八章 打架 刘光的讲话声再次贯穿他们的耳朵：“还背着身子干嘛呢？” 转着面向他，现在陈风也站在刘光旁边，他拿训人的语气说：“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遇到这样的事，只好用沉默来代表错误，不敢回话的他们只好听刘光继续说。 “好！我让宋林来让他处理，另外你们都记处分，陈风你跟我走”，刚想离开的他，瞅到苏蔚天进来，他气的只剩抖脑袋，紧着牙讲：“又是你们班上的，今天全被我逮个正着！” 看远走的背影，彭寺盛和胡霖算是喘了一口气，但等会肯定也逃不开该有的痛斥，他们一起诉苦，接受自己一早就倒霉的事实。 苏蔚天不明所以，认为是彭寺盛告状，他质问起来：“彭寺盛，你为报复我连自己都卖了吗？” 彭寺盛身心都疲惫，哪想管他现在说的什么，没有理会后面的苏蔚天，倒是和胡霖讲起来怎么和宋林解释才好。 “我们还是招了吧。” 胡霖抱头埋怨：“我的心情好低落，今天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 他想不出别的话来说，整个人感到沉重的时候，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来，栽过去的时候失去了重心，他被推倒在地上，苏蔚天挥拳头落给彭寺盛，胡霖反应过来去制止，却被彭寺盛来的愤怒说：“你别拉，你看我不会还手是吧。” 他晃悠悠的站起来，直勾勾的手揍过去，让苏蔚天又反击一次，最终两个人厮打在一起，胡霖挤不进去，一靠近就被顶的弹开。 刚从外面进来在一旁的女生不经感叹：“我的天，你们打的太激烈了吧。” 他焦灼的话语间说着：“你还看？快去帮忙叫老师啊。” “这还叫什么老师啊。” 这女生说快不快走到两人面前，姿态保留两手握拳在体侧，抬起左脚打断两人之间的纠缠，劈开围绕的他们随即复原。 “你们在哪打不好？非得挑学校大门口打？” 刚才的一踢让胡霖心里震眩，他还没来得及和她讲上话，她就已经甩下一句话就朝远前走去。胡霖拉开还没打够的人，彭寺盛倾前的身子在哆嗦，他嘴角溢出颜色，打架他没苏蔚天厉害，惨状被欺负的一脸看着生疼。 保安从门岗亭探出头说：“打完了是吗？我已经打电话叫你们老师来了。” 胡霖闭上眼默默叹息：“这下是真的完了。” 宋林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在此休战了好久，听到描述混乱的形势他急忙的赶过来。胡霖搀着彭寺盛，苏蔚天的狠劲还没消退下去，他挨彭寺盛的拳头没留下痕迹，下手轻重在焉的人身上可以明显的看清，宋林看彭寺盛脸上的伤再到苏蔚天脸上干净的程度，他心里大约有了答案，不过还是自己跑保安那调监控室看了一遍。 他领着三个人在路上说：“现在打电话给你们家长来学校一趟，你们的课也停了，家长什么时候解决这个事情了，什么时候上课。” 办公室的门关的死，刘光向他面前推来他的早餐，在指责前要先有疼爱，这是他的方式。 “吃点东西！说说怎么今天和他们一起？连衣服都是昨天的，你家里没人就不回家吗？” “我不认为我有什么错。” “你记住，只有你陈风有刘光给你特权。” “你这样的话，我会觉得是我的错，如果他们不认识我，或许你就不会格外注意他们。” 仅为朋友，刘光借着他们剥夺陈风，知悉和他周围相关的人，弄的陈风活的真诚仍然思考友谊。 折腾到上课，宋林避开了休息时间，自己这里没人，他先是叫：“胡霖，你进来。” 在他面前一站就低头，宋林说话语气十分重：“说说，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你。” 胡霖垂着头丧着气回答：“我爸马上就来了。” “我在问你，你们怎么一犯错就只会搬家长？” “我们不是也没能力负责嘛。” “你的问题！检讨！还有我和你家长谈。” 他吞咽了口水神色上很紧张，接而摸自己的额角再问：“老师，不会要记处分以后在档案上有证明吧。” “你倒是现在想起事情的严重性了，能不记处分就不会记。” 门边分开两个人露出一种派头，势不两立绝对不会站在一起。一起被喊进去的时候袭来宋林的锋利眼神，苏蔚天一句话不说的矗立着，正是做错事的人只会表明高尚来藏好恶意，当然宋林不了解真相，看到也不绝对是真的。除了招认晚上外出，他们再没有多的一句。问人的时候全都是哑巴，打人的理由又不能扯上高嘉。彭寺盛一想到高嘉就不再沉静，在她身上没有吃亏的道理，他只是拿包容性为她承担下来，如果她不知道就不知道，不记得就不记得，他没想要占一点便宜。 忍住自己的脾气，彭寺盛说：“因为昨天晚上没抢到自己喜欢的位置。” “就因为这个？苏蔚天你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在一边一句话不说，你看你把他打的。” 苏蔚天同意自己很差劲，同时他煎熬自己的问题被迫让尊严接收降服，让错误露骨的交缠，要比承认仇恨更难。他惧怕事情恶果像全世界的唾骂一样，现在要是有人温柔的问他，他可以把邪恶的念头释放出来。 “老师要罚就罚吧，是我先动的手。” 也罢，宋林拿他没辙，并非要定罪，是他挂自己的标签。他和彭寺盛聊，该认的错他全部认，让处罚降轻降重的原因是态度，这一条是建立在本意上的常规化。 家长无事被请就是大事，啰嗦的话应当先被斩到老师面前谈孩子的毛病，理应在一定意义上换回相等的认同，这样就有所谓一次健谈来的教育。学校的指导上，有一堂必修课就是不让学生能有恶习扬长，这种以自我不坦率并不听从为经历的时间上不该浪费，所以这堂课是回家。 第二十九章 愧疚感 苏蔚天没打算要道歉，叠加前几次的过失，让宋林给他下令不再在学校上课。孩子不懂事的地方只能交由给大人，两个来的女人在旁边说长说短，又是道歉又是退让，浮在表面的有道德有素养。 彭寺盛和胡霖没什么事被宋林下达命令回去，唯剩下苏蔚天家长好说好话的在宋林面前商量，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是两种天色，两个世界。 胡霖架上自己的手去问：“你疼不疼？” 他张开嘴有凹进去的面颊，彭寺盛吐词不清的说：“肯定疼啊。” “等会陪你去买药。” 教室里传他们自己的八卦，一些声音就此被高嘉听到，她的心情被一点点的腐蚀，他的缺点被当场公开，别人都在说。她不相信被他们揭开的处刑，更愿意相信苏蔚天。 “我听说班长被打的很惨。” “我还听说是苏蔚天先动的手。” 听说，一个词，设立给别人阴暗一处都是你听说的，也是别人听你说的。 彭寺盛进来的时候，他们东看西看，人的眼睛辟如恶辣的发言入孔，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他的伤口更疼。高嘉还没见着苏蔚天，或许他脸上要比彭寺盛还严重，她只有偏向于他才不会让自己对他失望。一旁的人搬动椅子尽可能靠到桌边上，他没能做一个英雄，况且他不会是她的英雄，现在一脸难堪，彭寺盛根本不想被她看见。 高嘉有许多话都要问他，不过他没来就只有攒在心里，她要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能一下扔给他，让哄人成为恋爱主义的标准，女生是倾向这样甜腻的，在他接住自己不好的情绪那刻，你或许就认为他比这世界还要谅解你，其实世界有选择，他没选择。 自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以来，即便他有小心思，高嘉也能慢慢的接受，因为喜欢无路可退，捎上自己的冷热给他，温度会为他变。想来所有人在另一半身上的方式都是偏私的，纵情给无味的生活里有玩乐，就想再续多的时间来啃噬他额外来的东西，需要落实什么，只要现在能和他一起贪玩在白日流光里就能有多来的快乐，他们还有难题要饶过在遥远平行中的挣扎，至少要先享受。 所有都是冥冥注定的，新来的一趟连系缘分，不能太早不能太晚，现在刚刚好。 宋林沉默很久，依旧还是说那句话：“我看您还是把他领回家，想通了再来学校。” 苏蔚天甘愿他要受罚的处分，如果不能接受那他未免成了小人里最卑鄙的一种人。回教室说要拿东西，实则上是还挂念高嘉，走进教室那瞬间，多数的议论声和不少异样的眼神斜视他，高嘉急切的眼神望向他，苏蔚天在这十分刺耳的情形下带着戒备的心理步子变大，周边的所有都在提醒自尊，他始终没有抬起头。 高嘉也看见了，事实是传言一样的，她故意捂耳朵假装不知道后回来的人错误多一点。 回到座位上，孟子义诧异道：“你是怎么回事啊，我一大早就听了一堆话。” “我要回家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啊？好吧，我等你回来。” 苏蔚天瞅抽屉并没有什么可以带走的东西，自嘲自己一番，眼光看向了高嘉。但舆论杂，如果他去找她，会给她落下其他人给她不好的名头，他从前门进，准备从后门出。 冲过去的高嘉连忙堵在门口，投给他眼神上的寄托在现在已经看不出讲究的证据，她在旁边拉上衣袖口像一扯就有回响的机械一样的说：“苏蔚天，你不准备和我说些什么？” 仿佛和他无关一样，话说的十分平淡：“我打人了，高嘉，我得走了。” 悲响的语气从中落下：“你，答应过我的，我不是想听这个。” 苏蔚天声音变得柔和：“高嘉，我回去几天就回来了，你在学校好好的。” 躲避之下，高嘉彻底心灰意冷的说：“那你走吧。” 在话后，苏蔚天头不回头的走了，他终于把女孩的憧憬怠慢到后来不可挽救的地步上。 她以为自己多向前走几步，就会看见自己想要看的东西，但她现在无法来计较，因为疲累对自己的忍耐又多了一点。 高嘉有些萎靡，等到了上课，她细看彭寺盛的脸，嘴边挂了染上的腥红，以及右边颧骨散开的淤青，现在只能看到左边微乎的伤痕，从没对着他看这么久时间，这个人粗的像砍刀一样的眉头不修理看着居然不杂乱，肤色要比白皙减了三成，鼻头发翘还有蹭破皮的擦伤，他的侧脸不如正脸，一边稳沉一面稚态露出两面性，所谓没成年都是大男孩。 “彭寺盛，对不起。” 听到高嘉讲的心酸，他嗖的站起来，对上季老师一来的话：“那你讲下这题。” 直到下课，彭寺盛跟着他们俩出去，高嘉现在有的罪恶感毫不留情面的暴露，他没做错，不过是遵守她保持距离，也许自此以后他们归顺到平静才是最好的一种方式。 陈风挂给他一袋子买的药，话不多说，他愣愣的眺向前方。 彭寺盛不解的看他，陈风解释了说：“自己涂吧，你看你这样，走在哪都耀眼。” “我自己怎么涂，我看不见，我又没镜子。” “来，我来帮你。” 胡霖看不下去，抢来东西给他上药，破了表皮的他一直喊疼，但男生才不会就此变的温柔，等他叫完也就结束了。 想要碰又有浮着入火的烧热感在上面，彭寺盛叹声气的说：“真想给自己打麻醉，可以不那么痛。” 盯着伤口，陈风又说：“怎么被苏蔚天打成这样？” “陈风，苏蔚天很会打，我们俩都不是对手。” “你连拉他都拉不开，要不是那女生来，我可能今天要破相了。” “你说的那个女生的确厉害，你说你想要揍他，我就放手不管了，我哪知道你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被揍了一拳你好歹也要揍两拳回去啊。” “我是揍了他两拳，他回了我好几拳。” 第三十章 卸下心头 “他们也不负责你的伤，就一走了之。” 他吐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他妈妈道歉了。” 严谨起来的胡霖也认真分析的说：“我看未必是真的道歉，人受伤就要买药，最好的道歉是止疼，他们这道理也不懂吗？” 天黑借时间来变，人随后就消匿。他的伤不过是缝缝补补的简单，哪有比高嘉现在说不准的难过还苦。 数作业的时候，没一个人落下，高嘉不再需要他的提醒，所有需要维护的关系都绝对是从刻意开始，他怕这是个结束，那自己又还能搭上些什么来留下。 炽光打着有暖意，这是他的冬天。划过的影子进来，他低声吭气的：“我忘拿东西，你把作业一起给我。” 彭寺盛双手抱着又见到他双手摊开要，就聂聂说道：“要不还是我去趟办公室吧。” 遇到不听话的人，他就开始吩咐的讲：“给我，快回去吧。” “好吧，季老师。” “你可是对你的同桌太照顾了，我们当老师的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掩面干涩，彭寺盛吞吞吐吐的说：“我，没懂您什么意思。” “今天上课我要批评她的时候你给我站起来。” 胡霖在教室丝毫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气氛极为诡秘，这种对峙没过多久就在他的脱离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彭寺盛吐出憋着的一大口气望着胡霖。 “彭寺盛，你有没有想过你太执着了。” 漫步在这里，飒飒的凉气呼出一柱强力，晚风不一定是温柔的，席卷貌似有敌意。 高嘉泄有一肚子话说出来：“沈珂心，你怎么不问我怎么了？” “我知道你怎么了啊，我不知道说些什么，我只好陪陪你。” 脸上丧着，她说话也感到丧气：“苏蔚天真的把彭寺盛打了。” “那你相信他还是彭寺盛？” “我肯定相信苏蔚天啊，但是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他的错怎么会勒令回家？” “那万一有我们看不到的表面呢，其实你要相信你自己的想法。” “我不知道，我现在一点都不开心。” “我希望现在上天赐给你一种能力，一种不开心就能从不开心的地方跳出来的能力。” “那你就不怕上天等会劈下雷给我。” 疯狂涨的心绪在晚上会倍增，到这时候，高嘉还担心苏蔚天，不过她忍住了没找他。 热天融的快，一晚上后，彭寺盛的伤就被伏天循的平复很多，忘记已经是秋天，再前再后都不利于修复，坦言说彭寺盛喜欢有喜欢的道理，谁让九月是秋天的温柔。 胡霖压着声音问沈珂心：“你有没有镜子啊。” “没有，你要照镜子？”听到这话她脸上迷失了表情。 “不是，彭寺盛要涂药，我帮他问的。” 她看到旁边，伸开手放在他桌上，一句没说，彭寺盛犹豫不停，高嘉抬开嘴问：“你脸上的伤还好吗？” 彭寺盛扯开一点笑，虽然会疼，为了让她少点愧疚，他本能的说：“我没事，你别这样看我，小伤。” 越是这种时候，高嘉知道越不能作出比较，不过她相信彭寺盛不是真的没事，只是不相信苏蔚天了，不是动了一时的恻隐之心，是高嘉对他在渐渐的成熟。 高嘉电话里问苏蔚天话的时候，她讨厌没有声音，更讨厌自己心里有声音，他们俩都不愿意走，蒙自己在鼓里。 苏蔚天走了有三天，高嘉沉思了上十百钟，这要彭寺盛比看到她和他的快乐更难受，他哀默自己的眼睛，睁开有少年事。 没事主动来找宋林的他直接问：“老师，苏蔚天什么时候能回学校上课？” “怎么？你比我还急？” “不是，我是怕到时候他的作业太多没写，我也挺麻烦的。” 宋林对苏蔚天在班上的存在感可以无视，他装作耐烦的说：“那先要他给你道歉。” “不用，老师，男生之间打架很正常，我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你就让他回来吧。” “你们这哪是打架，活生生的甩脸子。” 他这是给自己开心的理由，否则他要认识两个悲伤的人，即他与她。 在学校有两处栖息，不是在白天和黑天，就是在教室和寝室。他再见到秦舒乐的时候，那人在他的眼前逃窜，很快不见人影，女生心里渴望要的喜欢被拒绝后就没办法直接面对，源于自卑和胆小，人会对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心心念很久，或许只有满意的祝福才能更好的释怀。 胡霖在他一旁讲：“那女生你们没联系了啊。” “我又不喜欢别人，为什么有联系。” “高嘉也不喜欢你啊。” 彭寺盛转过脸看他，献出讨教的样子说：“我问你，你会喜欢一个不喜欢你的人喜欢多久。” 迟疑片刻，他回答道：“我觉得如果她拒绝了我，我就不会再追了吧。” “我真希望你有一场能拖着你的爱情来尝尝。” 无意间豁出去的话，在预言中实现，在勇气中前行，在未知数里相遇天意。 听到苏蔚天要回来的消息，高嘉心情好多了，他看见高嘉的时候，企图到教室门口赏自己一个拥抱，她在意其他人看着便就推开了。 “你回来就没事了吗？那宋林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让我以后在学校老实一点” “你和彭寺盛的事情。” 他被推开的表情都没现在僵硬，苏蔚天断下她的话说：“高嘉，我昨晚没睡好，我先回座位趴一会。” 总归来说，有摇摆不定的怨气散发也是在强烈的喜欢下生发的，他想就这样过去，高嘉认为很糟，凭着彭寺盛感染的伤完全好了，也不该这样。不过她那时候错了，还以为包容是这样来的，要悟醒还要多些时日。 在路上逮到一个人就会拦下来变成传话的，凑巧被截下，于是周琦开始出场，她走到陈风面前说：“宋老师让你和彭寺盛去办公室一趟。” 陈风点点头，这是他对不熟的人一贯的回应，周琦看他眼睛不挪开，那种眼神并不是要贡出反而像吸取，也像聪明人一味自信的索要。 第三十一章 心动 叫他们的原因是要兼当拍学校庆祝九周年的宣传片。陈风和彭寺盛被排到最后一列，这其中还包括了周琦。一定要彰显学校里男女厚爱的友情，就穿插男女生一起的画面拍了特写。 在躁动的人群里吼上一声的她站阵型外，不论在哪，需要安静的时候混乱成了他们的本性，就算这里都是各班上的优生也不例外。彭寺盛望眼看过去是上次帮他忙的女生，同样，她也是刘光选来管纪律的人。 彷徨在镜头面前的他们举手无措不知道该要做些什么，好在这不是一次要搞定的事情，私下来回了几次，熟悉后就自如的面向机器定格的扫动。 洋溢青春的起色是干净，突然间所有灌上的晦暗都显露瞬间的低廉，无需摆作你该在年纪上的简单，我们太容易失去自己在最好的流光中，假若无法在多年后找现在的纯朴，那么这病可以让你遗憾多个年头。 叠着一层的笑纹堆在影像里，他们所有的生气恰恰好在不经看着泛泛的一天，宝贵的是不以为珍视的当下。少男少女们就这一次，不要在往后打捞水影下的记忆，他燃不着点不亮，一面镜子会刹那消逝。 照旧如前，高嘉开心有开心的样子，不开心只有正经的样子。他们俩真在此停住了脚，而彭寺盛没有一样能拿出手来值得一提的回忆。 就算路上再窄矮，三个男生走在一起也要隔很开。一刻沉默后，叹气的胡霖说：“真羡慕你们两个可以逃课。” 彭寺盛偏爱给胡霖讲冷笑话来打发他的趣味，他假作严肃的说：“什么逃课，我们是明目张胆的翘课。” 说说笑笑的同时，迎面过来的女生止步在他们面前讲话：“彭寺盛，今天最后一次拍宣传片，你们两个记得早点来。” “好，等会一上课就去”，彭寺盛在一旁瞪眼又好笑的看着胡霖。 行事疾如风一样的说完就走，胡霖呆的手还楞着，他连着追问：“她是不是那个女生？” “是的，是她。” “那她怎么认识你？你又招到女生的喜欢了啊？” “胡霖你又胡说，她是一起拍宣传片的，刚才没听见吗？” 胡霖脸上归为平淡过后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啊？” “她叫”，陈风欲想说出口被彭寺盛拦住。 “你别告诉他，胡霖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去问。” “彭寺盛你也太小气了吧。” 学到精髓的一股子显摆，彭寺盛紧着脸说：“怎么？你要知道她的名字干嘛？”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大不了你说了我请客。” “你不说，我也不说。” 陈风有默契的和他一同朝前走，再是被胡霖一边一拉的拽着，他附上两头的手，缩的两个人逼近在一边听他说：“她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一眼不能忘了。” 爆发式的大笑在环绕，冷静过后，陈风直直的叙说：“廖思宇。要我写给你看哪几个字吗？” “要，你现在就告诉我怎么写的。” 丰沃的土松了墙瓦，塌的下去立起了根，并有初动的神经紧绷，这是他的第一次喜欢，屈从，鲁莽和浓烈。 学校的规矩一年加一年，这从九周年倒计时之前的以后都要对学校整体的卫生下手检查，宋林宣布消息的时候占据了下课时间，已经有噩耗，却还要听到更恐怖的事情。 他们对突入而来的检查有乐意，好在可以利用上课时间来做大扫除，无所谓，他们只是打发时间也不是真的喜欢做卫生，趁这个时候还可以偷偷懒。谁都没有真的在意学校的制度，不过是敷衍了事。 说来就来的查验出现在教室门口，早自习时间要是没事干跟着瞎起哄就可以假装在认真的读书。 “307男寝卫生是谁？过来。” 彭寺盛抬头瞧门口，他转头喊胡霖：“你去！” 他一脸极困的说：“我又不是寝室长，彭寺盛你不要推给我好不好。” “你看看门口是谁？”被彭寺盛牵着看过去的胡霖困意完全消散。 廖思宇打量了他们班上一圈的人，再问一遍：“307的人呢？” 慢腾腾站着要出去的人被胡霖拦下来，他笑着说：“我去。” “来了”，胡霖稳步走过去。 “高二七班的男寝”，廖思宇又在他面前自述着。 那一次一踢，想来廖思宇已经忘记他了，今天胡霖第三次见她，第一次和她讲话。 “签字。” 还没想好要怎么打招呼，胡霖就听到她开了口，他眼巴巴的望着，接过她递来的面板。 慌张看了廖思宇的脸，胡霖怯怯的说：“签我的名字啊。” “那不然呢？” “好吧，廖思宇，那我签。” 胡霖喊她的名字，她感到疑惑的问：“你认识我？” 漫过脸上的喜悦，胡霖荡开平展的眼睛和嘴巴，话也说的不平稳：“认识你，我不光会写我的名字还会写你的名字。” “你怎么这么开心？不怕等会你们老师训你啊。” “怕什么，敢做敢当。” 这男生似乎越聊越起劲，廖思宇急着走开，虽然没回头，但她总感觉他还在看她。 宋林让胡霖写检讨的时候，他一点都不烦，一份检讨随便就忽悠过去了，他不过在想明天什么时候再来，他的缘分什么时候会来，他的想象力全部放在她身上，这比平常想其他的事情都有吸引力，循环给他脑中分泌的冲剂在渐冷的天有了舒服的感觉，时时烧热的脸让他笑个不停，彭寺盛甚至觉得他已经快疯了。 举着篮球没投的他，突然说了一句：“你说，爱情真奇妙啊。” 抢过胡霖手上的球扔给陈风，彭寺盛站在眼前说：“你至于吗？不就是今天和她讲了几句话吗？” “彭寺盛，你那时候问我，我不懂，现在我懂了，我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要追她。” “行，你追吧。” 来回的看他们俩，胡霖满有期待的问：“有没有什么经验能传给我的？” 看着他这样，彭寺盛想起刚来的自己，他说了一句：“靠自己，谈恋爱不能靠别人。” 第三十二章 追女生 他故意把卫生弄乱，为了她能出现在高二七班的门口。胡霖冒着教训见她，他觉得这是一种要后天训出的勇敢，像小狗乱叫的呐喊，摇着尾巴也不松嘴的执拗。 “307男寝。” 他自觉的跳出去，连着彭寺盛也没想到他的阴谋放在这上面。 “怎么又是你？你们寝室每天不换人的吗？” 胡霖上弯了嘴角的说：“是我啊，你失望了。” “你话真多。” 这一次收尾的很快，他不太清楚自己哪讲错了话，竟让她没说三句话就走。 回座位后，彭寺盛靠在他桌上忍不住说：“昨天800字写完了？” “写完了啊，我已经做好再写的准备了。” “果然如你所说的，宋林还是太好说话了。” 接连几天这样，廖思宇干脆不喊别的，只喊他的名字，她知道一定是他，她对高二七班的印象只有他。 “你终于喊我名字了。” “胡霖，我只是好奇你们老师都不训你？” “训啊。” 他的活力像在冬天一样找春天，一点不冷，蓬发晴朗。 “那你还？”就此打住，廖思宇知道这还在他们教室门口，收住话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胡霖看着她每次离去的背影都觉得她是遥遥无期在远处的一个世纪，怎么都追不上。 站在教室外一横的六个人被宋林瞪着来挨个的问话，以及还有吹的瑟瑟发抖的风。 既要发脾气又要顾及声音不大的宋林，说话声闷的像开水壶的嘶哑：“胡霖你是不是故意的？一周多了，你写的检讨书都六七千字了，还在犯错？你要不出一本检讨大全的书？还有你们，卫生被他一个人承包了吗？总被检查下来签字！” 彭寺盛没说话，寝室另一个人如实交代：“老师，是他说他喜欢做卫生。” “你是拿班级荣誉在做卫生，那你干脆别做了，你们剩下的人把他替你们的补回来。” 这件事被宋林从中岔开，彭寺盛在他耳边说：“胡霖同学，你这是拿班级荣誉在谈恋爱啊。” 面对他的数落，胡霖说的从容：“彭寺盛，等我追到她了，你就开始羡慕我了。” 十二月，禁锢余味，冻住爱恋，分明在云彩之间守住了日头。 放假的热潮是挤一个时间点上拥堵，他们约好了要一起。高嘉自来都是走回去，现在她要陪苏蔚天回家换的坐公交。情侣的想法是东来西去的，依仗说不清的逃亡踏上去。 少有的几个人在车上，他们放着胆子来，牵手也不要紧，按理来说，冬天的恋爱有拥抱引来体热和升上沸点的电光。 被苏蔚天抓住一只手，她捏住他的鼻子，两个人各玩各的，高嘉倒着头问他：“你什么时候下去啊？” 苏蔚天拿手垫上他的头，说上一点苦味的怨气：“刚来你就想让我走啊。” “我等会要比你先走，因为我再往前去就不好再回去。” 主动靠近她的头，苏蔚天大眼睛和笑是让高嘉最喜欢的地方，他一脸无辜的说：“那我呢？” 高嘉噘嘴忍住笑来回应：“我怎么知道。” “不行，等会我把你拦住不让你下去。” “那我就挣脱。” 他一脸得意像个小孩一样的囔囔：“你挣脱不开，你力气小。” “我不信，我们来比。” 苏蔚天笑意全然的看着高嘉说话：“比就比啊，怎么比。” 高嘉的手立在空中，说完就瞬间被苏蔚天抓住，她瞪大了眼睛说：“扳手腕，你不许耍赖啊。” “你先来。” 高嘉听完苏蔚天说完就顺势把他的手放倒，眯着眼笑，说话也灵活：“嘿嘿，我赢了。” “我还没准备好呢。” “那我不管，反正我赢了。” “好好好，你赢了”，苏蔚天继续抓着她的手，趴在窗边，在不透气的上面有了模糊的蒸汽。 “你在笑什么”，高嘉凑近看苏蔚天，发现他自顾扬起嘴在乐。 “我不告诉你。” “你快告诉我”，高嘉左摇右摇的晃着他，这比司机开车还要让他头晕。 “我笑你太可爱了。” 在高嘉不断的逼供之下，苏蔚天才吐出几个字来。 公交车在路面上的行驶速度为他们留了更多的时间，交通堵塞的焦急，他们不管，他们只怕到的太快。 后来高嘉都会掂自己的心意，忘记恋爱的来因，沉溺于烈日阳光曝下的细微。 周琦早些时候是因为陈风的成绩所对他有注意，一心想他怎么会呆在这个普通班，这不合常理。他卸下班长的位置，让她对他更好奇了点，他总神神秘秘的和她有点相似。到了他的身份被公开，周琦对他的兴趣引发的越来越大，从一开始他就想只做自己，她好像发现了他的秘密，当别人不理解他的时候，她看穿了他藏着的另一面，但他这种人是极少的，周琦发现了他，并觉得他足以可贵，足以吸引她，就连他骨子里散发的干净都会让她觉得迷人，他就像她的观察实验物，每天都记录下来。不时的看他，周琦洞察到许多有趣的东西，他好少的快乐，她好想分给他一些。 也自从上次宣传片之后，周琦一直问他作业题，陈风会耐心的和她讲，就算他早发现其实她根本就会也会心平气和的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要说喜欢的话，她倒是想要追追看，但喜欢是一个过程，很多人在喜欢的一半上失恋，少数人在喜欢的一路上热恋，而周琦还没进入喜欢，仅有远处渴及的观望，况且她听说恋爱会让人变傻，她自信上的骄傲还没允许自己要变傻。 正当她处于思绪游移幻想的时候，平滑的桌面溜掉了书，撑扶的手打滑往右倒，也不知道陈风是专门为她来的还是经过的扶住她。 他又不爱讲话，对视一眼就出去教室，周琦刚才好像就犯了一个傻，她赶紧翻翻书使自己看着聪明点。 大家都嫌冷在教室缩着，他却因为困意想在教室外边站一会，楼下一平面场地看见刘光正在训人。陈风昂着头瞭望墙外的世界，外面应该是他想过的生活，不过这里也能勉强。 第三十三章 你在我以前的地方 冬天的门长的一整年关上，很少再敞开。廖思宇都不用途径他们教室，因为高二七班靠墙边上，那个人好像停止犯错了，她在三楼的楼梯口处发愣了一会，然后回自己的四楼。 户外的课最缺温度，稀罕的太阳让他们可以在体育课上散散懒，最为自由的体育课是他们不谈温度最为喜欢的课。在这里可以看到多对扎堆在一起的人，课上不能凑在一起，课下就和自己的伙伴黏在一起。这堂课，他们可以在一起讲万来的话，反正没人会干涉。但后来才发现大家只是爱在有人管的课上来讲话，其他的时候哪来那么多话。 学校有多个体育场，最近换到这里来上课，一大亩地上数不尽的体育项目，揽尽大多数人可以一次性玩个够的大场地。 彭寺盛已经在羽毛球那片呆了很久，胡霖在远处走过去之前还不太清楚原因，不过球砸到他脚面上，他就懂了。 “我来。” 廖思宇到他面前的的时候，抢先被他捡起来，她一脸深沉的看着胡霖，还没摊开手他就递给了她。 “果然，对的人不用创造机会都会相遇。” 没搭理他，廖思宇撇了嘴往回走，他们都坐这里看，被一直盯着，她心态开始不好。 她再走过来一脸很烦的说：“胡霖，你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影响到我了。” 胡霖被说一句，他憋屈的很小声：“你怎么就和我说，我旁边两个人你看不见啊。” “你到底在这里干嘛？” “看你打球啊，我又没别的意思。” 她说话的时候还有一点威严的既视感，廖思宇转向她朋友一脸尬笑的回应，这剩下两个人是胡霖的军师一样，镇守他的左右边。 “那么多人，你偏偏要在这里看。” “你是眼里只有我是吗？” 急的跺脚的廖思宇大叫他的名字：“胡霖！” “那你干嘛只说我啊，我旁边还有人呢。” 握紧了球拍，她最终还是回到位置上，彭寺盛藏住的笑终于爆发出来，他提醒胡霖：“现在啊，你要不要送水给她。” “也是啊，我这就去”胡霖起身又折回，转念想了一说：“不行，我不能直接买水，她肯定不会要的，我要找个其他的方式。” 站在原地，仰头的胡霖在空旷的场子上叫出了回音，声音回荡着：“廖思宇，要不要一起打球啊。” “你这么轰轰烈烈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表白呢。” 风风火火走过来的廖思宇，满脸怒气的对他说：“胡霖，你到底要干嘛？” 看着较为生气的她，胡霖拉开嘴，嘴巴不笑眼睛在笑。 “我不是喊了吗？你没听到啊，一起打球吗？” “好，那你别怪我不客气。” 先上场的是他和彭寺盛，胡霖和他保证了说一定不会在她面前手下留情，要让廖思宇见识到他有能征服她的地方。没到几分钟时间，胡霖就一脸骄傲的看着彭寺盛并说：“怎么样？” “说好的双人打，一直都是你们两个在玩，而且你一直让她捡球，不怕她打你啊。” “我知道错了，我现在去给她赔礼。” 他走过去后，廖思宇随便扫了他一眼，胡霖试探的问：“是我不对，作为回报，我请你们喝水吧。” 没有急着回答胡霖，他在一边等答案，廖思宇想了一会说：“好。” 听到她的回复，胡霖嗓音都提高的说：“好嘞。” 他跑回到教学楼那边，花上走路都要十分钟的路程，争分夺秒的时间都消耗在路上，胡霖喘的气比短跑赛还要多，现在他暖和多了，甚至还流了汗。 他递来买的水时，廖思宇还没等他缓口气就说：“给他们俩吧，他们俩等你也挺累的。” 胡霖听她的话把水丢给彭寺盛和陈风，他跟上了廖思宇搀上她朋友的脚步，就在旁边讲：“廖思宇你是哪个班的啊。” 场子大的没人管。她叹声：“你确定你要跟我走吗？” “我就是想问问你是哪个班？” 慢慢的到篮球这一片，廖思宇看他不转移的眼神，心里笃定的想法随之呼出。 “班长。” 胡霖发觉自己已经走到他们班的地盘上，一群人看向他，他皱眉不理解廖思宇要做些什么事情来。 以领头为首的一个人看着胡霖，虽说他身高没有优势但一边的气势可以压倒他。 看他的眼神挪上廖思宇问：“怎么了？” 无神的状态下，廖思宇挡着手对他讲：“你赢了篮球我就告诉你。” 接着她朝五个人的方向说：“这个人想和你打篮球。” “好啊，没问题。” 他们不凶狠，说话十分的温和，胡霖擦了一把冷汗，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多。 “我去喊人，你们等我回来。” 敌不寡众的形势看着不太妙，他们三个人打五个，胡霖和他俩说这场比赛的输赢很重要，就算是三个人也要赢。 一次和平邀约来的篮球比赛凑集了不少人来看，彭寺盛发现秦舒乐也在这里，她没躲开在看，这里只有两个班级，现在彭寺盛肯定了廖思宇是三班的。 彭寺盛一经他开始问：“你说你赢了之后，廖思宇会告诉你她是哪个班的是吗？” 奔前奔后的胡霖回答着：“是啊。” “那我要是和你说我知道她是哪个班的，你还要赢吗？” 落下了三分球，胡霖脸上挂的无比开心，他对彭寺盛说：“要赢，她已经给我机会了。” 一场篮球赛胡霖最后赢的心满意足，因为廖思宇伸手扶他起来和他说了一句：“高二三班。” 那天过后，胡霖在反复念叨：“就算我知道她在哪个班，又怎样呢？” “所以说啊，你干嘛那么拼命。” “你别忘了，你为高嘉的时候比我还拼命，再说了，男生不就是该在拼命的时候为女生拼一回吗？” 可那没什么好讲的，毕竟彭寺盛知道他自己是心甘情愿，怨不得任何人。苏蔚天能让她笑也能让她乱，但高嘉不会在他身上有任何的情绪，这才是女生对男生态度上的拒绝，这时候，那瞬间彭寺盛有想过究竟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她。 第三十四章 反着来 新的春天来了，从根本意义上他还属于冬天的一部分，但众生有改变了，这包括着他的家，彭寺盛一直以为家庭关系是在刷刷的修补上弥补旧的。 高嘉的恋情有了上半年的时间，彭寺盛不知道还能拿什么来彻底的击落他，但这难以熬的日子总有到头的时候吧，他在等，等到新的开始就是坏的结束。 苏蔚天骄横的脾气在和高嘉并拢，是他为高嘉改变也是高嘉改变了他，他们更亲密更好，而彭寺盛在原地跌倒。她是个真好的女生，他根本不在乎这份好夹杂到美貌以及平易，因为他们所喜欢的她是模糊的喜欢，他们在远处找她的优点就全是好的。 在人人都在平等下交换笑声的时候，他低头可以为她来瞧瞧她更值得的地方，他被她养的孤独好比自由，也就是说把他较为平凡和虚荣心都托付于她带来的美德，就算是要捧上天，他也要说她总是最好的，除了她之外就是自己。每当如此，他就学来回味她的小性子，别人无法体谅的，他都认为喜欢。站在近处他什么都看得见，他对别人喜欢她感到肤浅，也对自己在偶尔不喜欢她感到肤浅。 梦开头是美的，他不过实现了你一直想着的想法，好在你一个人的动机你一个人知道。 彭寺盛看高嘉将他的作业本扯过去不禁问：“高嘉，你在干嘛？” 高嘉回以她以往的冲劲语气说：“看你的作业啊，不行啊。” 彭寺盛刚想凑过去，起床的铃声给了他一个激灵，他突然坐醒在床上，环视了一圈。 搭在肩上有毛巾的胡霖眯着眼和他讲话：“你起来了？” 彭寺盛沉下眼皮说：“是假的。” 有幸梦醒后可以见到她，这觉睡得不清醒，有她就不会清醒。 一个节日的倒计时不知道会有多少期许在心里放烟花。 没过上几天，胡霖终于忍不住在一边抱怨：“我每天都故意绕着远路特意去高二三班门口，我很少见到她在教室。” 彭寺盛别过脑袋和他聊：“你专门跑上去了？” “不然要怎么见到她？我怎么总感觉她在躲我？” “说不定是你误会了，她根本没你说的那个意思。” 下午六点微黑的天有泛着白色的冷，此时季节的色差把温差的骤变和校园里微弱的路灯逐一亮起，整个暖黄色一打把路边的人影照的模糊。 一长条接上校门口围栏钉在墙头上的分隔界处有大堆人圈着。他们路过往那边看，暗角有囤积的光亮，胡霖有兴趣就把他们俩拉着一起去，越靠近吵闹的声音就越密。 隔栏外是小商贩推车在卖东西，这边溢满了人，不知道何时这里成为了校内外的交易，或许是老师们没发现的地方，以至于可以换腻味的味道来买的吃。 陈风赶在彭寺盛想说之前说出来：“胡霖，热闹凑够了，总该走了吧。” “老板。” 越过了旁边的声音，一声在人群中的熟悉感让胡霖开始扫着眼睛找。他惦着脚打量，在不确定的后脑勺上心生了疑惑，于是胡霖尝试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廖思宇。” 在拥挤的人里边，她困难的转过头，瞧见是胡霖，又立马回了头。 他的热情就是存在于她不理他时候的一个准备，胡霖走过去紧贴最外面，够着她，拍拍她的肩膀硬是要讲话：“你怎么不排队啊，这么挤来挤去的。” 廖思宇再和他讲话的时候已经被推出来，她无奈的说：“你没看都没排队啊，我一个人排队有什么用。” 一点点光影下，胡霖露开发亮的眼睛说：“那我帮你吧，越是这种混乱的时候，你就越知道需要一个男生有多重要。” “好吧。” 这时候他还是不明白廖思宇不拒绝是什么意思。胡霖跑到他们俩在外隔远的路上对他们说：“我请你们吃肉夹馍，今天你们捡到便宜了。” 说巧不巧的时候，彭寺盛见着高嘉和沈珂心也走到这边来，他不知道该往哪边看，开始自己东张西望。 胡霖先开了口，捎上了几个人，这一来他成了专门批发买东西的得主。高嘉就站在彭寺盛的左边，这和教室一样，不过拉上了一段距离。 他一股蛮劲冲进去，胡霖靠着自己一直喊人不停的频率引来了注意，买东西他们有绝对的优势。老板挑量多的先来，节省了双方的时间，这也无不说明钱能谈妥势力，便宜的就占不到公平。 没过一会的时间，他再挤了出来，廖思宇和彭寺盛站一块，他首先给高嘉，其次最好的最后给，也就是独留一份递送沈珂心。 廖思宇伸手给他且说：“找我零钱。” 接来她给的一张，胡霖反应极快的说出：“我好像没有了，要不我下次给你吧。” 她眼睛打转了一溜然后说：“那你记得下次。” 胡霖接着话来讲：“那你要留电话号码给我，要不然我怎么找你？” “不用，我去班上找你。” 她走了，胡霖继而又一次的失败了，看起来，廖思宇对他也不算太讨厌，只不过他现在有了微微的挫败感，这让他想起了嘲笑彭寺盛的时候。 胡霖故意加了双倍辣椒粉，彭寺盛吃了一口就开始仰天呼吸，陈风不知辣能忍辣。胡霖被追到教室彭寺盛才被冷风吹的无味，那辣椒让他呛的脸红一圈，久久不能忘。 彭寺盛还没松一口气再听见后面两人的对话一来的咳嗽，他用追她使了很多招，用的是乘胜追击的一种刚劲。 “我和高嘉的钱给你。” 胡霖嘴上十分乐的回答着：“好，找你两块。” 逢上第二早，胡霖开始拿手敲在桌面上数数，沈珂心听的不耐烦的时候，瞟过去一眼，这人停下后又疯狂的数。 廖思宇来的时候本想装作叫卫生喊他，但胡霖见着就冲上去，还没让她主动。 稍靠后退了一步，廖思宇凝视交触到他的眼睛明确的说：“胡霖，还钱！” 他变为微弱的语气回她：“现在，没有。” 第三十五章 靠近的一小步 “就一块钱，你欠到什么时候？” 转眼间他又换了一个说法：“明天好不好？明天你再来找我。” “算了”，廖思宇这一开口，胡霖脸上慌乱起来，显得一脸笨拙的望着她。 “什么算了啊？” 她完全系牢了他的情绪，这一秒上下的浮现仔仔细细看来是被她勾出的。 “晚上六点在那个地方，不见不散。” “什么意思啊。” 每一次，廖思宇说来的话他都没能理解，胡霖只感觉她是他青春期的童年。 趴倒在宋林课上的人，还都是因为他管事不严。他喊的刚没一会就又发现他们躺的东歪西扭，当他无意间看到刘光在门外巡逻的时候，也正算是把他们喊醒，只是他还不停徘徊在前后窗。宋林叫上了陈风的名字，这作为提问，刘光才转身走开。 一半上课中，外面突发下起暴雨，胡霖紧张不安之下借来了沈珂心的雨伞，反正她还有高嘉。 待到刚好下课，胡霖说也没说的提着伞走出教室，彭寺盛没见着他人去叫上了陈风。 大雨溅滴的飞快，在伞下躲雨他也没能避开飘过风被全身打湿，雨势在时间上的消磨上越发的大，一点没想停下的意思。廖思宇没来，胡霖照常等着。而远处的老板等不来人就准备离开，他跑过去，一踩就是草中的积水陷进他鞋子里，没顾这些，他在雨中大喊要一个廖思宇之前要的口味。 越墙之间的空隙处，胡霖看他脸上在有犹豫的表情，后来连着时间他在上搭的棚子间做了一个给他。雨大颗的落，胡霖缩的很紧，等上一会，他俩以物换了物。 “今天啊，天气不好，我一个人来的，一个人回去。” 这样想来，大风大雨的有男人抗，平常的话是他俩夫妻，今天他没让她来。提前看天气，在生活中都是一墙一角微小的事情，是他们现在还没学会的体贴。 胡霖客气和老板大声说：“老板，谢谢你啊，你路上慢走，雨天打滑。” “好嘞，回家不淋雨。” 快到晚自习的时间，她还没来，胡霖准备往返回去，现在他感到格外的冷，除了自己的脑袋是干的，其他的都冰住了，只怪他借来女生的小伞遮不住他。 “胡霖。” 耳边唤起的声音和迎面雨伞的撞击让胡霖的脸上提起了笑。 “你不是和我约在这里见面吗？怎么迟到了？” “下这么大的雨还来干嘛？” “你不是也来了？” 叫了他的名字，廖思宇靠前他，低下的伞漏了一道水浇到胡霖衣面上，他往后退出去交叠的伞。 “行了，我衣服都湿透了，你就别给我多添点了。” “本来说好今天还你一个的，免得你总是找借口不还钱。” 胡霖和气的说：“你看你，现在欠我一个迟到了，我们俩就算扯平了。” 指着胡霖一直护着在胸口的一小袋，廖思宇问他：“你给谁买的？” “只能是你啊，老板都走了，我怕你想吃就买了。” 他说话憨实，在廖思宇看来有点傻，胡霖走近盖到她的伞上，递给她，她也接着。 “谢谢。” 廖思宇小声的对胡霖说了一句，又刚好遇上打雷声，掩盖了她的声音。 胡霖像是和天气抗衡一样的大声说话：“啊？你说什么？” “我说谢谢你。” 雨是暗昧一些情愫在里面的，归于结束的时候，存在有发生的痕迹，那么隐约就留下了什么。 趁雨势不会更大，他们俩回教室那边，在一楼长条的回廊上这里停下，回回走走的人穿行在他们俩中间，恢复到平静下的他们俩又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看她身上没有淋湿的地方就说：“你先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胡霖！你去干嘛去了，怎么在这里？” 彭寺盛的声音荡到耳边，胡霖在触景生情的这一刻瞬间被打破。 “廖思宇也在这里啊。” 拽了他衣服，胡霖发虚的讲着：“你别说话。” “那我先回去了。” 在这三个人面前，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打完招呼就朝直通向前面走去。 上下的眼神打量着他，彭寺盛感到纳闷的问：“你不是找沈珂心借了伞吗？怎么身上湿成这样？” “雨太大了和你的声音一样大，盖不住。” 他们没有约好，只不过两个人在相似的时间里一前一后的出现，彭寺盛猜到了一点，他搂住胡霖的脖子以一股狠劲问：“你和廖思宇在一起了？” “没有，还没有。” 为了自己，胡霖干脆不带彭寺盛一起来了。那天同样还有一片的人，胡霖还没和廖思宇说上几句话，旁边就传来了快跑的声音，远处一看，刘光正悄悄走过来，没发一点声音，胡霖扯她衣服，他们俩很快的跑出围墙的视线。 “幸好我们跑的快啊，不然被抓住就惨了” 停在灯脚下，不知不觉他发现自己拉上她的手腕，胡霖看了一眼又默默的放下。 廖思宇看了暗黑的四周，几乎从来没来过这条路上，她极为担心的说：“我们赶紧回教室吧，这里没什么人。” “没人正好啊。” 胡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廖思宇异样的眼神投来，他赶紧解释：“我是说这里没人的话，刘光就不会找到这里来了。” 学校的路都是相通的，他们绕另一条路回去，廖思宇在路上问他：“你们怎么这么怕刘光？” “你不怕他啊。” “你别忘了我是学生会的，他还认识我，我觉得他挺好的。” “他认识你，人当然会对亲近的人更好一点。” 就在刚刚，廖思宇给了他联系方式，总算能找她聊天，胡霖奔着脚步回教室。 宋林待在里面不说话，剩下的人玩的不张狂，说话也极为小心翼翼，直至课前一分钟，他才讲来的明意。刚被刘光抓到的漏处就被通知下达到各个班级里，这让胡霖感到伤心，想来今天这件事过后，老板不会再来他们学校，没想到他见了他们最后一面。 第三十六章 冲劲 晚上的自习课，一半讲题一半做题。陈风发愣着昨天自己和家里人商量的事情，最后当然是他想出的结果，但有时候他也会疲累在无作为要依靠的晚上。一个机会让老师点他上台做题，本想着提醒他抽出开小差的头绪，但陈风站在上面一动不动，这行为让物理老师顿了一下又说：“不会做就站着听课。” 周琦举起了自己的手马上就来一句：“老师，我会。” “那你上来，试试。” 陈风还呆在原地，周琦上来压低了声音说话：“你怎么可能不会做这题？” 听完这话，他走下去，自愿罚站到下课。 刚有尾后的铃声就有刘光打电话的响声。陈风悄然来到他没关门的办公室，这一趟是他找来的。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刘光把他为开头的那个字看的尤其重要，在他面前的过于礼貌，反而是一种生疏。 他琢磨了一会开口说：“我接受到新的消息，高中最近一批能够入伍新兵的学生是在半年之后，也就是高三初升的时候。” 顿乱的神情在陈风眼里转悠，接着他唤了一声：“舅舅？” “行啊，选择扔给你了，现在你可以自己选了。” 刘光松懈下来，一句话说的平坦，似乎他搞定了一件难以成型的事情。 “他们，给你说了？” 平常都是僵着脸，刘光偶尔也能说着笑起来，对他而言是极其重要的。 “那要不然我是怎么知道的？” 他以确信的语气说着：“我已经有选择了。” “那好，剩下的半年你在学校听我的，然后我就放你走。” 陈风答应的点头，这一次给他的心情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昨晚的无眠让他的眼睛隐隐发酸，再加上此刻，他的眼眶已经胀的烧红，果然是一点惠爱就能被打动。 再回去，陈风低着头只踩路，还没来得及刹住就按上周琦鞋头上，她一步小步的倒后，陈风无精打采的思绪灌上了新的东西，她弯下腿去看他，陈风说了一声：“对不起。” 周琦口说没事，还是见着他递给一包纸，全部给她，拆都没拆。 “给我这个干嘛？” “把脏的擦干净。” 站直了腿，周琦发觉他还没抬头，她问：“你眼睛怎么红了？” 陈风可不想这时候有人戳破他蓄着的一点感动，强行塞到她衣服外口袋里，便走进教室。 “男生居然随身带纸？” 周琦站在原地失了神的小声和自己对话：“他刚才是不是哭了？” 身子转回去，她瞧陈风趴在桌上一动没动，周琦轻轻的喊他，几道下来都没有回响，她上手要摇他的时候，他就露出脸。 “怎么了？” 她脸上表现的不安，对着陈风说：“你，没事吧，我感觉你不对劲。” “没有，没事。” 见他的状态，周琦上手摸了他额头，陈风弹到挨着椅子背。 “你干嘛？” 没有被他吓到，她反而问起来：“你不头疼吗？” “你现在靠我这么近我头挺疼的。” “别误会，我感觉你好像感冒了。” 好在上课铃声支走了周琦，不然陈风不知道该和她说什么，他自己探去的时候，察觉一点变化，如她所说的他生病了。 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陈风也要把好几个灯点上，这样看起来他不会只在暗处，还要在光影下。摸索着自己的记忆去找药箱，他看体温计还真是发烧，周琦居然把他扫了个光一样的看透。陈风闭眼睡了，灯不休息他休息，空房子唯一给的安全感就是睁眼可见的光，瞥开的笑是他对这女生有莫名的记挂。 一嗝一嗝的笑声从被子里传出来，其他人早入梦里，他还看着手机呲呲的笑。 “胡霖你大晚上傻笑什么呢？” 彭寺盛的失眠迎来了同伴，原因都是为女孩们，但看到的东西各有不同。 他翻了一个身，嘴里念出：“睡觉了，晚安。” “大男人说什么晚安。” 这是其他人讲出的话，原来还有些人没睡着，他们失眠的时候在熬夜。 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胡霖在寝室里上下来回的翻腾，吵醒了彭寺盛后，又蹑手蹑脚的闹醒其他人，直到六点，他们一个个没精神的起床，就算是睡上八个小时的觉，还是困意袭来。这是他没见过胡霖这么积极的一个早上，彭寺盛猜想着他肯定要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被胡霖拦住，彭寺盛一口牙沫还在嘴里，他自己兜在原地打转，兴奋的不得了的说：“你看看我今天穿的怎么样？还有我看起来怎么样？” “不怎么样和平常一样。” 彭寺盛知道这种锤击并不能打击到他的亢奋，精心打扮一次绝对是要外出远门，至少他不会是在内室穿给谁特意看的，而就是这他期待自己能豁出去的决心。 下下一点微微的云雾，路上还有打了霜结住的干草。胡霖穿的少一出来就不停的打颤，冷的手吓出颜色，他挤着彭寺盛走，奢求他给一点温度。 胡霖裹紧自己，绕着他的双手作势要和一阵逼近的寒气为能给自己骨气。 “这到底是什么鬼天气，早晚温差这么大。” “还是冬天，只剩一次期末考了，今年就要结束了。” “谁说这是冬天，彭寺盛，已经是春天了。” “那是你一个人的春天，可不算是我们所有人的。” 今天的他是有所准备的，现在站住了脚，胡霖长长的吸入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 彭寺盛看着他说：“怎么？你在原地等时间？” “谁说时间不等人，是我不等时间。” 带着他的冲劲儿，胡霖跑的老远，他好像被触动到了，可惜他没有胡霖那种追赶时间的力气，追女孩是一件以超越身体年轻来赶上头脑年轻的作业。 在教室里，他掠过一旁的高嘉，当时没有朝霞没有晚阳，这让他讨喜的人千万来遍的看，磅礴成永久的岁月。自己要是人间就好了，岁月亦在人间中。 “高嘉。” 第三十七章 被发现了 手上的笔晃的晕头转向，停下来昏在书上，眼前的纸被掂量了好几次，彭寺盛传给她。 “宋林说卫生不行，可以重新调换同组的人，最好是把有问题的分开。” “好，我知道了。” 高嘉接着纸张上的内容大略看了一遍，撇下手中的手机，她对后面的人说：“我们俩一起吧。” 沈珂心极快的说出：“好。” 胡霖插上一句：“给我和彭寺盛一组吧。” “可以啊，都行。” 他们又分开了，是有问题的人，所以分开的。 陈风想起昨天就在座位上瞟向周琦，看入神了却被她突如其来的转身感到尴尬，他胡乱的翻着眼前的书，慌乱的眼神配合着出戏的手，他从来没这样出糗过。周琦背过身子在偷笑中狂烈，笑到磕到桌子的边角，再次引起了陈风的注意，他轻声咳嗽一声，并以两人相似的和洽。 书的夹缝中扔来纸条，陈风拆开看上面写着周琦问他感冒好点没，这后面还跟了一句她可以为他瞧病，因为家里人是医生，最擅长治病。 这么说来，陈风家里是什么？他总爱生病，生一些表面无关痛痒的病。他从来都是主动自己说的，周琦是不用他说就能看出他的人，这种为罕见的人，生平以来给了他依赖感，他渴望有人了解他关心他，不然心里的病会长成石头。 没事，谢谢你。 短短二天之内，他和她说了对不起，谢谢你。想必这个人以后还会让他讲出更多的话。 过了这么久，不经意间，彭寺盛会发现高嘉和苏蔚天有小矛盾，她生他气时，彭寺盛心里窃窃开心，只要他们的亲密变弱，他都会心情好点，要说纯真，谁又能一点嫉妒都没有。不过分的小气，是他用来提醒自己对她还是从前不变的喜欢。 高嘉不过去的时候，苏蔚天也不会过来，不屈从道歉是因为没人有错，但恋爱时常有错，没人肯低头。 他们不说话就来发消息，想不到两个人近在咫尺却依靠着文字来猜忌对方的口气，或许他们累了吧，这短暂又骄如火的热情，每到一个节点上就需要人供上容忍力。 外面天色发浑，时间跃到一个歇脚点。胡霖嘚啵不停的说着时间，引起了沈珂心的注意，她随口问：“还有几分钟下课？” 胡霖感到有些燥热，从头抓到手，他较轻的说：“还有十分钟，这节课好快啊。” “你不是应该说，怎么还没下课吗？” 揣摩了一会，胡霖又和她主动说起话来，分针跳的越来越快，他也越来越焦虑。 “这是最后一节课了吗？” “是啊，平常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最开心吗？” “你不知道，等会我要和我喜欢的人表白。” 双手相握在一起，往左侧瞄向讲台上的人，胡霖倾歪着头迅速的凑到一旁说完。 “真的？” 沈珂心惊讶到声音变大，这遭到老师以及其他人的眼神投过来，随后她低下头假装无事发生一样，高嘉等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去问她：“你在干什么啊？” 她伏在桌上，身子俯前靠近，压低了声音说着：“我听到了一个秘密。” “那你记得下课和我讲。” 止于他们的对话结束，胡霖说道：“你们女生还真八卦啊。” 还剩一分钟的时候，他禁不住又问沈珂心：“你说我等会要不要注意点什么啊。” “我觉得你不要迟到。” 学校新来的主任正在刘光的办公室里，这是专门分配来管女生的，刘光能卸下一点责任将用意全放在男生身上，给他减轻了不少的负担。他们的谈话到此结束，然而身份不会就此暴露。她要在适当的机会下来表明，要在深入巢穴后洞明。 刘光邀手让这身穿红色大衣，手一半扶着挎包的女人出门。那女人说话硬气，身姿挺拔自顾的走，他就跟在身后。恰好临下课铃声响起，突然愣眼的刘光讲道：“下课了，刚好你路过看看学生，这女生总比男生要好管。” 胡霖和她约在这楼后背阴面，廖思宇一到下课就去那地，因为他说要讲一句很重要的话给她听，现在两个人都怀揣着迫不及待的心情赶着来。 教室的人刚要冲出去，宋林就跨进前脚出去的老师的脚印上，他一贯的等着他们安静下来再讲话。 宋林镇定了局面，再是他说：“我就讲一句话。学校开设了艺术班要报名的来找我。” “老师，两句话。” 其后一声声的哄然而笑在回荡。胡霖第一个出去，宋林伸长了头的看，他只是觉得奇怪。 廖思宇已经到了，她猜想等会胡霖会说些什么，心里隐约有答案的时候又不太明确，现在的她有些轻飘飘的，说不出什么感觉，对一来的期待剩下了忍耐。 一月啸叫春寒，不过路的两边留滞窎远的陌生，但偏偏有人交替，变个不同。 胡霖在拐角楼梯上小步跑，穿过廊边，弯过墙角。廖思宇低着头什么也没做，正在等他。走近她，胡霖喘的气换不过来，而她看见他马上背靠着墙后，拿手搭理自己的头发，扯了扯衣服。 她瞧他还弓着腰便问：“你怎么这么喘？” 说话的时候有憋红的脸陪衬，胡霖卡着呼吸讲：“我跑过来见你的啊，我怕你等太久。” “急什么？我不是还在这里等你。” 他的喘息平定下来，但脸上应接着颜色来作为待会要说的话。 “可是我们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见了，你现在早上也不来找我了。” 她笑了，顺着胡霖的话说：“又没问题，我找你干嘛。” 这人说认真就认真，他现在带着清朗的目光瞧着说来：“廖思宇，如果要见你的话，我是不是表现不能太好？” “我觉得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 “那我，廖思宇，我喜欢你。” 胡霖闭上眼睛讲完的，对面的人始终没回答，他还是没睁开，直到感到眼前有光在晃，他张开的时候看到由远到近的人在闪动。 第三十八章 当个坏人 “你们俩在干嘛呢？” 刘光拿手电筒照他们，廖思宇连着后退几步，踉踉跄跄的去扶平滑的墙面，胡霖只顾着想要拉她一把，又被刘光的怒声所收手停住，两个人都站直了身板。 “过来！”他站在外边交线上说话，声音利落的滚到俩人面前。 所在这里一处的是上面有平沿的顶墙，挨靠身后的是一间教室，不过搭建的地层面高，他们看不见遮住的人。 走到宋林面前，别扭的脸在和抓狂的手在遮掩，紧张的气氛是因为自己快吸不过来气。 “抬头！” 两人就连抬头都为一致，眼熟的面孔在他看了一遍过后，刘光抵着喉音吭了一声。 “来我办公室，跟我走一趟。” “那我？”徐卉看着他们俩，问刘光的时候才收回视线。 “徐老师就先休息吧，这两个我都认识我来管。” 一长列的路要经过所有班，从头走到尾，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埋着头跟在刘光的身后，让探头在教室外的人开始议论起来，从一楼至五楼，看热闹的人越来的多。 彭寺盛当时和陈风聊着天被人群声引到下面看，晚上虽黑，但地面阔平处的最边上点了路灯，况且那么熟悉的人一看就认出来。 “他们不会被抓住了吧。” 陈风还不知情的问：“胡霖？抓他干嘛？” “谈恋爱啊，你看他整天嘴里念叨着比吃饭还积极的事情，能不是谈恋爱吗？” 办公门被扣上后，刘光气的坐下，他张嘴来说：“廖思宇，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吗？你们俩在干嘛？公然谈恋爱是不是？” “其实。” 插断她的话，胡霖抢着说：“主任，是廖同学找我来的，我们刚准备讲话就被你发现了，并且我们只是站在一起，连这也不行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太倒霉了。” 廖思宇听到胡霖的推脱之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只是他仰着头，个子高的如一堵墙。 “是吗？按你来说是我看错了？” “我根本和她不认识。” 他说的越来的荒唐，廖思宇怀疑她听错了光前打来的一句话。 可刘光并不是那么好忽悠，一个悠然自得，一个眼里冒火，刘光思索了很久，就当看他们的无声表演，在内密的空间里，他判定了自己的一个结果。 “廖思宇，你们俩到底有没有关系？你是我选的学生会主席，我相信你。” 她一点精神没有的说：“没有，我们只是在一起借书，我也是第一次见他。” 胡霖的心里被洪水冲垮了，不知道她否认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不是这样，刘光真要追究起来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外边说，为什么要躲在小角落里呢？” “主任，怕说闲话被传出来。” “学校可没这么过分，男生女生正常说说话可以，但距离是不能靠你们今天那么近。” 这时候胡霖明白了廖思宇所说刘光的好，对他们在没有信任比较之下简直是两个人。 “你先回去，你的问题我不说了，再怎么样也得写个2000字检讨交给我。” 她发愣了几秒后嘴里说出好，出去之前明显瞥到胡霖身上，然后离开了这里。 沉默后他说这话的时候，胡霖还是很惊讶，刘光说的是：“叫你家长来一趟。” 不再作何解释了，胡霖想来逃不过再请一次家长的麻烦，他本想着叫上次来的人再来，让男人和男人谈他的问题，但他在这里没法说仔细，召唤到一个女人来接男人的电话。 “宋林，来一趟我的办公室。” 两通电话一起打完，这里剩难以描述的怪异，到宋林来，胡霖才有了一种安全感。 守着门边，刘光让他去开门，拉开那一会宋林一脸迷惑的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高二七班，胡霖，没注意和女生之间的距离，过于亲密，然而不敢承认就推脱。” “我的问题，我来训。” 连连点头的宋林和平常他们被训一样，胡霖瞬间感到为他心酸，但错误他根本不想认，他的表白没成功就有人搞破坏，按理来说他也很生刘光的气。 借势躺到椅子上，刘光的语气张狂极了的说：“你的学生当然给你训，我就是想看看你是怎么管他们的。” 宋林是在祈求同意的说：“不然还是到我那里吧。” “你以为我很闲？”话没能继续讲，他手机就响起来，刘光先是随便瞄了一眼，然后又紧张的接起来电话，他听起来很着急，忙着收拾手头的东西，在这边招呼着两人出去，架上自己的东西套着，锁上门后挂了电话。 “我还有事，你是老师，该怎么教学生你自己知道。” 大约过了很久，胡霖站在旁边都快睡着的时候，他妈就来了。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这个女人有种他说不出来的厉害，除了能养好家里的两个男人之外，还在有痛的时候笑，接下来她的话让胡霖怀疑到自己是否晚熟的过分。 听完宋林一大段演讲式的语文，她问向他：“那他们这个年纪谈恋爱是不是正常的啊。” “肯定是正常的，但要收起自己心里想出什么来就做出什么来的想法。” 经常会有那一刻的念头，不知道大人们都在讲什么，越以激进的言论越以判断输赢，吵不出一个对错，这样看来他们俩并不像在说争辩大会，反而是讨论起人生哲理。在一个老练的女人面前宋林的确被智取，这一番的说教，让他不得不被驯服，直至近一个小时，他终止了这个话题。 彭寺盛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胡霖已经缺了一节晚自习的课，看来他被训的极为惨。今晚原来是宋林的课，情急之下他和昨天的老师调换，等于他们又上物理课。 陈风一直努力并答应了刘光在最后的时间努力，他问上下游走的老师题目时，周琦就过来听，超出了教科书还没教的大纲上，他教他们俩依然游刃有余。班上有一类人是对学习程度上心的，老师自然开心，这就好像自己不再只是自己世界里的疯子，有那么一些人，有他们不懂的学术就喊作别人称作疯子，因为没能抓住就被流传下无数个疯子。 第三十九章 给了机会 “我看你们俩还可以，要是高三复习的时候还能互相辅佐。” 周琦收了收腰，立起自己的背，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她不敢看陈风，怕暴露出来。 陈风的桌上又被她扔小纸条，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给了她什么期望，为什么周琦会有一直找他的理由，就算她现在问他能不能做朋友，他还是不确定这女生是为什么突然对他有了执着。 他给的回复是，还是同学好。 这个周同学还是回头看他，彻底要把他看穿的那种，从她的眼神解读上来看，她并不同意他给的答案。 于是下课的时候，她就连着逼问他为什么，陈风哪能说出原因，有些女生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却还问为什么。她的主动让他难以逃脱，等她松懈的时候他是连忙跑了，周琦根本没追他，但他也怕周琦追过来。 宋林好不容易从深水里解脱出来，他转一边去批评胡霖：“今天晚上你又两节课没上。” 胡霖直接站了两个多小时，这应该算是对他的教训，他从来没听过这么能说的她。 “老师，检讨书是写2000字吗？”不想再呆在这里，他切入正题问了该要说的。 “我看这数量根本不能满足你，我觉得多少还要加一点。” 挠头了的他讨着话：“还是别加了吧，这可是三倍的作文。” 该要帮他说话的时候，她就干干的看着他，最终在求情之下，宋林还是以原来的字数让他交来检讨。这在和廖思宇表白前后一刻也是天上人间和地狱的区别，胡霖今晚又会失眠，现在已经夜归晚点，他还有一个麻烦等着待会挨骂。 重要的一刻，其实借着一束光就看见了自己对喜欢的远近有了一个求知，表白的那时候他记住更多的是她。 起初是想走最长的路，没想到半路杀出各种意外，也或许这是成功的前兆。 夜没呼声，星星在低吟。胡霖随她到校门口，送走自己的母亲，有一种难舍难分的感情，这伸长的路有时候变的很短。 并着走一直都安静，她忽然问：“你真喜欢今天说的那女生啊。” 胡霖很干脆的回答出：“喜欢啊。” “那你追到了吗？” “你不批评我啊。” “我批评你干什么？你是故意保护她吧。” 这也不无女人最懂儿子心，他们俩都陪对方很久，但是只有她在学习了解他。 “还没追到，没关系，我会继续的。” “看来你的青春期到了，不过家里还有三个老朋友，特别是那个整天摇尾巴等你回来的，记得带回来看看。” 她走了，天上高唱起来。回宿舍的时候，彭寺盛围住他，直愣愣的上下打量一遍，胡霖一脸严肃，表现出自己一副糟糕的样子。 “你没事吧？” 这一问，宿舍人也变的关心起来，全部看向他，扔来的眼神让他有点不适应。 脸上由悲到喜，胡霖活脱的说：“宋林让我写2000字的检讨书，怎么写啊。” 其他人散的散，忙的忙。彭寺盛接连的问：“你被刘光发现了？” “是啊，而且啊，现在问题是真正该发脾气的人被我气走了。” 胡霖两眼陷入一道涡口里，似乎回到小时候在堤岸边上望着蓝色的大井，那时候眼里装的东西太小，连快乐都难懂得，现在他还是这样，懂得快乐了，也找到自己的快乐。 他至少发了几百条对不起，让她能看见他在认错，如果她给机会他也可以当着她的面说上几百次，但现在想见她很难。 等他们都睡了，他自己和夜说：“完了，廖思宇不会再理我了，我真坏。” 待到天亮，胡霖都没睡着，他一边胡乱的想一边纠结自己的问题就挺到第二天。 他迷迷糊糊的过完一个早自习，睡过去。胡霖醒过来又困又饿，仿佛度过了贫困时代，还好有一个贴心的朋友，给他送上了一顿可以解饿的早餐，那一瞬间又能活过来。 刚才脸色惨白她没敢问，沈珂心瞧他脸上有了一点血色再问：“你昨天怎么了？” “别提了，被逮到了，幸好运气好，刘光有事就没追查下去。” “你们就不知道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啊。” 醍醐灌顶的一句话。他过于心急随便找了一处，才明白恋爱中很多事情都要慢慢来，就是有因为初次没有经验，显的冒失。 下课的时候，胡霖神色失落去交检讨书，遇见廖思宇要上楼梯，他看的片刻间就甩下自己的头，要准备错失走过去的时候，她急忙的喊了一声他。 胡霖感到错愕，抬头看廖思宇也没说话，发愣不一会，走廊便来了一群人穿梭在他们中间，遮挡的好好的。 人消退之后，廖思宇先是环顾了四周才走近胡霖贴过来说：“你还欠我一份检讨书，赔我！” 廖思宇没等胡霖讲完话就匆忙的走了，他不解的挠着头，又想起来要将检讨书交给宋林，去了一趟回了一趟。 上课的时候，他顾不着讲的什么，他也没心思管讲了什么。究竟廖思宇拦着他的意思是不是他所理解的，他现在像个小孩一样在心里边絮絮叨叨。 旁边的人一说话就把他的思维给打破，沈珂心提醒他：“你还不记黑板上的东西？” “你说，女生生气的时候还会不会跟我讲话？” “她要是生气就不会跟你讲话了，还有一条反之。” “你们所有女生都是这样的？” 胡霖追问下去，她没再理会，只看着黑板上的笔记抄下来，他又问下去：“你怎么不理我啊，你生气了？” 沈珂心咬着嘴说着：“胡霖，老师！” 胡霖扬头时，发现他已经站在自己的面前，为掩饰自己的尴尬，他低下头瞎翻书。 宋林哼气的说：“19页！” 窘况一来不去的，他现在所有的烦心事都堆落在自己惹出来的事情上。 好久过后，他不自主的说：“我好像懂了。” “感觉他有点神经兮兮的。” 高嘉转头和沈珂心说：“恋爱的人都是这样的。” 第四十章 在一起 框着的四个人在一起，彭寺盛觉得自己像个局外人，不打关系，只有他和胡霖就不算。 剩下的其他课他都是畏畏缩缩的在写东西，琢磨一会写上一段。到又来的晚上他举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纸，绕头前头后，大吐一口气的说：“终于写完了。” “你不是上午交了检讨书吗？又写什么？” “不是，算了说了你不懂。” 想要解释的他，经过自己内心的一般抗争后，决定藏着谁也不说，要独自偷盗。 发过消息后，廖思宇说要见他，他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发现哑声才能表达所有。胡霖带上她到绝对没人发现的这里。两个人都在张望，就算这地方再隐蔽，他还有点担惊受怕，不过他相信陈风多一点，也就壮下胆子逞出自己无畏的一面。 刚有的气势现在败下来，胡霖笑着迎面说：“廖思宇，你是要骂我打我都可以。” 她是学生会就被育的说话强势一点：“检讨书呢？” “我真的没骗你，我写完了，但是我忘记了拿，和你相比它根本不重要，你想要我说什么我亲口说。” 他每次在和她见面之前都会幻想自己有多么潇洒的出场以及让她对他崇拜，现实的是他很蹩脚，连自己都瞧不上自己。 “胡霖，你想听答案吧。” 没想过这里约会一点亮都没有，毕竟没人知道他，自然不会给他按上人能借势用上的。漏在上空还有微微的光，要看见两个人很容易，尤其是胡霖的眼睛里和了反照的影子。你若喜欢她，就一定会有黑潮间赐爱的灯芯被擦燃，犹如塔墙通明暗黑，要毁坏这种神圣是上帝该做的事，他应在风中给了你力量，还没吹你到崖边去。 “你冷不冷？把手给我吧，我兜里暖和。” 胡霖拉着廖思宇的双手往口袋里装，正好让廖思宇勾住他，他知道眼下的气氛更加微妙。 “你是怕我跑掉吗？抱着我。” 暗角的风刮进来，一阵阵的。听的出来，她说的很腼腆，胡霖多了一点笑意，上前拥紧，让头抵在廖思宇的肩上，他闭上眼睛，感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别人是不知道的，他开心的腾空想跳。 “好冷，抱你就不冷了。” “你是不是不想听我说什么了。” 廖思宇想逃出来，却被胡霖的手掌托住靠着棉厚的外服上，一直在那里，感受他心跳越来越快。 “别动，再抱一会，那么我的女朋友想和我说什么？” 她总算是卸下自己强硬的语气，说起话是个小女生的调子：“算了不说了，但不说我又觉得你吃亏。” “喜欢你，我就不吃亏。” 她很轻的推开胡霖，两人算是对视后的说话：“要不是我聪明，你怎么可能是我男朋友。” “我要是不那样做，我怕刘光对你的罚比我还要严重。” “当时真得很生气，但是我的男朋友我相信你，以后要和我打好商量才行，不能一个人胡来。” 听她来说话，就被制服的妥当，胡霖要对这女生以后都顺从，他太喜欢了。 “好的，让我瞧瞧我的女朋友。” 胡霖双手抓着廖思宇以至于不让她重心栽过去，两人在平地上玩起了平衡。 远处的哨子声响起，这旁边就挨着球场，现在这声是提醒他们宿舍即将会关门，场子上还有几个人在夜灯中鼓捣身姿，胡霖他们也经常在这里，因为身后就是宿舍，约上彭寺盛，他们会一起。紧贴篮球场男女各一栋，隔了一些其他空间，学校要求男女生必是分开来的。 廖思宇看着胡霖还蹲着，拉着胡霖的手，闹着他说：“我们该回去了。” 胡霖耍起孩子的一面讲：“牵着我。” “前面有人，不行！” 收住这表情，出去的世界是没有刚才那样子的，胡霖讲起来又稳重：“你先出去，我在你后面。” 她离他越来的远，胡霖冲到她旁边，很快的说了一句明天见，就跑开相反的方向。 胡霖跨着大步子一撞开门，就拉着彭寺盛蹦蹦跳跳，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的人，只能配合着他一起乱扭。 “在一起啦。” 他为他感到高兴，想是胡霖今晚开心的觉都睡不着。彭寺盛在这夜里因为高嘉难得早睡了一次，想必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是如刚才一样，如果她是这样，那么他还是默默喜欢，直到自己戒下来。 胡霖带着命令比之前睡的还前，听他说恋爱让男生变甜，不过他是黏。 醒来有种睡去的安心感，自己为能让朝气生的多些，胡霖赶着点打了一通电话给她，听到要听的声音，这一天的幸运就开始了。 如往常一样，廖思宇在早间出现在高二七班的门口，她敲门说着：“307” 胡霖拿着折纸，握在手心要交给另个人，他自言自语的：“来了来了。” “宿舍很干净。” “就知道你来表扬我了，给你，收好了。” 塞到廖思宇手心中，她扒开笑，原来胡霖知道她是来干嘛的。 心尖上剥脱了壳，把柔软的地方庇护于这里，他十分愿意，有酣红的傻笑来证明。 周琦一直给他丢纸条，她每次都避开老师的视线没被发现，好像对陈风的固执又深了一点，不依不饶的缠着他。 一到下课她就过来追问：“你是因为成绩不答应我吗？” “我不随便和女生做朋友。” 这并不难，她说的很骄傲：“那更好了，我做你的第一个。” 陈风故意暴露自己的冷漠不近人情，她以不探索他的真实来靠近他，对于一直送来的关注他把持不住，其他女孩他也见过，没人会主动接近他们流传清高的人，她不仅不信，还一步一步走过来，明明他们一点都不熟悉，周琦有时候又给他一点亲近感。 苏蔚天少来的时间，不再去和孟子义享受所谓的烟气弥漫。高嘉要是抓着他的手就会在上面写字，一边写一边让他猜。大多数她都写他的名字，但每一次他都捉紧猜来的赌注喊高嘉，他们乐此不疲的玩这无聊的游戏，几乎没有感到乏味过。 第四十一章 心痒痒 这一次，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苏蔚天不断的说着：“喜欢我。” 应该是被抓牢了，高嘉一心想着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也是不错的，反正又没有从头到尾都是好结局的故事，没经过更多的她以为这是单一的一行路。 胡霖忍不来想见她的百般抓挠，约好六点见面，他就心痒痒到那时候，这急疹只能被她治好，想她见不到她的时候就像染了病的发作。 投送过来的怀抱被廖思宇挡住，胡霖摆着自己委屈的脸以一面墙呆呆的站着。 一把力反过他，廖思宇脸上没绷住笑来说：“干嘛啊？面壁思过啊？” “你这么快就不喜欢我了？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来提醒你？”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啊。” 等她脱口而出之后，胡霖得意的看着她，他一点都不害羞，反而自豪，廖思宇捂住自己的嘴，看他的样子像是阴谋得到了满足。 “我终于听到你说这句话了。” 她举起手来被他在空中截住，胡霖攀上自己的手，长指从手尾滑入手心，这感觉抖的廖思宇发麻，迷乱的她想犯错，在慢慢流入到五指对齐的瞬间，胡霖弯曲自己的手指，将两个人的手紧紧的锁在了一起。他暖热的手从头到缝都补给她温度，廖思宇的手很快就热乎的同他一起吹凉风。 上下甩动手的胡霖，怎么也没松开，赖着她一副开心。廖思宇小声的问他：“现在天还没黑，你就不怕有人过来？” 刚才还有志在必得一面的胡霖，现在居然说着说着变了味的讲：“这里没人过来，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约会好不好？” “既然你都知道这个地方，那其他人肯定都知道。” “这里是拿来抽烟的地方，绝对保密，你放心吧。” 廖思宇把牵着的手举起来向着胡霖质问：“你抽烟？” “不是我，这是我和我朋友们的秘密基地，这个暗巷根本没人过来，大家都以为这里是死路，谁都没想到走进来还有一处墙角。” “你真的不抽烟？” “不信你闻闻。” 胡霖把脸凑近她入毛孔都看得清的距离，盈盈的眯着笑意，廖思宇觉得他在讨着乖。 伸手去摸过去，她细细的说出：“你长胡子了。” 他都不敢呼吸了，越来越近的脸移动着，就算现在想大口吐气，也突然被自己不能控制的行为所感到舒服，头一次因为没有呼吸而异样的自然，也感觉自己活的那么自在，嘴角按压不住的抽搐，胡霖放开了嘴，隙边的气全部散出来。 “你再靠过来，我就亲上去了。” 胡霖怀疑她根本没听到，因为他说话失魂的时候没有劲，唯有自己撞击的腔壁有意识，整个脸靠上去，廖思宇算是看完了他，转眼盯着墙上快蠕动到他头上的蜗牛，快要栽下上去的脸被她使力一拉动，就变成他顺势靠着她了，刚才的一切都不算数，他一个动机被摸透。 被廖思宇抬开靠着的头，她说刚才的他：“你突然挨我这么近干嘛？男生果然都是流氓。” “你可是我初恋，我只对你一个人流氓。” “真的？” 想也没想，胡霖一脸正经说着：“真的只对你流氓。” “不是这一句。” “我要亲你了。” “胡霖，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直至到天色变黑，他们俩一时的尽兴要到此收住，尽管胡霖不舍得放她走，但廖思宇还要去巡视学校，她有她的事情，胡霖开始变的索然无味。 跟着在她后面，廖思宇走一步，他就在后面叽里咕噜说一堆她听不清的话，她知道这是胡霖在说话，可以放心的走，也不时的回头看一眼他。走上高石阶的大路边，还被胡霖弄的一脸想埋怨又忍住的无奈，正想再看的时候就和径直向前走的人撞到了一起。 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胡霖越着大步跑上前，他扶着廖思宇问：“没事吧。” 等他看两人的时候，他又顺带了一句：“你们没事吧。” 轻轻拉开胡霖的手，她说：“不好意思啊。” “没事，她们是我班上的同学。” 再搭上自己的手，像有胶状一样的挂上去，胡霖看没人就要在这里搂着她的手。 “我们俩先走了啊。” 都走了，胡霖一个人杵在这里发愣，然后他叫来了彭寺盛他们来这里刚好打球，没人的场子显的冷清，需要有人热起来。 走在侧边路上，沈珂心问来风问来能听的全部：“刚才那是胡霖的女朋友吧。” 高嘉说话没了情绪，只是回答她：“看样子应该是。” 沈珂心偷偷的看了她一眼，现在不说穿，她想通过一种另外的方式来解开，不然安慰就成了一种特意的疗养。 缠上手圈起来，以逛街一样的逛路，这种情调大概只有天生的女生会有，沈珂心说的开朗：“你今天怎么想着拉我出来散步？” “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孤单吗？所以来陪陪你。” “你已经很久没有陪我了。”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她听完有点愧疚，因为不能平衡到两个人都陪着，而自己又不能控制好喜欢的力度，更别说去取舍称心的人。人不是和谁在一起舒服就会一直在一起，因为免费的东西可以直接享受，这就由来了熟悉给你安心的感觉。人偏偏会和喜欢的一切在一起，无论喜欢有无代价，他都不让人觉得昂贵，他较为让你费心思的是你会斤斤计较起来免费的东西。 沈珂心隐约知道些什么，但其实她的情绪只需要抚顺到时间里就会好，所以她在平抚。 “你就是想要我陪你走走是吧。” 高嘉没说话的时候，就是现在可以享受她被理解的时候，这种在落难之后的沉默太奢侈了。 当她们俩走了很久过后都还是安静，沈珂心扯的她停住，她把缩着手露出来并说着：“你不开心的时候和我打个暗号，我一句话都不说，只陪着你。” 第四十二章 偶遇 看了一眼沈珂心的手势，高嘉嫌弃的说：“你好像小孩子还要拉钩。” 终于看她说话有了波动，沈珂心和她一样的表情来讲：“这个是暗号。” “那还是拉钩吧。” “拉钩可以，一百年不许变啊。” “行行行，一百年。” 现在她俩又多了见证，其实当时说的话是无用的话，一旦搬出来有用的时候就变了意思。 熄热的余光打在桌角边上，一个呈小亮片的地方瞧瞧看所有人，这是最后一门考试，结束考试就解放，褪了那一点驼黄色，也就是起升的半边天。 不过是放一次假，陈风见着周琦腾空了自己的座位，全部该搬的都搬出来，其他人空手就走，她还在收拾，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教室都没人了，他坐着也没事也没走。周琦到小心翼翼到他面前，直勾勾的盯着，半天没讲出一个字，陈风被看的不好意思，起身要出去她刚好挡着。 “这个给你。” 被打开手放在手心的纸条，和原来一样的，周琦现在亲手抓着他的手递给他。 “我下学期就转班了，这个送你。” 原来整理干净是要离开，他怎么都没想到，还以为这人会一直活在他的被动之下，陈风一点都没在意，不过是同学之间的不习惯，她走了省的自己要躲她。他看了纸条，上面画的他，是经常盯着他出来的，相似的角度相似的人，陈风很多这样的都放在抽屉里，现在这个要带回去。 绕了一圈，周琦抱着手中的一堆杂物，敲门礼貌呼应里面的人：“老师，我来了。” “你要的资料我都放在这里了，你看看你还需要什么。” 桌上摆着一堆物理字样的书，统统放在一层上，他叹着气说：“你一走，看来我只能指望陈风了。” “这些书我开学来还给您。” 出来外面就有人接过她的东西，往前走，周琦身上没有东西一身的轻松，看了后面楼里的教室又有遗憾。 有一点在意就装不在意，有一点孤独就装孤独，人是怕自己的喜欢被忽视，往往会瞻前顾后，以及装睡着，是不敢赎的自私。 不到凌晨5点，天色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大风吹乱窗外的树枝，折断的枝头被卷起裹到一起，砸在陈风面前隔开的玻璃上，只是嘭的一声，就传来屋内的声音。陈风抽离自己的思绪，往房间走去，咳嗽的声音一来，陈风就立马靠着床边，右手搀着，拿起床头柜一旁的冷水楞了一下。 “水都冷了，我去添热水。” “我不喝，外面的风真大啊，都把我吵醒了。” “现在还早，你要不要再睡会？” 陈风沉下眼神看一旁眼窝下拉、肌肤皱巴的老人，这应该是更要疼他的人。 “睡不着了，该起床了。” 老人在手支撑床的边缘上摸索着，手突然停顿，手心揣着折叠的纸条，她嘶哑的声音说：“这是什么？” 有些人只是看着老了，活的还年轻，她一点都不僵硬的手尝试着打开，却被陈风抢过来。 “没什么，你就别看了。” “你不让我看我就不看了，是不是哪个女孩子给你的？” 他心虚的说：“没有。” 专门还放在枕头下，不知道为什么，就想拿出来看看，不过是在头之下不是头之上。 “今天你请我吃饭，上次可是你要我打电话给你舅舅的，可把他急坏了。” “请你吃大餐。” 站在菩提树下，有热感的太阳散在其他人身上，既能传染还能享福。寺庙里人群一来接一拨，散乱的影子在光下显的生动，陈风摇摇头心情很好的跟在她身后护着。 陈风跟随着她，祈福的手势以及跪拜的动作，见她晃晃悠悠的跪在暗黄色的跪垫上，眯眼又侧过去悄悄的看她一脸正经的样子。 “心诚则灵”，陈风耳后传来的声音，让他皱眉不敢相信，又半信半疑的闭上眼睛。 被自己的姥姥催着：“你怎么还没好？别人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我好了”，陈风站起来，翻越身子看到身后的周琦又扭过头，他怀疑自己一早没睡醒，出现了幻觉。 周琦强行让陈风和她搭上话：“你怎么看到我没什么反应？” 她跨过跪垫，面向陈风说：“我不拜了，看到你我还拜什么？” 这遇上一个女同学和陈风说话，她故意探问陈风一些问题，在这里他们没法说，他们换到外面的亭子上，陈风还是不吭声，这和她所认识的他不一样，他现在装的冷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周琦和她聊起来，在期间还会看看陈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周琦喜欢陈风，但自己的外孙倒有点奇怪。 陈风和周琦说着：“你要是有事的话，你先走吧” “我没事。” 说话最管用的还是长辈，她一声号令：“你去给我们买水来，你在这里也不讲话。” 他其实懂自己被故意支开的原因，这人一来把话都抢了，要说什么都融入不进去，陈风只好听她的话，乖乖的去买水，就留给她们讲吧，反正也讲不出什么大道理来。 看穿不说破有一种为她人考虑的准备，面前这个女生，表现的对陈风够多，姥姥想如果他能谈一场恋爱就好了。周琦和她说一些事情，一逗一笑的，两个人聊的十分投机，陈风回来的时候他们依旧还是如此，这是引发了女性们共同的兴趣，无论在哪个时间，都可以以性别为情感搬出一套是非论。 “你猜我许了什么愿？” 周琦疑虑了一会说：“家人或者孩子。” 坐在对面的陈风，低头自己玩自己的，周琦不太想只是望一个雕塑，她在这里他就不说话，就是明显给她看的。 她发出一种调笑问：“你怎么知道大人不会为自己许愿。” “可能也会吧，但是大人应该要考虑的多一点，不能只想着自己吧。” 成年之后，大人的希望会赋在不在自己身上更多，他们有了寄托就会把希望载接到能背负时间的人身上，一点点的期望着开花结果，这其实可以帮助他们在自己有压力的时候又烧一回，以一物盖一物。 第四十三章 你先找我的 他们的世界总将会要均分到不同人，心里有了依赖在任何时候都可以起死回生，这里不行就换那里，总之自己不行就不那么轻易的走出来。对于种种关系上，连接的不是情感的一些道理，而是加以在对方身上的汲取，成长和变化是在别人身上的给予，从来不是靠自己。 陈风望去周琦走的路，轻快，无忧无虑，那她怎么会想到这些话，他对她的古怪也有各种猜想。 在一边静静的呆着，她搭上自己的手，顾到陈风说：“你胆子很小。” “什么时候？” “一个人的时候，所以你要再找一个人才好。” 沉思后陈风说：“哪样的人呢？” “刚才她还在这里。” 他的脆弱交由给亲密的人，伪装的模糊现在可以清晰，陈风的确很害怕，所以时常也会后悔，有时候的热情让他放纵，可不由得所有人都能接受这样的他，所以他现在给她看的就是他最不堪的一面，要是这人能在负面之下接受他，那还谈什么喜欢，他就可以往更里面走去。他是有惨着利益来考核的，但后来他会明白有些东西并不能是计划出来的，不得已的是迷乱的煽动，他让自己的小聪明全部丧失在她身上，自从他变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不同了。 学校门前的公路边全是环卫工人扫出的积雪，直到今天，临边的街道上才恢复往常的嘈杂，长鸣的喇叭车声，堵塞的单流道，嬉嬉闹闹的学生拖拉着身子不情愿的回到学校，远处在后的喊叫声又再一次掀开学校的回溯。 宋林说上一句经典的开场白，就意味着新的一年又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在迁徙，冬天真的走了，复生也真的跑来了。 “把空桌子搬到后面去，周琦的位置换一个人来坐。” 看着没人的座位，宋林才想起这件事来说，陈风眼神瞟过去，眼神闪烁一会便沉下头。 孟子义转过身子和苏蔚天说：“周琦转班了？” “怎么了？你要去找她？” “我才没有，我就是问一下。” 沈珂心用脚踢高嘉的椅子底板下，高嘉伸出手就顺着接，打开来上面写着：等会下课陪我去小卖部啊。 高嘉扭过去说：“这个还要传纸条？” “就想喊喊你，不知道说什么。” 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的，闲来无事讲讲废话，往后再回忆这个人的时候，积满了她说的话。 胡霖主动要帮彭寺盛承担起锁门，其实是在角落边拉拉小手，荡荡小情，灯一关，只贴着教室墙面上这边，往另个尽头看全是黑的，也包括这里。 雪化的时候最冷，现在冻的和天色的孤清一模一样，他给廖思宇搓手问着：“你冷不冷？” 震了弹簧似的脑袋，廖思宇说话犯着嫩：“冷。” 女生的手都是软软的，胡霖轻轻的还是擦红了，他又拽着她两只手揣到他侧边口袋里，他低头她翘头，两人面面相看，胡霖情不自禁的说了一句胡话：“把手放我衣服里，我不冷。” “你不冷？” “我不冷啊。” “你嘴都冻青了，你还不冷。” 胡霖跺了一脚发出憨实的声音：“啊，我不冷，嘴冷。” 廖思宇张望了一下然后说：“这里没有摄像头吧。” 他想着她肯定是怕他们俩这样即抱非抱的动作被发现，不想让她分开，于是他说：“没有，这里是角落，都下晚自习了谁还来这里啊。” “亲一下，我走了。” 说这话的时候，胡霖还在空想，廖思宇掂了一下脚如同在他脸上掂了一下的重量，沁润的熏甜让他热腾的感觉冲上脑头。 “不是，我嘴冷，一起走啊。” 胡霖故作撒娇的语气拉着廖思宇，就牵了一会，怕被发现就甩开，他开心到走路晃手。 凌晨男寝，传来上铺一阵阵的笑声，彭寺盛咬牙蒙住自己的头好让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更轻，胡霖一个人乐，一天比一天严重。 清早，陈风被刘光叫去填征兵表，这一关现在终于落下，他更加享受在这里的时间了。途径楼梯见着物理老师，要准备擦身而过的时候，他被叫住：“陈风你帮我找一下周琦。” “啊？找周琦？” 他回答的时候，心里猛升的情绪让他有了念想，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经常会反思自己。 “我的书被她借走了，等会我要上课，你帮我去拿一趟吧。” “好吧，我去找她问问。” 她换了新班，陈风还没见过，一步步稳健的走，在最前头的教室，去找她陈风居然会感到紧张，心里忐忑的同时还走路磕绊，他也怕一来的主动会很尴尬，在教室门口，望了一眼只有一个人，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是艺术班。 陈风露头在教室门口问：“同学，请问你们班其他人去哪了？” “我们班下节课在对面楼有集训课，其他人先过去了。” “好，谢谢。” 陈风走过三楼教学楼穿廊，到达对面望向要找的教室，他仔细看每一个教室门牌，数着数着眼前的集训课教室的字眼出现，教室的门被掩着，他没有推门，往前走着有三列方格的窗户都是透明的，陈风走在间隙里隔开一格窗户一方墙才看到周琦的身影。要不是有自己的天赋她怎么会选择转班，要不是亲眼看见周琦轻轻歪歪的一面，陈风又怎么会耐心等着她立着鞋跟站起来。 她和他一样都有自己确定的事情可做，也或许不同，她看着更大胆些。 刚才和他说话的女生现在又来和他说：“你要找谁？” 陈风平和对她讲着：“你能帮我喊一下周琦吗？” 那女生推开门关上门，卸下大衣换上舞蹈鞋，他也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只能看。 周琦被人叫住的时候，专注崴过去的脚让她感到麻木，忍住了痛感，她听人说有人在外面等她，还有抱怨的脸色就朝外走，开门即刻，周琦低下脸又抬起头，嘴里发出：“陈风？” 第四十四章 动小心思 还没来得及他开口，门被她瞬间关上，周琦连忙把自己身上皱的衣服打理抚一遍，陈风正想敲门的时候，门又被打开，她拾起自己的笑脸望着他。 “你怎么来了？”周琦看陈风看的很紧，身子没探出眼睛却看穿他的脸。 “我是帮物理老师来要书的。” 周琦神情略显失落，她落下口说：“书在教室，我们马上就上课了。” “那我下节课再来找你” 他讲完话就离身，周琦没有说话，探出半个身子及手拉在门槛上，被教室里的人喊上，她只好伸进身子回去。陈风想起那天，也是和现在一样的留意，自己不是喜欢好奇就会盯上一个人，那他到底是什么，焦头烂额的一题他不会做，烦透了好多天。 “胡霖，你为什么喜欢廖思宇啊。” 这话是陈风问的，其他两个人不免很疑惑，现在他倒是成了情感专家被人咨询。 “没为什么，喜欢就是喜欢。” 彭寺盛就着继续问：“你是哪种喜欢？” “你们俩怎么了，看我恋爱就心动了啊。我是想和她结婚的喜欢。” 所有的疑难点都让陈风看不透，如果他喜欢一个人，其中有杂质那么是不是这份沦为喜欢的情感就变成了不干净的一滩水，因为他现在看见她一点都不乱，他看见她心绪就归平，要是说每个人的喜欢可以组成没法破解的译文，那释放出的迷情和自由都不知所踪，这个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 虚无的假象或多或少都掺上了真正意义的奢望，但只要实现了，就能留下来。 当时陈风正在想自己的心事，闹铃的声音赶来了他据为己有的一点安宁，他发现所有人都私自喜欢那些自己见不得人的东西，这包括了外界的注视，现在他讨厌入神的即刻被侵入，就像他说不出口有些人的缺德一样，叽叽喳喳的刻薄一张嘴。 陈风只是安静的坐着，不听课，显然有些事情给了他松懈。托着下巴，他眺向左侧的对立楼面上，这里看不到那边，而他要找的教室也被遮挡的好好的。有时候上课真的无聊，无聊的去跟着黑板顶上的大白钟一起走。课上总会来一个偷吃被抓的，偷睡被罚的和偷玩被骂的，不过都不是他，他开小差开的大方并没有偷偷的。很不得巧的是他数到一半发现指针不动，一定是出了问题，他不能再堂堂正正的听课分心思来玩了。 到约着下课的时候，陈风穿过教室连接的走道上很快就到这门口，他弯下腰，凑近看里面，透过玻璃是一排列的形体在齐刷刷的反复练习着一个动作，不看见的可能不知道，一个动作一直保持要比耐心更重要。她们的任务是完成，不是进程，所以到满意的时候才能喊停。 结束的瞬间，周琦泛明自己的眼，说好要来的人不知道来了没有，她有一种疑心病对待陈风和她的态度。 她去开门，陈风就站在门外，一副等了很久的样子，一副在等她的表情。 “啊，你来了啊。” 周琦探出的头还有藏在门后的身子被陈风盯着，她关上门轻松的从中钻出来。返回走，她就在他的右边，从空廊过去，两个人一直都是沉默。 刚想开口说说话的周琦，把刚有的奇特气氛说的很糟糕：“我的脚。” 陈风看着她在原地单脚起跳，出于奇怪他问：“你怎么了？” 女生一米六五的个子在陈风面前显得不娇小，但男生都有过保护矮个子女生的渴望，陈风耐着性子再次问：“你怎么了？” “我的脚抽筋了。” 周琦停了跳动，就让左脚提在空中不动，兼带嘴角拉扯着和咬牙等着脚抽搐的疼痛感能随时间来消失。 他并不会觉得看到周琦的一面糗事就改变任何的想法，不仅如此他还说：“你把脚放在地上。” 说完照着做的周琦慢慢的让筋肉乱抽的地方在地上熬受，陈风先是看了这里没人，然后就蹲下来要去抓过周琦脚环处。周琦有点介意，就挪后了一步，但陈风很不在意的说：“等会上课了，我帮你。” 唯一不让人出丑的就是融入到她的丑事中，周琦因为现在这样感到了一种难以说出口的发蒙，但这样到底是真的帮她解脱此时来脱离当前，还是说他本能的要帮她。 “好，谢谢你。” 周琦意外之下答应了陈风，她忍住痛感没发出声音，没一会的时间陈风就竖直了身板坚定的说：“好了。” 连周琦都没说好，他就说好，不过他说的是对的，她就喜欢他的聪明劲。 她开始因为刚才的举动来和他主动讲话：“陈风，你怎么这么会这个。” “老人喜欢抽筋。” 一开始听到这话的时候，周琦有点火把自己手上一摞的手使劲的甩给他，然后陈风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周琦想起了前几天刚遇上的人，她现在知道这个老人是家人，陈风什么都没说的走了，她有点后悔刚才，真想倒回前几秒再来一次。 有些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好比说苏蔚天长时间不去一次，再来的新鲜感可以取而代之他想要的一种过瘾，他没和高嘉说，并且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好说的。上课时的一些话憋到下课了就会立马去做，孟子义拉着苏蔚天往教室外走，高嘉喊了一声拉回了苏蔚天的眼神，他极快的说：“我们去厕所。” “我跟你讲，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教室外，孟子义搭上苏蔚天的肩上，他被领着到楼下一坛角处，到了地方，有坐在大理石边上的人站起来。 “这是鱼清，高一的。” 孟子义搭着话让他们俩赶紧认识，然后直接明了的说：“他是走读生，每天都可以出去，学校好多男生都找他拿的东西。” 苏蔚天露出鄙夷的话来：“你还干这个？” “我这都是赚一点零花钱。” “我只要我的东西。” “16。” 鱼清摊开手从衣服里拿出一盒递给了他，苏蔚天再是拉走了孟子义。 走了稍远的地方，苏蔚天开口说：“你怎么认识他的？” 第四十五章 更为注意了 “怎么了？” “你可别动这个歪心思。” 他窥见苏蔚天的轻视眼神，还是依旧照着想法和他说：“其实我觉得还能赚钱也挺好的。” “在学校卖烟亏你想的出来，你的零花钱不少吧，还要拿这个来赚钱，学校知道了，你就等着退学吧。” “我觉得零花钱不太够，而且这个事情谁会知道啊。” “行了，你别动这个念头。” 苏蔚天将烟盒外塑封的一层撕开，用手揉成一坨扔旁边的垃圾桶。他揣着东西放到衣服内侧的口袋里，眼见着孟子义走到教室里，也透过玻璃窗看见高嘉和沈珂心两个人趴在桌上用手在比划着什么，苏蔚天翘起嘴角边上的笑，撒开手转过身双手搭在墙栏杆上，他眼神飘荡刚才那处空地，不经转到另一处就看到刚打招呼的鱼清又在偷偷的招呼其他人，他又想起孟子义的话，果不其然他的生意做的还不错。 他瞧的认真，背后就有一双环住的手在苏蔚天腰间裹了一圈。 “被我逮到了吧。” 苏蔚天正想抓着她的手，高嘉就撤走，然后她同样反向倚靠在墙边的栏杆上。 高嘉拦住他，以慌乱中有的愉悦来说话：“你干嘛？不怕有人看见？” “刚才是谁？” 她极为傲娇的说：“那我不管。” 过上一会，高嘉挪向苏蔚天，踮脚往上凑用手捂住讲话：“我刚才摸到了哦。” 他看高嘉也只凑到自己肩上，但也听的清楚，余来的亲密让他问道：“你摸到什么了。” “你少抽听到没？一天只能一根。” 这种管教，让苏蔚天只能听听，做到很难，他尽力让她能对自己不要失望就够了。 周琦被家里人交托去找刘光一趟，她选了最绕的一条路，从高二七班穿过，还停在斜视门边处的楼梯口前面。下课时间，有人在教室外密语，有人在教室里热闹，她往里凑看了看，陈风依旧趴在桌上睡觉，孟子义歪着凳子前后摇晃，苏蔚天拍他的肩和他说：“你看教室外。” 孟子义拧开水往嘴里倒，扭头看外面的时候，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在地上，那半瓶水都浇在自己的脸上，一声轰响，陈风把埋着的头抬起看。孟子义引起了教室人的哄笑，周琦看陈风坐起身子就闪过他们教室小步往前走，陈风朝着教室外面看，再次趴在桌子上。 还在地上发愣的孟子义被苏蔚天连忙搀起，他有同情但忍不住笑的说：“你干嘛这么激动。” 孟子义抹开脸上的水，吐词不清的水还连着呛：“刚才是周琦在外面吗？” “是啊，所以我才喊你。” “她好像又变好看了。” 陈风的耳朵听的仔细，他们两个人讲话声都不小，自己闭着的眼在臂弯里睁开。 苏蔚天憋着刚才孟子义摔倒的笑意，往高嘉那边看过去后，两个人都大笑。 早前，他们俩是同学，也是因为最近得以重聚，才拜托刘光一来的身份来有一个交情上的麻烦，这是挽回关系渐上一层的最快方法，而周琦成了一个送信的。 再见着刘光的时候，和往常她所看见的不同，听他嘴里叨叨着：“原来是我老同学的孩子。” 周琦拘谨的站起来，还保有以往的客气说：“主任。” “坐吧坐吧，我来找找他要的东西，桌上太乱了，又没人给收拾。” 刘光翻了一堆文件，这在他挥手的过程中散落了几张在地上，隔着桌子的距离，刘光和她说：“帮我捡一下，周琦。” 她从小沙发上起来蹲着去捡，拾完全部后，周琦最后并到一起，她看上面的一张纸愣住，这是陈风去部队的申请书，时间为2014年9月1日起。 刘光看周琦蹲着许久还没起身，他弓了腰轻声的瞧她问着：“怎么了？” 周琦眼神恍惚，将整理好的纸递给刘光，嘴里念出：“啊，没事。” “找到了，你今天带回去吧。” 刘光左手伸出去递，右手缩回零散的纸来接，周琦和他礼貌的说再见，然后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周琦原想着再返回刚才的路，迟疑一会后她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走。 “我们什么时候去打游戏啊。” 胡霖抱着一堆零食出来和彭寺盛说着，也把眼神给予到陈风的身上。 彭寺盛答来他自己懂的答案：“怎么？你不陪你女朋友啊。” “她有事，我们刚好周日下午放假一起呗。” “就知道，你这个人。” “哎，对不起对不起。” 在1楼连接长廊处后方的小卖部，有声音引起他们的注意，陈风见着周琦被奶茶泼到身上，在转角上楼梯的地方，周琦连忙的去捡地上的一张纸。 地上的纸已经被打湿，她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掸走上面的灰尘，面对着她的人还在问着她要不要紧，不停的说着相似的三个字。 “算了没事，是我走路没看见。” 周琦顺势走上了楼梯也没管衣服上泼的渍迹，现在她的心情全部糟透的泡湿了。 陈风瞧她已经消失在他眼前，他转向另一头说着：“走吧，要上课了。” 胡霖什么都好奇点，所以他会问：“我们班好像只有周琦一个人去了艺术班吧。” 陈风低沉的声音故作答道：“是啊” “陈风你还关注这个？” “倒不是，这几天总是会遇见她。” “你说我怎么就遇不到廖思宇，她总是忙着学习忙着查岗，要不是刻意去创造机会，哪有那么多的偶遇。” 风吹完最后，学校下班。陈风和彭寺盛交替来负责，做循环的关灯，给门上锁。他走下楼，依稀还有几个教室单独亮着。这条宽长3米的大路上的人都靠着边让着驶来的汽车。抵达大门口，瘦弱的门卫男人看陈风的证放他出去，这个人呆了多久不知道，自来的时候就是他，看他的样子似乎到时间要换人了，而每当换一些什么的时候，往往就带来一些什么新的来。 陈风扯了扯单肩背包上的带子，走路挺着背，直起腰踏脚的要迈步。 “陈风。” 第四十六章 就不放手 “周琦？”陈风还没转身就背对她嘀咕。 她在背后走向他跟前，一脸冷静说话却微弱：“听说你要去当兵了。” “听谁，说的。” 他拉着背包带子的手放下来，她怎么又这样知道他，突袭的他不知道自己被多过多的关注，一点都藏不住想隐瞒的。 此时，刘光的声音传来：“你们俩怎么还在校门口？” 她速度更快的喊了一声：“主任。” 陈风随后应着：“舅舅。” 夜生了一簇景象。在不能推脱的强硬态度之下，刘光搬上了对付平常学生们的语气，也能为他们俩送回家。陈风紧跟着刘光走，到一同处开门的时候，周琦撞上和他的手，不过这是她想要的，现在不小心赶了个巧而已，陈风换了另一边，他没到前座。周琦自己拉车门，俯下身子钻进去，刘光问了她的家里位置，往车流道里驶入。 刘光开始聊起天来，这和他家人一同见过她一样，陈风觉得这样好奇怪，难不成这巧遇还能见上她家里人，到现在为止所有的都是未知数。 “周琦以前是和陈风一个班的吧。” “是的。” “早说，我还让陈风在班上能照顾你，可能缘分就是这样吧，来的迟了一点。” 周琦才想起来白天的事情，她皱巴巴的说：“对了，主任，我不小心把那张纸搞湿了。” “再给你弄一张是吧，你明天下午找我，我再给你一张。” 事情越发的奇怪了，陈风刚才还在想为何刘光对周琦突然有了注意，现在这样听来，还有更多的联系，他还没多想就被刘光袒露出来。 “陈风，周琦是我老同学的女儿。” 可能也不知道回答什么，想能掩盖的时候，她的手机就发了响声，接电话后，周琦一连串的交代，然后陈风所猜测的所有都将实现，他现在有些不信命了，太玄乎了。 车里他听到周琦吞吞吐吐说着：“我爸说让你们去我家吃饭。” “啊，这么晚了。” “主任，我都挂电话了，您就去吧，我爸让我务必把你带到。” 陈风让她说完再开口说：“舅舅，那你先把我送回去吧。” 周琦捏着裤腿上的褶皱小心翼翼问：“你不去吗？” 刘光语气里兼着责备又惨着心疼：“行了，你也跟我去，你别忘了你之前答应我什么啊。” 陈风无奈想说话，哽咽着在嘴边借此停住，周琦借着车里的暗处对此刻能慵懒的时候有幸福感。晚上没有颜色，但恍若有黄昏的嗜睡症，让人想在舒服的这时候朝思暮想，想的人还在身边。 他们挤了上腾的小铁皮箱，周琦先让刘光进去，凑在下班时间，电梯里不少人挤着。陈风贴着电梯门边上，周琦靠在电梯最右边，7楼之间，电梯门开开关关几次，下去的人推了一把，上来的人挤了一次，陈风稳不住，胳膊总会碰到周琦，两人互看又迅速的逃离开对方的眼神。 见着刘光的那男人，在门口迎上的是一个久久的拥抱，弥补两个人的过去，只能在饭桌上来谈，陈风在这里不能放开，况且周琦还在这里，他怎么都不太自在。 久前，不能联系人的时候，他们仅凭着能在熟悉的地方能碰见，那要是不知道对方，就等着他下次活来的时候了。那时候能写信，给所能记住的朋友写上几封热于心肠的好话就能持续好长一段时间。只不过唯物主义还不是他们，要他们来说下不去笔，一句话写不出。可也觉得要写的时候写了全是废话的信纸又被寄出去退回来，这地址换了，没法告诉别人，自此他们就不会再递信了，一切看造化，能有机会一定会遇上。 “我也是没想到，这一分开就是二十年，你少喝点酒啊。” “要不是你开着车来，我就不是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了” “改天我们在外面我陪你喝几杯就是了，那肯定是不错的一天。” 刘光似醉非醉的说，也有可能是酒气把他熏醉了，他看着无限发愁。 “没想到，你舅舅，不是主任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两个人在一边电视机前守着，其实谁都没仔细看，旁边两个人说话的声音让他们也听的格外仔细。周琦并着双腿拿双手环住，在沙发上坐的刻意，陈风隔开了周琦坐的远，让他没听清楚。 这好歹是她家，他不能太冷漠，陈风对着她问：“你说什么？” 周琦往陈风那边坐了一点，就盯紧没动，她反复了问过的话：“你，要去当兵了。” 陈风点点头，周琦又往陈风那边挪，两个人中间挨的没有距离。 “陈风，你又不傻，你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周琦隔的近，凑到他耳边说话，陈风紧张的吞咽了口水，耳朵窜红，他站起身子来走到客厅桌边，心跳还是一样的跳，他没办法控制只好逃离。 刘光见他走过来便问：“怎么了，陈风？” 眼神飘逸，陈风还记得自己该要冷静下来说什么，他没感情的说：“好像该回家了。” “都10点了，该回家了。” “送送刘叔叔。” 周琦在沙发上，说完刚才的话脸上红的发烫，动起身子，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转而那个男人又说：“刘光，在学校看着我闺女点。” “行，单独私下的时候，就叫我刘叔叔。” “你捂着脸干嘛？喝酒啦？” “我热，热的脸红。” 周琦解释的结巴，这才放下手来，陈风双手背在背后，手指挠着手心，一下又一下的。 “这三月份，你不冷你还热，你是不是困了，那我送。” “我送，你喝酒了。” 她要拦着等会的陈风，还要再出击一次，跑到门旁边，周琦过分的热情看着陈风。赶在他没上车的时候，周琦大喊他的名字，这让他背后感到热烫烫的。 陈风面向的看她，挤眉弄眼的示意刘光在这里，他摇下车窗探出头来看看他，陈风紧张的看着她说：“你成绩那么好，有空帮我补补课吧”。 第四十七章 征兆 “行。” 这一声是刘光答应的，他答应的轻松，陈风可没同意，他现在开始不安分了。 陈风走到周琦面前，滑在嘴边的话在这车子远的距离上小声的说着：“周琦，我知道你喜欢我，我不傻，不用重复说了。” 周琦昂着头有底气的吐出全部：“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追你了。” “同学，你还敢在主任面前这样，你胆子也太大了。” 陈风说完就回到车里，一个人的时候他去了前座。车已经开走，周琦还在原地发呆，再怎么样，她的白是表了，他的黑在夜里没收。要怎么追呢，陈风会好奇，他没事可以等等看，他当时自私的想法还建立在周琦对他的主动上，所以不慌不满。他们都是以大事为不惊的人，却因为彼此过不去的坎，一次又一次的羞臊，要是想研究，琢磨不出来。 学校新来了女生主任，消息被放开的时候，多数人都嗤之以鼻。这等同于他们口中所传来的，管男生挨竹竿子敲，管女生贴小细针扎。无论大事小事，都将男生女生分开来，胡霖庆幸当初那个晚上，也幸好逃过一劫，说到主导权，还是刘光的权利大，总的来看他们更为畏惧刘光。 廖思宇也有烦的时候，她和胡霖说这事的时候，他先讲她的感受再谈自己的想说的。虽然很多事情想起来事先就有了征兆，但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会故意不知道来承认自己不信。她和他说三班，胡霖一直以来觉得他们俩是有机缘的，她说现在的时候就像他听自己的过去。 一个突然，换走了他们的班主任，其实这一半归一半，一半的时间给了旧的再剩下的有新的，学校的理由是应当主课老师来负责班主任，三班的班主任是政治老师，真没想通，要能争的话他们老师还可以占个上风。刘光就是专门管这门子事情，他只是下达下级的命令。他们只是没明白，为什么还没打一声招呼的老师就走了，新来的班主任一来就给他们下马威，整个班上的气氛都无声的在抵抗。 胡霖听她说想逃课的时候，还是第一次看她忤逆性子来反抗。就此他听到了来自不满和怨积的一些话，虽然没说脏话，但是已经把骂人的本事发挥的极好。胡霖听她说这些从晚上过渡到白天，女生说起话来没完没了，他倒不是觉得烦，而是因为一件事能把她们通达的语言练成一种本事也很神学，他感到了一个大世纪经转在自己身上，沦落不敢再多说话的机器，廖思宇一直说，他也没机会再说。 一整个上午过去，胡霖想着事情总算有个收尾了，廖思宇是没再说了，她干脆做。 宋林上课的时候，胡霖总觉得不对劲，这疑虑说给彭寺盛听，他也没看出什么来，好像自从他和廖思宇在一起后，他的敏感就更容易发现别人的神情，他总有一种预感，不过预感在未来，预感没有词汇，有一天会发生。 胡霖看到她来的消息，他估摸着怎么劝她为好，这异样的低头，让宋林很快就注意到他，这一站就是站到下课，三十多分钟的时间，他被支配的困扰。 三班果然成了先例，廖思宇他们全班旷课，胡霖直到下课才给她打电话，但已经是逃课了，电话里他听到全部经过，胡霖等她都讲完后，让她乖乖回来，不要越闹越大，事情不过已经传到刘光耳里。她说自己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班上每个人来一句狠话促成了他们的勇气，总是捅出篓子才知道不该。她还说要回去就一起回去，他们是一起出来的，一个人先走都成了叛徒。他真怕她挨骂骂的惨，还不知道这次乱动属于男女分批训话还是统一集体的打鞭子。 沈珂心同从外进来的胡霖说：“宋林明明知道你上课在玩手机，居然只让你罚站。” “他怎么知道的？” “你去上面看一下，上面看下面看的一清二楚。” “我都和彭寺盛说了，我感觉他不对劲。” 彭寺盛打消掉他的想法说：“有什么不对劲的，他在警告你，他不是不给机会的人。” 瞧他一脸的焦虑，沈珂心说：“没有没收感觉你很失望啊，胡霖。” “我不是在烦这个，我在想其他事。” 这两个人盯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出口，平常他什么都会说，所以他们早已成了习惯。 犹豫了很久，胡霖凑近了小声说：“三班逃课了，一整个班。” 勾起彭寺盛好奇心的他趴在胡霖堆着的书上讲：“真的假的？” 这件事不能像平常他说话大声，所以现在这两个人听也靠的近，胡霖还是轻声说：“真的啊，她和我讲逃到我们学校西边去了，我们学校西边不是还有一个分院吗，可以直接穿过去。” 听完所有，彭寺盛都觉得结果最为重要，这将是一次难忘的经历。他才没胆子成为故事里那些很酷的人，就算他所幸在故事里，也是在故事里平凡的看别人的故事。 刘光先发一顿火，再是找来他们以前的老师，一个班都空着，对于他来说实在不像话。 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把新账算到旧人身上，理应这老师还对班上有感情，接过手来管这件事，并且他知道一定还能买回他们那些人的面子，而他现在要让刘光宽恕他们，顶着被强行揽给他的责任被狠狠的教育熏陶。刘光憋的一口气可以说好几句，他感觉那天刘光憋了几百口气还有上限。 廖思宇接到他的电话沉默了很久，那边的人也不出声。他一点不生气，说话十分的顺和，当他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只说了三个字：“回来吧。” 或许是良知唤醒了他们，让他们的心里已经换了想法。他们并不是怕做错事后的承担，只是有点愧疚于现在无理取闹的自己像个小丑，在强大的温柔面前，人都多少会屈服于这所受不来的豁达。温柔兼并了世间所有情绪能融合的意志力，是在任何慌乱下都绝对的稳妥，就算其他的统统涣散了，惟有温柔让你觉得体贴。 第四十八章 秘密 几十号人在一起，就是因为犯错了没人敢落单。再往回走，一股外人看着气派的队伍是回去受罚的，他们回去赶在了下课时间。在一处直角弯这里，廖思宇撞上了一个男生，连他揣在怀里的东西砸下去，打上死结的黑色塑料袋迅速被他捡起来，她还来得及说上一句话，他就跑了。 回去的时候，班上一切平静，就像他们外出回家一样，什么都没发生，刘光也没有及时的找过来，课还是照常的上，没有一个班主任在教室等他们，再见到新班主任的时候，他也当没事人一样，不过他倒是说了一句：“感谢你们以前的老师吧。把感恩当做一辈子都要学的东西来学。” 一切该有的责任都归一个人身上。刘光没有闲工夫训一个班上的学生，如果要训会耗费他大量的时间，并且时间对于他来说可要贵的多。只不过学校没有一刻是能安宁不闹事的，他把学生永远热血沸腾的一股劲早已抹杀，他只知道现在他是学生的天敌，人人都怕他凶悍的一面。 彭寺盛发现这老师总喜欢在教室落下东西，他准备要去办公室一趟，顺便交作业，每一次都是这么的凑巧，都赶在了一起。 他看了一眼门把上的挂钩，但手里没空，于是在前门口处说：“胡霖，记得锁门。” “好，你快走。” 早就知道他们俩在外面亲亲我我，彭寺盛不去后面，只能在这安静的时候和他讲上一句话。他们换了一个晚上约会的地方，也就是自己教室外的小角落，这里听了太多的秘密，知道了太多的事情，并且这里保险在危险，白天他们去暗处，夜里他们在明处。 胡霖听完廖思宇说完今天的事情缓缓的说着：“你们班闹成这样，刘光都没出面说你们，我琢磨着你们之前的班主任应该被骂惨了。” 廖思宇故意说了反话：“你怎么这么聪明。” “你们老师替你们承受了40个人的错误，最后还没换来你们的一句谢谢。” 低下头来，廖思宇靠到他肩头上微微的说：“我说谢谢了” “什么时候。” 话已至此，站在左边的她还搂上了胡霖，闭上眼享受现在的一刻她说：“就在刚刚。” 压下头的胡霖看着她说：“你会不会觉得我话太多啊。” “不会啊，可能以后你的话会更多我要从现在就习惯。” 廖思宇就一直靠着，也没抬头，胡霖看不到她的脸，只能盯着一个脑袋，他突然说起话来变的忧伤：“要是以后你嫌弃我了怎么办？” 有时候她觉得胡霖是个孩子，配上一套表情来哀求，她瞧上这个人看她的眼神，更为苦笑的回复：“你怎么这么快就想到以后了。” “除了过去，我都想过。” “你该是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一定会有以后的，想也不用想。” 从现在到以后幸运的话，他们将会在喜欢变为爱的过程上来逐渐的相似，并且爱的本质是唠叨惹人烦，喜欢才是巴结讨人喜。 最之前，她都没有逾越什么，过了表白之后她非要破开两人尴尬的局面。虽然现在两人不在一个班上，但周琦就好像跟定他了一样，她已经能估算出他下教学楼的时间，她就在楼梯口等着他，等他一走出来就跟着，不管她理不理她，她都要跟着，不过跟着到学校外几百米长的路口，她就不跟了。那时候她要坐车，他不坐车。 “陈风，你到底答应我没有？” 并没有多的表现，也不会刻意走的很快，照常自己的步子走，他回答着周琦说：“没有。” 她只好转向另一个话题来说：“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去我家的男同学。” “我们现在不是同学了。” “那我不说男同学，那我说男朋友？” 陈风根本不讨厌她，他是在考验她的耐心或者是在等自己看清自己都不清楚，因为现在的他没有到喜欢她的程度。 “知道了，男同学。” “男朋友顺耳，还是男朋友吧。” 她一来一个想法，陈风想要反驳还是心想算了，这不过是个形式上的叫法，不是真的。 平常办公室的门是敞开的，一般他都会打声报告才进去，但今天他不自觉的推开半掩的门忘了说那两个字，彭寺盛进去看见两个人后，咳嗽了一声，虽然人已经走进来又喊出报告。放在桌上抓紧的手立马抽出来，这一个是季老师一个是刚来的新任主任，彭寺盛没想到会被自己看见，他还走过去把作业连及他的东西一并给了他。 不想被认为是来专门交作业的，他还扯上了一句：“老师，您的备课书又忘了。” 他用偷窥的眼神打量了彭寺盛，僵硬的说：“放着吧。” 出门之前他连心跳都不敢放开，到出来之后大喘气的他放开了沉重感。还没要走的他被季老师喊住，他们在这廊间上说秘密给风听。 其实当时彭寺盛没理解他说的意思，他为什么会说：“刚才的事情，你别传出去了。” “我不说，老师。” “你真的不说吧。” 季老师和宋林的相同之处是两人同时都是三十岁，但相差的时代感各有不同。正是他的过于稳重让彭寺盛觉着他活在自我世界里保守自己。这样的人坚持着自己一味的原则，是一种反态痼疾，时好时坏。尤其是他的大男子主义，也是当代很多人身上的通病。 “老师是怕我们传出什么话来？” “我相信我和你说过之后，你不会说出去，就像你和你同桌一样。” 彭寺盛面色上感到很为难，他说的含糊：“那个，不是。” “你有你想藏的吧，我也是。” 老师们又不受学校的监禁，要说藏着，他的确是没能明白。 “其实，我和高嘉没有老师看的那种。” “我都看出来了，你还要和我解释，就算是你单恋别人，不算是谈恋爱。” 他现在说这话里好像是胁迫彭寺盛不说出他的秘密，又好像是和他在交谈，但他说的露骨，和宋林完全不同，暴露之下，彭寺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四十九章 提前通知 “怎么了，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 没有什么比现在要讽刺了，他们看的都是片面的，没有人看得出高嘉和苏蔚天，他们只看到自己喜欢高嘉的事实，也就是说他所有藏好的东西都被刨根刨地的挖出来，就着名头彭寺盛只能认这浅显的真相。 “那老师为什么要藏着？” 他开始觉得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季老师又怎么会回答他，回答就怪了。 “名声。我只是一个初来的普通老师，连个级别都没有，而我不想靠女人。” 真回答他的问题，不知道到底是谁蠢。名声说来就是自己的面子，不愿意承认是自己个人主义。恋爱哪有平等，本来就是不平等，有些人携男强女弱为能提醒自己所要一种病态的平衡，又偷偷摸摸的作弊。 他的糊涂都在一件一件烂个透的事情下变的清晰，这不无是件好事。 折腾和挣扎是一同义词，绝望就知道了。 另一天三个人在上楼的时候被一个声音叫住：“陈风。” 周琦突然在陈风眼前出现，他挪脚往后退了一步，她总蹲着这里见他。 她歪着头问他：“你忘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吗？” 这话让胡霖拿手扶他的额头并说：“昨天晚上？彭寺盛你听到了吗？” “反正你没剩多少时间了。” 周琦还没说完，就被陈风打断，这话从她嘴里漏出来，好在是他俩听见，也没多大事。 胡霖发出一串连的疑问：“陈风你得什么绝症了吗？昨天晚上周琦陪着你？” “你们俩先走吧。” 陈风闭上了眼，胡霖被彭寺盛拉走，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问：“你到底要干嘛？” “原来他们俩不知道你要走啊。” 陈风说的冷漠：“原本你也不该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要走？” “为什么要告诉？” “告诉他们你要走，为离别做准备，才好再迎接重聚啊。” 陈风没有再接她的话，只往上走，她又说：“今天可以吗？” “不可以。” 周琦小跑到陈风旁边，他在楼上走的快根本不等她，让她说话有些憋气：“你知道我说的什么吗？你说不可以。” “帮你补课。” “好，什么时候？” “你的成绩，根本不需要我补课。” “陈风，如果是你的话，真的不可以的话，你是不会理我的。” “这是礼貌。” 她跨一大步抢先走在陈风面前，带着她的自信来讲：“你不要逼我做更大胆的事情。” “学校那么多人看着呢，你已经够大胆了。” 陈风绕过周琦，从另一边走开，要不是仗着认识刘光，想必她也不会现在这样大胆了。她非要惊动他不能慢一点，要是等到他心甘情愿的时候，他什么都可以做。 廖思宇被通知找刘光的时候，她还纠结着瞎想，难不成是因为几天前的逃课，因为班上一点教训都没有，其实也挺奇怪。 “你知道今天我找你来是干什么吗？” 她站在刘光的眼前，刘光双手背在身后并着踱步，一时的问题让廖思宇发怔。 “主任，我，我不知道。” “你跟我说实话。” 廖思宇咬着牙，脸上狰狞失去了表情，等待刘光说话都在冒冷汗。 刘光盯着廖思宇一会，接而说：“你们班有没有抽烟的？” “抽烟？我不太清楚，我没看见过。” 廖思宇疑虑了再回答，好在不是因为逃课的事情，不过，这要命的问题她不敢答。 “我们学校有学生在抽烟这也就算了，最近我得知消息，学校里面居然还有卖烟的，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她在这个学校最为有敬意的是刘光，说话要特别的小心，所以她恭恭敬敬的回答：“这个我真不知道，主任，你找我是因为这个事情啊。” “你是学生会的，还是经我批准的，上次你那个事情我没说什么，没想到你们班最近还组织逃课，好在你们新来的班主任为你们说了不少的好话，我就不计较了，但是你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主任，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廖思宇难为情的样子被刘光彻底看穿，低着的头迟迟侯着。 “那好，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让你在课下时间帮我查一查卖烟的这个人。” 他说的这个事情还真是个麻烦事，她完全没有头绪来做好这件事。也或许刘光觉得自己能更轻松追查到抽烟的人，然后借此来追踪到其他的。 一来就叹气，胡霖侧着头问廖思宇：“我的女朋友怎么了，被刘光批评了？” “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带我去那个小巷子里。” 胡霖说不正经的时候也不正经，他发亮了眼睛说话更活泼：“你现在想去？在那么黑的地方？” 廖思宇抬起头问他：“你说抽烟的人是陈风？” 他逃开了她的对视，也是因为陈风看起来更像那样的人，廖思宇才猜的是他。 “干嘛突然问起这个了，我不能说这个。” “怎么就不能说了。” 为了要维护到两边，他说话都是怂的：“我告诉你了我的秘密，但是这不能扯到他们。” “我只是和你说让他们最近老实点，刘光最近让我查一批抽烟的人。” 一团抱过，把廖思宇往上拎，胡霖欢喜的说：“原来是我让刷家属卡。” 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苏蔚天见着孟子义的手在抽屉里鬼鬼祟祟的，他挪近的看，发现事情已经发生了，便把他拉到教室外。 看着他的表情，孟子义数落苏蔚天：“怎么了，突然这么严肃。” 苏蔚天压低自己的声音说出：“你是不是和鱼清一起卖东西了？” 他左右环视了一遍，接着说：“你怎么知道？” “你到底怎么想的？你不怕你被查出来？” “你想多了，谁会说这个事情，我不说，鱼清也不会说，那些找我们的人更不会说了，各有所需嘛。” 苏蔚天杵着一会再说：“好，你说，你赚了多少？” 孟子义脸上有了表情，一副沾沾自喜的说来：“800，不错吧。” 第五十章 把你看的更清楚 “这么多？那鱼清岂不是？” “那小子赚的肯定比我多，这是他分我的。” 这不是第一次被孟子义怂恿了，他说的自来轻松：“你看没事，我就赚点零花钱而已，别想那么多，你不是路子也广吗？要是我们一起的话，说不定赚的更多。” “算了，我不干这个。” “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是和高嘉在一起吗？也不见你送别人什么东西的。” 他自己回教室了，苏蔚天还站在这里，摇摆的手握紧又松开，不断的这样，心里想的发乱。高嘉除了生日的时候收过他的礼物，再没有了，虽然她没说要，但有了额外的钱就可以大方的送她惊喜，他也想看她开心的样子。 “陈风。” 慢下步子，陈风走下楼梯口，他同她说：“你每次喊我的声音可不可以小点。” 周琦扬起头说道：“好巧啊，一起走吧。” 他鼻息里轻的哼出气，脸上没有表情却提起嘴角，本想着迟一点下来周琦就走了，没想到她还在这里守着他。 苏蔚天还是妥协了，他定好了先和孟子义跑一回，接几单就不干了。学校里教学楼的灯全灭了，这里可以看见，所以他们在校门口左侧通向另一条小路上的口角这里呆着。今晚来的人是西院的人，鱼清也经常拿个黑塑料袋一装往那边跑，因为他说那边的人买东西阔气，不过孟子义没他那么勤，约好在东西院中界线的校门口这里见面，相对于两个人都公平。 那人很快就来了，苏蔚天只是看着，这一场交易要让他先学着。刚要收工朝反方向回去的时候，孟子义愣住了。 他磕磕巴巴的吐出几个字：“周，周琦，你刚才看到了。” 连着提醒，苏蔚天说：“他们俩都看见了。” 陈风没想着搭理他们俩，准备绕开他们走，周琦的声音又在后边传来：“孟子义，你就是这样的人”。 “周琦，又让你误会我了，我其实。” “你都做了这样的事，还想要证明你是一个多好的人。” “其实我挺喜欢你的。” 孟子义趁着周琦还面对着他，快速说完自己想要说的话，陈风走了站着没动，在周琦背前方，背对他们就想听听看她会说什么。 “其实我挺讨厌你的。” 周琦甩下一句话，扭头再看陈风已经走到大门口，她小步跟过去，陈风瞥后面周琦追上前来，他故意走到学校马路对面，她照样跟着。 他们走的这边只有少数的路灯亮着，有的还在闪着光，下一秒就有可能闪没。陈风突然从斜跨背包里掏出一盒烟和火机，娴熟的在周琦面前点起烟，她加速自己的步子，拿掉陈风嘴里抿着的烟，他掐着表情说：“你干嘛？” 他自然要夺过来，周琦还没及时将这支烟丢开，眼见一张大手盖过来抢，她较劲不认输，烟头发红烫到了手背，陈风这就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他紧张的拉过她的手说：“我看。” “陈风，你一点都不讨厌我，你只是怕我看你看的太清楚，还故意做些不好的事情让我讨厌你。” 他听完放下周琦的手，不慌不忙拉开背包外侧一层，翻里面的东西，然后抬起来给她贴上了创口贴。 不会有多的接触，陈风手里还搓揉着创口贴的外皮，他看着她说：“回去涂碘伏吧，先这样。” “你就很好，我刚好喜欢会随身装创口贴的男生。” “你话可真够多的，我们再呆在这里就没公交车了。” 陈风咧开嘴笑，双手交叉环绕在胸口看着她，头顶上的路灯一摇一摇，光束打在周琦的脸上，陈风看着她，一黑一亮着，周琦瞧自己手背上的创口贴，仔细的打量着，她看了多久，陈风就看了多久。 渡过到天亮的早晨，孟子义趴在苏蔚天桌上说话很担心：“陈风会不会跟老师告状，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都没怎么睡着。” 苏蔚天看着前面的苏蔚天，小声的来回说：“我感觉他不会，他好像不想管我们的事情，反而是周琦。” “周琦不会找老师揭发我们俩吧，我昨天。” “你昨天怎么突然和她表白，把我看愣住了。” “因为陈风在那里，我想看看周琦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想了一下，苏蔚天警惕的讲着：“今天别去了，歇一天。” 教室外面一群人哄闹，排成了一横列在挤挤，孟子义见着鱼清在里面，他决定出去。原来外校转来一个新老师，传言很漂亮。他们都凑在最边上的教室看刘光办公室要出来的人。 周琦上课发呆想着昨天晚上的事情。一起坐公交，空荡荡的车上，他们俩坐在最后一排，中间空了一个位置。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觉得该说些什么，周琦一直发呆还是被他提醒下的公交。又想起昨天他笑的时候，上课噗嗤没忍住笑出声，周琦见老师投来眼神，她的脸上才恢复了平静。 高嘉来他面前，审视他一身说了：“你最近都在干什么坏事？” “啊，我干什么坏事了？”苏蔚天眉头皱的深。 “我开玩笑的，我看你和孟子义老在下课跑进跑出的。” 苏蔚天望着高嘉严肃的说：“想知道吗？” 她说她想，苏蔚天心里窃喜，应该过几天就能买一个惊喜给她，不过惊喜前的潜伏都是痛苦的，他必须要经历点什么。 好不容易停了一天，孟子义的生意又来了，他找鱼清是在一天最早的时候，这些东西他可以藏在宿舍里，不要紧。 “你不是认识的人多吗？跟你打听一个人，这个女生。” 鱼清在教室窗户外拍的照片，他一看是周琦，又放大手机图片好好的瞧了瞧。 孟子义的语气极为冰的说：“干嘛？” “上次追那个老师，追到他们班上，看见了她，太好看了，有灵气又动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想追她。” 孟子义手上的动作停下，他肯定的说：“不行。” 第五十一章 那就开始吧 “为什么不行？” 直来直去的对话，像是默读一样的：“因为我喜欢她。” “那你追到她了？” “她不会喜欢你的。” “你怎么知道。” 手上接来的一袋又放回到鱼清手上，孟子义说的有火气：“晚上你自己送吧，我不送。” 在教室里，苏蔚天收来鱼清的消息，瞧趴在桌上的的孟子义，只好先答应鱼清。 廖思宇要开始行动了，已经过上好几天了，现在空下来，她正想着一切要从哪开始下手，刘光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抽烟的人过多，抓起来麻烦，他要找出卖烟的人。如果要找那么还得从一个浅入口探进去，她现在正发愁。 站在四楼看远处，有来自同班的男生从楼下进入来，廖思宇猜想的是他们从小树林那里的厕所回来。不了解男生的想法，明明四楼就是男厕所，还有人去那边，她问上了胡霖，他说的回答是她想要的，他说那里有烟气，剩下的就由她自己来解决了。 廖思宇晃晃悠悠穿过灌木丛围起来的小路，石子铺的路让她踩着还有点硌脚，她停在小树林外边，坐在石凳子上，想想一会再进去。 “今天晚上9点，换地方了，你小心点。” 苏蔚天提过来鱼清用塑料袋又用大袋子封一层的东西，的确货多，是西院的。 “你和孟子义怎么了？” “这个人就是这样，小气只管自己，不说了，我晚上也自己跑。” “我有点好奇，你的东西都放在哪？” “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你只管介绍客户送东西就好了。” 他找来鱼清要字条，这是提前分好的人以及上面写了人和地点的一张依据，看上面有收烟人，就知道这起名不太好，苏蔚天不想留着这累赘，看过后拍张照片就要丢。他从小树林穿出来，外面就有一个垃圾桶，他撕了两半就扔了。 廖思宇看前面一个男生从自己旁边走过去，扫了一眼他拎的东西，也没多想，她站起来，往里面走进去。张望了一圈，男生都在这里站着，她明显闻到到烟味，但也没见着拿烟的人，小树林呈一个正方形，在左侧边角有站着的男生，他们似乎在轮着站岗，小树林后边就是厕所，他们来得及跑到厕所里，廖思宇想明白了下课十分钟也要跑400米外厕所的原因。她按原路返回，烟味的敏感让她刚出来就打了一个喷嚏，走到垃圾桶边，拿纸擤鼻涕的时候，眼睛无意看见在垃圾桶里烟字的纸条，她想伸手捡，发现上面沾上了黏糊的液体。廖思宇丢自己手上的纸，重新抽出纸捏起一角，擦干净沾上的脏东西，捋平被揉了的纸条，她又去垃圾桶找到另一张被撕的一半，将他们拼凑到一起。 “收烟人？这不就是烟草买卖？难道我运气这么好，就查到了？” 廖思宇仔细考虑后，决定朝着晚上约定的地方去一趟，反正她也没事可做，只不过委屈胡霖不能见她了。 他们已经是连续顺道回家的关系了，不管陈风下来早晚，一定会在这里看见周琦，也一定会听到她叫他的名字。 今天换他先喊了一声：“周琦。” “放学啦。” 不论什么时候，在哪里，只要一天结束能见着想见的人，这疲劳感就能激起无数起劲的活力，周琦锤头的时候，看陈风就不一样。 “走吧。” 他现在已经在主动和她讲话了，不知道周琦记没记住。走一长段路，不说话，有身边人陪着也好，顺便就看到了幻想。他们走过白杨树前，一数列的店家商铺在晚上卷起诱人的味道在风中飘荡着，周琦在看到面馆，放慢了脚步，陈风看她一会就打起了主意，他径直进去，为让周琦的犹豫能得到满足，他欺骗自己很饿。 周琦还是没好意思的说自己要什么，非得要陈风说来一碗。她跟着他，干嘛都跟着。 陈风拿着桌上的纸巾擦了周琦眼前桌面上的渍迹，抹开一层露出桌面上透明的颜色，才又轻轻擦拭自己眼前的一片。他已经分了一些他独有的一面给她看，这种变化她应该是能感受的，所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换掉男同学了。 陈风实在对这女生有着琢磨不透的想法，都说会在喜欢的人面前矜持，她吃起面来像是饿坏了，恨不得把汤喝完的时候，他才明白她也在把自己真实的一面给他来看，如果能越到自己不好甚至是丑陋的一边，那么以后的好日子全部分忧，只过早以看惯的部分。 周琦将碗里打空，朝陈风碗里看还有一点面，她问他：“你吃饱了？” 陈风见周琦的样子没忍住再问一句：“你吃饱了吧，我吃撑了。” “我又不是猪。” 她说这话的时候，陈风想笑的像猪，但他忍住了，随着两个人都出去。 一艘似飞船的梦来他们面前。月亮挂在天上，周琦昂着头说的开心：“你看，这月亮像不像酿酒的老人，夏天快要来了。” 陈风觉得她说话有一种深情里的浪漫，所以他这样回答：“春天还在这，你怎么想要夏天就来。” “夏天的话，公交就会再等我一会，我也能再等你一会。” 周琦说完话，立马意识到不对劲，低头看地上想给自己找个地缝钻进去，要是换做以前她自然可以这样说出口，但是这几天过后，周琦能感觉陈风和她发生了一点变化，在透明的情感面前，害羞也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多少也加速了两人不敢表露的关系。 陈风干咳了一声：“我明天有空，你想要补什么。” 周琦被陈风突然来的一句话弄的不知所措，脸上控制不住的开心也在努力的掩盖着，她扑了嘴的说：“你要帮我补课啊。” 陈风眼睛瞥到别处说着：“对啊，刘光老跟我提这个事情，让我帮你补课什么的。” 周琦放低了说话的语气：“是这样啊，那明天就从英语开始吧” “明天中午开始，在刘光办公室见。” 第五十二章 不可扭转的局面 陈风落下一句话，开始往前走，后知后觉过来的周琦跑向他，她真想就栽到他身上，在他身后的时候，她经常这样傻想。 胡霖打电话给廖思宇，还没开口就听见她说：“别打电话，明天跟你说”。 来到纸条上写的地方，她提前躲在墙角后面，这里是西院和本学院的分割线。半封闭的教室空地上，外面照明的路灯还能看清里面，晚上尤其的安静，发出一丝声音就格外的响。廖思宇刚低头就听见地板和鞋底摩擦的声音，声音从侧面传来，他们越往教室深处走去，她都快要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苏蔚天从来不说自己的名字，说鱼清就是他们的暗号，廖思宇看完他们的交易过程，确定一个背影就是卖烟的主谋，她看这个熟悉的人，下午还在小树林瞧过他拎着一袋东西走过去。廖思宇平复自己的心情，生怕自己被发现，拿起了手机对着他们拍了一张照片，刚好在这个角度能拍到卖烟人的样子，看着十分的清晰，她不认识这人，按照她自认为的，不应该做买烟这件事。廖思宇收起了手机，准备等他们走了之后再起身。苏蔚天给了东西收完钱迅速离开。蹲的时间太长，她发现自己的脚已经发麻了，索性就坐在地上，自己揉着，等能站起来为止。 这一趟不枉费她来，明天她能交证据给刘光，想来自己立功，还是挺好的。 可能是冬天落下了一些旧疾，她瘫在地上过了半个小时，而且在这里她还有点害怕，可她总不能让胡霖来，现在已经快宿舍关门，她好多的时候，赶回去已经被锁在外边。 廖思宇只能扯着自己的嗓子来喊了，这一喊就喊到了女生主任徐卉，还没被教育过的廖思宇对她的影响也是极深的。 门被打开后，她和这个看着很是尖酸的人耗上了又半个小时的时间，被说了那么久，廖思宇才被放走，她心想着是不是主任都要特别能讲才能坐上这位置，再加上她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伤自尊，要说她是学语文的，那这词汇用给教训学生，是不是违背师德。 十一多来点的时候，廖思宇放空自己在脑袋里晃悠，顿时世界安静，忙完一天现在充实。只有她一人没睡，她一时想给胡霖打电话，那边迷迷糊糊的和她讲着话。那人睡着了，刚才她经历了一些事情，想听听他的声音来安心些，现在她说晚安，就一切熄灯了。 第二早，刷完沥青的路上散出一股味道，朦朦的雾气遮住了近处可见的行人，雨下的小打在伞上听不见声音，高嘉和沈珂心急忙忙的往教室冲去。 沈珂心看教室就陈风一人及早来了教室，她暗自说道：“他们都不在啊还以为迟到了。” “下雨也晨跑吗？” “学校简直丧心病狂。” 高嘉侧头看窗外的天气来说：“今天感觉要下一场暴雨。”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间就下暴雨了。” 没隔一会的时间，教室外的声音就涌入进来，一个个都揉乱自己打湿的头发。 “幸好今天这雨不大。” 彭寺盛回应胡霖的话：“你错了，雨大我们就取消晨跑了” “对，你说这雨怎么不下大点，害的我们淋着毛毛雨跑步。” 胡霖挪自己的椅子说完话刚想着坐下来，就见刘光冲进来，他眼神低下看着他就莫名的害怕，连忙挤进身子坐好。 宋林在刘光环顾教室中间的时候赶进教室，气氛极为恐怖，刘光的眼神吞噬着活人。 “苏蔚天，出来。” 宋林喊了一声，刘光扭头就往外走，陈风手中的笔放下，眼神中好像是猜到了什么事情又没想通，孟子义也觉得不对劲。苏蔚天起身往教室口走还和孟子义眼神上做了对接，彭寺盛感到迷惑，瞥高嘉也密切关注着，全班都闹哄哄的。 孟子义早已沉不住气，忍着心里的情绪憋到了自习下课，陈风刚起身就被他拦住，陈风被盯着就说：“你别傻了，如果是我，你不可能还在这里坐着。” 陈风推开孟子义，他站着没动，陈风又转身过去说：“不会是我们俩，是我们俩的话，也是你们俩。” 他没想着怀疑周琦，也没想着会去找周琦。现在孟子义脑中回想着，只能是卖烟的事情暴露了。掺着雷声的暴雨刚才没有征兆，现在就铺天盖地的袭来。雨大的让不少人从外面返回来，孟子义随着性子来，从3楼跑下去，他在教室外喊他。 鱼清见他的时候，说话还有昨天的情绪：“干嘛？” “苏蔚天出事了。” 孟子义用力推开鱼清，反向让鱼清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栽过去。 他没计较被他推，上前去问：“什么意思。” “你还问我什么意思，是不是因为我昨天朝你发火。” 争执了半天，鱼清都没能听明白他说的，现在认栽，孟子义后悔极了，这要是牵扯到苏蔚天退学的问题，他会很愧疚。 孟子义大步往教室走去，迎见高嘉在门口，她忧郁的说来：“孟子义，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孟子义皱着眉，横着身子进去教室。 陈风把自己心里的讲给他们听，一来一去的经过，彭寺盛听完，只觉得苏蔚天没救了。 “你说什么？”胡霖听到陈风说的，拿在手中的零食掉在地上。 “我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件事。” “我得去找一趟廖思宇。” 瞧他顺走架子上的东西。彭寺盛为这事情的严重性同时也为高嘉担心着的问：“你还要买零食？” “我给她一杯热的，我怕她早上着凉了。” 苏蔚天的事情一直也没得到回响，高嘉待在座位上，沈珂心站着她旁边，一直安抚着她心里的焦虑，怎么这时候女生的第六感强烈的让她觉得要出大事，就像外面的暴雨一样，乱的狂。 “你给我看一下你昨天拍的照片。” 廖思宇接来胡霖冲好的奶茶，两人拉开距离讲话，看是苏蔚天，胡霖很轻的低嚎。 第五十三章 结束了 两个四十五分钟过去了。胡霖和彭寺盛凑到一起，他遗憾的说：“彭寺盛，真的是苏蔚天。” 他好久没在窗外这样看她，今天怎么又要难过，彭寺盛说的憔悴：“高嘉也不会想到。” “要不要先告诉高嘉，但是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 “别说了，有些话要当事人自己讲才能比的过原不原谅这件事。” 阵雨多了好几下，现在直接天晴了。暴风雨结束，在户外的体育课就让他们足够开心。 苏蔚天从楼梯下走上来，直接进到了出来孟子义的怀里，听他是宽心的语气：“苏蔚天，你终于回来了”。 他隐忍了的说：“我不上课了。” 接着他走到高嘉座位边，胡霖顺便拉走沈珂心在教室外处等着，孟子义留在门口，大多数人提前去了场子这里清净了不少，整个教室都是他们俩的。 沈珂心看着胡霖他们三人站成一排，她问的烦躁：“你们是不是早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什么都没答应，胡霖只是说：“你别进去。” 第一声，很担心，高嘉置气问他：“你又怎么了？” 他觉得没多大的事，就笑着说：“我不能在学校陪着你了。” 高嘉又重复问，这一声有了别样的情绪：“你又怎么了？” “对不起，高嘉。” “那我们分手吧。” 她说完没看苏蔚天，脸也别着别处，不再想理他，现在高嘉想发脾气，但她没有。 “高嘉？” 苏蔚天想要拉过手来，却被高嘉硬生生的扯开。 “上次就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分手吧。” 这三个字，只有第三人的孟子义听着了，高嘉又没吼又没喊，说的有怨气。 高嘉起身往外走，看外面站着的一列人，什么都没顾，牵走了沈珂心。 这要不是锁门，彭寺盛也不该呆着这里，不然高嘉会认为自己是看热闹的。他看着在里面收拾的苏蔚天，没拿什么东西就出来。苏蔚天站在彭寺盛面前，像是想要说什么来着，又被自己的底气狠狠的甩了一下。 他们耽搁了时间，后来追上去发现她们俩还在慢慢走。彭寺盛并没有趁人之危，况且他也不知道高嘉和他的情况，他一停，胡霖和陈风也不赶了，已经迟到就不怕再晚一点。他承认故意和着女生的步子的确走路撞脚，太慢太磨。他也必须在她后面才能冲到前面，不过是罚跑罢了，他们五个人到的时候，还没散队，也就是因为他们没来才一直站着队形。 “女生跑一圈，剩下的三个男生一人三圈。” “老师，我自愿帮女生跑那一圈。” 彭寺盛说的大声，这引起全班人的注意力，但高嘉明显是没余力看他。 所谓难兄难弟，就是要在帮忙的时候贴上去，当陈风也来这样一句的时候，胡霖就知道自己逃不开，也附带上了这友谊之情。 孟子义心里跛个不停，和苏蔚天走在一起，他问完就是和自己所猜想的一样。这世界最难舍的离别就是没挨到你所期望的时间，就赶上日程说告别。猛烈的悲苦如生死那瞬间一样，没人会相信一切都成了这样。 朋友有好的有坏的，这个定义是你亲自留过给他的东西来承认的。那么孟子义除去道歉也没再其他的表示。他知道苏蔚天心里肯定压抑极了，他看不出的难过有表面之下的矜持，只剩了沉默，不敢吼叫，默默接受现在的所有。 “你为什么不和高嘉解释，是你的自尊重要还是她重要？” 顿过之后的答案或许也是有所考虑，他永远无法卸掉自己维护的错误。苏蔚天不埋怨，因为他没有任何骄傲可言，他又不能平反真相。 “其实，都挺重要的。” “会不会现在就已经后悔了。” “现在不会后悔吧，都是以后才后悔。” 他最后看学校一眼，除了被管制的保安所拦住，其他人都放他走。他也想高嘉能把他绊住，因为刚刚就后悔了。 高嘉还没说话，沈珂心拉着她往草地上坐下，她看手机消息只有一个好字，他答应的就好像放她走一样简单。看她眼神飘忽乱眨动，沈珂心料想知道什么，面向她揽过手环她让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高嘉整个脑袋倒在沈珂心脖颈，心里沉下的石头被捞起来，嘴缝杂着门牙在抖动，一股委屈泄在这上面，啜泣在耳边的声音回绕个不停，不连断的撒湿变成印记，她手背沾上自己抹掉的眼泪，高嘉噎住像是哭累了，瘫在沈珂心身上，沈珂心拿纸巾转过头再帮她小心的擦干净脸上，试探看了她一眼，抓着她的手，翻过她的手用纸蹭她的手心。 她耐性的和高嘉说着：“别摸地上，地上脏，然后你摸了地上再擦脸。” 想来高嘉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沈珂心就算一个人絮絮叨叨，自言自语也没事，她正是需要有人这样陪她，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伤心的时候还是一个人的话还要忍受孤单，这苦味也太刁钻了。 彭寺盛拉着想要过去的胡霖，他光是在远处就看着高嘉的难忘样子，明明他是看过她喜怒悲衰的人，明明他每天都在她身边，他还是觉得离她隔了很久。 “你知道吗？高嘉，你十六岁，这是最酷的时候，上一岁我们装成熟假正经其实失去了很多，下一岁我们被自己的年龄赶着去长大。只有十六岁你才有自己清醒的一面，它见证青春开始青春结束，青春嘛，就是心里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声音，有时候他叫你开心点，有时候他让你难过点，但总有一天我们想起来的时候，青春就是悲喜留在那里了，多年之后，你们再重逢的时候，他会对你说你又回来了。” “那十八岁呢” “那时候我们应该想着找青春，而你现在就应该享受当下，管他发生了什么，想干嘛就干嘛。” “如果我想继续哭呢。” “那你换一边，衣服湿了。” 第五十四章 故意接近 极乐极悲都是青春的一部分，而所谓青春就是让你在无法理解的时候发生了大于心智上的成熟，不是不懂，而是懂了青春也就过去了，所以他才看起来遗憾，余力无法抗争些什么，唯有妥协。 那晚映照的话，轮来今天来实现，拉开一扇门，就拉开了时机。 他早看不惯刘光办公室的乱，这一来可以帮他好好收拾，就算他知道维持不了多久，但总能让他在烦乱的时候，让心情更加的妥帖。周琦来的时候离他很晚，他到的更早，她没一点考虑就进来，似乎依照一点点的距离在进步。 他已经同意了，假如再只是游移在外的徘徊，那么只能放勇气来支持自己了。 扭转了新的，悬而未决的一点也重头了，很多时候都是这样，突袭的来。 彭寺盛细细的听胡霖在问沈珂心，耳朵竖着听。可高嘉还在他旁边，相比较之下他希望从别人口里来知道她。 遭到他的脚猛踢，彭寺盛侧过身子咬着牙对他说：“胡霖，你吃错药了。” “是你该吃药了。” 胡霖果然没让他失望，就算他没戳到要点，也能被胡霖看穿自己想知道的。他以为他们俩吵了一架，苏蔚天能让她这么难过的原因是因为分手，彭寺盛如果开心就是小人，无所作为又像懦夫。这就回到最初方颂身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高嘉就此放下他和苏蔚天在一起，他错过了时间，他活生生的浪费不时想她的日子，所以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可怜。不过现在看高嘉这样，他居然会想要那人回来把她哄好，邪念来的可怕，他知道自己变的古怪。 并不想重蹈覆辙，孟子义劝鱼清趁早收手，再加上自己也退出，鱼清消停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动静。 沈珂心只好帮着高嘉来补回上课的笔记，这种状态下，她能假装瞒过老师的眼睛都很难，而沈珂心要做的就是能在她需要她的时候做她需要的事情。 “彭师傅，要不你也帮我补下笔记。” 彭寺盛回头带着笑意说：“不要乱认师傅，你的师傅在三班呢。” “你是理科师傅，她是儿科师傅。” “要喊妈妈是吗？” 刻意大声的打闹，希望能借此分散高嘉的注意，看来他们没能做到，她还是疲着脸。 如往常一样，在这个时间点上就会有不少的人一前一后的出现，簌簌的风色里夹杂着清凉，高嘉对着脚前的石头抬脚就踹走。 “要是烦恼像这石头一样可以一脚被踢开该有多好。” “也不是不行。” 高嘉被沈珂心牵着走了几百米，在十字路口往前右拐穿过一条小街店进来，从外面看来，门口没有任何摆放的东西，高嘉伸头往里面看了看，五光十色的光线从在里边扑闪，耳边的声音被沈珂心拉进来。 “来吧，想出力就出力想出气就出气。” 高嘉扫了一圈眼前的机器，她不能自己不放过自己，所以尽力把专注力放在这里。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电玩城，而且门口连名字都没有。” “有些地方就是这样存在的，所以找到他们的人就会收获快乐多一点。” 高嘉皱起眉来，好让沈珂心招来实话，她假装开心就说话变的率直：“那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 “我当然是问的胡霖他们，他们说校外有个好地方。” 她是这样想的，要让高嘉在这里开心的同时还要让她赢着走出去。沈珂心就只能做这么多了，玩好吃好，就算是较为廉价的请客，高嘉也不会记得价格，她记得的是有个人一直想办法让她开心。 高嘉露出玩的痛快的表情，但也忘了夜深的样子，就算是吃饱也会上满不快的情绪。 “谢谢。” “谢什么，明天还要见面，别说这么伤感的话。” 她知道的，只要高嘉愿意说话，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走，但她也知道，高嘉不愿意让她再担心她。 “我发现你这个人啊。” “不客气。” 沈珂心又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窜出来的野猫在这里听了一空秘密，施走夜间的潜埋，好久之后高嘉睁眼才是白昼。 他是闲来无事想起这茬事，要是忙着谈恋爱就不会想起来，只能说最近廖思宇最近忙着自己的事情冷淡了他。 胡霖拉过陈风，说话很是着急：“你上次还没和我们交代你和周琦之间的事情呢，而且你最近突然变的奇怪，开始和我们一起在食堂吃饭。” “我，在帮她补课。” “你们怎么进展这么快？以前没有，现在不在一个班上反而亲密起来，看来谈恋爱并不是有天时地利人和就能成功。” “就是补课而已，你怎么这么会想。” 教室里依旧吵闹，宋林空手就走进教室，他拉下一张脸说：“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我们班声音是最大的”，他训完话又辗转说道：“下午，学校9周年开会，两点集合。” “真好，下午可以不上课了。” 胡霖佯装伸一个懒腰，瞥头看见沈珂心在纸上画着东西，他凑去问：“你在干嘛？” “你怎么什么都好奇？” “我就是好奇，你们女生老是传纸条，直接说话不好吗？” “有些话是秘密，哪能直接说出口。” 他一定会有知道有关高嘉的事情来告诉彭寺盛，他充当这两人的间谍，想撮合他们。 陈风漏了点东西回去教室拿，周琦在等他的时候刘光返回来，他进来看见周琦。陈风和他知会过补课的事情，所以他没以为怪。 刘光对她说话就像对别家好孩子的语气一样：“你和陈风在这里是吧，我都搞忘记了。” “对啊，他帮我补课，还是您说的。” “我说的？他后来不是跟我讲答应帮你补课，才找我要的办公室钥匙吗？” 看来周琦看穿了他，这一连的谎言被她知道了，等会她就要专门去问他，并且要问清楚，他给了她乱想的机会，那就不怪她客气了。 “陈风你骗我。” 陈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听到她说的话有点不明所以，他还是先坐下来。 第五十五章 学校的一角 “我骗你什么了？” “就是你自己想给我补课，你为什么非要说是主任让你来的。” 她说来话很强势的，就像肯定了些什么一样，让陈风好承认。 “你别误会啊，我就是因为”，陈风开始不安眼睛乱瞟低头去乱翻书，然后讲到：“我们昨天讲到哪里了？” 直接摁住他要翻的一页，周琦还是一样的表情来问：“你说啊，因为什么？” “因为你是周琦，我不是因为你在我后面就不和你做朋友，我更希望你能超越我，这算是一种学习上的交流，不过我走后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我想要你成绩更好点，才答应你。” 周琦突然生气并着质问的语气来说：“所以你是在可怜我？” 他说什么她都信，怕是除了拒绝她不信，这么聪明的周琦唯独在这里败下阵来，陈风是真想让她更加的优秀，而不是有他的利诱才能努力，并且最后的时间他给她，说来羞愧，他就是想这样陪陪她。 “先看这个。” 他要怎么哄她，他只能假装她没生气，来主动并且继续和她讲话。 “不看。” 她身子往后摊，双手下垂摆落着，一副不管的模样。陈风看她这样也丢开手里的书，靠在他的单座椅上，双手交叉在胸前，两人在办公室对峙了很久之后，他决定起身出去的时候，又被她叫住：“你干嘛？你别想出去。” “上厕所不行啊。” “就知道你不会哄我。” 周琦憋着自己的闷气坐着等陈风回来，时间过去很久他还是没进来。中午容易发困，她趴在桌子上盯着门口，因为抵不住昏睡的欲望，彻底的睡着。推开门，陈风看见睡在桌上的周琦，他喃喃着：“不过是打个电话你就能睡着。” 他用手指磕着桌面，周琦一脸皱皱巴巴被吵醒，嘴里碎碎：“干嘛啊。” “做题！” 周琦慢慢扶正自己的身子，揉自己的眼睛，嘴上这样说：“陈风，我看你是疯了。” 手拿起笔比划，周琦朦胧的眼睛还在题目上四处晃荡，她刚打一个哈切，陈风也因为困意发出啊的声音。 “看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答案。” “我们越来越相似了，连哈切都会传染了。” 周琦慢慢的在做题上恢复了自己的意识，清醒的程度让她在做题上的速度上更快，她抬头正要让陈风检查，发现他昂着头倚在椅子上已经睡着，她咬牙切齿的说：“你这个人，把我喊醒不让我睡觉，结果自己在那里睡觉。” 周琦打起了主意，极为小声的走到他那里去，她站到陈风身后，陈风脖子靠着椅子背，脸面朝上，交叉在胸前的手放的安分，周琦想要吓他一跳大喊一声，又看陈风眼皮不停的在游动，刚想要挨近去看，陈风就睁开了眼睛，带着喘气的陈风看见周琦在自己的眼前，他吞咽口水紧张的说：“你干嘛？” “你怎么喘气了，你做噩梦了？” 看见周琦他好多了，平复了自己刚从梦里醒来的慌乱，他语调稍舒缓的说：“我梦到有女鬼在盯着我看。” 快到两点，周琦要直接去集合，并且书给陈风回教室，他居然会带着周琦的名字重新回到高二七班，这样的亲密感让他觉得他们在一起了。 通知声在教学楼的喇叭处扩散，齐集的学生永远都在预热自己的嗓子，嘈杂的声音在几列队伍上密密麻麻各有收尾，领队的老师依次让高一到高三的学生进到学校大会议室厅。这里挤满人，头顶上方的扩音器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会议室划分高三在最前高一在最后，高二刚刚好在中间。 沈珂心很快的就找到了位置，她就着旁边让高嘉一起坐下来，其他人还在推推挤挤，她们就已经是观众了。 高嘉扯了她衣角，悄悄的说：“我刚才看到高三的了。” “你看到方颂了？” “上次还是高一的时候，没想到我们这么快，马上也要高三了。” 停滞了一会，沈珂心同她讲：“你发现没有，我们就像这座位一样，从高一到高三，从后面到前面，他有一个顺序。” “什么顺序？” “先进来的人不能先出去，要出去的话需要时间。” “这就是生活。” 胡霖的声音出现在他们的耳边，高嘉看他们三个人就在后面坐着，走哪贴哪。 站在台下拿着话筒的刘光正说着安静。会议室台上摆放了案桌，铺盖暗红色的桌布，还有几把木椅子，半拉开的帷幕后边走出四个人，他们挨次坐上前，继而会议室的声音跌下，咳嗽声都听的仔细。 “上面好像有校长。” 胡霖也不是特意说给谁听的，他一个人也可以讲话，处于自己的长期兴奋状态。 高嘉挨着沈珂心发出极小的声音：“我都不知道校长长什么样子。” “好像就是开学典礼的时候见过一次，校长是不是都很忙啊。” 反正彭寺盛不和他讲话，他干脆就和两个女生聊起来，享受这安静下讲话的乐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听说上一任的校长每天都逛教室好让学生记住他。” 长达4小时的会议，会议室里耐着性子睡着的人被老师喊醒，奇怪的是这比街边马路刺耳的鸣笛还要吵，要比过邻家小孩哭的叫声还要大，顶上扩音器因为设备老旧时而还会让话筒升起类似卡通玩偶的配音，滋滋尖利的吐词，在会议室里成为了一剂催眠药。许久后，耳边的掌声让昏沉的高嘉才意识过来会议结束。 刘光依旧在台下扯着自己的嗓子指导着离场，他重复说：“高三在前面的先出去，按顺序来。” 踉踉跄跄的步子随着人群出去，高嘉的困意倒在沈珂心身上，没想到来一趟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也只怪他们念着稿子，讲的东西实在是枯燥无味。 刘光依旧在台下扯着自己的嗓子指导着离场，他重复说：“高三在前面的先出去，按顺序来。” 第五十六章 背着你 踉踉跄跄的步子随着人群出去，高嘉的困意倒在沈珂心身上，没想到来一趟就是换了一个地方睡觉，也只怪他们念着稿子，讲的东西实在是枯燥无味。 看他眯着眼，彭寺盛对着胡霖说：“你肯定没睡好吧” 胡霖苦着脸埋怨：“我有几次都睡着了，宋林把我喊醒了，这还不如我在教室上课睡觉，而且他偏心，偏偏不喊她们俩。” 要提到高嘉起来，彭寺盛倚话很温柔：“女生嘛，宋老师还是疼人的。” 这时候，胡霖铆足了气，但又畏畏缩缩的讲：“我嘛，还是把精神劲留给了廖思宇，毕竟她上台发言我会很骄傲。” 只顾着听他们俩讲话，陈风背后一股撞击猛袭，他还听到熟悉的声音，在拥挤出口处，这里人挤人。周琦跟着在陈风后面，他扯胡霖往右边挤出挪出更大的位置，周琦就明白了他的意图。这微乎的小动作让她喜欢的一发不可收拾，因为陈风是只做不说的人。 本来她们俩只是想来学校食堂看看，一直还没来过的两人，在原地打转。四方八面的看，就蹲到了又是三个人走过来，反正一定是彭寺盛要走过来，剩下的两个人陪着。 “你们来这里干嘛？” “来食堂能干嘛。” 高嘉回答彭寺盛的时候，一种陌生感近在咫尺，好像他们现在这样很奇怪。彭寺盛伸手给了她卡，他够直接的说给她用，空间连着氛围都是尴尬的，沈珂心连忙避及这糟糕的局面，就把高嘉拉出了这里。 胡霖和陈风还在一边看着彭寺盛收回来的手，他小心的问：“你是真的喜欢高嘉吧。” “胡霖，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傻？” “没事，你就是少了这种傻劲来追高嘉。” 一时的想法比较冲动，现在她们已经走了够远的地方。高嘉不知道彭寺盛是不是还没死心，现在他又主动起来了。她突然心里动起了念头，她想要再回去昨天沈珂心带她去吃的小街处，她说她喜欢那里的味道。 “高嘉，不要想着以回请我一顿饭去，我们要是一起去吃饭才行。” 沈珂心的话只说对了一半，这一半也算是她说的，所以她就这样说出她的心思。 “你这么能吃，我才不请你，我们只是去吃饭可以了吧。” 她不仅不同意还回嘴：“我和别人在一起胃口才没那么大。” “那就是我比较特别了？” “虽然这话听着怪怪的，但你要知道，和喜欢的人一起吃饭，胃口会变的很好。” 高嘉果然一脸皱曲，她说来：“大白天的，这话听着是有点奇怪。” “我啊，是很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会很开心，所以我怕你有一天突然不开心了，只记得我和你开心的时候，转身去找一个陪你难过的人，但我相信你。” “把信任交给我就行了。” 友谊若沾上一点道听途说都会变的不堪，别说是身边替换一个人，可能会直接走向厌恶。高嘉还是挺喜欢沈珂心这一点，想来就说自己的表达，从不掩盖。 过上了很久他还在这里坐着，就算是彭寺盛忙完自己的事情，他还没动。 “陈风，你还不走吗？” 他还在等周琦，怎么说好一下课就来的人还没来。陈风让彭寺盛先走，门交由给他就行。 陈风拿着书，要准备到她的教室，在隔壁班他看过去，教室灯早已熄灭，他现在已经能熟练的和自己讲话了，他说着：“难道在集训室？” 往对面过去，他不急的步子一步一步靠近，陈风到的时候，恰好一个人正在锁门，他问：“这里面没人了吗？” “没了，我是最后一个。” 那男生还多看了几眼陈风，他也没多想，找不到周琦，只好准备离开这里。 到楼下他等了一会，又看了一眼楼上。楼下负责学校清扫的大叔要锁上一楼的楼梯口铁门，他正在拿手电筒扫楼上，并喊出话：“上面还有人吗？” “还有。” 三楼传来周琦的声音，陈风踮脚看了一眼，感到有点奇怪。 “快下来，你们高二的又不复习，这都下课二十分钟了。” “等一下”，周琦大喊了一声，声音中带着怒气。 陈风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我上去看一下，好像是我同学。” 他大步冲上去，突破最后一层阶梯后，陈风看周琦就在他们教室外边贴着墙，在暗处没有光线的三楼，周琦靠着手机光照在他的脸上，陈风就问了她：“你怎么在这里？” 周琦叫他的名字声音软下来，然后就慢慢的坐下去。他朝着周琦过去，她居然带着哭腔开始哭起来，他不紧不慢的蹲在她的面前，说话一来只能问：“你怎么了？” “有鬼。” 周琦突然抱住陈风，他受不住往后栽了一下，单手又撑住往前倾，正住身子。陈风一时没想着扯开她，脸上的表情愣住了，直到楼下的大叔再次喊出声音：“刚才上去的学生呢，赶快下来”。才让陈风拉回了自己的意识。 隔着陈风这边的楼梯口，大叔就站在这边。在另一边右侧有一个黑影子突然从楼梯口出来，冲到教学楼前方花坛处，消失的影子让大叔还没来得及说话。 陈风拉着周琦慢慢拉起来，周琦有哭状来说：“我的脚崴伤了。” 他先是看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拿手机照了她肿了的左脚，说话语气还有点心疼：“擦擦，哭什么。” 这是他主动抽出纸给她，他不再是连及新的，也能把自己的东西给她，他所谓的精神洁癖被克服了，被她一点点侵蚀的。她一直说来有鬼，陈风不过是和她解释不可能的事实，鬼是看不见的。现在这样，他只好背上她下去，她趴上去恨不得多凑凑这一次好的机会。 陈风下来的时候去和他特意说一声。他说来一句：“刚才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冲下来，也是你的同学吗？” 周琦猛点头激动的说：“是鬼，我刚才看见他了。” 第五十七章 过一关 陈风突然反应过来问：“一身的黑衣服？你在哪看见他的？” 他别过脸想要和周琦讲话来着，发现她的脸挨的近，又赶快转过来，避免来个什么意外。 “就在你们教室外。” 听完周琦讲完的话，他才想着刚才去集训室，那男生好像也盯着他看了几眼，没仔细看，但的确是一身的黑衣服。 自己念念叨叨的大叔说着：“晚上就容易闹鬼，不就是因为人这时候变黑了。” 陈风继续背着周琦，他们往学校外走去，周琦问他：“陈风，你是不是相信我了？” “肯定不是鬼啊，可能是小偷。” “小偷？他好像在你们教室啊。” 陈风突然停住了脚步和周琦说：“他进去了？” “你继续走，我来讲。我去教室找你，因为脚崴了，我就走的慢，我过去的时候，其他班的灯都熄了，到你们教室门口的时候，其实没有开灯，然后我发现你们教室有影子，我就以为是你在教室，我喊你的名字，结果那个人突然就没了动作，我就想着要不要进去，然后他穿的一身的黑衣服，出来关上了门，我发现那不是你，而且那个人感觉很奇怪，也不说话，就慢慢的朝着我走过来，低着头特别的阴森，我一直往后退急忙拿手机照他的脸，我还想跑来着，脚又崴一次。然后就是下面突然有声音喊，他就跑了。” “那就是小偷，如果你说是鬼的话，也算吧。明天还要看看什么东西被偷了。” 周琦偎到陈风的肩膀上糯糯的说：“我刚才都吓哭了。” “你没错，错的是他们，你本来就一直被保护着。” 陈风就这样让她靠的近，他丢开礼貌，没有拿一套自己的说辞来对周琦讲任何拒绝的话。 “站住，你们俩是学生干嘛呢。” 到门岗厅的时候，之前的那个老男人不在了，这是一个新来的。直立自己的身子，一脸高傲的样子看着他们俩，有种新官上任的既视感。这人不依不饶的，先是要看他们俩的走读证，再是他们背着让他看不惯，其实放走也没事，他现在不过就有点故意的找茬。 只能用一些不得已的话来说，才能被放开，陈风说的是：“她是我亲戚，不信问我舅舅刘光。” 那人吐出几个字：“刘光的外甥？” 走出校门外远一点，周琦才开口：“你干嘛要说你和刘光的关系，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知道吗？” “有些人只听的懂这种话。” “你打算背我到什么时候？” “我想你应该想要我送你回家吧。” 周琦换了说话语调：“我可没这么想，我是怕你背我太累了。” “找不到我，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你又没给我你的联系方式，我怎么给你打电话？” “你不会要吗？” 陈风说这话就好像又给了周琦追他的自信，她现在才不要再要，她要他主动给。 那天陈风背着她走了一路，这一路他一句没怨言，而且陈风还送她回家，亲自送她回去，这种高级的待遇，周琦已经感受到以后能和他在以后有多幸福，并且他真的给了自己的手机号，这就意味着她想他就能没事的找他。 尤其是这听着不错的对话，她现在还在无限的回想。周琦说来：“你这样，我会更喜欢你。” 他的回答是：“我也拦不住你喜欢我。” 周琦现在在床上打滚式的翻腾，好像已经自己和自己的谈起了恋爱。她托付于自己爸爸送他回家，他们俩应该还在路上。 在路上，较为问题多的会来各方面的问：“你叫什么啊？上次只顾着跟你舅舅讲话，都没来得及认识你。” “陈风。” “我女儿好像很喜欢你。” 车子已经开到小区路中间，放慢了速度在往外走着，陈风在这时候听到的一句话，让他好像早就有所准备。 “叔叔，您女儿喜欢春天像喜欢夏天一样简单，因为她也不怕30度的太阳会热化她，她是只管看晚上的月亮的小女生，当然我也很喜欢夏天。” 他听完陈风讲的话开始大笑起来，顺便夸着陈风：“她是一个好女孩，你也不错。” 十点半钟的人声在楼墙上离的老远，他听说月老系着红绳，堵着墙也要牵过来。陈风横卧在床上，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心里有着慰藉感在一点点的侵蚀自己，是这样被快感克服，他满足和周琦在一起，怀恋这感觉，他越是想要藏的深，这个人就会治愈他紧绷的神经，看透他所不暴露的一面。陈风看手机上发来她的短信说晚安。他转向拉链被拉开的背包里的书漏出来，还有她的书还在这里，他从床头柜拿出之前周琦给她的纸条，上面潦草的笔迹勾勒出陈风的大致模样，黑白色的手绘，没有一点颜色，之前看就像是路边的蚂蚁乌龟和小狗，现在就变成了月亮麦田地里货箱车装着的萤火虫，占据影子里的所有光。 陈风到教室到的早，六点半，门一推就开了。看了撬开的锁没有多的痕迹，他掂了下，普通的不行。亮起教室所有的灯后，他看桌子摆放的还是整齐。 没有哪个早上走进来的她们俩是清醒的，迷迷糊糊到教室的时候，陈风让她们检查抽屉，告诉了他们昨晚的事情。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大都是抽屉被翻的很乱，声音慢慢的传到宋林耳朵里，他表示再询问到每一个人，是否有丢到重要的东西。 孟子义的钱丢了，他这样和宋林说，然后此事就被报备给了刘光。全班只有他这样，而且是个大数目，宋林呵斥他钱财不要乱放，更不要拿那么多来学校。 之前宋林一直没用着刘光给他的特殊权利，能优先处理他的问题，现在用上了。他很快就通知到上级，以备能开启学校各个教室里面的监控器，这样不光是抓小偷，还让他们不敢肆无忌惮能在课上做一些想要藏的事情，于学校来说，批准的速度可以很快。刘光通过教室喇叭来通知他们这件事，教室里的声音也开始杂起来。 第五十八章 管制 “原来教室外面的监控器一直都没打开过？” 胡霖还想着之前和廖思宇还一直避开监控器，这种偷偷摸摸的虽然好，但是感觉被学校深深地欺骗，一直以来，学校就没在意过，反而是放狠话来说真的。 彭寺盛告诉胡霖：“教室的监控器也一直没开啊。” 高嘉被沈珂心拉着，下课间的十分钟，有时候打打闹闹也就过去了，高中在这闲来生活中找属于自己认为不重要的时间里在后来的日子开始记起来，重要的不是哪一天，是那日子里所有的片段，那个时候没多少的人会明白。 宋林拿来新的门锁，在得知他口中只有本班被小偷撬锁的瞬间，班上的人就拉开自己声嗓的开始变成集声大会。 没再有周琦需要陈风补课的时候，陈风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他开始盘算着她什么时候再来找他，什么时候该再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彭寺盛捻着心思喊了一声高嘉，他说不出来这感觉，不是因为变化来的滋味，恍若他自以为是的想法是很懂她，他细想胡霖问他喜欢她的原因，好多日子里的积极在沉默中剿灭，他又怎么知道，在高一新一届的所有人中，只能看见她。像个玩笑话，他说不出来喜欢的理由，是喜欢太容易自己弄的繁琐，是喜欢太柔媚所以不好抓住。 “我听说要举办一个作文赛，宋林说让你准备来着。” “我怎么不知道。” 高嘉放下手中的笔，她倒是没有躲开彭寺盛的目光，两人这样看着，彭寺盛猜到她会在听到这消息就开心起来。她在他看来有很多还未发现的好，她也对自己喜欢的东西有追求，她还有许多小亮小点的地方，他没空想其他女孩，装下的恐惧感在提醒他。 “宋林来说的，刚好那时候你们俩不在教室。” 他收了收自己情绪，像是传达完消息就此打住，没有多来的期待，还是降低欲求为好。 沈珂心摆开自己替她高兴的表情说：“高嘉，那你一定要好好准备，准备拿一个奖。” “这个消息也来的太突然了吧。” “宋林多喜欢你啊，上课老是点你起来。” 沈珂心在一边啰嗦上课那时的画面。都是以前很久的事情，现在好像他们已经能有自己的很多故事来讲的生动，生活里任何地方都会是出色的，而且他们就是精彩。 “讲点开心的吧。” “平平淡淡的多好啊，我还想一辈子就这样在这教室里坐着呢。” 胡霖一股话说出来，撑着手扶着头往右边窗槛看，他喜欢这里，别人都要逃，他不同。 “当学生有什么好，我想赶紧自己出去赚钱，摆脱学校的束缚。” 高嘉在憧憬说的生活，只是那一刻的向往，毕竟到了那个时候，就会变了。 “你现在说的轻松，以后你就会想要重新回到这间教室里。” 高嘉垂下眼莫名惆怅的心绪回了一句沈珂心的话：“要是以后真怀念我们就一起回来看看。” 组成值得纪念的时间里一直被挑着担子拣热闹，一不小心弯腰就泼开了滚烫的驰影。 他知道高嘉和沈珂心说话的时候，也会不时的看向苏蔚天曾在的位置，他现在也害怕突然有一天她的心情就如他在的一样，有强烈的猛喜。那样他再确定就能是自己所认为的事情了。不过不提那件事，她不会去找被虐的感觉，试着和她讲话的时候，他在一条绳索上摇摇欲坠。 一次哭不知道够不够，高嘉回家去不敢失声，她把自己的脆弱较为真的掩着，在这里她同样不太敢，其中包括了太多的原因，她全心全意的接收痛苦，再怎么说都是自己，又不能随手就抛弃。想来想去，高嘉更多的是迷惘，多少时候她要蒙上自己的眼睛选择是假的，她喜欢的时候就胡乱的没有自己的观点，那些所谓从一而终的信任也抹上了一层泥沙，一点风都不敢招来，呈露真实后才发现早已有浅浅的痕迹。 消息放出好久没动静，她们以为这该是一个平庸坐山洼的女人。先是以教室的扬声来传播，再是有后脚的各个班主任的通知，忽然之间所有人都配合着徐卉的一声号召。她召开了她以主任为权利的一次女生会议。听到消息的时候高嘉其实有不上课的一种心理安慰，毕竟大家对她没有影响，想来不过是去叫过去介绍自己。她占上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把所有女生放在空地上，像是体罚一样。在刘光的劝告之下，她除去了高三的，到下半年她们的时间不能被她浪费，所谓一切依她们优先只考虑学习上的事情为主要目标。 大家没那么畏惧她就摆的都是随意的站姿，包括熟来讲话的人，一直没停过。站最前的一个女生被她瞧上，她是做了一个模板来告诫剩下的人，再这样就是相同的下场。尖刻说话声正是证实中年妇女抛来的恶毒，锋锐的眼光没眨的围着她的脸打转，巧来一句又一句搬出的成语训的别人低下头来。廖思宇当时在后边站着，她现在的样子比那晚训她更要凶横。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见识到她的厉害，这借此往后她的声势也将被散开。 只给她们一天的时间来换回素净的一面，学校不准的她又重新复述了一遍。指甲、头发以及着装，她们统统都要按照她说的来，这要比刘光管辖的范围还要大，女生的半边天就被她所占领。第一次的见面并不是那么的友好，以至于她没落下什么好的传言。 拖着身子都回教室的时候，像是从地牢里回来一样的疲累。很多规矩套住她们，很多麻烦让她们恼人，赶上了这高二的特殊时期，要是现在能是高三也就不被束缚。教室里没了女生们的说话声尤其的昏暗，她们像被压榨了一样的都躺着。因为他只在意廖思宇，所以胡霖打算要问她。在没有及时收到消息的回复之前，他还是从教室其他女生的嘴里提前得知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第五十九章 关系的缓和 周琦请了一天的假，她特意发了短信告诉陈风，他看了看短信，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上课的时候他觉得无聊，前后又看几次短信，仿佛多看几次能改变什么似的。 人多数需要撇开自己找人来陪着，一个人要是能找到两个人的乐趣，那也不会存在有想念这样的东西。陈风在空办公室里想她，所以她不在，他应该回到中午回家的习惯，而不是坐这里等她。 归及地平线的消失。他在楼下看楼上，泛黄的灯色还有其他教室里的影子，周琦没在这里等，陈风就朝着前面人群处走，在路上白织灯下，身子被拉长，影子压影子凑成一团，一个人没了说话的人，仿佛只有自己知道少了些什么。 周璇了一通，终于还是没忍住举起他要万岁的人，要走的人却也先开了口。 临另一天的时候，宋林赶着来告诉孟子义这是一个坏消息，学校也没办法帮他，这只能以悲剧为收尾，而就他一人倒霉。宋林再问的时候，他也不敢吱声，因为他藏着的两盒烟也被顺走，这小偷劫走的都是他的回报。孟子义很是安静，这不像平常的他，也自从苏蔚天走后，他就收敛了很多。因为一个人使坏是孤立的，他没那么强大能是一个人。 宋林转到了高嘉旁边说：“彭寺盛和你说了没有，作文大赛。” “说了，我在想写什么好。” 高嘉感到受宠若惊，毕竟自己的语文成绩不是最要好的，但就像他觉得她有潜力一样，为她创造机会，也能为她发现自己，她觉得他是一个好老师。 “那你记得这周写完就交给我。” 宋林交代完走出了教室，高嘉还举着笔，只是发呆以及叹气这莫名的一种压力给她。 沈珂心瞧着人远去就讲话：“我发现宋林好像一直都很照顾高嘉啊。” 当初宋林找他的时候，没有直白的说出他要表示的话，不过彭寺盛知道他给他提了一个醒，他喜欢高嘉同时也喜欢他，同样的学生，他更希望只是学习上的起升不是别的。 季老师的课上，她走进来。彭寺盛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巧合，他只见过上次见的那一面，其他的话他也从谣言里听了不少，现在看见她好像又有了一种新的认识。台上的人停下来，甚至说是看她的眼神只有彭寺盛能明白。 说是一天的时间就是一天，她来逐一的抽查班级，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来这里，彭寺盛看她就此寻找女生。高嘉很小声的说给了沈珂心听，趁她在乱看的时候，彭寺盛也听到了。不是没把徐卉说的话当一回事，而是真真实实的忘记。刚上色的指甲油，还没来得及卸，现在要是被当场抓住，肯定要被骂惨，况且她说人的本事能把心里脆弱的人讲哭。但有时候越是怕什么，他就越来什么。 她往这边走过来的时候，彭寺盛真想护着高嘉的时候，就给他一个机会。 彭寺盛觉得她不好的时候，就不管他们俩的生分关系了，他是真当着所有人偏向高嘉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这话能让高嘉逃过一劫，所以她站起来直接走向徐卉，她皱紧的看着高嘉，然后她传达了彭寺盛给她讲的话告诉了徐卉。她微微低头的时候，没顾着其他人的眼光，徐卉话都没说的出去了教室，也在于自己身上有问题的时候就不会看到其他人身上的毛病了。 高嘉真的逃了一次被骂，沈珂心问她的时候，她说彭寺盛看见徐卉的裙子裂开了，这留给她一点面子就不会再找到高嘉。那之后，高嘉写上了一张纸条给彭寺盛：别在小心翼翼的说话了，就保持和胡霖一样的关系就好，我们的尴尬也到头了。 说是要给彭寺盛机会的话，高嘉也没想过，她现在对苏蔚天一天天的在淡忘，那人后来没找过她。要怎么做都不公平，如果剥夺他刻意和她讲话的开心，高嘉也称之为小气，换来两个人明明熟悉还占着感情没故事就又自私。她不过不想要这人总是看着她就一起不开心，在旁边是能察觉到的，前面的日子她一直都没说，现在她是可以说的。 胡霖能把廖思宇归顺到天气好的原因，因为无所保留的喜欢这个人，同样他也得到了她的叠起回应，他将会保留着对她第一见面一样，永远让她在他这里拔得一筹。 高嘉写起字来，灵感就像突突的三脚车让她断断续续停笔落笔。早上自习的老师就坐在讲台上，高嘉也没管这不是语文课。沈珂心和彭寺盛会在老师快要下来的时候提醒她，八百字的作文在偷闲的课上被完成也是很难。 原本他要担起一部分责任，所以自己就留在这里。这小偷没再来，就好像是学校里的人一样，知道了些什么，就不敢再来。监控室里刘光还挤了挤自己酸涩的眼睛，看了很长的时间，他没查到一点线索，再加上他没有根据就放弃了。 就在高嘉准备去找宋林交作文，肚子一阵痛感传来，她脸上扭的乱，彭寺盛见着她在座位上迟迟没起身便说：“算了，要不我去帮你交吧，刚好我要交作业。” “好，谢谢啊”，高嘉递给彭寺盛然后紧追一句：“你别偷看啊。” 她瘫在桌子上，沈珂心给她接来热水，她捂在肚子上，蜷起自己的身子，才好过点。 彭寺盛提着嘴角笑起来讲：“谁偷看啊。” 他到办公室，宋林正在扶着他的眼镜看一厚沓的古文学书，彭寺盛也没细看叫什么名字，心想还真像他。 “老师，这是高嘉的作文，我来一趟办公室顺便就带来了。” “好，你放下吧”，宋林脸上挂着一副不解的表情，彭寺盛刚想转身走的时候，宋林又叫住他：“我上次找你说过的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吧。” 彭寺盛没听进去，因为他看见门口进来秦舒乐，相望的他们俩面色上都有些尴尬。 第六十章 窃喜 “啊？老师你说什么？”彭寺盛挪三步脚扭过身子。 “我说，你不会不记得上次我找你说过什么吧”，宋林放下他那书，聚神的看着彭寺盛。 “记得，当然记得”，彭寺盛点点头，他没在意宋林说什么，门口的秦舒乐到自己老师那边，彭寺盛听见她也参加了作文赛。 每个老师上课都会有他的进程，有的赶的很快，因为到后面还要重头再来一次。季老师在路上遇见他的时候，嘱托了要去实验室的一句话，同样还有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看着他，彭寺盛只是答应了一句，又挨着这么近的时候，他感觉面前的人是很熟悉的，这无关一个晚上的事情，而是很多事情。 呲溜的地板上，干净的发亮，见着前面堆着的小平台板子，上面放置了一些器皿用具。在无法控制局面的时候就能显现出教师座位的重要性，混着乱的时候，其他人没有同伙，有的人却以搭着自己所要好的人，让有些独自一人的人感到格外的拘束。能不能顾着大家就看在人多的时候有没有眼见力。季老师在他们独自开心的时候说：“按着教师座位两个人一起，别自己乱配人。” 再是一次动荡在这里移动，他身边还是高嘉，这也避免了他要教胡霖的麻烦，他自然是愿意和高嘉呆一块。 第一次来这里，经验少之又少。在一切都做好准备的同时，他们也自己动手来参照书上的一步步来。高嘉看了一眼他，迟迟没动手在等着彭寺盛先来。 他听季老师过来瞅着他们俩说：“你们俩还要准备好再开始啊？” 言外之意下，彭寺盛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高嘉听不懂的话，他又有一些误会。动手之前他也没想过这普通的实验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他就放心让她在一边自己试，也就在他专心看书的时候，她出了岔子。 酒精灯撞歪了，这不全算她的责任，也怪于他们没提前检查，漏出的液体随下流，一生火就燃起来，每个实验台上都有一个高挡的板子，还没被其他人看见的时候，高嘉第一反应居然是拿嘴吹，彭寺盛把她往后拉，他很快的冲到只有前面季老师站的位置上有抹布的地方，其实他回来的时候，火已经冒出味道甚至把老师引过来，随后火势被湿抹布扑灭了，那忘不了的眼神就如火热的辛辣焦在薄面上有了糊味，但他看一会彭寺盛后，眼神就被心理上的镣铐收回来。 他静下来后，抬开嘴：“怎么了？” 女生们有时候在认错误的时候和男生不大一样，她们可以主动靠近但又无法直视的事实，让低头屈伸来抨击要批评的人不那么的汹涌。彭寺盛拦住高嘉要上前的脚，她一要揽责任就冲上去，尽管这事并没有那么严重。 要先比她还开口的人说着：“老师，我的错，我操作失误。” “你们没事吧，做事专心点，不要想着别的事情分心。” 事情已经被压下来，他不好说什么，就帮他们又检查了好几遍，放手给他们自己的机会来完成。 “你没事吧。” 高嘉还没回答他的时候，沈珂心就从后面钻来也问了她。他都帮了她，她自然没事，那两下把她往后护着就替了她。 陈风在和周琦的聊天框中重复打字反复删字，他怕周琦忘记中午要来找他，其实不过是隔了一天的时间，他就有种好久没见一样的感觉。这样的动作在几分钟后，最后还是被陈风放弃了。 “不管了，她应该会来吧”，陈风搭在腿上上下下的起伏手指头，掩饰自己的紧张。 他一向不会主动提起要和胡霖一起逛小卖部，倒是现在下课，叫上胡霖一起要到小卖部。他先是被胡霖有怀疑的眼神扫视一遍，再是两人一起晃悠买。陈风是想要以这些零食慰劳周琦，也庆祝她回来。抱了一手的东西，胡霖不禁说道这东西都是好东西，只有一点就是贵。对于他常常来逛的人来说，一眼就能估出一个价，陈风随手拿的，看起来要比他不入眼的更高档些。到结账后，胡霖再一次说贵的好吃，一定有买来好吃的理由。男生明显的异样，被胡霖看个穿，他好歹也是经历过的人，也懂他在想什么。 被胡霖说来说去就扯到了周琦的身上，陈风回神过来发觉自己真的开始接近他所说的一种特殊，他被人又提醒了一次，他早就明白了，只不过他还怯场。 彭寺盛瞧高嘉的时候，一不小心对上了她的眼神，不知道她是看他干嘛，因为他是有企图的。男女之间在没成之前，哪一次不是有带着自己谋算的心思来达成自己的意愿来的，彭寺盛听她说：“我是想和你说一声谢谢。” 他没看她说话，因为他看着她怕是说不出来：“没事，你没事就好。” 办公室空着，他还带来周琦的书。陈风摆好她要坐的椅子，零食放在桌上，虚关的门一推就开，这个事情只有他们俩知道，没有人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除了刘光意外回来。 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他快要等不住时间的时候，没忍住给她打了一通电话，他深呼吸，贴在耳边等着电话接通，在门外的电话铃声响起，周琦慢慢推开门进来了。 周琦举着手上的一袋零食，显摆的说：“不用打电话了，我来了。” “你来了啊”，陈风放下手机挂断，他现在怎么见着她就头脑不聪明没了理智。 “这里怎么有一袋零食？” “这是他，不对，我舅舅的”，陈风一时慌乱，承认不出来这是他特意买的。 “原来你舅舅还这么喜欢吃零食。” “是啊，真奇怪。” 周琦说她为报答他上次送他回家，就买了一些她最爱吃的东西给他，她还说希望他能喜欢她的口味。这些让陈风看来都是陌生的，他一个男生怎么可能爱吃零食，不过是她买的，又可以勉强的接受。 第六十一章 奖励 两个人在一起就是要慢慢的接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一些东西，这有时候让陈风觉得很奇怪，自己能违抗不太乐意的东西来为另一个人来改变，大概就是科学也不能合理的解释出来这人类变异的一种行为，无法有依据的来证明。 “你怎么现在才来。” “你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消息也不给我发，我手机坏了，只能接到别人打进来的电话，自己打不出电话也发布出去消息。” 为什么陈风现在就有了谈恋爱的感觉，她说话的埋怨就像是对亲男友的指责一样，他们还没走过甜蜜期就直接步入了中后期的寡淡，这让他感到不乐意，他是想过和她过生腻的两小时。 他是没事做的，他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陪着她写完作业，一直都是这样，周琦不会的题很少，所以他一点都不省心，不问题就只能呆着发愣，而每一次发愣的时候就借机会看看她。随手拿来她给买的零食，下嘴后，陈风觉得味道很好，也或许是因为有她在的缘故，给了他别般的感受。 无聊的陈风总算是找到了可以不停的事情，这零食买来就是给他的，所以是他的，就都是他来吃。 “就这么好吃吗？你一直在吃。” 陈风被戳穿之后有了脸上一直揭不开的羞意，好像是周琦现在能主导他一样，他没回话周琦就继续讲。 “你知道吗？我想过要在学校开一家小卖部，卖零食给学生，这样我可以一直过着校园里的日子。” 问到要点上，他总算是停下来说：“为什么想要在学校留着。” “因为不想长大，你呢？为什么想要去当兵？” “因为想长大。” 陈风接着她的话说出自己想法，他大概忘记了上次她问这问题时候的拒绝。凭着他的记忆力也不能在某个特别的时候来比拼自己的聪明，他很有点喜欢她了，陈风自己心里清楚也明白。 “我们俩个一个想快点长大，一个永远都不像长大，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周琦扬头，陈风会假装四处张望。 “注定走不一样的路”，陈风说的认真，他猜周琦一定会反驳他。 “不，是一定会相互吸引”，周琦说着话，陈风抬头去看天花板。白色的，点着霉一大片，颜色很浅，过于潮湿的新装房间，不抬头还不见这屋子的破相。 “你一定还没想好去哪个大学吧。” “要不然你给我引荐有哪几个好的？” “你先比过我，比我更好，我再和你说。” 陈风拿他看自己也看不惯的自私告诉她。枷锁在别人身上，凭空就要绑架她。 “高嘉”，彭寺盛从教室外回来，右手藏在背后，露着笑显得谦和，再是到她面前叫她的名字。 她瞧他憋着笑就问：“怎么了？” “你的作文名次出来了，宋林让我告诉你准备拿奖”，彭寺盛从背后拿出一张纸在晃。 “真的？” 高嘉站起来太急，椅子歪着倒下去，她伸手抓着彭寺盛给的纸，脸上漾开赤红的喜悦，眨巴着眼找着纸上的名次。 一张纸上，她从上到下都没能找到，而且上面还没有写着可用的信息，沈珂心凑过来的时候，顺手将她的椅子扶起来，对于她的排名也很关心的来看。 “上面没有名次，名次在老师那。” “你不早说”，高嘉坐下去，翻了一个白眼。 “上面有奖励，宋林说你要准备去志愿活动，免费动物园一次，你看看是第几名的？” 往后躺有沈珂心在撑着，高嘉再看一次，她在一边说着第三名。她是有点失落的，这个名次也就是一个入门成绩，她跃过刚好的门槛取得了优异。学校定下来的规矩很是奇怪，连奖励都是与众不同的，辟如说第一名的爬山，第二名的电影以及她领来的第三名。她需要接手去一趟第三名带来的奖励，不定这是一次什么特殊奇遇。 还正当他们聊的时候，宋林就又走进来占据下课时间。他手里捧了一竖条高度的本子，随之唤出口的是：“彭寺盛来发一下。” 他把高嘉得奖的事情，在班上说了一道。受着气氛，高嘉迎来了一连击的掌声，这是她头一次在学习上得到的一次鼓励，她在心里喜欢这种感觉，并以此暗下心来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的学习。 “老师，发这个干什么？”，彭寺盛问了一句后，宋林在他眼下拍了两下在顶上那本写着高嘉名字的那一本，明显的很，她的和别人不一样。 宋林说只有全校前三名才会有校园纪念册的一次机会领取，这是学校额外附赠给获奖者所在班级其他人的福利，但其实学校永远不缺本子，不过也费了他们的心思来包上了一层好的面貌。这个有些与众不同，以往学校的赛事记录全部被记录了下来，可以从一九九七年开始看到各式各样的大赛以及获奖人的名字，每一年的时间到现在为止一共记录了十七年，同时存在的是高嘉也在其中，岁月会忘记，但印刷下来的字不会，她的名字记在这里也记在其他地方被人翻起。 说来这纪念册宋林又讲了一段他的故事，自他们出生的那一年刚好是上任校长刚走的一年。他是一个极为固执的人，定下了他的规矩，要将一些学校需要流传的东西让往后的人看见，由来的纪念册也就是这样来的。说来那么多，他们只知道那个校长姓李，后人不知道他，他却让后人们自己互相流传自己。 彭寺盛刚好发到这里，沈珂心连忙就翻开。深墨绿色的一本，刻着2014年知歧高中纪念册这几个字，摸着凹陷的印字充满了质感，灰白色翻开有新书的气息。 胡霖指着高嘉的名字来看，因为彭寺盛越过了她，就是没发她的，她此刻开心不和他计较，高嘉盯上去，自己居然能成为纪念册上记载名字的人物。学校每年赶在四五月发，其实也是和上一任校长有关的原因，作文大赛是他要求的，而第三名的奖励是轮着三年来换的，也就是说这个奖励是必然要经过的，刚刚好高嘉赶上了这一次。 第六十二章 放手 “得个奖，搞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几个好奇心重的人转向她，高嘉捂着脸，头侧到后面，遮拦了嘴角，又躲开别人看的眼神，抿笑还没拿捏好，要让自己快冷静下来。 “给你”，彭寺盛绕回来的时候拿着手上的最后一本递给她。 “你为什么最后才给我？”高嘉伸手去拿，看到自己的名字，她楞了一会说：“我懂了。” 打开来，高嘉在篮球赛上看到了2次方颂的名字，这纪念册没有照片只有名字，记住他们的人都是认识他们的人。她想着在白纸那几张上写什么好，要写点东西，在日后能想起今天，笔上的字迹是随着时间变淡的，一年翻一年就会见证。 收了收自己的情绪，宋林和她说：“高嘉，周六的志愿活动，可能要去一天。” “就我一个人去吗？” “往年都是安排和自班的班长一起去的”，宋林有点迟疑，眼神飘忽了一会，好像话还没说完，但又顿着不说。 “就，我和彭寺盛去啊”，高嘉脸上有些窘态，幸好现在她被叫到外面来，不然当着他说的话她又会觉得不好意思。 他说过一天后再谈这件事，因为这件事沟通的不是所经刘光手下，而是一通电话背后的其他人解决。如果是和彭寺盛单独出去，高嘉怎么都会因为现在的关系而感到别扭。 陈风今天要比昨天开心，理由就是二个人。像是水蒸气一样的落下，毛毛雨飘洒到脸上，晚上看不见只能摸着，陈风走在周琦旁边被她说：“你不是有伞吗？怎么不打？” “这不叫雨，我不打。” “你为什么什么都有所准备？你不像别的男生，你什么都会准备好，这让想对你好的人一点办法都没有”，周琦说完举高伞，给陈风撑着，周琦的个子差他10厘米，要遮到他还是有点难度。 “我来”，他抓伞柄上面，接过伞，听完她说的话，握住的更紧。 “陈风”，周琦叫他的名字，小心又小声。 “嗯？” “你6月就走了吧，到时候再来学校就见不到你了。” “我会教你到6月的”，陈风顿了顿接着说：“其实。” “有时候我觉得你挺自私的，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你还总在我身边对我好，有时候我又觉得自己挺自私的，明知道你快要走了，还要假装不知道，我们俩不能总是这样，你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 “周琦，你怎么突然说这个？”，陈风站着面对面看她，表现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就是不想再和你这种关系了，我们补课的口头协议就到此结束吧”，周琦伸手就拿到陈风松开的伞，她撑着伞往前走，没再管陈风。 他垂下眼低下头，周琦走在前面没转身。他承认喜欢她，也承认不是所有的喜欢就要在一起，自私占据了没在喜欢确定之前的一个理由，光是这样他才所以没能表白。凭空臆想恋爱并不能是真正意义上的心头热潮，来一场真的，就要胆子大一点。 那天中午周琦果然没再来，陈风还是等了她两个小时，郁闷的他提过自己买的一袋零食，硬生生的往嘴里喂，原来这才是真的味道，没味。 到了下午课间的时间，把两人喊着在这里停下，胡霖对这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不过他们三人好久没一起来过，他转向陈风问：“怎么叫我们俩来这里，好久没过来了。” 胡霖站着和廖思宇之前相同的位置，这个小巷子永远都是属于他们几个人的秘密。 “是啊，好久没来了，我要和你们说一件事情”，陈风想要在口袋里摸烟盒，发现自己忘了带，他觉得不对，不过是几天没拿出来，就几天前还在外衣口袋里，现在是空的，只剩下火机。敢拿走的人想必也只能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人，陈风想着她还是顺其笑了。 胡霖靠在廖思宇喜欢靠的一处，喜欢的人喜欢哪里他就喜欢哪里。他倒在墙上一脸平静的说：“什么事啊？” “我可能要提前走了。” “走哪去。” “我的上学生涯快要结束了，因为今年9月就要去部队了。” “你是说你要去军队接受洗礼了？”，胡霖瞪大他的眼睛，在他看来只有陈风能做出这种冲动的事情。 “那你要去2年？”，彭寺盛想起了那天他们在天桥的对话，脸上的表情黯淡下来，他肯定一直都有计划，现在才说出来。 “是啊，去2年，那时候你们都大一了。” “陈风，你太酷了，你做了我一直没敢做的事情。” “那你到时候回来怎么办？”，彭寺盛失去了一位好朋友，这是他留着才能给的安慰。 “复读啊，到时候我会在你们大二的时候参加高考。” “高三这么重要的关头你居然能放下去部队当兵，你家里人是怎么同意的？”，胡霖是发着内心的为他感到开心，一直断断续续的问着问题。 “想着要去，只好答应自己要去，不然这件事不做就没机会了。” “彭寺盛，你怎么这个表情，你不为陈风开心吗？”，彭寺盛在一边没说话，胡霖问他。 “陈风只是换了一个地方上学，我怎么会不开心？” “想点开心的事情，比如说我们今天晚上可以出去吃点好吃的，开心的事情就要趁早的庆祝，要不然气氛就不见了”，胡霖鼓动着他们俩晚上要偷偷混出校门，不过现在还早，他们俩对于胡霖的话总是听听就好， 这一天快要结束，陈风要去刘光办公室拿东西。有点奇怪，他总是会想着有一个女生在楼梯口等他，不是错觉吧，之前她老占着那地方。 “舅舅，我来拿一下东西”，门是开的，他还是敲了几声。 被默许进来后，刘光接到一个电话，陈风听到他重复说着就在你小区楼下的第二家这句话。 一辆装好的折叠自行车在刘光办公室的角落里，完完整整的放好。他姥姥买来的东西还让刘光在上班的时间里抽空帮他装好的。 第六十三章 我来找你 “她给我买这个干嘛？”，陈风抓车柄，不经意的笑了，这是他小时候想要的东西，现在又被买来了开心。 “她就是想买，想你了，没事就给你买买东西。” 刘光瞎在桌上翻，今天的陈风没心思帮他整理桌子，现在的乱看着也倒不错。他收拾要走的时候问了陈风：“对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我要回去了。” “你是怕和我们大人在一起不自在，没事，就上次周叔叔他们家，还有周琦，你不去吗？” 陈风听到她的名字，别过脸去说：“我还是不去了，你不是要去喝酒吗？打车去吧。” 轻轻带着轮子从3阶梯槛上溜下去，踩着车踏板在学校骑着。陈风感到了一阵风，一波波的抚平，快到五月好像还没做些什么就要结束了。 红绿灯这里他停下，速度给了风，时间给了温度，红灯闪动着，右边摇下车窗有人吐出烟气，无妨冲过这里就到了。红灯明显坏了，辅线的过弯处已经变了颜色，旁边的车已经踩着油门越了人行道。 陈风突然趴到车把手上，他是为了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受约束去选择了一条和别人不同的路，顺着一条路走着，是自己从来没敢去反抗，服从是遵守在一个年纪上该有的妥协，难道自己意会错了父母对他的方式，他要走现在的路，他们变的一声不吭。 就像现在反常的红绿灯，概率到了百分之一的时候，机会就会变的难得。没什么车没什么人，这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和跳动的红色。 往后看，他想起了周琦，她在反方向，不说错过，连相遇都是奢侈。 热闹的大排档上，夜里才是他们的良药，吆喝着烤肉和熏着的美味，上了几瓶酒。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带孩子来吗？你看就我们两个人。” 周琦夹了肉在碗里戳着，因为她的歪心思问了怎么才能让男生主动点，周琦总觉得陈风对她有一点意思，但一直没行动，她鼓起勇气敢这样，有人让她去激他，周琦照常说了一些反话，连着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用，借此晚上吃饭的时间，她以为陈风会想着来找她，故意让刘光提了也没用。 周琦想着：是我想多了，他是真的不喜欢我吧。 “我都说了周琦也会在，我知道他们小孩子肯定不喜欢和我们大人在一起，但是他说他要回家，我有什么办法。” 这样一来她完全没有胃口，继续戳碗里，两个大男人没再管她，开始聊起了陈年旧事，笑声和周围的欢闹成了一个频道。 陈风盯着那一桌，周琦垂下头不知道在干嘛。在转头看后面的时候，他换了方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要和她一起就要走反方向。走过去，穿过打嗝的酒气好几桌，陈风想通了才来，刘光一边的圆凳被拉到长形桌的窄边，他挨着周琦旁边隔了桌角。 “陈，陈风”，周琦叫他的名字，没能顺口喊出来。 “你怎么来了？”刘光正说的起劲，被他一来打断。 “她说很无聊，叫我来的”，陈风指她是周琦，他没看她开口只是和刘光解释。 刘光倒了一杯酒想继续，周琦爸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陈风，继续吃着，好像没人会刻意管他，不过他今天也就是来冒险的。 周琦刚才喊他，他也没理会，她放下筷子，陈风自己开始吃起来，他看旁边的空杯子，拿着刘光面前的啤酒倒了一杯。 “哎，你就喝一杯啊”，刘光拦着他的手，毕竟也是教导主任，不能过于放任他。 “我就喝一杯，我想试试。” 陈风灌到嘴里，一口酒吞下去，放下杯子，他将斜跨背包转到前面，拿出一本作业。 “你看你这题，错了”，陈风又搬着椅子往周琦那边坐了坐，他把书搭在踩椅子槛上的自己腿上，拿铅笔在密密麻麻字中间描边写着别讲话三个字。 “算了，他们讲他们的题，我们喝我们的酒”，刘光端着杯子说。现在在外面他不愿意谈学校里的一件事情，要将生活和工作不时的分开才能有一点点的真实感。 帆布包在腿上遮挡，陈风扯了一点书盖到周琦腿上，一本大的英语书铺着，周琦还在想陈风在打什么主意，低着头假装看书看的认真。他松散露出缝隙的手指碰到了周琦垂下的手背，周琦的手因为惯性靠后抽了一下，微微的电流感在脸上划过，陈风沉重的呼吸以及鼻尖吐息间的酒味让他意识更加麻痹，周琦有些慌张看了一眼他，探索的感觉在手背滑落，摩梭的手指触及到指尖，翻转了手将周琦的手裹在了自己的手心。 周琦脸红的还在盯着他，陈风也对上她的眼神，有酒的助力，他看着周琦也不乱，笑满的眼睛藏不住，周琦吐了一口气，感觉脑热的她慢下来呼吸，瘫软的手布在陈风的手掌，她又收了收力，握成拳，陈风抓的又紧了点，快要整个包住她的手，她现在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没和陈风再对视，她低着头抿着笑，脸被头发挡着埋的看不见，在陈风的手里她缓缓打开，伸入到指间慢慢穿过，两个人的手十指相扣在一起。 “那你和我讲讲，我哪错了”，周琦一脸笑意看着他，完全被降服了。 “是我错了，你没错，这道题你是对的”，陈风扬着头抑制不住的偷笑，两人牵着的手在轻轻晃动，他看见了勾着腰的酿酒老人，漏了一勺灌醉了自己。 “哎呀，要回去了”，刘光猛的拍桌子，把陈风的奇妙感觉给打破。 周琦下意识要松开手，又被陈风拉回来，他们听着刘光继续的说：“大人要上班，小孩要上学，喝酒都不能喝的痛快。” “陈风，我们要走了。” “我要骑车回去，你打车吧”，他看了一眼周琦，分开手，慢慢的因为不太舍得。 “你没醉吧，能不能骑车，你回去还要20多分钟呢。” 第六十四章 独享 “就一杯啤酒，我没醉，你放心吧，你自己要注意安全。” “你还关心我了，大人是不会那么容易醉的。” 路边一辆车，陈风送走了刘光，卡在俩汽车边上的自行车，陈风扶着大声说：“那我也先走了。” 周琦不管其他的，就算是抛下旁边的男人也无所谓的跑到陈风面前，此刻应该是属于他们俩的。 “怎么了？”，陈风坐在自行车上望着她，周琦的眼睛里涩的是感动，不过她现在终于明白。 “之前陪我我坐公交，还要绕回去？” “是啊，我家和你家是相反的方向，不陪着你那要怎么办？” “陈风”，周琦认真的喊着他的名字，只是想喊，没有期望着他会说些什么来回答她。 “我喜欢你”，陈风清亮的眼睛沦陷如酒一样酥麻。 风吹着，微醺的红脸，醉的人，在说梦话。 喜欢的声音在耳朵四壁里缠绵，犯痒的心动是俗套的告白，夜和酒是最好的情话，我们称它为爱情。 周琦胆子更小了，她忍住没给陈风发消息，昨天的事情让她头脑发昏还没想通。抽屉里手机震动是陈风打来的电话，第一声就让周琦去拿到手上，她刚想接被对方挂断，反反复复几次，陈风打来电话，都没来的及接。 或许这是陈风在提醒她别忘记昨晚的事情，他留一条中午见的消息还给了周琦。 这是第一次，胡霖没有以笑脸就冲过来和她打招呼。廖思宇看他阴沉的脸说：“我嘻嘻哈哈的男朋友去哪了，今天被老师骂了？” “没有。” “那你怎么了？还不和我招认。” 被她主动拉着手，胡霖顺从的样子就依照说出来：“陈风要去当兵两年就快走了，我感觉彭寺盛挺不开心的。”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吃醋了？” “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吃两个男人的醋？” “那你怎么不开心？” “我居然会因为自己身上没有和他们一样的孤独，感到一种融入不进去的世界而有种陌生感。” “那为什么孤独的人非要和孤独的人在一起，那不是更孤独。” “是啊，为什么孤独会沾上孤独。” 这是一种额外的属于人们共性的特质，并无非是说当前有两个人就不会有孤独的感觉。 陈风刚到门口拧钥匙，背后的人就及时赶过来，俩人都没说话，周琦等着他开门，手上的劲往右扭，办公室的门被打开。 陈风推开门让出空，周琦站在他身后没动他说话都变了一个样：“进去啊。” 迈到门槛后，顺手带上门，陈风刚侧过身子，撞到周琦绕着的手伸过来，搂到陈风的腰上，就在门边几公分的距离，他推力彻底关上背后没合上的门，弯下身子，陈风将头抵到她的肩膀上，拉了点力把她抱着，贴着心跳，周琦说：“我想你了。” 桌上翻开书，昨天的铅笔和橡皮檫都放在了一起，也包括该在这里的人也都回来。 周琦看着对面的陈风嘀咕：“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我昨天还失眠了一晚上。” “为什么会失眠，是太开心吗？” “才不是，我才没有很开心”，为了掩饰她现在还没适应过来的一种关系，周琦拿起笔开始填题，慌着来看。 “那就只有我一个人开心好了。” “不知道是谁和我讲，同学，你还想当着主任面前这样，你胆子太大了，你昨天还当着主任的面牵我的手，同学，你胆子太大了吧。” 陈风别扭着还嘴：“不知道是谁刚才抱着我说想我。” “你还不是抱了我，又不是只有我抱你”，吵着的扭扭捏捏，放纵了两人的新关系，就连说的话也和之前不大一样。 “不抱你，那要怎么办。” 周琦吞吞吐吐的讲着：“你怎么后来，就是突然来了。” “你不是在等我吗？” 周琦昂着头看他，仗着一股底气来和他说：“谁跟你讲我在等你啊。” “除了我，你还能等谁？”，陈风瞪大了眼睛还有孩子气的语气问她，这一来换的一个人，让周琦第一次看到他的反差更加的想笑，这还不够他继续说：“还有你怎么不回应我，我说我喜欢你”，陈风压低自己的头，慢慢的和她说，白天不像夜里，说出这话，有情不自禁，也有点害羞。 “你让我没办法安心写作业了”，周琦去看他，红了耳朵，埋下的头和交叉握着双手。拉过他的左手，有手心的温热，覆着手背抓住手：“我知道了，你不用每天都和我表白一次，我也喜欢你，就这样牵我，我来做题了。” “好”，搁在桌上的手没再动，陈风就这样被她抓着，心里的归属感有了满足。 宋林把高嘉喊到外面，这一次要加上彭寺盛再带一个。高嘉一定是带沈珂心一起去，宋林把话转交给她，她回教室还要将这件事来说给剩下两个人听。和沈珂心开口比较简单，她的开心就好像她说的：“你要带我出去玩啊”，这样的快乐。 高嘉还在想怎么和彭寺盛来说，犹豫不决的时候胡霖叫了一声他，这一喊把她心绪上的所有准备都给弄散了。她还没主动和他再说话过，之前叫他不是说谢谢就是对不起，突然要让她说来一句话有些不自在。 一不小心想起来的时候，他好像帮了她很多，而这份好是她不能承受的，如果能懂得怎么均衡好这感情就好了，她能主动告诉他放下，自己却难开口说，让她开口就好像是让她邀请一起加入一样，她栽在困惑里，要想起那会刚认识的时候，谁都没有刻意。人都是贪心的，想要保持绝对的欢喜又要维护自己的表面干净，苏蔚天一走，她对这个人就不能打理了。难过的日子已经过去，说喜欢也是真的喜欢过，他在的时候，高嘉过于敏感的心思都自己修复好，更别说她一个人的时候该要怎么安慰自己，也是因为自己在他面前太善良，一点唯有的自私被他看了就不被珍惜，她很难想象自己要因为彭寺盛的原因来相比较来放下他。 第六十五章 奇怪的人 “对了，明天，你要和我一起出去。” 说完这句话，彭寺盛还没看她，只是自己盯着书。高嘉喊他名字的时候，他和她说：“你要喊我名字，我才知道你在和我说话，高嘉。” 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她，高嘉在夜转黑的时候留了一句明天见。 陈风下课抢点溜走，彭寺盛还没来得及问，就成了自己锁门。周琦隔着手机给他发消息，这是第一次，陈风等周琦。 刚赶上下课，挤了很多人，周琦想着快趁着人多的时候混走，陈风盯着下楼楼梯口，等到那个他看见的女生，他推着自行车走过去。 “周琦，周琦，周琦”，他连喊了三声，一次比一次大。 “小点声，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先走吗？”，周琦顾前顾后看，以前没怕过，现在真的在一起了，又怕被学校发现。 “我要送你回家”，陈风还是保持着两人之前的距离，人群里也没人会注意他们俩。 “不好，你家离我那么远，我自己就可以回去。” “刚好有自行车，我可以载你”，陈风拍了拍后座，显得好像这个地方是为她所准备的。 “陈风，我不是那种谈恋爱就会很任性的女生，你送我回家太累了，之前一直都是我不知道，我一直享受你对我的好，但是现在我也想要对你好点，所以我自己回家也没事的。” 他推着车一边走，陷入了沉思，有一会都没说话，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快校门口。 “你先出去，我在后面跟着”，陈风眼神示意着她，手里有了牵挂就没法并行一起。 拥挤的闸口处，过人的地方还能挤着出去，陈风推着车不好一起走，他等着周琦出去后在后面默默的挪着踉踉跄跄的步子。校门口有一大片是占着停车的，往右走弧线拐过一角小花坛，并齐到学校围墙这里，周琦一直跟着陈风走没说话。 “再往前走到前面的红绿灯那里的十字路口，你就会坐上我自行车的后座。” “我才不坐，我去公交站等车”，周琦使着小性子和他说，还以为撒娇会有点用。 “我们是昨天在一起的吧，但其实我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甚至来说，我感觉我们在一起已经很久了，就在刚刚，我挤着车去找你，我在里面看门外的你，我居然想冲过去牵你的手，那时候旁边的人还在推我，但他们的热闹也是你带给我的，我一个不喜欢在热闹里扎根的人，还想多几次他们推着我去见你，如果没有你，我一定不会和他们挤着出来，有你的话，我就不想一个人，我只要和你一起热闹。” “陈风，你赢了，手给你牵”，周琦握拳抓着他的大拇指，陈风也能盖着她的手，这样的牵手，是他们特别的。 周琦像个领导者一样，牵动着陈风，就算他再聪明也要装傻，他什么都没懂，就是需要她，她命令着陈风：“牵手牵到前面的十字路口。” “然后呢？” “然后我就会在那里坐上你的自行车后座上。” “这样牵着，不怕被别人看见吗？这里还有学校里的人。” “不怕，谈恋爱让我胆子变大”，陈风单着手推车，另一只手被周琦摇着，前后的摆动，荡的像秋千。 恋爱有他的欢闹，偶尔让人有趣，其实太像闹剧。 这一条路，他们之前也走过，今天的确有点不同，就像是他说的，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路上当然有其他人，不过他们才没心思去关心谁是谁。 “周琦，今天喜欢你，喜欢到我要失眠。” 陈风踩着自行车，没有风，安静的只有路边蟋蟀的鸣叫，依然能听的清楚他讲的话。 “好”，周琦趴在他后背，意识微弱的睡着，现在，不论他再要表白什么话，她都说好。 五月是这样的，漫灌了青绿色，催熟了紫红色，沁凉的晨风，一夜之间换了新的，告别了旧月。 彭寺盛在这里等，给了学校的证明之后，开园的人告诉他等会带他去里面找一个姓李的男人，赶巧到了周六，一旦开园就有人入园，约定的时间是九点，她俩会在最后几分钟赶来，他已经到了二十多来分钟。 这动物园有很多年了，墙柱上的泥垢没人收拾，拱形的建筑外观看着老旧，敞着奇形怪状的草垛向着门口，戴着草帽的老爷爷在里边修剪坛里多长出来的枝丫。检票口旁边小房子里是卖票的，铁闸的地方有几个，但只放一个通行，这省的他们多找几个人来做这工作，不流通在后面堵塞的人排着队被撕票，儿童免票的，他们只准一个，不在于多少钱，是在该花钱的地方免费就有了占便宜的感觉。 “彭寺盛”，高嘉喊他的时候，还剩下三分钟时间，她们俩换了一个包，背着的包不是平常上下学的那个，彭寺盛空着手来。要知道女生就算包里是空的，也背包就是一种天性。 他招手往着检票处这里走，庆幸的是刚好那人刚闲下来，不然会没有空再理他们。 “去找那个老头”，她指了指里面在剪草的人，闸口让他们过去，其实来说没有机器的阻拦，放行的是检票员的手。 “谢谢”，高嘉走在了最后一个还是和那人说了道谢的话。 靠着挨近到那个老人，利索的剪法不太像是和他年龄上该有的速度，他们还没要怎么开口的时候，他就自己说来：“下次要早点来”，听他的嗓子有点混合，不是发音的问题，是器官正在退化。 “我们约的是九点来找你们”，听着不像是很好的态度，让高嘉说话声降的更低。 “现在几点了，我不知道，我身上没有看时间的东西，我只知道我大早上忙活了很久”，他收了手上的剪刀，有点哀怨的眼神看到了每一个人，往指示牌上标着大象馆的方向走，他们三个人跟着他。 里面的面貌和外面完全不同，树草被照顾的很好，泥土被浇了一道，完全是春天的气味。修整的小路上弯着几个圈在打转，摆着的花坛挡住他们要走的路，明明走直线径直就能到的地方，设计的人未免折腾了人来展现他的细节。 第六十六章 姓李的男人 一个几平方米的木屋子，像样板间一样脆弱，他从自己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门，他的手不像是他的人和年纪一样，手灵活的轻巧，所以他才能是细心拿手照顾这园里的每一物，因为得当，自然不能夺走手艺，并给他永远年轻，这是老天的赏赐。 “换上外套”，扑着满满的木头味在屋子里，他指着门后纸箱子上的衣服，“套着穿就行”，不是性格的问题，是有点脾气古怪，他关上了门，留他们在里面。 这倒是让高嘉没想到，一来就直接干活，所以她问他其他话的时候，很是小心和他说想要把背来的包放在这里，他的眼神就好像落定了他们是哪样的人一样默许了。三人再出来的时候，穿上了和他一样的衣服，看着像爷爷，也像那女人说的那老头。 彭寺盛没能想到，是他要带他们一起，他还以为这人是一个普通的劳工。可他留意了他，有一种经历了百年来在身上的魅力，好像一句话就能驯服他们，又不像只是长辈们给的威严，想来那些身上所包容了太多的人都能让人感到有吸引力。 “爷爷，我们今天是要去干嘛？”高嘉有礼貌的称呼他，也有些怕。 “扫地，这地我一个人扫不干净，你们一来我可以歇一会了。” “总不能扫一天的地吧。” “你要是乐意的话，可以扫两天的。” 挤弄自己的脸，高嘉和沈珂心两个人打起了手语，对这还没准备好的一次体验感到失措。 路过了游客，他们东看看西瞧瞧，被吵着闹着说要去看大象的大人由得拉扯，让岁月冲淡了神秘感的人是无助的，借着自己的下一代在任何时候都能换来好奇心不被消耗。 三个人被带着走到了一条不和游客走的小路上，到了像是货箱的房子这里，他拉开了一小节门，有至少5平方米的空地只是闲着，再往里看，左右边各有厚实的高墙拦隔，有加固了的铁栏还有比外面更结实的铁门，门的上下缝隙没有太大，透过铁栏可以看到外面，也就游客看到的地方，旷亮被围栏圈起来的平地上挖出了深沟，可以说是阻隔和人类接触的原因，他们使劲往远处丢东西，没有太大的力气，就会掉进水沟里，这倒是让饲养员要去里面捡一些发臭的垃圾，大象瘫在地上偶尔甩两下鼻子，就让圈外的人兴致好起来。 “李老头，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差了他好大一截岁数的人这样喊他，当时他们听了都有些不解。 “出去吧，等的人已经来了”，他插着腰喘气，带他们走路，又要显出自己体力好的后果让他变成了这样。 角落放了一些工具，他靠在墙边指到那边：“你们拿着东西，跟我来。” 分别有五个小门，打开都是要清扫的，有四头大象都在外面照太阳，唯独中间一个躺着在门里。 “他怎么了？”开门后，高嘉躲在门后，但有点好奇的问。 “生病了。” “没有人帮他看看吗？” 他先是以奇怪的眼光看了一眼高嘉然后才说：“生了不开心的病，医生是看不出来的。” “那还要打扰他吗？”趴在地上的大象闷哼了一声，至于究竟说什么只有懂他的人才懂。 “那就交给你吧，小点声音不会打扰到她。” “他刚才叫了一声。” “他听到我们讲话了，他同意你进来了”，他已经踏进去，蹲着看地上有些虚弱的大象。 “去吧，高嘉，没事，动物是通灵性的”，沈珂心推了一下她，后面有依靠的感觉，便轻着脚慢慢在碎落一地的杂草上踩过去。 “没有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大象吧”，他说话不像之前冷漠了，高嘉都没能捉摸透这人的心思，变来变去的。 “没有。” “可以摸摸她”，高嘉双手持着扫帚，杵着站着。 听信了他的话后，高嘉蹲着去摸了一下：“他不会觉得我们太吵吧。” 他的手一直搁在上面，看了高嘉缩回的手，没忍住问了一句：“你就这么怕她？她是女孩，比男孩好相处。” “你平时会和她讲讲话吗？或许他是太孤单了。” “其他的人对她都很好，你要知道没有人会来和动物讲话的，人不会做让自己看起来很傻的事情，善良有时候只是同情心罢了”，他站着挺直身子，这门对面还有一道门，是用来能锁起来的，整个看起来是一个关押的牢房，拉开了全部，她也要睡在这里，他伸长脖子看外面的游客，没什么是非，他们还在逗自己玩。 沉默了一会他说：“开始干活吧，或许我还有空带你们去看看其他动物。” 一些残渣和排泄物还有点味道，需要捂着鼻子去拿工具收拾出来，老头就在里面盯着外面。一个高俊不畏缩的老人难能还在这里坚守自己的道理，大都到了年迈的时候，他们都是不讲道理的，除去受过高等教育留的意识。 “您一直在这里吗？照顾他们？”，高嘉对他少了惧意，一边在角落一边和他聊天。 “我到这里十六年了。前半生和人相处，后半生依靠他们，你别说我这十几年比前几十年年还要快乐。” “但是和家里人在一起也会开心吧。” 他弯了腰，眼睛收回在大象身上来说：“知道为什么他们都叫我老头吗？这是我老伴十年前走的时候叫我的名字，最后一声，什么都没说，就叫了一声老头，就因为这一声，我丢掉了以前的名字，改名为李老头，没有什么家人，她就是我的家人，我们在一起的晚，没有什么要传宗接代的思想，她走了，我要换一种新的活法，不然总是会想她。” “我还以为是因为你喜欢他们这样叫你”，这种故事要自己听到，是有意外的，高嘉听到不光是遗憾还有难过。所有故事的结局，只要是收尾，就和喜剧无关，除非是开头，不然结局这两个字要离开，怎么不是悲剧。 第六十七章 意外 “我喜欢他们叫我老伴叫我的名字。” “刚刚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就是学校派来的人啊。” “每年都有人来找我，学校会和我联系，我当然会知道。” “我听说是学校和动物园有关系，所以才让我们来的。” 他笑的很随意，一点也不意外，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一脸平平的回复：“你听谁说的？看来学校已经是有了小社会的雏形了，传言是非都会有，所以啊，我还能经常接收到来自外面世界的人，好不让自己老的快。” “是出于好奇问了一下。” “你叫什么名字？”，这女孩有着同理心，有着他喜欢的一面，他也是出于好奇在问。善良每个人都可以有，每个人都觉得自己善良，可他们不认识自己的平庸，善良出自于一种顶级的独有能力，人越是拥有什么就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反过来，她永远不知道别人喜欢她的理由，这算是一种通融别人的本事。 “高嘉，高兴的高，嘉年的嘉。” “我要记住你的名字，高嘉，看来是高兴的一年。” “这好像是第一次有人能读懂我的名字，我爸妈说我的出生就是高兴的一年。” 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你总能和一个和你陌生且不熟的人坦白一些和其他人没说的事情，并且有些人能轻易的看透你的想法，你会在他们面前一下被扫光，他们的阅历看你就像看书一样的翻一翻，但运气好的话，你能遇到一些平和的人拂过你，不带有他们的敌意和伤害来和你只是交谈。彭寺盛觉得这老头是喜欢高嘉，把他她当做了一时能倾述的人，在这里唯独她有资格也只喜欢她。 “你的名字该是他们希望自你出生起要每一年都高兴，不然就像她一样，被我担心”，他昂着头看大象，看的地方是天上落在外面。 隔了好一会的安静，他们只是在一边做事，体力活最让人饿肚子，五个屋子，女生揽下一个就极累了，后来她们俩又平分了一间，彭寺盛一个人干的起劲。站在这里看他们的老头也随着快要睡着了，他们拥有的有除时间之外的东西，而他只剩时间，还在这里打起瞌睡。 人要活到一定程度上才能有着做好最后时间上的一个浪费，不测是每天都有，在人老昏黄的时候，也会经常栽一个跟头，这跟头直接让生活停止闷响。所以年轻人的每一次苦难都是有声音并且还有余音和回响，这样确切的有活着的动力和没死的心。 他们蹑手蹑脚的出去，生怕吵醒他。在外的一个集车上，往上掀垃圾都成了男生做的，论力气活还是需要彭寺盛，高嘉一手一手的递给他，到最后对他说：“辛苦了。” 这样的话就一点都不辛苦，当时她随口说出来的，一点都没想过，她这样就能轻易的打动他，而他每当和她一起都会被她所动容，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怀有一份私心，这是他一个人的，谁都不能见着。 等上了一会的时间，他睡满了，就有神了。天色刚好，桔色的晕红沾到一片碧蓝边幅，绘成动物形状的云纹在动物园里显得活泼，舒服的温度，惬意的下午，再合适不过现在来看他们。 交叉在各个路上都有一条到达不同类的动物馆，绕到左边还要回到右边看，在来回的穿梭，脱掉了工作服的他们，恢复了游客的身份。拥堵的人流，看不到完整的全景图，实际上只能等着他们主动来到你的眼前，否则你连他的样子都看不清。拟了假的山石、河流、树桩，让他们活在人的真实世界里，这是动物园。 暮色淡黄，鸟禽馆是他们停留的最后地方，逛了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扑打着翅膀无能飞的鸟类，尖长的嘴琢羽毛的地方，疼痛感是他们用来提醒自己的。 “我看你们也该回去了。” 老头站在隔边，散去的人不多了。没什么人爱看飞不起来的鸟，相反之下更爱有血性的猛兽像是狮子和老虎，恰恰是这样的昏黄色，让爱自由的他们想回家。日落冲击了如火的一天，温情的时候有点伤感，归途的路是在远方到黑夜临界的晨起，险在离家太长。 “好吧，我们也该回去了”，任谁都知道展翅不飞的鸟是怎么回事，高嘉也不例外。 “我还是带着你们走原路，快到门口我就不送你们了。” 高嘉他们往着返路前进，途径他们上午呆过的地方，他被脸上急躁的中年男人叫住：“李老头，你去哪了，我没找到你。” “怎么了，我带他们逛逛。” “快进来看看吧，她快不行了”，他说话的时候脸上都没什么表情了，想来发生这样的意外谁都是不信的。 “怎么可能，我走的时候，她还站起来了”，老头一脸怀疑的样子冲进去自己去看。 “他刚才说那大象不行了吗？”，高嘉神色上出现了和老头一样的表情，彭寺盛现在觉得只是一场遗憾降临，而自从他出学校之后，就有太多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是直接的收尾连个过程都没有。他们只是一个路过的行人，却要接受这些事情，未免太残酷。 三个人站在原地，高嘉想进去的，被那人拦住说：“你们可以回去了，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 “高嘉，其实猜到了吧，她上午就瘫在那里”，沈珂心拉她退后，他们现在像个局外人一样，不过只是有了一时的老头的保护，其他人没接受他们，更别说攀关系。 “我们走的时候，她的确站起来了啊。” “可能是为了让他放心能带我们出来吧”，沈珂心紧盯着他们进不去的门，同时也安慰她。 高嘉朝着旁边一处上面有遮挡板的游客乘坐点歇脚的位置走过去，只要是能坐下来就好多了，站着实在是太累了，有时候没一个支撑力就会疲软无力。 “要不要等等看？我们在这里等等看，他会出来的。” 第六十八章 经历 “我们等等李老头吧”，高嘉叫了这三个字，似乎是和他更加的熟悉。 坐着的她俩，看到他在一边，高嘉撇过头说：“彭寺盛，要不然你先回学校吧。” “我也等他，一起等。” 往门口走这里是必经之处，更多的人赶着时间要回家，看的天成了雾白色，好好的天气，谁也没想到会下雨。 “高嘉，其实你是觉得他会难过对吧，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刚才听到这消息，也会觉得不舒服。”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大题小做。” 渐快的雨大起来，女人们总是会有所考虑，所以这时候就会掏出一把伞及时的避开这场雨，男人撑伞，小孩儿也会被搂紧呆在伞下。 “看到了吧，下雨了”，沈珂心右手搭着她，抚平一个人的时候需要有一双手在背后。 “看到了。” “现在下雨的话，表示着仪式的告别，或许她是真的走了，但也代表她到时候了，到了一个时候，连老天都留不住她。每个人都会去经历生离死别，或者是说我们都要去经历告别的时候，所幸我们能在说再见的时候，有着见证的时刻，这场雨就是一个证明，这样至少看起来，不会只是我们跟着一起难过，我们不是最难过的那个，而且我知道你是为别人难过而难过。” “沈珂心，你说这些话的时候还真像真的”，高嘉勉强的笑了，但她也说不出什么。 “还有，我想告诉你，这一点很重要，如果不想接受她的离开，你可以选择不和她告别。谁都有权利自己选择说再见，权利是你自己的，你可以自己来决定。当我们遇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没人能告诉你该怎么做才是对的，你想留下来就可以不说再见，你想让她走就说再见。到后来你会知道，有些人不活在死去的地方也会活在你那里。听起来有点自私吗？也没有，自私是别人以为的，这件事只有你自己知道，那就不算。” “这很好，所以我要接受他的离开了。” 雨一阵阵的，并没有一直持续着，下小一点的雨，让封着的被门打开。老头从里面出来，他手里没有拿伞，在雨里走着，他不知觉的就看到了站着的彭寺盛，他们看着他走过来，步子上越慢淋湿的就越少，他终于到他们面前，高嘉和沈珂心也站着看他，一张老脸上有点疲劳，头发卷着雨水打湿的一颗颗的水滴，垂下的嘴角不会现在开玩笑了，反倒是问：“你们一直在这里等着吗？” “一直在等着。” “你想看看吗？等会就没机会了”，李老头决定让她再看一眼，这是对的，同情心在现在没用，你说了一堆他不想听的话，让人挠痒痒。 只有高嘉一个人进去了，和她呆过一段时间，再怎么说也是相识，看看没事，像他们这样一生孤苦，到最后没有同类来怜惜，咽气的时候就不会再想喘回来了。 眼见着他们俩进去，彭寺盛还是站着靠在木栏边上，他问的时候是经过考虑的，这时候一点都不像玩笑话。 “我很好奇，沈珂心如果你以后要是能和高嘉一直在一起，你会做些什么？” 这还是他们俩单独第一次讲话，彭寺盛问她这样的问题，沈珂心明显有点意外。 “你也看到了，我会一直保护她的天真。” 缄默过后的好一会都是冷清的，外面的人等着门里的人再出来。黑下的天，动物园空的没什么人，高嘉一个人出来了。 “我们赶快出去吧”，高嘉一来就催着走，她的心情就像雨一样的收放住，看不出刚才的情绪，那老头也应该是对她讲了些什么，能让她什么都不记得。 “急着要坐公交吗？” “要闭园了，我们必须要走了。” 出园后，就好像摆脱了沉重的心情，环境给人的心情是很重要的。外面车流多的堵车，在喇叭声下，穿过车隙之间，公交站多的人都在看远处卡着的车，周六返路上，拥挤和堵车成了一种象征，上车后的张望，赶不上其他人抢座的速度，塞满人的公交，在车窗里微风吹着的颠簸之下缓缓的前行。 这是隔离学校之外的一次，五月的第一天，他们都在这里。有时候一条路一起走过就很难再忘记了，因为他绵延无尽的拉长了人们在感想上有驹光一刻，也正是这瞬间给人留下无数时刻都能回忆起的今日，往日的时候都是偷偷的想念。 三个人都被挤着，彭寺盛往高嘉那边挪了又挪去问高嘉：“你们在哪下车？” “回学校那里”，高嘉说话自然是代表了两个人，而且他本来就是在关心她所问的。 “那好，我也回到原来的地方。” 公交晃晃荡荡的，高嘉是拉不上扶手的地方就拉上了沈珂心，两人的个子差了有九厘米。通常情况下，女生需要在任何时候都有一个极度依赖的人，不分性别你可以知道，这是头脑意识下的一种愿景。要是抛开别的不谈，就容易对此有反差上的慰藉感来找回一些曾经有的感觉来用在避开自己不想揭开的一面，很明显的是彭寺盛对此更了解了一些她，他希望是那人所说一直保护她，他也祈佑过在那个极小的世界里高嘉能住下来。 车里的话，载着很多人的心思，有不同岁数上的满溢赘言。年少的时候，我们爱幻想，幻想的时候，一定要是最好的，包庇那些实际上的梦，是年纪，是莽撞的小石子在一条蜿蜒的小溪道上顺势被流走的初生无畏。 很多人在车程一半的时候就下了车，车上有了很多空座位，高嘉拐着沈珂心到双人座上，彭寺盛在最后一排靠着前面座椅背上。这座城市，这辆车，这三个人有了一次不同于别人的经历，这是一段故事，故事里他们不是主角，他们是听故事的人。 公交车在他们要到的站点下车，尾气在下车后的一阵还有呛人的味道。彭寺盛要转回学校，而她们俩还是一起走熟悉的路回家。 喧嚣一天，也都会在夜里闲下来，人将会埋着自己最深处的烦恼带他安眠。 第六十九章 前夕 碎碎的像蚁声麻麻的在耳边是教室开课之前的动静，胡霖倒在桌上诉苦：“你们终于一起回来了，昨天我一天连说话的人都没有。” “有那么无聊吗？” “没有你们还真的有点无聊。” 日复一复的时光投奔了他们身旁的几个人中，以满怀希望连上亲密在这一拨船上。 脚下踩褪蓝色的平滑地面，有正摆放教室中央的淡红色的高木桌子，透看上方泥白色的墙顶在凸下的墙骨中间有四个吊扇，上面有灰和蜘蛛网结下的丝，烦闷的天气有憋着的一口气没出来，还没到六月热的时候，差了一场梅雨，教室里的气氛被压着，每个人都坐的不老实。 没老师讲话，诙谐的收音机里的男声在频繁的说着开头语，说是高三才开始正式备战，还不到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有了紧张感，按着开始、暂停、结束，反反复复的在英语课上听磁带，一整本是要听听力的书，从今天开始，老师要对他们进行魔鬼练习。 “胡霖，你全对了？”同桌互相检查作业是英语课上的传统，所以彭寺盛和高嘉也没能避免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过多的一直接触。 “真的？我全对了？我可真厉害啊。” “你可真厉害，自己夸自己”，沈珂心看着自己被改的错了许多，不过还好现在还可以错。 “英语听力三十分，你们可以直接拿下这三十分”，踱着步子在教室前后转悠的英语老师用着圆润的声音穿荡整个教室，这不是例外，很多时候要不是亲眼见说话，还会想老师都戴着耳麦在讲话，有时候听着催眠打了瞌睡睡着，还会被讲话震的耳朵刺痛。 “我只对了一半”，高嘉拿笔尖指着错的题：“明明听了就是这个答案。” “没事，明明听的答案都是错的，我也没对多少，高嘉”，沈珂心伸手放在她椅子背后，这是她们习惯的交流。 四个人就像是取长补短一样的存在，这边成绩好的，这边没有。在胡霖的一段发言过后，归到了彭寺盛才是那个第九名却一直保持在成绩上偏上游的人，他究竟是和九沾上了什么才让他上不去下不来。 不仅如此，胡霖还算出彭寺盛在高考预估的一个分数线，这把每科都拟作一百分，就把他送上了妥妥的高顶塔尖上。这种幻想很快就被他打断，现在还不是命运的分数线，所以这些事情完全不在他想的范围之内。记得最初时候，他连学校的选择机会都没有，哪里好都是家长说了算。不过现在他敢说不了，因为他有太多不和他招手，所以借来这些理由就可以来拒绝。 胡霖开始琢磨自己的成绩了，一种前来的紧张感也是因为教室一些人给他看着为难的分数，他差的不是一点点，现在开始追的话，他将会放心在这上面来抓住自己。 “不然我们成立一个复习小组吧，补各科成绩好的，互帮互助。” “你们怎么不让陈风给你们补课，他成绩那么好。” 胡霖溜了一圈眼珠看彭寺盛说来：“他高三要去当兵两年，可不能和我们一起并肩奋战了，而且我们可不想要让他离开我们那么久，再见的时候，只有学习的记忆”，讲话的声音小，他们都手上拿着课本，目的是为了把嘴挡住，老师会以为在一起讨论讲题，但总归胡霖是守不住秘密的，并且他们之间的秘密也不算是什么。 “说真的，陈风做事就像和他的人一样神秘”，高嘉干脆伏在沈珂心的桌上，假装拿笔在书上一通乱的比划。 “那可能是你们和他不熟，保持神秘感是用来和别人拉开距离的一个方式”，彭寺盛说话时不认真，脸上又不是这样表现的。 一直劝来劝去的话就没再停过，胡霖的热情是随时都在，只要有一个引发点就意味要伺机行动。也同时意味着他是在关键时刻能自己能做好自己的人，并且以这种能刻苦来饲育长久的努力。 紧迫感的确来了，涨潮之前的踊跃是渴望了在岸边的猛浪抽打到自己身上。 自打确认关系后，他们俩不会再虚关门，以防刘光中途回来能有个准备。事实上证明，他们俩在里边过着自己舒服的一面，要比学校每个人都不一样。 陈风写字的速度要比周琦更快，她看他写了好几张的物理公式，周琦一边做题一边问他：“你写这么多公式，让我看到什么时候？” “这不是给你的”，陈风抬着头朝她笑，只要他手头上有些动作，她就会扯到自己。 “不是给我的？你要给谁？” “给胡霖的，他说他好多不懂的，我给他写一份。” 周琦连这个也要吃醋，于是她立马就要换物理课来补，陈风无奈哄着的同时还要让她来听他的话。他们约定好每晚必须要做完练习才能打最后一通电话来说晚安，也正是这样的规定，让他们俩都能一次进步，她也一定会做到最好，才要着陈风的一声声奖励，他吞服了一些周琦带来的倚赖感到了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很难再想到快要到分离的时候，该要怎么办。每一天都过的快，到那时候，不仅仅是她包括自己也是难以告别的。他怕自己习惯她，比她还难过。她抬头的时候看陈风在发愣就要牵着手来做题，就好像他想什么空白的时候也能明白他。陈风一直没想明白她喜欢他哪点，是女生的春意悸动还是踯躅荒地看到了他，他没想问，因为他喜欢她喜欢的发狠了。 她掐上陈风的手，此时有点蛮横的问：“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那你很想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想，但我觉得你需要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那你说说吧，如果我满意的话，晚上出题可以让你少做几题。” 周琦吞吞吐吐的，像是背诵又像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稿子一样，昂起了自己的头，也显的十分的自信。 第七十章 旧人 “其实女生的喜欢好像都是有理由的，因为看到了某一处足够吸引人的地方或者是因为符合了我心里所期望的一个想象，然后这个时候，我们就很容易喜欢上一个人甚至来说是迷恋上幻想成为现实。但是你呢，并不喜欢让别人发现你的好，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你才会有一点藏着的漏出来，我已经见识到你不好的地方了，你在我对你有更多认识的时候，才让我发现你有更多好的地方，所以我把对你的喜欢一点点的慢慢的在加深。一开始的时候，我根本不在意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反正我又没有抱着一定要和你在一起的念头，但后来你主动找我的时候，我就开始在意了，我会在意以后你以后是不是我的人，你完全长成了我男朋友的样子。” 完全没想到的一段对话被陈风听到，他没看她，只是把牵过一起的手揣着抵在额头上，像是表达自己的忠心一样，微微的头鞠下并道出：“如果你是这样一个霸道的人，那么我肯定是你的人了好吗？” 空下的另一只手去理平了陈风头窝上的杂毛，一点归不顺也在扒动碎发，看他这样她有点心疼的说：“我连一句正式的喜欢你都没说过。” “把正式的一句话留给正式的时候用，我一点都不介意。” 那时候周琦就明白了，他虽来的晚，可日后会比她爱他来的更早一些，而她在这种平衡下，一直在被爱和得到爱，这种天生学不会的东西，是他慢慢教来的。 晚自习没什么老师讲课，留下都是做练习的时间，蝉声在教室外靠背阴处撕心裂肺的叫，安静的教室，但凡有一点声音，就被传染。 “知道吗？明天我们要换教室了”，彭寺盛能首先给他们讲一些事情来做好预告，其实他最先考虑的还是高嘉，他想主动告诉她这些，但借着这个机会好让他们两个一同知道。从那里回来过后，他对于高嘉渴望的快乐更多了点，那种劲真想让他靠近多一点，来在剩下的时间里存着一些什么，他又怎么能在她旁边光是看着什么都不做，他在她身上有时候越想就越自卑，刚开始一定要如归回到自己喜欢她的程度上留下来的东西也都在微微眨动，他知道光并不亮。 胡霖正看着书，一听到这就被拉回来的问：“又要换教室？一年换一次。” “我们正在从顶处往下走。” “不，我们是从低处往高处走，真奇怪好像怎么说都是对的，有些事情就没有对错。” 高嘉也许在想自己的事情，一句话都没能和他们连上，也一句话没说的躺着。彭寺盛觉得她只是找了一个不错的时间来打发自己的无聊，或许她还在想昨天的事情，也或许她什么没想的放空自己。她如果有要紧的事情来难过的话，就不会有手上的小动作在上下捣笔式的转动，这都是他发现的。 跳一天是一天，不用倒头来经历每一天的重复，一瞬间就能进入到校园生活的角色里。 宋林的每次出场都有一种音乐在背后伴奏来让他一副自信讲他的发言：“中午的时候换教室，到一楼靠最左边的教室，不要走错教室了。” “我还是想要我自己的桌子”，高嘉把手布在桌上，这已经快陪了两年的时间一直没变过。 “可以啊，你可以自己从三楼搬到一楼”，胡霖伸直腿放彭寺盛椅边踢了一脚。 “那还是不要吧，算了。” “谁说要她自己一个人搬？这不是还有我？”沈珂心打破胡霖给的机会，彭寺盛一点上风都占不住，胡霖不免为他感到遗憾。 “对了，彭寺盛你和高嘉拿书去找季老师，怎么就你们俩实验出了问题？”宋林是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和他们说。 “啊，是哪个实验啊？就我们俩有问题？”高嘉回头看了一眼沈珂心，然后她就懂了。 “拿我的书，高嘉，我书上都有笔记”，彼此之间在对方较为优势的时候能够互换，她们在这种时候已经能足够的了解。 任课老师们的办公室都统一在二楼回廊间穿过去的一排红木门的屋子里，比不上班主任和主任，那里连空调都没有，坐拥着二十人的巨型厂房，就只剩下夏天叽叽的风扇螺丝声的晃动，冬天自己抱着暖水袋搓搓手来改作业，他们穷的像自己的单薄权利。 要是在以往高一的时候，曾在五楼连着东西两边几列教室处俯瞰整个教学楼，还是有所谓的气势包裹所有的学生，分散在左边是落下办公室、舞蹈室、画画室、等杂乱无关教室的所有，集合综合在一起，右边除去教室外，就是侧边靠右楼梯间的小型办公室，没有过多的拥挤，刘光一人是一间办公室，到二楼和五楼，格局不同，里边都是班主任和有着其他作用的老师，有六个人，足够凑成和宿舍一样在白天要休息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实验”，穿过二楼，彭寺盛在扭自己的生物书。 “怎么感觉自己像得了零分一样”，好歹彭寺盛平常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会只有他们俩有差错，高嘉的反应之下有些不信。 上次高嘉还和沈珂心提过他，她又看见方颂了，正从对面走过来，要说是故意的，也没有什么无意的，早就没什么关系的人，手上的书就能自己滑下去。 书是故意的，摊开名字那一页就躺地上，方颂帮她捡了那本书，看了一眼名字他喊出来：“沈珂心，你的书。” “谢谢”，高嘉之前好早就想过，对于他来说，连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根本没有意义。 “方颂”，彭寺盛和他是认识的，打招呼再正常不过，高嘉就在一边等着他。 “彭寺盛，太久没见了，我都快叫不出你的名字了。” “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再见了，预祝你高考顺利。” “那我也预祝明年的你像今天说的话一样能胜利。” 第七十一章 不经意 不像女生一样，他们不需要说拜拜，说完自己要说的话就果断离开。都转身走了几步，彭寺盛又回头说：“方颂，她叫高嘉，我旁边的女生，我的同桌。” 方颂没说话，浅浅的笑了，他知道高嘉，却在刚才第一次碰面，让他知道一个人的存在，可能会给其他人一个满意的收场。 高嘉没开口说话，该要对彭寺盛说些什么，遗憾有了一点弥补，过去的自己消失了，只有现在和将来。 “你们俩是不是上课没做笔记？照着书还能把实验做错？”摊开那页书上，彭寺盛也没能想起来自己的实验步骤哪里出了问题。 “的确是按书上的步骤来的”，彭寺盛被质问的心虚，就算是他一人负责，但也做完整了。 “把你书给我看”，卷的起翘的书被老师翻开，他嘴角下拉回话说：“你是不是近视，把公式都抄错了？回去找别人的书改过来。” “抄错了？”他俯下腰去看桌上他的书，现在看不成任何的问题，要不是这样的事故，他还没意识到最近酸胀的眼睛让他的视线大幅度的降下去。 “还有你的”，高嘉递给他沈珂心的书，他直接从后翻没有看名字，幸好他也认不出字。 “你的书上记的这么全，还能把实验做错？实验不是两个人一起做吗？你们是自顾自己的？” “老师，没有，我们是一起的，可能是看错了。” “看错了？这不是第一次了，前几次就出了问题，我只不过没喊你们来，到今天都不知道第几次了。” “下次实验课，我们一定仔细检查”，被说的羞愧，两个人都低着头挨训。 为了快能走出这烦闷的屋间，两人一起默契的说着知道了，才得以躲过唠叨的嘴。往回教室的路上走着，高嘉步子没跟上彭寺盛，就算是没有关系，保持着一前一后的走，才是比较妥的。 “怎么样？你们俩哪错了？”沈珂心问的时候，高嘉连凳子都没坐下去。 “我们哪都错了，他说我们前面好多实验都有问题，以后可能要专门盯我们俩了。” 到了换教室的时候，彭寺盛就亲眼看着沈珂心她俩拖着桌子在楼梯上搬了好几趟，来来回回的，喘着流汗。 “她们还真强，就俩个女生上下搬，完全不给你机会啊。” “别乱说，要是被听见了怎么办？” “被听见了就彻底撕破渔网，摊开说亮话不是更好？” “撕什么渔网，别瞎用词语。” 食堂里有着夏天的低温让人吃饭更称心，陈风扒拉着胡霖所谓的胃口不好的饭菜。 “你是饿坏了，吃饭这么急？” 他们还没开吃，陈风就急忙的冲出了两人的视野，匆忙的来匆忙的走，到最后还是熟悉的两个人在这里。 “你说你怎么不谈个恋爱，好让我省省心。” “我怎么不让你省心了？” 饭菜的味道已经让他失去了食欲，他直接和彭寺盛聊起来：“我不是怕你没有恋爱谈，吃爱情的苦嘛。” “你是不是谈恋爱就不用吃饭了？” “那倒不是，不过爱情能偶尔填饱我的饥饿，也经常会一起饿肚子，但是甜头比苦多。” “胡霖，你真像我生病时不想吃的药，苦的我难以下咽。” “但我是良药苦口啊，怎么能和其他苦相比较。” 再回教室，门牌已经换成了高二七班，看来宋林中午趁他们没在，还在操心。 “这教室原本是高三哪个班啊？”高嘉随口问了一句，教室里干净比上面还要看着舒服，后面板报上的画像是留的新作。 “是方颂他们班”，彭寺盛在想是她没了解过还是有点忘记了，但想来也是方颂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有了夏天的征兆，晚间的风吹的舒服，周琦喜欢用指甲抓他胳膊上下滑。像抓痒一样的力道，她的兴趣也就他们这点呆着少的时间可以有现在的玩乐。 兴致上来了，她正想说什么来着，脸上愣住后翻了一通包对陈风讲：“我好像有东西忘记在主任办公室了。” “什么东西啊？” “你快去他办公室拿，快去”，她推了他一把，十分的轻，陈风料想她又在撒娇。 “先跟我讲是什么东西？” “夹在你的书里的一张纸，你的书没有拿出来，我也忘记了。” “一张纸明天拿不就行了。” “不行，你去拿，去嘛”，周琦皱紧她的眼睛微微的眨着，对他来说杀伤力太大。 “我去拿，你在学校门口等我”，在没点的路灯这里，他看了下后面要走过来的一群人。 陈风旋过车头，踏着车往回骑，为了赶着前面走路不再挤，他们选了今天都赶点从教室出来，等会又要他挤着人出去。在微色的学校夜间，看不清一群人里他们的样子，大家都是赶回家的，这时候最放松，没有早上快要迟到的仓促，一天临边小憩，笑声能在这时候更加的狂放。 陈风到的时候，刘光的门紧闭着，他敲了敲门，没有声音回应，他有犹豫过要不要开门，手拧门的时候，门里的一声：“谁？”警惕的声音让他听了有点陌生。 “是我”，陈风推开门的一点动作，在此停住了。 “等会，我现在有事”，刘光的说话听起来有点烦躁。 他拔出钥匙扣上门，在办公室门口呆着。即便是空心的防盗门，也能挡着里面的对话，陈风不知道里面还有谁，但他大概猜到不只有刘光一个人。 过了又五分钟的时间，宋林从办公室里出来，陈风抵靠在墙上，他看宋林表情上微乎有无奈，陈风习惯的打招呼：“老师，还没下班啊？” “现在下班了，你早点回家。” 宋林看着憔悴极了，他也无法知道一个三十岁的男人能在成年之后的每一次驼压影子究竟是怎么了。 刘光在里面召唤他的时候，他瞧宋林已经走的很远。说是回来拿东西，刘光就没再说什么，陈风拿起书翻了一遍，夹层在里面有一张纸，没来得及看内容，他收手放包里。 第七十二章 被抓到 “赶快回家”，这是一种命令的语气，有时候刘光还不能自己来回收放自己的身份，陈风隐约知道了前面他和宋林谈话的情绪也该是这样的，现在他还没冷静下来。 “你也是。” 陈风发急的骑着往外赶，已经没有人了，空的像无人区。周琦在校外的转角处低头玩手机，他在她的脚跟后停下：“上车，回家。” 不再走校外的那条小街了，直接滑行公路上，周琦明目张胆就能抱着他。 他听背后的人说出她的计划，在此之前，她还说上了这一天她上课时候的无聊以及碎话，陈风听着还晃晃头的答应。 “你还给我布置作业了？”陈风拿脚刹车，刚好堵到等车。 “我要考考你能不能把我写给你的情书翻译成英文。” 陈风回头看她，正趴在他后背上：“这也太难了吧。” “你的关注点不应该是我给你写了情书吗？” “好啊，你为什么突然给我写了情书。” “因为我觉得说的话很容易忘记，写下来的东西不会。” 谈恋爱不会让人感到害臊，举止和一言一行是情不自禁。 一团火烧云覆来宋林的脚步声，他悄悄的站到高台上，如往常一样的讲课，清点了班上每一个人再是说：“等会的体育课换成了数学课，从今天开始体育课取消了。” 含混的声音乱成一圈，大多数都是抱怨，宋林等着他们一声声吵。 “这是学校的安排，高二其他班也都取消了。” 数学课大概率是班上多数人不爱上的课，除了一点点的无趣，一点点的暴躁，还剩下了他们怎么都学的很难的原因。所有的体育课都分担给了他，是有着宋林对老人家的照顾，也是徒增他们在最后煎熬时间上有说不完的琢磨又思量的痛苦。 宋林捏紧他厚厚的教材，挺直了腰板说：“剩下一个月时间，抄重点来复习。” 黑板上写上了一排彭寺盛清楚记得的几个字，是高一来的第一天，高嘉问过他的，现在注释了重点，是开始也是结束，高三的前夕，海潮推翻卷回不来。 彭寺盛突然觉得自己眼睛近视的太是时候，他能把握自己证实的一点就是有了借口和高嘉来讲话，他怎么不敢，现在这胆子已经被吓坏了。 “我怎么感觉宋林话里有话呢，说的很含蓄”，胡霖小声的叨叨。 “没有吧，你总是想的比别人要多”，沈珂心照着黑板上抄，一面记，一面和他讲。 “高嘉，能不能把你抄过的摊开给我看，我好像看不太清黑板上的字了。” “你以前不是视力很好吗？你真的近视了？” “突然感觉字很模糊”，彭寺盛眯着眼对焦看不清字还是放弃了。 “你要不要和老师申请去前面坐啊，你完全看不到了？” “不用，我有时间去配套眼镜”，他抢着回答，再慢慢说后面的话。 “好吧，我只是想说，以后要一直抄黑板上的内容。” “没事，看不到的我看你的可以吧。”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我写的速度也不快。” “宋林不会一直在黑板上抄的，他说要轮着班上每一个人去黑板上来写。” “他连这个也和你说了？” “他说班上45个人，是44个人每个人写一次，刚好就结束了。” 苏蔚天走了几个月了，高嘉会记起来，在偶尔之间，他们在一起的那么久时间里，轻易的能被沟壑埋平，后来就连联系都没有过，在没有任何能给予的年纪上，感情都是脆弱的，谈约定都是后来所做的事情，托付给自己的欲求，延宕不同的人在鱼鸟之间。 自习课还是凭着边缘导火线一点即着，宋林以为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努力一把，但学生的心性是贪玩的，要谈救赎，就要遏制摇篮外的劳作。 刘光和宋林双方没再交谈，办公室一阵死寂，敲门声让刘光没理会，他没想到会是陈风，再接着他打开门，秘密最怕被他人得知。 “就最后一个月了，宋老师刚好能带下一届的高一，你还能是班主任。” “学校改革不能等到这一届毕业吗？” “别人文科班上的老师早换了啊，大不了下一年，你去带一个文科班”，这让刘光也是不耐烦的，早说好的事情，僵持着半天，宋林还在找理由。 宋林并着身子缩的紧，连眼睛上蒙的一层薄雾都懒得擦的说：“高三换老师，我怕耽误他们的学习。” “宋林，我是一个主任，我想提携一个人很简单，而你没有被提携，我很安慰，所以我才对你更尊敬点。” “我会做好提前的准备的”，宋林实在呆的难受，立起来要走。 “你们班也不省心，尤其是不要给我闹一个和高二那文科班一样的事情。” 搁在桌上手里拿着魔方七扭八转，藏也不藏翻开一大面的小说看，低头在屉子里玩手机发消息，宋林进来的时候，还有一些人没发现，乱糟糟的一班级，在他眼皮子底下，在他的两年时间的照料下，没有达到他要的理想的三分之一。 宋林站胡霖面前，摆露的是不常见的板着脸和硬气的话语：“拿来！” 胡霖往里推了推，夹放到桌上堆的书里，宋林神色上看着非常生气，直接扯出书气冲冲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教室里混日子？” 一个下马威，给了他们收手上的举动，鸦雀无声的教室里，沉闷的斥训，隔壁教室都能听见，胡霖快要把头塞到自己胸口里，班上的人只抓他一个。 “再让我抓到一次，你们的书，我当场就给你们撕了。” 僵硬的背影转而消失，彭寺盛回头看胡霖抬起吓白的脸问：“你被吓到了？” “刚才宋林怎么了，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高嘉也去瞧胡霖，完全失了神志。 “我怎么没看见他进来，怎么办？那本书是廖思宇的”，胡霖从刚才的局面缓过来，原来是在担心这件事情。 彭寺盛从没见过今天这样的他，这太不像宋林自己了，应该是一时的情绪没能把控好，他和胡霖说：“去找宋林求情看看。” 第七十三章 教训 “不是，你们今天都在写作业啊，就我一个人在看小说，我也太倒霉了。” 三个人面面相觑，对胡霖的同情，一秒就变的笑出声。 “快想想怎么和宋林求情比较好。” “我现在就写检讨书，拿着我的歉意去找他”，胡霖撕下纸拿笔写，脑袋灵光的对检讨书再熟悉不过了。 彭寺盛看胡霖写的认真，迟疑了一会他提醒胡霖：“记得，下午再去找他，他现在还有火气，你等会就找他，让他以为你在上课写的，再凶你一次。” “没错，我现在先写，下午去找他。” 宋林拿着他夺来的一本书，没有地方想去，办公室里有讨厌的人，没有办法，成年人只能视而不见，选择逃避，教室里呆的生气，一顿教训，只是发泄了他的愤怒，那帮还小的学生，每天都活在自己想过的当下，又怎么会去考虑真的急迫就在眼前。 他掸了掸书面上刚才的折痕，就算胡霖看的是文学书，也不能原谅他，宋林是爱书的人，不会想要在书上看到印子，他看了一眼封面上的书名，还是继而回办公室。 生物课实验，老师背着双手在高嘉他们旁边，她每一个步骤都小心谨慎，本想着看着标签上的一剂试管拿来直接用，还是决定问好彭寺盛再做下一步打算。在实践上要比干瘪的文字上死记硬背更要好，实验课没有课堂上的乏味，老师受到了乖巧学生们的喜爱。 不过没有灵魂躯壳上的过多追逐，再多的喜欢也会在后来面孔下卸漏真相。 高嘉到教室和沈珂心讲着：“真的被生物老师盯上了，现在我们想开小差都不行。” “为什么他就只盯你们两个啊，就因为你们实验老做错？” “我不知道，感觉不放过我们俩。” 办公室走空，就剩他没课，宋林顺势往后一靠，外面传咚咚的两下敲门声。他见着是胡霖在门外候着，便收了收情绪的让他进来。 “你来干嘛？”宋林往前坐直了一点。 胡霖迅速的走到他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老师，我知道错了，我是来认错的。” “你哪错了，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检讨书都写好了，我不应该上课看与课本无关的书，我一时看书看的入迷。” 宋林右手边的书拿过来被放下：“别人都写情书，你倒是好，你直接看情书。” “这本书就叫情书。” “难道我不知道这本书叫情书？我老早就看过了。” “老师，原来你也看过啊”，胡霖放下戒心，想要和宋林套近乎。 “你怎么回事？是不是还打算和我聊这本书的内容？” 胡霖放下白纸，交叉双手，以着罚站的姿势面向他：“检讨书放在这里了，老师，能不能把书还给我啊。” “这书你以为是我找你借的啊，你还来找我还。” “是您没收的，我知道，我知道错了，老师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啊。” “我问你，你看这样的小说看出什么来了？” “我倒是没看出什么来，因为我刚看就被您收走了”，胡霖一脸无辜憋着气不敢吐。 “明明就看到一半了，你还折着小角在书上。” “我觉得这书写的特好，就好像是我们这个年纪上该看的书，毕竟也是发生在学生时代的故事嘛，还挺好看的”，在宋林的强硬态度下，胡霖讲了出来。 “我看你们在学生时代不是看小说，不是逃课，不是打架，是一遍又一遍的检讨书连接的，这样你在以后想起中学时代，才不会后悔。” “我们还不懂事嘛，得亏有老师的教导，学生，就是要过学习的生活，一切都是新的。” “行了，把书拿回去，把书还给人家，不准上课看了。” 胡霖心里忐忑了一下感到不安的解释：“老师，其实这本书。” “只是同学对吧，把书还给别人同学。” 宋林一张手盖着，看着胡霖往后退他说：“我不是故意看的，只是你们啊，这个年龄看一本书，连书都照顾不好，一点都不爱惜书，我给你夹了书签，看书就珍惜点书。” “宋老师，谢谢”，胡霖接下书，被他说的动容，只能道谢。 哪能不知道，年少的男女同学关系，是个老师都看的清楚，宋林不想想了，就如书一样，正在这个年纪做一些青涩的事情，不打破这种和谐，每一件有意义的事情，都在偷偷的进行中，学生时代本身就美好，生活又不是故事，非要去揭开成为恶人，不去拆穿，让他们能自己在这个年纪迎本该有的时机。 “宋林把书还给我了”，胡霖满脸不知所措，现在和彭寺盛说话还是感到困惑。 “那你怎么这幅表情，不是挺好的，宋林本来就很好说话。” “不是，书上写了廖思宇的名字，他知道了。” “宋林没说什么？” “没说，但他明明知道了，好奇怪啊。” “这不就是看破了不说破吗？只要你们俩不要再被主任发现，宋林都能袒护我们。” “可是我觉得宋林挺奇怪的。” “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书要回来就行了。” 懵懂的少年，出狱的幼鸟，在庇护的纱罩，隐约借了些皮毛。 至早上到晚夜，觅课上的行踪，一趟穿梭给师生切换了角色的演习，课堂要被熬到睡着才能安静，不管时候，话匣子被每个人握在手里，这间教室裹了一些声音。 “廖思宇，你在干嘛呢？”胡霖捂着被子，冒汗打一通电话。 “我没干嘛啊，你在干嘛呢。” “我也没干嘛，就想和你说说话。” “你别在被子里讲话，我听不清。” 他一边擦手上的汗一边捂着嘴巴的很小声：“不行，我怕有老师查寝。” “我们聊天吧，干嘛非要打电话啊，你在被子里不热啊。” “热啊，不行，你不许挂电话，你给我讲讲故事。” “讲什么故事，你还要听故事才能睡觉啊。” “情书讲的是什么啊？” 第七十四章 大惊小怪 胡霖听到那边的人也钻进了被子里，随着耳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声。她慢腾腾的和胡霖收着气讲：“这是一个暗恋的故事，你没看啊，说的是女主人公在一次意外书信下找回以前的记忆。” “你继续，我要听。” 这个时候没有一点的困意，是夜晚和恋爱在一起，使人疯狂，使人迷在河水里，涌流。 弯下牙摇下嘴，纵新的一天，要晃脑袋，保护好自己的开心。 彭寺盛感到极其的困，昨晚后面的人不知道聊电话聊到了几点，一直没能睡着的他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而他也正在摇摇晃晃的打瞌睡。两个人还互相的支招能让自己更加的清醒点，想来想去胡霖让他伸出手来狠狠的抽他，这样疼痛感就能让他立马恢复意识。有这样的机会，彭寺盛双向用力，两个人都恢复理智了。教室里传来他的喊叫，这一手下手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一样重，胡霖的手麻木了许久，不是委屈而是想着下次还给他。 熬枯乏又繁琐的课，让他们想打起一点点的神气很艰难，让他们能习惯剩下能熬的日子就好比一切从头开始学起一样。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变成了不想说话的人，但如果是胡霖还能让发胀的浑噩消散。 “我们还剩什么课了？整天都呆在这教室里太闷了。” “还有微机课，就只剩这节课能逃开这教室了。” 陈风赶着吃饭的时间好来早些给周琦开门，打理桌子，收拾一番。昨天他仔细看过了周琦写的所谓情书，里面表达了她有很多喜欢又没说出口的转述，翻译过来，他全部补上了我喜欢你，就算她看不懂其他的，也能看明白整张纸上的我喜欢你。 “总分一百分，成绩95分，虽然不是满分，但已经够了。” “总分一百分，成绩一百分，已经是满分了，我觉得还不够。” 这样一段话，让陈风觉着她一定希望自己给她更多的喜欢。引来对方的笑，在办公室像土匪遮遮掩掩偷到自己喜爱的东西，那是陈风最喜欢她的地方了，总是能让他更开心。 他们现在已经在商量未来的事情，还没发生，就要提至将来。安排好在暑期的时候来做和现在一样的事情，每一天就像现在一样，每一天都见面，每一天也都能在一起。 “那陈老师你请客。” “我请客，你请我。” 终于迎来一次离开这里的机会，微机课的通知让蜂拥而至的人往外挤，彭寺盛要留着到最后，陈风和胡霖他们俩会陪着他等。 “自从陈风认识了一个人，锁门的事情就全部都是我了。” 在路上走着，他们几乎很少有机会能这样聊天了，让彭寺盛怀念，但他要现在开始习惯这种时候。 “彭寺盛，知道这叫什么吗？”胡霖揽到他们肩头上，有滋有味的说着。 “见色忘友是吗？你们俩都是。” “这可不能怪我们，要是你谈了恋爱可能也是这样。” 陈风撞了撞彭寺盛的身子他说道：“我可还在，你别忘了早上是谁给你开门的。” 时常因为带了太多班级，没能记住一个名字的老师，只能叫班长好来帮他，在绕着乱的一通下，他讲了一大堆要在课上干的事情，班上越多的人举手没能懂，一前一后让他们俩帮着看看，彭寺盛看了一列在右边的高嘉，从第一个直接上手，要自己填一些东西，对一些小白来说，什么都没懂。 彭寺盛到高嘉右边，想看又不敢挨近的看她，高嘉抬头见他零散的目光落在电脑上，愣愣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我来看看”，彭寺盛伸手抓鼠标的时候，还没意识到她的手没挪走。 遭到手的点碰，软囊囊的感应在掌心还有余留，他弓着的身子塌下来被呛到猛的咳嗽往后仰，手浮着在空中，高嘉感到异样把手收紧合到腿间，两人都觉得不太自在，慌张的看左右，站着的人耳朵烧的涨红，止住了一会。 “我刚刚，不是，我不知道”，彭寺盛解释的磕磕绊绊，正如扑了一个大跤。 高嘉要比他要冷静的多，她移了左边一点，好让他来帮她继续看看。其实没多大的事，只是他的反应未免过激，才让两个人感到不适。 彭寺盛确信自己冷静下来和她说：“已经好了，你要是还有不会的，你再问我。” 高嘉上下摇头，他回到胡霖旁边的位置上，一个小时后他的耳朵才褪了颜色。 有了一点诅咒，无论什么时候都会被连上一起。 教室门口两人要进来，反复几次都会堵着对方，莫名的默契让他们同时向左向右，同步的退步让后面的人说了几句不耐烦的话。还有没来得及拧紧的水杯泼在桌上打湿两个人的书，同时拿纸擦书，手在桌边分界处小心翼翼。巧合在突击，一次又一次，彭寺盛有点慌了。 “你说你和高嘉牵手了？”胡霖说的很大声，在教室里的声音别人都听到。 “什么牵手？是我不小心抓到她的手。” “那你怎么过了一天才说。” 彭寺盛并不觉得胡霖现在能给他什么好的建议，他没再说什么，叹着气感到一直以来维护好的人，好像现在被自己逼得没有什么后路。 “你说你啊，从高一就喜欢高嘉了吧，后来不是说自己死心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死心了？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肤浅，喜欢一个人她不喜欢你，你就不喜欢她。” “那你一直都喜欢着她，我说的没错吧。” “也没有一直，是最近发现自己比之前更要喜欢她了。” “你想要听我说什么吗？去付诸行动，不是在这里听我说空话，喜欢两年，你就还有两年的时间再追回来，不要辜负你自己。” 怎么算是辜负自己，他要是能追到这个同意的人才算是不辜负她，辜负自己是自己的事情，辜负她的话就算作他们俩的事情。 第七十五章 奇怪 同样这件事也被高嘉拉沈珂心在教室外一道说给她听，她问自己是否已经忘记了苏蔚天这个人，高嘉实话来说没有忘记，但也不想见他更不想说复合，只是她忘不掉。学校里还有他的影子，怎么能说忘就忘。后来高嘉想通了，越是忘不记又存在一点的人，早就不重要了，就连脑中的记忆也在提醒着她再怎么样就沦为普通关系一个点头之交这样的见面，要全部抹掉记忆想当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因为不敢有一点念想在任何时间能想。她遗憾的只是当初说分开的时候，太意气用事，所以没好好的说分手，自己留给自己了一些不痛快，才没能放开。 再一次都回到座位上，胡霖和沈珂心都在后面瞧着，高嘉拉椅子斜着靠外边，彭寺盛随便的翻书，久违的小纸条在桌上递着。 彭寺盛看了她一眼问：“给我的？” “嗯”，高嘉回答的极肯定，反正她想着他看完就明白了。 折开的纸条上写了：不想让你逾越我们现在的关系，我喜欢现在这样。 彭寺盛笑出了声音，是流露自然的一种，他原封没动的还给高嘉，在他认真的那刻说着：“好，我知道了。” 高嘉总认为他还没搞清楚什么意思，不然怎么会是这种无所谓的样子。 “你看了啊，看懂没？”，她又问了一遍。 “看懂了啊。” “那就好”，高嘉依旧有点迷惑，这人一点打击也没有的样子，让她险些觉得是否他已经没有那么喜欢她了。 “那等会上课我看不到的字，可以看你的吧。” 她默认了，这点不算忙的事情，自然可以满足他，他一直就这样和她说话，高嘉听到后也在回应他。彭寺盛以此为乐能和她又回到最初的时候，他太想这样的感觉，或是他攒下了好多的话都想告诉她，现在一两天都讲不完的话。 胡霖知道他上课别样的开心，下课就拉着问：“你和高嘉上课说什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没说什么，她说喜欢我们现在这样，不想让我打破这层关系。” 伸手摸了他的头，果然是烧烫的温度，胡霖没能理解的说：“你疯了吧，这不是在拒绝你吗？你还笑？” “我喜欢的女孩不讨厌我。” “那你之前呢？说明你之前根本没那么喜欢她，喜欢的程度都不到你敢去表白，你现在开始喜欢她了？” “我承认，我之前没有那么喜欢她，就算我之前表白了，也会被拒绝，这是个时机问题。” “你确定现在是个好时机吗？” “是我的机会，时机会不会祝我好运我不知道。” 喜欢是什么，好不讲道理的霸占，你说到那里就是那里，我向着你的话，看看春秋，看看梦，有风有雨有你，我不敢迟来。 他有些明白，也主动来挨近高嘉。他的良性只能由得是她，怕来自己不循着心里走，就会在以后越来越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该不该追。 明显是有些热了，彭寺盛有时候挪过去看的时候，会被高嘉用笔戳回去。中间一条隔的裂开的实线就是用来区分谁是谁的地盘的，一点都不俗，他每一次小心翼翼的时候，就会看见高嘉一脸要训他的表情，他现在就像在她面前会犯错一样，他真喜欢他们现在这样，没有什么天翻地覆的事情会发生，没有什么可峰回路转的曲折要回头，让他认为取胜了世间其他的原因正是日常太过平淡的真实，才看到了一些幸福。 “你是不是不打算戴眼镜了？” “你，觉得我这样很烦啊”，彭寺盛一边说话一边看她，是不是漏的马脚太多了，要被她下令停止了。 “算了，你想抄我的就抄我的吧，没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高嘉也不再说什么拒绝的话了，又一脸无可奈何的。只要不谈要抄写他看不到字的时候，彭寺盛就会主动扯给她书，意思就是换你来看，让高嘉看看他的。最后几次生物实验，季老师还是没有放过他们，彭寺盛真的有些想怪他，是刻意的还是摆明要让高嘉在他这里不自在。轮到最后一次的时候，高嘉居然被彭寺盛一直递给她书的动作所习惯了，这一下子扯过去，他的孤勇都被拽走了。 这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给了自己特别的方式，彭寺盛在那天和彻底能独自完成实验的人说：“高嘉，你进步了。” 六月的夏日是汽水和冷饮，下个镜头换他们的汗在下颚滴落。 宋林迟疑在门口呆着，这是他的最后一堂课，无所谓知情不知情，他等着铃声再进去，就让这根声音关上起点和终点。 “今天最后一节课了，最后一天的自习课留给你们。” “老师，下学期就一直复习啊，也不上课了？” “下学期的事情下学期再说，高三才是你们真正的开始。” 话说的再多，他们两年来都是这样，哪能让他们一瞬间长大。 一把破烂的椅子被宋林坐着，双脚在地上撑扶，没了教训，他们更加放肆的大声。曾在教室看过桌下的人偷偷吃零食，有卡蹦脆的声音，一下两下的嚼。在课上偷着乐要比他们生平找所有的事情都要开心，老师们在吼叫的哑嗓子里还有无情的取笑，看着这群丰盈无忧的学生，渴望融入到自己能是以前的少年，青春在看着活的正好的他们，耗失自己热忱趣样的人，偶尔还能看以前。把自己锁住，宋林听不到他们的吵声，支着自己的下巴低下头。 胡霖看了班上一圈，都把宋林当了雕像，便喊彭寺盛：“你看宋林，怎么班上这么吵，他不管啊？” “他怎么在那里发愣？” “彭寺盛，你喊一下他。” “老师，老师，宋老师！”彭寺盛喊了三次，慢慢的变大声，宋林缓缓的抬起头。 “啊？”惺忪的眼睛，看着像刚睡醒的人，他投入的想全部被打乱，勾着腰要起身的时候，后坐力没了支撑，架子腿散架了两根，宋林往后摔，他叹出气，紧扒背面的墙站起来，所有的事情都没了重心，癫反他原以为的生活和谐曲。 第七十六章 离别 彭寺盛意外被喊的他掉了一个屁股墩，他一脸难为情问：“你没事吧。” 宋林似受了苦，连着软弱的声音说着：“没事，我出去一趟，你们安静点。” 胡霖脸上乱的一团及以表达出来：“我刚才想笑来着，可是看到宋林的样子，我居然笑不出来。” “胡霖，他真有点不对劲。” 沈珂心消除他们俩的念想说道：“或许宋林只是为了成全我们放假前的放纵。” “你们女生不是心细吗？这看不出来了吧，宋林肯定有什么事情。” “你是要比女生心还细的存在。” 宋林这时候没忍住笑自己，星火头燃的烟被他踩灭了，面前是禁令抽烟的标志，约束了想发泄有回响的瘾头，他闷了云吞往里咽。 胡霖主动找彭寺盛，这个暑假他主动问他的行踪，实话来说他还没想好，他心里还有一个计划还在考虑。现在的胡霖就是因为和廖思宇分散所以主动来找他，而他刚好也缺精神上的支柱，没了陈风，这个暑假还是和往年一样，有些人是进步了，唯独剩他回到了原点。 到现在，他们都没能相信陈风和周琦在一起的事实。讲到陈风要给周琦暑假补课，胡霖感到不可思议的直说：“我还以为第一名和第二名不能做朋友，没想到他们俩还是超越朋友的关系。” 彭寺盛突然卸下手上的东西说话变的生动起来：“你去打探打探沈珂心的话，我好像听她们俩说悄悄话要暑假找兼职。” “这不好吧，我们俩和她们俩一起？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一起兼职怎么了？你去问问，又不让你干什么。” “行，为了你的幸福，我决定去试试。” 学校突然下来通知，勒令了明天上午还有两节课的消息，现在的他们只要等明早放行的门，就启动假期快乐，通宵达旦将会点起宿舍的兴致，克制难免的饥饿感，胡霖决定扫荡小卖部最后的存货。 “没想到最后一次的晚自习居然是季老师的，不是宋林的”，他先来一段预热的话，再是去问沈珂心：“对了，你暑假干嘛啊？”胡霖嗓子没出声，纯用嘴讲。 “问我这个干嘛。” 胡霖露出了憨笑，说话也傻里傻气的：“能不能稍微的透露一下，因为我刚好也在找兼职。” 她一听这话就知道不大对，见着胡霖的状态也是很奇怪，沈珂心指着彭寺盛问他，胡霖就是不肯承认。考虑了一会，反正她们去的地方不收人了，告诉他也无所谓。 边侧树上尽是知鸟的叫声，胡霖和廖思宇两人一起往着西院的方向走，没有牵手没有肢体动作，安静的脚下是厚积的泥沙，并发的在前齐步。 胡霖有十分的语气就要说出十一分的伤感：“明天你就走了啊？” 廖思宇停住脚，回应胡霖也有共同的别绪：“你别送我，明天早上我爸妈会来的。” 跌下又起伏的语气上，胡霖想了所想的：“好吧，那我给你打电话。” “发消息吧，我怕有时候接不了电话。” “那我给你发语音消息总可以吧，你记得也给我发语音，听听声音。” “我们不就两个月不见，很快的。” “要不要牵牵我的手？”往后甩，胡霖张开的手在影子下变的修长，居然说话变的稳重。 廖思宇前后看了两眼偷偷的说出：“那就牵一下。” 连上紧密的不断开的梁，另一只手上的大袋零食滑到她的肘处颧骨那里，胡霖放了手。 “把这个带上吧，我买的都是你爱吃的。” 拉开袋子里，她翻了一道，假意的埋怨：“我又不是没有吃的，还给我买这么多。” “那我买的肯定不一样。” 歪头笑着，廖思宇的影子叠合到了胡霖的手，她哄着他：“要是真的想我了，我就晚上窝在被子里和你打电话。” 一秒下，玩乐换的沉稳，胡霖的注意被引到地上，说话变的低沉：“牵到你了。赶快回宿舍吧，不要等会又被挨骂了。” 廖思宇惦着脚去戳胡霖没笑的脸，嘟囔着给他听：“放心，我会想你的。” 胡霖想要抓没抓着的手，在两人互相的追赶下，他们往宿舍里回跑，穿过了他们没去的地方。徘徊不止的喜欢，收敛了想渴望的少年之情。 绵延平坦的公路上，照明了溜晃的路边，嘎吱到蹬蹬的声响打了转，轮子绕圆圈留下后边的压痕，缱绻的心事拐不到弯。 周琦在后座上一句话也没讲，随着渐远的学校退出视野，陈风慢慢的踏，留意到背后的人变的安静，他声音小的温柔：“睡着了？” 没有答应他，陈风又轻声问：“你是不是不想要我去？” “我不想要你去，谁会想要让自己的男朋友离开自己两年”，哽咽的诉求让他停在边沿路槛。双脚摆叉立着自行车的平稳，他把头往后躺，看到周琦的样子干脆握车把手用腿抵住，站好看着她，说话婉转：“我现在又不走。” “你两个月后还是会走。” 陈风问的时候俯下身子看她，极为礼貌的探问：“想下来吗？” 她没好气的一句反击着陈风：“不想。” “那我可没手帮你擦眼泪，自己靠上来吧”，陈风耸动肩膀，这时候该怎么做对她很清楚。 周琦倒吸一口气，蹬双脚在后座上，陈风明显感到车往外偏又使力拉回来，车上的人发脾气：“你都不哄我。” “我松手你就摔了，你要不要下来”，即便这样，陈风看她还是一眼温顺。 一张的憋屈脸要伸手抱陈风的周琦嘀咕着：“那我下来。” 贴近周琦，他弯腰去踢脚刹。在她的双脚空子里，陈风踩进来没留间隙，勾着她的脖子，拿手托着头置到怀里，仰看天上平视前边，搁自己的手在她眼窝摸索，一遍一遍的擦干了黏糊感，下巴靠到她的头上，陈风沉了肩，嘴里念叨：“不哭不哭，怎么哭的像我女儿似的。” 第七十七章 守着你 “你哪有女儿，还有你刚才第一时间不抱我去停车。” “你现在就像在老父亲的怀里撒娇，我在哄我的小女儿，怎么还怪车了？那是我姥姥买的可不能摔着。” 周琦想要挤开他的头去和他脸朝脸说话，又被摁住，她以一种噗噗式的喷发说着话：“谁是你的小女儿，你怎么连我爸的便宜也占？” “我的小女儿，别哭，看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陈风倒贴脑袋，左右蹭自己的脸挨着她的头。 她的弱声语腔爆发出来：“可我就是忍不住。” “听着，我走两年的时间，你一定要等我，不管怎么样，不要去看别人，这两年时间里的所有空缺，你想要的我都会在两个月时间里陪你，从早上到晚上，从晴天到雨天，我们每一天都见面，我们不要吵架不要闹别扭，要一起过完你喜欢的夏天，我才走。” “我不是喜欢夏天，我是喜欢夏天里有你。” “两年后的春夏秋冬你都会有我。” 陈风扯开贴在他身上的人，用手最后看着她的脸仔细擦干净，睫毛上的湿润拿手拂拭。 板着嘴，周琦盯着他，说话含糊的：“你就这样哄我就完了？” 看着她，陈风略开笑：“那你要我怎么哄？” 耍赖起来周琦急的跺脚，只能是对他抱怨：“你没看别人怎么哄的嘛，还要问我。” “哦，我懂了。” 陈风低下头，弯了身子，帮她整理好刚才乱糟糟的头发，前后打量，捧着她的头，很是小心的问：“可以了吗？” “你真是个”，周琦手机响起，看现在时间已经比平常都要晚了，是家里人打来的电话，她接后嘴里一直重复说着马上。 “快走吧，送你回去，不要让你家里人担心”，周琦回过头来，陈风已经坐回了自行车上，她环紧他，往家里的路荡行。 小区门口楼下，陈风停外边，他喊醒了睡着的周琦：“你爸说不准就在楼下等，我就送到这里了，你到家了和我发消息。” “好，那我进去了”，努力睁眼的周琦，说话还有点迷糊，她定住原地没动，回来两步和陈风指示：“手给我。” “给你，怎么了？”，陈风伸出手，被周琦扣到一起。 周琦翻转了几下牵在一起的手，抬高起来像小鸟一样啄到陈风指间，依仗了自己的强势语气：“你的手今天可比你的嘴听话多了。” 被周琦亲了手，陈风笑的合不拢嘴，踩着车单脚杵地上，他小力的推周琦对她说：“快回去吧，明天见。” 少女的象牙塔在青春，他们是花朵，就有爱花的人在周璇，守护的人布满了荆棘。 沉没在早间的人群里，一声声的噪声成了闹钟，拖拉手上的东西，要回家的第一天是兴奋且享福的。 到了沈珂心说的地方，彭寺盛拖着胡霖挨家的问，一大圈吃饭的地方，没有线索，好几家都招满不要，一层闹街，各色各样的门铺，不只是餐厅还穿插着其他店，一来一去的人在他们俩面前晃悠，拿着几家给的长串电话，估摸着要选哪一家。 “你确定高嘉她在这里？” “沈珂心说是这里，可她不会告诉我是哪家啊。” 彭寺盛觉得拿捏不好主意，看着一边的胡霖，又和他说让他先回去，等自己的好消息。他自是不同意，回家来的第二天就陪着他，现在说让走就走，他偏偏要赖在这里。不仅如此，胡霖还盯上了一旁的网咖店，他对这个情有独钟，彭寺盛没再管他，开跑之前，他捎上了一句让彭寺盛报销的话。胡霖要是和他一起，就要每天耗费四十分钟的时间在一来回的车上，他没有再其他的计划，只好跟着彭寺盛一起。他现在在这里等着，也或许能等来高嘉。 遇见了许多擦肩而过的人都不是他要等的人，有些熟悉的面孔见了一次又一次，逛这个圈子，能兜着转几道，有时候还是挺奇怪的事情。 记起来，你喜欢的女孩在你身旁，你们聊天框里几句简短的通知，没有你想要发出去的消息，没有了平日里的打闹，少了很多栖栖举动，不足以了解她，这绝对还没到火候。 后来占据高处的人还没能够在低洼一开始就堆山烧火引起心爱的人来的快。 上午六点半到现在过去了两个多小时，这要比他们上课还更早，但毕竟这是不在学校为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等她。彭寺盛看的眼睛有困意，决定关上眼睛休息一会，一阵阵的点痛在眼穴传来，他搓眼睛，眯着眼睁开的瞬间，看到高嘉的影子朝他走过来，他再想闭一会保持清醒，声音已经到跟前。 “你在这里干嘛？”沈珂心也在她旁边，没有看错，被他等到了。 彭寺盛东拉西扯随便说：“我，我在这里等胡霖呢。” “你们俩来这里干嘛？不是放暑假了吗？” 沈珂心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都是他们俩的阴谋，现在彭寺盛在高嘉面前遮掩的好好的，他照着说：“来逛逛，随便看看。” 她们约好是九点准时来，今天第一天就提前来了。看见彭寺盛在这里，高嘉心里好像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我要是跟你说，是我和胡霖讲的我们在这里打工，你不会怪我吧。” “算了，不怪你，我都和他说清楚了。” “我觉得彭寺盛要开始追你了，你就不打算考虑他？” “不是不考虑他，是觉得我们的关系保持同桌就好，如果能在一起不早就在一起了吗？时间已经帮我们过滤了那些不重要的人。” “彭寺盛还挺帅的，比胡霖好看点。” “你别扯他，我不想关系尴尬到交作业也复杂，现在路上打个招呼的关系就挺好的。” 打完招呼，彭寺盛在高嘉的几次回头后，留意了她进去的那家店。他给胡霖打电话没动静就冲进去，好一圈的找，发现他在打着呼在睡觉，这时候，他没想着大声吓醒他，想来这是一大早天都没发红就和他一起来的人，光是这一条的理由，就让他变的轻柔。 第七十八章 外面的世界 “起来了，快点。” 被彭寺盛好声好气的叫醒，胡霖睡的好像饱了，重新又有了活力。只是他电脑界面还在看当时的游戏比赛画面，后来也是太困了就没忍住睡着。他醒过来的时候，比赛快要有个胜负的时候，被彭寺盛按下了灭屏的键。 瞪着他，说了一句又没了怒气：“彭寺盛，恋爱使人冲昏头脑，你知不知道？” 彭寺盛选了挨着她的店，赶上十点之前，他和老板快速理清现在的状况，那人马上立刻就给了胡霖和他一套员工的服装上岗。他们只是来试试而已，这人听完他们是学生就忙着收下他们，看店里的状态也不像是缺人，何况他们来的这一家，光是员工看着就已经够多的了，这样看来，想必今天应该是一天够忙活的，不然这么多人哪还会再招人。 做好准备要开工的时候，老板打破他们的幻想告诉他们生意并不好，甚至来说已经有上两个多月没收入了。听起来确实让人不太可信，现在这样他居然还要招新人来减缩他们的开支。不过他还讲上了尤其重要的一点，隔壁和他是死对头，是他们抢走了此店的客人。他们俩不过是赚份零花钱，却又不经意之间闯入到了一个战乱之中，现在这个局面让两人只好默默的接受到奇怪的设定。 他们感到背后一股冷气，也有一点是店里空调所给他们的温度。倒吸一口气后，被这下半脸上有看着刺刺胡渣说话的男人所指示今天要在外面呆着招揽客人。 一个竖直的立台，给他们俩一个站岗一个发传单，彭寺盛才意识过来和胡霖说：“这不太行吧，隔壁就是高嘉。” “这可是你心急如焚的后果，就说了做事不能急吧，现在你还要抢客人。” 候着半天了，这店里不是没有生意而是没有存在感，他们看隔壁一来一去的客人，感到了羡慕，到了正餐点他们一位客人都没来。就算是隔壁抢人，也不会至于这样的惨淡，胡霖已经开始和他有了同样的想法，难不成这是一家诈骗店，骗取他们的廉价劳动力。 胡霖手上的传单还是一厚沓，冷清的店完全不像门口装潢的豪气，他们后悔的是凡事还是不能以表面现象来看待，就可能现在因为一时的冲动误打误撞进来这里。 接憧而至的客人在隔壁待了很久，甚至还有排队等着里面客人出来的预约号。 老板沉厚的声音穿过他们：“你们俩怎么就在这里站着，去拉客人啊。” 脸上表现僵硬的胡霖说着：“老板，这都没人走过来，为什么我们店一点生意也没有呢。” 他自己也瞅了一眼隔壁的人，一股怨气：“要不然你以为我找你们来干什么，还不是你们学生鬼点子多，可以想想办法。” “不然我们也做活动吧，你看他们也在做活动。” “做什么活动，那些人只想让我吃亏，顺便吃免费的中餐。” “肯定不是白白送，我们可以宣扬一下广告。” 他说话变的急躁：“你最好是有办法，不要和他们一样的活动，再来和我说说”，他大口的气从鼻息里放出来，卷开面前的帘子又说：“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要是没有办法，那我也没办法留你们。” 被打压的胡霖，感到挫败，低下头他看了一眼彭寺盛，决定去商圈入口处堵人，疲惫的眼神，两个人都是无奈的，他们能有什么办法，这是又当服务员又当广播员还兼备策划的能力来消耗大脑。 稀罕的情景发酵到下午吃饭高潮点的结束，胡霖磨破嘴皮子拉了一对老年人，在他的引路下，就着所描述的好言好语朝着走，过来的人让彭寺盛算是看到了事情开端的一个好苗头，然而就在他们俩看到店子的牌匾，疑虑停了步子，摆着手，在胡霖的眼前去了隔壁。 看着他们的离去，胡霖感到十分的纳闷：“刚才他们真的想来吃饭的，怎么到了门口就不进去了？” “我现在开始怀疑我们来的这家店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三天之内，就凭我们俩能想出拯救没人的餐厅，怎么可能？这就是一个名声问题，说不定这家店没什么好的名声，所以落下了一些没人来的理由。” “你这也说不过去，你没看里面的员工，还依旧有吗？如果是这样他们还不辞职吗？” “我们俩还是太年轻了，事情的本质，哪能随便就能看清？” “但里面的人总能比外面的人看的清楚。” “那你知不知道，留下声望的人肯定是旧人，我们要想办法找新人，正是因为没走进来的人没看到局势，我看他们隔壁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客人，这个概率的问题就是一个问题。” 被点醒的头脑就好像是陷入到了一个社会性的问题，很多人都没能悟透的问题，在一次问题上被看清。吃饭就好像是跟队一样，大家都有大众效应，没人会冒险去一个没风评的地方，也或许有些人是被闷着有了一个哑巴亏，就不再同意有折扣来吸引所谓的便宜来拿好处。 盲目跟从的绝大多数是年轻人，他们不是没有主见，他们是坚持跟着别人的主见走，而喜欢纵着风向的人都能指挥其他人，不偏不正的把舆论给发出去。简单来说要控制年轻人的口味也好说，他们主要挑自己喜欢的来，正是没有可选的，只好跟从别人来，彭寺盛想好一个方向就是吸引年轻人。 “今年什么最热？” 拿手自己扇风，胡霖有了怨气：“什么最热，我现在就很热，没开空调最热。” “我没问你这个，我是说今年有没有火热可玩的东西。” “网吧，全部在玩英雄联盟。” “这和吃饭扯不上关系。” “多少年后，我会想起这个2014的暑假，我会和你在这里打磨时间，站的我腿疼。” 他还是拿这件事情联想到了活动，就让这一波狂热吸引到他可以掌控的方向来试试。 第七十九章 巧合 听了彭寺盛说的头头是道的一个方法，老板一面正经：“可以是可以，但是从明天开始实施，如果到第三天没效果，我还是得让你们走。” 所有的身后都是一个好时机，勇气在这里作别破茧。 涤荡起伏言喻着重头再来的羁绊，终究要离场，例外是时间长短的开场。 沈珂心抓捏高嘉的颈穴，在九点后的末班车这里，人照旧多，糜夜城里，廉价的公交是他们的归宿。 “累吧，这才第一天”，沈珂心按着按着就倚在她的肩上。 “少一天就是一天，开始倒计时还剩59天。” “高嘉，别人都是从前面数，就你是倒着数。” “这就是我的特别。” 彷徨长尾箱的四个轮子，停摆不在群流头上，红色的尾灯打了一束光，暖色的车内点起灯，车里的人会审查上车的人，摩肩接踵的人贴着赤裸的汗垢皮肤后，在货箱里说着厌烦的夏天，冷气慢慢平定下他们的浮躁，奔向自动门关闭的两个男生挤上来，同一个车上，有绝对来的相遇。 胡霖不能动弹，卡着声音和彭寺盛说：“你看，高嘉和沈珂心在后面。” 他顺着后面找，两个女生在密挤的过道边坐的安稳，靠着彼此睡着了，车里晃的前后推倒，隔着侧肩，彭寺盛招呼了一声往那边穿行。 高嘉给了沈珂心肩膀，自己栽头上下的游走在睡意之中，后排座的左边第一位有彭寺盛站到了高嘉的旁边，他生怕一个急刹车能让她撞到扶手的铁管子上。 就算是挤上了一车的人，拉上了一路的人，他站在她一边也只能看见这一个人。站的面向窗外，他装作不经意的看她，彭寺盛溢的嘴角发笑，想好的事情马上就来。 一个翘的陡坡让车颠的左倾，高嘉歪了靠前跄，彭寺盛弯曲的手接到脊骨的鼻根、绒毛的眉梢和发烫带有夏天的前额，揣在掌心缓缓有苏醒的睫毛在上下挠，不急不慢，赫如烟苗。 “彭寺盛？你怎么在这里？”感到了一丝的异样，高嘉恍的惊醒过来，往后抽出头，再是说出一句仓促的话。 收回了手，他迟疑了再回答：“我一直在车上，回家啊。” “好吧，你，你也坐这俩车？”刚才栽到他手心，高嘉的耳尖燃了热。 “其实，我。” “嗯？彭寺盛？”沈珂心迷蒙的眼定到他身上。 打破了气氛，他指着窗外说：“你们是不是快到了。” 看车外熟悉的场景，她喊旁边的人：“快到了，沈珂心起来。” 到站的声音在车里复述机器人的自说自话，背后有人推，她们俩匆忙的下了车，这一站，走了一个人，就空了。 “哎，你和高嘉说上话了？”胡霖来到他身旁，现在倒是自由的可以在车里穿梭。 “还没怎么说话，已经下车了。” “你就满足吧，我还想和廖思宇说话呢，打电话都没人接。” “你怎么办？我马上就下车了。” “我能怎么办，到家了下车啊，你以后，要是追上了高嘉可得请我吃大餐。” 彭寺盛点点头，正经说道：“这都不是问题，我一定会记住你的，患难之情，必定回报。” 一下车，沈珂心就觉得他们俩已经入了魔似的，走哪就跟着哪，这样和高嘉说，她的反应就是没什么反应，她觉得彭寺盛已经这样已经习惯了。她要对这种习以为常的行为感到平淡才好，不做这样突然来的任何事有什么惊喜。那天高嘉实在是累了，没讲几句，她们就回家早点歇着了，也没再聊那个非要出现的人，说与不说和出不出现她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是巧合来的刚刚好，搭上懒散的太阳隙间，九点的空荡公交上，又看到了昨天的人。 胡霖早早的在车上，看到她们俩就举起了手：“早啊” 沈珂心不忍要说上一句：“你们俩怎么？” 像在教室一样，他们小吵起来：“我们可没有跟踪你们，那么多车，我们怎么知道你们要上哪一辆。” “那你们俩去干嘛？” “不是和你说了吗？兼职。” “就在我们那里？” 胡霖回答的理所当然：“是啊。” 前面和后面，彭寺盛和高嘉就看着他们俩这样说。高嘉看他也像是看熟了一样，没有什么要躲的，大大方方的看，让他感到有点不好意思了。 胡霖悄悄在彭寺盛耳边说：“你说对了，所有的偶遇都在告诉你，这就是一个好时机。” “你说我要不要去问她一起吃早饭？” “我觉得不好，现在关系还没到那一步。” “看来以后要经常见面了”，沈珂心目视前方两个人，喃喃的说，后面没人声音又不大，可以直接和高嘉这样交谈。 “我都拒绝了彭寺盛两次了，你知道吗？” “你可以再拒绝他一次。” “他会说喜欢你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关你的事。” “那的确是他自己的事情，就是每天贴着你，在你身边打转。” “算了，不管了，反正就早上晚上会见面而已。” “我就不信，彭寺盛要一直追着你。” “要是他能一直呢？” “或许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才不要因为感动而来的爱情。” “彭寺盛他也没对你做过那种特别轰动的事情。” “还没有？那次体育课，全班的人都看我，替我们跑步的那一次，他说话声音那么大。” “既然这样，就表示大家都知道他喜欢你，反正你自己不是也知道吗？” “你以为我就不尴尬吗？” “他哪里你不喜欢？” “没有感觉，像白开水，没有波澜。” “话别说那么早，你可能是没碰上合适的机会，没有绝对的肯定就是否定。” 停平的公交，四个人分了两批各走各的，不在一起走了岔口。她们俩买了早餐，一边走着一边吃，沈珂心被突然来的呛到憋着一阵难受，高嘉帮她拍了后背，哽咽过后，她还是有一种恶心感在喉管处逗留。 第八十章 挤兑 按照彭寺盛和胡霖的计划，广告牌印刷的东西已经摆放出来，老板虽嘴上说着狠话，要给的东西却全部到位。没管高峰期，他们堵住了几个进来的地方，传单上该有的折扣都标明的清楚，统统连上了只要任何一家网吧游戏有相对的战绩就可以有优惠，一来能借这里网咖的人来吃饭，其次还争取到其他地方的客流量。事情发展的要比他们意料之外的好，到了正餐点，这里迎来了好几波的客人，新的生机扭转了一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胡霖看着有了活气的餐厅，他如释负重的说：“按照这个形式，我想我们的生意会好起来的。” 有些人一来一去的快，但是只要有能吸引他们的地方就可以保持着一点点的热度。况且他们没能保证能让这家店的生意一直好起来，他们只是在自己所在岗的时间里做自己本职的工作。不能说是人爱占便宜，而是有便宜不占吃亏的还是自己。他之前所试的，拿菜打折，降到最低也就是快要免费，才会有人来。这里也大多是熟人，客人对这里更是了解，打着歪主意心思的没能坚持几天就恢复原本了。 原本冷寂的地方有了动静，隔壁的老板探着头去看是什么情况，出于没有影响自己的生意，她还是缩回去经营自己的店面。 漆黑色边布的多形桌子在这里接待了客人，满是人的餐厅里有齐声欢乐的景象，在吃饭上侥幸休息，能说说闹闹，包裹了全是成年人能懂的心酸。奔波交错的前后抹桌子递菜，沈珂心和高嘉好不容易闲下来，站在一边，看着等客人。 “我们店里招了两个女孩子，隔壁店里招了两个男孩子，而且那两个男孩子前几天还想来我们店里。” 在一边说话的正是老板，她看着简单实则不简单的一个人，媚气的吐息是在成熟之后可以伪装的假象，看破一个形色之间的女人并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高嘉在沈珂心旁边问：“两个男孩子？” “不用想了，肯定就是他们两个。” “那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就在隔壁。” 到她们俩面前，显然就是说给她们听的：“知不知道，隔壁是我们的对手？” 女人对女性所谓女生的刻薄其实是不分同类的，所以显的弱势。高嘉回答：“不知道。” “他们开始有生意了，其实他们是没有生意的。” 这有点像挨训的人，高嘉和沈珂心两个人也不明发生了什么，扭着头看对方。 既是老板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以着吩咐的语气说：“如果他们的生意还是照常的好，甚至来说要比今天更好，那么我就需要你们两个出去拉客人了。” 沈珂心抬了头的说：“好。” 在外围一圈几家店里的网吧有了讯息，消息传得快，到了第三天的时间，这里已经有了源源不断的生意来给他们忙活。 高嘉和沈珂心拿好了手上的传单，至少这里还有一些忠实的客人来保持着生意，无需出来揽客，不过就是老板自己的私心。 门口坐上了一排条的等桌客人，拥堵之下，高嘉和沈珂心出来看到了隔壁的他们。 彭寺盛翻起了自己的右手，高嘉也正看着他们，左右摇摆的手在打招呼。 胡霖望着晃手的彭寺盛：“怎么他们店还要出来让她们俩揽客，都排到外面来了，还不满足？” “可能没累死之前永远都不会满足吧，商人。” “你现在可是明摆着和高嘉抢客人了。” “你说的好像这家店是我的一样。” 而在这边过来的人，顺手接上了发的传单，看也没看，径直走到了隔壁。 “彭寺盛居然还在和你打招呼，不是每天都会在车上看见吗？” “没明白为什么需要出来拉客人，其实都不够忙的。” “想开点，其实出来要比在里面轻松多了。” “在学校我们还都是同桌，出来之后就变成了对手，真可怕。” “你要换个角度想，至少我们的条件都还是相等的才能站到一起。” “还好，我们现在还只是高中，不用急着去经历社会上的世事。” “没事，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到时候我陪你。” 客人数量上涨，店内的老板其实要埋着自己的喜悦来夸他们，但又开心到狂笑：“你们真行，继续在外面，让店里忙起来。” 网咖里的人也愈多起来，按捺不住的人跑去说了一通：“你还不去找那个男人理论，他借着你们店的玩法，给自己赚了钱。” 一圈胡渣的胖肚子男人，说话不是那么的流利：“你们俩的事情，我可不想管，他还帮我赚了钱，我说他干嘛？吃饱了撑得。” 受气的人，只好闷气回去，恰好又看见高嘉她俩闲聊天，她干瞪了一眼，看着让人害怕。时而会被叫进去帮忙，时而空着让她们出去发传单，高嘉她们似乎比刚来的时候更累。 沈珂心像个机器人递传单，看了一边隔壁的两个人比较的轻松：“按老板的意思不就是他们俩导致我们俩这么累的吗？” “你这样一说，我看着彭寺盛有点来气。” “都过去大半个月了，算了，也只能忍着。” “今天我们早点走，不想看见他们俩在同一个公交上了。” “我非常同意。” 夜澜紧张的勾着风，吹乱头发，越了其他人赶上公交车。上车后，高嘉没能坐上位置，白日里沈珂心忙前忙后帮着她很多的事情，位置腾了出一个，高嘉让她坐着。越是不想要见的人，越是要在面前出现，彭寺盛和胡霖往着这边过来，人堵人，高嘉无路可退了，就地站着没动。 彭寺盛拉紧扶手，车一启动就抖了一下：“你今天怎么没抢到座位啊。” 她像争着和谁说话一样，语速极快的跳着讲完：“没抢到。” 小心的问，彭寺盛脸上紧绷着：“你被你们老板骂了啊。” 她还是一样的口气：“没有。” 第八十一章 返路 彭寺盛真猜不透女孩的心情了，左右不对，前后不行，总的来说自己没有一点办法。 胡霖接着彭寺盛没能说的话和高嘉聊着：“你们生意很好啊，我们这边不行。” 高嘉幽怨的看了胡霖一眼，话也没说，只盯着前方车窗外的掠影。 公交上就是鱼龙混杂的一地，逼近的险事要顾得了自己，不管别人。 高嘉抬头看累了，瞥了一眼沈珂心，趴着前面座背上睡觉，左边的彭寺盛和胡霖，只要一看过去，就能来个对视和问话。 往另一边看，她见着一只青筋隆起的手在旁边女生背包侧边里掏东西，这时没上下车的人，司机没开灯，高嘉慌神了，看到一个小亮片类似小刀的东西反光，是划开那背包的器具，就一个胳膊能碰到她的距离，高嘉没看右后方，轻轻的用手拽了旁边的人，公交上的人因为司机的车技而倾斜，高嘉借着机会推她到了车门口的地方，她也忘了，空出来的位置，那人可以直接站到她旁边。 车上的冷气让高嘉的手搐动，同时吞咽了口水，她总觉得右边的人在集中看着她。 脚慢慢的往着左边不自主的移动，惴惴不安的手在冒汗，一直挪，早也忘了彭寺盛还在旁边的事情，手背贴到了手背，高嘉没所反应。 “高嘉？”彭寺盛轻轻喊了她一声。 眸子对着的时候，恐惧感被拉回来，看着彭寺盛顿时有了心安，她有点沉重的喘气：“我想站到你左边。” “好。” 彭寺盛挤压了后面的人，让出位置让她过去，夹在胡霖和彭寺盛中间的高嘉，个子上有种被保护的意识感。 胡霖和彭寺盛两个人眼神交流了几下，挨着她，彭寺盛眼底忧郁。 车程开了几分钟，高嘉往右边看，没了那个人，其实她也没怎么看清他的样子，她再想过去叫醒沈珂心。 彭寺盛往后倒，高嘉从他臂弯中钻过去，摇醒沈珂心后，俩人下车，往家里走。 还刚没走几步在跨上天桥的时候，彭寺盛的电话打来，她还是接了。 “高嘉，别害怕”彭寺盛说话很冷静，让高嘉有了疑问。 “什么？” “别往家里的方向走，天桥下去后，回拐到另一边，往派出所走，你和沈珂心两个人走快点，越快越好，有人在跟着你们，去了赶快和他们说清楚。” “你别吓我”拉着沈珂心的手，她什么也不知道，没有挂电话，高嘉拉着她走，急忙碎步。 “我和胡霖就在后面，没事，走快点，我们赶上来了，把他带到警局里，没事，没事的”，彭寺盛说着说着沉了性子。 高嘉说话有着颤声：“好，你们俩真的在身后吧，能看见我们吧。” “我在你身后，你正牵着沈珂心呢。” 灌到电话里的风，那人跟上了加快的步子，盲目的追着，也不知前面是派出所，胡霖和彭寺盛追随着他，不到200米的显眼字样被看见，他掉头就看见彭寺盛他们，装着要借过，却被两个人架着拦住，一股狠劲，要跑的力气，彭寺盛和胡霖快要拉不住，电话里没了声音，高嘉已经将话带到了前面穿制服的中年男人。 没过一会，在地上扭打的人，及时的被拎开，被抓紧了那人的手，他左右想找高嘉的人，彭寺盛拿身子挡住了她，胡霖也挡好了沈珂心，两个女生被遮的好好的。 彭寺盛耸着眉，一脸怒样，还有握紧的拳，对他说：“你看什么？你还想看她的样子？你想干嘛？” 凶狠的瞪着彭寺盛，他还想甩脱的说：“抓我干什么？我干了什么？” “你跑什么？” “我又没问题，你抓我，我为什么不跑？” “有没有问题，搜搜就知道了，我见的小偷多的是，看着你这样，越是虚心的越有问题，你还跟着别人女生，看清样子，准备再报复啊。” “你放开我，我告你啊。” 两个人控制他，轻松又简单。裤兜里的口袋，抽出几张卡，其中还有他人的身份证，他反问：“没问题，哪来的别人身份证？跟我回去，身份证还有好几张，你是人贩子吗？” “那我们？”彭寺盛谦和的问那一直问话的男人。 “快回去吧，看你们都是学生，下次早点回家，别在外面溜达。” 彭寺盛和胡霖两个人同时的说：“好好好” 他这样交代着高嘉：“别回头看他，直接转身，我们在后面，先走到回去的路。” “发生了什么？”刚才的一切都没有时间，沈珂心直到现在才来得及问她。 倒也没什么事了，高嘉平和的说着：“他是小偷，我在车上不小心看到他在偷东西，善意的提醒了旁边的人，结果他就盯上我了。” “高嘉，你没事吧”，沈珂心像个老奶奶拉着她的手，双手含着，轻抚背面。 “没事，你看你，像个老人一样。” 胡霖他们已经走很远，重新上天桥返回路，他说出来：“高嘉，要不是彭寺盛发现你的不对劲，我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都怪我，睡着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嘉，公交上可能不止你看到了，其他人不敢管而已。” 沈珂心候着语气：“对啊，彭寺盛说的对，你别一个人做这样的事情，为自己考虑考虑。” 被轮着说的她，慢吞吞的回复着：“我知道了，我也知道可能不太对，还是稍微的提醒别人。” “要不要我们送你们回家？”彭寺盛走在岔口问。 “不用，你们都没有末班车了，赶快回家吧。” “反正也没有末班车了，也不急这一会”，彭寺盛说完被胡霖掐了大腿根。 高嘉一字一句放慢了说：“真的不用，我们走的路这边来回很多人，你们先回家吧。” 还是有点不自信，彭寺盛分成了好几段的说：“好吧，那，到家了，发个消息？” “好，我知道了，我给你发消息。” 路灯弥散，十点多来的晚上，还有人在计划的旅程里漫步，这本该是夏天美好的事情，不过偶尔也会有小插曲。 第八十二章 不约而同 “高嘉，没事吧”，沈珂心又问她。 脸上要表现的有耐烦，她反复说了三遍：“没事，没事，没事。” “高嘉。” “嗯？” 牵上她，沈珂心只见过，没往这边走过的路：“送你回家。” 高嘉，送你回家，没能连上的一句话，可能也是别路的征兆。 彭寺盛哪能想的那么多，女人比之前回来的早，陪着另一个小孩，这个家他一个男人，紧成了一家三口人的样子。 高嘉发来的消息，让他在兴奋的打滚，这是刚有荷尔蒙预告的甜头，难以确认的是丰收在望的喜悦，还是说自怜疯狂的裸形。 不能说是得意忘形了，但隔早，快一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没赶上同一辆公交。 经常会在不变的座位上看到熟悉的人，现在看的没有，就会有种失落感，在时间里习惯一个人轻而易举。 两边隔壁的人换来换去，左边出去右边进去，左边进来右边出来，好久没见了，竟然开始不会偶遇了。 望着隔壁的队伍，彭寺盛觉得心里刺刺的，有个人他想着，瞭山吹海的想。 那天，还是一样有来往的客人，这边的人倒是开始维持平衡，旁边的生意自然也不差。 轰动了外边的人从凳子上起来在外面扒着看热闹，大惊小怪的什么事都是围观，彭寺盛听来他们嘴里说的女孩，越说越像她。 “你干嘛去？”胡霖看他轻着步子溜到旁边，又担心老板会冲出来。 “我看看。” 曲了上身的腰，彭寺盛用手扒开了连在一起的人，里面粗狂男人的声音在叫嚷，钻进去看，彭寺盛冲过圈子外面看客的线，就算它是隐形的。 指着手不断抽搐，他一大巴掌脸能压到人的眼睛，没素质的生气起来就是比谁的叫声更要大一些：“你就说是不是你的错吧。” 高嘉依头和他对视坚定的说：“我给您叫老板。” 要不是唾沫飞出去，想来高嘉还是会抬着头和他说话，只是他一贯的坚持自己的说法：“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啊。” “高嘉，怎么了？”彭寺盛对着她说话的时候，边上的人都讲着杂话。 系上格格不入的外装，高嘉看着他：“你怎么过来了？你不是在旁边吗？” “不是，你们俩是看不见我的存在吗？” 他的声音像咆哮的农夫，鄙俗的过分，彭寺盛抗在前面，快要靠着他的胸脯：“您说话能小声点吗？对着女生大声讲话不丢人吗？” “可笑，这里哪有女生？来了这里就是服务员，不分男女。” 稳住自己的呼吸，彭寺盛不是想要和他较量，没人站在高嘉这里，他必须要冲出来。 “先说您有什么问题，凭什么对她大声吼。” 冷笑过后，他喷的口水附和着话一并出来：“什么问题？菜里有头发！” “那你不是应该找老板吗？” 毒辣的眼光射过彭寺盛，他就是让高嘉承受，丝毫不想冷静下来，一直大喊大叫：“她上的菜，我找什么老板，我要她道歉！” “你凭什么说是她的头发？” 注意到彭寺盛衣服上的标志，他推向他口气很嚣张：“不是，你哪来的？你不是这里的员工，你管什么管？” “头发呢？拿出来看看？” “你别在这里碍我的事。” 一把推拉，彭寺盛还是挺直身板昂着头，扬着气势，干瞪他说道：“你没有证据，我怀疑你故意闹事。” “你们这店也真是搞笑，自己里面的人看戏，找别人店里的人来帮忙，我今天就是要她道歉。” “我看你是大白天喝酒喝多了。” 高嘉没和彭寺盛说话，他回头看了她被受的委屈忍着。 “我再问您一次，头发呢？没有证据，你再闹事我就报警了。” 他一副恶霸的面容讥笑了说着：“还报警？” 没动静的老板，到这时候才走出来，看人的气势在确认对错后，显的要活剥一个人。 “您可真不要脸，我坐在里面听着骂骂咧咧的，一直都是您的声音，监控录的清清楚楚，您自己放了根头发进去，找我们员工的不是，您不滚的话，我马上就报警了。” 高嘉松了口气，在他望着她同时也说着：“彭寺盛。” 当时她喊他的名字，也没弄明白到底是为什么，是感激还是说感情。 室内恢复了安静，闹腾的一面就着那个人买过单后，照是吃饭的人。 轮到女老板发话，她关上眼皮又打开，说的疲累：“你回家吧。” “啊？”高嘉听的以为是要辞退她。 “明天再来吧，今天算了，回去歇歇吧，我们这里经常会有这样想要赖账的人，你肯定吓着了，干脆回去吧。” 这话听着不太对，她没信任过高嘉，监控看完后，她也是不信的。 在外的人总是被老板捡一声的毛病，表演给外人看的大气，撒气还是还到他人身上。 “其实我还可以”，没说完的话被打断也好没礼貌。 好言好语不会重复到第三句，不过是现在看她烦了，给自己随便的理由来充当老板的威严：“让你回去就回去，明天又不是不让你来了，工资嘛，按着一天一半的来扣。” 都说和不熟的人连讲话是冒险的，因为你无法知道他们哪里会发神经的生气。 高嘉听不得现在更多的大呼小叫，没有任何的体谅来言，也觉得他们是不同的野蛮人：“好，我明天再来。” 彭寺盛回去自己的地方，不是胡霖的招认而是他自己看完了整个过程。 对着老板，他没讲话，倒等着他的开口：“你上班去别人店里干嘛？” “对不起，我”，想不出什么好的理由，他又说了一遍：“对不起，这的确是我的问题。” “行，我也不缺你一个人，你回家吧，工资我明天结算给你。” “老板”，胡霖面露难看的颜色，还想挽回当前的局面，一点情面没有的脸色，让他闭嘴了。 离开学校，哪里都是教导主任，但很少有机会。 “你走。” 第八十三章 矛盾 生气和发狠除了大声之外，你还能见到厚重的粗声在压自己的脾气。 被叫到里边干活的胡霖，没时间多看几眼彭寺盛，没说多的话，仅凭有着双方的默契。 丧气的走，彭寺盛看高嘉也一样的出来，他步步靠近，高嘉平着嘴在干笑。 ”你怎么出来了？“ “我回家休息，她让我下午别在这里了。” 彭寺盛的担心消散，没再紧张：“那就好。” “你呢？怎么出来了？”两人坐着靠出口一长椅上，她哪能没猜到，现在是什么窘态。 高嘉看他，眼睛没挪开，彭寺盛看了一眼就沉头：“我？不想干了，早就烦了。” 安静的很久一会，他们差点以为现在就在课上不敢讲话了，当做属于校外的同桌。 同时叫出名字，同时望着，同时发笑。 “谢谢你。” “对不起。” “谢我什么？”眼神的确被拉回到教室里的明亮，但凡是在教室里，彭寺盛就有在她旁边的自信，是找他问题的高嘉，是找他帮忙的她。 “谢谢你冲出来帮我，那个时候大家都在看热闹，我觉得很丢人，他们不管你是谁，也不会相信你，但你知道我，你相信我。我快被那个男人吼的吓死了，但没人帮我，我只能自己帮自己了，还有上次的事情也要谢谢你，没找到机会和你说，还有很多事情都要谢谢你。” “说什么呢？帮你不是应该的吗？” “我都看见你和他说话的时候腿在抖了，更何况他身上的纹身看着你也会害怕吧。” 说的振振有词，彭寺盛极力掩盖刚才她看到的事实：“我那不是腿抖，就是间歇性的颤动，我不害怕。” “你呢？和我说对不起干嘛？” “是我害得你现在出来的，肯定是我说错话了，不然你也不会和我现在出来聊天了。” 手往后甩，高嘉发泄刚才的所有说的声音也很大：“你以为我就很轻松吗？我也早就不想干了，刚好她让我休息半天不知道有多开心，你不知道我们老板脾气有时候发火有多么恐怖。” “原来你们老板脾气也不好，我们老板也差不多，这样看来他们俩还挺搭配的。” “你别和我说对不起，如果不是你帮我，估计也没人帮我了。你再说对不起，我会很愧疚你被辞了。” “谁跟你说我被辞退了，明明是我自己和他说的告辞，还有沈珂心呢？” “她有点不舒服，今天请假了，所以，她不在我也累多了。” “有没有在谢谢和对不起之间的一句话？” 高嘉在彭寺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说出这句话：“请你吃饭。” “好，什么时候？”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想抓紧和她在一起，现在不犹豫，以后也不会。 “我可没说就我们俩吃饭，你带上胡霖，我带上沈珂心，刚好暑假快结束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吧，就当为了庆祝认识两年。” “庆祝认识两年。” 叨叨的说，已经认识了两年，时间溜的快，还有剩下多的一年。 要真的说是勇气帮彭寺盛拉回了他们俩之间的关系，也只能认同之前的他到底是有多么的胆小，高嘉没有那么刻意的躲着他了，彭寺盛感到这比什么都要舒服，甚至有一天他能是班上第一名，也不过这要来的好。 胡霖想着没有彭寺盛的时间里，该有多么无聊，一个人絮絮叨叨的上演两个人的日常。 趁着他出来，胡霖赶紧拉着他的衣襟讨好的说：“老板，能不能再给年轻人一次机会？您当初不就是给我们有三天的时间吗？您是一个可以给机会的人，就这一次能不能再给一次呢？” “我生气的不是他去别人店里，这也就算了，他去的是隔壁的餐厅，干嘛帮他们，干脆让他们闹起来。” “哦，我都差点忘了，隔壁是我们的死对头。” “你们刚来我就说过了，隔壁就是我的底线。” 胡霖说话一个字一个字的生怕说错：“究竟老板您是和隔壁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什么仇，是她跟我有仇，我这个人不记仇，但不能总被她欺负。” 细微的表情在胡霖的脸上显出谨慎：“可以听听吗？” 他冲出鼻子的一口气，开始讲着过往的故事。 听话的人不需要讲话，一旦你打断他们的话，那就断了其中小插曲。胡霖听的一愣一愣的，哪又会想到隔壁和他就是以前的夫妻关系，现在不过离婚了，各自赡养孩子。人们似乎不会对一个勇于先前在自己所认定的事情上有所鼓励，不仅如此还会招来别人认为的愚蠢。 “女人就是这样奇怪，你和她离婚她就认定了你有外遇，不然为什么选择一个人自己过？” “您自己一个人过的挺开心的吗？” “我哪是一个人，有了孩子就是两个人，她也是两个人，我也是两个人，我只是不想和她过了，这并不影响我和孩子之间的关系，不然日后她会指鼻子上脸的骂我不负责任。” “那您为什么非要开在她旁边呢？” “我就没赢过，我离婚了总得赢一次，她到处传我的名声说我不好，那些老客觉人得我不干净，背叛家庭，还不承认。没有生意的我，被她弄的，我该想这人到底是多残忍，不过是离婚就能让她忘掉之前我对她的好。” “其实，他去帮隔壁也是有理由的，但是他没有说。” 一提到隔壁，他就吃了炸药般的说话：“什么理由他没说，我还是不能接受去帮她，她每天都想着我倒闭呢。” 说的时候，胡霖还特别用手来形容他含蓄的词语：“隔壁也有和我们一样的兼职的女生，他们是那种关系，所以不可能不管。” “一个男人再不好，我不该像她一样丑化她的名声，但我刚才看，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己的丈夫不相信，自己的员工不相信，她谁都不相信，丧失了一个女人该有的魅力，那女生被一群人看戏，她肯定还是不信的，她救自己店的名声才是重要的。” “可以再考虑一下明天让他上班吗？” 第八十四章 大快人意 “你觉得我说话算话吗？”一个双向的问题，给了一个答案，胡霖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肯定算数，说的话都算话，但是话可以有双重性嘛。” 这也同样告诉他，坚持着，不能以事不过三的事情来否决所有需要坚持的当下，以生活热爱来坚持就对了。 风和雨要能顺着同一个方向，折腾人到更远的地方，那就不叫逆行，算是送行。 胡霖摇头摆手的活动，到了晚上最后时刻，他累的可以直接睡着，没力气的他连头都懒得抬，垂下的头踩着地走，鞋头站在面前，视线往上翻，他更加的沮丧想要诉苦。 “你怎么在这里？” “等你下班啊。” 胡霖双手往彭寺盛肩膀上压：“你走了，我真的太累了，你的活全部都揽给我。” 提了沉重要往下蹲的胡霖，彭寺盛费了很大的劲：“走吧，我陪你回家。” “高嘉呢？你不等她了？” “高嘉她们店长让她明天再来，下午就回去了啊。” “我还说你难得重友轻色一回，是我看错你了。” “你还不知足啊，我从下午等到现在，好歹没有让你一个人走回家的路吧。” “你到底跑过去干嘛了？他们店怎么了？”彭寺盛在路上给他说了头尾。 全部的烦事附在彭寺盛身上，胡霖一只手勾着他走路省点事，不少路上的人看着他们俩，经过的人投给不止一次的眼光，胡霖不光是疲劳的累，还有煞费苦心劝老板身心上的精神打击。 特殊的礼拜日，搭上的公交上有空位置，胡霖垮的在车窗边上被摇撞的睡着，喊醒的他被彭寺盛说服一定不能再次睡着，他只能陪着到这里。 赋给他们朝气的是礼拜一，无论什么时候，礼拜一都是打压灵魂和肉体分离的一天。 沈珂心随后就来了，在公交上的四个人再次偶遇，彭寺盛已经想好，今天再走回家刚好能休息几天，他是准备好了要走的打算，但胡霖忘记和他讲老板已经改了心意。 各自进去店之前，高嘉还临时喊了彭寺盛，以为他是要今天走人，说了多余的拜拜。 扔给他衣服的还是老板，没有他所谓等的工资结算，闷哼听不清的几个字转头就没管他，胡霖迎来他们之前的日子，在外边讲着悄悄话，把昨天的事情讲给他听。 彭寺盛再从故事里找到自己的影子，不知道为何，总是满有期待对待认真的事情就会有巨大的落差，他忘了此刻这个男人的身份，认为他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才会抛弃家。 好在故事没有从头到尾的被他听见，没剩几天的时间在被绕行，最后的日子是最难熬的，彭寺盛过的发懵，困得想在教室里睡觉，这里什么都很吵，人很吵，地方也很吵。 开始是同一天，忙碌也是最后一天，庆祝两年的一餐饭，选在夏天最该带有热闹气息的烧烤街，高嘉一来就想起那焦脆裹炸粉上的一层红油辣味的串汁味。 要来了冰可乐，拉环上的气泡还有噗呲的翻滚，她举着在开吃之前的仪式感：“说好了，今天我请客。” 胡霖第一个碰杯说出的肺腑之言是耿直的：“高嘉，你果然是我敬佩的女生。” “行了，快吃吧。” 彭寺盛望向左边的他：“你要是让胡霖不说话，他吃饭应该吃的很难受。” “说吧，说吧，胡霖肯定有一堆话想说的。” “你看彭寺盛和沈珂心，我什么都没说，他们俩总是鼓动我。” 红芯没灭的乌灰燃着烟在烤串，吃到后半场的人基本不讲话了，高嘉听到远处有踢易拉罐的声音，看了一下，小眼神拉回来仓促的说：“上次那个人，凶我的那个人，居然就在后面。” 沈珂心往后看，果真像描述的模样，她冷静的问：“你说我没在的那一天吗？” “对，就是那个人，这也太倒霉了吧。” “应该是来吃饭的，看到我们前面的位置了吗？” “看到了，我们赶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他。” 沈珂心抓到她的手，眼睛一扫看到桌上的油壶，她咬着牙讲：“高嘉，别急着走，我得帮你报仇。” “啊？怎么报仇，你要打他啊。” 做这事之前，她还看烧烤那边的老板来了一句：“对不起了，我得用点东西让他摔一跤。” 胡霖一把手带过嘴上的残迹：“你往地上洒油干嘛？” 挤上一地要经过的瓷砖上，沈珂心放下，眼见着他快走过来：“彭寺盛，这可以打滑吧。” “不是油会不会打滑是他的鞋会打滑。” 听完这话，她倒是放心了，沈珂心解开了围在腰上的外套，不到几米的距离，又怕惹来事情，她往高嘉和彭寺盛头上扣住。 “别出声了，我怕他认出来你们两个。” 又一次机会，两个人在不透气的衣服里盯上对方，无干扰之下，紊乱的困惑被揭开，脉搏流动的红桨如起山峦，一发不可收拾的淌在高嘉的眼里，不会消退的药水是念头，注入喜欢给他，执迷的嗜好便是她，毙了他的双眼痴的眸光在这一寸里，哪想起以前的苦，他现在就甜的要命，短的像光，他过了长一辈子。几秒过后他们别开到不同的一边，等着听外面的一个摔跤声，闷热的一层衣服，唯有低着头能闻到外面的空气，呼吸的喘气声隔了外面感受的更加清楚，彭寺盛心跳被热的放快。 “嘭咚！”虽然没能亲眼看见，但高嘉心里畅快多了。 壮大的身体摔的狠，在地上扒拉还是滑溜，他仔细看了一眼，嘴里骂骂咧咧的要找人理论，服务员冲出来扶他到离这边较远刚空出来的椅子上，沾上了不少的油，他的心情更是不爽。 “高嘉你和彭寺盛盖着我的衣服走，我去买单。” 高嘉胡乱的拉到她的手：“不是说好我请客吗？” 沈珂心贴了衣服和她讲：“你现在哪能露面，我去就行了，不然等会我们的麻烦就大了，更何况我还要多给点小费，就当浪费了老板的油赔个钱。” 第八十五章 新的局面 侧着身子，掀开了一点衣服，高嘉和彭寺盛两个人避开视线，转个身就是反方向的走。 “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步子，被身后那人叫住。 胡霖只能随口说一句来掩住嫌疑：“干嘛？别人是情侣，干自己想干的事情不行啊。” “我只是说结账了没有？”摔的疼的人，说话还是一股火。 “我们来结账了，我们是一起的。” 沈珂心坚持着不要找钱，推脱之下，直接没再搭理老板，让这坏事多少能承担一点。 远的看不到烧烤店，高嘉掀开衣服，两个人都松开一根弦，释放刚才没看到却又一直忍着的笑，推来的一起风，吹灭了火热，给他们放肆开心的简单，麻乱的头凌驾了所有。 迟来的胡霖和沈珂心，只看到他们俩笑的弯了腰直不起来身子，两男两女停在这里，听八月，疏开其他人，只留他们自己。 吞噬了圆月的朝日，有移开的秋收，没有约好，重新再回来，这是高三的闹头。 胡霖抱着桌子上演悲情大戏：“我终于回来了，我太想这间教室了。” “虽然胡霖太夸张了，但是我也想回来了，我们终于回来了”，彭寺盛阅了这两个月以来的微妙变化，即将发生在这教室里。 活跃如每一天的他都发挥自己的想象力，“我都想好了，等会宋林进来肯定又是先扶眼镜，然后抬下巴，装着很成熟的样子说安静。” “你就不怕等会上课宋林点你起来问问题？” “没事，有你们我怕什么，小声点和我说答案就行了。” 高跟鞋的哒哒声和着人一并进来，束紧的扎腰裤衬出了身材，甩动的辫子仿照轻挑的声音一样高调，她拿着的是语文书，精明的眼从左到右的逛一遍。 “高三七班是吧，我是你们的新语文老师，今天开始到高三毕业都是我来带你们的语文课。” 杂乱的声音起哄，胡霖也掺和在里面：“什么情况，我们换老师了？宋林呢？他不当语文老师了？” “安静”，仅两个字，每一个咬清楚的音都是刚柔的，任何一个老师都要比宋林的话要管用，因为多了威严感。 “你们有什么问题，等这节课下课了问你们的班主任，他会来讲的，现在我的课，我来讲。” “吓我一跳，等会下课，宋林会来的吧。” 发困和开小差被她抓了几次，班上站了一大半的人，到了下课，班上才恢复了往常。 高嘉喜欢的语文课，现在多了一些不同的色彩，她看沈珂心说：“这个老师，好严啊。” 就算是沈珂心没来得及说话，胡霖也会及时的接住：“等会宋林来的时候，看他怎么说。” 进来了人，他们疑惑着脸，私下讨论乱七八糟的想法。 “我是来给你们通知消息的”，季老师此刻站黑板前，谁都没猜准他要讲什么，开口扼明了要点：“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从今天开始我来管你们班，班上的人班上的事，我都很清楚，我不专门说什么，后面的事情，我们到后面讲。” “搞什么？一个宋林换了两个身份，他怎么不带我们了？” 彭寺盛记起来两个月前他奇怪的举动，他挤压自己的额上褶子说：“宋林完全没有和我们提过这个事情。” 高嘉的喜爱被浇了水，心里不是滋味：“他是不是辞职了？” “不知道，他走了，怎么也不和我们说一声。” “彭寺盛，我说什么来着，你忘了廖思宇他们班的事情了？” 他起身迈出去：“我去问他。” 赶在教室廊上的人，彭寺盛起头喊了一声老师，那对准他眼神的人早就这样看过他。 “怎么？想问我宋老师？” “他还在学校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换了老师。” “他还在啊，不过就是换了一个班，又不是见不着了，你要知道这是学校的安排。” 彭寺盛舒坦的笑了，他再礼貌的回敬谢意，去往宋林的办公室。 “老师？”叩了敲门声，在门口瞧就他一人的背影。 “就知道，你找我来兴师问罪了？” 朝着走进去，彭寺盛有点埋怨：“你怎么就这样说都不说一声。” 宋林讲话还是幽默的：“不是你的老师了，说话就像现在一样连尊敬都没有了？” “可是你本来就想要我们这样对你。” “有什么好说的，以后在学校见着我还是得喊我老师，我从头开始了，换了高一的。” “我们会记得你的。” “行，记得我就好，我可不是会说，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学生这样话的老师。” 高三还是有变化的，宋林走了，生物老师都不用熟悉就换了新的性格来管教班级。 开学就没来学校的陈风，告知征兵通知到了手，下令的速度让他第二天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他是早做好准备要走的人，不过这时间来的过快，履行最后一次吃饭的约定还没敲定，为了他，他们准备溜出去。 陈风是凭着脸孔进来学校的，门卫记得他，放进来的时候什么都没问。 他把饭盒装进了自己的背包，周琦说想在白天见他一次，不是非要晚上见最后一面。 刘光向来中午不在这里，钥匙也没想要要回去，他们最后在办公室里度过了两个小时。 这不是第一次吃陈风做的饭，暑假两个月那时候他就开始了，还没喂进口，周琦就哭了，眼泪全掉到菜上，陈风看的愧疚，还是给她边擦眼泪边哄着她吃了几口，怕她会挨饿，怕她饿了更想哭。 周琦赖着他，双手抱的紧，脸上的泪花涂给陈风侧着的脖子上，她自来就是冰凉凉的，不过贴着陈风流动的血液还有热热的肤感，陈风闭着眼任由她随便来。 “我真的怕晚上我们俩见面，我会哭到第二天早上，到时候上课眼睛会肿一圈，到时候他们说我，我又觉得出丑，我再哭，所以我现在开始哭，就好一点”她哭着哭着笑起来。 “我不在的时候，不准哭，要抱着我哭，听到没？” 嘟囔着嘴巴，周琦完全变了受气包：“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 第八十六章 再见 轻柔的声音宠着及手敷在后脑勺给她存在感，陈风挨着她的头说：“等我有空给你打电话。” 完全安静下来，最后脸上也全擦干了，周琦撇的头，鼻尖贴到他动脉跳动的地方，吐息都在环绕着，肌肤处沾上了轻软，陈风被她试过手，现在又亲了脖子，他俩对立的坐着，大手偎她的头扶好，另只手撑着椅子倒后倚，周琦不顾的推向他，环的紧的手松开，声音慢慢的变小：“安心做你喜欢的事情吧，我不哭了，我想睡觉。” 陈风轻轻的答应：“好。” 拥抱要以真实的喜欢还可贵，可以醉在酿甜的情话边，乐呵的闻别人没有的味道。 贪心的不得了，那时抱着不嫌累，回神过来那一个小时让他骨头快散架，羁绊的不确定一切都有了肯定性，他要回来好好再喜欢她。 嘶哑的风吹枯了道前摇曳的树干，朋友的离别是在前不在后，和他们大点年龄上的男生抽烟喝酒个个都会，胡霖和彭寺盛一样都没学来，陈风斟了三杯白凉开，叙旧事，奏未来，早前的时候，他埋怨家里人，过于懂事的他失去了多得的快乐，现在看来不全是，正是现在的他才有顾别人的时候，那种保护劲也跟着周琦走。 彭寺盛吃醉了，说话都晕着：“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下次再见的时候，回来这里吧。” “去那里照顾好自己，两年后回来的你还是这个意气风发的你。” “我不在的时候，万一能照顾我女朋友，你们俩可得帮助点。” 陈风说的最后一句话都是周琦，他剩下不放心的就只有她了。 一别的再见，用两个人目送一个人走，将来也是现在。 九月有花开，八月也是，九月的花被藏起来，是长久的留着，八月的叶子茎在露尾巴。 高三的警钟就是自己，拉红线的是老师，冲终点的是学生，给跑道的是学校。 高嘉渗入学习中，因为整个班都被新来的老师所控制住，语文因为自己擅长就义无反顾要喜欢的东西，她使劲的从他压的胳膊底抽出来作业：“彭寺盛，看下你的作业。” “别检查了，我没你厉害。“ “老师说要互相看的，我把我的给你看”，递给他，彭寺盛端着是她书的缘由的重量。 “高嘉，你字真好看。” 彭寺盛拖着那一句在每堂语文课上都要说一次，后来她就习惯了。 缩紧的关系是层层累计而成的，没有痂口，管他是什么，撒来一点可以尝到更多滋味。 高嘉问彭寺盛题目，他记住好多道题，给她的书里夹上了标签，一翻就能看见，并还没有高三最后的仓皇感，不过要比平常看着要努力一点，老师们在他们低头复习的时候，会念叨一些有心经影子的咒文，费劲口舌的告诉他们在多少天的计时上要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到最后的时间，将会逐步的减少倍数的付出，要在时间上赶时间。 在十二个月期间参加无数次的考试，就是为最后一场大考，课上不讲课，一直考试，考完讲题，考完再考，他们一直觉得这是在磨自己的性子。 或许是高三以来选在秋天的月份上显的伤感，学习沉闷的氛围让人更容易打瞌睡，现在睡着也就意味着，没人会再喊你起来，睡过去，你就下去，挑着地位来，老师们按成绩排名来筛选出要重点拉一把的人，高嘉是被新来的老师第一位选中的，私心就展现在公开之下，她单独在讲台上给高嘉讲了一节课的时间，这一次的喜欢直接站了四十五分钟，彭寺盛骄傲了每个看中她的人都是和他相似，喜欢，不掺复杂的喜欢，让人喜欢。 九月十九到了，沈珂心其实老早就想到要给她过生日这招，彭寺盛总能怂恿胡霖在没有廖思宇陪着的时候和他一起干点什么，逃离周五的晚上，他们一起去给高嘉庆祝。 那时候，她爱听陈奕迅的歌，沈珂心就给她买了他的专辑，送什么好，送她喜欢的就好。彭寺盛发疯的买了几本贵的作文书给她，周五临走之前，他还摆好在桌上的造型。 约好在学校旁边的ktv，沈珂心也许猜到大概，彭寺盛能来帮她过生日，高嘉默许了什么，沈珂心偷偷买了蛋糕要去备好，在大厅内留下胡霖不太对，就带走了他。而彭寺盛憨直的只会跟在她后边。 隔音不好的包厢里传来撕心裂肺的伤心情歌，吼叫的声音是女人，这样看来是失恋来发泄的，和她无关，高嘉摇头晃脑的买了点饮料，说好她请客，不会轮给他们。 躬身子要帮她提着的时候，高嘉顺手就给他了，彭寺盛瞧她表情是从容的，即便现在面前站着苏蔚天，她毫不犹豫的走上前。 高嘉和苏蔚天只有一点的距离，看仗势不像是吵架，她说话没留余地，发令着：“彭寺盛，你先进去。” 一定听高嘉的话，并选择相信她，彭寺盛进去他们自己的包厢。 还是和往前一样，苏蔚天喊她喊的就像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高嘉。” “你怎么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学校附近，没想到今天遇到你了。” 高嘉提醒他，语气里不顾他的情绪：“我们已经分手几个月了。” “我知道，但是，你不能说话对我态度好点吗？”这种求和的态度，让高嘉误以为是真的。 “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那彭寺盛呢？你和他出来？你们，在一起了？”在语气上的转变过快，他冷哼的说出口。 让高嘉听出这句话，更为生气的是，他就这样想的她，继说的是：“苏蔚天，关你什么事？” 苏蔚天讽自己的笑：“当然不管我的事。” 一百米外的女生走过来，直接抱住他的手，高嘉懂了，他果然是自己在笑自己，亲密在她眼前的说：“可以走了吗？” “走了。” 就算是他不会这样和她说话，苏蔚天还是有了新任女友，高嘉恐怕是今晚献给别人听伤心情歌的人，伤心的时候早就伤心过了，现在是什么呢？是不甘心。 第八十七章 过去 她只拿了一罐啤酒，九的浓度也是酒，酌几口安抚情绪的温柔水。 待高嘉进去，耳边的生日歌和点烛的蜡火在提醒她是来庆祝开心，不是倒腾其他，那是祈祷16岁后的17岁，有煽动的火焰替她见证，并非要找苏蔚天曾经在的日子，而是回那里再看看自己，这一年再走一次，应该不会后悔。 熄烟的蜡和他的命运一样，一着火就释放所有，点不尽融不化自己，一要烧就烧完给所有，再重生。 高嘉的心事写在眼睛里，沈珂心一看就知道，彭寺盛猜想刚才，绝不是什么好事。 有切好的蛋糕在分发，胡霖兴致好的一人点歌，凑过去，现在高嘉点了后来，看以后的后来，不是过去的后来。 时间是永痕的，经典歌也是永恒的，选了后来，高嘉唱完一整首歌，好长的后来一直在反复说，不甘心作祟，仿若那看见她就笑的男生能有多于自己的后悔就好过一点。 喝酒的时候要看好坏，高兴的话不好醉，反过来的话故意装醉，高嘉确实有点头晕，女生的酒量要不太好要不太差，高嘉让沈珂心帮她喊人，胡霖意犹未尽一个人在里面独唱，里面堵的她有酒的难受，高嘉抵在门前身子放了一点力靠好，看来往的人蹒跚晃着走，这里还真是适合喝酒，不然贩卖酒的人是在寻他人的快乐还是难过。 惆怅情绪来的时候，她背后失去了重心，往后踉跄退了几步，里外没有一处是透明的，所以彭寺盛拉门压过来的力让他反应过来伸手圈住她，速度快的他夹角的衣服还压在门缝里，她连手都抓着彭寺盛的衣服，扯拉还是好的，他站稳了脚，发现自己的手揽着她的腰，反弹的瞬间放下来大吞一口气，高嘉也平息自己的喘息，高个子看她低着脑袋，莫名有想拉回来抱着的冲动，高嘉背着他，挣脱了自己的手，转过来看他，彭寺盛左右来回的眼珠瞧她，像是陷入了好奇看喜欢女生的萌动。 高嘉抬了头的和他说话：“你吓我一跳，干嘛突然拉门。” 没有任何回答，歌声传到耳边是我喜欢你的歌词，独家记忆的一句，还记得清楚的是，谁也不行。 彭寺盛差点就说出口那四个字，让这气氛坏掉的是高嘉的酒嗝收回了他的深情，乐欢的笑还持续回荡，她没好意思再说话，彭寺盛开心的把她感染了。 明明自己都在笑，高嘉在他面前一直说着：“你别笑了，别笑了。” 那晚的告白就差点从嘴巴和眼里跑出来，彭寺盛到现在还在回味那时候的记忆，这可以无限放大的想。 回学校的路上，他说给胡霖听：“今天我快要和她表白了，就那么近的时候，我真想说，你真好看，你唱歌真好听，你真好，我还有好多没发现，你这么好，我好喜欢你。” “那你怎么没说？你应该抓紧这时候表白啊。” “高嘉知道我喜欢她，但我很害怕今天这次机会只不过是她对我一厢情愿的回报，我想再等等，等她真的踏出一步，我就走完剩下的路去表白。” “你就那么喜欢她？” “就是太喜欢了，所以希望她喜欢的我是真的喜欢我。” “你就不怕悲剧再次重演？” “我不怕，如果这次她再喜欢别人，那么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拒绝了。” 成功的避开了监控的视线，他们很熟悉学校的漏点在哪里，翻墙对于他俩来说再简单不过，跃起纵身一跳就能进去，出来可趁放学人多侥幸逃走，进来的时候只能越墙，他们还从没失败过，这一次，宋林出现在他们俩面前。 彭寺盛吞口水却被呛住：“老，老师？” “你们俩干嘛去了？还翻校门进来？” 胡霖在黑灯下溜到铁栏隔开的草坪上，回到水泥路上他说话：“嘘，小声点，老师，我们俩没做坏事，就只是出去逛了一下。” “你们俩真行，都学会翻墙了，我要是就这样放你们走，你们岂不是越来越放肆？” 彭寺盛招来：“实话说吧，老师我们出去过了一个生日，学校里不让送蛋糕，过生日少不了蛋糕。” “你们还挺会享受的，还给自己找乐趣。” “我们不翻墙了，肯定不翻了，这次是意外。” “意外要是没遇见我，下次接着翻是不是？” 胡霖看了一眼时间，吞吞吐吐的说：“老师，你要是再不放我们走，我们还要翻宿舍的墙。” “翻什么墙，我送你们俩回去，报我的名字，他们不敢罚你们，走门进去，别翻墙。” 跟着他往校门反方向走，彭寺盛提了一句：“谢谢您，宋老师。” “你这样叫我，我还以为你是我班上的学生呢。” “我们一直都是你的学生。” “对了，班上现在怎么样了，不会还是老样子吧。” “季老师管的很好，但是我们没有以前那么开心了。” “哪能让你一直开心，你们最后抓紧学习，争取考一个好的大学，不然以后后悔了可别来找我。” 再以后，没怎么见到过宋林，他们就当那一次是一场意外而来的相遇。 桌上摆的几本作文书让她抓头的发牢骚，她累到一起时一厚摞，咬牙切齿的和彭寺盛说：“你这生日礼物也太及时了。” “不用谢，我知道你会需要的。” “我又没说谢谢，彭寺盛你怎么送这个？”高嘉无奈的脸着抗拒还要看完这些书。 “对你作文有用，说不定看完可以加分。” 高嘉时而瞧上一边人的动作，只是他也不提醒，就算是浪费，他也不会因为自己就去改变她。这倒是让她乖乖的翻完了好几本。 逼近而来的压力每天都在上演，学校要求高三的学生全部住校，这强制性的让高嘉和沈珂心回到原本该有的校园生活，不再是赶着时间回家，不再是每天可以出入校门，限制他们的还有点灯到十点的教室，迟迟回去的人，要赶上每一天的如此仓促。 第八十八章 一起 搬进宿舍的第一天记住了597门牌号，就只剩一个上下铺。高嘉望着上面的床板，咯吱的声音让她睡不太着，在零点，她睁开眼睛被陌生的环境包围，远离家里的舒适感，她要靠近心理上的安全感来度过长夜，抱着枕头翻到沈珂心的床上去，她睡着又轻微的睁眼：“高嘉？” “沈珂心，我睡不着。” “进来吧”，她说话显的很乏力，掀开自己压紧的被子，快十月都偏凉的季节，两个人睡觉热乎一点。 高嘉侧着她耳边絮絮叨叨说：“我睡不着。” 有月的散光，露出能看清的脸，沈珂心说话依旧疲倦，但没有怒气，对她这样也只能是一点特别之处，她卷过身看着她：“你可真是，我又被你吵醒了。” 高嘉平躺着，换了一个地方，上面是墙不是压沉的木板，她精神的说：“我睡不着，你和我讲讲话。”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小和尚。” “换一个吧。” 小声绵绵的一句又一句，没有惊醒其他人，女生宿舍起先很安静，来了她们俩没有留下什么特别的，只有她们俩唯一的秘密。 大风连日的扫，变冷的时候来了，这进入任何时候的瓶颈，寒冻的天气不再眷顾他们。 高嘉喊了一句：“胡霖，借你的书看一下。” 埋头苦干的他听不到声音，嘴里碎碎的默念读英语单词，捂着耳朵在背书。 沈珂心直接拿他桌上的书递给高嘉：“他听不到，陷进去了。” “对，他听不到，他现在要把英语成绩冲上去，毕竟这是他的强项。” “怎么突然之间就变的这么刻苦了？” 彭寺盛挪近高嘉挡住手和她说：“他和她女朋友说好了，要去同一个大学，两个人都在努力。” “怪不得。” 换另一节课，胡霖又回到叽叽喳喳不停的那个他，保持强烈的热情是平衡自己喜欢的东西上的。 “彭寺盛，你给我讲一下，我不懂这个，这是陈风给我抄的。” “他都写的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 他仰头呵气的说：“物理太难了。” “你想考什么大学？” “我还没想好，我想去学英语专业。” “你都没想好？你不是说你和廖思宇都讲好了吗？” “我想留在湖北，她想回南京。” “彭寺盛”，高嘉在一旁扯他的衣服，他头没回的把桌上的书给她，熟络的了解早给了关系牢固。 “你是不是要黏住她才行。” “我的女朋友我必须跟着，大学有四年的时间，在一起的话可以每天都看见她。” “你怎么就确定有四年，你就那么自信能考上本科啊。” “你说的没错，现在我的成绩的确只能上专科，但你相信我，在这剩下的时间我能冲上去。” “我们班能上一本的人，我看顶多10个。” 胡霖挡住了右边的沈珂心，眼神一直瞄向高嘉来示意他：“咳咳。” “你说你哪题不会来着？”彭寺盛咬紧每个字的说。 时常呆在学校就会有想出去的心思，学校密集的人太多，闲来走走的地方都没有。 “有没有哪里可以逛逛的地方？”高嘉说话沉沉的没有力气，被每一天折腾的乏味。 “你们俩还没习惯学校生活啊，学校哪有什么可以逛的。” “彭寺盛你不知道不要瞎说，其实是有的。” “哪里？”沈珂心和高嘉都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知道西院怎么走吧，那边比这边还要大，而且空地多。” 当天晚上自习过后，她们俩去了胡霖讲的地方，这里连改造都没有，不全都是高墙楼，空场子曲折了小路，所在没有什么风，瞎逛在地灯上照的路，拐弯再绕左，汇合的一个长道上还有人在跑步，旁边就是操场，去过后，这里不是塑胶铺的，而是枯黄草和煤渣路的原生场所，新鲜感是在长久共存的一个感受下发生的变化，她们腾回一条新路上，回去的路比来的路更短。 高嘉一直盯着沈珂心，莞尔一笑来说：“沈珂心，我们减肥吧。” “你看着她们跑步就想跑了是吧。” “不是，我想减肥。” “好吧，我陪你。” 宿舍到点就会关门，那天她们聊的忘了时间，隔着赶回来的最后一点门被拦下来，她们狂奔进来及时得以躲过了被锁在外面。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高嘉对她说：“谢谢啊。” 锁门的老奶奶也不管什么，被叫到靠里边，廖思宇小声的提醒她们：“不用谢，你们俩不能这么晚回来，尤其是每周单数的时候，一定要早点回来，这里有老师管的特别严。” “就是周一和周三对吧。” “对，不然被抓到了会很惨。” 沈珂心到她说完，张嘴来：“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啊。” 挤她们俩耳后发的假声廖思宇说：“见过，我是胡霖女朋友。” “难怪我说好眼熟。” 一边往宿舍楼上走，她一边聊着：“你们刚搬来没多久吧。” “也有一个月了，但是还不了解你说的。” “那你们以后注意点。” 全部都在转场，认识的人、离别的人，都在改变，时间不会停下，他推着天地假装有些人还在原地。 于是九点后的时间分配在西院，前几天时间，发酸的腿险些让她们觉得自己的肢体残废，这也给自己不要每天都沉在学习里，有的时候学习让校园生活变的更加死板。 中性笔的墨水不到一周就要换替芯，试卷上的题目还没听懂就换了另一题，琐碎的这些难以坚持，有的人投降就开始玩性大发，忍受的时间还有很长，这无非是自己和自己坚持的一条路，高考不能举白旗，这不是判定零分，是来自优秀人给压力的失败。 高嘉没有压迫，自己努力就好了，搏一搏让自己能看着不一样，这时候放弃，老师也不会再拯救你，残酷的一场考试，是17岁妥协的一点点成长，好歹为自己做日后的打算。 第八十九章 是我喜欢的 早晚都会收尾，要等结局是让人呜咽的还是平淡无奇的，就怕看喜剧的人跑错了地方。 高嘉的书里被彭寺盛塞了各种颜色的标签，上面标记了重点，掀开就是记的笔记，这方便了她不用再找，她要来他书的时候，发现他自己没有。 “你怎么自己不弄一个？” “太麻烦了，我记忆力好，知道哪里在哪里，所以我不用。” 高嘉哽住自己快要笑出来的一面，翻开他的书说：“行吧，为了感激你，我准备帮你记一下语文重点内容，这可是除了沈珂心之外，你第一个知道的。” “就是语文老师单独给你讲的东西？” “怎么是单独呢？她不是发了书吗？你们自己没看。” “可是喜欢你的人会给你快捷通道，这老师喜欢你啊。” 每次都能义无反顾的说出离一个字之隔的话，彭寺盛留神过来自己还特别在意她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她也没想过他会和她表白。 “你应该会考一本吧。” 彭寺盛看左边，高嘉看右边，他看她的时候都是看眼睛，说话不用揣摩，看着她就能说出很多话：“你觉得我能考上一本？” “你不是一直都是班上的第九名吗？我相信你说的前十名都能考上一本。” “你呢？想考什么大学？” “我啊，考三本好难，要是最后只能上专科怎么办？” “那又没事，你只要好好努力不就行了吗？专科怎么了？那里是学校，不是什么荒野不堪的地方。” “你会去哪里？” 我会去你在的城市，仅不在你旁边就难受的要哭脸，可以这样说吗？三年不是一个小数字，太长的时间把期望放大，他甚至想不到这个女生要离开到他多远的地方。 “你呢？我想问你去哪？” “我想留在这里，因为离家近。” “要去武汉吗？” 猜到她的想法，感觉这个人很了解她的时候很奇妙，高嘉又停下笔亮着瞳孔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彭寺盛其实是看到她在教室后面看地图，他随口讲了这个城市，如实的回答：“我猜的。” “你这也猜的太准了。” 他炫耀洋溢一脸的开心说：“我聪明吧。” 彭寺盛对家的执念好像只剩彭曦了，长大的孩子不念家，念的是人，也或许到了叛逆的时候，见着家会有想脱离的时候，要是能平衡现在冷漠的时刻也是好的，一旦脱缰了牵绳，家庭的首要就被拉下水，葬在海里，四处都是魂，抛开血液不谈，家庭已经背叛了自己的孩子，他们夸夸其谈的讲自己的责任心，戳破糊成纸的墙。 食堂是想来就来的一地，人不能总是读书，还要吃饭，吃饱了干活是温饱之下的横溢，正是选择多到自主，你可以在这里遇见所有人。 长流的排队，说话相比之下可以比教室更加的自由，胡霖一直往下扯彭寺盛的衣袖，嘴里默念：“我看到廖思宇了。” “你激动什么？搞的好像你们刚在一起一样。” “我想和你分享一下，昨天晚上我们俩的事情，我就像湖湾里的野草一样。” 彭寺盛往前走一步，离舀菜的大勺更加近，他撕开干瘪的嘴以眼神迷惑，立马说出想说的：“打住，我并不想听你们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都没听完我讲什么。”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就别说了。” 胡霖动动嘴皮子：“我不过是想说，吻了我喜欢的姑娘而已。” 老师是游走的监控，在其他地方可以借着胆子躲开监视器，但这里多的不止是一双眼睛，稍有一个不留神，就会惹给自己麻烦。 彭寺盛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低头来说：“你那么想她就去她旁边坐着。” “你说你这个人，我不得陪着你啊。” “你是看刘光在旁边吧，怕他还记得你们俩。” “你说我现在看见刘光感觉没有那种恐惧感了，但是我还是怕被抓，现在可是特殊时期，记个什么大过很不划算的。” “是挺奇怪的，明明他姓刘不姓陈。” “哼，我看到高嘉了，我不告诉你她在哪”，胡霖显摆着彭寺盛近视眼模糊的找不见。 彭寺盛拉低自己的声音：“胡霖，说吧，我愿意听你昨天晚上的事情。” “你还说我？男人恋爱都是一个德行。” 陈列的窗口里还有钻出看人的阿姨们，她们不主动招人，毕竟没人就能下班，食堂左右看一圈，有奶油面包和炸串小吃，和打菜的不同，她们是个体户，她们卖的是少女们流汗减肥前要消耗的卡路里零食，偏爱于零食不吃饭的女生们，就挤在一块。 高嘉在人堆里尝试和沈珂心讲话：“我今天突然不是很想跑步了。” “你可别想趁着人多的时候悄悄说话，等会又说我没听到。” 鼓着脸颊吹气，她哀怨的说道：“真的不想跑了，是我错了，我不该说跑步的，现在每天都要跑。” 沈珂心严格的说：“不行，要跑，等会我拉着你跑。” 扫过眼角的光，盈在嘴角的笑，高嘉望着墙上随口一说：“我今天要买到我喜欢吃的夹心味的面包我就跑。” “还有一个了，高嘉你故意的。” “说不定我们前面的人都不买这个呢。” 三纵队伍，一并到沈珂心的时候，一起喊出要面包的女生就在右边，高嘉贴到肩膀上戳她，轻轻的在耳边和她说：“就让给别人吧。” 沈珂心折服于高嘉一直的念叨，没买到她喜欢吃的东西也好，总之避开了今天的跑步。 到门口靠拢的时候，彭寺盛看到了高嘉，空手夺着沈珂心嘴边没喂进的火腿，拖着脚步慢慢的挪动，打闹之间，躲过纤细的腰，没顾着旁人推开的力让高嘉碰到了一边的女生，眼见着摔下去的面包，是刚才她没能买到的。 高嘉往沈珂心身边退，难以表达的抱歉：“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有人推我。” “没事，我不要了”，女生借过他们要直接走开。 第九十章 时间紧 拉过她，高嘉扶她的胳膊，眼里表现的还是不好意思的愧疚，然后落下一句话：“我帮你买一个差不多的赔给你。” 秦舒乐还没来得及回她的话，就见着彭寺盛走过来，她是刚才看到他所以没拿稳自己掉的。 “彭寺盛。” 外人看到的都是一面性，只有秦舒乐自己知道原因，彭寺盛有干巴巴的笑意携着话：“不好意思，我要替她给你说声抱歉。” “你有什么好抱歉的？”还没能明白的她，难以看到彭寺盛对他笑过一次。 要来胡霖自从谈恋爱就会带着的东西，拿纸去拂奶油，擦干净地，彭寺盛微微的笑开：“是我喜欢的女孩。” 还蹲着在蹭奶油的彭寺盛抬头看见高嘉跑过来说：“对不起，就剩这个了，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 拎着勾处的地方，秦舒乐咬着一点冲击，别开他们碎步往食堂外赶。 “你在干嘛？彭寺盛”，高嘉盯着他，刚拿着揉成球的卫生纸，看着有点狼狈的站起来。 “你后面就有打扫卫生的大妈，如果不清理干净的话，你以后吃饭就会被一直瞪着。” “那我岂不是要谢谢你帮我的忙。” “这个就不用了，你记得帮我改作文。” “行了，你们俩是不是当我和沈珂心不存在。” 胡霖真想推他一把，既然他可以在别人面前大胆的说喜欢她，为何不能当着面表白。 两人变化的速度，其他人看的清楚，谁都没弄破防线上的一张纸，谁都在等机会。 日历上的节日，揪出来一个是一个，想着法子的证明今天有节日可以夸大的说一说，就连是冬月这样的气节也能被用来欢呼下雪前征兆的仪式，实在是他人进不去的游乐坊间，彭寺盛的喜欢已经放的不能再开了，高嘉逐步对他的生疏上转为如初，甚至好感。 十二月生猛的是刺穿的干冷，胡霖在和廖思宇聊天的时候，羡慕了文科班可以缩着袖子里只管背书，而他们要抽出笔不断的练题，不过到了夏天，干热的天气给胡霖又觉着枯燥的背书可以让他烧燃自己，就是这冰火两重天的反差不能均衡一点。 越是不透气掩饰门的时候，班上不流通的空间被锁死在一间教室里，就一定会有人感冒，喷嚏和烧热，赶上了快传染的节奏，没人出去的课下，教室玩的花样就更多了，窗边一直都是个不错的地方，只怪当时没安排到好的位置，这一座是三年的时间，带人带位都没变，彭寺盛瞧见有人在哈气，对着玻璃埋了一层谜雾，再是添给清晰的表达。 冻风吹冬风，通红的鼻子吸进寒气还能缓解胸口的一团火，要和冷气做斗争，抽气流样的生痛漏进牙缝里，酸爽又偃意。 平安夜和圣诞节是一年末的欢腾日子，西洋来的传统多是概于东方浪漫的很多地方。一个翻了价的苹果被当做心意倒卖出去，难得两人咬一处才有果子的香味。圣诞是老人送礼物，但他偏偏不提前送平安夜的甜果，敲响凌晨的钟，寓意提醒人会在前一天过期。 彭寺盛是宿舍唯一一个没有女朋友的人，班上成对的情侣都是偷偷的谈恋爱，没七嘴八舌的人会告状给自己找不痛快来掀起同学之间的矛盾，大家讨论给女朋友送东西的时候，剩他一个人发呆，胡霖答应了给他一个苹果，一个可以送高嘉的机会，深夜里，他们都在商量组团买苹果，似小矮人即将献甜点给自己心爱的公主。 正如名字一样，白天不开始，黑了天才是平安夜，但平安夜并不平安。 下课铃打起来，冲出教室外的人还有胡霖，他忘了告诉彭寺盛苹果还在他的空屉子里，只管自己去约会什么都没说，但彭寺盛已经忘记这茬事。教室里还不止他们三人，留下了十几人赶着教室里有更强的氛围可以用功。 沈珂心旁边没人，脸上只有无奈来说：“胡霖不是说要帮我们看看阅读理解吗？” 脱落手里的笔，彭寺盛又写了一张卷子，他极为放松的回应：“算了，不指望他了，他去过平安夜了。” 话说完后，彭寺盛脸上瞬间凝结了，平安夜的苹果胡霖还没给他，现在这局势，只能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空气中难以遮住他的尴尬。 “高嘉，快写完没有？”沈珂心也甩开自己的笔，站起来探前的看。 她慌乱的拿笔扫题，心虚的说：“没有。” “那你还有多少？” “高嘉，你在干嘛？”彭寺盛靠近看了多处空白的地方，他弯了语气绕的很平和。 “不是已经一个半小时了吗？怎么还没写完？” 在高嘉的左边，沈珂心有点催着她的问，被夹击的高嘉扔下笔，砸在纸面上，挺直的背曲成弧形，脸上也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即便还有后面一大片没写，沈珂心依旧还是说着：“快写啊，写完了我们回去了。” “不想写了，我可不可以明天写啊？” 一副求饶的样子看着两个人，高嘉眼里干涩的疼，写完一张换一张，她的确有点乏力，说话没力气。 “明天还有明天要写的，还是今天写完吧，我陪你就是了。” 她想要他帮着说一句救她，就喊了他：“彭寺盛。” “明天还有好几张，今天不写完的话，明天就会更累了。” 顺手拿她桌上的几天后要检查的练习作业，英语册子后半页干净的没有墨水味，沈珂心担心她的状态，忧郁的眼神里同时担心她到后几天更加的忙。 作出一脸埋怨的她，仰着头叫喊：“我真的好累啊，想回去睡觉了。” 依旧还是逼压的沈珂心重复让她写的话，教室其余的人走了，唯有他们三个人，僵持了几分钟的时间，高嘉索性不讲多的话，直着身子起来越过沈珂心，愤愤的说出：“我就是累了，明天写不行吗？你太严格了，我要回去了。” 第九十一章 影子 一直以来她们都是一起回宿舍的，今天格外不同，现在还留下沈珂心在这里。她裹着两本书走出去，没有去追高嘉，而是各走各的，今夜不是平安夜而是熬宿夜，彭寺盛一个人在这里看她的试卷，错的地方在草稿本上记下，让她明天能看的明白。 陈风都走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了，要不是今天看见周琦，想来他也不会很想他在的时候。 落灯下闪烁微光，有格斗的影子在挥舞，彭寺盛走出教室就见着两个人在吵吵，凑近的时候，发现是周琦，而另一个男生他不认识，一只手伸向她，周琦往前走就被拉住。 彭寺盛打开他的手，装出狠气：“你干嘛呢？” 鱼清撸不起厚的衣服，凶巴巴的说：“管你什么事？” 他冷哼一句：“我最讨厌别人问我这句话了。” “彭寺盛，没事，别管他，他只是一个高二的小毛孩。”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 “这位大哥，你是谁啊，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插手。” “算了，我先走吧。” 周琦快上脚步，带有小跑，被彭寺盛拦住的人，看着她消失在黑夜中。 “你有病啊，干嘛管别人的事情。” 摆露无所谓的表情，彭寺盛对他说：“我懒得和小孩子计较。”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平安夜，我刚才好不容易和她表白被你破坏了，你真是个恶人。” 感情里的恶人是捣蛋鬼，彭寺盛想来没在该捣乱的时候做一个坏人，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胡霖正在炫耀他过的节日，彭寺盛磕自己的头只敢往手上撞，绝望又让他无奈。 他还以为能听到好消息，极以灵活的调调问：“你送给高嘉没有？” 彭寺盛喷发自己的怨气：“我都不知道苹果在哪里？” “你不会问啊，你真是让人着急。” 高嘉出去的时候还盯着里面的人什么时候会出来，一有动静，她就开始往前大步的跃，心想着现在只要讲一句话就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沈珂心知道她在前面，刻意放慢自己走路的速度，迟来的主动让俩人即使是回宿舍也没讲上一句话，黑黢黢的天开始推着月亮走，高嘉闷着心里不舒服的感觉还是睡着了。 夜开了，黑压压的还有呼吸声醒着，她点亮小台灯，没有靠背没有桌面，在床上写作业要在教室困难的多，沈珂心盘缩腿只好一面一面的帮高嘉补，瞌睡一开始就来劲，困的人嚼嘴还有一点涩味，只是把她的答案照着腾上去也麻烦，起初要模仿高嘉的字迹来写的方方正正，到后来就放弃了决定加紧时间写。 颤微的眼睛不停的抖动，摇晃脑袋醒醒神的她努力的保持睁眼状态，赶夜到现在凌晨四点的时候，翻页只剩最后一张，沈珂心倒头就睡也顾不住别的，于是书盖着被子，被子盖着她。 女生们的友情有好多奇怪的地方，其实没什么事，她们能想出好几套的理由。早上天刚亮的时候，沈珂心被冷醒了，昨天晚上披上的外套还在被窝里，她唆了一激灵，套上衣服从上铺下来，无意瞅了一眼高嘉，怕鼻子凉的冰就蒙着头睡觉，收拾的差不多的时候，催眠曲一样的起床铃自己唱起来，其他人慢腾腾起床的时候，沈珂心开始犯困，高嘉见她走出寝室，掩上会透风的门。 她咕噜给自己听：“起这么早，也不和我讲话。” 高三什么都好，学校的所有活动都被取消，就连晨跑的三十分钟也被凑给早自习，手冻的发僵就自己给自己吹气，像喊加油一样，一点一点的给自己暖和的感觉。 干冷的冬天，全身没有一处不是战栗的，门外在等高嘉的沈珂心跟着她走，但两个人就是不讲话，一种意识感是冷战归冷战，其他的都没变。闹个小别扭的时候都希望对方最先说话来挽回关系，太难开口的和好，说出来肯定是拘束又难听，一直跟着她的沈珂心突然走到她前边，当着她的面进去了教室。 她还是在意的，虽说彭寺盛还会一直和她讲话，却又感觉奇怪的是座位后的人没有一点声音，如果自己回头会不会太主动，她放弃了准备和时间来耗着，看谁更能坚持。 早餐的时候，高嘉起身出去沈珂心又跟上了，去食堂的路上都是结群结队的人，那时候谁都不愿意一个人去吃饭，在这个年纪里都是在意别人眼光的，三个人也好，小伴郎也好，一个人在冬天吃饭，多么凄惨，连说味道差的话都没人听，再难吃就丢掉，一个人的冷酷只能装冷酷，不能有其他的情绪，不然就变味了。 最让人难堪的是在没和好之前自己露出了一点马脚，不得不破开冰上加冰的状态。 高嘉在旁边等她的时候，刷卡机上是余额不足，迟疑要不要的片刻，沈珂心见她的手帮她结账。到了回教室的那条路上，沈珂心揪到高嘉的衣角走。 沈珂心生涩的一句在严寒的冬天听着有回暖的感觉，她说：“高嘉，我们和好吧。” “我们俩又没吵架，哪来的和好？” 还是她认识的高嘉，说话还是那么的动听，不是冷冰冰的她，说话怎样都生动。 “我怕你生我的气。” “我还怕你生我的气呢。” “你没生气对不对？”沈珂心走到她旁边来，不再是跟在后面。 “我昨天还在等你出来追我，我生什么气？” “是我把你的平安夜搞砸了。” “什么平安夜，昨天一直在写卷子。” “那就奇怪了，我看见胡霖那里有两个苹果，我以为还有一个彭寺盛会送你。” 带上脸上的疑惑，她迟钝的说出：“没有啊，我没收到苹果。” “这么说，你还是希望彭寺盛送你的吧。” 有想过，要是一开始就收到自己希望的礼物，她会不会减去了确认关系前的别的奢求。 胡霖一口口的咬着清脆的苹果，这本就是彭寺盛的东西，现在落入自己嘴里，细细品尝发现味道还真不错。 第九十二章 表达 她扔给胡霖的卷子是赶早来写的，现在是急冲冲的语气：“给你，帮我改一下。” “今天是圣诞节，圣诞节我过不过呢？”歪着脖子，胡霖慢慢的在想。 高嘉打破他的白日梦，麻溜的说：“今天补语文，你还补不补了？” “补补补。” 就算旁边再吵，沈珂心都能闭着眼睡着，眼睛痛的发肿，休息一会就有精神。 “沈珂心，你怎么了？这么困？” 胡霖抢着说：“她早上就在打瞌睡，幸好卷子写完了” “好困，我眯上一会。” 十分钟在高中那时候尤其的宝贵，在以后，十分钟都过的十分的快，因为大家也没那么重视时间了，一节课的时间靠十分钟就能满血复活，从下课等到上课循环的十分钟。 她以自己脑袋的振幅抖动，颤着说话：“好冷啊，今年冬天绝对是最冷的一年。” “你高一也是这样说的。” 彭寺盛笑她，想必她自己都不记得，现在冷就是最冷，人的体感不会记得过去的温度。 “你就不冷吗？” “我还好，可能是男生吧，火气比较重。” 倚歪自己的头，高嘉笑嘻嘻的说：“不知道你是什么火气，能不能传给我，这样我考试的时候可以更旺。” “考试之前给你摸一下手，传给你。” 高嘉缩自己的脖子伸进高领毛衣，乐滋滋的垂下自己的笑，只要开心就够了，不一定要笑出来才作数，彭寺盛说话总是没想好就随着心意来，高嘉沉默了，他想着是否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你不喝热水吗？” 这是一句多耿直的开头话，彭寺盛问她是怕她冷。 “班上人太多了，抢不到，热水烧开还要时间，不够。” “这是什么难事，我帮你抢，你只管捂手就行了。” 他果然在下课的时候跑到接水的地方给她接了沸水，刚开始高嘉小心翼翼会被烫伤，时间上过的久一点，舒服的温度会出现，它是需要等待的，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借明确的行动来接近。 到底喜欢一个什么样的男生才算是可以的，他对你好，给你想要的，说你想听的，重要的是他做了为你的傻事，你不觉得傻那就对了。 擅长于自己会的什么东西就可以及早的结束，高嘉是打算今天补英语作业，她翻的时候发现字迹不太对，还剩最后一页她自己写，幸福感是在平常别人带给你的翻倍快乐。 沈珂心隔一会就睡一会，一半带着作业一半带着课算是过完一天，总是熬到了最后的时候，这困的觉可以在晚上开始了。 在入睡的即刻，感受到有一股力往上延，沈珂心缓缓的抬头，她累的不行的时候看高嘉出现在眼前，她倒是自觉的挤过来盖上被子。 沈珂心睁不开自己的眼睛，只留了一句：“我要睡了。” “我知道你帮我补了作业，难怪你今天这么困，而且昨天你也是为了我好，你只要不生我的气就好了。” 她提了点神，意识更加清楚，用说悄悄话的声音说着：“高嘉，你可以不理解我，但是你不能误会我，你误会我，我会很伤心。” 喜欢现在的默契，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说出相似能靠近彼此的话。 整夜的雪漫过眼底，不然怎么说圣诞节造福人的幻想，这个冬天快结束了，再数上几天就说告别，它来的是晚了一点，不过恰恰好是赶上了。又看雪的时候望着楼上的人拿手接，而他逃开无数双手，最终活在地上，越在底层越看的清楚，它活在人的脚底下，因为大家喜欢的是千万分之一的那点尘埃，这是小的美感，不能被放大。 忙乱的手以及脑子历经的全是苦，这一次消耗不能保证会有收获，看似真的努力，换来的最后结果是自己心里所想的回报，老天才没空管你有多辛苦，这应该是每个人要尝试的关卡，无声的沉默往往最有可能爆发，教室里的绝大多数人皆知平常心慰劳精神就足够，还没到关键时候，被再生的时间就变的关键。 彭寺盛视线覆在外面消散的雪上，干净的就像没来过一样，他惆怅的表达：“2015年了。” 只要是彭寺盛没喊名字的时候，高嘉就知道他一定是讲给她听的，记忆在延展，她回讲了一句：“2015年是我们的毕业季。” 胡霖一说一个大道理：“别想了，你永远都不会毕业的，以后只是在不同的地方上学而已。” “你还不背稿子，还偷听我们讲话。” 彭寺盛转过去看他，一张小的卡片上记了几个单词，他正在码顺序。 他絮絮叨叨在快速的过稿子，慌乱之间还能回答几句：“我在记，别催我，太紧张了，第一次用英文主持晚会。” “你还准备看小抄啊。” “拜托，我哪有那么强可以脱稿讲，而且有那么多人我总不能出丑吧。” 抽出其中一张，彭寺盛瞄了一眼，居然读不出来这专业的词语，他安慰道：“你别紧张，既然英语老师让你去，就没问题，而且你还有一个搭档呢。” 夺过彭寺盛手上的小卡片，胡霖放好后再说：“我根本不认识别人，而且我们还没对过稿。” “是个女生对吧。” 他使劲的挤压着自己的眼纹，胡霖想一会回答：“好像搭档都是一男一女吧。” “胡霖，你英语还真不错，都可以主持高三晚会了。” “我真的不懂，说是为了缓解我们的压力，最后一次补过节日，元旦都过去多少天了，最重要的是要用英文参加此次晚会。” 高嘉喘了一口气，好轻松的说：“我幸好英文不好，不然就被推上去参加节目了。” 他侧着头看高嘉有乐意的说：“也可以把你拉到我旁边一起唱歌，你就在一边伴奏。” “不要。” 脱口而出的两个字过于可爱，彭寺盛现在只要听她讲话就不做多的渴求。 提上嘴角的笑，给彭寺盛心情更好，他说话很温和：“开玩笑的，我们都是男生，让你上去你该多不好意思啊。” “你们唱什么歌来着？” “takemetoyourheart。” “带我走进你的心？” 第九十三章 放纵 在一边安静的胡霖呛的咳嗽，好像是听到言外之意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一次机遇。 平息下来，胡霖慢吞吞的作出解释：“高嘉，你要这样理解也是可以的，每个人理解的方式不太一样，其实这首歌就是英文版的吻别。” 彭寺盛害羞的有点微红，高嘉也没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她接着问：“哦，那你们练了多久？” “我已经会了，他们还在练吧。” 到这时候，胡霖不得不抓紧夸他几句：“彭寺盛可聪明了，以前他是不想学，一旦学起来学的比谁都快。” 头一次，彭寺盛看她有对他仰慕的眼神，她聊的兴致好起来。 “你那么厉害啊，其他人不是英文都好吗？还没学会？” “他们做题是挺快的，但是要说英语感觉还是不行，但是也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沈珂心，你怎么不讲话？”高嘉拽她的手往自己这边拉。 高嘉有很多问题，沈珂心有时都回答：“听你们讲不就行了，我不说话不代表我不在。” 掐准最后的时间，厅里入座了每一个位置，台上的灯伴着响声亮起，台下的人爱说话，不作为是一种激烈的自我鼓励式讲法。 高嘉的左边有沈珂心，看到右边的时候，她小声的说：“你怎么在这里？不是要上去吗？” “我们是七班，按顺序来的，何况前面还有好几个，季老师说就我们班一个节目。” “他们都这么厉害的吗？” “是啊，比我们厉害的人太多了。” 对于听不懂的高嘉来说，这是一场有声独白，为日后的学习更加努力的默读，她还记得彭寺盛上场的时候，紧张的不行，他是一个遇大场合就会没自信的人，他永远把自己的实力想的很差，总是少了很多勇气。 轮到这首歌开场的时候，高嘉去查了歌词，大意的内容在第六句她就看到。这场在台上的表演彭寺盛唱的跑调，有人盖过他的声音，他只管唱完就行，企图在歌词重点上找台下的女孩他又看不清，彭寺盛知道自己的缺点，现在不想关上，就要大方给她看。 晚会结束，胡霖冒了一头的汗，他着急找廖思宇，在人走完的这里，他想问自己的表现，一同过来的三个人让他收起了自己不曾被他们看的一面。 “你们怎么在这里，还没走啊？” 彭寺盛可能猜到他们被打断，笑着说：“那你呢？” “我还没结束，我等会要去找英语老师。” “现在几点了？” “怎么了？你想干嘛？” 彭寺盛就在胡霖的耳边说：“高嘉她想出去。” 摊开手同样以小声回复他：“我有什么办法，这个事情你找我啊。” 拉着沈珂心的高嘉，呆呆的看他们俩在这里，她只好说：“我们先走了啊。” 背着他们，她们往前了几步，彭寺盛以为没什么事情的余地可以再商量出一个办法。 廖思宇终于开口：“我带她们出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们声音这么小。” “我可是学生会的，眼睛和鼻子都尖。” 胡霖着了急的说：“你怎么带她们出去？你可是学生会的。” “你放心吧，我和她们早就认识了，我也想偷偷溜出去一次，玩一会就回来。” “那你怎么进来？” 廖思宇根本不考虑这些问题，所以回答起来就是：“翻墙啊，比你还厉害。” “你”，胡霖再转向彭寺盛问：“你放心让高嘉翻墙啊？” “不要过多的保护了，高三都快结束了，何不趁这个机会疯狂一次。” “行，我说不赢你们，现在刚好下课了，赶快出去，记得在我跟你说的地方翻墙，保险。” 追上她们俩，廖思宇在他们后面说：“走吧，现在可以趁人多出去。” 校园学生过完三年多数都是安守本分，心里的念头给了一个起头，那么就按照这次来做，只要你能规矩的在束缚之间不越线也不是不行的，疯狂即是那时的一个短暂自由而已，却可以换来后来记忆中的无限回想。 无法想到学校里的安静相比外面有多逊色，即便是同样的词语来说明，外面的安静是让人向往的，囚牢于他们的安静是微淡的发白，相比较之下，外面的诱惑也实在之多，他们吸引着你要去看他们几眼，而学校顶多就是凑个热闹，外面是让你主动做出判断的地方，但她们还没有自己的辨识能力。高嘉和沈珂心以前没觉得校外走一遍就会很开心，正是眼前的东西要关起来再看一遍。 胡霖还指过这地给沈珂心看，现在看着高的墙砌有堆上的铁栏足有两米多，好在这里是学校的漏处没人看，尖端还是磨平的铁皮，廖思宇说快不快的就蹬脚上去，踩到中间一半落脚的地方，再跳下去，转眼就是墙面之隔，看的高嘉和沈珂心眼直。 “就像我刚才一样，踩上去就过来了，草地是软的，跳下来没事。” 有点害怕过不去的高嘉对她说：“沈珂心，你别让我一个人，你等等我。” “好，我等你过去我再过去。” 高嘉的个子有点为难，磨蹭半天抓不住上面该扶的地方，沈珂心她蹲下来示意高嘉踩她肩膀给她一点高度。 “不行，不好吧，踩你。” 沈珂心说的很冷静，但语速上又很快：“再不快点我们等会就完蛋了，你忘记了今天周三，等会要是被训怎么办？” “好吧，你要是疼的话记得和我讲。” 蹲着看她，沈珂心拍拍肩膀说的沉稳：“那就一次过。” 一开始，高嘉没敢踩，沈珂心一把拉，踩上去后，她扶着墙勉强的让高嘉伸手抓住越过去，又一次越狱成功，松了一口气的她摸自己的肩膀，还好衣服厚，也不是那么重的力，沈珂心上墙的速度和廖思宇差不多，然后就跳过去，三个人算是成功的翻了墙。 慢悠悠的走在点亮两侧路灯的平路上，刚才的事情还让她们有点慌张，不过现在想来很刺激，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第九十四章 勇气 一边走着，廖思宇说：“我很早就见过你们俩了。” 涌现了一点记忆的沈珂心说道：“是刚才翻墙的地方吧，之前在那里买肉夹馍。” “不是，高一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们。” 这让高嘉没摸到思绪，她也记不起来就问：“高一？” “高一运动会，别人都是三个人，就你们是两个人，我放你们出去的，那时候记得你们，现在还记得。” “你一说，我好像有点印象，这样看来我们还是挺有缘分的，你还是胡霖的女朋友。” “你们关系很好，现在还是。” 是外人看来的关系，在长久的份上也会变的长久。 要是每一天都能在梦里保存下来，那么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不会太浪费。 是时候归还所有，给所有来赴约的人都在故事里有一个好消息。 日夜起落的几遭，快要和高考见面，反复奋力的游行，很多次有过罢休的冲动，在一起一样的起点，连自己都不能见证自己的成绩，这就打击了一直以来有决心的人，再不能厚着脸来还要和他决一死战。 安排的毕业合照紧凑又匆忙，随意的站姿拍下的就是青春留影的纪念，彭寺盛高个子站在最边上，拍照的时候他在看前面的人，这一张就被定格成了画面。 最后一次月假在五月，是营救六月的前兆。高嘉的家搬去了市郊，偏离学校远的要搭车，本是到她快毕业的时候，才换到别的地方去，现在她提前一个月就要习惯。没有约好的两个人在公交站相遇，彭寺盛一过来就站到她旁边，强忍笑意假装在等车。 她先开了口：“你站我旁边装什么酷，不跟我讲话？” 用手指着她，彭寺盛大笑的说：“你是小乌龟，你忘记了刚才改错我的作业，和我打赌不理我，谁先讲话就是乌龟啊。” “彭寺盛你怎么这么幼稚，我都忘记我说的话了，所以不算。” 女生无赖就无赖，可彭寺盛要记得她说的每一次话，算作不随意丢掉。 收回自己的笑，彭寺盛问她：“你坐哪一路公交啊？” “45路，听说这辆公交特别慢才来一次。” “是挺慢的，估计我的车来几趟，你才来一趟。” 听完他讲的话，高嘉更苦恼了，她埋怨的讲：“啊，这么慢啊。” “没事，我没事，我陪你等一下。” 前后的车停停走走，后面能坐的位置腾出了空，高嘉挪到长椅上坐着，叫彭寺盛的时候，看旁边都是女生就没想要坐，他站在她右边，不需要挡太阳，本来有个机会多好，这都被落日抢走。这里一开始人多的密，随着时间慢慢的只剩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陪喜欢的女孩等公交就像捅马蜂窝里的蜜一样欣喜又抓狂，这理所当然的成为了一次看看路，闻闻云，听听风的契机，平淡而又美好。 高嘉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停下的车，驶来的公交终于让她看到了希望，赶着要上车的时候又被彭寺盛喊住系鞋带，散开没手的高嘉慌乱之下把手机给他拿着，急着关门的时候她转头跑过去搭车，两人都回神后，他在后面跑，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到就狂奔了一站，她下了这辆难以等到的车，命运又拉给了他们，大喘气的他看见高嘉在这里等他，似乎想明白了很多事情，还要什么多出的一步，他已经足够确定心意。 脸上捎上满意的笑，彭寺盛等不及呼吸就急促的讲话：“你傻不傻？手机都能忘记？” “你还不是？追着车跑，你傻不傻？” 彭寺盛眺向天边的晕红和高嘉相似明净的迷人，现在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一起虚度枉有的时间，此时空气都是甜的。 “看来我又要陪你等了。” 女孩用默认来藏好现在心事上的一万种喜，男孩用主动出击来支招为走近她的追求。 等过这个时间，他一定要光明正大的和她骄傲的表白，没剩几天的时间了，他要打败几种的自己，在凯旋归来的号角上宣告自己想好的祝词。 忙乱了手脚的模样在摆动，最后这点时间也只能顺其自然让该发生的都发生，没有余力再有其他的改变，即便这一年有不休战的精神折磨，你都如常的苟同这平等的博弈。 在高考的前夕，他们什么都不做，只剩一点时间来抓住今天，这是最后一次在九点多钟的晚上不用写试卷而来的紧张，这是最后一次她们能像现在一样对话。 她们没事就爱挤在一张床上，可以想说就说，这是私密的，也是属于两个女生关起门来的一份快乐。 “高嘉，你有没有发现6月总是让多数人被迫分开？” “这是必然的吧。” “可是把6月反过来看看，9月就不太一样了，9月是重逢的时候。” 听了这样的话，直至到了真的那时候。 四人学习小组在高考前碰头见面，他们分别去不同的考场，这一别有一个好的开头。在几辆学校送去的车旁边，有来自不同人在一边的焦虑和反复的述说，胡霖同样的错开了和廖思宇一起的机会，无所谓这是短暂的分别。 彭寺盛伸出手，无比坚定的说：“高嘉，给你火气，考试加油。” 落在他手心上的手有没贴上的融合，彭寺盛真想一把抓紧，柔软的眼神瞧在她的手面，最终他们通向了陌生的地方，写上了不是演习就一次的名字。 从开始到结束，两天的阴天都作出一副憔悴的姿态，可以到了时间就收起脸色，这是一个世纪一场仪式所训练出来的队伍，还是成年之前你负责给自己的担当，一旦有所作为，那么可以成全你日后闲来的空想。 胜利前的曙光同时揭开隐蔽的秘密，收场考试的时候，学校也对高三分手，转场的学生在上课的时候坦荡的走出学校。 高嘉揽着沈珂心，在出校门即刻朝彭寺盛说：“晚上见，你一定来啊。” “晚上见，我一定来。” 第九十五章 劫难 胡霖看他笑的春风满面，搂紧人拖到旁边，作势逼问的样子：“你今晚什么打算？我可是为了见证你的幸福，把等会和廖思宇的时间都分给你一半了。” 彭寺盛转而变的深沉，说话也正经：“你说什么打算？考试都考完了，我准备表白。” “为了推你一把，我会为你们制造机会。” “你放心，我先把学校的东西放回家一趟，等会见。” 这落幕的人最后走到一起，应该是值得等待的顺势如意。 能开的灯全部摁灭掉，打开的门染上了和外面别般的氛围，唱出来的歌都是大团圆的意欲，女生会对自己上心的事情做好提前的准备，高嘉和沈珂心早就来到这里。 沈珂心唆使高嘉：“把歌关了，太吵了，我来问你。” “问什么？” “等会他来了之后干嘛，你真把今天当做考完试的聚一聚啊。” 一脸装不懂她说的意思，高嘉木讷的说：“不然呢？” “那我就直接问了，你喜不喜欢彭寺盛？” “我”，停了后面的几个字，她缓缓的吐出：“其实我不知道，我好像习惯和他在一起了。” “这样吧，我们来一个游戏，你就故意说相反的想法，这样你就好说出口了，喜不喜欢他？” 高嘉像做错事一样，不敢说的太大声的说：“不喜欢。” “说这三个字你倒是挺流利的，你等会要是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教你一个方法。” “不是，为什么非要我表白，就不能他说吗？” “表白就不要你推我我推你了，不然到时候他也等你说呢。” 不安分的手在互相绞，高嘉很矛盾的说：“你觉得彭寺盛对我好吗？或者是说你觉得我看起来有很喜欢他吗？我真怕自己辜负了他的喜欢。” 沈珂心盯了一眼门口看进来的人，不是该来的人，她们说话声音更小了点：“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清楚，喜不喜欢你自己也知道，你已经暴露过很多次了，难道你没搞明白吗？谁主动又有什么关系？” 她问的时候很心虚：“教我什么方法？我可没和男生表过白。” “等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我们都说不喜欢他，你就说不，喜欢。” “我来啦。” 胡霖从门外跑进来，似乎他今天才是最开心的人，一来就抢着想唱歌。 “吓我一跳，你怎么突然进来。” “你们又不关门，就不怕别人在外面偷偷听你们讲话啊。” “谁那么无聊，想来只有你吧。” “说什么呢？不喜欢，什么不喜欢，我都听到了。” 一脸嫌弃摆出来，沈珂心对胡霖说：“你去把门关上。” 胡霖沉憋了一口气说：“看在同学一场，我决定听你的去关门。” 他在门口张望，没有彭寺盛来的影子，蜷在小沙发上，惬意的表情在等一个重要的人。 “你们要说什么啊？告诉告诉我。” “别问，等会配合就行了。” 手机响的时候，高嘉还以为是彭寺盛打过来的，来电显示是苏蔚天，沈珂心看过去的眼神很迷惑，她贴在耳边接电话，那头的人没喝醉在清醒的哭，一遍又一遍的叫出高嘉两个字。 “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高嘉确定他没喝酒，说的话是：“我就在你这里，我看见你了，我去找你。” 还没等高嘉开口，胡霖就迅速逃离这里，丢下一句：“我去一趟厕所。” 慌乱出去的胡霖其实是给彭寺盛打电话，他现在拿着手上写好的表白信准备念给她听。 巧合来的正巧，彭寺盛见着苏蔚天朝这边过来，胡霖打开的话筒，被沈珂心举着问：“喜不喜欢彭寺盛？” 两个女生之间的游戏在眉头嬉戏打闹的过程上上演门外的一出舞台剧。 “不，喜，欢。” “话筒怎么有声音？你说错了，不能分开说。” 高嘉一脸麻烦的样子看着她，还对着讲：“别闹了，等会苏蔚天来找我。” 彭寺盛只听到了四句话，想必他也听不进接下来的话，苏蔚天离他的距离越来越近，彭寺盛当着他的面认输了，转身离开这个地方。 “肯定是胡霖开的声音”，沈珂心放下话筒问她：“你应该和苏蔚天没联系了吧？是他回头来找你吧。” “当然啊，你怎么还能想到我和他有联系，是他找的我。” “我就知道，如果换别人就该误会了。” 苏蔚天看彭寺盛在门口愣住走开，他铁定这扇门推开肯定是高嘉。 “高嘉。” 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高嘉扯着沈珂心从他旁边走，预料过会被他拉住，她推开他。 高嘉以强硬的态度来和他说：“苏蔚天，你有女朋友了，就别烦我了好吗？” “那是去年的事情，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没想到，以前和他在一起的男生，现在看着如此不堪，怎么都看不顺眼。 “我们也分手了，去找你的前女友吧。” 装柔弱是求复合的必用招式，他说的可怜：“我还是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了。” 经过他拦住的门，高嘉硬生生的扒下他的手，这个门走了就不会回头再回来了。 那天的宴席散成他们意外没想到的结局，到后来没打通彭寺盛的手机，高嘉想来想去都没见过他不守约的时候，这一想想到睡着，她对彭寺盛有一点安心感，所以没太执着。 彭寺盛仿若刚才是白日梦，那说出来的话确实是他听到的，他努力回想难道以前都是他自己所认为的误会，或许认为自作多情就是他的下场。 受伤的时候他还以为这里可以舒服点，这个人回来的不是时候，他怀疑所有的差劲事都要砸向他。 两个人坐在桌上，像在商谈什么事情一样，空白的桌面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是口头谈。 他连称呼都不想喊，一来一句尊称：“您怎么会回来？” 这人没理他，是女人开的口：“你先回房间吧。” 楼梯口钻出脑袋，彭寺盛上楼揽过彭曦，他小声责备：“别这样，掉下去怎么办？” 彭曦表现的十分难过，她就只有没哭出来，委屈的样子看着比他还要严重。 “坐在一起连话都说不出来，他们好像要分开了。” 第九十六章 失魂 他哪能懂得，光是自己心里的事情都处理不好，现在危机没露出来，就不会担心。 “什么分开？你听到什么了？不就是大人吵架嘛。” “哥，找女人什么意思？” “你，你说什么？你听谁说的？” 隐约心里有了答案，但彭寺盛不愿意相信，他又问了一遍。 “妈妈说的，我听见了。” “等我有了答案再告诉你，你不要瞎猜。” 这一连再来的打击，他只好叹了一声长气，彭寺盛好想自己困在长夜里，慢慢自己熬过去，不想想每一件事。 他现在有点借着自己的情绪来横着脾气来宣泄：“你们有什么话不能在外面说，非要在家里说？” 一直隐忍没说话的人终于开口说：“你不要管，这是我们大人的事。” 讽刺于现在面前的人，是早已失望过，他不甘愿的问：“您自己做了什么事，是回来认罪的吗？” “别这样和他说话，他好歹是你爸爸。” “今天你们坐在这里可以解决事情吗？不能的话就明天，我要睡觉了，请不要吵我。” 头脑快被炸开，他懒得掺和现在这混淆的局面，但是没办法，他只能逃过现在，逃不开明天，家是连着烂根都让你来拯救破损。 脆弱的时候，他并不想用外壳来包裹，他只想要自己安静，甚至剥开外皮看看哪是最薄弱的，可不可以盖上一床棉被。睁眼看黑夜可以给他安全感，身体扛不住睡着的时候，在梦里过于舒适，让他被恐惧感包围，一场美梦给他警惕，醒来才是真实。 一天复生开始，他想该谈正事了，早起的人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照样在做习惯的事情。 “还不和我说些什么吗？”他帮着她收拾，在某些声音之下来掩事实。 大概是很久没凑近看家里人，他心疼的眼神打转了一张衰老的脸。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彭寺盛很难懂得她说话的时候夹有卑微的语气，她又做错了什么。 “他，外面的还喜欢吗？” “你不能这样说，他不过是做错了一件事而已。” 昨天晚上他考虑了很久，解决这种家庭矛盾唯有分开是最妥当的，彭寺盛要和他讲什么道理，他又不是歪歪唧唧的女人。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离婚了。” 她以恳求的语气说：“你就这么想要离婚？你为什么不能去劝劝他把心收回来。” “您真可怜，想要驯服一头狼戒肉吗？” 扔下手上的活，她恼火的说着：“你怎么能这样和我说话，难道我就不想离婚吗？还不是为了你们。” “我尊敬你，但希望你不要把自私放在你孩子身上。” 他受够了，这四个人还能坐在一起吃饭，彭寺盛没胃口了，恶心的要吐，他又该怎么告诉自己的妹妹，她所盼望的男人是个吃肉的怪物。 主动找他的人毫无过错之言，他像说相声一样说：“你要原谅我，每个男人都会做错这件事。” 他没理他，不沉默的话，他就变的一样的羞耻。 花了好几天的时间，彭寺盛磨了她的性子劝她，只做一件事就是离婚，女人实在想太多了，她怕的东西上天下地，如佛祖一样包罗善心，其实就是自卑，满腹低劣不敢瞧自己，那时他想全天下的女人应该有训孩子的勇气来训男人的错误，被扔下的襁褓巨婴，你惯他的毛病，他唤你一声养狗的娘吗？ 这期间，彭寺盛收到过高嘉来的消息，他一句没回，她没一个说到道上的，他想关心的是那天，他一半归她一半归家的晚上，他不敢说爱她，他又像是爱她，因为思念疾苦，爱一个人，就喂饱一个人。 “离婚吧。” 彭寺盛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句这样的话，一切的胆小和懦弱都是由大声咆哮和张狂的辱骂开始的，他不想承认其中一种，他要剪短大半辈子的血缘。 “为什么做错事的人要装无辜，老实说我真讨厌你敢爱不敢很的样子。” 折腾了一个多月的和平离婚，没有走司法流程，没有要来全部财产，这房子留给他们，还要给他一半的钱，临走之前，彭寺盛最后叫了一声他，有缘分下辈子也不要再见。 没人能联系到彭寺盛，高嘉的第六感告诉她彭寺盛一定看到了消息，他那么久没有理她，她生着闷气架起样子装作不在意，可是她是真发现自己喜欢他了，隔着手机他被隔空骂。 最后一次回校的时候，高嘉心想着他总会来学校填志愿，而且各班成绩都贴在门口，每个人都路过瞧别人的，彭寺盛超出一本分数线一百多分，不是班上第一名。 “沈珂心，彭寺盛从那天往后我就没联系到。” “要不然你去问问胡霖？” 胡霖作一脸苦样子悲情的说：“我真的也联系不到他，但是，他太过分了，不回消息，我问过老师了，老师打电话他接！” “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连你都不理？” “算了，我就看他到底能忍到什么时候”，回到正题上，胡霖不爱一直坏情绪，开心的脸带欢快的语气说：“恭喜你们俩，可以报一个三本了。” 高嘉为他感到高兴，她接而说道：“也恭喜你考上二本。” 他拍拍胸脯紧张的说：“好险，廖思宇也过了二本线，我们准备报一个大学了。” 在一边看各学校的时候，彭寺盛打给胡霖的电话抢在了现在，胡霖跑到小角落，张开嘴胡乱说了他一顿。 “你别急着骂我，帮我看看高嘉报什么学校。” “她报什么学校关你什么事？” “高嘉今天就会填志愿的，今天第二天了，你去帮我看，我想和她一个学校。” “你是真疯了吧，你不去一本去三本？” “我有我的苦衷，你去帮我看。” “你那天到底来没来？” 胡霖听不到声音，大约很久后，他说：“没去。” 生活的启示到底在和他说什么，相似的境遇让他觉着自己是例外的。彭寺盛在胡霖的掩护下等高嘉离开学校，来后在第一志愿填上了她的第二志愿。 第九十七章 选择 胡霖看它填完，有担心的语气：“你确定你不会后悔？” “后悔了，我也能自己担着，最后赌一把。” 他问都没问彭寺盛消失的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不主动说就表示着一定也发生了些什么。 又过半个月时间，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彭寺盛听她说：“是因为学费全免吗？” 倒没有埋怨，也没有理解，她似乎不是很满意，自己没全心全意的关心他，这又怎么来说用爱绑架他。 “是，也不是。” 高嘉快要气疯，两个人没联系就此没音讯了，她每天多少会想到他，那个说会帮她选志愿的人，出现在同一所大学里，她是该冲上去和他打招呼还是借此路过装作不认识，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念大学，彭寺盛更高了点，看着在人群里更加显眼，两个月前他们还是亲密间可以打闹的同桌关系，不过现在陌生的关系全是由他来的，只要他不理她，她就会骂他。 彭寺盛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在学校里遇到她，这学校和高中没差别，有她有自己就够了。 “骗子。” 两个月没见，这是彭寺盛听到她说的第一句话。 彭寺盛走过她旁边，他还没做好什么准备，他多希望她能告诉他听到的误会，只要一句解释就好了。 大学有时候是挺大的，彭寺盛和高嘉每天都会遇见，他很少再见到她旁边是沈珂心了，明明她们俩在一个学校，但是她们的联系不再是以前一样密，或者友谊的蜜月期过了，就有了新的人带来了一些新鲜感，人发明诱惑，人走进诱惑，先堕落被处置然后认错。彭寺盛还是想胡霖在的日子，但他去了南京，每一天都在腻歪自己的爱情，他们偶尔会一起聊聊天，胡霖还在坚持问高嘉和他的进展，他总是沉默，没有什么进展，他找不来自己一个理由去主动找她，但他又想陪在她身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过于自私了，他又不确定高嘉也在熬受想念之苦。 一分开，高嘉才知道自己的喜欢有多浓烈，喜欢一个人要多久才能忘记，这个人变的奇怪，好像抛弃她了。 高嘉和沈珂心会偶尔聊天，不是一个系的两个人，有时几个月没有联系，也就是那三个月的聊天越来越少，沈珂心好几天没回消息打电话没人回，这次很难受，不完全是彭寺盛给她的感觉，莫名的消失完全找不到人的时候，这种惶恐感来的压抑，但事实摆给她，让她想哭的找不到人。 胃癌晚期最后三个月去世了，她是听她室友告诉的。没有她的几年了，她还说过要陪她，怎么平白无故就只剩自己，一个人就走了，想找她生气都不行，要怎么做呢，一点都不刚刚好，沈珂心的去世让她变了一个人，正是慢慢活成了她的样子，听她爱听的歌，吃她爱吃的东西，翻她爱看的书。她连知会一声的时间都没有，高嘉那天恍然的时候，发现这是寡情的六月。 彭寺盛每天都会留意她，哪又想拿这次机会换来一次对她的关心。他拦着她面前，从没看见她这样子，哪怕高中三年都没有过，彭寺盛心疼的不得了。 “你让开，我不想和你讲话。” 他凑近她的头，想伸手又放下，彭寺盛低头一眼温情的问：“高嘉，你怎么了？” 她气冲冲的说：“你和我说话了？你现在和我说话什么意思？你不是很有本事吗？继续两年不和我讲话啊。” “我没想不理你。” 要说大学这样也没人管，路过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在吵架。 “我看到你就烦。” 绕开他擦肩的时候，彭寺盛急忙握住了她的手，双手合住，小心翼翼的扭动，呵护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平常他装出来的冰冷。 “高嘉，你一定有什么事。” 他抓的又不紧，高嘉抽动的劲也小，她说话陷入了悲伤之中：“放开我。” “怎么了？和我说说。” 高嘉把手拿出来，他低头看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明白，现在他真的想爱她的无助。 她几乎是跳起来搂住他的，彭寺盛被压的一股力往下垂，高嘉开始哭了，在耳边的泣声随着她爆发的话说：“沈珂心走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一切就像老天早以放了预告一样，一点点的轮回，他抓住每个人的呼吸，让你咽就咽，到了时候，辟活路去死。 就算是发泄了自己闷住的情绪，高嘉还是会想起她，奇怪的是那人也没在梦里来过，只让她在白天里崩溃。也或许这是昔日共边的我们，而今仰赖他日相约烟海屋脊来个挥手告别。一次公共课上讲朋友的定义，她被抽到发言，脑袋里想起片段，从头来说，这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概括。 给她一个身份，就当是留给她的一句话，高嘉不自主的说出：“我有一个朋友，一个能为我哭的朋友。” 没有和她说再见，永远都不会说，高嘉也没失去过她。 两年过去了，陈风也该回来了，六月一连的结束就是九月，这几个人纷纷请好了假在原来的地方等他，胡霖和彭寺盛有一年没见，两个人光在一边比个子，陈风出现的时候和两年前的样貌差的太多，除了黝黑的皮肤和眼神沾满了英气，他经受了苦练身子更结实。 校门站岗的人还是陈风两年前给他撂下话的那个人，五个人要进去的时候，他乖乖的放行。廖思宇牵着狗他也以标准式的微笑看着他们，重新归来的时候，陈风觉得这还是昨天。胡霖也许打游戏上瘾，近视的戴上了眼镜，看着像个读书人，有当年宋林的一点样子。 他好声好气的和廖思宇说：“去吧，你们俩女生一起玩。” 周琦和陈风说：“那我也去了啊。” 一年的变化挺大，周琦和廖思宇脱了骨，没有以往学生有的干净气质，在装扮上粉饰有着更多的透明感在重塑，女生们的自信缘由于脸上比其他的地方来的多。 第九十八章 九月 “怎么样？这两年你们过的。” 陈风一开口，胡霖就摘下眼镜往草地一躺，想学生时代还是这里好。 彭寺盛无比怀念操场，远扬的广播喇叭在播放难听的歌曲，惆怅的感慨都集中在似曾熟悉的场景中，他没情绪的说：“都挺好的。” “你看到没？今天就你是一个人，所以我们才支开女生来陪你，陈风就不好奇吗？” “高嘉呢？” “陈风，你不知道，你走了两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原本以为她们俩会在一起吧，但是生活就是让你陷进各种意外。” “那倒没事，我可以慢慢听。” 晚风吹过每一个人，淡色的月亮露出了光影，岁月的回忆还没停，迟来的夏天送回归来的人。有人在叨未来有人在念过去，这些人坐在这里安逸，还没到晚自习时间，他们这一个小时该有多宝贵。 他们讲了很多话，这和他们在高中的时候没什么区别，重逢的人最终回来就是意义。 “没事，我相信你和高嘉会在一起的。” 陈风是和他一起在故事里看故事的人，他相信这轮盘迟早会转到彭寺盛面前。 “高嘉上次还和我说有一个男生一直在追她，就是不表白。” 胡霖呆滞的说：“这个男生还真像你啊。” 找了一处离他们远的地方，廖思宇和周琦要讨论各自的男朋友话就自来而来，她们随地而坐开始聊。 “你说你等了你男朋友两年？” 说的时候，周琦想起以前的回忆就沮丧，不过一切都是过去，她不再显的神情伤感，说话是开心的：“是啊，有时候我都坚持不下去了。” “你们俩已经熬过了最难的时候，到后面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也希望，我都想嫁给他了。” “你才19，你这么早就想结婚啊。” “太想和他一起过日子了。” “我还是不太想，至少要25岁吧。” 身后的两个人在后面听的起劲，胡霖听到这里忍不住咳嗽，让他们被暴露。 发现胡霖的声音，廖思宇回头问他：“彭寺盛呢？” “走了啊，他先回家了，我们听好久了。” 陈风眼里嘴角都偷笑，走到她旁边一把拉她起来，搂上周琦，陈风对着胡霖说：“我们俩也先走了。” 等上了一会的时间，胡霖看她还坐在地上，廖思宇自己站起来嘀咕：“你是狗啊，还听别人讲话。” 胡霖黏着她一步一步的逼问：“你说你不想和我结婚？” “我没说，我只是说。” 她往后倒，连及半身的腰都在朝下仰，胡霖勾的她趴到他身子上脸贴脸，闭眼刚好，还有黑夜星空，在校园里高中留的遗憾，他早想要名正言顺的在公开的地方做这件事。盖到稀湿的河床上，在山峦和丘壑之间进退，一来一去的冲击。 “哇。” 旁边人的声音，让廖思宇的手不禁的松开，察觉到手里空了一点东西，她推开胡霖说：“狗。” “什么狗？我就是狗。” 要继续的时候，廖思宇张口拿牙掐他胡霖才罢休，她张望一圈然后说：“我说狗不见了，快去找。” 常驻于身边的人，自始至终在一起，他们的关系盛的平凡，日常就有余生。 走在哪就留在哪，老地方的珍贵瞻见闭上眼后的所有遐想，感受身边人在的时候，要霸占所有，抱紧他表达爱意。 周琦在后面被牵着，他的双手交给她一会推一会拉，玩腻了就换的往他背上跳，陈风反应快托住她，紧紧的搂住喜欢的人她绝不撒手，脑头的记忆回到他们还没在一起的那个晚上，陈风坦白说自己是个胆小鬼，背着她心跳了一路，早就心动的人早就有了解释。 女生依偎在男生背上，全部都交于他，周琦一只手搁到他刺手的寸头上一边说：“陈风，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甘愿等你，而且不委屈吗？” “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因为你是陈风，没有原因。” 陈风踩平稳的地面，不去走崎路，他有她看不到的优柔眼神在说：“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掐住陈风的脸，周琦左右摇晃，她提起自己的气势讲：“嗯，比你想的还要喜欢你。” 她捏的正开心，陈风不能松开手，他不再往前走就此停住开了口：“我答应你。” “答应我什么？” “以后我们俩不分开了，我去你旁边的大学，找一个离你距离就五分钟并且穿过二十一个红绿灯的地方，你做你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等到大学毕业后你愿意我就娶你。” 听到喜欢的情话，人就爱傻笑，因为实在太浪漫。 周琦很快的回应他：“你是不是想说你爱我，并且要对我负责。” 他想侧过脑袋瞧瞧她但没料到转的卡住，周琦缠着手自己往上爬，努力的遮好他的眼睛，她七扭八扭，灵活的凑到他的鼻息前。陈风嗅到打在脸上如雾气的幽香，密隙间的冲动压上云层，借咬合不断的含有去倾述很久的想念，两人都忠于脑内的激情来互相给予。 乖乖呆在背上的人靠着他说：“我的男孩，我以后再爱你，现在先喜欢你。” 晚上真美，每个人都在见证下奔到灵魂深处交织情爱。 彭寺盛仍然是他，打转了最后一圈学校，想过离开就是最后的选择，一天时间多的是，他挑早上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时候找人，是在看高嘉的旧影子。拥抱的那次，放手就没故事了，想必自己还有仅剩的期待要回去才行，这里已经是过去，不再值得被记得。 转身要走出校门的时候，高嘉就出现了，彭寺盛看她释怀的说：“我昨天梦到沈珂心了。” 叙旧的人是要静静说往事的，他们挨坐在长椅上，高嘉问他：“你怎么会在学校？” “陈风回来了，我们昨天在这里。” 她焦急的找自己的答案来问：“你告诉我，高考结束那天，你是不是来过了？” 一直都等待的话终于被他等到，如果只需要一个理由，彭寺盛又不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他逃开对视的眼光坚定的说：“没有。” “我再问最后一次，你是不是来过了？我不了解你吗？你不可能不来。” “那我去过又怎么样？”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吗？” 他灰心的是这话里都是蒙上几道扯不开的乱，他什么时候这么不自信了。 “我都听到了，我不知道你说的等是哪种等。” “你是傻子吗？听到什么就是什么？我都说的这么明显了，你还不懂？” 头低的不能再低，彭寺盛把话招来：“你说，你在等我，可苏蔚天也去了，而你说你不喜欢我。” “那只是个游戏。” 彭寺盛一直以来都在犯错，错的离谱，他好像更不能原谅自己，抬头的时候，高嘉怒视的眼神一下把他拉到自己真实的肯定中。 “高嘉，我喜欢你。” 她真生气了，一句话没说只瞪着他，彭寺盛一直说，每一句都不简单，直到唤醒他躲在角落的喜欢，最后隐忍栓了勇敢，声音攻破在耳边。 “你错了没？” 他喜欢看她这样，被她欺负的样子，只把懦弱给她看，彭寺盛挪的靠近她说：“错了，还要我继续讲吗？” 高嘉扑来的手覆在他嘴上，她怪他：“别讲了，我知道了。” 模糊不清的话音，有人坚持不放手，那么久给的机会都失而复得。 眸子里都是对方的倒影，彭寺盛绅士的问：“我可以？” “可以。” “我还没说完，你可以什么？” “那你说完。” “高嘉，我嘴巴痒。” 没经她的同意，彭寺盛拔开她的手，现在好好的看她，他眼里出来心疼还会有什么。 “高嘉，你真好看。” 她的手还系在他脸上，被看的太久，缭乱了东南西北的方向。高嘉了结这一年的遗憾，所以摁住头沉重的沿流四周，许久后再薄涂转经后场。 皆大欢喜的收场在首场离的最近，九月，久月，青春就不复再走一遍，以免乱了头。 番外 二零一五的秋天。 当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风已经见着了待在外面候着他的周琦。要是论体力活，他可以直接将她抱着起来。但是远近的距离也同样在两人之间分割开来，慢慢的，往一个中心点靠拢的时候，周琦的小碎步才赶上来。约了一个两人都可以见面的时候，她带了一张能真的证明自己能力的一张纸，而远在于二人不在一座城市的地方，耗费了周琦过来的时间长久了点。 当真的喜悦能分享的时候，他却是不能第一时间成为第一个知道的人。周琦真的来的时候，陈风所能表现的就是接住了这份大于时间的重量，剩下的时间里，每当自己稍有些疲乏的时候，他就会拿出周琦留下的一张录取通知书来提醒他时间是个沉淀在他心头的东西。 周琦是个聪明人，她知道还剩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会有时间之外的选择。她沉思犹豫的时候，一面低垂的样子都被陈风所看个精光。 “怎么不和我讲话了？” “你还会走吗？” 这个有眼神踌躇的男生最终还是对上她灌注的眼光，摊开手的时候，让她能好好能摸着每一根骨节上的每一处，然后周琦变换了神情听着他说：“要走也是走到你的禁闭室里套牢我。” 默着从前数到后，周琦停顿在那里，顺势靠到他身上。 “那说好了，这个位置是我的。” 胡霖成为廖思宇的一个活靶子，每当她来瘾了，他就逃不开身体的磨难。这还是胡霖自己要提出的，他看着其他人要和她来个亲密接触就会引发自己的不满心理，馆内其余的都是男人，况且他在这事上向来没有什么气度。 “你就不能回学校吗？你在这里也不能帮我。” “我怎么不能帮你了？我任你打任你摔。” 脚上的力一劈开，再往后压过去，拦着腰被廖思宇重重的放倒在软垫上，上半身栽过去，胡霖又被侧着的腿夹了滚成一团睡姿，再是被卧着的她无奈的看着。 “你现在知道了吧。” “知道了，知道了，你总是出其不意的来制服我。” 旁边隔开的几米外还有其他人在这里，廖思宇对他使劲的挤上了狠劲，让他能收敛一点的思绪全部被打乱。 “我当时就是被你这样，一种气势所吸引的。” 嘻嘻哈哈的说着后，两人就相互的看着对方，廖思宇现在眼神开始乱瞟，倒也不是不安分，只是想了一会后，抬眼望胡霖，晃着全部的纯真在对她笑。 “要是那天没人打架呢？” “不会，就算那天没有发生那件事，我们还是会遇见的，老天自有他的安排，每件事都有每件事他发生的道理。” 不自觉的，廖思宇自己就不再看着他说话：“你倒是好，只要有机会就跟着我。” “你真是傻乎乎的，要是我说有人不安好心偷偷看你，你肯定不信。” “哪有？” 就想起身看一圈这里人的她被胡霖拽着，然后他移动自己往她那边靠，伸手即刻廖思宇也本能性的往后缩，他还是逼近到她领口拉着交叉口去用手扣着，扶着她偏上坐端身姿，重新又帮她系上了松垮的腰带，封紧了衣领。 “你男朋友还是要来，你也不用知道那人是谁，我不来谁给他下马威。” 带着了一点撒气，胡霖看她昂着头来说：“哼，小气。” 回应她的人也毫不吝啬的：“我就是小气鬼。” 九月十九。 高嘉清楚的记得，那天在桌上旁边或者是说某个角落里，见到过他。 而那时候，要是连她生日都错过的话，她也大概不想要理他了吧。 有芯火在烧的那天，有闭着眼的一句生日快乐。而醒来的眼前，那一句是去年的她变成了今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