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搅弄风云》 第一章 蝶冢宏江 月色如纱,均匀的洒在静谧的庭院中。院中央的僧都有节奏的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这是一间古日式庭院,此时屋中两名男子正持剑相对,不过他们并没打算决一生死,两人手中所持的是普通木剑,看来只是切磋而已。 “握剑之时切忌露出疲态,记住了么,宏江?” 说话的是名光头赤身老人,白眉银须,两条紫色缎带将长长的胡须整理得精练、整洁。 不过要有谁将他当做普通的老人而有所轻视,那必然是要吃大亏的,其身上密布的刀疤便是他刀下亡魂的怨念与悔恨。 事实上也不会有人会轻视他,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现存最年长也是最强的死神,整个瀞灵廷都知道,而他蝶冢宏江也自然包含其中,甚至他还知道得更多。 “更不能走神!”见宏江一脸呆滞的样子,山本一个垫步上前,照着宏江的脑袋就是一记上段重砍,一个大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他头上肿了起来。 “疼疼疼!”看上去还只有十来岁的宏江双手抱头,充满稚气的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知道了啊,老师!” 虽说来这已经二十多年了,可每当看到这些前世动漫中的人物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蝶冢宏江偶尔还是会发起呆来。 谁能想到只是熬夜打游戏,自己就能猝死了。好吧,他承认这个夜熬得有点久,足足有一周,可直接就狗带了未免有些过于草率了。 其实这次猝死给他的感觉并不真实,就觉得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个房间,顺带着也换了个身体和名字。 前世他叫洪江,是个苦逼的程序猿,眼睛一睁他就变成一个叫蝶冢宏江的孩子,身份也变成了流魂街的一个新生弃婴。 “宏江,你是个天才,所以我将你收为关门弟子。”本来更苦逼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但因为山本的这句话,宏江的身份瞬间三级跳,成为瀞灵廷最尊贵的二代之一。不过这不代表他能混吃等死,相反他的童年过得比任何人都辛苦。 见宏江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山本的声音也温柔了许多,跪坐下抚摸着他头上的包轻声说道:“你是天才,可你知道为何我一直这样说而不选择对你有所隐瞒么?” “唉~”宏江轻叹一声,无奈的回道:“老师你说过很多次了啊,天才需要自信,没有自信的天才甚至还不如普通人。” 山本点了点头,对眼前这个年幼的弟子他很满意,说是弟子其实更胜亲子。 宏江是个天才千年一遇的天才,这一点从十五年前山本在流魂街见到他的那一刻便知道了。 远超常人甚至大部分天才人物的灵力,要知道那时候他只是流魂街中一名普通的孩子,还未接受过正统的训练。 更重要的是,宏江的身体中仿佛还有一个灵魂一样,让他无论在学习能力、领悟力以及灵力储备都是同等水平之人的两倍。 换言之宏江的时间天生就是别人的两倍,说事半功倍都言不符实,他的成长速度是所有人都无法预估的。 所以山本当即就决定,将这个孩子带入瀞灵廷收为关门弟子,他要用毕生精力将其视为己出般的培养,他要亲眼看到这个孩子成为尸魂界最坚实的壁垒,最令人闻风丧胆的剑刃。 而这十五年来,宏江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当然还是有些小毛病的,足以致命的小毛病,如果能改掉的话,他会更加的满意。 “是啊,天才需要自信但不需要自大。”见宏江若有所思的样子,山本继续说道:“无论对敌对友,要有必胜的自信,也要有对战败的敬畏之心。” “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嘛!这个我知道的!” 宏江撇着嘴颇有些不屑的意味,虽然你是最强死神,可说起话来还真不一定有我这个穿越为人的年轻人有道理。 山本听了倒是也没动怒,右手轻磕了下宏江的额头,笑着说道:“话说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但怎么做起来就大相径庭了?” “咳!那啥,就,,,”宏江被这一问给闹了个大红脸,虽想极力掩饰,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这算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刚刚只是在想一些事,鬼道,对!新鬼道开发刚有了些新的想法!” 总算找到了个借口,甚至这个借口完美到把自己都说服了,“所以老师你刚刚可是打断了我的思路!” “敌人可不管你有没有重大发现,搅扰你可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想的是怎样把你的头带回去邀功!” 见宏江还想说话,山本伸手打断了他的念头,继续说道:“死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连被人悼念的资格都没有!” “知道为什么么?” “因为死了就没有用了。”虽说山本的语调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可身上散发的那股气势还是让宏江心头一颤,连带着声音也抖了起来。 “不是没用,战死沙场永远都是有用的。” 宏江摇了摇头,不是否定山本刚刚的说法,而是他不知为何死去的天才连被人悼念的资格都没有。 盘腿坐直了身子,头用力地一低,“请老师指教!” “因为愚蠢,宏江。”山本抚摸着胡须柔声继续说道:“本该有更好的未来,本该守护更多的生灵。” “因为愚蠢就草草断送性命,你辜负的不是自己,是未来众多可能活着但战死的人们!” “因为愚蠢就把肩上的责任丢给旁人,甚至连回报护持自己的人都做不到,如此就算是战死你也是罪大恶极!” 一句比一句严厉,一句比一句震撼,就好像开始只是海浪抚身,最后成了滔天巨浪,顿时天旋地转,让宏江迷惘起来。 “原来被总队长收养是如此沉重的感觉。” “我的弟子无论表现出的是什么样子,但他们都足够谨慎,草率的死去会是他们最大的耻辱!” “而对你,宏江!”山本竖起手上的木剑,重重向下一砸发出一声巨响。 宏江觉得大地都随之一震,抬起头一看,原本眯着眼的山本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摄人的光芒在他眼中闪耀,好像永远不会暗淡一般。 “你不能死,也不会死,你的未来必须光芒万丈!”只见山本脖子上青筋暴起,大声吼道:“知道了么!宏江!” “知道了老师!”宏江直起身子,同样嘶吼道:“我是蝶冢宏江,当我破茧而出时,我就是天空中永恒的蝴蝶。” “我的未来,必然光芒万丈!” 第二章 秘密基地 宏江继续练习了一个多小时候后,今日山本的剑道指导便彻底结束了。 “明天你就要进入真央灵术院了。”山本语气平和如同唠家常般说道:“灵力压制没问题吧。” “只要还是老的那一套,就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听到宏江的回答,山本满意的点了点头。 真央灵术院是瀞灵廷中唯一的死神学院,想成为死神或者说想成为护廷十三队的死神的话,就必须要进入灵术院中学习。 虽说明面上规则如此,可一些有特殊身份的人,比如五大贵族下代家族继承人,亦或是他山本总队长的关门弟子,这类人要想进入十三队的话,也不用特意去灵术院走一遭。 而之所以多次一举,不想搞特殊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对宏江的一种隐藏和保护。 本来还想再说几句的,可此时从院外跑进来的人让山本把快要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报告总队长,四枫院家夜一殿下求见!” “哦~夜一?小家伙不是已经在这了么?” 前来传令的人一愣,转头看向身旁。此时趴在外廊沿,身着白色碎花和服的小女孩不正是所谓的四枫院家的夜一殿下么? “夜一殿下,不是跟你说了要在外面等候的么?怎么又擅自跟进来了啊!?”传令人一脸苦涩的问道。听这话的意思这种情况已经出现过不止一次了,小女孩还真是令人头疼啊! 小女孩一脸天真的看着屋里的二人,好像并不知道自己给人添了麻烦。不过背对着她的蝶冢宏江知道,这家伙心里跟明镜似的,此时天真无辜的样子都是演技。 “宏江不是说好今晚出去玩的么?”夜一怯生生的问道,尾调拉得悠长透露出一丝的可怜,“我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出来,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宏江听着夜一声音不由得打起冷颤,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好恶心!这种恶意卖萌着实恶心到他了,再脑补一下夜一那装出的可怜模样,算了,还是不想了,何必为难自己不是? “原来宏江你还有约会?” “完全没有的事,老师,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再练一轮!”宏江急忙摇起头来,严格意义上今晚确实有约,可那是夜一单方面的命令,他可从没正面答应过。 山本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外的夜一便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还一边控诉着宏江的不厚道,俨然是一副被抛弃了的凄凉模样。 看着门外的闹剧,原本严肃的山本居然笑了,还是那种老父亲看儿媳般的慈祥笑容。 宏江当即觉得羞愧万分,扶额低头一副丢脸的模样,看着地上的木板想着,“这缝看上去还挺大的,努力努力应该能钻进去吧?” “今天就不练了,你就和夜一出去玩玩吧。” “不许反悔啊,山爷爷!”夜一听到这话瞬间破涕为笑,不过看她依旧光洁的小脸蛋,刚刚的哭也只是空有其声罢了。 “只要你们别忘了明天是灵术院的入院仪式,别迟到了就行。”山本点着头回道,站起身转向内屋走去,“宏江就不用送我了。” 山本这句不用送真可谓是神助攻,可惜给到对手那去了。现在没借口了可咋整啊? 宏江想了想,真是莫得办法了。伴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宏江缓缓转过身子,就算末日临头,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 “呦,来了啊!”宏江笑着打了声招呼,企图消除刚刚想要逃跑的尴尬。 不过夜一可不买账,坏笑着单手叉腰指了指身后的方向,随后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 意思很明显——出来,咱们慢慢聊! 不出去会怎样?宏江不是没想过直接回屋休息,可要真这么干了的话,估计结局会很惨,所以骚想法别太多,老老实实跟上去吧。 刚出山本的宅院,走在前方的夜一瞬间转身,朝着宏江的脸就是一记飞踢。 聊等于打,这是基本常识,至少对夜一来说是这样的,对此宏江自然是知道的。 右手变掌立于面前就挡住了夜一的攻击,抓着对方的脚说道:“女孩子家的,怎么能这么暴力呢?学学人家花,,,”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宏江就被夜一的变招右摆腿正中侧脸,伴随着扬起的尘土和一声哀嚎,飞出去足足两米多远。 扬尘散尽,一张顶着淡黄色头发的笑脸出现在宏江面前,“晚上好啊,宏江。” “看来你也没逃脱魔爪啊,浦原!” 每个人年轻时都或多或少有几个死党,对于死神来说也不例外,眼前的人叫浦原喜助,加上刚刚的始作俑者夜一,全名是四枫院夜一,就是宏江在瀞灵廷生活十五年来唯二的死党。 宏江知道,这两人在未来也是声名赫赫的人物,不过现在大家都还年轻,还不配用人物这个词,只能算是天才。 “又惹得我们夜一殿下不高兴了?”浦原说着伸出手要将地上的宏江拉起来。 “跟山老头练完剑道很累的好不好!就不能让我偷个懒么?” 稍远处的夜一听到这话,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起波澜,闪身过来又是一脚踩下,让刚刚起了一半的宏江再次躺回到地面上。 “死鱼眼你现在很嚣张嘛!偷懒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叫谁死鱼眼呢!不就眼睛小点吗?侮辱谁呢!” “四枫院家未来当家的叫你死鱼眼,你很有意见么?” 浦原喜助见两人话题有跑远的迹象,出声提醒道:“我们时间不多,还有正事呢。” “对啊!”宏江倒打一耙,拍着地面,理直气壮的说道:“事还做不做了?赶紧把脚给我起开!” “冷静,冷静啊!”浦原见夜一紧握的拳头赶紧劝道:“打坏了他苦的是我们俩。” “哼,等会死鱼眼干一半活,知道了么?”见宏江点了头,夜一也就放开了脚,“抓紧点,今晚咱们的任务很重!” 见夜一干劲满满的样子,浦原和宏江对视了一眼,笑了笑便快步跟上了。 双极之丘,瀞灵廷中最高的地方。 不过这并不是瀞灵廷的权力中心,而是一处行刑场。 所以即使这里的风景再优美,也不会有人想来这里欣赏月色。而宏江三人今晚的目的地便是这里。 当然了他们也不是来这看风景的,准确来说他们的目的地是双极之丘下的地底。 在即将进入真央灵术院之前,三人决定在瀞灵廷建立一所秘密基地,只属于他们三人的秘密基地。 这项提案由浦原喜助最早提出,说是最早其实就是今早的事情。并得到了包括宏江在内所有人的赞同。 是的,蝶冢宏江也是同意了的,没有任何人的忽悠或威胁,直接就同意了,甚至还是第一个同意的。所以想想刚刚夜一的行为,其实已经很克制了有木有? 此时地底三百米处,一个高度近五十米,面积大约半个足球场的巨大空间已经初步成型,不过这种距离三人的设想还差了许多。 “才完成了十分之一!都加把劲!”夜一将面前的岩壁一拳轰开,转身对远处的宏江吼道:“尤其是你!再提速一倍!” 宏江脸上虽尽是不情愿,可手上挥舞镐头的速度明显更快了,“明明用鬼道很快就解决了,咱们一定要这么生挖么?!” 在一旁辛苦运输碎石的浦原喜助也默默地点了点头,不过他没有出声,因为夜一肯定有一套说辞,不管有多荒谬,在他们这都是无上的真理。 “就你废话多,这也是一种修行,修行你懂么?” 果然夜一是有自己的道理的,宏江也不抵抗了,就算抵抗有用么?没让自己用手挖已经是夜一莫大的仁慈了,他要知足。 就这样,忙活了大半夜,近五个足球场大小的秘密基地在三人的努力下终于完成了,此时三人都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显然是累坏了。 “休息,休息一会,咱们接着铺石砖。” “就这样吧,石砖什么的练几次就坏了。”宏江有气无力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碰了碰右手边的浦原,“你说呢?” “同意!” 按以往的情况,这时候夜一肯定会坚持自己的意见,这次居然没话说了,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宏江往左一看,咱们的夜一殿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宏江和浦原笑着击了一掌,不管怎样,石砖的事算是了结了。 第三章 拉起仇恨的小手 第二天一大早,三名正在狂奔的少年打破了瀞灵廷宁静的清晨。三人正是昨天辛劳了一晚上的蝶冢宏江、四枫院夜一以及浦原喜助。 “既然已经迟到了,就悠闲的溜达过去吧!” 说话的是浦原喜助,用一晚就完成秘密基地那巨大工程的代价,就是三人都睡过头了。 而等他们醒来后发现,今天是他们进入真央灵术院的第一天,此时入院仪式应该刚开始,三人可谓是完美的错过了,真是太巧了。 跑在前面的蝶冢宏江听到这话不由得想起前世的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如果是普通的入院仪式的话,以他的性子早就放弃了,还用得着浦原在这提醒? 这次入院仪式山老头可是会亲自过去的,并且对方昨晚还特意嘱咐过他不要迟到。 结果他今天还真迟到了,宏江只希望到时山老头能看到自己那颗想尽力弥补的赤诚之心,以求在接下来的私课中能安稳的活着。 “跑不动了!” 夜一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脚步,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道:“好累啊,我要回去睡一觉!” “别吧,就算你姓四枫院,薄了老头的面也会被打死的,,,真的。”宏江劝道。 “那我也要回去先泡个澡,然后换身衣服!”夜一直接坐在地上没好气的说道,好似耍小性子一般蹬着腿,“反正已经迟到了,而且要是老头怪罪下来我就把你供出去!” 这时候宏江也懒得和夜一说什么人要有良心之类的了,直接上前,一把将坐在地上的夜一捞到怀里,招呼了浦原一声后就向灵术院的方向继续狂奔了。 夜一倒也配合,靠着宏江的肩膀直接就睡着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什么洗澡换衣服,什么迟到无所谓,其实就是想偷懒,对吧! 最后紧赶慢赶,宏江一行人花了十多分钟就到了灵术院,等他们到的时候山老头正要开始以院长的身份训话,看来没有迟到得太久。 今天的入院仪式可谓隆重异常,除了例行出席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外,还有刚成为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以及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也联袂到来。 二人作为新任护廷十三队队长,真央灵术院毕业生中的最高成就。被新入学的年轻死神们视为偶像,他们的到来也是对即将入学的自己的一种鼓舞。 当然只有宏江才知道,两人今天来就是为了见他的。毕竟自己这个山老头的关门弟子,二人的小师弟,他们之前还从未见过呢。 说实话以宏江今天的表现来说,这次会面着实有些惊艳加糟糕。入学仪式迟到也就算了,进来的时候还抱着个女孩,活生生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天知道他闯进来的时候,有多少年轻女孩露出不屑的表情,甚至台上的山老头都睁开一条眼缝瞄了自己一眼。 关门弟子沉溺女色不可自拔,宏江似乎猜到了山老头的想法,也想到下次练习时自己的惨样,欲哭无泪啊! 不过他这个出场方式似乎得到了两位师兄的好感,尤其是身披粉红色羽织外套的京乐春水,还笑着给他比了个大拇指,就是不知道师兄能不能说点好话,让他少受些皮肉之苦了。 老头的讲话比起前世大部分校长的讲话要简练的多,没有客套的欢迎,也没有虚假的鼓励。 越优秀机会越多,不优秀也可图得个安稳,只是会碌碌无为罢了。对大部分新入学的小孩来说,老头的讲话是种真实得近乎残忍的蔑视。 大家都是心比天高的主,单单就宏江周围,就有不少人默默握紧了拳头。他们到底是对老头轻视不满,亦或是决心努力想证明什么,这就不是宏江能猜到的了,或许二者都有吧。 “山老头还真是仁慈。”夜一睡眼惺忪的嘘声说道:“对这些人来说能称为死神已经是极限了,我的意思是普通死神。” 夜一的声音虽小,可周围的一部分人还是听到并向他们投来不善的目光。 “嘿嘿,她还没醒,这是说梦话呢!误会,都是误会啊!” 宏江苦笑举着手安抚了下众人,凑到夜一耳边低声说道:“别得罪人啊,我可不想被孤立六年。” “你还指望和他们交朋友?”夜一投来难以置信的目光,夸张的问道:“你的底线已经低到这种程度了么?” “小声点!” “我们的友谊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是好事,未来甚至是种负担,对我们和他们来说都是如此。要让山老头知道你有这种可怕的想法,绝对会打死你的,真的。” 一旁的浦原虽然没有接话,可还是眯着眼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这话表面上好像是说身份,毕竟宏江是总队长的关门弟子,虽说出身流魂街,但以成为十三队队长为底线的他,未来必定是瀞灵廷为数不多的实权人士中的一个。 而身为上级贵族的浦原喜助,以及五大贵族之一四枫院家未来家主的夜一,更是含着金汤匙出生。 而这里大部分的学生几乎都是下级贵族,更有一部分出身流魂街。二者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不过宏江知道,夜一的意思并不是嫌弃出身,出身可以弥补,尤其是在老头对流魂街开放真央灵术院后,只要成为十三队队长,出身就不再会是问题。 夜一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这些孩子的天赋以及未来,和他们三人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宏江三人都很自信,他们未来会成为瀞灵廷的中流砥柱,如果实力不够的人和他们粘上关系就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惦记上,与他们来说危险,对三人来说更是难以舍弃的负担。 与其这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立起屏障。夜一他们的家人如此教导,老头更是如此。 宏江不禁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夜一用这么大的嗓门说话是有心还是无意。 看旁边几个长得不错的妹子那嫌弃的目光,估计他记忆中的学校生活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都说青春一去不复返,他只是想重温前世的学校生活,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不,好像他还有重温打架回忆的可能性。可这是尸魂界啊,未来打架的时候可多得不要不要的,用不着重温。 无奈的左右看了看,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再加上他蝶冢宏江,估计此届最不受待见三人组就是他们了。 第四章 真央灵术院 老头讲完话后便在学生们崇敬的目光中离开了,不过宏江觉得这些人其实是在看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 按理说山老头应该是学生最憧憬的人物,可在真央灵术院,其院长的身份隐隐高于总队长的身份,使得学生觉得彼此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太大。 说起灵术院院长这个身份,虽说真央灵术院是瀞灵廷唯一的死神学院,但以山本的实力以及地位来说,这个院长头衔实在是多余,甚至还隐隐的拉低了他的身份。 毕竟此时的瀞灵廷中,能担任要职的死神基本都是中级贵族出身以上,而拥有悠久历史的贵族们有属于自己的尊严与底蕴,真央灵术院对他们来说有些多余,甚至有些危害到了他们的地位。 其实在山本创立灵术院之时,大部分的上级贵族都是持反对意见的。当时的山本甚至还提出统一所有贵族的秘术,使得真央灵术院成为真正的顶级死神摇篮。 该提案自然是不可能通过的,当然山本也不会真的天真到拼命让这个提案实现,新事物的出现需要妥协和让步,而这就是山本给自己的上限,一个虚无缥缈的上限。 直到最后,以五大贵族为首的贵族势力与山本达成了统一。那就是真央灵术院中会教导死神间现存可公开的所有斩术、白打、瞬步以及鬼道。 至于贵族们所拥有的独特秘术则属于个人成果,公开与否全凭各家意愿,任何人都不得强加干预。 而为了树立灵术院的地位,双方还统一了真央灵术院是进入护廷十三队的唯一途径这一观点,当然这要排除高级人才,而所谓的高级人才就是尸魂界各大贵族。 或许这是种妥协,可在山本看来在当时来说这是最好的情况。 他的本愿也不是削弱贵族实力,他相信随着灵术院的发展,原本抗拒的贵族们会自动加入其中,而天赋过人的贵族的加入也会让灵术院的更加壮大,这是件互利互惠的事。 事实也是如此,有着良好氛围以及众多学生的灵术院中,出现人才的数量自然比一个个单干的贵族家族要多的多。 开始只是低级贵族和平民加入,到后来偶尔会有中级贵族进入灵术院中学习,直到现在几乎所有的中级贵族都会进入灵术院中学习,离山本的期望也更进了一步。 可你要是认为灵术院已经很强大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就目前来说护廷十三队中的高端战力大多还是来自于上级贵族和五大贵族,而他们则几乎没有在灵术院中学习过的经历。 “灵力等级四级!”一名身穿黑色练功服的中年死神笑着说道:“平民出身,接下来要好好学习哦~” 与此同时,周围的学生三两成群的窃窃私语着。 “平民能有四级,有没有搞错啊?” “叫鹿尾,好像是鹿尾进?” “是叫这个名字,真厉害啊,估计和上级贵族的继承人都差不多了。” “看他那副得意的样子还真是不爽啊!” 入学仪式后便是灵力等级测试,根据测试结果会将这届新生划分成准和预两个班级。 很明显眼前这个灵力等级为四级,碧眼红发平民出身的男孩会进入更好的准级班,这也引得在场贵族出身的少年们的不满和嫉妒。 甚至还有人喊出“滚蛋吧,贱民。”之类的话。 这些话落在鹿尾耳中仿佛是对他的歌颂一般,让本就抬起的头颅又高昂了几分。 几乎所有人都用或是羡慕或是不善的目光注视着他,这让鹿尾不禁自豪起来,这种成为中心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鹿尾昂着头,目光扫过像是俯瞰臣子的国王一般。突然,他看到了三个人,三个正在打着哈欠的人,正是宏江三人。 鹿尾皱了皱眉,这是在假装无视自己么?贵族那矫揉做作的姿态,以及可怜的自尊心还真是让他讨厌,等会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等级! 而被盯上的宏江三人对此丝毫不知,正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我们为什么不第一个去测试?这样还能睡一会。” “可能是因为测试是按名册顺序来的吧,而我们在名册的最后。” “那为什么我们会在最后?”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宏江翻着白眼没好气道:“因为昨晚挖坑所以我们今天迟到了,因为迟到所以我们在名册最后,而我们之所以想早点结束去睡觉,也是因为昨晚在挖坑!” 听到此话夜一也鲜有的露出尴尬之色,拍了拍浦原的肩膀,戳着宏江的胳膊讨好式的说道:“我知道错啦,别怪人家啦~~~” “咦~好好说话!” “坑都已经挖好了!咋的,咱哪天再去把它给填上?” “这还真是个好想法!”一旁的浦原好像一下子来了精神,右手握拳像是做了个重要决定,“找个时间我们去把它填上。” “秘密基地不要了?” “生气了?夜一开玩笑的话你别在意啊!” 浦原摆了摆手,咧着嘴笑着说道:“不不不,只是觉得那个基地太远了,我们可以换个地方再挖一个!” “哈~再挖一个?”宏江张大嘴吃惊的问道:“在哪挖?” “越近越好,比如,,,这?”浦原指了指脚底的位置。 “呵呵”宏江干笑了两声,在真央灵术院底下挖个秘密基地,你确定不是在看玩笑么? 这种事就算是夜一也不会认同吧,毕竟这可是瀞灵廷要地之一的真央灵术院啊! “是个好想法啊,喜助!”夜一双眼放光,拍着浦原激动的说道:“今晚,就今晚,我们在这重新挖个基地,这次我一定要把地砖也铺上!” 好吧,这种事夜一认同了,她居然认同了! 宏江双手抱头,看着正激烈讨论的二人心里都快疯了,好想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不,要直接绝交! “怎么样是个好想法啊!对吧,宏江?” 好想法?呵呵。好想死的想法么? “你们这已经不是挖坑了,知道么?”宏江扶着头无力的说道:“你们这是给自己挖坟啊!” “你的意思是咱们应该换个地儿?” “我的意思是哪都别换!”宏江没好气道。 经历万苦艰辛,好说歹说,宏江终于把夜一和浦原心里的骚想法给按了下去,最终二人决定秘密基地不做变化的时候,他都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同时也轮到他们三个测试灵力等级了,此时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第五章 出风头 “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还有蝶冢宏江,赶快过来测试!” 听到老师的声音,场地中的学生都默默地让开了道路。在众人的注目礼下,宏江三人排着队来到了测试的机器前。 “上级贵族浦原家继承人,还有五大贵族天赐兵四枫院的继承人,不知道他们是什么灵力等级,好期待啊!” “还有那个蝶冢宏江,一个平民被总队长大人收为关门弟子,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能耐!” 人群中传来对浦原和夜一敬佩的声音,不过到宏江这就变成不服了,这让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搞得他是托关系当的关门弟子一样。 “别在意,平民中还是有天才的,就比如你。”夜一出言安慰了下宏江。 “没事,等会他们就闭嘴了!” “哦?”夜一突然来了兴趣,转过头低声说道:“这次不藏了?” “老头说这次可以放开点,不影响。” 很快三人就来到测试的机器前,说是机器但更像是一个道具,眼前是一个六边形的干涸池塘,从内到外竖着五根竹节,池塘前竖着一个托手台。 生灵池,这就是测试死神灵力等级的道具,从古至今都未变过,相传是灵王赐下的灵具。 不过宏江知道这是瞎扯的,这东西是和真央灵术院一起出现的,为的是给十三队制定一个基础的入队标准,这也是宏江称它机器的缘故。 按照顺序由浦原第一个上前测试,当他将手放在托手台上时,前方的池塘也瞬间发生了变化。 只见池塘开始不断的涌出清澈的池水,瞬间漫过了第一根竹节,紧接着第二根、第三根也相继被淹没。 生灵池能够检测出的灵力等级分为六级,池水漫过第几根竹节就意味着被测试人的灵力等级是几级。 如果整个生灵池被池水充满,则意味着灵力等级达到六级,这也是护廷十三队中大部分副队长的灵力等级。 很快,代表浦原灵力等级的池水漫过了第四根竹节,并缓缓到达了第五根竹节的位置。 而那根孤零零的竹节仿佛一道墙一般将涌来的池水阻挡住,使之只能慢慢的上涨。 池水到达第五根竹节三分之一的位置。 二分之一 到顶了,能不能再加加油,马上就能漫过第五根竹节了! 负责测试的老师已经站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的给浦原加油,好像这样池中的池水就能一下子漫过竹节一样。 可惜,池中的池水虽说已经隐隐高过了竹节,但并没有漫过,这也意味着浦原的灵力等级就是五级了。 “五级满!灵力等级五级满!”老师兴奋的喊道,从五级开始,按照池水达到三分之一、一半、顶端会将灵力等级分为眉、半和满三个级别。 即使是上级贵族出身,这样的年纪就有如此的高的灵力等级,也是非常罕见的,用一个天才来形容都丝毫不过。 “不愧是上级贵族啊!” “白痴,这份成绩就算在五大贵族中也不落下风,这家伙是天才!” 在不断的赞扬声中,浦原微笑着回来跟宏江和夜一击了个掌。虽然这家伙表现的不在意,可宏江还是知道这家伙有点飘,击掌就是最好的证明。 “好,接下来到我了!”夜一边说边活动着肩膀,向着生灵池走去,那样子知道的是去测试,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跑去打架。 等生灵池重新回归干涸的状态后,夜一也将手轻轻放在托手台上。 和刚刚浦原的情况一样,池水很快就漫过了第四根竹节,并开始了自己的突破之旅。 一半 满了! 负责测试的老师又一次站了起来,后面的宏江看着一脸的无奈。既然知道要再站起来一次,为何当初要坐下呢? 不过这次老师可没再自言自语了,那张原本白净的脸此时憋的通红,好像接受测试的是他自己一样。 “过了!六级,灵力等级六级!”好似释放一般的大声吼了出来,老师满脸激动的看向夜一,大声说道:“夜一殿下,您现在就可以申请毕业了!” 夜一摇了摇头,就回到了二人身边,并给了他们俩一人一个热情的击掌。 这次讨论的声音几乎没有,不是他们觉得夜一取得这样的成绩是理所当然的,而是被她六级的灵力等级给惊到了。 虽说贵族在天赋和灵力等级上比平民优秀,可六级这个等级意味着护廷十三队副队长,但论这点可以排到瀞灵廷前三十。 就算是五大贵族出身,也着实有些夸张了。 也是老师刚刚问夜一要不要直接毕业的原因,灵力等级六级就可以随时申请毕业,并且可以随便挑选你想进入的番队,这样的怪物灵术院已经教不了她更多了。 不过场上还是存在持不同意见的人,就比如鹿尾进。 在他看来同样的年纪里,自己一个平民从没有灵力等级到四级,比起贵族中这些天生自带灵力等级的存在强了不知多少倍。 “不就是六级么?上级贵族和五大贵族也就这样了。” 这种毫不掩饰的蔑视瞬间引起了其余贵族学生的不满,刚刚是自己没比过你所以忍让,现在,只能说鹿尾进这话将他们心中的火药桶瞬间引爆了。 “闭上你的臭嘴吧,平民!” “平民就是平民,不光低贱还愚蠢!” “虽说贵族天生就有灵力等级,上级贵族和五大贵族甚至能达到四级和五级,可现在就能达到六级的程度也是闻所未闻的成就!” “六级是你们平民一生都难以企及的程度!” 与此同时,宏江也甩着手走到了生灵池前,一个中级贵族出身的少年指着他说道:“和你一样被叫做天才的人,但张大眼睛好好看着吧平民,你们的尽头也就是四级了!” “是啊,四级到五级的难度太大了,更别提更难的六级了。”另一个少年摇着头,一脸讥笑的说道:“可惜愚蠢的平民并不知道。” 生灵池再一次回归干涸,宏江好似没听到后面传来的声音,面无表情的将手放在托手台上。 这一次负责测试的老师没有再起身,因为他刚坐到一半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得长大了嘴巴,撅着屁股愣在了原地。 此时生灵池中池水已经漫过了第五根竹节,并且没有像之前的浦原他们一样显得后劲不足,依旧在迅速的上涨中。 弓着身子的老师很想说些什么,可长大的嘴巴此时根本合不上,只能发出一些不知意义的奇怪声响。 ‘照这样的速度生灵池要满了!’老师看着快到三分之一位置的池水,心中默默想到:‘不亏是总队长的弟子,他这是要上天啊!’ 就在他要为灵术院历史上第一个入学便达到灵力等级满级的学员喝彩时,涨势惊人的池水居然倏的一下停了?没有一丝预兆,没有一点防备,它就这么停了? 负责测试的老师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剧烈的咳嗽起来,这种瞬间从云端跌落至谷底的感受,欲说还休的不快实在是太难受了! “六,六级眉!” 此时全场真的是没有一点讨论的声音,刚刚嘲讽了宏江的那个贵族少年甚至缩到了人群的最后面,实在是太打脸了。 而鹿尾进则是咬着牙死死的盯着远处的蝶冢宏江,同为平民出身他不甘心就这样被压一头。 “我一定要努力,也成为总队长大人的弟子!”鹿尾攥着拳暗自发誓,也不管宏江本身,便将他的成就全都归功到山本身上。 “谢啦!” 宏江笑着说完,并表示自己不毕业后就回到了夜一和浦原身边,同时忽略了二人伸出的手掌,拒绝了击掌这种中二的庆祝行为。 “你这是挑衅我们么?” “不不不!”宏江摇着手指,贱贱的说道:“我这是在教你们正确的装逼姿势。” 夜一瞬间无言,和浦原对视了一眼后,齐齐对着他竖起大拇指,大哥装得好呀! “别这样,我就来这一次,以后的舞台都是你们的。” 切!二人齐齐摆了摆手,这话说得好像他蝶冢宏江以后就能乖乖的低调下来了一样。而且刚刚测试灵力时他们就发现了,这生灵池压根不是用鬼道什么就能蒙骗的主! 宏江笑了笑也不解释,他那话说得是真的,或许真正的天才不可能低调,可万一在别人眼中他不是真正的天才呢? 第六章 兴趣全然没有,只想回家睡觉 灵力等级测试后,刚入学的新生便被分成了两组,一组名为准,另一组则为预。 首先灵力等级包含三级和以下的新生会进入预字组,意为预备进入护廷十三队,也就是十三队的预备队。 而三级之上自然就是准字组了,意为护廷十三队准队员,只要在这里学习满六年这些学生会自动进入十三队。 当然了,只要你的灵力等级达到六级,便可随时申请毕业,进入护廷十三队。 虽说准字组的人一定会进入护廷十三队,可不同等级的待遇是天差地别的。 如果你的灵力等级只有四级,那么部分番队的队长可能会瞧不上,也就是说你无法进入想进的番队。比如号称总队的一番队,只有四级的人是肯定进不去的。 而如果你的灵力等级有五级的话,那么任何番队的大门都会向你敞开,你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进入的番队。 六级则更不一样了,可以肯定的是,所有番队都会渴望得到你并主动邀请你加入,从结果上看,这和五级的人的待遇是一样的,可实际上则是天差地别。 首先,五级的人入队后和四级的人一样,都要从最底层开始做起,住群体队舍。只有经过一年的训练后,才能有资格挑战队内席官的位置。 护廷十三队虽然拥有同等于五大贵族的权利,可这些权利实际上是掌握在各队队长、副队以及前五席的手上的,由此可见挑战席官的资格有多么的重要。 而灵力等级为六级的人,从入队开始便拥有随时挑战各席官的权利。 而就算挑战失败,队长也会亲自教导,这意味着你只要不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么成材是一件必然的事。这点虽然没有明文规定,可却是十三队内约定俗成的规矩。 所以像宏江和夜一这样入学便六级,哦,还要加上浦原,他也快到六级了。像这样的人就应该直接送达十三队,进行入队仪式,留在灵术院纯粹是打击人的。 也因此,一路上宏江都感觉身后传来阵阵的凉意,那是身后其余学生嫉恨的目光,或许也有崇敬,只是很少就是了。 灵力测试后他们的目的地是剑室,一座听上去是剑道教室的地方,但其实不是,剑道教室是剑道教室,剑室则另有其用。 “为剑至、迎剑来,剑室,开!”带队老师大声吟唱出口令,手上冒出淡淡白光,直接按在剑室门上那巨大的石锁之上。 石锁应声掉地,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原本紧闭的剑室大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凌厉之气瞬间奔涌而出,吹得人衣袍猎猎作响。 室门并未完全开启,只是打开了近三分之一的空隙,即使如此,也足够六七个人并排进入了。 “不要拥挤,不要乱跑,就跟在我身后!”老师转头大声嘱咐了一句,就率先进入剑室,众人也急忙跟了上去。 剑室内部很暗,只有一条和门缝等宽的石砖路,路的两旁尽是漆黑。那里或许藏着无穷宝藏,亦或是无底深渊,踏至必死。就算心有千万种好奇心,但摄于带队老师的威严众人也不敢逾矩。 路的尽头是一座空荡的圆形石台,足够包括‘准’‘预’两组新生零散站立的巨大石台。 待到所有人都站在石台上后,来时石路上的烛火由近至远一个个的熄灭,黑暗如潮水般将通往外界的道路淹没,只留下他们脚下孤零零的圆形石台。 “剑室你们一生只能进来一次。”老师说完,声音又高了一分,“所以,睁大眼好好看着!” 光,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光,由石台缓缓溢出,将周围的黑暗一扫而去。 来时的石路没有再出现,此时的石台被一片如镜般的无边湖泊所包围,湖面上插着一柄柄长剑,估计有上百把的样子。 “斩魄刀,死神最好的朋友,也是死神的标志。”老师的声音适时地出现,“而现在你们不是死神,它们也不是斩魄刀。” “它们的名字是浅打,拥有成为斩魄刀的潜质。” “现在,跟随你们心里的声音,去挑一把。”老师的声音越来越大,语气中带有一丝神圣的崇敬,“化身斩魄之时,便是你们成为死神之日!”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呼喊声,石台上的新生面色微红,一个个摩拳擦掌的走下石台,在湖面上树立的浅打中穿行,挑选自己心目中未来最强的那柄斩魄刀。 不过也有例外,宏江三人就还在石台之上,一脸的平静。 这倒不是他们对即将拥有斩魄刀这种事不感到激动,事实上即使他们三个都是各自长辈眼中的天才,在拿到浅打之时,也激动的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任何区别。 是的,他们三个其实在很早前就拥有浅打了,甚至他们所拥有的浅打已经在不久前成功的变为斩魄刀了。 在真央灵术院还未出现前,浅打的授予是护廷十三队的入队仪式中最重要的环节,这个习俗其实到现在也没变过。 灵术院中的浅打其实是暂借给学生的,毕竟和浅打的磨合越早越好。等到从灵术院毕业,如果能进入十三队,那么暂借的浅打才会变成授予,真正的属于自己。 当然了,这也是明面上的事,实际上瀞灵廷中的顶尖势力是拥有独立授予浅打权利的。比如部分上级贵族、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五大贵族就更不用说了,掌握近半瀞灵廷的他们肯定能独立授予浅打。 所以无论是夜一还是浦原,包括宏江在内都已经拥有了自己的斩魄刀,他们实际上已经是真正的死神了,只是还没进入护廷十三队罢了。 他们知道现在再挑一把浅打也是无济于事,毕竟一个死神是不可能有两把不同的斩魄刀的,这就是他们一脸平静的原因。 这些事他们自己知道,家中长辈知道,但别人可是不知道的,就比如此时和他们在石台之上的带队老师。 第七章 来了,它来了! 宏江不知道,他们三个早都被带队老师纳入重点关照对象了。 灵力等级测试的结果老师早就知道了。一个五级满,一个六级,一个六级眉。这一届出了三个天才,就是眼前这三个小家伙,对宏江三人他可是非常关注的。 “怎么不下去挑呢?”老师微笑的看着三人,柔声说道:“这样下去,好的可是会给别人挑去的哦~” 对此话,宏江三人都是一脸的不屑,一个接一个嗤语道:“没啥大区别!” “是的,早去晚去没差,反正都没用。” “老师,浅打没有好坏之分吧。” 最后说话的是浦原喜助,说完后他还用胳膊捣了捣宏江和夜一,能不能别表现得这么明显? 宏江也反应过来了,自己还得演戏呢,立马转口说道:“是啊,浅打都一样,所以没啥大区别嘛!” 夜一也是连连点头,急忙解释道:“对对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就算一样,可能拿到浅打的地方只有这了,快下去挑吧,老师很期待你们的选择。” 这个说法倒是也说得通,所以带队老师只是尴尬了一下并没多想,就让他们下去挑选了。 三人不禁松了口气,要因此暴露了自己已经拥有斩魄刀的事,被家里打死倒不至于,脱层皮是板上钉钉的事。 “你能不能管下你的嘴,要不是浦原,刚刚就被你给连累了!” 夜一一边走装作挑选的样子,一边轻声控诉着宏江刚刚是如何的愚蠢,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错似的。 “我说啥了啊?”宏江一脸懵逼,耸着肩说道:“你那句才是最夸张的吧?” 这话没错,宏江那句话可以理解为对浦原意见的概括,夜一的话虽然也能套用,可仔细想想的话还是有漏洞的,如果暴露很可能就是因为那句‘反正都没用’。 “我是被你拐带的!”夜一撇过头,伸手抓住宏江衣领,咬着牙一字字的说道:“你!有!意!见!么?” “都是我的错,快放手,老师还看着呢!” 见对方服了软,夜一也就痛快的放手了,只要把黑锅扣在宏江头上就行了,很显然,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如果是平时,那么浦原肯定会当和事佬的,但这次他好像没看见一样,从头到尾连个笑声都没出现。 宏江撇过头望去,只见浦原低着头,拿起一把浅打挥舞了两下,摇了摇头又放了回去,好像真的在挑剑一样。 “你不会觉得同一个人能有两把不同的斩魄刀吧?” 浦原摇着头,又抽出一把浅打,“就像你说的,老师还看着。其实不止是老师,很多人都在看我们。” “所以?”宏江疑惑道。 浦原指了指前方,“什么感觉?” 不远处是几个正挑选浅打的学生,和浦原一样都是抽出一把,然后东摸西摸一通又放回去,好像下一把会不一样,会更好一样。 “幼稚!” “感觉傻乎乎的,,,明明都是一样的。” 宏江和夜一一前一后的回答道,你就算换一千把浅打,最后也只能变成一把斩魄刀。说到底浅打只是璞玉,最后成什么样还得看自己的手艺。 “那才是正经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第一次挑剑的模样啊!”浦原看着两人,一脸认真的说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演技要更真一点?” “不不不,你们要先带点演技,具体怎么样,照着学就行了。” 言之有理!宏江和夜一对视了一眼,齐齐点了点头,然后有模有样的演了起来,甚至他们还给自己加了点戏。 “不对,这看上去就不是属于我的浅打!” “这把不行,这个也不是!”夜一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充满了浓浓的遗憾之情。 “就是它了!真是不容易啊!”浦原高声呼喊,看着手中的浅打脸上挂满了笑容。 这才是他拿起来的第三把,宏江心里默默吐槽着,他就是想偷懒吧,前脚才说了演技要逼真,结果后脚就这样,未免太浮夸了点吧。 “就是你了!我未来的伙伴!” 更夸张的出现了,那就是夜一。宏江偷偷看向石台上的老师,这么演真的没问题么,简直是把人当成傻子在耍啊! 此时石台上的老师正轻轻鼓着掌,满脸微笑的看着他们,好像是他自己挑到心仪的浅打一般。 得,看来还真是个傻子! 既然这样,宏江也打算偷懒了,演戏很累的好不好! 右前方正好插着一把浅打,就决定是你了!宏江伸手抓去,同时高呼道:“等久了吧!” 入手的是一股温暖,还有些软,这不是剑柄,而是一只手。 宏江抬起头看去,手的主人是个碧眼红发的少年,正瞪圆了眼睛盯着自己,正是对蝶冢宏江不满的鹿尾进。 这个人宏江知道,从测试完灵力等级到来剑室的路上就跟在他后面,一直盯着他好像对他有什么不满似的。 天才都是容易遭人嫉妒的,宏江知道鹿尾对他的不满,可也没当回事,人不中二枉少年嘛,他可以理解。 而且有个拼死想要追逐的高峰,但穷尽一生都只看不到顶峰的模样,作为那个高峰可是很爽的一件事! 可现在有些不对了,按正常套路你不是应该视自己为仇敌,自己碰过的东西坚决不碰,努力追赶,老死不相往来的么? 现在怎么回事?意思是我的东西你都想要?你的自尊呢?身为追赶者应该有的傲气都跑到哪里去了? 宏江不禁愣住了,自言自语的说道:“有没有搞错啊!” 鹿尾进以为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恶狠狠的回道:“这把刀!是我先拿到的!” 事情和宏江想的差不多,鹿尾进确实将他视为仇敌,觉得是蝶冢宏江抢了原本属于他的风头。 可他想的不是追赶宏江,而是想要把自己失去的东西从宏江那抢回来。斩魄刀就是他想夺回的第一件东西,最好的斩魄刀只能是属于他的! 见宏江没有动作,鹿尾又咬牙切齿,恶狠狠地说道:“我说了,这是我先拿到的!放!手!!” 这是搁我这摆谱啊!这个逼必须得装回去! 宏江一下子松开了手,伸手制止了想过来帮忙的夜一两人,笑着说道:“这把就赏给你了。” 鹿尾进撇了撇嘴,宏江的话在他听来就是废犬的咆哮,只会让他更有成就感。 可惜这种感觉没持续太久,就被一句话给毁了个干净。 “我刚刚感觉错了,好像那把更好一些。”宏江指着夜一脚边的浅打说道:“给我丢过来吧!” “接好!”夜一直接将脚边的浅打拔出丢向宏江,后者左手一伸,稳稳握住了剑柄。 “这次是我先拿到的,想要么?”宏江说着就闭上了眼睛,好似吟唱般继续说道:“可这次赏不了,它确实是属于我的,我能感觉到~” 原本在鹿尾脸上的得意之色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猪肝一样的颜色,看来是被气惨了。 “哈哈哈!我快受不了了!”看到对方那副模样,夜一和浦原都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想在宏江面前装逼,只能说鹿尾找错对手了。 “蔫坏蔫坏的,真是可怜了那个人。” “就那副德性了,还什么能感觉到,说得跟真的一样,,,”夜一笑骂了句后,看着宏江一下子长大了嘴,“不是吧,,,” “开玩笑的吧,,,”浦原同样长大了嘴巴,呆呆的说道:“这不可能吧?!” 原本在宏江左手的浅打突然散为一股黑色浓烟,烟雾好似有生命般时而散开,时而凝聚,不断变幻着形状。 也不知过了多久,宏江手上的黑雾终于再次化为实体,凝成了一把刀,和之前的浅打完全不同的一把刀。 刀长不到两尺,属于短刀的范畴,刀刃呈暗灰色、微曲、弧线看上去非常的漂亮。 刀柄缠有黑色柄卷,目贯呈菱形,规整的排在刀柄之上,从中可以看出,刀柄原本的颜色亦是黑色。 护手处很奇特,是一张黑色般若面像,般若嘴的位置正好连着刀刃,像是这就是它吐出去的一般。 场上所有人,此刻都盯着紧闭双眼的蝶冢宏江,准确说应该是盯着他手上的短刀,眼睛都不怎么眨。 从他们眼中可以看到各种情绪,多为羡慕、嫉妒、崇敬。甚至还有几个小姑娘看着眼里都冒星星了,这应该算是种爱慕之情吧,只是不知道是对宏江还是对他手上的刀。 这是柄凶煞之剑,杀人之刀,在场没有人会怀疑这点,光是看都能感觉到它的诡谲异常。 可这并不是所有人惊住的原因,浅打都是一样的,不止是模样,还有它的名字也都是一样的。 同时浅打又是不同的,它们会追随不同的主人,也由此拥有不同的模样,以及未来。 斩魄刀,当一把浅打变幻了模样,它的名字就变成了斩魄刀。 死神的凭证——斩魄刀,这就是此时宏江手中所持之物的名称! 第八章 名字 鹿尾进看着宏江手中的斩魄刀,眼睛都红了,原来这个该死的蝶冢宏江说得是真的,自己手中的压根就不是最好的浅打。 好想要,不,在鹿尾看来这把刀本就是他的,只是被宏江用卑劣的手段给得到了,而他现在就要弥补错误,把属于自己的东西给夺过来。 “那个白痴想干什么?” “他不会想夺走一把斩魄刀吧?”另一个少年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平民就是平民,扶不上墙的烂泥。” “也不全是,宏江不就是个例外么?” 此时宏江在新生中的印象早已悄悄发生了改变,这种刚入手浅打就能转变成斩魄刀的怪物,已经足够让他们这些贵族放下成见了。 看台上的带队老师已经笑得合不上嘴了,他就知道这个蝶冢宏江是个天才,不愧是总队长看上的关门弟子! 那个小子想干嘛?老师这时注意到了鹿尾进的举动,他不会想夺取宏江手里的斩魄刀吧? “真是蠢货!”老师心中怒骂,脚跟微抬就要上前阻止,他还想看这个天才能不能有更大的突破,比如始解。 当然了,刚转化斩魄刀就能沟通刀灵进行始解,这种事想想都惊世骇俗。难是难,可万一就成了呢?他不允许有任何人为的因素影响到此时的宏江。 而这时,场中再生变化,老师抬起的脚又重新放回去了,看来不用自己出手了。 注意宏江的人不止老师一个,身为死党的浦原喜助以及四枫院夜一同样希望宏江能更进一步。 还有两步鹿尾进就能摸到自己想要的斩魄刀了,可就是这两步,他怎么也迈不出去了。 此时夜一正衡剑立在两人中间,看她的样子,只要鹿尾进再进一步她就会毫不犹豫的挥剑斩下,对此鹿尾进一点都不怀疑。 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一柄剑已经横在了鹿尾进面前,剑刃距他的脖子不到一寸,别说再进一步,就是动一动都会落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剑的主人是浦原喜助,平日脸上的笑容此刻早已消失不见,眯着的眼也已经睁开,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退后,,,”浦原手上的剑又向前了一些,直接贴在鹿尾喉头之上。双眼没有一丝情感,冷漠的说道:“不然就,,,杀了你!” “退,我退,,,”脖颈处的冰冷让终于鹿尾恢复了理智,而浦原那如同看死人般的眼睛更让他感到恐惧。双手颤抖伸过头顶,好似投降一般一步步退了回去。 等到鹿尾退了快五十米,浦原便收剑来到了夜一身边,笑容也再次出现在他的脸上。 “你觉得,是哪种可能?” 夜一知道浦原问得是什么,之前三人虽说彼此间没见过对方的斩魄刀,可他们都知道对方拥有斩魄刀,并且已经领悟始解了。 而现在宏江手上确确实实的是一把斩魄刀,要么宏江是在骗他们,可这没什么必要,所以不太可能。 要么宏江有两把不同的斩魄刀,逻辑上这是最可能的情况。 但这同时也是最不可能的事,没有人能同时拥有两把不同的斩魄刀,绝不可能! 夜一想不通,摇了摇头低声说道:“猜不到,到时候让他自己说,不说就打死他!” 此时的宏江自然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他现在可是好得很,这种经历就算是多一次也还是令他着迷。 他现在身处在一间大屋之中,当然不是本体,是他的意识。屋中烛火闪烁,四周的般若面具在烛光的照射下时而诡笑,时而狰狞,像是活着一般。 浅打转变为斩魄刀是成为死神的一个标志,斩魄刀有自己的名字,独特的名字。 与自己的斩魄刀交流,最后得知它的名字,这个过程叫做始解,也意味着你脱离了低级死神的范畴。 这个过程或长或短,因人而异。有些人只是灵光一闪便得知名字,还有些人则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刀的声音被告知名字。具体到哪一步才能获得名字完成始解,没人清楚。 可如果你能看到自己斩魄刀的实体,那么就肯定能完成始解。此时的宏江就是如此,自己这把斩魄刀的实体就在这间屋子之中。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最里面那副漆黑的盔甲了,一副像是被透明人穿着的诡异盔甲。 “你是我么?”宏江看着悬在半空中的般若面具问道。 “你该知道,能来到这就证明,我就是你。”沙哑的声音从面具中传出,听上去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这次倒是爽快,,,”宏江耸耸肩自言自语道,伸出手继续说道:“都到这种程度了,我想你不会吊我的胃口吧?” “名字么?”一只臂甲伴随着沙哑声紧紧握住宏江的手,“别忘了,我叫,,,” 剑室中,宏江倏的睁开了眼睛。 “不会是做了个梦吧?”宏江轻声嘟囔了句,看着左手上的短刀,高声呼道:“抓住他,,,” “甲鬼!” 原本被宏江牢牢抓在左手上的短刀消失不见,场中众人揉了揉眼睛,自己明明没眨眼,而那把短刀上一秒还在的。 视线往宏江身上稍动,只见他的左手不知何时多了只黑色拳套,指尖向内微曲成钩状,手背厚实,上有般若浮雕。 小臂同样被漆黑色的光滑盔甲覆盖,黯淡无光不像金属倒像是昆虫的甲胄,看上去朴实无华,但却给人一种杀伐阴诡之感。 “始解,这肯定就是始解!”石台之上的老师早就过来,面色通红,看着宏江左手的臂甲一个劲的念叨着。 “好样的,天才,真正的天才!不愧是总队长大人看重的弟子!”老师一个劲的拍着宏江的肩膀,赞扬之词不绝于耳。 场中围观的新生听到这话,也大声喧闹起来。 “这是个怪物啊!” “那把刀叫甲鬼是吧?看上去好帅啊!”一个少女捧着脸说道。 当然不全是赞同,也有不一样的声音出现。 “快是快,但有些普通了。” “看样子是直接攻击系的,估计很弱。” “我也这么觉得,声势太小了。” 这其中也包括鹿尾进,看着宏江的斩魄刀如此普通,他心里爽快多了。 赞扬与猜忌齐飞,但不可否认的是,此刻宏江就是新生中最靓的那个仔,在未来很久的时间中被各方关注的那个点。 灵力等级测试时他才说过,那是他最后的舞台,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看着夜一和浦原那满脸的疑惑,宏江不由的苦恼起来。 出风头很爽,可这风头出得有些太大了,对他还有对山老头来说,这都严重超出了计划,足够他们头疼许久了。 第九章 老师,你是在考验我么? 月亮隐藏在厚重的云层中,今夜显得格外的黑。院中僧都有节奏的发出声响,但丝毫不给人安逸之感,反倒觉得有些压抑。 一番队总队长住所中,山本元柳斋重国放下手中书卷,看向门外,好像在等什么人。纸门在他的目光下打开,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正是蝶冢宏江。 二人已经有一周没见过了,上次见面还是在真央灵术院的新生入院仪式上。 “我还以为你早早的就会过来找我。”山本指着对面的座椅,悠声说道:“有耐心多了。” “开始想不通,以为老师会马上叫我回来。”宏江盘膝坐在山本对面,低着头说道:“在剑室呆久了,想通,也就耐下心了。” 山本听罢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周前宏江在剑室中领悟始解的事他早就知道了。 一般新生挑选浅打后,都会留在剑室与自己的浅打沟通三天时间,一生中只有一次这样的机会。 这次因为宏江的存在,带队老师私自将时间延长到一周,这事山本知道也默许了,现在看来是件好事。 此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可如果宏江那时直接回来的话,容易惹人多想,从而使得另一件事也容易暴露。与之相比,领悟始解其实不算什么。 “宏江,别低着头,你并没做错事!” “可,,,”宏江面露难色,缓缓抬起头说道:“毕竟添了乱子,还是大乱子。” “哈哈,这种乱子我乐得看到,而且越多越好啊!” “但如果我那时能克制些的话,情况会好得多,不至于现在这样闹得沸沸扬扬的。” “不错,,,不错!”山本抚着胡须,连点着头非常满意:“但我不怪你,机会一纵即逝,无论怎样,只要放弃机会的人就不配成为强者。” 山本盯着宏江的眼睛,认真的说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我想你还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吧,宏江?” 房间内陷入短暂的安静中,宏江想了想,当时虽说是自己沉迷了,可硬要退出来也能做得到。 “眼前的事最重要,麻烦之后再说。”这就是他当时心里的想法,如果再选一次大概率他还是会如此,山本说得并没有错。 “老师说得没错,那种事确实不容易克制。”宏江坚定得点了点头,转眼脸又垮了下来,“那接下来要怎么办啊?!” “看来还是我更有耐心些,哈哈!” 看着正哈哈大笑的山本,宏江感觉此刻头上有一万只乌鸦正哇哇的飞过,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严肃古板的总队长么?况且谁更有耐心这种事很值得骄傲么?! “咳咳!”宏江干咳两声,敲了敲面前的矮桌,提醒道:“正事要紧,严肃点,老师!” “那我们来聊聊正事。”山本收起笑容继续说道:“两把斩魄刀确实太惊世骇俗了,如果四十六室知道的话,估计要把你关起来研究。” 是的,宏江自小就拥有浅打,一年前刚刚完成了始解,再加上一周前始解的那把,他已经拥有两把斩魄刀了,两把不同的斩魄刀。 这也是他最怕的事,众所周知天才之上是怪物,可大家不知道的是,怪物之上还有一个层次,那就是实验品。 脑海中付出一个画面,一间四周全白的屋子,一个被绑住四肢蒙住双眼的人,那是宏江自己。 今天被拔根头发,明天被放管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甚至指不定哪天,自己就直接被切片研究了,而这种日子好像正向他招着手。 想到这宏江脸都白了,山本看着他煞白的脸,笑着问道:“怎么,害怕了?” 宏江点点头,这种事估计没人能坦然接受。然后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恐的盯着面前的山本。 中央四十六室代表的是瀞灵廷,眼前的山老头同样代表着瀞灵廷,自己不会已经被他卖了吧!我这算自投罗网么? 山本看宏江那样,稍加思索便猜到他的心思。 “把老师想成什么样了!”山本没好气道,手指轻点宏江的额头,继续说道:“放心吧,这件事我不打算告诉旁人。” “至少在你羽翼未丰之前。” “老师英明!”宏江竖着大拇指,对山本溜须拍马道。 “可四十六室那边会不会主动调查,还有我怕,,,”宏江收住想要说的话,竖起食指向上一指后便打住了。 “如果四十六室要调查,你还能安稳的在剑室待一周时间么?” “老师的意思是?他们也不相信有两把斩魄刀这种事?” 山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被我搪塞两句后就离开了,超出理解,再真都会被当成谎言和神话。” “至于更高的存在,,,”山本也向上一指,继续说道:“他知晓但不加阻拦,就算是默认了,放宽心就好。” 直到此时,宏江才算是真的放心下来,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他真怕山本把他一绑,直接送到中央四十六室去,别怀疑,大义灭亲这种事山本真能做得出来。 不过可惜的是,山本刚刚的意思只是帮他隐瞒有两把斩魄刀的事实,而不是力挺他护得他的周全。 这也就意味着,他以后在人前只能用一把斩魄刀了,鉴于甲鬼已经暴露,所以只能用它,事实上宏江觉得他的另一把斩魄刀更强来着,真是遗憾。 不过眼下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宏江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能免去一场劫难便足够让他笑得合不上嘴了。 “你就没什么对我说的么,宏江?” “哦,多谢老师庇护!老师威武!” 山本看着宏江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他这个小弟子对外像个刺猬,谁惹了他就要加倍还回去,受不得半点委屈。 可搁到他这就云淡风轻,不争不抢的。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喝,结果宏江一不爱哭,二不喜欢喝奶,有时候真是让他哭笑不得。 宏江的另一把斩魄刀山本是知道的,和他的斩魄刀一样,宏江的斩魄刀也当得起一个‘最强’的称号,甚至他觉得,宏江的斩魄刀比自己的更强!潜力更大! 可看现在这情况,宏江是打算封藏自己的那把刀了,说好听些是容易满足,难听些就是甘于平庸、自甘堕落!孝顺是挺孝顺的,可山本不喜欢他在这方面孝顺。 “怎么,那把刀不喜欢了,不要了?” “这怎么可能!”宏江挠着头说道:“可这把刀已经被人看到了,没办法,只能放弃那把了,,,” “听你这话,对老师我心有不满吧?”山本试探道。 “没有不满!”宏江一下子挺起腰,连忙摆手说道:“老师都是为我好,我从心底里体谅老师的决定!” 宏江的话让山本感到欣慰,这个弟子没白养!但同时也让他不满,决定再加把劲,激一激宏江。 “你可以不满,也可以委屈!”山本提高了声音,继续说道:“你应该向我争取!毕竟,这是属于你的东西!” 宏江眉头微皱,陷沉思之中。山本见状心里不由一喜,总算把这小子的怨气给勾出来了! “老师,,,” “恩!” “你是在考验我么?” “恩!恩?” 山本突然改了语气,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 “其实不用这样的,我真的没有不满。”宏江重重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我绝对百分百尊重老师的决定,请老师放心!”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 “咚,,,咚,,,咚,,,”院中僧都有节奏的发出响声。 证明着被暂停的只是山本和宏江两人而已。 第十章 绝不背叛瀞灵廷 山本抓着自己的衣襟,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都是宏江这个倒霉孩子给气得。 心脏好像被宏江来了记狠狠的暴击! 克制住想吐血的冲动,山本暂时放弃了激起洪江怨念的想法,这是项巨大工程,任重而道远不可操之过急,眼下还是先干正事吧。 “我想替你争取一下。” “不用这样,我真的没什么意见。”宏江以为山本还在试探自己,连忙拒绝。 山本长叹一口气,想着我是不是把这小子管得太严了?但宏江平时对他也是吊儿郎当的,看来在关键时候自己的威压还是太大,以后是不是适当放宽些? “我是真的想替你争取,那么好的刀不用,可惜了!” “真的?”宏江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不是套路我?” “老夫什么时候骗过你!” 山本的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恼怒了,看样子不是在开玩笑。事实上山本也从没骗过宏江,所谓的试探忠心也是从没有过,只是这次牵扯事宜重大,宏江不得不谨慎些。 话已至此,宏江也知道不仅是自己舍不得,山本同样不忍那样的斩魄刀蒙尘,能不割肉就不割肉,对此他是举双手同意的。 “看来老师是有办法说服四十六室?” “明明不舍还装得挺像!”山本指着宏江的脑袋,笑骂了句。 听到这话宏江心里咯噔的一下,啥意思,刚还是试探?不是说好的有一有二,没有再三再四么?看来自己这个小狐狸还是落到老猎人手里了! 就在宏江心快凉透的时候,山本的声音再次出现。 “我没法说服四十六室对你放心,所以我从没打算让四十六室知道你的具体情况。” “老师的意思是让我完全的隐藏起来?”宏江皱着眉继续说道:“可这种事现在能做得到么?” 蝶冢宏江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从流魂街拾捡来的,作为关门弟子培养的天才。这件事瀞灵廷的人都知道。 从小就被各种人关注着,此刻让他隐匿起来,消失于众人之间?怕不是在掩耳盗铃哟! “和你想得差不多,但不全是。” “宏江愚钝,老师就别打哑谜了~” 山本单手虚压示意别急,慢悠悠的站起身说道:“还记得我为什么让你去真央灵术院学习么?” “一是帮老师树立灵术院的地位,更重要的是在灵术院成长得缓慢些,变得普通点。” 山本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为何要变得普通?” “因为从走进瀞灵廷起,所有人都在关注我,猜测我究竟为何能成为老师的关门弟子,,,”说到这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话还没说完就思索起来。 众人只是知道蝶冢宏江是天才,可到底如何天才他们一无所知。 也因此瀞灵廷众人对宏江一直在关注,为了减少有心人的关注,山本才让宏江进入真央灵术院去作秀。 只要让人看到他的表现,那么众人心里也就有底了,这种关注自然会少许多,也更方便山本对他的保护。 见宏江眉头舒展,山本知道这孩子已经有所得了,于是问道:“想明白了?” “知道的越多,越容易放松。”宏江抬头看着山本继续说道:“未知才是最有趣的!” “还不算太愚钝嘛,看来这个哑谜可以继续打下去了?” 宏江小脸一红,可以继续下去,你喜欢就好。 “你是天才,所有人都知道。”山本走到窗前,看着昏暗的庭园继续说道:“可你的修炼轨迹,擅长什么,不擅什么只有我知道。” “我们之前的计划只能算饮鸩止渴,有心人还是会多虑,不会真正的把你给放下。” “这样不仅是你束手束脚,那些有心危害瀞灵廷之人会藏得更深,真正出手时你也更加危险。”山本背着手叹息道:“瀞灵廷看似宁静,但我总觉得危机四伏,不仅有来自外面的危险,更有我们内部的问题!” 此时宏江都惊呆了,如此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你还是前世死神中固执自大的山老头么?原来岁月不仅不饶人,连死神都不放过。 他很想告诉山本,你的感觉没错,有个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未来会搅起一番风云。虽然他此时还是五番队中的一个普通队员,心思可能还很单纯。可信我,他铁狼!以后必反!别问我怎么知道的,问就是穿越来的预言家! 不过这话如果真说出来,估计他会被山本直接送去四番队做精神检查,所以宏江只能草草回了句,“老师说得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可这次甲鬼始解不是更引人注目了么?”宏江继续说道:“我不觉得有人会放松对我的警惕。” 山本没有回答,反倒是问道:“你觉得你的甲鬼比起另一把如何?” “比不上。”宏江摇头肯定的说道:“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那你最大的依仗,最深的秘密不就完全的隐藏起来了么?” 山本的话让宏江瞬间茅塞顿开。对啊,没有人能有两把不同的斩魄刀!以甲鬼为代价隐藏自己最大的王牌,怎么想都是他赚! 不过山本也说过,他并不想让自己封藏另一把刀。可一个人不能有两把斩魄刀,一把斩魄刀只能对应一个死神,,, “我懂了!”宏江灵机一动,激动的说道:“一把刀配一个人,两把刀的话只要再找一个人就行了!” “看来完全想明白了,不错,不错!” 山本就是这个意思,他不打算荒废宏江的才华,可两把刀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太容易招妒了。既然如此,在虚构个人出来掌刀就行了。 到时候放在宏江身上的注意力势必会分到另一个人身上,而真正的宏江就会成一个隐形人,处在一个灯下黑的完美位置完全的隐藏起来。 “可这个计划有漏洞!”宏江屡了屡思路,一脸担忧的说道:“凭空多出个人,四十六室不会管么?” “老夫年轻的时候还没四十六室!”山本转过头,眼露凶光,“你才是这个计划可能存在的漏洞!” 一滴汗顺着宏江的脸颊流下,他的后背瞬间满是冷汗,山本的意思他懂,这个计划本就是为了保护他,可如果他蝶冢宏江就是那个‘有心人’呢? “老师,,,放心,,,”宏江吞了吞口水,继续说道:“我是把这当家的,,,真的,,,” 那股凌厉的气势消失了,山本原本的凶狠目光此时也变得慈祥。 “你是我带大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孩子!” 山本走上前,摸着宏江的脑袋,温柔的说道:“只是你以后可能会受到委屈,可能对老师失望,对瀞灵廷失望,,,” “不会的,,,”宏江话还没说完,就被山本给打断了。 “但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背叛瀞灵廷!不能离开自己的家!你一定要相信老师!”山本跪坐下,双手扶着宏江的脸,“答应我好么?宏江。” ....... 云层散去,一轮弯月悬在半空,月光下的瀞灵廷还是如往常一般,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第十一章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一个小时后,总队长宅院门前。 夜一和浦原正在这等待宏江,正当夜一忍不住想进去提醒宏江他又迟到的时候,宏江便出现了,只是看样子很低沉,心情很差的样子。 夜一走近一看,发现他的眼睛还有些红,很明显是哭过的样子。 “怎么,被山老头训哭了?”夜一急忙问道,浦原虽没说话,可关心之色还是溢于言表的。 “你们知道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么?”宏江没回答反倒是询问着夜一两人。 “大概知道一些,,,” “所以你哭,就是因为想喝奶了?”夜一彪悍的问道。 “那你们知道。”宏江继续答非所问,“受了委屈打不哭不闹,这样的孩子能拥有想要的一切么?” “你能说点人话么?”夜一伸手摸了摸宏江的额头,继续说道:“咋,被老头打傻了?” “算了,跟你说不通!” 宏江甩开夜一的手,本来他觉得这样挺忧愁的,就是个忧虑小王子的造型。可被夜一这么一搞,弄得他现在特想笑,跟个智障似的。 “想笑就别忍了,一般来说我也忍不住,,,” 看着凑过来一本正经的浦原,宏江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个腹黑笑脸眯眼怪有过忍笑的经历么?怎么有脸锅甩在夜一身上?原来最搞笑的那个是你! “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和你们成死党!” “喂喂喂!别忘了,你现在和我们是准死党的关系!”夜一嫌弃的提醒了一句后就转身离开了。 由于宏江这次突然始解,夜一和浦原觉得自己被欺骗因此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说白了就是你蝶冢宏江有事瞒着我们,不把我们当兄弟(姐妹)。 好吧,其实只有夜一是这么觉得的。可夜一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可以代表他们全部,尤其是在此类无聊的事上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 所以宏江就被暂时开除死党籍了,虽说和之前没啥区别,可要想恢复身份,等会在基地就要好好表现,用诚恳的态度打动夜一和浦原。 虽说宏江觉得开不开除并没什么不同,可如果真说出来估计更麻烦。没办法只能陪着夜一闹了。 况且刚和老头制定了造人计划后,和夜一说说谎也有利于计划的推行,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几分钟后,双极之丘下的秘密基地中,宏江三人围坐成一个圈。 “现在开始对你的审问!”夜一率先出声,故作凶狠的问道:“犯人姓名?” “你不是知道么?” “你现在不是我们认识的蝶冢宏江了,而是犯人蝶冢宏江!”夜一竖起自己的斩魄刀威吓道:“所以注意你的态度!” “你都叫出来了,,,蝶冢宏江,,,” 夜一满意的点点头,笑着把刀收了回来,早这样不就行了么?非逼着自己动手。 “我说有必要这样么?”宏江苦笑着,他又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有必要动刀么? “别转移话题!”夜一不耐烦的说道:“继续说你的问题!” “我的问题?这个啊?”宏江指着手中的甲鬼问道,见夜一点了头便继续说道:“就,我有两把斩魄刀啊!” “,,,,,” 夜一愣住了,不是被两把斩魄刀给惊到了,而是不知道该怎么骂眼前这个贱人。 算了,还是动手来得直接些! 不过这次她的刀并没有抽出来,因为手被浦原给按住了。 “真的有两把斩魄刀?”虽然还在笑着,可浦原的脸上多了丝沉重。 “你还真信这种鬼话?如果他真有两把斩魄刀,这时候估计已经被老头送去四十六室了!” 夜一的话并没有让浦原有任何变化,他还是盯着宏江,等着对方的回答。 瀞灵廷中的任何人,在听到有人说自己有两把斩魄刀的时候,都会是夜一这样的反应,所谓最假的假话就是实话就是这样的道理。 可除了浦原喜助,或许只有浦原喜助这种在未来会研究出崩玉的人,才会尝试着去相信一切! “果然,这话太假了么?”宏江苦笑着,“给我留点面子呗~” 老头失算了小看了还年幼的浦原喜助。而宏江之所以这样做,或许是想试探下浦原,也或许只是单纯的想对死党们说实话,总之,他就是想说出来。 不过为了日后的大计,他还是要用一个谎言将此事给糊弄过去。 “其实,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浅打。”宏江深吸一口气,扶着额头继续说道:“在剑室时,是我第一次看到浅打。” “我就知道是这样!”夜一高兴的挥着拳头,而一旁的浦原虽然好奇,但没之前那么感兴趣了。 “不对啊!”夜一好像想到了什么,盯着宏江问道:“山老头怎么可能不给你浅打?” “呃,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没事,我们有的是时间!” “,,,” 几分钟后,夜一看着宏江,一手捂着肚子,声音颤抖着问道:“所以,,,你说谎是嫉妒我们?” “无需忍耐,想笑就笑吧,,,”宏江黑着脸说道。 “哈哈哈!你也有今天啊,蝶冢宏江!”夜一直接笑得在地上打起滚来,宏江那黑着脸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玩了。 简单来说,因为宏江天赋太高,山老头为了让他打下个坚实的基础,不想让他过早的始解从而产生依赖,所以一直没给宏江浅打。 后来宏江这货又严重偏科,山老头自然更不可能给他浅打了。 但夜一和浦原从小就得到了浅打,宏江这人又比较好面子,不想被死党们比下去。所以就一直撒谎,你们有浅打我也有,你们始解了那我就比你们早两天,总之就是嘴上绝不能输人! 甚至这次在剑室,明明对浅打趋之若鹜,可又不得不装成对其完全无感的样子。就如此影帝级的表现,最后还是给自己玩脱了。 平时一副云淡风轻,世外高人的模样,结果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蝶冢宏江!夜一现在已经有些不敢看他的脸了,真是一看就想笑。 宏江看着低着头狂笑的夜一和偷看自己的浦原,脸又黑了几分,虽然这是他和老头商量的说辞,可丢人是实实在在的。 “还有啥事啊?没事我就走了啊!” “你怎么知道还有事?” 宏江指了指夜一手上的东西,“不光叫我带上,你俩也都带来了,总不至于是带着防身的吧?” 此时夜一和浦原手上各拿着一把刀,不是灵术院里的浅打,而是他们各自的斩魄刀,已经觉醒了始解的斩魄刀! 第十二章 馋哭了 原本欢快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宏江看着二人逐渐严肃的表情也收起了心中的那份戏谑。 “原本不打算这样做的。”浦原一脸严肃的率先出声,“毕竟这涉及到我们的秘密。” “对!况且你还可以欺瞒我们,不过鉴于你只是比较蠢,没有包藏祸心,所以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夜一仰着头说道。 周遭再一次安静起来,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气氛因为夜一的话,好像又要变得不正经起来。就连浦原也低着头叹了口气,向夜一投去了一个拜托了的表情。 “你说,我不插嘴了,,,”夜一也很懂,捂住嘴表示自己接下来会安分地做一个哑巴。 “在斩魄刀这件事上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你在问我么?”宏江指着自己问道,见浦原点了点头,一脸的不相信。刚刚不是已经交代完了么?怎么的,还没完没了了! “我想应该没啥说的了吧,或者,你们还有哪不明白的可以直接问我啊!” “呃~我的意思是关于斩魄刀的始解。”浦原想了想,继续补充说道:“你的始解已经被我们看到了,就没什么想说的?” 原来是嫌自己没说始解的事,有必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么?直接说就好了啊! “如你们所见,我的甲鬼是直接攻击系的,不过有四种形态,,,”宏江边说边抽出腰间的斩魄刀,低吟道:“抓住他,甲鬼!” 剑室中出现过的拳套再一次出现在宏江的双手上,浦原张了张嘴想说话,可宏江并没有发现,压根就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第一种形态是拳套,没有任何鬼道加持,就是一副单纯的拳套,,,”宏江挥了挥拳头,继续说道:“第二种形态,践踏吧,甲鬼!” 原本黑色的拳套已经消失不见,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 取而代之的是宏江脚上多了一双黑色金属长靴,靴身刚到膝盖,将整个小腿完全包裹却又不影响灵活性,脚面位置有般若面具浮雕,那上下对称的四根尖长细牙绝对会让接触它的事物留下些东西。 “和拳套一样,这双战靴除了坚固重量轻外没别的特性,,,”宏江的解说再次出现,“至于第三个形态是刺甲,,,” “行了行了!打住!”这次浦原总算能插进去话了,他的本意可不是让宏江揭自己的老底。 “你这刀不仅仅是如此吧?”夜一刚刚看得眼睛都看直了,什么做个哑巴已经被她完全的抛在脑后了。 “解放速度有些快啊!” “纠正一下,不是解放速度快,而是没有解放速度!” 宏江得意的笑了笑,这也是甲鬼让他最满意的地方了,虽说和他另一把刀完全没得比,但你要真的把它当成最弱的那类斩魄刀,那就太愚蠢了。 总的来说,死神的斩魄刀分为两类,一类为直接攻击系,表现为始解斩魄刀变幻形态但不具有特殊功能,简单来说就是换了把武器。而这类斩魄刀也一向被认为是最弱的斩魄刀。 另一类则为鬼道攻击系,此类斩魄刀都带有各式各样的能力,根据能力不同又可以属性系和规则系两类,其带有的能力可以给死神带来极大的战力增幅。 而各种被称为‘最强’的斩魄刀也都是鬼道攻击系的,比如山老头的斩魄刀就被称为最强炎热系斩魄刀。 所以在剑室中,有的新生看到宏江的斩魄刀可能是直接攻击系便表示不屑,这可不是嫉妒,而是直接攻击系所带来的加成确实太少了,根本不值得他们嫉妒。 可只有宏江自己知道,他的这把斩魄刀—甲鬼是有隐藏的能力的,很明显但鲜有人注意到,就连浦原都忽略的能力,也就是夜一说的解放速度。 斩魄刀的解放需要一定的过程,最直观的体现便是吟唱解放语,这个过程有长有短但不可避免。 照理说解放速度是影响死神战斗的一个重要因素,试想一个解放速度快的斩魄刀理论上是可以占据先手优势,甚至可以压得对面无法释放斩魄刀。 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一是解放速度虽说有区别,可相差并不是很大,一个眨眼都算太长了,所以说这点其实是可以忽略的。 而就算有能抓住那一瞬间的误差,从而占据优势的人。可这样的人和对方在实力上完全不在一个水平线上,根本不需要靠这点来影响战局。 因此,解放速度这个因素就连鸡肋都不如了,毕竟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但如果能搭配合适的斩魄刀,解放速度也可以成为大杀器,就比如宏江手上的甲鬼。 “其实甲鬼不需要解放吟唱。”宏江继续针对解放速度这点进行解释,“甚至他的解放不是靠意识,而是靠潜意识和身体反应。” “听上去很强,但其实没多大用,可如果是你的甲鬼的话,,,”浦原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就是直接攻击系最强!”夜一紧接着说道:“不过还要搭配些别的东西,比如说,,,白打!” “bingo!”宏江打了个响指,赞扬道:“不愧是我们的白打大师啊!” 甲鬼的平常形态是把短刀,攻击距离本就短,而始解之后更是贴身武器,攻击距离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零距离,也就是俗称的贴身肉搏。 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这个险不仅是敌人更加危险,更是代表自己的处境,更容易打击到敌人弱点的同时,自己的弱点也会完全的暴露,短兵交接,贴身肉搏历来是分生死的时候。 而这时候就需要死神四种战法之一的白打了,在宏江看来,这门专攻近身,主拳脚杀伐的技艺简直就是为甲鬼量身定制的。 “我的设想是这样的,,,” 话音未落,宏江便一个跃身跳起,右脚高过头顶,脚后跟重重砸向面前的岩石,原本一人高的岩石伴随砰的一声巨响就碎成了两半。 右脚刚一落地,宏江就垫起脚尖以此为轴转了一圈,左脚一个横扫将已经从中裂开的岩石拦腰提断,二变为四。 “因为解放靠的是身体反应和潜意识,可以出其不意的出刀。” 说话间宏江腿上的长靴已经消失不见,甲鬼重新化为斩魄刀被宏江反手握在右手中,剑刃已经深深插入左上角的碎岩中。 此时宏江手腕一动,剑锋一挑,一块人头般大小的碎岩便朝着他的脸飞来。 “抓住他,甲鬼!” 虽是吟唱,但早在吟唱前甲鬼便已经消失始解成拳套形态,稳稳抓住了飞来的碎岩。宏江五指稍稍用力,手上的碎岩就被捏成一块块小碎石掉在了地上。 “精彩!”浦原这时候也看出了甲鬼的不凡之处,在一旁拼命的鼓着掌。 “未始解时可以满足近距离的战斗,始解后可以完美契合白打贴身的零战斗距离。更重要的是,因为没有解放速度,所以可以随时在零与近两种战斗距离切换。” 宏江还想继续说,可左手突然一重,转头一看原来是夜一正抱着自己的拳套呢,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解放速度这点带来的不仅仅是战斗距离的适应度,就像你接岩石那下,实战中接的就是刀剑了吧。”夜一不断抚摸着宏江的拳套,一脸痴迷,“不用穿甲,一把刀就可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真是宝贝啊!” “那个,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听到宏江的提醒,夜一连忙擦了擦嘴,她是真的被宏江这把甲鬼给迷住了,但可惜这并不是她的斩魄刀。 要知道她可是三人中的白打大师,豪不夸张的说,她的白打水平就算在老一辈中都算强的。甚至在未来她可以成为瀞灵廷中的白打第一人,夜一有这个自信。 所以可想而知,有这么一把专为白打而生的斩魄刀,夜一是有多么的向往,也就是斩魄刀没法交易,不然她愿意倾家荡产外加威逼利诱把甲鬼弄到手。 “宝贝啊宝贝,可惜你跟错主人喽~”夜一抚摸着甲鬼,也不知是为自己不平还是为刀惋惜。 “我说你是不是有些过了啊?”宏江摸着鼻子说道:“虽说我的白打不算强,但也不算弱,,,太弱吧?” 之前宏江虽然在斩魄刀的事上对两人说谎了,可里面也不全是假的,比如偏科这件事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死神不用学习前世中的语文数学这些,他们的主要科目就是四大战法——也就是斩、鬼、步、打。 斩意味着斩技也就是剑术,这一项宏江没什么问题,和夜一还有浦原算是同一水平。 鬼代表鬼道,是死神通过灵力使出的高级咒术,按功用分为主进攻的破道和主辅助的缚道,这是宏江的拿手好戏。 如果说夜一是白打大师,那么宏江就是鬼道大师,这不是指同龄人,而是在整个瀞灵廷中宏江的鬼道水平都能排在前五的水准,真正的鬼道大师! 至于步代表的瞬步是步法,这是个统称,简单理解就是瞬间接近的步法,实际上还有各式不同的瞬步,比如四枫院家就有自己独特的瞬步。这方面也是夜一最强,宏江最弱但也算过得去。 所以宏江真正偏的是最后的白打,也就是近身拳术。在这方面夜一有绝对的发言权,“你的白打用弱都算是侮辱弱这个字了,按你的话说叫什么来着?白给?” 是的,宏江的白打就是白给,把自己的命白送给敌人,这是事实,宏江也没啥好反驳的。 就这么个白给达人居然有一把专攻白打的斩魄刀,想到这夜一真是又馋又哭,这么好的刀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就算不给自己也别给那个白给啊,真是苍天无眼啊! 第十三章 尸魂界的小孩太成熟 “还有两种形态呢?赶快演示一下!”秘密基地中,夜一催促着宏江展示他的斩魄刀甲鬼。 宏江对此也不在意,正准备解放剩下两种形态时,却被一旁观望的浦原给阻拦住了。 “演示到这就够了,再这样下去我都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执行计划了。” “计划?”宏江看着微笑的浦原一脸懵逼,这两个人是要瞒着自己搞什么大新闻么?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带斩魄刀是来干嘛的!”宏江终于回想起事情的关键,开玩笑问道:“你俩的计划不会是把我斩了吧?哈哈,,,” “居然被你猜中了,不愧是蝶冢宏江啊!” “呃,,,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当然是开玩笑了,就浦原那不正经的样子,难不成你还当真了?”夜一指着满脸笑容的浦原,对着宏江就是一阵猛拍,可能这算是对他的一种安慰? 不过宏江并没有任何被安慰的感觉,嘴角不停抽搐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浦原那万年笑脸的模样,鬼知道他是开玩笑还是说实话啊!他刚刚是真的受到惊吓了好不好? “我和夜一没什么朋友,当然除了你。”浦原虽说还是笑着,可眼睛中多了份认真,“我们是把你当成真朋友的!” “所以你知道欺骗我们有多过分了吧!就算斩了你都一点不为过!” “我知错了,我这人就是好面子,对你们没啥坏心。”宏江安慰了下夜一,示意浦原继续说正题。 “其实也没夜一说得那么严重,今天的集会一是聊聊你斩魄刀的事,不过更重要的是为了让你安心。” “让我安心?”宏江这下更懵了,难道是通过一些惩罚让犯错之人心里不再内疚?尸魂界的小孩已经成熟到这种地步了么? “所以你们接下来要怎么惩罚我?其实不用,我觉得自己很安心,,,不!内疚点也好,至少以后能保证不再犯错!” 这次轮到浦原懵逼了,他实在搞不懂宏江脑子里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东西,什么接下来怎么惩罚他,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夜一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俩人脑电波完全没怼到一块去,任着浦原继续打哑谜,那今晚他们就不用回去睡觉了。 “浦原的意思是你毕竟在我们面前暴露了始解,相对的我们也要有些补偿,不然你就吃亏了!”夜一正式揽过话语权,向宏江解释道。 经过夜一简单明了的讲解,宏江基本了解了两人的想法。 简单来说,就是宏江不慎在剑室中暴露了自己的始解,而斩魄刀始解又事关重大,为了避免他产生不满情绪,所以两人打算今天也让宏江看看他们的始解。三人情报对等,让宏江能够安心。 但后面因为宏江误会了浦原的话的缘故,所以现在要继续这个计划,就要两人像宏江一样详细讲解演示一下自己的斩魄刀,这也是浦原说得忍不住要后悔的原因。 “你们要不想的话完全没必要给我展示你们的斩魄刀,我真的对这些不在意,你们尽可放心!” 宏江说着自己的想法,表示自己不会在意。他是真的不在乎这些,作为伟大穿越者的他,谁手里有什么斩魄刀他还不是门清? 当然也有不清楚的,比如夜一的斩魄刀是什么宏江就不知道,不过前世他就不是个爱勉强朋友的人,这也是前世中的交友规则,大家都默认的。 “你还真是个好朋友啊!”浦原算是服了宏江的脑回路,身为高级贵族的他对宏江这份单纯真是又敬佩又无奈,“但以后还是要长点心。” 紧接着浦原和夜一对宏江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导。众所周知斩魄刀对一个死神是至关重要的,它是死神最忠诚的伙伴,也是命之所依的最大底牌。 也因此一个死神是不会轻易向别人展示自己的斩魄刀的,就连自己的伙伴也不能,毕竟人心隔肚皮,无论多信任都要有所保留。 而浦原二人之所以想弥补宏江,则是真的将他当朋友了。 按浦原的说法,我们知道了你的秘密,那么相对应的也会让你知道我们的秘密,这样就算日后二人欲对宏江不轨,宏江也可以相对从容的应对,这才是所谓安心的真正解释。 听到这,宏江是彻底被震惊到了。一是因为前世漫画中的大部分死神都会向敌人吹嘘自己的斩魄刀多么厉害多么牛逼,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底牌。 可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原来是这样的,怪不得老头让自己隐瞒着另一把斩魄刀的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做了浦原口中的正常死神。 至于第二点,原来尸魂界的小孩比自己想得还要成熟!光凭此等心思,如果没有山老头教导,只凭自己前世单纯的经历,估计会被他们玩得骨头渣都剩不下! 浦原见宏江长着嘴不说话的样子,还以为他心中还有不愿,在浦原看来这种近乎于依靠交换的友谊,宏江一时间还没法接受。 “别多想,正因为我们都珍视这份友谊,所以才更需要小心的呵护它!”浦原扶着宏江的肩膀,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趁我们还心存纯朴,未起歹心前,彻底断了我们的这种可能,至少对你不能有这种可能!” 这话说得宏江差点都差点哭了,大哥我是穿越来的,你们未来对任何人都是至情至性的好人啊! 怎么这话说得如果我不看你们的始解,你俩未来就要搞大阴谋似的,这种可怕的想法莫不是因为我的到来才出现的,这个锅我不想背,也背不住啊! “不就是看始解么?我看还不行么!” 为了浦原和夜一前世的一世清名,也为了两个大好青年未来不至于走上歧途,宏江觉得自己此刻责任重大,必须要看两人的始解。 况且他对这事也没多抵触,相反他还对夜一的斩魄刀颇感兴趣呢!之前是不想勉强朋友,但此时已经是他们勉强自己求着自己一定要看了。 面对如此怪异的请求,宏江也只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当即盘腿坐下,抬手说道:“现在,可以开始你们的表演了,,,” 第十四章 信我,我是大预言家 “你先还是我先?” “你先上吧,我再等等,,,”夜一鼓着嘴回答了浦原的话,看上去很不高兴的样子。 “别墨迹了行不行!今晚不用睡觉的嘛!”宏江拍着大腿高声呼喊道,嘴上虽然说得毫不在意,可实际上完全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刀名—红姬!”浦原也没吊着宏江,缓缓抽出腰间的斩魄刀,接着说道:“是个有趣的姑娘。” 宏江听着浦原的话有些不好意思。瞧瞧人家对自己斩魄刀的介绍,虽然听上去有些变态,可这是真的把斩魄刀当伙伴了啊!再想想自己,真的惭愧呀! 这样的想法在此时出现有些奇怪,不过以宏江这个穿越者的身份,毫不夸张的说,他比浦原本人更了解红姬这把斩魄刀。 红姬,鬼道攻击系斩魄刀,始解解放语“醒来吧,红姬”,始解后刀身可将灵力转化为一种红色光芒用于进攻。 不过与寻常斩魄刀不同,始解后的红姬还可通过四种解放语改变红姬的攻击模式,与宏江的甲鬼有异曲同工之妙。 “啼鸣吧,红姬!” 浦原话音刚落,一个红色光盾就从红姬尾端位置出现,挡在浦原面前,看样子是防护形态。 “此形态主要是远程攻击和防御,当然以防御为主,而防御的这招我叫它血霞之盾。之所以演示这招,则是与下一种形态有关。”浦原也不拖沓,直接说出了另一个解放语,“绽裂吧,红姬。” 红色光盾表面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刺,没停留太久,这些小刺就离开盾面,化成无数红色光箭射向远处一块巨石将其瞬间化为碎尘。 很明显这并不能算红姬的一种主要形态,而是在用出红霞之盾后的一种反击手段。 “束缚吧,红姬。”浦原没有向二人讲解,长刀一挥直接开启了第三种形态。 密密麻麻的红色细线从刀身散出,在空中交叉成网,原本被红色光箭打碎的岩石,还未落在地上就被那红色罗网定在了空中。 浦原一个瞬步从原地消失,不到一秒就出现在悬浮的碎石中央,剑身插进地面,双手拄在剑柄上,像是正表演悬浮术的魔术师一样。 “最后一种,玩火吧,红姬!” 一个接一个的红色火球,像泡沫似的从地面上冒出,排着队冲向静止在半空的碎石。 而接触到这些红色火球的碎石像棉花一样燃烧了起来,没多久就消失不见,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来。 “啪啪啪!”宏江坐在地上疯狂的海狗式鼓掌,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一样。 这倒不是在演戏,一是在现场看和电视转播区别太大,即使见过还是依然被震撼到了。 二嘛就是浦原并没有藏私,把自己的始解完完整整的展示了一遍。这拳拳之心送点掌声一点都不过分。 和他的甲鬼一样,红姬也是一把攻守兼备的斩魄刀。 虽然有解放速度这一约束,可与甲鬼不同,红姬的持有者应该在中远距离进行进攻,加之有近身后将敌人逼退的绽裂模式,解放速度这点其实不算重要。 有进攻、有防守、有保证容错的反击、还有控制和打群伤的手段!从某种意义上说,红姬这把刀比甲鬼还要完美。 “真是好刀啊,浦原!”宏江夸了一句,转头对一旁的夜一说道:“别愣着了,麻利点该你上了啊!” 夜一赏了个白眼,一股冷空气顺间笼罩宏江,要不是真的好奇,宏江都差点怂下来不让她展示始解了。 今晚的重头戏总算到了,他对夜一的斩魄刀可是好奇得紧,前世宁愿空手成队长也不带斩魄刀,这姐们的刀得多垃圾才能做到这种地步啊! “夜一!夜一!夜一,咚咚咚!,,,” “闭嘴!”夜一喝住了宏江的智障行为,咬着牙走到浦原身边。浦原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后,就走过来坐在宏江身边,和他一起成了吃瓜群众。 “刀名,焰心!”夜一抽出斩魄刀后直接高高跃起,双手握刀举过头顶,“粉碎吧,焰心!” 开始始解,夜一手中的斩魄刀变成一束火焰燃烧起来,看起来像是一柄正在燃烧的长柄巨锤。 紧接着火焰从锤尾的位置向上收拢,最后完全消失在锤头之中,露出一把通体黝黑,密布火纹的长柄巨锤。 “鬼道攻击系斩魄刀,能力,爆炸!”夜一说着,就将巨锤重重砸在吃瓜二人组的面前。 距离控制的很好,扬起的沙尘也只是刚到面前就停止了。宏江心中默默为夜一点赞,可总感觉哪里好像不对的样子。 “她刚刚好像说,,,爆炸?”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跑?” 跑不跑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宏江已经来不及做决定了。伴随着一声巨响,眼前尽是一片赤红,地面都在微微颤抖,这还真炸了! “缚道八十一,断空!” 浦原刚想释放血霞之盾,可宏江先一步行动,在两人面前竖起一面无形墙壁,将奔袭而来的焰潮被尽数阻挡。 “八十号以上的鬼道都能舍弃吟唱,不愧是我们的鬼道大师。” “真是吓死我了!”宏江根本没心思回应浦原的称赞,夜一这家伙的神经未免太大条了吧,这一炸他和浦原重伤不至于,可要不是自己的话,挂点彩是肯定的。 “呦,你俩果然没问题嘛!”夜一懒洋洋的对着没事的两人说道。宏江算是明白了,这家伙不是神经大条,根本就是故意想炸他们! “你有些过分了啊!杀人灭口啊这是!” “对啊!刚刚就应该直接往你脸上砸!” 就算宏江再迟钝,此时也看出了夜一的不对劲,但他不明白问题究竟出在哪,只能向浦原求救了。 浦原也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夜一腰间挂着的斩魄刀,看来问题是出在这。 宏江觉得可能是夜一觉得自己的斩魄刀太弱,太丢人所以比较生气,于是安慰道:“虽然你的刀不如浦原的,但还是很强啊,不丢人的,别生气啊!” “什么很强!什么不丢人!”夜一瞬间变成被点燃的火药桶,不断捶打着宏江的肩膀。 “夜一是四枫院家族的,这把斩魄刀确实有些不适合她,,,”浦原解释道,顺便拉开了扭打在一起的二人。 “四枫院咋的啦!意思四枫院家族的人就必须拥有最强斩魄刀?” “刑军,,,”浦原继续提醒。 好吧,宏江一时间把这茬给忘了。四枫院家统领刑军,而刑军表面上是执行刑罚的军队,可实际上就是一杀手军团。 而未来必是四枫院当家人的夜一,也肯定会是刑军的军团长。一个暗杀部队的头目,斩魄刀搞得这么华丽,确实有些不太合适。 “那个,别生气啊,虽然你这刀艺术了些,,,” “艺术了些?我感觉这把刀就是个小丑!”夜一忍不住一下子哭了出来,“未来的刑军头子居然是个烟火师傅,这不是搞笑的么!” “你也不一定就要当刑军头子啊,做个正面攻坚手不是也挺好的嘛!”宏江继续安慰着夜一,但成效并不明显,夜一还是一个劲的哭。 宏江真是头都大了,两世加起来快活了五十岁了,但他对女孩子哭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前世中夜一不用斩魄刀居然是因为太华丽了,这谁能想得到啊。 对啊,前世夜一是不用斩魄刀的,想到这宏江连忙说道:“那咱们就不要这把刀了,当它压根就不存在!” “你是嫌我不够丢人嘛!”夜一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冲上去掐着宏江的脖子说道:“哪有死神不带斩魄刀的!” “怎么,没有,,,鬼道众,,不就没?” 听到这话夜一稍微冷静了些,也知道宏江不是在拿自己开涮,微微松开了手。重获生命的宏江大口呼吸了两下,继续说道:“你的白打那么优秀,再加上四枫院秘传的瞬步,没有斩魄刀也一样能成为队长级的人物!” 夜一完全松开了手,想了想。宏江的话确实有道理,鬼道众的那两位没有斩魄刀,但确实有队长级的实力,这证明斩魄刀和能否成为队长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可是和鬼道相比,白打是存在局限性的,刑军成立近千年来,还从未有过不靠斩魄刀就能成为军团长的存在,所以对宏江的说辞,夜一心里也没底。 “这,,,有可能么?” “怎么不可能?”宏江反问一句后继续说道:“人家能单凭鬼道就成为队长,同样位列四大战法,白打怎么就不可以?” “白打的极限还是能看到的,鬼道虽说也有,可那两位已经开发出更高级别的鬼道了,,,”夜一心里还是没底。 “那你也提高白打的极限不就行了?” “不一样的。”夜一越说头越低,也越没有信心了,“对我来说创些新招式不难,可这并没有从实质上提升白打。” “那你就从实质上提高它!”宏江扶着夜一的肩膀,一脸诚恳的说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就这么相信我?” “那当然,我可是从未来回来的!” “真不会说谎,还从未来回来的,,,”夜一看着宏江诚恳的眼神破涕为笑,揉着眼睛说道:“还得靠我帮你圆谎,未来我肯定能突破白打的极限!” 夜一不知道宏江确实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人,不过这不重要,她确实受到了鼓舞,也决定走一条前人未行的艰苦道路。 或许在宏江看来,他只是说了自己知道的事。可实际上因为他,过去他所看到的未来已经悄然改变。 蝶冢宏江这只来自未来的蝴蝶,第一次正式扇动了自己的翅膀。 第十五章 毕业 真央灵术院,斩术课堂上。 “蝶冢宏江,上来演示一下昨天教的招式!” 鬼道课堂上。 “蝶冢宏江,来说说你释放三十二号破道的心得!” 白打课堂上。 “蝶冢宏江,不对,是夜一。算了你们一起上来吧,一个做正确演示,一个当反面教材,宏江你是那个反面教材,,,”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不经意间宏江三人已经在真央灵术院中度过了六个年头。 灵术院的生活悠闲,但又井然有序。身为中心学员之一的宏江,对自己这段学院生涯无比的享受,这注定是他一生中最值得怀恋的时光之一。 今天是三人毕业的日子,就算心中再不舍都要与灵术院道别了。六年是灵术院中学习的最长年限,无论学生是否成才,六年一到都要从这离开,这是规定。 不过要说不舍的也就仅仅是宏江一人而已,夜一和浦原从一开始都没打算过进真央灵术院,这六年中几乎每年夜一都会提出毕业,能坚持到今天实属不易。 “宏江前辈,恭喜你毕业,这束花还请你收下!” “哈哈,谢谢,以后来一番队我罩你啊!”宏江接过小学妹手中的花,还顺便笑着鼓励了一句,把那个去年刚入学的小姑娘给高兴坏了。 这六年来,宏江三人因为天赋高、实力强、再加上稚气已去略显俊俏的脸蛋,一直都是灵术院中的明星人物。 这其中又以宏江最受欢迎,夜一太过于强势,英气逼人让人不敢接近。而浦原虽然总是笑眯眯的,像是好相处的人,但他的笑容总给人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因此敢接近他的人比夜一还要少。 只有宏江性格大开大合,与人相处没有丝毫的傲气,因此在旁人眼里,他是三人中最好相处的人,灵术院里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与他有过接触。 “你俩手这么空啊,正好帮我分担点。”宏江应付完最后一个崇拜者,见夜一和浦原还两手空空,赶紧把自己怀里的花分了几束给他们。 “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夜一翻着白眼,没好气的问道:“你什么时候认识那些人的?” “其实也不全认识,有些我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宏江撇着嘴回答道。这六年来他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和夜一二人度过的,所以那些看上去和他很熟的人,他其实没几个是记住的。 “没想到你比我想得更无聊,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人身上有什么用?” “宏江前辈,十三队的人已经到生灵池那了!”远方一个小男孩此时喊道。 宏江点着头向另一个崇拜者道完谢,转头对夜一说道:“这不就派上用场了么?所以我没浪费时间。” 灵术院的入学仪式或许可有可无,但毕业式却意义重大。 真央灵术院的创立本就是为护廷十三队输送新鲜血液,所以每当毕业式举行的时候,护廷十三番队都会派副队长或以上的人物过来,物色优秀人才进入自己的番队。 所以毕业式也可以算是简单的入队仪式,每年毕业的学生都要在生灵池先测试灵力等级,然后向自己心仪的番队递交申请。 来到生灵池所处的房间,此时房里的毕业生都整齐的站在生灵池前,注视着他们面前的十二名身穿死霸装,一名外套白色无袖大褂的死神,这十三位就是当今护廷十三番队的全部副队长。 说是副队长及以上,可每年来的都是副队长。宏江看了看,这里面除了那位衣着不同的一番队副队长雀部长次郎外,其余的副队长他都是第一次见到。 “现在开始灵力等级测试!”负责测试的老师见人已经到齐宣布测试开始,“第一个,鹿尾进。” 鹿尾进今天早早便候在生灵池这里,一身白色和服没有一丝褶皱,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来为了今天没少下心思。 “六级半!”测试老师满脸笑容的看着鹿尾,“看来你能够到自己想去的番队了。” 鹿尾没有回答,只是看了看雀部长次郎的位置,毫不掩饰他想去的番队就是一番队。 “干得不错啊,鹿尾!” “以后成副队长可别忘了我!” “这贱民还真的到达六级了,山本大人就不该让平民有踏足瀞灵廷!” 经过六年系统的学习,鹿尾进已经从四级的灵力等级直接提升到六级,除了小部分贵族学生外,其余大部分人都原因亲近他。毕竟在瀞灵廷这个地方,还是以实力为尊的。 “这家伙有点东西的啊。”宏江指着鹿尾的后背继续说道:“我们是不是看走眼了啊?” “心性品德和有没有实力并没有直接关系,最好的例子就是你家山老头,,,”此时的浦原已经有点日后科学怪人的感觉了,说话总是一板一眼的。 “能不能注意下措辞啊,什么叫我家山老头。”宏江汗颜,转头对夜一说道:“你什么看法?” “浦原说得没错。”夜一点点头,马上话锋突变,“不过像这种自私妄为之人,迟早要死在老娘手里!” “呃,你是在为我出气么?” “刑军职责就是抹杀违法的死神,我这是按规矩办事。当然,也有帮你出气的成分,但那只是顺便而已。” 宏江嘴角不断抽搐起来,难道这就是被包养的感觉么?宏江眼睛稍稍向下一瞄,也不大啊,为嘛总想让别人依靠?也不怕把人磕着了。 这六年时间里,宏江三人和鹿尾进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甚至比在剑室里发生矛盾时还要恶劣。 其实鹿尾进不爽的只是宏江,夜一和浦原算是被他给牵连进来的无辜群众。不过二人也没觉得不好,甚至到现在他们比宏江还要敌视鹿尾进。 先不说在剑室中对宏江做的事,在六年学习中鹿尾进也一直在针对宏江。不是正当竞争,而是手段低下的针对! 剑道演练中对着宏江就是一个劲的刺喉咙,白打对练不是插眼睛就是偷桃,走的都是生死对决中下三滥的招数,完全是一副要把宏江弄死的样子。按夜一的话讲就是“没把他当场击杀,我已经很克制了有木有?”。 也不知这场因宏江而起的仇恨何时才能了结,亦或是至死不休,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第十六章 止步不前 说到鹿尾进夜一的心情就不好,再想到刚刚他看着一番队方向的样子是在是恶心。 “这种人还想进一番队,做梦吧!” 夜一骂了一句,转头对宏江继续说道:“你肯定不会允许他进一番队吧?反正我不会让他进二番队的!” “大姐,我又不是你!先不提老头还健在,就算出意外了也不一定轮到我做主啊!” 宏江一脸无奈,二番队是归四枫院家管理的,所以作为未来的二番队队长,四枫院未来家主的夜一是有权利不要哪个人的。 可一番队不一样,只有被五大贵族当代家主,四十六室和全体队长都认同的人才能担任队长。因此就算宏江是山老头的心头肉,但能否接过一番队的大旗还是未知数。 “老头也不给你些特权,真是小气!”夜一嘲讽了一句,眼珠一转继续说道:“要不,你来二番队吧?” “去那干嘛?给你当副队长?” “别这么死板嘛!以咱俩的关系肯定地位平等啊,啥事商量着来!而且,你要愿意入赘,未来四枫院家家主给你坐也成~”夜一把自己都说得脸红了,捧着脸一副娇羞弱女子的姿态。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宏江压根就没看到夜一此刻的状态,以为她还在看玩笑呢。 三人组中,唯一能选择去哪个番队的只有浦原喜助,另外两人的根基就牢牢的扎在一、二两个番队,由不得他们瞎胡闹。 “浦原喜助!上前测试!” 夜一原本还想和宏江好好说道一番,可此时轮到他们三人测试了。一如六年前,由浦原打头,宏江收尾。 随着浦原开始测试,生灵池中的池水迅速漫过第五根竹节,速度不减继续填充池中尚未填满的部分,最后将将填满了整个生灵池。 “六级,满!”测试老师笑着比了个大拇指,继续喊道:“四枫院夜一!上前测试!” 和浦原一样,夜一的测试结果也是六级满。不过两人也有些不同,夜一达到六级满的速度要更快一些。 生灵池的测试极限就是六级满,所以在场的学生都在猜测夜一是不是已经跨过了六级这个界限,毕竟六年前浦原是五级满,而她已经是六级了。 只有宏江知道,这两人现在都还是六级满的程度。并且灵力等级也没有所谓的七级,六级满便是灵力等级的极限了。 当然了,这不代表所有顶尖死神在灵力上都相同。灵力等级代表的更多是灵力的纯度,六级满便是最纯粹的灵力等级了。 再往上就要换种思路,也就是灵力的质和量。这个过程说简单点就是把灵力压缩成高浓度的灵力,并用在日常战斗中。当然实际操作起来会更难,浦原和夜一目前就是卡在了这个阶段。 这种高浓度灵力也被称为灵压,灵压理论上来说是没有上限的,所以也没有等级之分,硬要说的也只会分为队长级和副队级这两个笼统的叫法。 紧接着就轮到宏江测试,不过到他这众人已经没多少兴趣了。六年前就是六级眉,现在妥妥的六级满了,再高也看不出来,反正生灵池也不可能被测炸。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猜到了结局的时候,宏江的测试结局再一次打了他们的脸。不是生灵池真的炸了,而是他并没有达到六级满。 “六级,,,眉?”测试老师害怕自己看错,狠狠揉了两下眼睛。事实证明它并没有看错,宏江的成绩确实是六级眉,和六年前一模一样! 会不会是生灵池出问题了?测试老师想为宏江找个借口,可身为测试者的他很清楚,生灵池没一点问题,这个借口并不能成立。 “天才,堕落了!”测试老师心中暗自悲叹。 不仅测试老师,包括在场的十三番队副队长都是这么想的。和夜一并列,甚至隐隐高一头的天赋,结果六年来寸步未进,实在是说不过去。 学生中间也开始窃窃私语讨论了起来。蝶冢宏江的极限就是六级眉,平民的潜力还是太少了,等等诸如此类的话直接将他的未来定性,判了死刑! “你咋回事?这六年来你不会真没修炼吧!” 宏江刚回到夜一身边,后者急忙询问了起来。对此宏江也不好解释,只是回了夜一个苦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过得太轻松了,当然这不是说你堕落!” 夜一想安慰下宏江,可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怪,急得她一个劲的挠头解释,生怕让宏江误会了自己。 就在此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呦,这不是咱们的大天才么!”。夜一寻声看去,正是一头赤红色头发的鹿尾进。 “六年来止步不前,如此‘天才’真是出人意料,我怕是永远也赶不上你喽~” “想死么?”夜一狠狠的盯着鹿尾,右手握拳传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呦呦呦!好可怕哟!”鹿尾动作夸张的向后一退,边走边继续嘲笑道,“有人出来保护咱们的大天才了!只不过是个,女人?咱们的大天才牙都粘住喽!” 夜一彻底怒了,她现在就要把鹿尾进那张脸给打烂!可脚跟才抬起,她就被一脸阴沉的宏江给按住了。 “留给我!” 虽说灵力等级是山老头计划中的一部分,可硬吃个哑巴亏也让宏江非常的不爽。本来就不爽,鹿尾进这一下彻底把宏江弄火了,恶心他也就算了,还要侮辱夜一?盘他!没得商量! “你打算怎么做?”夜一问道 “毁了他最想要的东西!”宏江见夜一不理解,继续问道:“你觉得鹿尾进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鹿尾进的心愿是什么?这个问题夜一还真没想过,在她看来这人就是个疯子,完全搞不懂他想要的是什么。 “进入一番队。”一直沉默的浦原给出了一个回答。 “没错,他不止一次冲我嚷嚷过要进一番队当山老头的弟子。” “呵,就他?”夜一嗤笑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本来我想着让他进一番队当个笑话看挺好的,但他自己得寸进尺,就别怪我太狠!”宏江竖掌为刀,凌空一斩,语气冰冷的说道:“断了他的念想!” 第十七章 目光 “蝶冢宏江!我要杀了你!” 毕业典礼上,鹿尾进牙呲目裂的叫喊着,高举手中的斩魄刀向不远处的宏江杀去。就在刚刚,他被踢出了一番队,从入队到踢除甚至都没过十分钟!而原因居然只是宏江的一句话,“一番队有我,没他!” 其实在宏江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全场的人都在嗤笑。一番队向来不偏不倚,就算是山本的关门弟子,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排挤人,况且被排挤的还是个潜力无穷的年轻死神。 就连浦原和夜一都觉得宏江是不是气疯了。虽然知道他会阻止鹿尾加入一番队,可二人从没想过他会以这种方式。私底下搞手段都很难成功,现在直接摆台面上了,能成功才怪了。 “那就如你所愿。” 可雀部长次郎的话却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是我们听错了么?甚至直到雀部指着鹿尾让他重新选择其它番队时,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 事实上,就连鹿尾进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在他看来宏江这完全是败犬的怒吼,想来这次总队长会对这个人彻底失望吧,而他即将取代宏江,成为新的总队长接班人。 可为什么雀部长次郎说“那你离队吧”?为什么他指着的人是我?我才进入一番队就被踢了? 诸多疑问在鹿尾心中一闪而过,等到他回过神来,迎接他的是众人怜悯的目光,以及蝶冢宏江那溢于言表的讥讽笑容。原来自己刚刚没听错,一番队真的在自己和宏江之间做了个选择,而被舍弃的居然是他! 这种心愿实现但转瞬间灰飞烟灭的冲击彻底让鹿尾疯狂了,什么法规禁令此刻已被他抛在脑后,他要杀了那个正笑着和自己挥手的家伙,一定要! 现场觉得宏江过分的人不止鹿尾一个,事实上大部分副队长此刻看宏江都是皱着眉头的。可看不惯不代表他们会默许鹿尾的行为,瀞灵廷内不得无故伤害同僚,这是铁规。 出手的是五番队副队长锦户夕美,一个长着褐色长发,身材苗条的女人。在鹿尾即将斩到宏江的瞬间,空手准确的打掉了他手中的斩魄刀,接着一手刀将其打晕过去了。 “这件事,我想总队长会知道的吧?雀部。” “这是一番队内部决议,总队长自然会知道。” “.......” 雀部一句话便将身旁的二番队副队长说得哑口无言,队员甄选本就是各队内部事宜,就算主刑罚的二番队也无权干涉。 “那这个人我们五番队要了!”锦户夕美插话进来,不客气的说道:“雀部副队长应该没什么意见了吧。” “那五番队可要好好培养,别让好苗子走上歧途了。” 场中三位副队长剑拔弩张,其余十位各怀心思。山本可以是一番队的掌权者,可一番队绝不能是山本手中的私有物。 那这次蝶冢宏江的胡闹究竟是一次意外,还是他后面的山本故意为之呢?淡薄了千年之久的山本现在也想争权了么?如果是这样,那瀞灵廷估计要变天了。 之后的新队员选择,即使加入心仪番队的新人也不怎么兴奋。各队副队长更是心不在焉,因为宏江的举动,这次毕业仪式颇有些不欢而散的味道。 ............................. 四枫院家书房中,此刻只有当代家主和结束灵术院生涯的夜一两人。 “夜一,你觉得蝶冢宏江这次是真的嫉妒那个年轻人么?” “嫉妒?这种情绪在他身上永远不可能出现!”夜一坚定的说道。 “从云端到谷底,人是会变的,尤其是年轻人。”家主轻声告诫了一句,洪亮的声音再次出现,“以后对他要保留一份戒心!” 夜一很想反驳,可父亲的话并没有错,从结果上宏江是堕落了,这次明显的排挤也确实荒谬。 但不知为何她还是觉得宏江会再度崛起,甚至有个荒谬的想法,那就是这一切其实是宏江刻意为之的。不过这些话就暂且放在心里吧,她相信总有一天宏江会亲自证明自己。 与此同时四番队队长住所中,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正在听自己副队长的汇报。 “那小子啊,以前可没少往我这跑~”卯之花眯着眼笑着说道:“没想到一转眼都从灵术院毕业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啊!” “队长,该关注的点不是这个吧!” “我们四番队只需要做好分内事就好。不过这次居然有这么多人进入四番队,下次招新你就继续去吧!” “,,,” 八番队队舍中,两位队长正盘膝对坐。 “咱们这个小师弟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真想叫他过来喝酒!”京乐春水大笑着说道:“不过他今天估计是没时间喽~” “我说你啊,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浮竹十四郎扶着头一脸的无奈。 “你瞎操什么心啊!”春水仰头喝了口酒,继续说道:“雀部能允许宏江这么闹,肯定是山老头默许的。” “就是因为老师默许我才担心,不知道老师到底是什么意思。” “山老头要想权利早就行动了,何必多次一举?所以我估计原因还是在咱们这个小师弟身上!”春水严肃的回道。 浮竹想了想,这话说得确实没错,如果春水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山本很可能是想把宏江隐藏起来。但测试结果所有人都看到了,宏江六年来没有成长,这可不是不修炼就能做到的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山本用某种手段欺骗了生灵池,但这种事真的能做到么? 想到生灵池的不仅有浮竹十四郎,刚加入十二番队的浦原喜助也在向眼前这个紫发丰腴的女人询问,她就是生灵池的制作者,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 “生灵池是测试灵力等级也就是灵力纯度的工具,方法就是将极少的灵力再分解达到和最低等级灵力同等的效果,最后通过生灵池以量的形式表现出来。” “那有没有方法欺骗生灵池?比如通过控制输入灵力?”浦原继续问道。 “理论上是有可能的,但能做到这一步的人我还从没见过。”桐生见浦原还有疑惑,便更详细的解释了一番。 简单来说,生灵池其实是靠死神在无意识下的灵力防御进行测试的。为了避免人为控制等级,生灵池托手台的攻击已经弱到无法察觉的地步,而以此触发的自主防御的灵力也少到了一种极限,无论纯度高低,身体能释放的最少灵力就只有那些,桐生称其为单位灵力。 以此为前提,要想瞒过生灵池首先要有意识的控制住身体的自我防御机制,同时还要有能力将单位灵力再分解减少。 这两个要求一个比一个难,前者或许少许顶尖死神能做到,可后者就连对灵力研究最深,操控最熟练的曳舟桐生都做不到。 如此看来,宏江要么已经成长到无法想象的地步,要么就是单纯的堕落了。不过,那家伙向来给人惊喜,这次说不定也一样?浦原心中想着,嘴上的笑容更深了。 .......................... “就这些么?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摆着手说道。 “是!”锦户夕美鞠了一躬后,便离开了队长住舍,不过眼下她还有另一个地方要去。 几分钟后,锦户来到一座队舍前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直接拉开门进去了。 房间的主人是个第一眼看上去就给人舒服感觉的男人,黑框眼镜,脸上总挂着温柔的笑容,一头棕色卷发也让他在温和中也带了此慵懒的气息。他便是五番队三席,蓝染惣右介。 “副队长看上去是有心事?” “叫我夕美就行,那个鹿尾进确实很不错,我把他带到队里了。”锦户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今天的事跟蓝染讲讲,“不过今天也发生了些不好的事。” 蓝染给锦户倒了杯茶,静静的听锦户讲述了今天的那场闹剧。 “看来那个蝶冢宏江还真把自己当成一番队的太子了。”蓝染笑着调侃道。 “谁说不是呢!而且雀部还真就同意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锦户说着,感觉越说越气,直接一口将杯中的茶饮尽了。 “或许总队长也是同意的。”蓝染见锦户一脸沉重,连忙转移话题,“如果我在场的话,可能就不会出手救蝶冢宏江,让他受点苦,给点教训。” “估计在场的人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到最后也只有我出手了。就像你说的,鹿尾是个好苗子,因为这种事受罚实在太可惜了。” “最后才出手,那小子估计吓坏了吧?” “哪有!估计是知道雀部会救自己,所以表现的很淡然吧!”锦户嘟着嘴回答道,紧接着问道:“你说,总队长不会想把一番队未来给到蝶冢宏江手里吧?” “看接下来他会受到什么惩罚,这才会代表总队长真正的态度!”蓝染看着杯中的茶水漫不经心的答道,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仅是蓝染,瀞灵廷中此刻有无数双眼睛都集中在一番队中,等待着山本要如何处置宏江。 而随着第二天关于宏江具体处置的消息传出后,无形的风暴也由一番队正式向瀞灵廷扩散开来,像是一种信号,一场大变恐怕不就后就要到来了。 第十八章 流魂街 暂时取消蝶冢宏江挑战席位的资格,令其驻守流魂街一百五十年,驻守任务结束后才可正式入队。这就是关于处置宏江的最新消息。 所有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脑子里都是蒙圈的。表面上听起来又是取消资格,又是驻守流魂街一百五十年,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可实际中完全不是这样。 取消资格只是暂时,驻守流魂街也没有说明驻守在哪个区,宏江要想的话完全可以在瀞灵廷外支个棚,虽然要一百五十年,但对于死神来说一百五十年也只是弹指一瞬。 与其说这是对宏江的惩戒,还不如说是放他去度假远离是非之地的保护手段,这其中的偏袒不言而喻。 或许是传出的消息不尽详实,毕竟以山本的智慧,就算是袒护宏江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但亲自求证后,上面的命令确实是山本当着一番队全体队员宣布的。 这会是山本在表态么?一番队从此后不是瀞灵廷的一番队,而是他山本元柳斎重国的?凌驾于五大贵族的势力真正的瀞灵廷之主?! 没人能猜到现在山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只知道这个总队长变了,瀞灵廷恐怕也要变天了。 而引起这一切的宏江,此刻已经离开瀞灵廷。准确的说他在昨晚就动身离开了,当然不是为了避难,而是执行任务的同时磨练自己。 这次毕业仪式上踢除掉鹿尾进的确是宏江临时的举动,按照原本的计划,等宏江进入一番队后,山本便会以疏于训练为由勒令宏江闭关,然后宏江便会以另一个身份行动,以便混肴视听。 可事都已经做了,再责备宏江也是于事无补,而且他这次的临时起意如果处理好的话,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此刻的瀞灵廷表面风平浪静,可实则内忧外患,暗潮汹涌。于外有死神永远的敌人——虚,于内则是护廷十三队由杀手组织转变为瀞灵廷权利中心之一后,这块蛋糕可是有很多人眼馋的。 同时还有非友非敌的存在,这样的局势已经持续了一千多年了。这些在山本眼中的毒瘤暗伤,如果不能一次性解决的话,那残留下的那一方肯定会隐藏的更深,为此山本也是束手束脚,深感无力。 不过这种苦恼也是相对的,在对方眼里山本何尝不是那块拦路的巨石?那如果现在这位瀞灵廷的定海神针出了问题,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蛆虫会不会跳出来行动呢? 答案是肯定的,想通了这点的山本知道,这场闹剧也许会成为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能打破僵局,破而后立的机会! 这样一来计划就得变了,这对师徒合计了五六个小时,最后决定兵分两路。 山本自然是要留在瀞灵廷这个风暴中心,而原本关禁闭的宏江则会走出瀞灵廷,这也是那条处置命令出现的真正原因。 流魂街,尸魂界除了瀞灵廷外唯一受到死神保护的地方。环绕着瀞灵廷的流魂街分为东、南、西、北四个街区,每个街区从内到外又分为八十个区总共三百二十个区。 所以虽以街为名,可为容纳现世亡者之魂而存在的流魂街,规模绝对是现世中任何一座城市都无法比拟的。 现世亡魂由瀞灵廷中死神魂葬后,其灵魂按照死亡前后在流魂街不同区生活姑且也称之为人吧。 可流魂街虽说巨大,但容纳从到今所有的亡者之魂也是力有不逮的。而自古只有三百二十区的流魂街之所以还没人满为患,全都依靠着宏江此刻所处的位置。 流魂街北街第八十区—更木区,流魂街最边缘的位置之一,一个完全没有城市痕迹,堪比地狱的地方。 前面说过,流魂街受死神保护,可较之茫茫多的凡人,死神的数量毕竟有限。所以越远离瀞灵廷的地方就越荒凉,治安也就越乱。 七十区以上的地方就已经是杂草丛生的野外,完全的法外之地。而最远的八十区,死神都不将其视为流魂街的一部分,而是叫它的另一个称号—杀戮之原。 这里有被称为流民的人,也有虚,但就是没有同类这个概念。无论你是人是虚,在这里都是近乎于虚的存在,想活下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击杀眼前一切能动的存在,吞噬他然后壮大自己,以求能进入流魂街前七十区,成为平民。 不过与虚不同的是,这里的流民不会轻易进攻死神,黑色的死霸装是这里的安全通行证。 可这不代表他们对死神就是尊敬的,就宏江一路走来,便遇到不少看着他流口水的流民。他相信,如果自己现在不是在走而是重伤倒地的话,那这些人肯定会涌上来把自己大卸八块!对他们来说死神可全身都是宝,吞噬死神有概率获得灵力,就算只是抢到把斩魄刀,所换来的财富也足够在流魂街任何一个区生活。 乱是乱,可在更木区的死神绝对不算少,这里是虚进入尸魂界捕食的重灾区,各番队都会在这里安插人手,保护尸魂界的同时也起到历练的作用。 但战斗毕竟不是儿戏,敢入侵到尸魂界的虚也不是寻常货色,所以死神在这也不是绝对安全的,一部分是死在了虚口中,另一部分则是重伤后被附近的流民趁虚而入丢了性命。 不过他蝶冢宏江会给流民这种机会么?好吧,这个还真说不准,虽说宏江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真要挂了也没法读档重来啊! “早知道就把另一把刀也带来了!”宏江心中暗想着,当然他也跟老头提过,不过被无情拒绝了,所以这次他只带了甲鬼过来。 不过老头也说过,自己要是一心要跑的话整个尸魂界没几个人能留下他,但那几位都不太可能出问题。当然虚圈也有能留下他的存在,不过那种级别的存在也不会轻易出现,总体只要他不作不头铁,活下去并不难。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放松了不少,毕竟他也不是啥温室里的花朵。可就在此时,一道剑光从他左方出现,直逼他的面门。 还真有不长眼的东西啊!宏江左手一抹,将腰间的甲鬼连鞘抽出,挡在了那道剑光之前。 剑光隐去,这是一柄刀刃尽是缺口的长剑,剑尖正刺在甲鬼的刀鞘上,看样子是被宏江挡住了。 可只有宏江知道对方在碰到刀鞘的那一刻就收住了力气,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感觉到任何一丝的冲击力。 高手!单凭这手收放自如,宏江就知道剑的主人不简单,只是不知道这次试探到底为何,他究竟是敌是友? 第十九章 战斗狂人 顺着长剑看去,剑的主人是个瘦骨嶙峋穿着破烂的年轻男人。一头如枯草般凌乱的长发挡住了大部分的五官,脸上尽是暗红色的污垢,不清楚到底是血还是泥,亦或是二者都有。 “我就知道,穿这样衣服的人都不弱。”长发下的嘴一张一合,那声音低沉且嘶哑,“不过你比他们要强得多,还不赖。” “之前那些死神都被你杀了么?”宏江审视着眼前的长发男人,很典型的流民打扮,但身手不像。说出的话虽然嚣张,但并不是假话,如果是一般死神的话,刚刚还真有可能被他斩了。 “有些人太弱,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我刺穿了。还有很多接住了,陪我稍微玩了玩,但大多数也不怎么尽兴。”男人微微抬头,语气中充满着怀恋与享受。 从他的讲述中宏江也了解到,男人所享受的不是杀戮,他真正享受的是势均力敌的战斗,生死一线的搏杀。男人对生命并不看重,无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只要有趣,自己这条命给了又何妨?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这次我想应该能玩得尽兴些!”男人说着,身上爆发出一股凌厉之气,手中长剑一转,从下方向宏江斩去。 疯子!宏江这下也动火了,抬起右脚便向剑锋踩去,左手中的甲鬼早已消失在剑鞘中。 “践踏吧!甲鬼!” 黑色的长靴与银色的长剑在半空中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双方一时间谁也无法再进一步,就这样僵持住了。 “对!就是这样!”长发男人兴奋的吼道:“变来变去的!和你们这些人战斗实在太好玩了!” “那就让你见识点更有趣的!” 宏江脚踝一动,将脚底长剑挑开,右手空握直奔对方面门。甲鬼重新化为黑色短刀倏然出现在手中,带起一片血花,长发男人这次算是中招了。 如果这一刀刺实的话,那么长发男人的脖子肯定会被刺穿,直接当场殒命。可奇怪的是他在最后一刻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居然诡异的摆了下头,马上向后跳开,甲鬼也只是在他脸上留下道伤痕罢了! “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男人大笑着没有丝毫慌乱,嘴角都快开到耳朵附近了。 男人癫狂的模样让宏江都不禁一阵心颤,眼前这个人不会因为受伤而恐惧,是个真正的战斗机器! 想停下这架战斗机器,唯一的办法就是毁了他!想通了这点,宏江直接瞬步逼上,和他废话纯粹是浪费时间! 甲鬼的战斗讲究一个连贯、天马行空。空手挡剑,转而短刃夺命这种匪夷所思的操作,在甲鬼无释放速度的特性下都可以成为现实。 借由这种特性,甲鬼的战斗节奏与寻常都不同。按山本的话讲就是,整场战斗如置身于深海暗流,看似无序杂乱,实则招招致命,杀机四伏。 主动发难的宏江这次将战斗节奏牢牢的把控在了自己手中,男人也没多退缩,短短数息二人便已经过了上百招。 而这种如深海暗流般的打法也让长发男人吃尽苦头,此刻大半衣衫被血浸红,已经快成了个血人。 但宏江此刻的心情却不轻松,对方的确已经是个血人了,可只有他知道,从开始时能威胁到对方的要害,到现在他只能偶尔在一些无足轻重的地方留下点小伤。 眼前这个男人在以惊人的速度适应着战斗,甚至还有点要重新掌握主动权的意思! 砰!男人的长剑再次被宏江用拳套架在肩头,宏江也不迟疑,空着的右手直击男人的咽喉。而这次男人却没有闪躲,左手握拳直接对了过来。 “这条手不要了么?”宏江语气冰冷的问道。 “有本事你就拿去吧!哈哈哈!” 两只拳头就这样硬生生撞在一起,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二人手上同时发力,脚下一松,借着对方的力各自向后退开,拉开了距离。 “看来我这条手臂你暂时还拿不走,嘻嘻!”男人轻松笑道。 宏江此时面无表情,看似波澜不惊,心中却早已翻江倒海。看这样子对方已经摸到了甲鬼的弱点,但就是不知道理解到什么程度了? “我在想,对付你应该有两种办法,第一种就是拉远攻击距离!” 男人说着,白色的灵力缠绕在长剑之上,然后随手一挥,剑上的灵力随着斩击如同波浪向宏江袭来。 宏江眉头轻皱,右手握拳,白色的灵力同样覆盖在甲鬼拳套上,重重一拳打在了面前的灵力斩上。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狂风带着沙尘碎石向四周肆虐开来。扬尘散尽,以两人为中心,方圆一里已变成寸草不生的土地。 “这就是你的办法么?除草倒是蛮方便的。”宏江嘴上讥讽道,可心里并没有那么轻松。 距离确实是甲鬼的一个弱点,六年前夜一也提过,只是没那么致命罢了。可既然男人说有两种办法,那另一种会不会就是他怕的那个呢? “你当然不会是随便挥两下剑就能打发的角色。”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你的刀变得慢一些,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吧!” 话音未落,男人便再次举剑斩来,宏江只得举起左臂抵挡,一如两人分开前的模样。 “脖子或是心脏,随便挑你喜欢的地方刺!看到底是你先变成两半,还是我先被刺穿!”男人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大了一分,咧着嘴笑道:“或者咱们会同时死?这也说不定!哈哈哈!” 甲鬼的最大弱点被找到了!宏江面色铁青,右手化掌拍开男人的长剑,向后一跃,再次拉开了距离。 宏江的这套战法所依靠的就是甲鬼的无转变速度,这也是甲鬼最大的优点,没有它甲鬼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把斩魄刀了。 但有时候最大的优点也会是最大的缺点,甲鬼便是如此,快速的形态转换看似是攻守兼备,可实际上甲鬼能做到的只是攻守切换,而且是非常极端的攻守切换。 这怎么解释呢?简单来说刀和其它形态只能存在一个,你可以在一瞬间发动致命进攻,但此时你的防御也会瞬间消失! 所以说甲鬼擅长于以命搏命,但同时也最怕以命搏命的打法。因此宏江之前在接到对方攻击后,都会发力挡开,同时空着的手会发动进攻,以此避开那一瞬间的防御丧失。 可如果敌人死死黏住自己的话,那宏江是不敢转换甲鬼形态的。就好像刚才的情况,如果他敢把甲鬼变回短刀,那么第一次他会被削掉左肩,第二次直接变成两半!所以那时,他不是不想要对方的手臂,而是不敢! 这种时候就要用另一套打法了,那就是舍弃短刀变化,使用粘之即分的白打手段。 不过这就是真的肉搏没有一点取巧的可能,况且以宏江现在这半吊子的白打,用这种打法无疑是送死。 那或者暴露自己的鬼道手段?宏江相信,以男人刚刚的表现,他有把握不给对方适应的机会,直接瞬杀! 就在此时,宏江感觉到后方有人接近,数量不少,有五六个的样子。宏江嘴角一抬,笑着说道:“和我一样的人赶来了,你还要打么?” “他们会插手我们的战斗么?” “我想会的。而且袭击死神,可是大罪。” 男人撇了撇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把手中的长剑直接挂在腰间,看样子是打算停手了。 “你叫什么,我以后去哪能找到你?”男人问着,看来还想和宏江再战一场。 “蝶冢宏江!至于去哪找我?”宏江坏笑起来,指着瀞灵廷的方向说道:“那个方向,有个叫瀞灵廷的地方,未来我会在那里的!” “那里么?我知道和你穿一样衣服的人都从那来的,那里肯定会更好玩!” 男人说完就直接转身离开了,宏江看着那人越走越远的背影,心中不由一阵暗爽。傻孩子啊,希望能看到你在瀞灵廷浴血奋战的身影!不对,可能再也没机会看到你了,真是爽啊! “对了!问你件事!”男人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对宏江喊道。 “额,,,你问吧!” “你为什么不叫剑八!” 这傻孩子还知道剑八?宏江表示自己被惊到了。准确来说,剑八不是个名字而是个称号,给予瀞灵廷最强死神,代代相传的称号。 当然这其中是有吹嘘成分存在的,据宏江前世的经验,历代最强死神就没有得到过剑八称号,比如现在的山老头。 所以准确来说,剑八其实代表着剑术最强的死神。虽然听上去一样很唬人,但其代表的实力就大大的打了个折扣。 “因为我不是瀞灵廷里的最强死神,所以不能叫剑八!” “还有更强的么?”男人若有所思,继续喊道:“那你告诉瀞灵廷剑八,我以后会去挑战他的!” 宏江听到这话都乐了,神特么瀞灵廷剑八,到底是谁告诉他哪里最强就要起地名加剑八的名字的?但宏江并不打算纠正他,相反还会把这话原封不动的说给那位‘瀞灵廷剑八’,到时候的场面,一定很火爆! “行啊!但你总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啊!” “剑八!我也叫剑八!不过我是更木区最强,所以,,,” 剑八是最强的人,这傻缺起名又是地名加剑八的格式,所以就是更木区的剑八,,, 不太对啊!宏江心中浮现出一个名字,但怎么都没法和眼前这个狼狈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应该不是吧,,, “所以我叫更木剑八!”剑八转过身,挥着手继续说道:“那么以后瀞灵廷再见了!” 完了!彻底完犊子了!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这货就是更木剑八! 更木剑八,未来瀞灵廷十一番队队长,战斗狂人,整天闲得无聊以找人打架为乐的主! 想到这宏江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引起更木剑八的兴趣,他算是摊上大事了!还有那位瀞灵廷剑八,宏江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说声抱歉了,一不小心送了只狼过去,这谁能想得到呀。 第二十章 欢迎来到杀戮之原 宏江刚目送着更木剑八的背影消失在远方,便被五个黑影包围,从穿着上看和他一样,都是死神。 “你?是哪个番队的?” 为首的中年男人目光不断扫过宏江,和自己一样都是死神,只是从未在瀞灵廷见过。 “一番队,蝶冢宏江。” 照理说宏江即使没闹出那档子事也是瀞灵廷的风云人物之一,总队长的关门弟子,整个瀞灵廷的人或多或少都关注过他。 不过在更木区驻守的死神在这一呆就是上百年的时间,而宏江出现的时间满打满算也就二十来年,所以为首的中年男人是很可能没听过他的名字的。 “一番队来的,实力倒挺强的!”中年男人笑了笑,收起手上的斩魄刀继续说道:“我们是十一番队的,我叫上泽尻玉。” 紧接着上泽便向宏江介绍身边其它人,眼前的五个人都是十一番队驻守在更木区的队员。当然十一番队在这的人手远远不止他们。 事实上除了主管瀞灵廷安危及监督各队的一番队,以及主管刑罚的二番队外,其余番队在流魂街八十区都有队员驻扎。 这些队员来此后也是同自己番队的人一起行动,除了主后勤治疗的四番队外很少与其它番队往来。不是说各番队彼此敌视,只是这与护廷十三队各自相对独立的制度有关,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而十一番队在其中又属于一个特例。以历代剑八为首的十一番队好战、单纯、讲义气,以强大的实力为荣。是护廷十三队中队员数量最多,整体战力最强的番队,也是投身在流魂街八十区队员数量最多的番队,并以此为荣。 他们不会轻易让其余番队的人插手属于他们的战斗,如果说其余番队是因为制度的原因表现得排外,那他们就是单纯的鄙视弱者从而与其它番队显得格格不入。 也因此一路上他们对宏江显得格外热情,不是因为宏江天才的名号,也不是一番队队员的身份,只是因为宏江的实力足以让他们对眼前这个年轻人产生足够的好感。 “刚从灵术院毕业就能来这,看来山本总队长很看重你啊!” “额,算是吧。”宏江手指轻挠脸颊,这个话题谈起来可太尴尬了,得赶紧转移一下,“上泽,我们现在要去哪?” “瞧我,都忘了说正事。”上泽重重的拍了下脑袋,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先去驻扎地,然后看哪里出现虚再赶去解决,更木区的生活一向是这样的。” “驻扎地?可我听说在这里是不存在驻扎地的。” “看来做过调查。”听到宏江的提问,上泽稍微顿了下瞥了宏江一眼后,脚步又动了起来,“你也知道这还有个称号,叫杀戮之原吧。” “知道,四个八十区都有这个称号,因此要想在这建立稳固的驻地,至少需要三名队长以及副队长长期驻扎在此。” 上泽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起头来。宏江这番理解对也不对,想要稳固所有的杀戮之原就要让瀞灵廷中的队长倾巢出动,而这明显是无法做到的事。 可如果只是分出三个队长和副队长镇压一方,瀞灵廷还是负担得起这份战力的。但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也是因为分出这份战力后杀戮之原的局势会更加紧张。 自尸魂界出现之始,瀞灵廷便是尸魂界的中心,这里是尸魂界中灵子浓度最高的地方。以瀞灵廷为中心向外的地点灵子浓度不断降低,而到了杀戮之原,灵子浓度更是只有瀞灵廷的八分之一,也因此死神不会在这里投入太多的精力。 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广袤无边的杀戮之原是尸魂界的边界,死神永远的敌人—虚很容易入侵到这里。 甚至有种说法,杀戮之原的尽头便是虚的住所——虚圈。不过自瀞灵廷创立1700多年来没人能走到杀戮之原的尽头,这种说法也就渐渐地不了了之了。 虚的本能是吞噬灵魂,人界现世是他们的猎场之一,而拥有大量高质量灵魂的尸魂界更是让其趋之若鹜。 以守护灵魂轮回为己任的死神不能放任虚在尸魂界肆意妄为,所以来到杀戮之原猎杀虚。但死神的出现又吸引了更多虚的入侵,双方你来我往,除非一方彻底消亡,不然杀戮的死循环将一直持续下去。 瀞灵廷周遭连同流魂街六十区无法轻易入侵,但来到杀戮之原那死神的主场优势将荡然无存。由此可知,就算调三个队长和副队长过来,虚圈那边自然会有更高等级的虚入侵,队长和副队级的灵魂有得是虚想要。 若真陷入这样的禁地,死神们不光拿不下杀戮之原,身为尸魂界基石的流魂街也会倍受侵扰。所以要想真的守住杀戮之原,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整个瀞灵廷搬过来,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 好吧,听完上泽的分析后,宏江才知道虚对尸魂界的威胁有这么大,本以为对方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谁想到人家也是这么想的,还真是巧了。 “那我们现在到底是去哪?”杀戮之原没有驻地,那上泽现在是要带自己去哪呢?宏江心中不免一阵疑惑。 “固定驻地没有,但临时的还是必不可少的。”上泽说了一句,又撇着嘴补充道:“至少对四番队那群废物来说。” 杀戮之原中没法建立固定驻地,因此补给和治疗全部都依靠在此的四番队队员。 如果说十一番队是瀞灵廷战力最强,那负责后勤治疗的四番队就是战力底线。虽不至于是手无缚鸡之力,但碰上两倍于队员数量的虚是肯定有伤亡的。 用大量的人手保护四番队在这行不通,可补给治疗对此地奋战的死神至关重要。基于以上因素,在每个区的杀戮之原的四番队队员固定为五名。 平时大部分时间这五名四番队队员会分五个大区域,掺杂在各番队小队中行动,至于跟随哪个小队全靠抽签决定,未免带有意识的虚摸到规律。 当该区域伤员到达一个界限时,该区域内的所有死神会临时聚集进行整修,整修的地点也就叫临时驻地。 临时驻地的持续时间不会很长,一般也就四五天时间。之后该名四番队队员会再次更换小队然后分散,避免大量虚聚集形成大规模战斗。而这次临时驻地刚组建一天,离宏江和剑八打斗的地点也不远,算是被宏江撞上了。 “还有那些流民,一群只会添乱的白眼狼,真不懂救那些废物有什么用!四番队那群人就会添麻烦!”上泽说着说着,又回到了对四番队的谩骂上,在他眼中这个队的存在就是瀞灵廷之耻。 对此宏江也只能讪笑着搭两句腔,这种战力鄙视不是一个救了命就能扭回来的。 伴随着上泽的吐槽,没过多久,一行人便来到一片树林中,林中大概有四十来名死神。地上躺着十来个,满身缠着绷带,更多的正抱着斩魄刀靠在树干上闭目养神。 没有休息的帐篷,甚至躺在地上的伤员身下都没垫任何东西,这个没有一点生活气息,无法给人一丝安全感的地方,就是死神的临时驻地。 感谢各位了! 刚看到收藏破三百,说来有些丢人,不过这是我之前梦里才敢想的数字。你们能看,就是我写下去最大的动力!感谢把这本书放入书架的各位了!谢谢! 第一次都是值得纪念的,所以我想了两个办法,纪念的同时也想尽绵薄之力回馈下各位,各位可以选一下。 第一是三个主要死神配角的征集,两正一反,能力什么的我都设定好了,但还能改。你可以把名字和希望的能力发给我,到时我会把思路跟你谈,我们总结出一个最终方案。 第二很简单,就是简单粗暴的明日两更,且有一章是4000字大章节。 大家二选其一,可以在章评里讲,截止明早八点吧,如果没人的话自动发两章。 最后再次感谢看这本书的人,希望各位能喜欢我带来的故事,不喜欢的地方也告诉我,我会酌情更改。 万分感谢! 第二十一章 最强的人来最强的队 宏江等人的到来成功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尤其是几个藏在树干后穿着破烂、满身污秽,目光中满是贪婪的流民。年轻的宏江在他们眼中仿佛一座行走的宝藏,一顿丰盛的晚餐,年轻是这里最不该有的东西。 “再看?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珠子给挖出来!”上泽的警告起到了些作用,至少流民们不敢像之前那样直勾勾的看,只是藏在阴影处偶尔撇两眼过来。 上泽见此状况也深感无奈,他很想将这些‘东西’给斩了,可惜这里有太多‘仁慈’之人,为这点小事起冲突实在犯不上。 而对于被窥探的宏江,上泽也只能耸着肩安慰道:“别在意,一群秃鹫而已,不到死的边缘他们都不敢靠近你。当然如果你伤到动都动不了,最后死在他们手上也只能算你倒霉,杀戮之原最不缺的就是赠予死亡的存在。” 宏江不可置否地摊着手笑了笑,对此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输了死了总不能怪敌人卑鄙,只能怪你自己技不如人。 “上泽,怎么就带来了一个?”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宏江寻声看去,声音的主人也是个男人,从树上跃下,正好落在他的面前,眼珠上下翻动打量着自己。 “这次的新人就活了一个?是你小子拖了后腿么?!”男人说着,眼神变得凌厉起来,身遭散出淡淡的杀气,原本还在偷看的几个流民都害怕的下意识躲了起来。 “最近还有人要来么?”宏江摊开手,一点都没受到男人杀气的影响,笑着说道:“可能是因为他们太慢,而我不想被拖后腿,所以就先来了。” 男人眉头微皱,虽说杀气只是久经杀戮后杀念的一种外露,对战力没有直接影响。可对刚来此的新人,这种直勾勾的杀念一般都承受不住。他还记得自己刚来杀戮之原时就被前辈好好的上了一课,那时的他可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没受影响,还能笑着顶撞自己,有意思。男人想到这,嘴角不由得微扬起来,这样的人会是拖后腿的人么?说出去他自己都不信。 “看起来有两下子嘛,小子!”男人说着,右手摸上腰间的斩魄刀,“正好闲得无聊,陪我稍微活动活动?” “别!你要想活动可以自己溜达溜达,别拉上我!”宏江连忙摆着手拒绝,见个人就约架,这些人成天打打杀杀,不烦的嘛! “山形你可打不过他,刚刚他可是把那个更木剑八给打跑喽。”看戏的上泽这时候出声了,也帮宏江解了围。 “真的假的啊!”唤做山形的男人见上泽点了点头,一脸惊讶的看着宏江说道:“我滴个乖乖,咱们十一番队这届新人也太猛了!” 宏江眼睛往下看着自己的脚,抿着嘴不知该说什么好。就你们十一番队猛!这么牛掰咋不占领虚圈去啊! 上泽看着宏江一脸吃瘪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山形,这小子可不是咱十一番队的人,哈哈哈!” “怎么会呢?这么强的小子队长也能漏了?哦不对,负责招人的是五助,那小子难道是瞎了嘛!”山形自己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丝毫没管一旁正交头接耳的宏江和上泽。 “这个人的话一直这么多么?” “一般不说话。”上泽扶着下巴,微微摇头后接着说道:“但只要说起来就跟娘们撒尿似的,不弄完根本不可能提裤子。” 原来是个喜欢装酷的话痨啊,宏江转头看去,一下子就对上山形那贴着自己的脸,吓得他差点一拳怼上去。 “小子,你现在是哪个番队的?” “一番队,还有,能不能离我远点?”宏江也是醉了,两个大男人贴这么近很恶心的好不好! 宏江的话并没有让山形收敛,反倒是贴得更近了,“一番队?一番队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来我们十一番队!” 原本关注这边的人并不多,结果山形这一嗓子喊出来,全场所有死神的目光都集中了过来。从不来杀戮之原的一番队队员,这次过来是为何事? 山形脑子里可没想那么多,他现在一心想把宏江给挖过来。要知道在更木区,更木剑八的名号可是很响的,这里的人没少被他虐过。 而眼前这个人很明显的生面孔,至少百年前瀞灵廷没这号人物,也就是说这小子成为死神不足百年。潜力无穷,绝对的好苗子,这样的人一定要尽可能留在十一番队,最强的人在最强的队,这在山形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 “小子,你渴望战斗么?” “额,其实不太渴望,,,” 这小子斗志看起来有些不足啊,看来还得加点猛料! “那你想成为副队长甚至是队长么?” “这个倒有些兴趣。”宏江点了点头,队长的白色羽织还是很帅的。而且平时没事逛逛街,装装逼,随心所欲,挺吸引人的。 “那就来我们十一番队啊!”山形拍着宏江的肩膀,大声说道:“只要你实力够强,副队长还是队长随你当!队长还传承剑八称号,买一送一绝对的赚啊!” 上泽听到这话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小子把队长和剑八当什么了?还买一送一!让队长知道绝对会把你腿给打断的,而且是两条! 山形可没想那么多,还在一个劲的说着自己的看法,“但你呆在一番队就不同了,最多最多当个副队长,队长就别想了,没机会的。” “这怎么就别想了?” “你还想打败总队长啊!”山形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怪声怪气的说道:“等你变成千岁老爷爷没准有机会,毕竟年轻,熬死老家伙还是有机会的。” 噗嗤!宏江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鼓励别人挑自家队长,说山老头是老家伙,这人真的是啥都敢说啊! “所以,小子如果你想当队长的话,就转来我们十一番队吧。” “不用了,我在一番队呆得挺好的。” “为什么?”山形疑惑道:“不想当队长么?” 宏江还没解释,一个低沉的嗓音出现,解答了山形的疑惑。 “山形,你面前站着的可是一番队的太子爷。” 一个身着死霸装,发色灰白的男人正缓步向宏江走来,刚刚的话便是出自他口。来到宏江面前,又拍着脑袋说道:“不对,应该是咱们瀞灵廷的太子爷。” 宏江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的脸上尽是不掩饰的讥讽,耷拉着的双眼中充满着戏谑,看样子瀞灵廷的消息已经传到这了。 第二十二章 你知道哪个神最讨厌么? 正午时候,炽烈的阳光被云彩切割,一块块洒在广阔的平原上,今天是个好天气。 明明是一天中最让人犯困的时候,但此时平原上却无丝毫静谧之气,数十个形态迥异、胸口有圆形空洞,面覆不同白色面具的生物正嘶吼着攻向正中的一个男人,这些生物是尸魂界的入侵者——虚。 被这些虚围困的男人一身死神打扮,刚一拳将面前酷似山羊的红色虚揍飞,后方一只通体棕色、宛如一只无毛长臂狒狒的虚又贴了上来。 同时左右两边各有一只虚也张着嘴冲了过来,巨大的阴影伴随着腥热的呼吸瞬间而至,下一秒他就会血溅当场,被撕得四分五裂! 不过男人可不这么想,身子顺势往前一倒,左右后方三只虚就撞成一团,咬了个空。 这还不算完,男人腰上使力,双脚并起向上一踹,三只虚的下颌被强制合上,如塔盾般大小厚实的牙齿撞得粉碎,看起来这一下挨得可不轻,而原本被三张大脸掩盖的晴空再次洒下光芒。 不过这光也就出现了不到一秒钟,就被八张白色面具再次阻挡,为首的是那个山羊红色虚,原来是剩下的虚赶到了,人头大小的粘稠液体顺着嘴角淌出,它们已经准备好饱餐一顿了。 “咦~!别把口水流到我身上啊!” 男人大叫着,双手一撑把他眼里的脏东西踹开,整个人也随之倒立成一个‘1’字。接着两腿一分手臂一扭,黑色风暴骤起! 几乎同时,围成一团的虚们齐齐斜飞出去。 砰!砰!砰!砰!… 十一声巨响为这次失败的围攻划上句点,十一个冒着黄烟的巨坑凌乱的分布在男人周围,但没有一个是在他身遭十五米内的。 “真是遗憾啊!就差一点点!”男人睁大右眼,目光透过拇指和食指间的细小缝隙,大声说道:“就差这一点点,我就要被你们吃了呀!都努力一点啊!” 这是什么情况? 如果有旁观的人或是虚一定会发出这样的疑问。明明是死神但却在鼓励着虚吃了自己,难道是不想活了在寻死么? 男人当然不是在寻死,虽然下巴冒出了胡茬,脸上多了些疤痕,但面容并没有变化太多。熟悉他的人还是能一眼认出来,能一口将他的名字喊出—蝶冢宏江! 离开瀞灵廷已经有五年了,或者六年?宏江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开始的时候他还会算日子,可自从漏算第一天后,时间对他就只是个模糊的概念了。 杀戮之原的日子不比瀞灵廷,碰上虚后有时一打就是几天,时间的流逝在这着实没什么意义。 这些年来宏江一直都是独身一人,当然不都是在杀戮之原战斗。老头的命令是让他驻守流魂街,并没固定在哪个区驻守。因此偶尔他会回到四十区左右的位置修整疗养一番,不过大多时候他都是在杀戮之原中历练。 其实在杀戮之原中有个照应肯定更好,但这是对普通死神而不是他蝶冢宏江! 宏江笑着把冲到面前的虚一巴掌拍走,立刻转身一个摆腿,扫飞在身后独角人形的偷袭者。没人打扰很多事做起来会方便很多。 “怎么又不行了啊!配合再紧密一点,一个个的来我都快睡着了唉!” 没人打扰很多事做起来会方便很多,就像此刻一样,如果身边有其它死神,那么眼前这十一只虚早都没了,哪还能起到训练的效果啊。 这些年来宏江除了执行山老头给得任务外,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白打的练习上。不释放灵力,纯粹靠甲鬼和肉体力量,以白打的方式和虚群作战。 这样的训练效果很明显,宏江的白打之所以会成为白给,主要是因为他打之前一定要在脑子里先过一遍招式,简单说就是太拘泥于套路。而这就导致对实力低的人效果拔群,但碰上像夜一这样的高手,出招总是慢一拍,变招的话就更慢了。 这在顷刻分生死的白打战中简直就是灾难!等于是把命白白交给对方,所以白给之名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称呼。 不过这都是过去式了,现在的宏江战斗中只有敌人的进攻路线,没有多余的想法。具体的出招和应对更多的靠身体的本能反应,已经有点无招胜有招的感觉了。 当然这不意味着宏江已经是个白打大师了,他现在只能勉强算个白打精通者,碰上夜一这样的大师,还是走不过十招。 白打讲究一个贴身肉搏,粘之即分。此时的宏江只能做到被粘时的应对,距离夜一的粘分全凭心意还差得老远,对战局节奏的把控还需要历练。 “你们怎么还是一个个上的啊!不是说了没效果嘛?”宏江对着其余看戏的虚,招着手挑衅道:“一起上啊,不然吃不了我喽~” “别听他的,这个死神已经没灵力了!” “没错!他现在就是在强撑,咱们慢慢折磨他就行了!”长臂狒狒模样的虚叫喊着,和另一个虚一起冲了上去。 车轮战么?宏江想着嘴角不禁上扬起来。这样想也好,至少不会觉得他是个硬骨头跑了。 要不要配合他们露出点疲态呢?算了,再打两个小时就喘喘气吧,等太阳落一半的时候再解决它们,在夕阳下将敌人化为飞灰,那场景一定很帅! 心中做好了打算,宏江也握着拳冲向长臂狒狒样的虚,脚上的长靴消失,黑色的甲鬼拳套已将他的手包裹了起来。 叮铃……此时空中传来风铃般的声响,声音虽小,但却清晰的传到了宏江耳中。 “看来不能陪你们玩到黄昏了,真是遗憾。” 宏江低声自语着,手上变拳为爪迎上对方的拳头,五指紧扣,向后一扯。 那,是我的手么?狒狒模样的虚看着宏江左手上的物件心中暗想着。转头看了看,右肩以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对,还有几片血花如线般连在那东西上。 原来,那真是我的手啊。 但?为什么不疼呢? 右边还有吼叫声,那是我的同类,一个头长得像鸟一样的家伙。他的叫声又尖又细太刺耳了,总是让他不要叫,他总是不听。 声音,消失了… 这次他终于听话了! 狒狒虚抬头看去,那个愚蠢的鸟头居然消失不见了,自己那条长手,引以为傲比他身体还长的手臂已经砸碎了他半个身体,并且还在继续向下移动。 宏江终于冲到了长臂狒狒虚的面前,右脚一点高高跃起,右手立掌作刀向外一挥,在空中留下一道黑色的墨痕。 狒狒虚此刻感觉好晕,天和地不断交替着出现。 还有黑暗,如上涨的潮水般逐渐蔓延这个世界。不对,是世界像脱落的墙壁一样正一块块的碎掉。不对,自己的身体也在一点点破碎。 原来,消散的是我自己啊~ 落到地面,宏江把左手上正一点点消散的手臂随便向后一丢。一瞬间,两只虚被他化为齑粉,永远留在了尸魂界。 剩下的虚甚至都没反应过来,有几个的吼叫声都还未完全消失。 “早说了,一个个来没用的。”宏江左右扭着脖子,语气温柔像是在教育不成器的学生,如果没有那对冰冷的眸子的话,这番话语会让人如同置身于春天的阳光中,温暖而舒适。 可是那对眸子是切实存在的,所以此刻,众虚就好像立于刀山之上,不敢动弹一下! “现在,攻守互换了!” 变了!在场的虚们能够明显感觉得到宏江的气势变了! 空气中仿佛充满着无形的刀刃,让他们的皮肤隐隐作痛。什么强弩之末!什么没有灵力了!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眼前这个男人造出的假象! “灵,灵压!”一个长着四只手,面具上只有一条黑色竖线的虚大声叫嚷道:“快跑!这家伙是队长,,,” 话还没说完,他便被宏江一拳轰飞,身体在空中越飞越散,还未落地便散成砂砾般的东西完全消失了。也不知是被打碎的还是死亡后自己消散的。 “队长?我还差得远呢,只是个普通的死神罢了。”宏江摇了摇头,继续冲向下一个虚,“不过既然是死神,就不能放任你们跑啊!” 话音未落,又一只虚在半空中消散,甚至连宏江踩起的尘土都还未落下,它就已经消散了。 虚有恐惧的感觉么?毫无疑问是有的,死亡在虚圈中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那种被吞噬的恐惧,仅仅是看到就足以深入骨髓。 而此时宏江带来的恐惧又不同,那种平静,那种毫不在乎,轻描淡写间就带走自己同类样子,让在场的虚觉得自己的死亡是毫无价值的,为了死而死,死就是他们的归宿是他们存在的意义。而对方的职责就是赐予自己死亡。 跑!这次不用喊,求生的本能就驱使他们做出了正确的选择。有三个甚至直接划破空间,想要打开黑腔回到虚圈去。 “是在看不起我么?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你们简单的逃掉啊!” 宏江那温柔的声音再次出现,三个虚连虚圈的一条缝都没看到就消散了。尸魂界说到底还是死神的主场,就算是杀戮之原,想要撕开裂缝也要超过十秒钟才行。 此路不通,剩下的虚开始分三个方向逃跑,同时心里祈祷着那个男人去另一边,让自己能顺利脱逃。 “我今天心情好,让你们看点新东西。”宏江扫了一眼,迅速决定先解决那两个独自逃跑的家伙,“甲鬼四式—递!” 独角人形的虚还没跑两步,一个黑色的拳头便出现在他面前,然后两边景色迅速向前推去,他被打得倒飞了回去。 要死了!这是他第一时间的想法。可是飞了一会还是没消散,还能感到疼痛,我还活着!那个死神失误了! 还没欣喜多久,独角虚便感到背后撞上了什么东西。转头一看,正是另一个独自逃跑的同类,不过对方的身体正在渐渐消失,这个愚蠢的家伙,最后还是死在那个死神手上了啊! 可,天色怎么越来越暗了呢?好像,好像虚圈一样… 两个独自逃命的虚,就这样撞在一起消散了。而此时的宏江已经来到了最后两个虚的面前。 “你知道人们最讨厌的神是谁么?” 那个酷似山羊般的红色虚愣了下,抬头一看,正是给自己带来恐惧的那个家伙,而自己身边的同类已经倒飞出去,在半空中消失不见了。 “是死神啊,从一出生起就跟在人们身后,怎么骂也骂不走,怎么躲也躲不掉。” “放过我!”山羊虚一下跪在地上,脑袋重重磕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道:“求求你!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踏足尸魂界一步!还有现世!我保证!”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难道他真的会放我一条生路?山羊虚心中揣测着宏江的心思,但根本不敢抬头,只能继续这样等待着,好像受审的犯人一般。 “你知道么?”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出现了,不过这次没有了温柔,只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从我来的地方有句话,因为蛇的血是冷的,所以救蛇的人都死了!”宏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你们呢?没有血甚至连心都没有,你们,会感恩么?” 他不放过我,他要杀了我!山羊虚这次听懂了宏江的话,不过他不想坐以待毙,他要殊死一搏。 只要把手插进他的胸膛,我就能活了!山羊虚想着,刚抬起头准备行动,一只黑色的手便出现在他的面前,这只手他见过很多次,但这次不同,这次它好像光滑了许多,有着异样的金属光芒,以前都是没有的。 这只手越来越近,越来越大,越来越模糊,紧接着,他眼前的世界,四分五裂! “今天我心情好啊!”宏江看着手上裂成碎片正渐渐消失的面具,自言自语道:“所以你们应该是没有痛苦的。” 叮铃…风铃的声音再次响起在半空中。 “好了,好了,知道你来了!”宏江伸出食指,抬起头笑着说道:“下来吧!” 一只黑色的蝴蝶顺着宏江的视线,扇着翅膀悠闲得落在他的食指上,空气中的风铃声消失了,周围再次安静下来,这次是真的安静了下来。 第二十三章 夜一来信 地狱蝶,这就是宏江手上小东西的名字。刚刚的风铃声便是它发出的,只是当时在场的也只有宏江能听到,代表着这只地狱蝶是来找他的。 在尸魂界中,地狱蝶是死神间传递消息的信使。同时也是将现世经由死神魂葬后亡魂带到尸魂界的引路者,是死神最重要的工具之一。 眼下这只明显是从瀞灵廷来的,宏江对此毫不怀疑,毕竟在杀戮之原中传递消息更多用烟雾信号以及鬼道,慢悠悠的地狱蝶不是最优选择。 而瀞灵廷中又会有谁给他带消息呢?这不难排除,虽说有很多人说过常联系,但眼下能真正联系自己的也只有山老头和夜一、浦原二人组了。 这里面山老头说一百五十年内不会主动联系他,至于任务的进度,那就全凭宏江自己把控。所以此时这只地狱蝶几乎等同于夜一两人对自己的关心。 地狱蝶带来的声音传入脑海,那熟悉的声音,果然是夜一,算她有点良心! “死鱼眼!你脑子里一天到底都在想什么啊!”没有想象中的关心和慰问,有的只有夜一充满怒气的职责,“你是身上有刺,不对,是嘴上有刺么?你就不能管好自己那张破嘴吗?!” “我去!”宏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上来就是一顿痛骂,这和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至于夜一为何骂他,宏江还是清楚的,自己在临时驻地的所作所为肯定传到了瀞灵廷。 以往这种情况,杀戮之原内的死神都是把事情简单传回瀞灵廷,可现在看来,对方不光说了事,还把他说过的话一字不落的传了回去,这是小孩子在告状么? 所谓的临时驻地就是当年宏江刚进入杀戮之原时,上泽带他去的那个临时驻地,至于发生的事,也是那时候的一场闹剧了。 当时有个挖苦自己的人,虽然他自报过名号,不过宏江已经忘了他叫啥名了,只记得他是五番队的五席。嘴臭自己的原因除了看不起自己外,还有替鹿尾进出头的念头。 只有一个人嘴臭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前世经历过各种上级压力的宏江自然不会太在意这些。可当在场其它人知道他就是蝶冢宏江,且知道了他在瀞灵廷的所作所为后,便开始对他的集体声讨,这时情况就不同了。 问题还是出在那个五席身上,当时集体的力量仿佛给了他莫名的勇气,让他愈发的得寸进尺起来。吐沫星子直往宏江脸上飘也就算了,那指头猛戳他的额头,甚至都快戳到眼睛里去了! 事已至此宏江也是不打算忍了,本着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原则,他也就对着五席嘴臭了两句以表心意。不过他这个嘴臭就有点厉害了,来了手地图炮,直接说五番队收垃圾的,弄得队里全是垃圾,真不愧是瀞灵廷废物集中营。 “同情鹿尾进那个垃圾,是出于同类之间的心心相惜么?”骂嗨了的宏江,以一句暗嘲结束了自己的发泄,也是这句话让情况有些不太对了。 如果说前面只是喷了五番队,那后一句直接把除了一、二番队外的其它队得罪了个遍。可能还要除十一番队,毕竟那时上泽和山形正纠结着是自己太弱还是新人太强的问题,没空同情鹿尾进。 总之这一炮的威力之强,范围之广远远超出了宏江的想象。其实他的本意只是针对那个五席,可那时候没人会听他解释,或者说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五席当时就直接一巴掌扇了过来,说宏江不懂得尊敬前辈,要替总队长教训教训他。 对此宏江也是呵呵了,先不提他有没有资格替山老头教训自己,这一巴掌要是真扇上了,山老头知道了估计能打死自己,或是让他切腹自尽!宏江觉得后者的可能性会更大。 所以说那一巴掌当然没打到,宏江直接抓着对方的手一别,顺带着劲没收住把他给弄骨折了。本来这也就完了,可那个五席这都不怕,作势抽刀,像是要劈了他一样。 看到对方还想抽刀,宏江也是快人一步,脚下一扫,抓着对方的头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个坑,然后那个五席就晕过去了,临时驻地又多了一个新的伤员。 这一打,事情就再无扭转的可能了。这群人可不会自我检讨,只是一个劲的把性格恶劣、不敬前辈、仗势欺人等等诸如此类的名号强加在宏江身上,并把他赶出了临时驻地。 直到被赶出临时驻地时宏江都在纳闷,仗势欺人?我刚刚不是单纯的以武服人么?难道他们以为打不过自己是因为怕总队长?这心态能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 可不管怎样,被赶出驻地的是他,而名声彻底臭掉的也是他。只是宏江也不是很在意这种事,他这次算是奉旨任性,等任务结束真相大白的那天,这名声不就又回来了? 临时驻地中发生的事以惊人的速度传遍杀戮之原,四片!同时,也传到了瀞灵廷进而传遍整个尸魂界。 这些年来,宏江不止一次在和虚对战的时候被经过的死神们忽视,就算寻声赶来的死神也会立马掉头就走,好像双方不在一个时空一般。 甚至在流魂街治疗时,驻守的死神也不愿提供帮助,他只能找平民所经营的地方自行修养。不说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也像个满身污秽的乞丐没人接近,这就是宏江此时的情况。 不过夜一接下来的话让他知道,他的话并不是被一字不落的传了回去,瀞灵廷内流传的话比他的原话还要多得多!什么我就是瀞灵廷的太子爷,你们这些废物就能成为死神简直就是奇迹等等诸如此类的话,听得他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怪不得那些人不管他的,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宏江也是醉了,那人真是章口就来呗,艺术加工的程度也夸张了吧!之前还觉得那些转头就走的人太过于小气,现在想来,没和虚配合起来打自己,已经是很有涵养,很难能可贵的事了! 在夜一的叙述中,瀞灵廷中现在有很多人觉得,蝶冢宏江的心性不适合做一名死神,继续放任他在外面,未来必会成为瀞灵廷的心腹大患! 一番队总队长住舍几乎天天都有人拜访,开始的时候山老头还会见两个,到后面同样的话听得耳朵都生茧了,也就一个都不见了。 虽没有明说,但山老头这番行为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亦或是宏江所表达的其实是山本的态度。 如果他蝶冢宏江是太子的话,那山本元柳斋重国又会什么样存在呢?所有人都能猜到,可就是没人敢直接说出来。 “如今瀞灵廷的气氛实在太压抑了,由你而起转而开始揣测山老头的用意,弄得人心惶惶的。” 说到这,夜一的语气中满是惆怅,宏江甚至还听出了点焦虑,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错觉。 “父亲,还有朽木家的老头,还有,,,”夜一没头脑的说了几个名字,好似受够了般的大声喝道:“你就不能回来一趟,好好解释一下么?!你就是单纯的嘴臭没什么杂七杂八的想法!不对,你还动手了!真是烦啊!!!” 听着脑海中回荡着的夜一的哀嚎声,宏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这是怕最坏情况和我刀剑相向么?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啊! “算了,这时候你还是别回来了,让山老头自己处理烂摊子吧!” 安静了一会,夜一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脑海中,“至于你,好好反思自己的愚蠢!知道你因此痛失了怎样的机会么?灵王宫,灵王宫啊!本来你也能一起去的,现在,好好搁流魂街呆着吧!” 灵王宫是尸魂界的创造者—灵王的居所,传说中浮在瀞灵廷上空,也有说法是灵王宫在另一个独立的空间中。可不管它在哪,都是死神心目中的圣地。 作为圣地,灵王宫不是死神想去就能去的地方。一般来说只有晋升到零番队才能享有进入灵王宫的资格,而另一种可能便是灵王的私召,这一种主要是针对瀞灵廷中的天才死神。 不过说是这样说,一般被私召的天才都是五大贵族的继承人,并且是绝顶天才的继承人才会受到召唤。 可听夜一这话的意思,他这次原本也在受召之列的,这倒是没想过。不过也就这样了,前世他又不是没见过灵王宫。 “虽然此刻看不到你的表情,但我想你一定咬牙切齿,后悔不已吧!哈哈哈!” 咬牙切齿虽不至于,但宏江此时是真的后悔了!那可是灵王宫啊!前世虽说见过,可他没亲自去过啊!想去,他是真的想去!可惜现在已经木得机会了。 这时候的宏江有点忘了他来到杀戮之原可不是因为受罚。 其实这次灵王的私召其实是山本做主推掉的。理由自然是宏江需要执行任务,是他未来大计划不可或缺的一环。所以无论他有没有出那档子事,他都去不了灵王宫。 “这次我和浦原要在灵王宫待多久不太清楚,或许你回到瀞灵廷了,我们都回不来,所以你就不用给我们回信啦~” 宏江拍着胸口顺了口气,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是要干大事的人,要干大事的人。 “对了,还有浦原,你有啥想对他说么?”脑海中夜一的声音消失了一会后,再次出现便是浦原那欢脱的嗓音,“也没啥说的,宏江啊,要好好改造,重新做人呐!” 好嘛,跟着自己别的没学到,前世的段子倒是说得一溜一溜的。不过这话现在倒是挺适合他的。 可问题是,宏江怀疑这俩货压根就不懂重新做人的含义啊!好吧,这也得怪他,毕竟他当时的解释是,好好锻炼自己,让实力焕然一新! 没等宏江脸黑,夜一的声音又出现了,“听到没,好好改造,重新做人!既然都出去了就别搁流魂街混了,主动点,去杀戮之原锤炼自己啊!” 宏江的嘴角疯狂抽搐起来,我在他们心中到底有多不堪啊!为什么驻守流魂街他们会觉得自己是来度假的呢?说好的彼此信任已经当然无存了么? “不过你也要注意点,别一个不小心反被虚给锤死了。虽然我们是去灵王宫修炼,实力肯定突飞猛进,但你也别着急,我们不会放弃你的!队长当不上二番队副队座位还是可以给你的!压力别太大哦~” 本来都有些感动了,谁知道后面还有这么一番调侃,真是,,,欺人太甚啊!宏江连后面的告别的话都没听全,就将手上的地狱蝶抖了出去。 “去灵王宫了不起啊!” 好吧,这确实了不起,尤其是夜一和浦原这样的人,去了灵王宫肯定所得不少。 可就算去灵王宫也不一定稳稳超过自己吧?宏江也是纳闷了,这俩人是不清楚自己和他们的差距有多大么? 再细一想,宏江发现夜一两人还真有可能不清楚,毕竟自己在毕业式上演了一出大戏。 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为什么他们会觉得自己会被虚锤死呢?明明自己才刚刚打了十一个好么? 这时候的宏江思想已经有些跑偏了,有不能去灵王宫的遗憾,也有被死党鄙视了的愤慨,此时他需要释放,想再打十个虚,让那俩货看看到底是谁应该小心!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心声,此时远方传来咻的一声,一道绿色的光团拖着长长的尾巴,在东边的远空中缓缓爬升。 死神间的求救信号,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宏江嘴角上扬从原地倏然消失。夕阳下,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平原上时隐时现,笔直的以惊人的速度向东方掠去。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宏江心中不由暗爽。不对,应该是您点的虚已经抵达! 教练,我还要打十个,不,二十个! 第二十四章 基力安 “妈的,这些畜生是哪里冒出来的!” “管这些有什么用?加把劲,那傻大个快跟上来了!” 一片茂密树林中,两个男人背对着背,将一位留着淡紫色长发的女子护在中间,这两个男人正是宏江初入更木区时遇到过的上泽尻玉和山形阵内。 此时三人正被二十余只虚团团围住,并且还有虚不知从哪出现,陆续的加入到战局之中。上泽两人虽说在尽力拼杀,但也只能勉强抵御,要杀出重围着实有些困难。 看着数量还在增加的虚群,上泽心中浮现出一丝绝望。虽然不想也不愿承认,但今天他的命估计是要交代在这了。不仅是他,包括山形和身后这个已经被吓破胆的女人,全部都逃不了。 “小心!” 山形大声的提醒让上泽从短暂的失神中苏醒过来,手腕一抖,手中的锁链在半空交叉成圈,将胸前的四指巨爪牢牢箍住,转身一个过肩摔丢向山形。 根本不用交流,山形就舞起手中的双手大刀。这是他的斩魄刀,唤作割丈,一把刀柄在中间,有着两个半米宽单刃刀身的双手大刀。 昏暗的森林中顿时寒光四起,割丈的两个刀刃不断交替着从两只虚身体中穿过,将它们分成了八块。周围的虚也只是叫嚣着但不敢接近山形,胆敢接近,下场就和那两个倒霉蛋一样。 “嘿上泽,刚刚是被吓傻了么?裤子湿的滋味可不好受!”山形没有激进,解决完身边的麻烦便退回来。 “啊,被吓到了呢!要不是你我刚刚可能就死了。”上泽想活跃下气氛,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脸早已僵硬到做不出任何表情。 “我们可不能死啊!”山形咧着嘴笑道,脑海中闪过两张熟悉的脸,眼神突然柔和了起来,“不然怎么有脸去见那两个家伙呢?” 杀戮之原的生活危险而又单调,对上泽和山形来说近几年唯一的变化,便是有新的四番队小宝贝来了,而他们小队被抽中,负责小宝贝的安全。 在两人眼中这其实算不上变化。比起七年前的蝶冢宏江来说,眼前的新人让他们提不起半点兴趣。一如既往的四番队废物,甚至比之前的那个还废物。 上泽本以为这样的生活还会继续下去,直到三年后自己任期满回到瀞灵廷。但他没想到,一道空间裂缝凭空出现,变故就这样发生了。 这是虚打开的黑腔,本想埋伏在旁给对方一个惊喜,可没想到最终成为了惊吓! 仅仅一瞬间,五个人去其二,只留下了他们三个。上泽永远也忘不了那仿佛深渊般的黑色巨口,以及那双惨白的大手。 “别管我!你们快逃!一定要活下来!!!” 这是上泽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也是那个被一下抓住,即将被送入巨口的倒霉蛋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这句话让他们冷静下来,停止了原本的送死行为。 逃亡一开始还挺顺利的,直到眼前这些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虚出现阻拦住去路。实在是没办法,上泽也只能不情愿的发出求救讯号,只是现在看来,他们没法坚持到支援的到来了。 其实他不知道,支援此时已经快到了。不是宏江,而是七年前被宏江教训的那个五番队五席——月影俊毅所带领的四人小队。 “二十?不,至少有三十只!” “有伤亡,他们只剩三个了,看来之前的数量更多。” “有古怪,这种规模的入侵可不常见。”月影看着远处被围困的三人,有种说不上的不详的感觉,“协助突围后带上他们先走,别过多缠斗!” 月影虽然和宏江有过节,但不得不说能拿到五席的人绝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此刻他的判断绝对是最精准的,就算和他不对眼的上泽在这也会比个大拇指。 如果一切顺利,那上泽三人的脱困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命运的嘲笑声却在此刻出现,由北方而起回响在森林中,仿佛无形的烙印一般久久无法消散。 那像讥笑,又如诉苦的呜咽声成功吸引了月影的注意力,而看到声音主人的同时,月影脸色瞬间煞白,张开臂膀停下了脚步。但不用他阻拦,同行的队员此刻也都本能的停了下来。 近百米的巨大黑色身体,像是穿着黑色斗篷的巨人一般。面上覆盖着长鼻白色面具,这让声音的主人看上去像是个滑稽的小丑。但月影一行人此刻没有丝毫想笑的欲望,这种畜生会出现在这,真是个灾难! 基力安,这便是眼前巨大生物的名字,胸前巨大的圆形空洞代表着它的本质也是一只虚。 虚也有等级之分,大类上可以分为普通虚和大虚。普通虚又会分为无智力和有智力两种,之前杀戮之原中出现的虚多是后者。 而作为更高等级的大虚按照实力也会分为三个级别,眼前出现的基力安就是最低等级的大虚。虽然是最低等级,可大虚和普通虚压根就是两个级别的存在。 就拿眼前的基力安来说,它便是由上百只虚互相吞噬进行灵压融合后诞生的产物。这可不是能在尸魂界轻易看到的东西,月影明白,要解决眼前的大家伙至少要副队长级别的存在带队过来,或者有更多的死神赶来,眼前这些人压根不是对手。 终于知道上泽为何会发出求救讯号了,但对月影来说,此刻最大的难题是到底要不要救那三个人。 基力安此刻距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大概两三千米? 可基力安看上去行动迟缓,但是在巨大的步伐下,这点距离压根不是问题。所以很可能自己等人才刚突围就会进到对方的攻击范围内了。 月影很明白,要真是那样的话,此刻在场的人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是拼一把试试运气,还是,放弃上泽他们?月影一时两难起来。 注意到基力安到来的不只有月影,上泽、山形以及他们身后的四番队女子更是时刻担忧着它的到来,现在,这份担忧成为现实了。 “一定要活下来!”此刻的上泽心中只有这个念头。终于不得不走到这一步了么?想到这上泽微微颔首,表情暗淡了下来,还真是不甘心啊! “喂,山形,咱们分两个方向突围吧。”想通了什么的上泽语气中多了份不容置疑的果决,一脸厉色的说道:“你带上那个女人,相信我,能活下来的!” 是要分散敌力么?山形眉头紧皱,眼前的虚就算分成两拨,要短时间内突围都很难,况且自己还要带个拖累,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相信我!” 上泽的声音再次出现,山形自嘲式的笑着摇了摇头,这家伙什么时候害过自己?反正没有办法,就继续相信他吧! “老子这条命就交你手上了。”山形话罢,背起身后那个拖累,挥舞着手上的割丈就冲了出去,“你要是说大话,老子可不会放过你!” “放心,我可不会给你那个机会!”上泽叫嚷着,也转着自己的链锤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场上的虚见此情况,自发的分成两拨分别涌了上去。 “他们好像分开突围了!” 月影的思绪被队员的叫声打断,看着远处正发生的一切,不禁懊恼起来,唯一可能的救援时机就被他这样浪费了。 “用远程鬼道给他们点援助。”月影叹声道,“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身旁的队员也明白,此刻远方的基力安正以惊人的速度接近中,太强的鬼道没时间准备,能准备的也只是聊胜于无,压根起不到任何效果。 不说已经放弃的月影,场中的山形都有些想放弃了。由于自己这里有两个人的关系,所以找上他的虚更多些,再加上自己身上还有个拖累,到现在他连三十米都没杀出去。 另一边的上泽相对好些,但也没好到哪去,从开始到现在也就移动了一百米左右。而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震动,死亡的倒计时快要走到零了。 这就是极限了啊,上泽看着地上一下下跳动的石子,甩出右手的铁锤将跳在半空的虚狠狠砸落,脚后跟一点,不进反退向后跳了一小段。同时将左手上的锁链向后横着用力抛去,等他重新落在地上时,锁链如活物般缠在不远处山形的腰上。 感受到左手处传来的阻塞感,上泽右脚向前一迈,身子微微下弓,手上用力,胸前的锁链被绷得笔直。右手向后拉到了腰间的位置,左手几乎绕了个半圈,将身后的锁链高高丢起,连带着被缠上的山形二人,一起飞到了空中。 说起来很慢,但实则仅是一瞬,山形便感到自己在迅速的向后飞去。低头一看,上泽那张熟悉的笑脸已经有些模糊了。 “这家伙,原来相信你是这么一回事!” 重获新生没有让山形多开心,相反此时的他异常愤怒。原来这家伙从一开始就打算牺牲自己! 山形下意识的想抓住腰间的锁链,他要把上泽也拉上来,虽然此时的距离还未脱离危险,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上泽就这样等死! 但他失败了,腰间的锁链不知何时已经回到了上泽手中。这便是上泽的计划,一定要活下去,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也只有这样才能有人活下来,没得选了,不是么? “我说了吧,相信我,一定能活下来的!”上泽笑着吼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悲哀,只有老友间打趣的爽朗,“你小子要是让我再看到你,我可饶不了你!” “混蛋!”山形能看到自己那在空中飘碎的泪花,他此时的模样一定狼狈极了!可是他不在乎,“老子可不想再看到你那张脸!老子一定活得好好的!” 山形很想冲回去给上泽一拳,但他明白这样就辜负了上泽的心血。他还有背上这个女人的命已经不属于他们自己了,这是三个人用命换来的,他没有资格去浪费! “没想到,,,”远处的月影看到这一幕也是顿时失声,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原本的死局居然出现了生机,但这未免有些沉重,还有,屈辱。比起上泽,只能旁观的我还真是烂透了! 遥遥对着上泽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月影起身后吩咐道:“我们也走吧,那两个人需要,,,” 一道背影的出现打断了月影接下来想说的话。眼前的人全身死霸装,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单膝跪地面朝上泽的方向。 “呼~还好赶上了。” 人影瞬间消失,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只有空气中还未消失的声音证明他曾经出现过。 蝶冢宏江,抵达战场! 第二十五章 救人 上泽见山形二人已经顺利脱困,虽然明白此刻的自己已经完全没有逃生的可能了,但他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样的结局不算差。 似笑非笑的呜咽声再次出现,上泽转头望去,那只基力安已经站在他的身后,正咧着嘴歪着脑袋看着他,好像第一次见到他一般。 事实上一般的基力安确实分不清死神的长相,肉是用来吃的,它们的纹路有何区别并不关键。本能告诉它,这时候只需要伸手把食物放进嘴里就可以了。 上泽面对越来越近的苍白巨手,这只不久前刚刚带走自己队友生命的手,心中没有一点恐惧,舞着手中的链锤就迎了上去。 “坐以待毙可不是我的风格,想吃了我,你也得崩两颗牙齿意思意思吧!”也不管能不能做到,上泽心里就是这样想的,或者折一根手指也不是不可以的。 想象中的碰撞并没有到来,在上泽将要接触到那只巨手时,一个身影凭空出现横在他面前,把即将碰在一起二者强行分开。 “好久不见了,上泽。”那道身影缓缓转过头,宏江和七年前差别不大的脸庞印入上泽眼中,“你还是蛮精神的嘛。” “宏,江?”上泽嘴巴开得老大,下意识揉了揉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蝶冢?宏江!” “没错,就是我啊!”宏江摸了摸下巴的胡茬,一脸认真的说道:“半个月没刮了,你没认出来也正常,和以前的差距确实蛮大的。” 宏江的样子和七年前确实有差距,但还没大到一眼认不出来的地步。上泽真正惊讶的其实是他的实力,以前只是知道宏江很强,但没想到强到了这种地步。 四大战法基本每个死神都会,但顶尖和入门之间的差距是难以想象的。就拿瞬步来说,这种步法讲究的是一定范围内的瞬间移动,宏江赶路时用的便是瞬步。 但瞬步只是看上去瞬间移动,其实还是有轨迹可寻的。上泽等人也算瞬步的精通者,但刚刚被包围之所以不用瞬步突围,就是因为敌人数量太多,他们很容易就会被中途拦截下来。 但宏江就不同了,先是移动的范围就大到自己无法察觉。再就是速度,反正他是完全看不到移动的轨迹,这般漂亮的瞬步在十一番队中,他只见三个人使出过。 瞬步是一方面,还有就是绝对的力量。制止住基力安的行动的同时,自己还丝毫没有感受到力量的冲击,如此大的力量就算副队长也不具备吧?! 上泽不敢再往下想了,心情颇为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宏江,这小子还不到一百岁,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宏江没好气的说道,感受到右手传来的力量猛然变大,“看来这伙计没什么耐心等我们叙旧,我先带你出去吧。” 上泽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领口一紧,周围的景色如打翻的色盘,各种颜色一刹间揉作一团,这感觉说实话让人有些反胃。 好在难受的时光非常短暂,世界再次变得条理分明起来。不远处是各种虚的背影,巨大的轰鸣声在耳畔回荡,声音的源头便是那只弯着腰的基力安。 强劲的风凭空出现,吹得上泽脸皮隐隐作痛,但此刻的他压根感觉不到。 “我们刚刚,是在那吧?”上泽指着此刻黄烟滚滚升起的地方,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宏江,希望得到个说法。 “好险好险,差点就跑不出来了!”宏江说着,顺便吹了个口哨,那一脸轻松的表情压根看不出他有多紧张。上泽算是明白了,什么好险,什么差点狗带,压根就是不存在的事,对吧! 宏江这一口哨成功吸引了众虚的注意力。上泽见对方注意力又回到了自己这里,一把抱住了宏江的胳膊。 “你这是在干嘛?” “等你接着跑路啊!” 宏江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拿开抓在胳膊上的手,说道:“不用等我,你自己先走就行了。” “这群垃圾总不能就丢在这吧?”宏江摊着手说完最后一句话,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他不会又回去了吧?!上泽连忙看向虚群,只见宏江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一只虚身后,两只黑色的手按在对方头上,五指深深扎进它光滑的白色面具中。 “你们到底在看哪边啊!” 伴随着宏江的叫声,那只虚被强行下腰,硕大的头颅重重砸在地上,脸上的面具撞得稀碎,看样子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这一下虚们算是知道该看哪边了,原本的美味食物—上泽,就这样被华丽丽的无视,转头一股脑的涌向挑衅的宏江。 紧接着上泽便看到了宏江的战斗方式,这种后来被他视作为一生追求的,艺术般行云流水的战斗风格。 身处虚群中的宏江,时而短刃在手撩起一道血柱,时而拳套长靴,四肢化为最灵巧的战斗兵器,用肉与骨奏响另类的交响曲。 身形来回在虚群中穿梭,像在林间摆荡的猿猴。在上泽看来,宏江根本不像在被围攻着,更像是在花丛中悠闲的闪动翅膀的蝴蝶。 拳、掌、肘、膝总在合适时出现,像是已经早早安排好了的一样,无论有多少虚,无论它们从什么方向过来,也不管它们的爪牙距离宏江有多近,下一秒它们注定会朝着不知名的地方飞去。 有一只甚至还飞到了上泽的脚边,凭着过硬的职业素养,上泽随手一刀,便送它去见了灵王大人。 更远处的月影也看到了这幅画面,说实话很震撼,没想到被自己视为纨绔的宏江有这样的实力,自己队里的鹿尾进真的能比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优秀么?月影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抛开这些念头,此刻他也很想加入进去,不是抢功劳,而是给这个独自战斗的年轻人一些援助。 可问题就是那只基力安,月影望着远方犹如在看戏般的巨大黑影,希望它能一直这样看下去,直到其它增援赶来。 月影的祈祷像是起到了反效果,已经呆滞许久的基力安猛地扬起脑袋,张着嘴大声吼叫起来,远处的月影甚至感觉空气都随着这一声震动了起来。 不是之前似笑非笑的呜咽,这次的声音高昂有力,即使是物种不同,语言不通,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它生气了! 第二十六章 激斗 再次出手的基力安明显是动了真火,和上次一样的挥手下拍,但速度快了一倍不止。 不过这在宏江眼中,还是太过于缓慢。将面前的虚随手一抓,丢在袭来的巨手下,让其成了替死鬼。脚上也不见什么动作,身形一闪就来到几步外正看戏的虚身旁。 狂怒的基力安可不会因为‘失手’杀死同类而自责,此时它眼中只有像跳蚤一样跑来跑去的宏江,宏江跑到哪,下一刻它的巴掌就拍向哪。 这可让在场的普通虚们倒了大霉,面对已经失了智的基力安它们也想跑,但宏江哪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有的像刚刚那样被丢过去,有的则是被他生生扫断了腿,只得绝望得等待基力安的巨掌落在自己身上,带走自己的生命。 各式各样的逃跑手段都被宏江一一打断,一时间场中飞尘频起,哀嚎声不绝于耳。每一阵喧嚣的风儿出现,都代表着一只虚的消失,看得上泽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在宏江的引导下,场上的普通虚很快就被基力安清扫完毕了。 杂鱼退场,宏江也就不打算躲了,顺着基力安的手臂向着那张滑稽的脸奔去。大家伙也不是真的傻,手臂上扬欲将宏江直接甩出去。 宏江倒也不慌张,双腿微曲,配合着这股上扬的劲道,脚下一蹬像火箭一样飞了出去,如果不失误的话,下一秒他的拳头便会与基力安的眉心亲密接触。 以这个速度来说,基力安已经来不及做出回防了,这一下它是挨定了!就在他信心满满之时,大家伙确做出了一个令他吃惊不已的举动。 只见原本光滑白皙的额头先是上移,接着向后翻去,一个漆黑不见底的深渊凭空出现。那是基力安的嘴,此时长得老大像打开的盒子等待着他。 上泽还在寻找着宏江的身影,视线上移就看到基力安合上嘴的模样,难道他被吃了?上泽被自己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不可能的,那么漂亮的瞬步怎么会被吃掉。”上泽自言自语着,开始在各个方向寻找宏江。可这注定是无用功,因为宏江此刻确实是在基力安的嘴里。 在虚的嘴里可不怎么舒服,就算舒服宏江也不打算在这待着。他会进来纯粹是没刹住车,可不是想学猴子叫两声嫂嫂啊! 此时四周皆是漆黑一片,尽管他已经释放灵力,但自身的光芒压根传不出去,完全无法辨认方向。 不过宏江很清楚出口就在他的背后,转身摸着黑跑了两步就探到了一度墙,不出意外这便是基力安的牙齿。 握拳提气,左右两拳连着快速轰出。这近乎全力的两拳,第一下打断了基力安的门牙,第二拳下去那颗牙便不见了踪影,这也让宏江收起了欲打出的第三拳,瞬步发动,赶紧逃离。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影的上泽本来都有些绝望了,可宏江却倏然出现在他的身边,同时那只基力安突然捂着嘴大叫起来,身体左扭右扭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你刚去哪了啊?”上泽一脸呆滞,指着不远处的基力安继续问道:“还有,它到底咋了?” “不小心跑它嘴里了。”宏江重重吐了口气,转头笑道:“出来的时候顺手崩了它一颗牙。” 上泽也是没话说了,明明很惊险的事,怎么搁你嘴里就跟去哪玩了一趟,难道这就是实力带来的自信么? 不过上泽这就多想了,此时宏江虽然脸上笑嘻嘻,实则心里可是慌得一批。 山老头可从没教过他进虚肚子里该咋整,也就是对方还算符合生物结构,万一人家身体里有个小宇宙,那他可就直接狗带了。 不过基力安可不懂自己刚刚做了多么了不得的事,最重要的面具已经损坏,这让它彻底陷入了癫狂之中,一颗红色圆球在那张缺了颗门牙的最前缓缓成型,越变越大。 虚闪,一种将灵力高强度压缩再瞬间放出的手段,是大虚等级的虚专有的技能之一。此时基力安虽然没有低头,但从它紧盯着自己的双眼,宏江就知道这是冲着他来的。 对这种手段他是有了解的,优点就是速度快,威力大,破坏力强。缺点同样明显,招式过于明显,准备时间长,而且等级越低的大虚准备时间越长! 刚刚直接冲进对方嘴里已经够蠢了,现在要是让它成功放出虚闪,宏江都觉得自己可以直接自尽了! “喜欢闭嘴,那就让你闭个够!” 宏江动了,沿着基力安的身躯一路爬升,他要给这个蠢货来一记狠的!行动的不仅是宏江,远方不知何处徒然射出一支蓝色箭矢,直奔基力安的侧脸。 紧接着,可怜的大家伙先是下颌被强制合上,满嘴的牙齿互相撞了个粉碎。蓝色箭矢接踵而至,头颅来了个九十度旋转,红色虚闪被动释放,除了空气什么都没扫到。 “那群家伙也赶过来了么?”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由和刚刚一样的蓝色箭矢组成的剑雨再次袭来。宏江见状先是一拳让已经有些迷糊的基力安的脑袋掉了个头。接着跳在它长长的鼻子上,向后用力,将茫茫多的蓝色箭矢一个不落的装进了它的嘴里。 轰!轰!轰!…… 不断的爆炸声从基力安口中发出,双眼尽是眼白,整个身体缓缓向后倒去。原本光洁的白色面具,此刻已满目疮痍,正一点点剥落。面具是虚的根本,成这样就证明这只基力安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早回到上泽身边的宏江见此一幕,忍不住摸了摸嘴,光看就知道很疼! “你们下手也太狠了吧!”宏江面朝左边,呲着牙说道:“就不能温柔一点么?” “你可别随意栽赃,我们都是冲头去的。弄成这样该怎么说呢?一切如你所愿?” 在宏江的注视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转眼便多出十来个穿着白衣的人,为首的年轻人一脸笑容,刚刚的话便是他说的。 第二十七章 灭却师 和以黑色为代表的死神截然相反的白色,让人很容易将来者与死神对立起来。 这样想法也不能说全是错的,他们确实和死神经历过一段漫长的斗争。只是那已经是很久远之前的事了,现在,他们和死神是友非敌,至少在对待虚这件事上双方是共进退的。这些人的身份是灭却师,发迹于现世,以消灭虚为己任的人类。 这几年宏江没少遇到过灭却师,有几个和他的关系还挺不错的,就比如刚刚和他说话,为首的那个名叫诺特·福茨的年轻男人。 宏江知道福茨才来尸魂界不久,当然也就意味着他才去世不久。据福茨自己的说法,他死的时候才二十来岁,不过宏江对此一直持怀疑的态度。 比他还高半个头,身材魁梧,以至于灭却师那身白色服饰在他身上没有一丝帅气,满满都是滑稽。皮肤黝黑,寸头、整个人看上去非常干练,额头上有三道深深的抬头纹,所以宏江一直觉得他死前至少有四十岁了! “好久不见啊福茨,上次见面还是?”宏江扶着额头想了想,随口说道:“几个月前?” “什么几个月?我们快两年没见过面了!”福茨一脸无奈的伸出两根手指,“我说你有多久没离开过这了?” “有一段时间了吧,不过你怎么在这?” 福茨刚想回答,看到赶来的月影六人就吞下原本想说的话,转而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来回打量着宏江。 “混蛋上泽!不是再见我饶不了我么?来来来,我看看你到底怎么饶不了我!” “放手啊!你不也说不想在看到我么?我的脸很丑嘛!” 再次重逢的山形和上泽迅速扭打成一团,在地上打起滚来。嘴上虽然说着指责对方的话,但在场的人都明白他们只是再用自己的方式分享劫后重逢的喜悦。 不过此时的宏江可没闲心思关注他们,他已经注意到福茨的怪异举动,被一个猛男盯着,总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你那是什么眼神?告诉你,我可是很正经很传统的!” “别误会,我就是比较欣慰。”见宏江一脸茫然,福茨接着补充道:“看到你和同伴的关系缓和,真是件好事,,,” “打住!” 福茨这人虽然一脸凶相,但接触过你才会知道这家伙其实是个大暖男,这时候要不打断他,估计他能和自己捞半个小时不带停的。 “那你在这?”福茨问着,又指了指宏江身后的月影等人,“还有他们?” “碰巧路过喽,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宏江的解释很敷衍,但看到身后月影等人手足无措的姿态,福茨知道宏江所言非虚,他和其它死神们的关系并没有缓和。 现在没缓和不等于未来没缓和,眼下不正是一扫误会的好机会么?此时福茨心中已有打算。 “刚刚的战斗很凶险啊!你也受了不少伤吧!”福茨拍着宏江的肩膀,但脸正朝着月影等人,边说边眨眼,“但我们这边没医生,你只能再忍一会了!” 月影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死神了,这点意思还能不明白? “你赶快处理下他们的伤势!”月影对身旁的四番队女人吩咐道,声音故意放得很大,“先去照顾宏江吧。” 郎有情妾有意,月影虽然没有正式的给宏江道歉,但此番话语中的友好态度是显而易见的。 照常理来说,哪怕宏江一副臭脸,只要乖乖接受了治疗,就算是接受了月影的好意,那么至少他和月影结的梁子便是了解了,之后经由月影,更木区的死神们接受宏江也是迟早的事。 但有情的郎是福茨而不是宏江,所谓的常理也都是福茨自己的看法。接下来宏江就让他见识到,什么叫情商严重欠费!他不仅一副臭脸,还有一张厉嘴! “臭女人,滚啊!” 一把将凑过来的四番队妹子甩开,宏江对着愣住的妹子嗤笑道:“连逃跑都要人背的废物,现在是来证明自己不是一事无成?你可拉倒吧!想安心救人还是滚回瀞灵廷吧!” 宏江没有再管双手握拳,低着头一脸不甘的妹子。对于月影他可不打算放过,甚至这个带作家才是最可恶的,和平?想和平就给你和平,给你脸了! “看戏有你,使唤有你,打架的时候怎么就不见你人呢?她是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事无成,你呢?你想证明啥?”宏江扶着下巴,摆出思考的模样,“证明你来过?好吧,我承认你成功了,如果不说话我还真瞧不见你!五番队绝活口技还是一如既往的强!” 宏江这番话不单单指月影此刻没有作为,还隐晦的表达了他七年前添油加醋的事。活了几百年的月影自然听出了此番深意,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猪肝色。 现场气氛已经降到冰点,连上泽和山形都停止了打闹,不敢随便乱说话,当着灭却师的面被这么数落,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其实现场的灭却师们也是一脸懵逼,骂自家人这么狠,尤其还当着外人,这种狠人也不常见好么? 至于始作俑者,好吧,福茨并不认为自己是始作俑者,他完全是一片好心,但没想到宏江不光自己不下台阶,小手一抬还把别人的台阶拆了个一干二净。 头疼!福茨不停揉着太阳穴,这和他想象中的发展完全不一样!转头看向宏江,宏江也正一脸阴沉的看着他,二人来了个对视。 “别嘴臭我!我会动手的!我发誓!”福茨伸出拳头,连忙威胁道。 “走吧,搞完事你不补偿补偿我?” “补偿倒没问题,但我没想搞事的,完全是一片好意!” “谢谢你的‘好意’啊!”宏江翻着白眼,没好气道:“我可不想带一群小宝宝整天提心吊胆。” 话一说完,宏江便抬起脚跟,直接跃到不远处的树枝上,招呼了福茨一声后,消失在浓密的丛林中。 福茨苦笑着轻叹了口气,右手放在胸前冲着月影等人微微鞠了一躬,欠声说道:“各位死神们也辛苦了,这里还不是很安全,诸位先退回去修养一番吧。我等就先告辞了。” 等月影回过神来,福茨等人也是没了踪影。宏江还有灭却师们,好似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第二十八章 风起瀞灵廷 北流魂街四十三区,古朴的街道上人群攒动,路两旁的小贩热情招揽着路过的行人,这里是四十三区最繁华的商业区。 此刻二层的一个房间中,两个男人一边说说笑笑,一边摇晃着手中的高脚杯,亮红的液体沿着杯壁打着转。二人正是诺特·福茨与索要赔偿的蝶冢宏江,而所谓的赔偿便是二人手中的红酒。 “别晃了,都晃出泡了,,,” “抱歉,这东西没怎么喝过。” 福茨看着被宏江一口闷掉的酒,心里不由得一阵肉疼。把自己的私藏拿出来就已经很难受了,但看着好东西被糟蹋更加难受,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不过宏江可没什么心理负担,煞有介事的吧唧着嘴,一脸享受,意犹未尽的说道:“不愧是拉菲啊,回味无穷~” “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福茨优雅的抿了一口酒,继续说道:“但尸魂界的红酒说实话不怎么样,即使是拉菲。” “你知道的,毕竟要先从种葡萄开始。”福茨耸了耸肩,脸上的笑意毫不收敛,看土包子装优雅实在是有趣。 “所以这其实是便宜货?” “内心阳光点,宏江!”福茨拿起酒瓶,给宏江续了半杯红酒,慢悠悠说道:“就算不如现世,但这也是尸魂界最好的红酒之一,花了大价钱的。” 听到价格到位了,宏江心里的不快瞬间一扫而空。微笑着和福茨碰了个杯后,趴在床沿看着楼下热闹的人群。在杀戮之原待久了,这样的景象尤为美丽。 “接下来怎么打算的?”福茨也有样学样靠在窗边,不过他的视线却是在一旁的宏江身上。 “休息一段时间再去杀戮之原玩玩,如果烦了就再回来度假。一百五十年,天知道有多漫长!”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看来你这家伙家底很厚啊!”宏江转过头,一脸狡黠的看着福茨,“继续说下去,我还想尝尝鱼子酱的味道。” 福茨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投降了,他是想让宏江重新融入到死神团体中的,但奈何人家压根没这意愿,既然如此何必为难自己的钱包呢? 不过宏江这样他也能理解,他和宏江是在北流魂街六十区相遇的,不过那时只能算一面之缘。 直到后来在更木区战斗时,宏江恰好路过帮了他们,二人这才算认识了。接下来的两个月内,宏江便一直跟着他们,二人一起经历了不少的战斗,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这两个月里,福茨不止一次见到漠视他们的死神,就连受伤了之后,宏江都是回流魂街自己找人医治的。总之,眼下这番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绝不是宏江单方面造成的。 “福茨,我一直想问你。死神是为了守护尸魂界才去的杀戮之原,你们呢?干嘛放着好日子不过,跑去那瞎逛游?” 福茨先是愣了下,看着眼神已经有些迷离的宏江,看样子是有些醉了。 “为了让他们的笑脸散布在尸魂界每个角落。”福茨指着楼下的人群,搭着宏江的肩膀说道:“没有虚的世界,你不期待么?” “期待,无忧无虑的日子谁不期待,,,” 此刻已经靠在窗边睡着,享受片刻宁静的宏江不知道,早些时候瀞灵廷刮起的风暴,很快也将蔓延到他这里。 两天前,瀞灵廷,一间在烛火中还略显昏暗的房屋中,五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坐成一排,正和对面上座的纤弱人影商量着什么。 “四十六室的命令下来了,老家伙倒了,小东西也蹦跶不了多久!” “只可惜四十六室的命令是活捉,还存有变数。” 一天前瀞灵廷又收到一条消息,内容还是关于宏江的,只是如果宏江本人在场的话,估计会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杀戮之原中出现基力安,蝶冢宏江为脱困,故意加害两名十一番队队员,导致二人当场殒命! 就是这条消息让本就不平静的瀞灵廷彻底炸翻了锅!那两名十一番队队员还是出自于两个下等贵族,以这两家为首,各种贵族天天围在山本住宅前闹腾,势要山本出面,严惩蝶冢宏江! 宏江以前只是嘴上不敬,思想不正。可现在临阵脱逃,残害同僚,已经切切实实触犯到了死神的法规,这下山本总是护不得短了吧。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个短山本就是护了!不管门前闹成啥样,他就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袒护之情溢于言表。 如果说以前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小打小闹,那这次贵族们可不会善罢甘休,你总队长强势,我们也不是吃干饭的。众家一合计,直接把事情闹到了四十六室,联名弹劾山本。 不得不说,单以传来的消息,宏江和山本绝对是理亏的那方,四十六室很快便下达了裁决。 暂时剥夺山本元柳斎重国重国的总队长身份,命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带蝶冢宏江回瀞灵廷调查。调查结束前,山本元柳斋重国不得离开住所一步,一番队暂由四十六室管理。 镇压瀞灵廷千年的山本就这样倒台了,轻松到让人觉得不真实。虽然还没成定局,但明眼人都知道,决定山本命运的人就是宏江,而宏江的过错已是无法磨灭的事实!这已经是个死局! 这真的是死局么?当然不是!不过此刻在房屋中谋划的六人正努力让它成为死局。 “各位!”上座的男人出声,打断了剩下五人的争论,“我们走好了第一步,重要的一步,可喜可贺!” “同时,我们也没了回头路。”男人的声音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下面的路要走得更谨慎!” “还请大人指示!”一个粗狂的声音出现,恭谨的说道。 “首先就是蝶冢宏江,我可不想真的看到他的脸,会动的脸。” “他已经离开了更木区,目的地应该是富江区,我们已经派人过去了。” 男人轻点了下头,转首朝向最左边身材魁梧的人影,“还有那几个,希望你没有忘了他们的存在。” “当然没忘,不过在下觉得,能否让那几个人更有价值一些?” 昏暗的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寂,魁梧男人看着对面点着扶手的细长手指,额头不知何时已是一层细汗,心脏一紧一紧的,仿佛对方点的不是扶手而是他的心脏。 “如何?!更有价值?”似微风般的声音再次出现。 魁梧男人如释重负,连忙说道:“既然要死,那他们为何不是死在蝶冢宏江手上?大人到时只需吩咐家人一声,那小家伙不就白死了?” “不需要。” “但只是如此,这两边的事都容易引人怀疑!” “不要做多余的事!”上座男人呵斥道,“蝶冢宏江会杀人,但不是几个小角色!对他的死我还有其它安排!” “可那几个人?难道要嫁祸到虚身上?” “灭却师突然袭击,六人独活一人。” 见下面五人齐齐长大了嘴巴,男人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微微扬起,“与虎谋皮,作为虎,我们不得取几口肉,尝尝鲜?” 第二十九章 暗杀 月上三竿,七个黑影的降临,打破了本该属于富江区的宁静夜晚。 他们个个身形矮小,面遮黑纱,只露出一对无神的眸子,死死盯着对面的二层小楼,正是白天时宏江和福茨呆的地方。 “目标没离开过吧?” “喝了一天的酒,早就是醉猫一只了。” 中间的黑衣人点了点头,朝着边上的人一招手,哑着嗓子低语道:“讲一下屋里的情况!” 最左边的黑衣人听罢,弓着身子挪到队伍中央。单膝跪地后,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缓缓打开,放在面前的地面上。 “这里是玄关,旁边就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一共三个卧室都分布在二楼,目标此刻就在这间卧室。二楼一共五扇窗,正对街两扇,背面两扇,还有北边二楼走廊尽头是最后一扇。” “目标不可能在一楼么?” “除非起夜随便睡在哪,否则不可能!” 为首的黑衣人沉思了一会,指着地上的图纸指挥道:“我、二号、三号蹲守二楼三面的窗户,六号和七号守在一楼窗外。其余人从正门潜入,确认一楼情况后再上二楼放其他人进来,尸体由二号或者我带出,都明白了么?” 见众人齐齐点头,为首的黑衣人举起右手猛地一挥。七个黑衣人瞬间消失在原地,将对面小楼的所有出路都堵得严严实实。 不用多说,这七人便是瀞灵廷内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派来,暗杀宏江的杀手。 或许把放在护廷十三队中,他们的实力只能算中上游水平。但论夺人性命,个个都是绝顶绝的高手! 无声无息,福茨的家中便到访了两名不速之客。这二人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一个在纸门点开小洞观察屋内情形,另一个自动贴在墙边,注意二楼是否传来动静。 事实证明宏江是个睡觉很安稳的孩子,他们担心的意外并没有出现。将此刻在一楼屋外等候着的兄弟们放进来,四个人连楼梯都不踩,贴着墙壁缓缓爬上了二楼。 此刻的二楼走廊漆黑一片,安静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四人先是分头确认房内情况,和情报中的分毫不差,宏江正蒙头睡在走廊尽头靠街道的那间房里。 打开窗户将外面的二号和三号放进来,四号伸出拇指,意思是早已用吹通将燃灵烟送了进去。 这是一种无色无味,没有任何毒性的药剂。它唯一的特点便是极易被灵力冲击从而燃烧,这些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和宏江同归于尽! 至于为何不使用毒烟,能从外就让一个灵力等级达到六等的死神束手就擒甚至死亡的药剂,目前的尸魂界还没有这样的东西! 纸门被缓缓拉开,下一刻密闭的房间里猛地涌进一阵冷风。月光透过纸窗,将六个人影拉得老长。 左臂、右臂、腰肢、脖子、心脏,五柄泛着白晕的短剑分别冲着不同的部位袭来。还有一柄正从宏江头顶横扫而过,再加上窗外的一号,宏江所有可能逃脱的方向都已经被他们封死! “还真是个醉猫!不过醉猫要变死猫了!”屋中的六个黑衣人心中同时冒出一个念头,看着已经穿透棉被的短剑,面纱下的嘴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雪白的棉絮中夹杂着蓝色的橡胶碎片,空气中砰的一声脆响,仿佛提前点燃的新年炮竹,在庆祝这次成功的行动。 但这些人里会有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么?没有! “被耍了!先走!”见行动失败,三号当机立断,立马带着其余人破窗而出。守在窗外的一号听到屋里不寻常的声音,也早就没了踪影。 旁边屋子的福茨也不是猪,听到这动静也是跟着黑衣人后脚来到了宏江的屋子。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只剩一个木框的纸窗,宏江出事了的这个想法紧跟着出现。原本的床铺已是一片狼藉,但唯独不见血,看来这小子不是个短命鬼! 那现在的问题是,宏江人去哪了? 想知道答案的不仅是福茨,此刻已经逃到两个街区外的黑衣人们更想知道。面对正在质问着的一号,六号和七号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很确定宏江没有离开过福茨的家,事情发展成这样他们也是始料未及。 不过如果他们能稍微再停留一会,没准福茨会好心的告诉他们答案。借着月光,屋里的福茨发现了墙壁上的一张纸,上面的内容正是出自宏江之手。 “我左思右想还是恼火!被骂一顿就能抵消救命之恩?也太看不起我的身价了!那群家伙必须要付出代价!不告而别甚是失礼,被子里是我惭愧的表情。——蝶冢宏江留。” 看着这封任性的手书,福茨真是哭笑不得。感情是为了敲诈所以躲过一劫,真不知道该说他小肚鸡肠还是幸运才好。 “这小子还真是灵王眷顾,坏事变好事~” 远处的黑衣人们可就没有福茨的好心情了,任务失败,跟丢目标,哪一个都是他们无法接受,瀞灵廷的主人无法接受的事。 “七号先传消息回去,等主人决策吧。”黑衣人一号低声说道,声音有些抖。宏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还好,要知道的话他们一个都活不了! 已经赶往杀戮之原,妄图索要补偿的宏江自然不会知晓这些黑衣人的存在。但真相真如那封手书所言么? “隔着块布说话不累的么?摘下来,你们都已经安全了,快摘下来啊~” 同样两个街区外的一间房屋,一个身穿死霸装的男人正站在屋顶,嘴里一边自言自语嘀咕着,一边透过眼前的白色灵力眼镜注视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这人不是已经留言离开的宏江又会是谁呢? “真是一群老狐狸啊,完全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如果此刻的黑衣人们能听到这话,估计会反驳一句‘到底谁才是老狐狸?你到底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尤其是负责监视的六号和七号更想知道这个答案,以洗刷自己的冤屈! 其实锅还真就是这监视两兄弟的,自以为装个路人,换几套衣服来回走几次就真的不会被发现?真是太天真了!哪个人没事换衣服一天走十几,二十个来回,销售跑业务都不带这样的好嘛? 意识到不对的宏江自然留了个心眼,入夜后确认了盯梢的位置,偷偷溜出来后上演了一出反监视的好戏。 其实,黑衣人如此的手段对大部分人都是管用的,可宏江能是大部分人么? 杀手?简直可笑!山老头就是尸魂界里杀手的祖宗!作为弟子的他可是这群杀手的小祖宗! 盯了一个多小时,那群黑衣人还是不露面,宏江都不打算等了,这群人目前抓不得,自己也还有事要做,是时候该动身了。 这时滞留许久的黑衣人们也有了动作,那个手指顶头负责联络的黑衣人好像得到了指令。对着管事的那个说了什么后,七人同时向着北边奔袭而去! “巧了,看来咱们的目的地一致。我要绕个圈还得跑你们前面去,真是晦气!” 宏江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右手将面前的灵力眼镜抹去。看了看左手黯淡无光的印记,脚上瞬步连续发动,同样向北方而去,这一晚恐怕都得用在赶路上喽。 第三十章 一百五十年 现世1856年,同样的尸魂界也是1856年,距离宏江,夜一三人从真央灵术院中毕业,已经过去了一百五十年。 一百多年的时光很难在尸魂界留下什么痕迹,但当千百年后,瀞灵廷的史学家们回首这段历史时,都会心生童话般的荒诞感。 首当其冲的便是瀞灵廷这个死神的聚集地,尸魂界的权利中心。 当年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受命,带回涉嫌加害自己队内两名队员的蝶冢宏江回瀞灵廷接受调查。 本以为出动一名队长,且还是瀞灵廷数一数二的当代剑八,再加上同行的三席,尚且年幼的蝶冢宏江无论如何的天才,都翻不起一朵浪花出来,乖乖回瀞灵廷受罚是他唯一的选择。 但谁都没想到,宏江不仅人跑了,还真就给他们整了朵花出来。 四番队虎彻勇音、十一番队上泽尻玉,山形阵内、五番队五席月影俊毅等七人被宏江当着几十名死神的面当场轰杀! 这次都不用说什么带回来再调查了,瀞灵廷震怒!四十六室当即将活捉改为生死无论。 要知道当初为了避免蝶冢宏江逃窜,四十六室已经严令禁止其它番队队员擅自出手,逮捕事宜由刳屋敷剑八本人亲自执行。在排除己方走漏风声的前提下,宏江这种报复性的举动,不得不让人怀疑,瀞灵廷中有通风报信之人! 在四十六室已经下达逮捕命令的情况下,这个人不论是出于何等原因,都等同于叛离瀞灵廷,这是四十六室所无法接受的。 山本自然是最大嫌疑人,但苦于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他强大的实力,不到万不得已,瀞灵廷也不想把这样的人物逼到对立面。 鉴于此,四十六室只得加令,命鬼道众昼夜不息的监视山本住宅的情况。别说是地狱蝶,就连一只蚊子都不得出入! 同样的,与宏江关系要好的四枫院家和浦原家也在怀疑之列,上至家主下至仆从,皆落得个和山本同样的下场。 也因此,已经回到了瀞灵廷的浦原和夜一现在啥也做不了,一边担心着,万一哪天传来罪犯蝶冢宏江已被逮捕或击杀的消息,另一边又牙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找那个贱人,即使他们压根不知道那个贱人现在在哪! 蝶冢宏江人究竟在哪?这个问题不仅浦原和夜一想知道,全瀞灵廷的人都想知道。尤其是主导了这一切,从而收获不菲利益的那批人。 这一百五十年,严格来说应该是一百四十三年来。 明面上瀞灵廷最多同时派出过四位队长、六位副队长、队员上百名的豪华阵容去找宏江,但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完全没了踪迹。 暗地里,以六个家族为首的众多贵族也派出家中势力,暗中进行追杀。其实这六家里有五家都认为没必要费劲了,当面轰杀七名死神可不是他们造出来的,这切切实实是宏江自己的行为,如此罪名怎么洗都洗不掉。 或许起因是他们的诬陷,但悠久的历史证明,四十六室可以承认自己的错误,也可以为你洗刷冤屈,给予你相应的补偿,但它唯独不允许以错仇错,即使这一切是他们造成的! 因此,蝶冢宏江目前到底是死是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即使他活着回来,四十六室也不会再听他任何一句辩解,死是他唯一的重点,区别只是死在哪罢了。 可唯独为首的那位大人不同意,不见到宏江的尸体怎么都不放心。迫于威势,其余五家也只好将这无意义的追杀持续了上百年。 有时候他们也在想,会不会那个小家伙已经死了?毕竟他们知道宏江最后的目的地是杀戮之原。同时流魂街这些年经历过不下十次的彻查,小东西是万万不可能回到这里的。 没有补给,为了躲避搜查只得深入杀戮之原,又持续了上百年,死在那再正常不过的了。 …… 北流魂街八十区更木区,乌云将天上的一轮弯月挡得严严实实,广阔的平原从空中看来,更像是不知名巨兽张开的深不见底的巨口。 湖泊旁,一个身穿白色破衣,一头黑色长发杂乱披散着的男人,正低着头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什么的样子。 “就是这了。”男人看着左手上闪着白光的符文,嘴上说起莫名其妙的话,“你们还好好的活着我就放心了。” 这里明明除了杂草外什么都没有,男人这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呢? 只见男人伸出左手,掌心的光芒又盛了几分。原本平坦的地面上,七个小土包缓缓升起,丝丝白光从土中渗出,与男人手上的光芒连在一起。 没过多久,土包便停止了生长,男人手上的符文也逐渐暗淡下来。七张双眼紧闭,面色煞白的人类脸庞,随着消失的光亮一闪而过。 男人躬下身,双手捧着一张脸,像拔萝卜一般将一个人从土包里拔了出来。如此往复,原本的七个土包变成七个深坑,旁边躺着七个人,没有呼吸的人。 看样子是七具尸体,说实话这东西在杀戮之原可不常见。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把‘他们’掩埋起来,不过此时恶客临门,‘他们’的安生日子算是到头了。 事情还没完,男人解开腰上缠了几圈的布条,双手一抖。这哪是什么布条,分明是个大得不像话的布口袋。 粗鲁的,像装货物一般将地上七个人丢进去,男人轻松背起比他大了一倍不止的口袋,身影倏然消失在原地,唯独留下了七个坑洞。 三天后,北流魂街一区瀞木丰区。 一个身穿杂色衣裳,头发扎成一束的男人正坐在街边的长条椅上,左手右手各搂着一名身材丰腴的美丽女子。 行人从这三人路过,大多投来或厌恶、或鄙夷的目光。一是为男人无所顾忌大肆喧嚣的粗鄙行为,二来也是因为那两名女子的身份。 男人身后的建筑唤作怀香居——瀞木丰区最大最有名的风月场所,那两名女子的身份不用多提,她们在这很出名,即使没去过怀香居的人也知道,她们是其中数一数二的绝色——粉樱和小蝶。 “爷,你看,那是咱这最有名的戏班子,听说在好多区都轮着演出呢~!”身穿樱花图案和服的粉樱路过的一队人马,高兴的喊道。 此刻的粉樱虽然笑容灿烂,但说实话,心里却并不好受。 身旁的男人从侧面看还行,可正脸那道从额头到下巴,斜贯整张脸的疤痕实在是恐怖,尤其那外翻的嘴唇,她一直在心中祈祷,这东西可千万别贴到她脸上啊! “我在七十区都见过他们!”男人指着太阳穴,一脸的讥讽,“脑子有问题的傻子,那哪有什么人看戏啊!” “爷说得没错,有钱不赚可不是傻子么?!” 男人大笑着,一口咬住粉蝶递来的果子,发现另一边的女子已经沉默许久,转头厉声说道:“小蝶怎么不说话?难道和我待着很闷么!” 右边穿着紫色和服的小蝶被吓了一跳,但过人的专业素养没让她露出破绽,一脸羞涩的说道:“没呢~我还在想大人讲的那些经历,实在是太精彩了!” 小蝶同样厌恶眼前的男人,样貌丑陋,举止粗鲁,现在还带着自己在门口丢人,着实令人生烦。 可无奈人家有钱啊!整个怀香居今天都被人家给包下来了,没办法,今天人家在这就是大爷,真是想干嘛就干嘛。 “小蝶真是会说话!”男人像是小孩一样,红一句就眉开眼笑了。站起身摘下头顶的红纸灯笼,大神吩咐道:“拿笔来!我送小蝶个礼物,就在上面画个小蝶吧!” 在小蝶的注视下,很快,一只纹路华美,张着翅膀的蝴蝶便活灵活现的出现在灯笼上。一旁的小蝶却嘟起了嘴,不高兴道:“这分明就是只蝴蝶,哪里有我的样子!” “小蝶小蝶,不就是一只蝴蝶么?” “哪有,我比它漂亮多了!”小蝶轻轻摇着男人的胳膊,使小性子道:“不行,您必须重画,把我给画出来!” “我哪有那本事。”男人摇了摇头,端起手上的灯笼说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挂在我的窗外吧,今天是个好日子,晚上一定用最亮的烛火点亮它!” 今天其实没什么特殊的,估计他是说见到我了吧,想到这,小蝶也就没再多问。不过他说晚上,真希望夜晚永远不要来临啊。 深夜,怀香居的灯火照亮了半个街道,二楼的一扇窗外挂着一个红灯笼,正是男人白天说要挂在他房前的那个灯笼。 空无一人的街道,六个男人凭空出现。为首的光头老人抬头一看,红色的灯光如烈火熊熊燃烧,其中一只黑色的地狱蝶正张开翅膀,浴火而生! “一百五十年,整整一百五十年了啊~!” 今天不是尸魂界任何值得纪念的日子,但对某些人则有着特殊的意义。一百五十年的今天,一个叫蝶冢宏江的年轻死神离开了瀞灵廷。 今天!是他回归的日子! 第三十一章 五大贵族 怀香居正厅内,杂役、姑娘们横七竖八倒在地上。还保持清醒的便只有白天那个刀疤脸男人了,此刻他正背靠柱子,无聊的将手上的果子,一颗颗抛进嘴里。 烛火倏地一暗,男人手上动作加快,待到正厅再次恢复光亮,最后一颗果子被他刚好吃掉。打掉手上的果皮屑,右手往脸上一抹,脸上那条刀疤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蝶冢宏江那张熟悉的脸。 “老师神采依旧。还有各位家主,一百五十年不见,还是那么硬朗。” 正厅上位不知何时多了六人,呈拱形面朝宏江站立。其中五人看起来已是垂暮之年,还有一个头发凌乱,容貌邋遢的中年男人。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 “谁能想到被通缉了一百多年的逃犯,会出现在距离瀞灵廷不到一里的风月场所中呢?” 宏江耸肩笑道,丝毫没有掩饰自己身份的意思,即使眼前这六人每个都不简单。 正中间为首的光头老人不用多说,乃是他的老师山本元柳斋重国。剩下五人比山本的地位只高不低,乃是瀞灵廷五大贵族当今的家主。 从左往右分别是纲弥代家家主——纲弥代大介,神寺家家主——神寺宫,还有朽木、四枫院家家主朽木银铃、四枫院道藏,以及最年轻的,出身分家,现暂代志波家家主的志波一心。 这五家在瀞灵廷的权势之大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朽木、四枫院、志波三家分别执掌六番队、二番队以及十番队自不用多言,平常不怎么现身的另外两家虽没有私属的番队,但却是神官家系的领头者。 神官家系是瀞灵廷特殊的一系贵族,他们不涉足瀞灵廷的军备力量,主管瀞灵廷一切祭祀事宜。 为首的纲弥代和神寺两家据说能与灵王直接沟通,像上次浦原与夜一去灵王宫觐见,便是纲弥代大介宣布的。当然这都不是什么实权,对宏江而言,这两家切实的力量体现在中央四十六室。 中央四十六室由四十六位不知名的贤者组成,主管瀞灵廷及尸魂界的内政事宜。其下达的命令护廷十三队要么无条件执行,要么超过三分之二的队长联名质疑,再做讨论。这些贤者大多出自神官家系,且由纲弥代和神寺两家家主联合任命。 “我等全都到此,你应该明白代表什么吧。”不带任何感情的童音出现,说话的是最左边的纲弥代大介,很难想象一个老头有这样的声音。 宏江点了点头,这六人齐至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着整个瀞灵廷,只要是他们点头通过的事,那在瀞灵廷就会实现。 “老师应该把计划都告诉诸位了,那我先,,,”话才一半便被神寺宫打断,也不见他张嘴,那缥缈的声音似乎是隔着山谷传来的,“先证明你自己的清白。” 好吧,这种冷酷至极的理智确实是四十六室的风格,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信任二字。是计划还是以计划为由的阴谋,由他们自己判断。 宏江也不抵抗,将墙角的大口袋搬来,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出来。七具尸体叠成一堆,不过上位的六人眼光何其毒辣,这七人还活着,只是被鬼道暂时封印了心脏而已。 “我想这些足够了。”宏江指着面前的人堆,这七人就是盛传被他轰杀的月影等人,“还有什么细节,你们可以直接问他们,不过那是后面的事了。” “讲!”中气十足的声音,说话的四枫院道藏宏江还是蛮熟的,一个成天到晚不苟言笑,梳着月代头的老头,不过据夜一透露私底下是个老顽童。这导致宏江有很多次想问一句,“这么端着不累么?” “那我继续讲,相信各位都已经知道了老师的计划,这也是我故起事端的缘因,是为了摸清外面的情况。”宏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瞎话,计划是真,但受罚离开瀞灵廷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 按原本的计划,明面上宏江会因为修为停滞,被勒令在瀞灵廷闭关修炼百年。而私底下,宏江会用另一个身份走出瀞灵廷进行调查,而调查的对象则是灭却师。 近千年前,灭却师曾经和死神有过一战。经此一役,死神大获全胜,尸魂界依旧在瀞灵廷的统治之下。灭却师不复先祖时期的辉煌,元气大伤。 后来灭却师们倒也安分守己,双方相安无事一直持续到现在,况且二者的目标都是守护灵魂免受虚的迫害,可谓是殊途同归。 可事实并非如此,首先灭却师的身份就让他们和死神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虽然二者都是消灭虚,但死神的消灭只是让虚化为最根本的灵魂碎片,重组轮回为新的灵魂。 但灭却师消灭虚却是湮灭,被他们消灭不入轮回,痕迹只能留在逝去的时光之中。而虚是由人类灵魂变化而成的,所以放任灭却师继续如此,这个世界的灵魂数量会严重失衡,直到最后没有一个生灵存在。 由此可知,死神与灭却师从本质上就是对立的,这种对立级别还要隐隐高于虚。所以彻底消灭灭却师,山老头提出这个计划一点都不奇怪,这是他眼中必须要走得一步棋。 但死神、灭却师只能存在一个,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么?这倒不见得,最右边的志波一心出声说出了自己的见解,“能否将灭却师纳入瀞灵廷管理?或将他们放弃灭却之力转为死神?战争不是唯一的选择。” “不可能!虽然不想承认,但这次,,,”宏江摇着头答道,语气非常坚定,“战争是唯一选择!” “理由!”突兀的童音再次从纲弥代大介口中出现,一双垂眼死死盯着宏江。死神不惧战争,但此战若是打起,两边没有一个赢家!任何夹杂主观因素的理由都无法说服他。 “包藏祸心!”宏江丝毫不惧,眼神锐利直接对上纲弥代大介,“灭却师从未想过和平,战争是他们唯一的选择,所以也是我们唯一的选择!” “证据!” 梆——梆——,外面的更夫敲打着手上的拍子木,悠扬的声音传得老远,“子时初刻,平安无事!” 此时的屋外一片祥和,屋内则是剑拔弩张。落在自己身上的五双眸子,让宏江明白,他已经彻底没了退路,未来是什么样子,全看他接下来的表现。 第三十二章 更木区东北方 “诺特·福茨,男,死亡时二十四岁,一百五十二年前来到尸魂界。” “菲迪尔,男,死亡时三十三岁,一百四十六年前来到尸魂界。” 宏江边讲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打开,将有字的一面朝上,直接丢向纲弥代大介,“上面这六十九人都是灭却师,来尸魂界的时间有长有短,但死亡时年龄都不超过四十岁!” “如果是真的,那确实都太年轻了。”纲弥代接住纸张呢喃道,传给旁边的神寺,继续说道:“但仅是如此,不够!” 灭却师可不是普通人类,除了死神、虚以及他们自己外,现世中几乎没有能威胁到他们生命的存在。 而近千年来,并没有现世驻守死神与灭却师产生冲突的报告。因为虚或内斗死亡的话,灵魂又不会来到尸魂界。这就有两种可能,一是被虚重伤导致的死亡,二则是…… “这只是一部分,类似的存在肯定还有!死因为何我不知道,但大概率是自我了断!”和对面六人依次对视,宏江沉声说道:“各位,如此明显的战力转移,图谋何事不用我多讲吧?” “很有趣的猜想,但作为证据,不行。” 朽木银铃接过神寺宫的话,继续说道:“别卖关子,讲你所知道的全部讲出来。” 宏江也不生气,本打算循序渐进照顾一下这些人的心脏,现在看来是不用了,直接丢炸吧! “星十字堡垒,一座灭却师口中的圣城,现在就在更木区深处东北方向!” “不可能!”四枫院道藏突然出声,打断宏江的话,“除非用杀气石把城市完全包裹,否则根本不可能在那安全建城!而且,,,” “而且杀气石一直以来都牢牢掌控在瀞灵廷手中,这番动静你们不可能注意不到,对么?” 五位家主同时点头,杀气石的功效为阻隔、分解灵力,主要被用在瀞灵廷最外侧的壁垒。是瀞灵廷重要的战略物资,一直被他们严格把控,不可能存在流失在外的情况。 而之前也提过,大量灵体尤其是死神聚集在一起,所散发的灵力很容易吸引到虚,这是在杀戮之原建立驻地的最大难题,唯一解就是杀气石。 宏江没急着解释,右手竖起剑指,一大一小两个灵力圆环,被他勾勒在半空之中。 “里面这个是星十字堡垒。”宏江说着,剑指移向外面的大圆,绕了一圈“而这是个由灭却师之力创造出的,厚度不到五厘米,半径五十公里的球形无灵力地带,完全无灵力!会导致什么相信诸位都能想到。” 房间中陷入了短暂沉默,无灵力地带在虚的感知中是不存在的,所以如果不是闲到在杀戮之原逛街,那么虚根本不会进到里面。 “什么时候出现的?”山本出声打断了众人的思索。 “不清楚,但出现时间至少在两百年以上!”宏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大批年轻灭却师出现在这之后,时间上也比较符合。” “最后一个问题,这么久难道就没有一个死神误打误撞找到过这个地方?” “有,但估计大部分连堡垒都没看到就死了~”宏江说着,下巴一抬朝向前面的人堆,“他们不就是误打误撞,结果招来了只基力安,小命差一点就没了!” 照宏江的话说,当有死神误入时,无灵力区域的破损会引起非常明显的灵力波动,变成一个大的调料罐。同时虚圈的虚下意识就会闻着味过来,灵力波动被虚们打开的黑腔所掩盖,误闯的死神陷入困境,鲜有存活。 “就算有实力强劲的能侥幸存活,接下来也会被赶来的灭却师劝走或是击杀。事后虚被处理,但救援不及时,你好我好根本不会被怀疑。”宏江摊着手,调侃似的说道。 此话一出,志波、四枫院两家家主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纲弥代看着半空中那两个圆,眉头紧锁。就连情绪没有过一丝起伏的神寺宫,此刻两侧的腮帮也是微微凸出。 “看来几百年来,我们都过得太安逸了。”朽木银铃左右各瞥一眼,淡淡的说道“不知各位是何想法,但我们朽木家,同意战争!” “四枫院家同意战争!” “志波,,,同意战争!” 连续三家的表态让宏江总算是松了口气。他是真怕有人来一句“你要证明星十字堡垒的存在”,那他就没辙了,总不能把城给挪过来吧?幸好!幸好这些人不是老糊涂! “明日起瀞灵廷进入战备阶段,山本全权负责,四十六室协同监督。该授权会暗中告知各番队队长,正式命令等到战备阶段结束后发出。” 纲弥代的话标志着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围绕着山本和宏江,持续了上百年的风暴彻底平息。 “小家伙受的冤,现在也可以收一点回来。”神寺宫看着宏江抬了下嘴角,露出一个姑且算笑的表情,指着他面前的人堆,继续说道:“这些人里,谁是当初传了假消息的人?” 从最早的坑害两名死神,到后面当众轰杀七人,这两则传闻让宏江成了瀞灵廷的罪人,被整个尸魂界通缉了一百四十三年。 第二则是宏江故意为之的,暂且不提。第一则可是实打实的诬陷,也是瀞灵廷势力洗牌的起因。这个诬告者身为死神,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是其心可诛! 要传出这样的消息,必须确保真相尽可能少的被人知晓,所以诬告者就在当年在现场的七个人中,这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这里面到底有几个是诬告者?亦或是七人全是诬告者?一时间,宏江也拿不定主意。 “当初在瀞灵廷传出消息的可有这七人所属的家族?” “自然没有,小家伙,你要多注意长辈们说过的话。” 神寺宫的话听得宏江是一头雾水,什么注意长辈们说过的话,他们说过的话和我问的事有关系么? “这些人里,谁是当初传了假消息的人?”这句神寺说过的话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难道要注意的就是这句?其中有什么玄机么? 宏江低着头,心中一字一字的默念这句话。念到第五个字时,瞬间恍然大悟,一脸欣喜的抬起头,正对上山本慈祥的目光,“想必必诸位长辈们手里也有一份名单吧?!” “还不笨~”神寺宫笑着说道,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笑。 山本不说话,从怀中掏出一卷被紫色细带绑住的卷轴。此时悠扬的拍子木声再次从屋外传来。 “丑时正刻,草木皆眠,百鬼夜行~!” 第三十三章 你们自己来 其实神寺宫的话给的提示很明显,‘谁’是当初传了假消息的人?既然是‘谁’,那么自然就只有一个人是诬告者。 可就连经历过暗杀等事的宏江都无法确认,在瀞灵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神寺又怎会如此确定诬告者只有一人?除了灵王在上这种理由外,唯一的解释就是五大贵族也调查过这件事,且到了无法再查的地步。 宏江看完卷轴上的名字,面皮猛地一阵抽搐,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明明都意识到人家查过,还问出那种问题的自己还真是够蠢的! “其实我在富江区遭遇过一场暗杀,在场的诸位,应该没那个闲心消遣我吧?” “看来是想到点子上了。”山本笑着回道。 宏江手上的名单里,有四十四个下级贵族,十五个中级贵族,是山本与五大贵族共同查出的,与诬告事件有关的家族名单。 为了这份名单,瀞灵廷明面上调查了参与消息传递人员的家族,不过那也就是做个样子,山本等人也没想过能把这团乱麻理清。 所以名单的出炉主要依据的就是三个字——分蛋糕! 无论用多少手段掩藏自己的行踪,躲到哪个角落,等到分蛋糕的时候都是要拼了命往前凑的。 并且此名单没有筛选,本着宁杀勿错的原则,凡是嘴上沾过奶油的家族全都在上面。因此这份名单费得功夫并不多,但代价不可谓不大。 但即使如此,名单上还是漏了最关键的部分,那就是诬陷者所在的家族。有嫌疑的七个人所在的家族,没一个在上面! 这种情况有两种解释,一是有个倒霉催,做了事背了锅,结果什么都没捞到。不过这种可能性极低,首先瀞灵廷这些年没有贵族家主身亡,再其次这种事谁也不想揽在自己身上,同样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所以第二种解释的可能性最大,也就是宏江那个看似可笑的问题想表达的——名单上少了个带头的!诬陷者极有可能出身于这个带头的家族之中! 而瀞灵廷中能让多个中级贵族不狗咬狗,联手执行如此大胆计划的存在,抛开五大贵族外也就只有上级贵族了。 宏江也是彻底明白了,感情帮他收点利息回来只是顺便的,真正的原因是因为这些人没有找到主谋?果然不能相信这些人,很好,这很神寺宫,很四十六室!糟老头子一个个都坏得很! “仔细想,这次诬告其实是一切混乱的开端。而为了让正确的消息最大程度封锁,只能由诬告者把握时机,自主决定是否传回虚假的消息,然后由在瀞灵廷的主事人选择要不要采用!火的确在主事人手里,但引线一定要由这个诬告者提供!” “所以?”山本看着宏江问道。 “这个人要足够的果决,不能畏手畏脚。更重要的是身份,准确说是这个主事人的身份够不够硬,能不能让其它人也愿意把这种任务交到他手上!”宏江深吸一口气,眼睛扫过对面的每一个人,“所以这个诬告者必须是主事人绝对的心腹,其它参与者没这个说服力,且出身一定是上级贵族。” “不错,不错!”神寺宫依旧没有开口,不过喉头的突起明显动了两下。非常沙哑的声音,和纲弥代的童音完全是两个极端,“可惜这里有三个人所属上级贵族,诬告者是谁依旧需要你找,还是不容易。” “其实也不难,只是需要各位的一点配合。” “如何配合?”纲弥代一下子来了兴趣。 宏江也不卖关子,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六人稍一合计,当即拍板,就这么办了! 七人中有三个出身上级贵族,分别是四番队队员虎彻勇音、五番队队员痣城幸三以及五番队五席月影俊毅。 把周围昏迷的杂役、姑娘们清出大厅后,第一个被解开鬼道重新苏醒的是虎彻勇音,也就是当初被山形背着逃跑的,有着淡紫色长发的女人。 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宏江的脸,这可把虎彻勇音给吓坏了,虽然有些模糊,但她记忆中最后的画面可是宏江的拳头啊! “虎彻勇音,转过头来!”勇音寻声看去,居然是山本总队长,旁边还坐着五大贵族的家主,立马变坐为跪,低着头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半个月前,在更木区你们都遭遇了什么,导致两名十一番队队员死亡?!” “我,我们遇到了基力安,他,他们没能逃脱。” “那你们是怎么逃的?!” “蝶冢宏江,他及时出现击杀了基力安。还有灭却师,他们是一起击杀的。” “那为何传到瀞灵廷的讯息是蝶冢宏江害死了他们!”山本将手上的木拐猛地向下一戳,厉声道:“说出如此谎言,你受何人指使?是何居心!” 勇音先是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连忙抬起头,摆着手解释道:“不,不是我,我根本没有传讯息回来,而且杀戮之原中除非特殊事件,传讯都是建立临时驻地后统一传讯的,所以我们当时根本没有传讯!真的,我说得都是真的!请您相信我!!” “那是谁传的讯息!” “不知道,当时谁都没说过要传讯息回去。虽然他骂了我们,但毕竟是救了我们的命,我们怎会如此害他呢!” 接下来被唤醒的痣城幸三和月影俊毅的回答,除了部分细节外,内容大致上都相似。没有人指认别人,当然也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诬告者。 调查一时间陷入了困境,不过这也在宏江等人意料之中。指望有目击者亦或是诬陷者站出来自首,那真是异想天开。 “你们中的某个人喜欢给我泼脏水,以前无所谓,算是小打小闹。”看戏许久的宏江背着手,在三人面前来回走过,“但这次太过分,你们这是恨我恨到想我死啊!” “凭什么就只怀疑我们!”月影反驳道。 “就凭你们最后看我的眼神!”宏江指着自己的双眼,继续说道:“别人都是极度厌恶的表情,但唯独你们三个不同,很诧异的眼神,不过可以理解,对你们来说,看到我还活着确实挺烦的。” “捏造事实、嫉贤妒能,一群混账东西!”四枫院道藏突然怒斥道,一巴掌直接把手下的扶手给拍断了,“你们和你们的家族,都不配继续存在!” “你们自己动手吧!”宏江说着,将不远处三人的斩魄刀踢到他们面前,“毕竟我没什么事。如果你们代为受过,你们的家族我不会再深究,怎么样?” “宏江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山本沉声补充道:“瀞灵廷绝不允许同样的错误再次出现,如果你们要继续坚持,我不介意杀鸡儆猴!” “趁惨剧还未酿成,为你们的愚蠢付出代价。我们不愿看到三个家族的灭亡,但不代表我们不能看到。”神寺宫最后出声,语气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好像只能按这些人说的做了,宁错勿放,这是瀞灵廷自创立以来的行为准则。 月影颤抖着,双手拿起自己的斩魄刀。心中似是有了决断,右手缓缓移动到刀柄的位置,然后狠狠握住,但说实话,他好不甘心。 月影犹豫之际,左边的痣城幸三已经动了,只见他双手高举斩魄刀,刀锋向下,嘴里喊道:“我可以死,但我问心无愧!痣城家更是清白的!”,然后狠狠向自己心脏的部位刺去。 不过刀身刚要刺进他身体的瞬间,宏江突然动起来,一脚踹在幸三手上,让刺入的刀锋堪堪擦过心脏,斜着穿过身体。 幸三紧咬着牙,额头贴着地面,双手握着刀柄,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整个人像煮熟的虾米一样,不过鼻腔不断传出的短促的呼吸声,证明他还是个活人。 难道这只是个试探?正当月影如此想的时候,宏江的声音再次出现了。 “你叫月影是吧?你的表现一如既往的让人失望。”宏江对着三人蹲下,左手拍着月影的左肩。随后伸出右手放在勇音的右肩上,转头说道:“至于你,我希望你这次不是吓傻了,所以连刀都捡不起来。” “不过现在得恭喜你们!你们,安全了~” 第三十四章 又一天 虎彻勇音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这句‘恭喜’抽走了,直接瘫坐在地上。隔着一个人的月影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一动不动,只是呆呆的看着宏江。 宏江没再对这两个人多说什么,猛地抓住痣城幸三的头发,用力提到自己面前。也不说话,一双细眸冷冷地看着对方被汗洗过的惨白脸庞。 “不,不是我。”幸三双眼睁得滚圆,声音颤抖地解释道:“我刚才没有留手,我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是没留手,只是刚刚还问心无愧,现在就成了真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我可从没说过,动了手就是清白的!” 暴露了!痣城幸三脸色大变,右手抓向胸前的刀柄,不是抵抗而是想自我了断! 不过宏江速度更快,一把将幸三身体中的斩魄刀抽出。痛苦的嘶吼声瞬间冲破喉咙,回荡在大厅之中。 “安静一点,太吵了!”先是反手一柄砸晕哀嚎的幸三,紧接着,宏江转头向虎彻勇音使了个眼色,见对方没反应,无奈的大声提醒:“醒醒!赶快止血救人!他要死了就唯你是问!” 可怜的虎彻勇音此时彻底沦为了工具人,只要是宏江的命令,大脑都不用过,身体就会下意识的执行,这个比她小很多的年轻死神实在太可怕了。 其实别说是她,就连见惯大风大雨的五大贵族家主们此刻看宏江,都有点心悸的感觉。 宏江的计划其实就是一句话——越想证明清白的人往往越有问题。说来简单,但真正实行起来却并非易事。 首先怀疑名单中不能有类似上泽、山形这种愣头青存在,这俩人从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真要死证清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要真有这俩的话,估计不用宏江提,他们自己就吵吵着要不清白毋宁死了。 很显然,痣城幸三等人都不是这样的人,连救人都要犹豫再三的人,会把荣誉看得有多重呢? 其次,绝不能让诬告者知道这一百四十三年来发生的事。这点宏江也很幸运,他封闭了七人的生机,所以他们的记忆还停留在一百四十三年前。 最后再让老头等人配合演出,让醒来的三人都以为时间才过去半个月,后面山本被完全架空,瀞灵廷中各个位置的要职大范围洗牌,诸如此类的事他们压根不知道。 而身为诬陷者的痣城幸三也因此判断失误,错估了眼前这些人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一句小打小闹,意气之争能解释的了。要么切实的抓住主谋,要么一个都不放过,想用自尽就摆脱嫌疑,这些人的命还没这个份量! 可怜的幸三不知道,还在他窃喜自己赌对了的时候,山本等人已经在用看死人的眼神看他了。果决是他的优点,但也是这份果决让他注定暴露,不清白毋宁死本就不是他的调调。 “诸位,没让你们失望吧!” 对宏江的邀功,山本六人并没有回应。宏江也是纳闷了,啥意思,这是要卸磨杀戮啊?山本实在看不下去了,故意咳嗽了一声,捂着嘴的手,指着宏江身后的位置。 宏江回头一看,正对上月影那张懵逼的脸。好吧,是自己有些飘了。先是手起柄落弄晕月影,紧接着治疗完毕的虎彻勇音也步了后尘。清场完毕,这下谈话总可以继续下去了吧! “你小子啊,到时候亏不了你,就放心吧~”神寺宫调侃了下宏江,声音再次飘渺起来,“此间事罢,我和大介就先走了,之后的事就由山本你多费心了。” “还有这小子,有时候也能听听他的意见。不过痣城家的事,我等还需要商量一番,到时先控制起来吧。”纲弥代大介说完,就和神寺宫联袂离去。 “夜一那丫头可是天天念叨着你,不给她带点礼物估计轻饶不了你,哈哈!”四枫院道藏大笑着,转头继续说道:“我们也走吧,留他和山本絮叨絮叨。” 剩下的二人倒没再调侃宏江,向山本颔首示意后,也跟着道藏一同消失在屋中,只留下山本和宏江两人。 “这些年辛苦了,你做得很好,没让我失望。” “还行吧!”宏江摸着脑袋,洋洋得意的笑着说道,“也就比老师辛苦那么一丢丢!” “倒也不害臊!”山本笑骂了句。宏江说得很隐晦,但他还是能听出来,这是在变相的跟他诉苦呢!毕竟在宏江看来,五大贵族对他很信任,始终和他是一边的。 但这份信任又岂是没有缘由的?朽木银铃这一百多年来可都是在山本家中‘养病’的。所以架空是事实,监视也是事实,最后的信任也就水到渠成。 山本也不打算解释,转而正色说道:“星十字堡垒,有把握攻破么?” “仅仅是攻破它其实并不难,但要达到老师的目标,难度很大!”宏江摇着头,把自己知道的所有情况一五一十的向山本汇报了一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山本边听边抚摸着胡须,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等到宏江说完,他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眉头不知何时已经缩成了一团。 “本想着先解决那群叛徒,现在看来要同时行动。”山本抬起头,盯着宏江继续说道:“制定对星十字堡垒的计划,你需要几天时间?” “条件呢?” “除十一、十二两个番队队长外的不超过六名队长,队员人数最多一千!” 宏江稍加思索,分开五个手指说道:“五天,完整的计划最少要五天!” “五天后的傍晚,以青的身份带着他们回瀞灵廷,直接去朽木家,我会在那等你!”山本说着,将手上的拐杖拆开,拿出拐杖里黑鞘银柄的斩魄刀递给宏江。 青明面上山本某个隐居在流魂街的朋友,实际上是他给宏江准备的另一个身份,而他此刻拿出的斩魄刀,自然就是宏江那另一把斩魄刀。 “我先走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解放这把刀!” 山本叮嘱了句后,就要离开,结果被宏江拦住了脚步,不知还有什么事要说。 “那个,老师,,,”宏江低着头,吞吞吐吐的说道:“您还得帮我结下账,,,” “结账?” 宏江撇过头指了指脚下,包场子可不得花钱嘛!山本也是哭笑不得,他身上也没带钱拿什么结账? “你虽然老大不小的了,但以后要是再来这种地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不是,老师你信我!”宏江摆着手连忙解释道:“我啥都没干,就是单纯的找个地方躲着!” “那就重新找个地方躲!” 山本说完便施展瞬步离开,留下宏江在原地不知所措。他是用一把斩魄刀包的场,可就算是别人的,也不能真的不拿回来吧? 现在山老头直接跑了,没办法,他也只能有样学样无情逃单了。把地上的七个人重新装回口袋,趁着天还未亮,宏江也离开了怀香居。 天刚蒙蒙亮,怀香居众人醒来发现昨天的刀疤脸已经没了踪影,连带着被老板视若珍宝的那把斩魄刀也消失不见。 他们不知道,这里之前来过多少的大人物。更不知道,这里曾经决定过多少人的生死。 “卯时正刻,新日换旧月,又一天~!” 第三十五章 队长集结 五天后,蝶冢宏江以另一个身份,终于回到了熟悉的瀞灵廷。 没有人能把眼前头戴白色面具,身穿甘蓝色粗布袍,名叫青的年老死神当成他。一个是朽木家银铃大人的老友,一个是恶名累累的通缉犯,差距实在太大。 “重病一百多年还不让人怀疑。”朽木家大厅中,已经进入了青身份的宏江,操着爽朗的嗓音说道:“你这张小白脸还是有用处的嘛!” 山本为了青这个身份,可谓是费尽心机,用心良苦。宏江在灵术院里的六年中,大部分的时光都用来牢记各种细节,熟悉青的身份。 比如朽木银铃因注重仪表,年轻时长相俊美,所以被其它人硬起了个‘小白脸’的称号,到现在还知道这个外号的人已经不多了。 朽木银铃听到许久未闻的外号,脸上的皱纹仿佛都更深了一分,“助云?还是信志?人都到了,就不用遮遮掩掩了吧!” 当初选择隐居或是去流浪的老朋友着实不少,朽木银铃一时间也判断不出眼前的青是哪个。 “过往之事如云烟,又何必再提?”宏江淡淡的回了句,指着自己的面具继续说道:“你要实在介意的话,可以自己揭开看看,我也看看你这些年来是不是真的拿不动刀了。” 这也是山老头讲过的,朽木家是最高傲也是最在乎贵族名誉的家族。他们认为无理由的打斗是粗鲁且丑陋的,所以面对一般的挑衅他们都会选择无视,只会为了名誉和规则出剑。 和山老头说得丝毫不差,朽木银铃连接话的意思都没有,给了个请自便的手势后,跪坐在茶桌前独自喝起茶来。 而宏江这时又贱兮兮的凑了过来,双手圈成话筒的模样,在朽木银铃耳边轻声说道:“哎,其实你还是挺想知道我是谁的吧?你求我,我就给你看,怎么样?” 一口茶还没下肚就被呛了出来,宏江看着银铃捂着嘴咳嗽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这群老头平时一个个跟机器人似的,但如果被拆穿心事的话还是很可爱的嘛! 之后银铃直接用灵力封闭了自己的听觉,再也没搭理过宏江,二人无语直到半月升空,夜色完全降临。 今天来朽木家拜访的客人可着实不少,宏江属于早到的,此时才是其它人正经登门的时间。 山本首先抵达,对屋里的两人分别点头示意后,也不客气,直接坐到最里面的上座,闭目养神起来。 接着是四枫院道藏,和五天前在怀香居不同,这次他是穿着队长羽织来的。这意味着,现在他的身份不是四枫院家当代家主,而是护庭十三番队二番队队长。 “看来我到的还挺早。”道藏笑着说了句,看到一旁的宏江,知道他就是山本口中的那位青,刚想寒暄两句,一道柔弱声音从身后响起,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跟着道藏大人,看来我没有迟到~” 来人是个女子,一头乌黑的秀发被梳成两条麻花辫束在胸前,小巧的脸上五官精致,那对经常弯成月牙的笑眼更是让人心生怜惜之感。 只是她身上的队长羽织证明她可不是寻常的弱女子,羽织背后的‘四’字代表着她所统领的番队,护廷十三番队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 从她出现开始,宏江的眼睛就再也没眨过了。这么多年没见,花姐还是依旧的美丽! 上座的山本干咳了一声,下面的卯之花和道藏闻声,立刻停止了闲聊。道藏在前卯之花在后,并排侧站在山本的左手下位。 其实山本真正想提醒的是看傻了眼的宏江,从小就爱往四番队跑,这小子的心思他还能不懂?现在孩子也算是长大了,要不要考虑下他的终生大事?山本暗自思索着。 而就在此时,四名队长联袂抵达。分别是顶着圆形爆炸头的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留着干练白色短发的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新任三番队队长,留着一头金色长卷发,后方美女正面男神的凤桥楼十郎、以及正打着哈欠,额头被厚厚的刘海完全遮挡住的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 这四位算是同一辈人,私下交情也不错。前段时间凤桥楼十郎接过三番队队长的职务,更是让四人被冠以最强四人组的称号。优秀的人彼此间会自然吸引,说得大概就是他们这种情况。 “又是暗中授权,又是私密集会的,我仿佛看到劳苦奔波的日子正再一次向我招手!哎~”平子真子叹着气埋怨道。 “巧了,我和你看到的一样!”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刚到,就听到平子替他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搭着平子的肩膀低声建议道:“所以要不要趁着清闲,等会一起去喝两杯?” 和京乐一同来的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刚想提醒,面前勾搭着的人又多了一个,正是身披“十”字队长羽织的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 “带我一个,顺便把日世里和莉莎也叫上,给咱们倒酒!嘿嘿!” “你们俩去吧,晚睡会掉头发的。”平子挣脱两人的束缚,无精打采的站到卯之花对面,自言自语道:“要真成秃子的话,还不得给日世里笑死?” “抱歉,我是不是迟到了?” “桐生啊?放心,还有一个没到呢,你不是最迟的!”志波一心看到刚来的紫发女人,拇指和食指圈成一个圈,做了个喝酒的动作,“结束后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新来的是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也是护廷十三番队中除卯之花外唯一的女性队长。 此刻屋里已经汇集了十二位队长,除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外,瀞灵廷的顶尖战力此刻皆集合于朽木家的大厅之中。 还缺一位队长,不过山本好像并不打算等了,闭着的眼睛微微张开,手中的拐杖轻敲地板,大声说道:“都各就各位!” 有些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可如果屋外有人的话,会发现自始至终这间大厅都没发出过一丝的声响。 此刻除山本外的十一名队长,偶数在左、奇数在右,面对面的站成两列。至于宏江正恬不知耻的站在平子面前,目不斜视的看着对面的卯之花。 上座的山本暂时无视宏江,从椅子中缓缓站起,“队长临时会议,开始!” 第三十六章 蛰目修枝,除灭开始 一周前的队长临时会议知道的人不多,而它好像也没产生什么变化。直至今夜,人们才知道改变早已悄悄发生。 “这次除灭行动分三部分同时进行,而你要先带人逮捕双也,然后再和桐生他们进入虚圈……” 身材高大的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看着眼前的宅邸,脸上尽是惆怅,熟悉他的人很难将他和平时那个随和乐观的人联系在一起。 “当然,如果你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我可以代劳一部分……”三天前京乐春水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中,刳屋敷剑八低着头轻声呢喃道:“别把我当成哭哭唧唧的小姑娘呀!人总要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如果你真的做了也当如此,双也!” “队长?” “嗯?”刳屋敷回头,看到自己的副队长忧心忡忡的表情,强行振作起来,笑着说道:“五助,我没事的!你也别这幅表情了,事情究竟怎样还不一定呢!” 除灭行动,是山本为彻底铲除灭却师所准备的。行动的全部内容只有护廷十三队队长、中央四十六室以及名为青的死神知晓。 行动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唤作蛰目修枝,是瀞灵廷内部的肃清行动。 瀞灵廷内部有一股势力在暗中与灭却师勾结,这是七天前青在队长临时会议上带来的消息。为防止行动被这群人透露出去,造成灭却师们的分散,蛰目修枝应运而生,蛰瞎窥探的眼睛的同时,也是修剪瀞灵廷中这些长歪的枝芽。 蛰目修枝由京乐春水、浮竹十四郎、卯之花烈以及刳屋敷剑八四位队长亲自执行,当初名单上的四十四个下级贵族、十五个中级贵族家中此刻尽是哀声一片。他们会被暂时关押,待到除灭行动尽皆结束后再一同审问。 而由刳屋敷剑八亲自率队前来逮捕的家族自然不会太简单,门牌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表明了宅邸的归属——痣城!也就是诬告者痣城幸三所属的家族,这次行动中唯一的上等贵族。 说起痣城这个家族的经历,在瀞灵廷悠久的历史中都算是坎坷。 身为上等贵族的痣城家,早先年可谓是辉煌无比,家中子弟尤擅武艺,家中虽没有人担任过队长,但痣城家在护廷十三队影响力极大。 也因此惹人妒的痣城家在三百多年前被众多贵族联手陷害,导致家中子弟多数死亡,幸存的三姐弟还要面临当时的困虚刑——不断与虚对战,直至战死的刑罚。 当时,身为长女的痣城眷一是三人中唯一觉醒始解的死神,死死保护着两名尚且年幼的弟弟。但面对源源不断扑上来的虚,痣城眷一根本撑不了多久,很快便葬身虚群之中。 剩下两个不会始解的小鬼能做什么?他们的死亡是注定的,而痣城家成为历史也是板上钉钉的事!而就在大家都这么想时,一个天才的觉醒将悬崖边的痣城家一把拉了回来! 痣城双也,痣城眷一的弟弟同时也是痣城家的长子,在此时觉醒了自己的始解,瞬间将场上杀了自己姐姐的虚们大卸八块! 仅始解就有如此威势的斩魄刀定不是凡品,一颗新星正冉冉升起! 瀞灵廷对天才一向包容,四十六室当即叫停了困虚刑,对痣城家的事开始重新进行调查。真相最终大白于天下,痣城家是清白的,参与诬陷的贵族皆落得个凄凉下场。年幼的痣城双也成为家主,虽然家中只有他和弟弟幸三,但痣城家好歹保留了下来。 刳屋敷剑八迈入痣城家的宅邸,院子虽大房屋虽多,但大多数都是黑灯瞎火的。院子中央站着个身材消瘦,打扮文雅的男人,好像是这座偌大的宅邸中唯一的活人。 男人绑着黑色马尾,两条细发垂在面前。面色白皙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有点病态,狭长的眸子如一潭清水能抚平浮躁的人心。 “我已经等很久了。”男人的声音很轻,好像一阵风就能吹散。只见他双手缓缓平举,继续说道:“我们走吧。” “你啊,真不知该夸你敢作敢当,还是骂你愚蠢才好。”刳屋敷苦笑着摇了摇头,对方既然都已经承认了,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被诬陷所害的痣城最终也走上诬陷这条路,令他意外,更令他失望! “骗人的吧?!双也,你不是会背叛瀞灵廷的人!对不对,双也!”副队长五助情绪激动,大声喊出了其它队员的心声。 眼前的男人便是当年救了痣城家的那个天才,痣城家当代家主——痣城双也!同时也是十一番队的三席,在队员中的名望仅此于队长刳屋敷剑八。 在十一番队队员的眼中,平日里的痣城双也是个温柔,无欲无求的人,是十一番队里为数不多的文化人。虽是三席但实力极强,很多人都认为他是剑八这个称号最有可能的继承者。 包括前段时间三番队队长卸任,和凤桥楼十郎相比,其实中央四十六室更倾向于痣城双也接过重担。但可惜痣城执意留在十一番队,最后便不了了之。 就这样的痣城双也勾结灭却师,意图危害瀞灵廷?在场大部分的十一番队队员是不相信的,都嚷嚷着让他给个解释。不过看痣城双也那沉默不语的模样,他并没有任何想解释的意思。 刳屋敷剑八抬手制止了队员的躁动,向同行的鬼道众招了招手。四个手持金属叉形长棍的白衣蒙面人上前,在痣城双也的脖子以及双手安上了限制灵力运转的鬼道器具。 “还有你的斩魄刀也一并交出来吧,痣城三席!”其中一个白衣人命令道。 “斩魄刀啊?”痣城双也第一次笑了,嘴角微扬说道:“平时也不怎么带,放在哪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呢。” 白衣人皱了皱眉,粗声呵斥道:“你最好安分一点!痣城双也!” “你没死就证明我很安分!”说完,痣城双也便自顾自的走起来,四周的鬼道众愣了一下,然后也跟着移动起来,到底谁在逮捕谁啊? 痣城双也不抵抗近乎自首的行为,既在意料之中,但又是情理之外。至于痣城双也等人的未来如何,还要等这次行动结束后才能见分晓。这一夜还漫长得很呢,马上要和曳舟桐生、四枫院道藏以及朽木银铃一同去虚圈的刳屋敷剑八明白。 而此刻已身在远方更木区的蝶冢宏江更是清楚,蛰目修枝只是开始,真正的战争现在才要开始! 第三十七章 死神的决心——剪足织网 位于瀞灵廷北方距离很远的更木区,一支由近千名死神、上百名鬼道众组成的巨大三角队伍,正借着夜色向北方极速移动中。 这支队伍是在队长临时会议后开始集结,首先由各番队队长根据名单筛除问题队员,再一对一直接任命,且为了避免瀞灵廷走漏风声,队伍成员多为四片杀戮之原及流魂街内的驻守队员。 待这些十三队队员先集结完成,确定瀞灵廷内部没有消息传出后。三天前由蝶冢宏江假扮的青率领着四位队长、近百名二番队隐秘机动队队员、上百名鬼道众的队伍终于分批依次抵达更木区,这支队伍才算是真正完成集结。 头戴面具的宏江是此时这支队伍最前方唯一的点,同时也是这支队伍的总指挥,这支名为灭星部队的最高决策人! 灭星部队的任务自然是消灭星十字堡垒,是除灭行动中的一部分,被称作铸牢灭星。 此刻属于他们的任务还未开始,但宏江脸上已满是凝重之色。除灭行动虽说有三部分,但由他负责的铸牢灭星是其中最为关键的一环。甚至毫不夸张的说,铸牢灭星的完成程度,将直接决定整个除灭行动的成功与否。 整个除灭行动分为三部分,三部分近乎同时进行但实则有先有后。第一部分的蛰目修枝已经完成,宏江负责铸牢灭星还未开始,至于正在执行中的其实是第三部分,是整个行动的收尾阶段。 蛰目修枝结束后,瀞灵廷中以剩下的九名队长为首,将分成三个团体进行不同的任务。 以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为首的一番队、三番队、五番队、七番队居中指挥策应,坐镇实力空虚的瀞灵廷的同时,尽量完成对现世中的灭却师团体的定位。 与此同时,四枫院道藏、朽木银铃、曳舟桐生以及刳屋敷剑八这四位实力前列的队长,将率领他们的番队佯攻虚圈,以保证在宏江行动时免受基力安等级之上的大虚侵扰,从而陷入腹背受敌的窘境。 至于剩下的卯之花烈、京乐春水、志波一心和浮竹十四郎四位队长,会先带着自己的番队分四个方向进入流魂街,大致清扫零散在流魂街的灭却师们,稳定流魂街的局面。 之后四位队长中,卯之花烈以及志波一心会带队进入更木区,后者清扫更木区流窜的虚以及灭却师,前者则要赶往星十字堡垒,完成对灭星部队的支援。 而剩下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坐镇流魂街,内接瀞灵廷,外应杀戮之原,视情况行动。 箭足织网便是这部分行动的名称,剪去分散四处的细足,同时在现世织好网,等待最后的收网时刻,把所有的灭却师一网打尽!而至于收网时刻,自然就要等宏江什么时候将星十字堡垒拿下了。 不难看出,无论是蛰目修枝还是剪足织网都是为宏江的任务所服务的。前者还好,后者所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从四个队长带队进入虚圈作饵开始,因为这场战争就已经有死神付出了生命。而这给宏江的压力可想而知。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会临阵退缩的人,从负责制定铸牢灭星的具体计划开始,他就已经有觉悟了,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失败的代价瀞灵廷承受不起,现世乃至尸魂界更是承受不起! 首先是行动时间,其它人还好,在虚圈的那四位队长定不可能把带去的人全留在虚圈。两天!这是在瀞灵廷接受范围内,四名队长最多能在虚圈滞留的时间,也是宏江攻下星十字堡垒的最大期限。 其次则是不允许任何一个灭却师逃离星十字堡垒,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的活捉,也可以尽数击杀,但这就是底线了。 就在宏江在心中模拟计划中的各个细节时,后方两个人影正快速向他接近,很快便与他肩并肩了。 “青,大人?” 宏江寻声看去,虽然因为肤色的问题,在夜色中不是很清晰,但夜一那种熟悉的脸还是能分辨得出的。至于旁边,浦原那张脸居然少有的没了笑容。 “怎么了?有事?!”宏江粗着嗓子,故作威严的问道。 “我就,,,”夜一顿了下,咬了咬牙继续问道:“想问下青大人,蝶冢宏江现在到底在何处呢?!” 来之前夜一便知道了宏江是被冤枉的,而且这一百五十年间都在和青为这次的除灭行动奔波。她也问过父亲宏江现在在哪,但道藏也不太清楚,只是知道宏江在更木区,到时候大概率会直接加入到灭星部队之中。 正好她和浦原也是灭星部队中的一员,本想着来了后就能见到宏江,三人一起行动。可实际上灭星部队中并没有宏江的踪影,为此担心许久的二人没办法,这才鼓足勇气来问这位不曾见过的青大人。 夜一不知道朝思暮想的宏江此时就在她的面前,当然这一切也不是宏江故意为之的,虽说灭星部队的名单由他大致拟定,但具体落实到人是由各队队长决定的。 其实宏江一开始是把这两人排除在外的,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次行动太过于危险。 但夜一是作为行动中必不可少的一环,被他老爹四枫院道藏推荐过来的,很难相信这世上真有把闺女往火坑里推的老爹,四枫院道藏真的是个狼人! 浦原没啥好说的,夜一来他不放心,所以强求着曳舟桐生最后一起过来了。 这就没办法了,宏江总不能毫无理由就踢除两个部队成员,所以这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就这样站在了同一个战场上,或许是缘分所致,冥冥之中自有主宰吧。 “青大人?”浦原见对方迟迟未答,出声提醒道。 “那小子啊!”宏江回过神来,话锋一转,语气不快的说道:“你们管那小子作甚?他和这次的行动没有任何关系!” “就是想问问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不堪么?宏江心里暗自吐槽着,嘴上继续说道:“谁出意外那小子都不会有意外!与其担心他不如多想想你们自己!尤其是你,四枫院夜一!” 夜一还想追问就被宏江伸手制止了,只见他停下脚步,右手伸过头顶,刚刚还在行进的灭星部队便停了下来,等待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第三十八章 铸牢灭星 此刻的灭星部队刚进入一片森林不久,周遭很安静,除了未知的黑暗,没有一点会出现危险的征兆。 现在倒不会出现什么危险,但如果刚刚宏江再往前五米的话,那么此时肯定会多一个新鲜的黑腔和一群嗷嗷待哺的虚。 虽然看不见,但宏江可以感觉到五米外的位置正是保护着星十字堡垒的无灵力地带,宏江称其为绝灵膜。 绝灵膜在这就证明星十字堡垒也不远了,只要穿过这里,铸牢灭星也就算是拉开帷幕了。 但肯定不能硬穿过去,宏江和山老头可没有拉开架势,和灭却师从正面一决胜负的打算。在双方短兵交接之前,灭星部队的存在是绝不能让灭却师察觉到的。 宏江伸出右手缓慢的向前挪动,感受到右手已经碰触到空气中的绝灵膜,当即停下了脚步。 在众人的目光中,宏江周围的景色逐渐模糊起来,较之周围的环境也稍微明亮了一些,像是不知名的液体被涂抹在空气中无形的墙壁之上,最后形成一个足够十人并排进入的圆形拱门。 宏江右手保持动作不变,左手微微前探不到五厘米,另一个圆形拱门出现,转身朝着后方的队员们点了点头,示意道:“你们可以进入了,照排演的那样走过去就行。” 通过绝灵膜的方法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基本的原理是用灵力在绝灵膜上开一个缺口,同时再用适当的灵力把缺口填上,这也就是那两个圆形拱门的真正面目。 每当有死神通过,只需配合着通过的速度,保证灵力屏障不会瞬间出现缺口就行。最后灵力会和构成绝灵膜的灭却之力缓缓抵消,由于开的缺口不大,最后肯定是绝灵膜缓缓消磨掉灵力恢复原状,虽然力量会弱不少,但保证一段时间的无灵力地带还是绰绰有余的。 原理不难但操作起来很难,这需要执行的人对灵力操控足够的精细,不过这对从小擅长研发鬼道的宏江来说不是问题,灵力操控可是他的那手好戏啊! 说是这么说,但真正等到所有队员都通过时,宏江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要想通过这短短的五厘米,他和灭星部队的成员们不能有一个失误。所幸队员们没有临时乱了脚步,他也没有因为紧张而发挥失常 整个森林纵深约有三十公里,根据宏江多次潜伏侦查,星十字堡垒中的灭却师除非正好外出,否则很少出现在这里。 即使如此,队首的宏江还是时刻保持着注意力的高度集中提防着可能出现的灭却师们。也幸好他不是个乌鸦嘴,整个灭星部队并没有遭遇灭却师部队,顺利的来到了森林的内侧边缘。 从此处看去,十公里外的地平线有个微微凸起的小土包,那便是灭星部队这次的目标——星十字堡垒。 由这开始到星十字堡垒就完全是一览无余的平原了,大部队要想不引人注意就接近已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针对这一点宏江早已部署过,他们会派出尖兵部队靠近星十字堡垒,大部队留在此处,待行动正式开始再向星十字堡垒奔袭。而此刻,他正向尖兵部队成员做最后的指示。 尖兵部队成员不多,分别是被冠以‘最强四人组’的平子真子、凤桥楼十郎、爱川罗武以及六车拳西四位队长,鬼道众的正副鬼道长,握菱铁斋和有昭田钵玄,新任刑军副统领的四枫院夜一以及属下的四个分队长,最后则是他这位总指挥——青,总共十二人。 整个星十字堡垒呈圆形,半径为十公里,大约是五分之一瀞灵廷的大小,分为外、中、内三个区域,里面具体有多少的灭却师不知道,但常驻一千名以上的灭却师是肯定的。 三个区域中内城区尤为关键,不仅仅是因为星十字堡垒中的高手大多居住在此,更重要的是正中央的广场中有一座连接现世的穿界门。 很难相信这种只有死神才掌握制造技术的东西,会出现在灭却师的老巢之中。可这就是事实,据宏江的探查,现世中的灭却师便是借此直接抵达星十字堡垒,其它地点并没有类似的东西存在,由此可知,这座穿界门很可能是痣城为首的团体帮助灭却师们建造的。 这座穿界门的存在,让瀞灵廷的死神们可谓是恨得牙痒痒的,因为他们没法正面强攻星十字堡垒,或者说在未处理穿界门之前,无法正面强攻。不然一旦尸魂界中的灭却师返回现世,再想解决他们所付出的代价就太大了,这结局绝不是死神一方愿意看到的。 当然,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让现世中聚集生活的大部分灭却师们察觉到不对,开始分散,保护星十字堡垒的的穿界门不受打击,也是铸牢灭星需要注意的一个关键点。 因此,围绕着这座该死的穿界门,尖兵部队中的十二人将分别执行不同的三个任务,以确保行动的顺利进行,这三个任务被叫做铸牢,而行动则名为灭星。 第一层牢笼要设置在星十字堡垒外,囊括整个星十字堡垒,这一任务的主要实施者是握菱铁斋与有昭田钵玄两位鬼道长。 首先,他们要和宏江联手,在距离星十字堡垒一公里的地方布下大型缚道——三封锁三门。这是由宏江所创的封锁尸魂界空间的鬼道,特性是能一人使用,也可分段由多人施展,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但此鬼道无法限制穿界门,更多是防止灭却师逃离星十字堡垒流入到尸魂界之中。 而在三封锁三门完成之前,夜一和刑军的四个分队长要率先潜入到星十字堡垒中。不过他们的任务并不一样,四位分队长会参与到第二层牢笼的铸造中。 这五人手中各有一破界符,是极度弱化版的穿界门,只能在尸魂界中进行十公里内左右的空间内穿梭。 四位分队长要进入到中城区与内城区的交界处,等待外面的三封锁天门开始的一瞬间开启破界符,并保证破界符的运行。 这便是第二层牢笼,是在中城区针对人的牢笼。 “各位不必太过于勉强,只要进入中城区便可,对你们的要求是绝不能提前暴露。”宏江临时更改了任务要求,转头对夜一继续说道:“至于你才是最关键的,不能暴露是前提,但至少要进入到内城区并且尽可能接近穿界门保护它的安全,最后保证我抵达时,能在一息之内到达穿界门!” 对夜一,宏江同样降低了些要求,但即使如此,夜一要执行的任务还是凶险万分,因为她将参与到第三层牢笼的铸造之中。 穿界门是此次行动的关键,不能让灭却师通过它离开尸魂界,同样不能让灭却师毁了它,让现世中残留的灭却师察觉到异常,分散到凡人聚集的地方。 而夜一负责的便是针对穿界门的行动,原本宏江是打算让她老爹四枫院道藏来执行的,但老家伙说夜一的潜入和瞬步都已经超过了他,所以夜一就不得不背负这样的重担了。 夜一五人身携破界符,同样的平子四人和宏江也有和他们手中一一对应的破界符。 三封锁三门开始释放时,平子四人会先通过破界符直接传入到星十字堡垒的中城区,开始兴风作浪,造成破坏,以此吸引内城区的灭却师高手们的目光,确保鬼道的顺利释放。 而等到鬼道完成后,夜一会开启手中的破界符,宏江通过它将直接抵达广场,用鬼道直接封闭穿界门,并和夜一并肩,一同坚守在内城区的穿界门前。 这便是铸牢任务中的最后一重牢笼,封锁穿界门,也是灭却师们唯一可能逃生的生门的牢笼。 以三锁封三门开始为号,这时灭星部队的大部队也会迅速赶来,以限制活捉为主,直接击杀为底线,从外城区开始对灭却师正面进攻! 到时,外城区的灭星部队为主体,负责向内推进,解决大部分灭却师群体。中城区的四位队长为支点,时刻保证内外策应。内城区的宏江和夜一则是保障,让灭却师们只有应战这一个选项。这便是行动的主体——灭星。 而此刻,宏江正对这一步进行最后的调整。 “能够一打一掣肘住你们的存在并不多,据我多年探查,星十字堡垒中有两名灭却师被称为圣王和圣后,估计只有他们两个能拖住你们。” 宏江对平子四人吩咐道:“平子和罗武,由你们处理这两位。凤桥和拳西你们掠阵,尽量别让其它灭却师骚扰到平子他们,顺带着把战场试着向内城区推进,闹出的动静越大越好!” “当然,如果对方有撤退意愿,你们只需把关键人物留在中城区便可,杂鱼的话我和夜一能收拾。不过,若你们没有感觉到压力,就要立刻分出两人赶到内城区,目前暂定平子和罗武,到时若有意外,再以鬼道为信号进行调整!” 见四人齐齐点了点头,宏江叫来灭星部队中除雀部长次郎外,所有能到的八位副队长吩咐了几句,他们会在尖兵部队离开后接过灭星部队的指挥大权。 铸牢灭星,能否灭星全看眼下这十二人的牢笼能否铸得起来了。 第三十九章 三锁封三门 率先出发的是夜一和四位刑军分队长,宏江等人在原地等了快四十分钟,远方的星十字堡垒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过这绝对是好事,证明潜入星十字堡垒的那五位并没有被发现。而继续等了十分钟左右后,宏江等人也要出发了。 一个小时是夜一和四位军团长给出完成任务的最长时间,如果在这期间星十字堡垒发生任何异常,他们便会直接发出讯号,铸牢灭星也将跳过三锁封三门这一环,直接进入到灭星的阶段。 现在看来夜一等人的任务完成的很顺利,接下来就看宏江和握菱铁斋以及有昭田钵玄的了。 三锁封三门是宏江开发出的大型缚道,如果由三人中的任何一个来施展都要一分钟以上才能成型,不过若三人分别从地底,地面以及空中同时施展,那时间就会缩减到十五秒之内。 所以三锁封三门的出现算是开创了一种新的鬼道流派——组合鬼道,而对于创出该鬼道的青,握菱铁斋和有昭田钵玄自然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敬佩归敬佩,对于组合鬼道的释放二人心中还是存疑的。当然这不是指鬼道本身有问题,而是因为释放位置。负责地底的握菱铁斋和地面的有昭田都还好,但计划中要负责空中的青才是关键,要知道在尸魂界中死神可是无法飞行的。 这问题二人已经不止一次问过宏江了,可他一直没有正面回答过。尸魂界中是不能飞行,但凡事无绝对不是么? 当着二人的面,宏江抬起右脚,停顿了一会后,脚上使力,整个身子缓缓腾空。但他并没有直接停在空中,整个人微微下落了几厘米后才停下来。 握菱铁斋和有昭田不约而同的长大了嘴巴,以他们的阅历自然明白宏江到底做了什么。可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尸魂界中的空气其实就是夹杂诸多杂质的低纯度灵力,而宏江做的其实和水蜘蛛是一个道理。先在脚上布上一层灵力膜,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填充比空气密度低的灵力,让脚下凭空出现一个无形的气球。只要灵力操控够细致谁都能做到,但可惜尸魂界目前没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看着二人长大惊讶的表情,面具下宏江的嘴角疯狂上扬。这才哪到哪,要不是怕声势太大惊扰到灭却师,他都能整对翅膀出来。 “诸位,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星十字堡垒再会!” 脚下的无形气泡倏地爆开,宏江的身影一下子消失不见,独留下一圈淡白色的气纹缓缓散开。 “不愧是和总队长同一时代的杰出死神!”余下六人心中感慨着,彼此对视微微点了下头,也施展瞬步融入夜色之中。 行动的时间正一分一秒接近,此刻星十字堡垒内城区正中心,一身黑衣的夜一趴在一栋房屋屋顶,看着不远处的广场一动不动。 诺大的广场中央,一座巨大的白色石门静静矗立在那。广场上灯火通明,不见一个人影。不过夜一明白,一旦有人踏入,不下四十名正在周遭房屋里休息的灭却师便会发动进攻。 夜一边在心中默数着时间,边在脑海中最后模拟自己的进攻路线,距离铸牢灭星正式开始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而此刻广场上空十公里的位置,一个身穿甘蓝色衣袍的面具男正看着脚下安静的城市,不过很快,这里就会热闹起来吧。 虽说没有带时钟,但准备施展鬼道的三位心中仿佛都有一个缓缓流逝的沙漏,当最后一粒沙落下,宏江、握菱铁斋、有昭田钵玄同时伸出双手,长长的颂文似唱似读,从他们口中传出。 “迷茫的旅人,身留破壁高塔,魂荡瘠苦之乡。” 颂文才刚开始,星十字堡垒周围的灵力便开始躁动起来。如此声势堡垒中的灭却师自然不会视而不见,不过此刻已在中城区的四位刑军分队长却先他们一步,催动了手中的破界符。 四道椭圆形的白色光门凭空出现在等候多时的平子四人面前,没什么多说的,四人直接大步走进光门,下一刻,四股厚实凝重的灵压骤然出现在星十字堡垒的中城区。 堡垒中的灭却师们也反应过来有敌袭,但优先处理内部还是外部,没有明确指令的灭却师一时间乱了起来,也是这一乱,彻底断绝了他们唯一可能的生路! “地陷、心火、臭沼,妄行的双脚束上枷锁。饿兽、剑丛、重柱、推门的双手枯骨不存。光路已熄、暗路已断、地锁已扣地门已封,退去吧,此间唤作近地!” “龙吟、虎啸、狮吼,乱行的脚印必会相逢。向东、往西、去南,黑色的巨龟卧镇四方。路尽是路、墙外犹墙、人间本无门,挂锁门自封!” “四散的风、折断的翼,穹顶在上触之不得。二十二之断桥、六十六之碎带,诸星闪耀穹顶之外。浓重之阴云、永世之电痕,为通天之门挂上重锁。下去吧,此处亘古不变!青缚道·三锁封三门!” 地底的握菱铁斋、地面的有昭田钵玄以及空中的宏江近乎同时完成了颂文。黑色巨大帷幕迅速张开,最后化作一个长方体棺椁将整个星十字堡垒包了个严严实实,三把银色巨锁分别位于棺底、棺侧和棺顶,一一对应着三人所处的位置。 对握菱铁斋和有昭田来说,他们的任务算是到此结束,接下来只要灌输灵力,保证黑棺上的三个锁头不坏就行。可对宏江来说,他还要赶去和夜一会和。 禁直穿过棺顶,手中的破界符顿时起了反应,椭圆形的光门出现在半空中,宏江想也不想便一头扎了进去。 时间回到半分钟前,星十字堡垒外的灵力波动也影响到了内城区。六十多名灭却师瞬间会和,简单交流后以一对男女为首,四十余位灭却师向外城区冲去,剩下的二十一人则静静守在穿界门周围,这时候的夜一还没有行动。 此刻夜一所在的位置,如果没有任何阻拦的话,一息之内让青到达穿界门绰绰有余。但广场上的二十一位灭却师也不是等闲之辈,夜一还要把位置向前推进一些,只不过不是现在罢了。 直到三锁封三门完成前的三秒,夜一动了,没有施展瞬步,直接冲向远处的穿界门,“卍解!十方俱灭焰心动!”卍解完成,二十一支蓝色箭矢就出现在夜一面前。 轰轰轰轰轰…… 伴随着巨大的爆鸣声,赤红色焰潮在广场上肆虐开来。广场上的灭却师纷纷催动力量,保护自己的同时更是保护身后的穿界门,也因此他们没注意借着爆炸风,正飞向空中的夜一,此刻时间过去了两秒。 空中的夜一催动手中的斩魄刀,再次制造爆炸,并借此改变了自己的方向,直接落到了穿界门的横梁之上,将手中的破界符一把拍在横梁上。 下面的灭却师们也不是吃素的,迅速锁定了横梁上的夜一,蓝色箭矢从他们手中再次射出,但被夜一全都阻拦住,赤红色的烟火再次绽放。 就在此时,破界符打开的白色光门中浮现出一张白色黑纹面具,紧接着是甘蓝色的长袍,刚刚完成了三锁封天门的蝶冢宏江,终于和夜一会和在穿界门的横梁之上! 第四十章 鬼道炮台(感谢032000502的打赏) 夜一再次挥动手中的斩魄刀,在灭却师的箭矢射到宏江前将其一一打爆,赤红色的火焰如同巨兽,张着嘴扑向广场中的灭却师,从空中看下去,那景色真的美极了。 “青缚道·钟牢!” 宏江可没多少闲心欣赏美景,发现穿界门就在自己脚下,直接舍弃吟唱发动鬼道,一口黄铜色大钟直接扣在脚下的穿界门上。 钟面上印有十八位佛陀,身下各自镇压着一只形态虚幻的厉鬼,厚沉的钟声从脚下而起,周围的空气都在隐隐震动。 钟牢是一种需要持续维护的鬼道,任何打在钟牢上的攻击都会被吸收到钟面的厉鬼中,只要厉鬼无法冲破佛陀的镇压,那钟牢就不会被破。如果不是施术者不能离开钟顶的话,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会是完美的防御缚道。 “破道三十三,苍火坠!” “破道五十八,阗岚!” 才刚布下钟牢,紧接着宏江又是不间断的释放攻击性的鬼道。左手掌心朝下放出一道淡蓝色炎束,同时右手食指中指并起凌空一挑,淡青色的旋风平地而起! 原本被赤红弥漫的广场突然绽放出一抹淡蓝,像打翻在红布上的蓝色油彩,又似火中孤冷的寒潭,单看的话没人能将它和灼热的火焰联系在一起。 此番和谐的景象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青色旋风的催动下,两种火焰彼此交织着上升、扩散,如两条扭打成一团的巨蟒,在广场上疯狂的肆虐着,所触之物皆化为灰烬。 火借风势,风助火威,这把火足足烧了十多分钟才渐渐熄灭。整个广场被彻底夷为平地,就连临近广场的一排房屋都坍毁大半。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房屋建筑只能原地挨打,但灭却师又不傻,早早便退开了。 虽说宏江也没打算靠两个破道就团灭对放,但看着屋顶上完好无损的二十一名灭却师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连衣服都没脏,你们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尤其这里面还有他的老熟人诺特·福茨,莫名的有种丢人的感觉。 要说丢人,被赶出广场范围,转瞬间便丢了自己守护的穿界门的灭却师,此刻更是面上无光,双方一时间遥相互望,都没有再轻举妄动。 灭却师的目的是保护穿界门,而此刻宏江和夜一就在穿界门之上,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但偏偏宏江的目的和他们是一样的,双方如此僵持下去对他是绝对的有利。 就在福茨等人都不知该如何好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灭却师少年猛地发难,三支箭矢近乎同时射出,分别攻向宏江、夜一以及他们脚下的钟牢。这还不算,紧接着一支颜色更深、速度更快的蓝色箭矢,如流星般拖着尾巴同样冲向钟牢,明明是后发,却和前三支箭矢同时到达! “莱恩大人!”福茨下意识的失神道,攻击那两名死神还情有可原,但为何要攻击他们的穿界门? “破道四·白雷!”宏江的反应也很快,数十道白色闪电连续从食指涌出,不是为了阻挡箭矢,而是精准的打在侧面,强行改变它们飞行轨迹。四支箭矢或是射空,或是打在地面,没有一个打在原本的目标上。 被唤作莱恩的少年见此也不气馁,左手上下摆动,好像同时有四只手不断拉动菱形灵弓的四根弓弦,身影闪烁,在几个房顶上交错出现,一时间颜色有深有浅的蓝色箭矢如雨点般,从各个方向倾泄而出! 如果说莱恩化身移动箭塔,那么此时的宏江就是个无情的鬼道炮台! “缚道十二·伏火!” 先用伏火形成的鬼道网协助定位箭矢,让自己能将大部分精力放在鬼道释放上。 “破道八·白雷双吼!” “破道十二·地刺蛰!” 紧接着两种低阶破道不要本钱似的疯狂使用,土黄色的岩刺和白色的闪电,将地面和空中防得严严实实。 莱恩攻得凶猛,宏江守得漂亮,一时间,要么地上硝烟四起,要么蓝色的流星摆脱重力,飞向天空,一旁的夜一除了看风景,反倒是无事可做。 正当她无聊到要打哈欠的时候,青那苍老的声音出现了,“去把那个射箭的小子给我揍晕!” 如果仅仅是这样守得话宏江倒也乐得磨洋工,不过他知道莱恩有几箭是将将擦着钟牢过去的,而这些箭矢他一个都没管! 一个灭却师打固定靶会脱靶?别开玩笑了!只能是对方故意放的空箭! 而这样的行为代表着什么也不难猜,对方是在试探他的战斗风格,以及对钟牢下穿界门的在意程度。 之前灭却师是怕打到穿界门所以束手束脚,但此刻一个鬼道释放如此精准的死神宁愿浪费力气也不躲闪,这意义便明显了,死神比他们更在意穿界门! 这时候就要抢占一个先机,宏江明白在防守战中,夜一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所以让夜一弃守为攻,使自己这边的战力利用最大化。 莱恩也不差,近乎同时发出了指令:“你们进攻戴面具的,不必束手束脚!拿棍子的女人我来处理!尽快打开穿界门!” 拿棍子的女人自然是夜一,她的卍解是条长棍,棍身上分布着十块正方体巨石,巨石四侧各有不同的火纹,在夜色中时暗时熄,比起始解时的长柄巨锤来还要惹人眼球。 宏江看着不断制造出烟火的夜一,面具下的脸上满是幸灾乐祸。可怜的娃呀,在烟火师傅的路上是越走越远了啊。 说实话他此刻的压力并不大,留下的福茨等人还是在远程射箭,但他们又没莱恩化身箭塔的那份实力。虽然每支箭矢的力量更强,但在宏江眼中也就是用高一点等级的破道改变轨迹,数量和速度不够,反而让他能分出部分精力关注夜一。 已经领悟卍解的夜一实力绝对是队长级的,而那位莱恩根据宏江的观察,实力高于副队长但是比起队长还是有所不及。所以在他看来,夜一应该很快能解决掉对方。 可现在好像有些意外发生,不是说夜一打不过莱恩,而是她居然打不到对方,很难以置信的事,但却是事实。 此时的夜一虽说还不是日后的‘瞬神夜一’,但她的瞬步绝对是瀞灵廷中顶尖的,甚至宏江能看出来,她的瞬步比一百五十年前快了一倍都不止! 不过莱恩看样子和夜一是一样的,都是依靠速度干净利落的战斗风格,飞镰脚这种灭却师特有的步法也是宏江见过的灭却师中,用得最快的一位。 可即使如此,要论速度莱恩也比夜一要慢一些,为什么会打不到呢? 如果宏江能再看一会的话肯定就明白了,但此刻福茨等人突然改变了进攻方式,让他暂时没法再分心了。 第四十一章 被秀的夜一(感谢大秦神棍的打赏) 灭却师拥有从周围环境中摄取灵子的能力,至少眼前的福茨等人是这样的,所以他们最擅长的进攻手段是以灵弓射出用灵力加强过的灵子箭矢。 但这不代表灭却师没有近战手段,虽说没法和以近身为主的死神相媲美,但短时间的交手还是能做得到的。至少此刻的宏江就被身边这十个一碰就跑,不碰也退的灭却师弄得不胜其烦! 经过一段时间的攻防,福茨觉得钟顶上的那名死神实在是奇怪,就算是要守着穿界门,但也不至于一步都不动吧?况且有两次他们的箭矢全是冲他本人去的,这时候用瞬步离开明显更省力,可他就是选择硬接。 “难道他是没法离开钟顶?”这个想法自然而然出现在福茨的脑海中,所以他马上调整战术,让十个队员继续远程射击骚扰,而他则带着其余九个灭却师近距离攻击,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钟顶上的那个死神! 事实证明战士配射手确实经典组合,宏江此刻虽没有落得下风,但要再分出心神也很难。 他也在想,要不要用高等级鬼道先把眼前这些家伙处理了,可对方很谨慎,一次最多上来三个人。而且也不恋战,在弓箭的掩护下碰一下就退,再由后面的人续上发动进攻。 很明显的车轮战消耗,宏江也刻意的露出过一两个破绽,可惜对方不上当,摆明了你不受伤我不拼命,看谁先耗死谁! “缚道三十·嘴突三闪!” 三道尖嘴光束凭空出现在宏江面前,朝着半空中的福茨飞去。对方也不躲闪,硬挨了这记缚道,身子倒飞回去,被牢牢钉在了地上。 如果这时候宏江施展瞬步上去补一剑,或是追一记六十号以上的破道的话,对福茨而言,将是必死之局。 这样的机会有很多,但他好像并没有注意到一样,放任着被那几个灭却师破开缚道,重新加入战局。 “想用死换我重伤,真是狠啊~!”宏江看着一次次冲上来的福茨,心情颇为复杂。虽然他早知道福茨没有如外表那般憨厚,但没想到对方是如此的狠绝。 其实宏江也没资格说福茨狠绝,他没有拔出腰间的斩魄刀斩杀对方,也不是因为念及旧情,而是在等一个机会把这些灭却师给一锅端了!要说狠绝也是他蝶冢宏江更狠! 广场上的宏江在等机会,广场外被放风筝的夜一也在等机会。是的,夜一之所以一直都打不到莱恩,就是因为被对方放了风筝。 如果说宏江是被牵扯精力感到不爽,那此时的夜一就是因为被戏耍,而有些火大了! 眼前这个叫莱恩的灭却师小子,论速度不如她,论杀伤力跟开了卍解的她更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可就只有一点,莱恩发动攻击的速度要比她快!就这一点,让夜一有力使不出! “轰!”长棍与蓝色箭矢碰撞,巨大的爆炸再次出现。夜一舞动着手上的长棍,,在爆开的赤焰中扫出一条路,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连忙追了过去。可原本就在十米内的莱恩趁这个空隙,已经跑到五百米开外的地方了。 莱恩射箭的速度奇快无比,关键即使是在移动中,他射箭的速度也不会变慢多少。也因此他和夜一差的速度便几乎拖到了同一水平线上,就算偶尔夜一冲到面前,迎面而来的箭矢也会迫使夜一引发爆炸,借由爆风的莱恩自然能再次来开距离。 每次都是这样!夜一咬着牙,扫开面前的箭矢,太阳穴微微鼓起,这种如老鼠戏猫的感觉,对猫而言实在是太煎熬了,真是奇耻大辱! 不过莱恩可没戏耍猫儿的成就感,如果此时有人能透视的话,就会发现他体内的骨骼上连接着密密麻麻的蓝色细线。 这些细线名为乱装天傀,是灭却师将灵子化为细线,缝合无法动弹的部位,如同操作傀儡般让身体强行运动的一种手段。他所面对的毕竟是夜一的卍解,就算是借着爆炸风坐飞机,不断几根骨头当机票也是不可能的。 和灭却师曾有过争斗的死神肯定知道乱装天傀的存在,所以一开始宏江给的命令是把莱恩揍晕,这可不是开玩笑,要活捉还真就得揍晕了,打断腿什么的压根是不存在的事。 可此时的夜一早就把活捉二字给抛在脑后了,她就想把眼前这支跳脱的小老鼠给烤了!为此必须要更高效的应用手里的焰心动。 夜一的卍解十方俱灭焰心动有四种能力,分别对应着棍身石块上的四道火纹。 此刻外朝着莱恩的方向,如绽放的火焰花般的火纹,能用自己的灵力破坏所碰触物体的牢固性,并使其灵子狂暴化,表现出的特征就是爆炸。 第二道由收缩的线条构成的,犹如旋涡般火纹,会将带有自己灵力的狂暴灵子吸收储存,刚刚扫开赤焰时用的便是这种能力。 与之对应的剑形火纹则会将储存的狂暴灵子释放,在不用碰触到物体的情况下,凭空引起爆炸。 最后在花朵火纹的对面,是个圆盾形的火纹。其功能也和花朵火纹相反,只要是夹杂自己灵力的狂暴灵子,它都能完美的隔绝。夜一能利用爆风移动而不伤筋断骨,也是依靠它。 “要不要试着远程把他轰趴下?”几次和莱恩的接触,夜一已经吸收储存了不少的狂暴灵子,如果一股脑的放出来,没准能威胁到远处的莱恩。 “不行,这时候不要威胁,要一击必杀!” 夜一咬了咬嘴唇,让自己能稍微平静一点。此刻对方还不清楚她有这些底牌,还有可能露出破绽。如果不能一次的手,这只小老鼠肯定会更加谨慎。 忍!无论有多上火,这时候都一定要忍住! 事实上莱恩已经不太可能露出破绽了,断的骨头不是白断的,他很清楚,自己想威胁到眼前这名女死神的生命,是不太可能的事。 虽然有乱装天傀,可谁闲得没事喜欢缺胳膊少腿呢?眼前的老女人惹不起!莱恩算是給夜一打从心了,不过打不动你,我难道还骚不动你么? 新的游戏开始,游戏名——捉迷藏! 第四十二章 正义二打一(感谢子夜血盗的打赏) 莱恩现在和夜一玩起了巷战,在内城区生活了上百年的他此刻鱼入大海,欢脱的不得了。每次转过一个弯的同时,就对着夜一放几箭,远程的优势被他发挥到了极致。 而夜一被阴了几次后,也是烦的不行。转弯?我还就不转弯了!老娘就是头铁,只会走直线!等我把这全炸了,我看你怎么跟我绕! 夜一和莱恩正打得热火朝天,此刻地底几十米处的一个洞穴中,有个人却悠闲地吹着口哨。黑色的死霸装代表着他也是一名死神,淡黄色头发末端微微上翘,像是刚睡醒起来似的,此人正是死党三人组的最后一位——浦原喜助! 从灵王宫回来后,浦原直接当上了十二番队的三席。但仅仅是三席,并不足以插手到铸牢灭星最重要的三个行动中来。所以他是和灭星部队的人一同从正面攻进的星十字堡垒。 但此刻的灭星部队刚刚处理完外城区,正在往中城区扫荡,浦原是如何来到内城区的地底的? 说白了就是在夜一和队员之间他做了个选择,答案不言而喻,身为死党的他可不放心把夜一放着不管! 所以身为三席的浦原喜助,从踏入星十字堡垒开始就脱离了队伍,一个人向着内城区前进。一路上能避开灭却师就避开,避不开的就用最短的时间击杀掉。 不止是灭却师,路过中城区时,一个刑军分队长陷入围困已经重伤。明明有能力救他,但浦原只是瞧了一眼,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紧赶慢赶,在宏江和夜一分头行动不久后,浦原终于抵达了内城区。发现战场分成了两块后,他先确认了钟顶上的青没有压力,然后就把注意力投到了夜一身上。 这时候就不得不夸赞一下浦原的智商了,如果换做夜一,早就一头莽上去了,哪会有观察这一步。 接下来夜一被放风筝的场景,自然是被浦原尽收眼底,而莱恩的特点也被他分析了个八九不离十,首先也是唯一需要肯定的点,连夜一都打不到的人,他上也没戏! 不过这不代表自己就是没用的,浦原很明白,夜一需要的就是一个机会,一个能结结实实打到莱恩的机会,而他要创造出这个机会其实并不难。 因此浦原一路偷偷摸摸的挖地道,来到内城区中间的某个位置后,就拄着已经解放的红姬,静静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轰鸣声再次出现在地底的洞穴中,事实上这声音就从没停下来过。可这次不一样,碎石夹杂着流沙不断落下,洞穴好像马上要塌了一般。 “终于来了么?” 口哨声停止,浦原脸上没有一点笑容,眼神凌厉的看着头顶的岩石,“啼鸣吧,红姬!” 地面上的莱恩刚趁着一个房屋炸开,跳到另一栋房屋后面,后退的同时提前射出箭矢。但就在此时,身后的地面开始震动,巨大的灵压从地底传来! 一道血红色的光柱破土而出,要不是莱恩及时停住了脚步,这一下挨实了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正当莱恩心中庆幸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出现,“玩火吧,红姬!”血红色的光芒再次出现,莱恩能感受到身后空气中暴躁炽热的气息,下意识的跳起身来。 “浦原,你别给我插手!”看到光柱时,夜一就知道是浦原来了。下一秒一个人影斜冲向天空,不是让她咬牙切齿的莱恩又会是谁呢?右脚发力,地面都被夜一这脚踩得龟裂开来,憋了一肚子的火总算到了该发泄出来的时候了! 看着直愣愣冲来的夜一,莱恩心脏一阵猛跳,匆忙的射出箭矢的同时,调整了下身子的方向,希望能通过接下来的爆风脱离险境。 “喝啊!!!” 夜一怒吼着,一条长棍舞得密不透风,阻挡引爆箭矢的同时,再用旋涡火纹将其吸收掉,藏什么藏!这个人他必须死!! “束缚吧,红姬~”看到夜一,浦原的眼角微微下弯,笑容重新出现在他的脸上,轻声自言自语道:“我这可不是插手,只是给你们搭个‘公平’的擂台罢了~” 半空中的莱恩发现自己的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密密麻麻的红线,他已经完全动弹不得了,只能看着满脸狰狞的夜一不断接近自己,眼里尽是绝望! 咔~!长棍与莱恩碰撞,传出清脆的响声,这一下夜一可没收力,一棍就打断了莱恩的脊椎,莱恩长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因为他的喉咙已被鲜血所淹没。 就这样夜一能解气?别闹了!紧接着长棍像蛇一样,打在莱恩身上的那端像蛇头,转了一圈后咬在了自己的尾巴上,将已经失了神的莱恩圈在了中间,十道剑形火纹越来越亮,到最后,从浦原的位置看莱恩,只能看到个赤红色的人形轮廓了。 “焰心动,十方俱灭!”夜一的轻吟好像扣动了扳机的食指,赤红的焰潮从剑形火纹中瞬间爆发,彼此融汇成一团,将莱恩完全包裹在其中。 接着,夜一手上的长棍像是经历了一次短促的呼吸,石块上的火纹一暗一明之间,原本剑形火纹的位置已经变成了圆盾形的火纹。 已经要向外爆开的赤红色火球好像碰上了无形的墙壁,再次向内翻涌回去。 此刻空中悬着一轮夕阳,虽说小了点直径只有三米多,但看上去依旧能给人温暖的感觉。空气中回荡着巨浪拍石的声音,听上去舒服极了。 夕阳边的夜一此刻像托着火炬的自由女神,美丽而优雅。可下一秒画风突变,只见夜一双手一分,合在一起的蛇头蛇尾再次分开后,把那轮美丽的‘小夕阳’像陀螺一样甩了出去。 夕阳升空,像是撞破了一层层的水面,在空中留下一圈圈火轮慢慢向四周扩散,最后完全炸开,化为了一团漂亮的云朵。 至于莱恩怎么样了?漫天的赤红中皆有他的痕迹! “感觉怎么样!”浦原把双手放在嘴边,对着刚落在身边的夜一大声喊道。没办法,此刻从天空传来的声响犹如耳边炸响的惊雷,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感觉?”夜一深吸一口大气,抬头看着天空,笑着说道:“舒服了~!” 第四十三章 一锅端 “其实吧,我觉得你不执掌刑军也挺好的。”浦原看着天空渐渐消散的赤焰,碰了碰夜一的胳膊继续说道:“要不考虑考虑?我觉得这卍解挺不错的。” “整这些花里胡哨的有啥用?如果是暗杀的话,我能让他跑这么久?”夜一嗤笑着反驳道,对斩魄刀的事她依旧耿耿于怀,况且这次看了青的战斗方式,她对新白打已经有了些想法,摆脱烟火师傅的身份,势在必行! 夜一和浦原这边正不务正业的闲聊着,完全忘了他们的任务其实是保护穿界门。不过宏江此刻也不需要他们就是了。 “莱恩大人!康纳大人的命令,打开穿界门,全员撤离!”稍早时候,一个灭却师从中城区传来了最新的口令。 这位‘康纳大人’是谁宏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知道中城区的计划推行得很顺利。 这次的除灭行动其实缺少了一样关键情报,那就是星十字堡垒内,能和队长、副队长相媲美的战力数量。 当然宏江是进入过星十字堡垒的,但生性谨慎的他,最多只是潜入到过中城区与内城区的交界线附近。就连圣王和圣后的存在都是从其它灭却师那里偷听来的。 因此,关于星十字堡垒内战力分布的情报严重不足。所以在怀香居中,当山老头问他能否制定计划时,宏江下意识问条件,希望山本能给出一些意见来。结果出乎他的预料,山本居然最多能给到六位队长,比他的保守估计还要多两位。 近千年前,死神与灭却师发生过一次大战,双方各有折损,最后以尸魂界中的灭却师近乎全灭而告终。 而这些年来,瀞灵廷中新晋队长也就不到四位,这还是设立真央灵术院,向流魂街开放大门的结果。与之相比,灭却师无论是资源还是基数,和瀞灵廷相比都差距甚大。 所以星十字堡垒中能媲美队长级的战力,很大概率就只有圣王和圣后,保守估计和瀞灵廷中新晋队长持平,也就是四名。 最后在得知山本整体的计划后,因为佯攻虚圈极为凶险,所以宏江把铸牢灭星中的队长数量变更为四名。不过再加上已经领悟卍解,以及携带另一把刀的自己,队长数量其实还是六名,倒也没差多少。 内城区莱恩的出现是个意外,但还在可控的范围内。所以之前福茨等人要和自己车轮战时,宏江一点都不着急,继续这样拖下去,先急的一定是对方,到时候这个车轮还能继续滚下去么? 而现在,中城区传来撤退的命令,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是继续这样耗下去,赌宏江会出现纰漏?还是放手一搏,和时间赛一次跑?广场中这些灭却师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 宏江微笑着,把身边一个灭却师踢开的同时,释放出断空将远方的箭矢悉数阻拦。这些人还没彻底急躁起来,他要给这群人心里再添把火。 “今日便是尔等的灭族之日!放弃抵抗,吾许诺,可留尔等一个全尸!”宏江压着嗓子,大声宣布道。 ‘灭族之日’四个字犹如一柄重锤,狠狠砸在这些灭却师的心头上。死神会占据并守卫穿界门的原因,他们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之前双方还在互攻阶段,他们不相信仅凭两个死神就能真的守住穿界门。 但现在中城区的康纳大人传来消息,证明星十字堡垒的沦陷只是时间问题了,且这个时间并不会太久。唯一的生路被眼前这个戴面具的年老死神所占据,他们没把握短时间内将其攻下。 有些人恍惚起来。有两个性格火爆,没有远方箭矢的掩护,便从左右两边,直接向钟顶上的宏江发动了进攻。 原本进退有度、配合默契的团队出现了一丝裂痕。宏江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右手握向左侧腰间的斩魄刀柄,同时左手虚握,“缚道六十一,百步栏杆!” 宏江虚握着的左手中凭空出现一杆闪着银白色光芒的长棍,手腕轻摆,长棍在空气中留下的虚影尽数化为实体,向着左边的灭却师飞去。 与此同时,他的右手也没闲着。洁白的刀刃出鞘,在空气中留下白雪一片,右边那名光头灭却师像是自己撞了上去。 他胳膊已经挥了出去,但握着灵弓的手却留在了原地,红色的浪潮由胸膛而起拍打在白雪覆盖的沙滩,却永远不会退去。 此番美景连一秒都没有持续,银色的长棍在宏江左手打了个转,被直直刺进了这位灭却师的胸膛,直接贯穿了他的脊骨,将其钉在宏江脚边。 两位冲动的灭却师瞬间一困一伤,痛苦而颤抖的哀嚎声响起,明明是能让人清醒的声音,可在场的灭却师却感觉更加恍惚了。 除了一个人,诺特·福茨,此刻莱恩不在,那他就是圣子护卫团的最高领导者。撤退命令已下,形势已是万分严峻,他必须要做出抉择了。 “生死勿论!为灭却师的尊严而战!” 福茨的一声怒吼,将其余的灭却师也拉回了魂,他们怒视着钟顶上的宏江,即将消散的斗志此刻重新凝聚,如熊熊燃烧的烈焰。 “为灭却师的尊严而战!” 宏江看着剩下的十八位,不对,是十九位重拾信心的灭却师,这是要发动总攻了么?就是不知道他们的目标是他还是他脚下的钟牢了。 不过下一刻,宏江就明白了。远方的十位灭却师箭已上弦,近处的九位齐齐冲向钟顶,看他们的表情,是要和他决一生死了。 这点宏江倒是想错了,所谓的生死勿论是福茨说给远处的弓箭手听的,而目标也不是宏江,而是对他们自己生死勿论!福茨抱着的想法压根就不是决一生死,就算是用牙咬着宏江,他也要拖着宏江一起下地狱! 但这关键么?对宏江来说并不关键,刚刚不一个个处理他们,只是怕惊了这些鸟儿,从而给夜一甚至中城区的人添麻烦,现在近处的福茨等人一拥而上,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至于同归于尽?也要看另一方的人会不会和你死拼啊。 钟顶上的死神无法移动,这的确是个事实,但同时也是个误区。 宏江是不能离开钟牢,但却有个前提,要有一个钟牢让他镇守,如果没有敌人,钟牢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而他也不用傻傻的原地挨打! 陷入误区的福茨等人,刚一汇集到钟顶,脚下的黄铜大钟便发出嗡的一声巨响,和原本在此地一步都未动过的死神一同消失不见了。 正当他们以为自己胜利的逼走了钟顶上的死神,准备呼唤自己的同伴可以撤离之时,黑色的线条徒然出现,从他们的脚下开始蔓延,很快便形成了一个结实的壁垒,将他们包裹在其中。 “破道九十,黑棺!”这次一出手就是九十号的破道,宏江看着脚下已经成型的黑棺,眼神中满是坚决。 近处的九个已经完了,还有远处的十个也不能放过! “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远处的灭却师刚刚放出箭矢射在黑棺之上,一团团淡粉色的光团出现在黑棺顶上,紧接着光团化为光束,犹如从天而降的樱花瀑布,瞬间淹没了远处的十位灭却师。 花海之中黑棺葬,诸位灭却师们,带上你们的尊严,一路走好! 第四十四章 夜尽 黑棺隐去,宏江重新落回到横梁之上。远方的十位灭却师已经没了踪影,死得不能再死了。 至于近处诺特·福茨九人嘛,虽说身上尽是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害,已成了九个血人,不过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他们还活着。 宏江刚刚为了释放出完整的千手皎天汰炮,所以释放的黑棺只有吟唱时的一半威力。而黑棺内的人数过多,再加上外面的箭矢又削减了黑棺的威力,最后福茨等人能活下来,也算是运气好了。 “缚道六十三,锁条锁缚!” 巨大的蛇形锁链从宏江掌心冒出,将受伤的福茨九人,以及被百步栏杆钉在地上的两人捆成一团,拉到自己手边。 这些人就是他的战利品了,少抓了十个有些不完美,不过这些人也就算灭却师里的中高层,真正的大鱼还得看平子和夜一等人的。 宏江重新释放出钟牢后,直接盘腿坐在钟顶等了起来。中间零零散散又来了十几,二十个身上挂彩的灭却师,被他随手就用缚道困在了原地。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平子真子等四位队长在前,八位带领正面部队的副队长在后,终于来到了他面前。 “报告青大人!灭星部队已将外、中两个城区镇压,现全体在中城区待命,请青大人指示!” 宏江伸手示意单膝跪着的二番队副队长稍等,因为此刻外面的有昭田钵玄正用鬼道向他传来消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已带队抵达,请青大人指示!” “放他们进来,灭星部队现在中城区,需要他们的治疗。至于卯之花队长,让她直接来内城区广场!” 通过鬼道安排完卯之花,宏江又对着下方的二番队副队长说道:“卯之花队长到了,你们先去集中包括灭却师在内的一切伤员,方便四番队治疗,后续指令会由其它队长转述!” “是!” 八位副队长领完命,便离开广场向中城区而去。钟顶上的宏江把视线移到平子等人身上,继续问道:“讲讲你们面前这两个人吧。” 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正中央的平子真子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说话,于是一脸不情愿的回道:“男的叫康纳,女的叫?叫什么来着?” “雨绮美惠!”一旁的爱川罗武低声提醒道。 “对,是叫雨绮!听那些灭却师唧唧喳喳的,好像这就是他们的圣王和圣后!” “我没问他俩的身份!”宏江指着地上的一男一女,怒声呵斥道:“我想知道,他们为何会成为这个样子!” 平子脚边的两人,此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虽说还活着,但估计也离死不远了。 这些灭却师他留着是有大用的,现在可好,等了半天的大鱼都要成死鱼了,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面对宏江的质问,平子搓了搓额头,不知该如何解释。最边上的夜一头都快低到胸上来,心里不断念叨着,“别问我,别问我!” 宏江见几人这模样,既然事已至此,也就懒得再追问了。好在卯之花快要赶到了,希望花姐到时能妙手回春,救活一个是一个吧。 “算了,你们四个各自带人去打扫战场吧。”宏江轻轻叹息着,对平子四人下达了指令,“每人负责一个方向,从中城区向外,彻查每一个角落,我不允许有任何一只漏网之鱼的存在!” 平子四人微微颔首,同时往后退了一步后,直接施展瞬步从广场中消失,独留下夜一和浦原还在原地待命。 “你们俩也别低着头了,内城区交给你们,算是对你们的惩罚吧!”夜一听到这话,如释重负,立马拉着浦原就溜了。 宏江看着跑开的二人,连夜一都能唬住,看来青这个身份扮演得很成功嘛!可惜的是场合不对,不然用青的身份来调侃下夜一,想想都很有趣啊! 正当宏江歪着头,思考下次有机会该如何调侃夜一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柔美的嗓音,“青大人?青大人!” “啊?花!,,,队长啊!”宏江转头便看到卯之花那张熟悉的脸,差点说漏了嘴。 卯之花眉头微蹙,她是叫卯之花,但被对方简略成一个‘花’字,眼前的这个男人说实话有些放荡! “不知青大人叫我来所谓何事?!” 宏江能听出卯之花语气中的不快,强忍住心中想要解释的欲望,指着下面的康纳与雨绮说道:“那两个人,你看看还能不能救?” “还有这些人”宏江说着,从身后把困成一团的福茨等人丢了下去,“能救的也一并救了吧。” “出来吧,肉雫唼~”随着卯之花的轻吟,她腰间的斩魄刀像逐渐胀大的气球,最后化为了一只绿色独眼,类似鳐鱼一般的生物。这便是卯之花烈的始解——肉雫唼,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它便可以将你吞下治疗。 肉雫唼先是跑到福茨等人面前,嗅了嗅便一口将十一个全部吞入口中,随后又跑到康纳和雨绮跟前,舌头一卷把康纳放进口中,独留下雨绮一个人在外面。 “那女子已经没得救了,剩下的人等回到瀞灵廷,在四番队修养一段时间后就能痊愈了。”卯之花抚摸着肉雫唼光滑的额头,继续说道:“青大人还有指示么?没有的话我就先回瀞灵廷了。” “现在,剪足织网已经完成了么?” “还没有,是总队长派我来的,看来铸牢灭星进行的很顺利~”卯之花知道这里再没有自己的事了,轻轻跃上肉雫唼的背,“不过青大人还是要注意下时间,外面已经是傍晚了,刳屋敷队长他们还有一天就要回来了~” 话说完,肉雫唼那三只小短腿一蹬,扇动自己如翅膀般的鱼鳍,带着卯之花飞离了星十字堡垒。 卯之花离开后,星十字堡垒再次喧闹起来,能动的死神在四位队长的带领下,开始对中城区和外城区进行彻查。比起攻下星十字堡垒,这次的彻查所耗费的时间反而更久一点。 最后的结果证明,灭却师确实是有尊严的,整个星十字堡垒有活的灭却师,也有死的,但没有一个是自由的! “果然不在这么?”宏江听着四位队长的汇报,嘴里轻声嘀咕着。 既然如此,那么也不必在此久留了。宏江右手一挥,天空中的银色巨锁率先解开,有所感应的握菱铁斋和有昭田钵玄也纷纷解开了鬼道。 将星十字堡垒完全包裹的黑色棺椁终于消失,阳光从东方肆意的倾洒进来,有些刺眼。 来时夜重星散,去时朝霞漫天,这漫长的夜,总算是过去了。 第四十五章 浦原的千层套路 距离铸牢灭星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灭星部队的人在处理完星十字堡垒内部的穿界门,及完成杀戮之原的换防后,终于回到了瀞灵廷。 一个月的时间,剪足织网也完成过半。流魂街中的灭却师被杀的杀、捉的捉,就算侥幸逃出,在赶往星十字堡垒的途中,大部分又自投罗网。现在,尸魂界中可以说已经几乎没了灭却师的踪迹。 “蝶冢宏江回来了?在哪?四番队?!他咋了!” 夜一刚回到家,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听到宏江已经回来且现在人就在四番队的消息,马上又火急火燎,往四番队狂奔而去! 宏江这个总指挥确实不是和灭星部队一起回来的,或者说,在灭星部队的眼中,那位总指挥只是临时出山,事情一完,便又回归到闲云野鹤的生活中了。 所以他是早夜一等人八天回到的瀞灵廷,至于此刻出现在四番队,也倒不是因为他受了什么伤,而是…… “花姐!你说我这腿是不是废了啊!”宏江坐在一张躺椅上,两只手一把抓住侧面卯之花的小手,狠狠的握住,“我还年轻,我不想拄拐,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你呀,都不是小孩子了,做事要更稳重些。况且你现在在瀞灵廷也算是个名人了,这样子要是被别人看到了,还不得闹笑话?” 卯之花笑着把宏江的手拿开,目光再一次集中到他结实的右腿上,手指碰了碰,轻声问道:“灵力阻塞还没有知觉,你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不知道,可能是这几天修炼太过于急躁了吧。”宏江右手捂着嘴,以防自己的笑容暴露出来,说出的话也有些含糊不清,“不过,花姐你刚刚用回道帮我按摩后,稍微有点感觉了!” “刚刚不是没反应么?” “可现在有了,或许是刚刚按的时间比较短,所以效果出得比较慢?”宏江信誓旦旦的说道:“要不花姐你这次帮我按久一点?” “别这么麻烦了!” 就在这时,宏江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直接砍了慢慢研究吧,反正后面还能接回去!” 宏江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声音有点粗,不过能听出是女性的嗓音,语气虽然平和但给人的感觉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最关键的是,这是夜一的声音! “嗨夜一,许久不见,你看上又健康了不少嘛!”宏江眯着笑眼转过头去,强摆出一副高兴的模样打着招呼。不过夜一好像没看见他一样,径直走到卯之花面前,“要么干脆点把他四肢都卸了,以防伤势再转移,你觉得呢,花姐?” “听上去有点道理呢~”卯之花边说,边轻点着脑袋,瘦削的下巴在食指尖跳动,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听说现世有种叫手术的治疗方式,这次正好可以试一试!” 宏江看着起身去拿锯子的卯之花,喉头一坠发出咕咚的一声,这开玩笑的吧,不对,如果是花姐的话可能是真的! “到时候我不会让你留疤的,你就放心吧~”卯之花拿着锯子在宏江腿上疯狂比划,笑着说道。 她的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笑容是如此的甜美。可宏江此刻却如同置身于冰窖之中,后脊骨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冷,根本无心欣赏。 这是留不留疤的问题嘛?宏江连忙摆手道:“不用了,花姐!” “不用了?可灵力阻塞可是大问题,我们不能大意哦~”卯之花说着,作势就要据下去。 “真不用了,我回去自己按摩一下,而且还有老师,对还有老师!”宏江往后缩了缩,直到退无可退,整个人都贴在椅子上了,于是马上转头对夜一说道:“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回家!” 见夜一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没听见的模样,宏江也只能疯狂的挤眉弄眼使眼色,同时双手合十如小鸡啄米似的疯狂抖动,大姐!给我留点面子吧! 真是有点受不了这个贱人了,自己听到他的消息就火急火燎的赶来了,结果他可好,搁这享受美女按摩! 不过该吓的也吓了,总不能真让花姐把他的四肢给锯了吧。夜一翻了个白眼,抓起宏江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跟卯之花道了别后,就搀着宏江离开了。 看着二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卯之花笑着摇了摇头,把手上的锯子随手丢在桌上。这个小家伙,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走出四番队的宏江二人,正好迎面遇上正在走来的浦原喜助,估计也是得知他在四番队才赶来的。 “这次,又是什么花样?”浦原上下打量着宏江,他可不认为宏江会让自己受伤到需要来四番队的地步,无论是何种情况! “新的鬼道,专门用来切断灵力流通的。”宏江一本正经的说着,右手往腿上一抹,“来这的话就是试试,看花姐能否识破并破解掉。” “放屁!我看你就是想摸花姐的手!”夜一突然出声,无情的拆穿了他。 “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么?就算!就算我是想摸花姐的手!过分么?”宏江摊着手,摆出一副难以置信样子,继续说道:“这一百多年你们在灵王宫潇洒,我在尸魂界当牛做马!现在为自己谋求点福利,很过分么?!” “那怪得了谁?还不是你自己的问题!” “……” 这俩人只要碰一块,就很容易吵起来,甚至还有可能打起来。浦原看现在已经有点这苗头了,赶紧插在两人中间,及时将他们分开。 不过也奇怪,宏江和夜一的感情反而会因为这些吵闹,越变越好。按宏江的话讲就是,和夜一呆着有生活的鲜活气。 所以等三人来到他们在双极之丘下的秘密基地时,宏江和夜一就又有说有笑起来,可怜的浦原也再一次从中间被挤到边上。 来这里是因为浦原觉得他们再次重逢有很多话要谈,需要个不受打扰的地方。并且他从灵王宫学了点东西,也想展示给二人。 “行了,都到这了就别藏着掖着了!”宏江盘腿坐下,伸手对浦原示意道:“请开始你的表演!” “别急,在此之前,我们得再经历一次往日的时光,想想还真是怀念啊!” 看着一脸沉醉的浦原,宏江满是疑惑,好在对方也没卖关子,从怀里掏出一卷图纸,铺在宏江面前。 看到图纸上的东西,宏江脸都绿了,这特么是个工程啊!再联系浦原的话,所谓值得怀念的往日时光,原来是指他们挖坑的那一晚啊! “一转眼都过去了这么久了~”夜一扭着脖子撸起袖管,指关节咔咔作响,“和上次一样,死鱼眼你负责三分之二!” “生挖?” “废话!” 宏江捂着脑袋,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头疼啊!他是真的不懂为什么浦原会怀念这种东西! 等等!当时浦原人在干啥着来?宏江努力回想了下,好像他当时是在,,,运土?所以又是往日时光,又真是怀念的,其实就是为了害他吧!抬头看去,浦原果然一脸坏笑的背着手站在原地。 “哎~!”宏江长叹一口气,无奈的挽起衣袖,我走过最远的路就是老头和你的套路,我真是太难了! 第四十六章 舒服 “唔~舒服!” “对吧,尤其是经过自己的手之后,更有种丰收的慰藉,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享受~”浦原将身体躺平,慢悠悠的说道:“现在不怪我了吧~” 宏江还没说什么,身后隔着一道石台的夜一发话了,“浦原你就别太在意死鱼眼的话了,这家伙就是个木头人,一点也体会不到别人的好心!” “……” “对了死鱼眼,听说那个鹿尾进死在灭却师手里了,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偷偷下的手?” “他那纯粹是学艺不精,我才懒得管他呢!对了,他到底咋没的?走的丢不丢人?” “……” 宏江三人的秘密基地中,此刻多了一个小洞穴,当然浦原的图纸可不单单只是个洞穴,重要的是洞穴里的东西。 洞穴中乳白色的水汽缓缓腾起,在半空起伏。地面上形状迥异的大小岩石围成圈,中央是个近百坪的温泉,一道灰色石台将温泉一分为二,夜一与宏江、浦原各在一边,不站起身的情况下,只能看到对方的脑袋。 “所以这就是你去灵王宫一百多年的最大收获?”宏江双手背在脑后,直接枕在石台上,“我还以为你去一趟会领悟卍解呢。” 前世他知道浦原是在尸魂界用三天时间领悟的卍解,也清楚浦原曾经去过灵王宫,只是不知道具体的时间罢了。 可前世是前世,本以为他的出现会给浦原一些压力,但现在看来浦原对实力压根就不看重,说实话让他有些小挫败。 “怎么,怕被我们拉开么?”浦原侧过身子,一只手拄着脑袋,看着宏江笑道:“或者你想看我们的卍解?如果是这个要求的话,夜一没准能满足你哦~” 面对浦原的调侃,宏江都没说话,夜一倒是先坐不住,“谁要满足他啊!除非,除非死鱼眼好好求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他开开眼界!” 嘚瑟,虽然宏江此刻看不到夜一的表情,但光从语气就仿佛能看到夜一仰着头的样子。 “搞得不去灵王宫就领悟不了卍解一样?”宏江一脸不屑,得意的说道:“在尸魂界的我不一样也领悟了卍解,天才的寂寞你们真的不懂。” “这次比我早几天?还是早几年?要不给咱们演示一下?!”夜一挑着眉,不甘示弱道,拿旧事调侃着他。宏江也不是好惹的,淡淡的说出了让对方一针见血的话,“早几天不知道,但我的卍解低调、隐忍、杀戮,完全不是青老师口中某位烟火师傅卍解的风格。” 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想来是夜一的出水声。这才哪到哪就受不了了?宏江想着刚想安慰两句,一条光滑的臂膀迅速从他的面前穿过,勒着他的脖子向后一拉。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放,放手!不是我,说的!你不满的话就去找青老师啊!”宏江挣扎着说道:“而且你是个姑娘啊,能不能注意一点啊!” 也不知是哪句话打动了夜一,让她放过了宏江。不过眼下有个重大的问题,我要不要转头呢?宏江心想着。身体的本能在此时超过了思维,宏江嘴角下意识上扬起来,缓缓转过头去。 啪!扑通!没等他看见啥,清脆的耳光声和溅起水花几乎同时出现。 等宏江从水里爬出来后,马上借着水面看了看,脸上没有巴掌印,这当然不是夜一留手了,也不是他脸皮厚的缘故。全然是浦原从灵王宫偷师来的温泉的原因,现在看来,治疗效果很卓越! “宏江,你真领悟卍解了么?”重新回到石台边,浦原马上问了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 “还挺想看看你的卍解是什么样的。”和浦原不一样,身后的夜一马上反驳道:“你骗我们的还少了?比我们早始解但其实连浅打都没拿到的蝶冢宏江?” 对夜一的话,宏江少有的没有再回应。没办法,就算夜一说得不是事实,可他依旧欺骗过这两人,况且纠结这个问题实在是危险,至少现在很危险。 一个巴掌拍不响,宏江既然沉默表示退让了,夜一也不得寸进尺。三人全都枕在石台上,各怀心事。 “掌握卍解,成为最顶尖的死神之一是什么感觉,宏江?”,打破沉默的还是浦原,他好像对宏江的卍解特别感兴趣。 “说实话,小小兴奋了几个月,然后发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顶尖死神,我觉得死神的顶尖可不仅仅是卍解,未来还远着呢!” “如果我说卍解就是尽头,甚至斩魄刀也是某位存在所打造的,死神的命运从出生起就已注定!”浦原猛地坐起身来,看着宏江,一脸认真的说道:“你会相信么?” 身后的夜一也缓缓坐起,斜着眼睛,摆着头,把目光投在宏江身上,等待着宏江的答案。 “你说卍解就是尽头,我信!斩魄刀是某位打造的,我也信!” 浦原听到这话,笑容再次出现。相反,夜一的神情则落寞起来,而这时,宏江的声音再次响起。 “但如果说命运已注定什么的,我是不信的!或者说,我压根就不信命运这玩意!就算有,那就去改变它,打破它!”虽然宏江还是躺着一副懒散的样子,但那对不大的眸子中此刻隐隐有光闪过, “其实命运早就被打破了,不然怎会有蝶冢宏江的存在呢?”想到这,宏江笑了笑,信命?他的存在本就在命之外! “难得像个男人,好样的,死鱼眼!”夜一大笑着对宏江夸赞道,虽然话听上去怪怪的,不过这次她还真没一点挖苦或调侃的意思。 “不用像!老子本来就是男人!”宏江眼睛睁得滚圆,愤慨的说道:“还有,我不是死鱼眼,我眼睛超大的,平时只是懒得睁开!” 宏江的狡辩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夜一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一旁的浦原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贴着石台往下,让水没过自己的下巴。 “不信命运,就算有,打破不就行了么?”浦原低声自言自语着,看着面前泛起涟漪的水面,“对啊,打破就行了!只是,我需要些资源,看来要尽早准备了!” 浦原在心中暗暗有了抉择,同样的夜一也有了自己的打算,不过她可不是藏着掖着的性子,此刻已经开始跟宏江商量起来了。 第四十七章 同学,请独立完成作业(感谢大秦神棍的打赏) “你见过你青老师的战斗风格没?” “我的鬼道是他教的,你这不废话么?”宏江翻了个白眼,食指连点,得意的说道:“低调的奢华、无解的帅气,不愧是青啊~!” 宏江和夜一已经离开了温泉,这东西再好泡久了也容易头晕。至于浦原,他刚刚也叫了,不过对方好像在想什么,没有搭理他。 从刚刚开始,夜一一直在跟他打听着青的消息。开始宏江还以为是不是夜一发现了什么,可把他给紧张坏了。但现在看来,夜一只是单纯被他伟岸的身姿所吸引了嘛!想到这,宏江又一个人傻笑了起来。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前两次夜一还能忍,现在?没啥好说的,直接铁拳伺候,有些人吧,就是欠收拾! “现在好了么?会好好说话了么?” “可以了,请讲,,,” 看着头顶大包还一脸正经的宏江,夜一嘴角不自然的抽了一下,差点笑出来。右手偷偷掐了下腿,克制住想笑的冲动,好不容易严肃起来的气氛,不能再毁了。 “你觉得白打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夜一说完,怕宏江理解不了自己的想法,补充道:“或者说白打缺了什么,所以不能成为队长级的主要战斗手段?” “威力!”宏江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他也不怕夜一会听不懂,对于白打,夜一比他理解的更深。 死神的战斗就是灵压的对比,所谓灵压,就是在死神无法提升自己的灵力纯度后,将体内的灵力压缩,形成的高浓度灵力。 但或许是身体的原因,死神无法像虚那样把灵压在体外维持太久,或者说不通过一些手段无法做到,比如斩魄刀。 斩魄刀的始解本就可以将外放的灵压再次提升,而队长级通过卍解,甚至能在此基础上,把自己的灵压再次提升数十倍之多,从这种角度来说,斩魄刀甚至可以当做死神的本体。 所以实力越强的死神,战斗中就越以斩魄刀为主,其它手段为辅。至于纯正的白打,更是接近于完全的放弃,更别提以白打为主要手段。原因无他,就是白打的威力实在是太小了,在攻防两端都是如此。 “那如果通过其它手段,将白打缺的这部分威力补上呢?” “比如鬼道?”宏江说着,眯着眼看向夜一。看来历史的车轮并没有脱离原本的轨道,夜一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能在体外维持并提升灵压的手段,不仅仅只有斩魄刀,位列四大战法的鬼道同样能做到,也因此,鬼道众的正副鬼道长可以不凭借斩魄刀,仅仅依靠鬼道便能将战力拉到与队长级一个水平。 鬼道的威力很大,高等级的鬼道甚至能比拟大部分斩魄刀的卍解,但它也有缺点,一个是释放速度,另一个则是对天赋要求过高。 越是高等级的鬼道,颂文就越长,能够无颂唱释放九十号以上鬼道的存在,算上宏江,整个瀞灵廷也不超过十人。 并且,念出颂文并不等于你就能释放出相应的鬼道,这东西学起来真的需要天赋。宏江之前,能凭借鬼道达到队长级的人也就两人,这条路比起领悟卍解还有困难许多。 “没错!”夜一拍着腿,激动的说道。宏江这人贱归贱,但就属他最懂自己!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夜一直接站起身,在宏江面前一边转着圈,一边讲解道:“通过鬼道将灵压适当提升维持在身体周遭,提升白打威力的同时,也弥补了鬼道释放慢,容易被近身打断的缺点!但也不行,,,我再想想。” 瞬開,一种将白打与鬼道融合的战斗术,开发者正是眼前的四枫院夜一。只不过此时的瞬開还仅仅停留在理论阶段,甚至连理论还未完全成型。 当然,宏江是知道瞬開的理论的,并且由于成为了死神,他对瞬開的理解更加具体了。 就像夜一说的,通过鬼道弥补白打所欠缺的威力,而灵活的白打又让鬼道减少落空的概率,使其的威胁性大大提升。 在防守端瞬閧同样出色,可以通过身体释放的鬼道,将敌方的类鬼道攻势以同等的灵压抵消,解决了白打擅长者最为头疼的问题。 “不是,我说你能别转了么?我头晕!有啥想不通的,坐下来和我谈谈呗?”宏江揉着太阳穴,无奈的建议道。 “对了,你在这,我差点给忘了!” 得,前一秒还必须要自己好好听讲,现在转眼间就把自己给忘了!宏江嗤笑一声,呵呵,女人! 夜一可不管宏江在想什么,一下子蹲在他面前,双手抓着他的肩膀,认真说道:“你知道我这个想法的来源是谁么?” 宏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还真不知道,前世可没听说过夜一是见了什么,从而产生了开发瞬閧的念头。 “就是青老师,他那种战斗风格给了我灵感!通过精准的判断,释放合适的鬼道用进攻化解进攻。对了!我缺的就是一份精准的判断!” 宏江听到这,已经完全呆住了。启发了夜一的人居然是我自己?我居然是让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最初推手?! 青所展现的就是宏江最熟悉的战斗风格,不过他的初衷是把自己操控灵力这一最大优势放大,尽可能保留体力的情况下解决战斗。这都能启发到夜一,真是万万没想到。 “你说能不能让青老师给我设计一个新鬼道,就是能自动检测对方灵压强度,然后释放对应灵压将其抵消的那种鬼道?” “你在想屁吃~”刚回过神的宏江下意识回道,见夜一脸色瞬间难看起来,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这种鬼道怎么可能开发出来!可不是不帮你!” “你做不到不等于青老师做不到!” ‘瞧不起谁呢?我和青难道不是同一个人?!’宏江心里怒吼着,但这话不能和夜一讲,于是好言好语的劝道:“带有自主判断的鬼道那不等同于有自我意识?你觉得这玩意是人能弄出来的么?” 夜一嘴撅得老高,一屁股坐在地上。她也知道这种鬼道太不可思议,所以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果然青再厉害还是没有脱离死神的范畴。 “你!带我去见青老师!”夜一指着宏江,气呼呼的说道:“我要拜他为师!” “啊!”宏江也是惊了,这又是闹哪出啊? “我要跟他学习鬼道,方便我将白打和鬼道融合在一块!” 得,看来自己不但开动了历史车轮,还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绞了进去。宏江此刻只想说一句‘能不能独立完成做业!’,不过看夜一这样子这话说出来估计要绝交。 别人家穿越者都是学就完事了,怎么搁我这就有种当爹当妈的赶脚呢?我真是太难了!!! 第四十八章 久南白也有套路 让青成为夜一的师傅,这个想法乍一听还不错。要知道宏江从小就没少被夜一使唤,现在有机会报复回去,还是很爽的。 但宏江也只是脑海里稍微幻想了下,他可不确定这世间是否有名为羁绊的玄妙之物。没有还好,万一有,长时间的接触很容易让他的身份暴露。 所以最后,瞬閧的开发还是以夜一为主,她会先将自己的想法完善,并确保能够实现。宏江为辅,当然不是让他去设计什么奇怪的鬼道,他的任务是在夜一初步完成瞬閧后,作为夜一的陪练,继续完善其中不足的地方。 有了目标,两人便分开行动了,不过这件事上,主要努力的还是夜一。 也因此自从上次泡过温泉后,宏江已经好几天没见过夜一了,瞬閧的开发绝非易事,估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见不到夜一了。 同样失踪了的还有浦原,小伙伴们都突然销声匿迹了起来,不过宏江倒也不觉得无聊,他也有些事情需要私下处理。 尸魂界中,对灭却师的抓捕还需要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山老头说要斩草除根可不是玩笑话,对死神来说,清理尸魂界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现如今让瀞灵廷头疼的问题,是如何处理现世中的灭却师团体,毕竟现世凡人的安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 灭却师、死神再加上虚,脆弱的现世完全经不起这三方一起折腾。除灭行动的诞生可不是死神与灭却师的意气之争,为了灭却师把现世打得稀碎那就本末倒置了。 好在宏江的铸牢灭星完成得很好,星十字堡垒中的那座穿界门没有受到一点损伤。现在鬼道众已将它的空间节点转移至瀞灵廷内的穿界门上,灭却师原先通过自己的穿界门会直接抵达星十字堡垒,如今则会来到瀞灵廷自投罗网。 这是个好办法,但三个月来,通过穿界门来到瀞灵廷的灭却师寥寥无几,且都是正常的死因。 灭却师有自己的转移方式,这不难猜到。或是某个时间,或是星十字堡垒会派人过去接引等等,死神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个方式给弄清楚,当然这也是蝶冢宏江此行的目的,或者说是目的之一。 护廷十三番队作为瀞灵廷最高战力,除护卫瀞灵廷外,各个番队都有其各自的职能,如四番队便是医疗队。不过宏江此行可不是四番队,而是瀞灵廷中主牢狱拷问的番队——九番队,这也就是宏江此行的目的地了。 宏江才刚看到九番队门上那大大的‘九’字,一个留着绿色短发,身材苗条的少女便迎了上来,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小蝶蝶,你怎么才来啊!” “久南,能不能别叫我小蝶蝶,听起来,,,挺怪的。”宏江搓着胳膊抗议道,这名字总能让他想到怀香居的小蝶,感觉怪怪的。 “你不喜欢么?”唤作久南的少女拄着脑袋想了会,继续说道:“那要不叫你小冢冢,小宏宏,小江江好像也不错呢!” 眼前的少女全名久南白,很难想信如此幼稚的她是九番队的副队长,所以宏江一直觉得她天真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腹黑的心,只是没证据罢了。 给别人起外号是久南白的爱好之一,无论对方接不接受,她就是会坚持那么叫。而现在能给你选项,已经算好的了。 “随便哪个都可以,只要不是小蝶蝶就行!” “那就小蝶蝶吧!你觉得呢小蝶蝶?” 看吧,哪有活了上百岁还天真的人啊!宏江也不抵抗了,越抵抗这外号越摆脱不掉,没准哪天在自己这寻不到乐子,她就自己换了也说不定。 “我觉得还行,就这样吧。”宏江叹了口气,指着对方背后的建筑说道:“现在能带我进去了吧,久南?” “可以,可以!”久南侧过身子,眯着眼笑着说道:“不过下次可别再迟到喽,我可是很忙的!” 看着蹦蹦跳跳离开的久南白,宏江摇了摇头便马上跟了上去,很忙?她这样可一点看不出哪里忙了。 …… 九番队虽主管牢狱拷问,但整个队可一点没阴森恐怖的气氛。地面之上的队舍自不用多说,位于地底的监牢也是异常整洁,据久南白讲,六车拳西要求这里一天至少要打扫十次,不过到底是谁的主意还不好说。 “小蝶蝶你很怕黑么?” “没啊,为什么这么问?” “哎?”背着手走在前面的久南白好像并不相信,侧过脸继续说道:“那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把拷问室弄成那个样子?” “平常我们都会把拷问室弄得暗一点,不是为了吓人哦,只是让队员尽量少看一点那些人的表情,这种地方待久了还真是让人压抑!” “恩,没错。” 打开话匣的久南白彻底收不住了,事实上从宏江见到她的那刻起,她的嘴就没怎么停过。 不过她这样也不让人生烦就是了,话痨起来的久南就跟只小麻雀一样,挺可爱的。 “每次轮换结束,我都会让他们多吃些甜品,不过最近大家任务都很重,甜品的消耗太大了!队费都快顶不住了!但拳西那家伙居然说甜品没必要,整天只知道锻炼的肌肉脑袋,哼~!” “恩,没错。” 宏江依旧很敷衍的回答着,不过这次久南白却停住了脚步,突然转过头来盯着他看。宏江心里一紧,莫不是我的万能回复失效了? “所以你提那么古怪的要求,其实是为了骗我的甜品吧!” “额,这个嘛,,,”宏江刚想解释,久南白那张小脸就凑到了他面前,一脸正经的说道:“还是就像别人说的,你其实是个变态!” “我不是变态!“宏江先下意识大喊着解释,随既发现不对,转口问道:”是谁讲我是变态的?!” “不是啊~不过就算是也无所谓,反正莉莎也是个变态,我已经习惯了。”久南白好像没有回答的意思,踮起脚尖转过身去,踢着腿再次向前走了起来。 “告诉我呗久南,到底是谁?” “……” “打个商量,接下来一个月里,你的甜品我包了!” 久南白吹着口哨,慢悠悠的伸出两根手指。宏江见此咬着牙,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的一般说道:“成交!” “接下来的两年里,多谢照顾哦~” 两年?不是两个月么?又被套路了! 寂静的地牢中回荡着久白的笑声,连出口处的九番队队员都能隐约听到。他们知道自家的副队长心情正好,不过这也正常,她每天心情都很好,只是今天格外好罢了。 不知算好还是坏的消息 本书周日也就是一号上架,是个好日子。 与我而言这自然是个好消息,即使裸奔上架,但也是从未经历过的事。有个朋友告诉我,只有上过架,你才有资格被称作是扑街,不得不说对我而言,这是历史性的一个突破。 与一路陪伴着我的诸位而言,估计就是个坏消息了,毕竟本书字数还少,作者又是个没经验的新人,花钱看书说实话是要在心中算算账了。 我对这本书的整体安排大概是八十万字左右完结,不足以讲完我想说的,但足够把其中我认为最关键的故事讲完。 还有些旁支细节,比如主角年幼时的经历,已经写完的铸牢灭星之战的分战场发生的事诸如此类的,这些我也很想写,只是怕节奏太拖沓,不好放在主章节之中。所以后续可能会有些番外,当然这些会是在本书完结后,各位想看的话,以免费章节的形式写出。 还有个好消息,上了架不出意外,我都会一直保持着两更的速度。求打赏什么的说实话我没那个脸,订阅的话奢求大家能尽力给点。 就这样吧,写书真是一段奇妙的旅程,有人看更是美妙无比。 最后的最后,向打赏了我、投了推荐票、收藏本书的你们致上诚挚的谢意,谢谢大家了! 第四十九章 说出来你也不会信 九番队地牢深处,一间拷问室前,宏江看着早已等候在此的虎彻勇音心情颇为复杂。 被久南白敲诈了两年份的甜点,得知传出自己是变态消息的就是眼前这个女人。怎么说呢,从某种程度上讲,虎彻勇音说他是变态还是有道理的。 在杀戮之原时他是没认出来,直接骂对方是‘臭女人’。怀香居的时候倒是知道了,也适当鼓励了一下,但这种补救在当时的氛围下显得微不足道。 “呼~”宏江长舒一口气,本想着要好好敲诈一番,以弥补自己的损失的,但既然是虎彻勇音,就算了吧,不过还是好气啊! “你不是说等我很久了么?”宏江转头对久南白说道,语气中充满了不快,“这不是还差一个么?!” “我又没说你是最后一个到的,而且,我确实等了你很久啊!”久南白吐着舌头,刚刚还一口一个好姐姐,现在就冲自己发火,男人! 和宏江一同要来九番队的人一共有三个,虎彻勇音已经到了,另一个他不打算等了,反正等会的事也不需要他。 “我先进去,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出来叫你的。”宏江对虎彻勇音吩咐了声,刚走到拷问室门口,久南白跟了上来,递给他一副墨镜,“里面都是按你的意思弄得,不带这个保准你头晕眼花!” “谢了,久南还是会体贴人啊!”宏江带上墨镜,给久南比了个大拇指后直接推门,走进按他意思准备好的拷问室中。 整个屋子不大,也就五六坪大小,如果不是从天花板到地面全都发着光的话,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间屋子罢了。 这间拷问室是九番队最近才改建出来的,先是移植了大量的萤蔓——尸魂界里一种能自然发光的植物,然后再在上面铺一层鬼道加持过的玻璃。 宏江的要求很简单,整间拷问室中的任何事物都不能留下影子,现在看来,九番队做的很好。 此刻屋子里除了宏江外还有一人,整个身体被白布包裹,嘴上盖着一个白色口罩,正闭着眼跪在宏江对面。 诺特·福茨,如果说宏江最熟悉的灭却师是谁,那必然是眼前这个魁梧的男人了,二人从陌生人到朋友,转而变成对手在星十字堡垒大打出手,而现在他就跪在宏江面前,真是令人感慨。 虽然看不到福茨身上的情况,但从他虚弱的喘息声中,宏江知道这段时间对方没少遭罪。当然不止是他,这段时间被抓的灭却师都是这种境地,要不然久南为何会说九番队最近任务很重呢。 宏江食指轻点,福茨嘴上的口罩自动解开,落在地上发出‘眶’的一声,看来这东西还不轻。 原本虚弱得像是昏迷过去的福茨却突然暴起,一口吐沫直冲宏江面门而来,不过这种小花招,宏江撇过头也就躲过去了。 “你们这些小崽子又来找骂了么?”福茨没有睁开眼,咧着嘴嗤笑道:“整这么个大灯泡想累死我?不够啊,再来给我挠挠痒,不然睡不舒服!” “挠痒么?可以考虑考虑。”宏江笑着,抬手用鬼道封闭了拷问室,原地盘膝坐下继续说道:“只要你不咬舌闹自尽什么的就好,反正也死不掉,何苦给自己添堵找罪受。” “宏江?”福茨试着睁眼,但只看到了个人影,突然的强光便让他重新合上了眼,于是再次出声问道:“蝶冢宏江?” “啊,是我!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现在还能这么精神,不愧是福茨!这才像你的风格!” 宏江的话可不是调侃,他知道福茨是硬骨头,但没想过福茨坚持的同时还有勇气‘攻击’死神,倒是他小看福茨了。 不过这才是福茨,那个在星十字堡垒中最后身先士卒,想抱着他同归于尽的诺特·福茨!他值得宏江的这份赞扬! “呵呵呵,你这张嘴还是不饶人,现在来见我是要干嘛?嘲弄我?”福茨笑着低下头,弓着的身子一颤一颤的,“或是来向我展现胜利者的姿态?好吧,这次是你们胜了,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能一直胜下去!” “借你吉言,不过我今天来还真不是做这么无聊的事。”宏江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有些事需要问问你。” “哈哈哈,这次拷问的人换成你了么?你是想作为朋友劝我出卖自己的同族,还是要给我许下瀞灵廷的什么高官厚禄?”福茨说着,笑得眼泪都留下来了。 “拷问?这种事我可做不来。但你说得也没错,我确实是来劝你把你们的转移方式给供出来。至于报酬么,,,”宏江撇了撇嘴,无奈的叹声道:“说出来你也不会信,唯一的可能就是让你和你的族人们能走得体面些,少受点苦。” 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福茨缓缓抬起头,一双眸子通红,死死盯着对面的人影。 “别这么看我,我承认这听上去有点无耻。”宏江说着,身子微微前倾,右手撑着下巴,左手轻点太阳穴,继续说道:“但有时候能体面的走其实是种解脱,你可以想想,其实有时候死,,,” “我真后悔,当初念在朋友之情,没有直接出手杀了你!” 宏江突然楞了一下,左手悬在半空,像是被福茨突然插进来的话给定了身。与之相比,福茨倒像是喷发的火山,嘲讽的话一股脑的倾泄而出,也不知到底是在讽刺宏江还是他自己。 “千年的时间,已经让你们这些死神彻底腐朽,就如同这尸魂界的名字一般,你们的灵魂已经被禁锢在尸体中,一步步走向消亡!” “你!蝶冢宏江!即使年轻似你,也把一身本事用在维护死神那摇摇欲坠的王座之上,荣耀、生灵!皆被你们视作可以随意践踏之物!” “……” “曾把你当朋友,和你谈论梦想,是我诺特·福茨一生的耻辱!” “一生的耻辱么?”宏江捏着眉心,轻声自言自语道:“喂,有没有搞错啊?怎么说得跟真的一样啊!” “那么我换种方式吧!”宏江猛地站起身,走到福茨面前,低着头冷漠的说道:“之前我是给予,那现在换威胁!交出你的族人,或是我们自己动手,即使现世被打得支离破碎!” “做选择吧,福茨。也让我看看不腐朽的模样,究竟长得是什么样子!” 第五十章 指望敌人高尚,不是更无耻? “你,你!”福茨喘着粗气,恨不得把眼前的宏江给撕碎,“你们怎么可以!” 宏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笑得人都有些站不稳了,指着自己一颤一颤的说道:“我们怎么就不可以?你都说了我们在一步步走向消亡,就不允许我们疯狂一下?” “你们不会的,我不相信你们想看到王座下空无一人!”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而做不做取决于我们!”宏江说完后蹲了下来,墨镜后的眸子里满是戏谑,看着福茨那张愤愤不平的脸,“快做选择吧福茨,你可以走得轰轰烈烈,像上帝一样!只是没人知道罢了,但相信高尚的灭却师们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吧?你的族人知道了也会赞扬你的!” 福茨没有再骂,张着嘴,身子用力猛地向前倒去,此刻的他真是恨透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而宏江也不是酒囊饭袋,顺势向后一倒,将将错开扑过来的福茨,紧接着一个空翻,站在几步外的地方,看着在地上像条毛虫挣扎蠕动着的福茨,脸上满是笑意。 “看来这世上确实没啥上帝,而你们和我们也没什么大区别,甚至还要更无耻。”宏江说着,慢悠悠的走到福茨面前,脚尖一挑一踩让扑倒的福茨恢复原状,“嘴上大义凌然,但却把生命寄托于自己刚刚怒斥过的,无耻存在的仁慈之上,你说谁更无耻,福茨?” “还有什么后悔没有杀了我,别开玩笑了!”宏江说着,脚上更加有力,情绪无比激动,怒声说道:“杀戮之原时,那些箭其实是冲我来的吧?还有在富江区,那些杀手对我的行径了如指掌!也是你搞得鬼吧?福!茨!!” “所以搞清楚点,你还活着其实是我在念朋友之情!要说一生的耻辱,那也是我说!你?不配!” 福茨的脸瞬间难看了起来,对方的话一点都没错,杀戮之原时一起攻击基力安其实是一次试探,如果宏江那时受伤的话,接下来他们的行动就是把在场的死神全部除掉。 富江区的暗杀更为直接,虽然那次他确实心软没有直接参与到其中。但现在看来,这一切其实都落在宏江眼中,就算他出手,结果也是一样的。 还有把希望寄托于敌人的仁慈,或者说敌人的理智之上,这样的自己还真没什么资格去指责宏江。福茨在想,自己到底是何时变成这幅模样的?可能是来到尸魂界之后,更可能是他骨子里本质其实就是个冷漠之人,要不然也不会选择早早来到这尸魂界之中。 但无论怎样,他已经成为了这样的人,和他鄙夷的死神差不多的人!不,还有不同,他们还有梦想,还有理想中的完美国度!这和满足于现状的死神绝不相同,冲破泥泞就要做好满身肮脏的准备,从塌入尸魂界之时,不就有这样的觉悟了么? “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也在行肮脏之事。”福茨重重的呼了口气,重新抬起了头,此刻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朋友和立场,我们的选择是相同的,不是么,宏江?” 宏江撇着嘴发出‘啧’的一声,一副不愿承认的表情。福茨见此,玩味十足的问道:“现在你要怎么办呢?给予没用,虚假的威胁同样没用,当然就算是真的,也还是没用。就像你说的,我不自杀是明白根本死不掉,那你呢?难道不知道让我出卖同族是无用功么?” “我当然知道!” 今天来的表面目的当然是劝福茨出卖现世中的灭却师,山本等人说他鬼点子多,所以让他来这试试。 但这鬼点子也要分情况吧,你都拷问这么久了,有软骨头或是脑子不好的人的话,你们估计早就得手了吧?除非他蝶冢宏江是个催眠师,能让对面的人以为自己是个死神的卧底!可他是催眠师么?不是!尸魂界也压根没有催眠师这职业! 如果山老头此刻在这的话,估计会给宏江来记狠的!一直要求来探监的难道不是你自己?他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弟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所以让他来这受点打击罢了。 是的,来见福茨其实是宏江自己请求的,当然他的本意可不是来执行山本那扯淡到离谱的说服任务,而是有其它的心思,属于他自己的小心思。 “我明白,只要我们还存有彻底灭绝你们灭却师,那无论付出怎样的报酬,你或者说你们,都绝不会有所动摇。” “明白得还真快啊,呵呵呵!”福茨轻笑着调侃道。 “你何不先听完呢?”对福茨的调侃,宏江倒也不在意,笑着继续说道:“我们其实可以用一种更平等的身份,来进行一场交易。” 宏江见福茨又有说话的预兆,伸手打断,继续说道:“我明白,之前对你们的拷问其实也算是种交易,只不过你们手里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付出代价。也可能在你们眼中,是我们手里没东西能满足你们。当然,这些都不重要。” “还不放弃么?”福茨说着向后仰去,悠长的声音从喉咙深处飘出,“放过我吧,宏江~,笑话听久了也很苦恼的,所以,快绕了我吧~” “我早就放弃了,但你也要注意听我说的话。”宏江走到福茨身后,低头看着福茨那双有些上翻的眼睛,笑着说道:“不是告诉你用一种更平等的身份了么?身份不同,交易内容自然也不同!所以,拜托也体谅下我,笑话说太多,其实也是很苦恼的。” “什么意思?!” 头顶那张熟悉的笑脸突然消失,福茨大叫着,身子左扭右扭试图重新找到宏江的位置。 宏江也没让他找太久,很快,福茨便看到他背着手,倒着步从左手边一步步回到他的视野中,双脚一并,停在他面前。 “有没有感兴趣点?” “快说!到底是什么意思!”福茨大声吼道,他从宏江的话中猜到了一种可能性,并且受够了宏江这种该死的吊胃口。 “冷静点,福茨!”宏江右手向下一压。可这明显没用,福茨的情绪更加激动了,脖子上满是青筋,看上去疯狂极了,“别特么的废话了!” “好,好!好!!”宏江掏了掏耳朵,慢悠悠的回应道,“新的交易,我的筹码是灭却师们的性命,不仅是你们,还有现世以及未来可能出生的所有灭却师们!” “而你!只需告诉我友哈巴赫在哪!” “怎么样?”宏江看着瞪圆了双眼,在原地喘着粗气的福茨,严肃的问道:“这个交易我们双方都能接受吧?” 第五十一章 交易失败 友哈巴赫,乃是近千年前,带领灭却师与死神大战的人的名字。关于此战,目前瀞灵廷内没有任何书面记录,甚至知晓友哈巴赫这个名字的死神,整个瀞灵廷也是寥寥无几。 而身为穿越者的宏江自然知晓友哈巴赫的存在,这位可不单单是那时灭却师们的首领,还是所有灭却师们的唯一先祖和力量之源。 这位大名鼎鼎的灭却师先祖在未来可是差一点就掀翻了整个世界的狠角色,但从前世时宏江都一直不懂,最初山本为何不直接杀了对方,难道是想着友哈巴赫重伤必死,所以就没管?这应该不至于,从小由山本教导的他明白,对方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至少年轻时不是。 关于这个问题,小时候他也会时不时隐晦的提一下。可山本对千年前的事都是绝口不提,所以对此事的调查,他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而这次的除灭行动中,宏江一直担心着友哈巴赫会和星十字堡垒有联系,如果那时候一旦有不对的迹象,那他估计会立马拍屁股走人,那种存在绝不是此刻的他能招惹的起的。 害怕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宏江其实还挺期待星十字堡垒中有关于友哈巴赫的线索的,如果是这样的话,瀞灵廷能够提前意识到威胁的存在,率先出手,今后的千年血战很可能不会再重演。 为此他要求灭星部队彻查了星十字堡垒中的每个角落,结果倒也在意料之中,星十字堡垒和未来那个友哈巴赫一点关系都没有。 但凡事总要尝试下的,就比如此刻,看福茨那副表情,明显是知道些事的。 “什,什么友哈巴赫,我听都没听过!”福茨眼神飘忽,故作镇定的说道:“真是不懂你在讲什么!” “真的不懂么?”宏江目光如炯,即使隔着一副墨镜,福茨都仿佛能看到两点锐利的光芒,“我来提醒你一下,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九百年取回心跳,再经过九十年取回意识,在经过九年取回力量,最后,,,” “……” 宏江每说一句,福茨就觉得心脏被狠狠捶打了一次,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是其它人告诉他的?不,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人本来就不多,而且,,, “最后仅用九天,取回世界!而这位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就是友哈巴赫!” 最后一锤也狠狠落下,宏江那双眸子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墨镜上反射的光刺进瞳孔,让福茨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 “你,你从哪听来的?”福茨喉头一动,把想说的话和口水一同吞进肚里,转口说道:“这,这只是个传说罢了,信不得真。” “那无形帝国呢?这也只是个传说么?!”宏江继续说着,那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让福茨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在一点点的崩塌。 ‘他知道了!瀞灵廷也知道了!到底是谁出卖了先祖!’ 不对!福茨用力摇了摇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先祖存在的本来就不多,知道无形帝国存在的,估计就只有我一人,但我没说过,难道他拥有能读取记忆的能力?’ 宏江可不知道此刻福茨在想什么,他现在就想再加把劲,把福茨脑子里知道的全都给挖出来! “一个人的性命和上千人的性命,这个选择不难做!想想你的家人,你同伴的家人们!尤其是那些孩子,他们还有大把的时光,大好的未来,因为你的坚持,砰的一下,全没了!”宏江拍了拍福茨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样的坚持太过于自私了,不是么,福茨?” 宏江的这番话说得感人肺腑,但实际上作为听众的福茨,压根连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交易,对了这是场交易!如果是瀞灵廷已经知晓先祖存在的话,他们会来交易么?尤其是跟我?’巨大的危机感并没有压垮福茨,反倒是让他想明白了很多的事。 以死神高傲的姿态,绝不会低声下气的跟自己的阶下囚去交易,即使是知晓了友哈巴赫的存在也一定如此!毕竟近千年前灭却师就经历过一次惨败,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一个友哈巴赫而已,再杀一次就是了,福茨真是太了解瀞灵廷的思维了。 而就算是交易,也应该是和活下来的康纳去谈,而不是自己这个‘小角色’,再加上代表瀞灵廷的居然是宏江,就算他再天才,这种年纪也代表不了瀞灵廷吧? 所以虽说无法百分百的把握,但福茨大致上肯定,这次交易只是宏江自己的意思。 而之所以是交易,是要让自己吐露出详情后,再由他去和中央四十六室或是他的老师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讲,这个交易是由灭却师诺特·福茨提出的! “呆在这样一个地方肯定很累吧,宏江?”福茨说着,清了清嗓,把喉咙里堵着的血液吐了出去,继续说道:“明明知晓很多事,但还要小心翼翼的,通过敌人的口让同伴们知晓。明明是一番好意,但还是会招来怀疑,可这就是瀞灵廷,你们死神构建出的冰冷家园!” “……” “猜到了?”宏江沉默了一会,出声问道。见对方点了点头,抱着脑袋,懊恼的说道:“就差一点啊!你就不能笨一点么?!” “来找我是为了让交易的出现顺理成章一些,保证自己只是建功而不会被追错,真是好算计,我也差一点就被你唬住了。” “把我想得阳光一点不行么,福茨?”宏江耸了耸肩后,直接盘腿坐下,像是和老友在闲聊一般的说道:“我是给你们一个机会,能回归到平静的生活中去的机会。只要你说出来,我保证所有的灭却师都能活下去!” “机会?在监视下,像被圈养的牲畜一样活着的机会么?” “可能会一段时间是这样,但不会持续太久,你们最终都能回到之前的生活,有尊严的活下去!”宏江摇着手说道。 这话倒不是在骗人,灭却师的力量来自于友哈巴赫,如果通过福茨能尽早找到他并且击杀,那么所有的灭却师很可能会失去力量,重新变为普通人,这其实也是变相的彻底铲除灭却师了。 “那不就在原地踏步了么?这个世界需要改变,也只有先祖才能重塑这个世界!” 福茨像是经历过洗礼一般,慷慨激昂的说道:“不同于你们执掌的顽固的好似原地踏步一成不变的世界!没有猜忌、没有相互伤害、人人都足够光辉,值得骄傲!那样的世界你懂么,宏江?那是我们的梦想啊!” 福茨说完,眼神迷离起来,像是陶醉在脑海中构建出的美好场景中了一般。而宏江却咬着牙,嘴角不自然的抽搐着,友哈巴赫会创造出这样的世界?真是天大的笑话! “别做梦了,福茨!你们的梦想不也是扫开死神,登上你口中那个摇摇欲坠的王座么?然后呢?推翻冰冷的瀞灵廷,然后亲手再建一座比它更冰冷的,更冷酷的管他随便叫什么名的王宫?” “这就是你们的梦想?”宏江嗤笑道:“不,这只是你们一厢情愿罢了,这是欲望而不是梦想!” “你不懂,我们要的不是权力,和你们的争端也只是因为你们是最贪婪的争权者,最顽固的守旧人。而我们的梦想,从来就不是你们在意的东西。” 对宏江的斥责,福茨表现云淡风轻,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他也不指望宏江能理解他,这世上总有醉了还说自己清醒的人,即使这样的人有些多。 “九天,未来的某个时候,只需要九天,这个世界就彻底改变了~”福茨慢悠悠的,好似唱歌般的说道:“只可惜你没法看到九天后,它的美丽模样。” “哼~!”宏江不屑的回道:“我当然看不到,不过你是幸运的,梦碎的感觉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宏江说完,右手撑地站起身来。这次交易算是失败了,你永远叫不醒一个白日做梦的人,因为对方同样也觉得你是在白日做梦。 不过比嘴硬?比头铁?和穿越者比头铁你可真是找错对象了,在宏江眼中,此刻的福茨就是一个和上帝争论谁更有眼光的愚蠢凡人。 “你不知道自己错过了怎样的机会,福茨。”宏江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尘土,继续说道:“我既然知道友哈巴赫和无形帝国的存在,就一定能找到!” “哦?那就去找吧,这世界可大得很呐” “不就藏在瀞灵廷的影子中么?一百年,怎么也都找到了!”宏江装作漫不经心的试探道。 “影子里?那你们就把整个瀞灵廷都点亮试试看吧。”福茨同样漫不经心的回道,就是不知道他是到底是不是装出来的。 宏江眯着眼,从福茨的表情里他实在读不出什么,看来这次的交易是彻彻底底失败了,还真是倒霉!身为穿越者就不能给我配点光环什么的嘛? 宏江心情烦躁的挥了挥手,散去房间里用作封闭的鬼道,刚走到门前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了件事,背对着福茨低声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其实有时候死反而比较轻松么?” “你说过么?” “我没说过么?”宏江想了想,那时候的话好像被福茨打断了,“好吧,那你现在知道了,到时候如果改变心意,随时叫人找我。” “拷问么?”福茨笑着回道:“我都已经习惯了。” “不不不,是你从未经历过的事,不过很快,你就可以体验到了。” 没等福茨说话,随着‘砰’的关门声,宏江的背影便彻底消失在福茨眼中,而这,也是福茨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第五十二章 副队长蝶冢宏江(感谢子夜血盗的月票) 时光匆匆,无声无息间尸魂界又经历了一个秋冬,回首再看去,除灭行动已是去年的事了。 今天的一番队很是热闹,他们队长的关门弟子蝶冢宏江将就任副队长,没人会心生不服,先不提他一百多年来对星十字堡垒的调查,本就值得如此奖赏。 单单就宏江在一周前席官挑战中的表现,就足以堵上任何质疑的言论了。连副队长雀部长次郎都被他隐隐压制,要知道一番队不光是队长之位千年未变,副队长之位也是如此。自山本就任总队长开始,雀部就是一番队的副队长了。 不过雀部倒也不是降到三席,或是就此卸任赋闲养老了。宏江这次的功劳极大,中央四十六室便顺水推舟,扩大了一番队的编制并加增一位副队长席位。 “蝶冢宏江!上前来!” “是!”重重回应了声,宏江便在两旁一番队队员的注目礼下,一步步走到最前方站立着的山本的面前。 “副队长之职不单单是权利,更是负担!”山本的声音洪亮而庄严,“今后行事,你要抛下个人成见,秉承心中正义,你,准备好了么?” “宏江明白!” “对下属队员,不可凭个人喜好无故针对,亦不可过分亲近偏袒。要做到公平、公正!你,记住了么?” “记住了!”宏江点点头,同样郑重的回道。 “……” 就这样,山本问宏江答,一问一答之间,时间悄悄流逝,最后在队员们羡慕的目光中,仪式来到了最后也是最令人兴奋的一步。 只见站在山本右后方的雀部长次郎,双手端着一木质方形托盘缓缓走出,托盘中紫色绸缎软垫上,静静躺着一锦旗形状的木牌,这便是代表副队长身份的袖章。 护廷十三番队中,只要位列席官的人便会佩戴袖章以表明身份,袖章上的主体为代表其所属番队的队号,如一番队的话,便是一个‘一’字。 接下来根据所处席位的不同,再在队号下加添相应的竖状标记,比如一番队三席的话,便是‘一’下加三道竖杠,四席便是四道,以此类推。 副队长又有不同,他们的袖章会在队号之下没有竖杠,而是会加上所处番队所对应的队花以示区别。至于队长则不用佩戴袖章,代表他们身份的是背后仅带有队号的白色羽织。 一番队的队花是菊,代表着真实与洁白,只是宏江看着袖章上以墨印上的菊,心里总觉得有些怪,身为穿越者的人,大多都无法再正视这高傲的花了吧。 上位的山本可不知此刻宏江心里的龌龊想法,右手先是从上至下从袖章光滑的表面抚摸而过,紧接用双手缓缓将它从软垫上托起,在他眼中这好像是不世珍宝一般。 “将左臂伸出来。” 宏江听见,将脑海中的奇怪想法暂时抛却,左臂探出,看着山本一脸祥和的将袖章缠在大臂之上。 “老师希望你会是个正直的人,至少把正直的一面留给这瀞灵廷。”山本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将袖章完全系好后,还稍微拉了拉,“也希望你摘下这袖章的那天,是我将队长羽织交到你手里的那天。” “老师真是好扫兴!”宏江用同样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控诉道。 可山本却仿佛没听到一般,抬起头时,刚刚脸上那股淡淡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手中的拐杖一顿,大声宣布道:“副队长就任仪式,结束!” 等到山本和雀部双双离开后,场中的队员们才算松了口气,一个个上前向宏江表示自己的善意。 “恭喜蝶冢副队长,今后还望多多照顾,鄙姓树海,这是家主托我给您带来的手帖。” “真是年轻有为啊,蝶冢副队长!” “……” 有只是单纯来恭喜,也有希望能攀上点关系的人,宏江一个个回应下来,脸都快笑抽了。 真是不懂这些人,他就任的只是副队长又不是队长,有什么好恭喜的,难道瀞灵廷里副队长就很牛掰了么?也不见他们怎么去巴结过雀部长次郎啊! 要说地位,瀞灵廷其实是以中央四十六室与护廷十三番队彼此监督,共同执掌的格局。 其中中央四十六室是个整体,其中的成员单个拎出来其实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权力。护廷十三番队却不同,它的权力是切实的分配到每一位队长手里的,而作为队长平时的代言人,各队副队长所拥有的权力是着实不小。 在各个番队中,其实都存在着这类讨好副队长的现象,当然这些家族所图谋之物也不会太大,就是希望在分配的任务和一些小利上能行些方便就是了。 之前的一番队倒是不存在这样的现象,一是该番队的特殊性,总队的称号,隔壁不远处就是中央四十六室,无不证明着瀞灵廷对它的重视程度,任何想染指它的家族,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就任副队长的雀部长次郎和山本一样,为人刚正不阿,对事不偏不倚,在自己的位子上已经呆了千年之久,实在是让他们没法下手,而这才是主要原因。 但现在不同了,新上任的蝶冢宏江和总队长的关系更为亲密,最关键的是他年轻,年轻就容易犯错,况且一些小错,以总队长对他的喜爱,很可能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而宏江哪懂得这些弯弯绕绕,等他左推右挡,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摆脱后,舌头都有些木了,这阵势,比他在杀戮之原被虚群围攻还要来得夸张。 不过还没等他好好喘两口气,前方又一个身穿死霸装的一番队队员向他跑了过来。宏江不由得有点胆颤,不是吧,还来? “蝶冢副队长!” “行了我懂了!”宏江急忙伸手打断对方的话,四指摆动说道:“不就是恭喜嘛?心意我领了,你可以回去了!” 来人下意识的转头离开,可刚走两步就意识到不对了,要说恭喜,你来的时候我不就恭喜过了?对了,我压根就不是跑来恭喜的! “蝶冢副队长!” “怎么又回来了?我不是说过不用再恭喜了么?!” “不是恭喜,是门外有人要找您,是十二番队三席浦原喜助!” 请假 今日有事,请假一章,还请各位见谅 不是太监,是我感冒了 吃了药几乎睡了一天,刚醒来试着码了一章,但效果不是很好。 可能需要休息两天把这最难受的这阵缓过去,这两天可能不定时更新了,实在抱歉 第五十三章 转神体 “嗨,浦原!”宏江一出门就看到等候着的浦原,比起上次见面,他满脸胡茬看上去邋遢了许多,不过回想起来,上次见面是啥时候来着?宏江有些不确定,可能是半年前? “这次你居然是到的最早的!” “抱歉,这次就只有我一个人过来。”浦原耸耸肩,不好意思的回道。 “所以她才是最没良心的那个是吧?”宏江拍着浦原的肩膀,疯狂吐槽着没来的夜一。这种日子就连浦原都有心过来祝贺一下,她这个一向号称最热心的却没来,可想而知夜一这段时间就没关系过他。 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哎,真是不提也罢!可能就是个工具人吧。 正当宏江在心中默默为浦原点赞之时,对方的一句话将他瞬间狠狠打入谷底,“不过今天一番队很热闹啊,你知道发生什么了么?” “额,,,”宏江抓了抓头发,尴尬的说道:“可能因为今天是我的副队长就任仪式?你不知道么?” “哦~怪不得!恭喜你了啊,宏江!” “呵呵,同喜同喜啊。”宏江讪笑着回道,果然他也没在意过我啊! 等等,如果浦原并不知道今天是他就任副队长的日子,那他找自己是来干嘛的呢?宏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浦原像是看透了宏江的想法,从身后拎出一个被白布缠着,像是块大板子一样的东西,笑着说道:“有些事想找你帮忙,咱们去秘密基地后再细说?”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浦原没等宏江回答,便摆着他带来的东西走了起来,好像根本不担心宏江会拒绝一样。 这都是平时给惯的啊!我一定要同意么?不!今天我还就说no了!浦原你给我等等,我要好好跟你说道说道这个问题! …… “我先来跟你介绍下这个东西,,,” “停一下,你先停一下!” 刚一到双极之丘地底,浦原就开始兴致勃勃的介绍自己的新发明,不过宏江倒表现得没什么兴趣,还打断了他的话,这让他有些疑惑。 “我不是说过你需要先征求我的同意么?” “你说过么?好吧,你好像确实说过。”浦原想了想继续说道:“但这有关系么?你人不是已经在这了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 “那不就行了,难道你并没有答应我的邀请?” “咳!这倒不是,,,” “对啊,你人都来了,不就代表你已经同意了么?” “……” 宏江捂着胸口,这感觉好像被扎了一刀似的,他说的好有道理,我还真是特么的贱啊! “还有问题么?” “请讲!” 浦原摇了摇头,把手上东西外面的白布解开,那块板子状的物体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一个白色人形的平面木板。 “我叫它转神体,一种能将斩魄刀的本体强行临摹并具象化的工具!”浦原拍了拍手上的转神体,笑着说道:“这意味着什么,相信你应该明白吧。” 宏江点了点头,死神通过与自己的斩魄刀沟通,得知它的名字从而进行斩魄刀的第一段解放,这便是始解。 而始解之后,再通过不断的修炼与沟通,能使斩魄刀具象化并使之屈服,达成的第二段解放,被称为卍解,能做到这一步的死神屈指可数,且最终都成了护庭十三番队的队长。 转神体能将斩魄刀强行具象化,这便解决了卍解的一大难题,接下来只要能使之屈服,那就能真正的掌握卍解了。 “我还以为你对卍解没有兴趣呢,原来这段时间你一直在搞这种东西,那你干嘛不在灵王宫的时候多努力一下?” “其实我对卍解的兴趣并不大,当然现在也是如此。”浦原用食指摩擦着下巴的胡茬,“只是要达成我的目标,这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当然还有权利,能成队长的话会对我的研究有所帮助。” “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有大动作哦~” 对宏江的调侃,浦原笑了笑权当是回应,拖着转神体走到宏江面前,煞有介事的说道:“再大的动作也得先通过你的协助,接下来的事很重要,你一定要听好。” “首先在使用转神体期间,你得时刻保证着我的安全……” 浦原还没使用过转神体,不过以他制作者的身份推测,转神体在使用过程中,其实相当于斩魄刀和死神的一种角力,谁占上风,最终到底哪一个会屈服,这都是未知数。 也因此,转神体的使用是有危险的,这就需要一个已经卍解的人时刻盯着,以免意外的发生。 另外,在使用转神体后,因为在和自己的斩魄刀角力,死神会陷入到无法始解的窘境之中,直到完全征服自己的斩魄刀,修炼成卍解。 说到底,这其实是种赌博,赌赢了实力会瞬间上涨数十倍,而若是输了的话,以斩魄刀为根本的死神也就是个废人了。 所以这种赌博的要求就极高,为保证安全,要有足以让使用者信任的人负责协助。 要用*解对抗*解,一圈看下来,浦原发现符合要求的也就宏江和夜一了。 “那为什么不把夜一也一起叫过来?”宏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种事肯定双重保险肯定比一重保障更为稳妥,工具人难道还有嫌多的道理么? “况且以她的性子,如果知道你绕开了她,估计少不了对你的一顿毒打。” “我没绕开她啊,这东西的出炉,她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转神体的原理说难也难,说不难也很简单,其中最关键的将斩魄刀强行具象化,这其实是依托着一种名为唤灵木的材料,也是整个转神体所用的材料。 这种木材只有被称作天赐兵番的四枫院家才有,其主要功能作为桥梁,让死神能和自己的斩魄刀进行沟通。 而浦原先是找夜一要了这种木材,然后用了半年多将它的功能强化,才有了转神体的出现,所以夜一其实才是最大的出力者。 “再加上她现在也很忙,没多少时间来陪我瞎胡闹。”浦原又说了一个原因,但这话在宏江耳里怎么听怎么刺耳,感情我才是那个工具人,其它人不配? “难道我看上去很闲么?” “难道你看上去很忙么?”浦原反问了一句,继续说道:“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这条命就交到你手里了,宏江!” 这该死的友谊啊!真是恨死了享受成为工具人的自己啊! 但这种被信任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宏江伸手,重重一巴掌拍在浦原肩上,笑着说道:“交给我,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第五十四章 痣城家的末路 只用了三天,准确来说是两天半的时间,浦原就通过转神体修炼成了自己的卍解。这期间也没什么危险发生,弄得宏江一腔热血只得无奈旁观,让他觉得自己特没存在感。 可回到一番队后,宏江猛然发现,其实吧,有时候没存在感还是挺幸福的。 “蝶冢副队长,各队本月的队费分配您还没做好么?” “做好了,等等,我放在哪来着?”宏江从面前堆积如山的文件中,东找西翻,终于在来人怀疑的目光中,在脚边堆积的文件底部找到了本月各番队的队费分配。 万万没想到,在尸魂界还能重温到前世刚毕业去工作时的心情,关键的是他负责的事繁多细杂,偏偏又没电脑更别提有办公软件支持,这几天副队长的日常工作,弄得他头都大了! “那个,蝶冢副队长,,,” “还有什么事?”宏江抱着脑袋,绝望的呻吟道:“你就不能一次性说完么?!” 面前的中年死神一脸无奈,指了指宏江面前的桌子,轻声建议道:“我的意思是,您可以适当的整理下自己的房间,,,” “没事了是吧?没事你就先走!”中年死神刚转身准备离开,宏江的声音又从背后响起,“等一下,我觉得你说的也没啥问题,所以你帮我把这里整理一下吧!” “拜托你了,要仔细一点哦~” “……” ‘这才是副队长应该有的生活嘛!’走出办公室的宏江感觉这一周多的心塞瞬间一扫而空,背着手慢悠悠的走出一番队,至于接下来要去哪?他心里已经有决断了。 …… 与此同时,位于瀞灵廷中央区域的一座白色巨塔,迎来了自己一批新的客人。 巨塔名为忏罪宫,是瀞灵廷囚禁重刑罪犯的地方,当然死神们寻常更习惯称呼它的别名——白塔。 看似脆弱的白塔,实则通体由杀气石筑成,想靠蛮力强行破坏,本就是及其困难的事,更别提十三番队队舍就在白塔北面的高地之下,就算有强行破坏的那个本事,想把里面的人带出来也是痴心妄想的事。 白塔内的四深牢,透过房里唯一的窗口就能看到不远处瀞灵廷的著名刑场——双极之丘。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被判重刑的死神是与这番景色一起,共度过自己最后的恬静时光。 四深牢中,新来到此的痣城双也靠着墙壁,侧过脸用眼睛的余光审视着窗外的景色,从他脸上看不到任何的情绪,至少牢房外的刳屋敷剑八是看不出来。 痣城双也作为瀞灵廷内乱的始作俑者,自被捕之后,便一直关押在比忏罪宫还要严密的监牢——无间之中,直到今天才被转移到这。 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瀞灵廷减轻了对他的判罚,恰恰相反,他将在一周后在双极之丘被处以双极之刑,转来忏罪宫或许是瀞灵廷最后的仁慈?至少四十六室是这样觉得的。 “你说?千年前若有人在此,看到的风景和我会是一样的么?”痣城双也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轻弱,但忏罪宫实在是太安静了,或者说是死寂,对方说的话,刳屋敷剑八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 听是听明白了,可刳屋敷剑八却不知该怎样回应痣城。其实被捕后的痣城,表现得非常配合,帮助四十六室在很短的时间里,排除了与他们无关的贵族,从而避免了一场无意义的内耗。 如此态度,都不能为自己和自己的家族求一条生路,想比此刻的他心里必然是失望的吧?! 就在刳屋敷心中暗叹之时,痣城的声音仿佛风铃般再次响起:“我想是一样的吧,这里真的是太久没有变过了。” “呼~!”刳屋敷长长的呼了口气,整理了下语言说道:“幸三我会再尝试救一下,但是你,我可能就无能为力了。” 痣城听到这话,第一次转过头来,狭长的眸子正对上刳屋敷真诚的目光,只是他那面无表情的脸,让人怀疑他其实并不在意家族的存亡。 果然,只见他一步步走上前,对着刳屋敷缓缓吐出一句话:“就这样毫无变化的度过了漫长岁月,你不觉得无趣么?”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么?” “没意义,但就当是闲聊了,毕竟,未来我可再没什么机会和你像这样聊天了。”痣城回道,见刳屋敷那情绪低落,不理解的样子,微笑着继续说道:“讲讲看,就当迁就我这个将死之人?” 这样子,真弄搞不懂谁才是那个将死之人了。刳屋敷笑着摇了摇头,平日那副爽朗的模样一点点的重新回来了。 “如果真是一成不变的话,那我肯定会很无趣,但这里并非如此,不是么?” 刳屋敷展开双臂,洪亮的声音像是能响彻整座白塔,“看着新的队员一点点变强,能够独当一面。和他们在并肩痛战后尽情欢饮,看着他们熟悉或陌生的笑脸。人在变,瀞灵廷就在变,这样的画面是我最爱看的,最享受的!即使看一辈子也有趣的很,根本不可能看腻!” “真是个纯粹的人啊~”痣城见刳屋敷那沉醉的样子摇了摇头,脸上洋溢着罕见的笑容。 “做个纯粹的人不好么?双也?” “感觉还不错,至少看上去很幸福。”痣城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继续问道:“那蝶冢宏江呢?就是戏耍了我的那个年轻人,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么?接触的不多呀!”刳屋敷拍了拍后脑勺,回想了下脑海里关于宏江的事,继续说道:“能用百余年的时光配合山本总队长的计划,是心思细腻,懂得隐忍的狠角色。不过平时,却又会闹出许多笑话,像个孩子一样!真不知道哪个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这样么?倒是有趣~”痣城转过身,抬着头再一次看向窗外的双极之丘,淡淡的说道:“我倒是挺想见见那个小家伙的,至少死之前,要亲眼看看这个让四十六室放弃了我的天才,究竟有怎样的风采吧?!” “对你的处置,并不是因为他,双也。” 痣城伸手制止了刳屋敷接下来的话,对这件事,他有他自己的判断。 “我有些累了,今天就到这吧。”痣城慢慢走到牢房尽头的窗户前,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让他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劳烦你代我邀请他前来一见,但不用勉强。还有幸三的事,同样无需强求,我和他都早早为失败时所需付出的代价做好了准备。” 第五十五章 去御织所见疯子(感谢静想飞翔的打赏) 痣城双也既然下了逐客令,刳屋敷剑八也就没多做纠缠离开了忏罪宫,径直前往一番队去邀请蝶冢宏江去了。 但此刻的蝶冢宏江早都离开了一番队不知去向,巧的是接待刳屋敷的,还是刚刚帮宏江打扫完办公室的那个队员。 “那你知道蝶冢是去哪了么?” “不知道哎,蝶冢副队长从来都没向我们透露过行踪。” “那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刳屋敷继续问道。 “这个也不清楚,像上次他出门,是三天后才回来的,不然剑八大人去问问十二番队的三席?他和副队长的关系比较要好!” 刳屋敷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与其满世界去找宏江,还不如先去见山本,要知道他的主要目的还是为痣城幸三求情,先着手重要的事,顺带着等宏江回来,如果等不到,那就再说。 “帮我向总队长通报一声吧。” “是!” …… 至于宏江现在又跑去哪不务正业了,就算刳屋敷去问浦原,他肯定也是一脸茫然的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十番队旁有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屋,连仓库都算不上,从外面看上去就像是十番队的一个杂物间而已。 这自然不是十番队的杂物间,它有自己的名字——御织所,不隶属于任意一个番队麾下,理论上是和护廷十三番队同级别的瀞灵廷机构之一。 御代表防御,织代表纺织,从字面上就可以知道御织所的职责,便是负责构筑瀞灵廷防御体系,同时出产死神所穿的死霸装的场所。表面的二层小屋只是它的大门,御织所真正的位置其实是在地底。 在门前经过复杂的检验程序后,也不见人,宏江面前的木门便自己嘎吱一声开启了,走进徒有四壁的房间,地板上早早便开了个口,一道石质阶梯只漏出几节台阶,宏江也是轻车熟路,弯着腰便走了下去。 下去的路不长,御织所的第一层距离地面也就几十米深,这里是纺织死霸装的场所,而宏江的目的地并不是这而是第二层。 转过一个弯,来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墙上竖着一道金属梯子,但那不是下去的路,宏江上前,把脸狠狠撞在梯子左边的洁白墙壁上,看似坚硬的墙壁居然贴着宏江的脸凹陷了下去。 角落中突然传出“咔”的一声,宏江听见后把脸从墙里移出,双手握住旁边的梯子用力一拉,两边的墙壁从中间裂开,随着梯子被他缓缓打开,原来墙上的梯子只是一对门把手,门后则是一个电梯,直通御织所二层。 ‘下个楼而已,搞这么多花样至于么?’宏江心中暗暗吐槽着。 这是他第二次来御织所,和上次完全不同的体验,上次好像是走道左转后的第三块地板,然后在一秒内踩五下,还要精准的踩在地板四边的中点以及中央的位置,接着一个滑梯就把他直接送到二层了,真是糟糕的回忆。 不过御织所就是这样的地方,所有检验都集中在地表的门前,尤其是二层,几乎是一对一的通道,没得到允许想进入的话,除了强行攻破没有其它方法。走正路要么你连门都进不来,只要能进门,接下来没有一个人会管你。 短暂的等待之后,电梯将宏江安稳的带到了御织所的二层,一开门,便有一个身穿死霸装,打着哈欠的男人等在门口,也不说话,指了下宏江后转身就走。宏江也明白,这是他要拜访之人派来接他的,便不多问直接跟了上去。 和一层以木质偏古朴的装饰风格不同,御织所的二层更具有科技感,至少墙上像蜂窝似的圆形喇叭在瀞灵廷其它地方就很难看到。 左转、左转再右转,总之宏江人都快被转晕的时候,前面的人终于停了下来,把手放在墙上的一张嘴里,不是雕像而是真的嘴,宏江甚至能隐隐听到一丝口水搅拌的声音。 三秒亦或是五秒?宏江也懒得数对方的手被含了多久,只见那墙上的嘴好像厌烦了一般,伸着舌头一口吐出它身体里的手,旁边没有一点缝隙的墙壁上,倏然出现了一个缺口,慢慢变大最终形成了一个大约一人高的圆形拱门。 拱门对面是个约十坪的长条形房间,宏江见里面有些昏暗,不由的皱紧了眉头,看来自己的话被果断的当成耳边风了啊! 等两人都走进房间后,他们身后的拱门再次合上,像是从未出现过一样。带路的男人走到右边的操作台前,对着上面的话筒懒洋洋的喊道:“涅先生,你的客人到了!”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反应,带路的人摸了摸脖子,自言自语道:“不会是睡着了吧?” “涅先生,涅先生!喂~你还在嘛!还在嘛!” “安静!”房间里突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声音的主人有些不快,“再打扰我的话,我保证你永远都说不了话!” “喏,你也听到了,我想涅先生已经忘了你要来的这回事。” “没事,我可以等一会。”宏江指了指操作台上面的墙壁,继续说道:“不过你能不能让我看看里面的情况,就像上次一样。” “上次?哦!上次涅先生也让你看来着,那就没事了!”男人拍了下脑门,在操作台上捯饬了几下,原本什么都没有的墙壁突然发出光来,这是个类似单面玻璃的墙壁,透过它可以看到另一边的实验室。 “你慢慢看,我得偷会懒。”男人说着,拉过一个椅子直接趴在了控制台上,下一秒,微弱的鼾声响起,这人还真是说睡就睡啊。 宏江倒也不在意,站在男人身后眯着眼注视着另一边房间里正发生的事。 其实从他这个角度看得不是很清楚,一个留着蓝色鸡冠头,皮肤像是粉刷过,白得一丝不苟的男人正背对着宏江,遮挡住试验台上最关键的部分。不过随着男人拿起再放下的器具上沾染的猩红,不难猜到他正在干什么。 也不知看了多久,也就揉了眼的功夫,宏江发现男人的右手上多了个正在跳动的物件,只见他随手将其装进手边的一个器皿中,里面原本透明的液体被瞬间染红。 “找人把他的心脏补上!然后换个实验体!半小时后重新开始实验!” 房间里再次响起刚刚有些尖细的声音,不管听几次宏江都觉的这声音令人寒颤,相信另一个人也是这样觉得的,因为熟睡的他被瞬间惊醒了过来,嘴里还不断重复着刚刚听到的话。 墙壁对面的男人此刻已经没了踪影,没几秒种,房间尽头的墙壁突然开了一扇门,来人不正是刚刚消失在实验室的男人又会是谁呢? “嗨!看到你干劲满满我就放心了!”宏江靠着已经没了人的椅子,笑着说道:“相信这么久过去,你该有些发现的,对吧,我的涅茧利大科学家?” 第五十六章 涅大你在干什么? 此刻的涅茧利还没有之后担任十二番队队长时的古怪劲,至少他的脸现在只是白,头上也没有好像一季一换的古怪装饰。 “虽然我不讨厌这个称呼,但如果是从你嘴里蹦出来我还是很不喜欢的。” 对宏江的到来,涅茧利表现的很是平静,从控制台上拿起一个玻璃小瓶,边将里面的褐色液体滴到眼里,边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次来是有新的材料给我么?如果不是的话,你就可以滚了。” 还真是一点都不给他留面子,但这的确是涅茧利的性格,虽然和浦原喜助一样,都是瀞灵廷的科学怪人,但二者的怪却完全不同。 浦原属于那种常人猜不透他的想法,想法天马行空、行事不落俗套的人,有自己的坚持但也会考虑到旁人。 而涅茧利就不同了,你可以说他很自我,也可以把这种自我视为极端的自信。且这个人的道德观念很少,近乎于没有的状态,为了研究他可以牺牲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事物。宏江一直认为,比起浦原其实涅茧利才更像个科学家,疯狂的科学家。 至于他是怎么和涅茧利搭上线的,其实还是宏江通过山本先联系的对方的,原因当然不是粉丝见偶像或是变态间的心心相惜,比变态这种事,瀞灵廷没人会是涅大的对手。 对灭却师的拷问也是分层次的,从半年前开始,御织所便提交申请,希望能够对灭却师开始研究,申请人自然是眼前的涅茧利。 中央四十六室也通过了这份申请,不过是在打了折扣的情况下。 根据中央四十室的指令,起初御织所只能研究在星十字堡垒外被捉的灭却师,随着时间推移可以渐渐开放星十字堡垒内的普通灭却师的研究资格,至于中高层也就类似福茨这样在护卫队中的灭却师,除非对方开口,否则不会开放研究资格。 正好宏江的目的是找到无形帝国,至于怎么找,要么是这个知道的人带路,要么就是自己去找,前世他记得很清楚,无形帝国是灭却师用灵子在瀞灵廷的阴影中建立的国度,既然是在影子里,那只要研究灭却师的能力,总会找到进去的方法的。 但仅凭宏江一个人的力量是做不到的,所以最初他想过两个人选,一个是好友浦原喜助,另一个就是涅茧利,二人都是瀞灵廷大名鼎鼎的科学家。 不过浦原好像已经有了自己感兴趣的事,不交底的情况下,宏江没把握说服对方,所以最后他选择了本就对灭却师感兴趣的涅茧利,他负责给涅茧利搞来一个‘高级材料’,作为交换,涅茧利研究一些他感兴趣的事,对他开放自己的研究成果。 不过现在事情好像有些不对了,涅茧利好像把他当成了一个搬运工,而不是地位对等的合作伙伴,宏江觉得有必要提示一下对方。 “我一直觉得人要懂得感恩,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也得不到像福茨那样的优质对象进行研究,没准还在对着一堆劣质材料大动肝火,你说呢?大科学家?” “福茨?哦!你说的是0001号实验体,他确实要好很多!”涅茧利说着,眼睛在眼眶里打了个转,语气比之前亲切了一些,“那你还能给我提供更多和他一样的材料么?或者比他更好?” “……” 涅茧利的话听得宏江一阵无奈,要知道把福茨带来,都是他跟山本求情的结果,还用上了压根就无法公开的所谓青的功劳,再带来一个?怕不是想他死呦! “看你那副便秘一样的表情,我就知道没戏了~”涅茧利一把从宏江背后把椅子拉出来坐了上去,双手交叉,看着宏江玩味十足的说道:“本以为你是个能给我便宜的识货的人,这么看,你也仅仅是个识货人,嗯,应该说比较幸运的识货人。” “识不识货也得看你有没有真材实料!这么久了,我想知道的事你总该有些眉目吧?!” “你想知道的事?”涅茧利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转身在操作台的键盘上按了几下,“过来看吧,不过我怀疑你到底能不能看懂。” 宏江也不脸红,就凑到了涅茧利的身边,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一名优秀的穿越者应该具备的基本素养。 “这是,,,啥?” “人体图,准确的说是我们在保证完全健康的条件下,一名灭却师的人体图。”涅茧利指着屏幕上的画面,解释道:“至于里面白色的东西,如果你还识字的话就应该知道那代表着灵力。” “我知道,但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宏江挠了挠额头,像个乖宝宝一样的请教着。 不过涅茧利可不是什么耐心的老师,猛点了几下屏幕询问宏江:“这么明显都不明白?” 宏江也是尴尬的不行,他感觉自己此刻一定像个弱智!真的好想倔强的来一句‘我当然明白!’,可身体还是诚实的摇了摇头。 “我就知道能做个识货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不能对你有更多要求了。” “,,,谢谢你的体谅,,,” 涅茧利烦躁的摆了摆手,在键盘上又敲了几下,屏幕上出现了另一张人体图,只不过比起之前那张,这一副更白就是了。 “这是一副死神的人体图,区别很明显,比起死神,灭却师体内的灵力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 “接下来我先是在实验体失去意识时以高于他体内灵力浓度的灵压刺激,结果显示,他们会用身体内的灵力进行自主防御,效果嘛,可以说接近于无。接下来剥离皮肤表面的神经再次实验,自主防御位置向内转移,这倒和死神一样。” “但仅凭这样的灵力水准,那灭却师比蚂蚁也强不了多少,他们战斗的原理是灵子摄取,从外界聚集灵力,可这份力量源于什么,还未知。”涅茧利指着屏幕,眼神中充满着狂热,“后来我在他们有意识的时候进行实验,当然分为保留神经和剥离神经两种情况,自主防御机制出现,强度都有明显提升,只是速度快慢不同罢了。” “这太令我惊喜了!本身无比的孱弱,但当他们有意识之时,就像是开关开启的机器,整个身体会完美的配合他们的行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 涅茧利碰碰这脑袋,激动的说道:“有意识的他们从某种意义上就是超人,身体中的每个灵子都像是独立的个体,在适当的时候从外界摄取灵子,从这点上来说,真是令人兴奋!” 宏江捏了捏眉心,即使只是在听没有过脑,但涅茧利这一套下来还是搞得他脑壳疼,这和他想听的内容完全是南辕北辙嘛! “我不知道这有多么重大的意义,我现在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调查过我说的事!” “你说的事?哪件?” “影子啊!我不是拜托你研究下他们能否在影子中用灵子构造出建筑的事么?!” 宏江握着拳喊道,那绝望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久久无法散去。 第五十七章 滚去找你的脑子 “你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当初我信了你的那套说辞,我肯定也把脑子落在鬼知道的什么地方了!” “在影子里构建出一个帝国?你得先保证影子里有个该死的空间!” “你的理解能力有这么低么?不,你压根就没有一丁点理解力!我说了空间,影子不是关键,关键的是空间!” “先用灵子构建出一个空间?这个想法倒很有趣,但你给我的这些废物让我完全看不到这个方向!” “你居然说让我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开发?这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就能做到的事么!要么带着更高级的材料来见我,要么就滚!你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做了么?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张愚蠢的脸了!” “……” 宏江从御织所出来时,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瀞灵廷,即使周围没什么人一片寂静,但他的大脑还是嗡嗡的响,里面仿佛有上百个涅茧利正用各种方式在吐槽着他的智商。 虽然没明着说无形帝国的存在,但宏江把能想到的可能性全部跟涅茧利提了一遍,当然也被对方一个不剩的全都反驳了。 最后涅茧利的看法是,影子本身不是具备空间属性的东西,所谓在影子中构建帝国可以等同于在次元空间中构建帝国,所谓的影子就是一个门,这个门可以是任何事物。 次元空间是存在的,只不过目前在尸魂界中并没有发现任何次元空间的通道,更别提瀞灵廷了,死神都呆来两千多年了,没人会比他们更熟悉这里。 而用灵子凭空创造出空间,按涅茧利的话讲就是,这已经接近于神迹了,如果灭却师有这本事,还会被死神前后灭两次?当然他也没完全否认这种可能,只是需要更多且更好的样本研究,看灭却师摄取灵子的能力是否存在变异的可能性。 总之到最后,涅茧利明确表示过自己不会在这方面再费功夫,除非宏江能带来更好的材料,比如那位还活着的圣王康纳。 宏江发誓,如果他是瀞灵廷当前的掌权者,别说什么康纳,他一定会让京乐春水也一起过去打涅茧利的脸,因为他记得春水的始解就有一招靠影子发动攻击的。 但他是么?不是!所以想这些都是徒增烦恼,要不再去跟山本求求情,让他把康纳也拨给御织所? 这太异想天开了,除非山本对自己是那种无解的溺爱,不然肯定要问理由,这一问下去肯定抓瞎了。 或者去找浦原?但研究材料还在涅茧利手里,而且不能交底的情况下想说服浦原放弃自己的研究目标,也有些不现实,他是相当有主见的人。 不知不觉间,宏江再次回到了一番队的队舍,能想到的所有可能都被他排除了,这让他烦躁的抓了抓头。 他现在就感觉是裁判入场玩狼人杀,明明开了天眼但怕被女巫盲毒,暴民投出,把简单的事弄得无比复杂,这就是人的疑心啊! 没走两步,宏江便迎面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对不起,我在想事没看路!” “抱歉,抱歉,我在想事所以没注意!”对面的人也异口同声的道起歉来。 宏江抬起头,和对面的人正巧来了个对视,虽然见的不多,可这个人他还是认识的,瀞灵廷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 “蝶冢宏江?” “恩,是我,你有什么事么,剑八?”宏江看刳屋敷那惊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和眼前这位可不熟啊! “正好有事找你!”刳屋敷剑八抓着宏江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宏江不算矮但在高大的刳屋敷面前,就跟个小鸡似的。 由不得刳屋敷不激动,他来一番队就是为了两件事,一是为痣城幸三求情,毕竟痣城双也从被捕到现在一直很配合,看在这一点,就给痣城家留下个火种,即使是长久的监禁也好。 但这个想法遭到了山本的强烈谴责,痣城家做出这件事,就证明他们对百年前瀞灵廷对他们家族所做之事心有不满,这样的家族没有任何必要给他留下火种。 第一件事暂时失败,刳屋敷就撞上了赶回来的宏江,此行的第二件事恰恰与他有关。 “剑八,有事咱就说事,能不能别动手呀!”被猛男怀抱的感觉实在是难受,换别人宏江早就一脚踹出去了,但对象是刳屋敷就不同了,只能好声劝慰。 没办法,眼前这人的身材和实力是成正比的,据山本私下跟他讲,身为第七代剑八的刳屋敷,其实力早就得到了认可,灵王宫直属部队零番队还邀请过他加入,只不过他声称自己受不了无聊的护卫工作,所以拒绝了这份邀请,留在了瀞灵廷之中。 这样的角色,如果宏江这一脚踹下去,最后被踢飞的绝对是他自己,这是毫无疑问的。 不过这就有个问题了,如此强的刳屋敷是怎么被后来的更木击杀从而被夺了剑八称号以及队长职务的?或许更木击败的是之后的剑八?宏江努力从前世记忆中搜索问题的答案。 很可惜,对剑八这个称号的传承他了解的真不多,只知道后来的当代剑八是更木剑八,还有就是初代剑八,原名卯之花八千流,现改名成为四番队队长的卯之花烈。 就在宏江思想开小差的时候,刳屋敷已经把他想说的事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可是等了好一会,面前的小家伙也不说话,一脸呆呆的好像被抽了魂似的。 刳屋敷见此,毫不客气的对宏江的脑门施展了一记弹指神通,“小家伙,你有没有用心在听!” “刚有点走神,能再讲一遍么?剑八?”宏江揉着刚刚被弹的部位,不好意思的说道。 “双也一周后就要被处决了,他临走前想见你一面,你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去一趟?” “双也?痣城双也?” 刳屋敷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虽然他做了错事,尤其是对你更是曾带有杀意,不过都到这一步了,你就当满足他一个心愿吧。” 本着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的原则,这一面还是去见比较好,但问题是痣城双也,未来有这号人物么?宏江想了想,好像并没有啊,那,,, “人嘛总是要留下些遗憾的,所以我还是不去了吧!” 【感谢啤酒兑咖啡的两月票、感谢书友150803235837131的一月票,感谢两位的支持和鼓励】 第五十八章 当镰鼬拿起镰刀 “蝶冢副队长!” “又有什么事啊?还是剑八他又来了?”一番队副队长办公室中,宏江看着进来的队员,犹如一只惊弓之鸟。 这几天他又被成堆的公务给掩埋了,真不懂以前只有雀部一人时,他是怎么应付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文件的。 还有刳屋敷剑八也是个添乱的主,七天前宏江拒绝了痣城双也的邀请时,刳屋敷表现得还蛮洒脱的。结果从三天前开始,宏江每天都会被对方骚扰一番,说真的他都有些怕了,万一把那位哥给逼急了,把他一捆直接带过去可咋整。 “这倒不是,是雀部副队长问您要不要一起喝茶?对了,山本总队长也在,他们今天喝的是雀部副队长刚栽培出的红茶。” “不喝!没看我正忙呢么!”宏江拍着面前的文件,满是不爽的说道:“还有,要是刳屋敷剑八来找我,就说我不在!” 这俩老头怎么能这么闲啊!难道是我处理事务的方式有问题么?宏江想不通,自己这职升得怎么有点古怪啊?前世看漫画副队长不是都很闲的么? 宏江对着一堆文件思考人生之时,他心心念念的刳屋敷剑八却远在忏罪宫痣城双也的牢房之前。 刳屋敷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把他带去见痣城双也,至于这三天来的多次登门,也只是因为他感觉到没什么办法救痣城幸三了。 本想着联合半数队长一起向四十六室申请,更改对痣城幸三的判决,但没想到,愿意参合这件事的队长根本没几个。一周时间,他并没有改变什么。 “对不起,没能救下幸三。” “何须介怀,我本来也没请求你救下他。”痣城双也平静的说道,好似那个名叫幸三的人和他没半点关系,自嘲道:“倒是那个叫蝶冢宏江的小家伙,不来见我是因为看失败者没有任何意义么?” “我说过了双也,你的处境和他没有半点关系!没人能任性的犯错,还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该被原谅!” 刳屋敷有些烦躁,他不懂痣城为何都到这个时候了,对自己的家人不管不顾,还要纠结着蝶冢宏江不放。 因为高傲所以想看看是什么人毁了他的计划么? 还是单纯的对蝶冢宏江感兴趣? 他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无论是什么理由,这样的想法都显得太过于狂妄和冰冷了。 “看你这样子,是又有什么要对我说教了么?” 刳屋敷虽然看起来是个凶恶的人,但实际上是个极其谦逊、随和的人,能逼得他说教的人可不多,痣城笑了笑,好像颇为得意。 “现在说教你还有什么意义?”刳屋敷叹息道:“我再去找找那小子,明天行刑前让你见他一面吧。” 说完,刳屋敷剑八便转身离开了,看样子又是要去找宏江‘谈判’,痣城见状笑了笑,等刳屋敷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话:“明天?明天怕是暂时见不到了~” …… 入夜,本就安静的忏悔宫更是没有丁点声音,今晚没有月,窗外的双极之丘看上去像是个蹲伏着,等待食物的巨大黑犬。 痣城双也把视线从窗外惹人遐想的景色移开,转身走到门边,食指弯曲,在门上有节奏的敲打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痣城像是把眼前的石门当成了什么乐器,乐此不疲的重复着自己不知所谓的演奏。 这样的动静在忏罪宫是不常见的,于是很快,身着白衣的狱卒便被吸引了过来,今天的痣城双也有些反常。 “安静点!否则我会把你的嘴给封上!”狱卒恶狠狠的呵斥道。 “就来了一个么?来得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点。”痣城说着,停手终止了自己不算高明的演奏,看着门外的狱卒,食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言的手势,笑着说道:“会安静的,只不过你也要陪着我而已!” 原本宽松的衣服猛地一紧,狱卒察觉到不对刚想出声,却发现自己已经做不到,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突然摘下他脸上的白布并将其拧成一股,瞬间绞住了他的脖子。 想伸出手扯住脖子上的夺命索也做不到了,身上的衣服像是拷问架似的,让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连倒下去都做不到。 呃~呃…… 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声音持续了没多久便完全消失,这声音即使在安静的忏罪宫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但这却是一条生命所发出的最后的呼救声,只是没人听见罢了。 “没带钥匙么?那还得麻烦你再去跑一趟了。”痣城双也轻声道,门外狱卒脖子上的绞绳重新恢复成白布回到它起初的位置,上面没有一丝褶皱。 紧接着已是一具尸体的狱卒自己动了起来,和活着时没两样,一步一步消失在痣城的视野之中。 没等多久,狱卒便拿着钥匙再一次来到四深牢前,随着“咔”的一声,本该紧闭着知道明日正午才会开启的牢门,被提前开启了。 紧接着狱卒更换钥匙,把痣城双也脖子和手腕上限制灵力运转的鬼道器具也解开,随后便身体一软,倒在了痣城的脚边。 点点白光从狱卒的尸体中涌出,最终汇成一把斩魄刀,长约三尺,护手呈方形,刀柄缠有紫色柄卷,菱形的目贯显出灰白的颜色。 如果此刻有百年前观看过痣城家经历的那场困虚刑的人,便会惊奇的发现这就是痣城双也当时觉醒了始解的斩魄刀,那把在逮捕时,被他说不知放在哪的斩魄刀! 可惜这里并没有这样的人,所以也无法告知忏罪宫中可怜的狱卒们,其实痣城双也还有一个称号——镰鼬,之前或许是没有镰刀,可此时镰鼬已经拿起了自己趁手的武器,接下来就是表演时间了,一场注定是悲剧的收割生命的表演。 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忏罪宫中的狱卒们本就不是实力高强之辈,他们的最大优点是对瀞灵廷或者说中央四十六室绝对的忠诚,但这份忠诚在此刻毫无作用! 无声无息之间,他们便被脱困而出的痣城双也杀了个一干二净,别说抵抗,除了鲜血流淌的声音,他们再没能弄出半点动静来。 第五十九章 给你们生路(感谢我有一头小猪猪的月票) 忏罪宫二深牢,说是二深牢,但牢房数目众多,此处关押的犯人明日也会被处以死刑,只是不配他们不配用双极罢了,痣城家另一位成员痣城幸三也在其中。 “等久了吧,幸三。” 坐在地上低着头不知所思的痣城幸三,突然听到了让自己无比熟悉的声音,那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兄长——痣城双也的声音。 “兄,兄长?”痣城幸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这些年来让你受苦了。” 痣城双也的声音虽小,但还是惊动到旁边牢房中的人,他们尽力的探出头来,生的希望让他们在此刻失去了冷静,也不管忏罪宫中是何等情况,大声喊道:“痣城大人,救救我们!” “大人!我还不想死,求你放了我们!” 痣城也说话,只见他抬起右手,向下凌空一顿,那些吵闹着求条生路的人便停止了叫喊。 “兄长,你是如何逃出来的?” “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我先放你出来。”痣城笑了笑,右手握住斩魄刀的刀柄,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手上的斩魄刀便露出一小截,只是他的动作好像不是拔刀,而是收刀? 昏暗的牢房中两道寒光顿显,十字交叉着印在痣城幸三的牢门之上,坚固的牢门被一分为四,阻隔两兄弟的最后一重阻碍随着“砰”的一声,就这样消失不见。 “兄长,对不起!”幸三低着头,往日的狠绝在此刻没有一点踪影,像个小孩一般,啜泣着说道:“都怪我,让兄长的计划失败了,都怪我!” 痣城双也走到弟弟面前,想摸摸弟弟的头,却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孩已经比自己高许多了,摇着头拍了拍对方的胳膊,温柔的说道:“不怪你,要怪的话也是怪我,没能早些救你,让你担惊受怕了。” 见弟弟还是内疚不已,痣城双也苦笑着无奈的说道:“我们现在可还在白塔里呢,幸三~” 的确,阻碍两兄弟的牢门已经被斩断,但囚禁他们自由的忏罪宫,或者说是瀞灵廷还摆在眼前,眼下确实不是感慨或是内疚的时候,相信痣城双也废功夫出来,也不单单只为见幸三一面这种事。 “对!我们俩绝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了,不然姐姐的牺牲就白费了!”幸三粗鲁的用衣袖抹了抹眼睛,继续问道:“兄长,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是趁夜溜出瀞灵廷么?” 白塔附近都是有盯梢的塔楼的,不过这对痣城双也来说形同虚设,只要他想,在不偶然碰到队长级人物的情况下,带幸三无声无息的逃出瀞灵廷是轻而易举的事。 痣城幸三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所以刚刚那番话被其它牢房中的人们听了个一清二楚,好像煮沸的汤锅一般,他们争吵了起来,是的,这次是争吵。 “痣城大人,也带上我,不看功劳看苦劳,看在我一直为您鞍前马后的份上,救救我!” “大人,我比他们更有实力,对您更有用!” “大人!……” 他们都明白,痣城双也就算实力再强,最多也就能带两到三个人了,而这里不算其它人,光各个家族的家主就有三十多个人,想全走是不可能的事。 “安静!” 痣城双也的声音在此刻有些微不足道,在名为生的骨头前,这群恶犬都已经争红了眼。 “兄长,这些人留着只是拖累,要不我们?”痣城幸三凑到双也耳边轻声说着,右手往脖颈上一抹,他已经动了杀心,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想带。 “兄长?”痣城幸三见双也摇了摇头,有些费解。 只见痣城双也握着刀,一步步走向最近的牢房,其它人这下更急了,一个个恨不得把身子从牢门上小小的窗口中挤出来,大声呼唤着‘痣城大人’,希望能让对方回心转意。 那位‘幸运儿’满脸欣喜,这块骨头最终还是落在了他的嘴里,刚想感谢顺带着说出些效忠之词,但却怎么也说不出了,血色喷泉突然从他的脖颈处涌出,伸出手想阻挡,可怎么也阻挡不住这生命之泉的流逝。 “现在!可以安静下来了么?”痣城双也环顾四周提声说道,这次他并没有收刀,鲜血顺着刀锋一滴滴落下,也唤醒了这些人对痣城的畏惧之心。 痣城点了点头,重新安静下来的忏罪宫让他很满意,手腕轻动抖去刀上的鲜血,当着众人的面将它缓缓放回鞘中,表明他并没有屠戮之心。 “你们这些人,我都会给你们机会,生的机会!”痣城双也在牢房之间穿梭,那悠闲的样子,像是在自家庭园中散步一般,“你们的忠诚我也用不到,不过,接下来的行动要听我的,否则,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全凭大人吩咐!” 这些人也明白,痣城双也这是要把他们当炮灰使了,虽说心有不甘,可炮灰还有活的可能,留在这就是死路一条,主导权在痣城手里,由不得他们。 “兄长,何须多次一举?”痣城幸三走到双也身边,毫不隐晦的说道。 这道理他自然也懂,只是明明可以无声无息的逃脱,为何要刻意的引起混乱,即使这些混乱是掩护他们逃走的手段。 “有些事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我需要些时间。”痣城双也说着,把其它牢房中的人也放了出来,一共二十四个贵族的家主,算上他们的直系亲人,一共六十二人全都集合在了痣城两兄弟的身边。 “痣城大人,能否将这些也一并解开来?”一位身材矮小的家主伸出手上的鬼道器具,试探的问道。 “会给你们解开的,不过不是现在!”痣城说着,瞥了那人一眼,左手拇指在刀柄上轻点。对方见此,弓着身子向后退去,再不敢多问了。 “等会你们可以聚在一起走,也可以分散着逃出瀞灵廷,但只有一个要求!不得跟着我和幸三!” “我,我等明白!”零零散散的声音响起,这些家主明白自己就是炮灰,本想着跟着痣城双也还有机会强冲出去,现在最后的希望也没了,那条名为生的路一片漆黑,绝望的感觉仿佛更胜希冀。 这些都落在了痣城双也眼中,他也不说话,就闭着眼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等了快一分钟,宛若太阳的金色光芒突然照进忏罪宫,近乎同时,巨大的轰鸣声从南边响起。 “就是现在!”痣城双也倏地睁开双眼,众人身上的鬼道器具应声落地,忏罪宫也响起一阵仿佛梆子木敲击的声音,“各位,这趟水我已经搅混了,能不能出去,就看各位的造化了。” 第六十章 痣城家的路才开始 中央四十六室前,两名死神正打着哈欠,还有一个小时才到换班时间,有些难熬。 其中一位转过头刚想和同伴聊两句,就看到对方身后的墙壁中探出了半个人影,关键的是人影手中还拿着一把刀,正架在站着点头的那个蠢货的脖子上! “小心背,,,后!” 最后一个字只是听不清的气音,不过这已经不关键了,因为他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同伴被割破了喉咙,当然还有他自己,危险只降临在身边是幸运,眷顾每个人才最为正常。 墙壁中的半截人影缓缓走出,在中央四十六室门前汇成一个人,烛火发出微弱的光芒印在他脸上,居然是痣城双也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只见他食指轻点,那两个死神的尸体居然凭空燃烧起来,化为两具焦尸。 “破道九十六,一刀火葬!” 巨大的炎柱平地而起,如一把利刃从地底刺穿了诺达的瀞灵廷,瞬间吞没了眼前的中央四十六室,给这阴冷的夜平添了一丝暖意,连制造了这一切的痣城双也,也像个蜡人一般渐渐融化,与脚下的大地融为一体。 破道九十六——一刀火葬,一种借由焦尸才能发动的高级破道,而痣城这一下是用两具焦尸近乎同时发出的两记一刀火葬,其威力之大,仅凭温度便让隔着四十六室一条街的墙壁龟裂坍塌。 离中央四十六室最近的一番队中,刳屋敷剑八和宏江本来正大眼瞪小眼,为明天是否要去见痣城双也争执着,突然的灵力波动让二人脸色大变,一前一后的走出副队长室。 来到庭园后,山本和雀部的身影也出现在正室门前,天空中那巨大的刀状炎柱还未完全消失,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方向。 “雀部留在这指挥,宏江和刳屋敷随我过去!”山本简短的吩咐完,身影一瞬消失在庭园中,宏江和刳屋敷剑八见状,一言不发便立马跟了上去。 三人前脚刚走,后脚急促的梆子木声便响彻整个瀞灵廷,由御织所而起,一道紫色鬼道光团托着尾巴飞向中央四十六室上空,一块块巨型石板从半空出现落在地上,从外围将瀞灵廷围住,将其与外面的流魂街隔绝。 由御织所强制在瀞灵廷,尤其在护廷十三番队中唤起的警报,象征着瀞灵廷进入修多罗等级戒备,这也是瀞灵廷目前的最高警戒等级。而后续发出的鬼道光弹指引着主要戒备地点,也就是中央四十六室。 现在瀞灵廷中的护廷十三番队队员们,被一个个全部唤醒,这种货真价实的修多罗级戒备状态,超过一半的队员们都是从未经历过的。 他们只知道从此刻开始,瀞灵廷全面由护庭十三番队接手,副队长以下的队员自动解除刀禁,可以在瀞灵廷内释放始解。 同时任何闲杂人等不得外出,除各队队长、鬼道众正副鬼道长外,只要是在外面游荡的一律先行抓捕,负隅顽抗者可当场诛杀! 此刻十三位队长和鬼道众的正副鬼道长,正从不同位置不同的方向迅速靠近中央四十六室,留下的副队长们,也会开始安排队员开始从沿着瀞灵廷各主干支道进行搜查。 等到全体要员尽皆到来后,吞没了四十六室的火焰已经完全消散,外侧的围墙已完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被烧得漆黑的主体建筑,像根八边形的烧火棍一样孤零零的立在正中央。 “一刀火葬,从威力上看释放过两道,且是一起释放的。”鬼道众鬼道长握菱铁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有这种实力的,不多!” “看来我们这些人来的路上也没什么收获,那犯下事的人是溜得太快?还是就隐藏在附近?!”京乐春水拖着下巴推测道。 “盯住他,甲鬼!”宏江听此,连忙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一张黑色般若面具不声不响的出现,覆盖在他的脸庞上。 这是甲鬼的第四种形态,通过这副面具,宏江眼中的世界将只有灵力,这意味着他可以通过对方灵力的转移,提前预防对方隐藏的杀招。当然用在搜查方面也很不错。 不过因为人眼的局限和尸魂界本身就充斥着灵力的缘故, “周围除我们外,没有可疑的藏匿者!”宏江肯定的回答道。 中央四十六室周围,除了一番队外几乎没有任何可供人居住的地方,可山本和宏江就是从一番队出来的,要是有人赶回去,他们不可能注意不到。 其余队长们有些不信,毕竟他们对宏江的始解并不了解,可这时山本的一句话打消了众人的怀疑,“开始向外搜查,特开放队长级的始解刀禁,必要情况下,除刳屋敷外的队长可在瀞灵廷范围内使用卍解!” 队长级的刀禁尤其是卍解刀禁可是很难解开的,尤其是在瀞灵廷内,毕竟他们的卍解肯定会给瀞灵廷造成巨大的伤害。 可对手能轻易释放九十六号这种等级的破道,实力不容小觑,所以此时开放刀禁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同时这也是提醒各位队长不可大意。 开话音刚落,数十道红色的烟柱从瀞灵廷各个位置升起。 发现可疑行踪者?难道进攻四十六室的凶徒不止一人?就在所有人都这么想时,由御织所的方向又放出一道鬼道光弹,最后停在了忏罪宫的上空。 “忏罪宫出事了?”刳屋敷呢喃道,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一言不发便施展瞬步离开,看样子是赶去忏罪宫了。 “宏江,你也过去!”山本瞥了宏江一眼,继续说道:“到时把那里的情况用鬼道告知护廷十三番队的全体队员!” 来到北面的忏罪宫,这里和四十六室不同,至少看上去并没有受到什么毁灭性的打击,可等宏江走进去后才发现,他错了。 身穿白色衣裳的狱卒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从一层的一深牢开始,所有的牢房全部门户大开,里面的犯人早已没了踪影。 “双也!” 刳屋敷那巨大的怒吼声从头顶传来,宏江赶紧上去,只见刳屋敷剑八正站在一间牢房前,满脸怒色的握着拳。 “双也?这间牢房中关的是痣城双也?” “没错!”刳屋敷说着,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地面剧烈的颤动起来,宏江真怕白塔会因为这一拳而土崩瓦解! “所以痣城双也在外面还有同伙?” “以他的性格,断不可能把性命委托在旁人手上!”刳屋敷揉着眉心,懊悔的说道:“都怪我明白的太晚了,幸三,他怎会不在意幸三的死活呢?!” “自己一个人能逃出忏罪宫,还是在没斩魄刀的情况下?”宏江有些不信,摇了摇头便走出牢房。 “缚道五十八,掴趾追雀!” “缚道七十七,天挺空罗!” 掴趾追雀感知灵压,搜寻目标位置,同时再搭配天挺空罗进行复数对象的传信,借此宏江的声音得以传遍整个瀞灵廷! “我是一番队副队长蝶冢宏江,忏罪宫已被攻破,全体罪犯已出逃!” 就在宏江传出消息之时,痣城双也已经带着自己的弟弟痣城幸三来到了瀞灵廷东门——青流门前,守在这的十番队队员已经悉数击杀。 一刀将眼前的巨门劈作两半,他的脚下仿佛踩着一片湖,每走一步都会带起一片白色的水花,像是在追随着他的脚步,直到他迈过面前空着的巨门,离开他呆了上百年的这座瀞灵廷。 第六十一章 活见人、死见尸(感谢七星乱之殇的月票) 瀞灵廷的喧闹从前一天夜里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正午,此刻虽然稍好了些,但对瀞灵廷内部的彻查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修多罗戒备还没有取消,中央四十六室遇袭可是千年难遇的大事,虽说里面那四十六位贤者没出什么意外,可宏江觉得他们估计是被吓坏了,不然也不会花了一晚上分批次对各个队长及鬼道众正副鬼道长的行踪进行调查,这可是修多罗戒备中没包含的项目。 不过好在作为瀞灵廷顶梁柱的他们都顺利过关了,不然的话,如今的场面绝对会比昨晚还要混乱十倍! 现在护廷十三队副队长以下的队员正在各队席官的带领下,开始对队内以及瀞灵廷其它场所的内部自查。 至于十三位队长则正在一番队会议室中开会,四十六室遇袭,忏罪宫被攻破导致在押罪犯逃脱,虽说在瀞灵廷中抓回了大部分,可一小部分还是成功逃出了瀞灵廷,尤其是为首的痣城双也,目前还没有半点情报。 至于十四位副队长,他们现在就在队长会议室隔壁的小屋里等着,感觉像是在虚度时光。 宏江靠着墙壁坐在地上,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对昨晚的事,他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了解的多。 这一夜发生的事就两件,且御织所很肯定瀞灵廷并没有被入侵的痕迹,那么做下这件事的人或是团体就在他们内部。 表面上看中央四十六室遇袭比较严重,但只要是瀞灵廷内的人都知道,想凭两发鬼道就破坏由杀气石筑成,且有鬼道加持过的四十六室无疑是痴人说梦。 那么这意味着对方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在忏罪宫,只是为何要让瀞灵廷进入戒严状态?明明都已经悄无声息的攻破忏罪宫了,把人偷偷救出来不是更安全? 宏江有些不懂,这样一个有实力、进退有度的团体为什么会做出风险更高的选择?这不符合逻辑啊! 不对,有这样一个团队作为穿越者的他不可能不知道,难道真像刳屋敷剑八说的那样,痣城双也就是做出这一切的人,包括越狱?这未免有些夸张。 但夸张不代表不可能,事实上鬼道众一直没找到痣城双也的斩魄刀,如果他的斩魄刀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要做到这一切是有可能的。 宏江单手揉着太阳穴,前世他算不上死神的死忠,至少不是什么细节挡,所以他的记忆中并没有痣城双也这号人物,未知才是最危险的,对穿越者更是如此。 “怎么了?有什么想不通的和我说说,没准就有思路了。”旁边的夜一见宏江这样,满脸担忧的问道。 夜一这一声成功打断了宏江的思路,但同时也给了他启发,对啊,要论对死神这个群体的了解,现在的夜一绝对比他知道的多! “你知道痣城双也这个人么?比如他的斩魄刀的始解和卍解的功能?” “额,,,不太熟唉~” “……” …… 宏江问的问题,也是此刻队长室中正在讨论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刚刚将忏罪宫内狱卒,以及外围塔楼中负责盯梢之人尸体的检查报告讲了出来。 “根据体内灵力的消散以及身体灵子的丧生化,忏罪宫内的狱卒死在外围盯梢人之前,可以推测忏罪宫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所以刳屋敷队长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 原本对刳屋敷剑八的说辞,其它队长都持保留甚至是怀疑的态度,但随着卯之花的发言,事情好像正朝着最荒谬的方向发展。 “但有个狱卒是带着钥匙死在四深牢的,他会不会是痣城的内应?”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提出了另一种可能。 “四十六室那边已经确认,忏罪宫中狱卒从出生开始并没有和痣城双也有过接触。”山本眯着眼淡淡的说道。 “那就麻烦了,痣城双也这个人我见过,但他的斩魄刀我却没见过。”京乐春水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我总有种感觉,他的刀一直就在自己手上,真是奇怪。” “在限制了灵力的情况下还能使用斩魄刀,不出意外他的斩魄刀是时常解放型的,很少见的类型。”曳舟桐生说出自己的看法。 死神的斩魄刀平时都会处以封印状态,当然如果失去意识时即使释放了始解或是卍解,他们和斩魄刀的联系也会中断,斩魄刀也因此自动封印。 时常解放型从字面意思上理解,就是不依靠死神就能一直处于释放状态的斩魄刀,即使是他的主人失去意识或是被限制了灵力也是一样的,刀和主人的联系会一直存在,直至主人死亡。 “他的刀并不是时常解放型的,至少始解不是。”刳屋敷剑八说出了自己知道的。 “那可能是卍解?但一直保持着卍解的状态,灵压又怎么能隐藏起来呢?”曳舟桐生分析道:“或许他对你隐藏了自己斩魄刀的部分能力?” “……” 刳屋敷剑八不知该如何回答,痣城从未向任何人袒露过自己斩魄刀的能力,他是接触许久才看到了一些,或许曳舟桐生说的没错,痣城的心可能从没有向他开放。 “总队长,我申请由我将痣城双也重新抓捕!”刳屋敷走出队列,对着上位的山本颔首说道,“相信我,我绝不会心慈手软!” “犯人肯定要抓回来,但不仅是痣城双也!”山本说着猛地站起身来。 其余队长见此,知道山本要下最后的命令了,一个个的视线全集中在他的身上。 “忏罪宫中的罪犯现还有十人在逃,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鬼道众鬼道长握菱铁斋为主,二番队、三番队、五番队以及九番队副队长为辅,六个番队和鬼道众共同出人,务必将这十人全部带回来!” “是!”被点到的三人齐齐回道,对副队长的安排,稍后会由他们各自的队长传达。 山本点了点头,转向右手边看着卯之花烈说道:“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要配合他们的行动,派出相应的队员跟随!” “明白~” “这十人本就是死犯,如若反抗可当场诛杀!”山本说着,手上的拐杖用力一顿,怒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想听到行踪不明这四个字!都明白了么!” “明白!” “那现在,行动!” 第六十二章 人分好坏 一周后东流魂街六十八区夕山区,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死神再度光临了这里。 宏江带着已经变为般若面具的甲鬼,走在夕山区唯一的主干道上左右张望着,身后跟着一名淡紫色短发女人,不是四番队的虎彻勇音又是谁呢。 夕山区很安全,同时也很荒凉,周围的屋子很少有齐整的,房顶上的瓦片大多都缺了大半。 其实这还算是好的,如果二人绕过这些街边的房屋,就会发现它们后面尽是凌乱的茅草屋,甚至是用几块破木板搭成的棚子,所谓唯一的主干道不是因为这里只设计了一条,而是其它主干道都被这些‘违规建筑’给塞成小路了。 二人来此当然不是为了约会或是朋友间的远足,事实上他们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说熟识。 原本对那十名逃犯抓捕的人中不包括宏江,但他正愁着没借口向山本讨要灭却师,现成的功劳摆在这,岂有放过之理? 宏江难得有这么积极的时候,山本也乐于看到他能对瀞灵廷的事这么上心。虽说一番队向来不涉及这类行动,但加一个人过去也不是啥大事,所以最后山本大手一挥,宏江便作为第五位辅助成员加入到搜捕中了。 “蝶冢副队长,我们这样会不会太过于敷衍了?”虎彻勇音怯生生的问道。 和宏江一样,虎彻勇音也是主动要求过来的,以前她的性子实在太过于怯懦,经过百年前杀戮之原的经历她已经意识到了这点。 虎彻勇音加入四番队是为了能拯救更多人,宏江那时的话也让她明白,要想救人就要勇敢起来,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他人丧生的理由。 现在的她正一点点改变着,或许性子还是有些弱,但至少敢说出自己的看法,而且是给她留下些许阴影的宏江,对她来说这已经是个挑战了。 确实,宏江的样子就好像是来观光一样,夕山区本身就大,再加上居民颇多,房屋乱杂,有人隐藏在这的可能性很大,就算不一家家进去看,至少也要问问居民们最近有没有陌生人过来吧? “我比你更想抓到那些人,所以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宏江漫不经心的回道,继续带着虎彻勇音逛大街。 虎彻勇音见此,也不再多问了,在她眼中宏江可不是被大家戏称为‘不参加战斗的副队长’的雀部长次郎,甚至她觉得,眼前这个新晋一番队副队长是目前瀞灵廷中最恐怖的一位副队长。 如果宏江此时能听到虎彻勇音的心声,估计会忍不住笑出声来。要知道比起装纨绔的他来说,雀部才是真正的演技大师。 明明早就领悟了卍解,山本还跟他讲过,当初雀部仅仅用一个月便领悟的卍解,而且他还因为测试雀部的卍解,在头上永远的留下了一道疤,放眼瀞灵廷没几个人能做到这件事。 就这样的一个人,平时却不参加任何战斗,和其它队长有限的几次切磋都表现的不尽如人意,天才装蠢材一装就是上千年,这敬业程度,宏江都不得不伸出大拇指,称赞其一声老戏骨! 不过宏江的面具只能看到灵力,看不到人的内心,就算能看到,他也不会跟虎彻勇音说这些事的。 “走累了吧?我们去旁边的屋子休息一会,顺便讨杯水喝。”宏江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虎彻勇音说道。 “累?”虎彻勇音有些疑惑,虽说两人已经走了不下一个小时,但仅仅如此就喊累,那尸魂界怕不是早被虚给占领了。 “别那么认真嘛~”宏江拍了拍勇音的肩膀,笑着说道:“偶尔偷会懒也没什么吧!” 话刚说完,宏江便自顾自的走到左边的一间茅草屋前,敲了敲门。 “有人么?如果方便的话能否给杯水喝?”宏江大喊道,见没反应便自顾自的推开门,“没人的话我就自己进来喽~” 不过刚打开门,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脸上有些脏兮兮的,留着橙色短发的小姑娘便端着一个陶杯跑了过来,看到宏江脸上的般若面具还被吓了一跳,要不是宏江眼疾手快,这杯水怕是喝不上了。 “死!死神大人,这是您要的水~” “我这不是已经喝上了么?”宏江调侃了句,仰着头把水喝完,把杯子还给小姑娘继续问道:“只有你在家么?” “咳!”内屋传来重重的咳嗽声,小姑娘回头看了眼,断断续续的回道:“还,还有我的父亲,和,弟弟。” “哦?听声音好像你父母的身体不太好,喝了你们的水我也该有些表示的。”宏红拍了下小姑娘的头,对着门外大声喊道:“勇音,准备治疗!” “不用了,死神大人!” 小姑娘连忙摇着手回道,不过眼前那位带着可怕面具的死神已经没了踪影,而她也直接飞向门外,另一名女性死神正好出现,把她稳稳接入了怀中。 “啊!” 屋里突然传出一声惨叫,小姑娘听见开始拼命的挣扎起来,扭着头嘴里不断念叨着:“银,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银?是这个小鬼的名字么?” 宏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门口,只见他走手提着一个流着血的中年男人,右手托着一个黄灰色头发,一双大眼睛正眨呀眨的小男孩。 透过甲鬼面具宏江只能看到灵力,而流魂街中的平民恰好大多都没有灵力,所以用甲鬼搜索犯人其实是很快捷的事。 刚刚他就是透过甲鬼看到了这间屋子中有三个体内有灵力的人,其中两个弱些,从轮廓看只是小孩子,剩下的一个是大人,比这两个小鬼要强的多。 不过说强其实也强不到哪去,也就勉强能到灵力等级二的样子,肯定不是他要找的那些逃犯。 本来宏江没觉得有什么,偶尔遇到两个有灵力的平民也不足为奇随着他们的不断接近,那个大人的手居然掐在了两个小鬼的脖子上,这代表什么就不多说了吧。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没看到也就算了,可在他眼皮子底下居然有人意图不轨?这也太不把死神当回事了吧!不过这个歹徒能让一位副队长出手,也称得上是他的荣幸了。 “银!”小姑娘看见宏江手上的小男孩,从勇音怀里跳了下来,开心的喊道。 那个名叫银的男孩笑了笑,回了句,“放心吧,我没事的。” “你是真的没事,不过这不是靠我么?”宏江把左手上的人一丢,双手捧起银认真的说道:“不该对我说声谢谢么?” “谢,,,谢,,,” “得嘞!”宏江笑着把银放到地上,“和你姐姐玩去吧!” “谢谢死神大人!”小姑娘大声的感谢了句,朝宏江鞠了一躬后,便拉着银跑开了。 “蝶冢副队长,这人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知道,七十区外偷溜进来的吧,这种人真的是饿疯了。”宏江看着地上的人,眼中满是厌恶,“给他治疗,但是别让他再站起来,我要让他空有一口牙但是咬不到人!” 简单的止住了对方的伤势,并用灵力截断了对方的双腿后,宏江和虎彻勇音便离开了夕山区。 就在刚刚他们接到了鬼道传音,“前方六十九区郊外发现了在逃罪犯的踪迹,请求援助” 贫苦的夕山区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产生什么变化,但有两个小家伙,却因为宏江对未来有了新的期盼。 “银,我们去做死神吧?” “你之前不是还因为死神受过伤,所以很抗拒他们么?” “不一样的,就像刚刚的死神大人,他就很好啊!我们也可以成为像他那样的死神,从而去保护更多的人!” “好吧,反正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名为银的小男孩笑着说道:“我们就去做死神吧,乱菊~” 第六十三章 小老鼠(感谢萨尔斯堡的凸树脂的打赏和月票) 夕山区东面的郊外,但这里却已经属于东流魂街六十九区界湖区。 根据鬼道传讯,宏江来到一座小山前,这里有个山洞,门口正守着两名五番队的队员。 “蝶冢副队长,犯人就在这里面!”其中一人见宏江到了,连忙上前,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画像说道:“就是他了,已经确认无误!” 画像上是个圆脸、面相凶狠的男人,根据下面的信息显示,他名叫若狭土戌古,之前是中级贵族若狭家的家主。 “你们就这么守着不进去追?”宏江瞥了对方一眼,把手上的画像递了回去。 只见那人把画像卷在手中,尴尬的摸着后脑勺,要是能追进去的话他们还能搁这待着? “这个若狭的斩魄刀及其古怪,像跟细针似的,只要刺一下,有人路过的话脚下的地面就会塌陷,山洞里光线又暗,咱不是怕被埋伏放跑了他嘛~” 宏江也不说话,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看来不管是哪个世界的人,遇事都希望自己绝不粘锅啊! 那人或许是被盯毛了,也或许是觉得还有粘锅的可能,于是继续解释道:“不过请蝶冢副队长放心,我们已经确认了这个山洞没有其它出口,还有三名队员在剩下三个方向盯着,他已是瓮中之鳖,逃不掉的!” “万一这山洞地下有另外的出路呢?” “这个,,,” “不好进去那为什么不试着用鬼道把这座山给毁了?”宏江继续问道:“就算你们释放不出高等级鬼道,用点其它手段把他逼出来不行么?比如放火。” “这样做也不是不行,只是,,,”五番队队员还想解释要活捉,就被宏江那戏谑的眼神给逼了回去,改口说道:“我们立马准备鬼道,用火把他逼出来!” “现在?”宏江嗤笑道:“他都进去多久了?” “不长,也就十来分钟而已。” “都十来分钟了!还而已?!”宏江摇了摇头,示意对方别再说了。此刻他只希望自己不是个乌鸦嘴,这山洞真的没有别的出口,“盯住他,甲鬼!” 召唤出甲鬼面具向里望去,本来都不报什么希望了,结果宏江惊奇的发现地下有个人形轮廓,手持一道明显的细线,正一点点向东边移动去。 看来宏江不是个乌鸦嘴,山洞地下并没有天然的通道,只不过这个若狭却是个地鼠,天生会打洞。 “跟我来吧,脚步都放轻点,可别惊了我们的小老鼠。”宏江回头说了句,便踩着岩壁,两三下就跃上小山,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这,,,” “都听命令,蝶冢副队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也没见宏江用什么鬼道,就算释放了斩魄刀,但听说这位新晋一番队副队长的始解只是最垃圾的直接攻击系斩魄刀,就这样离开,万一若狭土戌古杀个回马枪,那不是糟了? 可虎彻勇音说的没错,就算是平时不战斗的一番队,可人家也是正儿八经的副队长,反正天塌下来大个盯着,放跑了逃犯也怪罪不到他们身上。想了想,二人也就跟着虎彻勇音,翻过面前的小山追随宏江的脚步而去了。 …… 若狭土戌古虽说面向凶狠,看起来是个粗人,其实他的心思可是细腻的很。 进入山洞后他先是等了几分钟,确认了外面的人都不敢进来后,才果断利用他斩魄刀的能力挖地道逃走。就连挖地道时,为了拖延可能有的追兵,还特意多弄了几条岔路。 又挖了二十多分钟,若狭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耳朵贴着上面的岩层听了听,没什么动静传来,附近估计没什么生物。 “这东躲西藏的日子真是受够了!”若狭捅破头上薄薄的岩层,自言自语道:“等风头过去,老子一定折回去享几天清福!” 如此大范围的搜捕肯定不会持续太久,熬个数十年最多百年,所谓的通缉也是一些张贴在流魂街的画像了,到时候前二十区回不去,在三四十区的地方待着还是能做到的。 “其实这样的日子已经到头了!”身后突然响起一个人的声音,若狭回头一看,除了刚刚追自己的那五个死神外,还多了一男一女,说话的就是那个带着般若面具的男人,“现在就送你回瀞灵廷享福去,就几天,和你希望的一样!” 若狭赶紧退了一步,右手握着根竹节护在胸前,看起来有些滑稽。不过竹节一端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是根两尺长的细针,想来这就是他的斩魄刀了。 宏江有些理解那两位五番队队员了,这刀在平时都不容易看到,要是在洞穴这类昏暗的地方的话,那真是能杀人于无形了,有所畏惧不足为奇。 “要反抗么?”宏江上前一步,笑着说道:“这样你可能连最后几天清福都享不了喽~你可要想清楚!” 若狭保持防御的姿态,向后挪了两步问道:“我很肯定没有发出动静来,你们怎么找到我的?” 他必须要弄清这个问题的答案,不然的话接下来一切的逃生手段都是徒劳。 “你做得了老鼠,那我就做得了老鹰,抓到你,不难。”宏江摊着手回道。 “是你么?原来是那副面具搞得鬼。”若狭眼睛一转,手腕一横,挥着手上的斩魄刀就是一记横斩。 不是远程的灵力斩,他和宏江的距离也远远超过两尺,这记横斩像是在搞笑的一样。 事实上宏江确实笑了,不是因为若狭无意义的举动,恰恰相反,虽然很细,但通过甲鬼面具宏江还是能看到一条散发着黑气的墨线向他袭来,甚至在若狭挥刀前他就看到浓郁的灵力在向他手上汇集。 原来这种造型的斩魄刀挥出的灵力斩是这个样子,一般人可能就此着了道,可在甲鬼面前,这一切都是无所遁形! “抓住他,甲鬼!” 面具消失,黑色的拳套上裹附着白色的灵力,宏江狠狠的一拳轰在那无形的灵力斩上,拳风骤起,然后身体向前一倾,失去了平衡。 打空了?不对,宏江很肯定,自己的灵力被抵消掉了一部分,可为什么会挥空呢?难道这不是灵力斩? 身后突然响起两声惨叫,宏江回头一看,他身后最左边和最右边的两个五番队队员,正抱着手腕,鲜血从他们的指缝中渗出,刚刚的惨叫就是他们发出的。 果然,刚刚的并不是灵力斩! 第六十四章 抢功劳 “蝶冢宏江?”若狭好像认识宏江一样,脱口而出道。 不过他也不可能不认识,毕竟这个人曾经牵扯过他们上百年的经历,并且让他们从高高在上的贵族沦为将死的阶下囚。 “蝶冢副队长,刚刚他用的应该是一种透明的灵力液,且具有强力的腐蚀性!” 虎彻勇音确实勇敢了许多,简单检查了二人的伤势后就护在他们身前,并把自己的推测告知了宏江。 “带着他们退后。”宏江下令道。 如果是液体的话就讲的通了,原来对方手上那古怪的斩魄刀不是为了隐秘的刺杀,而是个针筒,把灵力转移到手上也不是要放灵力斩,而是将自身的灵力转化为具有强腐蚀性的液体。 “退后?是想着一个人对付我么!”若狭说着,乱挥着手上的斩魄刀便向宏江冲去,“刚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和若狭不同,宏江的甲鬼其实在瀞灵廷中更为人知晓,直接攻击系、快速的形态变换,只不过没想到还有个面具的形态,而这幅面具可能有透视的功能? 若狭不能肯定,但他知道这幅面具绝对是所有逃犯的克星,本以为是瀞灵廷新的什么鬼道器具,但没想到是宏江的始解。 这样更好,只要解决掉宏江,那自己不是随便的藏匿?也是基于这个理由,若狭选择铤而走险,趁着对方增援未到解决掉宏江! 虽说看不到,但可以想象在对方这通乱舞之下,此时空中肯定是密密麻麻的无形细线。 “来得好!” 宏江大喝一声,右手一拳打出,在空中留下个白色的拳印,走手化掌直接打在拳印之上,拳印顿时化为白色的灵力巨浪,向前拍压而去。 若狭舞出的乱网被巨浪一冲就散,往右一跳,将将跳过宏江这骇人的攻击,若狭就发现了面前的宏江,像是早早便等候在这的一样。 “指挥棒耍得挺花的啊!” 宏江冷冷的说着,狠狠一手刀打在若狭的手指上,咔的一声响,若狭的四根手指齐齐向后翻去,与手背平行,而宏江口中的那根‘指挥棒’则不甘的落了地上。 “不是告诉你如若反抗,格杀勿论么!还我也这样想~想什么?想死啊!” 若狭都没来得及叫出声来,便被宏江抓住了喉咙,魁梧的身躯被巨大的力量压得跪在地上,而且还在向后弯曲,到最后整个人像弯到极限的弓,再多一点点力,整个人估计就折了。 “呃~~~” “啊?你是在骂我么?”宏江掏了掏耳朵,抓在若狭脖子上的手指又向力顶了一分,“是条汉子!” “呃呃呃!”若狭拼尽全力,小幅度的摆着脑袋,他哪敢骂宏江啊!那是在求饶呢! “原来不是啊~!”宏江手上稍微松了点,笑着说道:“你能活着不是我刚刚杀不了你,懂不?” 点不了头,若狭只能拼命的眨着眼。 “我只是觉得你还能有点用,当然这只是我觉得。”宏江继续问道:“你觉得你还有用不?我指的有用是知不知道你的同伴们的下落?” 若狭又眨了眨眼,虽然知道自己被抓也活不了多久,但能多活一天就多一丝机会。 “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用鬼道束缚住若狭的行动后,宏江也就松了手,甲鬼也重新封印,变为灰色的断刀被他放回鞘中。 “说吧,要是我发现你骗了我,你就死定了!” “是是是!”若狭点着头,说道:“其它人我不知道,但痣城大人,不!痣城双也就是往东边逃的,还有他的弟弟,痣城幸三!” 这可是条大鱼啊!宏江这次就是为了攒功劳换涅茧利的实验材料的,如果最后是由他将痣城双也抓回去的,或许有点希望。 但不巧的是,刳屋敷剑八也在东流魂街搜索,要和这位抢功劳,有些不容易啊! “知道他有什么藏匿地点么?”宏江皱着眉问道。 “不知道,但是当初就是他先逃出来,然后才把我们放出来的!”若狭怕不够,还把当初在忏罪宫经历的事也一股脑的说出来了,“还有!当时为了逃跑,他还弄出了大骚乱,看着像一番队的方向,当然,也可能是中央四十六室!” 这倒有点意思了,当初的骚动居然是痣城双也弄出来的,可是那时他和山老头以及刳屋敷剑八的反应可是很快的,再加上四面八方来的队长,痣城双也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逃脱的,难道他的斩魄刀也像蓝染那样有催眠功能? “你知道他的斩魄刀有什么能力么?” “不知道,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跟我们这些人交心呢?” 这倒也正常,当初浦原和夜一向自己袒露他们斩魄刀能力时都那么慎重,和若狭无亲无故的痣城双也又怎么会随意交心呢? “那讲讲当初忏罪宫里的事,把你知道的细节都讲出来!” “当时,,,” 若狭知道的也不多,所以很快把自己知道的全说完了。对宏江来说,其它的都没什么必要,唯有发生骚乱时,痣城本人并没有离开忏罪宫这点尤为关键。 而这时,治疗完那两名受伤队员,见若狭已经被宏江制服了的虎彻勇音跑了过来,“蝶冢副队长,你需要治疗么?” “不用了,我没受伤。”宏江说着,给跪在地上的若狭使了个眼色,继续对身后的虎彻勇音说道:“根据最新情报,痣城双也的斩魄刀可能是生物系,能释放鬼道,可能具有隐藏灵压的特性,且是时常释放型。传出消息,让搜捕队各队员小心!” 宏江留了个心眼,把痣城双也在东边的情报私吞了下来,强攻劳和避免无意义的伤亡并不冲突。 “我明白了!”虎彻勇音答道,便向一定范围的死神转述刚刚宏江的话,这消息会再通过转述,最快时间内,让分布在流魂街的死神们知晓。 宏江的推测对搜捕行动很有用,但同时也慢了些,此刻东流魂街八十区流海区的郊外,身穿白色羽织,背后的“十一”宛如刀刻一般的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正持剑而立,对面的男人正是刚刚宏江想抓的那条‘大鱼’痣城双也。 而这一切,正带着若狭和虎彻勇音往六十九区搜寻的宏江并不知晓。 第六十五章 饿乐回廊(感谢万古一骷髅的月票) “束手就擒吧,你知道,我在这的话你没半点机会。”刳屋敷剑八横过手上的斩魄刀,沉声说道:“这次我不会再心软了。” 刳屋敷对面,痣城双也那件从忏罪宫穿出的白色和服上没有一点脏污的痕迹,完全看不出他现在是个逃犯。 “心软?但愿你真的不会心软。” 痣城双也说着,猛地弯下身子,腰间的斩魄刀出鞘,刀尖在空气中画出一道白色残月,紧接着左手也握上刀柄,狠狠劈下,两道残月相交成十字,眨眼间便冲到刳屋敷剑八面前。 “屠杀吉兆而生,尊重幽暗与衰老永别”宛若利刃出鞘,刳屋敷剑八眼神猛地凌厉起来,“饿乐回廊!” 巨大的轰鸣声响起,连远在数十里外等候着的上泽尻玉都能清晰的听到,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灵压,仿佛在拉扯着天空,让上泽头顶的云都拉成了线,向远方涌去。 “看来这次,队长是真的生气了。”上泽自言自语道,虽说十一番队都认为痣城双也是最可能接过剑八称号的人,但那只是可能,别人是没可能,痣城有百分之十,仅此而已。 刳屋敷剑八太强了,要知道这位七代剑八平生心愿之一,便是培养出一位能击败他,成为第八代剑八的人,上泽不觉得主动寻衅的痣城是这样的人,至少现在不是。 不过真正的情形可不是上泽想的,痣城被刳屋敷剑八三下五除二给解决掉,仅从刚那一下的交手,二人算是五五开。 两下极具威力的斩击,让刳屋敷剑八和痣城双也之间已是一片光秃秃的土地,两道宽而深的裂痕如同一条车轨连接着二人,只是不知刳屋敷和痣城到底谁才是那个终点站。 此刻刳屋敷剑八面前立着一堵由三十三个白色圆球拼成的高墙,刚刚的斩击便是由它阻挡住的。 只见那如同棕熊般大小的圆球旋转一周,露出另一面只有一张布满利压的大嘴的诡异面孔,缓缓的四散开来,漂浮在刳屋敷剑八周围,像是一群听话的嗷嗷待哺的小狗。 “饿乐回廊,真是好久不见的景色了~”痣城双也看着刳屋敷,那些圆球便是刳屋敷剑八的斩魄刀始解,也是被称为最强生物系斩魄刀的始解。 “所以,我说过这次我不会心软!”刳屋敷剑八冷冷的回了句,食指指向痣城双也,仿佛心意互通一般,身边的五个球形生物,张着嘴直接冲了过去。 痣城双也的斩魄刀一闪,一刀将面前的球形生物斩成两半,脚跟一顶,向后退去,躲过左右两边的利齿,横刀在面前,一个满月斩,顺带着把身后的两个偷袭者也一同切开了嘴。 刳屋敷见此皱了皱眉,不是因为自己的斩魄刀受损,饿乐回廊要是这么轻易就能被破坏的,也就不配称为最强生物系斩魄刀了。 分为白色球体的饿乐回廊,能给有自我意识的对目标进行攻击,且能通过他的灵力自动恢复,只要身为本体的他没倒下,那饿乐回廊就永远不会停止。 但这不代表饿乐回廊很脆弱,能一刀斩断,那痣城双也斩魄刀上的灵压估计快赶得上双极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斩魄刀能做到的事,比起百年前刚刚始解,痣城双也的进步可谓惊人。 刳屋敷挥了挥手,身边只留下了五个球形生物,其它的二十八个都参与到了对痣城的围剿之中。 这下子痣城双也可是有罪受了,这些球形生物可不是只懂得用嘴围上来的货色,它们的配合让痣城觉得此刻正面对着一个无形的剑客,对方手上有二十八把利剑,使着二十八种不同的剑技,从各个角度进攻,妄图带走他的性命。 “我说了,你没有半点机会的!”刳屋敷剑八双手环抱,看着正四处逃窜,与平时相必狼狈不堪的痣城朔夜,冷漠的说道:“别做无意义的事了,双也。” “以前看不觉得,自己应付起来还挺费劲的。”痣城双也自嘲着,刀上光芒又亮了几分,“看来这些东西斩几次都没用,擒贼还是要先擒王!” 只见他双手握刀,朝着刳屋敷的方向一瞬间连刺了数十下,刀尖状的灵力光束如子弹一般,将前方的球形生物打开,朝着刳屋敷射来。 紧接着痣城右手持刀像后一挥,白色的灵力斩如一道屏障暂时阻碍了后方的小东西们,而他也趁着这难得的空隙,向身边只有五个球形生物的刳屋敷剑八冲了过去。 其它球形生物虽然马上跟了上来,但此刻有点远水解不了尽渴的意思,之前的战斗已经证明,只凭五个球形生物,根本挡不住痣城双也! “真是天真!” 不仅是刳屋敷剑八身边的五个球形生物,此刻全部的三十三个球形生物都张着嘴,把自己弄成了一个半球,那秘密麻麻的牙齿上如点点星辰,点缀在漆黑的太阳周围。 “碎身回廊!”刳屋敷剑八伸出右手狠狠握住,怒喝道。 星辰合一,连成无数并列的光线,三十三道无名野兽的抓印彼此交错着,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向名为痣城双也的,那只正在奋力游着的小鱼罩去。 痣城面前的数十道光束率先被切割开来,好像白色的泡沫一般,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碎身回廊是饿乐回廊的高级使用技巧,是将饿乐回廊作为进攻手段的牙齿化为高密度灵异并斩出的手段,在进攻虚圈时刳屋敷剑八曾使出过这招,将数百只基力安连同他们的虚闪一同化为了齑粉。 此时的痣城双也像是放弃抵抗了一般,横着剑立在碎身回廊之中,像是在发呆一样。 网中不断传出“噗嗤、噗嗤”的气音,刳屋敷皱了皱眉,这可不是碎身回廊传出的声音。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意,刳屋敷下意识的往左跳开,原本他待着的地方,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道剑痕。 “果然,仅仅靠这些就打败你,有些不现实。” 碎身回廊中的痣城双也笑着,在刳屋敷剑八惊讶的神情中化成一团白色灵力渗入到地面之中。 一个漆黑的深洞突兀的出现在刳屋敷脚下,寒芒闪过,带起一片鲜红的血花,没想到先中招的事刳屋敷剑八。 “要打败你,还是要我自己动手才行!”暗算之人缓缓抬起头,正是刚刚消失不见了的痣城双也。 第六十六章 我看到了八代剑八 痣城双也这下暗算可谓是深谋远虑,从一开始刳屋敷剑八见到的便是他的灵子分身,而他的本体则一直藏在地底深处观察着,等待一击必中的机会。 中是中了,不过刳屋敷剑八毕竟不是等闲之辈,痣城那一剑本来是冲着心脏去的,最后也只是刺破了他的手臂而已,虽说伤痕不浅,甚至能隐隐看到白色的臂骨,但并不足以让刳屋敷剑八丧失战斗能力。 “分身?你的斩魄刀看来也是生物系,我都没发现和本体有什么不同,不错!”刳屋敷剑八称赞道。 痣城双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的斩魄刀雨露柘榴可不是生物系的,虽说她有时也很调皮就是了。 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稍微的动了下手上的斩魄刀,空气中突然响起几声短促的呼啸声,像是疾风穿越了无形的峡谷。 此刻场中的球形生物已经全部回到了刳屋敷剑八身边,其中几个莫名的凹陷下去,向后退了几步后才恢复了原状。 “空气刃?”刳屋敷眼珠转动,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刚刚痣城对他的暗算有两步,第一步便是种无形之刃,原理估计也很简单,估计就是将用灵力压缩形成的刀刃。 本想着空气刃是由痣城双也斩出的,但现在看来不是,对方在原地未动就有空气刃从四面八方向他袭来,周围也没有出现刚刚的分身,或许,斩出空气刃的其实是空气本身? 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刳屋敷剑八一改之前指挥者的风范,带着身边的三十三个球形生物直接冲向痣城双也。 饿乐回廊的致命点在他释放者身上,这个选择说实话,显得有些激进。 可痣城双也知道,这才是刳屋敷剑八最擅长的战斗方式,用饿乐回廊牵扯敌人的精力,自己则是用白打给予敌人致命打击,当然这两者的职责也可以反过来。 球形生物也发生了变化,嘴中的利齿像是摆脱束缚一般向外拉伸,旋转着,变成了一扇扇半径超过三米的圆锯。 身材魁梧的刳屋敷剑八,一招一式都大开大合,像是大海中愤怒的拍打着海面的巨型海兽,光是掠起的风都吹得皮肤隐隐作痛,这要正面挨一下,最轻也得落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与之相比,原本优雅的痣城双也像是只随波逐流的小鱼,虽说还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也有些晕头转向了。 原本整齐的长发,被化身圆锯的饿乐回廊擦了几下,末梢像是被狗啃过一样,看上去有些滑稽。 身上的白色和服也破破烂烂的,缺口边缘有些红渍,如此密不透风的打击,就算是被称为镰鼬的他也挂了些彩,现在伤势还不够致命,但谁都知道,继续下去他的落败只是迟早的事。 一刀将右边的圆锯劈开,其它圆锯又欺身而来,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痣城居然愣了一下,好像是累了一般。 而就在这时,从痣城双也左、右、后方同时出现三个白色人影,口中轻吟道:“缚道八十一,断空!” 无形的墙壁出现,三个方向一共二十七扇圆锯被悉数阻挡,不过这持续不了多久,痣城双也刚刚试过,最多也就五秒左右。 但这也够了,“叮叮叮叮叮”五刀挥出,与正面袭来的五扇圆锯交接,撞出绚烂的火花。 脱离危险了?不是,刳屋敷剑八的拳头此刻已近在咫尺,痣城双也想要有所动作,已是力所不逮的事了。 刳屋敷剑八的力气本就大,单凭肉体便能撼动巨型虚,体内此刻又是灵力翻涌,这一拳要是打实了,以痣城双也这个小身板,怕是脖子都要转三圈。 但别说打实了,这一拳甚至都没碰到痣城双也,不是他不想,而是做不到,此刻他的身体像是被牵线的木偶一般,一股向后的力扯着他,让他顿了一下。 高手对决,生死一瞬,刳屋敷剑八没抓住刚刚的机会,痣城双也可不会放过,事实上这个机会也是由他自己创造的。 手腕转动,向下的刀锋朝上,冷冽的剑光直冲上天,从中刳屋敷剑八一分为二! 鲜血涌出,沿着剑光分开,像是破茧而出率先张开翅膀的红色飞蛾,翅膀掠起风儿,也将刳屋敷剑八吹得向后退去。 此刻刳屋敷剑八的模样可怕极了,深深的刀痕从腹部一直延伸到锁骨的位置。痣城双也可没留手,如果不是最后的关头,他勉强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那此刻的他绝对已经一分为二。 远处的圆锯此刻也变回最初的圆形球体,化作白影,向刳屋敷剑八的方向飞来。 可一个人比它们要快,正是手持着雨露柘榴,一脸厉色的痣城双也,准备了这么久,这样的机会可是不多的,要是错过了,那留下刳屋敷剑八将再无半点机会! “而且,刳屋敷好像也发现了体内的异常,已经在用自己的灵压驱逐他留下的灵压了。” 想到这,痣城双也咬住牙,左手居然诡异的飘动,鲜血蹦出,像条随风乱舞的红绳一般。 他的斩魄刀雨露柘榴,卍解后便可一直保持释放的状态,能将自己的灵压融入到生物和非生物的灵子之中,从而进行控制。 比起融入到非生物灵子中,融入生物灵子限制更多,首先便是体表灵压过高的对象,他的灵压没法融入。 所以当初偷袭时,他根本没想着要靠暗算击杀刳屋敷剑八,而是暂时破开对方体表的灵压,并趁机将自己的灵压融入了进去。 仅仅这样还是不够,为了能切实影响到刳屋敷剑八,他只能用这些灵压,尽量不惊动的将刳屋敷剑八体内的灵压一点点转移到其它位置,从而减少他想控制部位的灵压。 手、脚以及腹腔便是他着重控制的地方,这也是刚刚刳屋敷剑八挥不出拳头的原因。但对方已经反映了过来,开始将灵压重新分配,他的灵压被排斥出去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所以,他只得控制刳屋敷剑八的右腿,让其旋转废掉。但融合生物的情况下,若对方被融合部位受到损伤,那他也会受到同等程度的伤害,这也是他的左臂突然废掉的原因,因为此刻他左臂中已经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了。 此时刳屋敷剑八的右腿已经拧成了一股麻花,也因此,本来施展瞬步的他向右一倒,失去了平衡。 “如果你施展卍解,好歹能同归于尽,现在?”痣城双也冰冷的声音出现在耳畔,“你没机会了!” 冰冷的雨露柘榴穿过刳屋敷剑八心脏,寒光一闪,他的心脏便被灵力炸得粉碎,如果有人在他身后,便能透过队长羽织上的洞看到痣城那微微颤抖的右手。 “是啊~”刳屋敷剑八说着,鲜血从他的喉咙蔓出,让他的话听上去有些不清楚:“但我亲眼看到了第八代剑八的诞生~” 已经赶到痣城双也身后的球形生物,一个个吐着舌头颤抖着掉在地上,化成了一把斩魄刀,看上去有些灰暗,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也象征着第七代剑八刳屋敷剑八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第六十七章 刳屋敷剑八之死 “把自己弄成这样,太过于任性了吧,兄长!”流海区广袤的平原上,痣城幸三扶着满身是伤的痣城双也,一脸的不高兴。 虽说刚刚自己的兄长杀掉了那位强大的七代剑八,但这场战斗在他看来完全是没必要的。 不过兄长倒看上去心情不错,身上还披着后面破了个洞的十一番队队长羽织,这就是刚刚他唯一的战利品,当然还有个没什么实质意义的八代剑八的称号。 “这么件破衣服还要兄长废掉一条手臂,我们是逃犯啊,就算有了它,您也不会是十一番队的队长,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一条手臂就拿到它,说起来还是我赚了。”痣城双也笑着回道,见弟弟一脸无奈的表情,右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就当是临走前我最后的任性了,反正结果是好的,不是么,幸三?” “所幸结果是好的!”痣城幸三翻着白眼,无奈的回道。 “这不就行了?不过这次运气不是太好,要是蝶冢宏江那个小家伙也在附近,那就能先帮你了却一段恩怨了。”痣城双也抬头看着天空,慢悠悠的说道。 “别!材料和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我们能尽快离开这比什么都重要!”痣城幸三说完,小声嘀咕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突然记仇起来了?” “不急,我们再呆半个月,都要走了,把能了的心愿都了结一下,不过还得看那个小家伙会不会主动送上门来。” “兄长!” “就这样,他可不是刳屋敷,一个小家伙而已,我还是等得起的。”见弟弟担忧的样子,痣城双也想举起左手承诺,发现自己还做不到,笑了笑,凭空凝聚了一只灵力手掌在幸三面前,说道:“我保证,这是最后的任性了,半个月,无论等不等得到,我们都离开尸魂界!” “真是受够了!这真是最后一次了啊!”痣城幸三把头撇向一边,不让兄长看到自己的笑容。兄长变得开朗了许多,或许离开了尸魂界,从前那个开朗温柔的兄长就能回来了吧,突然开始期待起未来在现世中的日子了,只可惜姐姐没法一起来。 …… 和痣城两兄弟嬉笑吵闹的温馨画面不同,此刻的上泽尻玉等人却如同失去了灵魂一般。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是失去了灵魂,不仅他们,一旦他们将眼前所见的事传出去,所有十一番队队员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十一番队队长,七代剑八刳屋敷剑八死了,十一番队的魂没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十一番队的男儿更是流血不流泪,但此时在场的队员们一个个都跟个泪人似的。 不仅是因为他们失去了自己的领袖,刳屋敷之于他们,更像是老师、挚友甚至是亲人般的存在。 但此刻,他的右腿拧成了一条鲜红的麻绳,他们甚至都不敢将其复原,因为哪怕碰一下,这条腿也可能断裂开来。 丑陋的刀痕从腹部一直到锁骨,伴随着鲜血冒出的红色软管,看上去有些恶心,但在上泽等人眼中,只有心疼。 心脏的位置空空如也,像是曾被他斩杀无数的虚一般。眼睛长得很大,口鼻中漫出的鲜血,像是长长的红色胡须,让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滑稽。可这滑稽的姿态,也让上泽等人对刳屋敷死前的痛苦感同身受,这样的死法一定痛苦万分,也一定心有不甘吧。 不过这点上泽他们就猜错了,或许很痛苦,但刳屋敷剑八走得一点都不憋屈。他睁大眼只是为了看尸魂界最后一眼,看痣城双也最后一眼。 只是这些事,眼下这些队员哪能明白。 “痣城双也!我一定要让他跪在队长面前忏悔!” 像是个信号,一个个十一番队队员紧紧握着自己的斩魄刀,用衣袖抹去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势要抓到痣城双也,给自己的队长一个交代! “都回来!一个个是赶着去送死么!”代替痣城双也成为新的十一番队三席的上泽尻玉厉声呵斥道。 “队长的死难道就这么算了?我不能接受!” “当然不能算!只是,,,”上泽说着,眼眶再次湿热起来,声音颤颤巍巍的说道:“难道要把队长放在这么?我们都死了,队,队长还怎么回到瀞灵廷,总,总是要让他先回家吧!” 短短的时间里,这些十一番队队员怕是把自己一辈子的泪全流完了,上泽说得没错,他们死没关系,但总不能让刳屋敷剑八连尸体都留不下吧,这样的屈辱比死还难以接受。 “痣城双也我们也不会放过!”上泽深呼吸了下,站起身扫视过每个队员,说道:“只是还没到时候!” “现在,传消息回去,让队员们都集合!送队长最后一程!” “是!” …… 东流魂街六十九区,蝶冢宏江正和虎彻勇音穿梭在弯绕的街道上,突然一道声音从脑海中响起,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十一番队队长,死了?” “别这么看着我,我听到的消息和你一样。”宏江说道,面具下的脸凝重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愣着干什么?把消息传给后面的人啊!”宏江没好气的吩咐了句,虎彻勇音点点头,也开始施展鬼道把消息传给其它人。 死了一个队长,而且还是十一番队刳屋敷剑八这种特殊的角色,对痣城双也的态度,估计瀞灵廷要重新掂量掂量了。 宏江捏着耳朵,心中默默思索着。痣城双也能杀死刳屋敷剑八,不尽出底牌的情况下,仅凭他一人拿下对方有些不现实。 但要不要冒一次险呢,毕竟甲鬼的卍解有些特殊,就算拿不下痣城双也,单单保住性命还是不难的。而且只要不暴露甲鬼的能力,拿下痣城双也还是有理论可能的。 现在,要不要趟这滩浑水呢? “消息已经传出去了,接下来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抓捕行动,蝶冢副队长?” “继续,但先不管这些小鱼小虾了!”宏江心中有了决断,“向前方的人确认带着刳屋敷剑八尸体的队员方位,我们去流海区!” “可现在,其它队员估计不会听令的。” 队长级死亡,除非是各自番队队长,或是瀞灵廷直接下达的命令,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命令的了其它番队的人了。 而瀞灵廷会有如何反应呢?相信很快便有答案了。 第六十八章 遗忘的速度 刳屋敷剑八死亡的消息传回了瀞灵廷后,果然掀起轩然大波,但不都是愤怒,更多的是争执。 中央四十六室内少有的起了争执,一部分人认为痣城双也自逮捕起一直很配合,现在又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而且在缺失七代剑八刳屋敷剑八后,瀞灵廷需要人补上这个空缺,虽然做错了事,但只要监禁百年以示惩戒即可,这样对瀞灵廷更为有利。 而另一部分人则坚持原有判决,理由自然是痣城双也其心思难以捉摸,现在更有极大的可能主导了四十六室的袭击事件,这样的人不可控,不能留! 至于忠心耿耿,为瀞灵廷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刳屋敷剑八,从来不在他们的考量范围之内,最早遗忘了这位剑八的,可能就是中央四十六室的这群人了。 至于山本,他的态度是对痣城双也格杀勿论!若是千年前,根本不需要中央四十六室,他早就亲自出手抹除一切隐患了。 但或许是位高权重太久了,也或许安逸太久了,他还有瀞灵廷都变得犹豫了许多。可能是因为和平,也可能是还未出现过超出掌控之事带来的倦怠感。 所以他的态度很明确,但并不怎么强烈,痣城双也是生是死,到底有没有归顺之心对他都不重要,调皮的孩子能打一次,他自然能打第二次! 和中央四十六室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山本还记得刳屋敷这个好孩子吧,也为他的离去有所感慨。遂下令,全体十一番队队员可暂时放下手头任务,返回瀞灵廷中参加刳屋敷剑八的葬礼。 而对于痣城双也的判罚,四十六室弄了一夜也没弄出个最后的结果出来,不过他们也达成了一个共识,无论如何,先把痣城双也重新带回瀞灵廷是准没错的。但不能再因此,折损队长级战力了。 鬼道众鬼道长握菱铁斋、二番队队长四枫院道藏、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三人被派出,不过他们要先将其余逃犯抓捕后,才能同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和鬼道众副鬼道长一同进入流海区,对痣城双也进行抓捕。 而流海区以及其它方向流魂街八十区中驻守的队员们,发现痣城双也的行踪及时回报,切勿轻举妄动。 虽然加派了三位队长级战力,但单单对抓捕痣城双也这件事来说,速度其实是变慢了。毕竟搜捕行动先是暂停了近一天时间,然后等新的队长抵达制定区域又需要时间,而在这期间,抓捕部队其实大部分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不过有两位死神并不在此列,他们正是蝶冢宏江和虎彻勇音。无论是抓捕工作的停滞,亦或是后面暂时搁置痣城双也的做法,都不难猜。 不得不承认这是最为稳妥的方式,也是最不利于宏江达成自己目的的方式。 他还是想去试着和痣城双也掰掰腕子,而且这事最好不要拖太久,和刳屋敷剑八交手,痣城双也不付出些代价,他是万万不信的,越快的找到痣城双也对他越有利。 所以在瀞灵廷的命令还未下达之前,他便带着虎彻勇音向流海区靠近了,不过这之前,他还需要找到上泽尻玉,准确来说,应该是找到带着刳屋敷剑八尸首的上泽尻玉一行人。 “他们最新的地点在哪?”宏江转头,冲后面被他背着的虎彻勇音吼道。 “刚进入七十八区!” “七十八区?看来离我们也不远了。” …… 东流魂街七十八区庚萧区,上泽尻玉和剩下五个发现了刳屋敷剑八尸体的队员,托着一口木棺行走在主道上,棺椁里躺着的是他们敬爱的队长,所以即使走得很快,他们手上的棺材也没有一下颤动。 “上泽!” 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们面前,上泽抬头一看正是背着虎彻勇音的蝶冢宏江,这幅样子说实话有些不敬,上泽不有得皱起眉头。 “刳屋敷剑八,就在这里么?”宏江也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不过为了更快的赶路,他只得如此。 上泽点了点头,伤心事再提,让他的眼眶又红了起来,粗着嗓子问道:“你们来是要做什么?” “得知消息,特来送剑八一程。”宏江双手合十,微微颔首道:“能否允许我们见剑八最后一面。” 前些天,痣城双也还未出逃前,刳屋敷剑八就老是去找蝶冢宏江,二者的关系应该很要好。 上泽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后便吩咐大家把棺椁缓缓放下,打开棺盖,刳屋敷剑八闭着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像是睡着了一般。 众人走到棺椁尾端,宏江和虎彻勇音在前,上泽等人在他俩身后,双手合十,齐齐向里面的刳屋敷剑八鞠躬行礼。 起身的时候,宏江把脸贴在手上,小声惭愧的自言自语道:“您是位可敬的人,还请原谅我的冒犯,,,” “上泽,还有你们诸位。”宏江转过身,向前走了两步来到六人面前,一脸凝重的说道:“能否将你们知道的,关于痣城双也的事告知在下?” 与此同时,被宏江身形挡住的虎彻勇音弯着腰,悄悄的探出右手,手上浮着一层蒙蒙的白光,在刳屋敷剑八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虽然有些不敬,但这是蝶冢宏江对她下达的命令,她要尽快检查刳屋敷剑八身上留下的伤,帮助宏江尽可能推测出痣城双也的攻击手段。 至于为何要这样,据宏江所说是要为刳屋敷剑八讨回公道,听上去有些猖狂,但不知为何,她居然选择相信了这些话,对方从不打无把握之仗,这次或许也是如此。 尸体上留的伤痕不多,虎彻勇音还简单的探查了下对方体内的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 等她结束了这段偷偷摸摸的验尸后,宏江和上泽等人的谈话也来到尾声,见虎彻勇音回到身边,宏江不有得松了口气。 “好了,我懂了上泽,我绝不掺和到你们十一番队的事里,放心好了!” 好说歹说,总算暂时打消了上泽等人的疑虑。以还要负责抓捕任务为由,拒绝了上泽想让他回去参加刳屋敷剑八葬礼的要求,宏江目送着六人离开了庚萧区。 没有得到更多痣城无双的情报让他心里有些忐忑,希望接下来的虎彻勇音能给他些惊喜吧。 第六十九章 只要瞬步够快,新的命令就追不上我 “跟我讲讲你的发现。” 虎彻勇音深吸一口气,这种事说起来和做起来都是一样的愧疚,只得双手合十再次祈祷起来,希望刳屋敷剑八大人有大量,能够原谅他们。 “比较明显的伤就三个,腿部的扭伤、蔓延整个上躯干的刀伤,以及最后致命的心脏部位的刺伤。” “都是普通的刀伤么?”宏江的问道,怕虎彻勇音听不懂,又补充道:“有没有一些烧伤或者其它什么鬼道系的伤痕。” “这些倒没有,只是我比较在意腿部的的扭伤,其它扭伤总有个发力点,但刳屋敷剑八的右腿,,,就是像编麻绳一样,一点一点的变成那样。” 虎彻勇音说着,拍了拍胸口按耐住身体里那股反胃的感觉,宏江见状也没有催促,静静等待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但以剑八的实力,除非已经完全失去战斗能力,否则不可能让人这样折磨他。” “所以他有可能是中毒了,所以失去了抵抗能力?”宏江提出一种可能。 虎彻勇音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有这种可能,但我没能检查出类似的灵压痕迹,所以就算是毒,很可能也不是痣城双也斩魄刀的能力。” 但这种说法宏江是不太信的,想用流魂街的材料制作出能影响到刳屋敷剑八的毒,听起来未免有些梦幻。 虎彻勇音也考虑到了这种情况,所以马上提出了另一种看法,“但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同一时间从腿的各个位置发力,一瞬间就把剑八的腿拧成这样了。” 听到这话,宏江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只八爪章鱼,将触手缠上刳屋敷剑八的右腿的画面,虎彻勇音的意思应该是这样吧。 如果痣城双也的斩魄刀真是这个样子的话,倒真是完美克制甲鬼的卍解啊!想到这,宏江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刳屋敷剑八应该不会中招的,饿乐回廊的能力宏江是知道的,想从外部击溃刳屋敷剑八,难度很大。 或许这时该换种思路?宏江把自己看到的三处伤在脑海中排列,试图推演出部分刳屋敷剑八和痣城双也部分的战斗场景。 抛开最诡异的腿伤,剩下的两处刀伤很明显都是奔着夺命去的,而且只有两处,证明这场战斗中,痣城双也的机会并不多,甚至一度处以下风。 然后某个时机,他抓住了机会留下第一道剑伤,但没能一击得手,所以这时候刳屋敷剑八的选择应该是暂时退让,将饿乐回廊调回身边。 接下来的腿伤也就能说得通了,一般打腿或手之类的地方,都是削弱对方的行动能力,腿就更为明显了。 宏江揉了揉眉心,试图把自己带入到刳屋敷剑八的视角中,饿乐回廊的性质就决定了,来自外部的攻击很难打到自己身上,尤其是施展瞬步拉开距离之时,被对方以这样的方式把腿弄废,要么对方实力远高于自己,要么,,, “你说,刳屋敷剑八的腿,会不会是由内到外被弄成这样的?”宏江看着前方,缓缓吐出一句话出来。 虎彻勇音也知道,这句话是问自己的,低着头想了想,苦笑着说道:“比起从外部攻击,这反而更合理些,但,,,” “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如果是身体内的力量的话,直接攻击心脏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难道只是为了折磨刳屋敷剑八么?” 这个问题就复杂了,没准痣城双也本身就偏好这口,也没准他的斩魄刀能力只能控制敌人的四肢,更可能的是他不能做到虎彻勇音口中的事。 但无论是哪种可能,宏江都知道,甲鬼的卍解足以应付这种情况,剩下的只能等见到痣城双也后再随机应变了。 “行了,别过多揣测了!”宏江对一脸愤慨的虎彻勇音说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等我抓到他就明白了。” “我,我们是要去找痣城双也么?”虎彻勇音显得有些紧张,毕竟明面上对方现在是比刳屋敷剑八还强横的人,“要不要通知京乐队长和有昭田副鬼道长?” 宏江笑着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道:“是我去抓,不是我们!当然了,也不用通知京乐队长和有昭田副鬼道长!”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这是副队长命令!”宏江故作威严道:“就算你是四番队队员,此刻我也是负责东面抓捕队的最高长官,给我好好执行命令!” 虎彻勇音还以为宏江是因为百年前的那件事,对自己心存芥蒂,于是立马拍着胸脯说道:“我保证不会拖您的后腿,而且就算您胜了,也是需要马上治疗的!” “我相信你已经不是百年前那个懦弱的你了。”宏江先是赞扬了一句,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但队长级的战斗不是目前的你能参与的,这不是一句勇敢就能弥补的差距,明白么?” 其实虎彻勇音的提议还是很诱人的,只是甲鬼的卍解,并不存在受伤,要么生要么死,只有这两种结果。 而且他这次去可不是真的分个你死我活,一旦超出掌控,他明白自己溜得绝对比谁都快。虎彻勇音要是跟了过去,他到时总不能背着个人和痣城双也赛跑吧,这要跑不过妥妥白送一个人头。 “那我会将您擅离职守的事如实上报!” “副队长级有一定的自主权,现没有新的指令,我的行为依旧在抓捕逃犯这个范畴中!” “可新的命令肯定会下来的。” “这时候就要告诉你句真理了。”宏江拍着虎彻勇音的肩膀,老气横秋的说道:“只要我的瞬步够快,新的命令就追不上我!” 在虎彻勇音一脸的惊讶中,宏江的身影瞬间消失,不用说,肯定是朝着流海区去了。 此刻他的离去只有虎彻勇音一人知道,显得有些落寞。但当他再次回来时,整个瀞灵廷都为之喝彩。 未来的虎彻勇音也只得感慨,有些大事的发生看上去显得突兀,但只有参与到其中的人才知道,这一切其实早早便注定了。 第七十章 你对我可能不了解 三天后,东流魂街八十区流海区,这地方宏江在探查星十字堡垒时就来过,说实话,和更木区并没有太大的差距。 即使有甲鬼面具,要想在这找到一个人也比大海捞针轻松不了多少。但收获还是有的,就在第二天的时候,他找到了刳屋敷剑八和痣城双也当初战斗的地方。 这倒不是撞运气,通过甲鬼面具,宏江注意到一块灵力浓度明显高于周围的地方,地上的斩痕、明显被灵力掀开的土地,这都不像是虚能弄出来的。 当然这也可能是驻守在流海区的死神们弄出来的,所以真正让宏江确定的,其实是因为痣城双也自己出面并亲口承认了。 当痣城双也像个液体人一样,从地底出现,在他面前凝聚成人形时,说实话把宏江给吓了一跳。 因为眼前这个痣城双也,其实是由周围地面以及空气中的灵力凝聚而成的。宏江总算明白当时痣城双也是怎样袭击四十六室的,原来他的灵力是具有生命的。 宏江出现在这是出乎痣城双也的预料的,不过这也是他想见到的事,于是凝聚灵力分身对宏江发出了邀请,“瀞灵廷时我曾邀请过你,你拒绝了。不知现在,是否会答应我的邀请,来见我一面。” “当然,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 “这样最好了,那就跟我过来吧。”痣城双也说着,灵力分身瞬间消散,宏江看着这些灵力飞入天空中一只飞鸟的体内,随后那只鸟儿下来,像只鹦鹉一样尖着嗓子说道:“不过路途遥远,你可要跟好了。” “路远倒无所谓,我就怕路上我就死了~”宏江嘀咕着,但这话好像被痣城双也听到了一般,转头笑着回道:“鸟儿的生命可是很脆弱的,你可别一紧张把带路人杀了。” …… 第五天夜里,一人一鸟来到一片湖边。 “今天就在这休息吧。”鸟儿说着,便独自落在湖边的矮枝上,还伸出翅膀示意宏江坐下休息。 这几天,宏江的作息可谓是无比规律,日出则动,日落便息,不过这都是被逼无奈的,导游要停车休息,你还能咋整? “我从来不知道西流区有这么大,不过按你这走法,我在自家庭园都能走一年。”宏江一屁股坐在鸟儿对面的石头上,拄着脑袋吐槽道。 赶路的三天来,别说瞬步了,宏江连跑一下的机会都没有。这都不算啥事,附在鸟儿身上的痣城双也老带着他兜圈子,就这片湖,他昨天还远远的看到过。 “趁还活着,好好领略下尸魂界的美丽风光,很难得的机会,不是么?” “我能提个要求么?能不能换个声音,这鸟的声音听久了有些头疼。” 对这个要求,痣城双也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见鸟儿开口,他本身那宛若风铃般的声音便响起了,“这么多天不休息,头疼是正常的,要不要今晚安心的睡一觉?” “你不也没休息么?要不今晚你也安心的睡一觉?”宏江笑着调侃道。 这三天来,他们俩谁都没合过眼,大家都是半斤对八两,谁都别看不起谁。 “好吧,看来我们还是没法信任彼此,今夜还是不眠夜~”痣城双也摊开翅膀,无奈的说道:“但我们完全没必要如此,要是想为难你,我早就动手了。” “你也没必要提防我,要不是想抓到你,我也早就动手了。”宏江说着,伸出食指对着痣城双也比划了几下,继续说道:“你不会觉得,仅凭这点灵力能抵挡得住我的估计吧?” “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比刳屋敷那家伙还来得有趣!”痣城双也说着,好像很高兴的样子,白色的灵力从鸟儿体内涌出流到地面,在宏江面前凝聚出灵力分身。 “这是夜太长,想要打一架消遣的意思么?” “不是,只是觉得这样对话更正式一些。”痣城双也摆了摆手,直接盘腿坐在地上问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刳屋敷,在瀞灵廷过着一成不变的生活,不无趣么?” “额,,,可能你对我了解不是很多,我才活了不到两百岁,,,”宏江一脸尴尬的伸出两根手指,继续说道:“在瀞灵廷呆的时间还不超过二十年,,,” “……” “而且!我花了一百五十年去找星十字堡垒,没消停两天!你又越狱了!你称这样的生活是一成不变?!呵呵~”宏江看着痣城双也,一脸嫌弃道:“我倒是想过两天安生日子,哦,不是,是一直过安生日子,打打杀杀的很刺激么?” 宏江的这番回答痣城双也是没想到的,但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眼前这个小家伙可还没来得及过几天安稳日子。 “看来我还得先对你道个歉,是我搅扰了你的,恩,,,美好期愿?”痣城双也笑着回道。 “你要是真的有这个心,就跟我回瀞灵廷再说是我打败的你,这样才显得比较有诚意。” “哈哈哈,有道理,但这可不行!”痣城双也大笑着,指了指自己说道:“我现在好歹也背着八代剑八的名号,要是这么草率的被你打败,刳屋敷那家伙可就死不瞑目了。” “原来你还在意这个?我以为从你和灭却师勾结的那天起,你就不在乎这些东西了。”宏江说着发现不对,改口继续说道:“不对,你勾结灭却师的确是为了权利,但我不懂,你有打败刳屋敷剑八的实力,干嘛要和灭却师合作?你不会真觉得灭却师能打败死神吧?” “那个啊?我从未把他们当成合作伙伴,只是暂时的目标相同罢了。”痣城双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转头看着旁边的湖面淡淡的说道:“毕竟有些事我在瀞灵廷中没法亲力亲为,需要他们分担一些。” “比如对我的追杀?还真是一群可怜的工具人呦~” “工具人?很好的称呼~”痣城双也转过头,认真的说道:“但他们并不可怜,至少我们的梦想是相同的,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所以,他们或许愚蠢,但也是一群可爱的工具~” 第七十一章 人有家会变、没了家,也会变 谈话还在继续,今天的痣城双也好像特别健谈,不过对宏江来说,这绝对是好事,至少不用大眼瞪小眼一整夜了。 “你知道现在的你和刳屋敷有点像么?”痣城双也指了指宏江,又兀自摇了摇头,“也不对,你和他其实是两个极端,他表里如一,你看似阳光但心思实则沉的很,至少一百多年的时间里都背负骂名,他是做不到的。那时你才不到三十岁?真是没想到。” “别把我说得跟个变态一样好么?”宏江声音拉得老长,不过语气中还是有份自得的味道在的,“是你们的手段太粗糙了,单凭几句话就想通过我把山老头拉下水,着实有些异想天开。” “现在的你,却又像个孩子了。” “什么意思?” “天真。” “……” 痣城双也倒不急着解释,先跟宏江讲起自己的家事起来。不过奇怪的是,明明是痣城双也是亲身经历者,但讲这段往事时却显得无比的平静。 “所以,明白了么?手段根本不分高低,只要大部分人相信就行了。”痣城双也食指虚点几下天空,作了个总结:“而在瀞灵廷,如果只有一种声音,即使这个声音说的话再假,它也会成为现实。” 拥有悠久历史的痣城家就因为几家的谣言,一朝走向分崩离析,要不是眼前的这个文弱之人,这个姓氏可能连成为历史的可能都没有。 但山本和痣城家可不同,先不说其总队长的地位,单说其超绝的实力,都不是仅靠谣言就能被扳倒的角色。 痣城双也仿佛看透了宏江的想法,嘴唇一闭一合,仿佛被微风吹起的声音响起:“你现在或许在想,山本总队长和一个痣城家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同样的招式,对痣城家有用,但对山本总队长来说只是徒劳,对么?” “难道不是如此么?”宏江反问道。 “也对,但也不对。”痣城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如果没有你,那山本总队长自然是无懈可击的,但有了你,情况就大大不同了。” “我?”宏江一脸迷茫,这和我有啥关系?不会是说他肆意行事那段时间吧?但那都是演戏而已,这大哥不会到现在还不知道吧? “没错!没有你之前,山本总队长再强也只是个人,他没有牵挂,或者说他唯一的牵挂就是瀞灵廷!他会公正,他会无私,因为以一个人来说,他能拥有的已经到了极限,且千年来一直如此。” “可有了你,就不同了。”痣城双也说着,在地上画了个圆,“有了你,他便有了千年来都未拥有的东西——家!人吧,有了家就会变,没了家,同样也会变,但只要是变,就会让旁人对他开始重新审视。” “但山老头他,,,恩,确实没变啊。” “那是你没发现罢了,但这其实也不重要,只要其它人觉得他变了,那就行了。”痣城双也突然站起身来,背着手走到湖边继续说道:“接下来,只需要让这份怀疑加深就行了,恰恰这份怀疑在你身上,所以只需要让你回不到瀞灵廷,你的故事就只能通过旁人之口叙述,和我们痣城家的遭遇无比相似,不是么?” 其实痣城双也这话也不全对,试想如果当初自己没能回到瀞灵廷,以山本的性子肯定不会过多追究,此事大概率就是不了了之,山本瞎了次眼,但也就仅此而已了,瀞灵廷不会真的想把山本逼到自己的对立面的。 区别可能也仅仅在于,以痣城双也为首的团体能继续存在,并捞取巨额的利益,山本吃个哑巴亏,灭却师也许能再蹦跶几年,也就仅此而已了,只有他蝶冢宏江,会落得个和痣城家同样的下场。 “不过可惜,我好好的蹦跶回瀞灵廷了,还真是让你失望了。”宏江摸了摸鼻子,有些得意的笑着说道:“我才是计划的关键,但你们仅仅派了那些歪瓜裂枣过来,对我的调查有些不足啊!” “幸三说得没错,你这张嘴还真是不服输。” “因为我就没输,干嘛要服输呢?” “这倒是,对你的调查不足是事实,但要对付山本总队长那样的人,需要些冒险精神,即使知道那可能是陷阱,也要把握机会博弈一番。” 痣城双也转过头,指着宏江继续说道:“而对你,我可没理所当然的想着派几个人过去就行了,事实上我还跟着刳屋敷亲自去找你了,只是没找到罢了。” “这有什么不同么?” “当然不同了,前者只能说我是个蠢人,而我不愿让自己背上这个称呼。”痣城双也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后者则是因为我很擅长找人,恰好你也很擅长这方面的事。擅长找人的人也擅长躲人,和现在的你一样,我们都只是自信的人,而不愚蠢。” 宏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自夸还要把他给带上,这让他咋说?夸了就等同于说之前自己的话很蠢,骂了更简单,那就是现在想要抓捕痣城双也的自己很蠢,这人还真是有够无赖的。 “你厉害~你最厉害了!”宏江尖着嗓子,捏着手指夸张的说道:“如果没有我,就差一点点,你就是瀞灵廷现在的总队长了!可惜就因为我啊!你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的确,之前的计划是失败了,但只要重新做个计划就行了,这不是问题。” “咋?你还想着反攻瀞灵廷啊?”宏江嗤笑道:“痣城家的反攻?” 痣城双也愣了下,轻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解释反倒是问道:“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和灭却师成为朋友的,诺特·福茨?好像是这个名字,当初暗杀你的时候,这人可是坚决不直接参与进去的。” “这个,可能是接触久了,性格比较合得来?”宏江想了想说道:“你也知道,我是没那么多心机的人,其实挺好相处的。” “仅仅如此?” “不然呢?” “那怪不得你不懂。”痣城双也说完,身体化为无数光点重新飞入一旁的鸟儿体内,“今晚就到这吧,还有两天,有什么事等亲自见到你再说吧。” “……” 一人一鸟又回到大眼瞪小眼的状态,夜才过半还有得熬,只不过远处的瀞灵廷中,有个人也同他们一样,无法安心入眠。 第七十二章 以卯之花八千流之名 一番队总队长住舍,山本揉了揉额头,庭园外矮松的影子被印在纸门上,还好没有人影,梦中的那个人影。 没有点灯,山本独自一人走出卧室,坐在外廊看着静逸的庭园,心情也平和了许多。 四天前,刳屋敷剑八的尸体回到了瀞灵廷,同时还有个消息,只是不那么起眼罢了。 “一番队副队长蝶冢宏江独自深入流海区,前去抓捕逃犯痣城双也!” 山本当即下令,传讯让蝶冢宏江撤回,配合瀞灵廷的新命令,先对其它逃犯进行搜捕,再和其它队长一同进入流海区,对痣城双也进行抓捕。 只是宏江的话还真不是开玩笑的,他的瞬步真的够快,普通队员能联系的范围内,愣是搜寻不到他的灵压。 所以这几天不仅宏江一眼没合,山本也没睡个安生觉,就像刚刚,他就做了个梦,梦见有队员向他报告,“一番队副队长被痣城双也击杀,尸体正运回瀞灵廷,请总队长节哀。” “宏江,我应该告诉过你,无意义的死是耻辱的。”山本将手上的鱼食碾碎,丢进池塘中,自言自语道:“你应该知道,莽撞行事终将付出代价吧~” 无论愚蠢还是正经,山本从不过多干涉自己的弟子,就如同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一般,只要不背叛瀞灵廷,他们平时乖与不乖都没有问题。 本以为对蝶冢宏江他也能如此,即使对他寄予厚望,但这不是纵容他以及袒护他的理由,甚至对宏江,山本更倾向于站在完全的旁观者的角度,毕竟要接他的班的话,到时可没人能在一旁指正了。 可这也仅仅是以为罢了,或许从把宏江一直留在身边开始,对这个关门弟子他就已经投入不一样的情感了吧。毕竟这几天虽然是传令让宏江不得擅自行动,但更多的还是怕那小子出什么意外,一种掩耳盗铃般的保护罢了。 想到这,山本轻叹一口气,将手里的鱼食一股脑全都投入池塘中,站起身离开了庭园,他没发现,鱼食浮在池塘表面,只是压根没有一只鱼儿冒出头。就像痣城双也说的,人有了家就会变,也包括这位冷静了千年的总队长。 “传令,让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来见我!” “是!” 半个小时后,卯之花烈也被强制拉出被窝,来到了一番队队长会议室中,不过此时这里就只有她和山本元柳斋重国。 “这么晚了,总队长大人叫我来所为何事?” “你去流海区一趟吧。”山本说着,低垂的眼皮微微张开,“不是以卯之花烈的身份,而是以卯之花八千流的身份去,并且这是隐秘行动。” 像是一个开关,听到‘卯之花八千流’这个名字后,原本亲切和蔼的卯之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面无表情的脸上一双眸子中射出令人胆寒的光芒,即使是最勇猛的战士,看到他也会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是为了痣城双也么?那个夺走剑八称号的年轻人,是叫这个名字吧?” 山本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除了蝶冢宏江,这次所有见到你的人皆不可活。如果提前碰到那个臭小子,那直接带他回来见我即可。” “明白,我安排好四番队事宜,便去办这件事。” 第二天清晨,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对外宣布因研发新回道,直到出关前,四番队事宜暂由副队长山田清之介代为处理。 …… 在流海区瞎逛的宏江,并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事,山本已经惊动了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 此刻的他很紧张,但更想扬天长啸一声,瞎逛了四天后,痣城双也终于带着他来到了一座山前,并告诉他终于到了! 也不见对方有什么动作,二人面前的岩壁从中裂开,门后是一片漆黑的走道。 “希望你不会怕黑。” “如果你别在我背后弄出两个人来,那我肯定不怕。”宏江调侃道,指了指背后的渐渐成型的两个痣城双也的灵力分身。 从进入这座山五公里的范围内,透过甲鬼面具宏江仿佛置身在弥漫着淡淡黑雾的水墨画中,就在刚刚,两团雾气缓缓在他身后凝实,这代表着什么自不用多说。 “我只是给你些勇气而已,毕竟通过那副面具,你应该知道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处了。” 这四天的旅程,两人虽说表面上一团和气,但相互的试探却是无时无刻都进行着。 比如宏江偶尔会控制不住力气,在地上踩出一个个深坑出来。而痣城双也会造出些空气墙壁,看宏江会不会一头撞上去。 两人都有所得,都是自信满满,觉得自己手里攥着的是最大的牌,而对方的企图,两人也都心中门清,只是今天,两人中必然会有一个承认自己的自信是自负,用生命的代价。 “既然都猜到我能看到了,我能踏进来不就证明我不会逃了么?所以这些还是免了吧。”宏江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他没跑可不是因为不会跑,只是还没到时候罢了。 “也是,看来是我低估你了。”身后的两个分身消散,唯留下前方的那个,“现在,跟我过来吧。” 走进门中,宏江才发现里面压根没什么通道,就是个近五十坪大小的屋子,只是随着他们的移动,这间屋子本身也在移动罢了。 眼前一扇扇石门开启,身后对应着一扇扇石门关闭,宏江笑了笑,这是车门已经焊死的意思么? 不过咱也被夜一锻炼过的,从年轻时就有着丰富的打洞经验,不就是挖透一座山么,问题不大! 终于,最后一扇石门打开,扮演了四天导游角色的痣城双也消散,不过熟悉的声音从前方响起:“见这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宏江~” 迈过石门,脚下仿佛踩的不是地面,而是泛起涟漪的墨湖,湖上黑雾弥漫,越往湖心的位置雾越浓郁,最深处宛若实质,痣城双也的声音便来自那里。 很难相信甲鬼面具有一天会成为阻碍视线的工具,宏江摘下般若面具,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嘀咕了一句。 “我这是重返星十字堡垒了么?” 第七十三章 你没机会 回归到正常人的视野,摆在宏江面前的是一个倒漏斗般的巨大空间,一束阳光垂下,阳光下的痣城双也像是舞台上唯一的主角。 而让宏江发出感慨的原因,是在痣城双也身后,一扇高近四米,能让五六个人并排通过的白色方门,这东西宏江可太熟悉了,穿界门,怎么哪哪都有这东西啊! 一瞬间宏江动了,施展瞬步来到穿界门顶端,手上的甲鬼拳套闪烁耀眼的光芒,狠狠砸向下方的穿界门。 “太急了吧,宏江!” 刚刚还坐在穿界门前的痣城双也却突然出现宏江面前,反手一刀撩去,和宏江的拳头撞了个正着。 一股巨力从拳头传来,宏江甚至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些麻了,紧接着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宏江被震得斜飞出去。 “盯住他,甲鬼!” 般若面具遮上面孔,刚刚劈飞自己的绝对是痣城双也的本体,但之前进来时,痣城双也身上可几乎没有灵力,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劈飞自己? 不远处的痣城双也在宏江眼中,此刻就是个圆球,身边的空气中充满着高浓度灵压。 这很不正常,死神本身的力量有强有弱,一般来说都与其体型成正比,越高大的人力量越大。 但在刚刚的对拼中,他不仅体内灵力涌动,提升自己的力量,甲鬼拳套上也附着着相当程度的灵压,就算痣城双也周围的灵压不输于自己,但本体灵压如此低,这一拳他根本不可能纹丝不动的接下来。 好在痣城双也好像没有追过来的意思,能让宏江相对安稳的思索,不过也只是相对的。 微弱的破风声从身后响起,宏江背后升起一丝凉意,有人偷袭! “保护我,甲鬼!” 面具倏然消失,取而代之宏江的上身被厚实的甲胄所覆盖,甲胄表面被密密麻麻的带钩倒刺所覆盖,让此时的宏江看上去像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刺猬。 甲鬼的第四种形态——刺甲,和其它形态相比,这个形态专为防御而生,刺甲上的倒刺借由宏江的灵压可无限再生,虽说看上去恐怖,但理论上只能伤到赤手空拳的敌人,面对刀刃,可能唯一的作用就是体现削去一部分的力量和灵压吧。 身后的敌人并不算强,一刀刺来只是挑断了几根倒刺,宏江趁机重新造出几根倒刺,正好撞在对方的刀刃上,便借力改变了方向,落到了地面上。 但这位偷袭者好像并不打算放过宏江,来到地面后,也立刻举刀逼了过来。不过没等宏江出手教训他,不远处痣城双也的一句话便让他自己停了下来,“幸三,退下!” 偷袭宏江的正是痣城双也的弟弟痣城幸三,当初在怀香居中的那一剑之仇还历历在目,兄长计划的失败也是因为宏江。 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不过眼红的只有痣城幸三,宏江只是感到有些可惜,本来是有机会抓住对方的,现在对方回到痣城双也身边,没机会了。 “所以,你们这是要两个打我一个了?”宏江扭了扭脖子,笑着说道:“我想刳屋敷剑八都没这个待遇,还真是,够无耻啊?!” “别在那夸夸自谈了,对付你还用兄长动手?!”痣城幸三大声回道。 “话说得倒很漂亮嘛~”宏江贱兮兮的对着痣城幸三招了招手,继续说道:“但别躲在你哥背后,有本事就来过两招?” “你!” 痣城幸三撸了撸袖管,刚准备上来和宏江大战一场,痣城双也的右手便拦在他面前,看着他摇了摇头。 “退下吧,幸三,这位小朋友可不是你能应付的。” 好死不死的,宏江这时候还对着痣城幸三吹起口哨来,那意思真是太明显了,弟弟你听到了么,连你大哥都说你不行啊! 痣城幸三看着宏江那副贱样,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兄长已经说了,他也明白自己绝不是宏江的对手,无奈,只得跳到四周的岩壁之上,等兄长来处理这个可恶的蝶冢宏江了。 “这么打击弟弟真的好么?” “本就如此,不算自大。” 痣城双也说着,右手虚按,身后的穿界门缓缓沉入地面,这可是他们去现世的唯一凭仗,要真被宏江得手那可就头疼了。 宏江见此也没什么办法,想毁掉穿界门,要么偷袭,要么是在和痣城双也的战斗中,趁乱给穿界门一下,比如鬼道,痣城双也应该还不知道他的鬼道实力。 但可惜痣城双也确实如同他所说的,是个自信但不自负的人。即使不用甲鬼面具,宏江也知道此刻的穿界门已经深埋地底,关键的是,地面都被融入了高浓度的灵压,就算带了面具,宏江也无法确认此刻穿界门的方位。 如果放任痣城双也逃入现世,那么想把他抓回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在现世和一个队长级的人物开战,即使是山本,也要在心里好好掂量掂量。 所以眼下只有一个选择了,那就是打败面前的痣城双也,而对方也清楚这点,藏了自己的后路,也断了宏江的退路,事情好像有点要往预料外发展的味道了。 “你的斩魄刀很有意思,那副面具能看到灵力吧?真是对付我的绝佳利器。”痣城双也说着,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其它形态就显得平平无奇了,还无法与面具共存,你该明白,这样子对上我,你是毫无胜算的。” “你应该没那么恶趣味,要劝我自我了断吧?”宏江冷冷的回了句。 “幸三那件事么?”痣城双也愣了下,摇着头笑道:“我只是想让你认清现实,然后能听听我接下来的建议,毕竟你的能力,对我接下来的计划很有用。” “这我倒是没想到,只是,就算我说会帮你,你难道就会信么?” “你的心思可不单纯,但我总是有办法的。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先为幸三受的苦付出些代价!” 话音未落,痣城双也的身影便出现在宏江面前,一脸冷漠的将手中的斩魄刀向宏江的胸口刺去! 第七十四章 卍解,甲鬼落仙衣着 痣城双也这一刀不是要取宏江的命,而是要替自己的弟弟幸三报了当年的一剑之仇。 但这不是宏江会傻傻的挨这一下的理由,或者说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你的敌人白刺你一剑,除非是真的躲不过。 宏江向后一仰躲过这不算致命的一刺,往后空翻的同时,用脚尖挑向痣城双也的手腕,鞋面上的般若浮雕长着嘴,像是要一口咬断眼前纤弱的手臂一般。 不过痣城双也能打败刳屋敷剑八,靠的也不仅仅是其斩魄刀雨露柘榴的能力,单论斩术,他也足以配得上剑八这个称号!竖起右手的斩魄刀,剑柄向下狠狠砸了下去。 砰!脚上的巨力拉扯着宏江的身体,让他整个人又翻了回来,胸口冲着痣城双也竖起的刀尖就撞了上去。 千钧一发之际,宏江变拳为掌,黑色的拳套一掌拍在痣城双也斩魄刀的刀身之上,借着这股力在半空中向右转了一圈,也成功避免了自己被串糖葫芦的危险。 但痣城双也好像也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一柄石刀由地面刺出,直奔宏江胸口,看来不反敬宏江一剑,痣城双也是绝不会善罢甘休了。 一掌截断石刀,身后又起了动静,正是痣城双也制造出的空气刃。宏江没办法,只能匆忙招架着,再施展瞬步暂时离开。 一路上痣城双也总是能抓着宏江的落脚点,适时的放出石刀和空气刃。宏江一边要应付这些,一边还要分出精力注意着痣城双也本体的动静,一时间有些狼狈不堪。 不能这样下去,宏江明白自己只是一味逃窜,那么主动权将一直握在痣城双也手中,再加上这整座山不出意外都充斥着对方的灵力,拖下去对自己是绝对的不利。 “缚道二十一,赤烟遁!” 宏江右手浮现出一个黑色泡沫,用力一吹,泡沫顿时间化为浓重的黑色烟幕,将宏江笼罩在其中,并迅速向不远处的痣城双也淹没而去。 痣城双也笑着摇了摇头,宏江这是想遮蔽他的视野,可这有用么?此刻山洞中的每个角落,都被他用雨露柘榴的能力融入了自己的灵力,可以说没一寸地点都是他的眼睛,他的手足,他的刀刃! 所以此刻他很清楚的能感知到,宏江已经解除了自己的始解,正收敛自己的灵压,借着烟雾一点点向他猫过来,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 如果痣城双也没有雨露柘榴,还真有可能被宏江这一手给阴到。但若是没有雨露柘榴,他也不会放任烟幕笼罩到自己的身边,善用鬼道是好事,但也要看你在对谁使用什么等级的鬼道! 痣城双也突然转向身体左边,手上斩魄刀光芒大作,身遭突然狂风大作,将周围的黑色浓烟瞬间扯碎。 带着面具的宏江的身影就这样暴露出来,探出的右手上方架着一柄冰冷的刀刃,对灵力操控细腻的他明白,即使现在马上切换拳套,以此时痣城双也斩魄刀上附着的灵压,也会被一刀斩断! 但,这不就是他正想要的么? “卍解!甲鬼落,仙衣着!” 痣城双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由宏江而起,像是突然刮起一阵微风,吹起一层黑色的薄衫,不是宽敞的死霸装,而是更大的一件衣裳。 长长的衣袖将宏江的整条手臂都能包裹起来,甚至还有富余。痣城双也凝聚了足够灵力的一剑,斩在这薄薄的袖管上居然传出铁器交互之音,并没有威胁到衣袖下宏江的手臂。 此刻的宏江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黑色长袍,胸前的位置被暗红色的细绳连接在一起,长长的下摆从膝盖的部位分开,盖过手的袖口自然的垂下,让他看上去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滑稽小鬼一般。 可原本滑稽的长袍,搭配他此刻脸上那露出诡异笑容的般若面具,整个人的气质又有所不同了,就如同宏江真的化为了般若,衣袍下的身体根本不存在。 宏江保持右手探出的动作不变,袖口无风自动突然交织在一起,化为一柄不到一尺的螺旋短剑,狠狠向痣城双也胸口的位置刺去。 宏江身上的异变并没有让痣城双也失了魂,侧过身子躲过这一刺,同时手腕一转,横过刀锋顺着宏江的右手,斩向对方的脖颈,这是宏江全身上下,唯一没有被黑色衣袍覆盖的地方。 能在电光火石之间,就找到敌人可能的弱点,痣城双也的这份判断力,即使是与之交战的宏江,也不得不由衷的称赞一句。 但称赞不等同于引颈就戮,甲鬼的卍解甲鬼落仙衣着,本就解决了始解时因为形态切换,无法攻守兼备的缺点,此刻的宏江,身体的各个部位皆是坚硬的盾牌,同时也是取人性命的利器! 手肘向上一击,挡开痣城双也扫向他脖颈的一刀,同时袖口一松,连同整个哥衣袖张开,让宏江的右手转瞬间又变成一柄宽刃巨剑,他要把痣城双也的右手直接断掉! 就算痣城双也号称镰鼬,但此刻想施展瞬步让自己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一件事,当然也有区别,区别就是要么断小臂要么只断一只手。 不过宏江或许忘了,有时候躲不一定是自己移动,只要敌人砍不到自己,就是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脚下的地面突然倾斜起来,虽说带着甲鬼面具的宏江,能时刻注意到四周的灵力变化,但痣城双也压根就没有让地面的灵力凝聚和分散,只是让他们改变了地面的形状,把宏江暂时抬了起来。 即使宏江反应已经很快了,在身体倾斜的一瞬间脚上发力,让自己重新平衡,紧接着挥手过去,不指望能砍断痣城双也的小臂或者手了,只希望能带走对方的几根手指。 可痣城也不会只是傻傻的控制地面,被挡开的斩魄刀迅速护到身前,一记灵力斩挥出的同时,脚尖一点,和冲来的宏江拉开了距离。 痣城双也没发呆,发呆的反而是宏江了,就算地面倾斜,但痣城双也的灵力斩,他也可以清晰的看到,可他偏偏就一头撞了上去。 炽烈的白光直接印在宏江的面具上,般若还是那副诡异的笑容,像是不知道迎接他的会是何等的危险。 第七十五章 一刀火葬 或许解放卍解的宏江,此刻真的化身为厉鬼般若了吧。就连刳屋敷剑八都不敢用肉体硬接的灵力斩,居然被他一头给撞散了! 紧接着,他速度不减反增,向着痣城双也冲去。宽敞的黑色长袍随风飘扬,在他的身后如同正在肆虐的黑色鬼影。 痣城双也眉头紧皱,刚刚的灵力斩他预料到宏江能挡得住,但他没想到宏江会以这样的方式接。 据他的推断,宏江的卍解只是能同时兼备他始解的各个形态,当然在防御力上更上一层楼。 可那副能探查灵力的面具也有防御力么?痣城双也有些不确定了,手上的斩魄刀频动,十几道如月牙般的灵力斩出手,斩向宏江身体的各个部位。 而这时,宏江也来到了痣城双也的面前,任由着那些月牙站在他的胸膛,肩膀甚至是脸上的面具上,好像那不是夺人性命的斩击,而是月牙状的雨点一般。 事实也是如此,这些灵力斩打在宏江身上,一个个碎成光点消散开来,宏江的动作都没因此发生一点点的变化。 手上的衣袖时而化为螺旋短剑,时而变成勾魂的镰刀,随着宏江收手的动作,妄图收割红色的食粮。 手肘、膝盖、肩膀甚至是后背,随着宏江的动作,他身上的黑色长袍像是连体婴儿一般,总能配合他的心意,变幻出漆黑的尖刺,让痣城双也有些凌乱。 宏江的招式很乱,顾头不顾尾,有很多次机会,痣城双也都能把手上的斩魄刀刺进任何他想刺的地方,所需要付出的代价也仅仅是受点伤罢了。 但机会有的是,刀却刺不进去,空气刃之类的招式打在宏江身上连瘙痒都算不上,凝聚了高浓度灵力的斩魄刀砍在黑色衣袍上砍不进去,甚至连对方的面具都没法砍破。 痣城双也自己也意识到了,宏江的卍解其实是个整体,包含在面具在内,连同他身上的黑袍都具有某种特性。 开始时痣城双也觉得这种特性是以高浓度的灵压防御,但即使灵压再高,也不能浪费到随便硬抗自己的灵力斩,如果宏江真的能看到灵力,那么就应该知道这样的消耗对他毫无意义。 宏江当然知道消耗对痣城双也来说毫无意义,通过面具他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灵力斩在消散后,都会重新融入到空气中,再返回到他身体周围。 也就是说,痣城双也的斩魄刀可以简单理解为对自身灵力的绝对控制,他体内的灵压很低,但身边的灵压缺可以适时的协助他,从这个角度理解,这整个山洞其实都是他的身体。 而之所以能这样做,全是因为他的卍解甲鬼落仙衣着可以免疫搜承受的第一次攻击,之后凡是低于此灵压的攻击,仙衣都会直接免疫。 当时痣城双也为了保证能一击斩下宏江的手臂,将身体周围的灵压全都凝聚到了自己的斩魄刀上,看到这一幕的宏江,自然能把控好这个度,低于此灵压水准的一切攻击都可以忽视。 所以此时的宏江就是个老流氓,用的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但实际上自己的命可是安全的很呐。 “破道之七,灼珠!” 数十颗橙色的珠子倏然出现,向四面八方射去。破道之七灼珠,将火焰凝聚成珠继而射出,越是熟练者,珠子的数量越多,射出的速度也越快。 但这只是最基础的破道之一,宏江不明白痣城双也为何突然使出这招,先不提能不能伤到他,还有几颗飞的方向压根就不对。 等等,到底是飞的方向不对,还是这招灼珠压根就不是冲我来的? 念头刚起,宏江四周便亮起黑色的光芒,而痣城双也明明就在他面前,声音却从四面八方传来。 “破道九十六,一刀火葬!” 面前的痣城双也脚下的地面突然一分为二,整个人像是掉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赤红色的光芒瞬间把整个山洞瞬间照亮,曾经出现在瀞灵廷的火焰巨刀此刻再次出现,不过这次是十把巨刀向同一个点刺去,而宏江就是那唯一的点。 轰!轰!! 十柄火焰巨刀撞在一起,化为一道冲天的炎柱,原本厚实的山体在它面前仿佛是纸糊的一般,连一秒都不到就化为焦黑的粉末,随着这道宛若撑起天地的巨柱直冲上天。 此刻在流海区驻守的死神队员们,离宏江和痣城双也最近的也超过百里,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能看见一道拇指粗的火柱,能感受到空气中淡淡的灵力波动。 隔了这么远都能感受到,可想而知远处正发生着何等惊人的战斗,是某位队长正和什么厉害的虚在对战么?但最新的命令可没说有队长进入了流海区。 倒是有个队长级的逃犯貌似藏匿在流海区,那便是痣城双也!想到这,这些队员便赶紧用鬼道传出讯息。不过他们可不敢前去查探,连刳屋敷剑八都陨落在这位手上,他们?估计还不够凑盘下酒菜的! 不止是这些普通队员,目前瀞灵廷中任何一个副队长、大虚中的基力安来估计都配不上这段酒,至于队长,要硬接这一招,估计也没几个能活下来。 即使仙衣在身的宏江,这十道一刀火葬的灵压都远远超出了他第一次硬接痣城双也的斩击时的灵压,这要挨一下,估计人就没了。 所以在一刀火葬成型前的那一刻,宏江直接一拳轰在地上,和痣城双也同样选择了在地下躲避。 通过面具,在一刀火葬成型前,充斥了整座山体的痣城双也的灵力,如潮水般迅速向地底退去,所以躲避是一方面,宏江此刻想的更多的是不能放过痣城双也! 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轰鸣声在地底不绝于耳,宏江每轰碎一段岩石,便会施展瞬步直接来到下一段岩层前轰出一拳,如此不间断,倒快要赶上痣城双也的灵压了。 又是一拳打出,面前的岩石瞬间化为碎石。不过这一次,痣城双也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宏江面前,不过他面前还有一具正在熊熊燃烧的人形生物。 “破道九十六,,,” “一刀火葬!” 第七十六章 没有报酬的计划 地底深处,痣城双也和宏江一前一后施展了一刀火葬。 这种极为特殊,需要烧焦身体才能施展的破道,即使是对鬼道颇为擅长的宏江,也无法凭空施展。 眼下祭品只有一个,所以宏江要做的其实就是抢祭品,距离这么近的一刀火葬已经避无可避,而这也超过了仙衣能免疫的灵压水准,绝不能让痣城双也在这个距离顺利的释放一刀火葬! 原本燃烧化为焦炭的尸体,在宏江和痣城双也的争夺中,被二人的灵力炸得四分五裂,两人谁都没有顺利释放出一刀火葬,算是打了个平手。 点点星火将幽暗的地底短暂点亮,痣城双也那张惨白的脸在火光中一闪而过,同样消失的还有他右手上,正朝着宏江斩来的斩魄刀。 当刺到宏江面前时,痣城双也的斩魄刀雨露柘榴,通体已变得晶莹剔透,宛如是由最纯净的水晶铸造而成。 在宏江的视野中,这柄斩魄刀又有不同,仿佛是闪耀着诡异光芒的黑曜石,黑白有序的水墨世界也像是被它勾了魂,变的灰白起来。 黑色代表着灵力,颜色越深就代表对方所蕴含的灵力密度越大,灵压越高。而这种犹如实质的灵压比之前的一刀火葬还要夸张,或许只有九十八号以上的破道能达到这个水准。 这已经远远超出仙衣所记录的灵压水准了,宏江侧过身,将将躲过对着他心脏的一刺,同时左袖一紧,化为短刃朝着痣城双也的脖颈斩去。 痣城双也倒也不退让,在宏江侧过身的瞬间就止住了剑势,横过斩魄刀,剑柄斜向上,砸在宏江的手肘上,挡开对方手臂的同时,顺势一刀挥上。 宏江的反应也不慢,脚上发力,虽说没完全躲开这一斩,左肩膀被痣城双也弄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总算避免断臂的结局。 “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缚道二十六,曲光!” “缚道三十一,乱影!” 六道光束凭空出现,将痣城双也围在其中。同时宏江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山洞中,随后上百道人影朝着不同的方向闪去。 痣城双也看着刀刃上鲜血笑了笑,看来小家伙也知道怕了,开始想着法子逃了。 先用六柱光牢暂时阻拦自己,用曲光遮蔽视野,用乱影造出短暂的影子,混淆视听,逃跑的思路很清晰。 将灵力暂时分散,从外部解开六柱光牢,痣城双也开始感应他留在宏江身体内的灵力,这是刚刚他砍伤对方时留下的,他可没有轻易放过宏江的打算。 其实宏江就在原地压根就没有动过,他用出的三个缚道就是想让痣城双也误会他要逃跑,随后趁其不备偷袭。 表面上计划很顺利,宏江看着痣城双也从他面前离开,心中正暗爽之际,却见对方头也不回,直接一刀斩在他右手手腕。 偷袭变成了被偷袭,直到看着自己的右手离开身体,他才醒悟了过来。 鲜血涌出带来一丝温暖的感觉,同时也带出剧烈的疼痛感,在杀戮之原锻炼来身体本能在此刻失去了作用,甚至跑这个念头都出现在宏江的脑海中了,双腿却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动。 “我不是说过了么?你对上我是毫无胜算的~”痣城双也说着,缓缓走到宏江面前。 宏江想要动手,却发现此刻连手也动不了了,痣城双也看着他惊讶的表情,笑着说道:“你的卍解是将高浓度的灵压完全具象化在体外,从而达成攻防一体的效果吧。可惜你太年轻,如果你的灵压再高一些的话,会是雨露柘榴最大的克星,但现在,你反而被我处处克制。” 痣城双也说完,用手中的斩魄刀顺着宏江的脖颈,将他胸前的衣袍一点点划开,露出里面结实的上半身。 同时他身后渐渐升起一道人影,那是痣城幸三,正看着宏江一脸狞笑。 “我还有话跟他说,要注意控制情绪,幸三。”痣城双也说着,错开身子站在一旁。 “我明白,兄长。” 痣城幸三对着痣城双也点了点头,拔出腰间挂着的斩魄刀,抵在宏江的心房出,然后斜了斜刀柄,看着宏江慢慢说道:“当初,就是这个角度吧?” 宏江看着对方的斩魄刀,一点一点的没入他的胸膛,每一次呼吸那种疼痛都会加剧一分,痣城幸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还挺坚强的,我倒要看你能忍多久!” 宏江没有让他失望,直到刀身穿过他的胸膛,他都没有叫过一声。不过痣城幸三可不止有这点招式,在宏江的注视下,那把斩魄刀又一点一点的从他的胸膛中倒退出去。 这种煎熬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时间不长,但宏江却觉得比他在杀戮之原的那一百多年还要来得漫长和煎熬。 终于,斩魄刀被痣城幸三完全抽出,汗液和鲜血混在一起,将宏江脚下的地面染得通红。 不过他的脸上却尽是笑容,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不了的成就一样。而这些笑容落在痣城幸三眼中,却是那般的讽刺,甚至比当时自己被刺时,对方露出的笑容还要来得可恶! “笑,我让你再也笑不出来!”痣城幸三怒了,举起手中的斩魄刀就向宏江的脸上刺去,不过一只白净的手却阻止了他。 “我说了,还有话要对他讲!”痣城双也皱着眉头,呵斥道。 “对不起,兄长。”痣城幸三朝着痣城双也躬身说完,狠狠瞥了宏江一眼,便退到了他兄长的身后。 “你对幸三做过的事,就这样算了,我可以当从未发生过。”痣城双也说着,手指轻点,控制自己的灵力帮宏江止了血,“而现在我想邀请你进行一场没有报酬的行动。” “反攻瀞灵廷么?”宏江嗤笑道:“你想邀请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的山本总队长吧?” 痣城双也摆了摆手指,充满玩味的说道:“我从来不把瀞灵廷当成我的目标,也从未把死神当做敌人。” “相反,我们的敌人其实是相同的,所以,你不妨先耐下心听听?” 第七十七章 曾经我也是个胆小鬼 幽暗的地底再生变化,一张石椅从宏江背后升起,宏江双腿一弯,一屁股坐了上去。 当初沉入地面的穿界门再次出现,还有穿界门旁横七竖八躺着的,大概三十多个穿着破烂的人。 “刚刚用来施展一刀火葬的就是他们,本来有五十个人的,现在只有三十九个了,说起来,你还欠了我些东西。” 痣城双也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人,从穿着看,那些人都是流魂街的流民。不过和一般的流民不同,这些人身上都有灵力,大概相当于护庭十三番队里中下层次队员的水准。 可他不明白,痣城双也要这些人究竟要做什么?而且看样子,他还要将这些人带去现世,难道是缺端茶倒水的仆人? 痣城双也看出了宏江眼中的疑惑,一张石椅升起,坐在宏江面前缓缓出言说道:“这些人是在你还未出生前我在流魂街挑选的,不过当初居然没发现你,还真是一大损失。” “那我还真是幸运,要真被你找到的话,我可就遭殃了。”宏江一脸平静的回道,要是当初被痣城双也发现的话,那刚刚成为一刀火葬祭品的或许就是他了。 痣城双也明白宏江这话的意思,或许对方是超过他的天才,但他可不是乐于培养天才的人师,所以蝶冢宏江如果真落在他手里,肯定没有现如今的成就。 虽说会与此时这些流民有区别,但也只是放弃的顺序有先后罢了,他做不到像山本那样将宏江视若己出,当然,如果痣城家没有遭遇那场变故的话他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可那时的他可不打算成为死神。 想到这,痣城双也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缘分,即使有变化衍生出千万种可能,一样如此。 “死亡是我们都绕不过去的一个话题,对他们更是如此。”痣城双也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将手上的斩魄刀随手插在地上,继续说道:“他们都出身于流魂街最贫苦的地区,没有我的插手他们可能死的更早,或是同类手中,更可能是虚的口中。” “但我想他们也不愿死在将自己接引来尸魂界的死神手中!这实在太讽刺了!” “我现在又懂你为何能和灭却师成为朋友了。”痣城双也笑了笑,眼神突然凌厉起来,“你说得没错,是我们将他们带到了尸魂界,但却不管不顾,让他们无论在现世还是这,尸魂界,死神的大本营!都还要受到虚的侵扰!” “这,,,”宏江一下子被问到了,如果将死神比拟成接引人上天堂的天使,可对流魂街六十区开外的人来说,尸魂界却不是天堂,死神做的这些事在他们看来,可能更多的是不负责任吧。 “你体会过被虚撕咬的绝望么?” “啊?”宏江一下子愣住了,刚刚不是在说死神的问题么?这是在反衬死神的无能么?没必要吧! “我想你没有体会过,但我却犹如亲身经历!”痣城双也说着,眼神变得温柔起来,“你二十多岁时就走出瀞灵廷,可比起你,其实我要幸运的多,也幸福的多,因为家姐眷一,我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可以做一个不愿成为死神的,,,胆小鬼~” 温暖的笑容爬上痣城双也的嘴角,这是宏江第一次见到他这幅模样。不过他的眼角却有些晶莹,如此感性的一个人,还是他之前见过的万年冰冷的痣城双也? “她是个温柔、坚强的人,守着两个没有志气的弟弟,还把这当成她最幸福的事。” 痣城双也仰起头,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身边的痣城幸三,此刻坐待地上低着头,身子一抖一抖的,虽然没有听到声音,但宏江想他应该也在哭吧。 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或许就像痣城双也说的“人没了家,也会变”,如今他的这幅模样,相必也是他当初想不到的吧。 “可就是这样的人,在被虚撕碎前的那一刹那,,,”痣城双也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继续说道:“我永远忘不了她绝望的表情,忘不了那高高墙壁上冷漠的死神们,更加忘不了那一张张丑陋的面具!还有他们仿佛在诉说死神无能的笑声!” 痣城双也一挥手,宏江面前的空气徒然出现一幅画面,画面上是一片焦黑的土地,上面有两三只基力安,还有数不清的普通虚在左右探着脑袋,像是在搜寻着什么。 “就是这群畜生,我的姐姐居然死在这一群畜生的手里,这简直是对她所崇敬的死神这个身份最大的侮辱!”痣城双也猛地从石椅上站起身来,怒声说道:“这种低贱、丑陋的畜生就不该存在!” “所以我在成为死神后,进入了在杀戮之愿投入最多的主战番队十一番队!我发誓终有一天,要带着十一番队进入虚圈,把那里的虚尽数磨灭,一个都不剩!让那群给家姐带去耻辱的畜生彻底绝种!” 痣城双也说着,一挥手将面前悬空的画面打碎。与此同时,他们头顶的地面上突然升起一片石刺,将这里滞留的虚悉数刺穿,尽皆化为齑粉!原来刚刚画面上的地方,就是刚刚宏江和痣城双也发生战斗的那座山。 “但即使进攻虚圈,想要把虚全部铲除也是不可能的事。”宏江咽了咽口水,见痣城双也并没有暴动,于是继续说道:“而且就算把虚圈的虚杀得一干二净,要绝种也是不可能的事,毕竟他们的根源其实来自于现世。” “我明白,瀞灵廷也明白,所以从千年前开始,对虚圈的进攻越来越少,从我出生到现在,更是一次都没有了!”痣城双也转过头,病态的脸上少有的出现了血色,“也是这样我明白了,死神的本职是维持灵魂平衡,这个平衡足够了,也就满足于现状了,这个不正常和敌人‘友好’相处的现状!” “要么是我主动改变,要么我让瀞灵廷,让死神改变!”痣城双也指着宏江,继续说道:“而后者因为你失败了,所以我现在要回归最初的计划,由我一个人来改变。” 第七十八章 从家姐死的时候,痣城家就不复存在 现世身亡之人,其灵魂若是没被驻守的死神发现,那么则会一直游荡在现世。 在这段时间中,他们若是被虚撕咬过,或是见多了能触动他们负面情绪的事,就会变成最普通的虚,大部分会失去记忆和意识,其中一小部分会带有生前记忆,但其性格也会大变。 所以虚这种生物的出现,归根到底还是和人类的负面情绪以及欲望分不开,要清理一遍虚圈有可能,瀞灵廷成立前死神也做过这样的事。 可要想让这种生物彻底绝迹,宏江觉得这是压根不存在的事,这不是死神满足于现状,而是一种无奈。 “可你有没有想过,就算你能将现世的人类全部抹除,就算瀞灵廷不加阻拦,可代替人类生命也一定会再次出现,毕竟这就是现世存在的意义。” 宏江一脸严肃,对痣城双也劝诫道:“况且瀞灵廷肯定不会允许你在现世胡来,这是底线,所以你的计划不可能成功。就算你打败了刳屋敷剑八,还有山本总队长,我不认为你能用你的斩魄刀暗算到他。” “抹灭现世的生物?”痣城双也摇了摇头,“这种事就连冷漠的四十六室都做不出来,我可不认为自己比他们更冷漠。” 痣城双也知道宏江对他的计划有所误解,毕竟这表面上的确是唯一的方法,所以他不怪宏江。 “之前和你说过,我和灭却师有同样的梦想,那便是彻底消灭虚。”痣城双也说着,摊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只是他们想要通过自己的引导,向人类传播灭却师崇高的精神,让所有的人类都变得,,,恩,伟大起来?很棒的想法,但这实在有些痴人说梦。” “原来你也明白这是痴人说梦?”宏江一脸无奈的说道:“我还真以为你会觉得,念经就能让所有人不杀生,,,” “我当然不会这么觉得,只是这的确是个很棒的想法,只要更直接一些,其实完全可以实现!” 痣城双也从地上拔出自己的斩魄刀,横在宏江面前继续说道:“我的斩魄刀雨露柘榴,可以将自身的灵力融入到所有含有灵子的物体中并加以操控,而灵魂恰恰就是由灵子构成的。” 宏江听到这脸色大变,灵魂的构成是灵子,但结构其实和肉体是一样的,也就是你有大脑你的灵魂也会有大脑。 如果痣城双也通过雨露柘榴将身死之人的大脑控制并且修改,理论上来说,对方会变成什么样全凭他的想法,这样的灵魂自然不会变成虚了,因为他们将成为没有任何区别的机器。 而接下来痣城双也的话,让宏江意识到,对方的计划还要比这个来得更疯狂! “不过人类本身的肉体中却没有灵子,但或许是灵王都想让我这样做,所以让我发现了一个礼物!” “洛卡·帕拉米亚,这是我和刳屋敷曾遇到过的一只亚丘卡斯级的大虚,她的能力是思维同化。” 痣城双也说着,声音逐渐高昂起来:“去到现世,我们可以经由入侵的普通虚打开的黑腔进入虚圈,有你的能力,要找到身为亚丘卡斯的洛卡用不了多长时间。之后我通过雨露柘榴让她的变成我理想中的状态,再经由思维同化让现世中的人类全部摆脱变为虚的可能!” “这是份没有报酬的行动,但我们能让这世界向前迈出一大步!从此,没有虚的存在,现世和尸魂界都会是最好的安乐园。”痣城双也说着,将手中的斩魄刀背在身后,伸出左手珍重的说道:“来协助我吧,宏江!” 宏江看着一脸笑容的痣城双也,面具下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冰冷。 “你的目标仅仅是虚么?” “仅仅就是虚。” 宏江长舒一口气,语气平静的缓缓说道:“那为何还要借助虚的力量?以你的高傲,会把自己口中的畜生当做礼物?” 痣城双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重新变回了最初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还要比之前更加冷漠,只是盯着宏江,一句话都不说。 “让世界向前迈出一步?”宏江虽然也是面无表情,但语气却激动了起来,“用了不知多长时间,人类才拥有了各种复杂的情感,或许不尽完美,但如果尽皆丧失,这不是向前,而是在退后!” “而且你应该明白,死神和虚本就是一体两面,不,你肯定非常明白这一点!” “所以?”痣城双也冷冷的说道:“你的结论是什么?” “死神,才是你真正的目标吧?”宏江盯着痣城双也,肯定的说道:“当初,比起杀死你姐姐眷一的虚,你更恨的是那些作壁上观的死神吧。” 啪~啪~啪,痣城双也没有回答反倒是轻笑着鼓起掌来,“我倒是低估了你,一如百年前的那样。” “你说得没错,人类的确经过了漫长岁月才拥有了复杂的情感,但这却不是在进步,最好的例子便是我们。” “我们?” 痣城双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们拥有漫长的生命,足够让这份情感更加壮大,但想想看,这份情感由酿造出了什么?” “它没有变得更好,相反却像是无法愈合的伤口一般流出肮脏的脓液。说来可笑,就连我自己也不是例外,真是讽刺。” 痣城双也苦笑着摇了摇头,他突然想到了刳屋敷剑八,那个单纯的不像话的男人,或许只有他是个例外,但在大多数人都如此的情况下,他才显得尤为特别。 “所以,你想看到的是痣城家的惨剧在瀞灵廷再次上演,而且是不间断的上演!”宏江厉声呵斥道。 “没了情感自然也就没了虚,而没有了虚,死神的存在还会有什么意义呢?”痣城双也笑着,玩味十足的说道:“内斗?享乐?无论这个意义是什么,死神们最终都难逃消亡。” “不是还有你么?”宏江嗤笑道。 “在家姐死的那一瞬间,痣城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第七十九章 拒绝 宏江不知道瀞灵廷历史中还有多少如痣城双也这般遭遇的人,也不知道如若他们还活着,心中是否和痣城双也有相同的念头。 不能否认,号称以四十六位贤者为主的中央四十六室做过不少错事,或许若是他们认真些的话,这些悲剧有不少能够避免,但他们的眼界太高了吧,试想这么多年也就出了一个痣城双也,也不能说他们是错的。 “所以,这份邀请你接不接受,宏江?”痣城双也想了想,补充道:“当然对你来说还是有报酬的,比如你的性命。” 听到痣城双也再次的邀请,不对,应该是威胁,宏江还是挺意外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痣城双也还觉得自己会帮他?难道自己惜命的特点就表现的这么明显? “你觉得我会答应么,在知道你连自己都不打算放过的情况下。” “为什么不呢?”痣城双也反问了一句,语重心长的继续说道:“活着才有无限的可能,我的计划要实现需要一段时间,你完全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做出些动作。” 宏江也是无语了,都被你说出来了,我还能有个锤子动作呦! “那你会怎么做?我猜猜看哦?”宏江声音拉得老长,没好气的说道:“你会用鬼道限制我的灵力,或者就用你的雨露柘榴控制我的身体?” “这是必要手段。”痣城双也倒也不隐藏自己的想法,爽快的回道。 “然后找到那个叫洛卡,,,”宏江一下子记不起那只虚叫啥,于是继续说道:“找到洛卡后,我就是你的一个实验对象吧?” “不不不,要思维同化一位队长级的死神,所耗费的功夫太大。”痣城双也摇着头,继续说道:“所以你不会是第一个,但会在实验结束后开始对你进行思维同化,你的时间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但我不认为我会有什么机会,把自己弄成没有情感的机器,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来得痛快。”宏江撇了撇嘴回到道。 “可就这样活着,其实也不如死了痛快。”痣城双也淡淡的说道:“如刳屋敷这般的人,在瀞灵廷都无法过得随心所欲,往往要逼迫自己做出与他们想法背道而驰的行为。” “还不如成为一个没有情感的人,那样也就没有诸多烦扰了吧~”痣城双也仰着头轻叹道。 在痣城双也看来,这样可能就是最大的解脱了吧,就跟他说的一样,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而他包括自己的弟弟痣城幸三,或许在那场困虚刑之后就已是一副行尸走肉了,支持他们走到今天的就是心中让一切归无的那份执着了。 可宏江不同,两世为人更让他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没有自我甚至都没有本能的人生是他绝对无法接受的。 或许表面上暂时答应痣城双也的邀请,跟着他前往现世以及虚圈,之后无论是等待山本的营救还是自己再寻求机会都是不错的选择,这样也是能活下去最大的可能。 可宏江知道这其实是在自寻死路,痣城双也前往现世之后的行动虽说很大,但其实都是悄无声息的进行,以中央四十六室的尿性以及山本的性格,他觉得没闹出大动静前,这些人几乎不可能会因为自己就派大批队长前往现世。 而要他自救,那时被限制卍解要想再威胁到痣城双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所以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但不是未来,而就是现在,趁他的卍解还存在的时候! 咔咔咔咔! 痣城双也仰头感慨之时,一阵清脆的响声从宏江身体中传出,被雨露柘榴控制了身体的宏江,居然动了起来。 就像痣城双也说的,宏江的卍解的确是通过斩魄刀的具象化,将体内的灵压进一步压缩在仙衣之上,所以痣城双也才能简单的控制他的身体。 但这些灵压宏江是可以快速在体内体外转移的,不过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这次并没有将灵压转移回体内,而是直接通过灵压控制身上的仙衣,让自己的身体能够动起来,刚刚的响声便是他腿骨和臂骨断裂的声音。 忍着剧痛,宏江左手袖口一卷化为漆黑的短刃,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着一旁的痣城幸三冲去。 “兄长!” 还没一个眨眼的功夫,宏江的短刃便抵在痣城幸三的喉头之上,幸三根本来不及抵挡,只得下意识喊着自己的兄长。 不过连第二个字都没喊出口,幸三眼前的短刃便向上飞了出去,横在面前的宛如水晶一般的斩魄刀,不正是他兄长痣城双也的雨露柘榴。 一粒橙红色的火珠通过鲜血连成的通道印在宏江的飞出的左手上,破道之七灼珠,这是宏江在冲出去的瞬间释放的破道。 “破道九十六,一刀火葬!” “太天真了!” 宏江的左手还在熊熊燃烧着,一刀火葬的声音还在三人耳边回荡,但那赤红的火焰巨刀并没有降临。这个距离,以痣城双也的斩术,想在鬼道完成前砍中宏江并不是难事。 宏江的身体从痣城两兄弟的身边缓缓倒下,脖颈之上空空如也,证明这具身体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可能了。 痣城双也看着宏江那颗带着般若面具的头颅从身边翻滚过去,任由它带着的血花飞在自己身上的队长羽织上,这可能是蝶冢宏江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在这世上留下的最后痕迹了。 “看来这个行动就算有报酬你也不会答应。”痣城双也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只可惜我要多花些时间了。” 话音刚落,痣城双也突然脸色大变,身后一股凉意转瞬间便被剧烈的疼痛所替代,一只白皙的手穿过他羽织上‘十一’下方的洞,直接握在了他的心脏之上。 “没错,你确实要多花些时间了。”身后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因为你要先花时间去投胎了!” 痣城双也身后,立着一具只有下半边脸的身躯,刚刚的声音便是他发出的,痣城双也很熟悉,正是已经刚刚被他斩首的蝶冢宏江。 第八十章 静态录写 鼻子、眼睛如同拼图一般一块块浮现,直到最后,宏江那满是坚决的脸再一次完完整整的出现,只是脸上的般若面具已经没了踪影。 “兄长?” 痣城幸三也发现了痣城双也的异常,稍微转转头宏江的身影不难发现,只是他如今手脚健全,哪有刚刚被斩首断手的样子。 痣城幸三下意识的抽搐斩魄刀向宏江斩去,只是宏江连头也没转,左手一抬一道灵力拳印打出,将其打飞。 “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缚道六十二,百步栏杆!” 可怜的痣城幸三其实已经晕倒了,但却还要被六柱光牢拘住身体,被杂乱的白色长棍钉在地上,像是牢笼中待宰的羔羊。 “还以为你也是个不识时务的愚蠢之人,现在看来,我才是那个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蠢货。” 痣城双也知道,刚刚无论是砍断宏江的双手,还是斩去对方的头颅,这些都不是虚假的幻像,他是真真切切的做到了这些事。 可此刻宏江还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只能说明他的斩魄刀有极强的治愈能力,并且存在着某种要害转移的能力,就算是用雨露柘榴控制宏江的身体也是白费功夫,自己的心脏就在他的掌控中,生死已经由不得自己了。 “任何人都会以为胜券在握,不怪你。”宏江冷冷的说道:“痣城的确是个令人尊敬的姓氏,给你个机会,留遗言吧。” 山本曾教导过他,直到敌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才代表着你是那个胜利者,而在此之前,切勿存有胜券在握的狂妄想法。 而痣城双也其实并没有做错,在斩下宏江头颅前,他的斩魄刀一直都是通透的水晶模样,也一直没有放下对宏江的警惕。 死亡确实是生命的终点,但人们总是通过一些事物的消逝来代表它,比如头颅又比如心脏,而这恰恰就是最大的误区,至少对拥有甲鬼的宏江来说是如此。 甲鬼的卍解——甲鬼落仙衣着,其最本质的能力便是静态录写,记录对手首次攻击的灵压免疫,也是这种能力的一种体现。 卍解释放的瞬间,仙衣外侧会记录外部第一次攻击的灵压,低于此灵压程度的攻击无法打破仙衣无损的这个状态。 同样的,宏江也无法借由仙衣,释放出超过此灵压程度的攻击,与其说甲鬼的卍解是攻守兼备,倒不如说是彻底的攻守一体。 而外部记录的同时,仙衣内部也会记录下寄身者的身体、灵压等状态,此时仙衣的寄身者就会处于静态录写状态,任何身体的损伤都可以消失,即使被炸成齑粉也会回到最初的状态,仙衣不去,自身不亡! 所以面对宏江的卍解,试图进攻常识中的弱点是没有效果的,因为此时宏江真正的弱点其实就是身上卍解了的斩魄刀,不过也很难想象有把弱点完全暴露的人存在就是了。也是借由这种能力,宏江才有面对痣城双也的把握。 再加上看到了刳屋敷剑八的尸体,对方的斩魄刀还在,致死原因是对心脏的刺击。可以看出痣城双也并没有脱离死神战斗的基本模式,那么有极大的可能,痣城双也的斩魄刀并没有和他的甲鬼类似的能力。 所以从一开始,宏江就没把希望寄托于能靠着甲鬼免疫一定灵压以下攻击的特性取得胜利,相反从抵抗痣城双也对自己脖颈的斩击这样的举动,他更想让对方的注意力放在仙衣的防御能力上。 之后除了痣城双也划开他衣袍的举动让他慌张了一下外,大致都走向都在宏江的接受范围内。 与痣城双也这样的高手对决,如果对方没有大意的话,宏江明白以目前自己的实力,能胜的概率极小,就算带上另一把斩魄刀,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把胜负全都交给对手,是及其愚蠢的一件事,就算条件是对手的大意,也要由他自己来创造。 而用死亡真是再稳妥不过的方式了,不过机会也只有一次,所幸的是宏江的实力足够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除了断头断手实在是疼得要命外,没什么不好的。 “痣城家,遗言?” “你说的,从眷一死后,痣城家早就不存在了。”宏江冷冷的说道。 痣城双也愣了下,转过头看了眼已经晕倒的弟弟,缓缓说道:“这算是请求吧,放幸三一条生路。” “不可能,我不可能放过一个背着家族仇恨的人!”宏江果断回绝道,转过头也看了痣城幸三一眼,又改口说道:“我可以把他带回瀞灵廷,是生是死就交给四十六室吧~” “呵,呵呵呵!”痣城双也突然低笑起来,鲜血从口中涌出却浑然不觉,“交给四十六室?呵呵呵!” “至少,,,能多活些时间,,,”宏江咬了咬牙,尴尬的继续说道:“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痣城双也没有回答,只是独自笑着,像是发疯了一样。但他此刻的伤势,单单只是笑就不是他羸弱的身体能承受得了的,喉头一口鲜血涌出,剧烈的咳嗽终于停止了这悲伤的笑声。 “真是搞不懂你,明明有自己的想法,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在瀞灵廷化为行动是不可能的,,,”痣城双也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但你偏偏还能接受,为什么会接受?为什么能接受!” 痣城双也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宏江想了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他有自己的想法,比如对灭却师研究,对无形帝国的探索。 他也被迫接受了瀞灵廷的现状,他很明白,在这个世界自己是唯一的清醒者,可在一群醉了的人之中,这样清醒的人才是例外吧。为了自己的安慰,这是无可奈何之举。 可他同时也在尝试改变,通过双方都能接受的一种方式,尽量的让自己的想法落到实处,只是不知道这样的做法能否成功。 这时,痣城双也的声音再次响起,甚至比之前的还要来得激昂。 “总有一天,你会对这一切绝望,就如同百年前的我一样!”痣城双也举起颤抖的右手,放在胸前的队长羽织上:“到时穿上它让你的想法代替那座千年不变的死城,记住了么?蝶冢剑八!” 第八十一章 恭迎蝶冢剑八 西流区的一片平原上,一块大约五六平方公里大小,有些凹陷遍布裂痕的焦黑土地,与周围还算秀丽的风景有些格格不入。 突然,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几块焦石飞上天空,打破了这里的死寂,衣衫破烂但身上却没一丝污垢的男人走出地面,正是刚刚亲手了解了痣城双也的蝶冢宏江。 其实说亲手也不太对,痣城双也在叮嘱过他后,只留下了一句话便自己粉碎了自己的心脏,就连他的弟弟痣城幸三,都是他杀的。 “我也不放心幸三一个人走。”这就是痣城双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宏江轻叹一口气,拉动手上的光绳,两口石棺破土而出,里面装着痣城双也和痣城幸三的尸体。 虽说和痣城双也因为种种原因站在了对立面,可对这个人,宏江心中生不出一丝恨的情感,甚至他心的心中还隐隐的有点愧疚,这两兄弟说到底只是两个可怜人罢了,所以对他们的尸体,宏江保留了最后的尊重。 可就算这样,这两人的尸体也无法葬在瀞灵廷吧,或许连安葬都很难做到,尤其是失去了队长的十一番队的队员们,估计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吧。 要不就把他们葬在这里?宏江回头看了看那两副石棺。对他们可能是最好的结果了,但不把他们的尸体带回去,自己这顿打就白挨了。 再低头看看自己,原本宽敞的死霸装此刻腹部以上全是领口,两边的衣袖也短了一大截,活像件滑稽的小马甲。 腰间挂着的甲鬼,刀柄上的柄卷就只剩几条细线挂在上面,刀鞘里的刀刃更是惨不忍睹,本来就两尺不到还断了一截,剩下的也没好到哪去,细纹密布刀身,原本锋利的刀刃更是根被狗啃过一样,坑坑洼洼的。 甲鬼的卍解就是这样,一旦受损后只能按照主人身体正常的愈合速度自己修复,而在完全修复前,他连始解都没办法释放。而这次甲鬼损坏接近四分之一,每个十天半个月估计是好不了的。 “我也挺不容易的,这世上也没几个人过得容易。”宏江双手合十,对着面前的两副石棺低语道:“所以还请原谅我不得不把你们带回瀞灵廷,之后,,,之后的事也怪不到我头上,多理解理解吧。” 甭管这样的话能不能起到作用,宏江说完便转过头,扛起两副石棺向西边瀞灵廷的方向狂奔而去。 可就在宏江头顶千米高的天空上,一只绿色的魔鬼鱼一般的生物正浮在那,上面站着一位将头发披在身后的女子,宏江的一举一动都落在她毫无生气的双眸中。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她脚下的生物便是她的始解肉雫唼,或者此刻应该以卯之花八千流这个名字来称呼她,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 她也是刚刚找到这里来,根据山本对她的命令,此刻她应该冲下去,将宏江打晕然后带回瀞灵廷。 可宏江身后石棺中躺着谁也不难猜,能造出如此声势的必然是那个夺走了剑八称号的逃犯痣城双也,这让卯之花心中犯了难。 任由宏江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卯之花心中还是没有决断,不过,可能其实已经有了决断也说不定? “和我接触的多,也沾染到我身上的不幸了么?”卯之花握着腰间的刀鞘,右手拇指在空气中来回摩擦,像是她手中握着一把无形的刀似的。 “不过由我而始的不幸却不能因我而终,让我看看你会到哪一步吧,能否到达当年那个男人的程度~”卯之花自言自语了句后,右脚轻跺,脚下的肉雫唼咧开嘴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转过身便朝着西边飞走。 …… 两天后的瀞灵廷外,虎彻勇音看着前方扛着两副石棺的蝶冢宏江,脸上尽是藏不住的激动和崇拜。 宏江回来时并没有刻意的掩人耳目,他的行踪也自然被驻守在流海区的死神们发现了,同时传来的还有要犯痣城双也已伏诛的消息! 和刳屋敷剑八的死一样,无论是在瀞灵廷中还是瀞灵廷外的死神,都知道痣城双也的强大。 十一番队的队员更是如此,即使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他们都知道那个杀死了自己队长的男人,配得上他们尊称一声痣城剑八! 他们想报仇,就算知道自己过去也只是白送一条性命也在所不辞。但他们心中也有迷惘,如果痣城双也不是败在一个人的手里,那么剑八这个称号,也是十一番队象征的存在不就彻底消失了? 是报仇还是等待某个人的出现?当然也后者也是报仇,但他们也怕这份仇恨会随着时间渐渐消散。 可就在这时,蝶冢宏江击杀逃犯痣城双也、痣城幸三的消息传到了瀞灵廷中。 刳屋敷剑八的死亡让十一番队如同坠入了一场漫长的夜,因为他们心中的太阳消逝了。而现在,这场夜终于过去了,一个名叫蝶冢宏江的人作为初生的太阳,将他们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 由流魂街返回瀞灵廷的只有宏江和虎彻勇音两人,可自从进入东流魂街一区润林安区开始,他们身边的人便渐渐多了起来。 那是十一番队的队员们,每隔百米路两边便各有一位队员,他们会遥遥的对两人先行一个九十度的鞠躬礼,等二人路过才会起身,默默的跟在两人身后。 不过虎彻勇音知道,这份行礼只是对宏江一人而已,这些平日里嚣张乖戾的十一番队队员,此刻脸上或是感激、或是崇敬,而这些也是仅仅对宏江一人。 虎彻勇音不求自己也能如此,她只希望能有一天,所有人看她都会是信任以及安心的表情,但现在的她还不是。 开始还和宏江肩并着肩,到后面虎彻勇音已经自觉的跟在了宏江身后,她明白,此刻的她只能呆在这个位置。 来到瀞灵廷前,平日里空旷的瀞灵廷外围,此刻由两列并排而站的死神组成了一条黑色的道路。 道路左边尽头,是个个头矮小,满脸泪水的男人,他左臂上的袖章,‘十一’字眼下印着一朵黑色的锯草,这是代表战斗的花,也是十一番队的队花,而他是十一番队的副队长五助。 “恭,,,”宏江踏入瀞灵廷范围的一瞬间,五助颤抖的说出一个字,深呼吸一口气,强行稳住气息后,五助噎着脖子大声吼道:“恭迎第九代剑八!蝶冢剑八!” “礼!!!” 两边以及宏江身后的十一番队队员们,齐齐抽出腰间的斩魄刀,双手紧握竖在面前。 “恭迎蝶冢剑八!” 由三百多名死神发出的声音,这声音震耳欲聋,像是要把瀞灵廷碾碎一般,说得话也只有一句,“恭迎蝶冢剑八!” “恭迎蝶冢剑八!” “恭迎蝶冢剑八!” …… 第八十二章 用无尽岁月忏悔 “蝶冢剑八!蝶冢剑八!”远处一栋房屋屋顶上,夜一正挥舞着拳头看着被十一番队全体队员迎接的宏江。 “浦原,你看看这个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我敢打赌他现在其实人都快飘到天上去了!”夜一拍了拍旁边的浦原喜助,装得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她嘴角的笑意还是怎么都藏不住。 只能说三人不愧是从穿开裆裤就一起玩到大的死党,宏江现在脸上虽说没什么表情,可要是心上有张脸的话,估计嘴角都能开到后脑勺去! 这种仿佛成为世界中心的感觉着实奇妙,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宏江都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是拿痣城双也的尸体去换康纳,而是为了替刳屋敷剑八报仇,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荣耀。 “难道这就是成为爱豆的感觉么?” 宏江心中暗爽之际,房屋上的夜一则是一个劲的摇着头,以前还老是说她的父亲四枫院道藏老是端着,轮到他自己不也是一样?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呦~ “接下来估计有宏江忙的,我们就不用再跟着了吧?”浦原指了指往十一番队队舍前进的宏江,对夜一出声提醒道。 在使用转神体修成卍解后,浦原度过了一段悠闲的闲暇时光。不过好景不长,夜一对瞬閧的基本理论也梳理完成,宏江又不在,所以他就被抓了壮丁,宏江在外的这段时间他就一直在协助夜一修炼瞬閧。 “就让他嘚瑟一会吧,等他忙完了就让他也过来协助我!”夜一冲着远处的宏江做了个凶狠的表情,转过身继续说道:“一个剑八唉,以前怎么不觉得这个称号这么帅气~” “可能不能成为名义上的剑八,还说不定啊。”浦原瞥了宏江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后,也转身跟着夜一离开了,瞬閧的修炼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与天赋有关,但更多的是水磨的功夫。 …… 宏江不知道自己才刚回来,就被夜一提前给提前预定成苦力了,此刻他正在十一队舍中参拜刳屋敷剑八。 护廷十三番队队舍所占面积都极大,且各自有各自的特点。比如宏江所属的一番队,就建立在瀞灵廷中央山峰的侧面,如同悬在半空中的寺院一般。 而十一番队队舍的特点就是简洁,队舍内有大片的空地以供队员日常修炼,甚至还有专供队员私下切磋的独立房间,十一番队尚武之风由此可见。 队舍最内部的队长住宅后方,有一片深坑,坑内插满了各式各样的斩魄刀,不过它们都如同蒙了层暗淡的雾一般,明明没有半点锈迹,却让人生出死气沉沉的感觉。 这些斩魄刀都已经失去了主人,而它们的主人生前都是十一番队的队员,这里名为剑冢,是十一番队的陵墓。 剑冢中间竖着一个石台,上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方形石碑,石碑前一把斩魄刀静静横在石质刀架上,这便是刳屋敷剑八的墓碑。 十一番队除队长外,死后只能在剑冢留下自己的斩魄刀,队长则可以在中央石台留下墓碑。不过这也是刳屋敷剑八之后才出现的,所以石台上并没有其余前任队长的石碑。 不过虽说有墓碑,但刳屋敷剑八的尸首却不在这。包括队长级在内的所有死神,死后的尸体都会经过火化,让其变为最基本的灵子重回轮回,所以这也只能勉强算是刳屋敷剑八的衣冠冢罢了。 可即使如此,宏江还是双手合十抵在眉心,身子微躬一动不动的保持了近十五分钟。和被恭迎时不同,此时宏江心中没有半点闲杂想法,对这位战功赫赫待人和善的剑八,他心中只有尊敬。 “他虽然做错了事,但本质上并不是可耻之人,没有让您蒙羞也没有让剑八这个称号蒙羞,您可以安息了~”宏江说完最后一句话,对着墓碑深深鞠了一躬后,便转身离开了石台。 刚离开剑冢,那位十一番队的副队长五助便走上前,红着眼睛说道:“实在感谢,感谢您替队长报了仇。” 宏江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五助见此,指着身边的两副石棺,继续说道:“还有对痣城双也的处置,还请指示!” 宏江听到这话真是不知该说何是好,虽说他打败了痣城双也,理论上继承剑八这个称号,但十一番队可不是剑八的私属部队,不然的话在痣城双也打败刳屋敷剑八的那一刻,整个十一番队就应该叛出瀞灵廷追随在痣城双也身边了。 所以在瀞灵廷中,剑八这个称号令人生畏,但要动用权利,宏江目前还是只能动用一番队副队长这个身份。 但这是十一番队的事,在下任队长未正式上任前,理当由眼前的五助来做决断。可现在五助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么? 宏江扫视了一圈,果然,周围的队员有的紧握双拳,一副咬牙切齿恨不得咬碎面前的石棺的表情,有的眼神飘忽,闭着眼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投到宏江身上。 这些神态各异的队员,倒不是嫌宏江没资格处理十一番队的内务,对于帮自己队长报了仇,继承剑八称号的宏江他们心中还是尊敬的。 只是众口难调,即使是刳屋敷剑八的话,也不是每句都被全体队员所接受的,这种麻烦事落在宏江头上,真是让他有些头疼,要知道他可是最怕麻烦的人了。 “痣城双也的确犯下了重罪,但他击败了刳屋敷剑八也是事实,光明正大的击败!”见周围的队员有躁动的倾向,宏江双手平举向下一压,止住了躁动的趋势继续说道:“当然,我明白各位无法接受他对刳屋敷剑八做的事,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可抛开他逃犯的身份,他的确靠自己取得了剑八这个称号,也是刳屋敷剑八视为荣耀之物!”宏江说着,一掌拍开面前的石棺,“一位剑八在死后连剑冢都进不去,这不是让剑八这个称号蒙羞?” 宏江说完,环视一圈见周围队员们的情绪都平静了下来,才继续说道:“当然他的行径不配让他在剑冢中拥有姓名!” 宏江从石棺中抽出痣城双也的斩魄刀,头也不会的向后一丢。那柄斩魄刀在空中打了个转,最后稳稳插在刳屋敷剑八墓碑前的地上,刀柄微微前倾,像是在对这刳屋敷剑八祭拜一般。 紧接着,宏江食指轻点,石棺中痣城双也的尸体突然燃烧起来,随着升空的点点火星,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他要在无尽的岁月中,一直在刳屋敷剑八面前忏悔自己的过错!” 第八十三章 不能成为队长 瀞灵廷中央四十六室中,从宏江还没踏入瀞灵廷前,山本便在这里了。 空阔昏暗的大厅内,四周呈阶梯一层层向上的木案后面,坐着一个个看不清面容,分不清性别的人。 这些人便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掌权者,出身于神官系家族的四十六位贤者。 和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一样,这四十六位贤者在悠久的岁月中也有更迭,只不过关于他们的一切信息都没有任何的记录。 中央四十六室究竟有哪些成员,只有神官系家族的两个领头羊纲弥代和神寺两家的家主知晓,就算是同在四十六室的这些人,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一旦入主中央四十六室,这些的名字就会彻底从瀞灵廷的历史中消失,对他们的筛选的严苛程度,更甚于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们。 但这四十六人若是单拎出来任何一人都没有任何权利,甚至连护廷十三番队中的普通队员都有所不如。 他们是一个整体,只有通过四十六张嘴共同说出的话,在瀞灵廷才能成为命令。可他们不能只有一种声音,整个瀞灵廷也没有这样的存在。 当然这也和中央四十六室的性质有关,作为决定瀞灵廷一切大小内务,必要时甚至能干涉护廷十三番队的机构,他们要么抛却所有的情感,要么能彼此互相监督,以此才能让多数人安心。 而作为实际上与四十六室平级,代表着瀞灵廷武力的护廷十三番队,与四十六室的唯一联系便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这两者也是相互监督的关系,当然大部分时候二者并不会产生分歧,双方相处的十分融洽。 可现在,大厅内虽说没什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但若是有旁人在此,从双方的谈话内容就能听出他们居然在为一个人争执着。 “蝶冢宏江一定不能成为十一番队的队长,这是底线,山本。” 屋顶传来毫无感情的声音,光听声音根本不知道是哪个方向的哪位贤者说的话,当然也可能不止一位贤者这么说。 大厅正中央的山本眯着双眼,脸上没什么表情,下巴一坠一抬轻声问道:“什么时候队长的任命也归四十六室管了?” 护廷十三番队副队及以下席官位置的任命机制,可由各番队队长自主制定,就比如当前十一番队副队长五助,便是自幼跟在刳屋敷剑八身边,由刳屋敷剑八直接任命为队长的。 而队长的任命或者说是考核,则一般以三种方式进行。 第一种是在包括总队长的三位现任队长的见证下,通过队长考试,则可在有队长席位空缺时,就任除二番队、六番队以及十番队的队长之位。 而队长考试说白了,就是对应试者进行实力测试,能否卍解是至关重要的一环或者说唯一的要点,理论上没有修成卍解也可以通过实力测试,但这样的人在瀞灵廷悠久的历史中还未有过。 第二种方式是由六名队长联名举荐,剩下的六名队长中也要至少有三位认可此人,最后在总队长的见证下,此人便可成为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 这种方式听上去简单,可和中央四十六室类似,护廷十三番队也不是一条心,甚至还更为严重。 十三位队长,每一位在瀞灵廷都有莫大的权力,其行事风格、对人态度等所受的局限极小。如果说四十六室只会发出一种声音,那么护廷十三番队完全可以发出十三种不同的声音。 再加上他们各自背景的不同,其中更有五大贵族中的三家固定执掌三个番队,对事的态度就更加难以捉摸。 在这样的前提下,想得到六位队长的共同举荐本身就是及其困难的事,还要得到剩余最少三位队长的认同。 在没有总队长为其背书铺路的情况下,可谓是难比上青天。也因此,通过这种方式成为队长的人更是稀少。 至于第三种也就是最后一种方式,是在超过两百为队员的见证下,和现任队长对决胜利,那么此人便可代替现任队长,成为该番队的信任队长。 但这种方式出现最多的也就十一番队了,甚至一定程度上都是为了配合剑八这个传承所制定出来的。 这三种成为队长的方式,无论哪一种,中央四十六室对其的干涉都及其的有限。 当然这也正常,护廷十三番队和四十六室本就属于同级,要是四十六室能决定队长的升迁那才是有鬼了呢。 “这次不同。” 那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从屋顶传来,山本听见,马上回道:“哪里不同?宏江击杀了痣城双也,他便是第九代剑八!也是十一番队的第九任队长!这是护廷十三番队自古的规矩!” “四十六室对痣城双也的判决是先活捉,蝶冢宏江违令在前,是功是过还需我等讨论。” “心思不纯,贪功自大,这样的人能否担任队长要职,山本你心中应该比谁都明白。” 一前一后两道声音,不光将宏江此次的功劳抹掉,还将他说成不堪重任之徒。 山本猛的睁开眼睛,手中的拐杖往地上重重一砸,通体由杀气石铸成的地面,居然被这一拐杖砸出密密麻麻的细纹。 “击杀过瀞灵廷现任队长的逃犯本就该当场处决!心思不纯,贪功自大?更是可笑至极!” 山本说着,声音越来越大,高台上木桌后的四十六位贤者,即使被无形的鬼道保护着,都感觉自己的耳朵被震的隐隐作痛。 “拿这种哄小孩的话搪塞老夫,是嫌弃自己在这个位子活太久了么!” “放!,,,肆……” 山本左手边一位贤者刚开口,便迎上山本那冷峻的眸子,嘴里第二个字化为不可闻的气音,后面的话连说都说不出来了。 ‘我明明是被鬼道掩藏住身影的,他是如何发现我的?’ 不止这位贤者如此想,此刻四十六室内其余人也是如此,虽说山本并没有看向他们的方向,但他们心中总有种感觉,一种被藏在阴影处的猛兽盯着的感觉。 诺达的四十六室陷入一片死寂,台下的山本拄着拐杖一动不动,台上的四十六位贤者数着自己的心跳声,倍感煎熬。 终于,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叹,打破了这比死更难受的寂静。 “我来给你个理由吧,山本~” 请个假 喝多了请个假,明天两更,抱歉了 第八十四章 代表历史的男人(感谢我有一头小猪猪的月票) 穿着一身深蓝色和服的神寺宫从高台上一步步走下来,来到大厅中央的山本面前,身为神官系家族的领头者之一,他出现在这丝毫不稀奇。 不过随着神寺宫的出现,高台上其它的人影居然无声无息的没了踪影,偌大的四十六室中此刻只有神寺宫和山本。 “有什么理由就说出来吧,小鬼。”山本那对冷峻的眸子再次隐藏在垂下的眼皮下,语气虽说平和,但直呼神寺宫为小鬼,他心中的那份不快反倒更令人恐惧。 神寺宫愣了下,宽大衣袖下的手指下意识的来回摩擦着。 瀞灵廷上下都知晓山本的强大,身为五大贵族之一神宫家的当代家主,虽然只是耳闻,但神寺宫对眼前这位老者的认知却无比的深刻,有尊敬但更多的是恐惧。 瀞灵廷的建立远远超过两千年,现在书面记录的历史却不足两千年,即使是五大贵族都不能确保传承下了所有的历史,但眼前的老者,却是亲自经历了这段漫长的岁月。 瀞灵廷创立之初还不叫这个名字,甚至它连具体的名字都没有,只是死神在尸魂界的一个家罢了。 那时没有什么贵族和平民之分,有的只是灵王和普通死神这两种身份。直到近两千年前,灵王带领零番队开辟出灵王宫,确立五大贵族,与五大贵族有关的家族再依次成为所谓的各等级贵族,瀞灵廷这个名字也是在那时出现的。 也是从那时,山本接过前任的班,正式成为瀞灵廷总队长。或许用总队长这个称呼不太准确,因为护廷十三番队也是从那时才出现,中央四十六室的出现还要略晚于护廷十三番队。 灵王离去,制度改变,许多在当初甚至能和五大贵族媲美的姓氏不甘人下,纷纷选择出走瀞灵廷。还有因流魂街的扩建,大批的虚进入尸魂界。再加上后来灭却师掀起的战争,改名为瀞灵廷的死神的大本营,和尸魂界一同经历了一段漫长的动乱岁月。 如果说是灵王创造了尸魂界乃至包括现世和虚圈在内的一切,那么山本就是将这一切稳固的存在。 最初的护廷十三番队虽以护廷为名,但实际上却是冷血无情的杀手组织,只要是经由他们判断对瀞灵廷有危险的存在,都会第一时间前去抹杀。 死神、虚甚至是流魂街的流民,在山本的带领下,只要是没有顺从瀞灵廷的存在,没有归降或者囚禁这个说法,被护廷十三番队彻底埋葬是他们唯一的结局。 在这段岁月中,中央四十六室没有一丁点的实权,尸魂界的一切生灵是生是死,全凭山本的一句话,可以说那时的山本几乎等同于第二位灵王,所拥有的权利是现在的死神难以想象的。 荡平叛乱、扫除入侵的外敌,甚至还发动过不下三次对虚圈的征伐。就这样,在山本的带领下,尸魂界成为如今的模样,流魂街也开辟到八十区,而瀞灵廷则成为了尸魂界唯一的至高之所! 而这位在战场上杀伐无双令人胆寒,在瀞灵廷拥有无上权力的总队长,在稳定局面后,却无私的将手上的权力分给了中央四十六室。 护廷十三番队变得名副其实,成为了守护瀞灵廷的至高武力。中央四十六室则成为制定法度,实施法度,主管瀞灵廷内务的绝对头脑。 由此开始,瀞灵廷千年不变,到现在,知晓那段岁月的人在瀞灵廷不超过十人,而亲身经历过的人不足五人,这五人中并不包括神寺宫。 可神寺宫却知道,瀞灵廷不变是因为眼前的老者从始至终就没改变过自己的初衷,若是他乱了,那千年前的动乱势必会再次重演,甚至仅凭他一人,掀起的浪潮都会远远超过千年前。 虽说有号称一队之力盖过瀞灵廷的零番队,但眼前的老者又何尝不是如此人物?动了怒的山本,神寺宫知道自己必须小心对待。 “您确实是我的长辈,接过神寺一族时,家父也是这般告知的。”神寺宫毕恭毕敬的说着,不是平日里不张嘴的缥缈声音,而是一种苍老嘶哑,让人听起来有种窒息感的声音。 “那你就该知道,来这般试探仅凭你一个还不够格!就算是你们五家的意思,也必须给我个合理的交代!” 中央四十六室中的四十六位贤者虽说由神寺宫和纲弥代大介选出,但它们可不是两家的家奴,可不会替神寺宫一人发出命令,当然要让神寺宫做说客,四十六室也没这个本事。 所以不让宏江成为信任十一番队队长,至少是神寺宫和纲弥代大介两人的意思,再以五大贵族地位平等的关系,估计这两人也是和其它三位家主通过气的。 “这确实是我和大介两人提出的,朽木家也表示赞同,剩下两家还在思考中。” 一滴细汗顺着神寺宫的脸颊滑落,山本虽说没有特别的举动,可单单他此刻的话便让神寺宫觉得身上像背了座山似的,“至于试探,您既然都意识到了,就能知道是什么原因。” 山本拄着拐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的神寺宫没有说话。 神寺宫等了一会,感觉都快把自己憋死了,才继续说道:“您认定了蝶冢宏江是接任总队长的人,他的天赋和智敏也让我等满意,唯独一点,他和您不一样,单说和涅茧利私下沟通对灭却师进行研究,就足够让人不安。” 山本能让五大贵族认同他总队长的地位这么久,有他实力的因素,但更多的事他以至高准则的性格,而他心中的‘正义’恰巧就是维护瀞灵廷,也是因此,他才会把自己到手的权力分给中央四十六室。 就算是剿灭灭却师,也是先由宏江搜集证据,然后和能代表瀞灵廷的五大贵族家主共同决断是否要掀起这场战争。 山本有自己的想法,但这些想法都是建立在为瀞灵廷好这个基础之上,也就是他心中的‘正义’,这些想法没有一个是为自己或某个人谋求什么而出现。 可作为他认定的接班人蝶冢宏江,他是这样的人么? 第八十五章 不能出现的家族,无论是山本还是蝶冢 灭却师的力量和死神以及虚都不同,所以即使目的相同,死神却不得不将他们给铲除掉。 这种能让事物湮灭的力量让山本担忧其造成的结果,可是对大部分死神来说,这种力量带给他们的其实更多的是忌惮。 涅茧利想研究灭却师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身为御织所一员的涅茧利,就算是心思不纯,一旦有所举动也多的是人能收拾他。 可蝶冢宏江参与进去就有所不同了,神寺宫在他身上第一次看到了名为野心的东西,而之后独身一人前往流海区和痣城双也交战,更是让神寺宫心中忌惮不已。 如果宏江在的话,估计要大喊一声冤枉了,他那完全是一颗红心向太阳啊,为的还不是让瀞灵廷避免一场浩劫?好吧,就算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能避过一劫,但这也算不得野心吧。 但就像宏江不在也读不懂神寺宫的思虑一样,在旁人眼中,宏江可不是像浦原那般乐于探索之人,现在研究灭却师,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追逐灭却师的力量。 或许宏江是为了瀞灵廷好吧,但这份力量一旦被研究出来,那么不可控因素便太多了,这不是他神寺宫以及瀞灵廷希望看到的。 而他更不想看到的是蝶冢宏江的做法,和山本的将自己的想法与他们说开不同,宏江的做法是将自己的想法极力的在瀞灵廷实施,让瀞灵廷一点点根据自己的意愿变化。 如果蝶冢宏江仅仅是一个普通死神也就算了,可他偏偏是山本认定的天才,也一直被留在身边当做自己的继承人培养。或许天才的人有很多,但被山本如此对待的仅有他一人! 事实也是如此,短短不足两百年的岁月,宏江便有了能击杀痣城双也的本事,只能说山本的眼光没有问题。 从实力上说,宏江的确有就任队长的资格,根据十一番队的规矩,让他成为新任十一番队队长更是没有半点毛病。 可十一番队却是护廷十三番队中的主战队伍,抛开队长和副队长,其队伍的战斗力冠绝整个瀞灵廷。 而刳屋敷剑八在十一番队本就深受拥护,为他复仇的宏江在继承这份拥护情况下,其声望之大简直难以想象,只要他想,让十一番队为他改变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 “他是有自己的想法,但我很清楚那孩子的秉性,他做的一切都秉承着心中的正义。” 山本的出声让神寺宫不禁松了口气,对方还愿意向自己解释,那事情就还在可控范围内。 “或许他现在还会使些小性子,还无法接过总队长的重担。”山本顿了顿,厚重的声音再次出现,“不过这些都可以慢慢改,这不是让他白费功夫的理由,他向我承诺过绝不会背叛瀞灵廷,就算成为剑八,我相信也不会让他迷失自我。” “并不是人人都如同你一般,人一旦有追求有实力,那他心中的那份坚持便不会再消失了,你我皆是如此,他也不例外。”神寺宫摇摇头继续说道:“我不认为在拥有更多便宜后,他反而能控制住自己。” “那又如何?即使离开老夫身边他依旧是老夫的弟子!老夫可以等!等他找到自己坚持的信则,等他能控制自己的念头后,再将手中的权杖交给他!”山本左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右手,“两千多年老夫都等过来了,不差这些时间。” 大厅再一次安静下来,神寺宫低头苦笑着,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位如荒漠孤峰一般的总队长,居然因为身边的小树而流出丝丝清流,就是为了看到这颗小树有一天能撑起这天地。 他已经干涸了千年的心头一次充满情感,最关键的是他在完成了毕生的追求后,居然有了新的追求,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吧,他已经渐渐和之前的自己错开了。 之前他担心的只是宏江担任十一番队队长,今后若是再接过总队长之位的话,手上便握着一番队和十一番队这两个重要的队伍,到那时,瀞灵廷将再无能阻止他的人。 宏江对山本是否抱着如同父亲般的感情?神寺宫不知道,但他此刻反倒希望蝶冢宏江是个为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是个视亲情如草芥的薄凉之徒。 否则一旦宏江接手十一番队,那山本和宏江这对‘父子’手上便掌握着两个重要的番队,几乎完全受他们控制的番队。 无论是宏江‘子’这个身份,还是山本已经为它逐渐改变的‘父’这个身份,都让神寺宫无比的恐惧,绝对不能让蝶冢宏江就任为其它番队的队长,绝对不能! “以前的您,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完全的信任对我们这些人都太过于遥远。”神寺宫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您自己也能看到蝶冢宏江的行为有不妥之处,却还要等,很难相信这就是您千年前平定尸魂界的态度!” “你难道想让我因为这点事就亲手击杀我的弟子?!”山本倏然睁开眼睛,手下的拐杖化为碎片露出里面的斩魄刀,而他的右手正按在刀柄上,怒喝道:“剿灭灭却师、击杀在逃队长级的痣城双也,这样的人要杀?!一群混账东西!” 刀未出鞘,神寺宫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被砍得四分五裂,山本明明未释放灵压,身边的空气却仿佛被压在地上,让神寺宫不得动弹一步。 “不,不是让您杀他,而,而是这样的他担任队长有隐患,,,” 神寺宫断断续续的说着,山本那慑人的目光还是没有半点变化,那只按着剑柄的右手此刻已经紧紧抓住了剑柄。 别说动下脚,神寺宫此刻连张口都有些困难,接过神寺家前的那一夜,父亲对他将的话出现在脑海中,“从明日起你便是神寺家的家主,这不是荣光而是要让你肩负起瀞灵廷的存亡,一切内乱的出现,都是你的失职!神寺家也会因为你而蒙羞!” “瀞灵廷只有五大贵族,也只会有五大贵族!不需要第六大贵族的出现!” 神寺宫闭着眼,往日云淡风轻的模样荡然无存,凌乱的发丝贴在脸上,大声吼叫着像个癫狂的村夫。 “无论是山本还是蝶冢,这样的家族都不能在瀞灵廷出现!” 山本和神寺间无形的窗户纸被这句话彻底戳破了,只不过这层纸的消失是让二人重归于好还是分道扬镳,就和瀞灵廷众多不为人知的历史一般,知晓的人也不会太多。 番外 玛瑞·克瑞斯·马尔斯(没想到吧,我整活了) 四枫院大宅中,夜一双手握在一起高举过头顶,咬牙切齿的自言自语着什么,远处的家仆们看着大小姐这个样子,不禁发出一阵叹息。 自家的大小姐从灵王宫回来便被禁足在家中,心里有些落差情绪有些激动也是正常的,这一切都怪那个叫蝶冢宏江的混小子!在外惹事生非还牵连到大小姐,真是枉费平日里大小姐对他那样好,真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他们只希望大小姐能经过这件事,认清那个小子的真面目,然后早日从这怪异的行动中走出来吧。 “万能的玛瑞·克瑞斯·马尔斯啊!今晚把蝶冢宏江那个贱人装进我的袜子里吧!” 近处的浦原听着夜一嘴里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同样被禁足在家中的也有他,只是浦原虽说是上级贵族,但家中也只有他自己。 所以他主动提出要来四枫院家住一段时间,多一个人翻不起什么水花,这点要求瀞灵廷还是能够允许的。 “要让宏江出现在袜子里,你得准备多大的袜子啊?”浦原微笑着问道。 夜一指了指现在脚上的袜子,浦原一下子愣住了,缓缓问道:“这怕是装不下吧?” “我要是真准备个和他一样大的袜子不就把他暴露了?”夜一伸出食指和木质比划道:“这么大刚好能装进去,然后问他真相是什么,要是他被冤枉了我们就帮他查出真相!要真是他做的,我就,,,” “就把他亲手捏死?” “不就是怕死么,罪不至死!”夜一想了想,继续说道:“那我的袜子就是他永远的家!他别想再变回去了!” “可就算洗刷了嫌疑,他不还是回不去了?”浦原挠了挠后脑勺,继续问道。 “我们可以等下一次圣诞节再帮他许愿啊,那时候我准备个大一点的袜子不就行了?”夜一说完,戳着浦原的肩膀连忙吩咐道:“对了,你也许愿,让玛瑞·克瑞斯·马尔斯把写有真相的信纸放进你的袜子里!” “愣着干嘛!快许愿啊!” 没办法,在夜一焦急的催促下,浦原也有样学样的举着手嘀咕起来:“万能的玛瑞·克瑞斯·马儿斯啊~今晚把放写有真相的信纸放进我的袜子里吧~” 而他的思绪,也回到了多年前的一天,那时他们三个才刚刚进入真央灵术院。 …… 午休时候,真央灵术院一年级准字组男生宿舍,宏江正将一只红色袜子挂上床头,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声音,“你手上那是什么啊?” 转头一看果然是夜一,宏江低头看了看,这的确是自己的床没错,那这里也应该就是男生宿舍啊?夜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 “袜子!还是红色的!你偷来的?偷的是谁的袜子?花姐的?”夜一如子弹般快速问道,还没等宏江回话,她便一脸嫌弃的继续说道:“还是说这是你的袜子?红色的,还挂在床头!咦~~~~!” 宏江一脸懵逼,下意识的回道:“今天是圣诞节啊!” “什么是圣诞节?” “对,这节日我怎么没听过?” 浦原和夜一的话,让宏江终于回过了神,瀞灵廷可没有过圣诞节的传统。 而要是没雀部长次郎这位对西洋文化及其入迷的老头,从小抓着他普及自己的爱好,甚至每年圣诞都会假扮圣诞人给自己礼物的话,他也不打算过这个节。 “额,这是个秘密的节日,是雀部老头告诉我的!” “你平时不都对节日无感的么?果然这都是装的吧,幼稚!”夜一满脸嫌弃的说道,甚至比猜测袜子来源时的表情还要嫌弃。 宏江最受不了这样的表情了,尤其是当这个表情来自夜一的时候。 “这个不一样的,知道的人会有礼物,是具有实质意义的!” “什么原理?”浦原好奇的问道。 “这,,,”宏江不知该咋解释了,如果说有个人那浦原肯定会问是谁,为什么会给礼物。他又不可能把雀部给说出去,老头为了让自己保持童真不容易的,最关键的是万一这话流到雀部耳朵里,他礼物不就再没了?雀部可是非常有仪式感的一个人。 但一旦勾起了浦原的兴趣,对方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如果没有个详细的解释,那他就会通过自己行动了。 电光火石之间,宏江便做了个伟大的决定,由自己来编个故事,至于为何不将正经故事,他可不想被浦原从耶稣是谁一直追问到天堂究竟在哪! “相传,很久以前在现世有个人,,,” 宏江才开始讲,浦原便打断了他的话,“从哪传的?” “额,,,我从山老头那的一本书上看到的,后来山老头收起来再不让我看了,估计是秘典!” “这样啊,我开始感兴趣了!继续,继续!”夜一压着嗓子催促道。 “相传,很久以前在现世有个人,他很孤独,所以希望在他出生的这一天,能够有人替他庆生,作为回报,他会在生日当天晚上给这个人的袜子里塞上礼物。” “那个人叫什么?而且他为什么要在袜子里塞礼物?”浦原问道。 “叫,,,玛瑞·克瑞斯·马尔斯!他希望许愿的人把他的存在当成一种祝福!”宏江大脑飞速运转,继续胡扯道:“因为他的生日在冬天啊,听过人凉凉脚底么?在他看来,袜子是能给他最大温暖的东西。” 浦原这边刚消停,夜一的问题又来了,“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你小子就是想独吞礼物!” 宏江揉了揉太阳穴,真是脑壳疼呦! “因,因为今天就是第一次圣诞节啊!每过二十年才会有一次,我看书的时候上一次刚过不久,到今天刚好就是!” “生日为什么是二十年一次?”浦原接着问道。 “人家在现世都那么惨了,这是心愿,就是希望有人能记得他的存在啊!”宏江故作落寞,哑着嗓子说道:“那本书上说他死后在现世游荡了好久,最后没有经过魂葬就来到了尸魂界,没有灵力但却变得可以穿梭空间,当然这都是书上看的,后面被山老头收走了。” “玛瑞·克瑞斯·马尔斯生日快乐啊!我是真心的,所以你会给我礼物吧?”夜一闭着眼自言自语了一句,转头对宏江问道:“这样就行了,不需要给他准备红豆饭么?” “不需要,心意是无价的,只要你是真心祝福的就行。” “那接下来呢?准备个袜子挂床头么?” “跟我念哦,万能的玛瑞·克瑞斯·马尔斯啊!今晚把我想要的礼物装进我的袜子里吧!”宏江说完,补充道:“那里说你想要的礼物的名字!记得要喊出来!” “许愿不都是默许的么?”夜一疑惑的回道。 “我!,,,他穿梭的是空间又不是心灵!”宏江捂着额头,他现在有点能理解雀部每年换着花样试探自己想要什么的心情了。 夜一点了点头,照着宏江的指示做了一遍,同样参与进来的还有浦原,两个人也没要什么夸张的东西,夜一要了个有蝴蝶围绕着四枫院家标志的头饰,浦原最近想为自己的斩魄刀红姬换个剑穗,正好便许了这个愿。 …… 入夜,浦原站在庭园中,看着已经熄灭灯火的夜一的房间,为了能尽快的收到礼物,她早早的便休息了。 看着手上的木块,浦原脸上尽是温柔的笑容。其实最初的时候,他就知道所谓的礼物肯定不是什么玛瑞·克瑞斯·马尔斯装进去的,不过夜一相信,宏江看着他们拿到礼物那开心的样子,那便真的有这个人吧。 当然,没到这个时候浦原也蛮开心的,能想出这种给生活平添喜悦的行动,不得不说宏江还是很有创造力的,无论是祝福的人还是被祝福的人,都可以得到自己的喜悦。 第二天一清早夜一便醒了过来,看着头顶故起来的袜子,久违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蝶冢宏江那个贱人至少没骗过自己。 可就在下一秒,中气十足的喊声出现,院里打扫的仆人听到,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啊!!!!这到底是什么呀!!!!!” 砰!的一声巨响,还在睡梦中的浦原一个鲤鱼打挺站在床上,来人虽说披头散发,但那健康的肤色还是能表明身份,夜一,这座巨大宅邸的主人。 “早啊~宏江已经出现在袜子里了么?”浦原坐到床上,打着哈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出现了,但却是不能动的!”夜一说着,把手上的东西举到浦原面前,“我感觉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浦原看着夜一手上宏江捧着脸一脸坏笑的木雕,一下子笑出声来,这东西他雕刻包括上色的时候都还觉得好,怎么被夜一抓在手里就这么有喜感呢? “你还笑!我都气死了!”夜一举起木雕作势要摔,但下一秒又收回了手,手指戳着木雕宏江的额头,恶狠狠的说道:“笑!闹出这种事你还好意思笑!我让你哭!!!” “好了,或许是这次说得不准确,所以玛瑞·克瑞斯·马尔斯偷了个懒。”浦原安慰道。 “对了,还有你的呢!”夜一拍了下脑袋,指着浦原身后的袜子说道:“快看看你的袜子里是不是有真相!” 浦原少有的收起笑容,郑重的取下床头的袜子,缓缓打开,里面还真有一张折叠好的信纸。 “快打开,快看看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夜一的注视下,浦原慢慢打开信纸,然后苦笑着说道:“这还真是写了真相呢~” “就只有真相两个字!”夜一抱着脑袋一下子倒在床上,“不带这样的,玛瑞·克瑞斯·马尔斯!!!” “没事,下次咱们用词准确点就行。” “下次?二!十!年!啊!!!” “或许昨天宏江也许愿了,希望我们能别担心他~”浦原看着哀嚎的夜一,露出温柔的笑容,拍了拍夜一的后背,缓缓说道:“二十年而已,很快的,只要他还是那个我们熟悉的蝶冢宏江,我们就肯定能再次一起过圣诞节,不是么?” 第八十六章 最不能好奇的人 五天后,宏江接任十一番队队长的调令还是没下来,不过他剑八的称号倒是广为流传起来了。 十一番队的队员都眼巴巴的等着队长调令,队里没有队长,平时和其它番队起冲突都觉得怪怪的,让他们浑身都不自在。 可作为当事人的宏江倒不怎么着急,经过和痣城双也的一战,甚至被割过头的他对斩魄刀、鬼道有了新的体会,只是现在还停留在一种模糊的层面,这五天来他一直在静室中冥想,试图找到这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灯火闪烁的大屋中,宏江和一副漆黑的盔甲面对面盘膝而坐,这里是他的意识空间或者说是意识空间之一,他面前的盔甲便是甲鬼具象化的模样。 仙衣受损所以他短期内无法解放甲鬼,可与甲鬼沟通还是没有问题的,死神的修炼大多以修心为主修身为辅。 “在我这你无法找到答案,你不懂的事那我更是不懂~”盔甲下明明空无一物,但嘶哑的声音却从悬在半空中的般若面具中传出,“你知道的,你便是我,而我也是你的一部分。” “那为何会出现静态录写那样的能力?被割去头颅时我有一种已经死去的感觉,若你是我,那时你便已经消亡了。” “那什么是死亡的感觉?” 宏江眉头紧皱,他一时间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屋里的灯火也随之拧作一团,本来就不亮的大屋像是笼罩在一层浓雾中。 “沉沦?眷恋?甚至还有点恐惧?很复杂。”宏江叹着气摇头说道:“也可能是淡然,看着飞出的头颅是自己的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很奇怪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可偏偏我已经是个灵魂了。” “你现在很乱,你不明白什么是死亡,同样的我也不明白。”盔甲模样的甲鬼说着,屋里的灯火越来越暗,宏江觉得它的身影在自己面前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最后眼前一黑,无论是大屋还是盔甲尽皆消失不见了。 “无论是知识还是力量都要由自己去争取,你的强大从来都不是旁人给予的,包括我,记住了么,宏江?” 柔和的阳光照进眼眸,宏江睁开眼周围已变成一番队静室的模样,甲鬼说得最后一句话在脑海中回响,阵阵敲门声震动着耳膜,看来自己退出意识世界就是因为它了。 “发生什么事了?!”宏江打开门,对着门外打扰了自己的一番队队员烦躁的说道。 “蝶,蝶冢副队长!”来人被宏江这幅模样吓了一跳,怯生生的说道:“山本总队长说要见您,根据您的指示,所以我,,,” 宏江伸手打断了对方的话,进入静室前他确实吩咐过,除了山本找他,其余邀见一概替自己拒绝,包括浦原和夜一。 “那我就退下了。” “等等,多谢你来传令。”宏江叫住转身欲走的队员说道:“还有刚刚不是针对你,抱歉了。” “没,没事!”那位队员一脸惊讶摇着手说道:“蝶冢副队长快去吧,没准是十一番队的调令,下次见您可能就要叫剑八大人了,恭喜您!” 宏江笑着摆了摆手,那人微微鞠躬便离开了,成为剑八大人的确值得高兴,只不过他更希望山本是因为另一件事叫他过去的。 五天前从十一番队回来时,宏江刚见过山本一面,两人聊了两句日常琐事后,宏江便直奔主题了。 他独身一人寻找痣城双也,为的就是能以此作交换,把那位还在接受拷问的圣王康纳交给涅茧利做研究,至于剑八什么的他那时还真没想过。 但说实话宏江对此的把握并不大,他能想到当山本听到他拿队长之位来换人时会是何等的愤怒。 毕竟战功已立,真要以此交换而让他不担任十一番队的队长,那其中有猫腻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完全是把山本和四十六室架在火上烤啊。 所以宏江为此还准备了一套说辞,只要山本点头,那么他就会说是青及时帮忙才解决了痣城双也。 他确实沉醉在名利中一时无法自拔,后来经过山本老师的开导才及时醒悟,为此他甚至可以主动辞去一番队副队长的身份面壁思过! 至于洗不洗白宏江都觉得无所谓了,要真能因此让那位还在韬光养晦的蓝染轻视自己的话,那他就真是烧高香了! 只可惜这些准备全都没用上!山本压根就没有生气,只是说了自己要想几天后就把他给扫出来了,这让宏江一度觉得眼前的不是真的山本,而是蓝染用镜花水月造出的假象。 可他压根就没见过蓝染的始解,所以眼前的山老头是真的,他终于知道疼孩子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就是不知道这几天过去山老头是不是又不知道疼孩子了,宏江深吸一口气,隔着面前的门说道:“老师,宏江求见!” “进来吧。” 宏江来开门走进总队长室,坐在案桌后的山本低着头,举起手伸向对面的地方,示意宏江坐下。 刚盘腿坐下,宏江便急不可耐的开口说道:“老师,几天前的事您考虑的如何了?” “如此急躁,对灭却师你未免太过于上心了。”山本瞄了宏江一眼,慢悠悠的说道:“告诉我,你让涅茧利对灭却师进行研究到底是求什么?” “我心中还是放不下灭却师这个隐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觉得对灭却师我们还是知之甚少。” “真的如此?尸魂界已经没有灭却师的存在,现世中我们也对所有灭却师群体布下监控,他们还活着不是我们不能杀,而是他们不配用现世诸多生灵陪葬。” 山本抬起头,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宏江,面无表情的说道:“讲实话!” 宏江下意识的直起身子正襟危坐,心脏扑通扑通的好像快要跳出胸膛,山本如此举动是他所料未及的。 他不怕山本因交换的想法动怒,他怕的就是山本让自己讲实话,那份从前世带来,深埋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而现在山本对他的行为开始好奇,开始深究其后的原因了,这种情况下,这份秘密还能隐藏多久呢? 第八十七章 选了最不该选的 “这便是实话,老师。” 宏江明白,自己的秘密不管还能隐藏多久,都不能由他的口讲出,“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即使这些准备是白费功夫也是好的么?”山本还是那副模样,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般模样的山本,宏江已经很久都没见过了。小时候山本训练他,将他手脚都打断,只凭一柄木剑刺进他胸口时便是这个状态。 宏江此时大脑飞速运转,自小被训练出的身体本能却让他无论是表情还是呼吸,都和刚才的分毫不差。 从理论这个层面去说服山本肯定是不行的,就算含糊的提出灭却师可能用能力构建出一个空间也不行。 毕竟涅茧利的研究还没到能想到这点的程度,仅凭想象就做出行动也不是宏江的风格,山本肯定会一直追问下去,而他肯定没法回到到底。 宏江知道,在无法用条理清晰的理论解释自己的行动时,就得换种思路,和对方聊人生聊理想,脑走不通只能开始走心了。 “只要是为瀞灵廷好的事,怎么会有白费功夫这一说呢?”宏江对上山本那古井无波的眼睛,语气平和的说道:“若是我的担忧是多余的,那自然皆大欢喜。而若是因为想省功夫让瀞灵廷遭受创伤,那无为的我真就罪孽深重了!” 山本最在意的便是瀞灵廷,面对这位将一生都给了瀞灵廷的老者,只要你做事的初衷是为了瀞灵廷的安危,在他这你做的事可能不对,但绝对不会算错的。 而至于山本会不会相信他,与其说是对宏江有没有信心,还不如说山本对自己是否有自信,自信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弟子是个如他般正义的人。 宏江脑中疯狂编写剧本,山本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这倒不是他对宏江有所怀疑,他对自己对宏江当然是有信心的,所以他从未怀疑过宏江刚刚为瀞灵廷好的说辞是假的。而这种谨慎甚至在他看来有些过头了的状态,也是山本最熟悉的那个宏江。 只是神寺宫的话正一句句的实现,眼前的这个弟子和自己很像,都愿意为了瀞灵廷付出。 但也不像,或许还是太年轻也足够优秀的原因,虽说有所克制,但冲劲还是有些太足了。 “哎~罢了~”山本一声叹息低下了头。 宏江心里咯噔一下,这算是拒绝自己的要求了么?现在要不要主动提出交易?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执着了? 正当宏江心中天人交战之时,山本的声音再次出现,“那人就给你了,明日你带我手令去和鬼道众拿人,不过接下来涅茧利要定期向四十六室提交研究的进度报告!” 山本说完,将木案上的信封递到宏江面前,看样子这封手令早就准备好了。 宏江愣了一下,双手接过信封。为了这个信封,他真是头也断了,血也流了,现在居然如此简单就达成了目的,让他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老师是打算放过现世那些灭却师了么?”宏江看着山本小心翼翼的问道。 康纳是死神活捉的灭却师中地位最高的存在,瀞灵廷也一直能希望从他嘴里套出话来,以此让现世中大部分的灭却师自投罗网,一具歼灭。 也是因此,之前将康纳交给涅茧利做研究是不可能的事,而现在没有经过交易就把康纳交给了自己,宏江自然以为是山本认为灭却师再无威胁,不愿在现世中再投入精力了。 “对他们我自有决断。”山本头也没抬,看着面前木案上展开的卷轴说道:“听说你这几天一直在静室中,和痣城双也的对决有了新的感悟?” “是有些感悟,只是一直抓不到。” “不是呆在静室就能静下心的,将你心中的杂事了断,方才能真正静下心来修炼。” 宏江微微颔首:“多谢老师指教!” “没有其它事便退下吧。” “宏江告退!”宏江站起身鞠了一躬后,便一步步退出了总队长室。 宏江刚刚走出队长室,山本便抬起了头,望着已经合上的门重重的叹了口气,脸上尽是说不清的失落。 宏江等了五天,而山本则是熬了五天,为的当然不是是否要将康纳交给宏江这种小事。 五天前神寺宫的那句话没有激怒山本,对方的忧虑他自然能明白,如果再多一个山本或是蝶冢家,那他为瀞灵廷培养的弟子和痣城双也又有何不同? 当然他知晓宏江并不是野心勃勃之辈,亲自制定了铸牢灭星这样行动的他还能甘心深藏功与名,便足以让山本相信自己的判断。 不过神寺宫的担忧却不无道理,甚至他代表着瀞灵廷众多贵族家的担忧,如果宏江也是如山本一样的人也就算了,可偏偏他不是。 而经过刚刚的谈话,山本明白神寺宫说的没错,自己的这个弟子确实在努力的让自己的想法在瀞灵廷实现,即使这样是为了瀞灵廷好,但在神寺包括山本看来,能让想法在瀞灵廷实现的个体只有灵王一人,也只能有灵王! 所以宏江的做派和灵王差的也只是努力这一点了。 或许山本因为宏江的出现变了,可他心中的‘正义’,以瀞灵廷稳固为准则的正义却没有变。 这样的宏江就算实力够了,可还需要再消磨消磨才能接过总队长的位置,或者一直在自己的监督之下。 但如此总一番队也确实沦为了宏江和山本两人的私属部队,瀞灵廷的确不需要第六大贵族,无论是山本还是蝶冢。 由此,神寺宫提出了三个建议由山本选择。 一是对外宣布宏江成为总队长候选,由此抵消这次斩杀痣城双也的功劳。当然这不仅仅是个名头,而是从现在开始山本以及四十六室都会开始对他进行‘培养’,直到他成为令双方都认可的总队长。 不过这有限定条件,那就是宏江就任总队长之时,山本会前往灵王宫加入零番队。同时蝶冢宏江不得婚娶,不得收徒,直到下个总队长的候选人自动出现。 二是宏江成为新的十一番队队长,自此后彻底失去成为总队长的资格,按照剑八传承的规则,如果没有人能击败他,那他一辈子都可以是十一番队队长。 限定条件同样是不得婚娶,不得收徒。 至于第三个建议…… 山本想到这又是一口气叹出,这是最离谱也是最让他无法接受的一个建议,但从把康纳交给宏江开始,他就自动选择了神寺宫的第三个建议。 山本兀自摇了摇头,也是因为选择了这个建议,他才更能懂神寺宫的担忧,那个小鬼这次还真是给他上了一课。 “雀部” 山本的一声轻语,雀部长次郎的身影便出现在总队长室,毕恭毕敬的站在山本身后。 “告诉十四郎他的提议我通过了,可以开始着手准备。”山本合上面前的卷轴,缓缓站起身来,“不过选出的人也要同时参与到对现世灭却师的剿灭中!” 不幸的消息 刚回到家发现停电了,我会等一等看能不能来电,但大概率今天是更不了了,,, 第八十八章 共赢还是同输 第二天,当宏江带着山本的手令抵达鬼道众的队舍时,这里早早便有手持押送工具的鬼道众成员了,看来山本早早便打过招呼了。 鬼道众是瀞灵廷中及其特殊的一支队伍,虽说专攻鬼道,但抛开正副鬼道长外,其余鬼道众成员也就专攻一个方向,主要负责封印、开拓空间通路等后勤辅助工作,真要让他们作为主战部队还真是难为他们了。 鬼道众在建制上包含在护廷十三番队之内,可和以山本为主的十三队不同,中央四十六室对他们同样有直接指挥权,这也是他们能负责执行瀞灵廷内刑罚之职的主要原因。 反正宏江对鬼道众最深的印象,说得好听是认真,不好听就是古板。先不说那套繁琐的验证过程,明明山本都打过招呼了,还要确认一遍他有没有带山本的手令,完全是多此一举。 还好的是对方并没有来一句“请证明你自己是蝶冢宏江”,不然的话,宏江估计能当场崩溃。 其实鬼道众这里还算是开恩了,一般类似康纳这种要犯的押送,还必须要十三队中至少一位队长随行,理论上宏江并没有资格独自参与。 不过蝶冢剑八的名号现在传的实在太响了,并且山本手令中也说过这点,鬼道众也就行了个方便。 在鬼道众那耽误了半个多小时,宏江就带着他们来到了九番队。这次六车拳西倒是亲自现身了,有他在场,久南白就收敛了些,没有和宏江插科打诨。 九番队这里就效率了,连手令都没检查,就将康纳给交了出去,前后连十分钟都没用到。 等到达御织所时,宏江惊奇的发现才过了一个小时多一点,这次押送时间化的最多的地方居然是在鬼道众那的检查?想到这宏江也是不知该说啥好了。 而御织所这边,涅茧利这次居然亲自在门外迎接,要知道这可是头一遭,真是让宏江有些受宠若惊。 “把人交给我吧,我已经为他规划了满满的行程了,嘿嘿~” 涅茧利一脸诡笑的看着康纳,宏江无奈的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自己的魅力还不足够吸引眼前这位。 宏江刚要开口,身后负责押送的鬼道众却先说话了,“此人极度危险,我们要确认你们是否有足够的措施确保安全,还请配合。” 已经转身准备开门的涅茧利突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过头用半边脸对着那人,阴森森的说道:“确保安全?还是确保御织所的安全?凭你们也配!” “这里的秘密可是多得很,有胆子就跟进来吧。”涅茧利说着,又转过头继续手上的工作,“但要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就别怪我,嘿嘿嘿。” 宏江撇了身后的人一眼,对方近半的脸虽说都藏在白色的遮面布之下,可原本无神的眼睛此刻却在微微闪烁,宏江知道,涅茧利可不仅仅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会把这些人留下用作消遣的。 “人,我会带进去的,你们先走吧。”宏江吩咐道,举手做了个离开的手势。 “可,,,” “不愿意?看来你们都很有‘好奇心’啊。”宏江用平常的语气威胁道,但搭配他那危险的目光,这种话显得格外渗人。 而这时,涅茧利也打开了御织所那座不起眼的木门,侧过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可他脸上那‘灿烂’的笑容,让他们觉得只要进了这间小屋,就再也出不来了。 “那,那就劳烦蝶冢副队长了,如果出了什么事,那就不是我等的责任了。” “不劳费心。” 宏江接过康纳后,在场的鬼道众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走的还是很稳当的,看来脚没软。可那小碎步踩的,来的时候要是这状态,估计四十多分钟就能到御织所了。 宏江摇了摇头,手上的绳子上突然又多了一只手,转头一看不正是刚刚在门前的涅茧利么? “什么意思?” “和他们一样,你也可以走了。” “呵~”宏江一下子被气乐了,咋回事,刚刚还配合得挺好的,转头就要卸磨杀驴,“你们御织所的秘密我也看不得?” “我说了,这个人的行程已经排满了,所以我可没时间接待你。”涅茧利说着,手上用力将绳子又往自己这边拉近了些。 “你现在还兼职导游了?”宏江冷声调侃道,右手直接抓住涅茧利的手腕,手上的力气逐渐加大,“别说这个人还没归你,就算已经给了你,我也可以随时拿回来!” 手腕上逐渐增加的力量终于迫使涅茧利松开了手,宏江也没得寸进尺,直接甩开了右手中的手腕。 “看来不和你聊几句是不行了,跟我进来吧!”涅茧利揉了揉手腕,转身向着御织所走去,宏江见此,带着康纳也就跟了过去。 有了涅茧利的带领就是不一样,进入木屋后,对面的墙壁上就打开了一个电梯,连一层都没有看到,宏江和涅茧利便直接抵达了二层。 还是上次的房间,涅茧利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没好气的说道:“让材料看到监控室,就跟你让一头猪睡在你的卧室一样。所以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我忍不了太久!” 宏江这次好像是铁了心要难为他一样,在门前直接拒绝了他要把康纳拉下去做准备的要求,这种被胁迫的感觉令他着实不爽。 “如果是这点让你不爽,那我还是能帮你解决的。”宏江说完,一手刀击晕了身边的康纳,摊着手说道:“他现在看不见了,是不是感觉神清气爽?” 宏江的冷笑话没有缓和气氛,虽说涅茧利面无表情看似平复下了心情,可他敲击桌子发出的声音却越来越响,证明他的心情更糟糕了。 “这是在向我示威?”涅茧利哂笑道:“蝶冢剑八真是好大的阵势~” “不不不” 宏江摇了摇头,阴沉着脸缓缓说道:“我只是让你体会之前的我有多生气!我的确有求于你,但你也该明白,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所以?” “所以我们其实是合作者的关系,而我并没有得到我想要的。”宏江指着晕倒在地的康纳继续说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而你要拿出足够的态度!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能令我满意的话,这家伙随时化为飞灰!” “好大的口气~”涅茧利同样阴沉着脸回道。 “不信的话你大可以试试!”宏江说着,隐隐释放出灵压,“共赢还是同输,你自己选!” 第八十九章 真正的合作者 御织所涅茧利的监控室中,宏江和涅茧利彼此对视着一动不动,此时的监控室静得可怕。 涅茧利虽说是御织所的一个研究人员,可他本身还是有实力的,所以当宏江释放灵压时,他也随之释放灵压。康纳可是他梦寐以求的材料,就这样被宏江毁掉实在太可惜了。 不过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涅茧利发现,宏江所释放的灵压总是能略高自己一筹,足够在自己的阻拦下带走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康纳。 涅茧利渐渐收回灵压,宏江也随之收敛,二人又回到刚开始对峙时的状态,涅茧利知道,这就是宏江对他的警告,证明刚刚他的话可不是唬人的。 “外行人就是爱指手画脚。”涅茧利率先打破了沉默。 对于这样另类的示好,宏江也不客气的回敬道:“内行人也容易自以为是。” “所以还是你那套用灵子构建空间的理论么?我同意会帮你再看看的。” 涅茧利话音刚落,只见宏江掌心飞出一粒火星落在康纳身上,将他的衣服烧为灰烬,但没有真正伤到他。 “如果这就是你的态度的话,那我们可能要互说一句抱歉了。”宏江沉声说道。 之前涅茧利就是这样跟他讲的,结果最后还给自己的就是一顿数落。当然这或许与普通灭却师能力不高有关系,但这个费劲千辛万苦才得来的机会,宏江可不想就这么赌在涅茧利的口头承诺上。 “这次我会将你视为合作者的,所以有什么要求就直接说,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直到此刻,涅茧利才真正的把宏江和自己放在了同一水平线的位置,不是当初那个随口就可以骗过的小鬼了。 作为合作者,对方提供了材料,那么作为代价自己就要拿出相应的报酬,这份报酬也很简单,就是关于灵子构建空间这个研究方向。 涅茧利明白,自己之前其实就没怎么管宏江说的这件事,研究的方向也更多的偏向于灭却师力量原理的研究,相信宏江也隐隐猜到了这点。 这时候要如何切实的付出这份报酬,就是宏江之前说的态度,不能只是自己空口一句许诺,而是要让宏江能够真正体会的方式,而这种方式相信已经在他心中了。 涅茧利猜的没错,这次宏江心中确实有对他的要求,现在话都说开了,涅茧利也表达了自己的诚意,对这样的人还是要适当给个台阶下的。 “首先要向我提供你当前的研究思路,放心,我不需要全部,只需要你在灵子构成空间这个方向上的思路。” “小事一桩,只是我怀疑你能否听明白~”涅茧利摊着手嗤笑道。 “我看不懂也自然会找能看得懂的人帮我,就不劳你费心了。”宏江也还了个微笑说道:“每隔一周要向我分享当前的研究进度。” “一周一次不可能,这会频繁的打断我的思路!”涅茧利果断拒绝后,指着宏江继续说道:“我可以接受与你合作,但无法接受被你控制,如果你要我仅仅做这一件事,那再好的材料都没用!” 好吧,应该给予研究人员相应的尊重,尤其是涅茧利这种自我的人,不能逼得太狠。 “那你接受多久一次分享?” 涅茧利竖起一根手指,“一年,这个时间差不多。” 宏江摇了摇头,像涅茧利这种不小心就沉入到研究世界的人,很可能一年给自己的成果就是几天时间弄出来的。 就比如之前他也给了涅茧利差不多一年时间,然后对方给自己将灭却师在有意识的情况下,身体几乎等同于一个超人这种事情。 而在影子中用灵子构建一个帝国这种事,基本可以用一句影子里没有空间就可以说明白,得出这个结论能否用到一天时间,宏江都表示怀疑。 因此哪怕短期的只有一个数值的变化,都能证明涅茧利在为此投入精力,这对宏江来说很有必要。 “除非你哪天确实对这件事有了极大的兴趣,否则我都无法接受一年一次的成果分享。”宏江说着也竖起一根手指,“一个月,这是我能接受的最长的期限,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涅茧利看了看宏江,看对方那凝重的表情,估计是真没得商量了。紧接着他转动眼珠,视线又落到了地上的康纳身上。 “就一个月!”粗重的呼气声从涅茧利鼻腔中传出,他明白宏江那话的意思,这般的急性子怪不得做不了研究。 不过有个急性子总比连性子都没有来的有用些,有东西研究也比只能干巴着眼看来得舒服,所以他认了! “还有什么要求都一起说了吧!”涅茧利说着仰起头闭上了眼睛,这种妥协的难受仅此于无所事事和有力无处使,小鬼不天真可不是件好事。 “安心吧,就这两个要求,只要我知道你在为此投入精力,那我就放心了。”宏江走上前拍了拍涅茧利的肩膀,用恭维的口吻说道:“如果有连你都没法解决的问题,那这问题估计也就只有灵王能解了。” “看来总队长还真挺疼你,什么事都跟你说。”涅茧利甩开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心情比刚才稍微好了些,“没事的话你就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这最好的材料是什么样了。” “那这个月你的研究方向是什么?” “……” 涅茧利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宏江,刚觉得变可爱一点的人,怎么一瞬间又面目可恶起来了? “从功能、强度和精度三个大层面与其它材料做出区分,并且通过控制和解刨等手段寻找影响灭却师力量的原因。当然如果不是身体方面的因素,那么就要从其它方面考虑了。” “这和灵子构成空间有什么联系?”宏江一脸迷茫的问道。 “联系就是我连这个材料能做什么都不知道,怎么提出合理假设?怎么确定研究方向!”涅茧利厉声说完,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继续说道:“你觉得有道理么?” “有道理,,,”宏江呆呆的点了点头。 “有道理是吧?”涅茧利柔声说完,指着宏江身后的门咆哮道:“有道理你就赶紧给我消失!” …… 从御织所回来后,宏江向队员吩咐了句“一个月后叫醒我”后,便再次进入了静室中闭关。 涅茧利觉得宏江是个急性子可是大大的错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想亲自研究灭却师,但时间却不允许他这样做。 不要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找涅茧利寻找无形帝国就是这个道理。但宏江也知道,最多的鸡蛋一定要放在名为蝶冢宏江的篮子里。 无论能否提前找到无形帝国,未来和以友哈巴赫为首的灭却师精英的一战,他都必然会参与进去,那时他能靠的只有自己,难得有感悟,如此机会他可不能错过。 只是,入了静室心就一定是静的么? (ps:发现大家对章节感言热情都很高,要不以后多发点?) 第九十章 每次说我坏话,你都会忍不住一直笑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间便过去了,宏江还是没能抓住那虚无缥缈的感觉。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宏江无数次的进入意识空间和甲鬼交谈,可几乎没什么收获,甲鬼那老生常谈的自己去找答案,真是听得他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而就在十天前,甲鬼终于恢复到完美的状态,这也意味着他可以通过释放卍解再次经历当初的场景了,靠自己就靠自己,男人还能对自己说不行这两个字? 结果现实狠狠的打了宏江一巴掌,手他也自己砍了,头咬咬牙也就摘了,甚至当初没搞的花样,宏江都给自己来的一套。 可就算把静室的地板都泡红泡烂了,当初的那种死亡的感觉还是没有再出现,或者是经历过一次后他已经习惯了,对那种感觉免疫了? 也可能就像山本说的那样,自己心中的杂事实在是太多,所以根本静不下心来。 道理容易找也容易说,但要能真正的做到可着实不易。宏江就是如此,越想着静下心来,整个人反而越是急躁,那感觉就好像明天友哈巴赫就会进攻瀞灵廷一般。 因此,没等一番队的队员唤醒他,宏江自己就主动从静室中走出来了,他需要找些事做分散下注意力,让自己从这种烦躁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正好一个月刚到,涅茧利也如约定那样将他的研究方向送了过来,正好有事可以做了。 涅茧利送来的报告每个字宏江都认识,可连在一起就让他头大了,如果不求助旁人的话,对这份报告宏江只能给一句“好有道理”的评价,即使涅茧利压根是在忽悠自己。 整个瀞灵廷在科研方面能媲美涅茧利的绝对不多,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或许算一个,但宏江和这位不太熟。 另一个人宏江就太熟了,他从小玩到大的死党浦原喜助,如果涅茧利说自己是瀞灵廷第二的研究者,那估计只有浦原敢说自己是第一了。 刚好据一番队队员汇报,这段时间里浦原曾找过自己,估计对方也有什么事找他,没准能给他带来些新的感悟。 一路来到十二番队,浦原现在是十二番队的三席,如果不是外派任务的话,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这。 很幸运浦原并没有被外派,但据其它队员讲他现在也不在十二番队,只是每隔一段时间现个身就继续消失不见了,他们也不知道浦原现在人在哪。 那浦原人在哪呢?双极之丘下方三人的秘密基地中,宏江刚通过他们设下的鬼道结界便感受到脚下的灵压波动。 来到尽头的巨大石窟中,果然在十二番队消失许久的浦原就在这,除此以外还有四枫院夜一,只不过此刻她头上罩了给黑色的布袋,跟被绑架了似的。 “呦宏江,闭关还顺利么?”浦原冲着宏江挥了挥手,鬼道结界是由他们三人共同设下的,所以从宏江踏入那刻开始他就知道了。 “不是太顺利,所以想找你聊聊。”宏江回了句后,指着远处的夜一问道:“她这造型是没脸见人的意思么?” “那个啊?我搞出来的一个小玩意。” 浦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掏出一个白色的绳圈,边打开上面的结边说道:“刚刚她被限制了视觉、听觉、嗅觉以及灵压感知,现在没问题了。” 被解开的白绳突然变成了白色,而夜一头上的黑色布袋则变成了白色。 “怎么停下来了,浦原?” 夜一满脸疑惑的摘下头上的布袋,看到宏江的身影先是露出开心的笑容,然后马上板起脸环抱着手说道:“你不是一个月不到谁来都不见么?现在跑来干嘛!” 宏江瞥了浦原一眼,眼里满是询问之意。浦原见状,视线慢悠悠的飘到夜一身上,意思也很明显,叫你的是她,我只是负责传话的! 本以为是浦原有事需要夜一和自己这两个工具人,谁知道浦原自己也是个工具人,还真是失算了。 “怎么,蝶冢剑八现在连解释都不愿意向我们解释一下了么?”夜一的声音再次传来,语气比之前埋怨的味道更重了些。 “没有,这不是一个月已经到了嘛!”宏江下意识的说了句,发现情况不对,夜一的脸好像更黑了,连忙补充说道:“然后我就第一时间来找你们了!有什么需要我的,随便往我身上招呼!” “要是让十一番队看见他们的九代剑八就是这个样子,估计一个个都会羞愧的想钻老鼠洞吧。”夜一哼了一声,不过脸色比起刚才要好了不少。 “所以他们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这啊。”宏江笑着说道:“当然为了保证护廷十三队的完整性,你也可以不使唤我。” “人都来了,聊两句就想走?想都别想!我们继续训练,浦原,把该做什么告诉他!” 夜一重新把布袋套在头上,宏江和浦原相视一笑,这个样子应该算是哄好了吧。 “剑八,你还真是走了我们都想不到的一条路,也成为了个了不起的人啊,宏江~” “再了不起还不是要在这当陪练?”宏江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还有你不是说过我一直是了不起的人么?” 浦原还没说话,远处夜一那高昂的声音又出现了,“怎么,又觉得委屈你了?!” “她不是被限制了么?” 浦原拿起手上的绳子,“我还没系上呢,所以她还没被限制。” “赶紧系上!”宏江催促着浦原,这时候当面吐槽实在太危险了,况且他还有‘要事’跟浦原说呢。 而夜一仿佛能猜到宏江的心思一般,大声威胁道:“你敢说我坏话你的剑八名号就没了!别想着能瞒过我!” “因为你每次背着我讲坏话后,看我都会忍不住一直笑~”夜一看着再次化为漆黑的世界,喃喃自语道。 “啊~阿嚏!” “看来有人在想你哦,宏江。” “阿嚏!!”宏江揉了揉鼻子,对着浦原无奈的说道:“不,看来是有人在骂我,估计就是夜一了。” 此时,距离瀞灵廷遥远的北流魂街七十九区草鹿区郊外,三男一女正向着南边前进。 “更木大哥,要去瀞灵廷的话就要走这个方向!”前方的光头男人回头说道,而被他称作更木大哥的人,正是宏江百年前遇到的更木剑八。 “阿剑,这个方向我们以前走过!”更木剑八背后,一个留着粉色齐肩短发的小女孩指着他们右边的方向开心的说道:“走这边,这边是对的!” “真的么?” “这边我们没走过,肯定是对的!” 更木剑八听到这话,直接转向右边,前面两人愣了愣,赶紧跟了上去。 “更木大哥,你们走错了!” “闭嘴!”更木剑八回头呵斥了一句,自言自语道:“让我走了这么远的路,希望那个瀞灵廷剑八不会让我白跑一趟,还有那个叫蝶冢宏江的,这次要和他玩得尽兴些!” “阿嚏!!!” 浦原看着打喷嚏的宏江,无奈的问道:“那这次呢?” “或许是我感冒了?”宏江说着,心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难道这就是自残带来的副作用? 第九十一章 浦原,带来无尽想象力的男人 双极之丘地底洞穴中,数不清的类似水晶球一样的东西遍地散落。宏江和浦原二人身影不断闪烁,将这些水晶球一个个再丢向中间的夜一。 这些水晶球也是浦原为了夜一的特训而特意制造出来的,浦原将它们简单的称为鬼道球。 这些鬼道球各自都有不同的属性,比如爆炸、撕裂、束缚、麻痹、灼烧等等,囊括了现瀞灵廷可公开的所有鬼道的特性。 宏江和浦原通过输入不同量的灵力,可以让鬼道球在灵力强度上达到各个等级鬼道的水平。 再搭配夜一头上的限制感知的器具,尽可能模拟出同等级战斗下,只有短暂一瞬应对地方鬼道攻势的情况。 瞬閧这种手段,是通过将鬼道和白打融合弥补彼此的缺点,将白打顷刻出胜负,一步分生死的特性发扬到了极致。 这就要求无论是瞬閧的施展者,还是与之对敌的人都要反应极快,尤其是夜一,毕竟她可没有饿乐回廊那样能够协助她的斩魄刀。 夜一对瞬閧的期望是攻守兼备,攻这方面不是问题,简化为只具备爆炸属性的鬼道,她完全可以在进攻的一瞬将其调整至适当的强度。 问题的关键其实是防守,身前的攻击由手臂抵挡,身后则是后背,所以为瞬閧所研发出的鬼道,其实只会覆盖在双臂及后背上,这样便可最大效率的实现全方位防守。 而为了避免无意义的灵压消耗,夜一对防守这方面,希望能达到在接触的瞬间用同等灵压的鬼道将其抵消,如果能做到这点对进攻同样也帮助巨大。 宏江明白,若是真能达到夜一的心理预期,那真不动则已,一动便是海啸之势,雷霆之威! 有了目标就要行动,夜一将关于练习的想法告诉浦原,浦原将这些想法一一具现,就成了现在的蒙眼接球游戏。 场中的夜一玩得不亦乐乎,场周的宏江和浦原也聊得正开心,只能说这次找浦原果然没错,他搞出的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果然能引起自己的兴趣,让宏江从修炼遇到屏障的烦躁中缓解了不少。 就像限制感知的面罩,就让宏江想到了蓝染的镜花水月,并询问了浦原原理是什么。 而据浦原解释,一般限制感知其实很容易,只要先限制对方体内的灵力,然后再对身体施加封印就行了。 不过对夜一不能这样做,所以他只能通过灵力讯号暂时麻痹夜一的特定大脑部位,达到同样的效果。 而最关键的灵力感知就比较麻烦了,所有死神或强或弱都有灵力感知,但表现形式都不同,有的是呼吸频率、有的是皮肤的触感、更有的完全是心里的一种感觉,比如心悸。 当然若是完全麻痹大脑,就算有灵力感知对方也无法处理作出回应,这也算变相的限制了灵力感知。 可夜一的训练又需要大脑保证正常的判断力,这般处理更是不行。 不过浦原的办法还是多,无法限制那我干扰就行了。夜一的脚下此刻埋着一个圆形铁环,与浦原身上的绳子相对应。 只要浦原系上绳子,铁环便会释放出一个鬼道结界,结界内的夜一会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是浦原的灵力,直到鬼道球进入结界,否则夜一根本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不过这都是要对方及其配合才能做到的事,想要无声无息做到近乎不可能。”浦原给宏江的疑问划上了句点,投出手中的鬼道球后继续说道:“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宏江。” “有件事想问题想问问你,浦原。”二人同时说完,尴尬的笑了笑后,又同时说道:“你先说吧!” 两人又一次陷入尴尬的境地,最后还是宏江先说了,毕竟只是确认下涅茧利的话是不是对的,用不了太久。 “如果,我说如果啊!”宏江说着,不自觉停下了脚步,“如果有能力将最基本的灵子再分解,能否在单个灵子中构建出空间?能否通过连接空间的技术进入到其中去生活?” “有可能,所谓恒沙世界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两个技术都远远超出瀞灵廷目前的水平。”浦原不假思索的说道,虽说没专门研究过,但去过灵王宫的他对空间是有一定理解的。 “有可能就行。”宏江嘀咕了一句,脚步再次动了起来,继续问道:“那影子能否成为连接两个空间的通道呢?” “影子只是种现象,宏江。当然你也可以设计成类似影子变化的东西,但这完全是没必要的,如果是要隐藏起来的话,这反而是起了反作用。” “好吧。”宏江又有些苦恼了,涅茧利和浦原都认为在影子中隐藏空间不太可能,但前世他看的无形帝国在瀞灵廷的影子中是为何呢?或许这个影子其实就是指瀞灵廷乃至在尸魂界中无处都在的灵子?灭却师玩灯下黑?但对方的技术已经领先这么多了么? 这些问题只能宏江自己想了,不过好在涅茧利这次并没有忽悠自己,找了个切实可行的方向研究,就看对方能不能有所发现吧。 “我问完了,讲你的事吧,浦原。” 浦原之前去找宏江的确是为了协助夜一,可这只是原因之一,他自己也确实有些事要咨询宏江。 “宏江,你觉得如果死神拥有和虚一强健的体魄,是否能让死神在卍解的层次上更进一步?” 宏江刚想回答,可脑海中友哈巴赫的名字一闪而过,身为灭却师的他单论身体强度并没有多强,但其力量却远远超过绝大多数的死神。 “身体可能并不是限制死神的最大因素,灭却师不就以孱弱的身躯和虚甚至是我们在对战么?” 浦原干笑着摇了摇头,宏江并没有理解他的意思,假借外物他能有一万种办法增强死神的力量,于是继续问道:“那你觉得虚和我们有什么不同?” 体质的区别,这是宏江出现的第一个想法。或许如他、夜一以及刳屋敷剑八之类的少数死神,身体强度能超过一般的虚,甚至媲美大虚。 但无可否认的是,大部分的死神包括队长在内的死神,单论身体都不是虚的对手,没有灵力面对一般虚大概率都是等死。 不过这时候宏江想起了当初冲进基力安嘴里的时候,于是他说了一段奇怪的话,“虚的体内很温暖,会让人逐渐沉迷,像是回到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那样的感觉。” “你还记得在母亲肚子里时候的事?”浦原下意识的问道。 “这只是个比喻!”宏江无奈的说道:“就是会慢慢安心,觉得自己和它是一体的,应该是这种感觉吧~” “被虚吞噬的灵魂确实会和它融合。”浦原自言自语了句,还没来得及再问,夜一的声音便传来了:“把强度提高到七十号!” 宏江听见,将能媲美七十号级别鬼道的灵压输入到鬼道球后,对着远处的夜一丢了出去。 “别!” “轰!!” 浦原的声音才刚出来,便被巨大的爆炸声所掩盖,而发生爆炸的地方,正是夜一一直呆的地方。 第九十二章 没必要如此辛苦(各位新年快乐) “夜一!”爆炸发生的一瞬间宏江便叫喊着夜一的名字冲了过去。 其实以夜一的实力想从这种级别的爆炸中全身而退并不难,毕竟瞬神夜一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但刚刚浦原出声阻止了他丢出七十号等级的鬼道球,再加上宏江并没有看到察觉到夜一施展瞬步,这让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紧张。 用灵力将鬼道球引起的爆炸压制,宏江直接出现在刚刚夜一所站的位置。 果然夜一的瞬步还没有到能欺骗宏江感知的地步,此刻她正半蹲在地上,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夜一头上限制感知的布袋已经碎成布片,身上专门为瞬閧改良过的死霸装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原本光滑的胳膊被炸出一个个血坑。 最令宏江心疼的还是夜一的那双手,大半的血肉已经消失不见,森白的手骨还是残缺不全的。 “快带去温泉那!”浦原也没慢多少,知会了一声后便和宏江一起搀着夜一来到当初所挖温泉的洞窟中。 浦原从灵王宫偷学来的温泉疗伤技术在此刻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不过这也正常,如此走钢丝般的训练,没有点后勤措施那才有鬼了。 夜一手上的伤势最为严重,不过全身上下的骨头也在爆炸中或多或少有所损伤,所以此刻行动颇为不便。 这时候本该由旁人协助将夜一整个放入温泉中,三人虽说从小长大,可毕竟男女有别,这可真是让宏江和浦原俩大老爷们小眼对小眼,有些不知所措了。 “要不我们猜拳?谁输谁来?” 面对浦原的提议宏江还没说话,夜一这边倒是先有意见了,“我是什么怪物嘛?!而且你们平时不都把我当兄弟的么!” “这明显是说说而已。”浦原指了指宏江继续说道:“要不然当时泡温泉,宏江干嘛想回头?而你又干嘛要给他一巴掌?” “咳~咳~!” 宏江试图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可这时夜一转过头死死的盯着他,宏江默默的低下头说道:“所以还是让浦原来吧,他心里没什么杂念。” “就你来!”夜一赌气似的说了句后便转过了头,而一旁的浦原如释重负,连忙说道:“我去外面那新的衣服!” 宏江看着一溜烟消失不见的浦原人都傻了,这种我懂的,我消失,你们随便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管好你的眼睛,也管好你的手!” 听到夜一威胁的话宏江真是脑壳疼,他和浦原都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活,但他想不明白,他都把自己损到那种程度了,夜一最后为嘛还是挑了他? 事已至此也没啥办法了,不就是把夜一放进温泉里么,没多难,也就三步。 第一步,抱起夜一。 第二步,把夜一丢进温泉里。 第三步,把夜一的头拉出水面,让她坐好,这一点都不难,对吧? “蝶冢宏江!你是不是男人啊!我要杀了你!!!” 在洞窟外的浦原听到夜一这疯狂的喊声,一脸无奈的走了进来,等看到宏江正一脸淡然背对着夜一坐在地上时,他知道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事实上如果刚刚是他,也会这么干的。 “这是第几次了,浦原?”宏江轻声问道,身后吵闹着的夜一听见也安静了下来。 之前宏江以为,夜一来秘密基地练习瞬閧是为了保密,但现在看来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要说保密的话,在四枫院家中多的是这样的地方,而之所以选择这里,估计浦原的温泉才是主要原因吧。 即使是经由浦原之手,瞬閧的训练都是如此险峻,在现在的瀞灵廷中,要快速的治疗伤势,抛开身为四番队队长的卯之花烈外,只有浦原的温泉能做到吧。 “算上这次是第五次,上一次还是十天前了。”浦原慢悠悠的回答道:“不过十天前就是因为七十号级别的灵压才受的伤,这是个坎。” 夜一修炼瞬閧还不到五十天,到现在她已经能做到抵消七十号以下鬼道灵压的水平。 听上去已经是不得了的成就,可夜一明白这只是训练的第一步而已,比起鬼道,鬼道球也只有强度能一样,比起正经的同等级鬼道,它的进攻方式还是太过于单以,而且灵压分布也太固定,抵消它的难度要比正经鬼道低得多。 可即使如此,七十号等级的灵压要在一瞬间释放出恰好抵消的灵压还是太难。 据浦原说,如果能完美抵消鬼道球所含灵压,那鬼道球便会完整的被打飞,如果防御灵压高了,那么鬼道球会被击碎。 最后若是防御灵压低了,那么鬼道球内的灵压便会产生爆炸,这一点浦原是可以改善的,但却被夜一强势的要求这样做。 “夜一的意思是要让身体切实的感受到威胁,才能把这份疼痛永远铭记,下次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也太胡闹了~”宏江听罢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 “你是觉得我做不到么?”身后的夜一幽幽的说道。 “我不是觉得你做不到,只是,,,”宏江顿了下,继续说道:“只是觉得没必要如此辛苦。” “浦原或许好一点,但你和我从小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你明明知道,这时候的辛苦就是为了以后不会因为死而变得不再辛苦。” 夜一说得没错,两人一个是二番队这种暗杀部队的接班人,一个是总队长的关门弟子,他们真的是用身体记住了曾经犯的每一个错,可能致命的错。 可宏江就是不想如此,或者说不想让夜一还有浦原如此‘正确’的活着。这世上有很多痛苦的真实,但人总是希望朋友能够尽可能的享受欢愉的虚假,他便是如此。 “死鱼眼你要知道,我们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可不单单是天赋,正是我们受得了常人受不了的苦,才能做到常人做不到的事!”夜一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能把洞窟中的水汽冲散一般。 “搞得我不知道一样。”宏江突然站起身来,右手摸上腰间的甲鬼,“如你所愿,那就让你的身体彻底记住错的疼痛。” “等你好了后我们就开始模拟正经的鬼道战,能从我这出师,就算正副鬼道长加一起都奈何不了你!” 有点事 更新明天一起补上,各位早点休息,晚安 第九十三章 找回最初的快乐 虽说现瀞灵廷中的死神,所能修炼的鬼道都是一样的,而只要灵压足够,能完整释放出某一个鬼道,那其效果和威力都是大同小异。 可对于鬼道的修炼、已经释放鬼道时的感觉大部分死神都是不同的,比如宏江释放鬼道时,心中就像是有无形的笔在无边的白卷上描绘不同的纹路,而浦原和夜一都表示他们并不是这样的感觉。 所以鬼道的修炼天赋才是第一位,每九号鬼道会有一个小的突破,可就算是这威力相近的九号鬼道,可能某一个你就会毫无头绪。 当然宏江三人并不存在这个问题,就算是以白打为主要手段的夜一,八十号以下的鬼道对她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况且瞬閧所需要的鬼道也不复杂,不像黑棺这样高等级的破道,要远距离凝聚高浓度灵压,有束缚、防御、蒙蔽感知还有主要的切割的力量。 它所需要的很简单,就是凝聚灵压和爆炸,真正的难是如何尽量的缩短反应时间,让靠着主管意识才能使用的鬼道变成夜一的斩魄刀一样的存在。 是的,就算是宏江现在即使是释放最低级的破道冲也要在心中描绘纹路,所谓的无吟唱释放也只是将释放鬼道的这种感觉熟悉到极点,无需通过吟唱来协助罢了。 而宏江则是通过自己类似双魂一样的天赋,感知强大,并且将这个时间大大缩减,勉强可以支持在白刃战中临时使用鬼道。 不过夜一的要求比这还要更进一步,拿宏江来说,就算是只有爆炸的鬼道,灵压浓度的不同所需要描绘的纹路也不同,一点点的变化其实所带表的鬼道就完全不同了。 而夜一的目标是要在接触到鬼道打击的那一瞬间,从无到有释放出有相同灵压的鬼道将其抵消掉,再加上瞬閧又相当于在零距离发生的战斗,等于是让大脑的速度能够和身体下意识的反应速度相媲美,有意识等同于下意识,这怎么想都有些严苛。 不过夜一的话给了宏江灵感,能否通过不断的刺激让夜一的身体自动形成记忆,让为瞬閧所开发的鬼道无限接近于不能反应,甚至最后就变成本能反应? 专攻白打的夜一身体反应可是很快的,宏江曾做过实验,若二人肩并着肩站立互相朝对方的脸出拳。 没有预警不分心关注夜一的情况下,宏江只能抓住夜一的手腕,脸还是要挨一拳。而夜一则可以完全拦住他的拳头。 如果最终真的让夜一的身体能够自动调动灵力,释放出各种相对应的鬼道,那三步之内的夜一堪称无敌的存在。 即使差一点,只是让身体的感知能够调动夜一下意识的开始释放鬼道,近身的夜一也绝对是所有敌人的噩梦。 只是这种训练和夜一之前的相比,简直就是地狱般的存在。此刻地底洞窟中,一到八十九号的鬼道从洪江手上,以各个不同的角度攻向夜一,洞窟不断被照成各种颜色,看上去美丽极了。 而被攻击的夜一除了红色就再没其它颜色了,正经的鬼道战果然不是如之前的小打小闹那般,就算已经熟悉的七十号以下鬼道的灵压,夜一能完美抵消的概率也不超过百分之五十。 夜一已经忘了自己的手臂有几次烧焦。有几次被切碎了,这种铭心刻苦的疼痛无论经历几次都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 如果不是自己身上的这件黑袍,夜一都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要放弃了,紧靠浦原的温泉想要完全适应这些鬼道,所花费的时间真是难以想象。 夜一身上的黑袍自然是宏江的卍解甲鬼落仙衣着,没有静态录写这样的能力,宏江还真舍不得这么虐夜一。 不过仙衣也有缺点,那就是练不到后背。对这点宏江表示身体的记忆应该是共通的,就算不是,那到时候把仙衣反穿专门练背就行了,问题不大。 静态录写可以记录身体的状态,但其中并不包括记忆以及肌肉记忆。 虽说这样无法让身体素质增强,但想仅凭身体就抗衡鬼道就太异想天开了,况且夜一的身体已经无限接近于死神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再强也没有突破性的变化了。 夜一需要的就是肌肉记忆,当然也有对细微灵压的快速判断的能力,这二者能达到其中一个都能支持她施展瞬閧。 而为了确保夜一是真的能临时反映各类不同的鬼道,宏江不仅将前后两次所施展的鬼道等级拉的很大,嘴里念着破道十三可能放出来的是破道三十,甚至可能是缚道,让夜一心里的预警反应所起的作用尽量降低。 不仅如此,夜一开发瞬閧可不仅仅是那登记在案的九十九号破道以及缚道,而是一切类鬼道的攻击模式。 为了让夜一摆脱固有印象,宏江还会施展一些他自己开发出的鬼道,偶尔还会施展出一些能互相影响的鬼道。 比如先施展缚道之七的冻雨,再快速用破道之四的白雷扫过放出的雨滴,就会制造出一片兼具寒冷和麻痹属性的白雾。 这些小手段的出现让夜一更是苦不堪言,要判断这种鬼道的灵压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甚至有时候这种鬼道所蕴含的灵压比组合前的任何一个鬼道都低,但达成的效果却媲美高等级鬼道。 之前的训练确实让夜一有点进入固定思维的意思,就像是一份试卷上面的题目都是见过的,虽然在极力克制,但还是会陷入到用经验解题的境地中。 现在这种熟悉感被无情的打破了,随着不断的训练,夜一居然有点找回最早练习白打时的快乐,起初有些不自信的状态也消失不见了,她现在确信,有了宏江的帮助瞬閧必然会有出现的那天。 而宏江也不仅仅是个陪练,随着训练的进行,夜一的飞速进步,原本的训练已经渐渐的偏向真正的模拟战,这对宏江来说同样意义重大。 虽说对鬼道极为擅长,可说实话宏江所开发出的鬼道大部分都停留在理论阶段,如何将其运用在战斗中基本靠在脑海中推演。 现在有个队长级的人当自己的陪练,还是如夜一这种,对主要以鬼道为进攻手段的人威胁最大的顶尖刺客,真是让宏江受益颇多。 原本太过理想化的鬼道要改良甚至抛弃,释放鬼道的手法也愈加熟练,最关键的是他对鬼道居然有了些新的理解,且这次不需要静修。 所以人的一得一失真的说不准,白打和鬼道有融合的一天,宏江和夜一这对见面就掐的冤家,有一天也能切实的给对方新的天地。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没什么人打扰,知道两年后的一天,浦原带来的一句话让情况开始奇怪了起来。 第九十四章 明年起执掌剑道八千流 “你家老头让我叫你过去,应该是好事,吧?” 近两年的时间里,宏江除了每个月回一番队一趟,拿涅茧利送来的报告的同时证明自己还活着外,一直和夜一在训练,至于夜一则一直没离开过。 山本和四枫院道藏虽说不知道这些小家伙在搞什么,但也知道二人大概率在潜修中,至于这个地点嘛,瀞灵廷中有的是隐蔽的地方。比如家中只有浦原喜助一人的浦原家大宅,潜修这种事秘密点也是应该的。 刚好两年时间里也没发生什么大事,或者说十三番队有些大事发生,可这些不关宏江等人的事。 能牵扯到整个瀞灵廷的大事要是频频发生,估计山本是第一个坐不住的,重现往日雄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山本就是瀞灵廷的柱石,只要他能坐得住,那就证明瀞灵廷大体上还算是安稳。 不过自从宏江接任副队长后,山本便很少如此正式且急切的找他了。让浦原来叫一点也不正式?要知道想在瀞灵廷找到他,通过浦原和夜一绝对比地毯式搜索要快得多! 进入一番队后,每一个见到宏江的队员几乎都会变得满脸笑容,然后附上一句,“恭喜蝶冢副队长。” 这把宏江给整懵了,有啥事要恭喜的他怎么不知道?不对,现在的问题是为什么自己这个被恭喜的人不知道自己有啥好事! “恭喜蝶冢副队长了。” “等等!”宏江叫住说完就走的队员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您不知道么?”那人一脸疑惑,宏江不耐烦的回了句,“我不知道!” “您通过了队长考核,明年就要成为新的十一番队队长了,再过一段时间,见您就要尊称一句蝶冢队长喽~” 这下轮到宏江一脸懵逼了,队长考核?我咋不知道我啥时候去考核过啊?难道是第三种方式,但那一般也不叫考核,瀞灵廷还是比较习惯把前两种方式叫考核,最后一种则称为队长挑战,或是剑八挑战,一般也只有十一番队的队长是这么传承的。 意思瀞灵廷也开始流行这种形式主义了?或者是自己打败痣城双也已经算是经过第三种方式成为了队长?宏江不由有些感慨,就这么一个命令,让他一点也没成就感。 其实宏江这就猜错了,他打败痣城双也因为没有旁观者,所以并不能算第三种方式,而瀞灵廷也没有什么形式主义,他是通过队长举荐成为的十一番队队长。 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再加上已经身亡的十一番队队长刳屋敷剑八默认推荐,一共六位队长举荐蝶冢宏江成为新的十一番队队长。 之后二番队队长四枫院道藏、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表示同意,即使宏江并不在场,也是通过了队长考核。 虽然看上去有些形式主义,但其中的弯弯道道可不少。 首先推荐的人中有身为五大贵族之一的志波家,就证明举荐宏江不仅仅是山本一个人的意思。 其次第一个表态的四枫院道藏,更是向其它队长表态,虽说蝶冢宏江的身份特殊,但这个人是山本和五大贵族都认同的。 最后平子真子还特意让朽木银铃收尾,要是这真是五大贵族间的矛盾,那么朽木银铃自然也不会通过。 毕竟五大贵族向来同气连枝,要真开始内斗他也懒得掺这趟浑水,至于蝶冢宏江能不能成为队长,之后无论是爱川罗武还是六车拳西都不是会趋炎附势的人,同意还是不同意,全看他们心中的蝶冢宏江是不是个正派的人。 所幸朽木银铃并没有让他心中最差的情况成真,五大贵族和山本是一条心的,那瀞灵廷也就不会发生一些麻烦的事了。 至于这六个顶尖势力会不会联手做一些麻烦的事?拜托,这六方存在已经站在尸魂界顶端了,想再进一步?抱歉,那这趟浑水也是零番队需要趟的! 这就是第二种队长考核复杂的地方了,第一步的举荐没有山本这样的人插手就很难实现,而就算有人能说服性格各异的队长,第二步还要比前面复杂的多。 如果不是类似十一番队这般特殊的情况,或是正常的队长接替,一般队长战死的情况,平日里只有五名队长投票。 五大贵族稳占三席,要是被举荐的人让他们判断有问题,那么无论如何这个人都成不了队长。 就算是六人投票的情况,除了率先表态的二番队外,六番队和十番队也正好卡在三等分点的位置。 要么至少有两个五大贵族所代表的番队投出反对票,要么直接无视二番队的表态,三连票不给后面的六番队表态的机会。 可无论如何,不完全让剩下的九个队长联合在一起,让他们忽视五大贵族给的压力,做出这种明站队的举动,要想通过这一步是不可能的。 况且最后还要总队长的首肯,才算是过了这种队长考核,除了总队长就是那另一个队伍,否则想通过人情成为队长是绝不可能的事。 所以不知不觉间,宏江就通过了号称最复杂的一种队长考核,为此他或者说山本要付出什么,他现在不知道,不过很快便会知晓了。 来到总队长室,这次山本并没有在审批文件,而是在悠闲的喝着茶,像是专门在等宏江似的。 “坐吧。” 宏江面带微笑的坐下,山本见此慢悠悠的问道:“都听说了?” “一路上都是恭喜声,想不知道都难。” 山本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茶杯继续说道:“今日找你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你已经知道了,明年你会接过十一番队队长的位置。” “十一番队队长也是瀞灵廷的剑八。执掌剑道八千流,心中要时刻铭记‘正义’二字,切勿让手中的剑蒙羞,让十一番队、让为师、让瀞灵廷失望!” “学生明白!”宏江点了点头,郑重的说道。 山本捋了捋胡须,宏江看着山本微睁的眼睛,里面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百年前他走出瀞灵廷前往杀戮之原时,山本就是这个眼神。 “至于第二件事,,,”山本顿了顿,发出一声类似叹气的声音后继续说道:“你接任十一番队队长之时,也是你成亲的日子。” 第九十五章 第三个建议 “老师真幽默,哈哈~” 宏江干笑着回了句,不过山本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是面无表情静静的看着他。 “真的?” “你觉得老夫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么?” 你要结婚了! 对,新郎就是你! 什么?你还没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恭喜了! 宏江现在就是这种感觉,这简直太离谱了,不明不白就给自己安排了个媳妇,难道这是瀞灵廷就任队长的传统?组织体恤单身青年有些过头了吧! 白送老婆这种事听起来蛮不错的,但真落到自己身上的时候,真是难以接受,但如果是花姐的话,好像还能勉强接受? “对方是谁?”宏江小心翼翼的问道。 “四枫院夜一,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各方面条件都相称。”山本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天夜一也会接手四枫院家主的位置,三喜临门,整个瀞灵廷闹了这么久,也该热闹热闹了~” “不行!我和夜一不合适!”宏江连忙拒绝道,他和夜一实在太熟了,说句实话,除了少数时候,他还真的是把夜一当兄弟在看的。现在突然告诉他要和夜一成亲?不行!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宏江都觉得尴尬。 “哪里不合适?”山本左眉微抬瞄了宏江一眼,继续说道:“你们彼此熟悉,老夫看得出来你也很疼她。” “这的确没错,可,,,” 宏江话还没说完,山本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说道:“那就没什么问题,明天和我去四枫院家登门拜访吧。” “我对夜一没那份心思啊!这种事还得看我们俩的意思吧!” “胡闹!”山本突然拍案而起,居高临下看着宏江呵斥道:“事情已经定下来了,你是想让老夫和四枫院两家因为你的意思丢脸么!” “我,,,” “好了!”山本伸手阻止了宏江接下来的话,“今天你就呆在一番队一步都不能离开,明天和我一起去四枫院家拜访,就这样!” 说完,山本便背着手离开了总队长室,留下宏江一个人在这纠结,他的态度已经表达的很明确了。 在总队长室的宏江心里的确不是滋味,倒不是夜一有多不好,他不能接受的只是这种方式。 感性上无法接受,但理智上又觉得这并不是啥大不了的事,真因此和山本闹僵或者一气之下叛出瀞灵廷?那太不值当了。 宏江心里翻江倒海,已经离开的山本虽说看上去坚决,但心里照样不好受。 当初神寺宫给了他三条建议,前两条建议其实是让山本再让宏江继任总队长,还是成为剑八之间做个选择。 至于第三条建议,就有点在耍人的感觉了。 这条建议的具体内容是,放弃让蝶冢宏江继承总队长的位置,成为新任的十一番队队长,且可以婚娶。 不过还是有限制条件的,那就是蝶冢宏江的婚娶对象必须要是五大贵族中的一家,如果是来自于纲弥代和神寺两家,那蝶冢宏江只需在婚后居住在这两家中便可以。 若是剩余三家中任何一家,那他婚后必须改姓入赘,直到二人直系后代出生,宏江可一直担任十一番队队长。时限一千年,一千年后若二人还未有后代,则蝶冢宏江自动卸任十一番队队长之职。 这样的建议让五大贵族对宏江这个人的掌控力进一步提升,还能让山本与宏江这对表面师徒,实际却情同父子的关系逐渐淡化。 有威胁的就两种可能,一是该家族与山本联合,不过双方的身份谁主谁次就是难以解决的问题了。 二是宏江完全将该家族纳入自己囊中,只是,一旦山本选择了这个建议,这也不会成为威胁了。 山本能接受这个完全无益处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他真的认识到自己对宏江动了如家人般的情感,提出这个建议本身也是让山本能认识到自己的改变。 事实也是如此,本来毫无益处的建议,山本却在第一时间就下意识的选择了它。或许他对宏江最初的说是期望也好,说是规划也罢已经逐渐改变了。 他现在只想看着自己从小带大的这个孩子,能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家庭,不会因为自己的存在就要放弃这正常人都能有的事物。 这样的改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从派卯之花去找宏江开始?可能还要更早一些,那时在怀香居他可能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夜一这个小姑娘也算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各方面也都不错。并且宏江这个烫手山芋可不是哪一家都想接的,四枫院家能主动接下来,也是因为道藏看好这两个小家伙。 至于那什么看自己的意思,就宏江那不清不楚的样子,真要有个什么意思估计还要几百上千年,完全是浪费时间! 总之这一夜,宏江没睡好,山本也没怎么睡,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在这件事上谁也无法理解对方,这是两个时代,隔阂巨大时代的碰撞,任何一方都没法完全融入到对方之中。 所幸两人都不是普通人,所以第二天前往四枫院家之时都还是神采奕奕的样子。 今天的山本少有的没有穿队长羽织,一身深灰色和服穿在他身上,让他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许多。 宏江则是一身深蓝色和服,不会显得太张扬,也不会有暮气沉沉的感觉,让整个人看上去稳重了许多。 来到四枫院家的大宅,这里宏江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感觉到陌生,甚至有些拘谨。 四枫院家这里除了道藏和夜一这对父女外,连夜一的弟弟,宏江很少见到的四枫院夕四郎都在席中,这也是四枫院家现存的所有直系成员了。 以前宏江曾戏称过,夜一和夕四郎完全是生错性别了,当然夕四郎并不是太娘,而是夜一表现的太过于爷们,加上他心思又比较细腻,看上去有些害羞,这种反差会让人觉得夕四郎有些弱势。 可今天两人完全是反过来的,平时都不怎么抬头看宏江的夕四郎,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宏江,像是要把他给解刨了一样。 而夜一则一直微笑着低着个头,搭配她身上那套淡粉色的和服,宏江第一次觉得夜一居然这么漂亮,这么温婉,这么像个女人。 难道夜一也接受了如此离谱的安排? 宏江有些头疼了,转头看着身边正和四枫院道藏笑谈的山本,再看看不时向自己投来笑容的道藏。他丝毫不怀疑,如果现在自己说什么不好的话,这俩老头会把自己吊起来打。 事情好像正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进行着。 第九十六章 阴影中的存在 白天的宴会上宏江还是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山本和道藏这俩老头的威势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夜一的表现好像并不抗拒一样。 要真当面说什么这个婚我不结,宁死也不结这种话来,被打死是一方面,夜一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这面子肯定挂不住啊! 不过好在白天他的表现还算可以,山本也就不再勒令他呆在一番队了,这也让他有了找人商量的机会。 浦原家大宅,这里可以说是瀞灵廷中唯一不像贵族宅院的地方了。整个宅院除了浦原喜助这个直系族人外,再也没有任何闲杂人等。 要说鬼点子多的人,宏江第一时间就想到浦原喜助了,就算没什么点子要到劝夜一的地步,浦原也绝对是一大助力。 宏江相信,只要夜一和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那事情还是有转机的。毕竟和自己的情况不同,夜一可是的的确确是道藏亲生的女儿,这种事只要一方反悔,另一方还真没啥办法。 宏江拉了下浦原名牌下方细绳,因为没有仆人的缘故,敲门的话浦原不一定有反应。 没等多久,面前的木门便被打开,露出浦原那顶着乱糟糟头发的脑袋。 “要结婚的人都这么想和我聊天么?” 宏江一下子惊了,脱口而出的问道:“你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一是你和山老头白天穿着私人服装去四枫院家的事被久南白看到了,所以,,,” 宏江无奈的叹了口气,久南白可号称是瀞灵廷历史上第一个兼职记者,被她看到的事差不多等同于被整个瀞灵廷看到。 “二就是夜一比你早一点来,恭喜你们了喽~”浦原笑着向宏江恭喜了句,不过见对方表情有些怪怪的,继续说道:“但你俩的反应有些不太一样?” “你不觉得这事很怪么?” “哪里怪了?”浦原反问了一句后继续说道:“你们俩肯定会走到这一步的,虽说比我想的早了些就是了。” “这就是最怪的地方!这是成亲唉,就一句话一顿饭就这么决定了?”宏江怕浦原听不懂他的意思,手上边比划边说道:“我是对夜一很熟,但我从没抱过那种想法,这样也太过于草率了吧?” “这就涉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浦原托着下巴想了想,用不太肯定的语气说道:“或许夫妻就是更进一步的朋友关系?但总之,你对夜一要比我来得好的多,或许这就是你说的那种想法,只是你还不知道罢了。” “是这样么?” 浦原拍了拍宏江的肩膀,脸上少有的严肃起来,语重心长的说道:“瀞灵廷所有的夫妻都是这样的,也没见他们一天尴尬的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比起他们来,你和夜一更知根知底,我相信你们会很幸福的。” 宏江勉强笑了笑,“只是觉得夜一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了过来,像是我占了她便宜一样。当然,我不是那个想法啊,就是有种在骗无知小姑娘的感觉,,,” “你肯定没有占便宜。”浦原一脸肯定的说道:“毕竟严格来说是夜一‘娶’你,而你才是那个嫁的人。” 这话说得还真有道理,自己还真就是那个要嫁的人!真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宏江捂着脑袋一副痛苦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的样子,浦原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怎么,接受不了这种方式?放心,夜一说了这只是表面上的,实地里她还是会尊重你的意思,做个好妻子的。” 宏江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对浦原说道:“我倒不是在意这些,但如果我说我不想和夜一结婚,不是因为新娘是她,而是我无法接受这种形式,,,” “那你就该想到,无论因为什么,这对夜一的伤害可比粉身碎骨千万回还要重的多!”浦原说着,表情逐渐阴沉起来,“就算是你,做出这样的事我都绝不会放过你!” “或者你有信心现在进去说服夜一,那个现在正一脸傻笑问我该怎么做个好妻子的女人” 浦原虽然这么说,但却把门堵了个严严实实。无论是他还是宏江都想不到,两人头一次对峙会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 而此时离浦原家稍远,瀞灵廷外围的御织所中,涅茧利正坐在操作台前,看着面前的屏幕。 “累死了累死了,希望这次能让我睡久点。” 宏江见过的那位助手摸着脖子,刚走进监控室便和涅茧利来了个对视,这让他吓了一跳。 涅大人怎么会在这?他刚刚不还在三号实验室里么?不对!涅大人现在根本不可能在这! 刚转过身还未来得及逃跑,助手便被一柄锋利的刀刃刺穿咽喉,鲜血涌出,但他却永远再无法发出任何的声响了。 做完这一切的涅茧利一脸嫌弃的将刀在对方的衣服上擦了擦,重新坐到操作台前,又开始鼓捣起来。 一份份文件从屏幕上消失,如果宏江还在的话,就会发现这些文件都是涅茧利曾给他发过的报告。 “我这边都处理得差不多了,罗伊德你这里怎么样了?” 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突然从监控室阴影中出现,明明叫的事罗伊德,操作台前的涅茧利却缓缓回答道:“报告已经删除,今天的空间波动记录已删除,空间波动检测已停止,戒备系统已停止。” “那就是已经完事了?”男人见涅茧利点了点头,舔了舔嘴唇阴森森的说道:“那我还来得及给那个小子送一份惊喜过去,嘿嘿~” “别做多余的事。”涅茧利转过头,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还需要隐忍,现在还不是我等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所以,要注意控制你的情绪,艾斯。” “就让那小子再蹦跶会吧,到时候这个仇我会加倍奉还的!”男人恶狠狠的自言自语了一句,又转口问道:“那这个叫涅茧利的要怎么处理?就这么放过他?” “他不是一般研究员不好动他,不过出了这事,瀞灵廷可不会再信任他了。”涅茧利说着,缓缓站起身来。 “信任?瀞灵廷有过这玩意么?”男人嗤笑了句,转过身便消失在阴影之中。 而原本的涅茧利却在此刻变了个模样,一头黑色短发,下颚淡淡的胡茬让他看上去有些沧桑,正是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 “正是因为没有,才让我等的理想显得有意义。” 炽热的火焰瞬间吞没了整个监控室,并向着御织所各个位置疯狂蔓延开来。可无论是涅茧利还是志波一心,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第九十八章 十番队全灭 “砰砰砰!”一声声闷响大声宣告着瀞灵廷某处正发生着什么大事,或许宏江和浦原不是第一个注意到的,但这却暂时中断了二人尴尬的对话。 “那个方向?是十番队!” “还有御织所。” 宏江话音刚落,夜一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三人只是经过了一瞬间的眼神交流,便齐齐施展瞬步向着十番队的方向跑去。 御织所虽在地底,但所占面积极大,地面上除了面积同样巨大的十番队外,其余的建筑都算是它的伪装。 也因为主体在地底,此刻整条街道已经是千疮百孔,赤红色的火焰吐着舌头,将街道完全逐渐化作一片火海。 “看来是御织所出事了。”宏江站在一道墙头上,爆开的碎石在他面前自动被弹开。 “不止是御织所,一个十番队队员都没有,我可不认为他们的睡眠质量会这么好。”身后的夜一死死盯着十番队的大门,因为鬼道结界的保护,火焰没能蔓延到那。 护廷十三番队中,十番队同时也是瀞灵廷的巡逻警戒队,旁边就是瀞灵廷重要机构之一的御织所,发生这么大的事居然连围观的队员都没有,这的确不太正常。 “而且,就算现在不实行修多罗级戒备,外层的墙壁也该自动落下了。”浦原远远望了一眼流魂街,就连昏暗的流魂街都出现点点灯火,想来那都是被惊醒了的居民们吧。 “你是说有人停止了防御系统?” “不仅如此,还没有人重启系统或者手动发布戒备指令。”浦原将视线转向下方的火海,冷冷的说道:“要么御织所全体叛变,要么里面已经没活人了!” “我劝你们还是多想想十番队的事。”夜一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大声说道:“一心大叔可还没来呢,我记得他最近可一直在瀞灵廷中。” 身为目前瀞灵廷资历最老,实力前列的队长之一,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可没有任何道理不出现在这。 就算他今晚在志波家的宅邸中,距离十番队也不是很远,至少要比宏江三人从浦原家赶来要近的多,所以他没有任何理由到现在还不出现。 “而且,这应该不是哪个鬼道弄出的火吧?”夜一拍了拍宏江的肩膀,语气说是不肯定,倒不如说是不愿承认。 “剡月!志波一心的斩魄刀!” 苍老有力的身影从身后出现,但声音的主人却出现在三人前方,不知是不是错觉,地下的火海都因为老者的出现安静了下来。 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这位经历漫长岁月老者说出的话自然没有人质疑,他说这是剡月放出的火,那便是如此。 紧随着山本,一个又一个身披白色羽织的人出现在这,算上宏江这位准十一番队队长,除了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外,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全体集结。 “御织所?” 京乐春水说完,视线又移到十番队,捂着额头无奈的说道:“还有十番队,这次的事更麻烦了~” “除四番队外,其余番队马上分所属区域进行布防!” “二番队、三番队、五番队、七番队队长立刻前往四门,不准任何一人踏出瀞灵廷!” “是!”被点到的四人齐齐点头,不用交流便分四个方向离开了。 而山本这边还在继续下令:“四番队、八番队、九番队队长下去灭火,深入御织所,发现活人一缕先行拘束带出!” “蝶冢宏江、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去十番队内看看情况!” “四枫院夜一、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去志波家把志波一心带来!” “行动!” 场中除了山本外都各领其命没了踪影,包括浦原在内,自家队长现在两耳不闻窗外事,副队长又有些不靠谱,没了他十二番队还真不一定能运作起来。 而来到十番队的宏江和浮竹十四郎,刚一进门便被门前两具队员的尸体吸引了注意力。 他们的表情很安详,脸上甚至还有一丝倦意,如果不是他们从他们脖颈流出的长长的血迹,宏江甚至都以为他们只是躺在地上发呆罢了。 “小心点,宏江。”浮竹十四郎叮嘱着,手悄悄摸上了腰间的斩魄刀柄。 宏江点了点头,直接解放了甲鬼,般若面具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极其恐怖。 环视了一圈,宏江发现周围的房屋中没有任何灵力的迹象。 “这里没活人。” “这里是十番队的会客室和训练室。”浮竹指了指后面继续说道:“队员住舍还有队长室在后面。” “一起行动?” 浮竹点了点头,便和宏江想着内院走去。 来到内院感觉又不同了,没有火光,外面火焰燃烧发出的轰轰声响也传不到这,整个十番队队舍没有一点动静,死一般的寂静。 而且宏江还是看不到任何灵力的痕迹,要么这些房屋中没有人,要么,,, 指了指右边的屋子,浮竹心领神会和宏江一步步走到门前,来开门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涌出,就连见惯了鲜血的宏江都忍不住紧了紧鼻头。 屋里大概十多位队员全安静的躺在那,只是他们身下的床铺已经被鲜血染红,甚至房间中都有些淡淡的潮湿感。 “都没救了~”浮竹回到宏江身边,摇着头说道。宏江咬了咬牙,说道:“去下一间!” 两人从一间间队员住舍中走进又走出,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包括副队长、三席、四席等所有席官在内,十番队超过两百位队员中,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而且没有一丝反抗的迹象,就算有副队长和其余几位一脸惊愕的队员,他们的房间别说刀痕,就连床铺和桌子上的文件都没有乱。 “只剩这了。” “里面没有活人。”宏江说了句,直接推开了面前的队长室的大门。 这次没有血腥味也没有任何一具尸体,搜便队长室的每个角落,都没发现一丝异常,仿佛这只是一间暂时没了主人的屋子罢了。 只是在现在这个被死人充斥的十番队中,有这样一间队长室才显得格外的异常。虽说队长志波一心可能再志波家的宅邸中,但宏江和浮竹都明白这种概率微乎其微。 刚消停没多久的瀞灵廷,又出事了。 第九十八章 消失的志波一心 “十番队内队员,无一存活,没有任何抵抗迹象,队长志波一心不在其中。” 当浮竹将这话说给山本后,即使已经见惯风雨的山本,都明显的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愕以及愤怒。 虽说杀戮之原和流魂街中还有些十番队队员,可与队舍中的两百余位相比根本是微不足道。 况且一个番队最为关键的副队长及各席席官都在这,山本明白,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明白,十番队已经可以等同于全灭了。 这在瀞灵廷的历史上绝对是头一遭的事,就算山本执掌的最为混乱、杀戮最多的年代,都没有任何一个番队被杀得只剩一个番号!而且还是在瀞灵廷中,简直是奇耻大辱! “一点动静都没有,别告诉老夫这些人都睡得拔不出刀了。”山本的语气虽然平和,但脚下的墙体却瞬间裂纹遍布,此刻的他就是一座阴云笼罩的火山,或许下一瞬间愤怒的火焰就会直冲苍穹。 “没有鬼道限制的迹象,有没有被类似感官蒙蔽的能力影响不得而知。” 宏江顿了下后,继续说道:“全都是一刀毙命,如果他们死前保持着平日里的状态,那只能说他们和凶手的实力差距太大了。” 不走漏一点风声就全灭十番队,这不是靠人数能做到的事,凶手必然是实力超绝之辈,比如护廷十三番队的队长们都可以做到这样的事。 但不走漏风声和没有任何抵抗其实是两种概念,宏江扪心自问,自己可以做到将十番队全体暗杀,且让队员们传不出任何消息。 可其中有几个人看他们的表情,分明是看到凶手了,但他们别说拔刀,就连碰都没碰到自己的斩魄刀,这种没有任何抵抗迹象才是最奇怪的。 能想到的解释也只有一种,而山本也早早便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才叫人去找志波一心了。 宏江只希望志波一心还在瀞灵廷中,只有那样才有可能证明十番队的惨案不是志波一心造成的,且这仅仅是有可能。 可朽木银铃的到来,把这种可能完全给抹去了。 “一心不在志波家,不过其它直系族人还在,现在鬼道众正在那调查。” 同来的夜一没有说话,但指了指十番队的方向,并跟宏江使了个眼色。站在她的角度来看,只要十番队没出问题那志波一心消失这件事就还有转机。 宏江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这下子一心身上的怀疑肯定越来越重了。 御织所的火是一心的斩魄刀剡月放出的,同时他也有实力全灭十番队,加上是最为熟悉的队长,暗杀的话让这些队员没有抵抗也是完全合理的。 紧接着,卯之花三人也回来了,和其余人不同,他们后面还栓了一个人,正是宏江熟悉的涅茧利。 “御织所近百分之八十的地方全部烧毁,剩下好的地方还多亏了他呢~”卯之花眯着眼看了身后的涅茧利一眼,不过看涅茧利的样子可不太开心,被卯之花拴着的他就跟个小狗一样。 “人员呢?”山本淡淡的问了句,卯之花摇了摇头回道:“几乎全都给烧没了,但我想他们在着火前就已经死了。” “你再去十番队,看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山本冲卯之花吩咐了句后,俯视着下方已经平静下来的街道继续说道:“剩下的人带领所属番队彻查瀞灵廷,蝶冢宏江暂时指挥十一番队,目标是找到志波一心及可能的廷外人员。” “是!” 在场的人动得虽快,但他们心中都清楚这只是徒劳而已,无论犯下这件事的是廷内还是廷外的人,这么长的时间估计早都逃走了。 第二天正午,一番队队长集会室中,宏江作为十一番队预备队长,第一次参加了队长会议。 十番队全灭 御织所全灭 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不知所踪 这一件件事压在众人头上,让会议室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鬼道众那边汇报,志波家的穿界门曾经开启过,但没办法确定最后的地点在哪。”曾去过志波家的朽木银铃缓缓说道:“不过志波家的人都没看到是谁使用穿界门,所以不能肯定志波一心是否前往了现世。” “那御织所那边呢?”山本看了宏江对面的曳舟桐生一眼,昨晚对御织所的细查便是由她负责的。 “空间波动检测、防御监控都是由二层主监控室停掉的,也就是那位叫涅茧利的研究员的监控室。”曳舟桐生看着上座的山本,继续说道:“但核心的数据室以及一些实验标本都是由他保护的,我不认为是他毁掉的御织所,很可能是外部入侵。” 说完,曳舟桐生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补充道:“不过据涅茧利所说,他关于灭却师的实验数据有被转移的迹象,也从数据室中被删除了,估计此人的目标就是这些数据。至于谁是入侵者,御织所当天的监控记录被全部删除,没法确定。” 山本听完,又把目光投向右手边的卯之花。 “死亡的十番队队员皆是一刀毙命,有意识清醒的人,不过没反抗再加上他们的表情,很可能是他们熟悉的人。” “比如志波一心?” “……” 面对山本的提问,卯之花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而在场的其余人也都是脸色不怎么好的样子。 眼下无论是御织所还是十番队都没有发生战斗的痕迹,志波家同样也是,只有穿界门曾开启的迹象,很难相信有人能不露声色的将志波一心这样一位老牌队长绑走。 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屠戮了整个十番队后,前往御织所大开杀戒的同时盗取灭却师的研究数据,最后通过家族内的穿界门逃跑,这样的推测是最符合目前的情况的。 “会不会是灭却师做的?”宏江出声打破了僵住的局面,“关闭监控是想掩盖他们的行踪,转移数据是不想让我们在探求他们的秘密。” “或许他们就隐藏在瀞灵廷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 第九十九章 别让一片叶子成为你的整个世界 宏江的话让队长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话让这些队长茅塞顿开,在他们看来这个宏江的想法,说好听点是充满孩童的天真幻想,说不好听点就是庸人自扰,简直太离谱了。 宏江的话可以往两个方向理解,一是灭却师不经意间完成了对瀞灵廷的渗透,二便是字面意思,灭却师就隐藏在瀞灵廷的某个角落中。 第一种看似很有可能,可就算真央灵术院已经对流魂街开放,但护廷十三番队中平民队员所占的比例还是太少,就算这些人全都是隐藏的灭却师都无法做到如这次一般的事。 更别说天生独特的灭却师,他们力量中自带的类似湮灭的那种特性怎么也藏不住。况且才刚攻破星十字堡垒没多久,很难相信灭却师们还能分出精力进行如此规模的渗透。 至于第二种在他们看来就是完全不可能了,整个瀞灵廷并不存在绝对无人的禁地。就算是地下水道都有四番队队员定时打扫,想长久的找个藏身之处谈何容易。 “御织所可不是穿着死霸装就能进去的地方。”卯之花笑着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看着宏江温柔的说道:“多想是好事,只是想太多也容易分散精力。” 这就是宏江一直不愿说出无形帝国存在的原因,因为这种话无论以何种方式讲出来,在熟悉瀞灵廷的人听来都是在说梦话。 可他隐隐觉得,这次或许是无形帝国难得露出的马脚。 关闭所有防御、检测系统是为了隐藏他们这次出击的痕迹。而转移实验数据其实是为了阻止涅茧利继续研究。 不过宏江不明白的是,为何灭却师不将涅茧利以及御织所中的被当做实验体的同胞们一起杀了? 或许是不想做得如此明显引起死神们太多的怀疑?也可能是因为他们目前的实力还不够?毕竟涅茧利是有队长实力的,当时又在实验,想连带着把他一起瞬杀了,难度不小。 可无论这个理由是什么,当前所有的情况都是能站在这个角度来解释的。可头疼的是,从另一个角度也就是志波一心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也可以解释。 “但如果真是一心大,志波一心做的,他会因为已经战败的灭却师的力量叛出瀞灵廷么?”宏江摊手反问了句,继续说道:“放弃了志波家家主的地位,甚至连家中的三个孩子都没带走?怎么想都不太合理。” “确实不太合理。”京乐春水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 这也是刚才山本提出一心的名字时,卯之花乃至其它队长都沉默了的原因。所有的线索仿佛都指向一心,但无论哪件事都不像是一心能做出来的,这让他们心里有些矛盾。 “老夫可没闲工夫去猜测志波一心到底是怎么想的!”山本说着,手上的拐杖向下一顿,打断了在场众人的思绪,“他做了什么,是如何想的,等找到他老夫可以给他机会讲!当务之急是先要找到他在哪!” “浮竹!让你的十三番队全体进入现世寻找志波一心,发现踪迹后由你和春水以及有昭田钵玄一同前往现世请他回来,要是他真是清白的就不会反抗。”山本说着,双眼放出慑人的光芒,“如果反抗,十万以下的伤亡不用向我汇报。” 由浮竹十四郎统领的十三番队是瀞灵廷的净化队,主要负责对现世中的虚进行斩杀净化,他们也是瀞灵廷中最熟悉现世的番队。 而志波家的那个穿界门也是通向现世的,只是不知道具体在现世的哪个地方,在现世找人由十三番队来做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山本最后的那句话还是让在场众人知道,中央四十六室或者山本还是将志波一心当做嫌犯来看,在现世造成十万人以下伤亡的战斗可以进行,哪怕是灭却师都没这个待遇。 “桐生你还是去跟涅茧利接触,看能不能在御织所里有其它的发现。其余番队这段时间也将注意力多放在流魂街中,穿界门很可能只是个幌子。” 曳舟桐生听见点了点头,只是看她的样子有些不太情愿的样子。 而山本好像没看见一般,直接站起身来宣布会议结束,留下一句“蝶冢宏江跟我过来”的话后,便消失在会议室中了。 宏江本想着队长会议结束后,和夜一去志波家看看的,现在看来是去不成了。 “有些猜测放在心里就好了,别试图让所有人都和你站在同一条线上,这很危险,对你对我们都是如此。”京乐春水拍了拍宏江的肩膀,留下一句话后也跟着其它人一起消失在会议室中。 连春水都看出老头叫他去估计没什么好事,宏江不由的叹了口气,羊没迟到反惹得一声骚,说得就是他这种情况吧。 宏江垂头丧气的来到总队长室,看着面前背对着自己的山本,他已经做好了被臭骂一顿的准备。 “你对灭却师的防范未免有些过头了,宏江~” 但想象中的厉声呵斥并没有到来,山本的语气听上去非常的平和,没有一点在压制怒火的意味,就像是普通老人和子孙唠家常一样。 宏江知道山本是在讲他在队长会议上的那番说辞,但现在就算他讲实话,大概率也会被山本认为是走火入魔了。 除非能让所有人在此刻亲眼看到无形帝国的存在,否则的话,此刻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宏江的沉默让山本觉得这个小弟子终于想明白了,缓缓转过身,继续说道:“四十六室已经决定,这次事件后停止一切关于灭却师的研究。” “老师同意了?在明明知道灭却师是心腹大患的情况下?” “对这个世界是心腹大患,但在老夫眼中,从未有过什么心腹大患。”山本虽说语气平和,但骨子里那千年积累的自信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别让一片小小的叶子成为你的整个世界,宏江。”山本抬手摸上宏江的脑袋,温柔的说道:“如果实在在意,就顺手一点点的把所有的树都砍去,只要你是座山,就永远不会被树叶给压垮。” “明白了么,宏江?” “学生,,,明白,,,” 第一百章 蛆虫之巢 宏江没想到,山本的那句“停止一切关于灭却师的研究”可不仅仅是条新的法规,同时也是次完全没道理的处刑。 将瀞灵廷中现还存活的灭却师即刻处死,删除一切相关研究数据,同时日后若再有私下研究灭却师的行为,一律格杀勿论。 如果光是如此那还好,对在实验室中生不如死的灭却师来说更是种解脱,这也或许是瀞灵廷对他们做过最仁慈的事了。 真正让宏江难以理解的是第二条命令,涅茧利因为曾以不人道的方式研究过灭却师,即日起进行无期限关押。 也因为这样,被判定和御织所全灭事件无关,甚至还在之后配合曳舟桐生的涅茧利居然被关押了,而且连个莫须有的罪名都没给。 瀞灵廷中的牢房有很多,不说本就有拷问之职的九番队,各个番队都有紧闭室,当然了,你把这些叫做牢房也没什么问题。 而比较著名的牢房有两个,一是被称作白塔的忏罪宫,二便是中央大监狱,这两个地方宏江都没去过,不过未来可能有机会去探监。 还有一个不怎么出名,但也重要的监牢,位于二番队队舍西北角,一个面积大概有三十间普通规格房屋的巨大护城河内部地下。 名为地下特别槛理所,二番队中人又称其为蛆虫之巢。 “第一次来这吧,感觉怎么样?”走在前面的夜一背着手说着,如果宏江没看错的话,那样子好像是在炫耀? 地下特别槛理所,再翻译一下就是在地下由槛理队负责的特别场所,而夜一目前的身份便是槛理队的队长。 严格来说槛理队并不属于护廷十三队的编制,它是四枫院家的私军隐秘机动的五个分队之一。 但四枫院家一般也会同时执掌二番队,所以隐秘机动逐渐和二番队有些融为一体的迹象,二番队的各个席官也会在隐秘机动中担任要职,二队长则身兼总司令的职位。 所以眼下的蛆虫之巢甚至可以算四枫院家的私牢,没有夜一这个下任家主带,宏江要想进来还真的不容易。这么想来,夜一炫耀一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宏江看着向下阶梯两旁的钟乳石不知该说什么好,你问我对一个监牢有什么感觉,这让我怎么回答?看上去有点潮湿? “和其它监牢还真是表现的不同呢。” 宏江随便回了句后,二人也来到阶梯尽头的一道石门前,夜一转过头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说道:“里面更不一样哦~”然后缓缓打开面前的石门。 石门后是个巨大的石窟,里面大概有三四十个人,或是在下棋,或是摊着手平躺在石头上望着头顶的岩石发呆,还有的垂着双手走来走去,看他们一脸死气的表情,宏江可不觉得他们是在散步。 这些人身上没有手铐、没有脚镣甚至没有任何被限制了灵力的迹象,除了都身穿着白色和服外,他们和普通死神没有任何的区别。 “除了不能离开这外,他们可以在这进行任何娱乐活动,心情不爽的话还可以打打拳,还不错吧?” “不过看他们的眼神,可不是非常感谢你。”宏江环顾了一圈,淡淡的说道。 夜一摊着手一副我也很无奈的样子,“从他们走进,不对,从他们被抓到这里开始,就不可能再对我们这些人存有感激之情了。” “因为人家压根就还没犯错就被你们抓来这,不冲上来杀你就不错了!” “这你倒是说错了。”夜一对着宏江摆了摆手指,突然施展瞬步来到几步外的一个长发男人身边,将他低垂着的手一脚踩在地上,露出手掌中隐藏的锋利石刀。 “看吧,他们是真的会冲上来杀人的。” 宏江看了眼躺在地上嗷嗷直叫的男人,又转眼看向夜一说道:“总有人需要宣泄不满的,可以谅解。” “死鱼眼,你站哪边的!”夜一插着腰不满的吼道,她脚下的男人也真是倒了血霉,手都快被微怒的夜一给踩断了。 “站在你这边的,我们能继续走了么?”宏江随便道了个歉,继续说道:“我们还有正事呢。” 夜一不是爱耍小性子的人,松开了脚后便带着宏江继续向前走了,或者用向下来形容会更准确些。 “小时候我也会替这些人感到不值,毕竟人家还没犯错干嘛要关人家?”二人通过石窟,打开另一端的石门后又是段向下的阶梯,“不过渐渐也就理解了,有些人注定会犯罪,就比如那个鹿尾进,我敢打赌如果他没死肯定会被关在这!” 蛆虫之巢所关押的对象是针对于那些基于瀞灵廷的规矩,被判断有危险性但还没犯下实质性错误的人,至于是预防犯罪还是愈加之罪就看个人理解了。 如此极端的做法必然会引起大部分人的恐慌,所以这是瀞灵廷的一项隐性规则,蛆虫之巢的存在也只有少数人知道。不过宏江一直认为,不公开的原因其实是为了让这些‘危险’份子行动可以更加猖獗一些。 其实蛆虫之巢是专为护廷十三队成员而成立的。经由槛理队调查,一旦断定该人为危险份子便会秘密进行抓捕,并将其关押在蛆虫之巢。 而对外则会宣布该队员已经退队作为掩饰手段,所以千百年来蛆虫之巢的存在一直是个秘密,大部分的队员压根不知道,护廷十三队其实并不存在主动退队这一说法。 “所以因为之前允许的灭却师研究突然变得不允许了,曾做过相关研究的就成了总会犯罪的人?”宏江撇了撇嘴自嘲道:“那怎么不把我一起关到这来?” 其实四十六室还真动过这念头,不过被山本还有四枫院家一起给压下来了。 “关你进来?先不说你会不会心甘情愿,蛆虫之巢也再没有单另的牢房让你呆了!”夜一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但背对着宏江的脸上却满是担忧,她是知道一些事的。 随着最后一道石门开启,眼前不再是宽敞的石窟,而是一条悠长的走道。走道尽头的光芒被切割成一束一束的,那里是蛆虫之巢中唯一的一间牢房,里面的人正是宏江这次要找的涅茧利。 第一百零一章 他站在你身后,只是因为你恰好站在他身前 牢房中的涅茧利脚上挂着厚重的镣铐,另一端连在石床底部,让他的活动范围最多只有两米,都没法走遍这间小小牢房的每个角落。 双眼无神的注视着对面的墙壁一动不动,这样的涅茧利仿佛丢了魂一般,很难把眼前这个人和御织所疯癫狂傲的涅茧利联系在一起。 “你先出去,我和他单独聊聊。”宏江回头对夜一说道,夜一看了看牢房里的涅茧利,皱着眉头对宏江说道:“你头脑放清醒点,别意气用事。” 叮嘱了句后,夜一便转身退出了走道,随着石门关上的声音,狭长的空间只留下宏江和涅茧利两人。 宏江刚想寒暄两句,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两世为人光是听闻这类离谱之事都无法释怀,更别说亲自参与到其中了。 涅茧利落到如此境地和他有关系么?宏江的理智告诉他并没有。 涅茧利想要研究灭却师的想法一直都是存在的,就算这世上没有蝶冢宏江,涅茧利还是会想办法去研究灭却师,最终也会因此被关进蛆虫之巢,等待浦原来解救他的那一天。 可感性上宏江觉得这其中有自己的问题,前世他并不知晓十番队是否曾经遭遇过类似的事,但现在十番队全灭,而且很大可能是因为无形帝国。 而他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推波助澜还是让涅茧利偏离了之前的研究方向,从而导致无形帝国提前发难? 这些都不得而知。 只是明明是清楚一切的目击者,却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背上罪名,这般不得不自动背上耻辱之名的滋味如烈火烹心,时刻折磨着他,让他甚至有种想将心中的秘密一股脑全说出去的冲动。 但宏江还是没能讲出来,或许从他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山本没有说,他就永远失去了这个机会吧。 就这样故作冷漠的活下去吧,反正涅茧利和自己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就如此安慰自己也可以,但…… “害你落得如此下场,真是万分抱歉!”宏江成九十度的鞠躬,郑重的说道。 但不能就这样催眠自己,让自己真的能安心理得的接受,甚至享受被钉在耻辱架之上的感觉吧。 “呵,,哼哼。” 涅茧利干笑了两声,依然是那副落寞的表情,眼珠都没有转一下,“这可不像你能说出来的话,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蝶冢宏江。” 在涅茧利看来,宏江虽说和他不是一类人,但在某些方面是一致的。道歉这种在他看来无意义的事,除非它能给自己带来想要的东西,否则是不可能做的。 虽说涅茧利没什么看人的天赋,但他的话却没有全说错,宏江找他的确不是单纯的想看看他,或是专门的表达自己的歉意。 宏江抬起头,紧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不受情绪的影响,快速的问道:“你最后一次的研究有没有确定新的研究方向?!” 御织所和十番队出事的那天,正好是月末,根据宏江和涅茧利的约定,几天后涅茧利就会向他提供新的报告了。 陪夜一训练瞬閧的两年里,在灵子构成空间的研究中,一直都朝着灵子再分解这个方向努力 这种理论上可行的方法经过近两年的时间被涅茧利暂时排除了,分解灵子只是难点之一,更重要的是,仅仅以一个灵子为基础的空间,所容纳的灵力太有限了,做不到宏江要求的能修养生息,还能增强实力。 之后涅茧利也以报告的形式告知了宏江,他需要确定新的方向,只是这份报告宏江一直没等到罢了。 现在瀞灵廷中愈加认为是志波一心盗取了御织所的实验数据,还全灭了十番队,可宏江却一直没改变过自己的想法。 假设是无形帝国盗取的数据,那么很可能是涅茧利的研究终于找对了方向,让他们不得不出手,这或许是宏江距离无形帝国最近的一次,他不可能放手。 “还没放弃么?”涅茧利瞥了宏江一眼,继续说道:“这种事现在还重要么?” “很重要。” “对你还是对瀞灵廷?” “同样重要,对你也是如此,难道你不想抓住那些毁了你心血的人么,涅茧利?” 涅茧利转过头,看着宏江脸上认真的表情,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毁了我心血的人?还用抓么?多亏了他们,让我现在觉得外面的事可真是无聊!” “而你,如果还觉得有趣的话,我觉得那边还是能再弄出间房子让你住。”涅茧利指着宏江右手边的墙壁,然后又移向更远处说道:“他们不太可能让我们凑得这么近,所以可能会是在那个位置?” “我没在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涅茧利说着,收敛起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走到宏江面前,“你不会觉得自己是总队长的弟子,就可以随便做自己喜欢的事吧?瀞灵廷不喜欢好奇心太重的人,而瀞灵廷不喜欢的,你的老师肯定也不喜欢,他永远不会挪动自己脚步,站在你身后也只是因为你恰好站在他身前。” “但有些好奇心还是被允许的不是么?” “因为那些好奇心是被我们自身所启发出来的,无论是那个该死的女人还是我更早前做的事,都不需要外来实验品配合。”涅茧利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脑袋,又指了指宏江身上的死霸装继续说道:“任何有可能改变死神这个身份的东西,即使这东西再有趣再好,瀞灵廷都不喜欢。” “我可以告诉你最后的研究方向是什么,你若是觉得自己比这千年时光来得还要强大,可以去试试。”涅茧利笑着说道:“我想我可以提前做好旁边多一个人的准备了,或许四枫院家的小女孩会允许咱俩的牢房离得近一些。” “我最后打算实验的地点在断界,但由于拘突的存在……” 涅茧利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他的脸也在宏江面前渐渐消失,耳边传来夜一的爽朗的声音,在不断呼喊着他的名字。 第一百零二章 高楼倾塌,一夜之间 “宏江,死鱼眼!醒醒!!!” 宏江回过神来,虽说见涅茧利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但当初对方的话还是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中更是频繁出现。 “怎么了?” “新年唉,你能不能兴奋一点啊!而且小鬼们要去看烟火,你再傻站在那就没有好位置了!”穿着一身淡黄色和服的夜一不满的敲了下宏江的脑袋。 更远处身穿绿色和服,左右手分别牵着小男孩和小女孩的浦原终于注意到身边少了两个人,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果然又是宏江走神了。 在瀞灵廷参加大祭典活动时走神还不怎么明显,现在来到热闹的流魂街,宏江这幅模样和新年的气氛实在是格格不入。 “大姐,你说那个人是不是看上去脑子不太灵光?” “把看上去取掉,他确实脑子不太灵光。” 两个小家伙的交头接耳全都落在了浦原眼里,只见他突然变得一脸正经,大声朝着宏江喊道:“岩鹫和空鹤觉得你脑子不太灵光,振作点啊!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宏江!” “叛徒!” “大伯说得没错,眼睛小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 两个小家伙叫嚷着挣脱了浦原的手,可还没说两句,两人突然腾空而起,被走来的宏江一手一个的架在手上,“你们两个之前不还挺怕我的么?还是那时候比较可爱。” 这两个小家伙女的叫志波空鹤,男的叫志波岩鹫,再加上此刻在浦原身后的一个稍大些名叫志波海燕的男孩,宏江戏称他们陆海空三军,是目前志波家主家仅存的三个后人了。 别看此刻宏江手上的两个小家伙闹得正欢,大约五个月前他们可刚刚遭遇了一场大变,让还未满十岁的三人早早便经历了人情的薄凉。 大约一年半前,因为十番队的全灭以及家族主心骨志波一心的失踪,志波这个瀞灵廷最古老的家族之一,犹如他们的族徽坠天崩塌旋涡纹一般,也陷入了无尽的旋涡中。 而五个月前,志波家的天也崩塌了。历时一年,派出十三番队全体队员进行搜查,但还是没在现世发现志波一心的踪影。 很难相信一位前十番队队长能被什么困住脚步一年,并且他最可能去的地方是现世,可以说完全不可能被拖延一年时间。 当然他可能还在尸魂界,可无论他现在在哪里,一年的时间不联系瀞灵廷,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他是在有意的躲藏。 而能让志波一心躲藏的事眼下就明摆着——十番队和御织所全灭。 不需要什么证据,志波一心便成为了反叛瀞灵廷的罪恶之徒。而被他留下的志波家应该算是和他划清了界限,可现实并非如此,志波家这个昔日最闻名的家族之一,此刻却成了瀞灵廷中唯一的耻辱。 一整个番队的覆灭是瀞灵廷千年未有过的巨大损失,做下这一切的志波一心简直是扇了所有死神一个响亮的耳光。 继续将被他留下的志波家,视作是瀞灵廷无上存在的五大贵族之一,未来还要把十番队再次交到他们手上,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需要谁先开这个头,从山本到四十六室,从神官系的两家到执掌护廷十三队的两家意见都高度的统一,志波家已经不配再拥有贵族的身份了。 高楼倾塌一夜之间,谁能想到千年未变的瀞灵廷,第一次改变居然是五大贵族变四大贵族。 宏江知道无用只能在心中暗自唏嘘,夜一虽然努力阻止,但仅凭她一人说着“一心大叔不是这样的人”没用也就罢了,反被道藏好好训斥了一顿。 在一片叫骂声中被赶出瀞灵廷,家中仆人只有两个自愿跟随着只剩三个孩童的志波家一同来到流魂街,此番凄凉的场景,即使是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孩子也难以接受。 虽说有宏江和夜一时不时的过来看望他们,空鹤和岩鹫也是从一个半月前才渐渐开口说话的,不过这更多的是夜一还有他们的大哥志波海燕的功劳,宏江只是个打酱油的。 其实宏江不知道,夜一之所以带他来可不是觉得他能开导空鹤和岩鹫,而是那段时间宏江也不太对劲,顺手带着一起开导了而已。 可是现在看来孩子是暂时没啥问题了,这个顺手的大人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夜一看着正和俩小孩打闹着的宏江,脸上尽是担忧。 刚刚宏江说过,空鹤还有岩鹫之前很怕他,这不是句玩笑话而是事实。 还记得他和夜一第一次去现在志波家的那个小屋时,最为成熟的志波海燕虽然在极力掩饰,但眼里那一闪即逝的忌惮他还是察觉到了。 空鹤和岩鹫两个小孩就更不用多说了,躲得老远老远的,害怕两个大字直接都写在脸上了。 这也是宏江一直不明白的事,他之前都没有去过志波家,怎么就惹到这三个小家伙了?这个问题就在刚才得到了答案。 “喂~死鱼眼~” “死鱼眼也是你叫的么?”宏江朝右手上的空鹤翻了个白眼,“叫蝶冢叔叔!” “好的,死鱼眼!哈哈哈!”空鹤笑着,把左手放在嘴边继续问道:“你是不是曾得罪过大伯啊?” 空鹤嘴里的大伯也就是志波一心,宏江想了想他和对方都没说过几句话,于是摇了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大伯不让我们和你说话,说你,,,”空鹤点着下巴想了想,但怎么也想不起自己的大伯当初说了什么,转头对旁边的岩鹫问道:“你还记得大伯当时说什么了么?” “好像是说我们会丢东西之类的话。” “对对对!”空鹤点着小脑袋,抬头看着宏江问道:“你偷大伯什么东西了?” “没有啊,你们大伯那时候喝酒了吧?!” “哪有!”空鹤愤愤不平的举着小拳头说道,然后好像想到了什么,眼睛一转继续小声说道:“大伯曾说过他很喜欢夜一的,但下个月和她成亲的是你,所以,,,” 宏江这边头顶天雷滚滚还没来得及说话,走在前面的海燕倒先忍不住了,转过头大声说道:“空鹤你给我闭嘴!大伯说的喜欢不是要结婚!而且夜一是东西么?!” 见空鹤吐着舌头乖乖的不再说话后,海燕看了宏江一眼缓缓说道:“大伯那时的原话是……” “比起你们来说,蝶冢宏江是个丢弃了太多的人,到现在他的心中可能除了自己以外已经空无一物了吧,所以别让他带走你们心中最珍贵的东西,即使将来某一天你们可能自己会亲手丢掉它。” 海燕回想着自己五年前一心对他们说这话的场景,那时他曾远远看过被十一番队列队欢迎的宏江一眼,总觉得能引起那么多人拥护的存在,不应该是大伯说的那样。 海燕看着一脸苦笑的宏江,再想起这五个月里这个人来家里的时候,没有一次是不情愿的样子,虽然偶尔会走神,但还是用心的弄出了些小玩意逗妹妹和弟弟笑。 “不过大伯那时可能真的喝了酒也说不定,我觉得你并不是那样的人。” 第一百零三章 海燕的心思 “而且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志波海燕说着,一抹坏笑渐渐爬上嘴角,“就比如你的老婆夜一啊,她可是跟我说了你的好多好话!嘻嘻嘻!” “臭小鬼,瞎说什么呢!” “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呢~”海燕插着腰微抬着头,声音慢悠悠的模仿着当时夜一的语气,“难道这不是你说的么,夜,唔~!” 别说,海燕学得还是挺像回事的,也因此夜一不可能再让他说下去了,臭小鬼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死鱼眼,快点赶上去,夜一把大哥带走了!”空鹤指着面前的空气大声喊道,刚刚志波海燕还在那的。 “放心吧,她不会为难你大哥的。” “不!夜一肯定会打大哥屁股的!迟一点就看不到了!” “都想看?”宏江把手上的两个小家伙抬到面前,两个人都是一脸兴奋的连点着小脑袋,看来这还是群众的意愿啊,没办法,他只能在心里默默对海燕说声抱歉了。 “准备好,我们要准备起飞喽~”把两个小家伙放在肩头护好,宏江微微屈膝,脚上突然发力,三人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这让后面没看到三人,也赶去看烟火的流魂街居民脚都吓软了,成了该区的几大怪谈之一并广为流传。 空鹤与岩鹫都不知道,作为始作俑者的他们在未来也会被这条怪谈给影响到,此时的他们正沉浸在仿佛坐过山车般的刺激中,叫喊声、笑声一路上都没停过。 宏江和夜一如果在尽全力的情况下,瞬步这方面是夜一比较强,宏江不说拍马难及,但一路上都跟在夜一身后吃土是必然的。 不过这又不是什么生死追逐,夜一的瞬步也只是用到队长平均线这个水准,所以等宏江找到她时,还是赶上了好戏的末班车,不是空鹤期待的打屁股,但场面还是挺劲爆的。 可怜的海燕已经没了刚刚小大人的模样,脑袋被夜一架在怀里,头顶被夜一的手钻啊钻的,光是那火辣辣的痛也就算了,头皮居然隐隐有丝凉意,这才是最可怕的! “停手啊,再弄下去我就变河童了!”海燕挣扎着求饶道,如果宏江没眼花的话,他眼角好像刚留下了一滴泪水。 “大哥哭了唉~” 岩鹫的话让宏江确信自己没看错,不过眼下有个不安分的小鬼正站在自己肩头,试图将他的发带拆开。 将右边肩膀上的空鹤放到地上,宏江一脸无奈的问道:“动我的头发做什么?” “死鱼眼,你把头发绑起来是不是因为你已经变成河童了啊?” “……” 周围响起熟悉的声音,不过头顶的巨力让海燕没法抬头,只能尽量翻着眼向上看,果然是自己的妹妹空鹤,那么蝶冢宏江肯定也在来了。 “停手!再不停手我就把你的事全说出去!” “呦~挺有骨气的嘛海燕!但我要给你上一课,向敌人暴露你的企图可是很危险的!”夜一说着,直接捂住了海燕的嘴,继续对他的摧残。 宏江来了她当然能察觉到,但今天她一定要让海燕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话说了就会遭殃! 可能是因为最近老抓头发的原因,宏江头顶确实少了些头发,但这都是会再长好的,他很确信这一点。 但现在要如何打消空鹤想看他头顶的想法呢?正当宏江苦恼时,救星浦原也扛着两个人过来了,这就是志波家最后两个家仆金彦和银彦,一对长相一致的双胞胎兄弟。 “不是之前说悠闲的散步过来么?怎么突然又施展瞬步了?不过这个位置看烟火好像也不错,就放这吧。”浦原环视一圈,直接忽略了打闹着的夜一,将手上的包裹打开,将里面的黑色方布铺在地上,直接坐了上去。 “好了,我们先看海燕受苦,等完了差不多烟火就开始了。”宏江赶紧转移话题,拉起空鹤的小手,带着两个小家伙坐在了浦原身旁。 除了叫喊着‘夜一大人,海燕大人’并赶去拉架的金彦和银彦,其它人都是下意识的将那正打闹的一大一小当做是风景了。 等海燕终于服软逃脱了夜一的魔爪后,烟火还真的开始了。只不过此时的海燕可没心思看烟火,幽怨的眼神在宏江和浦原身上来回转移,心中暗叹着小眼睛的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却忘了自己的眼睛其实也不大。 各色的烟火在空中依次绽放,这场听说由流魂街著名的烟火师组织的烟火大会,在宏江看来已经和前世看到的没什么差距了。 空鹤和岩鹫两个小孩子坐不太住,看了十几分钟后,便在金彦和银彦的陪同下往更前的位置去了。其实主要是空鹤,她好像对烟火是怎么弄出来的非常的好奇,非要亲眼去看看。 留在原地的志波海燕看着妹妹和弟弟已经走远了,皱着眉头说道:“等空鹤和岩鹫再大一些,我打算去参加真央灵术院的入院考试,然后成为死神,你们觉得有可能么?” 成为死神一直是志波海燕的心愿,再加上自己的大伯志波一心现在下落不明,志波家需要有人站出来,不是为了重回瀞灵廷,而是为了洗刷自己身上的污名。 只是五大贵族被除名这种事从未有过,所以现在他有些拿不准,不知道瀞灵廷是否还会让自己成为死神。 之前因为弟弟和妹妹的缘故没心思询问,现在二人也渐渐走出了阴霾,他的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而即将分别成为十一番队和二番队队长的宏江以及夜一,就是他最好的咨询对象。 其实海燕完全是多虑了,当然如果瀞灵廷认为志波家有威胁的话,可能会如此。 但如果对志波家的判定是有威胁的话,要么这三个孩子会被关进蛆虫之巢中,要么志波家将不再有一个活口,除非宏江和夜一硬带着出逃,且这也仅仅是有可能。 其实瀞灵廷收回的是志波家贵族的身份、荣耀以及特权,至于是不是多一个叫志波的平民死神根本是无关痛痒的事,即使自己曾给过他和他所属的家族无比沉重的痛苦。 “无论出身,只要是通过了考核便能进入到真央灵术院中学习,所以肯定没问题。” 夜一看着海燕,微笑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第一百零四章 是走出瀞灵廷的时候了(第二卷完) 宏江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对夜一说的话的肯定,看着海燕一脸高兴的模样,虽说有些不合时宜,但宏江看着海燕问道:“再回到瀞灵廷,心里就没一点不舒服么?就没有一丝的恨意么?” “喂!海燕只是想回去当死神,,,”夜一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宏江给打断了,“我知道,我也丝毫不怀疑海燕未来会成为一个能给人依靠,受人敬仰的优秀的死神。” 打消了夜一的顾虑后,宏江看着海燕继续说道:“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问题,毕竟瀞灵廷对你们实在是太过于冷漠,当然你也可以不用回答。” “不爽还是有点的,但要说恨倒不至于。” “其实对我、空鹤还有岩鹫来说,来到这除了房子小了点外和之前没有多少区别。”海燕想了想,看着周围零散的普通人继续说道:“甚至就是因为来到了这,我才更了解到志波这个姓氏的伟大,更想成为像大伯那样的死神。” 与华贵的瀞灵廷相比,外围的流魂街真可以算得上穷乡僻壤了。可如果没有里面的死神们,这里的有些人在现世估计早就葬身虚的口中了,如果没有死神,尸魂界也肯定是一片死寂之地。 “即使那里现在并不认为志波这个姓氏是伟大的?” “大伯也不觉得你是个好人,但你就真的如此了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呢~”海燕一脸嫌弃的看着宏江,转而眼神坚定的说道:“等他们接触到真正的我之后,就会一点点的改变自己的想法了。” “这,,,算了~”宏江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打算把这话说出来了,看着海燕疑惑的眼神,转口说道:“对啊,到时候他们会慢慢改变自己的想法的。” 海燕没懂宏江口中的瀞灵廷代表着什么,但宏江是听出来了,对方心中的瀞灵廷只是死神们的家罢了,最重要的还是里面的每一个死神,只要他们还用心的保护着现世以及尸魂界,那瀞灵廷就不算太差。 真是直接且单纯的想法,虽说在宏江看来这种想法有些天真,但他还是不忍心打碎这美好的孩童心思。 “你真这么觉得的?”宏江这又是摇头,又是改话的,弄得海燕一头雾水。 “我是不是这么觉得重要么?”宏江模仿刚刚海燕的样子,侧着脸嫌弃的说道:“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为你是知道的,原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嘛,小鬼!” “我可不是说说而已!你,,,”海燕还没说完,就看到不远处金彦和银彦带着两个小家伙正往这边走来,急忙对宏江和夜一说道:“这件事我现在还不想让空鹤他们知道,你们注意保密!” 话刚说完,空鹤便来到他们身边,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那个烟火师傅居然说这就是最好的烟火了,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那你想看什么样的烟火?” 面对海燕的询问,空鹤伸直手臂比了个大大的手势,“比这个要大还要亮,要把整条流魂街都照亮!” “但那个人说这根本不可能!真是气死我了!”空鹤插着腰,气鼓鼓的说道:“以后我一定要造出这样的烟火,让他好好看看!” “那你可以请教夜一,她这方面经验比较丰富~” “蝶冢宏江!!!” 看着打成一团的宏江和夜一,在场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搭配空中正冉冉升起的第二轮烟火,这里比瀞灵廷更有过新年的感觉。 …… 两个月后,隶属于四枫院家的刑军总部中,全体刑军成员少有的皆汇集于此,只为等待他们新的军团长,四枫院家第二十二代当家四枫院夜一的出现。 很快,身穿绣有华美纹路,背后印有四枫院家徽大氅的夜一便一步步出现在这些人的视野中。 其中一个只漏出上半张脸的女孩,看着从她身边走过的夜一,即使久经训练,但此刻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的好像快要爆开了一般。 “梢绫,看到了么?那便是四枫院家的公主,迟早会成为刑军的统领,你日后要成为她的部下,为她卖命。” 这是她年幼时第一次见夜一时,父亲对她说过的话,当时只得远远仰视如同神一般的大人,此刻就从她面前走过。 只是这位大人皱着眉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她手上那张画像的缘故么?好像攥得特别紧呢。 很快夜一便向这些人展示了画像,指着上面带着白色面具不知道面容的人说道:“这个老头叫青,他拐走了我的丈夫!他也是你们的第一个目标,找到他然后通知我,我要亲自把他绑回来!!” 与此刻庄严肃穆的刑军相比,此时的十一番队仿佛被无形的阴云笼罩,平日里精力旺盛的队员们,一个个没精打采的好像丢了魂一般。 今天也是他们十一番队的新队长就任仪式,从列队欢迎开始等了两年才等到命令,说一年后新队长就任。 结果因为十番队全灭这事又被暂缓了,让这些渴望在新剑八的带领下大干一场的队员们都抓狂了。 好在没缓多久,也就让他们再等一年,反正三年都熬过来了,区区一年不算啥。 但现在他们的新队长蝶冢宏江在一番队留下一封书信,说陪老师出外修行归期未定后,人就直接没了! 现在虽说名义上十一番队也有了新的队长,但十一番队的队员们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您就不能参加完就任仪式再走么?! 只是这些队员不知道,宏江不仅没有参加就任仪式,连他的婚礼都没有参加! 西流魂街八十区,当初宏江与痣城双也交战的地方,即使经过了快五年的时间,这里还是一片焦黑,好像任何生命都无法再出现在这里了。 地底深处,宏江拿起穿界门旁破了个洞的十一番队队长羽织,不知为何,当初他将这件经历了两代剑八的羽织留在了这。 “还真让你说对了,那的确是座千年不变的死城,也让我倍感绝望,不得不说你是对的。”宏江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只是你不明白,如果我没来到这个世界,即使这里天崩地裂又与我何干?但既然人在这了,没了这座死城,那这世界可就真的死了,当然也包括我。” 这段时间里有两个人的话一直出现在他脑海中,一个是涅茧利,另一个却是已经死去的痣城双也。 “我没法让它短期内改变,也没法忍受什么都不做的等待着改变的那天到来,即使我知道这天肯定会到来,所以是时候出去,让我的想法不受阻拦的实现。” “而如果没有山老头,没有夜一,没有认识那么多人,我可能真会穿上它离开,再也不回来了。不过也不好说,没他们可能我也没现在这本事,真是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了局中人啊。” 宏江叹着气,抖了抖手上的羽织,把它再次放在穿界门旁。左手将白色面具戴在脸上的同时,右手按在穿界门柱上,启动了这座已经定好方位的穿界门。 光芒亮起的一瞬间,宏江的身影便消失在原地,也不知等他再回来之时,尸魂界又会过去几个春秋。 大家早定休息 第三卷明天发,今日更新也会一起补,大家早点休息注意身体 第一百零五章 虚圈 没有星星的夜空中,一轮弯月高悬其中,月光下是一片荒凉的沙漠,连同几根枯枝被月光染成一片白色,这个世界仿佛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 沙漠之下,到处林立这参天的巨树,说是树但它们通体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没有一点生机,如果有人沿着它冲到头顶的沙漠上,那就会发现沙漠中的枯枝只是它们露出的一些末枝,它们的确已经没有了生机。 几只颜色各异,面有不同白色面具的虚在这里漫无目的的游荡,面前的空气徒然出现几道裂纹,像是老太太那皱纹密布宛若两道木梳般的嘴唇一般。 黑色的空洞一点点张开,一张仿佛正悲伤的哭泣着的人脸面具逐渐清晰起来,紧接着四条修长的腿依次出现,不看面具的话,这只虚很像是一只淡紫色的长颈鹿。 “恩~这好闻的味道,赛斯居然还带了小点心回来。” 这些虚好像认识这位刚出现的同类一样,连招呼都没打便向着赛斯身后涌去,他们闻到了不同于虚的灵体的味道,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分一口,运气真不错。 傻瓜赛斯那张苦闷的脸很快就他们甩在身后,这些虚也见到了赛斯藏在身后的小甜点。 “原来你叫赛斯?”苍老而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但那人的身影却出现在赛斯面前,而涌向他的同类早都被一分为二,赛斯甚至连对方是怎么做到的都没看见。 “这可和我们说好的不一样哦,赛斯。” 赛斯看着转向他的那张细纹密布的面具,长长的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一颗硕大的头颅不断磕在地上,传出砰砰砰的响声。 “对,对不起大人!我真没想害您,我也不知道他们会出现在这!请您务必相信我!” 赛斯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从成为虚的那天起,他无数次进入过现世,但每次狩猎都会正好被现世中的死神阻拦,真是倒霉到了极点。 这次就更惨了,他刚走出黑腔还在为没有遇见死神而窃窃自喜呢,这个带着面具的死神就突然出现,把他的头按在了地上,如果当时自己敢嘴硬一句,那赛斯相信自己的头绝对会被对方按断的。 “大人,我只是个普通的虚啊!我打开的黑腔只是进入一个狭小的异空间,至于我会去到哪根本由不得我控制啊!” 对方一直没说话,让赛斯觉得是自己还解释的不够清楚,此刻他那略带哭腔的声音真是和他的面具配极了。 “这次就姑且先相信你,不过一旦我发现你搞小动作,他们便是你的下场!” 赛斯刚想磕头表忠心,就感觉头上多了一个人,“走吧,又有虚要赶来了,往那边去。” “好好好!”赛斯一点点的抬起头,尽量不惹到头顶的煞星,迈着四条大长腿,向对方指着的北方跑去。 一路上除了指示他改变方向外,头顶的人没有多说过一句话,这让赛斯好不郁闷,明明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怎么一个死神表现得好像比他更熟悉这里的样子呢? 是的,这里是虚的家乡虚圈,和死神呆着的尸魂界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大人,咱们这是要去哪?”赛斯想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提问道:“还有,到了您想去的地方后,您会放过我么?” “如果我说不会放过你会怎么样呢?”苍老而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赛斯的下颚不自觉的抖动着,不知该如何说的时候,对方的一句话让他如释重负,“放心,你只要不动歪心思我是不会为难你的。” “别吓我啊,大人!” 赛斯不知道,头顶这位让他诚惶诚恐的‘大人’其实拥有着一张年轻的脸庞,而且笑容一直没从他的嘴角消失,远没有赛斯想的那般可怕。 宏江离开尸魂界已经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了,痣城双也留下的穿界门所定的地点是现世,不过宏江的目的地却是虚圈。 在现世滞留了一个月不是因为他偷懒,而是宏江从未学习过关于空间的技术或是鬼道,仅凭自己根本没办法到达虚圈。 所以他需要一个向导,要说怎么去虚圈,相信没有人会比虚更有经验。 只是现世中虽说频频有虚的入侵,但大部分都是没有个体意识只凭本能行动的低级货色,让一群为了吃连死都不怕的货色当向导?宏江着实没这个自信。 其实赛斯这次的运气还是一样的倒霉,距离他打开黑腔的不远处正好有一个死神,只是这段时间里每次有虚的气息,宏江都会快速的用结界将其屏蔽,一般的死神根本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 等了好久才等到这样一个有意识的虚,对方好像脑子还不太灵光的样子,这样能省去他许多功夫的小可爱,他怎么会舍得杀掉呢? 不过宏江现在好像遇到了些麻烦,让他不心中有些费解。 “前面有虚群要过来了,往右边走!” 虚对灵力的感知可是很灵敏的,所以为了能悄无声息的进入虚圈,宏江早就完全隐藏了自己的灵压,就算山本此刻站在他面前,也没法从他身上感知到一丁点的灵力。 可这一路上,已经有好几波虚群突兀的改变了自己的行进路线,朝着他的方向接近,要说巧合的话也未免太多了。 再回想起自己刚进入虚圈的情况,那几只虚也是瞬间发现了自己。但他们明显有意识,还敢向自己发动攻击就证明自己的灵力压制没有问题。 “我在这里很明显么?”宏江拍了拍身下赛斯的脑袋,赛斯马上回答道:“您的味道很好闻。” “味道?”宏江把拉起衣襟闻了闻,但并没有什么味道,“和灵力的味道有什么区别么?” “灵力?灵力是没有味道的啊~” “灵力没味道?所以你们发现我是因为闻到了味道?我自己本身的味道?” “对啊。”赛斯咧着嘴恭维道:“不过大人没有一点灵力还能这么强,真是太厉害了。” “你怎么不早说!”宏江怒声说道,赛斯被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扑倒在地上,及时稳住身子后,可怜巴巴的说道:“您没问话我也不敢说啊~” 赛斯心里苦及了,怎么自己这么倒霉遇到这么强大的一个死神,他现在只希望能早点把对方送到目的地然后离开,他发誓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再离开虚圈一步了,绝对! 第一百零六章 把惨字写脸上的赛斯 “老夫说过你不许说话么?!” “没有~那大人,您身上的味道实在太明显了,估计隔着一千米还是会有虚能闻到。” “……” 宏江按了按太阳穴,克制住心中想锤爆赛斯的想法,就当他脖子长所以反应比较慢吧。 “那现在呢?还有味道么?”宏江用一层薄薄的灵力覆盖住身体,向身下的赛斯问道。 他又不是跑来荡平虚圈的,虽说这些普通的虚没什么威胁,但杀一只引十只烦也能把他给烦死了。 不过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捅马蜂窝的问题了,宏江就跟朵花似的,能自动吸引各种大小的蜜蜂过来,如果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那他估计就只有踢馆一条路能选了。 “味道更大了,大人~” 赛斯的话不由得让宏江一阵郁闷,我这是毛孔都打开了,还是浇上了酱汁更加飘香四溢了?什么味道连灵力都压不住?这是咋回事啊?! “大人您是不想让自己再有味道么?” “你别告诉我你知道怎么做?”宏江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 “我不知道,但我想只要钻到地下就闻不到了。”赛斯傻笑着说道:“曾有个很厉害的家伙要吃我,那时候我就是躲在地底才没被发现,嘿嘿。” “……” 宏江发誓他的手刚刚已经握在刀上了,最后的最后还是忍住了,脑子不灵光而已,罪不至死,罪不至死。 让赛斯停下脚步后,宏江一跃落在地上,单手虚抵着地面,“缚道十五,困足深沼!” 一人一虚脚下的地面突然涌动起来,坚硬的岩石好像变成了深不见底的沼泽,正一点点将他们吞噬其中。 警告了赛斯一句让他不要慌张后,宏江用灵力塑造出一个圆形护罩将自己和赛斯包裹其中,直到他们完全消失后,地面才再一次恢复成坚硬的岩石。 感受到地面赶来的虚再一次变成漫无目的的状态,宏江算是松了一口气,这种仿佛被标记装上追踪器的感觉着实有些不好受。 至于为何会存在这样的原因,宏江推测可能是因为死神的灵体本就优于常人,而自己的灵体则比其它死神来得更加强韧,换到虚的眼中可能就是肉质更鲜美的食物。 而呆在地底后,就好像用泥浆包裹住了自己,或者向现实还未身亡的人灵魂藏在肉体中,不会特别的吸引虚的注意力。 只是比较奇怪,和灵魂的构成灵子不同,现世中的肉体是由器子构成的,而虚圈的一切归根结底还是由灵子构成,按理来说并不会具有器子的特性才对。 宏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也没打算深究,如何在虚圈中隐蔽只是他临时遇到的问题,并不是他来虚圈的目的。 用虚圈的岩石简单的做了副铠甲穿在身上,虽说还是会有些味道,但据赛斯说已经不那么明显了,不站在宏江一百米之内,根本闻不到。 “这里是虚圈的地底而且还是外圈吧?”宏江一边活动着四肢,确认自己的动作不会被铠甲阻碍,一边向赛斯询问着虚圈的情况。 根据瀞灵廷的记载,从水平方面虚圈分为内外圈两个部分,纵切面看则会分为地上、砂层以及地下三个区域。 赛斯咧着嘴点了点头,宏江被他那副哭中带笑的脸给逗乐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一跃而上站在赛斯头顶,宏江点了点脚下的大脑袋说道:“带我去内圈吧。” “内,内圈,,,”赛斯点了点右前脚,一副迈不开退的样子,“那里可是很危险的,那里的好多虚不光吃人,就连虚都不会放过的,大人。” “老夫在这,还能让你被其它虚吃了?”宏江可不会觉得赛斯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这家伙是怕他自己丢了性命啊。 宏江的话并没有让赛斯放下心来,继续无意识刨坑的同时说道:“可把您送到那里之后,我也回不来了啊,只靠我一个连内圈的边界都到不了。” 赛斯那模样就差脸上写个大大的惨字了,其实知道了内圈的方位,宏江完全可以把赛斯留在这,自己独身一人前往内圈。 赛斯属于有自我意识的虚,在普通虚中已经算拔尖的了。 而一般的虚就算有自我意识,可源于身体的本能还是会让他们的性格更有进攻性一些,只要稍加努力,这样的虚能否成为大虚不知道,但不至于混到这么惨的地步。 是的,在宏江看来赛斯绝对是他遇到的虚中最温驯的,温驯的好像一只小狗一样。同时也是最惨的虚,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圈,告诉自己出了这个圈就会死,不敢动弹一下。 这让宏江有些好奇,一只虚是如何把自己逼到这种程度,“你是怎么变成虚的?” “不知道,一醒来就是这样子了。”赛斯摇了摇头,还是人类时的记忆他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这也正常,大部分的虚在变成虚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忘却身为人的那个自己,类似于一种新生。 “那变成虚有多久了?”宏江继续问道,而赛斯则依旧摇着头回道:“每次刚一进到现世就看到死神了,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回不来了,哪还知道过去了多久。” 和尸魂界以及现世的日月交替不同,虚圈仿佛进入了永远的极夜一般,一直都是弯月高悬的夜晚,况且赛斯还在地下,丧失时间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每一次都被死神逮了个正着啊?”宏江笑了笑,虽然立场有些不太对,但他还是觉得这家伙挺倒霉的。 以护廷十三番队加起来将将三千多死神的数量,就算全体出动都不能让做到如此及时的拦截,出黑腔就遇到驻守的死神本就是小概率事件,更何况还次次如此,直到被打得丧失信心。 赛斯真是用亲身的经历告诉了宏江,小概率事件不等于不可能事件,这运气反过来做点啥事都肯定是顺风顺水。 “然后你也打不过同类?所有的同类都打不过?”宏江调侃得问道。 “因为饿本来我实力就不强,曾经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向一个叫妮莉艾露的虚动手,那么小的一只虚,居然一头把我给撞飞了。”赛斯低着头,用两只前脚比划着,“从那一次之后,我再没有遇到比她还小的虚,所以也不敢对同类下手了。” 第一百零七章 制造大虚 乖乖,赛斯居然还有可能曾遇到过妮莉艾露。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未来曾担任过第3十刃的妮露,但从对方头槌的进攻方式,以及放过赛斯的举动,宏江觉得那十有八九是还未成长起来的妮露。 接下来宏江还问了一些其它的名字,比如说史塔克、拜勒岗以及赫利贝尔等等未来在虚圈比较闻名遐迩的名字。 赛斯则表示这些名字他都没听过,这倒也正常,整个虚圈的大小绝对不逊色于尸魂界,偏居一隅的赛斯曾遇到过妮露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大人,您看我对你真的没什么用,您现在也知道了内圈的方向,我也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了。”赛斯看着宏江,以一副傻傻的表情说道:“您看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啊,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进入现世了,真的!” “被死神阻拦了那么多次,你最后还不是跑到现世去了?” “那不是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了么~”赛斯低着头小声嘀咕了句,宏江无奈的继续问道:“难道你以后就能受得了饿了?” “这,,,”赛斯想了想,郑重的说道:“我会时刻提醒自己饿一点其实是不会死的。” “老夫可不觉得知道这点你就能忍住,带我去内圈吧,老夫会在这里呆很久。”宏江语气平淡的说道:“到我离开时如果你能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本能,那我保证你肯定能在内圈活下去。” “真的?” “你觉得老夫有必要骗你么?!”宏江厉声呵斥道:“还不赶快走!” 能在内圈活下去就不必挨饿了,抱着这样简单想法的赛斯迈着步子,欢快的向着内圈的方向跑去。 只是他不知道宏江所谓的完全克制住自己的本能有多苛刻,不过他很快就能明白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比起当初在杀戮之原,没有昼夜变化的虚圈共容易让人失去时间这个概念。 刚进入内圈的宏江和赛斯便遇上了一群数量,一眼扫过,大概有三十多接近四十只的样子。 “去吧,赛斯~”宏江吩咐了句后,便从赛斯头上跃下,背着手站在原地,他并不打算出手。 “可,大人,,,” “如果他们冲到我十步之内,那你和他们会一起死的。” 宏江平静的声音让赛斯不禁打了个寒颤,之前他们也遭遇过虚,有时候是宏江出手让对方失去抵抗能力,然后由他打扫战场,小小吃了一顿。 有时候则是赛斯自己动手,而宏江就是站在一旁默默的观看着,一副生死由命的样子,且最近这段时间都是这样。 可之前都是三两只虚,最多的时候也就十来只,这次的数量一下子翻了两三倍,就算是认识到自己并没有那么弱的赛斯,看到这么多的同类心里还是没底。 不过没办法,身后的那位可比这些虚可怕不知道多少倍,赛斯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赛斯的确不弱,但也没他自己想的那么强,根据宏江的判断,赛斯能同时对付五只普通的虚就已经是极限了,这还只是外圈的水平。 至于眼前这些虚,估计每一个都能顶得上六七个赛斯吧,让他自己一个对上,肯定是死路一条。 其实这段时间里,宏江因为要让赛斯进化为更高等级的大虚,从未停止过对他的帮助。 根据瀞灵廷的记载,普通的虚为了填满心中那莫名的饥饿感,开始时会进入现世或是尸魂界,寻找灵力吞噬。 随着本身灵力的增长,这股饥饿感会逐渐转移到自己的同类身上,开始互相吞噬,直到一只虚能够通过吞噬融合上百只虚的灵压,那它则会进化成最低级的大虚——基力安。 这是瀞灵廷的记载,而宏江对这事知道的更为详尽,就比如基力安与基力安还是有所不同的。 大部分的基力安都是如同宏江在杀戮之原见到的那样,漆黑巨大像是披着黑斗篷的巫女,面具上又长长的鼻子,是只会凭本能行动,没有一丝情感意识的怪物。 但其实还有另一种基力安,如果互相吞噬的虚中有一只个体意识及其强烈,那么在进化成基力安后他们的面具会如同有条纹的甲胄,没有长长的鼻子保留自己的意识。 在经过继续吞噬其它基力安后,他们便可进化为更高等级的大虚。 但成为了死神的宏江经过这么久又有了不同的理解,这种吞噬从理论上来说,本质上其实就是单纯的灵力融合,和十二番队的队长曳舟桐生的研究暂时灵魂有异曲同工之妙。 从这个角度来说,只要吞噬了上百只虚的那只虚有自我意识,那成为的基力安肯定有自我意识,至少也能进行下一步的进化。 死神是无法通过简单的掠夺,就将其它死神的灵力据为己有,更别提如同虚这般,不仅是据为己有甚至还提升了身体所容纳灵力的量,这是质的飞越。 本以为将自己的灵力直接输入就可以将赛斯提升到基力安的等级,但这差点将赛斯给弄炸了,果然暂时灵魂并不是简单的将灵力输入,即使是虚本身的灵体就有极强的兼容性也一样如此。 宏江暂时还没曳舟桐生的本事,没法简单的通过灵力融合让赛斯直接进化成基力安,相反他还需要观察赛斯成为基力安的过程,看能否通过鬼道或是其它自己擅长的方式,人为的干涉虚的进化。 所以后来,他都是将虚斩杀后送到赛斯嘴边,相当于简单的喂食,在通过种植在赛斯体内的鬼道进行灵力层次的分析,看能否有什么发现。 不过这样好像不太对,通过这种方式赛斯体内的灵力几乎没有增长,吃了块五十只还在原地踏步。 之后宏江便改进了自己的方法,将一群虚打得完全失去行动力,再让赛斯处理,但和之前的灵力增长速度并没有什么区别。 到了最后,宏江便只是在关键时刻出手,尽可能真实的还原虚和虚只见通过战斗,互相吞噬的情形。 就好像现在,没有什么战斗经验的赛斯只是本能的张嘴向对方咬去,殊不知在自己的牙咬到对面前,自己便会被对方的利爪撕碎头颅。 而这时宏江便会适时的弹出一粒石子,将对方的爪子弹开,让赛斯的进攻不会受到阻碍,算是凭自己的力量吞噬了对方。 如此这般,赛斯的灵力的确开始增长,增长的量也大致相当于被吞噬对象所拥有的灵力,同时也开始了灵力的压缩形成灵压,是质和量两个层面的进步。 但同时也开始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事,让宏江意识到,虚进化的原因,远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高中好友来看我了 年关将近,这几天高中时期的好朋友来看我,更新可能会很不及时,如有断更按照一天两更欠着,年前一定补完。 第一百零八章 战胜敌人,也要战胜自我 在宏江的暗中协助下,三十多近四十只虚被赛斯一个个的全都吃掉了。 开始时赛斯还会将保护宏江这个任务放在首位,可随着一口口的撕咬,对方的灵体一块块的落入他的肚中,赛斯开始逐渐控制不住自己吞噬的欲望,不直接将对方吞噬殆尽,绝不会转移目标。 幸好对面的也是一群只有本能的畜生,宏江并没有受到任何侵扰,所以赛斯还能保留自己的小命。 终于,赛斯完成了自己的进食,近四十只虚也算是饱餐一顿了,但赛斯长着嘴喘着粗气的模样,再加上他看着那些虚来的方向停止不住的口水,总感觉更饥饿了。 事实也是如此,这是赛斯吃得最多的一次,同时也是身体中那莫名的饥饿感最剧烈的时候。 想吃,好想吃,还想吃更多,再不吃这种美妙的感受就要消失了! 此刻赛斯的脑海中只有这个想法,耳边的空气也不断揭露着他的心思,让他不自觉的迈动脚步,向着刚刚被自己吞噬的倒霉蛋来的方向走去,那里肯定有更多的食物。 “赛斯,回来!”脑袋一阵疼痛,耳边那虚无缥缈的声音变得苍老而具体起来,“老夫说了,回来!” 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向前走,可赛斯还是艰难的转过头去,声音主人的可怕程度足够让他的身体产生变化,凭空产生疼痛。 “大,大人,我,我还想吃。” “老夫说了回来,你要违抗老夫么?!”宏江厉声说道,赛斯觉得自己的头仿佛都快裂开了一样,愤怒的吼道:“我说了,我还要吃!!” “那你就去死吧~” 宏江平静的说道,右手一点点的接近赛斯的头颅,他的动作很缓慢,但赛斯却仿佛中了无形的咒语似的,根本动弹不了一下。 脑中的剧痛来得更为剧烈了,如同有千万只手朝着不同的方向撕扯着一般,那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右手,在赛斯眼中逐渐变大,到最后仿佛遮蔽了整个世界的大山,还未接近便让赛斯觉得自己的身体快要化为齑粉了。 “大人!我错了!请您原谅我,原谅我!” 赛斯拼尽全力的嘶吼好像起到了些作用,那只能带来毁灭的手仅仅最后停在了他的额头,赛斯一点都不怀疑,就算仅仅是碰他一下,这只手便会瞬间将他碾碎。 “记住,老夫的身份是一名死神,老夫也没有闲心弄出一个只知道吃的废物,明白么?” “我会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大人!” “你只能努力的控制自己,做不到的后果你应该很明白。”宏江说着,坐在赛斯的脑袋上指了指东边,“想那边走吧,需要更改方向时我会叫你,这段时间好好饿一饿,冷静冷寂。” 赛斯虽说很不情愿,但还是咬着牙乖乖照做了,每次他吃得正爽时,这位大人都会让他饿一段时间,这种滋味真是太难熬了。 不过小命重要,他知道自己确实需要冷静一下了,这次居然因为吃而顶撞了大人,实在是太冲动了,还好对方原谅了自己,不过下一次估计就没这么好运了。 只是赛斯不明白,宏江刚刚没杀他根本不是因为他的道歉,而是通过这种方式让赛斯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意识。 通过几次模拟虚自主吞噬的场景,宏江发现自己把虚的进化想得有些太简单了。 进展是通过这种方式,赛斯体内的灵力的确是呈线性在增长,从灵压的角度来说也在一步步接近宏江印象中基力安的水准,问题出在赛斯逐渐失控的状态上。 最开始时宏江并没有在意,只是随着不断的进食,他发现赛斯对自己的命令执行起来不如之前迅速了。 起初因为他植入在赛斯体内的鬼道有所异常的原因,所以宏江并没有多在意,仅仅是觉得赛斯在走神而已。 不过随着这种现象愈加明显,到最后甚至他要经过敲打之后才能更改赛斯的行进方向,并且他发现如果行进路线上有其它的虚,那赛斯会表现得相当兴奋。 也是这时,宏江心中有了个猜测,在虚互相吞噬的过程中,即使原本的虚有自我意识,也会随着不断进食,意识逐渐被身体的本能所取代。 为此宏江调整了自己的做法,从开始让赛斯频繁进食,变成了进食之后强制停止,让赛斯心中的自我意识重新占据主导权。 如果那时赛斯一旦表现出无法挽回的态势,宏江虽说会继续让他进化成基力安,但成为基力安的那一刻,估计也就是赛斯的死期了。 幸好这样的方式的确有用,通过他的介入赛斯的确能做到克制身体中的本能,并且在这途中,宏江还发现了几个有趣的现象。 比起吞噬无意识的虚,赛斯吞噬有意识的虚给他带来的影响更大,同样的效果也可以通过吞噬多只无意识的虚达到。 其实只要是吞噬过同类的虚,无论是否有意识,他们所表现出的状态都逐渐一致,像是被吞噬本能支配的走兽一般。 或许以进食为表象的进化为大虚的过程,同时也是一个意识相互融合与本能斗争的过程?而有资格进化成具备再次进化资质的基力安的虚,除了在一次次战斗中脱颖而出,他们本身的意识也要在这一次次无形的战斗中胜出? 抱着这样的想法,宏江把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协助赛斯战胜自我这样方面,没办法,仅凭赛斯那不靠谱的意识,没有他的协助估计早就变成一个没脑子的吃货了。 只是现在看来,四十多只的量对目前的赛斯来说还是太多了,宏江有些操之过急了。 不过好在赛斯依旧在可控范围内,他需要的是一段长时间的自我斗争,宏江相信,只要过了这一关,赛斯会迎来自己的新生。 事情也照着宏江的预料在发展,虽说耗费的时间有些久,但最后赛斯确实克制住了自己心中那难以抵抗的饥饿感。后来即使没有宏江的介入,他也能在一次次吞噬中保持清醒的头脑了。 只是这一切能否通往宏江期望的那个结果还需要最后一步的验证,现在这一幕,也正在宏江面前上演着。 第一百零九章 死神阿西多 随着不断接近虚圈的中心,周围如石英般的树木逐渐多了起来,除了普通虚外,基力安的身影也会偶尔出现。 宏江右手放在腰间的白色刀柄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刚刚吞噬完最后一只虚的赛斯,这也是对方吞噬的第一百三十九只虚。 有了宏江的介入,赛斯已经能自主压制住心底的那股饥饿感,这仿佛也验证着宏江的猜测,一次次的战胜自我,让赛斯的意志力坚定了不少。 只是能否进化为带有意识的基力安,全看现在了。 在吞下第一百三十九只虚的瞬间,赛斯突然呆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体内的灵压也是瞬间产生巨大的变化,增长的幅度已经超过了刚刚所吞噬的虚的灵力总量。 赛斯的身体像是一点点在融化一般,化为黑色的流体上下浮动,体内那巨大的灵压将这流体一点点撑大,将赛斯那张像是在哭泣一般的人脸面具越顶越高,最后完全消失在宏江的视野中。 这是宏江第一次亲眼看到基力安的诞生,很突兀没有一丝预兆便出现了,让他根本来不及判断赛斯最后有没有迷失自我,被本能所支配。 那黑色的流体不断拉长,直到完全停止变化后,巨大而低沉的呼啸声从半空响起,像是在向这寂静的虚圈宣告自己的诞生。 宏江看着那有着一道道黑色缝隙,宛如西洋甲胄的白色面具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样的面具代表着这只基力安是具有自我意识的。 “低下头来,赛斯。”宏江大声说道,已经进化为基力安的赛斯停止了自己的呼啸,缓缓低下头来静静的看着宏江。 “能说话么?” 宏江继续询问,过了好一会赛斯才呆呆的摇了摇头,看样子就算是有自我意识,但基力安还是会有反应慢以及不能说话的问题。 不过这都是些小问题,能一步步的协助赛斯成为带有意识的基力安,这份收获才是现在最值得让他总结的。 可眼下并不是什么让他静下心来总结思考的时候,有个善于隐藏的小家伙居然偷偷摸摸的到了赛斯的身后,这是想要对自己动手了么? 宏江有些哭笑不得,说对方是虎口拔牙吧,好像自己才是那颗牙,说对方是铤而走险吧,也感觉怪怪的,如此这般的‘重视’他也只能在虚圈见到了。 就在宏江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个在赛斯身后的不速之客突然行动了,速度很快,远超过宏江见过任何一只虚的速度,甚至和队长未进全力下的瞬步都有得一拼。 宏江瞬间脸色大变,不是因为对方的实力超出他能接受的范畴,而是他的目标居然不是自己,而是赛斯。 后发先至,宏江一个瞬步来到赛斯身后,庞大的灵压蓄而不发,腰间洁白的斩魄刀瞬间出鞘,直劈向眼前这个鬼鬼祟祟的,人? 眼前这位偷袭者人形,脸上是羊角面具,周身覆盖着棕色的皮毛,看上去只是个及其娇小的虚。 不过他皮毛外的手分明是人类的手,而且撩开皮毛后露出的衣服分明是死霸装,还有腰间的刀,那是斩魄刀么? 虽说对方也可能是破面,不过眼下虚圈真的有破面么?宏江有些怀疑,并且从对方匆忙应对的姿态,好像之前并没有发现他的样子。 也是这个原因,宏江及时的收了手,对方也只是被一刀逼退并没有受什么伤。 “死神?”见宏江点了点头,那人将斩魄刀收回刀鞘,继续说道:“为何阻止我击杀那只基力安?” “瀞灵廷机密,先告诉我你的身份。”宏江平静的回道,那人没有说话顿了会后,继续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去我住的地方吧。” “据我所知瀞灵廷除老夫外并没有派人来虚圈,先说你的身份!”宏江反客为主,手上的斩魄刀握得很紧,一副你不告诉我,我就当场斩了你的模样。 除蓝染外,宏江并不记得还有死神曾去过虚圈,根据前世的记忆,蓝染也是在成为队长后,带着市丸银和东仙要一同来的虚圈。 此刻蓝染还是五番队的副队长,市丸银和东仙要也压根还没走进瀞灵廷,所以宏江很肯定蓝染还没有来过虚圈。 那么眼下的人是谁呢?是曾驻扎在现世的队员然后误入的虚圈?这有可能,瀞灵廷是有这样的先例的,因为是普通队员,很快就会被当做成战死处理。 但这种身手,就算做不了队长,当个副队长还是绰绰有余的,而到了这个级别的死神也一般不会去现世了。当然也可能是蓝染提前安排过来熟悉虚圈的炮灰,只是可能性很小而已。 其实无论对方是因为什么才停留在虚圈,宏江此刻最应该做的事就是将对方灭口,毕竟他自己来虚圈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知情的人越少越好,陌生人更是最好一个都不知道。 但毕竟他和蓝染的出发点是不同的,如果有另一种处理方法,他是很愿意去尝试的,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不是虚更不可能是死神。 一句瀞灵廷机密就能唬住大部分的死神了,再加上这不听话的态度出现在任何一个年长的死神身上简直再正常不过了。 “十一番队,阿西多。” 阿西多很清楚,自己刚刚压根没察觉到对方的存在,冲着基力安而去的他能全身而退,对面那位年长的死神明显是收了手的,可以看出对方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 阿西多,宏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并没有这个名字。虽说是十一番的队员,但说实话,他这个即将就任十一番队队长的人,还真不知道队里是不是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 “先去你的住处吧,你为何会出现在虚圈,希望到时候能给老夫一个合理的解释。” 宏江把手上的斩魄刀缓缓收入刀鞘,因为赛斯进化成基力安也闹出了些动静,这里的确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至于阿西多的身份到底是真是假,宏江并不能马上确定,不过他倒是希望是真的,一个在虚圈滞留看样子时间还不短的死神,对自己的帮助肯定很大。 第一百一十章 大虚之森 阿西多的居所在内圈的更深处。 随着不断的深入,周围闪着亮光的树木越来越多,如果不是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是虚圈地底,宏江会觉得这是一片居住着精灵的美丽森林。 据阿西多的介绍,这里唤作大虚之森,是下级大虚基力安以及其它普通虚居住的地方,入侵现世的虚十有八九都是出自于这里。 对这点宏江表示费解,阿西多居住的地方已经算是虚圈的核心了,地底居住着基力安以及更多即将迈入基力安等级的普通虚,这样的虚据宏江观察并不会轻易入侵现世。 对这点阿西多也解释了,所谓的大虚之森其实指的是虚圈的地底,包括宏江最早以为是外圈的地方,也算在其中,并且大部分的虚都活动在相对靠内的位置,除了刚诞生的虚外,上了年纪的虚像赛斯那样一直游离在外围真是少之又少。 而内外圈其实是地上的叫法,那里一片荒漠,除了有些地方是残垣断壁还能分清位置,其它地方真没太大的区别。 来到一座山洞前,阿西多居住的地方便在里面,宏江吩咐赛斯在这附近行动后,便进入了山洞中。 山洞里是个很简单的小屋,被鬼道发出的火焰点的通亮,除了一些可以看出是人为制作的石床以及桌凳外,再没有多余的东西了。 其中一面墙壁被掏成了一个架子,上面摆着些护庭十三队的队员袖章,以及残破断裂的斩魄刀,看得出来这些刀已经没有了主人。 “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们留下的,还有这个。”阿西多说着,摘下脸上的面具,看着它温柔的说道。 宏江看着一头红发,面向年轻的阿西多,果然,他脑海中完全没有这张脸的印象。 “来这里有多久了,为何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记不清了,想来应该很久了吧。” 阿西多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们一行人是追着虚来到的,起初时我们并不知道该如何隐藏自己,不分昼夜的和虚开战,精疲力尽之后,大家也一个个倒下了。” 死神是很容易被虚给发现的,这不单单是压制灵力就能避免的事,宏江也是来这之后才知道的。 据阿西多讲,他也是从最后一个朋友那拿到脸上虚的面具后,才无意间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他搜集了虚死后留下的皮毛和面具,制成了身上的衣服后,只要不全力的释放灵力,就不会吸引大批的虚过来。 至于虚会不会留下尸体,照理来说应该是不行的,毕竟从本质来说他们和死神的身体都是由灵子构成的灵体。 而死神在死后,尸体会一点点化为灵子最终消失在尸魂界之中,所以瀞灵廷中的墓地几乎都是衣冠冢,有些甚至只有一个墓碑,里面压根什么都没有。 虚也是如此,在尸魂界时宏江曾斩杀过不少的虚,他们的身体很快便会化为灵子消失,现世同样如此。 唯独在虚圈,虚的尸体是可以保存的,且只有虚的尸体可以保存,具体什么理由宏江现在也不清楚,但虚圈和尸魂界相比确实不一样,能孕育出虚这般存在的世界,未知的秘密远比尸魂界要多得多。 “那为何不再通过虚返回现世,返回瀞灵廷?”宏江缓缓问道,语气已经温和了不少,到目前为止,阿西多的解释他是比较信服的。 “我们是为了保护人类的灵魂,捍卫死神的尊严才一路追到这的,直到死前,我的同伴们都没有一个后悔。”阿西多看着手上的面具,嘴角微笑像是回忆起了最美好的那段时光。 “他们死了,我总要给他们一个交代,我也相信,只要我在这里一直战斗下去,现世就会更少的受到虚的侵扰。”说着,阿西多将视线从面具上移开,看着宏江一脸诚恳的问道:“现在,现世中出现的虚的数量有没有一点减少?” “老夫并不久居瀞灵廷,所以并不知晓现世的情况。” 仅凭一个人的杀戮又怎么可能改变得了这诺大的虚圈,况且虚又怎么会是仅靠杀戮就能解决的生命,阿西多的努力注定是徒劳。 宏江算是说了句善意的谎言,但这话却引起了阿西多的警惕,前面还说自己保护虚的行为是瀞灵廷机密,现在却又不久居瀞灵廷,这不是自相矛盾了么。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我离开瀞灵廷前好像并没有见过您这号人物。” “你可以称呼老夫为青,我离开瀞灵廷的时候,别说是你,就连刳屋敷这样的小鬼都还没出生呢。” 宏江当然能猜到阿西多的顾虑,于是继续说道:“但即使离开了瀞灵廷,老夫和你一样,同样是一名死神,同样需要为瀞灵廷奔波。” “那所谓的机密呢?” “机密就是机密,你不需要知道。”宏江沉声呵斥了句,紧接着继续说道:“老夫也不会向你解释,你只需知道,老夫的目的和你是相同的就行了。” “保护虚的做派我闻所未闻……” “你没听过的事不会只有这一件,守护现世的方法也不是只有无止境的杀戮这一种!”宏江打断了阿西多的话,见对方还是一脸纠结的模样,突然提声问道:“你是为了遵守同伴的约定,还是单纯的为了报复,怀着对虚的恨意才留在了这,想清楚了,小鬼!” “我是为了遵守约定!”阿西多没有一丝犹豫,马上就回答了宏江的问题,对这点他无比的确定。 只是他所面对的敌人,有一天却是由和他一样的死神保护,这让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背叛感。 “但保护了虚,怎么对得起被他们吞噬的灵魂,怎么对得起为了保护灵魂而战死的我的那些同伴?” “你对得起或是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那些活着的灵魂该被吞噬的还是被吞噬。”宏江指着阿西多严肃的说道:“别因为自己那天真的想法,就带着不知情的人走上一条窄路!” 阿西多想了想,宏江说的话不无道理,就算自己在这拼命的斩杀虚,现世中还是会有灵魂被虚吞噬。 而如果暂时的保护虚能逐渐减少入侵现世的虚的数量,甚至有一天虚能够不再入侵现世的话,那他自己以及同伴们的心愿也就达成了。 只是这种方式他一时间还是难以接受,而宏江看着阿西多紧攥着的拳头,也能大概猜到对方心中的纠结。 第一百一十一章 来虚圈的目的 大虚之森中,一只只长鼻基力安在赛斯面前逐渐成型,不过很快他们都将成为赛斯的腹中之食。 这些基力安都是由宏江催成的,而他们的出现也进一步验证了宏江的猜想,那就是自我意识无法凌驾于本能的虚,是无法进化成带有意识的基力安的,而他们也就永远失去了进化为亚丘卡斯的可能。 瀞灵廷中已知的虚有两个层次,分别为普通虚以及大虚。大虚则又分为三个等级,分别为最下级的基力安、处于中间等级算是虚圈中流砥柱的亚丘卡斯、虚进化的终点据说比队长级的死神更强的瓦史托德。 根据前世的记忆,一只虚最终能到达哪个层次其实从他们出生之时就已经确定了,有些虚的终点就是无意识的基力安,有些一辈子都是亚丘卡斯,只有极少一部分能够成为最强的瓦史托德。 只是这种命运其实是可以改变的,单说赛斯的存在,宏江并不觉得,如果没有他的干预对方能成为有意识的基力安,或者用准亚丘卡斯来形容。 更别说今后还有他的好友浦原喜助研究出崩玉这种东西,完全可以人为的打破死神与虚之前的界限。 当然宏江现在的做法并不是为了赶在浦原前研究出崩玉,他只是在为自己的计划增加一些筹码而已。 无论是涅茧利被关入蛆虫之巢,还是志波家的陨落,都让宏江有种被绑缚着手脚的无力感,更让他明白在瀞灵廷这样一个千年未变的地方,只是有限的几个人在试图努力根本是徒劳的。 曾经他也想着在其中做个妥协,但细细想来,无论前世中的浦原以及夜一,还是现在他亲眼目睹的涅茧利以及志波家,无论他们的初衷是什么,曾对瀞灵廷做出过何等的贡献,都有可能随时成为一个罪大恶极之人。 不见棺材不落泪,瀞灵廷会改变,但都是在不得不改变之时。当然宏江也可以陪着它慢慢等待,熟知这个世界未来会怎样的他,完全可以做到趋吉避祸这样的事。 只是他现在早已不是个过客了,无论是因为蓝染而死的志波海燕,还是因为千年血战而死的山老头、雀部长次郎、浮竹等人都和他息息相关。 知道这些人未来会死去,依旧无动于衷的话,宏江着实做不到。 想要改变现状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让自己足够的强大,凌驾于蓝染、山老头甚至是零番队中的那个和尚的程度。 二是有一批协助自己的人,能够完全将他的想法实施,寻找无形帝国、甚至是为自己去死都毫无怨言。 两个方法都有一定的风险,以宏江目前的实力,在两把斩魄刀尽出施展全力的情况下,估计能和没有融合崩玉前的蓝染掰一掰手腕,和山老头比还是有些不够看。 虽说他的实力还有增长的余地,但他很清楚自己已经遇到了瓶颈,况且实力的增长完全是他不能控制的。 至于第二个办法说难也难,因为他可不是现在还能苟着发育的蓝染,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可以说多到数不过来,而且他又没有镜花水月这样的斩魄刀,想偷偷摸摸的在瀞灵廷搞大事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说简单也简单,只要宏江不在瀞灵廷的视线中,那么都不用偷偷摸摸,他就能培养自己的班底。 本着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的原则,宏江最终选择了虚圈。 这里不光是瀞灵廷无法顾忌的地方,能支持宏江培养班底的想法。并且不同于死神的虚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浦原和蓝染都从虚身上开始自己的研究,如果说他久未突破的屏障会有突破,那么契机最有可能出现在这。 事实也是如此,就比如现在,宏江就对眼前这只名叫德瑞尔的亚丘卡斯很感兴趣。 “大部分成为亚丘卡斯的虚都会去到虚圈上层,不过大虚之森中还是有亚丘卡斯的存在的,只是数量很少。” 这便是阿西多告诉宏江的话,这位在虚圈停留许久的死神,虽说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关,但并没有阻止宏江的行动,反而以监督为名,口头上给予了宏江不少协助。 要想完全的收服一个人并不是简单的事,就算是后来的蓝染,都是恩威并施,彰显自己强大实力的同时,也给予了虚再次进化的机会,所以才在虚圈站稳了脚跟。 但即使如此,在他身边的十刃也是各怀心思,心底里完全将蓝染视作主人的也并不多,大多都是各怀心思,各有坚持。 所以宏江对于收服虚上,基本走的也是这个路子,看能否人为改变虚进化的同时,也通过鬼道掌控虚的生死,也就是所谓的打一棒给一个甜枣。 赛斯的出现便是如此,之前他感受到的头疼其实就是宏江在他身体中暗中布下的鬼道,只是通过鬼道控制虚这件事一只有些波折。 普通虚和大虚体内都有灵力,但奇怪的是普通虚好像并不能运用这些灵力,开始宏江以为这和具不具有意识有关,后来发现事情并非如此。 在这个前提下,更奇怪的是宏江布下的鬼道居然会在赛斯体内逐渐消失,连灵力都没法自主运用能化解他的鬼道,这真是让宏江大开眼界。 不过虚的身体本就特殊,仅凭吞噬就能让不同的灵压融合,还不会产生冲突,如此简单就做到曳舟桐生研究百年的事,只能用一句天赋异禀来形容了。 没办法,宏江只能开发出一种能随时由他进行灵力的鬼道,这样做的缺点就是隐藏性太差,只要是能控制体内灵力的人,几乎都能发现这个鬼道的存在。 但这个鬼道直到赛斯进化为基力安的时候,居然直接溃散了,不是灵力无法维持,而是直接被抵消或者用被吞噬来形容会更加准确。 难道大虚体内无法布下鬼道?宏江因此找了许多基力安来实验,结果都是一样的,鬼道无法在基力安体内维持。 本以为这是进化为大虚等级的虚身体具备的新的能力,但宏江隐约记得,前世虚化的东仙要最后就是因为蓝染埋在他体内的鬼道机关死的,况且蓝染也在虚化过程中被浦原植入了鬼道。 因此,宏江在大虚之森中废了好大劲找了一只亚丘卡斯做实验,而最终的结果着实是有趣。 第一百一十二章 前往虚圈上层 在抓来的这只亚丘卡斯身上,宏江实验了多种鬼道,无一例外的全都取得了成功,只要宏江想,这只沦为实验品的亚丘卡斯可以因为各种原因,在顷刻间化为飞灰。 身为下级大虚的基力安的体内无法植入鬼道,比它高一级的亚丘卡斯却可以,所以从基力安到亚丘卡斯,到底是在退化还是进化? 这里面的道理宏江一时间还没办法得出个合理的结论,要说是身体构造不同的话也可有可能,比起亚丘卡斯来说,基力安的身体像是个无底的深渊。 不过单说身体结构,亚丘卡斯级的大虚除了体表有层硬皮外,其它的和普通级的虚并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说对灵力的掌控程度来考虑也不对,从基力安开始,虚对于灵力的控制在逐渐提升,连亚丘卡斯都没法抵抗他植入的鬼道,基力安尤其是那些长鼻子无脑的基力安仅凭本能就消除了他的鬼道,怎么想都怎么不对。 基本的思路还是要找到基力安和亚丘卡斯两者的区别,而要说最直观的体现,可能就是进化到亚丘卡斯后的虚,就像是始解后的斩魄刀一样,拥有了各自不同的能力。 从这点来说,虚的进化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理解为一种死神化,而蓝染最初的两个研究方向,死神的虚化以及虚的死神化,前者是否是死神突破自身界限的方法还不得而知,后者的话其实在蓝染干涉之前,就有虚凭自身完成破面化,足以证明着本就是虚进化的一个方向。 而鬼道在基力安和亚丘卡斯体内不同的效果,很可能与这种死神化有关,这是宏江目前觉得最有可能的猜测,当然这也是基于他对鬼道本就最为熟悉的缘故。 宏江所拥有的另一把斩魄刀,被山本私下称为鬼道系最强斩魄刀,也因为这把刀他对于鬼道的理解也在不断的更新中。 起初他认为鬼道只是死神运用自身的灵力,与环境中的灵力达成联系,暂时控制自身外的灵力,使之达成不同的效果。 后来他认为将鬼道仅仅局限于瀞灵廷流传的破道与缚道,甚至是大灵书回廊中藏有的禁术本身就是狭隘的想法,所谓的鬼道本就是灵力的具象化,死神的斩魄刀甚至可以理解为一种常态鬼道。 理论上,通过鬼道其实是可以模拟出任何一把斩魄刀所具有的能力,当然这也仅仅是理论上,真正操作起来非常困难,就算是宏江,现在也没有一个成功的例子。 可现在将鬼道植入到虚的体内,却让宏江对鬼道又有了种模糊的想法,除了灵力的具象化外,鬼道本身应该还具有一种宏江不知道的东西,或许也是因为这未知的事物,才让灵力得以具象化。 要如何去验证自己的这个想法,宏江一时间还没有主意,这也算他的意外收获,虽说足够吸引他为之沉迷,但他也清楚这时候闭门开脑洞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宏江现在需要见识更多的亚丘卡斯,甚至是和死神区别已经很小的瓦史托德,同时这也是他目前必须要做的事了。 一挥手将面前已经被他折磨了不知多久的亚丘卡斯化为齑粉,宏江来到正看着赛斯进食的阿西多身边。 “你听过洛卡·帕拉米亚这个名字么?” “虚?” 宏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她曾入侵过尸魂界,但是被刳屋敷给击退,逃回虚圈了。” “没听过,我离开尸魂界时应该还没发生这事。”阿西多皱着眉头,不是针对宏江,而是吞噬着一只只基力安的赛斯让他有些不舒服,“不过敢于入侵尸魂界还能从队长手中逃脱,这只虚应该在上层。” 宏江自然知道这个洛卡生活在上层,但他也只是从痣城双也那里听到这个名字,对洛卡的外貌特点一无所知。 “那妮莉艾露还有史塔克这两个名字呢?” “也都是入侵过尸魂界的虚么?”见宏江点了点头,阿西多继续说道:“都没有听过,看来尸魂界这些年也不是很太平。” “的确不太平,所以要麻烦老夫这把老骨头。”宏江指了指头顶说道:“从这里该怎么去到上面?” “您要去上面了,不管他了么?”阿西多指着不远处的赛斯问道,宏江摇了摇头,背着手回道:“让他在这瞎折腾一段时间吧,老夫可没工夫只盯着他一个。” “那如果您走后,他失去控制了呢?” “全权交给你处理,仅仅是离开一段时间就让他无所顾忌了,那只能证明老夫培养了只白眼狼,留着也只是个祸害。”宏江平静的说道:“当然,老夫也相信你不是个偏执之人,会做到公正的判断。待他成为亚丘卡斯会成为你的助力,除了和我们长得不一样,你可以将赛斯当做是我培养出的死神。” 阿西多低着头想了想,根据他这几天的监督,眼前这只名叫赛斯的基力安确实完全在宏江的掌控之中。 并且宏江也从没让赛斯接近过他的居所,很明显在对他进行一定的保护,比起虚,眼前这位名叫青的死神还是更愿意相信死神。 不过公正的判断么?说实话阿西多对自己还真没有太多的自信,不过若是多一个人,自己的愿望也能更快的视线,这和他的初衷并没有冲突,只是让他有些不习惯罢了。 “我会尽量的抛下成见的。”阿西多轻叹一口气,转向宏江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去上面?” “越快越好,最好就是现在。” “跟我来吧。” 说完,阿西多便带上了面具,向着南边走去,宏江叮嘱了赛斯几句后,也跟着离开了。 二人来到一面石壁前,石壁中间有一条大约两三人高的缝隙,沿着缝隙向里走,没过多久便来到了尽头。 “穿过上面的缝隙便会进入流沙层,之后你顺着流沙不用多久便能到达上层了。” 阿西多指着头顶透着亮光的巨大缝隙,想了想,对着宏江继续说道:“和这里不同,上面的亚丘卡斯为了能更好的猎食,大多会结成群行动。要是碰上独行侠更要小心,这些独行侠很可能拥有着媲美队长级的实力。” 阿西多见过宏江制服亚丘卡斯的样子,那种轻松写意的姿态证明着他的实力最少也是队长层次。不过亚丘卡斯这个级别下限低,上限高,更别提上层还有凌驾于队长级的瓦史托德级大虚。 “与其担心老夫,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小鬼!”话音未落,宏江的身影便消失在阿西多的视野之中,苍老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下次见面,希望还能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样子。” 第一百一十四章 被偷袭的偷袭者 顺着流沙层向上,宏江很快便来到虚圈上层,别说这幅黑天白月,辽阔沙漠一望无际的景色第一次看还是蛮不错的。 没有一上来就遇到成群的亚丘卡斯,甚至视线可及范围内都没有一只虚的影子,当然这不代表这阿西多的警告言不符实,只能说宏江的运气还不算太差。 和尸魂界一样,虚圈具体有多大是个未解之谜,即使虚圈中亚丘卡斯级的大虚数量远超死神的数量,但分散在无尽的虚圈中还是不太容易看到。 洛卡·帕拉米亚这个名字,宏江还是从痣城双也那里听来的,根据对方所说,这只亚丘卡斯应该是在宏江刚进入瀞灵廷不久后,入侵过尸魂界的一只亚丘卡斯。 作为痣城双也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洛卡具有被称为思维同化的能力,宏江将其理解为一种控制的能力,或许可以协助他进行对虚的控制。 只是来之前宏江查阅过当初的入侵记录,但说实话记录的相当简介,仅凭一句何年何月何地,几个瓦史托德几个亚丘卡斯曾入侵之类的话,宏江要能知道洛卡的具体信息,那他就真是预言家了。 但仔细想想,痣城双也当初邀请自己参与他的计划,所为的就是他甲鬼能够探查的能力,能协助他尽快的在虚圈找到洛卡。 身为当初见过洛卡的人之一,痣城双也肯定是知道洛卡的外貌的,在通过他探查灵力确实能省去不少的麻烦。 但即使没有自己,痣城双也原本也是计划要来虚圈的,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知道洛卡的外貌也没有多大的意义,难道痣城双也还能靠雨露柘榴的能力将灵压融入到整个虚圈?这未免也太扯了。 那不外乎三种可能,一是痣城双也足够的耐心在虚圈碰运气,但宏江觉得对方并没有这么佛系。 二是痣城双也当初就已经用雨露柘榴的能力,将己身的灵力融入到洛卡的身体中,可这样的话就完全没必要邀请自己了。 最后一种可能,洛卡的名字在虚圈还是有一定流传度的,至少是现在在目前的虚圈中,只要能确定洛卡大致的方向,再搭配雨露柘榴的能力,在虚圈找到洛卡的难度并不是很大。 这也是最大的可能性,毕竟根据记载洛卡当初是跟着一个瓦史托德入侵的尸魂界,当然有名的或许是那只瓦史托德,不过作为其麾下的得力战将,洛卡应该也有一定的知名度,应该吧。 没办法,宏江也只能希望如此,实在不行的话只能先从一个个瓦史托德找起了,找是肯定能找到的,但要花多长时间就说不准了。 所以说,有时候运气好不好是相对的,就好比现在,宏江其实巴不得一上来就碰到一群亚丘卡斯,这样能省去他不少的麻烦。 好在这次来虚圈谨慎起见,他将自己的两把斩魄刀都带了出来,运用甲鬼的能力找虚要轻松不少。 比起尸魂界来说,虚圈没什么建筑物,灵子密度要大大低于尸魂界,尤其是这片无尽的沙漠,通过甲鬼面具看就是层淡淡的黑雾,让宏江能看到比尸魂界三倍远的地方。 扫视一圈,北方距离他大概十五公里远的地方正好有五只虚,看他们的灵压也就相当于瀞灵廷中副队长的程度,不难解决,拿来问话最为合适了。 “老大,这里可是那位拜勒岗大人的地盘,我们在这里狩猎是不是不好?” 距离宏江十五公里的五只亚丘卡斯还不知道他们已经被死神盯上了,他们正因为刚刚吞噬的虚而担心不已。 “对啊大哥,刚刚那家伙可是说自己是拜勒岗大人的追随者,我们要不要跑远点暂时避避风头?” 周围七嘴八舌的丧气话让为首的一只,背上尽是竖起的毛刺,长相酷似刺猬的亚丘卡斯有些不满,生气的呵斥道:“一个个都害怕成这样,还怎么向更高的层次前进?!” “可,那可是拜勒岗啊~” “闭嘴!我当然知道他是拜勒岗,但就那几个货色也能让拜勒岗大动肝火?”刺猬虚眼睛一转,继续说道:“等我成了瓦史托德,这虚圈大帝的名号还指不定是谁的呢!他拜勒岗名下这么多亚丘卡斯,还不是给我做了嫁衣?到时候你们个个都有数不尽的食物!” “况且我们不还有列森么?就算拜勒岗要找我们,我们都可以提前警觉,及时撤退!”刺猬虚指着右手边一个面具上围着一圈尖刺,像是朵白色的向日葵一样的虚得意的说道。 这只名为列森的虚咧着嘴笑了笑,他面具上的尖刺能感受到空气中细微的震动,有很多次都是因为他这个能力,他们这个小群体才能躲开强敌。 突然,列森表情一凝,结结巴巴的说道:“老,老大,有人在往我们这,这边赶来!但,体型很小,不是那位拜勒岗。” “哦?看来是哪个不走运的小家伙,这里果真是个好地方,不用找就有食物自动送上门来,嘿嘿~” 宏江也没想到,自己隐藏了气息也隐藏了灵压,但碰上这么个能力古怪的家伙,所以等他悄声来到这五只虚背后的沙丘,刚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时,对方的惊喜就先送到了。 一根大概有一人抱粗细,长度至少有十米说是钢刺,但其实更像是一颗树的东西穿过面前的沙丘,直奔宏江的面门而来。 身为偷袭者的宏江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右手瞬间抽出腰间的斩魄刀放在胸前,伴随着刺耳的金属割裂的声音,那根巨大的钢刺被一分为二,在宏江身后炸出两个深坑。 “有两下子嘛,小家伙~”尖细的声音从沙丘背后传来,五个巨大的身影出现在沙丘之上,将月光遮挡。 为首的刺猬虚俯视着下方的渺小存在,对方虽说脸上戴着白色面具,身上披着褐色的皮毛像是只体型较小的虚,但对方右手上洁白的刀在虚圈可不是常见之物。 “原来是死神么?塞牙缝都不够,看来我是白高兴一场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再加一条 虚圈不成文的规矩,体型越小的虚越菜,至于死神的话,一律视为弱鸡,就好比现在。 就算是智力和战力都处于中流砥柱的亚丘卡斯,也都抱着这样的想法,但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宏江都认为仅凭山老头一人就足以荡平虚圈,别扯什么瓦史托德要强于队长级,队长级一直都不是个能以具体数值衡量的级别。 况且荡平虚圈这种事又不是没出现过,死神中的蓝染以及今后的无形帝国都达成过这个成就,所以宏江也不明白,这种骨子里的自信是源自于何处。 “乖乖到我嘴里,我保证一口把你吞下去少些痛苦,死神。” 看着嬉笑成一团的五个大家伙,宏江也是有些无语,手上的斩魄刀一挥斜指向地面,压着嗓子说道:“那老夫也你们个许诺,好好回答问题并且没对老夫动手的,老夫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哈哈哈,疯了么死神!” “这老头真是嫌自己活太久了啊!哈哈哈!” 放肆的笑声再次响起,那只刺猬模样的虚刚想再嘲讽两句,却发现对方的身影早已不在了。 ‘老家伙嘴上不认输,跑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啊~’正当他心中鄙夷之时,身旁突然响起噗的一声,在大笑声中有些不起眼。 “再加一条,不发出这么吵闹声响的,老夫可以放他一条生路!” 苍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但在两旁手下倒下的响声中却有些听不清楚,那两个蠢货直到头被劈成两半,居然都还在笑。 “你!”刺猬虚大声吼着,背上的毛刺根根竖起,刚转过身去想对宏江出手,一道白到极致的光就出现在眼前,将他的整个世界化为两半。 “再加一条,不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说话,老夫可以放他一条生路。”宏江抬起右手,没有粘上一滴血的斩魄刀指向剩下的两只亚丘卡斯,“暂时就这些,你们明白了么?” 见活下来的两个亚丘卡斯呆呆的点了点头,宏江把斩魄刀重新收回腰间的刀鞘中,山老头教会他的道理之一,碰上狂妄自大不听话的孩子,只要收拾一顿他们就消停了。 “明白了就好,老夫问你们,到底是如何提前发现的老夫?”宏江好奇的问道。 他很肯定自己没有泄露出灵力,至于所谓的气味,当迈入大虚这个阶段后,赛斯最初说过的灵体的气味便消失了,和死神差不多,大虚也是靠着五感外加灵感来发现对手的。 “死,死神大人,是我能感知到一定范围内的微小震动。”太阳头的列森颤颤巍巍的解释道,谁能想到眼前这个感受不到一点灵压的死神,居然强到了这种地步,或许只有虚圈不多的那几个瓦史托德才能打败他吧。 “哦?”宏江看向列森继续问道:“这就是你称为亚丘卡斯后诞生出的能力么?仅仅只能感受到震动?” 列森摇了摇头,这的确是他成为亚丘卡斯后出现的能力,但其中的原理并不仅仅是感受震动。 他的能力其实是凝滞,通过头上的一圈尖刺,可以将他想的事物的运动停滞下来,本来是很强的能力,但却有些欺软怕硬的意思,只有比他弱很多的存在才能被强制停滞,同等级的亚丘卡斯几乎无法影响到。 而之所以能发现宏江的踪迹,就是列森将一定范围内的空气停滞,宏江迈入这个范围的瞬间便打破了这种停滞,列森自然能感知到宏江的存在。 “那你刚刚有没有用这个能力停滞老夫的动作?” 宏江急转直下的语气把列森吓了一跳,边摇头边摆手,焦急的解释着:“没有!死神大人您要相信我,刚刚我真的没有对你释放过停滞。” “为什么,别说害怕老夫这种鬼话,刚刚你们可是得意的很呐~” “不是害怕,而是您太快了,而且我的能力已经很久没用在战斗中了,比我们弱的不需要我的能力,强过我们的我们也不太会招惹他们,,,” 宏江听完,对另一个亚丘卡斯问道:“他说的是真的么?” “是真的,没有一句是假话!” 好吧,感情这一队都是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的主,碰上自己也算是踢到铁板了,所以靠体型和种族来判断强弱的确愚蠢。 不过愚蠢归愚蠢,宏江对列森的能力还是很感兴趣的,要想达到停滞的效果有很多方法,比如雨露柘榴的灵力融合就可以通过控制的手段,达到停滞的效果。 但要是列森没有夸大其词的话,这种能力的原理可能是空间固定或是时间固定,再往大了想,或许就是改变规则的能力,类似于井上织姬那样,只是看起来不太像罢了。 等找到洛卡后,可以将这个列森带着,分析分析他的能力,看能不能开发出类似功能的鬼道。 “你们有没有听过洛卡·帕拉米亚这个名字?” “没听过。” “洛卡,,,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两个亚丘卡斯给出了不同的回答,宏江眯着眼,嘴里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哼,“到底有没有听过?” “真的没有,见过我们的亚丘卡斯全都被我们吃了,根本就没听过洛卡这个名字,没见过的我们哪知道叫什么名字啊,除非是那几个不知姓名的瓦史托德,但谁知道他叫什么名啊!” 列森身边的那只亚丘卡斯都有些哭腔了,虽然眼前的这个老死神没讲过说谎会怎么样,但不回答问题都要死了,说谎不更严重么? “列森你是不是记错了啊,我们哪见过什么洛卡·帕拉米亚啊!” “我想起来了!”低头沉思的列森突然抬起头,“之前我们偷袭的两个亚丘卡斯闲聊时说过,什么洛卡被阿波罗大人拿去实验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真是可怜。” “是这样么?”宏江没有问列森,而是转向另一个亚丘卡斯向他询问。 “好像说过,但我有些记不清了,也可能不是洛卡这个名字,,,” 话还没说完,宏江突然出刀将这只亚丘卡斯斩为两半,列森甚至都没看到宏江是如何出刀的,自己的另一个同伴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老夫可不需要你们帮我过滤情报。”宏江自言自语了一句,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列森继续说道:“你的表现老夫很满意,对你再加一条,从今后听老夫的命令行事,如果不生二心,老夫可以给你一条生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拜勒岗(祝各位春节快乐,身体健康) 对列森来说,臣服于宏江并不是多难以接受的事,对他而言也就相当于是换了个老大,只要别像自己的同类那样莫名的死去,别说再加一条,再加十条都没什么问题。 而宏江也不指望能靠着列森还有赛斯这样的虚建立自己在虚圈的势力,也就是列森的能力可能和空间有关,不然问完话他也会将其斩杀掉的。 现在还是要先找到洛卡,而且听列森那话洛卡的情况还不太好,成为实验品这种囧境,让宏江不得不将顺便找妮露和史塔克等人的想法暂缓了。 “那个萨尔阿波罗在这附近很有名么?” 实验再加上萨尔阿波罗这个名字,让宏江很自然的想到了未来的第8十刃,这位虚圈中著名的科学家,虽说宏江不太清楚他具体研究出过什么,但想来不会比涅茧利差太多,也是宏江此次来虚圈的目标之一。 “他是拜勒岗大人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和我们不同,是瓦史托德级的大虚。” “拜勒岗?!” “他也是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列森还以为宏江不知道,于是连忙解释道:“这里已经接近了虚圈的中心,那位拜勒岗在中心建立了一座虚夜宫,自称为虚圈大帝,手下不仅有无数的亚丘卡斯,还有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大人您刚问的萨尔阿波罗便是其中一个。” 宏江没有回答而是沉思起来,列森见状也没有多说话,就静静的等候在一旁。 拜勒岗·鲁伊森邦,未来的第2十刃,自称为虚圈大帝,蓝染便是通过他快速的将虚圈占领。 能力是衰老,这种衰老不仅仅局限于具有生命之物,鬼道、甚至是斩魄刀的卍解都会被衰老腐化。或许没有蓝染的介入,拜勒岗现在的能力还没达到这种恐怖的程度,但其实力的不俗是可以预见的。 虽说拜勒岗实力强劲,可这样一个自视甚高不甘人下的存在,就算宏江不惧他的反叛,但也明白对方对他的帮助实在有限,毕竟宏江的目的不是征服虚圈。 所以宏江从没把拜勒岗纳入到想拉拢的目标之中,即使知道拜勒岗以及虚夜宫的存在,本来也打算尽量不惊动到拜勒岗,但现在看来,是绕不过去了。 一个萨尔阿波罗还能处理,但现在再加上一个拜勒岗,可能还有其它的瓦史托德,以及虚夜宫中茫茫多的亚丘卡斯,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救出洛卡,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宏江在心中默默的衡量了一下,以现在他的实力,要打败前世记忆中的萨尔阿波罗应该没什么问题,至于拜勒岗,他毕竟没有亲身体会过对方那衰老的能力,这或许是大麻烦。 但若是他对虚进化的猜测是正确的,进化到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就是长相不一样的死神,那拜勒岗这种衰老的能力可以归结为一种鬼道系斩魄刀,那他可以说是拜勒岗天生的克星。 拜勒岗以及虚夜宫的存在是最大的意外,也是宏江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 几天后的虚夜宫,虽然以宫为名,但和未来蓝染建造的虚夜宫相比,此刻的虚夜宫尽是残垣断壁,一片废墟。 从这些残留下的遗迹可以想象,这里曾经也有过和瀞灵廷同等程度的华美建筑,只是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被几乎夷为平地。 废墟中央巨大的圆形石柱东倒西歪,像是什么神庙的遗迹,但一个残破的黄铜大钟发出的断断续续的响声,让听着的人又感觉像是走进了一个小教堂一般。 石柱尽头弯月之下,一张仿佛由骨头铸成的白色椅座上,一个身穿紫色黑领大氅的人影懒散的躺坐在上面。 “萨尔阿波罗已经过去了么?”苍老的声音从座椅中传出,被大氅包围的居然是一具手腕上带着金色镯子,头顶残破金冠的骸骨。 “萨尔阿波罗大人已经出发了,陛下。”距离王座最近的一只体型巨大的亚丘卡斯毕恭毕敬的说道。 座椅上这不起眼的骸骨名为拜勒岗,占据了虚夜宫的虚圈之王,同时也是他们所效忠的王。 “这次一定要让那四个臭娘们乖乖归顺于陛下,她们也真是不识抬举,陛下好生邀请不愿意,非要让萨尔阿波罗大人去一趟,自讨苦吃!” “不过有格兰兹大人出手,她们可能连归顺的机会都没有了。”一只酷似蝙蝠的亚丘卡斯嗤笑了一句,转头朝着上座的拜勒岗问道:“陛下,要不要让格兰兹大人稍微克制一些,毕竟那四个娘们里有一个是瓦史托德,对陛下还有用。” 拜勒岗摆了摆手,右手拄着脑袋懒洋洋的说道:“就让他自己做主吧,我相信他知道该如何克制住自己,况且萨尔阿波罗这次去不一定能讨到好处,他很有耐心,我也不能着急。” “陛下英明!” 拜勒岗笑着摆了摆手,停止手下继续拍马屁,然后靠在椅背上自言自语道:“这个虚圈都是我的虚圈,所有都是我的臣民,但现在不知道这点的小家伙有些太多了,真是头疼。” 距离虚夜宫大约三十公里的地方,这里残破的建筑更为稀少,虽还在虚夜宫的范围之内,但已经算是边缘位置了。 宏江快速的两刀夺去两只亚丘卡斯的性命,便独身一人走到一处凹地边缘,甲鬼面具早已经遮盖在脸上,在他眼中,脚下空无一物的凹地地底可是有趣的很啊。 而与此同时,被宏江强制收服的列森也在距离虚夜宫大约三四十公里的地方,只不过和宏江是两个方向。 此刻的列森真是紧张极了,停滞的能力被他发挥到极致,周围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要赶紧转移,但有个要求,不能超过虚夜宫中心五十公里的位置,这是宏江给他的命令。 同时列森停滞的还有另一样东西,但他希望这东西永远不会被打破,要不然按宏江的话说,他就要经历至少三分钟的逃亡了,是生是死只能看缘分了。 所以他只能在心中祈祷着,希望大人的计划能一切顺利。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小偷与强盗 每个科学家都会在自己的研究室上投入全部的心思,将其视作比自己生命更重要的存在,这里存有他们一生的追求。 宏江一直都觉得科学家就是一群疯子,涅茧利如此,他的好友浦原喜助虽说平时表现得没什么问题,但他可以想象,当浦原开始投入研究时绝对和涅茧利没有太大的差别,研发出魂玉这种东西的人,怎么都没法和‘正常人’这三个字搭上关系。 说来也是巧了,宏江和这群疯子都还有紧密的联系,尸魂界两大著名科学家一个是他死党,一个是他的合作伙伴为他背了锅。 而现在,他即将和虚圈的著名科学家萨尔阿波罗扯上关系,只是这个关系到底是小偷与主人,还是强盗与主人就不知道了。 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并没有在虚夜宫最核心的位置,而是在拜勒岗的露天宫殿东面大约三十公里外一个低地的地底,此时宏江正站在它的大门前。 当然这点距离,如果拜勒岗有所察觉的话,赶过来也就是分分钟的事,要想减少些麻烦,那宏江最好能做个小偷,尽量别闹出什么大的动静。 可这毕竟不是个简单的小屋,一个科学家的私人研究室有多难近,宏江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比如他的死党浦原喜助,从小到大从没有让他和夜一进入过自己的研究室。 再比如,进入御织所抵达涅茧利的研究室,一路上那复杂的程序宏江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头疼,并且那还不是涅茧利的私人研究室。 至于萨尔阿波罗的这间研究室,一路上除了地面守着的两只亚丘卡斯外,几乎等同于没有防备措施,比起宏江去过的御织所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研究室的大门以及藏在岩壁中的一圈墙壁,应该是由虚圈中的某种特殊材料制成的,能够阻隔灵力和杀气石的功能有点类似。 不过和杀气石不同,宏江使用甲鬼面具查探过,包括大门在内整间实验室都被一股带有独特气息的灵力所充斥。 和现世不同,尸魂界和虚圈中最主要,甚至可以说唯一的能源便是灵力,绝大多数的防御也是基于灵力而设置的。 可现在看来,虚圈和瀞灵廷又有所不同。 之前浦原和宏江讲过,瀞灵廷中最主要的防御有三种模式,分别为鬼道结界、杀气石阻隔灵力、以及杀气石搭配灵力从而构成的,类机械性的防御。 前两种都好理解也都容易实施,但却是应用范围最小的两种模式,最关键的还是第三种模式。 当初宏江进入御织所时,所使用的便是第三种模式,基本原理是通过尸魂界自然中便有的,没有沾染个人气息的灵力为串连,让被串连的工具因检测到的个人灵力气息的不同,从而产生不同的变化。 就连曳舟桐生的研究室,也是以这种模式的进行防御的。 不过宏江眼前的研究室就比较诡异了,有个人独特气息的灵力还可以用私人的研究室来解释,但这好比给海绵充水一样的填充方式,未免也太粗糙了吧? 如果说瀞灵廷要进门是要解开一套九连环,有力气的可以直接拉断,没力气的也可以靠巧劲开启。 那么萨尔阿波罗这间实验室,对外人来说就是个没钥匙孔的铁盒,除了蛮力破开外,没有一丁点取巧的可能性。 比起瀞灵廷那种用最少的灵力做最多的事,好钢用在刀刃上的做法,这种防御模式简直低效到了一个极点,但对宏江来说却最为有效。 外层均匀的灵力,让他没法通过甲鬼面具看到研究室内部的情况,也没法通过观察灵力走向,找到防御的薄弱点重点突破。 先不说带有个人气息的灵力,无论是不是用巧劲都一定会惊动到这股灵力的主人。如此规模的灵力强行破开,仅仅距离这里三十公里远的拜勒岗肯定是能察觉到的。 本来宏江的打算是通过甲鬼面具的能力,观察灵力的分布和流动,尽量安静的进入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就算被已经离开的萨尔阿波罗察觉都没有问题,只要近处的拜勒岗不会过来打扰他就行。 不过现在看来,事情肯定会朝着他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想到这,宏江不由得叹了口气,主人不在家,但肯定会把邻居给吸引过来,做贼做到他这种境地,着实是有些可怜。 好在他早就做好蛮力突破的准备了,对方是个科学家他又不是一定要当个小偷,被叫九代剑八的人,当个强盗还是没啥问题的。 根据观察,实验室墙壁中所蕴含的灵力大概是破道七十九的级别,再加上材料本身阻隔灵力的特性,宏江初步估计要八十五号以上的破道才能打开。 如此等级的灵力一旦爆发出来,肯定会引起拜勒岗的注意力,宏江为此也做了准备,在虚夜宫另一头的列森便是他的准备。 列森的能力停滞宏江还没开始深入研究,但最基本的一些他都已经了解过了,这种强制停滞的能力会停下列森所想事物当前的动作,但不是阻拦。 这便意味着,一旦这个能力停下,那么事物原本的动作便会继续下去,风还是会吹,云还是会动。 当然太强的事物,列森没法将其停滞,经过宏江初步的实验,这个强弱很可能就是灵力的强弱,与事物本身动作的剧烈程度并没有关系。 这也就意味着,列森没法停滞住悠闲散布的自己,但却能将一枚正在飞驰的,所含灵力不多的事物给停滞住,比如现世导弹。 因为一些限制,让这项本来很强的能力变得有些鸡肋,但有时候用对了地方,这项能力还是能起到出人意料的作用的。 就好比宏江现在让列森停滞的东西,便是他引开拜勒岗,为自己赢取时间的关键所在。 如果有参与过铸牢灭星的人在列森身边,就会惊奇的发现,在距离他大约一公里的沙粒之下,闪烁着蓝光的东西他们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破界符,准确来说是即将开启的破界符,是死神攻入星十字堡垒的关键之物,宏江让列森停滞的事物就是它。 第一百一十七章 让鬼道飞一会 其实照理来说,宏江可以先去寻找萨尔阿波罗,然后通过他进入研究室去寻找洛卡,这样是最可能避开拜勒岗的选择。 但这样做对于萨尔阿波罗来说一位着什么呢?先不说能否靠武力胁迫一个疯子科学家,让他敞开自己的研究室这种行为有多么的梦幻。 就算对方真的一时怕死了,宏江要找洛卡的目的就是为了控制萨尔阿波罗,对萨尔阿波罗来说,协助一个外人找到控制自己的手段,然后再受其控制,丧失自主权? 如果宏江觉得自己能做到这种事,那没脑子的一定是他而不是萨尔阿波罗,一个在未来能跻身十刃的存在,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所以,营救洛卡是宏江完成后续计划的大前提,为此,即使有和拜勒岗以及萨尔阿波罗提前交战,都在所不惜。 不过能避免的麻烦还是要尽量避免的,萨尔阿波罗的外出大约是一天前的事,宏江所面临最大的问题就只剩虚夜宫中心的那位虚圈大帝了。 做小偷固然是好的,如果做不了小偷的话,宏江也为此制定了计划。 如果破开研究室一定会吸引拜勒岗的注意力,那么只需要在这之前,或者同时再另一个方向造出大动静,提前引走拜勒岗那就行了。 可不同于星十字堡垒中,有四位队长以及夜一吸引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在虚圈中他总不能指望一个列森能吸引得了拜勒岗吧,就算列森自爆都不一定能让拜勒岗挪一下屁股。 目前能引开拜勒岗的只有他自己,这是绝对的事,而要么先去找能和拜勒岗掰手腕的其它未来十刃们,要么宏江会分身术,否则宏江没有其它办法仅靠自己引开拜勒岗。 可有了列森的存在,让他得以用另一种方法实现这种类似分身的效果,那便是破界符。 与随时能凭心意打开黑腔的虚相必,死神要穿梭空间就要麻烦多了,除了藏在大灵书回廊的空间禁术外,就只有依靠穿界门以及破界符之类的工具了,而在虚圈尤其是虚夜宫,所能依托的只有破界符了。 不过破界符有个两个致命的缺点,一是单向传送,且负责开启的主符是出口。二则是使用破界符时,主符必须保持着灵力的输入,否则打开的通道会立刻关闭。 也因此一个人是没法使用破界符的,这点其实也很好解决,只需要列森能带着另一半破界符接近到虚夜宫核心十公里内,然后打开破界符就行了。 但让列森独自一人去到那个地方,只能说拜勒岗的手下不瞎。可如果列森的能力不是停滞,那宏江没准还真会让他这么做,甚至把他弄到拜勒岗面前自爆也不一定。 因为列森,宏江能做到某些常理之外的事,比如在没人给主符输入灵力甚至周围都没人的情况下,保持着主符的开启。 “让破界符完全开启,十秒后让停滞状态完全解开,之后按计划行事!” 远在另一头的列森,脑海中突然响起宏江那苍老的声音,这是宏江通过留在他身体中的鬼道传来的消息,事情还是朝着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发展了。 “好,好的,大人!” 列森扭扭捏捏的回答着,虽说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但还是将停滞的能力解开了一些,沙尘下的破界符在没有输入灵力的情况下,居然自己开启了。 破界符的开启很快,但总归是有个过程的,而被宏江埋在沙尘下的破界符,其实已经被输入了足够它开启的灵力,从结果上说它已经开启了,只不过被列森的能力给停滞住了开启的过程,只要解开停滞的能力,那它便会继续原本的进程。 只是没有灵力输入,破界符还是会关闭,这时候就又需要列森的能力了,只要适时的再将破界符停滞,那它便会一直保持在开启的状态,即使没有人给它输入灵力。 地底的宏江见地上的破界符完全打开,调整了下呼吸,将身上留着的另一个主符启动,放在地上,心中开始默默的倒数。 左手从怀中掏出短刀甲鬼,右手摸上腰间洁白的刀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秒钟。 因为要避免提早惊动到其它虚的缘故,这次的行动没有提前演练过,有些紧张但不得不说是次疯狂且大胆的行动,想到这,宏江嘴角一扬,面具下的脸上尽是兴奋的笑容。 三、二、一! “卍解,甲鬼落仙衣着!” 心中只会摆动十下的摆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漆黑的长袍将宏江完全笼罩,宽大的衣袖随着宏江的手臂扬起,一道耀眼的灵力箭矢笔直的射向研究室大门,近乎同时,宏江的身影已经通过身后的破界符消失在了地底。 “什么东西!” 突然出现的庞大灵压,让王座中躺坐着的拜勒岗猛地坐起身来,那诡异的骷髅脑袋转向右手边,刚刚的庞大灵压便是从那里传来的。 不对,左边也有!拜勒岗猛地把头转向左边,他能感受到同样强大的灵压也出现在了那个方向,而且离他越来越近! 这股灵压自然也出自于宏江,身后的破界符倏地一暗,两旁的景色正飞驰着向后退去,远处残破的虚夜宫从一个小白点,一点点有了轮廓。 宏江让列森停滞的可不仅仅是破界符的开启状态,这枚破界符可是他用尽力气抛出去的,速度可比现世的导弹快多了。 “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一个个樱粉色的光团浮现,围绕在宏江身边一同向着虚夜宫飞驰而去,沿途有些亚丘卡斯都没看清宏江的身影,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樱粉色光束,那就是流星么? 而这时,宏江身上所带的另一半破界符又起了动静,那是他给列森的另一对破界符,看来列森已经开始逃跑了。 宏江笑着摇了摇头,那位拜勒岗还真是如同他所想的那般傲慢,自己都已经飞了近二十秒,快要进入虚夜宫核心十公里以内了,对方还没有反应。 是在等自己去参拜么?宏江咬了咬牙,他人就不去了,但自己的这份‘小礼物’希望拜勒岗能够满意吧。 宏江左手往怀里一掏,将怀里的破界符丢了出去,穿过蓝色的光门的同时,右手向前一挥,身旁的美丽星辰化作樱粉色的光束,向着远处的虚夜宫射去。 接下来,就让鬼道飞一会吧。 ps:开始复建,重新做人 第一百一十八章 被秀了一脸的拜勒岗 点点粉光很快便出现在拜勒岗的视野中,九十一号的破道只要打结实了,足以将这片废墟彻底夷为平地。 拜勒岗双手合拢放在腿上,这般姿态犹如观赏表演的帝王,没有一点大难临头的样子。 而能在这里侍奉拜勒岗的亚丘卡斯们,臣服于拜勒岗是因为对方的强大,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本身是弱小的。 没有任何命令,这些亚丘卡斯便挡在了白骨王座前,个个张着嘴,暗红色的光团在他们口中逐渐凝实。 虚闪,这种将灵压高度集中最后一股脑放出的射线式闪光,一直是大虚等级的虚代表性的技能,就算是最低级的基力安,所释放出的虚闪其威力都不可小觑。 而这些被拜勒岗收入麾下,亚丘卡斯中的精英所释放的虚闪,威力更强不说,灵压凝聚的速度也更快。 九十一号破道千手皎天汰炮,要论整体的灵压成程度高于对面任何一道虚闪,可它的每一发‘炮弹’也就相当于普通基力安虚闪的水平。 这些亚丘卡斯的战斗智商也不低,千手皎天汰炮的缺点几乎一眼就被他们发现,没有什么语言交流,微偏着脑袋每人负责几道千手皎天汰炮。 在千手皎天汰炮即将吞没虚夜宫之时,几十道虚闪齐齐释放,暗红色的光芒像张开的无形的血盆巨口,所有落入巨口的事物都会在顷刻间化为血水。 就在此时,如流星雨般坠落的千手皎天汰炮突生变化,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又好像前方是个无形的漏斗一般,让零散落下的光束划出一个诡异的弧线,聚拢在一起。 这让已经胸有成竹的亚丘卡斯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即使他们的意识和身体能反应的过来,但再聚集出一次虚闪已经是来不及了。 从天而降的粉色彗星狠狠的撞击在他们破烂不堪的宫殿中,炽热的暴风裹起漫天黄沙,巨大的轰鸣声别说是耳朵,普通人在其中估计人都会被震得粉碎。 而通过破界符回到列森开始藏身地方的宏江,虽说暴风还未肆虐到此,声音距离他还有一段距离,但通过甲鬼面具,他很清楚自己的攻击已经起到了预估的效果。 即便这些亚丘卡斯在虚圈已经算得上精英了,但他们还是缺乏和死神,或者说是顶尖死神交手的经验。 除了少部分能力特殊的大虚外,虚闪一旦放出便无法更改方向了,这是虚圈的常识,但却不是死神间的常识。 死神的鬼道即使出手,但还是有控制的可能的,如宏江这种对灵力控制精细到一定程度的存在,就算没法把九十号以上的破道完成追踪导弹,但九十度范围内的方向改变还是能做到的。 当然,足够强的实力是可以允许一定程度的大意的。 扬沙散开,巨声远去,虚夜宫还是一片废墟的样子,那些打了空枪的亚丘卡斯也没有一个受伤,除了他们面前多了个头戴王冠的背影外,没有什么发生变化。 “还望陛下宽恕,让陛下动身是我等无能!” 在场的亚丘卡斯齐齐的单膝跪下,刚刚要不是拜勒岗在千钧一发时出手,此刻的虚夜宫早已化为飞尘,而他们也会或多或少的受到损伤,失去再次进化的机会,甚至可能退化为无意识的基力安。 “陛下,我愿意替陛下前去,让那令陛下劳神的小人付出应有的代价!”见拜勒岗没有回答,其中一个机敏的亚丘卡斯眼睛一转,连忙说道,其余亚丘卡斯见状,也一个个附和着,要知道眼前的这位陛下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手下的无能。 背对着拜勒岗的亚丘卡斯们根本看不到,此刻他们的拜勒岗大帝全身遍布樱粉色的细纹。 比起直来直往的虚来说,死神在战斗中投入的小心思实在是太多了,此刻拜勒岗身上的细纹,便是宏江在千手皎天汰炮中隐藏的另一个鬼道,作用是压制对方的灵压。 可想凭这点手段就完全压制住拜勒岗显然是不可能的,樱粉色的细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拜勒岗身上越变越细。 直到消失的那一刻,沉重的灵压顿时笼罩虚夜宫,同时拜勒岗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自己的宫殿之中。 “陛下!” 拜勒岗身后的手下们大喊了一句,也连忙跟了上去,他们知道自己的陛下这次是真的愤怒了,自家老巢都差点被端了,可现在连对手的面都没见到,这对拜勒岗来说实在是种侮辱。 但因为被短暂的压制了灵压,导致拜勒岗有一段时间中失去了对宏江灵压的定位。 所以等他来到印象中宏江最后待着的地方后,这里早就连一个人都没有了,而他的手下赶来时,也只能望着正握紧拳头的拜勒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小小的死神也敢踏入我的领土?!”拜勒岗转过头,跪倒在地的亚丘卡斯们仿佛能听到怒火在他身体中燃烧的声音,“找到他!我要他跪伏在我的面前,要亲自捏断他每一根骨头,踩碎他每一寸肌肤!让他知道自己来到这是多么的愚蠢!” 而此刻的宏江,丝毫没有已经彻底激怒了拜勒岗的自觉,甚至连他的存在都被宏江给抛在了脑后。如此简单就让他得手了,比起他曾对付过的痣城双也等人来说,拜勒岗实在是让他提不起兴趣。 趁着暂时压制拜勒岗灵压的时机,宏江已经通过列森停滞的破界符再一次返回了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室。 可以说和拜勒岗短暂的交手中,宏江不仅靠着一记鬼道小小阴到了对方一手,还靠着三对破界符将拜勒岗秀得头都晕了。 虽说只打出了一击,甚至连看都没看,但此刻研究室的大门已经被宏江打出了个大洞。 能够灵力可视化的宏江,干起强盗这个职业也绝对是技术型的,这门爆破的恰到好处,多一份会误伤到里面的花花草草,少一分打不开,现在这样不多不少,刚刚好。 其实这短短的时间里,被宏江秀了一脸的不仅仅是拜勒岗这位虚圈大帝,还有另一位虚圈顶级的大虚——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第一百一十九章 隔空保证 “萨尔阿波罗大人,等等!” 月光下的沙漠,数十道硕大的影子不断闪烁,杂乱的声音从他们之中传出,内容大同小异,都是在劝说一个叫萨尔阿波罗的先停下来。 而被他们叫喊的萨尔阿波罗,身高近十米,腹部下方大大的圆形空洞在他洁白的身躯上显得异常的突兀。 即使在飞速行动,长长的裙摆在松散的沙堆上也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这是萨尔阿波罗的腿还是大虚特有的硬皮就不得而知了。 身后的声音仿佛并不存在似的,那副惟妙惟肖仿佛人类女子脸庞的白色面具两侧,也确实没有类似耳朵这类器官的存在。 只是声音每响一次,萨尔阿波罗背后那密密麻麻的触手,摆动的频率就更快一点,让人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感来。 “这次行动是拜勒岗大人亲自下令的,你现在是在公然违抗陛下的命令,知道么,格兰兹大人!” 怎么喊都喊不停,后方一只有着三角形面具的亚丘卡斯不得不搬出了拜勒岗,这算是种威胁,但却是事实。其实是什么并不关键,关键的是前方的萨尔阿波罗好像终于听懂了他的话一样,终于停下了脚步。 三角头一脸欣喜,刚刚来到萨尔阿波罗身后,“萨尔阿波罗大……”话还没说完,他脸上的表情便凝滞了下来。 五根如刺剑般的手指刺进了他的三角形面具中,还未等他说话,一根巨大的触手便将他卷起,紧接着更多的触手缠了上来,让他整个淹没在萨尔阿波罗的身体中。 其它的亚丘卡斯全都不动了,他们不清楚空气中那隐隐的液体流动的声音,是自己唾液落入喉咙的声音,还是…… “真是太呱噪了~”中性的声音从萨尔阿波罗口中传出,此刻的他背后蜷成一团的触手已经散开,虽说舌头滑过嘴唇好像一脸享受的样子,但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并不怎么好。 “你们,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说来听听~”萨尔阿波罗说着,手指漫不经心的划过对面的每一个亚丘卡斯。 说话?上一个说话的已经没了,现在估计连骨头都化成水了!眼见这一切发生的亚丘卡斯们,哪敢再多说一句,齐齐摇了摇头,一副任凭大人吩咐的样子。 “那接下来你们就给我安安静静的,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把你们这群低贱的东西吊起来活刮了!”萨尔阿波罗厉声说完,背后的触手在地上狠狠一砸,黄沙扬起前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暂时解决了麻烦重新上路的萨尔阿波罗好像更加烦躁了,背后的触手无规则的摆动着,偶尔还会往地上狠狠的一砸,好像这样能让他的速度更快一点,即使他心中明白这并没有什么用。 “第二层门被突破了,拜勒岗他们都是聋子么?!”虽说人在千里之外,可萨尔阿波罗却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研究室正在被一层层的突破,这也是他突然放下手头的行动,一言不发的要拼命往回赶的原因。 无论你是谁,让我抓到我都要让你痛不欲生,我保证! 第三道门!天呐,就没人能阻拦他么?!我的研究室,我的小可爱们!不!!! 萨尔阿波罗的感知中,自己的实验室正以惊人的速度被突破着,最关键的是他设下的手段好像没一点作用,这让他几近疯狂,背后的触手疯狂改变着虚圈脆弱的地貌,那宛如礼炮的声音是他的怒火,更是心碎的声音。 而这一切都落在了他后方一只小巧的亚丘卡斯眼中,只见她站在一根高细的枯枝上,边眺望着尘沙四起的沙漠边砸吧着嘴,一副无奈的样子。 看来她们四个能少个麻烦了,不对,为什么那两个讨厌的家伙能少个麻烦呢?她们就不能多灾多难么?! 想到此,那只小巧的亚丘卡斯跳下了枯枝,不管怎么样,那个名声狼藉的萨尔阿波罗是离开了,看样子是被谁给惹怒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勇猛之士,希望他能平安逃脱吧。 那位勇猛之士自然是已经闯入研究室的宏江了,不过他此刻并不需要有人担心他是否能逃脱,而是想要找一本说明书。 眼下的他正面临着一个大难题,不是萨尔阿波罗留在实验室的一些小手段,更不是已经被他突破了第四重的门,本质是灵力的防御手段,还是巧妙的九连环式的东西,在他面前都是个笑话。 当前的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研究室中的这些标本,到底哪个是洛卡,或者说他需要确定,这里面有没有洛卡。 从进入大门开始,萨尔阿波罗的心头好们便呈现在了宏江面前,第一道门到第二道门之间全是被吊起来的虚的尸体,比起实验品宏江觉得这更像是萨尔阿波罗为自己的研究室弄得小饰品。 从第二道门开始,这里的标本被浸入在各色的液体中,开始有了实验品该有的待遇,当然也有名字,诸如001号之类的,及其硬核的名字。 虽说名字只是个代号,但当它真正只是个代号的时候,那绝对是令人头疼的,尤其是对宏江这种来找人的来说,简直就是无法攻破的世纪难题。 急需向导或者书面说明书,这群科学家就不能记性差一点么?记这么多内容不累的么?好吧,或许对他们来说代号和名字没啥大区别,来这的都是实验品,大家谁都别想玩特殊。 走进第四个房间,和前面的房间一样,这里的实验体也是没有生机的标本,宏江只能依靠着自己半吊子的医学知识,简单的判断出一路上有哪些绝对不可能洛卡。 毕竟从列森的记忆来说,洛卡才被抓来做实验品不久,一些很明显已经死了有些年头的,大概不是洛卡。 但根据宏江一路上大致数过来,疑似洛卡的标本还是有不下五十个,要是他机关算尽,费尽周折找的洛卡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话,那就太搞笑了。 “如果我没找到洛卡的话,我肯定把你的研究室给炸了!而且会把你吊起来,打到你叫我大人为止~”宏江嘀咕着,打开了面前的第五道门,“我保证,萨尔阿波罗!” 第一百二十章 洛卡的救世主 第五道门后的房间不大,房间尽头没有下一道门,看样子这就是萨尔阿波罗研究室的尽头了。 不过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门,宏江也依次打开了,左边是个异常整洁的卧室,这很萨尔阿波罗。右边则是个被瓶瓶罐罐堆满,像是解刨室一样的地方,同样很萨尔阿波罗。 中间的材料室还是占据着绝大部分的空间,里面的实验体并不多,数下来也就不到十个,最关键的是,他们都是活的! 谢天谢地,宏江现在真的由衷的赞美活体研究,这种起初还令他有呕吐感的研究方式,还有啥比活着更重要么?只要活着,就还有一线生机,对他和这些‘可怜’的亚丘卡斯都适用。 015、103、137……这些还活着的实验体编号跨度都很大,宏江不清楚萨尔阿波罗排号的规则是怎样,时间亦或者能力分类?这些都有可能,据他所知,涅茧利拍号的依据是实验体的重要程度。 名字依旧是大问题,但此刻却不是无法解决的了,眼前的这些虚既然都是活的,那直接问不就行了? 宏江一眼扫去,眼前个个拥有独立vip培养舱的亚丘卡斯身上并没有外伤,培养舱里的液体是不是维持他们的生命暂时不可知。 不过从灵力的角度,宏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体内有股和研究室外层灵力相同气息的灵力,在限制着他们本身的灵力。 所以就算离开了培养舱,这些亚丘卡斯也大概率不会暴毙吧,应该是这样吧? 说实话,宏江也没法打包票,眼前的培养舱和研究室的外壁是同种材料,阻隔灵力的特性让他在不摧毁它们的情况下,没法用灵力让里面的亚丘卡斯先恢复意识。 接下来的事就有些冒险了,宏江必须先破坏至少一个培养舱,问出洛卡的存在。可万一离开培养舱后这些亚丘卡斯就会暴毙,且好死不死,死的那个正好是洛卡,那他真就欲哭无泪了。 但时间紧迫,这毕竟不是在逛自家花园,能让宏江悠闲的想更稳妥的办法,人生偶尔需要一次赌命,只要赌的不是自己的命就行了。 一剑劈开了015号实验体的培养舱,这时候宏江下意识认为号码是根据时间排列的,数字越大越有可能碰上洛卡,当然萨尔阿波罗也可能是反着排号的,所以这也只能算是一种另类的自我安抚。 代号为015号宛如一只大蝴蝶模样的亚丘卡斯,伴随着淡紫色的不知名液体一同落在地上,那淡紫色的液体在地上还冒着泡泡,好像它们是具有生命一样。 高浓度灵力液体,具体功效不明,但现在看来并没有维持生命的作用,毕竟脚下的亚丘卡斯的生命迹象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不过对方还是在昏迷,是体内萨尔阿波罗留下的灵力的缘故么?宏江皱了皱眉,直接出手化解了这股灵力,同时用自己的灵力稍微刺激了下对方的神经。 015号果然渐渐的苏醒了,只是看样子还是极度的虚弱,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放,放过我,吧,萨尔,大人~”,并一直重复着。 这场景真是见着伤心,闻者落泪,宏江摇了摇头,真是作孽啊~ “你知道洛卡·帕拉米亚在哪么?或者,你就是洛卡?” 宏江的声音引起了015的注意力,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轮廓,但他是站着的,而且不是萨尔阿波罗那令人绝望的声音。 “德隆,德隆·布莱肖恩,救救我,我,我可以付出一切~” 不是自己要找的,但也有好消息,那就是出舱暴毙这种可能性可以暂时排除了,而这也就意味着,宏江的动作可以加快一点了。 宏江把手上的斩魄刀一横,一道白色的细纹仿佛水面掠起的波浪,随着宏江的刀尖在房间内散开,撞击在其余的培养舱上。 砰!伴随着好像玻璃炸开的声音,所有的亚丘卡斯都暂时的脱离了自己已经是个实验品的命运,虽然像是被冲上沙滩的游鱼,却反而有了生的可能。 如法炮制,用灵力消除对方体内限制的同时,刺激神经让他们暂时恢复意志,但这样的状态持续不了太久,这些亚丘卡斯此刻已经虚弱到了一个极点,就像刚刚那个叫德隆的,此刻又重新昏迷了过去。 “你们谁是洛卡·帕拉米亚?!”宏江大声说道,为了让自己的声音更清晰,还特意用灵力加强了下。 一秒、两秒、三秒,时间一点点过去,没有一个亚丘卡斯回应了宏江,难道洛卡已经被萨尔阿波罗弄成标本了? 正当宏江心生遗憾之时,一只纤细好像昆虫的四肢的东西渐渐举起,是个蜘蛛外形的亚丘卡斯,听起来让人能联想到的一位内向的女孩的柔弱声音响起,“我,我就是洛卡~” 宏江一个瞬步来到那只亚丘卡斯面前,这些亚丘卡斯此时都处于一种思维迟缓的状态,眼前的这只更为明显,应该不存在冒名顶替的可能。 “放轻松,我是来带你出去的,你得救了。” 虚弱的洛卡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被托起,那低沉有些嘶哑的声音,正在诉说着这世界上最美妙的话语,让她倍感温暖。 温暖,这种感觉是虚圈不曾有的,很久很久以前在尸魂界,有个人也给了她这样的感觉,即使当初她是跟随着萨尔阿波罗入侵尸魂界的,是那个人的敌人。 “好,好心人啊,为我得罪萨,,,太不值,,,” “恩?”宏江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洛卡,发现对方已经昏迷了过去,刚刚好像听到了什么话,难道是我耳背了?快奔二(两百岁)的我,也的确不年轻喽~ 几个瞬步,宏江便扛着洛卡来到了研究室外,他还真不愧是个死神,此时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室中真的没有一个活物了。 说实话他也想救剩下的那些活着的亚丘卡斯,但背着数十只亚丘卡斯不亚于背着一座小山,能背动是能背动,但你见过背着一座山逃跑的人么?未免太过于拉风了。 “看来我的确是老了啊,心是没有以前硬了。”宏江自言自语着,右手向后一挥,“破道三十三,苍火坠!” 蓝青色的火焰从宏江的手掌而出,涌入了后方的研究室中,已经被宏江破坏了全部防御系统的研究室,只能任由着火焰在它身体中肆虐。 “来世投胎,希望你们死时都能遇到死神,流魂街虽然日子辛苦,但至少比这要安稳一些,安息吧。” 做完最后一件事的宏江,带着洛卡消失在了这个地底研究室中,虽说对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室做了些事,但宏江只是用低级的鬼道焚烧了里面的标本而已,这并不算是违约,而萨尔阿波罗也不会太生气,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 老混蛋为何是老混蛋 太生气,从某种程度来说,赶回研究室的萨尔阿波罗甚至连生气这种情绪都没有,或者说来不及生气。 研究室的火此刻已经被他熄灭了,这把火对他的研究室主体,除了让内部整洁以白色为主的装饰风格变了个样外,并没有太大的影响,但其造成的打击却是毁灭性的。 漫步在烟灰弥漫的研究室中,眼前的一切让萨尔阿波罗无比熟悉的同时也异常的陌生。 那是006号实验体,那是条好像孔雀鲤般的亚丘卡斯,萨尔阿波罗还记得他那通体的流光紫是多么的迷人。 实验之余短暂的休憩时光里,萨尔阿波罗偶尔也会一边喝着提神的营养液,一边欣赏着他被固定在半空的身姿呈现出的最完美的曲线,真是美好的回忆啊~ 而他现在掉在地上化成几截,通体焦黑好像一只丑陋的泥鳅,那美轮美奂的紫色永远成了过去时。 还有那长着螺旋独角的333号实验品,他的独角优美而坚硬,是不可多得的绝佳材料,是什么造就了这美好事物的出现,萨尔阿波罗至今未知。 而现在他只剩下那根独角,正静静躺在一堆黑灰之中…… 还有双臂纤细无骨,刚柔并存的147号实验品,能够孕育受控制的小玩偶的238号实验品…… 萨尔阿波罗记得他们每一个曾经的模样,以及和他们一起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这些都是他的宝贝,但他们现在都只存在于记忆中了。 “天呐,怎么会有人对你们下手,怎么能这么残忍,不~” 萨尔阿波罗看着沿途的一片狼藉,断断续续的声音在空档的研究室中回荡,那声音是如此的凄凉,像是意外失去了孩子失魂落魄的母亲。 失魂落魄的母亲,这的确是最能描述现在的萨尔阿波罗的词汇,他的心头仿佛被无数的细刺围绕,这些刺正一毫米一毫米的刺入进他的心脏,刺痛着他的神经,折磨着他的灵魂。 心痛、惋惜、怀念这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直到萨尔阿波罗来到最后一个房间时,终于彻底爆发了。 “死神!不管你躲在哪我都不会放过你!低贱的东西,我要把你的皮做成脚垫,不,我要一根根抽出你的骨头,可恶!!!” “啊!!!该死的拜勒岗、该死的行动,该死的死神!!!” 无法抑制的怒火伴随着灵压,如爆发的火山一般喷涌而出,这间即使在三十三号破道的摧残下,都保持完好的研究室此刻竟有些颤抖。 这是萨尔阿波罗少有的失态,做下这一切的不知名的死神,毁了他上百年心血的同时,还讽刺式的留下了一具空壳。都不需要闭上眼,萨尔阿波罗眼前都有一张正肆意笑着的嘴,那无声的笑比扇他千百个耳光还要来得侮辱。 更别提没有人能扇他耳光,敢扇他耳光,有资格扇他耳光!找到他!无论是虚圈还是现世甚至是尸魂界!不惜一切代价! …… “你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他啊~” 漫步在蛆虫之巢地底洞穴中的浦原喜助,看着墙壁上张贴着的青的通缉令,心中颇有些无奈。 被逃了婚,不对,应该是被抢了婚?也不太对,总之没结成婚的夜一,已经有点走火入魔的意思了。 “你说那些啊?都已经贴了很久了。”前方领路的夜一扫视了一圈,漫不经心的说道:“这都是两年前贴的了,当初想着这里也是有些老家伙的,万一有哪个认识那个老混蛋也说不定。” “结果看来是失败了~”浦原撇了撇嘴,先不说给这些不知道被关了多久的人看通缉令是多么离谱的一件事,就单单说青那张被面具盖着的脸,就足够让人迷茫,鬼知道尸魂界里有多少这样的面具。 “当然是失败了,事实证明老混蛋之所以是老混蛋,除了做起事来无比的混蛋,还要足够的老,能活得久的确是一种本事,尤其是有人惦记的情况下!” 夜一说着说着,不自觉得又咬起了牙,每次说到青都会让她的腮帮子疼一段时间,都两年了,对方还不把宏江给放回来。 修炼修炼修炼,这架势怕不是要把宏江给练成一个老头才会罢休,真等到那时候,估计自家丈夫都看破红尘了,甚至可能和山老头一样成了个光头,那场面真的不能想,太残忍了! 老混蛋你不娶妻也不能把这习俗传承给弟子啊!四枫院家还指望着宏江传宗接代呢,做人不能太过分啊! “行了,这就是蛆虫之巢的全部了,除了最里面的那个人,其余人只要不弄死随你处置,明白了的话,我就走了!”夜一没好气的说了句后,便作势要走了,不过马上就被浦原给拦了下来,“怎么了,我好像没惹到你吧?” “本以为你让我调你来二番队,是要协助我找老混蛋的,结果是来偷懒的~”夜一幽幽的回道。 浦原看着夜一那幽怨的眼神真是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没帮你找过,你也说了,老混蛋最关键的是要活得久。你也别太急,最多千八百年,宏江肯定就回来了。” 夜一听到这话不自主的握住了自己的额头,这不就是她最害怕的事么?两个光头,两个山老头……脑袋好疼。 只是老混蛋究竟把宏江带到哪去修炼了,流魂街这两年来也算是被她搜了个底朝天,不过最有可能的杀戮之原几乎不可能搜完,所以还是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啊。 还是继续去调教碎蜂吧,那孩子的斩魄刀实在太完美了,努力努力,看能不能再开发一下,老混蛋要真千八百年才把宏江放回到,到时候就让碎蜂给他来一下,久命非福啊! 看着夜一的身影消失在蛆虫之巢中,浦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挂坠,真不知道宏江现在在虚圈怎么样了,不过看样子还没遇到什么危险。 …… “愚蠢的贪婪者总是合不上自己的那张嘴,流下名为自大的口水~” 萨尔阿波罗微笑着缓缓合上手掌,长长的裙摆拖出阵阵阴沉的笑声,一步步走出自己的研究室。 “等着吧,萨尔阿波罗带着名为惩罚的灾难来了,哼哼哼~!” 研究室中几道虚影随着笑声来回摆荡,像是随风摇曳的风铃一般,目送着主人一步步离开,等待着这间实验室被一点点的填满,而第一个则是一个来到虚圈的死神。 第一百二十二章 洛卡的能力——夺魂织网 因为带走了洛卡的缘故,萨尔阿波罗有了寻找宏江的办法,但这一切宏江还浑然不知,也不知道自己即将大难临头了。 但重回到大虚之森的宏江,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是挺苦恼的。 这次行动不仅找到了他原本的目标之一洛卡,还在路上顺手捡了个列森,并且协助宏江引开拜勒岗后,他还顺利的逃走了,至少让宏江不会觉得把他也一并带回来会引火烧身,对一个及其普通的亚丘卡斯来说这足以自傲。 按理说列森是根本不可能逃出来的,尤其是拜勒岗亲自杀去的情况下,没法完美隐匿灵压的列森最差也是个俘虏。 也因此,宏江起初在他体内就种下了鬼道,一旦他被拜勒岗找到,宏江就会催动鬼道顺手再炸一下拜勒岗,让他彻底想不起之前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室中还有一道灵压的存在。 列森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曾离一个炮灰是那么的近,如果知道了的话,他肯定不会像现在那样的感激宏江。 是的,不同于最初生命受到胁迫时的被逼无奈,列森现在是从心底里臣服于宏江,在他看来,能从拜勒岗手中逃脱甚至可以说戏耍了那位虚圈大帝,都是源自于宏江对自己的启发。 原本在自己看来平平无奇,好似鸡肋一样的停滞能力,通过宏江之手却能做到远超过他想象的事,这让列森开始重新的审视自己,或许大人这是在教导我,即使弱小的能力,也有绽放光芒的可能。 而宏江对停滞能力的推测有一点是错的,那就是催动这种能力时,列森主要依靠的不是灵力,而是意识。 也是因此,列森在停滞好最后一道破界符后,沿途停滞了几道即将发射的虚闪。等拜勒岗寻着宏江最后的灵压追来后,列森取消停滞,在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给拜勒岗来了几道虚闪。 这些虚闪当然不会伤到拜勒岗,甚至连近身都没能做到。但它们本来的用途便是引开拜勒岗,让他不会追到正确的方向。 最终目的达到了,列森也就安全了,这种好像进化了的感觉令他血液沸腾。而最后宏江的出现更是让列森激动不已,这位大人果然是在教导他! 而宏江在听到这些后,惊讶于伟大总是发生的如此难以预料的同时,也在心中对列森有了新的规划,无论是对停滞这个能力还是列森本身都是如此。 以意志而不是以灵力催发的能力,那这种能力是否奏效为何会受制于灵压的强弱?或者印象它的其实并不是灵压? 宏江看着不远处正调教着赛斯的列森,恨不得马上就展开对停滞能力的分析和研究,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这便是是宏江近段时间所苦恼的事了,要知道他这次行动的目标洛卡的能力也足够吸引人,现在又多了个停滞的能力,这种幸福的苦恼可真是令人挠心。 其实洛卡醒来已经有段时间了,但恢复到能自由行动的地步,却是最近的事。没办法,宏江并不会回道,只能让洛卡一点点自己恢复。 不过好在醒来后的洛卡,对宏江那叫一个顺从,都不用他威胁,洛卡就又是道谢又是要追随的,问啥答啥,省了宏江好大的功夫。 也是从洛卡口中,宏江得知了虚圈上层中更多的讯息,只是关于未来的十刃,除了拜勒岗和萨尔阿波罗外没有太多消息,不过有些‘奇怪’的事还是挺有趣的,比如传说中移动的枯骨荒漠,就让宏江联想到了某个人。 剩下更多的就是洛卡自身的能力了,毕竟这是宏江当前最迫切要得知的事,能不能靠此控制如萨尔阿波罗之流就看洛卡的了。 当初痣城双也邀请宏江时讲过,洛卡的能力是思维同化,但这仅仅是痣城双也通过自己亲身经历时总结出的,并不是洛卡真正的能力。 洛卡能力真正的名字叫做夺魂织网,和痣城双也提到的思维同化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思维同化简单来说,便是让不同的个体拥有对同一件事的思考一致,从而做出的选择以及应对也相同,痣城双也的计划便需要如此,能让全部人类都像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从而摒弃各式各样的情感。 而洛卡的夺魂织网却更复杂,首先洛卡可以通过释放一种特殊的毒素,让敌人的意志力产生一定程度的削弱,思维出现一定的迟缓,这是夺魂。 织网则是洛卡可以织出丝线传导自己的意识,丝线所及之处等同于洛卡亲临。如果连接之物本身便具有个体的意识,洛卡也可通过丝线,与对方的意识进行连接,从而入侵到对方的意识之中进行改造,将敌人编织为自己喜欢的模样。 可以说夺魂是为了织网,但洛卡编织的灵魂之网也会将敌人牢牢的困在其中,不得解脱,相当于夺走了对手的魂魄。 也就说洛卡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喜好,塑造有着各式各样性格的人,而不是简单的将人变成一个个的自己,虽说也能做到,但和思维同化的含义完全不同。 据洛卡自己的描述,当初入侵尸魂界时她的能力还只是初期阶段,织网只能以自己为模板。 并且织网也是需要过程的,洛卡还记得自己对弱小死神出手,还没织网时便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死神给阻止了,那时她的意识也分散在几个死神身体中,所以大家一起说了几句气话。 可能也是因为这幅场景,让痣城双也有了思维同化的猜测,只能说这是个美妙的误会吧。 但洛卡的能力却有三个缺陷,一是本体一旦死亡,那么已经织好的网便会随之消散。 另一个则是,虽说一旦进入到意识层面,洛卡的织网几乎是不可逆的,但传导意识的丝线却是由灵力组成的。 这也意味着,只要意志足够坚定,战斗嗅觉足够灵敏的存在,在察觉到不对劲之后是可以及时阻止这个进程的。 就好像当初入侵尸魂界之时,刳屋敷剑八就没给洛卡半点机会,这样的能力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顶多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 只是这两点都不是能影响到宏江计划的决定性因素,真正让宏江头疼的,反而是夺魂织网的另一个缺陷,一个不算缺陷的缺陷。 第一百二十三章 以鬼道起点,开始自己的路 根据洛卡的描述,夺魂织网的能力并不是改造,不是在保持对方个体意识的同时,加入类似对某人绝对信任或是忠诚的念头。 洛卡的能力准确来说是一种重新塑造,并且以她目前的力量,只能塑造出一些及其简单,好似贪吃之类近乎本能的人格,被她操控的人别说研究,甚至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不具备,顶多比只会执行固定动作的机械高级一些。 这可就让宏江有些头疼了,依靠洛卡的能力确实能控制他所想控制的对象,可如果失去个体意识之流,那就有些本末倒置了。 如史塔克、妮莉艾露这些顶尖高手,他们的战斗本能固然卓越,但更珍贵的却是战斗中的能随机应变的战术安排,宏江称其为战斗智商。 而对萨尔阿波罗这样的科学家来说,他们那闪耀着独特光芒的思想才是最为重要的,如果真的变成了个痴傻之人,那他们的存在也将毫无意义,至少对宏江来说是这样的。 不过这个缺陷倒不是无法弥补的,就像洛卡在入侵尸魂界之时,对能力的使用还趋于本能,所能做到的仅仅是把夺魂织网对象变成一个个她。 而到了现在已经能塑造出不属于她的性格,无论是控制能力的精确度还是强度,都是一种进步。 代表死神的斩魄刀和大虚本身的能力是可以进步的,好比斩魄刀从始解到卍解不仅仅是灵压层次的显著提升,还包括了能力强度的提升。 甚至还有碎蜂的斩魄刀——雀蜂,卍解和始解的能力完全是两个极端,走两条截然相反的路子的特例。 尚处在亚丘卡斯阶段的洛卡,还处在被能力所拘束的阶段,好比刚刚始解的死神一样,可能还没有真正了解属于自己的能力。 死神也是修炼到卍解阶段后,才开始真正的主导自己的斩魄刀。根据宏江的推理,洛卡应该要进化到瓦史托德后,她才能见识到自己的能力的全貌。 让洛卡在短时间内成为瓦史托德级的大虚,这似乎成了最直接也最便利的办法,而这也恰好是宏江正研究的方向之一。 从虚到大虚是灵压提升的过程,而能否成为有意识的基力安更是意志战胜本能的过程,也是能否进化到亚丘卡斯的通行证。 所以有意识的基力安只需要不断吞噬同类,进化成亚丘卡斯就是迟早的事。 但亚丘卡斯进化到瓦史托德就麻烦了,宏江并没有和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交手的经验,更没有见到过瓦史托德的诞生,所以目前一切的信息来源就是洛卡。 但洛卡对瓦史托德的描述实在太过于抽象,在她的印象中,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就是恐惧,代表着死亡的可怕存在。 这让宏江好像在看一副抽象画,只是知道它好看,但具体为什么好看他一无所知,真是令人头大的描述。 而亚丘卡斯如何进化到瓦史托德这个问题,洛卡的回答和宏江知道的差不多。那就是需要不断的吞噬增强自己的灵压,直到无法再增长的时候就代表着你无法进化成瓦史托德。 能否成为瓦史托德级的大虚,从出生起便注定好了,是每只虚或者说是亚丘卡斯级的大虚无法改变的命运,并且好的命运只会眷顾少数的幸运儿。 这个少数是真的很少,要知道在虚圈这样一个算是全名皆兵的地方,据洛卡所知目前存在的瓦史托德也就五六个左右,绝对不超过十个。 而亚丘卡斯有多少呢?一个较强的亚丘卡斯甚至每天都能吃掉上千只亚丘卡斯,并且这样的过程能持续数年甚至上百年。 由此可知,能成为瓦史托德级的大虚是真的不容易,但从数字上来说,就要比在三千多不到四千的护庭十三番队中成为队长要困难成千上万倍。 也因此瀞灵廷一直有个说法,十只瓦史托德级的大虚便能毁灭整个尸魂界,当然宏江知道这纯粹是在自己吓自己。十只?给山老头当个下酒菜应该是没问题的,荡平尸魂界就算了吧。 但无可否认的是,要想人工干涉瓦史托德级大虚的形成,那莫名其妙的命运是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可宏江现在对此是一无所知。 或许还是可以从虚的死神化这个角度来入手,把亚丘卡斯当做是领悟始解的死神,那瓦史托德便是领悟了卍解。 而始解和卍解之间的区别宏江再清楚不过了,能将斩魄刀具象化并使之屈服,便是卍解。 不过大虚并没有斩魄刀,但其所具备的能力其实已经相当于一把无形的斩魄刀,而斩魄刀从另一种视角也可以视作是死神所拥有的一种天赋鬼道。 这一点宏江是有过验证的,当初在地底时挡下夜一的始解,所依靠的便是八十一号缚道——断空,这种能完全防御八十九号以下破道的特殊缚道。 而洛卡的能力同样能用断空阻挡住,这足以证明宏江的思路没有问题。 接下来就是如何使这种‘天赋鬼道’具象化并征服,说实话,没了斩魄刀这个媒介还真不好实现这一点。 所以宏江目前的思路还是在鬼道的探索上,或者说讲洛卡的能力鬼道化,开发出一种新的鬼道。 这和宏江起初研发鬼道的过程完全不同,对于释放鬼道的过程,每个人的感觉都不同,在这点上宏江得天独厚,他释放鬼道的过程好像是用灵力在勾勒不同的纹路。 并且随着不断的深入,在宏江的感知中自己所描绘的纹路也愈加清晰,让他能将描绘出一些高级鬼道的部分纹路,从而分析其功用,再在上面做出改变,形成新的能达成他心中预期的鬼道。 从本质上来说,这其实算是一种对已知鬼道的拆分再重组,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算是完全崭新的鬼道。 而现在则是完全不同的过程了,他要将洛卡的能力鬼道化,也就意味着要凭借自己的能力描绘出一幅崭新的,或许每个部分都和他已知都不相似的纹路给描绘出来,颇有些破开虚妄、格物致知的味道。 这是每一位求知者、求真者、开拓者都会走上的路,而现在的宏江,也终于走到了起点,并开始了属于自己的那段独行的长路。 推荐一本书 推荐一本书《六道从死神崛起》,斑爷穿越到死神世界中,忍术和斩魄刀交互不知会碰出怎样的火花,万花筒对上镜花水月,到底谁才是虚幻的主宰。 从设定上这本书的可操作性很大,看了前二十九章,我对未来的情节也是抱有着很高的期待的。 作者名下已经有一本百万字的完本作品,人品经得起考验,更新也很给力,至少比我要给力得多,是我学习的榜样。 有兴趣的旁友们可以去看看,我也会保持追读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好的实验体,最好的观测者(元宵节快乐) 从洛卡的能力夺魂织网入手,宏江开始探索鬼道的真正样貌。 其实可以在意识层面进行进攻的能力并不是没有,在尸魂界中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所拥有的斩魄刀逆抚,以及现在已经是五番队副队长的蓝染惣右介所有的斩魄刀镜花水月,都拥有着影响敌人意识的能力。 但如同洛卡这样以能力为媒介,自身的意识直接进入到对方的意识中的手段,就目前来说尸魂界还未曾出现过。 夺魂织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过程,以及它是如何通过灵力构成的丝线传递意识的,这些都是宏江所好奇的,也是不能仅靠洛卡的口述,需要他亲眼看到甚至去亲身经历的。 所以待到洛卡身体恢复后,宏江便开始对她能力的研究。 开始停留在对普通虚和没有个体意识的基力安使用,从表象来看,洛卡的能力和她说的分毫不差,麻痹敌人的同时,通过丝线入侵对方。 从提前植入对方身体的鬼道来说,从入侵开始到入侵结束,被入侵对象无论是身体各部位、还是灵压都没有出现突然的变化,无声无息对面就变了个模样。 编织完成后,被编织者的灵压气息也没有发生变化,这也就能解释为何洛卡本体死亡后,被编织者能恢复原状。夺魂织网也只是用网束缚住了对手的意识,并不是对其直接发动进攻。 究竟意识被入侵、被改造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呢? 这是宏江最迫切需要知道的事,可现在看来,仅仅依靠无止境的对其它虚进行试验,要弄懂其中的道理实在是困难,这种意识层面的能力好像并不会给身体带来任何的变化。 宏江明白,要想对一种能力有更清楚的认知,除了自己就是能力的拥有者之外,没什么比自己亲身体会来得更直接有效了。 如同夜一用身体的一次次受损体会不同鬼道间灵压的差别,让白打和鬼道能尽可能完美的结合,开发出瞬閧这种技术。 影响意识层面的能力,最需要观测的也应该是被能力作用的意识,而不是身体。当然眼下并没有观测意识的手段,除非他自己就是那个要观测的对象。 将自己变成实验体,同时他也能处在最佳的观测位置,宏江相信,凭借自己生来强大的灵魂,以及对灵力和鬼道释放细腻的感知,是很有可能 尤其是在没有信得过的人在一旁协助的情况下,等同于将自己的命给交出去,就算是涅茧利和萨尔阿波罗这样的疯子,都不会轻易走出这一步。 宏江是个疯子么? 很显然他并不是,并且他比任何人都要来得谨慎,更在意自己是否有后路可退。 依靠甲鬼卍解的能力静态录写,宏江能在即使是一个人的情况下,也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证自己的安危。 可这不意味着能随意作死,毕竟宏江并没有尝试过,静态录写的能力是否能抵消掉逆抚或是镜花水月。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所以起初时,宏江是在保持着卍解的同时,让洛卡不使用夺魂直接用织网的能力对他进行意识入侵,这是要看看相对直接的意识层面的进攻,到底是怎样的感觉。 可结果失败了,洛卡的意识根本就无法入侵到宏江的身体中。 这其中的原因不得而知,连洛卡本身都是如此,百年前对刳屋敷剑八时她是没机会,现在宏江给了机会却入侵不了。 无奈之下,宏江只得让洛卡使用完整能力的同时,一点点的‘削弱’自己,在一段时间不断的调整中,此刻的他已经近乎于不设防了。 “洛卡,你有没有在好好的使用能力?” 宏江感受着身体反馈来的丝丝倦意,这是洛卡夺魂毒素能对他造成最大的影响。可赛斯都已经吃了五只基力安了,他还是这个状态。 “马上就好了,青大人。” 洛卡那欢快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宏江嘴角微微抽搐,刚转过头去洛卡那张大脸都快贴到他身上了,要不是她手上拿着一件晶莹剔透的衣服,宏江估计早都一拳打上去了。 “这件衣服好看么,青大人?”洛卡邀功式的将衣服比在宏江身上,那少女般清亮的嗓音和她大蜘蛛一样的身体显得格格不入,“好像有些宽了,我再改改~” “……” 宏江一时语塞,原本教训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从救出洛卡,到照顾她能够自由行动配合自己的实验,洛卡的表现就跟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似的,而他在对方眼中则像是她的父亲,应该是这样吧。 起初宏江心中还是抱有着严重的戒心的,但随着不断的接触,这份戒心也在一点点的放下,他好像真的有了个衷心的追随者,就是这个追随者偶尔会做出一些令他失声的举动罢了。 “还,还不错,挺好看的。”宏江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句鼓励的话,没办法,他真就是这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但老夫给你的命令可不是织衣服,洛卡。” “对哦,实在是对不起,青大人~”洛卡说着吐了吐舌头,声音中尽是说不出的可爱。 眼见此情此景,宏江默默的转过头去,声音和画面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以他的心脏都好像在承受着一次次的暴击,“无妨,接下来的实验务必全心投入,入侵程度可以在百分之三十五,记住了么?” “恩!”洛卡点了点头,“记住了,青大人!” 宏江听此,缓缓闭上了眼,果然是眼不见为净,古人诚不欺我。 实验重新,偶不,实验终于开始了,洛卡看着面前背对着她的宏江,这个背影无论看多久都是那样的迷人。 洛卡的性格的确很像个小女孩,但她却是有过最绝望经历,所以她其实是明白宏江并没有把她当成平等的存在,也是,一个是死神一个是虚,又怎么会平等呢? 可与萨尔阿波罗不同,宏江需要她的能力但却不是只看到她的能力,教导自己鬼道、以自身为实验体就是为了让她成长为瓦史托德,宏江的行动让洛卡重新找回身为生命被人尊重的感觉。 就算是身为手下也好,能永远追随在他身后就行了。 大虚之森距离宏江大约一百公里外一个树洞中,一副飘在半空中的模糊画卷上,宏江、洛卡包括阿西多等人的身影皆在其中。 “多么丑陋的表情啊,离开我之后你连最低线的美都没了么,洛卡~” 一根修长而锐利的指甲划过画面上的洛卡,移动到前方的宏江身上,“把第五批饿犬放出!” “是!萨尔阿波罗大人!” 听到回答,萨尔阿波罗头都没有回,修长的指甲不知何时已经深深扎进了画卷上宏江的身体中。 “贪婪者,我们见面的日子快要来临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奇袭 大虚之森,列森看着灵压正一点点增强的赛斯咧着嘴点了点头,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赛斯进化到亚丘卡斯级的大虚就是这一两天内的事了。 正当列森心中正洋洋得意时,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有垃圾要过来了,赶紧清理!” “是的!大姐头!”列森下意识的立直身子大声喊道,等话都出口了才发觉不对。缓缓的转过头去,果然迎上了洛卡那不善的眼神。 再大吵大闹搅扰到大人,看我怎么抽你!不用洛卡再说,列森都能想到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前几天他不小心,漏了一只虚过去,要不是洛卡出手对方肯定就冲到大人面前了,虽说不会对大人造成什么威胁,但肯定会打扰的大人的修行。 事后列森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缺,等他重新回过神来,居然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埋在了土里,只是露出了半个脑袋在地面。 “刚刚你觉得自己是棵树,如果还有下次的话,你可能会觉得自己的手很好吃也说不定哦~” 说出这句话的洛卡,那笑眯眯的样子在列森心中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大人还是那个至高无上的大人,但从那刻起洛卡就是他的大姐头了! “不过就算以大人对她的在意程度,她也是自己的大姐头……” 列森心里嘀咕着,便朝着洛卡指引的方向去‘扫垃圾’了,单说垃圾也不太好,毕竟他们从本质上还是属于自己的同类。 大虚之森中最不缺的就是红着眼如疯狗般的虚,一路不停的列森看着前方乌压压的一片,果然不出所料,那一个个眼睛都冒光了,怕不是已经饿疯了。 不得不说大虚之森是个找自信的好地方,就好比现在,列森只要施展停滞的能力,这群家伙就会摆出各种不同的样子任凭他处置,让他有种主宰一切的感觉。 “没有漏网的,刺猬脑袋这次算是学乖了。”还待在宏江身边的洛卡,通过布在森林中的丝线看到列森好好的执行了自己的命令,也就没有再管了。 这次事办得还是蛮漂亮的,但刚刚打死的那个虚喷出的黑色烟雾真的好恶心,等会一定要让列森清理干净才能回来! 万一熏到青大人那就不好了~ 但如果列森现在洛卡身边,不,都不用在身边,只要他还能动哪怕只是嘴,就会告诉洛卡那只喷出黑烟的虚并不是他弄死的,那家伙是自己炸开的! 可他现在已经被捆成了个粽子,身边的虚还在一个个的炸开,黑色的烟肆意的向四处蔓延。 这些不是普通的虚!明明没有被停滞影响,却装成被停滞了的模样,等自己接近后才突然发难。 搭配突然爆开的黑烟,另一只的体内也是突然涌出一具白色的好像骨架一样的东西捆在他身上,并封住了他的嘴,控制着他一步步向着未知的方向移动。 黑烟是为了骗过洛卡的眼睛,骨架是为了抓住自己,对方的目的是自己?好吧,这的确有可能,但列森更愿意相信这一切的目标是大人。 列森拼命的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想做些什么,但此刻的他大脑很清醒,但却怎么也驱使不了身体,好像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一样。 “实验体已经成功捕捉,正向我们运来,萨尔阿波罗大人。” “我清楚了!都小心点,你们的脏手不配给他留下一丁点的损伤,明白了么?!” “属下明白。” “那就退下吧!”萨尔阿波罗挥了挥手,自始至终他的视线都没离开画面上的宏江。 大虚之森或者说下层的虚圈,这地方在萨尔阿波罗的记忆中还真是有够久远,久远到令他没有一丝的熟悉感。 如果不是画面上的这个死神,萨尔阿波罗发誓自己绝不会再踏入这里,除了提供给最低贱的虚一个相互厮杀的场地,一个胜者为王的舞台外,下层虚圈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更没有任何能引起他兴趣的事物。 虽说是含怒而来,但萨尔阿波罗并没有直接找上宏江。 一个能短时间破开他的研究室,用及其凌厉的手段将他留在研究室中的陷阱一一破除,这样一个死神可不是动动手指就能处理的简单货色。 并且同一时间,好像拜勒岗也被摆了一道。 两个大胆的家伙么?还是说不仅仅是两个?这都是初来到此的萨尔阿波罗不清楚的。 他要的是活捉那些愚蠢的贪婪者,让他们尽可能的成为一张完好无损的地毯,仅仅是杀死或者打退简直是便宜了对方,所以萨尔阿波罗开始了对宏江的数据收集。 虽说宏江确实没在研究室中留下什么痕迹,但从一些旁支细节中,萨尔阿波罗还是能推测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首先是对大门和内部陷阱完全不同的处理方法,精确且一次成功,证明对方对灵力的感知极为强大,萨尔阿波罗将这类存在归为感知型。 大门需要以力破开,能做到这个水准的在虚圈至少是实力强大的亚丘卡斯,但即使是蛮力,对方的控制也很精细,说明这并不是他的极限,灵压水平绝对不低。 内部陷阱的破除直接了当,不拖泥带水,证明对方对自己的灵力控制极为自信,当然这份自信也的确不是自大就是了。 最后则是带走了他的实验品,但却对他在研究室的实验数据视而不见,萨尔阿波罗明白这个死神和自己并不是一路人。 说白了还是个只会挥刀的莽夫罢了,虽说有点脑子,但还是愚蠢之人,不是因为他敢于惹怒高贵的萨尔阿波罗,而是他本身就愚蠢。 不过现在看来,最后一条可以暂时划去了。 能够停滞事物的可爱的小家伙,这样有趣的东西足以填补他空着的最后一个房间,但更有趣的却是那个死神本身。 “用自己来当实验品么?还真是够疯狂的家伙啊,我喜欢~”萨尔阿波罗的手指摆动,不断描绘这宏江的轮廓,“你现在配得上在我房间的墙上,成为一幅会讲话的壁画。可如果你再有趣一点的话……” 萨尔阿波罗在树洞中自言自语着,被他改造过的虚群们正一点点向着宏江和洛卡接近。 “我的研究室里就能有三个实验体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眼中有恶鬼 转为屏蔽感知而研制出的黑烟逐渐向着森林深处,阿西多居住的洞窟蔓延过去。 这批由萨尔阿波罗特意改造的虚表现得非常有耐心,没有以外力干涉,任由着黑烟自然的蔓延,自己则借着烟势一点点向前摸进。 烟中有恶鬼,只是洛卡和宏江对此还一无所知就是了。 洛卡没有反应情有可原,她身为萨尔阿波罗的追随者已经有上百年的时间了,况且对方还研究过她一段时间。 萨尔阿波罗对洛卡的了解,甚至比她自己对自己的了解都要深。 至于宏江,如果说列森被抓捕的地方他还感应不到的话,那么随着虚圈的接近,就算萨尔阿波罗弄出了屏蔽感知的东西出来,他还是能察觉到一些风吹草动的。 但随着洛卡不断提升自己的入侵程度,一直到现在的百分之八十的这个地步,刚好让他能在保持清醒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的体会意识抵抗的感觉,代价便是他要为此投入绝大部分的精神。 如果是上层虚圈,这样的做法的确过于冒失。可现在他们是在大虚之森,大多只是普通的虚和基力安居住的虚圈下层。 这样一个地方,都必须要宏江时刻保持警戒这些人才能活下来的话,那洛卡和列森都可以回炉重造了,阿西多也可以考虑切腹自尽了。 可能宏江唯一漏算的点,就是没料到萨尔阿波罗能在悄无声息间就如此精确的找到自己。 这也是萨尔阿波罗一直在给宏江准备的一出大戏,而现在,戏剧的序幕终于如他所愿即将揭开了。 烟雾终于弥漫到距离宏江不足千米的地方,虽说这些烟雾已经在渐渐淡去了,但时刻关注着的洛卡还是打算出手将它们驱散。 怎么能让如此污秽的东西接近大人! 正当洛卡如此想时,烟雾中一只好像是鹈鹕的虚突然扑腾着翅膀直冲上天,并且随着不断的升高,他的下颌好像更加臃肿了。 犹如升到极点的烟花,伴随着头顶的一声巨响,空中的醍醐瞬间炸开。 那小小的身体居然在宏江他们的头顶,短暂的造出了一片漆黑的湖泊,紧接着在重力的影响下向着地面坠去,好似从夜空中倾泄而下的雄伟瀑布。 “这样的效果已经到极限了,还真是不完美,材料真是太差了。”萨尔阿波罗捏着下巴摇了摇头,见画面上的阿西多正举刀斩去,自言自语道:“看起来气势很足,不过我准备的‘小礼物’可不止这些。” 话音刚落,黑色的瀑布中突然钻出几条白色的宽带,像没有头的蛇扭动着身子朝着阿西多袭去。 地面的洛卡见状,两条前肢一划,数条丝线直冲着空中那些不知是死是活的东西连去,想让阿西多不受干扰的劈开头顶的瀑布。 对洛卡的一片好心,阿西多表现的丝毫不领情,连续几剑挥出,快要将他绑缚的白色宽带就被他斩成一截一截的。 “不过如此。” 本以为这突然冒出的东西是个大麻烦,可现在看来,对方的身体也就是普通虚的层次,根本不值一提。 正当阿西多心中不屑之时,那一截截断开的带子突然在空中打了个转,宽敞的表面张开一个圆形的小嘴,整个带子迅速干瘪起来,像是被小嘴吸入了口中。 一个又一个紫色的光球在阿西多周围亮起,当这些断带完全消失的瞬间,化作炮弹朝着阿西多半空中的阿西多射去。 “boom!”萨尔阿波罗看着画面上弥漫的紫色光芒,张开双臂一脸陶醉,好像一个指挥家一样。 “他,是他来了……”将阿西多吞噬的紫色洛卡真是再熟悉不过了,本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自己也不再害怕了。 但当这熟悉的气息再次出现,洛卡的身体还是不自主的颤抖起来,百年的噩梦,哪有那么容易就散去的。 “青大人,快,快走!”洛卡颤颤巍巍的低下头,前方的空地上哪还有什么青大人的身影,“青大人?” “接住他,洛卡!” 熟悉声音从空中传来,洛卡寻声望去,一道人影垂直坠落下来。 洛卡及时伸出手,稳稳将对方接住,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紫色光团围困的阿西多,“谢,谢谢。”虽然面具遮住了阿西多的脸,但从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他有些不好意思。 “青大人呢?!” 洛卡刚要出口询问,半空中已经炸开的紫色光团居然硬生生被从中斩开,白色的灵力向上喷涌而出,还将正落下的瀑布分成两半,又飞了一段后才消散开来。 “青大人,是萨尔阿波罗,他来了,他找过来了!” “我知道!”宏江没好气的说道。 他在研究室中也算和萨尔阿波罗交过手,对方的灵压气息他是知道的,所以眼下萨尔阿波罗已经找到他们是板上钉钉的事。 但这个时间说实话真是太糟糕了,为了试验他现在的精神是前所未有的差。 其实那个醍醐模样的虚炸开的时候,宏江就已经醒过来了。但连续不间断的实验,让他居然出现了短时间的失神,那种感觉就好像醉酒一样,看东西都是抽象的。 等到阿西多冲上去后,他才算缓过劲来,在察觉到不对劲后,赶忙冲上去救了阿西多。 但这不意味着他已经没问题了,事实上问题还很大。 正常状态下,他破开那些光团再斩开上面的瀑布,灵力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溢出,而现在他的意识和身体出现了一丝不协调。 这样的不协调对于像他这样战斗风格的人来说,影响还是比较大的。所以眼下并不是和萨尔阿波罗见面的时候,但看起来这已经由不得他了。 宏江简单的扫了一眼,列森不见踪影,最少也是被萨尔阿波罗给抓了,估计凶多吉少。 那如倾盆大雨落下的黑色液体也不是正常虚有的东西,很明显是萨尔阿波罗搞出来的,具体有什么功效还不清楚,只知道没有腐蚀性。 “正主来了么?有点意思。”树洞中的萨尔阿波罗摩拳擦掌,“先让我看看你有哪些本事吧。” 第一百二十七章 私人订制 雨水哗哗的落在森林中,这在虚圈真是不多见的景观。 虽说在宏江那一刀下,这些黑色的雨落不到他们这里,但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这种被一步步算计的感觉,对他来说还真是头一遭。 宏江心中推测着诸多可能性,同时手腕微微转动,手指依次点在剑柄上,希望能通过这样的方式能尽快去除身体中的那股不协调感。 但好像萨尔阿波罗并不打算给他这样磨洋工的机会,森林中的空气突然扭曲起来,五道黑腔歪歪扭扭的张开,厚实的灵压弥漫而出。 咕…… 刚走出黑腔,一只通体青色的亚丘卡斯两腮一鼓,巨大而刺耳的声音即使到了宏江所在的空地,都没有丝毫的衰弱。 洛卡下意识的用前肢堵上自己的耳朵,但这好像并没有用,硬皮下的血肉好像都要被这声音给震碎一般。 还只是基力安的赛斯更是抱着脑袋在那大喊大叫。 一旁的阿西多就更惨了,虽然及时用鬼道封住了听觉,但鼻腔中还是有股淡淡的腥涩味,要不是及时释放了灵压,估计他此刻就直接吐血了。 主要靠体表灵压为第一道防御的死神,比起天生有硬皮的亚丘卡斯来说,实在是吃亏太多了。 当然这里面并不包括宏江,这种声波中混杂着灵压的进攻模式会给他带来些影响,但要是说伤到他,那他怕不是早死在虚圈了。 但这森林中的灵压,未免也太乱了吧? 虽说他现在精神不佳影响到了灵力感知,但也不会有这种,在四面八方同时出现强弱毫无规律灵压的现象。 “弗葛·加西亚,削弱了其它方面,着重加强其声波能力的亚丘卡斯。” “专门为你准备的感知扰乱型的亚丘卡斯”萨尔阿波罗看着面前的画卷,右手扶着下巴,食指在脸上轻点,“不敢过来了吧,毕竟像你这样灵力感知型的人,此刻一定感觉森林里藏着无穷无尽的虚吧~” 仅凭弗葛当然做不到这种事,散布在森林中的黑色液体才是问题的关键。 离体的灵压是无法避免消散的,即使是大虚所放出的虚闪也是如此,而这些经由他萨尔阿波罗特殊调制的液体,便能将这些肉眼不可见的消散的灵压再次利用。 只要一次性碰触到一定量的灵力,这种液体就会将这些灵力吸收再呈波状放出,彼此碰撞影响,感知越是灵敏的人,对这种现象的反应越是明显。 萨尔阿波罗可以想象,在宏江的感知中,此刻的大虚之森就像是雨中的湖面,混乱的波纹让人完全摸不准头脑。 情况和萨尔阿波罗想得差不多,但唯独有一点,没有进森林可不是因为怕,而是…… “披一层皮就想绕到老夫背后?可笑!” 一直注视着森林的宏江,右手拇指在刀镡上一顶,左手突然握上刀柄,头也不回的闪电般的超左手边一撩。 左手边的空气中居然被这一刀斩出了伤口,一道血柱冲天而起,空气中出现了一圈如小山般的人形轮廓。 “浅了?” “怎么可能?”见到这一幕的萨尔阿波罗有些吃惊,手上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止了。 画面上隐形的虚名叫阿尔曼·追,经过他的改造,身体和周围环境的融入已经到肉眼无法区分的地步,再加上弗葛持续不断的声波干扰。 可以说这种被萨尔阿波罗定为隐匿型的亚丘卡斯,已经近乎于无隐无踪了,是死神那莫名其妙的第六感么?还是说对方的感知还要比他想得强?比高贵的萨尔阿波罗还要强? 还真是有趣呢~ 宏江可不知道自己得到了萨尔阿波罗的赞扬,一刀下去居然没把这个偷摸过来的小老鼠斩杀,他对自己可是相当的不满意。 脚尖一转,赶上拖着血迹退开的阿尔曼,在对方惊恐的眼神中,又是一刀横斩而出。 阿尔曼那颗硕大的头颅在空中打了个转,正好落在了自己的胸膛之上。 他空洞的双眼中,最后看到的画面居然是鲜血从自己的脖子流淌而出,却怎么也赶不上那个持着刀的死神,带走了他的生命不说,还要去掠夺更多生命的死神。 蚊子虽然吵不死人,但听久了还是让人烦!也就一两个瞬步,宏江便看到趴在地上跟只青蛙一样的弗葛。 刚要出刀结果了这个噪音制造者,宏江右边的树上突然蹿下一个影子,下一秒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和心脏说再见吧!”一个四肢修长,全身布满黑点像只斑点狗的亚丘卡斯尖着嗓子说着,如锥子般长长的尾巴狠狠的扎进了宏江的心脏。 还没等他高兴,他面前的宏江居然像是褪色了一样,身影逐渐变淡了。 “你想对什么说再见?!” 苍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洁白的刀刃透着寒光从头顶坠落,但他看不到,比刀光更冷的是藏在面具后宏江的眼神。 这一刀避无可避,毫不客气的说,就是痣城双也换到这个位置都只有硬挡这一条路可走。 话虽如此,可诡异的事发生了,只见那只亚丘卡斯上半身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干瘪下去。 下半身猛地传出一阵气爆声,整个人向着右边急速的平移,飞了出去。让宏江这势在必得的一刀,只留下了条跟彩带似的,打着卷飘落而下的手臂。 宏江刚准备追上去,给那诡异的亚丘卡斯补上一刀。只见弗葛的背上突然鼓起六个气泡,整个身体也随之变大了一圈。 咕!!!! 由弗葛而起,口气好像泛起的水波一样向外扩散,弗葛身下的地面尽是密密麻麻的裂纹,大虚之森那好像由石英石构成的树干上,也被震出了一道道的裂痕。 宏江被这突入起来的一手,正搞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时候,一道猩红且炫目的光从弗葛背后的巨树后面亮起。 那漆黑如剪影的树干很快便融入到红光之中,独属于大虚的招数——虚闪,下一个要融化的便是宏江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萨尔阿波罗·格兰兹 “比贝尔德的速度还快,仅以速度能和瓦史托德级大虚的响转相媲美。” 树洞中的萨尔阿波罗一边看着自己的作品和宏江交手,一边通过他们身上的录灵虫,记录宏江在战斗中的各种数据。 所谓的贝尔德就是刚刚差点被宏江一刀劈成两半,满身小洞的亚丘卡斯,牺牲了体内灵压的强度,在速度上几乎已经是亚丘卡斯级大虚的极限,是他改造的极端灵敏型的亚丘卡斯。 “那瞬间的灵压强度呢?”萨尔阿波罗津津有味的盯着面前的画卷,这个死神到底要如何应对这扑面而来的虚闪呢? 森林中,一道白色的刀印冲天而起竖在宏江面前,如激流中孤傲的礁石,将奔袭而来的猩红浪潮从中分开。 分开虚闪后,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进入了宏江的视野中,一个额头突出像根炮管的巨型亚丘卡斯。 一个圆形光球逐渐在他的额头凝聚,看来还想再来一发虚闪。 不过宏江暂时不打算搭理他,对他来说,那个不知名的青蛙才是最需要解决的对象。 一个瞬步上前,手中的斩魄刀反手横置与腰部侧面,人至刀出,势要一击将眼前的对人斩杀。 地面突然震动起来,一条巨大手臂破土而出挡在宏江面前,看来是萨尔阿波罗特意安排来保护弗葛的大虚。 这只一直潜藏在地底的亚丘卡斯,宏江之前一直没有感知对方的灵压,即使是在现在这个距离,都是如此。 要么对手对灵力的操控已经能和他媲美了,要么对方体内就没什么灵力。但无论是哪一种,宏江都要一击必杀!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宛若实质的白色刀轮随着宏江斩魄刀滑动的轨迹出现,整个空间都被这旋转着的刀轮一分为二,破土而出的巨型臂膀,整个身体已经涨成气球的弗葛,以及周围高大的树木都沿着同一条直线一分为二。 响彻许久的声响终于停了下来,森林中躁动的灵力波动也趋于平和,剩下两个包括刚刚逃走的那条斑点狗,在宏江的感知中都已无所遁形。 不对,应该是三个,还有地底那只已经被他断了手的亚丘卡斯,正在愤怒的顶开头顶的岩石,那沉闷悠长的吼声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愤怒。 宏江现在已经能大致确定脚下的大家伙体内并没有什么灵压,除了体表的硬皮比较坚固外,没有什么大的威胁。 借着脚下的巨力,宏江直冲向后方那只又在凝聚虚闪的亚丘卡斯,无论是接炮弹还是躲炮弹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可没有威慑对方然后收服的打算。 他明白眼前这些亚丘卡斯都是萨尔阿波罗为了试探自己派出的,这是毋庸置疑的事,要真想现在就取了他的性命,对方本尊前来再搭配这五个特点鲜明的亚丘卡斯,不是更加事半功倍? 以数据为主的战斗风格么?这还真是科学家一脉相承的战斗风格。 宏江一刀将面前笨重的炮台斩杀,和他想得一样,这些亚丘卡斯优点明显,缺陷同样明显,拿眼前这个来说,任何一个副队长级的死神只要不是被一发虚闪给解决掉,都能轻松戏耍这个连转头都要两三秒的大家伙。 这样的亚丘卡斯没有经过改造,真是打死他都不会信。 事实也是如此,被宏江斩杀的亚丘卡斯名叫帕沃尔·乔,和以速度见长的贝尔德完全相反,萨尔阿波罗牺牲了他的绝大部分行动力,换来了在亚丘卡斯级大虚中卓越的灵压。 此时的他对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可以说在弗葛被斩杀的那一刻起,这次的测试就已经宣告结束了,同样能依靠这五个作品就擒住对方的侥幸想法也彻底破产了。 无论是硬皮能媲美瓦史托德级大虚的斯科恩,还是以速度见长的贝尔德,在失去感知干扰的协助下,都掀不起任何的风浪。 萨尔阿波罗看了看右手边的图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身体强度、灵压结构等等他需要的信息都已经有了,那五个‘作品’的价值本就在此,指望他们就能实现自己的目的,说到底还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最后瞥了眼画面上的宏江,萨尔阿波罗缓缓的站起身来,他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将对方收入到自己的藏品中了。 森林中,宏江正缓缓将斩魄刀从脚下的硕大头颅中抽出。 算上刚刚藏在被这家伙抛飞的石块后,企图暗算他的那只斑点狗,五只亚丘卡斯一个不落都被他斩杀殆尽了。 身体中的不协调感已经消失,可这不代表他已经恢复到最佳状态,精神上的损耗可不是通过战斗热身就能弥补的,这一点使用鬼道时尤为明显。 但总归来说,他现在的状态比刚刚苏醒时要好些,解决这五个亚丘卡斯所消耗的灵压并不是白白浪费了。 同样的,萨尔阿波罗估计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情报,就下来就不知道对方是要继续派出亚丘卡斯来消耗,还是打算亲自前来和他做个了断。 答案很快便有了,宏江面前的空气缓缓出现一条裂缝,一个黑腔就这样开在了他的脸上。 宏江也是不客气,一记灵力斩直接斩向黑腔,无论里面有什么,都先送他一份大礼,万一对方实力不济接不住,那就直接死在里面吧。 不过还未打进黑腔,宏江放出的灵力斩就消散了,看来这份礼物并不被来访的客人所喜爱。 “太急躁了吧,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哦,死神~”中性的声音从黑腔中传出,“不过说到底这里是虚圈,我等才是主人,不过你好像也没身为客人应该有的觉悟!” 一个个咧着嘴,满脸不善的亚丘卡斯并排从黑腔中走出,也不急着发动进攻,只是排着队像是在迎接什么的到来。 “还真是迟来的会面,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怎么期待,嘿嘿嘿~”中性的笑声再次出现,只是这笑声听起来实在是让人瘆得慌。 “不过我可是一直期待着呢,现在,终于见面了,把我心爱的实验室弄得一团糟的愚蠢之人!”声音的主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 “抱歉,我应该先介绍自己的,我只说一次所以你要牢牢记好。萨尔阿波罗·格兰兹,也是你未来主人的名字!” 第一百二十九章 短暂交手 和两边身型巨大的亚丘卡斯相必,正中央最后走出的萨尔阿波罗就像个未成年的孩子一样,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威胁。 但他却是队伍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独属于瓦史托德级大虚的那股气息怎么都无法掩饰。 此时的萨尔阿波罗和宏江前世记忆中那个第8十刃相比,可谓完全是两个人。 除了整体宛如中世纪欧洲贵妇一样的身形外,眼前的这位第8十刃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人类的特征,细看更是让人有些不适。 下身的贵妇群是由一条条好像蛆虫一样的白色触手组成的,腹部下方的虚洞总是让宏江想起前世一些不好的东西。 背后翻卷着的触手像是章鱼的触手,当然数目远远不止八条。精致的面具上五官分明,可宏江在上面找不到一点熟悉的影子。 “在对手先报姓名后,难道不应该也报上自己的姓名么?”萨尔阿波罗指着宏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低等的死神会如此一点都不奇怪,这才是低等人应该有的表现。” “青……” “对对对,我当然知道你叫青,甚至我对你的了解比你对自己的了解还要多。”萨尔阿波罗轻点着太阳穴,一脸得意的说道:“所以乖乖放弃抵抗,我可不想我的实验品身上有太多的伤痕呢。” “……” 宏江一时间有些无语,这种过度自信,无比自恋的表现倒是和前世没什么两样,不过这可能也是科学家的共性之一?至少涅茧利在面对任何人时也都是这幅自信满满的样子。 “老夫可不觉得你能在我身上留下伤!” “还真是有志气,但这不是有志气就能避免的事。”萨尔阿波罗嘴角一撇,笑着说道:“你很快就会知道说出这样话的你是多么的天真可笑,只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拿回被你偷走的实验品~” “你们,去把我可爱的实验品带回来,当然了,我可不想看到她有任何的损伤!” “好的,萨尔阿波罗大人!” 两边的亚丘卡斯微微颔首,咧着嘴就向宏江身后走去,好像压根没有把宏江放在眼里一样。 “当个小偷也就算了,但当着老夫的面做出如此强盗的行径,还真是放肆!” 宏江自言自语的说着,腰间的斩魄刀瞬间出鞘,他右手边的那只亚丘卡斯即使下意识的退了一步,但还是被这一刀斩去了头颅,而他的视线中也失去了宏江的踪迹。 好快! 在场的亚丘卡斯心中同时冒出这样的念头,不仅仅是出刀的速度,还有那好像瞬移一般的步法,都让他们后背一阵冰冷,不由自主的向后看去。 “你们都停下做什么?” 空气中响起萨尔阿波罗那熟悉的声音,这些亚丘卡斯刚想回答,苍老低沉的声音便随后出现,“因为他们明白,不停下来下一个没脑袋的就是自己了。” 两股巨大的灵压凭空出现,抬头看去,不正是刚刚还在他们身后的萨尔阿波罗,而被他五指紧扣着的洁白刀刃的主人,正是那个不知所踪的死神。 “真的是这样么?”萨尔阿波罗嘴角浮现出一丝轻蔑的微笑,背后的触手猛地向宏江裹去。 面对袭来的触手,宏江也不退让,左手竖掌立于萨尔阿波罗面前,“破道六十三,雷吼炮!” 蓝色的光芒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电流声瞬间在半空中炸开,将宏江与萨尔阿波罗都吞噬其中。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还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的亚丘卡斯,有几只下一秒便被突然出现的白色刀轮切成两半,速度之快甚至让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变化。 “看样子的确是这样的。”回到地面的宏江又是一刀夺取一只亚丘卡斯的性命,转过身淡淡的说道:“对吧,萨尔阿波罗?” 不远处的萨尔阿波罗半跪在地上,洁白的身体上像蒙了层灰似的,身上偶尔还会冒出几缕电芒,看上去狼狈极了。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而已了,即使他不是以硬皮防御见长的瓦史托德,但像雷吼炮这样灵压分散的破道,要硬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更别提他刚刚已经及时后撤,远离了雷吼炮杀伤力最强的核心区域,现在这个样子,顶多是身体被电流稍微麻痹了而已。 当然这也是宏江选择用雷吼炮的原因,释放速度快,范围大,虽说威力不强无法威胁到瓦史托德级大虚的性命,但其携带的电流还是会给对方造成些麻烦。 刚刚萨尔阿波罗还仅仅是试探,如果对方全力以赴,宏江可不能保证后方的洛卡不会被这些亚丘卡斯给抓住。 趁此时间,宏江的身影不断在森林中闪烁,每一次出现都代表着一只亚丘卡斯的死亡。 “你也是老夫来到虚圈的目的之一,本想着再给你些时间,但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了,还真是出乎老夫的预料。” 惨叫声此起彼伏,此刻的萨尔阿波罗好像失去斗志了一般,手下临死前凄厉的叫喊着他的名字,在他这好像完全不存在似的。 “迟来的见面么?还真是可笑!” 最后一个试图抵抗的亚丘卡斯也倒在了宏江的刀下,没有瓦史托德级的大虚的干预,他们在宏江眼中和一群蚂蚁没什么区别。 “费劲功夫的来找老夫,是为了向你新的主人提前问好么?”宏江举起手中的斩魄刀,指着远处的萨尔阿波罗淡淡的说道:“有些吵了,老夫不太喜欢。” “新的主人?低等的死神总是有各种各样令人发笑的想法,嘻嘻嘻~” 萨尔阿波罗一颤一颤的站起身来,“谁能是我萨尔阿波罗的主人?你是说拜勒岗?那还真是令我苦恼,对我而言只是个帮我收集材料的帮手罢了。” “而你?”萨尔阿波罗指着宏江,咧着嘴阴森森的说道:“一个早就被我放在棋盘上的棋子,做着身为王的美梦,可惜并不知道自己的头顶上一直有摆弄自己的手!” “还在嘴硬么?”宏江嗤笑道:“刚刚的教训看来还不够。” “还不信?”萨尔阿波罗反问了一句后,摇了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没关系,你马上就会体会到了。在此之前,先让我清理下身上的这些污渍。” 第一百三十章 被封锁的宏江 爱干净,这的确是萨尔阿波罗的另一个特点,但此时的他可不是未来已经破面的状态,身上白色的硬皮算是盔甲,但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而现在他身体上的脏迹可不是什么灰尘或是泥巴之类的东西,那是雷吼炮给他留下的伤势,不严重但也不是用水冲一冲就能洗掉的。 难道萨尔阿波罗要当着自己的面,上演一次‘换皮’?宏江有些好奇。 只见萨尔阿波罗将背后的触手伸到地上的一滩黑水中,将这些他之前用来协助干扰宏江感知的液体,一点点的吸入体内。 “这些液体除了具备干扰的功用外,里面还被我加了各式各样的治疗药物。” 萨尔阿波罗身上的脏迹一点点的消失殆尽,宏江知道,如果对方没有夸大其词的话,那刚刚的雷吼炮此时对他已经没有一点影响了。 而这整片森林,也都是萨尔阿波罗的药库,成为了他的主场,能够让他在战斗中随时的享受治疗,对宏江来说是绝对不利的。 但这好像并不是无法解决的,脚尖一点,宏江直接出现在了萨尔阿波罗面前,只要不给对方治疗的机会就行了,就这点他还是能做到的。 “右边!”萨尔阿波罗右手五指一垂,根据他的数据,宏江很习惯以居合的方式出自己的第一刀,当然这样的一刀速度也很快就是了。 说不清是他提前预感到了宏江的进攻路线,还是及时阻挡住了,五根细剑般的指甲和宏江的斩魄刀几乎同时出现,在半空中碰撞。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能用得出么?!” 面对浮现在宏江刀身上的白色刀轮,萨尔阿波罗没有一点畏惧,下身的纤细触手朝宏江的脚踝一卷,同时左手成爪狠狠的向下一抓。 萨尔阿波罗的话好像是一句预言似的,斩华轮出现了连一秒都没有,就如同被风吹散的云彩一般,溃散开来。 其实在斩华轮释放的那一瞬间,宏江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脚下避开触手的同时,赶紧施展瞬步,千钧一发的躲开了萨尔阿波罗的这一抓。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挥动手上的斩魄刀再次释放刚刚溃散的斩华轮,同时宏江左手成掌,“破道三十三,苍火坠!”蓝色的火焰如海浪般,载着白色的刀轮朝着萨尔阿波罗呼啸而去。 也没见萨尔阿波罗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只是食指一点,和刚刚一样斩华轮直接溃散了开来,苍火坠的蓝色火焰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削弱,不过近百米的距离,到萨尔阿波罗面前时已经成了一层薄薄的火苗。 “我说的没用可不仅仅是你已经用过的招式哦。”萨尔阿波罗一点点踩过地上的火苗,缓缓向宏江走来,“你的一切都被我分析过了。” “每个人都有独特的灵压结构,只要了解这个结构并知道该如何破解,你的一切招式对我将再无威胁。” 萨尔阿波罗在那侃侃而谈,宏江则是心分两边,一面关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以防萨尔阿波罗的突然发难。 另一面宏江则是尝试着将灵力附着在自己的斩魄刀上,此刻他所面临的情况可不仅仅是灵力结构被破解这一个问题。 灵力结构这个概念的确是存在的,但它所代表的不是借由灵力而释放出的招式哪里有弱点,要仅仅是这样的程度,宏江也是能做到的。 如果将招式比作是一张木桌,不同的桌子有不同的结构和形状,引发的效果也各不相同。 那么灵力结构就是这张木桌到底是红木、梨花木或是其它什么木材,而这种最本质的结构很难由本人改变,至少目前的宏江是没办法改变的。 所以萨尔阿波罗的话并没有错,如果能破解一个人的灵压结构,那么对方的所有招式都能轻易的破解,根本不用再临时判断招式本身的弱点在是什么。 这是个问题,但并不是无法解决的。 打破灵力结构毕竟不是一瞬间就能完成的事,只要能在结构被打破前打到敌人,那么对方是否已经破解了你的灵力结构,都不再重要了,所以这并不是宏江最头疼的事。 同样是溃散,斩华轮和苍火坠可完全由不同的原因造成的,这点在宏江第一次近距离释放斩华轮时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之后怕是自己的错觉,他还特意再尝试了一下,结果和他想的差不多。 他的斩魄刀上此刻像是有层无形的结界,在吸收着他的灵压,使得他的灵压很难在上面附着。 虽说提升灵压可以暂时缓解这种情况,可这层结界仿佛会成长似的,吸收的灵压也会逐渐增多,时间一久还是会回到最初的情况,最终的结局也必然是他无法在斩魄刀上附着灵压。 “已经有所察觉了么?你果然是以感知见长的类型,我的分析并没有错。” 宏江的举动也引起了萨尔阿波罗的注意,他也不急着对宏江出手,反而停下脚步点着自己的脑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现在在想什么呢?让我猜猜看。” “为什么我的刀上没法附着灵压了?是什么造成的?鬼道还是大虚特有的手段?” 虽说萨尔阿波罗的话没有全说对,但还是有部分说到了宏江的心坎里。 自己的斩魄刀上可没有任何萨尔阿波罗的灵压存在,宏江肯定这不是任何以灵压释放的特殊招式,估计是萨尔阿波罗研究出的什么奇怪的灵具。 可他到底是何时下手的呢?还有,这样的封锁到底该如何破除呢? 如果这不知名的灵具的功能就是吸收灵压,那么他的这把斩魄刀就相当于被封锁了,解不解放都无关紧要,都是一团废铁。 被无声无息间封锁了诸多手段可不是个好消息,当然他还有对方未知的手段,可这种一头雾水的情况必须解决。 不过好在宏江的对手是萨尔阿波罗,这个自大狂已经迫不及待及待的开始吹嘘自己,犹如一个已经凯旋而归的胜利者一般。 第一百三十一章 一骨 “我早就说过,你只是个自以为是王的棋子罢了,作为掌控着这一切的我,你觉得让你那么轻易的就杀死那些亚丘卡斯,真是因为我被你伤到了的缘故么?” 萨尔阿波罗洋洋得意的给宏江讲解自己的手段,如此行径宏江一直觉得及其愚蠢,但不得不说,如果发生在敌人身上会给自己少去很多麻烦。 其实刚刚被宏江斩杀的亚丘卡斯,也是经过萨尔阿波罗改造过的,只不过对他们的改造程度没有之前那么彻底,仅仅是去除了他们血液中的灵力,并且在里面加了些‘佐料’。 灵遣虫,一种虽然以称之为虫但却比灵子更小的细菌,本身除了繁衍和基本的五感外,没有其它特殊能力,也没有任何具备智力的迹象,更不会对宿主产生任何的危害。 不过它们能记录第一次碰触到的灵压,并以此为唯一食粮受到灵压主人的控制,原本是萨尔阿波罗用来监控实验体体内细微变化的东西,可用在宏江身上却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灵遣虫的卵只有吸收灵力才能孵化,如果在自然环境下,那么从出手后就只会呆在原地,不断的繁殖和死亡。 即使被路过的虚吸入体内,也会因为灵力结构不同无法进食,最终死去。 可如果虫卵从一开始就寄宿在某个个体体内,并借由对方体内的灵力孵化,并且宿主还不知道如何控制它们的话,那就是一场灾难。 就好像现在的宏江一样,他的斩魄刀里全是这种灵遣虫,只要是借由斩魄刀而放出的灵压十成去五成。 并且,如果放任这种情况不管不顾继续释放灵压,那么随着这些灵遣虫不断的繁衍,他有多少灵压都不够这把刀吃的。 这样的手段,用在对灵力感知极强的宏江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就算是带着甲鬼面具,宏江都没法发现这些天生不带灵力的小家伙们。 所以现在,他的灵压结构被分析,手上的斩魄刀被封锁,萨尔阿波罗能有这种已经胜券在握的表现一点都不奇怪,毕竟斩魄刀对一个死神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宏江把手上的刀重新放回刀鞘,操控灵遣虫的方法肯定不是靠灵压,在不了解的情况下,解决的办法只有切断灵压,让它们自生自灭,这样的代价就是短时间内这把刀算是废了,比一堆废铁好不了多少。 而这番举动落在萨尔阿波罗眼里,却是种放弃抵抗投降的表现,很识趣的表现,只是让他高涨的兴趣瞬间荡然无存。 这样的死神最多也就有留个全尸的资格了。正当萨尔阿波罗心中鄙夷之时,宏江却有了新的动作。 咔!咔!!空气中突然冒出连续且细微的声响。 宏江脸上的白色面具出现一条条的细纹,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一般,好像下一秒就会化为无数的碎片,露出面具后那张可以想象的苍老的脸。 “如果仅仅是这些手段的话,老夫可太失望了。”宏江平静的说道,好像眼前的不利局面压根不存在似的。 同时在萨尔阿波罗的注视下,从怀里缓缓掏出已经变成面具的甲鬼,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原本的白色面具化为碎片直接掉在地上,让萨尔阿波罗始终没有看到他想象中的那张苍老的脸。 “比刚才的面具还要丑陋。” “杀戮本就是丑陋的,至少在被杀戮者的角度。” 萨尔阿波罗轻笑一声,不屑的说道:“这就是你最后的倔强么?抱歉,你比我想的还要愚蠢的多~” 宏江可没打算和萨尔阿波罗废话下去了,右脚往地上重重一踏,“破道五十七,大地转踊!” 两人之间的岩地像是翻卷的海浪一般,由宏江而起向着萨尔阿波罗拍打而去,那巨大的岩石断裂的声音,萨尔阿波罗可不觉得这些岩石会如海浪那般轻柔。 能引起地面变化的招式,的确不是仅靠破坏灵压结构就能解决的,不得不说是种聪明的做法。 可仅凭这些就想威胁他萨尔阿波罗,是不是有些太天真了! 萨尔阿波罗背后的触手疯狂摆动,将他周围十米的范围内化成了禁区,没有一块岩石能碰触到他的身体。 “破道七十三,双莲苍火坠!” 萨尔阿波罗刚将下方的一块岩石击碎,宏江的身影便出现在后面,还有那已经并拢的双手上呼之欲出的蓝色火焰。 也不见他慌张,只是右手朝着宏江一张,宏江双手上的蓝色火焰便化为点点星光四散开来,七十三号的破道还未出手,就这样被他给破解了。 “没用~”萨尔阿波罗看着宏江轻蔑的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那我真是太失望了,你连保留全尸的资格都没有。” 看来十米的位置还是不够。 刚刚宏江靠着大地转踊遮蔽萨尔阿波罗视线,同时隐藏灵压接近到这个位置突然发难都没能成功,只能说明这个位置对方还是能迅速的破坏他的灵压结构。 不过考虑的萨尔阿波罗向后退了几步,这个距离或许是二十米左右? 宏江明白,想要让自己的鬼道顺利的打到萨尔阿波罗身上,必须要像施展雷吼炮时一样,尽量的贴近对方,就算这样他的鬼道还是会被削弱一部分的威力。 而现在,他好像发现了另一种方式,一种更有效的方式。 脚尖一点施展瞬步,宏江直接出现在萨尔阿波罗面前,右手握拳放在腰间,好像要一拳轰杀面前的敌人一样,即使对方是萨尔阿波罗,虚圈最顶级的瓦史托德级大虚。 萨尔阿波罗也不退,五指并拢直接刺向宏江,这个距离就算宏江要释放鬼道,他也能赶在这之前刺穿宏江的脑袋。 失去了刀的死神想仅凭着拳头伤到自己?简直可笑!即使根据数据他的身体能和基力安相媲美,但仅仅如此在自己面前还是太过于弱小。 砰!伴随着一道白色的气浪,宏江一记上勾拳好像是一颗离膛的炮弹,狠狠轰在萨尔阿波罗刺来的手掌上,骨头断裂的清脆的响声,在他掠起的拳风下显得异常渺小。 “一!骨!!” 第一百三十二章 形式扭转 先是看着自己的手像根随风摆动的断枝向后摆动,然后那股刻骨铭心的疼痛才反馈到萨尔阿波罗的脑海中。 这疼痛是如此的真切,又异常的梦幻。一拳,仅仅一拳就打断了他的手腕,就凭死神那脆弱的身体怎么可能做到?! 即使那露出衣袖的手臂此刻肌肉紧绷,比他的手腕看上去结实得多,萨尔阿波罗还是很难接受眼前的现实。 难道数据出现了误差?眼前的死神拥有能和瓦史托德级大虚媲美,不,甚至超越了瓦史托德级的身体?这种超乎想象的情况居然让此刻的萨尔阿波罗有些迷茫。 宏江是不知道萨尔阿波罗的想法,要是知道的话,此刻估计能笑出声来。 一骨是山本独门的一种拳术,自然也是传授给了宏江,这种将力量集中并以极快速度打出的拳术,能让死神做到远超过当前身体水平所能做到的事。 他这也就算刚入门的一骨就让萨尔阿波罗这个样子,要是刚刚面对的是山老头,不被打死也要被活活吓死了。 虽说宏江刚刚的一骨声势浩大,也成功打断了萨尔阿波罗的手腕,可如果是山本打出这一拳,力量根本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浪费,什么气爆声压根就不会出现,有的只会是敌人身体被轰碎的声音。 和老爷子比,他还差得有些远啊! 没有一拳轰碎萨尔阿波罗的手腕确实有些遗憾,但能打断对方的手腕已经实现了宏江的目的,他现在的水平也就能做到这样的事了。 也因此他刚刚打的是手腕,要是宏江真有山本的本事,刚刚也不会只是往手腕上招呼。即使还要留他一条命,该敲打的还是要敲打的! 一拳得手,宏江落在地上稳定身形的同时,左手虚握一条金色光索一端握在他的掌心,另一端已经缠上了萨尔阿波罗的右手手腕。 “缚道之四,这绳!” 奋力一拉把萨热阿波罗的手给拉过来,宏江整个人也借着左手上的力侧过了身子,右臂筋肉暴起,朝着已经被他拉过来的手腕狠狠轰去。 “一骨!”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这动静比刚刚那一次还要大,因为借着一点旋转力,宏江这一记一骨比第一次的力道还要大几分。 那条纤细的手腕在这一拳之下直接断开,断口参差不齐,只靠着一条不知是筋还是硬皮的细线连接,看上去惨极了。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顿时响起,两手手腕那不断传来的剧痛彻底唤醒了萨尔阿波罗。 “这个死神难道想一拳一拳的活生生打死我?”脑海中突然冒出的念头让萨尔阿波罗倍感屈辱,如同被蝼蚁在俯视一般。 背后触手砸向地面的同时向后方退去,当然这不代表着萨尔阿波罗已经惧怕宏江准备逃跑了,这只是他在战斗中的一种本能行为罢了。 宏江肯定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拉开距离不让自己再近身,触手要汲取地上的黑色液体治疗身体,萨尔阿波罗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猜了个透。 “破道五十七,大地转踊!” “破道五十八,阗岚!” 宏江两手变掌相叠重重拍在地上,已经被摧残过一次的大地再一次被刮下一层,崩裂成石块的同时,暴风骤起! 一时间好像天地翻转,暴风裹卷着已经被她撕碎的碎石,连同还没稳住身形的萨尔阿波罗向天空倾泄而去。 那黑色的液体的确能治疗身体,可根据宏江的观察,萨热阿波罗必须要通过身体直接将它们摄入体内才行,比如触手。 大地转踊改变地形让萨尔阿波罗远离地面,而阗岚则加强了这种效果,同时还能吹散地上成团的黑色液体,就算萨尔阿波罗能获得治疗,速度也会变慢,一举两得的选择。 当然宏江也不会仅仅满足于这样,从打断萨尔阿波罗的手腕开始,他就是抱着彻底制服对方的想法,能不给对方机会就不给! “破道三十三,苍火坠!” 苍蓝色的火焰顷刻间便吞噬了空中的萨尔阿波罗,这样等级的鬼道不足以伤他的性命,但那些分散在空中的液体能否幸免于难呢?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从得知这些液体具有治疗效果开始,宏江便一直在想办法处理它们。 而之所以选择苍火坠去试探萨尔阿波罗,也是看这样温度的火焰能否将地上的液体蒸发。 宏江看着空中被火焰包围的萨尔阿波罗,面具下的脸上尽是不屑的笑容。 死神双手的手腕上各有一个灵压排出口,虽说不是身体中唯一能放出灵压的地方,但却是最主要输出灵压的地方。 这一点是他的好友浦原喜助告诉他的,当然通过甲鬼面具能够看清敌人体内灵压流动的宏江,也能发现这一点。 而在试探萨尔阿波罗时,宏江发现萨尔阿波罗在破解双莲苍火坠时,体内的灵压在手腕处以一段复杂的频率放出。 瓦史托德级的大虚,或者说萨尔阿波罗输出灵压靠得也是手腕处的灵压排出口,更重要的是破解灵压结构靠得也是灵压! 只要封锁住这个灵压排出口,那么对方也就再也无法打破他的灵压结构! 明白了这一点的宏江当即便放弃了自己原本的想法,转而以一骨这种释放前没有大动静的招式,将萨尔阿波罗的两个手腕直接打断。 现在连苍火坠这样的低等级鬼道都能接触到萨尔阿波罗的话,那也就代表着他已经大难临头了! “缚道六十三,锁条锁缚!” 巨大的蛇形锁链从宏江的掌心钻出,一头钻进了空中逐渐散开的蓝色火焰中,绕了个圈,将萨尔阿波罗摆动着的触手直接聚成一束捆了起来。 “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缚道三十七,吊星!” 还没等萨尔阿波罗有所反应,自己的身体便被六道光束拘在其中,一时间让他动弹不动。 白色的灵力交织成网拦在他面前,犹如一张吊床将萨尔阿波罗托在半空中。火焰散尽,宏江那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萨尔阿波罗面前。 只见他两指并拢竖指成剑,还没等萨尔阿波罗说什么,一道赤红的光柱宏江的指尖冒出,穿过他的肩膀一闪即逝。 “青破道,一线枪火!” …… 而此时,位于宏江他们头顶的上层虚圈中心虚夜宫。 靠坐在王座上的拜勒岗被突然叫醒,叫醒他的是他手下的一个亚丘卡斯。 “陛下,根据卡列传来的消息,萨尔阿波罗大人已经找到了那个死神,并且要亲自动手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锥剑连锁束身网 虚夜宫中拜勒岗被手下叫醒,而此刻大虚之森中,萨尔阿波罗正在经历人生,不对,应该说是虚生中第一次的被吊打,字面意思上的被吊打…… 被吊星架在半空中,身体被锁条锁缚以及六杖光牢舒服住的萨尔阿波罗,面对宏江的进攻根本没法还手。 当然也不是绝对没办法,宏江对他释放的毕竟不是高级缚道,凭借萨尔阿波罗本身不俗的灵压,再加上打破对方灵压结构的手段,摆脱眼前的窘境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只是时间问题,但对此刻的萨尔阿波罗来说,时间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每当他调动灵压时,那该死的赤红色光柱就会适时的出现,在他的肩膀、腹部等等的位置留下一个焦黑的洞孔。 这些赤红色的光柱速度快,穿透性强,最重要的是温度极高,每次穿过他的身体,都会引得他体内的灵压一阵躁动,根本没法好好的挣脱身上的缚道。 而这,也恰好是宏江选择使用枪火一线的原因。 虽说已经打断了萨尔阿波罗的手腕,但这也仅仅是削弱了对方释放灵压的能力,并不代表着萨尔阿波罗已经完全无法调动灵压了。 所以当时宏江的选择只有两种,一是直接释放高等级的破道,将萨尔阿波罗击杀或是打个半死不活。 可眼前这位虚圈的科学家也是宏江来虚圈的目的之一,甚至可以说是最大的目标,命还是要尽量留下的。 第二个选择则是封印萨尔阿波罗的灵压,在保留他性命的同时,最大限度的减少他对自己的威胁。 只是基于自己的灵压结构已经被破解,直接进行封印效果不会太好,甚至有可能浪费自己好不容易创造出的机会,让萨尔阿波罗暂时逃脱。 因此,要先削弱萨尔阿波罗然后再施加封印,由他开发出的破道一线枪火用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这种将火焰凝聚成一点,最后呈射线放出的破道,单论破坏力其实是不如大部分七十号以上的破道的。 但其穿透力卓越,温度极高,尤其是当它以斩魄刀刀尖释放时,单论温度已经能和始解状态下的流刃若火所释放火焰的温度相媲美。 由指尖释放虽说弱了不少,但用来对付被束缚住的萨尔阿波罗还是够的。 强大的穿透力让一线枪火的高温,在敌人体内造成大范围的伤害,虽说不致命,但对方体内的灵压基于自我保护,会出现一段时间的躁动。 再加上宏江瞄准的点,体内灵压流转的关键部位,除非萨尔阿波罗是像他这样,对灵力操控及其细腻的类型,否则想好好调动灵压破开身上的缚道,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 只是这番适时打断敌人的举动,落在萨尔阿波罗眼里就像是在调解野兽的驯兽师一般,是对他的戏耍,对他的侮辱! “可恶!” 萨尔阿波罗一脸狰狞的张开嘴,淡淡的紫色光芒出现汇集,他要用独属于瓦史托德级大虚的虚闪,将下放那个侮辱他的蝼蚁彻底抹灭! 想法很残忍,现世更是残忍,只不过这份残忍是对萨尔阿波罗的。 “青破道,一线枪火!” 赤红色的火柱穿过萨尔阿波罗的锁骨,还未凝聚的虚闪瞬间化为点点紫色萤火溃散开来。 剧烈的呕吐感涌了上来,可空中的萨尔阿波罗别说鲜血了,甚至连一丁点口水都吐不出来,只有淡淡的灰烟从喉头涌出。 “可恶,可恶!一个低贱的死神居然敢!我要撕碎你,可恶!!”嘶哑的嗓音发出只有他自己能明白的语言,千百年来萨尔阿波罗从未有过如此失态且癫狂的表现。 而也正是因为失去了冷静,他才会选择了虚闪这种在此刻毫无意义的手段来试图扭转局面。 能够看到敌人体内灵压流动的宏江,怎么会允许对方在被控制的情况下,还凝聚灵压释放出虚闪这样需要时间、威力巨大的招式呢? “看来大虚的咽喉处也存在一个灵压排出口,只不过从掌控力上,这个灵压排出口只能释放虚闪这种原理简单的招式。” 宏江不断的分析着大虚与死神之间的差异,思考着接下来的封印术该如何释放。 尸魂界的封印术总体来说分为两类,一类是灵压封印,另一类则是意识封印,这两种封印各有优劣。 第一种封印可以极大程度避免被封印者恢复灵压,虽说被封印者能保留意识,但无法施展灵压几乎和废人无异。 缺点就是被封印者存在者自行解开封印的可能性,并且基于死神而设计出的封印术,用在身体结构存在差异的大虚身上,变数就更多了。 第二种封印既然封印了意识,那么被封印者自然不存在自行逃脱的可能性。但敌人的身体还是会在封印中自行恢复,一旦解开封印,那么在限制对方就要废些功夫了。 尤其是对萨尔阿波罗,宏江的目的是为了控制对方,还是要从意识层面上进行控制。 为了检验成果,之后必然会频繁的实验,也势必会多次解开封印,真是劳神又费力。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通过封印萨尔阿波罗的灵压,实现一段时间内控制对方的目标。 这种封印术的原理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不难。 封住敌人体内的灵压流转点便是这种封印术的原理,瀞灵廷中对犯人用的灵具也差不多是这个路子,先是封住手腕处的灵压排出口,再搭配抑制体表灵压的服饰。 这是对死神,而对萨尔阿波罗这个大虚的话…… 躯干上的流转点和死神差不多,两手手腕同样要封印,现在还有咽喉处的灵压排出口也需要封印,至于下身还有背后的触手…… 背后的触手需要处理一下,宏江抬手又是一发一线枪火打穿了萨尔阿波罗背后的一根触手,这些触手的灵压并不是来源于萨尔阿波罗的躯干。 至于下身的那些,宏江打算先不动看看再说,主要是数量太多了,密密麻麻看得他眼都要花了。 做好了打算的宏江,双手合十,随后猛然一分,右手凭空出现一把长约半米,五棱锥形状的短剑,短剑尾端连着长长的淡灰色虚影,看上去像是条满是尖刺的锁链,另一端连在宏江的左掌心中。 “青缚道,锥剑链锁束身网!”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话成预言 又是没见过的招式,萨尔阿波罗看着宏江手上的锁链,心头居然略过一丝凉意。 百年前他曾入侵过尸魂界,遇到了刳屋敷剑八率领的十一番队,当然,萨尔阿波罗并不了解刳屋敷剑八究竟是谁。 虽说他只是受拜勒岗的命令去走了个过场,可一个死神连斩魄刀都没解放就能逼退自己,刳屋敷剑八的强大给萨尔阿波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与招式大开大合,如惊涛骇浪正面摧毁一切的刳屋敷剑八相比,眼前的宏江就好像地底没有一丝光亮的巨大迷宫。 虽然也是气势宏伟,但给人感觉更多的是神秘、未知、还有恐惧。 它仿佛是有生命的,所以你永远不知道转过下个弯会是陷阱还是死路,但你知道,那里肯定不会是奖励或是出口。 前一秒可能还在悠闲的散步,下一秒就坠入万丈深渊。 甚至一直走直线也倍感恐惧,因为这漆黑的路好像并没有尽头似的,就算有尽头,那也绝对不会是天堂,而是更为绝望的地狱。 就如同现在,萨尔阿波罗不清楚宏江手上突然出现的锁链究竟是什么,是斩魄刀的解放么?不,对方的刀还在刀鞘里。 而这该死的锁链究竟有什么用?这同样未知。 是那低贱死神给予自己羞辱的新的手段?这或许吧。可萨尔阿波罗心中却有种感觉,如果继续放任对方不想办法的话,自己绝对会经历比刚刚被吊打还要屈辱的事! “不行,绝对不行!”萨尔阿波罗在心中嘶吼着,只是在脑中一片空白的情况下,这更像是在祈祷,还是态度不怎么好的祈祷。 而宏江自然不知道萨尔阿波罗此刻是如何想的,就算知道,他也不可能就此收手,身为对方的敌人,他怎么可能实现敌人的心愿? 可就在他要动手时,森林远处原本那个原本让萨尔阿波罗作为临时住所的树洞中,突然张开一道黑腔。 带有腐朽气息的灵压从黑腔中溢出,让这本就没有生机的树洞,更添一丝老去的凄凉感,岩壁上落下的粒粒尘沙,仿佛是它们留下的落寞泪水。 “不在这么?” 比宏江伪装的青还要苍老的声音透过黑腔在树洞中回荡,远在千里之外的宏江和萨尔阿波罗同时愣了一下,好像隔了这么远都能听到这声音似的。 “拜勒岗!还真是……” “及时啊~!”这熟悉的灵压如同天神下凡,让萨尔阿波罗已经几近崩溃的内心重燃希望之火,只是对宏江来说就是恶客临门,还真是够‘及时’的。 无论是透过甲鬼面具还是灵压感知,这突然出现的灵压都能让宏江知道新来的不速之客是谁。 拜勒岗,这个宏江也算是交过手的虚圈大帝此刻出现绝对不是个好消息,而如果拜勒岗和萨尔阿波罗能够会和,那就是天大的坏消息! 短暂的思考后,宏江右脚猛然发力,朝着被吊在空中的萨尔阿波罗冲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他一定要尽快封印眼前的萨热阿波罗! 在萨尔阿波罗惊讶的目光中,宏江直接一剑刺入了萨尔阿波罗的咽喉之中,刀刃入体的冰冷很快被温暖的血液抹去,但却抹不去萨尔阿波罗心中的冷颤。 他要杀了我?! 此刻的萨尔阿波罗并没有意识到,如果宏江想杀他的话那么他早就不会存在了,虽说一剑刺喉的举动很容易引人遐想,但如果细心感受的话,这一剑根本没有任何的痛感,当然此刻的他对痛感已经近乎于麻痹了。 也不知是不是眼花了,明明宏江右手的锥剑已经刺入了自己的喉咙,可萨尔阿波罗却看到对方手里还有一把锥剑。 直到又是一股转瞬即逝的冰冷出现在左肩,萨尔阿波罗才知道自己并没有眼花。 此刻的宏江犹如一个真的死神一般勾魂夺魄,从已经刺入萨尔阿波罗身体的锥剑中拉出一个虚影,连在左手掌心的虚幻锁链也分为三条。 左手手腕、右手手腕、腹部…… 看似漫长实则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萨尔阿波罗身体上的各个部位都被宏江刺入了一把锥剑。 此刻的萨尔阿波罗也开始意识到这些锥剑的作用。 如果说以前他的灵压是海水的话,那么此刻萨尔阿波罗感觉自己的灵压就如同泥浆、水银一般,不是说密度变高了,而是这种凝滞感居然让他指挥不了自己的灵压。 锥剑链锁束身网的效果初步显现,这种被宏江开发出能随意调整封印点的灵压封印术,理论上可以封印所有具有灵压的物种,前提是你也和宏江一样,能看到敌人体内的灵压。 之前不使用也是因为那时的萨尔阿波罗可以在体内用灵压打破他的灵压结构,经过削弱之后,对方已经无力抵挡。 当然此刻的萨热阿波罗如果有和宏江同水平的灵力操控,还是能勉强调动灵压的,毕竟这种封印术阻隔的是被封印者体内的灵压流动。 又是一剑刺入萨尔阿波罗的脖颈处的脊椎骨,紧接着宏江又是几剑依次打进萨尔阿波罗脊椎的各节,这种程度就算是宏江也束手无策了。 那不详的预感成真了,萨尔阿波罗也意识到了宏江究竟想做什么,限制灵压但不限制意识,这样的手段他太熟悉了。 “费劲功夫的来找老夫,是为了向你新的主人提前问好么?” 宏江当初说过的话在萨尔阿波罗脑海中一闪而过,这句在当时仿佛是玩笑话的狂妄之言,却是对他的预言? 不能接受,无论是正一步步要变成事实的可怕未来,还是一个低贱死神居然一语成箴这种离谱的事,都让萨尔阿波罗绝对接受不了。 “待到拜勒岗来到,这一切都将扭转!” 萨尔阿波罗极力控制情绪的同时,也在隐藏着自己最后的翻盘可能,拜勒岗的到来或许是契机,但萨尔阿波罗却不能把希望全放在他身上。 仅靠拜勒岗一个奈何不了眼前的这个死神,甚至还可能落得个和自己一样的耻辱境地! 这可怕的念头就是萨尔阿波罗此刻的想法,对此他甚至没有过多的怀疑,真是令他绝望的耻辱念头!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功亏一篑 萨尔阿波罗在赌自己最后的机会,比起身体结构近乎一致的死神来说,个体各不相同的大虚本就有创造奇迹的可能,这份奇迹源自于敌人的无知。 但即使他收集再多数据,都不可能知道宏江脸上的面具其实是一把斩魄刀的始解,而通过它,宏江能亲眼看到灵力,他的小心思注定是徒劳。 在脊柱刺满锥剑,以一个死神来说,这样的程度已经绰绰有余甚至有些浪费,就算是体质优异的瓦史托德级大虚,这样的封印都显得有些谨慎了。 可宏江知道其实还差一步,萨尔阿波罗背后的触手中,灵力很明显的还受它的主人的控制。 这些触手也必须解决,即使宏江心里其实很抗拒直接接触它们,可幸运女神不会永远站在他这边。 当然这个想法也是此刻的萨尔阿波罗的内心写照,只不过有点不一样,那就是幸运女神为何永远都没站在他这边? 两柄锥剑依次刺进他背后的触手中,这让萨尔阿波罗有些惊讶。 在主躯干灵压已经被完全封印的情况下,这个死神为何还要对他的触手下手?因为谨慎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这样一个想法出现并没有多久便消失了,不是萨尔阿波罗已经想通了,而是他来不及多想,短短一瞬他背后的触手又有两根被完全封印,无法调动一丝一毫的灵压。 拜勒岗那个蠢货为什么还没来?! 他怎么会这么慢?他怎么能这么慢?! 远处属于拜勒岗那充满腐朽气息的灵压正不断的接近,其实速度并不算慢,可这两个念头还是不断在萨尔阿波罗心中重复。 和眼前这个可恶死神的动作相比,拜勒岗实在是太慢了! 关于拜勒岗的动向,宏江也是时刻关注着,这个即将降临的意外,让宏江心里也绷着一根弦。 一共十一根触手,宏江干净利落的封印了六根。而这时萨尔阿波罗也摆脱了暂时的慌乱,提前催动体内的灵压开始反抗起来。 只是外部有缚道六十三锁条锁缚束缚,内有一线枪火留下的损伤。虽说略微减缓了宏江的速度,但在拜勒岗赶到之前他肯定会被封印。 “愚蠢!实在是太愚蠢了,拜勒岗!” 萨尔阿波罗心中疯狂咒骂着拜勒岗,这种时候对方最应该做的是马上来救他!而不是一边释放着灵压,一面如同帝王私巡私的慢悠悠的在那散步! 同时,他不能允许这个死神再看他们的笑话了。萨尔阿波罗可以想象,摆着至高姿态最后落得个阶下囚下场的大虚,落在那个死神眼中是何等可笑的笑话。 他们这些虚圈的主宰者也有沦为笑话的一天,还是在他们视为低贱存在的死神眼中? 不,这是他萨尔阿波罗绝对不能允许的! 背后的触手还有两根没被刺入锥剑,就在这样想时,那令他绝望的冰冷感再次传来,紧接着就是那该死的凝滞感,这种感觉无论经历多少次都不会麻木,要么令他走向彻底的癫狂要么沉入崩溃的深海。 自身的骄傲让萨尔阿波罗绝对不允许自己被一个死神变成收藏品,最后一条触手,也是他最后的反抗的资本! 在背面的宏江看不到,此刻萨尔阿波罗那精致的面容上尽是狰狞,明明和人类无二的五官,却比宏江脸上的般若更为恐怖。 在宏江即将碰触到那最后一根触手时,那根触手突然剧烈的抖动起来,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红色小泡,迅速膨胀然后…… 砰!随着触手的突然炸裂,黑红色的液体向四处喷溅,从颜色看这里面可不仅只有萨尔阿波罗的血液。 这突然的灵压暴动从而引起的自爆,也让宏江着了道。虽说及时退开,但还是有一些液体溅到了他的身上。 这些液体究竟是什么?有什么作用?宏江不清楚也来不及搞清楚了,拜勒岗的灵压已经近在在咫尺。 本来还有一条触手需要封印,可因为萨尔阿波罗的自爆也相当于变相的封印了触手,而现在,他只要完成封印的最后一步就行了。 右手平摊,将手上的锥剑衡放在左臂上,手臂上的锥剑如同蔓延的藤蔓环绕而上,最终停在了宏江的手腕处消失不见。 “剑驻五位,奔流中断无律无动,黑之首、棕之心,红之侧,青之柱,白之尾。”宏江口中轻吟的同时,左手手臂上搀着的锁链虚影逐渐凝实,到最后那反射这深邃光芒的锁链没有人会怀疑它是真实存在的。 连在萨尔阿波罗身上的锁链也发生变化,凝实的同时也在快速的收缩,互相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链锁一域,彼此交织星月不现。” 宏江右手竖指,在左臂的锁链上留下一道的白色纹路,原本已经化为实体的锁链像是被融化了似的一点点渗入宏江的皮肤中,在宏江皮肤上留下一道相同的黑色纹路。 另一端萨尔阿波罗身上的锁链也收缩完成,贴身束缚着他的身体,在他的腹部交汇合为一根,另一端就连在宏江的左手掌心中。 而这番变化萨尔阿波罗都看在眼里却没有挣扎,仿佛已经认命了似的,一双眼只是盯着宏江不断滑动的右手。 就在宏江即将画下最后一笔时,萨尔阿波罗的瞳孔突然剧烈的收缩成一团,眼中只有宏江的右手。 “疯狂戏剧,骨肉反叛!” 宏江的右手被这一盯突然一抽搐,紧接着这只刚刚碰触过萨尔阿波罗喷射出液体的右手手指,从指间开始一节一节的朝着不同的方向扭曲,绽放出一朵丑陋不堪的烟花。 这剧烈的痛感凭空出现,宏江的身子因此突然一顿,鼻侧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搐着,任凭他的意志力有多强大,那最后一笔也是画不下了,因为此刻他的右手手指早就已经卷成一团了。 半空中的萨尔阿波罗眼睛中尽是藏不住的欣喜,已经损坏的咽喉发出一连串意义不明,嘶哑难听的气声。 “你完了,等我脱困而出,这份耻辱我会一定会加倍奉还!” 为了让宏江最大程度的受到干扰,他忍受到最后一步才发难,当然,保留着最基本高傲的萨尔阿波罗不会承认,他其实是怕那个仿佛有无尽手段的死神能有所应对才这样做的。 而他也能保留这最底限的高傲,那右手边正一点点清晰起来的身影,虚圈大帝拜勒岗终于到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仿·乱装天傀 “就是你跑来戏耍我的么?” 苍老而厚实的声音,拜勒岗从树后缓缓走出,幽邃的眼眶中虽说没有眸子,但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宏江。 “蝼蚁,准备好付出代价了么?” 面对拜勒岗的提问,宏江甚至连头都没转,右手手腕处突然冒出一缕缕白色的灵力细线,紧紧缠在他已经攒成一团的右手上。 在这些细线的牵引下,那血肉中已经没有一块完整骨头的右手,居然一点点恢复了原状,除了此刻已被鲜血浸透外,和原来的样子并没有区别。 只有宏江明白,此刻自己的状态有多么的糟糕。 虽说借由自己强大而细腻的灵力操控能力,模仿灭却师的乱装天傀让自己的右手暂时可以行动,但乱装天傀本就是为了强制战斗而存在的一种手段,更别说他这还是仿乱装天傀。 灭却师的乱装天傀使用的是灵子细线,而他使用的却是灵力细线,一字之差带来的区别及其巨大。 为了维持这些灵力细线宏江就要时刻保持着灵力的输出,更重要的是,为了将灵力一直保持成细线的形状,他必须保持着极高的注意力。 再加上要临时调整细线让自己的右手能够活动起来,持续不断的灵力输出,细腻而又复杂的灵力操控,让这种仿乱装天傀增加灵力消耗的同时,更是对释放者精神的极大的负担。 而伴随着每个细微动作的钻心的疼痛,对他来说更是种折磨。 但为了让自己的努力不付之一炬,也为了打破眼前的不利局面,宏江明白,这些都是他不得不承受的。 青缚道锥剑链锁束身网,是和宏江即将完成的封印术——剑蔓星封搭配释放的。 封印术未完成之前,缚道也仅仅是个缚道,锁链一旦脱离了他的左手就不复存在,打入萨尔阿波罗体内的锥剑也会就此失效。 之前是想先封印萨热阿波罗,随后再全力应对到来的拜勒岗,时间上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萨尔阿波罗的突然反扑看似只是废了他一只手,但却将他打入到一个两难的局面。 要么放弃封印,力求短时间内解决拜勒岗。如果做不到的话,等萨尔阿波罗依托森林中布下的治疗液体恢复,宏江就不得不面临两个瓦史托德级大虚的围攻。 要么无视已经到场的拜勒岗,将萨尔阿波罗先封印,当然如果拜勒岗直接出手的话,想强行封印所面临的危险不比前一种少。 说是选择,但宏江其实压根就没有思考过其它的可能,就差一步,这最后的一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放弃! 这番动作落在萨尔阿波罗眼中,所代表的意义也很明显,这个死神还没有放过他,到这种时候居然还不愿意放过他! “疯狂戏剧,血腥庆典!” 尽全力催动着能力的同时,萨尔阿波罗也在尽可能的发出声响,示意拜勒岗不要再废话了! 眼前的这个死神不简单,尤其是现在,他心中非常的不安甚至有个古怪的念头,那就是自己的能力可能无法影响到对方了。 不过他的这番心思注定传达不到拜勒岗心中,听着对方还在说着“蝼蚁的自信终究只是愚蠢的顽固”之类的废话,萨尔阿波罗都快要爆炸了! 与此同时,宏江突然察觉手腕一紧,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转动他的手腕似的,刳屋敷剑八那条如麻花辫的腿瞬间浮现在脑海中。 “卍解,甲鬼落仙衣着!” 黑影一闪,漆黑的宽大衣袍无风自动,手腕还在自己旋转,可因为静态录写的能力,下一秒就会恢复原状。 这种不为所知的能力肯定出自萨尔阿波罗之手,虽说和宏江印象中对方的能力有所出入,也因此他吃了一个闷亏。 但同样的机会,他可不会给萨尔阿波罗第二次。 预感再一次变为现实,下方的那个死神好像没什么能超出他的预料似的,在他眼中也不会出现所谓的意外。 萨尔阿波罗的能力名为疯狂戏剧,通过触手所发出的液体能激发并控制所接触事物的自毁性,他将其称之为身体的疯狂化。 欲使其毁灭必先使其疯狂,萨尔阿波罗便是疯狂的主宰。被疯狂化的事物,他可以随时控制并使其彼此排斥互相残杀,宏江的右手也是因此扭曲的。 同时疯狂化是可以传染的,如同受伤的野兽更容易被激怒,已经被疯狂化的部位如果要强行改变现状,那么他便可让这种疯狂化蔓延,这也就是血腥庆典。 此刻宏江的小臂照理说已经被疯狂化了,萨尔阿波罗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发动。 可对方的身体仿佛是个无限循环的时光闭环一样,让萨尔阿波罗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算再想让疯狂化蔓延也做不到了。 眼看着那滴着血的右手重重按在左臂上,狠狠向下一划,最后一圈锁链也化为黑墨渗入那满是丑陋纹路的手臂。 萨尔阿波罗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之中,那响亮的吟唱声有些听不清,也因此,如同死神的轻语给萨尔阿波罗带来的是无尽的煎熬。 “驻足血肉之土,躁乱与不安,啜饮吧,寒光灼灼!绽放吧,唯存一枝!” 随着宏江的吟唱,他手臂上的黑色纹路快速的向掌心汇聚,形成一个椭圆形,像是种子又好似一只树眼的符文。 而这时,拜勒岗终于意识到面前的这个死神是要对付萨尔阿波罗,还是当着他的面! 右手向后一张一握,一柄漆黑的双刃巨斧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身体微微前倾,下一个眨眼便高举着巨斧出现在宏江面前。 “能瞻仰王的身影已是你这等蝼蚁无上的荣幸,对我视而不见,那你连作为蝼蚁活着的资格都没有!”拜勒岗大声嘲讽道,手上的巨斧垂直挥下。 宏江见状并没有闪避,右手一抬,宽大的衣袖随之一紧,化为一把四方四正怪异的巨剑挡在那坠下的巨斧之前。 “生于此地,脚不及地,目不触星,唯有原地游荡。封印术,剑蔓星封!”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天生的克星 从天而降的巨斧被稳稳架住,宏江忍不住咬了咬牙,右臂使劲一摆将面前的拜勒岗挡开。 虽说由于静态录写,拜勒岗的这一斧伤不到他,可也是由于甲鬼这独特的卍解,让他不断经历着骨肉碎裂的疼痛,甚至连麻木都做不到。 当然,这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随着掌心的锁链化为黑雾钻入萨尔阿波罗的身体中,剑蔓星封终于完成了。 无数银灰色的细线从锥剑中生出,在萨尔阿波罗的身体中蔓延、交织,形成一副杂乱的人形网架。 而他身体表面的锁链也发生了变化,化成一条条满是尖刺,正在肆虐生长的漆黑藤条。 瓦史托德级大虚的硬皮在这些尖刺面前,脆弱的好似张白纸一捅就破,扎进萨尔阿波罗的身体中后又与他体内的网架连接。 身体中的变化,萨尔阿波罗不是没感觉到,相反这种如同被制作成标本的痛苦他比谁都清楚,就是知道反抗成功的概率极小,但他还是在拼命的抵抗,只是并没有效果。 之前他体内的灵压只是充满如泥浆水银般凝滞,可现在,他已经感受不到体内的灵压了,一点都感受不到…… 冲着宏江绝望的嘶吼,朝着地面的宏江拼命的释放自己的能力。 原本想要活捉宏江的想法早已被萨尔阿波罗抛在脑后,此刻他是多么的渴望,那个赐予他耻辱的死神下一秒就四分五裂,在他眼前化为一滩碎肉! 可惜没用…… 需要一定灵压才能施展的能力——疯狂戏剧,此时根本使不出来! “原来我真的没有灵压了……”双眼中的希望之火逐渐熄灭。 随着体表藤蔓的生长,在萨尔阿波罗眼中,宏江、拜勒岗、亦或是希望之类的一切,都被一片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所替代,也不知这仅存思维的单调世界,带来的绝望是否有麻木的一天。 望着被藤蔓包裹,此刻如同一颗焦黑树木的萨尔阿波罗,即使此刻还有一个麻烦的敌人,宏江还是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被剑蔓星封所封印的萨尔阿波罗,体内的网架就是体表藤蔓的根,会汲取被封印者的灵压生长,来自内部的抵抗会让这种汲取更加强大。 就算从外部破坏,藤蔓也会汲取被封印者的灵压自行恢复,除非在不伤到萨尔阿波罗的情况下,同时将体表的藤蔓与体内的网架破坏。 理论上,除了宏江本人用留在掌心的符文主动解开封印,剑蔓星封不存在第二种被解开的方式。 当然这仅仅是理论上,世上之事本就不存在绝对,死神或是虚中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能力也有可能,单说宏江本人,就有第二种破解剑蔓星封的手段,只是这些都不是他现在应该思考的问题。 宏江撇了眼自己的衣袖,现在摆在他面前最大的问题绝对是拜勒岗。 刚刚被拜勒岗斩过的地方,此刻已破了个洞,要知道这可是他的卍解——甲鬼落仙衣着接触到的第一次斩击,应该是外部的静态录写发动的时候。 当然,这不代表静态录写没有发动,刚刚接下斩击时,他本身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冲击力,静态录写也明显将这次斩击的强度记录了下来。 至于仙衣为何会受损,宏江能想到的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属于拜勒岗的能力——衰老。 这种他在营救洛卡时就解放卍解,希望试探它能否无视静态录写的能力,因为拜勒岗的大意让他并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结论。 只不过拜勒岗对宏江来说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出手试探也只是处于谨慎顺手的事,试探的结果对他来说并不重要,所以宏江也没有强求。 万事万物都会衰老,这是前世中对拜勒岗那名为衰老的能力的描述。 现在看来,这种类似时间加速让所接触事物快速老化腐朽的能力,对斩魄刀的卍解同样有用,前世二番队队长碎蜂的卍解如此,现在宏江的卍解同样如此,即使他的卍解能力是静态录写。 当然,如今的拜勒岗还不是日后破面化的那个第2十刃,他那衰老的能力也远不及前世宏江了解的那般强大。 一是衰老的速度并不快,如果按照前世宏江了解的强度,自己的仙衣应该在接触到巨斧时就会迅速腐朽,要是不及时断开中招的部位,到现在估计他人都已经不见了。 二是衰老的程度,要知道破面化后的拜勒岗,任何事物只要沾上一点他释放的气息,就会无止境的老化知道化为虚无。 而现在,宏江衣袖上的破洞并不规整,边缘更是凌乱不堪,这足以说明此刻的拜勒岗并不能让这种老化无止境的进行,灵压集中的地方老化程度会强于分散的地方。 这算是好消息,但却不能改变在此时此刻,拜勒岗就是宏江天生的克星的事实,而这一切都是已经被封印的萨尔阿波罗造成的。 先是以灵遣虫这种不受灵压控制的手段封印了他的另一把斩魄刀,到最后还以某种宏江不知的手段废了他的右手,萨尔阿波罗的大意虽说让自己被封印,但他的谨慎却给宏江留下了巨大的麻烦。 想想此刻,宏江还能以什么手段来应对拜勒岗? 鬼道?还是已经获得成功的封印术?鬼道对于自身就被衰老能力影响的拜勒岗能起到的作用极小,而理论上,封印术更是对拜勒岗起不到一丁点的作用。 是的,拜勒岗之所以是一副骸骨的模样,就是因为他那衰老的能力连他自身都无法避免,如果不是体表覆盖着一层独特的类似结界的东西,他自己就会死于衰老之中。 至于甲鬼的卍解,要么静态录写是衰老的克星,要么衰老是静态录写的克星。很不幸,现在的情况属于后者。 拜勒岗完全可以无视宏江卍解的能力,一点点的让仙衣腐朽,如果没有其它的办法,就算宏江此刻已经封印了萨尔阿波罗,都没命享受这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现在,到底该如何选择?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可你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先带走被封印的萨尔阿波罗,此刻没必要在自己已经受到诸多限制的情况下,还和拜勒岗硬碰硬,这完全没必要。 宏江心中默默做着打算,将拜勒岗和萨尔阿波罗一锅端的想法也有过。但在配合洛卡的实验,被萨尔阿波罗那不知名的能力毁掉右手,不得不分心使用仿乱装天傀后,他原本就不算好的精神状态正一点点走向极限。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退一步海阔天空,此刻脱身不能说是最好的选择,但绝对是最稳妥的做派。 只是,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虚圈大帝,会轻易的放他离开么? “能挡下我的一斧,有点意思了!你的骨头踩起来应该要废点劲,这样正好。” 果然,专门为自己而来的拜勒岗怎么会放过自己?宏江心中暗自叹息,如果一句“对不起”就能换来“没关系”那该有多好,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吾名拜勒岗·鲁伊森邦!”拜勒岗抬起手中的巨斧遥遥指着宏江,苍老的声音中满是命令的口吻,“你配让我知道你的名字,死神!” “但你并不配知道老夫的名字~”宏江淡淡的说道,好像在他看来这只是在寻常不过的一件事似的。 话音刚落,没等拜勒岗有什么回应,宏江便一个瞬步来到对方身后,左手紧握成拳直接轰向那只有白骨的脑袋。 “一骨!” 拳风逼近,拜勒岗也不闪躲,手臂一抬将那柄双刃巨斧扛在肩头,斧刃瞬便斩向在自己身后的宏江。 同时空着的左手张开,五根森白的手指成钩,朝着身后猛地扫去。 斧刃贴到皮肤的一刹那,宏江腰上使劲上身向后一翻,同时右边衣袖卷裹化为一柄螺旋短剑朝着拜勒岗抓来的手一点,借势向后倒去。 拜勒岗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斧可没有丝毫放水的意思,仅仅是贴了一下,宏江左臂上就多了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要不是退的及时,他这条左臂肯定是没了。 不过等他站稳身子后,左臂上的伤口已经消失不见了,看来对身体的静态录写还是能避免衰老的影响的,这算是个好消息了。 “敢对我说出‘不配’二字,真是大言不惭!”拜勒岗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身后,以宏江的感知甚至都没找到他移动的路线。 森白的大手遮天蔽日盖在宏江头顶,拜勒岗俯视着宏江,宛如俯瞰万物的神明一般,生或死全在他一掌之间! “那就没有姓名的化为灰烬吧!” 千钧一发之际,宏江以右脚跟为轴一转,将将躲开这从天而降的一爪。脚步连动,拉远与拜勒岗距离的同时,大声颂唱道:“星罗棋布的兽之骨,尖塔、红晶、钢铁的车轮。苍龙振翅九天之上,巨兽嘶吼之声撼碎尘世三千!” “破道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淡蓝色的电光在宏江掌心汇聚,伴随着似龙吟般的轰鸣声划破黑暗,飞向不远处的拜勒岗。 轰轰轰轰轰! 巨大的蓝色光团炸开,这连天空都无法看到的虚圈地底突然走起夏日雷雨前的乐谱,秘密麻麻的细小电流穿梭在空中,让周围的温度都升高了些。 “缚道五十八,掴趾追雀!” “缚道七十七,天挺空罗!” 又是两个缚道出手,雷光散去后,拜勒岗虽说没有因为飞龙击贼震天雷炮受伤,但却生出一种,天空之上有只无形之眼盯着自己的错觉。 “没有趁机会逃跑,看来你总算明白了,死亡是你无法逃脱的命运~” 苍老的声音再次从身后响起,只是这次宏江如同猜到了一般,转身一脚踹去,正好和横斩过来的斧刃碰在一起。 “君临着啊,血肉的面具……” 宏江还未吟唱完,就见拜勒岗下颌一开,灰黑色的薄雾口中涌出,翻涌着向他袭来。 想都没想,脚尖崩直向下猛地一压,宏江踩着脚下的双刃巨斧直冲冲的朝着天空飞去,那诡异的灰黑色雾气连他的鞋底都没沾到。 向下看去,地面上的拜勒岗也在抬头望着他,而对方周围的地面已经化为灰白色的粉末,向着四面八方飘散而去。 死亡气息,拜勒岗的能力衰老的体现之一,能将所接触的事物迅速老化。虽说现在还没有前世他已经破面时的强大,但若是刚刚结结实实吃了这一招的,宏江相信至少自己的卍解是不复存在了。 “天空,可不是你这样的蝼蚁能去的地方!” 大手一挥,口中、眼眶中、脚下、拜勒岗身体的各个部位都涌出刚刚那种灰黑色的雾气,如一道巨型喷泉朝着半空中的宏江冲去。 肉体腐臭、草木枯烂、空气中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腐朽气息,无可避免无法反抗的老去,唯一能做的只有叹息着接受这逐渐老去的事实,或许也是定数。 宏江仿佛能听到土地、树木还有空气中的叹气声,拜勒岗这充满怒火的一击真正有了王的姿态,万物有灵都抵抗不了时光流逝带来的老去和死亡,而地面上的拜勒岗便是代表这一切的死亡主宰! “天之骄子,铁筑的城墙,龙行,狮吼,虎啸,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断天地。缚道八十一,断空!” 一连串快速的吟唱,宏江右手一抬,喷涌而上的灰黑色雾气突然一顿,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之上。 没停多久,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堵墙壁就真的化为虚无,再也抵挡不住这倒流的瀑布。 不过这点时间对宏江来说足够了,“缚道三十七,吊星!”白色的灵力吊床出现在脚下,借着这临时制造出的立足点,宏江一个跃步便朝着另一个方向逃去,躲开这漫天的灰黑色雾气。 拜勒岗撇了眼宏江消失的方向,重重一口气呼出,浓郁的雾气溢出将他的身影彻底笼罩,消失不见。 “现在想逃,自号死神的蝼蚁啊,在真正的神面前,你的一切都是徒劳!”悠扬的声音在这里回响,“死亡是你的命运,也是我为你画下的休止符~” 灰白色的石块在半空中就化为齑粉,广阔无际的虚圈地底,一块不为人知的渺小土地上下起了另类的雪。 这幅美景并没有生物欣赏到,他们早已身买在这名为老去的悲凉之雪。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是工具,而是生命 “破道三十二,苍火坠!” 穿梭在一片矮丘之中的宏江随手一摆,苍蓝色的焰潮翻涌着,扑向后方接踵而至的灰黑色浓雾。 向后扫了一眼,没看结果如何,宏江双膝盖微曲就要离开。拜勒岗的死亡气息可不是靠三十三号破道就能抵消的,对他而言,这样的破道只要能给拜勒岗制造点麻烦,为他争取些时间就够了。 宏江和拜勒岗一个逃一个追的局面已经维持了有段时间了。 一路上,下至二十号,上至八十号的破道宏江几乎放了个遍,双方所经之处可谓是片甲不留,寸草不生。 这其中有宏江的功劳,但更多是由拜勒岗所赐。 这位愤怒的虚圈之王第一次降临大虚之森,就让无数他的‘臣民’化为枯骨转而消逝在风中。 给拜勒岗制造些麻烦的同时,尽量拉开距离。虽说效果不太明显,但速度略逊于对方的情况下,宏江还能保持着距离没有太大变化,本身就是一种成功。 只是这一次,情况好像发生了变化…… 沉重的灵压从身后突然消失,近乎同时,如一潭死水的腐朽气息从头顶传来。 宏江抬头看去,正是被灰黑色的死亡气息笼罩宛若巨人的拜勒岗,漆黑的双刃巨斧划破雾气朝着他的肩膀斜劈过来! 侧身一躲,巨斧几乎是擦着宏江的鼻子过去的,掠起的风刮在脸上还有些疼。 还没等他松口气,一只森白的骨爪从雾气中探出,猛地抓在他的腰上,五指狠狠地向内扣去。 嘶~~~~ 能挡住痣城双也一刀的仙衣,在这只骨爪面前脆得像张纸似的,被轻易的撕下了一大块,如同一片破碎的旗帜在风中飘扬,却怎样都挣脱不了那支森白的带来厄运的旗杆。 “真是个滑手的老鼠。” 雾气从中散开,拜勒岗的身影渐渐浮现,只见他此刻看着左手中正一点点破旧烂开的黑布,以及从指尖趟下的鲜红液体,两排整齐的牙齿一开一合,自言自语道:“不,看来我还是抓到了的。” “只是,为何你还是完好无损的?”拜勒岗抬起头,目光投向几步外的宏江,微张着嘴以一个勉强算笑的表情说道:“是因为那件奇怪的衣袍么?!” 此刻的宏江,腰间的衣袍被撕去一块,衣袍下结实的腹部上虽然没有一点伤口,但刚刚他切切实实被拜勒岗给抓到了。 如果不是静态录写的话,此刻他已经痛失一肾,连命估计都保不了多久…… “不过,是有否都无关紧要,冒犯我的蝼蚁,你的一切都将被彻底抹去!”手指一松,早已腐烂不堪的黑布还未落到地面便完全消散了。 一双精确的翘靴交替向前,拜勒岗迈着悠闲的步伐逼近宏江,灰黑色的雾气如泛开的涟漪,为他铺开一张特别的地毯。 “我,拜勒岗·鲁伊森邦!是这虚圈、乃至这世界唯一的王!” 沙……沙……,已经化为石沙的地面,随着拜勒岗的脚步奏起轻松的乐谱,只是此刻这声音却那么的刺耳、不合时宜。 “和你这样明明弱小却以神自名的蝼蚁不同,我是你们无法想象的存在,我站的地方才是名为神的阶梯!”拜勒岗自言自语着,语气突然激昂起来,“说着不知所云的大话,勾起我的怒火,却展现给我一场如此无聊的闹剧!” “由我定下的结局又岂是你这愚蠢的东西能够逃避的!” “准备平息我的怒火变成一堆灰尘了么?!”从脚尖开始蔓延,巨大的阴影逐渐吞没宏江,最后漫过他的头顶,冷漠而苍老的声音将他完全笼罩:“由我一下一下的捏碎!” “隐隐透出浑浊的纹章,桀骜不驯张狂的才能……”面对已经站在他面前的拜勒岗,宏江也不躲避,只是低着头开始吟唱鬼道颂词。 但这个距离能吟唱完成么? 拜勒岗突然大笑起来,对方这看似抵抗,实则更像是自暴自弃的举动真是可笑。 求死么?不,这愚蠢的蝼蚁要为他的不敬付出更惨重的代价!用身体体会最多的痛苦,一步步走向死亡却又无可奈何的绝望,才能为他的渺小刻下最深的悔恨! 拜勒岗伸出食指直戳向宏江的喉咙,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实在太吵,他再也不想听到了。 颂词戛然而止,只是拜勒岗那根手指刺了个空,并没有穿过宏江的喉咙。 后面!拜勒岗猛地转身,手上的双刃巨斧横扫向身后,刚刚及时躲开的宏江此刻就站在他身后! 四道透着诡异的黑紫色光芒的墙壁迅速升起,巨斧砍在上面传出清脆的铁器交互之声,那个背对着他的死神一点点消失,那平淡没有一丝慌乱的声音之后,迎接拜勒岗的是一片无尽的黑暗。 “破道九十,黑棺!” 有着为王的自信,却也有小心谨慎,这位虚圈大帝拜勒岗远比前世印象中的那位要聪明。 如果不是舍不得萨尔阿波罗的话,宏江绝对不想在此刻和拜勒岗有过多的纠缠。 当着拜勒岗的面逃跑,同时还要带走一个被封印的萨尔阿波罗,宏江可没这个自信,就算是夜一,要带着个体型不小的瓦史托德级大虚,但以瞬步让拜勒岗吃土估计都够呛。 办法只有两个,一是将拜勒岗一块解决了,没有追兵自然也就不需要逃跑了。 另一种则是由他牵制着拜勒岗的同时,带走已经被封印了的萨尔阿波罗,如今的他并不是独身一人。 也正因为他不是独身一人,就算他不敌拜勒岗要一个人逃跑也不难,但留下来的洛卡、阿西多、赛斯,还有已经被抓的列森该怎么办? 宏江可不觉得他们也有本事从拜勒岗的手下逃脱,洛卡对自己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列森的能力值得研究,阿西多和他同样是死神,赛斯有助于他研究大虚的破面化…… 无法舍弃的理由有很多,但在那一刻,宏江几乎是下意识的选择了第二种方法,为了带走萨尔阿波罗,或许更多的是要让自己身后的那些人的安全。 那一刻,在他心中这些由他而生,因他而在此的存在,不再是可以随时抛弃的工具。 而是,生命…… 第一百四十章 宏江的千层套路 由洛卡和阿西多带走被封印的萨尔阿波罗的想法确立,对宏江来说,他的任务也就清晰了。 引开拜勒岗,至少要让他在短时间内忘记萨尔阿波罗的存在,方便洛卡等人带走萨尔阿波罗,还要为他们争取一定的逃跑时间。 对这样一个以虚圈大帝自称的瓦史托德级大虚,没有什么比直接践踏他的尊严更容易引起他愤怒的事了。 而一旦愤怒,一个被封印的手下在拜勒岗眼中又有多重要呢? 没有,或许在拜勒岗心中重要的东西有很多,尊严、骄傲等等,但这些都是来源于他本身的意志,同类的死活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当然,‘同类’亦或是‘伙伴’之类的字眼也不会出现在拜勒岗的字典中,王只会也只能存在一个,就算有同类,拜勒岗对他的态度也绝对是毁灭。 由此,宏江接过拜勒岗的话给对方难堪的同时还率先出手,这般充满不屑高高在上的态度,在他看来要挑起拜勒岗心中的那根火线并不难。 事实上,这故意为之的姿态对拜勒岗而言可不是践踏了尊严那么简单,而是嘲讽已经践踏过他的尊严的事实,要知道之前的隔空交手,吃瘪的可是他拜勒岗啊! 耻辱必须以血洗刷,眼前的蝼蚁必须由他亲手碾碎! 一个美妙的误会,使得宏江的计划能够顺利的开始。 勾起拜勒岗是第一步,接下来的事能否按照预想的进行,就要看宏江的‘演技’了。 首先要制造出被追杀的局面,当然这是对宏江来说,对拜勒岗那就是追杀,而且是独自追杀。 关键在于追杀者只能有且仅有拜勒岗,追杀源自于怒火,而“独自”就要靠别的了。 示敌以弱,更准确的讲应该是不对拜勒岗造成威胁,这是宏江那时的想法。 毕竟看似狂妄的拜勒岗可不是个只会动手的愣头青,前世能怀着仇恨屈身在蓝染之下,并伺机而动的拜勒岗,绝不是个自大的只知道尊严的莽夫。 接近拜勒岗使用一骨,被伤之后退开,之后拜勒岗发动攻击时不再硬碰,拉开距离的同时施放八十八号破道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这样的做法在任何一个护庭十三队队员眼中都不算错,但在明知道拜勒岗能力的情况下,宏江几乎是避开了所有能伤到拜勒岗的方法。 而在两种手段都奈何不了拜勒岗的情况下,宏江之后选择逃跑也就不意外了。 当然了,如果那时拜勒岗没有要追杀他的迹象,宏江还是会继续以破道进攻,直到拜勒岗忍无可忍,令其不胜其烦不得不追上来杀了他。 计划大致上都按照宏江预期中的发展,不过麻烦和意外还是有的,而且还不少。 在宏江第一次被逼退,拜勒岗出现在他背后时意外便出现了,因为那一次的攻击宏江差一点就躲不开了。 死神有自己的步法瞬步,灭却师有自己的步法飞镰脚,同样的,虚也有独属于自己的步法——响转。 宏江知道这种步法的存在,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其实准确来说响转不能算一种步法,无论是瞬步还是飞镰脚,其原理都是快速移动有迹可循的。 而响转则是短距离的空间移动,没有轨迹便可在两点之间来回。 也因此一般情况下,响转是要比瞬步快的。也因为没有轨迹的原因,响转能躲避视觉、听觉之类的探查神经,只会在出现前很短的一瞬间被感知到,留给敌人反应的时间很少。 由于响转这种特殊性,再加上精神状态太差的缘故,宏江的灵压感知一直在下降,躲开拜勒岗的那一爪都非常惊险,极为勉强。 所以宏江不得不使出五十八号缚道掴趾追雀,以这种能锁定对方灵压并追捕所在的位置,临时加强自己的灵压感知。 要知道,原本他只需要以天挺空罗向后方的洛卡以及阿西多部署任务就行了,无形中这也增加了他的负担。 是的,对此刻的宏江来说过多的释放鬼道就是一种负担,尤其是在舍弃吟唱的情况下,鬼道的释放就是让他的精神一点点走向极限。 同时拜勒岗的战斗智商也超出了预期,追击的路上不仅消除了掴趾追雀,随后突然施展响转接近。 不仅以一斧一爪真正的伤到了宏江,还隐隐发现了静态录写的存在。 虽说拜勒岗满口都是“王”“尊贵”之类的话,但绝对不是个自大妄为的蠢货,轻视他的话必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只是严格坚持着弱肉强食原则的你们,又怎么能想到成王败寇的我们是何等的卑鄙。”背对着黑棺的宏江,心中暗自感叹着。 通过吟唱释放鬼道确实是减少精神损耗的一种手段,但他如此为之的初衷可没这么简单。 拜勒岗的能力是夺人命的利刃,同时也是自己的催命符,只要将被衰老影响的事物送到拜勒岗体内,他自己就会毁灭自己。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该怎么对付拜勒岗宏江可比谁都清楚。 所以一开始宏江就留了一手,在拜勒岗面前故意以吟唱的方式施展飞龙击贼震天雷炮,之后的追击战中更是通过吟唱释放了不少的破道。 五十号以下的破道不需要吟唱,五十号以上的需要吟唱,宏江用自己的行动,一点点的在拜勒岗心中留下了这样的判断。 而这错误的判断让拜勒岗完全失去了戒心,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走到了宏江面前,毕竟不需吟唱就能释放的鬼道根本伤不到他,而需要吟唱的有威胁的破道,他完全可以赶在完成之前杀了宏江! 而收到洛卡的传讯,知道列森已经救出,萨尔阿波罗也被成功带走的宏江,自然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九十号破道——黑棺,某种意义上同时兼具缚道与破道特性的高级鬼道,只是要重伤拜勒岗还是太难了,更别说击杀了。 感知着迅速衰弱的黑棺,宏江知道最多再有五秒,拜勒岗就会脱困而出,以他现在的状态想把拜勒岗一块收拾掉,确实有些异想天开了。 “缚道十五,困足深沼!” “破道五十七,大地转踊!” 宏江右脚重重一踏,坚硬的地面突然裂开,化为灰色的石浪从中一分为二,翻卷了近百米高。 “让老夫先为这次的闹剧划上个逗号吧,不过下一次,我会亲自为你的生命画上句点!”两道石浪合二唯一,宏江扶着脸上的面具,瞥了眼快被淹没在百米深地底的拜勒岗冷冷的说道:“后会有期了,虚圈暂时的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赛斯,把你的脚给我拼命的动起来!” “我还不太熟悉,但会尽力的!” 本来已经到临界值的赛斯,在吞噬了一只基力安后也进化到了亚丘卡斯级,只是刚进化不久还不是很适应新的身体,动作看起来有些僵硬。 平时也就算了,可现在他们可是在逃命啊!能不能拿出点求生的意志?!赛斯这拖后腿的表现让队伍前头的列森有些抓狂。 不过拖后腿的可不止一个,转过头看着另一边那个一步三回头的家伙,列森继续喊道:“大姐头别看了,大人不会有事的!” “你还说?要不为了救你这个傻瓜会有这么多事么?!如果青大人出什么事,我绝不会饶了你!……” 洛卡如同被引燃的火药桶,朝着列森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责备和威胁,嘴都不带停的。 听着洛卡的话,列森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短短数秒的时间,从对方嘴里已经出现了超过十种自己的死法,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只不过这种事可能出现么?”列森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和洛卡的担心不同,他对宏江可是信心十足。 那位大人的决定是不会错的,既然他让大姐头来救自己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大姐头完全不用担心大人的安危! 至于拜勒岗?虚圈大帝的名号听起来是挺唬人的,但之前不还是被大人和自己耍得团团转?这次肯定也不会有意外,大姐头完全是瞎操心嘛! 列森摇了摇头,看了看旁边同样是一脸淡定的阿西多,看吧,很明显对方的想法和自己也是一样的,大姐头果然是瞎操心…… 这次列森倒是想错了,阿西多现在只是有些懵罢了,一个死神居然和一群大虚在逃命?这画面未免有些奇怪。 尤其是这几只大虚间那莫名其妙的感觉,伙伴?羁绊?!这样的感情居然会出现在冷漠的虚的身上? 如果不是外表的差距,他并不觉得此刻的他们和自己逝去的伙伴有什么区别,甚至此刻的他,心中也没有明显的生疏感,真是怪异的感觉。 “心中的隔阂在一点点的消失么?”手指下意识在刀柄上打转,阿西多不明白这究竟是好事还是…… “你,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阿西多心头一紧,拔刀的同时转头看去,看清站在列森身上的身影后才将拔出一半的斩魄刀重新合进刀鞘。 “大人!”列森和赛斯停下脚步异口同声的喊道,洛卡先是一喜,看到宏江的样子后一脸心疼,想说些什么但又说不出口。 原本一尘不染的藏青色长袍此刻破了大半,好在露出的身上看不出有什么伤口。 可那满是鲜血,如同失去了骨头在无规律摆动着的右手却怎么也藏不住,这种光看都能刺痛皮肤的疼痛,真不知对亲身承受着的人是怎样的一种折磨。 “我……刚刚有些走神了……”看到对方的样子,阿西多临时改了口,现在说虚和死神应该是对立着之类的话,有些不合时宜。 “那你可要打起精神了,毕竟老夫的状态可不怎么好,需要你们多多费心。”来自身体的疼痛是一方面,萎靡不振的精神才是折磨着宏江最大的因素。 好想放肆的睡一觉啊!但这种想法此刻却成了一种奢望。 宏江抬头,看着头顶只有一轮弯月的广阔夜空,慢悠悠的说道:“毕竟,这里可是上层虚圈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估计拜勒岗怎么也想不到逃走的小蝼蚁会跑到更接近他的地方吧。 “只是这里也不怎么安全就是了。”想到这,一口浊气被宏江种种呼出。 仙衣受损,甲鬼在一段时间内连始解都做不到。而被灵遣虫封印的另一把刀,要么放任不管让灵遣虫自己死去,要么向萨尔阿波罗询问控制它们的手段,只是这两种办法也都不是短期内能做到的事了。 精力还在持续的下降中,鬼道和灵压感知都受到了限制。有记忆以来,他最虚弱的时刻应该是和山老头第一次对练,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呆了一周。 比起那次来说,这次的情况也没好太多,甚至还更糟糕,毕竟此刻他可不是在有山本坐镇的一番队中。 现在需要静休啊!不说死睡多少天,至少也要有个地方能让他安顿下来冥想。 “去那边吧?”宏江朝着右边的方向指了指,那里有个山谷,在一片沙漠的上层虚圈中尤为明显。 “可我们并没有离开多远。”阿西多出声表示了自己的疑虑,“而且那里很可能有……” “没关系,上层虚圈的亚丘卡斯可没什么耐心呆在一个地方。”宏江打断了阿西多的话,继续说道:“我们也不需要离太远,这个位置刚好,一旦出现什么动静就代表着拜勒岗认为我在虚圈上层,我们再返回下层就行了。” 比起一览无余的荒漠,有遮挡的地方还是安全些,里面就算有亚丘卡斯,此时的宏江都还能处理,可再拖一会的话他就没法保证了。 至于瓦史托德级的大虚,这东西整个虚圈都不超过十个,可能还不到五个。宏江可不觉得自己这么巧就能撞见一个。 至于拜勒岗会不会猜到自己的心思,可能会吧,但大概率不会,至少从他一路赶上洛卡等人的过程中,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的灵压。 鸡飞狗跳的还是虚圈下层吧。 …… 大虚之森中,拜勒岗静静站在灰白色的沙地之上,这块半径约五里的沙地比周围的地面足足低了百米。 此刻拜勒岗头顶的金色王冠之上尽是密密麻麻的划痕,本就不算光滑的身体也比之前看上去粗糙了许多。 宏江突然释放的黑棺还是伤到了他,虽说并不严重,但却真真切切的伤到了他。 “这狡猾的老鼠!” 这突兀的一手也让拜勒岗明白了宏江的行为就是在欺骗他,也又一次的戏耍了他! “必须要杀了他!” 但等拜勒岗破开头顶百米厚的岩石,哪还有宏江的踪影,甚至连对方的灵压他都感知不到了。 疯狂的释放自己的灵压,气息向四处肆虐,在这片森林中无数的虚被吓得四散而逃,有一部分还是没逃过死亡的命运。 只是这并不能改变宏江已经消失了的事实,一如上次在虚夜宫中的情形,给他留下了耻辱然后消失不见。 “逃?无论你逃到哪我都会找到你!” 拜勒岗幽幽的声音在大虚之森中回荡,本就不算平静的虚圈下层注定迎来一段更混乱的时期。 只是鸡飞狗跳的可不仅仅是这里就是了,宏江带来的影响远比他想的还要巨大。 第一百四十六章 快回来救救孩子吧! “给我站住!四!枫!院!夜!一!!!” 少年那还略显稚嫩的怒吼声在空气中穿梭,为瀞灵廷揭开新一天的序幕。 “还真是精力过剩啊!” “您是说朽木家的小少爷么?这个年纪的确是最活泼的时候。” “我讲的是四枫院家的公主,不对,现在应该是家主。”平子真子放下眉头横着的手,转头看着身后的人继续说道:“明明才闲下来没多久,不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么?你说对吧,惣右介?” 平子身后有着一头棕色短发,******,看起来尔雅的男人听到这话,嘴角一弯,眯着眼以一个微笑作为回应。 “这是肯定的回答,应该吧?”平子心中暗自踩着自家副队长的心思,左边又传来一串脚步声,转头一看,懒洋洋的说道:“早啊~” “早啊,平子先生!”正赶往十二番队的浦原喜助,笑着回应道。 “不是说叫我真子就好了么?你可真是麻烦。”平子一脸不喜,朝着浦原身边一个造型古怪的男人继续说道:“早啊,茧利。” 宏江的出现或许改变了一些事,但有些事却好像命中注定的一样。 就好像此时一脸不爽的涅茧利,因为宏江的缘故被关进蛆虫,可也因为浦原的邀请重获自由,目前担任十二番队的三席,不过他更喜欢技术开发总局副局长这个称呼。 “叫得这么亲热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叫我涅么?你这家伙真是讨厌……” “你也很麻烦。”平子撇过头嫌弃的说了句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朝着浦原继续说道:“对了,你听说过那件事了么?” “哪件事?” 浦原那一脸好奇的样子让平子很满意,虚握着拳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开口,屁股上突然狠狠被人踢了一脚,整个人直接扑在了地上。 “日世里你突然踢我干什么?” 扭过身刚要发问,刚刚的始作俑者十二番队副队长猿柿日世里也扑了上来,揪着他的领子一脸淡然的说道:“你还没和我打招呼呢。” “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打招呼啊?!” “根据流程,你就是得打啊!” “这很重要么?我是队长你是副队长!你凭什么不满队长的行为啊?!” “……” 浦原尴尬的看着地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这样两个人很难想象分别是五番队的队长和十二番队的副队长,至少此刻是这样的。 “早啊,浦原队长。” “哦,早啊,蓝染先生。” 身为五番队副队长的蓝染惣右介好像对自家队长的这幅模样早都见怪不怪了,凑到浦原身边随口问道:“刚刚看到夜一小姐了,她的未婚夫还是没下落么?” “还是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只要觉得有人肯定希望她的未婚夫快点回来,非常的希望。”蓝染笑着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不过浦原自然能懂其中的意思,试探的问道:“白哉又在追杀她么?”见蓝染点了点头后,继续问道:“这次拿了什么?又是发束?” “也是带子,不过好像有点长,所以我想……”蓝染挠了挠头发,不确定的说道:“应该是腰带吧,,,” “,,,” “女人,多么可怕的本能,啧啧!”暂时制服了日世里的平子也凑了过来,总结性的发言后继续说道:“不过这不重要,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听说那件事了么?” “……” 已经离开了的夜一自然不知道曾有段关于自己的聊天,以及平子那‘精辟’的总结发言,不然的话她也就不愁没事可做了。 当然,和身后的那个小鬼玩也是挺解闷的。 “怎么比上次要慢呢?白哉!”夜一转过头大声喊道:“加把劲,追上我就和你嘿嘿嘿!” “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混蛋!” 作为四大贵族当代家主,六番队队长朽木银铃的孙子,被爷爷寄予厚望,以接过朽木家未来为己任,朽木白哉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表现。 从小就学习各种贵族礼仪的他别说粗口了,连大声说话都没有过,那时他相信自己可以成为贵族的典范。 可随着夜一的出现,这一切都毁了,从愤怒的大喊大叫到不顾一切的追着人砍,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并且都有夜一的参与。 直到今天,他终于因为这个女人爆了粗口,真是历史性的一刻啊! 提着裤子,白哉落地就是一记飞踢,直奔夜一的面门。 或许在同龄人中白哉算是优秀的,但和夜一相比还是太过于年轻,向后一弯就躲过了白哉这势在必得的一脚。 “现在你应该懂了吧,嘿嘿嘿就是切磋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说法!”白哉说着,一个瞬步便来到夜一面前,一柄木剑被他舞得密不透风,一个劲的朝着夜一招呼。 “这是宏江的说法啊,就是蝶冢宏江,你应该知道的。”夜一躲闪的同时,向白哉讲着过去的事。 那时她和宏江还没进入灵术院,每次要切磋时宏江总是千万个不愿意,直到有一次她直接出手了,宏江当然还是没出手,在那一个劲的逃。 不过要论瞬步那可是夜一的拿手好戏,宏江躲了一会后就被抓住,被她按在地上就是一顿打。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追上我就让你嘿嘿嘿?” 这就是那时的宏江下意识说出的话,事后夜一也问过,据对方的解释是她打宏江前都会‘嘿嘿嘿’的笑…… “那这应该也叫被打,所以你现在还躲什么?严格执行他留下的话啊!” 白哉都要疯了,虽说没见过那个蝶冢宏江,但每次从夜一嘴里都能听到些关于这个人的事,到现在他居然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姐夫’有中熟悉感。 “他都不舍得打我,你敢?”夜一突然出手抓住白哉的木剑,眉梢一挑戏谑的说道:“不怕他回来打你屁股么?九代剑八哦~” “前九代剑八!” “你个小鬼!看我不收拾你!” 是的,希望宏江赶快回来的就是朽木白哉,其迫切的情绪从某种程度上超越了夜一! 按爷爷的说法,有了丈夫的约束,妻子就会收敛很多了,而那时他也不用再遭夜一的毒手。 蝶冢宏江!都二十年了!快回来救救孩子吧!!! 不过照这个样子,那个蝶冢宏江可能也是受不了所以逃婚的!虽说按夜一的说辞是被他的老混蛋师傅给带走的,但白哉觉得是逃婚,一定是逃婚! “前车之鉴,以后找妻子一定要遵循本心,要不然碰上夜一这样的只能逃,休都休不掉!” 一个奇怪的想法就这样诞生在年幼的朽木白哉心中,而这样的坚持在日后也让朽木银铃头疼了好一阵,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夜幕降临 “早啊,局长。” 护廷十三队十二番队,与宏江离开时相比这里多了个新的称呼——技术开发局。 虽说原本的十二番队就有科研队的别称,但在曳舟桐生执掌的时候并没有系统化,队内的队员大部分还是以战斗番队自居,所谓的科研也仅仅是爱好罢了。 直至九年前,前队长曳舟桐生升迁,浦原喜助接过接过十二番队队长之职并亲自创立了这个组织。 当然这不仅仅是个噱头,隶属于十二番队的技术开发局中的成员有相应的职位,相应的职位衍生出全新的人才录入政策,即便你不具备成为死神的才能,也一样能进入技术开发局取得了不起的成就。 前段时间它刚刚度过自己的第九个生日,九年,从最初创立时的不被认可直到现在的欣欣向荣,技术开发局和十二番队已经等同于一体,这是全体十二番队队员共同的认知。 而作为这一切的缔造者,也消除了前任队长曳舟桐生的影响,成为注定会在十二番队队史,乃至护廷十三队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位队长。 “队长,这是本月的灵压测量数据,最上面的是尸魂界的数据,现世和虚圈的在下面。” 队长室内,浦原喜助抬起头,接过队员递来的文件。 十八年前的某一天,现世突然出现大批量的虚,没多久尸魂界也频频有高等级的虚出现,基力安甚至亚丘卡斯级的大虚都会不时的入侵。 主管现世的十三番队几乎全员出动,根据报告那些入侵的虚几乎是同时出现,有自主意识但入侵时却有点奇怪,惊慌的模样不像来狩猎的。 虚圈或许有什么大变故,只是那时的护廷十三队也没什么闲心一探究竟,光是尸魂界不知何处就会突然出现的虚就足够让他们头疼了。 监控手段的缺失让整个护廷十三队没有足够的预警,在面对如此大范围骚乱的时候显得效率极低。 这种情况是在技术开发局成立的第二年改变的,其下属的灵压测量研究科能够很好的监视尸魂界、乃至虚圈出现的明显的灵压波动并及时预警其它番队,让其它番队能更及时准确的平息骚乱。 或许这也是成立不久的技术开发局能被认同的一个缘故吧,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可是护廷十三队的总指挥官。 “和上个月相比没什么变化。”翻动着手上的报告,浦原的目光快速从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复杂的图形上扫过。 “已经有半年没明显波动了,看来情况已经趋于稳定了。” 浦原点了点头,从一年前尸魂界和现世被入侵的情况开始改善,直到半年前趋于平稳,虽然还是存在着入侵的现象,但无论从强度还是数量都已经回归到正常的水平。 “可以暂时放下心来了。”浦原边说边抬起头,笑着说道:“前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接下来保证基本的波动监控就行。” 听到这话,汇报的队员不禁松了口气。其它番队已经回归正常有段日子了,唯独他们技术开发局还是处于紧张的状态,而现在他们心里那根绷紧的弦也可以松一点了。 “那我先出去了,队长。” “恩” 队员离开后,浦原又细看了一遍报告后将其随手放在桌上,没有半点问题,刚刚平子和他说的魂魄消失事件应该和虚没有关系。 “只留下衣物人却凭空消失,在只有灵体的尸魂界,如果是死亡的话,身体也会灵子话与衣物一同消失。” “不是死亡而是因为单纯无法维持住形体而消失……” 浦原想了想,平子的推论并没有什么问题。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现在已经带人前去调查了,而如果一切真如平子推论的那样的话,如何维持住溃散的形体估计就要他来解决了。 “或许不用维持,只要制造出新的形体就行了。” 灵光一现,浦原瞬间有了解决问题的思路,接下来就是看这个思路能否实现了。 “涅先生,我们好像有新的课题需要研究了哦~!” 话分两头,在浦原开始为魂魄消失展开定向研究时,前往流魂街调查的九番队也有了新的发现,只不过情况好像更糟糕了。 整整十件死霸装被副队长久南白在一个草丛中发现,这和为调查魂魄消失而派出的先遣部队的队员数量一致。 虽说久南白认为很可能是那些队员自己脱下的衣服,但六车拳西可不认为事情有那么简单。 衣带还系着,遗落的草鞋也是完好的,从这些死霸装完全看不出来它们是被脱下的,无论是主动还是被动的。 曾穿着它们的死神好像是从衣服中突然蒸发的一样,和之前那些消失的流魂街居民简直一模一样! “卫岛!你去联系中央,魂魄消失事件发生以来第一次出现在了死神身上!” 从看到这些死霸装开始这个念头就出现在六车拳西脑海中,一个接一个的指令迅速下达。 “藤堂!有可能存在分解魂魄的病毒,请十二番队派出研究员过来确定!” “是!” “笠城!你回去待命的本队处把天幕拿来,今晚我们就在这扎营!” “是!” 导致魂魄消失或许是病毒,但也或许是未知的敌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一定要在对方尚未接近瀞灵廷前将其歼灭! 一通命令下去,六车拳西才注意到另一边呆住的几个小鬼,这些都是刚刚被他从虚嘴里救下的,为首的那个叫修兵的小鬼还哭了一会,不过很快便被他安慰好了。 还没缓过来么?可以理解,面对虚对普通的居民还是过于沉重,更别提眼前还是群小鬼。 不过他可没时间再安慰对方了,况且这里也不安全。想到这,拳西用自以为温柔,实则在旁人看来更像是呵斥的语气命令道:“你们也快点回家去吧,趁太阳还未下山之前!” “听到没有!” 也不知是听话还是被吓的,几个小鬼拉着心不在焉的伙伴急忙忙的便跑开了。 直到视野中完全没了他们的踪影,六车拳西才抬起头看向已经偏向西边的太阳,不知为何,今天的太阳走得好像比平时快一些。 就是不知道,这一夜会不会比平时短一些…… 短一些?不,这漆黑的夜从未变过,在虚圈它仿佛一直如此。 铛、铛、铛……犹如在送葬般钟声逐渐变得悠扬起来,直至消失不见。 这是个破了一半铜钟,没人会想到残破的它在几分钟曾肆意的随风而动,奏出过杂乱无序的乐谱。就像根本没人会相信地上的那副骸骨,曾经拥有生命会自己行动一般。 他们都是已死之物,可直到此刻才真正平息下来。或许也曾大声的发出抵抗的怒吼声,只是这一切都伴随着他们的熄灭终将被人所遗忘。 “我说过会亲手为你的生命画上句点。”洁白的刀刃缓缓入鞘,苍老的声音念响最后一段悼词,“这样的结局对你来说应当是心服口服吧,拜勒岗。” 虚圈大帝拜勒岗,说到底也只是副苟延残喘的骸骨罢了,甚至在一众亚丘卡斯的尸体中都不算抢眼。 “您刚刚的样子还真像一个死神呢。”轻快的声音打破短暂死寂。 一个顶着粉红色长发,长相俊美的男子扶了扶眼镜看向前方藏青色的背影,从他的表情中看不出一点悲伤,即使周围倒下的都是他的同类。 “这虚夜宫以后就由你来执掌了。”那藏青色的声音缓缓转过身来,白色的面具遮挡在脸上,只能凭声音猜测对方是个年老的人。 “从今天起你就是虚圈之王,明白了么,萨尔阿波罗?” 那带着眼镜,长着人类脸孔的正是萨尔阿波罗,和十八年前被封印时相比他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身体缩小了一圈更接近人形,背后的黑色触手化为一对如蝶翼般的网,而不看他的身体只看脸的话,没人会觉得他是只虚,还是虚圈最顶级的瓦史托德级大虚。 “要执掌如此丑陋的地方还真是意外。”萨尔阿波罗耸了耸继续问道:“这种事交给拜勒岗来做不就行了么?当然,我的意思不是杀了他不对,他其实还是有点活着的价值,不是么?” “虚圈之王这个称呼对我来说有价值,但眼中只有这个称呼的拜勒岗对我来说,没有半点价值。” 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不断接近萨尔阿波罗,声音的主人从他身边经过。走上长长的阶梯,直到尽头处的骨制王座前才停下来。 “我想即使坐在这张椅子上,你也不会忘记一些事,即便这里的风景真的很不错,但也只是世界的一个小小的角落。”转过身一屁股坐在王座上,一对明亮的眸子透过面具望向远方,好似能看透这永恒不变的黑夜一般,“你说对么?萨尔阿波罗?” “您说得没错。” 萨尔阿波罗弯下腰行了个绅士礼,缓缓说道:“不会让您失望的,青大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一点不觉得奇怪 虚圈下层的某处,往上穿过流沙层便是虚夜宫,往下来到地底却也是一片洞天。 深邃广阔的圆形洞窟中,宏江和阿西多并肩而立,俯瞰着下方透着淡淡黑紫色光芒的复杂迷宫,而如果萨尔阿波罗在这一定会吓一跳的,毕竟那位青大人在解决掉拜勒岗后就应该离开虚圈了。 下方大约有十几只普通虚分散在各处,布满黑紫色纹路的迷宫在他们面前仿佛不存在一样,让他们总是能快速的汇集在一起,紧接着就是只能存一的厮杀。 “这,这应该有用吧……”阿西多断断续续的说着,看得出他现在有些犹豫。 “那些只是结界,没法使用于虚圈。”宏江好像并没有察觉到阿西多的不对劲,依旧俯瞰着下方的迷宫,“可如果将它的效果以扩散的形式表现出来,那么我们就可以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改造虚圈。” “而你的心愿也就可以实现了,阿西多。”听见这话阿西多眉头微蹙,可还没等他说什么,宏江便戳穿了他的心事,“但你现在并不开心,对么?” 是的,阿西多现在并不开心,即便他想要减少甚至彻底断绝现世被虚入侵的心愿很可能实现,但他却没有一点欣慰的感觉。 “这未免有些残忍了。” 下方的结界有两个功用,一是刺激结界内生物的灵压感知,这是迷宫中的虚能够很快找到彼此的原因。至于他们为何会厮杀,就是结界的另一个功效,放大结界内虚的饥饿感。 难以承受的饥饿感再加上被放大的感知,就好像无比饥饿的老虎周围被放上了香喷喷的肉,哪还会大老远的再跑去现世吃小斑鸠呢? 而一旦这样的效果能以点成扩散的形式存在,那么经由一个个的支点,整个下层虚圈将陷入无止境的狩猎狂潮! 你前一秒还是胜利的猎人,下一秒就可能会有新的猎人找上你,没有固定的身份,也没有喘息的时间,你注定一直在路上,或是逃避或是追杀,或是生或是死。 虽说现世会因此得到安宁,但阿西多明白,那是以下层虚圈成为修罗场为代价换来的,残忍?这个词用在主导这一切的他们身上都有些太仁慈了。 “残忍?他们中的大部分在一生中就是在做这样的事,而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罢了。”宏江指了指下方,转过头看着阿西多饶有兴趣的问道:“而且,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但他们也是生……”话没说完阿西多连忙改口道:“就算大部分如此但也是有例外的,就像赛斯、洛卡他们,您知道的。” 虚也会拥有人类的情感,甚至最终会和人类、死神没有什么区别,这是阿西多跟随宏江这么久的体会,虽说这样的例外的确是少数就是了。 但一旦眼前的结界被完善,这样的例外便几乎不会再出现了。而主导了这一切的自己和刽子手又有何区别? “你还是不认同虚也是生命么?不对,应该说是和我们一样的生命。”宏江转过头平视着前方,淡淡的说道:“但赛斯、洛卡等等你所熟悉的大虚也都是从这一步过来的,这样的状态应该怎么形容呢?野兽?” “不过现世有种说法,人类最初也是群茹毛饮血的野兽,虚只是将这样的过程活生生的展现在我们的面前罢了……” “青大人,他们都已经到了!”背后响起轻快的声音打断了宏江的话,只是他也不生气,“老夫明白了,让他们咱候片刻!” “是!” 宏江拍了拍阿西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会因为他们的现在而原谅他们的过去,还是因为过去而否定他们的现在呢?到底哪一部分的他们不配得到我们的认同呢?” 阿西多咬着牙一脸纠结的样子,闭上眼摇了摇头,现在他还不明白,当然也可能已经明白了,只是不知该如何接受,如何与身上背负的期愿妥协罢了。 “你会有很长的时间去想这个问题,而结论是怎样都不会错,当然也不会对就是了。”宏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交到阿西多手里,“这是结界的鬼道原理,将它变成放射影响并不难,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找萨尔阿波罗完成最后一步。” “理想也好使命也罢,既然属于你就该自己完成,完成的方式也该由你自己确定。”宏江说完便背着手离开了,腰间的挂坠一摇一摆,他的心也不怎么平静。 走出洞穴是条悠长的走廊,沿着走廊尽头的阶梯向上,烛火通明的大殿中九个人正围坐在一张石桌前有说有笑。 “青大人!” “不用多礼,都坐下吧。”宏江压了下手让站起的五人坐下,这些已经破面化的大虚便是他在虚圈的成果了。 “老夫要离开虚圈了,今天叫大家来是为了安排一些事。” …… “就在刚刚,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和副队长久南白的灵压消失了。” “你果然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浦原队长。” “五番队副队长昨晚一直在瀞灵廷,有一百二十四位队员和一位队长级的人可以作证,这毋庸置疑!” “我得制作十具灵压阻隔型义骸,恐怕我们得躲在现世了,夜一……” 那天发生的事的每一个细节都清楚的留在脑海中,浦原看了看桌上已经断成两半的吊坠,这些过去发生的事能否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他的心中也没有底。 “青大人请放心,我会照顾好大姐头的!” “哪需要你的照顾!”已经变成少女模样的洛卡呵斥了一句后,将贴在脸颊上的蓝色发丝抚在耳后,一脸羞涩的说道:“我会等待着青大人您的归来的~” “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两个了,洛卡,赛斯!” 告别洛卡和赛斯后,宏江一个人走在暮色降临的街道上,路上来往的行人不多没有一个注意到他的存在,因为这是现世。 虽说第一次来,可他仿佛知道路一样,没过多久便来到一间简陋的杂货店之前。 “怎么感觉比印象中的还要破烂一些呢?” 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后,宏江便直接拉开面前的纸门走进店里。 “对不起,我们打烊……”一个红头发的男孩不耐烦的转过头,看到宏江的一瞬间脸色大变,“死神!店,店长!快出来!!” 宏江无奈的挠了挠脸,这种邪恶boss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呢?正当他要解释的时候,男孩背后的玄关,一个熟悉的人影渐渐清晰起来。 “好久不见了,宏江。” “呦!浦原,还有夜一?”看着肩膀上站着只黑猫的浦原喜助,宏江招了招手笑着说道:“你们出现在这里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第一百四十九章 出乎意料的时间 不大的客厅里,宏江三人的影子随着摇曳的烛火忽明忽暗,三人屏气凝神注视着手上的东西,若有旁人在的话,估计很难相信这剑拔弩张的三人会是久别重逢的老友。 “一对a!” “要,要不起,,,”宏江偷偷瞄向夜一却正好迎上对方不善的眼神,立马低下头避开夜一的注视,看着手上的扑克牌,他现在是真的后悔教夜一打斗地主。 这种他们在灵术院时实在闲得无聊才玩的游戏,一旦有一方‘忘记’游戏中自己是个寻常人的话,这个游戏就会被赋予超能力的因素,从而变得异常无聊。 而如果能使用超能力的只有一个人,就会变成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对剩下的两个人就是纯粹的煎熬。 就比如现在,发牌的夜一可以在两次洗牌中分别完成所有牌的定位和排序,然后把他和浦原安排得明明白白,最后以一手轰炸牌组以各种方式对他们进行羞辱! 将手上最大不超过j的牌挡在面前,宏江又瞥向左手边眉头紧锁的浦原,看来这兄弟也快忍不住了。 “哎呀呀!我好像也要不起唉!”浦原摸了摸后脑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吧!” “我受不了了!”把手上的牌一丢,宏江闭着眼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对夜一说道:“给个痛快吧!” “哦?这可是你主动要求的。”夜一嘴角微扬,双手和拳指节咔咔作响,“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满足你的心愿吧。” “啊!” “喜欢修炼!我看你骨头也没硬多少啊!” “不是我!疼!!!” 一出残忍的‘家暴’正在上演,浦原扶着下巴注视着手上的扑克牌,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关系似的。 “这牌的确打不了,真打不了。” …… “其实,我在虚圈也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无比怀念我的家乡,以及在家乡中未过门的妻子,那美好的画面化作泪水常常划过我的侧脸……” “这一段略过,直接念你的保证!” 听到夜一的话,宏江点了点头,经过刚刚的‘友好’沟通,他和夜一达成了初步的和解,对于浦原能通过吊坠让他回来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夜一也就不再追究了。 但这样的事绝不能出现第二次!就算有什么事最应该知道的也不该是浦原,而是身为妻子的她!由此,宏江手上的保证书应运而生。 “我保证,今后一旦有事将第一时间和夜一沟通,我与她之间再无半点秘密!” “我保证,会对夜一口中的‘老混蛋’我心目中的‘青老贼’勇敢的发起挑战,这无关对错而是对他行为的一种谴责!当然可能打不过,但这与胜负无关,而是一种态度!” 夜一强忍着笑意不让它表现在脸上,粗着嗓子说道:“只需要表达态度就行了,打不打不用勉强。”虽说宏江脸上的拳印是她的杰作,但这和她心疼宏江并没有矛盾。 毕恭毕敬的将保证书交到夜一手上,这事便算是了解了,对此刻屋中的三人来说,只要他们彼此间还愿意交流,那他们之间的羁绊就没有任何理由会断裂开来。 “看来我们还没有生分,接下来可以谈正事了。宏江你也别用这么幽怨的眼神看我,你做的事的确很过分。” 宏江看着浦原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家伙果然在来之前就和夜一交过底了。而夜一怎么惩罚浦原的他不知道,可能功过相抵也说不定? 而用打牌这种方式来恶心他,也必然是眼前这个笑脸眯眯眼的提议,不然按照夜一的脾气应该见面就上拳头的。 “感谢你让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宏江伸出食指来回在浦原和夜一身上移动,“但我现在更想知道你俩为什么会出现在现世?” “我还以为你是真的不奇怪这点。”浦原笑了笑,继续说道:“我和夜一如今也是尸魂界的罪人了,而这一切都源自于五十二年前的一起事件。” 浦原没想过宏江是真的不奇怪,但同样这也出乎了宏江的预料,距离浦原他们逃到现世居然已经过了五十二年! 当初他给浦原留下吊坠时,想的是魂魄消失事件发生后对方就会第一时间联络他,但没想到浦原这么能忍,居然隔了五十二年才联系他。 而时间过去了这么久,那……,一段可怕的记忆突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海燕呢?!他现在怎么了!”宏江下意识的大声问道,他记不起海燕是什么时候去世的,难道浦原这次找他来是因为海燕已经死了? “海燕?那小子现在已经是副队长了,,,哦!前段时间还结婚了,然后,,,就没什么了吧。”夜一想了想,确定并没有漏掉重要的事后继续说道:“为什么突然问到他?” 听到这话宏江先是松了口气,那个嘴硬志气满满的小鬼,他可不希望一回来就听到对方的死讯。 可因为一时心急也有了不必要的麻烦,无论是一脸疑惑正看着他的夜一,还是饶有兴趣拄着脑袋的浦原,他明白自己必须给对方一个合理的解释。 “因为他没出现在这,所以怕他出事吧。按照那小子的性格,可不会看着你们成为罪人却什么事都不做,我还以为他已经,,,”宏江露出个苦涩的笑容,最后两个字好像怎么也说不出口的样子。 “放心好了,那小鬼现在可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夜一拍了拍宏江的手臂,温柔的说道:“他能保护好自己以及身边的人。” “不过把那个男子汉稳定下来,可废了我们不少的功夫呢。”浦原打趣的话自然遭到了夜一的一记白眼,不过他耸耸肩并不在意的样子,事情本来就是如此。 “怎么,看来发生在你们身上的事还比较离奇?”宏江瞥了浦原一眼后继续说道:“如果真相已经很清楚了的话,我可不觉得海燕会善罢甘休。” 浦原笑着摇了摇头,这一点宏江倒是想错了,只是那样的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过,又怎么知道那么离谱的真相呢。 “事情本身并不离奇,它的真相才最离奇,前提是你会相信我接下来所说的话,宏江。” 第一百五十章 真是令人不爽的名字 “当初接到九番队队员的求助请求后,我便派出副队长日世里前去支援了,毕竟灵压测量数据没有明显波动,几乎可以排除外敌入侵,所以当时我更倾向于魂魄消失是类似病毒的存在。” “但也可能是瀞灵廷内部的人搞的鬼。” “这的确是我的疏忽,而当九番队队长和副队长灵压消失的消息传来时,我才意识到这件事并不简单。”浦原低着头叹息道:“不过那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客厅内,浦原向宏江讲述着五十二年前的那起事件,平日里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这件事在他心中的重要程度可见一斑。 而宏江一脸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的还会表达些自己的想法,没人会怀疑他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容的。 “仅是病毒不可能让一个队长来不及回传消息,很明显这次的事件是人为造成的,这点毋庸置疑。” 浦原说着,脸色比刚刚变得还要凝重,“由于你的离开十一番队那时并无队长,再加上十番队和已经离开的九番队,整个瀞灵廷那时只有十位队长。不过山本总队长还是派出了三名队长外加副鬼道长以及一位副队长前去调查。” “不止如此。”夜一结果浦原的话说道:“按照当时的安排,行动力最强的我会随时准备支援,花姐也在综合救助室待命能够第一时间救治伤患,就连浦原也是被强留在后方坐镇技术开发局,以备不时之需。” 宏江点了点头,召开队长会议先洗清所有队长的嫌疑,这样无论是内鬼还是外敌,凭借四名队长级战力和一位副队长也足够应付,更别提还有夜一随时待命。 而重要的医疗以及技术支援的负责人也被留在后方,可以看出山本是做了最坏打算的,扪心自问,如果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会做出同样的安排。 “山老头的安排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也不觉得以这样的安排你们俩会被拉下水。”宏江双手环抱,他现在已经完全沉浸在表演之中了,靠在椅背上继续说道:“所以后面呢?” “虽说当时有很多人劝我别太多想,但我还是没法平静下来。所以等夜深之后,我便穿上能完全遮盖灵压的衣服,和鬼道长握菱铁斋一起偷偷前往了事发地点。” “等我们到的时候,除了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外,其它包括由我先前派去的猿柿日世里都已经完成了某种转化而倒在地上,就连平子身上也开始出现这种转化,被我称为虚化的转化!” “虚化?”宏江眉头一皱,身体从椅背上离开,双臂支在桌子上,拄着脑袋语气认真的问道:“是指变成虚?死神变成虚?!” 浦原点点头:“可以这么理解,只是它最终的目的并不是物种的转变,而是借助虚化让死神的魂魄进一步强化。这也是我在研究死神魂魄强化的过程中得出的一个答案,只是没想到会有人将它真正的付诸于行动。” “我想我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了,因为擅自行动且平子等人身上的变化与你的研究有关,所以你为某个不知名的家伙背了黑锅。”宏江说着,将食指又移向夜一,“而你则是出于信任他的缘故,带着他一起逃到了现世,对吧?” 宏江这自信满满的推论并没有得到响应,夜一没说话,只是用鼻腔中时不时发出的声响否定他的答案,而浦原摆了摆手指,直接公布了正确答案。 “这你可就想错了,我不仅知道是谁主导了这出实验,还亲眼看到了他。” 宏江这次没有再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伸手示意浦原继续讲下去。毕竟到这里,真凶落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他也不应该再去预估事情的走向了。 而在浦原看来,宏江这时才真正的感兴趣了,这不同于三人经历过的十番队全灭的事,理论上他和夜一也不可能为什么人背黑锅。 “当时在逼退那人后,铁斋便借助时间禁术暂时停止平子等人身上的虚化,并用空间禁术让我们返回十二番队,开始着手救治平子等人。但即使我在魂魄强化方面已经取得了成果,但一时间还是无法解除他们身上的虚化。” “其实也没多久,就一晚上的时间罢了。”夜一怕宏江误会小声提醒了句,发现浦原正无奈的看着自己后便马上捂住了嘴巴。 “是只有一晚上,当我第二天从醒来后,便被四十六室给强行缉拿了。”浦原叹了口气候,继续说道:“当我在四十六室讲出那人的名字后,居然被告知昨夜对方一直在瀞灵廷中,有一百二十四名队员和一位队长能够作证!” “也因为在十二番队中发现了虚化的平子等人,四十六室当即下令将我废除灵力流放到现世,大鬼道长握菱铁斋会被关押在第三地下监狱——众合,至于虚化的平子真子等八人则一律视为虚,全部处死!” “四十六室干出这种事我一点都不奇怪。”宏江吐槽了一句,见夜一不自然清嗓的同时手指拼命往她的脸上指,无奈又说了一句,“我猜,肯定是夜一把你们从四十六室里给救出来的吧,,,” “你,猜的没错!不仅是我,还有虚化的平子等人总计十人,她的判断很准确。”浦原看着一脸开心的夜一敷衍的笑了笑。 “现在看来,只是又一个痣城双也罢了。”宏江不屑的说道,他已经完全入戏了。 “离奇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真相,那些人可不全是在说谎,他们中有人是真的‘亲眼’看到了那人在瀞灵廷中,在我和他交手的时候!”浦原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并不是简单的瀞灵廷中出现了某个小团体的问题,宏江。” “两种彼此对立的话都是真实的,也就是这个人同时出现在了两个地方?但分身有术这样的事也不算离奇,我想那人的手段肯定不仅于此吧。”宏江伸了个懒腰,双手抱在脑后不耐烦的说道:“别卖关子了吧,浦原。” 浦原点点头刚欲开口,门外又有了动静,“店长,我带着他们回来了!” “时间刚好,关于那人的消息就由你来告诉宏江吧。”浦原望向宏江身后出现的人影,笑着说道:“毕竟蓝染惣右介也曾是你的副队长,对他你应该更为了解吧,平子先生。” “真是令人不爽的名字,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呢,喜助!” 第一百五十一章 道理我都懂,但要我去干啥?! 浦原家的客厅不算小,可突然多了九人拜访,一时间看上去还是有些拥挤。为首的是个顶着黄色齐耳发的年轻男子,无论是他的表情还是刚刚说的话都不难知道,他现在非常的不开心。 半夜被人叫出来,浪费了保养头发的绝佳时段,平子真子当然不怎么高兴了。 目光一转,这就是浦原叫来的人么?蝶冢宏江,这个因为修炼消失了快百年的人,叫来他还真是没一点新意。 刚抬手想跟宏江打个招呼,可有人赶在他之前便冲了出去,一只手在宏江面无表情的脸上挥来挥去。 “好久不见啊,小蝶蝶!”久南白见宏江没反应,又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睡着了么?!” 不要接话!绝对不要!宏江在心中不断告诫着自己,以久南那种你说一句回十句的性子,想要让那羞人的外号尽快终结,除了装死外没有其它办法了。 “我当时可是饿了一天准备在你和夜一的婚礼上大吃一顿了,结果你突然消失了害我白白饿了一天!你得补偿我,知道了么小蝶蝶。” “还有你知道自己的队籍被开除了么?肯定不知道吧,我来跟你慢慢说。” “……” 被折磨了快三分钟后,久南白这只精力过剩的小麻雀才安静了下来,当然这都是她的队长六车拳西的功劳,再任由她这么丢人下去,正事估计都不用谈了! “好吧,我们可以继续刚刚的话题了。”平子揉着眉心,他也被久南白弄得有些头疼,“对了,刚刚要我说什么来着?” “蓝染惣右介,听说是你的副队长。”宏江小声提醒了句后,平子恍然大悟,右手弹了个响指,“如图,看上去平易近人,但你只需要知道他是个混蛋就行了!” 右手重重向后一拍结果打在空气上,平子缓缓转过头,“我图呢?”找到背着一卷图纸的日世里,平子继续说道:“你现在不应该把你背后的图打开么?!” “拜托别人不应该有更正式的词语么?比如‘请’还有‘拜托’之类的。” “这是命令,命令啊!况且来之前我不是都说好了么?!现在还拜托个什么啊!” “谁管那时候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啊,秃子平子!” “……” 他们是在演小品么?宏江不由得想。 原三番队队长凤桥楼十郎、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七番队队长爱川罗武。八番队副队长矢眮丸莉莎、九番队队长六车拳西及副队长久南白、十二番队副队长猿柿日世里,副鬼道长有昭田钵玄。 总计五位队长级、三位副队长级的死神组成的豪华小品班子,或许不是最搞笑的,但绝对是最能打的! 再加上偶尔参与客串的夜一、浦原以及握菱铁斋就是七位队长,可以算得上护廷十三队的半壁江山了。 这阵容反攻尸魂界都存在理论上的可能了,此刻却沉迷于喜剧表演中无法自拔?不知为何,‘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的千古名句突然涌上心头! 兄弟姐妹们啊,你们的不甘与仇恨呢?!都认真一点啊! 几分钟后,宏江看着内容丰富的图纸终于能体会到,原来平子等人并没有忘记仇恨。 “蓝染惣右介、东仙要、还有市丸银,这是目前可以肯定的直接参与当年那起事件的人,好好记住他们的脸。” “等一下!”宏江伸手制止了平子接下来的话,和狐狸没两样的市丸银想突出其眼睛小的特征,还能接受。 而另一个,搞得他有些串戏到隔壁柯南剧组的黑影,估计是想表达东仙要皮肤黑的特点,也能勉强忍受。 可这最后一个由杂乱线条拼凑而成,充满着后现代抽象派风格的人像到底是什么?不对,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已经看不出一点人形了,如果不是标注着‘蓝染惣右介’的名字,宏江绝不会把这东西和人,尤其还是蓝染那样的人联系在一起。 “有没有更,,,写实一点的画像,这样的脸有点记不住,,,”宏江说着,满怀期待的看着平子。只见对方摆了摆手,“这不关键,你只需要记住他们的名字就好。” “而我现在要说的才是关键,对蓝染你要树立一个意识,那就是他的确是真实存在的,但你可能永远都没接触过他。”平子说着,手指移到图纸的另一处,“原因就是他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它的能力是完全催眠!” 根据平子的讲述,由于完全催眠的能力,他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将另一个人误以为是蓝染,没有发现一丝异常,这也是他认为五十二年前被暗算到的最大原因。 “虽说不明白完全催眠究竟是怎样的能力,但根据我的推断,至少可以控制对方的视觉、听觉、嗅觉以及灵压感知,从而让敌人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中却浑然不知。” 平子对镜花水月的推断可以说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宏江也看得出,即使他表面上对蓝染有千万种不屑,但实际上对蓝染却抱着极高的戒心与尊重,对敌人的尊重。 不过这也是难免的。 宏江也在认真的听着,虽然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都了解蓝染以及镜花水月,但完全催眠这种能力不亲身经历是无法了解它的恐怖的。 前世蓝染说过一句话,即使你已经意识到被催眠的事实,但也无力抵抗。中了镜花水月的人就如同置身于楚门的世界一般,你自以为找到了门,但谁知道门之后是不是另一个更大的秀场呢? 一脸笑容的熟人可能下一秒就会用利刃穿过你的心脏,恶魔的就在耳边低语你却浑然不知。周围的一切是真实但也可能是虚假,要想安全除了远离一切好像别无他法,只能相信自己么?不,欺骗你的反而就是你自己。 这样的感觉仅仅是用言语表达,就足够让人的心情沉重起来。 再加上既然已经有追随蓝染的人出现,那么在考虑完全催眠的因素下,是否还有除市丸银和东仙要之外的协同者同样值得提防,尤其是当初作证的那位队长级的人物。 “所以此行回到瀞灵廷,你可能遭遇许多未知的危险。”平子一脸凝重的看着宏江,“但一切都拜脱你了,宏江!” “大概的情况我都了解了,要我回到瀞灵廷也没问题,可,,,”宏江叹了口气,看了看浦原又抓向好像在托孤一样的平子,无奈的说道:“你们总得告诉我回去以后需要干嘛吧?手撕蓝染然后证明你们的清白么?!” 此话一出,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搞了半天又是讲解又是煽情的,结果宏江还不知道要去干啥?!平子瞟了浦原一眼,搞什么呢你! “咳!”浦原轻咳一声,跟宏江说明叫他来的理由,的确是自己的工作,只是一个牌一打时间有些来不及。 不过这不关键,知道细节后再讲任务,没准宏江还能更有底气一些! “我们是罪人,这对瀞灵廷来说就是真相,已经无法改变。” “还记得之前我说过在魂魄强化的研究上我已经取得某种成果么,宏江?”见宏江点了点头,浦原竖起一根手指继续说道:“那就是你回去需要保护的东西,我叫它崩玉。” 根据浦原的讲解,崩玉是一种能打破死神和虚间界限,从而使死神的魂魄突破自身极限的物质,而他当初想要消除平子等人身上的虚化,所依靠的也是它。 “当时在面对蓝染时,从他的话里好像知道我也在从事魂魄强化方面的研究。”浦原皱着眉说道:“在救醒浦原他们后,我也知道当时蓝染并不是被我逼退,而是想知道我的研究到了哪一步!” 在明白这点后,浦原虽说人在现世,但还是会时不时的让夜一返回尸魂界,在保证隐蔽的情况下掌握蓝染接下来的动向,因为他怕蓝染在研究不顺的情况下,会对崩玉生出念头。 “而在十年前,我了解到尸魂界和现世出现了一些特殊的虚,我知道蓝染的研究正式进入了虚的死神化这一阶段。” 虚本来就是以本能为主的生物,就算是魂魄强度比较优秀的队长级死神,想要完全抗拒虚化所带来的理智丧失也是极其困难的,在浦原看来这并不是正确的路。 当然虚的死神化也同样如此,它和虚化本就是两条路,没法决出一个明确的优劣胜负。 而由此,浦原意识到蓝染的研究毕竟走进死胡同,同时对方好像也一直没放弃过要寻找他们的念头。 “有着完全催眠的能力,只要找到隐居在现世的我们,那么对蓝染来说,想拿走崩玉并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因此我们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就是将崩玉藏回尸魂界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连浦原会将崩玉这样重要的东西,放在连他都没法时刻关注到的尸魂界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将崩玉以特殊的手段封印在了流魂街的一个名为露琪亚的陌生女孩的魂魄之中。这和单纯放在体内不同,即使那个女孩身死灵体溃散,崩玉也能保护着她的魂魄重聚后再次转生在尸魂界中。 这不是单纯的找到她并且杀死她就能取出的,没有一瞬间能直接让魂魄溃散的手段,就没法取出露琪亚魂魄中的崩玉。 “一直以来,我们都尽量保证不与她扯上关系,哪怕是和我们有联系的海燕等人,都不知晓她有多特殊,因为找到她的唯一可能就是直接或间接的与我们产生联系。” 浦原说着,眉头皱得更紧了,“可这一切却因为一件事,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而改变了!” 事情还要回到六年前,身为朽木家下一任当家的朽木白哉居然力排众议,娶了一个流魂街出身的平民为妻,这在瀞灵廷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这种事除了感慨一句‘这就是爱情’外,不会引起浦原任何的关注,直到去年,白哉的爱妻朽木绯真居然因为重病去世了,而这时带着崩玉的那个女孩通过考试,成为真央灵术学院的一名一年级新生。 这看似毫无关系的两件事居然因为女孩的长相有了联系,长相酷似绯真的女孩被白哉发现后,一朝麻雀变凤凰,成为了朽木家当代家主朽木白哉的妹妹! “四大贵族尤其是重视贵族荣耀的朽木家,吸纳平民成为家族成员真是前所未有的事。”浦原说着,突然想起面前差一点就成‘四枫院宏江’的人好像也是这样,补充道:“你的情况比较特殊,所引起的联想和这也不一样。” 如果说宏江是因为背后站着的山本,还有本身卓绝的实力从而入赘的话。那么这个毫无背景的露琪亚被冠以朽木之名就让人想不通了,仅仅是因为家主对亡妻的思念之情?未免有些欠缺说服力。 “身为四枫院当代家主的夜一,年轻时和白哉关系不错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如此简单就进入朽木家,本就引人多想。”浦原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而之后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过了我能掌控的范畴。” 进入朽木家后的露琪亚很快便从真央灵术院中毕业进入护庭十三队,毕竟朽木家还从未有过和一众平民在灵术院中学习的先例。 而奇怪的是白哉并没有将她放在六番队,留在自己身边。而是将她安排进入了十三番队中,好像很嫌弃她的样子。 “海燕,现在就是十三番队的副队长,而因为浮竹身体的缘故,十三番队的大小事务大多时候都由他代理”浦原顿了下,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在十三番队已经等同于队长了……” 话说到这已经很清楚了,如果说白哉的插手还有可能是意外的话,那么海燕的加入站在蓝染的角度来说,至少已经可以确定露琪亚和夜一有关系,而夜一现在和谁在一起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事了。 “所以这样一个时间点里,让我回到瀞灵廷。”宏江笑了笑,“水可就浑起来了。” “那就让它浑起来,越浑越好!”浦原这边话音刚落,平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当然看上去,你得是无意为止的,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练习一下了。” …… “你那是什么表情?生怕蓝染想不到你已经见过我们了么?!” “你眼睛是小,但还是看得见对吧?对哦,那你为什么会觉得市丸银看不见你在捂眼睛!” “记住,你这时候应该不认识蓝染他们,眼睛别一个劲的往我们身上飘,即使东仙要是个瞎子,但他也能感觉到!” “……” 接下来的几天里,平子等人一直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培养宏江的演技,力图让宏江即使在知道一切的情况下,做到自然应对蓝染等人的地步。 不过这个学生看起来好像不太灵性的样子,让他们没少头疼。 而宏江则是表示,我这个从小演戏演到大的老戏骨都忍不住笑场,你们知道自己脸上的面具有多过分么?!那是人能长出来的脸么! 多亏了这奇葩的训练,让宏江的笑点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而他与浦原等人分别的日子也到了。 “在那边要多注意安全,偶尔替我去看望一下空鹤他们!” “我明白了,你也给我记住,从猫变回人的时候边上一定要有衣服!”宏江指着夜一怒吼道,好歹也是老夫老妻了,就算没夫妻之实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啊! “一切都看你了,宏江,有机会来现世的话我们再交流情报。” 向浦原比了个ok的手势后,宏江便走进准备好的穿界门中,从浦原等人的面前消失不见了。 “你就不怕他把崩玉纳入自己手中么?一个能放弃队长之位,撇下妻子跑去修炼七十多年的人,我可不信他对力量没有一点追求。”平子小声向身边的浦原询问道:“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你就这么信任他么?” “我当然信任他,毕竟讲到崩玉时宏江可没有一点关注它的样子,追求力量的途径有很多,没准他已经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条路了呢?一条比崩玉更加正确的道路。”浦原说着,突然想到宏江担心海燕的样子,“况且就算是为我们出气,他也不会图谋崩玉的。” “可……”平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浦原给打断了,“没有也不能有什么可的。” “我和夜一很了解宏江的能力,有山本总队长的注意,仅凭他是不可能无声无息的夺取崩玉,他自己也很清楚!”浦原说着,竖起一根食指,“在这种情况下,宏江唯一的选择就是和蓝染合作,借助完全催眠的能力达成这个目的。” “你也想到这种可能了么?”平子苦笑着回道,谁知浦原摇摇头,压着帽子低声说道:“这样的可能性的确存在,但你最好祈祷它永远不会发生,平子先生。” “不仅作为我们的朋友,一个在虚圈可能引起大范围动乱的人如果成为敌人,那可太令人悲伤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 刚到门口就被抓了 微风拂过,淡红透亮的茶汤在白瓷杯中泛起层层细波,阳光温柔的洒下,刚刚进入初夏的瀞灵廷天气正好。 “雀部对现世的西方文化相当沉迷,他所推荐的红茶,味道也比瀞灵廷中大部分的红茶要香醇。”精致典雅的白瓷杯升起又落下,厚沉平和的男性嗓音再次响起,“只是山本总队长对此却不怎么感冒,听说尝试过一次,之后便不了了之了。” “少了个和总队长饮茶的机会,还真是有些可惜呢,蓝染队长。” 护廷十三队五番队,一个建在水上景色宜人的地方,天气好的时候在这喝一杯茶,真是再合适不过的一件事了。 身穿着宽大的白色队长羽织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光是靠近都能让人倍感舒适。这位平易近人、待人友善的队长在五番队备受敬仰,尤其是在年轻人的心目中。 “并没有什么可惜的,银。”蓝染拿起瓷杯又喝了一口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躁动让他不由有些好奇,他们队里一般可不会这么热闹的。 对面被唤作‘银’的五番队副队长市丸银仿佛读懂了蓝染的心思似的,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说道:“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吧。” “那就拜托你了,银。” 与此同时,四枫院家的大院中,长相酷似夜一的四枫院夕四郎也从仆人的口中,得知刚刚才发生的一件事。 “蝶冢大人回来了!” 瀞灵廷中叫蝶冢的不是没有,但能在四枫院第二十三任当家面前还配称之为大人的,也就只有蝶冢宏江一人了,即使现在的四枫院家已经大不如从前。 虽说当初从四十六室劫走浦原等人时,夜一是蒙了面的,可对她这样的人来说,先不管蒙面究竟有没有用,事后直接跟浦原跑到现世也相当于是暴露了。 按照宏江的话讲,你当初还不如直接把四十六室给灭了,然后留书一封是追真凶去了,这样没准还有得狡辩的余地,虽然概率也不大就是了。 “因协助已判罪的浦原喜助逃走,害怕事情暴露销声匿迹,剥夺四枫院隐秘机动总司令官及刑军总括军团长之职,永不叙用!” 四十六室的命令表面上是处罚夜一,实际上则是保留四枫院家脸面的同时,对它的一种警告和惩罚,毕竟刑军和隐秘机动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可是四枫院家的私军。 现在的四枫院家虽然还是四大贵族之一,但其在瀞灵廷中的影响力着实有限。当然无论是夕四郎,还是最近痴迷上悬疑小说的道藏对此事看得都很开。 不过现在身为夜一未婚夫的宏江突然返回瀞灵廷,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姐姐已经失踪的事。想到这,夕四郎连忙问道:“宏江现在人在哪?一番队么?”他想赶紧去找宏江一趟。 “蝶冢大人现在,,,” …… “我才刚回到一番队,连屁股都没坐热,不,我连坐都没坐,才刚到门口就被带到了这!我怎么会知道浦原现在在哪?” 诺达的四十六室中,宏江站在中央被反绑着双手接受询问,看上去弱小而又无助。 “谎言在这行不通,你该明白的,蝶冢宏江!” “我明白,但我是真的不知道浦原在哪啊!”宏江一脸茫然的说道:“要么你们叫夜一来问问,她应该知道浦原去哪鬼混了。”- 虽说预想过回来后会接受调查,但没想到调查会来得如此之快。或许他之前的话都是谎言,但唯独有一句是真的,他是真的连屁股都没坐热就被绑来了! 扫了眼高台上被一块块写有数字的木牌挡住的贤者们,还知道诈自己,这群老家伙还是有点套路的。 从进入瀞灵廷后宏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这一点四十六室想来也是清楚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直接询问浦原喜助的动向,但凡宏江显露出一点点知晓对方已经叛逃出瀞灵廷的迹象,四十六室就有足够的信心怀疑宏江与浦原喜助等人有过接触,而他此次返回瀞灵廷的原因也就耐人寻味了。 不过现在看来,蝶冢宏江好像对五十二年前的事毫不知情的样子。 “浦原喜助还有四枫院夜一已经叛逃瀞灵廷,身为二人挚友的你对此事会一点都不知情?!” “叛逃?什么时候的事?”宏江满脸问号,继续说道:“是我离开瀞灵廷前的事么?” “别装糊涂!” “我装什么糊涂?”宏江笑着调侃道:“我说你们这些老头也是有趣,我离开瀞灵廷去修炼的时候夜一和浦原还好好的,现在他们叛逃了你们来问我?!你们不会觉得我们早就相约好要手拉手一起叛逃吧?然后因为某种原因我现在回来了,比如性格不合之类的?” “放肆!”这样的态度自然让四十六室不满,可没等他们再说话,宏江这边也爆发了,“你们才是放肆!” 场中的宏江腰杆挺得笔直,目光如炬扫过台上每一位贤者,“我好歹也是九代剑八,十一番队的队长!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强行带我来调查,每一个问题都是以我有切实罪名为前提,仅凭猜测就否定我的回答,四十六室就是如此调查的?就是这样管理瀞灵廷的么!”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们在刻意引导调查走向,目的就是为了给我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这绝对是针对我本人的一场阴谋!” 宏江这帽子扣得一顶比一顶大,一时间高台上那四十六名贤者也有些懵了,到底是谁在调查谁呢? “可笑!” “无故离队七十二年,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成为十一番队的队长么?!” “你早已经被开除护廷十三队队籍,严格来说你现在只是流魂街的一个普通的平民,不要太看得起自己!” “单以这样的态度,就足够定你的罪!” 自瀞灵廷成立以来四十六室便是掌管着所有死神生杀大权的地方,排除一切违背以及可能违背瀞灵廷规则的危险份子。 它的尊严不容任何人践踏! 第一百五十三章 这次是我技高一筹 “无论你回不回瀞灵廷,无论回去的时间点是早还是晚,都势必会和我以及夜一扯上关系,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单以这句话,在现世时宏江和浦原是达成共识了的。 无论是作为浦原的挚友还是夜一的未婚夫,宏江除非在魂魄消失事件时人就在瀞灵廷中,否则他身上的嫌疑是绝对无法洗掉的。 回去的早好像在暗中观察着一切,甚至自己的离开在四十六室眼中也很可能是在配合着浦原的虚化实验,回到瀞灵廷中也只是妄想继续实验罢了。 而如果回去的晚,以三人的关系,宏江和浦原等人接触过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这时无论他回到瀞灵廷有什么目的,从他这里找到在逃的浦原和夜一也是必然的事。 四十六室的调查无法避免这是肯定的事,区别只有该如何应对这可以预见的调查。 由此便有两种基本的应对思路,一是主动揭露浦原等人的所在,为此三人也可以在现世闹出点‘小动静’出来,最后因为不敌宏江只得暂时败退。 只是先不说这恩断义绝的戏码演起来信服度有多少,单就怎么碰见就是绕不过去的一个问题,总不能是在现世某个大街上不经意间碰到的吧。 当然也可以说是浦原主动联系的,可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多了,为什么浦原能联系到宏江?联系宏江是为了什么?反攻瀞灵廷么? 因此这第一种思路很快便被三人pass了,剩下的便是绝不暴露三人已经见过面的事实,宏江就是修炼结束,恰好回到的瀞灵廷。 对这一点浦原和宏江也没有分歧,只是该如何实现这一点,两人少有的出现了意见上的不合。 浦原主张演好戏就行,铭记在瀞灵廷中得到的每一个情报,保持冷静,只要不大意被四十六室抓到口柄,这就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调查罢了。 而至于宏江…… “单以态度就足够定你的罪!”藏在二十七号木牌后的贤者在说出这句话后,突然感觉身边的空气流动起来了。 这是起风了么?在密闭的四十六室之中? 不仅他一个,此刻高台上的四十六位贤者都有这样的感觉,可鬓角的发丝并没有飘动,这密闭的大厅中怎么可能起风! “态度?一直以来你们定罪都是凭态度?!” 宏江冰冷的声音从下方响起,只不过此刻他的身影是那么的模糊,好像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着一般。 “痣城家的误判、志波家的除名,你们做的事还真是不少啊!” 这话如同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四十六室的诸位贤者脸上,不过真正让他们感到害怕的,却是接下来的画面。 叮的一声脆响,宏江手上的白色灵具毫无征兆的落在地上,也狠狠插在台上的贤者的心中。 这限制灵压的特殊灵具,居然有人能单靠自己就解开? 当规矩被无情打破时,也就意味着一直以来受到规矩保护,并借此站在顶点的人要大难临头了。 只是对此刻这些贤者来,保护他们的还有等候他们发落的犯人身上的灵具,而这恰恰是宏江此刻打破的东西。 “来,来人!” 想说的话只得在心里喊出,此刻的大厅沉寂如一滩死水,却又好像有一团无形的旋涡,旋转着吞噬它范围内的一切,中心便是场中的那个年轻人。 “我在想,我的朋友浦原喜助还有四枫院夜一是否也是如此莫名其妙的被定了罪,然后叛逃。”宏江边说边扭动着手腕,语气虽然平静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隐藏着的怒火,“我需要一个解释,一个合理的解释。” “如果因为你们的原因,导致一位队长和副队长的离开,那我就用你们的命来平息他们的屈辱!你们可以代表四十六室,但四十六室却不代表只能是你们!” 毫不掩饰的杀意弥漫整个大厅,更恐怖的是这股杀意的主人此刻完全有能力将这化为血淋淋的现实。 对待顽固不化的四十六室,只有用比它更强硬的态度,至少在对这件事上,这便是宏江的态度。 当然了,这不是打消四十六室怀疑的唯一办法,但却是打消所有顺理成章的怀疑的唯一途径。 砰,在宏江背后阶梯尽头的门突然打开,打破大厅中那令人窒息的沉寂。 “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宏江!”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不用回头宏江都知道是他的老师山本元柳斋重国。 和只会揣测的四十六室不同,山本对他的了解要更深,甚至除了宏江自己外,山本才是最了解他的人,这点连浦原和夜一都比不上。 曾因为夜一受辱就临时起意,弄得山本不得不临时改变计划,在志波家的事上更是和山本大吵过一架,更别说试图救出涅茧利这些行为,可是一个不落的都落在了山本眼中。 更何况在山本眼中,他的这个弟子对四十六室可是相当的厌恶。 宏江深知这点,所以在这件事上他必须要尽可能的强势,表现出最大程度的失控状态,因为在对待浦原和夜一,或者说他身边人的问题上,这才是他最应该有的状态。 保持冷静的应对固然能摆脱四十六室的怀疑,但在山本看来这反而是宏江与浦原曾有过接触的最好的证明。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还好,万一山本因此将他和虚化实验联系在一起的话,那对他可就是一场灾难了。 毕竟在瀞灵廷中,浦原喜助主导了惨无人道的虚化实验就是真相,证据确凿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 回到瀞灵廷就会被调查是一定的事,但执行者却并不一定只有四十六室,还有可能加上山本,或者说山本才是最想知道宏江是否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 宏江进入瀞灵廷就直往一番队而去,就是为了赶在四十六室前见到山本,这样还能先在山本面前演一出戏,在四十六室也就不用铤而走险了。 可惜为了尽可能保证自然,在门口就被无情的截胡了,他没见到山本只能在四十六室里大闹一场来打消山本心中的顾虑了。 或许山本会在四十六室中‘旁听’,也可能只是呆在一番队等待结果,当然其中的过程他也会关注。 为此宏江故意先释放灵压,然后才是‘慢悠悠’的谈判,就是想尽量的拖延时间让山本这个正主赶来。 毕竟他可不能真的灭了四十六室,无论是什么原因,只要他这么干了,等待他的绝对是被活生生烧死。 而现在山本如他所愿的出现,从时间上来看,他一直就在四十六室中,怀疑他的想法由此可见。 再从他的话,宏江明白对方的怀疑已经消除大半了。 “本该宏江先去拜访的,现在劳烦您亲自来见我真是太失礼了,元柳斋老师!”一抹微笑悄悄爬上宏江的嘴角,很快便消失不见. 看来这一次是我技高一筹,老师。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四十六室的行事原则 “对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的判处没有任何问题,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山本一脸平静的从阶梯上走下,好像这安静的地方不是瀞灵廷要地的四十六室一样,而他也只是个在这散步的普通老人。 如果此刻还有外人在场的话,估计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眼中一向只有正义和原则的总队长,居然会无视刚刚宏江对四十六室的威胁。 要知道刚刚的杀意可不是假的,如果四十六室不给一个解释的话,那接下来这里就要被迫考虑换届的问题了。 还有这安静下来的四十六室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也能无视宏江对自己的威胁?这怎么可能! 这很难相信,但如果够了解四十六室的话,这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然的话,浦原怎么会同意宏江如此疯狂的做法呢。 中央四十六室这个和山本近乎度过相同岁月的组织,高傲、说一不二、顽固、冷漠没有人情味等等的词都可以放在它身上。 它不是个受人敬仰的地方,也做过许多错误的事,但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守护瀞灵廷这个最基本的原则。 而至于何为守护瀞灵廷呢?宏江和浦原对它的总结便是,一切决定以对瀞灵廷有利为准,而有利,则是以避免一切已经和可能对瀞灵廷产生威胁的因素为至高原则。 所以它表现得顽固、所下的命令不容任何人质疑,表现得骄傲且无法妥协,好像蛮不讲理的样子,但其实这一切只是表象罢了。 这样一个组织永远不会以个人的角度思考问题,所以它的命令个人很难违抗,但也因此,即使某个人犯下错误,但它也可能装作不知道,只要这个人是对瀞灵廷有利的就行。 就如同此刻的情况一样,在山本察觉宏江还有所怀疑,开始对他讲述五十二年前的事时。 在场四十六位贤者桌上摊开的空白卷轴中,也在飞快的冒出一行行墨字,借此他们可以实现一场无声且激烈的讨论。 “现在看来,蝶冢宏江并没有和浦原喜助等人接触过,并且他对自己离开后瀞灵廷发生的变化并不知情。” “但考虑到他刚刚的表现,之后如果接触到浦原喜助等人,随他们叛逃的可能性极高!” “不过能摆脱灵具的束缚,蝶冢宏江的力量对瀞灵廷很有帮助,毕竟在某个未知的地方可是至少存在八名队长级的逃犯。” “我认为他的威胁性会更大。” “可要因此就废除他的灵压或者将他关入地下监牢的话,山本那边该如何安抚?这件事毕竟曾有过先例。” “那如果能限制他和浦原喜助等人的见面是否可行?并且更木剑八的威胁性也并未完全消除,这两人能否起到互相牵制的作用,使得他们的力量都能为我们所用?” “那就要考虑我们是否有足够的应错手段了。” “……” 是的,在展示了部分自己的手段后,四十六室现在也开始正视宏江所拥有的力量,并考虑为自己所用了。 这完全是可以预见的,浦原等人的离开可不仅仅是让瀞灵廷损失了八位队长级的战力,而是少了战力的同时还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按宏江的话说就是浦原硬生生从瀞灵廷带出来了个护廷八队,从队长数量上来说他这边才是真的瀞灵廷。 这一减一加所带来的影响可没那么容易消除,瀞灵廷方面到现在正副鬼道长还未有人选,护廷十三队中三番队和十番队也还未有自己的队长。当然三番队队长人选已经有了,马上也会上任。而浦原喜助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踪影。 这时候蝶冢宏江所显露出的能力足够让四十六室眼馋,当然如何保证这份力量不会失控,也让他们有些头疼。 同样的,宏江现在也很头疼,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听人口述魂魄消失事件了,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导演嘴上说着表现完美一条过,但却因为没开机所以再来一遍。 重复刷剧会不会吐他不清楚,但重复演戏的他是真的快吐了…… 而如果让山本知道此刻咬着牙,紧握着拳头指节有些发白的弟子,心里实际上想的是这些事的话,估计会一刀把他给斩了吧。 “进行虚化实验,让我等所做之事成为笑话,浦原喜助早已丢弃了身为死神应该有的正义和自尊!”山本厉声说道,他很乐于看到宏江和那件事没有关系,最好永远也没有关系。 “所以,你还要执迷不悟么,蝶冢宏江?” 而这时,四十六室的讨论也出了结果,蝶冢宏江的威胁性的确存在,但他的战力对此刻的瀞灵廷有重大的意义。 不仅是浦原集团在外的无形威胁,还有瀞灵廷内部的不安因素,比如被浦原从蛆虫之巢带出的涅茧利,再或是那位特殊的十一代剑八。 一时间大厅陷入沉静中,山本还有台上的四十六位贤者都在等待着宏江的回答。如果刚刚是因为不知情对自己挚友的信任,还能被原谅的话,现在事实摆在面前还不愿相信,那就是愚蠢了,这样的人对瀞灵廷没有半点利处。 “这些事是浦原做出来的?我实在很难相信。”宏江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但如果他真的做了这种事,那我绝不会放过他!” 山本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台上的四十六位贤者也是齐齐松了口气,他们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 如果有切实的罪行,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宏江关入地下监牢,但以当前的情况,他们最多将对方送进蛆虫之巢,可眼前这个人是蛆虫之巢能关得住的么? “正确的选择。” “只是无故离开瀞灵廷七十二年,你还是否有资格成为护廷十三队的一员还值得商榷。” “并且你刚刚的行为不管出于何种理由,都无法被原谅!” 这些话听上去可怕,但宏江根本不放在心上,典型的小惩大诫,从那句‘正确的选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会出什么大事了。 “现在对你做出如下决定,消除的队籍暂不恢复,没有得到四十六室的允许不得擅离瀞灵廷,而你本人将进入灵术院执教七十二年作为惩罚。” “此命令,即日起开始执行!” 第一百五十五章 如何拯救海燕 关于对蝶冢宏江的处置的细节,四十六室并没有大肆的在瀞灵廷中宣扬,知道其中内情的也只有护庭十三队中的部分队长。 “所以至少在七十二年里,宏江那小子可以一直待在灵术院了。”一身花哨打扮的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说着,语气中居然有一丝羡慕,“听上去就很悠闲。” 坐在春水对面的浮竹十四郎笑了笑,他可不觉得宏江会和春水一样,乐于享受这种被迫的闲置。 “你也别觉得那小子有多正经,想想他入学时候的场景吧。”春水撇了撇嘴,继续说道:“那么多青春活泼的小姑娘,真是什么好事都被那小子给撞上了。” “哈哈哈,但愿如此吧。”浮竹也被春水那副模样给逗笑了,“如果他真觉得那是好事的话,倒也挺不错的。” 在浮竹看来,无论是眼前的遭遇还是浦原等人的离去,对宏江来说都不是容易接受的事,但事实真的如此么? 真央灵术院,一间普通的教师办公室中。 志波海燕看着面前正一脸平静看着手上资料的宏江心中满是疑虑,就算他已经告诉了对方浦原等人消失的真相,可宏江接受得也未免太快了吧。 虽说四十六室的命令是即日执行,但宏江还是在一番队呆了一晚后才搬来灵术院的,毕竟他已经不是护廷十三队的队员了,再住在那也不合适。 而一大早协助他般家的便是眼前的志波海燕,叙旧是一方面,通气才是这小子的最终目的。 在前往灵术院的路上,海燕将他所知道的版本一五一十的都讲了出来,而宏江也再次被迫营业,演了第三次戏…… 在海燕的认知中,五十二年前的虚化实验的确是浦原搞出来的,但就连他本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如果因为自己的失误而付出代价自然没问题,可那些被虚化的队长是无辜的,如果放任他们不管肯定会被四十六室给处死。 所以浦原提前拜托夜一,如果他出事的话一定要救出自己,因为他必须要亲手挽回自己的失误,让那些虚化的人重新变回死神之身。而等到这件事完成后,浦原还有夜一就会回到尸魂界来自首。 站在宏江的角度来说,当知道这样一个版本的故事后他还能怎么办?怒其不争表示一定要亲手教训浦原,还是说此事必有蹊跷和海燕组成侦探二人组? 像条咸鱼一样接受现实挺好的,不然眼前这个精力旺盛的正直少年可就要搞事了。 “别盯着我看了。”宏江被盯得有些毛了,率先打破了沉默,“既然那是浦原自己的选择,我们就不该插手,况且他的确是做错事了,不是么?” “我只是觉得这不像你,你不该这么平静的。” “这只是假象,其实我的内心远比你想的要崩溃。”宏江眼皮一抬瞟了海燕一眼,淡淡的回道:“可你也知道我要在这呆七十二年,总不能一直气自己吧。” “对了,你不是说自己已经结婚了么?你的妻子怎么今天没来,难道出任务了?”把手上的学员资料翻过一页,宏江继续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问都啊?她昨天去空鹤那边了,应该还不知道你回来的消息。”海燕说着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宏江,自己的妹妹志波空鹤这七十二年来已经成为了西流魂街一位著名的烟火师傅,算是实现了她儿时的梦想。 能有个为止付出的职业也挺好的,至少海燕本来是这么觉得的,直到他们的房子第一次被炸得底朝天后,海燕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们的房子也成了流魂街数一数二的高危地段,外形也是越来越奇怪,就连海燕本人也没法确定,下一次回去时见到的房子究竟是什么模样。 这么丢人的事自然不想让别人知道,偷偷瞄了宏江一眼,发现对方还在翻动着手上的资料,海燕算是松了口气,这时候他突然觉得宏江被关在灵术院七十二年居然是件好事。 宏江当然没把这件事和空鹤那烟火师傅的身份联系在一起,不过他的心思也没放在手上这些学员资料就是了,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 前世在漫画中,志波海燕死亡的具体时间他是不清楚的,只知道那是露琪亚进入十三番队之后的事了。 不过对那件事本身,宏江还是了解得很详细的。 根据露琪亚的回忆,当初是志波海燕的妻子志波都现在执行任务时,被蓝染所改造拥有特殊能力的虚梅塔史塔西亚吞噬死亡。 经历丧妻之痛的海燕,因报仇心切在情报极度缺失的情况下便前往梅塔史塔西亚的停驻地,在与对方交手途中被封印了斩魄刀夺去灵体,最终死在了露琪亚的刀下。 也就是志波都的死亡便是个讯号,想要救下海燕,宏江完全可以多关注一下十三番队的讯息,或者干脆和浮竹打个招呼,一旦海燕身上发生什么事,就赶快联系他。 只是一定要牺牲志波都么?这倒不是救下海燕必须要付出的代价,虽说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了。 可要如何不露痕迹的救下这两个人,一时间宏江也没太好的办法,毕竟他可没办法时刻盯着十三番队,判断哪个虚才是梅塔史塔西亚。 当然这不代表他是没精力关注十三番队的事,不过他返回瀞灵廷本就是为了分散蓝染的注意力,真要因为这种理由和海燕频繁的接触,不仅是海燕本人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露琪亚的存在可能也会提前暴露。 可蓝染这里能否有些转机呢?一个神奇且大胆的想法突然出现在宏江脑海中,此刻的他需要好好想一想,自己和蓝染能否在部分事上暂时实现双赢呢?而现在这个时间点,会不会有些早了呢? 手上的资料翻了一页又一页,可里面的内容宏江倒真没有记多少,牵一发而动全身,要救下眼前的这个人,还真不太容易呢。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志波都 昨天还是一片晴空万里,今天便是阴云菲菲,这样的天气很难让人振作起来。 灵术院二年一班,不大的教室里坐满了年轻的学员,只是讲台上属于教室的位置却空无一人。 “哈~”阿散井恋次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平常这个时间,他们的第一堂课应该都快结束了,而现在他们居然在这等了一节课的时间,关键的是他们还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 一大早就被教员集中在这,说了句‘在这耐心等候’,教员便没了踪影。所以现在到底在搞什么啊,恋次心中默默吐槽着,继续这样还谈什么冲击权力中心。 好像快下雨了,今天的天气倒挺适合睡觉的就是了…… 和教室中的一片祥和不同,此刻走廊外一个光头中年人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在一扇门前来回踱步,时不时还会贴在门上听一听里面的动静,可惜什么都听不到。 中年人名叫大宇奈原严吴郎,二年一班的教员。 和宏江那时候不同,现在的真央灵术院和现世中的学校已经没有太多的区别,但也只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的做法罢了。 依旧是六个年级,每个年级的一班集中了入学考试中最优秀的一批学员,进入十三番队只是这个班级的底线,它的目标是尽可能的让这些学员成为队内的席官、副队长甚至是队长候选人。 所以能担任一班的教员,大宇奈原严吴郎在真央灵术院中还是颇具名望的,被叫一声‘明星教员’一点都不过分。 不过这都是昨天的事了,从今天开始,灵术院中配称得上‘明星’二字就只有一人,也是二年一班还有他正在等候的人。 蝶冢宏江,前九代剑八,虽说只担任过一番队副队长之职,但实力可确确实实是队长级的实力,事实上到现在还有很多老十一番队队员认为队长应该是蝶冢宏江。 这样的人会来真央灵术院担任教师,并且还不是走过场,真不知道下这个命令的人是怎么想的,难道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已经多到可以随意挥霍的程度了么? 可无论怎样,对方都将取代他二年一班教员的位置,这没有什么服不服气的,大宇奈原严吴郎明白,这样一个人教导包括护廷十三队在内瀞灵廷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是绰绰有余,更别提小小的真央灵术院二年级一班了。 现在的问题是,这位前剑八大人是不是让他等太久了?刚才明明说简单的看下学员资料就跟自己过去的么?! 现在要不要敲门提醒对方要注意时间?可海燕副队长也在里面,万一两个人在说什么私密的话,打扰他们也不太好。 或者让二年一班的学员们先解散,但如果对方结束谈话,难道让他再反过来等那些学员,开什么玩笑。 这样的思想斗争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正当大宇奈原严吴郎不知如何是好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早上好啊,大宇奈教员,你看上去很烦恼的样子。” “您来了,蓝染队长!”大宇奈激动的说着,眼前这个人真是他的救星。 和其它队长不同,这位性格温和的五番队队长不仅平易近人,还在灵术院开设了书法教室并亲自授课,虽然不常来,可还是灵术院中最为人熟悉的队长了。 “请您务必帮帮我,蓝染队长!”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大宇奈便简单的将事情讲了一遍,蓝染听罢不自禁的笑着点了点头就答应了下来,提醒下门里的人注意时间,不是什么大事。 曲指在门上轻扣,没多久面前的木门便打开了,里面的人看上去也没有生气。 “蓝染队长?”海燕看着一脸微笑的蓝染,继续问道:“有什么事么?” “海燕啊,我倒没什么事。”蓝染说着,偏过头望了眼海燕身后的人,“只是听说二年级一班的学员还在等蝶冢先生,受托来问一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差点忘了!”宏江拍了拍脑门,倏地站起身来。他的确是被告知要和自己即将教导的学员见个面的,结果被海燕这一搅和直接给忘了。 “等久了吧,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了。”走到门口先跟大宇奈说了句,宏江又转向面前的蓝染,继续说道:“还麻烦你特意提醒,真是太丢人了,蝶冢宏江,请多指教。” “蓝染惣右介。”报上自己的姓名后,蓝染继续说道:“蝶冢先生也不用太过于内疚,想来也有重要的事让你暂时分心了。” “哈哈哈,算是吧。” 这么快就和蓝染碰面了,这点宏江是万万没想到的,以对方能够隐忍百年的性子,就算怀疑他和浦原有关系也不应该这么急的亲自试探,所以对方会在这,应该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而宏江虽说要装作不认识蓝染的样子,可此时脸上的笑容倒不是刻意装出来的,该怎么救下志波海燕两夫妇,随着蓝染的出现终于有了思路,这也算意外之喜吧。 “改天再向蓝染队长道谢,毕竟我已经是灵术院的教员了,还是要先处理好手头的事。” “理当如此。”蓝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也要为接下里的书法课做准备,先告辞了,蝶冢先生。” “实在抱歉。”宏江微微鞠了一躬,趁蓝染还未完全离去时,转身对海燕继续说道:“我要去见我可爱的学员们了,等都从空鹤那回来后,你再带着她一起来看我吧。” “知道了,真是啰嗦。” “明明是你一个劲的在说,害我差点忘了正事……” “……” 宏江和海燕的声音逐渐消失在身后,偶尔有学员或是教员路过,蓝染也会认真的和他们打招呼,和平时的他仿佛没什么两样,刚刚发生的事也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插曲罢了。 只是有一个名字已经悄悄走进了他的视野中,志波海燕的妻子,十三番队三席志波都。 与此同时的十一番队,另一个名字成为了此刻争论的核心。 “蝶冢剑八?这么有趣的人回来我居然现在才知道,现在就去找他玩玩吧,希望别让我太失望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这是要榨干我的节奏 “各位新生,欢迎你们加入,真央灵术院是所拥有两千年悠久历史,为鬼道众、隐秘机动及护廷十三队培养年轻精英的传统学院……” 中央灵术院二年一班的教室中,宏江向台下的学员们介绍自己,但所说的话好像有些不对劲…… “我是你们的教员蝶冢宏江!一年一班云集了考试中所有的佼佼者,堪称豪华的升学班。” 站在一旁的大宇奈原严吴郎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这不是他一年前写的演讲稿么?! “蝶冢先生,蝶冢先生!” “嗯?”宏江疑惑的寻声望去,正好迎上一脸焦急的大宇奈,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提醒道:“蝶冢先生,这是二年级一班!” “……” 糗大了,宏江心中明白但脸上却不见丝毫的慌张,毕竟也是经历颇丰的老死神了,这点意外还是能接受的,小场面,这都是小场面。 “刚刚那些话想必各位都很熟悉,是一年前大宇奈教员对大家的训诫,我这里就不多做说明了!”宏江说着把手上的资料往讲桌上一丢,还以为这是大宇奈为他提供的演讲稿,谁知道那是对方自己的稿子,还不如自己脱稿来的轻松呢。 “旧事重提就是想告诉各位,虽然你们已经是二年级的学员,虽然我变成了你们的新教员,可你们要铭记自己的初心,对自己的要求不能有半点降低!”宏江扫过台下的每个学员,正色厉声道:“甚至还要更高!” 或许大宇奈的稿子只是些客套话,但在宏江看来却有些预言的味道在里面了。 未来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伊鹤、五番队副队长雏桃森还有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拥有着这三人的班级,用一句豪华升学班来称呼一点都不夸张。 而现在他成了这三人的教员,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事,原本只是想走个形式的在灵术院呆七十二年,现在也可以认真一些了,这几个小家伙可是值得好好‘培养’一下的。 “现在我就把新一年的课表分发给各位。”宏江这边话刚说完,侧后方的大宇奈便很有眼色的把手上的课表发了下去,当然也给宏江了一份。 或许是因为有了新的课程,讲台下方学员之间也开始了小声的讨论,甚至连恋次三人脸上都浮现出怪异的表情,好像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宏江摇了摇头,无论这些人未来有何等的成就,此刻还是太过于稚嫩了。拿起手上的课程表,不就是斩、鬼、拳、走的老四样么?他倒要看看灵术院还能玩出点什么新花样出来。 随着纸张上的内容逐渐印入眼帘,宏江那不大的眼睛也慢慢睁大,好像看见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我难道眼花了?再次浏览过课表上的内容,事实证明老死神的视力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比起宏江上学哪会,灵术院还真搞出了些新的玩意,老四样保持不变的前提下,还加上了诸如战术培训、基本灵具使用等杂七杂八的课程,这架势真的是要培养德智体美劳俱佳的死神精英啊! 当然这不是他惊讶的原因,灵术院要培养全方面的精英没啥问题,但那些课程下方的授课老师到底是什么情况? 斩术授课老师——蝶冢宏江。 鬼道授课老师——蝶冢宏江 白打授课老师——蝶冢宏江 瞬步授课老师——蝶冢宏江 …… 只要是这张课表上的课,老师必然是蝶冢宏江也就是他自己,这下饶是以老死神的定力都有些忍不住了,咋得,要教出全面的学员就必须有全面的老师啊?真央灵术院现在都这么残暴的么?! 伸手将大宇奈招过来,宏江侧过身子低声问道:“这课表是写错了么?还是说灵术院现在都流行一人执教?” “并没有错误,灵术院也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大宇奈摇摇头,继续说道:“不过既然是蝶冢先生,我们想这样安排肯定是没问题的,能者多劳嘛!” “……” 宏江真是话都说不出来了,单凭灵术院想这么安排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这里面没有山老头或是四十六室的授意,他也是不信的。 返回瀞灵廷前,他和浦原推算过自己可能会被安排的地方,一共有四个。 第一个便是地下大监狱,虽说概率很小但却有可能。而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不好意思,宏江只能无奈高歌一曲铁窗泪,毕竟按浦原的说法,他们也太可能冲去瀞灵廷劫狱。 第二个便是担任鬼道众的鬼道长,同样概率很小,除非四十六室改变作风,这种可能几乎不会出现。 第三个便是回归护廷十三队,但不会是队长,只能是在一番队中任个闲职,让山本能近距离的监视他。 第四个就是中央灵术院了,毕竟宏江的队籍已经被消除,四十六室也不可能将他放到流魂街必须给他在瀞灵廷中安排个位置,再派出像大灵书回廊这样的关键要地,也就只有灵术院了。 这和在一番队的可能性差不多,只是会更闲更没有自主权罢了。但问题是,来灵术院就真的闲么? 这是要活活榨干我的节奏啊!想到这宏江忍不住叹了口气,如此‘繁重’的课程压力,就算是两世为人的他也是从未经历过,更别说他现在还是个老师,说出去估计没人会信吧。 我和浦原还是太过于年轻了啊!心中感慨万分,脸上还要笑着装作无所谓,毕竟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不过我不好过,你们就更别想轻松了。 “是的,你们所有的课程都由我负责。”宏江看着台下的学员,脸上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相信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嘿嘿。” 明明看上去很温暖的笑容,但为何心中却浮现出一丝的凉意?在场的人同时打了个冷颤,一丝不好的预感逐渐笼罩在他们心头。 这位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年轻教员,好可怕。恋次搓了搓胳膊,甚至比他们曾见过的虚还要可怕的多。 这一学期似乎会过得很艰难。 第一百五十八章 和我蝶冢宏江有什么关系? 细雨淅淅沥沥落下,带来一丝凉意的同时也将之前那慵懒的气息一扫而空。 雨水沿着屋檐滑入伸出窗外的纤纤玉手,望着掌心不断跳动的水珠,卯之花烈发着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都给我让开!” “没看到大爷我已经活蹦乱跳的了么?!” 楼下突然传来的嘈杂声打断了她的思路,手腕轻转将掌心的雨水洒下,卯之花甩了甩手,便向门外走去,不知道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安静是四番队的常态,作为医疗队喧闹也偶有发生,而后者相信没多少人会喜欢,即使她是队长不例外。 来到楼下卯之花才发现自己想多了,她的病人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不过他们好像确实要搞出点什么事。 一群或是拄着拐、或是头上缠满绷带的十一番队队员在门口挤成一团,正作势要冲出面前的封锁线,如果不暴力制止,让他们冲出去只是迟早的事。 作为医疗队,四番队在护廷十三队其它队的队员眼中,地位都不是很高,这种无形的鄙视以崇尚战斗的十一番队尤为严重。 但无奈的是,他们和四番队的关系却最为紧密,队员也大多是四番队的老熟人了,当然是以伤员的身份。 虽说谈不上感激和尊重,但来到这的十一番队队员平时还是能保持最基本的克制的,像这种集体闹事的场面很少出现。 “都挤在这干什么?” “队长?”副队长虎彻勇音看到是卯之花,心里不禁松了口气,赶紧凑上前将事情的起因告诉卯之花,眼下也只有队长能阻止这些热血上头的十一番队伤员了。 简单来说,就是十一番队的那位现任队长在听说宏江回来,并且人现在就位于中央灵术院后,便冲出要和宏江切磋一场。 虽说宏江九代剑八的身份早已经被四十六室取消,可在一些老队员心中,他永远都是十一番队的九代剑八,此刻的这位只是捡了个便宜罢了。 而在新队员眼中,他们可不知道曾经的刳屋敷剑八有多强,自然也就不明白宏江有什么厉害的了,他们只认此时的这位剑八。 这样的争论在十一番队就没有消失过,之前因为宏江不在,双方只能无止境的打嘴仗,到最后再‘友好’的切磋一下,死倒是没死,但来四番队度假几天还是频频发生的。 可即使这样,事情还是没个了结,毕竟大家都没法代表自己支持的剑八,彼此分高下也只是吵出火来了,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那两位的胜负。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两位剑八的对决即将到来,虽然现任剑八的方向感可能会浪费些时间,但这并不关键! 关键的是无论狂风还是暴雨,断腿还是折手,谁都没法阻止他们去现场! 听完勇音的说明,卯之花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这算是要去看热闹么?可不管这这场战斗有多吸引人,也不是这些人能在四番队闹事的理由! “各位看上去都很精神,不过他们已经达到出院标准了么,勇音?” “还没有,队长。” 一旁的队员听到,又大声吵了起来,“就这点小伤,对我们根本造不成影响。” “不要拿你们四番队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啊,混蛋!” 这些话仿佛对卯之花没有半点影响,只见她一脸微笑的转向那些队员,轻声说道:“都回去好好躺着吧,要是伤势复发,不仅你们要多受些苦痛,我们也会很苦恼的。” 说到这,卯之花的声音猛地一沉,半眯着的笑眼中寒光一现,“这里可是四番队,自然要按照四番队的标准来行事,也包括在这里的你们,明白了么?” 好可怕的女人,明明一脸笑容但这感觉就好像拿着刀指着他们一样。等等,刀?她手上什么时候拿着斩魄刀了! “站久了确实有些累了,五桂!扶一下我,我需要休息了。” “头晕,哎呦真的好晕啊!” “……” 前一秒还生龙活虎在闹事的十一番队队员,身体好像马上出了问题,一个个东摇西摆的回到病房中了。 眼见这一幕的四番队队员拼命憋着笑,即使是四番队的队长那也是队长,和她做对不是找罪受么? 只是没开心多久,那熟悉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你们在笑什么?他们不是不舒服么?还不赶快进去看看?” “是,队长!” 推推搡搡的挤向病房,自家人懂自家事,在这些四番队队员眼中,自家队长温柔是温柔,可一旦生气起来,还是很恐怖的。 “勇音,你等一下。” 队伍末尾的勇音被卯之花叫住,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对方已经走到了门口,背对她继续说道:“和我去中央灵术院一趟吧?” “啊?” “瀞灵廷中队长级的战斗可是不被允许的,我们要尽量的阻止。” 果然,凑热闹不是卯之花队长的性格,正当勇音这样想时,那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就算阻止不了,我们也要保证能第一时间进行救援。” “……” 可这一本正经的说着不寒而栗的话,就很卯之花队长了,,, 而灵术院中的宏江,对于自己已经走进角斗场的事实丝毫不知,正满脸严肃跟对面的学员讲着课,也是他的第一堂课——战术培训。 “所谓的战术,,,”宏江才刚开口,外面的走廊就突然吵了起来,动静还不小,将眼前这些小鬼的注意力全吸引了过去。 “就是别在战斗中轻易的被分去注意力!”砰砰砰!宏江连拍三下讲桌,呵斥道:“如果我是你们的敌人,现在你们已经全死了!” 被训斥的学员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也不能怪他们,战术培训在他们看来只是可有可无罢了,毕业测试和十三队的入队测试中可没有战术这一条。 如果现在教的是斩术或者鬼道,他们肯定不会分心,绝对! 宏江摇了摇头,毕竟还都是小鬼,不能太过分,如果刚刚是小时候的自己,那山老头肯定先是一剑敲头,让他长长记性。 “更木队长,这里是灵术院,你不能……” 左边的和式拉门又被猛地打开,宏江一脸愠色转过头去,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谁啊!” “你就是蝶冢剑八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又戛然而止。 头发被梳成一束束的高高竖起,犹如一根根黑色的断刺,长长的刀疤穿过左眼纵贯整个侧脸,这面相凶恶的不速之客宏江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更木?剑八!” “哦?原来你就是蝶冢剑八,那正好……” “等一下!” 宏江连忙打断了更木的话,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你是来找蝶冢剑八的,那和我蝶冢宏江有什么关系?” 第一百五十九章 死,或者不休 “蝶冢老师是剑八?” “不可能吧,瀞灵廷怎么会同时存在两位剑八?” “当然不可能啊,你们没听到么,他叫蝶冢宏江又不是蝶冢剑八。” “呵呵,这种话你也信么?” 现任十一番队队长突然出现,而且听他话的意思,他们的新老师也是一位剑八,求知的气息瞬间弥漫整个教室。 或许这些大部分来自于流魂街的少年们对瀞灵廷还不是特别的了解,可对护廷十三队、中央四十六室等等,在瀞灵廷中占据重要地位的存在还是学习过的。尸魂界最强剑士,十一番队的象征——剑八,这个称号自然也在学习的内容中。 在瀞灵廷创立的两千余年历史中,也只有十一代剑八。这种通过胜负传承下来称号,根本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位拥有者。 难道是更木剑八搞错了?阿散井恋次盯着不远处的宏江,不说一位剑八怎么会跑来灵术院当一个教员,单说眼前这人没一丝锋芒的气质,就很难将其与剑士联系在一起,更别说是最强剑士了。 锋芒?最强?如果宏江能听到恋次的想法,估计会重重叹一口气,年轻人还是太注重这些虚名了啊! 剑八绝对是瀞灵廷中的高危职业了,毕竟从你接过它的那天起,每时每刻都可能有各色各异的人向你发起挑战,其中可能有如痣城双也的心思深沉之辈,也有更木剑八这样的生性好战之徒。 而后者在他看来会更麻烦,这完全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啊!不对,用不死不休来形容更木有些浅薄了。 作为在此刻比更木剑八自己还要了解他的人,宏江明白,如果自己勾不起对方的兴趣,那更木很乐于随手解决他。 如果自己的实力达到更木心中的标准的话,那么接下来就是单纯的无止境的战斗了,死?更木的追求可没有这么肤浅,战斗一时爽,一直战斗一直爽才是他最本质的追求! 更木剑八会用自己丰富的经验,在放水与变强间寻求一个平衡点,让战斗的乐趣能一直延续下去,直到你跟不上他的节奏为止。 所以正确的结局应该是死,或者不休。 健身教练追着让你多做一组且全年无休?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吧,反正宏江是不想让这种感觉变成现实。 好在凭借领先于当前时代的丰富阅历,更木好像被他给骗到了,当然这或许也与对方本身就比较单纯有关,可这并不关键! 绝对不能让更木发现自己骗了他,先让山老头隐秘的下达封口令,尤其是十一番队那些老队员们要特别关照。 然后再向更木推荐一位优秀的对手,分散下他的注意力,比如蓝染惣右介好像就很不错? “蝶冢剑八!” “……” 计划还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宏江看着刚刚到门口的上泽尻玉好想装作不认识他的样子,虽然想到了二五仔的存在,但没想到他们比我快一步啊! 教室里这下更热闹了,他们的老师居然真的是一位剑八,并且无论从当代剑八还是十一番队队员的话来看,这位老师绝对还没被战胜过,依旧保留着剑八的称号。 更木剑八咧着嘴,这勉强算笑的表情反而让他那张脸更为恐怖了,嘶哑的声音中是毫不遮掩的兴奋,“我还在想你这么有趣的人,为什么我来这反而找不到了。” “那个笨重的家伙也是无聊的很,稍微认真一点就死了,真是太扫兴了!”更木撇着脑袋笑着说道:“原来你才是让我来到这的正主啊。” 听这话的意思,更木剑八还没忘记当初在更木区的事。再想想那时也是宏江让他来瀞灵廷找剑八的,所以更木可能会觉得是自己骗了他? 真是造化弄人,都是年轻时候造得孽啊,宏江苦笑着说道:“你听我解释,更木……” 话还没出口,更木手上突然斩出一道寒光,直往宏江咽喉刺来,他的战意此刻已经到达了顶点! “对你我就不需要客气了,蝶冢宏江!” 暴风骤起,教室里的学员下意识抬起手臂挡在面前,身上的院服猎猎作响,他们就像一群在风雨中拼命挣扎的风筝。 果然是两个怪物么?这真的是人能达到的程度么!恋次放下挡在面前的手臂,尽力睁着眼试图捕捉宏江和更木的踪影,可哪里能找得到呢,这让他不禁有些失落。 其实此刻的恋次应该为此感到庆幸,如果他现在还能看到宏江和更木,那他估计离死也不远了。 队长级的碰撞哪是现在的他们能近距离旁观的,包括一般的护廷十三队队员也一样如此。 不过此刻却有一个例外,只见一位顶着粉色头发的可爱女孩正盘坐在教室南边破洞边缘,一脸开心的看着下方雨中的巨大的空地,消失的宏江和更木就在那里。 此刻的宏江右手持着一柄暗灰色的短刀,手臂轻抬将上方正竖直斩来的长剑斜架在半空,长剑的主人正是更木剑八。 短兵相接乍现金戈之声,宏江手臂猛地发力,挡开长剑的同时右脚向前一迈,手腕轻转,手上的短刀便顺着更木的长剑朝对方斩去。 更木也不退让,左臂一横挡在短刀之前,长剑一转朝着宏江的腰上扫去,以伤换伤以命搏命,他很享受这样的过程。 但这个过程宏江可不享受,不仅是他很少用的以伤换命的战术,就连这场战斗在他看来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右脚一点的同时腰上发力,宏江整个人突然向前一番倒立在半空中,将将躲开更木那毫不留情的一记横扫。 同时右手上的甲鬼狠狠向下一劈,砍在更木的长剑之上,借着这股力翻转着朝对方身后飞去。 “这样就能躲得过么,热身也该结束了啊!”更木大笑着,顺着脸颊流下的雨水好像都要被他震散开来。 朦胧的雨幕好像也无法阻挡他的视线,白色的羽织随着转动的身体微微扬起,下一秒便在百米外的地方缓缓落下。 满是缺口的长剑如闪电般刺出,面前的水帘被一层层切开,尽头便是身体还在半空中的宏江。 这一剑,避无可避! 第一百六十章 蝶冢vs更木 面对更木这来势汹汹的一剑,宏江脸上没有一丝慌乱,短刀在手上灵巧的打了个转,反手向上用力一抬,更木的长剑便擦着肩膀穿过,刺了个空。 如果这么一剑就把宏江给解决掉,那未免也太无趣了,更木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疯狂,手中的长剑变刺为斩重重向下一劈。 借着这股力,宏江双膝微曲的同时突然弓下腰,手中的短刀又是一转,整个人犹如一只前扑的黑豹,透着寒光的利爪直往面前猎物的胸痛抓去。 更木没有收剑抵挡,更加没有选择退让,右手中的长剑竖直斩下,如枯枝般的左手如闪电般探出抓在了宏江的手腕之上,将其稳稳停在胸前。 而宏江在这时也和更木做了相似的选择,左臂一横架在更木的右臂之下,那满是缺口的剑刃最后和他的头顶也就差了毫米的距离。 “终于有点干劲了嘛。” “你也不差!” 话音刚落,宏江和更木便抽出右手,同时两人的右脚碰在一起,齐齐向后退去。左脚刚碰到地面,脚尖一点再次冲向对方,短刀和长剑又一次碰撞。 二人身上同时爆发出骇人的磅礴灵压,豆大的雨滴开始亡命之旅,刀剑碰撞的声音犹如炸响的惊雷,暴风雨来了…… “真是两个怪物。”灵术院的屋顶,一个光头男子用手捋了捋脸上的雨水,但这好像并没有什么用,不断打来的雨水还是让他有种窒息感。 “那群老顽固喊着的真正的剑八还挺强的嘛,弓亲!” “要比队长美丽一些。”略显阴柔的声音从光头男人背后响起,说话的是个举着纸伞,扮相精致,名为绫濑川弓亲的男人,“只是比起我来说还是不太够看~” 说完后,弓亲又用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好像很得意的样子,真不知他来这到底是观看角斗的,还是误以为这是一场模特秀? 身为同伴的斑目一角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明明跟在更木大哥身边这么久,弓亲这家伙还是这么臭美,甚至更加臭美了? 他和弓亲都是从流魂街跟着更木剑八来到瀞灵廷的,比起刚来便打败十代剑八的更木,他们要显得普通得多,都是在灵术院中读满六年才进入的十一番队。 一角一直觉得,他和更木是同一类人,渴望酣畅淋漓的战斗即使死也心满意足,这样的战斗光看就令人热血沸腾,只是有些打击人就是了。 屋顶下的空地中,两道模糊的人影不断交错,好似两尊在暴风雨中厮杀的神灵,每个小小的动作,都会掀起滔天的巨浪,没有人拥有面见他们的荣幸,只有他们彼此才能捕捉到对方的踪影。 这该死的雨!一角烦躁的抹着脸上的雨水,可依旧没什么用,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能否请下方的那两位择日再战? 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更木剑八看着几乎贴在他身上的宏江,这么有趣的对手真是令他高兴,没有人能中断他们的战斗。 百年前在更木区的战斗到现在他还记得,毕竟这是他记忆中为数不多能称得上尽兴的战斗,比起那时来说,宏江表现得更强了。 或许应该说对战斗更加的投入会准确一些。 就好像现在,更木扭着手腕,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挡住宏江斩向他喉咙的一刀。后退半步让握剑更为舒适一点,宏江又是欺身而来出现在他身后,手中的短刀不知何时变为反握,狠狠扎向他的心窝。 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剑挥起来这么的不方便!此刻宏江就好像一条蛇一样缠着他,让他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更木身子猛地右转向左一倒,错开后方刺来的短刃的同时,右手的长剑斜扫而去直逼宏江面门。宏江不挡不退,弯下身躲过横扫来的长剑出现在更木面前,反手一刀抹向更木的喉咙。 他和宏江第一次战斗时,宏江虽然招式诡异,但却不愿意冒一丁点的风险,防御和进攻之间的切换很快,可绝不会为了进攻而放弃防御。 可现在,对方会做出一些‘高风险’的举动,即使短刀在近距离的战斗中会更为灵巧,但所面临的风险同样极高,这样的行动只要出现一次失误,都是命丧当场的结局。 左脚后垫一步勉强稳住身体,更木竖剑立在面前,极为惊险的挡住那封喉的利刃,冰冷的剑身贴在脸上,他的心中反而燃起熊熊火焰,这次说不定还真有可能会死啊。 “卍解,你应该会的吧?不然你可就危险了。”更木举起左手抓住盖着右眼的黑色眼罩,幽幽的说道:“接下来我可要拼命了!” 宏江见此瞳孔猛地收缩,好像眼前的更木做了什么可怕的事一样。 领悟卍解是成为护庭十三队队长的一个条件,即使是历代剑八也一样如此。当然这不是硬性要求,而是一个隐性条件,毕竟以斩魄刀为主的死神,卍解便是实力的一种象征。 这其中也有例外,那便是眼前的更木剑八。卍解,不,甚至连始解都不曾领悟的他拥有着超乎想象的灵压,比起释放卍解的诸位队长也毫不逊色甚至更强。 但对灵压操控极度不擅长的剑八,平时为了抑制这庞大的灵压,都是借由他右眼上能够无限制吸收灵力的眼罩完成灵压抑制的。 而现在他要摘下眼罩,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宏江即将面对一位解放卍解,要尽全力战斗的队长。 这样的角色他能够对付,可就在稍远处的灵术院能在他们的战斗中幸免于难么? 宏江刚刚之所以要以那样激进的风格和更木交战,可不是因为他突然转性了,而是要尽可能的避免更木使出诸如灵力斩之类的招数,保护灵术院免受摧残。 但更木要是释放全力,那他该如何应对呢?是继续暗中使用类似反鬼相杀的技巧,削弱更木的灵压?还是顺势而为解放甲鬼的卍解,做出‘最合理’的应对? 至于保护灵术院的任务……,感受着身后那如水般温柔的灵压,宏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好好的保护灵术院。 与此同时,那如水般灵压的主人也静立在灵术院二楼的教室中,一脸微笑的看着楼下的两人。 “你会怎么做呢,蝶冢宏江?”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行的陌路人 黑色的眼罩被更木一把撕掉,无尽的灵压如爆发的火山,周围的雨水好像都要被蒸发掉似的。 “还不打算全力以赴么?真是不爽啊!”见宏江还是没有释放卍解,更木吼着一剑斩出,白色的灵力分开雨幕斩向宏江,任何挡在它面前的存在都要被一分为二。 “卍解!” 短刀挥出,接触到那记灵力斩时已经变为漆黑的衣袖,轻轻一抚却掠起一片惊雷。 灵术院二楼教室中,狂风挟裹着雨水,不断地从墙上的破洞侵入,说不定下一秒到来的便是汹涌的海啸,让在此的人们失去最后的避风港。 人群中的雏桃森却一点都不担心,看着前方持剑而立的高大背影,蓝染队长总是能给人安心的感觉。 只要他在这的话,即使天空坠落也一定没有问题的。 “还真是糟糕的天气。”雏桃森寻声回头看去,说话的是个留着淡紫色短发的男人,一边拍打着身上的雨水一边朝着前方走去,路过他们时笑着说道:“外面现在可是很危险的,你们可不要乱跑哦。” 连市丸银副队长也来了,和一年前一样,他们总是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都是温暖的人。 未来一定要进入五番队,离蓝染队长近一点,这样的想法在雏桃森心中愈发坚定。 注意到身后有人接近,蓝染侧过头说道,“事情办得很好,银。”而市丸银则是摊着手发起了牢骚,“这种天气还真不适合在瀞灵廷里乱逛。” “辛苦了。”蓝染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下方的空地,铺面而来的雨水打在镜片上,但他好像并不在意,区区雨水又怎么能遮挡住他的眼睛,“不过更木看上去可是很开心呢,打开束缚野兽的牢笼总是要费些力气的。” 市丸银撇了撇嘴,耸着肩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无论是隐晦的向十一番队的队员透露蝶冢宏江的位置,还是用镜花水月的能力让自己去四番队,都是为了打开困着野兽的牢笼?还要保证它不会咬死人,或者它不会被人杀死? 只是,市丸银看着面前正兴致勃勃看着下方的男人,他可不认为对方是个喜欢角斗场之类地方的人。 “你好像有什么疑问,银?”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市丸银愣了下,对方可没有回头却好像时刻注视着他,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不知,真是恐怖。 “我只是觉得您未免有些太注意他了。”市丸银缓缓走上前,来到蓝染左边指了指下方的宏江继续说道:“怎么说呢,他看上去有些,,,普通?” 其实此刻正爆发着惊人灵压的宏江怎么都算不上普通,但这要看和谁比。市丸银明白,和面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相比,宏江都称不上惊艳。 不过蓝染倒是抱着不同的看法,“昨天我应该说过,一百多年前他可是瀞灵廷中公认的天才吧。” “但我以为您对这个称呼一向是不在意的。”市丸银转过头,浅蓝色的眸子看起来有些冰冷,“蓝染队长?” “那是因为大多数时候,这个称呼都有些名不副实。能以极短的时间站在同类中顶点的位置,只能算得上优秀。”蓝染摇摇头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突破己身的视野,总有一天会失去方向停下脚步的,像浦原喜助那样的天才可是及其稀少的。” “他和浦原喜助是一样的人?” “本质如此但表现有所区别。”蓝染说着摘下眼镜擦了擦,“他是浦原喜助,也或许是蓝染惣右介,更有可能他就是蝶冢宏江,和我们同行的另一位陌生人。” “哦?”市丸银也有点感兴趣了,目光穿过乱舞的风雨锁定在宏江身上,这样的人也会做出和浦原甚至是蓝染相似的事么?真是有些出乎人的意料。 “你在灵术院中应该了解过关于灭却师的事吧,银?”听到蓝染话,市丸银疑惑的点了点头,“拥有湮灭灵魂的力量,因而被死神覆灭的那一族么?” “而主导那场战争的就是总队长山本和蝶冢宏江,当然本身只是一场无聊至极的屠杀罢了。”蓝染说着,眸子一动瞥向市丸银,“有趣的是战后那些被俘虏的灭却师被一个个送到了涅茧利的手中,这可是蝶冢宏江自己的私人行为,这其中包括他探查灭却师据点时认识的‘伙伴’。” “哎呀呀,还真是个冷酷的人。”市丸银拍了拍后脑勺夸张的说着,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不仅没有一点谴责的意思,反而表现得很赞同? “层次一致才有冷酷之谈,对待蝼蚁,怜悯与否并无对错。”温柔的声音中带着肯定,此刻的蓝染如同一位贤者,缓缓讲述着救世的法则。 万物万灵都有自身的界限,如同猛虎不能翱翔于天空,雄鹰无法潜入深邃的海洋,或许可成一方霸主,但也只能委身一方,真是莫大的悲哀。 死神同样如此,甚至那种悲哀感更为剧烈,自以为无所不能可到头来却发现一无所能,日月照常的交替,四季不断的轮转,你只是这已知世界中渺小的一员罢了,逃不出这最基本也是最牢固的规则。 既然以神自居,就该及神之所能,界限之上是何等的美景,蓝染想要了解,为此开始了虚化的研究。浦原想要碰触,为此研究出了崩玉,至于宏江…… 或许从他懂事之时便有了这个想法,借助山本所掀起的战争开始了有关灭却师研究,这如同顺水推舟的行为让蓝染很难相信,一切只是机缘巧合。 当然这些选择不一定正确,比如选择灭却师作为研究对象,再比如让涅茧利来进行研究,自己修炼。 在自身为体会到界限存在时,这样的研究根本找不准方向,浦原喜助虽说做到了,可瀞灵廷两千余年的历史中也只有一个浦原喜助罢了。 但这些都影响不到眼界,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宏江的自信,很清楚自己所能到达的境界并提早开始准备,从这点来说比轻视自身实力的浦原还要优秀,就是有些急躁罢了。 之后宏江也为自己的急躁付出了代价,在蓝染看来,这种涉及到改变死神本质的研究都是瀞灵廷中不被允许的,正大光明的研究实在是异想天开。 羽翼未丰之前藏好獠牙,这样关键时刻才能置人于死地。 “我们本就是独行者,虽然并行却走在不同的道路之上,‘依靠’这两个字实在太过于天真。”蓝染仰起头,雨花在眼前绽放,“这也是我等特殊的原因,不得不孤傲的寂寥。”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两个不争气的男人 “消失的七十二年里他进行到了哪一步呢?”目光注视着下方,蓝染漫不经心的自言自语着,“可能他已经走到了我前面了也说不定。” 市丸银微微一笑不作答复,跟随蓝染这么久他可不觉得对方是会惧怕别人的人,这种话如果当真那就太愚蠢了。 眼前的男人就如同天空,强大也只是因为自身的强大,而不是抹除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存在,他本身其实很包容,甚至渴望能够拥有自己的同类。 就如同被他逼走的浦原喜助,如果仅仅是想铲除掉对方的话,那市丸银很肯定浦原喜助根本不会有机会逃出尸魂界。 又是对自己的试探么?明明强大的像个怪物,但却时刻保持着对周身万物的警惕,真不知道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对这样的人既不能信任也不能完全怀疑,可怕可怕。 这样想来,刚刚对蝶冢宏江的判断或许也是假话?但更可能是半真半假,市丸银自己也说不准。 不过蓝染对蝶冢宏江的赞誉是肯定的,其程度也丝毫不亚于浦原喜助,排除为人这些难以捉摸的东西,单论能力宏江肯定也不是等闲之辈,能和全力的更木战得难解难分已经能说明些问题了。 只是还不够就是了,市丸银抬起头望向对面的屋檐上,蓝染队长的心思可不是想测试对方实力那么简单,对这个男人而言,成功可是源于他无声无息间就布好了局。 “卯之花队长好像已经来了有段时间了呢?” “这样的演出入迷也正常。”蓝染笑了笑,“不过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可要尽快把这场骚乱平息下来才行,不然灵术院这些学员就危险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市丸银说着,看了眼身后蜷缩在墙边的小家伙们,实际上外面的风雨根本吹不到他们,即使死他们也应该是被吓死的吧。 可是对此刻在外面的虎彻勇音来说,身边的暴风雨可是切实存在的,还有不远处碰撞在一起的两道灵压,远比这恶劣的天气更让人感到不适。 让更木剑八得知到宏江的存在,眼前的局面可以说是必然的,她们紧赶慢赶还是没来的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不过这种等级的灵压碰撞,想必现在在瀞灵廷中的其它队长也感知到了吧,等他们也敢来,就能制止不远处那两个正在肆意破坏的怪物了。 看着卯之花的背影,也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空气中骇人的灵压,虎彻勇音总觉得此刻对方有些低气压,想来卯之花队长此刻也很担忧吧,毕竟灵术院距离战场可不远。 如果虎彻勇音能绕到卯之花面前,就会惊奇的发现对方竟然在笑,虽说那笑容不同往日那般温暖,好似树荫中盯着猎物的猎人令人不寒而栗,可卯之花的确是在笑,灵术院什么的完全视而不见。 更木剑八与蝶冢宏江,两个和她关系紧密的男人终于相遇了,这一天她可是期待好久了。 一个是不为人知曾给予她耻辱的男人,另一个则是她看着一步步成长,表面抗拒争斗,实则擅长此事的孩子,很像她的孩子。 卯之花还记得,当初的山本总队长命自己暗中训练宏江时的场景,从最初时的束手束脚到最后能在战斗中用行为、语言、表情甚至是呼吸来欺骗对手,宏江用的时间并不长。 无所不用其及,当然仅在战斗中如此,或者说战斗本就是卑劣的,宏江很好的继承了这一点,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或许是宏江并没有意识到儿时训练自己的蒙面人是她,所以当他每次在自己面前搞怪时,卯之花心中都会生出一种撕裂感,毕竟她自己也是如此,当然和她比起来,宏江表现得要自然许多,或许他天生就是割裂的。 如果宏江是卯之花曾经的延续,她理想状态中最完美的过去,那更木剑八便是她失去或者从未拥有的热忱,战斗这种如野兽般行为的最直观的表现者,她绝对无法到达的未来。 过去与未来,完美与缺失,这样的碰撞让卯之花兴奋。 决出胜负吧,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强大,分出生死吧,谁才是代表战斗真正含义的王者?快点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最后的结果了。 卯之花在心中急切的催促,但场下的两人好像并不打算满足她的心愿,虽说打得热闹,可却没有要分出胜负的意思。 这倒并不是二人的实力分不出胜负,而是他们本身就没有战胜对方的心思,说是战斗实则用切磋甚至是打闹形容都不为过。 狂暴而无序,更木剑八完全是一只靠本能,在玩弄着食物的野兽,如果能懂得控制自己的力量,那他会更强。 可卯之花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千年前还是个孩童的更木剑八就是如此,并且在自己的脖颈留下了耻辱的印记,这位不为人知的二代剑八,他就应当如这肆虐的暴风雨一般,根本无需多余的手段来改变自己。 只可惜因为自己的弱小,让他封印了自己的实力落入凡尘,每每想到此事,卯之花都倍感羞耻。 只是问题并不都出在更木身上,卯之花的视线缓缓移到宏江身上,她现在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小家伙了。 与灵压不稳的更木相比,她能明显感知到宏江的灵压要弱于对方,可更木的灵压在他面前却有些不堪一击的意味,甚至卯之花心中有个感觉,更木的灵压之所以如此不稳定,全是因为宏江在暗中搞鬼。 对灵力的操控一直都是宏江的拿手好戏,现在更是无比的经验,即使以卯之花的眼界如今都不得不由衷的说一句叹为观止。 可如此手段却不是为了取人性命,就连取胜好像都不是宏江的目的,卯之花心中隐隐觉得,宏江的目的就是为了维持眼下焦灼的局面,他的一切举动都是为了不分胜负。 是享受战斗带来的乐趣么?这可不是那个小家伙的风格。 还是他已经探查到了什么,所以刻意的让更木不要碰触到自己的封印? 可无论是什么原因,宏江的本愿就是不让这场战斗终结于自己之手,恰巧更木潜意识中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真是令人头疼。 卯之花眉头轻皱视线来回在更木和宏江身上飘过,最后双眼一闭,轻叹一口气。 “真是两个不争气的男人~” 第一百六十三章 无形的较量 “卯之花队长!” 看来不想让自己了却一桩心愿的不仅仅是那两个不争取的男人,迅速整理好脸上的表情,卯之花抬起头时便有回归到往日温柔悲悯的模样。 “原来你也在这,市丸银副队长。” 其实市丸银这个副队长做不了多长时间了,当然不是因为对方犯了什么罪,而是他即将入主队长之位已经空缺了五十二年的三番队,成为三番队的队长,也因此卯之花隐隐将其视为了和自己对等的存在。 “不仅是我,蓝染队长也在灵术院里,今天恰好是他教授书法的日子。”市丸银说着突然苦笑起来,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情况有些不太好,再任由那两位打下去,单凭蓝染队长和我恐怕没法保证灵术院中不出现伤亡。” “我们需要您的协助,卯之花队长!” 听到这话卯之花眉头不自觉皱成一团,虽说对方没明说,但她知道市丸银的担忧不无道理。 表面上看蓝染与市丸银都是队长级,和正处于战斗中的两人战力应该是不分伯仲,即使没有她的协助也一样能制止这场纷争。 但这只是表面上,执掌十一番队的剑八本就是骁勇善战之人,在同代队长中战力都是稳居前五,此刻的这两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是连卯之花这个初代剑八都认同的存在。 可以说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能同时应对两位同代队长不落下风,甚至有可能占据上风! 这还是同代队长,如蓝染以及市丸银这样上任还不足百年的新生代队长,和宏江等人相比还是有所缺陷,即使他们本身也是天资非凡之人,但那两人曾经又何尝不是惊艳一方之徒,差距完全是可以预料到的。 只是…… 卯之花心中正纠结着,市丸银又急切的催促道:“至少也要拖住他们等其它队长到,再犹豫就来不及了,卯之花队长!” “本就是注定没有胜负的战斗,我现在可是四番队的队长。”心中默默的告诫自己,卯之花换换抽出左手上的斩魄刀,目视前方淡淡的说道:“我来挡住蝶冢宏江,更木队长就暂时交给你和蓝染队长了。” 市丸银连点着脑袋,急匆匆的回复道:“蓝染队长也会用镜花水月的能力暂时扰乱他们的视线,让我们能抢占先机” 镜花水月,流水系斩魄刀,能力是运用流水和雾的反射扰乱敌人,使之自相残杀,原理简单来说就是影响光的反射从而改变人的视觉。 理论上这的确能干扰到宏江和更木,但问题是…… 没等卯之花说话,市丸银便率先发声,“以鬼道光弹为号,蓝染队长便会发动镜花水月,但估计只能影响到他们一瞬间。” “我明白,给我们的机会也只有一瞬,不然就要陷入苦战了。”卯之花点点头,视觉对队长级可不是必须的,所以说与其是干扰,不如说那两人会出现一瞬间的错愕,“可以让蓝染队长动手了。” 淡蓝色的光芒在市丸银手上愈发明亮,随着他五指缓缓张开,光团拖着尾巴慢悠悠的飞向天空。 市丸银和卯之花已经不见踪影,准确来说在光团离开的一刹那,这两人就消失了。 同时,灵术院中的蓝染也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突然出现在宏江与更木之间,一道寒芒被他缓缓抽出,低沉的声音在雨中无比的清晰。 “破碎吧,镜花水月~” 宏江双眼直勾勾盯着蓝染,好像并不了解镜花水月真正的能力是完全催眠,也不知道现在便是完全催眠成立的仪式一般。 这一幕的出现其实是可以预料到的,甚至对宏江而言,蓝染出现的时间还有些迟了。 更木剑八的出现看似是一个偶然,但从和对方交手之时,宏江就一直思考着某种可能性,原因便是灵术院中恰好也有蓝染的存在。 当然,蓝染今日的出现或许也是巧合,毕竟今天真的是他来教授书法的日子,可如果再加上更木,巧合未免有些多了。 要完全控制更木剑八或许很难,可仅仅是引导对方的一部分诸如战斗之类的行为其实很简单,更别说宏江身上也背着个九代剑八的名号。 只要‘不经意’的将宏江的存在告知更木,以更木的性子肯定会第一时间找到宏江大战一场,什么情报收集、战前准备之类的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而如果有意外,可能也是因为更木那令人绝望的迷路属性了,放任他一个人找的话,在瀞灵廷里瞎逛两三天是完全有可能的事。 不过在十一番队遍布‘二五仔’的情况下,总会有热心肠的人为更木指条明路,甚至做向导都很有可能。 而一旦这两人碰面,作为灵术院中‘恰好’存在的队长,蓝染在两位剑八大打出手之时插手制止,并趁机解放镜花水月对宏江进行完全催眠,从情理上来说都是再合适不过的事了。 要知道完全催眠的仪式听上去很简单,只需要对手看到镜花水月解放的那一瞬间,对方便会永远处于完全催眠的状态中。 可在特定的场所中,这般行为其实即为突兀。就比如在瀞灵廷中斩魄刀的解放可是受到限制的,无缘无故便向某人拔刀,这样的行为未免太过于怪异。 蓝染是个行为怪异的人么?答案肯定是否的。在未取得崩玉前,他表现得一直很普通,与其它性格迥异的队长、甚至部分的副队长相比,存在感都有些薄弱。 根据宏江的推测,蓝染在进行完全催眠仪式中,要么是以队长对队员间‘教导’的名义,要么是借助出外时的任务,一点点的将旁人完全催眠,总之一定要让斩魄刀解放这件事变得顺理成章。 只是如今身在灵术院中,宏江本身就不会出外执行任务,又因为自身实力的因素,以纸面实力来看蓝染也没什么资格来教导他。 能让蓝染对自己出刀的机会并不多,他不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想通这一点时,恰好也是更木揭开眼罩要全力出手的时候,宏江当时便果断释放了卍解,一直等待着蓝染的出手。 镜花水月与甲鬼、完全催眠和静态录写,到底谁强谁弱,现在就来较量一番吧。 第一百六十四章 欺骗你的只有你自己 完全催眠与静态录写,这两种能力严格意义上来说都属于辅助性的手段,也都不具备传统意义中毁天灭地的威势。 就如同此刻的宏江和蓝染,他们的交锋看似风平浪静,甚至在旁人看来这两人都没有过接触,可实际上早已经暗潮汹涌了。 对宏江,蓝染并没有刻意隐藏镜花水月真正的能力,这不代表他要对宏江怎样,而是没有必要隐藏。 眼前的人没和浦原喜助接触过么?那未免有些太可笑了。 宏江消失的七十二年里会在哪里呢?大方向来说不外乎尸魂界、现世还有虚圈三个地方,而仔细想一想,这三个地方其实都绕不开浦原喜助。 五十二年前的事件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如果那时宏江就在尸魂界,肯定也会知晓此事,在失去六位队长后,山本也会想办法将这重要的战力叫回来,弥补虚弱的瀞灵廷的同时,也是避免再有损失。 可对方并未返回,所以蓝染推测那时宏江人并不在尸魂界,排除掉一个最明显错误的答案。 剩下的现世和虚圈都有可能,想要继续研究灭却师的话宏江就会在现世,改变方向转而研究死神的虚化亦或是虚的死神化,去虚圈也顺理成章。所以,对此蓝染也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在浦原喜助隐身现世的情况下,无论宏江在现世,还是在一般情况下只能通过现世才能到达的虚圈,这两人都拥有和对方见面的时间和空间。 这也是四十六室为何第一时间就展开调查的原因,最后放了宏江也不是完全不怀疑了,只是因为他们找不到对方回来的目的。 就算浦原喜助和蝶冢宏江一直有联系,在一人暴露的情况下,另一人回来还有什么用?继续未完成的虚化研究?还是要和浦原喜助里应外合做些什么?如果真是这样,那未免也太看不起瀞灵廷了。 其实,只要知晓魂魄消失真相的人,都能大致推测出宏江返回瀞灵廷的原因,作为主导这一切蓝染,没有任何理由会天真的以为宏江回来只是‘恰巧’。 关于镜花水月能力的部分情报,浦原或者平子真子肯定都一五一十的告诉给了宏江,隐藏完全没有必要。 当然了,这也只是蓝染的一个推测,而要证明它是百分之百的事实还需要一点小小的测试,这也是他向宏江展现真正的完全催眠的原因之一。 都是被镜花水月影响到,但此刻更木和宏江所知所觉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对更木来说,他面前的宏江突然变成了斑目一角,根本没有看到甚至感知到蓝染出现在他和宏江之间,虽说感觉有些不对劲,但那更多的也只是野兽般的直觉罢了。 且这种感觉很快便被背后刺骨的剑风给冲淡了,转身便是一剑挥出,一张和蝶冢宏江有些相似脸出现在面前,和起初的宏江一样,试着一柄短刀。 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有些印象,想来也是个不弱的人,只是…… “真是讨厌的短刀,但你用起来却不怎么让人头疼。” 但这一切宏江是不清楚的,代表灵力的黑色突然消失,一瞬之间蓝染、更木都消失不见,唯独留下有着淡淡墨痕的建筑轮廓。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对甲鬼灵力可视化能力也谈不上依赖,可当这一切发生时宏江还是出现了一瞬间的惊愕,这与他想象中的完全催眠简直是天差地别。 虽说叫完全催眠,但实际上镜花水月只是通过操控敌人的五感,全方面系统的为对方塑造一个虚假的世界,在所见、所闻、所触的一切都真实存在的情况下,对他们而言这也是个真实的世界。 所以完全催眠也可以解读为操控感知,它并不能从意识层面去引导甚至控制一个陌生人,说白了就是难以挣脱的幻境罢了。 这便是宏江之前的认知,但现在,眼前所发生的事让他意识到,之前的自己有些太过于轻敌了。 如果完全催眠真是简单的布置幻境,那么此刻的情况应该是蓝染操控了他的视觉,让他无法看到周围的人,也因此他只能看到属于瀞灵廷建筑的淡淡的灵力。 合情合理的推断,只是它本不应该发生的,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宏江可没和任何人讲过灵力可视化的事。 就算操控视觉让他只看到瀞灵廷,那现在的他应该能看到真实中的瀞灵廷,而不会是它的灵力轮廓。 或者蓝染是操控自己的视觉,让它将人和其它事物诸如空气之类的东西交换?但也不可能,除非蓝染知道灵力可视化的事,不然摆在自己面前的也应该是两团黑色的人形空气! 宏江不明白镜花水月具体是如何操控旁人五感的,但无论怎样,灵力可视化都是绕不开的一环。 就如同聋子无法听见声音,构建幻境也是需要一定情报的,不然的话,肯定会露出某种破绽。 排除掉情报泄露的情况,唯一的可能便是蓝染在操控五感时,根本不需要太过复杂的操作,甚至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其余的一切细节都会有被影响的人来自己补齐。 也就是完全催眠的确是催眠,被操控者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源于自己的经验,被欺骗也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蓝染所做的只是对敌人的身体下达开始的命令罢了。 “即使知道自己已经被催眠,也无力抵抗。” 这是蓝染对完全催眠能力的说明,而宏江此刻终于切身体会到了这句话,或许只有知道了完全催眠的真相,才是这种能力最为强大的时候。 谎言的源头竟然是自己,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对某件事、某个人全盘否定能解决的问题了,因为其实你自己才是最不应该被信任的存在。 用超乎常人的视角,觉察旁人难以想象的真相,对完全催眠宏江有了更深的了解,只是这份所得未免有些沉重。 “会绝望吧。” 黑白的世界再次出现,宏江突然抬起手,将刺来的小手牢牢停住,一对眸子却缓缓瞥向来人的身后。 “如果我不是我。” 第一百六十五章 也是老戏骨了 水墨画一般的世界重现生机,虽说偷袭者在宏江眼中只是五官不清的墨影,但对方的灵压气息实在太过于熟悉,很明显是卯之花烈。 卯之花的存在宏江早早便察觉到了,只是对方这突然的出手,宏江应付的可谓是险之又险。 刚刚的那一瞬间,蓝染可是将他所有的感知全都蒙蔽了,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隐瞒自己初代剑八的身份没有全力出手,否则的话在感知返还之前,他肯定会被对方留下些伤口,被直接斩首也说不定。 只是,如今的感知返还是因为静态录写将完全催眠给抹除了?还是因为蓝染的有意为之? 问题的关键在于时间,在完成仪式后,镜花水月发动能力不需要时间,同样的,甲鬼的静态录写也是如此,被录写的状态只是个结果,宏江决定着何时走向这个结果。 二者的释放都没有征兆,发动也都是一瞬间的事,如果时间再长一些,或许宏江就能知道完全催眠是不是被消除了,可无奈的是这次交手不是死斗,注定了只有短短的一瞬,没有什么结果。 蓝染是为了合情合理的进行完全催眠的仪式,不可能真的将他置于危险之中,不然的话,对方还需要借助瀞灵廷来完成自己的研究。 而宏江更不能兴师问罪了,要知道在瀞灵廷的认知中,曾经浦原可是试图诬陷蓝染的,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蓝染才是瀞灵廷的一份子,站在正义的那一方。 哑巴亏肯定是吃定了,只是吃的人究竟是他自己?还是蓝染呢? 试图从蓝染瞬间的反应找到些蛛丝马迹,如果镜花水月的能力真的被破除了,对方应该会象征性的慌乱一下,吧? 事实证明是宏江想得太多了,看着和市丸银联手还被更木隐隐压制的蓝染,宏江差点都要笑了。 老戏骨就是老戏骨,只要不是导演主动喊咔根本不会露出一丝破绽,而很不幸的,这出戏对方是自导自演…… 除非时机成熟,否则从蓝染的言行判断出有用的信息实在是困难,对方也是工于心计的大师,懂得利用旁人的弱点,更懂隐藏自己的心思。 对镜花水月、对蓝染这个人还需要更多的了解,宏江意识到之前对他的认知还远远不够,同时他要救下志波海燕夫妇,接下来和蓝染的关系是至关重要的。 但眼下并不是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宏江笑了笑,双眼一垂看向卯之花,“好久不见了,花姐。” 宏江说得云淡风轻,没有一丁点被之前的战斗影响到的样子。可就是这个样子,让卯之花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叹。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 “那倒是,我们得赶快把更木控制住,不然等山老头来我们就要遭殃了。” 看着冲出去的宏江,卯之花有些愣住了,刚刚到底是谁在战斗,谁又是来制止这场战斗的人?这么识大体,该说他能时刻保持清醒的头脑好呢?还是没有斗志会更准确一些? 宏江哪会管卯之花此刻在想些什么,他不认同剑八那一套理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迎面碰上被剑八一剑逼退的蓝染,宏江伸出右手,稳稳将其停下。蓝染倒是没什么动作,好像根本不担心那只抵在后心的右手会伤及自己的性命一样。 “劳烦蝶冢先生真是太惭愧了。” “上课这种小事还需要蓝染队长提醒,我也是羞愧万分。”宏江平静的回道:“同样有丢人的事,忘记了就好。” 杀了蓝染?这个想法听上去真的很诱人,但真要如此行事的话,马上就会赶来的队长们肯定不会轻饶了自己。 “我会攻击他的锁结和魄锤。” “哦?”蓝染微微一愣,锁结和魄锤一个在咽喉下方,一个在小腹上方,都是死神的灵力穴位。 这两处地方一旦被破,虽说不会致死但灵力运转受阻,对死神来说战力也就失去了大半。 宏江的意思蓝染也能明白,他不会伤到更木剑八,只是想让对方暂时失去战斗的能力,讲出来的意思不外乎是让自己协助他罢了。 只是这种默契十足的沟通方式,出现在他们之间未免有些违和了。 蝶冢宏江,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和市丸会尽力协助你。”蓝染笑着回道的同时,左手伸出衣袖隐蔽的向左一指,而这一切都落在了不远处市丸银的眼中。 从右边进攻,市丸银微微颔首表示了解,虽说他与蓝染完全不需要如此沟通,但即使是闹剧,也要按照正常的剧本来表演。 “可以行动了,蝶冢先生。” 蓝染这边话音刚落,宏江人就来到了更木面前,右手竖掌直击对方的锁结。 “喂,有烦人的家伙不是应该先清出去的么?”更木举起手中的长剑超宏江斩去,即便宏江也加入了围攻的行列,也没法让他的脸上出现一点愁苦,“这样的战斗就无趣多了!” “射杀他!神枪!” 一直游走在周围的市丸银找准机会出手,手中的短刀快速向前延伸,看上去还真像是拖着尾巴的银色子弹,横穿过宏江与更木间的空隙。 砰!两柄长剑横竖交错,更木手中的长剑猛地一顿,进势锐减。 另一端的市丸银紧咬着牙,握着刀柄的双手正在微微颤抖。他可不是什么蛮力惊人的怪物,要挡下更木的一剑说实话有些吃力。 这不代表他无法对付更木,只是类似于这种硬碰硬的风格,实在不是他所擅长的,更不是他喜欢的风格就是了。 况且对他来说,根本没必要想办法去打败更木剑八,他的任务并不是战胜或者阻止更木,只要拖延一点时间就行了,真正做事的是另一个怪物。 望着不远处,动作没有一点影响的宏江,市丸银觉得这才是怪物,和时刻散发着野蛮气息的更木相比,这个无时无刻都保持冷静的人更令人忌惮。 还有,视线瞥向出现在更木右后方的蓝染,更别说还有一位如神一般的男人正在旁观着,哪里需要他市丸银累死累活呢? 第一百六十六章 意向不到的处理手段 远处的市丸银抵住更木斩来的长剑,近处的蓝染在左边限制更木的行动,看他们吃力的样子应该牵制不了多久。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们牵制多久,借着二人,宏江闪电般的两掌直接拍在更木的锁结与魄锤之上。 速度很快,位置也找得相当精准,只是……,市丸银看着在原地动都没动一下的更木,心中默默想道:“是不是打轻了?” 锁结和魄锤是灵力要穴,但却不是死穴。而且就算是死穴,也不是简单的碰一下就会出事的啊。 想通过这两处要穴令敌人失去战斗能力,不说直接打穿也得有些肉眼可见的伤势,这轻飘飘的两掌就是抓痒恐怕都不痛快吧。 更木的灵压变得更加狂暴,正当市丸银认为他是被激怒时,却发现事情有点不对。 的确,更木控制灵力的能力很弱,不然也不会由十二番队的人为他特意制作限制灵压的眼罩。 但即使控制力再弱,也不会弄得自己动不了吧,这已经算是体内灵力暴走了吧?市丸银不知道这个描述对不对,毕竟这只是大灵书回廊中有关暂时魂魄研究报告中提出的一种可能性。 据蓝染所说,最初的暂时魂魄研究也是为了打破死神界限而存在的,方法是通过将不属于自己的灵压注入身体,从而提升力量等级。 这其中需要攻克的难题有很多,诸如让被注入者力量等级永久提升等等,而如何让不同灵力兼容,避免被注入者因体内的灵力暴走死亡也是其中的一个难题。 该项研究即使在大灵书回廊中都记载颇少,最初的研究者也是前前任十二番队队长曳舟桐生已经升入零番队,种种细节已经无法探查。 更木此刻的样子就像极了灵力暴走,散发的气息虽说狂暴但更多是源于体内,市丸银甚至有些好奇,这个人会不会下一秒就在这里自爆了? 而如果是灵力暴走的话,那眼前的蝶冢宏江就有几分蓝染所描述的狠厉了,而或许蓝染所评价的超越自己也不单单是句谎言了。 注入灵力听上去很简单只有两步,释放自己的灵压,然后将其注入到对方体内。可要实现这两步,面临的难关可太多了。 其它的暂且不提,单单说短时间内输入就让多数人头疼了。要知道不同气息、不同结构的灵力接触,第一时间绝对是对抗而不是融入,而且这种对抗绝对是从外部就开始存在的。 这与死斗有些类似,要么一死一生、要么同归于尽,不存在先是共生然后俱灭,类似于同化失败这种社会问题的情况。 并且灵压越强这种对抗就越严重,不同的灵压也就越水火不容,达到队长级的灵压还能被简单的注入灵压,更别说还是灵压拍在前茅的更木剑八,这种事真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用这种方式除了能折磨敌人外,市丸银想不到任何其它的好处,毕竟能做到这一步,要控制住更木剑八也应该是很简单的事吧。 “真是个残忍的,,,怪物。” 如果宏江能听到市丸银对自己的评价,估计自己都会吓一跳,我这不是为了尽量不伤到更木么? 宏江所做的不是灵力注入,这一点在近处的蓝染最为清楚,当然,这种手段也很惊艳就是了。 不同的灵力接触第一时间是对抗,宏江所利用的就是这最基本的原理,只是更为细腻罢了。 第一掌还看不出什么端倪,除了速度快这个优点外,灵压分散,力道不够等等都是缺点。 可等到几乎同时打出的第二掌击中更木时,同样灵压分散的一掌和第一掌组合在一起,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更木体内的灵压一瞬间向锁结和魄锤之间的位置聚集,紧接着以极快的速度向两头涌开,冲击着锁结、魄锤两大要穴。 虽说这两处都是灵力流转的大穴,可一瞬间有大量的灵力流过还是承受不了,开始自主向身体的其它地方输出灵力。 原本还算有序的灵力流动被一瞬间打乱,虽然起到了部分灵力暴走的效果,可这对更木的伤害却极小,现在动不了也只是身体在尽可能让被打乱的灵力流动回归正常的反应罢了。 如此戏剧化的结局很难相信是宏江无意为之造成的巧合,通过无数小范围到点的灵压碰撞引起预想的灵压聚集。 即便对象是更木这种几乎不懂该如何控制灵压的特例,可要做到这一步,高超的灵力控制和敏锐的灵压感知都缺一不可。 甚至可以说在这两种能力上,宏江都已经达到了身为死神的绝对极限,至少在这两方面蓝染自认是不如宏江的。 尤其是灵压感知这方面,能够感知到对方体内的灵压流动,真是过于夸张,甚至都有种超出界限的感觉了。 这会是宏江真正的战斗风格么?就算是蓝染也没法给一个绝对的答案,只能说他很适合这种风格。 首先是得天独厚的天赋,有些人天生有不错的灵力,像那个红头发名为阿散井的孩子便是如此,而像雏桃森就对灵力的操控更为得心应手些,宏江明显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其次便是性格了,这不是指表面而是说真正的性格。 如果将灵压感知视为优秀的情报员,灵力操控视为令行禁止的精锐部队,将这些给一个只有勇猛可以一当十的将领未必有好的效果。 说白了,这样一支部队并不需要以势胜人,硬碰硬的优先级也非常低。它们完全可以依靠优秀的情报做到知己知彼,搭配适合的战术,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颇有种一力降十会的感觉。 就好像此刻正用低等级缚道将更木完全束缚住的宏江,如果更木体内的灵压并没有被搅乱的话,这种低等级缚道根本连碰都碰不到他。 在做出某个举动之时,为达目的接下来的事在他心中也就有个清晰的轮廓了,危险隐藏在不起眼的细节中,面对这样的人真是时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你还真是找了个难缠的人啊,浦原喜助。” 第一百六十七章 “喂,刚刚那是什么古怪的招式?” “如来神掌,想学我教你。” “听上去就够头疼,为什么不用那招杀了我,是觉得我不配死在你手下么?” “哪有那么简单!” 灵术院空地上,宏江和更木你一言我一句正在闲聊着,好像他们之间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快,只是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罢了。 感知到灵压从而赶来的队长们,眼见这诡异的一幕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不是不远处已经残破不堪的灵术院,他们都以为自己的感知出错了。 “灵术院里没有什么人员伤亡,只是有些学员被队长级灵压给弄晕了,去四番队调理一下就好。”卯之花平静的向山本做着汇报,到最后又鬼使神差的讲了句,“幸好蓝染队长在这,所以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 此话一出,宏江顿时觉得不妙,这不是在给山老头上眼药么?他应该没有惹到这位腹黑的姐姐吧? 果然,山本不动声色的往自己和更木的方向瞄了一眼,宏江微微颔首干咳了一声解释道:“其实我也在关注着灵术院,尽量避免让灵力冲击到那里。” “看得出来,和我印象中的灵术院差得也不是很多。”京乐春水扶着头上的斗笠,嘴角一弯调侃道:“就是现在有些漏雨,只是小问题。” 哇,糟老头子真是坏得很!宏江也是服了这个生性懒散的师兄了,对方的意思是好的,两个队长级的人物交战灵术院整体建筑还能保存,这里面不光全是蓝染在这的功劳,没有宏江刻意的引导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说出来的话怎么就让人那么难受呢?尤其是最后那句‘只是有些漏雨’怎么听怎么怪。 再想想之前整自己的卯之花,这俩人是有什么私底下的约定么?我怎么不知道! 没造成伤亡,灵术院又只需要稍微翻修一下就行,从结果上来说宏江和更木的这次意外交手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也因此眼下的气氛并不严肃,至少京乐春水是这么觉得的。 当然,队长级人物在廷内擅自出手,刀禁未解除的情况下甚至解放了卍解,这两人被惩罚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只是两人的身份,所谓的惩罚大概率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只要更木得知宏江的存在,这出闹剧就会出现,没有封锁消息的四十六室恐怕也是想看到这一幕出现吧。 反正是来看戏的,用一种轻松的心态参与进来就好了,趁此机会小整一下宏江那就更好了,谁叫这小子小时候装病去四番队也好,被山老头纠正礼仪也罢,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 “把昏迷的学员带去综合救助病院,灵术院暂时休课,尽快修补好教室。”朝着灵术院的人吩咐了一句后,山本继续下令道:“其余队长全部随我来队长集会室,蝶冢宏江也来。” 还是要被骂吧,宏江想到这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他这算不算躺着都中枪? 和宏江有类似反应的还有周围躲着偷看的小家伙们,在听到山本总队长说要去一番队开会后,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失落之色,好想知道队长间的会议是怎样的。 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等等,这里的每一位队长灵术院的孩子们都叫得上名字,虽说有几位他们也是头一次看到就是了。 还有,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恋次注视着楼下头戴银白色发饰的长发男人,即使身处在一众队长中,他都显得尤为独特。 没有与任何一人交谈,甚至都没有看过旁人,就是目不斜视的走着,即便和他同行的人都是队长瀞灵廷最顶端的人。 身为四大贵族之一的朽木家当代的家主,朽木白哉有如此高傲的资本,队长在旁人眼中是实力也是身份的象征,对这个人来说则不是,他的身份天生尊贵。 默默低下了头,恋次心中满是不甘,也只能不甘,到底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被那个男人正眼看待,才能…… 一旁的吉良伊鹤看着恋次,但不知该如何才能安慰身边的朋友,一年前的恋次可是很开朗的,直到前段时间露琪亚突然被朽木家家主认成妹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心事。 两个原本要互相搀扶在瀞灵廷开始崭新人生的伙伴,突然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好像一方将另一方所有的运气都夺走了一般。 这不是说恋次嫉妒或者憎恨露琪亚,只是要弥补这段距离究竟要付出多少努力呢?真是难以想象。 要知道接纳露琪亚的那天,朽木白哉就让其从灵术院中毕业了,好像朽木这两个字出现在灵术院是多么难以接受的一件事似的。 或许在大贵族眼中,双方根本不是同一个物种吧。 伸出手拍在恋次肩膀上,吉良伊鹤转过头认真的说道:“至少先做到能和他们同行,对吧,阿散井。” “我没关系的,吉良。” 看着还是低着头的恋次,吉良伊鹤摇了摇头,这种事不是一句两句就能明白的,换做自己也不会比恋次做得更好,该怎么做还是要本人来决定。 其实两个忧心忡忡的少年不知道,在他们失落之时,朽木白哉其实偏过头看了宏江一眼,如果这一幕被他们看到,不知会不会对他们有什么不同。 要知道早些年,夜一为了宏江的事可没少折磨白哉,诸如向爷爷打探青的身份之类的,为此硬生生将他的童年变成了一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这事在朽木家已经快成为禁忌话题之一了。 这也让白哉对宏江有了丝好奇,只是看着正和春水勾肩搭背,商量着到底谁该请谁喝酒的人,白哉突然明白为什么对方和夜一能成夫妻了,都是不靠谱的人,凑一对正好合适。 不动声色的转过头,白哉可不希望再跟这样的人扯上关系,太麻烦,也会唤起不好的记忆。 最好让露琪亚也远离这个人,要是她也因此变成夜一那样的性格就太头疼了,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绝对! “而且,绯真也不希望这样的事发生吧~” 第一百六十八章 约定 一番队队长集会所里,能来的队长全都来了,就连经常缺席的浮竹十四郎也是如此,今天他的精神还算不错。 对浮竹简单的微笑问好后,宏江便将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屋里其它人身上,眼下的这些人和他离开时的队长阵容相比,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于他个人来说,这些人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十番队队长依旧空缺,九番队队长东仙要除了是个瞎子,还有肤色比较健康来,但从表现来看并不是个引人注目的家伙。 他对面的带着木制头套,身材魁梧的新七番队队长柏村阵看起来倒是更有神秘感一些,头套下是否是一张遍布伤痕的狰狞面孔?相信会有人生出这样的疑问。 可对宏江来说这根本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对柏村阵他没什么兴趣,一个顶着萌宠脑袋实则有些固执的老头,是的,宏江还记得对方一般自称都是‘老夫’,他和这种人肯定有代沟的,即便他自己也是两百多岁的老头了,可这不关键,关键问题是心态。 这些熟悉的新面孔里,宏江最感兴趣的还是两个人,一个是新任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尸魂界里典型的高富帅,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冰封似的,不说话你都会觉得这人是具雕刻或是蜡像,朝四周不断传递着一个信号‘生人勿近’,不是生分的人不要接近,而是有生命的人不要接近。 当然熟悉的人都知道,白哉就是典型的外冷内热,或者说朽木家教导原则就决定了气质高冷是常态,如果生在四枫院家的话,白哉可能就端不住了…… 当然,宏江并不是对白哉的性格有兴趣,而是对他的斩魄刀——千本樱有点好奇。 将刀身分解为肉眼看不清的数千跟利刃,虽说很难造成致命的伤口,但却换来了理论上全方位无死角的进攻方式,而操纵这些细小利刃的到底是特殊的灵压还是朽木白哉或是千本樱这把斩魄刀主人的意识? 意识、更准确说应该是魂魄自身的力量一直是宏江思考的问题之一,千本樱算是沾边的斩魄刀之一了,如果能了解它的全部秘密,或许就能实现对鬼道的完美控制。 将那些细小利刃替换为高等级的鬼道,那样的风景一定异常的宏美。 至于另一个人则就是队伍前列的新任二番队队长,那个只敢侧眼偷偷看自己一眼的小女孩了。 碎蜂,原名为蜂梢绫,原为四枫院家下属家族的蜂家,自小便被树立为四枫院家主而活的观念,听上去就很悲哀。 结果碰上了夜一这么个特别的当家,对碎蜂估计比她的家人还要亲切还要温暖,这更是让小丫头倍感荣幸,也或许有种家人的感觉?就算没有家族的规矩,碎蜂都会为了夜一去做任何事,包括去死吧。 当然这份热情和亲切也只有对夜一了,对其它人碎蜂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就算说话也只是因为你犯了什么规矩对你的呵斥罢了,有点前世倚天屠龙记中灭绝师太的感觉。 这里应该以浦原最为严重了,毕竟在碎蜂眼中,把夜一带坏的就是浦原喜助,如果有机会的话,相信她不介意给浦原来两下狠的。 再一次看向偷看自己的碎蜂,看着小姑娘躲躲闪闪的眼神宏江有些想笑,自己的出现想必足够令她纠结吧。 纠结?碎蜂此刻的内心更像是一团乱麻,不是因为宏江,而是因为夜一。 夜一大人的丈夫终于回到了瀞灵廷,要知道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中,寻找对方可是二番队优先级最高的任务,可惜的是夜一大人本人却离开了瀞灵廷…… 只是这位蝶冢大人到底和夜一大人有没有过接触呢?他到底知不知道夜一大人现在究竟在哪? 碎蜂隐蔽的掐了下手指,把脑子里不切实际的猜测赶了出去,能在夜一大人身边,怎么会舍得回来?! 现在的问题是,夜一大人会不会私底下和他接触?有很大的可能,毕竟对方可是夜一大人最珍重的人,至少比浦原喜助要重要! 但也不一定!很难相信夜一大人在帮助浦原喜助时没考虑到蝶冢宏江,这是否意味着做出了某种选择?那…… 乱,碎蜂觉得自己脑子都快炸了,她本身就不擅长这种事,她只是柄利刃,只需要刺向夜一大人想刺的方向就好了。 …… 而此刻,队长集会室旁的小房间内,各队副队长的休息处,市丸银正和一位顶着橘色长发的靓丽女人说着什么。 “原来当初救了我们的就是蝶冢剑八?!怪不得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呢!” 橘发女孩名为松本乱菊,也是当初宏江追杀痣城双也时救下的小女孩,在来到瀞灵廷后便想寻找这位昔日里的好心死神,正好碰上宏江前往虚圈,所以一直没找到。 市丸银笑了笑没有说话,按照乱菊那种眼睛很小,心肠很好的描述能找到人才真是奇怪了,就算是经历者之一的虎彻勇音都没法从众多合作过的死神中筛选出宏江。 “早知道我就全力赶过去了,没准还能帮到他呢!”乱菊想了想,改口道:“不对,应该昨天他回来时我就该去拜访的。” 市丸银伸出手整理了下乱菊乱开的发丝,毫不留情的拆穿道:“你是因为宿醉才没反应过来吧?” “真是讨厌啊!”乱菊咬牙切齿的扯着市丸银的脸,“未来三番队队长的脸扯起来就是不一样啊!” “不过你来也不一定能帮到他。”市丸银也不生气,断断续续的说道:“他可不是之前那些名不其实的剑八能比的,是和更木剑八一样的怪物哦。” “你还说!”乱菊笑骂着,刚想再问点什么,身后突然想起一道熟悉的声音,“你们关系的确很好,乱菊,银。” “蓝染队长!”转头一看发现正一脸笑容的蓝染,乱菊立刻停止手上的动作,“让您见笑了。” “哈哈哈,没事,说来是我打搅你们了。”蓝染笑着拜了拜手,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正是宏江。 “我先去四番队看看学员们的情况,别忘了我们得约定哦,蓝染队长。” “能为灵术院出一份力也是我的荣幸,我很期待和蝶冢先生的合作。” 蓝染答了句后,宏江便转身离开了,让松本乱菊好不失落,连和他问好的机会都没有。市丸银表面看不出什么,心中也是暗暗蒙上了一层阴霾。 蝶冢宏江和蓝染居然能扯上关系,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乱菊,不管从任何层面考虑都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九章 搅局者与破局者 “原来你们的约定是指这个?”在得知宏江竟然要邀请蓝染一同在灵术院授课后,说实话市丸银有些惊讶。 这代表要么对方并没有和浦原喜助有过联系,被蓝染塑造的假象给蒙骗了。要么是明知道蓝染的威胁,却反而故意的接近。 “说是由我的镜花水月,能更容易的让灵术院的学员体会到战术的重要性。当然,我只需要偶尔去一次就行了。” “那您当时?” “我当时对他使用了完全催眠,所以他是故意如此的,银。” 对宏江使用完全催眠本就是一次验证,验证对方是否真的和浦原喜助接触过,甚至是受浦原所托返回的瀞灵廷。 如果宏江对蓝染真的一无所知,那他肯定不会帮忙一同隐藏镜花水月的真正能力,就算生性谨慎,也可以适当表达自己的疑虑,扰乱视线的斩魄刀很普通,就算再加上一个灵压感知削弱也不是无法处理。 也只有早早便知道镜花水月真正的能力,才会对此事选择闭口不提,况且‘逃犯’浦原喜助先前还指认过蓝染,这时候旧事重提很容易令人遐想。 得知本不该知晓的情报,宏江和浦原喜助之间有联系已经是可以肯定的了,而邀请蓝染一同授课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完全消除四十六室的疑心?恐怕没这么简单,市丸银觉得宏江肯定有更深的考虑,可对方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市丸银也没有个肯定的答案。 只是对完全催眠能这么快的接受,还没有表现出畏惧之心,这个人也太过于自信了,更直白点说就是自负。 可只有蓝染才知道,宏江连自信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都不需要,要知道完全催眠可是被对方强制性的**了,这还是头一遭的事。 是的,这一次较量是宏江胜了,只是连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个事实,而蓝染也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其实要弄清宏江此次返回瀞灵廷到底是为了什么并不难,更别说在确定他和浦原喜助的关系后,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那便是浦原的研究成果——崩玉。 持续不间断的对浦原的行踪进行探查,相比也给了对方巨大的压力,认为自己对崩玉的追求是势在必得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崩玉的转移几乎是势在必行的,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蓝染心目中的崩玉的转移。 或许浦原还将其留在自己身边、也可能放在瀞灵廷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宏江便是来保护崩玉的。 说白了宏江的出现就是在扰乱视线,他自己或许什么都不用做,但他的存在本身就足够令人遐想。 但如果你觉得他不重要那就大错特错了,毕竟还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宏江本人便是崩玉的保管者。 强横的实力,再加上被要求一直呆在瀞灵廷中,宏江拥有一切携带崩玉的条件。 只是一旦暴露,凭借镜花水月的能力在瀞灵廷中制造出些事件,转而嫁祸给宏江也是可行的,相信浦原也能想到这点,这与宏江是不是对镜花水月免疫没有直接关系。 所以宏江是最安全的崩玉保管者,同时也是最危险的保管者,问题的关键取决于浦原是否愿意让自己的好友冒这个险?这要打上一个问号。 即使蓝染对浦原更多的是赞同,但在一些事上对方还是过于迂腐,让他有些失望。 总之,关于崩玉的隐藏地点有太多种可能性,同时宏江在瀞灵廷中呆的时间越久,可能性便越多,崩玉的所在地点也就越虚无缥缈。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就算意识到也无法阻止,因为你根本无法确定摆在你眼前的到底是谎言还是真相,即使它多么不符合常理和逻辑。 而蓝染也没想过将这团乱麻梳理清楚,一是不现实,二则是完全没必要,至少现在如此。 他追查浦原等人的行踪的确是为了崩玉,但这也只是给自己留下一种可能性,眼下他自己的研究也在关键时候,浦原能做到的事他蓝染可不一定就做不到。 可这不代表宏江的行为就可以忽略了,恰恰相反,对方这次的行为可谓是非常的怪异。 要扰乱视线的话,宏江完全可以和与自己保持距离,或者说保持距离是一个必要条件。 这与平子输给不了解自己不同,扰乱视线这种事本就是源于无穷猜测才能实现的,过多的接触会让对手更容易过滤掉错误的猜测,就算你也能更直接的观察自己的对手,但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 是因为自信亦或是自负,所以做出这种示威性的举动么? 这种可能未免过于好笑,一个被当代剑八上门挑衅,都能全程做到冷静没有丝毫胜负之欲的人,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么? 更多的接触是因为更想去了解对方,基于这个前提,只会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宏江自己的目的并不是简单的扰乱视线,而是要将蓝染的阴谋完全揭露,也就是他其实不是一个搅局者,而是破局者,所依靠的也就是他那能破除完全催眠的不知名的手段。 可问题还是存在的,那便是他能将所有被完全催眠的人都解救出来么?根据蓝染的推测,问题还是处在对方的卍解上,但无论怎么看,那都是只能对个人起效的卍解。 况且就算能对旁人生效又能改变什么呢?或许眼下的局面会突然对自己不利起来,但对瀞灵廷来说,还不足以能改变他们认知中的过去。 也因此,蓝染本人其实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也就是宏江自己都没法确定,是否已经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了,也因此他需要更多的情报来验证这个事实。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这是宏江对镜花水月能力的探索,毕竟即使是平子真子等人,对镜花水月这把斩魄刀也不是完全了解的。 当然了,这也许并不是对方全部的考虑,但蓝染认为,这应该是宏江的目的之一。 只是情报这种东西也是蓝染急需的,究竟是怎样的能力能破除完全催眠,他也是很好奇的。 这样的接触正和他心意,而最后到底谁能获得更多,就看各自的本事了。 “可能是个双赢的局面也说不定。”蓝染微微一笑,等了好久,瀞灵廷总算又来了个有趣的人。 身后的市丸银也是沉默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以他的思虑,想到这点应该不难。蓝染撇过头瞄了市丸银一眼,这个从小便跟在他的人,可是很聪明的。 既然如此,就帮他一把,将他心中的疑问解答了吧。 “你的队长就任仪式应该是一周后吧,银?” “没错。” “本来说等你成为三番队队长,我们就去虚圈的,现在看来要延后一阵了。”蓝染说着,突然转过头,“答应了蝶冢宏江,我有些脱不开身了。” 第一百七十章 和海燕的约定 已经离开四番队前往十三番队的宏江,要是能知道蓝染此刻的想法肯定会忍不住伸出大拇指,蓝染就是蓝染,光凭一些细节就能将他和浦原的想法摸个七七八八。 不过这也正常,如果对方考虑不到这些的话,那浦原也不会被赶出瀞灵廷,镜花水月只是辅助手段,本身的智谋才是关键。 但就像蓝染所想的,这就是阳谋,宏江的存在关键也不关键,找到崩玉最关键的其实是浦原自己的想法,但性格本身就捉摸不透的浦原,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前世漫画中,蓝染是凭借浦原出入尸魂界的痕迹、已经研究记录推测出崩玉的所在地点,即使如此所花费的时间都很漫长。 这其中还与浦原本身的选择并不多有关,有安全的庇护所的同时还不能留在自己身边,瀞灵廷可以说是唯一的选择了。 但现在多了他这个变数,几乎相当于浦原本人就在瀞灵廷中,再找到露琪亚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唯一的可能或许也就是对方莫名其妙的被白哉收养,然后进入十三番队这一点了吧。 这种情况下,宏江的确不太需要过多的和蓝染接触,而之所以要邀请蓝染一同来授课,的确有试探的意味在里面,但也不是宏江最主要的目的。 蓝染到底答应或不答应,在场或是不在场,其实都不能代表什么,这就是完全催眠最令人头疼的方面,你没有任何办法鉴别真实与虚幻。 而之所以要邀请蓝染,完全是宏江的一次实验,为救下志波夫妇而探究的一种可能性,当然这只是第一步也只有第一步,对这件事只有起始与终点,中间的路本身就充满了不确定性。 所以与心思满怀的蓝染相比,此时的宏江极其放松,眼下最重要的不是一个劲的胡思乱想,而是喝酒! “留一瓶,就给我留一瓶!海燕大人!!!” 十三番队中,无论三席小椿仙太郎如何哀求,都没法阻止海燕将他的酒全部拿走,为什么,为什么那两位会跑到十三番队来喝酒啊! “海燕大人,以队长的身体能喝酒么?”手捧着一箱淸酒的露琪亚疑惑的向身边同样如此的海燕询问道。 进入十三番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可她真正能见浮竹的机会并不多,对方的身体不好几乎整个瀞灵廷都知道。 “不是队长,而是京乐队长和,,,”海燕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一位你等会就叫蝶冢大人吧。” 蝶冢?露琪亚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这个姓氏并没有听说过,不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或者副队长,也不是有名的大贵族。 但能和两位队长一起喝酒,对方想必也是有身份的人,露琪亚有些紧张起来了。 绕过曲折的回廊,两人来到一座河上的木亭前,这里名为雨乾堂也是十三番队的队长室,浮竹十四郎平时就在这里休养。 才刚走进亭中,还未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人,爽朗的声音便朝露琪亚传来。 “动作有些慢哦,海燕。”听起来声音的主人是个年级不大的男人,而对方好像也注意到了自己,“这点东西还需要小姑娘帮你,这可一点都不绅士哦,海燕。” 听话的内容,对方和海燕大人的关系还很好,露琪亚缓缓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满是笑容的脸庞,穿的是灵术院教员的衣服,所以对方是灵术院的老师么? “初次见面,我是蝶冢宏江,请多指教。” “您,蝶冢大人好!”没想到对方先和自己打招呼,露琪亚慌慌张张的将手上的箱子放下,鞠躬说道:“我是十三番队队员朽木露琪亚,请多指教!” “很苦恼吧,碰上海燕这么会使唤人的副队长。” “哎?”露琪亚愣了一下,连忙摆着手否认道:“没有,海燕大人是为很好的副队长!” “哈哈哈!” 宏江突然大笑起来,露琪亚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可爱,就连春水都是微微一笑,他很喜欢这种孩童般的纯真。 “对你的评价很高哦,海燕大人~”宏江瞥了海燕一眼语气里满是调侃,浮竹也是接过话,笑着说道:“海燕的确很不错,帮了我不少的忙。” 到现在露琪亚哪还能不明白,那位蝶冢大人刚刚是在跟自己开玩笑,满脸羞愧的低下头,还连累到海燕大人,刚刚的样子真是太丢人了! 不过海燕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如果宏江不和你开几个玩笑才是真的奇怪了,别的不说,和这个人待久了脸皮绝对能练厚。 “人你也见到了,所以那件事你到底答不答应啊?!”海燕一脸不爽的对宏江说道,不过这么开玩笑,他应该会答应吧? 宏江并没有立刻回应,捏着下巴想了想,目光在露琪亚身上停留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如果你和都也一起来,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啊?”海燕没想到宏江会提这个要求,不确定的问道:“你认真的?” “干嘛要跟你开玩笑?”宏江摊着手反问道:“难道之前你是在跟我开玩笑?!” 好不正经的样子,不过对方既然说认真的那就肯定不是在开玩笑。海燕想了下,点点头说道:“如果没有任务我和都也会一起去的。” “那就没问题了,我会提前通知你过来的。”宏江笑着说道,下巴点了点海燕身边的露琪亚继续说道:“现在带着露琪亚先出去吧,她应该有很多问题要问你。” 被突然戳穿心事,露琪亚的头低得更低了,她不知道海燕和宏江到底在说什么事,只是好像和自己有关。 “那我就先出去了,队长。”海燕说完偷偷拉了下露琪亚的衣袖,两人朝宏江三人鞠了一躬后便退了出去。 看着海燕和露琪亚消失在雨乾堂里,宏江没想到自己会和露琪亚这么早就碰面,并且接下来很长的时间里,他们的接触都不会太少。 海燕还真是给对方的人生带来了注定的坎坷,不过要怪也只能怪他和浦原吧,无意间便将她的人生引到了一条满是艰苦的道路上。 只能说一句抱歉了,为未来发生的一切痛苦,默默在心中道歉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我们并没什么不同 “那位蝶冢大人究竟是什么人?”离开雨乾堂一段距离后,露琪亚便迫不及待的向海燕询问起来。 “他啊,就是灵术院一个老师,不过是最好的老师就是了。” “那?” 海燕大人和他究竟有什么约定?需要自己去做什么?问题很多可没等露琪亚问出口,身旁的海燕却先问了起来。 “你没有从灵术院毕业,对吧,朽木?” “没,没错。”露琪亚断断续续回道,即便提起这件事的是海燕大人,不好的回忆还是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出生于戌吊区的她,虽然比同是平民的恋次更早觉醒灵力,可在后续的成长上,她是远远不如恋次的。 即便通过灵术院的入学测试,露琪亚也没能进入一班,她明白在瀞灵廷中自己只是很普通的一员,直到今天她也是这样认为的,即便自己被冠以瀞灵廷最高贵姓氏之一的朽木,和海燕大人、甚至其它靠自己努力进入十三队的人都无法比较。 露琪亚还记得进入十三番队的第一天,那些表面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年长队员,私底下却愤愤不满讨论着自己,这也难怪,没有从灵术院毕业就能进入护廷十三队,大贵族的特权让这些队员的努力显得那么可笑。 更别说她本身并不是朽木家的人,这份运气更是令旁人生恨,连自己都没法坦然的接受,又如何能要求他们给予更多的宽容呢? “果然还是在意的么?”海燕看着露琪亚有些黯然的神色,虽谈不上感同身受,对方的这种痛苦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没有人生来就永远不会受伤,随着志波这个姓氏在瀞灵廷的陨落,伴随来的思虑也好,怀疑也罢都曾困扰过他一段时间。 不过海燕毕竟是志波家的家主,他要表现得坚强也必须如此,更别说那时还有夜一和宏江两人,那段艰苦的路他走得并不孤独。 如果露琪亚是能坦然接受生命中的幸运,并理所应当享受和利用的人也就算了,那样的人也不需要他的帮助。 问题对方并非如此,况且海燕也不认为白哉是个会在意这种自寻烦恼式内疚的人,所以他想帮朽木一把,一个内心善良的孩子不该被冷漠对待。 “我曾说过,只要你在十三番队你就是我的同伴,我也很高兴你把我们也当做了同伴,正因如此,那些话才会让你更痛苦吧。”海燕低下头,右手拍在露琪亚肩上温柔的说道:“无法坦然接受这平白无故的收获,努力让这份收获理所应当。” “原本我想你在十三番队慢慢历练,现在有了一个更好的机会。蝶冢是个足够教导护廷十三队的人,只要他点头就说明你是合格的护廷十三队队员,即便是你的大哥也无法反驳。” “只是这课上起来可不怎么轻松。”海燕笑着搓了搓露琪亚的脑袋,继续说道:“要坚持下去哦,朽木。” “我明白了,只是还要连累海燕大人,真是太惭愧了。” “连累?”海燕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说来我还托了你的福,毕竟那可是两位队长的实战教学,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哎?” “所以说起来我们现在还是同学了,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学员。”海燕说着,突然握住露琪亚的手,边晃边说道:“请多指教喽,朽木同学!” 没有什么区别么?露琪亚眉眼一弯笑着回道:“请多指教了,海燕大人!” 恐怕这才是那家伙让我一起过去的原因吧,看着一扫往日阴霾的露琪亚,海燕心里默默感慨着,虽然可恶,但那个死鱼眼的确是个温柔的人。 只能说海燕真的想多了,宏江还真没想到这一层,之所以让海燕夫妇也过来,只是为了不让露琪亚那么明显,当然,顺便教教海燕也不错。 其实海燕说的课严格意义上并不是课,而是一场定期的对决,对决双方是宏江和更木剑八。 因违反刀禁解放卍解,宏江和更木都受到了一些惩罚,宏江在灵术院的时间因此从原本的七十二年直接凑了个整,涨到了一百年。更木则是被罚面壁一年,修身养性。 只是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你能对着直言一年后我们再战的更木剑八说什么呢?还要指望这话能打消他躁动不安的念头。 私下对决不符合瀞灵廷的法规?可这并不包括剑八间的对决。或是宏江早以不是剑八?这虽然是事实,可对更木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对他来说,剑八是尸魂界剑术最高超的人,任何人都没资格授予或者取消这个称号。 最后还是卯之花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正所谓堵不如疏,让宏江和更木每个月对决一次。 当然二人会被限制灵压,在微弱的灵压水平下,更多的进行剑术方面的切磋,如果宏江取胜则条件不变。如果更木取胜的话可以减少灵压限制,只需要三次二人身上的灵压限制就会完全去除。到那时,瀞灵廷会允许二人死斗一场,剩下的那位便是真正的十一代剑八。 这么有趣的游戏更木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宏江的话就没什么选择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然更木三天两头就搞个突袭,宏江的心脏可有些受不了。 表面上这是次公平的游戏,但限制灵压这一条就将更木最大的优势给抹除了,更别说他还不懂什么剑术,要胜三次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不过这里面还是有风险的,更木那惊人的潜力或许会让他以惊人的速度成长,并且对他来说,那源于本能的战斗方式就是最好的剑术了。 可以想象,这两人会纠缠许久,对瀞灵廷或者四十六室来说,让两个隐患互相牵制可以省去许多精力,他们也不介意在暗中使点手段,让这场争斗无止境的进行下去。 他们会是瀞灵廷所饲养的两头野兽,彼此眼中最渴望也是难以触及的食物,直到他们走到生命的尽头或是他们的存在没有任何意义为止。 只是,这种控制真的能一直进行下去么?卯之花知道他们中的一个必将汲取对方的全部,成为最完美的战斗的化身,为这一天她已经等了太久了。 太久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二番队 偌大的瀞灵廷中,拥有着包括山峦、河流、森林、草原等各式各样的地貌,如果按照正常人的行走速度,从最外面的四门中的任意一扇走到与之相对的门,都要耗费十天的时间,这是座大得有些不像话的城池。 西北方的二番队被设立在一座山上,隐藏在茂密的丛林中,与它们司职处刑暗杀的刺客身份非常相称。 隐藏在山体内部的是个地形复杂的昏暗洞穴,被二番队以及隐秘机动队用来培训,模拟在各种复杂地形中的刺杀和行动。 这个仿真训练场所,此刻也被临时征用,让宏江和更木剑八进行独属于他们之间的游戏。之所以会让二番队来负责场地,有两个原因。 一是二番队本身的特殊性,其它番队虽然或多或少也有供队员训练的隐秘场所,但与二番队想比还是过于透明,就算四十六室本意是将这件事变成一个赢取时间的游戏,但如果二人的争斗真变成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一场荒谬的闹剧也是它们不能允许的。 这样考虑,私密性极强的二番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可以说仅此于地下大监狱无间以及其它的一些监狱了。 至于第二个原因便是同在地穴中,身材矮小的新任二番队队长碎蜂了。 从四十六室的角度来看,现任包括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在内,能完全遵循他们心愿的只有山本以及二番队队长碎蜂。甚至在对待宏江的问题上,山本都没法完全信任。 但碎蜂就不同了,首先执掌邢军的二番队本身就是游离在护廷十三队边缘的一支特殊番队,无论是蛆虫之巢的创立亦或是诸多暗中的行动,二番队更多是直接向四十六负责的。 或许之前由四枫院执掌二番队时还没那么极端,但随着夜一的叛逃,四枫院的实权被削弱到有史以来最弱的程度,四十六室对这支二番队的影响也来到了新的高度。 这里面碎蜂的存在居功至伟,不是说她主动向四十六室投诚,而是她本身重视法规的理念,以及对旁人感情的漠视在四十六室看来都是优良的品质。甚至在二番队队史中,这么合他们心意的队长都寥寥无几。 把这件事置于碎蜂的监控下足够让四十六室放心,一旦蝶冢宏江有表现奇怪,违反他们定下的规矩的时候,碎蜂肯定会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基于以上原因,宏江和更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要定时来二番队报道,只是这种‘巧合’也恰恰是碎蜂心中所求的。 不管怎样,蝶冢宏江是瀞灵廷中唯一能让自己看到夜一大人影子的人了,这是件好事。 只是碎蜂是这样想的,她身边的人可抱着完全相反的想法,一个身材略显臃肿,脖子上挂着大金链,气质与二番队格格不入但却是副队长的男人——大前田希千代。 ‘这绝对是场灾难,二番队因此承受着巨大的损失!’看着下方正肆意破坏的宏江二人,大前田喉头一坠,手上的油煎饼甚至都忘了送进嘴里,要知道这里之前可是一片房区啊! 被用来模拟城市潜入与应对,从而特意建造出的近千平方公里的城市此刻已经被毁去了一大半,是真正意义上的毁灭,没有留下一点房屋的残骸,被完全夷为平地。 而且这两人还被限制了灵压,水平也就勉强和刚从灵术院毕业的死神差不多,这样的破坏力说实话有些惊人,单单以肉体的强度来说。 想到两人较量剑术的详细过程,大前田嘴角不禁微微抽搐,说白了其实并不存在‘较量’这一环,完全是宏江单方面的虐待,毁去的房屋大部分也是被剑八的身体撞坏的。 但这也不代表更木的剑术太差,也不是宏江的剑术领先太多。在大前田看来,这完全是因为宏江太过于,呃,狡猾了。 趁着鞠躬礼的功夫,宏江便直接以一手极快的拔刀斩,那也是大前田见过最快的一剑,因为他连剑的影子都没看到,只是根据碎蜂队长的一句“拔刀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连队长都不确定,这一剑有多快可想而知。 刚要抬头的更木剑八一剑劈飞。也就是二人手中都是特制的木剑,不然这一剑更木剑八估计就成两半了。 当然也幸好被限制了灵压,否则即便是木剑,要撕裂更木剑八的身体也是有可能的,可能性还很大! 如果仅仅如此,大前田最多也就说一句“兵不厌诈”,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对宏江的定义彻底变成了无耻,是的,这就是他最直观的想法。 一剑劈飞更木剑八后,宏江直接欺身上前,没有给对方一丁点喘息的机会,愣是把大名鼎鼎的更木剑八当皮球打了近十分钟! 这完全是分生死才会用到的手段,放在这里实在有些过了,生死斗就压根没有战前礼仪这一说,双方都时刻警惕着彼此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两人其实是在进行剑术较量,心中不免会有放松,宏江这样的做法明显是钻了空子,胜之不武,真是太无耻了! 其实还是大前田自身的实力限制了他的视野,如果此刻让碎蜂来说,这场战斗完全是另一种面貌。 开始的拔刀斩虽然突兀,但那时更木剑八的手也在剑柄之上,甚至在他抬头的瞬间手上便有出剑的动作。 可惜的是低着身对拔刀斩这样的剑术更为舒适,这其实就是剑术选择的问题,而更木剑八可能并不了解这种剑术。 即便如此,宏江那一剑也不是站在更木剑八的身体上,而是被对方勉强挡了下来,只是因为挡剑的姿势,更木的身体也出现一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的同时,向后飞了出去? 这之后宏江上前其实有两个动作,先是双手握剑下劈,让更木就算拦下这一剑也会继续向前倒,同时一脚踢出,正好踢在对方肩上,这才是宏江第一次真正打到更木,并且还明显留了情。 这一脚稍微偏一偏就会踢到更木喉咙上,碎蜂不觉得这对宏江会是多难的一件事。 只是,碎蜂扶着下巴沉思起来。 为什么那记拔刀斩会让更木倒飞出去呢?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在滴血的大前田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啧啧~” “没想到九代剑八是这样的,真是和十一番队的气质严重不符。” 大前田一边自言自语发表自己的看法,一边把手上的油煎饼送进嘴里,那卡嚓卡嚓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异常烦躁,至少在思考问题时。 “闭嘴!”碎蜂不满的呵斥道,从一个二番队副队长口中说出十一番队气质这种话也太可笑了,这难道是在打麻将,你打一张我打一张的么?! “好的,队长!” 好在大前田很听话,这也算是他身上唯一符合二番队的气质了,不然的话,碎蜂很可能早就把他送去十一番队好好锻炼锻炼了。 虽说宏江和更木的战斗还在继续,但碎蜂最主要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它本身了,胜者必然是蝶冢宏江,这是从一开始那记拔刀斩就决定了。同样的,那记拔刀斩也是碎蜂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场下的两人看似灵压都被限制,处于一种公平的状态,但只有碎蜂知道事情的真相并非如此,其实对更木的限制要比宏江更严重些。 也就是说,实际上宏江的灵压要比更木更强一点,这也算四十六室的一个小手段,为了给更木剑八使绊子,防止他成长的速度过快,此类的手段还有很多。 就比如对方刚来到瀞灵廷击败鬼严城剑八时,山本就曾主动传授过更木剑道,还是较为高深的一种。 没有系统学习过剑道的更木哪受得了这种教法,很快便对剑道失去兴趣。再加上直接用灵具限制灵压,等等之类的手段看似让更木和寻常队长没有区别,实则根本没有系统的教过他,这也导致更木呆在瀞灵廷的这些年中几乎寸步未进。 这次区别对待亦是如此,目的就是为了能让宏江尽量轻松的击败更木,如果能杀一杀更木的锐气那就更好了。 可问题说是灵压更强,但强得也有限,一般的死神根本察觉不到其中的区别,也没法借助这强出的灵压做更多的事,比如一剑劈飞更木剑八。 是肉体的力量么?根据四十六室的情报,更木剑八的体制要强于蝶冢宏江。 就算情报有误,要知道更木剑八的体制已经极其惊人了,能完全碾压他的蝶冢宏江用一句人形瓦史托德形容都不为过,这是死神能达到的水准么? 问题的关键还是出在那多出的灵压上,碎蜂有种奇怪的感觉,宏江是将自己的灵压分成了两部,以两个阶段使用。 第一部分也是第一阶段,将更木剑八的灵压完全抵消,用的应该是类似于鬼道中反鬼相杀的技巧。 紧接着第二部分多出的灵压使出,打在几乎不设防的更木剑八身上,所以才造成了那惊人的效果?单凭那微不足道的灵压? 碎蜂想了想,这里面应该还有她没想明白的技巧,甚至这个推测本身就是错误的。四十六室也给了她宏江擅长灵压控制的情报。 就是没想到会擅长到这种地步,碎蜂不禁苦笑起来,连她这个二番队队长都只能靠猜测,说实话这本身也挺离谱的。 “队长,队长!” “干什么!”自嘲的时候被打断,让碎蜂有种被看透的不适,满是愤怒的转向大前田,如果没有个合理的解释她一定要活剐了这个胖子! 大前田脸色苍白没有回答,甚至没注意到碎蜂的不快,只是用食指颤抖的指向前方。 碎蜂顺着大前田指着的方向看去,宏江赤裸着上身,正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吓得她向后一跳,眼神闪躲断断续续的说道:“你,你来干什么?把,把衣服穿上!” “对决已经结束了,而且……”宏江说着,将手上的衣服往上抬了抬,继续笑道:“这件衣服不是要还给你们么?” 从表面看宏江手上的衣服只是普通的死霸装,但如果细心的话,就可以看到领口边缘扭动着的无数黑色细丝,这是件活着的衣服。 技术开发局特意为宏江和更木开发的限制灵压的新灵具,从结果看它的确是限制灵压,但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收集二人的灵压。 和更木的眼罩有些类似,衣服下的无数细丝会扎进目标上身的毛孔中,无止尽的吸收目标的灵压并储存。最终由碎蜂收回再交去技术开发局,用以部分研究。 眉头微蹙的接过宏江手上的衣服,碎蜂对这东西非常厌恶,这不是因为她是个女生所以对这种好像毛毛虫一样的东西有些恶心,只是因为这东西来自于技术开发局。 由那个男人创立的部门,从上到下都不讨喜,和它的主人一样只知道利用还有背叛! “还有一件呢?”碎蜂冷冷的问道,没等宏江回答,大前田便凑上前在碎蜂耳边低声说道:“更木队长已经晕倒在模拟场了,队长!” “那你还不赶快去取过来?然后再送更木队长去四番队?!”碎蜂不满的呵斥道,直接一拳把大前田打了下去,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真是神清气爽! 下方已经被完全夷为平地的场地也随之落入眼中,城区模拟场变成了平原模拟场么?很可惜二番队已经有一块了,多余! “由你负责,到明天为止把这里恢复原状,大前田!” “啊?!”大前田目瞪口呆的看着上方的碎蜂,所谓‘由你负责’就是由你自掏腰包,负责把这里恢复原状,但这是认真的么?! “啊什么啊?!”碎蜂怒声反问道,同时把手上的衣服往下一丢,她可不想去技术开发局,“还有把这两件衣服一起送到技术开发局去,立刻给我行动起来!” 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无情打破,大前田哭丧着脸默默接受要大出血的现实,但为什么啊?! 打坏这里的是更木剑八和蝶冢宏江,为什么到头来惩罚的是他大前田啊! 大前田恶狠狠的望向晕倒在地上的更木剑八,必须要让罪魁祸首付出应有的代价!但就算已经昏迷了看起来都好恐怖…… “要钱?好呀,打赢我就给你,这条命给你都行,嘿嘿嘿。” 脑海中想着更木可能说的话,大前田忍不住打了个冷颤,他还没到要钱不要命的阶段。 没关系,还有另一个! 转头望向宏江,结果对方也正好望着他,还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 问一个打昏了更木剑八的人要钱?我到底在想什么!大前田一脸开心的拍着后脑勺向宏江回了一礼,心中却在滴血。 “原来宰大户真的是不分敌我的,这个月要勒紧裤腰带了,呜呜~” 第一百七十四章 灭却师太=碎蜂? 大前田希千代,前世被众多漫迷尊称为大前神的人物,经历空座町大战及千年血战但几乎毫发无伤,隐藏实力深不可测很可能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当然了,以上全都是玩笑,或许大前田并不普通但也仅仅局限于他的钞能力。是的,他不是装作很富贵的样子,他是真的很有钱!据说现在二番队大部分的内部装修都是由他个人承担的。 就和宏江对他笑并不是礼貌,而是真的忍不住一样。只能说大前田错生在了瀞灵廷,如果出生在现世以他的各项条件,妥妥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喜剧艺术家。 可能还需要碎蜂的配合,这俩人其实是个组合缺一不可。但可惜和大前田不同,碎蜂的确是一本正经的人。 该怎么评价碎蜂呢?要强、好面子、重视规矩外加待人冷漠?宏江想了想,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神奇的名字——灭绝师太。 别说,前世漫画中碎蜂刚出场时,对一户绝对是正邪两立必须铲除的态度啊,透过她娇美的面容直达灵魂,绝对是灭却师太啊! 但这也只是表面,宏江偷偷瞄了不远处的碎蜂一眼,他知道在对方并不是没有感情,天生对人冷漠。夜一在碎蜂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表现的冷漠只能说太傲娇了。 “所以碎蜂其实是傲娇版的灭绝师太?!还是说夜一是风陵师太?”宏江扶着下巴,心中那稀奇古怪的念头不自觉便念了出来。 什么风?刚来到宏江身后的海燕没听太清楚,但总之这家伙肯定又犯神经病就对了!本来以为小时候对方发呆只是恰逢其时,现在看来这其实是常态!空鹤会变成现在这样,宏江绝对居功至伟! “醒醒,死鱼眼!” “啊!”人吓人吓死人,尤其是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时候。宏江拍了拍胸口,他刚刚还在想风陵师太有没有喜欢的人,这突然的一巴掌真是要了亲命,“你们来了。” “麻烦您了,蝶冢先生。” “蝶冢大人,麻烦您了。” 从海燕身后一前一后传来两种声音,宏江朝最后的露琪亚点了点头,笑着对紧跟在海燕斜后方的女人说道:“不是跟你讲叫我宏江就行了么,都?” 志波都偏着头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了,她称呼对方为‘蝶冢先生’并不是因为生分或是客套,而是因为自己的丈夫,志波海燕私底下就是叫‘蝶冢先生’的。 虽然不怎么表达出来,但志波家上下对夜一和宏江可是很尊敬的,尤其是自己的丈夫志波海燕。志波都瞥了海燕一眼,要知道他私底下称呼宏江也是‘蝶冢先生’的。 “好吧,这的确需要个过程。”宏江耸了耸肩,称呼这种问题没什么必要纠结,况且他和志波都才第二次见面。 “现在是答疑时间,我等会可还有课的,把握好时间哦。” “……” 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隐隐流动着一丝尴尬的气息。宏江不经意瞥了海燕一眼,给点反应啊,别让我下不来台。 海燕双眼往上一飘,好像这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右手摸了摸鼻子,食指朝着露琪亚的方向一阵猛戳。 心累,连当个托都不会,就要自己教,硬教! “你对刚刚的对决有什么想法么,露琪亚?” “哎?!”突然被点到名,让感觉有些隐身了的露琪亚一阵慌乱,脑子里乱得像锅粥一样,嘴上下意识的说道:“蝶,蝶冢大人很厉害,非,非常厉害。” “哈哈哈。”宏江突然笑起来,海燕则是捂着脑袋摇了摇头,志波都也遮着嘴肩膀一颤一颤的,估计也在笑,露琪亚的确很可爱不是么? “多谢你的肯定,但更木队长也很厉害,能有这样的结局只是因为失了先机。” “是因为开始更木队长突然飞出去了么?”露琪亚怯生生的问道,她真的很用心的在看,但实在看不清。 “没错,先机或者说能让对手露出破绽的先机很重要。”宏江点点头继续说道:“现在把问题更深入一些,为什么刚刚更木队长会被我劈飞?” “死神最主要的四种作战手段,斩术、鬼道、白搭、瞬步,基于灵压的强弱所展现出的威力也是天差地别。当然也可以通过其它的手段来弥补一些,比如瞬步的速度可以让斩术的力道有所提升,但也有限,达到副队长级别的灵压,这些手段大多也就失去作用了。” “当然,刚刚我和更木队长的灵压都被大幅度的限制,这些手段能起到一些作用,但也绝不会是瞬步和斩术的搭配,毕竟当时我们的距离很近。”宏江点了点太阳穴,向露琪亚询问道:“你觉得还有什么方式能提升斩术的力道么?或者说,你觉得刚刚我是用了什么样的办法?” “我……”露琪亚还没说完,宏江的声音又再次传来,“随便什么都行,关键的是你的想法和见解。” 话是这样说,但露琪亚想了想自己哪有想法或者见解啊!在灵术院也只是呆了一年,所学的东西本来就很少,她应该是瀞灵廷有史以来最不称职的护廷十三队队员了。 “试着说说看,不用害怕错误。” 海燕的话给了露琪亚一些勇气,想了想眼神飘忽,不确定的说道:“是破道么?因为刚刚更木队长很像被‘冲’击中的。” 此话一出,海燕就觉得不妙,这样特殊的教学对露琪亚来说,好像还是太急了。 露琪亚口中的‘冲’是一号破道,也就是最简单威力最小的破道。被击中的效果的确类似和更木的情况类似,但如果打在更木身上肯定是完全没用的。 海燕不懂为何宏江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应该知道对露琪亚来说,这种问题太过于深奥了。其实不仅是露琪亚,对海燕自己来说,这个问题的答案都足够头疼一阵子了。 家中已经有个高高在上的兄长了,再继续感受与顶尖死神之间的差距,露琪亚那本就千疮百孔的自信心还能坚持多久呢? 而就在海燕心中暗自担心之时,宏江却突然拍起手来,说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想不到的答案。 “的确是冲,你很聪明,露琪亚。”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从你给我起外号开始 “不可能是冲,这连队长下意识释放的灵压都突破不了。” 有些冰冷的声音从背后出现,宏江缓缓转过头去,说话的人果然是不知何时凑过来的碎蜂,正双手环抱指尖有节奏的点着胳膊,看起来在想什么问题的样子。 “你也来了啊,碎蜂队长。”宏江咧着嘴,露出一个勉强算笑的表情,“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在你给我起了那个稀奇古怪的外号后。” “哈,呵呵。”宏江干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还好碎蜂不知道灭绝师太是谁,要不然的话,给自己两下狠的都不奇怪。 其实碎蜂觉得‘灭绝师太’这个称号还挺不错的,和她斩魄刀的能力二击必杀好像很搭的样子,听上去挺威风的。 四十六室和山本给她的命令是要严格监视宏江和更木在对决时的每一个细节,或者说是宏江的一言一行,比起头脑简单的更木来说,心思莫测的宏江会更危险。 海燕三人的出现自然也在监视之列,起初碎蜂也只是打算默默监视就好,哪怕宏江当时突然说起她的名字还有夜一大人时,碎蜂也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当对方开始讲到刚刚那场对决时,碎蜂的兴趣便被勾了起来,这种未知而细腻的战斗技巧,很符合二番队的理念。 但不知为何,对方却让一个普通的十三番队队员来猜测原理,一个在隐秘机动注定会被淘汰的人会有什么高见呢? 事情和碎蜂想的也差不多,那个叫露琪亚的队员给了一个愚蠢的回答,最多也就是灵术院四五年级的学生才会有的幼稚想法。 “这可不是灵术院,你面对的也不是‘可爱’的学员,这样的回答太不负责任了,蝶冢先生。”给出肯定答案的宏江更是让碎蜂大跌眼镜,只是她这话的意思也不知是讽刺露琪亚还是宏江,或者两者都有? “碎蜂队长!”宏江还没说话,海燕那边倒先忍不住了,“您的话未免太过分了!” “哦?”碎蜂眉梢微动,侧眼看着海燕冷声道:“这难道不是事实么?还是说十三番队的副队长水平也就这样?!浮竹还真是仁慈。” “你!”海燕怒声道,双拳紧握刚要冲上去和碎蜂理论一番便被宏江挡住了。给了海燕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宏江笑着一脸轻松的说道:“喂喂,我还没解释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刚刚的话是假的呢?” “确实,只是破道之一冲的话是无法打破队长的防御,可我和更木队长刚才可是被限制灵压了的。” “可即便被限制灵压,你们当时也相当于护廷十三队队员的平均水平,冲起到的作用也极其有限。”碎蜂插话进来,毫不留情的再次否定了宏江的说辞。 宏江也不生气,反而笑着点了点头,肯定了碎蜂的观点,“如果是护廷十三队队员的平均水平的话,结果的确如碎蜂队长所说,但……”宏江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技术开发局的灵具的基本原理并不是直接限制灵压,而是通过吸收灵压从而削弱,结果类似但还是有区别的。” 此话一出,无论是碎蜂还是海燕,甚至是志波都全都陷入沉思中,他们好像隐隐抓住了什么。 “区别?是什么?”露琪亚下意识的问道,发现有可能打扰到其它人后低着头默默退后,真是太丢人了! “区别就在于如果是限制,那么我和更木队长的灵压实际上还是队长级,但技术开发局的那件灵具,则是让我们真的变成了两个普通队员。”宏江说着,竖起食指继续说道:“而且,因为那件恶心的衣服,我们体表根本没有灵压,也就是说本能防御的位置向内移动了。” 具有灵力的死神,身体会在受到攻击时本能的释放灵力进行防御,这也被称为本能防御。 如果是队长级的死神,光是站着让人砍,一些灵压强度低的死神都没法伤他们分毫。 可如果宏江所说的是事实,他和更木的体表根本没有灵压,也就说单以灵体来说他们当时和流魂街的平民并没有本质的区别。 并且碎蜂知道那件衣服的作用的确如宏江所言,这也代表冲这种威力弱小的鬼道是能起到作用的,毕竟从理论上,宏江和更木当时是处于不设防的状态。 “可冲的威力能做到那样的事么?”碎蜂抬起头看着宏江,语气比开始时温柔了许多,“即便在体表没有灵压的状态下,还能将更木队长打飞?” “当然没有问题,说实话你们都太低估低级破道的威力了。”宏江说着,食指朝右一点,一道透明的波纹从指间溢出,将百米外模拟场中的一块巨石击退了十几米。 “就拿破道一来说,它的原理其实是将体内的灵压在体外压缩然后瞬间爆开,在空气中引起冲击波,单以冲击力来说影响普通虚的动作没什么问题。”宏江说完,食指突然浮现出一层白色光晕,不过这次仅仅引起了一阵风。 “但这样的手段是有上限的,当自身释放的灵压到了某个程度,灵压便会直接溃散效果反而不如使用冲。”食指上的白色光晕向指尖聚集,最后化为一条白色电芒射向模拟场,将刚刚的巨石击穿,“这时候就要使用更高等级的鬼道,也就是用更强得手段在体外压缩灵压。” “其实不同等级的鬼道区别只有两点,第一便是灵压压缩能力的强与弱,第二就是给自身的灵压带来形状和属性上的变化,比如刚刚的破道之四白雷,灵压成束状穿透性更强,同时雷电也有一定的麻痹效果。” “鬼道说白了就是对灵压更有效的利用,换句话说,让灵压最大程度被利用就是鬼道,就比如现在。” 宏江说着突然一拳轰向面前的碎蜂,碎蜂虽说听得认真但该有的反应还是有的,右手张开,稳稳抓住面前的拳头。 谁知宏江变拳为掌撑开碎蜂的手,掌心朝下一道淡白色的圆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外扩散。 碎蜂猛地感觉脚下一划,身体不自主的向前栽倒。腰上下意识的向后发力,及时稳住身形,却发现地上已经出现两道清晰的痕迹。 “灵压的压缩与瞬间释放,冲也能做到意想不到的事。”宏江指了指手掌笑着说道:“当然,这种量的灵压已经相当于席官水平了,所以这算是加强版的冲。” “但能对你起到作用也不容易,你说呢,碎蜂队长?”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为未来投资 抛弃高级鬼道最为复杂的属性与形状变化的部分,仅保留它能在体外再次压缩灵压的功能,以及简单的诸如爆炸之类的攻击方式。这就是宏江在和更木对决时,为取得先机所做的事。 听上去是不是有些耳熟?没错,这借用到了一部分由夜一开发的瞬哄的理论,无论是死党的身份,还是本身就参与到了瞬哄的开发过程中,再或者穿越者的身份,宏江对瞬哄的理论都是非常熟悉的。 当然了,把这种手段称为鬼道的灵活应用也没错。甚至在现在的宏江看来瞬哄就是完全牺牲了鬼道多样的功能性,保证足够的威力和极快的释放速度。 而威力和速度恰恰是大部分隐秘机动队的队员所欠缺的,相信这种近距离瞬间发动的建议鬼道能给碎蜂打开些思路,让她能开始着手于瞬哄的开发。 诚然,夜一是在星十字堡垒战役中,看到自己的战斗方式得到的启发从而出现用鬼道来弥补白打缺点的想法。 但要知道她可是四枫院夜一啊,看上去不靠谱甚至有点喜剧演员的意思,但要是忽略她的天分那就太天真了。 况且摊上特效那么华丽的斩魄刀,夜一为了圆自己一个刺客梦可没少花心思。这份意志也不是天生刺客,呃,天生一半刺客的碎蜂能比拟的。 所以这事最后能不能成,此刻已经离开了二番队前往灵术院的宏江还真说不准,他又不是真的大预言家。 如果一切都按原本正常的轨迹发展,那碎蜂开发瞬哄差不多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有没有干预其实并不关键。 可宏江的出现本就让历史发生了一些改变,虽说谈不上天翻地覆但好歹也是弄出了点动静。 更别说他的这些行为本来就不是让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为了注定到来的千年血战,早做些准备肯定是好的。 这不单单指他自己,还有瀞灵廷里其它的人,未来的战力强一点,面对灭却师宏江也就更有底气一些。比如说碎蜂,越快出现开发瞬哄的想法,走的弯路也就越少。 可惜因为瀞灵廷本身的问题,宏江也不能把这些直接给摆到明面上来,甚至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行。 每当这时宏江都会心有不满,如果给我整个类似于镜花水月的斩魄刀出来,我会这么心累么?! 挂的确是给了,但真正成为挂逼后却开始嫌弃自己的挂不如别人的,人类的贪婪和攀比之心还真是永无止尽啊! 宏江摇摇头让自己从毫无意义的埋怨中摆脱出来,碎蜂也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小部分,能够指望成长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 比如更木剑八以及还未出现的某个白头发小鬼,尤其是后者,只要对方走进真央灵术院的大门,要怎么调教还不是全凭他的想法?那种传统得不能再传统的天才总不会进不了一班吧? 但总得来说,这也都是宏江留下的底牌之一并不是王牌。决胜的关键并不在当下,也不在脚下。 “蝶冢先生,早上好啊。” 熟悉的声音从灵术院门口响起,这个月宏江已经是第五次和声音的主人见面了。同样朝对方招了招手,宏江加快脚步迎了上去。 “早上好啊,蓝染队长。” “现在大概是什么时间了,银?” 市丸银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一轮弯月高悬于空。入夜了么?不,这鬼地方一直是这个样子,至少来这已经有段时间了,他没发现天空有什么变化。 “不太清楚哎,蓝染队长。”市丸银无奈的回道,身边一位皮肤黝黑表情严肃的男人沉声补充道:“尸魂界的话,应该是早上九点左右。” “东仙心中的标准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市丸银笑着打趣了句,而东仙要没有任何回应,脸上的表情甚至都没一点变化,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什么想法。 九番队队长东仙要,一个一心要维护正义的盲人,或许用维护自以为的正义来形容会更准确些。 如果没有‘自以为’这三个字的话,东仙要肯定是瀞灵廷和四十六室最忠实的伙伴,但现在,,, 市丸银看着前面不远处的背影,他们正是因为有各式各样无法缅怀的过去,才会追随在蓝染身边,来到这曾经或多或少给予过他们不幸的生物的故乡——虚圈。 可能只有蓝染这种眼中只有未来的人,才会对万事万物都一视同仁。死神、人类、虚亦或是任何能作为铺路砖的存在,都可以不投入任何情绪加以利用,这也算一视同仁吧。 那这里面会不会有东仙要与市丸银的名字呢?毫无疑问是有的,市丸银可不觉得如蓝染这般的人会有无法割舍的外物。 就是不知道东仙要到底明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市丸银偷偷看了东仙一眼,可能明白也可能不明白,但他想对方心中更愿意不明白这个道理吧。 ‘只想走牺牲最少的路。’这是东仙要曾说过的话,市丸银想了想,这不就说明在对方心中牺牲是注定的么?满怀仇恨的正义,真是固执得可怕。 但自己也没什么资格去说东仙要什么不是,要知道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想过牺牲最少这种事。 反正现在蓝染还没有新的命令,与其百无聊赖还不如胡思乱想一下,但不得不说,虚圈的景色看久了还真是让人发困。市丸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他还是觉得尸魂界的景色更耐看些。 不过蓝染倒是对这里很满意的样子,市丸银揉了揉眼睛,对方保持俯瞰的动作至少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景色?蓝染承认虚圈有种单调且神秘的独特的韵味,可他从尸魂界抽身过来可不单单是为了欣赏美景的。 “总算把这些不识趣的废物控制住了,老大!” “现在就送去虚夜宫吧,如果让萨尔阿波罗大人等久了的话,我们也要跟着一起倒霉。” 虚夜宫?是大虚们建立的组织么?看样子已经初具规模而且有一定的影响力。萨尔阿波罗?是虚夜宫的领袖,还是? 蓝染笑了笑,算算时间真央灵术院现在应该快开课了,他也要尽快行动起来了。 “我们去那个虚夜宫看看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敌人,神队友? “蓝染队长今天应该不用来吧?”和蓝染并列走入灵术院,宏江不紧不慢的问道:“今天并没有战术方面的课程,难道是书法课程么?抱歉,我有些记不清了。” 虽然和蓝染约定好要共同开课,可对方毕竟还是五番队队长,总不能天天没事就呆在灵术院里培养下一代,这实在有些大材小用。 所以算上重建的时间,这一个月来蓝染大概平均一周会来两次的样子。这个频率说实话已经相当高了,护廷十三队部分番队的队员一个月里都不一定能见自家队长五次面,最经典的例子就是十三番队。 和蓝染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给宏江最大的感受就是舒服,是真的舒服。 在教学方面就算没有事先沟通,蓝染也能第一时间明白他的意图,然后用镜花水月让他的意图得以具象化,让那群本觉得战术无关紧要的小鬼们被好好打击了一番。 课余的闲聊中蓝染更是让人如沐春风,他不是一个夺人眼球、引导话题的耀眼存在,而是如绿叶衬托红花,细雨滋润大地一般让整体的氛围无比的和谐。 暂时放下双方的立场和仇恨,宏江不得不承认蓝染是个极具魅力的人,神队友总是让人舒适且安心,这还是对方有保留的情况下。 知晓蓝染真面目的宏江明白,对方如世间大部分的危险之物一样,充满着致命的吸引力。前世的雏桃森会对蓝染那般依赖其实并不奇怪。 但细细想来这样也有问题,还未霸气侧漏之前,对任何人而言蓝染都绝对不会是他生命中占据重要位置的人。 这要如何理解呢?就好像雏桃森对蓝染一直保持着憧憬,甚至可能是崇拜的情绪,阿散井恋次隐约也有这样的情绪在里面。 但就如日番谷之于雏桃森、露琪亚之于阿散井恋次,彼此重要的人之间或许会有距离,但绝对不会以绝对的高低、主次这样的形式存在。 更直白一些讲,即便日番谷成为十番队队长后,雏桃森还是会叫他冬狮郎。但蓝染在她心中,则永远都是蓝染队长。 对任何人来说,蓝染可能是长者也可能是导师亦或是其它的身份,但绝不会是能一起玩闹的挚友。 这样的距离感对任何人都存在的情况下,就不得不让人怀疑问题是出在蓝染自己身上,也就是他在刻意的和周围的人保持着适宜且安全的距离。你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蓝染惣右介这个人,但实际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也许平子也是隐隐察觉到这点才疏远蓝染的吧?这个问题的答案无从得知,可能连平子本人也说不出个具体的一二三来。 但这其实也不奇怪,蓝染是个能很快和人成为朋友的人,就好像现在他正和宏江侃侃而谈,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保留。 “有几个毕业的学生提交了毕业申请,今天是他们的毕业测试,所以我就来看看。”蓝染扶了扶眼镜,表明了自己的来意。 真央灵术院虽说是六年的学制,但里面的学员可以随时申请毕业,海燕和市丸银就是在灵术院学习一年后便毕业的。 通过毕业测试差不多也就相当于进入了护廷十三队,除了个别番队另有要求外,从灵术院毕业就相当于走进护廷十三队。 只不过这里面也有例外,各番队队长可以自己组织入队测试来顶替毕业测试,大贵族甚至可以不用来灵术院学习,也不用进行入队测试就进入护廷十三队。 但对大部分学员尤其是来自流魂街的平民学员,从灵术院毕业就是他们进入护廷十三队的唯一途径。对各番队来说,也是补足人手的办法之一。 “五番队最近很缺人么?需要蓝染队长亲自过来?” 宏江自然知道灵术院的毕业测试意味着什么,但能让队长过来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这种事一般由各番队的席官过来看一下就行了。 难道这些申请的人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才?宏江在脑海里过滤了一下,好像并没有这样的人存在,未来有名有号的角色大部分都在他的班上了,穿越者就是有这个自信。 “银,也就是原本我的副队长市丸银升至三番队队长,临走前我让他从五番队带了一班人过去,这样比较方便一些。”蓝染眯着眼解释道:“而且市丸队长现在有任务外出,加上对三番队还不是特别熟悉,所以我这次来也是帮他一并招些合适的队员入队,十三队可从没有满员这个说法。” 护廷十三队的确没有满员这个概念,它一直处于连续的消耗和补充的过程中,规模的增长说实话非常的缓慢。 瀞灵廷创立近两千年的历史中,护廷十三队平均队员的数量最巅峰的时期也就三百左右,也就是宏江、夜一以及浦原年幼的时候。 之后的除灭行动让这个数量一度降到两百,再加上之后十番队被全灭的惨案,单从平均队员数量来说,瀞灵廷几乎倒退到一千年前的水平。 再加上之后宏江在虚圈闹出的事,还有浦原带着平子等人离开瀞灵廷,让护廷十三队的综合水平一夜回到解放前,可能还有所不及? 在大部分人看来,后者所造成的危害或许更大些,但其实还真没差多少。这就涉及到一个盲区了,也就是队长等于护廷十三队。 单从拥有的战力来说的确如此,能使用卍解的队长和包括副队长在内的其它队员间的差距是难以量化的。 可无论是守卫现世还是尸魂界,队员或者更准确来说是队员的数量,其重要程度都是要高于队长的。 四方流魂街共三百二十区,即便最主要保证安全的只有四十区以内的地方,也有足足一百六十区需要时刻关注。如果仅仅靠着十三个队长奔波,先不说累不累,只要同时有二十六个不同的区出现事件,流魂街都会一直遭受损失。 可以说队员数量的多与少才是尸魂界安稳与否的关键,毕竟,队长再强所能影响的范围也是有限的。 当然队长也不是用来作威作福,或是作为威慑性武器存在的。队长的存在并不仅仅是起到凝聚统帅的作用,他更是对队员安危最直接的保障之一。 诚然队员能解决很大一部分的事情,但有些情况还是会超出他们能力的极限,这时候就需要队长前去处理了。 所以在护廷十三队中,队长有时候喝茶晒太阳批文件,最多最多再跑去一番队开个例会,看上去很闲的样子。但如果忙起来那真是脚不沾地,千里奔袭只斩一刀这种事很常见。 其实队长远没有旁人以为的那么风光,或者说,正是因为许许多多崇敬他们的人,他们才能过得看上去风光一些。 护廷十三队从来不是十三个人的团体,而是十三群人的团体,不是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开始倒计时 保证队员数量在一定的水平线之上,是瀞灵廷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措施也不单单只有队长的确立这一点。 真央灵术院的不断变革、专为医疗的四番队等等,创立之初或多或少都有这样的意图在里面,这其中以真央灵术院最为明显。 当然,瀞灵廷历史中还是出现过不少队员数量紧缺的情况,为弥补战力尤其是及时情报的不足,瀞灵廷使出的肮脏的手段也是不少。 最近的一次就可以追溯到因浦原喜助等八位队长级、三位副队长级的人物叛逃,所导致的队员战死率大大提升。为应对这种情况,四十六室借助浦原所开发的义魂丸执行了名为‘尖兵计划’的行动。 这项计划是以技术开发局的改造魂魄作为临时战力,将其作为主要战力投入到对虚的战斗之中。说得直白一些就是将改造魂魄当做炮灰,以减少护廷十三队的损失。改造魂魄顾名思义只是对魂魄的部分改造,至于原材料从哪里来的…… 可顶尖战力缺失的原因就又可以追溯到那场持续近二十年的大虚入侵,这直接导致了瀞灵廷中大部分的队长在流魂街终日奔波,也为蓝染的实验提供了最舒适的实验条件。 “如果没有那次大虚入侵,蓝染的计划绝不会那么的顺利!”这便是平子当初的原话。而听到这话的宏江也只能在心中暗自无奈,这两件事其实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就算没有自己在虚圈搞事,该在脸上碾过的历史车轮还是会照常碾过,平子你就认命吧,承认自己的失误很难么?实在不行你也可以怪蓝染太强了啊。 当然,这种欠抽的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所以那时宏江也就礼貌性的附和了两句,然后等他回到瀞灵廷中,报应也就来了。 尖兵计划的确帮助护廷十三队度过最艰难的一段时期,但这种有违人道的做法必然会受到谴责,废除几乎是必然的事。而一旦尖兵计划主动也好,被动也罢的停摆,真央灵术院就要努力填补空出来的战力了。 扩招,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的扩招浩浩荡荡的开始进行。这不仅仅包括在流魂街更广的范围里招生,还有降低入学门槛的无奈之举,也可以被叫做卑劣手段。 和宏江那时相比,真央灵术院多了一条耐人寻味的规矩:学满六年但未通过毕业考核的学员,视作毕业但要在灵术院中继续学习,直到通过入队测试进入护廷十三队的一天。 和以前相比,这听上去好像更负责任一些,但真实的情况绝没有那么简单。 被储备的简化义魂丸,再直白一些就是预备炮灰,对许多番队来说这些‘劣质品’学员的意义就在于此。 当然,这些其实和宏江都没什么直接联系,扩招对他最真实的影响就是要教的学生变多了! 搁以前光是一年一班就差不多是真央灵术院一个年级半数的学员了,而且还是全部课程,最关键的是课程居然也能‘扩招’?!作孽啊! 不过按平子的想法,宏江也算是导致瀞灵廷倒退上千年的罪魁祸首了。按瀞灵廷的标准那就更了不得了,他、浦原还有夜一三个人联手让瀞灵廷迎来史上最虚弱的黑暗时光,别说倒退多少年这种话,瀞灵廷就从来没这么落魄过! 对宏江,只能说千刀万剐都不为过,历史的罪人也就这个级别了,让他做个灵术院的教师压根算不上惩罚。 只是宏江本人是绝不可能承认的,还是那句话,历史的车轮卷起滚滚红尘,人力又怎能阻挡呢? “市丸队长去哪里执行任务了?”宏江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眼睛却一直没从蓝染身上移开过。 “现世,最近多次出现现世驻守队员死亡的报告。由于情报缺失暂时无法判断原因,保险起见还是让一位队长去现世调查。”蓝染不紧不慢地回答完,紧接着也注意到一直盯着自己的宏江,不确定的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么,蝶冢先生?” “没有。” “那还有什么问题么?不妨直接说出来,能回答的我一定知无不言。” “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了,就是……”宏江嘴角一弯视线从蓝染身上转移开,背着手,说话的尾调拉得悠长,像个正在散步的老人家,“就是觉得和上次相比,蓝染队长好像有哪里不一样。” 和蓝染五次接触共同教学的过程中,宏江表面上从视觉、听觉、嗅觉三个方面讲战斗中情报筛选,实际上则是展开对镜花水月的探究。 收获还是有的,但由于老问题一直没法解决,也就是不清楚蓝染答应自己的邀请到底是不是因为镜花水月失去了作用,所以宏江一直有种在白费功夫的感觉。 也因此,宏江的重心其实一直都放在蓝染这个人身上,如果能抓到对方暗中离开瀞灵廷的一些蛛丝马迹,也就可以从行动中分析出一点蓝染的思路逻辑出来。 更重要的是,海燕夫妇的性命可是与此刻蓝染的行动息息相关。这其中最为关键的便是蓝染征服虚圈的行动。 根据他的推测,蓝染征服虚圈不是死神化研究陷入瓶颈,恰恰相反应该是有了实质性的突破,所以才需要更高级的实验材料。 这不是什么凭空猜测,而是有切实的依据的。根据灵术院的报告,以及和春水喝酒时的闲聊,宏江得知在一年前恋次他们在魂葬实训中遭遇的一场意外。 由于能隐藏灵压的特殊虚地突然袭击,当时参加魂葬实训的一年级新生死得七七八八,带队的三个六年级优秀学员也只活下了桧佐木修兵一个。 这起事件在前世的漫画中也有,宏江甚至还隐约记得搞出这几只特殊虚的就是蓝染。 很明显是虚的死神化的产物,而以普通虚来说,这也几乎是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再往上即使技术有突破,也不是普通虚能承载的了,这与在流魂街实验虚化时导致的魂魄消失事件是一个道理。 这种情况下征服虚圈是个必然的选择,至于征服的具体时间宏江无法推测,只知道是市丸银成为队长之后的事。 而一旦虚夜宫改名换姓,距离蓝染将能封印斩魄刀能力的虚创造出来也就不远了,海燕夫妇的生命也就开始倒计时了。 现在市丸银已经成为队长,同时也在现世执行任务了,是否代表着蓝染已经开始踏足虚圈了呢? 这是个不得不思考的问题。 第一百七十九章 市丸银的疑问 从市丸银和东仙要的行动轨迹中,是可以推测出蓝染部分的行动,但也仅仅是推测罢了。 这其中的原因,一是队长原本就会执行各式各样的任务,不参加队长会议很难弄清两人外出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二是有蓝染在,三人其实可以随意选择一个时间点去虚圈,没必要先给自己找一个离开瀞灵廷的借口。 基于以上原因,要推测的话宏江能找到一万个点去推测,累都能把他自己给累死。 两世为人何苦难为自己?把这份痛苦给予你的对手,让蓝染去猜去头疼难道不好么? 本着这个原则,宏江时不时就会蹦出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出来,诸如蓝队队长的斩魄刀在虚圈一定很好用之类的,再比如现在的‘有哪里不一样’。 实际上,宏江哪能看得出蓝染和上次有什么不一样的。诈和罢了,真骗出些动静血赚,骗不到也不亏。 但现在的问题好像并不是能不能骗到,而是…… 面对宏江的试探,蓝染好像听不出话里的意思似的,以一个礼貌性的笑容说回答道:“蝶冢先生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是么?”被这么一说宏江也不太好意思,拍着后脑勺讪笑道:“那一定是和上上次相比,你有哪里不太一样,哈哈哈。” “你上次也是这么回答的,蝶冢先生。” “……” 用同样的办法试探三次,这种玩闹似的行为也就只有蝶冢宏江能做出来了吧?此刻人在虚圈的蓝染心中突然生出一个疑问,灵术院现在应该不会上演第四次不一样谈话了吧? 只能说他还是小看了宏江的执著,或者说幼稚?在蓝染看来,宏江讲出这种话,除了表明他自己跟浦原喜助还有平子真子接触过外没有其它意义。 这是在宣战还是小孩子在赌气?蓝染可不觉得宏江会真想通过这么简单的方式来拆穿自己的伪装,当然类似宣战这种可笑的原因就更不可能了。 蝶冢宏江是个有趣的人,充满了神秘感,蓝染从未改变过这个看法。甚至随着不断的接触,笼罩在他身上的迷雾愈发浓厚起来,即便短短一个月的五次接触。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会来到虚圈,也隐隐透露出知晓自己通过虚的死神化想要达到的效果,这些是根据已有情报所推测出的么? 或许吧,毕竟一年前阿散井恋次等一批学员在现世的遭遇,瀞灵廷中是有相关情报记载的,要获取这份情报并不难。 可那也是仅有的情报了,凭借那一点蛛丝马迹就能完美的预测自己的行动?甚至在时间上都非常贴近自己的计划,蓝染都有种对方是亲眼看到过这一切的错觉。 目睹未来的智者?还是站立在孤峰上的观测者?当然,也有可能是蓝染自己想多了,那些就是宏江的胡言乱语,没有任何目的性可言。 蓝染没办法给出一个绝对准确的答案,只能在对方不是个毫无道理可言的疯子的前提下,尽可能去还原宏江的本意。想要完整的答案,除非是由宏江自己亲口说出外没有别的办法。 只是说出来就一定是可信的么?循规蹈矩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太过于遥远。就好像此刻他和市丸银、东仙要一起来到虚圈,就是一步险棋。 对此市丸银或许是最深有体会的,前方那个背影看上去和往日没有任何不同,依旧的从容、井井有条、万事万物尽在掌中,可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这还是要归咎于来虚圈这件事上。按最初的计划,三人会在市丸银就任队长一个月后来虚圈,全力在短期内把虚圈改造成自己的后花园,也就是此时此刻正在发生的事。 但要知道,这是‘最初’的计划,那个时候蝶冢宏江可没有回到瀞灵廷中。 计划的制定和实施要根据实际做出应变,尤其是面对重大变故很可能会完全推翻重新制定。 当初的计划是以瀞灵廷现存的十二位队长、十四为副队长制定的,随着蝶冢宏江的搅局肯定要做出相应的调整。而且,以蓝染的个性将原计划推翻重制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蝶冢宏江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非常的难缠。 已经确定和浦原喜助等人有接触,返回瀞灵廷就是为了盯住他们这群人,并且蓝染最具优势的手段——镜花水月也有被破除的历史。 有破除镜花水月的能力意味着在情报的获取上,宏江并不会受到绝对的干扰,在瀞灵廷中能以一个相对公平的条件和蓝染对抗。 而和浦原喜助有过接触,证明宏江对蓝染、他以及东仙要是有一定了解的,这能省去不少的功夫。 实话实说,市丸银并不觉得他们这一方在面对宏江时有什么绝对的优势,甚至他们才是劣势的一方,毕竟对蝶冢宏江这个人他们知道的实在太少了。 面对这样的外部潜在威胁,依旧按原计划行事未免有些冒进了,这完全不符合市丸银心目中的那个蓝染的作风。 这并不是市丸银单方面的揣测,事实上蓝染也表露过更改计划的意向,还是在与宏江第一次的接触后就坦言要推迟虚圈计划。 情报的收集与过滤需要时间,在此基础上的计划地制定更是费心又费时。这与下棋极其相似是个互布疑局、见招拆招的过程,而不是单方面的分析对手或者以自我想法为中心的进攻。 这便是蓝染一贯的作风,在瀞灵廷和尸魂界的畅通无阻是早在百年前就开始的布局换来的,他比任何人都优秀也比任何人都能忍。 而如果说以前的蓝染是个棋手,那现在他表现得就像一个赌徒。尤其是在存有调整计划的意识的前提下,最后还是按照原计划行事,完全是个孤注一掷的赌徒,疯狂是唯一能称赞的点了。 可疯狂这样的形容词距离蓝染未免有些遥远,难道说是因为情报的收集已经结束了?并且蓝染对他和东仙要隐瞒了这件事?? 市丸银想了想觉得不太对劲。蓝染虽然是个有疑心的人,但却不会将这份疑心表现为过分防范身边的人,他又足够的底牌来应对随时可能出现的背叛。 况且就算对方没了之前的那份自信,这样的做法岂不是自曝软肋,从某种层面承认了自己不如蝶冢宏江,从而开始拉拢人心? 问题是蓝染大可不必如此,比起手下的衷心他自己脚下的路才更为关键,就算承认不如某个人他也不会以这种扭扭捏捏的方式。 所以,这毫无征兆的改变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第一百八十章 关于虚圈的有限情报 “这就是虚夜宫?” 东仙要突然的话让市丸银从思绪中摆脱出来,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跟着那几只亚丘卡斯来到了目的地。 虽说目不能视,但远处的虚夜宫中的每个细节,东仙要仿佛都能看到似的。他的表情少有的出现变化,那是名为厌恶与克制的情绪交作一团的复杂表情。 风承载着白沙在低空中肆意穿梭,整齐排列的方形石柱并不足以拦住它们的脚步。 这是座没有墙壁更没有穹顶的宫殿,一片平整的白色石板地面,再加上中央凸起的白色石台,是这篇夜空下的荒漠中仅有的文明象征。 可奇怪的是,如猛兽在啜泣、嘶吼的声音中夹杂着人类能轻易领悟的语言。祈求与威胁声并存,很快又在冷漠、嘲讽味十足的笑声中消失。 这荒漠中硕果仅存的文明之土上,却绽放着最简单也是最复杂、最令人憎恶,但也令人怜悯的野蛮之花。 “让我猜猜那里面谁是这座,宫殿的主人。”市丸银把手放在眉上眺望着前方的虚夜宫,说出宫殿二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这地方吵吵闹闹得跟个交易市场似的。 视线很快扫过前方露天宫殿里大虚群,其中有几只的气息的确比较突出,但也强得有限。如果虚圈没有建立如这般捡漏的宫殿的特殊习俗,那市丸银不觉得那群大虚里有哪个有坐在中央石台顶端的王座的资格。 “主人好像并不在家哎。”市丸银自言自语了句后,转过头看着蓝染急需问道:“要继续等待么,蓝染队长?” 按照蓝染的计划,三人此次来虚圈虽说是为了征服,但具体的实施者却并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人。虚圈实在是太过于辽阔了,他们的时间可不能浪费在走遍虚圈每个角落这种事上。 征服虚圈的现有势力并取而代之,进而让势力的范围不断扩大最终囊括整个虚圈就行了。 基于此原则,开始征服的势力越是强大接下来的事也就越是顺利。如果手下只有小猫两三只,效果不会比他们亲自走遍虚圈好多少。 当然,这听上去有些在碰运气的感觉。毕竟你无法保证能很快的找到虚圈中的强大势力,甚至虚圈中有没有足够强大的势力都没法肯定。 可蓝染是依靠运气的人么?答案自然是否定的。所以在前往虚圈前,三人就已经有了明确的目标。 依据瀞灵廷的记载,在距今两百多年前,流魂街曾遭遇过一次大虚的入侵。 在尸魂界中,大虚入侵虽说罕见,但在悠久的历史中发生的次数早都数不清了,所以瀞灵廷并不会对这类事件刻意的进行记载。 而那一次的入侵之所以会被记载有两个原因:一是入侵的大虚除了常见的基力安和少见的亚丘卡斯外,还出现了顶级大虚瓦史托德。 二是这次入侵距离另一起大虚入侵事件发生只有几天的时间,这让人很容易联想到后者是为前者报仇的,毕竟最早被斩杀的那只大虚临死前可是高呼着某个名字。 是的,被瀞灵廷记载的大虚入侵,正是萨尔阿波罗率领洛卡进入尸魂界的事,击退他们的正是已经逝世的刳屋敷剑八。 同样是刳屋敷剑八在几天前斩杀过一只独自入侵的大虚,当时那只大虚临死前高呼的是“拜勒岗大人”。 起初刳屋敷剑八只觉得拜勒岗是虚圈中的某个强大的存在,瀞灵廷同样是这样认为的。可当萨尔阿波罗的报复性入侵结束后,拜勒岗这个名字终于引起了重视。 他手下还有几个瓦史托德级大虚?而他手下的瓦史托德就是虚圈的全部么? 这两个疑问都指向同一个结论,那就是虚圈存在至少一个庞大的势力。而如果这个势力是唯一的话,对瀞灵廷、对尸魂界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瀞灵廷为此可紧张了许久,在一段时间中时刻准备着更疯狂的报复,以及可能出现的两界大战! 无论是报复还是两界大战终归是没有到来,而瀞灵廷方面在进行过几次小规模的虚圈探查,确定大部分虚依旧处于内争的状态后,也就将这事给放下了。不过关于那次大虚入侵的所有细节都被完完整整的记载了下来,在护廷十三队各番队中都有过流传。 一个至少拥有两只瓦史托德级大虚的势力,就算不是虚圈中最庞大的势力肯定也是最顶尖的之一。毕竟瀞灵廷中可是有十只瓦史托德级的大虚便能毁灭整个尸魂界的说法。 当然,这种说法也是瀞灵廷刻意编出的,为的是让护廷十三队中的死神在面对大虚时能小心应对,这其中也包括新上任的年轻队长,真实的情况其实并没有这么严峻。 只是战术恐吓也不能真把自己人给吓傻了,万一虚圈真冒出十个瓦级大虚的话,难不成还要护廷十三队集体切腹自尽? 虚圈中的瓦史托德的数量绝不会太多,从瀞灵廷的假情报里也可以推测出一些真实情况。 如果十只瓦级大虚面对瀞灵廷十三位队长有着绝对碾压的实力,那尸魂界还能安然健在,说明在瀞灵廷的预估中虚圈的瓦级大虚大概率不会超过五只,最多不会超过七只。 因此,蓝染在出发之前就将目标锁定在了拜勒岗的身上。一个能令瓦级大虚低头侍奉的存在,在虚圈找起来肯定用不了多长的时间。 由现世转而进入下层虚圈,蓝染并没有停留便直接去到上层虚圈。遇到的第一群亚丘卡斯居然高喊着“萨尔阿波罗大人”,运气相当的不错。 蓝染所看到的入侵事件记载可不是护廷十三队中流传下的残缺版本,而是存于大灵书回廊中的详细记录。萨尔阿波罗·格兰兹,这便是当时入侵尸魂界的瓦史托德级大虚的名字,也是已知的隶属于拜勒岗的那只瓦史托德。 而对这个名字,市丸银和东仙要也是清楚的。本打算跟过来后先观察一下这位闻名许久的拜勒岗,谁知王座之上空无一人。 现在究竟是继续等待,收集一些必要的情报?还是过去问一问,然后三人主动去找那位虚夜宫的主人呢? 这一切终归还是要看蓝染的决断。 迟来的快乐 祝大家五一劳动节快乐(有些迟了实在抱歉)。 明天和朋友约好了久违的运动一下,上个月实在太累,累得腿都有些软了,强身健体迫在眉睫啊。所以明日无更,后续补上。 这个月我会闲一点,一天一更肯定有,然后努力争取进化一下下。 感谢大家对更新嘴下留情,万分感谢! 第一百八十一章 通向神灵之路 虚夜宫地底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在最里层连当初的宏江都没找到的房间中,五个颜色各异的培养槽整齐的排列在墙边。 “一号实验体出现抗拒反应、请尽快处理。”不带一丝情感的机械音突然响起,越来越密集的水泡出现在最左边的培养槽中。 “二号实验体出现抗拒反应,请尽快处理。” “三号实验体出现急速衰弱,请尽快处理。” “四号实验体……” 操作台前的矮小人影没有任何的动作,好像屋里急促的提示音压根就不存在一样,一直到五号培养槽也出现异常时他依旧没有反应。 “分灵体出现异常,启动应急措施。” 除了急速衰弱的三号培养槽,其它四个培养槽顶端的软管突然自动断开,同时由底部开始,培养槽中的液体被迅速染黑。 沿着断开的软管,房间中央还有个稍小一些的培养槽,淡紫色的营养液缓缓退去,一定金色的眸子倏然亮起。 “主体已唤醒,准备开启培养槽……” 萨尔阿波罗没什么耐心等,直接拔去连在身上的密密麻麻的细管,右手一伸,培养槽从中间缓缓张开。 从外表看,他与宏江最后一次见面时没什么差距,身体又小了一圈,但破面化也就是蓝染口中的死神化还是保持着较高的水准,当然也再没有实质性的突破了。 这其中有宏江藏私的因素,但更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他自己的身上,破面化带来的只是力量的突破,并不是让生命走向完美的途径。 自始至终萨尔阿波罗都有属于自己的坚持。人类时期是为炼金术师,并将研究推进到人体试验的萨尔阿波罗,在死亡化为虚后还保留着部分人类时的记忆与性格,这样的存在即便在虚圈也只是个例。 从贱金属中提炼出黄金,这应该是炼金术最初的形态与定义,随着不断的研究,这项技术也逐渐深入开始涉及到生命的领域。 或许用涉及的字眼不太准确,毕竟这算是研究范围的拓展,但在部分炼金术师眼中,万事万物都具有灵魂金属同样如此,是一种特殊的生命体,这和炼金术起初的定义并没有冲突。 由贱金属中提炼出黄金,由生命中提炼出更美丽、更完美的生命,这样算来前者其实才是后者中的一个很小的分支。 事实上提炼这种说法也不准确,转化、平等交换、创造、反源等等,炼金术的手段有很多,彼此也有一定的分歧。 只是萨尔阿波罗对这些争执一直都嗤之以鼻,方式不同而已,初入门者更在意知道点石成金的过程,到了他这种地步黄金的成色才值得深思,也就是令生命达到最完美的水准。 萨尔阿波罗觉得到现在已经没有人比他更懂炼金术了,成为虚令他有了先天的优势,拥有永恒的生命也是炼金术的目的之一,他已经是凡人眼中完美的神灵了。 而事实并非如此,如果如今他已经是神灵的话,那神这个称谓未免也过于廉价,身为虚圈最顶尖的瓦史托德级大虚,萨尔阿波罗能意识到自己依旧存在着缺陷。 可层次的提升非但没有让前行的道路更加平坦,反而愈加阻塞,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如今也陷入了知晓越多越无知的窘境之中。 这或许也是他认识到自己的缺陷之一,生命层次的提升却没有带来思维视野的突破,这本就与野兽无异。 萨尔阿波罗来到操作台前,目光瞥向椅子上坐着的矮小身影,见对方双眼泛白明显失去了意识,掌心紫光一闪将其化为齑粉。 修长的手指在操作台上快速敲击,一张张图表伴随密密麻麻的数据很快将操作台的巨大屏幕塞得满满当当。 视线快速扫过屏幕上的实验报告,只用了一分钟不到,萨尔阿波罗便得出了结论,与上次实验的结果并任何不同,包括实验体出问题的时间。 “再带五份材料过来。”对着话筒吩咐了句后,萨尔阿波罗便转身来到后方那五口培养槽前。 他不担心自己的命令不被执行,如今这种等级的实验体要多少有多少,真正的问题还是出在他这里。 受胎告知,这是萨尔阿波罗为他现在的实验所起的名字。 相传天使加百列奉神的差遣,前往人间找到一还未同房的女子并告知其已经蒙恩,即将怀孕生子。之后女子受到圣灵感召果然怀孕生子,诞下的孩子按照加百列所告知的起名为耶稣,也就是圣子耶稣,而女子便是玛利亚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圣母玛利亚。 这是受胎告知的故事,同样也包含了萨尔阿波罗所有的想法:保留本体一切的前提下,以胎儿的形式进入母体,汲取母体的营养重获新生。 生命诞生的过程本就神秘,这从无至有的过程以炼金术解读便是赋予灵魂的过程,每个生命都亲身经历过,但却无法保留记忆,解读并将其复制的神迹。 以提炼的说法,保留主体全部再次经历诞生的过程,能去除灵魂中的杂质直达生命本质。而以其他的解释,生命本身就有各式各样的残缺,汲取母体营养本就是不断搜集生命碎片,完善自己的方法。 如那三位一体的神灵一样,萨尔阿波罗坚信,通过受胎告知,世间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无秘密可言。 他同样是三位一体,圣父是他、圣子是他、圣灵亦是他。他预备救恩同时实施救恩最后完成救恩,只不过这个救恩针对的对象也是他。 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只是眼下的路却满是泥泞,萨尔阿波罗觉得自己已经牢牢得陷了进去。 受胎告知不是简单的寄生虫,更不是直接将主体塞进母体的粗暴行径,要保留主体的全部,不单单是身体更要保留主体前后意识上的统一。 这是大前提,可单单这准备工作就让萨尔阿波罗倍感心累,你见过比母体还要巨大寄生体么?就好像一头大象寄托在蚂蚁身上生存?如此奇葩的画面让他有些头疼 这还只是问题之一,实验中大大小小的问题就没断过,最直观的体现便是实验数据已经有很久没变过了。 对萨尔阿波罗这样的人来说,有时候止步不前远比遭遇挫折可怕得多。 “你可真是给我留下了个难题啊,青大人。” 第一百八十二章 战略要地虚夜宫 将研究的失利归结给外人绝对是愚蠢的做法,萨尔阿波罗从不觉得自己愚蠢并以此为耻,但眼下的局面还真和青也就是宏江有关系。 这事还得从五十二年前虚夜宫易主说起。 那时,宏江为绝后患所以直接击杀了拜勒岗,对这样一个脑子里只有地位的家伙来说,无论是武力还是交易都没法另其屈服。 反正虚圈有个虚夜宫就足够了,至于它的主人是冥顽不顾的拜勒岗?还是心思玲珑的萨尔阿波罗?都没有任何的区别,反正从历史的洪流来看,它的主人最终都会是个叫蓝染惣右介的男人。 当然,宏江是不介意把主人的名字再改成他自己的,有个势力尽心尽力的替自己找无形帝国绝对是好事一件。 但就算要改朝换面时间也绝不能在蓝染叛逃出尸魂界前,本来能当渔翁却自己跑去当鹤,这种事正常人绝对,,,一般是干不出来的。 在那时的宏江看来,未来和蓝染的暂时对立是无法避免的,这取决于双方所站的位置,一个要颠覆旧世界的狂人,身为旧世界的成员之一总不能引颈就戮吧? 而身为瀞灵廷的大将之一,星十字堡垒战争的最高领导人,山老头不拉着他一起死守空座町那真的是见鬼了。 然后再想象一下被蓝染一刀一刀,不对,应该是一刀,然后教做你人道理时的场景…… 宏江表示不能想,那真是太特么残忍了。 这就有个矛盾点了,前世看漫画你可以当个吃瓜群众,具体怎么打蓝染不需要你操心,你只需要知道主角光环能克制一切,然后摇旗呐喊就完事了。 可现在真就你行你上了,作为可见的为主角争取时间甘做先锋的炮灰团成员之一,这压力未免也太大了! 该操的心还是要操的,这毕竟和自己受多少苦息息相关,甚至还有可能救自己的命。前世瀞灵廷方面并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可万一历史长河要纠错真就出现个战死的,那可就太搞笑了。 因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蓝染在宏江心中都是仅次于无形帝国的巨大威胁,在虚圈时他也为此想了两个办法。 要和蓝染过招情报是绕不开的一环,拜勒岗之所以忍辱负重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情报的缺失,更准确一点就是他没法处理镜花水月,有力没处使。 想在蓝染叛逃前就将其解决,办法也只有一个,那就是抓住他露出獠牙,在双极之丘夺取崩玉的一瞬间。 只有那个时间点,崩玉还没有与蓝染融合,同时蓝染自己还在瀞灵廷,处于巨大的不利之中,这是解决这一隐患的最好时机。 同时这个时机也极难把握,大虚为救下同伴而特有的反膜是真的无解,只要那道光柱如约落下,要提前抓住蓝染就没一点机会。 可换个思路想,如果反膜没有按时落下,甚至不会落下的话,蓝染是不是就要倒大霉了? 基于这个思路,宏江决定先扰乱蓝染的大后方,绝其后路断其生机!虚夜宫这时候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它姓什么其实并不关键,关键的是宏江的手能随时伸到这里。 同时,在虚夜宫内有自己的人手也是为了可能,甚至是大概率出现的第二种计划,对付蓝染这样的人留手双保险至关重要。 第二个计划被宏江称为渔夫行动,基本的理念便是把坐等其利的原则贯彻到底,灵感的来源则是他的朋友浦原喜助。 如果蓝染如历史中的那样顺利逃出瀞灵廷,那么如何应对空座町大战就是值得思考的问题了。 而在这个问题上浦原可以说是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在蓝染将第一波假面军团和瀞灵廷部队的联军击败,最为膨胀的时候果断出手,并趁此将鬼道埋在蓝染体内。 之后最大的舞台交给一户,直到二人都拼到弹尽粮绝之时再次出现,将蓝染彻底封印,真是打得一手好收割,将渔夫精神发扬到了极致! 既然浦原喜助做得,那他蝶冢宏江也能做得!只要在空座町大战时他人不是瀞灵廷一方的,那就不会是炮灰! 这个行动的重点在找准时机叛出瀞灵廷,手法不能太生硬,不然到后面山本是不会允许自己洗白的,最好的时机再明显不过了,那就是搭着浦原的顺风车一起离开。 为此宏江在前往虚圈时还特意和浦原有过接触,并给了对方一块挂坠,用作危机情况时向彼此发出求救讯号。 “志波家的遭遇让我非常不安,或许这是针对五大贵族的一场阴谋也说不定。如果四枫院家出现什么意外,我会以最快的速度回来帮忙,你一定要保证夜一的安全!” “还有,东流魂街有个隐秘的穿界门,希望你们不会用到。” 话不能说得太明白,但宏江觉得以上面的嘱托,浦原肯定会在必要时联系自己,就比如被蓝染陷害的时候。 剧本他都写好了,在浦原和夜一躲避追兵逃向东流魂街的路上,他神兵天降击退追兵的同时,表示对浦原的绝对信任。顺手再把海燕一捞,四人一起前往现世在瀞灵廷留下一段传说。 这情节光是想就让人热血沸腾,人生在世不得来一次轰轰烈烈的逃亡么? 可惜光是宏江想没用,浦原遇事的冷静程度真不是盖的,就连穿界门都不用去找,他自己就能造,技术大佬是真的牛批,逃生的选择都是这么硬核。 不过这要怪也只能怪到宏江自己身上,作为一条跳出历史长河的游鱼居然不知道事件发生的具体时间,比躺平的咸鱼好不了多少。 唯一稳妥的办法只有不去虚圈,留在瀞灵廷中和浦原一同等待出走的日子,来一次更刺激的劫法场。 但虚圈之行势在必行,与蓝染对立只是暂时的事,探明无形帝国所在才是重中之重的事。 就算抛开这一茬只论对付蓝染,宏江也要力求能影响到虚夜宫,主要原因就是情报。 前面也说过,能获取有关蓝染情报的途径极其稀少,虚夜宫是蓝染未来的大本营,也是最容易获取情报的地方。 对蓝染来说,虚夜宫或许是一处临时歇脚的宫殿,可对宏江来说这是一处战略要地,对付蓝染和灭却师都是如此。 第一百八十三章 初次见面虚圈的王 无论是个人的战斗还是团体的战争,情报都是极其重要的一环,宏江自己是个穿越者也不例外,甚至他自己才是这场战争中最危险的。 要知道在空座町大战中,蓝染为了应对山老头从而特意设计出了灭火皇子,即便是对曾经的手下败将浦原喜助,起初也一直保持着警惕。 现在,前世漫画中的两人组变成三人组,并且宏江没有看过镜花水月的解放,如果一切按照渔夫行动进行的话,那他将是除一护外唯一一个没被完全催眠的人。 蓝染会忽视这个潜在威胁的存在么?或许会也或许不会,结果只有蓝染自己才知道。 而如果宏江因为熟知空座町大战就放松警惕可能就要倒大霉了,因为蓝染对待他的态度很可能与其它人不同。 拥有着比一护更强的即时战力,缺少必要情报的同时又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这些条件足够形成威胁了。 所谓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最关键的地方往往更容易让人失去警惕,比如自己的安危。 而如果能在虚夜宫中安插自己的眼线,并将蓝染在虚圈时的情报传递过来的话, 宏江不说立于不败之地,也不会落得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尴尬结果。 只是这份对未来对未来投资的心思,萨尔阿波罗是没法明白的,一个由他管理的虚夜宫对他来说只是个累赘罢了。 以前他依附于拜勒岗也只是为有个更舒适的研究环境罢了,统治虚圈?这种无聊的事为何会成为部分人的乐趣呢?实在想不通。 没有青大人的命令,萨尔阿波罗觉得自己肯定不会选择重建一个虚夜宫,找几个能趋势的奴仆维持研究用的材料就行,或者寻找其它瓦史托德合作也不错。 这也是他觉得最奇怪的地方之一,击杀了拜勒岗虚夜宫易主再正常不过了,当然以拜勒岗自称为虚圈之主的做法来看,应该是虚圈易主了。 可旧王已逝,新王却不登王位,反而将他萨尔阿波罗推到了幕前,为的不是协助统治,而是仅仅保证虚夜宫是虚圈最大的势力就行了。 起初萨尔阿波罗以为这是青的试探,所以在重建虚夜宫后一直用心的维持,连最重要的研究都被他给放下了。 可时间一长,萨尔阿波罗的心思也就活络起来了,先是将实验室搬到虚夜宫地底,到最后除了必要时候他已经不在虚夜宫露面了。 那时虽说洛卡时不时会来虚夜宫,替青向他询问空间实验的进展,可许久没和青本人见面,萨尔阿波罗觉得青没有干涉自己的行动,只是因为他不在虚圈,洛卡只是在虚张声势而已。 直到一个月前青本人亲自来到虚夜宫,萨尔阿波罗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对方默许的,如果他真的不管青的命令,放弃了虚夜宫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可能会落到和拜勒岗一样的下场吧。 不过这种事也不太可能发生就是了,他会遵循青的命令不单是畏惧对方的武力,青能给他带来实质性的收获才是最为关键,能直接干预虚的进化,这种手段真是闻所未闻。 有这种能力的人做什么事都不奇怪,可如果毫无所求的做一件事就有问题了。而虚夜宫的存在对青来说究竟有什么用呢? “老夫要离开虚圈了。” “请大人吩咐。” “保持原状就好,然后……” “然后?” 问题的答案还是在青留下的话中,可还没等萨尔阿波罗多想,身后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将他的思路完全打断。 “有小老鼠溜进来了么?” 悠长的地下通道中,六只身形巨大的亚丘卡斯各自背着一个铁笼,小心翼翼地向着地底深处前进。 “都小心点,别碰坏这里的东西,哪怕是一块石头!”领队的一只稍小一些的亚丘卡斯没好气的提醒道。 身后的六只大家伙一听这话,动作变得更小心了,那样子就像六只大象在走猫步,看上去真是滑稽极了。 为首的亚丘卡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些蠢货要是因为弄脏了这里而被抓去做实验的话,他还要再去找几个能做苦力的小弟,真是太浪费时间了。 虚夜宫的象征是地面的王座,但重要的却是萨尔阿波罗大人的实验室,当然也最危险。 东拐西拐才走到虚夜宫地底,还没等看到那扇紧闭着的大门,一个粗狂的声音突然响起:“动作太慢了吧,梅格格洛!” “吉尔顿?”领头的名为梅格格洛的亚丘卡斯转头一看,说话的正是吉尔顿,但这家伙现在不应该在地面上么? “废物,蠢货!” “你要倒大霉了梅格格洛,嘿嘿嘿。” 戈路亚奇,还有库森多多,梅格格洛扫了一眼,刚刚还在地面上的同伴们此刻全都在这。 不止他们,一个身材纤细,背生六翼好像精灵一样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梅格格洛两腿一软,跪在地上行礼道:“萨尔阿波罗大人!” 什么事闹得萨尔阿波罗大人亲自现身了?梅格格洛心里快速得过滤过自己最近做得事,应该没什么会引起大人的关注才对。 但以这位大人的性格,任何事都有可能引起他的不快,比如口水一不小心落在虚夜宫地砖上之类的,即便他并没有规定过在虚夜宫不能流口水…… 而一旦被大人盯上那肯定没好事,梅格格洛在心中求饶着,他知道求饶没什么用,所以更多的还是在祈祷。 “滚过去!” “是,是!”梅格格洛如释重负,连忙向同伴中间爬去,萨尔阿波罗那略显中性的声音则再次响起:“偷偷摸摸的跑进来,你们应该不是迷路了吧?迷路也没关系,我会好好欢迎你们,然后送你们去合适的地方。” 梅格格洛回过头,顺着萨尔阿波罗面对的方向看去,那里除了空气外什么都没有。 难道萨尔阿波罗大人是在对空气说话?正当他这样想时,面前的空气突然泛起涟漪,三团白色的影子扭曲着,随着泛开的波纹居然变成了三个,人? “初次见面,你就是虚圈的王么?” 第一百八十四章 交到下一位主人手中 “我是萨尔阿波罗·格兰兹,至于虚圈之王么……,如果没有其它不识趣的家伙敢叫这个名字,那就是我了。” 萨尔阿波罗看着前方的三个死神,笑了笑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恶意,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也讲讲你们的名字吧,就当做是留过遗言了。” 周围数十几只大虚听到这话,或是眼露凶光,或是低声嗤笑,只要萨尔阿波罗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上去,把这三个不知如何溜进来的蠢货撕碎。 “真是狂妄!”东仙要沉声说道,满脸的不高兴。市丸银倒表现得毫不在意,摆着手安慰道:“就当是个游戏,别那么认真。” 听到这话,萨尔阿波罗拍着手大声,对着市丸银赞誉起来,“就是这样,无能的控诉只会让你在死的时候更丑陋,如果等会你的表情还是这么轻松,没准我还能把你收入我的私人收藏中,对低贱的你来说可是很不容易的哦。” “那你呢?”转头看向领头的蓝染,萨尔阿波罗下意识的伸出舌头划过上唇,“你可以把他们的名字一起讲出来,或许能用得上,对藏品的名字我一向记得很清楚。” 用他人的不幸点缀自己高贵的话领东仙要瞬间想起了一个人,同样的狂傲不可一世,仗着名为暴力的高贵肆意的夺走自己的好友,为正义二字蒙上污尘。 更加讽刺的是,说出这话的是只虚,而近似的话却在更早时候出现在瀞灵廷中。东仙要一把握住腰间的刀柄,昔日一直未能纠正的错误就在今日,就在此刻开始抹除! 刀还没来得及出鞘,一只手便拦在面前,即便看不见,东仙要也能感觉到蓝染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单纯的杀戮并不能实现你的梦想,记住这一点。”蓝染轻描淡写的说道,语气中并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可东仙要知道这就是责怪,深吸一口气平复住心中涌起的暴躁,东仙要沉声回道:“是我鲁莽了,蓝染大人。” “看来收藏品最多只可能有两个。”不远处的萨尔阿波罗满脸失望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愚蠢又丑陋,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蓝染?” 蓝染嘴角一弯没有回答萨尔阿波罗的问题,而是边缓缓抽出腰间的斩魄刀,边轻声说道:“听你的话应该喜爱收藏,那请你看看我这把刀——镜花水月到底是丑陋还是美丽?” 萨尔阿波罗瞄了一眼,轻蔑的说道:“普普通通,连丑陋都算不上。”眼睛一抬看着蓝染嗤笑道:“如果这就是你喜爱的东西,那我的收藏数量就要再减去一个了。” “你真的看到我这把刀了么?你真的有能力看清所有么?在这么个狭小的洞窟里。”蓝染把手中的斩魄刀一横,继续说道:“想看到更真实、更美丽的事物么?” “很有趣的说法。”萨尔阿波罗又有了些兴趣,指着蓝染以命令的口吻说道:“那就让我看看,可能我会改变心意甚至放你们离开也说不定。” “你不是一直在看么?”蓝染轻笑道,在萨尔阿波罗略带疑惑的眼神中,转过手中的斩魄刀,五指缓缓张开,“破碎吧,镜花水月~” 猩红的血色突然充满整个世界,四面八方响起尖细的刺耳声响,那是一座座形态各异的小山,喷涌出的红色喷泉刺破空气的声音。 只是随着那红色热潮的不断流逝,这些小山也失去了往日的坚固,化作一滩滩色彩驳杂的烂泥倒在地上。 萨尔阿波罗看着一个个已经倒下的手下,从他们狰狞的表情可以知道,他们并不是毫无抵抗、毫无意识得便死去了。 为何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我一点反应都没有?久违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威慑力,和青大人如出一辙。 不对?萨尔阿波罗突然生出一个疑惑,在自己没反应的情况下进行杀戮,这种事青大人能做到么? “看到了么?以往没看不到的风景。” 萨尔阿波罗寻声看去,那个名叫蓝染的死神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面前,只要抬抬手,自己就能把他给撕碎。 可真的能做到么?可能我也已经被撕碎了,四分五裂的按钮就在这个死神手中吧? “看到了一点,也是我一直追寻的更广阔的世界。” “臣服于我,我会带你走进更高的层次,和崭新的世界。”蓝染不急不缓的说道,一个能令王座空置的虚圈之王,其所追求的也是他能赐予的。 萨尔阿波罗愣了一下,双眼渐渐重现神采,青大人留下的命令就是为了今天,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那天的到来了。”萨尔阿波罗右手按胸,再次向一位死神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蓝染大人!” …… “恩?已经开始了么?”洛卡放下手上已经织了一半的衣服,望着有些发麻的食指,自言自语地埋怨道:“明明才过去没几天的~” 左手轻抚着头上的白色发冠,双眼紧闭在心中默念,“虚夜宫已经易主,请各位按照计划,暂时忘记彼此的存在。” “明白!” “好~” 得到回应的洛卡睁开眼睛,继续拿起手边未完成的衣服哼起了歌,一旁的赛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对自己的命令,主动出声问道:“大姐头,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去保护阿西多大人?” “我刚刚没和你说么?” “呃,没有……” “那现在应该说了吧?”洛卡漫不经心的问道,见赛斯点了点头,话锋一转呵斥道:“那你还不赶快去!” “好!”赛斯大叫着刚要打开黑腔离开,洛卡那边又说话了,“小心点,要比你以往时候更怕死一点。” “好的,大姐头!” …… “蝶冢老师,你的衣服开线了。” “我知道”宏江一脸嫌弃的抽出袖口的断线,“你真的有能力看清所有么?在这么个狭小的洞窟里。” “难道不是我刚刚那一剑打开的么?”阿散井扯着大嗓门说道,他觉得刚刚自己好像劈到了什么东西。 “想碰到我?你们这群小鬼还早得很呢!”宏江不留情面的打击着以阿散井为首的一众优越少年,脑海中却浮现出和萨尔阿波罗讲过的话。 “然后?” “然后将虚夜宫交到下一个主人手里,等待我再次拿回它的一天。” 看来虚夜宫现在已经交到它的下一位主人手里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讲个恐怖故事:灵术院放假了 十二番队中,涅茧利来到技术开发局后就往队长室走去,今天要做些什么有趣的事呢? 刚走两步,他的注意力便被不远处一个正东张西望,留着黑色翘尾短发的女孩吸引了,他队里什么时候出现这么个傻头傻脑的人的?! “你……” “早,早上好,涅队长!我是十三番队队员朽木露琪亚!”露琪亚见涅茧利向自己走来连忙鞠躬行礼,在所有的队长中,她最害怕的就是眼前这一位了。 “十三番队的?有什么事就快说,别浪费我的时间!”涅茧利不耐烦的说道,十三番队和十二番队还真有些业务上的往来。 只是十三番队的人他不是很喜欢,那个副队长志波海燕就是一副傻傻的样子,这个朽木露琪亚也一样,十三番队难道盛产傻瓜么? “我,我来……”朽木露琪亚扭扭捏捏的不知该怎么回答,涅茧利那张黑白有序的脸越来越近,索性闭着眼睛大声回答道:“蝶冢先生在里面等你!” 这下轮到涅茧利懵了,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睛下意识的移向自己的队长室,不确定的问道;“里面?哪个里面?!” 露琪亚没有回答,直接抬手指向队长室。涅茧利看着出现在视野中的手指,一边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朝队长室走去,这个祸害怎么又来了! “一千八百零一、一千八百零二、一千八百……” 才刚打开门,涅茧利就听到那熟悉而又令人头痛的声音,等看到宏江正在做什么后,头更疼了…… “你在干什么?” “你来了啊,涅!”随着转椅的转动宏江的脸一瞬即逝,不过很快又对向门口继续说道:“还有音梦,更漂亮了哦~” “我现在啊?” “正在帮你……测试椅子的耐损度……已经半小时了……都没出声……” 一句话断断续续转了四圈都没讲完,涅茧利终于忍不住,走上前一把抓住椅背,把宏江这个陀螺精停下来。 “椅子质量很好,你一点都不用担心,涅。”宏江说着表情变得有些怪,右手按着胸口解释道:“还有,我一点都不晕,就是有点想吐……” “你如果吐出来,我就把你的胃连带着肠子一起抽出来。”涅茧利说话间把宏江友好地从自己的椅子上请下来,自己坐在上面问道:“你跑来这就是想做一个转椅质量检测员么?” “如果有的话那就太好了,和涅队长共事一定很有趣。”宏江笑着回道,涅茧利翻了个白眼,这种鬼话他不会信也不能信,因为眼前这个人你给陪他开玩笑,到最后这个玩笑很可能就变成真的了。 “有什么事赶快说,我的时间不多。”涅茧利直奔主题,论闲聊宏江是专业的,如果不加以制止的话,他估计能和自己聊上一年。 “就是无聊,来找你头脑风暴一下。” “音梦,送客!” “别别别!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呢?” 宏江举着手赔笑了句后走上前去,表情严肃地凑到涅茧利耳边说起了悄悄话,似乎两人在商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过涅茧利的表情却快速变化着,先是面无表情紧接着突然瞪大了眼睛,视线不断在宏江身上扫过,最后定格在对方脸上,眼神中少有的带有一丝怜悯,如同在关爱一个智障的眼神。 “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个样子”涅茧利摇着头语气有些嘲讽的味道,宏江也不敢示弱,视线飘向门口的阴谋,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你也不赖嘛,女儿控~” “闭嘴!”涅茧利保证,如果自己打得过宏江的话一定要把他那张嘴给撕了,“我答应了,没其他事你就赶紧滚!” “现在就做。” “可以!你出去找阿近,别让我再看到你了!” “不行,我要你自己来做。”宏江又瞟了涅音梦一眼,幽幽的说道:“我要最高标准的。” 涅茧利也是被这话气乐了,什么是最高标准?不就是让他用制作音梦的技术?!那种东西也配! “我要是不答应呢?”涅茧利靠在椅背上,两手合拢指尖轻点手背,摆明了就是不答应,一个灵术院老师还能把他这个队长怎么样? “灵术院放假了,你要给我推荐个度假的好地方么?”涅茧利手上的动作随着宏江的话突然一顿,同时一只手拍在自己的肩膀上,宏江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灵术院灵具特别顾问涅茧利。” 灵术院灵具特别顾问又称教学灵具供应主任,这是涅茧利继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局长后的第三个职位,得到总队长亲自认证的。 已经快一年了,他已经根据宏江的要求为其提供了近百种灵具,用以灵术院的日常教学活动。 也因此,宏江频繁进出十二番队已经是常态了,这两个人凑一块搞出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令灵术院的学员们苦不堪言。 然后现在灵术院放假了,想想无聊的宏江会在这段时间找点什么乐子? 涅茧利实在没法以宏江的思维来考虑问题,这也不是人应该思考的问题,他只知道如果不给对方找点事做得话,自己也会不得安生。 “没问题,我现在就给你做!”涅茧利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宏江碰了碰涅茧利的胳膊,继续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很快,所以别再和我说话了!” 涅茧利说完就走到工作台前,这真是莫大的耻辱,和浦原喜助认识的人都这么讨厌么?不对,浦原喜助没有这个人讨厌,所以根源还是在这个人身上! 脑子里思绪乱飞,涅茧利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受影响,长痛不如短痛,而且要越短越好!什么最高标准,用最高标准你能看得出来?一律按最低处理! 可无论是浦原也好,宏江也罢,涅茧利嘴上说着讨厌,心底里却对他们保持着最高的认同,不然他绝不会给宏江提供一些私人的帮助。 这个人绝不会甘心窝在灵术院自得其乐,只是他要那些东西究竟想做什么呢?不知道,但总归是有意思的事吧。 涅茧利很期待,瀞灵廷或许不久后就要变一变了,当然也可能是蝶冢宏江变一变,变成自己手上的一个实验品。 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么?或许有吧,如果浦原喜助也一起出现在试验台上那就再好不过了,嘿嘿~ 只不过那样的快乐也有限,所以这两个人最好还是活着吧,至少要死在自己后面。 第一百八十六章 志波都身上的怪事 涅茧利能干到技术开发局局长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仅仅用了一个上午就完成了宏江托他做得东西。 “不错,很完美,不愧是最高标准。”离开十二番队后,宏江嘴角就没下来过,看得出他对涅茧利的工作很满意。 只是,露琪亚看着被宏江捧在手上的黑猫终于克制不住心里的好奇,出声询问道:“这只猫和普通的猫相比有什么区别么?” 由技术开发局局长涅茧利亲自动手,以最高标椎制造的即便只是猫,想来也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不,一定没自己想的那么单纯! 露琪亚满心期待等着宏江的讲解,甚至已经做好了记笔记的准备,但随着宏江不断的讲解,好像并没有做笔记的必要。 “首先,它很可爱!” “哎?” “其次,它的皮毛摸起来很舒服,要试试么?” “纳尼?!” “还有,它不会生病,寿命更长!” 宏江在那得意的介绍着,露琪亚反而一脸无奈,说到底这还是只猫,用再多技术到最后还是只猫,对吧。 “最后,它比其它猫更通人性更有智慧,会自己修指甲洗澡,完全不用我去担心,是不是很厉害呢?” “对啊,不愧是最高水准呢!”露琪亚边说边笑着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赞同,紧接着不给宏江回答的机会便继续出口问道:“接下来我们就该去特训了吧,蝶冢大哥?” 露琪亚现在也是能出任务的队员了,虽说大部分的任务都需要席官的带领,但凭着不错的战斗意识,也能在任务中起到亮眼的表现,算是个合格的护庭十三队队员了。 现在正巧灵术院放假,她在十三番队正好没什么任务,所以在受到宏江的邀请后一大早就跑来了,她渴望更快的成长,以便能在更多的地方帮助到海燕大人。 宏江终于不再欣赏自己手上的猫了,看着露琪亚一脸夸张地说道:“喂喂喂,我可爱的露琪亚什么时候变成暴力狂了?我该推荐你去十一番队么?” “真,真的么?!”露琪亚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又是整理头发又是整理衣服的,好像很在意自己是不是可爱这件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蝶冢大哥?” 宏江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到这时露琪亚哪还不明白宏江刚刚是在和她开玩笑,一张笑脸变得透红,“真是个幼稚鬼!” 论心目中的地位,蝶冢大哥仅此于海燕大人,可要论幼稚程度的话,那宏江将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其实海燕也挺幼稚的,什么倒立喝果汁装酷结果喝进鼻子,但无奈宏江更幼稚,不,应该说没有人比他更幼稚。 露琪亚有时候也很苦恼,自己的两个大哥一个高傲得令人难以接近,另一个平易近人到让人头疼,两个人如果能综合一下的话那绝对是完美的存在。 “好了,我不笑了。”宏江揉了揉眼睛,见露琪亚还是鼓着脸不高兴的样子,继续说道:“今天我们不特训,就随便逛逛,你最近频繁出任务也需要适当的放松。” 频繁的杀戮、以及生命的逝去最容易令人的情感麻木,即便对死神来讲,空出一些时间享受温馨的生活也是很有必要的。 当然,护廷十三队中并不是所有队都是如此,最典型的还是十一番队,可很明显,露琪亚所属的十三番队不在此列,所以宏江认为让露琪亚尽量过得快乐些会更好,也算是他对露琪亚的一种补偿。 “那我们接下来去干什么呢?” 露琪亚的确有些失望,可或许蝶冢大哥就是看出了她心底的焦虑才做出这个决定,毕竟他之前最常对自己讲的话就是不要急功近利。 “很久没去看都了,也不知道她的病有没有好点。还有海燕,昨天不是也让人叫他了么?看来是要鞭策一下了。” 宏江才提出一个建议,露琪亚立马就泼冷水了:“都大人现在不在瀞灵廷,出任务去了。” “她的病没问题了?两个月前不是还挺严重的么?” “这个月突然好很多了,虽然还有些问题但影响不到日常的任务。”露琪亚解释道,她也很奇怪志波都为什么会突然好转,这不是幸灾乐祸,而是那病本身就来得很诡异。 十个多月前,志波都的灵压突然出现自体冲突,即便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亲自治疗,一时间都没什么办法。 这样的自体冲突断断续续持续了近半年的时间,最严重的时候志波都甚至都没法正常的行动,这可把海燕给急坏了。 为此宏江还特意去看了下,如果这种病是因为一些虚的特殊能力所导致的,比起精通回道治疗灵体的卯之花来说,擅长灵力操控的宏江或许更能发现问题所在。 结果是没有任何问题,志波都体内并没有难以察觉的异常灵力,同时身体也没有异常,最后只能归咎与灵魂本身出现某种问题。 即使是死神来说,寄托于灵体的灵魂也是最神秘的存在,这也是尸魂界有各种疾病最根本的原因。 身体或者说灵体有得是办法治疗,甚至在义骸技术出现后,更换一个灵体也是极其简单的事。但如果灵魂出问题,别说插手治疗就连发现问题都难以做到。 对志波都来说,灵魂出现问题几乎等同于判死刑了,如果这种灵压冲突的情况继续加重,那总有一天她的灵体会承受不住从而导致灵魂消散,通俗点讲就是死神的生命走到尽头。 可接下来的事就有些奇怪了,灵压冲突没有加剧也没有好转一直持续了两个月的时间,紧接着突然开始减轻,直到现在已经没太大的影响,想必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了。 这种情况又该如何解释呢?不知因何原因出现损伤的灵魂又不知为何突然好了?灵魂也有自愈功能?! 问题的答案浮竹不明白、海燕不明白、卯之花更不明白。 至于宏江?他才刚知道志波都病情好转的事,你难道指望他能明白其中的道理么? 只不过对志波都来说这绝对是件好事,究竟是什么原因其实并不重要,毕竟在瀞灵廷中没弄清的事太多了,这两千多年还不是照常过来了。 不是么? 第一百八十七章 女人的第六感 “志波三席,您的身体没事吧?” “没事的,我的状况现在很好。”志波都微笑着对同行的队员说道:“而且这里也不是流魂街最混乱的地区,所以你们不用担心。” 除一番队外,护廷十三队的外出任务大多和虚有关,或是应对流魂街中发生的一些恶性事件。 而一般由三席带领的队伍轻易不会因为任务出现在流魂街前三十区,除非出现大量居民死亡这种情况,情况如果更加恶劣或者诡异,诸如魂魄消失事件之类的任务,则会由队长带队处理。 当然志波都现在执行的任务并不是这样的恶性事件,就算没有她也基本没有危险,之所以由她带队还不是因为自家的那位副队长老公。 卯之花队长说灵压冲突已经没有大碍,对战斗的影响微乎其微,只是还需要适应和观察,近期最好别执行危险度比较高的任务。 海燕就理解成不能执行有危险的任务,为此连虚都不让她见,派一个三席来做这种类似巡逻的任务也是十三番队历史上的头一遭的事。 最关键的是,十三番队全体上下还很支持这种以权谋私的做法,同行的队员时不时的就要关心一下自己,真是弄得人哭笑不得,自己到底是来执行任务的还是来度假的呢? 不过还好是这种任务,否则海燕会放下手头的事物,亲自跑来护卫也说不定。太容易被外物影响到,不怪蝶冢先生说他是愣头青。 可这就是她喜欢的志波海燕,不管经历过什么,都不会沉沦于仇恨或是不满,取得多高的成绩也不会骄傲自满,着迷于到手的权力,永远保持着一颗守护同伴的热忱之心。 和其它队长或者瀞灵廷中不轻易露面的大人物相比,海燕的确少了份面对任何事都能保持冷静的从容,但这却不一定是坏事。 从容源于理智但也可能因为冷漠,当能漠视旁人受到的苦难时,以一个死神来说他的初衷也就变了吧。 作为至亲之人,如果在目睹过自己最危险的模样后还能一点都不担心,志波都扪心自问,真要如此的话自己肯定失望甚至是恐惧吧。 所以,蝶冢先生的话也不一定全对,也幸好海燕自己清楚这点,他也一直有自己的坚持。 想到宏江,其实志波都一直有些话没对海燕讲,那就是自己这次的怪病,蝶冢先生其实是知道些什么的,更夸张点,蝶冢先生就是这一切的主导。 这些想法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支持,仅仅是她的一种感觉,硬要有个解释的话,就是在看望自己时宏江那份掩藏在关心下的从容吧,好像他知道这种怪病不会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一样。 这和海燕口中那个曾对他心有愧疚的蝶冢先生实在相去甚远,如果不是对方渐渐变得冷漠了,那就是他的关切只对少数人存在,而自己并不在此列。 可不管是哪一种可能,蝶冢宏江隐藏在面具下的真面目都不怎么善良,至少令志波都如芒在背,时刻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当然,这都是志波都的第六感,那段时间动弹不得人难免会比较敏感,胡思乱想比较多,因此误会了宏江也说不定。 这就更体现出海燕这种人的珍贵了,自己真的被他一直照顾着,同时也学到了很多。 “志波三席,志波三席!” “嗯?抱歉刚刚想到海燕了,有什么事么?”志波都不好意思的回道,好久没执行任务连基本的警惕都做不到,真是惭愧。 “都怪我,打搅到志波三席的好事了,千万别跟海燕大人打小报告哦。”刚刚讲话的队员笑着说道,现在这种任务哪需要什么警惕心啊。 “都认真一些,是瀞灵廷那边有什么新消息了么?”志波都笑着把话题拐回来,说话的队员也认真起来,把手上的木牌伸到志波都面前,“这是瀞灵廷的最新传讯,需要讲明情况换其它小队来么?” 这木牌也是技术开发局的新产品,能够即时地单方面的传递讯息,优点是速度快并且几乎不受到距离限制,经过几代的更新现在已经能实现尸魂界与现世间的讯息传递。 缺点也很明显,比起更常用的地狱蝶以及高等级鬼道来说,这种廉价、几乎没有门槛的产品私密性极差,很容易被第三方截取,目前只能应用在发布一些临时任务上。 “东流魂街三十三区,预计晚九点到十一点间有虚入侵,地点在该区中心东方二十公里处,请提前就位火速斩杀处理!” 志波都看着木牌上的讯息,东流魂街三十三区离自己这并不远,没有合作命令所以收到讯息的应该只有他们这一队,更关键的是这还是少有的预警讯息,他们可以先执行手头的任务再去等候,时间上完全来得及。 “我们自己去执行就可以了。” “但海燕大人交代过我们,您的身体也……” 志波都抬手阻止了队员接下来要说的话,小心对待是没错,但这不等于坐视不管,还是让即将到来的虚在三十三区这样靠内的区域危害,这绝不是海燕的本意。 并且根据空间波动和灵压波动,再联系不同空间之间时间密度不同,从而预测虚行动的技术已经相对成熟,能预测到的虚最多只会存在时间和距离上的微小偏差,在实力上并没有误判的先例。 现在命令上是由他们做击杀处理,这也就说明在技术开发局的评估中,以他们目前的战力要处理这只虚实完全足够的,如果是实力强劲的大虚,那命令应该是尽力控制、收集情报、等待增援。 志波都当即立断,先是分出六名队员出发去东流魂街三十三区准备,余下三个速度较快的队员跟着她先处理眼下的任务。 她能位列席官可不是因为是海燕的妻子,而是因为她本身就足够优秀,经历过血与泪的洗礼!用这次的战斗打消海燕的紧张正好合适! 只是事情真的会如志波都想的那么顺利么? “志波都已经接下了临时任务,不久后就会过来了,蓝染队长。” 与此同时,在瀞灵廷的露琪亚丝毫没发现,身边的蝶冢大哥刚刚出现了一瞬间的恍然失神。 “今晚看来不能早早休息了,希望别让我熬个通宵呦。” 第一百八十八章 序幕 其实志波都的第六感并没有错,她的怪病的确是宏江一手造成的。在收到蓝染出现在虚圈的情报后,凭借有限的接触在志波都体内藏下鬼道,对宏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引起自身灵压冲突的原理与他第一次对付更木剑八时相似,只不过在程度上会更剧烈一些,毕竟他的目的可不是短暂的控制住志波都。 所以,志波都身上出现的自身灵压冲突其实是分成两个阶段的,第一个阶段是由宏江种下的鬼道所引起的不同灵压的冲突。 因为手法的问题,这个阶段的灵压冲突并不明显,根据他的判断,以志波都的感知是判断不出自身的问题,所以也不会去到四番队治疗。 而等到鬼道完全释放,在志波都体内引起有明显反应的灵压冲突时,就算去四番队哪怕是找卯之花亲自出手,都看不出宏江曾经做过的手脚了,因为属于他的灵压会被很快的消磨殆尽,此时的志波都的确是进入了短暂的自身灵压冲突。 而将冲突时间延长就是第二阶段,这个阶段依靠的其实不是宏江自身的力量了,而是由涅茧利开发出的一种药剂,功能是自发凝聚灵压,从而增长死神的灵压储量。 本来就自发冲突不断溃散的灵压,被外力影响又要自发凝聚,一放一聚之间志波都的病情能好才有鬼了。 同样,这种由涅茧利开发的药剂除他自己外没有人能检测到,而想要涅茧利来替志波都看病,先不说他会不会搭理,就算要看,那也是在试验台上,这种代价人一般是承受不起的。 凭借这种手段,只要宏江愿意,志波都就会一直处于灵压冲突却又不危及性命的境地,想执行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能大大降低她遭遇不幸的概率。 按照原本的历史,志波都带领的小队在对抗入侵尸魂界的大虚梅塔史塔西亚时,连情报都来不及传回就被全灭。 这也导致海燕在随后为妻子报仇时被夺去斩魄刀陷入苦战,进而被夺去灵体最终死在露琪亚刀下,酿造了两起悲剧。 要救下志波夫妇,这起事件如何解决是重中之重,真正困难的点不在海燕,而是在率先阵亡的志波都身上。 能不能改变历史就看今晚了,额,或许吧?宏江也不是很确定。 让志波都灵压冲突有两个主要的原因:一是在得到蓝染已经返回尸魂界的情报后,再让她恢复开始执行一些简单的任务,从而有了个筛选的过程,能让宏江更容易找出那个有问题的‘意外’。 在一片森林中找一片特定的树叶很难,但如果让这片森林提早枯萎,就有可能了。 二是争取时间,为宏江自己争取时间。 至于第二个原因,算是埋下了一颗种子吧,但能否发芽还是个未知数…… 是不是今晚呢?已经告别露琪亚返回自己住所的宏江瞄了一眼桌上的时钟,还有十分钟就到九点了。 手指有节奏的点在木桌上,他很讨厌这种心里悬着块石头的感觉,决出个结果吧,蓝染,再拖下去灵术院就要开学了…… …… 晚上九点,志波都带着三个队员准时抵达了东流魂街三十三区,与其余六名队员成功会和。 “志波三席,入侵者已经到了,提前了半个小时!”见到志波都赶来,负责盯梢的队员连忙汇报道:“从半小时前它一直在前面低地的洞穴中筑巢,是驻守型的虚,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造成伤亡。” 入侵尸魂界的虚从行为模式上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从入侵开始就迅速冲向有灵体的地方进行吞噬,结束后再更换地点,这种被称为移动型。 第二种则是会划出一块自己的领地在其中筑巢,轻易不会离开,守株待兔只进攻进入自己领地的灵体,被称为驻守型虚。 移动型虚会很快造成影响,但也容易暴露,实质造成的伤亡并不是很大。 驻守型虚杀戮的速度不是很快,但与之相对,如果技术开发局没有监测到它入侵的灵压,一般很难被发现,细水长流,造成的伤亡要远远胜过移动型虚。 志波都点了点头,这次比较幸运提早发现了这只驻守型的虚,能拯救不少无辜的性命。 “灵压强度有没有出现误差?”志波都出口询问道,汇报的队员马上回答说:“与技术开发局的情报没有太大出入,依靠我们现在的战力要斩杀完全没有问题。” “也不能掉以轻心,我们不需要进入巢穴,把它引出来合力斩杀!”志波都招了招手,九名队员心领神会凑作一团,“现在我来安排一下各自的任务,由我正面在洞口吸引虚出来,藤原、降谷、野泽还有麻生你们四个以鬼道干扰,剩下的人在周围与我一起配合,将这只虚斩杀!” “是!” 大约十分钟后,志波都独身一人来到已经被虚纳入巢穴的山洞前,扫视了一圈确定队员已经各就其位后,开始一点点的释放出自己的灵压。 “恩~好闻的味道!才刚来就有小点心跑过来了么?!” 漆黑的洞口渐渐浮现出一副白色的巨大面具,一只通体绿色迈着六只粗壮的腿一点点爬出山洞,背上尽是密密麻麻的红色触手,俯瞰下去好像朵被失去养分的绿叶拖住的丑陋的花朵。 “死神?还是个女人?!好像吃掉你,从哪里开始吃才好呢?” 志波都皱着眉,右手握着刀柄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她每退一步,前方的虚就逼近一步,二者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而更近了些。 “别做挣扎了,我保证一口就把你吞掉,让你一点痛苦都感觉不到,我保证,嘿嘿。” 很快,对面的虚走到了低地中央,志波都见此突然停住脚步,口中大喝道:“动手!” “缚道之四,这绳!” 四条黄色光索从高处飞出缠在虚的前后四只脚上,虚的动作也随之一顿,同时四道人影跃下,以极快的速度冲过来,几乎同时四条血柱从它被困住的四跳腿上喷涌而出! “ok!” “有些轻了~” 志波都也动了,手上的斩魄刀瞬间出鞘,右腿微曲正准备冲上去给对方最后一句,后方却突然出现一个轻飘飘的声音。 “破碎吧,镜花水月。” 第一百八十九章 登场 志波都猛地回首望去,身后没有人也没有虚,刚刚听到的声音,是错觉么? 战场方向又响起凄厉的惨叫声,志波都再次转头,眼前的场景却变得那么的陌生。 前方的虚只靠着中间的两只脚支撑住身体,前后四只爪子中各自攥着一个队员,就是刚刚砍伤他的那四人。 高处负责干扰的藤原等人双手高举着斩魄刀,朝着下方的虚的头颅砍去,可下一秒便被对方背上的触手重重拍在地上。 志波都冲到离她最近的藤原身边,手中的斩魄刀出鞘暂时逼退追击而来的触手,同时大声问道:“你们跑下来干嘛!” “不,不是三席您让我们救人的么?”藤原边说边拄着手中的斩魄刀站起身来,按照原本的计划,本就是下方的人先进攻,他们适时出手援助。 可不等他们反应,一瞬间主攻的四人就被抓住,他们刚想施展鬼道救援,志波都便下达了直接救援的命令,他们是依令行事啊! 让救人?我什么时候下达过这个命令?志波都心里有千百个疑问,但此刻却不是询问的时候,眼下摆在她面前的就两条路,一条叫放弃另一条叫救人。 救人,根本不用多想也没有所谓的选择,志波都双手握着斩魄刀朝对面的虚冲去,她可不能视若无睹,眼睁睁看着队员被吃掉。 “冲过去了么?这时候应该先逃的。”就在志波都身后离她不远的一颗树上,市丸银看着被抛来队员阻拦住脚步的志波都,嘴里发表着自己的见解,“应该别管这个人,那样的话还有机会直接杀掉梅塔史塔西亚的。” 话音刚落,那只名为梅塔史塔西亚的虚便趁着志波都接住被他抛去队员的空隙,一把将另一只手上的人送入口中,甚至还特意嚼了两下,真是令人作呕的恶趣味。 “明明能牺牲一个人救下七个人的,现在要至少死掉两个,啧啧~”市丸银摇着头一脸嫌弃的样子,看得出来他对志波都的仁慈并不是很赞同。 这时,他身后的蓝染突然出声,发表了一段完全相反的言论,“她不这样做一个人都救不下来,现在倒有可能带一两个人回去。” “哦?有可能么?我以为这里是他们所有人的葬身之地是早就注定好的。”市丸银反问道,先不说梅塔史塔西亚的实力,单单蓝染在这就不会允许这里走出一个活口。 “是早就注定好的,但不全是因为我们。”蓝染点点头,又摇着头说道:“没有自知之明的仁慈名为贪婪,而没有与之相衬的能力,贪婪就是一无所有。” 市丸银想了下,蓝染的话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连自己都会输掉,这样的一无所有还真够彻底的。” “这可不一定,没准志波都会是唯一的幸存者也说不定。” “因为蝶冢宏江么?”市丸银见蓝染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在我们离开期间他对志波都的小动作是有些多,但也没法说明崩玉就在志波都身上,这真不是他在故布疑阵么?” 在他们离开尸魂界前往虚圈的时间里,宏江和志波夫妇的接触更加频繁起来,当然还有十三番队那个叫朽木露琪亚的小女孩,严格来说志波夫妇是沾了她的光才得到宏江的指点的。 可在了解到露琪亚实际上是由海燕引见过去,而很早前他们也确定志波海燕并不了解浦原喜助叛逃事件的全部后,露琪亚这个小女孩反而好像不那么重要了。 宏江为何要硬带上志波夫妇?作为宏江返回瀞灵廷前,明面上浦原喜助在瀞灵廷中唯一能联络的人,志波夫妇的确是浦原喜助能藏匿崩玉的最大盲点。 但问题在于,宏江的动作会这么明显么?对志波都的出手到底是故布疑阵隐藏真正的崩玉所在地,还是反其道而行之,玩一手灯下黑? 只能说都有可能,甚至崩玉现在就在宏江身上,他才是最引人注目但又极容易被忽略的那个盲点。 可站在市丸银的角度,他觉得宏江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一是这样的正反逻辑即使没有这些行动也都成立,效果可能还要更好。 二是他知道,蓝染根本不可能忽略掉宏江。 第三点也是最后一点,这样的动作没有帮助到他,反而会让蓝染有兴趣去尝试一下,就好像现在。 市丸银望向志波都的方向,事情的发展和蓝染所说的没一点区别,志波都为了救下已经苟延残喘的队友,已经白白消耗了大半体力,也浪费太多理论上可以斩杀梅塔史塔西亚或是逃跑的机会。 梅塔史塔西亚比起她来说就聪明太多了,暂时把手上的食物放在地上,是为了保证没有一条漏网之鱼,真是个聪明的贪婪鬼。 “快走,志波三……” 志波都看着又一个队员被虚撕碎,刚刚接住的队员也已经没了生气,最终,她一个人都没能救下来…… 泪水从眼角溢出,双眼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她恨不得马上把对面那个丑陋的怪物给撕碎,可不能,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逃,带着这些人最后的故事回去…… “都,我们是不能一个人任性的战死的。” “因为要把最后的情报带回来么?” “有这个因素,但不全是……”海燕的话在志波都脑海中浮现,“你的心意,你的故事会影响到同伴,进而一直传递下去,对于死后连尸体都会很快消失的我们,这不是很重要么?” 对,这很重要!志波都无视虚继续的挑衅,转过头咬着牙将手上的尸体丢下,心中默默发着誓言,我会把你们的心意和故事带回去的,我保证! 梅塔史塔西亚见那个女死神退意已决,嘴上继续自说自话的同时,腿上用力高高跃起,速度比刚刚戏耍志波都时快了何止一倍,眨眼间便堵住了志波都的退路,右爪挥出。 仓促之间,志波都只得撑刀抵挡,被一爪拍飞的同时手中的斩魄刀也断成两截,身体也好像散架了一样。 逃不出去了,志波都看着越来越近的巨口心中并没有多少绝望,努力抬起右手的断刀,即便她知道自己已经没能力再挥刀了。 耀眼的橘黄色光芒从断刀中突然绽放,化作光束如一支画笔在空气中画出一个四棱锥,将志波都笼罩在内,外面的虚碰到那薄如蝉翼的光幕居然被一下子弹飞了。 “看来还是我对了,银。”蓝染笑了笑,转头对市丸银说道:“过去看看吧,看蝶冢宏江到底在刷什么花招。” 第一百九十章 偶然与必然 “蓝染队长!市丸银队长?” 刚逃过一劫的志波都,看着突然出现的蓝染与市丸银先是心头一喜,转而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这两人为什么不马上斩杀背后的虚?同样的,虚也没有攻击他们,好像他们才是同伴,而自己是入侵者,是敌人。 “触发鬼道,怪不得我没发现,原来是藏在斩魄刀里了。”市丸银自言自语了句,转头朝蓝染抱怨道:“你早就发现了吧?还真是狡猾啊,蓝染队长。” “其实我也没发现,只是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蓝染笑着回道:“浦原喜助不会让一个会自乱阵脚的人来面对我,蝶冢宏江也不是会尽心尽力遵循他们意愿的人,事实证明我没有高看他。” “你的意思是志波都的确是对浦原喜助很关键,不,可能单纯是对蝶冢宏江重要?” 蓝染点头肯定了市丸银的解读,继续说道:“也可能对他们两个都重要,不过使用的目的有区别。” “那我们要怎么处理这位迷茫的关键人物呢?”市丸银,躬下身看着结界里一脸警惕的志波都,摸着下巴说道:“她对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价值。” “不要心急,我想蝶冢宏江会跟告诉我们她的价值到底在哪里的。” 蓝染这边话音才落,保护志波都的结界突然抖了一下,宏江人不在这声音却凭空出现,“蓝染队长?蓝染队长!你应该能听得到吧?” 市丸银猛地睁大双眼,浅蓝色的眸子迅速扫过,明明没有感受到宏江的灵压,这声音到底是怎么传来的?他可没听说过有鬼道能做到毫无踪迹的向外界传讯,就算有,宏江人现在也应该在瀞灵廷。 “由鬼道引起高频有序的灵压波动令空气震动,进而达成留声的效果,无论看几次都惊艳无比的灵力操控能力。”蓝染轻声说道,毫不吝啬对宏江的赞赏之情。 “虽然不是亲眼看到,但我想蓝染队长应该就在周围,所以我就不绕弯子了。”宏江满是轻松的陈述也验证了蓝染的话,此刻的声音的确只是一段留言罢了。 “在返回瀞灵廷前,我的好友浦原喜助跟我简单介绍过蓝染队长的事,蓝染队长也就知道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宏江的声音继续传出,语气逐渐凝重起来,“因此,志波都绝不能死,否则对我们双方都将是没有必要的沉重损失,她是寻找崩玉的关键所在。” 此话一出,蓝染第一次把视线投在了志波都身上,他很确定志波海燕对崩玉的事毫不知情,可浦原喜助会不会绕开志波海燕直接接触志波都呢?难道这个女人真是被他一直忽视的盲点? 不可能,蓝染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很难想象浦原喜助那样的人,会在毫无干涉力的情况下,将崩玉早早就放在瀞灵廷中,还是交给志波都这种不堪重任之人。 可这会不会就是浦原喜助下的一步险棋呢?然后再让蝶冢宏江回到瀞灵廷作双保险?这似乎能解释得通,只是这两人能彼此信任到这种地步么?这是个问题。 还有,为何志波都不能出意外?蝶冢宏江需要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至于为何不能杀掉志波都,还是等我亲眼确认志波都的安全后,再和蓝染队长面对面说吧,我可不想再次成为白忙一场的倒霉蛋。”宏江自嘲了句后,高频振动的结界也再次平息了下来,看样子已经没有其它的留言了。 “这算是虚张声势么?”市丸银表情古怪的说道。 “我不这么认为。”蓝染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保留底牌而已,他比七十二年前变得懂人心也更自信了。” “看来是要谈了。”市丸银摊开手耸着肩,懂人心不就说明这张底牌他们这一方也很忌惮么? “谈与不谈也得看他的底牌够不够大,现在我们是占据主动的一方。”蓝染说着,拍了拍身后梅塔史塔西亚的脑袋,继续说道:“让蝶冢宏江来看看梅塔史塔西亚,也是不错的选择。” …… 瀞灵廷真央灵术院,宏江把手上的书又向后翻了一页,目光瞟向桌上的钟表。十点,如果按最早时间来算,志波都的任务已经进行了一个小时。 他现在还没感应到藏下的鬼道被触发,所以志波都真的只是单纯的接到了临时任务么? 不能掉以轻心,手上的书又翻过一页,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能控制灵压感知,那理论上也能阻隔他对鬼道的感应,很可能出现志波都已经遭遇危险但他却毫无反应的情况。 这也是为何要选择自动触发鬼道的原因,志波都的命一定要保下来,不单是因为宏江自己想要救下志波海燕的执念,同时也是他打开新局面的起始。 所以此刻宏江心中即紧张,又有些期待。如果志波都已经深陷困境,同时自己没感应到的话,是不是就证明蓝染已经被他的假动作给影响到了? 要真是如此的话,那志波夫妇多半是能活下来了。 最后一页书纸也被翻过,宏江把手上的书一合放在桌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等待的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缓慢。 志波都的死导致了海燕的死,如果这仅仅是因为一出惨剧酿造的更大的惨剧的话,让志波都不能走出瀞灵廷就能简单的避免了。 可问题就是,这其实并不是单纯的意外,两人只是蓝染在死神化研究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而以蓝染的老谋深算,选择实验品看似是偶然实则却是早早就注定好的。 仔细想想当初魂魄消失事件,在一、二、四番队不轻易行动、六番队更多侧重于保护贵族、十、十一两个番队队长之位空缺、十二番队作为技术支持也极少率先行动,十三队长浮竹十四郎常年卧病在床的情况下,能走出瀞灵廷让蓝染进行试验的人就只有平子等人了。 对,这里面还有身为八番队队长的京乐春水是个意外,可身为山老头弟子的宏江再清楚不过,这位足智多谋的师兄在山老头心目中是什么地位,他是为数不多能给山本意见的人。 所以,其实当初的魂魄消失事件根本就不存在意外,平子等人就是按照蓝染的剧本一步步走进陷阱的。 在这个基础下,宏江仔细想了想发生在海燕身上的事。平心而论,如果蓝染只是想挑选一个副队长来进行试验的话,海燕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实力强劲、自尊心强、和市丸银一样都是仅用一年时间就从灵术院毕业的天才,符合一个优秀实验品的标准。 更重要的是海燕还有志波都这样一个明显的弱点,足够让他失去理智,更容易被梅塔史塔西亚融合,这是同期的副队长们都不具有的。 想通这一点后,宏江就明白只是把志波都留在瀞灵廷是不够的,如果蓝染绕开志波都直接算计海燕,那他根本无从防范。 既然要救那就一步到位,从志波都开始让蓝染彻底改变想法,这势在必行! 第一百九十一章 要骗别人先骗自己 问题要如何改变蓝染的想法呢?这样一个骄傲的人可不会轻易被说服,更别提双方还是彼此对立的身份,自信点那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可要是将志波都与崩玉联系起来,同时自己也不会站在蓝染对立面,事情会不会出现转机呢?这便是宏江第一次见到蓝染时,突然萌生出奇怪想法,抛开浦原不谈单说他自己,其实他和蓝染还真不一定是对立的关系。 自己现在只是浦原团队中的一员,因此连带着与蓝染产生冲突,但能否刻意营造出一个第三方势力呢?那时的宏江在脑海中大概想了下,如果借助崩玉,将自己单独拎出来完全是可行的。 唯一的问题可能就是在蓝染心目中自己到底是不是个狡诈之徒?好吧,这其实完全不是个问题,宏江知道他的手可没多干净。 其实不仅是他,制作出崩玉并将其藏在露琪亚魂魄中的浦原,以及身为前二番队队长兼邢军总司令的夜一都算不上什么好人,甚至用恶人形容也没多大问题。 他们的真诚也好,善良也罢,都只对少数人才会有,以志波都的看法,他们是一群冷漠的人,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结果就是如此。 所以没什么问题,崩玉究竟在哪里只有自己以及浦原等人知道,同时来之前他们就已经约好彼此再不会联系,崩玉的所在地谁都不会再讲,直至找到办法令蓝染落网为止。 因此,可能漏出破绽的外部条件已经被封锁,宏江认为只要自己的操作得当,理论上是可以营造出崩玉就在志波都身上的假象,而他自己就是另一个图谋崩玉的人。 为此,他先是在教导露琪亚的同时故意拉上志波夫妇,既然要图谋崩玉那就要找借口接触目标,这是第一步。 在后续制定好计划后,宏江有趁着蓝染离开瀞灵廷的时机,继续加快与志波夫妇的接触,并且开始对志波都暗中下手,一方面是减少志波都出意外的概率,另一方面也是力图在蓝染心中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那段时间志波都在生死边缘徘徊,他的日子也过得不轻松,想骗过蓝染就要先骗过自己,宏江一边要绞尽脑汁以尽可能小的动作去探查志波都身体中的情况,另一边还要考虑不能直接让对方死了,疯狂的同时要小心谨慎,都快把自己弄出精神分裂了。 至于现在,他自己是把自己骗到了,可蓝染有没有上钩就真是个问题了,万一这一通操作下来光是把自己给玩晕了,人家此时压根就没把注意力放在崩玉上,只是执着于死神化的实验那可就太好笑了。 最关键的是,万一志波都真按照历史中那样死了,海燕还救不救了?有时候不留遗憾的死去或许才是一种解脱吧,这可能也是浮竹当初任由海燕任性的原因吧? 但这样的结局自己有些受不了,劳心费神忙活这么久,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死?估计自己会直接自闭吧。 所以要不要自私一点呢?宏江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走,正当他的思维越飘越远之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光影,留在志波都身上的鬼道已经触发了。 还有!宏江抬起头望着房梁,目光仿佛能透过屋顶看到天空,“这么晚是跑来这赏月么,东仙队长?” 镜花水月解开了?没有感受到蝶冢宏江释放卍解,所以是蓝染大人自己解开的么? 东仙要不禁皱起眉头,他很不喜欢蝶冢宏江这个人,无论是行为还是性格方面都是如此。 一个瞬步来到脚下的房间中,虽说看不到,可东仙要却清楚的知晓这里的一切摆设,以及站在他面前的蝶冢宏江。 “蓝染队长想见你,跟我出去一趟吧,蝶冢先生。” “好久没出去了,有点兴奋。”宏江笑了笑,搓着手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转口继续问道:“我需要向四十六室或者去一番队向总队长报备一下么?” “不用,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离开瀞灵廷。” “真的么?不会大家只是看不到你但能看到我吧?” “不会!”东仙要不耐烦的说道:“如果别人能看到你,你觉得自己能出得去么?” “我觉得能出去,只是那样的话,我应该再也没法回来了。”宏江摸了摸鼻子,继续笑着说道:“所以等会在瀞灵廷我们就走慢些,万一被人发现我也可以说是在散步,对吧,东仙队长?” 东仙要没有回答,冷哼了一声后就转过身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宏江见状摇摇头也跟了过去,一条自视甚高的走狗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走出瀞灵廷就用了不少时间,但离开瀞灵廷后东仙要与宏江加快速度,二人花了大概两个小时就到了东流魂街三十三区,并不算太慢。 “卍解……” 感受到志波都身上的鬼道越来越近,宏江握住腰间的斩魄刀柄,只是还没来得及解放斩魄刀,东仙要便转过身用斩魄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不要做无意义的事。”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在……”宏江说着直接撞向东仙要的刀尖,随着刀身渐渐刺进喉咙,宏江的身影也越变越淡,最终完全消失只留下一件灵术院制式长袍缓缓落在地上。 “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人在,小心谨慎才永远有必要。”讨厌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东仙要下意识要转身斩去时,一只被宽大的黑色衣袖包裹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贴在他的脖子上,“你说呢,暗算前九番队队长的东仙要队长?” 这是什么?瞬步么?为什么完全没有反应? 东仙要心里暗自疑问的同时,宏江的声音再一次从背后响起,好像完全读懂了他的内心。 “四枫院家隐秘步法——空蝉,你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一招之下么?”没等东仙要反应,宏江就移开自己的手继续说道:“本来应该杀了的,但我想蓝染队长应该不想你死,即使你不是一个令人满意的导游。” “或许这就是蓝染队长教你的?”宏江说着突然转过身去,看着背后正缓缓走来的蓝染,笑着说道:“我想你应该没这么粗鲁才是。” “当然不是,东仙也只是比较担心我的安全而已。”蓝染走到宏江面前,伸出右手轻声说道:“重新认识一下,我是蓝染惣右介,害得浦原喜助离开瀞灵廷的蓝染惣右介。” 宏江愣了一下,右手探出衣袖握在面前的那只手上,笑着回道:“请多指教,我是蝶冢宏江……” “因为崩玉回到瀞灵廷的,蝶冢宏江!” 第一百九十二章 差点把自己骗进去 “志波都现在在哪?” “别着急,她现在很安全。”蓝染笑了笑,转口问道:“在此之前,蝶冢先生要不要先评价一下我的新成果?” 宏江眉梢一抬,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讲话的语气倒还是很平静,“可以看一看,请蓝染队长拿出来吧。” “拿出来?”蓝染说着,声音逐渐转向宏江身后,“它不就一直在你面前么?” 面前的蓝染越来越远,脸上的笑容逐渐狰狞起来,最后化为一张丑陋而巨大白色面孔。 握住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红色触手,虽说触感如老树皮般粗糙,可宏江还是下意识想到一些滑溜溜的东西,松开了手上的触手。 “这就是死神化的虚么?” “哦?原来蝶冢先生也知道死神化?” “从浦原那听说过,一直挺好奇的。”宏江点点头,话锋一转嗤笑道:“可现在有些失望了,这哪里有死神的样子?” “死神化不仅仅是样貌,更重要的是拥有如斩魄刀一样特殊的能力。”蓝染缓缓回答道,走到和宏江并列的位置,转头问道:“想知道梅塔史塔西亚有什么能力么?” “希望能让我提起些兴趣。” 蓝染没有说话,而是向梅塔史塔西亚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笑着低语道:“刚刚你碰到我了……” “非常不愉快的经历。”宏江打断了梅塔史塔西亚的话,不快的说道:“再重复这件事我就直接宰了你。” “每晚只能发动一次的能力,碰触到我的人斩魄刀会消失,嘿嘿嘿!”见宏江没有反应,梅塔史塔西亚继续讥讽道:“所以你要怎么宰了我?用你那双细皮嫩肉的小手撕碎我么?真是舍不得啊!” “如果你能毁掉即将到来的那个死神的斩魄刀,那他就由你处置,他的味道可比这个女人要好多了。” 想着蓝染大人刚刚对自己讲的话,梅塔史塔西亚迫不及待的想把宏江吞入口中,细细咀嚼,光是闻就这么好闻。 还有这高高在上的姿态,到时候会不会瞬间破碎,变得慌乱甚至崩溃?那真是再合适不过的调味品了,当然,就算没有也可以,对方本身就已经很完美了。 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梅塔史塔西亚留着口水,等待着那张黑色面具的消失,看看面具下的脸上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丝毫没有注意到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它的能力根本没起到作用的这个事实。 “就只是,这样么?” “恩?”梅塔史塔西亚愣了下,终于注意到宏江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会?我明明碰到你了……” “死神化的产物,也就是说我可以把你当做一个死神。”宏江说着,缓缓向梅塔史塔西亚走去,“而死神间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没有足够的灵压支持就没有绝对有效的能力。” “很明显,你的灵压不足以令我的斩魄刀消失,充其量只能影响到副队长级的人吧?”停到梅塔史塔西亚面前,宏江转过头对着蓝染淡淡的说道:“这样的成果应该算是失败吧,蓝染?” 别看他现在一副稳如老狗的模样,其实刚刚在碰触到梅塔史塔西亚的一瞬间,宏江心里还是有些慌乱的。 这只由蓝染所创造出的虚,按照前世漫画中的情报的确能让斩魄刀消失,只是仔细想想,未来将梅塔史塔西亚西亚吞噬的九刃能使用海燕斩魄刀的能力,是否说明其实斩魄刀的能力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再结合海燕原本被梅塔史塔西亚融合的经历,宏江推测这种能力应该只是让死神感应不到斩魄刀的存在,或者暂时共享对方的斩魄刀,这也是发动融合能力的一个契机。 可能的原理有很多,但这种能力绝不会是直接令斩魄刀消失,不可能是如完全催眠这种无法抵抗的能力。 是的,宏江刚刚所说的也不全是真的,斩魄刀的能力也不全是依托灵压才能生效的,他自己的斩魄刀也是如此,和对手时不时讲点谎话,说不定将来就有意外的收获。 回到梅塔史塔西亚本身,只要能力不是绝对生效存有对抗性,那就有抵抗的可能性,也就进入了灵压层面的对抗,所以宏江对被梅塔史塔西亚一点都不担心。 才怪,他承认刚刚是自己疏忽了,只着眼于尚未发生的历史,就容易忽略自己已是局中人的这个事实。 由志波都的死影响到海燕,从而进行副队长级的实验的确是一种思路,但蓝染可不是仅仅满足于用副队长检验成果的人。 想想前世挑选海燕进行实验,除了他本身可能独有的一些特点外,其背后身体孱弱的浮竹十四郎会不会也在思考的范畴之中? 这一点或许无法验证,可着眼于当下,通过志波都能影响到的只有海燕一人么? 当然不是,关心则乱,志波都身死会影响到海燕,可她要是没死的话,被影响到的人不就变成了他?蝶冢宏江?! 和志波海燕相比,蝶冢宏江难道不适合作为一个实验品么?这完全没有可比性啊!如果他是蓝染也肯定选自己来做实验,相信蓝染也不会否定这个观点,不,是一定不会否定! 这样想来,东仙要可能一开始就在瀞灵廷等着,蓝染或许早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和他谈判,也可能在他的计划中自己本来就应该出现,就算志波都死了也会让自己先得到假情报。 所以……,宏江看着一脸无辜,笑着跟自己讲梅塔史塔西亚的确不太成功的蓝染,如果刚刚自己的斩魄刀真的消失了,他的下场估计不会比平子等人好,一曲铁窗泪几乎能提前送给自己了。 和蓝染这样的人接触,好像做什么准备都是不够的,这让宏江略微有些挫败感,之前在瀞灵廷时感受到鬼道触发时的得意也随之消散。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都已经在这了,还能把衣服捡起来举白棋不成?一个小意外,如果真要被这件事给威慑到,那接下来的谈判就要成投降仪式了! 都是有身份的人,那就要做些有身份的事! “破道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细长的手指缓缓张开,淡蓝色的光芒由逐渐刺目起来,宏江冰冷的声音在梅塔史塔西亚耳边回响,宣判了他的死刑。 震耳的雷鸣声持续不断的刺激着耳膜,蓝染看着被闪电吞没的梅塔史塔西亚,想来已经被炸成灰烬了吧。 “既然不太成功,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宏江的声音在左边响起,即便在轰鸣的雷声中也能清晰的听到,“对我的评价还满意么,蓝染?” 第一百九十三章 麻雀与金丝鸟 “你认为我的三席,实力如何?” “完全不行,太差劲了。” 大概六十年前市丸银杀死五番队三席的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蓝染很欣赏如市丸银这般胸有城府,同时杀伐果断的人,这也是他将市丸银视作心腹的原因,即便知道对方接近他有独属于自己的不为人知的目的。 眼前的这一幕与当初何其相似,当然,那个连名字都不配他记住的三席是无法与梅塔史塔西亚相提并论的,可同样的,市丸银也不如蝶冢宏江。 有些差距不是靠心计和手段能弥补的,蓝染一直认为自身所处的高度,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人的眼界,这就是市丸银与蝶冢宏江的差距。 其实,如果没有浦原喜助这个另类,那自身所处的高度与眼界就是绝对的对等关系,这也是他赞赏浦原喜助的原因。 只是这也有问题,那就是过于迂腐了,当所拥有的力量超过自身本该达到的程度,有人会被力量反噬成为力量的奴隶,也有人会产生畏惧,害怕这份自己无法掌控的力量打破现有的,包括自己在内的规则,在他看来浦原就属于后者。 不是如此的话,蓝染想自己和浦原应该是很好的合作者吧?这个问题或许永远没有明确的答案了。 可蝶冢会是能和自己的合作的浦原喜助么?或者是市丸银?毕竟这份撕去面具后的百无禁忌更像当年那个一脸微笑杀死自己三席的小孩。 “不错的评价。”蓝染轻笑着给出了和当年给市丸银类似的回答,转头继续说道:“相信蝶冢先生带来的消息也不会让我失望。” 蓝染如此态度倒是让宏江有些意外,虽说刚刚借鉴了与涅茧利合作时的经验,用行动表达自己的不满,但事情能这么顺利还是万万没想到的。 难道这也在蓝染的算计之中?还是别自己吓自己了,未战先怯可是大忌,论准备他相信自己绝对比蓝染要多,对方才是见招拆招的一方,我是有优势的! “我当然是带着诚意来的,只是现在我需要先看到志波都。” “那我也要表示我的诚意了。”蓝染点点头肯定了宏江的话,继续说道:“跟我来吧,蝶冢先生。”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交谈过,宏江在脑海中最后梳理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蓝染单从面上看不出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态度,只是通过他体内的灵压流动,应该是很放松的状态吧? 很快,四人便来到志波都所在的低地,宏江上前查看了下,除了受了些伤,灵压损耗过多现在比较虚弱外,志波都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不错的,没有生命之忧。 “蝶,蝶冢先生?”因为带着面具的原因,志波都只能凭借身形勉强认出宏江。 宏江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猜想,志波都见此心中一喜,瀞灵廷的救援终于来了,正当她想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告知对方时,蓝染三人的身影逐渐出现在宏江身后。 “小心!”志波都指着蓝染,刚刚对方和虚共处的画面让她确定,蓝染不是自己一方的人。 可接下来的画面,让她的希望瞬间破灭,转过身的宏江居然和蓝染友好的交谈起来,虽然听不到具体的内容,但从市丸银时不时瞟向自己的眼睛,志波都怎么都觉得他们交谈的内容与自己有关。 “蓝染是敌人,他是敌人啊,蝶冢先生!”志波都心中还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蓝染斩魄刀的能力她也清楚,或许是因为蝶冢先生看到了假象,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已。 “清醒过来,蝶冢宏江!” 志波都的嘶吼终于起到了作用,看着宏江缓缓转过头,她心中的希望之火仿佛又重新被点燃,海燕说得没错,蝶冢宏江是个值得尊敬的死…… “嘘”一根手指,一根竖在嘴前的手指无情的将这份侥幸抹灭,志波都终于听到了声音,和往日里宏江说话时带有的轻松没有任何区别,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寒冷,“我听到了,所以安静一点,不然我们会很苦恼的,都。” 其实本来就不该有侥幸的,从她开始尝试用鬼道传回情报被这层结界阻拦时就该明白的,这不光是保护她的结界,同时也是囚禁她的牢笼。 至于这层结界到底出于谁手,整个瀞灵廷除了蝶冢宏江外应该就没有其其它人了,给自己囚笼的人早该看到他的真面目的。 本来就没什么希望的,即便这份希望更多是源于海燕口中,她与海燕这样的人就该被欺骗,被随意摆弄么…… “蝶冢先生还真不会讨女孩子欢心,或者说,您很擅长伤女孩子的心?”市丸银略带惋惜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只是看他满脸开心的样子并没有多么惋惜之情。 “如果她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的话,我还是很温柔的。”宏江回答了市丸银的问题,转头对蓝染继续问道:“当然她也真的很吵,你觉得呢,蓝染队长?” “即便叫声再悦耳的金丝雀,偶尔还是需要安静一些的,尤其是在它的主人需要的时候。”蓝染说完撇了志波都一眼,继续说道:“可如果是涂着颜料的麻雀,会有人说它可爱,但相信没人会特意给它一副笼子,你说呢,蝶冢先生?” “可如果是一只带着崩玉的麻雀呢?”宏江反问道,蓝染想都没想,答案脱口而出,“那只需要把它身上的崩玉拿下来就好了。” “而且……”蓝染指着志波都继续说道:“我也没看出她身上携带着崩玉,我也相信没有任何障眼法能瞒过我的眼睛,应该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吧?” “可如果崩玉就藏在她身上,但却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呢?无论是怎样的办法,都无法探查的最神秘的领域。”宏江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蓝染,“也是我们与灭却师的分歧所在,无法彻底毁去的事物。” “魂魄!” 宏江点了点头,转过身看着已经有些恍惚的志波都,背对着蓝染说道:“所以你明白了么?她可不是涂了颜料的麻雀,而是藏在麻雀躯壳下的金丝雀。” “要是不小心被人杀了的话,真是心疼的要死。” 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就直说了,你不行 魂魄,以现世的概念,在尸魂界生存的一切生物其实都是魂魄,包括死神也是如此,双方除了是否拥有灵力以及强弱之分外,本质上没有区别,但这只是现世的概念。 尸魂界的一切都是由灵子构成的,由灵子构成的有形之体称为灵体,瀞灵廷整体建筑也可以视为灵体。 而同样是灵子构成,为何有些具有自己的意识也可以说是生命,而另一些就是如山石般的死物?区别就在魂魄这种连死神都无法看到的事物。 瀞灵廷历史上不缺研究魂魄的存在,由曳舟桐生开始到浦原喜助、涅茧利以及蓝染这些人,多是在此基础上展开的研究。 当然,和涅茧利不同,其余三人都在探索能打破死神界限的方法,从历史来看,浦原应该是最接近答案的人了。 但即便如此,魂魄的神秘面纱依旧没有被揭开,后面无论是由浦原完善的义魂丸等研究,还是蓝染令平子等人异变的虚化,都只是由灵体对魂魄进行一定程度影响与干涉。 可就算这样,浦原都无法通过崩玉逆转平子等人的虚化,要了解魂魄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如果真有那一天,生与死、死与生转瞬可逆,万事万物的界限碰之即散,这样的人可能谈不上造物主,但世界在他手中也只是随意揉捏的陶土罢了。 其实打破死神界限也可以理解为打破灵魂的界限,蓝染承认浦原暂时走在自己前面,可他已经能做到这种事了么? “这是浦原喜助亲口告诉你的么?” 宏江点点头回道:“既然拜托我来保护崩玉,告诉我目标在哪不是很正常么?” “那蝶冢先生不验证一下么?比如杀了这个女人?”蓝染继续问道,宏江摇摇头回答道:“一是因为我没镜花水月那么有趣的斩魄刀,二是就算杀了志波都我也得不到崩玉。” “哦?” “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这只麻雀的魂魄已经等同于金丝雀了。”宏江指着身后的志波都继续解释道:“如果这个女人死了,崩玉就会保护着她的魂魄再次转生,当然用作保护崩玉的封印会消失,这个女人和崩玉从此后就不分彼此。” “即便是浦原,都无法预估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崩玉是怎样的姿态,更别提重新控制它的自信了。”宏江说着,突然对着蓝染调侃起来,“我可不是像蓝染队长这样富有冒险精神的人,麻烦这种东西能没有就尽量不让它出现。” 蓝染眉头轻皱,如果蝶冢宏江所说的都是真的,那这个解释很合理,唯一的问题就是能否将异物藏入魂魄之中。 或许以浦原喜助的智慧还无法洞悉魂魄的奥秘,但像将异物置入魂魄这种事,理论上是有做到的可能的,曳舟桐生的暂时魂魄技术做得事和这件很类似,宏江的话似乎已经和事实无限接近了…… “那蝶冢先生已经有取出崩玉的思路了么?”蓝染继续试探道。 宏江倒是表现得很轻松,他现在是真得挺放松的,因为排除掉志波都这个名字,他所说的全都是事实,没有任何一点瞎编的成分在里面。 要隐瞒一个谎言,需要千千万万个谎言来支持,可如果将一段真实故事只修改一两处,那无论是为之投入的成本还是暴露的风险都会大大降低。 能投入的成本恰恰是宏江最欠缺的,身在瀞灵廷处处受到监视的情况下,他所能调用的力量几乎等同于没有,想要塑造出一个尽善尽美关于崩玉完全的谎言,单凭他一个人不可能做到,他缺少创造谎言的成本。 同样的,在面对蓝染时风险也是不得不考虑在内的因素,综合下来,让志波都成为名义上的崩玉载体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在目前,志波都是不是崩玉载体真就凭他一张嘴,宏江一点也不担心蓝染能拆穿自己。 但这个计划本身是有风险的,并且风险还不小,所以他现在就要努力让这个风险发生的概率降到最低。 “思路有很多,但需要一个个的尝试,可如果蓝染队长能帮助我,我应该能立刻取出崩玉。” “恩?” “双极超高温度的破坏力,理论上是能一瞬间将魂魄给蒸发掉,留下无法毁坏的崩玉。”宏江解释道:“虽然这个刑具已经很久没用过了,也没对队长级以下的人用过,但说到底只是四十六室一句话的事,蓝染队长应该有办法吧?” 蓝染笑笑没有马上回答,这倒不是他做不到,而是停下来好像所有的事都要他来做,宏江到底能起到什么作用? “所以蝶冢先生是要把崩玉送给我么?” “为什么呢?我愿意与蓝染队长共享崩玉,蓝染队长有所付出不是很正常么?”宏江摊着手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况且我已经让步了,没有崩玉的情报蓝染队长可能还好在错误的路上浪费许多的时间,所以严格说起来,你还欠我份人情。” “错误的路?” “虚的死神化必然会失败,想达到你的目的夺取崩玉是唯一的路,这就是浦原匆忙让我回来的原因。” 蓝染表情渐渐严肃起来没有马上回答,宏江也不着急,背着手边向志波都的方向走去,边自言自语起来:“所以我帮蓝染队长省了多少时间?一百年?还是两百年?都快赶上我的年纪了。” 说到这,宏江也不禁嘴角一弯,不知不觉他也是个百岁老人了…… “浪费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失败上不是太愚蠢了么?只需要一个月我们就能拿到崩玉,虽然志波都魂魄中有崩玉也不是百分百准确的事,浦原那家伙也不是没骗过我……” 宏江扶着下巴看着志波都好像很苦恼的样子,转过头严肃认真的说道:“也没什么问题,一个月发动一次双极,最多一年我们肯定能找到崩玉,你认为呢,蓝染队长?” 市丸银听到宏江的话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月用一次双极?真把双极当西瓜刀了么?就算四十六室的地位再怎么高,连续一年使用双极也会造成恐慌,引得其他人的怀疑。 离谱的还不止这个,虚的死神化必然失败?浪费时间在无意义的事上?用最认真的语气说着最离谱的话,这是在赤裸裸的嘲讽蓝染吧? 偏偏这话好像还出自于有成功经验的浦原喜助,这就不能把它和无聊的谩骂等同了,市丸银很好奇高傲的蓝染到底会怎么做? 第一百九十五章 邀请 蓝染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态度,市丸银很好奇,而宏江就是紧张了。 他的计划是将志波都作为假的崩玉载体推出去,就是为了借助崩玉保住志波夫妇的,可万一真要现在取出崩玉,那可就太搞笑了。 所以一方面要保证蓝染对崩玉的好奇,另一方面又要说服他现在不取出崩玉,可这看似矛盾的两点有同时实现的可能么? 这件事得分时期,如果再推迟个几十年等到蓝染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寻找崩玉的时候,任凭宏江多么巧舌如簧都没法制止蓝染取出崩玉。 而现在根据宏江的推测,死神化的研究应该刚刚取得阶段性的进展,蓝染也没有在对待崩玉这件事上举白旗,正是信心满满的时候。 其实从浦原离开尸魂界开始到现在的五十二年中,蓝染要真的想夺取崩玉的话,那露琪亚估计是撑不到黑崎一护的出生的。 根据宏江的推测,蓝染在这个时期是有自己的坚持的,他心中认同着浦原的同时又看不起浦原,所以在明知道有完成品崩玉的情况下,还在固执的进行着自己的研究,估计从心底里他认为浦原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甚至会更好吧? 从结果来看蓝染失败了,最后选择借助浦原的成果达成自己的理想,细数他的一生只有两次被旁人影响的经历,他不是一个高傲的固执狂,但却是个高傲的人,虽然他从不刻意表现这一点。 不过蓝染的实验最后真的失败了么?这倒不一定,只是这都是后话,与宏江此时的目标暂时没有关联。 宏江现在要做的事,说白了就是让蓝染依旧沿着历史轨迹行动,在崩玉已经摆在他面前的情况下。 如果蓝染能表示爷不在乎什么崩玉,爷就要自己搞出来的话,那真是最好的结果了,可这属于自己骗自己…… 崩玉的归属权好像是唯一能做文章的地方,也就是他要在使用崩玉这点上与蓝染达成共识,但在崩玉归谁保管上无法达成统一,双方要处在一个即合作又对立的微妙关系上,越界一点都不行。 所以在聊到崩玉时,宏江一边在各个方面突出蓝染的重要性,另一边又要透露出自己要管理崩玉,典型的出工不出力。 同时,还给了对方一个近乎是侮辱但却是事实的原因,你同意拿崩玉就是举白旗,让蓝染连先答应下来到时候再毁约的兴趣都没有。 可如果蓝染就真的先在表面上答应下来了呢?这很难相信,但不能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所以也要纳入到考虑之中。 那绝对是最差的结果了,他很可能就要舍弃掉志波都,甚至要强行带着海燕一起叛逃出尸魂界,以期未来。 不过那样的海燕与行尸走肉也没多少区别了吧?而当他知道所有真相后,又该是何等的绝望与崩溃呢? 对宏江这样的人来说,单纯的想救下一两条命并不难,可要连带着救下这条生命所拥有的光辉的品格、幸福的生活远比毁去这一切要困难得多,甚至有种根本做不到的感觉。 紧张?或是祈祷?宏江觉得他此刻的心情没法用单一的词汇来形容,身为计划的推手他自然是紧张的,可作为海燕的朋友,他更想祈祷甚至是祈求一切都顺利,如果祈求有用的话他绝对不会吝惜自己的尊严。 与宏江不同,蓝染的内心中此刻尽是惋惜,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蝶冢宏江,“当初离开尸魂界是为了什么,蝶冢先生?” 没有一点愤怒更没有一丝失落,就连问题的内容听上去都与此刻的事没有一点关系,蓝染的反应完全不在宏江的预计之中。 “为了撼动现有的界限,可这和蓝染队长有什么关系呢?”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蓝染便打断了他的话,继续问道:“现在碰触到了么?那层界限?” “还差一点,不过已经能看到了,蓝染队长应该也是如此吧?所以崩玉对我们都至关重要,不是么?” 没有肯定同样也没有否定,蓝染只是满脸平静的看着宏江沉默不语,没人能听到此刻在他心中的叹息声。 他为浦原喜助默默叹息过,为对方拥有超乎常人的智力却受制于自身的视野,于是显得险隘且迂腐。 与浦原相比,毫不掩饰自己手段的蝶冢宏江根本不可能和迂腐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拥有远超常人的天赋更拥有与之相称的视野,行事果断,不拖泥带水,可能在他看来,自己前进的路上从未有过遮眼的迷雾吧。 但可惜,当这份果断没有骄傲的支撑,就会成为名为急功近利的致命缺陷,这也是蝶冢宏江从始至终一直没有克服的缺陷。 只是,在蓝染心中一直希望宏江没有这样的缺陷,一如他疑惑浦原为何会迂腐的服从,让大好的美景只有他一人能欣赏。 是人都有缺陷,这种话就不该出现在他们身上…… “的确,对你我来说,崩玉都至关重要……” 宏江心头一紧,我这是用力过猛成指点迷津的人了?这种程度不至于吧! 在他脑海中迅速思考着对策的时候,蓝染缓缓从怀里掏出一块大约三分之一拳头大的黑色玉珠,“不过,崩玉不是只有一个的,蝶冢先生。”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宏江真想长长地舒一口气,但还不是时候,“这就是造成死神化的东西么?原来蓝染队长也叫它崩玉,但我想和浦原所制作的崩玉相比,它只是个残次品吧?” 当蓝染拿出自己的崩玉时,志波都的命其实就算是保下来了,可这不代表这次谈话能就此终结,宏江很清楚自己在此时的定位,是一个要借助蓝染力量才能取得崩玉的人,该有的努力还是要有的。 所以急功近利这个词,其实一直都是旁人对他的误解不是么? “那浦原的崩玉难道就不是个残次品么?”蓝染笑着说道:“平子真子他们的虚化还没有被消除吧?” “蓝染队长很自信,看来我的建议你是不打算接受了。”宏江摊开手耸着肩说道:“对我们来说都是浪费时间的结果,真是太遗憾了。” “除非蝶冢先生现在能取出崩玉,否则这样的话根本谈不上建议。”蓝染摇摇头,又微笑着说道:“所以,不妨让我提出个可行的建议吧。” “哦?”宏江伸手表示愿闻其详,蓝染将手上的崩玉抬到宏江面前缓缓讲道:“就如蝶冢先生所说的,这块崩玉还只是个残次品,可它同时也有着无限的潜力,与浦原已经停滞不前的崩玉完全不同。” “所以?”宏江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如果真要如此的话…… “你敏锐的灵压感知和惊人的灵力操控都极为可贵,甚至是无法复制的。”蓝染说着,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诚恳的说道:“来协助我吧,宏江。“ ”我们会很快迈过这个世界的终点,开辟一段崭新的历史!” 蓝染或许会邀请我合作也说不定?如果真是这样的话…… “那真是不胜荣幸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美妙的清晨 “啊~哈~”刚来到十番队门口,松本乱菊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迎着朝阳伸了个懒腰,可身体传来的疲惫感并没有所缓解。 守门的队员看着她,喉结一动口水默默下肚,今天的太阳甚是刺眼啊! “副,副队长早上好,您辛苦了!” “早上好!” 松本抬起手简单算是回礼了,这句辛苦她担得起,为了处理那几座堆积起来的文件山,她已经几天没睡过觉了。 才一个月,文件积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平日里我明明会偶尔批一些的啊?! 这样的疑问每个月底都会在松本脑子里重复一次,同样重复的还有一个愈加紧急诉求,请尽快任命新的十番队队长,以分担副队长的压力! 不过这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赶快去饱餐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一觉,她要把这几天亏欠自己的一次性全补上,反正马上就到下个月了,她的苦日子到头了! 还是去东面那家店吧,那里的干柿子味道可是非常的好!连一秒都没用到,松本便决定了接下来的行程,其实这个过程完全没必要存在,对她来说这也是每个月的常态之一了。 可今天貌似有些不对劲,右边路旁突然略过两道人影,嘴里大声念叨着四番队是这条路吧?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迷了路。 迷路在瀞灵廷真是太常见了,由九番队负责的瀞灵廷通讯集作为瀞灵廷内唯一的,集娱乐八卦、实时要点为一体的报刊杂志,上个月还为此出过一期专栏,据说是因为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因为迷路,所以一周的时间都没回过十一番队…… 所以迷路不是问题的关键,关键在于迷路的那两个人好像是她队里的人!而且要去四番队?最后她刚刚看到其中一个人背后好像背着人?! 是她们十番队出伤员了!不对,这和几番队没关系,一群送医的人居然不知道医院在哪?你们真的能救人么?! 所以用专栏结合地图讲解瀞灵廷各地真的没用!先不说迷路的人看不看得懂地图,你觉得这些人会去看地图么? 松本心里默默吐槽着,快步赶上那两个已经消失的人,叫住一看,好吧,还真是十番队的,只是伤员的身份嘛,似乎不是熟悉的脸。 “他是几番队的?” “领口内印有待雪草,应该是十三番队的人!” 松本点点头,也翻开对方的领口确认了下,的确是十三番队的队花——待雪草。 “把他交给我吧,我会送他去四番队的。” “这点小事怎么敢麻烦副队长!” 每等那人把话说完,松本就伸手制止了,她可不敢让这俩活宝再瞎逛游了,以这人的情况今天内送不到四番队那就完了,而她很怀疑一天内这两人能不能找到四番队…… “这是命令,你们现在去十三番队把这件事告知志波副队长,就说可能是出外任务失败的队员,请他赶快过来确认!” 各队出现伤亡的情况下该队队长都要尽快得知消息,这事关任务接下来的处理以及可能的搜救工作的部署,只是对十三番队来说,副队长和她一样都是劳苦奔波的命。 所以这个命令肯定是没错的,可已经离开的松本心里隐隐有丝不安,刚刚是哪里出什么问题了么? 与此同时四番队中,虎彻勇音看着碗里的白粥一脸幸福的表情,美好的清晨就从这开始。 “我要开动了!” “呦,勇音!”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她差点把手里的筷子丢出去,转头一看,说话的人她很熟悉,“蝶!冢副队长?” “都说了多少次我已经不是副队长了,叫我蝶冢或者宏江都行。”宏江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在吃饭啊,没打扰到你吧?” “没,没有打扰到。”勇音连忙回答了句后,继续问道:“你现在是需要我做什么事么?” 这一年来,除了每个月定时送更木剑八来一次四番队外,宏江还会时不时的把灵术院的学员送过来抢救一下,对全体四番队来说,蝶冢宏江都是老熟人了。 只是,这个月更木队长不是已经被送来过了么?而且灵术院也在放假中,勇音一时间也想不到宏江这次来究竟是干嘛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问问你卯之花队长去哪了?我在队长室没找到她。” 对了,来找卯之花队长聊天也是宏江来四番队的原因之一,重要原因! “队长现在应该在后面的药园里,我带你过去吧。” “我自己过去吧,你的粥再不吃可就凉了哦。”宏江笑着回道,刚要转身去药园卯之花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你今天来找我又是哪里不舒服了,宏江?” “早上好啊,花姐!”宏江热情的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后接着说道:“关于都的病我有了新的想法,我们要不要一起讨论下可行性。” “你又有新想法了?”卯之花有些哭笑不得,在应对志波都的怪病上宏江的确给了不少想法,其中有好有坏甚至还有些,恩,不知道怎么评价的建议,诸如没有灵压那灵压就不会自我冲突之类的。 其实在现世医学体系中,这种想法应该和截肢类似,但放在瀞灵廷就有些不合时宜了,四番队是对瀞灵廷负责的医疗队,而瀞灵廷内都是有灵压的死神,没有寻常人。 “灵术院放假了嘛,所以多了很多时间用来思考。” 卯之花点了点头,多出的时间用来思考总好过装病找她消磨时光,并且对方在鬼道上的精通说不定就能给她启发,所谓回道也是种特殊的鬼道。 “去队长室谈吧。”卯之花说了句后就离开了房间。 “粥有些凉了,帮你热一下。”宏江伸出手用鬼道帮勇音热了下桌上的粥后,也马上跟了过去。 虎彻勇音望着重新冒气热气的白粥,心情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蝶冢副队长其实一直是个让人安心的人,麻烦了别人也会尽量给予弥补,这碗粥热得非常完美,就和刚出锅的一模一样。 可这碗粥本来就是凉的!大夏天的喝什么热粥啊! 第一百九十七章 再见虚化 宏江跟着卯之花离开房间的时候,松本正好也带着伤员到了四番队,既然都遇到了,卯之花就顺便查看了下对方的伤势。 “胸口一处爪伤,应该是虚造成的,背上两处,刀伤?” 刀伤倒不一定是死神造成的,流魂街多的是疯狂的亡命之徒,趁虚而入袭击死神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可如果这两处刀伤就是死神造成的话那就不是小事了,想到这,卯之花对周围的四番队队员说道:“把他送到队长室去,然后通知十三番队副队长,让他尽快过来一趟。” “我已经派人……”松本刚要提醒卯之花时突然意识到刚刚不对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了,那两个家伙既然找不到四番队那他们能找到十三番队? “怎么了,松本?” “没事!”松本立马摇头,改口提议道:“我去通知志波副队长吧,这样会快一点,卯之花队长。” 话音刚落,松本感觉背上的人好像动了一下,耳边开始出现轻轻的痛吟声,这人似乎醒来了。 “花姐,好像有些不对劲。”与周围心头一松的四番队队员不同,宏江眉头紧皱,这越来越狂躁的灵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卯之花没有回答,只是抬手示意要接过伤员的队员停下来,现在她还没感受到对方体内狂躁起来的灵压,但照她推断这个人此刻应该是没法醒过来的。 身体抽搐的幅度逐渐增加,痛吟的声音也大了起来,甚至在松本听起来更像醉酒后干呕的声音…… 他不会真吐出来吧?应该不会吧? 正当松本在心里安慰自己时,伴随着一声熟悉的呕吐声,一股浓稠的白色液体出现在视野上方。 近乎同时,卯之花一个瞬步来到松本面前,右手抚在对方右肩上,轻轻一推胳膊向后一摆,松本甚至都没什么感觉就稀里糊涂的被她揽了过去,护在身后。 同样有动作的还有宏江,只是他的目标不是松本而是她背上正产生某种异变的家伙。 瞬步来到松本左边时,左手一伸精准的抓住对方的脖子,将其提在自己面前。 眼睛、鼻子、耳朵越来越多的白色粘液从手上的人的体内涌出,这些粘液仿佛是有生命的,一边附着在那人的身上,一边还沿着自己的手企图跑到爬到自己身上。 “小心点,宏江!”卯之花出声提醒道,宏江点点头手上用力一推,食指对着倒飞出去的人一点,“缚道三十,嘴突三闪!” 三道鸟喙状光锥组成一个倒三角锁在那人的双手及腰上,可还没消停一秒,对方背后由粘液组抽的巨手就将光锥打散。 宏江眉头一皱,食指又是一点,“缚道六十一,六杖光牢!” 连同好像已经变成了躯体一部分的白色巨手,所有还在流动的白色粘液都被六道光柱牢牢束缚住,任凭那人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了。 “这就是虚化么?”宏江回头问道。 “没错,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卯之花走到宏江身边,轻叹了声后说道:“没想到是这样的转变,真是太可悲了~” “看来不用叫海燕过来了,希望浮竹的身体没问题。” 卯之花没有回答,一只通体黑色的蝴蝶缓缓从她衣袖中飞出,而它究竟会带起怎样的风暴卯之花不清楚,只是五十三年前的那场风暴,瀞灵廷少了八位队长。 宏江见此也就不再追问了,他很清楚这只地狱飞向的地点就是山本所在的一番队,时隔五十三年在死神身上再次出现虚化,瀞灵廷注定要为此喧闹一段时光了。 同时,身为才回到瀞灵廷不久,又是浦原等人挚友的他被怀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一直以来都受到隐秘机动的监控,要证明清白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为虚化实验负责的人早有人选,而因为怀疑而付出代价的人也不是他蝶冢宏江。 事实也是如此,源于四番队的二次虚化时间在一个月后也传到了现世的浦原商店,可即使让夜一回到尸魂界探听了消息,此次事件呈现在浦原面前的也只有冷冰冰的既定结果。 原十三番队三席志波都率队执行任务时,或参与到浦原喜助的虚化实验中,因行迹暴露现已失踪。 这也是夜一回去尸魂界的原因,自从半个月前他们就发现来现世的死神比以往多了许多,甚至连副队长级的死神都曾出现过。 瀞灵廷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大概率与蓝染有关。这个想法很自然的出现在浦原和夜一的脑海中,而与蓝染有关的事宏江也应该有所动作,以此为基础宏江很可能也出事了。 可没想到出事的不是宏江,而是他们完全没想过的志波都,当然不仅仅是志波都,连海燕这个他们一早就没告知真相的人也受到了牵连。 原十三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因其妻子所谓倍感羞愧,决意辞去十三番队副队长之职,现退出护廷十三番队! 护廷十三队并没有退队这种说法,身为原二番队队长的四枫院夜一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海燕因为志波都的事被打上潜在威胁的名义,现在应该被关进蛆虫之巢了。 这类被隐藏的事实在瀞灵廷屡见不鲜,如果现在还在瀞灵廷中的话,夜一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对志波都的追捕应该是源于四十六室已经掌握了很多间接证据,但这些证据无法确定志波海燕与虚化事件有关,因为对方是候补队长人选之一,所以关入蛆虫之巢暂时查看。 但问题就是,志波都根本不可能和他们扯上关系,所以更别提什么虚化实验了!不对,就是虚化实验也和他们没关系! “怎么办,浦原?要不要我去瀞灵廷联系下宏江,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说浦原也很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的真相,但理智还是让他拒绝了夜一,从宏江走入瀞灵廷的那刻起,他们已经失去了主动联络对方的可能,即便联络人是夜一,外号瞬神以及妖猫的夜一也无法做到无声无息的潜入瀞灵廷。 他现在的思绪有些乱,这场风波的背后主使是蓝染无疑,但为何风暴的中心会是志波夫妇呢? 是因为崩玉?这是浦原能想到的唯一原因,可问题是为什么是志波夫妇呢?在他与宏江的计划中,宏江出事的概率都要远远高于其它人,更别提从各方面都是无辜的志波夫妇了。 难道是宏江在转移视线?蓝染已经注意到了露琪亚?!从这个角度来看,志波夫妇的确是转移视线的绝佳选择。 可这不是在暴露自己么?浦原很清楚崩玉的所在地,而一旦蓝染确认崩玉不在志波夫妇身上,制造这些假象的宏江必将首当其冲。 那么这次转移视线就不是为了自保,可不是为自保的话,为何要将视线转移到志波夫妇身上呢? 浦原想不通,他突然觉得自己对宏江是如此陌生,蝶冢宏江在他的意识中一直都是他与夜一的综合体,理性的同时又保持着难能可贵的感性率真。 等等,如果从这点来考虑的话,能否解读这次的事件呢? “你的理性和感性到底是针对于谁呢,宏江?” 第一百九十八章 所以,静静等候吧(第二卷完) 任凭浦原如何聪慧,都无法猜到宏江是为了救下两个原本会在未来死去的人,才会搞出这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件来。 同样无法理解的还有在虚圈与现世频繁往来的蓝染与市丸银,因为尸魂界再次出现虚化现象的原因,这段时间中对浦原喜助等人的搜查又再次展开了,对,还要顺便找一找失踪的志波都。 当然,志波都的确是失踪了,只是结果并非如瀞灵廷所推测的作为浦原的协助者外逃,而是身为一个受害者现在人就在瀞灵廷中。 “东仙传来消息了,新一批的实验品被柏村一下子就解决了。” 蓝染和市丸银在现世搜查,尸魂界中,七番队队长柏村阵和九番队队长东仙要也在清除流魂街中出现的虚化产物。 其实,东仙他们目前面对的是死神化产物,但这两者的区别只有极少数人能区分清楚,柏村阵很明显不在其中。 能够明白其中差异,涅茧利应该算其中之一了,可包括他在内的,如蝶冢宏江这样的人虽说被证明了自身与此事无关,但四十六室还是不愿让他们过多参与到此事中来。 “那些可不是新一批的实验品,银。”蓝染微笑着解释道,目前在尸魂界中的虚主要还是为了圆谎,当然通过大量死神测试其功能性也不错,只是在队长亲自带队的情况下,这样的测试显得没什么必要。 “失误,大失误。”市丸银举起双手以表歉意,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就这么无偿的帮助蝶冢宏江么?” 一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当宏江说出“那真是不胜荣幸了”时,市丸银都打算欢迎新成员的加入了,可没想到对方后面还有一句话,“如果蓝染队长能证明自己的崩玉未来不是个停滞不前的残次品。” 这算是宏江自己动摇了么?市丸银觉得蓝染的话的确起到了作用,让宏江不再执着于追寻浦原所制造的崩玉。但同时,他的话也是在提醒蓝染“你可不一定能达到浦原喜助所能达到的高度”。 这句话有没有动摇到蓝染呢?说实话市丸银自己也不清楚,但也是经此那两人开始了一段另类的合作关系。 简单来说就是互不干扰,由宏江寻找能探查崩玉的方法,蓝染不会提供像动用双极这样引人注目的帮助。 蓝染继续自己死神化实验的推进,同样的,宏江也不会为此投入精力,一直到他手中的崩玉能够媲美浦原制造的崩玉为止。 如此合作说得不好听一些就叫谁都别管谁,也不会给对方的行动添乱子,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是一种资源的最大利用,毕竟这两人从根本上谁都无法证明对房走的是一条思路。 “不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也是那一晚宏江所说的话,在这一点上蓝染也是如此,当初没把浦原置入死地,想来他也意识到自己有错误的可能吧。 “这可不是无偿的,只要宏江能有所突破,对我们来说也是好处。”蓝染笑了笑,“而且就目前来看,他已经给了我不少的灵感。” “把志波都留在自己身边?没有镜花水月的协助这可是很困难的事,蝶冢先生。” “我的朋友四枫院夜一除了瞬神外还有一个外号——怪猫,这源于她在当初进行的一种修炼……所以只要蓝染队长不拆穿,瀞灵廷中没人能发现志波都就在我身边。” 那时的交谈在脑海中还历历在目,关于夜一妖猫外号的由来蓝染也是第一次得知,看来不光是浦原喜助,四枫院夜一这个与他和蝶冢宏江并列的人也不能小觑。 “宏江在瀞灵廷怎么样了?”蓝染随口问道,市丸银表情一下子变得很怪,不确定的说道:“应该还在折磨他那只猫吧?需要让东仙去确认一下么?” 蓝染摇了摇头,宏江能成为一个猫奴挺好的,就目前而言。 瀞灵廷灵术院宿舍中,露琪亚看着宏江腿上正悠闲摇着尾巴的黑猫,心里反而更上火了,“蝶冢大哥,你现在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啊!” “那你为什么这么急躁呢?都说了,夏天到了你要多喝些水。”宏江无奈的说道,好像露琪亚真是因为天气的原因变得焦躁起来似的。 “海燕大人他退队了,退队了!” “这件事你已经和我说了好多次了,放心吧我还没老到痴呆。”宏江揉了揉耳朵,继续说道:“都突然失踪,让他好好冷静一下吧。” “可,可我去了志波家,海燕大人他根本不在那。”露琪亚说着,声音越变越小,“我担心他出了什么意外……” “应该去找都了吧,据我所知浮竹当时挽留过他,但他坚信都是无辜的,所以执意退出了护廷十三队。”宏江好像根本没注意到露琪亚的异常,一边继续手上的工作,一边人模狗样的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如果继续在瀞灵廷的话,就要认同都是逃犯的事实,离开对他也是件好事,至少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任何一个队长在此都知道宏江现在的鬼话有多可笑,包括宏江自己在内,他们都清楚护廷十三队没有退队这一说,并且从你踏入瀞灵廷的那一刻起,就很难不受其的影响了。 志波海燕被关入了蛆虫之巢,这是目前只在少数人中公开的情报,而宏江甚至是这项决议的倡导者。 从在四番队中发现新的虚化受害者开始,到确认该队员的身份连一个上午的时间都没用到,再之后的发现前一晚才死的十三番队队员的尸体,更是顺理成章的事。 而之所以志波都被怀疑,除了在现场没有发现她这个带队的三席外,还有现场发现的尸体上她的斩魄刀留下的刀伤。 世上没有两把相同的斩魄刀,这不单指斩魄刀各不相同的始解与卍解,它们在未解放状态下的姿态也各不相同,就如同人类的基因一样,是确认死神身份的重要凭证之一。 到此,志波都身上的怀疑已经足够四十六室将其定罪,更别说宏江他们还连夜在志波都的席官宿舍中弄了个暗格,里面装了不少关于虚化实验的记录。 这种情况下,就算志波都自己站出来高喊无辜都没有用了,同样的事浦原也干过,结局如何就不用多说了,所有她口中的真相与阴谋,在四十六室看来估计都是陷入疯狂后愚蠢的污蔑! 这次虚化是由志波都实施的,但真正的主导者却不一定是她,已经吃了一次亏的四十六室开始了对所有队长,以及与浦原喜助和志波都有关人员的调查,说白了就是对宏江的调查。 事件发生时全体队长都在瀞灵廷中,同时隐秘机动队也能保证,蝶冢宏江从未离开过瀞灵廷,虽然接触过志波都,但并无可疑的举动。 如果前世是站在浦原这些受害者的角度,体会了魂魄消失事件,那这次他就是站在加害者的角度,这感觉非常奇妙,他甚至产生了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有了镜花水月岂不是光天化日之下可以…… 真是个诱人犯罪的小妖精啊~ “保持初心,我想做个好人!”天知道宏江在这段时间中,在心里默念了多少遍这样的话,同时坚定不移的与四十六室交涉,把海燕关进了蛆虫之巢。 事实上,无论从海燕的住舍还是流魂街的志波家中,都没有发现其与此次虚化有关的证据,但不管是志波都的身份,还是志波这个名字曾在瀞灵廷中产生的影响,都足以让海燕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更别说以这小子的性格,不公开否定四十六室的决定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一个几乎能顶替队长在十三番队做任何决定的副队长,同时又公开和四十六室以及山本唱反调,按山本的话讲那就是违背正义的愚蠢之辈。 处置海燕几乎是必然的,但具体如何处置,所考量的因素就太多了,这与四十六室捉摸不定的态度有关。 首先斩草除根的事在瀞灵廷有过而且很多,就以痣城家而言不光是当时已经是死神的长辈与长女被处刑,连还不是死神的痣城双也同样受到牵连。 可斩草留根或者说责罚到人的例子也有,比如对志波家的问题上,再或者及时对痣城双也免责。 四十六室对待问题从没有一个既定的标准,或许有,但那也是在考量自身当前实力后,预估能承受的威胁的极限,再与即得利益作出比较后的主观选择。 在此基础上,站在海燕背后的志波家形同虚设,唯一值得忌惮的点便是其余四大贵族的反应,没有连同那两位神官系大贵族在内,包括已经失势的四枫院家的点头,彻底灭绝志波家是绝无可能的事。 这能让志波家留下的空鹤与岩鹫免受牵连,但无法让海燕摆脱危险,不管是流放还是处死宏江都不能允许。 可着眼于海燕自身的条件,仅用一年便从中央灵术院毕业的天才,做到同样事的目前也只有成为三番队队长的市丸银了。 或许这点资本在百年前不算什么,那时有实力强大的刳屋敷剑八、已经晋升零番队的曳舟桐生、年轻一代中的夜一和宏江也备受期待,瀞灵廷无论是眼下还是未来都无比的强大。 可如今时代变了,昔日的强大走得走、亡得亡,值得期待的未来叛了两个,捎带手还掏走了瀞灵廷近半家底,还有一个虽然算安分,但公然威胁四十六室,怎么看都是个潜在的危险分子。 敌人日渐强大,自身还在恢复元气,这就是瀞灵廷所面临的窘境。这样的前提下海燕这样的队长候补人选就显得弥足珍贵。 所以海燕完全有资格被送入蛆虫之巢,但到底送不送那就不一定了,按照蛆虫之巢创造出的理念,是用来关押没有犯罪事实但却对瀞灵廷有威胁的人,可当初也没见把痣城双也关进去的,所以瀞灵廷所有成规的东西都不能太当真了。 宏江要做的就是提出蛆虫之巢这个地方,但不能是他去提,人选自然是他的好师兄浮竹十四郎了。 海燕一旦出事,浮竹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况且从表面看海燕根本就是无辜的,顶多是固执了一些,这在浮竹眼中都是海燕身上的闪光点,当然了,在宏江眼中也是如此。 同样的,宏江也不能坐视不理,所以无论是浮竹来找他,还是他去找浮竹,自己都能对浮竹产生影响。 就那时而言,海燕是因为志波都而受到的怀疑,想要那个愣头青服软不可能,要解决问题只能找到志波都了。 只要找到志波都,之后面对真相他们才能去真正帮到海燕,当然了,如果海燕冥顽不顾的话,相信浮竹也不会手软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目前将海燕关入蛆虫之巢对所有人都是最佳选择,包括海燕自己也是如此,这个道理浮竹应该是明白的。 当然不明白也行,宏江相信春水能够理解,也能够劝得动浮竹。 接下来由春水或者浮竹去说动山本,把海燕关到蛆虫之巢让其冷静并不难,三人的重点也就能放在寻找志波都上了,不,应该是浮竹和春水两个。 宏江是向山本愤怒的表示要亲自搜捕浦原,不抓到这人他根本没脸回来!山本也倍感欣慰,但对方最终的回答还是让他回灵术院安安心心地教书…… 只是人虽然无法出去,宏江还是帮那两位热心分析了下志波都可能逃向哪里,谁又能想到,其实志波都一直就摆在所有人面前呢? “我的朋友四枫院夜一除了瞬神外还有一个外号——怪猫,这源于她在当初进行的一种修炼中,令自己的身体意外得达到可操控的极限,让身体灵子高度活跃化后改变形态。虽说到我离开前她都没能完全使用这项能力,但当时意外变化后的形态却已经被身体记忆了下来,也就是变身为一只黑猫。” 这是宏江那晚告知蓝染的情报,也是他用来隐藏志波都的办法。 怪猫这个外号知道的人本来就不多,知道其由来的人就更少了,宏江作为夜一的死党之一曾有幸见证了这个外号诞生的瞬间。 变猫是联系瞬哄时的事了,起因的确是一次偶然,连做到这一切的夜一那时都是一脸懵逼。 根据宏江与浦原的推断,瞬哄本就是基于身体临危反应出现的战斗方式,对身体的强度与灵敏度都有极高的要求,转变形态就是极限灵敏的一种体现了。 如现世中常年联系舞蹈的人身体会变得更加柔韧,而尸魂界的灵体本质是由灵子构成的,如果真的能完全掌握自己身体,通过灵子的重新排列改变形态是有理论可能的。 可惜的是,夜一并非能随意决定改变的形态,或许她和宏江在身体和灵力的操控上都达到了极限,但表现方式却截然不同,宏江是意识操控灵力,而她是身体影响意识进而变成一种类条件反射的存在,当然,或许宏江对灵力的操控还未到达极限。 让志波都灵体的灵子高度活跃化,然后在极短的时间中改变其形态带在身边,没有镜花水月的情况下这是宏江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或许吧,但凭借化猫这门手艺,夜一这么多年中都没被死神发现过,要知道她可没浦原所制作的阻隔灵压型义骸。 本来庞大的灵体变为较小的灵体,其灵子密度增加能更好的阻隔灵压,代价就是自身不适应的情况下,根本无法操控改变的身体。 根据宏江的推测,早些年被用来执行尖兵计划的义魂丸或许受到了夜一化猫的启发,将原本的魂魄连同灵体制作成一枚小小的药丸,用以增强死神的部分能力但又不会喧宾夺主。 至于以后志波都能不能变回去?实在不行就让涅茧利给她特意制作一副灵骸嘛! 当然,宏江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海燕大人么?现在他可能正遭遇着某些危险,需要我们帮助唉,蝶冢大哥。” “我其实担心的不得了。”露琪亚投来怀疑的目光,宏江见此继续说道:“真的,不信你看!” 宏江把手上还没织好的小衣服举到露琪亚面前,一本正经的问道:“这里线是不是走错了?” 露琪亚愣了下,这是蝶冢大哥给自己的小猫制作的小衣服,看得出他是很努力啦。 “恩,这里的确是错了。”露琪亚点点头,手指继续在歪歪扭扭的小衣服上指过,“还有这、这里都是错的,需要拆了重织。” “是么?我说怎么看起来怪怪的。”宏江拍了拍后脑勺,洛卡当初织得挺轻松的啊,难道这也是天赋的一种? 不对,我怎么也被大哥给带进去了?露琪亚终于回忆起自己来的目的,大声提醒道:“现在是纠结这种东西的时候么?蝶冢大哥!” “哎,担心有什么用呢?”宏江叹息了声,把手里的半成品一点点拆开,“我也很担心,所以连件小衣服都弄不好。” 原来蝶冢大哥也很无奈,露琪亚有些惭愧,虽然知道的不多,但她了解到眼前这位大哥的处境也不是很好,这也是自然,不然一个能把当代剑八每月固定送到四番队治疗的人,会在灵术院这种地方一直教书? “盲目的烦躁只会让我们停滞不前,连一点点小事都做不好。”宏江的话还在继续,“要知道,不是所有的错都像我手上这件衣服一样,可以随时抹去从头再来。” “对不起,蝶冢大哥。” 宏江摇了摇头,“你不用道歉,时间还没到而已。” “时间?” “恩。”宏江继续开始手上的工作,低着头和露琪亚讲道:“你需要时间让自己更有力量,我也需要时间让自己走出瀞灵廷,时间会给我们纠错的机会,相信海燕吧,他也不会成为心里永远的遗憾。” “所以,静静等候吧,等候能真正抗争的那天。” 露琪亚听懂了宏江的话,但又好像没有听懂,蝶冢大哥的眼睛里好像有希望,也有怜悯,令她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对她的鼓励,还是单纯安慰她的谎言。 宏江瞥了眼露琪亚后,缓缓低下了头,历史的断线已经被他续上,只是它所编织出的未来会更圆满点么? 或许是,也或许不是,但这场风暴中既然多了自己,是非功过只有等风暴平息后留给历史评价了。 有些错没法抹除,但却可以补救,有些人的光芒或许会暗淡些,但只要他还在,就有重燃的一天,宏江不想有一天悔恨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所以,静静等候吧,直到云开日升,风暴平息的那一天。 第一百九十九章 一护,黑崎一护 “蝶冢老师,我进入五番队了!” “恭喜恭喜。” “我,我是十一番队,迫不及待要大干一场了!” “期待你的表现。” 人群中的蝶冢宏江笑容满面,今天是中央灵术院1988届学员的毕业礼,对做身为老师的他来说也是种成就。 才怪,他不知道其它人是怎么想,反正这些年他真是数着日子过来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灵术院,令他偶尔会想起前世被工作支配着的恐惧。 成就感?你见过蹲大牢蹲出成就感的人么?按照中央四十六室当时给自己的处罚要在灵术院执教七十二年,后来经过剑八一闹,这个七十二年直接凑整到一百年。 宏江抬头看了看横幅上1988届的字样,按照灵术院六年学制也就是说现在是1994年,而自己是1961年回到的瀞灵廷…… 还有六十七年的服刑时间,真是个令人惆怅的数字。或许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会舒服一些?已经过去了三十三年了! 想到这,胸中郁闷终于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反而让人舒服不少。 “蝶冢老师看上去不太开心哦~” “嗯?”宏江转头一看,“原来是雏桃啊,五番队的新队员都招完了?” 和灵术院时期相比雏桃森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将原本的双马尾扎成了一个发团,整个人少了丝青春活泼的气息,看上去成熟稳重了许多。这也正常,毕竟她现在已经是五番队的副队长了,需要沉稳些。 “多亏了蝶冢老师的教导,这批学员很优秀。”雏桃森眯着眼微笑着回道,宏江摆摆手表示这种恭维话就没什么必要了,满是惭愧的说道:“我也就带出了两个副队长和一个队长而已,都是二十多前的事了,没什么可骄傲的!” 雏桃森捂着嘴笑个不停,断断续续说道:”原来您刚刚是在为这个叹气。” “不然呢?”宏江摊着手,一脸无辜的臭美道:“起点太高也不好,总给人种一直走下坡路的迟暮感,感慨自己老了,一年不如一年了。” 听到这,雏桃森笑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再联想到冬狮郎拉着脸吐槽,就是蝶冢老师当初折磨他才让他没长高的画面,肚子都要笑抽筋了。 两个嘴硬的人,一个老把问题推给别人,另一个则是揽在自己身上,明明应该很讨厌的,但放在冬狮郎和蝶冢老师身上却反而有些可爱。 七月,真是充满欢声笑语的时节,只是,此刻在现世的某处,这里的人却有点笑不出来。 现世空座町,空座综合医院是这里最大的综合性医院,其中一间手术室前坐着一位看上去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男人抬头看了眼,手术中的灯牌依旧亮着,再抬起手腕,只是进去了十五分钟而已自己就急躁成这个样子了么? 把手伸进衣服内兜,才刚摸到怀里的方形盒子,他意识到这里是没法抽烟的,没办法只能站起身来回踱步起来。 其实男人大可随意一些,名为石田龙弦的他是这间空座综合医院的院长,而现在正在里面的人是他的未婚妻,曾经的未婚妻。 “所以那个混蛋为什么一定要把人带到这里来?他自己不就是个医生么!” 如果此刻在手术室里的男人能听到龙弦的心声,一定会马上反驳一句自己的确是个医生,但不是妇科医生!要是手里不是个诊所而是个综合医院的话,自己会跑来这?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重要的是正在手术台上痛苦着的妻子,那个有着美丽橘色头发,拯救了经历一场短暂而又漫长旅途自己的年轻女人。 更别说过去的他,还在妻子尚未出生时给予过她无比沉重的痛苦,即便现在,她依旧在为自己痛苦着,并将其视为一种幸福…… “真咲,你……”本来想说受不了就打打自己之类的话,可迎着妻子温柔的目光男人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唯一能做的只有把对方的手贴在自己额头上,在心中一直默念着对不起。 “头出来了,加油,马上就好了!” 护士兴奋的话语并没有让他开心,甚至他都没怎么听到,只是一直帮妻子整理乱去的发丝,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伴随一声有力的嘶吼,嘹亮而清脆的哭喊声响起,一个新生命就这样在痛苦与幸福中诞生,如此的真切,是男人过去从未感受过的。 “恭喜!是……” 医生的贺喜丝毫没有引起他的关注,他耳朵里全是妻子虚弱的声音,“让我看看~” “看看!”男人扫视一圈,两只手笨拙的握在新生的小家伙的腰上,用力一提将其带到妻子面前。 如此粗鲁的手法让本就在适应世界的小生命有些绝望,用尖厉的哭声抒发着自己的不满。医生也是吓了一跳,大声提醒着:“先生,不能这么抱孩子,黑崎先生!” 可男人才不在乎,满脸笑容的向妻子夸耀道:“你看他看到你多开心,真咲。”右手揪起小家伙的一缕发丝,“橘色的,以后一定和你一样是个漂亮的姑娘!” “等等!”男人举起手里的娃确认了下,“额,应该是个英俊的小子,希望不是个花心的臭小子……” “呵呵呵,没关系,和你一样,他肯定也是个勇敢、心底善良的人。”女人弯着眼笑道:“给他起个名字吧?” “这……”男人挠了挠后脑勺,大脑一片空白,刚要提议之后再商讨就迎上了妻子期待的目光。 “一护,能把你视作唯一守护的人。” “一护?真是个好名字。”妻子笑着说完,转口说道:“只是不要守护我,希望他能以后能遇到值得永远守护的东西。” 与你相比,我的爱总是太过于渺小了,男人苦笑着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又渐渐变得释然起来。 不过这样也好,你热爱着世间的一切美好,我爱着美好的你就行了…… “那就叫一护,黑崎一护!” 第二百章 湖中泛起的小小涟漪 生死对一个世界来说只是每天都发生的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其中一个叫黑崎一护的婴儿诞生更是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哪怕他的未来是何等的不凡。 谁又能清晰的看到未来的每个微不足道的角落呢?着眼于当下就足够让人苦恼了,未来对大多数人来说都过于虚无缥缈了。 只是,总有人受够了当下的种种束缚、身不由己,并开始为扭转自己?亦或是落在一类人身上既定的命运做出准备。 “是时候摆脱控制,准备反扑了。” 湖中投入的小小石子,未来能否掀起滔天巨浪还未可知,只是他们掠起的小小涟漪已经有人注意到了。 “已经三天了还是没反应么?” 尸魂界瀞灵廷,十三番队雨乾堂,浮竹十四郎看着手上平凡无奇的木牌,嘴里喃喃自语道:“还是先去看看吧。” 拿下头顶的冰袋,里面的冰块已经差不多化成水了,只是他的头还是有些晕,这样的身体情况要出行有些勉强。 只是在浮竹看来这件事是由他一手造成的,虽然本意不是利用他人,可最终实施后却不可避免的与‘利用’二字扯上关系。 他手中的木牌叫代理死神监理证,与之配套的是死神代理证,用以定位与监控持有代理证的人类。 是的,手持死神代理证的是出生于现世的人类,经由瀞灵廷认定对尸魂界有益的人类会被授予此证,以在现世中代理执行死神的部分权利,一般就是斩杀虚与魂葬。 可是,能以人类肉身代替死神的存在并不多,说白了也只有灭却师一族在力量上能够做到,可双方又存在着根本性的冲突。 因此,代理死神最初其实是个改造计划,时间便是在剿灭尸魂界中的灭却师之后,由浮竹十四郎提出改造部分人类,以增强对现世的保护力度。 而这个计划一旦成功,等到这些改造人类自然死亡后也可以直接进入护廷十三队,进一步增强己方的实力。 听上去是个一劳永逸的好计划,但那时并没有很快得到山本以及中央四十六室的赞同。 站在山本等人的角度,这些姑且称为死神候补的人类如何控制是个大问题,不光是在现世中重新创造出一批拥有超人类力量的存在,即便他们在现世安分守己,等来到瀞灵廷后一个新的团体出现,不可控因素也很多。 不过最终山本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只是他那时更多想借助这些拥有肉体的人类,对现世残留的灭却师进行彻底的剿灭。 该计划从执行之初就仅有少数人知晓,经过漫长岁月的尝试,浮竹终于发现借由将死神灵力通过斩魄刀注入人类体内,进而令对方拥有灵力成为死神代理的方式。 同时,并非是所有人类都能成为死神代理,对方的魂魄必须具备一定的潜力,也就是能隔着人类的肉身对魂魄的存在有一定的感知,如果能以肉眼看到魂魄那就再好不过了。 这导致死神代理的数量并不是很多,至少短期内不会有成为下一个灭却师团体的威胁。 可要瀞灵廷就此放下警惕是不可能的,通过颁发的死神代理证定位、分析死神代理的灵压,让这些死神代理从人类时期到真正的死神时期,一直都处在他们的监控下。 同时,因为只有少数人知晓死神代理的存在,导致大部分护廷十三队队员都不知道他们其实是自己的同伴,一旦发生冲突,也不会出现可能的手软。 这是赤裸裸的利用吧,不,甚至都不是利用,而是单纯将这些人类当做随意摆弄的棋子。 极其无奈的一件事,浮竹心底里不赞同这种做法但又能理解,毕竟人心复杂,尤其是在掌握力量后。 如今,他一直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第一位被瀞灵廷授予代理证的死神代理已经消失三天了,是因为对瀞灵廷长久的不满终于爆发?还是因为自身力量与权利的 极度不平衡,进而有了可怕的念头? 浮竹只希望不是后者,那就还有转机,否则即便不是眼下,未来的某天与那个人刀剑相向都太令人伤感了。 才刚准备出门,一只地狱蝶正好扇着翅膀从窗口飞了进来,山本低沉的声音在脑海响起,讲得正是这件事。 “把银城空吾带来瀞灵廷调查,如有反抗可当场击杀。” 已经没有转机了,浮竹默默叹出一口气,先去现世看看吧,能不能找到银城都不一定呢。 没多少人知道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去现世是为了什么事,同样,他们也不知道为何在五天后浮竹返回瀞灵廷不久,中央四十六室就将一条新的法规纳入到灵法之中——不允许死神将灵力分给人类。 在纠正错误这点上,中央四十六室一向是雷厉风行,抹灭一切可能出错的因素,想不快都难吧? 京乐春水看了看身边的正在咳嗽的浮竹,这样的调侃还是不出口得好,毕竟变相缔造了这条法规,对方心里也不怎么好受吧。 “所以你根本没见到银城,根本没必要担心成这样。”帮浮竹顺了顺气后,春水继续说道:“没准他只是想过过悠闲的生活所以才躲起来了,我也想这样,真是让人羡慕的家伙。” 此次去现世,浮竹根本没有找到名为银城空吾的初代死神代理,人类的肉体就是天然的屏障,没有代理证要找到隐藏的死神代理无异于大海捞针,如此突兀的举动很难不令人起疑心,以春水的聪慧不可能想不到。 浮竹明白,这位从学生时期就一起的好友是在安慰自己,死神代理这项计划的具体执行方式也一直是自己的心结之一。 可能春水也是帮自己祈祷吧,摆脱控制平凡地过一生,对银城是最好的选择。 或许也是种暗示,就像春水自己所说的,有些事他们很想但却无法做到,如果银城未来有所动作的话,无论是源于何种原因都要付出代价。 “其实这次去现世也不是一无所获,碰巧遇到了……” “你和浮竹见过了?他值得信任么?”浦原商店中,平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浦原,和瀞灵廷中的人接触对他们来说实在有些危险。 “我并没有告诉他所有实情,只是做了个交易,让他将把空座町设立为现世驻扎点,我会暗中保证驻扎队员的安全,他也可以借此检验我是否对瀞灵廷有恶意。” 平子没有马上回答,皱着眉头想了想才说道:“你是想把……”,话还没说完,浦原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不要谈论露琪亚的名字,对谁都不行!平子想到这,只得转口说道:“不是有蝶冢在那边么?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浦原沉默了一会,才缓缓出口说道:“最坏的情况可能已经发生了,平子先生。我们要尽一切可能让事情重回控制,哪怕是借助运气也要去尝试。” 平子捂着脑袋沉思了好久,缓缓站起身,“我会带人先离开一段时间,你可一直都不是个赌徒的,喜助。” 话说完,平子便转身离开了房间,直到木门合上的声音传来,浦原才回过神来。 “请多保重,平子先生。” 第二百零一章 时间悄悄来到2009年,曾在空座町遇到浦原喜助这件事,被浮竹当做秘密一直藏在了心底,知情人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京乐春水了。 而对方将空座町作为现世驻扎点这项提议,当时他并没有马上给答复,不过后续派队员过去也算是表明了态度,相信以对方的智慧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有个新的驻扎地减少现世被虚入侵的伤亡,同时也能让实力有所缺陷的年轻队员有为之努力的地方,单对十三番队来说绝对是件好事。 不过能派去空座町的队员人选不是很多,这十五年里已经陆陆续续派完一批了。浮竹扫了眼桌上的名单,这次就让她去吧。 几天后,露琪亚听到虎彻清音对自己说要离开十三番队,心中满是疑惑,“这是转队命令,么?” 已经是三席的清音连忙摇着手,苦笑着回道:“不是的!没有转队这么严重,只是派往现世驻扎的任务!” 从海燕推出十三番队后,露琪亚一直拼了命的出外执行任务,虽说她已经是个合格的护廷十三队队员了,可要走遍尸魂界尤其是危险重重的杀戮之原还是过于勉强。 已经到极限了吧,相信露琪亚自己也已经有了感觉,她身为死神的极限就到这了,无法始解,高等级的鬼道迫于停止提升的灵压无法施展,仅仅靠队长或是灵术院那位蝶冢先生传授的技巧,根本解决不了实质性的问题。 这是大部分护廷十三队队员都会面临的问题,只是对露琪亚来说更容易认清自己的渺小与无力吧,朽木这个姓氏背负起来可一点都不轻松。 现在的露琪亚实在是过于敏感了,清音有些心疼但也没什么好办法,见对方一脸疑惑的样子,尽量保持轻松的解释道:“你刚来的时候,为了支援我去过的吗?就是那个!” “我想想啊……”露琪亚捂着脑袋,好像真的记不起来了似的。 “你忘记啦?”清音下意识的说道,突然意识到了不对,那时候海燕大人还在的,这不是揭伤疤么?!于是连忙转口说道:“那回忆也不怎么好,就该特意忘掉啦!你别多想啦,朽木!” 清音这番说辞把露琪亚搞得更晕了,这到底是要她了解驻扎任务呢?还是不去了解?! 其实别说露琪亚,连清音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在安慰姐姐勇音时也挺冷静的啊,怎么放别人身上就乱套了?要不学学仙太郎,拿酒过来边喝边说? “驻扎地是现世空座町为中心,半径一灵里的范围。”就在清音快要忘了自己是来传达任务时,救场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凭你的实力,这项任务应该不难。” “浮竹队长!” “你不能起来,快回去躺着!” 救场的人正是浮竹,只是这吵吵闹闹要把他抬回雨乾堂躺着的架势,未免有些,热情? “好了,我今天感觉挺好的。”及时拒绝了清音的‘好意’,浮竹把目光投在后面的露琪亚身上,“而且,虽然只去一个月左右,但朽木毕竟是第一次单独驻扎,也许会感到不安,所以我来送行。” 不知道是被清音带得夸张了起来,还是过于敏感的缘故,露琪亚猛地吵他跪下来跪下来,口中大喊道:“十分感谢!” 果然生分了不少么?希望这次去现世能让她重拾回身为死神的自信吧,无论强弱,大家都是死神不是么? “从现在起,任命十一番队第六席阿散井恋次,为六番队副队长……” 与此同时,十一番队中里雏森桃一字一句的念出手上任命状的内容,只是那严肃的表情让对面的恋次有些怀疑,自己这算是升职了,吗? “恭喜你了,阿散井!”念完最后一个字,雏森突然一笑对恋次恭喜起来,一旁的吉良伊鹤也微笑着鼓了鼓掌,作为同期的恋次终于也成为了副队长了。 雏森这阴晴不定的表现让恋次一时没反应过来,嘟嘟囔囔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还是身体本能的向下一躬,说出了他为朽木队长排练许久的话,“接下这个职务令我非常惶恐,雏森副队长!” 恋次这个样子让雏森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恋次之前在五番队时习惯叫自己副队长,可被调入十一番队后,私下里就又变回同期时的称呼了,怎么现在大家都同级了,反而又对自己尊敬起来了? “你不要这么紧张啊,阿散井~” “对啊!你这像什么样子?!”一直旁听的一角终于忍受不了,出声提醒道:“不是很好么?成为六番队副队长,你就能离朽木白哉更近了。” “一角先生……” “你那副蠢样子是怎么回事啊!这不是你长久以来的愿望么?成为副队长就可以和露琪亚说话了吧?”一角不耐烦的说道:“就算是大贵族,身为副队长的你也应该算平等了。” 露琪亚和恋次间的事,在场的人都知道一些,身为同期的雏森和吉良可能更了解一些,本来一起从流魂街走出的伙伴,就因为露琪亚被朽木家收养被拉开了距离,变得形同陌路,不了解的人根本想不到他们曾经是多么的要好。 不想给露琪亚添麻烦,更不想成为对方的累赘,这应该就是恋次的想法吧?至少雏森是这么认为的,她知道恋次可一直没嫉妒过露琪亚的幸运,心里也一直很在乎对方。 “你坚持了四十年,也到该恢复原有关系的时候了。”雏森接着一角的话继续劝道,旁边的吉良适时的低声提醒道:“这样的话,你最好快点。朽木下午要去现世执行一个月的驻扎任务了。” “那要赶快了,现在就一起去吧,阿散井!”雏森敢要起身,就被恋次伸手制止了,“不了,一个月后的任官典礼之后才会正式任官……” “而且仅仅是副队长而已,怎么会真的平等呢?”恋次心里暗自嘲讽,连蝶冢老师那样的前代剑八都被迫窝在灵术院里,同样的条件下,副队长恐怕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吧。 “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再告诉她‘我已经是副队长了’吓吓她。” 也只能吓吓她了吧,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呢,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尽头…… “要去现世了?还是下午马上出发!太突然了吧!”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特意向你来告别,蝶冢大哥。” 宏江抱了抱面前的露琪亚,低声叮嘱道:“这是你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在现世要注意安全。” “好的,你也要多保重,大哥!” “我会的,才一个月而已,我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悲伤呢?”宏江笑着拍了拍露琪亚的脑袋,“和白哉说了么?” “浮竹队长会向他说明。”露琪亚说着,缓缓低下头,“不过,我想这些小事他一定没什么兴趣听。” “那是因为他从来没有一个月见不到你,等你回来后,他可能就再也舍不得让你离开喽。” “你又在开玩笑了,蝶冢大哥。”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外表冷冰冰的人反而都有颗温暖的心。”宏江俯下身子笑着说道:“到时候回来,可要少流点泪哦。” “希,希望如此吧。” “肯定会的,我的预感一向很准。” 即将降临,命运的暴雨,我们都需要一场洗礼吧,泪眼婆娑,立于一片狼藉之中,捂着伤口,看到最真实的彼此…… 第二百零二章 我是死神 来到空座町驻扎已经一个月了,不过露琪亚还没收到返回的命令,当初浮竹队长说是驻扎一个月左右,并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这也是驻扎类任务的常态了。 当然了,对露琪亚来说返回瀞灵廷也不着急,身为死神执行命令就是天职,更别说现世好像还,不错? 重拾信心?或许吧,比起在瀞灵廷时的倍感无力,在现世的一个月里居然让她有种回到在流魂街时的感觉。 或许,如果不是一起的伙伴一个个死去的话,留在流魂街会更加快乐吧?如果她当初有足够的力量守护好那些平凡的生命…… 当然,这只是种隐隐的感觉,即便在现世,露琪亚也会面临各式各样的问题,比如及时击退入侵现世的虚,以及找到那些还在不知道哪里游荡着的灵魂,可不是所有魂魄都会乖乖让死神魂葬。 “是这里了吧?”露琪亚看着面前的二层家庭诊所,她能感知到有魂魄在里面,就在二楼的那间房里,而且地狱蝶也指示是这个方向。 望着地狱蝶飞入二楼的房间,露琪亚也脚尖一点跟了进去。入眼的是间简单整洁的房间,很普通,在现世见过不少。 右边站着个留着橘色短发,看上去有些凶狠的男生,只是那张脸,海燕大人?! 怎么可能,露琪亚脸上的惊讶之色一瞬即逝,对方身上没有一点点灵力的波动,很明显就是个普通的人类而已。 从站立的桌子上一跃而下,一直寻找的游魂就在这,“接近了……” 只是,如果露琪亚能够细心一点的话,就会发现那个长相酷似海燕的男生脸上,惊讶的表情同样一闪即逝…… 虽然一头天生的橘发总让人误会是不良青年,但黑崎一护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很平凡的高中生,除了能看到死人的灵魂…… 这是项天赋?或者是苦恼?两者都有吧,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些死人的灵魂总会跟着他。 虽然自己很乐于为这些可怜人提供帮助,比如帮他们驱赶停留地打闹的混混之类的,可他毕竟不是个和尚,没办法超度这些灵魂。 拜这个诡异的天赋所赐,一护已经渐渐对突然有人穿墙而入、一回头就看到张铁青的脸之类的鬼片情节免疫了,也正常,天天都生活在鬼片情节中,如果不习惯的话估计已经疯了吧。 但这不代表他的家随时对外开放,还是他自己的房间! 才刚回到房间,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和服的女孩站在桌子上,腰间还挂着一把武士刀,战国、还是幕府时期的鬼魂? 不对,你一个小女孩能做武士的么?!还有那个发型,应该不是古代有的吧? 人类,绝对是人类!至于这身装扮嘛?应该是夜行服的一种吧?还是比较中二的那一类!也就是说,眼前这个人是个贼! 一护在心里默默地推测这对方的身份,直到听见对方自言自语的那句“接近了”,所有的猜测全都被验证,这人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贼! “近?近你个头啊!你是白痴吗?!”一护大声骂着,同时一脚踹在那个不速之客屁股上,女孩很轻,一脚就踹飞了。 在空中转了两圈才扑倒在地上,露琪亚一时间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做贼做得这么明目张胆!接近了?是指那个吧!保险柜什么的!” 听着身后的怒吼声,露琪亚才反应过来,房间里其实是有人的,但那不是人么? “你,你能看到我?”等等,能看到自己不奇怪,问题的关键是,“你怎么会踹我?不对,能踹到我?!” 死神也算是灵魂,他们能以灵力伤害到有肉身的人类,可人类的肉身却无法碰触到他们,所以这个男孩是怎么踹到自己的? “你说什么呢,听不懂!什么看到啊……” 能踹到就更证明自己的猜测了,至于看到什么的,难道她以为自己穿得不是夜行衣而是隐形衣? 很有可能,一护悄悄挪到房门口,之后无论是报警还是打电话去精神病院,都要防止对方逃走。 至于她腰间的武士刀,应该只是玩具吧?等会叫老爸上来,集合两人之力怎么都能把这个疯子给制服。 “一护……” 父子连心,老爸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只是还来不及回头,一对膝盖就顶在了背上,把一护直接顶了出去。 “你太吵了,别在二楼砰砰砰的!” 这是家族传统了,在声明错误的同时也让对方的身体牢牢铭记错的痛苦,拜这位好斗的老爸所赐,自己虽然是个良好青年,但在武力上不说制霸全校但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可都这时候了,是贯彻家族传统的时候么?!起身后的一护冲到老爸面前,抬腿就是一脚正中对方的下巴,平等也是黑崎家的一大传统! “你好烦啊!这是遇到这种事的正常反应么?!”见起身的老爸摆出格斗姿势,这个精力过剩的中年暴力狂估计压根没注意到屋里多了一个人吧。 一护指着露琪亚倒着的地方,语气不悦的提醒道:“看到这家伙了么?安保工作怎么做的?” “看?看什么啊?” “啊?”一护撇着嘴,刚刚那一脚不会把老爸头给踢坏了吧?大拇指往身后露琪亚猛戳的同时,一护嘴上继续描述着,“就是这个穿得像武士的白痴!” 只见老爸一脸呆滞的眨了眨眼,好像真的看不到身后的女贼一样,“你房里又跑来什么鬼魂了么?” 对了,虽然是天赋,但包括老爸一心、妹妹夏梨和游子在内的所有家人,只有自己能看到鬼魂,这不是黑崎家特有的能力。 所以,如果不是老爸真的被自己给踢坏了,身后的女孩真的是鬼魂?可不对啊,我之前是能踹到她的。 “这是几根手指?” “三根,变两根了!” 一护确认了老爸的视力的确没问题,继续问道:“那你再看看,那里不是有个穿黑色和服的……” “没用的,普通人是看不到我的。”身后突然响起略显冷酷的声音,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果然是鬼魂,可能真的是从战国时期就留下的,所以和其它鬼魂比起来显得,额,更容易接触? “我是……” 估计是某个将军或者大名的子女? “死神!” 第二百零三章 没大没小 其实,一护并不知道,家中除了自己外还有另一个人能看到鬼魂,当然身为死神的露琪亚也在此列。 黑崎一心一脸沮丧的离开儿子的房间,只是刚关上门,他脸上的沮丧便瞬间转为担心,以刚刚那个女死神的眼力,应该看不出自己是在演戏,可让一护接触死神,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与真咲结婚时,一心就打算忘记自己死神的身份,当然,那时也由不得他,毕竟死神之力都用来救真咲了。 这其中有对妻子的爱,也有报恩以及赎罪的情愫,真咲是位灭却师,被他、被两百多年前还是他的死神亲自围剿过的灭却师。 从一护出生到现在的十五年中,一心已经几乎忘了自己是个死神的身份,即使他曾经的姓氏——志波,在瀞灵廷中是最为尊贵的姓氏之一。 除了六年前,不对,应该快七年了吧,真咲为保护年幼的一护,被入侵到现世的虚杀死,除了那一刻,一心无比痛恨因为自己还未恢复力量,所以只能接受挚爱的妻子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的事实。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让自己以及家人们再卷入麻烦之中,但现在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随着一护不断长大,不仅对游魂的吸引力在渐渐提升,虚圈那些丑陋的家伙,鼻子可是很灵的。 黑崎一心眉头微皱,里面的死神还很年轻,应该不会把一护与灭却师联系到一起,屋外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灵压波动,估计再过一断时间这里就会到访一只不速之客吧。 屋里的死神就算能解决对方,应该也没能力保证这里的人绝对安全吧?一心想了想,自己还是不便出手,像以前那样,引到别的地方让里面的小鬼处理吧。 才刚来到一楼,玄关处的电话突然响起,一心顺路接起电话,略显俏皮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喂~,那边是一心先生么?喂?!” “是我,但这么晚了,你可别跟我说你生病了,浦原。” …… 还在二楼房间的一护根本没注意到老爸的异常,此刻他脑子里全都是露琪亚讲得关于她自己的事。 听对方的话,死神应该算是个神,吧?从一个叫尸魂界不辞辛劳的过来,就是为了驱除这里的恶灵? 真是极为可信的回答,才怪! “骗谁啊,白痴!”一护把面前的小圆桌用力一掀,他觉得自己的智商正在被凌辱! 露琪亚被突然暴起的一护给吓了一跳,前一秒对方还很认真的点点头,现在怎么又变得不相信了?不对,他应该是本来就不相信。 “幽灵你都能看到,却不相信死神!?”露琪亚一脸疑惑的表情,一护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幽灵他见过不少,可神他倒是从来没见过。 “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死神,我也只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如果说是大名子女我都信了,没想到这么离谱,估计是某个成天幻想的中二少女,死后还保持着执念吧? 在心中给对方一个合理而剪短的故事,一护也没有继续陪对方胡闹的兴趣了,右手在露琪亚后脑勺一顶,要把眼前这个做梦的小鬼请出自己的房间。 “老爸看不见你,我信你不是人,但你也别跟我玩这套鬼把戏了,明白了么,小鬼!” 小鬼?露琪亚嘴角微微抽搐,居然还敢拍她的头?没大没小!必须得给点教训!! “缚道之一,塞!” 果然是沉迷超自然力量无法自拔的少女啊,看着并指指向自己的露琪亚,同时嘴里还说着意义不明的话,一护心里尽是无奈。 正当他想着要不要配合对方的动作假装中枪倒地时,一双无形的手突然按在他的双肩,向后用力一扳。 同时,他的两条胳膊不自主的弯曲,两手交叠背在身后,他被束缚住了,被一团空气? 露琪亚很是不爽的一脚揣在一护的膝盖上,等到对方跪倒在自己面前时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是一脚踏在对方肩膀上,一护随之一倒,侧躺在地上。 “哼哼,动不了了吧!”无情的嘲讽总算是让她心中的不快消散了些,当然,真正的原因可能要归结于脚下这个小子不再嚣张了。 “你做的?这是在干嘛?!” 一护总算把眼下的不寻常与露琪亚刚刚的举动联系在了一起,这个女孩或许不是在做梦? “这是鬼道,只有死神才能用的高级咒术!”露琪亚解释着,情不自禁又踩了一护一脚。有些教导要用身体的疼痛才能令对方铭记于心,这可是灵术院目前最流行的教育理念。 “小鬼?别看我长得这样,论年纪我可比你大十倍不止。”当然,言语上的威慑也是必须的,“像你这样的小喽啰就该杀了,可惜你不在灵法指令之列,所以只能封住你的动作了,记得要说谢谢呦,小鬼~” 露琪亚这番说辞落在一护耳中可不单单是嘲讽,搭配对方那张满是厉色的脸,确定不是在威胁? 不对,魔鬼总是隐藏在细节中,看着对方的右手悄悄放在腰间的武士刀上,一护想着应该不会想抽出来吧?而如果真要拔刀的话,要砍的人似乎很明显…… 事情朝着可以预见的最差局面发展了,时间似乎走得很慢,慢到他能看清对方手指、皮肤每一个细微的变化,那被刀柄挤压微微变形的肌肉。 时间又似乎走得很快,一护保证自己眼都没眨一下,可那把刀不知何时已经指在面前,冷冽的光印在脸上,不用碰触就能想象它是多么的锋利。 “去地狱忏悔吧!”虽然女孩没有说话,但她阴狠凌厉的眼神,真的让他联想到身披黑袍,手持镰刀正在收割灵魂的死神。 她是吓我的吧,我不是那个灵法指令之列,但也说不准,法律和违法有必然联系可也没那么必然…… “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信了,对不起,对不起!”那把刀好像动了下,它动了!一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出来了,“等,等等!” “喂!!!!” 可惜,那把刀最终还是落下了…… 第二百零四章 他是个令人无比期待的孩子 终究还是如同一个鬼片中的配角,悲惨的死去了。 刺眼的刀光铺满视野,一阵冷风从鼻梁上方刮来,一护不知道这是刀气还是阴气,但总归是自己无法抵抗的东西吧。 耳边传来砰的一声,这是刀切过东西能发出的声音么? 露琪亚看着一护汗涔涔的模样,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她现在是真的解气了。 死神保护灵魂,同时也保护着现世的普通人,自然是不能对普通人出手,即便对方对自己出言不逊。 刚刚出刀就是想吓吓这个家伙,怎么说都是活了快一百岁的死神了,控制刀锋贴着对方的脸竖起还是能做到的,这家伙也不算太丢人,至少没吓得尿裤子,如果用着海燕大人的脸做出这种丢人的事,千刀万剐都死不足惜! 当然,露琪亚吓人只是顺便的。一护察觉到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眼睛的余光也瞄到竖直向上的刀刃,把脑袋尽量向后转去,顺着刀柄往下是一张,人脸? 这间房里有个游荡的灵魂,露琪亚看着刀柄下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就是他,终于给自己找到了。 “我不要,我不要下地狱。” 显然,这人也听到了自己刚刚的话,死神等于地狱的使者,现世的想象不知成了一种思维定式,“别紧张,你去的地方并非是地狱而是尸魂界。”露琪亚说着,将刀柄移开,对方额头被留下了个印有死生二字的符文,“那是个悠闲的地方。” 一护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地板破了个洞,那个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一点点沉没进去,直到完全消失不见后,那个圆洞才逐渐合上。 “刚,刚才那家伙怎么了?”眼见为实,他已经渐渐相信那个正在收刀的小女孩是神灵之类的存在了,当然比自己年长至少十倍也是真的吧。 “我把他送去尸魂界了,这叫魂葬,你们应该称之为成佛,是死神的工作的一部分。”露琪亚瞥了一护一眼,见对方一脸怀疑的神色,继续说道:“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是不信,就让我用浅显易懂的图解,来向你个鲁莽的小鬼说明一下好了。” 不得不说,跟随宏江学习让露琪亚的讲解清晰且简洁,反正站在一护的角度,世界有两种魂魄,一种是叫做整的普通魂魄,和名为虚的恶灵,这种知识接受起来与晦涩扯不上一点关系。 同时,对方还会询问自己理解起来有没有难度,真的是很照顾初学者了。只是…… “呃,你能解释一下,你的画为什么这么烂么?” 烂?!露琪亚脸色一沉,她的画功可是被蝶冢大哥、以及十一番队副队长草鹿八千流认可过的,令人叹为观止的画技!真是没眼光!!! 在对方脸上画上两撇胡子,这样应该能提高点小鬼的审美,露琪亚重新捡起画板,“那我继续啦,男爵阁下。” 趁别人不能动就画花别人的脸,这种幼稚的事别说夏梨和游子了,一护觉得连自己那个童心未泯的老爸都做不出来。 在地板上来回蹭掉脸上的污迹,露琪亚关于死神两个主要工作内容的讲解也在继续。 其中一种就是以刚刚出现的魂葬的形式,将整也就是普通人的魂魄引导到尸魂界,而另一种就是升华、消灭虚,听说还是她此次的任务,原来这就是死神的工作啊! 等等……,一护觉得自己好像漏掉了什么关键的事,如果把死神当做警察,来这里也是为了抓罪犯,那是不是就意味着罪犯就在这附近? “你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来,这么说,,,虚就在附近了?”想是这么想的,但还是要确认下的,一护觉得对方既然号称是神,应该不会这么草率。 “是的。” 她说是的,哈哈哈,果然……, “你,你白痴啊!不去干掉它在这啰嗦什么啊!”如果能动的话,一护现在恨不得给露琪亚一拳,让她冷静一点。 听见这话,露琪亚有些尴尬,的确有只虚追着刚刚的魂魄,结果两个她都差点跟丢了,“我不是在这啰嗦啦,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开始我就完全感受不到它了。” 这番说辞对露琪亚来说是事实,但一护怎么听都像是为自己开脱的谎言,“真的假的,怎么会……” 话还未说完,一护就感觉心脏猛地一顿,刚刚一瞬间似乎听见了一声野兽咆哮的声音,但又好像是听错了。 “就像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给屏蔽掉了。”露琪亚还在自言自语说着自己的感觉,突然听到身后的小鬼在叫自己,“干什么?” “你还在问我!”一护一脸焦急的问道:“刚刚那个可怕的声音你没听到么?” 真是个好问题,露琪亚承认自己被问倒了,“什么可怕的叫声?我根本没听到。” 话音刚落,一道摄人心魄的厉啸声从屋外传来,露琪亚猛地回头望去,没错,这的确是虚的声音! 可听上去怎么这么怪,像是被无形的过滤器给过滤了一样,只有当声音超过一定界限才能传过来,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这时,露琪亚突然注意到一脸平静的一护,似乎根本没听到虚的叫喊身一样。 不对,与其说没有听到,不如说这家伙早我一步听到了声音,比她一个死神更早感受到了虚的接近?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做得有些过火了哎。” 漆黑一片的一楼,黑崎一心看着身旁的浦原喜助,他可不相信对方是会主动失误的人。 “等会可别让我的孩子们遭遇危险,不然我可饶不了你,浦原。” “安心,安心。”浦原扶了扶头上的帽子安慰道:“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而且您也不会允许我胡来。” “不过……” “这是底线了!” “不不不,您多想了。”浦原连忙摆了摆手,让黑崎一家受点伤已经是极限了,“我想说的是,一护远比我预计得更好,恭喜您了,一波先生。” “他是个令人无比期待的孩子。” 第二百零五章 不正常的袭击 黑崎家诊所一楼,浦原喜助驻足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中,脚边的黑崎一心趴在地上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刚刚黑崎家的次女也忍着伤爬上了二楼,这种程度应该看不出破绽的。 当然,更真实的情况也没法模拟出来了,这就是一心能接受的最大限度了。 浦原缓缓吐出一口气,接下来只要让露琪亚在处理虚的过程中发生一些意外,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为对方提供协助了。 “哦?” 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浦原按着头顶的帽子消失在客厅里,想不到,没等他下一步的动作,意外就发生了。 此时,在二楼的露琪亚看着一护的背影从楼梯上一点点的消失,竟然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之中。 “现世中也有具备灵资质的人类,在接近游荡的魂魄时他们是有所感知的,其中的佼佼者能听到、甚至是看到魂魄。” 眼前的小鬼能看到自己,还能比她更早一步察觉到虚的存在,毫无疑问的是浮竹队长口中,具备非凡灵资质的人类。 可即便资质再高,以人类之躯就能挣脱缚道么?就算是最简单的一号缚道,也绝非是人类的力量能够抗衡的。 但这种事偏偏就在露琪亚眼前发生了,刚刚那个小鬼就硬生生用破开了身上的缚道,提着一根棒球棍冲向楼下了。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耳边再次响起沉闷的低吼声,露琪亚也摆脱了内心的震撼,真是太丢人了,居然让一个普通的人类小鬼冲到了自己前面! 挣脱缚道一不等于能对付虚,就算是最弱下的虚也绝不是人类能对付得了的,但真的那么绝对么? 说实话,露琪亚也不是那么确定了,那个小鬼已经给了自己两次惊喜,再来一次好像也不是不行? 快步跑到楼下,露琪亚看着倒地的中年男人赶紧上前确认了下,只是受了些外伤,灵魂并没有被虚吞噬。 其实这挺不正常的,很少有虚会只伤人但不害人,它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一群拿灵魂填饱肚子的野兽。 只是露琪亚现在也没什么闲心去分析个中缘由了,因为虚就在屋外,并且刚刚一巴掌把那个橘发小鬼给拍飞了,这才是个普通人应该有的表现嘛! 这,就是虚么?没想到是这样的怪物,一护坐在地上擦了擦嘴边的血迹,那怪物又一次叫喊着冲了过来,而且自己好像逃不掉。 一道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半空中,如同俯冲向下正在捕杀猎物的雄鹰,是那个死神。 对方手中的武士刀如同雄鹰的利爪,轻轻一挥就差点把那怪物的手臂斩断,这才是死神该有的样子嘛! 太轻了,露琪亚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仓促出刀还是不行,没能一刀斩断虚的手臂再发力也来不及了。 果然,那只全身布满条形花纹,面具微微隆起像个鱼头的大家伙痛吼一声,紧握着的右拳倏地一张,一个长着褐黄色短发的小女孩从掌心急速坠下。 “游子!”一护见状,身子尽力一扭向一旁滚去,终于赶在妹妹掉在地上之前将其稳稳接住。 原来是为了救妹妹才冲上去的么?露琪亚瞥了身后的一护一眼,有点做哥哥的样子。 顺势落在虚的胳膊上躲过迎面而来的巨口,扭身一脚踹开对方的同时,露琪亚脚尖一点,双手持刀落在地面上,将一护与游子牢牢地护在身后。 “别担心,小鬼!那家伙还没吃掉你家人的灵魂,就连倒在那边的令尊也一样。” 还没有,一护听到露琪亚的提醒总算松了口气,停止了继续摇晃游子试图将其唤醒的举动。 不过虚攻击别人不就是为了吞噬灵魂么?家里已经没有跟来的游魂了,为什么这家伙还会特意攻击自己的家人呢?事关家人的安危,一护一定要问个清楚。 这也是露琪亚刚刚想过的问题,此刻被提出来后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事,她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 “为了追寻灵浓度更高的灵魂,虚误伤到人类这种事也时有发生,而你能以破解只有死神才能施展的鬼道,有如此灵浓度的灵魂我之前还从未听过。”露琪亚侧过头望着呆愣着的一护,给对方了一个结论,“我想,他的目标多半是你……” 但也有不对劲的情况,如果这只虚的目标是这个小鬼的话,那它的行动轨迹不应该是从屋内到屋外,一直攥着那个女孩也完全没有理由。并且,要论灵浓度也是身为死神的自己表现得更优秀些吧? 所以,原因可能不全出在小鬼身上,“当然,这只是一种可能,之后我会请队长派人过来再调查一下的。”露琪亚说完见对方没有反应,回头一看,小鬼正一脸自责的念叨着什么。 “老爸倒在那命悬一线,夏梨和游子浑身是血……,所以都是因为我,这一切才发生的……” “喂!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好吧,我好像还真说过!但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 露琪亚捂着脑袋,继续大声解释道:“我不是说了么,这只是一种可能!绝对不是骗你的,如果是你的原因,它肯定会直接攻击二楼的,明白么?!” “具体原因我会请人来调查清楚的,我保证你和你的家人最后都会很安全的,绝对!” 这番话让一护从自责的情绪中稍微地挣脱了出来,“真的……”话还没说完,露琪亚娇小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还有后面那个,怪物! “小心!” 什么?露琪亚还没来得及回头,一只巨大的手掌便从左边扇来,她只来得及抬起手臂便被扇飞了出去。 虚已经醒过来了么,什么时候的事!还有,它是怎么接近我的! “不要背对着你的敌人,在还未确认对方死亡之前。” 一护家的楼顶上,浦原将手指缓缓收回宽大的黑袍中,视线停留在被掩盖在一堆碎石中的露琪亚,嘴里自言自语道:“这种战场大忌,难道宏江没教过你么?” 第二百零六章 死神与草莓 “明明是你在搞鬼,关死鱼眼什么事!” “喂!给我点面子啊~”浦原看着肩膀上正死盯着自己的黑猫,夜一对宏江的袒护还真是够彻底的。 “不是你消除那只虚起来的动静,露琪亚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夜一不觉得这是在袒护,浦原喜助设的局能是露琪亚这种能力的死神破解的?谁来教都没用。 “排除我的因素,背对敌人也是自寻死路啊。” “还有种情况叫示敌以弱、诱其深入!” “好好好!”浦原举手投降了,他们继续争论下去绝对是没完没了的结果,只是随口评价下瀞灵廷的后辈,这么认真干嘛。 “不过你设的局好像也不怎么样,都被那个小家伙发现不自然的地方了,面对敌人时自大也是大忌之一哦,浦原~”夜一嘴上继续挖苦道,她可没打算轻易放过浦原,没了死鱼眼日子太无聊了,连吵架的机会都很少。 浦原也不反驳,点点头肯定道:“的确,这只虚没有在屋子里还是不自然。” “所以,死鱼眼还是教会她点东西,你可差一点就输给他的学生了哦~” 在嘴上不饶人这一点,夜一是越来越像宏江了。 浦原苦笑着没有马上回应,视线悄悄从露琪亚身上移到正要站起来的一护,他的布局其实挺完美的,如果没有这个小家伙的话。 虚的行动有明确的目的性,在察觉到有灵浓度更高的灵魂时就会直奔对方,不可能放着楼上的一护不管,在外面的街道上抓着游子,这一点非常的不合理。 但这种不合理的前提,是一护凭一己之力破开身上的鬼道,让其自身的灵资质根本无法掩饰。 如果没出这个意外,一护就不是逻辑上虚出手的唯一目标,他也会被束缚在二楼,而真正的目标其实是黑崎游子。 等露琪亚来到楼下,就会看到在街道上的虚以及被它抓住的黑崎游子,追捕猎物所以跑到外面,非常合乎情理的安排。 但在一护做出那种惊人的举动后,这番安排就处处透着不合理的气息了。浦原是有机会补救的,可一心的要求是不让家人受到危险,让虚走进房子里估计他会忍不住爬起来出手吧。 当然了,这都是些小得不能再小的细节,一般的死神也不会想这么多,听之任之也没多大问题。 从这个角度来看,能在危机情况下注意到不寻常的地方,露琪亚的表现也出乎了他的预期,只是要把这都归功给宏江么?未免有些不要脸了。 浦原瞄了眼正开心地左右摇着尾巴尖的夜一,从猫的习性上应该是开心的表现吧?如果不要脸能省去些麻烦的话,“对啊,差一点就败给他了,危机,大危机!” 那就不要脸吧。 屋顶的两人谈笑风生,街道上的露琪亚感觉自己就快晕过去了,不是被打得受不了,完全是给那个橘发小鬼给气得! “好啊!那咱们就一对一,不要牵扯别人!有种就来杀了我!!” 听到这气势十足的宣战词,露琪亚脑子嗡嗡地响,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就算是要救自己和他的家人,你跑不行吗?!再退一万步讲,我堂堂一个死神,用得着你个十几岁的小鬼救?看不起谁呢! 此种行为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白痴!” 露琪亚愤怒的呵斥声被虚兴奋的吼声完全掩盖住了,一护紧握双拳严阵以待,对方张开的巨口已经近在咫尺。即便知道自己大概率伤害不了这个大家伙,但还是要挥拳,他要保护家人包括那个因为自己受伤的死神,这是男人的责任! 只是这一拳并没有挥出去,那个熟悉的背影再一次将他护在了身后,但与上次不同,还伴随着四散而飞的血花。 糟糕了,虽说一刀刺进了虚的上颚,但腹部也被对方的牙齿给戳穿了,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杀了对方,真是顽强到让人绝望的生命力。 露琪亚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将面前的大脑袋推开,两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光是呼吸就疼得受不了,可就算忍住这份疼痛,一时间似乎也站不起来了。 “白痴,你都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它的对手了么?不会觉得把灵魂给它就没事了吧。”一护刚想解释,可露琪亚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不管怎么说,你都很白痴。” “对不起,我只是……”一护突然顿住了,他是想保护家人,但刚刚也有自暴自弃的想法,被露琪亚戳穿心事让他再次内疚起来,说到底还是怪自己。 露琪亚轻叹了口气,这小鬼的脸真的太像海燕大人了,尤其是这幅自责的表情,和她最后见海燕时几乎没什么区别。 “自责是最没用的,有自责的功夫还不如多想想办法避免悲剧的发生。” 这是蝶冢大哥说过的话,露琪亚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没有战斗的能力了,海燕大人还没找到,她可不想就这么草率的死去。 眼下还有什么办法呢?记得浮竹队长曾经说过,具有卓越灵资质的人类时具备成为死神的潜质的,同时也有一种办法让其迅速拥有灵力…… “还不出手么,喜助?一心大叔可是忍不住偷看起来了。” 楼下的危险情况让夜一也稍微认真起来了,那个叫露琪亚的小鬼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轮到他们出手清理残局了。 “再等等。”浦原倒有不同的看法,因为露琪亚的眼神中还有斗志,表现得也很冷静。 夜一也不催促,就算这只虚的牙齿已经碰到楼下的人,她也能把这些人都救下来,这是瞬神的自信!而且浦原要等等,说不定会有有趣的事发生。 “嗯?这是?” 将斩魄刀刺入胸口,将死神一半的能力送入体内,就可以暂时拥有死神的力量,能够与虚抗衡。 只有灵资质较高的人类才有可能成功,不一定成功,失败的话就死定了…… 一护看着露琪亚手中明晃晃的武士刀,对方刚刚的话很好理解,但真的要把这东西刺进自己的胸口么?真的能么? “哥哥,你在哪?”游子的声音突然出现,一护回头一看,却发现她连眼睛都没睁开,似乎在说梦话,“别过来,危险,你快逃吧,哥哥……” 游子的话如一柄厉刺扎在心上,一护攥着拳头,两个本应该保护自己的妹妹,都在拼了命的保护我,而我却在自顾自地担心害怕着,还真是有够废物的。 “给我一刀吧,死神!”一护走向露琪亚,眼神中充满了坚决,包括眼前的这个死神,也是被他给害的,是时候承担起保护的责任了。 “我不就死神,我叫朽木露琪亚。”露琪亚微笑着说道,终于有点男人的样子,果然,这样的眼神出现在海燕大人脸上才最帅气。 “我叫黑崎一护。”一护把手缓缓握在刀镡上,把刀尖抵在自己的胸口上,“希望这不是我们最后一次打招呼。” 冰冷的刀刃刺破胸膛,名为生的希望之火却重新燃起,解封被冰封许久的勇气与担当,这是独属于露琪亚与一护两人的羁绊,就这样悄悄成型。 “没想到浮竹先生把这种事都告诉了她。”浦原笑了笑,自言自语的感慨道:“刀剑下的信任,还真是令人怀念,比我们那时还要浪漫,夜一。” “不如说现在的小鬼都大胆得不得了。” “我倒觉得是我们都没单纯过,真是美好的画面。”夜一少有的没有反驳浦原,而浦原也知道这一点是他们三人永远的遗憾。 “宏江把她保护得很好,这次是真心话。” 第二百零七章 我的同桌是,死神? 第二天早上,直到学校门口,黑崎一护对刚刚发生的事都觉得有些不真实,这一早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昨夜死神力量的传递非常顺利,借着这股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他也顺利解决了伤害家人的虚,那个因为自己受伤的死神也没有危险,应该吧? 一护也不是很确定,因为再之后的记忆他就没有了,今天早上,老爸还有妹妹们都没有一点受过伤的迹象,并且表示一晚上都睡得很安稳。 不过一楼倒是有个大窟窿,据说是半夜时候有一辆大卡车冲了进来,店门前的监视录像将过程完整地拍了下来,当然下一秒它就壮烈牺牲了。 如果不是昨夜发生的事过于真实,一护都会把它当做一场噩梦了,前一天他还是个相信科学的高中生,至于现在嘛…… 所以这些事都是那个叫朽木露琪亚的死神做得吧?消除了老爸和妹妹的记忆,并且将这一切伪装成了一起现实中的事故,有些漫画还有小说里就是这么写的。 当然,也可能这一切就是自己的一场梦,只是异常真实罢了,所谓的朽木露琪亚可能是不知道在哪里,不经意间听到的名字。 反正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是个普通,呃,能看到幽灵的普通高中生,一护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部甩去,拉开门迈进教室。 “卡车?那他受伤了吗?” 才一进门就听见龙贵这个假小子的声音,谈论的对象还是自己,本来这种关心的话听上去应该蛮感动的,可对方这有点小期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我好着呢。”用手上的书包和对方的后脑勺道声早安,一护耷拉着脸调侃道:“家人也都安然无恙,失望了吧?” “黑骑!”龙贵还没来得及还嘴,刚刚和她聊天的井上织姬就迫不及待的说话了,“你你你你……你早啊!” 这怎么还结巴上了呢?龙贵忍不住叹了口气,就算喜欢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一般人都能发现得吧! “早……,呃,你今天也是一脸幸福啊。” 除非你喜欢的人是个白痴,还必须叫黑崎一护!龙贵看着慌慌张张离开的一护,忍不住摇了摇头,每次看这两人聊天她都无比的心累。 女人还真是无法理解啊!每次和井上聊天都会让一护有种对方不是正常人类的错觉,当然也可能是自己跟不上她的节奏吧。 不过和那个叫露琪亚的女人比,这都算正常的吧,反正醒来后自己已经不再是死神了,今后各自安好彼此不扰,最好不要再见了。 “喂,你就是黑崎吧?” 这声音好陌生,不是班上的同学,这也是废话了,班上同学会问‘你就是黑崎?’这种话么? 但这声音又有点熟悉,一护寻声转过头去,一张笑容灿烂的笑脸引入眼帘,“请多关照!” 朽,朽,前面的小岛适时介绍道:“这位是今天才来报道的朽木露琪亚同学,好像是因为家里有什么变故才中途转来的。” 果然是朽木露琪亚,一护指着露琪亚断断续续的问道:“你一个死,你怎么会……” 你一个死神怎么会出现在这?露琪亚用脚想都能猜出对方想说什么,昨天那股干劲跑去哪了? “黑崎同学,我还没有课本呢。”虽然心里很想骂一护,可露琪亚还是伸出手,尽量温柔的说道:“能不能先把你的借给我?” 这么温柔,难道她只是长得像那个死神,名字也凑巧一样?一护在心里安慰自己的时候,对方的手又往上抬了抬,让他清楚看到露琪亚掌心写的字——敢说的话,杀! 一护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高中生能写出的内容么?!果然,她就是那个死神,问题来了,一个死神跑到自己学校来干什么?死神在我身边?怎么听怎么诡异啊! 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如果露琪亚能听到一护的心声,估计会气得直接杀了他,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她会跑来人类的高中上学?一个快一百岁的死神和一群人类小鬼一起学说话,这事传到瀞灵廷估计能上通讯集的头版头条!耻辱啊!! 时间回到昨晚,死神力量的传递非常顺利,顺利得有些过头。这个叫一护的小鬼,其灵资质果然非比寻常,本来她只打算分一半力量给他,结果对方直接把她全部的力量吸走了。 露琪亚从未见过那么大的斩魄刀,可能比她的人都要大。不知道在未始解的情况下,是否斩魄刀越大就代表力量越强,一护的战力的确表现得要比她更高,那只差点杀了自己的虚,他只用了一刀就干脆利落的给解决掉了。 一个才成为死神的小鬼,居然就比自己要强了,每每想到此事,露琪亚都会不禁发出感慨,“有资质的人果然不一样啊~” 不过小鬼还是小鬼,在控制力量这方面还是太稚嫩,只顾着泄愤,最后把自己给弄昏迷了,最后连带着自己给她留下一地烂摊子。 救助受伤的人类并消除相关记忆,除了这两件事外,把已经成为死神的一护的灵魂重新放回身体也是急需处理的。 本来这中间任何一件事,对死神来说都不困难,但露琪亚那时已经完全失去了力量,没有一件事是她能完成的,就连联络瀞灵廷派人来处理都做不到。 唯一的解决办法只能是等瀞灵廷派来新的驻扎队员,然后统一处理,时间短点还好,如果过个一两个月,估计空座町就可以出现新的都市怪谈了,更严重点,人类社会可能会开展一门新的学科——灵魂学…… 这还只是善后,自己一旦出事的话,那空座町方圆一灵里就将处于绝对的危险状态,成为虚绝佳的狩猎场。 正当露琪亚为未来可见的窘境苦恼时,一个自称在现世的灵魂商人,名叫浦原喜助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说是能提供给自己帮助。 浮竹队长也讲过,从护廷十三队主动退队的死神有些会跑来现世,享受普通人才有的生活,非常少见,没想到空座町正好就有一位。 在帮助自己善后之后,对方还为自己提供了用于温养灵力的义骸,当然,这一切都是要付费的。 只是在面对虚的问题上,浦原坚决不出手,无论多少钱都不行,按他的说法,他现在是个商人,不是死神。 好在还有另一个死神,露琪亚瞥了一眼,此刻正一脸心事听课的一护,这段时间空座町的安危就要托付给这个小鬼了,虽然看起来蛮不靠谱的。 没关系,年轻人就要多多学习,死神速成班即日起正式成立! 授课教师——朽木露琪亚! 第二百零八章 学习成为一名死神 砰!一护挥动手中的棒球棍,结结实实打在从右边飞来的棒球上,漂亮的本垒打。 “咳咳!”胡椒粉那刺激的味道再一次呛得他连连咳嗽,这些被掏空填满胡椒粉的棒球一打就爆,虽然露琪亚说是成为死神的特训之一,可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在变强。 昨天看到露琪亚出现学校,并成为同桌这件事把一护吓了一跳,不过在课后对方也表明了原因,那就是露琪亚已经失去了死神的力量,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死神的工作必须由他来负责。 并且导致这种意外还是因为他,为此负责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一护最后也就答应了下来,如果忽略其中一段曲折的经历的话,应该算很愉快的洽谈。 主动找虚那种怪物交手,大部分人类都不会有这个兴趣吧?想想昨天说的,为不相干的人不会找怪物去打的这种鬼话,一护不禁老脸一红。 “一百!”把最后一个棒球打爆,好在,最后他也算挽回了尊严,没有当一个可耻的胆小鬼。 而现在,既然要做一段时间的英雄了,那接受下英雄培训课程也是顺理成章,他可不想与敌人同归于尽。 “接下来要怎么做?”一护转头朝露琪亚所在的方向大声问道,不过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不行!不能打开那盒子,法兰索华!!” 男人的叫喊好像并没有起到作用,名叫法兰索华的女孩还是把手放在了那充满不详气息的盒子上,灾难马上就要降临。 露琪亚一脸凝重,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会死吧?法兰索华……,就在下一页了,盒子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好紧张啊! “喂!你干吗呢!” “哇啊!!!”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把露琪亚吓了一条,手里的漫画书都差点被她撕成两半,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脸不爽的一护,露琪亚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我,我,我在学说话啊!” 说话也用学么?难道死神说得不是人话?一护看到露琪亚这样子也明白了,这家伙就是在偷懒吧。 “安排我去特训,结果你却在这有滋有味的看着恐怖漫画?” “这……这是……” “居然还说出学说话这种白痴才会用的借口。”没等露琪亚再解释,一护就断了她的念想,不过这家伙手上的漫画书怎么有点熟悉,一护有点疑惑的问道:“你从哪找来的那本书啊?” “这个啊?”露琪亚连忙把手上的书藏在身后,生怕一护抢了去似的,得赶紧找个转移话题,“对了,你不是在特训么?已经完了吗?” 这就相当于教练说‘你不是应该在热身’,但其实一场训练赛都结束了一样,跟着这样的教练好没有安全感。 “早练完了!”一护不满的吐槽着:“打爆一百个装有胡椒粉的球,这叫什么特训啊?” “一百个?”露琪亚意识到有不对劲的地方了,“只有部分才装了胡椒粉的啊。” “部分?” “是啊!你不会是全部都打了吧?” “恩,难道不是么?”一护隐约觉得不对劲起来,这种感觉该怎么形容呢?你本来要练篮球,但鬼使神差得按照网球的训练方式走了一遍,应该不会吧? “蠢货!”露琪亚的咆哮声打破了一护最后一丝侥幸,“都跟你说了,只打上面画着头的图案,不然的话,一通乱打算哪门子特训啊!” 既然是速成班,那肯定就不能按一般的方式进行了,露琪亚的思路很清晰,一定要让一护尽快熟悉对付虚的方式,而对付虚和增长实力其实并没有必然的联系。 那一百个棒球其实分成四肢和头颅,粗略的代表二十只虚,而里面有胡椒粉的都是代表这虚四肢的棒球。 露琪亚原本的想法,是让一护避开虚进攻的四肢,专注于斩击对方的头颅,以最省力的方式对付虚。 结果,这个白痴把所有的棒球全打爆了,眼下还是棒球,真放二十只虚你有那么多力量把它们砍成肉酱么?!你以为自己是队长么!完全是把自己的话当耳旁风了!! 其实,一护并没有忘记露琪亚的话,他知道这些棒球上都画了图案,也知道要打画有头的图案,但问题是…… “鬼才知道你要特训什么呢!”一护拿起预备的棒球,对着露琪亚大声发泄自己的不满,“而且,画成这个鬼样子,谁能分得出哪个是头啊!” 手上两个棒球,除了‘头’和‘右手’这两个字以外,根本再没有区别了! 当然,这有些不客观,头的轮廓里还是能勉强看到五官的,但这些棒球是会飞的,就算一护本身动态视力不错,在特训中也只能看到个大概轮廓,所以这些东西在他看来全部都是要打的头! “除了你都能分辨的出,多找找自己的问题!” “你倒给我找出个头长得和巴掌一样的认出来啊!”面对露琪亚的指责,一护表现得寸步不让,“你也找找你的问题,不行就拿刚刚的漫画书出来好好学习一下!” “那你就没反应过来有些棒球里没胡椒粉么?这么明显的惩罚机制都察觉不到,多动动你的脑子!趋吉避祸不是人类的本能么?!难道你把那些胡椒粉都吃进去了么?” 一护没有再反驳了,露琪亚说得没错,就算这些白痴得不能再白痴的画有问题,但他因为打爆棒球,被胡椒粉可是呛得半死了,如果用心的话,是应该早早发现问题的。 “所以,为什么要安排这样的特训?”一护虚心的询问道:“我是理解要避开虚的四肢,专攻头颅,可为什么?难道虚的四肢不能砍么?” “听着,头部是虚的弱点所在,只要命中便能将其消灭,特训的目的就是要你在任何的情况下,能精准的击中它的头部,最好一击就中!” 露琪亚见一护开始用心了,也就不再骂他,心平气和地继续说道:“像你之前那种乱打一通的打法,没受伤都是运气好。对现在的你来说,从背后接近,一刀制胜才是最有效的不二法则。” 任何战法没有绝对的强弱之分,只有适不适合自己的区别,只要是适合自己的,那就是取胜的不二法则。 这是蝶冢大哥曾经教导过自己的话,好的老师是不会教给学生固定模式的,他们会引导学生一点点找到适合自己的路。 露琪亚承认自己不是个好的老师,她不会也没有那个时间去帮一护摸索,偷袭是最能保证安全的战法,很适合身为人类的一护。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不过另一个原因,露琪亚希望一护永远都不会知道,永远…… 第二百零九章 外星人间的惺惺相惜 带有自己的见解听课是件好事,但有时候也要分情况。 “这不就是下黑手么?” “未免也太卑鄙了吧!我做不出来!” 还真是个正直且坚守武士道精神的少年啊,但正直也得分对象和情况吧!露琪亚看着正侃侃而谈的一护,好不容易平息下的心情又变得不好起来,她现在总算能明白蝶冢大哥为何会对教学生那么绝望了。 “蠢货,那一套你还是用在和别人打架上吧!你的对手是虚,和它们没什么道理好讲!” “可!”明明能正大光明的打败敌人,又为何要用卑劣的手段呢?只是一护的话还来不及说完,露琪亚就好像猜到了他的心思似的,“你们人类不也是依靠工具才能捕猎猛兽的么?处在同样的条件下,你觉得双方有可比较的地方么?” “好,好像也是。” “所以,别这么幼稚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最终会害死你的。” 是么?虽然对方说得没什么问题,可一护还是有些不舒服,说不出什么原因,硬要解释的话,那也是即便对方是野兽,在有能力的情况下他也想堂堂正正的击败对方吧。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对虚并没有多少憎恨的情绪吧?这挺可笑的,为什么我会对虚没多少憎恨呢? “早啊,黑崎!” “呜啊!!!”一护也体会到想事情时,突然被吓到的感觉了,心脏仿佛要爆炸了一样,到底是谁讲话这么大嗓门啊! “井井井,井上?”一护发誓,如果对方不是女生,不对,如果不是井上这样的女生,他绝对会以为这是对方的恶作剧,井上不一样,这是个神奇的女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去买了点东西准备做晚饭。”井上织姬很开心,没想到假期还能碰到一护,笑着开始介绍自己买的东西,“有葱、奶油、还有香蕉和羊羹!” 果然很神奇,先不说已经是下午了对方和自己说早安,光是井上刚刚说的那些食材,一护实在很难想象能做出什么晚饭…… “你在这干什么呢,黑崎?”井上顺口问道,见一护扭扭捏捏的样子,难道他是和谁在约会么?视线顺着一护身后一看,“朽木同学?” “恩?”露琪亚听到有人叫自己也是一愣,看了看井上,对方为什么知道她的名字?“这是谁啊?” 原本一护就怕井上听到他们刚刚的对话,这种事被班上任何一个同学知道,也就相当于全班就知道了,现在露琪亚又跟得了老年痴呆一样,于是一脸紧张的提醒道:“她是井上啊,和我们同班!” 同班?差点露馅了!露琪亚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满脸笑容的冲到井上面前,甚至还来了个提裙礼,“哎呀,井上同学,你安好啊~” 这是什么奇怪的打招呼的方式啊?一护看着突然热分过头的露琪亚,心中默默吐槽着,而且提裙礼什么的不夸张么?我们又不是在搞学院祭的话剧排练! 更离谱的是,井上居然也以相同的方式回了一礼,所以你到底在跟她学什么啊!所以要么我是个外星人,要么她们是外星人,除此以外没有解释了。 好有趣的人啊,所以她果然是和黑崎在约会么?井上织姬一下子沉默了,这种时候应该要祝福的吧,还是应该先离开呢? “喂,你那胳膊是怎么弄的?”一护也察觉到了井上突然的安静,只不过他的注意力都在对方右臂上缠着的绷带上,“又摔跤了吗?” 以井上大咧咧的性格,磕磕碰碰、平地摔跤都是常有的事了,“这个啊,是撞的啦!”,看吧,这都是常有的事…… 不对啊,撞这个字是这么用的么?当然也可以,比如撞到门上之类的,可以井上的说话风格……,一护想着,不确定地问道:“撞的?被车吗?” “恩,昨晚出去买喝的东西的时候被撞了一下,最近我好像常常被撞呢。” 听着井上的话,一护嘴角一阵抽搐,难道强者的神经都这么大条么?被车撞不光当没事,甚至还在笑? “你还笑!那叫车祸!应该更生气一点才对吧?”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撞我的,所以就不怎么生气了。”井上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拍着脑袋解释道:“都怪我太不小心了。” 人类常常受伤很可能与虚有关,不过挺井上的话以及一护的反应,似乎都是因为对方太过不小心的缘故,露琪亚想着,开始审视起面前这个可爱且成熟的女生,视线最后停留在对方小腿的一处淤伤上。 黑紫色的痕迹几乎布满左小腿,露琪亚蹲下身仔细看了看,前后左右都有,如果这也是撞的,那估计不止是一辆车造成的。 这种伤更像是被巨大力量束缚所造成的,只是这种面积的话,要么是一条很宽的带子,要么是,一只巨大的手! “黑崎,你的女朋友还真是,,,奇怪呢。”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一护看着蹲在地上,仔细打量着井上小腿的露琪亚,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感受不到有灵压痕迹呢?露琪亚扶着下巴想了想,她现在似乎也没法从灵压得知这种伤是不是虚造成的,用手指轻轻碰了下井上的伤口,缓缓抬起头问道,“疼么?” “啊!”回应她的不是井上,而是一护的拳头,没有一点留情,结结实实在她后脑勺上留下一个大包。 “你干什么啊,混蛋!”露琪亚怒声问道,谁知道一护的反应比她还要激烈,声音完全压住了她,“我还想问你呢,刚刚你在干嘛?!变态么?!!” “这女孩可能……”不能当着人类的面讲虚的事,露琪亚反应过来,连忙改口道:“我只是看看井上同学的伤,看她需不需要去医院!” “是么?”一护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家伙明明都不记得井上了,怎么一下子突然变得这么热情了?外星人间的惺惺相惜么? 不过井上出车祸的确应该去医院看看的,一护想着边转头边说道:“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井上?人呢!” 刚刚人还在的,吵个架的功夫怎么就没了?一护左右张望,很快就在向上的阶梯处看到了匆匆忙忙要离开的井上。 “喂,你要去哪啊!” “那个,到点了!” “什么到点了?!” “综艺节目马上就要开始了!”井上向一护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再见了,黑崎!” 太好了,他们并没有在约会,真是再美妙不过的一天了! 第二百一十章 面具下的真相 走在回家的路上,井上的心情变得更好了,不止是见到了黑崎,更重要的是黑崎刚刚还提出要送自己回家了! “一着急竟然给回绝了,真是笨死了……”想起自己跟黑崎说怎么好意思的场景,井上心中就一阵后悔,让黑崎送自己回家难道不好么? 只是,再想想黑崎顺着讲明天再见的场景,问题似乎也不全在她的身上,一般电视剧里不都是一方建议、另一方回绝,之后你再坚持,我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怎么在黑崎这就完全行不通了呢? “黑崎他为什么不再坚持一下呢……” 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嘛,如果让一护来回答,既然对方都说不要了,为什么要再强求呢?搞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似的,本来他的发色就很容易让人误会是不良青年,就不要再做出让人误会的事了。 身边的女生有没有喜欢自己的?说实话这不在他考虑的范围内,想想自己周边的女孩子吧,龙贵几乎可以当成个男人,井上感觉脑电波都不在一个频道,还有露琪亚,随后问一句你回哪里就被说关心私生活了,戒心未免也太重了吧。 当然,也没人问一护这个问题,他自己也没怎么想过,莫名其妙特训了一天,好好泡个澡才是人生享受。 一护哼着歌,擦着头发走上楼梯,还没到房间就看到游子要进自己的房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啊?” “你在楼下啊?有没有看见我的洋装?”游子回头说道,还没等一护回答,就埋怨道:“你怎么先去洗澡了啊!” “我已经换了洗澡水了,你放心吧。” “不是这个意思,本来还想着一起的,没想到你都洗完了~” 一护也是被吓得不清,你是我妹妹又不是弟弟,“你白痴啊,都小学五年级了不能自己洗么?” “哥哥,你上了高中后就变得冷淡了!哼!!” 你也知道我上高中了啊,一护心里默默吐槽着,也不打算和游子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谁说的!”打开房门时又想起游子在找她的洋装,“还有,我没看见你的洋装。” “对了,我还少了一件睡衣!”游子大声质问道,语气中没有一点怀疑,全都是肯定,似乎这样的事发生过不止一两次了。 洋装?睡衣?!这种东西丢了为什么来问自己?偷拿妹妹的衣物,我难道长得很像个变态么! “这个我也没看见!不要一有事就跑来问我!” “不要把我当做所有问题的答案,其实我也会错的。”类似的话也回荡在露琪亚的脑海中,如果是蝶冢大哥的话,现在会怎么做呢? 她对白天那个叫井上的女孩,小腿上的伤还是很在意,不说百分之百,她现在也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肯定,那个伤就是虚造成的。 至于为什么虚会袭击井上,她心中也有答案了,听说对方有个大很多的哥哥,只是三年前死了…… 所以,现在应该去调查一下,露琪亚翘着腿一副悠闲的样子,脸上却尽是严肃,如果她现在不是这个样子的话早就去调查了,问题的关键是如何让一护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去调查井上的家。 要怎么骗呢?露琪亚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在骗术这方面,她还没来得及向蝶冢大哥请教,大哥说得果然没错,没有无用的知识! “哔哔哔哔!”传令器有动静了,是侦测的虚的踪迹了么?露琪亚拿起胸前的手机,迅速确认对方出现的时间与地点。 “游子和夏梨还在玩游戏么?”一护也听到了从隔壁方向传来的电子提示音,都几点了,还在玩游戏! 刚准备去教训下两个妹妹,那声音就消失了,应该不完了吧?一护想着,就要上床睡觉,身后的壁橱突然一动! “一护!” “啊!” 这不是我的房子么!一护匆匆回头一看,发现是穿着格子睡衣的露琪亚,“你几时跑到那里去的?还穿着游子的睡衣!” 等等,好像不止是睡衣呢,游子的洋装!还有那本漫画!!! “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等会再说,来指令了!”露琪亚少有的认真也让一护严肃起来,“又有虚了吗?在哪儿?” “时间和地点……”露琪亚从壁橱里一跃而下,迅速带上能将灵体打出的手套,对着一护的脑袋抓去,“就在当下!” 就不能用温柔一点的方式请自己出来么?昨天也是不讲道理的一拳,再这样下去一护觉得要么他的脑子被打坏,要么头发被揪光! 但此刻这些并不重要,就在刚刚站立的地方突然升起一只红色的巨手,又有虚来袭击自己了,如果不是露琪亚的话刚刚肯定就被暗算到了。 床头上方的墙壁中渐渐浮现出一团黑发,有点像真子正爬出屏幕时的样子,只是,一护觉得光这团头发就要比贞子大得多,它的主人也比贞子丑陋得多! 即便这只红灰相间的虚,露出的上半身和人类很像,对方脸上的白色面具也比他之前见过的虚更像人类,可袭击人类它就是怪物,这毫无疑问! “对准它的头!” “明白!” 趁着对方还未完全钻进房间,一护便听从露琪亚的指令先发制人,高高跃起,一刀斩在对方额头上,只是方向不太对,没有垂直将对方的头颅一分为二,而是斜划过去,并没有一击致命。 浅了……,露琪亚微微蹙眉,掌握刀可不容易,尤其是长刀,在距离的把控上更需要练习,刚刚一护只是用刀尖伤到了虚,就算方向没错,也杀不掉虚,现在只是砍掉面具的一块,或许,反而是好事也说不定…… 受伤的虚没有发怒,而是顺着来时的路迅速退了回去,很快就消失在房间中。 “赶快追!”露琪亚见状,拔腿就向窗口跑去,只是才迈开腿,就被一护拦住了。 “怎么回事?”一护瞥了眼身后的露琪亚,熟悉他的人从他的眼神中就能知道,他已经生气了,“刚刚那是,井上的大哥……” 就算没有切开面具也看到了么?要怎样的骗术才能蒙混过关呢?估计连蝶冢大哥都骗不过去了吧? 毕竟,一护已经亲眼看到了真相,也是她一直不想让对方知晓的,为何要一刀制胜的真正原因。 第二百一十一章 漂亮的全垒打 实在骗不住的时候,就只能实话实说了,露琪亚微微侧身避开一护急切的眼神,其实回不回答也不重要,他心里差不多已经有答案了。 “事实上,所有的虚原来都是普通人的灵魂。” 这也是她告诉一护尽量要一刀制胜的原因之一了,身为人类的他要接受这样的事实应该不会太容易。 果然,一护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走到露琪亚面前一把揪住她的领子,愤怒的质问道:“是普通人?可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它们不是怪物么?不是应该被消灭的么?” “没错,但它们如今就是怪物!” “可我明明就看到它的脸是人类!” “人类会做出这种事么?不要被外表给轻易迷惑!”露琪亚甩开一护抓着自己的手,“你要是还不相信我,就去亲眼看看。” “看?什么?” “如果刚刚那家伙真是井上的哥哥,那它现在应该就在井上家里,那女孩也就危险了。”露琪亚说着,往一护背上一跃指着窗口的方向命令道:“现在就去井上家,马上!” “井上有危险?你不会是骗我吧?!” “你如果再废话两句就可以参加她的追悼会了!” 如果这家伙说得是真的,不对,不管露琪亚说得是否是实话,一护想了想,现在还真得照她说得做。 “在路上你把虚的事给我讲清楚!” 一护家距离井上织姬的住所还是有段距离的,不过在现世中,死神可以踏着空气前进,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段稍远的路途也就大概需要五六分钟左右。 露琪亚也没再隐瞒,将虚真正的面目简单跟一护讲解了一番,简单来说,虚是堕落的灵魂,没有被死神及时引导到尸魂界、被击败或者承受不住被虚包围,都有可能让原本是人类的他们堕落而失去心,最后变成名为虚的怪物。 它们吞噬灵魂不是单纯的饥饿,而是为了弥补失去的心而发自本能的行为,表现出的形式就是进食。 而就算是进食,也有喜好的食物之分,灵浓度高的灵魂、它们生前亲人的灵魂都是虚最喜欢的,所以,现世常有妻子身亡后,没过几年丈夫也接着去世的事,这就很可能是因为虚吞噬了自己亲人的灵魂所导致的。 “可如果,虚的本质就是人类灵魂的话,是不是有其它方法……”一护话还没说完,就被背上的露琪亚给打断,“别做梦了,虚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很大一批甚至连话都不能说,你这是妇人之仁!” 一护还想说些什么,井上的家就在前面了,同时低沉的嘶吼声从那边传来,是刚刚出现在自己家里的虚,也是井上的哥哥。 “听到了么?!” “我知道!”一护说着,把露琪亚就近放在一间屋顶上,“你就待在这,我现在就去处理。” 一护已经差不多相信了露琪亚的话,哥哥总不会对妹妹发出那种可怕的声音吧,或许,对虚来说那只是友善的训话?但怎么听都不太像。 近百米的距离,一护用了不到五秒就到了,透过窗口就能看到刚刚袭击了自己的那只虚,以及被它逼到角落的井上,露琪亚果然没有骗他,无论原本是什么,成为虚后就是怪物! 对方那只举手就快碰触到井上,千钧一发之际,一护终于赶到,露琪亚说得的确没错,刚才在自己家中如果再废话一会,真就可以准备参加井上的追悼会了。 匆忙间只得横刀挡住对方这一爪,在家中只是露过半身的虚这次终于完全看清,人身蛇尾,还真是个怪物了。 只是对方好像愣住似的,并没有再发动攻击,一护也有时间关注屋里的情况,右边的地上似乎躺着个人,稍微撇了一眼,一护就确认是自小认识的同学有泽龙贵,应该是来井上家玩的。 应该没什么危险吧?他也不是很确定,如果眼前的虚的目标就是井上,那龙贵应该和他的妹妹一样,只是因为袭击而受伤晕过去了。 龙贵身后还躺着个人,是谁呢?一护记得井上的朋友也不是很多,再往那个方向瞄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居然是,井上! 怎么会!一护猛地转过头去,他刚刚不是及时把井上护在身后了么?为什么还会有个井上? “嗨,嗨!真的是你啊,黑崎!” 井上的确在自己身后,但她似乎看到了自己,一护想到了露琪亚的话,死神是灵体,除了像他一样有极高灵资质的人类,也只有灵体能看到死神。 “你,你为什么能看到我……” 或许井上本来就能看到灵魂,虽然之前没听她讲过,可井上也不一定什么事都会往外说的,对吧?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因为她也是灵体了。”身后突然响起略显沙哑的声音,一护猛地回头,居然是已经变为虚的井上的哥哥!虚会说话! “织姬,她已经死了!” 话音未落,对方那粗壮的蛇尾已经甩到面前,一护仓促间挥刀砍去,手上的刀居然被差点弹开,这家伙蛇尾上的鳞片这么硬么?! 这家伙,就不知道把自己放在稍微低一点的地方吗? 露琪亚一边在心中吐槽着,一边来到了井上家的楼下,从刚刚被放下的屋顶上下来用了她不少功夫。 只是还没等她去到虚所在的二楼,楼上的窗户就被突然打破,一道人影从屋内倒飞出去,正是早她一步过来的一护。 “去死吧,黑崎一护!” 那只虚也从破开的墙壁中探出身体,从口中吐出一团淡红色的液体,露琪亚刚想提醒一护躲开就发现迟了,那团液体已经吐到了一护的右手上。 能将人话,这不是一般只会挥爪子的简单货色,那团液体如果有剧毒的话,情况可就不妙了。 一护也不是真的就是个莽夫,在液体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他就及时将这不知道是什么的鬼东西给及时甩开了。 但好像有些来不及,手上像是被泼了浓硫酸似的,剧烈的疼痛让他下意识松开手中的刀柄。 同时,那条长长的蛇尾再次抽在背后,白天打棒球,晚上当棒球,一护以一种全新的视角重新开始审视棒球中的暴力美学了。 还真是漂亮得让人恼火的全垒打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变质的绝望情感 “一护!”露琪亚欣赏不来什么棒球,连忙冲到一护身边,“你醒醒,没死吧?应该死不掉吧?!” 这家伙到底是希望我出事还是没出事呢?一护扶着额头坐起身,“你好吵啊。我还没起来就说我,太差劲了!” 虽说头上有点血,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露琪亚觉得一护的脑子应该是没摔坏的,都已经算死神了,磕磕碰碰也是常态。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不会因为对方能说话就心软了吧?它能讲话不代表它能被劝说,你要明白这一点……” “真够啰嗦的!”一护不满地打断了露琪亚的训诫,“就是刚刚有些大意了,是我的错,不会再犯了。” “这样,那就好……” “可,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么?” 果然还是受到影响了,露琪亚一脸严肃地回道:“没有其它办法,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一旦你失败,死得不仅是你自己,还有井上的灵魂也会被它马上吃掉。” 与此同时,井上望着将自己攥在手中的怪物也失了神,虽然只能看见不到四分之一的脸,但她很肯定那就是自己的哥哥——井上昊。 “我死后,你日日为我祈祷,我一直都看在眼里,真的很欣慰,非常欣慰……” 原来哥哥一直都没怪过自己,虽然是三年前的事了,可井上织姬记得很清楚,哥哥之所以会遇上意外,这里面也有她的原因吧。 “虽然我死了,但因为你的祈祷,我觉得一切都能得到救赎,是肯定能得到救赎。”井上昊说着,语气逐渐凝重起来,“然而一年之后,你和那女孩交上了朋友。自那以后,你为我祈祷的次数就越来越少……” 那女孩?就是指龙贵吧?井上织姬看了看倒在地上已经昏迷的龙贵,原来是这个原因哥哥才会袭击她的。 “后来你上了高中,遇到了黑崎一护,就不再为我祈祷了!”井上昊突然一顿,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不管是在出去前还是回来后,你和我说得全是黑崎,我在你心里渐渐地失去了位置!” “不是的,哥哥!”井上织姬连忙解释道,不过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完全沉入自己的世界中,“我好痛苦,我不甘心!我也恨!恨到我好几次,好几次都想杀了你!” 一护才刚跃进房间,就听到已经变成虚的井上哥哥说要杀了井上,心中不再犹豫,露琪亚讲得没错,心慈手软不光会害死自己,也会害死井上! 双手紧握刀柄,露琪亚讲过的对付虚的技巧此刻被他完美使出,手中的巨型武士刀横扫而出,只差一点就能将对方的头颅一分为二。 可惜就差这一点,井上昊也不知是怎么发现的,身形巨大的他反而异常灵活,低着头一转身将将躲开这致命的一刀,同时下半身的身为顺势一摆,将一护狠狠压在地上。 “跟我走吧,织姬,跟我一起,再回到那时只有我们两个的生活。”井上昊见制服了一护,便继续劝妹妹放弃她那些朋友,在他看来,这就是他们两人最快乐的时光。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井上织姬的反问给打断了,“你痛苦、不甘心,为什么不告诉我呢?觉得我冷落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不好么?” “织姬……” 露琪亚才刚跑到井上的门口,就听到这一番话,这是要怪虚还是怪那时还是整的她的哥哥?蠢货,千万不要激怒虚啊! “因此去伤害小贵和黑崎,我的哥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讲给你听?我讲过的,我试了好多次,可是你听不到……,三年前刚刚死亡时的景象在井上昊脑海中快速闪过,他的的确确是存在的,但这个世界好像又只有他一个人,只能倾诉却得不到一点回应……,现在,居然要怪他没有说么? 坏了,还是没赶上,一打开门露琪亚就看到呆滞住的虚,此刻对方看上去很安静,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情况马上就要往最恶劣的方向发展了。 “一护,就趁现在,快!” 露琪亚话音未落,那边的井上昊则彻底陷入癫狂之中,双手握着织姬的同时,口中怒声咒骂道:“你以为我这么做都是为了谁!就是你,织姬!” “我要杀了你!一定!你一直都是这样,不好好听别人说话!!!” 井上昊作势便要将织姬丢入嘴中,丝毫没注意到在他刚刚失神暴怒之时,不经意间移开了压在一护身上的尾巴。 其实不用露琪亚提醒,一护也知道要赶紧出手了,只是织姬已经距离虚的头颅相当近了,现在应该砍手先救人! 完全是本能的反应,露琪亚见一护手起刀落将那只虚的双手斩掉,正确的选择,对方上半身并没有鳞片覆盖,虽然她还没教过,但战斗中削弱对手也是相当不错的战略。 接下来只要趁其哀嚎之际砍到头颅,这只虚应该就不是问题了,这是今天刚刚特训过的,他一定没问题,吧? “作为兄长,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先生出来么?” “你在干什么?耍帅么!”露琪亚觉得自己已经快崩溃了,这家伙是在说教吧,对一只已经暴走的虚! “作为兄长,就是要保护后出生的弟弟妹妹啊!”一护根本没听到露琪亚的话,他自己也是两个妹妹的兄长,绝对不允许有这种把妹妹当做私有物的事情发生,“你居然对妹妹说出‘杀了你’这种话,这可是打死都不该说出口的话啊!” “黑崎……” 井上昊看着盯着黑崎一护的妹妹,那种信任、依靠的眼神以前只对他出现过的,只对他一个人! “哥哥,我升入高中了,黑崎也和我一个班,就是当初为你开门……,我好开心,相信哥哥见到他也会开心的吧。” 不,我一点都不开心,他是借着我才夺走你的,织姬! 井上昊如同一只受伤的猛兽,通红的眼眸中只有一护和被他护在身后的井上织姬,就是这个男人,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通过这种方式将织姬交给对方,他绝对不会接受! 第二百一十三章 原来她早就戴给我看了 “别废话了,一护!” 露琪亚的话没让一护动起来,反倒是井上昊率先发难,嘶吼着咬向一护,不知道的还以为它的名字是一护! 友军不服从指挥,敌军令行禁止,这是露琪亚万万没想到的,这种情况要发生在中央灵术院,犯下这种蠢事的人估计至少在四番队躺半个月。 好在一护还没太笨,需要她提醒才会反击,否则她一定会被气到吐血不可。 现在,虚的双手被斩断并且已经明显失去理智,只要这一刀砍到头颅,对方肯定会死,露琪亚可不觉得一护这种情况下都能砍空。 一护也是这样想的,从对方讲出要杀了井上这种话开始,他就不打算放过它了,至于刚刚为什么口头教育了下它,习惯了,他还不太适应死神式的‘直接’。 可惜他们都判断错了,此刻的井上昊虽说非常愤怒,但还未完全失去理智,看着迎面劈来的刀刃,脑袋猛地一转一口咬住,身体往下压的同时继续逼近一护。 好像突然多了只无形的手在和自己掰手腕,一护的手差点被失控的刀连带着扭断,还好他及时稳住,不然此刻的他只有弃刀一个选择。 这类有战斗智慧的虚是最麻烦的,露琪亚不禁皱了皱眉,只会使用蛮力的一护似乎不是它的对手,这时候如果有协助的话,情况会好很多,可问题是她要如何协助一护呢? 她现在几乎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类,想要直接影响到虚伪一护创造机会很难,但如果目标只是分散虚的注意力,似乎还是有办法的。 “井上同学!” 井上织姬此刻正为一护揪心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才发现屋里居然还有另一个人,“朽木同学?” “到我这来,别怕,我带你先离开。”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露琪亚打断井上的话,爬上前去拉住井上的手向门的方向跑了起来,“不要让一护再分心了。” “谁都不能带走织姬,谁都不行!” 井上昊见有人要带走织姬,左右摇晃着脑袋,一护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一下子甩开,眼睁睁看着对方迅速接近露琪亚二人。 “还没分出胜负就逃,混蛋!” 一护的挑衅并没有作用,此时的井上昊眼中只有要夺走自己妹妹的那个女孩,露琪亚嘴角一弯,事情和她想得完全一样。 这只虚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井上织姬,想要将它的注意力吸引开也只能依靠这个女孩,之后只要把井上甩开,就能给一护争取一个绝佳的机会,一个从背后一刀致命的机会。 只是还没等她行动,被她握着的手突然一用力,露琪亚顺势便被井上织姬拉到了身后。 即便露琪亚已经及时拽住井上的衣服,想将对方拉开,但还是太迟了,那张近在咫尺的巨口已将井上左半边的身体含在嘴里。 骨白的牙齿瞬间咬破她的肩膀,血花在露琪亚眼前绽放,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化为一具残缺的尸体缓缓倒下,露琪亚对这幅画面实在太熟悉了。 可奇迹就这样发生了,那只虚居然没有再咬下去,双眸中的血红也开始渐渐退去了。 “是我不好,哥哥,我那是想给你讲讲我在学校遇到的开心的事……”井上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异常的温柔,连带着那只虚的眼神也渐渐柔和起来。 别惹怒它,千万不要……,露琪亚在心里默默念叨着,她也只敢这样,祈祷人类可能存在的最诚挚的情感,暂时停住这只虚。 “开始时,我的确每天都在祈祷,但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哥哥看到我伤心也会伤心吧,一直为我担心着……”井上织姬说着,声音越来越虚弱,两腿一软缓缓跪在地上,“我想让你看看,我过得很好,不用再为我担心了,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哥哥,对,对不起……” “织,织姬。”井上昊的双眼完全恢复了清澈,看着晕过去的妹妹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脸上的面具也在一点点地脱落,“我其实很清楚,我记起来了,我当时很清楚的,只是我还是控制不住,希望你能为我祈祷,希望,你的心只属于我一个人……” 露琪亚发誓从没有看到这样的虚,面具一点点在剥落露出人类的脸孔,而它所表露出的情感,更是少见的,诚挚的亲情,以至于她都忘了提醒一护偷袭。 “你都没有好好看么?她头上那个发卡。”一护扛着刀走上前,提醒着在忏悔的井上昊,“那是你送她的第一份也是最后一份礼物吧,你应该知道得更多。” 关于这个发卡他也知道的不多,只记得三年前井上来医院时,手里就攥着这个发卡,嘴里不断念叨着对不起。 之后在高中再见时,也有班上的同学说过这个发卡看上去很旧了,但井上那时候的回答是…… “这是哥哥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所以她要每天戴着,这是井上亲口说的。”一护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一些,井上或许曾经做了很任性的事,但忏悔不一定要每天都要说出来,与其把你放在嘴上,将你放在心里一起好好地生活,不是更勇敢么?” “彼此一起认识更多的朋友、快乐的生活下去,你其实一直都不寂寞,不止井上在你身边,她的朋友也一直都在,不是么?” 这对六片花瓣模样的浅蓝色发卡是我挑了好久的,想着带在织姬头上一定很好看,井上昊看着妹妹头上的发卡,只是当初织姬很不喜欢,为此还闹了很大的脾气,所以他一直没能看到它出现在妹妹头上。 原来,她早就戴上给我看了,只是我忘记了自己的初衷…… “我还以为,她早就扔了呢。”井上昊低声自言自语着,脸上的面具几乎完全剥落,此刻的他就是人类。 但他很清楚,自己只是暂时找回了人类的情感,要趁这个机会做个了结了。 “杀了我吧,黑崎。” “让我最后为织姬做点事。” 第二百一十四章 快点来瀞灵廷大闹一场 从井上织姬家里出来已经是十二点之后的事了,路上没什么人,一护也就背着露琪亚悠闲地散步回家了,也幸好现在时间晚没有路人,否则看到在半空悬浮着个人非得吓死不可。 “我说,刚刚一定要把井上的哥哥给……”一护本来想说‘杀’的,可露琪亚说过对虚来说砍不代表杀,所以连忙改口道:“送入尸魂界么?我的意思是井上的哥哥不是已经恢复清醒了么?就算是虚也不会再伤害井上了吧?” “你们现世不是有超脱之说么?对已经死的人来说,有亲人在反而更觉得寂寞,想想看你说得每一句话对方都无法听到,对方只能凭自己的臆想来决定你是开心还是难过,继续留在这对他来说难道不是无止境的折磨么?” 露琪亚说着,猛地敲了下一护的脑袋,“我告诉你,小鬼!不要因为自己不忍心见到生离死别,就觉得共存对所有人都是种幸福,我不要求你一定冷酷,但也别太自以为是,听明白了么!” “蠢货!我头上有伤的!!”一护连忙制止了露琪亚的暴行,再这样下去,没被虚打死,他就要因为露琪亚的铁拳流血身亡了! “那最后是不是不用替换井上的记忆?保留最后与哥哥告别时的记忆总没错吧!” 露琪亚猛地沉默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说道:“答案你不是自己都说过么?” “有么?” “把一个人放在心里,好好地过下去不是更好么,这样他在你心中也一直是最完美的形象。” 我说过这种话?一护想了想,类似的话好像说过,但似乎完全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提醒露琪亚,对方就又说道:“还是你觉得,保存这一段记忆后的告别,井上还能保持最初对哥哥的美好想法,而不会变得小心翼翼?” “呃……,你才跟我说不要自以为是的……” “让你回答你就回答!” “血血血!”头上又被扇了一巴掌,一护觉得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是一片血红,转过头怒吼道:“我不是说了头上有伤的么?混蛋!” “那这是谁造成的,如果你在自己家里的第一刀没砍浅,会出这么多事么?!” 差点就跟他吐露心声了,向一个十几岁的小鬼请教,我到底在想什么?露琪亚心中暗自庆幸着,故作镇定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严格按照我的要求特训,作为一个死神,这种表现实在太丢人了!” “我知道了!”一护没好气道:“也不知道是谁白天看漫画看入了迷。” “我,我那是……” “学说话?我可以把现代国语的课本借给你,还有,你以后别在作出提裙礼那么奇怪的动作了,白痴么?也就面对的是井上,否则……”一护开始不断地碎碎念起来,露琪亚不阻拦,他也就一直说下去了。 其实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但刚刚一瞬间他仿佛感受到露琪亚的悲伤,才成为死神短短两天的时间,自己就经历了对虚的憎恨到同情,这个一直是死神的女孩,经历的悲伤估计远超过他的想象吧。 虽然对方号称比自己大十倍不止,可一护怎么都没法把一个看恐怖漫画看得入迷的人,与一百多岁的老妖怪联系在一起,而且她穿游子的衣服真的很合身,跟个小学生似的。 既然要代替她做一段时间的死神,也让她好好放个假吧,已经有两个妹妹了,一护也不介意多一个。 …… 露琪亚的悠闲日子马上就到头喽,蝶冢宏江看着深夜突然拜访的蓝染三人,心中默默感慨着。 蓝染大概是在半年前放弃对崩玉的研究,表示与宏江一同找寻浦原所创造的崩玉。 对此,宏江当然表示欢迎了,虽说那时露琪亚还未离开瀞灵廷,但他知晓原本一护等人入侵瀞灵廷是在七八月份,除非这一次蓝染放弃太早,否则露琪亚前往现世估计就在半年,最多一年半之内。 这点时间他还是能争取出来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发现志波都体内并没有藏有崩玉的迹象。 如果浦原当初的确把崩玉藏进某人的魂魄中,且崩玉极容易对周遭产生影响,那无论如何,浦原都要为崩玉设置一层鬼道封印。 并且,为了让封印能自主维持,就必须要借助宿主本身的灵力,这基本可以排除尸魂界超过百分之九十的人了,毕竟大部分流魂街的平民自身并没有灵力。 同时,无论是要保证宿主的安全,还是保证封印的稳固,宿主本身的灵力都不能太弱,这个标准其实也不算太高,能达到护廷十三队普通队员的水平就差不多够用了。 可问题是,被藏入崩玉的人如果已经是死神了,这种封印肯定会让他的灵压减弱,幅度还不会低,只要有点灵压感知都能察觉得到。 所以,流魂街的居民才是最好的选择,而浦原也不可能频繁往来于现世与尸魂界,因此将宿主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也是必要的,什么地方比较安全,答案很明显,尸魂界中只有瀞灵廷算安全。 这就是蓝染与宏江推测的结果,至于浦原会不会没有将崩玉藏在某个人的魂魄中,这个可能是有的,但两人都觉得放在一个不会动的地点,发生意外的概率要远远大于藏在会动的人身上。 至于要如何找到这个目前大概率在瀞灵廷中的宿主,办法其实有两个,一是由宏江通过鬼道封印这点来逐一排除,护廷十三队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五千队员,再排除一点老资历,需要排查的人也就不到三千。 二是借由浦原避开志波夫妇,私底下往来尸魂界的空间波动,以此来缩小浦原可能转移崩玉的时间,进而对一段时间内进入灵术院的学生进行筛选。 尤其当宿主还未进入灵术院前,浦原势必会更频繁进入尸魂界,以确保对方安全,而对方进入灵术院后,这样的频率会逐渐减少,通过比对数据,更能缩小调查的范围。 两种办法都要耗费大量的精力与时间,前一种是宏江提出的,按他的说法是,封印会逐渐与宿主契合,尤其还在魂魄中,就算不是完美契合,要确定一个人至少也要花个五六年时间。 这样一比较,从十二番队海量的数据中找到可疑的数据反而要快得多,选择哪种办法自然就不用多说了。 其实宏江还是挺想蓝染摆脱自己,选择更‘准确’的一种方式,如此主动权就在他手里了,一朝顿悟飞速调查这种事,想想借口应该还是能实现的吧? 没办法,蓝染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才半年时间就把目标锁定在一个人身上,虽然露琪亚已经离开瀞灵廷了,但这般效率还是让宏江有些忌惮。 “朽木露琪亚?借助朽木家的庇护的确让她少了诸多危险,因为被藏入崩玉所以灵压一直没法增长也很正常,看上去是很合适的人。”宏江把有关露琪亚的档案放在桌上,继续说道:“可让一个平民被朽木家收养?我不认为浦原有这样的能力,就算夜一也做不到,蓝染队长。” “两种可能,朽木队长收养露琪亚是因为她与自己的亡妻异常相似,而朽木夫人进入瀞灵廷只活了五年。”蓝染轻轻一笑,继续说道:“另一种可能,这本身就是场意外,如果不被朽木队长收养,以她的表现根本没法从灵术院毕业,只能作为候补队员继续修行,直至通过入队考核。” “被圈养在灵术院,不,是被圈养在瀞灵廷的死神,和你的遭遇倒是很接近,宏江。” 这才是开天眼的表现呦~,宏江表情不变在心中暗自吐槽着。 绯真夫人的确是因为意外重病死去的,露琪亚也是因为意外被白哉收养成为妹妹,浦原也坦言过这是他一次失算,如果没有这些意外,露琪亚永远都无法成为护廷十三队的成员。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是被浦原好好摆了一道。”宏江自嘲了句,继续说道:“可你就不怕朽木露琪亚本身就只是个意外么?因为种种巧合成了最可能的那个人选?” “之前或许有可能,但现在我很肯定了。”蓝染点了点桌上露琪亚的照片,“因为她现在已经失去了踪影,而她驻扎的现世空座町,很可能就是浦原喜助的藏身处。” “哦?失去踪影?” “看来你对露琪亚这个妹妹不是怎么关心。” “原本就是借她打探志波都情报的,说起来还是海燕当初拖着她来见我的。”宏江摆着手,看起来对露琪亚一点都不在意,“不过,现在她如果和浦原直接扯上关系,在我心中她的份量可就重了不少。” “所以我现在要马上找到朽木露琪亚,希望宏江你能提供一些帮助,告诉我你当时是在哪里与浦原见面的。”蓝染扶了扶眼镜,虽然说着求助的话,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很期待宏江的回答。 “空座町啊?”宏江抬起头装模作样的想了想,才说道:“我不太知道这个地方,我当初见他时那个地方好像叫鸣木市,那时他好像是扮成一个样片艺人,应该叫这个名字吧?” 历史已经被引上正轨,就让那几个小家伙再好好培养一段时间的感情,然后…… 来瀞灵廷大闹一场吧! 对造海事件的自我处理结果 最近的现世章节有人说水,针对不小心造了海这件事,先说结果,近十章的内容走得是漫画内容,对不起!以后类似章节我会以免费章节发出,是我考虑不周了。 接下来尝试洗白: 至于为何要这样写,我本人并不是想水,而是剧情马上要推到漫画旅祸入侵的情节,一护团体我个人判断还是要给予一定戏份的,无论是客观还是主观,他们拯救露琪亚都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瀞灵廷。 以此为基础,一护与露琪亚间的关系需要铺垫,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带过去的。 包括浦原在现世的推动,这属于个人解读,所以我以原著剧情为基准加入了一些猜想,并做出小部分改动。 所以原本打算也是到井上织姬这段经历为止,取一护成为死神后态度的快速改变,之后茶渡等人的情节是一笔带过的。 当然在这之中,露琪亚如何影响一护,又是如何被一护影响,这需要的笔墨肯定很多,但本书主角并不是一护,因此本意也是取一个起点和一个尾点。 其实这类对漫画情节的细节改动我起初也很两难,不写我不舒服,写出来大家可能不舒服(现在可以自信点,把可能去掉)。 起初我想的是加入‘漫画微改可跳过’的字眼,但真跳过吧,以后一些情节可能连不上,现在想想把选择交给你们会更好些。 所以今后可能会出现的类似章节,我的想法是以免费章节发出,但不可否认判断还是我自己来判断,不知各位能否信任一下? 我知错了,希望各位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第二百一十五章 走向破裂的三人组 一护觉得自己像做了个梦,一个名叫朽木露琪亚的女孩某一天突然闯入了自己的生活,给他原本平凡的生活带来一个新的身份——死神。 上学、共处、打闹还有与虚战斗着,既然露琪亚将死神的力量传给了他,那他也要保护着对方,同时也被露琪亚保护着。 是的,直到最后也在被她保护着,一护记得,直到露琪亚被两个同伴带走的时候,自己也是趴在地上看着她离开,不是回家,而是被带回去接受惩罚,原因是将死神之力传给了自己。 虽然露琪亚一直把规矩念叨在嘴边,但这样的规矩真是对的么? 一护想去质问,更要去证明,如果连守护与拯救都是错误的话,那这个世界还是错误一点比较美好。 只是他做不到,雨越下越大,眼皮也渐渐重起来,没办法,自己毕竟中刀了。世界渐渐被黑暗笼罩,更可能的是他自己在走向死亡。 但,这是梦吧?不然雨为什么还会停,而我又为什么能感受到它停了…… “黑崎同学还没醒么,铁斋?” “还没有,店长!”握菱铁斋大声朝门外喊道,店长似乎很在意这个小子,所以让他贴身照料对方,所以他只能趴在对方身上确保贴身照顾了。 “他刚刚皱了下眉!不过还没醒!” “我知道了,一旦他醒了要马上告诉我。”浦原吩咐了句后,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夜一,她好像对自己的计划很不满意的样子。 “既然要追回露琪亚,那时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出手?要带走露琪亚对我来说不是难事,如果你和我联手,白哉那个小鬼更是不值一提。”夜一那对竖眸死死盯着浦原,沉声问道:“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浦原?” 与浮竹合作,推动露琪亚前往现世,制造意外后提供给她特殊的义骸,让露琪亚的渐渐失去灵力被义骸束缚,成为一个普通人类已达到隐藏崩玉的目的。 这个计划从起初就有发生了意外——黑崎一护,如果不是一护突然成为死神,那么露琪亚只能借住在浦原商店,同时能依靠的也只有浦原。 不过这也只是个小小的意外,只要露琪亚走到完全无法脱离义骸的那一步,他们完全可以修改对方的记忆,将其带到另一个陌生的地方。 但不可否认的是,再小的意外也可能酿成严重的后果,一护的出现势必会提高露琪亚被发现的风险。 虽说极力在避免,但朽木白哉带着副官到来,让他们两个多月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明明就差一点,朽木露琪亚就能与义骸完美契合了,实在是可惜。 可即便到了这一步,夜一觉得事情都是可以挽回的,因为昨夜他们是眼睁睁看着白哉带走的露琪亚,目送三人离开后才出现救下的一护。 此刻夜一很怀疑浦原的目的,或许是看到一护的那刻起,也可能是更早,他保护崩玉的念头就不是很强烈了。 “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没有变过,避免崩玉被用在不适的企图上,无论是谁,包括我自己也不行,这是不应该被制造出的东西。” 浦原说完,摘下头上的帽子,坐到夜一对面认真地说道:“同样的,瀞灵廷也不会允许有这样破坏规则的事物存在,从这一点上我们其实是一边的。” “如果那时我们出手的确能阻挡朽木白哉,可前提是来到现世的只有他一个队长。” “蓝染……” 浦原点点头,继续说道:“你前段时间一直在尸魂界,也告诉我浮竹因为病情,可能很久没有处理过十三番队的事务,我在现世也没发现前来调查或是接替露琪亚的死神。” “这种情况下,要发现露琪亚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由十二番队捕捉现世的电波播放,露琪亚失去踪影但还能处理现世事务肯定在技术开发局留下了备案,但很难相信没有朽木家的干预,他们会有这种精力去找一个普通队员,所以这里面大概率有蓝染的插手,也因此我当时的判断是放他们走,如果事情真的演变到我们直接与瀞灵廷发生冲突,那绝对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按照浦原的说法,当时就算出手也很可能救不下露琪亚,同时过早暴出他们对露琪亚的过分的关注,也会让瀞灵廷在处置露琪亚时的手段更加不按常理,几天内行刑甚至即刻行刑都有可能,真要这样的话事情就很难出现转机了。 “所以你现在要我深入敌营?”夜一能理解浦原的意思,但不代表她没有意见,“还要带上几个小鬼一起去捣乱?让他们去送死么?!” 是的,浦原在带回只剩一口气的一护后,就突然跟她说接下来要带着一护和他那几个伙伴一起去瀞灵廷。夜一知道这是要转移部分注意力,可那几个小鬼虽然有点实力,用来转移注意力似乎还不太够。 “你不觉得他们都很有潜力么?稍微调教一下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 “我不认为就十天时间能让他们应付得了瀞灵廷那群老鬼们。”夜一不满的说道:“我们真的就沦落到只能利用人类的地步了么?你的那批义魂丸不还剩几个没销毁么?” “不不不。”浦原摇着手指笑着说道:“你和我的痕迹越不明显,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我们的确要转移注意力,但人选不能代表我们,否则在瀞灵廷看来就是宣战。” “有现成的人选不是很好么?十天可能让他们实力上的成长很少,但你可以坚定他们去救露琪亚的决心,一群只为了朋友的热血少年们,他们的动机单纯到不用踩他们自己就能告诉你。” “而且,这样的热忱之心也能令某些人动容吧,如果要说利用,我也是想利用他们去拉拢更多的盟友吧,这种事只有他们能做到了。”浦原低声说着,笑容也是渐渐消失。 夜一能看出他心中有愧疚,她与浦原都不是什么大好人,但也不代表他们是冷漠的,更多的是种无奈吧。 “所以,我还是确保他们的安危比较好吧?” “不!”浦原果断否定了夜一的回答,“他们肯定会安全的,宏江如果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不可能允许他们出事。” “死鱼眼的事我不想过早下定论!这是底线,浦原!” “好好好!”浦原举着手附和道:“宏江交由你自己来判断,但你要暂时把他当做敌人,这也是我的底线,夜一。” 夜一撇头冷哼了一声,算是默认吧,浦原刚想说话,屋外突然响起握菱铁斋的声音,“他已经醒了,店长,店长!” “伤痕和鲜血是才能更快得让人成长,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尽可能的增强每一份可能支援我们的力量。”浦原把帽子重新带回到头上,迅速站起身向一护所在的房间走去,“如果宏江真的如我所料的话,他可不是会手软的人,做好准备吧,夜一小姐。” 背身关住拉门,浦原快步向一护所在的卧室走去,笑容渐渐爬上他的嘴角。 “准备好做个了断了么,宏江?” 第二百一十五章 我来组成棍把手 “二十五天后处以极刑么?”露琪亚给白哉冰冷的宣读进行了个总结,果然如自己所料,这个男人连正眼都懒得看自己一下,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什么外表冷漠的人内心温柔,蝶冢大哥的话最不能信了。 “队长,朽木队长……” 恋次望着白哉的背影消失在临时囚禁室,如此坦然地面对自己妹妹的死亡,他真的不懂朽木白哉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依靠大贵族的身份想保住露琪亚也不是难事,对吧? 这是你最后一次跟我说话了,下次见面就是在处刑台,恋次回想着白哉讲的最后一句话,望着露琪亚有些落寞的背影,她应该很沮丧吧,听到这种话谁都没法接受的。 “哎!你也别太早失望,也许会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恋次中气十足的鼓励声让露琪亚一下子回过神来,怎么她认识的男人都这么奇怪,要么大嗓门神经大条,要么就不能算个人,稍微综合一下不行么?! “我没有在失望,只是在想蝶冢大哥,他的话真是从来没准过!” 这个回答恋次是万万没想到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在想蝶冢老师那个不靠谱的人?而且你都知道他不正经了,还要想?! “喂!你是被吓到脑袋不正常了吗?朽木露琪亚!”恋次扒在栏杆上嚷嚷道:“还是你觉得蝶冢老师有办法救下你?你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一定很蠢。” 蝶冢宏江很强,可能比朽木白哉还要强,这点恋次很肯定,可再强他现在也只能呆在中央灵术院里,不可能为了救露琪亚就劫狱的。 所以与其期待他,恋次觉得还不如想想办法打动朽木白哉,比如撒撒娇之类的?话说,露琪亚真的会撒娇么?他很怀疑的。 而离开临时囚禁室的白哉,此刻也被两个人拖住了脚步。 “六番队队长还真是淡定啊,佩服,佩服!”略显轻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自己的妹妹要死了却还这么冷淡,不愧是六番队队长,堪称死神的楷模啊!” 另一个有些嘶哑的嗓音马上回应道:“真是笑死人了,会害怕死亡的死神也就你和九番队队长吧?” 这话虽然不是跟自己说的,可在白哉耳中反而更加刺耳,害怕死亡?这家伙其实更想讽刺,能淡然面对所有死亡的自己吧? “你们两个队长不带副官,来找我有事么?”白哉回过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走廊上的市丸银与更木剑八,面无表情,好像根本没听到他们刚刚的话。 “还有你。”白哉向头顶的房檐撇了一眼,似乎在对空气讲话,“灵术院教员应该不能擅自进入护廷十三队队舍吧。” “我是跟着他们两个进来的,你可以把我暂时当成三番队和十一番队的副官。”宏江盘腿坐在房檐顶,右手托着下巴有气无力的说道:“但我过来和他们的目的可完全不一样。” “其实我们三个的目的都不一样。”市丸银坐在扶手,指着自己笑着对白哉说道:“得知妹妹即将被处死,真怕六番队队长会因此伤心沮丧,要知道我可是很体贴别人的~” “早跟你讲了不要瞎操心,任何触动法规的人都不配被原谅,更不值得为其沮丧伤心,朽木队长可不是会被私情干扰的人。”宏江在上面接着调侃道,顺便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他今天和市丸银过来,就是为了打个配合让白哉把注意力从露琪亚身上,转移到内心的自我斗争之中。 没办法,虽然将露琪亚带回了瀞灵廷,同时借助四十六室将其处以极刑,将取出崩玉这件事提上了日程,但极刑所用到的双极本身就是个巨大的漏洞。 要知道,双极理论上只是针对队长级死神才设立的刑具,并且这种行刑更多起一种威慑作用,就连浦原当初都没有被判极刑,露琪亚一个普通死神何德何能,才可以被送上双极之丘? 能意识到不对劲的队长是有的,但其中有能力改变的屈指可数,这种改变不是说一定要救下露琪亚,就算是处死,对此时的蓝染来说也只能用双极这种方式。 身为朽木家当代家主的白哉是有能力改变的人之一,其实只要他愿意,将露琪亚流放或者囚禁都没问题。 甚至只要及时处理掉黑崎一护,让露琪亚被赦免都有可能,将灵力传给人类的严重程度怎么都比不过从事虚化实验。 所以白哉这个人是一定要牵制住的,无论是让他陷入法与情的对立,还是让他将郁闷归结到市丸银和宏江身上,总之不让他冷静、全面的思考就行了。 老搅屎棍了,在原本的历史中市丸银就充当着这么个角色,宏江没想到现在是由他和市丸银一起组成搅屎棍,当然他是棍把手,不过对白哉来说,他还是更愿意叫自己心理大师! 或者从老预言家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行为有些过于谨慎,就白哉这个闷葫芦就算不往里面打气,他自己就能把自己憋死…… “但伤心沮丧还是难以避免的,不过不被干扰我是很认同的。”更木剑八回应着宏江的话,靠在墙上看着白哉继续说道:“大贵族嘛,怎么能容忍出现罪行的人呢?” 得,这还有个老棋子呢,听着剑八嘲讽的话,宏江真心觉得,历史中蓝染不成功真是天理难容啊,天道难道不该酬勤的么! 剑八的话或许没有宏江等人的难听,可他却成功得让白哉有了丝怒气,立马反击道:“想不到你一介平民也能理解得了贵族的感受了!” “也不能这么说,谁让我这个人机灵呢。”更木剑八自豪的夸了自己一句,笑着问道:“冲我这份机灵,在她死之前就让我来解决掉那个罪人吧!” “然后,蝶冢你应该会愤怒得受不了吧?到时候没有限制地打一场,或者就现在,如果你不阻拦我的话我可一定会杀了她的。”更木突然抬起头,对宏江喊道:“你会受不了吧,她可是一直跟着你的可怜的妹妹,你也不是大贵族对吧?” “你试试就知道了。”宏江伸了个懒腰,继续说道:“只是你的后果可能就不是去四番队躺着那么轻了。” 这还真是个机灵鬼,机灵成鬼了! 第二百一十七章 让海燕大人来看看我 蝶冢宏江不会放任自己杀了朽木露琪亚,同样的,朽木白哉也是如此,在更木剑八看来,这家伙的死板程度在瀞灵廷绝对能排进前三。 所以,就算暂时和宏江没法好好战斗,也能拿白哉来消遣一下,剑八觉得怎么都是自己赚,这次来六番队绝对会不虚此行。 只是,现在好像哪里出了问题…… “喂,市丸!放开我,让我下去砍了她,砍了她!” 市丸银连看都没看被他绑住,正拼命挣扎着的更木剑八,朝不远处的白哉和宏江挥了挥手,笑着说道:“请多多包涵,六番队队长,我先带着更木走了,毕竟我可不想与你作对!” “还有,代我问候你妹妹。” 宏江看着消失的市丸银,也不知道对方最后一句话到底是在跟谁讲,不过应该是在对自己说吧? “你还留在这干什么?” 白哉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宏江向下探出脑袋回答道:“我早说了,我和他们俩的目的不一样。”随后整个人好像滑出屋檐,双手撑着下方的扶手,险之又险地落在白哉面前,“我是来看望我那可怜的妹妹的。” “只要别给她不切实际的希望,随你的便。”白哉讲完便回过头,只是刚走了一步,就停住脚步继续说道:“别忘了你的处境,蝶冢宏江。” 宏江望着自顾自离开的白哉,手都举起来了,但那句‘再见’却不知道该不该说,他应该不会回答吧?光我一个人道别有些傻啊! 一阵天人交战后,宏江还是拉不下他那张老脸,更别说白哉已经快溜达得没人影了,去看露琪亚,这才是正事。 “蝶冢……”露琪亚没想到这么快就看到宏江,鼻子一酸,一股暖流就要从眼眶涌出,“哈啊~,大哥,我才刚睡了一会,你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有人能坦然面对死亡么?或许有吧,但宏江觉得,此刻的他肯定不在此列。 生老病死本是常态,尚有人畏之如虎,更何况如此不明不白的被判死刑? 用各种借口压住眼泪,露琪亚还是希望有人能救救她吧?可这种事有能力的不会去做,能做的又没能力,她从来没任性过,总是默默站在旁人的角度反而忽略她自己。 “你之后有的是机会休息,先陪我说说话!” “喂!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挖苦我!”露琪亚指着宏江那满是不正经的脸,气不打一处来,“还有那副眼镜是怎么回事?终于老眼昏花了么!” “这个啊?是镜框。”宏江用手指穿过鼻梁上的白色镜框,证明里面并没有镜片,“灵术院其它人说我的气质太过于粗鲁,戴个眼镜中和一下,现在看上去是不是要文雅很多?” 哪是什么气质的原因,露琪亚在心离默默吐槽着,她这位大哥本身很平易近人,但总是会做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比如把自己的学生教到四番队去…… 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这种杀伤力十足的教学方式就导致他凶名在外,即使已经毕业的人很感激他,但想到那段腥风血雨的学院生活再联想到宏江笑眯眯的脸,还是会忍不住打个冷颤。 灵术院甚至还一点点为他杜撰出一套故事,前九代剑八蝶冢宏江,外号鬼人,杀念一出便不分敌我,也因此被剥夺了剑八称号,留在灵术院消磨本身的戾气。 诸如此类的传言还有很多,大致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你可以用恶鬼、修罗等等来形容蝶冢宏江,但就是不能用人。 “更像个变态了。”露琪亚直接了当的评价道,随后看着宏江那苦涩,说不出话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 宏江险些一口血吐出来,话就不能说得婉转一点么?比如表面随和,可隐隐能察觉到内心不寻常的波澜之类的。 “不过,我现在能理解大哥你为什么那么严厉了,有些伤还是早点来比较好,那样能救命。” 露琪亚的话并没有安慰到宏江,他反而撇过头像耍小性子似的喃喃自语道:“我不觉得你现在有立场说这种话。” “不是在安慰你,是实话!”露琪亚摆摆手,她知道宏江不会怪她,转口跟对方讲起自己在现世所经历的事。 一个长着橘色头发,长相酷似志波海燕的,名叫黑崎一护的小鬼,以及他身边的那些朋友,井上织姬、茶渡泰虎还有石田雨龙。 宏江看得出,露琪亚很羡慕这种平时打打闹闹,关键时能互相依靠的关系,同时她也很享受,即使嘴上没说,但能感觉到她已经下意识的把自己当做其中的一份子了。 “他真的很像海燕大人,不光光是样貌,那股傻里傻气但又让人安心的感觉,如果是蝶冢大哥见到他,应该也会欣赏他的。” “你错了,我其实一直很头疼海燕那种人。”宏江撇着嘴回答道,眼珠一转,转口问道:“所以海燕和坏人脸其实就差发色,对吧?” “好像,是啊!”露琪亚在脑海给海燕配上各种颜色的头发,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对!怎么又被蝶冢大哥带偏了! 露琪亚猛地摇摇头,把脑袋中稀奇古怪的人脸清除出去,继续对宏江说道:“我想摆脱蝶冢大哥件事。” “考虑考虑。” “大哥!” “行!”宏江也不装了,举着手说道:“你说吧。” “从现世回来前,黑崎一护被我大哥砍伤了,你能不能帮我确认一下他现在是不是安全的?” 安全?这世界谁出事那家伙都不可能出事!但这话不能直接跟露琪亚将,宏江想了想回答道:“我会请浮竹帮我调查一下的,但最近他身体不太好,你需要等一段时间。” “先谢谢大哥,还有代我向浮竹队长道谢……”露琪亚停顿了一会,最终还是绝定把心里想的事说出来,“还有,等大哥你能离开灵术院,能不能,能不能帮我找到海燕大人,让,让……” 露琪亚说着,缓缓低下了头背过身去,她不想让宏江看到她这么丢人的样子,“让他来看看我,在我的墓前……” “我真的,真的……” “很想他~” 第二百一十八章 如同是一场竞赛的行刑 对露琪亚这个小小的请求,宏江自然是不会拒绝的,并向她承诺,一定会带海燕来见她的。 可直到宏江离开,露琪亚都没想过,这位大哥所说的带海燕来见她,可不是去她的墓前祭拜一番,她认为自己必死无疑。总是沉溺于自身得乏力,不得不放弃的人,直到放弃自己时才会感到一丝轻松。 如果事情出现转机还好,只是六天后的现实,反而令她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 行刑日期被提前五天,在距离行刑不足十四天的情况下,露琪亚被从六番队正式移送到忏罪宫的四深牢,负责移送的还是与她一起进入瀞灵廷的儿时伙伴,阿散井恋次。 一起同行,也为彼此送行,在流魂街时她们身边的伙伴就是如此,到最后只剩她们两个了。 只是,原本以为的幸福此刻却有点苦涩,能够保护得了曾经的自己,却无法决定此刻的命运,想想还真够讽刺的。 一面望着窗外不远处的双极之丘,一面忏悔自己所犯的罪,等待着死亡的那天,据说这就是忏罪宫名字的由来。 天空透过狭长的窗户也变得细长,原来这个样子的天空也挺美丽的。露琪亚笑了笑,刚刚从恋次那得知了,昨天有旅祸入侵了尸魂界,一共五人,其中一个拿着齐身高大刀,染着橘色头发的死神。 黑崎一护,他是来救自己的,他一定是来救自己的。 如此单纯的信任与奋不顾身,虽然弱小却令人倍加感动,哪怕露琪亚觉得,那个家伙恐怕连瀞灵廷门卫那关都过不去,但能出现在这就已令她受到鼓舞。 最关键的是,她得知一护还好好活着,她也从对方那里感受到了那份心意,也是海燕大人所说的同伴的心。 同样的,她也相信自己的心也传递到了一护那里,当你死亡时,你的心也会交到同伴那里去。 回想着海燕大人曾经说过的话,露琪亚觉得现在的自己也能放心地离开了,死亡也不再那么可怕…… 已经有多久没见过了,那家伙那么兴奋的表情。 走出忏罪宫的阿散井恋次,想起刚刚露琪亚的表情,摸着后脑勺忍不住叹了口气,仅仅是听到那个黄毛小鬼就那么高兴,还真是不爽呢! 有什么可开心的,虽然现在没有准确的情报,但据说当时阻拦对方的可是三番队的队长市丸银,完蛋了,他肯定完蛋了! 刚刚要把这件事要告诉露琪亚,估计她就没那么兴奋了,恋次想到这又是一声叹息,当时看露琪亚那样子有些入迷了,现在想来这不是用自己的不爽换对方的开心么?真是越想越不爽! “嗨!” 恋次抬头一看,前面叫自己的是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正挥着手跟他说道:“好久不见啊,阿散井。” “好久不见,蓝染队长。” “现在有时间么?”蓝染走到恋次面前,“能不能和你聊聊?” 聊聊?从灵术院毕业后,恋次先是进入了五番队,之后转入十一番队,不久前才进入六番队成为的副队长,对蓝染还算是熟悉。 对这位在灵术院时期就救过自己,在入队初期给予他很多帮助的队长,恋次还是打心眼里敬重对方的,所以,虽说他现在不太想聊私事,但还是跟着蓝染去了五番队。 在瀞灵廷中,不少人知道他和露琪亚之间的事,比如现在的五番队副队长雏森桃,想必蓝染队长这次找他,也是想开解一下自己吧?果然,一阵寒暄后,蓝染便问起自己与露琪亚之间的关系。 “呃,是……这个……”恋次支支吾吾没说出个整话出来,其实他想表明,即使自己与露琪亚有关系,也不会偏私,只是蓝染好像误会了,直接挑明道:“你没必要隐瞒,据我所知,你们在流魂街时就已经是好友了。” “没错。”恋次沉声回答道,明明流魂街时就是好友了,此刻却要看着露琪亚去死,他心中也不好受。 “那我就直说了,站在你的立场上看,她真该被处死么?” 蓝染的话让恋次猛地一惊,这是在对自己试探么?蓝染队长也会做出这种事?! “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可疑吗?她的罪名是未经允许将灵力转借他人,还有就是逾期未归,这样的罪名会被处以极刑,我至今都没听说过。” 恋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仔细想起来,起初时他也觉得露琪亚不会受到过重的惩罚,在听到被处以极刑时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还有她所用的义骸马上要回收并销毁,缓刑期从三十天缩短到二十五天,还有使用双极,这些都很蹊跷。”蓝染缓缓说着自己疑惑的点,总结道:“我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在被操控着,被某个人,也可能是几个人。” 知道恋次来到对里想过来打声招呼的雏森桃,也恰巧在门外听到了这些内容,她心里默默发问着,屋里的恋次则将她的疑问直接问出:“您说的究竟是谁……” 到底是谁呢?八番队队长室中,京乐春水看着桌上被他总结在一张纸上的情报,试图将其与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 动用双极和提前行刑的都是四十六室,可为何要动用双极,又要提前行刑? 视线瞥到另一边写有灵骸的地方,下方被他标注了浦原喜助,是因为浦原才要用双极?怎么想都与四十六室的初衷不太符合。 而至于提前行刑?春水拿起笔,将旅祸与浦原连在一起,随后又画了个问号。 根据情报,市丸银以一己之力就击退了旅祸,虽然有五个人,但这五人却没有熟面孔,里面或许有浦原的干涉,但这种力度能阻止行刑么?春水觉得四十六室应该还没谨慎到这个地步。 有点太着急了,急得就好像在进行一场竞赛,四十六室与旅祸竞赛?奖品就是朽木露琪亚? 春水隐隐觉得自己找对了方向,可能奖品不是朽木露琪亚,或者对四十六室和旅祸来说,他们的目的其实并不相同? 甚至,竞赛双方都并不是四十六室与旅祸,对方已经被击退的前提下,己方先露怯实在是荒唐。 既然已经开始跑了,那是否证明竞赛双方人已经在瀞灵廷中?问题来了,到底是谁在与四十六室竞赛? 或者,四十六室压根就不知道! 第二百一十九章 就算在流魂街,志波家也是大贵族! 才刚进门就被别人给一刀捅出来了,在营救露琪亚这件事上一护迎来了开门黑。 虽然不知道那个眯眼笑脸白痴是谁,但一护并不打算放弃,甚至一度还想从正面攻入瀞灵廷,可惜被夜一先生果断拒绝了。 夜一也很苦恼,她这次作为带队者是一定要将一护这些人送进瀞灵廷的,为此她和浦原并没有对他们讲过瀞灵廷内基本的情况,就是怕打击这群小鬼的信心。 现在看起来,他们的信心似乎充足得有些过头了…… 此时一护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营救露琪亚的计划貌似在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而且原因似乎还是出在他的身上。 无法从正门攻入瀞灵廷已成定局,为此他们必须另辟蹊径,也因此一行人来到了一位名叫志波空鹤的人的家中。 与一护想象中的不同,志波空鹤居然是个女人,还是个穿着肚兜、身材很好的女人。 当然这并不关键,在拜访志波家后他才知道,对方是流魂街首屈一指的烟火师傅,而他们要进入瀞灵廷的方法,就是用对方家中那大得不像话的烟火发射台,将自己当做炮弹射入瀞灵廷中。 这方法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只是在空鹤的一番理论充足的讲解后,一护也认同了这种奇葩的方式,就和对方那造型诡异的屋子一样,虽然奇怪但能遮风避雨,从一间屋子的角度来说是没问题的。 原本最快的话,今晚就可以行动了,不说他们有些紧促的时间,单单趁夜进入瀞灵廷在安全性上就要高不少。 可问题偏偏就出现了,原来做个优秀的炮弹也是需要技巧与天分的! 根据志波空鹤的介绍,之前他们遇到的从天而降的墙壁名为瀞灵壁,是由尸魂界中一种特殊的,名叫杀气石的矿石铸造而成的。 经由杀气石由切面释放的气息,整个瀞灵廷从地底到空中都被保护在一层无形的屏障中,由灵子构成的物体一旦碰触就会开始分解,而众所周知,尸魂界中的一切都是由灵子构成,也包括他们自己。 所以,如果没有任何保护,就被当做炮弹射出去的话,那绝对是思路一条。 解决的办法也有,那就是一护现在捧在手中,名叫灵珠核的东西,通过输入灵力,可以暂时形成足以突破瀞灵廷防护罩的保护层,也只有这样的炮弹才能打入瀞灵廷! 可问题偏偏就出在输入灵力这一步了,一护觉得自己都快把手里的珠子给按碎了,但就是没法为它输入灵力。 你说输入灵力很难吧,井上织姬、茶渡泰虎还有石田雨龙一次就成功了,就只有他怎么都不行。 怀疑自己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是,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一护也陷入牛角尖出不来,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地方足以让他方寸大乱。 一旁的岩鹫看着好像在便秘的一护,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他很不愿意再接触三番五次打扰他们一家的死神,但大姐要帮他自然有她的道理。 “好无聊啊,我就再复习一下吧!”岩鹫一把夺过一护手里的灵核珠,瞥了眼对方继续说道:“你可别偷听,这可是我一位非常厉害的大哥教给我的独门秘诀!” 这是要教自己了么? 岩鹫可不管一护怎么想,闭着眼自言自语起来:“开始想象,在心中画一个圆,颜色越沉重越好。然后,想象自己整个人向着中心点扑进去……” “飞鸟、走兽、摇晃的锁链等等,你在里面可以看到任何事物,尽量地依次抓住你要抓住的东西,也就通向你要释放的鬼道了,记住了么,小鬼?!” 宏江教他鬼道时的话还历历在目,不过后面的话就不用说给这个蠢货了!岩鹫睁开眼,“这就是想象通往一切鬼道的基本要诀!”将手里的灵核珠丢给一护,“你也来试试。” 这次去瀞灵廷去看看蝶冢大哥吧,顺便再问问他,大哥究竟去哪了…… “瞬神夜一也需要我帮忙才能进入瀞灵廷,你可别说是为了把你那些帮手也带进去。”志波家主厅中,空鹤看着下座的夜一,吸了口手上的旱烟,继续说道:“他们如果有用的话,我早就闯进瀞灵廷救大哥了。” 岩鹫现在知道的还少,但在海燕后暂代志波家家主之位的空鹤知道,什么从护廷十三队离队去找大嫂,这都是瀞灵廷的借口,自己的哥哥肯定就在蛆虫之巢中。 灵核珠的出现不是巧合,她一直有想去救海燕的想法,只是护廷十三队的强大她很清楚,就凭她和岩鹫两个无疑是去送死,而夜一带来的那几个小鬼虽然比岩鹫强点,但与护廷十三队相比还是太过于脆弱了。 “我需要他们分散护廷十三队的注意力,死鱼眼同样也需要。” 空鹤点点头,这样就能说得通了,死鱼眼加上夜一两夫妻,完全有机会在短时间内打护廷十三队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就像夜一说的,如果仅仅她一个人进入瀞灵廷势必会引起关注,死鱼眼的处境也不太妙,这些年来别说人了,在大哥失踪后连个生日祝福都带不出来。 “我不清楚你和浦原,甚至是死鱼眼为何要执著于救那个女孩子,而不是去救我大哥……” “这……” “但没关系,我知道你们自然有你们的考虑。”没等夜一说完,空鹤就摆摆手说道:“只是,你和死鱼眼能不能也兼顾到大哥,错过这次,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 夜一沉默了会,才缓缓开口道:“如果计划顺利,海燕自然会洗脱嫌疑,可我无法先去救援他,我一旦现身,我和死鱼眼的时间就不多了。” “我负责救援,他负责接应,而且我们无法保证能将带去的人全部带出来。” “那个叫露琪亚的小鬼就这么重要?”空鹤询问道,见夜一点了点头,又继续问道:“为什么?” “算了,看你的样子也不会跟我说。”空鹤苦笑着摇了摇头,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起来,“既然计划成功才能救大哥,那我和岩鹫也会出一份力,这个机会我不可能错过!” “到时候我会在瀞灵廷外准备接应你们,让那群老家伙们知道,就算志波家在流魂街……” “那也是大贵族!” 第二百二十章 可疑的市丸银 瀞灵廷,一番队队长集会室中,山本看着吵作一团的市丸银、更木剑八和涅茧利三人,鼻头微皱,都是队长了,一个个还这么毛躁! “闭嘴!吵成这样,实在是丑陋!”山本大声呵斥道:“更木和涅你们都给我退下!” 已经嚷嚷着要打起来的三人瞬间就安静了下了,被点名的两人更是装作彼此看不见对方,默默退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队伍中的春水看见这一幕,连忙压了压头上的斗笠,掩盖住脸上有些幸灾乐祸的笑容,以及以站在中间的市丸银为中心,不断游离在各个队长身上的目光。 朽木露琪亚所带回的灵骸被迅速销毁,这方面的情报虽然还不完整,可从现世带回灵骸、以及她所驻扎的地方是空座町,都让春水十分确定这件事与浦原喜助有关。 这样似乎能解释得了为何要将露琪亚处以极刑,但又好像更没法解释了,四十六室对浦原的事一直都视为禁忌,这样大张旗鼓的做法也与四十六室的初衷不符。 并且,从行刑日期提前那刻起,这件事在春水心中就越发可疑起来,正好是在旅祸出现后,如果说四十六室是受到旅祸的影响,提前五天的时间到底是惧怕还是在引诱? 或许在四十六室中,一条命令的诞生就如同一场赛跑,不到最后一刻根本不知道结果。 可一旦出了结果,那这个结果本身就会表现得非常痛快,简简单单的胜者为王,它能完美得表现出四十六室的利益选择,绝不会游离不定。 举个例子,如他们判断露琪亚此刻的威胁远远大于他们的面子,那命令本身很可能是即刻执行极刑,如果面子大于威胁,那就不会更改自己的命令。 四十六室从不与旁人竞赛,这种你近一步我快一分的赛跑他们是不可能参与进去的。 那到底是谁在暗中推波助澜呢?如果是山老头的话,要影响四十六室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另一方或者几方究竟是谁,春水还没有头绪。 可当他刚刚把主导者与山本联系在一起时,召开队长临时会议的命令就下达了,这可不是个好消息,因为它可能代表着,身为总队长的山本元柳斋重国对此事也处在揣摩的阶段。 专门为击退旅祸的市丸银而召开的队长会议,甚至在一开始,还纵容更木剑八和涅茧利不客气的表达自己的怀疑。 一切都在向着春水所想的最坏的情况发展,山老头不是主导者的可能性更加大了,同时,山老头的想法可能是瀞灵廷内有队长级的人与浦原喜助有勾结? “这次你没得到命令就单独行动,而且还让目标逃脱了,身为队长这是非常失态的事!”山本垂着手,看起来对这件事一点都不重视的样子,“关于这一点我想听听你的解释,所以才召开的队长会议。” “怎么样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市丸。” 山本的语气明明非常平和,但在场的队长却瞬间觉得如芒在身,这种感觉春水实在太熟悉了,连偷看都没必要,他脑海中便自动浮现出山本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眼眸中的人可以活着,但死了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果然在试探了么?根据情报,昨日市丸银只用了一招便将旅祸击退,但仅仅是击退,并没有对对方造成伤亡。 一招制胜说明双方实力差距巨大,而没有造成伤亡,可以想成这次入侵的旅祸的实力有机会从队长手下逃脱,也可以理解为这位队长故意放了他们一马…… 如果有实力足以媲美队长级的旅祸出现,那昨天的情报应该会更详实,判断失误?还是其它什么借口呢?只是这些借口真的能立得住么?还有,仅仅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市丸银就很难解释了。 春水也很期待市丸银的回答,这种时候要自保可要费不少功夫,而只要是谎言就有被看穿的可能,而透过谎言他也能窥探到更多的真相。 “我无话可说!” 春水没想到的是,市丸银给出了一个他完全想不到的答案,不仅他想不到,估计连山老头都没想到吧。 “什么?” “我没什么可说的,是我的失职,我不想为自己辩护。”市丸银捂着脑袋,似乎说出这种话他也很头疼似的。 山本仅仅迟疑了瞬间,就接着说道:“那好,不管怎样的惩罚……” “等一下,市丸……”山本看了眼打断自己话的人,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他跳出来是要做什么? 召集队长会议除了试试嫌疑最重的市丸银,也是要看看其它队长的反应,可市丸银真的就有问题么?这样不一定,甚至在场的队长全是清白的都有可能。 现在,市丸银给出一个最模棱两可的答案,到底真是一次愚蠢至极的失手?还是有心为之?只能说都有可能。 也因此,山本其实没法给对方太重的惩罚,这件事估计除了更木剑八,在场的人也都是清楚的。 现在蓝染突然插话进来,看样子似乎也不是在为市丸银求情,有忍不住的人想跳出来加把劲了么?还是要单纯的让市丸银讲得更清楚点? 看看再说…… 只可惜,山本和春水所期待的后续并没有发生,蓝染仅仅讲了半句,后面的话便被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断了。 “紧接警报!紧急警报!” 在场的队长几乎同时向门外看去,“瀞灵廷内有入侵者!请各队各守其位!” “重复一遍!紧急警报!瀞灵廷内发现入侵者……” 两遍情报,在场的队长确认没有指定地点,证明被入侵的地点很多,入侵者也不止一个,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情报中的旅祸。 “真的,是旅祸么?”蓝染喃喃自语到,他背后的卯之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有任何征兆就入侵,的确不像旅祸的行为。 更木剑八可不管那么多,话都没说就冲出了集会室,能在市丸银手下存活的旅祸,用来打发时间还是能做得到吧。 有最可疑行为的人出现了,春水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更木剑八,要是其它人做出这种举动,估计都会让人联想到他是要去与那些入侵者会和,但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就没什么参考价值了。 这阵警报来得太及时了,假设一切都是预谋好的,有人在外面策应市丸银,那这个策应的人…… 春水回头望了望端坐在靠椅上的山本,这场会议还真是非常失败得让人失落啊,元柳斋老师。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方等待,一方开始 眼下的瀞灵廷中,就有一个与浦原喜助有着密切关系的人——蝶冢宏江,他要协助大概率代表着浦原的旅祸一行人也很合理。 不过,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了,宏江唯一的优势,是他时刻都处在隐秘机动队的监视之下,根据报告,这些年他也没有可疑的举动,也没有从外界获取情报的来源。 可如果,此时引起警报的人不是旅祸,而是有人在策应市丸银,那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宏江,并且他还在监视中拉拢到至少一位队长,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然,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也无法说明宏江要对瀞灵廷不利,根据情报,出现的旅祸中并没有熟面孔,要知道,浦原喜助当初带走的,包括正副鬼道长在内可是足足八位队长级的战力。 这八人甚至都不用全来,只需要来四个,分别带着人从四门进入然后分散,再加上内部的宏江,现在他们这些队长估计没什么功夫在这开会了。 这可以理解为一种示好行为,当然你要觉得对方是在放烟雾弹也未尝不可,从行为上要了解浦原的想法实在有难度,只能从目的上入手,也就是朽木露琪亚。 当然也可能不是,但无论是什么,这个还未知的目的能让浦原做出行动,已经能看出其重要性。 可同时,对方却没派来和这种重要性相匹配的战力,颇有些虎头蛇尾的意思。与其说浦原是为了争夺,春水反而觉得是在提醒,提醒瀞灵廷当前进行的事太过于草率,而且会引起严重的后果? 情报还是太少了,这一瞬间他倒是希望引发警报的是旅祸了,只要能抓到一两个,或许就能了解浦原的企图了。 不过,山老头应该也很头疼吧,春水撇了眼上位的山本,这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不令人愉悦。 “没办法,队长会议只能先开到这里了,至于市丸如何处置,稍后再通知大家。”山本眯着眼宣布到,看他那副样子好像只是一场因故被打断的会议,没什么大不了的。 “各队立刻各就廷内守位!” “是!” 命令一下,所有队长都转身向门外走去,春水也暂时按捺住自己的思绪,眼下情报太少,真正的对抗还在水下,稍微等等不是什么坏事。 不过,有些人可不觉得这是好事…… “警报,响得很及时嘛。”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以为这样就能过关了吗?”蓝染低着头向外走着,看都没看身后的市丸银一眼,“你可千万不要,小看了我。” 如此严厉的蓝染可是很少见的,而他刚刚的那番言语也给一些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心中悄悄埋下了,名为市丸银的怀疑的种子。 …… 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露琪亚从那个叫瀞灵廷的地方救出来了,最关键的是,同伴们虽然都受了些伤,但都安全退了出来,这让一护倍感欣慰。 此刻他们面临的问题是,该如何应对来自死神的追杀…… “追杀?”一护看着露琪亚,不确定地问道:“他,他们,至于这么认真么?” “放在古代你们就是劫狱犯!所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那么认真!!”露琪亚愤怒的咆哮着,“从今天开始你没法和家人在一起,也没法去上学,我们也只能躲躲藏藏,尽力避开去现世的死神。” “也就是要,四海为家!” 她说我们要四海为家,去各地旅行,吃遍世界各地的美食,领略最美的风景,只有我们两个人。 想想就幸福啊~,才怪!这不就是一对落魄的逃亡犯嘛!!! “四,四海为家?!” 一护猛地做起身,露琪亚那张严肃的脸也不见了,原来刚刚是一场梦,真是太可怕了。 周围谋生的日式古建筑让他既陌生,又有些熟悉,我叫黑崎一护,但问题是,我在哪?我要去干什么? 脑袋昏昏得实在不利于想问题,一护花了好一会才理清头绪,但这种状态又比较容易忘事,比如他就忘了刚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梦…… “一护,你醒啦!” 一护寻声看去,原来是石田雨龙,也是此次一起来救露琪亚的伙伴之一。 “石田,我刚才做什么梦了么?” “你刚才做梦了么?”石田下意识的反问道,他也是来看看一护现在什么情况,哪知道对方刚刚做了什么事。 不对,差点被这家伙带偏了,现在是纠结梦的时候吗?! “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石田提醒了下一护,指着身后的方向继续说道:“夜一先生在上面等着呢!要出发了!” “出发?” 对了!距离露琪亚的死刑只有不到十天了!一护这时候才算真正清醒过来,连忙站起身向楼上冲去,要抓紧时间了! 石田扶了扶被一护撞歪的眼镜,一护已经醒来,他也要去通知其它人集合了,再过不到一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大概十多分钟后,所有人都做好了最后的准备,集合在志波家的发射台前,夜一蹲在最前面做着最后的总动员。 “人都到齐,准备好了么!”只是话才出口,一护就举起手,他有个问题实在是不吐不快,“你的尾巴怎么变得像楼梯似的?不对,好像更像闪电啊!” “不,不行么?”夜一狠狠看了一护一眼,一种名为杀气的东西悄悄向对方涌去。 “没,没有……”一护承认自己被吓到了,连忙讨好道:“它依旧英俊挺拔,依旧……” “闭嘴!”石田低身打断了一护,悄悄解释道:“你当时修炼成功,在询问夜一先生时不知为何突然倒头就睡,还一直抓着他的尾巴不放,最后我们费了好大力才让你放手,至于尾巴就成那样子了。” “所以,我现在是不是该闭嘴?” “你知道就好!” 夜一也不想继续这个丢人的话题了,如果这群小鬼够聪明,就该知道他们要把这件事好好藏在心里! “再没问题了吧?没有就好!”完全没有给人说话的机会,夜一大声说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这次出发要做好豁出性命的打算,你们都准备好了么?!” “没问题!” “好!那我们上!”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东方朝阳、西方夕阳 “第二号花鹤射法!拘咲!” 伴随着猛烈的热浪与巨大的轰鸣声,承载着一护等人的炮弹被射向天空,空鹤看着只剩一缕白烟的天空,脸上没有丝毫成功后的喜悦。 “一路小心啊,岩鹫……” 志波岩鹫或许能想到,嘴硬的空鹤会担心他,只是,此刻他绝不敢分心想这种事,毕竟他还有任务在身。 一护一直在想一件事,既然志波空鹤的发射台是垂直设立的,那它射出的炮弹也应该是垂直升空,但这样要如何打进位于东面远方的瀞灵廷中呢? 难道要靠着星球自转以及自由落体,再垂直落回地面么?那得飞多高才能实现?而且这样真的不会出现问题吗? 事情似乎正一步步向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一护感觉他们升空的速度在逐渐变慢、变慢,直到停滞不动了…… “喂!” 一护忍不住叫出了声,刚要提醒志波岩鹫似乎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时,已经失去动力的炮弹却突然加速,像是在空中来了个九十度的大转弯,带着他们向东面飞去。 这挺不符合物理常识的,但既然都有尸魂界这种地方,科学就暂且放一边吧…… 仅仅是发射烟火又怎么配得上空鹤射法这样的名字,而由他大姐开发出的第二号,从发射到方向早就定好了。流魂街首屈一指的烟火师傅又岂是浪得虚名?! 只是空鹤能做的事也就到这步了,岩鹫从怀里拿出大姐的手帖,在半空中的加速和调整轴心都要由他的二段咏唱来控制,这种时候他可不敢掉链子。 “各位,要安全闯入瀞灵廷的关键在于炮弹轴心的稳定!为此,我们每个人都要调整释放灵力的量,使之达成一致。”岩鹫严肃的说道:“而我要发动术式,无法配合你们,所以请大家一定要配合我的灵力!” 在场除夜一外的人虽然不懂什么术式、还有轴心稳固,但维持灵力强度一致他们还是能明白的,所以也没什么问题,齐齐点了点头表示会配合。 岩鹫见状,一边看着手帖上的颂文,借此感受炮弹是否与设定好的路线有偏差,一边保持着左手灵力的输出,这种程度的一心两用已经趋近于他的极限了。 幸好大家配合得还很不错,让他不用分更多精力维持自己灵力输出的稳定,虽然有一点点波动,可这还在允许的范畴中。 “黑,黑崎,你的有点多了……” “抱歉。”听到井上织姬的提醒,一护尽量减少了自己输入灵力的量,本以为没问题了,另一边的石田雨龙一脸紧张地说道:“黑崎,再低一点!” “我知道了,已经减了很多了!” 一护也被带得紧张起来了,本来他就用了很长时间才会使用灵核珠,木屐帽子也就是浦原先生也说过,他天生灵力强大,但在控制方面就不是很理想。 “一护,还需要再降。”茶渡也忍不住提醒了句,他的表情还算正常,只是一滴细汗顺着脸颊划过,证明他也只是尽力再忍耐。 同样在忍耐的还有志波岩鹫,一心两用对他来说已经很极限了,没想到现在还要被迫一心三用…… “一护,还是不行……” “我知道了!已经再减了!等我一下!” 岩鹫不断告诫着自己不要分心,但这些话就是一个劲的往脑袋里钻,甚至还会在眼前浮现出来,盖在密密麻麻的颂文上面。 “千灰千智……”岩鹫一下子愣住了,这句怎么这么熟悉呢?千灰千智白云之计,我好像…… “混蛋!我又念回去了!” 一护本来就很不爽了,岩鹫这一嗓子彻底把他火激起了,“干嘛!这也是我害的吗?!” “废话,都是因为你唠唠叨叨的,害我分心!”岩鹫不甘示弱的反骂道:“现在全完了,它会飞到哪我完全不知道,你最好祈祷我们不是划过瀞灵廷上空的一颗流星,被人拿来许什么乱七八糟的愿望!” 风向、云层等等都有可能影响到炮弹的轨迹与速度,而专门为远距离顶点发射设计的第二号空鹤射法,途中一点点细微的偏差,都可能导致极大的误差。 因此,负责发射和路线的一段重要,负责调整和速度的二段更为考验人,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志波岩鹫,怎么可能! 夜一平静的站在灵核珠上,看着快打起来的一护和岩鹫,空鹤临行前把二段调整的事暗中托付给她,现在看来真是明智的选择。 至于岩鹫拿的手帖,那只是大姐对弟弟的一次考核罢了,现在看来,可以直接给他一个不及格了。 还有一个黑崎一护,抓了她的尾巴不说,还干出这么丢人的事,看来浦原喜助还是太心软了,到时候一定要让这小子吃吃苦头! 此时的岩鹫还不明白,空鹤临行前所说的,如果敢丢人绝对饶不了他,并不是指在瀞灵廷中,而是从出发开始就纳入考量了。 如果不是抱着最后一丝,大姐最初的设定没有任何问题的侥幸心理,他估计连手都懒得放在灵核珠上了,即使它一旦出现过大的灵力波动就会爆炸。 那又怎么样?爆炸吧,如果大家没死的话,可能还有时间从头来过…… “你们看外面!” 夜一突然的出声,让吵架和劝架夹杂在一起,就快打起来的五人齐齐转过头去,单单说平息争端,这群小鬼也还有得学呢。 厚重的云层如同一扇扇拉门向两边退开,云层下方的城市即便在空中都是那般显眼,不,他们甚至觉得没有任何一座城市有这样的规模,即便在空中,视野里也只能勉强将它全部装下,这座城市仿佛就是整个大地! “是……瀞灵廷!” 还没有动静么?市丸银漫步在街道上,按照蓝染的预计,被自己击退的那些人肯定会借助志波空鹤闯入瀞灵廷,算算时间也就应该是昨晚,距离警报响起的时间误差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难道还有什么其它的方法入侵么?那估计蓝染队长会头疼一会吧。 市丸银怎么都想不到,夜一等人耽误了快半天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护不会控制灵力,这种最基本的事有时候反而容易漏算进去。 现在估计很多人会很奇怪吧,毕竟都找了一晚上了,现在还没找到所谓的入侵者,有内鬼几乎是唯一的可能了。 只是,这也是在所难免的,除非警报响起的时候,那些人正好抵达,否则无论怎样都会让人联想到瀞灵廷中有对方内应这件事。 市丸银知道,自己就是充当内应这个角色,可这只是原本,现在旅祸出现的时间出现这么大的误差,有心人这样的称呼反而更适合他了。 “天都亮了,是不是瀞灵壁太高了,所以还看不见太阳呢?” 吉良伊鹤刚想接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如同箭羽破空的声音,转过头一看,一个白色的圆点越变越大,“那是什么?” 市丸银回头一看,嘴角不禁浮出一丝笑容,东边的太阳被墙壁拦住了,西边的倒是正常落下了嘛。 “东方的朝阳、西面的夕阳,总要出现一个的。” 第二百二十三章 你在暗示我叛变? “要撞上!” “那是无法避免的。”夜一看着不断接近的瀞灵廷,大声指挥道:“大家把灵力全部挥发出来,尽可能让炮弹更坚固些!” 正在坠机的人紧张,正在看坠机的人也没好到哪去。 “那是什么?” “我们要不要……跑?” 经过一夜调查的中央灵术院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结果西面天空突然坠下的异物,又让这些学生紧张起来。 “完了完了,怎么感觉是向我们这里砸来的!” “都冷静一点啊,废物们!”人群中一个看上去颇具声望的学员大声喊道:“瀞灵壁可是全方位保护着瀞灵廷,只要这东西是灵子组成的,就一定落不下来!” 看来还是有好好学习历史的同学嘛!宏江不禁给这个处变不惊的孩子给了个良好的评价,可惜在尸魂界仅仅学好历史可是不够的,如果你足够了解杀气石这种矿石,就该知道它自主散发出的保护罩也是有极限的。 就像这样,看上去已经如同太阳大小的光团突然一顿,停留在半空之中,以它为中心开始出现一圈圈亮白色的裂纹,如同一道道密集的闪电,但却永远不会消失。 “蝶冢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院长啊?”宏江看了眼身边的老者,笑着说道:“撞上遮魂膜但却没消失,估计是密度极高的灵子体,密度大到连遮魂膜都没法一瞬间把它抹除掉。” “我不是这个意思。”身为中央灵术院的院长,实力或许不算顶尖,但他还是能看出发生了什么事的,“看方向它是冲着灵术院来的,学员的安全……” “交给我吧,不用担心。”宏江摆了摆手,抬起右手食指直指空中裂痕中心,恐怖的灵压顿时笼罩灵术院,“青破道,一线枪火!” “怎么会这样,好像已经通过防护罩了,那为什么不往下掉?” “大家不要散开,刚刚炮弹已经溶解了,我们只是暂时被灵力旋涡缠住了,很快旋涡就会爆裂消失……” 夜一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危险的念头锁定了他们,背上的毛都下意识的炸了起来,回头一看,一道赤红的火柱已经几乎到了他们面前。 “都小心!” 夜一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及时伸出手想挡下这突如其来的进攻,无奈的是,她此刻是猫形态,短短的猫爪只是将将碰触到火柱留下的影子。 石田只是觉得眼角一热,下意识扶了扶眼镜,右边的镜框居然如焦炭一样碎开,茶渡猛地发出一声低吼,他的左肩膀不知何时有了个光滑的圆洞,透过圆洞,石田居然能清楚地看到几律橘黄色的发丝,那是井上的头发。 “蝶冢宏江!混!蛋!!” 一股惊人的气息徒然从夜一身上爆发,一护等人只觉得有股巨大的力量在他们面前推了一把,众人来不及反应,纷纷向后倒飞,各自朝着地面坠去。 是蝶冢宏江那家伙出手了!更木剑八看到火柱击中空中的光团时就明白了,果然,那家伙骨子里就流淌着好战的血液,对付旅祸还真是一点都不手软。 就是有些太狡猾了,要是一不小心打死几个,他的快乐岂不是要大大减少? 不过,更木右手摸上刀柄,初步的筛选还是有必要的,只让最强的活下来,失望的概率也会较少吧。 正当他要再补上一击时,空中的光团猛地炸裂开来,分散着向瀞灵廷各处坠去,不巧的是,看样子没有一个是朝他这个方向的。 “一、二、三……”一共有六部分,更木的视线不断游离,先去哪一边呢?到底哪个,才是最强的! 如果是蝶冢那家伙的话,应该很快就能分辨出来吧…… “不要再让我们为难了,蝶冢大人!” 隐秘机动队,灵术院里的学员,看着突然出现的十几个黑衣蒙面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没想到能在这里亲眼看到,这支二番队、也是瀞灵廷最秘密的部队。 “反应还挺快的。”宏江打趣了为首的人一句,指着空中明显是朝他们这个方向坠下的不速之客,继续说道:“那这个家伙你们不去处理么?他落下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会太远。” “这件事自有其它番队负责,不需要我们担心。我们的职责就是确保蝶冢大人不会再做出刚刚那样的举动,请您务必配合!” “还真是够死板的,我明明是为了保护瀞灵廷,所以,你是在暗示我去保护旅祸么?” “这……” “安啦安啦!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用最严肃的语气说着最叛逆的话,鬼才知道你是不是在开玩笑!为首的队员心里一阵抓狂,眼前的这个人一直是瀞灵廷的头号隐患,他们负责监视可都是做好死的准备的,能不能别开这样的玩笑! “我再告诉你们些情报吧,刚刚那些旅祸是被灵力旋涡暂时给缠住了,而我用速度快、灵压凝聚的鬼道将其击穿,除开杀敌,也能一瞬间把灵力旋涡击散。他们会分散开来,可理论上只会沿着我打开的缺口出来。” “所以……” “所以?”宏江翻了个白眼,护廷十三队里文盲还是挺多的嘛,无奈地说道:“我打开的缺口只有前后两个,现在明显不是,也就代表着里面有人故意冲散了灵力旋涡,让他们能分散到瀞灵廷各处,你们肯定是做不到的,入侵者中至少有一个与我实力相当,明白了么?” 为首的队员听完,向后方悄悄试了个眼色,队伍最后方的人见状,马上离开,这种关于旅祸的情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总队长。 同样,这个情报还有其它值得思考的内容,比起安全的聚集行动,旅祸的带头人宁愿选择危险的分散,这是否代表着分散本身对其就是最重要的呢?亦或是旅祸的目标本身就不止一个? 这个判断就交由山老头自己来下吧,场面乱哪比得上心乱。 宏江望了望天空重新复原的遮魂膜,而只要山老头心乱了,他也就能适当放开手脚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时间不在他那边 一、二、三…… 夜一闭着眼确认刚刚出现过的灵压,看来那五个人都顺利着陆了,再加上各自的灵压一瞬即逝,应该还没被发现。 此刻要找的话,她还是能尽快找到分散在瀞灵廷各地的人的,不过,让大家散开本来就是她,或者说,是浦原的计划。 为此,在即将碰到遮魂膜前,她让所有人尽可能的输入灵力,令原本稳定的炮弹反而变得极其容易崩溃,从而制造出一个临时的灵力旋涡,等到旋涡崩溃她也就能单独行动了。 只是没想到宏江会突然出手,他这次的举动,让夜一开始倾向浦原的推测,那就是宏江想在蓝染手下抢夺崩玉,无法决定双极和隐匿行踪的他,只有一次下手机会,突然夺走崩玉然后逃跑。 可惜,露琪亚被判处极刑对他极其不利,等双极取出崩玉再抢夺可不是好机会,要面对蓝染不说,甚至蓝染还能暂时与瀞灵廷方面联合,先制止宏江的计划。 时间不站在他这边,所以,浦原推测宏江一定会利用他们对崩玉的紧张,进而影响瀞灵廷,让其延迟对露琪亚行刑,或者干脆不行刑,为自己争取宝贵的时间,研究如何取出崩玉的方法。 说白了,宏江要的就是尽快抓住与他们有关的人,如果能直接抓到夜一或者浦原那就最好了,这样他才能顺水推舟的突出露琪亚的重要性,之后率先站在瀞灵廷一方开始对露琪亚调查,装模作样的调查。 并且,据浦原的推测,宏江敢这样做的话,那他就绝对有信心证明露琪亚的魂魄中有异物,让瀞灵廷的决策层没有选择,只能让他来调查此事…… 虽然夜一不愿承认,但浦原的预测貌似正一点点实现,此次来瀞灵廷的敌人不仅仅是蓝染,还有她最信任的人。 既然如此,那就斗一场吧,彼此互相都是最了解的人,那就看是她会躲还是宏江会找了。 夜一回头往真央灵术院的方向望了眼,你蝶冢宏江想利用朋友重获信任,浦原又何尝没利用你这迫切的心理,一护等人对露琪亚的事丝毫不知情,对他们出手注定一无所获只是在浪费时间。 而这些时间,就是她实施计划最好的时机。况且,蓝染惣右介也不会坐以待毙,这一番鹬蚌相争的局面,究竟谁才是最终获利的一方呢? 夜一很自信,可面对这两个人也没有十足的把握,眼下只能尽力而为甚至要大赌一场,在此之前,只能祈祷那些小鬼能撑住,撑到她能露面为他们转移视线的时候。 此刻的岩鹫还不清楚自己被大姐卖了,而是是被亲的和表的两个大姐一起卖的。 运用志波家独特的秘术让石头变为沙子,岩鹫不至于才到瀞灵廷就摔死,但这已经是极限了,看着周围把他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的死神,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劫狱不小心劫到军营去了,已经没有更糟糕的情况了,可有一说一,最前面那个女人有点好看! “你好,请问你有时间与我共进午餐么?”岩鹫扶着下巴,以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姿势说道:“我可是自称西流魂街的深红子弹的男人,还是连续十四年蝉联最想叫他是西流魂街老大的人!” 这旅祸似乎看上去脑袋不太灵光的样子,松本乱菊望着沙坑里的岩鹫,连忙打断了他一系列的自称式介绍,“放弃无畏的抵抗,你们入侵瀞灵廷到底是什么目的!” 居然没有被本大爷的帅气所折服,岩鹫冷哼一声,“既然吸引你对本大爷着迷的策略失败了,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一颗黑色的弹丸就直奔松本面门而来,下意识出刀斩在上面,从弹丸的裂口中突然闪出刺眼的光芒。 “都小心!” 周围的队员纷纷将手中的斩魄刀挡在面前,只是,除了一阵刺眼的光之外,这枚弹丸似乎没有一点杀伤力。 被骗了!松本在光还未消散时,就听到左边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待到视线恢复正常,左方的墙壁果然被开了一个洞,联系刚刚那人古怪的能力,肯定是对方开墙跑了! “都去追!对方看起来没什么具有杀伤力的招式,但也要小心一点!” “是!” 其它队员也很气愤,都已经成功把人给包围了,居然还让对方给跑了,传出去十番队的面子往那搁?再想想自家队长,即便是队长,可被一个小孩子骂还是很不爽的! 但有时候,路造出来了人却不一定去走,这些人压根没想到消失不见的岩鹫其实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空鹤印特制,弹跳玉!完美模拟人跑步时的脚步声的同时,搭配志波家石波法奥义沙潜术!绝对是迷惑敌人的不二法则! 问题也还是有的,听到脚步声都很远后,岩鹫终于忍不住露出头,恨不得一口把瀞灵廷的空气全都吸光,忍不住,这是真的忍不住。 不过,这种办法用一两次还行,用得多了就没用了,他那点招数在流魂街或许算强的,但要面对真正的死神还是大批的,那几乎等同于投降。 得赶紧找个人保护自己了,岩鹫努力回想了下大家各自落下的方向,印象中他似乎距离夜一大姐很远,至于剩下的人嘛……,有些记不清了。 没关系!茶渡、石田还有一护,只要随便找到一个都行,当然还有更好的选择,那就是去找蝶冢大哥。 岩鹫知道宏江回来后,一直在中央灵术院里教书,可中央灵术院究竟在哪,虽然他曾经在瀞灵廷里呆过,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瀞灵廷究竟是什么构造他早忘得一清二楚了,总不能找个人问路吧。 这是一点,还有一点是夜一讲的话,“蝶冢宏江!混蛋!!” 这会是发动他们夫妻特殊心电感应的手段么?有混蛋敢攻击我,蝶冢宏江你看着办! 岩鹫觉得应该是这样子的,如果这份心声顺利传达到了宏江那里,估计这位大哥很快就有行动了。 他根本不用找灵术院在哪,到时候直接跟大哥会和就好了嘛! 至于现在,尽量把那群家伙找到,到时候跟着蝶冢大哥一起去救露琪亚,完美的计划! 虽然那个橘色蒲公英头挺讨厌的,但他志波岩鹫可是蝉联十四年流魂街最想认他做大哥的人,身为大哥,又怎么会嫌弃小弟呢? 在本大爷广阔的胸怀里自卑吧,混蛋们! 第二百二十五章 猫奴毁天灭地 “这里有个大坑,但里面没尸体。” “看样子是跑了,怎么不直接摔死啊,真是麻烦!” “不过,你们有没有闻到,一股烤东西烤焦的味道?” “这时候还想着吃?赶快四处找找,没准落下的旅祸还没跑远!” 差一点,靠在树干上,尽量让浓密的树枝遮盖住自己,就差一点就被刚刚那些死神给发现了。 此刻,他左臂被洞穿的地方已经完全是焦黑一片,以伤口为中心差不多一半手臂像是被烤熟了似的,要是那倒光柱是打在他的身体上,恐怕他真会因为不能动弹直接摔死了吧。 那种攻击实在是可怕,似乎,比他们在瀞灵廷门口遇到的那个队长还要可怕…… 可怕?不,以一个灭却师的角度来说,石田觉得之前在瀞灵廷上空遭遇的袭击只能用恐怖形容。 速度快、灵压凝聚,这本来是灭却师最擅长的地方,可发出攻击的人却做得比他这个灭却师更优秀,发出的攻击不说威力,看都无法看清,还是在他已经戴上散灵手套,成为理论上灭却师所能达到的顶点的情况下。 现在只希望这种程度的攻击对方一段时间内只能施展一次,不然以那人狠厉的风格,其它人可能连察觉都做不到就会被杀死! 集合,石田知道眼下必须尽快找到其它人,要是能找机会获取一些情报就好了,比如露琪亚现在究竟关在哪? 还有,夜一先生最后所说的蝶冢宏江到底是什么人?会是对他们发起攻击的那个人么? …… “以上,就是蝶冢大人对旅祸的推测。” 一番队队长室里,山本默默听完了二番队队员所带来的最新情报,旅祸是要故意分散,以此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么? “十番队刚刚也有汇报,他们发现了一名旅祸但被对方逃脱了,对方似乎实力并不强。”一旁的雀部也适时提醒道,希望能尽可能的协助山本做判断。 如此看来,这群旅祸并不全是精英,联系宏江传来的情报,如果幕后推手真是浦原喜助,那他们真正的目的甚至都可能不是朽木露琪亚,就算只是烟雾弹,派出这些一碰就碎的炮灰,能想到的也只有争取时间了。 “警备部署依旧不变,各队各就其位,尽快确认所有旅祸的身份。” 既然是放烟雾弹,那就先静静等待烟雾消散吧,如果指望这些小伎俩就达成自己的目的,这群小鬼也太天真了。 “还有,蝶冢大人……”汇报的队员有些为难,这件事应不应该汇报给总队长大人呢?明明是件小事,但放在蝶冢宏江身上却又让人非常紧张。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是!蝶冢大人现在已经离开了中央灵术院,说是……” 宏江离开灵术院目前还没多少人知道,只是他离开的原因,已经有人知道了,而且令他非常头疼。 “别动,千万别动!”斑目一角尽量安抚着对面的一护,还好他是个光头,不然他一定早早把自己的头发扒光了! 昨夜警报响起,他和弓亲搜索了一段时间后,就找了个僻静的角落休息了,毕竟在瀞灵廷瞎跑可不是非常有趣的事。 直到尽早,从天空四散而落的旅祸中,正好有个落在他们面前。太幸运了,原来天上是真的会掉馅饼的。 休息了一晚上,太阳刚刚升起就有假打,活动筋骨的同时还能立下一功,能够想到的美妙的事都发生了,一角为此还特意表演了自己拿手的掂脚舞,以向对方表示感谢。 但他万万没想到,好运隔壁就住着不幸,一只从天而降的小东西,将他之前所有的举动都变成了笑话。 “混蛋!我不是说了别动吗?!”一角望着正一点点接近小东西的那对魔爪,握在鬼灯丸上的手青筋暴起,“再动我就捅死你!” “你以为我不想砍你么?死光头!”一护说着,从背上拔出斩月用力一挥,“一直在说些听不懂的话,我忍你很久了!” 这一动不要紧,一护头上的黑猫差点被甩下来,一旁的绫濑川弓亲吓得差点晕过去,那可是蝶冢剑八最最珍爱的猫——小夜,如果因此受什么伤,他们肯定会被打成狗的! “冷静,冷静!”弓亲举着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这位帅,帅气的少年……” “啊?你刚刚才说我丑的。” “我说过么?可能你听错了。”弓亲勉强笑了笑,说出这种违心的话他才是最难受的好么?! “我们都没两个一起对付你,还是挺有武士道精神的吧?” “可你刚刚才说对我没兴趣……” “借口,都是借口!”弓亲大声回了句,发现有些失态后,又一脸假笑劝道:“相信你也是个有坚持的人,所以就别牵连到无辜的生命,就比如你头上的那只猫?” 这话半真半假,身为十一番队的席官,他与一角全都不屑于偷袭,更不会以多欺少,所以他们在发现旅祸后,给了对方充足的反应时间。 但这和武士道精神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一角落败,那他就会接着对付一护,绝不会再给对方一个休息后公平对决的机会。 只可惜二对一的大好局面,被突然跳到一护头上的小夜给毁了。 鬼知道这只蝶冢宏江从不离身的猫,是怎么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但只要是十一番队的队员,或者经过宏江教导进入护廷十三队的新队员都知道,这只猫绝对是瀞灵廷中最不能招惹的对象之一。 而现在,一护也似乎意识到了这点…… “这只叫小夜的猫很关键?” “呃……”弓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旁边的一角终于忍不了了,大声说道:“废话,你的血都不配粘到它!看到它身上的小衣服了么?那可是蝶冢剑八亲自做的!!” 而且,小夜也是你能叫的?一角记得自己当时只是摸了下小夜的头,然后就在四番队躺了半个月,原因是怕让小夜脱毛…… 严格来说,小夜的地位与自家的副队长是相等的,当然,八千流任性是因为本身性格的原因,她的实力也足够支持她做出些任性的举动。 但小夜全是因为有个能毁天灭地的猫奴,想必此时此刻,那个任性的猫奴也已经出动了吧? 第二百二十六章 人质已叛变,还不能击毙?! “把猫放下,我们来好好打一场啊!” “回答我的问题,露琪亚到底在哪?然后我就把猫给你们!” 一护的声音?但声音有点小,石田也不太确定,沿着屋檐一点点向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移动,真的是一护,他头上那个,是夜一先生? 不,好像不是,虽然和夜一先生很像,但这只猫身上却穿着件小衣服,看得出是某个人的宠物,而且对面那两个人,似乎很在乎这只猫? “一护!” “石田?” 又来一个,弓亲眉头微皱,新来的这个人看上去似乎挺聪明的,营救小夜变得更加艰难了。 不过,这又何尝不是个机会? 一角突然出手了,手中的长枪径直一刺,双手用力一分,枪杆均匀分成三部分,鬼灯丸不是长枪,而是一把三截棍。 石田及时向后退了半步,将将躲开横扫过来的枪尖,另一边的一护则下意识地抬起手挡在面前,硬生生抗住了这一棍。 这突然的进攻看似被两人完美化解了,可一角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一招制服两人,他要的就是分开这两人,然后将其中一个绑过来交换小夜! 左手追上挥空的枪尖,一角反手继续向刚出现的石田逼去,石田反应也不慢,黑白相间的灵弓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右手之上,白色的箭矢直射一角的胸口。 速度很快、一角被这一箭打退,刚刚他出手没有一丝拖沓,对方却能后发而先制,实在是不简单。并且这一箭威力也不小,鬼灯丸居然被打出几道裂痕,不是短时间内能解决的角色,这两个都是。 “看来你们也不是很怕那个什么蝶冢剑八啊!”一护一脸凶狠的嚷道:“那没什么好客气的了,没准我们打完这只猫还能剩下半只!” “不不不!”弓亲又出来当和事佬了,他刚刚也想过劫持石田用来要挟一护,只可惜一角的行动失败,现在情况就很严峻了。 “呦,想救小夜但却没救下来?所以你们就把小夜害死提它报仇了?这样的话,死神也不用管流魂街了,没有后顾之忧的与虚对战也是不错的选择哎!所以,你们俩来灵术院教书吧,毕竟放弃也是门学问呀!” 一角能想到,如果他们害小夜死了的话,宏江大概会怎样挖苦他们,而且挖苦仅仅是一方面,对方一定会以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死神为借口,好好教训他们,至于要教训多久完全看对方的心情。 这完全是心灵与身体的双重打击,别说十一番队了,以后在护廷十三队中,斑目一角与绫濑川弓亲这两个名字,都会成为废物的代名词,并且由灵术院开始,一代代持续下去,最终遗臭万年…… “我不可能告诉你朽木露琪亚在哪,当然,作为交换小夜的代价,你们放下小夜就可以离开,我保证我和弓亲不会阻拦你们。” “刚刚才偷袭别人的人,现在居然说保证这种话……” “那你想怎么样!”弓亲抓着头发大声问道,那样子看上去已经离崩溃不远了。 “告诉我们露琪亚的所在,或者在我们离开确认安全后再放了这只猫。”一护指着自己,信誓旦旦道:“我保证不会伤害这只猫,你们完全可以放心!” 拿一只猫讨价还价的人也配说保证?!只是还没等一角吐槽,一护头上的猫就跳到他的胳膊上,连忙摇了摇头,紧接着伸出毛茸茸的猫爪指了指它自己,又尽力竖起两根短指,竖直向下来回摆动。 这是在表达什么?一护看着名为小夜的猫,对方似乎表达了很多,但他有些看不懂…… “你的意思是不要答应他们?”石田不确定的问道,见小夜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你知道露琪亚在哪,还能带我们去找她?!” 那只猫又点了点头,猫爪伸向石田身后,又指向另一边的一角和弓亲,抬起小脑袋骄傲的摆了摆爪子。 “我们现在就走,他们不敢拦我们?” 一人一猫的交流,不对,应该是石田在翻译着小夜的话,每说一句,一角和弓亲就感觉心凉了一分,到最后已经完全凉透了。 连人质都帮着歹徒,他们这两个救援队员太苦了!以前宏江老说小夜是十二番队最高技术的产物,他们还不信,没想到这话是真的,涅队长还真帮着宏江用最高技术造了一只猫…… 该说十二番队太无聊,还是宏江太厉害呢?这个问题纠结起来实在没意义,一角和弓亲默默对视了一眼,他们都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了,对方要怎么样随他们便吧,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等等!” “又怎么了!”一角回头愤怒的说道,路有猫指,人也放了,还要他怎么样? “刚刚一护说的蝶冢剑八是不是这只猫的主人?” “没错!” “那他和蝶冢宏江到底是什么关系?还有,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石田问着,还摸了摸小夜的头,至于这是不是一种威胁,就看对面那两个死神怎么看了。 “蝶冢剑八就是蝶冢宏江……”一角话没说完,就拍了拍弓亲的肩膀,他是真的不想说话了,屈辱、心累,再继续下去估计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干掉自己。 弓亲也心领神会,接着一角的话继续说道:“他是怎么样的人我们也不知道,总结起来,应该就是看不透的人吧。” “剑八称号只会传承给历代剑道最强的死神,他很强,但你又好像不知道他又多强,他拿着刀指向你,却不一定是要杀你,同样的,他空着手似乎没有在关注你,下一秒却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带走你的性命。看不透不仅仅是实力,是各方面你都看不透他,他能做出任何古怪的举动,所以,不要用任何你觉得合理的想法去揣测他。” “那他就是刚刚对我们出手的人么?”石田皱着眉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或许吧,没看过的招式很可能就是他搞出来的。”弓亲摊着手,嘴角一弯笑着说道:“所以,你们最好能避开他,这个人不想你死,那你怎么都死不了,但如果他想你死的话,你们的死亡就是下一秒的事。” “现在看来,他很想你们死。” 第二百二十七章 给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 很想一护等人死?如果宏江听到弓亲的话估计能笑出声来,他哪舍得这些人死,包括眼前这个因为撞到自己,所以停下逃亡脚步向他道歉的‘善良’的女孩。 成功靠着盾舜六花着陆,并且井上织姬的运气还算不错,她所落下的地方貌似很偏僻,周围并没有什么死神的踪影,导致她眩晕了会后都没被抓起来。 在寻找一护等人的路上,她也小心翼翼地躲开了大部分路过的死神,一切貌似都很顺利。 只是,有时候光运气好还是不行,就在刚刚,明明那一队死神都已经回头要离开了,结果从拐角探出头的她却一下子失去平衡摔在地上,还下意识的叫出了声。 这笨手笨脚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好呢?又是在转角的地方撞到了一个人,要知道茶渡曾经可是吐槽过她坚硬的脑壳,如果控制不好的话,真会把人撞伤的。 “对,对不起!你没有受伤吧?” “我没关系。” 井上抬起头,被她撞到的是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身材要比一护高大一些,看上去倒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多大。 不大的眼睛因为在笑的关系,已经眯成了一条缝,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自己撞到他而不快,反而似乎有些高兴? 身后的脚步声更近了,井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逃跑中的,匆匆忙忙向对方鞠了一躬后,绕过宏江继续向后逃去。 “等等,你是井上织姬吗?” “你,你认识我?”井上回头看去,这个人她没有一点印象。 “露琪亚跟我讲过些她在现世的生活,橘黄色头发又是女生,你应该就是井上织姬了。”宏江说着,似乎真是靠露琪亚才认出井上一样,“至于我,应该算是露琪亚的大哥,之一。” 其实露琪亚几乎没跟她讲过自己的事,即使如此,井上也相信了宏江的话,“你,你好,初次见面,我是井上织姬。” “所以,你们就是在瀞灵廷闹得沸沸扬扬的旅祸啊?”宏江双手环抱,继续问道:“那露琪亚跟我讲过的人都来了吗?比如那个叫茶……” “茶渡泰虎?” “对对对,是叫这个名字。”宏江连点着头确认自己听到的就是这个名字,继续问道:“还有个叫石田?那个叫黑崎一护的也来了吗?” “我们都来了,因为一护一定要救朽木同学的。”井上摸着后脑勺,一脸不好意思的笑道:“是不是给你们造成太多困扰了,实在是抱歉!” 怎么又道起歉了?眼前这个女孩还真是和前世一样,一样的令人头疼。 宏江心中暗自感慨着,脸上的笑容倒没怎么变化,刚要继续自己的‘套话’行为,右边突然跃出的人打断了他在嘴边的话。 “到此为止了!” 这突然跃起,双手握刀向下劈来的人也把井上吓了一跳,再继续下去,他就要砍到朽木同学的大哥了。 “三天结盾!”井上快步来到宏江身后,三个光点从她头上的发夹飞出,在半空中组成一倒三角形的光盾,将自己与宏江护在身后。 与此同时,空中气势汹汹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手舞足蹈像是个溺水的人正在拼命挣扎。 可惜,空气毕竟不是水,无法撑起他那硕大的身体,那张宽大的方脸撞在盾上,看起来撞得不轻。 “蝶,蝶冢老师好!我是一贯坂慈楼坊!”虽然有些狼狈,但那人还是马上站起身恭敬地说道:“多亏您的指教我才能从灵术院毕业,现在已经是七番队四席,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您!” 此时,追在井上身后的队员也终于赶到,没等他们说两句狠话,就看到井上旁边的宏江,同样齐齐鞠躬道:“蝶冢大人好!” 露琪亚的大哥,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井上看着周围毕恭毕敬的人,原来对方并不是自己以为的没有战斗能力的人。 “看样子你是没办法离开了。”宏江没有搭理周围向他问好的人,反而拍了怕井上的肩膀说道:“你还要与一护他们会合去救露琪亚对吧?” “没,没错。” “刚刚你保护了我,那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宏江缓缓走到慈楼坊的位置,边活动手腕边说道:“接下来我会攻击你,如果你能用刚才的招式防住我的进攻,那这里的人全都会晕过去,我也会放你离开。怎么样,要试试看吗?” “她是旅祸,怎么能放她走?蝶冢大人!” 此话一出,周围的队员都炸开了锅,其中以慈楼坊的反应最大,都已经到手的功劳要没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接受。 “蝶冢老师,这里是七番队的守卫地区,您无权对旅祸进行处理!而且,就算是您,放跑旅祸也是重罪!” “我要怎么做,你也配指点?!”宏江转过头瞪了慈楼坊一眼,瀞灵廷能制约他的人不少,但不包括眼前这个区区的四席。 “准备好了么?机会只有一次,如果挡不住,那你的旅程也就到此为止了。” 井上严肃地点了点头,她看得出对方的为难,来尸魂界是为了保护一护,如果连自己都需要别人保护才能到一护身边,那做的特训都白费了。 “三天结盾!” “气势很足,不错。”宏江赞赏道,下一秒就出现在井上面前,右手握拳重重打在光盾之上,“可光是气势足远远不够!” 光破碎会有声音吗?如果有,为什么会是风呼啸而过的声音。 井上只觉得自己的三天结盾向自己倒飞过来,打在身上化为无数细微的光点,如同离开篝火的火星,只是打了个转便彻底暗淡在空中。 肆虐的风拼命拉扯着她的头发,想要抬起手挡住它却发现做不到,不,应该说没必要了,因为有一只手已经挡在了她的面前。 “很可惜,你的旅程到此结束了。” 守护的盾被一只拳头摧毁了,心中的盾会破裂吗?因为这句话,这个人?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两代剑八公然抢人 我们,还清醒着?原本,在场的七番队队员们都做好准备晕过去了,因为不管怎么想,蝶冢大人刚刚的潜台词都是他要帮那个旅祸。 没想到他真的只是给了对方一个机会,但没想过要放水。其中有几个入队还不足百年的队员猛地想起,在灵术院时蝶冢老师最常说的话,“机会都是自己抓到的,永远别奢望你的敌人会给你机会,否则的话,你半只脚就已经迈进坟墓了。” 这么想的话,貌似这种事一点都不意外,可蝶冢老师疼爱露琪亚也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刻意放过旅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一贯坂慈楼坊才不管宏江是怎么想的,你如果能猜中蝶冢老师在想什么,那你离精神分裂也就不远了。他关心的只有,已经晕过去的井上织姬的归属,不,应该说是将旅祸捉住的功劳的归属。 “辛苦蝶冢老师了,我会把这个旅祸带回七番队严加看管的。” “哦?我什么时候讲过要把她交给你们的?”宏江饶有兴趣的看着慈楼坊那张方脸,这家伙看上去忠厚憨实,小心眼倒是挺多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您无法参与到护廷任务中……” “但除了你们,这里可还有人能参与到护廷任务中。”宏江说着,敲了敲左手边的墙壁,大声说道:“有人要从十一番队手里抢人,更木队长你不出来说句话吗?” 从桥头突然探出一个顶着粉色头发的小脑袋,朝宏江挥着手开心的说道:“你好啊,小蝶!”随后转过头,继续对墙那边的更木剑八吐槽道:“我就说小蝶能发现我们的,小剑!” “明明是你先要玩捉迷藏的,八千流。”更木嫌绕路太麻烦,直接一脚将面前的墙踹倒,先是冲宏江一笑,转头咧着嘴对慈楼坊说道:“这个旅祸归十一番队,你们这群喽啰可以滚了。” “更木队长,这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 “抓旅祸难道是靠眼睛吗?还是靠嘴?不愧是柏村,尽是教些废物出来。”更木扭了扭脖子,嗤笑道:“十一番队可从来没这个规则,舍不得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抢过去,嘻嘻。” 宏江是因为身份的问题,导致这些队员还有胆子理论一番,可对象换成更木就完全不同了,对方可是货真价实的十一番队队长,在自家队长没有出现前,在这里,他的话就是最高指令。 舍得也要舍得,舍不得也要舍得,慈楼坊失落地向宏江与更木道了别,就带着队员离开了。 就是可惜了那个旅祸了,看样子应该是旅祸中最弱的一个,很难再有这么轻松就立功的机会了…… “没想到你会真的对那个女人出手,这么弱连杀的兴趣都没有。”直到那些队员完全离开后,更木才开始对宏江的吐槽:“本来以为跟着你就能最快找到有趣的角色,现在你反而在浪费我的时间。” “我又不是个暴力狂,离开灵术院也不是为了追杀这些旅祸。” “口是心非的家伙,明明是最早忍不住出手的。” “守护瀞灵廷是每个死神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宏江说了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假如我真是特意出来找旅祸的,你跑来跟着我是为什么?总不会也是为了抢功劳这么无聊的事吧?” “八千流指路太不准确了,老是让我在瀞灵廷里打转。”更木话还没说完,他背上的八千流就不满地反驳道:“明明是小剑你的方向感太差啦!” 你们俩也别一定要分个高下了,都是顶级路痴何必互相伤害呢?宏江在心里默默吐槽着,明明这两个都是路痴,可奇怪的是有两个地方他们是绝不会走错的,一个是四番队综合救治所,另一个就是中央灵术院了。 果然,只要用心路痴还是能记住路的,对吧? 更木也没和八千流再争论下去,类似的争执几乎每天都有,但这不影响他继续让对方为他指路。 “第二就是你这家伙比较会找人,跟着你能省不少时间。”更木说着,摇了摇头一脸失望的继续说道:“就是没想到,你这次找到的人这么无聊,是在灵术院受不了,所以想尽快出来了吗?” 果然是近朱者赤啊,宏江不由对更木的智商高看起来了,和自己打了这么久,聪明了不少啊! 只是,对方有一点没说对,井上织姬可不是个无聊的人,相反,宏江对她的兴趣可比对一护的兴趣还要多。 盾舜六花,拒绝的力量,那种被蓝染评价为侵犯神的领域的能力,宏江可是很早就想领教一番了。 不过这些,目前还不能对更木说,接下来还要拜托对方暂时照看井上织姬,想到这,宏江把准备好的饵抛了出去,“这个女人对你或许很无聊,但借助她,有趣的人就会自动找来了。” “哦?”更木果然有了兴趣,宏江见此笑着解释道:“这个女人知道所有旅祸的身份,同时,她还与其中的三个关系密切,你说这三个人听到同伴被抓的消息,会不会急着来营救呢?” “所以,你就要以她来让那些旅祸一次性全过来找你,听上去还不错,不用再浪费时间在找人上了。” “不是我,而是你!”宏江指着更木说道:“我早说过了,我对这些旅祸没兴趣,他们全留给你玩了,不过你可别失手了。” “真要那样的话才最好。” 真是不理解这种以战斗为乐的家伙,宏江无奈的说道:“好好带着她吧,看到要救的人就在眼前,他们的斗志也会更高一点吧。没其他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那你去做什么?” “小夜跑丢了,我得赶紧找回来!”宏江抓着脑袋一脸绝望的说着,更木看着他那副模样,嘴角一阵抽搐,不确定地问道:“所以,你这么急跑出来就为了找猫?!” “不然呢?!” 完全不能理解以养猫为乐的人,更木朝宏江挥了挥手,差点就陪着宏江找猫而错过旅祸了,到时候他总不能让对方的猫陪他打一场吧? 更木无法理解见猫心喜的心情,瀞灵廷里的大部分人也很难理解,但这不包括下面这位。 “呦,这不是小夜吗?怎么跑到这里了?” 这是种怎样的心情呢? “好久没见到你了,已经有一百年那么久了吧……” 对他来说,这是与故人相逢喜悦吧。 第二百二十九章 很可能成为家族之耻的事件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章 到此为止吧 “喂,露琪亚真的被关在这吗?”一护疑惑地左右张望,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的地方。 问题是,他们的确是根据那只名叫小夜的猫的指示进入的地下,现在想想,相信一只猫的鬼话是不是过于草率了,不对,这只猫甚至连话都不会说。 石田回过头不耐烦的讲解道:“这里是瀞灵廷的地下水道,因为地形复杂,所以很少有人会过来,至于露琪亚的话,在西南方向一座白色的塔里,小夜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 这一猫一人真是一个敢比划一个敢猜,就算石田能完美解读好了,一护还有个很关键的问题。 “如果这里地形复杂的话,我们不会迷路吗?” 另一边志波岩鹫也有这样的疑问,希望旁边这个被他劫持下来,名叫山田花太郎的家伙不会害得他饿死在瀞灵廷地下。 “因为这里也需要打扫的,我们四番队又负责这些事,所以就比较了解。”花太郎摸着后脑勺解释道,其实四番队也不是只负责打扫这些杂事,是因为他自己实在不擅长战斗,所以就专门打扫了。 “那忏罪宫守卫是不是很森严?一定有一大堆人保护着那吧?” “其实,白塔内没有一个守卫,听说以前有,但因为一起事件变成现在这样。” “那不就是完全不设防?!”岩鹫非常惊讶,那个叫朽木露琪亚的不是极囚吗?怎么听起来比罚面壁时的自己还宽松? “怎么可能,护廷十三队的办公场所都击中在附近,里面至少常驻一名席官和若干队员。”花太郎摇摇头,继续说道:“而且白塔每个监牢的钥匙位置都不一样,一般外人很难找到,一旦找错或是以武力打开牢门,还会触发警报导致白塔封闭,护廷十三队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包围试图逃狱的人。” 原,原来是陷阱啊,岩鹫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细汗,瀞灵廷的表现还是一如既往得狡诈与无耻。 “那不是没办法救出露琪亚么?你这家伙刚刚明明说得信誓旦旦的!” “我知道深四牢的钥匙在哪!”花太郎的高声大喊,及时阻止了岩鹫要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怕对方不相信,又继续补充说:“虽然押送期间我不在,但后面打扫时我发现有一把钥匙和之前的摆放不太一样!那绝对就是四深牢的钥匙!” 看上去没有在骗人,岩鹫松开花太郎的领子还帮忙整理了一下,举起的拳头不动声色地在裤子上擦了擦,仿佛这样做就能抹去刚才的不愉快。 “这代表我们完全可以不引起关注,就偷偷救走朽木露琪亚。” “一切顺利的话是这样的,可地下水道无法抵达瀞灵廷外,志波先生应该有逃出瀞灵廷的方法吧?” 方法肯定是有的,窝在石田雨龙怀里的志波都正努力回想着不久前的场景,那时候蝶冢宏江就在看瀞灵廷地下水道的图纸,这可能就是对方夺取崩玉后的退路所在。 问题她现在还不知道这条后路是什么,以及到底在哪个位置?不过刚刚这两个少年说过,她和夜一先生长得很像,也就代表着夜一也来到了瀞灵廷中。 就算找不到蝶冢宏江的退路,相信夜一也有离开瀞灵廷的方法,然后她就能跟着对方一起离开,甚至还能重新变回人身。 眼下一定要尽快找到夜一,对方既然是来救朽木露琪亚的,那目的地必然是白塔,而且以夜一的本事,躲避耳目潜入白塔范围简直易如反掌。 这群孩子明显是被利用的,被对方抛弃的概率非常大,志波都指了指左边的方向,现在得带着他们尽快和夜一会和。 此时瀞灵廷中或许有人能猜到夜一的存在,但他们很少有人能想到夜一居然没直接去救露琪亚,而是来到了八番队队长室,与京乐春水一同喝酒。 “协助你们阻止露琪亚被处以极刑,浦原那小子还挺有了解我的。”春水一脸享受的继续往杯子里添酒,他自己珍藏的酒味道就是好,“所以极刑本身的确是场竞赛,只是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在与你们竞赛?” “这种事说给你你会信吗?” “现在要打一个问号。” 夜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该说这家伙坦诚好呢,还是不要脸好呢? “露琪亚本身被处罚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处罚方式是双极,这点你也明白……” “所以,你是想让我们亲眼看看一直藏在水下的人究竟是谁,我的耳朵还没有问题。”春水掏了掏耳朵,语气中充满了无奈,“可万一看不到,我和浮竹恐怕就不是被骂两句那么简单了。” “如果看不到,我、甚至四枫院一族都要受到牵连,我带来的那群小鬼更是一个都活不下来,我们费这么大劲难道就是为了让你看到我们死?!”夜一瞥了春水一眼,不屑的说道:“而且,有浦原和平子在外面,你认为山老头会对你们两个老家伙痛下杀手吗?你以为山老头现在在做什么事?他不也……” “好了好了,我都明白了。”春水连忙打断了夜一的话,这么多年不见脾气还是这么火爆,他得赶紧喝一杯压一压。 又是一杯酒下肚,露琪亚被处以极刑本身非常奇怪,事件之下隐藏的人物更是扑朔迷离,更不用说这些人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此刻唯一浮出水面的就是浦原喜助,他们说是要夺走朽木露琪亚或是保护,但又坐视露琪亚被带走,春水不觉得白哉能在隐藏在现世的八位队长手中带走露琪亚。 如果说露琪亚不重要吧,夜一又带着人闯入瀞灵廷,可即使是夜一,想借着那几个小鬼分散的注意力就救出露琪亚,未免太过于天真了。 可随着夜一本人现身,春水觉得困扰自己的谜团少了很多,至少浦原这一方的企图完全清楚了。 以身做饵,将一切都摆在明面上,这样的目标让人不得不相信,毕竟完全没有能获取私利的地方。 至于夜一所说的会不会是谎话,正因为她是四枫院夜一,春水才会以她所说的为基点进行思考,如果来得是浦原喜助,效果估计要大打折扣了。 他受骗的唯一可能就是夜一也被骗了,可即便如此,他与浮竹所做的事也不是不可宽恕的大错,不得不说,设计这一切的浦原喜助非常懂他。 “你对浦原就如此信任吗?当年从四十六室救走他,现在还要为他再一次赌上自己的性命与四枫院家的命运。”春水扶着脑袋,醉眼惺忪的看着夜一。 “当年站在浦原一边的可不止我一个,我和浦原,在一起的时光,可不比你和浮竹在一起的时间短多少。” 可为什么,死鱼眼就好像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呢?那个家伙需要清醒一下了! 夜一尽量不让自己露出破绽,继续说道:“就算不因为我和浦原,朽木露琪亚也不该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现在在瀞灵廷的那群小鬼就足以证明,处死她是一件错误的事!” “做个了结吧,春水!”夜一的声音铿锵有力,“别再让没必要的牺牲继续下去了,到此为止吧!” 就只有一杯了吗?春水晃了晃手里的酒壶,“恩,到此为止吧。” 第二百三十一章 初次见面,我叫蝶冢,宏江 “十一番队斑目三席及绫濑川五席遇到了两名旅祸,其中一个就是早先被市丸银队长击退的橘色头发死神,没有发生伤亡,但却让对方跑了。” “为什么!” “因为蝶冢大人的猫在他们手上,听说旅祸还是小夜带走的……” “……” 靠近忏罪宫的各队办公场所中,超过半数的副队长们正在听取最新的情报。 “除了本队一名队员被劫持,九番队十名队员被另一名旅祸打伤昏迷外,目前我方并未出现过重的伤亡。”四番队三席伊江村八十千和再次看了一遍笔记上的内容,确认无误后继续说道:“四番队现已全部出动,可以在最短时间内给予各队支援。” “也就是现在一共有四名旅祸出现?”松本乱菊托着下巴总结了一下,旁边带着墨镜的七番队副队长射场铁左卫门摇头纠正道:“是五名,本队四席刚刚汇报,已经有一名女性旅祸被抓捕,现在十一番队。” “十一番队?” “因为更木队长和蝶冢大人突然出现了。” 原来是被两位剑八一起抢了人,在场的副队长很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伊鹤顺势提出了一个新的话题,“五名旅祸已经露过面,那至少还有一个没有任何消息?” “很可能就是蝶冢大人所说的,具有队长级实力的旅祸。” 九番队副队长桧佐木修兵的话另大家的心情立马沉重起来,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各队的伤亡人数,很可能瞬间上升到一个可怕的数字。 “大家也不要那么担心啦,队长们现在就分散在各处,无论这个人出现在哪里,他们都能尽快支援过去的。”雏森桃握着拳头大家打了打气,还不忘回头拉上一个帮手:“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吧,阿散井……” 可惜,身后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影,是队里有什么急事所以离开了么? “白色的高塔,就是那个吧。”石田望着怀里的小夜点了点头,才压着嗓子对下方的一护招呼道:“上来吧,离白塔很近了!” 即便在周遭没看到半个人,石田还是谨慎地观察着,确保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就能及时地撤回地下。 塔顶,那是个人吗?石田有些不确定,眯着眼睛想让自己尽量看清楚一点,似乎是有个黑点,但貌似不是个人。 应该是我眼花了吧,就算有人警戒也不会站在塔顶吧。 “真的好安静啊,这里真的像关人的地方吗?” “难道你还想突破重重守卫,像个英雄一样把露琪亚带出来吗?!” 一护满脸无奈看着一脸咆哮状的石田,这里又没什么人,至于像说悄悄话那样交流吗? “我会小心一点的,如果没问题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其实我觉得呆在这里更容易出事。” 一护指着不远处扬起尘沙的阶梯,通过这条阶梯仿佛就能抵达最中心的白色高塔,而那里据说就是露琪亚被囚禁的地方。 差点被这家伙给带跑了,石田下意识的弯了弯腰,刚转过身,但脚却怎样都迈不动了,阶梯口站着的是人吧。 “看来我们已经被发现了,石田。” 没想到又在这里看到那个讨厌的家伙了,阿散井恋次将护目镜往上一拉,这种感觉真是太糟糕了。 在听到是小夜带着个橘色头发死神逃走时,他第一时间就想到对方会来救露琪亚,那小子会这样做吧? 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到这里的呢?嘲讽、羡慕?不,都不是,恋次觉得更多是一种屈辱吧。 旅祸本身就是要分散行动,所以他单独来验证自己的想法合情合理,可扪心自问,他又何尝不是担心被拿来作比较呢?与眼前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家伙相比,他与露琪亚度过近百年的时光仿佛都是个笑话。 不要出现,千万不要出现,可这样想的同时,恋次心中居然有点期待,期待那两个人会出现在这。 “阿散井恋次……” “他是谁?” “带走露琪亚的死神之一!” 就是这种眼神,恋次能感受到一护眼中的不满与怒火,而且这种怒火全是因为露琪亚,真是令人不爽! “记忆力很好嘛。”恋次同样一脸凶狠的回应道:“虽然不清楚你们是怎么走到这的,但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次可不会像在现世一样,再留你一口气了。” 石田雨龙不禁皱起了眉头,眼下可不是战斗的好时候,就算他和一护能尽快解决掉对方,之后救出露琪亚都很可能面临被围困的局面,况且,看一护的样子好像要独自应战。 手指突然被咬了一下,石田低头一看,怀里的小夜正用爪子掐着它那看不出来的脖子,差点忘了还有这样一个大杀器! “别动!我这里有……” “蝶冢老师的猫,但我可不在乎!”恋次打断了石田的话,缓缓拔出自己的斩魄刀:“如果我没有倒下,你们绝对不可能救走露琪亚。” 如果我倒下的话,那你们就有可能带走露琪亚了吧,队长们都分散在各处,其余副队长也集中收集情报,只有我一个人,有可能输的。 还有蝶冢老师,他很可能是借助着小夜在帮助旅祸,加上他,一定能救出露琪亚的,一定可以的,对吧? “这样可不行哦,阿散井~” 一只手突然轻飘飘的落在肩膀上,恋次脸色一变,转过头去就看到一张熟悉的笑脸,“蝶,蝶冢老师……” “我应该教过你什么叫出其不意吧,刚刚为什么不用白雷击穿他的手,那样就不用牺牲小夜了。” “我……” 恋次的异常石田和一护也注意到了,不注意到也不可能,毕竟他旁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可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石田觉得对方好像一直就在那里,只是之前他们一直没发现罢了。 而且,这个人明明一脸笑容,但那个叫阿散井的家伙好像很怕他的样子,这令他不由得想起一个人…… “你是想激怒我,然后杀了你吗?”由于太远石田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只是那人每说一句,恋次的脸色就更难看一些。 “所以我才不喜欢你,太容易替别人做决定了,明明自己就能去做。” 不会吧,石田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夜却发现连问题都不用问了,因为它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缩成一团不停颤抖着,而自己都没感觉到。 “又多了一个人。”一护也觉得有问题,旁边的石田一直不说话,于是转头问道:“你脸色变得很差,怎么了,石田?” “好好看看吧。”肩膀处的刺痛令恋次猛地回过神来,“看看你本来能做到怎样的程度。” “……” “你说了什么?!”一护没听清石田刚刚嘟囔了什么话,对面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也在一步步接近他们,明明感觉不到丝毫的灵力,一护还是下意识地拔出刀严阵以待。 “我,我说……” 一护终于找回那种感觉了,明明几天前才经历过的,那个叫浦原喜助的家伙当初就是这样一脸笑容地从手杖中拔出了斩魄刀。 不,这个人的感觉比浦原还要危险,就算他没拿刀,一护都认为他会杀了自己,同样的,假如他拿了刀,自己也会让他一步一步接近。 “初次见面,我叫蝶冢……” “我说,跑!” “宏江。” 第二百三十二章 有尊严去保证吗? 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畏惧必将招致死亡,一护眼神坚定,挥刀主动迎上正一步步接近他们的蝶冢宏江,他从来没想过靠躲救出露琪亚! 宏江依旧是那副闲庭信步的样子,身影一晃一现,如同被不断从木箱中拉出的洋片,上一张中一护的刀锋已经贴在他的身上,下一张中的他便漫步到了对方身后。 这样的神奇步法一护在白哉身上见过,当时明明出现在他身后,中刀的部位却在胸前,好似鬼魅一般。 可那是半个月前,一护猛地转身,一刀横扫向身后背对他的宏江,他已经不是半个月前那个弱小的他了,况且,眼前这个人也没有那个叫白哉的快! 依旧挥空,宏江目不斜视,都没正眼看过一护,径直走到石田雨龙面前,伸出手轻声说道:“交出来吧。” 语气似乎在沟通,可说出的话完全是命令,石田看着伸到自己面前那只手掌,对方是要小夜,还是要他的命?亦或是二者都有? 不能留在这里,有些人如果选择面对,那就要做好殒命的准备,眼前的人毫无疑问就在此列! “分开行动,一护!” “唉。”宏江叹着气收回自己空无一物的右手,往左边石田雨龙逃跑的方向看了看,占为己有却表现得像个受害者一样,现在的人都这么蛮横吗? 没事,正好陪那个小家伙玩玩。 “背对我也太狂妄了吧,混蛋!” 虽然石田表现得似乎是在逃跑,可一护明白对方是要将蝶冢宏江引走,要知道小夜可还在石田怀里的。 不过谁帮谁牵制还不一定,只要能拖住眼前这个男人,那石田就有机会把露琪亚给救走。自己能看到他的动作,差距并非无法弥补! 可,这是真的吗?他真的看到过蝶冢宏江的动作么? 斩月悬在半空中,可那里明明是对方刚站着的位置,而现在,那个叫蝶冢宏江的男人却消失了。 对,消失,一护完全没看到他是怎么消失的,仔细想想,自己当时就没看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所以刚刚是在耍我吗?可恶! 一护刚要追上去,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吼,匆匆转过身用宽大的刀身挡住刺来的一刀,恋次那狰狞的表情比他如火的红发还要讨厌。 “你好像忘了还有我在这啊。” “别妨碍我!”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无视我!”被挡开的恋次左手往刀身一抹,手中的斩魄刀便化为一柄有六根齿刃的宽刃长刀,“咆哮吧,蛇尾丸!” 明明只是个人却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像只野狗!要么被我撕碎,要么,撕碎我,去做我不敢做的事吧…… “看来不解决掉你这可恶的家伙是不行的,那就如你所愿!” “正合我意!” 两柄刀重重撞在一起,仅此一击势均力敌不分胜负,恋次内心矛盾,一护心中的紧张也不遑多让,要尽快解决掉这家伙了,不然的话,石田就危险了…… 危险?不,已经稍稍缓过来的志波都很清楚,他们现在就在一条死路上,只要被那个男人找到就逃不掉的,绝对逃不掉的。 由起初不断的鬼道实验到渐渐确认崩玉不在她身上,蝶冢宏江从来没表现出太多的情绪波动,也是因此才显得异常可怕,这个男人眼中从来没有人,有的只是能否能利用的棋子。 瀞灵廷被入侵前各处的警报便是宏江弄出来的,在灵术院将一个个微不足道的鬼道藏入学员身体中,等他们毕业后分散在瀞灵廷各队,一旦有需要这些鬼道彼此碰撞引起的灵力波动,虽然没有任何伤害,但用来触发警报是完全足够的。 能让他疏漏的事太少了,这便是志波都多年来对宏江的概括,与海燕所讲的完全不同,他的冷漠已经深入骨髓,就如同孩童笑着踩死一只只蚂蚁,并非残忍,只是因为无法同感出于开心就这样做了。 这样的人会放过接触过自己的那两个少年吗? “抱歉,我要帮一护所以没法带着你一起逃命。”志波都抬起头,石田的表情是那么温柔,“等会有机会你就自己逃走吧,我一定会保护你顺利离开,以……” “以灭却师的尊严保证。” 看到宏江的一瞬间,石田便左手抱着小夜,右手摆出架势防范宏江突然的袭击,这家伙是在等他么? “以灭却师的尊严保证,哼……”只见宏江靠在墙上,嘴角扬起露出一个勉强算笑的表情,只是石田觉得,比起之前,这勉强的笑才真正发自他的内心。 “那身衣服和刚刚逃跑时的步法,再加上灭却师的尊严这种话,小鬼你果然是个灭却师,只是你的飞镰脚有些慢了。” “为了不让你跟丢只能放慢速度,毕竟我们灭却师的飞镰脚要比你们死神的瞬步……” “快?”又是瞬间到了面前,虽然没看到,但石田却猜到了宏江的心思,提前施展飞镰脚在房屋间穿梭,同时还不忘留下句讥讽的话,“没错,要比你们那犹如龟爬的瞬步快得多!” “前提是你本身不是一只龟。” 后面!石田猛地转过身,一只洁白的手掌在空气中划过,如同刀刻一般凭空留下一道痕迹,他的左臂也无法越过它,沿着痕迹边缘对折成两段。 “啊,呃呃呃……” 扼在脖子上的铁钳不停收紧,限制着抒发痛苦的音符的同时,也为自由的空气设下不可通过的关卡。 “能力或许有高下,但却并非是不可跨越的鸿沟,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小鬼。” 石田不停地挣扎着,倒映在宏江那如同一潭死水的眸子中的他看上去狼狈极了,连示意小夜快走的右手都好像丑陋的枯枝,似乎下一刻就会在风中四散离去。 “先不杀你。”宏江突然把手一松,石田雨龙顺势向下一划,跪倒在地上急促地呼吸着,甚至连左臂的疼痛都显得微不足道。 “以灭却师的尊严保证?”志波都才跑了没多远便被一根光索缠住,蝶冢宏江的声音也理她越来越近,“那现在是你的保证失效了,还是你的尊严不值一提呢?” “现在还有胆子站起来么?不如问一问你自己,到底有没有……”蓝色的光矢从鬓角略过,宏江没有躲避或者说根本不用躲,这一箭起初就是射偏的。 “当初,是,你对我们出手的吧?”石田那惨白的嘴唇微微一动,连笑都算不上可落在志波都眼中是那么的自信,“现在先收回点利息。” 黑色镜框落在地上断成两段,宏江低着头,一脚将其踩得稀碎。 “答案是有尊严吗?我不是很满意。” 第二百三十三章 我很清楚能做到什么程度,更清楚极限所在 “你的满意对我可没什么意义。”石田冷言回道,左手拉弓引箭,又是一道灵力箭矢射向宏江的胸口。 “是吗?” 谁知宏江迎箭就是一拳,石田从没想过有这样的人,没有灵力波动仅仅靠最普通的拳头,就能打散他的箭。 笑容第一次从宏江脸上消失,石田要再次拉弓却发现难以做到,一只落在钢琴上犹如精灵般的手,此刻却紧紧缩在一起,落在了他的身上。 胃里如同有颗炸弹被引爆,冲击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耳边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他的骨头也在齐齐与他一同哀嚎。 宏江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没有愤怒、没有同情、也没有高兴,耳边痛苦的喊叫声对他来说似乎就是最微弱的风声,早都习以为常了。 石田甚至连倒下都来不及,胸口就又中了一脚倒飞出去,身后的墙壁脆得像层玻璃,也不知被他撞碎了几道。 碎石坠地、黄烟弥漫,一道黑影逐渐清晰起来,如张开双翼的巨鹰抓向地面的猎物。 石田强打着精神一支灵力箭矢被他搭在弦上,只是,还不等他这个猎人出手,空中那只巨鹰的爪子便划破扬尘,将刚离弦的箭羽捏作无数纷飞的光点。 领口一紧,石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世界再度回归平静时,他就被提在半空之中,全身上下唯一的感觉就是疼,四肢无力地垂下,像是件被挂在衣架上破烂不堪的风衣。 野蛮、粗鲁这样的词汇,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此刻充当衣架的那个男人联系在一起,没有想象中的偷袭,更没有之前预计的狠辣,完完全全从正面就能粉碎一切,他完全想不到蝶冢宏江会是这样的战斗风格。 “如果你所说的灭却师的尊严就是毫无理由的高傲,那就是个笑话。我比你要更强,要么承认自己的弱小,要么证明给我看你的尊严是有用的,不然,你的保证只是对弱者的欺骗,让他们白白浪费生存的机会。” “告诉我,小鬼。”宏江盯着石田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尊严去保证?” “呵,呵,我不,需,要向你,证明什么……” 石田断断续续地回道,听着他那若有若无的气声,宏江摇了摇头,直接一记过肩摔,将对方狠狠砸在地上,“我不是很满意,这要比你的尊严有力得多吧。” 连反驳都做不到,不,如果能克制,不让血液从喉咙里涌出来的话,石田甚至都不想发出一点声音。 “最烦你们这些整天把荣耀、尊严什么放在嘴边的灭却师了,明明一事无成,却总把自己标榜成崇高的一方,说着最恨死神,却还跑来救一个死神,对了,那个橘色头发的小鬼也是死神,所以,你连仇恨都是摇摆不定的,不是吗?” “一,一护和露琪亚可和你们这群死神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说得你很了解我一样,小鬼。”宏江蹲下身,抓着石田的头发粗鲁地向上提起,“趴在这里指指点点,我可不会明白你在说什么。用乱装天傀你还是能站起来的吧,别想简单地一死了之,我一定要一拳,一拳地粉碎你的妄想,直到你改口承认自己的不堪。” “就算你不敢站起来,我也会带着你,让你亲眼看到自己的同伴一个个倒下,痛苦求饶的样子,就从那个橘色头发叫一护的小鬼开始吧。” 他这么说就绝对会这么做,此刻石田总算明白了弓亲的话,任何奇怪的事由这个男人做出来都不会奇怪,要杀还是要剐都行,可偏偏对方两个都沾边,又不趋向于任何一种,仅仅是要自己服软么?完全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硬要形容的话,这就是个以破坏一切美好为乐?不,从宏江的表情看,石田不觉得对方以此事为乐,或许仅仅是此刻他想尝试一下这是怎样的感觉? 一个荒谬的人、一个无法纠正的错误,这一切都太糟糕了…… 实在是太糟糕了,一护喘着粗气,只是这下意识补充空气的举动没有令情况好转,身体反倒感觉更沉重了。 “任何攻击虽然会越来越强,但理论上都有次数的限制。” 这话是浦原说过的,根据一护的观察,恋次的蛇尾丸的确符合这个结论,伸长时是一次,伸长状态下可以攻击两次,这三次之后则必定会恢复成最初的样子,这也是他必定会露出破绽的时间。 之前也一直如此,但等他抓住这个破绽要发动攻击时,恋次却并没有收回蛇尾丸,反倒狠狠抽了他一刀,要不是发现不对即使从侧面躲开,恐怕他的肠子都会被刮碎吧。 “你很善于观察,但观察的还不够仔细,为什么蛇尾丸会突然多出一段攻击?原因只有一个……”恋次说着,手中的蛇尾丸再次如一道布满厉刺的长鞭,劈向不远处的一护,“那就是因为我故意让它只攻击三次!” 理论上任何攻击都有次数的限制,但首先要明白那到底来源于自身?还是外界的客观因素。 比如一把左轮枪一次只能射出六发子弹,可如果你本身因为后坐力只能精准的打出三发子弹,那你能够发动攻击的限制就是三次。 先要让你的身体足够支持你挥动手里的刀,然后再去思考刀是否锋利,配不配得上你这个问题。 蝶冢老师虽然严厉,可他的教导却令人受益终生,也是因为这番教导,恋次一直没有放弃打磨自身。 开始时,他只能令蛇尾丸简单的伸长与收回,相当于两段进攻。之后,经过不断的锻炼,他能支持蛇尾丸在延伸状态下攻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现在大概能有十五次吧。 这还没到蛇尾丸所能到达的极限。 同时,他也发现在超过一定范围时,延伸状态下的蛇尾丸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破绽,这时候选择收回反而能更快做出应对。 我一直在努力,我也很清楚我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可…… 我也清楚…… 我能做到的极限在哪里,蝶冢老师。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下次能不能说得简单一些 四次、这次是六次!一护一边抵挡、躲避恋次的攻击,一边观察着,试图重新找出对方真正的破绽,可惜并没有什么收获。 由于血液的流逝,身体也越来越不听使唤了,手上的斩月每挥动一次心中都不禁生出一个念头——真不想再挥一次了。 “刚刚的气势去哪里了?你这摇摇晃晃的样子可是救不出露琪亚的!” 一护横刀护在胸前,之前明明能接下的攻击,此刻却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在身后的残垣破壁上才止住退势。 真是啰嗦!他也知道现在这个样子是救不出露琪亚的,别说露琪亚了,另一边的石田也在等他,一定要解决掉眼前这个家伙! “不过你也救不了露琪亚……” 怎么可能救下来呢?我用了多少时间和汗水,都没能达到那十三个人的程度,别说触碰了,甚至连他们的背影都还看不到。 经验、技巧、乃至实力,副队长与队长虽然只差了一个字,可方方面面的差距很多人用尽一生都无法弥补。 自己如此,更别说眼前这个借助露琪亚的力量才成为死神的家伙,就算有超越自己的力量,就算能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能杀了他的人有很多,刚刚那位就能很轻易的做到,可那又能怎么样呢?那些是些如同星星般闪耀的人,他们只会自己暗淡而不会因为一两个人的死去而感伤。 刚刚居然想着让这家伙去救露琪亚?恋次摇了摇头,抱着这样想法的他还真是可笑。 “到此结束了!”恋次高举着蛇尾丸向一护斩去,蛇尾丸在空中一节节伸长,如同露出毒牙的蟒蛇,迫不及待地要将一护一口吞下。 “你救不出露琪亚的,因为,我会先杀了你……” 一护低着头好像根本没注意到逼近自己的危险。 放弃了么?恋次不屑地冷笑一声,这才是常态,叫喊出的理想总是一碰就碎,一直是这样的。 不过,他并没注意到一护的喘息声变小了许多。 “那种招式是能轻易使出来的嘛?你居然要因此杀了我!” “但你非练成这样不可,难道碰上副官以上的级别也寄希望于巧合吗?” 浦原先生你说得对,一护突然挥刀砍在面前的蛇尾丸上,不是抵挡,而是将其视为必须要打败的对象去攻击!的确不能把成功都寄托于巧合以及敌人的破绽。 刚刚那是什么?恋次看着双手握刀向自己跑来的一护,刚刚那一刀是对方挥出最快、最有力的一刀,连蛇尾丸都被砍断了一截。 虽然在现世时就败给过一护,可那时候自己可是被限制了力量,实力只有现在的五分之一。 难道说半个月不到的时间,这家伙就比之前强了五倍?怎么可能! 砰!一护依旧头都没抬,一刀砍向反卷回来的蛇尾丸,不用抬头也知道那把刀会被砍到,因为此刻的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躲避时害怕砍到对方,攻击时害怕砍到别人,就连保护别人时都在害怕自己会死,我只在你的刀上看到了恐惧,一护。” 又被你说中了,浦原先生,这种感觉还真是难以避免,就算嘴上喊着要尽快解决对方,可心里还是控制不住,不能受伤,不能再受伤了!否则帮不了替自己分担注意力的石原,更救不出因为我可能会无辜死去的露琪亚。 说是紧张,但还是害怕了吧。 不过…… 一护终于冲到了恋次面前,从眼前漫过的鲜血让他眼中的世界变得无比凄厉,对面的恋次显得更加面目可憎了。 不过,浦原先生你曾说过,躲避时想着不会让你砍到,保护别人时就要想着我不会让你死…… 前两句我都很赞同,唯独最后一句,“砍人时就要用力砍!”说真的,我一直不是很喜欢! 巨大的斩魄刀直指天空,一护有这个信心,只要这一刀砍下去阿散井恋次就能被他斩成两半,永远不会再阻止自己。 同时,他也有自信一刀让对方失去战斗力,他能砍到对方,想砍多少次都可以,直到对方倒下,暂时不会阻止自己。 那眼神,好熟悉,恋次望着一护那被鲜血染红的脸,太丑了,丑得和当时的他有得一拼。 那时候的自己还在南流魂街七十八区,整天靠着从一群恶霸手中抢夺资源,过着如野狗一样的生活。 那时候露琪亚也在的,他们从看上去就比他们凶狠的大人那里抢走东西时,就是现在一护那副表情、那种眼神。 不会放弃,哪怕有几次都差点被打死了,也还是脏着脸继续下去,继续活下去,在那里摇尾乞怜是没有用的,除了默默等死的人外不会伤害他们外,其余人从不会有怜悯这种情绪存在。 那是恋次怎么都不愿回想起,厌恶至极的生活,可换一种角度来看,似乎还不错? 举着刀的一护和那时伸手抢走东西的他们多么的相似?愚蠢、不要命、但又最珍惜性命? 还有,那么的一往无前,原来那时候的我们看起来还不错,饿极了的野狗的獠牙,居然这么锋利…… 鲜血在眼前绽放,一护却觉得世界清晰了许多。 我明白了,浦原先生。 恋次的世界涌出一道红泉,胸前明明疼得要死,此刻他却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终于活过来了。 我一直在突破身体的限制,但心却从进入瀞灵廷开始就停滞不前了,甚至连在流魂街时都不如,那时候的我还有露出獠牙的勇气,现在牙齿更加锋利了,却连张嘴的气势都没有了…… 我之前一直不敢用力砍是因为害怕砍死人,可即便用力砍,那颗疯狂跳动的杀戮之心却是可以放下的。 一护不停喘着粗气,刚刚他是真的想杀了恋次,不过,既然是露琪亚认识的人,就交给露琪亚去处理吧。 所以,浦原先生你还是对的,砍人时就要用力砍,只是…… 我看到了,蝶冢老师。这种程度果然是本来的我能做到的,怪不得你一直讨厌我,一直在退步的学生真是烂透了吧。 恋次握着已经断得只剩一截的蛇尾丸,尽量保持着自己的身体不会倒下,只是…… “下次能不能说得简单明了一些!” 第二百三十五章 放下身份 这里怎么好像有人来过?山田花太郎有些疑惑,不过下面的岩鹫一直在催,还是先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忏罪宫周围很少有人来,谁知道这次就让他给碰上了,花太郎看到不远处以蜗牛速度前进的死神,下意识的就要退回去。 不过,对方这个发色,橘色头发在护廷十三队中是很稀有的,不然在传递情报时也不会用橘头发死神这个代称。 他知晓的更是只有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小姐一人,可松本副队长太容易分辨了,对面那个很明显不是。 “怎么样啊?” “岩鹫先生,你的同伴中是不是有个橘色头发的死神?他好像就在那里。” 岩鹫连忙也爬了上去,本来还算富裕的空间一下子挤出两个脑袋,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的确是那个讨人厌的家伙。” 就一眼岩鹫便确定了是一护,不过他的情况有点不对,“我们过去看看。” 还没走多近,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原因不单单在一护一个人身上,再走几步的地上还躺着一个呢,只是他没心思管对方是谁。 “怎么弄成这样了?!” 一护明明睁着眼睛,但好像根本看不到身边的岩鹫,一边继续挪步,嘴里还断断续续念叨着什么,大概是去帮石田之类的吧? “他失血过多了,需要马上治疗!”花太郎说了句后,也注意到地上躺着人,是一个他完全没想过人物——阿散井恋次。 六番队副队长,眼前这个人居然打败了一名副队长后还能站着!他到底是什么人…… 能打败副队长会令救出露琪亚这件事的概率大大增加,虽然还有十三位队长,可那些队长也不太可能一直守在忏罪宫前。 “石田也在附近?他在哪?” 岩鹫的大嗓门瞬间惊醒了花太郎,他不知道石田是哪一位,可现在的当务之急绝对是把这个人带回去治疗。 “岩鹫先生,我们先带他回地下水道吧。” “可这家伙说石田也在附近。” “他现在的意识已经处于模糊状态了,根本回答不了你的问题。我也没感受到附近有什么灵压波动,那位石田先生已经顺利逃脱了也说不定。”花太郎努力地理清思路,继续说道:“而且,根据这场战斗的程度,其它副队长肯定也在赶来的途中。” 副队长?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岩鹫故作沉思,但实际连一秒都没用到就做了决定,撤退!我方有伤员需要治疗! 可怜的石田就这样被放弃了,只是这也不能怪花太郎,他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这里距离护廷十三队办公场所不远,其它副队长肯定会赶过来的。 至于没有感受到灵压这一点,同样也是实话…… 这当然是实话了,石田刚刚站起身,脸上就立刻挨了一拳,对方根本不需要造成灵压波动,就让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 完全是种折磨,他所能做的就是站起与倒下,往复不断如机械一般,已经持续了不知多少的时间。 “回答我的问题,小鬼。” “我会完成我的保证!” “我不是很满意,重来!” 再一次倒下了,石田觉得自己还能站起来很多次,可他是真不想再回答宏江的问题了。 我真的能保证吗?或者说,我的尊严到底能保证什么?!乃至,灭却师在死神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他的自尊不说支离破碎,但却也是满目疮痍了。 起初还会想着如何去反抗,如何打倒眼前敌人,可现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适应了对方强加给自己的规则了。 “想休息一会吗?” “这才哪到哪,呵呵。” 没想到宏江这次居然没有动手,反而双手环抱在胸前,笑着说道:“虫子虽然弱小,但适应力的确高得吓人,这算不算一种妥协?” “才打两下就累了,看来你也不行。” “原来挨打也能挨出自信。”宏江摊着手不屑地说:“如果这就是你保证的方式,那我们就换种玩法吧。” 石田没有说话,只是下意识有种不妙的预感。 宏江也没有多卖关子,马上揭晓了所谓新的玩法的内容,“现在就把你那个同伴带来,当然也可能是具尸体,不过没关系。” 宏江摇了摇手指:“我们还抓到了你的一个同伴,叫井上织姬,一个长着橘黄色长发、很可爱的女生。” 石田似乎猜到了对方接下来的话,惊恐的表情不知不觉间就布满脸上。 “把他们带到你面前,告诉他们说出‘放弃露琪亚’这种话就放过你,或者旁观,好好回答我刚刚的问题,我才会放过他们,你觉得怎么样?”宏江扶着下巴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不过看你那表情,应该很喜欢这种方式。” “哈,哈哈,你是退缩了吗?!” 石田故作开心的嘲讽并没有令宏江改变想法,嘴里念叨着“万一阿散井输了的话,也带过来一起惩罚。”,向着白塔的方向走去。 “你的敌人是我,混蛋!” 石田一箭射向宏江,可对方连头都没回,箭矢碰到他的身体就自己碎开了,仿佛在向石田证明,你就是只自傲的蚂蚁,所谓尊严、保证什么的就是个笑话。 “如果你主动跟过来倒是能省去我不少时间,当然,趁此逃走是最好的选择,这个结果我就满意了,你那些同伴听到想必也会非常,开心?” 很小的时候我能看到虚,也能看到虚在攻击人,为了能保护他们,我才拜爷爷为师,成为了一名灭却师并以此为荣。 “迟早你也会明白的,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保护什么。” 石田看着右手的手套,他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保护什么,可他清楚,一护、井上、茶渡乃至露琪亚,这些在他身边的人是必须去保护的。 以及,爷爷还有他自己所拥有的灭却师的尊严!不是说说而已,而是有了决定就要去做,去拼尽全力去做! 讽刺的是,这一切却需要他先放弃灭却师的身份,作为一个人才能做到!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用我的方式,教训我? “阿散井先生!” “血迹还没干,看样子是另一个人的应该跑不远,要追吗,吉良副队长。” 眼前乱糟糟的一片让吉良伊鹤心情也差起来,刚刚才说各队没有伤亡,现在恋次就浑身是血的倒在这里,局势恶劣就在转瞬之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用,先把阿散井带回去……”吉良还没说完,突然脸色大变转向另一边,“治疗。” 从没感受过的灵压,是旅祸?还有他面对的,是蝶冢老师,二者居然不相上下…… 散灵手套,一旦带上就不能脱下,否则就会所拥有的灭却师的力量就会全部丧失,与这沉重代价相匹配的,则是短时间内超越灭却师极限的力量。 可总有那么一场避无可避的战斗需要你去面对,凭自身的力量根本办不到,必须要赌上性命才行。 石田望着转过身重新面对着他的宏江,眼前这个人、这场战斗就是避无可避,有所放弃才能度过的险境。 “终于,有点意思了。” 周围的建筑正一点点消散,化作细微的光点涌向不远处的石田雨龙,在他右边汇聚成一片巨大的光翼。 灭却师能够收集空气中的灵子,但像这样吸收瀞灵廷中的建筑,强行破坏灵子间稳定的结合,使之强行成为自己的力量的行为,已经不能用收集这样温柔的词汇了,而应该是灵子的隶属,灵子就是他的私有物。 “试试看,能把我也吸收吗?”宏江伸出手,一步、一步地向石田靠近,看起来十分谨慎的样子。 此刻他倒不是在伪装,而是真的谨慎了起来,虽说逼石田到这一步是他的目的,但有一说一,逼出后所造成的结果并非百分百在他的控制之中。 除了飞镰脚、灵弓、乱装天傀这些招式外,目前他还没见过灭却师更高级的能力,或者说,他也从来没见过,灵子的隶属勉强算得上其中的一种。 这种能力理论上可以是灵子收集能力的一种增强,也可以是夺取灵子归属,两种原因效果相似意义却完全不同。 如果是灵子收集,那它的极限就局限在没有生命的灵体,能力提高也只是能拆分灵子结构更稳固的灵体。 可如果是灵子隶属,那本身也由灵子构成的死神也应当能被吸收,至于为何吸收不了,可能是能力等级不够,也可能是因为死神本身就以某种未知的方式,对自身灵子进行着约束。 宏江一步步接近着石田,没有感受到任何异样,身体也没有会分解的趋势,仅靠这些并不能解开他心中的疑问,如果是身体灵子高度活性化的夜一过来,或许会有些体会吧。 可这些举动落在石田眼中,就如同宏江之前所做的事一样,是对灭却师能力的一种蔑视。 几条由灵子构成的细线从光翼射出,在他左手上凝聚成一支犹如实质的白色箭矢,搭弓、射出连一眨眼的时间都没用到。 速度也变快了不少,宏江左掌横在胸前,碰触到箭羽的一刻立马向外一拨,炸开的灵力将他左边的墙壁立马炸成碎石。 “终于看到你是怎么做的了!”或许比那支箭快,就算慢也慢不了多少,石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第二支箭几乎已经碰到他绑起的发束。 “破道六十三,雷吼炮!” 金色的电芒才刚刚缠上头顶的箭矢二者便齐齐炸开,石田脚尖一踩似乎能踏在爆起的气浪上,在空中打了个转就安全脱离,只留下宏江一个人在爆炸中心,也不知是死是活。 “你看到了什么?” 宏江手一伸如同掀开一面门帘,炸起的灰尘被他一分为二。 “原来你并不是无懈可击的,从一开始就不是,你也会流血,也会死。” 之前他一直以为,宏江不靠灵力就能挡下他所有的进攻,可这其实是错的。 对方并不是没靠灵力,而是灵力出现的时机每次都恰到好处,恰好抵消掉他的进攻,没有一丝一毫的浪费。 可随着石田卸下散灵手套,使出招式的强度和速度都显著提升,宏江也没法控制得像之前那样精准了,无论是明显能感受到的灵压,还是挡下箭矢的方式,都足以证明他没了之前的从容。 “这个嘛?”宏江看了看有点流血的手掌,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有血自然就会流血,你似乎稍微了解我一些了,虽然我觉得这只是常识。” “当然,有生也就有死,只是这些小伤可弄不死我的。你那样的状态又能持续多久呢?十分钟?还是,五分钟?” 宏江甩甩手,似乎在告诉石田他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继续说道:“意外可不会持续太久,不趁刚刚的机会杀了我,也是你们灭却师的尊严吗?” 石田没有回应,抬手就是一箭,只是宏江没有慌乱,偏了偏头就躲过去了,看上去非常轻松。 “我说了,意外可不会……” 又是一箭袭来,宏江及时扭过身子,扬起的衣袍下摆仅仅是被擦到,就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变得怪异而滑稽。 两倍?差不多了,石田的第二箭比第一箭强了差不多就一倍,在速度上也差不多快这么多。 宏江这次可没话说了,倒不是他不想说,而是石田已经出现在他面前,一支箭就抵在他的脑门上。 “这不是灭却师的尊严,而是……”石田肩膀一动,一箭射向天空,“而是找回尊严的过程。” “我会一箭、一箭粉碎你的自尊,以后见到灭却师就会吓到颤抖,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或者你也可以继续坚持,我的下一箭会比现在更快、更强,这次免费放过你,可要是下一次你要求饶一句话、再下次就要求饶两句话,这样的证明方式你应该很喜欢吧。” 小鬼终于被打出火气了,自己种下的恶果还要自己品尝,宏江不禁在心中感慨着,真是风水轮流转,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你又了解我一些了,可还是不够了解。”宏江笑着说道,将藏在衣袖里正对着石田的食指悄悄收回。 “意外或许有两次但绝不会有三次,如果有,那我也该死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击穿链锁 灵魂契约,契合灵魂,只要自己不解除,哪怕对方手段通天,都无法化解。 就好像不死帝君小黄鸡,之前只是神王,他是帝君,同样没办法解决这种约定。 为了防止这家伙变卦,出现反噬的现象,名师大陆就曾专门定下,即便对方可以脱离天道之册,也无法挣脱灵魂间的约定啊! “灵魂契约,的确无法从识海中分裂出去,但我融合了连天道都可以化解的特殊气体,将这种契约化解掉,并不难……只要有足够力量,轰击契约所在之处,就能做到!” 狠人道。 灵魂契约,是建立在天道基础上的,特殊力量连神界天道都能化解,化解个灵魂契约,只要处理得当,又有何难? “原来如此……”张悬目光一闪。 “和你说这么多,也算感谢将我带到神界了!” 解释完,狠人不再多说,身上的气息愈发的亘古悠远,身后的黑洞变得更加巨大,显然说话的功夫,又吞噬了不知多少力量,做了滋补。 “张悬,黑洞吞的越多,他的实力越强……” 洛若曦也发现了不对劲,急忙传音过来。 “准备动手吧!”心中疑惑尽消,张悬深吸一口气,手中长剑,陡然扬起:“既然如此,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轰隆! 最强大的剑意,再次施展而出。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生死皆不在乎,又有何事可以阻拦? 这一招剑法,虽然是没达到帝君领悟的,却蕴含了心中的一切执念,将体内的天若有情功法,发挥到了极限。 呼! 一剑将狠人的攻击,斩成两半。 同一时刻,洛若曦也出手了,玉手翻滚,剑芒如雪。 她的剑法和剑神天的那位青年有些相似,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和大道自然的潇洒。 “你们的招数是很厉害,但对比我,还是差了些……” 轻轻一笑,狠人再次向下抓来。 一瞬间,遮天蔽日,手掌将天地都笼罩了,空间碎裂,日月星辰都仿佛要被硬生生打下来。 噗!噗! 张悬和洛若曦同时倒飞而出,人在空中鲜血狂喷。 以二人的实力,竟然抵挡不住! 这家伙到底达到了何种境界? “放肆!”分身大步踏来,每走一步,就有莲花绽放,虚空中带着流水的声音。 远远看去,逼格十足。 炼化九天混沌金莲,他的修为比起张悬,丝毫不弱。 一拳扬起,力量冲上九天。 和狠人对碰,同样倒飞而出,挡不住一招。 张悬捂住额头。 成就帝君了,分身依旧不改装逼的本性…… 这么绚丽的装逼,还不如将力量集中起来,威力更大! “一起出手,不然,他们死了,我们都会死……” 小黄鸡一声大喝,赤红的的火焰燃烧,天空都像被点燃。 剩下六大帝君,也各自施展手段。 七位帝君联合,毁天灭地,一方天地在面前都抵挡不住,但对方是吸收了特殊力量的狠人,攻击来到跟前,黑洞陡然变大,眨眼功夫就将力量吞噬干净,紧着着反击而出。 嘭嘭嘭嘭! 七位帝君和张悬等人一样,倒飞而出。 十大帝君,联合在一起,竟然都没挡住对方一招! 这家伙,怎么会这么强大? “你们可以死了……” 一招击溃众人,狠人向前一步,手腕一翻,再次拍了下来。 “鼠辈敢尔!” 伴随一声大喝,之前剑神天的那位老者,突兀出现,挡在面前,手中长剑化作银河。 “帝君?他也是帝君实力?” 张悬瞳孔一缩。 这位老者当初跟在青年身后,本以为只是个随从,最多封号神王,施展出力量才发现,竟然也是一位帝君强者! 如果他是帝君,那位青年,是什么? “他本身就是剑神天的帝君……”挣扎站着身来,洛若曦咬牙道。 “那……传我剑法的青年呢?”张悬再也忍不住。 “他是……”洛若曦刚想回答,空间一阵扭曲,随即看到剑神天的这位帝君,同样倒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砸出一个大坑。 张悬现在的实力,和对剑道的领悟,远超过他,都抗衡不住,他即便修为不弱,剑术高明,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帝君,一群土鸡瓦狗而已!今天我就灭了九天,灭了这神界,将一切规则踏平!” 将剑神天的帝君击败,狠人疯狂大笑,四周的空间不停坍塌,衬托的他如妖如魔。 “怎么办?”张悬拳头捏紧。 刚才他和分身,都施展出最强战斗力了,甚至眼前的洛若曦,也将最强招数使用了出来,都没挡住对方的一招…… 难道神界,真的没人能够挡住眼前这位? 任由他将世界毁灭? “唯一的办法……是将你的天道有缺,回归天道本身,让天道将他镇压……”洛若曦秀拳捏紧,眼眶泛红。 “回归天道本身?”张悬知道她的意思。 脑海中的图书馆,本身是天道的一部分,一旦回归,天道就等于彻底完整了,或许就可以修复漏洞,自我将狠人排斥出去。 就好像人体的免疫系统。 免疫系统完整,病毒来了,轻易驱赶;坏了,抵抗不住病毒入侵,再强壮的人,也会因此死亡。 只是…… “他太强大了,即便天道恢复完整,也无法镇压吧!”张悬摇头。 病毒,免疫系统是可以斩杀,但……猛虎呢? 再强的免疫系统,又有什么办法? 眼前这位,只是普通神王,哪怕封号,天道都可以轻易杀死,可比帝君都要强大……已然不是天道可以抗衡的了。 “这……”洛若曦停顿了一下,洁白的玉面上露出失落之色:“是啊……没办法镇压,但是,天道完整,他就能醒过来,斩杀这位,并不难!” “他?”张悬皱眉。 “我带你去见他,就在自在天……”深吸一口气,洛若曦一咬牙,转身就向前飞去。 “想逃?”狠人冷哼,向下一按。 嘭! 洛若曦从空中坠落。 “你……”张悬剑法再次施展出来,剑意辉煌而出。 叮叮叮! 再次被狠人挡住。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 知道他们再想拯救神界的方法,而不是逃走,分身和不死帝尊,一声大喝挡在前面,洛七七也摇身一变,回归静空珠本体。 四周的空间凝固起来。 “走!” 见众人奋不顾身挡在后面,无畏惧死亡,张悬眼眶一红,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多说的时候,一拉洛若曦,身体一晃,划破空间,下一刻已经出现在了自在天的范围。 自在天现在已经没了之前的自在,神界崩塌,四处一片混乱。 “你说的他,在哪里?” 没空去观察普通人的生活,张悬看向怀中的女孩。 如果她说的那人,真能拯救神界,自己牺牲又何妨! “他是我的父亲,你吊坠中的血液,就是他的,不死帝君,曾是他的兽宠……”洛若曦调息了一下,解释道。 “父亲?” 张悬恍然大悟。 难怪一直觉得吊坠中的血液和洛若曦相似,却又不同,原来是她父亲的。 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何不死帝君留下的那道意念,看到吊坠后,立刻认自己为主。 “你父亲也是帝君?或者拥有超越帝君的实力?” 忍不住道。 图书馆混乱,是吊坠中的血液,让自己恢复清醒,难不成,不仅她是帝君,父亲也是,甚至更加强大? 如果是这样的话,又为何会昏迷? 又需要天道有缺,才能让其清醒? “他不是帝君,而是……天道!” 洛若曦秀拳捏紧。 “天道?你父亲……是天道?”张悬一震,不敢相信。 “是!五十年前,父亲抵挡不住那只大手,陷入昏迷,天道崩散成三部分,天道有序和天道有缺,进入空间乱流,我代为掌控天道自然,维持神界的平衡。想要让他恢复,只有将散开的部分收集……所以,我才如此决绝,不能失败!才专门进入名师大陆,研究春秋大典,想办法战胜孔师!和孔师战斗的时候,拜托他的事,也是这个。” 洛若曦道。 张悬恍然。 名师大陆刚认识不久,眼前的女孩,就和自己讲述过她的故事,要救一位至亲,自己当时还不明白,现在才恍然大悟。 竟然是她父亲,而且还是神界天道! 天道真的能够化成人形,并且生儿育女吗? “代为掌控天道自然……你体内,没有天道碎片?”突然,意识到她语言中的不对劲,张悬看过来。 代为掌控,和自己这种融合在体内,是两种概念。 “我只是掌控,并不是天道的一部分……”洛若曦道。 张悬松了口气。 这样说起来,只需要自己将天道有缺剥离出来就行了,并不需要她也死亡。 尽管这种命运,不愿意接受,却也不愿意眼前的女孩,受到伤害。 “我将体内的天道有缺剥离出来,你父亲就能活过来,甚至将狠人击杀是吧?”张悬看来。 “这……我也不确定……” 抬头看了看已经崩塌的神界,洛若曦迟疑。 神界是父亲的根基,现在根基都这样了,就算清醒,真的能够将那个强大的狠人击败吗? 真不好说! “看来你也不能肯定,既然如此,求人不如求己……我们只有自己想办法!”张悬咬了咬牙:“你、我、分身,联合九天九帝,如果在配合上孔师,未必不能获胜!” “孔师?他……”洛若曦皱眉。 “孔师已经死了是吧!他并未真正死亡,如果猜的没错,他被你斩杀,只是用来脱离天道的方法……不出意外,他应该和魏长风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张悬道。 看到魏长风,就明白过来,孔师所谓的保持灵智,应该和他一样,是先天胎魂体。 可以做到胎中不迷。 再加上提前留下的后手,复活,只是时间问题。 洛若曦愣住,似乎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猜的不错,他应该已经恢复,不然,他的那些学生,不可能连潮汐海都没去……”张悬道。 孔师的那些学生,子渊古圣等人,个个实力强劲,就算没有帝君帮助,也必然有办法进入潮汐海,可却一个都没见。 必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想要趁所有帝君去潮汐海无暇顾及的时候去做! 而这种重要的事,明显就是让孔师恢复。 “这……”洛若曦心中一震,恍然大悟。 “走吧!” 不再解释,单手一划,张悬重新来到孔师居住的所在,果然看到一个老者盘膝悬浮在空中,见他们来到,微微一笑:“来了!” 不是孔师,又是何人! 这位万世之师,果然没让自己失望! 和猜测的一样,趁着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潮汐海的时候,重新复活了。 “你……”洛若曦娇躯一震。 她知道帝君可以复活,不死帝君也活过来了,但……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我隐瞒天道,提前就准备了后手,幽魂池中的那个没有名字的巨人,就是我留下的,当日被你斩杀,我借机摆脱了天道的束缚,重新凝聚肉身,现在也刚刚恢复罢了!” 孔师微微一笑。 他精通时间能力,看起来神界只过了一、两天,实际上为了恢复力量,经历了不知多久。 几十年的时光,都有了。 “我们三人的实力,是很强,但想要胜过狠人,也没那么容易……” 见孔师果真恢复,洛若曦依旧摇头。 不是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而是事实。 刚才这么多人联合,都没挡住对方,即便增加一个孔师,又能如何? 同样改变不了局面! “我们单个的实力,甚至联合在一起,的确不是对方的对手,但……如果将所有人的力量,都融合在一个人的身上呢?” 孔师笑着看过来。 “融合在一个人身上?” 这次不光洛若曦皱眉,张悬也满是疑惑。 “那个手掌能够撕裂神界,将天道都打散,实力之强,不容置疑,狠人将这股力量全部吸收,又吞噬了神界五十年的灵气,单凭实力,我们十几位帝君,单个拿出来,的确不是对手……” 孔师道:“但联合在一起,将力量集中在一人身上……就未必了吧!” “如何集中?” 洛若曦看过来。 说的简单,做起来难。 帝君已经站在神界最巅峰了,如果这么容易吸收别人的力量,她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停滞不前。 “很简单……我们将身上的力量,集中在张悬身上,一旦他能冲破帝君桎梏,就能救下神界!” 孔师道。 “我?”张悬一愣:“为什么是我?” “灵犀帝尊修炼的是自由自在,超脱自然!但有了父亲和天道的制约,有了牵挂的人,就永远没办法真正超脱!如果我没看错,当初和我战斗的时候,你也曾放弃过,打算被我斩杀吧!” 孔师道。 洛若曦说不出话来。 战斗的时候,的确有过这种打算,所以二人的交手,刚开始的时候,各自留着后手,宛如切磋,不像生死搏斗。 “无法超脱,自然也就发挥不出最强力量,即便给与再多的真气,同样无法冲击那至高的境界!至于我……” 孔师点头道:“心怀苍生,想要普度天下,却不愿意别人为我牺牲,仁慈太多,也是缺点!如果心狠一些,将异灵族灭族,就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当初如果能将异灵族人全部灭杀,狠人就不可能复活,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况。 “所以,我也不适合!而张悬,功法顺心,没有缺陷。讲究活出自我,哪怕身死,只要活得无愧,就心中坦荡。这种人拥有更大的包容,更大的发展空间,只有这样,才能走的更高,更远!” 孔师继续道。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连死亡都不在乎,又怎么会被其他事情所羁绊? “这……”张悬皱眉,正想说些什么,就见孔师目光炯炯的看过来:“不用推辞了,先说时间来不及,去培养其他人,就算来得及,我也觉得未必有人能比你做得更好!灵犀帝尊体内虽没有天道碎片,却常年掌控天道,对天道有着属于自己的理解;我掌控天道有序,如果我们将力量灌输给你,你体内就会拥有完整天道的力量!配合上分身的九天混沌金莲,完全可以做到定九天,掌乾坤,战九霄,灭万物!” “好吧!” 见对方已经做出决定,自己解释再多也无用,张悬点了点头。 轰隆! 盘膝做好,一眨眼功夫,两股雄浑的力量,就从两侧灌涌而来。 张悬全身一僵,整个人仿佛刹那间化身天道,翱翔在九天之上。 灵魂、肉身、真气,都在瞬间得到了洗礼,越来越强,越来越雄浑。 …… “你们也想拦我?也好,杀了你们,再去将张悬斩杀……” 将洛七七和分身等人拍飞,狠人冷冷一笑。 分身和诸多帝君联合施展而出的力量,的确很强大,不过,和他比,依旧弱了一些。 潮汐海将神界出了城市外的灵气,几乎全部吞噬干净,现在这些力量,都化作他的寄养,举手投足,带着毁灭天地的能力,这些帝君、神王,尽管代表了神界最巅峰,依旧不堪一击。 此时的狠人,仿佛代表了整个神界,无人能挡。 “神界灭亡,我们活着也没意义,我云螭,与你同归于尽……” 云螭大帝变化出本体,一头巨大的五爪金龙,凌空向他扑了过去。 “就你?不配!” 狠人手掌一捏,金龙就挂在掌心,无论如何挣扎,都逃脱不掉。 “老友,等我!” 扶猛帝君也一声大吼,变化出白虎本尊,凌空来到跟前。 不死帝君,不死火凤本尊显示出来,火焰照耀天空。 玄冥大帝,本尊乃一头大龟,宛如托举着诸天。 四大神兽,镇守神界四极,同时变化本体,崩塌的神界,都变得缓慢下来。 乾坤仿佛在瞬间定住。 嘭嘭嘭嘭! 连续四掌,狠人将四兽镇压下来,眼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既然你们找死,我就成全你们……” 咆哮声中,正想下死手将众人全部抹杀,就感到扬起的手臂一紧,在空中停了下来。 “想要杀他们,问过我没有……” 随即,众人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人影从空中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张悬! 此时的青年,全身力量澎湃,比刚才强大了十倍不止,自天而来,宛如整个人就是一个世界。 “进步了不少……” 狠人停了下来,目光凝重。 他显然也没明白,为何短短几分钟的光景,对方的实力有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不过,增加了又如何?全盛期的神界,都抵挡不住,我不信,你能挡得住我……” 一声冷哼,狠人再次拍落而下。 张悬长剑扬起,迎了上来。 双方战斗在一起,空间一道道撕裂,气流四处乱窜。 “张悬能不能获胜?” 自在天孔师驻地,洛若曦满是担忧的看过去。 她和孔师将力量传递给张悬,自身修为,已经降低到只有神王级别,不如之前那么辉煌了。 不过,级别在哪里摆着,只要力量足够,终有一天,可以重新恢复。 “凭借现在的实力,想要胜过……很难!除非……他能领悟超越帝君的力量!” 沉默了片刻,孔师道。 十几个帝君联合,都无法胜过狠人,即便他们将力量全部传递给对方,想要胜过,也没那么容易。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力量只有集中在一人身上,才有可能触碰到顶点,才有可能真正超越极限,突破自我! “超越帝君的力量?” 洛若曦眼神悠远。 父亲还清醒的时候,曾和她说过同样的话,但……她无法做到,自己心爱的男子,能够做到吗? “他一定能……他有着一颗不屈的心!和对这个世界的傲然。” 看出她心中的疑问,孔师笑道。 …… 嘭嘭嘭! 连续几招下来,张悬虎口开裂,胸口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痕,狰狞可怖。 和孔师说的一样,即便融合了他们二人的力量,体内形成了完整的天道,依旧不是对手。 “哈哈,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如此!”狠人冷冷一笑。 “反正不是你的对手,早晚都会被杀,既然如此,我想死在你最强的攻击之下……”深吸一口气,张悬停了下来,不在进攻,反而看向眼前的狠人。 “好,我成全你,给你最强的攻击……” 听他这样说,狠人愣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手掌扬起。 哗啦! 一道青光出现在掌心,猛地拍落而下。 果然是最强攻击,整个神界都发出轰鸣,宛如快要承受不住,再次被打出一个巨大的坑洞。 双眼紧闭,张悬并未躲避。 嘭! 脑袋炸裂开来,灵魂四处溃散。 “张悬……”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脸色一白。 洛七七宛如发疯。 云螭大帝等人也瞪大眼睛,不停哆嗦。 看到这一幕的孔师和洛若曦也全都一愣。 本意是让他突破桎梏,冲击超越帝境境界的,怎么不去反抗,甘心赴死? 这样,岂不辜负了他们的一番好心? “不对,是不死帝君的不死之法……” 正在奇怪,孔师突然开口。 众人随即看到,脑袋炸开,甚至灵魂碎裂的张悬,胸口的吊坠陡然炸开,一滴血液悬浮而起,燃烧起来,形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火焰中,一具完好无损的身影,缓步而出。 “他……借助对方的力量,和吊坠中的血液,将天道有缺和灵魂分离了?” 洛若曦瞳孔收缩。 浴火重生后的张悬,体内竟然没了天道图书馆,没了天道的干扰,脱离了天道! “他怎么做到的?” 孔师也满是不敢相信。 天道和灵魂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为了摆脱,他不得不魂飞魄散,借助幽魂池重新凝聚魂魄。 眼前这位,只被斩杀了一下,就彻底摆脱,用了什么办法? “我知道了……他用了狠人摆脱灵魂契约的办法……”洛若曦反应过来。 灵魂契约绑定主人和仆人,主人不解除,仆人就永远受制……天道图书馆也是这样,可以说是一种增强版的契约。 绑定了灵魂,不死不会脱离。 但……狠人借助那种特殊力量摆脱了灵魂契约,具体方法,张悬之前详细询问过,恐怕那时就动了心思。 这才故意拼死,让其施展出最强力量对他攻击。 借助这种力量,浴火重生,没想到,果然大获成功! “原来如此,这才是突破帝君的方法……” 从火焰中走出的张悬,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一招手,一侧的分身,立刻重新变成一朵莲花,飞了过来。 刹那间,与自身完美融合。 一眨眼功夫,众人感觉,眼前的张悬,像是变成了九天,九天就是他。 脚掌在地上轻轻一踏。 混乱的九天,立刻稳定下来。 九天混沌金莲,九天诞生时出现,能够稳定九天,此时分身和自我完美融合,不分彼此,也就等于他掌控了这种力量。 不仅如此,融合了九天混沌金莲的修为,他本就达到巅峰的境界,出现了松动,似乎随时都会突破。 “主仆情、兄弟情、师生情、父母情、爱情……融合在一起,原来就是世间万物,这才是人!” 面带微笑,张悬喃喃自语。 天道图书馆脱离灵魂的刹那,他明白过来。 是人看了世界,才有了世界,还是先有世界,后有了人? 是风动,还是心动! 这个问题,亘古不朽的困扰着无数人。 当然,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 没有生命,没有情感,世界就算存在,又有何意义? 所以,突破爱情之后,是众生情!是交织天下的情感。 世间万物皆有情感,有情才有世界,有情感,才能延续生命。 爱,是情。 憎,是情。 高兴,是情。 痛苦,是情。 离别,是情。 相聚,也是情! “万千情意,为我所用……” 一声低呼,张悬体内禁锢的境界,瞬间破开。 帝君桎梏,突破了! 一瞬间,仿佛触摸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和大门,灵魂得到了快速的滋养。 无数混沌之气,涌了过来,肉身也飞速提升。 之前只有吸收灵力,才能进步,而现在空间乱流、混沌之气,哪怕是对方的青光,都可以为我所有,不分彼此。 “你……”狠人没想到,自己的全力攻击,非但没将其斩杀,反而成全了他,气的“哇哇!”乱叫,一声怒喝,再次攻击下来。 “你怨恨高高在上的帝君,没在空间乱流中救下自己,是情;觉得曾是我的仆人,蕴含卑微和愤怒,是情;想要毁灭神界,发泄愤怒,是情;想要变得更加强大,同样是情……情感控制着你,你又如何胜得过我,不被我控制?” 淡淡一笑,张悬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亮,手掌轻轻一抓。 原本纵横无敌的狠人,就被无数情感细线,禁锢在一起,束手束脚,无法动弹。 只要有情,就要被他所用,被他控制! “你……” 狠人眼中满是惶恐:“张师,我是你的仆人,不要杀我……我愿意灵魂献祭……” “现在再说这些,已经晚了……”微微一笑,张悬摇了摇头。 掌控天下之情,仆人之类对于他来说,已经没任何意义了。 杀了神级这么多人,伤了自己的女朋友,洛七七以及这么多朋友,今天,又怎么可能宽恕! “不……” 感受到他的果决,狠人瞳孔收缩,话音未结束,立刻感到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 嘭! 一刹那间,爆炸开来,化作无数灵气,向神界各处灌涌。 之前,潮汐海吞噬掉的所有力量,此时全部反哺回来,已经枯竭的荒野,重新焕发生机。 “这……” “这样就杀了?” 云螭大帝、不死帝君、玲珑仙子啊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刚才他们和狠人交过手,知道可怕,这么强大的人,竟然随手覆灭,这位张悬……到底达到了何种地步? 难道帝君之上,真的还有另外的境界? “他成功了……” 孔师和洛若曦,松开捏紧的拳头。 “这是天道的一部分,那我现在就归还天道……” 看到刚才从自己体内,被分离出来的“天道有缺”,依旧在空中悬浮,张悬轻轻一笑,屈指一弹。 嗡! 从重生就伴随他的图书馆,轰然镶嵌在神界的天空之上。 大钟般的鸣响,不断崩溃的神界,肉眼可见的缓慢恢复,混乱的气流,也重新聚拢起来。 崩塌的神界,终于停了下来,干枯的灵气,也伴随狠人的死亡,慢慢复苏。 “看来,神界要重新迎接灵气复苏时代了……”张悬一笑。 潮汐海的窟窿,伴随天道的补全,已经恢复,神界恢复以前的盛况,只是时间问题。 “张悬,这边来……” 刚做完这些,脑中响起一个声音,张悬愣了一下,一步跨出。 这一步,不知飞了多远,随即看到一个青年站在面前。 正是之前传授自己剑法的那位。 “前辈,你……” 看到是他,张悬一愣。 之前就觉得这位,深不可测,现在才发现,比起自己,也只差了一丝而已,已然达到了帝君的最巅峰,比起之前的洛若曦,都强大不知多少。 “直呼我名字即可,我叫……聂铜!”青年身上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剑意,淡淡道。 “聂铜?”张悬皱了皱眉。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跟我来,带你见我哥哥!”叫做聂铜的青年莞尔一笑,向前跨步而出。 张悬紧跟在身后,不知飞了多远,在一个山峰前停了下来。 随即看到了另外一个青年。 容貌比他大不了多少,双眉上扬,给人一种深邃不可看穿之感。 “这实力……”张悬一颤。 眼前这位青年的实力,竟然比他还要强大,同样突破了帝君的桎梏,而且修为更加深远厚重! “在下,聂云!”青年淡淡一笑,看了过来:“也就是……聂灵犀,你口中洛若曦的父亲!” “若曦的父亲?” 张悬一震:“你……是神界天道?” 之前洛若曦说过,自己的父亲,是天道,怎么都想不到,是这样一个年轻人。 “我一气化三清,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天道!再说,这个世界,是我创造的,说我是天道也无不可!”聂云淡淡一笑。 张悬不敢相信。 神界竟然是眼前这人创造的? 那他的实力,该有多强? “不对,如果神界是你创造的,你又是天道,为何任由狠人肆虐,而不出手……”张悬看过来。 如果不是自己突破,神界极有可能彻底崩塌,为何眼前这人,不管不问? 甚至连女儿的生死,都关心? 没回答他的问题,聂云淡淡的看过来:“你认为……神界之上,还有更加强大的生命吗?” “这……”张悬停顿了一下:“应该有吧……” 虽然没见过,但既然他能修炼到这种境界,或许其他人也可以,甚至更强。 就好像眼前这位。 “我曾怀疑,神界之上会有更强大的生命,所以用尽全力窥视,最终引来了更高世界的反噬……一个手掌破空而下!” 聂云看过来:“当时如果我躲闪,极有可能整个神界都会被抹平,再没有半个生命……所以,挡下了这招,但也因此,化身的天道被分裂出去。” “这种情况,我想恢复,只是一道意念而已,但……我明白,想要真正超脱神界桎梏,去探索手掌由何而来,神界之外,又有什么……单靠我一人很难做到。所以,想要看看,有没有生命,能够突破帝君桎梏,达到和我平齐的地步!” “所以,就将分散的天道意念,送到最底层的世界……分别赐予原本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和一个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而你,最终没让我失望!” 聂云笑道。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这样说来,我穿越,也是因为你?”张悬心中一震。 难怪,能够穿越过来,没想到都是眼前这位所为。 “呵呵!”聂云轻轻一笑,道:“本身属于这个世界,就有着对世界的敬畏,想要突破世界桎梏,难度要大得多,我也是心念一动,并没想到,你真的能够成功……” “我……”张悬脸色一红:“如果不是孔师,我根本不可能达到这种地步……” 没有孔师的无私奉献,想要达到现在的境界,根本不可能做到。 “机会我给他了,没把握住而已。和灵犀的比斗,其实就是他突破的最佳机会,可惜,他选择了退避,以为自己留了后手,可以全身而退,实际上却是失去了勇猛精进,面对超越我们的人,如果连这点精神都没有,又如何能够与之抗衡?” 聂云道。 张悬沉默不语。 当时二人的战斗,他都看在眼里,孔师的确在果决上有些欠妥。 也有可能,他不愿意斩杀洛若曦吧。 可惜,就这一念之间,错过了晋级的机会。 “如果孔师获胜,若曦就会死……”片刻后,张悬看过来,眉毛皱起。 难不成,眼前这位连女儿的生死都不管了? “有我在,她不会死……”聂云淡淡一笑:“你现在的实力,和我也差不了多少了,你觉得二人的实力,生死关头,想要救人,能不能做到?” “这……”张悬苦笑。 突破帝君,和帝君,是两个概念,如果他真的愿意出手,的确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人救下,而且保证,一点伤都受不了。 “灵犀,是我另外一个妻子洛倾城所生,所以她伪装的名字,姓洛……为了能让她相信,不感情用事,到现在一直以为我还陷入昏迷……” 聂云苦笑一声:“我这个爹也算做得够狠了……这样吧,这件事还是你和她解释吧,毕竟,她现在的心思,已经转移到你身上了,我这个老爹,估计都想不起来了……哈哈,我暂时就不出现了,躲避上一段时间再说,不然,真怕她闹得天翻地覆……” 看到眼前这位如此不靠谱的老爹,面皮一抽,张悬只好答应:“好吧……” 不答应也没办法,谁让自己拐走了人家的女儿…… “天道图书馆,是我一道意念所化,是根基,也是桎梏,你能靠自己的能力,突破桎梏,说明了能力和潜力,将来前途无量,我女儿能和你在一起,做父亲的,也算欣慰了。”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二百三十八章 放水也不能太过分 石田喘着粗气,望着对面正一点点接近自己的人,只要再射出一箭,不,甚至只要再挥出一拳,那个人就会倒下了。 可惜,他连动一下都已经做不到了,真是太令人绝望了…… 没这么狼狈过,宏江望着空荡荡的右手,已经疼得快没知觉了,身上也是坑坑洼洼的,像是被狗啃过一样,还好刚刚护住了脸,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就这还是他做了不少准备的结果,刚刚与百步栏杆组合的鬼道可不仅仅是限制石田移动的锁条锁缚,还有协助感知的伏火,为的就是更好的判断石田这一招的强度。 之后的雷鸣散同样也与之前的鬼道进行了配合,以地上的百步栏杆为基点,链接彼此的锁链保证雷鸣散尽量多点且凝聚的分布,尽最大可能干扰石田的箭矢。 即便如此还是有意外,按宏江的预期,接下这一箭他断只手,再让后续的爆炸在身上留下些伤就可以了。 只是石田留给他的反应时间还是太过有限了,没有甲鬼提供最精准的情报,放水就存在放多了的可能。 “小鬼……”刺鼻的血腥味令人窒息,宏江如同一尊永远不会倒下的修罗,俯视着石田问道:“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有尊严吗?” “有!” “这次的回答,我,很满意。” 居然是这样的答案,石田看着宏江那张被血染得有些恐怖的脸,第一次觉得对方并不是在单纯的折磨他…… “我不是很满意……”石田想到了一种可能,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一只隐隐露出白骨的手就砸在他的脖子上,眼睛闭上之前他好像听到了一句话,“露琪亚会没事的,我保证……” 看着缓缓倒在自己脚边的石田,宏江不禁叹出一口气,不是很满意不也代表着满意吗?他也一直在暗示石田不要只是说,要有实质的行动威胁到他,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理解起来就这么困难吗?! 堂堂一个前九代剑八总不能一碰就倒吧?倒也有倒得让人看不出来,我这是放水,又不是开闸泄洪! “蝶冢老师!” 来得正好,宏江听到身后响起的声音,两腿一软就向后倒去,看样子是真的撑不住了。 “蝶冢老师!”吉良连忙上前接着宏江,看着对方的伤势立马大喊道:“快去通知四番队做好准备!” “还,还有那个旅祸。他肯定知道点事,靠着他,能,能查出,其他……”宏江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就在吉良面前晕了过去。 “蝶冢大人!” “马上送他去四番队!”吉良叫喊着将昏过去的宏江背了起来,牛头看了眼同样昏过去的石田,咬着牙说道:“也把他带上!” “是!” “蝶,蝶冢大人的消息,要传去哪?” 吉良愣了一下,从阿散井到蝶冢老师,他承认自己已经有些慌乱了。 如果说恋次的战败是一片乌云,那蝶冢老师与旅祸两败俱伤,对护廷十三队大部分队员来说就是狂风骤雨。 这代表着,从此刻起护廷十三队中没有人是绝对可以依靠的,副队长如此,队长,一样如此…… “给总队长、日番谷队长、还有……”吉良顿了一下,艰难地做了决定,“还有给办公处同样送去情报,应该有队长会在那里。” 不错的安排,宏江闭着眼在心中默默称赞着吉良伊鹤,在他第一届学生中,这个人才是他最看好的。 自己重伤昏迷的情报要散布出去,但不能由他这个副队长草率的散布,没有与情报相匹配的措施,只能造成一段时间的恐慌,而在这段时间中,护廷十三队的效率会大打折扣。 一个队长级的人居然和旅祸在一对一的情况下重伤濒死,宏江还不是一般的队长,他是众所周知的前九代剑八,是队长中最擅长战斗的几人之一。 同时,在灵术院时树立的威严此刻也会反噬,一加一的效果却远远大于二,这样的情报弄不好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可如果隐瞒下来的话,以旅祸四处分散的状态,很可能会出现不必要的损伤,吉良的安排有理智但也没丢弃他内心的热忱,和他的队长很像,都是很不错的人。 “报告!蝶冢大人与旅祸交手……,两败俱伤!现已送去四番队进行抢救!” 别说像雏森桃和松本乱菊那样的女孩,就连桧佐木修兵和射场铁左卫门这样自诩坚强的人也一时间长大了嘴,他们中有人就是宏江教出来的,其它人接触虽然少一点,可对方与更木剑八的例行决斗也不是大秘密。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旅祸两败俱伤!怎么可能!! 日番谷也陷入思考之中,开始不相信,但刚刚那么大的动静他也感知到了,只是觉得蝶冢老师没有问题,所以先来看看阿散井的情况。 这些旅祸有能威胁到蝶冢老师的实力,为什么又要小心翼翼的躲藏,还有分散? “还有没有更详细的情报,关于旅祸的!” “没,没有!”汇报的三番队队员大声回道:“两人现在都送去了四番队,蝶冢大人说需要情报。” 老师也意识到了么?日番谷皱着眉,下达了临时指令:“传报各队先停止对旅祸的搜捕,保证各要处的守卫,我现在就去找总队长!” 山本此刻也收到了这份最新的情报,甚至比日番谷还要快一些。 “那名旅祸是什么身份?” “使用弓箭,据蝶冢大人所说,是灭却师。” 灭却师?又多了一个势力,还是说这只是个巧合?山本没有往这个方向多想,继续问道:“蝶冢宏江有没有佩戴斩魄刀?” “这……”前来汇报的隐秘机动队队员迟疑了一下,意识到山本正盯着他后,马上回道:“没,没有,蝶冢大人按照规定,并,并没有携带斩魄刀。” “我只知道他要遵守刀禁,什么时候多了条不准携带斩魄刀?嗯?!” 那名队员哪敢再多说半句话,山本也不想把火撒在这不足轻重的队员身上,站起身对身旁的雀部吩咐道:“立刻召开队长临时会议,除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与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外,其余队长务必到场!” 只是,宏江的倒下还不仅仅意味着那些,只要有血就会流血,只要活着就有可能死…… “队长、副官及所有上位席官,在瀞灵廷内要随时携带斩魄刀,而且允许在战斗时完全解放!还有,蝶冢宏江的刀禁也完全解除,等他苏醒后,可作为护廷十三队临时队员参与到对旅祸的战斗中。” 卯之花挺完雀部的话点了点头,见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继续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宏江,怎么样了?” “就像你看到的,现在还处于昏迷中。”卯之花瞥了眼床上,被绑得像个木乃伊一样的宏江,“断了的右臂已经用补肉剂修复好了,身上的伤有几处已经快伤到内脏,送来的时候灵压已经完全感知不到,估计随便一个队员都能杀了那时候的他……” 雀部不禁叹了口气,毕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要真出点什么意外,估计元柳斋大人也会受不了吧,毕竟解放宏江的刀禁,可没通过四十六室的意见。 “总队长也说了,这次宏江抓到的旅祸全都归在他自己身上,等战争结束,估计他就能回到一番队了,也请卯之花队长代为传达吧。” 我必须要倒下,只有倒下这一次,束缚着瀞灵廷里其它人的无形的枷锁,才能被打破,也包括我自己。 等到卯之花和雀部离开自己的病房,宏江才睁开眼,望着透过窗帘印下的月光。 而且,今晚实在不平静,还是蒙头睡大觉来得稳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夜谈 所有队长及副官在内的高位席官要随时携带斩魄刀,以及允许在战斗时完全解放。 两条战时特别命令也在队长临时会议后,以一对一的形式传递给各番队的副队及席官,短短一天时间里,旅祸弄出的动静可一点都不小。 “请各位小心戒备,毕竟对方曾击败了阿散井副队长还有……,旅祸的目的暂不明朗,很有可能会来攻击队舍,也请雏森副队长务必小心!” 恐怕影响最大的还是蝶冢老师吧,雏森桃低着头,传讯的队员已经离开很久了,她依旧在空无一人的接待室里静坐思考着。 阿散井、还有蝶冢老师,一个没遵守规定现在重伤昏迷,朽木队长甚至还要罢免他的副官身份。另一个遵守了规定也重伤昏迷,如果蝶冢老师带了斩魄刀,结果肯定会完全不一样吧。 这样的遭遇在两人身上都太令人悲哀了,不仅如此,雏森现在很乱,这些旅祸从入侵开始就一直在东躲西藏,那么双方能否有和平的可能呢? 这种想法是没法说出来的,与虚对战她还好,可一想到要把蝶冢老师讲过的那些心思放在人身上,实在很难接受,那样的手段怎么能用在人身上呢。 真的不想打仗,但现在看来,要维持和平真的太难了。 还有冬狮郎跟自己讲过的事,‘要小心三番队,特别是,市丸银’。 不知道要具体小心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小心,可能连冬狮郎自己都还在疑惑吧。 大家能一起活着本来就不容易了,这一方和平也是伴随着数不清的牺牲才换来的,可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想要去打破这一切呢? “不祈求能冲破一切阻碍,但至少要有为了生存去拼搏的心。就算是野狗也好,为了生存抢也好、骗也好!就算是翻垃圾也是抗争的一种!” 一护步履蹒跚地在地下水道中前进,脑海里一直是恋次最后对自己说过的话,“我居然连野狗都不如了,我早该明白的,可惜现在太迟了。” 那个满身是血,明明说着恳求的话,可一护一点都不觉得对方软弱,受了伤的恋次反而更值得尊敬了。 “黑崎,我知道我很丢人,但还是想拜托你!请你一定,一定要救出露琪亚!你一定不是在骗我,骗我这个弱小的人……” 当然,我可是一定要救出露琪亚的,一护艰难地移动着,还有石田,醒来后没看到他,要去找他。 “一护先生,你还需要休息,一护先生!”山田花太郎尽力劝导着一护,不过效果似乎不太明显。 “他还不能行动对吧?” “是的,他现在需要休息,岩鹫先,生!”见岩鹫直接一拳放倒了一护,花太郎吓得差点晕过去,这是对待病人的方式吗?! “你太粗鲁了吧,岩鹫先生!” “这不是最简单的方式吗?!”岩鹫反怼了句,指着被他打晕的一护说道:“你看这家伙的表情,明明都晕过去了还是这幅表情,指望他乖乖休息怎么可能。” 的确,花太郎看着眉头紧皱的一护,今晚恐怕很多人都没法踏实的睡觉吧。 “她已经睡着喽,蓝染队长。”市丸银替已经安睡的雏森桃小心的盖好被子,自言自语感慨道:“来得时候明明满脸心事,但您几句话后就好像什么事都不存在了,真是厉害。” 雏森桃怎么都想不到,刚刚还在温柔地安慰自己的蓝染队长此刻会如此冷漠,更没想到,他会和市丸银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见面。 “继续刚刚的话题吧,银。” “好好好,刚刚说到哪里了?”市丸银点着脑袋想了想,蓝染没有提醒,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依旧把注意力放在桌面的文件上。 “想起来了,志波空鹤已经在暗中接触四门的守卫了,应该是为接应露琪亚做准备。” “我不认为浦原喜助会抱着把露琪亚劫出瀞灵廷的打算,他应该有别的打算。” 市丸银点点头,“东仙也一直关注着忏罪宫周围的情况,并没有发现浦原或者夜一的行踪,那群小鬼就是单纯用来分散注意力的。” 蓝染也合上了手中的文件,烛火在镜片上舞动,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应对呢,银?” “一切照旧!”市丸银想都没想,摊着手理所应当地回答道:“露琪亚还是极囚,什么都没有改变。而且,就算他们能阻止极刑,也是破坏了我们最初的计划,蓝染队长已经有新的对策了吧?” 与一百年前魂魄消失事件时相比,这次蓝染与浦原所处的位置完全是反过来的,蓝染在明,浦原在暗。 用双极取出崩玉还是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诸如提前救出露琪亚,再差一点干脆杀了露琪亚等等诸如此类的做法,都足以让蓝染的计划付之一炬。 为此,一个备选方案是极其必要的,明暗之势完全是可以逆转过来的,就看如何去实施。 “其实早该想到的,浦原最核心的研究记录肯定是被收录在中央四十六室,大灵书回廊说到底还是纲弥代家的私产。” 这样的回答算是肯定吧?就在市丸银这么说时,蓝染又突然说道:“只是,我最初的计划可是已经被破坏了,这一点你没想到,银。” “哦?”市丸银眸子一转,笑着回道:“是蝶冢宏江吧?” “本来想邀请他来四十六室和我一起做最后的准备的,现在看来,他似乎更喜欢呆在瀞灵廷。” “您看起来似乎很失望?” “他会说什么我大概是能想到的。”蓝染说着,将桌上的文件折好收进怀里,“失望和惋惜只是一线之隔,如果连舍弃都犹豫不决,手里又怎么能握住真正想要的东西。” “所以,现在要限制他么?” “限制?不不不,你错了,银!”蓝染站起身,拿过衣架上的队长羽织,“这是提醒,提醒他既然做了不被容忍的事,就不要想着遮遮掩掩了。” “有些风景,他们只配仰视!” 第二百四十章 涅茧利的态度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一觉睡到自然醒,哪怕是被叫醒,最先看到的那张脸也一定有最温柔的笑容。 宏江慢慢张开眼,太才蒙蒙亮并没有刺眼的眼光,可眼前那排整齐洁白的牙齿就如同一排灯泡,一张一合间吐出一句话,“你醒啦,嘿嘿~” “啊!!!”宏江撕心裂肺的尖叫着,手指颤抖指着面前这个看上去就不怀好意的人,“你为什么会在这!不对,我难道在十二番队!!!” 涅茧利捏着下巴似乎没听到宏江的话,自言自语着:“好像变得更笨了,按照以往数据,你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想到这,涅茧利立马回头向副官吩咐道:“音梦,现在立刻替他做一次全面检查。” “是!茧利大人!!” 宏江望着正一边带手套一边接近自己的涅音梦,居然少有的紧张起来,“不需要吧,不用了,真的不用了……” 音梦试着要掀开宏江身上的被子,却发现被对方牢牢抓在手里,不由提醒道:“请你配合,蝶冢大人。” “四番队应该给我做过检查了……” “他们的检查能和我的作比较么?”涅茧利不屑的说道。 “你也知道不能比较?”宏江立马反驳道:“你们十二番队的检查是给活人准备的吗?!无论如何都别想把你那些心思放在我身上,绝对不可能!” “怎么都不行?” “没得商量!” 见宏江一脸坚持的模样,涅茧利也只好无奈地表示放弃,不过他对宏江也不是特别感兴趣。 “那你把更木身边的那个女人交给我,她的能力我很敢兴趣。” “更木身边那个女人?”宏江装模做样思考了一会,继续说道:“那个女人现在可属于十一番队,你找我一个灵术院的老师有什么用?” “你现在可不是灵术院的老师了。” 涅茧利简单跟宏江说明了最新的安排,暂时恢复队籍,所抓旅祸全部记在个人名下,等这次骚乱平息后,很大可能宏江就可以回归护廷十三队了。 “原来如此。”宏江看上去也很开心,“但你来找我,其实是因为你拿更木没办法吧?” “和那个蠢货根本没法交流!”涅茧利翻了个白眼,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他怎么会懂那个女人有多珍贵,用来做诱饵?真是浪费时间!” “其实,这主意是我出的……” 宏江此话一出,涅茧利瞬间便被定身,仰头的动作维持了好一会,才缓缓低下头,冷冷地说道:“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我并不认为那个女人的能力有研究的必要。” “所以我才觉得不意外。”涅茧利满脸无奈地坐在床边,戳了戳宏江缠满绷带的左手,“你身上的伤其实已经完全好了,这可都是那个女人做的,一种连卯之花都没见过的治疗方式,可能都不属于治疗的范畴。” “有什么区别么?我的意思是,这属于我的知识盲区……” “哪方面不是你的盲区?”涅茧利不客气地反问了句,也不等宏江回答,继续说道:“你只需要明白,这个女人很可能拥有一种全新的,与我们不同但又能兼容的力量,绝对是珍贵的研究材料。” 涅茧利越说越兴奋,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都已经为她安排好满满的计划了,现在就等你……” “我不同意!”宏江和涅茧利也算老交情了,开始他还会被对方这种理所应当的高傲给唬住,现在?无视掉就好了。 “我现在没和你开玩笑。” “我很认真啊。”宏江说着还冲涅茧利眨了眨眼,只是这样子看上去真的很不正经。 “看来你的脑子确实被打坏了……” “把眼光放长远一些,涅。现在抓到的旅祸也才两名,可以肯定至少有六名旅祸入侵,你怎么知道不会有更有趣的家伙呢?” “能送你去解刨台的家伙么?” “呃……,我没有带刀,只是个意外。”宏江尴尬地回道,涅茧利没打算轻易放过他,继续讽刺道:“你没死也是个意外,真是太遗憾了。” 说不出话,还能说什么呢?如果你上的话也是这结果?估计涅茧利会用一大堆数据招呼过来,说明他能多么轻松的解决石田雨龙,即便这是未发生的事实…… “那让你白等这么久我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宏江转过头,用涅茧利完全能听到的声音嘀咕着:“后面抓到的旅祸一个都不会给你。” “也可能是你把自己送来给我,稍微提醒你一句,来找你只是顺便的事。” “哦?” 涅茧利也不卖关子,低声说道:“蓝染惣右介的尸体今天凌晨时被发现了,一刀毙命,就算是你也做不到吧?” “所以你是来取他的尸体的吗?” “我对他可不感兴趣,只是一个队长没有任何反抗就死实在不可思议,借助义骸之类的产物假死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看起来,蓝染队长是真的死了。”如果是判断是假死,那涅茧利不会跑来暗示自己危险,可既然暗示自己,宏江笑着问道:“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涅茧利没有回答,而是给了个意义不明的眼神让宏江自己体会。 其实连他都不明白自己现在这样做的原因,提醒宏江小心?亦或是下意识的找个盟友? 蓝染的死实在蹊跷,一位队长就被这样无声无息的干掉,很难不让人起疑,比起旅祸来说,这种事还是身边的人更容易做到吧。 也难怪这个消息暂时被封锁了,可随着他确认尸体不存在造假的可能,之后卯之花再将尸体的情况上报给总队长后,这个消息还是会以一个确认的结果放出,大概率还是会推到旅祸身上吧。 涅茧利很肯定,此刻瀞灵廷内部至少有第二股势力的存在,所以,他等这么久或许也是想看看宏江是哪边的人。 只是这种家伙不到最后一刻还是看不出来,这样也好,等待结果是最明智的做法,无论是哪边失败,他的材料库都可以得到补充了。 如果是蝶冢宏江这家伙也不错,虽然嘴上一直很嫌弃,可涅茧利也早早为他排好了计划,早到他与宏江还没见面的时候。 第二百四十一章 这些人在搞什么鬼 “哈~啊~”京乐春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把斗笠挡在面前,就算只是透过竖格窗照在地板上,阳光还是太刺眼了。 “队长你的酒还没醒吗?” “早醒了~”春水懒洋洋地回道:“昨晚可是很闷的,所以没怎么睡好。” 伊势七绪瞥了眼平躺在地板上,翘着二郎腿摆动着大脚趾,一副悠闲模样的京乐春水,昨晚天气明明很凉爽,再看看摆在地上的酒壶和点心,这位队长恐怕就没把旅祸的事放在心上吧。 整个八番队的命令也是守卫负责区域,也没太多暗哨,除了她与春水外的队员都摆在明处,那些旅祸只要有点脑子就会懂绕道而行。 正当七绪这样想时,窗外突然响起的嘈杂声打断了她要如何让队长振作的思路,透过窗格小心张望,看来不用她想了,队长必须要振作起来了。 “他来了,是旅祸。” “哎呀呀,这么快就到了啊……”春水似乎有些不满,如果相安无事他就能补个觉了,“真是的,那就只有行动了!” “你真的要亲自出马吗?”七绪一直很疑惑,昨天除了喝酒就没做其它事的队长,今天居然主动提出要对付旅祸,“只是个旅祸而已,我来对付就行了。” “这可是山本老头的命令,必须要执行啊。他不想让旅祸继续闹下去了。”春水说着,话锋一转凑到七绪面前,满脸堆笑地继续说道:“再说,如果让我的七绪去战斗,万一伤到了那可怎么办!” 这话虽然轻佻但却不浮夸,现在已经有副队长受重伤,七绪想了想,旅祸还真不一定是她能轻易解决的对象,甚至被轻易解决的可能是她自己。 只是,七绪的沉默落在春水眼中就成了冷漠,只见他夸张的闪到一旁,细着嗓子说道:“今天的你格外的冷漠啊,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你这点。” 越老越不正经!七绪的脸瞬间红了起来,大声喝止道:“我知道了!别再说了!快去吧!!” 可自己不安全,队长就一定是安全的吗?蝶冢大人也在与旅祸的战斗中重伤昏迷,虽然不是同一名旅祸,可眼前这个就一定没有威胁队长的能力吗? “你不要担心,很快就会结束的。”春水似乎听到了她的心声,转过头少有正经地安慰道:“这只是一场闹剧而已。” 忏罪宫,就是那座高塔吗?茶渡泰虎抬头看了眼似乎是瀞灵廷正中央的白塔,离这里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没想到那么显眼的建筑居然是座监狱,茶渡觉得这种事如果不问,很少有人能想得到,至少在他看来,那种地方住得绝对是死神中的上层人物。 而且,一护他们现在应该就在那附近,他昨天清楚感知到一护和石田的灵压,最初还以为是坠落地点太靠近内部,原来他们早就探知到了露琪亚所在的地点。 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能力也算完全恢复了,现在要马上过去与一护他们会合救出露琪亚,而且,昨天他们似乎遭遇了强敌,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大姐?你还在吗?!” 另一边的四枫院家中,当代家主夕四郎偷偷摸摸来到一间储物室中,仿佛这里不是他的家似的。 依旧保持着黑猫模样的夜一等了一会,才从房梁上一跃而下,“现在瀞灵廷是什么情况?蝶冢宏江那家伙怎么了?!” 关于宏江的事夜一还没跟弟弟讲,夕四郎倒是也没看出端倪来。即便此时,夜一的行踪还没有暴露,可四枫院家周围也存在一些暗哨,也多亏了是夜一,其它人想偷偷溜进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与宏江保持距离反而会安全许多。 “大概的情况,是姐夫与旅祸的交战中惨胜,被送去四番队进行治疗,更具体的情报不太好问,怕影响到大姐的计划。” 果然有问题,昨天石田和宏江闹出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夜一也不得不承认,以当时那个灭却师小鬼释放出的灵压,是可以对自己产生威胁的,宏江能惨胜也说得过去。 可问题在于,设身处地她是绝不会给石田那样的机会,除非对方一开始就使出那样的招式,否则一招之内,石田的性命也就不会属于他自己了。 这样的作风同样适用于宏江,惨胜?这种结果对那家伙来说可以说惨败了。 按照浦原的说法,宏江是要尽快抓住分散在四处的旅祸,然后通过他们引出自己,进而暗示有崩玉这种东西的存在,并由他开始对崩玉进行探索。 在瀞灵廷上空时宏江的举动,也让夜一在心中印证了这点,心中对宏江的信任说实话也有些动摇了。 可现在这种将自己也搭进去的表现,可是与浦原的说法严重不符,是这家伙自己失误了么? 这样的解释没什么说服力,夜一想了想,比较合理的说法有两个:一是蓝染惣右介开始对宏江干涉了,至于第二种可能…… 浦原在说谎!他并没有把所有的想法告诉自己! 可要是宏江其实一直在他们这边,他最早的那一击没法解释,现在想想,这家伙前后的行为本身就是矛盾的。 “其实还有个……” “嗯?”被突然打断思路让夜一有些不快,“有什么事就直接讲!” “是,大姐!”夕四郎下意识地立正,大姐还是那个大姐啊,“凌晨时碎蜂队长曾慌慌张张地外出过,大姐你也知道,二番队很少参与到联合行动中,而且临时会议明明才开过不到半天,所以我想……,昨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封锁消息,并且还需要二番队的参与,很明显有事发生。 可昨晚夜一明明整晚都在戒备,非常平静的一夜,如果不是要临时调整对待旅祸的方案,那碎蜂被叫去很可能是因为,出现了类似暗杀这类不为人察觉的恶性事件。 首先排除是一护等人的行为,这无关信任而是一种鄙视,那群小鬼会懂暗杀?开什么玩笑。 那这起未知的事件就仅仅限定在宏江、以及蓝染两人身上了,让夜一来说的话,应该是蓝染的手笔,继续等待极刑到来可不是他的作风。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都没问题吧?” “都准备好了!”夕四郎点点头,继续问道:“可真有人会去取那东西么,大姐?” “不知道,所以我现在要去做两手准备了。”夜一讲完就准备离开了,可临走前还是忍不住对弟弟叮嘱道:“记住了,你从来没见过我,对未来发生的事也毫不知情,这些东西很早以前就从四枫院家不见了,记住了吗?” “记住了,你也要小心,大姐!” 夜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四枫院家。 小心?她也想小心啊,可一护那突然冒出的灵压是怎么回事?还有另外那股,这群小鬼是和剑八有仇吗?! “我是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希望你不会比昨天那个家伙无聊。” 怎么回事? 空气中开始飘起的樱花花瓣,从楼台上跃下的男人,落在地上似乎比花瓣还要轻,茶渡泰虎看着缓缓抬起头的男人,又是个奇怪的家伙。 “我是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请多指教。” 第二百四十二章 八番队,搞笑天团? 飘舞的花瓣越来越多,连视线都有些被遮挡住了,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不仅茶渡这么觉得,京乐春水同样是这么以为的,这花雨有些太过了,恰到好处才有意境。 “七绪,别再洒花了!” 阁楼上伊势七绪似乎没有听到春水的话,还是一脸平静地向下抛洒着花瓣,甚至,手上的动作比刚刚更快了。 “七绪,你有没有再听啊?我可爱的七绪!我们不是说好了么?这时候该停的,你忘了吗?嗨,你还在嘛~” 回应春水的是一片花浪,七绪终于找到最快抛出花瓣的方法,将篮子里剩余的花瓣一股脑全倒在春水头上,顺便还不小心把篮子一起漏了下去。 来搞笑的,茶渡看着被花瓣淹没的春水,终于肯定了心中那股不对劲到底是什么。仔细想想,刚刚那个原地舞刀被自己一拳解决的人,也是八番队的副官辅佐,同样很有搞笑气质。 所以,其实,所谓的八番队就是搞笑的吧?这位八番队队长在瀞灵廷应该是类似于明星之类的人吧,看穿着也的确很浮夸。 但现在可不是欣赏表演的时候! “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陪你玩。”茶渡依旧秉承着之前的做法,好声说道:“麻烦你让我过去。” 还挺有礼貌的,就是有些一板一眼,春水站起身抖落身上的花瓣,山老头可能很欣赏这样的人,可对他来说,对方有些不太对口味。 “别这么说嘛,再陪我一会儿又怎么啦!干嘛那么冷漠啊……” 话还没说完,茶渡就忍不住打断道:“我有急事,请你让开。我看你并不像坏人,可能的话,我也不想与你发生冲突。” 看起来不像坏人?春水嘴角一弯,还真是单纯,夜一是从哪里找来像这样的小鬼的?不过,他可不认为随便看看就能懂一个人,无论什么人都是如此。 “我们都不喜欢争斗,还真是头疼啊!你要过去,但我又不能让你过去,所以,你能退一步吗?” 你退一步那我就不会追,如果过分一点的话,你还能从我这里获取些东西,春水很好奇茶渡的选择,你到底是真的单纯呢,还是? 只是,这份好奇持续了不到一秒,就被茶渡给无情地破坏了。 “恐怕不能。” 很果断的回绝,没有一点犹豫,这种回答让春水都有些怀疑,对方到底有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当然,这小子看起来的确像没什么心思的人。 不过,这样子还挺招人喜欢的。 “那就没办法了。” 是要对自己出手了吗?茶渡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只见春水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酒壶,左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两个酒碟,笑得像朵花似的对自己说道:“喝吧!好好喝一杯!” “啊?” “既然你无法退让,那就待在原地好了,就一会儿。” 春水一边自顾自的替自己倒酒,一面替茶渡分析着目前瀞灵廷的形式:“如今,其他的队长也都出动了,这场战斗也该结束了。” 终于变了,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小鬼脸上看到明显的情绪,是惊恐吧,冲动总是一时的,危险总是能让人冷静下来。 “在此之前,你就在此稍作停留,陪我痛快地喝上一杯吧,我这个人……” “其他队长,一护还有其他人都遭遇到了队长级的攻击吗?!” 长辈说话难道不该好好先听完吗?又一次说话被打断,春水觉得之前有礼貌的夸奖要收回了,不,是必须收回! 头疼啊!他刚刚都要明示了,虽说也是对茶渡的一种考验,可现在题没出人家就抢答了,答案还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什么叫一护和其他人都遭遇队长级的攻击吗?在你眼前的难道不是一位队长?你的惊恐原来是对同伴的担心,可担心别人前,真的不为自己考虑一下吗? “似乎是。”感受着更木剑八愈加暴躁起来的灵压,春水想试图唤起茶渡最本能的自救意识。 不过茶渡这次连说话的机会都没给他,“现在事情有变,京乐先生请你马上离开。” 威胁?不,在春水听来这更像是劝说,你无法阻止我,继续坚持下去我不会客气的,即使我不愿战斗,但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要是,我说不呢?” 这样也好,只有最直观的危险才能唤起自救的本能,也只有这种本能,才更容易看清一个人。 春水把酒碟端在面前,夜一没劝完的酒,眼前的小鬼到底能不能让他喝下去呢? 只是,另一边的那个人,可不是一两杯酒就能让他满足的了,搞不好,真会死人的…… “岩鹫先生,要是不去救他的话,一护先生会死的!那可是更木剑八,岩鹫先生!!” “浑蛋!”岩鹫一把扯住花太郎的衣领,大声呵斥道:“即便我们去了,又能怎么样!” “那个叫更木的家伙光是释放出灵压,我和你根本连动都不能动!这样怎么救一护!别说一护了,就算从那个小女孩手里救出井上,我们都不到!” “我们几个中,也就只有一护才可能打败那个叫更木的家伙。”岩鹫说着,语气一沉,“尽管我不愿承认,但我们呆在那里也只是给他添乱而已。” “可我们就这样放弃一护先生,逃,逃走吗?” “我们不是逃,是要继续前进!”岩鹫望着前方的忏罪宫,那里就是露琪亚被关押的地方,“别忘了他最后说的话,一护想的是优先救出露琪亚,你明白吗,花太郎?他把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了我们啊!” ‘你们继续前进,井上就交给我了!’这的确是一护先生给他们的交代,可花太郎也有些怀疑,“就凭我们两个,能救出露琪亚吗?” “不要管能不能,我们要全力以赴,也必须全力以赴!否则就辜负一护的嘱托了!”岩鹫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第一,我们不能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了,明白了吗?明白的话,就赶紧跟我行动!” 其实就算全力以赴我也可能救不出朽木露琪亚,继续与花太郎开始移动的岩鹫很明白,现在恐怕有一大堆人也在往忏罪宫赶来的路上。 可是,他也一定要去忏罪宫,这样才能去救一护,毕竟,那一大堆人里面,也不一定全是敌人。 夜一大姐,还有…… “蝶冢大人,您还需要休息!” “我完全没问题了,别那么担心,勇音。”宏江一边安慰着虎彻勇音,一边将自己的斩魄刀别在腰间,“没想到那群旅祸的目标还是忏罪宫,尽管更木在那,可我并不觉得他是会好好保护忏罪宫的人。” “可您明明……”勇音情急之下差点说错话,现在的宏江可是带着斩魄刀,真正的蝶冢剑八,像昨天那样的事怎么可能发生! 但,真的没可能吗? “算了,我去请示卯之花队长,没有她的命令,您说什么都不能离开四番队!” “队长呢?她还没回来吗?!” 另一边的二番队,副队长大前田也是满脸急色,在得到队长还没回来的答复后,更是急得在队长室里团团转。 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怎么会!难道那群旅祸的目标是二番队吗?队长啊,赶快回来啊! 回来保护我! 第二百四十三章 真有你的,浦原喜助 没打中、还是没打中。 八番队驻守区域中,茶渡不间断朝着春水出拳,威力十足的灵力波在地上、墙壁留下伤痕,却怎么都碰不到那个行为怪异的男人。 每次都差一点,明明全身看起来都是破绽,可对方总是能适时地躲过自己的攻击。 又是一拳轰出,茶渡的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异变的右臂最初一天只能全力挥出一拳,后面经过夜一先生的训练增长到四次,来到尸魂界后似乎又有了成长。 只是,这样的成长也是有极限的,已经快到极限了,不,其实早就已经到极限了。 “你最好还是放弃吧。” 春水见茶渡露出疲态,顺势也是往门框一靠,好心帮茶渡分析起来:“你的确很厉害,速度快,力量大,破坏力在人类中也算数一数二了。可即便如此,却还是打不中我,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彼此就不在同一层次吗?茶渡没有回答,他知道对方的话并没有夸大,最早的一拳被春水单手就档开了,后面对方也一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自己明明已经累得半死,春水却还是一副觉都没睡醒的样子。 这就是队长级的实力吗?前面击败人可是自称副官辅佐,按道理和队长也就差了三级而已,没想到完全不能一概而论。 “再继续打下去结果也显而易见。”春水一本正经地总结道:“你还是索性放弃,回去好了。” 会是怎样的回应呢?夜一带来的这群小鬼坚持的原因究竟是因为无知,还是他们本身就足够坚定呢?而且,他也很好奇对方究竟有多坚定。 “谢谢你的忠告,不过我不能退缩。” 茶渡微微一笑,握紧拳头再次冲向春水,如同扑向烈火的飞蛾,即便已经看到自己化为灰烬的结局,依旧是那么义无反顾。 为何会这么义无反顾,因为无知吗?春水向左边一倒,避开茶渡威力十足的一拳。 不,这小子性格虽然直接,但绝不是个没头脑的人,能总结失败的原因,尽量拉近距离,看得出他是想击败自己的,这样的人应该也能想到暂时退避的。 “你应该明白,招式分为消耗超出极限就使不出来,和即使超出极限,但拼了命的话还能使出来两种。很明显,你属于后者。”春水顺势一转,像条游鱼滑到茶渡背后,右手两指按在茶渡后背上,轻轻一点便将人高马大的茶渡弹飞出去。 “你现在早已超出消耗极限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回去吧!再打下去你的小命就危险了。” 就算不是放弃,重整旗鼓再来过就好了,对方的选择有很多,关键春水也似乎愿意给出这些选择。 当然,这也算警告了,眼前这个小鬼和昨天重伤宏江的那位可不同,目标很明确,招式单一,不像藏着底牌的人。 茶渡没有回答,双臂撑地艰难地站起身来,这样的选择还真是让人头疼,至少春水是这样觉得的,他甚至怀疑这家伙是夜一故意派来说服自己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这样不顾一切,来到尸魂界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救出朽木露琪亚。” 很果断的回答,春水双手拢袖,没有一丝意外的回答,同时,也规范得令人怀疑。 “救出露琪亚?她不是今年春天才在现世不知所踪的吗?时间这么短,友谊也深不到哪去吧?应该还不至于要为她来这死才对。” 别说露琪亚天生就有被人认同的魅力,也不要谈论对方的罪该不该处死这种话题。 一个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关系的人,为什么值得去为止放弃生命?因为正义?因为不忍? 不,无论是现世还是尸魂界,不应该发生但却发生的事根本数不清,真要抱着这样的想法,活不久的,不管在哪都一样。 “确实,我对她完全不了解,也许没必要为她来拼命……” 退缩了?不,很明显还有后话,春水心里居然开始期待起来了,承认旁人哪怕是敌人所说的事实,至少这样的前提他很喜欢。 “但是,一护想救她,为此一护也已经豁出去了,这就足够了。” 曾经的我很任性,没有对与错,只要是看不顺眼的人我就会动手,只要看不顺眼的东西,就会毁掉。 继续下去的话,肯定会是个不懂珍惜的人吧?肯定是吧。 是爷爷的教导才让我懂得约束自己,我很感激他,同样也惧怕曾经任性的那个自己,为此也和爷爷有过约定,不会为了自己而出拳了,永远不会…… 因此,差点酿成大错,如果那枚爷爷留下的硬币那天被剪断了的话,原本两面分明的自己又会回归到混沌一片的状态吧。 “好了,我们就这么干吧,查德。” 明明才认识不久,连名字都叫不对的家伙,却敢指着自己说出那样的话。 “你继续坚持你的原则,不为自己出拳。不过,你可以为我出拳。” 那个家伙就是一护,因为保护顽固的自己而遍体鳞伤。 “而我,也会为你出拳。如果那是你拼命想保护的东西,我也会拼命去保护它。就这么约定好了。” 是啊,我们约定好的,可当时没讲出来,既然一护决定要拼命保护露琪亚,那…… “让我来拼命,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了。” 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的回答…… 春水拉了拉头上的斗笠,不让茶渡看到他扬起的嘴角,送这样的小鬼来尸魂界,真有你的,浦原喜助。 “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先前我打算说服你放弃,是我失礼了。” 春水讲着,从背后拿出酒壶,当着茶渡的面一口饮尽,接下来要做点荒谬的事,浮竹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好吧,看来就只有……” 空了的酒壶在空中打着转,春水缓缓抽出自己的斩魄刀,压低的斗笠遮住他大半张脸。 “取你性命了。” 一声脆响,春水看了眼脚下的碎片,无论换几次都会是一样的味道,可问题到底在酒还是在壶呢? 如你所愿,让我趁这次机会好好看看,但…… 可别让我后悔了,毕竟,这个壶可不是这群小鬼赔得起的 同样,你也赔不起,浦原喜助! 第二百四十四章 瀞灵廷,四分五裂? “京乐队长!传令来了!” 战斗才刚结束,七绪就急匆匆地向春水跑去,她没想到会发生那么严重的事。 “什么事?” “蓝染队长他,不幸身亡了!” 饶是以春水的定力,这个消息都让他大为惊愕,就算蓝染成为队长仅仅只有百年,能杀了他的人有,可不为人知的,暗中杀了他的人,瀞灵廷中能做到的人屈指可数! 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已经退居幕后的朽木、四枫院两家的老家主?这两位他都不能肯定绝对能做到这种事。对了,还有卯之花队长,这位差点忘了。 除了上面这些人,目前就在瀞灵廷中的四枫院夜一,还有蝶冢宏江这个他一直看不透的小家伙也可能做到,但也仅仅是可能了。 除了这些已知的人物,另外一种可能便是瀞灵廷内有一直隐藏的强者,就好像百年前的痣城双也一般。 可杀了蓝染又是为了什么呢? “有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消息?” “死因是被斩魄刀取出锁结和魄睡,还有心脏也受到了攻击,绝非意外身亡。”七绪的脸色不是很好,一向冷静的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习惯性的回答春水:“凶手尚不知晓,以上就是山本总队长与日番谷队长联名发出的一级戒严令。” 昨天蝶冢大人受重伤时,队长级的人不再安全这种想法便开始蔓延了,只是她没想到,想法变为事实居然只用了一晚,一个与往日没有多少不同的夜晚,瀞灵廷便无声无息出现了巨大的损失。 春水思考的角度则完全不同,情报是通过山老头发出的,非常不符合瀞灵廷的风格,凶手尚不知晓,已经在明示瀞灵廷当前有并非铁板一块。 这虽然是事实,可直接将对凶手身份的判断交给所有人,是否代表山老头的一种态度呢? 当然,现在也不需要太紧张,蓝染身亡不全是坏事,无论此刻瀞灵廷中有几股暗流,蓝染绝对是其中一股,这个家伙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啊。 “惣右介他……”春水顿了下,现在还是别太出头了,还不到时候,“我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嗯……”七绪点了点头,像蓝染队长那样温柔的人,这样死去实在令人伤感。 顺便再去看望一下雏森吧,那样敬仰蓝染队长的她,这样的结局,对她来说实在太难以接受了。 正当七绪这样想时,突然注意到地上躺着的茶渡泰虎,明明被京乐队长砍了一刀,可似乎…… “这个旅祸似乎还一息尚存,要我来除掉他吗?” 差点忘了那个小子!春水尽量不让自己表现出异常,及时阻止了要动手的七绪。 “不用了,这种事不是女孩子该做的。” “但是,蓝染队长的死很可能就是他的同党所为……” 这就是为何现在不能出头的原因了,此刻的护廷十三队早都不是铁板一块了,对与错、合理与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各自认为的敌人到底是谁。 如果此刻强行统一意见,只会让不同意见的人团结起来,同时也会干扰到少数人的判断,对真相的判断。 一旦到那种时候,对错就真的没有任何意义了。 “或许吧,不过,也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七绪有点惊讶,如果不是旅祸,那不就代表着凶手是……,怎么可能?! “哎呀,我只是说可能啦。”言至于此,就算是七绪,春水也不想她知道太多,“总之,不必无所谓地下杀手,让救护队的人来把他关进牢里就好了。倘若他真是凶手的话,那就更不能下杀手了,明白了吧?” 情报,能杀死蓝染队长的人肯定不是眼前这个家伙,对方一直隐藏在暗处无疑是危险的,眼下放弃仇恨问出关键情报才是最有益的做法。 可,队长心里的想法似乎不是那么简单。七绪望着春水的背影,明明前所未有得认真了起来,可她居然有些害怕这样的队长了。 害怕,他某天也会突然,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叫一护的家伙好像消失不见了,更木剑八望着正挥刀向自己砍来的一护,人还是那个人,感觉完全不同。 狂暴无序的进攻,只懂得进攻,还有脸上那张诡异的面具,绝对不是那个小鬼吧。 其实这没什么重要的,不管是谁,能让自己流血就好了!太好了!!剑八狂笑着将自己的眼罩摘掉,比起刚刚那个连砍伤自己都做不到的废物,现在这样有趣多了。 飘着雨的城市中,这是斩月所在的世界,一黑一白两个人穿梭在高楼之间,为不知名的原因决斗着。 一护望着对面抓着刀柄的绷带,将斩月舞得像个风扇一样,通体洁白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他从来都不知道斩月的世界中有这样一个人。 还有对方手中的斩月,它的灵压似乎能将周围的空气全都灼烧撕裂似的,这真的是斩月吗?真的是自己的斩魄刀么?! “你在想吧,这真的是自己使用过的刀吗?”白一护一脸不屑地点破一护的心思,嘲讽道:“我才搞不懂呢,拿着这么厉害的一把刀,你怎么会那么丢人?!” “还是,你以为能叫出斩月这个名字,大家就能成为不分彼此的伙伴了?”又是一刀劈来,光是刀风就扯得皮肤生疼。 而更痛,是对方所说的话:“你可别把它当做家里切菜的刀,它本身的力量就需要你去激发,想尽办法去了解他,敞开你的心去信任它,才能更强啊!只是将它视作一个工具,永远只想着自己去面对,你到底有没有把它当做同伴!” 是啊,我的确没有试图去了解过斩月,说到底,我和那个不知晓斩魄刀名的更木剑八也没有多少区别,他还比我更强…… “没办法,给你这个蠢货真是太浪费了!交给我来吧!” 白一护一脚踹倒一护,指着自己狂妄地讲道:“让你见识一下,斩月是如何被我发挥到极致的吧。” 还能更强吗?能么? 一直远远旁观着的,长发大叔模样的斩月能够感受到外面更木剑八的疯狂,继续下去的话,即便虚化一护也会被对方砍死的。 斩月只能、也必须由一护发挥到极致。 第二百四十五章 你我虽素味蒙面,但可能心意相通 “我的确没有试图去了解过斩月大叔,虽然知道名字,可与那个不知晓斩魄刀名字的更木剑八其实没什么区别。” “是我太狂妄了,我现在想要去了解,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好,让我走进你的世界。” “然后,然后让我们再彼此信任,一起携手作战吧……” 空寂的城市中,只有一黑一白两道人影立足在高楼之间,一老一少、一黑一白,似是对立也似同体。 白一护看着手上断成两截的武士刀忍不住撇了撇嘴,看上去很不满意的样子。 他的确有些不满,刚刚他都快拿斩月把一护砍成两半了,结果二人手上的刀瞬间交换,一护也消失在这个世界中,现在已经重新掌握身体的控制权了吧。 不过,这也是已经注定好的,白一护望了眼不远处的斩月大叔,这家伙怎么可能允许他杀了一护。 “这样就可以了吧?” “恩,真是不好意思,还要你出面。” 真是个狡猾的家伙,坏人全都由自己来做了。 不过,这似乎也不坏,白一护笑了笑,“谁让他是这世界之王的,怎么能让他输呢?而且,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力,就算我不情愿也要做,不是吗?” 斩月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白一护不禁又砸着嘴,还真是个无趣的家伙,和他在一起真是有够无聊的。 “好了,该做的事既然已经做完了,我也能回去了吧?” “好的。” 斩月低声说了句,对面的白一护就如同被风渐渐吹散的云彩,逐渐消失在这个世界中。 雨也停了,云朵悠闲地在空中打着转,如同大海上摇晃的片片白舟,斩月抬头看了看,多么美丽的风景啊。 “一护,我讨厌下雨。可这个世界却会下雨,一旦你的心有所动摇的时候,天空就会布满乌云。一旦你悲伤,那就很容易下雨。” 斩月的声音回档在城市中,没有人是他的听众…… “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这点,为了不让雨再下,我会竭尽所能地帮你。” 或者,这里的一切都是他的听众…… “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不会再让这个世界下一滴雨。相信我,你一直都不是一个人,一护!” 所以,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为什么呢?碎蜂看着空无一人的囚牢,能在二番队做出这种事的人,就只有夜一大人了吧。 所以,为什么不来见我呢,夜一大人? “队长,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做?让我带人抓捕吧!” 碎蜂的归来也让大前田重拾信心,身边有人就是不一样,说话硬气多了,油煎饼的味道也和原来一样美味了! 只是,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碎蜂队长此刻有些低气压,狠狠嚼着油煎饼好像这就是偷偷救出囚犯的旅祸一样。 “我大前田希千代会让那些旅祸明白!他们究竟做了多么愚蠢的事!!敢在我们二番队眼皮底下救人,可恶!!!” “队长!给我一半的人手,我保证一……、三天之内把那群旅祸全都抓回来!” 不对,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不反而证明我们二番队出事了?不行,连队长都没反应过来就能救走人,还是负责暗杀、情报的二番队,传出去的话本大爷面子往哪搁?在其它副队长眼里的那种神秘感也就荡然无存了啊! 不行,绝对不行! 大前田那对小眼睛一转,衡量利弊后立马转口向碎蜂劝诫道:“但这不符合我们二番队的风格,所以,队长,我冷静了一下还是觉得要低调处理的,由您负责我从旁协助,肯定能悄无声息地把这件事处理好,消息也不会有走漏的可能性。” “消息不会走漏?浑蛋!”碎蜂彻底火了,一把将大前田揪到自己面前,咬着牙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表情,“为什么要封锁消息?就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不会再相信她了,她也要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完了,队长疯了,彻底疯了,大前田已经能想到二番队全面出动后的景象了,隐秘机动?说得很神秘的样子,结果,不过如此嘛! “立刻传消息给总队,我要最短时间内让护廷十三队知道有在逃囚犯!一天?半天内我见不到人,你就给我滚进去!听明白了吗!!!” “明,明白。”大前田感觉自己已经哭了,只是男子汉不轻易落泪,只能倒流进心里尽是说不出的酸楚…… 队长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明白,可连在一起完全不对劲,我们不是隐秘部队吗?这么大张旗鼓的干什么啊! 为什么啊!!! 另一边忏罪宫中,志波岩鹫也在内心疯狂问为什么,虽说他与大前田互不相识,但如果此刻能见面,他们一定有很多的共同话语…… 一切进行都进行的很顺利,虽然通往白塔的长桥口有两个死神,但依靠着他与花太郎的出色配合,那两个家伙已经阻碍不到他们了。 至于白塔内部,花太郎说得一点都没错,这里真的没有一个守卫。找到钥匙后,他们也很顺利地打开了四深牢,见到了那位朽木露琪亚。 岩鹫都计划好了,接下来只要带走她,然后设下会延时引爆的烟花,瀞灵廷那群傻瓜还能不上当?那个叫更木的肯定也会暂时放弃对一护出手。 就算一护不幸落落败,凭借时间差,只要不是最坏结果,他就能将一护也带进地下水道,完美! 什么叫力挽狂澜?这就是力挽狂澜!岩鹫大爷的传说,注定要再添上无比辉煌的一笔! 当然,也可能出现意外的,岩鹫一直很明白,此处毕竟已经是瀞灵廷最中心的位置了,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意外发生的这么快,这么猝不及防,造成意外的不是敌人,而是他们要救的人——朽木露琪亚! “我不会跟你们离开的,就算我现在跟你们走,大哥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该有人因为我受到伤害了。”露琪亚的回答非常坚决,“你们离开吧,别再为我送命了。” 所以,拯救生命居然也会是错的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到时候再说 此刻岩鹫觉得自己的认知正在一点点崩塌,他们都走到这一步了,难道还有回头路可以走? 抱歉,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人不想被救,一切都是场误会,大家就当我们是来瀞灵廷旅游的,不要放在心上。然后本着友好的态度,瀞灵廷中的死神就放我们离开了,一切回归原点。 只是,这可能吗?显然不可能啊!要不是花太郎正一口一个露琪亚小姐地劝着,岩鹫都怀疑这是个冒牌货,用来在最后一刻打击他们信心的王牌。 “露琪亚小姐,哎!”花太郎也是有些词穷了,于是转头向岩鹫求助道:“岩鹫先生,你也说两句吧。” “女人,你是不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没错。”露琪亚攥着拳头,倔强地回道:“所以,你们赶快离开吧。” “没问题!”岩鹫咬了咬牙点头说道,正当露琪亚闭上眼已经要认命时,突然腰间一紧,随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被岩鹫扛在肩头。 “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闭嘴!”岩鹫大喝一声道:“我是来救你的,无论如何都会带你出去!如果你实在不想活,等离开这里随便你怎样都好!现在你是囚犯,就该被我们带出去,明白了吗?!” 这番发言实在过于震撼,露琪亚完全被震慑住了,明白?你到底要我明白什么? 我是囚犯而你们是来劫囚的,所以我就该乖乖配合你们,是这个意思吗?这两者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啊! “放我下来!浑蛋,这里可是瀞灵廷中心,怎么可能逃出去!” “我们怎么进来的就能怎么出去。”岩鹫撇了撇嘴,此刻他有些信心爆棚。 “那能是一个概念吗?!”露琪亚扯着岩鹫那张方脸,试图让他冷静一点,“大哥是绝不会允许我被救走的,你们现在离开的话,我还可以求他放过你们,不然,你们都会死在这里!” “住,住手啊,再不住手我就咬你了!” 此话一出,露琪亚果然安分了不少,她倒不是怕岩鹫咬疼她,只是对方那张脸过于不怀好意。 “你大哥的确很厉害,可他现在又不在这,就算他现在在这,本大爷也不一定会怕他!” 此时三人中,唯一冷静的恐怕就只有山田花太郎了,他知道岩鹫先生很有能力,可这话有些超出他的能力了吧? “那个,岩鹫先生,你知道露琪亚小姐的大哥,是谁吗?” “我知道。” “知道?”花太郎有些好奇,岩鹫先生不是旅祸吗,为什么会知道瀞灵廷中的事。 “朽木这个姓氏在瀞灵廷内应该只有一家吧,拥有正一位称号的四大贵族之一。”岩鹫不屑地讲道:“而她的大哥,不出意外就是号称历代最厉害的当家,如今在十三队队长中最有名的,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 没想到岩鹫先生真的知道,花太郎有些惊讶,朽木队长有名也仅仅是在瀞灵廷中,外面的人应该很少能听到他的名字。 惊讶之余,他内心就更加疑惑了,已经到了不得不问出来的地步,“所以,岩鹫先生打算怎么应对朽木队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岩鹫没好气道:“现在我们先离开,准备去救一护!” 打算怎么应对?等遇到的时候再说,能不面对那样的人物就尽量不要! 很快地布置好延时烟火,岩鹫便扛着露琪亚,与花太郎一起走出忏罪宫,瀞灵廷得人似乎还没注意到这里的情况,通向外面的独桥上不见一个人影。 “看来计划很顺利,岩鹫先生!” “别太早高兴。”话虽这么说,可岩鹫那完全不加收敛的笑容,很好说明了他此刻得意的心理。 紧张还是有的,明明没有一个人,这两个家伙还是忍不住猫着腰,似乎这样做他们就是透明的一样。 噔……噔……噔…… 一丝若有若无的脚步声从尽头传来,岩鹫立刻抬手,示意花太郎停止前进,身子弓得更低的同时,右手悄悄取出两枚血泪玉握在掌心。 如果是恰好路过,又没看到我们的话,就放过你们。但要是不小心看到我们,就让你们尝尝痛哭流涕的滋味! 银白色的发饰映入眼帘,来人一头黑色长发,是女人? 正当岩鹫稍微放松警惕时,随着来人逐渐登上阶梯,标志性的白色队长羽织随风微摆,黑色的死霸装如同白纸上的一道墨痕。 队长级的死神!与之前更木剑八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即便隔了很远,对方身上不可碰触的气息已经铺面而来。 “朽,朽木队长……”花太郎一脸呆滞地说道。 这就是朽木白哉,岩鹫感觉自己的手脚已经僵住了,虽然听大姐讲过这个人,但他可没见过啊。 我还真是个乌鸦嘴,说有应对朽木白哉的策略就让我来应对一下,本想着遇到的时候再说,现在…… 该说点什么呢? “所以,我们该怎么向总队汇报才能显得我们不那么无能呢?” 二番队中,大前田抱着脑袋,本来就集中的五官都快缩成一团了,任何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矛盾的内心。 这个问题他也问过碎蜂,可惜被对方一句“发生了什么就报告什么”给怼了回来。 然后,然后碎蜂就匆匆忙忙出去找蝶冢大人了,临走前还说什么不会让你们这么轻易离开之类的话。 完全搞不懂她是什么意思,大前田头一次觉得碎蜂原来是这么小孩子气,把丢人的事全甩给他,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该怎么办呢?完全想不到解决办法! 他放弃了,既然是队长下令如实汇报,那就如实汇报吧! “昨夜地下特别槛理所遭遇秘密入侵,没有人员伤亡……” 岩鹫看着正一步步靠近的朽木白哉,虽然没有说话,可对方那副姿态,就好像一切都应该乖乖给他让路,而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只有一名危险分子逃出,该危险分子身份为,前护廷十三队……” 身子微微向后一侧,岩鹫低声向花太郎说明,接下来他会试图拖住朽木白哉,在他出手的一瞬间,花太郎就要拼命向前跑,他也会把露琪亚丢过去。 “十三番队副队长……” 已经进入血泪玉能影响的范围了,岩鹫右脚一踏突然向前冲去,左手将肩上的露琪亚向后一丢,右手高高举起,刚要将手上的血泪玉丢出,一道熟悉的背影便挡在面前。 “志波海燕” 第二百四十七章 樱花舞、浪花散 白哉平淡地念出挡在他面前的男人的名字,这个人是他最不喜欢的人之一。 “大,大哥?”岩鹫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真的太久没见过大哥了。 海燕只是侧过脸点了点头,能在这见到岩鹫,并且这小子看起来已经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子汉,他也很高兴。 只是,面对朽木白哉还是不能放松警惕,眼下只能把再次相见的喜悦暂时压制了。 “好久不见了,朽木队长。” “我不觉得现在应该见到你。”白哉说着,右手抬起伸向自己的斩魄刀:“如果你觉得自己能保护他们,那就大错特错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妹妹去死,这就是你作为兄长的担当吗?!” “所有人都有不得不遵守的秩序,这与身份无关。当然,这些道理你们志波家的人也不会明白。”海燕的话并没让白哉动容,反而让他更加坚定,“我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的。” “可如果有人就是想露琪亚死,这一切也是他们推动的呢?!” 白哉的动作猛地一顿,就当海燕以为能够说服他时,白哉继续说道:“那也是她本身犯下了该死的错,没有坚守心中的规则。” “散落吧,千本樱。” 只见白哉手上的斩魄刀一点点碎开,很快,他手中只剩一支光秃秃的刀柄。空中飘扬起粉色的樱花花瓣,看上去真是美极了。 面对此番美景,海燕倒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千本樱,刀身分解为肉眼看不清的千根利刃,如果真被眼前的樱花雨所迷惑,那下一刻它们便会在你身上留下数不清的伤口。 “让水天逆卷吧,捩花!” 海燕也大喊着解放了自己的斩魄刀,一柄三叉戟在他手中回转,长枪在空中划过,卷起层层水浪,瞬间便拍落了近半花瓣。 同时,抢尾向后一挑,一道水波将岩鹫等人温柔的托到后方忏罪宫门前,尽可能远离二人战斗的地点。 真的是海燕大人,露琪亚现在终于确定了,这种如舞蹈般的枪术只有海燕大人才能施展出来。 “小心啊,海燕大人!” “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露琪亚!” 露琪亚连忙点了点头,也不管海燕有没有看到。旁边的岩鹫看到这一幕,话都有点讲不出。 为什么我之前救你的时候就是绝对不行,大哥一出现什么问题都没了?这是为什么啊! 还有,现在不应该是我这个弟弟去担心大哥吗?你抢在我前面是怎么回事? “小……”算了,岩鹫摇了摇头,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现在说怎么有点在吃醋的感觉,男子汉需要的是信任而不是担心! 露琪亚的话,白哉也是听在耳中。只是,这份溢于言表的关心却不是对自己这个大哥,而是给他面前的这个男人。 樱花飞舞的速度变得更快了,海燕掀起的水浪没有将其拍散,反倒被这些急速飞舞的花瓣撕碎。 看得出,白哉已经认真起来了。 不过,海燕也不是完全应对不了,长枪以右手为中心有序地回旋,枪尖与枪尾交替扫过,连绵不断的水浪总是能将花瓣拒之门外。 即便讨厌志波海燕这个人,白哉还是不得不承认,即便在蛆虫之巢被囚禁了四十余年,志波海燕依旧是瀞灵廷中极为优秀的死神。 在他还在为接任朽木家家主之位刻苦训练时,眼前这个男人的天才之名就传遍了瀞灵廷。 灵术院入院考核时,就拥有副官级别的六等灵力等级,之后,仅用一年便学习完全部课程,被浮竹十四郎邀请进入十三番队。 不是能轻易解决的对象。 想到这,白哉握着刀柄的右手突然凌空一刺,空中的花瓣似乎得到了新的命令,纷纷向后飞去汇聚成一束粉色的细流,从白哉身后绕了一圈,便向前方的海燕刺去。 海燕见此,不退反进,长枪迎着花束径直刺去。 才刚接触,海燕便感觉枪杆一阵颤动,震得他的手都有些疼了。枪头撩起的水浪瞬间便被撕碎,化成一层水雾扩散开来。 “给我,滚开!” 海燕大喊着,双手握住长枪用力向上挑去,硬生生将那束花瓣挑向天空。 白哉脸上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右手的刀柄用力向下一斩,扬起的花束如同一条直起身的巨蟒,如锥子般的蛇首向下冲去,要把眼前的人一口吞下。 海燕反持捩花,枪尖从地面划过,涌出的水浪随着长枪旋转着攀升,如同海面卷起的龙卷,而他则是立足与凤眼的海神。 “水天,逆卷!” 巨蟒与龙卷相撞,顿时传出如雷鸣般的巨响,粉色的花雨向上飞去,白色的暴雨向地面倾斜,到底哪边才是天空,哪边才是大地,一时之间很难说得清。 这是机会!千本樱是把优点与缺点同样明显的斩魄刀,它全方位、快速的攻击令敌人难以防御。可,手中只有刀柄的主人,更是没有防御! 海燕脚跟一抬,手中的长枪作势便要刺向白哉。谁知对方的反应比他更快,左手朝他一指,“缚道六十一,六杖光牢!” 六道光柱瞬间将海燕困在原地,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冲到白哉面前,夺取战斗的主动了。 可惜,也就差这一点,接下来遭受重创的就是他了。虽然六十一号的破道并非无法破解,可这需要时间。 对面的白哉也是再次抬起右手,倒飞向天空的花瓣也是纷纷下落,看样子是不打算给他这个时间了。 当初就不该让露琪亚去十三番队,白哉恨不得马上杀了眼前这个男人,明明都付出了那般惨痛的代价,志波家这群人为何还是不懂要遵守规则! 此刻,他是意图协助旅祸救出露琪亚的罪犯,杀了他也没一点问题,这也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可是,这一刀终究没能挥得下去,一只手悄悄抓在了白哉的手腕上,空中的樱花悠闲地飘下,仿佛那些真的是花瓣似的。 “到这种程度就可以了,朽木队长。” 防滑垫真的很有必要 昨天洗澡不小心摔了一跤,似乎摔到了腰,毕竟已经不年轻了,身体变瓷了不少。 由于不能久坐,所以最近更新会比较随缘一点,情况好一点更新会继续跟上(感觉像找了个正当摸鱼借口……) 最后,经验教训告诉我们,防滑垫是真的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如果你对自己的年龄没有信心,那么就买个防滑垫吧! 第二百四十八章 我来救你了,露琪亚 还好赶上了,浮竹牢牢抓着白哉的手腕,在他生病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瀞灵廷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朽木露琪亚因私自将力量传给人类,即将被处以极刑。瀞灵廷因遭遇旅祸入侵,先有蝶冢宏江在交战中身处重伤,就连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昨晚也死于非命。 至于现在,情况比他预料到的还要差,浮竹看着对面挣脱六杖光牢的志波海燕,他是不该出现在这的。 “你也是来‘救’人的吗,浮竹?” “那倒不是。”浮竹勉强笑了笑,似乎有些言不由衷。 他是来救人的,但却不是以旅祸的方式去救人。所以,严格来说,他这次来只是为了阻止错误的发生,不管这个错误在旅祸一方,还是他们自己一方都是如此。 因为私下将力量传给人类就要处以极刑,露琪亚身上所发生的事实在过于古怪。可如果这件事与浦原喜助有关,那就有可能了。 仅仅因为与浦原有关就要如此吗?甚至,用极刑这样夸张的方式只会让人觉得,是在对一部分人的警告,比如他浮竹十四郎? 所以,露琪亚的死其实可有可无,完全是用来传递某种信息的牺牲品?这样的事四十六室是能做出来的,可它真的正确吗?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没有旅祸侵入的情况下,如果将旅祸与浦原联系在一起,就能证明露琪亚本身对浦原极为重要,当初在现世主动与他接触,目标也很可能就是露琪亚。 可这样的重要程度与他们此刻的行为又有不符,四处弄出动静,且毫不掩饰他们的目标就是朽木露琪亚,这样的抢夺战实在太过于失败了。 浮竹觉得,这或许也是浦原在对瀞灵廷传递的一个讯息,“露琪亚极为重要不能轻易处死,但我们也不愿与你们为敌。” 这样的想法很快便出现在浮竹脑海中,再往下想,不愿与瀞灵廷为敌,那么露琪亚是否对瀞灵廷也同样重要? 这些都是猜想而已,可不管这样,要因为彼此的立场就决定无辜之人的生死,浮竹还是于心不忍。 他希望能通过一种尽量和平的方式,能让双方的矛盾解决,不要再牵扯到其它的人,如果这里也牵扯到自己,那就让他来面对好了。 “那你,是还觉得志波海燕是十三番队的副队长吗?”白哉有些不快地抽出手,冷声讽刺道:“你的病似乎还没有完全好呢。” “这就不用朽木队长担心了。” 浮竹嘴上强硬,心里却是暗暗叹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不远处的海燕,白哉说得没错,海燕是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的。 “海燕……” “浮竹队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些年里我也未曾对瀞灵廷有过怨恨。” 海燕打断了浮竹的话,当年他因为妻子志波都的失踪,被当做危险分子关于蛆虫之巢。这的确令他有些愤怒,可远远上升不到怨恨的地步,他始终相信,等到都回来的一天,一切误解都会自此消失。 “可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露……”海燕顿了一下,这样的事还是先别让露琪亚知道了,连忙改口道:“相信我,浮竹队长。” 浮竹对海燕实在太了解了,他所说的真相应该是当初志波都消失的事,这也一直是浮竹心中久久无法化解的疑问。 而不当着露琪亚的面讲,这件事与露琪亚的关系应该非同寻常,不适合在现在说。 “我并不觉得你知道的真相会足够客观。”白哉突然出声说道,浮竹知道这话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的,“听一听也没什么坏处吧,朽木队长。” “哼!去相信一个危险分子所说的话?不,他现在已经不算危险分子了,而是真正的逃犯!” 白哉瞥了浮竹一眼,其中警告的味道不言而喻,护廷十三队是守护瀞灵廷的力量,面对来忏罪宫要劫走囚犯的人,他们这些队长只能有一个态度! 这也让浮竹陷入两难的境地,看着持刀正一步步接近海燕的白哉,他很清楚对方肯定不会放过海燕,同时,海燕也肯定阻止不了白哉。 此刻能阻止蓝染这位队长的,也只有同为队长的他,可一旦他对另一位队长出手,事情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不管浦原的初衷是什么,也不管他的初衷是什么,结果就只有战争一条路了。 “浮竹队长!” 后面的露琪亚急得大声叫喊,她知道海燕大人不是大哥的对手,也知道自己无法劝说大哥,甚至她的劝说只会起到反效果。 这里能救海燕大哥的只有浮竹队长了,她真的不想看到海燕大人受伤,亦或是,死在自己面前。 还是出手吧,不是为了谁,仅仅是为了自己! 就在浮竹下定决心,手都握住斩魄刀之时,空中突然出现一股陌生的灵压,越来越近,完全不逊色于队长级的灵压。 不是夜一、不是浦原、更加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个人,把这样的人带来,浦原到底想干什么?! “这个灵压是?” 花太郎有些不确定,转头望向一旁的岩鹫,只见对方点了点头,那个家伙果然做到了,这个风头抢的他服气! 是一护,露琪亚实在太熟悉了,这个家伙不光是活下来了,现在居然已经这么强了吗? 就是那里了,一护看着远方的独桥,当初带走露琪亚的那个家伙就在那里,但是,他不会让对方第二次从他这里带走露琪亚! 从夜一先生,不,应该是夜一小姐那借来的独翅似乎明白他的心思,用力一扇,下一刻便带着一护来到了独桥上方。 白哉、还有浮竹的脸在一护眼前一闪而过,只是,此刻他眼中只有在桥端的露琪亚,翅膀一收,半蹲着落在露琪亚面前。 “一……” 一护并没有搭理低着头要和他打招呼的露琪亚,径直走向她身后的花太郎与岩鹫。 “你们没事吧?” 花太郎连连点头,一旁的岩鹫尽量不让自己笑出来,以一副自以为很酷实则无比滑稽的表情说道:“仅此一次,我承认你和我能并列西流魂街最有男子气概的男人!” 他还在怪我吧,一定是,毕竟离开前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露琪亚在心里鄙夷着自己,一护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只有满满的坚定。 “我来救你了,露琪亚。” 第二百四十九章 奇怪的天赋 “别再讲什么不想活之类的话了,我已经变得很强了,这里的每一个人我都会打倒,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 一护自顾自地说着,露琪亚看得出他不是在逞能,现在的他没准真的能做到这样的事,可这个话听起来为什么有些不对劲呢? “包括那个长得很像我的家伙,还真是让人不爽啊!” 果然,露琪亚捂着脑袋,就算实力变强了,蠢货依旧是那个蠢货! “混蛋!那可是海燕大人!!”露琪亚一脚踹在,看上去似乎明白了什么的一护身上,看着他那头橘色的头发,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怒火:“马上给我道歉,明白吗!” 一护一时间也是有些懵,他应该知道海燕大人是谁吗?他不知道啊! “你对待救命恩人就是这个态度吗?我怎么会知道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啊!” “你居然称呼海燕大人是这家伙?!” 所以,这位新到的长得很像自己的小子应该是朋友吧?海燕看着一护感觉就像照镜子一样,他从没觉过自己的脸这么欠打…… 这就是露琪亚在现世传递力量的那个人类吧,浮竹忍不住笑了笑,还真是个会活跃气氛的人,可以想象,露琪亚在现世一定过得非常开心。 白哉忍不住瞪了偷笑的浮竹一眼,他一点不觉得眼前发生的事好笑,与之相反,那个正与露琪亚大脑的小鬼,比志波海燕还要令人烦躁。 “我说,现在可不是为这点小事争执的时候。”海燕终于忍不住打圆场了,他很怀疑,如果继续吵下去,这两个人都会忘记他们此刻的处境。或许连他自己也不会例外。 差点被露琪亚这家伙给误导了!一护拍了下脑袋,海燕的话总算让他记起正事了,他是来救露琪亚的,从那个家伙手中。 “那个家伙是阻止你带走露琪亚的吧?” 虽说没指名道姓,可顺着一护的眼光,海燕知道他讲的是朽木白哉,于是点了点头。 “我来解决他,露琪亚就交给你保护了。” 被抢先了,这也是海燕想说的话,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一护,他对白哉更为了解,理应由他来牵制白哉。 没想到的是,一护的行动力会这般迅速,不仅抢在他之前就安排好一切,还趁着他慌神的瞬间,就和白哉口头交上火了。 “看来你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啊,我和露琪亚吵了这么久,你就一直站在那儿。” 海燕好像能懂些露琪亚的心情了,这个橘色头发的小鬼的确有某种魅力,某种让人生气的魅力…… 什么叫吵了这么久,你就一直站在那儿?是在暗示白哉应该趁机偷袭吗?对高傲的白哉说这种话?! “你这是在跟谁说话。你觉得,对你这个的人我用得着趁虚而入吗?”白哉的语气依旧平和,可熟悉他的人能从他说得话中听出一丝火气,“不要太嚣张了,小鬼” 已经不需要熟悉的人了,白哉身上徒然释放出令人窒息的灵压,露琪亚、岩鹫之流瞬间便跪在地上,似乎这样才能喘息似的。 一滴细汗顺着脸颊,从海燕的鬓角滑落。不出意料地就激怒了朽木白哉,效果甚至比他这个白哉眼中的贵族耻辱还要好,难道,这也是一种天赋吗?! 不过,那个叫一护的小鬼的确不一般,在这样的灵压之下,表现得居然不比他逊色,甚至,好像比他更好? 只是,这种堪称优秀的表现落在白哉眼中,却有些不是滋味。 露琪亚因为一个废物死去会令他不满,而经由她手创造出一个天才,岂不是更加证明四十六室没有错? “能抵挡这样的灵压,你的确精进不少,其实你完全可以待在现世过你的安稳日子,大老远跑来送死还真是愚蠢。” “我可不是来送死的。”一护对白哉的话有些不以为然,对方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他更是看不惯,“打倒你之后,我就回去了。” “不要太嚣张了,我提醒过你,小鬼。”话音未落,白哉便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海燕刚要掩护一护,就看到一护以极快的速度,将斩魄刀挡在身后,似乎不用为这个小鬼担心。 伴随着砰得一声脆响,白哉重新出现在一护的身后,千本樱的刀尖抵在一护宽厚的刀身上,无法再寸进一步。 惊讶之色在白哉眼中一闪而过,一护准确捕捉到这一幕,嘴角一弯得意地说道:“我可都看到了,朽木白哉。” 在现世时,他就是被白哉这一刀给差点杀了,而现在,他终于能看到对方的动作并且阻挡下来了,这个人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两人没有再做缠斗,同时挥刀退开。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那好,在你陶醉与自我的能力之前,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好了。” 白哉突然竖起斩魄刀,就在海燕要提醒一护注意他的始解时,只见白哉手腕一转,又将斩魄刀垂直竖下。 居然是卍解!海燕突然施展瞬步挡在一护身前,一护见此有些不悦地说道:“我一个人就可以打倒他!” “闭嘴!”海燕怒声打断了一护,“用夜一的道具带着露琪亚先走!” “我说过,你们都没法活着从这离开。”白哉的声音再次传来,就像在下达命令一样,不容他人反抗,“好好看看,就算再苦练千年也弥补不了的,我们之间决定性的实力上的差距。” “散落吧……” 白哉的五指缓缓张开,似乎要将手上的斩魄刀丢下。他到底要做什么?一护心中满是疑问,可惜一道修长的背影阻挡住了他的视线。 “夜一……” 白哉缓缓念出阻止他的人的名字,这是他在瀞灵廷中第二讨厌的人了。 “需要帮忙吗,朽木队长?”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都不用回头,光凭那不正经的声音白哉就知道是谁,“如果我说不需要,你就能离开吗?” “别这么冷冰冰的样子,万一你出点什么意外,我也脱不了干系的,所以,就当是帮我好了!” 他在瀞灵廷中第三讨厌的人…… “蝶冢宏江!” 第二百五十章 痛击我的友军 “都现在就在蝶冢宏江手上,相信我,我一定能把她救出来,你也不能对露琪亚有成见,要尽力救出她,海燕!” 我怎么会对露琪亚有成见呢,夜一。海燕紧握着捩花刺向背对他的宏江,他只是没法控制住对眼前这个人的怒火! 汹涌的浪潮比面对白哉时更为猛烈,转眼便要吞噬宏江,将其排成粉末。 “你的后背就交给我了,你也会好好保护我吧,白哉?” 宏江笑着调侃了句,右手一抹反手抽出甲鬼,猛地转身,手中的断刀已经变为拳套,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穿透水浪,狠狠撞在刺来的枪尖上。 这一拳震得海燕差点握不住枪杆,捩花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海燕没有用力控制,反而再添一股力,借着宏江的拳劲捩花快速地打了个转,螺旋状的枪尾掀起水浪朝宏江挑去。 “践踏吧,甲鬼!”宏江嘴角一弯,海燕转过的枪尾还没超过他的膝盖,就被他一脚踩在地上。 还没等海燕反应,宏江便顺着枪杆出现在他面前,右手朝他微微摆动的同手,左膝结结实实地顶在他的脸上,脑袋里似乎有一口钟不断摆动着。 “好久不见了,海燕。” 宏江这种欢迎方式,在场除了夜一以外没人能理解,白哉和浮竹没想到他与夜一真的没关系!岩鹫与露琪亚更是没想到,两个最应该在一边的人居然莫名其妙得刀剑相向。 “海燕大人!”露琪亚急忙跑到海燕身边,鲜血从他的口鼻中不断的流出,呼吸虽然微弱但好在还有。 “恩?居然没死吗?” “蝶冢,大哥?为,为什么?”露琪亚望着宏江那张微笑的脸,对她来说,此刻的蝶冢大哥前所未有的陌生。 “为什么?可是他对我先出手的。可如果你要问我为什么这么,恩,严厉?”宏江的语气没有一点变化,“他是擅闯忏罪宫的犯人,这样做不是应该的吗,露琪亚?” 海燕大人,是擅闯忏罪宫的犯人?那我? “蝶,蝶冢大哥是觉得,是觉得,我,应该死,吗?”露琪亚仰头看着宏江,泪水止不住得往下流。 “哭什么呢?”宏江用手指轻轻擦了擦露琪亚的眼角,温柔地说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浑,浑蛋!!” 岩鹫终于忍不了了,刚刚不明白大哥为何要对蝶冢大哥出手,现在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太陌生了,已经不是当初带着他们去烟火大会的蝶冢大哥了! “岩鹫啊?”宏江一侧身就躲过了岩鹫的进攻,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好久不见了。” 露琪亚已经完全没有反应了,这就是被背叛的感觉吗?她不相信,也不愿相信,以前的那个蝶冢大哥居然是假的。 可现实,似乎又由不得她不信…… “岩鹫!”一护大喊着就要冲上去和宏江拼命,夜一见状赶紧将其拦在身后,他们现在必须要走了。 其实早就该走了,只是夜一想看看宏江到底会怎么做,会给她什么暗示。 浦原的说辞她一直不赞同,即便在进入瀞灵廷时对他们出手,她也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宏江会背叛他们?开什么玩笑! 结果,现实貌似就在跟她开玩笑一样,浦原所说的再一次成为真实。夜一保证,她第一次如此憎恨浦原的智慧!即便她此刻不得不照着浦原的计划做!! “夜一小姐,我知道你是来保护我的。”一护一脸认真地说道:“不过很抱歉,请你让开,我一定要打倒他们,救出露琪亚!” 打倒?还是他们?!就凭你!! 按照浦原的推测,宏江一定要借助他们去更改露琪亚身上的极刑,再不济也要引起护廷十三队中其它人的疑心,延迟极刑。 因此,他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杀死旅祸,而是活捉,如果能抓到与浦原有关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也因此,计划中夜一能不暴露就一定不能暴露踪迹。 夜一危险,一护也没安全到哪里,作为露琪亚被处刑的原由,对宏江来说,一护的存在本身也是特殊的,如果能抓到他宏江也有了能交易的可能! 至于海燕的出现,不是她做的,肯定也不是宏江做的,那主导的人肯定就是躲在背后的蓝染了,至于针对的对象,很明显,就是宏江。 只是,这种只能嫁祸给她的行动,似乎对宏江反而是种助力,毕竟从侧面来说,这足以证明宏江和夜一不是一边的人。 蓝染不会做出这种无意义的事,所以应该还有后招在等着,至于后招是什么暂时不清楚,也不需要清楚! 夜一明白,在瀞灵廷这个大环境下,她、宏江以及蓝染三方目前都只能在暗中行动,谁先浮出水面就宣告彻底失败了。 以他们为例,如果宏江成功抓住夜一,那夜一就只能被迫选择拉任何宏江或者蓝染中的任何一方下水,或者选择独自揽下所有的事。 那现在他们两个最危险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奇怪的地方呢?一切的一切都要怪这个橘色头发的小鬼! 一护能打败剑八说实话是给了夜一惊喜的,可下一刻就变为了惊吓。 经过简单治疗的一护,在她刚兴致勃勃介绍从四枫院家拿来的灵具,并准备告知接下来的计划时,忏罪宫方向突然传来白哉的灵压。 一护这家伙感知到后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抢走她手上的灵具就飞走了…… 接住白哉一刀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现在还信誓旦旦说什么打倒,还一次性要打倒两个?你老爸来都做不到这种事好吗?! 新仇旧恨都要一起算了,夜一也懒得跟一护解释什么,猛地转过身去,右手径直刺进一护的腹部。 “啊?!” 花太郎一脸绝望地抓着脑袋,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超出他能理解的范畴了。 不仅是他,浮竹队长、甚至是朽木队长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这也能理解,本来以为是敌人的人,却突然发现是友军…… 这谁能想得到啊! 第二百五十一章 你们俩有猫腻! 在场的人瞬间都被夜一给吓了一跳,不过,有眼力的人还是很快就回过神来,事情并不像花太郎想的那样奇怪。 “穿点?还是崩点?” 将力集中一点穿透敌人的穿点、以点将自己的力量扩散至敌人全身的崩点,这两种都是白打的特殊技巧。 只是浮竹此时有些不确定夜一使用的到底是哪种,这倒不是他的眼力不行,而是夜一这手针对的是一护的内脏,她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死一护。 “你把强效麻醉剂直接送入了他的内脏。”浮竹望着将昏迷的一护抗在肩头的夜一,继续问道:“你想帮他治疗吗?夜一。” 浮竹一语便道破了夜一的心思,没办法,一护与其它小鬼不同,是作为计划重点一环存在的,尤其当他击败更木剑八后,已经很接近浦原对他的最高期望了。 可这个蠢货此刻肯定是不会乖乖跟她走的,没办法,夜一也只能选择这样极端的方式。 一个不会动的拖累总好过一个疯狂扯你大腿的热血少年。 “浮竹……” 还没等她给浮竹什么暗示,朽木白哉便出声打断道:“你觉得我会让你那么干么?” 浮竹能看出来的白哉自然也能,如果由夜一牵扯他的话,这两个人没准还真能全部逃脱,可现在,带着一个不省人事的家伙就想走,也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哦?好大的口气啊,白哉小弟,过去玩捉鬼你哪次赢过我?” 玩捉鬼?谁想跟你玩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绝对是白哉一生中少有的耻辱,不,甚至是唯一的耻辱。 如果早几十年,他或许还真会被夜一这段话给影响到,当然,那时候的他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夜一,可现在嘛…… “不如试试看!” 话音刚落,二人身影一虚,再次出现时,白哉已经站在桥中间的位置,夜一背着一护似乎稍慢了些。 后面,白哉眼珠一斜似乎能看到背后的发生的事,手腕一横,斩魄刀顺着右边横扫而去,身体也顺势转向后面,整个动作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几乎是夜一出现的瞬间,刀锋便斩了过去,可谓快到了极点。 就是,没砍中…… 白哉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名为惊讶的表情,难道,刚刚身后的影子是夜一离开前的残影,他不是早一步捕捉到对方的位置,而是夜一等他到才行动的? 傲气依旧是那么傲气,可小鬼还是那个小鬼!夜一远远看着白哉的背影,速度的确快了点,但有时候慢反而有意向不到的效果。 “你的口气也不小嘛,夜一。” 夜一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最不想面对的那个人现在就挡在她面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确是蝶冢宏江的风格! 可以的话,她是真想抛下一护直接走了,没办法,宏江对她实在太了解了。可是她对宏江,似乎却没有想象中的了解。 假设她一个人从眼下的局面脱身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带上一护就是百分之五十了。即便如此,夜一也不打算放下一护,计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哪次向这家伙认过输?! 思绪不少,时间不多,甚至对夜一来说,行动走得比思维都要快,宏江第一个字出来的时候,她的脚尖就已经转变了方向。 可这还是慢了,白哉虽然被摆了一道可他的反应并不慢,他有自信就算没有宏江,夜一这次也不可能赢得了他!多管闲事的家伙!! “就凭那种程度的瞬步,还想逃出去?” 夜一那对眸子睁得滚圆猛地向后望去,也不知道她是愤怒于白哉的二重嘲讽,还是惊讶于白哉与宏江亲密无间的配合。 一块木头和,一只狐狸能配合起来?这两人怎么想都不像会是有交集的人! 只是,这次轮到她望了个空,白哉一个瞬步闪到夜一前方,宏江还很识趣的向后退了几步留出位置,甚至他退得还要比白哉更早。 又是一刀斩去,这次夜一似乎真的没反应过来,伤口由腹部斜至左肩,迅疾的刀劲牵扯着鲜血向上飞去,白哉这一刀比刚才得还要更快。 眼下的朽木白哉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了,同时,这个夜一,也不再是百年前那个令人无可奈何的四枫院夜一! 就在白哉心中暗叹之时,那道象征失败的伤口突然从夜一身上消失不见,甚至连夜一都好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一张被分为两半的白布呼哧着落下,右手边猛地暗了一下,白哉瞥了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东西落在他的手臂上,他也没什么感觉。 “四枫院家秘术,空蝉。” 白哉认识甚至都会这种特殊的瞬步,可他不得不承认,就算知道,他刚刚也没发现任何的破绽。 空蝉空蝉,蝉褪去空壳但那瞬间却在空壳附近,所以,刚刚手臂上出现的影子应该不是幻觉,那个女人应该就是踩着他再次变幻了位置。 只是,在哪里呢?正当白哉左右扫视希望再证明自己一次时,背后的高楼顶端突然嘈杂起来,回头一望,原来是宏江再次将夜一堵住了。 夜一也有些绝望,又一次被宏江给捉到不说,宏江和白哉那一进一退,一逼一堵的配合也让她有些怀疑,自己和死鱼眼有这样的默契吗? 很难说,这真的很难说,毕竟他们除了一起训练和切磋外,其实没怎么配合过,虽然基于对彼此的了解,肯定不会互相扯彼此的后腿,可能到什么样的高度这个就不清楚了,尤其像这种没有计划的配合。 所以,蝶冢宏江你回来后到底都在干什么?!让你少去找花姐,结果你跑去找白哉了?这么听话吗?! 夜一这次没有选择再躲而是直接出手了,其实眼下的时机很好,白哉没有提前发现她,只要甩开宏江,那她就能带着一护走了。 至于为什么不逃,或许,是因为嫉妒? 宏江哪知道夜一是怎么想的,即便他们再有默契,他再了解夜一的想法,也不可能想到这个层面。 不过作为死党,在选择上二人这次却出奇的相似,夜一出拳的同时,宏江的拳头也迎了上去,不是被迫应对,而是完完全全的同时。 至于这是为什么?或许是黑崎一护如约而至,而夜一,也可能如约大意了吧…… 第二百五十二章 白打vs白给 这当然是开玩笑啦,夜一和宏江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怎么会因为这种奇怪的理由就打起来。 此刻,如果不能打破宏江与白哉这种一攻一防的默契,那夜一要从这带着一护逃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不想承认,蝶冢宏江和朽木白哉两个家伙的瞬步都不差。 而且,从宏江这打开缺口比从白哉那里简单,毕竟她实在太了解宏江了。 以对方那不肯吃亏的性格,绝对会在保证一护安全的情况下对她进行逼迫,要么夜一放下一护立刻走,要么两个都走不了,怎么样宏江都达到了目的。 这就导致大范围的鬼道宏江是轻易不会施展,能选择的只有斩术和白打两种,而甲鬼这把斩魄刀的性质,也绝对了斩术和白打区别不大。 如果双方都自由发挥,那夜一是没有必胜宏江的决心的,可既然是比白打,那机会就有了,而且还很大…… “你居然敢对我用白打?” “扛一个人还让我一只手,我还是有点信心的。”宏江这话说得很坦诚,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夜一冷哼一声,以前他一直觉得不嘴硬是宏江的一个优点,可现在,怎么听怎么有种不择手段的无耻味。 只见夜一身体微微前倾,微曲的左臂以极快的速度再次发力。 粘之即分么?宏江似乎完全读懂了夜一的心思,虽然夜一的白打的确远胜过他,可真扛着人还让一只手,对上他也是力有不逮的,毕竟他蝶冢宏江也不是灵术院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呀! 这样的情况下,能力借助他的力量拉开距离给白哉介入的机会反而更利于逃跑,不愧是四枫院夜一,一眼就看出他与白哉无法配合,所以之前才一退一进的。 可惜还是差一步,宏江同样右臂一弯,但没像夜一一样再次发力,反而梦地收力让对方攻了过来,同时空出的左手一拳轰向夜一的脑袋。 意思很明显,要么放下一护,要么两个人都留下! 谁知这一收力反倒帮了夜一,似乎她早就知道宏江会收拳一样,唯一能用的左手闪电般抓住宏江的手腕,猛地向后拉的同时,她的身体也整个向宏江怀里侧倒进去。 霎时间夜一的左袖被炸得粉碎,宏江心中警报大响,瞬閧!中招了!! 如果说之前的夜一因为右边扛着一护所以存在破绽,那现在用整条左臂进攻已经不存在破绽了,拳头、手肘、肩都是她的武器,没有甲鬼的话,宏江完全接不住的武器。 一旦让夜一的肩膀顶过来,那他也就输了。甲鬼同时只能保持一部分,选择保护心肺和锁结,那他的右手估计就废了,选择保护右手,那他可能人就废了…… 这个选择其实并不困难,手和人他全都要! “没想到你,这么热情。”宏江右手死死抵在夜一的肩头,歪着脑袋调侃道:“如果你认错,把那个破坏我们感情的小鬼放下,我的怀抱永远对你开放。” 说白了,他的确没想到夜一那不是佯攻被抓了先机,可这样的先机并不是致命的,他有机会弥补错误,而夜一的机会也只有一次,一次解决不掉他就没后招了。 可事情,真是这样吗? “如果你不要这么嚣张,我不仅会投怀送抱,很可能还会给你一个热吻。”夜一嘴角一弯给宏江一个嘲讽味十足的笑容,同时脑袋猛地向后仰去,“可现在嘛……” “不,不会吧……” 小巧的下巴、薄薄的唇瓣、高耸的鼻梁、夜一那张精致的脸从上到下,在宏江的视野中迅速划过,直到最后,他迎上的是夜一愤怒的双眼。 以及,光滑而坚硬的额头,你别说,她皮肤保养得挺好的…… 宏江只觉得耳边duang的一声,眼前浮现出一个憨态可掬的蓝色光头憨憨。头皮发麻?不,那感觉好像整个头盖骨都要飞出去了一样,怎么都站不稳。 这,认真的?! 这样的想法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浮竹和白哉心中了,从夜一用肉拳挡住始解了的宏江时,他们就觉得这家伙是在故意防水。 当然,这样的想法维持了不到一秒,要放水的话宏江早就可以放水了,看得出,他其实很想抓住夜一。 浮竹望着晃晃悠悠从屋顶掉下来的宏江,真的,看得出他是很努力了,头槌这种白打招数的确挺新奇的。 与伸出手准备接住宏江的浮竹不同,在宏江踩空房檐失去平衡的瞬间,他便向房顶跃去。 这对夫妻果然都不是靠谱的人,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做出跌破你眼镜的举动,并且连累到你。 现在没关系了,既没有做出二对一这种丢人的事,同时也避开了理所应当会有的意外。 “救,救一下~” 耳边突然响起宏江微弱的声音,只是白哉并没有搭理,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很乐意补上一脚,为了宏江放过夜一?怎么可能! 就在白哉努力不让心中的不屑转为脸上的笑容时,突然感觉腰间一松,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被抽去一样,真是熟悉而又讨厌的感觉…… 如果夜一能听到白哉和浮竹此刻的心声,一定会好好奉劝白哉向前辈多学习,新奇的招数,这才是描述她刚刚作战的正确词汇!如果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能对蝶冢宏江这家伙奏效吗?! 不过,这还是要得益于宏江突然的收力很好地配合了她,真不愧是把白打练成白给的男人。 当然,她现在也不太好受,她和宏江以前还真没比过头硬,只是本着,一个练白打的比身体素质怎么也不会输给一个玩鬼道的倔强,赢下来这至关重要的一局! 敲了两下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夜一刚想走,却发现脚下突然响起白哉愤怒的呵斥声,呵斥的对象还是宏江,让她有些好奇。 只是这一看,居然和白哉来了个对视,即便眼疾手快,连忙捂上了嘴巴,可还是没能阻止她那欢快的笑声。 而这一声笑,也重重锤在了白哉那自认为已经无比坚强的心上…… 第二百五十三章 源自一句玩笑话的折磨 浮竹单手遮着眼睛,不是不忍直视,而是他觉得自己最好装作看不见,这样对他,对白哉来说都是好事。 落水者都会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不知道这点是否对所有下坠都适用,可刚刚宏江就是这样做的。并且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巧合,鬼使神差,正好就抓在了白哉的裤带上。 朽木家家主总不可能边提着裤子,边与人交战,于是也就被这一抓彻底拉下了水,别说去抓夜一了,现在还要反过来被夜一嘲笑,浮竹也只能在心中为他默哀,并尽量保证不笑出来…… 可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你要说巧合也过于巧合了,拉到的不是白哉的衣袖或者羽织,而是怎样都无法舍弃的东西。 问题是,要说宏江是有心为之的话,这也要白哉的配合才行。刚才如果不是白哉跃起的位置太靠近宏江,就算乱抓,宏江也一定是什么都抓不到的。 估计白哉心里也在疑惑,所以才没伤害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的宏江吧。 “放,手!”白哉低着头咬牙启齿地威胁道,他现在心里没有怀疑只有恨,恨自己为什么当时没有给宏江那一脚! “不,不能放,一定要抓住他们……” 宏江左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天空,同时右手又紧紧扯着白哉的裤带,边甩着头边断断续续说道:“别,别管我,快去追她!” 白哉发誓,宏江第一句话出来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杀了这个混蛋,第二句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就要忍不住砍过去了。 “白哉小弟,你……”夜一似笑非笑的声音从屋顶传来,对白哉来说,这比近在咫尺的宏江更令他生气,“你这么久没什么长进啊,和我上次见你时还是一个样子。” “闭嘴!” 夜一上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不就是浦原喜助被抓前一天的事吗?不得不说,那天发生的事的确和现在还真是,一!模!一!样! “喜欢说大话这点,也是一样。”夜一笑着回道,突然举起左手大声宣布:“那么像以前一样,先暂时休战吧!” “休战?你也有资格提出休战吗?!” “三天,我只需要三天就能让这个小鬼超越你!” 夜一没有直接回答白哉,而是给了一个他完全无法拒绝的说辞,一只在他眼中蝼蚁只需要三天就能超越他,以白哉高傲的性格肯定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究竟有多荒谬! 这句话真是把白哉吃的死死的,虽然没有说出“那我就给你三天”之类的话,可对他来说,沉默就已经相当于同意了。 到这为止,夜一直接离开已经没有问题了,可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想追就追吧,只不过,你可就欠我两根带子喽~” 还有比调戏朽木家家主更有趣的事吗?一根看上去平淡无奇的木头,实际里面却在举办烟火大会,光是想到那种场景夜一就能开心很久了。 她曾经问过宏江为什么管不住嘴,那家伙的回答是能在战斗中起到作用。毕竟,如果,万一,一不小心,可能就把敌人给气死了也说不定…… 本来当笑话听的,结果在宏江离开尸魂界时,夜一发现如果对象是朽木家的人的话,没准还真的能实现。 还是五大贵族时期,不管神官系那两家怎么回事,在护廷十三队的三家大贵族里就是朽木家在玩特殊,搞得他们剩下两家好像很不靠谱一样! 这种不合群的现象早就该解决了,对其它人端着没问题,大家互相那么了解的情况下还端着,这是病得治啊! 当然,以花姐的医术不太可能让白哉气死,可就算气进四番队,也算是她间接帮到一护了。 可如果白哉还能忍着,那这股火估计就要全撒在一护身上了。夜一边处理着一护的伤,边心里念叨着:“这也不能怪我,经历磨练才会有成长嘛!只有挑战极限,才能突破极限!” 此刻的白哉要是能知道,夜一是因为一句话才在他年幼时疯狂折磨自己的话,估计他真会气得被送去四番队抢救。 现在他不知道,所以还能忍耐,拼命地,忍耐! 先有更木剑八在忏罪宫附近战败,后有朽木白哉在忏罪宫释放灵压,自然有队长朝这里聚集。 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还有…… “入侵者是四枫院夜一!还有呢!!” 此刻的碎蜂完全没有往日冷峻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异常得亢奋。这也正常,能无声无息从蛆虫之巢救走人的,除了前任二番队队长夜一外,她想不到其它人。 还有曾在二番队任职过的浦原喜助?抱歉,她并不觉得那个家伙有这样的能力。 碎蜂在听到大前田汇报时就立刻想到了夜一,救走志波海燕这样的行为可以解释成夜一要带走以前的同伴,而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下一个目标会是谁呢? 蝶冢宏江!连想都不用想,这个名字就自动跳了出来,甚至这两个人可能很早就有联系了! 用一群来历不明的小鬼分散注意力,实际上是营救志波海燕,再与洗脱嫌疑的蝶冢宏江会和。以这对夫妻的实力,没准还真能趁机闯出瀞灵廷,很有可能! 这两个混蛋居然想重演一百年前的事,这也就算了,居然还……。总之,就是完全没把她碎蜂放在眼里! 这也是碎蜂火急火燎跑来的原因,绝对不能这对目无法纪、任性的夫妇。 等她赶来时,就看到头顶一个大包,脸上就差写上‘有鬼’两个字的蝶冢宏江,以及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志波海燕。 事情完全在按她设想的方向发展,唯一的不同就是当她去询问时,宏江居然很坦然的表示遇到了夜一,但被对方给逃了的事实。 三个队长级的人在这,居然都能让夜一给跑了?这么笼统的回答碎蜂可不会信,她需要更详细的答案。 “具体发生了什么,这……”宏江慢慢悠悠说着,眼睛不自觉又瞟向白哉。 只是,这具体发生的事,有些难开口啊~ 第二百五十四章 麻烦、更麻烦 但难开口也要开口的,宏江也没什么办法,以碎蜂对夜一的执著,不讲明白的话估计要把他烦死。 当然,涉及到白哉的话题宏江都是很简单概过的,他能感受白哉眼神中的杀意,更明白这股杀意是如何被挑起的。 可这样的解释不管多真,在碎蜂听来都像在讲笑话一样,被一头槌撞到失去平衡所以掉下屋檐? 朽木队长及时伸出援手才不至于让宏江再次受伤?!你在这讲落语呢? 这再正常不过了,连浮竹这个亲眼所见的人都觉得不真实,更何况碎蜂这个听的人了。 “这都是实情,夜一……,总是能做出些出乎人意料的事,不是吗?” 浮竹的作证似乎多了丝可信度,但也就一点,碎蜂还要向另一个人求证:“是这样吗,朽木队长?” 心系旁人结果放跑罪人?朽木白哉会是这样的人吗?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偷偷投向白哉,宏江和别人不太一样,眼皮微垂很自然的瞄着白哉的裤带。 虽然很丢人,可必要时我还是会说出真相的…… “一直纠结发生过的事还真是无聊。” 白哉读懂了宏江眼神中威胁的意思,很不巧,他还真没有别的办法,“继续呆在这也没什么意义,你们愿意吵就继续吧,我没兴趣了。” “朽木队长!” “让他走吧,碎蜂队长,我们现在的确要商量一下到底如何处理海燕和这群旅祸。” 浮竹再一次站出来打圆场,碎蜂也能听明白,白哉刚刚的话算是承认了宏江所说的话,以白哉以往的表现来说几乎不存在包庇人的可能,可信度很高。 “旅祸的事我不管,志波海燕我会带走。” “合情合理!”宏江一本正经地点着头,对碎蜂的话他非常赞同。 浮竹瞄了宏江一眼,之前海燕说已经知道了真相,再结合他突然对宏江出手的举动,证明在海燕所知的真相中宏江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 之后无论是面对海燕还是露琪亚,宏江都表现得太过无情了,而刚刚在对海燕的处理上,他也太过于急切了,急切地想将海燕送回二番队。 当然,二番队丢的人理应还回二番队,这无可厚非。可现在海燕很明显与夜一有过联系,接受公开的调查也能说得过去。 但一旦交给二番队,海燕大概率就会被再一次送回蛆虫之巢,就算有审问,碎蜂也会将其定义成敌人,只问有关旅祸的事情,海燕口中的真相很可能说不出来,就算能说出来,碎蜂也绝对不会相信。 所以,宏江其实是想掩盖什么吧,浮竹看得出,宏江很不想见到海燕,非常不想! “海燕的事,最好还是由所有番队一起处理比较好,碎蜂队长。” “嗯?”碎蜂眉头一簇,“你认为自己可以插手二番队的事吗,浮竹?” “不是要插手二番队的事,而是……”浮竹迎上宏江投来的目光,严肃地说道:“他所知晓的事或许要以更公正的态度去倾听。” “浮竹队长是认为二番队无法保证公正的态度吗?”宏江慢悠悠回答道,碎蜂微微点了下头才反应过来,这种话需要你替我说嘛?! 只不过还没等她开口,京乐春水就再次插话进来了:“四枫院夜一既然已经出现了,那与她有关的人自然无法保证绝对的公正,浮竹与我不行,你也没法保证。” “你说呢,碎蜂队长?” 碎蜂撇了撇嘴,话都让你们说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样的公正难道不会演变为欺骗吗?”宏江摊手笑着说道:“他们说露琪亚没错,我们就会把露琪亚给放了吗?” “他们可不单单想救露琪亚呢,还救出了志波海燕,甚至与蓝染队长的死还有关系,可这些都是他们做的吗?”春水转头看着宏江,轻笑一声回道:“没准我们现在正在被骗也说不定。” 日番谷听到这总算认真了起来,“京乐队长的意思是,有人借着旅祸的便宜在浑水摸鱼吗?” “谁说得准呢?只是有没有这样一个人,需要一个对历史不那么敏感的人去调查,我觉得日番谷队长就很合适。” 春水看了日番谷一眼,视线又再次移到宏江身上,“这样的安排就合理多了吧,宏江?” 让海燕成为关注中心自己会很麻烦,可不让他成为关注中心,宏江看着春水又转头看向浮竹,估计自己会更麻烦吧。 “各位队长决定的事又何必在乎我的想法。” 决定?我什么时候决定了!碎蜂觉得自己莫名其妙被忽略了,春水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出声问道:“碎蜂队长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即便很想这么回答,最后说出口的还是“没什么问题”。 没办法,她现在还一个劲反对的话,不就反而证明她没法保持公正了吗?路全都堵死了跑来问自己,真是个无耻的老鬼啊! “那就麻烦日番谷队长了!” 下一个被安排的受害者很快就出现了,而春水看上去完全没有麻烦到人的愧疚感,走到浮竹身边提议道:“本来是打算去见蓝染最后一面的,现在,要不要一起去?” 浮竹点了点头,只是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要处理:“喂,仙太郎、清音,出来吧!” “您叫我们,队长?” 这两个家伙果然跟来了啊,浮竹无奈地拍了拍脑袋,他有这么让人不放心吗? “你们去联络四番队,就说有两个人伤势严重,请求上级救护班立即出动。然后协助日番谷队长,把海燕送去十番队……” “队,队长……” “立刻执行!” “是!” “对了,把名被旅祸挟持的四番队队员也一起送回去吧,他是无辜的。” 相信仙太郎和清音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次他一定会帮海燕找到真相,一定! 虽然不能喝酒,可我喜欢的酒浮竹也不会讨厌,春水眯着眼,又一次转头看向宏江,“要一起去吗?” “我吗?”宏江摇摇头,“算了吧,我可不喜欢看到尸体。” “这样啊~” 果然是这样的…… “那我明白了。” 第二百五十五章 绝对不会被相信的真相 等日番谷再次返回十番队执务室,看到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时才恍然大悟,他又让那群老家伙给使唤了啊。 蓝染惣右介突然死亡,五番队的事物也暂时由他来处理,手头的事本来就已经处理不过来了,现在又多了个志波海燕的事。 我为什么又找了个麻烦呢?日番谷有些头疼,可仔细想想,这还真的只能怪他自己。 处理五番队的事务是希望从蓝染留下的东西里,看能不能找出点蛛丝马迹出来。这不仅是替桃子找到真相,也算是给蓝染一个交代了。 而根据京乐春水的推测,志波海燕或许也知道一些内情,虽然没有明说,可春水应该是这个意思。 所以,这麻烦还真是一个不乐意,一个争着要,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只是……,日番谷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些不会也在京乐那家伙的算计之中吧?如果是那个老家伙的话,还挺有可能的…… 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替他分忧了,日番谷看了眼窗外已经快要消失的夕阳,松本那家伙到底跑去哪了! 五番队,第一特别拘禁牢中,松本乱菊望着牢房中低头失神的雏森桃,不到一天时间,她就憔悴成这个样子了吗? 很难相信这是平日里活泼的雏森桃,但可以想象,对她来说,蓝染队长绝对是难以割舍的存在了吧。 松本忍不住叹了口气,她似乎能理解一点对方的心情。蓝染队长的死貌似与银有关,松本很想告诉所有人银不是会做这样事的人,只是,她却发现自己也有些看不清、失去银了。 “乱菊小姐……”雏森终于注意到松本的存在,那对失去神采的眼睛让松本准备的安慰话一下子说不出口了,只能把手里用丝带绑好的信递了过去。 “你这是……”雏森机械式的问道,这或许是一纸调令,也可能是需要她解释的文件等等之类的东西。 但是,不管这是什么对她来说都没有意义了,仅有可能的意义,也只是让她再次意识到蓝染队长已经死了,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 “这是在蓝染队长房间里找到的。” 果然……,就在雏森这样想时,她没想到松本给了她一个完全想不到的答案,“是跟你的。” “蓝染队长他,给我的?” 松本点了点头,她真的很想去抱抱雏森,可又觉得心中信任银的自己没资格这样做。 本来以为有很多话要说的,没想到时间全浪费在准备上,而那些话却一句都没说出来。 “还好是我们队长发现的,要是换了别人,大概就被当做证物交上去了,根本到不了你的手里。” 松本缓缓站起身,她很想告诉雏森,你的身边不仅仅有已经死去的蓝染队长,还有个从始至终都惦记着你的人。 可这样的话说出来会起到反效果吧,只能指望雏森自己慢慢去领悟了。 “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身为副队长,自己的队长最后留下的遗言是给自己的,想必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吧。” “你就好好看完它。” 然后,在心里跟蓝染队长好好告别,最后一次…… 可直到松本孤零零的离开五番队时,她都不明白那最后没说出的话究竟是给雏森的,还是自己的。 如果是银那个家伙的话,估计不会给自己好好告别的机会吧。 “和我再去另一个地方吧,浮竹。当然,要稍微晚一点。” 双极之丘下的森林中,浮竹早早就等候在与春水越好见面的地方,搞得神神秘秘的,想必是有事要跟自己说吧。 “抱歉抱歉,久等了吧,浮竹。”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回去后已经了解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吧?简单点说,其实我早就见过夜一了。”春水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我们边走边说吧,这地方好像还挺难找的。” 简单来说,从时间上讲,夜一进入瀞灵廷后第一时间似乎是去找他的,只是被春水发现,二人就私底下商谈了某种程度的合作。 “当然,我有进行过一定的考核,看得出来,那群小鬼就是单纯来救朽木露琪亚不存在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是绝对可信的。” “等等!”浮竹打断了春水的话,作为十二番队队长,更是间接促成这一切的人,他当然知道露琪亚的极刑有问题。 可此刻,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夜一没有讲,为什么一定要阻止露琪亚的极刑吗?还有,她对海燕口中的真相到底了不了解?” “她没有讲,只是,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 这样的回答让浮竹有些意外,他很熟悉春水,想要说服这个人可没那么简单,而现在,春水很明显已经有站在夜一那边的打算了。 春水也能理解浮竹的疑惑,于是继续说道:“至于不说的原因,恐怕这个真相就算讲出来,我也绝对不会相信,索性把难题抛给我,让我自己来说服自己。” “绝对不会相信?”浮竹想了想,突然脸色大变。 “你也想到是谁了吧?” 浮竹点了点头,如果露琪亚的事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幕后推手,但站在浦原与夜一的角度来说,讲出这个人的存在绝对不会被任何人相信,只能让人想到三种可能。 一、这个人就是春水或者他浮竹十四郎中的任何一个。 二、这个人是瀞灵廷中最不可能出问题的人,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们的老师,山本元柳斋重国。 三、这个人、或者真相他们曾经讲过,但还是没改变他们被通缉的事实。 “蓝染惣右介!” 春水无奈地叹了口气,回想起一百年前发生的魂魄消失事件,为蓝染作证的还是他呢。 “可蓝染已经死了……,所以,你今天去看蓝染,就是确定他是不是假死?!” “有卯之花队长的判断,再加上我们亲眼所见,可以肯定我们所看到的,的的确确是蓝染的尸体。就像我一百年前很肯定看到的就是蓝染本人!” “可这反而……” “没错!这反而证明蓝染那家伙是知情的,以前我绝不会相信,但现在,我居然开始怀疑了……”春水转过头指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怀疑我所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真相。”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两个方案、两种赌博 二人在森林里找了很久,才找到春水和夜一之前约好的地方,一棵稀松平常的树前。 “就是这了。”春水弯下腰在树根位置摸索了一会,最后拉出一根粗绳,“夜一果然把这东西送来了。” “看样子,我要好好陪你疯一次了。” 春水颇具玩味地瞄了眼浮竹,“你刚刚可是说,要尝试其它方法的,现在就改主意了?” “浦原和夜一很了解这里,不比我们差多少。”浮竹双手环抱,转头反问道:“当然,尝试还是要尝试的,我们现在还有时间,不是吗?” “哈哈哈,所以我才会把最后的决定交给你,比起我,你的直觉要更准。”春水仰头哈哈大笑,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会被发现一样,“只是,估计夜一就有些抓狂了,那个叫一护的小鬼,应该就是浦原留下应急的方案吧。” “可没准,到最后起关键作用的就是那个少年,三天,或许真能改变很多事情。” “那就再好不过了……” 实际上,二人不知道的是,夜一就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双极之丘内部,当初她从四十六室救走浦原后,他们就是在这里制造穿界门离开的尸魂界。 这里可不是宏江所知道的那个秘密基地,虽然两个地方构造类似,距离也不远,可这却是浦原最早开始研究崩玉的地方。 即便浦原提早将此处设置为技术开发局监测的盲区,但穿界门引起的波动还是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准确的位置或许无法确定,可大概范围还是能确定的。 因此,当时他们离开时故意将穿界门设定为一次性,就是防止瀞灵廷方面能根据穿界门在现世找到他们所在的位置。 不过,看样子护廷十三队当初并没有找到这里来。 春水猜得没错,一护的确是作为计划的第二备选方案存在的,也因此,当初是由浦原亲自全程训练一护,和其它人不同,一护是特殊的。 可不管是计划首选的浮竹和春水,还是作为备选方案存在的一护,这两种方案都具有赌博的成分在里面。 对浮竹两人是要赌他们对浦原的信任,或者说,对浦原还有她的底线的信任,为此浦原尽可能表达着自己的善意,并将选择的权力交给浮竹二人。 而对一护,则是要赌他的潜力,能够用最短的时间达到大部分死神一生都到达不了的境界。 “所有的斩魄刀都有进行两阶段解放的可能,第一阶段的解放叫始解,第二阶段叫卍解。而能进行两阶段的解放是成为队长的必要条件之一。” “必要?”一护嘴里念叨着夜一讲过的话,脑海中突然想起一个人,满是疑惑,继续问道:“但那个更木剑八不是?” “他是唯一的例外,在瀞灵廷悠久的历史中别说卍解,就连斩魄刀的名字都不知道却当上了队长,就只有他一个而已。” 在进入瀞灵廷之初,一护与其它人的作用都是一样的,作为分散护廷十三队注意力,为夜一说服浮竹以及前往四枫院家争取时间。 同时,这也是对一护的一次考验,能在群敌环伺的瀞灵廷坚持下去,哪怕只有一天左右的时间,所带来的成长都是巨大的。 这一点上,一护甚至超额完成任务,能打败更木剑八足以证明他有掌握卍解的可能,但这也有不好的一面…… “那个更木剑八和朽木白哉差得很多吗?”一护小心翼翼地问道,夜一觉得不好那一面正极速朝自己袭来,“在护廷十三队中,他的战斗能力都是首屈一指的。” “那只要我把伤养好,不就能挑战朽木白哉了吗?” 不好的一面,就是容易自信过度…… “以你现在的水准,就算能打败白哉,还有能力再救出露琪亚吗?”夜一语重心长的和一护说道:“可如果你学会卍解,那你就有与队长级作战后保持行动力的可能。要知道,因个人资质和修炼程度的不同,同一把斩魄刀始解与卍解战斗能力上的差距一般会差到五到十倍。” “五到十倍!” 一护被这巨大的差距给吓到了,让他在现在的基础上再提高十倍的话,救出露琪亚也应该是件很轻松的事吧。 “等等!”一护很快清醒过来,“提升这么多,要用多少时间?” “有才能的人一般也要花费超过十年的时间才行。”夜一没有隐瞒,有信心对修炼卍解是有帮助的,可如果把这当成很轻松的事的话,那绝对修炼不成卍解的。 “这也太长了吧?我们现在有那么多时间吗?”一护疑惑地问道,他虽然不清楚露琪亚还要多久才会行刑,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十几年后的事。 “我们当然没那么多时间,所以,就需要一种特殊的方式了。”夜一说着,从背后拖出一块白色人形板,“让你在三天之内学会卍解。” 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可夜一想让一护学会卍解的心情,不比一护迫切得想救出露琪亚的心情弱多少。 要阻止露琪亚的极刑,至少需要两名队长级的人站在她这边,不是像剑八那样战力达到队长级的人,而是最规范、会使用卍解的队长。 夜一算一个,剩下的一个要么是浮竹,要么就是一护了。 三天之内让一护学会卍解,就需要她手上这件特殊的灵具——转神体。 卍解的实质是降服斩魄刀,使之能具象化作用到战斗之中。而由浦原制作出的转神体,功能就是强制性灵斩魄刀具象化,是修炼卍解唯一的捷径。 当年浦原就是用这种方法,仅仅用了三天就学会了卍解,更是证明这条捷径是完全可行的。 但,这并不代表依靠转神体就能轻而易举的学会卍解,恰恰相反的是,这条捷径走起来比任何一条路都要危险。 “这种方法极其冒险,一不小心的话,可能还会死哦。”夜一拍了拍转神体,笑着说道:“准备好了么,一护?” 一护总算发现了浦原和夜一的相同点了,那就是这两个人的训练都可能会死,并且这绝对不是吓唬你的谎话。 不过,这似乎也不错…… “我知道了。”一护双手握着斩月,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所以,快点开始吧,夜一小姐。” “好,那就开始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无法预估结果的三天 一夜过去 夜一看着勉强才能爬起来的一护,已经要接近极限了吗? 这不是说一护成长的极限,而是身体的极限。况且,夜一也没法从转神体的修炼中知晓一护学习卍解的进度。 从战斗技巧的角度来说,一护的确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即使以夜一这么多年的眼光来说,这种速度都称得上优秀。 只是,从灵压的角度,虽然有成长但还不够,至少不是将数十年苦修浓缩为三天的恐怖的速度。 可就算灵压成长的速度能够让她满意,这也不够,因为她需要的是能使用卍解的队长,而不是会战斗的队长。 转神体的情况和浦原所说的一样,每一把斩魄刀具象化后的考验都不相同,就算是制造并唯一使用过它的浦原,都没法给出一个衡量进度的标准。 以一护的斩月为例,现在场地中上千把不同的斩魄刀中,只有一把才是真正的斩月,一护要在被具象化的斩月杀死前找到真正的那把刀。 一把把试过来的话三天或许勉强够,但夜一刚刚有注意到已经被斩月打碎的刀居然悄无声息地重新出现了。 据斩月说,这些其实都是一护的精神碎片,如果一护想要逃避,那么就会拿起代表逃避的刀。 可究竟怎样的态度才能令斩月屈服呢?夜一不知道,一护不知道,甚至连现在具象化的斩月都可能不清楚吧。 所以,这样的考验说到底还是取得斩月的认同,这就更加难以评定了。 怪不得浦原说即便通过转神体,外人也无法替使用着降服具象化的斩魄刀。 不到一分半的时间,一护像是把斧头模样的刀再次被斩月砍碎,而他也趴在地上四肢不断地颤抖。 “先到这里吧!”夜一高喊着,具象化的斩月再一次变为人形板模样的转神体,虽然没法替一护修炼卍解,可插手叫停她还是能做到的。 “我还可以的,夜一小姐,只有三天,我可没时间休息。” 又一次被夜一扛在了肩头,不同的是,这一次一护是保持清醒的,但一样的是,他的嘴依旧那么硬! “你的确没时间休息,只是你的体力早就一点都不剩了,再坚持下去才是浪费时间。”夜一来到一处温泉前,直接讲一护丢进去。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越来越多的气泡在水面裂开,一护挣扎着坐起身,“咳咳!你这家伙,是要杀人吗!!” 唉?刚骂了一句一护就发现有点不对,双拳不断攥紧松开,之前身体中那股无法抵抗的酸痛感已经几乎察觉不到,更奇怪的是,他身上的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这温泉?” “它的疗伤效果即便在瀞灵廷都是首屈一指的。” “夜一小姐……”一护还没来得及感谢,夜一就打断他的话说道:“感激的话就不必了,你也别想能恢复到最完美的状态,差不多就赶紧滚过去修炼!” 越是接近极限危险的状态,给人的成长越是明显,这也是她让一护带伤就开始修炼的原因。 “我明白了。”一护点点头,身体上压力的缓解也让他都头脑清醒了不少,继续问出心底的疑问:“不过,使用转神体修炼不是无法中断吗?” 在讲解转神体时,夜一很明确告诉过他只能维持三天时间,而超过三天时间据说会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谁告诉你转神体现在已经停止了?好好看看周围,斩月留下的刀可还是存在的,只是我让斩月的具象化暂时解除罢了。” “如果你在三天的时间里无法降服自己的斩魄刀,那你的斩魄刀就会依靠转神体完全独立,基于浦原设下的保护机制,转神体也会自毁,你就会彻底失去自己的斩魄刀。”夜一语气诚恳地讲着假话,适当得给一护又加上了层无形的压力。 光给压力也不行,还要让一护尽量保持冷静的头脑:“所以,像刚才那样躺在地上时间越少越好,明白了吗?” “明白,我再也不会乱来了,夜一小姐。” 一护向后一靠,贴着身后的小假山长舒一口气,希望能通过这种方式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紧张。 不过,这样的效果还是不太明显,似乎还需要别的事情来分散下注意力,“你到底是什么人,夜一小姐?刚才,朽木白哉他们似乎都认识你。” 但这样的问题肯定是没有答复的吧,就在一护这样想时,夜一居然回答了他的问题:“前任二番队队长兼邢军总司令。” “什么!” “而浦原那家伙,也是前任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创立者及第一任局长。”夜一看着一护目瞪口呆的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调侃道:“吓坏了吗,小鬼?” 一护傻愣愣地点着头,他想到过浦原和夜一是与瀞灵廷有关的,但却没想到这个结果。队长?还是两个?原来自己身边一直有这么恐怖的人吗! “那你们,也是被赶出瀞灵廷的吗?” “恩?难道我们不像正常退休的吗?”夜一打趣道,“还是你是因为白哉对我的态度才这么以为的?” “那倒没有,只是……”一护想到了露琪亚、想到了恋次,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只是觉得,这是个很容易让人失望的地方吧。” 让人失望吗?类似的话夜一很早前就已经听到过了,可是再往前的岁月,是她度过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能出生在现世还真是幸运,可与自己这群人扯上关系,就是最大的不幸了吧。 “你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嘛?”夜一突然蹲下,单手扶连笑着说道:“你不会,喜欢上我了吧,小鬼?” “你,你在胡说什么东西啊!我,我……” “但我对你可没什么兴趣哦。” “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一护大喊着撇过头去,“我又不是随便什么女人都喜欢的人。” “已经有闲心好奇了?看来你的状态恢复得不错,那还不赶快出来继续修炼!” “哦!”一护满脸不爽的站起身,刚要走出温泉是,夜一一句“修炼结束后,我或许会满足你的好奇心哦~”,害得他脚下一滑差点跌进水里。 “混蛋!我一点都不好奇了,一点都不!!” 看着一护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夜一不禁笑出了声,小鬼的好奇心就是旺盛啊,这是好事。 继续保持这份好奇成为他们的一份子吧,只是到那个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是对的吧,一护,这里的确是个让人失望的地方。 复杂到让人失望。 第二百五十八章 这一夜似乎有太多过去的事涌入人的脑海中。 松本乱菊扶着脑袋从沙发里坐起身,做了一晚上的梦实在有些头疼。也可能,是因为梦里出现的市丸银,如今太让她头疼的缘故吧。 “你醒了,松本。” “队长?”松本越过沙发靠背,果然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日番谷,“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啊?你在说什么胡话,这里可是执务室。” 昨天松本回来后,直接无视了他,在沙发上倒头就睡,真是搞不懂,到底他们谁才是队长。 这也可以谅解,虽然嘴上不说,可日番谷知道松本一直将市丸银视为最重要的人,不过可惜,市丸银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甚至在蓝染被害这件事上,市丸银还有重大的嫌疑,此时的松本,内心不比失去蓝染的雏森好多少。 谅解是谅解,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既然醒了就干活吧,我都快累死了。” 累死是有些夸张,但一个人整晚处理公务的确不是件轻松的事,尤其旁边还有个睡大觉的家伙,日番谷有很多次都忍不住想把松本叫起来,然后换他自己去睡觉。 “谁叫你把五番队的事物全揽了过来。”松本看起来没有一点愧疚,理了理头发才站起身,“昨天不是还堆得像山一样吗?怎么就剩这么一点了?” 这话一出日番谷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也知道堆得像山一样,就应该明白我昨天到底有多辛苦。 大致将最后几份文件浏览了一遍,依旧与蓝染暗中所知道的事没有关联,也宣告了他昨晚的辛苦全都白费了。 “拿走,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去吧。”日番谷不耐烦地开始送客了,接下来他还要去四番队看看志波海燕的情况,事情还多着呢。 “对了,你对志波海燕的事知道多少?” 日番谷突然想起来,在他进入护廷十三队,不,应该要更早,进入真央灵术院学习时,瀞灵廷就没志波海燕这号人物了。 根据碎蜂所讲,他应该是被妻子牵连被当做危险份子关入的蛆虫之巢,是个重视身边人但不守规矩的家伙。 可既然那些老家伙要公正,看待这个人还是要尽量客观一点的。按时间算,松本是和他共事过的,多听听意见也不错。 只是…… “松本?”还没有睡醒吗?日番谷忍不住提高嗓音,“松本!” “啊?!抱歉了,队长。可能,可能是睡太久了吧。” 是挺久的,日番谷朝窗外看了眼,现在都已经过中午了,但这不该是松本表现出的样子,平时就算惹自己生气,她也不会道歉的。 “振作点、记得自己的身份!”很想这么说,可话一出口就成了安慰:“没,没关系,你和他是同期吧,发生这种事你也很困惑吧。要还是累的话,你是可以再休息一会的……” 松本盯着日番谷的脸看了一会,这个平时被她变着法使唤的队长,真是出人意料的大度呢。 “已经睡得够久了,总不能一直这么懒散下去。” 逃避不是办法,能看清这一点最好了,不过,面对陌生肯定是痛苦的吧。就在日番谷心中感慨时,松本的声音再次传来:“队长,你真的对银,不,是市丸银队长,心存怀疑吗?他有没有可能,是,是无辜的?” 怀疑?如果时间回到旅祸入侵前的那晚,日番谷对市丸银也只是怀疑。现在,当初警告市丸银的蓝染被害,再加上,他能感受到发现蓝染的尸体后,市丸银的那股杀意,对雏森的杀意。 已经不是怀疑了,日番谷很肯定市丸银与蓝染的死有关。目前欠缺的也只有证据,以及要弄清那家伙的真正目的罢了。 “打扰一下!四番队方面传来新的消息!” “进来!”门外突然出现的声音的确变成了打扰,那人才一进门,日番谷便急切的问道:“是志波海燕醒过来了吗?!” “没,没错,志波海燕已经清醒,随时可以准备问话!” 志波海燕?松本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也愣了下,他不是早就离开瀞灵廷了吗?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队长,志波副队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现在就过去。”日番谷很明显没有回答松本问题的心思,根据那群老家伙的推测,志波海燕或许是知道些内幕的,当然也可能不知道,不过这是目前为止唯一可能的突破点了。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松本,市丸银究竟是对还是错,就全部交给事实吧。 “你也一起来,松本!或许你要的答案就在志波海燕那。” 完全摸不清头脑,松本就跟着日番谷一起走出了职务室,志波海燕?他会给我答案吗?我想要的答案。 二人才刚转过一个路口,差点就撞上另一名队员,松本认得他,队内七席竹添,平日里是个很稳重的人。 “队长,紧急报告!” “什么事?!”日番谷也被这接踵而至的事件弄得有些心烦。 “针对各牢番所刚刚发布的紧急通知,阿散井副队长、雏森副队长、吉良副队长等三人都已逃出了大牢!” 严格意义上,以上这三人都不算被关押,而是因为擅自行动被关了禁闭,目的是让他们冷静一下。 不过,三人情况又有不同,阿散井被禁闭在六番队,朽木白哉作为他的直属队长会全权处理。 雏森和吉良都暂时被禁闭在五番队,现在的五番队是由日番谷代为管理的,他现在理应去一趟,看看究竟该如何处理。 先去哪边呢?四番队那边的事虽然不急,可从先后关系上来说,应该先去那边的,毕竟志波海燕可能掌握着,杀死蓝染凶手的信息。 同时,他又担心雏森那边出什么意外,而且,雏森究竟因为什么突然逃走他也要搞去搞清楚,不是都已经安抚下来了吗?! 最终,还是对雏森的担忧在日番谷的内心占据了上风,他会亲自去五番队查看情况,至于志波海燕那里,就交给松本乱菊了。 其实,日番谷从来都不是个公正的人,他对雏森的感情就如同一座休眠的火山,一旦被引爆,便会冲破他所有的冷静。 而这,也会是他噩梦的开始。 第二百五十九章 绝望的信任 兵分两头,只是松本这里似乎从一开始就受到了阻力。 看样子海燕的确是知道些事情的,但就是不愿意告诉她。很奇怪的感觉,可能换一个人对方就会知无不言,也可能不会,松本能感觉到海燕内心的纠结,不知道该信任谁,该不该信任自己的纠结。 如果是因为当初志波都的缘故,那对方完全没必要纠结这种事。况且,作为亲身经历者之一,松本当年是参与过对志波都的调查的,海燕那时说过,相信他们的判断。 所以,这份怀疑是对人但不太可能是因为志波都的事。 是怀疑我们不会相信他的话吗?正巧,松本也一直处于类似的纠结中,于是试探性地问道:“是因为我和银、市丸银的关系吗?” 海燕没有回答,但一丝不忍却在他的眼神中瞬间消失,而这恰好也被松本给捕捉到了。 果然,是因为银吗? “我和银认识的时间的确很久,虽然他进入护廷十三队时我还在灵术院,但我们确实是同期。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会偏袒他的话,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去证明这是错的。” 松本深吸一口气,双拳不知不觉都已经握得发白了,“我曾经也觉得自己是最了解银的人,可不得不承认,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有点看不清他了,也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吧。” 她曾记得银讲过,蓝染队长是个很厉害的人,即便自己已经是队长了,但在心底里还是觉得自己是他的副队长。 可现在,蓝染队长死了,很可能还与他有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银的笑容不再给人温暖,他的笑和以前一样,但却让人觉得冷,痛彻心扉的冷…… “所以,我不会因为过去就无条件的相信他!也不能因为他是银,就忽视其他人受到的伤害,因为他的任性正受到的伤害!” “如果他真的错了,他理应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能做的就是亲手抓住他,然后好好教训他一顿!可如果他没错,我们又为什么要自相残杀呢?银是不会解释的人,我很了解他,一个只会用结果来解释、然后嘲笑你的混蛋!” “所以,如果你知道什么就告诉我吧,我不会为他去做什么,我只是想要一个结果,让我心服口服的结果罢了。”松本说着,猛地向海燕深鞠躬道:“拜托你了,志波副队长!”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松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依旧保持着鞠躬的模样,不是为了向海燕表示她的决心,而是因为,这就是她的决心。 “我没法告诉你事情与市丸银有关,也没法说与他无关。” 海燕终于愿意相信我了,正当松本心中欣慰,对方的下一句话又让她陷入了莫名的惊恐中。 “就算你所说能公正对待此事的日番谷队长,也不一定没问题,可能,他才是最应该出问题的那个了……” 队长?怎么可能! “阿嚏!” 五番队中,日番谷突然的一个喷嚏把面前的队员吓得两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对,对不起!真的是雏森副队长叫住了我,我一回头就两眼一白,等我醒来时雏森副队长就不见了。真的,我绝对没有为自己开脱的意思!请您相信我!!” 我有这么恐怖么?日番谷耷拉着眼,看着面前疯狂解释的队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刚刚他只是突然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罢了,也没说要怪他啊。 而且,说到底,如果一定要找个为此事负责的人的话,最应该被怪罪的就是他自己了吧。 根据这个人的说辞,雏森应该先是用缚道中的白伏令他昏迷,紧接着再用破道轰开牢门和墙壁,直接逃了出去。 真是再直接不过的越狱方式了,为何先弄晕这个看守,要么是为自己争取时间,要么是不想伤害眼前的看守。以雏森的性格,大概率是后者了。 日番谷知道,在灵术院中雏森的鬼道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进入五番队后也没有落下,在所有副队长中都是数一数二的鬼道高手。 这样的人本来应该封禁灵力关押的,之所以没有这样做,也全是日番谷自己的意思。 毕竟对雏森也好、吉良也罢,都没有定罪的说法,只是关禁闭让他们都冷静一下罢了。在护廷十三队呆久了,谁没被关过一两次禁闭嘛,对十一番队那群家伙来说,更是家常便饭的事了。 没想到雏森会逃狱,日番谷更没想到的是,她会用这么夸张的方式越狱。在已经弄昏守卫的前提下,实在没必要弄到这种程度。 感觉像是在释放自己的怒火,但蓝染被害的怒火不是已经平息了么?为何毫无征兆得又再次燃起? 是因为发现了吉良那家伙被救走了吗?还是说,雏森又有了新的发现,能够确定是市丸银杀害了蓝染的新的证据? 难道说,蓝染知道的事全在给雏森的那封遗书里?! 事情也和日番谷想的一样,只是,那份遗书中的真相给她的不仅仅是怒火,还有无以言状的心痛。 雏森,以这样的形式与你对话真的很抱歉,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那我应该已经死了。 在最后的时间还要麻烦你,我实在太任性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会把我所知道的真相都写在上面,全都告之于你…… 雏森握着蓝染留给她最后的话,即便用了一夜,她还是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这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了她的脑海中,她才不得不承认这就是蓝染队长所说的,而这些也都是真相吧。 想到这,泪水又一次从眼眶飞出,又一次为了蓝染队长。 不是因为蓝染队长已经死了,而是,他居然会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用他最后的温柔,找到了连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的真相。 这些泪也是为她自己,作为蓝染队长最信任的人,到最后,其实是她害了蓝染队长。 而这份信任,也化为无法消散的绝望…… 第二百六十章 胃疼 现在,到底要去哪? 吉良伊鹤很想问出这个问题,可最后全都只能在心里默默发问。 在不知不觉间陷入混沌,连被市丸队长救出时,都是下意识回答“我也希望有人能救我”,却没想过他现在到底有没有在危险之中。 明明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却是一团乱麻,吉良就这样下意识的跟随市丸银,连时间的流逝都丝毫没注意到。 “哎呀呀,看来是我迟到了,实在是抱歉。” 市丸队长约了谁见面吗?吉良下意识的抬头看去,那人虽然背对着他们,可这背影实在太熟悉了。 “是我来得比较早,但你的确应该道歉。”宏江回过头,眼神不悦地扫过市丸银,视线最终停留在吉良身上,“这和我们约好的可不一样,市丸。” “蝶,蝶冢老师……”吉良不禁往后缩了缩,即便不知道原因,但他明白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 “有什么关系?”市丸银摊着手反问了句,好像他私自带吉良过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我和你一样欣赏吉良,他很清楚,我和蓝染队长的死没有任何关系,就和你清楚这一点是类似的,不是吗?” “他是个很值得培养和信赖的孩子。” 宏江盯着吉良看了好一会,市丸这些话并不是空口无凭。 阿散井恋次、雏森桃、吉良伊鹤是他第一批学生中最为优秀的三人,而在这其中,最不起眼的吉良反而是那个令他最满意的。 宏江一直觉得,吉良是最像他的那个。他们都惧怕战斗,但却没有因为这份惧怕就犹豫不决,反而在战斗中极尽所能的发挥。也因此,在灵术院时,吉良在接受各类战术时永远是最快的那一个。 同时,他们都能在一定程度上不受感性的干扰,尽可能保持一颗冷静的头脑。这一点从他为了保护市丸,不惜与同期好友的雏森刀剑相向就可以看到端倪。 于公,市丸银是他的队长,身为副队长保护队长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于私,蓝染的死真与市丸银有关吗?如果嫌疑人真的如此明显,身为当事人的蓝染又怎么会不清楚,进而被市丸银轻易得手呢? 说到底,蓝染那样的死法最应该排除嫌疑的就是市丸银了。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可惜能冷静思考的人屈指可数,包括他那个明面上最优秀的学生——日番谷冬狮郎都陷入了自我的偏见之中。 而现在,市丸银是在为吉良铺路吗?为他离开瀞灵廷后,可能出现在吉良身上怀疑的提前预警? “在同期中的确优秀,但还差得远呢,现在还不是他参与这些事的时候。”宏江不屑地说道,相信以市丸银的智商,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带着吉良来的事就到此为止吧。我希望你只是多带了一个人,而不是带错了人。” “那我要再说句抱歉了。”市丸银右手按胸,微微颔首笑道:“真是对不起了,蝶冢先生~” 宏江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清楚他不应该再和市丸银等人见面了。 从夜一进入瀞灵廷后,他需要做的事就是就是尽快将那群小鬼抓住。之后,只需要静静等待就好,夜一与蓝染两边,他谁都不帮,也谁都不害。 可惜的是,志波都居然落在了蓝染手里。这种情况下,用自己不再行动换取志波都简直就是无本的买卖。 可现在看来,蓝染对这个交易还不满意,要加上些筹码才行。 “好不容易才让人对我放下戒心,你们可真是一群浑蛋。” “像蝶冢先生这样的人,怎么能在瀞灵廷默默无闻呢?”市丸银猛地大声说道,宏江知道,这不是对他讲的。 果然,市丸银猛地回过头,“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日番谷队长?” 话音才落,一道矮小的身影由虚变实,正是市丸银刚刚提问的对象,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 此刻他一脸冷峻,一对剑眉像是两位剑客手中的剑,还未交锋就已经绽放出如火焰般炽热的杀意。 平日如冰湖般平静的碧绿双眼,目光闪烁,“我没想过你会出现在这,蝶冢老师。” “被忽略了啊,不过,这也证明我的话没错,对吧?”市丸银饶有兴趣的说道,宏江没有搭理他,而是冷漠地对日番谷说道:“那只能说明你想的事太少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和市丸银是一边的吗?” “很明显了,日番谷队长。”市丸银抢先一步替宏江回答道。 “闭嘴!”日番谷怒呵了句,看着宏江,咬着牙继续问道:“我需要你的回答!” “这重要吗?你心中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这重要吗? “这当然重要了,不过,现在的你应该不会明白了。” 日番谷明白,那个在课堂上严格,在毕业典礼上不断告诫学员千万别死了的蝶冢老师已经不见了。 “在我斩杀你们之前姑且再多问一句吧。”日番谷低着头,右手握住背在身后的斩魄刀,“为什么,为什么要背叛那么多信任你的人,蝶冢宏江!” 这就有点超纲了,宏江可不知道蓝染到底写了什么奇怪的剧本,而他又要在里面替代什么样的角色。 不过,就像市丸银半威胁的配合一样,总会有人在适当的时候伸出援手。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应该能替我回答吧。” “因为你就是蓝染队长一直在找的,那个想要借助露琪亚夺取双极的人吧,蝶冢老师。” 是雏森的声音,日番谷不用回头都知道。果然,蓝染将他知道的事都写在那封遗书里了,而雏森在知道后才会忍不住越狱,为蓝染报仇。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把,雏森。”日番谷伸出左手示意雏森停步,这两个人都不是雏森能够对付的人。 只是,雏森似乎没懂他的意思,还是低着头一步步向走着。 “哎~”见到此情此景的宏江忍不住抬头,扬天长叹一口气。一旁的市丸银笑着关心道:“怎么了?” “胃痛。”宏江说着,缓缓闭上眼,“气得!” 第二百六十一章 冰原中的梅花 对朽木露琪亚的极刑,实际是瀞灵廷中有人想借此夺取某样东西——双极。 只有在行刑时才会解放的双极,拥有等同于数百万把斩魄刀的破坏力,其行刑架也拥有同等的防御力,掌握这恐怖武器的人,也就凌驾于整个瀞灵廷以及尸魂界之上了。 而想夺取双极并将其据为己有的,恐怖的人就是…… “蝶冢宏江,想夺取双极的人就是你。” 雏森低着头缓缓念出蓝染在遗书中告诉她的真相,宏江没有回答,也懒得回答这种问题。 他知道事情还有后续,因为,他能感受到雏森桃身上的杀气,但这份杀气却并不是对他的。 事实证明,宏江的感觉并没有错,只听雏森缓缓抽出自己的斩魄刀,低声说道:“不过,杀死蓝染队长的却不是你。” 日番谷盯着市丸银,蓝染被害那晚宏江一直在四番队,他自然不可能杀了蓝染,可如果有帮手的话,就能做到了。 还记得第一次队长会议时,旅祸明明还没入侵瀞灵廷却四处拉响警报,导致那次对市丸银的问责提前结束。之后旅祸从天而降,大家更是将这件事暂时抛在脑后。 现在一切都能连起来了,蓝染在那之后肯定调查过,并锁定了宏江这个最有能力在外面搞鬼的人。 只是,蓝染也没想到宏江是这么谨慎的人吧,仅仅因为对市丸银的一些怀疑,就会借着旅祸入侵的时机,果断命令市丸银将他给除掉。 “可,蓝染队长最后见的人是你,所以你才是杀了他的凶手吧……”雏森抬起手中的斩魄刀,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是你吧,冬狮郎!” 开什么玩笑?日番谷眼中的怒火顷刻间全部化为诧异,我是杀了蓝染的凶手?是我听错了吗? 日番谷很想这么骗自己,可架在脖颈上的冰凉的刀刃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雏森真的想杀了他。 “我怎么……” “不要动!!” 只是想转下头就被雏森厉声制止,日番谷只得继续保持不动,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怎么可能杀了蓝染。” “蓝染队长也是这样想的,他是那么,那么的信任你,愿意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你手上……” 热泪顺着脸颊滑落,最后却仿佛全都流入了心中。蓝染队长最后留下的话明明是那么温柔,可亲口念出来雏森却觉得是那么心酸。 这样的事绝不能发生,也不该发生,我一定要去阻止,就在今晚。 如果我能说服蝶冢放下心中的野望,银也应该能重新变回那个让人信赖的人吧。说起来实在是丢人,他明明曾经是我的副队长,但我却连他什么时候变了都不清楚,可能我真的不是个称职的队长吧。 当然,我也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不过,和日番谷同行会让我更有把握,和雏森你一样,他真的是个正义,且值得醒来的伙伴。 但如果你真的看到这封遗书,请你原谅我,雏森。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还任性的连累了日番谷。以及,原谅我最后、也是最不负责任的请求,请你务必要为我、为日番谷报仇。 “原来日番谷队长才是你的人啊,蝶冢先生。”市丸银摇着头说着,语气中却满满都是幸灾乐祸。宏江双手环抱,冷笑道:“难道不是蓝染那个蠢货查错了人,却还在自以为是吗?” 两人这一言一句,好似两柄利剑深深扎进雏森心中,又如两双利爪,沿着伤口,将雏森那本就破烂不堪的精神彻底撕碎。 “所以,你为什么还活着!”雏森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手中的刀第一次砍向这个从儿时一直陪伴着她的伙伴,没有一丝犹豫! 点点血星离开脖颈的伤口,如同被风吹散的红色蒲公英,轻柔的风就是最好的伤药,顷刻间,日番谷就感受不到疼痛了。 虽然没有完全躲开,但雏森这一刀只是留下了一道很浅的伤口。不过,日番谷知道雏森没有手软,那凄厉的眼神仿佛在不断质问着他“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 “雏森你个笨蛋,好好想想!为我们报仇?不管是我还是蓝染都不可能对你说出这样的话!而且,是我让松本把遗书交到你手里的,如果是我杀了他的话,这封遗书怎么会让你看到!我根本没有接到过蓝染的邀请!!” 日番谷怒吼着,希望能让雏森冷静一点。或许,蓝染最初的确想找他一起去找宏江,但最后却因为什么人、什么事中止了。 更可能,那封遗书是被篡改过的,其实,他真正邀请的另有其人,亦或者,遗书上后半段内容全是假的。 蓝染平时都是默默保护着身边的人,又怎么会因为自己将旁人置于险境呢?! 可惜,此刻的雏森桃根本听不进这些话,也没有给日番谷说更多的机会。 “绽放吧,飞梅!” 粉色的光环从刀柄沿着刀身上升,原本还是武士刀模样的斩魄刀顷刻间便化为一柄七支刀,月光印照在上面,仿佛雏森手上真握着一截被白雪覆盖的梅枝。 点点赤红冲破白雪绽放在枝头,雏森一刀劈下,红梅飞舞在空中化为三颗人头大的火球,将日番谷包围在中。 震耳的爆炸声骤然响起,日番谷下意识地向上一跃,及时从脚下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中脱身而出。 可这代表着雏森愤怒的火焰,又怎么能躲得开的呢? 日番谷想要熄灭这团怒火,可单靠语言已经不可能让雏森恢复理智了,现在,只能用行动来证明他自己的清白。 “飞梅,很配你的斩魄刀嘛,只有梅花会盛开在冰原中。但也别冷得太过分了,否则,雏森永远都不会明白你的心意,冬狮郎。” 那个笑着打趣他,此刻却一脸漠然地望着自己,利用了雏森的人…… 以及、对自己露出嘲弄般笑容的人…… 蝶冢宏江和市丸银,这两个家伙才是最该死的人! 第二百六十二章 般若、毒蛇与冰龙 如果,此刻的日番谷能够稍微克制,他心中因为雏森升起的愤怒,那他就能明白,宏江的漠然其实更接近于一种无奈,完全说不出话的无奈…… 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也还是那个月亮,就算多了他这个意外,日番谷该受的苦还是一个都逃不掉…… 不愧是你啊,日番谷冬狮郎!难道,这就是无法抵抗的命运吗? 这不能够,宏江思来想去,问题还是出在小鬼自己身上,他太容易被雏森影响到了。 就说蓝染这封遗书,他相信自己,所以怀疑遗书的真伪。相信雏森,所以仅仅怀疑遗书后半段的真伪。 日番谷的世界太小了,小到里面只有他和雏森两人而已,这样狭小的视野,又怎么能应付得了复杂的人心呢? 只能说,活该被蓝染利用啊,而且,看他那样子,似乎还挺享受的…… 其实,日番谷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怀疑了宏江,而是他居然跃到了空中。 为了不伤到雏森,他一直没有向雏森出手的打算,可现在停留在半空中,雏森又再次挥刀斩来,他已经是避无可避了。 心中默念着对不起,日番谷一记鞭腿,后发先至,赶在雏森挥刀之前踢在她的脖颈上。 这一脚足以让雏森失去战斗力,虽然会受点伤,可绝不会危及到她的生命。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身子止不住地发起抖来,吉良伊鹤居然觉得有些冷,在八月的晚上觉得冷,真是不可思议的事。 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一条霜蓝色的巨龙盘旋在半空中,它身上的寒气仿佛连天空都能影响到。 这就是日番谷队长拥有的,号称冰雪系最强的斩魄刀——冰轮丸,吉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仅仅始解就连天气都能影响到,简直恐怖。 只见日番谷双手握刀,凌空一劈,他身边盘旋着的冰龙便龙头一低,双眸红光一闪,朝着宏江三人猛地俯冲而下。 “退。” 也不知是谁在提醒,吉良下意识跟着那个声音快步向后退去,险之又险地避开那骇人的龙口。 正当吉良心中庆幸时,一条光绳悄悄缠在他腰间,另一端则是连在宏江手中。 冰轮丸所制造的冰龙严格来说并不是由冰构成的,而是水,能够随时凝结成冰的水。也因此,它最危险的地方不是看上去獠牙密布的龙口。 巨大的龙头撞在空地上,顿时炸起汹涌的浪潮,水花似箭转眼就要将吉良射穿。 宏江左手往后一拉,腰间别着的短刀才刚出鞘,就化为一双漆黑的拳套,朝着袭来的水浪横向一抹,一面冰墙随之出现,将袭来的水浪悉数凝结。 “多,多谢了,蝶冢老师。”吉良不停地喘着粗气,一团团白气扑在脸上才让他有些温暖的感觉。 如果不是蝶冢老师,他肯定会像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被封在冰里连呼吸都做不到了。 宏江不动声色地握了握拳,拳套上那层薄冰随之碎裂掉在地上,“退下吧,吉良,有多远退多远。” “无故向同伴出手,可是重罪,冬狮郎。”宏江说着,五指如钩突然抓向面前的冰壁。 寒光乍现,高耸的冰壁轰然倒塌,日番谷那张满是怒火的脸庞随之而现,“把雏森害成这样,你早就该死了,蝶冢宏江!” 宏江嘴角一弯,像是听了个笑话,右手一抓,冰轮丸就被他硬生生握在手上,再难进寸尽一步。 “我可什么都没做,雏森会躺在那里,全都是拜你所赐。” “浑蛋!” 日番谷大吼着,手上的冰轮丸泛起蒙蒙白光,从掌心开始,宏江的拳套以肉眼难以察觉的速度被封在冰中,而原本被他牢牢握住的冰轮丸向前一滑,径直朝着他的喉咙刺来。 还是有两下子的,虽谈不上极致,可日番谷对冰轮丸的使用算是合格了。 可凭这样的水准就放言要杀了自己,还是太天真了!宏江微微偏头躲过日番谷这充满想象力的一刺,右臂一轮。 日番谷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上飞去,紧接着一股巨力又将他硬生生扯了下去,要将他拉到深渊去。 冰面破碎、地板锻炼,但吉良脑海中只有轰的一声巨响,他甚至有点担心,脚下的房屋会因为蝶冢老师这一砸,瞬间化为废墟。 如果是我被这样摔的话,估计已经站不起来了吧?吉良心中暗自估计着,就算对象换成日番谷队长,也不好受吧? 这点揍就扛不住的话,还当什么队长?宏江感受到被他圈在右手的冰轮丸猛地动了一下,这个小鬼不但没受到打击,还妄图要看了他呢,得继续教训下! 日番谷当然不会退缩,此刻,不,应该早在雏森越狱时,他就已经下意识觉得自己战无不胜了。 而在最后一丝冷静被复仇冲散,他已经不知道后退为何物,只要能杀了宏江和市丸银,他是死是活根本无所谓。 抽出冰轮丸是第一要务,可惜,那已经咬住巨龙身躯的般若似乎没打算放口,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上来,宣告着,此刻,它才是冰轮丸的所有者。 日番谷想要起身退开,宏江却已经半蹲着靠近,左手紧握,漆黑的拳头不断填满他整个视野,仅仅拳风就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躲不开的,日番谷下意识的拉起刀柄处的半月锁链,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更不知道能不能抵挡得住宏江这一拳。 “射杀他,神枪!” 忘了,还有只隐藏在旁,随时伺机而动的毒蛇呢。 前有猛虎、侧有毒蛇,自己还深陷泥沼之中。日番谷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了,就算能挡住宏江正面这一拳,他也没办法应付市丸银这突然的一刀了。 还真是让令人绝望的,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啊。 日番谷瞥向雏森倒下的方向,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恐惧、绝望?这些情绪他都没有,硬要说的话也只有遗憾了。 到最后还是没能替你报仇,真是太遗憾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双极,是件刑具 日番谷想象中的铁拳并没有落下,当然,这并非宏江下不去手,他是真的挺想给这小子脑袋上来一下的。 不得不说,有个好的副队长,有时候是能少受点苦的,就比如说现在。 市丸银的神枪横在宏江与日番谷之间,似乎是救了日番谷,当然,事实也是如此。不过宏江觉得,他绝不会承认这种事就是了。 “我应该说声谢谢吗?”宏江偏过头问道,市丸银歪着脑袋,一副无所谓决定权在你的模样。 另一边刚刚赶来的松本乱菊就没有宏江这份写意了,对她来说,被神枪指着可不是件轻松的事。 “请你收回你的刀,市丸队长。”松本喘着气,平静地说道:“还有蝶冢大人,你们要还是执意如此,那就由我来和你们战斗好了!” 其实市丸银要救的一直是松本吧?宏江撇了眼左手边那倒靓丽的身影,我就这么不可信么?即使刚刚松本冲过来,我也不一定会伤害她吧? 还真是如冬雪般冰冷却可靠的爱恋啊。 “我可无意争斗,只是被迫出手保护自己罢了。”宏江甩甩手站起身,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你应该很很清楚先出手的是谁吧,松本副队长。” 冰轮丸的灵压让人想忽略都难吧,所以,先出手的肯定是日番谷队长,再加上雏森也倒在地上,这一点根本不难判断。 因此,单论眼下的事,有错的一方只能是日番谷。 落入圈套了吧,松本真的很讨厌这种感觉,明明有千言万语但却问不出来,就算问出来,银也不会回答的,这也是他容易让人生气的原因吧…… 可再次脱困而出的日番谷却没有落入圈套的觉悟,再次挥刀斩向宏江,他不打算放过宏江和市丸银,从一开始便是如此。 还是那一拳没打下去的原因啊,不过宏江也不打算继续缠斗下去了,侧身躲过从背后来的一刀,脚跟一点远离日番谷的同时,身影一闪,下一刻出现时就站在三番队队舍房顶上。 “珍惜你这条命吧,冬狮郎,不为你自己,也别让松本的努力白费。” “毕竟,已经有人因为你受伤了,日番谷队长~”市丸银接过宏江的话,也是一跳来到宏江身旁:“与其追着我们不放,还是先处理好雏森比较好。或者,多请几位队长来?” “你们!”这种挑衅日番谷怎么能受得了,一旁的松本赶紧拦在他面前,低声劝道:“请你暂时忍耐,队长!继续起冲突受伤的绝对是我们,还有雏森。” “明智的选择!”宏江又一次露出笑容,“我相信不久后我们还会见面的,松本。” 说完,宏江便转身先行离开了,市丸银回头轻声留下句“别跟来哦”也跟着离开了,就是不明白,这话到底是讲给谁听的…… “队长,我,对不起,是我自作主张了。” 沉默,无止境的沉默。‘没关系’这三个字怎么都没法从日番谷嘴里说出,他不怪松本,继续战斗下去的确不是件好处,仅仅是蝶冢宏江一人,他就很难抗衡了。 甚至,连宏江与市丸银的话都是对的,只有他一个人是错的,这恰恰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吧,没有能力替雏森和蓝染报仇。可就像松本讲的,要继续忍耐,日番谷深吸一口缓缓吐出,“你怎么来了,松本?” “海燕副队长把一切都告诉我了,蝶,他才是当初第二次虚化实验的罪魁祸首。” “第二次虚化实验?与现在的事有关吗?!”日番谷焦急地问道。 “不确定,先带雏森回去吧,队长。”松本摇摇头,似乎不想再往下讲的样子,“详细的事,等我休息一下再说,好吗?” 为了成为像宏江那样的死神,她和银才拼了命的来到瀞灵廷,可现在,这似乎是件错误的事。 好想睡一觉,等醒来后发现这一切都是噩梦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松本抬头看着高悬的弯月,可明明累得要死,却一点都没有倦意。 这几天过得真的太糟糕了…… “你刚刚看上去似乎很生气的样子。”另一边,正穿梭在瀞灵廷中的市丸银不客气地打趣着身边的宏江。 “所以,你才一脸开心,不是吗?” “我?”市丸银摆摆手,“我一直都是这样的。” “难道不是因为你们的目的达到了,拜你们所赐,日番谷那个小鬼现在可是恨我恨得要死。”宏江同样笑着回到,只是这笑容有些冷,队伍最后的吉良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蓝染留下这封遗书的原因,从来都不是将嫁祸,而是转移护廷十三队的注意力。 前世宏江就很奇怪,蓝染一面要推动极刑的进程,另一方面却留下这封遗书。里面虽说目的是假的,但还是突出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关露琪亚的行刑是有问题的。 他是如何保证极刑绝不会被取消的?当然,此刻已经掌控四十六室的他完全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可这种行为无异于给他自己找麻烦。 身为直系队长的浮竹,一旦醒来肯定会游走各方,阻止这场异常诡异的极刑,再多一个日番谷冬狮郎,这样的力量已经不算小了。 其中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除了日番谷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因为有人想夺取双极这个理由,去协助他。包括一心要救出露琪亚的浮竹在内,都是如此。 这封遗书从头到尾都是假的,甚至在山老头等人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这与其中的真凶是谁没有关系,夺取双极就足够令人发笑。 这件事还是夜一说过的,有着天赐兵番称号的四枫院家,家中不光有诸多外人不知的灵具,对瀞灵廷中其它的灵具更是极为熟知,这其中就包括了双极。 双极究竟有没有数百万把斩魄刀总和的灵压,这不得而知。或许没有,但也不会差太多,能够瞬间将灵体和灵魂蒸发,怎么想都不会是普通货色。 可要注意一点,双极本身是刑具,而并非是件武器。仅此一点,想要夺取这份力量就是个笑话。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定要选择日番谷的原因 简单来说,刑架与长矛共同组成了双极。号称拥有等同于数百万把斩魄刀总和攻击力的长矛,稳定它的恰恰就是拥有等同于防御力的邢假。 二者相辅相成,又彼此限制,长矛不会被任何人夺取,因为它只会攻击邢架上的事物。所以,夺取双极理论上只能连带着将邢架一起夺取,这样的东西在实战中能当武器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那有没有单独夺取长矛的可能,或许有,只要让双极的长矛脱离邢架的控制也能做到。可惜,邢架同时也是维持长矛的措施,本身防御力卓越导致它几乎不可能被破坏,就算被破坏,长矛中的力量也会快速溃散,变成废铁一堆。 这样想来,夺取双极本身就很可笑,就算成功,你所付出的成本也远远超过双极本身带来的收益,听上去就是件荒谬的事。 因此,宏江永远都忘不了,在他提出夺取双极这个问题后,夜一那止不住的笑声,以及那句直击灵魂的反问,“这么长的历史中,难道只有你才是个小机灵鬼?” 同样的话刚刚他也想送给日番谷,双极摆在那两千多年了,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它为啥没人抢!搞得谁还不是个小机灵鬼了! 还是太年轻了,可想而知,当日番谷以这套说辞想要说服山老头、亦或是四十六室停止极刑时,根本不会得到任何的回应。 而他如果硬要坚持的话,甚至可能会被视为在协助旅祸。宏江认为,日番谷或许想不到这么深的层面,可有了雏森这个心头病,他绝不会选择直接在行刑中救出露琪亚,而是会从他认为的根本上解决问题。 擅闯已经封闭的四十六室,这种完全可以预计到的行动,并且,还会在临行刑前才迫不得已这样做。 蓝染这看似给自己制造麻烦的遗书,也只有日番谷一人会为止奋斗,是专门为这只小狮子设计的项圈,只是他本人根本想不明白罢了。目的嘛,也是为了不让日番谷出现在行刑场罢了。 当然,这是原来的剧本,蓝染只是动了动笔就轻松地给小狮子抛出了块骨头,宏江只要抛头露面,日番谷就绝对会紧要不放,烦都能把人烦死。 “你这里还真是个偷懒的好地方,很安静。” 蓝染抬起头,看着一进门好像在跟他抱怨的宏江,笑着回道:“所以,我才邀请你过来,但你那时没同意,不是吗?” 这倒是实话,蓝染的遗书中其实有一处是真的,他那晚的确是去见宏江的,并且还真的见到了。 “所以,这就是第二次邀请吗?这样的方式我可不喜欢。”宏江也不打算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志波都现在在哪?” “已经丝毫不掩饰了吗?” “既然蓝染队长都不打算掩饰自己了,我也坦诚点好了。”宏江摊着手,无奈地说道:“而且,就算我不表现出来,你都已经猜到了,不是吗?” 蓝染点点头,在他前往四番队邀请宏江与他完成夺取崩玉的最后一步时。宏江果断的拒绝了他,并表示要留在瀞灵廷,作为代价,他将放弃夺取崩玉。 这样的结果蓝染有想过,可随之而来的,宏江过去的举动就完全超乎理解了,那就是与他暂时合作的意义在哪里。 既然不想掌握崩玉,受浦原委托而来的他自然没必要与自己接触。为了自保吗?不,他应该很清楚,只要崩玉还未完成,他就没有性命之忧。 仔细想想,如果当时的宏江没有与自己合作,唯一不同的会是什么?答案呼之欲出,那就是志波都以及志波海燕的安危。 再加上这些年来,即便得知崩玉并不在志波都体内,宏江也没有杀了她。如果早就打算好要留在瀞灵廷,给自己留下把柄可不是明智之举。 蓝染可不觉得对方是优柔寡断的人,出现这样的情况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把柄本身就是宏江无法舍弃的东西。 很容易推理出的事,但却很难想到,这样老套的情感会出现在蝶冢宏江身上。 “既然志波都对你这么重要,告诉了我之后,你觉得我还会还给你吗,宏江?”蓝染笑了笑,扶着下巴认真地讲道:“给已经注定的敌人制造麻烦,对我不是更有利吗?” “呵呵呵。”宏江猛地笑起来,蓝染居然把我当成敌人了,真不是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那样只会激怒我,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哦,蓝染。” “愤怒就会露出破绽,这样的威胁空有声势,反而让人想笑,宏江。” “我和日番谷那个小鬼可不同,我有能力让怒火变成鲜血,任何人的鲜血。不信么?” 蓝染没有回答,满是兴趣的看着宏江,好像很期待对方的解释似的,真的很期待。 “一路上我都在想,你为何一定要选择日番谷,因为雏森的原因所以好利用吗?我想不是,如果没有那封遗书,以小鬼的能力也绝不会发现你的存在,更不会去协助旅祸。” “用来把你逼来这就足够了。”蓝染缓缓答道,宏江则是摇了摇头,“不,还有更好的选择,只需要将杀了你的人变成春水或者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做出类似的举动。唯一的区别,是你知道春水肯定会在行刑现场,而能保持一定理智的日番谷很可能选择盯着他,也前往行刑场所。” “哦?”蓝染双眼一眯,替宏江做了个小结:“也就是,我其实不想日番谷出现在行刑场,对吗?” “可为什么呢?多了日番谷对你会有什么不同吗?要说可能阻止你的战力,我想你的重点应该在山老头身上,但这几乎无法实现。所以,小鬼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直到刚刚我才想到了。”宏江轻轻一笑,指着自己的斩魄刀:“是冰轮丸吧,那能够改变天象的能力,可能会给你带来不小的阻力,蓝染队长离开瀞灵廷的方式也不是从地上的门,不是吗?” “哈哈哈,我现在有点相信了,你和日番谷的确不一样。” 蓝染点点头,微笑着回道:“全都猜对了,宏江。” 第二百六十五章 我愿为瀞灵廷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蓝染为夺取崩玉做了万全的准备,虽然依靠镜花水月有可能无声无息夺取崩玉,可以防万一,他是做好了从众人面前强夺崩玉的打算。 也因此,撤退在他心里也早早有了预案,或许不止一个,可最理想的方式肯定是又大虚撕开黑腔,以独有的反膜将他们接到虚圈,他们离开的门在天上。 不过,这种方式需要一段时间准备,瀞灵廷毕竟是死神的老巢,想要在空中随便开个口子,可不是能轻易做到的事。 一般来说,有虚试图在尸魂界打开黑腔都有可能被技术开发局侦测到,如果是瀞灵廷范围,这个可能性就是百分之百了。 镜花水月无法催眠仪器,可通过对监视人员的完全催眠,直到黑腔出现的那刻,瀞灵廷内的人都不会收到相关的情报。 但这不代表离开瀞灵廷就是万无一失的,反膜一旦落下就无法阻止,但追根溯源,如果大虚们无法打开黑腔,亦或是因为空间不稳定导致开启黑腔的时间慢了,都可能产生出现难以挽回的后果。 这种情况下,冰轮丸能够控制天候的能力就耐人寻味起来了。不同于山老头的流刃若火的极度高温,从而影响周围环境,控制天候作为冰轮丸自身的能力,其原理或许恰恰是在影响空间。 这只是种猜测,宏江不知道蓝染到底有没有确定这一点,可如此大费周章,专门为日番谷设下陷阱,小鬼肯定有他独特的地方。 “所以,蓝染队长也是有软肋的,因为区区一个志波都,没什么必要吧?” “还是有不同的。” “你是觉得我没办法影响到你离开吗?”宏江问道,蓝染没有回答,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真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家伙啊,当然,这也可能是对方在套取情报。毕竟,志波都此刻人就在蓝染手里,但他却无法证明这不是单纯的口头威胁,这就是不同了。 “蓝染队长应该知道当初星十字堡垒一战吧?” “有幸参与过。” “那你就该了解青老师封禁星十字堡垒的鬼道吧,三锁封三门可是能完美封禁一定区域空间的缚道,而我恰好学过这门缚道。”宏江说着,低头一笑:“有些惭愧,我做不到笼罩星十字堡垒那么庞大的区域,可要覆盖双极之丘应该还是做得到的。” 蓝染这次没有马上回答,转身回到桌前自顾自地整理起文件,烛火在镜片上闪烁,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猜不透他的心思。 “费尽心思也要留在这吗?你所做的事就算没有我的干预,也不会有人领情,这里可容不下你,宏江。” “容不容得下我不关键,为了瀞灵廷我愿意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蓝染抬起头看着一脸正经的宏江,又默默低下头,轻声吐出一句:“老套的回答。”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山老头会不会相信?你怎么看?” “……” 又是一夜过去了,夜一拄着脑袋坐在悬崖边,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泛白,新一轮的朝阳很快就要升起了吧。 刚刚她去确认过,树下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地留在那,春水那个老家伙似乎还没有个决断,真是让人头疼。 另一边,一护的卍解修炼还是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已经过去了一天的时间,初定的修炼计划只剩下两天了。 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日期是从被带回后算起的二十五天后,同时间,他们在现世修炼以及制造穿界门共用去十七天,进入尸魂界后在流魂街及空鹤家滞留了两天,来到瀞灵廷后分散了两天。 满打满算,卍解修炼的三天过后,留给夜一的时间也就仅仅剩下一天了,而这一天也是用来解封那件灵具,以及教会一护使用方法的,时间上完全没有能调整的空间。 当然,这是最初的计划。从进入瀞灵廷与春水会面后,夜一从对方口中了解到,露琪亚的行刑日期居然是在十三天后,也就是说,尸魂界从露琪亚被捕后开始算,仅仅过去了十二天。 问题应该出在经过断界时出现的拘突身上,当时他们一行人差点被这个清道夫给吞噬,阴差阳错导致他们提前七天来到尸魂界。 这种事理论上成立,可真正经历还是头一遭,不过也托这次意外的福,让他们现在多了七天可以任意支配。 也就是说,即便一护在这三天中没有修炼成卍解,也还剩下八天时间,足以支撑第二轮的修炼。 只是,已经将潜力全部逼迫在三天内,突然告诉一护还有八天时间,对方还有可能修炼成卍解吗? 不太可能,说实话,夜一从来都不看好一护,原因无二,三天这个时间可是浦原喜助创下的记录,那个天才,甚至变相造成眼下糟糕局面的混蛋。 所以,现在到底要再去找浮竹一次,还是继续训练一护呢? 再观察一天吧,就一天时间,如果一护的灵力还是没有明显变化,她就只能去赌一把了。 夜一想了想,自己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急,可这种不详的预感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种被时间追着的,紧迫感…… 另一边十番队中,阳光透过格子窗照进屋里,但这里的气氛依旧很压抑,对日番谷和松本来说,这一夜都太过于漫长了。 雏森没有醒来,对现在的她来说,好好休息一下才是最好的吧? 而那封遗书日番谷也已经看过了,字迹也与五番队拿来的文件比对过了,的确是蓝染的字迹没有错。 所以,那封遗书到底被篡改了多少?从宏江和市丸银的举动,他们肯定在计划着某些不可告人的事。并且,从松本讲过的只言片语中,宏江似乎与瀞灵廷之前发生过的某起恶性事件有关。 也就是说,蓝染遗书中蝶冢宏江的名字是没错的,可他们所谋划的事真的是夺取双极吗? “松本,你……” 话才出口,一阵微弱的风铃声突然从门外传来,日番谷与松本齐齐向外望去,一只黑色的蝴蝶正悠闲的飞来。 地狱蝶?四十六室又有新的命令了吗? “各位队长与副队长,有紧急通告。关于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日期有了最终变更,最终的行刑日期定在……” “二十九小时后。”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受不了,再听一次遗愿 “队,队长?” 松本愣了下,这突兀的消息让她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怀疑是不是她听错了。 “恩,二十九小时后行刑。”日番谷点点头,证实松本没有听错,“所以,志波海燕到底讲了什么,还有,第二次虚化事件到底指什么。松本!” 真的好想停下脚步,但,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吧…… 松本掐了掐指尖,努力让自己从这种有些颓废的状态中摆脱出来,并简单明了的向日番谷介绍了遍第二次虚化事件。 而根据志波海燕的话,第二次虚化事件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蝶冢宏江,返回瀞灵廷的他借着浦原喜助没带走的资料,继续了这次邪恶的实验。而原本作为怀疑对象的志波都,其实是受害者。 可问题是,当初的宏江真的一步都没离开过瀞灵廷,所以救援他的夜一推测,从那刻起瀞灵廷中就有人协助宏江,到现在,这个人数是多少完全未知。 这就可以串联起来了,想来,那时协助宏江的就是银吧? 其实,松本还句话没说,与宏江接触机会越多的人越有怀疑,从灵术院出身的日番谷嫌疑很大,从宏江的角度,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可日番谷队长?松本瞥了眼低头沉思着的日番谷,目光又移向病床上的雏森,队长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日番谷暂时不清楚那次虚化事件与蓝染调查的事有什么联系,可能夺取双极是虚化实验失败后的替代方案? 可如果志波海燕所说的都是事实,以宏江为首的团体还有隐藏的力量在瀞灵廷中。更糟糕的是,这份供词根本不足以将宏江定罪,原因无二,它的来源是四枫院夜一这个戴罪之人。 到底要追查四十多年前的事?还是,先阻止朽木露琪亚的极刑?如果没有地狱蝶带来的消息,日番谷可能还会犹豫一阵,现在嘛…… “走吧,松本。我们去阻止行刑!” 一只只地狱蝶挥舞着翅膀,将最终的行刑日期带到瀞灵廷各处,也包括六番队。 得知此事的朽木白哉与往常没有丝毫不同,好像朽木露琪亚这个人和他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白哉!” 不过,并非所有人都有他这份淡然自若,白哉停下脚步,六番队的人可不会直呼他白哉。 来人是浮竹十四郎,听到新的通告后他便马上赶了过来,还没靠近便大呼小叫的,一点都不像平时的他。 “不好了!朽木的行刑……” “我知道了,先前地狱蝶已经来过了。”白哉及时打断对方的话,他可不想浮竹继续这样吵闹下去。 “那就好说了。” “不过,知道了又怎样。” 又怎样?即便有想过白哉会是这个反应,但真正出现在眼前,浮竹还是不能接受。 “明天就要行刑了,既然是决定,那我也只能接受。”白哉自顾自的说着,可又觉得浮竹是没法体会自己的心情,“不要动不动就来烦我,失陪了。” 人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如果因为疼爱就能轻易原谅,谁还会做正确的事呢? 白哉这种想法浮竹当然无法理解,只见他一把拉过白哉,大声呵斥道:“你的玩笑开得太大了吧!现在还说这种话!就是明天,这是真的!” “明天正午,你的妹妹就要就真的要……”浮竹越说越激动,最后一个死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可对他来说,眼前发生的似乎真的是一场笑话,“不要急,会折寿的,浮竹。” 白哉关切的话语钻进耳朵,听起来却更像是在冷嘲热讽,这不是失望的终点,而是开始,“反正我先前已经对部下见死不救了,管他有两次还是三次?都没什么区别。” 这是在表示已经见惯生死了吗?浮竹弓着身子,死死盯着一脸冷漠的白哉。他们这些队长的确见惯了生死,可这次不一样,露琪亚是个值得活下去的孩子,而他们是可以救下她的! “无论如何,她是我朽木家的人。想死也好、被杀也罢,作为兄长的我都不想管。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浮竹。” 可白哉的背影还是越来越远,可能真像他说的,没有人的生命值得他留恋,部下如此,露琪亚同样如此。 直到白哉完全消失在视野中,浮竹才感觉好了点。其实这样讲明白也好,时间已经不允许犹豫不决下去了。 浮竹双手紧握,凝视着白哉离开的方向,对你来说部下的生死可能不重要,但对我来说,每个为瀞灵廷消逝的生命都让我心痛不已。 作为兄长的你不管,作为家的朽木家不管,如果我再不管的话,那孩子未免太可怜了…… 有这么多在乎你的人,我这个兄长做得应该很不称职吧? 与浮竹想的不同,此刻白哉心中并不平静,如果继续呆在那家伙身边,我可能会忍不住,失态到大吼大叫吧? 我早就该阻止的,在露琪亚与志波海燕相识时,我就该阻止,跟着那个家伙肯定学不到好的东西。 还有蝶冢宏江,任性又不负责任的混蛋,早就明白的事,还是让它发生了…… 白哉独自走过长长的回廊,脑海中全都是露琪亚进入瀞灵廷后四十多年来发生过的事。 如果由我来悉心教导她,这些事都不会发生,露琪亚,也就不会死了吧,绯真? 可,真要那样做的话,露琪亚脸上的笑容会少很多吧?不得不承认,那两个家伙很会逗女孩子笑。也只有你会喜欢我吧,绯真? 作为兄长,能看到露琪亚快乐就足够了。我也曾觉得这样就好了,结果,现在就要看着露琪亚死去。 我真的很迷茫,绯真。如果让露琪亚像我这样活下去,就是对的吗? “朽木队长,囚犯露琪亚请求见你一面!” “不见。” 我真的很抱歉,绯真。我完成了你的遗愿,却又好像亲手毁了她,我甚至不敢现在去见她了。 我受不了 再听一次遗愿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准备 八番队队长室,京乐春水双手枕在脑后平躺在榻榻米上,从地狱蝶离开后他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了。 时间被压缩到这种地步,浮竹的尝试估计要泡汤了。到最后,还是不得不帮着夜一大闹一场。 从现在起一直睡到明天吧,春水光是想到即将发生的事,就有些疲惫了,这可比他以往任何一次恶作剧都要夸张。 但,有些睡不着啊~ 要不,喝点酒?半醉不醒的做点错事也不是很过分…… 不行不行,万一真喝多把浮竹一个人丢在那就糟糕了。春水翘着二郎腿,光着的脚无意识摆动着,已经很久没看过山老头生气了,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再看到。 可说实话,真的一点都不想看到啊! “元柳斋大人。” “进来。” 雀部长次郎拉开门,转身将门合上后,毕恭毕敬走到木案前,“十番队队长有紧急事件汇报,根据已故的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留下的遗书……”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很快,雀部便将日番谷所要汇报的事宜一字不落讲完了,“因此,日番谷队长请求,立刻停止朽木露琪亚的行刑,并展开对蝶冢宏江等人的调查。” “告诉他,行刑不会终止!”山本连头都没抬,“再有此类请求,一律全部回绝。” “是!” 雀部颔首回道,日番谷队长还是太年轻了,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坐不住了。无论是旅祸还是其它什么人,只要他们的目标是朽木露琪亚,还是即将到来的极刑,有元柳斋大人坐镇双极之丘,他们的计划最终都会化为泡影。 不过,他还有个问题不知该不该问,山本见他还留在队长室内,继续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是!明天我是否应该守在瀞灵壁周围,还有……”雀部低着头,把另一件事也一起问了出来,“需不需要把宏江叫回来?” “作为一番队的副官,我对你并没有新的安排。”山本第一次抬起头,顿了一会,才慢悠悠说道:“我从没讲过不让他回来,是他不想罢了。” “所以,还是让他……” “别做多余的事!” “是!元柳斋大人。” 紧张的气氛似乎一瞬间便笼罩了整个瀞灵廷,唯一例外的也只有十一番队了,这里似乎永远都是吵吵闹闹的样子。 “井上小姐,这边,请!” “好,好……”井上有些怯生生的回道,对方明明很客气,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这样反而让她有些紧张起来了。 这里的人虽然平时都凶巴巴的,可都不是什么坏人。尤其是一天前,在她救好了身受重伤的更木剑八后,这群队员就突然对自己恭敬起来了,还给她换了间更大房子,出人意料的可爱。 “这里!” “嗨,八千流!” 井上也朝前方的八千流挥了挥手,那天见到一护后,她连跟对方打招呼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更木剑八的灵压震晕了。 等再次醒来后,正好看到更木满身是血的躺在那,感觉都快要死了。而等她出手治好更木后,八千流也将刚刚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一护虽然当时也受了伤,可按八千流所说,能打败小剑的人不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同时,八千流也建议她先不要去找一护,如果被其它坏家伙抓住,比如那个头上张爪子都不会笑的、或者带着个马桶的老家伙,他们绝对不会让自己再见到一护。 虽然八千流张牙舞爪比划了半天,可那张童真无邪的脸还是让井上笑个不停,感觉她讲的都不是什么坏人。 带路的人换成了八千流,两人蹦蹦跳跳很快便来到目的地,一间摆设简单的屋子里,两个男人似乎在争吵着什么。 “三天内打败朽木队长?我觉得完全没必要,休息一天就足够了嘛!”一角瘫坐在沙发上,一脸不屑地说道:“一护那家伙早就该出来了,明明那么强却还挟持小夜,这次我肯定要好好和他打一架!” 一旁的绫濑川弓亲边照着镜子,边给身边的一角泼冷水:“连队长都惜败了,你跑去送死吗?” “意思连杀我都懒得动手吗?我一定要那家伙看看,十一番队的斗志有多么恐怖!混蛋!!” 弓亲及时把镜子横在一角面前,要是有口水喷到头发上,他绝对饶不了一角这个家伙! “那我不会替你报仇的!”弓亲转过头,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门口的井上,顺手把一角的头按在沙发上,热情地朝井上招着手:“快坐,井上,等你好久了!” 井上织姬的脸还是能被他记住的,所以,弓亲对井上的态度一直都不错。 井上也及时招了招手,这两天弓亲传授了她很多打扮的技巧,等回到现世她就打算去试一试! 只是还没等她说得上话,刚刚一直闭目养神的剑八猛地睁开眼,沙哑的嗓音瞬间压过屋里所有的声音:“你来啦!” 像是老师突然走进教室讲了句“上课”,井上一阵小跑,端正地坐在更木面前的木凳上。井上甚至觉得,如果眼前的人去做老师,那大家肯定都会好好学习的。 “队长,你把井上给吓到了。” “闭嘴!”更木转头吼了弓亲一句,再继续下去,这家伙那套美丑的说辞肯定就出现了。 “女人,找你来是刚刚有了最新的消息,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时间被提前到了明天正午。我对这种事没有一点兴趣,不过,你们应该很在意吧?” 井上点了点头,更木见状笑着继续说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以一护那家伙的性格,我想肯定会冲过去的。不过,那里到时候烦人的家伙肯定很多,擅自作出帮我那种蠢得要死的举动。” “时间很紧迫了,我想再和一护打一场,一对一的打一场。女人,你能带我提前找到他吗?上次他既然没杀我,那我也不会杀他,有你的治疗,一护也能再去救露琪亚,听起来很不错对吧?” 更木继续问道:“所以,你能带我找到一护吧,女人?” “可最后和一护在一起的,应该是岩鹫先生。”井上怯生生地回道:“如果找到岩鹫先生,说不定就知道一护在哪里了。” “岩鹫?是谁?” “好像是最早和一护在一起的,带着绿色的头巾。”一角捏着下巴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转头向弓亲询问道:“是那个家伙吧?” “我对丑陋的人没印象。”弓亲撩了撩头发,继续说道:“不过队长应该见过他的才对。” “我对弱者没有印象,知道他现在在哪吗?”更木继续问道,一角这次连想都不用想:“全体旅祸现在都被关在四番队,那家伙肯定也在那。” “那就没问题。”更木再一次看向井上,“如果能带出那个叫岩鹫的家伙,就一定能找到一护,对吧?” 井上连忙点点头,不仅马上能见到一护,甚至连其它同伴都能一起找到,只要大家在一起,她相信救出朽木同学也一定能做到! “很好!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四番队,让那个什么岩鹫带我们去找一护!”更木说着,把抗在肩上的斩魄刀别在腰间,好像已经迫不及待了似的。 “我用脚指头想,都不觉得队长会好好申请。”一角说着还动了动自己的大脚趾,自言自语道:“今晚我要加一碗饭,明天可要大干一场啊!” “就让我来给大家做饭吧,就当是我对大家的感谢了!” “你还会做饭啊?那就拜托你了,井上!” 这一番其乐融融的场面如果落在夜一眼中不知会是何感想,估计她绝对想不到,井上织姬居然会为她拉拢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盟友。 第二百六十八章 隔着一个世界的诈骗团伙 是蝴蝶吗? “白粉色的,真漂亮啊~”石田摊着手,蝴蝶好像懂他的意思,就这样合着翅膀落在他的手上。 “尸魂界现在是春天吧?” “真好啊~” 这是在和蝴蝶对话吗? 是的吧…… 一边的岩鹫与茶渡不断交换着眼神,他们不太敢惊扰到此刻的石田,心中更有丝担心,等会石田要是站起来追着蝴蝶跑他们也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虽然画面有些古怪就是了。 是被蝶冢那家伙打到头,所以脑子坏掉了吗?或者,是这里的气氛太过于安逸了? 岩鹫觉得后一种可能性会大一点,四番队这里实在太安逸了。虽说他们三个是囚犯,可别说严刑拷打了,他们身上的伤都是人家救好的。他自己还好,石田和茶渡被送来的时候听说就剩一口气了。 住得是有些不舒服,可伙食什么倒还是不错的,每天来送饭的小姑娘也很可爱,完全让人生不起仇恨之心啊!所以,石田有这种反应一点也不奇怪嘛!! 不行不行!岩鹫摇摇头,要振作起来了,再继续下去他也要追蝴蝶了。而且,昨天送饭时,对方那勉强的笑容也让人有些在意,那是在怜悯自己吗? 一定要套点话出来了,依靠本大爷无与伦比的男儿魅力,就算说服对方放了我们都是有可能的!就是不知道,今天午饭到底是什么,说实话,有点期待。 正当岩鹫扶着下巴,为等会到底用哪个帅气的姿势展开对话而苦恼时,头顶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嘈杂的人声隐隐能听到。 是在吵架吗?为午饭吃什么? 岩鹫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头顶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一粒小石子顺势落下,还没等他伸手接住,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不大的牢房瞬间被尘土充斥。 这是怎么了,房顶为什么突然塌了! 岩鹫捂着嘴剧烈地咳嗽着,沙哑而张狂,一个不属于他们三人的声音突然响起:“是这里吧?”,可这声音却有些熟悉。 不,不可能吧?岩鹫机械事地抬起头,半张凶狠的脸透过扬尘印入眼帘,那个可怕的名字脱口而出:“更更更木剑八!十一番队队长!!” 对石田与茶渡来说,更木剑八这个名字或许有些陌生,可十一番队队长这个称谓还是瞬间引起了他们的反应,一个个握紧拳头严阵以待。队长,即便面对过一次但还是觉得沉重无比。 “你是谁?”剑八咧着嘴歪头问了句,紧接着大声问道:“你们里面有一个叫志波岩鹫的吗!” 找我的?不会被打赢一护来找我出气吧!岩鹫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心里虽然吐槽更木欺软怕硬,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谁知,茶渡和石田同时伸手指向他,这帮混蛋,这么不讲义气的吗?! “哦?” “等一下!我,我先声明我不是怕了你,我,对,我没有武器!这不是男人间的对决!”岩鹫慌张地解释着,估计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哈?”岩鹫不明白更木就更不明白了,他只知道带走对方就能找到一护,所以直接伸手抓向一脸惊恐的岩鹫。 “啊!你别过来,不要啊!!!” “你把人家都吓坏了,小剑!”八千流敲打着更木的脑袋,再继续下去,这个人就要估计就要晕过去了,“对吧,井上。” “好,好像是呢。”井上从另一边探出脑袋,笑着朝岩鹫招了招手:“你好啊,岩鹫先生。还有石田、茶渡,大家都好久不见啦。” “井,井上!”岩鹫终于反应过来了,那两个家伙,其实早都看到更木背后趴着的井上了吧,所以才果断出卖了我! 转头一看,果然石田正捂着嘴在那偷偷笑呢,茶渡虽然控制得好,可嘴角还是在微微抽搐,俨然一副快憋不住的样子。 “你怎么会在这,井上?”石田终于整理好了情绪,井上以这种形式出现的话,这位十一番队队长应该没有恶意,甚至有可能…… “我来救你们出去啊。”井上笑嘻嘻地回道:“然后,我们一起去找黑崎同学。” “女人,是要找一护才要带他们出去。”更木纠正了一下,不过在井上,或者在场任何一个人听来都没什么区别。 井上,居然策反了护廷十三队的一位队长…… 其实,被策反的又何止更木一人。此刻双极之丘下,同样有一位本不应该在这里的人。 “那个,现在时间还来得及吗?”恋次瞥了一眼场中努力修炼的一护,向身边的夜一问道:“他真的能赶在行刑前修炼成卍解吗?” 恋次从没想过双极之丘下面会有这样一处场所,如果不是小夜的话,凭他一个人估计是找不到这个地方的。 不过,这应该是蝶冢老师的意思吧?否则,他不会一逃出监牢就碰上小夜,更不会在对方的指引下来到这里,将行刑提前的事告知一护与夜一。 背叛瀞灵廷?不,对现在的恋次来说,他只是在做本就应该做的事。野狗本来就没有主人,抛弃同伴才是真正的背叛。 和有些紧张的恋次相比,夜一倒是表现得非常淡定。即便昨天恋次把行刑提前的消息带来时,她才是最慌张的那一个。 她们在瀞灵廷的秘密基地有两个,两个都在双极之丘附近。如果宏江想到了,去到他熟悉的那个发现没人后,也会下意识将这个地区放弃,这也是夜一选择这里作为修炼场所的原因。 可这个红头发的小鬼昨天却无视自己设下的鬼道,那只猫估计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 这足以证明宏江早就知道了这个地方,而他没有找来,甚至都没出现在双极之丘周围已经表明了立场。什么夺取崩玉的第三方,浦原那个浑蛋要么蠢,要么就是在骗人! 而宏江怪异的举动夜一也想明白了,她一度怀疑那两个浑蛋又有什么暗中沟通的方法没告诉她,隔着一个世界配合,把她耍得团团转,就和当初逃婚时一样。 明明有过先例了,却还是上了当…… 第二百六十九章 不到三小时 浦原的计划是,尽量减少能代表己方的人员,以新生面孔进入瀞灵廷,从而避免与护廷十三队的全面碰撞。 因为宏江动机大概率不纯的缘故,夜一不能与宏江接触,因此,只能选择从浮竹和春水那里入手。 而之后,宏江的行动也印证了这一点,无论是在他们进入瀞灵廷前突然出手,还是以极抓捕到井上织姬与石田雨龙,这与浦原的推测都没有半点出入。 可这样的行为真的是为他自己吗?或者换个问题,宏江这样做真的给他们添麻烦了吗? 不是的,其实,如果宏江真的全心全力协助了他们,反倒是一种麻烦了。毕竟,从山老头或者四十六室的角度,他身上那浦原同伴的标签是一直存在的。 他所做的事都是护廷十三队的人应该做的,要是他倒戈相向,反而会起到反效果吧,至少与浦原那避免与护廷十三队全面碰撞的初衷是相悖的。 仔细想来,宏江其实一开始就在浦原的计划中,两人配合得相当好。 至于不能接触宏江这一点,夜一也有点想明白了。其实是没必要吧,被关在灵术院时刻被盯着,找他纯碎就是浪费时间。 如果不是差点被石田干掉,用一句废物来形容都不为过了。不,废物都有点抬举他,如果找他可能还会引起山老头的过分注意,完全是个不定时的炸弹。 宏江的思想一直都在正轨上,这样做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这次骚乱后他还能装作第一次知道崩玉的样子,继续留在瀞灵廷中保护崩玉。 这东西只要一天无法摧毁,就能勾起人们不安的念头,解决完一个蓝染,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红染。 只是,夜一觉得仅以目前的举动,浦原和宏江还是太理想化了。就和浦原无法回到瀞灵廷一样,宏江永远不会摆脱身上的怀疑,在瀞灵廷中拥有切实的权力。 那两个家伙应该还有后招,夜一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就和浦原当初偷偷摸摸搞出崩玉一样,宏江应该也有什么依仗。 这就是男人间攀比的心理吗?真是够幼稚的!还有,那两个家伙到底有没有私自联系啊?夜一真的很在意这件事,如果是还好,如果不是……,怎么有种被酸到的感觉。 但这不妨碍夜一已经放松了下来,宏江无疑是极为关键的帮手,同时,她藏在树下的东西也已经不见了。 浮竹和春水那两个家伙也做了选择,因此,两边的赌博夜一已经赌赢了一边,身上的压力瞬间没有了。 一护这里能成功自然是额外的惊喜,不能的话也不影响,况且,就一护现在的表现来看似乎能成,好事居然一件接一件来了。 “你还记得出生后,第一次是如何站起来的吗?” “不记得了。”恋次望向旁边的夜一,不知道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记不住是因为没意识,可既然没有意识,为何又要站起来呢?”夜一看着场中的一护,慢悠悠地解释道:“每个人从出生后都知道要站起来,就像鸟知道要飞,鱼知道要游,那是一种本能。我想,一护之所以没有丝毫迟疑,就是因为那种本能,他本能地知道自己拥有那力量,所以,我也相信他。是一个能达到卍解的人!” 夜一这番话把恋次唬得一愣一愣的,拜一护所赐,让他重新找到了自我,也在受伤的那段时间中不断与蛇尾丸沟通,最终达到了卍解的地步。 一段不可思议的经历,恋次为之训练已经四十多年,那扇之前他以为无法跨越的屏障,其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困难。 既然能打败我,那家伙也肯定能做到吧~ 恋次望着与斩月对决的一护,忍不住撇了撇嘴,但还是有些不爽,明明我先做到了,结果夜一小姐这么一说,一点成就感都没了。 “行刑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就先走了。”恋次说着,整理了下衣服,“假如我失败了,也算为那家伙争取时间了吧。” 不过,这次我说不定会成功,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直到恋次完全消失,夜一才缓缓吐出一口气。距离行刑,应该不到三个小时了吧? 咔……咔……咔,骨节活动的脆响在连绵不绝的刀剑声中有些不起眼,夜一也久违地兴奋起来了。 “准备好大闹一场了吗,一护?” …… 还有不到三小时了。 七番队内,一个带着墨镜,长相凶悍的男人一路狂奔,在距离队长室还有一段距离时便突然跪下,一路滑行到门口才停了下来。 “真是对不起,队长!男子汉射场铁左卫门竟然在马桶上坐着睡过去了!现在唯有切腹谢罪!” 屋里魁梧的男人转过身,头戴着木桶状面具的他是七番队队长,柏村左阵。 “没事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是,是吗?”射场抬头说道,他有些不确定,队长这几天可是一直都很纠结的。 “是的,不用想太多,铁左卫门。”柏村的声音有点厚沉,“我知道你很担心,你怕我对这次行刑抱有疑虑,所以你故意拖延时间,想让我想清楚。” “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不必担心,对此我没有丝毫疑虑。我的任何举动都只为向元柳斋大人报恩。当年是他收养了,被大家排斥的我。”柏村说着,双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攥成一团,也不知这番话他到底是说给射场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 “我只有尽我的所能来报答他的大恩,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只要他说对的,哪怕是要我死,那也是对的!” 其实,柏村队长还是在纠结吧?甚至到现在,他也不觉得这场行刑是正义的,而只是向山本总队长大人报恩罢了。 “你呢?东仙。” 东仙队长也来了?射场回头望去,果然,七番队队长东仙要,以及他的副官桧佐木修兵已经来到他们身后。 “我当然,也一直没有变。我这双盲眼所看到的,永远都只是牺牲最少的那条路。”东仙平静地说道:“我相信,我与你走的是相同的路,柏村。” 本就如此,柏村的确是容易被忽略的点,虽不善于心计,可他的嗅觉在瀞灵廷也是数一数二的。 那份坚守正义的心,即便是此刻,都要不断地安慰自己才能去接受这场极刑。 可惜,柏村太小心了,我们无法挽救每一条生命,这不是我们的错,是瀞灵廷,是死神的错。 以朽木露琪亚一个人的命,来创造新的秩序,挽救许多还未牺牲但却注定牺牲的性命,这才是正义。 “先陪我去个地方吧,柏村,我有些不放心。” 很高兴,你在一段路上真正与我同行,即便毫不知情,也是你的幸运吧,柏村。 第二百七十章 无法被遮掩的直觉 “啊啊!真是麻烦,麻烦死了!” 二番队长长的阶梯上,碎蜂与副队长大前田并行向下,他们也准备出发前往双极之丘了。 “又是旅祸入侵,又是杀人事件,只这些就已经很烦人了。居然还有人争论是否该行刑?那是上头的决定,争论完全没有意义!”大前田一副指点江山的样子,“真是蠢死了!是吧,队长?” 另一边,如果日番谷能听到大前田这番话,就知道那是在讲他自己吗? “四十六室那边还是没回应吗?” 松本摇了摇头,从接到行刑日期更改到现在,他们先是向总队长如实汇报了情况,希望能够暂停朽木露琪亚的极刑。 可惜,被总队长果断回拒了,没有任何原因,让人根本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没办法,日番谷只能直接上报中央四十六室。可直到现在为止,所有的申请全都石沉大海。 为什么?日番谷不明白,这场极刑在已经存疑的情况下,不管是总队长还是四十六室为何都表现得毫不在意的样子?难道要坐视惨剧发生?就怕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想不明白,完全想不懂那些老家伙的想法。可他知道,不能再继续等下去了! “我们去四十六室,松本。” “可?” 从旅祸踏入瀞灵廷起,整个中央四十六室便全面封闭,再没人能踏入其中了。就算,此刻队长去了四十六室,也只能在外面再次请求罢了。 “我们必须要见到四十六室,阻止蝶冢和市丸的阴谋!”日番谷看着松本,一脸凝重的说道:“不惜一切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吗?如果失败了,队长和我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吧?松本浅浅一笑,“明白,队长。” …… 鉴于以上理由,本人,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恳请四十六室诸位贤者,重新考虑对罪犯朽木露琪亚的刑罚,并展开对蝶冢宏江、三番队队长市丸银二人的调查。 一封、两封、三封……,日番谷发往四十六室的申请在宏江手上快速略过,都是差不多的内容。 “看上去真是干劲满满啊。”宏江把手上那一沓信纸随手丢在桌上,不客气地做了个总结:“就是用错了地方。” 双手背在脑后顺势一靠,宏江依着墙半躺着,他应该是此刻瀞灵廷中看上去最悠闲的人了。 “如果直奔双极之丘拦下极刑,你也会很头疼吧,蓝染队长?毕竟,你现在可没什么多余的力量牵制日番谷了。” 蓝染则表现得丝毫不担心,先不说日番谷本身就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叛逆者,就算,碰巧他做了正确的选择,也不是真如宏江所说的那样没有力量去牵制他。 “雏森桃。” 蓝染只说了个名字,宏江就又胃疼起来了。对日番谷来说,这真是百试不爽的失败原因,当然,对雏森来说也差不多。 所以,守株待兔是真的能实现的…… “意外是可能存在的,但却不会是日番谷。”蓝染笑着拿起桌上的纸上,随手一挥便将其化为粉末:“我也早早做好了准备,不是吗,宏江?” “所以,你才让东仙和柏村去拦截更木了。” “剑八的确有太多不稳定性,那种如野兽般可怕的直觉,即使目不能视也还是太危险了。”蓝染说着,曲指一点对面的宏江,“你也是一样的。” 宏江没有回答,眼睛一闭似乎是累了。我可不一样,黑暗对我实在太陌生了。也没什么野兽般的直觉,至少和他们比起来是这样的。 只是,野兽似乎也有不擅长的事,从四番队带出岩鹫等人的更木一行人,又一次迷失在了瀞灵廷中。 明明在哪里都能看到白塔,但为什么又转入了死胡同呢? “还是让我大哥带路吧!”岩鹫大声嚷嚷着指向海燕,本想着有个队长带领,绝对能让他们在抵达白塔前一路畅通,现在看来,这是个错误。 更木剑八看上去的确不太聪明,他们讲一护肯定会赶往白塔也就直接信了。只不过,为什么往哪边走一定要听那个小女孩的呢?虽然很可爱,但可爱也是会犯错的啊! “看来又要换条路了。”弓亲摇摇头,这都是老问题,如果哪天他们真的没走错路,那才叫奇怪呢。 “队长,我们走错喽~” 更木仿佛没听到似的,依然停在那东张西望的。四周很安静,也没感知到什么灵压,可他就觉得有种被盯上的感觉。这里,有人吧…… “你们这些偷偷摸摸的家伙,真是丢人啊。出来吧,隐藏灵压躲起来,这可不是队长该有的行为。” 队长?这?!岩鹫有些不相信,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的样子,更没有当初更木给他带来的那种压迫感。 而且,所有的队长此时不都应该前往双极之丘等待行刑吗? 如果岩鹫能注意到一角与弓亲,就会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们虽然还是笑着,可脸上却已浮现出一丝凝重,要知道,他们队长的直觉可是很准的。 噔噔噔噔,伴随着连续不间断地四声轻响,四道高矮不一的人影逐渐出现在墙头,中间两位身穿白色队长羽织。 “队队队队,队长!”岩鹫嘴里打着磕绊,下一秒就化为一声尖叫:“还是两个!!!” “安静一点啊!”弓亲转头喊了句:“对方才四个人而已,要说人数优势的话,也是我们这边占优吧!” 好有道理的感觉,岩鹫想了想,对方只有四个人,而他们这边就算不算他和井上,也有七个人呢,绝对是碾压级的胜利。 可,只算数量真的没问题嘛! 当然有问题了,海燕一抬手,顺势将岩鹫、石田等人护在身后。七番队队长柏村左阵、九番队队长东仙要,还有他们两个的副官也都来了,情况有些不太妙啊。 而且,他还有个疑问,为什么这两位队长好像是带人专门等在这里的?似乎早早就知道更木会带人过来一样? 是错觉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他们会不会早就是受人指派而来的…… 第二百七十二章 该担心的是柏村、东仙两位队长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更木被身后这群人弄得有些烦了:“别吵了!谁说需要你们了?” 剑八应该不懂什么叫撤退吧? “四对一的话,正好可以让我来试试刀。” 即使想到了这点,但真正听到还是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也包括与更木对峙的四人。 “你打算,独自应战我们四个吗?”四人一跃而下,他们都觉得更木绝对是疯了,为首的柏村更是直言不讳道:“我知道你的实力。但是,这样也太傲慢了,更木剑八!” 的确,就算是剑八,要同时面对两位队长也还是太勉强了吧,还是柏村队长和东仙队长这样关系紧密的对象…… 海燕想着,右手缓缓向自己的斩魄刀移去,只是还没等他握上刀柄,更木的声音便阻止了他:“喂,你在想些什么?对,就是你,赶紧给我消失,不要碍事!” 这是和我说话吗?海燕没来及问出口,一角和弓亲便一左一右把他护在身后,“队长都说了让你离开,这可是十一番队的工作哦,海燕。” “你们两个,也给我一起滚!”更木不客气地把一角和弓亲也归入到麻烦那一类。 可这两个抢眼的家伙却丝毫不觉得自己是麻烦,居然当着更木的面,你一言我一句的调侃起来。 “哎呀呀,四个有些不够分啊,对吧,弓亲?” “我对付一个就行了。”弓亲抚着头发说道,一旁的一角撇了撇嘴,大声地自言自语道:“本来我想分两个的,现在看起来是不行了。只留一个,你会不高兴的吧,队长?” “我可没说同意这种分配方式。” “别这么小气嘛!” 海燕听着三人的争吵,不是装出来的,这些人是认真地在分配对面的两名队长,以及他们的副官。 十一番队的人,都是群笨蛋吗?! “小剑他们在享受乐趣呢,你还是不要破坏他们的兴致比较好哦,小鸟。”八千流充满童稚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正当海燕还在想小鸟是谁时,一只小手突然扯住他的后衣领,用力一拉! “啊啊啊啊啊!” “我们走吧!还有大猩猩、铅笔,大家一起去找小一护吧!”八千流拉着仿佛坐过山车似的海燕,一溜烟地向后跑去。 看着海燕那张满是惊恐的脸,茶渡等人居然也生出和他刚刚一样的想法…… 大猩猩,是指我吧?茶渡拍着后脑勺,听起来很强壮的样子。 铅笔?石田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他会被这样叫,难道我的头很尖吗?刚想转头问问井上,却发现对方有些不对劲:“井上,你怎么了?为什么觉得,你的脸,有些红?” 波……,真是羞死人了,八千流怎么能这么叫人啊! 这些人中,也只有岩鹫是个正常人了,一个个的,逃跑都这么不专业的吗?! “走啊!” “哦,哦!” “哈哈哈哈哈!”八千流笑着,就像是要出去玩的小孩,把身后的大人们远远甩在后面,只是看她一个人的话,旁人是绝不会认为这伙人是在逃命。 “怎么能放任你们随意离开。” 东仙突然出现在八千流身旁,紧闭的双眼仿佛根本影响不到他的判断,凌厉的刀光徒然乍现,转眼便要将八千流一分为二。 只是,八千流对此似乎并未察觉,还是一脸笑容地向前跑着。 这种状态下出刀还真是,太为难自己了!海燕觉得胃都快被颠出来了,右手不停在抖,不对,是他整个人就像是迎风招展的锦鲤旗,在低空飞行! “我也没说过,你能随便越过我吧。” 更木那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东仙背后,高举着他那满是缺口的斩魄刀,巨大的阴影像仿佛长着嘴的巨兽,要把面前的猎物一口吞下。 “不好!”东仙猛地转过身去,同时,更木一刀劈下:“背对着我,真是蠢货。” 刀光坠下,伴随着砰地一声,东仙要的身影被炸起的粉尘吞没。 “东仙!” “东仙队长!” 柏村三人几乎同时动了,只是,一角和弓亲的反应也不慢,一右一左分别找上了自己的对手。 “区区副队长而已,去对付队长,这就是你去七番队找到的自信吗?” “敢对上我?”射场同样回击道:“几天不见,你的胆子似乎变大了不少嘛,一角。” 这小子不会以为我是觉得比不过他们,才从十一番队离开的吧?要算起来,他还是一角的前辈呢。不过,在十一番队时这家伙胆子也不小就是了。 “别着急嘛,说动手也是你的队长先动手的。”弓亲看着面前的桧佐木修兵,‘好心’安慰道:“被砍死也是理所应当的。” “浑蛋。” 正当修兵心中担忧东仙的安危时,前方扬尘中猛地冲出一道人影,不是刚刚置身险地的东仙要又会是谁。 没受什么伤,只是他身上的队长羽织似乎短了一截,看上去有些怪怪的。这次交锋,还是更木剑八占了上风吧? 正当海燕心中为更木的恐怖震撼时,八千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她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幕发生似的。 “我们继续找路去喽,你也要快点跟上哦,小剑!” “啊,我随后就到。” 冲出?不,与其说更木是脱离了烟尘,不如说是那些扬起的烟尘,拼了命地逃离了这个危险的男人。 “很快,就结束了。” 沙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东仙要甚至能感受到更木的心跳,像是敲响的擂鼓,没一下都牵动着他的神经。 他不知道更木的脸究竟长什么样,脑海中浮现出的,是一张被血污掩盖,看不清五官的脸。 可怕、而又可恶的家伙…… 那就是剑八吗?原来是那么恐怖的人,海燕有些被更木最后的样子惊到了,百闻不如一见,作为瀞灵廷最古老的称号之一,他发现自己之前还是太轻视‘剑八’这两个字的份量了。 其实,他之前也是见过更木出手的,可那感觉完全不同。就好比关在笼子里的猛虎,虽然很危险,但却不致命,而等它脱困而出站在你面前时,你才知道这种危险究竟有多沉重。 恐怕,他应该担心的是柏村和东仙两位队长。 可另一只猛虎,又该如何解决呢?海燕有些头疼了,蝶冢那家伙,原来一直是这么夸张的存在吗? 第二百七十三章 让人犯困的程度 又是一刀扫来,东仙竖刀抵挡,刚一碰触便不受控制地倒退,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更木或许很狂妄,可有句话说得并没错,用后背对着他的确是件愚蠢的事。柏村也不得不承认,仅靠一人之力,不管是他还是东仙要面对更木都是件极为勉强的事。 但他们是两个人,如元柳斋大人所说,眼下是场战争不是公平的切磋!掩护旅祸离开的更木已经是他们的敌人,不需要对他客气! “轰鸣吧,天谴!” 柏村远远一刀斩去,虚空中突然出现一条巨人的臂膀,手中握着把无比巨大的武士刀,仔细看的话,这巨人的手臂和柏村握刀的手一模一样。 天谴始解的能力是能创造身体的一部分,包括斩魄刀和贴身物品,使之巨大化后攻击对手。 身高超过两米的更木在这巨大化的斩魄刀面前,看上去甚至还不如只待宰的小鸡。或许这就是天谴,从看到那一刻就觉得无法抵抗。 地面似乎被这一斩化为两半,将更木送入地狱最深处,真是破坏力惊人的攻击。 因为柏村出色的控制力,东仙并没有被波及其中。只见他右脚一垫,止住退势的同时高高跃起,像更木剑八那样的人,怎么会这么简单就被打败了。 “柏村,退后两步。” 东仙嘴里提醒着,斩魄刀刀镡上的圆环剧烈地旋转起来,一瞬间,好似有无数飞虫煽动翅膀,嘈杂的声响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适。 “清虫二式,红飞蝗!” 沿着刀刃划过的轨迹,细长,形如虫翼的剑刃如狂风骤雨般,向更木之前呆过的位置倾泄而去。 直到东仙回到柏村身边,空中的剑雨都没下完,更木也没有再次出现在视野中,结果看起来只有一个…… “搞定了,哪怕更木剑八再强,估计也站不起来了。” 如果更木没事,那他的回击应该来了。就算东仙的红飞蝗被躲开了,在场的人都应该都发现他的动向。 所以,不管是天谴还是红飞蝗肯定都命中了更木,这是在场所有人心中的共识,除了一角和弓亲。 “队长,听说你已经站不起来了。” “还在嘴硬吗,一角?”射场不屑地说道,只是,他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一道熟悉的沙哑嗓音就掐住了他的喉咙。 “哈,我也听到了……” 更木剑八!怎么可能!!正面被两位队长的攻击命中,不可能还有人能够站得起来,绝对不可能。 即便在心中不断安慰着自己,可桧佐木修兵还是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另一边的射场也是一样。 真的不可能吗?看着那不断清晰起来的轮廓,事实已经证明了他们想象力有多么的狭隘,真的有人做到了,就在他们面前。 柏村那被掩藏在面具下的脸上,此时满是凝重,看着更木一脸淡然向他们走来,把身上插着的长刃拔出后随手一丢,仿佛那只是粘在身上的灰尘而已。 对方是受伤了,可这样的举动仿佛在向他们说“没什么大碍”,不是大话,而是真的没什么…… 我和东仙的攻击,连防御的价值都没有吗? 柏村很不想承认,但更木的话却逼得他不得不承认:“不过他们说得也错,这种程度,我都快无聊到睡过去了。” 抽出身上插着的最后一根长刃,更木扭了扭脖子,看着一角和弓亲疑惑地问道:“你们两个为什么还在这里?赶紧给我消失!” “……”弓亲有些说不出话来,这是被再一次嫌弃了? 一角就很习惯了,保护队长?不,队长怎么可能需要他们两个保护。他留在这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打架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少得了他斑目一角! “别这样啊,队长。”一角点了点对面的射场二人,继续说道:“那两个家伙留着也碍事,交给我们打发下时间不是很好吗?” 这倒是实话,更木撇了眼,对他们出刀都是在浪费时间。 “那你们最好滚远点,我可不管对面是谁,接下来有人砍就行了。” “明白。”一角转头,斩魄刀一挥,刀尖远远指着射场:“听到了吗,我们要换个地方打了。” 射场没有马上回答,微微偏头看了柏村一眼,见对方也点了点头,才回应道:“那就换个地方吧。” 另一边弓亲也指着修兵问道:“我们要去哪?”,修兵没什么剧烈地反应,只是冷冷地回了句:“随便你。”,就跟着弓亲离开了。 会被更木剑八给杀了?这不是射场与修兵担心的事。这里马上会演变成队长级的战场,留在这,只是给东仙队长和柏村队长添麻烦罢了。 毕竟,他们的队长可不是更木剑八那样的人,一进入战斗中,就变得敌我不分。他们的离开也会让两位队长轻松一些吧。 “你还要坚持下去吗,更木剑八。”柏村最后一次警告着,他相信元柳斋大人也不愿意看到护廷十三队混乱起来,“下面,我和东仙不会再客气了。” 客气?是挺客气的,更木呵呵一笑,就刚刚那样的表现在他看来软绵绵的,真是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柏村和东仙这两个人,任何一个都是无趣的,可两个如果在一起,还是有些挑战的,至少不能让人昏昏欲睡吧。 “那就不要客气好了,放心攻过来吧,如果砍不死我的话,你们可是拦不住我的。” 更木说着,长刀指地,就那么毫无防范地站在那,这样子落在柏村眼里,对方全身上下几乎全是破绽,似乎就是为了验证那句‘放心攻过来’。 “不过,以你们刚刚那样的程度,我还是有些担心。不行的话,还是让我来尽快地收拾掉你们吧。” “狂妄!” “那就再试试看好了,看看我们中间,谁会目送对方离去。” 听到这话,东仙向前一步:“没什么好讲的了,柏村,拼上我们的自尊,也要把他留在这。” “动手吧!” 虽然很抱歉,但护廷十三队,或者说瀞灵廷或许早就乱起来了吧,元柳斋大人。 第二百七十四章 激进的东仙要 柏村的话是个信号,下一秒,他和东仙两人一左一右将更木包围,没什么多余的招式,只是同时横斩向更木,让对方腹背受敌。 终于像点样子了,只见更木不逃不让,胳膊一抬将长刀假架在肩头,简单的动作便将二人这势在必得的攻势化解。 只是这样的话,他依旧不满足。手腕突然一摆,刀尖猛地戳在后方东仙的刀刃上。 东仙似乎根本没想过更木会这样做,仓促之下被这一刺弄得连连后退。 用刀尖挡住自己,刀柄拦住柏村,这样的均衡局面居然是由更木率先打破的。可如此应对东仙可不觉得对更木是好事,一进一退,他这里被逼退,柏村那边不就更好得手了? 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突然到连伯村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时,他手中的斩魄刀就顺着更木的刀柄,朝对方脖颈上抹去。 想试试柏村的刀能否将自己斩首?不,更木虽说整天把“砍死我”挂在嘴上,但却不是狂妄之辈。 一直被迫防守可不是他的风格,不管对手是谁! 左手死死抵着柏村的手腕,更木大喝着用力一按,高大魁梧的柏村第一次在他面前低下了头,被迫低下头! 这家伙,柏村转头迎上的是更木那欣喜若狂的目光,“先解决你吧,嘿嘿嘿……” 此时的柏村就像被行刑的犯人,等待着头顶的利刃落下。自救?或许可以,但有些来不及了。 阻止这一切的还是东仙,双手持刀把更木那柄不知夺走过多少生命的残破长刀架住,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它就会再夺走一条,名为柏村左阵的性命。 “鸣叫吧,清虫。” 嗡……,仿佛虫鸣的低沉声响,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清晰的波纹。更木觉得自己的刀也随之低鸣,被这倒音波推着,手上有些轻飘飘的。 被更木压制的柏村也找到了机会,他本身的力气就不小,就算是与更木剑八相比都不遑多让。 右臂顺势一挥,更木还在心中思索东仙斩魄刀的能力,居然被柏村一下子摆飞了出去,在空中翻了一圈,才落在地上。 “多谢了,东仙。”柏村表达着感谢,可作为对象的东仙却已经冲了过去。 才刚落地的更木连脚都没站稳,便受到东仙迎面的一刺,即便偏头躲了过去,但还是被划破了脸颊。 东仙手肘一台,刀锋一转,左手也同时握上刀柄,好像要抓住这个机会,用尽全身力气也要斩了对面这个男人。 可这些心思仿佛早就被更木猜到了,几乎在东仙转刀的同时,更木就提前抓在他的刀柄上。 “喂,刚刚那个好像挺有趣的,你也会的吧,卍解。用出来让我看看吧。” 东仙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低下头,赶到的柏村连话都不用说,就能直接挥刀。 更木这次也没抓着东仙不放,后撤一步刚好避开柏村的进攻,“对了,你也会的,一起用出来看看。” 柏村可没有满足更木好奇心的义务,救出东仙后,马上出声提醒道:“保持冷静,东仙。” 在他看来,不论是最早追击旅祸,还是对这次对更木的紧逼,都不像是他认识的那个东仙。 “我很冷静,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柏村。”东仙倒不这么认为,“我所能做的就是斩杀他,不让吾等坚持的正义继续受辱!” 可是,他真的清楚吗? “没想到会是东仙先忍不住。”小屋中,宏江用食指不断摩擦着下巴,“我还以为更木会先受不了的。” 存在于技术开发局,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灵力侦测科,其有关瀞灵廷内的测试结果也会同步传送到四十六室中。 虽然没法亲眼所见,可根据不同的灵力波动,宏江还是能大概猜到战斗的形式,至少谁在主动是能看出来的。 刚刚东仙要的灵压猛地出现大幅度的上涨,早于柏村更早于更木,所以,想要以胜利的方式终结战斗的人就是东仙要。 这挺不寻常的,居然有人比更木更想砍人,还是东仙要这样的,将正义面具带在脸上的人。 “激起更木的战意可不是件好事哦。还是,你想利用柏村把真的把更木杀了,蓝染队长?” “就让他试试吧,看能不能打败更木剑八。”蓝染说完,抬起头反问道:“不过我认为不可能,你觉得呢,宏江?” 安排东仙要,联合柏村牵制可能出现异动的更木剑八,这个布置是蓝染当着他的面下达的。宏江本以为牵制的意思就是尽可能击杀,现在看来,蓝染的意思完全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牵制。 是东仙要过度解读了? “更木应该会玩得很开心。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是的,蓝染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早就知道东仙会这样做。如果东仙本身就是个爱表现的人也就算了,可宏江知道,对方完全是蓝染的一条忠犬,依令行事才是正常反应。 “你了解东仙的过去吗,宏江?” 当然了解,有几个人是我不了解的?想是这么想,可宏江的话就不是这个意思了:“这个过去与更木有关系吗?” 蓝染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讲起了他所了解到的东仙要。 在还未进入瀞灵廷前,东仙曾有过一位女性好友。她顺利地进入了护廷十三队,并作为死神为了保护诸多像东仙这样的人而战斗。‘正义’这两个字也是她与东仙说过最多的话吧。 她的确是个正义的人,也吸引了瀞灵廷中的一位大人物的目光,并将其娶为妻子。 正义的人理应被善待,那时的东仙也由衷地祝福着自己的好友,正义的人理应被善待。而东仙也愿意为了成为这样的人,去奋斗。 如果继续下去,东仙也会成为像他那位好友,充满正义,不以身份的高低、身体的缺整、能力的强弱将人区分的人。 可无奈的是,在本就有身份高低而有森严阶级的瀞灵廷中,她的存在就如同夜空中的萤火虫,引人注目却又与周围格格不入。 这也决定了,意外总是会发生的,甚至出现在她身上的概率,远比其他人要大得多。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失望的起点 东仙的好友死了,他永远记得被簇拥在花束中安睡着的美丽身影,真的,美极了。 只是,她的皮肤比深秋的露珠还要寒冷千百倍,能够存留的时间连周围那些被摘下的花更短暂,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她,死了…… 就算已经将她的样子印在了心中,可东仙却没法用眼睛见她最后一面,她的笑声、她的理想、还有她坚守的正义,也随之永远消失了…… 正义的人理应被善待,东仙还记得几天前她还义愤填膺地和自己讲述,她的丈夫居然因为一些小事就杀害同僚,这种事是绝对无法容忍的。 当时自己还问她,“为别人去裁决丈夫,真的值得吗?”,反倒被她指责了一通。无论是谁,做了错误的事就该付出代价,放任恶行比杀戮更为恐怖! 做了错事就要付出代价,可明明是对的人,为何也要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 东仙握着好友的斩魄刀立下誓言,一定要为她报仇,不会让她白白死去!也是在那一刻,他听到了斩魄刀的声音。 清虫,即使是小小的虫子,那清亮的鸣声也不该被忽视!他相信这是好友的心愿,这微不足道的虫鸣总会有一天,响彻整个瀞灵廷…… “所以,虽然东仙在进入瀞灵廷时心怀正义,但却掺杂了名为仇恨的野兽,放任不管的话,总有一天会将他彻底吞噬。” 蓝染用手指点在桌上,“一开始是对好友的丈夫,也就是纲弥代家的那个小鬼。”开始缓缓划动:“慢慢的,他发现那个小鬼虽然可恶,但更可恶的是默认这一切发生的四十六室。” “到最后,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好友不同,至少,和她口中的死神完全不同。”蓝染的手指又回到最初的起点,“真正可恨的其实是瀞灵廷,是所有的死神。东仙憎恨着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心中的那只野兽完全吞噬了。” 被吞噬了吗?宏江想了想,他自己曾经也差点被吞噬,只是那只野兽名为失望罢了。 瀞灵廷,的确是个让梦想破灭的地方…… “所以,他会如此亢奋,是因为更木便是这恨意的化身吧?” 蓝染点了点头,肯定了宏江的说法:“没有对错的杀戮,在东仙看来,无序的更木在某些方面和瀞灵廷出奇的相似,都是恶魔一样的存在。” 宏江哼哼一笑,还真是新奇的角度。在他看来,瀞灵廷不是没有对错,而是有太多浮于表面的对与错。 恐怕在东仙看来,所有的人都应该跟随着他那位好友的理念吧,没有任何立场的战斗与杀戮,他将更木视为魔鬼,也是因为他自身已经有了先定的立场。 “不过,你让他去牵制更木,就应该预料到这个情况的发生了吧?完全不担心他的冲动会打乱你的计划吗?” “他去牵制更木,或者反过来,更木牵制他,结果没什么不同。” “还是有不同的吧,至少你对东仙应该会感到有些失望吧。”宏江撇了蓝染一眼。 前世他一直很好奇,蓝染为何对待东仙那样的残酷,至少与市丸银比起来,同为下属的东仙很明显地没有被重视。 之前他觉得或许是因为东仙失败了,现在看来,事情可能并非如此,如果诱因是一次失败的话,那这次失败或许比想象中的要早得多。 “内心期待着未来,却无法避免地被过去与当下支配。”蓝染点了点桌上新出现的灵压记录:“他与这些人没有区别,都是普普通通的死神而已。” 普普通通吗?宏江也瞅了眼桌上新监测到的灵压,朽木白哉如果听到有人会评价他普普通通,估计会气得怀疑人生吧…… 可能,这才是白哉潜意识中想成为的模样吧,普普通通的,无论对错都要维护亲人的人。 但他不能这样做,朽木家的骄傲与荣耀,如果被他轻易的舍弃,那所有的死神都无任何荣耀可言! 所以,即便舍不得露琪亚死,他也无法在想到有人会救露琪亚的情况下,坐视不理! 因此,他站在了阿散井恋次面前,就算对方已经学会了卍解,他也不会故意倒下。 打败了我,还没被押送到双极之丘的露琪亚或许能被救下来吧?可我不会故意倒下,这样的懦夫行为不可能出现在我身上。 朽木白哉反握着千本樱,缓缓松开握着刀的手:“卍解,千本樱景严。” 心怀珍惜地送露琪亚最后一程,这便是我的决心! 而这份决心,露琪亚也看到了。 正午即将到来,在鬼道众的押送下,露琪亚终于离开忏罪宫。 那被栅栏切分成长条的天空重新变得辽阔起来,应该是一片阴云的,可没想到是这么晴朗。 在最后的时间里都不能满足一下我吗?露琪亚很惆怅,不是临死前的恐惧,而是心怀遗憾实在有些伤感。 她想最后见白哉一次,请求他放过一护和海燕大人,只是被白哉果断地拒绝了。 等到了双极之丘,不管是总队长还是大哥,我就再向他们请求一次吧? 正当露琪亚在中做好准备时,不远处突然爆发出两股惊人的灵压,一个是大哥,另一个居然是恋次。 他也是来救我的吗?那个她熟悉的恋次终于回来了,从进入朽木家开始,她就一直期待着,但此刻,她却宁愿对方还是她陌生的那个恋次。 快跑,别来了,大哥是不会允许你救出我的,快走吧…… 这样的祈祷似乎并没有起到作用,就在二人战斗的方向,漫天的樱花突然直冲天空,就连远远看着的露琪亚,都觉得要被吞没了一样。 “恋,恋次……” 露琪亚身子一软,缓缓跪了下去。几乎是一瞬之间,她就感受不到恋次的灵压了,对方是死是活,她也全然不知。 “难道我就不配活着吗,大哥……” 那漫天的樱花可没法告诉她答案,只是它们的出现,似乎就证明了白哉的决心,不会让任何人救下露琪亚的决心。 “这样就可以了吧。” 另一边,一护看着重新变回人形板的转神体,“这样,就能救露琪亚了吧。”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名为慈悲的谎言 总算赶上了,即便一护能否修炼成功都对计划没有实质性的影响,可他能在最后关头掌握卍解,还是让夜一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 心情大好的她连一护那些愚蠢的问题都不怎么生气了。 “我只需要解决掉朽木白哉吗?那剩下的人怎么办?” “那些不用你管,还有你要牢记一点,等会在场有个光头老爷子,一定不要对他出刀,一定……” 就在二人头顶双极之丘顶端,京乐春水可能都想不到,到现在为止夜一还打算让一护参合到这件事中,并且,还没将完整的计划告知对方。 要是等会一护跑来和他宣个战什么的,估计他又会陷入短暂的思索中了。 虽然不知道夜一现在人具体在哪,不过对方应该已经偷偷摸到附近了吧,就等他和浮竹的行动开始。 可现在负责第一步的他们似乎出了点问题,浮竹到现在都还没个影子,只是早些时候让仙太郎告诉他“一定会在行刑前赶到的。” 说是一定,可用了赶这个字,其实就表明有不确定性吧。即使对浮竹很信任,春水心中还是隐隐有丝不安,假如浮竹真的没赶上要怎么办? 露琪亚也被暗示押送了过来,春水只是偏头看了眼,还有她身后闲庭信步走来的白哉。 忏罪宫离双极之丘本来就不远,两道卍解释放的灵压动静也不小,一个是朽木白哉,另一个虽说有点陌生,但能肯定是阿散井恋次。 二人交战的原因就是因为露琪亚吧,从白哉紧跟着的动作,他应该是负责护送的那位。也就是说,恋次是想救人的一方。 可仅从想法来说,这两人说不定是没有分歧的。春水注意到白哉和往日有些不同,那条没怎么离身的罕见围巾——银白风花纱,此时并没围在他的脖颈之上。 忘了吗?恐怕是送人了吧,春水微笑着转过头,将贴身的名贵之物送给对手,朽木家应该没有这样的传统,如果是白哉的个人行为的话,恐怕是对败给他的阿散井的一种认同吧,认同的究竟是实力还是其它什么,谁知道呢。 反正,是个违心的家伙就是了…… 白哉的确是个违心的人,他自己也清楚,所以即便已经有了决心,到了这他还是不敢再看露琪亚一眼。身后响起的那声细微的“大哥”更是让他觉得折磨,不禁加快脚步逃离这两难的处境。 在场的人中,能看透白哉这份想法的绝对不多,至少露琪亚是没法知晓的。否则的话,她应该不会把后面的话咽回去的。 “恋次还活着吗?” “能不能请您放过一护他们。” 等等诸如此类的请求到了嘴边,可看着白哉有些决绝的背影,露琪亚怎么都讲不出口了。 就算讲出来也没有用的,因为,大哥已经拒绝了,在她请求前就拒绝了。 已经放弃了,被固定这双极邢架底部,露琪亚仰视着这高得不像话的邢架,马上就会死在这了吧。 直到最后,我也还是没能力改变,任何一件事,都没有做好…… 就这样吧,正当露琪亚放弃,并在心中向海燕、一护以及为了她身处险境的人道歉时,一道苍老的声音突然出现,意外地给她带来希望。 “朽木露琪亚,你最后,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是山本总队长,露琪亚有些不相信,愿意在最后倾听自己的居然会是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总队长。 “我能向您请求一件事吗?” “我不保证一定会答应。” 这样的回答已经足够令露琪亚感到欣慰了,没有说一定会同意,但也没有说一定不会同意。 “我死后,能请您把一护,就是那些旅祸放回去吗?”露琪亚继续说道:“虽然他们是来救我的,可如果我死了,他们没成功也不算做错吧?” “拜托您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了!” 露琪亚的请求迟迟没有回应,这才是正常的。碎蜂抱着胳膊不屑地笑了笑,从那些人踏入瀞灵廷那刻起,他们就在不断做着错事。 放旅祸走?怎么可能!他们一个都别想离开,包括四枫院夜一,百年前的事她绝不会允许再发生一次。 “好吧,就照你说的,等行刑后,就会放那些旅祸回去。”山本倒给出了截然不同的回答。 就算是露琪亚,也从没想过会这么顺利,顺利地有些不真实。 “真,真的,太感谢您了。” 露琪亚喊着泪的感谢到,在场的虎彻勇音本来就不喜欢刑场这种地方,见露琪亚这个样子就更难受了。 “真过分,明明就没想让他们活着回去……” 勇音的低语也引起了卯之花的注意,还好的是,露琪亚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些话。 “这不叫过分,勇音。既然结局已经注定,至少要让她没什么牵挂,尽量让她走得安心。” 如果这都叫过分的话,那数千年前的总队长都不知该如何去形容了,对这个代表着瀞灵廷历史的男人来说,这绝对不是过分。 “这叫慈悲。” 慈悲吗?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的勇音自然不能理解的,当然,慈悲这句话也只是卯之花自己的感慨罢了。 可是,这真的仅仅是名为慈悲的谎言吗? 春水看着正指挥行刑开始的山本,或许不仅仅是那些旅祸,就连露琪亚都能活下来,这也是老师你想到过的场景吧? 不过,他还是很好奇,如果露琪亚的行刑真的成功了,山老头会不会把那些旅祸放回去?这是句谎言,但也可能不是。 还是挺想看看的,不过,感受着周围开始不安分起来的灵压,春水还是在心中催促着浮竹,可别让我真的看到这一幕啊…… “队长!” “嗯,行刑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 四十六室前,日番谷也察觉到了异常,那股古老沉睡的灵压正一点点苏醒的压迫感。 “没办法了,直接闯进去!” 日番谷一刀将面前紧闭着的大门切开,擅闯四十六室,如果没有正当理由的话估计他就是第二个被极刑的人了。 可不这样做的话,所有人都会是双极的猎物!这场行刑必须要终止,哪怕是挟持那四十六个贤者,他都一定要阻止! 第二百七十七章 让人无法拒绝的合作 恶鬼,就是不怕黑暗的吧? 阎魔蟋蟀,这是清虫的卍解,借由刀镡上的圆环创造出的空间,除非握着清虫,否则在空间内的人都会被剥夺除触觉外的一切感觉。 东仙觉得这是最能让人体会他痛苦的卍解,除了刻骨铭心的痛苦与孤独的恐惧外,再没有多余的事物。 只是,更木剑八还是抓到了他。如果第一次是靠着对刺进身体的触感,那这第二次又该怎么解释呢?明明他还没砍到,对方就提前抓到了他。 果然,恶鬼是不怕黑暗的。 又是一刀落下,东仙再也无力维持阎魔蟋蟀,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和只是受了点轻伤的更木相比,真是狼狈太多了。 可是,东仙不想要倒下,尤其是在更木剑八面前,那真是太讽刺了。 “还,还没完呢……” “我已经玩腻,我对半死不活的人没兴趣。”更木一脸不以为然,“我要走了,毕竟,要是砍死你就没意思了,毕竟,死了的话就再也砍不了了。” 就是这样,他才无法忍受。仅仅因为喜欢战斗,就刻意掀起战斗,没有立场就没有正义可言,仅仅是因为一句可笑的兴趣! 恶鬼不是不怕黑暗,而是享受黑暗。 东仙挥着刀,如同回光返照似的再次冲向更木,只有这个人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输,只有这个恶鬼,他无论如何都不想接受对方的施舍! 可惜,早被仇恨所支配的他又有什么立场可言呢,毕竟,在他再次不知死活地向更木发动进攻时,双极就已经启动了。 牵制更木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可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从双极刑架的底部突然升起三个方块,露琪亚只觉得手腕一轻,双手便不受控制的张开,整个人在木块的牵引下,缓缓升到邢架最高处。 与此同时,对面的长矛也产生了变化,矛杆上缠着的粗绳从底部旋转着缓缓展开,远远望上去,就跟一只向上移动的章鱼似的。 长杆上的粗绳一圈圈解开,直到最后一圈,这些粗绳突然崩得笔直,径直飞下双极之丘,如一杆杆长枪刺进地面。 仅仅开始解放就有如此声势,大前田用手挡在脸前,骤然卷起的狂风让他有些张不开眼睛。 这风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大前田看着毛尖微沉,指向邢架上露琪亚的双极,他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仅仅这样,双极未免有些名不副实,让人失望。 “双极已经解放了。” “我现在就能去救露琪亚了吧,夜一小姐?” 双极之丘下的树丛中,用围巾遮住面容的夜一无奈地看了眼一护,“你刚刚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当然听了啊,双极解放就是救露琪亚的时候。”一护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的的确确是夜一的原话,没有一点添油加醋。 这是实话,可只是一部分。夜一摇摇头,“你要破坏邢架才能救出露琪亚,可要破坏邢架,一定要在双极解放时,先破坏长矛。” 话还没说完,一股热浪从头顶猛地灌下,二人齐齐抬头望去,赤红色的火光迅速扩散,似乎要将天空都烧红似的。 “真的有人帮我们破坏长矛么?夜一小姐。” 夜一没有回答,而是在心里嘀咕着春水和浮竹,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春水眼见着双极长矛被火焰围绕,并且一点点变化形状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一拜托他的事并不是救露琪亚,而是毁去双极。要做到这点有两个条件,一是有四枫院家的灵具,并有至少两位领悟卍解的人,通过斩魄刀将灵力输入其中。 第二点则是时机,只有在双极被解放后,才能使用灵具,两个条件缺一不可。 这才是他会答应协助夜一的原因,毁去双极能否救露琪亚?这可不一定,尤其在行刑时大部分队长在场的情况下,要从瀞灵廷中心位置的双极之丘带走露琪亚,几乎是痴心妄想。 说白了,夜一,或者应该说浦原想做的事,是阻止极刑,也就是春水一直觉得诡异的地方。 触犯了法规的露琪亚被处罚没有问题,问题是出在极刑本身,它是不应该用在朽木露琪亚身上,但却实实在在出现的刑罚。 如果有围绕着露琪亚的阴谋,那极刑本身应该就是不可或缺的条件,打破这一点后,这些阴谋的实施者也会相应浮出水面做出应对吧,毕竟,双极在瀞灵廷中是独一份的存在。 同样的,春水也知道这样的计划对夜一来说意味着什么。按照约定,夜一也会尽力带走露琪亚,可实际上完全等同于自投罗网,这是一次将她自己都赌上的行动。 如果那些幕后黑手没有出现,别说露琪亚,夜一更是没可能活下去。 所以,夜一想要证明的,不外乎是有人想要露琪亚死,但一定要是被双极杀死,否则的话,他反而会出面阻止这件事。 当然了,夜一可能不会如约出现,那就是单纯的把一群小鬼送到瀞灵廷去送死,然后毁掉双极,再顺便陷害他和浮竹。 先不说浦原为什么盯上了他和浮竹,单单就陷害这点,凭他和浮竹两人的份量,就算毁了双极,可只要第一时间把情况向山老头和盘托出,最多也就是小惩大诫罢了。 况且,这样的配合也太好了,四十六室与浦原喜助,一个负责营造诡异的气氛,另一个就适当抛出答案,真要如此的话,如果四十六室不能给出极刑的必要理由,山老头估计是不会接受的。 这样的计划真的很难被拒绝,真有支一直隐藏着的势力的话,揪出来最大的收益方其实是瀞灵廷,承担风险最多的却是代表浦原的夜一。 “那就是双极吗?真是太惊人了。” 一旁的七绪自言自语地惊叹着,此刻的双极已经化为一只正缓缓张开翅膀的火凤,和最早的长矛相比半点杀伐之气,反倒让人觉得有些崇高与神圣。 春水扶了扶头上的斗笠,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完全解放的双极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 所以,浮竹到底在哪呢?不会是想在最后时刻闪亮登场吧。 应该,不会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 我还有新的一天 “这不像有人在阻止双极解放的样子啊,夜一小姐。” 双极之丘下,如果不是夜一用手拦着,一护估计早就冲出去了,头顶那只火凤看上去实在太危险了。 什么叫不像?完全就是没人在阻止啊! 夜一表面虽然在冷静地阻止着一护,可她心里那根弦也是绷紧了,春水和浮竹那两个家伙到底在干什么?! “夜一小姐!”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嘹亮的凤鸣声,这如同处刑宣言的声音也让一护彻底无法忍耐。 “上!” 夜一也是食指一点,指着上方的已经煽动翅膀的火凤,好像恨不得一指头把它戳下来似的。 阻止双极,但不要站在邢架里,更不要像计划中那样先去破坏邢架,否则你就完了! 这些话只来得及在脑子里过一遍,夜一就发现一护已经不见人影了,这小子执行命令倒是很坚决,但就是有些坚决过头了。 关键时候还得看我的,夜一撸了撸袖子刚要直接冲上双极之丘,便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背着个像盾牌一样的东西,火急火燎地朝山顶跑去。 浮竹?他是睡过头了吗?! 这都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怎么一个个都这么草率呢?估计就是浦原在这,都会笑不出来的,就算笑,也是强颜欢笑…… 邢架上的露琪亚可不知道有人在为自己的安全努力着,她已经缓缓闭上了眼睛。也只有这样,在这最后的时刻她才能看到海燕大人、一护、恋次等等,在她生命中留下重要痕迹的人。 我不感到恐惧也不觉得遗憾,因为,我从没后悔来到这里。 遗憾,不能再有遗憾了吧,一张张面孔在露琪亚眼前转过,世界重回黑暗,是时候该做个告别了吧。 可惜,双极那炽热的光似乎连片刻的安宁都不允许留给自己,于透过窗帘叫醒你,示意新一天到来的太阳不同,双极却在告诉你,你的生命到此结束了。 还真是讽刺,残酷的让人厌恶…… 至少,在最后的时刻让我有片刻的安宁吧。露琪亚如是想着,漆黑的影子从上落下,明明一瞬间便将讨人厌的光驱散,但却给人的感觉落下得很慢,先是双脚,再是宽阔的胸膛…… 是人吗? “嗨,露琪亚。” 是人吧,还是很熟悉的人。露琪亚缓缓张开眼睛,她好怕张开眼睛后,看到的还是那耀眼的死亡。幸好,是死霸装,她第一次觉得死霸装是这么帅气,尤其是穿在这家伙身上。 “一护?” “你那是什么蠢表情啊。”一护笑了笑,“这不是很正常吗?我说了,一定会把你救回去的。” 世界,好像又变得温柔起来了…… 露琪亚没想过在最后关头,一护会以这种方式出现,下方的诸位队长更是想不到,尤其是碎蜂。 居然有人能用刀拦下双极,破坏力抵得过数百万把斩魄刀的双极之矛居然被一把斩魄刀挡下来了,这小鬼,到底是什么人! 队长如此,其它副队长就更不知该如何好了,阻拦,先不说尸魂界无法飞行,就是挡下了双极,这样的人要他们下意识都有些惧怕。 春水倒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双极毕竟不是武器,所以它的攻击目标一直是邢架之上的人,所以,与其说是一护阻拦了双极,不如说是双极主动退开,避免误伤的底限机制触发了。 不过,机会也就这一次了,沾染到双极的气息,如果还阻拦在邢架前,下一次它可就不会再手软了。 只是,它还有这个机会吗? 化身为火凤的双极之矛退开,或许是为了拉开距离再次发动攻击,至少一护是这样想的。 可能阻拦一次就能阻拦第二次,一护双手握刀,丝毫没有在意身后露琪亚的劝说,他这次也不会是仓促的应对,谁摧毁谁还不一定呢。 但似乎不需要他了,一条深蓝色的绳索突然缠住对方的脖子,绳头的长杆绕了一圈后,径直插在地面上。 沉寂许久的春水突然动了,一个瞬步上前,右手扶在长杆上,对同时快步赶到他身边的浮竹调侃道:“嗨,帅哥,你可让我好等啊。” 最后关头出现的确挺帅的,可作为等待者的他就有些煎熬了。而且,要不是一护突然出现的话,他和浮竹就不是耍帅,而是糗大了。 “对不起,解放花了我点时间。”浮竹也很惭愧,差一点,不,应该说是已经赶不上了,“不过,这样应该就行了吧!” 那是?碎蜂看着浮竹砸在地上像是盾牌模样的东西,上面星分四位,弦月居中的图纹她实在太熟悉了,那是四枫院家的家徽! 天赐兵番四枫院,掌握诸多不为人知的灵具,并熟悉瀞灵廷自古流传的所有灵具的功能,那浮竹手里这件…… “阻止他们!这是要破坏双极!!” 碎蜂突然的喝声吓了旁边的大前田一跳,“什,什么?要我去?” 两个队长联手,不管他们要做什么也不应该是他这个副队长能管的吧?所以,你是叫我去送死? 在场能阻止的春水和浮竹的,也只有同为队长的人。可对碎蜂和白哉来说,已经来不及阻止了,真正有能力阻止的,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山本和卯之花好像就在等待这一刻似的,就眼睁睁看着浮竹和春水将他们的斩魄刀刺入木盾,紧接着同时向下一划。 两股灵力交织着,沿着长身迅速蔓延到空中的双极长矛。那只前一刻还威风凛凛的火凤似乎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拼命挣扎着,身上的火焰也随之被抖落。 最后,伴随一声悠长的风啼,身上的火焰完全消散,重新变回长矛的模样,矛杆从中折断,完全被摧毁了。 这就是夜一小姐讲过的破坏双极的方法吧?一护看着被毁去的长矛,脑海中再次想起夜一的叮嘱,那我接下来要…… “你要干什么?”露琪亚看着突然一个翻身,站在邢架上的一护疑惑的问道。 “当然,是要毁掉这个邢架了。” “住,住手,你是白痴吗!听我讲,你听我讲,这个邢架……”露琪亚慌张地解释着,只是一护似乎全都没听进去,双手握着斩月,狠狠向脚下的邢架刺去。 “你就好好看着吧。” 耀眼的白光将露琪亚吞没,但却不讨厌,和双极不同,这样的光就像初升的太阳。 会是新的一天吗? 一只手悄悄揽在她的腰间,等双眼再一次适应周围后,露琪亚眼前是蔚蓝的天,几朵白云悠闲地移动着,今天还真是个好天气啊。 “我能做到的,所以,我也一定能带你走,露琪亚。” 就和初升的太阳一样,刚刚的光代表着,她还有新的一天。 “恩。” 第二百七十九章 总队长的信号 双极之丘上的露琪亚如获新生,另一边,日番谷冬狮郎却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一具、两具、三具、一共四十六具尸体,这到底是中央四十六室,还是地狱…… 这里是瀞灵廷绝对的核心地带,总队长坐镇的一番队更是设立在不远处的山上。或许,任何一个死神都能将这里的四十六位贤者斩杀,可要如此这般无声无息,实在是恐怖。 “队长?” “我们先过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外人做的吗?肯定不是,作为瀞灵廷最高的司法机构,普通死神一生中也就能接收中央四十六室的命令,即便是队长,来到地下议事厅面见四十六位贤者的次数都少之又少。 外人别说来到地下议事厅,只要他们表现出向四十六室移动的倾向,都会被第一时间阻拦,连最上面的大门估计都进不来。 所以,让这里遍布鲜血的肯定是死神,不,从他动手那刻起,他就已经放弃了死神的身份,主动选择站在了四十六室的对立面。 敌人,就隐藏在他们中间。 “似乎全是一种刀口?”松本不是四番队的队员,所以也不太肯定。 日番谷点点头,这可以说明,犯下这一切的是同一个人。紧接着,他用手抹了抹桌上的血迹,手上只留下些红黑的粉末。 “血已经干了,而且变黑有开裂的迹象,应该不是今天或是昨天被杀的。”日番谷也不是特别精通:“相对准确的时间估计只有找卯之花队长判断了。” 尸魂界的灵体在死后是无法留下尸体的,灵子会先进入失活状态趋于稳定,随着时间的推移,稳定性逐渐失效开始溃散,最终完全消失。 这个过程每个人都有所不同,灵力一定程度上可以延长但无法彻底阻止,如流魂街的普通平民,死后数天内尸体就会完全消散。 可如果是死神的话,保存数周,甚至数月都有可能。不是经常去分析和归纳,想从尸体的状态判断出死亡时间,几乎是不可能的。 “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十三层防护都是完好无损的,队长。”松本出声提醒道。 从四十六室外围一直到地下议事厅的路上,一共有十三层防护,他们刚刚进来时,这些防护都还正常运转,并没有被外力破坏的迹象。 而在三天前,也就是旅祸刚刚进入瀞灵廷,因为阿散井被打败发布战时特别命令后,中央四十六室就一直处于封闭状态中,任何人不得接近。 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之前四十六室里的人就被悉数斩杀,从那时开始的所有命令,都是一群死人发出的,包括提前朽木露琪亚的行刑时间! 究竟是谁干的,应该就是市丸银和蝶冢宏江那两个家伙吧。日番谷摇了摇头,眼下纠结凶手是谁似乎没什么意义。 如果这两个人不惜屠戮整个四十六室,犯下如此重罪都要推动极刑的进行,那此刻最应该做得就是阻止极刑,也就是他最初要做的事。 “我们快去双极之丘!” 极刑的命令是在半个月前下达的,只要能证实那个时间四十六室里的人已经死了,极刑这个诡异的命令自然就是假的。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四番队的卯之花队长! “队长?”勇音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肉雫唼背上,卯之花队长的就跪坐在她身边。 “你醒了,勇音。”卯之花笑着说道:“看来刚刚你只是晕过去了,没受什么伤。” “真的很抱歉,队长!” 身为副队长,居然连那个旅祸的一招都没接住,这让她感觉有些惭愧。 “不要紧,如果真让你去面对那个旅祸,反而是我们这些队长的耻辱了。”卯之花轻笑着回道,突然觉得身后有点动静,转头继续说道:“看来你早就醒了,志波副队长。” “志波副队长?”勇音转过头,才发现趴在他们身后的志波海燕,正缓缓抬起头看着他们。 “啊!” “小心点嘛。”海燕一把抓住差点掉下去的勇音,撇过脸不好意思的问道:“难道我很可怕吗?” 这倒不是可怕不可怕的原因,而是勇音清楚地记得,在她晕倒前就是阿散井副队长和志波副队长同时赶到,要带走朽木露琪亚。她自己,以及二番队的大前田副队长,一番队的雀部副队长就是在阻拦的途中被一护三下五除二给收拾了。 “现在,我开始相信你其实刚刚醒,而不是想偷袭我了。”卯之花转过头,将后背毫不设防地朝着海燕。 “我一直铭记着我是死神的身份。”海燕没有愧对这份信任,跪坐在卯之花背后诚恳地问道:“能否请卯之花队长不要去追捕露琪亚和恋次?拜托了!” 原来,是卯之花队长出手拦下的志波副队长吗?勇音朝下看了看,他们前进的方向的确不是四番队,严格来说,四番队是在他们后方。 应该是队长先将伤员送回四番队,然后再去找阿散井副队长,在她成为副队长百年多的时光里,只见卯之花队长出过一次手,那次是为了制止宏江和更木剑八的战斗。 只是现在,形势已经紧迫到这种地步了吗? “我们并不是去找阿散井和朽木露琪亚的。”谁知卯之花给出了完全不同的回答,就连听到这话的海燕,都是一副意想不到的表情。 “感受下周围的灵压吧。” 先是双极之丘那边,两股强大的灵压完全不分伯仲,其中一股来自于朽木队长,另一股就是刚刚打败自己的旅祸吧。 而就在另一边,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灵压,炙热、古老,甚至都不用去感受,光是上方那似乎都快被烤化的天空,都让人心惊胆战。 “那,那是……” “山本总队长。”海燕肯定地回答道,只是看他的表情,也凝重到了极点。 “所以你该明白的,志波副队长。”卯之花点点头,继续轻声说道:“这是个信号,你们可以把朽木露琪亚从双极邢架上救下,但不代表能救下她的性命。” “结论,如果你们无法给出她必须活下来的结论,那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们是绝对无法踏出瀞灵廷的,绝对。” 第二百八十章 恶作剧的界限 虽然调皮鬼容易被长者教训,可他们才是最懂那些长者的人。 春水就是这样的调皮鬼,因此他拦住了想在双极之丘救援海燕的浮竹,继续呆在那的话,山老头可绝不会留情的。 从何时开始呢?可能是蓝染被杀开始,也可能早在市丸银那看似对付旅祸,实则放跑他们的怪异举动,或者更早,早到朽木露琪亚被带回瀞灵廷开始,山本就对瀞灵廷内部的不寻常有察觉了吧? 具体的时间只有山本自己知道,不过春水能肯定的是,身为总队长的山老头或许固执,但绝对不是没有智虑的人。 对露琪亚实施极刑的确有问题,可对方本就触犯瀞灵廷的法规,要归咎责任的话,最多也就是四十六室的处罚有些过度。 因此,山本是不会为露琪亚求情,或者以此开始对四十六室问责。说白了,就是露琪亚的份量太轻了。 可是,当夜一等人入侵瀞灵廷后情况就又不同了,春水能看出对方的行为是在向他们示好,山本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也是他没有下达必杀命令的原因吧,不管夜一是在于瀞灵廷内某个未知的势力对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假象,是浦原对护廷十三队内部的一次分裂,对山本来说都无关紧要。 对山本来说,这一切的交集点很明显都是朽木露琪亚,不管有多少人,在最后时刻都要跳出来的。 夜一想用破坏双极到底是要帮助瀞灵廷找到隐藏的毒瘤?还是说,只是单纯营造气氛造成瀞灵廷的内斗?他需要的只是个结果,这个混乱的局面他可以放任,也可以制止,在任何时候。 他有这个自信,整个瀞灵廷中也只有山老头能有这个定力,这是独属于他的处理方式。 就像山本刚刚在双极之丘时说过的;“劫走罪人的是副队长,杀了他们自然有人能顶替,一会再跟他们慢慢算账就好了。” 他无法接受的是队长做出类似的事,破坏双极还能是恶作剧,可要直接协助劫走罪人的旅祸和副队长,那就等于站在了旅祸那边。 恶作剧无论结果如何都能小惩大诫,可要是直接出现偏向,后果就完全不同了。 春水很庆幸,眼前的山老头虽然再次解放流刃若火,看上去很吓人的样子,但其实还只是在告诫他和浮竹罢了,当然这小小的惩罚也不是那么好受就是了。 这个期限会到露琪亚踏到瀞灵廷边界为止,夜一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到那时都没她口中的毒瘤出现,那就要到算账的时候了。 他和浮竹可没办法真的拦住山老头,就算可以,瀞灵廷中可还有个老前辈的,虽然容易被人忽略就是了。 丛春水记事起,卯之花烈可就是四番队的队长了…… 不过,春水口中的老前辈却没为最后的算账行动,或者说,还没到时候。 “就算是绝对,我都要去做,放我下去吧,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当然不会把山本总队长的心思告诉海燕,不过,她觉得就算说了,也不会改变对方的想法。 “为什么不尝试另一种方法呢,志波副队长?”卯之花轻声说道:“既然你觉得有错误正在发生,那就告诉我们究竟错在哪里了,你还是名死神,不是吗?” “我们究竟谁才陷入了盲目的执著,亲自去证实一下好了。” 勇音看了眼卯之花,又把视线转移到志波海燕身上,这莫名的紧张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觉得志波副队长不会听队长的话吗? 虽然她不再畏惧战斗了,可还是不喜欢,真的不喜欢。 “如果没法证实呢?”海燕谨慎地问道。 “那只能说明你被欺骗了吧。”卯之花说着,突然站起身:“如果这里都没法找到答案,就没有其它地方满足条件了。” 这里?勇音撇头往下看了眼,八边形的巨大白色建筑在瀞灵廷也是独一份的,中央四十六室! “果然是破坏双极,怪不得在旅祸分散后,夜一迟迟没有行动。”四十六室最深处,蓝染好像早就猜到夜一会破坏双极似的。 “所以,你是来不及阻止呢?还是,开始时没想到浦原是这样的计划?”宏江笑着问道,感觉像是在暗示蓝染是在嘴硬似的。 “这会是最合理的计划,可如果是浦原喜助的话,说不定会做出让人出乎意料的举动,比如直接去忏罪宫救走朽木露琪亚。”蓝染好像并没有听出宏江的言外之意,反倒出言夸奖到:“东仙需要时刻关注忏罪宫周围的情况,银的话也要盯着你的举动。毕竟,加上宏江你的话,是很可能联合夜一救走朽木露琪亚的。” 说白了,还是人手不够的原因。多处抛出诱饵是为了隐藏真实目的,很老套的方式但却足够有效。 “不过,这样反倒帮了我的忙也说不定。”蓝染说着,撇了旁边的宏江一眼:“毕竟,崩玉的存在或许是镜花水月无法遮掩的。” 宏江老脸一红,干咳了两声:“确,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这话的确是他讲给蓝染听的,当然,也可能不是谎言,按照前世的发展,蓝染屠杀四十六室做好撤离的准备,明显也是想到过不能无声无息地夺走崩玉的可能性嘛。 “不如说,没这种可能性四十六室就不用全灭。”蓝染点破了宏江的小心思,继续说道:“可没了他们这里要安静很多,我可没有在责怪你的意思,宏江。” 明明是谨慎却说得这么洒脱,顺便还调侃了下自己,宏江心里默默吐槽着蓝染,刚要出言回击,话到嘴边却又收了回来。 虽然很微弱,可他还是察觉到屋外的动静,小鬼来得比想象中的早了一点。 差点被吉良给引走了,日番谷心里怒声责怪着自己,居然都快到四十六室门口他才反应过来这点。 吉良可是一直跟随着市丸银的,或许是他屠杀了整个四十六室,可顶多就是一个帮凶。 突然出现在四十六室如果是要把自己引开,那很可能作为主谋的蝶冢宏江和市丸银被自己堵在四十六室里了。 就在地下议事厅的底部,日番谷看着眼前明亮安静的山洞,如果那两个家伙还在四十六室,就只能是作为禁地供四十六室诸位贤者休息的清净塔居林! 就在里面那间木屋里吗?正当日番谷伸手准备好随时拔出冰轮丸时,对面的屋子里突然走出一个人,对方身后还跟着个人,只是看不清面容。 “你果然在这,蝶冢宏江!” 日番谷咬着牙,如同一只愤怒的幼狮盯着走出屋子的宏江。可当另一个人也走出屋子,保留在灯火下时,他脸上的愤怒瞬间一扫而空。 宏江身后的人居然不是市丸银,而是个本不该出现在这的人,怎么可能是他! “蓝染队长!” 第二百八十一章 崇拜,是距离理解最远的感情 蓝染惣右介,三天前日番谷还亲眼见过这个人的尸体,为其感到过悲哀。 一个本该死的人现在就站在面前,还是跟在他遗书中的幕后黑手?不,如果说蓝染还活着,那封遗书也就是彻头彻尾的笑话了…… 此刻的日番谷有些乱,也可以说,从雏森对他挥刀那晚起,他的心就再没有平静过了。 正是这份乱,才让他即便是第一个站在宏江和蓝染面前的人,却还感觉置身在一团乱流中。 正是这份乱,才让他一直没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居然一直跟着个人。那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牵挂,即便这样都没有发现,作为一个队长来说,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蓝染队长!” 雏森?身后的声音让日番谷如梦初醒,那是雏森的声音吗? 可没等他回头确认,雏森的背影就从指间溜走,她似乎重新回到往日轻松快乐的样子,但只有这次,日番谷其实不希望她再次找到依靠。 “蓝染队长,真的是你吗?”雏森跑到蓝染面前,好想扑到蓝染队长的怀里,但却又不敢,生怕这一切都只是她的自己的幻想,轻轻一碰就化为泡影。 “好久不见,雏森。” 的确是蓝染队长的声音,那种温暖的感觉让雏森侥幸地伸出双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抓到了,雏森下意识攥紧手里的羽织,即使眼泪已经模糊了视野但却不会再害怕了,因为她已经确定了,面前的蓝染队长是真实存在的。 就是真实存在,所以才令人恐惧,日番谷一遍遍叫喊着雏森的名字,可对方似乎与世隔绝一般,好像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管蓝染惣右介之前是什么样,可从他死而复生那一刻,往日的印象就对他完全不适用了。一个用假死隐藏在四十六室的人,他的恐怖要远超市丸银! 看着蓝染那双修长的手揽住雏森的瞬间,日番谷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必须要把雏森带离蓝染身边。 “我劝你还是不要动哦~” 忘了还有这家伙的存在了,日番谷猛地转身的同时离开刚刚站着的地方,一脸警惕的看着弯下腰的市丸银,这个人才是最应该出现在这的人。 市丸银似乎并不在意日番谷无礼的举动,看他的表情,其实更像从背后突然吓人一跳后,为自己的恶作剧开心的孩子。 “别这么害怕,我可是一片好心,如果你轻举妄动的话,说不定雏森会受伤呦。” 日番谷眉头紧皱,这种事不说他也知道,可明知道蓝染有问题还把雏森放在那里吗?让她成为蓝染挟持的人质?除了他之外,还会有人在意雏森的死活吗? “哎呀呀,实在是抱歉。”市丸银突然地道歉让日番谷心瞬间一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锋利的刀刃刺穿雏森的胸膛,握着那把刀的人正是蓝染! “你动不动,好像并没什么区别。” “蓝!染!!” 日番谷怒吼着,拔刀直接冲向蓝染,一刀毫不犹豫斩向对方的脖子。 蓝染只是一个转身就躲过这一刀,留给日番谷的只有口吐鲜血的雏森,以及找不出一点责怪的双眸,里面仿佛还留着蓝染的影子。 “在杀了你之前,我姑且最后问你一次,蓝染。”日番谷低着头,冷声问道:“不管你欺骗我们是为了什么,可你应该很明白,雏森对你的崇拜,她是不会对你有任何阻碍的,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这我都知道,在没有比崇拜自己的人更容易控制的了,因此我才会挑选她做部下。至于为什么要杀她……”蓝染轻哼一声,“你找不出我杀她的原因,同样,也没有不杀她的原因。” “你在开什么玩笑!” “无法理解,对吗?我其实一直都不想骗人,只是,你们都无法理解我真正的模样。”蓝染直接迎上日番谷那快要被怒火吞没的双眼,如一位师长在教导自己的学生:“日番谷,有件事你要记住了。” “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所以,就算利用,雏森都一直是距离蓝染最遥远的人吗?不杀是仁慈,杀了也无关痛痒…… “浑蛋!” 日番谷终于被怒火所吞噬,长刀卷起冰暴瞬间席卷众人所在的位置,连给予宏江和蓝染片刻安宁的木屋都被夷为平地。 “可怕可怕,他似乎并不认同你的话哦,蓝染队长。”市丸银笑着对出现在他身边的蓝染说道,这样的程度连吓人都做不到。 “半真半假的话,信和不信都有可能,不认同也很正常。”宏江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市丸银没记错的,这应该是他第一次对日番谷的赞同,可能不算,但至少不是责怪。 如果没有这一刀,以雏森桃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继续留在护廷十三队,一个注定会帮蓝染说话的人,瀞灵廷不会有她生活的空间。 崇拜是距离理解最遥远的感情 可利用,却是扎根于理解长出的罪恶之花,蓝染太了解雏森桃了。 他可不是个嗜杀之人,不杀的仁慈估计就是他给利用了雏森桃的报酬。也可能,这是为了能继续利用雏森桃,具体的原因只有蓝染自己知道,可是,他的选择就是不杀,有原因的不杀。 蓝染似乎明白宏江话里的潜意思,出口问道:“但你和我的距离就不是简单的一刀能断绝的了,宏江。” 三人简短的交谈并没有落到日番谷耳中,就算听见了,大概率也是无法理解的,他对瀞灵廷的复杂还是缺乏认识。 他能看到的只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雏森,听到的也只有蓝染对雏森存在的不屑一顾。 “卍解……” 冷风凛冽,夹杂着碎冰突然席卷整个洞穴,地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一层层冰碴,在宏江三人面前堆积。 一对冰翼在日番谷背后张开,此刻的他仿佛自身化为一条冰龙,一呼一吸之间,周围的冰层就会厚上一层。 “大红莲冰轮丸!” 第二百八十二章 浑然不觉的梦 “如果你倒在这,雏森就没一点存活的可能了,带她去治疗吧,冬狮郎。” 宏江好心提醒着日番谷,希望对方不要被愤怒吞噬理智,因而失去真正应该珍惜的东西。 可就像上次一样,无论是带有威胁和嘲讽的提醒,还是好声劝说,日番谷都像正处在叛逆期的小鬼一样都不进去。 “我说过要杀了你的,蓝染。” “不要说得那么恶狠狠的嘛。”蓝染轻声说着,日番谷明明没看到他动,可下一秒蓝染就突兀的站在他面前,“这样,反而会显得你底气不足。” 怎么会?日番谷虽说有些惊讶,可下意识还是出了刀,‘杀了蓝染’可绝不是故作凶狠,而是他真的会这么做! “可惜……”这一刀甚至都没来得及挥出,日番谷就觉得身体无法动弹了,蓝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尽力转头也只能看到半个身影,也只有一眼,便被扬起的血花遮掩,那是他自己的鲜血。 “宏江你似乎并不擅长教导学生。”蓝染缓缓呼出一口白气,“不过托你的福,能让我们看到这别样的景致,尽管还没到季节,但这时能看到冰也不错。” 这也能怪我吗?宏江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擅长就不擅长吧,有些缺陷可不是言语就能弥补的。 “该把人交给我了吧?” “哦?这是要催我离开吗?”蓝染转过身,离开已经只剩一块高台的木屋,“也是时候了,我们走吧,银。” “你似乎搞错先后顺序了……”宏江话还没讲完,突然回头望向洞穴入口的地方,“谁!”等看清来人后,宏江眉头下意识一皱:“花姐?” 出现在入口的正是卯之花和海燕等人,海燕一副要拔刀冲上来的样子,不过却被卯之花伸手拦在身后。 “你们果然在这,宏江,还有……”卯之花视线一扫,最终停留在后方蓝染身上,只是看她的样子,并没有多么惊讶:“还有蓝染队长。不,现在已经不该用‘队长’称呼你了,大逆不道之人——蓝染惣右介。” “你好啊,卯之花队长。”蓝染也没有一点意外的样子,如果瀞灵廷中有人能在中了镜花水月的前提下,发现他是假死,那这个人一定是眼前的卯之花烈。 “花姐,你怎么找到这的?” “瀞灵廷中,无论以什么理由都完全禁止进入的区域,只有这个清净塔居林了。既然蓝染这么费劲心机地做了个精巧的尸体人偶躲起来,那就一定会来这个瀞灵廷最安全,最难被发现的地方。” 卯之花很坦然地回答了宏江的问题,同样的,她也有问题要问宏江:“那你呢,躲在这是为了什么呢?” “救人。” “救人?”卯之花有些奇怪,蓝染和市丸银你要救的是哪个?这两个人又有哪个像人质了? 宏江虽然一直没多少实话,可这么粗陋的谎言他还是说不出来的。如果这不是谎言的话,那…… “虽然宏江也能解释,可由我来说明会更清楚。”蓝染语气轻松,好像和卯之花等人并没有冲突:“首先,你弄错了两个地方。其一,我来这里并非为了藏身。其二,这也不是什么尸体人偶。” 蓝染说着,突然抬起手,手上正是卯之花所说的那个精巧的尸体人偶,但它不是应该好好放在四番队的吗?! “他,他几时……” “几时?我其实一直都把它拿在手上的,只不过在刚才那一瞬间前,不想让你们看到而已。” 蓝染的话彻底把勇音搞糊涂了,她虽然只是个副队长,但还是能看到蓝染刚刚并没有移动过,手上更没有这么让人在意的东西。 “这,这到底是……” “揭晓谜底了,看好,我要解开了。”蓝染伸手把手上毫无生机的尸体伸出去,尽量让卯之花等人看清楚:“破碎吧,镜花水月。” 怎么可能!虎彻勇音揉了揉眼睛,她很确定自己没有眨眼,可蓝染手上为什么是把刀,还有,那具尸体去哪了? 卯之花也不遑多让,虽然没有什么动作,可她那惊慌的神色是如何都掩藏不住的,这不是什么把戏,是真的,蓝染手上的尸体变成了刀,或者说,它原本就是刀。 “我的斩魄刀镜花水月,它的能力是完全催眠。”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能轻举妄动的原因了。”宏江轻叹道:“因为,我根本找不到那个人被他藏在哪了,就算她在我面前,我也一样找不到。” 找不到?卯之花注意到宏江的用词,不是看不到、听不到或者感知不到,找不到的意思,明明存在,可就是发现不了,无论通过怎么样的途径。 完全催眠,到底是怎么样的能力?! “可,作为流水系的斩魄刀,镜花水月会以雾和水流的乱反射来扰乱敌人,使其陷入自相残杀,这不是蓝染队长自己说的吗?”勇音下意识地向卯之花询问道:“他还召集我们这些副队长,亲自演示过啊。” 亲自演示过?勇音这些副队长也确认过这个能力,卯之花仔细想了想,他们这些队长何尝又没确定过镜花水月的能力,如果那些都是假的,就像刚刚的尸体那样…… “原来是这样,其实那是,催眠的仪式吧?”卯之花看着宏江说道,宏江也点了点头,证实了她的想法。 “完全催眠可以支配人的五感,使其对外观、形态、质量、触感、声音乃至味道产生误判,将目标视为敌人。”蓝染说着,将镜花水月缓缓收回刀鞘:“也就是说,可以把苍蝇当做巨龙,把沼泽当做花圃,把蝶冢宏江当做蓝染惣右介,也说不定呢。” 这最后一句是怎么回事!宏江看着下意识后退一步的勇音和海燕,摆着手说道:“别紧张,保持冷静!一定要冷静,记住,现在至少有三个人是你们的同伴。” “可有两个人是你们的敌人,你们却无法判断。”蓝染接着宏江的话,继续说道:“只要看过一次,就会从那一刻开始被完全催眠。此后,每当我解放镜花水月时,那个人就会陷入完全催眠。” 这一下,勇音和海燕就变得更紧张了,毕竟他们无法确定,蓝染虽然刚刚解开了镜花水月,但是不是又解放了它。 不过,卯之花似乎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地方,只要看过一次就被完全催眠,那她和宏江中招就一点都不奇怪了,包括更木剑八,也是被完全催眠的。 究竟有多少人看过镜花水月的解放呢?这点卯之花不能确定,可如果蓝染呃描述没有问题的话,有个人是绝对不可能被催眠的。 “换言之,如果没看到……” “看来被你发现了,没看到就自然不会被完全催眠。”蓝染笑着,完全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所以,身为盲人的东仙要,也是我的部下。” 第二百八十三章 过于迅速的重逢 果然,还有个东仙要,他现在就隐藏在清净塔居林?还是,在外面呢? 在外面吧,卯之花右脚向前一步,侧着身右手握上刀柄。如果东仙要一直在外面,目标很明显就是朽木露琪亚了,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在这里能阻止蓝染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 “别动,花姐。”宏江抓住卯之花的手腕:“如果在这里动手,我不得不阻止你。” “蝶,蝶冢大人,队长,你们……”宏江这个举动让勇音一下子慌张了起来,想劝架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你清楚后果吗?” “清楚,但我不想有遗憾,能争取到的我都想尽量争取。”宏江点点头,笑着说道:“这个坏习惯估计永远都改不掉了。” 说白了,就是贪心!卯之花白了宏江一眼,如果因此让蓝染的阴谋得逞,宏江也绝对不会好过。 “哦?”市丸银感受到衣袖中细微的震动,右手一伸,一条白布像条白蛇似的从他袖口钻出,以极快的速度将他和蓝染包围:“是时候要走了,蓝染队长。” 宏江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直视着蓝染:“按照约定,是不是该把人交给我了?” “过去你没有好好遵守约定,不过这次,你的确表达了你的诚意。”蓝染说着,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别过了,卯之花队长。还有,我觉得我们还会有再见的时候,对吗,宏江?” 围绕着蓝染二人的白布越转越快,在一阵刺眼的光芒后,这个清净塔居林也只剩下宏江四人了。 “喵,喵喵!” 一阵凄厉的猫叫声从头顶传来,宏江抬头一看,正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志波都,直到这一刻,他心里最后一块石头才算落下了。 “小,小夜……”勇音看着一跃而起的宏江,嘴里傻傻地念叨着这只猫的名字。 我看到的都是假的,我还在完全催眠中,对吧?这就是宏江哪怕要与卯之花队长为敌,也要放走蓝染救得人?这是人!? 就算再爱猫也要有个限度吧!为了只猫就放走那么危险的敌人,他真的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如果真是猫的话,也太过于离谱了。就算是宏江,也不能贪心到这个程度。可也是因为宏江,这只猫或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卯之花还记得蓝染最后的话,他和宏江的约定似乎不止一个…… “蝶冢大人,你,你怎么能……”宏江没有理说话都不利索的勇音,把手里的笼子往海燕的方向一丢:“接好了,为了都的安危我可没少费功夫,你别手抖了。” “都?都!!”海燕还真手抖了,笼子在他手里跳了几个来回才被牢牢抓住。笼子里的黑猫正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都?”笼子里的黑猫连忙点了点头,甚至还探出肉嘟嘟的爪子,似乎想要拥抱海燕的样子。 的确是都,是我的妻子志波都,可她为什么成这个样子了?! “我需要个解释,蝶……” “现在没时间!”海燕话都没说完,宏江便先发制人回绝了他,匆匆忙忙向洞口的方向走去,“这里就留给你善后了,花姐,我去救另一个人。” “真的是去救吗?”卯之花轻声问道,宏江身形随之一顿,“你是重新变回了死神的身份,还是,一直都是?” “我一直在瀞灵廷中,不是死神,还是什么呢?”宏江偏过头,“放心吧,我不会让蓝染踏出瀞灵廷的大门的,还有……” “谢谢你带海燕来这,花姐。” 一直都是吗?卯之花嘴角一弯,这个小子不管说什么都像谎话,可同时,又像是实话,就再信他一次吧。 “队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立刻确定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三人的位置,同时搜索所有队长、副队长还有旅祸的位置,将我们在此了解的一切传话给他们。” “是!” “这里就交给我吧,我现在就为日番谷队长和雏森副队长做紧急救护。”卯之花边说边拔出她的斩魄刀,明明低着头,背后却好像长了眼睛一样,“还有想要离开的志波副队长,你也来帮我。” “可!……” “没什么可的,接下来的战斗你参与进去只会让宏江分心,志波三席的状态,也应该去四番队查看一番吧?” “但……”志波海燕似乎还有话说,可卯之花并没有给他机会:“对了,这不是建议,而是命令哦。你只要说执行,或者不执行,就好了。” “我……”海燕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怕的气氛到底是怎么会是,“我明白了,卯之花队长。” 有些分别只是暂时的,人们渴望着重逢,可有时,却不想重逢到来的如此之快。 “这是,双极之丘?”阿散井恋次看着一片荒凉的空地,远处被打断横梁的巨大邢架还矗立在那。 他是负责带露琪亚逃离瀞灵廷的,可眼见要到瀞灵壁了,却遇上满身伤痕的东仙队长,对方抽出一条白布将他和露琪亚缠绕,下一秒居然就再次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是中了什么奇怪的鬼道吗?恋次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才刚向右转了九十度,就看到个橘色头发的家伙,正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 一护这个蠢货既然在,那应该是真的在双极之丘了,可…… “为什么你会回来啊,浑蛋!”一护指着恋次怒吼道,他辛辛苦苦刚刚打败朽木白哉,就要去和恋次会和,结果这家伙居然就出现了,真是够体贴啊,就是有些过分了! “你以为我想啊,蠢货!”恋次同样吼叫着回击:“你知道跑那么远有多辛苦吗!”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面前!” “我也想知道,你觉得我很想再看到你这张蠢得要死的脸嘛!” 可,这样的重逢就是出现了,虽然很难接受,但远没有分别那样令人心痛。 “你还是这么精神啊,阿散井。” “蓝,蓝染队长。”恋次回头看去,印象中的那张脸和这声音完全吻合,“你怎么会在这?” 明明是重逢,却为何有种从未见过的陌生感,这样的重逢远比分别要危险得多。 第二百八十四章 真正的敌人 “放下朽木露琪亚,然后退下吧。”蓝染没有回答恋次的问题,以一种不可违背的姿态命令道。 “喂,恋次,这家伙到底是敌是友?”一护警惕了起来,从恋次最初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认识这个叫蓝染的人的。只是,对方虽然看上去平易近人,但那种摆明要争夺露琪亚的姿态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可,我想应该是敌人吧?”恋次皱着眉推测道,转声对蓝染说道:“我想得应该没错吧,蓝染队长。” “询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蓝染推了推眼镜,这也算回答了恋次的问题:“我说了,你放下朽木露琪亚之后就可以退下了,你应该听得很清楚,阿散井。” 此话一出,恋次反而把怀里的露琪亚抱得更紧了,不管是什么人,都别想让他再一次放下露琪亚! “恋次,你还能再跑一次吧?”一护明白了恋次的态度,卍解后反而变得像一把没始解的斩魄刀的天锁斩月,斜指着对面的蓝染等人。 “当然没问题,倒是你。”恋次嘴角一弯,强笑着说道:“刚和朽木队长打完,别连一刀都接不下来。” “怎么可能,所以,别让我再在这看到你了。” “当然不会。” 话音刚落,二人便一先一后向蓝染的方向冲去。一护在前,双手持刀直对蓝染三人,恋次在后,抱着露琪亚稍微绕开,看得出他的目的就是要带露琪亚离开。 “还真是天真。”市丸银轻笑着,右手已经握在刀柄上,虽然一个牵制一个逃离的战术没有问题,可不管从人数还是实力上,这种行为都太愚蠢了。 东仙要也偏过头,看得出来,他的目标是阿散井恋次。 “勇气可嘉。” 蓝染缓缓抬起左手,市丸银见此便松开了自己的斩魄刀,看来蓝染队长要亲自出手了,这个小鬼,还真是可怜呢。 没有防备,一护看着近在咫尺却连刀都没有拔出来的蓝染不由得心中一喜,先解决一个! 一根手指却突兀地横天锁斩月前,连白哉都无法抵挡的刀刃斩在上面,却只是发出“叮”的一声。 怎么回事!一护心中大惊,还来不及反应,面前这个带着眼镜如一位学者般温文尔雅的男人便食指一扣,随意得就像走动时挥了下手似的。任凭他如何用力,手中的天锁斩月就像转动的时针一样偏转了过去。 那是什么?虽说要带露琪亚走,可恋次还是尽量关注了一护的情况。虽说调侃一护别一刀都接不住,可看着对方真的被蓝染横刀一击腰斩,向下倒去时,他内心却没一点开心的感觉。 “你在往哪看,阿散井?” 蓝染!恋次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刚刚才对一护出完刀,他的声音怎么会出现在前方? 转过头,恋次并没有看到令他胆战心惊的蓝染,只是,那往地上掉的是手吗?而且,还是我的手?! “恋次!” 背后升起一道血柱,恋次就这样倒在了露琪亚面前,那双眼直到闭上前都似乎在对她说话,“逃,不要被我身后那个男人给抓到,逃!” 但,身体已经无法动弹了,露琪亚仰视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蓝染,甚至连对方刀尖上滴下的鲜血都能看到。她真的想逃离这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人,可也只能想想罢了。 好想跟夜一大人一起离开啊。 “当初我不是不想带你离开,只是,如果把你也一起带走就没人能守护四枫院家了。你是我最看好的人,把二番队交给你我才放心,碎蜂。” 夜一大人的话似乎还回荡在耳边,碎蜂忍不住笑了笑,转而又轻叹一口气。即便如此,也想跟在夜一大人身边。 不过,这次也算跟夜一大人取得了联系,碎蜂捡起地上的队长羽织,认真地拍打了两下,但既然对方给了自己命令,她就要严格执行下去,不能让夜一大人失望。 接下来,就要掩护夜一大人离开了吧,用什么借口呢?被她甩开了?这样也不错,反正我一直都比不上夜一大人,她才是最完美的。 说谎这种事似乎总是能无师自通,短短的时间里,碎蜂就已经想好了她失败的所有借口,什么旅祸、瀞灵廷的法规之类的,早就被她自动抛在脑后了。 “护廷十三队的各位队长与副队长、代理副队长……” 脑海中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碎蜂眉头一皱,专门用来联络的天挺空罗,这时候她不是很想听到新的命令。 “还有,各位旅祸……” 嗯?似乎有点不一样,难道说? “我是四番队副队长虎彻勇音,以下是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与我虎彻勇音的紧急留言,以我二人的性命保证,下面我要讲的都是事实。” “能听到这番话的诸位都不是敌人,我们真正的敌人另有其人,接下来我会详细说明情况……” 接下来的话碎蜂还在听着,只是她已经开始动起来了。 夜一大人,您不用再离开瀞灵廷了!二番队在您手上才是最合适的!! 终于!另一边京乐春水在听到蓝染惣右介这个名字后,也是心里一松,终于不用再和山老头打了。对对方来说可能这只是热身,可对他还有浮竹来说,太辛苦了! “现在怎么办,山老头?”春水喘着粗气,表情倒是很轻松地看着山本,“我们似乎不应该再打下去了。” 山本没有回答,只是刀刃上已经消失的火焰已经表示了他的态度,瀞灵廷真正隐藏的毒瘤既然已经被找了出来,那接下来就是要算总账了。 屠杀整个四十六室,另一边的浮竹在听到这时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他和春水想过蓝染有问题,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疯狂,居然在他们眼皮底下屠杀了整个四十六室。 还有,那个完全催眠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蝶冢宏江已赶往阻止,请各位予以协助……” 正在一番队山本卧室中的宏江,听到脑海中的传讯也是一阵唏嘘,他已经很久没被协助过了。 “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真的好吗,老师?” 第二百八十五章 真相 “是害怕吗?”蓝染审视着瘫坐在地的露琪亚,“还是说,因为受制于我的灵压所以全身不能动弹了。” 可能二者都有,其实他并没有过分释放自己的灵压,否则一护和恋次也不可能有勇气对他出刀。但对露琪亚来说,队长级的灵压还是太难承受了。 “其实你不用怕,你要是能自己站立的话,我也能轻松一点。” 蓝染说着,捏着露琪亚脖子上的颈环,像牵一只小狗似得将露琪亚拎了起来。 “放,放手……” 一护挣扎着想站起来,只是,此时的他光是发出声音都相当艰难了。 “还有意识吗?真是可怜。”蓝染看着一护,好心劝说道:“生命力跟实力不符,反而会成为缺陷,现在你的脊柱大概只能勉强维持着相连的状态,再怎么想起来都是徒劳的。这并非精神论,从结构上来说就不可能。所以,你最好还是不要太勉强。” 如果这番理智的劝说能起作用,那一护估计连尸魂界都不会来,更别谈说出这番话的蓝染也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还真是奇怪,我很好奇浦原喜助究竟跟你说了什么?才会让你如此彻底地执行他的命令。” “什么执行命令?” “恩?难道不是浦原喜助命令你们夺回朽木露琪亚的吗?看你的样子,似乎什么都不明白。”蓝染说着,扶了扶脸上的眼镜,嘴角浮现出一丝微笑,看他的样子其实一点都没有感到奇怪。 “没有理由的苦难实在让人可悲,还有点时间,就由我来告诉你们吧。” 死神有四种基本的战斗方法,分别为斩术、白打、鬼道以及瞬步,这四种战斗方法很大程度决定了死神间的强弱。只是,每种战斗方法都存在着极限强度,换句话说,那就是一个死神所能到达的极限。 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可蓝染所讲的一护也能大概听明白,一直听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直到对方开始讲到有没有能突破极限的方法…… “方法当然有,但仅有一个。那就是死神的虚化。” 死神的虚化?一护下意识想到自己意识中那个白色的家伙,那就是虚化吗?要突破极限就要变成那么恐怖的东西?! 蓝染似乎没有注意到一护的异常:“死神的虚化,虚的死神化。借助去除两种极端个体间的界限,让其能够向着更高的境界发展,这种方法在理论上已经被证实可行。” “而我对虚的死神化尤为关注,曾经也数次将接近死神的虚送了出去。不过,要称它们为新物种还为时尚早。”蓝染说着,表情逐渐变得有些哀伤,语气也低落起来:“或因为无知,或由于伦理,我以外的那些人要么对此横加阻拦,要么暗中使坏,到最后一个可行的办法都没找到。” “只有浦原喜助,百年前他便造出了一种物质,能在一瞬间接触虚与死神的界限,完全超越了尸魂界的常识,并将其命名为崩玉。” “那是种非常危险的物质,我想他大概是这样想的,也因此,他试图破坏过崩玉,但结果却失败了。无奈之下他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给崩玉施加护壁,将其藏于别的灵魂深处。” 听到这,露琪亚和一护二人脸色齐齐一变,虽然仅仅就差一个肯定,可崩玉所在的地点已经很明显了。 “你也明白了吧,他当时选择的隐藏之处,就是朽木露琪亚你。”蓝染瞥了露琪亚一眼,继续说道:“仅仅这样还不够,就算他藏下崩玉时你还没进入瀞灵廷,可要找到你也不是难事。” “为此,他不惜找来早早就离开瀞灵廷,同样寻找突破死神极限方法的蝶冢宏江,返回瀞灵廷对你进行间接的保护,甚至在必要之时,做好强行将你带出瀞灵廷的打算。” 什么?蝶冢大哥是来保护我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不相信?”蓝染看着露琪亚,“蝶冢宏江离开瀞灵廷的七十二年中一直没有找到突破死神极限的方式,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找错了方向。所以,他会接受浦原的委托一点都不奇怪。” “所以,蝶冢大哥一开始也是想要我死……” 蓝染点点头,“宏江对崩玉的渴望不亚于我,只是,他不愿与任何人分享。为此,他不惜拘束志波都,和我联合将志波海燕送进蛆虫之巢,为得就是隐藏你的存在,直到他找到取出你灵魂中崩玉的方法。” 露琪亚这边还没什么反应,一护那里却先骂了起来:“浑蛋,都是一群浑蛋!”,朽木白哉、蝶冢宏江,这两个被露琪亚叫做大哥的人一个比一个过分,他们真得懂身为大哥的责任吗? “你怪他也无可厚非,毕竟,如果没有他你也不会来到这里。可朽木露琪亚,你该怀着感激之情。”蓝染转过头,朝着露琪亚继续说道:“因为宏江的干扰,等我找到你时,你已经消失在现世了。” “普通灵骸由高浓度灵子构成,所以瀞灵廷能捕捉到义骸的全部行动,找不到,只能是浦原喜助所为。借由他开发出不含灵子的灵子体,屏蔽瀞灵廷的探查,同时进入其中的死神灵力会不停分解,最后魂魄完全失去灵力,从死神变为常人。” 蓝染感慨道:“差一点你就能活下去了,朽木露琪亚。对我来说,那会是永远的遗憾,可对你来说,应该值得去感谢吧。” 感谢?露琪亚此刻双眼无神,回想起在现世的一切,初次面对浦原,对方伸出援手时的场景,原来这一切,都只是对方为她设计好的路。 甚至,从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便被这一群素味蒙面的人规划好了路…… 连生命,都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些人支配了。 想想曾经想放弃生命的做法,露琪亚都觉得有些可笑了,从一开始我的生命就不属于我,活着或是死去,都由不得我,任性。 犹如一只笼中鸟一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 吾心繁花,映月自简 犹如笼中鸟一样,立足的枝丫、嘴边的清泉等等,一切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它们是专为自己存在的,但又不属于自己。 有什么真相可并不美丽,或者说,真相绝大多数都是如此。蓝染看着已经深深陷入怀疑的露琪亚,世界如笼,笼中鸟又何止朽木露琪亚一个。 不说掌控世界,绝大多数人都想掌控自己,可惜的是他们其实并没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心性与实力不符,都是妄想而已。 所以,其实完全不用悲伤或是怀疑。蓝染想了想,如果仅仅这样就迷茫起来,那如他、如浦原喜助、如蝶冢宏江这样的人又该如何自处?尤其是后两者,明明可以走出牢笼,却又亲手为自己画下束缚,不是更为可悲吗? 抛弃妄想、接受缺陷同样是优良的品格。 “露,露琪亚,别听他的,露琪亚!”一护拼命向露琪亚挪动着,他不知道蝶冢宏江对露琪亚意味什么,但他能体会一点对方的心情,是欺骗吧。 对他来说,只有浦原喜助算是欺骗了他。可对露琪亚而言,她的过去满是欺骗与利用,这很难接受,也很可怜…… “你要相,相信我,就算没有浦原先生,我还是会来救你的,还有石田、茶渡、井上,我们,我们都会来救你的!还有,咳咳!” 一护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不适合大声说话,可,他一定要这样,他一定要把这份心意传递给露琪亚,无论有多少人操控了你的人生,都无法操控同伴对你的心意。 他、石田、茶渡还有井上来到瀞灵廷可不是为了什么崩玉,就是因为你是朽木露琪亚我们就一定不会放弃你。还有恋次,这份不掺加任何杂质的心意,一定要传达到露琪亚那里去! 的确传达到了,露琪亚缓缓转过头,她有点明白一护在讲什么了。只是,这份心意似乎传达的范围过于大了,另一个人也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一护身上。 “能接收死神灵力的高灵资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能从一个普通死神到能打败朽木白哉的地步。”蓝染轻轻松松就讲出了一护的经历,同时反问道:“你觉得这一切都只是偶然吗,旅祸少年?” “什么?”一护霎时间脸都白了,出生在现世的他应该与瀞灵廷没有任何关系才对,可是,不知为何,他居然有点相信蓝染接下来所说的也是真相。 如果他说出来后,我还能有刚刚的自信吗? 这个问题悄悄出现在一护心中,但应该暂时没有答案了。地面微微一阵,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落在蓝染背后。 感觉有三米高吧?身穿着队长羽织,但与一护见过的任何一个队长都不同,对方居然长着一颗狼的脑袋。 柏村在感受到山本的灵压后就暂时摆脱了更木剑八,可没等他赶去协助元柳斋大人,勇音的传音就到了,敌人居然是蓝染和东仙。 “蓝染!”毫不犹豫的一刀斩出,柏村并没有怀疑传音的真假,就算有怀疑,眼前发生的一切就足以打消一切怀疑! 又一位队长的出现给了一护希望,可转眼间这份希望就被打破,只见蓝染侧过身子,左手恰到好处地捏在头顶的刀刃上,柏村手上的巨刀便无法再寸尽半分。 “看来,时间有些不够了。”蓝染都没看身后的柏村一眼,对一护轻轻一笑:“留到下次吧。” “你以为还有下次吗?蓝染!” 柏村同时一拳挥出,也没见蓝染有避让的动作,但这全力的一拳就是落了个空。 “原谅我的无礼吧,柏村,我说过时间有些不够了,所以,就不跟你叙旧了。” 柏村寻声找去,刚刚还在他面前的蓝染居然已经到了东仙身边,下一刻,四周便升起黑色的墙壁,将他围困其中,这是! “破道九十,黑棺!” 连九十号的破道都能舍弃吟唱,真是可怕。市丸银看着被黑棺包围的柏村,这些人根本不懂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怪物。 “唉?”市丸银揉了揉眼睛,是我眼花了吗?还是柏村左阵的实力也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九十号的破道居然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就连当事人的柏村都有些惊讶,明明黑棺那惊人的束缚力都已经奏效,与黑暗融为一体的利刃甚至让他心底生出一股凉意,但下一刻已经成型的黑棺就这样溃散了,莫名其妙,就像一次失败的鬼道一样。 “果然。”蓝染似乎一点都不惊讶,当然,这不代表他无法驾驭九十号破道,只是有个比他更精通的人在罢了。 抓着露琪亚的手突然一松,一柄漆黑的短刃几乎是贴着蓝染收回的手指划过的。 “这次怎么不再用手接一次?” “你来得有些慢了,宏江。”蓝染后撤一步,收回的右手倒是携着斩魄刀再次向前,“真是漂亮的破道释放。” “去洗了个头。”宏江没有看侧面的蓝染,右手顺势将露琪亚拦在怀中的同时,甲鬼化为拳套带在他的左手上,对着蓝染斩来的刀就是一拳:“不过,你的破道还真不怎么样呢,刚刚的黑棺只有正常威力的三分之一。” 市丸银总算明白了,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柏村实力高强,而是刚刚有两次黑棺一前一后释放,威力相当却一大一小,没等里层黑棺发动进攻,外层黑棺就将其攻破,彼此互相抵消,里面的柏村自然没事。 的确值得敬佩,看他的样子也很得意。可,市丸银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宏江,笑着调侃道:“抓着我的手有这么开心吗,蝶冢先生?” 眼前的画面再次发生变化,远处的蓝染和露琪亚被六根木刺怀绕。眼前却是市丸银那张熟悉的笑脸,和那指着自己的短刃。 “射杀他,神枪。” 宏江及时伸掌挡在自己面前,虽不至于被突然伸长的神枪刺穿,可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 “别让我飞出去,柏村!” “交给我吧!” 柏村来到宏江背后,双手抵在胸前把宏江稳稳接住,巨大的冲击力让二人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直到双极之丘边缘才将将停了下来。 有厚肉垫子,宏江并没有因为冲击力受什么伤,连忙从对方胸口上坐起,但蓝染那只如树枝般的右手已经刺进了露琪亚的胸膛。 “这就是崩玉,没想到是这么小的东西。”蓝染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此刻被他拿在右手上,蕴含异样光芒的珠子就是崩玉! 露琪亚胸口上的破洞也在慢慢愈合。 “魂魄本身完好无损,还真是惊人的技术。”蓝染感慨了句后,突然转头看向宏江。 “你想干什么,蓝染?”宏江心里生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取出崩玉,露琪亚是死是活应该再没关系了才对,可看蓝染的样子,难道? “这与我们约定的可不一样,你又违约了,宏江。” “蓝染……” “既然做了舍弃,就要好好执行下去,你不能拯救所有人。”蓝染说着,将露琪亚向后一丢:“杀了他,银。” “你敢?市丸银!” 宏江的威胁并没有起到作用,市丸银偏了偏头,似乎在表示为什么不敢的意思,手上的斩魄刀绕过肩膀直指身后半空中的露琪亚:“射杀他,神枪。” 宏江刚要行动,只是另一个人比他还要快,一句简单的“交给我”去足够让他信任,交给他才是对的。 这是谁的胸膛,还有这声音。露琪亚缓缓抬起头,是一张她很熟悉却从未想过的脸:“大,大哥?” “露琪亚就交给我。”白哉紧紧握着神枪,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视线移到宏江身上:“那三个人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能让他们离开,蝶冢宏江!” “交给我吧。” “你也喜欢说大话了吗,宏江?”蓝染扶了扶眼镜,语气中满是失望,摇了摇头,似乎这并不是他熟悉的蝶冢宏江似的。 “我一直阻止你取出崩玉,并不仅仅是因为它很危险。”宏江低着头,将背上的长条布袋取下:“还因为,你不取出崩玉,我对你无可奈何,可是一旦崩玉取出,拼尽所有,我也要将你留下。” “哦?”蓝染说着,语调拉得很长,似乎很不相信的样子。 “以镜花水月的能力,如果你放弃露琪亚离开瀞灵廷并不是难事,我也没有违背约定,放你离开瀞灵廷。所以,先违约的是你,蓝染惣右介!” 宏江说着,左手猛地用力,长条布袋顿时碎开,露出里面装着的东西,一把,斩魄刀? 黑鞘银柄,看起来是把长刀,应该是把斩魄刀吧?在场的人脑海中都浮现出这样的问题,可蝶冢宏江的斩魄刀不是已经解放了吗?! 是虚张声势吗?还是说,真的?市丸银回想着宏江刚刚说过的话,如果这把斩魄刀是真的,那对方刚刚那些话就不一定是大话了。 “你们三个,全都会死在这!” 宏江说着,右手狠狠抓在亮银色的刀柄上,如雪般洁白的刀身缓缓出鞘。 “吾心繁花,映月自简。吾身束流,无拘则利。” “月镰灵切!” 第二百八十七章 当死神挥起镰刀 白色的刀刃在空中弯曲,拉长,容易一轮倒挂的弯月。同时,宏江手中的刀柄也被他拉长,连在弯月之上,共同化作一把长柄镰刀。 “原来,如此。”蓝染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在和自己扯上关系后,还觉得自己能留在瀞灵廷。两把斩魄刀,任何怀疑都会变得没有意义。 不过,也只有他总是能给我惊喜了。笑容再次出现,蓝染很高兴,宏江还是那个孤傲的人,用自己来替他开路,狂妄但又让人生不起气来。 此时的双极之丘尽是一片鸦雀无声,市丸银看着如同立于弯月,周身散发说不出的神秘气息的宏江,连呼吸都下意识得谨慎起来。 斩魄刀的解放不单单是获取各种不同的能力,更是死神能将自身灵压再次提升的重要手段。 也因此,包括队长在内,一般死神在解放斩魄刀后自身的灵压都会更具压迫力。可此时的宏江却不同,灵压比起之前非但没有提升,反而在市丸银的感知中要弱了一些。 好似没有一丝波澜的,大海?是的,市丸银现在就是这样的感觉,大海没有一点波澜本身就不正常,它爆发出滔天巨浪虽说骇人,可如死了一般得静止却更让人觉得压抑。 突然,宏江那对细眸突然移到他身上,“就先从你开始。” 退!心中有个声音似乎在尖叫着,可市丸银的身体却如同上好发条的机器,按照预定好的动作开始运转。 完全未知,不光是这把名为月镰灵切的斩魄刀的能力,甚至连拥有两把斩魄刀的蝶冢宏江,他的力量、速度、等等一切都变得未知。 如果要找出唯一不变的,那就是对方的习惯!善于揣测并引导对手心理的宏江,不可能没想过面对未知,我会选择退后观察。 市丸抬起右手,说不清是他的神枪先朝着宏江,还是宏江先出现在他面前,他只是觉得对方不会给他过多反应时间,反而会从正面进攻,严格来说,这是次赌博。 好在赌对了,虽说正面迎击也可能被对方考虑到,可如果第一击便让宏江占据上风,连更木剑八都很难招架的攻势,市丸银可不觉得自己能招架下来。 所以,主动迎击或许无法胜利,可这是最可能不失败的方式!“射杀他,神枪。”,在蝶冢宏江面前,越是防守越是危险。 可是,宏江好像宁愿中刀也不愿意放过他一样,手中的镰刀微微一转,从下到上斜向对面的市丸银斩去? 就算能碰到神枪令其改变轨迹,但以神枪的速度,目标也只是从宏江的心脏变成了咽喉而已。 是另一把,能够变成防御力惊人的黑袍的刀吧。或许大部分人都会被宏江突然出现的第二把斩魄刀完全吸引注意力,可市丸银却从不敢忘记。 只要宏江防御,那依靠神枪的力量还是能击退对方,同时,市丸银也能借力后退,将双方的距离尽可能拉开。不防御的话,那也只是以伤换伤,有蓝染和东仙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样的做法可谓愚蠢至极。 应该是安全的,可,市丸银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原因。 “习惯。” 那如皎月般的镰刀的确打在了伸长的神枪上,只是神枪却没有因此改变轨迹,如同没有实体的虚影一般,直接穿过了神枪。 “什么!”市丸银大惊失色,他的刀尖都已经刺破宏江的死霸装了,却突然恢复了短刀的模样,始解居然没有经过他就自己结束了! 退!这个声音从来没有消失过,这一次也确实控制了他的双脚。只是,来不及了,那轮曾被宏江踩在脚下的弯月,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 “银!” 东仙要刚要去帮忙,却被蓝染拦在了身后,那柄巨大的镰刀的确穿过了市丸银的身体,可是却没有血,所以市丸银并没有受伤。 可是,银身上涌出的,像是白烟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感知上,似乎是灵力? 的确是灵力,市丸银此刻的感觉真是难受极了,体内的灵压不受控制的从伤口,不,他甚至连伤口都没有,灵压就是从刚刚宏江斩过的地方溃散。 止不住的虚弱感迅速从上身扩散,明明感到意识很清醒,但他就是逐渐在失去对身体的控制,如同一个只能睁眼的病人,缓缓瘫倒下去。 “面对未知,习惯才是最可怕,市丸。”宏江把手上的镰刀抗在肩头,如同一尊明月环身的神明:“神枪的特性让你在进攻时几乎不会移动,这份进退自如你太适应了,也最终会害了你。” “好好体会露琪亚刚刚的绝望吧,这里才是你的归宿。”宏江说着,突然望向不远处的东仙要:“同样,也是你的。” 露琪亚抱着满身是血的朽木白哉,耳边是宏江蕴藏怒火的声音,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流,被他叫做两个大哥的人都没有放弃他,可…… 终于知道刚刚市丸银看到的是怎样的一双眼睛了,完全得死寂,从里面你只能看到你自己那张布满细汗的脸,只是…… “蝶,蝶冢……”柏村觉得握刀的手都有些麻了,断断续续,紧张地说道:“东仙在你的,后面!” “我……”宏江沉声吐出第一个字,同时他的肩膀也微微动了一下。同样的选择现在给到了柏村,到底是跑?还是迎击? “知道啊!” 威风拂面,吹起蓝染眼前的棕色发丝,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黑色的瞳孔向内一收,这应该是他数百年中最接近惊恐的表现了。 “看你的样子。”宏江转过头,“好像没有被吓到。” “蓝染大人!”东仙要大叫着,本来他要趁蓝染大人发动镜花水月时偷袭宏江,谁能想到对方明明看着柏村,人却瞬步移动到了另一边的蓝染面前。 “放心,这次不是你。” “退后,东仙!” 东仙要还没反应过来,宏江便冲到他面前。下意识竖劈过去,宏江顺着头顶的刀刃身子一低,一转,手中的镰刀靠着锁骨,银色的长杆在胸前一转,打在东仙的刀背之上。 东仙催之向前一道,刚要起身,宏江就如同一游蛇游到他背后,一脚踩在东仙背上,此刻的他就如同跪倒在行刑架上的死囚。 一轮弦月缓缓被宏江举上天空,那也头顶必会降下的铡刀。 “我说过,下一个就是你。” 第二百八十八章 主谋,伏诛? 忏悔?还是愤恨?这些心情都未出现在东仙要内心中,准确来说,是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宏江手中那柄镰刀就落在他的头上。 和市丸银一样,他有足够的时间去体味各式各样的心情,这也是他接下来唯一能打发时间的举措了。 “到你了。”宏江低着头,似乎很嫌弃似的将东仙要一脚踢开,没有指名道姓,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在和谁说话。 “留我到最后,这可不是明智之举。真正的未知,从出现的那刻起就不存在了。” “所以,你都明白什么了?” “不要被你的刀刃碰到。”蓝染后退一步,上身微微后倾,那诡异的月刃几乎是贴着他的喉咙扫过。 宏江左手一推一拉,像是割稻子一样要将蓝染懒腰斩断。而蓝染仿佛早早便猜到他这份心思,躲过横斩的同时,脚尖一抬,身影飘忽闪到宏江右边。 “当然,我看到的也可能是假象,可,对真实还是要保持一定的敬畏之心。”蓝染的语气很轻松,右手的镜花水月闪电般斩出,“其次,我很好奇,你的甲鬼还能解放吗,宏江?” 乒!亮银色的长柄与刀刃碰撞,绽出一团火星的同时,二人谁都奈何不了谁。 “你没那个实力好奇。” “可能我有呢?” 蓝染也不急躁,镜花水月突然一转,贴着长柄刀锋扫向宏江的右手。 宛如指甲划过玻璃般刺耳的声音令宏江眉头一皱,想要推开右边的蓝染,可手中的镰刀却被对方的斩魄刀死死压住,刀刃透着寒光,转瞬间就要穿过他的右手。 手接镜花水月?开什么玩笑,蓝染不敢空手接他的刀,同样,他这样做就要做好被削掉所有手指的打算。 千钧一发之际,宏江做了个大胆的举动,只见他右手突然一放,身体以左手为支点轻轻一转背对蓝染的同时,手中的长杆像是跷跷板一样,借着蓝染的力量顺势转到对方身后。 右肩顶着蓝染的后背,那把长柄镰刀被宏江反握在背后,刀刃正对蓝染,留给他的空隙一瞬间居然只有左边了。 只是,宏江似乎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握刀的姿势虽然有些别扭,可简单的拉刀做起来还是很轻松的。 成功了!另一边柏村激动地攥紧拳头,刚刚他还在为宏江担心着,毕竟越是庞大的武器在灵活方面就越是缺失,先前被蓝染贴身后,他并不觉得宏江有机会反击。 只是,镰刀似乎和其它长兵器不同,借助旋转躲避后,还能第一时间发起反击,这样的特点是长枪之类根本无法做到的。 和有破军之势的其它长武器不同,镰刀的勾、斩甚至困,中距离上势如破竹,可在短距离更有诡异难料的特点,这些都被宏江发挥得淋漓尽致。 而只要斩到,无论是市丸银还是东仙都立刻便失去了战斗能力,蓝染,也应该不会例外! 斩到了!不,没有?那道攻无不克的月刃明明都要碰到蓝染了,可对方就硬生生消失了。 瞬步?不,明明都没有施展瞬步的空间了!柏村迅速扫视过四周,到底在哪? 前后左右都被封锁,能去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处了吧。宏江抬头一看,蓝染果然就在那。 “慌不择路了吗?” “破道五十四,废炎。” 蓝染好像早就猜到会被宏江发现似的,几乎对方抬头的瞬间,左手一甩,一道团圆盘状的火焰便朝宏江飞去。 宏江不躲不饶,迎着已经到面前的废炎就是一刀,原本只要碰触到敌人灵压就会爆开扩散的五十四号破道,居然像凝固了一般被一刀切为两半,下一秒便化为两团白雾消失不见了。 “原来是这样。” 这样的鬼道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威胁到宏江,可借此机会蓝染也从危险的半空中落下,同时,对宏江这把奇特的斩魄刀也有了新的猜想。 “灵力溃散,姑且就这样命名吧,只是先前你终止了银的神枪,这就有两种可能了。” “哦?你想到的两种可能都是错的。” 低头躲过宏江迎面的一记横斩,蓝染似乎有些畏惧的样子,不再趁机向宏江出刀,只是顺着宏江挥斩的反方向拉开距离。 镰刀的独特构造的确能避免其它长武器的缺点,可它并非没有弱点,只要是挥斩,横向朝相反方向拉开距离,无论是以旋转调整方向还是及时收到,再次发动攻击的时间间隔都比较长。 “的确有这种可能,所以,到底这把刀是斩灵力?还是斩鬼道呢?”蓝染背着手,望着远处将镰刀收在背后的宏江:“再或者,两个都不对?” “你的好奇心还真是旺盛,不如好好让我斩一刀,你死前我会让你没有遗憾的!” “那就有些耗时间了。” “我有很多时间。” 蓝染轻笑着摇摇头:“可我没有,是时候离开了。” 他们的瞬步不相上下,剑术不分高下,蓝染的镜花水月被彻底封锁,就算短时间无法分出胜负,可要走就是在说大话了。 “你以为……”宏江不屑地说着,只是话还没说完,头顶的天空居然扭曲起来,一道缝隙缓缓张开,如同无形的巨人正在打哈欠似的。 黑腔,虚! 在场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柏村和宏江更是齐齐向远处的蓝染掠去。 不仅仅他们,隐藏在周围许久的人,此刻都向蓝染冲去。为首的夜一和碎蜂更是将速度发挥到极致。 路过蓝染是,限制灵压的灵具分别被拷在他左右两手的手腕上,二人心有灵犀似的齐齐一拉,她们身后的蓝染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出从空中坠下的光柱的范围。 “费了这么多功夫,怎么可能让你走?”夜一掐着倒在地上的蓝染的脖子,明明笑着,语气却异常凶狠:“你那两个废物手下不知道能不能把你救出去,赶在你的行刑前。” 虚腔开得太过突然,导致她和碎蜂没办法把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市丸银和东仙要一起拖出来。 不过,主谋已经在她们手上,那两个家伙根本不足为虑。和百年前不同,蓝染这次是彻彻底底失败了。 只是,真得如此吗? 第二百八十九章 立于天上、端坐中央 “呼,呼!呼!!” 夜一看着呼吸越来越重的蓝染,轻笑着调侃道:“原来你这张脸也会露出这么不甘的表情。” “那你最好再仔细看看!” 唉?!声音有些不对劲,夜一保证自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蓝染那张脸就变成一个扎着黑色发辫后脑勺。 “死,死鱼眼?” “蝶冢大人?” 二人对视一眼,将身下那个趴着的人翻了个个儿,可不就是宏江那张欲哭无泪的脸吗。 “你,你们,还开心吗?” 听到这话,夜一和碎蜂齐刷刷低下了头,生怕宏江看到她们那羞愧万分的表情。 “都低头干什么?放我起来啊!” “哦,哦!” 这样的反应对前后两任二番队队长来说实在有些迟钝,可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自她们从背后扑倒宏江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宏江,退下!”山本厉声呵斥着想对笼罩蓝染三人光柱出刀的宏江,即便再不甘心,功亏一篑就是功亏一篑,结果已经无法改变了。 “哎……” 手中的镰刀还是没能斩下去,宏江长叹一声,而这一声也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到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这从黑腔降下的光柱名为反膜,是大虚要救同伴时才会用的。而只要被反膜包裹,光柱内外就形成了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 也就是说,即便正缓缓升起的蓝染就近在咫尺,可在场的人都没办法再伤他一根寒毛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进入黑腔去往虚圈,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这一切其实都是可以改变的,不说距离最近的宏江,就是一直隐匿在四周的其它人,在黑腔打开的一瞬间都能至少改变市丸银以及东仙要的位置。 可现在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被柏村架在刀下的是满身鲜血的朽木白哉,旁边的露琪亚看上去人都傻了。 射场和大前田两位副队长找上的是倒在地上的黑崎一护,那勉强连着的脊椎终于被他们联手,给彻底弄断了。 就连最有机会的宏江,也被夜一与碎蜂精妙的配合扑倒在地,即便亲手将市丸银和东仙要打败,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离开,没有一点办法。 除了添麻烦,他们这群人似乎什么都做不好,就连空中那第四道光柱到底是接谁,也只有很少人关注了,看上去只是个很普通的队员,与其说不在意,还不如说他们不想再次怒骂自己的无能了。 怎么会是普通的队员?一伸洁白的修身衣装,完全遮住左半边头颅的独角面具,乌鲁奇奥拉!没想到蓝染藏在了五番队。 “已经统治,不,应该说是改造了虚圈吗?” “什么!”夜一瞳孔猛地收缩起来,她原以为蓝染只是以崩玉和大虚们合作:“你发现什么了?” 宏江没有回答夜一,同样无视了周围山本等人困惑的目光,抬起头望着以升至半空的蓝染,如同在宣战一般。 “就算手握整个虚圈我也不会放过你,这次你能逃,下次你还能逃去哪呢,蓝染!” “逃吗?”蓝染摘下眼镜,似乎非常疲惫的样子:“你的确将我逼入了绝境呢,宏江。” ‘我会放你离开瀞灵廷的,就当是你替我除掉四十六室的报酬好了。’回想起在清净塔居林时宏江说的话,蓝染觉得这或许是宏江和他讲过为数不多的实话了。 他想过宏江能猜到他和虚圈的关系,进而发现他撤退的门不在地上,而是在天空中。三锁封三门这种鬼道他也是见过的,宏江会一点都不奇怪,而且以对方在鬼道上的造诣,有其它手段也很正常。 更改黑腔的位置,或者,确保有人能一瞬间击破鬼道,这是给他的两个选择。在这其中,蓝染早早就让虚圈中死神化已经很成熟的乌鲁奇奥拉来到瀞灵廷。 毕竟,在完全催眠的状态下,宏江只能提前布下可触发的鬼道,这样的鬼道没有本人的支持,破坏起来不会很难。 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那超乎常理的第二把斩魄刀,镜花水月的能力对其完全没有作用。 面对未知,习惯的确是最可怕的事。可对蓝染来说,突然的未知才是最可怕的,当然,也让他感到惊喜。 还真是被放走的,不受镜花水月的控制,宏江完全可以截断他撤退的路,双方的胜负也决定彼此的生死,要带出崩玉就和胜负一般,五五之数罢了。 不过,胜负真的是五五之数吗?仅仅以之前的碰撞,在宏江已经要放了他们的前提下,他在战斗中的表现又有多少能作为参考呢? 浦原喜助在智商上要远超过他,作为朋友的蝶冢宏江,他距离死神的极限究竟有多近呢?真是令人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只是,你也过于骄傲了吧,宏江。”蓝染说着,他手上的眼镜突然被他捏碎:“即便近在咫尺,胜负已是往事,再无任何意义。” “从一开始,天生就没有任何人。你、我,甚至是神。” 镜框的碎片从右手中一点点落下,蓝染左手抚上眼前的发丝,好像不愿让任何事物再挡住他的眼睛似的,将松散的棕发全部束在脑后。 “不过,这天上王座令人难以忍受的空档期即将结束。”蓝染那对眸子从未有过的冷峻,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完全摆脱过去的样子:“下一次,我将立于天上。” 你觉得,今后瀞灵廷还会容纳你的存在吗,宏江? 容纳这个词我已经忍受太久了,没有你,我会站在任何我想站在的地方。 太天真了,宏江。 “再见了,诸位死神,还有旅祸少年。以及,蝶冢宏江。” 你太了解这里了,蓝染再次望向地面上的宏江,从此刻起,你已经站在这里的中心了。 只是,要带着这些碌碌无为的人,就算是你,又能走多远呢? “你真的是个很有意思,过去到现在都是如此。” 身后的黑腔一点点合上,那个承载了蓝染种种过往的地方彻底消失在他眼前。 “下一次,希望你依旧那么有趣,宏江。” 第二百九十章 医者仁心,蝶冢宏江? “蓝染大人……” 没等单膝跪下的乌尔奇奥拉把话说完,蓝染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你这次做得很好,乌尔奇奥拉,先退下吧。” “是!” 面对任何情况都能保持足够的冷静,这份特制让乌尔奇奥拉足以被委以重任,虽说直到最后都没出手,可对方的确是完美地执行了自己的任务。 待到乌尔奇奥拉离开,蓝染才转身来到靠墙坐着的市丸银二人身边:“灵压还在溃散吗,照这个速度应该还要半天时间,休息一天以作观察吧。” “辛苦了,银。”蓝染点着头,目光又投向东仙要:“无需急躁,东仙,你的愿望必将实现。” 二人此刻似乎没办法说话,只能通过些细微的表情以作回应。 “带他们下去休息吧。” “是!蓝染大人。” 修整、准备,夺取崩玉是至关重要的一步,由此开始,之后的每件事才会被赋予成功的可能,而这个过程,需要时间。 也是由此开始,被停止的时间会再次向前,手指用力,围绕着崩玉的透明壁垒在蓝染手上彻底消失,这流光溢彩的崩玉,就是未来。 …… “看到了吗?他的手汗都被我打出来了。可现在,已经没什么影响了吧……” 和虚圈相比,此时的瀞灵廷才更像是被笼罩在永远的黑夜中。宏江的毒舌第一次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反感,因为,比起他们做得事来说,这种话已经太温和了。 以至于四番队三席带着人赶来时,在场的队员都觉得有些不适应,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的吵,真是太奇怪了。 “柏村队长,您,您哪里受伤了吗?” “我,我没事,站在这里太妨碍你们了吗?实在抱歉。” “没,没有!” 队长、副队长,每个人都非常客气,甚至客气到让人觉得诡异的程度。虽然看上去都没受什么伤,可队员们都认为他们有必要接受一下精神检测。 “元柳斋老师……”春水低声想要问询些事,没等他说完,山本就出声了:“先去把五番队全部控制起来,还有中央四十六室,你和十四郎立刻去办吧。” “好的。” 春水和浮竹彼此交换了个眼神,就分别离开了双极之丘。对山本来说,这次的碰撞可谓是惨败了,他得到了答案却没能给予一个结果,能让乱局瞬间终结是他应该做到的,做不到就是耻辱了。 好在,他从不缺继续前行的勇气,离开后的春水都觉得,先前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如果山老头就这样倒下了,那才是真的可笑。 “雀部,去通知涅茧利,彻查从此刻之前至少一年,瀞灵廷周边的空间波动记录,最多只有两天时间。” “是!” “虽然蓝染惣右介已经离开,但为了防止其趁虚而入,瀞灵廷内的戒备依旧要进行下去。这件事就暂交二番队和七番队两队主要负责!” 山本的命令让碎蜂和柏村如释重负,齐齐向山本回应了一声后,就各自离开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这里的伤员还有旅祸们的安排就交给你了,宏江。”山本说完,视线又转向夜一,语气比刚刚还要温和不少:“很久没见了,明天来一番队和我谈谈吧,和宏江一起过来。” “就这样吧,你和宏江应该也有很多话要说,我就先走了。” 宏江和夜一齐齐鞠躬,直到山本离开后,二人才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明天,去吗?”夜一含蓄的问道,怎么想山本都是要和他们算账的。 “难道你想山老头去四枫院家见你?反正我是不敢的。” 这倒也是实话,夜一眼睛一转,似乎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你说,老头刚刚的话是不是在暗示我们?还是?试探我们?” 暗示代表二人可以说假话,比如他们从来都不知道有崩玉这种东西之类的,这不是为了让谁相信,而是给彼此留点情面。 试探就不一样,可以说假话可这个假话也不能太假,目的也不是有个说法,而是确定对她、宏江还有浦原对瀞灵廷的威胁究竟到何种程度。 这两种可能夜一也有些摸不准,如果浦原在这肯定能摸清山老头的心思,当然,不在也不要紧,现成就有个比他更懂山本心思的人在呢。 “你怎么想的,死鱼眼?” 久久没有回应,夜一疑惑的转过头,身边哪里还有宏江的影子,这个浑蛋居然敢无视我! “阿散井副队长的刀伤主要在背后和肩膀,那个小鬼的脊柱应该已经断了,最后朽木队长伤口比较多,处理起来也要更小心一点!” 总往四番队跑的优势终于体现出来了,宏江虽然不会回道,可对伤势的判断绝对不亚于卯之花,当然,这也可能是剑术精湛所带来的。 不过这份知识究竟源自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判断的确帮在场的四番队队员省了不少功夫。 “阿散井副队长已经完成了第六阶段的手术,现在可以准备移交了!” “固定脊柱的工具没有带来吗?!” “还没有!” “那多来几个人帮忙,不能再让他动了!” 一护那边似乎有了不少麻烦,宏江快步赶去,白色的灵力线从他手上涌出,连在一护已经裸露出的脊柱上。 “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真是帮大忙了,蝶冢大人!” 不过这样似乎还不太够,宏江看着因为疼痛在微微抽搐的一护,看得出他是很努力了,可疼痛这种事,有时候还是需要点物理手段的。 “这样应该是完全没问题了。” “蝶冢大人!” 旁边的四番队队员齐声打呼着,这么打真的没问题吗?不会还要开颅吧? “放心吧,以这家伙的控制力,就是单纯的晕过去了,最多头上再起个包,没什么大事。” 赶到的夜一习以为常的说道,对他们这些人来说,要打死人容易,打不死人也很容易。 “我们可以开始为明天的事做准备了吧?” “有什么可准备的?”宏江反问了句后,就又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留夜一自己愣在原地。 这家伙什么时候变成个心怀仁慈的医生了?难道,这就是为明天的试探在做准备?!会不会有些刻意啊! 第二百九十一章 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家人 夜一这次是真的冤枉宏江了,他突然离开主要是另一边白哉那里似乎出了些状况,眼下的局面暗地里也有他一份功劳,尽量寻求些心理安慰罢了。 当然,他的动机也没那么单纯,不过和明天山本的问话没有一点关系,有些问题最好别让夜一想起来…… “快张开净气结界,朽木队长要马上进行第八阶段的手术!” “大哥,大哥!” 露琪亚想要上前,被周围四番队的队员强行阻止了。没办法,朽木队长的伤势实在太过于严重,之前由旅祸造成的伤势就不轻,之后又强行行动,表面可能看不出来,但此刻他各处内脏均有内伤,体内的灵压更是乱得一塌糊涂,竖起结界就是为了尽量减少外部灵压对他的影响。 “我能帮什么忙吗?” “蝶冢大哥……” 宏江温柔地拍了拍露琪亚的脑袋:“放心吧,他会没事的。” “蝶冢大人,能请你支持净气结界吗?”一旁的三席伊江村插话进来:“让人手全部加入到治疗中,对朽木队长会更好一点。” 宏江点着头,刚要接过承担净气结界的工作,便发现中央的白哉正以微弱的声音叫着他的名字,有些事,白哉估计想问他很久了。 “你想知道什么?” 宏江凑上前悄悄问道,听到白哉断断续续说道:“你,接近,露……” “我接近露琪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对她的态度究竟是怎样的?” 白哉眨了眨眼睛,其实他想问的问题有很多,诸如选择露琪亚是否与绯真有关,更甚至,绯真的死到底与露琪亚、与崩玉有没有联系。 可到嘴边,他最想知道的还是曾给露琪亚关怀的人是否是虚假的,她过去的快乐,千万不能是虚假的。 “要说目的,那肯定是崩玉,保护它才是我回到瀞灵廷的原因,只是……”宏江停顿了下,才继续说道:“在海燕让我教导她时,我却宁愿她不要来到我身边。无论是我或者浦原,都为摆弄旁人的人生而内疚,露琪亚的信任更是在对我们的讽刺。” “出于愧疚或是其它什么原因都好,我们都不想辜负这种信任,不是因为崩玉,她的性命就是我的底线。”宏江拍了下白哉的肩膀:“你让露琪亚进入十三番队的决定,绝不是个错误,白哉。” “有,有些话,咳咳!”白哉话还没说完,便大口咳起血来。 “你还真是乱来呢,朽木队长。” “花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也一样。”卯之花白了宏江一眼,刚在四番队稳定了日番谷和雏森的伤势,这边朽木队长又出了状况,这小子是故意给她添乱的吗? “还不赶快让开?” “是是是!” “还有,去四番队把志波都赶快恢复过来吧。” “啊?哦!” 宏江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来到夜一身边,“陪我去趟四番队吧?” “去做什么?” “替我拉着海燕,我怕他会气得想杀了我……” “……” 夜一是彻底无话可说了,为了保护崩玉就对志波都下手,宏江称职得已经有些过分了。现在,他们和海燕的关系究竟要怎么弥补呢?想想都头疼。 还有,看着又低下头的露琪亚,夜一不由一阵心疼,接下来海燕要如何面对她,而她又怎么面对海燕呢?这手段,自损八百伤友一千,浑蛋得无可救药了。 不过宏江似乎没注意到夜一的异常,否则,那才是对他真正的心灵暴击。这两个家伙惹了祸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他一个人跑来收拾烂摊子,现在还说他浑蛋?真要死他也会拉上这两个罪魁祸首一起。 “虽然应该在这和你说明情况,可海燕那边的事必须要处理一下了。”宏江能感受到露琪亚的内疚:“我会那样对都并不是为了崩玉,你不用为此内疚,如果想知道,你之后可以来找我。” “不过,你应该很长一段时间没空搭理我的,白哉,似乎有话对你说。” 宏江和夜一离开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露琪亚脑海中依旧是对方刚刚对她讲过的话。 “白哉,似乎有话对你说。” 大哥为什么会突然来救我,是因为我其实并没有错吗?露琪亚对白哉的情感非常复杂,感激他收养自己进入朽木家的同时,又有些疑惑,既然我是可有可无的,大哥为何又要收养我,在最关键的时候,舍身来救我呢? 现在,大哥会把所有的答案都告诉我吗?如果没有,那,我应该去问吗? “朽木露琪亚,你过来一下。” 终于,露琪亚双手扯着衣服,其实她还没有想好,更没有准备好,但她必须要过去,这是她距离大哥最近的一次了。 “朽木队长有话对你说。”卯之花笑了笑,这让露琪亚感觉稍微轻松了些:“我就先不打扰了。” “大哥……” “露琪亚”白哉睁开眼睛,同样,这也是他距离露琪亚最近的一次,只要伸一伸手,就能碰到她的脸:“你应该有打听过,我为什么会收养你进入朽木家吧?” “听,听说过……”露琪亚眼睛一垂,这件事是她从朽木家家仆那里打听来的:“大哥你因为我和夫人有几分神似,所以对我青睐有加,并把我当成妹妹带进了朽木家。” 也是因此,大哥才会对我视而不见吧?虽然神似,可我与那位夫人差得实在太多了…… “是的,我的确嘱咐过家里的人,要这样骗你。”白哉转过头,看着露琪亚的眼睛解释道:“我的妻子,名叫朽木绯真。你和她不止是神似,而是完全一样。因为,绯真她,其实是你的姐姐,露琪亚。” 什么?那位在朽木家几乎已经被列为禁止话题的家主夫人,居然是我的姐姐?那大哥会收养我…… “所以,不是与谁神似,更不是谁的替代品。”白哉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放在露琪亚攥紧的拳头上:“从一开始,你就是我的家人了,露琪亚。” 第二百九十二章 还能继续麻烦您,真是太好了 “你肯定已经记不起来了,毕竟初来尸魂界时,你还只是个婴儿。也是因此,绯真一个人带着你根本不能在戌吊区活下去,不得已只好抛下你。这些,都是她在最后才告诉我的。” 白哉说完,缓缓吐出一口气:“这也是绯真最后悔的一件事,我无法说出如果是你,也会做出相同选择之类的话。可要如何看待绯真,希望你能完整听完我接下来的话,再做决定。” 白哉说着,仿佛自己又回到五十年前的初春,那是他最不愿回想,却又一直无法忘却的回忆。在那个早上,于当年第一朵梅花绽放之前,他的妻子朽木绯真永远得离他而去。 绯真的身体一直都不好,也因此,二人仅仅相伴了短短五年的时光,可无论对谁,这都是他们最怀念,如梦一样的经历。 这是白哉永远的遗憾,不单单因为妻子的逝世,更是因为,哪怕以朽木家的力量,都无法让妻子不留遗憾的离去。 “我还有个妹妹,白哉大人……” 当卧病在床的绯真第一次提起露琪亚的存在时,白哉没有半点责怪对方的意思。其实他早就该发现的,自从进入朽木家后,绯真经常会提到想去戌吊区。只是因为朽木家的家规,真正去的次数寥寥无几。 以平民之身进入贵族世家,尤其还是朽木家这样的大贵族,绯真的一言一行都要十分注意,即便是家主夫人,要调动朽木家的力量也是不可能的事。 抱着不给白哉大人添麻烦的想法,绯真只能尽量在私底下寻找露琪亚,直到她自己实在无能为力时,才将这个小小的愿望告诉了白哉。 “一定要找到你,这是绯真最后的愿望。而找到了你,也不要告诉你真相,这是我与绯真的约定。可我想,她还是更想亲自去弥补自己的错误。” “如果我能更关心绯真一些,你和她应该还能见最后一面。可,因为我的迟钝,找到你时,已经是绯真离开后一年的事了。” 白哉说着,眼神中满是落寞,如果能早一年发现妻子的异常,他就能帮妻子完成至少一件心愿,五年的时间被他白白浪费了。 “之后我马上就把你带进了朽木家,和绯真一样,这势必会遭到家人的反对。为此,我也在父母墓前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坚守规矩的。” “但,我也不愿让你重复绯真的悲剧,要让你安全更不想看到你在我身边闷闷不乐的样子,十三番队是最好的选择了。可你突然被处以极刑,让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 露琪亚觉得手背上那只汗淋淋的手抓得又更紧了一些,似乎是在怕她会突然消失了一样。 “我很迷茫,如果把你留在身边你就不用死了,还有,我到底该不该救你,是信守对父母的誓言,还是保护你这个受尽苦难的妹妹。我甚至不敢去见你,怕你像绯真那样恳求我,我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哥吗?他也是这么温柔对待姐姐的吧。露琪亚回想起以往见到白哉时的场景,死气沉沉的屋子里,面对的永远是大哥那高傲的后背。 只是,那时为此而哀伤不满的自己其实没注意到,一直在那间黑沉沉屋子里的大哥,其实是那么的孤单。 “大哥,是,是我……” “我要向你道歉,露琪亚,对不起。”白哉说着,轻轻拉着露琪亚的手放在自己身边:“不管你觉得是愧疚也好,是与你姐姐的约定也罢,我想做一次兄长该做的事,能请你满足我自私的想法……” “试着信任我,这个不称职的大哥吗?” 白哉的眼眸真诚而清澈,从里面,露琪亚看到的全是她自己,不是谁的替代品,那里全是专属于她的情感。 “一,一直以来,都让您费心了,往后……”露琪亚低下头,贴着白哉有些冰凉的手背,大声说道:“往后还能继续麻烦您,真是太好了,大哥!” “往后还请多多指教,露琪亚。” 时间,总会带来各式各样的分歧 有些人迎着历史的风雨,虽然狼狈,却抓住了本会陌路的美好 可有些人,却缩在不知名的山洞中,做着一切都会风平浪静的春秋大梦! “海燕就算再神经大条,都不可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原谅你。坦率虽然不一定会被原谅,可至少有机会,你说呢,死鱼眼?” 夜一觉得眼前的宏江就是这样的,在四番队里海燕其实已经很克制了,虽然的确是一副恨不得杀了宏江的表情,可终归是没有行动。 当然,这种克制在宏江用这么多年几乎布满志波都全身的鬼道,一瞬间打散其浓缩的灵体,将其置入准备好用作稳定灵体的灵骸时,终于彻底崩溃了。 这几乎是硬生生将志波都变成了一颗义魂丸,当然,区别还是有的,如果像义魂丸那样浓缩,别说靠鬼道,就是研发出义魂丸的浦原喜助都没办法逆转了。 但这种辩解要是说给海燕估计也什么用,所以,宏江压根连解释都没解释,就直接溜了。虽美名其曰“蓝染出逃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等处理完,再去志波家亲自赔罪”,但在夜一来看,这家伙就是还没想好怎么解释! 等安顿好石田这些人后,也已经到晚上了,二人回到双极之丘下的山洞中。即便有很多问题想问,可夜一还是第一时间向宏江建议。 对他们三个来说,利用可以是迫于无奈,但绝对不能是心安理得,就算一护那些小鬼,浦原都保证会有一次诚挚的道歉。更别说与他们关系紧密的志波家了,夜一不想看到宏江变成一具没有感情的灵具。 “你确定要我坦率?”宏江反问了句,以一个非常古怪的表情继续说道:“如果我不这样对待都,你们两个都会死,真的要我这么说吗?” 这就是他的坦率?夜一嘴角一阵抽搐,“你应该先承认对他们的伤害,就算是为了保护崩玉,那也是种伤害。” “对啊,我是这么想的。” 这句话彻底把夜一给弄懵了,宏江也注意到了这点:“浦原,难道没跟你讲过这件事?” “什,什么事?” 好吧,看来这件事浦原也没说过,可能他也没想到志波都还活着? “虽然明天可能会被山老头问到,但现在先跟你讲一遍也可以。” 第二百九十三章 你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不管是客观条件还是主动对我试探,蓝染都一定会去动志波家,区别只在时间罢了。” “与其被动防守不如顺水推舟,摆明告诉他们志波夫妇有问题,化被动为主动!让他们因为怀疑自己畏手畏脚,主动放弃对都和海燕的杀念。” 能把战略性妥协说成是对手在惧怕,夜一捧着脑袋认真听完宏江所讲的事,同样精于谋算,这就是死鱼眼与浦原最大的不同了,他会表现得更有自信一些,当然也可以说成,更嘴硬一些…… 一遍听下来,事情基本是属实的。就算保持初入瀞灵廷时对宏江的怀疑,夜一也会相信他现在不是欺骗自己。 毕竟,除非当时的蓝染已经无聊到,为了抚平大概五十年后海燕有可能对宏江的恨意,进而专门配合宏江演了场戏,否则的话,宏江的话就没有任何造假的可能,因为志波都已经在死亡边缘走了个来回。 “所以,现在晾着海燕其实也是件好事,知道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可能反而能冷静一点。”夜一说着,换了个坐姿,双手环抱在胸前接着调侃道:“这件事算你没错,但联合浦原一起骗我的事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一下吗?我揍人,可比海燕那个小鬼厉害多了。” 宏江心理咯噔一下,一般夜一说解释那就是没得解释了,或许在一些方面她不像个女人,可有些方面就非常女人了…… 这时候其实没必要再说了,越说越错,可只有这次,宏江觉得自己还是能抢救一下的。 “浦原那家伙的胆子还是大啊,居然还敢骗你。” “这里面会没有你的参与?身处两地配合得丝毫不差,别告诉我你其实是流落流魂街的浦原家私生子。” “你觉得在蓝染和四十六室的双重监控下,我和他还有能联络的手段吗?”宏江摊着手反问道:“就算有,你觉得我和他会在这种急需保密的事上还去联络吗?” 过于标准的骗人起手式,夜一眉头一皱,可死鱼眼给人的感觉又不像在骗人。 “所以,你不知道浦原告诉我,你也是想争夺崩玉的人?” “不知道,但能猜到。”宏江轻轻一笑,看着他这个样子,夜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下一刻,这个预感就成真了:“如果不这么骗你分散你的注意力,他这个计划最大的漏洞或许就藏不住了。” 与宏江接触反而会触发与瀞灵廷的冲突?这种事直接讲出来,夜一也能冷静的处理在瀞灵廷中的事物,她可是前二番队队长,这份控制力还是具备的。 那浦原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就算他真的怀疑过宏江,将两种可能性都告诉夜一就行了。担心宏江会以曾经的关系利用夜一?可无论他的立场有没有改变,在瀞灵廷中都绝不可能主动接触夜一,更别提利用了。 “破坏双极,逼蓝染主动现身,联合山老头等人将此事彻底平息,这应该是你此行过来的最终目的吧?将战场选在瀞灵廷无疑是最佳的选择,但这里却有个致命的漏洞。” 宏江坐在夜一面前,指了指地面,又指了指他的眼睛:“既然要在这里决战,你们有处理镜花水月那梦幻般能力的方法吗?我想,浦原应该没和你提过这件事吧?” 即便有点不愿意,夜一还是点了点头,有些谜团解不开只是缺少了最关键的点,从宏江说到浦原的计划有漏洞时,她就有头绪了,更别说对方现在已经直接挑明了这个关键点。 百年前,浦原就是因为完全催眠这个能力,才在了解真相的前提下还被蓝染逼出了瀞灵廷。 既然要决战,没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前提下,他又如何能确保这次与上次不同,山老头这些主人会站在他们这边? 条件其实从来没有变过,浦原不是会连尝试都没有,就在同一点上认输两次的人,更不会把希望寄托于运气,或是单纯寄托于某人,比如宏江之类的存在。 即便想到宏江有办法应对,可至少保证双保险才是他的作风,要么浦原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接近自暴自弃,要么…… “他要放走蓝染,你,也一样。”这是唯一的可能,夜一咬着牙问道:“为什么?” “这是场在暗中的较量,我和浦原有各自的手段,蓝染同样也有,即使认真起来,能不能留下他也是未知的。当然,几乎什么都没做的我们,将这种可能性彻底变成了零,本意上,浦原和我都是想放他走的吧。” “所以,我问你为什么!”夜一突然一拳挥向宏江,“你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放一个因为自己,就能随意践踏生命的人离开,更别说这样的人手中还握有崩玉这样危险的东西。 蓝染惣右介接下来会还会做出多少骇人听闻的事,夜一此刻甚至连想都不愿去想。诚如宏江所说的,这里已经是最好的战场了,尽力了但依旧失败,与接受失败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更别说这两个人的想法更加的恐怖,是他们将这未知的可怕浪潮推上顶点!究竟有什么理由能这样做?不,没有任何理由能支撑他们做出这样的选择! 以往,无论是浦原还是宏江,都比较放任夜一对他们的敲打,尤其是宏江,从小到大脸青鼻肿的时候数不胜数,嘴上虽然抱怨,可心里却不没有一点厌烦。 可这一次他出手了,一把抓住夜一的手腕,那只拳头就停在他面前,但却没法再近一步。 “如果真的留下蓝染,你想过自己的后果吗?和我不同,你没有一点撇清自己的机会!” “这不重要,我早就做好了永远留在这的准备!”夜一怒声反驳着,作势便要用另一只拳头好好让眼前这个人清醒一下。 “这很重要!你给我好好听着!!” 拳头才刚举起来,就被宏江喝止了,如同命令一样,夜一保证,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听宏江的话。 “如果海燕死了,我会替他报仇。对浦原也是一样,虽然很难接受,可对我们来说,这绝对不是无法承受的!唯独是你,不能有哪怕一点意外!” 唯独是你,一个晃神之间,夜一猛地失去平衡,被宏江拉进怀里。 “那么无条件爱着我的你,才是没有任何理由能放弃的。” 请假 其实已经有了两章多快三章,只是效果我个人一直觉得怪怪的,想了想,这样的章节还是先不发了。 本篇故事也到了收尾阶段,这部分的呈现我需要打磨一下,请各位给我一天的时间。 最后,向一直饱受我佛系更新的各位致以诚挚的歉意,今晚大家早点休息,实在是抱歉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 全都明白了 虽说还有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可对夜一来说,这个理由就够了吧。 或者说,只要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宏江抱得更紧了,空旷的山洞中寂静一片,这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此刻被彼此的心跳声充斥着。这真诚的声音有力的证明着,只要还拥有彼此,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就还是温柔的,对这个世界来说,他们就还是温暖的。 紧攥着的拳头不知不觉间已经松开,夜一那对英眸已经成了两瓣醉倒的月牙儿,堂堂的四枫院夜一居然会成为别人的软肋,这种平日里被视为耻辱的事,此时却听上去如此的甜蜜。 其实,只要再想办法走就行了,就和百年前她从四十六室中劫走浦原时一样,办法总是有的,更别说,死鱼眼还有两把刀,机会也更大一些…… 等等,虽说气氛有些不合适,但夜一的想法还是不受控制地飘向一个奇怪的地方,或许,这才是她本该纠结的方向。 “我全都明白了。” “明白什么了?” 每一步都精于算计,宏江在直觉这方面总是出人意料的白痴,就在他为夜一的迟钝而哭笑不得时,腹部突然的重拳便替他做了选择。 哭,没有什么理由,但马上哭! 这是什么情况!身体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夜一这次的出手是宏江如何都想不到的,难道这就是对方表达爱意的方式?四枫院家不为人知的什么古怪习俗? “你还是个女人吗,四枫院夜一?”宏江咬着牙不满地问道,他可不是以吃闷亏为乐的人,即便对象是夜一也是一样的。 只是,这次的亏他是吃定了,夜一轻飘飘念出了个名字,就让他后面的满腹牢骚全都咽了回去。 “青老贼……”宏江心里咯噔一下,夜一后面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话,更是让他的心彻底凉透了,“差点又让你蒙混过关了啊,蝶冢宏江。” 从双极之丘,宏江解放了第二把斩魄刀时,夜一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果当时没有发生战斗,甚至战斗的人不是宏江,恐怕她都能立刻想到,其实,她早就见过这把刀了。 青老贼,这个发动二番队找了不下三十年的老混蛋,原来一直就在她的面前。以前觉得宏江是被教坏的,现在看来,从小到大都是个混蛋嘛! 后面由于自己的原因让蓝染逃脱,有些自责的夜一更是忽略了宏江自身的特殊。其实也不能说是忽略了,而是这个人一直都会做出些超乎常理的举动,让身边的人有些习惯了。 “那,那个,我本意绝不想骗你们,小时候我就说过,有两把刀的嘛。”宏江慌慌张张地解释道:“都是山老头,把这件事当做绝密不让我泄露。” “我说过全都明白了。” 完全催眠的镜花水月、拥有两把斩魄刀,以一个死神而言,蓝染惣右介和蝶冢宏江两个人,他们的天赋都太过于危险了,两只越是成长獠牙就越是锋利的野兽,光是给他们成长的时间都令人不安。 山老头会将此事列为绝密一点都不奇怪,甚至还一直瞒着大贵族们,其中控制的意味或许有,但更多的还是保护吧。 在这点上夜一能理解,但…… “逃婚难道也是什么绝密任务吗?”指节被捏得咔咔作响,夜一怒极反笑:“还有,你要怎么和青老贼决一胜负呢,切腹自尽吗?” 完了完了,宏江喉头一坠,看样子是真的全明白了:“我,我能解释的……” “现在,你不能。” “啊!” “让你逃婚,腿脚挺灵活的嘛!” “我有苦衷的,啊!!” “多留一天都不行的苦衷?” “那我还舍得走吗?你太小看……,别抓脸,别!” 岩石崩碎、尘烟弥漫,这座位于双极之丘下的山洞似乎从没有过真正的宁静。 诚如浦原所说,只要宏江和夜一凑在一起,就总会莫名其妙的发生争执,这才是这两个人独有的相处方式。 只要他们凑在一起,这个世界似乎就还是幼稚且单纯的。 “所以,那两个幼稚鬼是玩得忘了正事,还是觉得不用告诉我结果?” 现世,浦原在听到握菱铁斋带回来的消息后才真正松了口气:“后面的事宏江应该能处理的很好,我们就不用担心了,铁斋。” “但根据空鹤的情报,蓝染全身而退,情况可一点都不好啊,店长。”铁斋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也难怪,从结果上来说,他们与百年前一样,都没能阻止蓝染的行动。 “既然已经发生了,做好接下来的应对就好了。”浦原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似乎真的很累的样子,“而且,也不是没有一点好消息。至少这次,我们不用再像百年前那么狼狈,可以放开手脚了。” 和握菱铁斋不同,在浦原看来,双极被毁、只有蓝染三人离开了瀞灵廷、宏江与夜一都安然无恙,所有的消息都是好消息。 或许蓝染惣右介是个危险人物,可只要崩玉还存在,任何有心人掌控它都可以变成危险人物。所以说,如何处理崩玉才是他一直思考的问题。 如果存在能毁掉崩玉的方法,即使需要浦原本人前往瀞灵廷,那他也一定会冒险去一次,不惜一切代价去毁掉它。 可惜并不存在这样的办法,所以,瀞灵廷或许是解决蓝染的最佳战场,可绝不是处置崩玉的绝佳场所,甚至还是最差的场所。 蓝染如果真的倒在瀞灵廷,那崩玉也必将随之留下,自此,围绕崩玉无止境的争端完全是可以预见的,至于这些争端是否会奏效? 山本或许挡得住明处的刀剑,可挡不住暗处的人心。瀞灵廷的确历史悠久,但不代表时间真的无法摧毁它,它自己也清楚,不管是对外的护廷十三队还是对内的蛆虫之巢,它一直在做的事都是避免受伤。 小心翼翼的治疗来一次就够了,犹豫了百年早就应该做个了断了。 既然抱着彻底做个了断的念头,那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有彻底失败的觉悟。浦原相信,他这份信念从露琪亚被带回瀞灵廷事,就已经传达到宏江那里了。 同时,宏江的回应他也明白了,从对方没有跟随蓝染一同离开的那刻起,那份态度就已经彻底明朗了起来。 让属于瀞灵廷的,那锈迹斑斑的时钟再次转动。 虽然曾经失败过,但这一次,说不定就能成功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 英雄、邪魔,说到底都是怪物 “准备好了吗?” 第二天距离正午稍早的时间,宏江与夜一便来到一番队前,即使已经完全明白,可夜一还是有些担心。 “一直以来,我的准备都很充分的。”宏江回了个安心的笑容,夜一不由无奈地提醒道:“没记错的话,这种事上你从没成功过。” “情况不同了,要是这次都不行,瀞灵廷也就在没有留恋的必要了。” 以志波都的事为契机,宏江与蓝染达成了表面上的合作,其实,这样的合作完全可以继续下去。如果以崩玉为考量标准,其实继续下去才是最好的选择。 和那位隐藏自己已经不知道多久的男人一样,应对蓝染这般小心谨慎的人,想打出致命一击必须要有耐心。 局势的有利只是假象,蓝染本身就是个善于利用,甚至操纵局势的人,在外在条件上博弈胜负本就难说,即便以浦原的智慧以及宏江超越时光的视野,都没法保证局势完全倾向于自己一边。 蓝染的弱点永远在他自己,不管是救下志波都,还是市丸银的隐忍,都是想从对方内心撕开缺口。 只是,前者是勾起蓝染的好奇与谨慎,后者追寻的是这份谨慎消失的瞬间,这个瞬间,才是一个人最为虚弱的时候。 也因此,无论是隐隐与浦原等人形成内外响应的局势,还是吸引蓝染的注意力,让市丸银这根刺更具威胁,选择和蓝染一起离开都是最佳的选择。 宏江的计划似乎出现了严重的断裂感,明明有更好的选择,却让他与蓝染合作,最后改变的也只有救下志波夫妇这两条命而已,说实话,这不像他的性格。 没想到?不,这种事他早早就想过了,在虚圈已经有自己势力,他的优势比所有人想的都要大。 留在瀞灵廷还是前往虚圈,只是两种不同的选择罢了,选择不同,宏江的结果也会不同。 如果说前往虚圈,为了更好地处理蓝染和崩玉,是为了当下的平稳的话。留在瀞灵廷,就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当然了,也可能没有未来,但有时候想获取更多,就要做好付出更大风险的准备。 “你都在哪些事上协助了蓝染?” “激活瀞灵廷各处的鬼道,打断队长集会。”一番队会客厅中,宏江对山本的提问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严格来说,配合他那封遗书行动也算。不过,志波都那时就在他们手上,我应该算是被胁迫了吧。” 山本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嘴里缓缓吐出了个名字:“那,四十六室呢?” “老师想问的是四十六室是何时被替代的?还是,我对蓝染要做的这些事知不知情?甚至,我有没有参与其中……” 本就让人觉得有些压抑的大厅,随着宏江的回答,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你可以多说一点。” “从下令逮捕朽木露琪亚那刻起,我一点都不知情,所以更别说参与其中了。” “那时候为何不行动?”山本继续问道,语气虽然平静,但那双似乎能看透迷雾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宏江。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子能做到何种程度的事,四十六室被屠杀殆尽那刻起,他就能出手,阻止蓝染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而为什么没那样做…… “那时候出手,我或许就是屠杀四十六室的罪人了吧?”宏江自嘲了句后,接着说道:“一个四十六室而已,死了再换批人就是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做,不是吗,老师?” “荒谬!” 面对山本突然的呵斥,不管是宏江还是夜一都没表现出丝毫的怯意,他们对四十六室都没多少好感。 只是……,夜一不露声色地拽了拽宏江的衣服,就算没什么可畏惧的,但也没必要这么直白,心里话就这么说出来也太过分了。 “有什么过分的?”如果让宏江来回答夜一,他肯定会这么说。 从他在双极之丘拿出第二把斩魄刀时,这些事都不算过分。 两个卸下伪装的怪物,跑出去的那个叫邪魔,与之对应,留下来的那个,叫做英雄。 从本质来说他们还是怪物,都是超出常人理解的存在,彼之英雄吾之仇敌,叫法不同也只是场所不同罢了。 没了仇敌,英雄也会回归成为怪物,但只要彼此还存在,他们在各自的阵营就会被赋予权利,他们也理当被赋予权利。 如果错过这个机会,我也只能永远当个怪物了,从回到瀞灵廷那刻起,宏江就明白了这件事,能让他光明正大,像个英雄一般拿出第二把刀的存在,也只有同是怪物的蓝染惣右介了。 也只有成为英雄一般的人物,他的刀才有机会将面前的阻碍全部扫清,而不是像个杀手一样,只能在暗处夺人性命。 改变这个地方,浦原没有做到,过去的他同样没能做到。 可现在就不一定了,所有的条件都已经成熟,他更有这样的态度。 “荒谬,是挺荒谬的,老师你不觉得吗?我要救人需要靠我们的敌人才能走出去,保护露琪亚不仅要提防蓝染,还要小心护廷十三队的其它人,不然我随时可能被关到不知道哪去,就因为我是浦原和夜一的朋友。” “太可笑了。”宏江摇摇头笑着说完,猛地坐直了身子:“最可笑的,如果不是浦原和夜一这样的‘在逃恶徒’,露琪亚早就死在双极之下了。该怎么说呢,恭喜你们都成了蓝染的帮凶?彻底的帮凶。” “你,是在怪罪老夫吗?” “我不是在怪您,我明白老师千年来坚守正义的辛苦,也很尊敬。” 宏江双手撑在木岸上,眼里的山本似乎只是个有些固执的长辈,他或许做错了什么事,但绝上升不到指责的程度。 “您曾经讲过,要我绝对不要背叛瀞灵廷,现在看来,我、浦原还有夜一都背叛了它。” “可是,对朽木露琪亚处以极刑的命令,虽然来自于蓝染,但它却是真实的。这是阴谋吗?是违背老师心目中正义的吗?如果是,那老师也该好好想想了,为什么通过四十六室,它就变成护廷十三队为之守护的正义!” “而不管您承不承认,能让不合理被坦然接受,中央四十六室早就该换人了,他们才是真正违背正义的存在。”宏江最后指了指夜一,又指了指自己:“而我们,才是被瀞灵廷背叛的人!” 时间钟会赋予名为真相的答案,只是,这份答案由它给出,大部分时间都太迟了。 投身大海的原因 写到这,本篇收尾就剩最后一点了,这本书也将进入最后两篇。 这一篇在大致走向上是死神原著漫画中尸魂界篇的故事,也是被说水最多的地方了。 这也正常,这篇故事我并没有做太多的改动,现世的情节是为了塑造一护、露琪亚以及井上织姬三个人。事实上,茶渡泰虎、石田雨龙这两个人可以的话,我也很想去解读他们。 而进入尸魂界,我的想法是想以另一种视角去展现拯救露琪亚这件事。 浦原、夜一、春水、浮竹这四个是主要视角。按照原著,一护他们进入瀞灵廷分散一天后,夜一才找到了一护,而在进入瀞灵廷时,夜一能感受到四处发生战斗的灵压,希望一护他们没事。 这些时间中夜一去哪了,包括春水在双极之丘上说我们另一位盟友已经赶来了,将这些细节串联起来,我个人会觉得很有意思。 包括一护在春水毁掉双极后才摧毁邢架,一个能瞬间蒸发灵魂取出崩玉的刑具,可能不仅仅是为了一护装逼的资本,至少不是随便一刀就能摆平的。 还有山本的态度,能看着一护拆双极,再去追春水。结合整篇死神来看,山本的主次一向分得比较清楚,这里他可能也想到两种可能,但最后需要的只是个结果。 所以,这一篇中算是我自己的解读,夜一可能真去找浮竹让他们一起毁了双极,结果被春水半路截住,也可能夜一没有这么做。 而这就导致主角的份量在本篇中被极度压缩,他和蓝染都是在暗中等待的人,以他为主视角,确保露琪亚不要被带走就行了。 这应该是本篇故事被说水的一大原因,主角不出面,配角飞上天,大部分笔墨都在讲大家清楚的人物。 可对这本书来说,这篇故事就是转折,我不想将主角塑造成一个孤王一样的人,也没打算安排他一个人横扫虚夜宫和无形帝国,这些原著中的角色不是工具人,我也不会用对待工具人的写法将他们一笔带过。 而至于原创情节这点,或许我还没能力从设定、人物等方面完全原创出一本书,但要改变原著情节还是能做到的。 一百八十二章中,我非常私心的将之前砍掉的构思写了进去。想要改变其实不难,主角和浦原一起离开,随后在现世揍白哉一顿,黑化夺崩玉就是另一种故事。 留在虚圈同样也可以,作为第二方旅祸把这团水搅得更浑是种选择。趁蓝染在抢崩玉的时候夺取虚夜宫,在蓝染上天后给个惊喜也不是不行。 一个故事本来就有多样的可能,这也是同人所以存在的原因,我们或多或少都幻想过自己在那样的世界中,并想参与其中。 故事的多样性是因为人本身的多样性,如果主角当初选择留在瀞灵廷和夜一结婚,那后续的故事可能又有不同,本篇故事可能是在阻止魂魄消失事件,也说不定主角会被蓝染的理念说服。 等等这些线中,我选择了原著那条线,从逻辑上,一个知道未来的穿越者去引导并利用这段历史就有可能,而这条线也是我那时想过最合理的线。 通过与蓝染的合作保全志波夫妇和自己的同时,放走蓝染也亮出自己的不凡,这样对峙局面能让主角身上的束缚被卸下,这时候的主角可以让瀞灵廷跟随他的想法。 这就是我选择当前故事线的原因,从自以为隐匿实则急躁的想找到无形帝国,到稳步经营,最后时刻亮出獠牙,这是我想给主角的成长。 没想过要水,甚至有些地方我觉得太赶了。而接下来最后两篇,其实从我写死拜勒岗开始,就注定要变的。 以上,就是我在处理这段情节时的思路,即便再选一次,我还是会往这个方向去写。没想过要水,甚至有些地方我觉得太赶了。 而接下来最后两篇,其实从我写死拜勒岗开始,就注定要变的。 感谢一直跟读到现在读者们,剑八那里其实按我的尿性,估计是从头打到尾,要完全写完的,是你们的评论让我及时悬崖勒马,不至于玩到太嗨。 谢谢。 第二百九十六章 三个要求 宏江的话听上去似乎是在说中央四十六室,可在场的人都明白,他无法接受的是包括山本在内,对出自四十六室不合理判决的放任及不作为。 中央四十六室的确有很多问题,诸如,明明设立了严格的规则,却在具体实施中有明显的区别对待。 再比如保持客观,在对待事件中不参考对象的为人,但又从武断地将所有人归咎到唯利是图的范畴中。 到露琪亚这里,就是明显的处罚方式夹杂人为意图。对一个普通队员处以极刑不合理,可联系露琪亚那朽木家的背景又不是绝对让人起疑。 对白哉来说,将其理解为四十六室、以及剩下两家大贵族对他的提醒是很有可能的,这样的事在瀞灵廷漫长的岁月中屡见不鲜。 也因此,出自四十六室不合理的行为数不胜数,这固然可怕,但真正可怕的是让这些问题一直累积的其它人。 改变是有风险的,越大的改变风险越大,而对维持瀞灵廷稳固的四十六室来说,任何对它的指责以及改动的意图,都会引人遐想。 如果它从没错过还好,但时间已经证明过它也会错,犯下的错甚至还很严重。 代表瀞灵廷的它本身就伤痕累累,虽不致命,可几乎没接受过治疗的它,连带着瀞灵廷这个组织都已经是千疮百孔。 让它消失会对瀞灵廷更好吗?这倒不一定,作为一个能约束大部分死神的机构,四十六室的存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可能出现的内斗。 就和对待一个病人的态度一样,再位高权重都有接受治疗的必要,它解决瀞灵廷可能出现的问题,同时,它自身的问题也该有途径去解决。 也因此,宏江说的是换人而不是废除四十六室,抛开它作为一个贵族和平民、贵族与大贵族、甚至大贵族间缓冲带存在的必要性。废除四十六室这种话,现在的瀞灵廷没有一个人能说出口,山本不行、宏江就更不行了。 同样的,有些话就算现在能讲出口,要抱着即刻就实现的想法的话,就太过于天真且狂妄了。 “那你觉得,我该怎么补偿你?”山本沉声,直指宏江的意图。 一句道歉?不,他太清楚自己这位弟子了。对宏江来说,态度重要,但结果更是重要,能将荣誉和功劳当做物品交易的人,整个瀞灵廷估计就他一个了。 被瀞灵廷背叛?这或许是事实,但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不惜一切的留下,这里一定还有宏江寻求的东西。 凌驾于四十六室的地位?虽然有些像,但山本还是能听出不同的,不管从行为还是话语,宏江要得更多是对四十六室行为的限制。 同时,他自己也该明白,即便可能出现对四十六室的限制,能成功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眼下的重点也不是瀞灵廷内部的变革。 宏江要的只是一个切入点,能让他放开手脚的切入点,这个切入点就是他要的补偿,或者说是继续维护瀞灵廷的条件。 “老师既然这么直接,那我也就不客气了。”宏江浅浅一笑,伸出一根手指:“五番队队长的位置,怎么处理这些人想必老师你也很头疼吧,这样算来我还是亏了。” “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吧。” “第二,我要能查阅大灵书回廊所有资料的权力,蓝染接下来要做什么,那里或许有答案。”宏江说完,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一个并在五番队的全新机构,在抓捕蓝染的时间中,除我外的所有人都不许插手。” “什么机构?”山本眉头一挑,大灵书回廊里的资料固然重要,可这第三点应该才是宏江的企图。 “一个为保护像我们这样的,被背叛过的人而存在的机构。”宏江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推到山本面前:“还有,像一护这样的人,也不能按照老办法处理了吧?老师。” “我暂时还不能给你答复。”山本似乎能看透宏江的想法似的,碰都没碰桌上的信封。 “我可以等。”宏江回了句后,和夜一齐齐起身向山本说道:“我们就先告辞了。” 山本没有回话,沉默地看着宏江二人从会客厅中消失,过了一会后,他的注意力才又转到桌上的信封上。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离开一番队的夜一长长呼了口气,说是没法回复,但没有立刻拒绝宏江,其实已经相当于另一种回复了。 通过新机构的设立,宏江要做的事就是为封闭的瀞灵廷打开一扇对外的窗,强硬地将以往对未知控制的态度改变。借由眼下蓝染的外在威胁,让瀞灵廷开始学会合作与交流,为其带来一股生气。 只是,这样的行为实在过于危险,和浦原创立技术开发局由内部进行技术思想上的改造不同,宏江打开的这扇窗对瀞灵廷现有的结构来说,完全就是把双刃剑。 “别搞得这么沉重。”宏江笑了笑,似乎很轻松的样子:“等待成功的消息就好了,这个时间不会太漫长。” 山老头没有果断支持,但没有果断拒绝就已经是成功了。 其实任何事都有两面性,有好有坏才是常态。以往这些人都太忌惮于潜在的威胁了,却没想过怎样将事情引导向好的一面,现如今愿意去纠结,本身迈出了重大的一步。 “才只是第一步而已,你也太放松了。” “有你代表四枫院家,我代表浦原还有平子这些人,双极之丘上白哉的行为也耐人寻味,再加上春水和浮竹两个人的态度,如果山老头愿意帮我把那封书信送过去,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已经够多了。这种情况下,合作,或者说在一段时间内合作才是聪明的做法。” “除了我和浦原外,其它人又不是百分百站在我门这边。”夜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如果宏江真的让上面这些人都坚定的成为他的盟友,在尸魂界估计就没他干不了的事了。 “这就足够了,态度不坚定本身就很危险,那两家不会不明白的。”宏江轻哼一声,嗤笑道:“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都不用硬碰,只要稍一用力估计就四分五裂了吧。” “如果那两家真的愚蠢到这种地步,估计瀞灵廷很早以前就会变成三大贵族了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不是不在乎 纲弥代、神寺作为剩下两大贵族,当然不会如宏江戏谑的那般不堪。 四大贵族的确站在瀞灵廷权力的顶端,但他们所着眼的又不仅仅是权力。他们彼此间或许存在理念上的不同,可初衷都是为了维系这个世界的灵魂平衡。 其中朽木和四枫院两家的影响力更多在护廷十三队,是瀞灵廷对外的力量。而剩下的两家主要对内,防止死神内部出现分裂与无意义的权力斗争。 而此刻呈现在他们眼前,完全出自宏江的那封手书,似乎就预示了一场权力斗争的到来。 “他比数百年前更危险了。” “能否绕开蝶冢宏江,直接去联系浦原喜助?” 纲弥代大介摇了摇头,神寺宫的想法的确很好,只要能拉拢到浦原喜助那他们就能获取崩玉更为详细的情报,最关键的是,浦原的加入也能削弱宏江的必要性,这封手书上的内容也就完全成为笑话了。 蝶冢宏江、浦原喜助,这两个人不是缺一不可,但如果一个都拉拢不到的话,对接下来的战争实在是不利。 “那就不得不妥协了。”神寺宫也低头叹息道。 如果可以的话,别说那个注定会带来争端的机构,就连队长的位置,他都不想让蝶冢宏江插手。 可不管那个无比嚣张,百年来将他们耍得团团转的蓝染惣右介,还是以浦原喜助为代表的外部势力,都迫使他们不得不低头。毕竟这样一股力量,如此摇摆不定实在让人坐立难安。 他也想过,要不要果断先将这股力量铲除?可这样的想法不到一秒就被他否决了。 浦原喜助还躲在现世,他们能做的也只是集结力量先解决宏江。 可不说,一个击败白哉的小鬼、瞬神夜一,再加上拥有两把斩魄刀,完全不逊色蓝染的宏江,这股力量已经不容小觑,让他们没有十足的把握留下这三个人。 单单集结力量这一环就几乎做不到,在所有人眼中,这些人都是拯救了瀞灵廷的恩人。恩将仇报这种事,大部分人都做不出来的。 “我们能暂时妥协,问题是,以后要如何应对他?”纲弥代大介沉声问道:“这一战必须胜利,可一旦胜了,他在护廷十三队中的声望估计无人能及!那个时候,我们还能限制他吗?” 安排一次蝶冢宏江主动退队?蛆虫之巢估计盛不下这种人物。 悄无声息的暗杀?瀞灵廷中还有能暗杀他的存在吗?问题是当面去杀一个战争后的英雄,以后谁还会将死神的身份视为荣耀,将正义当做信条? “也只有那种时候,我们才能看到他真正的意图吧。”神寺宫合上面前的信纸,“没有敌人,内部的分歧自然会出现,他所做的事更是如此,容纳外部激流的同时,就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准备!” 纲弥代大介点了点头,现在无法处理宏江,只是因为对方此刻是在顺应大潮。而等蓝染这个心腹大患消除后,这股浪潮自然会平息下来,那时候他还能舍得放下手中的力量么? 当然,就算顺应大潮,也不能由着蝶冢乱来。 “大灵书回廊我不会只对他一个人开放。” “那里的秘密太多了,如果他够聪明的话,就应该接受这一点。”神寺宫说完,笑着自嘲道:“可我宁愿对他一个人开放,也不希望他那么聪明” 这样的话,山本那有些便宜的心也能重新坚定起来吧? 事实证明宏江还是很聪明的,他提出的每一点都对瀞灵廷有利,如果在大灵书回廊这里过分争取,谋私的意味就过于重了。 所以,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公布,但无论是五番队队长的位置,还是新机构的成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至此,宏江也可以去处理一些陈年旧事了。 “蝶冢大哥?” “嗨,露琪亚,感觉好久不见了。”宏江笑着跟露琪亚招了招手,其实没过多久,距离双极之丘救下露琪亚也才五天而已。 “白哉怎么样了?” “卯之花队长说大哥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接下来只需要静养休息就行。” 生分了不少,宏江看着和自己有些莫名疏远感的露琪亚,有些真相要接受起来的确不容易。 “既然白哉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呢?” “啊?” “放心,就半天的时间,刚刚我上去看过,白哉还在呼呼大睡呢。”宏江挤眉弄眼地说着,露琪亚似乎明白了他们要去的地方,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缓缓点头说道:“好,好吧。” 西流魂街,满怀心事的露琪亚只是跟着宏江,甚至连到了哪一区都没有注意。 直到宏江放缓步伐,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色,露琪亚才最终确定,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海燕大人的家吧。 “我,我还是不去了吧……” “难道你不想见海燕吗?”宏江出声问道。 “但因为我,都大人……,海燕大人应该不想见到我吧。”露琪亚语无伦次地说着,不过宏江完全能明白她的意思。 蓝染惣右介,真是害人不浅啊! “我们慢慢走过去吧。”宏江回过头,来到露琪亚身旁拍了怕她的肩膀:“在路上,我也要给你讲一些事。” 二人并排走在杂草丛生的小路上,微风拂过,也将一段昔日的故事送进了露琪亚的耳朵。 “我和浦原还有夜一,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你也听说了,浦原是前十二番队队长,技术开发局的创始人。而夜一是四枫院家的前任家主,在我们还小时,应该叫下任家主。我呢,则是被山老头从流魂街带走,一直留在身边教导的弟子。” “像我们这样的人,实在太容易被人盯上了。我和浦原可能还好点,羡慕大贵族的人从来都不少,也因此,从小夜一就告诉我们,不要轻易显露出对别人的在乎,我们这些人的软肋,总有人想去碰一碰。” “白哉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或许就有这样的因素在里面。”宏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这不代表我们是冷漠的,也不代表其它人在我们眼中都只是棋子。” “我们不是不在乎,而是表示在乎的代价过于巨大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一些琐事(一) 露琪亚明白宏江的意思,如果海燕大人就是这样的软肋,就算没有她,蝶冢大哥也依然会这样做。 “所以,海燕大人就是那样的人吗?” 宏江点点头:“志波家以前可是与朽木家并列为大贵族的家族,而在一次严重事故后,被从大贵族中除名来到流魂街中。现在还没有证实,可我想,那次事故或许与我有关也说不定。” 露琪亚睁圆眼睛看着身旁的宏江,她知道这位大哥曾放弃十一番队队长和自己的婚礼,毅然决然地离开了瀞灵廷,难道那次事故就是对方离开的原因?这瀞灵廷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宏江仿佛没有注意到露琪亚的惊讶与好奇,也可能他不想再提起当初害得涅茧利被关进蛆虫之巢,志波家被除名的事。 “我们真的很会给人添麻烦啊~”宏江自嘲地感慨了句后,继续说道:“也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海燕,他那时候还是个小鬼,才这么高?好像是吧,和现在一样喜欢耍帅,讨厌的家伙。” “那个时候就会耍帅了吗?” “有些事是与生俱来的,他一直都是个很有感染力的人,也感染到了当时处在自我怀疑的我。”宏江笑了笑:“我们所做的事或许给别人添了麻烦,但如果因此停止,不就搞得我们本来就是想捣乱一样?” “那蝶冢大哥所做的事,和浦原先生所做的事是一样的吗?突破死神的界限?” “看上去或许很像,可其实不是,我对突破力量的极限并不感兴趣,所做的事也只是谋生罢了。”宏江停下脚步,顿了一会后才看着露琪亚继续说道:“其实,浦原的初衷也不是突破死神的界限,要我来说,应该是为了探索死神诸多的可能性吧。” “可能性?” “就像只能在水中遨游的鱼儿,如果做出些改变,是否就能在陆地上驰骋,要是再长出翅膀,是否就能看遍这个世界?作为死神天生的缺陷,能否赋予其变化,从而做到与之前不同的事。” 露琪亚偏着脑袋,有点理解了,可似乎又完全理解不了。在她看来,死神近乎已经能做到所有的事了,还会有什么样的缺陷吗? 宏江见露琪亚那疑惑的样子,也不准备继续解释下去:“浦原是个对世界怀揣无比好奇心的人,他所做的事都是尽量不给旁人添麻烦的前提下,去满足他那无法克制的好奇,不然他不会终止对崩玉的完善。” “那?” “为什么会把崩玉放在你身上吗?”宏江询问道,露琪亚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偏过头去,也没多少人能轻易接受这种飞来横祸吧。 “虽然没有问过,可我想浦原那时候也有些慌乱了。蓝染放他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让他为救下当初已经虚化的那些人,将手里的崩玉彻底完成?如果我是他的话,应该会去想这些问题。” 魂魄消失事件是蓝染的一次大型试验,其实也可以说成当前试验成果的检验,可他的意图真的仅仅如此吗?这倒不一定。 从蓝染那时的反应,浦原猜测对方早已经察觉到崩玉的存在,之后向四十六室举报他,却又放任夜一救走他,这会仅仅是一次失误或者心慈手软吗? 很明显不是,如果要抢夺崩玉,对蓝染来说那就是最好的时机了。根据宏江的分析,那时蓝染还有与浦原比个高下的念头,况且,浦原手里的崩玉也只是个完成度极高的残次品罢了。 从收益的角度来说,浦原想去除平子等人的虚化,将手里的崩玉继续完善是个不错的选择,放他们短暂的离开,蓝染能获取完美崩玉的机会也就更大。 当然,以上只是宏江自己的推测,浦原究竟是如何思考的也只能去问他本人。可换位思考一下,宏江觉得自己一定会去思考这些问题的。 完美的崩玉或许能去除平子等人的虚化,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他自己能保住崩玉吗?无法摧毁只能隐藏的残次品,如果是完成品,还能隐藏吗? “这种情况下,将崩玉早早隐藏起来的确是最佳选择之一,可不得不承认,他有些慌乱了,把我叫回来或许有其它的处置方式。” 宏江感慨着,转头发现露琪亚正一脸茫然地看着他,突然响起对方似乎并不了解百年前的那起事件。 简单对露琪亚讲明当初的事件后,宏江继续说道:“牺牲少数人去保全多数人,这样的选择从多数人的角度来说很合理,但对那些被牺牲的少数人来说是确确实实的错误。” “虽说浦原现在不在这里,可我想替他对你讲一句对不起,如此任性地插手你的人生,真是万分抱歉。”宏江抚上露琪亚的脑袋,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道:“不知道,没有我们出现,你的人生会不会更美好一些。” 如果自己体内没有崩玉的存在,会是什么模样呢? 这些天里露琪亚感受到自己的灵压在明显增长着,她原本就拥有不逊色于恋次的天赋,之前只是因为崩玉一直被限制了而已。 如果没有崩玉,她还是会被大哥收养进入朽木家,或许也能继续认识海燕大人,并且在他的教导下迅速成长着。 区别可能是她现在已经成了某个番队的副队长?这样自然也不会在现世遇到一护,即使会遇到蝶冢大哥这些人,可能也是以敌人的姿态去面对。 蓝染争夺崩玉不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影响,但她可能也永远不会听到大哥那番话,不会知道自己还有个姐姐的存在,而是一直将自己视作是那位绯真夫人的替代品…… 只是,露琪亚想了想,或许在另一方面的成就,会让那份哀伤减弱不少吧。身处局外或许会少许多烦恼,可被拉入局中,也让她收获到意想不到的幸福。 露琪亚不知道另一种可能下,自己能收获何等的幸福,只是,眼下所收获的幸福,就已经令她倍感珍惜了。 “就现在这样,也很不错,我真的,很满意。” 第二百九十九章 一些琐事(二) 能发现并珍惜生命中的美好,不因错失可能的完满而愤恨终生,宏江一直认为这样的人是值得尊敬的,而露琪亚便是这样的人。 “你也一样如此,海燕。还有你,都。因此,我为自己对你们所做的事感到万分抱歉,真的对不起。” 志波家中,宏江向对面的志波一家躬身道歉,从内心出发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最诚恳的一次道歉,夜一可以为此保证,毕竟连她这个被逃婚的人都没有被如此真诚的对待过。 可,夜一偏头看向另一边,海燕的表情有些凝重,他边上的志波都目光闪躲,看得出她对宏江还是心存芥蒂。 这倒不是说是志波都从中作梗,让志波家成为自己的后盾,一起抗拒宏江的存在。恰恰相反,如果不是她向海燕诚实地讲述了当初的情况,宏江绝不可能只挨了岩鹫一拳就简单走进志波家的大门,也不可能顺利的见到海燕。 作为双极之丘大战前夕,藏身在清净塔居林的第三人,志波都明白当时宏江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救她。 但直觉上她无法从宏江那里感受到对方对自己的关心,四十余年前如此,现在包括眼下一样。宏江想弥补的只是他与海燕间的关系,这其中她只是个附带品,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利用她的宏江,以及利用了整个瀞灵廷的蓝染惣右介,从本质上来说这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同。对志波都来说,他们都是成功的冷漠者。 就算宏江救了她也无法改变这个本质,无法令她心生信任。 因为海燕他不会放弃自己,可如果没有海燕,她就是一个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同样的道理换在海燕身上,因为某些原因对方无法放弃海燕,但如果这个原因消失的话,事情会怎么样呢? 志波都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源自于她对宏江的不了解,这也正常,宏江这样的人直到最后一刻又有谁能看得淸呢?而谁又知道他突然转变的时候,就是最后一刻呢? 颠覆时间所赋予的信任名为背叛,即便重回过去的本心,那份信任也会转变为最坚固的陌生。 陌生感,这便是此刻充斥海燕内心的情感,他曾经觉得自己很了解宏江,可现在看来,完全被对方耍得团团转。 他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的样子?还是说,他一直是这样让人摸不透的人? “我不会怪你但也不会原谅你,如果这就是你的期愿的话,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还是太过于困难了,夜一听到海燕的话不由得摇了摇头,即便志波都让海燕冷静了下来,但要弥补这已经布满伤痕的关系还是太难了。 “海燕……” 宏江伸手制止了夜一,从怀里逃出一个被细绳绑好的信封,缓缓推到了海燕面前。‘任官状’海燕看着信封上的三个大字,心中已经明白了一些事。 以对方的能力出任队长之职是早就应该的事,而现在这封任官状就是宏江给他的补偿吗? 能和宏江一起共事,是海燕儿时的一个心愿,但现在…… “道歉只是为了让我能更心安一些,原谅的权力当然取决于你,而你也应该不原谅我。”刚要出口拒绝,宏江的声音便再次响起:“这同样是我最愿意看到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的将这封任官状交给你。” 这又是什么计划?!夜一表面平静心中却被宏江突然的胡言乱语给吓到了。虽然可能是幼稚的激将法,可她隐隐觉得,这是宏江的真心话,他是真的不想弥补与海燕间的关系! “你无法原谅我,是觉得要救下都和露琪亚有更好的办法,至少可以与你商量一下,对吗?” 海燕并没有回答,但此时的沉默也证明他被戳穿心事了吧。 “可我没有选择那样。你知道吗,海燕,你是特殊的,你的包容和那极具感染力的真诚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具备的。” “浦原和夜一没有将真相告诉你,也是因为你这份无法改变的特殊。同样我也不会去尝试去改变你,或者说不敢去尝试,因为一旦成功,那必然是我一生的遗憾。” 是啊,用一种难能可贵的单纯去面对种种的复杂,如飞蛾扑火般的浪漫,这才是志波海燕。 他走进露琪亚的世界,只是因为察觉到那个世界太过于凄凉,连身为主人的露琪亚也备受煎熬。 想想海燕接近露琪亚其实是为了崩玉?夜一表示没法想,美好的事物都随时间逝去,只能去缅怀曾经的热忱,没有比这更令人唏嘘的事了。 “可真相总有被揭穿的一天,你们的保护都太自以为是了。”海燕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没有成功的死去也好,至少我没有违背自己的本心,为自己的行为自豪!可现在,和操纵一切的你们相比,我可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那就继续下去!你还不明白吗?海燕。如果只是以利害去审视世界才叫成长的话,这样的成长我宁可不要发生在你身上!” “小心翼翼避免可能的威胁,这本身没有问题,但用在人身上却是不合理的。如斩魄刀一样,它既能是伤人的利器,也能是守护的力量,万事万物都有两面性,而决定它呈现的其实是人心。” “瀞灵廷只看到人心的负面,对另一面少了包容和信任,我想去改变它但却失败了,浦原同样如此。只要有人明白瀞灵廷的处事逻辑,要阻止这一切轻而易举。” 宏江指着地板上的任官状:“现在,这个缺口已经打开了,借由这次机会,五番队会成为死神与其它力量沟通的桥梁,只要对一护等人的友谊还存在,无论四十六室有多担心,它都不得不保持包容的状态。” “可这源于友谊的桥梁,到最后究竟会变成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可以说,我完全没有信心能将它引领到正确的方向。” “我能做的也只有打开缺口了。”宏江自嘲般地摇了摇头,满怀期待地看着海燕:“能决定它的只有你,海燕。” “你对同伴的那刻真诚的心,能唤起人们善良的独特魅力,才最可能引领它走向正确方向,并由此为这个不合理的地方带来改变。这种事我没法做到,浦原没办法做到,甚至春水和浮竹都没有办法。” “我们都会妥协于不合理的错误,只有你不会。所以别再说什么死去也好之类的话了,如果你死了,那我所做的事将毫无意义!” “我们这些人或许能救很多人,可力量终归有限,总有我们无法救的人。可你不同,你能让更多的人去向往和平和美好,这是多少灵力都无法做到的事。” 宏江说着,突然低下头将地上的任官状再往前推了推:“就算是为了避免世界落入我这样的人手里也好,收下它,然后…… “试着让这个世界一点点浪漫起来吧。” 第三百章 一些琐事(三) 距离双极之丘大战已经过去一周的时间。 两天前一护的伤势就已经没什么问题了,虽说卯之花叮嘱他接下来还是需要静养,可呆在十一番队这种地方,静养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这里拥有瀞灵廷最浓厚的武道氛围,美好的一天从早课开始,大部分队员都会集中在练武场,然后…… 砰!听着那熟悉的窗户碎裂的声音,在场的十一番队队员都默默低下了头,并在心中暗自祈祷,下一个被点到的名字不要是自己的。 “很好,下一个!” 斑目一角作为早课的主持人,手持一柄木刀静立在场地中央,等待着下一个挑战者的出现。可惜的是,并没有人回应他。 “我说,你们在搞什么!”一角目光游离,扫过一个个低头装死的家伙,不屑地说道:“都没有一个敢上来的吗,一群废物!” 这家伙,好嚣张啊!一护眼角一阵抽搐,而且那最后一句话其实是说给自己听的吧?绝对是的,那个光头已经看了他三次了! “就让我来好了!” 一护将木刀往肩上一扛,决定要杀杀一角的威风。 一角见到站起身的一护,也是心中一喜,明明他才是第一个遇到对方的人,到现在却还没和这么强的家伙好好打一场,就这样放一护回去那真是太遗憾了。 “你胆子突然变大了嘛,一护。我可不会因为你大病初愈就手软的。” “彼此彼此,我也不会因为你是个三席就手软的!” “好啊!也不知道是谁挟持一只猫从我面前逃走的!”一角大吼着挥舞木刀冲向一护,一护也不甘示弱,一刀迎上:“我说过,是那只猫不愿意离开啊,浑蛋!” 谁都没有释放灵压,两人单纯地比拼剑术竟是不分上下,其实也没什么剑术,都是简单的劈砍罢了。 可仅仅这样都让周围的队员们瞬间活了过来,一是因为面对斑目的不是他们,二是这样势均力敌的精彩对决在十一番队可不常见。简单的劈砍不精彩?怎么可能?要知道就这样的劈砍,队里就很少有人能接得下来了。 这家伙还不赖嘛!一角与一护在心里暗自赞赏对方,正准备挥出第二刀时,紧闭的大门被一下子踢开,略显沙哑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早……” “队长早!” 更木没有看齐齐向他鞠躬问候的队员,视线一下子便被场地中央的两人给吸引了,准确来说斑目也没有多少吸引力,真正能吸引他的是一护。 “不是吧,你恢复得这么快,一护。伤口都好了?” “还好,托你们的福,我已经没事了。”一护说着还朝更木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 眼前似乎扫过了什么,伴随着咚的一声,一护发现自己手上的木刀不知何时只剩孤零零的一个刀柄,对面的更木也一下子来了精神。 “是吗,那可太好了……” 变成他最熟悉的那个样子…… “这样的话我就能无所顾忌地和你大战一场啦!” 事情果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不管更木在后面大喊什么,此刻一护脑海中只有跑这个想法,就算赢过一次,他也不想再和更木交战了。 才刚跳窗而出,一只手便悄无声息抓在他的领口,甚至都没什么感觉,一护就被放在地上了。 “这么着急要去哪?” “蝶,蝶冢先生?”宏江明明满脸笑容,但一护心中还是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再看到对方身后一脸悲悯的夜一,这种预感就更为强烈了。 “不用客气,其实我早该亲自过来对你进行感谢的,不仅因为浦原和我是好朋友,还有……”宏江轻笑着,语气明明没变,可一护却觉得后背一冷:“夜一是我的未婚妻,这些天承蒙你的照顾了。” 承蒙照顾?他哪里照顾过夜一啊,严格要说的话只有添乱吧?比如睡着的时候抓着对方的尾巴不放之类的…… “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在鬼道上有一点造诣,希望能帮助到你。” 一护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一柄满是缺口的长刀突然架在他的头顶,让他下意识地举起双手,再也不敢动弹一下。 “这可是我的对手,蝶冢。” “多算我一个?你知道的,我很擅长教导年轻人。” 你那是教导吗?夜一无奈地捂着额头,以大欺小还要以多欺少,这个小心眼的家伙已经彻底不要脸了吗? “那也太无趣了。” “不如?分上下半场怎么样?”宏江提议道,更木想了想,嘴角一弯说道:“我来上半场。” “成交。”宏江打了个响指,右手往一护肩上一拍:“你会成为强者的,一护!” “不!!!” 由两代剑八联手主持,堪称十一番队历史上最豪华的早课就这样出现了。只是,听着门内凄厉而绝望的惨叫声,连斑目一角都下意识的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难道,这就是成为强者的代价吗? 另一边,同样居住在十一番队的井上等人根本不知道一护此刻正在经历怎样的磨难,他们正在为明天离开瀞灵廷做着准备。 “因为胸前的花样我不太会染,只好用蕾丝做花边,再用剩下的布料做些小装饰放在下摆上,你觉得怎样,井上?” 井上看了看身上由石田新做的衣服,她之前并没有尝试过这样的风格,不过…… “好,好可爱!” “当,当真?”和刚刚信心满满介绍时的样子不同,此刻的石田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但总体看得出,得到肯定的他很开心。 “你很有做女装的才能嘛,石田。”一旁的茶渡肯定了石田的才能,又举起自己那件被石田加入创意的背心看了看,至少比做男装有才能…… “而为朽木小姐准备的,是她原来就爱穿的洋装款式。” “太可爱了。”井上看着手上的洋装,突然想起这些天他们都没见过露琪亚,“我们什么时候去见朽木同学?” “一护说等早课结束大家再一起去。”茶渡回道,想了想之后又自言自语道:“但算时间应该早就结束了。” “我,回来了……” 第三百零二章 一些琐事(四) “你回,啊!” 井上看到鼻青脸肿的一护大惊失色,跑上去心疼地问道:“没事吧?怎么弄成这样了?” “我……” “当然没事了。” 一护还没来得及说话,宏江便替他回答道:“早课上见到一护,一时手痒就上去切磋了下,顺便还教了他点东西。”最后还拍了拍一护的肩膀,笑着问道:“对吧,一护?” “没,没错,蝶冢先生教了我很多。” 是真的教了很多,灵力的使用技巧,鬼道的释放心得,虽然被揍得很惨,但宏江非但没有藏私,相反可谓是倾囊相授了。 只是,将如此多的内容全都集中在半小时的时间中,还是一护最不擅长的灵力操控,除了挨揍他也没有更多收获了。 其实一护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夜一百般保证,她在变回人身的时候准备了衣服的话,那宏江绝对会把他送去四番队再躺十天半个月的,现在这样,算轻的了。 “听说明天你们就要返回现世了,我和夜一打算好好款待一下各位,这次你们可是帮了大忙。” 面对宏江的邀请,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还是石田主动解释道:“瀞灵廷现在应该有很多是要处理吧,所以我们就不打扰蝶冢先生了,而且等会我们也要去找朽木同学。” 其它人也连忙点了点头,尤其是一护,在知道夜一是对方的未婚妻后,他对宏江就有点避之唯恐的感觉。 “你们要去找露琪亚啊,她也在受邀之列而且已经同意了。”宏江似乎并不在意之前的拒绝,再次向众人发出邀请:“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既然露琪亚也在那,就没什么必要拒绝宏江的好意了,虽然对方的笑容看上去有些意味深长…… 护庭十三番队五番队,一个坐落于湖面上,依靠蜿蜒曲折的木质走廊连接,宛如世外桃源的地方,也是一护等人拜访的第三个番队。 “好,好漂亮啊~”井上探出头,水面下仿佛还有一栋建筑似的,飞鸟游鱼环伺,真是奇妙的体验。 和安静更偏现代的四番队,以及犹如一个武道场的十一番队都不同,五番队是个静与动完美融合,让人下意识会放松想要伸懒腰的地方。 “瀞灵廷是个很大的地方,湖泊、山峰、河流、草地,除了大海和冰川外,你几乎可以看到所有你想看到的风景。” “也因此,护廷十三番队的风格也都各不相同。”宏江充当导游的同时,自己也在欣赏这番美景,先前,他来五番队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要不要多呆几天,好好游览一番?” “这倒不必了,我们也不是来这里旅游的。”石田果断回绝到,从被宏江打败开始,他似乎一点点适应了这里,也发现死神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的存在,这让他一直很是矛盾。 “而且,我们的假期就快结束了,马上要开始上课了。”茶渡一板一眼地补充了句。 “……” “亏,亏你还记得这回事啊,茶渡。”一护勉强笑了笑,现在想起来,他们这个假期过得还真是异常刺激呢。 “哈哈哈,这个假期对你们来说真是再糟糕不过了吧。” 宏江大笑着打趣了句后,便继续带一护等人参观五番队了:“那里是队长室,继续往前走……” “队长,您的羽织已经刚刚已经送来了!” “我知道了。”宏江接过队员手上的长袖羽织,内衬为深灰色,完全是按照他的要求制作的:“很合身,还有什么事吗?” “十番队日番谷队长,还有十二番队涅茧利队长也来了,现在就在会客厅,您现在就过去吗?” “怎么还多了一个啊,让他们继续等一会吧。”宏江拍了拍后脑勺,转过头对一护等人说道:“继续往前走就是会客厅,现在我们得换个地方参观了。” “不用了,蝶冢先生如果忙的话,就不用管我们了。” “完全不是你想的样子。”宏江摇着手苦笑道:“那两个家伙就是来烦我的,我可不想这么早就破坏一整天的好心情呢。” 不速之客吗?一护等人虽然好奇,但都没有多嘴去问,谁都有一两个绝对不想见到的人,不是吗? 顺着反方向一直走,很快一行人便来到尽头处,正在修缮的一栋三层木楼前,这也是他们在五番队见过最高的一栋建筑,以及木楼前那熟悉的背影。 “朽木同学!” “嗨,井上,还有大家!”露琪亚回头向一护他们招了招手,跑进后看着一护说道道:“看上去你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嘛,一护。” “你,看上去也很好,露琪亚。” 亲手把露琪亚带回现世,这是一护来尸魂界前立下的誓言,可仔细想一想,为什么他起初会有这样的想法呢?要知道,尸魂界才是露琪亚的家啊。 或许是因为她被带走时,一护从她身上并没有看到一种归属感吧,从她的眼里甚至能看到恐惧,这完全不是在家里应该出现的情绪。 在进入瀞灵廷后,这个地方更是冷漠得让人绝望,在忏罪宫再次见到露琪亚时,更让他坚定了要带走露琪亚的心,因为,露琪亚也想逃离这里。 但,说到底这里才是她的家啊,一护看着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露琪亚,对她来说,现在才真正像个家的样子了吧。 “露琪亚,虽然感觉问了也是白问,但还是想问你,明天和我们一起回现世吗?” 井上、石田还有茶渡都面带微笑,等待着露琪亚的回答,他们想象中的那个回到。 “我会留在这里,一护。” “果然是这样的。”一护抬起头,脸上挂着和井上等人同样的微笑,朝露琪亚伸出右手:“那真是恭喜你了。” “恭喜你了,朽木同学。” “那件洋装只能留作告别礼物了吗?” “不要在意石田的话,恭喜你了,朽木。” 井上织姬、石田雨龙、茶渡泰虎,真是一群温暖的人。露琪亚扫过每个人的脸庞,目光最后停留在一护身上,还有,这个最会耍帅的家伙。 “恩!托你的福,还有你们。”两只手牢牢握在一起,“我的好朋友,给你们添麻烦了。” 第三百零二章 一些琐事(五) 如此温馨感人的场面,总是不缺一个破坏气氛的人。 “又不是生离死别,搞得这么凄凉干什么?”宏江似乎丝毫没发现集中在自己身上异样的目光,继续理所当然的说道:“想见到露琪亚还是有很多办法的嘛。” “蝶冢,大哥……”露琪亚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今后的日子中她的确有很多机会前往现世,可宏江那个‘很多办法’实在令人在意,这个大哥或许又要语出惊人了。 “比如把露琪亚追到手,你们不就能天天见面了?” “蛤?!” “啊!黑崎把朽木追到手,这,这……” “你又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蝶冢大哥!” 一护的茫然、井上的慌乱以及露琪亚的嗔怒,都比不上告别白哉,刚刚赶到这里的阿散井的情绪复杂。 手上的礼物盒啪叽掉在地上,只是连他在内的人都没有发觉这件事。把露琪亚追到手?这是蝶冢老师在暗示什么吗? 不对,这种事还是应该看露琪亚的意思吧,可露琪亚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有点看不出来,只是看一护的反应他似乎并没有追求露琪亚的意思…… 但以这家伙的粗神经,也可能是因为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露琪亚的心意啊!情况不妙,非常的不妙,要怎么办才好? “蝶冢老……”种种情绪,万般言语都化为一声怒吼,恋次指着宏江这个罪魁祸首,大声将心里那两个字喊了出来:“混蛋!” “恋次?”宏江寻声望去,“你怎么会在这?” “我不在这你就能胡作非为了吗?!”现在的恋次好像完全忘了以前是如何被宏江教训的,双手揪着面前这个一脸无辜的男人,恶狠狠的质问道:“对你的弟子做出这种事,你不觉得羞耻吗?” “弟子?什么时候的事?” “这关键吗?为什么干这种事?” “我为什么不能做这种事?”宏江疑惑地反问道,不就是撮合一对年轻人,这很羞耻吗? “你也算露琪亚的大哥,居然放心把露琪亚交给那样的蠢货!” 蠢,蠢货?一护嘴角一阵抽搐,冲上去揪着恋次的衣服,恶狠狠地威胁道:“我不觉得我有什么不让人放心的地方。” “你这家伙,果然也是动机不纯啊!” “就是要拿出这股气势,一护!”宏江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盟友,朝一护提议道:“打败他,你和露琪亚的未来就没有一点阻碍了,就现在,动手吧!” “好啊,就趁现在做个了断吧!”此时的恋次是勇敢的,是无谓的,是不可阻挡的!“你也一起来,早就看你不爽了,蝶冢!” “哈哈哈!那就如你所愿,三招之内不把你送去四番队,我就切腹自尽!” “拜服在狒狒王脚下吧!卍解……” 可惜恋次并非是不可阻挡的,相反阻止他还很容易,只需要夜一‘轻轻’的一拳,恋次便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当然,另一个家伙也不能放过,宏江看着夜一那不善的眼神,下意识退后解释道:“我,我只是……” “啊!不是只打一下吗!” “谁告诉你只打一下?你知道自己已经两百多岁了吗,蝶冢宏江!” “疼!给我留点面子啊!” 事实上从夜一出手的那刻起,面子什么的已经彻底离宏江远去了。一阵拳打脚踢下来,一护在解气的同时也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可能这就是夜一为什么还是未婚妻的原因吧,还有…… 这或许也是恋次这个家伙的未来吧?想到这,一护眼里全是怜悯,那个趴在地上的家伙其实也很可怜呢。 打了整整十分钟,夜一才拍了拍手停下了对宏江的矫正教育,毕竟是自己的丈夫,该留的面子还是要留一点的。 “你现在可以解释了。” “我,我只是,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你们这么……”又是那不善的眼神,宏江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连忙改口道:“不过看来,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分啊,哈,哈哈。” 那个时候开玩笑,也就只有你能做得出来了吧。露琪亚叹了口气,提醒道:“现在能好好给他们介绍一下这里了吗,蝶冢大哥?” “当然,各位请往这边看!”宏江一下子又来了精神,转身指着那栋还在修缮的三层木楼说道:“还没正式的名称,我将它称为共事局,一个为你们存在的新的机构。” “为我们?” 宏江点点头,“一护这样接受死神灵力成为死神的人还好。”指尖依次扫过井上等人“可如你们这样不是死神,去拥有特殊力量的人,与你们的相处方式一直以来都是个问题。”最后停留在石田身上:“更不用说石田这样的灭却师了,我们的过去并不愉快。” 其实,瀞灵廷与外界的矛盾从根本上说,都是死神与其它力量的矛盾。死神的职责是维护灵魂平衡,魂葬、斩杀虚都是为了让逝去的灵魂重投轮回。在此基础上,他们对灭却师的态度就不难理解,毕竟灭却师那能让灵魂完全消失的力量,远比虚可怕的多。 当然,这一切只是从根本上讲。也不知从何时起,这样的矛盾夹杂了团体、权力、个人理念等等因素,连死神内部都充满着猜疑,更别说对外的态度了。 矛盾?这样的形容都不太贴切,好比被投放在角斗场的两人,只能存活一个。可这个角斗场又因何而来呢?其实,任何两个普通人,只要其中一个生出在角斗场的错觉,那一生一死的规则就对两个人同时生效了。 “不得不承认,我们思考问题的角度已经偏离了我们根本的职责,也就是维持灵魂平衡,我想将这个根本再次点出,并且多进一步。” 宏江抬头看着面前的木楼,双眼饱含期待:“井上和茶渡的力量,现在看来不会影响到灵魂平衡,可就算影响到又如何?人与野兽的区别就在于控制,即便是灭却师,只要不是野兽,那也有一起合作的可能,共事局就是这样的地方。” “死神、灭却师、人类以及未来任何可能出现的新的团体借由这里,去建立联系、互相理解,彼此合作无间。就好像露琪亚与你们一样,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只是早早为对方打上了敌人的标签,可事实从来不是这样的,对吗?” 在场众人都陷入沉默中,他们对此都深有体会,从进入瀞灵廷开始,他们就发现不希望露琪亚死的大有人在,只是迫于各式各样的理由,双方的见面也就宣告着战斗的开始。 名义上,一护也是露琪亚被处死的原因,只是这个原因合理吗?站在井上和茶渡的角度来说,将一护转变为死神绝对不能算是错误,他的表现更没有半点可以挑剔的地方。 即便是石田雨龙这样的灭却师,都放下最初的敌对,不自觉与一护并肩作战。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一护早就告诉了他人与人不应该是注定的敌对这个道理。 可这样被宏江点破,石田有些不甘心,他这些天一直思考的问题,乃至所做的决定,难道都是个错误吗? “这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利用吗?以死神为主导,给予些许施舍就希望我们感恩戴德的手段。” “石田。”井上一边扯了扯石田的衣袖,一边朝宏江道歉道:“对不起,石田只是有些担心,不是怀疑你们的意思。” 可真的没有怀疑吗?茶渡看着一脸严肃的宏江,这番话如果由黑崎讲出他绝不会怀疑,可眼前这个人却很难让人信服。 “就算怀疑也没什么不对。”宏江摆了摆手,丝毫没有在意石田对他的顶撞。 “我是共事局的创始人也是第一任局长,如果将这视为主导权的象征,虽然我更愿意说主导在于我个人,而不是偏向死神或是人类任何一个团体,但这样的话你们也不会相信。” “这样讲吧,共事局虽然挂靠在五番队之下,但局长和副局长与五番队的人事任命并无关联。我可以是局长,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是局长,正副局长理应由瀞灵廷中的死神,和非瀞灵廷中的人担任,但我希望的是,有一天这不再是给人安全的条件。” “露琪亚曾改变了一护。”宏江说着,食指又移向躺在地上的恋次:“而一护也改变了这个蠢货,让他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什么。其实不仅仅是一护,据我所知,四番队中就有不少人被井上的医术打动,更被她那颗善良的心吸引,伊江村三席似乎还有追求井上的意思哦。” “是,是吗?”井上低着头,两只手缠在一起好像打结了似的,“都,都是我应该做的。” “不用害羞了,你可是好好给那群小鬼上了一课呢。”宏江给了井上一个鼓励的眼神,目光又投向茶渡:“而茶渡用他的坚持和信任,改变了春水,要知道我那个师兄,可是整个瀞灵廷最怕麻烦的人了。” “谬赞了。” “而你,石田雨龙。你向我展示了灭却师的骄傲,不是仇恨,真正的骄傲,那份维护心中正义的骄傲。” 宏江走向石田,轻声问道:“那时的你能放下成见对我手下留情,如今要不要尝试再信任我一次,相信我也是能改变的,我是能被你们的热忱所打动的。而现在,就是改变的契机。” 第三百零三章 一定会再见(本卷完) 灭却师与死神的仇恨其实很简单,只是,要化解这份仇恨却不是三言两语能做到的。 站在石田雨龙的角度,最敬爱同时也是他成为灭却师引路人的爷爷,在死神的漠视中惨死于虚口中,这份痛苦早早便化为种子深埋心中。 原谅死神并肩合作?这无异是对间接死在死神手下的爷爷,对他视为崇高的灭却师身份的一种背叛。 可怕的是,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的动摇,也因此,他不会允许这份动摇成真,至少是在此时此刻。 被拒绝也很正常,而一护等人没有抛弃石田受邀,也为事情留下了转机,至少石田心中的动摇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吧。 宏江摇了摇头,能想通不代表能接受,这或许就是穿越者最大的无奈了,明明知晓一切,可旁观者到头来只有自己一个,心急却又无可奈何,真是种煎熬。 如果刚刚再尝试一次会怎么样?他的确想再试试的,但却被某个恰到好处咕咕作响的肚子给打断了,这也是夜一给他的提醒,继续逼下去不是件好事。 都是群正值青春的少年,逆反起来真是挡都挡不住。所以,等等也好,时间还是有的…… 先吃饭,先吃饭吧。 来到会客厅门口的宏江重重叹了口气,只是站在这他就有种被气饱的感觉了,涅茧利不知道,但日番谷这个小鬼绝对就是来气他的,这口气要是顺不下去,以后他都不用吃饭了。 “我不记得今天请过你们两个。”宏江走进气氛凝重的大厅,不客气的说道:“而且,就算你们来了,我也不准备留你们。” 涅茧利偏了偏头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另一边的日番谷却愤然起身,愤怒二字几乎都刻在脸上了。 “这是怎么回事,蝶冢!” “你应该叫我蝶冢老师……”宏江阴着脸,看来那一晚下手还是太轻了,“或者称呼蝶冢队长。” “蝶,蝶冢,队长。” 其实应该叫老师的,灵术院中宏江的教导虽说有些出格,但却让人受益终生,日番谷嘴上不说,心里其实对宏江更多的是一份尊重与感激。 只是现在这声老师如何都叫不出口了,或许对方从未将他们视作过自己的学生吧。‘教你们是我经历过最痛苦的事’这句被他一直当做玩笑的话,没准一直是实话…… “能向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吗,蝶冢队长。” “上面应该写得很清楚。”宏江垂眼看着被日番谷快要捏碎的信封,不带任何感情地念出上面的字:“免官状。” “为什么……” “我是五番队队长,任免自己的副官不需要任何理由。” 不需要任何理由?日番谷手里的免官状瞬间化为纸屑,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这个回答,实力、性格。哪怕是为更好的人让路都好,连个理由都没有就否定雏森,让他如何接受? “雏森到现在还没有苏醒,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否定她能不能接受!”日番谷咆哮着质问宏江:“那个年年毕业礼都去看望你,希望你开心的雏森,你一点都不在意吗,蝶冢!” “她的确是个让人暖心的孩子。”宏江笑了笑,话锋一转:“但让一个孩子担任副官,我这里可不是扮家家酒的公园啊。” “你……!” “一个队长死去就方寸大乱的副官,对任何一个番队都是灭顶之灾。” 宏江一句话便将日番谷的后续全都堵了回去,他的语气平和,可一字一句都化为巨锤狠狠敲打在日番谷的心头之上。 “敌人还在,队长倒下副队长顶上,这才是护廷十三队。绑在手臂上的袖章可不单单是便宜和荣耀,同时也是沉甸甸的责任。从带上袖章的那刻起,你只有两个机会伤悲,一个是临死前,一个是战后。” 离开前正和吉良痛饮的松本,还有与柏村一起去祭奠东仙那位已逝好友的修兵,一张张脸浮现在日番谷脑海中,他们或多或少都有所失去,但也没有轻易倒下。 “连这个道理也想不通,你这个队长也真是让人头疼。”宏江从日番谷身旁走过,坐在涅茧利旁边揉了揉太阳穴,似乎真的很头疼的样子。 “我没有时间再去教一个孩子如何长大,更没有做好随时让一个孩子接过重任的准备。” “可,可雏森,她真的很努力……” “她只是努力成为蓝染喜欢的孩子,而不是努力地独当一面。”宏江不客气地点破了日番谷的狡辩,“如果你觉得她能努力地长大,那就自己去试试吧,我会把雏森调去十番队,两个人扮家家酒也有趣些不是吗?” “混蛋!”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日番谷。”宏江靠着椅背,换了个束缚的坐姿,闭着眼继续说道:“有事你也可以走了,我的客人还饿着肚子呢。” “就把雏森调过来吧,毕竟蝶冢队长你也不会是个称职的队长,我会让你看到,雏森绝不会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那就让我看看吧’日番谷的脚步声逐渐微弱下来,宏江心中暗自想着,让这两个注定要彼此依靠的人在一起,才是让他们最快成长的办法吧。 “你来这又有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你是来祝贺我成为队长的,涅。”宏江可没忘了身边还有一个烦人的家伙。 “本来以为你心软了给你留了伤感的时间,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涅茧利耸了耸肩,丝毫没有烦到人的觉悟,“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需要那个叫石田的灭却师。” 果然是这件事,宏江睁开一只眼睛瞄了涅茧利一眼,一护他们在离开瀞灵廷前,涅茧利就向山本提交过灭却师威胁的报告,不过山本没用同意。 但这是前世漫画中所发生的事,这次面对石田是他而不是涅茧利,宏江没想到对方还是能意识到这份危机。 “他可是我们的恩人,涅。” “呵呵,这种话从你蝶冢宏江嘴里说出来,还真是让人捧腹。” 一个百年前引导并实施除灭计划的刽子手,现在要把灭却师当做恩人,这难道不可笑吗? 宏江倒不这样认为:“这和当年可不一样,他并非将我们视为仇敌的存在,我们也不用抱着赶尽杀绝的态度对待他。” “你百年前就明白灭却师的威胁有多么巨大,现在却能安心了?时间给你的难道都是愚蠢和那无知的傲慢?!” 涅茧利五指虚抓眼珠疯狂抖动,以此来表示他对宏江是多么的失望,同时尖着嗓子提醒道:“别忘了,就算是你,也差点死在那个小鬼手里。” “我说过,那时候我没有带刀,一把都没有带。”宏江同样提醒道,涅茧利一时间居然哑口无言。 “而且,从你被关入蛆虫之巢那刻起,这份威胁就注定会有爆发的一天,无法逆转。当然,如今还没到孤注一掷的时候,我们需要更多的朋友、更多的可能性,去对抗未来的一切灾难。” “哪怕这个朋友,也是灾难的一部分?”涅茧利嗤笑道。 “一个连十八岁都不到的灾难吗?涅,用你的话说,他还只是一次实验的起始阶段,还有很多的机会让他不会成为一场巨大的爆炸事故。” 宏江双手一撑站起身来:“因为一两次的失败就停下项目,这才是真正的愚蠢吧。” 涅茧利能明白宏江的意思,只是将石田雨龙一个人的态度,当做能影响未来的因素未免有些太看重对方了。 看重石田雨龙,这就是涅茧利从宏江这里接受到的信息。明明由他重新开启对灭却师的研究,也能诞生出诸多的可能性,但这些在宏江眼中都是孤注一掷,当然,也可以理解为,宏江在他这里看到的可能性不如石田那里多! “从科学的角度,爆炸不是唯一错误的结果,同时,它也不一定是错误结果。” “……” 宏江白了涅茧利一眼,这个家伙,是在抬杠吗? “我再提醒你一点,那个叫石田的小鬼刚刚才拒绝了你,你想要的可能性百分之九十九根本就不存在。” 看着涅茧利那趾高气昂的样子,宏江眼皮一阵猛跳:“你这家伙,又在我这里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二人的这次交谈没有其它人知晓,所以也没人知道宏江为何突然让五番队进行大扫除。要知道,多少人听到这个命令差点魂都要飞走了。作为蓝染留下的旧部,一次大清扫似乎也是很合理的事。 也得益于此,一护等人第二天聚集在穿界门前准备返回现世时,对不远处一脸怪笑的涅茧利也只是在心里有些发憷,在听说对方是十二番队现任队长后,更是将其划分到浦原那类怪人的行列。 当然,涅茧利比浦原要恐怖得多,至少那个笑容,就让人心里有种被算计着的感觉…… “给你的,一护。” 一护接过宏江递来的东西,在见过涅茧利后,他居然觉得宏江的笑容时那么的和蔼可亲,未免让他有种好人之所以好,是因为坏人足够得坏的错觉…… “这是什么?” “代理死神战斗许可证,为像你这样还在人类时期就转变为死神,能够更自主地进行战斗所颁发的特别凭证。在使用灵压时也会自动记录,毕竟死神的力量是不允许作用于凡人的,不过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们都希望这样的措施只是杞人忧天。”宏江拍了拍一护的肩膀,转头对井上等人说道:“当然,你们如今也拥有了超越凡人范畴的能力,遵循你们的意愿,瀞灵廷不会对你们有干涉,只是希望你们能更谨慎的使用自己的能力,尽可能把虚交给一护处理,尤其是石田,拜托了。” 井上和茶渡默默点了点头,他们都不希望自己的力量成为伤人的利器,尤其是曾为伤人而痛苦的茶渡,更明白滥用力量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 石田没什么反应,只是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他现在也没有力量可以滥用了吧。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务必把他们安全带回现世,夜一。” 夜一点点头,和宏江拥抱了下当做暂时的告别,看着不远处不断伸脚又收回的碎蜂,悄悄摆了摆手,可把这个平时冷漠的小队长高兴了个坏。 “夜一小姐不留在这里吗?”一护疑惑地问道,不过马上意识到,其实还有另一个更需要在意的地方:“什么叫,安全带回现世?” 正当这时,穿界门的充能也已经完成,宏江收回都已经到嘴边的话,保留了一份悬念。 “快走吧。”宏江边说,边推着众人朝穿界门走去:“一般情况下是很安全的,但也有特殊情况,迟则生变。” 诶?一护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根本来不及多问,就被宏江推进了穿界门,最后也只是匆匆向露琪亚挥了挥手,那声再见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 “一定会再见的吧,蝶冢大哥。” “恩,一定会的。”宏江摸了摸露琪亚脑袋,“下次见面时,再尝试一下邀请他们来瀞灵廷做客怎么样?” “有些困难吧,蝶冢大哥。” “那是因为邀请的人有问题!” 露琪亚猛地回头,见到来人后顿时喜笑颜开:“海燕大人!” “我不是说别叫我大人了吗,露琪亚?”海燕弯下腰狠狠搓了搓露琪亚的脑袋,随后直起身看着宏江不屑地说道:“连请人做客这种小事都做不好,你还真是个蠢货。” “所以叫你来帮我了,决定要来了吗?” “让你一个人,真不知道你会把五番队搞成什么样子。” 海燕双手环抱,仰着头只用一只眼看着宏江,那故意做出的不可一世的样子,把露琪亚逗得咯咯直笑。 “让人讨厌的家伙,我可不会因为你是队长,就手下留情的哦。” “那你有得头疼了,志波副队长。” 所以,一定会再见的…… 但,有时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个再见能不能别这么快! 此刻狂奔在断界中的一护终于明白了,宏江口中那个‘特殊’是什么了,其实一点都不特殊,不就是作为清道夫的拘突嘛,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经历过,可以说是老朋友,谁也不想再见的老朋友! “我们走得真的是正式的大门吗!为什么还是这样?耍我们!” 一护联想到刚刚宏江的行为,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对方故意安排的,而且还是在他的未婚妻同行的情况下,这是谋杀吧! “没看到地狱蝶吗?没有它就无法通过正规通道,没有耍你们!”夜一马上回应道,由瀞灵廷开辟的通道虽然会有拘突但很少出现,死鱼眼说得没问题,一般情况下很安全,现在,就是特殊情况。 但那家伙的当时的反应的确很奇怪啊,连拘突都能算到?夜一摇了摇头,应该只是个巧合,吧? “看到出口了!” “冲!” 同样被拘突追赶着,这是这次他们脚下的不是陌生的尸魂界,而是被夜色洗去喧嚣的空座町,是他们的家。 此刻的一护还没意识到,拘突就如同一个信号,代表冒险的信号。 下一次冒险,就在他们最熟悉的地方,就在脚下。 现世 空座町! 第三百零四章 被隐瞒的人造惨剧 电车脱轨,超百人伤亡!!! 一身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站在公车站前,看着今日报纸上醒目的头版头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空座町这样的小地方居然也会发生这种灾难一般的事。 “还真是凄惨呐。” “谁说不是呢,就在我家隔壁一家三口都在这列电车上,好像一个都没活下来,真是倒霉。” “愿他们能得到安息。” “但愿如此。” 逝者安息,生者遗忘,对小小的空座町来说这才是主旋律。人们总觉得遗忘是个过程,或许,有时他也是个结果。 “我回来了!”浦原回到自己的商店,发现甚太和小雨堵在门口满怀期待的看着自己,扬了扬手中的购物袋:“我也买了果汁哦~” 红头发的甚太撇了撇嘴:“谁稀罕什么果汁啊。” 嘴上这么说,但身体还是让他诚实地伸出手,接过浦原手上的购物袋后马上打开向里面望了一眼,递到一旁小雨的面前:“你先挑,但只能拿一个哦。” “那个不行!是我最喜欢的!!那个也不行,我第二喜欢的就是它!” “……” 浦原没有干涉二人分配果汁,侧过身继续向屋里走去。离开前夜一还在睡觉,至于现在,看着好像把头都埋进碗里的夜一,浦原忍不住笑了笑,睡醒后当然要吃东西了,再看看对方周围累成摞的空碗,似乎还吃得不少呢。 “oh—” “吃饱了吗?” “八分,刚刚好!”夜一拍了拍肚子一脸的满足,边拿起手边的茶杯边继续说道:“不过,死鱼眼那边还没给我回复。” “从外面的情况看,尸魂界那边已经把相关人员的记忆修改了。所以,宏江他们那边大概率也正在讨论这次的事件吧” 所谓电车脱轨导致上百人伤亡的新闻,自然是尸魂界中死神篡改记忆后的结果。真正导致此次恶性事件的原因是两只虚,两只特殊的虚。 破面,一个伴随蓝染逃亡虚圈后诞生的新名词,不同于先前被面具遮挡面容的虚,破面指那些面具被打破露出人类面孔,领悟部分死神能力的虚。 大约一周前,空座町极其附近开始出现具有特殊能力的虚,两天前出现了拥有斩魄刀,显露出近三分之二人类脸孔的虚。值得一提的是,解决它的还是一护的父亲——黑崎一心先生。 不过,浦原看得出来,这只是受崩玉融合影响,从而产生变化的一些低级虚罢了。蓝染所进行的虚的死神化实验,如果成果仅仅是这些废物的话,那未免过于可笑了。 事实也是如此,这不仅仅因为在蓝染被接入虚圈时,只有宏江一人看到的几乎与人类模样无二的虚。 就在昨天,浦原和夜一也亲眼看到了,两只可以称得上成熟破面的存在,甚至还与其进行了短暂的交锋。 “伤势怎么样了?” “行动没什么问题,想恢复到百分百完美作战的状态还需要几天。”夜一虚握两下拳头,作为白打大师,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还没有达到完美状态。 当时由于一护、茶渡还有井上都受伤在附近的缘故,所以她没有使用瞬哄这样大威力的招式,只能使用白打进行作战。 对手身形巨大,在行动力方面极为欠缺,所以并未对夜一发动什么有效的进攻。也就说,一直进攻的是夜一,受伤的也是夜一。 “情况不妙啊,喜助。不止是数量未知的成熟破面,我们对蓝染似乎一无所知,突然派那两个破面来,真的是为了一护吗?” 浦原摇摇头,虽说那两个破面声称是来对付一护的,但敌人的话总是最难相信的。再退一步讲,即使对方所说的全是实话,也不一定代表着,一护就是蓝染真正的目的。 “他们既然先出招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开始应对。相信宏江那边也快出讨论出结果了,我们不用太悲观,夜一。” 诚如浦原所说,此刻瀞灵廷总队中,也在为这次突发事件激烈讨论着。 “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涅茧利双手平举过肩膀,大声向其他队长说明的同时,也在抒发自己的不快:“从资料推算,崩玉的觉醒最少要四个月!不存在任何意外情况!” 现世中快速更新迭代的虚,到昨天终于出现的两个成熟破面,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蓝染手上崩玉的情况,并借助崩玉,以极其恐怖的速度创造惊人的战力。 这样的局面肯定是瀞灵廷方面不想看到的,敌人快速的战力储备,必将迫使他们在缺少情报的情况下,进入虚圈率先对蓝染进行进攻。 “关于这点我先前也联系过浦原,结论与涅的出入并不大。”宏江从队列走出,“而且,虚的死神化也并非没有极限,这是崩玉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涅茧利点点头表示赞同:“就是这样,废物就算变成死神的模样也还是废物,想要批量制造那两个怪物是不可能的事,当然也不用批量,有个十几二十只就很难办了,要是超过五十只,我们完全可以举手投降。” 这样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但足以让众人有些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以更清晰的头脑去分析眼下的事。 “如果不是刻意向我们示威的话,突袭空座町就是包含企图的一次计划了?”春水用食指来回挂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了句后把目光投向上座的山本:“他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们有相关的情报吗?” 山本没有回答,反倒瞥了右手边的宏江一眼,宏江也心领神会,他和浮竹就是负责这方面的人。 “蓝染在清净塔居林和大灵书回廊曾查阅过大量的资料,包括地理、史料还有各类实验报告等等,所以,我和浮竹到现在还没查清他的真实企图。” 听到宏江的话,在场的一些人再次失落地低下了头,其中以柏村和日番谷最为明显,脸上的失落丝毫不加掩饰。 “不过,线索还是有一点的,各位别这么沮丧嘛。” 第三百零五章 对力量开始忌惮的一护 一次成功的卖关子,同时,也是个意想不到的笑话,至少哈哈大笑的春水是这样觉得的。 “现在是卖关子的时候吗!” “好啦好啦,适当放松心态有助于身体健康。”宏江摆了摆手,示意日番谷不要那么暴躁。如果蓝染随便派两个人去现世,这边就风声鹤唳起来的话,那他们真可以举手投降了。 “虽然蓝染曾查阅过有关现世大量的地理历史资料,但随着时间推移,他所关注的地点只剩一个,现世,空座町!” 宏江放下竖起的手指继续说道:“当然,这个时间极其得微妙,与蓝染疑似在现世投入早期破面实验体的时间几乎是吻合的,无法明确他是为了协助实验还是说空座町有它的特殊之处。” “只是,这两种可能似乎没有根本性的区别。从众多地点中唯独选择空座町为中心进行实验,除非是抽签决定的,否则空座町必有它的独特之处。昨天派遣两只成熟破面也能一定程度上表明,蓝染对空座町尤为得关注。” 浮竹这时候也站了出来,调查蓝染企图的任务是由他和宏江一起进行的,“要将所有线索串联还需要一段时间,可我们也需要采取相应的对策了。” “问题是,蓝染到底是要空座町?还是想对付黑崎一护?亦或是二者都有?”春水悠然说完,似乎想明白了某些事,“不过这些都没根本性的区别,一起保护起来就是了。你觉得呢,总队长?” “先派部分人手前往现世,我们的主要力量还是按兵不动。”山本双手交叠放在拐杖上,慢悠悠地说道:“现世的骚乱也可能是障眼法。” 这种可能的确存在,也确实要纳入到考虑之中。在场众人也能大致了解山本的意思,那就是现世逐渐紧迫的局势要管,但不能投入过多的精力,因此只能派遣少部分人过去,随机应变收集情报。 “阿散井恋次先前已经学会卍解了吧?” “是的。” “这次就让他带队吧,除了队长外,由他在各队挑选人手前往现世。” 所有队长暂时不做调动能更好的应对突发情况。而在现世频遭新型虚入侵的情况下,仅仅派遣席官和副队长恐怕没有实质性的帮助,由恋次这个已经学会卍解的人带队,遇事也能更有底气一些。 这样的安排虽然没什么问题,可宏江还是举起手,表达了不同意见,“让我带队过去吧。对手是蓝染的话,我去也能多一份保障,不是吗?”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做。” “谁又能保证那边的事不重要呢?或者说,谁知道哪边的事才真正重要。”宏江向山本反问道,没有得到回答后继续说道:“从瀞灵廷赶去现世总归需要时间,情况万分紧急时,恐怕阿散井没法为我们争取宝贵的时间。我还是有自信能应对各种意外的,总队长。” “万一,下一次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废墟一片,遍地尸骸。我们唯一能做的应对恐怕就是为空座町想个新的名字了。” 为空座町重新想个名字?如果这样就能让那些无辜死去的人重新活过来的话,从昨天到现在,一护估计已经为它想了几万个名字了。 从尸魂界回来后,一护本以为自己会再次回归平凡的生活。当然,时不时会和名为虚的怪物战斗绝不能称为平凡,但他也不再是之前能看到死者灵魂的普通高中生了,他现在是个死神,对死神来说,从虚手中保护人类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能保护好身边的人,之前的一护从没怀疑过这点。但现在,看着井上离开的背影,他再次对自己发出了疑问,‘我能保护好身边的人吗?’ 就在昨天,一瞬之间,上百人的魂魄便被一只虚吸入腹中。他们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似乎没经历过任何痛苦。 可,如果还能看到他们的魂魄,他们也应该和茶渡还有井上一样,一样的伤痕累累。 可,他们也会像井上那样,一边用没关系的眼神看着我,一边告诉我“不用自责,都是我不好……”吗? 千万不要,他们应该怪我的,包括活下来的龙贵也一样,他们应该怪我的,都因为我太没用,才会连累大家的。 一护紧紧攥着拳头,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同时,也为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感到忌惮与畏惧。 从面对剑八那刻起,一护就知道他的体内还有另一个自己,一个狂暴、可怕的怪物…… 那个怪物时不时就会跑出来,甚至说,他极其渴望跑出来,取代他的存在。双极之丘面对白哉时,他就跑出来过。 而从瀞灵廷回来后,一护便发现,那道由他自己竖起的屏障正一点点崩塌着,他越是使用自己的力量,那个怪物的声音就越是清晰,如同在耳边狂笑着告诉自己,“你以为我是想取代你?不不不,你就是我,你也一定会变成我……” 变成一只虚…… “希望你们能更谨慎得使用自己的力量,尽量把虚交给一护……” 可蝶冢先生你知道吗?真正应该谨慎使用力量的是我才对。 一护默默松开拳头,到此为止吧,现在,也到了该放手的时候了,一护心想着,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家,松手都是最好的选择了。 这不仅仅是因为,他那随时可能失控伤人的力量,更是因为围绕着他的,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涡流,足以让大家为此丧命的涡流。 一群不明企图,声称自己是从死神一只脚踏入虚领域的人,以及,那两只拥有人类形态的虚,他们似乎都是来找自己的。 前者已经通过一个名为平子真子的人正式发出了邀请,而后者,只是种感觉,但一护觉得对方是来找他的。 井上、茶渡、龙贵还有那些无辜丧命的人,他们的死归根到底都是因为我,是我连累他们的。 除了道歉,一护现在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或许什么都不做,就是他能尽得最后一份力了。 像个无能的废物一样,就不会有人再注意我了吧…… 第三百零六章 无关紧要的事(大家国庆中秋快乐) 即便聚集着二十多号人,这昏暗的大殿还是显得异常空旷,散坐在各处人皆紧闭双眼一言不发,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更为沉郁且诡异。 茶渡泰虎、井上织姬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画面,在众人眼中快速闪过。直到一护出现在画面中,他们才稍微提起些兴趣。 能引起蓝染大人的警惕,并为此特意派出两名十刃的人类到底有什么独特之处? 其中一个男人右手扶腮,盘膝而坐,一头天蓝色短发如团定格的火焰。只见他嘴角一弯,明明在笑却给人一种怒火即将冲破穹顶的压抑,而这也并非是错觉。 怎么回事?男人轻哼一声,画面里的一护似乎连自己的力量都控制不好,明明死到临头还一副瞻前顾后的样子,一个连求生都没法拼尽全力的废物也值得去关注吗?! 好似一场缓缓拉下幕布的话剧,众人眼中的画面缓缓归于黑暗,蓝染扶额坐在最上方的王座之上,脸上看不出一点喜怒哀乐。 “于是你判断,这种程度的他根本不值得一杀,对吧?乌鲁奇奥拉。” “是的。”乌鲁奇奥拉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因为之前接到的命令是‘如果会妨碍我们,便杀了他’。而且……” 只是话还没说完,一道略显张狂的声音便插了进来:“你太好心了吧,像这样的家伙,我上来一击就能把他们干掉。” “葛力姆乔。”乌鲁奇奥拉转头看了后方的蓝发男人一眼,语气中带着些提醒的意味,这时候打断他未免有些不合时宜了。 葛力姆乔可没有半点做错事的自觉,继续大声说道:“不管因为什么,既然命令是杀了他,那就应该杀了他吧!啊?” “我赞成。他毕竟是敌人,就算没有杀他的必要,可也没有让他活着的理由。” 副官的帮腔反而让葛力姆乔更加不爽了,他最讨厌乌鲁奇奥拉这种可杀可不杀的态度,同时还会影响其它人,就像阿暗,他可不是会挨打还能忍气吞声的家伙。 “阿暗!你都被打成这样了,现在还说‘没必要杀死’这种话?我看更像是‘我根本杀不了他’的意思吧!” 和乌鲁奇奥拉一同前往现世的牙密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从刚刚到现在他可是一句话都没说过,葛力姆乔这只疯猫又开始乱挠人了吗? “你没看见刚刚的情形吗?葛力姆乔。我是被木屐男和黑衣女打伤的,不是那小子。” “你还不明白吗?”葛力姆乔咧着嘴,连贴在他右腮上的齿骨面具都随之一张一合,毫不掩饰他对牙密嘲讽:“如果是我,一击就能把他们俩都杀了!” 或者,这其实是对负责此事的乌鲁奇奥拉的嘲讽?牙密没想那么多,巨大的身体猛地转向葛力姆乔,这个只会说大话的家伙,那就看看谁能杀了谁! “住手。” 乌鲁奇奥拉抬手制止了想出手的牙密,葛力姆乔到底能不能一击杀了那两个人他不知道,但牙密却绝对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可知道,对我们而言现在的问题并不在那小子身上,葛力姆乔?” “啊?”葛力姆乔怀疑自己听错了,蓝染大人难道是派你去现世闲逛的吗? 乌鲁奇奥拉似乎能读懂对方的心思,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蓝染大人并不担心现在的他,而是担心他的成长速度。这小子的潜力确实非同一般。” 起初,乌鲁奇奥拉也无法理解蓝染大人为何特意派自己去解决一护,对方怎么看都是个垃圾,即便出手便砍下了牙密的手臂,他也是这样认为的。 说来可笑,他意识到一护的不凡之处是对方快被牙密杀了的时候,那时他能感受到一护体内变动剧烈的灵压,高涨时甚至要远在他之上,现在想起来,他都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他自身也因为太过强大的力量而变得不稳定。”乌鲁奇奥拉微微颔首,说出了他对一护的判断:“就算放任不管,他也可能会自我毁灭或者变成我们的手下,所以我才饶了他一命回来了。” 这样的解释恰恰是葛力姆乔无法接受的,“所以我说你太好心啊!他要是超出想象变得更强,到时与我们为敌,你说怎么办?!” “到时就交给我处理。” 葛力姆乔顿时哑口无言,仿佛真如乌鲁奇奥拉接下来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异议了。 “那就这样吧。”上座的蓝染出声为这场争论划下了个句点,“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由你决定吧,乌鲁奇奥拉。” “多谢您的体恤。” 没人注意到,此刻葛力姆乔紧皱的眉头和咬紧的牙关,这真的是无关紧要的事吗?他可不这样认为…… 所以,一护的感觉并没有错,他的确是被盯上了。但同时他也错了,正是因为他那糟糕的表现才再一次被人盯上,即使成为废物,也无法真得从这个世界消失。 只是,现在的他也不会再有那种奇怪的期望了。露琪亚突然的到来终于让他明白了,既然怕手里的刀伤到朋友,那就让自己的双手更加有力,不让那把刀失去控制就好了。 当然,明白的过程并不轻松,露琪亚的脚劲一如既往得大。 真是让人头疼,一护揉了揉后脑勺,这不仅仅是露琪亚作为打招呼的那一脚导致的,还有…… “为了应对成体破面的出现,避免它们再次制造出重大事件,于是就紧急派遣了我们这些人过来。” 虽然恋次是这么说的,但一护看着在自己床上东倒西歪的五个人表示深深的怀疑,这些家伙怎么看都和紧急二字沾不上边。 恋次丝毫没有察觉到一护的怀疑,继续一本正经地介绍道:“因为要与你配合,所以就选了你最熟悉的露琪亚。”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而我是能行动的战斗人员中和露琪亚最亲近的人,也就被选上了。” “别听他乱说。”松本乱菊凑到一护耳边,用所有人刚好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其实原本没有他的,都是他不放心露琪亚一个人,才硬要跟着过来的哦~” “乱菊小姐!你才是觉得很有趣才跟过来的吧!” 恋次大声打断松本的话,仔细看还有点脸红。其实,他不是不放心露琪亚一个人过来,可带队的人是宏江的话情况就不同了,那个老混蛋没多久前才鼓励一护去追露琪亚的,不得不防啊。 “我和弓亲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一角察觉到一护的不对劲,连忙和身边各怀私心一群人撇清关系:“我们两个是作为专业的战斗人员来的!” 说得是很认真,可你们能不能先把脚从我的床上放下来? 一护看着面前毫无违和感的五个人,这些家伙完全是抱着郊游的心态来得吧? 要说真正靠谱的,还是一来现世便四处勘察的蝶冢先生以及志波先生吧? 但转念一想,一护觉得又有些不对劲,能放任这么一群不像样的人跑来自己家里,那个领队要么挑人有问题,要么…… “我姑且问一句,你,你们应该有住的地方吧?应该,不会都挤在我家的,吧?” 第三百零七章 所有线索指向的答案 “怎么可能!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住得下!” 恋次大声说着,但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不过,我们也确实没有地方可以住,能不能请你尽量帮我们找一些借助的地方?” 果然是这样,一护捂着眼睛,好像这样恋次这些人就从没出现过,他也就不用为如何安排这些人而头疼了。 能放任一群不像样的人跑来自家里,那个领队要么挑人有问题,要么他本身就和带来的人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假公济私跑来郊游的混蛋…… “阿嚏!”此刻正坐在浦原商店的宏江可不知道自己又被骂混蛋了,摸了摸鼻子感慨道:“入秋后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啊。” “死神也会因为现世的天气感冒吗?”夜一咋舌毫不留情拆穿了宏江:“绝对是被人骂了吧。” “别说得这么直白啊,我会睡不着觉,然后用整晚时间去想,到底是哪个家伙对我又有了误解。” “也可能是那几个家伙。” “所以我才会用整晚时间去想这种无聊的事啊。”宏江白了夜一一眼,夜一不甘示弱也向宏江扮了个鬼脸。 这两个幼稚鬼啊,浦原干咳一声,手指轻敲着桌面,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最后估计连他都要被这两个人带跑偏。 “二位,我们还有正事要讲呢。” “对哦,那我们继续刚刚的话题。”宏江刚欲开口却顿了下,“我们刚刚在说什么来着?” “蓝染在大灵书回廊查阅过大量有关现世的地理资料。” 对,宏江拍了拍脑袋,真是被夜一给搞糊涂了,可能也是与她在一起比较放松的缘故? “同时,我在大灵书还查到一份有关重灵地的资料。所谓重灵地是指位于现世的灵特异点,有趣的是,这个地点不是一成不变而是随时代的变更而发生变化。” 宏江笑了笑,继续说道:“没有固定规律,变化周期也极为凌乱,因此要判断重灵地需要用时间观察,某个时代最容易聚集灵魂,具有灵的特异土地大概率就是重灵地。” 浦原低头想了想,他也曾粗略浏览过相关的资料。重灵地不是指灵力浓郁之处,它的奇特之处更贴近一种虚无缥缈的概念——资质。 出生并生活在重灵地上的人类,大部分都会被赋予超越常人的灵资质,这份资质或许永远都无法觉醒,可只要有契机令它觉醒,这些人类便能以凡人之躯提前开始接触灵魂的世界。 “所以,你觉得蓝染查阅那些资料不是选择合适的实验场所,而是在寻找重灵地?而这个时代的重灵地就在我们脚下?” 宏江点点头:“井上、茶渡等人都具有特异的能力。而且,我记得有个凡人女生可是在成熟破面手下存活了。所以,虽然只是个猜想,但空座町恐怕就是这一代的重灵地。” “也就是说,突然派两只成体破面过来,蓝染真正的目的可能是为了确认,空座町现在到底还是不是重灵地。” 宏江带来的情报很有价值,浦原顺着这条线想,继续说道:“而继续关注空座町,也可以当做蓝染对重灵地还有其它安排……,我想我明白了。” 从小就对万事万物有着无穷的好奇心,浦原借着各种机会查阅的资料一点也不比蓝染少,更别说他还有过前往灵王宫的经历,能明白蓝染的企图一点都不奇怪。 “但你是怎么明白的呢,宏江?” 明白?夜一脑海中顿时冒出成堆的问号,这两个人一下子又明白了什么东西? 不得不说,浦原实在太了解宏江的作风了,再加上与夜一相比足够冷静的头脑,他总是能第一时间从宏江的言行举止中,探查宏江深藏在心中的秘密。 在线索已经归拢到重灵地这个点的时候,离查明蓝染真正的企图只差一步,这样的情况下宏江是不可能放下手头的事,就这么虎头蛇尾地跑来现世的。 “重灵地虽然会赋予区域内人类卓越的灵资质,可已经是灵体的死神受到的影响却很小,所以瀞灵廷中也只是记载了这种奇特的地点,却没有去保护或者加以利用。” “而它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虚无缥缈的资质,但希望以崩玉打破界限,蓝染现在已经没必要去利用它改变资质的特点去开启自身的大门,既然门不在自己身上,就只能在外界了吧?” “虚圈、现世、尸魂界,连拥有崩玉的蓝染都不确定能否打开的门也只能是那个了——通往灵王宫的门。” 不得不佩服,浦原笑着摇了摇头。要知道宏江可没去过灵王宫,更没有多少机会去大灵书回廊查阅资料,能从重灵地和崩玉就分析出这么多的东西,实在是厉害。 “可以确定吗?”夜一沉声问道,即便是宏江的推断,可既然涉及到灵王就不得不谨慎。 “没法确定,但这绝对是重灵地能被利用得最大限度,放在蓝染身上我认为很合适。”宏江说完,转口如自嘲般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他没想那么多,就是单纯想削减我们可能的战力,所以对一护出手的话,我会更开心一些。” 夜一又将目光投向浦原,虽说对方刚刚的话也算是赞同了宏江的猜测,但她还是要确认一下。 “如果蓝染留下的那些痕迹没有错误,那它所指向的答案已经很明确了,确认也只是时间问题。” 砰!夜一一拳砸在桌上,那个自以为是、狂妄的家伙根本不明白灵王究竟意味着什么! “马上把空座町保护起来!通知护廷十三队,然后……” 夜一越说气势越弱,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浦原是因为情报缺失现在才明白的话,那宏江为什么没将这个猜想告知山老头?只是因为不确定或是专门向浦原来求证的吗?恐怕没那么简单。 “你要时间做什么?” “反应要是太快的话,有些事就不太好做了,我想……”宏江没来得及把话讲完,就被夜一抬手打断,“不管你想什么,事关灵王安危你都必须要谨慎,避免一切可能出现的意外。” “对手是蓝染惣右介!” 宏江愣了下,稍微坐正了身子,严肃地向夜一说道:“对手如果只有蓝染惣右介我可能会坐立难安,可再加上崩玉的话,我们没有失败的可能。” “蛤?” “我相信浦原对崩玉的态度和判断,毕竟他才是崩玉真正的制造者。”宏江说完,转头朝浦原一笑:“你现在应该不会告诉我,你的判断出现错误了吧?” 浦原轻叹一口气,左手扶着脑袋无奈地笑了笑。 “看到你我不得不承认,眼睛小也能看到很多东西啊~” 第三百零八章 没人比浦原更懂崩玉 浦原为何会中止崩玉的实验?又为什么在明知道蓝染要过度使用崩玉的情况下,还不自己使用崩玉?怎么想,由浦原来使用崩玉都更让人放心。 是他没有能控制这巨大力量的自信吗?或许吧,但宏江认为浦原本就不是这样的人,要知道对方可是技术开发局的创始人。 为危险份子提供合适的环境,不就多了许多能将危险化为助力的人吗? 秉承着这个理念,能够容纳涅茧利等一众被关押在蛆虫之巢,让他们的才华得以施展的技术开发局才能被创立。这是浦原对人的态度和判断,同时,也是他对万事万物的态度。 危险与助力本就是事物的两面性,刀剑是伤人还是救命取决于握剑人的态度,两种结果也是其个人两面性碰撞的结果。 明白了这一点,再回头去看浦原对崩玉的处理,就会发现他对崩玉的全盘否定实在是过于反常。他从始至终都抗拒任何人掌握崩玉,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自己,这绝不是浦原喜助的做派。 在浦原眼中,难道在崩玉打破自身界限的能力面前没人能保持自律吗?宏江觉得不是。 一是因为,这样的浦原与四十六室中那群人就没有半点区别。二是,其它人或许不好说,但作为制造者还一直能保持距离的他已经打破了这种可能。 也因此,宏江有了一个猜想,或许,崩玉本身就不具有两面性它就是单纯的危险,不受制于思想和认知的局限、也不会因使用者的不同而有成为助力的可能,它就是危险有害的。 没有任何成为助力的可能,也就无法创造合适的环境。而没有合适的环境,也就代表这样的危险与立场无关。拿毒药类比都不太恰当,或许对大多人来说毒药取其姓名是危险的,可给予它合适的环境,比如战争、比如对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它是有成为助力的可能的。 不因使用者自身的立场与企图,于个人与群体、群体与群体来说都危险有害,这就是崩玉,让人难以理解的崩玉。 当然,这些都是宏江根据浦原的反应而做出的猜测,结合这一世他对浦原的了解,以及自身的成长,这个猜测极有可能是真的。 而由此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 “为什么?” 夜一是不到关键时候不轻易刨根问底的人,因此,她很少说出‘为什么’这样的话,尤其对浦原和宏江这样的亲近之人更是如此。 浦原说崩玉危险那就危险了,她也从没去想过究竟哪里危险,就不能想办法让它成为助力这种事。 宏江就不同了,他一直都是个爱多想的人,本质上也是个和浦原一样好奇心旺盛的人,只是表现的方面有所不同罢了。 现在,经过宏江的说明夜一突然发现,崩玉原来是这么个东西!本身就不笨,一个问题也自然出现在她脑海中,“崩玉为什么是无法改变的危险?不会是喜助误判了吧!” “喂!我哪有那么不堪啊!”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就算浦原喜助也无法避免。但至少经历了一百年,保持冷静头脑的浦原还是做出这样的判断,那这一切就不可能是误会了。 “那为什么?你是有理由才会做出这种判断吧?” “当时虽然还没进行到那一步,但我发现继续开发下去,崩玉绝对会衍生出某种意识。”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但并非这个原因令我做出那样的判断。总得来说,崩玉会出现自己的意识反而让我坚定了自己的这个判断。” “咳咳!”浦原这一下把夜一气得不轻,“那你废话什么!是故意耍我吗!!” “怎么可能!”浦原摆着手否认道,但看他的样子完全没法洗脱自身的嫌疑。他自己也明白,所以继续解释道:“只是把这点说明我认为能帮宏江更好的理清思路,但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知道了这点,对吧,宏江?” “没有!”宏江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原来还会衍生出意识,真是太让人意外了!” 浦原知道崩玉会衍生出意识真是一点不让人意外,相反,如果他不知道才是意外吧。身为崩玉的制造者,没人能比浦原更懂崩玉了。 的确,完美崩玉是拥有某种意识的,宏江也考虑过是不是因为崩玉衍生出的意识,让浦原做出完全不符合他作风的判断。 但这种可能很快便被否定了,如果意识决定了崩玉的危险,那使用者自身完全可以代表另一面,两面性局面并不会被破坏。 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有对抗就意味着有选择,更有自信去战胜那些不为自己所控的力量。 问题不在崩玉会衍生出的意识,那就要向更基本的地方去想了。 “崩玉能打破死神与虚的界限,这与虚化或是死神化都不同,它的目的并非是让个体即具备死神的能力也具有虚的能力,而是打破界限成为独立于虚和死神的新的个体,能做到死神与虚做到的事,也能做到他们做不到的事。” “这才是问题所在,在你选择使用崩玉时,也就不存在两面性了,而不靠崩玉去打破界限,崩玉也自然没有存在的价值。”浦原双手交叉,托着脑袋继续说道:“当然,这不代表着打破死神与虚的界限本身是错误的,崩玉也只是其中一种打破方式,一种错误的方式。” “我心里明白是这样的,但也曾怀疑过,觉得是不是应该再等等,再去尝试一下。”浦原抬眼望着宏江,笑着问道:“你觉得我应不应该等等呢,宏江?” “我?”宏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注意到夜一怀疑的目光,连忙解释道:“我没有接触过崩玉,真的,当时他也没告诉过我!” 怀疑的目光又投向浦原,浦原不为所动,“就是因为你没接触过,看法可能会更客观,能从另一种角度给我些意见。” “比蓝染早了至少四十年就弄出成体破面,在虚的死神化方面你应该颇有心得吧,宏江。” 第三百零九章 我是去洗刷耻辱的 食指有节奏地点在桌面上,宏江不清楚浦原到底是一经发现了什么?还是仅靠自己的言行对自己的一次试探。 不过,细究这些已经没什么必要了,以洛卡为代表的那些早以破面化的大虚的存在,也到了该向浦原和夜一表明的时候了。 “我只是引导他们自然而然地破面,充其量算个死神化导师罢了,谈不上多有心得。” 谦虚?不,夜一从宏江那张脸上只看到满满的嘚瑟。教大虚死神化?身为死神这难道很让人骄傲吗?! 可转念一想,和曾研究虚化的浦原相比,宏江还真能骄傲一下,一个把死神变成虚,一个把虚变成死神,到底谁更像个卧底就不用多说了吧。 就在夜一思想越飘越远时,浦原注意到宏江的说辞,引导大虚自然而然地破面,也就是说…… “死神化也是虚的进化途径之一吗?” “听你的意思,虚化同样如此了?” 二人相视一笑,死神的虚化、虚的死神化,理论上只要涉猎其中任何一面,另一面也能推演到相当深的层次。 但推演毕竟是推演,离开瀞灵廷后浦原没法再对虚的死神化进行研究,同样的,离开虚圈后宏江也没法自由行动,他们都很难验证心中的想法。 “那崩玉?” “如果它的前进方向真如你预料的一样的话,那我和你的判断就是一致的。”宏江也少有的严肃起来,“当然能亲眼见证一下也不错,这次就是最好的机会了。” 浦原也点头表示赞同,转而苦笑道:“可惜,蓝染先生这个机会是有超出我们掌控的可能性的。” “如果没有蓝染先生,我们也不会让这样的机会出现。” “停一下!”夜一果断打断了越聊越开心的二人,你们什么都懂了,我怎么办?! “你们能先解释一下崩玉到底是什么东西吗?” “抱歉,忘了你并没有接触过相关的研究。”浦原笑着说道:“由我来解释我的思路,宏江随时补充好了。” “崩玉是借由打破虚和死神两种极端个体的界限,从而达成强化魂魄这个目标的一种特殊物质。打破界限这个思路本身没有错误,错误的只是崩玉最后的表现形式。” “大方向上,崩玉理论上应该有两种表现形式,一种就是我刚刚所说的,它能借由让两种个体互相补足,从而创造出独立于死神与虚的新的个体。简单来说,新的个体是虚也是死神,但同时,他不是虚也不是死神。另一种听上去很类似,那就是……”浦原放下一根手指,另一根手指却放不下来了,眼睛也悄悄瞄向门口的方向。 “我回来了!整个空座町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海燕一拉开门便被屋里诡异的气氛给吓到了,那三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睛是怎么回事?尤其是夜一的眼神…… “我,我脸上有东西吗?”海燕眨着眼,试探性地问道:“还是说我没敲门?但其实我刚刚敲了……” “好蠢,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的眼睛看上去有这么蠢啊!”夜一瞥了海燕一眼,偏过头低声问道:“你们两个不这么认为吗?” “哈……哈……哈……”宏江干笑三声以做回应,浦原则似乎真得被逗笑了一样,“很可爱的眼神呢,志波先生。” 这三个家伙是在耍我玩吗? “你们……” “听声音就像个蠢货。” “哈……哈……哈……” “很可爱的声音呢,志波先生。” “混蛋!” 和脑海中全是海燕那无辜眼神的夜一相似,葛力姆乔脑海中也有一双眼睛,让他很不爽的眼睛。 “偷偷摸摸地要去哪,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抬头寻声望去,一对细长让人讨厌的眸子,但还不如他脑海中那双眼睛让人讨厌。 “我可没必要告诉你,诺伊特拉。” “可怕可怕,要是乌鲁奇奥拉在这你还敢这么回答吗?”那个叫诺伊特拉,穿着夸张的男人笑着说道:“那个人类可是由他全权处理的哦~” “那也得他自己来问我。”说完,葛力姆乔便双手插兜,不打算再搭理旁边那个让人火大的小丑。 “等,等等!” 突然,从前方柱子背后闪出一道矮小的身影,那大大的兜帽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弓着腰拦在葛力姆乔面前,颤颤巍巍地说道:“这,这是蓝染大人的命令,我,我们应该,应该好好遵守的,葛力姆乔。” “我就是去执行蓝染大人的命令,亚伯罕。” 又是一个让人头疼的家伙,葛力姆乔搪塞了一句,就想绕过拦在他面前的亚伯罕。 “不,不是的,蓝染大人没有给你下过新的命令。”那个叫亚伯罕的矮小男子趔趄着再次拦住葛力姆乔,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丝请求:“回去吧,好,好吗?葛力姆乔。” “你也变成个蠢货了吗,亚伯罕!”葛力姆乔大声喝道,亚伯罕头明显缩了一下,可身体却纹丝不动。 不说服亚伯罕这个家伙是绝对走不了的,葛力姆乔明白这点所以努力克制着自己,“蓝染大人的命令就是要杀了那个小鬼,不是吗,亚伯罕?” “但,但蓝染大人已经交给乌鲁奇奥拉全权处理了。” “那个好心的蠢货,放任那个小鬼成长而威胁到蓝染大人,他还有什么全权处理的能力?” “蓝染大人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葛力姆乔捂着脑袋,他还是低估了亚伯罕对蓝染大人的崇拜。 “蓝染大人的确不会失败,可让蓝染大人动手就已经是我们的耻辱了,威胁就要尽早铲除,我们的存在不就是提蓝染大人扫清他前进的路上的障碍吗?” 葛力姆乔说着,脑海中全是一护那双眼睛,和他很像,一样的坚定,似乎任何危险都不能让这双眼睛合上。 这是王才能拥有的眼睛,如今却出现在一个都不敢为生存出手的废物身上,真是让人不爽。 而让这样的废物真的成长到王的那一步,这个世界未免也太过于仁慈了,葛力姆乔无法接受。 懦弱的心可配不上王的眼睛,一个怀着懦弱之心的王也没有必要存在。 “我是替我们去洗刷耻辱的,亚伯罕。” 人在外地 这几天人在外地,13号回去后会好好更新的。 立个g,十月份我更新必不可能少于六万字,祝各位返工顺利。 第三百一十章 人聪明了,不好骗了 望着葛力姆乔离去的背影,诺伊特拉一脸不屑地冷哼一声,说什么为他们洗刷耻辱,其实就是手痒想去狩猎吧?真是个无聊的蠢货。 “以后再提出这种没意义的请求,我可不会饶了你的,亚伯罕。” 如果不是亚伯罕拉他过来,葛力姆乔要去做什么?甚至最后是死是活他才懒得去搭理。而现在没有拦下对方岂不就是白忙活了一场?估计葛力姆乔此刻心里还正得意着,想到这诺伊特拉心中不由得又不爽起来。 另一边的亚伯罕往后缩了缩脑袋,似乎很惧怕诺伊特拉的样子,“麻,麻烦你了,诺伊特拉。”颤颤巍巍地继续说道:“可葛力姆乔说,说得没错,我能感觉到……” “我才不管你能感觉到什么,能被葛力姆乔说服就证明你也是个废物。”诺伊特拉打断亚伯罕的话,身影逐渐消失在宫殿深处,“这是最后一次,记住我的话,亚伯罕。” “我明白了。”亚伯罕低声自言自语道。 如果一切顺利,葛力姆乔把那个小鬼及时铲除的话,这自然就是最后一次了。但,如果有意外的话…… 想到这,亚伯罕便匆匆向宫殿中心走去,无论是葛力姆乔还是他都是为蓝染大人而生的,就算是死,也要得到蓝染大人的赞同才行。 月光透过窗洒在地上,仿佛下一刻就会被走廊的阴暗吞没似的,这会是漫长的一夜,对虚圈来说如此,对现世来说更是一样。 绫濑川弓亲望着头顶的弯月,他不知道今晚的月亮几乎和虚圈的一模一样,但他清楚,无论在哪一抬头就能看到月亮都代表着无家可归。 朽木露琪亚自然而然住在了一护家,而乱菊小姐也商量好,在现世停留期间她都会住在井上家中。 志波副队长有宏江的关照自然也不愁去处,就连阿散井也厚着脸皮,强行要住在浦原商店,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住所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了,未免有些凄凉。 “好奇怪啊,真的很奇怪。”坐在高处的一角没有一点凄凉的感觉,他的注意力已经被手里的饭团给吸引了。“能把饭团做得如此精致,还装在这么复杂的袋子里,那个店员怎么看都没有这么大的能耐,是不是很奇怪,弓亲?” “真巧啊,我也正思考这件事呢。”弓亲看了眼手里的三明治,就当他真的是在想这种事吧。 “我们为什么不跟着恋次一起去浦原商店呢,一角?” “蝶冢先生肯定会找借口把那个蠢货赶出来的,比如分散保护一护等人之类的理由。”一角胸有成竹的回答道:“就算硬着头皮留下来也绝不会好过的,可能连饭团都没得吃,可怜的家伙。” 弓亲想了想,以宏江的性格来说,这种事还真有可能发生,可能性还很大。 “是啊,真是凄惨啊……” 饭都没得吃?凄惨?如果此刻的恋次能听到一角的推测,估计会满头问号吧。 “还没吃饱吧,来,再吃一碗,恋次。” “谢,谢谢。”恋次接过宏江递来的饭碗,吞下嘴里的饭粒又大口吃了起来,他的饭量确实很大。 宏江或许是个行事全凭喜好、有些古怪的人,可恋次知道,在对待正事上,对方还是很靠谱的,也不会故意去针对手下的人。所以,既然现在有任务在身,宏江又怎么会故意折磨他呢? “多吃点,恋次。”宏江笑着说道,突然话锋一转,“不光要填满胃,也把你的脑袋装一装,不然太空了。” 谁知道恋次一点都不生气,“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要是执意留在一护家,这样反而让露琪亚觉得我幼稚,和你看好的一护形成对比。这也是你让我带人去和一护交涉的原因吧?真是用心险恶啊,蝶冢老师。” 真是用心险恶啊,宏江心里暗自感慨着,万万没想到他有些偷懒的安排居然还有这种深意…… “还有,为什么我不在一护家周围活动,因为那完全没有必要。”恋次咽下最后一口饭,有些炫耀似地说道:“空座町一旦发生些什么意外,这里才是第一时间有反应的地方。而且,我可不想再被你们蒙在鼓里了,作为蝶冢先遣特派小组的第二负责人,我有权知道你们的计划!” 看着气势汹汹的恋次,房间里其它人顿时安静了下来,最后还是宏江出声提醒道:“海燕才是第二负责人。” “那我就是第三负责人,没什么差别。” 宏江轻叹着气,右手缓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个家伙好像变聪明了一点,虽然看上去顺眼了不少,但不太好骗了。 “看起来,阿散井先生已经吃饱了。” 浦原笑着将桌上的空碗收起,隐晦地朝宏江使了个眼色,宏江自然心领神会,指着恋次说道:“就当你是第三负责人了。” “什么叫‘就当’啊。”恋次撇着嘴吐槽了句,见宏江那不善的眼神连忙闭上了嘴。 他很清楚,宏江这是要给他说明一些私人计划了,这时候如果他再多说一句话,那宏江下一句绝对会变成“既然吃饱了就赶紧滚蛋!”,不用怀疑,这种事宏江真的做得出来。 “保护空座町居民、探查情报是我们此行的两个目的。”宏江说着,伸出第三根手指继续说道:“除此以外,收拢战力是第三个,甚至它才是最重要的。” “是一护他们?” 宏江点点头,肯定了恋次的想法。其实,此刻瀞灵廷最好的选择,应该是趁蓝染羽翼未满时提前发起进攻,大决战说实在的根本没有必要。 可要发动奇袭就不得不面临两个问题:一是深入虚圈作战,二就是要面对蓝染的镜花水月。二者相加,对每一个深入虚圈的死神来说都是独自作战的局面。 黑崎一护、井上织姬、茶渡泰虎,以及,身为灭却师的石田雨龙,没有被镜花水月影响到的情况下,还具备一定的实力,这两个特点足以支撑他们成为一支奇兵,可能扭转战局的奇兵。 “在这次战争中,他们才是我能够信任的人,前提是他们有能在我身边的资格。” 第三百一十一章 该骗的还是要骗 收拢战力,前提是一护等人是战力。现在看来除一护以外,其它人都有些差强人意。况且,就算是一护自己也有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当然,一护的问题浦原早就安排平子去解决了,宏江也将这件事告知了恋次,前提是要对一护保密,毕竟在对方看来,平子这些人还是非敌非友的存在,适度的紧迫感对修炼有促进作用。 “你们也太恶趣味了吧。”什么适当的紧迫感,恋次觉得这就是耍一护玩,“就算讲清楚,一护也会好好修炼的。” 宏江冷哼一声,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道:“我在灵术院讲得也很清楚,有些人不还是挨过打才有所醒悟?” “咳咳!那,那个有压力确实进步得更快,而且一护那小子最近有些颓废,必须好好整他!” 恋次傻笑着缓解自己的尴尬,他还能不清楚宏江在说谁吗?可转念一想对方似乎遗漏了一点,“那,那个,我们这次没有见到石田,而且听一护说,石田似乎已经失去灭却师的力量了。” “灭却师的事就交给灭却师解决,同伴受伤带给他的冲击不亚于一护,等他找回力量后再说。接下来把注意力先放在其它人身上就好了。” “一起送到那位平子先生那去吗?”恋次随口问道,发现宏江正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自己,试探道:“哪里有问题吗?” “我送他们过去干什么?学习控制虚化吗?你是在暗示我先对他们进行虚化实验吗?”宏江三个问题抛出,一脸玩味看着恋次调侃道:“用心险恶起来了嘛,阿散井。”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恋次终于也体会到被过度解读的感觉了,“如果不是平子先生那些人,还有人能教他们吗?” “所以刚才让你多吃点,积攒好体力后面茶渡就交给你了,至于井上织姬我另有安排。” 交给我?我也是能指导别人的人了?! 不知为何,阿散井心中顿时生出一股责任感,就算是为了不辜负蝶冢老师的这份信任,他都一定要把茶渡泰虎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战力! “那到时候我要蒙面啊!还有灵压气息也要想办法掩盖一下。对了,还有斩魄刀,我的鬼道用起来有些不稳定,万一伤到他是不是有些不好?” “停一下。”宏江打断了自言自语的恋次,蒙面?掩盖灵压气息?这家伙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些什么? “你只需要全力以赴协助茶渡修炼就可以了。” “啊?不是要给适当的紧迫感吗?”恋次一脸疑惑。 宏江不耐烦地解释道:“情况不一样,不管是卍解还是虚化,我们都能给一护一个方向。而茶渡和井上的能力是特殊的,并且他们现在欠缺的是基础,训练一护的方法非但不适用于他们,反而还可能起到反效果。只要他们能主动想提升自己的实力,我们为他们提供熟悉力量的环境就好了。” “可他们现在并不主动。” “那就想办法让他们主动起来。居住的城市刚刚经历灾难,身边的同伴也为此受伤,此刻那些小鬼内心并不平静。我们的到来或许能缓解一点,可如果连我们在应对破面时都极其勉强的话,他们可就一点退路都没有了。” 恋次忍不住吞了口吐沫,对自己人都要算计成这样子,真的很难想象宏江如果是他们的敌人的话,会是多么恐怖的场景。 “但破面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吧?” 恋次话还没说完,握菱铁斋便急匆匆地走进屋内,“侦测到微弱的空间波动,店长。” “数量呢?” “尚不知晓,进入现世后他们就销声匿迹了。” 浦原把目光投向宏江,应该说,此刻屋里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宏江身上。 “海燕和恋次准备行动吧,有敌人潜入的情报先不用通知其它人,就让他们先手出击好了。”宏江目光扫过海燕二人,继续叮嘱道:“记住,示敌以弱不光是为了收拢战力,也能借此套取情报,这同样重要。” “可我担心这不仅仅是对方简单的一次试探。”海燕皱着眉提醒道,宏江伸手安慰道:“以我们目前在现世的战力,要做到拖延时间并不困难。就算有意外,我和浦原也会随时做出应对。” “你们就专注应对眼前的敌人就好,毕竟敌人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处理的货色,可能用不着示弱,你们就会处于下风。” “是!”海燕和恋次齐齐一鞠躬后就走出房间。 等二人彻底离开浦原商店后,浦原才出声向宏江询问道:“你的人?” 宏江摇摇头,让一护等人加深对破面的了解是很有必要的,前世葛力姆乔虽然擅自出动过,但乌鲁奇奥拉的出现也让宏江意识到,蓝染的应对未必会按着原先的历史进行。 为此,他也做好了让自己的手下演一出戏的准备,但现在看来不太需要了。很难想象蓝染会仅隔一天再次派人来试探,如果之前派遣乌鲁奇奥拉来空座町真是为了确认重灵地的话,那再次派人过来就更不可能了。 因此,这次前往空座町的破面大概率还是葛力姆乔。这个他在虚圈时没有找到的小豹子,看起来还是盯上了一护这个诱人的猎物啊。 “既然不是你的人,那海燕他们很可能出现意外的。”夜一出声提醒着,语气中有一丝担忧,“成体破面的实力可不是现在的他们能应付得了的。” “有危险才有紧迫感,有时候敌人才是最好的老师。”浦原笑着解释道:“阿散井先生肯定想不到,就算宏江告诉了他自己的计划,可他依旧是目标而不是协助者。” “这是原计划,现在蓝染先生既然也想把我们当做磨刀石,那就看谁才是最后那把刀。” “可无论是不是原计划,他都在不知不觉间被你给骗了。”夜一做了个总结。 “放松警惕自然就容易被骗,况且,我根本没有骗他们。” 宏江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我只说这次战争一护他们是不可或缺的战力,又没说收拢战力只为了应对这次战争,他们必须要为未来紧张起来了。” 第三百一十二章 来自死神的肯定 这里也是夜晚,和虚圈一样的夜晚。 葛力姆乔坐在楼顶俯瞰着下方的空座町,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似乎要将下方的城市一并吞没。 “葛力姆乔大人。” “都来了。”葛力姆乔寻声看去,是五个形貌各异身穿白装的男人,“应该没被人发现吧。” “当然。”为首的男人自信的回答道,殊不知他们从踏入空座町范围那刻起就已经被发现了。 “在来这里的路上,感应到许多强大的灵压。乌鲁奇奥拉的报告根本就是错误的。” 葛力姆乔不快地怒哼一声,他就知道会是这样。就算那个废物什么都不做,他也可以为自己的无能倔强,因为总会有人来保护他。 “把侦查神经全部开启!” “是!” 与死神不同,虚在感知这方面似乎有着天然的优势。死神并没有哪个器官一定能感知到灵压,所谓的灵压感知一般会依托于五感但又不存在必然的联系,像更木剑八在灵压感知上差到了一种极限,几乎等于没有。 而虚则是依赖神经实现对灵压的感知,只要他们的神经没有损伤,对灵压就会有侦查能力,有强弱之分但不会出现近乎于零这样的情况。 葛力姆乔紧闭的双眼前开始亮起不少代表灵压的白色光团,有些如同夜风中摇曳的烛火,有些则像耀眼的街灯,比前者明显强得多。 “果然从尸魂界叫来了援军,一开始杀了他,现在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葛力姆乔倏地睁开眼,似乎在确认刚刚那几个特别的灵压的位置,“都清楚他们的位置了吗?” “清楚。” “太明显了。” “已经迫不及待想杀掉他们了。” “好!不必客气,一律格杀勿论!”葛力姆乔大手一挥,“不光是他们,只要有一点灵压的人,一个都不能放过,全部杀掉。” “是!” “行动!” 葛力姆乔一声令下,其它五个人分别朝不同的方向掠去,沉重驳杂的灵压瞬间笼罩空座町。 “志波副队长。” “我去井上织姬那里!”海燕说完,便朝着井上织姬的住所跑去。不用交流,恋次也知道他现在应该去哪——茶渡泰虎家。 另一边的一护也感应到了,那充满侵略和死亡恐惧的灵压,和昨天出现的那两个家伙很像,都是破面的灵压。 “露琪亚!” “我知道了!”露琪亚打断一护的话,她需要集中精力去感知敌人数量和动向,“一、二……,六个,这么多!” “是往我们这里来了吗?”一护急切地问道,从昨天看破面的目标就是他,可他有些担心,如果对方的目标不是他呢? “不是,对方正在分散但没有向我们这边来。”露琪亚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以便做出更好的应对,只是她那惊慌的神色彻底出卖了她,或许能做出不错的应对,可她却无法冷静下来。 “这是什么意思?” 发动奇袭的本意就是要速战速决,也就是说要集中力量,趁对方未反应前达成既定的战略目标。这种情况下分散战力是与奇袭的初衷相违背的,如果出现的话,有几种可能,一就是他们的目标本身就是分散的,也可以解释为他们不止一个目标…… 努力在脑海中回想宏江曾讲过的话,露琪亚有些不确定地解释道:“也就是说他们在寻找有灵压的人,没有重点要解决的对象,从强到弱,只要有灵压的人都一概杀掉。” 一护脸色大变,他现在还没有用代理证摆脱人类的躯体,为了住在自己家,露琪亚也换了特殊的义骸,他们的灵压都被完全屏蔽,所以破面并没有找到他们。 但其它人就不一样了,他们都是能用人类的躯体使用灵压的人。 “石田现在应该没有灵压,可茶渡还有井上呢?” “松本副队长就在井上身边,斑目先生和绫濑川先生也在附近,她应该很安全。我能感觉到恋次正在往茶渡那边赶,应该也……” 露琪亚说着,突然顿了下,连忙改口道:“不对!恋次他被拦住了,还有一只也正朝着茶渡那儿去!” “那我们先去茶渡那里!” “好!” 简单的商量后,露琪亚和一护也确定自己的去处,直到离开时露琪亚也都不觉得自己的分析有什么问题,这样的应对也是非常合理的。 只是,内心焦急的她居然遗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点,也忘了当时宏江所说的另一种可能性。 “另一种可能你也见过,就与一护他们进入瀞灵廷时的场景类似,发动奇袭时故意分散战力,也可能是对方要隐藏自己真正的目的,王将出手务必要一击必中!” 如果露琪亚能想起这句话,就会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明明感知到了六个破面,为何还有一个依然留在原地? 他到底在那里等什么? 如果破面的目标真的是杀光所有具备灵压的人,那他又为什么等在原地? “看来目标还是一护,用同伴迫使一护主动出现,他似乎很有自信赶在我们到达前就杀了一护。” 制造混乱、一击必杀这种伎俩,夜一自然很熟悉,唯一的区别就是,如果是她的话在没有找到目标前绝不会暴露自己,那个不知名的破面毫不掩饰自己的存在,至于原因嘛…… “他这是在表示,分散人员不仅仅是佯攻,而是他真的打算抹杀一切具有灵压的人。”浦原似乎想到什么可笑的事,“昨天那两个破面,一个极度冷静,另一个则异常暴躁。这一个似乎是他们的综合体,自信张狂但又不完全是鲁莽。” 宏江也微笑着点了点头,在虚圈时没有提前找到葛力姆乔一直是他的遗憾,按宏江的话讲,葛力姆乔是个狂躁而不让人讨厌,有心计但又很单纯的家伙。 再想想他这边的人,宏江的脸瞬间便垮了下来,单纯也没多单纯,心计更是差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都还缺练啊。 第三百一十三章 千疮百孔的自信 葛力姆乔还不知道自己正被三个素味蒙面的人夸奖,这三人甚至还是与他们这些虚站在对立面的死神。当然,他从不在意旁人对他的看法,不管是赞赏还是仇视都是一样的。 此刻,他只想尽快找到一护,不是向亚伯罕说得那样铲除掉他,而是要一点一点摧毁他所有的倚靠,一点一点将他逼入绝境,看看他是否真的连求生都不会,是否真的是个拥有着王的眼睛的废物。 可到底是哪个呢?葛力姆乔紧闭着双眼,一遍又一遍想从侦查神经中筛选出属于一护的灵压。 是故意隐藏在那些微弱的灵压中了吗? 还是说,是那些强大却不知为何让他提不起兴趣的灵压中的一个?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太扫兴了,交给他的从属官解决都有些小题大做。 蓝染大人会看走眼吗?虽说亚伯罕对待蓝染大人的态度已经到疯狂的信仰,但葛力姆乔也不得不承认蓝染大人是个伟大的人,他的眼光很少会出现差错,这一点乌鲁奇奥拉也已经验证过了。 “所以,你到底躲去哪里了?胆小鬼。这些死神可保护不了你最珍贵的同伴们,还是说,仅仅隔了一天你就学会了放弃?” 由点点孤星装饰的黑暗,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突然又亮起一团白色的火光,虽无法照亮这无边的黑暗,可黑暗的主人却觉得它才是唯一在散发光芒的珍宝。 葛力姆乔倏地睁开眼,那张从来到空座町就一直严肃的脸,第一次挂上了笑容。四周已经碰撞在一起的灵压好似根本不存在,此刻他眼中只有刚刚出现的那个灵压,微不足道却又足够耀眼。 终于,找到了…… 另一边的露琪亚也正往茶渡泰虎家的方向赶去,她并没有脱下义骸,也就是说此刻她的行踪还没有暴露。 虽说经验的不足没让她意识到葛力姆乔的威胁,但基本的战局分析她还是勉强做到了。 算上一护,此刻在空座町的死神共有十名,即使刨除宏江三人也有七人,在数量上是超过已经暴露行踪的六只破面的。 这也就导致,哪怕宏江三人还在观望,己方此时此刻能投入战场的战力中会有一个自由人的存在。 有这样一个人,不管是配合同伴尽快撕开缺口,还是说补上己方可能出现的缺口都是很好的选择。 原本应该由一护担任这个角色的,不仅仅因为他的实力比露琪亚强,还因为露琪亚知道,现在的一护极其不稳定,这是客观事实,即便一护有了战胜体内不稳定的决心,但他目前还缺战胜它的时间。 所以,虽然一护没有听完她后面的话就直接冲了出去,可对自由人的影响却微乎其微,至少露琪亚是这样认为的。 而接下来跟随一护这个最不稳定的点也是顺利成章的事,露琪亚也为此联络了海燕,对方的命令与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当然,这种情况下更应该联络身为小队总指挥的宏江,露琪亚也联络过,只是对方根本没有回应,真不知道这个大哥又在搞什么鬼! 代表一护的灵压与代表破面的灵压似乎已经碰面了,露琪亚察觉到,脚步又加快了一分。 才转过路口,她差点便和左边跑来的一个男人撞在一起,定睛一开才发现是茶渡。 “茶渡,你没事吧?” 茶渡像是没听到,不,甚至像是没看到露琪亚似的,面对露琪亚的关心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接着跑开了。 看样子没有受伤,但这不像是茶渡泰虎。谈不上多了解,可露琪亚印象中的茶渡话虽少,却是个绝不会冷落同伴的人。 而现在他是在逃跑吗?放下一护逃跑?这同样不是茶渡的作风,他的实力或许无法支撑自己在破面手中存活,但他却从不缺乏与同伴并肩作战的勇气。 露琪亚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想法,仔细想想,自己乃至海燕大人都决定留出战力跟着一护,真的只是因为他的力量现在不稳定吗?真的只有这么简单吗? 现在还无法肯定,但这无疑是露琪亚心中的一根刺。赶到一护身边后,她也暂时忽略了对面与一护正在对峙的破面,沉声问道:“路上我遇到了茶渡,你,对他说了什么?” 一护显得有些紧张,盯着面前的破面谨防对方突然发难的同时,回答道:“我只是对他说这里交给我,然后,让他先走。” 预感成真了,如果这句话由宏江或者浦原说出,露琪亚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但由一护讲出就太奇怪了。 一护不是没有让同伴先离开的经历,在瀞灵廷他第一次面对更木剑八时,就曾让岩鹫先行离开。 可那时他并非只是让岩鹫逃命,由自己拦住强大的更木剑八,岩鹫也就有机会救出露琪亚。那时的他或许没有绝对的自信打败剑八,可他却又自信保护同伴。 露琪亚还记得宏江曾说过这样的话,“战斗总会有个必须要实现的目标,有些人善于隐藏这个目标,所以他在跑但想的却是杀戮。同样的,如果一开始想的就是跑,那不管挥几次刀都杀不死人的。” 现在的一护就是怎么挥刀都砍不死人的人,他或许有了战胜体内虚的方法,但也懦弱的相信此时此刻的他无法战胜对方。 是的,露琪亚又再次想到了懦弱。因为无法控制力量连保护同伴都畏手畏脚的一护是懦弱的,没有勇气去战胜自己同样是种懦弱。 让茶渡离开是敢于去保护同伴,同时,也是他下意识的认为,自己没法战胜对手。这样的人哪怕倔强地挥着刀,又怎么能砍得死人呢? 露琪亚终于明白了,无论是她下意识地跟着一护,还是说海燕大人让她跟来,不全是因为一护的力量不稳定。 更重要的则是他那颗已经千疮百孔心,那颗在瀞灵廷时能支持她撕下脸上的面具,此刻却只能捂着脸祈祷对方不要出现,连对抗都不敢对抗的千疮百孔的自信心。 露琪亚也意识到自己之前可能错了,她原以为一护是因为力量的反噬失去了自我,现在看来,他可能是因为失去了自我才导致力量的反噬。 一座锈迹斑斑的牢笼,是囚禁不住耐心的野兽的。 第三百一十四章 赋死亡以荣耀 看来一顿打已经不足以让这个笨蛋小鬼醒过来了,露琪亚莫名地一阵烦躁,如果情况允许她肯定不会轻饶了一护,无奈的就是情况不允许。 “你退下,一护。” “啊?你在说什么!” 一护这个时候不想开玩笑,和露琪亚想的一样,他知道要解决自己体内的那个家伙就必须去找平子,现在的他和之前并没有区别。 他不会恐惧于无法保护同伴,所以让茶渡离开就是做好了,哪怕死也不能让破面再次伤害到茶渡的准备。并且他还想让露琪亚也离开,毕竟对方可是在现世时就失去了死神的力量。 “我说这里交给我,你先走吧。”可惜露琪亚并不是在跟他开玩笑,即便她现在所做的事应该叫原话奉还,“你刚刚说的话太伤人了。” “这样会使战斗还未开始,一些本不该牺牲的人却有可能牺牲。” 事实上,让茶渡先行离开本身是没有问题的,相信他自己也能明白,这样的战斗以他的程度几乎等于送死。 可露琪亚现在也没功夫和一护废话太多,明明没有将茶渡当做拖累的想法,讲出来的话却听上去如此刺耳,很难保证茶渡不会做出什么傻事。 即便要保护茶渡,让他这样没有目的地的离开也是愚蠢至极,要知道他可是破面的目标之一,无论他接下来冲入到哪片战场都很容易让己方的人出现破绽。 茶渡可能死,也可能有死神为了保护他而出现不必要的伤亡,就连抱着不胜之心的一护也都可能会死,这些牺牲则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已经不指望一护能马上醒悟了,露琪亚只希望一护能尽量冷静下来,懦弱也好过继续逞强下去。既然已经伤痕累累就暂且把重担放下吧,这一次,就由她来保护这个迷茫的蠢货吧,就像他曾做过的那样。 看着身穿死霸装,持刀挡在自己面前的露琪亚,一护有些迷离了。 和两个多月前见到露琪亚时的场景一样,同样是在夜里,这个自称死神,看上去像个小女孩的人拿着刀,眼神坚定的将他护在身后。 “你,你死神的力量恢复了?” 一护还没来得及将话讲完,露琪亚便突然一掌将他推开,一道白色的影子瞬间闪到她面前,那个之前与一护对峙的破面似乎察觉到一护的破绽,所以果断出手了。 “露琪亚!”一护望着被烟尘遮掩的二人大声喊道,他不清楚露琪亚到底有没有事,因为刚刚他根本没注意到对方发动进攻。 “我没事!”露琪亚的回应让一护安心了点。 没事是没事,但情况也不太好。这样的速度,以及强大的力量,实在很难相信是由面前这个,头上像带着一顶白色的巨大布帽,身材略显瘦削的人能做到的。 还有,那是手吗?露琪亚看着抵在自己当身上的如同一柄利锥的东西,这家伙是觉得对付他们连刀都不用拔吗? 狂妄!露琪亚咬着牙,右脚向后一踏以求反攻。谁知对面的破面也同时止住了攻势,右手猛地向上一撩,将露琪亚打得倒飞了出去。 空中是最危险的,可这是对尸魂界而言,现世空气中的杂质很多,死神完全是可以借助灵力在半空中作战的。 腰上发力,露琪亚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个圈,双脚凌空一踏,双手高举着斩魄刀朝地上的破面重重斩去。 刚刚只是仓促防守,没有把你的手直接斩下,这次还敢用手接吗? 破面似乎能读懂露琪亚的内心似的,好像较劲般右手一横拦在头顶。露琪亚从天而降的重砍只是让他向后弯了弯腰,连层皮都没砍破。 不等露琪亚思考对策,对方又是一脚踢来,本想同样以一脚回击的露琪亚心头猛地一紧,能够空手就挡住她的斩魄刀,就意味着对方的身体几乎处处是武器,这一脚对上去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左手抚上刀身用力一按,露琪亚接着这股力将将躲开对手向上的一踢,整个人朝着破面身后翻去。 那破面没料到露琪亚会是这样的应对方法,也可能是因为露琪亚突然的变招显得有些措手不及,知道对方落地后又是一刀刺来才终于有所反应。 转手的同时左手竖掌,刚要攥住掌心中的刀身,他就发现自己合拢的五指扑了个空。 看上去气势汹汹的的露琪亚却好像一只停留在花蕊上的蜜蜂,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煽动在空中乱窜,谨慎却又无法抗拒花蕊的诱惑,真是有意思的女人。 “破面no.16,迪·罗伊。” 迪·罗伊?no.16?露琪亚又是一刀刺出,虽然不明白16这个数字究竟有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为何对方会突然自报姓名,但已经成习惯的礼仪还是让她回应道:“十三番队,朽木……” “你不必报上姓名。”迪·罗伊说着,偏头躲开迎面来的一刀,紧接着右脚如鞭横扫而去,露琪亚只得横刀抵挡,但还是被这一脚踢开出去。 “要是每个将被杀掉的人的名字,都要一个个问的话,就太麻烦了。” 迪·罗伊微笑着说明,在虚圈那个地方死亡实在是太过于常见了,对其中的每个生命而言死亡或许只有一次,但杀戮却数都数不清,恐怕没有虚会浪费那来之不易的理智,去记住每个死在自己上手的,同类? 就算告知对方自己的姓名也是毫无意义的。但这却是一种礼仪,独属于虚的礼仪,食物是不需要姓名的,你只需要记住杀了你的人的名字,因为这也是你今后的姓名,并视为荣誉不留遗憾的死去。 至少,这是属于迪·罗伊的礼仪,也是同属于葛力姆乔大人手下的所有人的礼仪,毕竟他们都曾化为王的一部分,王也一直是他们的骄傲,从未改变! 死亡有时候也是一种恩赐,也是一种荣耀。现在,迪·罗伊愿意为露琪亚原本毫无意义的死亡,赋予恩赐与荣耀。 但这未免有些一厢情愿了,不,露琪亚压根就不解什么独属于虚的礼仪,在他看来这单纯的只是对手的不屑而已。 可能竭尽全力也未必能战胜对方,但即便战败也一定要在敌人的尊敬中战败! “要不这样吧,你只要记住我的刀叫什么名字就好了。” 露琪亚右手正握着斩魄刀,似乎是要让迪·罗伊能看清这把刀的样子,手腕缓缓转动的同时,口中轻吟道:“凌舞吧!” “袖白雪。” 第三百一十五章 袖落白雪 露琪亚此时如同世上最高明的魔术师,仅仅是手腕轻转便让手中的斩魄刀改头换面。 刀刃、护手、刀柄,除了雪一般的白以外找不到任何多余的色彩,它不再是杀伐之器而是变成了一件艺术品,是世上最纯净的白玉,不染一丝尘埃,也不会有尘埃敢于染指,那必将是莫大的罪孽。 它又不单单是一件艺术品,在手中翻舞的它是有生命的,宛如张开双翼正在欢舞的精灵,一抹洁白的绸缎不经意从她袖口滑出,却又怀着无比的眷恋,根本舍不得随着风儿离她远去。 可定睛一看,六瓣的白花正不断消散,才叹息一声恍然大悟,原来,那是她袖中滑下的雪啊。 她是雪的精灵吗?这个答案或许没有人知道,可连雪都舍不得消散,她那美丽的容颜只能去想象却又难以想象。 这就是被称为尸魂界最美的斩魄刀——袖白雪。 一护虽然不清楚袖白雪的名号,但他还是为袖白雪的美丽而惊诧,就连被雪缎环绕的露琪亚,似乎都比印象中的漂亮了许多,一护也第一次意识到露琪亚原来是个女人。 别说一护,就连身为破面的迪·罗伊都一动不动,张着嘴一脸看痴了的模样,白色,完全白色的斩魄刀,与代表死神的黑色截然相反,却又不显得突兀。 白色,这是属于虚的颜色,此刻居然出现在一个死神的手中。 “初舞,月白。” 露琪亚可不管对手正在想什么,手中的袖白雪凌空一挥,刀柄的雪缎随之一转。 迪·罗伊猛然惊醒,却发现天地好似倒转了一般,一缕缕雪线沿着独属于自己的轨迹,正飘向无尽的夜空。 低头一看,不知何时一圈洁白悄悄出现在了他的脚下,比虚圈的白沙更加耀眼,也更为寒冷。 寒冷?迪·罗伊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可不等他行动,脚下那仿佛雪地般的圆圈却突然向上一涌,化作一层薄冰,沿着脚跟迅速向上蔓延,一念之间就快将他的腰部吞没了。 死亡令人慌乱,可这冰冷刺骨的死亡反倒让他冷静了下来,趁着双腿还有知觉用力向上一提,束缚着他的薄冰应声粉碎。 但这烦人的冰好像永远杀不尽的虫子似的,迪·罗伊才刚脱困便发现那冰流又漫了上来,已经到他脚踝的位置。 以地面为基础,能够源源不断发动进攻的能力吗?既然如此,我就站在你完全打不到地方! 念及于此,迪·罗伊一跃而上,露琪亚也不阻止,只是看着空中的对手,一脸平静地听着对方给自己的‘教导’。 “真可惜,死神!我的战场本来就在空中!”迪·罗伊大笑着,不单单是因为自己成功脱险,还因为这个死神的愚蠢,“你的刀虽然可以冻结地面,但并不适合空中作战。” 与熟悉杀戮的自己想比,死神的战斗还是太过于畏手畏脚了。原本对方是有机会将他拦在地面,甚至能杀了他,可因为畏惧和犹豫,这一切都沦为了笑话。 迪·罗伊伸手揭下头上的布巾,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因为右眼处的空洞显得恐怖起来,灵压在空洞的眼窝中聚集,他可不会再给这个死神机会,能死在破面的虚闪下也是种荣幸吧。 “去死吧!” 面对迪·罗伊死亡宣判,露琪亚表现得有些无动于衷,淡淡的白光从下而上浮上她的脸庞,在这光的映照下,她的眼神显得冷冽却又有丝怜悯。 “太可惜了……” “什么?”仅仅来得及在脑海中说出这两个字,迪·罗伊的世界便尽是一片雪白。冷,是他的第一感觉,同时,也是他最后的感觉。 “袖白雪不只是‘可以冻结地面的刀’。” 白光散去,一道晶莹的冰柱垂向夜空,一眼望不到尽头。冰柱中的迪·罗伊咧着嘴,好像还有嚣张的话没有讲完。他那孤独的左眼却显得有些迷茫,里面不知包含着多少的疑问。 “被这个圆笼罩的天与地……” 咔……咔……咔,这脆弱的冰柱好像连露琪亚的声音都承受不住,细黑的裂纹肆意地在上面蔓延,连同在里面已经走到生命尽头的迪·罗伊一起化为粉末。 “都处于袖白雪的冰冻领域。” 雪白的刀刃缓缓回归刀鞘,刀柄的雪缎也因为精灵的休憩化为点点雪星消散在空气中。露琪亚闭着眼,“你记住了吗,这把刀的名字?” “袖白雪啊,不愧是尸魂界最美的斩魄刀。”浦原望着远处化为碎冰的冰柱不禁感慨了句,转头看了宏江一眼,虽然也是看着那个方向,但他的表情看上去有些落寞。 “还在犹豫吗?”浦原问了句,紧接着说道:“没在他们交手那刻就通知夜一,我以为那时候你就做好决定,不救那个破面了。” “我是在犹豫,但不是犹豫到底该不该救他。”宏江轻叹一口气,“我只是在想,同伴的死难道真的能简单地释怀吗?” “同伴?对一只虚吗?”浦原摇摇头,“对虚而言,应该是没有同伴这个概念的。” “你错了,浦原。保持理智是基力安向亚丘卡斯进化的关键,每一只亚丘卡斯不仅有理智更拥有情感,既然有情感,就自然会有同伴。” “这样的话,既然是同伴,他们的死或许能释怀,但却不会那么简单吧。” “这也是我犹豫的地方了,仇人这个身份要消除可是要废很多功夫的。” “那为什么又决定不救了呢?”浦原好奇地问道,他清楚宏江的行事风格,这个人轻易不会做下某些无可逆转的决定,就比如决定让一个人死。 “死亡在虚圈是有着独特意义的,简单来说,虚的进化就是吞噬融合的过程。死亡同时也代表着重生,以另一种方式。” 浦原不急着索取答案,宏江同样不急,缓缓说道:“这不是单纯的胜者为王的筛选,有很大一部分虚是无法突破自身界限的,死亡对他们来说也是见证,化为对方的一部分,去见证他实现自己永远的遗憾。” “死亡,有时候也是种归宿,幸福的归宿。” 第三百一十六章 16与6间的巨大差距 死亡,有时候也是种归宿,幸福的归宿。 属于迪·罗伊的灵压彻底消失了,但葛力姆乔心中却没有一点憎恨与埋怨。对生来便执行着最原始自然法则的虚而言,去埋怨死亡实在没什么必要。 而他的身体也早早就包含了迪·罗伊的一部分,就和宏江所说的一样,对方无法走的路他会一直坚定地走下去。 “迪·罗伊被杀掉了?那就没办法了,我只好把你们两个一起杀掉!” 话虽如此,可葛力姆乔的表情却丝毫没有愤怒,笑容虽然略显狰狞,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刻的他正高兴着呢。 “我是破面no.6葛力姆乔,请多多指教啊,死神!”他那天蓝色的双眸都没有放在露琪亚身上哪怕一秒钟,这个刚刚杀了迪·罗伊的女孩在他眼中好像不存在似的。 露琪亚也觉得有些奇怪,但又不清楚奇怪到底奇怪在哪里。而比起葛力姆乔这个名字外,她更在意的是6这个数字。 刚被她斩杀的那个破面自称no.16,破面的编号是代表着实力吗?如果是这样的话,眼前的葛力姆乔比迪·罗伊到底强多少呢? 如果拿护廷十三队来类比,十三位队长是1到13号,那迪·罗伊应该相当于位置靠前的副队长,比如恋次或者海燕的等级。 正当露琪亚心中盘算,想要试试看能否拖延时间时,半空中的葛力姆乔突然一跃而下,双手插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落在她与一护面前,轻蔑一笑,身上的灵压也不再掩饰。 这个人的灵压,他也是破面? 露琪亚心头一紧,和之前完全不同的感觉,对方明显没有认真,可给她的感觉完全不逊色于她的大哥朽木白哉。 明明只是隔了十个号码,灵压的等级也差得太多了。真的和刚刚那个,那个被她打败的人是同族吗? 露琪亚看着葛力姆乔连眨一下眼都不敢,对方那双天蓝色的眼睛只要动一下,下一刻就可能爆发出惊天的浪涛将他们拍碎。 等等,眼睛! 露琪亚终于意识到哪里奇怪了,就是这双眼睛,明明她才是杀了他同伴的人,可这双眼睛中却一直没有她的存在,里面只有一个人,一护! “另一种可能你也见过,就是一护他们入侵瀞灵廷时的场景……” 宏江曾讲过的话终于再一次浮现,而另一句她自己说过的话也同时在脑海中回想,“六个,一共有六个破面。” 眼前这个人就是那第六个破面,换在几个月前的瀞灵廷,他就相当于——夜一小姐! “一护!”露琪亚突然转过头大喝道,就连一护都被她这下给吓了一跳,“快逃!” 一护才是他们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露琪亚有些懊恼,她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事忘了,更忘了还有一个破面没有行动这么重要的事! 好在,这次一护并没有耍小性子。看着一护转身逃离的背影,露琪亚有些庆幸,同时心中暗自盘算着,接下来只要能用袖白雪给对方制造一些麻烦,以蝶冢大哥的反应要赶到一点都不难。 露琪亚转过头刚要解放自己的斩魄刀,葛力姆乔那张脸已经到了她面前,紧接着又渐渐远了起来,和地面一同缓缓沉了下去。 “本来还想问一下,你们两个究竟谁更强一些的。”葛力姆乔望着被他右手穿透提在半空的露琪亚,调侃道:“现在看来,好像不是你吧?” 露琪亚只觉得视线猛地一摇晃,下一秒自己倒在了地上,鲜红的血顺着葛力姆乔指尖低落,那是她自己的血。 “可,可恶。” 这样的对手果然不是现在的我能抗衡的,露琪亚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听到背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轻,不有笑了笑,好在一护那家伙已经逃了。 可……,这家伙,为什么跑得这么慢啊…… “露琪亚!” 一直关注着整个战局的恋次当然注意到另一个破面的移动,在与露琪亚和一护碰面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中,露琪亚的灵压便突然弱了下来。 事实的确是弱了下来,可在灵压感知并不擅长的他眼中,露琪亚的灵压分明是突然消失了,对一个死神而言,灵压消失几乎意味着,死亡! 恋次不敢再往下想了,此刻他只想尽快赶到露琪亚身边,什么情报、示弱以勾起茶渡等人的斗志之类的事已经完全被他抛在了脑后。 “我可没有允许你走,死神!” 一个头有骨质面具,面具左侧长有白色独角,皮肤略黑的男人突然拦在他面前,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直接一刀抹向他的脖颈。 就是这个破面刚刚阻拦了自己,不然,自己现在应该就在露琪亚身旁,不会让露琪亚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恋次猛地一弯腰,那锋利的刀刃几乎是贴着他的头皮过去的,同时他也不想趁机发动进攻,此时他心中只有露琪亚,不想做过多缠斗。 那独角破面看着从身边想要溜走的恋次,一脸苦恼地摇摇头的同时,手腕一抬刀柄朝下,狠狠砸在恋次背上。 心急的恋次似乎根本没想到这一手,连反应都没有,就如出膛的炮弹,轰然一声坠落在地上,硬生生将地面咋了个大坑。 “这么着急去做什么呢,兄弟?” 那破面落在地上也不趁人之危,反倒是撩了撩眼前金色的发丝:“迪·罗伊那个废物死在你们手上时我可是很冷静的,既然是废物就要做好死的准备,报仇什么的也太懦弱了。” “我,我们和你们这些人可不一样。”恋次从石堆里爬出,又忍不住吐了口血,毫不设防被破面打一下可不是件小事。 “当然不一样了,也不可能一样。” 那个破面摊着手,一副理所当然地样子说道:“我们是猎手,你们只是四处逃脱的猎物,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当然,迪·罗伊那个废物不能算在内,如果你把我也当成他那实在是太可笑了,兄弟。” “你是猎物,猎物可以逃跑,但从没有迎着猎手逃跑的道理。现在你可以继续尝试逃跑了,想赶去见你的同伴我也能勉为其难的满足你。毕竟,死了后你们就都能团聚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狒狒王的弱点 虽说是废物,但迪·罗伊也是和他们经历漫长时光的废物! 独角破面此刻想到了迪·罗伊那张脸,不久前就是这张脸笑着说一定要和他们过来,即使可能死在死神手上也要来。 因为,他不想拉下葛力姆乔大人每个前进的脚步,那可是他们放弃却又不想放弃的王的脚步。 现在那家伙死了,他们这些人都没有资格去为他的死收回一条性命,有资格的只有葛力姆乔大人,他已经赶到了,也一定会把迪·罗伊那家伙接回去的。 而他们只需要继续执行葛力姆乔大人的命令,将这些弱小死神的信念一点点击破,最后在绝望中死去! 示敌以弱?不,根本不需要刻意假装和营造,恋次明白目前的自己就是弱的那一方。 趁乱逃跑?对方是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的,想要离开只有一种办法,那便是倾尽全力,打败敌人! “卍解,狒狒王蛇尾王!” 淡粉色的绒披凭空出现在肩头,此刻的恋次宛如一只愤怒咆哮着的猿猴,挥舞着手上怪异的兵器要将面前的人撕得粉碎。 米色宛若枯骨的庞大身躯,独角大虚有种错觉,对手手上的并非是件武器,而是一条蛇形大虚。 披着鲜红色毛皮的巨大蛇首,一双黄色的眼眸发出摄人的光芒,隐隐的厉啸声不知是它口中尖牙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是说它本身便拥有生命。 恋次出招很突然,独角破面也只来得及横刀挡在那巨大蛇首的上颌处,用力一按不让对方口中的利牙碰到自己,同时对方那巨大的冲力也迫使他不断向后退去。 根据情报,能够使用卍解的死神并不多,独角破面看上去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看着不远处嘴角还留有血迹的男人,堵到这个兄弟不虚此行! 果真这样,恋次看着自己的卍解被这么轻描淡写地挡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目前他是弱得那一方,这自然是包括使用卍解。 可此刻他已经抢占先机,只要连续不断地发动进攻那就完全有机会,有机会将对方击败甚至斩杀,使用卍解的他不比对方弱太多! 恋次手臂一挥,那骨蛇蛇身猛地一沉,蛇首微颤似乎要顶破头顶的束缚。 那独角破面嘴角一弯,右脚猛地踩在蛇首之上,随着骤然昂首的巨蛇一同飞向空中。 ‘飞’这个字似乎有些不准确,此刻他双脚紧贴在蛇首上颌,任凭大家伙如何努力都无法伤到他。 双膝一弯猛地发力,独角破面如离弦的利箭射向地上的恋次,似乎并不会担心对方会突然跑开,让他一头栽在地上。 他当然有这个自信,短短一瞬间的交锋,他自己为已经将恋次的卍解差不多摸透了。 第一,那宛如活物的骨质巨蛇,实际上并不具备自我意识,也就是说,它其实只是柄有些巨大的蝮蛇刀罢了。 而这一点至关重要,既然是没有意识的武器,那它的每一步行动都要主人做出相应的操控,这个操控方式是主人的意识?还是说灵力? 独角破面更倾向于后者,恐怕被恋次握在手上的蛇尾端就是操控的媒介,而这也决定了,这样的卍解是绝对无法在中途松手。如此巨大的武器必然导致行动不便,虽说没到一步都不能动弹的地步,可短时间内想拉开安全的距离恐怕是做不到的,托着条长长的尾巴抱头逃窜?那画面实在有些滑稽。 其实身形庞大的狒狒王蛇尾王很灵活,因为基本上由灵力操控,所以和以单调的伸缩变化为主的始解来说,恋次的卍解无论是在进攻还是防守上都很均衡。 可刀的灵活不代表自身灵活,恋次自己清楚,解放卍解的他甚至比解放千本樱后,手无寸铁的白哉还要脆弱。 他没法放下手里的斩魄刀,庞大的蛇尾丸令他几乎只能在小范围内移动,而敌人离他越近,他要进攻或是防守也越是困难,如果有人能一瞬间出现在他面前,那真是一场灾难了。 望着极速向自己冲来的破面,恋次眉头不禁一锁,这个有些高傲的家伙心思却是出人意料的细腻。 对方似乎已经明白了,到底该如何对付他的狒狒王蛇尾丸,一点不在意身后追赶着的蛇首,看上去很有自信在那之前就来到自己面前。 可这也是他最大的错算,恋次凌空一斩,手中原本纵向盘旋的巨蛇,在蛇首不动的情况下,蛇身突然诡异的一弯,横扫向冲来的破面。 对方错算了,狒狒王蛇尾丸远比他想象得灵活! 其实并没有错算,只见那独角破面不慌不忙,手中的长刀快速划过,在夜空中留下几道交错的月牙。而那比他看上去还要高大的蛇身,瞬间便被斩成了两三段,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如果仔细看的话,这被斩断的蛇身,长度都一模一样,而这也是他发现的第二个缺陷——关节。 这庞大的骨质巨蛇其实如同一条脊柱一般,是由一块块骨节组成的,而骨与骨之间的关节,便是支撑它灵活运动的关键,当然,这也就是它的弱点。 其实在战斗中这样的弱点还是很难被进攻到的,如果实力不够,几乎不可能在急速运动中,正好斩在蛇身的关节之上。 而那骨节虽说看上去像是一碰就碎的枯骨,但恐怕一般人也很难硬生生斩断它吧。 当然,关节也只是可能的弱点,保险起见,这独角破面对每个关节都至少砍了三刀,即便预估错误,他也有自信能做出应变,即使挡住撞来的蛇身,朝更高处脱身。 说实在的有点失望,根本不需要三刀,只要轻轻一刀那脆弱的关节就被打断了。 那个能使用卍解的死神也显得有些凌乱了,疯狂朝自己挥刀,那还有一半的蛇身被他几乎折叠在一起,背上的尖刺快速划过,如运行的电锯一般,好像这样就能阻止他一样。 真是天真!独角破面顿时将手中的长刀舞得密不透风,仿佛在半空中竖起一道无形的气强,无首的蛇身撞在上面顿时化为无数碎块。 在漫天的枯骨中,他终于来到恋次面前,毫不犹豫地一刀刺出! 第三百一十八章 我蝶某人看出来了,他就是想气死我 “太让我失望了,兄弟!” 一刀刺出,对面的恋次一脸惊恐竟然只是偏了偏头,这么丢人的样子可是活不下去的! 果然,锋利的刀刃在恋次肩膀留下一道血痕,独角破面刀锋一转,下一道伤口的位置他已经选好了。 但恋次比他更快,左手闪电般探出牢牢抓在对方手腕之上,只剩光秃秃一截的蛇尾短杖在手上打了个转,狠狠顶在对方的腹部。 此刻的恋次所爆发出的力量是超乎想象的,至少超出了被打得倒飞出去的独角破面的预料。 临死反扑?不,这完全是戏耍,弱者对强者的戏耍! “可恶!” 正当他调整身形想要发起反击时,突然,他感觉自己的左脚被什么东西碰了下,低头一看,原来是之前被他打断的骨节。可与其说是他碰到的,不如说是这个骨节自己撞上来的。 这不是特例,那些在空中还没落下的骨节好像也受到未知的牵引,很快便贴在他的手臂、胸口、后背,彼此连接将他束缚。 “你应该是有所察觉的,狒狒王蛇尾丸的关节是它的一大弱点,但其实这是最大的陷阱。” 散乱四处的骨节像找到主人似的,一截连一截接在恋次垂下的短杖上,“与始解不同,我的卍解狒狒王蛇尾丸是由灵压串联的,只要我还没有失去战斗能力,它就可以无限制地重生!” 其实,借由这种特性,即使用出卍解,恋次自身的行动力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毕竟他完全可以临时断开某个关节,从而让自己快速变幻位置。 因此,狒狒王蛇尾丸的问题不在于行动力,而是行动力与攻守间的空档所引发的,不可避免的隔阂,这也是宏江给他点出的问题。 恋次掌握卍解的时间并不长,尤其在面对白哉时,更是没有经过必要的修炼摸索。不然的话,即便会败在白哉手上,也不会输得那么快,毕竟那时他几乎是站在原地,一动都没动就倒在了千本樱景严之下。 这近一个月来,他并没有停下修炼,在分离和组合狒狒王蛇尾丸的熟练度上有了明显的提升,局面从始至终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速度快、力量大是这个破面给他最深的印象,就算使出卍解,想要短时间内解决战斗都是不可能的事。 除非对方露出破绽,恋次很明白这一点,所以才没有过早暴露出卍解的特殊之处,他必须要在对方完全放下警惕的瞬间限制对方的行动,然后,做出最后一击! 由蛇尾开始,一圈又一圈樱粉色的光芒溢出骨节,周身逐渐暴躁起来的灵压令独角破面有些不安,还有下方蛇口中蓄势待发的灵压光束,近乎能媲美大虚的虚闪。 “撞碎他……” “狒骨大炮!” 樱粉色的光束直冲而上,完全不逊色于虚闪的灵压束能将阻挡它的一切化为灰烬,这样的最后一击应该能解决麻烦了吧。 正当恋次心中口气,抬起脚跟准备赶去露琪亚那边时,一道白色的影子突然刺破半空中盘起的蛇身。 不好! 恋次急忙向后退去,同时,右手一挥,巨大的蛇鞭朝那不知名的白影子甩去。 他没想就这样阻止对方,可没想连妨碍都做不到,并非从关节打破,而是只要在这白影前的,无论是关节还是骨节,都触之即碎! “你似乎也误会了什么,我这把刀可不是摆设。”仿佛有什么东西撞进身体,几乎都没反应过来,恋次便被挑在了半空之中,耳边回响着熟悉的声音:“苍角王子,很优雅的名字对吧?” 恋次终于看清那倒白影是什么了,眼前分明是个半人半牛的怪物,而他就是被尖锐的牛角挑在半空中。 “你现在有资格知道我的名字了,破面no.15,伊尔弗特·格兰兹。” 恋次单手一撑,握着肚子落了下来,气喘吁吁地看着面前的伊尔弗特,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怪物总是让人不安的,浦原商店中,平日里连说话都细声细语的小雨,此刻却宛如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拼命朝恋次和伊尔弗特正在战斗的方向探着脑袋。 “冷,冷静一点啊,小雨。” “恩,啊啊!” 平时大咧咧的甚太好像被胆小的小雨附身了似的,看着呲牙一副想要挣脱身上锁链的小雨,竟然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 不知道是不是破面独特灵压的关系,小雨竟然莫名其妙地进入了杀戮模式,这个模式下的小雨很危险,非常非常的,危险! 看着因为小雨挣扎而急速闪烁的锁链,甚太又颤抖着退后了几步,抬头朝屋顶的宏江大喊道:“真的不用再加一层缚道吗?蝶冢先生!” “放心放心啦,情况不对我会再出手的,你肯定不会被杀掉的。” 还好还好,甚太不停用手,蝶冢先生这么说就肯定没……,问题很大!什么叫‘你肯定不会被杀掉’啊! “你能不能认真一点,混蛋!” “放心啦甚太,他是跟你开玩笑的。” “……” 甚太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店长居然都不关心我了,明明白天才给我买果汁的,一定是那个混蛋把店长带坏了,一定是这样的…… 现在可没什么果汁让甚太安静下来,许久没听到甚太的声音,浦原满意地点了点头,还是宏江有办法,适当的吓一吓就好了。 “你的弟子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弟子?”宏江转头疑惑地问道,见浦原刻意地向恋次的方向瞄了一眼,气呼呼地说道:“他不是我的弟子。” 的确不是,而且就算是,宏江觉得以恋次目前的表现,他都会把那个没头脑的猩猩给逐出师门! 明显的灵压波动,和那显眼得不能再显眼的狒骨大炮,让宏江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恋次的作战策略。 引君入瓮然后一击致命的思路是没问题的,可实施起来为什么能犯和对手一样的错误呢? 别人吃的亏我再吃一遍? 想到这宏江不由庆幸起来,还好恋次不是他的弟子,否则他会不会气晕过去不清楚,恋次肯定会被他清理门户的。 前者是蹂躏他的肉体,后者则是想把他送进监牢,怎么算起来都是他蝶冢宏江亏。 第三百一十九章 谁家没个不听话的小鬼 谁家都有让人头疼的孩子,此刻即使身在虚圈,东仙也和宏江心意想通。 “什么?葛力姆乔带人去现世了!” “是,是的,东仙大人。” 亚伯罕像是被东仙给吓倒了,下意识后退了半步。他允许葛力姆乔为蓝染大人尽心,可不代表会帮助对方一起欺瞒蓝染大人。 “既然知道他要擅自行动,你为什么不阻止?”东仙眉头一皱,枪口又转向通风报信的亚伯罕,“蓝染大人并没有下达任何的行动命令,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个,葛力姆乔说,说,这是蓝染大人给他的秘密指令,他他是这么说的……” 亚伯罕眼神闪躲,声音越来越小,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在说谎,除了东仙,他看不到亚伯罕的表情,至于声音,亚伯罕一直都是这样说话的。 难道真是蓝染大人的命令? “这么晚你们怎么在这?” 正当东仙想去跟蓝染求证时,蓝染的声音从身后出现。亚伯罕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蓝染已经端坐在高台的王座上,拄着脑袋望着他和东仙,“发生什么事了吗?” “蓝染大人。” “葛力姆乔带人去现世了,这是您的命令吗?” 蓝染只是也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轻笑道:“看来,葛力姆乔对黑崎一护真的很在意,哈哈哈。” “不是您的命令吗?”东仙说着,一脸不善地转向一旁的亚伯罕。擅自行动固然过分,协助欺瞒也不可饶恕。 “身处在十刃的位置,需要有个人的主见,可假传我的命令……”蓝染转口说道:“去把他带回来吧,其它人都不重要。” “我现在就去!” 东仙微微颔首便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 “等等,你也一起去吧,银。” 话音才落,市丸银便从门口探出脑袋,懒洋洋的说道:“我只是偶尔路过,怎么就突然要去现世了,东仙一个人去也完全没问题吧?” “我一个人没问题的,蓝染大人。”东仙也表示赞同。 蓝染只是抬了抬手,制止东仙接下来的话,“辛苦了,银。” “好吧……”市丸银摊着手,一副逃不脱只能认命的样子,“我们应该也要小心行事吧?算起来,瀞灵廷那边的增援肯定已经到了。” “当然,所以不要意气用事,把葛力姆乔带回来是你们唯一的任务。”蓝染说着,食指轻点右边的太阳穴,“我相信你能保持冷静,银。现在的空座町还是有危险的。” “那我是不是该祈祷,那个怪物千万不要这时候就跑来现世?” …… ‘叫斑目一角吧?死神中,也有如此擅长战斗的人,还真是有趣。’ 发型怪异的魁梧破面摸了摸脸上的刀伤,除了被葛力姆乔大人盯上的那个小鬼外,自己眼前这个光头男人应该就是支援来的死神中,最强的那个了吧。 刻意制造虚假的破绽,真是出色的战斗意识。更值得称赞的应该是对方那份自信,敢于将生命作为赌注进行厮杀的人,除了是个蠢货外,只可能是对战斗有绝对自信的人。 一角可不知道自己如此被重视着,他是蝶冢小队里最强的人吗?他很想但的确不是,有个更强的变态到现在为止还没出手呢。 他也没什么出色的战术意识,他只是享受战斗,只要能顺利砍到对方的方法,他都愿意去试一试。 至于将生命作为赌注那就更不用大惊小怪了,既然是厮杀,生命这种东西不应该早早就拿来下注吗? “我已经大概摸清你的动作了,再砍你五六刀,你就会忍不住解放斩魄刀了吧。” 魁梧破面愣了下,从弄清这些死神的位置那时起,他的目标就是这两个在一起的家伙。即便是来屠杀的,他也想这场杀戮更有难度一点,一对二的话,应该会稍微麻烦一点的。 而那个叫斑目一角的家伙居然支开了自己的同伙,那时他认为这个光头一定是个蠢货,还是个自大的蠢货。 但不长的交手中,对方适应战斗的速度很快,此刻就像一角说的那样,他已经大概摸清了自己的动作。 接下来就算再砍我五六刀也是很可能做到的吧?甚至这还是为了逼出自己的归刃,与之对应的,他也没有解放自己的斩魄刀。 想到这,魁梧破面不禁笑了笑,他刚刚可是几乎忘了那个招摇的娘娘腔,被他作为猎物的光头居然还惦记着他的归刃,真是个蠢货,但不自大,是个自信的蠢货。 “看来是我小看你了,面对你这样的人,不管情况如何,都应该解放它和你好好打一场。” 一角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这表示你承认我的实力喽?” 那魁梧破面摇了摇头,“不,像你这样好战的笨蛋,我觉得应该让你领教一下,什么叫无论怎样都打不过的恐惧。” 无论怎样都打不过的恐惧?一角对这话不以为然,他的队长就是无论怎样都打不过的人,可他也从没有过恐惧。 这些破面还真是喜欢吹嘘,夸大其词呢。 “不相信吗?” 只见那破面左手抚上他掌中的长刃,不像是解放斩魄刀的动作,而是像要收刀似的。 “那就好好领教一下吧,让你知道,遇到破面不能抱着玩乐的心态!” “苏醒吧,火山兽!” 灼热的气流顿时铺面而来,还没等到一角面前,变化为伸手不见五指的白色水汽,将一角吞没。 一般般,也就比平时桑拿时的温度高一点,一点点! 一角故作镇定,水系斩魄刀?或者是炎热系的斩魄刀?也可能是兼顾了两者,想到这,一角又重新露出了笑容,真要这样的话就更好玩了。 水汽散尽,一角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刚刚那个破面去哪了?难道,现在站在他之前那个位置的怪物,就是那个破面吗? “我记得你的习惯是把自己的名字告诉要杀的人,对吧?”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仔细看,对方脸上那道刀痕其实更加的熟悉,而这也让一角心中的猜想几乎被证实。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还真是太有趣了,有趣得有些过分。 第三百二十章 尽量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 “破面no.13艾多拉德·里欧尼斯,请多指教。” 这句话对一角来说就是最好证明,证明对面那个双臂等身长,如白色石雕的人形怪物,就是刚刚与他交手的破面。 解放后增强身体的某个部分?一角没见过这样的斩魄刀,甚至听都没听过。而且,这仅仅是强化吗? “从来都没见过吧?你的表情似乎在说,为什么仅仅是解放了斩魄刀,就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艾多拉德已经放下对一角的轻视,这是个可敬的对手,即便马上就要死在自己手上,也要让对方死得不留遗憾,不存疑虑。 “破面的斩魄刀,是将我们的能力核心封印成刀的样子,与死神的完全不同。刀的解放,也就是将我们真正的能力与真正的模样加以解放。” 不同,当然不同了。死神通过唤名使斩魄刀的能力表现化为始解,更进一步完全掌控,使其具象化就是卍解,解放的过程可以理解为不断解开斩魄刀的封印,也可以理解为死神与斩魄刀不断对决的过程。 破面则几乎反了过来,解放斩魄刀虽说也是解开封印的过程,但这样的封印却是施加在他们自身上的,将自己封印在刀里?意义在哪里? “明白了了吧,这才是我的真面目,而这火山兽,才是我的真正实力。” 一角很想说句‘我根本不明白’,不明白为何要将自己的实力封印在刀中,更不明白这样变相削弱自己的意义是什么? 可惜艾多拉德看起来并不想给他发问的机会,巨石一般的右手猛地一握,炙热的烈火如奔涌的河流,转眼便扑到一角面前。 仓促之下一角只是抬手抵挡,这一刻他似乎明白为何对方叫火山兽,仿佛真得像活过来的,喷发无止境怒火的火山似的,即便借助死霸装和灵压及时保护自己,那所向披靡的冲击力都让人觉得快要被撞碎了。 鲜血甚至都来不及吐出来就被蒸发了,一角忍不住合上眼,从体内蒸发出的血气居然有些刺眼。 “还能站着吗?” 艾多拉德有点失望,同时也很高兴,又是一拳从上砸下,他要看看,这个男人的膝盖到底能支撑他战多久! 这一拳并非是从天而降的陨石,可一角看上去也并非像顶天立地的巨峰。此刻的他如同晚秋风中光秃秃的细枝,在一只强壮的手臂下瞬间弯下了腰。 这就是你的极限了吗?正当艾多拉德心中暗想,不知该为此高兴还是失落时,一角那几乎折成九十度的身子开始一点点掰了回来,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和自信。 那是不服输的眼神,但艾多拉德不打算给一角这样的机会,正面一拳轰出,直接将一角打得倒飞了出去。 “怎么样,解放斩魄刀后,破面的战斗力会提升数倍!以你这样的灵压根本挡不住的!” 这一拳几乎贯穿了整个街道,飞在半空中的一角,耳边尽是轰轰轰的声音,这是火焰化为浪潮撞击在一起的声音。 艾多拉德的声音与其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但他的话却足够刺耳,足够让一角的斗志更上一层楼。 这一刻,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手中的斩魄刀化为一杆长枪。 “伸长吧,鬼灯丸!” 一角严阵以待,艾多拉德也欺身而来,身形巨大的他甚至比之前的速度还要快,身边的空气都虚无起来,一缕缕火蛇从拳缝中溢出,火山又要爆发了。 寒光一闪,一角迎拳便刺,如挥剑斩浪的勇士,行无用之事,却有必胜之心。 “管你是火山还是水山,只要老子想砍,就都能砍断!” 这一枪颇有万物避让之势,那滚滚的火浪竟被从中分开,如从天而降的惊雷,破开层层浓霾,劈开滚滚炎潮,直击那火焰的源头。 砰!银芒一顿,一角只觉虎口一痛,手里的鬼灯丸居然从中断了开来,眼疾手快的握上枪头,艾多拉德那张方脸几乎到了他面前。 “认命吧……” 紧接着,熊熊的烈火从艾多拉德肩上的圆洞喷出,让他的右臂几乎被火焰笼罩。因为一角的抵抗而稍稍停顿的拳头,如开始升空的火箭,被炽热的火焰推了出去。 “有些东西即便再想砍,也是无法阻挡的。” 就算释放始解,差距也还是这么大吗? 不远处的弓亲一脸平静得看着被火焰包裹,缓缓从空中坠落的一角。只是,他的内心却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十一番队从只有以一敌众,从没有以多欺少。可一角不单单是他的同僚,更是一起从流魂街走来的同伴。 那个死光头还没死吧? 如果晕过去,我去帮忙应该不算是以多欺少吧? 弓亲不愿看到一角死去,他有击败那个破面的力量吗?可能有,也可能没有,战斗这种事不到最后一刻都没有确切的答案。 但他明白,自己是能帮到一角的,带走一角也好,替代他厮杀也罢,总归是能帮到他的。 可,真要是如此的话,一角才是生不如死吧? 就是因为了解,弓亲才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一角享受着每一场战斗,自然也尊重着战斗的结果。 “斑目一角,这是要杀死你的人的名字。” 一角从不吝啬给予敌人死亡,更不会想着从敌人的杀念中逃脱,抱有这样的想法实在太过于卑鄙了。 那就为他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吧,念及于此,弓亲怀里掏出一个对讲机模样的东西,按动上面的按钮,先说话的却是对面的人。 “你好,绫濑川大人,斑目一角等人周围的空间已经按照你的吩咐冻结了。” “是吗,那还要拜托你们一件事。” “请讲。” 弓亲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严肃正经,说话的时候更是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悲悼的味道。 “请马上通知十一番队……” “需要直接通知更木队长吗?” “谁知道都可以,通知他们,请为斑目一角准备队葬。” 第三百二十一章 认输也是种美德 “好的,啊?!”对面的声音好像终于反应过来,语气变得怪异起来,“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绫濑川大人?” “当然不是在开玩笑。” 弓亲也知道这种话听起来就像个玩笑,为此他还特意严肃了一回,看起来完全没有效果。 “我是认真的,尽快为斑目一角准备好队葬,以便不时之需!” “是,好的!” 听上去的确很认真,可就是因为认真,才像是在开玩笑啊! 此刻浅野真吾就感觉,世界在跟他开着一系列的玩笑。很普通的早晨,井上又吊着胳膊来到学校,对她来说这种程度的磕磕碰碰还是比较常见的。 紧接着,一群自称是一护朋友的怪人就来了,红头发梳着浪人头的不良少年、光头拿着一把木刀的不良少年、眉毛夸张的娘娘腔。 对了,还有一个大姐,那个大姐吧,是真的大,一护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朋友,真不够兄弟! 可就像那时没能给那个大姐一个热情的拥抱一样,浅野不觉得这些人会给他带来什么影响。 但就在十几个小时,他被家里的姐姐赶出来买东西后,事情就开始不对劲起来了。 天空飞过飞龙一样的东西?游戏万多了,眼花了吧。 穿着黑色好像武道服拿着武士刀的爆炸头大叔?空座町开了什么奇怪的武道场吗?还是说有剧组在这拍电影? 能勉强解释的怪事一件件发生,直到再次碰到,自称是一护朋友的光头和娘娘腔后,浅野才知道之前那些解释完全就是自己骗自己。 一扇新世界的大门正缓缓开启,而心里的旧世界也逐渐崩塌,走向了末日…… 远处的怪物就像游戏里的boss一样,举手投足都有种毁灭一切的威势,这是噩梦吗?如果是的话,也未免太过于真实了。 而那个和怪物对战的光头,据说是什么十一番队第二强的男人。至于十一番队究竟是什么神秘的组织,那要从一个叫尸魂界的地方说起…… 尸魂界、虚、死神?!我身边居然站着一位神?开什么玩笑! “为斑目一角准备队葬” 那个光头明明还没有死啊,争取抢救一下啊!浅野表情呆滞,心中早以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个玩笑吧?是个大制作的整蛊节目对吧?不管是谁赶快出来吧,出来告诉我,“你被骗了,傻瓜……” 可浅野此刻如果能听到艾多拉德说的话,估计会开始怀疑人生吧。 “你还是认输吧。” 艾多拉德落在地上,看着颤抖着想爬起来的一角并没有急着发动进攻。 对方的斩魄刀被他一拳打断,即使还有能力,可这完全是凭借强大的意志做到的,一角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持他像之前那样高强度地作战了。 只要再轻轻一下,就能给一角的生命画上句点。 战斗,已经结束了。 但此刻的艾多拉德却有些不忍,从始至终一角都没有显露出一丝一毫的杀气。艾多拉德能体会那种情绪,胜负才是战斗的结果,生死只是附带品而已,他们天性好战,但并非是为那些附带品撕咬的奴隶。 他是个战士,一角同样如此,是个值得尊敬的战士!这样的人如果死在自己手上,实在太过于寂寥了。 “对战士来说,有时候认输也是种美德。” 葛力姆乔大人的命令是杀光一切有灵压的人,可就算违抗命令,他也想放过这个男人,相信葛力姆乔大人同样能理解他的想法。 “你的表现已经够好了,没必要非得让我打你个粉身碎骨吧。”艾多拉德见一角没有反应,继续出声劝道:“认输吧,我已经记住你的名字了。斑目一角,这或许是未来战胜我的人的名字,但绝不会是现在。” 一角抬起头轻蔑地笑了笑,将断开的枪柄丢在地上,双手握着枪头保留的那半,大喝着再次刺向艾多拉德。 “我可以认输,但绝不会站着认输!” 有心放过一角,可这不代表艾多拉德就会站着挨打,狮子搏兔当尽全力,何况对方并不是兔子,而是一只雄狮,即便伤痕累累,也是一只雄狮! 肩上的圆洞喷出冲天的火柱,这一拳甚至比刚刚那拳更胜一分,如天降陨石,重重轰向冲来的一角。 轰!巨大的爆炸将方圆数百米瞬间化为废墟,更远处一些房屋更是被爆开的烈风吹掀了屋顶。 一角的状态的确支撑不了全力作战了,只见他左手颤抖着撑在地上,仿佛这是支撑他那伤痕累累的躯体,不会彻底倒下的唯一支柱。 右手的鬼灯丸已经完全看不出武器的模样,只剩一截两端炸成刺花的木棒,如果不是握在手中,估计连这一截都剩不下来。 肩上的拳头似乎只要再用力一点,就能彻底让他倒下,这已经无关意志,而是他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让你认输并不是想侮辱你,明白吗?” “就算是侮辱,但输了就是输了。” 艾多拉德收回拳头,一角的话让他更疑惑了,这个男人并不是拒绝失败的人,“为什么?难道你从没有输过,所以把死和输混为一谈了吗?” 从没输过吗?一角想了想,很久以前,久到还在流魂街,那个时候他还真的没有输过。 那是的他和艾多拉德猜测的一样,赢了取人性命,输了引颈就戮,这是很正常的事,这是战斗的赌注,同样也是它的意义所在。 一个胜者却懒得连你的性命都不拿走,没有别的接受,这只能说明你的命,你的一切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侮辱?不,连侮辱的价值甚至都没有。 这一度成为了一角的信念,他也乐在其中,直到某一天,那个背着个小女孩的男人不费吹灰之力就击败了他。 不管发动几次进攻,都会被打倒在地,无论爬起来几次,都注定会倒在他的脚下,只能仰视着他的强大。 他不光让自己倒在血泊中尝遍败北的苦涩 更是残忍地将自己的信念 亲手粉碎…… 第三百二十二章 我倒要康康你还要藏多久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干脆杀死我。” 一角还记得,自己曾对着他的背影喊出这样的话,“你已经赢了,那就杀死我啊!” 现在想起来,这样的话还真是幼稚的可笑。 “不好意思,我对已经失去战斗力的人完全不感兴趣,更没有必要杀特地杀死他们。” 这不就是把自己的信念放在脚下踩吗?你的实力不足以让我特意取了你的命? “别开玩笑了,你是瞧不起我吗?动手吧!” 是这样的回答,那时说过的话,一角每个字都记得很清楚,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啊。 “你不要闹了,要是你也喜欢战斗,就别叫我杀你。不要因为认输就想死!应该要死了才认输!” 那个男人的想法实在是太奇怪了,说出来的话也让人晕乎乎的,“要是输了还死不了,那就说明你很幸运。在这种时候,你考虑的该是怎样活下去才对!” 哪有把侮辱当作幸运的人啊! “试着活下去,然后想想怎样才能干掉当初没杀死你的家伙。” 还把报仇说得这么骄傲。 “我也并非故意想放过你,这样都死不了,就是你的幸运。”一角还记得对方的笑容,狂傲但没有一点欺瞒的感觉,“活下去吧!然后再来找我,再跟我厮杀一次。” 最后,还把敌人讲得那么可爱,和看到新的玩具孩子,对手上的旧玩具一脸人真地说:“等你变回原来的样子,记得来找我玩啊。” 但这都是我自己的解读吧,一角能感受到对方的真诚,他说幸运那就真是对手幸运,说再找我厮杀,那就是真的想和你再打一次…… 他打从心眼里喜欢战斗,战斗对他有什么意义呢?或许没有意义,仅仅是刀光剑影下沸腾起的热血,就足够让他心醉神迷。 没有特别的原因,就是想和你战斗他就会拔刀。也没有固定的结果,胜利也好认输也罢,杀也好被杀也罢,两边都死或者两边都活也行,结果自然而然,重要的是战斗的过程。 一角的信念伴随着第一次失败而粉碎。 只是,被粉碎的是个同样喜欢战斗,却戴上镣铐不知不觉间成为战斗奴隶的男人的信念。 那个叫更木剑八的男人似乎教会了他什么才是真正的战士。 胜利可能是荣耀,失败却绝不是耻辱,拼尽全力在每一场战斗中,这才是一个战士真正该为止骄傲的东西! 是的,现在的一角早就不拘泥于输赢。更何况,在跟随更木抵达瀞灵廷后,输这个字实在太常见了。 从开始的席官到副队长,再到现在的各位队长们,这里好像从不缺能够打败他的存在。如果还是抱着宁死不输的想法,估计他就算有一百条命都不够用。 更别说,连更木剑八都遭遇过失败,从蝶冢宏江再到黑崎一护。没人能够常胜不败,勇敢承认失败有时候真的是种美德。 所以,一角是赞同艾多拉德的话的,即便对手是破面,他也绝不会吝啬一句“我输了。” 但现在不能认输,他还没有倒下,也没有到要死的时候,有太多的理由不能认输了。 但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还没有尽全力,一个没有尽全力就认输的人,是不配呆在十一番队的。 一角将鬼灯丸剩下的最后一截紧握在掌心,右拳在前,左拳在后对着艾多拉德。只是他并不打算用全力,因为不能所以不想。 此时空座町各处的战局都有些焦灼,但己方最为关键的蝶冢队长还没有触动,他一定在关注着每一个战场,包括他这里。 而如果让蝶冢先生看到我真正的实力,那就再也没法呆在队长麾下了,这可比他死了还难以接受。 宏江的确在关注每个战场,甚至他的目光已经停留在一角和艾多拉德战斗的地方许久,到现在也没离开的意思。 这全是因为他刚刚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瀞灵廷技术开发局的‘电话’。 “请问是蝶冢队长大人吗?” “讲。” “是!”对面的声音显得有些拘谨,小心翼翼地说道:“刚刚绫濑川大人联络我们,让我们为斑目一角准备队葬。可根据技术开发局的侦测,斑目一角的灵压依然存在,请问您是否可以前去救援?” 实在没办法,弓亲那段委托实在太过于奇怪了,甚至将作为临时特别联络处的十二番队队员都吓了一跳。 要知道带队去现世的可是蝶冢大人,现在你跟我说准备队葬,他们这些临时特别联络处的人只是打个瞌睡,战局就已经严峻到这种程度了嘛! 迅速确定了前往现世的特别小队队员的生命特征,甚至还排除了虚假数据的可能,这些人马上就联络了宏江,可能蝶冢大人睡着了,所以没发现其它人正在战斗? 这话说出去估计没人会信,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我会盯着点的。” “那队葬的事?” “先准备着吧,以防万一!” 以防万一?有您在还有什么万一?负责联络的队员一脸懵逼,如果这都能有意外,那他的队葬估计也可以安排上了。 他是很想问问宏江需不需要支援,可惜的是对方已经单方面切断了联络,如果浦原在的话还能补充一下,是含怒切断了联络…… 从那之后,宏江的眼睛就没再离开那个方向一下,目光冷得有些可怕。 浦原有些怀疑,宏江口中的万一会不会是他自己? “斑目先生的情况很危险啊。” “恩,光头快要成死光头了。”宏江冷冷地回道,周围的气压似乎又低了一点。 浦原倒是没受什么影响,继续说道:“还不出手吗?” “他自己有能力解决,如果要我出手的话,他就真可以躺在棺材里参加自己的队葬了。” “哦?难道说?” “他会卍解。” 宏江肯定了浦原的想法,几乎是咬着牙,冷笑者讽刺道:“我倒要看看他还要藏多久,是不是宁愿藏到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有多强!”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他已经到极限了 战斗还在继续,不,在宏江和浦原看来,一角此刻正经历的根本称不上战斗,就是单方面的挨打罢了。 “对面那个破面,似乎并没有杀心。”浦原说了句废话,如果对方真有杀心的话,他不可能还和宏江这么悠闲地聊天。 “还真是幸运,可我们的小光头杀心很重啊。”宏江撇着嘴嘲讽道:“他要把自己活活给累死,真是有趣的死法。” 浦原不禁笑出了声,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他已经几乎感知不到一角的灵压了,只是从那个方向的破面的灵压波动,推测出一角还活着,还保持着意识的结果。 强弩之末,这就是一角此刻的状态。当然,宏江所说的‘把自己活活累死’也很形象。 “这不就是指着别人的鼻子,大声嚷嚷着‘不杀了我你还想走’吗?”宏江的吐槽还在继续。浦原摸着下巴,看似一本正经的提出了另一个可能,“也可能是在给你递话,‘你真的不救我吗?真的吗?’” 宏江白了浦原一眼,气话是气话,他当然眼睁睁看着一角死了,“你知道有个说法,叫头发越少越聪明吗?” “按这个道理,那斑目先生已经……” “对,按照这个道理,他的智商已经没有成长空间了,时间不可能让那个蠢货发生再有一丝一毫的改变了!” 浦原笑了笑,“那你就不该抱有期望。” “这只能说明我还是低估了他的愚蠢。”宏江嘴硬了句,突然感觉到腰间的甲鬼震了一下,“有什么事吗,洛卡?” “是的,青大人。”空气中凭空出现一个女声,“虚夜宫附近侦测到灵压波动,应该是往您那边去的。” 宏江冷了好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表情,这场没给他一点惊喜的测试终于可以结束了。 “大概还有多长时间?” “不超过三分钟。” “我明白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是!” 浦原很确定他们周围没其它人存在,声音的来源就是宏江腰间的甲鬼,严格一点说应该是甲鬼的刀鞘,“你手下的破面吗?很有趣的能力。” “一个很乖的小女孩,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宏江边笑着说话,边拿出一个电话模样的东西,“喂,夜一,呼叫夜一,能听到吗?” “一护这里没什么问题,露琪亚也只是受了点伤。” “我不是担心这个啊。”宏江拍了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能不能请你马上赶去一角那里?那个破面我要活的,三分钟的时间应该没问题吧?” “两分钟就足够了。” “那就一分钟吧,我怕那个光头撑不了那么久。还有海燕那里也拜托你了,越快越好哦~” “那你废话这么多!” 宏江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他总是忍不住想逗逗夜一,这样也能让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恋次那就拜托给你了,浦原。” “没问题。” …… 每一个战局都没有新的灵压出现,弓亲的额头布满细汗,这说明蝶冢先生依旧没有动作。 作为死党,他自然能猜到此时此刻一角死也不卍解的原因,他也相信,如果蝶冢先生能够投入战局,一角就会卍解。 为此弓亲已经关注其它地方很久了,只要出现宏江的灵压,他就会马上告诉一角“不用担心了,蝶冢先生不会注意到这的!” 就算宏江奔赴的战场是他们这里都行,只要救下一角就好,后面哪怕是因此大受打击也行,只要一角能活下来就好。 看着满身鲜血跪倒在血泊中的一角,这一刻弓亲明白了,“狂乱的绽放吧,琉璃色孔雀!” 什么享受战斗、什么尊重战斗的结果,他根本就不在乎! 弓亲大吼着,这绝对是他有史来最粗鲁、最丑陋的表情,但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把这些抛在了脑后。 手中的斩魄刀化为琉璃色的藤蔓,向正要挥拳给一角最后一击的艾多拉德冲去,这是他的秘密,可比起这些秘密来,他更想一角活着! 已经出现幻觉了吗?一角抬着头,早已模糊的视野中居然出现一抹显眼的琉璃色,这次临死前看到的是琉璃色吗?还真是够奇怪的。 赶不上了!弓亲的理智告诉他已经阻止不了那只被火焰包裹的拳头,嘴里却不断大喊着,“快一点,求你了,再快一点!” 艾多拉德不是没注意到弓亲,死亡总是难以接受的,可面对一个视战斗高过生命的男人来说,死亡并不可怕。 “结束了,你并没有消失,你会和我一起战斗下去的,斑目一角。” 艾多拉德闭上眼,才默哀了一秒不到的时间,右手突然有些痒痒的感觉。难道那个男人还在坚持吗? 艾多拉德睁开眼,脸上却不自觉挂上了名为惊讶的表情,他的右臂居然已经化成了三段,朝不同的位置飞了出去。 双眼一垂,一个皮肤黝黑扎着马尾的女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差得有这么多吗?” 夜一看着被她一拳打成三段的手臂不禁皱了皱眉头,她才用了一半力就成了这样,这只破面的钢皮硬度和昨天那只也差得太多了。 “女人,你!” 夜一没有搭理对方的意思,一个转步来到侧面,手起刀落又是一收刀打在艾多拉德左臂之上。 之前面对一角时显得无所披靡的手臂,在夜一手上仿佛脆得跟一张纸似的,直接被打得九十度翻折了过去。 “啊啊啊啊!!!” 艾多拉德顿时疼得哀嚎起来,可落在夜一耳中只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下手还是太重了。 再少一半力试试吧,念至于此,夜一又是一拳向对方腹部打去,那吵闹的哀嚎声瞬间被吞了回去。 这个力气差不多了,夜一终于找到标准了,对着艾多拉德那张倒下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 没办法,这张脸实在太丑了。当然,这里面也有宏江的问题,没事搞什么活捉啊!就会给人添麻烦! 这种一不小心就会打死对方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知名的破面先生 绫濑川弓亲一脸呆呆的表情看着夜一,两拳一巴掌,这,这就结束了? 夜一似乎也有些不确定,往艾多拉德的脑袋上又踹了两脚,对方并没有反应,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 “把这家伙带去浦原商店,记住,你们蝶冢队长要活的。还有,把一角那个死光头也带过去。” “是!” 弓亲迅速回应了夜一,又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那个,能不能请您帮我保守秘密,不要把我斩魄刀的事传出去,夜一大人?” 这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中,弓亲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似的,在一角快死时的绝望、哪怕拼上一切也担心来不及的悔恨、以及夜一出现,救下一角时的庆幸,而这些情绪现在都化为了忐忑和尴尬。 一角会卍解的秘密好歹还有人知道,但他的斩魄刀其实是名为琉璃色孔雀的轨道系斩魄刀,除他自己以外可没第二个人知道。 没办法,在崇尚战斗的十一番队中,一直将鬼道系斩魄刀视为一种耻辱,他可不想成为小伙伴中格格不入的那个。 夜一的回复一直都没出现,这对弓亲来说简直是莫大的煎熬,他从不觉得‘死光头’这个称号如此适合一角。 可夜一大人这个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呢?问一句为什么都行,哪怕骂两句也好过什么都不说啊! 弓亲实在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了,就算拒绝也算是给个痛快了。 “夜一大人你!人呢?”弓亲抬起头,周围哪还有夜一的影子,此刻他又纠结起来了,夜一大人是不是没注意到我的事? 这当然是最好的情况了,可,我到底要不要抱着侥幸心呢? 这样的心理斗争,短时间里几乎是不可能平息下来了,对弓亲来说,他来到现世的第一晚就注定无眠。 此刻的夜一不知她给弓亲带来了这么大的压力,事实上,她自己的压力也不小。 测试艾多拉德的极限浪费了她太多时间,海燕那边还有两个,时间还是有点紧迫的。 和她相比,浦原就表现得要悠闲多了。甚至他还有闲心跟急匆匆离开的恋次说一句,“路上小心!” 当然,心系露琪亚的恋次并没有搭理他,这让浦原有些无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种时候一般要回答‘我知道了’或者‘您也要小心’之类的话啊,阿散井先生。” 转过头的浦原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在场准备不告而别的人还有一个。 虽说对方从出现后几乎没有正面朝向他,可伊尔弗特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就是乌鲁奇奥拉和牙密遇到的那个死神。 当然,那时打得牙密有些还不了手的女人似乎没来,而这个帽子男那时也没出过手,可从乌鲁奇奥拉的视角看来,这个帽子男当初盯紧的就是乌鲁奇奥拉。 这个帽子男的实力相比不会比那个女人差,而一个能隐隐压制牙密的女人,即便是没有归刃的牙密,是我能抗衡的吗? 要回答这个问题并不难,答案当然是——不能! 也就短短不到五秒的时间,刚刚还狂妄嚣张的伊尔弗特转过头,如同一只落荒而逃的公牛,朝着和浦原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归刃后的他本身在速度,还有力量方面就有很大的提升,而直线冲刺的速度则更快,搭配他那引以为傲的双角方才有无可披靡之势! 此刻用在逃生上也是不错的选择,那个可恶的帽子男也因为自大失了先机,真是个蠢货! 正当伊尔弗特心中暗自窃喜时,那个他转身前还确定留在原地的男人,居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必经之路上,是我眼花了吗? “才刚见面就不告而别,真是让人为难呢,不知名的破面先生。” 那有些戏谑的嗓音告诉伊尔弗特,眼前这一切绝不会是错觉,他下意识的想转身逃走,可理智却告诉他绝对不能停下来! 头顶的巨角金光一闪,伊尔弗特的双眼一片通红,他明白退后已经没了可能,冲开、甚至刺穿对面那个男人才是他唯一的生路。 看来刚刚和阿散井先生交手他还没有尽全力啊。 面对气势惊人的伊尔弗特,浦原倒表现得非常平静,五指一放一合,那根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木制拐杖被他当做一把剑似的握在手中。 不是横档而是主动出击,只见他教尖一点,下一刻便冲到伊尔弗特面前,手中的拐杖轻轻一刺。 伊尔弗特只觉胸口一痛,整个人不但被迫止住了冲势,差一点还被打得仰翻过去。 好恐怖的家伙! 即便有还手的念头却没有还手的机会,浦原又是几杖刺出,伊尔弗特那被白色钢皮覆盖的上本身仿佛是块豆腐一样,浦原每一下都能在上面留下一个规整的圆洞。 “可,可恶!” 伊尔弗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无能的断断续续地谩骂罢了,他只觉得脑袋一懵,整个人就从空中坠落了下去。 这个混蛋,是在侮辱我吗?伊尔弗特愤怒地抬起头,那根甚至还滴着鲜血的拐杖正抵在他的脑门上,握着他的人第一次露出名为正经的表情。 “死亡并非是我们之间唯一的结局,不知名的破面先生。”浦原说着,却好似挑衅一般转口问道:“你还能站得起来吗?” 他果然是在羞辱我!伊尔弗特双臂一撑,只是才刚起身一半,四肢突然一麻,他又再一次倒在地上。 伤势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可这样几个微不足道的小洞,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怎么会让我战斗站不起来? 不对,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痛?伊尔弗特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再结合浦原刚刚的话,这个人可能并不是要羞辱我,而是,测试? “你对我做了什么?!” 伊尔弗特大声喊道,只是那呜噜噜的声音,真的是我说的吗? “特强麻醉剂,十倍于普通虚的份量,你居然能撑这么久,真的很了不起。”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不知名的破面先生。” 第三百二十五章 没什么可失望的 伊尔弗特只是倔强的动了动嘴巴,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身不由己得昏了过去。 这种特效麻醉剂一旦开始生效,失去意识是很快的,尤其药量还是十倍的情况下,对方最后就算想说话都发不出声音了。 但从口型推测,浦原觉得对方最后说得是‘卑鄙’,如果这不是不知名的破面先生的名字,那就是在说他了。 可其实根本没什么卑鄙的,浦原不单单是药量是对普通虚的十倍,浦原最早刺向伊尔弗特的一杖更是用穿点的手法,将麻醉剂直接送进对方的心脏。 要知道,在瀞灵廷时一护在这种手法下连三秒都没坚持住就晕了过去,伊尔弗特能坚持这么久真得很不容易了。 同时,为了保证能百分百活捉,除了麻醉剂外,浦原还准备了不下五种方案,为了对方的存活,也算是尽心尽力。 好在意外没有发生,这边的事算是了解了。浦原向另外一个方向瞄了一眼,只是,要活捉最后一位破面先生,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了。 艾多拉德?还有伊尔弗特?两名手下的灵压依次消失,让葛力姆乔变得有些心烦了。 一护似乎注意到葛力姆乔那一瞬间的失神,高高跃起的同时,双手高举已经卍解的斩月重重劈向葛力姆乔。 葛力姆乔是有些分神,不仅是因为两名手下灵压消失所带来的他们可能死亡的信息,还因为空座町中突然出现的两股灵压,强大而又陌生。 从天而降的斩魄刀几乎碰到头皮时他才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险之又险得躲过了这一砍。 一护也有些得势不饶人的意思,手中的斩月向上一挑,伴随暴起的碎石径直刺向葛力姆乔,丝毫没发现对方那锋利如刀的双眸中,悄然间多了丝厌恶。 面对直奔面门的一刺,葛力姆乔不躲不让,左手成爪握在通体亮黑的天锁斩月上,紧接着狠狠一甩,把一护连人带刀重重摔在地上。 一护被这一摔弄得有些喘不过气,才刚起了一半身,葛力姆乔那低沉得可怕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比刚刚要强一些,是知道援军出手后,所以变得有恃无恐起来了吗?” 又是势大力沉的一脚提来,一护只来得及横刀抵挡,整个人又被踢了出去。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先前的葛力姆乔强归强,可出手总有种漫不经心的感觉。 可从那次短暂分神后,他像是受伤后反而被激怒的野兽一般,进攻如狂风骤雨让人有点喘不过气。 一护将天锁斩月往地上一刺,借助这股力量尽快稳住身形,看着冲向他又要一拳打来的葛力姆乔,双眼中也多了丝狠劲。 “月牙天冲!” 沿着刀尖划过的轨迹,巨大的灵力斩撕破大地,仿佛挡在它面前的一切都会被一分为二似的,包括葛力姆乔也一样。 只见葛力姆乔五指如钩,一爪抓在冲来的灵力斩之上,如粉水断流的孤峰,那白色的灵力除了绕道而行外没有别的出路。 一护趁此机会又一次冲了上去,此刻葛力姆乔爪势消退,而他则持刀而立,挥斩而去! 葛力姆乔右臂一抬,挡在天锁斩月的必经之路上,收劲的同时已经准备好下一次发力。 可惜这一下完全扑了个空,别说甩开一护,除了空气外他什么都没打到。 后面! 葛力姆乔猛地转过头,那抹熟悉的黑色再次映入眼帘,在他心中更多了点惊艳之感,这家伙终于有了求胜之心,这才是战斗应该有的样子! 一护不知道什么才是战斗应该有的样子,但所谓的求胜之心,他似乎真的有一点了,不,应该说开始重燃起来了。 战胜葛力姆乔,用什么样的方法都可以,也因此,他不仅用月牙天冲作为佯攻,连第二次也一样如此。 力未进满才好收力,当警惕心应验时也是最容易放下警惕心的时候,也是敌人破绽最大的时候! 一护或许没有思考这么多,可他的不能促使他做了一定的战术,他的杀招一直都是这背后的一击,此刻他高举着天锁斩月,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他来不及转身反击的!就在一护这样想时,葛力姆乔却做出了个惊人的举动,转身或许有些来不及,可不转身却有机会。 只见葛力姆乔猛地向后一倒直接装在一护身上,虽说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一护撞飞,但也让他身形一晃,斩下的刀略微慢了一分。 同时,葛力姆乔左臂一抬,转身的同时一肘打在一护的侧面上,彻底化解了这次的危机。 温热腥涩的液体瞬间弥漫口鼻,一护只觉得天旋地转一阵头晕,手里的天梭转月似乎碰到了葛力姆乔,可只是擦着对方的衣服划过而已。 葛力姆乔没有等一护恢复正常再次发动反击的机会,右脚一抬直接将一护送到空中,甚至连自己落下的机会都没给,在一护飞到最高点时,他也出现在空中,一脚将其踹下! 砰!一护像是被投下的炸弹一般在地上砸出个大大的深坑,扬起的尘土将整条街道都弥漫其中,细细听还有些沙沙沙的声音,那是碎石落下的声响。 “是比之前强了不少,可这玩意儿也叫卍解吗?也太让人失望了吧!”嘴上说着失望,可从葛力姆乔那张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失望。 刚刚的战斗中,他已经比较认真了,甚至连孝龙和纳奇姆的灵压是什么时候消失的都没察觉到。 就算是因为援军即将到来而唤起了生的希望,那一护也算为这个希望去努力,或许,他要的不仅仅是生?葛力姆乔想着一护刚刚的眼神,那可能在说我一定要战胜你? 所以,没有什么好失望的了,对方的表现至少已经证明了他并不个只会被保护起来的懦弱的人。 可乌鲁奇奥拉所说的不稳定的力量还没有出现,只用了短短一天就掌控了?如果是这样,这份力量根本配不上乌鲁奇奥拉那番说辞。 还是说,他还是不敢释放那股力量? 但无论结果是怎样,仅仅是这样的表现,那一护都将必死无疑,谁都救不了他!所以,没有什么可失望的了。 但,也谈不上满意就是了。 而就在这时,比夜更深的黑色悄悄现身,那是象征不幸的黑色。 第三百二十六章 最糟糕的情况 弦月之下,夜空如逐渐幕布逐渐拉开,可对走出的东仙要和市丸银来说,对面的空座町才是舞台。 “葛力姆乔带来了几个从属官?” “全部,一共五个。”东仙停顿了下,再说话时,语气中已经带着一丝不满,“看来,已经全被杀了。” “葛力姆乔倒还是活蹦乱跳的嘛,不至于让我们白跑一趟。”市丸银笑着说道,好像一点都不在乎有几个从属官死掉。 东仙冷哼了一声突然消失在原地,他不觉得这种事有什么好庆幸的,也不认为这不是白跑一趟,这本不在蓝染大人的计划之中,跑来这也是因为葛力姆乔无端生事! 生气了?市丸银不认为是东仙生气是因为他,更不觉得在东仙的心目中,那五个从属官有多么重的份量。 恐怕是因为葛力姆乔无视命令、擅自行动才使得东仙不满了,可这个命令究竟是蓝染下达的?还是东仙替蓝染决定的? “这家伙越来越严苛了呢,真是可怕。” 只是,对别人严苛很容易放开对自我的约束,头顶没有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危险反而容易降临。 空座町可没想象中那么拉去自由啊,白跑一趟其实也不是件坏事。 危险,另一边的葛力姆乔已经切身体会到了这两个字,此刻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狈,双臂交叠护在面前,一道丑陋的伤痕从手腕斜斜贯穿整个上身。 刚才的,是什么? 胸口隐隐的疼痛,告诉葛力姆乔之前的并不是错觉,从始至终都没给他造成什么麻烦的一护,第一次伤到了他。 “你这一招,乌鲁奇奥拉的报告里怎么没有提到啊,死神……” 话没讲完,一护又是凌空一斩,灵力如墨从天锁斩月中溢出,一道黑色的月牙转眼便到了葛力姆乔面前。 刚刚就是这一招,同样是黑色的灵压,比夜色更深,狂躁、杀戮以及强大,让葛力姆乔因一时大意吃了个小亏。 这次葛力姆乔可不敢大意了,左手反握抽出别在腰间的斩魄刀,一刀劈在那古怪的黑色月牙上,将其一分为二。 果然又强了一点,葛力姆乔在心中暗自思索着,这怪异的黑色灵力除了狂躁和充满杀戮的气息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稳定。 恐怕这也是乌鲁奇奥拉所说的,不逊色于他们的那份潜力,目前虽然还差距明显,但潜力本就代表着未来的可能性,对此,葛力姆乔也承认一护拥有这份可能。 只是不稳定并不代表成长的空间,相反,也可能代表着对力量控制不完美,甚至是无法控制。 把刀换到右手,葛力姆乔看着下方手扶额头的一护,也明白了乌鲁奇奥拉所说的另一句话,“可他也因为那强大的力量变得不稳定,就算放任不管,也可能自我毁灭甚至成为我们的手下。” 结合眼前所见,乌鲁奇奥拉的推测不无道理,葛力姆乔同样看得出这股力量给一护带来巨大的压力。 只是,自我毁灭这个结论由他或者乌鲁奇奥拉得出可以,作为当事人的一护却不应该考虑这一点,或者说只考虑这一点。 “挺有意思的嘛,死神。再用几次说不定我就接不住了,来,试试看!”葛力姆乔挑衅般得说道,如果有超出你控制的力量,甚至会威胁到你自己,作为当事人除了畏惧外,更需要去思考如何解决问题。 逼迫一护,这就是葛力姆乔现在要做的事,拿出你先前面对我的勇气去掌控它,你也只能掌控它,否则我肯定会少了你! 再来几次就接不住了?开什么玩笑啊。 一护一口口喘着粗气,黑色的月牙天冲是他体内那个危险的家伙的招式,只要使用就相当于给了对方一个信号——出来吧,出来替我战斗吧。 最多还能使一次?不,一护五指紧扣以便让自己能保持清晰,他的左眼眼白已经几乎变成了黑色,狂妄的笑声在耳畔时隐时现,他一次都不能再用了。 “对,对付你用不到这样的招式。” 葛力姆乔眉头一皱,自信?不,一护的话语虽然猖狂,可他听到的只有敷衍以及欺骗,自己对自己的欺骗。 那个仅仅在影像中就让他反感的人又回来了。 “那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式。” 葛力姆乔正要出手,一只手从背后居然悄悄拍在他肩上,脸色大变转过头去,入眼竟是东仙那张严肃的脸。 “把刀收起来,葛力姆乔。” “东仙!你为什么会来这里?”葛力姆乔问出这话就有些后悔了,知道他行踪的只有亚伯罕和诺伊特拉,默认让他外出又反悔做出这种事,怎么想都只有亚伯罕了。 “你问为什么?还不明白吗?”东仙语气不快地说道:“擅自袭击现世,私自策动五名破面而且还惨败,这一切作为都违反了命令!” 葛力姆乔忍不住咬了咬牙,东仙就是左口一个命令,右口一个规矩,一板一眼的家伙。 “甚至连自己已经置身险境都毫无察觉,蓝染大人赐予你们力量,可不是让你们在无用的地方送死的!” “险境?你是说那个木屐男还是黑衣女人?还是说,那个废物?”葛力姆乔指着地面的一护,似乎被逗笑了一样,“你未免太过于谨慎了吧,东仙。” “真是愚蠢。”东仙从葛力姆乔身旁走过,站在一护头顶目视前方,“出来吧。”可惜包括一护在内,并没有人回应他的话。 “还不出来吗?” 话音刚落,东仙便闪电般地一刀斩出,一道凌厉的灵力斩从一护头顶掠过,直飞向他身后远处的房屋。 一护转过头去,远处那栋红顶的两层独栋瞬间被一分为二,屋顶沿着光滑无比的切口缓缓向下滑落。 微弱的亮光在侧边一闪而过,一道熟悉的男声从头顶传来,“灵压如此驳杂的环境里竟然还能注意到我的存在,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在骗我出来的。” 抬起头,夜空中仿佛出现了第二轮弯月,被一个男人扛在肩头。 “出色的灵压感知,我应该这么夸夸你吗,东仙?” “是你的藏匿手段太过于拙劣了。”东仙说着,眉头不禁凝重起来。 蓝染大人所想的最糟糕的情况出现了。 “蝶冢宏江。” 第三百二十七章 蝶冢在前,市丸在后 拙劣的藏匿手段吗?宏江晃了晃手里的月镰灵切,“没办法,这把刀确实不适合偷袭,可既然问题在我,刚刚夸你的话就可以收回了,你还是没一点长进呢,东仙。” 葛力姆乔内心还在思索这个名叫蝶冢宏江的死神究竟是何时隐藏在周围时,突然发现对方朝他看了眼,似乎还笑了笑? 葛力姆乔严阵以待,宏江给他的感觉太过于人畜无害了,这很不寻常,一个手握利刃正对着你,甚至在下一刻就会把刀捅进你的心脏,你却一点都不觉得危险的话,这才是最危险的情况。 即便是同伴都让人不安,如果是敌人的话,更是让人坐立难安,这就是蝶冢宏江。 也正因如此,东仙表现得很是平静,至少表面如此,“你这张嘴还是喜欢说些无聊的废话,想借此激怒我未免也太愚蠢了,蝶冢宏江。” “对付你完全用不到这些手段,东仙。如果发现我就立刻逃走,说不定我还留不住你,现在?”宏江呵呵一笑,“你们两个谁都逃不掉。” 宏江动了,只是东仙似乎动得更快,一护只觉得眼前一晃东仙就出现在他面前,寒光一闪,腰间的斩魄刀瞬间出鞘。 一杆银白的长柄镰刀突然竖在一护面前,与东仙手中的清虫碰撞发出乒的一声脆响,“退后,一护。” 把一护当做人质,聪明的做法,只是宏江并不打算给东仙这样的机会,向前一步来到东仙面前,左拳猛地出击,“抓住他,甲鬼。” 咔!即使想退开,东仙还是被这一拳擦到,左臂被瞬间打断,见宏江又一次举起那把可怕的镰刀,连忙大吼道:“动手,葛力姆乔!” 二打一这种事葛力姆乔有些做不出来,这也是东仙以手令暗中示意他帮忙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行动的原因。 可这个叫蝶冢宏江的男人的恐怖完全超出了想象,他虽然看不惯东仙,可对对方的实力还是认可的。 就这样的东仙,对方居然只用了一招就让他呈现溃败之势,葛力姆乔知道继续放任,东仙绝对活不下去,这绝不是蓝染希望看到的。 身后?目标还是一护?宏江察觉到出现在他身后的葛力姆乔,见对方一刀斩向自己,被黑色拳套覆盖的左手直接抓在葛力姆乔手腕上。 ‘废物!’东仙心中怒骂葛力姆乔,拖着那条已经没法动弹的左臂再次冲向一护。 这种级别的围攻对蝶冢宏江不会有用的,想完成蓝染大人的命令,唯一的可能就是用人质作为离开的交换条件,可惜葛力姆乔这个蠢货并不明白这点。 同一时间,葛力姆乔只觉得那只手背有般若浮雕的拳套好像有某种魔力似的,明明没有多大的力量,却一瞬间剥夺了他对身体的控制,身不由己地被对方抛飞了出去。 ‘死神也能有这么恐怖的力量?’ 葛力姆乔心中感叹之时,突然觉得撞到了什么东西,正是才刚刚迈出脚步的东仙要,二人顿时撞作一团,擦着地面滑行了一段时间才停了下来。 以这种方式将二人汇集一处,宏江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脚尖轻点一个瞬步来到二人倒下的地方,对着刚想起身的东仙就是一脚踩在对方的胸口上。 手中的长柄巨镰朝下一挥,如月般的刀刃悬在葛力姆乔胸口上,“别动。” 一瞬之间就控制住自己和东仙,葛力姆乔愣了下,他居然有些被吓到了。 这种感觉是恐惧吗?这就是恐惧吗?葛力姆乔眼神有些迷茫,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恐惧过了。 一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让他猛地惊醒过来,望着一护那副如释重负的模样,葛力姆乔眼神再次狠厉起来。 恐惧?这种东西怎么允许出现在我的身体之中! 葛力姆乔猛地抬起胸膛,好像根本不在乎会不会被那柄诡异的镰刀刺穿似的,“你让谁别动呢,死神!” 以伤换伤?不,面对突然暴起的葛力姆乔,宏江甚至连手都不用动,就能让对方这次进攻彻底化为泡影,所以这充其量只能算以死换伤,或者,用送死来形容会更为贴切一些。 只是宏江并没有选择这样做,只见他右手随着葛力姆乔的动作抬起,用刀柄档开葛力姆乔扫来的斩魄刀,紧接着往下一戳点在对方脑袋上将其重新按了下去。 “如果刚刚的说法令你不快的话,真是万分抱歉。”宏江说着,换了种自觉得更诚恳的语气,继续说道:“能请你别动吗,葛力姆乔先生?” “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我就不得不用一些更过分的手段了。” 这样的话似乎不足以让葛力姆乔平复下来,宏江有些无奈,看来一些更过分的手段是无法避免的,如果对方归刃的话会稍微有点麻烦。 “既然蝶冢先生说别动,你就不要动了,葛力姆乔。” 市丸银?宏江撇过头,虽然看得不是很全,可那标志性的淡紫色短发,还是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和东仙相比,市丸银和离开尸魂界时并没有太多区别。 同时,对方手上拎着的红色也过于显眼,正是抛下浦原一个人赶来帮忙的恋次,只是看样子,他是要帮倒忙了。 “一路隐藏灵压偷偷溜过来的吗?还真是够谨慎的。” “蝶冢先生可能在这里,怎么能不小心点呢?” 宏江的确没发现市丸银偷溜到了附近,如果对方再近一点,或者突然对他发动袭击他是能反应过来的,只能说市丸银把距离把握的很好。 “你很不错,市丸。和东仙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是么?蝶冢先生谬赞了。”市丸银笑着,转口说道:“放了东仙还有葛力姆乔吧?” 没等宏江回答,他又拔出腰间的短刀,将其架在恋次脖子上,“如果刚刚的说法令你不快的话,真是万分抱歉。能请你放了他们吗,蝶冢先生?” 同样是人质交换,和东仙的区别就是,以宏江真的来到现世为前提行动,此刻市丸银手上真的有了人质。 也正中了宏江的软肋。 第三百二十八章 筹码 “放了他们吗?可以。” 宏江很果断,脚跟向后一顿把东仙踢了过去,转过身对着市丸银继续说道:“先给一个,放了恋次我放另一个。” “别和我开玩笑了,蝶冢先生。这种距离下,放与不放对你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东仙和葛力姆乔再加上他自己,未必就不能彼此掩护从宏江手上全身而退,只是这有风险,连两把斩魄刀都能搞出来,宏江再有多么奇怪的招数市丸银都不会觉得意外。 而一旦恋次到对方手里,这个距离下宏江把送出去的两人再抓回来是完全有可能的,甚至连市丸银在内,一个都跑不掉也是没可能的事。 “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可以了。” 宏江沉默了会,冷笑一声道:“两位叛逃的前队长、这个叫葛力姆乔的应该和昨天过来的那两个家伙一样,也是成熟体吧?” “如果不管恋次,你们三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而与你们相比,恋次可能死亡这样的代价并非是无法承受的。” “所以你可能搞错了什么,银。现在占据主动的是我,你手上的筹码容不得你放肆,不要得寸进尺!” 市丸银夸张地倒吸了口气,反问道:“那蝶冢先生您也能承受这样的代价吗?” “如果无法避免,那就只能承受,和我能不能没有关系。”宏江说了句,下达最后的通牒,“现在就放了他,我让你们三个离开,这是你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 这次轮到市丸银沉默了,只见他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道:“我能相信您吗?” “你只能相信我。” “现在相信你实在太危险了,蝶冢先生。”市丸银说着,手上的短刀距离恋次的喉咙又近了些,“就像您说的那样,您是占据主动的那方,我怎么敢把什么都交到你手上呢?” 对这番威胁性的举动,宏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恋次的死在他眼中就是件可有可无的事。 就是这个样子才让人觉得麻烦,市丸银在心中暗自叹气,宏江对人的态度总是这样难以捉摸,你也分不清他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实在让人头疼。 如果手上的人质是朽木露琪亚的话,他可能会更有底气点,阿散井恋次嘛,被宏江放弃的概率要大太多了。 “好吧,谁让您现在占据主动呢。”市丸银手上突然一松,居然主动放了恋次。 宏江见状也放开了对葛力姆乔的控制,正当在场的人都觉得不会再发生什么是,宏江却猛地一挥手中的镰刀,快到极致的灵力斩,目标自然是对面的市丸银。 这家伙的话果然不能信,东仙一个闪身来到市丸银前方,提刀挡住这记明显是佯攻的灵力斩。 市丸银却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模样,不急不慢大声说道:“蝶冢先生如果没忘记自己说过的话,现在最好别轻举妄动哦。” 明知道是佯攻却没有办法,东仙感受到悬在头顶的镰刀,动都不敢动一下,他不知道市丸银为何会突然放了恋次,只希望他现在不是在虚张声势。 “什么意思?” “我手上的筹码不够所以您才占据主动,可如果我有足够的筹码呢?” 宏江轻笑一声,似乎根本不信市丸银的这套说辞,“那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筹码,能在我手上换到你们的自由。” 哪还有什么筹码,正当东仙要心中暗叹时,市丸银的声音再次从他身后响起,“那就如您所愿了。” “各就各位吧,诸位。” 市丸银话音刚落,空座町上空再次扭曲起来,一、二、三……足足九道黑腔缓缓张开,呈环形将这座城市完全包围。 毫不收敛的强大灵压,有的如怒吼的野兽般暴躁、有的如厚实的阴云般让人压抑…… 九股灵压给人的感觉各不相同,却又同时表达出一种不善,只要一个信号,他们就会大开杀戒。 “整个空座町,这样的筹码足够了吧?” 宏江目光冷峻,手上的巨镰又向东仙逼近了一分,“我讨厌被威胁的感觉。” “可您的确被威胁了。”市丸银偏过头,越过东仙直视着宏江,“这就是事实。” “这些全部都是成体破面,对吗?” “没错,只是成体破面这种名字也太过难听了,让我来为您介绍下吧。” “编号no.1到no.10,代表着破面中最强大的十个存在,也是蓝染队长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十个。如您所见,他们现在全都在这,蓝染队长特赐名——十刃!” “每个都有着不俗的实力,用在空座町这样的地方实在有点大材小用,估计数息之间,这里就会被夷为平地吧?”市丸银说着,食指从太阳穴上移开,指向宏江,“而毁掉这里究竟是不是他们共同执行的第一次任务,这取决于您的态度,蝶冢先生。” 破坏永远比保护要轻松的多,即便是宏江,哪怕再加上浦原和夜一以及平子他们,想从目标明确的十刃手中完全保护空座町也是不可能的事。 当然,如果是事情真到这一步,市丸银他们三个至少会被留在这,十刃中估计也能被留下几个。 可拿空座町成千上万的居民做这种交换,到底值不值得就有些见仁见智了,至少在宏江看来,做这种交换实在没什么意义。 “是蓝染的安排吧。”宏江说着,收起月镰灵切将其被在身后,意思很明显,市丸银的筹码足够换回他们三个了。 “如果您真在这,这样的安排才比较稳妥。” “可要是您刚刚能信守承诺放我们走,我们也不需要用这样的事来威胁您,还希望您不要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宏江盯了市丸银一会后,才缓缓说道:“让你捡回了一条命,就是不知道下次你还有没有这样稳妥的安排,能让你再捡回一条命了。” “那您也要小心了,下一次可能就您绞尽脑汁得要找筹码了。”市丸银朝宏江微微颔首,继续问道:“现在我要带葛力姆乔回去,您应该不会再阻挠了吧?” “滚吧。” 第三百二十九章 别吃醋,下次保护你 什么叫空有一身力却使不出,宏江此刻的状态就是如此,有时候让人滚也是种无奈。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葛力姆乔?蝶冢先生让我们,走呢。”市丸银喊了葛力姆乔一句,又颔首说道:“那我们暂且告辞了,蝶冢先生。” “切!”葛力姆乔瞥了一护一眼,路过宏江身旁时再也忍不住,低声说道:“你们还能保护那个废物多久?等你们都倒下,他再不会有这样的运气了。” “那就保护到我们倒下为止好了。况且,一护他可不是个废物呢。” 宏江转过头,似是自言自语道:“他只有十七岁,迷茫也好自责也罢,都是可以被允许的。但这不能持续太久,也不会持续太久。” “他会自己走出困境,依靠自己的力量战胜你。”宏江说着,突然拍了拍葛力姆乔的肩膀笑着说道:“下次如果你输了,我保护你怎么样?一人一次,我也不算干扰了你和一护的公平对决。” “你,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啊!”葛力姆乔一把甩开宏江的手,显得有些慌张,从没有人跟他说过这种话,尤其对方还是个死神。 “我不用任何人保护,告诉那个家伙下次我肯定会干掉他的,包括你,我也会连一起干掉!” 有点说大话,可对葛力姆乔来说或许不算,宏江知道他真是这样想的,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居然有些希望对方的话能够成真。 一道又一道黑腔重新合上,不管是夜一还是浦原,亦或是藏身在一座废弃仓库中的平子等人,都不禁松了口气。刚刚只要有一方有动手的征兆,那此刻的空座町估计已经沦为一片废墟了。 “喂,死鱼眼,你那边没事吧?” “还好,就是……”宏江望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恋次和露琪亚,“有两个人要带回去,来帮帮忙?” “自己扛!” “什么为夫千斤担,妻子分五百就是骗人的吧,唉~”宏江把恋次拖在手上,又将流了不少血的露琪亚抗在肩头,对一护招呼道:“你也一起来吧,有浦原的温泉,你的伤很快就会好了。” “蝶冢先生……”一护眼皮微垂,似乎不敢看宏江一样,“对,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都是因为我,害得你们也畏手畏脚,都是我的错。”一护跪坐在地上,有些丧气地自言自语道:“我保护不了任何人,除了是个拖累,我没有一点用处,我输了,不,是惨败……” “对,是惨败啊。”宏江打断了一护的话,继续说道:“同伴受伤,敌人安全撤退,不是惨败是什么?” “可它也仅仅是次失败罢了,都过去了,你和这个红头发白痴都很幸运,你们还活着,所以它只是一次沉痛的教训,一段不堪回首的历史而已。所以,给我抬起头来,一护!” 宏江的呵斥让一护的头更低了,只是,一只脚迫使他抬起了头,“来,看看这个红头发白痴,他现在还活着,你觉得这个结果很差吗?告诉我,一护!” “不……” “还有露琪亚,你觉得她还活着,这样的结果很差吗?” “不,不……,但也不好。” 宏江直接一脚把一护踹倒在地上,“如果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是失败的,那这个不好不坏的结果就值得你去庆幸!失败或许难以接受,可更令人绝望的是你没有机会失败!” “尝试卑鄙起来也好,利用别人也行,哪怕你觉得自己已经没法更强大了,如果你足够痛恨失败的自己,就想办法去改变自己,而不是让失败后的画面装满你整个大脑!这样只会换来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直到最后一次,你也就浪费了你所有的机会!” 一护躺在地上不停喘着粗气,宏江的话仿佛屏蔽了他周围的空气,让他难以呼吸。 “而且,把别人的安全与否归结到自己的成败上,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小鬼。”宏江不屑地说道:“我的手下可不是想着被人保护的废物,他们都有自负生死的觉悟!不用你代替他们去厮杀,现世的凡人多你一个也没什么影响。” “现在过去中呆多久随便你吧,我们恕不奉陪。只是下一次如果可以的话,能请你退后,把敌人交给我们吗,黑崎同学?” 这是宏江对一护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攻破一护内心的最后一柄利刃,他不是想出风头,只是想为同伴尽一点力,就是这么简单的事。 可就是尽不了力,他知道自己现在不单单是拖累和负担,更可能是伤害同伴的双刃剑。 “我的身体里有个怪物,你知道吗,蝶冢先生。”一护好像不知道宏江已经离开了,一个人在那不停地大喊大叫着:“我不敢放他出来,我也控制不住他要冲出来的念头,你知道吗,蝶冢先生。” 我知道的,宏江躲在一栋房屋后,几乎两次被当做人质,对一护来说实在太难以接受了,况且他也有他的苦衷,从出生起就已经虚化,这莫名其妙的痛苦不是轻易能承受的。 一护太需要一次发泄了,宏江也想让他明白,他不用因为现在软弱的自己而自责,也不需要把所有都扛在自己肩上,露琪亚、茶渡以及所有他认识的人,都不想成为他的负担。 ‘多看看自己吧,一护,你确实有难以逾越的困难,这并非是可耻的事。’宏江心中默念着,‘至于最后是克服还是逃避,你都是勇敢的。’ “那个怪物到底要怎么办,怎么办?”一护双眼迷离,喃喃自语道:“你能教我该怎么办吗?蝶冢先生。” 我能!哦不,是浦原能!宏江差一点就要冲出去了,什么适当的紧迫感全都可以放下,效果差就差点吧,他还有后续计划可以弥补! 一护现在的状态太过于微妙了,一念天堂一念深渊,得赶紧拉回来! 只是,不用他拉一护就一下子坐了起来,随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晃一晃地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了。 万念具灰?不太像,宏江偷瞄了眼,头都抬起来了,这不能算失魂落魄吧。 可振作起来也不太像,眼神太平静了。 难道还是那一念天堂一念深渊的状态?宏江有些拿不准犯起难来,这让我到底是拉好呢,还是不拉好呢? 第三百三十章 看不懂的和说不出的 拉还是不拉,这是个问题。而当你面对一个选择不知如何抉择时,那最好的选择就是放弃做选择。 “蝶冢先生你来了。” “恩,把他们丢去泡温泉吧,铁斋。” 握菱铁斋接过宏江手上的两人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店长他们在客厅等你。” “哦。”宏江随便回了句,继续扶着脑袋向屋里走去,再木讷的人也能看得出他此刻在想问题。 是的,宏江确是在想问题,不过不是到底拉不拉一护的问题,这个选择他早就放弃了,将选择权交还给了正主。 他一直念念不忘的还是一护最后的状态,以及所有可能发生的后续处理。 如果真来拜托自己或者浦原的话,一护估计现在就会来浦原商店,所以这种可能被率先排除了。 接下来就两种可能:一、去找平子他们解决控制虚化的问题,这自然是皆大欢喜了。 二、把代理死神许可往桌上一拍,我,黑崎一护,干不了了! 这种就比较麻烦了,之前的感性只是感性,冷静下来,让一护成长还是有其必要性的,别等到没机会失败再拉一护军训,那时候估计就晚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就要平子他们多配合一下了,宏江边想边拉开面前的拉门,一道愤怒的声音随之响起,“你到底干了什么,蝶冢!” 抬头一看,盯着那黄灿灿的妹妹头的人,不正是他刚刚想的平子真子吗? “你们已经知道了?” “废话!” “好吧!”宏江也不遮遮掩掩了,既然可能需要对方的配合,这种事就肯定瞒不住,“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可那种情况下,来点猛料不是坏事。” “我也还保留着赢的可能,一护既然说‘你能教我怎么办吗?’就证明他潜意识是想要控制虚化的!” 平子想插嘴却发现有些插不进话,只见宏江咧着嘴一副纠结的表情,在那自言自语着:“可他最后的状态我有些读不懂,放弃不像放弃,决心也看不到一点。” “就像是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握着拳头辩论,明明都快打起来了,但双方都很克制,一定要用真理击败对方!” 宏江一边说,一边还两个拳头对在一起在那钻啊钻的,突然两手一拍,“可最后到底哪边能赢,不知道!” “所以我们最少要做两套计划,听明白了的话,我们就开始……”宏江抬起头,看着憋笑的浦原以及那一张张目瞪口呆的脸,突然有些不确定了,“没听明白?” “谁能听明白啊,秃子!”性格火爆的猿柿日世里一把拍在桌子上,刚要站起来继续骂,就被平子伸手阻止了。 “我能明白的,只有你可能对一护做了些什么,导致他可能不想跟我们学习虚化。”平子面相不善地说道:“详细讲一讲。” “原来,你们不知道啊,那你们来是为了?” “当然是刚刚那九股灵压啊!”除平子外和有昭田钵玄外,破面军团剩下的人异口同声道。 “我以为事情结束了,刚打开一包零食就撒在了地上,都怪你,小蝶蝶!” 久南白才刚嘟着嘴吐槽了一句,旁边的拳西就毫不客气地说道:“那都是你贪嘴导致的。” “哼!也不知道是谁把哑铃掉在地上,还差点砸了脚!” “久南,你给我闭嘴!” 一边互相吐槽,一面控诉宏江未知的行为,整个房间顿时嘈杂起来,直到某件奇怪的事混了进来,“还有我的书,因为情况急转直下不小心被撕坏了一页,你去给我买本新的。” 矢眮丸莉莎一句话瞬间让气氛凝结,见大家突然沉默了下来,她还以为其它人不信,举起手里的书,“你们看,真的坏了一页。” “我们不是不信,而是……”日世里哽咽了一下,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悄悄说道:“让他赔钱就好了,为什么让他去买?” “他买的比较好看,很对我的口味。” “哦~~~”众人用奇怪的眼神瞥了眼宏江,视线又集中在某个笑容逐渐凝固的人身上。 夜一仿佛看不到其它人,眼里只有宏江,对其招了招手,“你们还交流过那种东西啊,过来,也和我说说,让我看看你的口味张什么样子。” 宏江摇了摇头,众所周知,八番队前任现任两任副队长都带着眼镜,气质高冷样貌相似,并且,她们不仅仅长得很像,手上都总抱着本书几乎不离身。 黑发气质女、眼镜、书,三者仿佛已经成为了八番队副队长的某种传承,且这种传承有迹可循。 在伊势七绪入队时,矢眮丸莉莎是当时的八番队副队长,平日里也是由她更多的照顾尚且年幼的七绪。 坚强、文雅的莉莎就是七绪的偶像,让她不断向这位副队长靠拢,那本几乎不离手的书估计也是从莉莎那学来的。 只是,估计只有七绪不知道,她对莉莎的美化有多么得夸张。就以书为例,她看的书一般人估计看不懂,而莉莎看的书…… 一般人估计说不出口…… “你不要血口喷人,矢眮丸莉莎!”宏江指着那个一脸平静,企图污蔑自己清白的人,“加上这次,我这是第二次在现世看到你,我能有机会和你交流……那玩意儿?” “不在现世。”莉莎眼睛从书上移开。 “哈哈哈,你露馅了吧。”宏江哈哈大笑道:“尸魂界压根就没有这条产业链!” “那我以前看的是什么?承认吧,学学我,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宏江。” 宏江愣住了,对啊,尸魂界没这条产业链啊,那莉莎以前到底看的是什么东西?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难道是人看不懂的书?不对啊,总不能来现世突然转性了吧? 宏江的三观一点点在崩塌,甚至连接近他悄悄对他伸出魔爪的夜一都没察觉到…… “露馅了吧,蝶冢宏江!” “不是,啊!” “你早就有过前科了,看来一巴掌不够,还要再来一下!” 啪! “我能解释的,一定可以!” “还想狡辩,仔细想想,那时候父亲说一百五十年里你挺辛苦让我多关心关心你时,也有些意味深长啊。说,你那时候到底干什么了!” “潜伏啊,为瀞灵廷的……啊!” 宏江这边被打得七荤八素,那边日世里等人看得简直不要太开心,没别的,因为不管是零食还是哑铃都是真的,就连她日世里都把拖鞋扯断了。 “左边,左边再来一下,不然不均匀。” “明显是右边稍微白了点。” “闭嘴,秃子!我说的是图案!” 矢眮丸莉莎手上的书总算看完了,抬头看了看宏江,轻声说出了令他疑惑的问题的答案,“当然是小说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我想冒次险 尸魂界和瀞灵廷与现世相比,确实缺少了不少的产业链,可一些基本的艺术形式还是存在的,甚至越是古老,越可能保存下来。 这其中就有小说,数量可能不多,可在贵族中存在着寄情笔墨的人,这其中就以宏江的师兄,现任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为代表。 除了队长外,他还在瀞灵廷通信集上连载爱情小说,矢眮丸莉莎的启蒙人或许就是他! 当然了,春水的小说应该不会太过分,莉莎演变成现在这样,要么是看了些更加奔放的小说,要么就是到现世以后进化了。 误会终于解除了,宏江捂着脸,一脸怨恨地看着突然小小算计了他一下的莉莎,什么‘他买的比较好看,很对我的口味’,如此轻描淡写地胡言乱语,弄得他差点都信了。 “这点小事就能闹起来,你和夜一真是夫妻吗?”平子用小拇指掏着耳朵,别说莉莎说得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宏江白了眼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家伙,没好气道:“命途多舛、奔波劳命、聚少离多,我们连婚礼都还没办呢!” “哦~!” “哦什么哦,都闹够了没有!”夜一拍着桌子,阻止这群数百岁的幼稚鬼继续玩闹下去,“你们都很闲吗?!” “对,短期内两次破面入侵,还有一护先生所面临的困境,我们面临的问题很多。”浦原一本正经的附和道,可宏江知道他刚刚可不是这样的,这家伙一直在笑,都没停过! “先谈一护吧,谁让有些人喜欢赌,给别人添麻烦。”平子阴阳怪气了句,“给我们讲讲吧,你又干了什么?” 宏江也很无奈,他也不好说自己的那番举动对一护而言,到底是令其醒悟的鞭策还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几乎还原了遍当时的场景后,在场人都觉得,宏江的话虽说难听,但也说得是实情,而一护到底会如何,谁心里都没底。 而话虽然没问题,可不代表宏江的行为是有益的,夜一就是这样认为的,“来之前,你不是都叮嘱过露琪亚要好好开导一护吗?死鱼眼你简直就是多此一举。” “但局势急转直下也是不争的事实。”浦原扶着下巴,算是帮宏江说了句话,“敌人无论从数量还是实力上,都再次刷新了他的认知。即便我认为一护先生是个内心强大的人,可我想因为这次打击心灰意冷也是有可能的事。” “小鬼怎么想我可懒得管,可宏江你的举动,确实让一护接受我们的结果出现了变数。”平子微微后仰,把头枕在手上,接下来如何处理呢? 猿柿日世里已经给他想了个办法,“放弃吧,没那个扭扭捏捏的死秃子不一定是坏事!而且,没有强大的内心想控制虚化?哼,别最后真成一只虚了。” “别太自大,日世里。”平子转头懒洋洋地说了句,“这种时候多一个帮手肯定比多一个拖累要好。” “你有没有长脑子啊,平子死秃子!他这样子根本控制不了虚化,多一个拖累也比多一个敌人好!”日世里说完,转头望向浦原,“你来评评理,浦原!” 平子笑着摆了摆头,很明显不认可日世里的说法,而浦原则替他说出了原因:“一护先生现在是个不稳定的炸弹,注定会爆炸,区别只是炸在谁手里。就算他可能彻底变成一只虚,早变也比晚变好处理。” “就是这个意思,听明白没,日世里?” “闭嘴,死秃子。”日世里双手抱胸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她绝对不会再搭理平子这个混蛋了,时间十分钟! “你也明白的吧,宏江。一护必须尝试控制虚化,时间越早越好。” 宏江点点头,他当然明白这点,“所以,如何引导才是关键,最差的情况下,我们还要考虑如何控制。如果一护现在就被压垮了,我们究竟是疏导还是强制性得逼迫?” 房间顿时陷入沉默,一切以最差情况讨论,宏江所说的两种做法完全代表着两种态度。 疏导需要时间,要先替一护重拾自我,主动去挑战自己,控制虚化。这种做法也要大家希望一护能成为己方的助力,为此投入精力和时间。 而强制性逼迫不同,谁都不能肯定一护会不会被这连续不断的压力压死,控制虚化究竟成功与否依旧看他自己,可就像日世里说的,没有强大的内心是无法控制虚化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与其说是在帮一护不如说是观察和刺激,刺激这颗炸弹尽快爆炸,大家接下来也可以无后顾之忧。 “我觉得……”夜一说了半句再也说不出口了,稳妥起见肯定是选择第二种做法,可这真得值得吗?她无法确定。 其他人也是如此,完全的两难境地,唯一的解决办法,可能就是抱有侥幸心了吧,希望情况不会糟糕到这一步。 “先等等看吧。”宏江替他们说出了那个侥幸心,平子皱了皱眉,接着说道:“如果你的那些话起了正面作用,他会尽快找我们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他们无法无限期地等待一护自己疗伤,当然没伤很好,可如果真得伤到了,决定越快越好,今晚这个时间就不错。 所以,他们真正要想的还是要不要侥幸吧。 “如果情况不对,我会让露琪亚再去试试看,比起放弃,我会更倾向于冒一次险,一切行动以让一护掌握虚化为目标进行。” “蝶冢!” 平子想劝宏江,可又开不了口,他们这些就是被放弃过的人,现在轮到他们,难道就能轻易放弃一个被他们连累的孩子吗? “等多久?” “先等两天吧,如果不行我就让露琪亚过去。” 两天的话还能接受,可宏江的意思可不是两天后就能展开虚化训练,平子也提醒道:“那要给露琪亚多长时间?” “能给多久给多久。” “什么叫能给多久给多久?” “就是大战打响,他真的变成一只虚向我们挥刀的那刻,在此之前,我不打算考虑失败。” 在场众人没有反驳,宏江这是已经做好打算,哪怕一护是个炸弹也要抱着他,直到炸得那刻为止啊。 冒一次险真是诚不欺我,可这个险,未免也太过于彻底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猜,我疯狂猜 “喂,蝶冢你想好了吗?现在并不是我们给时间就够了。”猿柿日世里也少有得正经起来,提醒道:“已经连续两次有破面入侵了,这点你不会忘了吧?” “如果日世里你在担心蓝染对一护的执著程度的话,那大可不必再担心了。这一次的袭击,应该只是那个破面的个人行为。” 此话一出,夜一和浦原没什么反应,可假面军团的诸位明显地交换了下眼神,自信可以,可如果是自大的话未来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有序的分兵引出目标,由队伍中的主将出手,包括后续安排援军掩护撤退,这一切都不像是敌人的个人行为,如果是个人行为,那这个人也是蓝染。 平子虽然没说,可也将目光投向宏江,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对方能有合理的解释,而不是盲目的自大。 “喂喂喂,你们这都是什么表情啊,这些可是东仙那家伙亲口说的,我说‘应该’已经相当谨慎了。” “东仙亲口说的?” 宏江点点头,把当时从东仙出现,到对方离开的情形说了一遍。 “当然,我们不能否认战术欺骗的可能。可仔细梳理一遍对方的行为,分兵引出目标,可主将只是给予一护压力,没有一击致命。” 宏江说完,举起一根手指继续说道:“至于救援就更可笑了,放那六个破面无效行动那么久,如果不是想让那群小鬼锻炼一下,他们连救援的机会都没有。如此头尾不顾的行动,怎么会出自蓝染之手呢?” “不过,调动数量庞大的顶尖战力肯定得到了蓝染的首肯,当然,市丸银对此也是直言不讳。”浦原眼睛一转,提出了一个假设,“而如果他的目标是试探宏江你的话,这样的安排倒不能说过于谨慎。” “所以那时候我对东仙他们出手,也是想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安排。以蓝染对手下的掌控,虽不至于一言一行尽在掌控,可手下想什么要做什么还是能猜个七七八八的。” “昨天派两名成体破面来现世,瀞灵廷有反应实在是在正常不过的事了,对他而言区别只是谁会来现世。”宏江手指轻点着桌面,“如果是我的话,那他下一次的行动要展开恐怕就要费点心思了,六只破面可满足不了我的胃口。” “前提是他真的还有多余的行动,而不是只需准备最后的大决战就好。”夜一补充了句,浦原接过话继续说道:“现在看来他的确有下一次行动的准备,不然的话,只需要下达一则命令,敲打下有其它心思的手下就好了。” 平子猛地坐起身,这不就是他们最担心的情况吗,只是话还没出口,宏江就抬手阻止了他,“他要做什么我们可管不着,保持冷静,平子。” “但这能决定我们对一护的态度。”平子沉声说道,有时候这种明知会来的突然袭击才让人头疼。 “如果他们还是如此简单的以一护为目标的话,那很好办,平子。”宏江转过头,“从一护身边的人下手,再或者,他们下一次的目标更换了也说不定。大战未响就自断一臂,这样的战前准备未免过于草率了。” “找到那个,或者是那几个可能的目标,才是我们的当务之急。” 房间顿时陷入沉默中,宏江的推测不无道理,两次袭击的目标都是一护也容易让人陷入惯性思维。 这不能代表惯性思维就是错的,对一护的保护肯定放不下,可这自然而然就削减了保护的全面性,就算蓝染的目标还是一护,从他身边撕开缺口也相对容易得多。 更别说目标就是其它人了,在场众人一对一保护?如果有这个本事的话,他们当初也不用把崩玉封印在露琪亚的魂魄中了。 既然已经试探出了宏江的存在,那下一次行动最坏的情况就是蓝染出动,以镜花水月的能力,能应付的也只有宏江一人了。 将一护连同井上等人集中保护?那也要再加上恋次等人才更稳妥,这时如果对方再摆出要在现世屠杀的姿态,他们到底要不要分散? 分散的话,又会不会被各个击破呢? 找到目标,或者是…… “把他们都转移去瀞灵廷好了。不!干脆把空座町和一护有关的人类一起送去!”日世里心中一阵烦躁,平子瞥了她一眼,不留情面的说道:“其它人难道就不管了吗?就算能短期内搬空整个空座町,难道我们还能把现世所有人类都搬走吗?” “那就只管那几个小鬼,蓝染真要提前决战,那就打一场好了!”日世里噌的一下站起来,插着腰怒声自言自语道:“蓝染那个死秃子还能跑去瀞灵廷劫人吗!” “不好意思,他还真有那个本事去瀞灵廷劫人。”浦原扶着脑袋无奈地回道,日世里顿时哑口无言,这群人未免太涨他人威风了吧。 “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可用你的脑子想想日世里,我们当时是怎样被蓝染那个混蛋赶出来的。”平子咧着嘴,旧事重提让他很是不爽,“他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自然也能不出现任何一个地方。” “能发现端倪并且有能力阻止他的目前也只有蝶冢一人,很不巧的是,他现在不在瀞灵廷,而且,我想他短时间内也不打算回去。” 宏江摇着头笑了笑,“很不幸你猜对了,我费了多少口舌才跑出来,带着小鬼们再缩回去怎么能甘心呢?” 日世里看着平子,又望向宏江,只觉得胸都要被气大了,指着宏江就是破口大骂,“能不能成熟点,你个混蛋!” “没用的啊。”宏江两手一摊,无辜地说道:“我可以和你打赌,就算我带他们回去,再过几天瀞灵廷那边也要求着我回来。那些小鬼只是蓝染一时感兴趣的东西,你们不会觉得他搞这么多事就是为几个小鬼吧?他开始虚化实验得时候,这几个小鬼的娘都还没生出来呢。” “那他真正的企图是?” “就在我们的脚下。”宏江向下一指,“整个空座町,都是他的目标。” 第三百三十三章 我建议你们注意市丸银 蓝染真正的目标其实是空座町?所以,从一开始对一护的出手,就是误导? “能确定吗,蝶冢?”平子说着看向宏江,这种事说出来一般就是确定了,可对方那个笑容,居然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不,不会还是猜测吧?” “嘻嘻,八九不离十。” “能不能严肃点啊!”这下就连平子也不淡定起来了,事说得一件比一件大,一问全是猜的,这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 “就差浮竹做最好的确定,老头正式宣布了,你完全可以把它当准确情报看待。” “那你说什么八九不离十!” “要严谨一点嘛,可就算是其它结果,也绝对比这个要好。”宏江倒吸一口气,摇着头谴责道:“蓝染那家伙做坏事还真是不留余地,可恶啊!” 可恶?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种话?破面军团诸位的目光一瞬间全都集中在宏江身上,论可恶你也不遑多让吧,真不愧是山老头隐隐推出来对抗蓝染的人选,你们俩才是八九不离十吧! “咳!我……” “别再恶心我们了,说正事!” 宏江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怎么莫名其妙就引起众怒了,搞不明白。 “以此为前提,转移空座町是我们为数不多的选择。不过,如此大面积的空间转换,再加上现世和尸魂界还需要将器子转化为灵子,技术上没什么难题,可准备设备需要时间,藏人什么的实在没有必要。” “而且,家眷在这,我也不可能放心得呆在瀞灵廷。”宏江讪讪一笑,还朝家眷的方向眨了眨眼,弄得夜一有些不好意思。 “咦~!” “不是叫你别恶心我了吗!” 这话一出夜一就不高兴了,怎么对她说的话就成恶心了?这群家伙! “你们都给我闭嘴!除了藏人又不是再没有解决办法了,赶在蓝染下次行动前找到那个目标不就行了?”夜一说得气势汹汹,可冷静一想还是有问题的,清了清嗓问道:“有办法找到吧,死鱼眼?” “当然有了。”宏江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可平子等人却不吃这套,“不会又是猜测吧?” “不不不,这次是有基础的推理。” “有区别吗?!” “肯定有区别啊!既然是推理,那肯定是有证据基础的,你们也可以试着一起来想想看,是不是和我的答案一样。” 宏江点着自己的太阳穴,继续说道:“给你们个提示,要注意我刚刚跟你们重复的,市丸银说过的话,他可是个很有趣的人。” 远在虚圈的市丸银突然觉得鼻子一样,用手指按了按后才继续说道:“情况就是这样,蓝染队长。” 端坐在上方王座之上的蓝染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后,才缓缓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再没有想说的了吗,银?”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现在我能去休息了吧,这算吗?” “哈哈哈,既然葛力姆乔已经回来了,也是有惊无险。”蓝染站起身,“大家都去休息吧,还有东仙,辛苦你们了。” “等等,蓝染大人!” “嗯?还有什么事吗?”蓝染停下脚步,看着突然阻止自己的东仙。 “关于此次葛力姆乔擅自行动的行为,您还未进行处罚。” 市丸银摇摇头,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停下的脚步再一次动了起来,这种无聊的事交给东仙就行了。 “你还真是紧要我不放啊,东仙。”葛力姆乔不由得一阵火大。 “怎么?为了你提前暴露十刃的存在,你应该请罪吧,葛力姆乔!”东仙偏过头,如果他那对眸子不是一片空白,相比此刻里面一定是燃着火焰吧。 “其实是要为你差点送了命请罪吧,东仙!” “你!” “好了。”蓝染及时阻止两个快要打起来的人,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继续说道:“其实我并没有生气,葛力姆乔这次的行为,我认为是难得的忠诚心的体现。” “蓝染大人!” 蓝染抬手阻止东仙继续往下说,看着葛力姆乔轻声问道:“不是吗,葛力姆乔?” “正是这样!”葛力姆乔说着,撇了东仙一眼,又一本正经请示道:“我能下去休息了吗,蓝染大人?” “下去吧。” “是!” 葛力姆乔转身刚要离开,一只手紧紧抓在他的肩膀之上,是东仙要,这个让人火大的家伙,“你还想干什么,东仙!” 东仙却没有回头看他,对着蓝染所在的方向大声说道:“请允许我处刑葛力姆乔,蓝染大人!” “要,我说过,我并不生气!” “蓝染大人!”东仙依旧坚持,抓着葛力姆乔的手不禁更用力了,“允许我处刑!” “你这是公报私仇吧,东仙!”葛力姆乔一把甩开东仙的手,嘲讽道:“因为你看不惯我就一定要处罚我,身为统领官这么做真的好吗?” “并非看不惯你,只是我认为破坏协调者都不可原谅,仅此而已。” 东仙说着,右手悄悄握向斩魄刀,如今他们正准备向死神开战,葛力姆乔身为十刃居然因为任性私自前往现世,轻重不分?不,恐怕在对方心中,只有那一时兴起的杀念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的人,与那更木剑八和腐朽的死神有何区别! 正当东仙心中愤恨愈加旺盛,快要抵达顶点之时,一道不快的声音响起,瞬间让他冷静了下来。 “东仙!”如果东仙此刻能看到的话,那蓝染那双略显失望的眼睛一定会令他印象深刻。 “略作惩戒就好。” 东仙顿时喜上眉梢,左手按在胸口刚欲提出自己的意见,蓝染的声音又再次响了起来,“剥夺葛力姆乔第六刃的身份,严格遵守命令留在虚夜宫中。” “蓝染大人……” “就这样吧。”蓝染站起身,看着东仙的眼神有些冰冷,“这是我最后的决定,你负责执行就好了,要。” “好,好的。蓝染大人……” “那就拜托你了,要。” 蓝染收回停留在东仙身上的视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殿,破坏协调者吗?一个不会从失败吸取教训的人,连只凭喜好行动的人都比不过。 一介庸才罢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无心之言、有心之举 幽长的旋转楼梯上,蓝染不急不慢地向下走去,看他那平静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被刚刚的事影响到。 “我还以为你是在故意刺激东仙呢,两不相帮,不,各帮一手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不顾大局的是东仙,各自警告一下也不坏。”蓝染走下最后一节台阶,转眼就看到靠在墙边的市丸银,“我也以为你早早就去休息了。” “我只是觉得东仙会有很多话想说,肯定是很麻烦的事,我可不想参合进去。”市丸银把头枕在手上,好像背后的墙壁是张床一样,“而且您不是认为我还有话想说吗?” “嗯?” “我要对刚刚汇报的内容纠正一下,那五个先前被认定为死亡的破面,有四个似乎还没有死,应该是被宏江那家伙给生擒了吧。” 蓝染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似乎这点错误并不会影响什么似的。市丸银见状,好奇地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几只底层破面,我不会在乎,自然也满足不了宏江的胃口。为了杀他们出手,太不值得了。” “怪不得你突然说出那种话。”市丸银自言自语了句后,两手一摊:“看来我这是多此一举了。” “当然不是,如果你不去确认,我也会去确认一遍的。你做得很好,银。” 蓝染拍了拍市丸银的肩膀,就往窗边走去。 这是安慰?还是鼓励?市丸银可不觉得现在的自己很需要这些东西,只能说那四个破面的生死的确很重要,可为什么呢? “他们是生是死难道重要吗?” “一个信号,应该出现的信号,重不重要就见仁见智了。” 市丸银也动起脚步,来到蓝染身后,只见窗户中的他摇了摇头,好似投降般说道:“我可想不明白这代表什么,饶了我吧。” “哈哈哈,那是因为你太容易被宏江的行为吸引注意力,从而忽略了一个最奇怪的问题。” “什么问题?” 蓝染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弯月,漫不经心地点拨道:“这个时间,宏江为什么会出现在现世?” “这好像不是问题吧,我们都想到了,蝶冢很可能会……”市丸银说着说着突然沉默了起来,对,他们的确想到了宏江可能会来现世,可没想过宏江为什么可能不来现世。 “他是个谋而后动的人,不会在缺少情报的情况下盲目行动。” “纵观当前的局势,对瀞灵廷和宏江来说,最重要的情报是?” 蓝染仿佛自言自语了句,市丸银低头想了想,接过话道:“那肯定是我们最终的企图,明白双方决战的要点才能更好安排战略。他会出现在这也就说明他已经知道我们要用空座町制作王键,可……” “为了避免被误导,四十六室地下清净塔居林,以及大灵书回廊中的资料都要彻查。而这两个地方又不会允许太多人进入。从时间上来说,除非超过五名队长昼夜不分的调查,否则的话,瀞灵廷现在应该还是不知道王键的事。” “连应付六只破面都勉强,来现世的人员数量不够,级别也不会太高,瀞灵廷方面的确还不知道王键的事。”市丸银继续说道:“也就是说,王键的事蝶冢知晓可瀞灵廷不知晓。” “所以呢?”蓝染笑着瞥了倒映在窗户上的市丸银一眼。 “他刻意向瀞灵廷隐瞒了这个情报,自己带着一群小鬼来现世,恐怕要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吧。”市丸银苦笑着摇了摇头,“留下那四只破面也就是他要做什么的信号了,可惜我还是想不通,或者我一直不明白,蝶冢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两人顿时陷入一阵沉默之中,市丸银低着头似乎还在努力想着那个问题,蓝染则一直盯着他的倒影,好像真的等不到个结论时才说道:“你还记得宏江回来的第二天,我和你说过的话吗,银?” “这么久远的事怎么可能记得呢?” “虽然行走在不同的道路上。”蓝染转回视线,和自己对视起来,“可我们终究是相同的。” 原来是这句话,市丸银拍了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如果没记错的话,“但我并不这样觉得,蝶冢在我心里一直有些……”普通?不太对,神经质?也不太贴切,“奇怪?” “瀞灵廷里所有人都觉得他奇怪,可同样的,为什么那些人,包括你都觉得他奇怪呢?” 这次没有再等市丸银的回答,蓝染自问自答道:“因为阴晴不定,喜好难寻,归咎一点就是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 “可我记得您那时候说过……”市丸银揉了揉脑袋,“他年轻时候研究过灭却师,但被阻止了。” “你错了,银。突破死神的界限只是条件,我们为得一直是那界限之后的风景,和手中重新变化的世界。” “我还是不明白,这些和他要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市丸银一脸苦恼的说道。 “只是行走在不同路上罢了。”蓝染背着手突然轻叹道:“如果你结合宏江的行事习惯来看,就不会觉得有太大的差别了。” “哦?” “他很擅长利用一切条件为自己创造便宜,太擅长了,这是他的优点。”蓝染顿了下,继续说道:“可有时候优点也是缺点,太过于擅长利用已有的条件,让他疏忽了条件也是能自己创造的。” 利用一切条件?重新变化的世界?市丸银仿佛抓到了什么,沿着蓝染所说的话继续往下想,笼罩在宏江身上的浓雾似乎正一点点散开。 只见他微微张开了嘴,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他不杀那些破面,不会是舍不得杀吧?” 这好像是唯一可能的解释,只是答案背后的事,未免过于离谱了。 “既然是自己的人,能不杀为什么要杀呢?” 蓝染的话已经肯定了他的猜测,可即便如此,市丸银似乎还是不能相信,“那种事能做到吗?” “很难,而且就算做到了,收获也过于可怜。但不用怀疑他到底有没有把握做到,能做到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才是蝶冢宏江。” 蓝染说完,突然偏过头,转口说道:“而于这样的人交手,言多必失,明白了吗,银?” 好突然,而且有些莫名其妙的,市丸银不觉得蓝染是在叮嘱自己,而是在纠正错误!只是,究竟是哪里言多必失了呢? 之前在现世和宏江说过的话在市丸银脑海中疯狂略过,有关十刃?那就是蓝染的安排,哪句好像都没问题,只是把展现在对方面前的事说了遍而已。 如果有问题的话,那只能是…… “那句威胁得话,只是随口说说而已的。”市丸银摊着手,苦笑着一副无辜的模样,“您也知道,那家伙可是很容易让人生气的。” “无心吗?” 蓝染再次转头,面朝窗户的方向,“有时候无心之言,可能恰好是别人的有心之举,明白了吗,银?” “难道您?那不是太不走运了。” “恩,宏江应该已经想到什么了。”蓝染点点头,嘴角又再次扬了起来,“可有时候无心之失或许也能成意外之喜。” 第三百三十五章 市丸银的暗示 在宏江的提示下,大家都开始注意起市丸银,并以此开始讨论。只是这个方向,似乎有点奇怪? 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 混蛋、无耻? 想必他的眼睛还是那么的小?最后一个你真的不是在含沙射影吗? “你们在耍我吗?”宏江嘴角不禁抽了下,说市丸银就说市丸银,这群人眼睛老往他这飘干嘛! “怎么可能!我们肯定是替你出气的啊。想想看蝶冢,你都许诺了放他们走,甚至还表示了自己的诚意先放了一个,市丸银那家伙不领情也就算了,还妄图卑鄙地带走阿散井,简直是在侮辱你的智商!” “当然,也可能是不相信你的人品。” “所以,你说他到底是侮辱你的智商呢?还是不相信你的人品,蝶冢?可能两个都有哦~” 这群家伙,果然是故意埋汰我的。宏江心里暗骂着在那边指桑骂槐的平子等人,脸上却笑眯眯地说道:“他反而是相信我的智商,所以才会做出那么怪异的举动。” “无聊的讨价还价而已,有什么怪异的?” “那也得有讨价还价的必要才行。”宏江稍稍卖了个关子,继续说道:“在有十刃策应的前提下还抓着阿散井不放,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我们大家都不是喜欢给自己找麻烦的人吧?” 有十刃做策应为底牌,市丸银一直纠结于能不能提前放恋次其实是没有意义的。宏江如果违反约定,十刃的出现自然能保证他和东仙安全返回。而如果宏江遵守约定,那自然是皆大欢喜。 总是纠结着恋次,反而会让宏江起疑心,从而令他们的撤退陷入到不利的境地。毕竟,宏江乃至任何一位队长,都不会任由他们长时间挟持着自己的人的。 当然,如果恋次本身就是他们的重要目标,力求要带去虚圈的人选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可排除这种可能性后,市丸银这种举动简直就是自找麻烦多此一举,硬要说有意义的话,那最多也就是可能打击一下宏江那嚣张的气焰。 但市丸银真是这样幼稚的人吗?或者说,他觉得几句话能把对手,尤其是蝶冢宏江这样的对手打击到一蹶不振的地步吗? 首先,宏江不觉得市丸银是个幼稚的家伙,哪怕是敌人,他也不会把市丸银划分到会轻敌的白痴那一栏,如果是东仙要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因此,唯一的解释就变成,市丸银的举动的的确确是多此一举、自讨没趣。当然,这是站在蓝染那方的感受,可如果换个位置的话…… “市丸银很可能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人,就算不是,他对蓝染也绝对算不上忠心耿耿,因此才会以那种方式给我一些暗示。” 市丸银可能是他们这边的人?宏江的话算得上意外之喜,一个埋在敌人心腹处的毒刺可是足够致命的,可前提是,他真不是蓝染的一只走狗。 “这些该不会都是你一厢情愿想出来的吧,蝶冢?” 宏江摇摇头,“你们还有更合理的解释吗?” 其实也不是没有,一句‘计中计’就能够解释了。可如此隐晦的暗示,就算能得到死神方面所有人的认同。但在没有更多沟通的情况下,真到了决战的时刻,众人也不会将市丸银纳入到行动计划之中,更不会提前将己方的行动计划交到市丸银手上,说白了,如此煞费苦心没有什么收益点。 有警惕是好事,但杞人忧天就是愚蠢了。 可真是市丸银吗,又是一个捉摸不透的家伙。他何时与蓝染产生了隔阂,甚至可能为己方充当着卧底的角色?想不通,所以在场大部分人也不敢相信。 宏江见没人说话,又继续举起例来:“你们再想想他后面的举动,惹怒我后自然而然就能叫出十刃,这样做看似能安全撤退,但这也是他们为撤退准备的最后底牌,对我们来说,没有付出实质性的损失就获得了十刃这个团体存在的情报,结果可不算差。” “这个情报并不算关键吧?”有人表示出疑问,宏江点点头,“这样的情报不会很关键,但你们更需要注意他的介绍,‘到目前为止蓝染最为满意的十个破面’。” “潜台词就是经过不断更迭,却很难再有突破性的进展,无论是从质量还是数量之上。”浦原出声,看着宏江说道:“这倒和我们的推测差不多。” “还有第二重可能,目前不代表未来,蓝染依旧有尝试扩充这个队伍的想法,虽然不至于发生颠覆性的变化,但我们也应当有所防范。” 这算是回答了瀞灵廷中最想知道的两个问题,也就是虚圈此刻的战力概况,以及能否批量制造先前那种量级的成体破面。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他当时都想把十刃的具体情报讲出来,这有限的情报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宏江一副被感动了的模样感慨道:“这番赤诚之心居然被你们扭曲成阴险?不值得啊!” “切!” “对不起了,我还是不能把他和所谓的赤诚之心联系在一起。” “说到底,也只有你一个人是这么觉得吧,蝶冢!” 话说得不客气,但宏江看得出,平子等人的内心已经有所动摇,剩下的也只有当初那段不愉快的经历所带来的偏见吧。 本来还想着挖苦两句的,但还是算了吧,宏江接过话说道:“我只是认为,我们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也只有在这种可能下,蓝染接下来的目标才会有迹可循,这也是我愿意去和你们讨论市丸银的原因。” 不让宏江轻易放过他们,是市丸银的第一步。 引出十刃,告知部分情报则是第二步。 如果市丸银真有第三步要做的事的话,那线索只能隐藏在最后,在他离开前说得那些话里了。 “那您也要小心了,下一次可能就是您绞尽脑汁得要找筹码了。”宏江再次重复了遍,‘下一次’三个字被他咬得很重。 表面上这只是一句很没有营养的狠话,可如果以市丸银有心提示他们为前提的话,这句话就有趣多了。 下一次,是不是就代指蓝染下一次的行动呢? “这一次是他找筹码离开,下一次,是你?”夜一看着宏江问道:“形势互换?” 宏江点点头,“从这个角度去想,下一次我或者说我们就是他市丸银,而这次他可是来救人的,还是来我们的地盘。” 将这些串在一起,下一次由死神救人,还要找筹码离开?最后,还是在蓝染他们的大本营——虚圈? “蓝染下一次要劫人去虚圈!”众人异口同声道,他们要去救人,反过来不就是蓝染要劫人?这不难推理,“是谁!” 问题还是那个问题,究竟谁才是目标? “你们似乎忘了,那时候可是有两个人在我手上,那个最早来救人的家伙反而陷入了险境。” 平子、夜一等人再次陷入思考,而最先露出微笑的是浦原,“依旧替换,一切成真的话,那我们其实是第二批前去救援的人。而扮演着东仙要的角色,鲁莽地前去救援的第一批人,我想,应该是黑崎先生他们吧。” 这个第一批前去救援的人很关键,以瀞灵廷的作风,无论是谁被劫持,大概率都不会为这个人进入虚圈,以免出现更大的损失,这也是之前的难点,平子他们想不到谁能让死神如此劳师动众。 可既然有第一批人,那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如果是一护在乎的人,那他肯定会前去救援,瀞灵廷也无法干涉到他的决定。 而一护一动,死神中坐不住的人也就有了,如露琪亚和恋次之流都很可能作为第二批进入虚圈的人出现,宏江亲自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既然是一护在乎的人,那目标就缩小很多了,数来数去也就井上织姬等不到十个人。 “范围还是太大了,蝶冢。” 宏江摇摇头,“如果你们还将一护当做真正的目标,范围自然很大,可就和我感兴趣的不是东仙而是那些破面一样,一护要也只是个可能的附带品呢?” 也就是说,这个被带走的人也是蓝染感兴趣的人?宏江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可仔细想想,那群小鬼中有这样的人吗? “石田雨龙是灭却师,虽然特殊,可对死神来说并不算稀奇,对他们的研究并非没有。茶渡泰虎的能力来源虽然不明,可表现形式却简单和直接,不是不有趣,而是……”浦原想了想,笑着说道:“而是有个人比他更有趣一点,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宏江?” “恩,表面看上去像是治愈,实际的表现却远远超出了这个概念,超出四番队对于回道得理解,普通的灵压在处理各种伤者上的表现几乎没有区别,仿佛违背自然规则的能力。” “她的能力是我从未见过的,如果蓝染同样如此的话……” 宏江缓缓吐出一个名字:“井上织姬,她是最有可能被带去虚圈的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有些困难要独自承受 化为一片废墟的空座町、倒在血泊中的茶渡以及井上,他们那双惊恐的眸子快要被鲜血掩盖,口中齐齐呼喊着一个名字…… “一护!快……走……” 露琪亚猛地惊坐起来,光明划破黑暗,也将那可怕的废墟和鲜血瞬间清除,原来只是个梦啊。 “你终于醒了。” “松,松本小姐。”露琪亚看着松本的脸,觉得有些不真实,愣了会后才连忙问道:“你知道一护现在怎么样了吗?还有那些破面!” “别着急。”松本按着露琪亚的肩膀,温柔地安慰道:“我们现在在浦原商店地下,昨晚蝶冢队长他们及时赶走了那些破面,所以一护很安全。恋次醒来后已经过去看他们,放心好了。” 刚说到恋次,恋次就从头顶一跃而下,见到露琪亚已经醒来,脸上的冷峻顿时一扫而空。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露琪亚?怎么看起来傻傻的,还有哪不舒服吗?说话啊。” “我,我已经没事了。”露琪亚被恋次折磨样弄得有些懵,“你看上去还挺有精神的,恋次。” “我?我当然很有精神了,有一说一,浦原先生这的温泉真得很不错。”恋次说着,还撸起袖管亮了亮自己的肌肉,以证明他已经完全没有没事了。 “对了,一护那家伙我已经去看过了,一大早就已经看不见他人了,不过听游子说昨晚听到他回过家,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恋次这么说,松本不禁送了口气,拍着露琪亚的肩膀安慰到:“你看没什么问题吧,不用再担心了。” 不用担心吗?露琪亚倒不这样以为,要知道一护可是很在乎他那两个妹妹的,早上一声不吭就离开本身就不寻常。 这个家伙不会又走进牛角尖了吧? “知道他去哪了吗,恋次?” 恋次摇摇头,表示他去学校看过,一护还没去学校。 露琪亚几乎已经能确定一护的思想又出问题了,“我还是出去找找他吧,那个家伙还是不让人放心。” “一起走吧。”恋次马上附和道,露琪亚也不拒绝,和松本道别后二人便离开了。 二人才刚走到浦原商店大门,迎面便碰上了浦原和走在他身后的茶渡。 “这么着急,二位是要去哪呢?” “早上好,浦原先生。”露琪亚先是问候了句,继续说道:“听说一护早上没去学校,我有点担心,所以想和恋次一起去看看。” “原来一护也没去学校啊!”浦原一副惊讶的模样,“不会是心情不好,所以跑出去散心了吧?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好吧?” 见没人回答,浦原主动转过身咨询道:“你觉得呢,茶渡先生?” “我?”茶渡有些被问倒了,就和憎恨能力不足以再帮到一护的自己一样,如果一护也有这样的感觉,在变强前应该不希望同伴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吧? “应,应该是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浦原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折扇,转过头对露琪亚和恋次建议道:“所以,这时候还是放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可……” “有些困难只能由本人自己去克服,你也要相信一护先生有克服困难的勇气,不是吗,露琪亚小姐?” “……” 露琪亚很纠结,浦原的话说得没错,有些困难只能由自己去克服,她曾协助过一护,现在看来是以失败告终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无法放心留一护一个人,曾在忏罪宫痛苦挣扎过的她很明白这种感受,如悲惨的命运一般,光是想都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相信一护不会退缩,他不是那样的人。”茶渡突然的出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露琪亚,那个魁梧木讷的男人似乎看透了她的心事。 “而且,要说错的话,错得也应该是我们吧?”茶渡低着头,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好似在忏悔一般:“如果他是因为无法保护同伴而痛苦,那无法保护他的我们更应该觉得痛苦,比起让他坚强,这时候我更想成为他的后盾!” 茶渡自顾自地说了一大堆后,突然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不是石田也不是井上,慌张地解释道:“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只有我是这么想的……” “茶渡……” “你这家伙,我们去找一护可不是为了!” 恋次气势汹汹大喊大叫着,可惜后面的话被浦原一个不善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茶渡先生说得很好啊,比起尽全力的让一护振作起来,能够在危急时刻保护他不是更显得有备无患吗?” “未来还有更多困难,不是树在一护或者任何人面前,而是需要我们共同去面对的困难,到时候你们也不想让一护一个人去面对吧?” 浦原的目光从露琪亚扫到恋次,二人的目光中虽然充满了纠结,但却没有半点闪躲。 “我想你们二位都没有抱着依靠一护的想法,也清楚昨夜在面对破面时自己究竟有多么勉强,而这些也只是虚圈的先头兵,我们的敌人可能各个都不输这批破面,甚至更强。” 又是不好的记忆,无论是露琪亚还是恋次都没法否认敌人的强大,甚至从内心觉得沉重,不愿去回想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我明白了,浦原先生!”露琪亚像是想通了什么,她不准备再去找一护了,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就算一护真的一蹶不振,她也会像拯救那个懦弱自己时的一护那样,去保护一护。 “也谢谢你了,茶渡。” 茶渡连忙摆了摆手,转头对浦原说道:“请尽快安排对我的修炼吧,浦原先生。” “同样摆脱你了,浦原先生。” “拜托了。” 露琪亚和恋次先后鞠躬说道,他们都明白接下来自己最该做什么了,那就是修炼,抓紧一切时间去修炼,去变强! 浦原摇摇头,笑着稍稍得打击了下几个人的热情,“先不要这么着急,宏江那家伙都已经安排好了。” “蝶冢大哥?”露琪亚没想到宏江连这种事都能提前安排好,继续问道:“那他现在人呢?” “他啊?现在有些事要处理,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 浦原往屋里某个方向瞟了一眼,“要做好准备哦,等他出来后,你们接下来的日子估计就没那么轻松了。” 第三百三十七章 井底之蛙 处理点事?这种话在旁人听来估计跟喝口水没多大区别,可对绫濑川弓亲和斑目一角来说就太压抑了,因为他们俩貌似就是宏江要处理的‘事’。 “两个十一番队的顶尖好手,却被一只破面就轻松拖住了手脚,有一个甚至还差点死了!你们两个不打算给我个解释吗?” 宏江的表情还算平静,但语气中的不快却没有任何隐藏。 “是……” “是我硬要一个人对付他,不让弓亲出手。”一角及时打断了弓亲的话,继续解释道:“至于失败……,是我自不量力,给大家添麻烦了。” 宏江抬手打断了一角的话,这种话根本没有听下去的必要,“你还想瞒多久?” “啊?”斑目迟疑道,他的目光有些闪躲,刚刚的话他不是没听清,就是因为听得很清楚,他才有些害怕,害怕宏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 “我问你还想隐瞒自己会卍解多久!”宏江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砰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领悟卍解难道是很丢人的事吗?还是说你的卍解用了就会死?被打到连卍解都放不出来,蠢货!” “我怎么可能……” “我怎么可能会卍解,我来替你说了吧!”宏江指着斑目一角破口大骂道:“一个连刀都不拔就引颈就戮的人是可耻的,而你到现在都没半点悔恨之心,反思之意,废物!混蛋!!” “就算能骗过我,你还能骗过你自己吗!回答我,斑目一角!” 面对宏江的质问,一角拳头都攥得发白了,这么‘故意’的输掉他甘心吗?他当然不甘心。但比起不甘心,他更不愿意离开十一番队。 只见他抬起头勉强笑了笑,“我也想骗自己已经会卍解了,但就是不会啊。” 话还没说完,宏江直接一拳打了过去,一角没有闪躲更没有抵抗,任由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脸上,身体猛地一倾侧倒在地上。 “一角!” “站在那别动!”宏江喝止了后面的弓亲,单膝跪在地上一把揪住一角的领子,恶狠狠地说道:“你现在是在看不起我吗?觉得我只是在诈你?还是以为只要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你曾指导过恋次修行,这在瀞灵廷中并非是秘密。可你和恋次都属于拥有卓越战斗本能的人,战术?你不可能教他这种东西。所以,你能指导他的就是如何变强。” “变强这个概念很笼统,可你能指导恋次些什么?剑术?鬼道?恐怕这两样东西在你们那都没有个定型。这样算下来,你还能教什么东西?想来想去也只有经验了。” “我不是看不起你,在经验方面你领先恋次的并不多,即便是刚毕业不久从五番队调过去的恋次也一样,如果是战斗的经验,那他肯定会找机会向更木求教,问题就是没有。” “所以,你绝对领先恋次甚至领先更木的经验是什么?斩魄刀!除此外没有其它的可能性,而且能让他直到离开十一番队时都还一直跟你修炼的,也只有他自己没有的卍解的经验!” 几乎全中,一旁的弓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没想到宏江表面上非常嫌弃恋次,但暗地里却对对方如此了解。 而紧接着,宏江又讲出了另一件让他,也让一角震惊的事。 “一个本身就是修炼狂魔的人,突然有心思指导别人修行,只要熟悉你的人都能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再由此知道你已经学会卍解的人,也不是只有我一个,被你视为逃兵的射场就很清楚,恐怕在他心目中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一角目瞪口呆,抬起头看着宏江,宏江冷笑一声,“怎么,觉得他没资格嘲笑你吗?那我告诉你,你的确是彻头彻尾的蠢货!” “那么多队长为什么从来不教导别人如何修炼卍解?因为不存在所谓的卍解修炼方法,斩魄刀各不相同,以降服令其具象化为目的卍解同样如此,只能由自己去尝试。教人?我看你是误人!” “不,我是想帮阿散井的!”一角有些慌了。 “你想帮?如果你学会卍解后多花时间去练习它,这种事就不可能不明白。但你把时间都用去哪了?花在如何把自己变成一个废物上!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没有再变强,是觉得领悟卍解后就没有可努力的地方了吗!” “没有,我只是,只是不想离开十一番队!”一角闭着眼,好似宣泄一般大声吼道:“我渴望战斗,但我更渴望在十一番队,在队长手下战斗,在他手下直到战死,除此以外没有什么是我的归宿!” 卍解和队长,不知何时在护廷十三队大部分队员心目中划上了等号,至少在脑子里除了吃饭睡觉以及战斗的一角来说,这两者是划上等号的。 但与大部分渴望披上队长羽织的人不同,他不愿意成为队长,甚至可以说是畏惧的。 尤其在蓝染三人叛逃后,虽然宏江顶替了五番队队长的位置,但三番队和九番队的队长之位依旧空缺,需要有人能尽快顶上。 为此,恋次还特意找过他,想要推荐他成为队长,但却被一角果断拒绝了。 比起当队长,他更想留在十一番队,留在当初让他认清自己的更木剑八手下。报恩?准确来说应该是种归属感吧,能打败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的强者不少,可能让他们归属的强者只有更木剑八。 宏江一下子沉默了,仿佛泄了气般地笑着摇了摇头,一把松开手,“蠢货都太抬举你了。”拍了拍一角的脑袋,宏江笑道:“你赢了,我都找不到能形容你的词了,呆在更木手下直至战死?这么可笑的理由,你还不如说你就是自大了呢。” “蝶冢先生……”绫濑川弓亲突然出声,严肃地说道:“这一点都不好笑,请您收回刚刚的话。” “这不好笑吗?不,这绝对是我两百年来听到过最好笑的话。” 宏江戳着一角的脑袋,笑着对弓亲说道:“这家伙居然觉得自己会被求着去当队长?现世有个故事叫井底之蛙,没想到我能亲眼看到一只。” “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 只是此刻宏江笑得,有些冷…… 第三百三十八章 你很想死吗? 被人抬去强迫当队长?还非你不行?一角的话让宏江不禁在心中呐喊:“这种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 如果一切如一角所言,那他蝶冢宏江这两百多年机关算尽,最后也就是个五番队队长不是显得很蠢很呆? “要是山本总队长在这的话,会送给你一句话——‘无知小儿!’要我来说就是洗洗睡吧!醒着还不如去做梦!” 弓亲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蝶冢先生平时就挺爱损人的,生气时候骂起人来更是不留情面,关键是他骂人的时候对方一般都没什么资格还嘴。 只是,宏江这次似乎并不满足于说说而已,不大的房间中杀念如狂风般骤起,一角下意识地抓向自己的斩魄刀,刚抬起头,一柄洁白的刀刃便抵在了他的眉心。 “而且,既然你这么害怕被拉去做队长,我现在就杀了你吧,因为,我也挺怕的。” 宏江说完,身上的杀意似乎更盛了一分,无视在一旁阻止自己的绫濑川弓亲,冷峻的眸子停留在一角身上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队长不仅是一个番队中的最强者,更重要的,他是这个番队的灵魂。他的理念、思想、行为所带来的影响绝不止一两个人那么简单,也因此,他心中也不能仅仅只有一两个人,更别说你心中只有你自己一个。” “当你即将战败时,你心中可曾想过不如你的弓亲要如何面对那个破面?你可曾想过其它人需要你的援助?你又何曾把我们此行要保护的人放在心上!” “因为你那可笑自以为是的想法,就将同伴置于险境,把一护、井上、茶渡这些瀞灵廷的恩人抛在脑后,你一个人玩决斗游戏我管不着,但我带你来现世并不是玩游戏!作为队员的你不合格,如果是队长更是该死!” “斑目一角,你根本就不是当队长的那块料,一个任性的小鬼罢了,一群人为你的幼稚受伤却不知回报,你唯有以死谢罪。”宏江手腕一转,长刀抵在一角的延后上,“你应该算死得明白了,说遗言吧。” 开玩笑的吧,弓亲想这么安慰自己,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或者说是不敢动。他怕自己动一下,宏江都会突然手起刀落让一角身首异处。 “蝶,蝶冢队长,我们知道错了。” 宏江没有搭理劝自己的弓亲,望着似乎在发呆的一角,手上的斩魄刀向前一顿,一缕血痕从一角脖子上缓缓流下,“没有话要说了吗!” 沉寂许久的一角突然动了,右手直接握在面前的刀刃上,抬起头,眼神再次坚韧起来,“您讲的没错,我的确不是当队长的那块料,我就是个任性的小鬼,我也忽视了那些在意我的人,的确罪该万死……” 道歉了,希望这有转机吧。就在弓亲松口气时,一角话锋一转:“可这就是我,斑目一角就应该是个任性的小鬼,遇到有意思的决斗就什么都不想的小鬼!” “哼,执迷不悟!” “恰恰相反,以前的我才是执迷不悟,明明是个小鬼却还学着大人在那忧心忡忡,连一个小鬼都做不好,我真是蠢货一个!”一角说着,直起身子继续说道:“我已经明白了,蝶冢先生。除了十一番队、除了更木队长,恐怕没人会要我这个蠢货,我只会呆在这,也只能呆在这,而如果让队长知道我做了这种事,那我才是无处可归。” 你终于明白了,一角!弓亲不知为何突然觉得有些感动,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个斑目一角,粗俗不堪却又让人放心。 放心?宏江倒不这样认为,看一角的样子对方的确明白了什么,只是这个方向有些出乎他的预料。颇有种本以为是‘以前没得机会,现在我想做个好人’,结果成了‘以前我是个烂人,错就错在我没烂得够彻底’? 不过,能让一角从那可笑的牛角尖钻出来也勉强算成功了,剩下的问题慢慢调教就好了。 正当宏江收起杀意,准备再训斥两句放过一角时,绫濑川弓亲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角已经知道悔改了,还请蝶冢先生放过他!” 你在教我做事吗?宏江一脸不善的转头看向弓亲,谁知对方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攥着拳头强硬地说道:“而且,他隶属于十一番队,是死是活也要让更木队长来判断!” “跟我谈规矩?好,那我就去问问更木,这个人该不该杀。”宏江本来就没打算杀了一角,也就顺着弓亲的话找台阶下了。问更木杀不杀斑目一角?傻子都知道答案! 只是,他可没打算放过弓亲,“顺便也和他说说别的事,比如……”宏江说着,眼睛直往弓亲手上的斩魄刀瞄。 弓亲心里咯噔一下,他还能不知道这是啥意思? 一角那么隐藏卍解的秘密都能让宏江察觉到,更别说他那点事了,要知道,夜一可是亲眼看到过的,而夜一知道的事,几乎可以等同于宏江知道。 弓亲没有选择嘴硬,两腿一软跪在地上:“我知道错了,蝶冢先生。我也不嘴硬,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弓亲一副认命的模样,往一角的方向瞄了眼,重重说道:“只跟你说。” 他相信宏江能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宏江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只跟你说’言外之意就是不想被一角知道。 只是一角就有些懵了,弓亲那幽怨的眼神中仿佛蕴藏了无数信息,可惜他一条都读不出来。 “滚。” “啊?”一角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对宏江回道:“不杀我了吗?” 宏江保证,这下他是真的起杀念了,这死光头不会是在装傻,故意气他吧? “你很想死吗?今天不杀了你不行?” 一角顿时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他才刚重拾自我,怎么可能舍得死? 宏江见状更气了,指着门的方向厉声说道:“滚,立刻!”他怕再耽搁真忍不住杀了死光头。 “多谢蝶冢先生指点!”一角也终于不犯傻了,朝宏江鞠了一躬后就朝门外走去,临走前还朝弓亲投以同情的目光。 “你也要好好认错啊,弓亲!” 第三百三十九章 我真傻,真的 你也要好好认错?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弓亲转过头,看到对自己握拳表示加油的一角,就知道刚刚自己没有听错,一角的确是在‘告诫’他。 问题是,这一切都是谁害得呢?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个死光头,那他的秘密绝不会暴露,任凭蝶冢再聪明,也不可能推理出他隐藏了真正的始解。 “你刚刚应该杀了那个混蛋的,蝶冢队长。”弓亲叹着气,幽幽地说道:“太犹豫了啊。” “马上就有他受的。”宏江看着门口的方向没好气道,转过头对弓亲同样也不客气,“你也一样。” 弓亲讪讪一笑,这个结局他早就预料到了。如果说一角的问题是未尽全力,那他则是没尽到力,一场大战过后居然连衣服都没弄脏,宏江能给他好脸色才有鬼了。 “你的事……” “夜一小姐看到的没错,我的斩魄刀真名是琉璃色孔雀,属于鬼道系的斩魄刀。”弓亲表现得很主动,没等宏江问完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讲出来了。 和对美丑有极端反应的弓亲一样,他的斩魄刀琉璃色孔雀也有明显的喜好,它最喜欢的颜色是琉璃色,藤色则是它最讨厌的颜色。 被唤作藤孔雀会让它耍脾气,从而只会进行一半的解放,表现出的模样也就是如弓亲平日示人的,如爪刀一样的直攻系斩魄刀。 真正的琉璃色孔雀则是鬼道系斩魄刀,能力是吸收对手的灵力,前段时间弓亲还用这个能力,几乎兵不血刃地打败了桧佐木修兵。 “蝶冢队长也明白,十一番队崇尚直接的战斗,尤其在更木队长到来后,这种气氛变得更加浓厚,鬼道系的斩魄刀被认为取巧,在队里更是被鄙视的存在。” 宏江点点头,十一番队是瀞灵廷最团结的番队,同时也是最不团结的番队。如果对他们的胃口那一切好说,可要是莫名其妙落入到他们的鄙视链中,也绝不会给你留什么情面。 弓亲见宏江点头,继续说道:“如果我完全公开自己的能力,那必然会引起队里大部分人的反感。” “然后,十一番队也将容纳不下你?” 这样的话在蝶冢队长耳里应该很可笑吧,即便如此,弓亲还是点了点头,闭着眼强硬地说道:“这个秘密无论如何我都不想被太多人知道,作为十一番队的队员死去,也绝对好过被队里扫地出门活着!” 要被骂了,到底是蠢货还是混蛋?就在弓亲准备好迎接宏江暴风骤雨般的怒斥时,宏江却平淡的来了句:“我明白了。” 这是什么路数?弓亲觉得,宏江即便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但绝对不会接受,所以,不发火不代表没事,可能是想平时那样的冷嘲热讽吧? 可是,想象中的冷嘲热讽依旧没有来,房间中除了呼吸声,就只有水流在茶杯中碰撞的声响。 弓亲把眼睛张开一条缝,却发现宏江已经坐回到桌子后面,正举着茶壶倒水,他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到底有没有在生气。 “别偷看了,过来坐吧。” “好,好!” 弓亲一个趔趄,半蹲着坐到宏江对面,只见对方推过来一个茶杯,“你随意,刚刚骂那个死光头弄得我嗓子都冒烟了,骂人这种事我真的不擅长。” “你谦虚了。” “嗯?!” “不,不是!”弓亲那个懊恼,一不小心把心里话讲出来了,“我,我是说,您不打算骂我了吗?” 宏江黑着脸:“你很想被骂吗?” “不不不!”弓亲连忙摇着头,宏江见状居然笑了起来,“你很聪明,知道我吃软不吃硬,对待聪明人,我也没必要装得那么凶。” 说完,宏江便举起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口饮尽,刚刚骂一角他是真的把自己弄渴了。 “十一番队的事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刚刚我也讲过,队长不单单是队里的最强者,更重要他也是队里灵魂。十一番队到今天这样不仅仅是因为更木,更是几代剑八影响的叠加,好斗勇武也是十一番队的特色。” 宏江放下茶杯,继续缓声说道:“与一角的瞎想不同,你所面对的问题真实存在,想改变现状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甚至,除了剑八外,没人能给十一番队带来什么变化,所以,我不会怪你隐藏了真正的斩魄刀。” 这话几乎捅到弓亲心窝子里去了,只见他激动地低下头大声说道:“多谢蝶冢队长!” 宏江摆摆手,“我也可以替你保守这个秘密,但不代表你的问题就能不去解决了。” “这……” “你不想被人知道斩魄刀真正的能力,除了不在人前使用琉璃色孔雀外,还有其它办法不是吗?” “什么办法?” “哪怕当着所有人使用了琉璃色孔雀,也能保证最多只有队长级的人发现异常。” 宏江说得理所当然,弓亲却苦笑起来,“这种事能做到吗?” “能遮挡视线的鬼道有很多,影响感知的也并非没有,只要做一些战斗风格上的改变,这完全是能够实现的。” 这让弓亲犯起了难,作为鬼道大师,宏江说得当然没错,并且弓亲自己也会使用些鬼道,自然知道这能够实现。 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同样是十一番队所抗拒的,崇尚直来直往的战斗,极端排斥鬼道系斩魄刀是一方面,战斗中过多使用鬼道同样是十一番队所不喜的。 “你知道的,鬼道在十一番队……” “我知道,但你不得不做!”宏江打断了弓亲的话,“你要明白,自己先是个死神,然后才是十一番队的队员。尤其在未来的战争中,每个人不应该的溃败,都可能给其他人造成严重的后果,你也不想看到自己本该能解决的对手,反而解决你后去围攻一角的画面吧?” “我……” “而且,我不是无偿替你保守秘密的,好好学习鬼道完善自己的战斗风格,不然得话,我觉得有必要去和更木说说他队里的真实情况了。” 弓亲欲哭无泪,只得点了点头,他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不得不做。 刚刚听到蝶冢愿意替自己保守秘密,我居然有些感动?觉得蝶冢队长居然是个好人? 我真傻,真的…… 第三百四十章 宏江式的担心 此时此刻,和弓亲抱有同样想法的还有一个人。 平子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一护,心中不由怀疑起自己,他之前怎么会信了宏江的鬼话,眼前这个小鬼哪有半点一蹶不振的样子了? 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就是了。 “虽然我特意发出了很强的灵压以便你能找到,可在灵压操控上差劲的你真得能找来也很不容易了。”平子扶着帽檐,继续说道:“喂,一护,你既然已经来了,就意味着你愿意加入我们了吧?” 被那个死鱼眼好好打击过后,没有呆在家里闭门不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嘛。 正当平子在心中替一护回答‘当然’两个字时,低着头的一护却轻哼一声,抬起头不屑地回道:“别做梦了!” “哎,哎?!” 平子猛地愣住了,‘别做梦了’怎么想都是拒绝的意思吧,这个小鬼不是来向他们学习虚化的?那他跑来干什么?! “加入你们?你在胡说什么!我到这来,无非是想利用你们罢了!” 利用?这两个字似乎唤起了平子不好的记忆,让他的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不光是平子,日世里、拳西、罗武包括脾气最好的有昭田钵玄,表情都变得严肃起来。 只是,一护对此浑然不知,或许在他看来,平子等人的反应再正常不过了。 “我不会加入你们,可是我想从你们那里学到控制体内虚的方法。” 这套让人讨厌的想法是从哪学的啊,平子不快地回道:“你竟敢藐视我们?臭小子,谁要教给你啊!” “我会问出来的!”一护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代理死神证往身上一拍,灵体脱离肉体后径直向平子冲去,“全力以赴问出来!” 与其说利用,不如说是想通过挨打学会控制虚化吧?平子用左脚往刀柄上一踩,被他放在地上的斩魄刀打着转飞入他的手中。 这样也好,正好测试下这个小鬼到底有没有掌握虚化的决心! 被假面军团当做临时基地的废弃仓库,顿时陷入刀光剑影的危险气氛之中,另一边的浦原商店也不遑多让,气氛中更添了丝沉重。 茶渡左右瞥了眼在身旁立正站好的海燕等人,这场景怎么和学校里被集体训话那么像?就是在那一直叹气的宏江,不太像拍着桌子训话的老师。 如果恋次能听到茶渡的想法,估计马上会反驳,就是这样子的宏江才恐怖呢,在这点上,估计在场的人都没有他经验丰富。 在灵术院时,宏江是负责他们所有课程的老师,开始大家对这个实力强劲,平时表现随和的老师都很尊敬。只是,随着时间推移,这份尊敬中渐渐多了丝敬畏。 恋次清楚的记得,宏江在每一门课程上几乎都没夸过人,最接近夸奖的估计就是在鬼道课上对桃子说了句‘还不错’。 更多时候,宏江都是准确地指出每个人所犯的错误,如果是屡教不改,那就损你几句后让你加练。 最恐怖的就是现在这样了,表面悲天悯人为你担心,心里早就想好了一大堆损招来招待你,作为亲身经历者的恋次最有发言权了。 还记得五年级他们班去杀戮之原外围实习前的那晚,宏江一脸担忧的告诫他去了后一定要放聪明点,同时给了他一个护身符让他随身携带。 那时候恋次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即便在抵达杀戮之原进行第一项支援模拟,就因为突然出现的虚与队伍走散时,都只是感慨是自己运气太差。 就算后面被一群又一群虚追赶,差点英年早逝都没有怀疑过临行前担心自己的老师。 直到半年后,恋次返回瀞灵廷才知道了真相,原来,并不是他运气太差,而是宏江给他的护身符本身就是用来吸引低级虚群的特殊灵具。 至于分散后的支援演习更是宏江故意安排的,目的就是让恋次陷入无止境的虚群围困之中。 按宏江的解释,这件灵具中只含有第一次吸引虚群的灵压,之后都是借助恋次自身的灵压去运转的,只要认真感受,绝对能发现它异常的灵压波动。 选择战斗那就是无止境的战斗,只有在几波虚群后能够意识到不寻常,才能找到解决问题的关键。 宏江是这样跟恋次说明的,越是危险的境地越需要冷静,能够在无休止的虚群追击中发现护身符的异常,算是勉强合格了。 通过带队老师安排的支援任务,意识到自己没有得到支援,知道自己被班级孤立,转而主动寻找护廷十三队在这的小队,算是高分表现。两点都做到,那才是满分表现。 至于像恋次这样,且战且逃半年,硬是撑到实习时间结束,零分表现! 而如果没有护廷十三队其它人拦着,压根就不会有零分表现这个可能!宏江那时愤慨的表示,按照最初的设计,这个护身符的影响力是叠加的,大概第五波虚群时就会出现基力安级的大虚,如果到了第八波,那估计有十来二十只基力安,以恋次当时得实力绝不可能活下来。 当然了,这样的话护身符会显得更加异常。也因此,起初压根就没有零分这个可能,要么学聪明要么就去死,除此以外唯一的可能,也只有恋次能瞬间觉悟,学会卍解了吧。 天知道当宏江翻着白眼告诉恋次‘知道你这次你有多幸运吗?’时,恋次有多想冲上去给这个可恶的家伙一拳,要不是知道打不过,他肯定不会忍耐的! 这是恋次记忆中最后一次宏江安排他,但这也是在宏江自己坦白的前提下他才知道的,事后每回忆一次他都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而这次…… “哎~!”就在恋次在心里祈祷时,宏江最后长叹了一声,似乎在忏悔般的说道:“知道昨晚我是多么得胆战心惊吗,各位?”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恋次很想立刻回答宏江,可他知道,此刻不管有什么回答,宏江都不会停下了。 过于标准的起手式,这个男人又准备好要搞事了! 第三百四十一章 你们又明白了? 担心等于搞事?如果恋次这套逻辑让宏江知道的话,肯定免不了给这小子再来一顿敲打。 因为担心恋次过于憨直执拗,因此设计,希望能让对方明白,有时候危险不一定来自于眼前的敌人,而是来自身边的微不足道之物,找到问题解决问题,符合宏江一贯的性格。 事实上不仅是恋次,就以那次演习来说,恋次被逼出大部队后,宏江特意安排带队的老师将整个班级的指挥权交给了雏森。希望她能更有主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她遇事能更重大局。 宏江在恋次和雏森身上投入的心思绝对不少,平时道理讲了,教训也给了,最后还在最大限度下为他们量身制定了磨炼,可惜就是收效甚微。 当然这也正常,以当时四十六室连瀞灵廷都不让他出的架势,根本不会允许他过分地去接触某个人,后面的天才日番谷冬狮郎更是被四十六室‘好好保护’,宏江能做的事实在有限。 鬼知道那些年里宏江的内心有多煎熬,都说什么蝴蝶效应,他这翅膀扇得也挺欢快的,这群人咋就还是走了老路呢?难道这就是不可违抗的命运之力?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宏江的心态也一点点发生了变化,直到昨晚他终于悟了。虽然他没让小鬼们成器,但却成功得让自己变得更吸引仇恨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越想越来气! 谁不想过两天好日子啊,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在未来那一战中能更安全一点,轻松一点罢了。 可现在呢?拿游戏术语来说,就是吸引敌人大部分火力的同时,队友还四处喊“救”?最过分的是有些人还不喊,一副你不主动来救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的架势。 这是觉得他蝶冢宏江死不到敌人手上,所以要活生生累死他的节奏啊!上辈子他就是熬夜猝死的,这辈子再来一次?然后开启下一段未知的冒险? 或是留他一条狗命,发际线在时间的洪流中逐渐后移,把刀藏拐杖里随时准备从一个老头变成一个战斗老头? 那真是太可怕了,想到这些时宏江心头不禁一酸,他发誓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不得不承认,昨晚大家都很努力,第一次面对破面也没表现出一丁点的畏惧,诸位的勇气我都看到了……” 突兀,不止恋次觉得突兀,和宏江关系不错的海燕以及露琪亚都觉得突兀,他们想过宏江会冷嘲热讽,也想过对方会怒斥他们一顿,唯独没想过宏江会,肯定他们? “我应该感到欣慰的,毕竟勇气是战胜敌人的基础,我也想这样安慰自己,可惜却做不到,知道为什么吗?”宏江扫视过每个人,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因为除了勇气以外,我再找不出可以称赞你们的地方了,这也是我担忧的地方。” 该来的还是来了,恋次低着头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来自宏江的怒火,只是宏江似乎没有要发火的意思,背着手不紧不慢道:“面对战争需要勇气,但只有勇气却远远不够。” “我不谈战术这些,昨晚各自为战的你们连团结这种事都做不到,让我不禁怀疑你们真得做好迎接与虚圈全面开战的准备了吗?” 没人回答宏江的问题,因为他们也在问自己,真得做好准备了吗? “和你们相比,那些入侵的破面简直是训练有素、目标明确,你们中估计有不少人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入侵的破面有六名,可又有几个注意到第一时间有所行动的只有五个?” 宏江从每个人面前走过,继续说道:“就算有人注意到了这点,意识到对方可能在找一护,你们有人把这个情报告诉露琪亚了吗?” “蝶冢大哥……” 露琪亚刚想表明错误在自己,海燕便伸手打断了她,抬头向宏江道歉:“没察觉到对方的异常是我的失职,蝶冢队长。” “这当然是你的失职,不过,未能在第一时间识破敌人的意图并非不可原谅。”宏江走到海燕面前:“你最大的失职,是没发现己方有名队员一直没有行动。亦或是你发现了,但却默许了这样的不合理。我对你的要求可不是个只能顾及眼前事的普通队员,海燕。” “这,这是我的问题,蝶冢队长。”最左边的弓亲咬了咬牙,替海燕求情道:“志波副队长可能是因为在战斗中无法分神,作为当时没有战斗的人,我应该更早去支援别人。所以,这是我的失职,蝶冢队长。” 弓亲……,一角瞥了眼身边的伙伴,反正不打算再隐瞒了,身为男人这时候应该要站出来了! “弓亲是不放心我,他知道我领悟了卍解却不愿别人知道,如果我全力以赴的话,他也不会留在那里。蝶冢队长……” “好了!”宏江抬手打断了一角,这莫名其妙的顶罪浪潮是怎么回事?他有说过要惩罚谁这种话吗? “与其现在争先恐后地站出来认错,我更希望那时的你们能更卖力一些!不仅如此,还要把力气用在合适的地方。” “明白!”众人齐齐一点头,从他们的表情能看出,他们绝对不是在敷衍,是真得明白了。 你们明白个屁!宏江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他在灵术院听到最多的就是‘明白’,可每一次结果都证明了,这些人真的只是以为自己明白了而已。 “你们真的明白了?”宏江决定还是委婉一些,“那问你们个问题,如果当时要弓亲增援,你们觉得他应该去帮谁?现在,同时说出来!” “恋次!” “一护!” “一角!” 被问到的,包括茶渡在内的七个人顿时营造出一种菜市场的感觉,仔细听来,都是上面的三个名字。 宏江捂着脑袋,一切都和他想得一样,完全没有意外。 “你们,现在还觉得自己明白了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爱看看你,发现彼此都有些脸红,前嘴刚说懂了,立马宏江就给他们上了一课。 羞愧啊! 第三百四十二章 当然要选更开心的方法了 一护果然没有来学校,露琪亚似乎从昨晚开始就再没回过一护家,井上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口,茶渡同学果然也不在家。 虽然昨晚蝶冢先生、夜一小姐还有浦原先生出手,及时解决了破面所引起的骚乱,但这似乎没给大家什么安全感。 更准确点,大家反而更加焦虑了才对,至少井上是这样觉得的,截止目前所出现的破面似乎都印证了一个道理,除了少数几个人外没有人有百分百的把握战胜他们。 可满打满算,他们现在碰到的破面也就八个而已,他们究竟还有多少?蝶冢先生他们又能抵挡多少? 这如末日步步逼近,自身却又倍感无力的感觉,是会让人焦虑吧。不过,此刻大家肯定都在努力着,井上漫步着不知不觉便来到浦原商店门前,一护可能在这?亦或是她也想在未来尽一份力? 此时天还没完全黑下来浦原商店便关了门,也可能是它今天就没开门。井上犹豫了下还是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后门才打开,开门的浦原见到是井上好像没有一点意外。 “是井上小姐啊。” “你,你好……” “是来找一护的吗?” “他在这吗!还有,朽木同学他们是不是也在?!”井上激动地问道,见浦原摇了摇头后瞬间便蔫了气。 “不过朽木小姐倒是在,还有茶度先生也在。” 浦原笑着请井上进门,没有带她去地下的训练场,而是将她带到了客厅。和上次她来的时候相比,客厅中多了个巨大的屏幕,而宏江和夜一则坐在屏幕前好像商量着什么。 两人注意到井上都转过身打了个招呼,井上虽然嘴上回了句,注意力全在屏幕中的画面上。 偌大的屏幕上下对半被分成两个部分,上本部分中茶渡正和一角战作一团,但看样子先撑不下去的绝对是茶渡。 下半部分只有恋次一个人,此刻他正一脸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剩下的像松本这些人完全不见踪影。 “朽木同学,还有松本小姐去哪了?” “他们啊?”宏江没有回头,手指在桌上的键盘上快速点过又分出几个画面,里面正是已经昏倒的露琪亚等人,“如你所见,在模拟战中已经败北了。” 模拟战?应该算修行的一种吧?井上心中默想时,屏幕中恋次的部分突生变化,没等她提醒,宏江便再次将画面放大。 一个梳着黑色双马尾的小女孩出现在画面中,正是浦原商店的店员之一小雨。只见她一脸平静,扛着一支比她身体大上数倍的炮筒,漆黑的炮口火光一闪,光是看井上都忍不住缩了缩脑袋。 终于出现了!恋次快速转过身的同时弓下腰,刚刚就是这个小鬼骚扰,他才没办法解决那个拿着棒球棍的小屁孩让对方逃走了,现在送上门来,那就先解决她! 炮弹从头顶擦过,还不等恋次出手,一头红发的甚太突然从地下破土而出,“投得好,小雨!” “现在看我的!”甚太挥舞手上大得不像话的棒球棍,狠狠打在迎面而来的炮弹上,“甚太,全垒打!” 恋次回身一刀斩在倒飞回来的炮弹上,可其实在挥刀的瞬间他就后悔了,之前他不是没试过去斩这些炮弹,结果无一例外都是,爆炸! 轰!虽然尽可能地躲开,恋次还是被这近距离的爆炸弄得飞了出去。明明只是两个小鬼而已,怎么会这么难对付? 而正当他想着要如何马上给两个小鬼个教训时,就感觉后背突然一软,整个人落便落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两只大手迅速抓在他的手腕上,不等他反应,整个人便以一种极其羞耻的姿势被提在半空中,身后的声音低沉而又让人讨厌,“我抓住他了。” “干得好铁斋!”甚太开心地喊道,摆好架势又对另一边的小雨招呼道:“再来一次,小雨!” “会不会太过分了,只要打倒他就好了。” “别废话!” 小雨似乎被吓到了,乖乖将炮口从恋次身上移到甚太的方向,“我要发射了,甚太。” “要杀就杀,不要侮辱人啊!小鬼,喂!” 甚太朝大喊大叫的恋次扮了个鬼脸,谁管你这么多啊,蝶冢先生的命令是不管用什么办法打败你们就好,“甚太,二次全垒打!” 既然如此,当人要选个好玩的方式了,笨蛋…… 刺眼的光芒再次布满整个画面,恋次,不,是铁斋先生,不也不对,井上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该担心谁了,连忙向宏江询问道:“他们没事吧,蝶冢先生?” “小雨打出的炮弹会产生极快但范围很小的爆炸,虽然会将铁斋一起囊括进去。但铁斋已经用恋次挡住了胸口和头部大部分要害。” 宏江指着屏幕上已经满身是血昏迷过去的恋次,“如果是实战的话,恋次会死铁斋重伤,现在嘛,恋次重伤铁斋会受点轻伤吧。” 太残忍了,不管对受伤的恋次还是使用这种两败俱伤手段的铁斋来说都是如此,井上不禁发出疑问:“只是修炼就要做到这样的程度吗?” 修炼?宏江摇摇头:“这是模拟战,虽然是修炼的一种,但绝不是点到为止过家家的游戏。” 见井上似乎还是不能理解的样子,一旁的夜一出声解释道:“搭配不同的场地、条件,用以训练暗杀、防卫、破坏等等战术行动,不会中途停止,胜败基准只以各自最终任务是否完成为标准,对复杂战场进行尽可能真实地模拟。” 这种修炼方式在护廷十三队中很少出现,一般都是邢军内部进行训练的手段,身为四枫院家继承人的夜一,在年轻时候也经常进行这种修炼。 与一般的模拟不同,以暗杀为例,暗杀者被发现并不意味失败,在被发现时当机立断先杀了发现者,还是立刻转移找寻新的藏身之所,再或者先是佯攻令敌人保护错误的目标。面对意外时的选择有很多,只要最终任务能成功就好。 如果是群体行动那就更为复杂,个人的选择,团队的协作都会是决定成败的重要因素。 但个人和团队并非是缺一不可的,超强得个人实力或许能给不利局面带来意外的转变,优秀的配合也可能弥补个人的不足。 而因为尽可能贴近真实战场的因素,模拟战是种让人以最短的时间变得更加全面的修炼方式,也是宏江打算好用在海燕等人身上的方式。 第三百四十三章 控制虚化要靠一堆破烂? 即使宏江和夜一说得头头是道,井上心中还是有个疑问:“但恋次怎么感觉比之前要更弱一点呢?” “你感觉得没错,他们六个这时候的灵压水平估计连平时的十分之一都没有,不然甚太也不会玩得这么开心。” “六个?那茶渡同学呢?” “茶渡在第一次模拟是和甚太他们一边的,不过我给他的任务就是尽全力和一角战斗,增强个人实力还有培养战斗素养是他此刻最需要的。” 井上点了点头,看着屏幕中央喘着粗气的茶渡感慨道:“他真的很努力,大家都在努力着呢。” 宏江笑了笑没有回应井上的话,转口问道:“刚刚没来得及问,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井上?” “我?我其实就是散步,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这来了。”井上不好意思地说道,宏江被她那有些呆呆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来这是为了找一护呢。” 井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你知道一护他现在在哪吗?” 宏江点点头,要知道之前不管是露琪亚还是恋次问起一护,他都是说不知道一护去哪的,“他现在正跟随我和浦原的朋友学习如何控制虚化。”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去找他,相信我,你的出现对现在的他来说不是件好事。” “为什么,蝶冢先生?”井上抬头问道,宏江朝身后一指,“因为和扮演敌人角色的铁斋等人不同,一护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真正的敌人,隐藏在他体内的可怕怪物。他需要尽可能的专注不能过多分心,否则的话……” “很危险吗!比恋次他们的修炼还要危险?”井上激动地打断了宏江的话,宏江摊着手回道:“或许不会更危险,但也绝对不轻松,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战场,你我都插不上手。” “是吗,那我现在确实不该去找他吧。”井上说着默默低下了头,她很担心一护目前的处境,可就和之前没能令一护振作,现在去的话结果也是一样吧。 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在心中为一护默默祈祷了…… 另一边,和平子等人一起呆在废弃仓库中的一护,此刻心中也有些忐忑。 ————— 他不想莫名其妙地加入这伙奇怪的人,所以找到这也是抱着在战斗中学习对方是如何控制虚化的方法。 可惜,控制虚化似乎并非是靠某些外显的技巧。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对方也会虚化的缘故,在于日世里的战斗中一护明显感觉到虚化更难以抑制了。 难道除了加入这个目的不明的假面军团外,就没有其它学到控制虚化的方法了吗? 就在一护陷入两难境地不知该如何好时,平子居然表示愿意教他如何控制虚化的方法,至于要不要加入假面军团……,反正对方没有这么说,一护也不打算将其视为必要条件。 控制虚化的方法究竟是什么?还有,那个叫猿柿日世里的女孩要准备的仪器是什么? 一护在期待的同时,心里也有些担心,那个仪器该不会是电影里那种插满管子的头盔之类的东西吧? 可无论是期待还是担忧,都随着日世里准备的仪器最终亮相而烟消云散。 “这堆破……”一护冷静了下,将那几乎要出口的‘破铜烂铁’收了回去,改口道:“这个自制跑步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没有插满管子的头盔,眼前这台跑步机从外表看一点都没技术含量,因为它连插电的地方都没有,和公园里的跑步器械貌似没什么两样。 不,仅以外表来说连公园里的跑步机都比不上,一护甚至觉得这是对方从破烂堆里东拼西凑组合来的。 日世里则是对她这件‘作品’非常得满意,事实上她对自己每一件作品都很满意,刚准备和一护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家伙好好介绍一下,平子却抢在了她前面。 “这件破烂日世里跑步机……” “是超级!”日世里打断了平子的话,激动地纠正道:“超级!日世里跑步机!” 平子点着头一副我知道我明白的样子,继续对一护说道:“刚刚我也跟你讲过,控制虚化这种不是单纯靠想一想就能做到的,而这件破烂日世里跑步机就是协助你控制虚化的仪器。” 果然就是一堆破烂啊,一护心里吐槽着,连自己人都叫做破烂的东西,真的能控制虚化吗? “控制虚化的方法是跑步?” “当然没那么简单了,使用破烂日世里跑步机知识第一步……”平子理所应当地说着,完全无视了又一次提醒他的某个声音…… “你个连名字都叫不对的家伙,给我滚开!”日世里一脚踹飞对自己一而再挑衅的平子,指着一护气势汹汹地说道:“给我记住,它叫超级日世里跑步机!死秃子!” 一护也被挑起了火气,大声回应道:“这是名字的问题吗,混蛋!拿出这样一件莫名其妙的东西,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耍我?!” “蛤?莫名其妙?!我花了一下午做好的机器就为了耍你,你以为你是谁啊,秃子!” 要不是浦原还有宏江那个混蛋,我才懒得管你这个臭小鬼呢! 不过,这个叫一护的小鬼,体内的虚确实不同凡响。现在回想到之前和一护交手时的场景,日世里都有些心悸的感觉,一招就差点杀死虚化的自己,也难怪那两个秃子这么看重他。 “你也算半清醒虚化过几次了,难道还不明白虚化本身就是对抗死神化一种过程?想要去控制,那就要在对抗中战胜它,征服它!” “我当然明白了。”一护咬着牙说道,他就是不明白要如何战胜才来求教的。 “你一点都不明白!”日世里毫不留情地否定了一护,继续说道:“取胜的前提是先要有对抗,不是像你之前一下子放出来,一点点把它引出来再逐渐消磨它的锐气,这样修炼你才能掌握虚化。” 一护似乎有点明白日世里的意思了,试探性地问道:“难道这台机器就是?” “没错,超级日世里跑步机就是提供这样环境的仪器。”日世里得意地说着,“如果你不信的话,问平子就知道了。” 平子躺在地上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坐起身来便迎上一护怀疑的目光,也不怪一护依然有所怀疑,实在是踩跑步机就能控制虚化这种事听上去过于匪夷所思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 老熟人 “咳!那个……”平子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虽然日世里经常干些不靠谱的事,但这话确实是真的。” “前面那句废话不用讲。”日世里幽幽地回了句,回头对一护继续训斥道:“简而言之,你如果想学习控制虚化,就给我上去踩!明白了吗,死秃子!” 明白?对一护来说能明白的就只有日世里最后那句话,至于为什么控制虚化一定要踩那台破烂跑步机,虽然日世里讲了但他还是没明白。 不过看平子和日世里的样子似乎是真的,一护无奈地走上面前的跑步机,谁能想到他的修炼居然是从踩跑步机开始? “这玩意要踩多久啊?” “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不让你停下来就一直踩!”日世里朝一护吼了句,转头想告诉平子让他好好监督一护,却看到对方朝门外走去,“喂,这么晚你要去哪,平子?” “不去哪,就随便溜达溜达,这里太闷了,出去透透气。” 这破仓库连玻璃都是烂的会觉得闷?日世里不开心地撇了撇嘴,想偷懒也不要找这么敷衍的借口啊! 平子离开仓库走了十分钟左右,重重吐了口气,好像真是仓库周围的空气太闷了。从裤兜中逃出一部手机,不用思考就拨了出去。 “喂?” “都安排好了,一护那小子已经开始控制虚化的修炼了。”平子平静地说着,日世里的那台跑步机烂虽烂,但的确是安全掌控虚化的必要条件。 对死神来说虚化是种侵略,如同身体中诞生的第二个人格,只是这个家伙注定是暴戾疯狂的,不会与你好好共处一定要将原本的你彻底吞噬。 消灭它是一种办法,可经过浦原的尝试证明了这不可能,所以另一种办法应运而生,那就是控制虚化,也就是在两个人格中建立一个绝对的主次关系。 可就跟平子对一护所说过的那样,控制虚化并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事,用日世里的话是要一点点建立合适的对抗环境,让平子来说更贴近于适应二字。 其实一护如果再成熟些懂得思考也能发现虚化的端倪,越是激烈的战斗虚化就越是严重,可这个过程总是由冷静到失控。 如果能让这个过程尽量地抵达冷静到失控的临界点,并不断将临界点后延适应虚化带来的失控,也就相当于控制虚化了,而日世里的跑步机就是尽可能地提供这样一个临界点。 通过不断消耗灵压的方式模拟一个个微型战斗,当灵压弱到一定程度时虚化出现,再一点点贴近临界点去尝试控制虚化。 当然了,方法不止这一个,只是这一种最为稳妥,也是危险性最低的办法。 “比我想象中的慢,准备一个跑步机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宏江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显然他也知道这个办法。 “是有些晚了,主要没想到一护那家伙能这么快下定决心,而且……” 平子话还没讲完,宏江的声音便再次响起打断了他:“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就能为同伴勇闯瀞灵廷,你应该相信他的坚强。” 这家伙,平子咬了咬牙,装作漫不经心地提醒道:“那不是因为你擅自加了把火,我们也就跟着紧张起来了吗?” “这……”电话那边的宏江顿了下,才接着说道:“这不也是担心他只有十五岁,用力过猛把他弄折了嘛,后面我可是对他很有信心的,所以才让你们继续等下去。” 夜一说得没错,宏江这家伙什么地方都能认输,就是嘴上绝不会认输。平子轻叹了口气,“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吧,准备这么长时间还有个原因,一护那家伙体内的虚有些麻烦,日世里花了点心思调整机器。” 宏江没有说话,平子继续说道:“白天日世里与他交手,按照情报他应该使用卍解后才会开始虚化,可那时他没有卍解就开始虚化,而且出现了瞬间的失控,不太寻常。” “有什么不寻常的,就算放着不管抑制虚化的程度也会不断减弱,这一点你作为亲身经历者应该更清楚才对。” 宏江像是在说某件小事一样,平子随便靠在一面墙壁前,“这种话骗骗一护就行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以一护在瀞灵廷第一次出现虚化的时间为始,这样的速度也有点快了,如果以这两天的情报为准,这个速度简直快得不像话,这样子就好像当年蓝染让我们虚化一样。” “还有在强度上,仅仅一瞬间的失控就差点杀了日世里,已经虚化的日世里,这可不像浦原所说,一护体内的家伙是因为因果之链被吞噬的瞬间才变成死神而出现的,这样的东西可不是他一个十五岁的小鬼就能自己衍生出的。”平子说着,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语气不善地说道:“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蝶冢?” “喂喂喂,别搞得这么严肃嘛,平子。”电话那边的宏江声音听上去有些无奈:“浦原也是这么跟我讲的,要不,我让他来跟你解释?” “要不我现在过去,当面让你来跟我解释一下?” 宏江在那边沉默了一会,“可能,只是可能而已,一护体内的虚与蓝染有关,一只从另一种角度死神化的虚。” “看来你这家伙是不打算乖乖讲出来了……” “别着急,我知道你会觉得这话假,毕竟蓝染结束虚的死神化实验就在近两年,即使再往前推,他也没有在一护身上实验的机会,当然了,也没有那个必要。” “所以我,不对,应该说是浦原也只是在推测,因为当时被用来作为实验对象的其实是一护的父亲,当然也出现了一点小意外,这个意外也就是一护的母亲。” “两个人类?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不不不!”电话那边宏江连声否认道:“一护的母亲勉强还能算在人类的范畴中,他的父亲可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黑崎一心,这个名字你应该没听过,可如果把它换成志波一心,你会不会熟悉一点呢,平子?” 第三百四十五章 像我这么聪明的人 志波一心,如果不是现世某个凑巧同名的人的话,那确实是老熟人了,平子也不觉得宏江会在这种事上骗他,毕竟求证起来实在太简单了。 “还真是足够久远的名字,这么说前段时间突然出现的陌生灵压是他?这和当年他突然消失有关吧?” “不是,浦原有跟我简单说过,一心遭遇从时空乱流逃出来时虽然狼狈,可身上还是有残余的灵压。” “那?” 宏江那边似乎轻笑了一声:“一心大叔也是个老倒霉蛋了,刚逃出来正好遇到在空座町实验的蓝染,差点就不明不白地死在现世了,幸好一个灭却师出手救了他。你也知道倒霉这种东西会传染,这个救了他的灭却师因为被虚伤到,自身也出现了虚化现象。” “这个灭却师是?” “黑崎真咲,就是一护的母亲。”宏江肯定了平子的猜测,继续补充道:“当然了,那个时候这两个人还没啥关系。被浦原救回去后,一心大叔也是想过回瀞灵廷,只是这时突然发生了意外。” “也不知道是因为灭却师特殊的体制,还是蓝染所创造的虚过于特殊,黑崎真咲的虚化完全压制不了。死神和虚是两种极端对立的个体,所以从根本上要抑制虚化就是要死神化。” 灭却师、虚化、死神化,再联系志波一心留在现世成家立业,平子抬起头望着没什么云朵的夜空,“最后是一心用自己死神的力量帮助那个灭却师抑制虚化了吧。” “没错,据浦原说当时提出这个方案后一心可积极了,嘴上说什么觉得对不起灭却师还有要报恩之类的话,结果最后把人家娶了。所以啊,我看是美女救英雄时,英雄一见钟情了哦~” 宏江这些八卦平子可没什么心思关注,“所以,一护会虚化可能是因为他的母亲黑崎真咲,根源则是蓝染当时制作出的一只虚?” “如果不是因为去尸魂界的修炼,那只能是从母亲那里继承下来的了。就像你也说可能,我们没法确定虚化这种东西到底能不能遗传。”电话里宏江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快,“所以,本身就是一件无法确定并且无关紧要的事,你知道与否又有什么区别呢?” 对啊,知道这些又有什么区别?平子闭上眼沉默了会,熟悉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脸上,“抱歉了,蝶冢。但……,有人说过你是个让人很难放下心的家伙吗?” 电话那边,宏江一句‘没事,别放在心上’都要说出来了,却被平子后句话硬生生堵了回来:“抱歉啊,你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没事,别放在心上!” “……”宏江看着手里的电话,这家伙真的不是来挑事的吗?刚要挂断,平子的声音又从话筒里传来,“只是,总觉的你还有浦原两个家伙有很多事瞒着我。” “嗯?” “你在瀞灵廷的处境也很微妙吧,所以从昨晚我就在想,像你这么聪明的家伙应该知道的,现在你是蝶冢宏江,可没了蓝染的话,在别人眼中你就是下一个蓝染惣右介。”平子满面笑容像是在调侃对面的宏江,只是双眼中却有丝说不明的坚决,“你应该挺不想蓝染死的吧,蝶冢?” 那边的宏江却没半点迟疑,不客气地嘲讽道:“像我这么聪明的人更应该明白,蓝染那种人是没法控制的,当别人眼里的下一个蓝染惣右介总好过一块刻着蝶冢宏江的墓碑吧。” “哈哈哈,你能明白就好。你要知道,这次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会放了蓝染,无关大义只有私仇,谁拦在我们面前就是我们的敌人。懂了吗,蝶冢?” “那到时候你们可要多卖点力,别闹笑话了。” 多卖点力,那是当然了。平子挂断电话把它重新放进口袋,目光不自觉地投向浦原商店的方向,可你真得懂了吗,宏江? …… 尸魂界,瀞灵廷,距离宏江带人前往现世已经过去了快一周的时间了。 对少部分人来说,战争不知何时但肯定一步步接近的感觉令他们内心有些急躁,甚至不知该让时间走得快一点还是慢一点。 只是,时间的脚步并不会因为人的期望而有所变化,随着它不紧不慢的步伐,一些不愿面对的事总会来到你的面前。 “召集各位来得原因,浮竹已经发现了蓝染惣右介接下来的目标……” ————— “是的,下面就由我简单为各位说明……” 就像是故意留下以作宣战似的,蓝染要做的事由浮竹之口传达到了他们这些瀞灵廷最高战力这儿。 日番谷本以为自己对蓝染的恨意已经到达了顶点,可现在他却发现这个顶点被轻而易举地抬高了。 而当他最后一个走出队长集会室,看着不远处等候的身影,脸上刚溢出的笑容渐渐又苦涩起来。 “雏森……,你才刚醒来不久,我不是讲过让你不要太频繁地走动吗!”日番谷故意表现得大大咧咧,装作不满地讲道:“真是个不让人放心的家伙。” “我已经好很多了,冬狮郎。” 怎么会好很多,日番谷看着雏森那比昏迷时都要差的脸色,与其说她是身体好转苏醒过来,还不如说雏森是被一场漫无止境的噩梦所惊醒的,唤作记忆的噩梦…… “好了好了,你今天的散步份额用完了,现在马上跟我回队里去乖乖休息。”日番谷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从雏森身边走过,“这是队长命令,不许违抗。” “冬狮郎……,等等,冬狮郎。” 听到雏森叫自己的名字,日番谷非但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走得更快了。雏森没有苏醒时他几乎天天都去看望,但对方醒来的消息传来时,他居然不敢去见雏森了。 不知道要如何告诉雏森所有的真相,或者是在害怕,害怕就算告诉雏森真相,她还依旧对蓝染那个混蛋抱有希望…… “冬狮郎!” 一只手轻轻抓在他的手腕上,根本不需要用力,只需要摆一摆手似乎就能挣脱它。但就是这样一只手,却让日番谷顿时停住了脚步。 “能告诉我吗?求求你了,关于蓝染队长的消息。你们刚刚是在谈论他的,对吗?” “你们,是要和蓝染队长开战,对吗?” 第三百四十六章 女孩要小心呵护 噩梦之所以漫长而痛苦,或许是因为过去太过美好而又短暂,即便知道它才是虚假的那个,多少人也希望时光倒流以逃脱那真实的梦魇。 雏森桃多希望那柄刺入自己胸膛的利刃只是一场噩梦,它是又不单单是,这一切还是她醒后吉良告诉她的。 虚化实验、双极、崩玉还有出走虚圈…… 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诉她,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过蓝染队长,他的冷漠并非是某一刻突然滋生的,而是一开始就如此。 本书由公众号整理制作。关注vx【投资好文】,看书领现金红包! 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吗?那个会微笑着默默温柔保护自己的蓝染队长,其实是假的…… 雏森桃心里明白,却又不愿相信,她不愿相信那些曾温暖和支撑过自己的话全是虚情假意,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中总有一个瞬间是真实的蓝染队长。 日番谷能大概猜到雏森的心情,要随便说些什么打发过去,还是用善意的谎言去掩饰对雏森来说必然万分痛苦的事实? 可真得能掩饰吗?就算整个瀞灵廷都愿意去构筑这样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象,蓝染那家伙要做的事也会一瞬间将这粉饰的太平击碎,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雏森也不得不去接受。 “没错,不止是我们,还有黑崎一护那些人也最好投入到接下来的战争中。”日番谷转过头,满脸素色对雏森告诫道:“他已经不是什么蓝染队长,而是我们必须要除掉的敌人,你该改改口了,雏森。” “我,我知道,可,没这么严重吧……。我们和蓝染……,难道一定要分个生死吗?就没有其它方法了吗?”雏森尴尬地笑了笑,像是祈求一般说道:“一定还有其它办法对不对?” 见日番谷冷着脸摇了摇头,雏森脸上多了丝焦虑之色,两手抓在日番谷的衣袖上,似乎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救救他,我求你救救蓝染队长,冬狮郎。我知道他做了很多错事应该受到惩罚,但,但他说不定有难以诉说的苦衷,也可能是受到什么人的胁迫对不对?” 雏森越说越兴奋,似乎这样的说辞在她看来是行得通的,这个一直沉溺在过去的女孩,此刻已经完全把自己欺骗了。 “对,一定是市丸银胁迫他的!一定是这样的,冬狮郎!我们一定要救他,蓝染队长一定能回到我们曾经熟悉的那个样子的。” 回不去的,日番谷低着头双拳紧握,况且就算回去了又能怎么样呢,也是披着伪善的虚假罢了。 “雏森……” 日番谷很想质问雏森,你还记得你当初是为什么成为一名死神?或者,你现在还当自己是个死神吗?以及,你忘了蓝染曾差点杀了你吗…… 仇恨在雏森心中居然如此不值一提,亦或是在她心中永远不会对蓝染这个人,生出哪怕一丁点的恨意。 可日番谷心中的仇恨之火却越烧越旺,他要杀了蓝染,这股杀念比任何时候都浓烈,只有杀了那个男人,雏森才能从那无边的虚幻中挣脱出来! 即使那会带来刻骨铭心的伤痛,日番谷抬起头,面前的雏森似乎已经猜到了他的心思,控制不住地泪水从眼眶涌出,脸上僵硬的笑容是她最后一点希望的火星,而日番谷打算亲自将它熄灭。 “认清现实吧,雏森。” 即使现实百般残酷也要去面对的,日番谷想让雏森明白,也想让对方早点能解脱出来,可惜却被一只手给打断了。 “这些话让别人听到就不妙了,真是个胆大鲁莽的孩子。”那只是手只是轻轻一晃,雏森便昏倒在来人怀中。 “京乐,你……” 来人正是早就应该离开的京乐春水,只见他转过头对日番谷微笑道:“出来的时候看到雏森等候在这所以有些不放心,刚刚的事我会很快忘掉的,日番谷队长。” “我不是在意这点,而是……” 日番谷一下子顿住了,春水却好像能看穿他的心思似的,悠然说道:“我明白你想做什么,但女孩子是需要呵护的,日番谷队长。” 符合京乐一贯不着边风格的说辞,搁在平时日番谷绝对懒得搭理,但这次,这句话好像直刺他的内心一样。 他比谁都更想保护雏森,希望她还是以前那个快乐的傻桃子。只是,现在对方傻得有些过头了。 而现在不管做什么,雏森都会因此而受到伤害,其中一种恰恰还来自于日番谷自己,之前他虽然果断,但内心却倍感疲惫。 “或迟或早,总是要去面对的,不是吗,春水?” “没错,可她不是已经开始面对了吗,只是,效果不太好罢了。” 日番谷扶着额头摇了摇脑袋,春水见状开导道:“不要太悲观,她刚刚也说是‘救’蓝染,从心底里她还是认同自己是个死神的。但你也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是极端,这时候如果硬要迫使她改变,那她选择偏向哪边犹未可知,你也不想看到和她刀剑相对的那天吧?” 雏森会彻底倒向蓝染成为对方的帮凶吗?日番谷扪心自问,以雏森刚刚的表现很有可能,而真要有那一天,日番谷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是不是也会像刚刚的雏森一样,请求其他人再给她一次机会?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呢?”日番谷有气无力地问道,做了这么久的队长,他还是第一次生出对某个人的无力感。 “你问我的话,说实话,异地相处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能做什么,我想,这也是宏江把她交到你手上的原因吧。” 日番谷有些疑惑地看向春水,春水笑了笑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宏江把雏森赶出五番队的举动有些不近人情?” “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春水摇摇头继续说道:“那里有太多蓝染的痕迹了,触景伤情可不是说说而已的,日番谷队长。” “他是为了雏森好?”日番谷表现得有些惊讶,春水又是摇摇头,“你也别把他想得那么伟大。一个整天以泪洗面的女孩估计光想就够他头疼的,而那小子又最怕麻烦了……” “蝶冢,蝶冢老师居然也没有办法吗?” “人心何其复杂,更何况是一颗已经崩溃的心,哪怕再小心翼翼地呵护,都随时有可能四分五裂吧。” “别以为你的老师无所不能,在这件事上,他就比不上你。” 第三百四十七章 王键 “如果有个人能代替蓝染在她心中的位置,那只有日番谷队长你了。” 回想春水临走前的话,日番谷看着怀里的雏森不禁怀疑起来,他真得能做到吗?或者,这到底是对的吗? 也许如宏江所说的那样,试着让雏森一点点长大起来也是一种取代的方式吧。 日番谷将雏森背在背上,如果以前的蓝染是颗遮风避雨的大树,表面体贴却压得其它树苗抬不起头,那接下来我就是陪伴在你同样弱小的同伴,没法让你无忧无虑但也不会替你决定人生,有多少困难一起面对就好了,雏森。 还有那个怕麻烦的家伙……,想到宏江,日番谷忍不住摇了摇头,虽然对方讲话一直不怎么好听,但下次见面或许不用如之前那样剑拔弩张吧。 此刻的宏江要是能听到日番谷这番心事的话,肯定会大度地表示自己从没放在心上,日番谷对他态度好不好还不如面前的天妇罗来得重要呢。 “你有这么饿么?” “我嗯嗯嗯……”宏江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食物,手里的筷子不见停,对夜一继续说道:“前几天我看那群小鬼训练,气得我根本吃不下东西。” “现在就不生气了?”夜一反问道,宏江摇摇头。“不,后面我发现生气是个体力活,冷静下来后反而更饿了,那群小鬼想折磨我?门都没有!” 夜一无奈地摇摇头,刚抬起手想要帮宏江顺一顺,余光却突然扫到了某个人,手上的劲也就不自觉大了一点。 注意力全在面前拉面上的宏江,被这一拍脑袋直接栽进碗里,这哪是他吃面,分明是面在吃他啊! “你,你在干什么?” 夜一没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指点了点前方的屏幕。 宏江摇着牙抬起头,刚刚不还好着呢吗?不到一顿饭的功夫那群家伙又闹出什么事了!除非死两个这种情况,不然任何原因都没法平息他这满脸面汤带来的怒火! 可当他看到画面中那个光头老者后,已经到嗓子眼的脏话硬生生就给憋了回去,“咳,咳咳!老,总队长,你怎么突然联系我了……” 是的,画面中的老者正是山本,既然有了关于蓝染的新情报,肯定也要和身在现世的宏江讨论一下,况且对方在未来的战争中还要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可现在宏江这悠闲的模样,是不是有些放松过头了?山本正想着要不要提醒下宏江,井上却突然闯了进来。 “他们今天怎么样,蝶……”井上大大咧咧地走了进来,看到山本那张严肃的脸瞬间拘谨了下来,“您,您好。” 只是低头的时候,她的目光又不受控地瞄到了头上挂着面条,为了憋笑一口气都差点没上来,“蝶,蝶冢先生你……,又和夜一小姐打,吵嘴了吗?” 宏江的老脸那叫一个烫,脸上原本诱人的香味也好像变得刺鼻起来,这就是心理阴影吗?以后再也不吃拉面了! “你的说法也没什么问题,井上。”宏江叹息着回了句,夜一也算识趣连忙递了条毛巾过来,宏江一边擦拭着脸上的汤汁,一边转头向山本明知故问道:“突然联系我们是有什么事吗,总队长?” “关于蓝染惣右介真正的目的,我们已经有结论了。”山本缓缓说道,见井上似乎有离开的迹象,补充道:“你也一起听听吧,接下来我要说的事与你们人类也有关系。” 井上有些纠结,向宏江投去询问的眼神,宏江点了点头,“既然总队长这么说,那你就留下来吧。” “好……” 可能是井上在的缘故,对面的山本把搜查的过程讲得很细,或许也是为了让井上对结果的出现少点怀疑,宏江虽然觉得没什么必要,可也没打断山本。 “蓝染所留下的痕迹大多是各式各样的研究资料,而浮竹最后在大灵书回廊发现的文件则是例外——制造王键,相信那就是蓝染真正的目的。”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凝重下来,井上看着神色微微紧张的宏江与夜一,忍不住问道:“王键,那是什么?” “就是王室之钥。”夜一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无比的认真,“在尸魂界是有王存在的,井上。” “是吗?之前没见到我还以为没有呢。” “别说你没见过了,我也从没有见过。”这次出声的是宏江,他略带调侃地说道:“灵王虽然是王,但却将尸魂界都交由四十六室掌控而不加干涉,因此在漫长的岁月中有幸得见的人寥寥无几。” 画面中的山本也点了点头,“灵王在尸魂界是个象征,也是绝对的存在。其所处的王宫在尸魂界的另一个空间中,由王属特务把守着。王键,也就是开启通向王所在空间的钥匙!” 井上似乎听懂了一些,蓝染最后查阅的是有关王键的资料,也就代表他的目标是那位一直不见踪影的灵王? “这么说,蓝染先生他是想要把王……” “毁灭王,这应该就是他的目的,但我们包括你们人类所面临的问题不在这。”山本接过井上的话,同时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既然灵王是蓝染的目标,为何当前的问题又不是灵王呢? 井上正在思索时,宏江出声解答了她的疑问,“像王键所在地这样重要的情报,在瀞灵廷中都不会有任何书面的记载,一般来说都是由关键人物历代口头传述,所以蓝染那家伙不太可能知道王键的所在地吧,总队长?” “没错,王键的所在地只会经由每代总队长口述相传,我很肯定蓝染并不知晓这个情报。”山本肯定了宏江的猜测,继续说道:“结合那份资料,我们相信他所知道的是王键的创生法,也就是创造王键的方法。” “那问题就出在这个创生法上了啊?”宏江叹了口气,他身后的井上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更准确的说问题是出在制作它的材料上。王键的创生需要十万魂魄还有半径一灵里的重灵地!” “十万!魂魄……”井上一下子有些失神,十万魂魄也代表着十万条生命,牺牲十万条生命去制造王键,她根本想不出是何等惨烈的情形。 “是的,但跟你们有关的不仅仅是魂魄。” 不仅仅是魂魄?井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山本,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 “所谓的重灵地是指位于现世的灵特异点,会因时代的变迁而发生变化,而当前在现世最容易聚集魂魄,具有灵的特异土地也就是重灵地。” “难道,现在的重灵地是……” “看来你都明白了,蓝染所需要的重灵地就是空座町!”山本不紧不慢地说着:“十万魂魄和半径一灵里的重灵地,你听起来有些抽象吧?我说得清楚一些,如果蓝染按照文献去创造王键的话,空座町及相邻的土地、人类,这一切……” 只是这些话在井上面前却是绝望的末日景象…… “这一切,都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彻底,消失!” 第三百四十八章 特殊人群 空座町还有大家都会消失?怎么能这样?井上低着头,这样的事光是想都令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不行,一定要阻止他!” “当然,这就是护廷十三队存在的意义。” 不知为何,山本一句简简单单地话却让井上心中顿时有底了许多,“我们该怎么做?” “根据涅的报告,无论用何种方法要唤醒内在睡眠状态的崩玉都要四个月。”山本说着向宏江瞄了一眼,宏江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和浦原的结论一样,所以我们还剩两个多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决战就在冬天,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在此之前积蓄力量为战斗做好准备,请将这份信念传达给黑崎一护,有劳你了,井上织姬。” 井上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找黑崎同学!”说完,井上便转头向门外走去,离开前宏江提醒了句,“多注意那片废弃的工厂区域。” “好!” 井上就这样火急火燎地离开了,只是房间中的凝重气氛似乎并没有消散。 “你们未来有什么计划,需要我在这边配合什么吗?”宏江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他可不信山本联系他就只是讲一下蓝染的目的,以及拉拢黑崎一护。 “鉴于蓝染的目的是创造王键,那他派遣破面的真正原因可能不单单是黑崎一护,空座町的安危至关重要,你留在那边要多加在意。而至于接下来的计划,我们的初步预计是……” 宏江停下来,瀞灵廷方面的安排和记忆中没有什么出入,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将空座町连同居民整体移入尸魂界的做法本身就很合理。 只是,虽说阻止王键的出现要落在空座町这座重灵地之上,但此战的关键却又不在空座町,如果护廷十三队中最后没有人在蓝染手下存活,那么空座町在尸魂界亦或是现世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山本还有瀞灵廷那群人精肯定能想到这点,当然,最大限度保护空座町肯定是一番好意,可这好意中到底有没有双保险的意思在里面呢? “你有什么想法但说无妨。”山本突然出声问道,也不知他是看出了宏江的思绪,还是单纯只是觉得宏江有什么好的点子。 “哦,很合理的计划,我没什么意见,刚刚只是想到别的事罢了。”宏江愣了下后才回答了山本,而山本似乎有些在意,继续追问道:“在想什么?” 宏江勉强笑了笑,这次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我在想,老师您究竟要如何处理蓝染呢?更准确点,是如何在战场中确认蓝染的位置保证击杀呢?” 镜花水月这把斩魄刀绝对是横在护廷十三队面前的一个大问题,宏江的担忧不无道理,只是看山本眉头微皱的样子,宏江提出这个问题让他有些不满。 “老夫刚刚应该有讲过,一旦蓝染踏入吾等的陷阱老夫会第一时间将他困在原地,其余人只需解决他的爪牙即可。”山本重述了之前的话,继续补充道:“就算敌人谨慎,也有你从旁协助与老夫一同缠住蓝染!” 宏江设身处地的想了想,以山本目前所拥有的情报如此安排很是合理。可以预想带着一众下属踏入空座町时蓝染会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同时这也是他缺少戒心的时刻,这时候山本出手很大概率并不会受到镜花水月的干扰。 就算蓝染谨慎,有宏江在也能起到这个牵制的作用。甚至在蓝染想来,既然有宏江在,那护廷十三队的其余人最好的选择就是不对他出手,想到山本第一时间出手的可能性也很低。 “那接下来呢?对上蓝染我并无十足的把握,您要如何解决这个根本的麻烦呢?”宏江也对山本提醒道:“剪除爪牙之后再围攻的这套戏码对那家伙可是不奏效的,老师。” “之后的事用不到你们操心。” “您不说我心里没底,请老师赐教!”宏江不依不饶,继续追问道。 山本猛地张开眼,目光如剑,即便隔着屏幕那股警告的气息都异常浓烈。宏江则一脸评奖,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那坚定的眼神,山本知道自己没有必要隐瞒下去了,这个聪慧的弟子心中已有了答案,缺的只是一个肯定罢了。 山本也不再吝惜这个肯定了,“爪牙尽除,连同蓝染在内,那片空间的一切都将化为灰烬,老夫不会再给他施展镜花水月的机会!” “果然如此……” 宏江缓缓闭上眼轻叹了一口气,前世漫画中山本就有与蓝染同归于尽的念头,而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蓝染、市丸银以及东仙会一直被困在原地,只等解决对方带来的破面,这位尸魂界最古老也是最强的死神必将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将蓝染埋葬在他准备好的虚假的空座町中! 宏江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山本最初的计划,此刻这话落到他耳中,竟让他对这位老者更为尊敬,因为尊敬,哪怕这个计划终会失败也会觉得悲伤…… “老师不必如此……” “这是我等死神的职责,大战在即切忌优柔寡断!”山本厉声喝道。只见宏江又睁开眼,轻笑着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围攻蓝染并非是不可行的。” “你有解决镜花水月的办法了?” 宏江又是摇了摇头,不过他也不卖关子:“只要见过始解就会被完全催眠,换句话说,只要没见过镜花水月的人,在未来的战斗中就能参与到对蓝染的围攻中。” “并没有这样的人。”山本毫不客气地打断宏江。 其实宏江所说的何尝不是一种思路,只是瀞灵廷中能够成战力的都处于完全催眠中,流魂街中多得是没见过蓝染的人,可这样的人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又能起到什么用呢? “井上织姬、黑崎一护、石田雨龙、茶渡泰虎,这样的人还是存在的,您对一护这么上心不也是因为他是‘特殊’的吗?”宏江饶有兴趣的看着山本,“当然,我也知道除了一护以外剩下的人接下来很难有大作为。” “你既然知道……” “可我要是说,除了他们还有一批没见过蓝染的人呢?已经具备参与到接下来战争中的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 咱过去不是在耍流氓? 具备参战的实力的同时还没见过蓝染使用始解,严格来说尸魂界也有这样的人存在,只是,山本不觉得宏江所说的会是那些人。 “谁?” “一护的前任,也就是曾经的代理死神。”宏江说着,目光一转,直对上在山本背后神色不自然起来的浮竹。 从宏江拿一护等人举例时,浮竹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了,现在看来他的感觉并没有错。银城空吾,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这个名字。 将具备高灵资质的人类转化为死神,让他们以代理死神的身份协助瀞灵廷,更好对现世完成驻守任务。自浮竹担任十三番队队长后,这个想法就逐渐出现了。 只是要落实到实处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一是道德问题,如果毫无节制地将人类转化为死神,那死神和虚之间究竟有怎样的区别? 第二则是,瀞灵廷究竟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这些死神代理?又该给予他们怎样的身份地位呢?这并非一道简单的命令可以解决的事,过分的偏向反而会加剧已有阶级的不满,没有偏向这些没有根基的人类想在瀞灵廷站稳脚跟何其困难。 更别说如果这些代理死神表现不佳,那死神们的努力完全是白费功夫。如果代理死神表现不俗则更加的头疼,这些人注定就会成为不稳定因素。 当然,那时还要面临诸多的技术难题,但这其实并不关键,光是成功后所带来的诸多麻烦都足以让山本与四十六室拒绝这项提案。 再之后浮竹的心愿能够达成,某种程度还是托宏江执著于研究灭却师的福,而这些浮竹自己也是清楚的。 而代理死神计划的出现最初到底是为了灭却师还是虚,在那时的浮竹看来并不关键,他有自信能将这些人引导到和平的方向,也并没有将未来的伙伴当棋子或是工具。 浮竹虽然竭力在传递自己的理念,但这份诚心没有落实到任何具体措施之中,面对一个突然拥有力量的人类,瀞灵廷也不可能保持百分百的信任。或者说,百分百信任这种事在瀞灵廷中压根就不存在。 而那位初代死神代理应该也察觉到瀞灵廷的这份不信任,出于何种理由不得而知,某一天他主动从瀞灵廷的监视下消失了…… 浮竹为此还亲自去现世探查过,根据记录对方最后出现的地点没有任何争斗过的迹象,况且对方的战斗许可证在最后时刻也没有任何灵压波动,对方是主动隐蔽行踪的,除此以外没有其他解释。 而银城空吾如此做的原因,可能是与死神为敌的信号,也可能只是看到了死神们的薄凉不再向参与其中。但原因是什么其实并不重要,在瀞灵廷眼中这已经足够证明之前的担忧,并将其归为要铲除的威胁了。 “一个无足轻重的不轨之徒也配与吾等共事?!” 就如山本所讲的,银城空吾是个逃犯,或许资格之说只关乎护廷十三队的尊严。但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道理来说,蓝染才是银城的朋友,山本又怎会允许他出现在己方的背后呢? 浮竹越过山本凝视着屏幕对面的宏江,以对方的思虑和经历不会想不到这点,此刻他既然想收银城为己用,要么是有说服山本的借口,要么是有交易的资本,从个人情感上,浮竹并不希望是后者。 “现在的他手下聚集着一群有意思的小鬼,可不是一个人,也有一定的情报网,这些年他没有闲着。” “这足以证明他对我们的敌意,照理说应该尽快解决掉。”不用山本说,宏江自己就讲出了对待银城等人最正确的态度,可行事一贯特立独行的他又怎么会走这种‘老路’? “如果他现在还是一个人,我并不建议再给他一个机会,但手上有个勉强算势力的小组织,恰好又不受镜花水月的影响,他为自己争取到了资本,不是吗?” 宏江轻轻一笑,自嘲道:“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当年我们除了个代理死神的名头外也没什么其它表示,甚至大部分队员都不知道代理死神的名号,这不是空手套白狼吗?” “注意你的言辞!”山本猛地睁眼对宏江警告道,宏江不以为然地回道:“实话而已,对待一个人既不讲情义又不讲利益,这难道不是耍流氓吗?从我们的角度或许是设下的考验,对他们来说就是孤零零的背叛了吧。” “那时哪怕给他一个认同感,或许结果都会有所不同。”宏江感慨了句,目光不自觉地飘向浮竹,以他这位师兄的性格,对此事恐怕也有过遗憾的感觉吧。 浮竹像是读懂了宏江眼神中的意思,缓缓出声道:“山本老师……” “老夫并不想谈论这些陈年往事,更没有兴趣去做什么假设!”山本顿了下手中的拐杖打断浮竹的话,冲宏江呵斥道:“大战在即,你要明白什么是轻重缓急!而不是将注意力放在这些毫无用处的地方!” “在我看来,为将来的战争多寻求一条路就是当务之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老师。”宏江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态度却异常坚定。 “找一群仇视吾等的小鬼来为吾等增援?简直可笑!” “过去的错误并非无法弥补,化敌为友也正是共事局创立的初衷。”宏江站起身,语气陈恳地说道:“而且,我也想看一看,他们是否生来就是心怀不轨之徒。” “宏江,够了……”浮竹忍不住插嘴进来,只是宏江马上就摇了摇头,表示在这件事上他不会让步。 “你要许以什么让他们身上的时间倒退,心中的仇恨消散?记住,你现在只是瀞灵廷护廷十三队五番队的队长!” “许我这个五番队队长兼共事局局长能许诺的东西,皆大欢喜最好,如果他们非要让我们死几个来泄愤,哼……”宏江说着冷笑一声,“我也不介意验一验,看看他们这么久的辛苦能在我手上撑多久。” 第三百五十章 春水的分析 真是头疼,才走出一番队浮竹便深吸了一口气,这样能让他觉得稍微舒服些。 “这心事重重的样子是怎么了,帅哥?” 浮竹寻声看去果然是春水,虽然在笑可说话的声音却有些虚弱:“你不是早早就离开了吗?” “我只是隐隐有种预感,宏江会和山老头吵起来,怎么样,我的预感没错吧?” 浮竹看着春水那副贱兮兮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刚刚那么大动静,你别和我说没感觉到。” “谁知道山老头在里面,到底是在骂蓝染还是宏江那个小混蛋?”春水说着,胳膊往浮竹肩上一搭,压低声音像是说悄悄话,“那小子又想出什么点子刺激山老头了?快跟我说说。” 一口浊气被浮竹缓缓吐出,他现在的思绪被宏江突然的往事重提弄得有些乱,这时候和春水聊聊不是坏事。 “边走边说吧。” 二人就这样边走边聊,虽说是聊天,但途中春水几乎扮演着倾听者的角色,没有出声表达自己的看法。 浮竹讲得也很详细,近乎完美地复刻了宏江与山本交谈的所有细节,等两人回到雨乾堂,事情也快说完了。 春水轻车熟路地给浮竹倒了杯水,又从某个抽屉中找到浮竹的药递给他,“所以,山老头最后答应了吗?” 浮竹接过春水递来的药,“老师怎么可能会答应,他将宏江从小就带在身边是最了解宏江的人,嘴上不说,其实老师心里比谁都在意宏江。” 是的,那时山本没有赞同宏江的提议,即便对方声称情况不对就会立刻消灭隐患也是一样。这看上去虽然有些不近人情,但浮竹明白,山本完全是在为宏江考虑。 “山老头没说一定铲除银城但也不同意收编,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宏江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太容易令人遐想了,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这种肯定会引起争议的举动还是不做得好。”春水用食指刮着下巴,又坏笑着问道:“然后呢?那小子不会简单就妥协了吧?” “哎……”浮竹没有回答,只是这意味深长的一声长叹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什么理由能把山老头说服?让我猜猜看……” “共事局受四十六室和总队监督,但人选构成却享有自主权,银城除了无故消失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实质性的罪责。”浮竹有气无力地回道,春水一下子乐了,“这小子,潜台词不就是说他要做的事让山老头少管吗?哈哈哈,山老头估计给气坏了吧?” “联络器都被直接震碎了……”浮竹无奈地说着,以责怪的眼神瞟了春水一眼,这是什么好笑的事吗? “你别这么看我,宏江那小子既然态度如此坚决,就证明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他收编银城空吾,而且那什么有异样立刻铲除估计也就说来万万。” 浮竹一脸纠结地揉了揉额头,他又何尝不明白宏江的意思,可就是明白,才会难以理解宏江坚持如此的原因。 春水似乎能看透浮竹心中的想法,那不正经的样子也收敛了一些:“以宏江的智思,他很明白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正因为如此才会担心,老师也会生气……” “我们不妨来想一想,宏江以共事局为媒介,聚拢一批以往在瀞灵廷中存在争议的人,用意不外乎私心与为公两种。而现在种种迹象都表明,共事局的出现是出于私心,也就是将一护还有银城这些人收为己用,这里面还要包括浦原和夜一,我们很多的老朋友。” “很难相信这么多人在一起是为一己私欲。”浮竹补充了句自己的看法。 春水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所以,以宏江为代表的‘争议’团体究竟想要什么?既然以宏江为代表,那揣测的途径也只能通过他。” “先确定宏江对我们的态度,不外乎三种,敌人、朋友、非敌非友。再考虑他对蓝染的态度明显不可能是朋友,那对我们的态度自然不会是敌人。” 浮竹点点头,如果宏江把蓝染当做朋友,这二人联手夺取崩玉估计都不会有人察觉。而返回瀞灵廷保护露琪亚体内的崩玉,说是公然与蓝染为敌也不为过,考虑到浦原、夜一等人,宏江所代表的团体肯定将蓝染视为敌人,但要说宏江自己,只能说不将蓝染当做朋友吧。 而有了蓝染作对照,宏江对瀞灵廷的态度也就明朗起来,此刻瀞灵廷和蓝染是二者只能存其一的局面,顺水推舟把先铲除瀞灵廷?这明显不是智者所为,也因此,宏江此刻绝对不会将瀞灵廷视为自己的敌人。 “将剩下两种态度代到他目前的举动中,如果把我们视为朋友,那他如此做的原因很简单,银城这些没见过蓝染的人在未来的战争中或许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而不考虑对方未来会给自己带来的麻烦,大公无私嘛。”春水笑了笑:“但这不符合小鬼的作风。” “可要因此判断宏江的态度是非敌非友,希望我们与蓝染斗得两败俱伤的同时,己方的实力壮大起来的话……,也很奇怪,他这样太招摇了。” 坐收渔翁之利当然越低调越好,宏江现在这样的行径,即便将银城等人全部纳入麾下也藏不住了,这些人势必要站在与蓝染战斗的第一线,宏江更是如此,他自始至终都做不了这个渔翁。 “我们只能思考,宏江有自己的私心,同时会积极参与到这次的战斗中不会藏私。”浮竹讲了下自己的看法,继续说道:“可这同样奇怪,他还是太高调了。” “没错,忌惮蓝染所以依靠瀞灵廷铲除蓝染、有私心所以趁此机会培养个人势力,这些都能讲得通。可问题这些私心都是建立在我们取胜的前提下,如此高调怎么会不让人忌惮,战后他越是春风得意越容易出事,如履薄冰般小心翼翼才有可能壮大,他不会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 春水深吸一口气,表情严肃一字一字地低声说道:“可能……,他真的没想到这一点也说不定……” 来自一条咸鱼的新年祝福 2020是魔幻的一年,可无论它多么奇怪、悲伤都已经过去。 接下来的2021祝愿大家幸福、健康、快乐,愿世界和平。 也愿本书在今年顺利完结、某条不争气的咸鱼争取扑腾两下。 第三百五十一章 我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面对浮竹的责怪,春水笑了笑:“别搞得这么紧张,适当放松笑一笑对你的身体好。”见浮竹没有一点要笑的意思,连忙说道:“好好,我认真一点。” “可其实你也想到了些,不是吗,浮竹?所以你才一直忧心忡忡的样子。宏江会冒着风险如此行事,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在他眼中这一点都不冒险。” “有心人对他的忌惮并不会消失,可只要蓝染惣右介还在,忌惮也就只能是忌惮,多与少又有什么区别呢?” 浮竹听到这缓缓闭上了眼睛,“这,很难做到吧?” 宏江作为掣肘蓝染的存在,只要不做出特别出格的事,瀞灵廷其它人现在也不会过于为难他。同理,蓝染一日不除,宏江就有他的价值,可这份价值真能一直保持下去吗? 屠杀整个中央四十六室、控制虚圈、意图取代灵王,蓝染所犯之事,每一条都足够处死他千百万次,瀞灵廷绝不可能允许他继续活下去。 “谁知道能不能做到呢?”春水也觉得要实现这个局面过于困难,可一想到宏江,嘴角一弯继续说道:“可你也知道,宏江那小子鬼点子很多,说不定他已经有完全之策了。” “老师也是因为他可能的隐瞒才生气的吧?最寄予厚望的学生反而最不像他。”浮竹瞥了对面的春水一眼,打趣道:“倒是和你这家伙有几分相像,让人头疼。” “喂喂喂,怎么搞得像我把那小子教坏了一样?”春水同样笑着反驳了句,扶着下巴感慨道:“不过他有一点确实和我很像,怕麻烦……” “偏偏还爱想些麻烦的事。但说实话,宏江如果真是你的话,我一点都不会担心……” 春水接过话:“就因为他是宏江,从某刻起山老头、你还有我都猜不透他想法的蝶冢宏江,以单纯的好与坏界定一个人过于极端,可好坏的界限变得太过模糊却不是件好事。” “就像蓝染……” “未来的事留到未来再烦恼吧,浮竹。”春水说着,右手往地上一撑站起身来:“而且,以那小子的性格,争权夺势这种事也太俗气了,说不定他会给我们个惊喜呢?” 浮竹抬起头向窗外望去,希望如春水所说的那样吧,不然,与宏江敌对不知有多少人会暗自感伤。 …… 现世,鸣木市,一座毗邻空座町的城市,从外表看除了要大一点,与空座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身穿一身白色短袖加牛仔裤的宏江,与周围的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如果身后没有那条‘可爱’的小尾巴的话…… “你没事吧,小姑娘。” “我觉得你应该问问我,警察先生……” 宏江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出事了。 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中年男人捂着胸口,刚刚那一撞居然让他有些窒息的感觉:“你是故意的吧,混……” 男人抬头一看,撞到他的居然是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有着一头如宝石般漂亮蓝色头发的小姑娘,下意识改口道:“有没有撞疼你?” 一旁的警官无奈地扫了眼地上的男人,之前是谁嚷着先问他的? 刚刚的情况他很清楚,就在自己骑车要躲过对面的小女孩时,对方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突然往旁边一跳,撞到旁边的光头男人。 照理说是女孩的错,但看这家伙五大三粗的样子居然会被一个不及腰的女孩撞倒?真不是讹人吗? “需要去医院看看吗?” “不用!我这身体像是有事的样子嘛!”男人豪爽的说着:对面的警官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你刚刚倒下的时候可不像没事。 又见面前的小女孩一脸急色左右张望的样子,警官蹲下身温柔地问道:“和家人走丢了吗?” “滚……” “哎呀,洛卡你在这啊!”宏江总算赶到打断了洛卡的话,想都不用想,对方要说的肯定是‘滚开,你这个低贱的人类!’ “你是……” “哥哥,警官!我是她的哥哥。”宏江笑着解释道,只是那警官却一脸不信的模样,手指往右手边一指,面无表情地说道:“真的吗?” 好家伙,才一句话的功夫洛卡都跑到十米外的地方了,这落在任何一个人眼中,自己估计都不是啥好东西吧。 宏江干笑着点了点头:“表,表兄妹,国外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有些生。” 这种借口……,看上去有些年纪的警官冷哼一声,拉起宏江的手,熟练地将腰间的手铐铐在去:“现在怀疑你与虐待儿童有关,请你回去协助调查!” 宏江没忙着解释,立刻转过头用眼神阻止了要冲上来‘保护’自己的洛卡,只是这番举动落在警官眼中更加说不清了。 “给我老实点!” 宏江心里那个泪奔啊,我是在保护你知道吗?而且,我不仅仅在保护你,我还在保护这个世界!这就是对英雄的态度吗! 如果让山本或者任何一个瀞灵廷得人知道,令他们头疼不已,忌惮万分的蝶冢宏江,居然在现世被一个普通人带去了警局,估计都不会再怀疑他有什么坏想法了。 如果这都不算仁慈,那瀞灵廷估计都没有仁慈这个概念了…… 只是,宏江绝不可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除了洛卡的存在还不能让护廷十三队的人知道外,还有就是这种事说出去实在太丢人了! 想我蝶冢宏江是何等的踌躇满志,何等的意气风发,踏入这座鸣木市才不到一天时间就被抓去了警察局。活了两百多年,这绝对是他栽的最大的跟头。 所以,直到半夜从警局出来后,宏江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就算蓝染现在空降到他面前都可以暂且放放,有件事必须,立刻,马上!解决!! “洛卡……” “青,蝶冢大人,对不起……”洛卡怯生生地回道。 谁知宏江摇了摇头,转头对十几米开外的洛卡说道:“我不是要怪你,我是想说,你其实可以走在我身边。” “但夜一大人说,我不能出现在您十米以内。” 夜一,夜一,宏江心里恨啊,就是这个女人莫名其妙地吃醋,害得他丢了这么大一个人! “我说行就行!记住了,我才是一家之主!” “但您那时候保证过,绝对不会更改命令,夜一大人对您的命令……” “……” 第三百五十二章 我?是客人,不速之客 宏江认为自己绝对是一家之主,可像不让洛卡靠近自己这种‘小事’应该还是在夜一的管辖范围内的。 “把你那条命令收回吧,算我求你了……” 经过这样不长的友好协商,洛卡总算是又能走到他身边了,即便只有,不,应该说只能是这样空间意义上的靠近,都让宏江倍感欣慰了。 “对不起,我又给您添麻烦了,蝶冢大人。” 宏江看着可怜楚楚的洛卡心情有些复杂,严格意义上讲,这事还真怪洛卡。一见到夜一就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很难不引起同是女人的夜一的遐想。 暴脾气的夜一差点没当场把洛卡超度,连带着他这个无辜之人也受到牵连,几百年前给花姐送玫瑰花这种陈年旧账都被翻了出来,这其中但凡有一个失误,一顿胖揍绝对是少不了的。 “都是过去的事了。”宏江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介意,抬头看了看远处的破旧公寓:“就是这吗?” 洛卡连忙点了点头,“根据您早先的指示让我在鸣木市暗中调查,共有六名特殊人类,其中四个大多时候都聚集在这,一个叫月岛的平时住在另一边的别墅中,还有一个似乎还在考察期并没有正式被接纳进他们的团队。” 宏江听着和脑海中的形象一一对应,“就只有这些吗?” “应该还有一个但我从没见过,只知道叫银城空吾,明天会返回这里还会在月岛家里聚会。” “还真是巧了,那今晚就让他们好好休息吧。”宏江笑了笑,如果银城不在,处理这群小家伙还有点费劲,现在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了。 愉快的会面就留在明晚吧…… …… 偌大的书房,白色的灯光柔和地撒在每个角落,里面的人或是低头鼓捣手上的游戏机,或是闭着眼舒服地握在沙发上,大家似乎都不愿打破属于这的宁静。 砰!紧闭着的双扇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进来的是个身穿黑白连衣裙,酒红色长发梳成双马尾的女孩,俨然一副不速之客的模样,但从其他人的反应来看,她也在受邀之列。 “这次迟到了……半小时,比我想象中要快一点,莉露卡。” “像我这么可爱的女生当然要花点时间打扮一下了。”被叫做莉露卡的女孩对自己的迟到没有半点惭愧的意思,相反还有点得意? “如果你能为了我这个许久不见的老大少打扮一会的话,我会觉得你更可爱的。”男人撇着嘴吐槽了句,旁边的莉露卡双手叉腰一脸不爽地回道:“你什么时候成我们的老大了,就算是,有哪个蠢货老大会抛下其他人满世界的跑?” “我不是……” “满世界地跑寻找新的同伴。”莉露卡满是不屑地帮男人补充道,话锋一转,“所以,这么久你的收获在哪里?” “我……” “那些传说背后到底是神经病还是妄想狂?” “呃,这种事常常发生,很难避免的,哈哈。”男人干笑两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没等莉露卡吐槽,一个身穿黑色风衣,金发碧眼的少年便补刀道:“不是常常发生而是尽皆如此,银城。” “你,你们……”银城眼角一阵抽搐,只是一段时间没见这群家伙怎么愈发不给他面子了? “大海捞针虽遥遥无期,但却并非注定是徒劳无功。”一道清冷的男声恰到好处地出现,仿佛讲出了银城的心声,说话的是个身形纤瘦,面色有些苍白的男人。 只见他五指一拢,轻轻将手上的书籍合上,“努力是一方面,有时收获还需要一点点的机遇,而现在说不定就是我们的机会。” 男人的发声如同按下了某个开关,包括刚到的莉露卡在内所有人都严肃了起来,只是他们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一旁的银城身上。 “可能性很大,各位。”银城嘴角一弯对突然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注视没有一点不适,他是这些人的首领,这样的注视本就理所应当。 “寒暄就到此结束吧,接下来我们该谈正事了。” 只是,此刻别墅中的银城恐怕并不知道,别墅外同样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那是一双渴望的眸子。 月岛先生有重要的事要谈,到底是什么事呢? 名叫狮子河原的高中男生伸着头努力向里望去,紧接着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咬着牙一下子背过身去。 既然月岛先生不想让我知道,那肯定有他的理由,身为小弟也不应该多想! 虽然心里暗暗告诫着自己,可那不自觉转头的动作还是暴露了狮子河原真正的想法,他想参与进去,想帮助到月岛先生,更想向月岛先生证明自己!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忠心,现在最需要向月岛先生证明的是自己的忠心。 狮子河原猛地闭上眼,双手堵着耳朵好像这样能屏蔽掉他那活络的心思,同时还大声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我会是月岛先生最倚重的人,值得让月岛先生托付所有重要的事,你可以的,狮子河原!一定可以的!” 月岛的别墅本就位置偏僻,此时更是夜深了根本没有人会经过,也因此狮子河原根本不怕自己这如同神经病一样的举动被别人看到。 而且,就算被看到又能怎么样? “我也觉得你一定可以。” “啊!” 突然响起的陌生的声音把狮子河原吓了一跳,映入眼帘的是张完全陌生的脸孔,“你你你,是谁!” “我啊?应该算客人吧。”就在狮子河原心里松口气时,男人的话又瞬间让他紧张了起来,“不速之客。” “你是来找月岛先生的?” “包括他。”男人一脸和善地笑着说道。 可狮子河原的脸色却瞬间难看了起来,双手握拳正准备让面前这个狂妄的家伙冷静一下,对方却比他还要快,食指如电轻点在他的额头之上。 就这样简简单单地一指,却让狮子河原有种灵魂被勾出的感觉,哪怕他此刻思绪如电,身体却仿佛雕塑一般动弹不得。 “也包括你,小鬼。” 别墅中的银城更不会知道,除了莉露卡此刻门外还有一位姗姗来迟的客人,不速之客。 第三百五十三章 复仇的机会 包括月岛先生也包括……我! 不知为何,此刻狮子河原心中居然有些激动甚至开心,这种来自敌人的认同出乎意料的让人心情愉悦。 而且,那个女孩好可爱好漂亮啊!力气还那么大,单手拎着自己连气都不带喘的,弄得他脸直发烫都有些红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被拎着脑袋有些充血的缘故?狮子河原已经没空想这些了,他现在脑子很乱,不着边际胡思乱想的同时在心中无声大喊着,希望别墅里的月岛先生能听到并且知道一个危险的家伙已经来了。 …… “一周多以前,隔壁的空座町突然出现剧烈的灵压碰撞。”书房中,先前那皮肤苍白的男人正不急不缓地讲述着隔壁城市中发生的事。 如果狮子河原在的话,便会发现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月岛先生。只是,此时对方所讲的内容距离他却有些遥远。 “当然,这样的异常并不是从一周前开始的,更早时候空座町就不安稳。应该是有大批的虚入侵,最后就是连续两次的剧烈碰撞,不出意外是死神还有虚。” “死神对付虚难道不是很正常?”莉露卡不屑地说道:“这么点小事也要把我们叫来商量?!” 银城倒是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你对那群家伙不了解,莉露卡。” “啊?” “你要明白,一般情况下虚入侵现世是为了捕食,越多灵魂聚集的地方越容易被入侵。” 银城稍微提醒了下,见莉露卡还是一脸不明白的模样,继续解释道:“和普通人相比,死神可是更纯粹更强大的灵体,他们出现在现世难道不会吸引更多的虚吗?” “答案是肯定的,也因此,死神虽然会派人来现世驻扎但人员并不多。这其中有死神数量的因素,更有避免在现世开辟固定战场的原因,而这也是主要原因。” 讲到这,银城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低头笑着无奈道:“让单个死神在庞大的区域驻扎,对入侵现世的虚进行支援性剿灭,与其说是驻守不如用救火形容贴切。” “这样做得好处是平衡,坏处也是平衡。来到现世的虚不会多太多,但也不会少。虚伤害不了多少人,但总归能伤害到人。” “怎么样,你们没想过只要见面就要分个生死的死神和虚,背地里还有这样,默契?的合作吧。” 除了月岛外没人想回答这个问题,只见他靠坐在书桌边盯着银城微笑道:“有你想到就足够了。所以,空座町的奇怪之处就是那连续两次的剧烈碰撞?” 剩下的人似乎终于被勾起了兴趣,就连莉露卡虽说脸色有些难看,但也再没有要打断银城的意思了。 “没错,以死神那种处理方式,一个城市中很少出现同时有大量虚入侵的情况,更别说产生让你们都能感受到的战斗波动。” “但很少出现不代表不会出现。”月岛出声补充道,银城点点头,“确实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我们暂且当第一次是偶然发生的意外,能够解决这场骚乱的,肯定是增援来的死神中的好手。” “再之后这些增援的动向有两种可能,一是返回尸魂界,二就是留在现世进行调查。问题是,无论是离开还是留下,他们都要尽量避免因为自己滞留的原因,引发更多虚入侵的情况……” “等一下!”银城的话突然被打断,说话的是个金发碧眼的少年,“你刚刚才讲过死神会吸引更多的虚,所以这有解决方法?” “借助名为义骸的特殊躯体是可以实现的。”银城肯定道,紧接着话锋一转:“可惜,这同时也会减少死神在现世的影响范围。我说过,数量也是他们对现世一定程度上放任的原因。” ‘放在游戏里就是蹲下不容易被发现,只是会走得比较慢’ 少年在心中默默嘀咕着便不再说话,伸手示意银城可以继续了。 “所以,短短一天虚发动两次袭击的原因不太可能是死神,思来想去也就只能是空座町有它们想要的东西。或者……,人!” “而且,一天这样的时间对虚来说也有些可疑,那群没有脑子的怪物居然没连续不断地入侵,恐怕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空座町并没有被完全毁灭,证明上次的战斗死神没有失败。而这样严重的袭击也必然会让死神更加留意。虚也没有急于发动第三次袭击,就好像它们知道积攒的力量不够去那里也是徒劳无功,死神和虚可能在以空座町为中心对峙,他们双方都在准备一场战争!” 银城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高昂起来:“各位,复仇的机会或许就要到来了!” 那无法跟上时间前进的力量,要再次迈出步伐…… 那无聊重复的游戏,终于要开始新的篇章…… 那沾满不幸的长靴,又会染上何等肮脏的鲜血…… 众人心思各不相同,可这想法最终汇成的情绪却都和银城相似,对这还未知的机会大家都有些跃跃欲试。 一旁的月岛看上去最为平静,但他仿佛能看透每个人的想法,并将这些期待化为最切实际的问题:“接下来要做什么,银城?” “真相!”银城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房里的所有人,“空座町里究竟有什么?和虚的异动有没有关系?目前留在空座町的死神都是谁?我们要先搞明白这几个问题。” “让我去抓个小死神应该就知道了。” 月岛话还没说完便被银城抬手打断,“小角色未必知道,而且对死神出手要谨慎,尤其是现在。” “那?” “从空座町的普通人入手,死神能修改普通人的记忆,可真正的过去并不会改变。”银城看着月岛认真地说完,立刻转过头对那个金发碧眼的少年吩咐道:“你和月岛一起过去,有些地方恐怕需要你的能力去探查,雪绪。” “ok~” “不过你们一定要谨慎行事,来得死神或许是群狂妄的家伙,但不一定是笨蛋。”银城郑重地叮嘱道:“有紧急情况需要联络还是依靠电话,现在我们来确定新的暗语……” 也许这次并不会成功,可有机会就要尽可能去努力,银城不知道他们能小心翼翼地走到哪一步,但能走出一步都是有价值的。 不过,有时挫折来得就是这么突然,突然到,你还没迈出脚步,前方的路便被无情地封锁。 第三百五十四章 这么年轻,眼睛就瞎了 一项项需要注意的点经由银城之口讲述,其中大多都只和月岛还有雪绪有关。 不过剩下的人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模样,如果月岛和雪绪长时间无法取得进展,亦或是死神已经对空座町进行了严密的驻守,这时候就需要他们这些剩下的人行动了。 当然了,在座所有人都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要是以月岛和雪绪,尤其是月岛的能力都无法调查到有用的情报,那所谓复仇的机会恐怕还要无止境地后延。 这是大家都不愿看到的,尤其是现在他们的兴致已经被完全吊了起来。 “哈~” 突兀的哈欠声不大却足够引人注目,银城不自觉地皱起眉,虽说现在夜已经深了感到疲倦情有可原,但此刻这样的行为却有些不合时宜,他讲的又不是什么废话! 可扫了一圈下来,众人那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脸无辜的模样又让他有些怀疑了,难道走神的是我自己? 仿佛是为了告诉他这不是错觉一样,一声比刚刚还要夸张的哈欠声再次传来,“困得我眼泪都留下来了,为什么你们要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呢?” 完全陌生的声音,月岛猛地从书桌边站起身,“谁!” “客厅!” 银城一脸紧张的转向门口的方向,只是另一个人比他还要快,整个人一闪便冲了出去。 “跟上去!” 那陌生的声音再次响起,声音的主人好像一直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像这样,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来问我就好了,我又不是一定不会告诉你们。” 死神?难道空座町的异常只是假象,是那群家伙引我出来而特意演的戏?银城顿时思绪如飞,虽不至于停下脚步,但也不知不觉间落在队伍的最末尾。 跑在最前方的女人和莉露卡最先抵达客厅,与想象中横刀而立千军万马不同,房间里只有三个人。 除去倒在地上浑身没有半点伤口的狮子河原,剩下那个窝在沙发上侧对他们的年轻男人,以及站在沙发侧的蓝发小女孩,这两人可没有半点属于敌人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你们的谈话实在是复杂,没办法,我只能自己泡杯咖啡提神。”男人说着还特意举起手中的杯子,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多谢款待了。” “你这个没有礼貌的家伙!”莉露卡气势汹汹地骂着,可几乎是她刚说出第一个字便被后面的银城阻止。 虽然对方很明显没亮出真身,但一般来说死神所穿的义骸都会和本身的样貌相似,所以那张脸可以和对方真正的样貌等同。 只是这张脸对银城来说是完全陌生的,是某个番队的副队长?还是队长? 就算是队长,只要不是那几个特别难缠的,我们未必就没有机会把他留在这! 凌厉的寒光在银城眼中一闪而过,不着声色暗暗朝背后的月岛比了个手势。月岛心领神会,悠哉地走进客厅。 “一杯咖啡而已,算不上款待。”月岛边说边走到男人对面,“而且,作为主人连款待的人的名字都不知道,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讽刺我还是讽刺你自己。” “为什么不能是为自己的不告而取找个借口呢?我可是很在乎面子的。” 月岛微微一笑,“能讲出这种话的人一般都不怎么要面子,不过……”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月岛一副憋笑的模样继续问道:“不过像你这样的人,刚刚为何不选择偷袭我们呢?” 如此明显的讽刺,可男人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同样微笑着回道:“客观讲是没有必要。主观上嘛,我并没有把你们当做敌人,偷袭这样的手段怎么能用在朋友身上。” 出乎意料的回答,对银城、对月岛、对这里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 “死神不会允许我们的存在。” 这是银城告诉我们的,可现在对方却说大家是朋友?这是真的吗? 一定是假的,银城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即便是浮竹十四郎,那个号称瀞灵廷最爱好和平的男人,都一直在利用自己,更别说此时这个连诚意都懒得表达的人了。 但一定是假的吗?月岛分析着对面的年轻男子,这样一个对自身实力极度自信的家伙,真的有必要如此敷衍地说句谎话吗? “这个家伙说得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男人看着莉露卡,紧接着又望向一脸阴沉的银城,“一定是假话。”目光最后落到月岛身上:“可这样一句假话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心事一个个地被拆穿,让众人对这个不知名的男人更加忌惮了几分。而随着对方突然地起身,众人心中更是猛地揪了一下。 “你们有太多问题了,空座町到底有什么?死神和虚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要在空座町全面开战?现在又多了一些,比如我是谁?还有我到底要对你们做什么?” “偏偏又不直接问我,一定要绕点弯子,顺便再试探点我的性格之类的?”男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太麻烦了,还是我主动告诉你们好了,就先从最早的问题开始。” “空座町里到底有什么?那里如你们所想的有你们的同伴,也有被瀞灵廷赶出来的死神,更有一个年轻、潜力无穷的代理死神,你对他应该很感兴趣,银城空吾。” 银城冷哼一声,男人见他那样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过这都不是引起虚异常的原因,虚想要的就是空座町本身,也因此我们确实要在那里和它们全面开战。” “这样说也不准确,想要空座町的是如今虚圈的主人,一个死神,前五番队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可恶的家伙,对吗?” 无需回答,众人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们对死神怀有恨意不代表对虚就有好眼色,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在这里并不适用。 男人则一脸满意的样子,走到银城面前仿佛和他们是一伙的,“这也就引出了我的身份,护廷十三番队五番队现任队长,蝶冢宏江。需要我解释什么是队长是什么吗?” “boss!” 多么让人熟悉而又开心的称呼,宏江有些感动,不禁对说出这话的雪绪赞赏道:“小朋友年纪轻轻,眼光倒是很不错啊!” 可惜话没说完,雪绪又补充道:“而你就是爆了专属头衔,但对战力没有加成,很可能还是个菜鸟的玩家喽?” 呵,呵呵,宏江心中冷笑着,已经出口的半句话也就变成了,“小朋友年纪轻轻,眼睛就已经瞎了!” “人家那是副本bug导致boss无法挑战,谁知道你是不是好运气捡了个名头啊。” 嘴上这么说,可雪绪那副拼命憋笑的模样,明显是故意在跟宏江开玩笑。 可银城却没有这份闲心,沉声问道:“那最后一个问题呢?” “要对你们做什么?你也应该猜到了吧,银城空吾。” 宏江满眼笑意,理所当然地说道:“此次我代表瀞灵廷,诚挚地邀请在场的各位……” “与我们,并肩作战!” 第三百五十五章 又变态起来了 银城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而放下成见吗? 或许有可能,宏江也希望事情能如此简单,可理智地想想又觉得有些天真了。 过往如一根刺横在银城心头,即便浮竹亲来都不是三言两语能抹去的。更别说,宏江不认为自己有浮竹那样的亲和力,哪怕他说破嘴皮在对方耳中也只是一堆废话吧。 与其如此还不如稍显‘敷衍’一点,有时拉拢人也不一定要消除误会,不是吗? 当然,如此高傲的姿态也必然会引起银城等人的反感,而至于反感后他们会做什么嘛…… “动手!” 银城猛地高呼了声,这应该是最强烈的拒绝的态度了。 他当然会决绝,或者说,自他消失在死神视野中的那一刻起,就没有再考虑过任何能与死神重归于好的可能了。 过去那如同被视为工具的屈辱,如今要让他重新经历一次?开什么玩笑! 哪怕是死,银城也不愿再次回到那被蒙骗的日子了,右手狠狠讲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拔下,一柄双手巨剑凭空出现毫不犹豫地劈了过去。 先下手为强,队长也不是绝对无法杀死的存在! 面对这突然的攻击,宏江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脆弱得如一张纸似的被巨剑一分为二。 轻松?当然不是,在银城出刀的瞬间,宏江便从义骸中脱身而出,第一时间没有选择反击,而是…… “小心,月岛!” 几乎和银城同一时间选择了出手,也不知从哪摸出了把武士刀,不是与银城前后夹击宏江,而是对一旁没有任何动作的洛卡动手。 欺软怕硬?宏江不觉得对方是这样的人,再联想到月岛秀九郎那独特的能力,便不难猜到对方的企图了。 这个前世被白哉评价为‘卑劣至极,死不足惜的无耻之徒’的男人,其冷静的头脑却是值得称赞的,有意思的小家伙。 洛卡不知道宏江在心中给了月岛何等高的评价,要她来说这群人类就是愚蠢,愚蠢至极!包括这个敢对自己出手的家伙。 虚圈也许有很多她打不过的存在,可区区一个人类也敢来欺负她?给他点颜色瞧瞧! 没等洛卡将月岛的手打断,瞬步过来的宏江便一把将她从义骸中拉出。 洛卡心中感动,嘴上却连忙为自己解释起来:“我没想杀了他的,蝶冢大人。”又小声嘀咕了句真心话,“最多打断他的手……” “你差点就中招了。” “恩?” 宏江也不多说,朝前方瞥了一眼。 洛卡顺着看去,只见月岛手中的武士刀已经刺进她褪去的义骸,诡异的是,非但没有一滴血流出,义骸上甚至连伤口都没有。 “有意思的能力,能跟我具体地讲讲吗?”宏江夸赞了句,又陈恳地问道。 “当然不行了。”缓缓将刀从洛卡的义骸中抽出,月岛微笑着回道:“我的刀再有趣,也比不过你身边的……,东西有趣吧。” “虚,哈哈哈!”与月岛并肩而立的银城突然大笑起来,“前任五番队队长控制虚圈,现任的也和虚不明不白,这难道是你们五番队的某种传承?甚至是瀞灵廷的传统?尽出一群浑蛋!” 如果说宏江初次表明身份时众人的目光是警惕,那现在他们的眼中全是嫌弃。 “你们这群目光短浅的蝼蚁,怎能懂蝶冢大人心中的仁慈!” 宏江伸手阻止洛卡的辩解,“五番队的队花是马醉木,它的花语是牺牲、危险以及清纯的爱。” “牺牲告诫我们有所取夺便要做好舍弃的准备,而能将对立的虚一视同仁,不也是一种清纯的爱?也正是因为这种爱,才能纠正过往的错误,放下对你们的戒惕之心减少不必要的争斗。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传统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银城听完这话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就像故意在和宏江抬杠似的,“那不如把她带到你们总队长面前,看看他是否也能有这样‘清纯’的爱。” “所以还有一个危险,危险有时是双向的,人们将毒蛇视为危险殊不知毒蛇也视人类为危险,有些秘密暂时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宏江无奈地摇了摇头,别说是让瀞灵廷承认破面的存在,就连承认银城这样的人都是条漫长的路。 可有了蓝染,便有了提前拉拢他们的机会,而有了他蝶冢宏江,瀞灵廷里那些戒心过剩的老家伙也不会像之前那边约束银城,甚至可能会放任他们胡作非为也说不定。 毕竟,能靠着这些代表他的不安定因素,一点点去反噬他,总好过直接和他玩什么压制更轻松,更能笼络人心。 也因此,宏江有自信不止是在五番队给予未来共事局中的人平等和信任,整个瀞灵廷同样如此。 让人信赖行为规矩的浮竹做不到的事,他这个离经叛道野心勃勃的家伙,却反而有可能做得到。 “只是这个秘密现在居然被你们知晓了,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宏江扶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但看他那笑容满面的样子,又哪有半点苦恼的模样。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呢?”月岛平静地问道,他现在反而有些轻松的感觉。 如果对方真要有意隐瞒手下虚的存在,大可以不带她来。现在不仅带了自己的秘密来,还‘不凑巧’地被发现了,很难说这是因为大意导致的。 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带虚来并且被发现都是宏江故意为之,而先前那套说辞大半也是些空话,对方真正的目标是他们,但却不是为瀞灵廷,而是为他自己! 这也说明,除眼前这一死神一虚外,很可能没有其它死神援军的存在,以他们这些人各式各样的能力未必没有生还的机会。 再不济也能暂时地虚与委蛇,之后更可能驱狼吞虎。但以对方如此自信的做法,想必后面也有相匹配的手段,真要走到这一步,事情也绝不会是去告个状就能解决的。 想不通的事也有,那就是对方为何会向他们摊牌?即便是收为己用,也可以在暗中进行,更不用暴露他和虚的关系。 仅仅是因为自信?亦或是按照瀞灵廷的计划,之后不会给他暗中接触的机会? 来不及让他多想,宏江那边似乎终于有了答案,“给你们两个选择,臣服我……” 前世无数龙傲天的霸气台词,此刻说出来却让他感到有些羞耻,嘴角也不受控制地飞扬起来。 “或者……” 只是这番话搭配他现在的表情,如果夜一在场估计会来一句“你又变态起来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 奇怪的抢答又增多了 “死!” 澄清一下,这个‘死’字还真不是宏江说的,你们咋还学会抢答了呢?关键是,你们这答案也是错的啊! 不过,这也可能不是抢答,而是人家在警告他也说不定?毕竟,那说话的人的膝盖都已经快顶在他耳朵上了。 “我可没这么说哦,女士。” 宏江一个侧身,避开来自侧面的膝撞,身形一晃将将擦过对方突然的一踢,轻松地来到对方身后。 这突然发难的女人皮肤黝黑,齐肩的黑色短发,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说不出的干练,倒是与认真时候的夜一有一丝想象。 就是不如夜一好看,至少和那双修长匀称的美腿相比有些平庸了。 宏江心中暗暗评价着,被评价的人还以为他要发动进攻,直接一击侧身回踢,出招虽然仓促,但那隐隐的音爆声却表明她绝对没有收力。 这一次,宏江倒是不再闪避,右手一抓正好握在对方的脚踝之上,这声势颇大的踢击在他手上好像只是虚张声势一样。 “你叫贾姬·特里斯坦对吧?力道不错。” 混蛋,被点出心事的贾姬心中暗骂着,她这一脚即使银城恐怕都不敢空手接,对方如此简单地抓住她还说什么‘力道不错’?是在看不起自己吗? 左腿使劲,可宏江那只手却如同一片诡异的沼泽,让她已经深陷其中的左腿动弹不得。 贾姬当机立断,右脚猛地一踏飞身而起,身体在空中旋转的同时,右腿如鞭狠狠抽向宏江的脑袋。 宏江的注意力却不在她身上,准确来说是贾姬的实力还不足以让他无暇分心,此刻房间中每个人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包括外表天真却时刻想着算计他的雪绪,这个小鬼趁着贾姬发动攻击的间隙也选择了出手,甚至还挑了他的视野死角,真是不简单。 宏江手腕轻动,好像随手丢了团纸巾一样将贾姬丢了出去,而对方飞去的方向上,游走着数道由像素块组成的小箭头。 二者相撞的结果却有些出人意料,贾姬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着众人的面居然瞬间消失了,再次出现就已经在雪绪身后了。 “还好赶上了。” “你其实不是为了救我吧?”贾姬不客气地回道,她虽然猜不透雪绪这个孩子的想法,但也知道对方不是什么善良的家伙。 雪绪也不反驳,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客厅的方向笑着说道:“你那种直来直往的进攻方式怎么会奏效?对方可是boss啊。” 宏江此时的确有点身为boss的感觉了,被围攻是每个成熟的boss都要经历的事,而对面的团队中,以眼前拿着一把好似玩具枪为例的莉露卡,是不是有点远程输出的感觉了? 不过这位‘输出’的进攻却有些可爱,那柄粉嫩的小手枪中射出的弹药也不是虚闪或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而是像长着圆鼓鼓脑袋的大头牛、以及四肢短小的小龙这样的布玩偶。 只是别看宏江左推右挡,像是面对赌气乱丢东西的哥哥一样。如果是普通人类,被这些玩偶碰一下就已经不省人事了。 即便是护廷十三队中的死神,能轻松接下来的也绝对不会超过半数。当然,对宏江这样的人来说,玩得很开心就是了。 随手拍开一个鳄鱼模样的布偶后,莉露卡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那把粉嫩的手枪,只见她食指拇指交叉,向宏江比了个前世颇为流行的比心手势。 一颗亮粉色的心形标志还真随着莉露卡的动作浮现而出,接着之前被拍飞的布偶直射向宏江。 宏江正犹豫到底该不该接下来自少女的比心,‘1、2、3……’一串不相同的淡绿色的数字不知何时在他身边上下漂浮。 先前被他打落在脚边的一个独眼海盗模样的布偶中,缓缓升起一道身影,是个右眼蒙着眼罩,身着一身笔挺侍者服饰的中年男人。 “完美地扮演布偶十分钟所带来的强化你也会受到影响吧?”男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双手直接抓在宏江双臂上,继续说道:“你喜欢确认我们的名字吧,我是遝泽桐子。” 先前宏江的确会确认向他进攻的人的名字,现在看来,是被桐子当做某种怪癖了? “干得漂亮,桐子!” 莉露卡一脸高兴的样子,飘向宏江的心形标记仿佛也感受到这份喜悦,在空中变大了何止一圈,几乎能将宏江整个人包裹进去。 “有点缚道的意思,只是同样的气息也充斥着你的身体,所以是整体提升了你的力量吗?” “故作镇定吗?”桐子不屑地说道。 莉露卡的心形标记已经近在咫尺,对方也在自己的束缚下无法移动,而只要被标记命中,不管眼前这个人是死神的队长还是什么,都没有抵抗的能力了。 世上总有蛮力无法突破的规则,比如时间,再比如莉露卡的能力…… 那亮粉色的光芒仿佛胜利的曙光,桐子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碰触到它了。只是,一瞬间桐子却有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那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的光芒向后缓缓收拢,最后汇成一颗硕大的心形标记,再渐渐缩小? 不对,任何存在都无法逆转时光的脚步,移动的不是时间,而是他们? 熟悉的紫红色发丝隔着面前的男人在空中飞扬,莉露卡那张惊慌的小脸缓缓浮现而出,我们在莉露卡背后? “两个错误,第一,我并非故作镇定……” 桐子连忙低头看去,他的手还抓对方手臂上,切切实实的抓着。层层细汗偷偷从额头钻出,这个家伙带着自己瞬间移动了?在他完全没有反映的情况下! “第二……” 贾姬有种错觉,那就是宏江刚刚似乎瞥了她一眼,来不及细究,她的脸上便瞬间被惊恐所取代,下意识地大喊道:“住手,银城!” 银城?桐子来不及多想,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挂在宏江身上旋转起来,待到视线恢复时,眼前最令他注意的便是高举着巨剑一脸狞色的银城。 “去死吧!” 随着剑锋划过,巨剑上那冷峻的光芒似乎都被这巨力一下子甩出,如一条正在昂首的巨蟒,要将前方的一切吞噬殆尽。 “第二,我可从没有说过……” 宏江右手往腰上一抚,如同一位挥毫的文士,拔出腰间的黑色短刀直接向上一撩,“你们会死哦。” 将那片摄人的白幕一分为二,重新为其点缀上色彩,现实的色彩。 第三百五十七章 知敌又不知 白色的羽织下摆随卷起的风浪上下翻飞,宏江的背影好似矗立在海中央的孤峰,任凭风撕浪袭击却屹立不倒。 只看背影有那么点小帅,莉露卡不禁低下了头脑海中想到宏江那张脸,如果眼睛再大点再有神点,就真的很帅了…… 活下来了,遝泽桐子两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这一瞬间他好像全然忘记了所谓的敌友关系,对宏江完全放下了戒心。 乒!刀刃与刀鞘摩擦发出清脆的响声,打断了二人短暂的失神。 而将他们拉回现实的,则是月岛那柔和却略显恐怖的话语:“银城都为你们创造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们怎么能用来发愣呢?” “月岛你这个混蛋在说什么?桐子可是差点被银城那个家伙给杀了!”莉露卡大声斥骂道。 被指责的月岛倒没什么惭愧的表情,反而理所当然地说道:“你,你们不是没事吗?而且……” “我应对的方式无非三种。” 宏江打断月岛的话,语气平静地接着说道:“一是躲闪,这样就会再次带着桐子移动,桐子也自然没什么危险。” “二是硬接,情况也就是刚刚那样,同样没什么危险。” “三也是硬接,不过可能会先拿桐子当挡箭牌,你应该会说银城完全可以及时收手,也可能是莉露卡出手偷袭我,及时救下桐子还能,杀了我?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宏江没说一句,莉露卡的脸色便难看一分。大家不都是同伴吗?这个银城口中代表冷漠的死神当时或许有很多选择,但对我们不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救下同伴吗? 遝泽桐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目光在银城和月岛身上游移,他很清楚所谓的第三条,以这两人的实力恐怕很难做到。 贾姬皱着眉头脸色同样不好看,银城和月岛不算好人,或者说他们这些人都没把自己当做什么正义之辈,但如此轻描淡写的背叛未免让人寒心。 众人这些表现全都落在宏江的眼中,而他不介意再动动手,在这些人心上的小裂口上撒一把盐。 “仁慈和善良是对敌时的大忌,无论这份善良对谁都是如此。所以,从这点上说我应该对你们称赞几句,真是正确的思维。” 话虽如此,可看宏江的模样一点都不像是称赞,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可如此随意得利用同伴的生命,视他们为工具且无半点惭愧之意,真是如恶鬼一样的行径,你的复仇注定是孤独的失败,一场引人发笑的玩闹罢了,银城空吾。” 银城那张脸此时阴沉得可怕,但先出手的却并非是他,更不是他身边的月岛,而是…… 雪绪,这个外表最让人放心的孩子,如果细心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表情从始至终就没有过太多波动,对宏江的话更是一副不以为然,颇不认同的样子。 此刻他更是突然的选择了出手,不是接着银城的攻击偷袭,而是选择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时间点。 难道小鬼以为我现在放松警惕了?右手虚握,掌心浮现出点点晶莹,头也不回地向后一抛:“缚道十九,白扇!” 白色的冰柱一根接一根凭空出现,缓缓张开犹如一扇打开的巨扇挡在宏江身后。 雪绪发出的像素箭头撞在上面打出道道细纹,待到攻击全部落下后,那冰扇轰然粉碎,在它背后则是比寒冰更冷的宏江的目光。 “可怕的是居然有人心甘情愿被利用,或者,更可怕的是……” 雪绪对这样的眼神表现得很淡然,甚至打断了宏江的推测,自己接着说道:“我只是想提醒某些笨蛋,你可是突然闯进来的敌人,面对你当然要有死的觉悟了。” “这就和游戏一样,少一两个成员总好过gameover,从这点上来说银城没有错。莉露卡、还有你们都给我清醒点,现在可不是玩扮家家酒!” “你!” 被单独点名的莉露卡自然不爽,可要反驳却又词穷了。雪绪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就像他说的,最先闯进这发难的可是眼前的死神,而对方,也似乎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真不知道该评价你是个听话的孩子,还是个自作聪明的臭小鬼好。” “这不是拜你们所赐吗?”沉默许久的银城终于说话了,语气不屑地道:“将人视作低贱的牲畜,之后却又谴责我们亮出獠牙,这自以为是的样子这么多年还真是从未变过。” 宏江看得出,先前有些动摇的莉露卡等人,或许内心还有疑惑与不满,但整体还是被银城拉了回去。 所谓内部的矛盾有时间内部解决,外敌当前最重要的是团结,而现在这个外敌就是他。 “我们最根深蒂固的劣根性,是对异类的恐惧与排斥。因为恐惧,所以早早立好了墙壁。因为疏远,为先前的恐惧与排斥暗暗庆幸。而这源头究竟在谁身上,倒成了个死循环。” 宏江自说自话,苦笑着摇了摇头,感慨道:“可浮竹却并非这样庸人自扰的人,他要亲眼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心里的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 “闭嘴!不用再装出这幅假惺惺的模样,你和那个男人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虚伪。” “不不不。”宏江连忙否定道:“瀞灵廷只有一个浮竹十四郎,我和他可不一样。” “而且,你也搞错了一点,我先前那些话并不仅仅在说你和我,你们和我们。”宏江说着突然转过身去,环视在场的其它人:“更是在说你们,你们对彼此何尝不是在恐惧和排斥?” “先生是又想用言语分化我们吗?还真是执著。”月岛出声提醒其他人,雪绪忍不住笑道:“还是精神攻击吗?你这个boss的手段还真是单一。” 宏江不屑地轻哼一声:“至少超过两千年历史的瀞灵廷,现任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更是亲自见证了这段时光。” “斩术、白打、瞬步、鬼道,以这四个大方向,死神在这蛮长的岁月中不断地磨炼自己。而最终究竟到达了怎样的高度?” 宏江眯着眼扫视过每个人,轻声问道:“这些事,银城空吾可曾告诉过你们?” 没有人回答,宏江那愈显冷漠的声音就再次响起:“只知道敌人是谁,却不知道他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没关系,我现在就让你们看到……” 话音未落,雪绪便眼前一黑,抬头看去正对上宏江那古井无波的双眸。 “先从你开始!” 第三百五十八章 砰! 惊人的速度,但用出这样的手段后,对方似乎没办法第一时间发动进攻? 雪绪不知道这是宏江刻意的行动,还是说招式自身的缺陷。原因为何他不想深究,只需明白这是可以利用的boss机制就好了。 手指熟练地按过掌上游戏机的按键,黑色的像素块从脚边涌起,雪绪在脑海中已经为目送自己离开的宏江画上气急败坏的表情,更不会吝啬一句暂时的道别,让想象中的场景成为现实。 只是,他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了,就连那涌起的像素块说不定也只是他习惯的幻觉罢了。因为,数条白色布带不知何时将他紧紧缠绕,连手指都没法动弹一下。 “破道主攻,舍己杀敌、缚道为辅,护己困敌。九十九破道、九十九缚道,二道精通其一便不逊色于领悟卍解的队长。只是,连尽皆见过的人都寥寥无几,能全部使出的人更是屈指可数。” “你们很幸运……” 话虽如此,可宏江那声音估计没人能从中听出幸运。 “小鬼记住了,这是缚道九十九,二番,卍禁!”宏江说着,右手一张一握,“初曲,止绷!” 雪绪身上的白色布带猛地一紧,连呼吸都为止一顿。而这严重的窒息感不是最让他惊慌的,数十根铁插凭空浮现在宏江周围,锋利的尖刺指向雪绪,好像只需对方一声令下,它们就会如最忠诚的士兵一样毫无畏惧地冲向敌人。 “不,等等!是在开玩笑吧!” 雪绪真的害怕了,在他眼中这个叫蝶冢宏江的人从始至终,都没露出过一丝一毫的杀意,这样看来他完全不用惊慌。 事实却截然相反,雪绪知道这样的人才最为恐怖,因为你不知道他拿着刀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要杀了你! 道歉?断断的时间中,他已经在心中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对不起了,甚至还夹杂了几句谴责,谴责这个以大欺小的老混蛋!希望对方能够住手。 可惜这对自己完全能响彻世界的声音根本传递不到宏江那边,没带任何感情的嗓音再次响起:“贰曲,百连闩。” 这些铁叉每一根的长度和雪绪的身高差不多,数十根同时穿过身体,那画面着实有些震撼。 莉露卡下意识地捂上嘴,即便她再看不起雪绪,眼睁睁看着对方在面前受苦也是难以接受的。 “雪绪!” 贾姬惊呼一声,惊恐的目光变得狠厉起来,一群凶恶之徒曾夺走了她的生活、家庭、一切,眼前这个人则更为恶劣。 即便如此她也没有对宏江出手,而是径直冲向雪绪,她是要去救人。 “还没轮到你,女士。”宏江身形一晃拦在贾姬面前,“别心急,还差最后一步了。” “给我让开 说着让开,但贾姬却没有等待宏江让路的意思,抬脚便朝宏江劈去,看样子似乎要把对方踩进土里。 “缚道十五,困足深沼。” 贾姬只觉得脚下一软,宏江轻轻一个反手,一股惊人的引力便将她拉了下去。她的脚甚至都没碰到宏江,自己倒先进土里了。 “缚道之七,引!” “不仅是威力巨大的高等级鬼道,合适的两种、甚至三种鬼道结合,更是能增加无穷的可能性。” 宏江颔首讲了句,目光缓缓投向不远处的桐子和莉露卡二人,“这就是你们所面对的敌人,当然还不完全。” 桐子猛地后背一凉,这感觉就像在旁观一只被雄狮盯着的羚羊,大难临头! 他甚至连头都不敢回,视野中的那个男人给他恐惧,讽刺的是也给他安全感,证明此时此刻还不是孤注一掷的时候。 膝盖微颤地向后挪动,桐子脑海中全是宏江曾说过的话,破道、缚道、九十九……,天知道这个人还有多少可怕的手段。 “瞬步,瞬移之步、瞬息之步?” 消失了?什么时候! 桐子保证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那只雄狮没有伴随着咆哮的扑出,更没有携风卷草的气势,无声无息就来到他的,身后? 猛地转过身去,却迎上了银城那张眉头紧皱的脸…… “我却认为瞬杀之步是瞬步最好的解释,哪怕只会胡乱地左劈右砍的人,以这样的步法也可杀人于一瞬。” 噌——,雪白的刀刃缓缓归鞘,诡异得是,桐子的胸口处浮现出一个血点,并沿着两边迅速拉长成一条血线。 飞涌而出的血瀑带走他大部分的力气,桐子眼珠一翻扑倒在地上,腥气冲天的血泊如同一张柔软的温床,只是手指抽搐了两下后便沉溺其中,再也舍不得离开了。 全身裹满白布被铁叉叉在地上的雪绪、突然被拉入地下,只漏出一只手,生死不知的贾姬,以及、被瞬间染成个血人的桐子…… 莉露卡看着眼前仿佛地狱般的场景,心中除了恐惧已无半点杂念。可不知为何,她还是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中的玩具枪。 自保?还是报仇? 或许压根就没什么理由,仅仅是来自身体中生物那最基本的求生欲吧。面对砍来的刀刃,明知抬起手还是会流血,但还是会下意识地抬起手抵挡。 “白打便是赤手空拳的搏斗,拳、肘、膝、腿等,手中虽无兵刃,身体却都是兵刃……” 宏江这次的声音,出人意料地有些温柔,左手轻轻一抚好似一根划过湖面的羽毛。 莉露卡就好像是他手中的玩偶一般,右手不受控制地一拐,手上那看上去毫无杀伤力的手枪,枪口便转向了她自己。 “大多死神并不会在白打上投入过多精力,可他们都必须为止投入精力。白打是钥匙,一把让血肉之躯化为武器的夺命的钥匙。” 宏江的手隔着莉露卡冰冷的食指按在扳机上,“将这样一把钥匙握在手上,生命究竟是廉价亦或是珍贵?就是一念之差了。” 一念之差?莉露卡呆呆地看着宏江,只见对方微微一笑,那感觉不到冷暖的手指突然重重一按,将扳机一扣到底。 “砰!” 第三百五十九章 演坏人,收敛点就行了 交流好书,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在关注,可领现金红包! 血溅五步?亦或是莉露卡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个无神的布偶? 事实上,除了那声枪鸣有些吓人外,什么恐怖的事都没发生,而宏江那逼真的‘人声’配音,就像个熊孩子开的无聊玩笑。 “看来这把枪还挺认生,我的灵力一点作用都没起。” 宏江有些失望地松开手,掌心白光一闪在莉露卡面前一晃,后者便两眼一翻晕倒在地上,与对雪绪等人的狠厉手段相比,宏江仿佛变了个人。 这也正常,无论是前世的记忆还是眼下的表现,他对莉露卡的表现都极为满意。 实力差可以培养、扭曲的人心想要纠正回来却要麻烦的多,而对剩下那两位,那就是无奈了。 “一招半式都接不下来,以你们的实力连我等真正精妙的手段都见识不到,银城空吾可曾将这些事告诉过你们?” 宏江说着,目光投向一边若有所思的月岛:“你呢?了解自己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吗?” 月岛没有马上回答,似是若有所思,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对自己说话后,才笑着回道:“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你这些手段的确让人大开眼界,但也不至于让我害怕得瑟瑟发抖,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哦?” “鬼道、瞬步、白打,除了这三样外不是还有个斩术吗?你们死神最为骄傲的斩术。”月岛说着,手中的武士刀朝宏江一指:“你不介意满足我这小小的好奇心吧?请赐教。” 还真是个好奇心旺盛的年轻人,才怪! 宏江双眼一眯,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先前对雪绪等人下狠手无非是亮肌肉,离间的想法有但不是主要目的。 眼前这个小组织本身就很松散,仇恨、利益亦或是因为孤独,让这些成员聚集在一起,本来就不算团结。 但这不包括月岛,表面上开不出,可宏江知道这个男人对银城可谓是忠诚到了极点,想让他对银城失望不是件简单的事。 偏偏对方又是他接下来计划中重要的一部分,如果没办法让对方信任自己,那不如换种思路,让他们即不用放下对死神的仇恨,却又不得不乖乖地站在自己这边。 这听上去有些矛盾,但却有实施成功的先例,蓝染与市丸银间的关系不就有些类似吗? 一个强大到让人绝望,同时又高傲得以为能掌控一切的人,‘聪明’人很容易想到站在他背后寻求机会这一点吧? 要达成这一点有两个先决条件,一是实力,二则是宏江绝对不能表现得像个特别正派的死神,心思要深沉一点。 这是问题吗?这不是啥问题。 实力上,如果连对付这群小家伙都要机关算尽的话,那他还指望和蓝染对决?还指望提前对灭却师发动总攻?不如赶紧找跟绳趁早痛快了。 至于行事上,宏江表示自己的演技是完全可以驾驭这个角色的,而夜一和浦原则表示他收敛点就行了,反正没几个人会相信他是啥好人…… 这些都从侧面证明,宏江是可以成为银城等人的蓝染的,虽说此刻他正面临着演艺生涯中最大的危机。 别人不知道月岛的能力,他可是知道的。 对方的能力名为终结之书,可以借由手上的武士刀,将自身的存在夹入到人或物的过去中并加以改变。 举个例子,如果月岛用武士刀斩到面前的地面,并夹入自己曾到过这里并设下陷阱的过去,那他面前就会凭空出现当初设下的陷阱。 如果是人的话,他可能会变成你的亲人、传授技艺的恩师、有着无法斩断羁绊的好友等等,面对这样的人的突然发难,又有几个人能幸免于难呢? 非常棘手的能力,但绝对称不上无敌,解决的办法很简单。月岛的能力是借由手中的武士刀发动的,只要不被砍到,或者说在被对方砍到前先杀了对方就行了。 只是月岛很聪明,请教斩术,只是刀剑相向怎么能让那把武士刀不碰到自己?要知道,月岛的能力不单单只能作用于人,前世漫画中白哉的千本樱就曾被他斩到过,并被发现了千本樱无伤圈的弱点。 可问题是,如果蓝染在这会说什么呢?想都不用想…… “还不死心要刷点小心思吗?”宏江口是心非地回道,右手悄悄握在刀柄上,“就让你亲身体会下,我们间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巨大。” “出手吧。” “那就不客气了!” 月岛也不推脱,手腕一崩,眨眼的功夫那柄武士刀便刺到了宏江面前。 “斩魄刀是死神最亲密的朋友,简单理解,斩术便是使用斩魄刀的方法。” 宏江只是歪了歪头,便避过月岛这凌厉的一刺,“其中不只是能力的开发,更是剑术!” 腰间的斩魄刀如闪电乍现,仅仅是出鞘便有分山破浪之势,拔刀斩! 乒!一柄刀柄长过护手如同十字架的巨剑突然横了过来,正巧拦在宏江和月岛之间。 银城也不好受,宏江那把刀与他的巨剑相比就好像跟牙签,但其中所蕴含的力量却是匪夷所思的。 只见他脸都憋红了都没及时止住剑势,反观宏江那轻描淡写的模样,明显没有再加力,甚至还可能临时收了几分力。 月岛原本是躲不开这一刀的,因为银城的插手让他一个转身,躲开倒飞来的巨剑的同时,来到了宏江身后,双手高举一刀劈下! 极其刁钻的位置,宏江虽说空着只手,可瞬间能使用的刀只有甲鬼这把短刀,要及时攻击到右后方的月岛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想来月岛也是发现了这点,才选择了这样的位置。 但宏江压根就没有再次拔刀,左袖猛地一挥,三道漆黑的袖箭从袖口中飞出,急射向高举着武士刀的月岛。 月岛脸上的笑容顿时一滞,向后一仰,三发袖箭几乎是贴着他的额头擦过的。只是还不等他庆幸,隐隐的破空声再次响起。 又是几个后翻躲开飞来的袖箭,待他半蹲在地上大口呼吸时,看着地上那几道光滑的细孔还是有些后怕。 这里面但凡有一支打在他身上,都会留下一个血洞吧。 而不远处这个死神,还真是…… 卑鄙…… 第三百六十一章 献丑了! 被宏江这手暗器惊到的不止是月岛,还有同样被袖箭逼退的银城,堂堂的队长也会使用这样的手段吗? “这就是你所说的剑术?!”银城边退边讽刺道。 “为什么不算?剑道八千流,只要砍到人就是剑术!” 宏江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要知道十一番队的老祖宗,号称剑术最强的初代剑八,其手段不知道比他下流多少呢。 右脚一垫欺身上前,银城的反应也很快,没有多余的动作,手上的巨剑顺势上撩砍向宏江。 只是宏江的动作却更快,根本没给银城什么反应的时间,左手反握着甲鬼往那巨剑的剑脊上一点。 银城的胳膊随之往右一偏,宏江则顺势左手向前一划,在对方臂膀上留下一条血痕,刀柄重重撞在银城的太阳穴之上。 天倾地覆,银城脚下一个趔趄,只觉得眼前的世界都快揉作一团,耳边回响的是月岛的呼唤声,但紧接着便只有嗡嗡的嘈杂声。 无法再保持冷静了,或者对月岛来说,在银城的安危这件事上,他永远都无法保持冷静,不然他绝不会做出叫喊着朝敌人冲过去这种蠢事。 只是对宏江来说,月岛无论是冷静的偷袭还是愚蠢的偷袭,差距都不是很明显。 “退!” 右臂向后挥去,手上的月镰灵切寒光一闪,刀身上倏地卷起数道劲风,交织在一起化为一堵无形的厚墙向后推去。 月岛横刀一斩劈开推来的风墙,只是那像是被斩断拘束的乱流,还是将他吹得倒飞出去,待他稳住身形想要再次发动进攻时,宏江那边又有新的动作了。 只见他转身的同时,一长一短两把刀轻轻一碰,再分开时,一根金光闪闪的细绳便接在刀柄的位置,将两把刀连在一起。 手腕用力,短刀甲鬼被宏江像暗器一般丢了出去,目标自然是身后不安分的月岛秀九郎。 月岛横刀档开对方飞来的一刀,只见连在那短刀上的细绳微微一动,如同一只另类的手,握着短刀再次向他刺来。 另一边的银城也没什么喘气的功夫,耳边那嘈杂的声响才刚消停下来,宏江那略带调侃的声音就取而代之,甚至远比那些噪音讨厌! “十一番队的创始人名为八千流,意为精通剑道八千流,自她之后,历代十一番队队长也以尸魂界最强剑士的身份,继承剑八的名字,因为一些意外我当过一段时间的九代剑八。” 银城想挥剑斩断这令人厌烦的声音,宏江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修长的月镰灵切穿过对方越过护手部分的剑柄,手腕一转,替对方竖起了剑。 可惜,宏江似乎不懂帮人帮到底这个道理,也可能是因为他没有自虐的不良嗜好,帮对手砍自己这种事对他来说还是太困难了。 只见他握刀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推,带着银城的巨剑反斩回去,算是帮了对方一个倒忙,让银城用自己的剑在自己身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宏江像是怕沾到这满是腥气的液体似的,向后退步的同时刀尖又是一点,那柄没入银城上身的巨剑又被带着深了几分。 “只是在下不才,别说八千流派,会的剑术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更谈不上什么精通,丑陋之处还请多多谅解。” 这些话落在银城耳中却是满满的戏耍,只见他额头顿时青筋暴起,胸口的血柱更是挺不住的往外冒,手中的巨剑仿佛一点点被他重新夺回,缓缓地离开身体。 这时宏江突然身体一侧,右手向外一挥,不但放开对银城的束缚,更协助他完成了心愿,把那柄巨剑挥了出去。 可惜砍了个空…… 银城的剑砸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力量也随之一泄。而正当他旧力才去,新力未生之时,宏江又是猛地一撩,带着巨剑向后退去,剑柄也重重撞在了银城肚子上。 “蝶冢大人真是太谦虚了……” 安心观战的洛卡眼睛都看直了,虽然她不懂什么剑术,可如此美、如此优雅的招式怎么都不能算丑陋。 是的,在她看来此刻的宏江手中握着的根本不是剑,而是指挥乐队的指挥棒,在空中留下优雅的舞步,奏响华美的乐章——血的乐章! 残忍?不,这是暴力美学,洛卡忍不住吞了吞口水,甚至在她看来这和暴力都沾不上边,能在蝶冢大人手下绽放,是那个孕唇凡人的幸福! 平心而论,如此精妙的剑术的确是月岛平生仅见,一根细绳如臂驱使,明明人在几米之外却用一把短刀逼得他无法靠近,宏江的实力实在让人惊叹。 可此刻的月岛已经无法客观的称赞对手了,银城身上不断喷涌的鲜血似乎都钻进了他的眼眸,将他的世界染得通红。 面对再次刺来的短刀,月岛做了他此生最鲁莽的决定,身体微微一偏,任由短刀穿透了他的左肩。 其实他早就看出,如此远程控制刀剑的剑术,弱点就在刀柄的那根细绳,他也早早想斩断细绳,可惜即便是一心二用,宏江都没给他那样的机会。 眼下他终于有了这样的机会,只是此时他没有选择斩断细绳,而是用完好的左手抓住细绳,用力一拉。 宏江玩得正开心,手上的月镰灵切突然有种细微的滞涩感,只见他左手一合抓在细绳上,同样向后一拉便抵消了月岛的力量。 这是的月岛却突然撤力,在宏江的牵引下整个人飞扑了出去,左手迅速从垂下的右手上接过刀,朝宏江背后狠狠刺去! “学的挺快。” 宏江微笑着,右臂向后一甩,连带着将已经是个血人的银城也甩了出去,正好砸在飞来的月岛身上。 二人相撞重重摔在地上,即便月岛已经尽力泄去大部分的力量,可看着银城身上再次涌出的鲜血,他知道这样的伤害对现在的银城来说都是难以承受的。 “但不够清醒!” 雪白的刀刃在面前越放越大,在月岛愤怒的眼神中刺进银城的胸口,并将他自己也穿了个透。 “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认清我们之间的差距,这是你的愚蠢。” 宏江说着,将穿在月镰灵切上的二人举到面前,“这就是你要的请教,小鬼。”目光又移到努力睁着眼的银城身上:“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们的学费吧。” 第三百六十二章 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银城咧咧嘴做了个算是笑的表情,虚弱地说道:“你想要什么拿去好了,但绝不要想让我屈服,哈哈哈……” 宏江冷哼一声,“那就杀了你们好了。”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惋惜地说道:“可见你这样子我反而对你们更有兴趣了,只是杀了你们也太无趣了点,所以,我更想看到你们臣服的样子了,银城空吾。” 还没没说完,一口血水便迎面而来,宏江稍稍偏头就躲了过去,嘴角一弯居然笑了起来。 “这么恨我吗?还是说,你其实在怕我?” 银城的目光突然闪躲了一下,而这些都落在了宏江眼中。 “恨是有的,但,更多的是怕吧。可你在怕什么呢?” 银城当然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所以宏江马上自问自答道:“你在惧怕我的力量吗?在看到这样的差距后,恐惧、迷惘乃至绝望都很正常,但我想这只是一部分。” “你其实……是在怕我这个人吧?” 银城的喉结微微一颤,可口中那难忍的腥臭味还是没能让他将心中的惊诧吞下。 “你看不透我的想法,觉得我像个疯子,但又不像个疯子。在你的心中,面对我这样的人死才是最简单的,但偏偏我从始至终都不想杀你,这让很你恐惧吧?” “你害怕我还有太多未知的手段,更怕,你最后真的就屈服于我,然后在我手上渐渐习惯了起来,让你丢失好不容易从死神手中夺回的……,自我?” 如果说,宏江先前用刀剑武力打碎了银城的顽强,如今这番话则是彻底粉碎了他的自信、自尊,正好戳到了他的痛处。 这个叫蝶冢宏江的死神从出现就透露这一股诡异劲,只带着一个小女孩,怎么看都不像替瀞灵廷来抓捕他们的。 是他对自己的实力太自信了吗? 或许吧,当宏江表明自己五番队队长身份时,银城心中的疑虑确实打消了些。但当洛卡虚的身份暴露时,那份疑虑便卷土重来,同时还带来了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心悸。 发现那只虚真是月岛的功劳吗?银城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如果是他绝不会过早暴露出自己的阴暗面,对方带那只虚来,反而像是故意让他们发现的。 之后宏江出手更加验证了这点,如果他不想让那只虚暴露,那凭自己这些人绝不可能将虚逼出义骸。 可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呢?银城想不通,估计连另一边的月岛也想不通。 宏江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一片笼罩在迷雾中的空间,你不清楚迷雾中究竟是沼泽还是山峦,既然人好奇,更时时刻刻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气息。 更让人恐惧,害怕迷雾中什么都没有,仅仅是想将你拉入其中,在雾中漫无目的地游走一生,才发现自己只是在付出却无半点收获,而这就叫做阴谋…… “你,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哦?这件事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了吗?”宏江轻声说着,好像怕吓到银城似的,“那位前任的五番队队长要做些任性的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来阻止他。” “我是问你!你到底想做什么,要找到我们,还带着那只虚!”银城大声吼道,只是话才说一半就剧烈地咳了起来,后半段话也断断续续的。 “你在问洛卡?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当然,你最好耐心地听完,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宏江说完,将月镰灵切迅速抽出,密密麻麻的灵力细线从他的掌心涌出,一眨眼便全部攥进了银城的身体之中。 “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他体内的伤已经被我的灵力暂时缝合在一起,不想他死的话就别动他,当然也别想偷袭我。” 宏江提醒了月岛一句,直接背过身缓缓讲述道:“正常来说,虚的诞生有两种途径,一是游荡在现世的魂魄被虚带回虚圈,受到虚的撕咬被同化成了虚。二则是游荡在现世的魂魄对现世的各式各样的眷恋,慢慢地变成了虚。” “这两种途径中,占据主要原因的则是第二种。所以,总体而言虚源于人类,同时又作害于人类,死神可以斩杀虚,却无法杀尽,能守护现世,但总归有所纰漏。” “而对这样的现状总有人会有所不满,想要去彻底改变这数千年的平衡。”宏江说着,轻叹了口气,“痣城双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现在想来还令人惋惜。” “你们不需要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你们只需要明白能够斩杀前任剑八,成为第八代剑八的他是何等的天纵之才。这样一位死神想出的办法,就是将所有人类归一、同化。” “而什么是同化?”宏江转过身,自问自答道:“游荡于现世的魂魄因为心中的执念成为虚,但如果所有的人类都只是生老病死却再无半点欲望的话,也就再不会因为执念在死后变成虚了吧。” “疯子!” “天才和疯子只是一线之隔,我说他是天才,但从不否认他是个疯子。”宏江回答了句,继续讲述过去的故事:“瀞灵廷当然不会允许这样的疯子完成他的计划,所以,他的失败是注定的,而那时斩杀了他的人就是我,而他那时也把他的详细计划告诉了我。” “要将所有人类的性格全部统一,依靠的就是洛卡的能力,痣城称这种能力为思维同化,名字虽说有些出入,但功能却没多少区别。” 听到这,银城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终于懂对方为什么要带这个叫洛卡的虚来了。 “你!” “放心,我可没想着把现世的人类都变成无欲无求的机器人,当然了,你也可以理解成我没有那么崇高的理想。” 宏江打断了银城的胡思乱想,继续说道:“和一堆想法一模一样的人共处,这个世界该有多无聊呢?我找到洛卡的原因其实很简单,以防不时之需罢了。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在面对你们时,除了尸体和人以外我还多了个棋子的选项,就是这样。” “而我要这么多‘棋子’的理由……,比如这次战争过去后,虚圈、现世、尸魂界尽在我手,当个灵王也挺好玩的,对吧?当然了,我也可能是想继续痣城的心愿,换种方式去让虚、死神以及人类共存?方法暂时还没想到,反正我有的是时间。还可能是……” “疯子!” “疯子?”宏江停下了自己的胡说八道,点点头回答道:“我小时候老师曾说我是个天才,所以,我不知不觉间变成了个疯子也说不定,瀞灵廷现在有不少家伙抱着和你一样的看法,银城。” “可这些对你来说没有意义,也不要想通过这种方式试图激怒我了。”宏江竖起一根手指,笑着说道:“你只要明白一点,你最害怕失去的东西,我这个疯子能够轻易地夺走他,我不想你死,你怎么都死不掉。” 银城一口牙咬得咔咔作响,再狠一点估计就要碎了。宏江见到他这个样子,笑得更开心了。 “我一向认为,每个人的性格、经历等等所带来的变化,是使他们独一无二的原因,我更为这份独一无二沉迷。” “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剥夺你们这些人的独特性。同样的,这也是你们的机会,不是吗,银城?” 宏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恨我,非常恨我,想在我对面击败我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来到我身边办法好像就多了起来,偷袭、暗算,或者向瀞灵廷其它的队长揭露我的阴谋?就像两百多年前我杀了痣城,成为了九代剑八,你们如果能扳倒我这个疯子,你们就是瀞灵廷的英雄。有了这个身份,你对死神的复仇也并非不可能。” “银城……”月岛小声地提醒了句,在他看来,这未尝不是个机会。 只是,银城却依旧是沉默不语的样子,而这时,宏江的声音突然逼近了:“你在怀疑自己吗?觉得斗不过我,但又说不出那句认输?” “不……” “那我可太失望了,银城空吾。一个毫无锐气,连恨意都提不起来的人真是让我大失所望!我在你身上好像看不到未来了,银城……” “不!”银城扯着嗓子吼道,他不想认输,不想! 宏江愣了下,举起手居然缓缓鼓起掌来,而且越鼓越快。 “好!那就试着给我造成点麻烦吧,我这一生还没被什么人算计过,你会是第一个吗?想想都有意思,哈哈哈。” “到底是我一点点掐灭你们的希望和野心,还是你们把我最后痛打一顿,像条落水狗一样狼狈不堪呢?也可能,我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也说不定。” 宏江蹲在银城面前,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对方:“你能给我这步步为营的人生带来意外吗?那又会是怎么样的意外呢?你会拼尽全力让我看到的,一定会的,对吧?” “就让我看看你的能耐吧,银城空吾。” “看看你,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第三百六十三章 朱庇特和汪达怀斯 按现世的时间来算,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吧?28?29?还是30号? 市丸银有些糊涂了,没有昼夜更迭的虚圈是个休息的好地方,可一个走神或许就不知岁月了。 “要,在你眼中,时间是怎么行走的?” 东仙要一时间被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有些摸不清头脑,市丸银见状笑了笑,拖着嗓子说道:“开个玩笑,嘻嘻。” “无聊。” “别那么严肃嘛,你也要适当学着放松自己啊,要。”市丸银笑着打趣道,可看东仙的样子,明显没听进去。 “市丸大人说的是。” 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可说话的人却是个身材娇小,长相装扮略显中性的破面,不说话还真分不清是男是女,“可最近真是太悠闲了,我都感觉身体要生锈了。” 露比·安特诺尔,在葛力姆乔受罚后暂时取代六刃身份的人,市丸银扫了对方一眼,恐怕比起东仙来,露比才是那个最迫不急待的人吧。 不过,露比全身上下哪都可能生锈,他的嘴却没有半点锈住的样子,“说起来,我们的无所事事还要归功于某个鲁莽的家伙,都是这个没用的废物,害得蓝染大人的计划被打断,最后还要麻烦大家去救他。是不是啊,葛力姆乔?” 站在房间最外围的葛力姆乔一脸嫌弃地撇过头去,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意思。 偏偏被露比称为‘大家’,或坐或站在房间四处的破面们也没有帮腔的意思,这让露比有些尴尬,又对着葛力姆乔冷嘲热讽起来。 “我在问你话呢,葛力姆乔。你以为自己还是原先那个第6十刃,可以无视我吗?!” 葛力姆乔冷笑一声,咧着嘴说道:“不管我还是不是十刃,我都能随时把你的脑袋捏碎。” “你的刀要和你的嘴一样硬的话,就不会被打得灰头土脸像只狗一样回来了。” “那你要试试吗?看看是你的脑袋硬还是我的刀硬。”葛力姆乔说着,还朝露比挑衅地招了招手。 “你!” “都闭嘴!”东仙转过身,一脸厉色对二人喝道:“蓝染大人面前是让你们争吵的吗!” 自以为是的家伙,葛力姆乔双手抱胸靠在墙上,一副闭幕养神的样子,其实就是单纯不想再看到东仙那张令人厌烦的脸。 露比的脸色也不好看,他不是针对东仙,仅仅是因为葛力姆乔这个前六刃的存在,让他不太舒服罢了。他很明白,到现在为止蓝染大人还是没有放弃葛力姆乔,他也没有完全取代对方成为唯一的六刃。 露比希望自己成为那个唯一,希望再也没有葛力姆乔这个名字出现,可现在确实还不是时候。藏在衣袖下的手掌已攥得惨白,他现在只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证明葛力姆乔已经没有存在必要的机会。 两人各怀心思,但短时间内不会打起来,至少此时此刻不会闹起来,引起蓝染大人的不满。 可房间中央的蓝染,看样子并没有受到二人的影响,此刻他眼中流转着异样的色彩,那是属于崩玉的光芒。 而在崩玉下方,则是两具盖洁白的骨架,看轮廓,却更像一大一小两个人? “我是乌鲁奇奥拉。” 门外响起有些冷峻的声音,紧接着,有些晃眼的灯光透过开启的石门照进房间,延伸到蓝染脚下。 “你们来了,乌鲁奇奥拉、阿暗。” 来者正是乌鲁奇奥拉和牙密,两人向蓝染半鞠躬后,便顺着台阶缓缓走下。 “你们来得刚好,现在,正好要结束了。”蓝染看着崩玉笑着说道,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是崩玉要完全苏醒了吗?” 乌鲁奇奥拉的话仿佛说出在场大部分人的心思,先前对露比和葛力姆乔表现异常冷漠的其它破面,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了蓝染身上。 “刚好五成,对尸魂界来说,恐怕和他们的预想完全一样吧。” 蓝染平静地说明了崩玉的情况,似乎察觉到周遭的目光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丝失落,嘴角一弯继续说道:“当然,不是直接接触到崩玉的人恐怕是不会知道的,就算是当初开发出崩玉但立刻将其封印,之后再没有开启封印的浦原喜助也无从知晓吧……” 周围的目光又开始期待起来,在这些期盼中,蓝染探出右手横在崩玉上方,“处于封印解除呈现睡眠状态的崩玉……” 身上的灵压越来越强。 “通过与具有队长级一倍灵压的人暂时融合,在那一瞬间……” 终于,蓝染身上的灵压似乎增长到了极点,那如山崩海啸般的气势,竟让有些破面忍不住向后缩了缩。 “将可以发挥出和完全苏醒状态下一样的能力!” 仿佛是在验证这句话似的,原本平静的崩玉在蓝染手下突然大放异彩,那放出的光芒如同一柄柄利剑,笼罩在崩玉外的护照一点点被撕成碎片。 咔咔咔咔咔,下方的白色骨架上顿时布满裂纹,几乎被染成了黑色。最终,伴随着一声巨响,终于完全崩解! 不知道是提前就在里面,还是崩玉凭空创造出来的,两个赤裸的破面从骨架中跌落而出,吸引了包括蓝染在内,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 “有何异常,朱庇特?”蓝染向左手边的破面询问道。 这是个身材魁梧,甚至要比牙密还要强壮一些的破面,赤裸的上身附着一层薄薄的仿佛皮甲一般的存在,好像骑士头盔的白色面具遮挡了他近半的面容,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 “幸不辱使命,属下以经过试炼,随时可以为大人效忠!” 铿锵有力的回答,半跪在地上的朱庇特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干练的气质,让人不自禁地对他产生放弃之感。 蓝染似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辛苦你了。”目光转向右手边的破面,“还有你,请你报上名来,新伙伴。” 和魁梧的朱庇特相比,这个破面实在是太瘦小了,哪怕是站起身估计都没半跪着的朱庇特高。 金黄色的头发末端微微翘起,白色的三叉戟模样的骨片埋在头发中,像是发饰也像是一顶小号皇冠。 不大的脸颊两侧分布这若干雀斑,这是个孩童模样的破面,有着一双漂亮的紫色的眼眸,只是,他的眼神看起来却有些痴傻。 “旺达怀斯……”像是突然忘记自己的名字一样,旺达怀斯隔了一会才继续断断续续地说道:“我叫旺达怀斯·马尔杰拉。” 看着旺达怀斯的表现,有人露出不屑的表情,有人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乌鲁奇奥拉那万年不变的脸上虽然读不出什么情绪,但他心中也不禁有些怀疑,这是失败了吗? 一个痴痴呆呆,智力最多也就比基力安高一些的破面,算是失败了吧。 “旺达怀斯,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蓝染大人居然认同了他的存在?在场的有些人甚至都有些怀疑,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蓝染大人怎么可能认同这样一个家伙? 仿佛是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蓝染继续说道:“乌鲁奇奥拉和阿暗到了,算上朱庇特和旺达怀斯,现在算是人到齐了。” 蓝染背着手走上高高的台阶,俯瞰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既然人到齐了,我就宣布接下来的行动,诸位可要认真听好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如果相信的话,就闭上眼吧 有行动了?露比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表现得极其‘认真’。 “醒醒,醒醒!妮露!!” “哎?要开饭了吗?” “……” 当然,也有人是别人帮着忙才勉强‘认真’起来,那有些不靠谱的样子,让人一点也没法将其往十刃的身份上联想。 “一个月前我曾让乌鲁奇奥拉去现世找过一个人类——黑崎一护,诸位还记的吧?” 蓝染见大部分人都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给诸位的任务,就是务必把他带到我面前来。” 那个黑崎一护真有这么重要吗?在场大部分人心中默默思量着。也有人,注意力却不在一护身上。 乌鲁奇奥拉:“诸位?蓝染大人的意思是……” “你想的没错,此次行动的是你们所有,也就是全体十刃!”蓝染出声肯定了乌鲁奇奥拉的想法。 这让在场的十刃或是望向身边的同伴,想从对方眼中寻得答案却只看到自己那疑惑的眼神。 或是低头沉思,思考这如同决战一般的安排究竟为何?以及其中那隐隐的矛盾感…… “那个小鬼有必要动用全体十刃吗?” 略显沙哑的声音从乌鲁奇奥拉身后不远处响起,说话的是个身材中等,额头的白色头带上等距分布着大小相同的弯曲骨角,面容有些沧桑的男性破面。 只见他抬起头便对上蓝染那副深邃的眸子,对方似乎早早就在注视着这个方向,这让他眼光下意识地游离了一瞬,似乎像是要避开蓝染一样。 “而且,您说过,眼下并不是和尸魂界开战的最好时机,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只会引起尸魂界死神的全力防守,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了,蓝染大人?” 男人说完便又低下头去,他能感受到那停留在身上的目光没有散去,心脏上仿佛握着一只无形的手,每一下跳动都觉得十分拘束。 “你说的很有道理,崩玉还未完全苏醒,我等还需等待。”蓝染终于再次说话了,让男人心头为之一松,舒服了不少。 “可到那时,我等要面对的也必将是尸魂界的全部主力,只要有所收获,让他们提前两个月全力防守也未尝不可。” 所以,这也是决战前的最后一次行动了。男人心中暗想,朝蓝染鞠躬道:“我明白了,多谢蓝染大人指点!” 可是男人并没有注意到,此时蓝染看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丝玩味:“你是应该好好感谢我,列森。” “毕竟,这可能是一份重要的情报。” 是的,这个名叫列森·迪特的男人正是当初跟在宏江身边的亚丘卡斯,也是如今虚夜宫的第2十刃。 仿佛内心最深处封闭秘密的小屋被打开了一条缝,突然钻进来的阳光让列森有些不适,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想要躲开那刺眼的光芒。 当然,这样的动作也可能是在逃亡,毕竟那逼到自己面前的男人——蓝染惣右介实在过于危险。 “我不懂您是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吗,列森?”蓝染说着,话锋一转:“可不愧是蝶冢宏江,没有崩玉的协助就能创造出这般优秀的你,你对他如此忠诚也不奇怪。” 完了!蓝染说出这样的话就再也没有辩解的可能了,他也不会相信任何辩解。 列森自认为自己没做出过令人起疑的举动,有洛卡的配合,传递情报也不存在任何被发现的可能。更别说,像乌鲁奇奥拉和牙密第一次袭击空座町的情报,蝶冢大人并没有做出安排,这也让他绝没有被发现的可能。 那现在,他被发现的原因只剩一个了。列森眼神凶狠地看向门口附近的萨尔阿波罗,一定是这个家伙泄露了秘密! 萨尔阿波罗也不打算隐瞒自己的行为,推了推眼镜,理所当然地说道:“别这样看我,列森。我只是做了个正确的选择而已,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那你呢?你是个聪明人吧,列森?”蓝染笑着询问道,好像对方如果表示愿意臣服,那他就会既往不咎。 以蓝染的性格来说,这很有可能。 “我当然是个聪明人,不然的话,蝶冢大人不会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可正因为他是蓝染,什么人会做出什么选择,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列森抬头看着蓝染突然笑了起来:“也因此,我才不会选择你。” “这样的固执,很像你。”蓝染脸上没有一点意外的表情,背过身吩咐道:“把他抓起来吧。” 噌……,东仙缓缓抽出腰间的斩魄刀,市丸银虽然双手环保似乎没有出手的意思,可看着列森的眼神也不善起来。 此刻的列森却很冷静,脑海中是宏江最后对他的叮嘱。 “你或许会遇到无法独自面对的险境,不止是你,包括我、我们都有可能遇到一个人无法解决的难题。你要学着去相信,你也必须去相信,相信你的同伴会救下你,不是相信他们的能力,而是要相信他们有这个决心。” “所以,如果你相信的话,你就……” 闭上眼,面对下一秒可能就会围攻上来的东仙等人,列森居然闭上了眼睛,双拳紧握着放在身体两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要去拔出自己的刀。 喉头突然一凉,这是东仙的刀。 列森身体猛地一颤,但还是尽量保持着不动。 双臂被强制性地向后一掰,这次列森连动也动不了了,缠绕在他身上,甚至侵入他身体的灵压,已经剥夺了他对自己的控制权。 列森就这样连半点反抗都没有,任由着敌人控制自己。但若是仔细听的话,他口中不断的喃喃自语,证明他从没有放弃过。 “快告诉蝶冢大人,全体十刃要带走黑崎一护,萨尔阿波罗已经反叛!” “快告诉蝶冢大人,全体十刃要带走黑崎一护……” “快告诉蝶冢大人……” 这像是绝望的呢喃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而每一次得不到回应,都会给列森心头蒙上一层阴霾,让他好像逐渐看不清心中的坚持了。 “我……” 细弱得像微风一样,可在列森耳中,这声音似乎比任何呐喊声都更为有力。 “我听见了。” 列森终于睁开了眼睛,眼前蒙着层薄薄的黑雾,光滑得像层纱似的,风一吹便碎了。 只是这黑雾仿佛永远不会被吹散似的,这让列森有种安全感,那快要被窥尽的秘密的房间,再一次被关上的安全感。 “赛斯?” “我听到了,列森。”略带哭腔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里面紧接着又多了点笑意,“你该庆幸,庆幸我这次没有腿软,不然我就救不下你了!” “你这家伙跑得比谁都快,什么时候腿软过。”列森咧着嘴笑起来,他心中紧绷着的弦算是松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他相信蝶冢大人肯定能应付得了,一定能。 第三百六十五章 觉醒了奇怪的属性? 有什么存在能当着全体十刃、市丸银和东仙、以及蓝染的面把人救走甚至还全身而退,这种话在虚夜宫说出来估计会被当做笑话吧。 可这样不可思议的事就是发生了,市丸银看着先前列森在的位置,又看了看对面已经被打碎的石门,好像还没缓过劲的样子。 “真是恐怖的速度,不对,总感觉是他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明明离得不远但我们发现不了他。” 市丸银分析完还无奈地笑了笑,人家靠本事救走的人,他还真有点生不起气来。 “马上封锁虚夜宫,必须把列森抓回来!”东仙要怒声指挥着,刚刚除了石门被打碎的瞬间外,他再也没有感知到入侵者的存在,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 “救走就救走吧,列森也不是非要握在我们手里的人。” 蓝染的语气显得很平静,看表情也没有一点被影响到的样子,让人搞不清这是否也在他的计划之中。 “蓝染大人!” 蓝染抬手打断东仙的话,“我的话你没听到吗,东仙?”说完便再不管东仙,高声继续说道:“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当然,因为列森逃走,行动要稍微变更一下。” 变更?市丸银一下子提起了兴趣,说是变更,恐怕对方现在要说的才是真正的行动吧? 蓝染没让人等太久,只见他大手一挥,一幅接一幅的影像被投射在空中,画面中有一护、茶渡、石田,井上等人。 “新的目标是画面上的所有人,诸位务必将他们全部带回到虚夜宫来。” 目标变多了,但正主应该还是井上织姬吧?市丸银心中暗自揣测着,只听蓝染的声音再次传来:“朱庇特,这个名叫井上织姬的女孩由你负责,乌鲁奇奥拉负责策应。” “明白!” “定不辱使命!” 市丸银的想法似乎被验证了,但他心中反而有种隐隐的不安,他觉得井上织姬并不是蓝染真正的目标,却又说不出什么依据来。 “各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在场的十刃摇了摇头,那位新的第6十刃更是一脸跃跃欲试,急切地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还有,那些死神可以随便处置吧?蓝染大人!” “只要能完成任务,随你们开心。至于时间……”蓝染笑着说道,声音突然一昂:“就是现在!” 时间稍稍前移,现世,鸣木市。 宏江盘坐在地上,对面大概十米外则站着他的义骸,只见他伸出手指不断在空中划动,而随着他每一次移动手指,对面的义骸都会做出不同的动作。 “还要再加几个波动点,分布上也需要重新调整一下。” 梳理了下思路,正要开始下一次的试验时,一只不安分的小老鼠却悄悄摸了过来。 宏江放下手,对面的义骸也仿佛泄了气的皮球,缓缓倒在地上的同时也露出他背后猫着腰的雪绪。 “你今天来得好像比平时要早一点。” 来到鸣木市已经快一个月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和银城等人住在一起,毕竟对方现在也勉强算是他的手下了。 当然,这个手下有些特殊,身为主人的宏江每天不仅要开发鬼道、教导银城等人鬼道、时刻堤防着对方的偷袭的同时还要保持良好的心态。 没办法,自己立下的g哭着也要保持住。 当然,宏江也没有真的动过气,反而觉得这时不时尝试性的偷袭有些意思。同时,这也让他有些苦恼,难道是被夜一打多了,所以觉醒了某种可怕的属性?咦~! 这里的每个人都曾偷袭过,可连银城都在一周前暂时放弃了这种无意义的偷袭,只有雪绪比较坚持,每天准时地来偷袭他。 “可还是没能碰到你,亏我设计了快一个月,结果还是失败。”雪绪耸了耸间,摇着头无奈地吐槽道:“你小时候一定不是个按时睡觉的小孩。” “哈哈哈。” 宏江笑了笑,右手扶着下居然对雪绪点评起来:“每天准时地偷袭给我培养一种习惯,虽然我会有所警惕,但在其它时刻却可能慢慢地丧失戒心。” “尤其是现在这个极其接近习惯的时间,看似没有差别,但因为习惯没有被打破的错觉,我反而会处于最放松的状态,没准你就得手了。” 雪绪的脸一点点垮了下来,他完全是把宏江当boss在刷的,一点点去摸索对方的习惯寻找破绽,这是游戏卡关后的正常做法。 可现在boss反而在收集玩家的数据,洞悉玩家的心思,真是太犯规了! “对了,从我的正面偷袭也很不错,我的注意力虽说都在那个方向,但频繁的灵压波动也是隐藏你最好的屏障。”宏江伸出食指点出了最后一个要点,朝雪绪点着头称赞道:“虽然正常情况下很少会有人给你这么长时间去铺垫,但这样的思路却是不错的,很用心的攻略。” “啊!别说了!” 雪绪崩溃的大喊大叫起来,这样的夸奖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一屁股坐到宏江身边,一脸怨气地吐槽道:“你知不知道,你夸人的时候真的很欠打!” 宏江呵呵一笑,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是第一个敢坐在我旁边的人?不怕我谨慎起见把你杀了吗?” “切~,你也说了,正常人很少给我这么长时间去偷袭,既然你不是那个正常人,又怎么会介意我这么个‘小鬼’靠近你呢?”雪绪背手抱着脑袋,头一偏朝宏江挑了挑眉,一脸狡黠地问道:“还是说,你没有自信在这个距离防住我的偷袭?也可能……” “也可能是因为你们还有用,我不是教授了你们鬼道吗?”宏江打断了雪绪的话,突然偏过头,眼眸上移,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如果两个月后你们还是学不会,我就会杀了你们,没用的人不值得我耐心对待,嘿嘿。” “吸!!!” 雪绪倒吸一口凉气,身体忍不住地向后移了移,喉头一坠结结巴巴地说道:“有点吓人……” 即便此刻,宏江脸上的笑容已经阳光起来。 “我承认,刚刚被你吓到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变数 “开玩笑的啦!” 雪绪一把甩开头顶的手,一脸不开心地说道:“你教的那个鬼道难就不说了,还一定都不帅!这算得上什么鬼道啊!” 宏江有些哭笑不得,又用手戳了戳雪绪的脑袋,“你个小鬼知道什么,那怎么就不算鬼道了?” “你先前又是放火又是把我钉在地上的,给我们教的却是凝聚什么丝线,说是鬼道但更像某种力量使用的技巧。” 宏江点点头,“说得倒没什么问题。” 听到这话,雪绪表现得更起劲了,“对吧,这种细微的技巧怎么可能是短时间内学会的,你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用了不少时间吧?” “使用了挺长时间的。” “所以,你根本就是在藏私,还说什么可以从你这尽情地学习死神的鬼道、斩术什么的,都是在骗人嘛!” 宏江也不反驳雪绪的指控,扶着脑袋反问道:“你觉得这不是鬼道,那什么才是鬼道呢?” “就……,游戏中的魔法?” 雪绪用属于自己的描述方式说出自己的看法,宏江追问道:“那游戏中魔法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这……” “是魔力值的使用。”宏江说着,淡白色的灵力从掌心浮现,又一点点凝聚成一个火球:“同样的,鬼道说白了也是灵压的使用,对灵力细腻的控制是鬼道,通过某种转换发挥各式各样的能力也是鬼道。” “某种转换?”雪绪有些好奇。 宏江收回右手:“有人施展鬼道时像是置身在一个世界中,越是高级的鬼道,这个世界的边际就越是辽阔、也有人会看到单纯的黑与白、有人看到动物有人想到的则是神佛,你能看到什么呢,雪绪?” “我?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雪绪摸着后脑勺,不确定道:“只是觉得手边有个手柄,感觉而已。” “所以你看,人们眼中感觉中的转换过程很少有完全相似的,这也是鬼道最深的秘密,要是能完全堪破这个秘密的话应该就无所不能了吧。” 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一念风雪一念酷暑,山川翻手可立,河流负手则开,开天辟地也不过如此了吧? 想到这,宏江又独自摇了摇头,这一切也落在了雪绪的眼中。 “那你呢?你看清多少秘密了?” “才刚启程,还差得远呢。”宏江调侃了自己一句,洛卡突然火急火燎地从不远处跑来。 “蝶冢大人!” “怎么了?” 洛卡凑到宏江耳边轻声告知了列森刚刚传来的消息,旁边的雪绪也悄悄凑近了点,希望能听到只言片语。 十刃?黑崎一护?叛变?雪绪听的不是很全,但从有限的信息可以知道这貌似不是什么好消息。 只见他一脸坏笑的看向宏江,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可宏江只是面色平淡的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洛卡倒是把心思都写在了脸上,她知道宏江接下来的计划,也就明白虚夜宫发生的事已经打破了原先的计划。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蝶冢大人!” 列森被发现、目标被换、全体十刃出动,这些虽然是坏消息,可还不至于让宏江慌乱无措起来。 当然,面对蓝染这样的敌人也绝对无法放松,更别说对方似乎有些从既定历史中跳出的意味。 蓝染的目标变成了一护?结合他对列森的突然出手,这更像故意透露给自己的假情报,可信度实在不高。 但麻烦就麻烦在你无法完全忽视掉这条情报,即使有99.9%的可能蓝染没有更换目标,也有0.1%的可能他真的要带走一护,更别说十刃尽出,要强行带走一护也并非是痴人说梦。 “让他们都做好随时能进入现世的准备,列森也要一起过来。” “但……”洛卡欲言又止,宏江严肃地说道:“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 “现在全体十刃出动,瀞灵廷死神那边想必也很快会有反应,我们还按照原计划行动会不会有所不妥?” 洛卡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若按照之前的推断,蓝染不会过早和瀞灵廷起大规模的冲突,要带走井上织姬也只会派出小部分人手,相应的瀞灵廷的反应也不会过于剧烈。 而如果十刃全体出动,可以预见瀞灵廷的反应会是何等的迅速和有力,最少五名队长恐怕不久便能支援到空座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可现在都要快进到大战了,这让他们还怎么浑水摸鱼,驱狼吞虎? “我必须要找到足够的借口回到虚圈,这是我们最后,也是唯一的机会。” 宏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最致命的问题,可就像他说的那样,错过这次他在空座町大战前恐怕再也没机会去虚圈了。 “崩玉到现在最多苏醒了一半,蓝染绝对没有提前决战想法。所以,即便是十刃全体出动也必然是一次奇袭,力求在最短的时间达到目的,让瀞灵廷的支援赶到?他不敢拖得太久。” 是的,宏江不想让决战提前,蓝染同样不想,就算要拖延尸魂界增援的脚步,也是蓝染应该头疼的事。 “但十刃的出现必然会让这场奇袭充满变数,如果他们的目标不止一个的话战局会更为混乱,告诉列森他们,没有我的指令不得擅自行动!”宏江对洛卡命令道:“你要全力维持神经网络,让我能时刻和列森他们保持沟通,知道了吗,洛卡?” “属下明白!” “联络他们开始行动吧。” “是!” 洛卡迅速地鞠了一躬,身影一瞬便消失在原地。 “她去哪了?”雪绪终于敢提问了,刚刚宏江虽说没什么情绪波动,可气氛就是莫名地让人紧张。 “虚圈。”宏江直接了当的回道,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偏过头似有深意地打量着雪绪。 这眼神和先前宏江那诡异的笑容相比简直太正常了,可不知为何,雪绪心中就是有种毛毛的感觉。 “你,你又在动什么坏心思?” “想跟我去看看大场面吗?” 雪绪拼命地摇了摇头,一脸叔叔我们不约的表情,什么大场面,明明就是修罗场啊! “这么想去啊,那今天就给你们放个假吧。” 宏江眯着眼做了个‘灿烂’的笑容,“让银城带上所有人在门口等我吧,趁着今天天气不错……” “一起去你们心心念念的空座町看看。” 第三百六十七章 打破筹划的黑洞 雪绪被自愿地去通知银城等人了,原本他就不怎么喜欢外出,现在更加厌恶了。而宏江则是给浦原还有夜一去了个电话,一个月没联系,现在一联系便是一连串的坏消息,不知道那边的两人是怎样的感想。 没什么感想,至少看浦原的表情和往常没有太大区别,他们都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了,遇事这点镇静还是有的。 “先吃饭吧!”夜一转过头一本正经道:“吃饱了才能去战斗啊!” 浦原点着头表示赞同,补充道:“也把海燕他们叫上来吃饭吧,虽然没法让他们提前准备,但吃个饭还是可以的。” 可这份镇静落在海燕眼里就有些不正常了,这两个满脸温柔让你多吃点的人,真的没有问题吗? “全身上下全是破绽,你这是找死吗,死秃子!” 同在空座町,正在地下交手的日世里和一护间的气氛则显得更合适一些。 控制虚化就是适应的过程,按理说以极快速度就主动激发出虚化,一护在这方面的天赋应该是很好的,接下来适应也就是延长可控虚化时间的进度也会很快。 但有时候理论是理论,事实却不是这样。 都一个月时间了,除了吃饭和必要的休息外,平子、拳西、罗武这些人是轮流上阵帮一护修炼,但一护的进步确实每一个让每个和他对练的人上头,这其中以性格火爆的日世里尤为严重。 值得一提的是,自从有昭田钵玄修复好盾舜六花后,井上也在这跟随着他修炼。 “你已经死了……” 可只要下场旁观,这些人就会切换到极其悠闲的状态,就好比现在的爱川罗武就在琢磨着漫画中的一句话:“你不觉得这句话很深奥吗,楼十郎?在战斗中对那些没有发现自己已死的的人,告诉他们已经死了!” 罗武瞥了眼手上的漫画书,指着前方的空气故作深深道:“还没发觉吗?你虽然还活着,但其实已经死了……” “有点帅,对吧,楼十郎!” 在他身后的凤桥楼十郎轻声叹气,“你能不能不要看过我的漫画书后,还把内容说给我听啊,罗武?” 罗武没有回应,看他那全神贯注投入在手上《北斗神拳》的样子,分明是已经代入进去了。 而在场要论代入绝对没人比日世里更代入的,只见她一脚飞去将一护深深踹进地面,不等对面发火,她自己倒先骂了起来:“你还有闲心躺着不起来?包括刚才,你已经死了好几次了!” “你应该觉得所谓的死神,就是神乎其技的好像可以不断死亡吧?我告诉,才不是这样呢,秃子!” 吵死了!一护心里不爽但也没有反驳日世里,他知道对方也是着急,想让自己更有紧迫感。 但说真的,一护根本没有因为这是不会死的修炼就有所懈怠,可能就像对方所说的吧,主观上他将修炼当做要分生死的战场,潜意识里还是有再来一次的底气,而这是他无法控制的。 “再来!” 一护双手一撑坐起身来,不远处拳西却不合时宜地高声喊道:“吃饭喽,各位!最后一个到的人要负责刷碗哦!” “去吃饭吧。”日世里摆了摆手示意先休息,可先前被一护挑起来的火还没消下去,临走前又威胁道:“你给我最后过去准备刷碗,秃子!” 所以,明面上是竞争实际则是内定。午饭过后一护熟练的围上围裙,这一个月来刷碗也成了他的日常之一。 而午饭后说是沟通修炼进度,实则更像是冷嘲热讽的大会也照常开始了。 “日世里,一护的虚化保持情况如何了?”平子有气无力的问道。 聊这个日世里可就起劲了,“都一个月了,目前最多十秒,真是个废物!真不知道该怎么教那个秃子了!” 又开始了,一护狠狠搓着手里的盘子,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是不是缺乏才能啊?”矢眮丸莉莎打趣道:“我看你还是放弃吧,一护!” “别这样说嘛,莉莎小姐,黑崎同学也很努力的。”井上站出来打圆场。 一护则没那么好脾气,“你又没参加修炼,有什么资格说我?” 莉莎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义正言辞道:“笨蛋,我当然参加了!之前不是偷偷借书给你看过吗?难道你忘啦?” “啊?一护他,这……”井上想起莉莎一直看的书,连瞬间变得通红,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别听她瞎说,井上!”一护连忙解释着,又一脸紧张地朝莉莎说道:“我才没借过呢!请你别开那种听起来很真的玩笑!” “有什么好害羞的?我两天就会去借一次呢。”罗武这个时候对一护鼓励道,“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男人都是这样吗!” “不是,我根本就没看过!”一护摇着手连忙向井上解释,手里的盘子被他捏得粉碎,好像这就是罗武那张嘴一样,“别一开口就代表男人啊,混蛋!” “害羞什么,我可是一天看两次呢!”莉莎一副骄傲的模样,还跑到井上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人总是要长大的,你也一样,井上。”又凑到井上耳边轻声道:“需要我借你几本吗,都是精品哦~” “我,我就,不要了!”单纯的井上哪受得了莉莎这种调侃,捂着脸赶紧跑开了。 莉莎望着她的背影,扶着下巴不禁感慨道:“这就是青春啊,无知傻傻的模样。” “别把我们和你混为一谈,女流氓。”一护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莉莎,莉莎则不是很认同‘女流氓’这个称号:“我可不是女流氓,我只是很感兴趣而已!” “一社会观点来看,那就算流氓了……”拳西也忍不住吐槽道,但看着那已经快打起来的三人,应该没人会注意到他吧。 如果是往常的话,平子很乐意插两句话逗逗一护,但现在,他脑子里都是一护的修炼进度。 都一个月了才能坚持十秒,照这个样子的话,想让一护以虚化状态进行一场战斗,必须要多花些时间。 按理说能保证理智虚化是个门槛,后续就是不断适应到某个界限才会陷入停滞的情况,像一护这样提升一秒都异常艰难的情况让人有些疑惑。 像莉莎讲的那样缺少才能? 还是因为一护体内那特殊的虚? 平子有些拿不准,时间还有两个月,再观望一段时间吧。 只是,此刻空座町上空缓缓张开的黑色巨口,不知不觉便吞下了太多人的时间。 似是在讥笑着,妄图追赶时间脚步的人也好,想要利用时间的人也罢,都注定是徒劳无功。 置身于时间的乱流中,所有人能做的只有面对。 第三百六十八章 八个? 尸魂界瀞灵廷,十二番队技术开发局,对这里来说忙碌是永恒的主体,从蓝染离开后更是如此。 负责监控现世灵压的部门是最空闲的,但这也是相对而言的,像这种等待许久就为了通报一声的工作,虽说用不了什么心思,可也没什么成就感干起来提不起劲。 急促的警报声突然响起,负责监视的队员一个机灵直起腰,这样的警报声只会在十刃级别的破面入侵空座町时响起。 再定睛一看,屏幕上八个如染血眼眸般的红点,便是这些平日以冷静著称的研究员都噌地一下跳了起来,一巴掌重重拍在面前的按钮上对全瀞灵廷通报。 “现通报各番队,现世空座町侦测到八个十刃级灵压!重复一遍……” 没等第二遍通报结束,涅茧利便风尘仆仆过来了,“开始给备用穿界门充能。” “是!” “将相关情报传去现世,浦原喜助那里也给一份吧。还有,空间冻结开始了吗?” “已经在进行了,队长。” 技术开发局目前能做的事正一条条安排下去,这套先前制定好的应急策略能否应对八名破面还犹未可知。 但这不是涅茧利考虑的问题,就算要做出调整也不关他的事,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告诉蝶冢宏江,如果活捉到十刃必须送来给我研究,跟他说,这已经得到了总队长的首肯!” 您真的得到首肯了吗?负责传信的队员心里虽然怀疑,但还是把涅茧利的话发了出去。 况且,以对面那位的性格,估计就算有总队长的首肯,该不给的还是不给呦。 忙碌从十二番队而始,另一边浮竹正指挥队员调整穿界门,再之后要赶去一番队参加临时会议。 “浮竹。” “朽木,你来了。”浮竹朝白哉打了个招呼,“空座町那边的空间和断界还在固定,需要你稍等一会。” “我只要能在第一时间出发就可以了。”白哉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好像想到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不过,我可不会因为有人迟到这种原因,就在这白白浪费时间。” “你是在讲更木队长吗?”浮竹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可能因为迷路错过紧急行动的,也只有更木剑八了。 “我已经派仙太郎去接更木队长过来了,不会耽误行动的。朽木你也不用担心,露琪亚已经能独当一面了,更别说海燕和宏江也在那,不会出事的。” 如此紧张的氛围,从白哉身上居然能感受到一种难能可贵的平静。 浮竹的话像是被风吹走的信件,过了一会才得到白哉的回应:“我,不担心……” 不担心?宏江看着屏幕上‘照顾好露琪亚’心里不禁对白哉一阵鄙夷,以那个冰块的傲娇,这几个字怕是能让他的脸抽筋吧。 当然,他现在也没什么功夫吐槽白哉,技术开发局的消息他已经收到了,再排除涅茧利那条痴人痴语,八名十刃入侵空座町让他有些在意。 这并非是情报出现了纰漏,在宏江的感知中,所出现的十刃级灵压也只有八个,洛卡用神经网络侦测到的结果也一样。 所以,蓝染真正的杀招就在那个尚未出现的十刃身上? 宏江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此时一护、井上等人都在空座町,一个伏兵也就代表只有一个目标,在他有防备的情况下想带走这个人,实在是可笑。 要说出其不意,这个尚未出现的十刃,留在断界直接伏击尸魂界增援来的队长可能是最容易的了。 先不说最可能派来的更木和白哉,都不是三两下就能打发的简单货色,单单是如此冷静功利的做法,就不太像蓝染的手笔。 还是继续静观其变吧,至少让那个一直藏在暗处的十刃出手,看看蓝染这次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蓝染大人到底想做什么?抓走几个好运的人类,其他碍事的人全部抹杀,就是这么简单。 至少毫不掩饰自身灵压从黑腔走出的露比是这样想的,做作地将衣袖挡在眉梢四处张望了下,“有很多不错的灵压,我们要先从哪边开始呢?” “对了。”露比好像想起了什么事,兴致勃勃地朝葛力姆乔问道:“那个差点把你活捉了的,蝶冢宏江?他是其中的哪一个呢?” 葛力姆乔轻蔑地笑了笑,不想再搭理中间这个无聊的家伙,如果露比真不自量力敢跑到那个恐怖的死神面前,那他也不介意看着这个小丑去送死。 “我想杀的家伙不在这里!” 留下这句话后,葛力姆乔便右脚凌空一踏,身影很快就消失天边,谁都知道他想杀的就是黑崎一护。 “这个臭小子,蓝染大人可不想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小鬼死。” “不用理他,阿暗。”露比倒显得无所谓,“他已经不是十刃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作为。” 更别说这次行动之后,蓝染大人就会看到我的能力,留着葛力姆乔也就没什么必要了! 牙密也懒得再理葛力姆乔,“很有干劲嘛,露比。这样最好,那个叫茶渡泰虎的无聊小鬼就交给你吧,我要杀的人也不在这。” “哦?你想杀的人是那时砍断你胳膊的人,还是把你痛揍一顿的人?或者,是挡回你的虚闪的人?” “全都是!” 牙密目露凶光,远方那破旧的浦原商店在他眼中似乎已经被夷为平地。 只是,此刻云层上方也有一双眸子正凝望着他。绫濑川弓亲缓缓抽出斩魄刀,等待最好的偷袭时机。 下方的牙密猛地朝上一看,嘴角一弯像是在说早就发现你了。同一时间,弓亲也向下冲去,手中的斩魄刀直刺向牙密眉间。 只见牙密咧嘴一笑,大手一挥直接抓住弓亲的刀,“死神什么时候变成东躲西藏的小老鼠了?” 弓亲想要抽刀却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同时,牙密那另一只如蒲扇般的手也扇了过来,要是被扇到不死也要断七八根骨头吧? 可这时弓亲却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只见他右脚往牙密的大光头上一踩,丢下自己的斩魄刀,在空中翻了个个就躲过了这势大力沉的一掌。 牙密顿时恼怒起来,恨不得抓住弓亲将其撕成两半! 才转过身,一股惊人的寒气陡然从脚下升起,伴随着一道清冽的女声。 “凌舞吧,袖白雪!” 第三百六十九章 出乎意料的战局 白色的绸带在空中舞动,露琪亚凌空一斩,牙密身下顿时寒光直起。 “初舞,月白。” 回身不及的牙密一瞬间便被封在一道冰柱之中,他脸上的怒色还未完全消去,瞪圆的双眼中一对如豆的眸子微微下垂,看上去有些滑稽。 “还不错嘛。”露比掩着嘴微微一笑,转眼望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让我看到阿暗这么可爱的样子,还真是谢谢你了,女人。” “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一角也不知是从哪突然冒出来的,他手中的刀似乎比他的声音还快,从露比左边径直刺了过去。 露比向前一弯腰,躲过这一刺的同时一脚踢向一角的手腕,即便一角连忙用刀鞘抵挡还是被这一脚给踢得倒飞出去。 从冰柱中抽出斩魄刀的弓亲及时补上了一角的空档,斩向露比的过程中刀刃如开屏的孔雀分开,虽然没直接伤到对方,但却成功撕破了对方的一片衣袖。 露比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可令他更生气的还在后面。 一击得逞,弓亲好像并不满足,手中如铁扇般怪异造型的斩魄刀直向敌人腰间刮去。 不单如此,在他低头的瞬间一杆长枪几乎擦着他的头皮就刺了出来,让人不禁有些怀疑,手持长枪的一角的敌人到底是谁? 面对这样的攻击,露比一时间除了边退边闪外似乎没什么机会反击,他甚至有些苦恼,即便自己不归刃对上这两个死神中的任何一个都能轻松取胜,照理说两只蚂蚁加起来也只是蚂蚁,可对面这两个家伙却有些……烦人? 对,烦人,不仅是因为一角和弓亲那时而上下翻飞、时而一进一退、时而前后夹击的招式,更因为他们那喋喋不休的指责和谩骂。 “你居然敢踩我的后背?那是我刚刚才熨过的啊,混蛋!” “你刚刚是想借机踹我的吧,弓亲……” “要是碰到我的头发我就杀了你,一角!” “你这么用力干嘛,白痴!唉,好像刚刚好?干得漂亮啊,弓亲!” 是的,弓亲和一角没有对身为敌人的露比说一句不是,反而是他们在每一次精妙的配合后都会向对方致以最‘亲切’的问候。 他们是生活中互相看不上眼的死对头吗?就像自己和葛力姆乔一样。 露比觉得不是,如果是他和葛力姆乔的话别说配合了,他一定会捕捉每个可能的机会送对方下地狱,相信葛力姆乔也会如此。 可要说这两个家伙是什么好朋友,就像他和乌鲁奇奥拉一样也有些不贴切,因为,他们指责对方时的表情真的好像恨不得杀了这个人似的…… 又是前后同时的横斩,露比向上一跃躲开,身下果然很快又响起那熟悉的指责声。 “你来帮忙还不如我一个人打轻松痛快!” “如果不是蝶冢队长你以为我会忍你这么久,还让你个死光头踩我的肩膀?!” 但这次露比看到了,那两人话完后嘴角稍纵即逝的微笑,所以这两个家伙要么是故意装出这幅模样,要么就是在轻视自己,真是可恶! 感觉无法忍耐的不止露比一个,被封在冰柱中的牙密眸子突然一动,像是锁定猎物的雄狮,眼眸中的露琪亚就是他下面要撕碎的目标! 束缚着他的冰柱开始微微颤动起来,牙密像是完全不受阻拦似的,就如同一尊战神一般一步步走出了冰柱,冰碎不断从他身上滑落,坍塌的冰柱好像慢速播放的影片在他身后掠起层层冰雾气。 仿佛升起滚滚浓烟的活火山般的灵压,更令人窒息的是对方身上那如沸水般躁动的杀意。露琪亚知道这杀念是针对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沉重,好像也在提醒她对面的大个子是个恐怖的角色。 “镇静,朽木!我们都在你身边。” “海燕大人,乱菊小姐……”露琪亚抬头看着海燕的侧面,又转头看着另一边的松本乱菊,对方虽然没说话,但那开朗的笑容却莫名地让人安心。 “我明白了。” 露琪亚点了点头,眼中的恐惧一点点消去,那被侵蚀了近半的坚强与自信再一次成为养料,让心脏跳动有力地跳动着。 “口气挺大的嘛,臭小子。”听到这番话的牙密不屑地嘲笑着海燕,右手缓缓紧握带起一串脆响,“我这就杀了那个女人,再把你的嘴巴敲碎!” “你杀不了她!” 二人同时动了,只见海燕拔刀时周围隐隐响起海浪拍打的声响,手中的斩魄刀白光一闪,化为一柄三叉戟,“让水天逆卷吧,捩花!” 牙密面对刺来的长枪根本不为所动,右拳狠狠砸向枪尖,看样子他是打算一拳把海燕连人带枪打断。 谁知海燕突然手腕一翻,在牙密的拳头还未碰到时躬身一转,手中的捩花随之转动,枪杆在空中带起巨浪重重抽在对方的小腹之上。 牙密巨大的身躯为之一顿,一声急促的气音从他口鼻中传出,也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这一枪杆抽的。 应该是愤怒吧,否则在看海燕看来一个十刃是绝不会做出这样愚蠢的进攻的。 只见牙密张着嘴,双臂大开向前一扑,看样子活像只想要抱着树的白熊,可问题是,海燕并非是不会动的树啊! 后退收枪的同时,海燕一枪捅向头顶被白色兽牙面具包裹着的下颌。而牙密好像真的疯了一般不躲不避,真就让这一枪戳在了他的下巴上。 就在他的上下门牙即将来一次火星撞地球之时,凭借着惊人的力量,牙密居然硬生生顶住了海燕的攻势,甚至还能较劲似的一点点把那把玩水的长枪给顶回去。 牙密的力量可能真的超过海燕很多,但仅靠咬合力就能压制海燕也过于不可思议了,事实也是如此,眼前这个大家伙莫名其妙想和他较劲,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做出互相推肩膀推一整天这种离谱的事来。 明明是长兵器的捩花在海燕手中却丝毫不见笨重,退出牙密双臂笼罩的范围后,海燕左手一收右手一推,几乎是枪尖离开牙密下巴的同时,螺旋状的枪尾如出水蛟龙般刺在对方的胸口。 这时,他又再次‘投入’牙密那宽阔的怀抱,枪柄像是滑过冰面的冰刀顺势点在了对方的眉心之上。 牙密被这一消一涨的攻势弄得有些凌乱,脖梗用力拦住后仰过去的脑袋,喘着粗气好像一头失控的蛮牛,居然直接用头砸向海燕! 与之相对的,海燕的应对却尽显优雅,再次适时收回的长枪就是舞者的手,侧退一步的他好像身穿礼服在邀请自己的舞伴,就是作为舞伴的牙密有些煞风景了。 海燕似乎也是这样觉得的,下一秒捩花便在他手中转了个头拍在牙密的后脑勺上。伴随着掠起的浪花,牙密像是被投入大海的巨石,不断,不断地下沉…… 最后,终于落在名为空座町的土地上。 聪明的少年——志波海燕 独自面对十刃能有如此压制力,海燕的表现可谓是给所有人的一剂强心针。 这一个月来,海燕绝对是几人中最辛苦的那个,他不仅在专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更会关注到每个人的紧绷的神经,及时调节这个临时小团队间的气氛,避免矛盾的发生以及扩大。 说实话,有好几次那仿佛永远不会成功的修炼都让露琪亚感到迷茫,这场战争他们真能胜利吗? 而要不是海燕大人的话,她或许真会把自己变成一个毫无主见,漫无目的扭动着身体的木偶吧。 毕竟,当失败变成无限增长的数字时会令人麻木,如水滴石穿般不知不觉间就消磨了你的意志。 但海燕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魔力,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便能给人以力量,让你知道幽邃的通道尽头处确实是阳光洒满的出口,也真的有人已经碰触到那束温暖的光了,而他的手也牵着你。 他不是让人想去依赖的领袖,是会让人看到真诚的伙伴,不是让人仰视的神灵,而是你能触摸到的名为同类的存在,他身上或许有你欠缺的东西,但却不会遥远得只能感慨,而是有种你也能向他靠拢,也能拥有的感觉。 赤诚的美好,这就是蝶冢大哥所看到的吗?露琪亚不知道自己和宏江是否看到了同样的景色,可即便不同,相信也有相似之处吧。 会有相似之处吧,此刻的宏江虽然不能亲眼看到海燕的成长,但那如同破浪孤帆的灵压碰撞,战局如何他已经能猜个大概了。 不愧是志波海燕,即使被蓝染和他夺去了百年时光,那走出灵术院时的天才之姿依旧让人倍感欣喜。 战斗技巧的磨炼、风格的改变、灵力的增长都需要时间去磨炼,能大幅度缩短这个时间的人就是天才,一护是这样的人,海燕同样如此。 当然二者还是有所不同,一护在灵压方面的天赋有多令人羡慕,在其它方面的天赋就有多糟糕,用一句朽木不可雕完全不过分。 海燕则不同,他在所有方面都极为均衡,能在一个月里就全方位提升到现在这样,连挑剔的夜一都在联络时表示过出乎意料,没想到看上去笨笨的海燕脑子能转得这么快。 不怪夜一想不到,因为海燕并非如一角、剑八还有一护这样拥有出色战斗本能的人。宏江觉得海燕和他很像,都是能迅速磨炼、完善自己战斗技巧的类型。不说先前那如舞蹈般的枪术,就现在的成长也验证了他的观点。 而一般这样的人脑子都不会转得太慢,宏江和浦原都属于这样的类型,身为邢军统领的夜一也勉强算这个类型。 或许有人说夜一脑子转得也不快,但行事大大咧咧可不代表她笨,一个杀手头子如果你觉得她单纯只是个莽夫就是你太天真了。 夜一单纯是不假,但她也会复杂,浦原是这样宏江是这样,春水同样是如此,他们都是一群活得相对明白的老家伙。 海燕又不同了,能自己琢磨出枪术的家伙绝不是个笨蛋,但他在某些方面却表现得笨蛋极了,那没有成见和利益的善意、不会强迫人们充满包容的正直,等等这些确实可以称为美好吧。 可有时活得太明白不是件好事,平衡、稳定,为了这两个词聪明人能舍弃太多正义,也能容忍许多‘微不足道’的错误,如此做法无法评论正确还是错误,这两个概念也过于极端,对这类做法来说也只有合适与不合适之分了。 妥协和交换是成熟的体现,可这成熟太理智冰冷了,没有一点浪漫。 宏江受够了这样的妥协,猛药不能随意用是事实,可有些地方却必须下狠药!既然要决心要打开个缺口,这个缺口就不能由自己人再填上! 他要把这股生泉交到志波海燕手上,不能是下一个浦原喜助、京乐春水甚至是浮竹十四郎,只能是志波海燕! 所幸,到目前为止海燕都让他很满意,听浦原说,一角这些人能自发地拧成一股绳还要多亏海燕从中的协助呢,一定会让他感到满意的。 本以为浦原有些夸大,现在看来他还是收了点,宏江何止是满意,简直是惊喜啊! 他刚刚甚至有想过,如果没有蓝染,如果没有那百年的荒废,海燕现在又能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这样的想法也就出现了一瞬就消失了,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可惜的是,如果真没有蓝染的话,他蝶冢宏江可能还在虚圈,也可能回到四枫院家被迫相妇教子,还说什么打开缺口,估计摸一下那敏感的壁垒都有一大堆人跳出来说你犯了什么什么罪…… 而没了这乱局给他机会,海燕又有什么机会交到死神以外的朋友呢?即便浮竹有意把十三番队交到海燕手上,他估计也是个被四十六室严防死盯的队长吧。 当然,没准海燕能以自己的方式,通过十三番队一点点的打开缺口也说不定,可不管让宏江还是浦原来说,成功的概率都近乎于零。 这也是他们与海燕的不同吧,在他们看来,正确的起点和正确的终点间有千万条路,过程的正确与否只是暂时的,并不重要。 而在海燕看来,起点重要、终点重要,过程同样重要! 这样的人或许就是少年吧,一护那样有些傻里傻气、哪怕世界末日也要握住你的手,不顾一切的勇敢是少年。 海燕这样饱经岁月,历尽风霜,照理大半的棱角已经被磨平,却还会笑着带你追逐太阳的脚步,浪漫得一塌糊涂的同样是少年。 宏江望向海燕所在的方向,眼眸中仿佛有流光闪烁,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可这样的期待一闪而逝,少年有时终归是少年,他们有很长的路要走,也有一次跨不过的高山,就好比此时海燕面对的第10十刃——牙密·里亚尔戈。 远方那暴躁的灵压变得更加压抑起来,即便有他们这些老家伙,少年的路也会好走,也不应该好走。 只是,学步时的跌倒教会了第一次教会我们坚强 凡是毁灭不了我的,终会令我强大 你也会强大起来的,对吧,海燕。 ps:本来这里是不该加这些内容的,但写着写着就写出来了,算是一篇主角对海燕看法的番外吧。会关联到一些主线剧情,但也不算特别重要,大家无聊看看吧。 第三百七十章 龙纹鬼灯丸 论攻势凶猛,夜一在初预牙密时,那令人窒息的攻势要比海燕强得多。结果,对方除了猛吃了两口土外,真正受得伤估计还没夜一肿起的拳头严重呢。 十刃级的破面可不是能随意打发的货色,海燕一直铭记着夜一说的话。 仿佛某种真理正在被验证似的,下方突然响起的吼声让人震耳欲聋,只见牙密高举着双臂,嘶吼的模样如受伤的猛兽,一举一动都给人极度危险的感觉。 阿暗被激怒了,另一边的露比脸色一凝,他终于明白为何是这群小蚂蚁来对付他们了,不单单因为这些人配合默契,更重要的是能激怒阿暗! “别上当,阿暗!”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地上的牙密便好像发疯似的向空中不断轰起拳来,一团团球状灵压似离膛的炮弹从他拳上射出,眨眼的功夫就飞到海燕等人面前。 海燕边躲边挡,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虽然在连连倒退,但也不至于一触即溃,瞬间败下阵来。 其实这也与牙密没有只针对他一个人有关,对方攻势凶猛密集是事实,可却分散在他、露琪亚以及松本等所有人身上,加上露琪亚和松本早以分两边摸到地面附近,更加减轻了海燕的压力。 同时,也隐隐减轻了一角和弓亲的压力。 露比咬着牙一个摆袖档开又一次会波及到他的虚弹,和大虚招牌的虚闪相比,虚弹的速度是对方的二十倍,虽说威力远不及虚闪,可要是被蹭一下也是不好受的。 这完全就是那群死神卑鄙的战术,阿暗信心满满来到这要报先前的仇,结果现在连仇人都没见到,更别说那远处蓄势待发的两道灵压想必就是上次让阿暗难堪的家伙,这种被看笑话的感觉可不好受。 浦原确实就在不远处随时准备救场,可他身边却并不是让牙密心心念念的夜一,而是到目前为止都不怎么会和人配合的恋次。 “在上次的接触中,那个叫牙密的破面在很短的时间中,将目标从一护变成了夜一,到最后则变成了我,他是个极其容易被情绪影响到的敌人,这毋庸置疑。” “所以,敌人的行为其实是可以操控的?”恋次试探性地问道。 浦原点点头,“但这需要精妙的配合,以及清晰的战术思维,不然的话,你反而会被敌人的情绪和行为所牵引,陷入到对方的节奏之中。” 紧接着,他又微笑着向恋次问道:“怎么样,被人算计和算计别人是截然不同的感觉吧,阿散井先生?” “不错,的确会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呢,呵呵。”恋次点着头口是心非道。 浦原似乎看出了他的担忧,打趣道:“你要对你的同伴多些信任,不,应该是对露琪亚多点信任,阿散井先生。” “我,我很信任他啊!” “是吗?”浦原指了指恋次停放在刀柄上不安分的手指,“这难道是某种我没听过的,新的打磨斩魄刀的技巧吗?” “这个,那个,是……” 浦原笑了笑,表情突然正经起来:“放轻松点,阿散井先生。我既然在这,就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出意外的,别看我这样,有时候我还是很可靠的。” 是的,浦原是个很可靠的人,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原十二番队的队长,更因为此时此刻,他握在右手上的斩魄刀都没移动过一分一毫。 恋次确实安心了不少,有浦原先生的准备,夜一小姐的埋伏,蝶冢老师更是马上就要赶来,就算来了八个十刃也绝讨不到好。 只是他不知道,浦原的准备不仅仅是对来犯的破面,更是在针对他、海燕等人,牙密被他们牵制,何尝又不是他们被牙密牵制呢? 恋次想不到这种时候宏江和浦原还会算计他们,露比也想不到被他骂做阴险的死神,在某种程度上也在帮他们。 此刻他心中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蓝染大人的目标很明确,也说过没有太长时间让他们逗留。 必须尽快让牙密冷静下来! 一刀逼退弓亲二人,露比冷笑一声,修长的武士刀在他手中打了个转,刀尖朝下,不像是要发动进攻的模样。 “照理说,十刃级别的归刃不是你们这些蝼蚁能看到的,发自内心的感恩吧!” 露比说着,竖着的刀刃顿时光芒大作,“吊死他,茑娘!” 空气中传来似是灌木生长又如长鞭破风的怪异的声音,面对即将到来未知的威胁,弓亲下意识地拉开距离想先看看情况。 一角那已被挑起的战意,随着露比说出十刃级归刃这句话终于被推到了顶峰,已经化为长枪的鬼灯丸在手上飞速旋转,猛烈的旋风将天生的云朵拉了下来,将一角彻底包裹。 “卍解,龙纹鬼灯丸!” 银色的刀刃透着寒光撕破肆虐的狂风,浮云散去露出亮黑色的刀身,管中窥豹这似乎是把关刀。 一角抬起右手向前一抛,飞出的却是半月铲的铲刃,后端连着长长的锁链,通过他扛在肩头的仿佛巨大柴刀的宽厚刀刃,与他左手上同样只靠锁链相连的关刀,共同组成了件奇怪的兵器。 这就是斑目一角的卍解——龙纹鬼灯丸,从始解一脉形成的直攻系斩魄刀,卍解后则更有股杀戮之气,一转一动似乎都能将生命绞入并将其撕碎! 飞去的铲头看上去异常锋利,可划破空气却隐隐有轰鸣之声,仿佛那层层微风不是被切开的,而是被撞开的一样。 露比那边则不同,狂风依旧在肆虐甚至愈演愈烈,透过迷失乱窜的云障,似乎有只巨手正缓缓张开。 突然,一道白影径直冲了出来直奔向一角抛出的半月铲! 这似乎是条白蛇,可微微凸起的头部似乎并没有任何獠牙,不闪不躲正撞在那如黑白修罗的利器之上,顿时激起一片火花。 这一死神一破面,一卍解一归刃,第一次碰撞似乎是五五之数。 只是,真的如此吗? 第三百七十一章 形式逆转 与其说与龙纹鬼灯丸碰撞在一起的是如蟒蛇之类的活物,亦或是鞭锁之流的兵器,倒不如说它是一抹白袖更为贴切。 可偏偏就是这外表柔美之物,不单与龙纹鬼灯丸碰撞爆发出惊人的声势,之后更是威势不减,居然压着那巨大的半月铲头倒飞了回去! 一角连忙提起另一只手上的关刀以作抵挡,可对方的力道远超过他的意料,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喂,死光头!” 弓亲还没得到一角的回应,同样的一条白袖也朝他飞来,转瞬间便来到面前,令他根本来不及抵挡。 无奈之下,弓亲只得赶紧转身希望能躲过这可怕的一击,好在他反应快,本是冲他胸口去的白袖只是将将擦到了一下。 可即便如此,那骇人的力量还是弄得他身子一偏,斜向下飞去。 而那条白袖似乎不打算放过他,在空中打了个转,调过头继续向他拍打过来! 这一下要被打到,弓亲估计就算能动战力也十之去八。不过,此时他想到的却不是自己有多危险,而是他熨好的衣服估计会被打成碎片,要是刚洗的头发被弄脏那真是糟糕透顶了。 “可恶啊!” 就在弓亲已经准备接受现实时,一道突兀的黑影携带着滚滚热浪突然涌到他面前,有些耀眼的头部说明对方是个光头,而比他那颗脑袋更加闪耀的是其手中寒光摄人的兵刃。 “喝!”一角大喝一声,右手的半月铲重重砸在拍来的白袖之上,虽解决了弓亲的燃眉之急,但他整个人向后一倾,后背也贴在弓亲身上。 只见他面露狠色,两边的太阳穴微微凸起,脖颈上青筋密布像是随时会爆开一样,抡圆了胳膊将另一只手上的关刀也劈了上去! 那如雪般的白袖第一次染上了和它同名,可颜色却是鲜艳的红的名为血的事物,可以想象,这是如双臂一样对空中那十刃来说不可分割的身体的一部分。 “一角!” “放心,我怎么可能放过它!”一角咬着牙说道,只是他似乎有些错怪了弓亲的意思。 当然,现在也不是考虑弓亲想法的时候,眼前涌起的鲜血似乎激励到了一角,丰富的经验让他知道自己没有更多的力气把对方这条臂膀斩下,可同时,身体中那如野兽般的本能却告诉他这时应该怎么做! 手不够脚来凑,一角猛地抬起脚踩在刀背之上,整个人向前一扑,像是要把身体内所有的力气都送出去似的。 只砍入一半的半月铲被再次推动,看似很慢但却不到一眨眼,便势如破竹一下子将下方那白袖般不知名的生物硬生生切为两半! “先断你一条臂膀,再慢慢和你玩!” 一角一脸得意地站起身,弓亲听他这幅口气已经懒得再计较把他脸弄脏这些事了。 “那你要砍的臂膀还有不少啊。” “嗯?”一角不懂弓亲在说什么,回过身对方也不说话,只是灰头土脸面露无奈地指向天空。 一角顺着望去,空中居然同时飘着四条,和刚刚被他砍断的白袖一模一样的东西,想必同样来自于那个小个字十刃。 如果这是手的话未免也太多了吧,八爪章鱼吗?! “管他有多少只手,就算有一千条,我这就给他全砍掉!” 只是这番壮志才刚化作豪言,一条完好无缺的白袖便扫了过来抽在一角小腹上,连带着身后的弓亲,擦着地面向远处急速倒飞而去。 而在被抽飞前的一瞬间,一角终于看到了归刃后露比的真面目。 原先好似发饰的面具变成好像头盔的模样,露比依旧是那副娇小的人形模样,只是后背多了个如罗盘模样的巨大圆盘,不多不少八条如衣袖般的触手就是从那里出现的。 还真是八爪章鱼啊!我这张臭嘴!! 一角内心的乌鸦嘴没人能听到,可就算能听到,此时海燕等人还真没什么功夫去怪他。 海燕、露琪亚还有松本因为距离的缘故,露比突然归刃给他们带来的威胁远不及他给一角和弓亲带去的威胁。 三人察觉到危险后第一时间就有所戒备,那三条分别攻向他们的触手没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将他们一瞬间分开了而已。 但这就是那个十刃的目的吧,就像他们分开两个十刃分别击破一样,对方依靠那诡异的能力分开他们,就能帮助那个陷入狂怒的同伴脱身出来。 原先的战术被打破了,偏偏面对这样的能力,海燕还真没什么办法去扭转,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和海燕想的一样,露比的目的就是要让牙密恢复冷静,或者说,要失控也可以,但不要在他这里失控! 三条触手是分开海燕三人的,而第四条则是针对牙密。先前面对一角尽显破坏力的招式,在牙密这却显得有些温柔,灵巧地往牙密胳膊上一卷,终于暂时止住了对方有些不分敌我的攻势。 “别来烦我,露比!” 可牙密却没一点领情的样子,转过头对露比威胁到:“不然我连你一起杀了!” 面对这样的牙密,露比丝毫没有露怯,少有地厉声呵斥道:“你忘了蓝染大人的任务了吗?!” 搬出蓝染大人果然就奏效了,牙密的双眼虽然依旧有疯狂之色,可说话的语气却客气了起来:“可我无法忍受,很快,很快我就能把他们……” “想想葛力姆乔!”露比打断了牙密,不客气道:“想想他的下场,你也想耽误蓝染大人的大事吗?” 牙密咬了咬牙,与其说是怕,更准确地说他是尊敬蓝染,不愿辜负蓝染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可要忍下这口气也不是他的性格,目光快速在海燕等人身上扫过,牙密也终于做了决定:“那三个臭小子给我留口气,露比!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要一个一个地敲碎他们的脑袋!” 露比自然知道牙密说得是哪三个,说实话,五个死神还远远不能满足他的胃口。 可谁让是阿暗点名的猎物呢,想到这,他的目光又移到一角和弓亲身上,更准确点说,是只有一角让他感兴趣。 一个会卍解的死神应该不是简单的角色吧,由他当战勋勉强足够了。 “那你可要快一点哦,阿暗。不然我怕太无聊一不小心就把他们全杀了。” 形式,互转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 被迫分散的注意力 形式逆转,海燕明白他们想继续缠住那个大个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更别说牙密也重拾理智,脚步连踏向远处掠去,‘几乎’两个字都可以省略了。 露琪亚和松本貌似还想尝试留下牙密,海燕当机立断道:“不要管他,我们去帮一角他们!” “可……” “还有阿散井和浦原呢,要相信他们。” 浦原也注意到前方突生的变故,既然是战术就要考虑意外的可能,而他和恋次就是为尽可能平息意外所带来影响而等候的。 恋次也是这样认为的,至少在浦原还没说话之前,他都没想过意外除了敌人能制造,自己人也能。 “你也过去帮他们吧,阿散井先生。” “啊?但您不是说不让我去添乱吗?” 宏江在临走前曾说过,连缺点都传承的如此彻底,恋次这个臭小子一看就是被一角教过的。 这话说的是两人同样是榆木脑袋,单独作战时可能怪招频出,却很难主动配合到旁人,越是复杂的战术配合就越难融入。 当然了,宏江的话不一定全对,这两人也不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而如果有和他们极其熟悉的人存在,精妙的配合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之前的一角和弓亲就属于这种情况,虽然嘴上在互相嫌弃,可如果真换个人搭档一角的话,那些玩笑话可就变成真的了。 恋次的情况会更复杂一些,照理说,他和露琪亚的关系也是能支撑协同作战的,可事实却截然相反。 或许是关心过度,恋次在露琪亚的事上表现得过于紧张,尤其在双极之丘对决后,露琪亚就像是颗跳动在他体外的心脏,你能想象自己的心脏拿着刀上战场吗?关心则乱就是恋次最好的写照。 这里面宏江可能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毕竟那时他在五番队开得玩笑比较真,而且在瀞灵廷中没几个人能搞清他什么时候开玩笑,什么时候没开玩笑。再加上他对恋次的态度一向不好,恋次想要去证明自己的心迫切一点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宏江是绝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就算有人为的因素,那也一定是白哉给人的压力太大,一定是这样的! 对恋次这种情况宏江也想解决,希望能把镇定二字深深烙进他的灵魂,可惜的是,直到宏江前往鸣木市时都没什么成效,交给浦原继续调教后,似乎也没什么大的改观。 “再真的修炼也只是修炼,最快的成长只会源自于真实的战斗,阿散井先生。” 不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的,浦原先生! 恋次有些莫名的感动,刚要立军令状,浦原直接一盆冷水浇了下来:“而且,你们要面对的敌人应该也不会给你们太多配合的机会,你和斑目先生一人负责两条触手,剩下的人一人一条不是刚刚好吗?” “这是最适合你的战场,阿散井先生。” “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啊,浦原先生……”恋次心里暗自嘀咕着,浦原不现实那真是有鬼了。 只是他刚要前往支援,牙密那魁梧的身姿便不怀好意地拦在他们前方,似怒似笑,战意昂然。 “那些蝼蚁果然是你故意派去的。” 浦原目光冷峻地看着牙密,话却不是对他说的,“还不行动吗,阿散井先生?” “喂!你个家伙是在无视我吗!”牙密大声表明着自己的存在。 只是恋次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默默点了点头,突然向上一跃,看样子是要朝露比所在的地方支援过去。 牙密并不在意露比的死活,可这连番的被忽视是他无法忍受的。 抬起头视线迅速锁定上方的恋次,一柄利刃却突然刺入他的视野,是那个让他讨厌的家伙。 “终于敢自己面对我了吗!” 牙密大笑着,一脚扫向朝他斩来的浦原,浦原像是来不及反应似的,居然被这一脚扫作两半。 诡异的是,明明已经被分成两半,却没有一滴鲜血从对方的伤口中流出,狂风一过,更是将这两半身体吹散了。 假的!牙密没有迟疑连忙转向身后,在他手上有些像玩具的佩刀才出鞘一半,先前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斩魄刀便刺到了他面前。 噗,鲜红的血液从掌心钻出,浦原这一刺并未尽全力,所以也只是堪堪刺破对方的手掌,对身体强壮的牙密来说更是微不足道的小伤。 “我是个正常的商店老板,怎么会不敢面对陌生人呢?”浦原脸上又重新挂上满是戏谑的笑容,手里的红姬更用力地向后刺去:“所以,你来这到底想要什么呢,客人?” 浦原的出现似乎让牙密忘记了疼痛,挡在面前的左手向下一翻一握,往下一按一拉的同时,右手拔出佩刀果断向浦原脖颈上抹去。 “我要,你们的命!” 类似的问题不单单是浦原想知道,在上次葛力姆乔入侵后,恋次这些支援来现世的死神,还有茶渡泰虎都在浦原商店修炼,一护和井上则跟随着平子等人修行。 宏江推测出蓝染下一次的目标是要带某个人去虚圈,这个人最可能是井上织姬。可一护毕竟也是蓝染曾经想要杀死的目标,推测毕竟是推测,不能完全说明一护未来是安全的。 而将两个可能的目标放在一起很冒险,但也不容易被迷惑,有平子等人的存在,即便出现无法处理的对手,宏江等人也能第一时间前去援助。想要从他们这群人手下带走一个人,即使蓝染亲自前来,想必都要花些时间才能做到。 当然,这只是平子等人得知的计划,宏江他们这样设计有自己的小心思,而这些小心思的基础,是蓝染的目标确确实实是井上织姬。 可现在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十刃中来了八个,进入现世的方位是分散的,现身后的移动轨迹也各不相同。 这打乱了宏江三人的计划,也打乱了原本面对袭击要按兵不动的平子等人动作,毕竟在瀞灵廷新的增援抵达之前,仅仅靠浦原商店这些人要面对八个十刃,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要阻止已经到来的十刃就要平子等人的协助。 原本凝聚起来的力量,被蓝染用分散的八个十刃,这种直接到近乎粗鲁的做法给瞬间破去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气氛非常怪异 初步看来,在场的十刃是分成了四波,分别对应的也是浦原商店、一护、井上以及石田四人。 这其中有三个破面,也就是最初一同行动的葛力姆乔、牙密还有露比,他们出现的地点距离浦原商店最近,想来那就是他们的目标。 从数量上看,浦原商店是对方此次行动重点进攻的对象,可一来那里只有茶渡,二来葛力姆乔停了估计连一分钟都没有,就自顾自地脱离队伍,直奔已经坐不住的一护那里去了。 无论是从战略目标的重要性来看,还是敌人的专注程度,浦原商店内的一切都不像是蓝染真正的目标,就是个幌子罢了。 有一个幌子那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同时,那极力被隐藏的真正的猎物就让人很自然地在意起来了。 真正的杀招应该就在那两个还未露面的破面身上了,只是,对方到底是会突然地增援,还是说另有目标?想要知道答案的不止宏江和浦原。 有些破旧的浦原商店门前,一位有着漂亮湖绿色头发的女孩突然造访,她面色平静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金绿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女孩头顶着可怕的骷髅面具,可即便如此,如果有人能看到她的话,也不会把任何可怕的景象往她身上联想。 但若是真正能看到她的人,自然也明白那骷髅面具所代表的含义,就好像透过门缝握着棒球棍有些颤抖的甚太,破面、十刃,单是这两个代表对方身份的词语就让他心悸不已。 所以,敌意这种东西,在彼此身份、立场已经成为习惯时,就已经是无关情感和行为了。 透过缝隙,女孩也看到门后闪烁的眼眸,她眯着眼笑了笑像是在表达善意,殊不知这样的善意更加令人心惊肉跳! “她过来了!”甚太惊呼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感受到背后小雨那纤细的小腿,鼓足勇气声音颤抖地说道:“别,别怕,我我我,我会保护你们的!” “可,她身上没有杀意啊。”小雨有些可爱的回道:“我觉得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呢,甚太。” “小雨你个蠢货!她可是破面,还是里面最最最恐怖的十刃,她怎么会没恶意呢?蠢货蠢货蠢货!”甚太摆着手教育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雨,时不时还要关注下外面的情况,那滑稽的模样弄得小雨居然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们俩别闹了,都给我乖乖在后面躲好!”被留在店里的握菱铁斋一手一个,将两个小家伙丢去后面。 小雨的直觉一向没错的,不止铁斋能感觉到,就连还在修行中的茶渡都知道,门口那个破面没有杀意。 科技是如此还是不能让人放心,这世界上能完美隐藏自己杀意的人很多,远的不说,浦原、宏江还有夜一都能做到。 更夸张像蓝染那样,哪怕真的杀了你你都可能感觉不到杀意,对他那样的人来说,杀与不杀其实没有区别,挥刀重一点就杀了,轻一点就不杀,专门去想下一刀是中还是轻完全没有必要。 可总得来说,能笑着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就要杀了同类的家伙,一般都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单就危险性上,眼前这个十刃恐怕比店长他们面对的三个加起来还夸张。 “让我出去吧,握菱先生!”茶渡有些坐不住了,握着拳向铁斋主动请战。 铁斋回头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回道:“店长说过,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呆在这里。” “我已经能够参战了,这一个月来……” “这一个月来您很努力,店长和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我们更知道你此刻的身体状况,这不是在保护你,而是事实如此,你现在不适合参战。” 这一个月来,茶渡除了累倒以外几乎就没有喘息的时间,他的身体也没有一刻回到过最佳状态。 如此修炼是不合理的,可对执著的茶渡来说,停止心中对自己无能的愧疚和谴责才是最重要的。 而他和控制虚化就能快速成长的一护不同,他只能一步一个脚印,用不断的汗水去感受、去证明自己在变强。 肌肉不断地‘损伤’和复原会变得更加强壮,一颗心的坚强,有时往往也是类似的。因此,即使不合理,宏江和浦原都默许了茶渡的胡闹。 当然了,这种纵容也是有限度的,就好比现在。无论从更好的攻防策略上,还是从茶渡的安危上考虑,让他离开浦原商店都是不可能的。 “但!”茶渡还想争取一下,可只说了一个字就被铁斋堵了回来:“外面就交给我吧。” “握菱先生……” “我和你一起出去,铁斋!”甚太像是被铁斋给感染到了,手里的棒球棍往下一戳,居然在地板上直接戳了个洞:“我们一起让外面那个混蛋好看!” “是我,不是你们!” 铁斋说着,解下身上好像从没脱下过的围裙,“离开瀞灵廷前,我好歹也是鬼道众的大鬼道长,不会那么轻易地倒下的。” “可如果我倒下了,这里就全交给你了,茶渡。”铁斋一脸郑重地回过头,就迎上一脸不爽的甚太,赶在对方叽叽喳喳之前连忙补充道:“还有甚太,到时候我们的家就交给你们了,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了!不过,我这么激动不是说你一定挡不住的……”甚太胡言乱语了两句,最后索性也不解释了,握着拳凶狠地说道:“你就放心好了,铁斋!” 铁斋点了点头,目光移向似乎在纠结的茶渡。 “我会保护好这里,但,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茶渡认真的说道,他一向都很认真。 “那连我在内也要拜托给你了,这我就放心了。” 铁斋看上去很认真,他也真的很认真,如果你已经倒下,哪怕再微乎其微的希望也是希望,而只要是希望,就值得去信任。 有些陈旧的木门缓缓拉开,和后方有些沉重的氛围相比,外面秋风吹过的街道反而让人舒服不少,除了没人之外,其它的一切也好像和往日一样,包括不远处那个女孩。 气氛有些怪异…… “对不起,本店今日关门,不对外开放。” 可总要说些什么的,铁斋是这么想的。 “哦,那个,我不是想闯进去的!”女孩摇着手连忙说道,她的声音很好听,态度甚至比有些女高中生还要好,当然,浦原商店平时也很少有女高中生来。 气氛更怪异了…… 铁斋那随女孩抬起的手一起揪起的心慢慢放松下来,还不等他继续问,女孩倒先开口问道:“请问,您是蝶,蝶冢宏江先生吗?” 来找蝶冢的?铁斋不禁皱了皱眉,他是知道一部分实情的人,宏江在虚圈有些人手,难道这就是其中之一? “你是?” “我是虚夜宫第3十刃,名叫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叫我妮露也可以。您就是蝶冢宏江先生吧,请多多指教!” 铁斋保证,他刚刚差点就一个破道打过去了,就好像你一早打开门发现门口趴着只老虎,你惊动了它,甚至都能数清它有几颗牙,结果它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你,然后亲昵的用头蹭了蹭你,怕不是一个被猫附身的老虎。 你一个十刃,还是听起来就让人提起戒心的第3十刃,居然会好好的鞠躬和人打招呼?真是吓死人不偿命。 妮露似乎不明白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多少压力,抬起头看着直拍胸口的铁斋甜甜的一笑:“您和我想像的有些不一样呢,蝶冢先生。” “我不是蝶冢宏江。” “这……”妮露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气氛非常怪异! 第三百七十四章 奇怪,真奇怪 妮露的笑容凝固了,握菱铁斋的心仿佛也不跳了,旁人或许以为这是什么一见钟情的浪漫,实则只是风暴将至前的片刻宁静。 “对不起!”妮露说着就是连续三个鞠躬,铁斋的灵压也随着时高时低,这难道是什么新的折磨技巧吗? 眼前这个十刃表现得太规矩太正常了,正常得让人反而觉得不正常。 妮露还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只见她拍了拍后脑勺笑着继续说道:“我就说您和我想象中的蝶冢先生不太一样,如果是他的话,即使知道我是破面应该也不会一上来就充满敌意的。” 原来这个女孩什么都明白,铁斋莫名其妙地有些惭愧,和对方相比,他这个死神好像才是会挑起争端的那一方。 “你来这就是为了找蝶冢的?” 妮露连连点头:“没错,我很好奇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就自己跑过来看了。” “好奇?” “没错,死神和虚是生来的死敌,不止你们这么想,其实在虚圈也有很多同伴非常怕你们的。”妮露说着惟妙惟肖地拍了拍胸口,好像真的很怕的样子,紧接着话锋一转:“蓝染大人是个例外,他给我们带来的不单单是力量,还有未来的方向。但我知道蓝染大人并未将我们视为同伴,许多同伴都能看得出来。” “所以,即便是十刃对蓝染大人都是怀着各不相同的情感,对他的一些想法也并不全是认同。” “原本我以为像蓝染大人那样的死神就只有一个,可也是不久前,我知道我的一位朋友居然早早就跟随了另一个死神,那个死神就是蝶冢宏江。” “我很了解列森的,对了,列森就是我说的朋友。所以我很好奇向他那样的人,心甘情愿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大人,究竟是什么样?”妮露说着,背着手身子微微前倾,眼睛眯成两条月牙,“你认识蝶冢先生的对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和蓝染大人比起来有什么区别呢?” “一个读不懂的人。”铁斋下意识地就回答了出来。 “怎么是这种回答呢?”妮露大失所望,可眼睛一转,似乎又有了新的主意:“那你能叫他过来一趟吗,我真的很想见他一面,拜托了!” “见到他了解他又有什么用,什么不同呢?” “当然有不同了,如果他和蓝染大人不同,那……”妮露比划着手正准备大讲一通,可惜三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话。 有八个十刃在瀞灵廷各处,即使加上铁斋这个不怎么再出手的大鬼道长,仅以浦原商店的人手要应付也太勉强了,而这时候,就需要假面军团的诸位补上空档了。 在察觉到有破面迅速接近浦原商店,猿柿日世里、久南白还有矢眮丸莉莎三人就往这边赶了。 她们三人虽说都只是副队长,但依靠虚化加上握菱铁斋的话,要牵制一个十刃应该不难,甚至战胜都是有可能的。 “我们来帮忙了,铁斋!”日世里人还没到声音就先到了,可待她定睛一看表情渐渐古怪起来:“你,你们是在聊天吗?” 铁斋还没回答,妮露倒是一副熟稔的样子,“对啊,我是第3十刃妮莉艾露,你们是谁呢?” “猿柿……”日世里突然顿了下,我为什么要告诉她呢?当即指着妮露骂道:“不要觉得我们很熟啊,死秃子!也别说你不是秃子,头顶有那么丑的东西,不是秃子才有鬼呢!” “可我确实不是秃子啊,透过这里还是能看到一些的,对吧?”妮露无辜地指着头顶的骷髅面具,“而且,我也能在你们身上闻到相似的味道,除了死神外属于虚的熟悉的味道,你们骗不到我的。” 谁有虚的味道了,日世里撇了撇嘴还没来得及反驳,旁边的久南白就笑着回道:“没错,我们是能变成虚的,样子就和你现在差不多。” “久南!” “确实有种熟悉的感觉。”莉莎不顾身边逐渐暴躁起来的日世里,目光来回在妮露身上游离:“这么棒的身材我肯定忘不了的,我想想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 “莉莎……” 日世里几乎是咬着牙说话的,谁知莉莎一抬手表示不要打扰她,她就快想到是哪本书了。 这两个不分场合的家伙,日世里捏了捏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模样,妮露那悦耳如银铃般的笑声传进耳朵,更是让她有种晕厥的感觉。 “你笑得那么开心干嘛,死秃子!说,你来这到底是要干嘛!” “我……”妮露立刻收起笑容,可日世里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不管你要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得逞的!” “我知道啊,蝶冢先生不在这,握菱先生已经告诉我了。” 蝶冢先生?日世里一脸疑惑地看向铁斋,是我想的那个蝶冢先生么? 铁斋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久南白顿时惊呼一声,一脸急色地向妮露叮嘱道:“你别去惹小蝶蝶,你打不过他的!” 莉莎则是一副八卦的样子,“蝶冢那家伙可是去过虚圈的,难道惹下了什么风流债?咦……”又往妮露身上那对骄傲看了看,吐槽道:“真是单调的审美,不过我很欣赏!” 不知怎么的,妮露居然被莉莎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脸色微红的低着头好像做错了什么。 同样的,日世里也被搞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的脸色是铁青的,“你们两个家伙都给我闭嘴!” “喂,死秃子,对,说得就是你,你是来找蝶冢宏江的对吧?”日世里心里默默把这个账算在了宏江身上,“我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哦~” “不,不用了,我是不会离开这的。” “为什么!”日世里目瞪口呆,难道她刚制定好缜密的计划被对方看穿了? “因为,蓝染大人需要我来带走茶渡泰虎。” 此话一出,日世里三人脸上的戏谑之色顿时收起,锐利的目光几乎能将妮露刺穿。 “你们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强冲进去的。”妮露笑着解释道:“我能感觉到蓝染大人并不是真要茶渡泰虎,所以,我也不会因为这句玩笑话就和诸位死神决一生死。” “这样无意义的战斗真的发生,那也太可悲了。” 日世里有些被搞糊涂了,试探性地问道:“那你不会对我们出手,因为蓝染要茶渡泰虎是假的?” 妮露点了点头,日世里接着问道:“你自己又想去见蝶冢宏江,这里又不会出手,那你直接去找蝶冢宏江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我讨厌无意义的战斗,所以我不会因为一个不重要的目标与各位开战,但蓝染大人需要我在这里,我也一定会在这里,这是对他赐予我等力量的报答!”妮露身上生出一股莫名的坚决,也是第一次显露出名为战意的东西。 日世里则是被她彻底给绕进去了,有气无力地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所以,即便我们都不在这里,你也不会突然闯进去带走茶渡,对吧?” “我不会进行无意义的战斗的。” 好吧,这还真是个好消息,这代表她们可以去支援别的地方了,但话分两头,一个十刃的话能信么? 日世里轻叹一口气,朝其他人投去求助的目光。只见包括铁斋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最后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妮露身上,好像借此就能看透对面那个女孩的心思似的。 从感性上来说他们又一刹那都相信了妮露,可回归理性,真要对着一个十刃大开城门,好像又极其愚蠢。 这个叫妮莉艾露的破面真是个奇怪的家伙,奇怪,太奇怪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 女人,你没有爱 怪的不止妮莉艾露一个,要凤桥楼十郎说,他现在面对的两个家伙才是真的怪呢。 浦原带着海燕等人拦住了本该去带走茶渡的露比和牙密,葛力姆乔早早就找上了一护,可原本去对付一护的估计没有他。 从行动轨迹上看,凤桥觉得被他和拳西拦截的三个家伙才是原本要去找一护的。 那个叫乌鲁奇奥拉的十刃表现得倒是很正常,和拳西就说了一句话就打了起来,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样子,可这出手的干脆利落估计很和拳西的口味。 可说实话,凤桥并不想这么干脆的开战,即使他和拳西依靠虚化都比离开瀞灵廷时要强不少,但两个人要面对三个十刃还是不太好受。 甚至,在乌鲁奇奥拉真正出手后这个结果也就愈加悲观起来,能和善战的拳西不相上下,隐隐还占据些上风,十刃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至少不像宏江嘴里说的那么好对付。 好在剩下的那两个就不太像正常十刃了,一个都快缩成团了,另一个像是跑来看戏的,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离谱。 萨尔阿波罗如果能听到凤桥心中所想的应该会笑吧,当然,他现在也没有板着个脸。 虽然除了看什么事都没做,但此刻萨尔阿波罗绝对是空座町中最好战的那个,而如果他的命令对其它十刃有用的话,也绝不会允许有这么多懒散消极的家伙。 越是激烈的战斗得到的数据越是准确,同时,战局若是惨烈不到某个程度,以蝶冢大人的耐心也不会轻易现身吧。 想到这萨尔阿波罗觉得自己要做些什么了,回过头亲身对那个缩在墙脚的家伙说道:“你还要继续忍下去吗,亚伯罕?” 只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整个人缩得更紧了。萨尔阿波罗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他认了。 除了蓝染大人外没人能指挥得动亚伯罕,黑崎一护更不是这次他们十刃齐出的目标,所以让亚伯罕振作起来这件事,无解! 一护不是真正的目标,石田雨龙同样也不是,甚至此时明面上存在的破面都没有必须要达成的目的,这些夜一都清楚。 可蓝染既然能派十刃过来就一定有个目的,现在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了,可越是这样夜一越是不安,这个答案未免有些简单了。 她必须要搞明白这些人想做什么,了解的途径自然就是眼前的十刃了。 这是个身体强壮的黑人破面,可出人意料的却似乎是以速度见长的破面,未免与他的形象有些不符。 “虚夜宫第7十刃,佐马利·路鲁” 这是目前为止夜一探到的最有用的消息了,其实也不是她试探出来的,毕竟人家上来没多久就自报家门了。 再后来……,这个黑大汉就开始不说人话了…… “我等的目的?我等的目的便是追随着蓝染大人创造唯有大爱的世界,女人,你不该有恐惧的。” “爱!就是抛下傲慢和成见,你在以力量与地位支配弱者时,也要放开心胸被更强的存在支配,神是不会有偏见的!” 就是些诸如此类的吧,把夜一说的脑袋突突得疼,要不是还想着套话在拼命忍耐,夜一保证早就把那张不知所云的嘴锤烂了。 “你还真是够悠闲的,再不抓紧点死神的支援就到了,到那个时候,你们那位蓝染大人可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夜一不屑地说着,一拳朝对方脸上轰去,“你说,神也会失败吗?” 面对夜一的拳头,佐马利没有抵抗或是闪避,反而倾过身子把脸主动凑了过去。 砰!空气中传来一声脆响,夜一的拳头已经打在佐马利脸上了,对方却身影一散消失在原地,大虚特有的步伐——响转! 夜一当然见过这种步法,可像这么快的响转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满口大爱的家伙之前并没有认真。 “神当然不会失败,女人。就像这样,凡人总是自以为触摸到了神,可实际上,神早就迈出了脚步。” 佐马利背着手,目光古井无波看着夜一的背影,似是在讽刺道:“你已经很快了,女人。可连我的速度都跟不上,又怎么敢傲慢的妄言神会失败?” 夜一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落寞到风一吹就散了。 什么时候动的?佐马利看着夜一消失的身影,脸色顿时大变,目光左右扫过,声音却是从他背后响起的,“你对自己的评价很中肯!” 这个女人!佐马利右手握上腰间的佩刀,刚要转过身给自大的夜一一个教训,一直手就按在了他的手腕上。 又到前面来了?只来及心中暗自震惊,夜一的拳头就已经轰在了他的面前,带起的拳风拍在脸上,竟让人觉得有些疼。 “凡人总以为躲开了神,殊不知,神的惩罚已经到了他的头顶!别忘了,死神也是神!” 夜一像是赌气一样,又把拳头攥紧了些,或许这也是个警告,听到这噼里啪啦的声音了吧,再惹老娘不高兴,这就是你的骨头被打碎的声音! 佐马利像是没听懂其中的深意,此刻他睁圆了双眼,内心的震惊久久不能平息。 “你居然能追上我,这怎么可能,我的响转在十刃里可是最快的!” 夜一冷笑一声,不屑地回道:“不巧的是,我的瞬步在死神中也是最快的,你这个最快的响转嘛,速度连我的小弟都比不上。” “你以力量支配弱者时,也要放开心胸被更强的存在支配,这是你讲过的话。”夜一重复了遍佐马利的‘名言’,继续说道:“现在我比较强,说,剩下的两个十刃在哪?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你也说过,等死神的支援一到我们就失败了。”佐马利说着,目光往另一处瞥了下,“现在看来,先撑不住要失败的是你们的人。” 对方看的方向正是一护所在的方位,从灵压上看,那个小鬼的确是被打败了。夜一脸上没变,心中却暗暗揣测着,难道一护真是蓝染的目标。 这时,佐马利突然大嘴一开,强大的灵压迅速在他口中凝聚,一发虚弹转瞬便轰向了夜一。 夜一匆匆抬手抵挡,手臂上电光乍现与飞来的虚弹纠缠在一起,二者正好能相互抵消,别说受伤,夜一甚至都没感受到什么冲击。 趁此机会,佐马利也大笑着拉开了距离,没等夜一出口,他倒先恬不知耻地说道:“只有爱、大爱的力量才能支配万物,才是属于神的力量,女人,你没有那种力量支配我!” 夜一有些牙养了,其它破面是怪还是蠢她不知道,这个家伙确确实实是个混蛋啊! 可混蛋归混蛋,这至少让夜一确定了一件事,眼前这个家伙肯定没有半句实话。 那两只还没露面的破面,要找的人绝不会是一护。 第三百七十六章 还是井上织姬? 一护不是蓝染的目标,可却是葛力姆乔的目标,这种在宏江看来有些莫名的对立,也让他某种程度感受到了宿命的存在。 世上总会有个人让你一见钟情,也总会有个人让你一见就想大打出手吧。 所以,两人一见面没那么多客套,一招一式全都杀招。尤其是一护,上来不光是卍解,连修炼都没到半吊子水平的虚化也一起用上了。 一个月前葛力姆乔要杀死一护简直轻而易举,可就是短短一个月,一护不单重新掌控了自己的力量,而且更进一步,将那份原本不属于他的力量也掌控了。 这样的变化可以用翻天覆地来形容,葛力姆乔一时不差也被一护打得有些还不了手。 那诡异的黑色灵压随着劈砍的刀刃,化为一道道漆黑的月牙斩在他身上,轻而易举便切开他的硬皮,令他久违的有种生命在流淌的感觉。 继续这样下去,葛力姆乔必然会是第一个陨落在现世的十刃级破面,而且这个时间还不会太短,一护只要维持先前的攻势有个三四分钟就够了。 一护的确是抱着短时间解决战斗的想法的,可他给自己的时间实在太短了,一个月的修炼,他撑死也只能维持虚化十一秒钟的时间,十一秒就是他给自己时间。 可堂堂的第6十刃怎么会是他十几秒就能解决的,哪怕找遍尸魂界、现世和虚圈,明面上能绝对做到这点的也只有三个人吧。 即便一粒粒地数,沙漏里的沙最后也会流完,如同鬼怪的白色面具瞬间破碎,露出一护有些那张有些惊讶的脸,他没想到时间会走得这么快。 葛力姆乔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当即抓住一护刺来的斩魄刀,翻身一脚劈在一护腰上,瞬间将自己的绝境扭转成敌人的危局。 这倒不是一护走神或是犯了大意之类的错,虚化是很耗费精力的,尤其是到达极限自动解除的那一刹那,也就是自身最虚弱的时刻。 看来不用再指望一护能在战斗中有什么质的突破了,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平子叹了口气,这就是修炼和实战的区别了,修炼再真都会给你留一条命去成长,实战中的敌人抓到机会便会杀了你,就像葛力姆乔要做的那样。 一护和葛力姆乔一前一后摔在地上,两人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起身向对方发动攻击,只是葛力姆乔的动作更快些,那边的一护手掌一撑才刚坐起一半,葛力姆乔便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右手抓着一护的脑袋狠狠按了下去。 和平子想的一样,葛力姆乔确实不打算再给一护机会了,血红色的灵压在掌心汇聚,属于大虚的最令人忌惮的招式——虚闪,这个距离挨中可以说必死无疑。 但又和平子想的有些出入,他要杀了一护并不是因为忌惮或是对待敌人就应当如此这种理由,和先前那许久未感受到的威胁一样,杀了一护这个做法并没有夹杂任何理智的思考,完全是源自于身体本能的破坏欲,而他也很久没有从破坏中感受到喜悦了。 葛力姆乔的笑容愈发猖狂起来,他那颗空缺的心正一点点被兴奋填充,只要再进一步将不再迷茫的一护化为灰烬,就将被彻底填满! 可好事注定多磨,平子就是那个从中作梗的人,拔出斩魄刀顺势凌空一撩,白色灵压顺着刀锋劈出,在空中打了个转横切向远处的葛力姆乔,这个角度根本不会伤到地上的一护。 葛力姆乔并没有被即将到手的猎物冲昏头脑,右手一挥,已经凝聚好的虚闪不单将平子随手的灵力斩轰散,更是威势不减继续逼向远处的平子。 平子往侧面一个闪身躲过那夸张的攻击,身影一瞬像是只踏了一步就来到葛力姆乔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刀刺去。 平子攻击的角度有些刁钻,葛力姆乔无奈只得暂时放弃脚下的一护,脑袋一篇躲过对方的这一刺,向后退去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拉开距离。 “你是谁?” 一护按着胸口坐起身就看到了身边的平子,只是对方似乎没有理他的意思。 “一个不愿意介入死神和虚战争的人,可没办法,你们实在太欺负人了,我就无法袖手旁观了。” 平子把刀扛在肩上,“不,应该从一开始我就没法袖手旁观,蓝染那家伙让你们来就是为了逼我们出手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平子挑了挑眉,“蓝染那个混蛋什么都没说就让你来送死了吗?” “来送死的,是你吧!” 葛力姆乔突然拔刀冲了出去,平子横刀一档二人谁都没能压得了谁,葛力姆乔见状左手做爪从下向上撩了过去。 刀和刀碰一碰还行,可要和破面对对拳脚,那还是算了吧。 平子双手握刀,用力的同时身体反而退了出去。葛力姆乔也是不依不饶,连忙追了过去。 “你不知道我的存在,能跑来追我就说明一护不是蓝染给你们的任务,真正负责任务的是那两个还没出现的破面吧?而你只是个被抛出来的炮灰罢了。” “你没法扰乱我的心的!” 两人一个逃一个追,沿途不知有多少房屋遭了殃。 “你们是想要井上织姬吧,所以,你这样的炮灰到底是引出井上织姬,还是真让我们忘了还有个小姑娘要保护了?” “与其关注其它地方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吧!”葛力姆乔讽刺着又是跳起一刀劈了过去。 谁知这一次平子倒不躲了,回身一刀扫去,两人各退几步,谁都没能占得了便宜。 可说实话,本来在闪躲的平子能用一时的短力抵挡自己,葛力姆乔知道这个神秘的家伙要比自己稍强一些。 “你怎么突然不躲了?” “两个原因,一是注定要打总不能牵扯到一护吧。”平子这次很痛快,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说道:“二是总要知道你们那两个偷偷摸摸的同伴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你会追来,再加上此时随便来个人就能带走的一护居然都没有被进攻,只能说明这完全是个幌子。而且……”平子说到这,突然笑了笑:“你觉得我在逃跑是因为要关注某个地方,不正说明你也在关注吗?想着你那两个同伴到底什么时候出手。” 葛力姆乔没有惊讶的表情,只是冷冷地问道:“知道这些你又能做什么?” 本来只是勉强诈一诈,没想到却真诈出来了,平子总算确定了,一切如宏江所料,井上织姬就是蓝染的目标。 第三百七十七章 神已迈开脚步 至于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平子伸出左手朝脸上虚抓,一仿佛武士头盔的白色面具覆盖在脸上,浓烈的杀意朝葛力姆乔铺面而去。 他要尽快解决掉眼前这个家伙,提早回去保护井上织姬。 “虚闪?死神居然用出了虚闪!”雪绪压着嗓子对空气自言自语着,声音虽小可语气中的惊讶却不加隐藏:“我原本以为你们这些死神只是变得像虚,现在看来,是根本就是虚了嘛!” 而通过洛卡特殊的神经网络,雪绪的声音也同步出现在银城、月岛还有宏江等人的脑海中,莉露卡甚至还吐槽了两句表示反感。 宏江从平子引开葛力姆乔后就没有再看过那个方向,他和平子的观点一致,那么好的机会下都没有人对一护出手,那只能说明一护并不是十刃共同的目标。 可井上织姬是否还是蓝染的目标?好像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可能的目标了。 再加上,现在整个看下来茶渡所在的位置有人佯攻,一护的方向也有,就连石田这个最不可能的人,家门口都有个十刃,唯独还在平子他们基地的井上织姬没有人骚扰。 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从这个角度想,井上也应该是十刃来袭真正的目的。但越往这个方向去想,宏江心里就越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也过于明显了。 其实蓝染也不一定想到他的目的已经被自己知道了,前世他就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分散了浦原和平子的注意力,现在用更多的十刃牵制自己也很合理。 可宏江就是觉得有些简单了,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距离各个战场都是最近的,要是有破面靠着打开黑腔发动袭击,他第一时间就可以前去阻止。 而要隐藏踪迹偷偷接近目标,先不说他异常敏锐的灵压感知,眼下空座町还有洛卡张开的神经网络,以及分散在各处的银城等人盯着。 要知道这些手段都不会受到镜花水月的影响,即使蓝染亲至都不能无声无息地接近其中任何一个人,更别说在重重防护下带走他了。 一个人都带不走,就更别说更大的东西了。这样看来,蓝染此次必败无疑? 可有的时候,就是有这样一个人,就是大摇大摆地越过了重重防线,完成了某些违背常理的壮举。 一如佐马利所说打那样,‘凡人总是自以为触摸到了神,殊不知,神早已迈开了脚步。’ 心有神明的人说话总是有些夸张的,能违背常理的也不一定是神,他也是可以用常理去审视的存在,只是身上具备某些特制,而这些特制正好是人们设立的常理的漏洞罢了。 所以,归结起来还是世间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完美吧,再严密的防守只是因为还没人能发现它的破绽,而只要找到这个破绽,它也就成了最容易受伤的软肋。 已经废弃的仓库被一层淡黄色的结界守护着,不同于有昭田钵玄早先用于隐藏行踪的结界,这一次,它是无论在白昼还是夜晚都引人注目的铜墙铁壁,守护的便是井上织姬这个最可能被当做目标的人。 结界上凭空泛起一圈波纹,原本平静的空气像是突然纠缠在一起,紧接着偏偏碎开,化为偏偏白色的碎片。 “结界被破了!” 地下的有昭田钵玄突然惊呼起来,睁开的双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可不单单布下了只能出不能进的结界,更是保持着五十八号破道掴趾追雀。 先不说怎么有人能一瞬间破开他的结界,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的灵压,就说对方能无声无息地接近这里,就已经够匪夷所思了。 “怎么可能!难道是蓝染那家伙!!”爱川罗武也明白其中的意义,没有感应到空间波动,更没有感知到敌人的灵压,除了蓝染的镜花水月似乎没有其它解释了。 “别想那么多!” 有昭田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上方的岩层被人打了个大窟窿,一道黑影重重砸在地上,可没等二人看清,对方便被落下的碎石尘土遮掩了。 一道魁梧的身影从流沙中走出,这是个身穿白色衣袍,身高近三米的男人。 男人背着一把几乎和他一样高的巨剑,可最吸引人的还是他那对如石雕般的灰色眼眸,给人光是被盯上就再也逃不掉的感觉。 现在,这对眸子越过有昭田和爱川罗武锁定了井上织姬,别说井上织姬,就连爱川罗武和有昭田都有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男人突然迈开步子,如猛虎下山光是看都觉得要被吞没了,他没有施展类似响转的步法,让人觉得很慢,可好像只迈了一步,就来到了你的面前。 “你们先走!” 爱川罗武大声示警道,带着两根尖角的面具瞬间盖在脸上,双手拔出背在背后的斩魄刀,带着狂暴的灵压向男人压去。 那柄厚实的大得有些夸张的巨剑也被拔了出来,男人下半张脸被像是头盔的面具遮挡,看不出表情。可从他毫无变化的双眸,挥舞这样的巨剑对他来说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他拔剑的速度很快,快到罗武才抬起手他便早早将巨剑移到胸前,双手握住剑柄又斜向上拍去。 是的,他没有斩而是用那宽厚的剑身拍! 爱川罗武只觉的一刀劈在了山上,还是座正狂奔向他的巨峰,遇河断河,遇城破城! 井上只听到耳边响起噌得一声,那属于爱川罗武的背影便消失不见了。 暴风骤起,光是那可怕的风压便让她睁不开眼睛,如闷雷般轰轰的声音不绝于耳,地面有节奏地颤栗崩塌,让她好像置身在末日之中。 拼命地把眼睛张开一条缝,看见的确实有昭田倒下的身影,那个将巨剑抗在肩头的男人,便是这末日的塑造者! 流风在他身边疯狂、大地在他脚下崩溃,灰色的眼眸中映照不出任何事物,有的只有不知为何的执著。 “对女人出手实乃丑陋之行,也必是我最大的耻辱。” 终于,这个不知是神还是魔的男人站在了她的面前,从这一刻开始,井上知道她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可忠诚却是吾的第一原则,所以,宽恕我吧,女人。” 第三百七十八章 尽力争取 如末日般的不止是地底,地面上的空座町似乎被一柄无形的巨刃斩过,数不清的房屋化为一个接一个化为碎片,一条丑陋的沟壑笔直地贯穿了近半个城市。 宏江看着由假面军团基地而起的骚动,心中前所未有的复杂,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摆脱镜花水月的控制。 这样的怀疑只有短短一刹,他很明白不能让镜花水月的能力干扰到自己的思考,否则必将陷入到真实与虚假的无限循环中。 月镰灵切的能力肯定能切断镜花水月对自身的影响,这不仅是对自己的斩魄刀的信任,更是对自己判断的信任! 有人神奇地潜入到假面军团的基地,一瞬间便彻底击退了守卫在那的爱川罗武和有昭田钵玄,这一切除了镜花水月的影响外肯定有其它合理的解释。 当然,也确实有合理的解释。 通向假面军团基地的路线虽说有层层严防,可说到底还是一张对敌人行踪侦查的网。 而这张看似严密的网,其实借由的也是两个根基,一是灵压感知、二是包括空间波动的痕迹感知。 这其中无论是宏江无人能出其右的灵压感知,还是洛卡那惊人的神经网络,再或者是绝不会受到镜花水月影响,银城等人多点分布的近距离侦查,手段都逃不过那两个根基。 可这其中却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那就是宏江的视觉与灵感是被割裂开来的,而只要有人能瞒过由他亲自操纵的这张网,再突破其他人的封锁就要简单多了。 再针对一些,如果有人能逃过宏江那细致入微的灵压感知,搭配一些掩盖身形的手段,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接近井上织姬所在的位置了。 这确实很难,可并不是没人能做到。远一点能够凭借雨露柘榴将自身灵压与空间物品融合的痣城双也,近一点由他亲手造就的破面——赛斯,都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 所以,并不是只有八个十刃侵入空座町,而是连远在瀞灵廷的技术开发局在内,他们所有人都只发现了八个! 这个可能拥有跟痣城双也和赛斯类似能力,也可能是其他类型能力的破面,就这样大摇大摆,一步步跨过了所有人准备好的‘铜墙铁壁’,直杀到盔甲下那颗柔软的心脏! 这究竟是怎样的能力呢?不仅有能够屏蔽自己灵压感知的卓越的隐蔽性,更能无声无息破坏了有昭田的结界,这可不是一般技巧能做到的。 哪怕是他蝶冢宏江这个鬼道大师,要做到相同程度的事都必须要借助月镰灵切,仅仅以缚道或是结界来衡量,有昭田并不会比他差太多。 那这个破面的能力就会偏技巧性一些,可偏偏他能以极其夸张的姿态瞬间击溃爱川罗武,将其打飞近半个空座町的距离,这样的力量也不是什么人都有的。 能力的表现与自身的倾向是有联系的,这就好比孔武有力的柏村左阵所拥有的斩魄刀,也和他一样有崩山之势。 从这个角度想,那个破面要么是个拿着千本樱的柏村左阵。 要么,他自身的能力本就兼顾了力量与技巧,形容起来就是诡异而又有万钧之势? 很难想象有什么样的能力能兼顾这两个完全不相衬的特点。 关于这个神秘的破面还有很多问题,可现在有更重要,更值得关注的事。 蓝染派出全部人手,真的就只是为了井上织姬吗? 如果是,那现在就可以开始他的计划了,这样的话,要放弃井上织姬吗? 可如果不是,那这会不会也是一次佯攻,针对自己的佯攻!蓝染那家伙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 而他,能离开现在这个位置吗? 问题很多,可能的答案则更多。宏江思绪如电,想尽可能快推断出所有可能的情况,然后找到一条即便不完美,也能对己方尽可能有利的解决办法。 其实他想得已经很快了,从罗武被打败那刻他就开始思考了,短短几秒时间更是想了比常人一天乃至几天更多的事。 可这样还是太慢了,为此他必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耳边洛卡等人的惊呼声、询问声似乎根本不存在,心中那副由灵压波动构成的空座町地图也缓缓合上。像这样的专注,他也很久没有过了。 计划?蓝染! 宏江像是抓到了一根线,一根一直被他忽略但却极其合理的线,以往忽略了他,只是因为它对蓝染既不关键,又没兴趣。 可蓝染真的对它不感兴趣吗?如果有,那他的兴趣在…… 停滞的时间指针再次转动,宏江猛地回过神来,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他可笑可哭,但一定心情沉重的可能! “蝶冢大人,蝶冢大人!”洛卡焦急的声音终于被听到了,“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开始行动吗?蝶冢大人!” 那声音刺得人有些头疼,可宏江却没第一时间回答,远处那像是幕布被撕开的空间波动,让他意识到刚刚时间并没有被暂停。 空气仿佛被宏江踩得震动起来,他所在的位置到各处战场都是最近的,可此刻他却有点憎恨这个距离,因为它离已经起火的地方不是最近的! “能不能封闭井上织姬附近的黑腔,哪怕干扰也好!” 没有指名道姓,但洛卡却知道这句话在问她,“没办法封闭,我们只能干扰它,让它尽可能慢地关闭!” 井上织姬已经被带进去了!宏江摇了摇牙,手上的月镰向下一挥,一道如箭的灵力束斜射向近在眼前的废弃仓库,而他也跟着射出的灵力束,直接冲进了地底。 “开始行动!其它人全力协助英奈克斯,如果再有黑腔被打开,必须给我封住!” “又一个黑腔要被打开了,蝶冢大人!” 宏江和洛卡几乎同时说道,稍稍迟疑后,洛卡在那边又惊呼道:“他们现在正在干扰空间,我们的黑腔暂时打不开!” 仓库地底,那丑陋的黑腔正缓缓合上,宏江只要再迈一步就能追过去了,可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事情果然进展到了这一步,他想到了,只是想的太晚了! 要放弃吗?如果放弃的话,那边可能还有机会? 宏江心情复杂地向黑腔中望去,正对到井上织姬那双含满泪水的双眼,似乎在恳求着他放弃自己。 “尽力争取!” 宏江下达了命令,这命令也像是给他自己下达的。 空旷的地下洞穴中他的怒吼声还在回想,只是他却已经冲入了那漆黑无底的深渊。 第三百七十九章 杯子与水 穿过漆黑的洞口,是一条幽长看不到尽头的隧道,一条宏江再熟悉不过的隧道。 断界,连接现世与尸魂界的夹层空间,在尸魂界与现世之间往来就必须经过断界,但此刻出现在这,出现在由破面开启的黑腔后面却不太合理。 虚圈与现世或尸魂界之间可没什么断界,一个破面带着井上织姬怎么会来到断界?难道他是要带着井上去瀞灵廷吗? 蓝染的目标是瀞灵廷?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唯一的解释,就是井上织姬也是佯攻,一个专门针对他蝶冢宏江的佯攻! 当然,眼下这个专门为他设下的陷阱,阵容也算得上是豪华了。 入侵空座町有九个十刃,可算上临时被提升的露比应该有十位十刃级的破面。 平子这些不知内情的人一直以为还有两个隐藏在暗中,宏江知道内情,一开始也以为是两个,其中一个便是将井上抗在肩头的魁梧男人。 另一个正静立在断界之中,是个身形修长不知是男是女的人,也可能不是人,毕竟对方整个头颅都被一长型带孔面具覆盖,如果不是头顶空着一大截的话,很难想象什么样的脸能填满那么长的面具。 前世的第9十刃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宏江自然他的身份,之前也一直以为他是其中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十刃。 将他安置在这里,恐怕也是因为其畏惧阳光的特性吧。 除两个十刃外,还有两个宏江的老熟人也在断界之中,市丸银和东仙要,只能说蓝染这次可谓是倾巢出动了。 “好久不见了,蝶冢先生。”市丸银满脸堆笑地打了声招呼,语气中带着些许遗憾:“下一次可就轮到您了,看来您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呢。” 宏江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手腕一翻将月镰背在身后,稍稍一顿的脚步再次动了起来,径直向市丸银二人中间冲去。 “小心他的刀!”东仙出声提醒着,他可不想在被宏江那诡异的第二把刀再砍一次了。 宏江猛地将手上的月镰一甩,淡白色的镰刃在空中留下圈光环,一瞬即逝。 早有防范的二人分别向两边跳开,市丸银看着宏江转来的眸子,身体下意识地让他把斩魄刀护在胸前。 可理智,或者是蓝染的话却告诉他,眼前这个人很难被心中的杀意吞噬,而只要对方保持基本的冷静,就不会在这时候与他和东仙要纠缠。 手中的短刀迅速转动指向中间的宏江,同时,市丸银口中高呼道:“他是要救人,阻止他!” 宏江确实要第一时间救人,没什么功夫跟市丸银、东仙要二人纠缠。 暂时逼退二人后,只见他脚尖一点便躲过了来自左右两边的攻击,好似一只轻盈的蜻蜓,只在湖面点起一圈波澜便匆匆向前飞去。 “我认识你,真是和以前一样的狡猾,死神!”亚罗尼洛低着声音说着,语气中有种说不出熟悉感。 据列森的报告,亚罗尼洛现在也还是第9十刃,行事虽说极为神秘,可实力却弱得可怜,真打起来可能连身为第10十刃的牙密都不如。 他这一刺放在护廷十三队中不算慢,可在宏江眼中却慢得有些夸张,只需要一个侧身,转一圈就能躲过去了,甚至,趁着面朝他的空档砍一刀都行。 所以,这不能说是宏江又过了一关,而是亚罗尼洛这一关躲过了一劫。 终于到那个在自己眼皮底下瞬间扭转了局势的破面了,宏江不单知道前世的各个十刃,更知晓当下蓝染手下诸位战将,至少知道他们的名字。 排除掉所有他已经确认过的,剩下的便是名为朱庇特·瓦尔德,虚夜宫第1十刃! 这样一个高大的家伙,光是看都让人有种压迫感,力量二字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这与宏江所想象的一样却又不一样,以崩山之势一剑破敌,打败罗武的人该有这样的压迫感。 可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如微风般悄无声息呢? 灵压,这么近的距离宏江居然感受不到对方身上有灵压,这应该就是问题的答案了吧。 宏江在心中打量着朱庇特,朱庇特又何尝不是呢? 速度和判断,仅仅展现出的这两点,朱庇特就找不到一点漏洞,这并非是说对方的速度快到难以接受的程度,判断准确到不给对手留一点机会。 合适,或者说恰到好处。 宏江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杯子,杯子里水面微微高起,好像马上就会溢出来,但却保持在一个微妙的平衡。 奇怪的是,这样的平衡只要稍稍一晃,亦或是再添一滴水就能打破。可偏偏有一束清流不断落入杯中,杯和水的平衡已经维持在一个完美的境地。 让人好奇而又有些畏惧的家伙,这就是被蓝染大人真正视为敌人的存在吗? 朱庇特很好奇,他很好奇宏江这个人究竟有着何等的魅力,更好奇他那微妙的平衡的界限到底在哪,要怎样才能打破。 这一剑能将其打破吗? 这是直来直往的一剑,从它出手那刻起似乎就再没有变化的可能,朴实无华却又让人胆寒,直奔来人的面门! 宏江神色严肃,这位第1十刃刺出的剑与亚罗尼洛相比,力量更强、速度更快,仅此而已,如此就足够了。 宏江一跃踩在对方那宽厚的剑脊上,他的身子微微向前一倾,像是被剑上那尚未消散的冲劲绊了一跤。 银色的镰柄往剑上猛地一戳,宏江一下子便飞到朱庇特的左肩上方,左手顺势往井上织姬领子上一抓,将其架在自己腰间。 比刚刚的速度要快,朱庇特感受着手腕处的压力,对方的力量也比刚刚避开市丸银二人所表现得要强的多。 那微妙的平衡依旧没有被打破。 朱庇特如石雕般的双眸中,第一次流转着激动的神采,右手把巨剑往地上一插,五指紧握一拳轰向还在空中的宏江。 “小心!”井上没看到朱庇特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地提醒宏江。 宏江哪用她提醒,在救下井上的同时,左腿用力一扫正中朱庇特的后脑勺。这一脚不仅将对方踢得向前扑去,更借着冲力落在地上,与敌人拉开了距离。 “哈哈哈哈!” 豪爽的笑声充斥着空间,井上看着已经追赶上来与那个大个子会和的市丸银等人,心中庆幸的同时有不免担忧起来。 “蝶冢……” 只是宏江的掌心突然白光一闪,井上突然觉得眼皮一重,马上就要昏睡过去。 “不用担心,马上就要结束了。” 第三百八十章 静候苦果 朱庇特没有一定要留下井上织姬的意思,所以刚刚并没有动用左手,算是让了一只手,其中未必没有怕伤到井上的顾虑。 宏江也像是早就料到了似的,朱庇特很清楚,对方刚刚的应对并非是最佳的选择,如果他真的动用左手,宏江绝不会那么轻松就把人救走。 只能说应对的很合适,刚刚好,这也让朱庇特有些怀疑,即便他动用了左手宏江还是能把人救下,那奇怪又微妙的平衡好像永远都不会被打破。 真有意思,朱庇特心中的战意被挑起,可一只手紧接着便拦在了他面前,是市丸银。 “现在还不是时候,别着急嘛,朱庇特。” 市丸银的话也落在宏江耳中,就像汪达怀斯之于山老头,听这话的意思这个新出现的第1十刃是为他准备的?这会是市丸银的又一次提示吗? “面对我们四个还能如此轻松地救人,您还是那么的深不可测。”敷衍的鼓掌声在断界回荡,更敷衍的则是接下来的赞扬,“真是让人敬佩呢,蝶冢先生。” “那你应该知道,就只有你们四个站在我面前有多危险。” “等等!”宏江才走了一步,市丸银便抬手阻止道:“您确实是个危险人物,所以还请停下脚步,没看到要吗,都快紧张死了吧?” 东仙要皱了皱眉,一副颇有微词的样子,他不觉得这样的调侃有什么意思。 市丸银倒觉得不错,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向前迈了一步,像是和老朋友叙旧一般说道:“所以,能请蝶冢先生留在这,或是回尸魂界吗?人你都救下了,也不用为难我们,不是吗?” “你觉得凭你们拦得住我吗?” 市丸银愣了下,面对宏江的质问露出无奈地笑容:“总不能什么都不干就这么放你过去,我和要既然都出现在这,就说明……” “蓝染也来了,同时,我也能猜到他到底要干什么!”宏江厉声打断市丸银,“那你就应该明白,我不会让他得逞也就不会对你们手软。” “所以我问你,你觉得凭你们几个拦得住我吗!” 这算是最后通牒了吧,市丸银用衣袖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可怕,可怕……” “你现在必然要分心顾及井上织姬,也就只剩一只手了,而且这里可是断界,闹得太厉害可是会引来拘突的哦。” 井上在敌人手里是软肋,救下来是拖累,带着她战斗必然会束手束脚,一般人面对市丸银、东仙要外加两个破面,能自保都实属不易。 而在断界清道夫拘突眼中,他们这些不管是死神、人类还是虚都是需要清扫的垃圾,如果再混战起来,那驳杂的灵压很有可能会把拘突引来。 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三点都不站在宏江这边,眼下的局势对他来说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轻松。 市丸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拍了拍额头,“对了,我们四个如果还是很勉强,那加上他们两个应该就差不多了吧。” 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宏江都不用回头就知道后面来的两个人是谁,毕竟更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已经耐不住寂寞了。 “这家伙是我的,你在旁边给我看着就好!” 宏江脑壳不由得疼了起来,‘这家伙’应该就是指我吧?看来,人和不单单是没站在他这边,此时此刻更是和他的敌人完全捆绑在一起了。 …… 尸魂界瀞灵廷,技术开发局中此时却是一团乱糟糟的景象。 “空座町周围一灵里的空间已经被封闭,穿界门无法开启!” “那更木队长和朽木队长呢?” “还,还在断界……” 涅茧利的视线才移到代表现世空间侦测情况的屏幕,身边又响起了报警声。 “断界里,断界里更木队长在和蝶冢队长战斗?看灵压,市丸银和东仙要也在!” “不,不好了,队长……” 一直关注着空座町周边灵压的队员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转过头去声音颤颤巍巍地说道:“破,破面,至少有二十只出现在了空座町。” 屏幕上一堆光点正在闪烁,但这不是让队员失态的原因,真正恐惧的是屏幕中心那暗红色的巨大光点,它所代表的是…… “蓝染?那家伙到底是要干嘛?难道现在就要迫不及待地决战吗!” 涅茧利睁大的眸子也被映得通红,他倒不会因为蓝染的出现就慌乱失态,可这番大局面估计很多人要坐不住了。 “以上便是关于空座町的最新情报,总队长大人!” 山本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道:“穿界门还没准备好吗?” “技术开发局正在全力准备,预计还要十分钟……” 十分钟,不知这十分钟过后空座町会变成什么样,又有多少人会死去。 山本将目光投向下方,春水心领神会,语气中也无往日地懒散,“已经通过鬼道与宏江沟通了,对方还没有回应,可能还在从断界突围吧……” “可蓝染已经出现,更木和宏江又在战斗,我们的消息说不定……” 山本抬手打断了春水的话,蓝染亲至再加上宏江还在断界中,依靠镜花水月,此刻空座町对蓝染来说几乎是不设防的。 虽然断界中的时间流逝是现世与尸魂界的两千倍,可宏江如果不能尽快脱身阻止蓝染,那他们就注定要吞下苦果了。 毕竟是十分钟,这就代表瀞灵廷的增援已经没有意义了。 “空座町是否有被献祭的可能?” “根据涅队长所说,即使没有人阻拦,蓝染想用十分钟通过空座町制造王键是绝无可能的。” 所以,蓝染突然倾巢而动并不是为了制造王键,那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止是山本,京乐春水也在思索着。 只是,这问题的答案只能由蓝染给出。 随着他踏出的脚步,下方的空座町也似乎笼罩上了一层阴霾。 他要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是用多少泪水都无法填满的深壑。 而由他之手给出的答案,是用多少语言都难以挽回的悔恨。 第三百八十一章 黑色的血液在流淌 “时间不多,你们开始行动吧。” “是,蓝染大人!” 一声令下,从黑腔中一股脑钻出二十多个形态各不相同的破面,像预先排练好一样,向空座町各处飞去。 他们每人都背着相同的石柱,所去的地点却没一个是重复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破面并不是为了支援空座町中的十刃,相反,他们还小心翼翼避开了正发生战斗的场所。 蓝染则如先前的宏江类似,饶有兴趣的关注着四处那熟悉的灵压,平子真子那群人果然也藏身在这,让他不禁有些感慨。 假面军团是他过去留下的痕迹,诸位十刃则有他些许的期待,小小一个空座町既有他的过去,也有他的现在,它们的碰撞似乎正展示着名为时间的流逝。 这样的交锋最终会引向怎样的结局?蓝染对此有些兴趣。可遗憾的是,现在还不是结果应该出现的时候。 另一边,一直置身事外的萨尔阿波罗脸色突然认真了起来,同时还高声提醒道:“蓝染大人已经到了,乌鲁奇奥拉。” 其实根本不用提醒,只见乌鲁奇奥拉指尖发出翠绿色的光芒,萨尔阿波罗的话才刚出口,乌鲁奇奥拉的虚弹便飞了出去,在远处一片区域上空炸开。 原来真正的目标在那边,萨尔阿波罗轻轻一笑,偏过头刚要提醒某一缩成团的家伙,可看着空无一人的墙脚似乎不用多此一举了。 原来他才是最懒散的那个吗?至于亚伯罕那个混蛋,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 集合,这是乌鲁奇奥拉动作的含义,由蓝染授权,对所有十刃都有效的命令! “告诉过你,神的脚步早已迈出了。” “没能见到蝶冢先生实在遗憾,妮露先行告辞了,各位死神。” 虽说相隔甚远,但妮露和佐马利都走得相当干脆,在这里并没有他们难以舍弃的事物。 和他们不同,葛力姆乔心里实在有些不痛快,他有两次机会能把一护给毁掉,可两次都有讨厌的人冒出来,让他的努力付之一炬。 而眼前这个不知道是死神还是虚的家伙,比上次那个蝶冢宏江更加的讨厌,这和平子还有宏江自身没有关系,单纯是他对一护更有兴趣了。 咬了咬牙不舍地朝一护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一旦乌鲁奇奥拉的信号出现就必须集合,这是蓝染大人的命令,他也不能违抗! “可恶!” 牙密恐怕如何都想不到,他一向不对付的葛力姆乔估计是现在和他最像的人,别说杀了浦原了,他这次简直是被对方一直在牵鼻子走。 要知道,他想杀的可不单单是浦原喜助,还有夜一和一护,这让他几乎处于疯狂的边缘。 “可恶可恶可恶!!” 这样的怒吼无法让牙密心中的怒火熄灭,与之对应的,蓝染大人的命令也愈发深刻,时刻告诫他要做出怎样的选择。 一口牙几乎都要咬碎了,这样的离开对牙密来说实在过于难受,更是如百虫噬心般的痛苦。 露比的情绪很复杂,他很愤怒甚至比牙密更为愤怒,可在此之上,他心中悬挂着的是‘屈辱’两个字。 他现在的模样太狼狈了,浑身上下尽是灰色的焦痕和浅浅的刀伤,更夸张的是,八条触手被打断了四条,右边的手臂更是只剩个肩膀,背后的触手能慢慢恢复,可消失的手臂再也回不来了。 仅仅一招不光打断了他四条触手,更是连带着把右臂削掉,那个光头居然能做到这样的事。 露比看向一角的眼神中隐隐藏着丝恐惧,这个同样满身鲜血的男人,没有因为伤势虚弱下来,他流出的鲜血好像全都汇集到背上那条猩红色的龙身之上,越战越勇! 而剩下的海燕等人同样有不小的贡献,没有他们的牵扯,露比不会被拖到与他们一样,接近强弩之末的状态。 他无法理解,这里面除了那个关头外,包括另一个能使用卍解的死神在内的所有人,他都可以轻易地解决掉对方,就连一开始的一角,他也绝不可能被对方伤到。 可结果就是如此的难以置信,露比不明白,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是什么导致了他的失败? 身为第6十刃,这样的结果就是屈辱!甚至,如果不是蓝染大人出手的话,他没有把握从这些死神的围攻中脱身。 露比的心很乱,他知道自己必须至少完成一件事,接下来那还未知的行动唯一能救他的机会,他知道,所以拼命在往那个方向赶。 只是,以他现在的状态这样的拼命显得有些无用。 牙密是倒数第二个抵达集合地点的,当然,说白了也就是前后脚的差距,这样的一二三四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开始吧!” “露比还没到。” 乌鲁奇奥拉像是没听到牙密的话似的,集合并不是目的,眼下这些人在就已经足够了。 只见他突然向下落去,其余人见状,也紧跟过去,齐齐落在无人的街道上。 与此同时,那二十多根石柱也被齐齐放置在空座町四处,从上空看,就像个没有穹顶的牢笼似的。 而牢笼正中央,正是乌鲁奇奥拉等七个十刃级的破面,货真价实的十刃。 只见乌鲁奇奥拉半蹲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白柄黑刃的匕首,插入地面的同时也和各处的石柱产生了某种联系,那些相隔甚远的石柱貌似齐齐震动了一下。 “这是什么?”葛力姆乔不耐烦地问道。 “所有人往里面注入灵压。”乌鲁奇奥拉说着,身体表面有薄薄的翠绿色光芒流转,“然后打开黑腔。” 草绿色、黑紫色、青蓝色,颜色各异的光芒从不同人身上溢出,汇集在中心的匕首之上,将那洁白的刀柄也一点点染成了黑色。 “位置呢?” 萨尔阿波罗最后一个蹲下,金色的眸子似乎被自己的灵压染成了紫色。 “沿街道方向,纵观半个空座町!” 整个刀柄已经全部被染成了黑色,在七名十刃那可怕的灵压下突然瓦解,将他们脚下整洁的街道,变成了条流淌着黑色血液的管道。 第三百八十二章 吞噬,半座空座町! 一条黑线笔直地向两边延伸过去,它似乎是有生命的,那纯粹的黑不满足于这狭小的通路,拼命地向线的两侧爬行,只是收效甚微。 这是道只开了条缝,覆盖半个空座町的巨大的黑腔,整个空座町因为它的出现都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 集合了七名十刃开启的黑腔,可即便如此,它要彻底张开似乎都是件遥不可及的事。 长线两端正好接在两根石柱之上,此刻,它们像被融化的白烛一样化为浓稠的液体,在接触到黑线的瞬间被染上了相同的样子,看上去有些诡异。 不是错觉,远处正注视着这一切的银城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那诡异的液体进入后,地上黑腔张开的速度明显变快了! “这些恶心的东西是什么啊!” 莉露卡带着嫌弃的尖叫声在脑海中响起,银城刚要询问,遝泽桐子的声音又传来:“那些石柱都融化了。” “我这边也是,都在朝同一个方向流动!” “看来所有的石柱都融化了。” 月岛用有些清冷的嗓音做了个总结,刚刚才被破面放下的二十余根石柱,近乎同时融解,化为白色的洪流。 它们像是受到某种召唤,忽略了由高往低的物理定则,从城市各个角落涌向,那才展现出些许曲线的,愈加丑陋的巨大黑腔。 地底有无名的魔兽正在苏醒,贪婪地一点一点地张开它那张巨口,那如白粥的河流是仆人们献给它的养料,仅仅靠近便注定是它身体的一部分,使它更加兴奋起来。 城市,也想是被它吸引了似的。 远处的房屋一点点矮了下去,像是被汲取完汤汁的汤包,空有一层皮囊倒在地上叠成一团。 这像是某种可怕的瘟疫一般,迅速感染了整个城市,银城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他怕自己也向面前的房屋一样,轮廓模糊起来失去了质感,像是没有真实存在过一样。 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些破面来空座町这个城市不是为了任何一个人,这群畜生的目标是他眼前正一点点消失的半座城市! 银城停住了脚步,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着一定要阻止这可怕的事情,可他真的能阻止吗,又或者,他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阻止这一切? 还在犹豫之际,莉露卡的一声惊呼又帮他回忆起一件被他遗忘了的事。 “雪绪呢?那个混蛋小子不会没逃出来吧!” “……” 所有人都沉默了,对了,刚刚还有一个他们的同伴雪绪没有说过话,而他被安排侦查的位置,刚好在那被逐渐吞噬的半座城市之中。 “他应该还在里面吧,没办法……” 月岛的话没说完,莉露卡就急不可耐道:“什么没办法,我们全都过去总能把他救出来吧!” “先不说我们会不会被吞进去,光是中心那七个家伙,随便一个都不是我们能处理的。” 月岛的话很现实,眼下他们除了放弃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 其实别说是雪绪了,就连这半座城市不都正被放弃着吗? 你们这些家伙,莉露卡咬着牙一副要跳脚的模样,能不能救和想不想是两码事,从月岛的口吻中,她甚至听不到一点的无奈。 突然她灵光一闪,他们这些人没能力救貌似也没意愿去救那个讨厌的小鬼,可是,其他人可是有能力的,只要他有意愿,那…… “蝶冢,我知道你能听到!你不是说我们很重要吗,快去救一救雪绪啊!” 莉露卡大声喊叫着,似乎这样的声音也能通过脑海,传到那个许久没有声音的人耳中。 “求求你了,别再放弃了,不要再放弃我们了……” “不要这么丢人了,莉露卡!”遝泽桐子不客气地说道,只是另一个更不客气的声音出现,打断了他的话:“都给我闭嘴!” 洛卡的声音中不光有怒气,更有一丝杀气:“蝶冢大人正在专心布置鬼道,不想死就不要打扰他!” 漆黑的空间里,洛卡的小脸上满是愠色,连她都下意识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不远处被密密麻麻的灵力纹包围的宏江,这群无知的人类居然还敢大喊大叫! 当年蝶冢大人都没有放弃他们中的一个,现在又怎么会放弃呢?虽然他现在的情况并不好。 是的,宏江现在正在布置的是他在大灵书回廊‘不小心’看到的空间禁术,第一次施展总要小心一些。 当然这也不足以分走他太多精力,可先前在断界中除了要面对市丸银那些人,还要应付更木和朽木两块木头! 他们能动是拖累,不能动也是拖累,总不能因为这两人往他身上捅刀子,宏江就真任由东仙要去割他们的脖子吧? 所以,断界里的战斗真的持续到引来了拘突,双方才各自凭着黑腔,来到了暂时由破面创造的次空间中。 断界比现世和尸魂界的空间流速快2000倍,他逃出断界时现世估计才过了一秒左右,可这两千倍的影响也确实不好受。 宏江体内的灵压很乱,他相当于在不到一秒的时间中释放了上千倍于他身体承受能力的灵压,这份反噬不仅让他暂时无法完全操控自己的灵压,身体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伤害。 而这也就导致他要通过空间禁术打开空座町周围的空间封锁,都要尽量保持专注才能做到。 “只有一瞬间,英奈克斯。” 宏江猛地睁开双眼,周身复杂的灵力纹路逐渐耀眼起来。 “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蝶冢大人!” 听声音像是个少年,可宏江对他可是极为信任,如果单论对空间的影响,英奈克斯要远胜于自己。 “打开空间!” 宏江一声令下,周身的图纹消散在黑暗中,稳固的此空间似乎微微震动了一下。 砰!像是什么被打碎的声音,仿佛无尽的黑暗原来是有墙壁的,上面正挂着一道裂纹,正肆意地向四周蔓延。 “开!” 刺眼的光沿着破开的洞口照了进来,很快便被一道人影填上,待他消失后,这片空间再次回归到沉寂的黑暗中。 “成功了~” 只有那略显疲惫的声音诉说着,这里已经悄悄发生了变化。 第三百八十三章 哀嚎 就如同一个出门忘拿钥匙的人,无奈之下只得撞破窗户才能回到家中。 天空的碎片在宏江身边打着旋,来回辗转几次终于再次回来并没有给他带来应有的喜悦,才刚离开一会,他的‘家’居然就变成这样了。 整个城市被一分为二,上半部分一片平静,下半部分则像是炸开的泡泡糖,被那半月形的巨口一点点吞吃回去,露出满足的笑容。 只是,这样的笑脸未免太过于可怕了,它是以包括城市和人半个空座町为代价,换来的沉重的笑容。 聊以慰藉的是,这半座城镇以及其中数以万计的人并非是被毁灭,或是提前献祭用于制作王键了,它和他们都会通过那巨大的黑腔,抵达名为虚圈的终点! 宏江视线移动,停留在那残余城市的中心,七位十刃正汇集他们的灵压,只要能打断他们,便能中止眼前这可怕的一切。 “双极之丘一别许久未见了,宏江。” “并没有多久,蓝染。” 宏江顺着眼前那双脚向上看去,蓝染脸上正挂着微笑,好像对面真是他许久没见的老朋友。 “可我们都有了翻天覆地巨大的转变,不,应该说我们都挣脱了身上的束缚,理当能更轻松地面对彼此。” “你所做的事可一点都不让人轻松。” “这难道不是你早有准备的吗?”蓝染反问了句,继续说道:“就像在瀞灵廷时一样,我们的争斗未必就不能产生共赢的结果。” “你要井上织姬?” 蓝染点点头,他很喜欢和宏江交流的过程。对他们而言,很多事在还未见面就能达成共识,言语仅仅是最后的结果而已。 “既要带走井上还要拿走半座空座町,太过分了吧,蓝染。” “一个井上织姬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当然有区别了,你害我输了一半,我怎么可能让你赢呢?” 蓝染摇了摇头,“这可不是一个想要统领死神、人类和虚的英雄该说出来的话,还是说,你心里明白自己抱以厚望的小鬼并不可靠,宏江?” “别再拖延时间了,蓝染。” 宏江不愿意在一护这个话题是继续纠缠了,直奔主题道:“这半座空座町我可以让你都带走,在这里的所有破面也都能安全地回到虚圈。我要的,只有还在那里的一个人类而已。” 人类?蓝染轻笑两声,“用本属于我的东西来交换我的东西,这可不是交易。” “是吗?” 宏江目光凌厉,“在断界战斗,又使用空间禁术打破你的空间封锁,我灵压不稳确实不在状态。而有你的存在,我即便是全盛状态也没法短时间奈何得了你,眼下就更是做不了太多事。所以,你觉得我应该有所舍弃。” “你的判断一向精准。” “可别忘了,我可是有两把斩魄刀的,蓝染!” 宏江提醒了一个容易被人忽略,但却是事实的事,“即使我不在全盛状态我能做的也比你想象的多。” “比如?” “比如,杀了几个十刃!” 宏江说着,左手猛地握在甲鬼的刀柄上,整个人的气势如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蓝染没有忘记对方有第二把刀,只是他微微皱眉的样子,似乎是没想到宏江的态度有如此的坚决。 这不难去想,宏江的第二把斩魄刀能力诡异,似乎也能克制到镜花水月,但它并不能支持宏江毫无顾忌的战斗。 而那把如今显得有些不起眼的甲鬼则不同,蓝染清楚地记得,那把刀可是挡下了更木剑八全力的一刀。 此时若是同时使用两把斩魄刀,宏江便能毫无付出地舍弃战斗中的某种合理性,那就是用自己的安危去换取其他敌人的性命,一群不能移动的敌人的性命。 眼下,那半座城市没有被夺去的不超过四分之一,就算被人中断,对蓝染一方来说也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可为此可能会丢掉十刃…… “你不会想现在就和我决战吧,蓝染!” 值得吗…… “为一个人类,值得吗?” “这句话应该问你这个虚夜宫的主人,蓝染。” 是的,宏江现在既然已经决定了,那在他眼中就是值得的。蓝染明白,但却无法理解。 “你不会轻易杀了他们的。” “我会!” “哦?” 蓝染不觉得自己会错看宏江,所以,这个会颇让他有些意外。 “他们现在是属于你的东西,毁掉他们,并非是无法接受的事。” “呵呵呵,这又有些像英雄说出的话了,名叫蝶冢宏江的英雄。” 蓝染像是在感慨,手掌一推,将露出些许的镜花水月重新送回刀鞘,毫无防备地转过身去:“走吧,我也想看看能让你如此认真的人类到底会是怎么样的。” 雪绪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融化了,这并不是一种错觉,四肢尽是无力的感觉,好像风一吹自己就会飘走似的。 曾经托着他的屋顶已经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二者像是被揉进了一副油画,又像是化为河流,慢慢地,慢慢地流入不远处漆黑的深渊。 一只手,像是跨越了真实于虚无突然出现在了这画的世界中,它是独特的,即便如同被摊开的颜料被拉开,但却依然有真实的力量。 然后,将他握在掌心,把他从这奔向绝望的世界中拯救了出来! 雪绪的泪水好像也被一并带了出来,透过那一粒粒的泪珠,宏江的身影却无比清晰地烙在他的脑海之中。 “出乎意料的小鬼。”蓝染站在乌鲁奇奥拉等人旁边,似乎有些失望:“一只小狗的忠诚并没有实质的价值,宏江。” 脚下的城市还在移动,宏江与蓝染的距离也在被拉近:“可他并不是个小狗,蓝染。” “可你同样不是平庸的人类,感情是最接近虚假的力量。” 终于,那如油画般的城市被彻底抽走,露出的画布是纯粹的黑。 “你很快就会认清这一点的,也能认清自己,宏江。” 蓝染也一点点没入地面,好像没有任何事物能证明他曾出现在这里似的。 呼~呼~呼 烈风穿过峡谷,脚下响起宛如哀嚎般连绵不绝的声响,证明着蓝染不仅出现在这,还无情地夺去了属于大地的一部分。 第三百八十四章 内鬼竟是我自己? 这是一场梦,可明知是梦却无法挣脱,只能等待它自己消失的那刻。 浦原还有夜一似乎早有准备,脸色有些凝重但还没有失态,他们心中也有问题想问宏江,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都没留下吗,蝶冢!” “死秃子,你说句话啊!” 不需要他们,宏江已经快被平子等人的问题吞没了,光听都让人觉得头疼。 “如你们所见,空座町已经有一半落入到了蓝染手中,现在就在虚圈。” “我救了井上织姬,还有朽木和更木那两个家伙,这次我们被耍了,只能尽量减少损失……” “你们也别吵我了……” 宏江无奈地叹了口气,这都是已成定局的事实了,愤怒、悲痛、后悔没有一点作用,眼下还有残局要处理。 “空座町的空间冻结要一直延续下去,或者如果你们觉得有必要,那就布下结界。城市中的人类让他们先沉睡一段时间,有过有被灵压伤到的就治疗。我们没多少时间去总结错误。” 宏江扫过面前那一张张表情丰富的脸,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即便你们觉得这种事不重要,一护、罗武和小钵,除了空座町,我们也还有别的损伤。” “你这家伙是什么态度!” 猿柿日世里一脸不爽刚要大骂出口,平子便把她拦在了身后:“可你不觉得怎么处理我们脚下这块缺口才是当务之急吗,蝶冢?” 平子的话没有说太明白,因为周围还有银城这些他不会信任的人。 这样的提醒已经足够了,本座城市的消失可怕,可真正让他们介怀的是它本身所代表的意义——王键。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 话虽如此,可宏江那平静的样子很难让人相信他的话,“这个窟窿肯定要补上,可要怎么补,我们这几个还算有战斗力的现在就杀去虚圈吗?” “就算要这么做,也需要浦原先做个穿界门出来吧?还不如先把能做的事先做好。” 态度虽然不好,话也不怎么好听,可说的的确是事实,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问题。 “我们先商量个对策吧。” 平子也叹了口气,即便是他也有些不冷静了,上一次有这种情况,还是一百年前的那个夜晚。 没想到宏江还是拒绝了。 “要商量也等明天吧,你先带着人回去照看罗武他们吧。” “喂,蝶冢!” “受到打击了吗?”矢眮丸莉莎笑了笑,调侃道:“你这样倒是不多见。” “死秃子,你给我振作起来啊!” 宏江一阵苦笑,这才哪到哪啊,怎么搞得好像他对未来失去信心了似的。 “多谢你们的关心,只是……,你们觉得出现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山老头会不会知道,而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联络我呢?” “……” 说到山老头,大家脸色都怪异了起来。 “所以,等我先和那边有个结论,再和你们一起商量吧。当然,如果你们想见见山老头,我也没什么意见。” “不用了!” “由你出面就行了。” “我们也懒得和瀞灵廷再扯上关系,你是你,死神是死神。” 拳西、凤桥等人说着作势就要离开了,留下平子一个人,与宏江对视了许久。 “怎么,你要一起去见山老头?” “你没有什么事瞒我吧,蝶冢?” 宏江反问:“我能瞒你什么?和蓝染里应外合拿走半座空座町吗?” 这只是种感觉,平子拍了拍宏江的肩膀:“别多想,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说完,平子也离开了,尽管内心有些焦虑,可眼下宏江和瀞灵廷那边更改计划才是重中之重。 虽然宏江现在的样子有些古怪,可也只能理解为这次的失败太大,令他太过于自责了吧。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 夜幕降临,只是下方那缺了一块的城市比夜色还要深沉。 浦原商店也是一片宁静,如舔舐伤口的野兽,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我太犹豫了!” 只是那伤口下却有着不为人知的哀嚎声。 “犹豫就会败北啊!这么简单的道理我都不懂,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此时正懊恼着的宏江哪有之前的平静,什么做得够多了,他压根什么都没做,就被蓝染耍了一通。 “我原本是可以先移走空座町的,但是我犹豫了,我为什么就会在意那两个破面呢?” 夜一听到这也是噌的一下火上来了,“对啊,你定好了计划又不实行,而且还让蓝染强了先,你是个内奸吧!” 平子的感觉没有错,宏江的确有事瞒着他们,还是件让人瞠目结舌的大事。 要知道,拿着井上织姬牵扯其他人的精力,然后借着破面之手要夺走一半空座町的计划,最早可是由他蝶冢宏江提出来的。 别说平子等人和他接触不多,一直都觉得他这个人善恶不明,就算他们对宏江抱有信任,可只要心底里还把自己当做一个死神,对把半座空座町移去虚圈这个计划都会抱有警惕。 没办法,当知道空座町是重灵地这个事实后,这座城市的重要性就远远超过所有死神的性命,这其中甚至也包括山本总队长这样的活化石。 任何想要打重灵地的人都会被当做敌人,宏江则尤为严重。试想,他和蓝染到底有多大的差距呢? 两把斩魄刀和镜花水月的差距? 浦原喜助加上四枫院夜一对比市丸银和东仙要二人的差距? 不,这些差距都不是难以追赶的。 甚至在旁人眼中麾下有无破面都不是差距,毕竟他麾下就有破面,甚至能媲美十刃。 所以,宏江和蓝染最本质的差距就是崩玉,只要他手中有了崩玉,那他就可以成为下一个蓝染惣右介,完成对方想要完成的目标。 宏江具备这样的条件,所以,当他表现出能够触发这些条件的想法时,对待蓝染的警惕也就会出现在他身上了。 所以,这个计划只有他们三人和洛卡知晓,夜一和浦原做的事也不多,最多也就是引导一群小鬼,让他们不会干涉到转移空座町这件事上,洛卡更是一直在他身边,再说让她去和萨尔阿波罗勾结,还不如要她去死。 照理说肯定不会走漏风声的,有内鬼确实是合理的想法。可这个内鬼不是浦原、也不是夜一,更不会是洛卡,算来算去,也只有宏江自己了…… 内鬼竟是我自己? 第三百八十五章 犹豫就会败北 宏江自己当然不会是内鬼了,事实上,就和他‘推测’出蓝染想要井上织姬一样,你的敌人有时才是最了解你的人。 “我能猜到井上织姬,蓝染应该也猜到了我需要在决战前进入虚圈,以此为基础能想到移走半座空座町并不是没可能的事。” 这还不是没可能的事?夜一没好气提醒道:“你是因为市丸银的提醒,他能通过什么途径去猜啊?” “当然有途径了,比如那个临时逃走的破面。” 宏江无奈地朝浦原点了点头,以结果去反思过程不困难,困难的是在变化产生的第一时间就有所反应。 “也就是说,是那个叫萨尔阿波罗的混蛋!”夜一恶狠狠的骂道,紧接着又察觉到不对,“但他不是不了解计划全貌吗?” “不管是市丸银还是萨尔阿波罗,归根结底都是情报罢了,萨尔阿波罗不需要知道我准确的计划,甚至都不用像市丸银那样有所揣测,他曾效力于我本身就是情报,更别说还引出了列森的存在。” 而且,萨尔阿波罗可能并不是反叛,他或许只是不忠诚,在心中默默对自己和蓝染进行着某种考核,也或许是某件意外的出现让他无法隐藏,宏江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 现如今就将反叛和忠诚这样的定义加在萨尔阿波罗身上还为时尚早,具体的判断也只能由宏江亲自去虚圈进行了。 继续回到眼下被蓝染抢先带走空座町这件事上,可以肯定的是,这并不是双方都想到一块的巧合,而是蓝染确定宏江计划后的一次调整。 “为什么这就能确定了?!”夜一觉得宏江前所未有的草率,这感觉就像她执行暗杀任务,只是给了个名字随便指了个人说,可以肯定那人就长这样…… 宏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倒不是对自己这傻媳妇有啥意见,只是这件事说得越细越让他有种自曝黑历史的羞耻感。 “双极之丘一战后,因为蓝染带走崩玉,所以瀞灵廷不得不启用拥有两把斩魄刀的我。从结果来看,蓝染带走了崩玉,而我能在五番队有所施展,私下里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次共赢。” “蓝染的目的现在已经很明确了,借由崩玉突破死神与虚的界限,制造王键取代灵王。但同时,从我拿出第二把斩魄刀的那刻起,他也接触到了我的目的,那便是借由此次机会对瀞灵廷产生不可逆转的影响,这个影响可以是统治、也可以是转变。” 浦原这时候出声补充道:“可这只是个笼统的概念,缺少更细致的思考。” “没错,我的态度不同需求自然就不同,相应的,如果出现了某些能代表我态度的事物,那就能顺着去预测我必然的行为。” 宏江接着说道:“比如说,当虚圈出现一些追随于我的破面时,别人就很容易能联想到我所要影响的不单单是尸魂界或是现世那么简单。” 共事局创立之初所预想的外部力量,除了人类跟平子这些外逃死神外,也包括了和虚化死神极为接近的死神化虚——破面。 当然,那最后极具争议的成员只有宏江自己知道,这样的逆举也不是因为一次战争的胜利,就能由某一个人去强加给死神这个群体的。 就连已经知晓的夜一都只是本着对宏江、浦原二人的信任,加上洛卡这个例子才勉强说服自己的,可想而知,这样的想法到底有多疯狂。 死神和虚的对立持续太长时间了,这两者好像天生便是敌人无法调和,即便要利用,就和蓝染一样,当事情败露的那一刻就必须舍弃一方的身份了。 “就凭一个破面,蓝染就能想到这一步吗?” 夜一很是怀疑,要知道宏江要做的可不是利用,而是至少让瀞灵廷的高层能够容忍破面的存在,容忍今后的共事局与破面接触,不是了解宏江所有心思的人恐怕只会当梦话来听。 “事实证明是可以的,而且没你想的那么困难。” 宏江咬了咬牙,这种以敌人视角来分析自己的行为还真是没一点代入感,让人非常不爽! “就和你会觉得天方夜谭的原因类似,死神和虚几乎是无法调和的,这不单对死神,对虚也是如此。” 此刻的虚夜宫中也在上演着类似的一幕。 蓝染见市丸银还是有所困惑,继续点拨道:“宏江手下有死神、有人类最后还有破面,这其中有两个明显的阵营,似乎只要将一方隐藏在暗处就能维持平衡,但这却是不可能的。” “是吗?我倒觉得未尝不可,而且他也隐藏了很长时间了。” “不,隐藏只是为目的存在的手段,它永远不会成为最终的结果,银。” 蓝染说完,转口继续说道:“简单点说明好了,若没有我们的话,宏江手握两明一暗三股势力,他要用手上这些势力去达成怎样一个目的,而这个目的也要同时被三方认可。” 什么样的目的能让三方都认可?市丸银想了想,双手一摊:“根本没有这样的目的。” “没错,以目前的三方来看是不存在的,因为死神和虚无法调和,即便隐藏着一方,可同时你要有能代表这一方根本利益的行动。而从目前来看,宏江的根基还是在瀞灵廷。” “没错,他即使把破面这股势力隐藏,但能用来做什么呢?内耗或是铲除异己?!可从破面这一方来说,到那一步,破面又怎么会甘心充当工具呢?而且充当工具也只是手段,站在破面的角度肯定也会有自身的需求,而这个需求是与死神矛盾的。” 蓝染欣慰地点了点头,“所以,宏江要的又怎么会是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果呢?亲自培养出的破面最终则必须选择舍弃,简直是多此一举不是吗?而事实就是他多此一举,可既然做了,那就有他的理由,有一个让三方都摆在明面上的方法。” 让三方都摆在明面上的方法? 死神、人类跟虚有共同的目标? 这真的有可能吗? 第三百八十六章 他还能造个钥匙把出来? “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达成这个目的。” 市丸银苦笑着,目光转向身边的蓝染希望得到答案。 “平子真子这些人自身都有虚化的经历,浦原和夜一也可以理解这种层面上的统一,再加上一些别的手段,别忘了,他可是一个很擅长利用手中资源的人,银。” 蓝染笑了笑,“一次性就让死神和破面共存过于梦幻,但打开个缺口还是有理论可能的,如果蝶冢宏江都没法打开的缺口,那也没人能做得到了。” “而这个缺口一旦打开,尸魂界、现世还有虚圈最终便能按他的想法,被随意改造,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创造世界吧。我说过,我们其实是一类人,银。” 市丸银不置可否,转口继续问道:“可就算明白这点,他要将半座空座町移入虚圈也实在是骇人听闻了。” “不到骇人听闻的地步,瀞灵廷那些人怎么会允许他带人先攻虚圈?其实,当你能想到宏江的目标就能想到一个他必须要做的事,那就是在最终决战前一定要带人来到虚圈,这样才能有尽量合理的环境让他手下的人接纳破面的存在。” 市丸银点点头,眼下能够调动宏江的事本就不多,太轻的比如井上织姬被劫走这种事,他执意要带人去进入虚圈救人就是在瞎胡闹。 能够调动他的一定是大事,大到让瀞灵廷的人觉得不踏实,可同时又不能太大,否则决战提前他也不能做太多的动作。 “此时此刻,只有空座町才有让决战提前的可能,而损失半座,既不会让瀞灵廷孤注一掷,也不会让他们坐以待毙,或许会有争执,但夺回半座空座町这种事深入虚圈,绝对会被原谅。” 所以,只要能想到宏江对破面的态度的话,那么对空座町下手几乎就是他唯一的选择,本来就要试图去制造意外,又怎么会不留破绽呢? “蓝染就没把我当死神看自然也不会陷入到监守自盗的思维陷阱,加上我的人确实被发现了,想通我的计划并不奇怪。” 夜一听完宏江的一通换位思考后,人豁然开朗的同时气也到嗓子眼了,“那这是谁的问题!” “我的问题……” 一个死神做事情就没一件死神的样子,人家把你想成鬼你还真是个鬼,这种事能怪把你想坏的人吗?怪不了! 就在夜一以为宏江终于会自我检讨时,对方的回答又给她好好上了一课,什么叫恬不知耻…… “我的问题,我还是太单纯了,所以容易被人看穿,也就被狡猾的人预判了我的预判。” 夜一满脑子都是问号,这是习惯性嘴上不服输还是在故意气我? “还有,因为暂时的胜利我也放下了警惕心,自以为已经准备周全,可意外还是发生了。” 宏江不是嘴上不服输也不是故意在气人,事实上他自己就快把自己气疯了,一口牙时刻处于崩碎的边缘。 还有和银城说的那什么‘到目前为止我还没被算计过’,每每想到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子,真是张破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正常人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要求? “我还犹豫了,要不是顾及十刃级破面数量对不上让平子他们起疑心,我能把蓝染的头从黑腔按回去!结果,现在成了我被按头了……” “这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这个计划本身就把最大的破绽留给了最重要的东西!”夜一终于受不了了。 “可这个计划你也是同意的啊。”宏江一脸无辜地提醒,夜一噌地站起身,“那不是因为你保证蓝染的目标就是井上织姬吗!按计划那半座城市应该在你手上,但现在跑到最需要他的敌人手上了!而你当初也没想到过这种可能性!” “我想过啊……”宏江苦着脸,这才是他最憋屈的地方,“但最后被我给排除掉了。” “啊?现在还嘴硬!” “那个……”浦原戳了戳快要冲上去暴揍宏江一顿的夜一,帮腔道:“是真的有想过。” “空座町和十万灵魂能创造王键,我怎么可能没想过蓝染会提前夺走它呢?” “可你要想一想,我们也在紧锣密鼓地准备将空座町整个移去尸魂界,可这么大的工程准备怎么可能是一个月能完成的?涅茧利和浦原都有结论,最少都要两个半月才能准备好。” “所以蓝染就没有条件提前夺走空座町,更别说当面在这个时间段制造王键了,站着不动我还砍不死他?” 宏江刚站起身,谁知夜一指着地板就拆穿了他的小心思:“谁让你站起来的,跪下!” 一脸悻悻地重新地重新跪好,宏江继续解释道:“没想到的是借助一个月能完成的灵具,再搭配十刃对空间的影响,他能夺走一半!” “可偏偏是,他拿一半空座町回去有什么用啊?完全没有!就算他意识到我会保护井上织姬,以蓝染的性格难道不是和我来一次正面交锋吗?他怂了!” “你还在嘴硬……” “那你说,蓝染要半座空座町有什么用?”宏江反问道。 “有!” 夜一顿时语塞,如果说将一整座空座町都移去虚圈,死神会破釜沉舟失去主场优势,那半座空座町有什么用呢? 宏江要半座空座町是要求一个平衡,一个瀞灵廷不会将决战提前,同时也会允许有人去虚圈将其夺回,蓝染要这个平衡又有什么用呢? “怎,怎么没用,比如将你引去虚圈,分尔破之!” “我不去虚圈不就好了?” “可你本来就是要去的。” “对啊,我不是本来就要去的吗?现在被这么一闹,稳妥起见我不去是不是最好的?他怎么分尔破之?” 有道理,这还真不是嘴硬,夜一气稍稍顺了一点。 “就算他会怕我把一般空座町藏起来,可先不说根据空间痕迹费点时间就能找到,就算找不到,他要做的也是阻止我,保护空座町完完整整就在这。不然我真去了虚圈就在那边等着,他这脚还迈得出去吗?” 宏江反问了句,做了最后总结:“所以,除非蓝染他能用那半座空座町先造个钥匙把,否则,他就没有任何利于自己的理由去截胡我!” 第三百八十七章 玩战术的人心都脏 “那他万一真就先做个钥匙把出来呢!”夜一抓狂似地吼道,她的声音很大,宏江和浦原的表情很微妙。 你在开玩笑吗?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好吧,去过灵王宫的夜一当然明白,就算王键真能由重灵地加十万魂魄铸造而成,那它也不是一把传统意义上的钥匙,更不存在先做一半这种说法。 事实貌似就像宏江说的那样,除了添乱外蓝染没有理由做出这种事,对于此,夜一表示不能接受。 “没有理由,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为了丢给我一个两难的瞬间。”宏江提出了一种解释:“他很了解我不轻易放弃的性格,所以,即使他想要的还是井上织姬,我都绝不可能让他成功。” 浦原也是点了点头,他也同意井上织姬才是蓝染真正感兴趣的人,从这点来考虑,用宏江谋筹最久的东西去让他做出选择,就合情合理了很多。 “就算能悄无声息地接近井上织姬,还能在最短时间里处理掉罗武和小钵,但我如果第一时间就行动,要把井上转移进黑腔还是很勉强的。” “可这时候我心中的疑惑仿佛被解开了,蓝染揪出我的人后,我第一时间就往空座町赶,可结果却是我比破面还要早到,这种不合理一直在我心里。” 夜一能明白这种感觉,事实上,在他们与破面交手时心中也有团迷雾,在情报外泄的情况下,要么调整计划,要么就是以快打慢,趁着宏江尚未反应之时闪电般地直扑目标。 从时间上看,蓝染是调整过计划的,更是派出八名十刃作为佯攻。可如果没有宏江,这样的安排或许合理,有了宏江的把控,那决定成败的还是如何将宏江引开。 “没有蓝染和他的镜花水月介入,即便是十刃都无法在短时间让空座町出现战力漏洞,更别说那些十刃根本就没有尽全力,我也就被蓝染到底要干什么这个问题牵制住了。” “而在有人破开结界控制住井上织姬的瞬间,我本能的开始思考蓝染夺取空座町的可能性,也明白这就是他刻意给我设下的一道选择题。” “选择题?”夜一疑问道:“他让你在井上织姬和空座町做选择?为什么搞这么复杂?第一时间发动奇袭不就好了?” “如果是你,你就保证我一定赶不回来吗?” “不,不能。” “那为什么他不选择一种绝不会空手而归的做法呢?”宏江反问了句后,继续补充道:“而且你说错了一点,他不是让我在空座町和井上织姬间选择,而是让我在救不救井上织姬间选择,从我思考那刻起,夺取空座町这件事我就不再占主动权了。” 当时的情况无外乎三种: 一、我直接放弃井上、指挥平子他们然后趁乱拿走半座空座町,蓝染出手干扰。能成与否五五之分。 二、我直接放弃井上夺取半座空座町,蓝染直接让十刃撤走。我这时候再让人出现夺走空座町的话,还怎么让蓝染给我背黑锅? 三、我去救井上,那外面在一段时间中必将陷入到敌人的掌控中,时间虽说不会很长,但我已失去了先机,事实证明也是这样。 “这里面第二种情况是我最不想看到的,蓝染只带走井上织姬的话,我就是白吃一个亏。”宏江无奈地说道:“我是绝不可能让蓝染只带走井上的,所以,并不是井上有多重要,而是我不能让她成为唯一那个损失。想通这一点,明面上我可以选择第一种做法,但有第二种的不稳定因素,其实我没有别的选择了。” 这一次,宏江算是彻彻底底被蓝染给算计了,对方不单单提前洞悉了他的企图,更是把他多疑、谋而后动、抗拒冒险的性格特点也算了进去。 没能带走井上,从初始目的这个角度,蓝染也不能算是赢了,毕竟这半座空座町此时此刻并非是他所求。 而从要将半座空座町转移到虚圈这个角度考虑,宏江也不能算输了,他也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可这虚假的损失变为真实,肯定会带来不小的影响。再加上这次双方正面的战术交锋,宏江的每一步都被蓝染给算到了,从士气和自信上,对他来说可谓是惨败。 聊以慰藉的是,对方费尽周折到目前看来最大的效果也只是给人添堵,真要无所不能的话,那井上织姬和空座町应该同时落入蓝染之手。 因此,输一半这种说法也不全是宏江给自己的安慰,不,应该就不是给自己的安慰,宏江想着,毕竟蓝染也没有反驳不是? “所以,天还没塌下来呢,没必要那么悲观!”宏江义正言辞道:“想一想,如果只有井上织姬被带走,你能按得住一护那几个小鬼?而我们到时候除了看着着急却什么都做不了,那不比现在更严重?” 夜一想了想,要真是那样他们几个要留在现世,就算强留一护等人在这,修炼什么的肯定也进行不下去了,真到决战之时再放出来?那怕不是去送死。 所以,宏江这番话还是挺有道理的,眼下的局面貌似没那么糟,虽然感觉哪里怪怪的吧…… 事实上她早就被那通战术上的讲解给绕晕了,一次大规模的奇袭这两人心里要想这么多的?费尽周折就只是从对方手里抢一件东西,还是自己用不到的东西。 颇有种蹲点一个月,最后一个男人从目标手里抢了件普通连衣裙的荒诞感,除了变态找不到其他解释。 可能,玩战术的人都是这种不可理喻的变态吧。现在两个变态互相算计,总有一个会体会到浓浓的憋屈感。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夜一认了,她的怒气神奇般的消失了。 “虚圈照去,而且要越快越好!”宏江说着,隔壁响起滴滴滴的声音。 “我们眼下最需要做的事……” 滴滴滴 “我们……” 滴滴滴、滴滴滴…… “我们能不能把那个破电视给砸了啊!” 宏江终于受不了了,还让不让人说话了! 事实上那不是什么电视,是瀞灵廷和这边的联络设备,能够直接面对面那种。 “砸是可以砸,可你不想山本总队长亲自过来和你谈吧?”浦原提醒了句,“总是要面对的,宏江。” “为什么是我,又是我!小时候每次闹出事,都是我去老头那挨罚,你们就不能站出来一次吗?” “我们现在不隶属与护廷十三队,山老头管不到我们!”夜一往隔壁房间一指:“安心去吧,这也是对你这次失败的惩罚。” 败一半也是败,可能这就是惩罚吧,宏江一脸痛苦,手里没货心里果然不踏实,这一顿计划中的臭骂效果肯定会远远超出预计。 第三百八十八章 沉重的呼救 丢失了一半的空座町似乎被时间冻结了一般,可如果真被冻结了或许是件好事。 一护醒来已经是一天多之后的事了,用手撑着坐起身来,这是个简单的石室,不知道是浦原先生家地底还是假面军团的基地。 “你醒了,黑崎同学。” “井上啊。”一护甩了甩头试图清醒一些,“这是在哪?” “我们在浦原先生家地底,你已经快昏迷两天了。” 一护并未察觉到井上关心下的那份忧虑,仅仅以为对方是在担心他的身体,“放心吧,井上,我的身体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说完还故意举起胳膊,像是在展现自己的肌肉。 “还是要小心谨慎一点的。” “不用这么紧张,井上。”一护摆摆手继续问道:“那些破面都怎么样了,大家还好吗!?” “嗯,大,大家都没事,那些破面都被平子和浦原先生他们击退了,你,你不用担心,黑崎。” “真是多亏了他们啊,这次我又没帮上什么忙。”一护数落了自己一句后,便翻身下床,脸上又重新充满了斗志。 他能意识到自己和十刃级的破面、和平子先生等人的差距,但却不会再因此自责,去茫然。虽然只是压制了葛力姆乔短短十一秒的时间,可他体会到那份差距并不是无法弥补的,他还可以更强。 “你现在还不能乱动的,黑崎!” “我已经没事了,而且,我现在得抓紧时间修炼。”一护拍了拍井上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再怀疑自己更不会让自己软弱的,井上。” “你现在不能到外面去!我,我的意思是,浦原先生说你需要休息!” 即便及时改了口,可那份慌乱终于还是落在了一护眼中,恐怕先前井上的忧虑不仅仅只对他一个人。 “是茶渡出什么事了!还是石田!夏梨和游子她们怎么样,外面到底怎么了,井上!” “没,没有,什么事都没发生。”井上连忙否认道,可一护似乎并不相信,直接越过她向外面走去。 “一护,你还不能出去,一护!” 在洞穴各处的人也注意到动静,一护才来到通向上方的梯子下方,一群人便将他围住,为首的恋次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你也要阻拦我吗?” 恋次勉强笑了笑,“你的身体还不支持你继续修炼……”迟疑了下后,干脆也不再找借口了:“没有浦原先生的命令你不能出去,别让我们为难,一护。” 心中的不详就快溢出了,一护不顾面前的阻拦就要出去,恋次见状一把抓来,谁知一张带着红色纹路,呲着牙仿佛在狞笑着的面具瞬间覆盖在一护脸上,连带着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随之一变,像是只失控的野兽。 后发先至,恋次没能抓住一护,反倒被他给一把推开。 松本、一角等人见势不妙,立刻便围了上去,只是一护却更快一步,通过面前的长梯冲出了地下洞窟。 透过窗户是有些昏暗的天空,现在太阳应该刚落下不久,可浦原商店却安静得有些可怕。 甚太、小雨还有铁斋都没有他们的声音,平时这种时候他们应该正一边吃饭,一边打闹着的。 一护心中的不详已经被验证,他很肯定外面一定出事了,因为,即便这么静的房间,他都听不到一点外面的动静。 后方的追兵正在接近,一护却已经忘了他们的存在,短短的距离用瞬步都觉得慢,来到玄关,那扇拉门却自己打开了。 “浦原先生?” 门口的人正是浦原,如果不是两手空空,他悠闲的样子就像是出门买东西刚回来的普通人。 “你醒来了,一护。看样子,你的身体也已经没有问题了。” “一护,你这家伙赶快跟我们回去!” 恋次等人也涌了上来,浦原一脸茫然不确定道:“你们是在我的家里玩抓鬼游戏吗?” “浦原先生,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大家都还好吗?” “你如果是指茶渡先生和石田先生的话,包括平子还有你的家人们,他们都很好,没有出现任何伤亡。”浦原平静地说道,话锋一转:“而外面确实出了些事……” 一护眉头瞬间皱成一团,身后响起恋次等人的提醒声,这件事可能会对一护造成影响。 浦原抬手示意自己明白,注视着一护的双眼,继续说道:“你们既然让他已经察觉到了,现在又怎么能阻止他呢?至于发生了什么,跟我过来吧,一护。” 众人不再多说,踩着无形的阶梯,跟着浦原一点点来到空座町的上空。 头顶的灰蓝色逐渐暗了下去,这本是亮起玩家灯火,与家人洗去一天疲劳的烦忧的时刻,但脚下的城市却仿佛已经提早沉睡了一般,没有一户人家屋中亮起灯光。 城市想滚动的画轴在眼前展开,可一护却心生出浓浓的陌生感,这不像是他居住着的城市。 终于,画轴张到了极限,停在了它不该停止的位置,再前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仅仅站在这就让人有种脚软的感觉。 铁斋、甚太、小雨,还有一群一护从没见过的人,此刻正在那漆黑的无底洞口忙碌,像是在涂画着什么。 但记忆中的那里不是这样的,那里应该装着他们的学校、公园、还有龙贵的家应该也在那里的。 ‘王键需要两样材料,一是十万魂魄、二是重灵地也就是空座町。’ 井上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一护猛地转向浦原,对方似乎早就猜到了他的想法:“损失的一半空座町还没有被制作成王键,这点你不用怀疑。当然,你想的也没错,那半座城市现在被蓝染夺走了,现在就在虚圈。” “那人们……” “也包括那里的居民,全部被蓝染转移进了虚圈,我们没法保证他们就是一定安全的。” 激烈的风从脚下带来如哭嚎般的声音,一护耳边似乎传来无数人夹杂着泪水的呼救,震慑着他的心灵。 沉重地,让人喘不过气来。 第三百八十九章出发,前往虚圈 居住的城市就这么消失了一半,作为在这出生在这长大,与这块土地已经有浓厚羁绊的一护,甚至在它消失前就已失去意识。 此刻他心中会是怎样的滋味呢? 埋怨?埋怨我们这些人没有保护好这里吗? 不,如果一护真会生出埋怨这种情绪,那前段时间大家也不会那么担心他了,担心他往身上揽责任的行为终有一天会压垮他。 是自责吧,恋次望着一护微微颤抖的背影有些担心,明明拼了命的在修炼,明明能感受到自己与敌人的差距在缩减,可结果却好像违背了一切逻辑一样打击着自己的信心。 同样是种无力感,这与毫无还手被敌人踩在脚下的无力又不同,双方明明面对着面却仿佛在两个空间,眼睁睁看着对方一件件拿走你身边最珍贵的事物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阻拦,让人满腔怒火又无可奈何。 “喂,一护,你……” “为什么你们要瞒着我,为什么?” 恋次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或者说已经不用回答,露琪亚虽然一直说一护是个蠢货,可他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 浦原倒是坦率,直接说道:“因为担心你无法承受,光是想到可能的伤亡就让你内疚万分,更别说这已经摆在面前的巨大缺口,即便是我也没见过几次。”转头看了看一护的样子,浦原笑着改口道:“现在看来是我们多虑了,你坚强了不少呢,一护。” 一护的确在自责,他痛恨自己掌握虚化太慢了,因此哪怕是在守护自己居住的城市这件事上,都没法尽到太多力。 可从畏惧虚化倒掌控虚化,他唯一明白的是仅仅自责是不够的,要让它化为你的勇气和动力,才能真正地克服眼前的困难。 “我再也不会止步不前了,无论如何,我都要把城市和同伴们夺回来。你能帮我吗,浦原先生?” “不止是我,瀞灵廷也不会只是等待。”浦原拍了拍一护的肩膀,“可这也不是进入虚圈就可以的,宏江也在为此准备着。” “蝶冢先生?” “他已经返回瀞灵廷去了,带回空座町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一护皱了皱眉:“但我没法等待太久。” “你也不会等待太久,宏江会很快处理完那边的事的。” 和浦原说的一样,宏江并没有让一护等人等太长时间,第二天中午左右他就回来了,和他一起的还有雪绪。 对于这次大规模碰撞的损失,改骂的山本早早就在远程联络中骂完了,无外乎因为一个井上织姬就丢了半座空座町,作为一个在指挥者来说是极其失败的。 当然,山本也没有什么怀疑,宏江这什么都不想舍弃的做派也不是第一天有的,想要不付出代价就能取得最大的收益,最后的结果往往就是更大的损失。 他也是希望宏江这次能够真正吸取到教训吧。 照理说这次失败的影响会很大,可此刻中央四十六室还在重组,加上又是愈加临近最后的决战,护廷十三队只要不内轰,否则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因此问宏江的责。 毕竟连朽木和更木两位队长都被镜花水月影响,即便不是他们自愿,可还是成为了蓝染的帮凶,由此,宏江在目前也变得更加难以舍弃了。 之所以返回瀞灵廷,也是要讨论攻入虚圈的事宜以及为此进行准备,对半个空座町的损失,诸位队长的意见分歧还是蛮大的,而他们唯一的共识,便是哪怕要派人夺回空座町,也不能投入过多的力量。 这完全在宏江的意料之中,可看他有些疲倦的样子,有目前这样的决策也不是一两句话的事。 “损失的半个空座町必须要处理,总队长的安排是由我带领一支小队前往虚圈,待机而动。” 恋次的情绪瞬间坐了个过山车,听到前半句必须要处理时,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可再听到那个‘小队’,他知道自己还是想太多了。 “我一定要去的,蝶冢先生!” “还有我……” “我也要去。” 一护、井上、茶渡纷纷表态,看他们那急切的样子,如果真不带他们去的话估计能活生生急死。 “如果你们都不想加入,我可能会更惊讶一些。” 宏江面无表情地打趣了句,接着说道:“一护,你们包括银城这些人类才是这次的主力,面对镜花水月的能力,当前即使具备卓越战力的死神也无能为力,所以,瀞灵廷方面不会出动更多的力量了。” “海燕,还有,恋次,你们也要跟我们一起进入虚圈。”宏江用目光扫过剩下的露琪亚等人,“剩下的人呆在现世听从浦原的命令行事,黑崎一护、井上织姬……最后还有阿散井恋次便是此次虚圈小队的全体人员。” “是!” 宏江点了点头,露琪亚则颇有微词的模样,“我也申请一起去虚圈,蝶冢大哥!” “这么好玩的事居然不带上我,真是过分啊,蝶冢队长!”一角咧着嘴舔了舔嘴唇,好像虚圈是什么游乐场似的。 就连平时冷静的松本和弓亲都点了点头,虽然没有说话,可他们也希望能够亲手夺回在他们手上丢掉的那半座城市。 宏江抬起手,语重心长道:“你们心中是正义也好愧疚也罢,哪怕因为我们在这件事上的冷漠觉得惭愧,这些我都能明白。但你们也要搞清楚,这是场战争,还不到背水一战的时候,你们或许丢了重要的东西,可留下的东西依旧要投入力量守护,去和留都同等重要!” “如果我不能成长,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肯定会被保护起来。”露琪亚深深一鞠躬,“就当是对我的磨炼好了,蝶冢大哥,请让我一同前往吧,拜托了!” “我未必有太多精力去顾及到你,在虚圈,你要尽一切可能去存活下来。” “是!” 宏江点点头,“那就再加上露琪亚,这就是……” “等一等!” 宏江话还没说完,便看到一身白装的石田雨龙一跃而下,“你们这些死神连我们的城市都保护不好,我怎么会放心只有你们去虚圈?” “那就再加上你好了,欢迎加入,石田雨龙。” 石田轻轻一笑询问道:“什么时候出发?” “就是现在。”一道仿佛有黑雾旋绕的石门从宏江脚下升起,“出发,前往虚圈!” 第三百九十章 朝着月亮前进,总会到达终点 平子等人赶到浦原商店时,早已不见宏江的身影了,他已经带人前往虚圈了。 “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就带几个小鬼,蝶冢那家伙是要去虚圈送死吗!” 面对这样的质问,浦原表现得极为平静,“时间紧迫,况且宏江带去的人,大部分可都是不受镜花水月影响的,要夺回空座町这才是基础。” “可……” “就算和你们商量结果也不会变的,你应该明白,平子。瀞灵廷的重点还是保住手上的东西,宏江不会把你们一起带去虚圈从而让这边出现战力上的空缺。” 一半的空座町落在蓝染手上肯定会造成实质性的影响,比如对平子等人的安排就要谨慎一些,即便他们知道在最后决战前蓝染不会再对这里出手,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削弱己方驻守的力量。 平子也深知这点,他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可光凭他们能做得了什么呢?” “尽他们所能地去创造奇迹。” 浦原看着逐渐消散的黑雾,既然冠以奇迹二字,那雾后的世界必然危机重重,即便是宏江,也要全身心投入才行吧。 …… 穿过黑雾的大门,是一片破碎的空间,即便四周是连绵的黑暗,但一护知道它是破碎的,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不知名的裂缝之中。 尸魂界和现世间是不平稳的断界,而它们和虚圈之间更是完全支离破碎的空间,没有能称为路的存在,所能依靠的只有空间中的灵子乱流。 以灵力将灵子暂时稳定在脚下,足以形成条让一行人移动的路径,路的尽头一直在延伸不知终点在哪。可按浦原所说,只要朝着黑暗前进就总会找到出路。 一行人保持着箭形队列,一护在最前方开路,宏江则在末尾照顾所有人,大家都半跑半跳地前进,至少看上去很是欢快。 就是这样的欢快实在是迫不得已,众人脚下的路是由灵力控制灵子暂时形成的,它会是什么样的则完全取决于领头的人,而由一护开出来的路,只能说很难走…… 露琪亚一跃跳过突然的深坑,还顺手拉了差点一脚踩空的茶渡一把,对一护的忍耐也到达了极限,“你能不能走稳一点!” “我没关系的。”茶渡算是帮一护说了句话,露琪亚反而更不依不饶了,“用心一点啊,一护!”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这不是用不用心的问题,我是真的确不擅长这个啊!” 一护眉头微皱,牙齿不自觉地微微咬紧,看得出他很认真甚至还有些紧张,可灵力的控制确实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海燕先生,要不你来带路吧?”一护回头说道,见海燕笑着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投向宏江,“蝶冢先生?” “就当是修炼好了,不要有压力。”宏江摆了摆手,继续对其他人说道:“与其去纠结脚下的路平不平整,趁这个机会我先跟你们讲一讲有关虚圈的事吧。” 此话一出,众人都竖起耳朵连呼吸声貌似都轻了一些,在不远处声称自己不是来帮死神的石田,也默默往宏江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些,对于虚所居住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家都有些好奇。 “与尸魂界类似,虚圈同样是个无边无际的世界,瀞灵廷有过传说,尸魂界的尽头就是虚圈,但大家听听就好了,因为没人真正靠双脚抵达过虚圈。” “与尸魂界不同的是,虚圈有非常明显的上下两层结构,以中间的沙层为分界,上层是广阔无垠的沙漠,瀞灵廷中所有有关虚圈的记录大多是指上层,而沙漠之下则是森林,被我们称为大虚之森。” “大虚之森?”海燕有些疑惑,宏江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独自摇了摇头。 “所谓大虚之森并非你们想的,是大虚们聚集的森林,它是会频繁入侵现世和尸魂界的普通虚以及最下级的大虚基力安的聚集地,亚丘卡斯或许会有,可数量绝对不多。” “那蓝染所在的位置一定是在上层虚圈吧?如果大虚之森真的只有很少的亚丘卡斯,怎么想大部分的亚丘卡斯都在上层虚圈,那些破面再怎么都至少是亚丘卡斯级的大虚,甚至是,瓦史托德。” 恋次说着自己的推断,只是说到‘瓦史托德’四个字的时候,很明显有些语塞。 “你的木头脑袋也知道动起来了,有进步。” 宏江算是夸了句恋次,肯定道:“蓝染不光在虚圈上层,可以预料的是他已经在虚圈建立了唯一的统治势力,所以他为自己建的宫殿还会在上层虚圈的中央。” “我们要如何知道哪里才是哪里是中央呢?”石田讲出了自己的疑问。 “你们当初闯进尸魂界不就在中央的瀞灵廷附近吗?要建立穿界门就要先找到稳定的空间位置,至于找的方法,其实就是灵子浓度和已经被记录的灵压。这个规则对虚圈来说同样适用,灵子浓度太稀薄的地方是很难捕捉到的。” “就是说,只要我们能抵达虚圈,那就一定会在虚圈中央的位置?” 宏江点了点头,“就算不是,也相差不会太远。而且,虚圈还有个非常明显的特征,那便是它没有白昼只有黑夜,而夜空中永远高悬一轮弯月,无论你身处在虚圈何处,只要朝着月亮的方向前进,就一定能到达虚圈的中央。” 这几乎和所有人想象中的虚圈都不一样,只有黑夜的世界,听上去神秘、静谧的同时,又有些唯美与凄凉,井上的眼神甚至都有些迷离起来。 虚圈,想象中应该更像肮脏喧嚣类似斗兽场的地方,现在听上去却出人意料地唯美,海燕忍不住问道:“真的吗?”可一想宏江不至于编故事,又改口道:“你为什么会这么熟悉虚圈?” “对啊,就好像你亲自游历过一样,格列佛船长?”银城漫不经心地打趣着,这句话也让其他没想到的人开始思考这一点了。 “我没有不代表死神也没有过,事实上历史中瀞灵廷不止一次发动过对虚圈的进攻,对虚圈有了解并不奇怪。” 宏江不经意地朝银城瞟了一眼,“所以,我并不是格列佛船长,我只是有幸拜读过游记的读者罢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给小鬼讲的鬼故事 月岛突然的小挑拨被宏江轻易化解,他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神情更是有一瞬的遗憾,他可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就能被推翻的。 作为始作俑者的月岛只是微微耸了耸肩,这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小的恶作剧,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罢了。 一护没有往奇怪的地方多想,虚圈在他眼中更没有神秘的美感之说,虚圈是危险的,尤其是在听过宏江的话后,这份危机也变得更加具体起来。 “你的意思是虚圈上层全是亚丘卡斯级和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对吗,蝶冢先生?” “虽然事无绝对,但,没错,你可以这样理解。”宏江想了想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十刃都是亚丘卡斯?还是说他们是瓦史托德?” 如果之前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个叫葛力姆乔的家伙也仅仅是亚丘卡斯的话,一护根本想象不出更为高级的瓦史托德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可能真如恋次所说的那样,十只瓦史托德就能毁灭整个尸魂界吧。 这样想来,一护倒希望自己面对的是一个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因为双方的差距并没有想象中的巨大。 “之前出过手的十刃中能肯定是瓦史托德的只有一个,就是差点带走井上的家伙。剩下的人中最多也就两到三只瓦史托德吧,其余都是亚丘卡斯。” 一护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守在井上身边的人可是爱川罗武和有昭田钵玄,他对那两位的实力是有概念的,能一瞬间击溃二人的存在,一护不禁在心中将其与蓝染做起了比较。 这样想来,葛力姆乔肯定不会是瓦史托德吧?一护心里明白,嘴上还是忍不住确认,“那个葛力姆乔呢?” “两次和你交过手的那个小家伙吗?他并不是瓦史托德,但在亚丘卡斯中是比较顶尖的类型,单从灵压的角度来说,破面后已经非常接近瓦史托德了。” 一盆冷水浇下,即便早就做好了准备,一刹那间一护还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众人脸上也沉重起来,敌人不光数量上远超过他们,实力上更是有肉眼可见的差距。 宏江注意到这种异常,就和当初一护闯入瀞灵廷前,浦原并没有过于详细地介绍死神的实力划分那样类似,有时候太清楚自己所面对的是什么并不是件好事,因为它必然会影响到你的心态,不管你承认与否这就是事实。 就像此刻所有人都没有放缓自己的脚步,是因为他们都清楚自己的使命,可彼此间沉默压抑的气氛,内心的坚强并不能让肩上的重担变轻,不是吗? “可被我俘虏的那几个破面,同样也是亚丘卡斯。”过分的谨慎只会放大恐惧,宏江可不想这样的情况发生,“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它们和十刃的差距会那么巨大?” 对啊,为什么我们将亚丘卡斯自动与十刃划等号了?海燕如梦初醒,他不是个愚钝的人,相反,他还异常聪明。 “基力安、亚丘卡斯和瓦史托德,并不是力量等级上的进阶对吧?不,或者说,我们不能将这三个等级下意识联想到队员、副队、队长这样的划分。” “没错,三个等级的大虚其实是三种类型的生命,更像是像青虫到蝴蝶那样的生命层次的进阶,你能说蝴蝶比青虫要强大吗?”宏江笑着打了个比方,“如果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却飞不起来,它的生命甚至比不上一条虫。” “基力安是丑陋的青虫,亚丘卡斯就是茧,它是一个过渡的阶段非常的不稳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也就没有了未来,至于瓦史托德,那就是截然不同的蝴蝶了。你可以说大虚在后两个阶段有所改变,有所获取,但不能简单将其总结为力量的增强。” 月岛似乎是听明白了,“也就是说,或许很少见,但有可能瓦史托德要比亚丘卡斯还要弱?” “当然有可能,毕竟从亚丘卡斯开始它们便呈现出极丰富的多样性,不止是能力,性格、思想等等都和你们认知中贪吃的怪物不同,怎么说呢?除了进化外,它们似乎有了某种追求,而且,离瓦史托德越近表现就越是明显。” 如果一角在这的话,肯定会无比赞同宏江的话,那个曾劝自己服输一度想放过他的家伙,绝对和影响中的虚都不同。 其它人的感触并没有那么深,恋次更是一脸的不相信,即使这出自于宏江之口。 “灵术院、还有各番队队长都没有这么讲过,这不会是你和涅队长的一个还未经过证实的猜想吧,蝶冢老师?” 宏江的话是和他乃至他们所学知识截然相反的,从这些人进入灵术院接触到与虚相关的知识起,大虚就是需要他们万分小心的对象。 “如果你是灵术院的老师,是一队之长,你要如何给一个本身不稳定具有特殊性的危险一个判断标准呢?”宏江没有回答,反倒是向恋次询问道。 恋次刚要回答,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这个标准好像除了个人外没人任何人能替代给出。 “回答不出来对吧?从亚丘卡斯级开始,大虚有强有弱,性格有简单有狡猾,要去处理他就必须要一定时间的接触,这需要接触的人有与之匹配的心智与实力,否则的话代价会极为惨重。” 宏江摊着手无奈地说道:“而对你们这些涉世未深又一腔热血的少年,我们只需要让你们知道什么样的危险是你们绝对无法处理的就好,比如说,如果你不是席官,看到大虚那就乖乖撤退,这样总归会让意外少很多。” “如果不知道枪里有没有子弹,一律将其视为有子弹看待就最安全。”月岛笑着调侃了句。 恋次眼角微微抽搐,“所以,那些什么亚丘卡斯多可怕、无法抵挡的常识,其实都是假的?骗小鬼半夜乖乖睡觉的鬼故事?!” “没办法,谁让大多数小鬼晚上都不喜欢乖乖睡觉呢?” 一股荒诞感悠然而生,海燕、露琪亚这些死神一脸苦笑,不知说什么是好。石田雨龙拼命忍着笑意,因为他这些朋友现在看上去真的很傻,尤其是一护那目瞪口呆的模样,真是太滑稽了。 “那之前说的十只瓦史托德能毁灭整个尸魂界呢?也是假的!” “动动你们的脑子,如果是真的,瀞灵廷能停止对虚圈的征讨吗?嫌自己的历史太过于悠久了吗?” “可队长们呢?”恋次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们都是副官了,这样的谎话还要继续对我们说吗?!” “就是因为你这样把副官当回事的人,所以这个谎言才有继续存在的必要。”宏江毫不留情,又转口说道:“不过即便是队长,这件事也约定俗成,大家都不会去澄清。谎言说到底就是谎言,时间久了经历多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那现在?”一护出声问道。 “我相信你们最终会忘掉这个谎言,所以,没道理让它成为你们心中莫名的恐惧。” 宏江笑着说完,朝前一指,一点光芒在前方越来越大,“忘掉那些危言耸听,那里就是虚圈,不是别人口中或是书本上的,那就是真实的虚圈。” “现在,用你们的双眼和身体去判断,找到你们自己的真理!你们不光有手上的刀剑,还有身边的彼此,你们的敌人,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只要朝着黑暗前进,总会抵达终点,那犹如隧道尽头的光芒已近在眼前。 虚圈,终于到了! 第三百九十二章 重逢,阿西多 一头钻入尽头的光团,一护率先脱离身后那黑暗破碎的空间,来到一行人路上讨论的虚圈之中。 只是听了那么多有关虚圈的消息,眼前的这个世界还是出乎他的预料,幽暗的大虚之森、月下的沙漠?这些都没有出现。 “啊?我们是在,建筑中?” 石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除他外的所有人都抬起头开始打量,左右两边是单调的白色墙壁,前方很明显有处拐角,看样子他们所处的环境是条封闭的走廊。 “我们到底是在哪啊!”恋次大声说着,看他的样子是被搞糊涂了,沙漠呢?月亮呢? “小声点!” 露琪亚转头喝止了恋次大大咧咧的行为,虽说她的声音也没小到哪去,但成功让恋次捂住了他的嘴巴。 难道先前有关虚圈的说辞也是假情报?二人心有灵犀地向队伍最末尾的宏江投去询问的目光,谁知对方也摊着手,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谁知道蓝染在虚圈建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如果我们想知道,最好还是抓个人问问看。”宏江说着,指了指一护所在的方向:“那边有微弱的灵压碰撞,去看看吧。” 大家好我们公众号每天都会发现金、点币红包只要关注就可以领取年末最后一次福利请大家抓住机会公众号[书友大本营] 作为队伍的领头者,他的话还是很管用的,依旧由一护带头,他负责殿后,众人尽量不闹出动静,小心翼翼地朝走廊一端前进。 其实,在他们闯入虚圈时,那细微的空间波动加上空间中溢出的夸张的灵压,已经引起了敌人的警觉,露比就是其中之一。 从空座町返回后,第6十刃的荣耀又再一次回到葛力姆乔身上,毕竟因为他的不堪差点让蓝染大人夺取空座町的计划出现意外。 可谁知道这又不是蓝染计划中的一部分呢?在露比看来,先前的任务就是蓝染大人为他和葛力姆乔设立的考验,很不幸的是,在这次考验中他完败了。 好在蓝染大人似乎没有彻底放弃自己,只是剥夺了他十刃的身份并施以惩戒。当然,这个惩戒也不轻就是了。 负责援助虚夜宫周围负责警戒的地下哨所,即使有那三个神出鬼没的臭女人,可这样的事本来应该由葬讨部队负责,对他这样一个曾当过十刃的人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 这本是件让人厌烦又提不起兴趣的事,可当虚圈内部的敌人和外部那些该死的死神重叠在一起就不同了。 趁这个机会把那些烦人的家伙全解决掉,露比一脸兴奋地朝目的地疾驰,这一次他不会再大意了! 通过长长的走廊是个空旷的圆形房间,屋顶很高,房间另一端是条向上的阶梯,哪怕延伸到屋顶也看不到它的尽头。 这是个深埋在地下的建筑,石田再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推测,而这也就能解释,房间中的那个身材娇小的虚战斗起来为何有些束手束脚,如果战斗再激烈一些,想必这里一定会坍塌的吧。 场中的虚一身棕色皮毛,双肩都有似乎被拉长的白色面具,后背则是一张如同在哭泣的巨大面具,看上有些诡异。 在一护等人抵达时,他便用手肘击晕了一个大家伙,另一个带着鸟喙般面具的破面有些灵活,让他稍微废了点时间。 当然也没多久,便被这个和常人体型一般大小的人抓住机会,一把按在地上看样子也是晕了过去。 突然,对方那好似羚羊头骨一般的脸转向他们,空洞的双眸不知道盯着谁,却让众人都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小心!” 一护说着,拔出背上的斩月一脸警惕的指着对面那个暂时不清楚是敌是友的家伙,其它人或是紧握双拳,或是握着刀柄。 只有宏江是一脸微笑的模样,非但没有向对方出手,反倒伸手拦在众人面前。 “别担心,他不是虚,是死神。” “死神!”众人齐齐惊呼着,只见对面伸出手解开那害人的羚羊面具,露出一张人类的面孔,完全没有一点面具的痕迹,除非大虚破面后可以没有一点属于虚的痕迹,否则对方要么是人类,要么就是死神。 领口隐隐有死霸装的痕迹,虽然难以置信,可眼前这个一头红发的男人确实是个死神,还是他们从没有见过的死神! 一护下意识望向露琪亚,露琪亚则是朝海燕投去求助的目光,谁知海燕也是一脸茫然,他印象中确实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如果海燕大人都不知道,那唯一有可能见过对方的人就只有这里最年长的蝶冢大哥了,但看他打量对方的模样,似乎也不认识啊。 “请问,你是当初参与过虚圈远征的队员吗?叫什么名字?” 果然不认识,但宏江的话也为其它人指了个方向,一个出现在虚圈连他都不认识的死神,那只能是当初参与过对虚圈远征的死神了。 想到这,海燕等人不禁立正起来,望向那个不知名的男人的眼神也尊敬了起来。 “我叫阿西多,十一番队队员,我并非是参与对虚圈的远征,只是和同伴追赶着虚进入虚圈罢了。” 阿西多也在打量着对面这一群死神、人类甚至还有灭却师的怪异组合,尤其是宏江。 虽说这次相遇是刻意安排的,两人也早就相识,但宏江真正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出人意料的年轻。 “你是队长?不知道是哪一番队?” “五番队队长蝶冢宏江,没想到在虚圈还有你这样英勇的死神。” 宏江微微颔首以表尊敬,海燕等人则纷纷鞠躬,向这位前辈表示敬意。 “五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见过阿西多前辈!” “六番队副队长阿散井恋次,见过阿西多前辈!” “十三番队队员朽木露琪亚,见过阿西多前辈!” 不止海燕这些死神,一护、茶渡、井上都打心底里尊敬这位在虚圈战斗了不知几百年的人,石田雨龙嘴上虽然没说,可他的眼神中也充满了对阿西多的肯定。 阿西多一一回应后,目光又重新回到宏江身上,“虽然不知道蝶冢队长带人来虚圈所为何事,但我们最好先离开这里。” “为什么?” “这里是虚夜宫周边的地底哨所,刚才你们进入这里的动静想必那边很快就有反应,而一旦有人过来,这里就很容易……” 细小的碎石从屋顶落下,整个房间突然颤抖了起来,脚下的地板开始出现裂纹,阿西多最后的话就是对眼下最好的描述。 “崩塌……” 第三百九十三章 和蓝染一样的男人 “怎么可能,我并没有击杀这里的看守者!”阿西多脸色大变,从他的话中,这处地下哨所似乎与那两个下级破面的生命有所联系。 可现在明显不是深究这点的时候,话音才落,头顶的天花板便轰然倒塌,六条粗大的白色触手顶着碎裂的白色石板,重重压在地上。 “是之前的那个家伙,第6十刃!” “先别管那些了,大家赶快逃出这里!” 石田朝着另一边的出口大声朝众人招呼着,没等众人迈开脚步,原本还完好的阶梯也轰然倒塌,又是一条触手从它上方拍下! “小心,石田!” 茶渡大声提醒的同时,双臂化为黑白两条粗壮的臂膀,双手握拳一跃而起朝石田头顶的触手轰去。 石田也没慌乱到不知所措,他表现得异常冷静,搭弓射箭一气呵成,速度甚至比他在瀞灵廷时的更快,射出的箭矢威力也更强。 那如巨蟒的触手在二人默契的联手下,瞬间被打得昂起了头颅,这两人一直都在默默努力着,现在看来,成果斐然。 宏江看着眉头终于舒展开来的一护,有望向更前方的茶渡两人。虽然都说要相信同伴,可单方面的保护到能彼此依靠是需要实力作为保障的,想来现在的一护能真正把肩上的重担分给他的同伴了吧。 当然,这两人还需要成长,因为在面对危机时,他们的力量还是有所欠缺! 没等茶渡露出笑容,又一条触手从头顶拍下,在击退似乎已经没有时间了,转眼二人就要被那流沙瀑布吞没了。 千钧一发之际,两条橙色光绳悄悄缠在他们腰间,险之又险地将他们带出危险,暂时的危险。 “蝶冢先生。” “多,多谢。” 石田还有些扭捏,可现在也没人会打趣他,虽然海燕等人都第一时间将涌来的沙石挡开,可这似乎有些治标不治本。如果虚圈真如宏江所说的那样是片沙漠的话,大家最后都注定会被掩埋。 “我们该怎么办,蝶冢大哥!” “试试看冲出去吧!”恋次想了下似乎有些不现实,眼睛一转又出了个鬼点子,“要不我们朝下进攻,下面不是大虚之森吗?” 真是个鬼才啊!我只说过上下层虚圈中间以沙漠为界限,但我又没说过这个界限很薄啊! 宏江清楚地看到阿西多眼中流过的一抹惊讶,相比他一定在想,这样的人都能当副队长的话,六番队的死伤得夸张到什么程度啊。 “你就不怕没挖通自己先被埋了啊。”宏江打趣道:“亲手给自己挖坟?真有你的啊,阿散井。” 【收集免费好书】关注vx【书友大本营】推荐你喜欢的小说领现金红包! 恋次被这话闹了个大红脸,海燕则是没好气地提醒着宏江:“别在那说风凉话了,到底要怎么做快说啊!” “看样子我们的敌人早就发现我们了,那也没必要躲躲藏藏了。”宏江说着,右手往地上巨大破面的尸体摇摇一点,赤红色的火焰瞬间将其吞没。 “想靠一个小小的哨所就埋了我,可笑。” 众人不明所以,只见他又是一抓,那还在燃烧着尸体便被拉到众人面前,沙潮才刚熄灭它身上的残焰,那焦黑的身躯上骤然散发出惊人的热量。 “破道九十六,一刀火葬!” 地面上的露比确实如他所准备的那样,没有丝毫的大意,一来到这处相对偏僻的哨所便归刃释放了自己真正的形态。 背后那八条触手或是疯狂地抽入地面,或是如巨大的长枪般狠狠刺入地底,彰显着他此刻的兴奋与疯狂。 葬身在虚圈的沙漠中吧,即使那些人中有人拥有能脱身沙漠的实力,除非那人能一瞬间轰开数倍于此地范围的流沙,否则在这滚滚流沙的协助下,他也绝对占据了先机,绝不可能让那些可恶的死神脱身。 此刻的他还没有感受到脚下的异常,好似爆开的气球,脚下突然暴发出骇人的灵压,露比脚下的沙粒似乎都害怕地跳动了起来。 深入地面的触手好像被瞬间蒸发了,速度快到他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已经消失了。 惊人的热量从脚下传来,平日被风一吹就会改变的沙丘也变得黏着起来,可露比根本没有注意到这样的异常,因为,最可怕的东西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巨大的火柱从地下斜刺向天空,露比抬头望着它如同刀锋般的身姿,背后的触手下意识遮在头顶,也不知是那光芒过于耀眼,还是担心那能撕裂一切的刀刃会落在他身上,都不用碰到,只要接近就能将他化为灰烬。 九十六号破道,在瀞灵廷都是很少见到的最高级破道,不,哪怕是海燕也只是知道,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哪怕刚刚头顶的是座山峰都完全不用担心吧? 银城、海燕这些呆在宏江身后的人都是如此,直面炎刃的露比会愣在原地也就不奇怪了,虽然曾被冠以十刃的名号,但他的实力还差得远,这也导致他的内心远比他不屑的葛力姆乔等人脆弱得多。 也不知那要刺破夜空的炎刃消失了有多久,露比才终于回过神来,还未消退的高危让空气有些模糊,正在走来的人群都被糅杂在了一起。 背后有些无力的触手下意识地往对面刺去,可它实在太慢,对面那道身影又太快了,只是慌了一下,就来到了他的面前。 白色的羽织随风摆荡,里面的黑色衣装却纹丝不动,露比一瞬间想到了蓝染,他第一次见到的蓝染大人就是这个样子。 不同的是,这个人脸上却没有挂着笑容,那种无所不知仿佛神灵般的笑容,所以,他敢于想象自己杀了对方的场景,更是会这么做。 又是一柄刀刃竖在了自己的头顶,与刚刚那骇人的巨大炎刃相比,它雪白的身躯是那么娇小,又是那般的温柔。 可它会落下的,一定会落下的,而且它就是那样做的,好像很慢,很温柔,温柔地将路上的一切,哪怕是世界,都要一分为二! “蓝染只派了你一个过来吗?过来送死。” 露比眼中的世界正缓缓分开,中间的黑暗由一条线向两边无限延伸,只有面前这个没有表情的男人,只有他不会被黑暗取代一样。 对方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不屑,其中更有一丝失望,令他失望的自己是何等的罪孽深重。 露比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人和蓝染大人是一样的,即使没有那如神般的笑容,可他们的失望都让人胆寒。 那是神的失望啊! 第三百九十四章 先泡杯红茶吧 露比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她觉得自己已经被斩成两半,可抬起手,头顶那冰冷的刀刃让他忍不住一颤。 像是被斩断的水流,分开的世界再次合为一个整体,那雪白的刀刃虽然没有落下,可却已经杀过自己一次了,而只要握着它的人想,就能杀死自己无数次。 “你叫什么,说!” “露,露比,露比·安特诺尔。” 是对之前可怕经历的恐惧,亦或是出于对自己还拥有生命的迫切的证明,露比无法给自己这样的顺从给出一个解释,就像定好的问答游戏,宏江问出的问题他必须要回答,这个规则不知何时就被立下了。 “你是否参与了蓝染夺取空座町的计划?” 露比连忙点了点头,宏江眉头一皱,周身的杀气再次沸腾起来,“那半座城市和居民现在在哪!”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被蓝染大人剥夺了第6十刃的称号,现在负责虚夜宫外部的安全,那些人类还有城市都在虚夜宫,可我真的不知道蓝染大人是如何处置它们的!” 露比拼命解释着,双手无规律地在胸前摆动,嘴里更是不停地重复着‘相信我’的字样,看样子并没有在撒谎。 【领现金红包】看书即可领现金!关注微信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现金/点币等你拿! “半座城市还有居民!怎么回事!” 阿西多一跃上前,他焦急的模样似乎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事实上他也应该是第一次听到。 “这件事等会再和你说吧,说来惭愧,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死神,前任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 宏江沉声安慰了阿西多一句,自言自语道:“我对那家伙很了解,这样一个会被死亡轻易摧毁信念的家伙在他看来就是炮灰,知道的事情不会更多了。” “可虚夜宫内部是什么样子我并不了解,留着他还有用。” “虚夜宫?” 阿西多点点头,转身向不远处的沙丘一指:“翻过前面的沙丘应该就能看到了,一座突然被建立起来的巨大宫殿,某种意义上它是现在虚圈统治者的象征。” “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宏江收起刀,食指一点限制露比的行动,对方在他灵压与杀气的压制下,大概率暂时不会动什么小心思。可还是谨慎一点的好,况且总是保持着杀气和灵压,海燕这些人也不好受。 “一座宫殿,倒很符合蓝染那家伙的风格,既然目标已经明确了,我们就先过去看看吧。” “等一下!”阿西多出声阻止道,给出自己的建议:“刚刚的动静很大,而且哨所被毁那边很快就会有反应,我们还是先回到我的居所吧?虚夜宫的情形有些复杂。” 一护感觉自己的魂已经飞去那个什么虚夜宫了,但身体却硬生生又被拽了回来。 阿西多的提议很好,眼下众人已经暴露,即便心中再急迫,也的确不适合继续停留在这了,众人把目光投向宏江,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刚才弄出那样的动静,蓝染肯定知道是我带人来的虚圈,不是十刃级的破面来这里就是送死,派十刃过来的话,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宏江冷哼一声,“所以,不用担心虚夜宫外面会有什么援兵了,我们的敌人估计早就准备好大餐了,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市丸银站在窗边望着远方在夜空熄灭的炎柱,如果有绚丽地绽放就好了,很久都没看过烟火了,真是遗憾。 “宏江他已经来了哦,和你想的一样呢,蓝染队长。” 蓝染恰好走出房间,一脸淡然,“久等了,真是抱歉了,银。” “你真是客气了,毕竟我也不会生气。”市丸银说着指了指窗外,“倒是他,看上去可是火气很大哦。” 蓝染也侧眼向窗外望了眼,笑了笑也不知道是不是赞同的意思,“我们走吧。” 二人沿着旋梯向下走去,速度并不快,也就显得沉默愈发压抑。 市丸银率先打破沉默,似是闲聊道:“露比应该已经被杀了吧?他是最享受欢呼和掌声的,最后却碰上宏江那样过分苛刻的人,还真是讽刺。” “嗯?你觉得宏江一定会杀了他吗?” “好吧,看来他并没有。”市丸银双手一摊,像是个猜谜输了的小孩,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其实你说的没错,他是个有些苛刻的人,但你也漏了一点,他同时也很宽容,过分宽容了。”蓝染笑着说道,可讲出的话却会让人不舒服:“不然,毫无价值的露比又怎么会有生存的可能呢?” “真是个矛盾的家伙。” “攻时用矛、守时顶盾,在清醒头脑的趋势下种种矛盾只是他选择的呈现,明明是两种一碰就炸的东西,在他身上却有种莫名的协调感,不是吗?” “看来又如你所说的那样,他这次是抱着宽容的态度来的。”市丸银不置可否,歪着脑袋又疑惑地说道:“可我还是不知道,就算他的,宽容?能将虚夜宫收为己用,又能怎么可能让其他死神和人类也接纳破面的存在呢?” “只要能让这世界再无死神和虚这样的区别,又有什么接纳和不接纳的问题呢?”蓝染反问道,又笑着打趣起来,“哪怕现在,你和东仙不也好好接纳了虚的存在吗?” “你可饶了我吧,蓝染队长。我可从没把自己只当做一个死神,不然我怎么会追随着你的脚步呢?” “至于阿要……,现在他心中也早没有死神和虚的区别了吧,只有正义和不正义。” 市丸银嘲讽了句现在还不在这的东仙要,最后苦笑着做了个总结:“最关键的问题是,宏江他可不像你想要重新创一次世,即便他现在有了这个想法,他身边那些顽固又愚蠢的家伙也不会追随他的,你是在偷换概念哦,蓝染队长。” “哈哈哈,我只是指出有这种可能性,而且只是其中之一,银。” “那还有另一种?” “情感是最无用的东西,它只会带来遗忘和记忆,说到底逃不脱过去,也最容易被利用。”蓝染不仅给出了一种可能,甚至给出了第三种,“但以宏江的谨慎,他应该会给自己一个几近成功的保障,秘密应该就在先前在空座町见过的那些人类身上。” 能够更直接地操控人心的东西吗?市丸银还想问,可走廊尽头已经能看到东仙要了,这看似闲聊实则在意的话题也要结束了。 三人再无话语一起来到一处有些昏暗的大厅,才到门口,厅内便传出杂七杂八的讨论声,内容也和刚刚的入侵有关。 蓝染三人进入大厅后,分坐在长条桌两侧的九人立刻停止了交流。 “早上好,十刃。我们的敌人来了。” 蓝染慢步来到离门最近的座椅边,属于他的椅子比十刃们的都要高大,这是独属于王的座椅。 十刃的目光全汇聚在他身上,敌人来了对他们来说似乎并不值得紧张。 蓝染则更是一脸轻松,在全场的关注下缓缓说道:“我们就先来泡杯红茶吧。” 第三百九十五章 结界 蓝染有意在作战会议前先来一场茶会,也可能是茶会中聊一些有关敌人的事?不管他究竟在想什么,总之看得出他很轻松,心情似乎也不错的样子。 宏江也没多紧张,同样自信,但他就没喝红茶这样的福气了,一行人快步奔上山丘,沙丘之后的宏伟建筑让人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那,就是虚夜宫吗?” 井上按着胸口,眼前的一切带给她的震撼,不亚于第一次在空中看到瀞灵廷。 宏伟的白色宫殿静静坐落在沙漠之中,半圆的穹顶在辽阔的夜空下也丝毫不显得渺小,六根巨大的白色石柱像是撑起了虚圈的天空,将中心的宫殿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哪怕天崩也不能伤到它一分一毫。 它是这无垠虚圈的中心,是死寂荒漠的甘泉,只要见过它的人绝对不会有所怀疑,因为它就是那颗最美的白色宝石。 “没错,这就是现在上层虚圈绝对的统治——虚夜宫。”阿西多的语气要平静得多,“看上去近在咫尺,但其实距离还非常远,所以,它的巨大远超过你们的想象,装下一座城市更不在话下。” 距离还很远?石田艰难地把目光从那如黑洞般的宫殿移开,在通往虚夜宫的路上分布着不少方形的白色建筑,最近的看上去和现世普通的房屋一般大小,最远的则小得像粒芝麻,再和那宫殿对比一看,真是沧海一粟。 这般巨大的东西居然仅仅是一个宫殿?石田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撼,仅仅是巨大的话,瀞灵廷作为一座城市同样巨大,范围与眼前的虚夜宫估计不相上下。 可二者给人的感觉则完全不同,城市再巨大它也是由微小的个体组成的,但眼前的宫殿本身就是个体,究竟是怎样的生命寄居其中呢?对比自己真是神秘又让人恐惧。 “就像个容纳世界的堡垒,我们的空座町被放在哪个角落呢?还真是有些头疼。”亲眼见到虚夜宫虽然震撼,可宏江心里毕竟早有准备,没有往奇怪的地方胡思乱想。 他的话也让其余人回过神来,他们是来夺回城市和其中的居民的,虚夜宫中到底住着巨人还是神明根本不重要,而且里面不外乎就是茫茫多的破面,以及蓝染、市丸银三人,在人物方面更是没有一点神秘感可言。 倒是如宏江所说,这样巨大的空间,其中的环境更是无法窥探的情况下,空座町还有人质的位置反而更让人在意,这也应该是大家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了。 只是,这个问题实在让人有些熟悉,一护想着眼神不自觉飘到一边,仿佛心有灵犀似的,不止他一个人这样做了…… “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露琪亚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这群人的目光好奇怪,就像她应该知道些什么一样。 “没什么没什么!” “就是想到些奇怪的事……” “不要在意太多啦,露琪亚!” 信这些人的话才有鬼了!露琪亚总算明白了,她莫名觉得有些丢人起来,这些人是想到当初去瀞灵廷救她的事了吧,那时候对一护他们来说要找到自己在哪也是个问题吧? “这和当时救露琪亚差不多嘛!” “蝶冢大哥!” “抱歉抱歉,也有不一样的地方。”宏江笑着安慰了下恼羞成怒的露琪亚,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是真的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那个家伙也明显是被蓝染抛弃的,除了带带路应该没有其他作用了。” 宏江撇了露比一眼,天知道他摇头的时候,对露比是何等的一种压力。 “看起来,除了闯进去走一步看一步外,我们没有更好的做法了。” 此话一出,雪绪一下子激动了起来,闯入魔王的巢穴,跨过重重未知的阻碍最后救回公主,这样的游戏剧本虽然普通可却好玩。 “事实上,光是闯进去就有些复杂了。” “哦?”宏江有些好奇,雪绪则更兴奋了竖起耳朵乖乖听阿西多要怎么说,这一次的副本看来还要更丰富。 “不久前,虚夜宫六面的门都被结界所覆盖,我和我的同伴们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个异常……” “还有其他前辈也在虚圈吗,阿西多前辈!” “……”阿西多一时语塞,刚想怎么解释,其他人就用眼神帮他摆平了恋次,眼下是好奇这个的时候吗? “抱歉,请你继续讲。”宏江也眼神警告了下恋次,抬起手示意阿西多继续。 “这些门的结界要强行打破并不困难,只是,虚夜宫范围内曾经有过人类的气息,想来是被带到了不同的哨所之中。” 阿西多眉头渐渐紧缩:“之后各处哨所都出现细微的灵压波动,准确说结界也是自那刻开始有的,我们也在确认,但还不清楚这二者是否有什么联系。” “结界?前辈你完全不用担心,蝶冢老师可是……”恋次大咧咧地说着,话没说完,就被宏江的眼神制止。 “缚道十六,水镜!” 宏江面前的空气泛起涟漪,一道巨门的虚影出现在众人眼前,巨门表面布满亮白色的细纹,想来这就是阿西多所说的结界了。 “六道门都是这样的结界吗?” “没错。” 宏江若有所思,这样的结界究竟如何照理说应该更近一点探查,但结合阿西多的情报,只要能搞清哨所的奥秘应该能得出结论。 “缚道五十八,掴趾追雀!”宏江突然半蹲在地上,左手画出横竖交错的白色纹图,右手掌心则隐隐有淡红色的蛛网蔓出,“破道十二,伏火!” 纹图和蛛网触碰在一起,化为一道无形的波纹迅速向前方呈扇形扩散而去,用于捕捉灵压的掴趾追雀与捕捉动作的伏火结合,不仅能捕捉到细微灵压的位置和痕迹,范围中即便是毫无灵压的灵体也能被清晰的捕捉到。 众人看着双目紧闭的宏江,下意识地连呼吸都静止了,只见他双目猛地张开,这份积压许久的沉寂也被一瞬间打破! “怎么样?” “蝶冢先生?” “发现什么了!” 宏江扫过众人,目光最后停在阿西多身上:“的确有人类被困在哨所之中,你猜得也没错,这二者有密切的联系。” “什么联系!” “简单来说,哨所中人类的性命就是结界的能源,它很容易被破开,如果顺序不对,那么瞬间就会夺去人类的性命” “而且再补充一点,这个结界并不是只笼罩了门,而是整个虚夜宫。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能同时把四面的能源切断,那么,哪怕能解开结界,剩下五个哨所中的人类也会死。”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宏江望着远处的虚夜宫,看来空座町在哪并不是他们第一个要思考的问题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 同伴、敌人? 以虚夜宫为中心,六个方向众多哨所中,各自只有一处藏有人类真正为虚夜宫结界提供能源,其余则都是幌子。 首先,要确认这六个关键的地方就是个难题,这里除了宏江能快速筛选外,其余人似乎只能一个个搜索过去。 但一是哨所的数量太多,二是分布的范围大,根据阿西多所说,每个哨所中还有数量不等的破面,全部确认一遍必然会耗费相当多的时间与精力。 时间是摆在众人面前的一个难题,目前看来只有依靠宏江先进行大范围的探查,这同样会耗费时间,但相比较而言是最快捷的选择了。 海燕脑海中思考着更多的可能,心中却还有一丝侥幸:“能一次性探查到所有的哨所吗,蝶冢队长?” “可以,只要我能到达虚夜宫的位置,融合鬼道的范围勉强能够到。事实上,如果我能到那里,也能反向解除结界,但我想如此明显的分兵策略,蓝染也不会给我这样的机会吧。” 宏江无奈地笑了笑,“当然,如果你们愿意冒一下险我们也可以试试,这个方向的人类是二十五名,出入不大的话,六个方向总共不超过两百人,这个代价……” “不可以!”话没说完,一护就大声否定道:“我们绝不能把任何一个生命当作赌注和可以舍弃的东西!” 石田、茶渡、井上包括莉露卡以及露琪亚等人都点着头,表示他们赞同一护的说法,这一下弄不好可能会引起众怒,不,是一定会引起众怒。 海燕则是叹了口气,拍了拍宏江的肩膀,“真是的,你也尝试着体会下人类该有的正常的情感吧……” 做个人?宏江眼角微微抽搐,右手同样按在海燕肩膀上,尽量保持微笑地询问道:“那你想好救下那些人类后该如何处置他们了吗,我的副队长?” “这个……” 海燕答不出来,宏江也不追问,而是把目光投向其他人,可看他们那副吃柠檬还要强装镇定的尴尬劲,估计也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他们的目标不单单是救下这些人类,更是要进入虚夜宫带回城市和其他更多的居民。所以,哪怕尽力救下哨所中的每一个人,怎么安置也是一个大问题。 “阿西多前辈一直呆在虚圈,你应该有比较安全的停留地吧?”海燕见阿西多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我们救下那些人类后,能否先将他们安置在那里?” “可以是可以,但我们主要在下层虚圈,也可以叫大虚之森,离这的距离非常遥远,来回奔波会消耗大量时间。” 这又是个选择了,虚夜宫内的情形无时无刻不让人牵挂,迟则生变,越快找到空座町越好。 如果做最坏的假设,万一在众人转移救下人类期间,里面的城市和人类发生什么意外的话,可能出现的惨剧光是想象都让人无法接受。 “分头行动!”海燕大声建议道:“到时候由一护你们护送人类,我、恋次、露琪亚还有蝶冢先去虚夜宫,你们尽快赶回来就好。虽然有些冒险,可眼睁睁去放弃生命是不该做的,请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拼死保证空座町的安全的。” “这是个办法。”宏江对海燕肯定道,虽然在很多人眼中这样的决断有些幼稚,但其心却难能可贵。 “里面只有你们几个怎么可以?我也和你们去虚夜宫!” “一护你什么意思?是觉得我们没能力保护其他人吗!” “不是怀疑,而是里面要比外面更加危险。” “你以为带着人类在虚圈跑会有多安全吗?蠢货!” “那怎么办,大家抽签吗?对,抽签决定吧!” 也就夸了一句,海燕就有些原形毕露被一护等人带跑偏了,宏江有些哭笑不得,看着阿西多眼中也差不多是这意思。 这是群值得期待的孩子,但还是太容易被情绪所带偏,这不是坏事,只是处事方面还不够成熟。 “其实不用你们来护送救下的人类!”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阿西多前辈?” “我的同伴们可以将救下的人带到安全的地方……”阿西多顿了一下,有些为难地做了个补充:“只要,只要你们能相信他们的话,就完全没问题。” 这话有些奇怪,恋次摸着后脑勺不确定地说道:“我们怎么会不相信诸位前辈呢?难道,他们受了严重的伤?” 一个带队为了追杀虚闯入虚圈的死神,他的同伴肯定是当初同行的死神,这几乎是种思维定式了,至少对恋次这样的死神来说是这样的。 阿西多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他们并不是你们想的,前辈……” “那是?”众人也不知为何地紧张了起来,宏江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哦?有东西正在接近。”眼神耐人寻味,“难道,那就是你的同伴吗,阿西多?” “应该是。” 宏江的表情也变得玩味起来,目光飘向右边,说话的语气更是有些不善:“那你要好好和我们解释一下了,真是让人意外啊。”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远方缓缓扬起一线尘沙,一个黑点在众人眼中渐渐变成人形,石田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可没人注意到他的异常。 只见那人影再一闪又消失不见,再出现距离众人已不足千米,剩下的人眨了眨眼,像是在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假象一般。 再睁眼,那人已经相当接近,甚至连对方脸上那满是疑惑的表情都看得一清二楚。 刀刃出鞘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海燕、一护、露琪亚、恋次这些死神纷纷拔刀,如临大敌。石田更是早已搭弓上箭,蓝色的灵矢直对面前的让人情感复杂的人。 “她没有恶意的,相信我,诸位!”阿西多拦在众人面前,同时向身后的人大喊到:“别出手,阿帕契,他们不是敌人!” 如果不是阿西多,这些人恐怕早就已经出手了,可即便拦在面前的人是阿西多,也无法让这些人真的放松下来。 因为,对方所谓的同伴居然是只破面! 第三百九十七章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这位阿西多的‘同伴’,是个留着齐肩深蓝色短发,长着一碧一赤一对异瞳的,看上去英姿飒爽的女性破面。 双方隔着阿西多剑拔弩张,无论是一护等人还是看那个叫阿帕契的破面的表情,他们现在还没大打出手的唯一理由就是阿西多了,从这点来说,阿西多的话似乎是可信的。 “都收起刀吧,从刚进入虚圈的情况看,阿西多至少是虚夜宫的敌人,和我们有部分一致的目标,不是吗,各位?” 宏江这时候站出来算是表达了诚意,也不至于让阿西多一直处于一个尴尬的位置。 “多谢你的信任,蝶冢队长。” “你误会了,阿西多。对现在的你来说,我并没有所谓的信任。”宏江话锋一转,右手看似随意放在刀柄上,但这也未尝不是一种警告,“一个死神,为何会将虚称为同伴?你们和虚夜宫到底为什么而争斗?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 “哼,心里全是怀疑,怎么会有解释让你满意?”阿西多还没说话,他身后的阿帕契先不客气地讽刺起来。 “如果你们值得暂时信任,我自然会为我们的失礼道歉,可如果没有一点依据就让我相信你们,我也不是能洞悉一切的神明,未免太为难我了吧?” 宏江自嘲了句,阿帕契又是冷哼一声偏过头去,这样的说辞并不能让她接受。宏江也不会在她身上再多说什么,目光移向阿西多,“你会给我判断的依据吧,阿西多?” “当然。你们可能不会相信,在这个属于虚满是杀戮的虚圈中,也会有讨厌牺牲希望和平的异类存在,是他们曾救下频死的我,认清我是个死神还将我视为同伴。” 阿西多回头笑了笑,“因为他们,我想这里除了杀戮外还有另一种可能,他们同样如此,虽然身份不同但志同道合,希望能给这个虚圈带来不一样的改变,而在虚夜宫看来,我们就是虚圈的异类,是叛徒!” “除了以上的死神还有人类,之前一直游窜在大虚之森的那些顽固之徒应该也会跟着进攻虚夜宫。” 虚夜宫中,东仙要背着手站在蓝染王座的左后方,他一丝不苟地跟在座的十刃们讲解着已掌握的情报,而随着他的话语,长桌中心的印象也恰到好处地变幻。 “阿帕契、米菈·罗兹、香·荪荪,这是目前已经露过面的反抗军成员。” 画面上是三个女性破面,和虚夜宫大部分低劣的下级破面不同,三人从破面程度上来说都很高,即使在虚夜宫中,就算不能位列十刃,也必然是实力靠前的破面,至少不会逊色于大部分十刃的从属官们。 她们都隶属于一个被虚夜宫内部称为反抗军的组织中,平时一般在虚夜宫力量辐射最为边缘的虚圈下层活动,击退被派去的区域管理者,偶尔也在上层虚圈活动,弄得人好不头疼,对在坐的十刃来说,真是老熟人了。 东仙的讲述还在继续,紧接着,画面中又出现一个老熟人,“列森·迪特,他应该也是反抗军的一员,而根据萨尔阿波罗的情报,反抗军是敌人早就安插在虚圈的钉子,并直接向这个人,蝶冢宏江效力。” 画面上出现了宏江的身影,东仙的声音中也第一次凝重起来:“反抗军的实力不可轻视,他们还隐藏着多少人更是未知的,我认为他们也是此次最值得关注和提防的力量。” 之前的阿帕契三人是老熟人的话,那列森更是不久前十刃中的一员,在坐的人不会因为对方曾经第2十刃的身份就有所畏惧,但也不会有对刚刚一护等人的轻视之心。 单说反抗军中就有数量不定,能媲美十刃的破面存在,而那个叫蝶冢宏江的家伙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套用萨尔阿波罗的话就是,我对他很感兴趣,但不奢望自己一个人把他送进实验室。 “别的人我管不着,那个黑崎一护是我的猎物。” “挑走最简单的小鬼,你的胃口还真是大啊,葛力姆乔。” “你可不一定能吃下他,阿暗。” “你这家伙!” 牙密一拳砸在桌上,就在他控制不住愤怒要在大敌来临前先和葛力姆乔来一架时,乌鲁奇奥拉出声阻止道:“住口,阿暗!还有你,葛力姆乔,你还敢在蓝染大人面前放肆吗!” 两个人都悻悻作罢,乖乖坐回到椅子上,彼此心中都暗自怒骂着对方是个碍事的家伙。 乌鲁奇奥拉也不会搭理这两人的小心思,从他绿色的眼眸中看不出兴奋或畏惧之类的情绪,“该如何处置这些人,请蓝染大人下令。” “能看到诸位的信心,我很欣慰。”蓝染放下手中的茶杯,他的声音不大,但此刻没有任何一种声音敢凌驾其上。 “我们这次的敌人数量很多,除了曾能与吾等同坐的列森所在的反抗军外,黑崎一护、石田雨龙、茶渡泰虎和井上织姬更是曾经以旅祸的身份进入尸魂界,并敢于向护廷十三队发起挑战,也不能小看了他们。” “至于,那五个人类……” “他们各怀鬼胎,似乎并不值得信任呢,蝶冢。”阿西多与宏江并排而立,虽然没法靠语言令一护等人完全信任己方的破面,但基本的合作算是能勉强进行了。 他所说的他们正是银城等人,别人不知道银城这些人的底细,他通过洛卡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宏江早早向对方交了老底不说,现在还让这些人分别跟着五个小队,有些大意了。 “如今的他们是我们当初的恶果,我自然心有愧疚。可要是在拯救自己的同类这种事上都要扯后腿的话,就说明他们心中已经没了最基本的善良,我又何必再心慈手软呢?” 宏江说着摆了摆手,“而且,就算没了基本的善良,在能确定我会倒下前,他们应该也不会搞太过,雪绪那小鬼说过,我可是他见过最夸张的boss呢。” 阿西多没好气道:“对,你还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能让蝶冢宏江舍不得放弃,那些人类肯定会有独特之处,小看他们可能会吃亏的。” 蓝染双手一撑站起身来,话锋一转:“尽管不能小看他们,但也没必要太过在意,他们的团体必会分散,你们回去自己的岗位,就像平时一样就可以。” “不要骄傲、不要着急、耐心等待敌人一个个上门就行了,完全不用害怕。危险的野兽虽然披上盔甲,可那盔甲却远比他的身体还要脆弱。” “对了,刚刚你的态度好像让阿帕契不太高兴,你有些厚此薄彼哦~”阿西多调侃了宏江一句,对银城等人的安排他也没什么建议,这方面宏江远比他专业得多。 “我又不是没和她道歉,而且不是演戏嘛,那么较真干什么?”宏江无奈地笑着,故作凶狠地说道:“而且,不戴面具就不是大人了吗,敢和我撇头,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不是按照你的命令在演戏吗?” “看来你也欠收拾。”宏江笑骂道,赶紧拨乱反正,“我们也先别叙旧了,这个方向的哨所可是我们负责,不能输给小鬼们啊。” 二人带着俘虏露比在沙漠中快速前进,阿西多突然想到了什么,凑上前问道:“蓝染用这种方式迫使我们分兵,你就没想过他不会让我们顺利会和后再进入虚夜宫吗?” “当然想过,可人质在他手上,我们早就失了先机,在没有了解到虚夜宫中蓝染的布局前,就算我也只能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就不怕他们有危险?” “怕,但这在所难免不是吗?我并非永远都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同样会有失败的时候,这次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们可以信任我,但不能依赖我。” 阿西多叹了口气,“这份启示可能要用生命作为代价来交换。” “怎么会,他们可是我看重的小鬼,哪有那么脆弱。”宏江笑着反驳道:“强敌只会激发他们的潜力,去击败面前的敌人。打破心中的成见,把后背交给内心认同的人。” “他们会明白的,连接彼此不是种族、不是身份、不是利益,而是那颗不会牺牲他人,重视彼此的心。而只要明白这点,无论……” 虚夜宫中,蓝染的身影伫立在大厅之中,不用太多的姿态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他的声音声音不大,却如同神音只得静静聆听,“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与我在一起……” “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大家在一起,齐心协力……” 宏江和阿西多的身影在白茫茫的沙漠中犹如两只蚂蚁,渺小,小到风一吹好像就再也找不到了似的。 可仔细看,四面八方还有和他们类似的存在,各个昂着头颅,哪怕是以虚夜宫的巨大,都无法撼动他们的眼眸。 【看书领现金】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看书还可领现金! “只要和我在一起……” “只要大家在一起……” 犹如隔着一个世界,但仿佛约好似的,宏江与蓝染目光中都有着莫名的自信。 “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第三百九十八章 虚夜宫中的牢笼 以人类作为虚夜宫结界的能源,宏江一方就不得不兵分六路做出应对。 除了第一时间感到的阿帕契,另有名为荪荪和米菈·罗兹两名破面加入队伍,而为了平衡战力与满足相互监督的因素,除自己外,宏江以一护、海燕、恋次、银城以及月岛为指挥进行了分队。 第一小队:黑崎一护、破面阿帕契、毒峰莉露卡。 第二小队:阿散井恋次、破面米菈·罗兹、雪绪·汉斯·佛拉鲁鲁贝鲁那。 第三小队:志波海燕、破面荪荪、贾姬·特里斯坦 第四小队:银城空吾、茶渡泰虎、井上织姬、遝泽桐子 第五小队:月岛秀九郎、石田雨龙、朽木露琪亚 第四小队看上去多一人,但战斗力上和其余小队大致上是持平的,而这些小队的信息此刻也被虚夜宫中的某人知晓了。 萨尔阿波罗端坐在房间正中央,四周墙壁上的屏幕中正是虚夜宫外各处哨所的影响,正对着他的屏幕上,是包括宏江在内所有人的头像,每个人头像右侧是成列排布的不断变化的数字。 他早已在宏江等人必须造访的哨所,以及其中的守卫身上放置了录灵虫,用来收集即将到来的敌人们的战斗数据。 不过,单靠外面那些废物们得出的数据还不够准确,而那些被宏江带来的人类,除了影像外都没多少数据,当然,从有限的情报看,这些人类貌似不值得关注。 但就像蓝染说的那样,这些人类既然被宏江带来那就不能小觑。当然,也不用过分关注。 萨尔阿波罗眼眸一动,属于宏江的战斗数据瞬间充满整个屏幕,这个人才是最可能创造奇迹的人,即使收集了很久的数据,但能否代表宏江都是个未知数。 不,应该是绝对没法代表,恐怕连蓝染都不知道宏江的极限在哪里,哪怕对方正一步步踏入蓝染设好的陷阱,或许在某个瞬间就能扭转局势,对此萨尔阿波罗深有体会。 只是,那位曾给他深刻教训的‘大人’,比起当初似乎开始关注起许多无用之物了,居然会因为区区的人类停下脚步,真是让人出乎意料。 继续这样下去,可是会被蓝染耍得团团转哦。 关注宏江一行人举动的不仅萨尔阿波罗一个,另一边,东仙和市丸银也正密切关注着虚夜宫哨所外的情况,只是他们能看到的信息远不如萨尔阿波罗那么详细。 “结界被打开了,时间出乎意料的长。这种程度的话,你们可没法在虚夜宫前进太多哦。”市丸银嘴上向屏幕对面的敌人关心,脸上的笑容却满是幸灾乐祸。 东仙目不能视,所以没法看到太多东西,他也不需要看到太多,只要知道宏江等人按照几乎分兵并且已经救下哨所中的人类就可以了。 “开始下一步吧。” “蝶冢先生肯定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市丸银歪了歪脑袋,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按下了面前的按钮。 此刻哨所中的一护终于能松口气了,根据蝶冢先生在出发前的安排,各小队在控制目标哨所后以绿色信号弹示意,最后再由宏江以缚道天挺空罗联系各队指挥,同时摧毁哨所中的结界。 现在自己这边的结界已经被摧毁,里面的人们也安然无恙,就是不清楚其他人那边是否顺利。 没让一护等太久,在外面的贾姬便走入大厅,同时还带来了好消息,“各方向都发出第二发绿色信号,一切顺利。” 意料之中的事,但真正确定还是让人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下。一护长舒一口气,剩下就是将这里的人类转移了。 阿帕契对一护看来的眼神心领神会,右手凌空一撕,一道黑腔瞬间张开。 这道黑腔虽然不是直通她们的藏身之处,但里面早有人接应,先将救下的人类集中在临时的小型空间中,再通过黑腔转移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最后集中安置在阿西多开辟的藏身之处。 “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外,我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哼,要不是看在阿西多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你的嘴撕烂了!”阿帕契同样不客气地回道。 “你这家伙!” “怎么,要来试试吗!” 两个性格火爆的人作势就要打起来,而这时,早已经被控制起来的哨所却突生异变,脚下的地面传来明显的震感。 一护和阿帕契嘴上吵,但一瞬间却表现出莫名的默契,只见二人一个来到被控制的守卫身边,确认对方是否醒来想要毁了哨所。另一个则来到救下的人群中,迅速将他们转移到打开的黑腔之中。 被控制的守卫并没有醒来,脚下的震感也没加剧,只是大厅中央缓缓升起一座石台,台上流光溢彩,在空气中投射出一幅影像。 一道高耸的白色巨门缓缓打开,那是先前紧闭着的虚夜宫的大门,画面迅速向里推移,走廊两边摇曳的火炬连成两条线,形成一条虚无的道路。 一间被石柱支撑,方形的明亮大厅是道路的尽头,每一个角落都毫不掩饰地展现在此刻身处不同方向的小队成员面前。 宏江翘着腿坐在一头宛如牦牛的巨大破面身上,原本悠闲点在对方头颅上的右脚,随着画面定格也停下了动作,他的脸色不怎么好看。 画面中大厅的中央放置着一个圆形牢笼,里面一边放着一只看上去饥肠辘辘的虚,另一边则是倒在地上的人类,中间是一面散发着淡黄色光芒的墙壁,只是墙壁上的光芒似乎正在逐渐暗淡。 “看到那个沙漏了吗,蝶冢?” “完全流下要一个小时吧,到那时候,那面墙估计脆得跟张纸一样。” “到那时,那些人类就……”阿西多咬牙切齿道,后面的话即使不说,宏江包括看到这幅影像的人都能想得到,一旦墙壁被打破,那些人类都要活生生被虚吃掉。 宏江没像阿西多那样愤怒,他的语气很平静:“越是不想放弃,付出的代价就越大,从救下第一批人类开始,我们就该有相应的心理准备了,阿西多。” “可恶!” “客随主变,这是我们做出的选择,就算有回头路,现在也还不是时候。” 宏江一跃而下,右手一抹将面前的石台轰成粉末,他确实有心理准备,但也真得很不喜欢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 第三百九十九章 枷锁还是坚持? 蓝染以空座町中的人类为要挟迫使宏江一方分兵,只要没将空座町带回现世,这样的挟持就永远都奏效。 想要一转颓势反客为主很简单,那就是放弃少数人,甚至做好只能带回少部分空座町居民的准备,站在宏江的角度来说,这也是最好的选择。 问题就是,这样的放弃不会被太多人接受,一护、海燕并不是如东仙和市丸银那样的人,宏江和蓝染也不同吧,他并非真正无情的人。 再如何利用规则,同时也会被规则所束缚,相信这就是蓝染想要告诉自己的道理。人类对外界的认同源于本心,本心不同所认同的事物就不同,若想不受阻挠,要么改变世界,要么伪装自己。 这是料定我总会揭下伪装吗?宏江轻蔑地笑了笑,我和你可不同哦,蓝染先生。 “我们出发吧,阿西多。” “如果每个哨所中都能看到刚刚的影像,我们恐怕没有时间会和。”阿西多快步跟上宏江,继续补充道:“而且也没有必要会和。” “没错,所以我们要先确认这是否是敌人单独给你我设下的心理陷阱。” 二人疾步离开哨所,宏江仰望着天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样的影像当然不是只送到宏江面前,海燕看着那将人命当做玩具的牢笼,一口牙几乎都快要咬碎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在转移完哨所中的人类后,各小队会依靠破界符迅速再会和,眼下的情况貌似没法允许会和这一步了,因为就算会和,到了虚夜宫内也得马上分散,徒劳无功罢了。 “所有人跟我即刻进入虚夜宫!” 话才出口,宏江的声音便在海燕脑中响起,所说的正是他刚刚看到影像的事。 “其它小队若遇到相似情况,五秒内以红色信号告知!” 宏江的声音在脑海中消失,海燕立刻向外冲了出去,右手一抬,一团红色的鬼道信号飞向天空。 一团接一团的红色信号依次出现在空中,证明先前的影像并不是个例。立刻前进,是每个小队唯一的选择。 果然,宏江很快就向所有成员传达保持小队不变,分六个方向进入虚夜宫,尽可能救下其中的人类,随后两两会和的指令。 这有些多余,眼下除了这个命令外,恐怕各小队都会公然抗命吧。如敢于做判断反应过于迅速的恋次,更是早就带人出发了,信号弹什么的,都是半路才发出的。 可想要宏江放弃部分人类,众人尽快会和命令的人也不是没有,对月岛来说,除了小时候收留了自己的银城外,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无法放弃的。 奔跑在虚夜宫那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走廊中,月岛时不时向两边的墙壁张望,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宁。 “不用担心,我没有感应到四周有除我们外的灵压。” 石田以为月岛是在担心可能的埋伏,毕竟,身为敌人大本营的虚夜宫到目前来看显得过于空旷了。 眼下的走廊虽然在火炬的照耀下有些昏暗,但要藏匿什么人还是很勉强的。 “还是要保持警惕的,石田。空座町之前就曾出现过能逃避蝶冢大哥感知的破面,我们不能掉以轻心。”露琪亚出声提醒了句。 石田接过话来:“现在发动袭击的话,我们完全有可能退出虚夜宫,哪怕是陷阱,让我们自己踩进去明显更省力些。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影像里牢笼的位置,时间并不宽裕。” 露琪亚闻罢点了点头,二人将目光投向月岛,只见对方微笑着说道:“看来是我过虑了,保持警惕继续前进吧。” 这三人的小队从进攻哨所开始就保持着相当的平等,露琪亚和石田没因为不了解月岛就剥夺了对方指挥的权力,也没有向对方言听计从,他们敢于也乐于讲出自己的想法。 当然了,月岛本人对这个指挥的身份也不在意,他无意去取得这两人的信任,也不想为救出人类拼尽全力。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给宏江等人造成些麻烦,破面和死神两败俱伤对他来说是最好的。 虽然宏江没言语上的表示,但在月岛看来,分别将指挥的权力放给他和银城是种试探,更是种警告。 他和银城进入虚夜宫的路径,正好处在宏江所在的两侧。对方先前使出用于侦测的鬼道,如果将其影响范围视为一个圆,那他和银城从一开始就会处在对方的监视之下。 因此,月岛一路上其实也在试探宏江,所以先前在哨所中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到战斗中。 假设宏江一直保持着对他的监视,可以推测出对方对己方的底线态度,出力与否并不关键,但不能添麻烦和拖后腿。 这样看来似乎很宽容,可随着不断深入虚夜宫,他们这些人类在破面眼中与死神并无二致,都是敌人罢了。 月岛明白,到那时是不是出力就由不得自己了,危险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 讽刺的是,想要解决当前的困境,只能期待有足够的险境能牵扯那个男人的精力。可按对方先前展现的恐怖战力,这样的险境下最先撑不住的一定是他和银城。 月岛算是亲身体会了宏江的善用局势,身边明明是一群离心的人,但却迫使他们无法造成严重的恶劣影响,行动上更是必须成为己方的助力。 而能和这样的人对抗,甚至从上次的交手中还占据上风的蓝染,又是何等的危险呢? 身处此地,月岛清楚他们已无法坐收渔翁之利了,唯一还剩的选择,也只有偏向哪一边了。 这同样困难,毕竟那个叫洛卡的破面至此还未露面,宏江在虚圈的势力也绝不仅仅只剩她一个。 选择倒戈相向的代价必然沉重,很大可能也是徒劳无功。月岛思考了很久,无论是他还是银城都存在理论倒向虚夜宫的可能,但问题在于银城会如何选择。 其实这并不是个问题,银城即便对死神怀有恨意,可也绝不会因此倒向虚的那边。 此行,他们已无选择! 第四百章 通向深渊、亦或天堂? 月岛是这世上为数不多了解,也理解银城的人。 可他终究不是银城空吾,他可以成为银城任何计划最好的助力,心中本质上却无主宰掌控一切的雄心壮志,而这也注定他无法全然猜测银城的心思。 回忆一下,在发现死神对自己只是如工具般利用后,银城果断选择销声匿迹,寻找手下建立势力以图报复死神。 从这点上,他和蓝染有一定的相似,也因此,他更能体会到身为虚夜宫缔造者的蓝染的冷漠。 先前的哨所中,一旦哨所被攻破,里面的守卫就会选择牺牲自己毁灭哨所,与敌人同归于尽。 如果说这是忠诚的话,对方明明借助人类迫使宏江一方分兵,目的达成后却又极其‘坦诚’的不在哨所中安排足以击败小队的力量,这一切就好像是在某种约定俗称的,潜规则下进行的游戏,从某种程度上讲是公平的。 一场游戏,这就是到目前为止银城的感觉,而能将战争视为游戏,将手下当做筹码随意抛弃的蓝染,更是让人不寒而栗。与这样的人合作?不,哪怕是臣服都让人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而与之相比,宏江虽说城府极深,手下有对他言听计从的破面,更有信任他的死神和人类,再加上被他危险的,自己这些完现术的拥有者们,但他却没有如蓝染那般绝对的掌控力。 同时,从持续的分兵开始,宏江更是有反被这几方力量限制的迹象,这也是掌控力不足的体现。 与蓝染相比,和宏江接触虽然让人压抑,但却不是毫无喘息的机会。就像对方当时所说的那样,蝶冢宏江是个可以被利用的人,危险的同时也是机会。 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个人暂时屈服,银城从一开始就没考虑过除宏江外的任何人,哪怕浮竹再一次站在他面前,这个结果也不会改变。 浮竹性格温和、平易近人,但很多时候他连自己都无法掌控,即使心有坦诚但却无法避免背叛,他无法给予别人连自己都不曾具有的自我。 蝶冢宏江难以捉摸,如果见过那时他在月岛别墅中的真面目,想必不会有人对他推心置腹,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能允许旁人的野心,极度自主,但又不彻底剥夺其他人的自我。 不管你是敌是友,在他身上总能看到心愿达成的希望,也因此,和他合作并不是绝对无法忍受的事,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随着进入虚圈,见到阿西多后,宏江在银城眼中就更加奇怪了,先前对这个人的判断似乎都不再坚定,就算是那个让人恐惧的‘真面目’,又真的不是他另一张面具呢? 细数对方手上目前展现出的四方势力,死神以及以黑崎一护为首的小鬼,很明显并不是事事都听命与他,维系双方关系的,只是一张伪善的面具。 银城对自己一方就更是了解了,他和月岛会听命于宏江,一是生命受到威胁,二就是确实有利用对方的机会,完成自己对死神们的复仇。 有三股势力对宏江都不是臣服,那最后的破面总归是彻头彻尾的臣服吧?银城先前也是这样想的,毕竟那个叫洛卡的破面完全是一副仆人的模样。 可见到阿西多后这似乎要打上一个问号了,银城能感受到对方所说的不是谎言,他对抗虚夜宫并不是想成为下一个虚圈的统治者。 而那个来自虚夜宫被俘的破面也验证了这一点,阿西多和他的破面伙伴们一直活跃在下层虚圈——大虚之森,并非是虚夜宫出现前的虚圈统治者。 宏江在虚圈建立势力要早于蓝染,如果这才是他最为信赖的根基,那不试图统治虚圈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也就是说,要么宏江在虚圈还有一支与阿西多等人理念不同的势力,要么破面也不是完全臣服于他,也就是说,宏江手上的势力全是依靠各式各样的手段汇集在一起的。 这两种可能中,银城更偏向于后者,如果虚圈中真还有第二股以统治为目的的势力,那它早应该与阿西多产生冲突了。而就算另一方一直隐藏,虚夜宫的出现无疑是最好的让两股势力合一的机会了,宏江不可能会放过。 这种情况下,再回想宏江当时对他们所说的,要将虚圈、现世、尸魂界都握在手中的话实在经不起推敲,因为任何一方的理念似乎都与统治扯不上关系。 银城试着想了想,如果自己是宏江,摆脱当前困局的唯一做法只能是逐渐改变所有人的理念,虽说困难,但却不是毫无办法。 比如借助月岛的完现术,一定程度上就能做到这一点,这应该也是宏江需要他们这些人的原因吧。 可问题还是在于,从宏江的角度是无法确保月岛耍小手段的。能想到的手段都要借由他人之手实施,复杂且不怎么可靠。 因此,银城开始对宏江的目的进行重新的思考,他究竟要做什么?真的如他曾想的那样成为虚圈、现世、尸魂界的幕后统治者吗? 答案变得不清晰起来了,如果说不,那就无法解释他暗中和破面成为同伴,并危险他们加入。 可如果说是,眼下宏江的敌人是蓝染,就算没亲眼见过这位虚圈统治者出手,单是先前在空座町见到的十刃,银城不觉得在这种对决中,他们能起到作用。 为了战后的统治?那银城觉得,如果自己是对方的话,绝不会把未来的傀儡现在就带到敌人面前去送死。 有可能就像井上所说的那样,宏江的目的是为了团结除死神外的一切力量,不仅是为了更好的保护人类,还是避免因为死神自己的原因酿成的悲剧少一些? 他会是这么单纯的人吗? 如果放在几天前,银城绝对会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现在,这种可能性貌似不能完全否定。 如果之前对宏江的判断是恶得无法揣测,那在银城眼中,宏江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矛盾体,单纯用善或者恶去为其定义貌似都没错,可却都有奇怪之处。 唯一能确认的是,这个男人总是有办法将别人的行动从思想上剥离,以此来让自身的目的实现。 只是这个目的地是深渊吗?亦或是天堂? 如果是深渊的话,那宏江最后给予的绝对是让人难以想象的绝望。可如果是天堂呢?银城试着想了想,浮竹曾说过的那些话,或许真的能在这个人实现,而不得不说,那场景也令人向往。 只是,属于宏江的内心和表相间,似乎永远都隔着一扇门。 银城驻足仰视着拦在面前的白色石门,也不知推开这一扇,能否看得清呢? 第四百零一章 三位数的破面 如果从统治的角度来说,宏江承认,与自己志同道合的人屈指可数,甚至大部分还是此刻站在他敌对方的人。 他手上尽是些有思想的棋子,要想使用他们可不是动动手那样简单,管理他们也远比蓝染管理虚夜宫耗费的心神多。 但宏江并没有将他们视为棋子,也因此,他从不觉得自己是靠着一张面具将一护等人联系在一起,有些事虽然还无法向他们言明,但双方的目的是一致的。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掌控力不足的问题,因为宏江从没想过用单纯的掌控力去团结身边的诸多力量,真正的团结是发自内心的。 不可否认的是,对待银城等人时,宏江的手段既不光明也不坦率。也因此,目前的团队如果分崩离析,那唯一的可能只会出在银城他们身上。 当然,银城本质上并不是什么彻头彻尾的卑劣之徒,曾经的他和一护还很像,无比信任浮竹也愿意为守护人类灵魂尽一份力。 如今即便不强烈,但他依旧拥有能看到美好的能力,因此,宏江让他领导一个小队,除了考验外更有一份信任和期望。 准确来说,隐患出在月岛身上,他的世界是孤独的,智虑过人却又没什么自我的标准。银城的安危迫使他不会轻举妄动,可当他判断中的危险超出银城的承受时,为了对方的性命,他也能做出违背银城期望的事。 恰恰月岛的能力,在乱局中足够给宏江添很多麻烦,乃至于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他才是真正的双刃剑,无论是对眼前十几个人的团队,还是未来尸魂界、现世与虚圈的交互中都是如此。 而如果这份力量落在蓝染手中,更是件可怕的事,而只要蓝染愿意,这似乎并不困难。 其实,蓝染在空座町已经察觉到了银城等人的存在,拥有与井上织姬和茶渡泰虎相似能力的人类,但大多都是完全崭新的面孔,除了银城空吾。 对蓝染来说,由十三番队开始试着将人类转变为死神的代理死神计划不是件重要的事,之后初代死神代理突然叛逃、消失同样无足轻重,只是被他不经意地放在了记忆的一角。 因为宏江的干涉,这份记忆被再次拾起,确定银城空吾的身份后,其他那些生面孔的身份也顺理成章的出现。 不需要太详细,只要清楚他们是由对死神不满的银城空吾组建的势力就足够了,明白这一点,就能了解宏江团队中最薄弱的点。 当然,蓝染对他们的关注并非想试着收为己用,以求打击宏江。当然,这是很有效的方式,但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 价值,如若无法表现出像井上织姬能力那样的价值,那多一个这样的人影响完全能小到忽略不计。 而月岛那能改变过去的能力对蓝染估计是最没有价值的,他本就要抹灭这个世界的历史,如此不痛不痒对过去干涉的能力,实在是无趣。 不过,这份情报似乎并没有告知市丸银与东仙要,对他们二人来说,这些仿佛突然从无到有的人类是未知的,而他们身上到底寄宿着宏江怎样的计划,更是让人在意。 这其中,很明显被委以重任的银城和月岛当然值得更多的关注。不过这只是市丸银的想法,东仙似乎一直担心着这只是宏江释放的烟雾弹,因此,对各个小队的人他都很关注。 “你过于疑神疑鬼了,要。”市丸银指着屏幕上的月岛,“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力,这个人类明显最可疑一些,至于另一个,实力看得过去,但貌似没有特别的地方。” 和月岛不同,银城在哨所一马当先很是出力,也因此他靠着完现术将项链变为巨剑的手段已经被看到了。 直来直往的进攻手段,其威胁性也就简单和实力强弱挂钩,而市丸银认为,银城的实力并不足以成为他们的威胁。 东仙不以为然:“他可能还有所保留,蝶冢那家伙可是很擅长隐藏的,我们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放松警惕。” “将个人表现与蝶冢先生联系在一起的话,所有情报的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放松点标准?” 东仙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宏江,也不喜欢市丸银对其的称呼,“他们不是蝶冢宏江,接下来他们面对的是三位数的破面,总会露出些马脚的。” 三位数的破面,市丸银若有所思地看着画面中推门而入的银城,这次他并没有反驳东仙。 三位数破面是虚夜宫中极为特殊的群体,尤其对外来之人来说很容易轻视他们,而一旦如此,就容易吃大亏。 有关他们的情报,曾经的第2十刃应该会告知宏江,可问题是,此刻的宏江应该没什么借口将这部分的情报传达给别人吧。 银城确实没听到过相关的情报,因此,当他见到门后空旷房间中唯一的守卫时,确实有些松口气的感觉。 “我是破面no107,刚腾拜恩·莫司克达,你们要的人类就在我身后的门里。” 这是个留着橙色爆炸头完全人形的破面,敞开的领口下露出匀称而又充满力量的肌肉,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对自己的实力极为自信:“可惜,这里就是你们的终点。” 不过,先前在哨所中的那些还未完全破面的守卫,同样有这种自信,同样叫嚣着要他们这些人类葬身与此。 可惜才过去不久,银城甚至连他们叫什么都记不清了。 “大言不惭。”银城嗤笑道,攥在手心的十字架化为巨剑,遥遥指着对面的刚腾拜恩:“你应该比外面那些家伙强一点,但你们的主人派你来也只是送死。” “你居然把我和外面那些废物作比较。” 话音才落,对面的刚腾拜恩上身一躬,伴随着一声轰鸣,如飞扑出的猛虎径直袭来,转眼就来到银城面前。 好快的速度! 银城顿感不妙,左手握上剑柄,侧身的同时一剑斜劈过去。 刚腾拜恩则扭身一拳,正好打在银城的剑脊中央,那巨大的力量不仅将匆匆劈来的巨剑打开,更是连带着将它的主人一同斜飞出去,重重撞在远处的墙壁上。 “银城!” “银城先生!” 遝泽桐子和井上织姬惊呼着,连忙赶到银城身边查看对方的情况。茶渡沉默不语,身形一闪拦在刚腾拜恩的面前,不过看对方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追击。 “稍微给你点教训,小鬼!” 刚腾拜恩活动着手腕,神情显得有些不快:“听说你们都曾见过十刃,所以知道随着破面所拥有的数字越大,那代表他的实力越靠后。所以,听到我的号码是三位数,就觉得可以看不起我?” “真是群自大无知的小鬼,可笑!”刚腾拜恩双手环抱在胸前,趾高气昂道:“告诉你们,三位数在这里是极为特殊的,那表示被剥夺了阶级之人。” 茶渡微微张开了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而这些也落在刚腾拜恩眼中。 “看来你明白了,也就是说,包括我在内所有三位数的人,都曾经是十刃!” “这也意味着……”刚腾拜恩竖起拇指缓缓划过喉咙:“你们到此为止了,小鬼们。” 第四百零二章 公平对决,一对一 茶渡双拳紧握,看得出,在得知三位数破面是曾经十刃的消息后,他内心并不平静。 这也难怪,十刃这两个字即便是做好准备,也会给人巨大的压力。更别说,从乌鲁奇奥拉和牙密第一次入侵现世起,对茶渡这样的人来说,十刃就是简单地与失败两个字挂钩。 刚腾拜恩虽然被剥夺了阶级,但既然曾经是十刃,那在这虚夜宫中他应该就是最接近十刃的存在之一了吧? 茶渡一边谨慎提防敌人的突然发难,一边又心生出一股莫名的挑战欲,自从进入虚圈后,他骨子里因为爷爷而消退的好斗似乎又再次被唤醒了,不断在身体中欢呼、怒吼着,打败眼前的这个人,无关荣誉和生死,只是次简单的挑战罢了。 很久以前,茶渡便不再恐惧于挥拳,他的内心足够坚定,拳头自然就不会成为单纯服务于暴力,从而伤人的工具。 但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只是如今却悄悄发生了改变。这样的趋势说不上好还是坏,但现在尝试一次并不是件坏事,至少也要看看他自己的努力究竟有怎样的成果,是否已经能够成为与一护并肩作战的伙伴。 茶渡缓缓放下拳头,眼神却比先前更加坚定,这似乎是一次坦率的宣战,也落在刚腾拜恩的眼中。 “居然没有被吓到,挺有胆子的嘛,小鬼。” 刚腾拜恩刚调侃了句,甚至茶渡都没来得及回话,一阵狂妄中带着些许戏谑的笑声突然响起。 “哈哈哈,你也别太小看我们了,爆炸头。” 银城边笑着,边从墙边坐起身来:“如果你的实力真像我们理解的那样,是排在虚夜宫三位数开外的话,我也许真会被吓到。现在?按照你们的规则打败你的话,我也有资格成为十刃吧?茶渡,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这话不完全对,但也没错。茶渡点了点头,如果虚夜宫里的破面随便都是这样的水准,那才是真的灾难。 “真不知道你们是乐观还是愚蠢,总之是在自欺欺人就是了。”刚腾拜恩对银城的想法并不赞同,“没听到我刚说了么,你们已经到此结束了!难道到现在你还觉得能打败……” “打败你不是件难事,所以才要笑啊,蠢货。” 银城自信地打断刚腾拜恩的话,来到茶渡身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也想对付这个家伙,茶渡。但不管是命令还是请求,把他交给我处理,怎么样?” “你要一个人?” “你不也是这么打算的吗?机会多得是,这次就交给我。”银城见茶渡似乎还在犹豫,语气渐渐不快起来:“后面要救人说不定还要花不少时间,里面可能还有你学校的同学?” “再不然,我也不是那么可信,从你的角度也不该放心,把井上那个小丫头交给我和桐子吧?再或者把后面的人类交给我们两个?不,你不能放心。” “给自己随便找个什么理由都好,乖乖带着人继续前进,听明白了吗!” 银城凶巴巴地说着,茶渡能感觉到,对方也有不得不击败刚腾拜恩的理由,而且,这个理由一定比自己的更加清晰。 “我们在前面等你,银城先生。” 银城轻笑一声,“可别是在等我帮你们解决麻烦才好。” 茶渡没有再和银城多说的意思,只是默默来到井上和遝泽桐子身边,和两人绕过刚腾拜恩向其身后的大门靠近。 如此堂而皇之的避让,反倒比大摇大摆的无视更让人面上无光,刚腾拜恩目光一凌锁定茶渡等人,“别自顾自地就做决定,小鬼们!” 一柄十字巨剑突然横在面前,刚腾拜恩心中一惊,他自然清楚这柄巨剑的主人是谁,可出乎意料的是,对方比刚刚要快上不少。 “我们做什么决定还需要你这个敌人的首肯?” 银城粗狂的嗓音中带着些戏谑,手腕一转,横斩向刚腾拜恩的剑锋化为剑脊,如一把蒲扇似地将对方扇了出去。 力量也比刚刚要强! 这次轮到刚腾拜恩自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虽说不像先前的银城那般狼狈,但那连连倒退的双脚,也称不上什么体面。 “礼尚往来,给你个小小的教训,爆炸头!” “看来是我太小瞧你们了。干得不赖嘛,小鬼。” 银城将巨剑抗在肩头,不屑地说道:“你倒是和我所想的一样外强中干呢。怎么办,茶渡他们已经离开了哦。” “哼,没关系,我会很快追上然后把他们解决掉的。至于你……” 刚腾拜恩从两手手腕摘下如同牛角,姑且算拳套的东西,“既然你要一个人留在这,以神的名义,我会和你公平的对决,准备好了吗?” “哦?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呢。” 话音才落,二人身影便同时消失在原地,空气中传来似有什么爆开的声响,房间中央,一人一虚已经交上了手。 一边重拳似炮,另一边手上的巨剑更有飞瀑之势,两者才一对撞,骇人的灵压瞬间爆开,将二人吞没其中。 刚腾拜恩右脚向后一踏,止住微微向后倾倒的身体,左脚紧跟着发力,整个人经由左侧,如一条游鱼向银城背后靠近。 才刚提拳,那巨剑便如影随形紧跟而来,淡淡的白晕在剑尖上凝聚,让人不禁寒毛炸起。 淡金色的光芒经由那两支细角,在拳面之上凝聚,刚腾拜恩毫不退缩,成束的灵压如同被射出的炮弹,伴随着隆隆的轰鸣声要把一切都化为虚无。 银城剑锋之上的白晕似乎终于到达了极限,不甘心再被束缚在原地,在刚腾拜恩差异的眼神中,如决堤地洪水在大厅中肆虐开来。 刚腾拜恩双臂交叉挡在面前,可不仅是手臂,全身各处都如同要散架了似的,即便再坚固的岩石,在这样的洪流面前也无法保持镇定吧。 银城空吾,一个人类!居然会强到这样的程度! 刚腾拜恩心中的惊讶不仅于此,更因为,这样狂暴的进攻方式实在太像虚了,将庞大的灵压凝聚再一股脑地打出,这不就是大虚最招牌的手段——虚闪? 这个人类,到底是什么来头! 第四百零三章 神啊,请宽恕我的罪恶 “虚闪?” “怎么?你那副满是惊讶和怀疑的表情,似乎在想我到底是不是人类?”银城边说着,又是一剑站了过去,灵压自剑身爆发,正如他愈发高涨兴奋的情绪。 这一次刚腾拜恩选择暂避锋芒,借着爆炸的余波,如一条被海浪拖起的游鱼,只需要轻轻动一下尾巴,就能向天空飞去,脱离身下的惊涛骇浪。 “我当然是个人类了。” 银城却仿佛无法摆脱的影子一般,很快便跟了上来,挥剑将刚腾拜恩立足的石柱斩断,又是向上一撩。 刚腾拜恩真是有些头疼了,论速度,银城不比他快但也不慢,最主要的是,以对方的反应速度,已经足以应付他了。论爆发力,这本该是他这个破面的优势,但银城至少目前来说是胜过他的,真是个难缠的家伙。 在空中尽力扭转着身体,刚腾拜恩一脚踢在银城想要变招的巨剑上,终于再一次与对方拉开距离,二人分别落在房间两端。 “与其说人类,你反而比我更像一只虚呢。” 对这个说法,银城非但没表现出一点生气的样子,反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不怪你这样的感觉,和我同样拥有完现术这种力量的人类,父母都曾遭受过虚的侵扰。所以,说不定我们的力量也是由此诞生的。” “那个叫茶渡的小鬼一定也是因为这样的感受,所以才想留下来吧。身体中的力量蠢蠢欲动,比起死神或者什么灭却师来,他的力量可能更接近虚。” 因为虚的影响所以拥有力量的人类吗?这样也就能解释,面前的银城空吾为何能使用虚闪了。 刚腾拜恩心中生出一种莫名的荒诞感,眼前的强敌是由他们自己亲手创造的,真是莫名的讽刺,“那你呢,你留下是为了什么?对我们的仇恨?” “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小鬼,觉得这份力量来得痛苦。”银城摇着头,继续说道:“至于我为什么留在这嘛,先问你一个问题好了,成为一个被抛弃了的工具是什么样的感觉?” “工具?” “喂喂喂,你难道还没醒悟过来吗?真是可悲啊。” 银城把剑往地上一插,笑着说道:“你是被淘汰掉的十刃对吧?即便实力不如现在的那些十刃,你也不该被冠上三位数这样屈辱的数字吧?你应该很清楚,你们那位蓝染大人已经彻底把你们放弃了,有了更好用的工具,就把你们丢进脏兮兮的仓库。” “闭嘴。” “哦?是不愿意承认?还是,你依然发自内心相信着,相信有天还能成为一个趁手的工具?”银城扶着头哈哈大笑,“你还真是个单纯又可怜的小孩呢,刚腾拜恩。” “我让你闭嘴!” 刚腾拜恩一声怒吼,冲上前来就是一拳。 “恼羞成怒?”银城边调侃,边向左侧过身去,可才等他提起剑来,对手又是闪电般的一拳轰来。 眼下的刚腾拜恩好似一只被揭开伤疤的野兽,一拳接一拳地捶打在银城横在身前的巨剑之上。 “是蓝染大人给予了我们力量,指引我们方向!我会向他证明的,我依旧有能力重新夺回属于我的身份!” “哈哈哈,真是个执迷不悟的蠢货!” 银城被对方这毫无章法的进攻也弄得有些恼火,但也说不定是因为刚腾拜恩,这在他看来无比可悲的模样。也因此,虽然在笑,但从笑声中一点都不觉得他有在开心。 只见他双手一动,正好将刚腾拜恩打来的拳头套入剑身之上的空缺,紧接着翻转巨剑的同时用力向下一按,牵引着对手一同弓下腰去。 刚腾拜恩一时间有些错愕,刚要反击,银城的手肘已经近在眼前,正击在他的侧脸之上。 只是一手指似乎并不能让银城消气,很快,他对着对手微微后倾的身体,又是闪电般的一脚踹了上去。 刚腾拜恩擦着地面,一直飞到墙边才停了下来,这样的攻击无法给他造成太重的伤势。 一个翻身,还半蹲之时他的双拳便已被淡淡的黄色光晕笼罩。只是,不等他反击,那边的银城早已一剑劈下,剑身的灵压形成的斩击还未到达,就已经像是要把人撕成两半。 “还看不懂吗?这只是场游戏,对你我来说都是这样,刚腾拜恩。” 银城的声音在大厅中回响,语调比碎石落在地上唰唰的声响更加落寞:“你被那个家伙当做测试我的工具,我对你来说却不一定是同样的概念。你不是我的对手,你的存在只是逼迫出我的极限的工具,这不让人生气吗,刚腾拜恩?” 这个问题的答案久久没有出现,刚腾拜恩似乎消失在那滚滚烟尘之中,亦或是他已经化为了烟尘的一部分? 不,银城相信刚刚那一击夺不走他的性命,是开始迟疑了吗?还是? “不是告诉过你,别看不起人嘛,小鬼。”刚腾拜恩依旧没有回答银城的问题,“你别忘了,身为曾经的十刃,我还没向你展现我真正的形态。” 刚腾拜恩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他半张脸几乎被鲜血染红,身体却批了副异常臃肿的铠甲一样的东西,完全覆盖了他的上半身和后背。 被其视为刀剑的双臂同样覆盖在盔甲之下,双拳都被一龙头样式的腕甲覆盖,只有拳面微微露出。 “哦?那又如何?” “我会用真正的力量解决你,游戏也好考验也罢,我都不会输!” 刚腾拜恩边说,边将额头上的星形眼罩拉了下来,双手合十,仿佛在忏悔一般,拳面正对着银城。 耀眼的金黄色光芒在他拳锋之上汇集,从银城的角度看,那光团仿佛巨龙口蓄势待发的龙炎,光是看都让人觉得要化为灰烬了。 “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刚腾拜恩像是听不见银城的话,拳锋之上的金色突然炸裂开来,如洪流般的灵压摧枯拉朽,将拦在它面前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这就是刚腾拜恩引以为傲的招式——龙拳!哪怕以银城先前展现的实力,都不可能逃脱或是抵挡,给他唯一的结局就是死亡! “神啊,请宽恕我的罪恶吧……” 第四百零四章 愤怒远比信任更为仁慈 明知是罪孽却依旧进行下去,这样的罪恶不知神是否会宽恕呢? 很多时候,答案也许只能到自己无法忏悔之时才能看到。幸运的是,刚腾拜恩这次是确实得到了宽恕,并非是神音还是什么,而是更为直接的神迹,正展现在他面前! 他引以为傲的龙拳,那如同巨龙自心底射出的愤怒的龙炎,被一柄长刀,似乎只是轻轻打了个转,就化为最温柔的溪水被一分为二。 那是把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的长刀,双眼空洞的恶魔连同它长而弯曲的对角共同组成了刀锷,带有利齿的刀锋是爪也是牙,只要轻轻一碰就能将人切开咬碎。只是,尖锐的后脊骨模样的刀柄居然掌握在一双属于人类的手上。 银城空吾,这个人类还活着!而既然没死,没有罪恶,又谈何宽恕呢? 不,刚腾拜恩觉得,如果真的有神的话,那伟大的神现在非但不会宽恕他,还会嗔怒于他的软弱,因为无法解决这个握着魔鬼模样长刀的男人,向他即刻降下惩罚。 银城脸上似乎粘上了什么东西,刚腾拜恩没看清,事实上,他也仅仅是靠着轮廓确定对面的人是本该化为齑粉的银城,那把长刀,也只是隐隐看到个影子罢了。 他的眼睛已经跟不上银城的脚步了,源于身体本能对名为危险的反应,一股带着心悸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脚要退,手却要挡,刚腾拜恩的本能反应都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分歧似的,这也让那握着恶魔长刀的男人如愿以偿地在他身上撕开了缺口。 但,即使能保持百分百的专注,也无法阻止那把恶魔之刀吧?刚腾拜恩感受着胸前的温热,腥臭的味道似乎是嘲笑他的笑声,“妄想抵抗这样的人,你还真是可笑啊!” 无法抵挡、无力抵挡,刚腾拜恩又一次感受到危险的迫近,在他身后,不,那沾着粘稠的杀人利器已经切破背上的铠甲,抵在他的脖颈之上。只需要轻轻一下,就能从他的躯壳中将生命剥离出来。 就在刚腾拜恩要合上眼准备认命时,脖颈上那满是杀戮的阴森之气却逐渐消退。 睁开眼是银城满是戏谑的表情,以及对方抗在肩上那熟悉的大剑,先前那只有惊鸿一瞥的长刀真的仿佛只是梦境,一场噩梦。 “刚刚那是什么?”这样的问题只在刚腾拜恩心中闪过,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想要询问的人便自己回道:“忘了告诉你,除了人类外,我曾经也被转化成过死神。所以,我也恰好有些不为人知的真面目呢。” 想必这就是死神所能使用的,名为卍解的招式吧?没想到这个人类还拥有他们这些虚死对头的力量。 刚腾拜恩察觉到银城似乎并没有要杀了他的意思,出口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捡回一条命后是什么感觉?” “什么?” “不会吧,难道你刚刚真因为要杀了你的敌人,真心在用心忏悔吧?”银城笑了笑,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喂,难道你从没为自己感到愤怒或害怕吗!” 类似的问题从未出现在刚腾拜恩脑海中,这一次,他也并没有为此苦恼的打算。 只是,银城的下一个问题就有点意思了。 “刚刚那瞬间有恨意吗?对那个让你来送死的家伙,恨不得把他踩在脚下踩死的那种恨意。” 刚腾拜恩眉头一皱,话要出口又迟疑了下,“没法解决你是我无能,是我辜负……” “不觉得奇怪吗?你这家伙。” 银城不耐烦地打断对方估计自己都无法再坚信的说辞,继续说道:“如果那个叫蓝染的家伙真是无所不知的神明,那就证明,原本属于你的十刃的身份已经永远不可能回来了。你会出现在这也不是为了杀敌,而是一场‘交易’,注定不会成功的交易,不就是一次残忍的试探吗?” “我……” “你不会相信,觉得你可以证明自己,但这同时也证明了那个叫蓝染的家伙的错误,在你内心最深的地方,早就已经不把他当做无所不能的神了,不是吗?” 银城嘴角一弯,笑得像个迷惑人心的恶魔,口中却说着最为正确最为真诚的话语:“你真是个虚伪又愚蠢的家伙啊,很想对剥夺你身份的家伙说上一句‘你是错的’对吧?我甚至能想到,真要有那个时候,你的笑容是多么得洋洋得意!” “他,没有错。” “所以,你才愚蠢啊!不自量力、心有不甘却又毫无怨恨!或许是我打败了你,可真正要杀了你的却不是我这个敌人,而是你拼命想讨好的那个,王?哈哈哈,你呢,在他眼中你是什么东西?一只小狗吗!” “做一只小狗开心吗,刚腾拜恩?” 开心吗?不,我真的只是个工具吗? 如果是之前,刚腾拜恩一定能坚定的告诉自己告诉别人‘不是’,可现在,这样的问题却是怎么都抛不出脑海,事实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那你呢,银城空吾?”或许是在逃避吧,刚腾拜恩对银城这个敌人进行了类似的进攻:“你就不是某个人的工具吗?” 银城脸色一沉,“真是不好的回忆,所以,我懂被背叛的痛苦,不懂你这样的,忠诚。” 刚腾拜恩冷哼一声:“所以,你在用隐忍这样的借口来麻痹自己,全心全力的协助死神们?” “不,是因为一个恐怖的家伙啊,不过来,他可是会真的杀了我。” 银城笑着说道,好像这件事非但不丢人,反而还让他有些自豪? “和那个叫蓝染的家伙相比,我面对的人应该是个好不掩饰的卑鄙之徒了,说真的,虽然让我愤怒,但应该要比什么蓝染好太多了。” “哼。” “你觉得我要说坦率什么吗?不,愤怒给人的尊严远比仁慈来得强大,恰好,蝶冢那家伙就给了我愤怒,让我永远不会丢掉自我。从这点上,我很感激他,将来拧断他脖子的时候,说不定还会落几滴眼泪” 银城大笑着,朝刚腾拜恩身后的大门走去:“要一起来吗?不光告诉蓝染错了,还要用行动告诉他,错了就要接受惩罚,这才是最大的道理。” 反抗?不,这应该是复仇。刚腾拜恩从没有过这样大胆的想法,而这种滋味,似乎有些吸引他了。 可转念一想,这似乎也只能停留在幻想。 “做不到的,你根本不知道你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怪物们,十刃……” “打败了你,我现在不也是十刃了?”银城仿佛很轻松地开着玩笑。 “他们和我不同,更别说还有蓝染,你们这次必将失败,到时候你也只会被放弃的,银城空吾。” “可别看不起我啊!况且,我们这边的怪物也不少,尤其是最大的那只,你不想看一看吗,那两个最大的怪物亲自下场互相撕咬着的样子。” “不知道,和我们有没有什么样的不同。” 第四百零五章 属于观众的规则 执棋的人应该要有某种觉悟,当你肆意摆弄棋子之时,说不定自己头上也悬着双看不见的手。 就像在旁人眼中能操纵人命运的宏江,此刻也只能与阿西多继续的前进。 自进入虚夜宫以来,从没有过一个敌人出现在他们面前,而走到现在,至少他们这个方向存在需要救援的人类,也大概率只是个谎言。 宏江心中有九成九能够肯定这个想法,可直到那代表一小时的沙漏真的流失殆尽,他就和棋盘上的棋子一样,只能沿着固定的路线前进。而操纵这一切的手并非可见,其名为蓝染。 至于蓝染为何如此,宏江也能大致猜到,虚夜宫很大程度应该还是对一护等人的考核,一个测试他们潜力的场所,蓝染并不希望他过多的干涉其中。 双方在目前都保持着一定的克制,好比两个相隔甚远的对手,不会突然扫空面前的棋盘,遵循着某种约定俗成的规则,决出一个只是游戏性质的胜负。 当然,宏江属于被迫的那一方,如果蓝染真坐在他对面,而面前也真是一副棋盘,他估计早就一把将其掀到对方脸上了! 无奈的是,这样只得旁观的游戏貌似还要进行下去,想要破局只能静静等待。 阿西多表现得则要不安一些,想来他也察觉到了不寻常,时不时地将目光投向宏江,却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 “你在担心十刃对一护他们各个击破吗?” “这是我们布置的漏洞,现在看来,敌人也并非不会走这一步。而且,这里毕竟是虚夜宫。” 宏江沉默了一会,才接着说道:“蓝染还不至于这么欺负那群小鬼,况且,单纯的屠戮从观众的角度来看可是很无聊的。” 阿西多没有再说,从目前看来宏江的说法并没有错,如果对方的目的真是要各个击破的话,那其他方向,比如银城要面对的也不会是三位数的破面了。 而随着众人不断前进,彼此间的距离也在缩短。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打着怎样的算盘,可对己方来说,事情也确实朝好的方向再发展。 二人继续前进,过程中陆续也能感知到其余战场相继结束,预料之中没出现任何的意外,而他们也来到了一扇巨门之前。 从时间上来看,如果门后再没有先前影像中出现的人类,那他们也不用继续前进了。 没有期待更没有即将解脱的轻松,阿西多率先推门进入,宏江紧随其后,这是间圆形弧顶的房间。 令人意外的是,房间中央那巨大的笼子,不正是被他们几乎认定为谎言的待救的人类吗? 阿西多面露喜色,刚要上前宏江却横手拦在他面前,而没等他将心中疑惑问出口,凌厉的刀光瞬间绽放,将远方的笼子拦腰斩断,里面无论是人类还是虚都身首分离! “蝶冢!” “看清楚了,阿西多,那些可不是什么人类。” 宏江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顺着他平静的目光看去,阿西多发现那些人类和虚竟都喷出墨黑色的血液。 “陷阱,真是卑鄙。”阿西多咬牙切齿道。 宏江倒表现得并不在意,只见他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最后凝视着房间中央,“别躲躲藏藏了,出来吧!” 还有埋伏,阿西多下意识握住刀柄,身体也渐渐紧绷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房间还是没有任何人出现或是回应。难道这是蝶冢的一次试探? 就在阿西多这样想时,宏江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还要我动手请你出来吗!” 话音未落,宏江便抬掌,苍蓝色的炎柱朝屋顶中央射去,却在半空就突然爆开,像是碰触到一道隐形的墙壁。 “哎呀哎呀,还是被您给发现了吗?” 有些尖细偏中性的嗓音从头顶传来,身影的主人穿过四散的焰火,落在地上还彬彬有礼地向宏江二人行了个礼。 “萨尔阿波罗,当时就该杀了你的!”阿西多冷冷地说着,如果不是这个叛徒,蓝染夺取空座町的计划肯定不会成功。 “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阿西多,大人?”萨尔阿波罗冷嘲热讽了句,目光只在阿西多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又回到宏江身上:“蝶冢大人还需要我的话,我就不会死,不然的话,您也不会对我这么客气了。” “只敢操控一具躯壳站在我面前,你可没你所说的那样自信呢,萨尔阿波罗。” 宏江毫不留情就拆穿了对方,真身不在这的话自然没什么危险,这才是对方再敢站在他面前的安全保障。 “您的心思还是太难琢磨了,谁知道您是不是已经找到替代我的存在了呢?” 萨尔阿波罗倒也坦诚,转口继续问道:“只是在下还有一个问题,您是如何识破那些人类是陷阱的呢?不会是因为我在上面,就直接动手了吧?” “你总会做些多余的事,对自己的作品喜欢打上自己的标签,即便那些是为了骗人的仿制品。”宏江指了指眼睛,“哪有那么多人类像你一样,眼睛下方有奇怪的花纹。” 阿西多愣了下,脑海中刚刚看到的笼中的情形一闪而过,似乎和宏江说得一样,有印象的人眼睛周围都有奇怪的花纹。 可在当时那种情况下,能发现这点还能瞬间做出行动,虽然已经有心理预期了,可阿西多还是以一种看变态的眼神看着宏江。 “没办法,谁叫那些人类实在太丑陋了,丑陋到我完全无法忍受。”萨尔阿波罗闭上眼,摊着手一副嫌弃的表情,随后睁开眼,继续说道:“可在最后那点时间里还能如此冷静,那些人类对您还是可有可无的吧,蝶冢大人。” “这样的话对我和阿西多说没有任何意义的,萨尔阿波罗。”宏江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费口舌:“你会出现在这应该不会是来和我叙旧的,或是耀武扬威的吧。” “如果是因为你个人奇怪的好奇心的话,我可没时间搭理你。或者,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接下来我要前进需要遵守的规则,那我还可以姑且听一听。” “所以,别浪费时间了!” 第四百零六章 选择(大家儿童节快乐) “好了,好了,让我们耐心一些。”场中的萨尔阿波罗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像是在拼命忍住笑意似的。 另一边他的真身也是差不多的状态,即使相隔甚远,独属于宏江的危险气息还是让他兴奋不已,同时,也为之忌惮。 “当然,这是您真的失去了耐心的情况下。” 萨尔阿波罗猛地抬头,金色的眸子注视着对面的人,一脸平静的宏江怎么都无法和焦急、失态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只是,刚刚那感觉又让人觉得无比的真切,这让你无法的知,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用平静的外表保护自己的内心?还是连个谎言都不想好好说完? 萨尔阿波罗心中寻着答案,想法脱口而出:“您是真的在关心那些小鬼吗?不,应该说,您心中真的有关心这种情感吗?” “还是说,那些小鬼,至少其中的一个对您来说很重要,不亚于当初的洛卡。好吧,我承认有几个还是有点意思的,可他们都太弱太渺小了。” “当然,当然!您是能够打破平庸铸造奇迹的那类人,列森那个废物能到如今的程度,放在当初是我万万想不到的,您能看到人的潜力!” 萨尔阿波罗的语速很快,而且越来越快,这让他显得有些疯狂:“但现在可不是什么激发潜力的好时候,您被困在这里了,他们,可就要自生自灭了。” “难道,这就是您想要看到的吗?最冷酷、最急迫的优胜劣汰,蓝染似乎真的给您了不下的压力……” 萨尔阿波罗正洋洋自得,期待宏江有所回应,宏江也没让他失望,抬手就是一刀挥出,将对方两条腿齐齐斩断。 “我说过没时间搭理你那奇怪的好奇心,萨尔阿波罗。” 萨尔阿波罗像是滑倒在地上,边笑边撑起身子:“您对这样一个躯壳发火有什么用?哈哈哈,太过狼狈了吧,蝶冢大人!” “而且,您想知道的事我不是早就告诉您了吗?接下来您也没法插手到那些小鬼们的战斗中。” “你搞错了两点,萨尔阿波罗。” 宏江冷声打断对方的话:“第一、我砍断你的腿不是发火,而是警告!如果我现在把这个‘躯壳’抹杀,那你的灵魂不管逃到哪,我都会一并将其抹杀!” “第二、我清楚蓝染不想我插手到其他人的战斗中,可即使是他本人在这,也没法命令我这样做,更何况是你?!” 看着一步步走近的宏江,房间和屏幕前同样属于萨尔阿波罗的脸上,笑容也一点点凝固起来,他不敢发出任何的声响,只能恭敬地听完对方所说的话。 “想看我上台,你也要乖乖坐在台下,该安静的时候安静,该鼓掌的时候鼓掌,你可以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但要知道自己必须遵守的规则,明白了吗,萨尔阿波罗?” 屏幕前的萨尔阿波罗只觉得嗓子有点干,连忙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控制那边的躯壳说道:“明……白……” “在这座虚夜宫中,有五个空座町,当然,只有一个是真的……” 三位数的破面,真是一点都不容小觑。一护喘着粗气奔跑在幽长的隧道中,本想着不靠卍解就解决对方,到最后还是全力以赴了,这让他的消耗有些大。 不过,身体上的压力终究比不上心理上的压力,从进入虚夜宫以来,这份压力就一直存在,而直到刚刚那个破面说出空座町所在的信息,这份压力终于到达了顶点。 有五个空座町位于虚夜宫内,只有一个是真的。但可惜的是,他们这些人,每人只能选择一个去夺取,这是规则,无法破坏的规则! 如果能找到唯一那个真的空座町,对己方来说应该是最好的选择,月岛暗暗思索着,为此他也施展了自己的能力,但并未获得任何的情报。 这也难怪,那个能和蝶冢宏江媲美,甚至还隐隐强于对方的蓝染,由他设计的游戏又怎么会让他们这些棋子找到破绽呢? 现在的情况,小队与小队间的信任,人与人间的信任都面临着严峻的考验。单纯的胜利并没有意义,有意义的胜利才是胜利,而除你自己外的其他人,是否有能力承担起这份责任呢? 甚至,对自己的信任都在经受着考验,毕竟,不管是不是能夺下真的空座町,要面对的都是完完全全的十刃! 月岛思来想去,真要面对那样的怪物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其他人同样如此,除了一个家伙——蝶冢宏江。 如果对方没有强制让他不能出手,那宏江也会有一次选择的可能,按照那个男人的做法,月岛认为对方一定会尽最大可能选择到真的城市所在的地方。 问题就是,真的有办法探查到吗?如果没有办法,那宏江又会选择哪一边呢? “即便是您,无论是鬼道还是其他的什么手段,想要跟百年前那样同时救下所有人都是不可能的事。逃或许很难,但我们想在您杀了我们前毁掉一件东西还是很简单的。” “所以,这不是在开玩笑哦,您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要去哪边呢?” 萨尔阿波罗低声轻笑着,看着宏江的目光满是期待,他可不信对方真会因为那无聊的半座城市而受到干扰,影响宏江判断的因素只有一个,那就是重要性! 那些小鬼中到底哪一个才最重要,最不能放弃呢? 告诉我,告诉我,蝶冢! “就这些了吧?” “嗯?” 萨尔阿波罗有些疑惑,对方的反应太过平常了,完全看不出有在思索的样子。 “看来就这些了。”宏江平静的就好像什么事都与自己无关一样,都没有再看他一眼,就继续说道:“我们走吧,阿西多。” “喂,喂喂!” 萨尔阿波罗拼命扭着头,“您是觉得那些小鬼能打败我们吗?我们这些十刃!” 可惜,他的话并没有对宏江造成任何的影响,任由萨尔阿波罗如何叫喊,似乎都无法影响到那个背影一丝一毫。 第四百零七章 从黄泉归来的熟人 其实,宏江的身影还是顿了一下,萨尔阿波罗最后说的话对他还是有些影响的。 “海燕,是叫这个名字吧?您还是多担心下那个小鬼吧,他要面对的可是一个老熟人,蝶冢大人。” 阿西多也在想这句话,不知道这是对方的‘好意’还是故布疑阵。 “刚刚那句话,你是怎么想的,蝶冢?” 宏江没有犹豫就回答道:“他在害怕,比起警告更像是在向我解释吧。” “解释?” “解释他为什么‘背叛’我,当然,像萨尔阿波罗那种家伙本身是没有衷心这种东西的,估计刚刚我的态度会让他觉得,有必要让我了解到他的态度吧。” 宏江说完无奈地笑了笑,他可不觉得让一个变态恐惧是件自豪的事,这只能说明你表现得更变态…… 阿西多对萨尔阿波罗一直都抱有敌意,像他那样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道德、信念,可以为了一件小事就随意操控他人生命的家伙,实在无法让人将其视为同伴。 也是因此,阿西多也相对了解萨尔阿波罗,就像他绝不会对宏江衷心,对蓝染也理应如此。 而从这个角度思考的话,他此时的态度就不像阿西多开始所想的那样,是完全倒向蓝染那边。 “那家伙想置身事外?” 宏江点点头肯定了阿西多的想法,补充道:“更准确点的话,他是想重新挑选一次合作者,在我和蓝染之间。不过,现在他应该明白这样的想法有多狂妄了。” “那他现在是会偏向我们?” “很遗憾,我想他对我们来说依旧是阻力。别忘了,刚刚他只是再跟我解释,以求万一我取得最后的胜利,他能让他的行为合理化一些。” 阿西多颇有些不屑,“没有任何理由能支持他的行为,暴露列森可是他主动挑起的。” “这么说很抱歉……”宏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但确实有理由支持他在那时出卖列森,而且,理智告诉我那时他的选择并没有错。” “我不明白。” “因为,在萨尔阿波罗向蓝染阐明列森身份之时,他和列森曾听命于我的事就已经有人告诉蓝染了,当然也可能没告诉,但大概率这些事会被蓝染得知。” 宏江转过头勉强笑了笑,“有时候,自保并不可耻,对萨尔阿波罗来说更是理所当然。如果不是他,你们中任何一个在想同情况下选择自保,都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的确,如果事情如宏江所说的那样的话,萨尔阿波罗所做的事并不可恶,甚至只是讲出列森存在的他,某种程度还帮助到了自己这一方。 “这怎么可能!虚夜宫中留下的人只有列森、萨尔阿波罗和赛斯三个,谁能在萨尔阿波罗前暴露列森?赛斯吗!难道你已经发现什么了,蝶冢!” 只能这样想了,可矛盾之处还是有很多。 比如,若是赛斯有叛变的可能,他又怎么会带走列森?继续留在己方获取情报吗? 就在阿西多脑海中思绪万千之时,宏江及时出声打断了他,没让他往奇怪的方向继续想下去。 “不不不,我们的人都没有问题,至少现在没问题。” “那?” 宏江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经由列森,我们其实是获取了不少有关十刃的情报,对吧?” 阿西多点了点头,宏江继续解释:“里面不就有一个家伙吗,能把我们逝去的‘故人’从黄泉里拉回来。” “拜勒岗!”阿西多脱口而出道:“他的尸体……” “那时候留给萨尔阿波罗做试验了,曾经的虚圈之王,他可是知道究竟是谁把他从王位上拉下来的。” 死人不会泄露任何秘密,这几乎是种不成文的常识,也因此,阿西多一开始并没有往敌人暴露列森这个方向思考。 现在,拜勒岗的尸体当初并没有销毁,那身为保管者的萨尔阿波罗就如宏江所言,完全有可能为了自保将部分秘密告知蓝染。 “你能确定吗?”阿西多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拜勒岗如果真被人从黄泉拉回来,所造成的影响绝不会就此结束。 “不至于百分百,但先前在断界的时候,那家伙身上确实有种熟悉的感觉。而且,按照情报来看,如果没得到拜勒岗的能力,区区一个第9十刃可不配阻拦我,再加上萨尔阿波罗刚刚的话,所以,至少有九成的可能,拜勒岗的尸体被他得到了。” 阿西多脸色难看起来,拜勒岗能力的重现势必会对接下来的战局产生变数,而且,除了宏江,那样棘手的能力真的有人能处理吗? 不,按萨尔阿波罗的说法,要面对那个‘熟人’的是志波海燕! “去支援海燕那边吧。”阿西多主动请缨:“你唯一出手的机会肯定要留在真的空座町那边,就由我一个人去支援海燕那里吧,蝶冢!” “是啊,我唯一出手的机会要留给空座町……” 宏江喃喃自语若有所思,阿西多心里虽然急但也没再打扰他,两人就这样前进了很久。 至于另一边的海燕明白己方这边将要面对什么,他与队内的荪荪和贾姬都讨论过,要一起面对接下来出现的十刃。 经过一段似乎向上的走廊,推开一闪巨大的石门,一副让人难以想象的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到底是哪啊!”贾姬不由惊叹道,不怪她有些失态,而是眼前的事物根本无法和宫殿之类的事物联系在一起。 蔚蓝的天空中,白云悠闲地散着步,丝丝凉风拂面,带来下方无垠沙漠中一股淡淡的尘土的味道,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居然是仿佛另一个次元的世界! 海燕也为眼前壮丽的景色惊叹,只是,一道在前方桥梁之上修长的白色人影很快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谁!”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轻笑着向三人招了招手,便转身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再出现时,便是在桥梁尽头那白色巨塔们前。 那里,会是藏着其中一个空座町的地方吗? 第四百零八章 黑暗中的敌人们 洁白的长方形高塔,海燕三人推门进入,里面则像是另一片天地。 整个高塔内部,都由仿佛黑曜石般的材质构成,即便借着门外透进的阳光,三人都无法看到所处环境的边界。 从进来的位置来看,他们所在的位置位于高塔的中上部分,海燕抬头看了眼,漆黑的穹顶似在眼前又似在天边,幽邃的环境让他的空间感有些错乱,他没法肯定上方是否别有洞天。 但可以肯定的是,众人脚下必然别有洞天,他们要找的半座空座町就在脚下吗? “欢迎来到我们的宫殿!” 后方的大门突然自动关上,四面八方都响起同一种,有些尖细听上去让人不舒服的声音:“欢迎来到我们的宫殿!”紧接着的是道有些低沉粗犷的声音:“各位,诱人的食物们,嘿嘿嘿。” 两个!或者,更多! 海燕下意识摆出防御的姿态,明明感受不到任何灵压以及生命的波动,但这座高塔似乎存在着不止一个敌人,是这诡异的环境导致的吗? “小心,别离我太远。”海燕小声向剩下两人说道,目光不断扫向四周,提防随时可能从任何一个地方出击的敌人。 “你们中间,哪一个比较好吃呢?”那令人厌烦的尖细的嗓音不断传入耳中,性子火爆的贾姬像是受够了,大声说道:“装神弄鬼的家伙,想吃东西都不敢伸手吗!” “哦?你也很迫不及待的话……” 分散在整个空间的声音猛地汇成一股,一张长型带孔白色面具渐渐浮现在贾姬的右手边,对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已经伸到了她面前! “那就从你开始吧!” 贾姬一脸惊讶,身体居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这让她已经无法逃脱那只与常人无异的手了。 海燕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几乎是那面具出现的同时,他就已经转过身。可惜,另一边的荪荪比他的反应更快。 她的动作很快,只见长长的衣袖在贾姬背上抚过,二人便仿佛跳舞一样换了个位置,躲过敌人从黑暗中一抓的同时,一柄明晃晃的三刃短叉被她握在右手上,直刺敌人面门,“离得远还不觉得,一近,你身上那低贱的味道还真是让人作呕呢。” 那有些像高顶帽的白色面具轻松一歪,躲过荪荪早有预谋的一击后,有向后一倒,又要回归到黑暗之中。 海燕怎么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不知道身为破面的荪荪是否真是靠嗅觉察觉到敌人接近,身为死神,他刚刚可是切切实实捕捉到了对手的灵压。 可以推测,要么对手很擅长隐藏自己,只有到一定距离以内他才能察觉到。要么是这诡异的环境,提供给他了隐藏的条件。 可无论对方的凭仗是什么,海燕要面对的问题都是同一个——距离,放任对方离开,那下一次他能做的依旧是提心吊胆的防守,绝不能让这只老鼠溜走! “缚道之四,这绳!” 亮黄色的细绳灵巧地缠绕在对手的手腕上,另一端则连在海燕指尖,他用力一拉,对手的身形明显地出现一顿。 “别放走他!” 荪荪浅浅一笑,被她拉到身后的贾姬趁这个空档也平复的情绪,只见她用力往地上一踏,整个人略过荪荪上方,朝那张微微后仰,像是在望着自己的白色面具的主人飞去。 空中,她身上蓝白色的光芒一闪,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戴在头上,脖颈上的白色围巾迎风乱舞,在空中转了个神,黑色的长靴揣在对手脸上却犹如巨石坠地,砰!爆出让人心头一颤的气浪! 那大半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也第一次完全展现在她眼前,修长的身体被白色长袍覆盖,领口和袖口波浪形的设计,让这人看上去像是某个中世纪的贵族。 只是,被白色面具覆盖,像是个玻璃罩般的头颅,搭配宛如贵族的服饰有一种诡异之感,刚让贾姬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厌烦。 砰砰砰砰砰!又是一串连踢招呼上去,本该要出手的荪荪抬手挡在嘴前,以遮挡自己惊讶的神色。 在哨所里贾姬就出过手,更是有种要和海燕拼个高下的意思,这是个性格要强的人类,可实力却有些平平无奇,这是荪荪先前的感觉。 可现在,不管是速度亦或是力量,都一瞬间有了质的提升。而且,如果不是错觉的话,还在一点点变强。 荪荪心里快速做了个评估,要是没有蝶冢大人的培养,她们原本也就能做到这个程度吧? 有意思的人类,怪不得能引起蝶冢大人的注意,就是这个和阿帕契有些类似的性格,真是太粗鲁了! 在海燕的注视下,先前被他视为大敌的家伙,修长的身体如同一颗被暴风压弯的细枝,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地! “你要!从谁!!” 贾姬高高抬起右腿,先前的狼狈化为怒火全都集中其中,如同坠落的黑色流星,一脚踏在对手胸口之上! “开始啊!!!” 轰!地面猛地一阵,那修长的白色身影压碎身下的石砖,飞起的碎石将其一点点掩埋。 这个隐藏在黑暗中,先前邀请他们的家伙,难道就这样不堪一击? 海燕不这样觉得,虽然不明显,但脚下属于那家伙的灵压并没有消失,相反,还如同苏醒一般正一点点变强。 荪荪瞥了长舒一口气的贾姬一眼,又向海燕使了个眼色。 海燕心领神会:“别大意,不能放他离开。” 三人各退一步,呈三角将还没有行动的破面围在中间,大家都是经历过战斗的人,尤其之前面对三号位破面时,更是有了一定的默契。 而之所以没有继续进攻,他们可没忘了最早听到话,‘我们’意味着,在那未知的黑暗中,至少还有一个敌人在虎视眈眈吧。 “我们好像被当做猎物了啊,真是讨厌!”尖细的声音从中间传来,这也是之前接近贾姬的声音。 海燕、贾姬、荪荪三人的眸子都迅速从左往右扫过,这应该是在向他的同伴控诉,另一个家伙也要行动了吧。 第四百零九章 你我合作,即杀蓝染也杀蝶冢! 黑暗总会给人无限的遐想,里面藏着的无论是零还是无限,施加给人的压力都是无限的。 好在,这片黑暗的主人没有再利用这优越主场的意思,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太多利用黑暗的想法。 “小看你们了,但你们似乎也太小看我们了。” 略显低沉的嗓音再次响起,在海燕三人惊讶的目光中,来源赫然是中央正缓缓站起的修长人影。 明明对方除了脸上古怪的面具上出现了几条细纹外再没有什么变化,但海燕却有种对方突然变了个人的感觉。 “我们可是亚罗尼洛·艾鲁鲁耶利,堂堂的第9十刃!”尖细的声音刺痛着众人的耳膜,也让众人再次确认,先前自己并没有产生幻觉。 这里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只有破面中最顶尖之一,第9十刃! “只是区区的第9十刃,说起来却像第一的那个,挺自信的,呵呵呵。”荪荪轻笑两声,面前的家伙虽位列十刃,但按照号码实力只是倒数,难对付却没太难对付。 她的话让其余人心里的压力轻了一些,贾姬脸上又一点点自信起来,她刚刚可是把这位十刃打得还不了手,即使对方看上去没受什么伤,但就像荪荪说的,没那么可怕。 海燕更不可能有畏惧之感,相反,他心底反而送了口气,半座空座町就在这里对吗?这个问题几乎脱口而出。 可惜,亚罗尼洛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虽看不到面具下的表情,可从他对荪荪高傲的语气中,你就可以想象一张满是厌恶的脸。 “你是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里的一个,我记得你,过去只敢躲得远远的小虫子,在我面前居然敢如此嚣张!” 荪荪那在衣袖下的脸渐渐冷峻起来,类似的话几乎要从记忆中逝去,现在又再次被唤醒给她带来了一丝憎恶的熟悉感。 “你们,见过?” 荪荪侧眼一看,正对上贾姬有些戏谑的眼神,看向另一边,海燕倒是表现得不怎么在意,她轻松地说着,却更像是安慰海燕的话:“当然没有了,十刃可不会无聊到去下层虚圈追我们。” 那份熟悉也应该从记忆中逝去,毕竟,它的主人早就被蝶冢大人从这世界给抹除了,荪荪这样告慰着自己。 “你们四个不识趣的女人以前可不在下层虚圈,怎么会没见过我!”亚罗尼洛低沉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些怒气,只见他右手抓上面颊,对破面来说极其重要的面具居然被硬生生取了下来! “现在,你可见过我?蝼蚁!”苍老雄厚的第三种声音出现! 海燕不禁瞪圆了眼睛,贾姬抿了抿嘴唇,亚罗尼洛多变的声音固然诡异,但渐渐的他们也算习惯了,此刻令他们惊讶的,是对方面具下的那张脸。 森白的骨骼上没有一丝血肉,空无一物的两个眼眶中,却好似有什么窥视着一切,面具下明明是个代表死亡的骷髅头,但除了沉沉的暮气外,更有活物特有的生气。 “拜,拜勒岗?怎么可能!” 荪荪掩在面前的右手倏地滑了下去,脸上几乎写满了难以置信,一个已经消失的人,怎么可能起死回生! “以你们这些蝼蚁的力量,又怎么可能了解我的伟大!”亚罗尼洛振臂一呼,昂着头有种说不出的傲气,这让荪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你果然有事瞒着我们。”贾姬向荪荪质问道,见对方没有回答的意思,刚要追问,就被海燕抬手阻止。 这种时候不能内讧,虽然看荪荪的样子,眼前这个十刃她必然认识,其身上恐怕也藏着秘密,但现在不是细究的时候,只要知道荪荪与对方是敌对就够了,这一点并不难判断。 眼下有更重要、更关键的事,也是海燕一直想知道的事。 “你是不是守卫空座町的十刃?” “是,而且那半个空座町就在我的脚下。”亚罗尼洛回答得出人意料的痛快,“不过,真的不在我这。” 海燕皱着眉,话还没出口,亚罗尼洛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讲他准备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你想说‘怎么知道我讲的是真是假’对吗?” 海燕点了点头,亚罗尼落继续说道:“我可是拜勒岗,曾经的虚圈之王!怎么会甘心于蓝染之下!” “曾经?” “直到被一个人‘杀死’为止,那个人就是蝶冢宏江,当然,他没有真正杀死我。” 荪荪听见这话,又用衣袖遮住面容,以免别人看到她心中的思绪。难道蝶冢大人那时真没杀了拜勒岗?这又是留的什么后手吗?如果是,又为何要瞒着他们? 她想向宏江求证,不知为何,又不太敢,或者说,她知道如果宏江之前没讲过,那现在的答案也一定不会是她心中的答案。 海燕一头雾水,什么事只要扯到宏江,不管多离奇似乎都可信,同时也不会太可信。 “蝶冢队长来过虚圈?” “很早,快两百年了吧。” 海燕想了想,这时间倒是和宏江逃婚的时间吻合,就算来虚圈也不是不可能的,可对方话中还有个疑点。 “他那时来虚圈假意杀了你?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为了隐藏在虚夜宫中,比起萨尔阿波罗那家伙,我这个‘已死’之人是绝对不会引起怀疑的。” “那时候怎么会有虚夜宫!”海燕冷声拆穿对方的谎言。 亚罗尼洛显得毫不在意,“他和蓝染的争斗可比你这个小鬼想的要久远的多,为未来留下后手也是应该的,虽然知道今天,我都为他这份算计感到恐惧。” 能预想到这一步确实让人匪夷所思,即便对方是宏江,海燕都觉得匪夷所思,但也不是绝无可能就是了。 “所以,你其实是蝶冢的人,和我们一边的?” “我可是虚圈之王,怎么会屈身在人之下!”亚罗尼洛的声音突然高昂起来,如同一只被碰到伤口的猛虎,“那个男人和蓝染是一样的,杀了蓝染,他就会是虚圈和尸魂界共同的王,我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那?” “志波海燕,我听他讲过你,他也很看好你,就是为人太过正直这一点让他很不喜欢。” “你是个死神对吧,和我合作,不光杀了蓝染这次也要杀了蝶冢,我还是虚圈之王,你们死神也能少个大敌,怎么样?” 亚罗尼洛朝海燕招了招手,如同一个温柔的老者一般,“你过来,我把计划说给你听,他们这些剩下的人,不可信!” 第四百一十章 对不起,实在没忍住 不对劲,荪荪对拜勒岗不是特别了解,可当初的虚圈之王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眼前的拜勒岗散发着令她熟悉的灵压,样貌、语气都与印象中的一模一样,任何见过他的人都会觉得这是真的拜勒岗吧。 只是,对方却又有最不像拜勒岗的地方,以蝶冢大人和蓝染的力量,要让那曾经的虚圈之王低下头颅不是没可能的事,可与区区一个志波海燕合作…… 是因为他是蝶冢大人在意的后辈,能成为蝶冢大人的软肋? 还是说,能通过他断绝蝶冢大人与尸魂界的联系? 这两种可能或许都能成为支持他行为的缘由,可如果对方真是拜勒岗,只需一个理由就能否决所有和海燕合作的可能。 区区一只蝼蚁,怎可与王并肩! 眼前这人不是真的拜勒岗,即便是真的,他也一定不怀好意! “危险,别过去!”荪荪高声提醒道,只是,似乎有些来不及了,海燕好像真的信了亚罗尼洛的那套说辞,此刻已经站在了对方面前。 是的,一切都已经迟了,亚罗尼洛空洞的眼窝似乎绽放出兴奋的光,右手一翻,不知何时被他握在手上的长剑居然化为一柄漆黑的双刃巨斧。 “真是愚蠢啊,小鬼!” 面对那几乎占据了整个视野的斧刃,海燕却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身子向后一倒,右手迅速拔出自己的斩魄刀。 “让水天逆卷吧,捩花!” 长枪入手,枪尾直入地面,枪尖抵着斧刃,海燕的身体半倒不倒,在这瞬间达成了微妙的平衡。 亚罗尼洛不太喜欢这样的平衡,手中巨斧一转竟将海燕的捩花击飞出去,空出的左手直抓向海燕的胸口,像是要把对面的人一把抓碎一样。 海燕提手刚要抵挡,便听到身后响起一声“退!” 下一秒荪荪便似从他头顶飘过,衣袖一摆露出其中的短叉,正横扫在亚罗尼洛刚才抓稳的巨斧之上。 亚罗尼洛身形为止一顿,抓去的左手倒还是威势不减,那崩得笔直的指尖几乎都要碰到海燕的胸膛,贾姬却及时赶到,一脚精准地扫在了他的手腕上。 “人类!” 亚罗尼洛咬牙切齿,右手一推将荪荪档开,巨斧一横,目标却已经变成了才刚站稳的贾姬。 可惜,他似乎太小瞧海燕了,先前他走近心中就已做好了准备,对方的攻势迅速而凶猛有些出乎意料,但他也不是毫无抵抗的方法。 仓促间都是如此,更别说荪荪与贾姬还为他争取了不少的时间,要没有任何动作的让贾姬一人面对敌方的攻击,他估计能羞愧到切腹自尽吧。 只见他头也不回右手向后探去,捩花的枪尾正好就落入掌心,也不见手上有什么动作,那杆长枪就好似有生命一般,自己向前轻轻一滑,让自己的主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握在正中央的位置。 贾姬耳边似乎响起水花溅起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强,最后更是如海浪翻卷,从她身侧涌现! 她只是隐隐见到一抹枪影,一道水幕就拦在她与袭来巨斧之间。 才心安了不到一秒,一束好似突然生出的石刺般的黑就撕开水幕,任由激流冲刷都,都洗不去其上的锋芒,那巨斧或许连山都能劈断,更别提着无力的水流了。 “低头!” 海燕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能让人无比安心的将性命托付在他手上,越是危险越是有效。 贾姬立刻附身颔首,海燕似乎也相信对方不会迟疑,所以他也没有迟疑。 纵撩而上的捩花顺势被他举过头顶,握在枪杆上的双手飞速交替、翻转,眨眼间捩花便以在他手上转了五六圈。 随捩花飞出的水幕不断拍打在亚罗尼洛的巨斧上,只是溅起四散的水花,如飞儿扑火,但却有效。 亚罗尼洛只觉得后劲渐消,另一只手也悄然握上斧柄,他要以更强的力量打破这一切。 海燕当然不会指望靠这样的手段就能击败一名十刃,在亚罗尼洛双手握斧前,他就脚尖一点,旋转的捩花绕着他的身体落在腰间,又跟随他身体的旋转,以更大的力量甩向对手。 砰!长枪和巨斧触之即分,亚罗尼洛纹丝不动,海燕倒像个被抽飞的陀螺向后退去,甚至在地上滑行了不短的距离后,才勉强稳住身形。 仅仅是这次的交锋,他输了,并不是难以弥补的差距,可对方明显未尽全力,十刃,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亚罗尼洛没有追击,他那两眼空洞依次扫过三人,一个骷髅头明明做不出什么表情,但看到他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带着愤怒。 下一刻,那怒气居然烟消云散,对方微微张开嘴似乎是做了个笑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中满是赞扬,“不错,你没有让蝶冢大人失望,你们都通过了考验。” “蓝染是个极其擅长于利用人心的家伙,如果你们对蝶冢大人不是绝对的忠诚,那绝对无法取胜!” 亚罗尼洛说的义正言辞,好像他和宏江真就早早一起谋划了一样,荪荪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这不更加证明了你不是真的拜勒岗吗? 看来,眼前这个装模做样的家伙会动脑子,但又不是那么会,应该不像萨尔阿波罗那样难对付。 可看贾姬的样子似乎又有些犹豫了,荪荪看向另一边,海燕那张脸严肃的可怕,可能是在埋怨蝶冢大人? 眼下很需要向这些人提醒一下,但蝶冢大人目前并不想让死神一方的人知晓他和破面一方的关系,这又要怎么办呢? 荪荪保持警惕,心里暗自向宏江汇报眼前的情况,蝶冢大人对志波海燕极为看重,这不是她能擅自做主的事。 那边的亚罗尼洛似乎还有话说,可却被海燕突然的一声笑打断了,他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直接说道:“抱歉,这些话实在太好笑了,一时没有忍住。” “你不相信我?” “我如果相信你,刚刚又怎么没被你暗算到呢?当然,也是个验证吧了,事实证明,你确实没几句真话。” 亚罗尼洛摇摇头:“刚刚只是测试,现在……” “蝶冢那家伙确实是个混蛋,随时都可能丢弃别人对他的信任。” 海燕不客气地打断亚罗尼洛的话,“但那家伙也能随时再捡起别人对他的信任,所以,我们这些人有时候听他的话,有时候不听。” “检测我们的忠诚?他要是站在我面前说出这种话,我肯定狠狠给他一拳,他自己也知道的。” “要真想骗我,你这种蠢货就是在给他扯后腿啊。” 海燕抬起枪直指对面气息愈发深沉的亚罗尼洛:“别用你的愚蠢去拉低他的人格,即便,他自己就是个混蛋!” 第四百一十一章 我对海燕没有秘密 海燕这一顿嘲讽下去,不光听得亚罗尼洛脸色阴沉,就连贾姬和荪荪也一副大跌眼镜的样子。 你这到底是在夸宏江还是在损他啊?还有,那句狠狠给他一拳,认真的? 真不知道该说海燕天真还是自大好,贾姬则更倾向于前者,虽然海燕也说宏江是个混蛋,但她想海燕对宏江混蛋程度的了解只是冰山一角。 另一边,荪荪将亚罗尼洛的情报才刚上报一半,海燕那惊世骇俗的言论便成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多亏了阿西多的提醒,她才及时把另一半情报告知对方。 顺带着,她还把海燕那番话一字不落地转述过去,其中有一些恶作剧的心思,但更多的是,志波海燕这个蝶冢大人看重的人,可能会发现什么。 “当然,你的话也不全是假的,那家伙曾来过虚圈应该是真的吧。”海燕自言自语了句,偏过头正对上荪荪的眼睛:“而这件事你也是知晓的,对吧?” 荪荪眉眼一弯没有回答,心底则是连忙催促请示着,要如何隐瞒志波海燕。 阿西多冷峻的声音几乎每间隔便在脑海中响起:“蝶冢说,他对海燕没有秘密。” 这是要坦白的意思,荪荪可不信宏江对人没有秘密这种话,以眼前的海燕来说,如果真没秘密的话,他还能问出那种话吗? “嗯,蝶冢大人当然来过虚圈,我们都自愿追随于他。”但既然宏江这样说了,就自然有他的道理,荪荪继续补充道:“当然了,阿西多也是自愿的。” 果然是这样,海燕倒不是一开始就怀疑这一点,宏江分队的方式在他看来也没有什么问题。 硬要说的话,也只有三个破面没有任何意见,就同意了宏江计划这一点有些奇怪,而他当时也并没有在意这一点。 说来可笑,海燕会怀疑宏江却是因为相信,对面的第9十刃可能是满嘴谎话,但对方曾对决宏江这一点,又让他觉得不是虚假的。 也因此,他才会去询问荪荪,亚罗尼洛也好拜勒岗也罢,如果其所说宏江曾来过虚圈是真的话,那以他对宏江的了解,那家伙一定会留下些什么。 而这些最可能就是荪荪这些破面了吧,回过头一想,偌大的虚夜宫,以蓝染的手段都无法让所有虚完美破面化,足以说明完美破面出现条件的苛刻。 而阿西多身边居然就有三个,并且,从接走救下的人类这点来看,阿西多所率领的破面绝对不止三个,这绝不是一个前十一番队队员能做到的事。 蝶冢宏江,除了蓝染外,怎么想也只有他能让虚破面化,从这方面考虑,宏江是否来过虚圈貌似没有第二种答案了。 让海燕庆幸的是,宏江貌似没有继续要瞒着他的意思,这代表从宏江的角度,其在虚圈布下这一切的用意,即便得不到他志波海燕的赞同,但至少不会是抗拒。 心中纵有百般疑虑,暂时也能放得下来,眼下有更明确的敌人! “拜勒岗确实是曾经的虚圈之王,虽然这是他自封的,但不可否认,那时他是上层虚圈最大的势力。” “蝶冢大人也确确实实地将那家伙给杀了,这点毋庸置疑!阿西多之前对们说的也是实话,我们……” 荪荪没解释完,海燕就打断了她:“你们之间的事等解决掉这家伙后,我会慢慢问的。” 完全没有起内讧的可能了吗?亚罗尼洛心里未免有些不快,他没有再次出手就是为了等待这个可能。 “你能这么想当然再好不过了。”荪荪笑着回道,或许以前都是玩笑话,但此刻他真觉得海燕非常有男人味。 “既然真的拜勒岗已经被蝶冢杀了,那现在这个就是徒有虚表的假货了?” “是假货,但……”荪荪往对面看去,谈到这点她也不得不严肃起来:“你可以把他当做真的虚圈之王看待。” “而且,蝶冢大人刚刚说了,他虽然打败过拜勒岗,但那种方法我们都无法复刻,所以,我们只能自己去应对了。” 这种涨他人士气,灭自己威风的话其实不适合现在说,但没办法,亚罗尼洛掌握拜勒岗能力实在是个大变数。 大到,即使是蝶冢大人的命令都是自保为主! “那种能力,真的没其他方法解决吗?”另一边,即使宏江刚刚讲过,阿西多还是不禁发问道。 “也不是,比如拥有蓝染那样的实力,那种程度的能力也足以无视。” 宏江说着,伸出第二根手指:“还有,拜勒岗的能力其实是柄双刃剑,如果能把衰老的能力送到他体内,他自己也受不了的。” “那!” “我讲了啊,这种事他们三个都做不到的,阿西多,包括你也一样。” 宏江目视前方,淡淡地说道:“所以,干嘛要说出来分他们的心呢?没有被束缚的想象力,说不定能找到其他出路哦。” 阿西多则一脸忧心忡忡,除了海燕三人所在的方向外,其它方向也陆续出现了明显的灵压波动,想来,他们也和十刃开始交锋了。 真的空座町在何处,现在依旧没有头绪。同时,就在刚刚,月岛秀九郎已经抛下了自己的队伍,朝银城空吾所在的方向移动了,坏消息可谓是接踵而至。 “海燕那边我去不了,那就让我去补月岛离开的空缺吧?” “露琪亚和石田……”宏江朝二人所在的方向看了眼,“那边是萨尔阿波罗,他应该不会很痛快的解决战斗,如果你去的话,可能会有反效果也说不定。” “可总要做些什么吧!”阿西多实在是有些烦躁。 宏江没有说要怎么做,反倒是问起他问题来了:“你说,哪里才最可能是真的空座町呢?”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但,从守卫的角度来说,应该是托付给最强的十刃,也可能反其道而行之,除非亲眼见到,不然无从得知!” “是啊~”宏江感慨道:“真的空座町会在哪完全取决于蓝染的意思,很可能,连守卫的十刃都不知道真假。” 宏江猛地回过头,“所以我一直在想,蓝染弄出这些真真假假的玩意,于我而言真正的意义是什么。” “只有想通这个,才能打破现在的局面!” 第四百一十二章 世上本就没百分百的事 “我不明白,让我们的行动束手束脚不就是蓝染的目的吗?”阿西多不确定地回道,他总觉的有哪里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来。 宏江这时候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来虚圈,蓝染从我手上抢走半座空座町,他也是想我来虚圈的,阿西多。” 从宏江还没来虚圈前,这几乎就是个共识了,只不过随着众人不断深入虚夜宫,这个共识也逐渐被淡忘了。 如今被重新提起,阿西多也觉得不对了,总不能蓝染费尽周折让宏江来虚圈,只是为了让他当个观众吧? “他对你有所图谋。” “这是肯定的。”宏江点点头,阿西多继续追问:“是什么?” “有很多可能,比如逼出你还有我在虚圈其他的底牌,也可能,干脆就想把我永远留在虚圈也说不定?” 阿西多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还不是一无所知?” 宏江笑了笑,蓝染的心思要那么好猜那他也就不是蓝染了,更不会能做到提前洞察他的计划。 这也是眼下局面让他们干着急的原因了,可很多时候,细节无法补充并不意味着一无所得。 “别太沮丧,阿西多。”宏江平静地安慰道:“至少我们现在达成了一个共识,我是蓝染计划中的一环,甚至有可能是极其重要的一环。” “没错,可也只能到这一步。” “怎么会呢?我们可以试着想一想,不管出于何种理由,你邀请客人总归是要让客人得到些什么,哪怕仅仅是顿晚餐,也不能绑着人只让干看着吧?” 阿西多还没回答,宏江倒先自顾自地否定了之前自己说的:“除非这个人想的就是嘲笑客人一顿,就好像我们现在这样,满桌子的美食却只能动一筷子。可我想,蓝染的气度还没那么小,这种事恐怕只有我能干得出来。” 这时候还有闲心调侃自己,阿西多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难道这样做有利于协助思考吗? “也或许他的目标就是为了你在虚圈留下的底牌,列森他们可已经在虚夜宫周围待命了。”阿西多向前一步和宏江并肩,深吸一口气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而且,你不觉得这和此时的情况很符合吗?你只能出手一次,所以不得不谨慎,由足够的战力替你去试探。” “为了我手里的牌吗?这也太过于小家子气了。” “你太执著于猜测蓝染了,蝶冢!”阿西多高声打断道:“现在,你更应该考虑战局,做出改变!” 宏江愣了下,才缓缓说了声抱歉,他还是太忽略十刃给人的压力了。 “就像你说的,眼下的局面最适合逼出我在虚圈留的牌,但除非空座町已经整个落入蓝染手中,进攻虚圈的战力不足就必然是事实。我在会翻开这张牌,我不在,更会翻开!” 阿西多明白了,假设他是蓝染的话,如果不是夺走半座空座町这么严重的事,仅仅是从现世带走一护、石田等人中的任何一个,瀞灵廷恐怕都不会允许宏江来冒险。 而哪怕宏江执意要来,其面对的压力也会前所未有的巨大。简单来说,就是不做这些多余的事,宏江会出现在这的概率会比现在低上许多。 到了那时,宏江在虚圈的牌不是更可能被打出来?还是在本人未在的情况。如果蓝染目标真如他所想的那样,怎么想,对方现在都是给自己找麻烦。 “意识到矛盾之处了吧,阿西多。没进虚夜宫前还好,至少安排了些人让我活动了下手脚,从进入虚夜宫开始,我想动一下都难,费尽心思就是限制我出手?干脆就别让我来好了。” 宏江双手环抱,语气也逐渐凝重起来,“由此我只能有两个想法,一是那半座空座町对蓝染真的有大用,二是眼前这种局面就是他对我的考验。” “第一种几乎可以排除,第二种……,你有眉目了?”阿西多因为宏江的态度也逐渐平静下来。 毕竟,不管是蓝染的期望,还是己方计划的核心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他能理清思路是最重要的。 “没有完全想通,但有个大概的轮廓了。” 宏江似乎有些犹豫,向阿西多征求意见:“我们能肯定一点,蓝染是希望我出手的,对吧,阿西多?” “你要相信你自己,蝶冢。” 宏江深吸一口气,他远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平静,先前蓝染在空座町给他的教训,并不是能简单就遗忘的。 可就和阿西多说的那样,对决蓝染切忌犹豫不决,况且,除了萨尔阿波罗那边又猫戏老鼠的恶趣味,暂时不用担心外,其他方向的人都会比较吃紧,尤其是海燕,拜勒岗的能力可不好应付,很难用前世的经验去给他下一个判断。 “既然蓝染夺取半座空座町的目标大概率是我,那我的出手也应该是个必然,同时,将我列在真假空座町这个游戏中,让我出手也得以佐证。” “而且只有一次。”阿西多提醒道。 宏江沉声道:“确实只有一次,可我一直在想的事,重点应该放在出手,而非选择这至关重要的一次。” 说完,宏江就沉思起来,这两种听上去丝毫没有区别,可实际上所代表的期望完全不同。 若重点是选择重要的一次,那考验的就是宏江的判断,而出手的话,这个对手至少不能太寒酸,重点也应该是在未来的交锋中,至少获取一些切实的东西。 “再肯定一点,蓝染应该不会想和我现在就分个胜负,如此无乐趣的事,以他的性格该留在最后做才对。”宏江喃喃自语着,阿西多并没有打扰他,“他不敢将我逼疯,那我就是把那五个地方一个个扫过去,他又能奈我何呢?” 空座町不可能真的毁掉,那他能作为代价惩罚我的……,那些被带来虚圈的人类们,这是宏江无法接受,一护等人更无法接受的事。 真走到这一步,即使他将蓝染当即斩杀,恐怕自己的愿景也无法实现了,可哪怕如此,真到这一步,他都肯定要和蓝染分个胜负了。 这不是蓝染想看到的,宏江清楚,对自己以及浦原这样的人,蓝染要证明彼此对错的欲望绝对远远高于胜负,或是生死。 可对方真对自己这种蛮不讲理的颇具方式无动于衷吗?宏江觉得不会,由萨尔阿波罗带来的话,很明显告诉他,是要遵循一定的游戏规则的。 所以,若他蛮不讲理要破局,蓝染肯定有所‘回应’,而之后自己的怒火,对方肯定也有避开的手段。 “或许,选择与出手一样重要,阿西多。” 阿西多双眼一亮,语气激动起来:“有决定了?” 宏江则沉声回应,“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世上本就没有百分百的事。” 宏江缓缓吐出一口气:“是啊,但我能保证的是,我第一次的出手,会有足够回旋的余地。” “第一次?”阿西多不由疑惑起来,难道还有…… 宏江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测:“其实,我能出手的次数不止一次。” 同时,他腰间的斩魄刀缓缓出鞘,周身散发的灵压虽不强烈,却好似一个讯号,宣战的讯号! “如果不去那五个地方的话,我出手的机会还是蛮多的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各有各的困难 出手的机会还蛮多的?阿西多能想到的可能,也就是宏江去一个个横扫十刃了,你认真的? 他不觉得蓝染会允许宏江这样胡搅蛮缠,至于开玩笑?那个浑身散发恐怖灵压的家伙怎么都不像开玩笑啊! 要相信蝶冢,应该相信他的!阿西多这么告诫自己,但他也真的想多劝句,要谨慎行事啊! 可惜,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也就一愣神的功夫,宏江人早就不见踪影了,反倒给他留了句话。 “不要擅自行动,等列森他们到后你再做安排!” 继续等待,好在现在他们中至少有一个人已经行动了。 阿西多耐着性子,尽力让自己把注意力从那正高速移动的灵压上离开,说实话,先前令他在意的十刃的灵压,在宏江的衬托下显得容易接受了很多。 一护这边正打得热火朝天,对手正是一直对他有莫名执念的葛力姆乔,准确说,是对方先找上他的。 至于葛力姆乔有没有负责一座空座町,他问了但对方并没有回答,葛力姆乔对他的敌意自一开始就没有道理,现在也一样如此。 一护明白自己绕不开这家伙,不解决对方什么事都做不了,而无论葛力姆乔是不是空座町的守护者,这场战斗的结果他都能承受。 ‘每个人只能去进攻一个空座町的所在地’,这个规则同时也意味着,只要对手不是对应空座町的守护者,那己方便不受限制。 这一点一护同样想到了,但以防万一,他还是没让同行的阿帕契和莉露卡参合到战斗中。 只是,这到底是出于思考亦或是本能实在无从追溯,可能连一护自己都没意识到,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葛力姆乔也成为了他必须自己要战胜的对象! 另一边,银城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低估了十刃,其实,对之前刚腾拜恩的话他并没有表现中的那般不屑。 可能三位数的破面是虚夜宫距离十刃最接近的存在,可身为前十刃却被冠上那般耻辱的数字,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了,那就是,现十刃与前十刃间巨大的差距! 眼前这个看上去甚至有些瘦弱的家伙,任凭他如何砍都伤不到其一分一毫。而对方只需在被砍到后,用那怪异的巨大武器轻轻一拨,便能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泄了气的皮球。 是的,眼前这个连名字都懒得告诉他们的十刃,一招一式都沉重得让人难以忍受,可对方那轻松写意的姿态,犹如将青虫轻轻放在掌心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让掌心的生物活得久一点。 这家伙是在折磨他们! 折磨,这也是恋次此时此刻的感受,但和银城是身体上的折磨不同,他觉得自己受到的更多是精神上的折磨。 佐马利·路鲁,身为第7十刃居然话这么多吗?! 恋次觉得这个人比灵术院最啰嗦的老师还要烦人,比蝶冢老师阴阳怪气讽刺自己的鬼道天赋时,还要让人觉得痛苦。 其实,对方的话客观来说并不多,可那高傲的姿态,和一副要说教让自己羞愧到自尽的样子,实在能让他心中的烦躁增大无数倍! 我是死神,你是破面,我们是敌人,你难道还想我跪下来流着泪忏悔我错了吗? 还不如打一架来得现实,谁输谁赢、谁对谁错一目了然!恋次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可无奈的是,打不到…… 是的,这个佐马利速度很快,据他自己所说,他的响转是十刃中最快的,然后又是响转和瞬步的对比…… 天呐,真让人头疼!恋次甚至都默默向宏江道了歉,以前一直觉得蝶冢老师有些变态,现在看来,用疼痛和鲜血铭记错误真是太正能量了! 而露琪亚也在心里默默道着歉,只不过她道歉的对象不是宏江,而是涅茧利队长。 第8十刃——萨尔阿波罗,这就是她和石田一起面对的对手,出人意料的温柔,也出人意料的让人厌恶…… 这个十刃的气质和涅茧利有些类似,露琪亚相信不仅是自己,石田也有类似的感觉。 变态,非常直观的变态,就是这类人的特点。 问题是见到萨尔阿波罗后,涅茧利的形象貌似并没有那样难以接受了,这很奇怪,但却是事实,露琪亚和石田交换了下眼神,达成了共识。 而面对这样的对手,远比那些对决那些看上去就很强的家伙难受,一个变态可能没法很快解决目标,但却能让目标品尝到难以想象的艰难。 真是一刻都不能放松警惕。 各队都面对着不小的困境,可现实情况最为接近失败的,无疑还是海燕这一边。 客观的讲,既然亚罗尼洛想假意和他们拉近距离,随后再伺机而动,如此情况下,顺水推舟进行下去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荪荪现在是有这样的想法,毕竟,时间拖得越久,己方的增援更有可能抵达,这并不是件坏事。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海燕能识破亚罗尼洛谎言的前提下,结果虽然也是如此,可以结果假设过去,就是马后炮了。 况且,以海燕一路上的表现来看,荪荪不觉得他有拖延时间等待增援的想法,即便是拥有能识破敌人谎言的头脑,这个人也绝不会这样做。 他比谁都在意被夺走的城市和人类,这让他的冷静中一直夹杂着焦躁。同时,以他在意同伴的程度,所能想到唯一的增援——宏江,他也不会希望宏江是来救他。 还真是个凡事为别人着想,可靠的男人呢,荪荪心里暗暗又夸了海燕一句。这样的代价就是与亚罗尼洛彻底撕开了脸皮,也意味着,他们要直面属于拜勒岗那可怕的能力了。 海燕确实不曾为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属于宏江的灵压他一直没有感应到,虽不能了解详细的情况,但这无疑也代表了宏江的态度。 不管宏江所在的方向有没有十刃,他要确保的都是万无一失地找到真的空座町! 海燕没想过退,更没想过拖延时间,他甚至所有人,要做的就是拼尽全力确认空座町的真假,可惜的是,要确认这一点,貌似就不得不解决掉眼前的强敌。 同时,他也不得不承认,属于原本虚圈之王的力量真的非常恐怖! 第四百一十四章 气抖冷! 衰老,这一个对人类来说即形象又抽象的概念,此刻正以可以触碰的形态展现在海燕面前。 深灰色的雾气逐渐充斥整个空间,深处的亚罗尼洛身影若隐若现,这如浓雾般柔美的屏障,代表的却是死亡的禁区,是生命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线! “还能行动吗?” “你在瞧不起谁!” 面对海燕好心的慰问,贾姬有些扭扭捏捏的,右手捏了捏脚腕,才没好气道:“嗯,多亏你才保住一条腿!” 刚刚,在荪荪还没取得关于拜勒岗能力的情报时,贾姬便忍不住先出手向对方攻去。 这其中有些许轻视带来的鲁莽,毕竟,先前初见亚罗尼洛,包括救海燕时,对方在她眼中并不算难缠的角色。 而至于荪荪先前提过拜勒岗是前虚圈之王这一点,贾姬也没有遗忘,而既然面对的是如此强敌,攻其不备占据先手,总比等对方做好准备对他们发难要好。 没等她碰到亚罗尼洛,那深灰色的雾气就随着对方好似一声叹息涌出,仅仅碰触了一下,她的靴子就变得暗淡起来。 不单单是靴子,虽然并不明显,但碰触到雾气的那一瞬间,贾姬觉得自己小腿有些迟钝、重重的感觉,像是逐渐生锈的机械一般。 还没意识到危机的她,是被海燕一把拽回来的。而在这之后短短时间内发生的事,虽然不想承认,但她不得不感激海燕的救命之情。 明明已经脱离了雾气,但她右边的长靴却明显地渐渐破旧起来,而经由靴子发动的完现术,力量也飞速的在流逝。 腐蚀?不,这种力量绝不是简单的腐蚀! 一是她已经及时脱离了雾气的范围,无论是表象体现的靴子也好,还是自己的力量,都不该继续出现这样持续削弱的情况。 就算离开时还沾着些许的雾气,可如果是腐蚀这种力量的话,说到底也是种抵消的过程,如果其腐蚀能力这般卓越的话,她不可能逃得出来。 不知该说情报迟来还是贾姬早了,当她还为力量消逝不知所措时,荪荪才说出那可怕雾气的真面目。 衰老,那深灰色雾气仿佛是时间的催化剂,能让其沾染到的事物飞速腐朽、老化,从触碰到事物的那一刻,属于它的时间便已经走到了尽头。想来,之前身体那隐隐的不适也并非错觉,这雾气哪怕没有直接碰触,都会对人产生些许影响。 不过,好在这样的影响并不是持续的,远远没有碰触到那般的无解。 贾姬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放任不管,待到她的靴子完全老化腐朽后,接下来消失的就是她的右脚了吧。 当机立断取消掉自己的完现术,那回归平凡的靴子以更加惊人的速度老化,眨个眼的功夫,就已经起皮破洞了。 没办法,贾姬只得一脚踢掉右脚的靴子,对方冲进雾气中甚至都没碰到亚罗尼洛,就已经化为飞灰,最后不见踪迹。 回想起来,如果不是海燕谨慎,等她整个人都被雾气吞噬,估计此刻自己已经是句骸骨了吧? 真是可怕的能力。 虽然天生对男人没什么好感,可如此恩情还是让贾姬在不爽后,对海燕感谢了一句。 当然,即便这样的感谢发自内心,听上去还是不像什么好话。 但此刻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贾姬皱着眉,望着不断逼近的雾气,心中仿佛有座钟摆来回摆动,说不定哪一下就会发出代表死亡的钟声。 “与其关心我,还不如想想该怎么应对这些东西吧,队长!” 海燕没有回答,似乎还在消化刚刚得到情报,已经总结自己观察到的一些事。 一旁的荪荪再次出声提醒道:“蝶冢大人说过,他解决拜勒岗的能力的方法,我们并没有能力重现……” 没有明说,但这话的意思在场的人都听得懂,面对没有能力处理的敌人,撤退其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到海燕这里,他真的存有过撤退这个念头吗? 身为曾经的十三番队副队长,海燕肯定下达过撤退这样的命令,他并非是个鲁莽的不会后退的人,勇敢也不意味着只有前进。 只是,生命中总有无法卷土重来的时候,比如守卫家园等等,眼前的情形也是一种。 他可以退,只是这一退,万一亚罗尼洛守卫的就是真的空座町,那就再没有人能够将它夺回了。 宏江?他确实可以,可万一这里是假的呢? 或许以宏江的能力有办法破坏敌人设下的规矩,但也有可能不行,这并非是他不信任宏江,而是此事关系重大,他不能把所有的重担都放在宏江一人肩上! “退吧,你们还是有机会逃出这里的,面对我们的力量,你们是没有一点点的机会的。” 属于亚罗尼洛尖细的声音响起,另一道低沉的声音紧接着说道:“可逃跑了,下面的东西你们就再也拿不到了,哈哈哈。” 攻心!荪荪皱了皱眉,这样直接的激将法简单而直接,可对此刻的海燕来说,简直太奏效了! 一路观察下来,志波海燕这个人荪荪也是了解的,勇敢又不失冷静,知进也懂退,爱出头但又不是无聊的逞强。 只是,在他心中,责任是凌驾于大部分想法之上的,出于这股责任,他的选择…… “我不会退!” 果然如此!荪荪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可既然蝶冢大人也说了对海燕没有秘密,那有关增援的事也可以对他讲,好歹能劝一劝。 没等她出口,海燕的下一句话就出口了,是对她和贾姬的:“你们两个离开吧,这个家伙交给我一个人对付!” 海燕确实没有撤退的打算,可他也没有替剩下二人做决定的意思,敌人的能力确实麻烦,撤退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其实……”荪荪越来越觉得海燕不错了,她能看出对方已经将自己视为同伴了,这个速度远比阿西多接受她们要来得快。 可这一次又没等她把话说完,另一边的贾姬就仿佛被引爆的火药桶,瞬间就爆炸了! “喂!你这家伙是不是看不起女人啊!” “啊?” “自以为是的臭男人,凭什么替我做决定!老娘就不走了,那个混蛋弄坏了我的靴子,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如此彪悍的发言听得海燕一脸懵逼,至于荪荪,则就是头疼了…… 能不能让我先说完话啊! 第四百一十五章 海燕的推测 “这是争强好胜的时候吗!” “总之别轻看了我,混蛋!” 海燕这叫一个头疼,按理说贾姬这时候能选择留下来他应该感动的,但对这个人,海燕都分不清她究竟是在嘴硬,还是真的不服输。 姑且当是嘴硬的关心吧…… “对付那样的能力,人数不是关键,只要留我一个在这里确认……” 海燕话还没说完,贾姬便暴躁地打断道:“既然知道人数没有用,我们办不到的事你一个人也办不到!” 见这俩人又有吵起来的趋势,荪荪也顾不上自己‘淑女’的形象了,“都给我住嘴!” 这一声怒吼顿时让荪荪心情舒畅起来,效果也很明显,即将被海燕和贾姬带偏的话题又一次回到了正轨上。 “我们的增援很快就到,所以,现在撤退是最好的选择。” “增援?”贾姬眉头一皱,继续追问道:“能解决那个骷髅头吗?” “他们各个能媲美十刃,可……”荪荪迟疑了,如果没和亚罗尼洛交手前,她可以很自信地说出能解决这种话,但现在…… 宏江已经肯定了,对面那家伙的确拥有拜勒岗所有的力量,即便那几位增援很强,但能否应对衰老这样的能力还犹未可知。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的!”荪荪很快转口肯定道,眼下不是冷静分析的时候。 亚罗尼洛不是他们能处理的角色,甚至,连拖延时间都极其勉强,目前这山雨欲来的形式,更多的还是因为对方的缘故。 是谨慎?还是类似戏耍敌人的单纯的恶趣味?或是衰老的能力施展起来需要时间?荪荪实在没什么精力去揣测,亚罗尼洛为何会如此‘温柔’的原因。 亚罗尼洛目前的状态对他们来说不是坏事,可待到对方开始主动发难,他们再想离开估计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了。 只是,荪荪善意的谎言实在太容易被拆穿了,别说海燕,就连贾姬都能听出她的底气不足。 “那我就坚持到增援到好了。”海燕果然再一次拒绝了撤退的提议,“到时候或许我帮不上太多忙,但找准时机下去确认空座町真假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你!” “像他那么自大的家伙怎么会心安理得把责任推给别人。”贾姬打断了荪荪的话,瞥了海燕一眼,自顾自地说道:“而我,是绝不会比你这个死神先离开这里的!” 这是某种另类的生死与共的宣言么?荪荪真是苦笑不得,也不知是为贾姬的‘争强好胜’,还是为海燕的‘自负’。 “那我也只能留在这里了,毕竟,蝶冢大人的命令就是让我保证你的安全呢。”荪荪摆了摆衣袖,仿佛认命了似的,“不过,希望你真的有拖延时间的办法,不然,我也只能陪你死在这了。” 海燕咧嘴勉强笑了笑,这俩人好像替他给她们自己下了道命令似的,明明身为小队的指挥却只能接受结果,这感觉还挺古怪的。 其实,等待一个结果的不止是他,不远处已经沉默了会的亚罗尼洛,似乎也在等待他们能商量出个结果。 只是,这个结果似乎让他颇为遗憾。 “原本还想放你们几个小家伙一条生路的,看来,你们还存有愚蠢的想法。”亚罗尼洛两种截然不同的嗓音交替出现,“我们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 只见他右手一抬,停滞的深灰色雾气便再次向前涌去,雾气前进的速度并不快,但却给人巨大的压力。 “喂!你想好该怎么做了吗!”贾姬肃声问道,那雾气明明距离她还有段距离,可她还是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办法?海燕哪有什么应对的办法啊,捩花虽不是彻彻底底的直攻系斩魄刀,但能完美发挥其战力还是在中短程的位置,和一般的直攻系斩魄刀差不多。 而目前唯一知道的点,就是不能让身体接触到那深灰色的雾气。亚罗尼洛此刻身体周围已经被雾气所笼罩,也就是说,海燕已经没有办法接近他做出反击了。 可任由着雾气蔓延也不是办法,他们所处的宫殿虽然大,但毕竟是有边界的,一位后退总会退无可退。 那就先确认一点,看有没有办法阻止这雾气的蔓延! 海燕没有回答贾姬,而是突然单膝跪倒,双掌按在地上,口中似诵似唱道:“天之骄子,铁筑的城墙,龙行,狮吼,虎啸,狼奔,在崩塌之前截断天地。” 随着颂词接近末尾,感觉异常厚沉的灵压在海燕掌心凝聚,只见他猛地起身,双掌划过虚空,“缚道八十一,断空!” 一切好似都没有发生变化,但变化却已悄悄产生。 三人面前的空间似乎真的被切断了,原本缓慢推进的雾气居然硬生生停下了脚步,在三人眼前越积越浓也无法越界一步! 八十一号缚道——断空,能完全防御八十九号以下的破道,此刻面对那可怕的雾气似乎也没有问题。 海燕终于松了口气,不管是亚罗尼洛还是荪荪,都说过名为拜勒岗的前虚圈之王是被宏江斩杀的,而说到宏江,第一时间海燕想到的就是他那出神入化的鬼道。 鬼道是宏江最为依仗的手段,这一点,其本人也说过。在宏江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斗中,鬼道都会起到极大的作用,其中也必然包括拜勒岗!海燕对此深信不疑。 而在这之前,亚罗尼洛释放雾气对付近身的贾姬时差点就得手了,这里有贾姬对敌人新能力提防不足的因素,可更多的是,敌人那恐怖的能力施展前几乎没有前兆。 一般越是强大的招式或能力,其灵压就越是明显,可亚罗尼洛却并非如此,更准确来说,那具有衰老能力的雾气,其本身的灵压并不夸张。 结合宏江大概率是使用鬼道击杀曾经的拜勒岗这点,海燕有了一个小小的推测,那就是,名为衰老的能力其本质便是种特殊的鬼道。 而根据雾气所蕴含的灵压,抛开衰老的特性,其威力是无法与八十九号等级的鬼道媲美,真要如此的话,断空应该能完美将其防御。现在看来,事实也是如此。 剩下唯一的问题,那便是如何击败敌人了! 第四百一十六章 困境 海燕从没有靠着断空拖时间的想法,他不善长一味的防守,并且,敌人的能力应该没这么容易解决,不然的话,宏江不会不告诉他解决对方的办法的。 不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但绝不能只靠防守和躲藏,要给敌人制造些麻烦,己方才更有余地应对意外。 回到如何出击的问题上,说实话这也不是个问题,亚罗尼洛那可怕的衰老的能力,已经完全断绝了旁人近身威胁他的可能。 近身不行,那就只能依靠鬼道这样的手段,奏不奏效尚未可知,但这是他们目前唯一的选择。 “释放最强的虚闪,你需要多长时间,荪荪?”海燕沉声问道。 “六秒左右吧。” 荪荪似乎明白了海燕的想法,没等下一步指令,红色的光团便在嘴边凝聚,如同被她挡在面前的衣袖托住一般。 海燕见此知道不用多说什么了,“等会我会撤掉断空配合你。” 他们三个中,贾姬似乎没有什么远距离的手段,他的鬼道不算差,但要释放能媲美虚闪的高级破道,还是力有不逮。 所以,事情能否顺利几乎全看荪荪了。 海燕在心中默默倒数着,时间一秒一秒流逝,对面的亚罗尼洛却平静得有些可怕,似乎在暗示着他们的努力终将是徒劳无功。 可不管有没有用,总要试上一试,海燕尽量不让敌人影响自己,身边属于荪荪的灵压凝聚到了极点,终于一股脑地倾泻而出! “撤!” 荪荪的提醒有些多余,在她虚闪出手的一瞬,海燕便双臂一展撤去保护众人的无形屏障。 原本被阻拦的雾气没有如预想中那样,好似决堤之水要将众人淹没,亚罗尼洛食指轻轻一勾,如同施展了时光倒流的魔法,房间中的雾气又再次凝聚在他的身边,拥护着它们的国王。 血红的虚闪几乎转瞬即至,包裹着亚罗尼洛的雾气碰触到虚闪突然猛地一收,紧接着迅速膨胀,像是个快要撑破的气球一样。 最后,终于砰的一声爆裂开来! 剧烈的风肆虐开来,如刀剑般刺得人皮肤生疼,海燕将双臂横在面前,透过缝隙眯着眼朝对面看去。 先前凝聚的雾气已经消失不见,证明荪荪全力的虚闪是有效果的,可能否对敌人造成威胁,还是个未知数。 一道修长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属于亚罗尼洛古怪的两种声音交替出现,逼近三人,“你那副失望的表情是什么意思,不会以为靠那样的虚闪,就能威胁到我们吧。” “受死吧!” 亚罗尼洛继续缓慢地逼近三人,已经消散的雾气再次从他衣袍下溢出,只见他右手猛地一挥,脚边的雾气如脱缰的野马,以数倍于先前的速度向三人呼啸而来! “退!”一声令下,三人齐齐向后退去。 亚罗尼洛的接近,以及雾气蔓延的速度变快都是不小的意外,好在海燕没有自乱阵脚,边退口中边快速念着颂词。 三人几乎快退到宫殿的边界,那仿佛用一根根石柱粘合拼成的墙壁,就在他们身后几十米处。 好在海燕没有像他的弟弟岩鹫那般,关键时刻念错鬼道的颂词,千钧一发之际,他双掌平推而出,“缚道八十一,断空!” 无形的壁垒再次将涌来的雾气隔绝,即便这次的攻击比先前更加凶猛,似乎也无法冲破这最后一道屏障。 血红色的光团再一次在荪荪嘴边凝聚,之前的攻击虽然没对敌人造成什么伤害,但威力巨大的虚闪是能给对方造成些麻烦的。 别的不说,单说能逼得亚罗尼洛用能力抵御虚闪,就能为他们争取宝贵的生存空间了。 “还想故技重施吗?真是太天真了!”亚罗尼洛的身影突然响起,语气中多了些说不出的讽刺:“衰老是万物都无法逃避的规则,你以为鬼道就不会衰老吗,小鬼!” 鬼道,也会帅老!海燕心头猛地一紧,还没来得及思考对方的话是真是假,残酷的现实就展现在他眼前。 面前的空气变得模糊起来,仿佛有透明的沙砾纷纷落下,这是很矛盾的事,明明是看不见的事物,但确确实实让人感觉看到了一样。 断空,被击溃了…… 海燕双眼中满是惊讶和不安,他不是没见过断空被打破,毕竟八十一号缚道并不是绝对无法突破的防御。 可这般打破断空的方式他是第一次见到,没有让人压抑的巨大灵压,好像一双举手,只是轻轻一抚就让所有的防御土崩瓦解! 一晃神的功夫,被阻拦的雾气如高涨的浪潮狠狠拍向三人,荪荪停止继续凝聚虚闪,仓促将其射出。 这次的虚闪就显得无力许多,只见那翻涌的雾气只是往回一卷,宛如一条深灰色的巨蟒,荪荪放出的虚闪眨眼间就失去了光芒。 紧接着,雾气巨蟒似乎还未满足,嘴巴好像永远张不到尽头,势必要将三人一口吞下! 好在荪荪好歹是拖延了一点时间,趁此机会,贾姬也来到了海燕身边,一把抓在对方衣袖上,怒声呵斥道:“别发呆了,快走!” 海燕其实已经回过神了,来不及道谢,手臂一揽便带着贾姬向后退去。 说是退,但几乎是退无可退,几十米的距离几乎一步就到,他们身后就是宫殿的墙壁,左右两边虽然还没被雾气占据,但想逃出是不可能的事。 留给他们唯一的生路,只有打破墙壁离开宫殿这一个选择了。 可要是离开这座宫殿的范围,能否夺回空座町,就和他们再没有关系了,这个缺口只能交给那未知的增援。 “再往后退你们可就脱离这场游戏喽~”亚罗尼洛尖细的声音刺激着海燕,低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如同审判一般,“死亡,就是你们的终点!” 没有其它选择了,荪荪一手朝海燕抓去,一手高高举起,作势便要打破身后的墙壁。 只是,还没等她出手,面前的海燕突然抬起头,脚尖一点,几乎贴着墙壁向上跃起。 除了后退,路似乎还有一条。荪荪抬眼望去,空中的海燕正在那条路上。 只是,上面好像并不能称之为路,它的终点并不是生。 第四百一十七章 想想蝶冢宏江会怎么做 诚然,现在头顶的空间还没有被封锁,但也是迟早的事,荪荪看着一跃而起的海燕,这个男人可是选了一条不折不扣的死路啊。 可荪荪没有选择放弃海燕,是因为蝶冢大人的命令?还是对海燕这个人说不上的信任?原因估计她自己也不清楚。 几乎没有迟疑,荪荪同样一跃而起,贾姬的行动甚至比她还要更快一些。 “无谓的挣扎!” 亚罗尼洛嗤笑着,手掌一翻,深灰色的雾气贴着墙壁向海燕等人涌去。 “喂,接下来怎么办!”贾姬急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过海燕只是一脸平静的盯着脚下夺命的追命,双脚连续在墙壁点过,没有停止向上的势头。 三人沿壁而上,很快就要到达宫殿的房顶,脚下已经被衰老的雾气充斥,他们即将到达终点。 即便心里信任着海燕,荪荪脸上还是忍不住挂上一丝慌乱,‘怎么办’三个字就要脱口而出。 海燕突然握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悄无声息抓住贾姬,他坚定的目光望向对面深邃的幽暗,眼神中却仿佛闪耀着自信的光。 “跟我走,相信我!” 话音才落,就见海燕屈膝半蹲在墙壁上,双脚用力一蹬,带着贾姬二人向前飞去。 三人几乎是擦着扑来的雾气略过,而越是接近亚罗尼洛的位置,半空中的雾气就越是稀疏,如同翻过高耸的山脉,后方是广阔的天地! 虽然是以雾气这样的形式进攻,可明显的,对方的攻击并没有真的像雾气那般占据整个空间,硬要说的话,对方进攻的方式更像是流水。 荪荪算是明白了海燕的想法,向上看似是条思路,可就像卷起的海浪,只要躲过这一波浪峰,后方的大海其实并不太凶险。 怪不得蝶冢大人如此看重这个小鬼。 实际上,海燕并没有荪荪想的那样深思熟虑,他会向上只是因为不想放弃,虽然想过亚罗尼洛身后可能是安全的,但却没有想太多。简单来说,他就是赌和直觉,瞎猫碰到死耗子那种。 当然,海燕大大小小的战斗中,类似这种碰到死耗子的情况并不罕见,护廷十三队中也有一些人是这种情况,而宏江将其称之为战斗直觉,也可以叫战斗天赋。 而这些,也是宏江一直求而不得的东西,有些事你羡慕不来的…… 只是,靠这样的直觉就想完全化解危机显然有些天真,荪荪把亚罗尼洛的攻击比喻成流水很贴切,只是,身为主导者的亚罗尼洛可不是毫无意识的流水。 就当三人心中舒一口气之时,下方的亚罗尼洛突然抬起头,明明是空洞的双眼,却让三人感觉到其中有团怒火。 只见对方向他们伸手一抓,被三人抛在身后的深灰色浪潮居然反卷回来。不仅如此,下方平静的雾气也突然高涨起来。 如果说亚罗尼洛先前的攻势是一道浪潮,那如今就是冲天而起的龙卷,似一柄巨剑向三人刺去! 海燕的瞳孔猛地一缩,此刻他们后力渐衰,在空中即便能稍微改变方向,但也于事无补。 按这样的速度,他们是不可能化险为夷的! 关键时刻,属于海燕的战斗直觉又一次灵光乍现,松开抓着荪荪和贾姬的手,转过头对贾姬连忙命令道:“把我踹出去!” “啊?” “全力!” 贾姬有些不明白,可还是下意识对海燕的命令照做了。 当然,她没有照对方说的那样使用完现术,只是依靠自己原本的力量,奋力一脚踹了出去,直击海燕的胸口。 连忙架起双臂护在身前,海燕只是稍微受了点伤,身体如一支离弦之箭向后下方坠落,多亏了这一脚,他能够在亚罗尼洛攻击到达之前抵达地面。 当然,海燕也没有抛下荪荪和贾姬,几乎是在被踹出去的同时,他的双手就伸向空中的二人,没有抓住,但他的目的也不是要抓住。 “缚道之四,这绳!” 金色的细绳从掌中钻出,在空中恰好弥补了最后一点距离,顺利的捆在荪荪和贾姬身上。 而海燕刚一落地,甚至来不及稳住身形便双臂用力一拉,带着空中的二人也一并脱离了险境,来到了亚罗尼洛的后方。 这次,他们是真的可以暂松一口气了。 “可恶可恶可恶!他们戏耍了我们!” 亚罗尼洛愤怒地转过身,连带着深灰色的雾气遮挡在面前,让他的面容再次模糊起来,声音一沉,不悦地说道:“不过,我们不会再给你们这样的机会了。” 海燕缓缓吐出一口气,刚刚的行动他心里也有些压力,这一口气是舒缓,但也是遗憾。 他又一次失去了能够近亚罗尼洛身的机会,当然,这样的机会或许一开始就没有,即便他落地后什么都不管的冲向对方,一个回头的时间亚罗尼洛还是有的。 糟糕的是,亚罗尼洛的威胁并不是假的,海燕相信对方不会再给他一模一样的机会,下一次的危机注定会比这次更加凶险! 只是,他还能如这次一般找到解决方法吗? 海燕没有绝望到完全否定自己,或许能或许不能,但时间拖的越久,出现这种可能的概率就越低。 说到底,还是他们过于被动了,只能防御或者东奔西跑,总会给敌人逼到绝路的。 还是要有还手的能力,不说占据主动,但不能一直被动下去,而这就又回到了老问题,对方的弱点究竟是什么? 远距离的攻击手段?不,这不是弱点,只是被动的一个选择罢了。并且,远距离的攻击手段也不是他们所擅长的。 真是个头疼的问题,弱点,弱点,这两个字一直萦绕在海燕脑海中,他根本想不到亚罗尼洛这样的能力,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弱点。 “世上或许存在没有弱点的事物,但只要是人,他就一定会有自己的弱点。” 这是宏江曾对他说过的话,像是种对海燕的提醒,也或许是困扰他的问题唤出了这并不算久远的记忆。 现在,或许是该想想蝶冢宏江会怎么做的时候。 第四百一十八章 你犯规了 宏江的战斗风格在瀞灵廷是特殊的,他很少依赖直觉或是意志之类的东西,心中总是有一条线,一旦事情的发展越过自己设定的线,那他的解决方式大概率就是退。 更木剑八与他几乎是截然相反的风格,和他最像的,应该就是浦原以及涅茧利二人了。 自从海燕进入五番队后,宏江也花了很多时间辅助他修炼,除了如斩、拳、走、鬼这样的基础外,其实大部分时间是一种战斗思维的辅导。 情报,无论在战争或是战斗中都被宏江视为重中之重,可惜的是,很多死神在他看来并没有冲分利用情报,这其中自然就包括海燕。 而谈到情报,绕不开的两点便是获取与利用。当然,这二者在宏江看来也是相辅相成,无法利用的情报只会分散你的注意力,而不包含目的地观察,其获得的信息也称不上情报。 为此,宏江由近到远,从一护大闹瀞灵廷到一些其他的战斗,都向海燕细致地分析了一次,他不指望也不希望将海燕改造,只是盼望这个小鬼以后在遇到危险时能多一些把握。 海燕没有抵触,但也没怎么接受进去,光是听宏江说他就头疼不已,要是自己在战斗时想那么多,要么是他手脚无措被敌人干掉,要么是他的大脑直接爆掉。 但人的潜力大多是逼出来的,此刻面对亚罗尼洛,他也不得不做出一次改变,试试看大脑会不会真的爆掉。 “世上或许存在没有弱点的事物,但只要是人,他就一定会有自己的弱点。” 海燕的思绪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飞转,还记得宏江在说出这句话时,自己就曾问过他,“你的弱点是什么?” 那家伙笑了笑,说出了句不要脸的答案,“你们就是我的弱点啊。” 而在被海燕亮拳警告后,宏江也说了第二个答案:“如果有个人能在我没反应前贴到我,同时还有夜一那样的出手速度,我会很头疼的。” “那不就是没有弱点?” “不,这恰恰证明了我所说的。不是吗,海燕?”海燕还记得,宏江那时候的表情很严肃:“不管是从心理上还是实力上,我都有弱点,没有人能逃脱这个规律,包括山老头和蓝染。” 不管是从心理还是实力上…… 海燕有些头疼,衰老的能力他实在无法找到弱点,那只能找对手心理或者说自身的弱点吗? 说实话,这可比找能力的弱点复杂多了。 好在,宏江对这一点也和他讲过很多,复杂的诸如一护等人入侵瀞灵廷时,蓝染一举一动的用意之类的。 而那些例子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魔鬼通常隐藏在细节之中,当你了解你的敌人后,就能找到他惧怕的魔鬼。 可要如何了解敌人呢? 正当海燕陷入沉思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小心!” 猛地回过神,眼前的场景便不受控制地向右飞去,左边继续传来贾姬的怒吼声:“你在发什么呆,不想活了吗!” 果然,这样的战斗方式很不适合他,刚刚要不是多亏贾姬,恐怕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躲不开亚罗尼洛的进攻了。 “抱歉,在想一些事。” “真是不中用的男人!” “谢谢了。” 贾姬一时语塞不好再责怪什么,可眼下不能让这家伙这样发呆下去,虽然嘴上不承认,可她心中已经把海燕当做主心骨了:“你振作一点!” 海燕点点头,对荪荪转头说道:“你和我们分开走,找机会尽量释放虚闪。” 虽然没法一劳永逸,可虚闪确实能稍微缓解一下己方的压力,荪荪明白了海燕的意思,朝二人相反方向移动的同时,再次凝聚起虚闪。 “我等会可能还会来不及反应。” “你!” “拜托了,我一定会找到那家伙的弱点。”海燕陈恳地说道,贾姬稍稍沉默,不耐烦地回道:“别让我看不起你!” 海燕暂时放下心中的愧疚,把大部分压力放在了荪荪和贾姬身上,虽然尽力的一心两用,可他大部分的心思还是投入到自己不熟练的分析之上。 “要了解你的敌人,了解的越多你在战斗中就越有优势,即使只是知道他不喜欢吃什么,你都可能用这样东西引起他的不快,诱使他犯下错误。” 这也是宏江说过的话,海燕现在想要从亚罗尼洛自身寻找破绽,就绕不开要了解这个敌人。 可问题是,他了解吗? 衰老的能力,第9十刃,除此以外,他对亚罗尼洛没有任何了解,甚至以宏江的标准,对敌人本身海燕目前根本一无所知。 而这时候,就突出情报的重要性了,敌人的每句话、每个选择、每个行为,在战斗中都是情报,也是唯一能了解对方的途径。 “以这样的标准,几乎抓不到重点吧?”海燕当时是这样问的。 宏江那时候则回答道:“在没有结果前,你要怎么判断哪些才是重点呢?”而见海燕一脸困惑地样子,他又神情复杂的说道:“如果你觉得无法兼顾了,那就找你觉得最奇怪的地方吧。记住,别给其它队员这么教,他们不是你。” 最奇怪的地方,海燕思索着,目及之处尽是黑暗,要说奇怪,这黑暗的环境是他第一时间觉得奇怪而诡异的。 先前还未见到亚罗尼洛前,他还以为这样的环境是配合对方善于隐藏的能力的,现在看来对方的能力不是隐匿。 那这黑暗的环境是为了配合衰老的能力吗?海燕觉得有些许帮助,但仅仅凭借这样的黑暗就能让他们察觉不到那深灰色的雾气,实在有些困难。 不过,说实话亚罗尼洛是个卑鄙的家伙,从一开始的偷袭再到被发现后的欺骗,这样的反复无常足以看出对方的卑鄙。 所以,这样的环境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卑鄙吗? 海燕不知道,他隐隐觉得这很关键可又不知道哪里关键,贾姬又一次发力带着他回过神,亚罗尼洛的攻势似乎愈加狂躁了。 他心急的在脑海中过滤着能记起的一切讯息,拥有曾被宏江击杀的大虚的能力、臣服于宏江的谎言、挡住荪荪全力虚闪的雾气…… 而那雾气又再一次呼啸着向他扑来,可悲的是,他还是无法像宏江那样的去看破表象后的真相。 “只能拼死一试了吗?”化为长枪模样的捩花被攥在手心,虽然还没到最后一步,但海燕已经做好最后一搏的准备了。 如果衰老的能力对斩魄刀本身无效还好说,可要是有效,失去了斩魄刀的他就真的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去死去死去死!”亚罗尼洛的声音愈加疯狂而迫不及待,挥舞着手臂,如同在大海中肆虐的风暴,带着深灰色的绝望不断侵蚀着敌人的希望。 “如果我失败了,就打破墙壁逃走吧。”海燕终究还是没做到宏江能做到的事,可他准备以属于自己的方式进行这一场战斗。 “你不要做蠢事,志波海燕!”荪荪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剧烈,她大声怒吼着,希望能让海燕冷静一些;“蝶冢大人说了,支援很快就到,你明白吗,志波海燕!蝶冢大人……” 如猛虎下山般充满杀气的灵压骤然爆发,即便相隔甚远,那如同被猩红眼眸注视的杀意也让荪荪如鲠在喉说不出话来。 恐怖的灵压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接近,荪荪觉得心脏仿佛被人攥住了似的难受,可脸上却渐渐挂上欣喜的笑容。 原因无二,那是属于蝶冢大人的灵压!他来救我们了,果然蝶冢大人不会放弃我们! “那家伙来了,他生气了,他生气了!”亚罗尼洛自言自语着,他的声音不大,可不自觉收起的雾气已经表明了他此刻的恐慌:“不能杀这些人,不能。” “别管我啊,蝶冢!”海燕心里焦急地呐喊着,可以说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宏江因为他擅自行动。感动是感动,可这绝不是正确的事! 也不管来不来得及,他刚要开始缚道七十七天挺空罗的颂唱,眼前发生的一幕便让他失了神。 先前对他们一步步紧逼的深灰色雾气,以不曾有的速度向后退去,和当时击溃断空,那毁天灭地的气势完全是两个极端。 亚罗尼洛的身影只是一晃就消失在黑暗中,他依旧存在于这个空间中,可海燕能感觉到,他似乎在逃命。 仅仅是因为宏江的灵压,就害怕成这个模样吗?海燕似乎找到被自己疏忽的点了,眼前这个敌人,某种程度上来说曾经被宏江杀死过。 两次断空、两次不同的结果,海燕脑海中浮现出为阻止亚罗尼洛,两次释放断空的景象,他好像,抓到了什么。 …… 蓝染悠闲地靠在椅背上,头颅微微昂起,目光清澈地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虚圈是有月亮的,而他则为这里带来了不曾有的太阳。本以为外面常年不变的月亮早就看得厌烦了,可如此近的距离,却又有种别样的美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可能就是它是柄利刃,此刻正选择自己头顶吧。 “宏江,你犯规了。” “你刚刚加的规则吗?那犯规的可是你。”宏江冷峻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别动,不然我可会杀了你的,蓝染先生。” 第四百二十章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宏江不善的灵压散发滚滚的杀意,此刻,相信整个虚夜宫没有人会觉得宏江不会打开杀戒,即便目标是这个虚夜宫的主人。 蓝染偏偏是个例外,他的目光从悬在头顶的镰刀上移开,完全不顾宏江先前的警告,缓缓转过椅子,右手撑着脑袋一脸微笑,好像面前这个杀气腾腾的人是什么朋友一样。 “溢于言表的威胁是最脆弱的兵器,宏江。” “别人或许如此,但我不同,蓝染,我现在就可以把你杀了。” 蓝染并不反驳这一点,在当前的形式下,以宏江的能力只需轻轻一挥就能杀了任何人,包括他蓝染惣右介。 “你不会的,我不觉得在这点上我会看错你。” 宏江没有回应,只是悬在蓝染头顶的镰刀又近了一分,像是在无声地告诉对方,这次你真看错了。 蓝染还是那副游刃有余的模样,甚至还有闲心从手边的桌子端起一杯红茶,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有底气,可无论是有声的威胁还是无声的威胁,对这个男人都没有一点作用。 可以说,宏江最有机会杀他的时机早就错过了,在他还没离开瀞灵廷乃至还未准备对朽木露琪亚出手前,那是他还不知道对方有第二把斩魄刀,死在宏江手上的概率绝对不低。 如果一定要到分生死的地步,蓝染确信,如他还有宏江这样的人绝不会心慈手软。 反悔?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出现在他们的字典里。 宏江没想过杀他,过去没有现在就更不会有这样的念头。 蓝染不是在赌,他是确信。而会不会有判断失误的可能,很可惜,并不存在这样的可能! 事实证明他没有错,那骇人的杀意瞬间消散无踪,好像它从没有出现过一样。宏江手臂一抬,巨大的镰刀抗在肩头,表情有些遗憾,“现在杀了你好像也不错。”又似乎有些不确定,“刚刚你没还手的机会了吧?” 蓝染笑而不语,显然不会满足宏江的好奇,不过即使他回答了,不管答案是与否宏江都不会轻易相信吧。 “我就当你没有了。”宏江撇了撇嘴,看着蓝染又一次端起茶杯心里一阵不爽。 可恶,又让这家伙给装到了…… “气势汹汹跑来见我,不会就想问这么个无聊的问题吧,宏江?” 蓝染放下茶杯,调整了下坐姿,双手合拢平静地说道:“外面那些小鬼,很多已经快撑不住了,不心急吗?” 这倒是实话,此时外面那五处战场,情况最好的应该是一护和露琪亚了,其余人落败是迟早的事。 其中最危险的就是海燕了,不过继承拜勒岗能力的亚罗尼洛显然没有前代虚圈之王的心气,宏江能感觉到对方暂时收手了,希望海燕那小子能意识到些什么吧。 “当然心急了,所以我来找你了,蓝染先生。” “哦?”蓝染迟疑了下,“我这里可没你想找的东西,或许我们之间会有一战,但不是现在。” “我想,那半个空座町也不在这。” “那你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蓝染有些好奇。 宏江眯了眯眼,“为了确认些东西,而这些,你刚刚,不,应该说开始就告诉我了。” 规则,这是他出现在这后蓝染说的第一件事,同样,也是当前己方陷入困局的原因。 从一开始,他们就被动接受蓝染要他们分兵的规则,到之后每一步也都是如此。 到了现在,这种规则已经光明正大的摆了出来,五个空座町只有一个是真的,每个人都只能出手一次,包括宏江在内一样如此。 是的,宏江也在这样的规则之下,区别只是在于,蓝染并没有第一时间给他安排需要前往的战场,而这也是起初让他生出自己是一个旁观者感觉的原因。 从表面上看,他既在规则之下又在规则之上,明明注定要下场角逐,却又不得不勒令在观众席上,处在一个极其矛盾的位置。 可从实力上,如宏江这样的存在根本不会被当前的规则束缚,就像他跟阿西多说的那样,除了蓝染,谁也没法阻止他把五处战场依次扫荡。 被带来虚圈的那些人类,并非是绝对无法放弃的,在一众被他寄予厚望的年轻人和普通人类之间,他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在空座町本身绝对不会被毁的前提下,宏江不会心慈手软,这是他和浦原以及死神们的共识,同样也是和蓝染的共识。 所以,先前在和阿西多交流时,宏江就存在着这样一个想法,如果真把自己给逼疯了,蓝染到底要怎么阻止自己。 亲自动手吗?不,这绝不是什么好时机,或许这个时机对他以及蓝染的定义不同,但宏江相信,他们彼此都不愿选择在这时候分高下决生死。 况且到那一步,他的目的是救人以及确认空座町的真伪,在第一点上蓝染或许能阻止他,可确认空座町的真伪这件事上对方却阻止不了他,至少现在不行。 也就是说,蓝染并没有能够阻止他肆意出手的手段,但这可能吗? 这怎么可能!以宏江对蓝染的了解,他不会给自己留下这样的破绽,更不会让自己设下的局变得难看起来。 他是那种,即使你变成疯子也可以在最后轻描淡写来一句,“这太难看了”的人,宏江对此深信不疑。 也就是说,蓝染必然有制止可能出现的闹剧的措施,或许不是具体的手段而仅仅是种心理上的威慑,但更可能是有确实有效的手段。 这也就出现了矛盾,即便本人亲自出马都没法阻止的事,不出手的情况下,又要如何确认阻止对手呢? 单纯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可那时在确定自己是蓝染计划中一环,以及希望自己出手这个前提下,宏江仔细想了想。 如果自己第一次出手救人,发现夺下的空座町是假的,然后破坏规则继续出手一座座扫荡下去。 蓝染没有出手,而自己,也没有成功…… 他来虚圈的目标有两个,一是促进一护等人的合作,二就是夺回那半座空座町。 要是因为自己破坏规则,别的不说,一护、茶渡、石田这些人肯定会和死神产生无法弥补的裂痕,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第一个目标就失败了。 而没有成功,则是第二个目标也不会成功,即便把五个空座町都扫荡一遍,他也找不到真的空座町。 到这里,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我本身就在规则之下,理论上来说,到这一步我也该和那些小鬼一样,从一开始就有个去处的。” 宏江说着,想起蓝染刚说的“我这里可没你想找的东西,或许我们之间会有一战,但不是现在。”不由地笑了笑。 这是在看不起自己吗? 每个空座町都有一位守护者,因为蓝染不想和他交手,所以这里没有真的空座町。 但至少,在未确定之前是有这种可能性的。 “真的空座町不是藏在外面那五个之中,而是六个吧,蓝染先生。” 第四百二十章 越过范围,击穿黑暗 外面已经成为战场的那五个空座町全都是假的,只有这样,无论宏江选择救谁都注定无法成功。 猜中的概率一开始就不是五分之一,而是零! 这是宏江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同样的,先前一路上没有丝毫阻碍就来到蓝染面前,已经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十刃即使再各怀鬼胎,愿意为蓝染而死的还是有几个的,更何况还有东仙要那个固执的家伙,每一个人前来阻拦只能说明蓝染早有安排,避免自己不要脸的以大欺小。 照这样来看,宏江觉得就算自己不要脸地去一处一处扫荡,对方都会很识趣地留下所守护的空座町吧。 当然,这一切到目前为止还停留在猜测的层面,即便蓝染暗示了些东西,谁又知道他不会来一句‘口误,你想多了’呢?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你自己的重要性。”蓝染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对弱者给予希望会逐渐失去要强的心,这是我不希望在你身上看到的,宏江。” 在他看来,宏江善于利用一切的能力即是优点更是缺陷,有时更是种束缚。和浦原喜助有些类似,都让他略感惋惜。 他不一定要与宏江通力合作,并肩也好对立也罢,但最终决定一切的都是他们二人的事,或许要再加个浦原喜助,但也总归是少数人的事。 孤独,是他们这些人不得不学会和接受的东西。 “将人放在棋盘上再说棋子只是拖累,这样的理论我可不会接受的,蓝染先生。” 宏江大致明白蓝染的意思,如果他无法洞察外面的骗局,原因只会是太执着于眼前的危机,忘记了自身的存在。 就像两位对局的棋手,决定胜负的关键也是棋盘上棋子的对决,从某方面来说,彼此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可是,现实往往并不是棋局,明明自己才是最擅杀伐的勇士,将自己早早摘出实在太愚蠢了。 蓝染想要他认识到自己,不被手边无关紧要的棋子所束缚,这样才能跳脱出外面那虚假的棋局。 某种程度上他做到了,但与蓝染想的不同,宏江这算是自己投入了棋局,单说这一场,他不是对弈的棋手,而是拼杀的棋子! “你终究会明白的,创造世界永远比夺取世界简单的多。”蓝染也不多争论什么,他、宏江以及浦原都不会被彼此的理论说服,能做的只有将未来在自身手中实现。 “所以,你知道外面全是假的空座町,但依旧要遵守我立下的规则,毕竟,真的空座町还在我手上。”蓝染说着,换了个坐姿建议道:“或者,我们就静静等待着外面分出胜负,我可以把真的空座町交还给你,怎么样?” “不怎么样!”宏江没好气道:“他们可不是用来交易的筹码。” 这是要破自己的道心啊,如果真像蓝染提议的那样,任由外面的十刃和一护等人分出胜负,宏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自闭,但想当的好人肯定是当不成了。 条件虽然挺诱人的,但自毁长城的事他可不会做。 蓝染惣右介,这家伙坏心眼可多着呢! “哈哈哈。”蓝染轻笑了几声,宏江这幅样子似乎让他很开心,“那你只能自己找了,或者继续从我这里试探,看能不能找到些有用的信息。” “不过,时间可不等人。” 没错,时间不等人,明白有第六座空座町只是开始,找到才是关键。 不过,看蓝染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想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估计是不太可能了,就算可以,宏江也不打算浪费时间了。 “我们很像。” 蓝染点点头:“没错,可惜又不一样。” “这是你说的,当然,我从来不这么认为。”宏江淡淡地回道,继续自言自语着:“可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试着想了想,如果是我,我会如何藏一个东西。” “哦?” “藏在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蓝染饶有兴趣,“这太笼统了。” “并不笼统,谁也找不到那只能说明不存在,可存在既然是事实,那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蓝染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欣慰地笑道:“但其实并不矛盾。” “没错,其实并不矛盾,找东西嘛,总是要划定个范围的,在这个范围内找不到,就只能说明不在这个范围里。” 宏江笑了笑,目光渐渐从蓝染身上离开:“所以,如果我真的和你很像,那我应该知道它在哪了,蓝染先生。” …… “得,得救了?”贾姬傻愣愣地自言自语着,她没想到仅仅是灵压,就能让亚罗尼洛放弃对他们的进攻。 回过神来她也明白这一切都是暂时的,原因无二,宏江并不是来这边救他们的,从灵压感知中她能知道,宏江已经停下来了。 亚罗尼洛肯定会再一次发动进攻,这是毋庸置疑的事,而他们,只是暂得喘息的机会罢了。 想到这,贾姬心头又沉重起来,该是他们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的。 “我好像明白了……”正当这时,海燕突然喃喃自语道,声音不大,可在贾姬耳中却仿佛是希望的声音,“你明白什么了!” 海燕没有回答,而是先偏过头向荪荪,指着亚罗尼洛刚刚站的位置询问道:“蝶冢那家伙,曾把他斩杀过,对吧?” “没错,但……对,拜勒岗曾经是被蝶冢大人斩杀的,千真万确!” 海燕紧接着又向贾姬问道:“他在害怕,害怕蝶冢再一次杀了他,对吗?” “废,废话!”贾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被人杀了一次后你不怕吗?这家伙关键时候净问些白痴的问题。 “没错,他是在怕,我错了,我们都错了,他之前并不是单纯的卑鄙,更多的是害怕!”海燕一脸的恍然大悟,嘴上说的话让荪荪和贾姬都不明白。 ‘要了解你的对手’这是宏江曾说过的话,而海燕终于能体会这句话的意义了。 他先前对亚罗尼洛的推测全是错的,因为卑鄙,所以对方开始的时候暗算,甚至想要欺骗自己。两次施展断空截然不同的结果,也是因为想出其不意,这些都能用卑鄙解释。 但如果换个角度,亚罗尼洛并非是卑鄙,而是因为胆小才做这些事的呢?同样能解释的通。 甚至,如果把亚罗尼洛想成卑鄙的人,很多地方是有矛盾的,比如明明有己方完全无法解决的能力,却还要费尽周章做那么多事,实在过于多余。 可如果是胆小,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因为惧怕再一次吸引到宏江的注意力,所以对方不敢一开始就压迫他们,如果自己这里呈现溃败之势,宏江就更可能会亲自来处理这边的事。 “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海燕兴奋地喊着,贾姬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不爽地问道:“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海燕被这一巴掌给拉回了现实,也没有怪贾姬,笑着说道:“我明白他的弱点是什么了!” “是什么?” 海燕刚要解释,就察觉到亚罗尼洛一脸不善的又接近了他们,属于宏江的灵压已经平静下来,对他的威慑也不如之前了。 “现在没时间多解释。”海燕草草回了句,双手作掌交叠在一起,苍蓝色的火光隐隐在其掌心浮现。 破道三十三,苍火坠。不过这种等级的破道恐怕是伤不到亚罗尼洛的,但他的目标也不是亚罗尼洛。 如果贾姬能知道海燕的心思,估计不会明白仅仅是区分了卑鄙与胆小,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不同。 这当然有实质性的不同了,卑鄙之人如同刺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他们的本性还是偏向于进攻性的。 而胆小之人则不同,他们的第一要诀往往是自保,尤其像亚罗尼洛这样,就更是如此了。 这也就决定了,同样一种东西,对于两类人的意义可能完全不同,就好比他们置身的黑暗宫殿,如果是卑鄙的人是为了暗算敌人,而如果是胆小的人,更可能是保护自己! 这诡异的黑暗,是亚罗尼洛保护自己的甲壳,而一个人用甲壳想要保护的,必然是自己的弱点! 而他那小心翼翼保护着的弱点,现在被海燕找到了,他的目标不是亚罗尼洛,而是保护着他的甲壳! “破道三十三,苍火坠!”海燕猛地举起手臂,苍蓝色的火柱冲天而上! 同一时间,宏江挥舞起手上的镰刀,如月的镰刃在地上拉得很长,仿佛一湾洁白的溪流,随着他向上一撩,化为怒起的泉涌! 涌起的灵力流毫无阻碍地将蓝染的宫殿击穿后,冲势不减,更是涌向外面湛蓝的天空,仿佛要在上面撕个口子。 别说,那仿佛无边的天空还真让它撕了个口子,宏江透过屋顶的圆洞仿佛看到更加深邃的黑暗。 “破道五十八,阗岚!”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剧烈的风便带着他向上飞去,飞过蓝天,一头钻入那好像无边的黑暗。 东西不藏在范围内就肯定不会被找到,如果想找,他能做的只有越过范围! 苍蓝色的火柱在海燕眼中绽放,温柔的光却显得有些刺眼,既然黑暗是敌人保护自己的甲壳,那他要做的就是…… 击穿黑暗! 第四百二十一章 食虚 苍蓝色的火焰轰破穹顶,柔和的阳光洒入宫殿却显得有些刺眼。 身为这幽暗宫殿主人的亚罗尼洛,立足于这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不适,淡淡的白眼从他空洞的眼窝中冒出,整个人仿佛都要被融化了一般。 海燕心中一喜,这一次他的猜测并没有错,他是真的抓住了敌人的弱点! 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又是一记苍火坠轰出,看他的样子并不打算就此收手,要把拦在众人头顶的障碍全部清掉。 到这个时候贾姬和荪荪也明白了,二人顿时也加入到拆迁大军之中,亚罗尼洛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只是这声音似乎让三人更加兴奋,手上的动作也更快了。 这一下形式逆转,亚罗尼洛依靠着墙壁,借助少得可怜的阴影让自己不至于陷入痛苦的境地,这一刻他心中也对在虚夜宫创造出阳光这种事物的蓝染生出些许的不满。 “令人讨厌的阳光,为什么,为什么要创造出这种东西!” “毁了我们的宫殿,可恶的家伙!” 尖细与粗犷的嗓音交替出现,此刻的亚罗尼洛就像是发脾气的小孩子一般,完全没有先前的压迫感。 而他们真正的面目也彻底暴露在海燕等人眼前,原本诡异的骷髅头如今已经彻底融化,露出一个更加诡异的,仿佛倒置试管模样的透明容器。 容器中充满着红色的不明液体,两个如拳头般大小的球形人偶悬浮其中,面颊和左眼处皆纹有‘9’这个数字,代表他们第9十刃的身份。 “原来如此,我就奇怪,被摧毁面具的破面怎么会一定反应都没有,他真正的本体就是那两个家伙!” 荪荪恍然大悟,亚罗尼洛这样的形态与其它破面截然不同,说是破面,但更像是一个残次品,这在十刃中简直难以置信。 同时,本体的破面程度一定程度上可以等同于实力,类比在亚罗尼洛身上,抛开衰老这样的能力,对方无论从灵压还是身体强度上,肯定都无法和其它十刃媲美,甚至都无法和很多破面媲美! “只要毁掉容器里那两个家伙,亚罗尼洛就彻底完了!”荪荪转过头兴奋地说道:“他们的防御不会很高,最多和基力安差不多,我们完全能做到!” 海燕点点头,他相信荪荪的判断,“先把这里夷为平地,减少他的活动范围。” 既然清楚了亚罗尼洛的弱点,海燕肯定不会放弃利用,虽说从正面要完全摧毁对方身后的墙壁有些困难,可分头行动,即便是亚罗尼洛,都没法阻止他们一点点蚕食掉他的活动空间。 人数在此刻终于占据了优势! 三人也不冒进,就是靠着有限的远程手段,粗鲁地将敌人的宫殿一点点地化为碎石。没过多久,唯一还算完好的就只剩亚罗尼洛身后的一面墙壁,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滑稽。 亚罗尼洛不是没有出手阻拦,可就跟荪荪推测的类似,在他本体无法拉近距离的情况下,仅靠衰老的能力也只能迫使一个人逃窜,其余二人受到的影响微乎其微。 同时,他本质胆小怯懦的性格也再一次害了他,不断地更换攻击目标,最终的结果必然是一无所获。 “被小看了,可恶可恶可恶!”器皿中一个看上去满脸悲伤的破面厉声说道,尖细的声音便是出自他的口中。 另一个好像瞪着双眼,看上去一脸愤怒的破面紧接着自言自语道:“这群小鬼真是欺人太甚,要把他们塞到胃里,一点点融化掉他们!” 话音刚落,只见他突然摘掉了自己左手的手套,手套下不是手疑惑是诸如爪子模样的东西,而是条触手。 “这个气息……”荪荪眉头一皱,目光朝亚罗尼洛望去,正好对上对方的目光。 “看来,你也发现了,不过也对,同样是虚,对这种气息大家都很熟悉。”亚罗尼洛阴森森地说着,同时也吸引了海燕和贾姬的注意力。 “有什么不对吗?”海燕问道。 荪荪眉头紧皱,“基力安的气息……” “什么?” “对面这家伙是基力安的气息,没错,就是你想的,下级大虚基力安。”荪荪直接说出了海燕心中的疑惑,转口又道:“但这不可能,区区一个基力安怎么可能位列十刃?” “没错,我就是一只基力安,也是十刃中唯一的基力安!”亚罗尼洛恶狠狠地回道,荪荪对他的描述似乎令他很不快。 “蓝染大人也知道,可我依旧是第9十刃,知道是为什么吗?” 荪荪不想猜测,也不愿猜测,她丝毫不怀疑蓝染对十刃知根知底这件事,毕竟这里面大部分人都是由他亲手创造的。 基力安是大虚中绝对的底层,而能让一个基力安坐到十刃的位置,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对方的能力,强大与否不好说,但肯定诡异异常! “这就是原因。”亚罗尼洛冷冷一笑,左手的触手猛地朝地上一拍,“吃光他吧,喰虚!” 紫褐色的触手碰到地面似乎一下子融化了一般,化为淡紫色的液体流入亚罗尼洛脚下。 紧接着,他左手用力一抬,下方的液体迅速膨胀起来,将他整个人缓缓抬高。 下方如同一个包的紫色液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朝四面八方伸出粗壮的触手,好像一只巨大的章鱼,身体上还张开一张张呲着牙的巨口,一张一合就会呼出淡黑色的气体。 如果先前的亚罗尼洛只是靠着那如潮水的雾气,给人以心灵上的压迫的话,那此刻他就仿佛海上的巨兽,猛烈的灵压如浪潮般给人以身体上的压迫。 海燕忍不住喉头一顿,荪荪和贾姬脸色更是变得煞白,即便无法和刚刚宏江那充满杀气的灵压媲美,亚罗尼洛此刻给他们的感觉也差不了多少。 对面明明只是一个人,或者说人形的怪物,可给他们的感觉却好似千军万马! “吞噬死去的虚,同时将其能力和灵压都据为己有,这就是我的能力——食虚。所以,我是十刃中唯一可以无限进化的人!”亚罗尼洛说着,又一点点变回先前骷髅头的模样:“而到目前为止,被我吞噬的虚是33650只!你们该明白了吧,你们要面对的,是三万只大虚组成的军队!” 纯黑色的气体从亚罗尼洛身上溢出,仿佛一只举手,一点点要将海燕等人握住。 阳光也无法穿透这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伴随着亚罗尼洛的冷笑声,黑暗,再次来临了。 辟谣 没有太监,我只是佛了点,咸鱼了点,但我还是个完人! 第四百二十二章 起始亦是终 最炽烈的阳光背后,往往是最深邃的黑暗,宏江穿过属于虚夜宫那虚假的天空,居然有一瞬好似失明的恍然。 他现在应该算离开了虚夜宫的范围,当然,这个界限其实很模糊,如果要算影响范围的话,这里很明显还在虚夜宫的影响范围内。 可人心中的界限有时就是这么奇怪,仅仅一堵墙的间隔,有时却好似隔着两个世界一样,里面和外面的人总会渐渐忘记彼此的存在。 蓝染是个善于利用人心的家伙,这点毋庸置疑。可即便是对人心的利用,也是有不同方式的。 而其中一种,便是利用人内心约定俗称的界限,譬如空间和时间,以及生与死这种看似无法跨越,实则可以营造假象的界限。 蓝染更是其中好手,在魂魄消失事件中,他便利用镜花水月在时间和空间上给浦原设下了陷阱,同一时间同一个人,不可能出现在两个地方,这条铁律自那刻起便不再是牢不可破了。 而在夺取崩玉的过程中,蓝染更是以一个死人的身份逃避了所有人的目光,拥有镜花水月的他很容易就能做到这类看似不可能的事。 当然,这也绝不仅仅是一把斩魄刀的功劳,再锋利的武器也要看使用者是谁,镜花水月或许强大,可拥有它的主人那无拘无束的思想才是真正可怕的根源。 蓝染和镜花水月这对组合很难说是谁决定了谁的走向,宏江也曾思考过,但很快便放弃了继续下去的念头。 他只需要知道,在面对蓝染之时一定要尽可能放下所有的约定俗称,习惯和常理在对待这样的敌人时,往往是最可怕的东西。 因此,在想通已知的五个空座町都是假的这种可能性后,下一个问题,第六座也就是真的空座町在哪的答案几乎呼之欲出——在你想不到的地方。 任何人藏东西都想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想不到、找不到的地方,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很难。 但偏偏这两人都做到过这种事,宏江就把志波都藏在身边,瀞灵廷里也没有一个人发现端倪。 蓝染把瀞灵廷搅得天翻地覆,却有一大堆人为他背锅。 怎样藏好一件东西,要么远在天边,要么近在眼前。而大多时候,远在天边的东西同样近在眼前。 了解到这一点,蓝染会把第六座空座町藏在哪,对宏江来说并不难猜了。 当你面前繁花乱眼,不妨回头看看,那里的视野或许更开阔。 如果在那时的宏江心里还存有什么界限的话,只会是当下和过去的界限。他们一路以空座町为目标进入虚夜宫,却从没有想过和目标越行越远的可能。 他们一直要寻找的目标,其实一开始便在他们面前,真正的空座町不在虚夜宫内,而是在外面! 宏江没法肯定地说这是正确答案,但这却是最符合他心目中蓝染会给出的答案。 一步步将你带入设计好的舞台,灯光亮起,尽是诧异和怀疑的表情,好像在控诉着自己曾经离真相那么近,却又如此的愚蠢。 而蓝染呢,他会在独属于他的座椅上悠闲地端起一杯红茶,悠然自得地欣赏台上滑稽的表演,这是独属于那个男人的恶趣味。 而宏江,现在就要做那个打破常规的人! 双眼的失明感很快恢复,月光笼罩下的虚圈,与下方的蓝天白云、万里晴空相比,显得恬静而温柔。 六座高耸的石柱拱卫着下方洁白的城堡,远方的白色沙漠与之相比,似乎都多了些杂色。 被宏江粗鲁打破的洞,使得脚下广阔的穹顶变成了一件存有瑕疵的艺术品,那圣洁的白不应该有其它异样的颜色。 是的,它不该有,原本也没有,除了宏江打破的洞外,这里没有任何打破虚夜宫美感的事物,更别说什么空座町了。 蓝染并没有按照他的习惯设下陷阱?答案似乎已经摆在眼前了。 宏江却突然得意的笑了笑,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没有猜错,下方的空无一物完全是假象,并非由镜花水月构造,而是完完全全以鬼道布下的结界。 “如果不是我,还真不一定能看穿。” 宏江自言自语了句,手中的镰刀轻轻一挥,如涟漪般的刀刃溃散开来,化为一抹淡淡的白烟拂向前方,撞在某个无形的墙壁之上。 眼前的空间变得模糊起来,如同一层薄薄的泡沫,在空气中一点点化开。 一座毫无生气的城市随着散开的泡沫浮现在眼前,如同海市蜃楼,却又是那般的真实,各式各样的房屋规整地排列成半圆形的形状,让人不禁对这座城市的设计师的审美产生怀疑,但相信这也并非他的意愿。 这便是那半座空座町,宏江很肯定,毕竟它就是从自己手中被夺走的,甚至,他还能感受到里面好存有生机的人类们。 一道身材魁梧的人影矗立在城市中央,他目光坚定,双眼牢牢锁在宏江身上,如同一位守护神一般。 当然,对宏江来说对方就不是守护神了,而是一位看守,一个狱卒,阻止他想要救走的一切人和物。 果然是这个家伙,朱庇特·瓦尔德——第1十刃,曾经从他眼皮底下溜过去,逼得他只能在井上织姬和空座町间做选择的家伙。 宏江眯着眼望了对方一眼,如果说蓝染不想决战提前之前是个猜想的话,那经过本人确认已经成为一个共识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在虚夜宫内要找一个和自己交手的对象,第1十刃应该是最合适的人选了,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人选。 其他十刃在自己面前就是送死,宏江相信蓝染很清楚这一点,虽说不会依靠十刃完成什么惊天的事,可白白让自己的心血付诸东流不是那家伙的作风。 可这第1十刃就有什么不同吗?如果是前世的那个,似乎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可眼前这位嘛…… 未知,而且危险!从上一次失利中,宏江也和浦原以及夜一探讨过,这个打破他们布局的第1十刃可能是蓝染专门为宏江打造的。 可这个专门的程度究竟是哪个层次,宏江还无法肯定,仅仅是能逃过他灵压感知的能力?还是说,各个方面都克制到自己。 但能被蓝染推到这,对方应该不是一两下就能解决的对象,双方的战斗指不定是谁焦头烂额呢。 不过,眼下宏江还没有感受到危险,恰恰相反,正面临危险的是对面的朱庇特。 第四百二十三章 善于创造意外的人 “上啊,史塔克!” 还透露着青涩的顽童之音打破宏江与朱庇特无形的对峙,五道人影分不同方向,飞快向中央的朱庇特冲去。 朱庇特似乎没听到那声大喊,也没注意到四面的刀光,似乎对他而言,唯一的敌人只有还未出手的宏江。 “得手了!” 一个长着绿色短发,小女孩模样的破面兴冲冲地来到朱庇特左侧,高高举起手里的弯刀,直接便向朱庇特头顶砍去。 谁知对方头也不转,右手不知何时抓向女孩的脖颈,看样子根本没有留手的意思。 这一爪根本躲无可躲,如果抓上,女孩估计立刻会命丧当场,其手中的弯刀也绝不会伤到敌人一分一毫。 “别给我找麻烦啊,莉莉妮特。”空气中响起略显慵懒的成熟嗓音,一个看上去没什么精神的中年男人不知怎么出现,挡在朱庇特和小女孩中间。 修长的五指握在朱庇特手腕上,犹如螳臂当车,但却明显地让朱庇特的动作顿了一下,虽说男人后退了几步,但并没有因此而受伤。 与此同时,又有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朱庇特周围,呈包围之势,手中或是镂空短刀,或是螺旋长剑,更有甚者直接挥舞着一根巨大的骨头,干净利落地便向朱庇特脑袋上招呼过去。 和名为莉莉妮特,咋咋呼呼便发动攻击的小女孩不同,这三人现身便是夺人性命之势,若放在虚夜宫内,有这般雷霆手段的也没几个。就是十刃,在不归刃的情况下大部分都比不上他们。 柯雅泰·史塔克,前世虚夜宫第1十刃,如果没有自己提前的干涉,想必蓝染依旧会把第1十刃的位置给他。 完全依靠自己便破面化,并且程度比由蓝染借助崩玉创造的其它十刃还要完美,史塔克是个毫无疑问的天才。 可惜,这个天才的性格太过于懒散了,这种时候还出工不出力,真是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宏江也没有因此而生气,虽说很难和史塔克媲美,可剩下三人也没有逊色多少。 里面有列森这样的意外惊喜,也有和史塔克一样被他早早列入目标的人物,这些都是他在虚圈宝贵的收获,而有这样强劲的三人,也确实不需要史塔克全力出手。 宏江注视着陷入包围圈的朱庇特,他倒要看看,这个被蓝染推出来要限制自己的现第1十刃会怎么做。 那边的宏江作壁上观,这边面对围攻的朱庇特也依旧平静。 他的动作很快,几乎是把史塔克推出去的同时,左手就拔出背上的巨剑,一劈一扫快到一种极致,明明只是一把剑,却好像同时攻向两个方向。 这两剑不仅仅只是快,即使相隔甚远,宏江都能感受到其中狂暴的力量,仿佛剑锋未至就能将人硬生生拍断一般! 金属碰撞的声音入耳却有些沉闷之感,三人中的两人只是被碰了一下,就倒滑出去,在单纯的速度与力量的对拼上,他们落在了下风。 最后一人是从史塔克所在的方向进攻的,左手持剑的朱庇特即便出手再快,此刻都有些鞭长莫及的感觉。 对方手上看上去有些滑稽的巨大骨棒,如果用手去抵挡肯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朱庇特也没有要托大的意思,只见他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偏,看上去像是要摔倒一般,稍稍与对手的骨棒拉开了距离。 这并不能让他完全脱险,但却争取到些许还手的空间。 左手上的巨剑灵巧的打了个转,然后被他迅速插在地上,快要倒在地上的朱庇特也借此稳住了身体。 紧接着,他左臂猛地一撑,以肩膀为锋,小半个后背突然撞在身后人身上。 很聪明也很野蛮的做法,宏江目睹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眼神中多了丝凝重。 可以看得出,这个叫朱庇特的家伙是以力量见长的类型,当然,对方的速度也很快,可比起力量来说还是有些逊色。 其实朱庇特在现世一招击退爱川罗武时,就已经能看出他在力量方面的优势,要知道,罗武的力气在死神中也算是非常卓越的。 可那时罗武并没有全力出手,更没有直接虚化,所以对方虽然战果骇人,但考虑到其破面的身份,宏江也没有将朱庇特的力量作为其最大的特点考虑。 现在就不同了,围攻朱庇特的可都是破面,甚至还都是破面之中的佼佼者。或许他们都不是以力量见长的类型,但能被对方在那么小的空间里影响到自己的动作,足以看出朱庇特身体的恐怖。 一撞让自己的人动作变形,紧接着屈膝一顶,居然直接将人顶飞了出去。 虽说朱庇特背上还是不免被抽了一棒,但本身就干扰到对方,所以损伤已经降低了许多。 再加上,在宏江眼中,被这一棒抽中朱庇特的身体还有动作都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受伤或许是受伤了,但也没有什么大碍。 卓越的力量加上出色的防御力,宏江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大家伙的硬皮可能比他印象中的那个还要夸张。而这两者相加,就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但这并不是让宏江觉得难办的地方,外在的身体素质这些是一方面,更令他在意的还是对方战斗的风格。 没有一点犹豫就用身体的伤势化解危机,宏江一点都不怀疑,对方会在进攻中用出以伤换伤这样的打法。 而这恰恰是他最讨厌的,剑八便是此类人物中的代表。 宏江一直以来的修行,都是尽量控制战斗中出现意外,而像剑八这样的人,恰恰是最容易创造意外的角色,这会给宏江带来更多的压力,而偏偏这类人本身不会有什么压力。 蓝染还真是给我找了个合适的对手啊…… 宏江心里暗自叹气,现在没太多时间让史塔克等人和对方纠缠了,这是属于他的战场,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 “你们都停手吧。”宏江沉声阻止了四人再一次的围攻,“我来解决他,你们马上进虚夜宫,听阿西多安排。” 但还是有些遗憾,两个时空的第1十刃没法分个胜负出来。 以后,恐怕也再没机会了…… 第四百二十四章 我走了,我又来了! 因为自己做出的选择,下方本就焦灼的战局,随时可能发生不可逆转的改变。毕竟宏江明白,如亚罗尼洛还有萨尔阿波罗这样的人,完全是因为自己才有所拘谨的。 此刻承受最大压力的无疑是一护、海燕等人,史塔克等人或许能很好地帮到宏江,但他们更大的作用应该在虚夜宫中。 当然,如果由宏江自己解决下方的局势是最好的选择,但他想蓝染应该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既然专门为他创造了对手,那蓝染就一定要把这场戏给看完,这是他们彼此没有言语的共识,一种无声的警告。 毕竟,能轻易打破任何一处战局的人,不仅仅只有他蝶冢宏江一个。 “记住,能留活的尽量留活的!”宏江沉声吩咐道:“尤其是萨尔阿波罗,我还有事问他!” “是!”史塔克等人没有什么异议。 刚刚对朱庇特的围攻,有着出其不意拿下对手的想法,但更多的还是种试探,看能否迫使对方打出些底牌。 没办法,对这位沉默寡言的第1十刃,他们几乎没有任何情报。而在短暂的试探没太多结果的情况下,要尽快投身到重要的事上。 在宏江还未返回虚圈时,他们就做过诸多预测,被迫分兵也在预测之中。 寻找一切可能性回合,如若不能,他们几个的重点还是会在一护等人身上,现在看来,这项决议依旧没被宏江推翻。 其实不仅宏江对一护等人看重,史塔克、列森这些人自身也很看重他们。毕竟,按照宏江的说法,他们是未来打破成见的关键角色。 而就目前的表现而言,一护这些人完全担得起这份期望! 五人不作停留,身影一闪便由宏江打开的缺口进入虚夜宫。照原计划,他们应该会直接从大门强攻进入,现在看来,先前宏江按下他们所拖延的时间完全弥补回来了。 与之相比,朱庇特倒显得过于悠闲了,不光没对史塔克他们有一丝一毫的阻拦,甚至对他们的离开都没有一点情绪流出。 蓝染的安排,或是有自知之明? 朱庇特的性格和选择宏江还拿不准,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对方绝对不会轻易放自己回去,不是基于心理或战略目的自信,而是猎人一旦举起枪便不会放弃猎物的执著! 宏江轻轻一笑,虽然这感觉八九不离十,但他恰恰是不怎么信感觉的人。 所以,试试好了。 只见他手臂一转将猎刀持在背后,身体微微前倾。他的动作很慢,仿佛弓起腰背的猎豹,下一刻便会一个箭步飞扑向前方的猎物。 如果此刻有旁观者,相信他已经紧张地攥起了拳头,有些期待也有些恐惧,等待着宏江随时会发动的雷霆一击。 如同缓缓压缩的弹簧可以在任意时刻突然反弹,宏江的动作简直别扭到了极点,双腿明明还在下弯,整个人却突然冲了出去,即便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却还是给人突兀之感。 一直平稳如山的朱庇特似乎也被吓了一跳,握着剑柄的手猛地一紧,插在地上的剑锋瞬间破土而出! 可宏江毕竟是宏江,能被蓝染视为惊喜的他,从不会吝啬自己的想象力。 他那似乎积蓄了巨大力量的脚步,却只是在地面上微微挪移了一点,左脚重重在地上一踏,机械性地扭腰,前冲之势居然硬生生被他逆转。 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他如箭矢般射出的残影,但实际上,他却已经背对着朱庇特逃出了一段距离。 宏江脸上挂着有些自得的笑容,像是个恶作剧成功后,获得巨大成就感的熊孩子一样。 可这样的代价,往往都伴随着被恶作剧者失控的怒火,此刻被怒火侵占的,肯定就是朱庇特了。 原本他所在的位置突然出现一个深坑,如果说宏江先前的表现如鬼魅般灵巧,那身材魁梧的他一动便是雷霆之势,每一步都直来直往,彰显霸道的力量感。 宏江觉得背后的空气都在隐隐震动,宽大的羽织贴在他身上就像一张网一样,明明属于他的东西却给他一种束缚感。 后方那惊人的威势不断逼近着他,如果之前的逃更多是戏耍,那如今多了些狼狈之感,这样的逃才显得真实。 宏江虽不像蓝染那样优雅,可也不喜欢让自己灰头土脸,真逃也就算了,一次小小的测试而已,既然有了结果那就可以结束了。 他背后仿佛多了双眼睛,就在后方朱庇特的剑锋要触碰到他的刹那,恰到好处一停一转,用背在身后的镰刀灵巧地拨开了对方的剑锋。 这一拨不可谓不惊险,看上去就像是他擦着剑刃转到了朱庇特面前,如果不是搁在二者之间的长柄镰刀,他这一下估计就在剑刃上滚成两半了。 如果说朱庇特是翻雨覆雨、驱雷掣电的巨龙,那此时的宏江就是借了市丸银毒蛇的名号,腰间的甲鬼早已出鞘,漆黑的短刃直刺朱庇特咽喉。 毒蛇,亮出自己的毒牙了! 朱庇特闷哼一声,几乎在宏江出刀的一刹那,他就右手发力想要将其扫出去。 可一来此刻宏江的位置已经离他很近,令他挥剑有些别扭,二来以一个死神来说,对方的力量很是出色,导致他无往不利的力气此时居然没什么效果。 当然,朱庇特也没有慌乱,左手紧握一拳轰向宏江的手腕。 如果这个死神的身体比任何破面都要强,那这一拳的效果可能不会好,不躲不避的他少说也要出点血。 可要是没那么夸张,哪怕对方的身体能媲美部分十刃,朱庇特都有自信一拳将对方的手臂打得粉碎! 这样近距离的交手不会给人太多的反应,哪怕是宏江,碰上这种仗着身体素质好就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角色,这时候也只能靠他不怎么自信的战斗本能了。 而即便再不怎么灵光,此刻他的本能都告诉自己,这一拳硬接不了! 所以说,他是真的不喜欢莽夫,完全是不讲道理的人! 第四百二十五章 要玩点战术了 宏江投出短刀虽然出乎意料,但也只是擦着朱庇特的脸颊飞了出去,没给对手带来太多麻烦。 二人的这次碰撞并没有一触即分,朱庇特的悍勇远超宏江的预料,在贴身巨剑使用不便的情况下,果断弃剑进攻,赤手空拳就和宏江缠斗起来。 这一下宏江为自己的‘奇思妙想’付出了代价,对手的巨剑耍起来不顺,他的长柄镰刀也好不到哪去,偏偏他又不可能学对手那样把刀也丢掉。 一时间朱庇特可谓占据了上风,宏江只得边退边打,靠着稍稍拉开的距离用镰刀遏制对手的攻势,同时不可避免地和朱庇特拳脚对碰了几下。 当然了,他可没什么把握和朱庇特硬碰硬,几乎都是用巧劲打断对手发力,场面上看起来倒是不难看。 饶是如此,在找到一次机会和朱庇特拉开距离后,宏江都觉得手脚传来微微的酥麻感,第一时间将地上的甲鬼握在手中,时刻堤防着对方随时可能紧逼而上的进攻。 朱庇特与宏江的想法有些不谋而合,在被拉开距离后也是第一时间重新拾起了自己的武器,看着将左手连同短刀一同藏在衣袖的宏江,眉头忍不住微皱,“你不是个让人尊重的对手。” “但却是个让人想战胜的家伙。” 宏江愣了一下,好像是不理解朱庇特前后有些矛盾的两句话,转而放松地笑起来,“你可以直接点,说讨厌也好卑鄙也行,我不怎么介意这种事。” 翻译下朱庇特的话,不就是我看不起你但打你一顿很爽的意思吗,虽然委婉但这意思宏江岂会不懂? 让他没想到的是朱庇特的表达方式,一个讨厌能说得这么正经的人真是罕见,就是白哉那根木头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朱庇特没有反对,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宏江时,对方面对己方众人的一往无前,以及出手时的自信,这些都让他心中生出对宏江的战意。 可再见时,假装逃跑这种事实在不像他能做出来的,至少在朱庇特想来,能被蓝染大人看重的人是不屑于做出这样的事的。 对这样捉摸不定的敌人,相信没有人不头疼。而对朱庇特而言,更多的其实是种未达到期望的遗憾吧。 “你可以是更值得尊敬的人,就像……” “就像蓝染那样吗?”宏江不客气地打断了朱庇特,颇具玩味地说道:“蓝染的手段可比我狠辣多了。我们之间最大的不同,就是他将其视为理想,干起来毫无负担,我视为耻辱,可也下得去手。” “这么一说的话,我确实显得更卑劣一些,你说呢?”宏江似乎放下了警惕,肘着下巴颇为苦恼的样子,“心里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坏事却干得也不少,好人坏人都算不上,我其实只是个普通人。” 朱庇特摇摇头,否认道:“你是个强者……” “这其实并不矛盾,看你的样子应该理解不了,但强弱之分不会带来残酷的结果,我肯定会很享受被保护的感觉。” 宏江变得更放松了,随意地把镰刀靠在肩上,“你现在是不是更没欲望打败我了?蓝染把你推出来大概率是试探我,不过看你的样子,你自己就对我有些兴趣。” 朱庇特没有回答,他的战意确实被宏江这番言语和行为打消了不少,说到底,他的好战与剑八还是不同。 宏江倒也不急,此刻他好像和朱庇特身份互换,在尽一切手段拖延敌人夺回空座町的脚步。 “不过,看你的表现也不怎么暴戾,没准你对自己的了解还不深,说不定和我的性格会很搭。”宏江眯了眯眼,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有坏点子不一定是这个表现,但这样子,肯定心里有坏点子了。 “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投靠我这边吧,如果你现在把空座町直接交到我手上,蓝染说不定会出乎意料的失态。”宏江眼神狡黠,语气挑逗,“不想看看吗?” 此话一出,朱庇特眼神猛地一凌,宏江则表现得情商完全下限,继续说道:“就算不想,我也可以和你光明磊落的打一场,你想象中的强者姿态,我是可以做到的。” “闭嘴。” 宏江似乎没听到朱庇特的话,“就算你对我也没兴趣了,为自己考虑一下也该考虑下我的建议,蓝染可没什么好心思,你就是一个工具罢了。可既然拥有生命,还是应该在意一点的……” 朱庇特爆发了,他那灰色的眸子仿佛就要沸腾了一般,高举着手中的巨剑,魁梧的身影眨眼间就将宏江笼罩。 “喝!!!”如雷鸣的怒吼声陡然炸裂,光是这含怒的喝声,就如一柄重锤砸在胸口,更别说朱庇特手中劈砍而下的巨剑,那崩山之势俨然要将宏江化为齑粉。 外松内紧,这是宏江的老手段了,在没有百分百控制局面的把握前,他可不会真靠一张嘴就去化敌为友。 只见他肩膀一推,脚尖一挑,肩头的月影灵切横飞出去,正挡在朱庇特的剑锋之下。 坚固的镰柄在这一劈下甚至都微微弯曲了一下,宏江这般仓促的发力根本不可能阻拦住朱庇特的攻击,但他的目的也不是靠这一下防守住对方。 在镰刀横飞出去的同时,他隐藏在衣袖中的双手早以被一对黑色拳套覆盖,提到腰间又闪电般伸了出去抓在镰柄两端,露出衣袖的小臂肌肉隆起,和他的体型眼中不符。 “双骨!” 山老头的白打绝技,同时也是最好的发力技巧,有心算无心,他已经准备很久了。 本就含怒一击,又加上巨大的冲势,朱庇特这一剑的力道何其恐怖。可即便如此,只是站在原地,看上去仓促反击的宏江还是将这力道抵消了七七八八。 所谓有心算无心,可不单单是些临时起意,之前明逃实杀的做派,也不单单只是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测试。 力量和速度上的判断误差,关键时刻可是会起到不小作用的,真正的底牌也不是覆盖在桌子上,而是藏在赌桌下。 而宏江的算计,也不是到此为止。 第四百二十六章 不怕你心细如发,就怕你没有想法 朱庇特想过宏江会用什么手段挡住他这一剑,可如此硬碰硬的方式却有些出乎意料,尤其才坦诚自己卑鄙的人,下一刻就表现的如此硬汉,实在太过于矛盾了。 不过,他的动作并没有被心中的怪异所干扰,身体微微一侧,魁梧的身躯第二次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这快速的发力虽不及上一剑那样骇人,可此刻宏江前势已消,后劲未至,所以反而有种摧枯拉朽、不可抵挡的味道。 朱庇特感受到手上的轻松,心头却猛的一紧,一切都太顺利了,可这恰恰是问题所在! 同时?不,早在朱庇特再次发力之前,宏江就已经收力了。刚刚二人硬碰硬,他本来就稍落下风,借着对方的残力顺势收力,速度出乎意料的快。 有心算无心,不仅仅是临时起意,宏江误导也好引导也好,虽然是从他和朱庇特第一次交锋开始,但谋划在他还未来瀞灵廷之前就开始了。 在知道可能有个专门为他而制造出的破面后,宏江内心中就开始对朱庇特进行分析了。 无奈的是,除了知道对方的灵压极难被感知外,不管是能力还是性格上,可分析的情报都几乎没有。 能力方面宏江有些猜测,可没到百分百确定的程度,谁都没把握从这个方向去找敌人的弱点。 毕竟,战场上的任何一点意外之喜,都可能发展成一场灾难。 能考虑的方向也只有性格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不单纯指能力,更指使用能力的人。 性格上的弱点不仅是战场上可能的致命点,在任何合适的场所,它都有夺人性命的威胁,缺的只是利用它的能力。 而宏江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不说有多么擅长,可从性格弱点上引导战局他是能够做到的。 由此一个问题就诞生了,这位新的第1十刃,朱庇特·瓦尔德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两人第一次在断界内的短暂交锋,对方给宏江的印象是果断、冷静。 明明最大的敌人就在眼前,己方在人数上还有绝对的优势,但朱庇特这个人出手和收手都异常果断,目的达到就不再纠缠,完全没有冒进的意思。 这种特制非常难能可贵,相同条件下,宏江自问做不到这种程度,反正没什么危险,不趁机多捞点东西实在不是他的作风。 只是,这种果断到底是基于准确的判断,还是机械性地执行蓝染的命令还犹未可知。 从宏江的角度来说,肯定跟倾向于答案是后者。 一个冷静不受情绪干扰,并且判断精准的敌人,很多时候就意味着只能拼硬实力。而即便是和蓝染终究有一战,他也不想暴露所有。 宏江来到抱着问题来到虚圈的,而对朱庇特的进一步分析也在这些问题之中。 在中途被分了心神,又想到蓝染真正的布置后,这个问题也再次被摆上了台面。 让史塔克等人放弃从虚夜宫四周增援,除了能快速解决战斗的想法外,其实更多的就是试探朱庇特。 时间和战斗都是看透一个人的绝佳工具,想法和潜意识在支配一场战斗的同时,也是一扇虚掩着的窗口。 史塔克等人的围攻没法持续太久,但还是让宏江看到了不少东西,让朱庇特在他心中的轮廓更具体了。 出手果断大开大合,这并没有颠覆他心中的印象。可面对四位顶尖好手的围攻,几乎一动都不动的迎击,‘冷静’这个特质似乎与朱庇特不太相符。 自信,这是宏江在朱庇特身上看到的新的特质,而一个自信的人,绝不会是个没有情绪,没有性格弱点的人。 至于在断界时的表现,即使没有朱庇特只防不追的动作,宏江都能肯定那是对方的‘冷静’完全是出于蓝染的指令。 一丝不苟的木讷、严苛执行命令的忠诚,甚至对史塔克等人几乎都没正眼看过,加上只击退不追杀的举动,要么是木讷到一种极致,要么就是有些高傲。 ‘能被我当做敌人的只有你一个吗?’ 那时的宏江觉得自己读到了朱庇特的想法,而他的选择就偏不如对方的愿,你要打那我偏偏就逃。 朱庇特不可能放自己离开这,蓝染的命令想必就是如此。 因此,宏江这番举动更多的是想进一步确认自己对朱庇特的分析,排除蓝染的命令外,这个人自己对命令的态度是如何。 其实在他作势要进攻的时候,朱庇特对他的态度已经几乎能确定了,敢放任自己蓄势而动,除了自信还需要发自内心的期待。 和蝶冢宏江注定一战,这项信条不管是蓝染的命令,亦或是朱庇特自己的期待,有如此表现只能证明他对这一战是接受并且享受的,胜负并不关键。 他有忠诚但更有自己的个性,自信、一点点的高傲,虽然不清楚对朱庇特而言忠诚和个性哪个占上风,可宏江明白,无论哪一点都是可以利用的,甚至不用多么复杂。 对一个存在只是为了一场战斗的生命来说,尤其当对方还抱有期待,打破他那份期待就是一个打击。 宏江清楚朱庇特的期待,一场轰轰烈烈、淋漓尽致的战斗,他也打破了它,效果甚至出人意料的好。 但这并不够,朱庇特还有忠诚,失落不足以令他放弃。 宏江这次没有打破这份忠臣,虽然他很想做到就是了。他用的是一种对朱庇特而言卑劣的手段——侮辱。 无论是忠臣还是自我,宏江都故意去‘玷污’了朱庇特所珍重的事物,勾起了他名为愤怒的情绪。 真本身并不算致命的弱点,可对战斗本能出色的朱庇特而言,这份情绪给他带来了一个目的,一种想法,不再是纯粹的战斗,而是教训敌人。 而这,会干扰到他的本能,令他的行动可以去揣测,对某些人来说,有目的并不是件好事,面对宏江时就更是如此了。 不怕你心细如发,就怕你没有想法! 一个单纯的人会怎么表现自己的愤怒,对宏江来说不要太好猜。 有了之前刻意留下的印象,再加上一个被愤怒干扰的大脑,朱庇特的一举一动几乎都在宏江的预料之中。 这也就代表着,他要开始倒霉了! 第四百二十七章 其实,你也没那么神秘 朱庇特从未想过,自己想要战胜对手的决心,有天竟会成为自己的弱点,也许对他这样的人而言,失去初心才最可怕吧。 只是,此刻他也没什么机会去反思,或者说,他还没意识到自己落入到宏江预设的陷阱之中。 朱庇特再次发力本就没给自己留下退路,再加上宏江的顺势引导,这一斩更是收无可收,重重砸在地上。 宏江快人一步,心中更是没有半点犹豫,翻动身体压下敌人巨剑之后,双手赶紧一松,一脚又重重踏在镰刀之上。 朱庇特刚要撩起巨剑,谁知宏江比他更快,硬生生便踏断了他的招式。 此刻的他本就带有目的,又加上两次被宏江制住了攻势,心中不免诞生出莫名的斗气之感,全然没了先前弃剑出拳的本能。 只见他魁梧的身姿猛地一坠,双膝近乎折成九十度,口中怒喝一声,好似要一剑将暂时压制住他的宏江打飞到天上的弯月之上。 可是,先前那熟悉的畅快感再一次袭来,有心算无心,宏江不爱冒险,可真需要冒险的时候,他也绝不会拖沓,他料定落入自己陷阱的敌人,绝不会在此刻表现出一点点‘认输’的迹象! 宏江故技重施,仿佛早就料到敌人行动一样,一踩一蹬,接着朱庇特的力量,整个人如一发炮弹一般射向对方怀里,左手变掌抵住右拳,右臂为肘狠狠点在朱庇特的下颌。 咔!也不知是脊骨断裂还是牙齿碎裂的响声,朱庇特的脑袋猛地朝后一仰,他蓄势而动的一击,加上宏江早有预谋的出手,这一肘的重量即便是十刃中防御极为出色的他,也有点招架不住。 一口银牙瞬间崩得粉碎,剧烈的疼痛仿佛风暴般在大脑中扩散,那仿佛消失了般的下颚,让他根本发不出一点声响。 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上飞去,朱庇特从未有过如此狼狈的经历,而这份狼狈,某种程度上居然他自作自受! 当然,这其中最大的‘功劳’,还是要归功于宏江这个诡诈的魔术师。 也不知是充血还是情绪所致,朱庇特原本平静的灰色眼眸,此刻浮上了一层嗜血的暗红,宏江并不在他的视野之中,可他眼中似乎永远留下了宏江的影像。 与之相比,宏江黑色双眸此时更是冷得如冰湖一般,无惊无喜,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当然,他心中还是闪过一丝的遗憾,此刻一切都在朝他预想中进行,但也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借助朱庇特可能校力的行为,一击直中要害,不说击杀对方,但重创在他预想中应该没太多问题。 可偏偏就是这里出了意外,对方的力量和反应还是太快了,快到他即便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都来不及打中自己想打的位置。 原本,这一肘应该正中敌人咽喉的! 按住心头的遗憾,宏江又是三拳闪电般轰出,分别打在对方的胸口和腹部,伤敌是一方面,更重要的则是尽快稳住身形。 原本靠着击中朱庇特的一肘,宏江上升的势头就比对方少了许多,这三拳打出,更是让他彻底停下,能够率先落在地上。 要知道,他们所处的环境是虚圈而非现世,除非朱庇特如今突然多一对翅膀,否则,在空中的朱庇特没有半点反击的可能,而这,也是宏江最好的追杀时机! 奇怪的是,宏江接下来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像要追杀的样子。 只见他脚尖一挑拾起被一直当做工具的月镰灵切,在手上打了个转,更进一步剥夺了它工具的身份,重新化为白色的武士刀回到鞘中。 这还不算,甲鬼也早早被他收了回去,先前如果不是借助甲鬼,一双肉拳即便能把朱庇特打死,估计他自己都要落个残疾。 费尽周折只为了让朱庇特飞一会?宏江表示自己既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自大,如果是恋次的话,他倒有信心这么玩一玩,换成朱庇特,那还是算了吧。 他对自己还是有点数的。 有落水狗不打,岂是他蝶冢宏江的作风? “缚道七十五,五柱铁贯!” 宏江右手平摊,五个光点从他指端直飞上天,悬在朱庇特头顶化为五根巨大的铁柱,压在朱庇特头颅和四肢之上,带着对方迅速朝地面坠落。 七十五好的缚道不是好破解的,可对朱庇特这种十刃中的佼佼者,实在是有些不够看,即便在空中,都被对方的动作弄得微微颤动。 宏江精通各种鬼道,自然对其效果也熟于心中,仅靠五柱铁贯完全是在帮倒忙,这样的道理他不会不知道。 他不会让朱庇特顺利落在地上,但也不想对方不受干扰的在空中滞留! “缚道七十一,四位剑山!” 如剑锋般的小山从宏江周围冲天而起,径直抵在朱庇特四肢之上,搭配其上方的五柱铁贯,居然硬生生将其架在半空之中。 由此而看,如果能维持现状,那这位气势汹汹的第1十刃,怕是要在这半空之中吹一阵子风了。 可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过于天真,虽然朱庇特此刻并没有拼命挣脱的迹象,可在宏江眼中,这或许才是最可怕的。 一个重拾冷静,不再被目标扰乱心智的敌人,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如果只是想挣脱束缚,那么在缚道失效前再加上些就行了,这对宏江来说并非是什么坏事。 可沉寂下来,不知何时突然爆发,无疑会让人更难去反应。 即便谁都明白,朱庇特此刻必须要重新回到地面,可何时行动,以怎样的方式行动,这些都处于未知状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 好在,宏江原本也没打算靠着这些不稳定的鬼道拖延时间,他是个贪心的人,既然有机会奠定胜局,那就绝不可能止步不前。 望着空中渐渐归于平静的朱庇特,宏江眼中突然寒芒一闪,嘴角不禁浮出一丝笑意,但很快便被一张漆黑的般若面具所遮掩。 “盯住他,甲鬼!” 其实,你也没那么神秘,朱庇特! 第四百二十八章 凡人之躯 宏江是瀞灵廷中的鬼道大师,可排除他难测的心思外,让蓝染这个对手评价的话,宏江最出色的无疑是他对灵力的掌控能力。 不单单是对自身灵力的控制极为细腻,更能够无声无息间影响到别人的灵力远转,在灵力的使用技巧上,宏江无疑是走在前列的。 而要实现这些,出色的灵力感知是必不可少的,宏江也没有因为甲鬼的存在,就放松对灵力感知的磨炼,到如今,甲鬼在侦测灵力方面能给他的帮助已经不大了,可以说,几乎没有人能在他面前隐藏灵压。 偏偏这份自信成了丢掉空座町的祸因,这中间有他分心没有全力提防有关,可最为关键的还是朱庇特逃过了他的感知,也是从那一刻起,宏江认为对方是蓝染专门为针对他而创造出来的产物。 随后而来的问题便是,这个名为朱庇特的破面究竟是通过怎样的方式逃过他的感知的? 是某种完全可以屏蔽灵压的灵具?诸如浦原开发出的那种特殊义骸? 亦或是,对方就是有能够逃避感知的特殊的能力? 可能性有很多,能屏蔽灵压的义骸已经存在,能逃避他感知的能力,曾经也不是没有过。 痣城双也、雨露柘榴这两个名字瞬间出现在宏江脑海中,拥有能将灵压完全融合到周遭环境中的能力,如果当年痣城只是一心要走,宏江知道自己根本找不到他。 回想起这一切也让他事后陷入自责之中,这世上千奇百怪的能力实在太多了,最擅长找寻敌人弱点的他,有一天居然也会在自己最自信的地方被敌人攻破,真是莫大的讽刺。 到重返虚圈前,宏江虽然没排除对手携带灵具的可能,但还是更倾向于原因出自朱庇特自身的能力这种可能。 而有关能力的猜测一向都很危险,可以说是吃力不讨好。 但即使有这个概念,心中的疑惑又岂有不解的道理? 针对朱庇特能力的可能性,宏江还是尝试着去揣测了一番。他并没有和浦原、夜一商量,毕竟连他都绝不会将其列入战术的因素,商量纯属在浪费时间。 回想和朱庇特短暂交手的细节,对方虽然只出了一招说明不了太多问题,可那毕竟不是玩闹,应该能说明一些事。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宏江还是依稀记得,在这次出手时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什么灵压。 再结合朱庇特击退爱川罗武时的场景,那时他也没有预警。宏江事后也问过罗武,他也是没有什么戒备,所以才被一招打退的。 朱庇特两次出手,一次距离宏江远但是威力大,一次距离近但更多是试探,可结果对宏江来说都是类似的,那就是从对方身上都没感受到什么灵压。 这可是痣城双也都做不到的事,即便当年的宏江,不依靠甲鬼都能在痣城聚集灵压前有所预警,更别说百来年过去了,他的灵压感知比当年可是更为灵敏。 即便诡异如镜花水月、雨露柘榴这样的能力,都有其自身要遵守的规律,并不能无中生有。 要隐藏一样东西的方法有很多,有的好似将水投入大海,有的更是直接蒙上旁人的双眼,再比如利剑入鞘,又何尝不是在隐藏锋芒。 藏归藏,可总有自己按奈不住的时候,野兽在扑食之时,又岂会不亮出利爪? 如果没有,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对方亮了,但你就是看不到摸不着,总归还是种隐藏的手段。 还有一种…… 宏江是抱有想法面对朱庇特的,而且,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 此刻,这个想法似乎经由他的双眼得到了验证,透过漆黑的般若面具,虚圈亘古不变的夜空竟变得一片雪白,仿佛和脚下的虚夜宫交换了位置,没有一点瑕疵。 甲鬼能看到灵力,也只能看到灵力,黑色代表的是灵力,白色…… 宏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之前感受不到朱庇特的灵压,为什么对方面对史塔克等人的围攻,包括面对自己时,都展现出一种霸道到近乎不可理喻的特质,仅仅使用类似白打的手段和他们交手。 并非是狂妄亦或是隐藏自身,和蓝染、痣城以及浦原的情况都不同,眼前这个第1十刃,他本身就没有灵压! 很难想象,仅仅靠自身灵体的力量、速度就能达到如此的程度,宏江的确有过这个猜想,可即使逻辑上再通顺,都让他有种不真实感。 诚然,大虚的灵体比起死神来说有先天的优势,可如此这般的强度,恐怕也到了某种极限了。 如果再加上灵力,宏江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朱庇特会是怎样恐怖的存在,可那样对他来说却不难解决了。 对任何人来说,没有灵力的朱庇特或许都值得庆幸,但对他蝶冢宏江来说,这或许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不愧是蓝染惣右介,不仅考虑到他善用鬼道,灵压感知灵敏的特点,还同时兼顾到了他的斩魄刀,并且是两把! 朱庇特自身灵体强大,速度、防御、力量都觉不逊色于他,威力小的招式对方硬抗都没太多问题。 威力大的则又有出手慢,动静大的缺点,仅仅依靠鬼道恐怕很难命中朱庇特。 况且,蓝染依靠崩玉创造出这样一个接近完美的灵体,会不会对灵力有什么抵抗作用都是未知的,宏江比较倾向于有。 如此的话,按照宏江的性格侧重点肯定会往斩魄刀方向转移,可偏偏甲鬼是直攻系,刚刚如果不是用了些伎俩,和朱庇特硬碰硬他肯定吃大亏。 月镰灵切对付一个没有灵压的人,先不说有没有用,恐怕在蓝染眼中,能够切断灵力的斩魄刀面对朱庇特就没有太大威胁了。 当然,蓝染并不完全了解月镰灵切,恐怕由此逼出他更多底牌也是其考量之一。 仔细想想,葬火王子对山本的克制也有异曲同工之妙,既封锁了流刃若火,又想到了之后山本自身的强硬。 宏江明明知道这些,但相同的事放自己身上,还是有种深深的不适之感。 蓝染惣右介,恶心人真是有一手的! 第四百二十九章 我被猛犸拱回来了 用强横的灵体以及不含灵力的特殊体质,以另类的方式封锁宏江的两把斩魄刀,将双方逼到宏江最不擅长,也是朱庇特最为擅长的领域。 诚然,经过百年的修炼,宏江的白打也脱离了最初‘白给’的尴尬局面,虽称不上什么顶尖好手,但也不至于一碰就碎,此刻还在天上的朱庇特就是最好的说明。 不过自家知自家事,刚刚看似硬碰硬的交锋,更多是心理和计算上的碾压,属于奇招。 如果接下来朱庇特的情绪持续失控,宏江也不介意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碰上一碰,可明显朱庇特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莽夫,他醒悟的很快,甚至比宏江想象中的要快上很多。 这就有些不好办了,如果不能趁此机会击杀甚至重创朱庇特,接下来的战斗宏江不掏出些底牌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可不是山本,两拳就能活生生打死一个归刃的破面。 朱庇特同样不是葬火王子,虽说还没亲自验过汪达怀斯的灵体强度,但从被山本从小揍到大的经历来看,朱庇特的灵体强度要远远超过汪达怀斯。 山本能不能拼一双肉拳轰杀朱庇特无法确定,可宏江知道自己做不到这种程度的事,更别说对方还没展现过归刃,万一…… 宏江心中暗叹一口气,在验证想法洞悉朱庇特的秘密后,最好的选择其实就已经出现了,而面对一个敌人,趁他病要他命也是最正确的做法。 所以,早到来虚圈前,这个觉悟就应该也是必须要有的。 可问题就是,宏江对朱庇特的定位其实一直很模糊,能否将虚夜宫的力量收归己用,或者说,虚夜宫有哪些人值得不杀,他已经思考很久了。 朱庇特是其中一个矛盾点,不谈将一个专门针对自己的工具放在身边是否合适,单是这个家伙是个拥有意识的完整个体就足够让人头疼! 要是汪达怀斯这样的家伙,宏江根本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 瀞灵廷大部分人都觉得,宏江是个杀伐果断的人,这话对也不对。 对于必杀的人,无论是形式还是价值上死比活要更好的人,宏江绝不会心慈手软,当时的痣城双也何尝不可怜,却也被他视为踏脚石。 可这个人一旦有活着的价值,那他就会表现的比较‘心慈手软’了,宏江是个怕麻烦的人,可在这种时候绝对不会抱怨一句。 朱庇特明显就是后者,所以,宏江也不出意外的‘纠结’起来了。 到底,要不要浪费这可能是唯一的胜利机会呢?还有,它真是唯一的机会吗? …… “他在犹豫。”虚夜宫中,蓝染肘着脑袋有些故作苦恼的意思,“看来,朱庇特给他的压力还是不够,心思还是太活络了。” 市丸银默默点着头,宏江没有直接停下攻势,可到他们这个级别,还是一眼就能看出对方慢了,慢了,就说明犹豫了。 更别说,宏江看似得理不饶人,但出招之中并没有下绝对的狠手,他可不信那家伙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贪心的老毛病又犯了啊!或者说,这毛病从来就没有好转过! 市丸银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似乎更加真诚,“朱庇特的固执可是他难以想象的。”紧接着又以半讽刺半感慨的口吻说道:“要吃大亏喽。” “哈哈哈,你也太小看他了,银。”蓝染微笑道:“况且,朱庇特的作用本来就不是让他吃亏,即使出现意外,也一点都不会让我感到惊喜。” 相反,这反而会让他深深失望,保留对宏江的好感,但同时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吧? 市丸银如是想到。 他很清楚创造朱庇特的本意,与创造汪达怀斯的本意是不同的,通过汪达怀斯是要实现对瀞灵廷那位最古老最强大的总队长进行全面的封锁。 至于朱庇特…… 蓝染更希望他能给宏江带来的是一颗‘强者之心’吧?当然,市丸银并不觉得那是件好事。 宏江以往的作风他不喜欢,同时也不厌恶就是了,眼中能看到更多事物的人,总会显得更有人情味一些吧。 “银,你在想什么?” 蓝染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市丸银的思索,在这个人面前,真是不能有一刻放松警惕。 “我在想,你可能注定要失望了,因为那家伙本就是个让人失望的家伙。”市丸银指着画面中开始新动作的宏江,继续笑道:“所以,如果朱庇特能杀了他,我觉得反而是个完美的结局。” “朱庇特可以吗?” 蓝染只是笑了笑没回答市丸银,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不该由市丸银问出,因为显得太过于愚蠢了。 即使对知根知底的山本,创造出汪达怀斯都不是以击杀对方为目标的,更何况,朱庇特要面对的,可是史上唯一拥有两把斩魄刀,甚至从没人见到其真正实力的蝶冢宏江。 奇迹之所以会是奇迹,就是因为概率太小了,而在蓝染看来,他和宏江都是那种拒绝奇迹的人。 市丸银也貌似知道自己有些失言,连忙补充道:“我可是觉得朱庇特会给宏江难以想象的困难,他真的很特别。” 蓝染倒也不否认:“他的确是我最特殊也最具‘美感’的作品。” 话落,他又饶有兴趣地调侃道:“如果宏江真能将其收为麾下,朱庇特在他手下又有怎样的变化呢?这么想,倒是个有意思的解决,银。” 这算是瞒过去了吧?市丸银也不是很确定,毕竟,蓝染看上去似乎真的有些期待这样的结局。 他的视线又移另一处,那里正在上演的战斗,似乎也足以证明蓝染的兴趣。 因为,宏江对于虚的研究貌似真的与众不同,而且和蓝染相比似乎也不落下风? 可期待归期待,市丸银知道,这时候自己还是要做好‘本职工作’的,他的灵魂属于松本没错,但人此时此刻属于虚夜宫。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蓝染队长。”市丸银苦笑着指着另一幅画面,“亚罗尼洛似乎就要落败喽~” 谁知蓝染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十刃本就是死亡的代表,如果不能存活,只能说明……” “他没有和吾等立足在新世界的资格!” 第四百三十章 世界上的另一个春水 宏江的暴起暂时压制了亚罗尼洛,可随着他的灵压迅速消失在虚夜宫,反而让他战意大涨,如墨般的深黑遮天蔽日,战局已进入无可挽回的境地。 海燕双手紧握捩花,那腐蚀衰老万物的浓雾似乎连心跳声都抹去,预示着生命的痕迹正一点点被抹去。 他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不够强大,海燕从不觉得自己是天才,如果真有个天才在这的话,应该会有别的办法吧。 “没了那个家伙,你们就要为你们的行为付出代价!”亚罗尼洛笑得狂妄,如同胜券在握:“先从你开始吧,女人,成为我的一部分吧。” 话落,只见亚罗尼洛如一摊烂泥的下半身突然伸出一条触手,飞速卷向荪荪,很明显,他口中的女人并不是贾姬。 荪荪如临大敌,口中大喝“绞死她吧,白蛇姬!”的同时,整个人化为一人首蛇身的白色巨蟒,身体一盘,竟如同条游鱼般躲开亚罗尼洛的攻击,并迅速在场中盘旋不断地变幻着位置。 海燕持枪正要支援,荪荪便连忙制止道:“不要直接碰他,很可能有衰老气息” 此刻亚罗尼洛下半身丑陋的巨口正不断释放着衰老气息,虽然他的身体并没有被雾气覆盖,可这种事谁说得准呢? 如果因此失去了斩魄刀,在无法施展白打的情况下,海燕很清楚,凭自己半吊子的鬼道几乎等同于给对方抓痒。 “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一直在这上蹿下跳吧!” 贾姬的情绪并不是很好,严峻的形式加上自己火爆的性格,本就让她处于爆发的边缘。 更何况好胜要强的她,怎么能允许自己没有一点作用的事实! 是的,海燕的捩花虽不明显,可拍出的浪潮还是有一定远程能力,荪荪身为破面更是能施展强大的虚闪。 可她呢?似乎没有任何能在不接触对方的情况下,就能伤害到敌人的手段。 简而言之,她现在是个彻头彻尾的拖油瓶。 “对啊,该怎么办呢?”亚罗尼洛尖细和粗狂的声音交替出现,讥讽道:“你们唯一的出路就是死亡!” 说吧,只见他下半身迅速一张一缩,数倍于之前的衰老气息涌出,很快便要将整个空间填满。 不管是贾姬的质问还是亚罗尼洛的讥讽,都让海燕的内心不由急躁起来,他从不是个惧怕承担责任的人,可如今领队的担子对他确实有些沉重。 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也是唯一知道的就是亚罗尼洛惧怕阳光,以衰老气息率先遮蔽阳光,足以说明归刃后对方这个弱点依旧没有变化。 “打破头顶的雾气!” 海燕大喝道,时间不足以令他咏唱出什么大威力的破道,只得出掌打出一记苍火坠,却如泥牛入海,连点水花都没泛出来。 归刃后的亚罗尼洛确实远比之前要强悍,吞噬了三千多只虚的他,让海燕似乎真的在面对一支军团,一次次的攻击换来的必然是一次次的失败! 可是他还没有放弃,只要没有倒下,对他来说便没有放弃的借口! 浓黑的雾气已经近在咫尺,海燕、荪荪、贾姬被挤在一个小小的圆圈之中,耳边似乎都能听到万物腐朽化为尘土的声音。 与之对应的是亚罗尼洛肆意的狂笑声,强大而又富有力量,眼见那一道道苍蓝色的火焰如同被吸入黑洞般的场景,他空洞的双眸都爆发出狂热的光芒! 最后一道火柱直冲穹顶,荪荪蓄力已久的虚闪也先一步发射出去,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更准确来说,荪荪的虚闪才是希望。 赤红色的光柱迅速照亮了头顶的一片空间,也似乎是希望的光芒。 亚罗尼洛冷哼一声,那赤红色的光芒再一次被吞没,剩下那倒蓝色的火柱,显得是那样渺小而悲凉。 荪荪眼中的光芒逐渐暗淡,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解决,就如那微弱的火柱,被无处不在的死亡吞…… 没有人会觉得海燕会成功,包括他自己,就像此刻他们眼前逐渐耀眼的蔚蓝色光芒,宛如神迹,不,它就是神迹! “成功了?” 海燕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荪荪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转而突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援军到了!” 弥漫着腐朽味的空间突然涌入一股陌生的灵压,慵懒、孤独而又,强大! 头顶的蓝色光芒终于撕破了黑幕,甚至攻势不见丝毫衰弱,如一柄蓝色巨剑直刺大地,略过海燕等人的头顶,正好落在亚罗尼洛脚边。 “王虚的……虚闪?” 亚罗尼洛明显有些失神,所谓王虚的虚闪,指的就是十刃级别的破面所发出的虚闪,在虚夜宫中被命令禁止。 而此刻就算有人违抗了蓝染的命令,但哪有自家人对付自家人的说法?哪怕十刃中互相看彼此不爽的有很多,但眼下也不是内讧的时候。 这只能说明,的确有十刃出手了,但却不是己方的人,而是对方的! “哎呦,差点赶不上了。”略显慵懒的成熟男性嗓音响起,这是个有着一头微卷长发的中年男人,一面摸着脑袋,一面继续道:“准头还差了点。” 男人一脸倦容地看向亚罗尼洛,语气略显不爽:“你也太卖力了,害得我也废了不少力气才能进来,差点就坏大事了。” “你是谁?”亚罗尼洛谨慎地问道。 男人则是扶着下巴,“好麻烦的问题,我们可以直接一点,反正你守护的空座町也是假的,这群小鬼不亲眼看到有不敢确认,要不……” “你就让他们看一眼,然后大家相安无事。”男人摊着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毕竟打架什么的,实在太麻烦了。” 多么熟悉的感觉,海燕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虽然也想知道这位‘援军’到底是谁,可这异样的熟悉感实在让他恍惚。 说出这种话的不是京乐春水,就是蝶冢宏江,而整体上,对方更像春水。 理所应当说着这种‘幼稚’的话,可偏偏他们都是认真的,却又让听到的人无比生气。 你对一个敌人说和平,对方会答应吗?! 第四百三十一章 被孤独选中的人 敌人答不答应不知道,反正有人已经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你在给我说什么丧气话啊,史塔克!”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小女孩从天一脚踹倒史塔克,侧身指着亚罗尼洛继续道:“这种家伙不好好收拾一顿会服气吗!” “史塔克,莉莉妮特!”荪荪如释重负,“你们来了!” “呦,荪荪!”史塔克似乎一点都不生气,侧躺在地上还背对三人挥了挥手,“让你们久等了,这里就交给我吧!” 真的可以托付吗?海燕心里莫名生出种不信任。 名叫莉莉妮特的女孩反应则更加剧烈,又是一脚踩在史塔克头上,恨铁不成钢道:“还不是你这家伙拖拖沓沓!还有,不是交给‘我’,是我们!” 贾姬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气氛突然变得奇怪起来,还有,这两个人真的可靠吗? 将目光投向荪荪,后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解除了自己的归刃。这便是最好的说明,战场已经不需要她,或者说不需要她们来关注了。 这边的史塔克和莉莉妮特还在为‘我’或是‘我们’的问题争执,亚罗尼洛突然发出狰狞的笑声,打断二人争执的同时狂妄地说道:“你们的争执没有丝毫意义。反正……” “反正都会被我们给吞噬掉!” 赤红色的光芒在他胸前汇聚,海燕保证,这是他见过最为庞大的虚闪,只是匆匆凝聚就几乎和亚罗尼洛本人一样庞大。 吞噬过近三千只虚,继承他们的灵压以及能力,亚罗尼洛自认为自己的灵压远远超过在场的所有人。 依旧身为基力安的他,无法像其它十刃那样释放王虚的虚闪,可他自信凭借三千多只虚的灵压,他的虚闪不会比王虚的虚闪弱! 千万可别化为灰烬了,不然,就少了享用你们的乐趣。 充斥着整个空间的虚闪突然爆发,也让海燕等人明白了,对方归刃后确实只是如同戏耍猎物一般在折磨他们。 “小心!” 海燕高声提醒道,史塔克虽然重新站了起来,可却像睡着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就要被那可怖的赤红所吞没。 “你还不想解决这个家伙么,史塔克。”莉莉妮特沉声问道,她身边的史塔克面无表情,可看得出,要比之前严肃一点。 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锁骨下方漆黑的虚洞处迅速凝聚了一团蔚蓝色的光团,然后,几乎没有什么间隔,就化为光束与对方的虚闪碰撞在一起。 庞大的灵压瞬间失控炸裂开来,巨大的轰鸣声震得心脏都在隐隐生痛,温驯的风也仿佛化为墙壁,一次又一次撞得人头脑发昏。 可即便如此,在史塔克背后的三人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冲击,声音和风浪甚至连爆炸的余波都算不上。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两个破面都使用虚闪的情况下,那个叫史塔克的家伙虽然后发但却做到了先制,将爆炸的方向完全压到了另一边。 真是闻所未闻,身为死神对大虚的招牌技能——虚闪,自然是非常了解的,将大量的灵压凝聚后一鼓作气地释放,威力巨大的同时,准备时间也很长。 也就是说,虚闪威力的大小与准备的时间是成正比的,亚罗尼洛释放的虚闪已经很恐怖了,这个名叫史塔克的破面,几乎连凝聚都没好好凝聚,就能将其反制? 如果他好好凝聚,释放出的虚闪又会是何等的恐怖?蝶冢,他能接下来吗? 诸多疑问浮上海燕心头,可此时并不是问问题的好时机,而且,他这些问题也不好直接问史塔克。 “啊,虽然很麻烦也感觉没什么必要。”史塔克拍了拍后脑勺,无奈地问道:“你不会停下那毫无意义的,吞噬同类的行为吧?” “啊?”亚罗尼洛愣了下,哈哈大笑起来:“吞噬同类,不断的进化不就是我们虚的命运吗,你应该是亚丘卡斯级的大虚吧,如果不能走到最后一步,那就是失败。” “很绝望对吧?”亚罗尼洛双手平摊,“但我和你不一样,我会无限进化,明白吗,你们都会是我进化的养料!” “很绝望……”史塔克轻叹一口气,看向身边的莉莉妮特,“对吧?” “你到底在期待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啊,史塔克。” 莉莉妮特显得有些不屑,又低身喃喃自语道:“再不会有人像蝶冢那样理解我们了,理解我们的……” 孤独…… 史塔克是特殊的,从他再次拥有意识之时,他就是孤独的,没有人能够接近他身边,误入他领地的存在更是会自己消失,成为他进化的养分。 狩猎这种事,对其它亚丘卡斯而言是希望,是无可奈何必须跨越的困难,是不进则退的命运。 可对史塔克来说,这反而是种负担,虚圈本就寂寞,属于他的虚圈则更是一片死寂。就好像一只跃出深井的青蛙,明明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却感觉还是置身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之间。 “哎呦,我是真的很怕麻烦,吞噬同类成为王者什么的,更是麻烦的要死。” 史塔克说着,右手轻抚上莉莉妮特的额头,目光却凝视着前方的亚罗尼洛,“明明都是同类,目标却都要让自己成为某种唯一,同类这个词的价值又是什么?” “哈哈哈,我们怎么会是同类,十刃代表死亡力量也是死亡,我代表的就是吞噬,这就是虚圈赋予我们的身份,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亚罗尼洛的回答是正确的,曾经的史塔克也是这样想的,同样也抗拒这该死的孤独,直到那个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能走到你身边还真的不容易啊,你很独特。” “你不就走过来了吗,死神?”史塔克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是来斩杀我的吗?我不喜欢战斗,但我也不会束手待毙。如果你真的很强,死在你手上也不错,反过来,我也不会手软,放你一马。” 男人却笑着搓了搓鼻头,“我和你一样,也不喜欢战斗,当然,我觉得你还有和我很像的一点,那就是喜欢有同伴的感觉。” “你是被孤独选中的人,一定很苦恼吧?” 第四百三十二章 越是热闹、越是寂寥 宏江明白史塔克的苦衷,理解他的寂寞,可这一切都比不上亲眼见到他本人时来得强烈。 那时的莉莉妮特才刚被分裂出来,性格也没有朝着和他本体相反的方向发展。 史塔克很清楚,这个木讷的小女孩也是他自己,可他依旧问了对方名字,并决定以后与她一起生活。 “你一个死神会明白什么孤独。”史塔克的回答冷漠中又有些羡慕 宏江右手按着心脏,像是行礼一样:“我会明白,当然,我不愿自己置身这样的孤独之中。” 宏江不由苦笑起来,穿越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何尝又不是一种孤独呢?而如果没有浦原、夜一这些人,瀞灵廷也实在不是个让人觉得温暖的地方。 史塔克投来疑虑的目光,宏江也不愿在自己身上多说什么,“没人能接近你,这个小女孩我没看错的话,也是由你自己的灵魂分裂而出的吧。” “你能够自主分裂灵魂,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宏江由衷称赞道,转口又说:“可对你来说这才是最残忍的,不是吗?” “为什么残忍?” “你越是强大之时越是热闹,可越是热闹,反而越是寂寞。”宏江摇头叹气道:“说到底,无论分裂多少人,你身边也还是你自己罢了。” 史塔克依然记得那特殊的会面,名叫蝶冢宏江的男人伸出右手说道:“来成为我的伙伴吧,你会逃离自己最想离开的牢笼的。” “你知道我最想离开的牢笼是什么吗?” “无尽的战斗,我说过,你越是强大便越是孤独。” 所以说,我最讨厌战斗了,真是麻烦。 “你的意思是,我今后就不会再去战斗了,你能保证吗?” “我无法保证,和平拒绝死亡却立足于死亡,同样的道理,经历了孤独,才会收获更坚实的友谊。” 对啊,那时的宏江就告诉他未来还会需要他做自己讨厌的事,这是为了未来。 可这份未来会实现吗?他不知道,但史塔克明白的是,宏江会朝着他想要的未来前进,而在此之前,他必须忍受孤独! “我们上,莉莉妮特!” “解决那个家伙,史塔克!” 话落,莉莉妮特周身光芒大方,逐渐融入史塔克的身体。 史塔克轻闭双眼,他又是一个人了,但他也有愿意为之付出的未来以及……伙伴。 这样的感觉,似乎不是那么糟糕了…… “追杀他吧,群狼……” 多么孤傲而又强大的灵压,史塔克身上绽放的光芒令海燕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待到光芒散去,对方的模样则又让他吃了一惊。 伤势是一件白色风衣,下摆则是灰色的狼毛裙摆,袖口和领口都被厚实的狼毛覆盖,史塔克双手各持着一把黑色的手枪,左眼被黑色的眼罩覆盖,整个人看上去如同一位孤独的猎人,亦或是不羁的牛仔。 当然,这帅气的造型不是海燕惊讶的理由,他所惊讶的是,史塔克归刃后依旧极大程度保持着人类的形态。 不,应该说和人类几乎没有区别。 破面将自己真正的形态封印在刀中,归刃后会回归自己原本的模样,越是厉害的破面虚的痕迹越是少,如史塔克这般,除了锁骨下方的虚洞完全看不到虚的痕迹的,绝对不是亚丘卡斯。 瓦史托德,海燕很肯定对方肯定是传说中瓦史托德级的大虚,而破面化如此完美,蝶冢那家伙估计也没少费心思。 “这个混蛋,在虚圈到底都做了什么!” 当然,这不是现在要纠结的问题,只是,等到这次行动结束,海燕少不了要重新好好‘认识’一下宏江这个‘老朋友’了。 亚罗尼洛也发现了史塔克的异常,同为十刃他虽然不了解所有同伴的归刃,可据他了解,归刃后还能保持这般完美人类模样的,绝对不超过三位,甚至,一个都或许没有。 亚丘卡斯?不,这家伙一定是瓦史托德,成功走到大虚进化之路重点的佼佼者! 瓦史托德级的大虚不好惹,但被他吞噬的拜勒岗同样是瓦史托德,还是以前的虚圈之王,虚圈最强的大虚! 是的,亚罗尼洛就是这样认为的,他所继承的记忆令他无比惧怕宏江,可其他瓦史托德他并不畏惧,反而很期待。 像这样珍贵的食物可是很少的,如果他能将其吞噬继承其能力,必然会向前继续进化一大步。 他眼中满是贪婪,史塔克似乎已经成了他的囊中之物,不再展现自己的恶趣味,也无疑和对方继续拼虚闪的威力。 右手一挥,漆黑的衰老气息凝聚成一柄宛若实体的巨斧,用力一抛,旋转着飞速朝史塔克斩去!这还不算完,只见他蠕动的下体猛地一呼吸,一道道烟柱如箭羽一般向敌人射去。 既要用最强的招式击杀或者重伤史塔克,又用无规律的范围进攻封锁对方闪避的空间。 这二者哪个都是无法硬抗的存在,说到底,衰老这种能力还是太无解了,至少亚罗尼洛是这样认为的。 “史塔克,小心!”荪荪高声提醒着,史塔克面不改色。“没事的。” 亚罗尼洛继承拜勒岗能力,甚至借助庞大的灵压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情报虽然来的突然,但宏江依旧告知了他们。 史塔克并没有和拜勒岗交过手,他也不觉得是什么遗憾,可要说惧怕或是忌惮,那就是无稽之谈。 宏江甚至都没告诉他要如何应对对方,他也没有去问,解决拜勒岗的方法可不仅仅只有宏江当初封印对方能力这种做法。 史塔克有属于自己的骄傲,也具有卓越的战斗智慧,更有独属于他才能击败拜勒岗的方法! “名为衰老,其实也只是种特殊的灵压罢了。” 史塔克说着,右手抬起,漆黑的枪口正对亚罗尼洛:“只要用比它更强、更多的灵压,他就没什么办法了。” 轻轻扣下扳机,蔚蓝色的虚闪突然喷射而出,正击在飞来的巨斧之上! “很快就会结束了,你很快就会回来了,莉莉妮特。” 第四百三十三章 一个人的军队 史塔克归刃后射出的虚闪更为经验,完全没有凝聚的时间,海燕感觉威力上虽然弱上一点,但相差也不是很多。 只是,之前无往不利的蔚蓝色虚闪撞上飞来的巨斧,竟然被轻易分开,阻挡不了对方分毫! 史塔克依旧是那副淡定的模样,右手食指连点,枪口也在快速的小范围地移动。 如繁星般数不清的虚闪,好似拖着尾巴的流星雨般飞出,每一道虚闪都不偏不倚地撞上亚罗尼洛射出的雾气箭矢,二者共同化为绚烂的焰火。 史塔克动作很快,左手抬强又是一枪,同样蔚蓝的虚闪,貌似多了一点积蓄的时间,可威力却更为巨大。 一枪正中亚罗尼洛抛出的巨斧,先前颇有些开山破流不可阻挡之势的巨斧,在这发明显加强版的虚闪下,也瞬间消融不见。 “怎么可能!”亚罗尼洛也被眼前这一幕所震惊了,虚闪是大虚理论上最强的手段,可怎么会有人如此轻易,就能打出这么快速的虚闪,而且,全部都是王虚的虚闪! 史塔克似乎没有解答的意思,嘴上说这不喜战斗,此刻他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拖泥带水。 左强打出虚闪后,他便放下左手,垂下的右手再次抬起,枪口再次绽出蔚蓝色的光芒,至少上百道虚闪再一次轰向亚罗尼洛。 亚罗尼洛的反应已经很快了,之时,才等他凝聚衰老气息,那茫茫多的虚闪就轰杀之前,只得匆匆防御,但这么急速而又狂暴的攻击,又岂是他仓促间能够防得住的。 如雨点般的虚闪迅速破开他表层的防御,如果说之前两种能量的碰撞,之时燃起一瞬就逝的眼花,那这一次,以亚罗尼洛为中心则好像火杀喷发一般,冲天的蔚蓝色火焰甚至连周围浓浓的黑雾都烧出了几个窟窿。 右手上的手枪潇洒一转,左强又一次凝聚强大的虚闪,这次连反应都没有,呼啸着的虚闪便正中亚罗尼洛。 属于对方的灵压似乎一瞬间消失了一般,海燕能够感觉到,但似乎并没有那么明显了。 “这,这是?”海燕下意识自言自语道。 荪荪则一脸骄傲道:“这就是史塔克的能力,无限填装虚闪,据说,最多可以同时打出一千发以上的虚闪哦。” 随着光芒消逝,烟雾散去,亚罗尼洛庞大的身躯再一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只是,此刻他依然没了先前强大的姿态。 庞大的下半身被打出了至少七八个洞,淡淡的黑雾从中溢出,更像是止不住的鲜血似的。 修长的上半身则显得要好很多,只是,那白色的长袍已经残破不堪,露出和下体类似,褐紫色丑陋的肉体。 左手的出手被打掉了大半,正蠕动着似乎要回到原先的模样。 属于拜勒岗的骷髅头似乎也没能力继续维持,淡红色液体里的两个小人偶交织在一起,仿佛也被吓坏了一样。 “怎么,可能。”亚罗尼洛尖细的声音响起:“虚闪怎么可能这样使用,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 史塔克的能力实在过于惊世骇俗,招式的连贯必然会有终结,无论是对死神还是虚来说,这都应该是铁律。 就好像恋次的蛇尾丸延伸状态最多只能保持五到六次挥击,经过锻炼或许会更多,但也会有个极限。 当然,如若真像荪荪所说,史塔克最多同时可以打出一千发虚闪,这个极限虽然恐怖,可依旧算极限。 但,越是强大的招式所需要准备的时间就越多,这更是一条铁律。 如果说一千这个连击数量只是夸张的极限,那不需要蓄力,就能打出这恐怖数量的连击就是违背铁律了。 “亚罗尼洛完了啊,蓝染大人。”市丸银摸着下巴,似乎对史塔克也很感兴趣,“这个破面,有点意思。” “你是想说,他违背了应该有的铁律吗?” “难道不是吗?” 蓝染摇了摇头,“银,到目前为止打破铁律的只有崩玉,我、山本哪怕是蝶冢,都还只是在界限周围徘徊罢了。” “你的意思是,他继续虚闪还是需要时间,只是太短,短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也就是接近极限?” 蓝染又是摇了摇头,笑着道:“这样的人怎么会频繁出现,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了,银。” “恩?” “他的归刃,看样子应该是先前那个小女孩,而不是以刀剑的形式,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破面是将原本的心态封印,归刃则是回归,也就是说,这个小女孩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蓝染点了点头,继续道:“可明明是两个生命体,所以就有两种猜想,一种,那个小女孩只是表象,如同具象化的斩魄刀一样。” “只是,能让所有人都看到的斩魄刀具象化也极其稀少。” “看来你并不觉得他能做到。蓝染队长。”市丸银道。 蓝染笑了笑:“破面虽然是虚的死神化,但和死神还是有所区别的。” “那只能说明,那个小女孩本身和这个破面就是一体的,表现不同而已。” 蓝染点点头肯定了市丸银的话,继续道:“所以,无限填装虚闪只是他能力的表象,根本应该是类似灵魂分裂之类的吧。” “通过体内大量的灵魂分裂,使每个个体灵魂都积蓄虚闪,然后再一股脑释放而出。”蓝染拄着脑袋似乎已经洞察一切,“所谓的无限虚闪,我想可以等同于相等数量的虚一同释放虚闪。” “这样的话,那惊人的连击数量和速度都有了解释,不是他能迅速打出数量异常的虚闪,也不是不需要积蓄灵压,而是这一切早就进行并储存了,只是我们看不到罢了。” 市丸银不是个笨蛋,反而他是最聪明的那几个人,在推测出史塔克的具体能力后,一个结论也就随之而生了。 “看来亚罗尼洛是没有丝毫翻盘的可能了,自己就是个军队,而对面同样如此,而且看样子,对方的军队要比他有序而强大的多。” 是的,他已经替亚罗尼洛宣判死刑了,明眼人都看得出史塔克是瓦史托德级的大虚,虽说亚罗尼洛吞噬超过三千只虚,可想来,对方的底蕴要比他更为恐怖。 并且,在如此直接正面的能力之下,没有扎实的基础,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 也就是说,虽然眼下还未分出生死,但从任何角度来说,亚罗尼洛都注定战败。 蓝染对此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有语气平淡的感慨声回荡在宫殿之中。 “一只蚂蚁即使吞噬再多蚂蚁,进化再多次,也依旧是个蚂蚁。” 第四百三十四章 缚道,地城! 蓝染和市丸银共同宣判死刑的人,便几乎不会再有奇迹发生的可能性了。 连基本伪装都被打退的亚罗尼洛,此刻更可谓是将弱点都暴露在了史塔克面前,即便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持,那两个被浸泡在液体里,属于亚罗尼洛真正的本体,能否离开那奇怪的液体都是个让人忍不住一试的问题。 史塔克没有丝毫犹豫,一个跳步便来到亚罗尼洛面前,对方显然也不会坐以待毙,黑色的雾气凝聚在还算完好的右手,便朝史塔克扫去。 只是,史塔克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对方甚至才刚抬起左手,抬手就是一枪,打穿对方的左手,另一只枪则已经抵在亚罗尼洛的脸上。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隔着那薄薄的容器,正对着里面上下翻滚貌似在颤抖的两个小家伙。 “不,不要,不要杀我们!”尖细的声音如小孩般开始哭喊着求饶起来,属于亚罗尼洛的怯懦在这一刻再次爆发出来。 “居然走到尽头了吗?” 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不能杀我们,不能!蓝染大人会生气的,他一定会的!” 史塔克没有当即扣下扳机,枪里传来莉莉妮特的声音:“你在想什么,史塔克!一定不能放过他们!” “我当然明白,只是……”史塔克叹了口气,看着亚罗尼洛的眼神有些悲伤:“明明如此渴望庇护,为何还要无止境的吞噬身边的同类呢?” “真是个卑鄙的家伙啊~” 话落,史塔克就果断扣下手中的扳机,蔚蓝色的虚闪将对方头顶的容器完全吞没,待到光芒散去,亚罗尼洛便也成了具无头之尸,整个人也说不清是被下体臃肿的部分吞没,还是像融化的冰棍一样,化成了一团褐紫色的泥团,又渐渐的平摊开来。 “都结束了!”史塔克轻声自言自语,随手将手中两把枪一丢,才消失不久的莉莉妮特化为一道白光,重新回到众人之间。 回来后二话不说,直接就是给史塔克狠狠踢了一脚,嘴里还不争气地斥责道:“明明能更快解决战斗的,你刚刚是在耍帅吧!” “还有!”不等史塔克说话,莉莉妮特继续道:“你最后居然还有心慈手软的迹象,万一那家伙耍诈,受伤了怎么办!” 史塔克掏了掏耳朵,莉莉妮特这大嗓门他还真有些招架不住,“我怎么会给他翻盘的机会,况且,就算我不扣扳机,你也绝对会忍不住吧。” 见莉莉妮特还要说话,史塔克压了压手,“好了好了,现在事情完美解决,其中一个空座町就在下面了,当然我不觉得是真的。” 他转过头对海燕等人说道:“如果你们实在不放心,那就去确认一下好了,我反正没什么事,现在正好睡一觉。” “啊?”海燕都怀疑自己听错了,谁知史塔克根本没有征求他们意见的意思,真的就枕着双臂躺在地上开始睡觉了。 “这?” “史塔克就是这样的,不过你们放心,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会醒过来的。”荪荪朝众人解释着,莉莉妮特还怒其不争地提了史塔克两脚,只是对方就像死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反应。 “所以,你们要去确认吗?”莉莉妮特没办法,只好转过头朝海燕等人询问道。 海燕点了点头,所有人都觉得是假的,可此事关系重大,还是要亲眼确认才保险一些。 “好吧,反正呆在这陪这家伙也无聊,我就和你们一起去吧。” 三人连同莉莉妮特找到通往下层宫殿的路,只是,当他们刚离开,宏江的声音便传了过来,准确说,是传入到史塔克的脑海之中。 先前还熟睡模样的史塔克猛地睁开双眼,听着宏江的话,身子不知不觉间已经坐立了起来,这让他似乎又一次进入了紧张的状态。 只是,外表表现如此,实际上他体内的灵压流动已经尽可能不加以控制,原因很简单,宏江新下达的命令是:“请各位放任接下来自身的灵压波动,协助我完成鬼道!” 同样的命令不止史塔克收到了,支援进入虚夜宫的其它十刃级破面,以及阿西多也同时收到了讯息。 在行动之前,宏江给他们体内注入过鬼道,也并没有欺瞒他们,只是,眼下就要动用这已经准备好的手段,看样子,属于他的战斗也并不轻松。 一瞬间,分散在虚夜宫各处的破面都放弃了自身对灵压的控制,任由其以各不相同的模式突然爆发出来,看上去除了打乱了虚夜宫大范围的灵压,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 而处于虚夜宫顶端的宏江感受到这一切,也立刻开始了自己的行动,毕竟,想继续限制朱庇特,总是要些过人的手段的。 只见他左脚为轴,右脚迅速在地上画下一个圆。同时,左手右手也没有空闲,一道接一道各不相同的符文在他手中成型,迅速飞向虚夜宫各处,更多的则是没入地面,进入虚夜宫之中。 仿佛是巧合一般,这些没入虚夜宫的灵力符文与几位破面所爆发的灵压彼此影响,竟形成一幅好似蛛网的灵力网络,缓缓沉入虚夜宫地底。 如果站在蓝染和市丸银的位置,更是能发现,整个虚夜宫都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白色细网布满,很快便又延伸到宏江所在的宫顶 “巨人镇于地宫之城,双脚镇于城门之下,双手缚于双塔之间,主首困与宫城市之中,神力散于巨城之空。”宏江口中高声颂唱,双手朝地上一拍,密布着的细网纷纷飘向半空,交织在朱庇特周遭。 “山峦、大海、流沙、铁塔、石壁,巨城之重皆列于此!”而此时,宏江的鬼道也进入尾声,“青缚道,地城!” 一座淡淡的虚夜宫的虚影将半空中的朱庇特牢牢束缚其中,对方拼命挣扎,却丝毫未见效果。 这样的鬼道比起宏江早年所开发的三锁封三门毫不逊色,甚至在范围上,都还有可以进步的空间。 而相对于三锁封三门封闭空间,地城则专门用来封锁单体的行动力,此刻借助广袤的虚夜宫,这座‘地城’用来镇压朱庇特真是再好不过了。 宏江现在可以说,他现在已经立于不败之地! 第四百三十五章 所以,成为我的同伴吧 “这,这和虚夜宫有什么关系!”半空中朱庇特再次显露出丝焦虑的情绪,似乎这奇怪的鬼道正掐在他的命门之上。 当然,按照宏江的设想,地城也应该掐在对方命门之上,这是专为镇压强者所设计的鬼道,虽然付出和成果无法很好匹配,但本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的原则,当初的他还是完成了这个鬼道。 缚道也好,封印也好,在尸魂界中这二者概念其实很接近,当然,缚道并不仅仅只有封印,所以这类封印术还是单拿出来说明。 尸魂界封印术主要分为两类,一为封印灵压、二为封印意识,当然也有封印术二者兼具,只是很少罢了。 这也很好理解,意识被封印自然无序封印灵压,而当一个人的灵压被封印,他也注定无法行动,那么是否存有意识就无关紧要了。 总而言之,封印术的本质便是封锁敌人的行动,在看清这个本质后,宏江就生出针对行动设计封印术的想法。 一般而言无论是封印灵压还是封印意识,都要做出巨大的努力。再说句不好听的,能被封印的,大部分情况下你再努力一下也就能把对方杀了。 所以,天知道当初宏江为了抓住萨尔阿波罗,心里憋了多大一股火,最后这股火全让拜勒岗承受了。 既然战斗中无论封印灵压还是封印意识都很困难,那能否直通本质,先限制敌人的行动,也就是在不干涉敌人灵压和意识的前提下,像六杖光牢那样强制封锁行为。 存了这个想法后,宏江便着手开发,当然,这样直接封禁行动的缚道也会更容易被蛮力破解,或者说,如何解决被蛮力破解绝对是一大难题。 很可惜,即便以宏江鬼道大师的身份,也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如果真有一个从释放到效果都完美无瑕,找不到显著缺点的封印术,相信会是所有敌人的的噩梦。 既然无法解决,那么就要正视并接受它,在经过一番思索后,宏江最后给出的办法便是任由被封印的人蛮力破开,但要有无止境加大其破封难度的措施。 落在实处,那就是借助大范围鬼道,尽可能将所封之人的反抗分散各处,地城也就由此诞生。 借助大范围的灵压往形成束缚,被封印之人的力量同时也会被分散在灵力网各处。 当然,这灵力网自然不能以宏江自身布置,真要那样就会演变为他与被困之人单纯的角力,如同一座城池压在人身上,除非能有一瞬之间将身上的城池掀翻的力量,否则,对方注定只能乖乖待在原地。 好处明显缺点同样明显,这样的缚道灵力网步的范围越大,效果自然越好,可这样的灵力网又不会很普通,需要与环境有更为紧密的联系,与伏火、掴趾追雀以及天挺空罗单纯的灵力网都不同。 所以,理论上地城的发动需要不止一个人,至少有一个人居中汇聚灵力网,若干人在一定范围进行协助。 也就是宏江了,能够利用旁人制造出的灵压波动再加上自己的控制,让这一步能够一个人进行。 但目前来开,能以虚夜宫为灵力网的根基已经实属不易,这不是说极限如此,而是时间上已经没法在以更大范围为基础施展地城了。 朱庇特自然挣扎了,可随着他的挣扎,他自然也意识到身上的虚影和下方真正的虚夜宫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才是他焦虑的原因。 “你可以理解为,限制你的就是整个虚夜宫。”宏江淡淡说道,似乎心情并不是很好,“你如果脱困,同时也会毁掉整个虚夜宫。” 宏江心情当然不是很好的,原本在他看来,用地城限制朱庇特应该是十拿九稳的事,对方强则强矣,没有灵压协助光凭力量能一击吧虚夜宫打成废墟?这简直天方夜谭!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不多,但是有,可不借助灵压能做到的,真的不可能。 因为,这样的灵体必然被世界所不容,他的存在即是超越常理! 但现在听这个话,朱庇特貌似还真有可能做到这种事,能联想到的只有对方还未展现地归刃,不巧的是,对方一直没有弃剑此刻却帮到了他,这代表朱庇特还保留这归刃的可能。 这时宏江就要感谢自己创造地城的第二个原因了,地城的存在与否与灵力网附着的对象息息相关,此刻灵力网附着在哪,虚夜宫啊! 以朱庇特对蓝染的忠诚,怎么会自己毁掉整个虚夜宫,而且蓝染也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看对方在里面又是搞出太阳,又是搞出蓝天的举动,完全是创造了一个世界。 哪个创世神会想看到自己创下的世界,被自己忠实的仆人给毁掉,当然,仆人要真的忠诚,也不会舍得去破坏这一切。 “你或许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如果想要虚夜宫完好无损,那你就只能乖乖呆在上面!”宏江不客气地说道。 朱庇特厚实的胸膛剧烈起伏,看得出他心中的愤怒,可就和宏江说得那样,他不想蓝染大人的心血被毁掉,所以,只能憋屈的待在半空之中。 他也尝试过,身上虚夜宫的虚影实在牢不可破,哪怕他此刻拼尽全力,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别浪费力气了,你的力量会被分散到虚夜宫四处,就算你能一瞬间吧这座巨星宫殿打穿,也没法脱困的。” 宏江身为掌控着当然对地城的状态了如指掌,朝朱庇特简单说明了下后,他凝聚灵压在脚下,居然也像踏上台阶一样,一步步来到半空中,隔着淡淡的宫影与朱庇特对视。 “你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包括刚刚将你打在半空中,我也有一定把握直接杀了你。” “可惜,我手软了……”宏江叹着气摇了摇头,“不,应该说,在我看来你还有救。” “我不明白蓝染给了你什么,我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比他给你的更多,但我唯一清楚的一点是他在利用你,剥夺了你使用灵压的能力,这对你何尝不是种损耗?” “我能保证的是我不会利用你,我也不想成为你的主人。”宏江缓缓伸出右手:“我需要你的帮助,未来会有很多困难,我并没有自信能够独自面对,我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成为我的同伴,一起度过难关!” “你想要和平也好,你想要战斗也好,未来我都会给你,这就是我的承诺!” 宏江面色严肃,一字一句道:“所以,成为我的同伴吧,哪怕,暂时的也好。” 第四百三十六章 撼动巨城 你像对手提出了交友申请…… 对手没有理会你,甚至连句冷哼都没有…… 是的,这就是宏江得到的‘回答’,在他丰富的劝降经历中,这也是无比尴尬的一次。 成不成功没关系,你好歹来点反应啊! 宏江感觉极其尴尬,沉默就是最好的拒接,他除了去猜去试,根本没有途径去推测朱庇特对蓝染忠诚的漏洞在哪里? 要是如亚罗尼洛或者诺伊特拉这种可有可无的渣滓也就算了,可偏偏是朱庇特,同时,对方能将灵体推到极限的地步,宏江是真的很感兴趣。 “你以为不说话就没问题了吗,你的任务是保护真正的空座町不被我拿回去吧?”宏江继续诱导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我想拿走空座町易如反掌,你的任务已经失败了!” “而蓝染对待失败的人会是什么态度,相信……” 宏江愣了一下,结合前世赫利贝尔最后被砍的经历,这些人或许还真不知道蓝染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些尴尬…… 想到这,他改口道:“相信你还不够了解,你不具灵力的灵体是由他借助崩玉完成的,对他来说,你也只是个工具。” “对待一个工具会是怎样的态度?更别说当它已经失去自己应有的功能后,蓝染还会再重视你,或者不抛弃你吗?” 宏江背着手,眉头微锁语重心长道:“年轻人,你要多考虑考虑自己,首先要肯定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而这些,我能给你。” 朱庇特还是那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跟块石头一样,唯一能表示他还活着的,也只有那徒劳无功的挣扎了。 好吧,宏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可能,这就叫愚忠吧,从某方面来说,还真是有些无懈可击。 恶狠狠地朝半空中看了一眼,到时候我把蓝染处理了,看你还能不能一言不发! 眼下还有正事要办,宏江右手凭空而立,白色的灵力在虚空中化为一个方框,又超四处散去。 “缚道七十七,天挺空罗!” 这次他要联系的是还在虚夜宫中,奉旨打酱油的雪绪。 谁说,他现在已经把牌给打空了? “我是蝶冢宏江,真的空座町在虚夜宫顶,你把人带过来。” “喂,喂!等等!”另一边远远观望着恋次和米菈战斗的雪绪下意识大喊道:“我要怎么上去呢?” 在抬头看看那仿佛永远没有边际的天空,这要我咋上去呢?难道原路返回,然后从高塔过去? 还是…… 雪绪有些苦恼,主要这种情况宏江也没说过,之前是有他游离战场外,随时准备协助宏江的计划,可现在问题是,宏江在天上啊,真是让人头大。 而正当雪绪苦恼之时,整个虚夜宫居然隐隐震动起来,开始还有些不明显,但很快,强烈的震动感甚至让人有些站不稳脚。 万里无云的天空刷刷刷下起灰色的石砾,虚夜宫颤颤巍巍,似乎快要崩塌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同样的想法出现在阿西多、海燕乃至刚刚闭上眼的史塔克心中,宏江那家伙到底又在搞什么鬼! 不过,这可真是冤枉他了,但也没完全冤枉就是了。 时间倒退一会,当宏江表示要直接带回此次行动的目标——空座町时,一直关注着这里的蓝染便向朱庇特下达了一个命令。 “全力而为,不必在乎虚夜宫!” 是的,宏江先前的猜测并没有错,朱庇特并非没有能力摆脱地城的束缚,而是没得到命令前不愿这样做! 现在有了指令,以他忠诚的性格又怎么会有违背的意思。 只见他握着剑的右手青筋暴起,整条右臂的肌肉块块隆起,本来就显得有些紧身的白色长袍衣袖居然被生生崩碎。 除了手臂,朱庇特整个身形也在迅速膨胀,身上的长袍崩得粉碎,银灰色的液体从皮肤下渗出,逐渐形成一层角质层,最后更是变成了一副好像盔甲模样的东西。 此时的朱庇特,覆盖在脸上的头柜倒是消失不见,露出的是一张刚毅的脸庞,金色的短发有些微卷,淡灰色的双眸如同燃烧着火焰一般! 搭配他身体的巨变,这让朱庇特此时看上去犹如一位中世纪的骑士一般,握在右手巨剑似乎也没有那么巨大,配不上他这幅装扮。 可能朱庇特也是如此想的,银灰色的铠甲顺着手臂,旋转着将巨剑包裹,瞬间将其变成一柄骑士长枪,不说那寒光闪烁的枪尖,单是如石柱般的枪身,都让人生出种莫名的压迫感! 这枪哪怕捅不死人,也能活生生把人给砸死吧!宏江不禁生出这般奇怪的念头。 而到此为止他都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宫殿虚影里,朱庇特突然动了一下,幅度虽然不大,只是间手中的骑士枪竖在胸前,但这不大的动作好似根本没收到阻碍一般。 整个虚夜宫也自此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作为缚道施展者的宏江自然能感觉到,刚刚拜勒岗的动作已经给分散在整个虚夜宫的灵力网,带来了一定的负担! 可是,对方身上还是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压啊! 仅仅靠灵体自身的力量就有撼动整个虚夜宫的可能?开什么玩笑! 宏江不是个乐观的人,相反他总是设想最差的情况,如此这般才能让指定的计划少更多意外的出现。 但这次,也许是唯一一次吧,他下意识想把这当做一场玩笑,一个荒诞的梦! 可惜,这一切都是事实,将骑士枪立在身前的朱庇特,另一只手也握上了枪柄,周深闪耀着并不亮眼的银灰色光芒,深灰色的眸子此时却仿佛两个黑洞,能将人吸进去似的。 “有点早了吧,蓝染队长。”市丸银感受着周围剧烈的震动,目光却没有离开画面中的朱庇特,“这一下,可再没回头路了。” “而且,空座町可还在上面呢,万一……” 蓝染打断了他的话:“蝶冢不会允许空座町有意外发生的,他要在瀞灵廷,这就是他不得不守护的东西。” 他手中的红茶甚至没有泛起一丝涟漪,小饮一口后继续道:“至于没有回头路,朱庇特本就是为此而存在的。” “只有断了那家伙的退路,才能让他认清自己。”、 “现在,你要开始正视真实的自我了,蝶冢。” 第四百三十七章 前进,安布罗修斯! 地城要被破了!即便宏江无法感受到那受损严重的灵力网,光是脚下有些摇摇欲坠的虚夜宫,都说明朱庇特即将破封而出! 而他哪怕用脚想也知道对方突然暴起,绝对是得到了蓝染的首肯,不在乎辛辛苦苦建立的虚夜宫也就算了,居然连半个空座町都不在乎,那家伙一定是疯了! 有些疯的反而是他蝶冢宏江,如蓝染这样的聪慧之人,哪会觉得宏江会疯到也不管空座町的地步。 当然了,如果宏江能忽略空座町,说不定蓝染还会多赞扬他两句,哪像现在,明明一口牙都要咬碎了,还是要把地城给提前取消。 “解!” 围绕着朱庇特的虚影瞬间消失,朱庇特此刻全身已被银灰色盔甲覆盖,看上去杀气凛然的骑士枪双手紧握,遥遥指向宏江! “前进!安布罗修斯!!” 低沉的怒吼却能响彻天地,如王者之声震慑人心! 眨眼的功夫,那寒光凛凛的骑士枪已刺了过来,狂风相随,空间扭曲,像是要将天空都捅个窟窿出来似的。 宏江严阵以待,他也不敢有所放松,躲闪这种想法被他下意识就抛弃了,这仿佛协天地之势的一枪,只有硬接! “卍解,甲鬼落,仙衣着!” 风在肆虐,却吹不动他身上的漆黑长袍,两只衣袖交叠挡在面前,与朱庇特刺来的长枪交锋,一时之间,天崩地裂! 甲鬼落仙衣着静态录写的能力,让对方这一枪并没有实质性的伤害到宏江。 只是,静态录写竟都无法完全抵消掉那强大的冲击力,脚下光是厚度都超过百米的虚夜宫顶,像是快豆腐一般,被瞬间崩得稀碎。 宏江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仿佛触手可及的弦月化为一个光点,急速离他远去,强烈的失重感持续了估计一秒都不到,他便整个人重重装在地上,周遭扬起的碎石沙尘遮天蔽日,翻卷着要将他活埋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 雪绪捂着脑袋感觉自己已经快要不认识这个世界了,前一秒他还在思考怎么执行宏江的命令,后一秒整个虚夜宫居然‘地震’起来了。 用脚趾头想这都不是什么正常的事,可又是几秒过去,头顶的天空居然崩裂了!离他不远的地方更是炸开了一个大坑,具体有多大,那飞起的沙尘石砾简直都要把天掩盖住一样。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也只有宏江最清楚了,一脚踢开压在身上的巨石,天空中一个黑点正急速朝他靠近! 黑点附近的飞石自动朝四周散开,像是在给自己的国王让道似的,想都不用想,这是追杀而来的朱庇特! “我去!猛男!!” 宏江真是有点被吓到了,如果不是他极早撤去地城,朱庇特早就一招把整个虚夜宫给平了!还是单纯凭借灵体的力量!! 这不是猛男是什么? 现在对方还要追杀他,这也正常,站在对手的角度上,不管是从任务还是恩怨上,追杀自己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更何况,自己好像还刚刚劝降他来着?真是张臭嘴啊! 宏江这次是真的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有那闲工夫叫月岛过来给一刀不是啥事都没了?非要自己来!让你装!! 长袖一卷同样化为一柄螺旋短枪,宏江侧身闪躲的同时,一枪同样点在朱庇特的气势枪上。 这一下用了巧劲,看上去在接招,但根本不算正面交锋,宏江还是依照自己的习惯,先测试一下对方归刃后的强度,并且给自己留下足够的余地和退路。 谁知,他这一枪连对面武器都没碰到就被弹开,朱庇特那巨大的骑士枪上仿佛笼罩着一股无形的气场,枪未到,势先到! 退!宏江心中明白了些什么,脚步交错连身体都来不及转开,像只螃蟹一样朝侧面远离朱庇特。 朱庇特低吼一声,骑士枪用力横扫,仿佛掀起无尽狂澜的海神三叉戟一般,裹挟这暴烈的飓风正撞在宏江身上! 雪绪只觉得眼前飞过了什么东西,身后的底边便又一次爆炸开来,吓得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而且,这次他彻底看清了,飞过去的是宏江,那个被他一直戏称是boss的男人,被当做皮球一样打来了打去!? 宏江可不知道自己在雪绪心目中的形象一落千丈,这次看上去这么惨,一有朱庇特的因素,而来他本来也是要撤退。 而至于砸在地上这种事……,一点点意外罢了。 才怪!都脸着地了,还能叫一点点意外?宏江站起生,揉了揉腰,心里嘀咕着,“就不能给两百岁的老同志一点尊重吗?太过分了!” 可是,朱庇特远比他想的更加过分,虽然没有再次持枪刺来,可却凌空几下突刺,周围的空气一阵模糊,似是一柄柄无形的龙枪,无差别地朝雪绪和宏江刺来! 别说能不能看到了,如龙息般的狂风都让雪绪身体僵硬,早在空座町被夺走时他就知道自己这帮人和顶尖破面的差距,可现在看来,这种差距还在他想象之外! 完了!gameover了! 就在雪绪给自己下达死刑之时,一只并不怎么厚大的手按在他的肩头,轻轻将其向后一拉。 那是宏江的背影,之前或许无比可靠,但经过刚刚的事,信任已经少了不少,更多的也只有感动吧。 借助强大的力量,撞击空气打出类似灵力斩的招式,应该被称为空气斩,有点类似于死神斩术中的剑压。 这样的招式一般威慑为主,拿来真的应对顶尖高手那就太自大了。 可朱庇特不同,宏江能感受到那刺来的空气枪,每一击威力都不逊色于十刃级别的破面释放的虚闪。 单纯的灵体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离谱! 这些空气枪击他可以无视,但雪绪就不行了,宏江摊开手掌,粉色的光团在掌心凝聚,“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随着宏江手掌的移动,无数的粉色光团在空中形成,与对方刺来的空气枪碰撞,双双抵消。 一身盔甲的朱庇特和一身黑袍的宏江遥遥相望,战斗,此刻才真正开始!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两个有秘密的人 在灵体这方面,朱庇特早已到达极限,宏江不觉得自己的判断有误,哪怕是现在,对面展现出纯靠力量就能磨平虚夜宫的能力,也是如此。 本已经到达极限的事物为何会突然超出预期,答案简单的不能再简单,那便是对方突破了那个‘不可突破’的极限。 说是简单可又不简单,蓝染究竟是如何做到这种事的?仅仅靠牺牲灵压就能实现这样的效果?这未免有些天方夜谭。 “我已经通知了阿西多,他会带你去上面的。”宏江朝身后的雪绪吩咐了句,这不是属于他的战场,即便是他蝶冢宏江,眼下都不能说百分百护得他的周全。 “好的!” 雪绪早就想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游戏npc和boss开始决斗了,他一个新生村还没出的角色,待在这不是找死? 对面的朱庇特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可以知道,先前突然发动大范围的招式,其目的也不是分散宏江的注意力,打扫战场的意味会更重一些吧。 现在对方乐意配合,他倒也不是嗜杀之人,放一个小鬼离开也就离开了。 即便听宏江的意思,那个小鬼是拿回空座町的关键,可对朱庇特而言,他的任务也不是守卫空座町,而是与宏江的这场战斗! 短暂的交锋后,两人都没有再擅自行动,宏江这边很好理解,没有一定的情报支持,他还是更乐于从对方出招中找寻破绽。 朱庇特则是有些好奇,好奇对方身上那件古怪的黑色长袍,明明看上去是那么的普通,但却结结实实承受了自己一枪。 先前更是化为武器过,根据蓝染大人所说,蝶冢宏江所拥有的两把斩魄刀,其中一把似乎能直接切割对手的灵压,暂时封印敌人的能力。 而另一把叫甲鬼的,始解非常普通,卍解按照对方不多的出手记录,应该是一件防御力卓越,也具备些许攻击力的斩魄刀,某种意义上可以称得上是攻防一体! “现在看来,蝶冢这个卍解的防御力简直称得上变态。”几乎一直关注着这场战斗的市丸银夸张地说道:“那可是归刃后的朱庇特啊!我一直以为没什么能挡得住他的骑士枪呢。” 蓝染也在沉思,他总觉得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和灵体、灵压,以及万事万物都有极限一样,所谓的防御更是有其极限,眼下的朱庇特在单纯的力量上,早已超过了这个世界应该的界限,而能完美防住的宏江…… 倒不是说他的防御也相应的超过了应该的界限,毕竟朱庇特的招式没有灵压加持,论威力来说还远远没到极限这一说。 但这也很恐怖了,能仅靠一个卍解就铁定防御住这种威力的招式,对战斗的加成已经非常巨大了。 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如果宏江面对史塔克,完全可以任由对方随便朝他放虚闪,自己悠闲地在那思考,到底先从脸打起,还是腿打起? “我们还是把他想的太简单了,一把本应该平平无奇的直攻系斩魄刀,说不定有我们还没想到的特殊能力。”蓝染最后做了个总结,也否定了市丸银猜测的防御力固定的假设。 市丸银倒一下子苦起脸来,“那不是更复杂更难针对了。” “越是复杂古怪的能力,越是双刃剑,都会存在致命的弱点。”蓝染则笑了笑,不以为然:“也就是说,宏江两把斩魄刀或许都是上限高同时下限也低,去解开谜团,不是很有意思吗,银?” 市丸银摊了摊手:“我还是喜欢更简单一点。” “哈哈哈,继续看吧。” 如果宏江能听到蓝染和市丸银这番对话,估计会哭着大喊“知音啊!” 静态录写的能力确实有无穷的可能,理论上更是能达到绝对防御的地步,但也是因为这个能力,它同时具备化为一张白纸的可能。 所以,这种事宏江怎么能让敌人看出端倪,怎么能大大咧咧地告诉给别人?越是保命的东西,就越可能成为丧命的原因。 溺死的都是会游泳的便是这个道理。 当然,无论是朱庇特还是蓝染,仅仅从几次防御就洞察到静态录写都是很困难的事,这件事足够让他们头疼一段时间了。 宏江这里也不轻松,朱庇特的归刃究竟是什么东西,他也得有个心理预期。 在虚夜宫顶的一枪宏江算是挨实了,他早知道归刃后对方也没有灵压,静态录写的能力则是记录最早一击的灵压强度,然后消除该灵压强度以下所有的攻击。 也就是说,甲鬼落仙衣着很可能对朱庇特是没用的,但他依然使用了卍解,一来是一次实验,二来恰恰是要利用静态录写的能力。 他现在还不能受伤,轻伤都要尽量避免,更别说重伤了,此战虽然关键,但最终一战他要面对的必将是蓝染。 而静态录写保持身体完好的能力是他极其需要的。 事实证明,静态录写真正的原理可以从灵压这个概念改为招式强度,只是先前所面对的人都具备灵压,所以概念过于狭隘了。 这是个好消息,说明对朱庇特的攻击,他在很多时候都是能放心交给仙衣的。 当然,该做的表情还是要做一做,不说守护自己的秘密,就像对付痣城双也那样,静态录写能力隐藏的越深,越可能在关键时候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也不全是好消息,对方还是没有灵压,那他出色的灵压感知以及甲鬼最特殊的面具都失去了功用。 随之带来的,便是宏江对于招式威力的判断或许会出现失误,在防御和躲避之间的选择,也会更加的困难。 朱庇特的第二枪便是最好的说明,极具威力的横扫,凭借强大力量所引起的气压,居然都让宏江没能突破。 依靠强大的力量,一举一动都会让周围的空气甚至灵子成为海浪、巨刃以及壁垒,可以说,除了灵力,所有一切都会被这强大的力量影响到,从而成为朱庇特的助力。 你要如何凭借暴烈的狂风,怒起的沙石去判断对方究极用了多少力气?其中微小的区别又真的能察觉到吗? 这就是拦在宏江面前的第一道难题,可最大的难题并不在此,而是对方的归刃究竟是怎么回事! 宏江心中已有猜测,这一次,他打算率先出手,去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白色的斩魄刀缓缓出鞘 “吾心繁花,映月自简。吾身束流,无拘则利。” 在宏江手中被再次拉成一柄长柄镰刀 “月镰灵切!” 第四百三十九章 铠甲 其实,破面也被叫做虚的死神化,从这个方面来说,将其视为死神在很多时候都是可行的。 与死神斩魄刀的始解到卍解类似,破面的归刃大致也氛围两种模式。 一种类似于白哉的千本樱那样,在数量和质量上都成倍增加,简单来说也就是威力的进一步加强。 卍解到始解视情况要强五到十倍很可能就是字面意思,非常直观的体现。 而另一种呢就比较少见了,就好像夜一当初看好的碎蜂,始解雀蜂是以类毒素形式形成两击必杀的效果,至于卍解嘛…… 姑且称得上是一击必杀吧,但和始解就完全成了两个模样,就好像同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其实这很好理解,无论死神的卍解还是破面的归刃,都是回归自我的过程,之所以会出现差异较大的情况,那只能说明你还没找到其中的共同点,也可能就是始解以及尚未归刃时距离真正的样貌太远。 举个不怎么经典的例子,那就是绫濑川弓亲用名字所展示的藤孔雀与琉璃色孔雀两种完全不同的始解了,如果把它们当做始解和卍解,那就是始解与卍解间差距实在太大。 说回到朱庇特,怎么看对方都属于是前一种,也就是非常直观提升的类型。 力量、速度、灵体都有了极为直观的提升,可这种提升却极为不合理的,宏江要找到其中真正的原因。 说白了就类似于蓝染等人对他的仙衣的态度,知道你防御强,但为什么这么强,总得有个结论吧! 从外表看,朱庇特归刃后的变化也就那身铠甲了,说它一点用都没估计没人相信。 第一种猜想是,朱庇特的灵体其实并没有超过极限,只是通过这幅铠甲得到增强达到了这种效果,也就是说,增强力量、速度就是朱庇特的能力,是类似一护的斩月将斩击放大化通过铠甲将力量放大化,还是其它原因都未知。 但,只要对方并不是灵体自身突破了界限,那宏江都不会太紧张,月影灵切理论上克制一切能力! 但要是对方灵体本身就突破了界限,那就麻烦了…… 宏江少有的严肃起来,这感觉就像是第一次被山本丢给花姐,对方二话不说就一剑将他刺在墙上,冷冷说着:“可别真把这当做训练哦,小鬼。” 那也是他的理智告诉自己绝对不会死,但身体却告诉他,不认真绝对会死的唯一一次经历。 至于这次?生死不知道,可宏江的身体已经告诉了他,这个对手需要他认真去对待! “破道九十一!”宏江厉喝一声,却持刀向朱庇特冲去。 朱庇特则是长枪连点,先前的千手皎天汰炮的威力他也无法忽视,那种招式虽然是范围杀伤招式,可没一下威力都不小不说,宏江可是鬼道大师,令所有光弹打中一个人貌似也不是不可能。 谁都觉得宏江使用的事九十一号破道——千手皎天汰炮,可谁知他双手握住镰刀奋力向上一撩,剧烈的旋风平地而起! “阗岚!” 要与此刻的朱庇特交手,气流绝对是要面临的第一道难关,拥有那般巨大的力量,别管是不是对方的本意,一举一动都必然是山呼海啸之势。 所谓云从龙风从虎,此刻的朱庇特就是巨龙,便是猛虎! 而五十八号破道——阗岚,虽然威力上之属于中低级鬼道,但其操控气流的特性却是此刻宏江最为需要的。 所谓的鬼道大师,可不仅能使用威力强大的破道与缚道,还要能在合适的时候选择合适的鬼道使用! 朱庇特算是被误导所以有些提前出手的迹象,宏江所释放的阗岚不光扰乱了四周的气流,手上的镰刀更是正好架在对方的骑士枪之上! 朱庇特反应很快,变刺为砍,粗实的骑士枪好似一柄重锤朝宏江压去! 即使有阗岚操控气流上升,宏江除了感受到胳膊快要被压断外,整个身体都微微下弓,有些被空气压倒的样子。 力量强大到某种程度后竟也能如此惊人! 宏江半挡半送,侧身躲过朱庇特用力一砸,左腿一弯,右脚重踏,硬生生挡住对方长枪砸在地上的余波。 同时,手中的镰刀一转,像是迎着巨浪挥剑的蠢蛋一样,感觉已经快要溃散的镰刃横扫向朱庇特! 中了!宏江见虚幻的刀刃划过对方的胸膛,严重顿时一喜。 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接下来不管那个原因是什么,对方都将再次发生异变!想到这,宏江便想抽身撤退。 只是,朱庇特哪里肯这么轻易放过他? 灰色的眸子中没有一丝一毫被斩到的焦虑,平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右手竟然直接往宏江的镰刀柄一抓,正要退去的宏江,手上突然传来一股怪力,整个人甚至有些失神的情况下,就被一把抓了过去! “那时的我感觉就像个玩偶!呜呜呜~”这是宏江后来和夜一说到这场战斗是所说的话,“而且他还是个熊到不能熊的熊孩子!!!” 是的,此时的他就像是个玩偶一样,被朱庇特丢来丢去,整个人都快晕了。 当然,这么说有些夸张,宏江还是有些抵抗的,比如长长的衣袖化为利斧,借着对方的力量砍在对方的脑袋上! 然后,发出乒乒乓乓好像在打铁的声音,这可不是什么静态录写啊,宏江还换了几次力道,有些加灵压有些不加,结果效果都是如此! 这就是纯防御啊!太让人惊讶并且羡慕了! 宏江这边吃了柠檬,朱庇特则打得越来越上瘾,怎么说呢,宏江好像是个怎么都打不坏的沙包。 就比如将其拉过来的第一拳,他就正轰在对方小腿之上,他不想宏江继续像个蚂蚱一样跳来跳去! 谁知这能崩山裂海的一拳打在对方腿上完全没有效果,反倒是宏江身子一倾,一袖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二人就这样短兵相接,你伤不到我,我伤不到你,几秒钟之间就已经过了上百招。 朱庇特高兴地放声大笑,而宏江终于借着一次空档,再次用阗岚扰乱气流,顺利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没办法,不得不跑,因为月镰灵切的斩击,朱庇特已经渐渐发生了变化! 第四百四十章 理解孤独并享受它 “呼~呼~呼~”宏江大口喘着粗气,同时不动神色地看了眼有些破损的衣袍,仙衣的防御其实已经被攻破了。 这说明什么真是再简单不过,那就是朱庇特的力量变强了,更准确的时间,应该是在他用月影灵切斩到对方胸前的盔甲开始。 虽说,对方的盔甲并不是一体式,考虑到不同位置可能有不同功能的可能性,但破坏其中一块盔甲后反而会变强,怎么看它都不是某种增幅器。 而既然不是增幅器,那就只剩下另一种猜想了,宏江无法肯定是真的,但看对方此刻的模样,只能说八九不离十了。 此时的朱庇特除了两条臂膀还被盔甲覆盖,上半身的盔甲正一点点碎裂,露出惨白色的皮肤,皮肤下还隐隐撒发着蓝白色的光芒,让人有种感觉,这些光芒随时会冲破他的皮肤,看上去极其诡异。 这就是一副不为世间所容忍的灵体,强大到随时都会溃散! 但为什么没有呢?宏江看着朱庇特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些盔甲根本不是什么增强器,而是一重一重的封印,保证朱庇特还能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对,存在,有这样的灵体根本不可能存活,而且,当朱庇特归刃的那一刻起,便不再可能回归到原先的状态了。 根据宏江的推测,原本的朱庇特自身或许就拥有卓越的灵体,蓝染发现后,牺牲了他拥有灵力的可能,将他的灵体推送到了真正的极限。 真正残忍的是下一步,如汪达怀斯是被崩玉剥夺了意识,以及赋予了能够封印火焰的能力。 可朱庇特则是完全被赠予了一副本不属于他的,超过这个世界界限的灵体,这个灵体从一开始就封印在剑中,也只有经过改造的他,才能够通过封印的形式承受住! 而且,就算宏江刚刚没有用月镰切开他胸前的封印,这幅铠甲也无法永远存在,超过极限是要付出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便是朱庇特的生命! “你这家伙……”宏江咬着牙,冷声道:“知道蓝染对你做了什么吗?” 朱庇特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宏江继续问道:“那你知道你失去的是什么吗?” “生命……”朱庇特平静的说道,好像这并不属于他:“拿东西我早就已经失去了,早在我成为虚的那一天起。” 宏江眉头一皱,颇有些怒其不争的意思:“不,属于你人类的生命或许结束了,但虚同样是生命,你不该轻易放弃,更不应该为谁而去放弃!” 他还有话要说,朱庇特却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你不明白的,蝶冢宏江。” “我原本以为你至少是个武士,应该能够理解我,但我错了,你可以是强敌,可以是王甚至可以是神!但绝不会是一个骑士。”朱庇特提起骑士枪:“不是骑士,又怎么会裂解我所说的话。” “在我迎来最后时刻的这段时间里,不管你愿不愿意,都请你和我轰轰烈烈的一战吧!” 话落,枪出! 无形的空气此刻包裹着朱庇特仿佛都有了形状,仔细看来,不正是他自己的模样吗? 宏江镰刀一挥,可怕的灵力斩将朱庇特完全吞没,可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见一身体散发光芒的壮汉,将面前如江河般的灵压一分为二! 宏江借着这个功夫侧移后挪了几步,虽然手上招式不断,但却有点要和朱庇特避开正面交锋的意思? “蝶冢宏江!” 朱庇特怒吼着,他以为宏江是在拖延时间,或是心中又在思索着什么针对他的阴谋。 他很坦诚,已经归刃的他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眼下的战斗不是他期待的不说,更加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宏江的确是在思考,但却不是想着拖延时间,或是如何针对对方,这种几乎摆在明面上的事。 朱庇特能够维持住这濒临崩溃的灵体,那副银灰色的盔甲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而月镰灵切能够破坏铠甲封印的能力。 所以,只要宏江想,只要寥寥数刀下去,朱庇特就会自己迎来死亡,根本不用他费太多力气! 宏江或许被骂过很多次卑鄙,或许他也真的卑鄙过很多次,但这一次,他还真的只是在为朱庇特思考。 “他这是在想什么?”宫殿中市丸银有些不解,他也不信,宏江会看不出朱庇特的‘弱点’,即便心中怀疑有诈,再试两次也没什么问题吧。 “或者,他只是在谨慎?有些过头了吧!” 蓝染则是一脸震惊,端着精致的白瓷茶杯,却久久没有将里面的红茶送进口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心情不太好的表现。 “这个家伙,应该在思考如何救下朱庇特吧,他还没有放弃他那套可笑的想法。” 蓝染不客气的评价让市丸银一愣,“就?朱庇特还有救吗?” “当然没有,即便借助现在的崩玉,除非让他和崩玉合一,否则也无法逆转灵体的溃散。” “蝶冢可能会有办法?” 蓝染摇了摇头,终于饮完杯里的红茶,“无论从经验、学识还是理智来说,他都改明白,自己所想的是场徒劳功。” “那?” “还有种东西叫做奇迹。”蓝染的语气颇有些不屑,“我在想,宏江现在思考的,便是是否存在这样的奇迹,以及,如何创造这样的奇迹。” “能为自己的敌人去想这些,我还真是感动得想哭呢。”市丸银说着想哭,但脸上的笑意却如何都止不住。 没办法,宏江的行为在他眼中实在他幼稚了,相信,蓝染队长也是因此而不高兴的吧。 “他或许还觉得自己随时都能解决掉朱庇特,这样的强者心态我很欣赏,也是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同类人的理由。” “但同情和怜悯任何人这种情绪,都不该出现在他心中,可惜本就是不该出现的东西,只要够强,任何事物都可以随时经由吾等创造,又怎么会觉得失去是种可惜!” 蓝染说着,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市丸银一愣:“这是不打算看了?” “有两只小老鼠已经溜上房顶了,你还没发现么,银?” “您也说了,那是两只……” “这里不用看了!”蓝染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一步步走出大殿,“如果他能体会到何为孤独,并去接受这一点,那宏江自然会与吾等并肩!” “等待便好。” 第四百四十一章 活络起的心思 “原来这就是虚夜宫顶啊,看上去还不错嘛!”雪绪趴在阿西多背上东张西望着,明明哪边风景都差不多,在他眼里却好像充满了新意一样。 阿西多可没这份闲心了,带着雪绪赶快抵达了空座町所在的位置。 半座城池周围的地面遍布裂痕,不远的地方还有个触目惊心的大窟窿,再大一点就要把这半座城市给吞没掉了。 “快,按照蝶冢跟你说的做!”阿西多催促着,雪绪倒依旧是那副慢悠悠的模样:“让我先看看哦。” “确实有人类在里面,至于数量……我得确认一下。” 阿西多连忙说出了个数字,雪绪根本没那样的能力,在一瞬间确认这里有多少人类,或者说,人类的灵魂。 “算上之前救下来的,数目上倒是没有错误。”雪绪手指点着下巴,带着些玩味说道:“但怎么能肯定这是真的那半座空座町啊,我是一点都看不出来唉。” “万一对面玩个一半真一半假的手段,我们不是完蛋了?”雪绪回过头,看到阿西多那张越来越黑的脸,“要,要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和你开开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罢了,不用这么生气吧……”雪绪话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这可不仅仅是自觉理亏,而是有些怕阿西多。 在见到宏江战斗落于下风后,他没点异样的心思是不可能的,要知道,宏江最早给他的指令是,一切尘埃落定,由宏江本人负责他的安全,转移空座町。 现在换成了阿西多不说,连宏江自己都无法抽身,和当初说好的完全不一样,那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危险,凭他雪绪和阿西多还能安然度过吗? 况且,雪绪不相信以宏江的心思之沉会想不到这点,所以这个阿西多…… “喂,你感觉到了吧,银城。”月岛低声说着;“蝶冢那边情况貌似不太妙,我们……” 在月岛看来,宏江绝对是他们逃离虚夜宫最大的阻碍,现在,这个阻碍本身就遭受严峻的考验,也就说明,他们的机会来了。 至于要如何离开虚圈,出去后随便控制一只虚都能回到现世。 而经过这次教训之后,本身就身为人类的他们就很难被发现,只要他们行事再谨慎小心一些,被宏江再次找到的可能性都要小很多。 况且,死神能不能度过这次难关都不一定,号称顶尖战力的蝶冢现在都落入下风,月岛对死神们这次战争的前景不是很看好。 把自己和银城、尤其是银城绑在这样的战船上实在太危险了,眼下就最好的撤退时机! “别废话,月岛!”谁知银城给他的是这样的回答:“先把眼前这个嚣张的家伙给我宰了!” 月岛一阵苦笑,他抛下石田雨龙和朽木露琪亚来到这,就是察觉到十刃的可怕不是他们这些人能够面对的,谁知银城居然和这样的怪物较上劲了。 可再转眼看向不远处,名叫诺伊特拉的那个家伙,这种怪物真的能被杀得了吗? 据对方所说,他的钢皮硬度在历代十刃中都是最高的,银城不懂这是什么概念,但最为直观的,便是对方就站在那任由银城攻击,但银城却怎样都伤不到对方一分一毫。 而月岛也已经找机会使用了自己的完现术——终结之书,能够借由一柄武士刀,将自身的存在夹入到对方的过去之中,改变对方的记忆。 他也算成功了,将自神的存在夹入到对方尚未见到蓝染之前,他作为启迪者教导诺伊特拉。 如今效果也渐渐显现,可让他没想到的是,诺伊特拉并没有对他有丝毫感激之情,反而,能够击败当年教导他的人,会令他更兴奋。 对面这个人是绝不会被感情所拘束的家伙,月岛明白,哪怕他将过去改变为与蓝染一样的地位,对方都会有挑战一下的欲望。 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个他和银城都没有办法的疯子!! 虽然憋屈,但此刻唯一能救银城和他自己的办法也许就只有一个了,月岛目光缓缓飘向身后的女人,右手合指作掌,狠狠想银城脖颈处劈了过去! “月岛,你……”这是银城在晕倒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他已经明白对方要做什么,更加明白,自己没法阻止更没法生气。 因为等他醒来后,他就会忘记这一切。 “哦?这是在做什么,已经开始绝望了吗?”诺伊特拉扛着他那柄造型怪异,宛若牛角的刀疑问道,显然,他也有些不明白月岛在做什么? “我的完现术名为终结之书,可以将我的存在夹入到被砍中人的过去之中。”月岛缓缓说道,转头,目光落在那个早早便来支援,但是被银城阻拦的女人身上,“所以,银城他醒来后不记得你的存在,更不会记得我曾经打晕过他。” 这个女人皮肤是美丽的古铜色,一头金色的短发让她看上去英姿飒爽,及腰的白色夹克衣领高高竖起挡住她的下半容貌,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从来到这她也只说过一句话,“我叫赫利贝尔,是蝶冢大人派来支援你们的。” 而听到银城那句“什么狗屁蝶冢,我不需要支援!”后,她也没有生气,只是静静看着银城和月岛一次次的进攻,一次次的徒劳。只是静静看着,没有一点点不屑,也没有一点点怜悯。 现在,月岛终于替银城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朝赫利贝尔拜托道:“这个叫诺伊特拉的家伙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人,他疯狂、好战甚至找不到一丁点的弱点。” “你告诉我这些,又是什么意思?”赫利贝尔目光一斜,冷声回道。 “我没法告诉你该如何击败他,但这也是我能提供的所有消息了,你是来支援我的,对吧?”月岛朝赫利贝尔鞠了一躬:“所以拜托了,请一定要打败他!” 赫利贝尔没有说话,甚至连目光都不再聚集在月岛身上了,这让他变得焦急起来,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你在担心蝶冢,蝶冢大人吧!他情况可不太好。” “我的能力也告诉你了,只要我能碰到对方一下,我就能了解到他的弱点,甚至控制住对方!” 银城咧着嘴,但额头的细汗出卖了他的紧张;“我们,来做笔交易吧!” 第四百四十二章 交易 “交易?” “你帮我们脱离危险,放银城离开虚夜宫,我去跟你去救你们的蝶冢大人”月岛伸出手,故作轻松:“怎么样?” 赫利贝尔似乎也来了兴趣,语气中似乎有了些笑意:“你觉得蝶冢大人会输?就算会输,那样等级的战斗,你觉得你能起到作用?” “我应该说过,我的完现术……” 赫利贝尔抬手打断对方的话,“你的能力或许会起到作用,但连蝶冢大人都棘手,甚至会丧命的敌人,会给你机会刺中他吗?” “这?” “你要起到作用,就需要我们的帮忙,况且,你怎么知道蝶冢大人所面对的,不是另一个他呢?”赫利贝尔指着一脸狞笑的诺伊特拉,其中意味很明显,你也不是那么有用,不是吗? “这都有可能,但我能是唯一能提蝶冢找到生机的人,这本身就是场赌博。”月岛高声说着,看他的样子,仿佛已经胜券在握,“怎么样,你要接受这场交易吗?” 赫利贝尔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月岛,看到对方心里都快没底了,才听到对方轻声说道:“我不接受任何的交易……” “你!” “至于蝶冢大人,他现在面对的也不是危险,而是如何拯救一条生命的苦恼。”赫利贝尔说着,从背后拔出自己的刀,“你带着他先躲起来吧,这里本就该交给我的!” 赫利贝尔的刀很奇特,一柄阔身短刀,刀身却几乎是中空的,只留下外圈一层薄薄的刀背和刀刃,就和她的内心一般,在意的东西其实并不是很多。 “至于你们两个要去哪,随你们便,蝶冢大人要如何对待你们,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事。”赫利贝尔说着,突然持刀冲向诺伊特拉,“不过,别让你们的偏见毁了一个没有偏见的人!” “啰啰嗦嗦的,女人果然一点都不痛快!” 诺伊特拉咧着嘴,手中犹如锡杖的怪异武器一记横扫,牛角状的刀刃正好将赫利贝尔给包裹住! “而且还敢向我出手,狂妄,愚蠢!” 砰!之前每一次诺伊特拉出手都能反制到对方,可唯独这一次,和他那巨大武器相比小得像把水果刀一样的空心短刀,居然稳稳挡住了他的攻势。 赫利贝尔眉头一皱,左手迅速握上刀柄用力一砍,失神间,之前如同战神一般的诺伊特拉,竟被一下打飞了! “可恶!” 诺伊特拉生气了,他并非无法接受失败,甚至,他的一生都是为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对决,一次轰轰烈烈的死亡! 但他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给击败,这是耻辱,对他来说最大的耻辱! 尤其是,一个刚刚无视了他这么久的女人,这令他更加不能接受! “臭女人!” 如果荪荪、米菈或者阿帕契中的任何一个在场的话,都会发现,她们轻易不生气的赫利贝尔大人此刻居然发火了。 敌人还在半空飞着,赫利贝尔便飞身来到他的上方,狠狠向下一拳,将其轰如地面! 诺伊特拉怒吼着,刚要挥动手里的武器,好好教训下这个给他无尽屈辱的臭女人时,右肘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赫利贝尔此刻虽然有些生气,但却没有失去理智,看到对方有反扑之意,短刀在手中打了个转,就直刺向对方的又肘处。 先前她没有出手但也观察了许久,再加上,诺伊特拉自始至终都没把在场的人当做过威胁,嘴上更是没有半分禁忌。 “哪怕是十刃,我的钢皮硬度都是历史上最高的!” 这句话赫利贝尔没当真,但也不觉得完全是句空话,根据她的观察,诺伊特拉的钢皮硬度确实异于常人,比起她乃至史塔克,或许都要强上不少。 可说到底,钢皮也只是类似于铠甲的东西,破面化后或许难以分辨薄弱处在哪,但关节连接处大概率都是钢皮最为薄弱的地方。 这一刀就是冲着将对方右手钉在地上去的,可惜,即便有了心理准备,赫利贝尔还是有些错估了对方钢皮的硬度。 见血是见血了,可凭着这薄弱处的硬皮,居然能弹开她的刀,让原本应该穿过去的短刀,居然只是堪堪擦伤了对方。 “滚开!” 诺伊特拉几乎是手脚并用,将身上的赫利贝尔打退回去,扶着已经被血然后的右臂,脸色非常不好地悻悻然道:“你不是普通的破面!” “大家都是虚而已,分什么破面和非破面,又为何要分什么普通和不普通?” 诺伊特拉大手一挥,情绪更加激动:“别跟我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女人,刚刚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是在看不起我吗!” 是的,刚刚赫利贝尔是有机会杀了他的,只要那柄短刀不是刺想他的手肘,无论是心脏还是喉咙亦或是眼睛,哪里都至少能让他重伤! 而且,看对方那样子似乎还未尽全力,所以说不光在留手,还没有认真和他打,仅仅是个女人,怎么能,她怎么能这么做! “我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赫利贝尔轻叹一口气,这么多年,她已经见过太多这种好像一心求死的虚了,这也恰恰是她无法理解的。 “我可是你的敌人,刚刚甚至还在玩弄你同伴的可恶的家伙!” “就算不是,杀了我吞噬了我,你会变得更强,这不应该是所有虚都憧憬的事吗!”诺伊特拉拍着胸口,越说越激动,好像给足他时间的话,他能替赫利贝尔找出一万个刚刚杀死自己的理由。 “我见过的牺牲已经够多了。”赫利贝尔缓缓闭上了眼睛,“为了进化,为了变强、为了生存,在虚圈,为了各式各样的理由,每天都有数不清的生命为止牺牲。” “到现在,为了各自的主人?不,足够了,不该有谁为了谁应该去牺牲去死了,我也找不到任何必须要杀了你的借口。”赫利贝尔持刀而立,警告道:“只要你能乖乖呆在这,那我们间就不需要必须牺牲一个,这难道不好吗?” 属于赫利贝尔自己的处世哲学第四次展现在世人面前,前三次,米菈、荪荪以及阿帕契都认同了她,即便是面对要吞噬她们的大虚,她们都不曾下过杀手。 可这一次她的处世哲学要说服的对象变成了诺伊特拉,对他而言,这宛如一个笑话…… 只为嘲笑他的笑话…… 第四百四十三章 诺伊特拉 诺伊特拉气极反笑,也不说话,越笑越癫狂,越笑越渗人。 “戴斯乐,出来!戴斯乐!” 诺伊特拉大叫着某个名字,一右眼配搭眼罩,看上去极为年轻的男性破面闪身出现,不在意道:“怎么了?” “你!去追杀刚刚要逃的那几个人类,只要我还活着,就别留手,一个个把他们杀了!” 这就是诺伊特拉的反抗,他要逼着赫利贝尔放弃她那套可笑的逻辑,放弃对他的侮辱与轻视。 只是,那名为戴斯乐的破面似乎有些不满:“你是在命令我吗?” “蛤?” “我说,你是在命令我吗,诺伊特拉?” 见戴斯乐这番模样,诺伊特拉一脸不爽的唾了口吐沫,“拜托,请求!你觉得我怎么卑微的求你,我就是多么卑微。” “或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没必要闹这么僵吧,戴斯乐。” “还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没志气的样子,哼!”戴斯乐转身离开,留下最后一句话:“可别真死了,刚刚你那态度还要好好给我解释一下。” 也是个口不由心的人,就和荪荪她们一样,明明互相惦记着彼此,但嘴上都是谁也饶不过谁。 恍惚间赫利贝尔居然想到了被人,很快回过神来,诺伊特拉正质问着她:“你听到了吧?” “你这是要逼我杀了你。”赫利贝尔拎着刀柄上的圆环,双手抱胸好不悠闲的样子,“这又是何苦呢?” “我就是看你这幅与众不同的模样不爽啊,臭女人!” 诺伊特拉重重将自己的武器劈在地上,全身散发金黄色的灵压,“祈祷吧,圣哭螳螂!” 金光中的诺伊特拉头上生出一长一短一对弯脚,看上去如一轮弯月一般,六条被白色薄甲覆盖的手臂缓缓生出,原先那怪异的巨大武器已经消失不见,化为六把双刃镰刀被他握在手中,看上去像是浑身长满刺的刺猬,哪里都碰不得。 赫利贝尔看着这一切,又是一口气叹出:“我总算明白列森对我所说的话的意义了。” “列森?” “列森·迪特,你们原先的第2十刃,他特意和我讲过你。”赫利贝尔说着,记忆也回到众人还未开始前,几人最后的愉快时光。 “说到虚夜宫还有十刃,除了妮露外,还有一个人不得不提。” “哦?是谁!”这是莉莉妮特的声音。 “诺伊特拉·吉尔加!” 赫利贝尔半躺在一张椅子上,虽然只听了一遍,但她还是意识到了不对,“先前你讲的十刃里,好像没有这个名字啊,列森。” “十刃其实有十一个,这不是基本常识吗?”列森一本正经说着,自己倒最先忍不住了:“开个玩笑,这个诺伊特拉·吉尔加并不是十刃。” “那?” “但身为第5十刃的从属官,他其实具备十刃的实力,甚至,名次应该还不会低。” 这一下连史塔克都有些兴趣了,打着哈欠道,是因为当十刃太辛苦才不想当的吗? “你以为谁都是你,给我做好,好好听!”莉莉妮特忍不住给了史塔克一巴掌,只要他们凑到一起,总少不了这种打闹。 “当然和你不一样了,史塔克。诺伊特拉想当十刃,可以说非常想了,这样他就能宰了现在他最不爽的两个人了。” “哦?” “一个就是现任第3十刃妮莉艾露、一个就是曾经打败过他的第5十刃。”列森侃侃而谈道:“后面那个为什么不爽你们已经知道了,至于前一个……” “前一个肯定也是他打不过的呗。” “对但是不完全对,你们再猜猜?” “猜什么猜!”洛卡终于发火了,他们这伙人里别管谁战力强,她都是永远的大姐头,对列森和赛斯更是如此,“给我痛痛快快说了!” “好的,大姐头!”列森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诺伊特拉憎恨妮露不单单因为他打不过妮露,还以为妮露是个女人!” “……” “这很有影响吗?” 列森摊着手:“在他看来就很有影响,他可以接受失败,接受死亡,唯独接受不了一个赠予他失败的女人。” 洛卡不由得又想到萨尔阿波罗,撇着嘴突出一句;“渣滓!” “没错,诺伊特拉可以说是我见过的破面中,性格最恶劣的一个了!”列森握着拳凶狠地说道,这种时候,他怎么可能不站在洛卡这一边。 倒是赫利贝尔冷静许多:“那为什么你又说他有趣呢?” “这个啊……”刚想卖关子,结果迎上洛卡冰冷的目光,列森赶紧回道:“明明具有十刃的实力,可他就是放下话,除非宰了妮露或者亚伯罕·西法,否则他宁愿永远当一个从属官,还是打败他的亚伯罕的从属官。” “这样啊,那还挺有骨气的……” “与其说骨气,还不如说执著到让人难受吧……” “我倒觉得……” 是的,哪怕是他们,对眼前这个性格乖戾的诺伊特拉都有着不同的看法,他貌似很有骨气,但也能干出想偷袭妮露这种卑鄙的事。 可你要说他完全的卑鄙呢,面对曾正面击败自己,而且平日性格软弱的亚伯罕,从来都没有想控制对方的意思,尽力地履行了自己身为从属官的职责。 你要说他对亚伯罕是尊重强者,可在妮露,在赫利贝尔身上,你又看不到一丁点的尊重。 但你硬要说他完全看不起女人,这或许是事实,但无论是列森口中还是赫利贝尔亲自的经历,嘴上或许诸多贬低,但动手之时,对方却一点都没有戏谑调侃的意思。 对一个战士来说,这或许就是最大的尊重了。 这是一个很复杂的人,而来之前大家讨论了半天,结果得出和他最接近的竟然是蝶冢大人。 一样的复杂,一样的多变,也一样的口是心非…… 赫利贝尔看着严阵以待的诺伊特拉,这是她来虚夜宫前最不想碰到的对手,不为别的,就因为对方在必杀名单之上,这意味着,她将违背自己的哲学。 可有时,命运就是如此的戏弄人,原本应该来这的列森半路被截住了,所以,只能由她赫利贝尔来开这个杀戒! 就好似命运的安排一样,有些牺牲是无法避免的吧…… 第四百四十四章 征讨他,皇鲛后! “我可没什么绅士风度啊,女人!”恍惚间,诺伊特拉的刀刃已经近在咫尺。 赫利贝尔虽在回忆,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设防,她要看的就是诺伊特拉究竟会怎么做。 总的来说,发现她有些失神然后果断偷袭,怎么都称不上光明磊落,而最后那没必要的提醒,实在有点自我安慰的意思了。 估计,他不想完全靠偷袭打败一个他最看不起的女人吧,还真是掩耳盗铃。 赫利贝尔冷哼一声,提起短刀便扫开面前的两把镰刀。但危险并未自此结束,此刻有着六只手,六把镰刀的诺伊特拉,剩下的四只手正快速合拢,看上去要把赫利贝尔一把抱入怀中一般。 赫利贝尔哪敢让那四把镰刀抱到她?扫开刀刃的同时,双脚点地便向后翻身而去。 诺伊特拉持刀追赶,八柄镰刀被他挥舞的如同一张刀网一般,赫利贝尔左扫右劈,边退边打,虽说落在下风,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还不至于受到什么伤害。 “还真有点本事呢,到现在还不主动出击。” 诺伊特拉同时两刀斩下,赫利贝尔提刀便挡住,谁知对方其中一只手突然一转,两柄镰刀像个大钳子一样,交叉着穿过赫利贝尔空着的刀身,死死将其架住! 赫利贝尔顿时心生不妙,诺伊特拉此刻颇有些得势不饶人的派头,剩下四只手分别从上下左右斩来,要是对方不弃刀而走,这一击足以在对方身上穿出个十字架! 赫利贝尔下意识想要挣脱对手的控制,只是,对方虽然分出了六只手,但每只手的力量都强于之前,哪是那么好挣脱的。 蛮劲不行那就要用点巧劲了,面对敌人斩来的刀剑,赫利贝尔不退反进,被架住的短刀也顺着对方的刀刃,滑向诺伊特拉其中的一条手臂。 宽厚的双刃镰刀在赫利贝尔手腕上留下伤口,鲜血如飘散的蒲公英一般,才离开身体就化为点点血光消失不见。 她这是放弃了,或者想干脆断一条手臂?不,诺伊特拉为人虽然狂妄,但也绝不傻,几乎在赫利贝尔向前的那一刹那其,他就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不是要自断一臂,而是要削断他一条手臂啊! 是的,赫利贝尔那把怪异的空心短刀,外圈内圈皆是刀刃!很难相信,杀戮气息如此重的刀刃居然会是她的佩刀。 诺伊特拉反应快,她的动作则更是干净利落,手臂的疼痛丝毫没影响到她,刀刃内圈精准找到诺伊特拉最近的关节处——手腕,刀光一闪,一柄黑色的镰刀就打着转飞了出去,柄上还连着一直牢牢紧握的手,仅一刀,诺伊特拉便被砍断了一只手! “给你最后的机会,让刚刚那个破面停手,不然我可以把你的手一只只砍下来,然后才杀了你!” 赫利贝尔威胁道,对方归刃后六只手臂没有强弱之分,一旦近身攻势如潮,甚至连进攻的路线都不确定,招架起来确实极为吃力。 但这样的归刃特点是在过于明显了,六只手臂加强了诺伊特拉的战力,但只要有足够的实力将其一一断掉,对方根本不足为惧。 恰巧,赫利贝尔就拥有这样的实力! “最后的机会,还真是狂妄啊……”诺伊特拉伸出舌头缓缓一卷,像是要把不远处的赫利贝尔一口吃掉似的。 只见他走到遗落的镰刀前,硬生生掰开留在上面的手,光秃秃的手腕上金光一闪,居然又立刻长出一只与先前并无二致的手出来,像是显摆似的,抓住镰刀后还可以甩了两下。 “我的归刃很简单,钢皮硬度提升,同时,恢复力也大幅度提升。”诺伊特拉笑着说道:“就算你把我六条手臂同时砍断,我也能瞬间恢复!” “所以,女人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好像有点没听清哦~” 诺伊特拉肆意嘲笑着赫利贝尔,同时还不忘‘好心’提醒一下,“不知道戴斯乐现在杀到第几个小鬼了,也可能,都杀了也说不定。”、 “嘿嘿嘿嘿。” 赫利贝尔眉头一皱,超快的恢复速度还真是麻烦,这表明,他想通过限制对方战斗能力强行和平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 另一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那个叫戴斯乐的家伙虽然不强,但原本队伍中已经有两个彻底失去了战力,剩下的银城半死不活,留下一个月岛,赫利贝尔不觉得那是个让人放心的男人。 可偏偏连阿西多都被派了出去,赫利贝尔很清楚,短时间内,己方已经是再没有增援来的战力了。 要救下那四个人类,只能靠她自己了,要一瞬间让诺伊特拉失去作战的能力,还不能给对方恢复的机会,那就等同与杀死对方了。 想到这,赫利贝尔终于有了决断,手中的短刀重重劈在地上,明明是沙漠,却忽然涌出水浪,翻卷着,仿佛一个珍珠贝一般将她包裹了起来。 “哦?终于要认真起来了吗?”诺伊特拉显得很有兴趣,甚至真的很绅士地等待着对方完成归刃。 包裹着赫利贝尔的水流终于缓缓分开,此时的她双脚一对白色长靴,下身则是类似于亚马逊战士的战裙。 战裙上端连着仿佛脊柱的骨绳,一直延续到他上半身的甲胄,右手原本的空心短刀更是变了模样,化成了柄好似飞鱼的白色巨剑,剑身之上还有三道纹路,就像鲨鱼可怕的腮纹一般。 此刻的赫利贝尔周身散发令人压抑的灵压,给人的感觉就好像面对一面巨大的瀑布,连绵不绝,持续不断地压迫着你的神经。 只见她右手抬起,剑锋直指诺伊特拉,淡蓝色仿佛水雾般的事物从剑身上的三道腮纹中溢出。 诺伊特拉严阵以待,只见剑身上的水雾突然凝聚,化为三道箭矢形状的灵力,突然似炮弹般射了过来,而诺伊特拉,竟一个都没躲过,被三发灵压箭矢打得节节败退。 而就在这是,赫利贝尔才贝齿一开一合,如同讲出了战斗的宣言。 “征讨他,皇鲛后!” 第四百四十五章 宏江与赫利贝尔的牺牲 诺伊特拉被对方突然的进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仿佛在赫利贝尔身上看到了另一个女人的影子,一样的不可一世,让人厌烦。 但两人之间还是有所不同,如果是妮露的话,这时候应该会静静等待着,等待诺伊特拉再攻过来,赫利贝尔则好似真的化身为征伐战场的皇后,攻势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 “三叉雾戟!”只见赫利贝尔高举巨剑凌空一斩,他与诺伊特拉之间的空气突然出现一阵模糊,下一刻,对方左边三条臂膀竟齐刷刷的断掉了! “这是什么攻击!” 诺伊特拉心中惊讶,见赫利贝尔估计重拾,连忙侧身一躲,同样是非常模糊的斩击,只是这次落在了地上,同样留下一道奇怪的痕迹。 之所以说奇怪,是因为地上这倒沟壑看上去是一条,但实在是由三条沟壑紧紧相连,很大一部分重叠在一起的。 “你并不是只挥出一剑,而是同时挥出三剑,我明白了。” 赫利贝尔听到诺伊特拉的话,纠正道:“我确实只挥了一剑,只是同时进行了三次进攻罢了。” 皇鲛后,是能够操纵、甚至制造水流的归刃,借由这份能力,赫利贝尔先前只是以极快的速度斩出三发高压水雾状的斩击,由于速度快,所以也很难被人看清。 诺伊特拉很快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只是,赫利贝尔的进攻还在继续,横切竖斩压迫力十足的感觉。 这些攻击,有几次诺伊特拉躲了过去,有几次则是硬吃了一下,诸如胸口等地,可以说是极为冒险的手段了。 效果也很喜人,他发现,赫利贝尔这招速度快、威力大,但也无法将他的钢皮视若无物,先前能有不错的效果,还是打到了关节这些薄弱的地方。 况且,他诺伊特拉也不是什么庸才,第一次没有提防,心里有了预期后,招式虽快,可还是能寻到些轨迹的。 突然觉得自己又行了的诺伊特拉,硬接了两次三叉雾戟,左边被齐齐砍掉的三条手臂也再次长了出来,三两步,就来到赫利贝尔面前,六把镰刀高高举起,正要反击。 可没等他的刀落下,赫利贝尔手中巨剑的腮纹中突然涌出一层薄薄的水流,随着她将巨剑朝前一刺,那水流竟瞬间化为一道如蛟龙般的水柱,撕咬着诺伊特拉冲向远处。 “蛟流!” 看着倒飞出去的诺伊特拉,赫利贝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从某种程度上,他和此刻的蝶冢面临的抉择是一样的,那就是如何满足心中的慈悲。 是的,哪怕到现在她依然没有要杀了诺伊特拉的意思,当然,她的出发点与宏江内心的可惜完全不同。 她欣赏诺伊特拉?那简直是在说笑了。 她不讨厌诺伊特拉,说实话,她对大部分的破面以及大虚都不是很喜欢,像诺伊特拉这样的疯子,更是异常厌恶。 可赫利贝尔就是这样的人,和史塔克有些类似,从她觉醒自我意识开始,她就知道了自己力量所代表的事物,那便是——牺牲。 在虚圈‘牺牲’二字该如何理解?大部分的大虚都是为了自我的进化,而去牺牲诸多同类的性命。 其实,何止是虚圈,现世、尸魂界有着这样需要旁人‘牺牲’的角色又何止千千万呢? 赫利贝尔讨厌牺牲,无论是为了别人牺牲掉自己,亦或是为了自己牺牲掉别人,她的诉求从一开始或许就很简单,甚至比想要拥有朋友的史塔克还要简单。 她就是想简简单单的活下去,希望所有人都如此,不要再为了任何目的去牺牲性命这种来之不易的东西了。 因此,自她拥有意识后,她便没有再吞噬过大虚了,能够成为瓦史托德级的大虚,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这件事宏江起初也不了解,并且也很好奇,因为一旦赫利贝尔不需要吞噬就能进化的秘密揭开,那虚圈就有了理论上存有和平秩序的可能。 当然,虚圈同时也具备了强势崛起的可能,这世间大部分秘密都是如此,本就是一柄双刃剑,只是看使用的人究竟立场在哪边。 可抛开这些,宏江一直对赫利贝尔很看重,甚至是尊重,这其中有媲美乃至于超过史塔克天赋的原因。 但更多的,在宏江心中,赫利贝尔是个有着菩萨心肠的人,前世对日番谷多次留手就不多说了,哪怕她被逼到几乎要死的绝境,第一时间想到的都不是要击杀对方,或者后悔没杀了敌人。 从某种程度来说,赫利贝尔已经有些老好人的趋势了,这样的人本该很让人厌烦,但在尸魂界见惯太多‘正常人’,以及在这满是杀戮的虚圈之中,这样的人是在太难能可贵了,宛如一颗永远不会蒙尘的宝石一般。 当然了,宏江对赫利贝尔还是有更高期望的,不,不应该是更高的期望,而是希望对方在某些地方进行迫不得已的妥协。 这种妥协也就是对一些敌人要狠得下心下死手! 赫利贝尔还记得那时的宏江问过这样一个问题,一个灵压失控即将爆炸的大虚,必须要释放一次足够强的虚闪。 只是在它释放虚闪的途径上有着一只虚,而在它身边则有成百上千只虚,如果不能及时释放虚闪,那这些虚都要死。 如果这个快要失控的人是你赫利贝尔,你会怎么做? 一个符合虚圈圈情的火车难题,以赫利贝尔的心性自然是答不出来的,本想勉强说出释放虚闪,让更多的虚存活。 可同时又反应过来,为什么着一只虚要为其它不该由它负责的虚去牺牲?这样的回答,违背了她的本意。 最后,她将问题抛给了宏江,想看看这个充满智慧的男人究竟要怎么解决。 还记得那时,宏江的回答是这样的。 “我永远不想做出这样的抉择,所谓杀一个人可以拯救更多人,在我看来是无能的表现。如果我真的够强的话,我应该是能救下每一个人的,对吗,赫利贝尔?” “可无奈的是,这种事或许穷尽一生我都做不到,也就代表着,我可能会做无数次这般艰难的抉择。排除善恶、亲疏等等的因素,我会选择拯救更多的人,一亿个人的代价换取更多性命,我不能说这个人也会理解,我只能说这样能说服我自己。” “同样的,我不希望你会遇到这种难题,但假如遇到了,我希望你明白一个道理,赫利贝尔。” “有时杀一人,便是救下千万人!” “你抗拒哪怕一丝一毫的牺牲,那就可能有更多的牺牲,这是我们的无奈……” 第四百四十六章 海瀑葬圣虫 “这是我们的无奈吗?”赫利贝尔心中暗自感慨着,目光投向再一次站起身的诺伊特拉,不留一点情面道:“你该知道,你没有半点取胜的可能。” “我最后说明一次,我可以不杀你,你马上让那个破面停止行动。” “真是让人不爽啊。” “这并非感官上的问题,而是事实,放弃吧,诺伊特拉。” 赫利贝尔的话无疑是最后通牒,话虽嚣张,但就像她说的那样,诺伊特拉无法取胜,甚至无法在她手上存活,这就是事实! “哈哈哈,放弃?好啊!”诺伊特拉笑着说道。 赫利贝尔虽然没想到,但还是面色一喜,能够尽量和平的解决对方,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谁料诺伊特拉突然话锋一转“好啊,只要你杀了我,我就让他停下来!” 金色的光团在他舌尖凝聚,属于王虚的虚闪快速成型,朝着赫利贝尔疾射而去。 “这你不是早知道了吗,蠢女人!” 赫利贝尔终于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刚刚还有些喜色的脸庞,此刻面若冰霜。 巨剑一横,同样是金黄色的灵压好似闪电般缠绕在剑身之上,最终在剑尖顶端凝聚,同样金黄色的灵压打出,由于被对方抢先出手,凝聚时间不足,两发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的虚闪只是轰出一阵暴风,互相抵消谁都没便宜了谁。 “我承认你的实力,但你一直不杀我,还真是个蠢女人!”诺伊特拉好像没有激怒赫利贝尔后会有何结果的觉悟,“但别觉得我是那种会求饶,尤其是跟女人求饶的废物!” “想要救那些小鬼就杀了我!”诺伊特拉说着,还伸出舌头在镰刀上舔了一口,“只是,你可别杀得太慢了,那些小鬼估计在戴斯乐手上撑不了太久。” 如果有旁人在,会以为诺伊特拉已经疯了,哪有人会请自己的敌人尽快杀了自己? 可只有熟悉他的知道,这才是诺伊特拉,即便知道自己不是敌人的对手,他也希望败在敌人最强的状态下,这样才称得上死而无憾! 不,这不是死而无憾,这样的死亡才是诺伊特拉一直追寻的,如果真有人能以碾压之势杀了他,那他求之不得,如果不是个女人就更好了。 也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憎恨妮露,讨厌亚伯罕,那两个家伙包括眼前这个女人,全都是一副假惺惺的模样。 既然是战斗,就一定要分个胜负,既然有了胜负,胜者生、败者死不是再正确不过的事? 可偏偏就有人要违背这虚圈最理所应当的准则,诺伊特拉做梦都想击败亚伯罕,击败妮露,然后告诉他们正确的战斗应该是什么样的! 不过现在也不错,能轰轰烈烈地死去也不错。诺伊特拉摆出严阵以待的模样,看他的样子好像很期待接下来的战斗。 赫利贝尔整个人的气场似乎都变了,冰冷的面容仿佛快要凝固,普普通通剑尖指地站在那,身边的空气却感觉都快要沸腾了似的。 “或许,你说的没错吧。我必须要杀了,才能救下更多人。”赫利贝尔目光如炬,视野中只有诺伊特拉的影子:“尽快杀了你!” 她动了,前所未有的快! 即便以诺伊特拉至少能媲美前6十刃的实力,都只能匆匆看到个影子,身体也只能下意识地抬起全部六只手臂,架在身前以求保护自己! 乒!很难界定是赫利贝尔后斩在那六把镰刀上,还是那六把镰刀刚好赶上,保护了它们的主人。 巨大的冲力让诺伊特拉整个腰肢向后猛地一弯,可他不愿后退,咬着牙居然硬生生又有顶回来的趋势。 但赫利贝尔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又怎么会和他在这无意义的角力呢? 只见她手腕一翻,本劈砍下压的巨剑居然翻了个个,从下往上撩了过去。 同时,剑身上的鲨鱼腮纹再次涌出汩汩清流,热腾腾的水蒸气几乎瞬间将两人包裹。 “灼海流!” 招如其名,灼热的海流从巨剑涌出,随着剑锋的上撩,一下子将诺伊特拉顶上半空,这海流不光灼热得好似岩浆一般,冲击力还大得骇人,诺伊特拉六只手死死抵住,竟像是挡着一座飞来的山峰,根本无法存进一步! 一招刚落,赫利贝尔剑身一翻转换了个面,又有海流但从腮纹溢出,只是这一次少了之前那灼热的水蒸气。 “战雫!” 同样冲击力巨大的水流,这一次则像是一颗颗炮弹一般,轰在诺伊特拉身体的各个位置! 冷!太冷了!明明还是水,但诺伊特拉就是觉得冷,想挥动镰刀的手臂似乎生了锈一样,如果细看的话,连他那六把镰刀上都有一两条细细的裂纹。 “灼海流!” 又是那比岩浆还要灼热的水流,这一次,诺伊特拉甚至都觉得身子有些软,本来还能勉强抵挡的水流,这次真是彻底将他摆弄起来了。 他终于明白赫利贝尔要做什么了,极致的热和极致的冷,或许,那第二招打出的水流也不是特别冷,但有了前面的铺垫,他那引以为傲的钢皮正在一点点变得脆弱起来。 “战雫!” 果然,诺伊特拉觉得自己的皮肤正在一点点地龟裂,但其实他还没收到什么严重的伤,强大的自愈能力虽然及时将一些裂纹填补,但钢皮整体的脆弱是不可逆的了。 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不给自己恢复的机会,一招干净利落的杀了我吧? 赫利贝尔当然不知道诺伊特拉是如何想的,但通过极快速度的冷热交替让钢皮脆弱,是她觉得最好处理对方朝快速愈合能力的办法。 当然,谁又知道这不是给对方的最后一次机会呢? 又如此交替了数次后,赫利贝尔确定自己可以一招毙敌,而诺伊特拉则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一般,已经很久没有过声音了。 当然,他不可能失去意识,他只是表明了一个态度,不要想让我再服软了,杀了我吧,我不会接受第二种结果! 赫利贝尔读懂了这一切,抬起巨剑高高跃起来到诺伊特拉身边,此刻的对方,满身上下皆是龟裂的痕迹,虽然在很快的愈合,但看上去真是狼狈极了。 甚至看到赫利贝尔后,这家伙还拼命挥了一刀,结果手臂居然自己就断了,可惜想而知,这时的他究竟有多脆弱。 “对不起……”赫利贝尔缓缓闭上双眼,长长的海浪从剑锋涌出,随着它挥动的轨迹,将诺伊特拉完全包裹。 海浪骇人的流速和巨大的冲击力,明明没有碰到其它东西,却让人听到仿佛万米之上落下的瀑布撞击在岩石上的声音,轰隆隆,光这声音便让人心头压上了一块石头! 这便是赫利贝尔最自信的招式——断瀑! 就如同能截断天地的瀑布一样,将本已经很脆弱的诺伊特拉瞬间化成了齑粉,那不停的轰鸣声或许是赫利贝尔最后的致歉声。 只是空气中似乎隐隐还有诺伊特拉的声音,“臭女人……” 或许这家伙直到死还是无法接受一个女人比他强的事实,但…… “谢谢你……” 能够给予他如此痛快的死亡,他一定不会有遗憾吧。 第四百四十七章 妮露的和解方案 “赫利贝尔……”宏江察觉到远方的异常,也明白这一次赫利贝尔大概是下了杀手,这样的事几乎屈指可数了。 那自己这边?朱庇特的攻势如狂风暴雨般向他袭来,也就是他了,换别人来这么被动的话,估计已经撑不下去了。 但即便是自己,也得尽早做个决定了,他真的有办法将朱庇特从那不可逆的灵体崩溃中拯救出来吗? “诺伊特拉……死了?”另一边,几乎全身都笼罩在兜帽长袍里的少年,用怀疑的语气颤颤巍巍地说道。 站在他对面的男人,头顶骨质头环宛如一顶皇冠,正是原本准备驰援银城等人的列森。 “别再执迷不悟了,亚伯罕。”列森冷冷说道,可以说,亚伯罕是他最不想交手的人之一,其中有对方能力诡谲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对方是他在虚夜宫曾经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冷静下来,亚伯罕!”另一旁,妮露也高声提醒着亚伯罕,似乎很是在乎对方的情绪。 在整个虚夜宫中亚伯罕都是极为特殊的,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能会失控的十刃,并且失控后会陷入敌我不分的状态。 “列森,都怪你,因为你的背叛,我们的同伴正一个个死去!” 听到这话,列森颇为不屑:“同伴,诺伊特拉可从没有把你当做同伴,亚伯罕!而且,在这个虚夜宫中,哪里又有真正的同伴?” “包括你所尊敬的蓝……” “列森!”妮露急忙呵斥道,对亚伯罕来说,蓝染绝对是禁裔中禁裔,逆鳞中的逆鳞,但凡你在他面前说什么坏话,亚伯罕都可能会拼命相向! “抱歉……”列森连忙道歉,他刚刚一时兴起差点忘了,曾经大家都约定俗成要避免的话题。 转而,他又对妮露劝说道:“你应该能感受到吧,妮露,是我的同伴一再给他们机会,亚罗尼洛、诺伊特拉虽死于吾等手中,可我们的本意却是和平!” 此言非虚,以妮露的实力自然能从两处战场分辨出很多东西。 可以说,不管是杀死亚罗尼洛的那位,还是杀死诺伊特拉的那位,他们的实力都远在他们对手之上,各个都不在她自己和列森之上。 这就极为恐怖了,妮露能感知到一共有四个破面从外部入侵虚夜宫,其中至少有三个,哪怕在十刃中都能稳居前三刃,列森的同伴的强大实在让人出乎意料。 在这样的人面前,亚罗尼洛和诺伊特拉不说一招会被秒杀,但也相差不远了。 也就是说,对方如果真的一开始便存有杀心,那战斗结束的时间应该会提前很多,最快的话,数秒之间就应该能分出胜负了。 “你背叛了蓝染大人,带人杀害了亚罗尼洛和诺伊特拉,居然还敢说带着和平而来?!” “亚伯罕……”妮露颇有些无奈的望了情绪激动地亚伯罕一眼,亚伯罕则继续激动地说道:“妮露!这都是他的诡计,你不能信他的!” 妮露抬手制止,转向列森:“以亚罗尼洛和诺伊特拉的性格,我相信你的同伴确实是留了手的。” 其实又何止是那两个不知名的破面,她一直想见的蝶冢宏江不也是一样,虽说现在对方应该被朱庇特在压制着。 可之前对方也没下死手,甚至现在也都没有怎么主动出过手,她可不相信宏江会被朱庇特打到毫无还手之力,这其中恐怕也有她想不到的原因。 “你向往和平我相信,列森。还有你的同伴们,我也愿意去相信,这场闹剧也该到结束的时候了。”妮露平淡地说着,正当列森面露喜色,她又转口说道:“但你又怎么能肯定,你们并不是受到蝶冢宏江的操控?” “就凭我从一个毫不起眼的亚丘卡斯成长到几天能和你们并肩!蝶冢大人,他所看重的并不单单是人的价值和潜质,这是和……!” 瞥了眼亚伯罕,列森还是无奈道:“这是不同的,你该明白我的意思的,妮露。如果真有一个人能实现我们的梦想,那我相信一定是蝶冢大人!” 妮露:“这需要我去亲自确认,可即便你所说的是真的,你也要明白一点,列森。” 妮露看上去颇有些无奈:“蓝染大人于我等有恩,这是不争的事实!想让我们背叛他,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即便脑袋笼罩在大大的兜帽里,还是看得出亚伯罕重重地点了下脑袋,对妮露这句话,他真是赞同的不能再赞同了! 列森不由恼怒起来:“那你们把我拦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妮露,难道你认为你能说服我背叛蝶冢大人?” 宏江对虚夜宫是有一定了解的,况且,在夺取空座町时,妮露就已经够显眼了,有个破面一直想找他,这让他充满了兴趣,至少在列森看来是这样的。 妮莉艾露,这是此次进攻虚夜宫前,宏江亲自下令务必活捉的唯一对象,甚至有可能的话,宏江会亲自见一面这个他感兴趣很久的少女破面。 而无论对方的答案是什么,宏江也说过,一定会留妮露一条命,让她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下去。 对这个决定,列森肯定举双手双脚同意,并且表示,自己会先凭借和妮露的关系去说服一下对方。 但这都有个前提,那就是为了蝶冢大人,可以这么说,如果妮露最后一定要取宏江的性命,那么列森也会毫不犹豫夺走妮露的性命。 所以,想让他背叛宏江是绝对不可能的,妮露这无异于是在宣战! 只是,妮露似乎没有这样的觉悟,因为,她的本意当然不是想反过来帮蓝染去劝降列森。 “你误会了,列森。” 妮露的声音很冷,语气却极为诚恳,“蝶冢于你的意义,恐怕觉不逊色蓝染大人对我还有列森的意义,正如我们不会背叛他,想让你背叛蝶冢,我自知也绝不可能。” “所以,我一直在思考的一个问题,我们双方就一定要争出一个高下吗?这样无意义的争斗就一定要进行下去吗?” 妮露认真道:“蝶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我们,是否有共存的可能性?” 第四百四十八章 用一场战斗决定谁放弃 蝶冢和蓝染能否共存,这是妮露一直思考的问题,也是上次她想见宏江的其中一个原因。 蓝染大人是为了创造属于他们大家的世界,所以,十刃即是为他开疆拓土的战士,也是要随他进入新时代的拥护者。 那蝶冢宏江呢?他身为死神同时保持对虚的友好态度,他所为的是什么呢? 或许和蓝染大人一样,可蓝染大人明显已经在死神和虚之间做了抉择,与其相比,蝶冢宏江像是还没有做决定,或者…… 这就是他的决定! 在他的世界中,死神和虚将不再是因身份就不得不交恶的对立面,所以,他才保留着死神的身份,同时保证对虚的友好? 当然,也可能那个男人只是个卑鄙的利用者,无情地利用虚或者死神,达成旁人不知的目的。 总之,在妮露眼中,蝶冢宏江这个人要比蓝染大人还要复杂,还要难猜。 只是,她知道蓝染大人对蝶冢非常赏识,甚至很希望能与对方并肩,一同开创新的世界! 从这点上来说,妮露认为这两位是有共存可能性的,而且很大。 而只要宏江和蓝染能够没有间隙地合作,在妮露看来,眼下和未来的争端都会少去很多,即便有,身为一只大虚,在这两位的领导下,一些争斗都是能被允许的。 “蝶冢,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他,列森。”妮露一本正经道:“他到底想要的事什么?如果不是只能存在一个的目的,我都愿意为那两位的共存去拼上一切!” 列森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这位好友,在他、史塔克、赫利贝尔、以及最后的发现的英奈克斯这四大战力中,宏江最为赞赏的其实是赫利贝尔,其次是史塔克。 这两者都厌恶战斗,讨厌死亡,但方式完全不同,所以在宏江眼中也就有了个先后顺序。 而如何要找一个和赫利贝尔能够媲美的人物,虽然宏江还没亲口说过,但列森相信,这个人绝对就是妮莉艾露,按宏江的话说,她应该也是最接近菩萨心肠的人了。 整个虚夜宫中,觉得此刻的战斗毫无意义而愿意想到这一层的,也就只有她妮露了,而至于这个想法怎么样? 列森自己觉得是不错的,这是场毫无意义的战斗,蝶冢大人也曾这样说过,如此这般的进攻虚夜宫,本就不不在他的计划之中。 可这两位真的能共存吗? “蝶冢大人想要的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妮露。”列森严肃道:“只是,蝶冢大人曾许诺,未来的我们都能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活着,不用被迫在你死我活这种野蛮的虚圈的规则下苟且偷生!” “那!” “但蝶冢大人和蓝染是绝对无法共存的,这些年来,十刃的交替让我们损失了多少同类,你是清楚的,妮露!” “可这是为未来必须做的准备,这……”妮露越说声音越小,其实,她对这样的做派也不是很满意。 哪怕是要选出十刃,但其实可以有更温和的方式,虽说有很多前十刃还是以三位数的形式活了下来,但十刃的更迭怎么会只有区区那一点呢? “没错,我们是可以为十刃的诞生找各种借口,或者说,那其实也不是借口,就是虚圈最基本的规则,但那也是我、你最讨厌的,不是吗?”列森说着,甚至吧目光投向一直不愿激怒的亚伯罕,“你同样讨厌,对吧,亚伯罕!” 妮露突然不说话陷入了沉思,亚伯罕则是梗着脖子,兜帽下的脸都有些微微泛红,“可为了蓝染大人,我愿意暂时接受这些讨厌的东西!” “但蝶冢大人就不会让我们接受这些东西!”列森吼道,目光又转向妮露:“这就是他们之间根本性的不同,你懂了吗,妮露!” 一个为了和平可以干脆的先堆砌死亡,另一个为了和平,则是尽量维持和平,这就是蓝染和蝶冢的区别吗? “我明白了,列森。恐怕这无意义的战斗无法避免了,那两位之间,恐怕也少不了一战。” 妮露轻叹一口气,继续道:“但我也说过,我和亚伯罕绝不可能背叛蓝染大人,他于我们有莫大的恩情。” “我可以把他理解为战斗宣言吗?” 妮露点了点头,身旁原本有些胆怯甚至唯唯诺诺的亚伯罕,听到‘战斗’两个字居然突然兴奋了起来,这让人不禁怀疑他是不是精神上有些问题。 但这就是亚伯罕的可怕之处,也是他轻易不会出手的缘故,一旦令他出手,就很难有完美的结局! “你们是要两个一起上吗?”列森严阵以待,微侧着身子握住腰间的刀柄:“也太给我这个‘前第2十刃’面子了。” 十刃的排序就是力量、实力的排序,可这样的排列大多时候又不可能真的让大家都依次和不同的人打一场。 尤其是排名前三的十刃,几乎都是由蓝染亲自指定的。 所以,虽说列森先前位列第二、妮露位列第三,但也不能说列森可以随意拿捏妮露,蓝染的排序更注重能力和理论上的应用,实际中谁都说不好。 只能说,排名前三的十刃本身差距就极小。 再加上一个不怎么出手,但大家也都不愿让他出手的第5十刃——亚伯罕·西法,列森表示,他这边情况还真不乐观,如果蝶冢大人的计划如期开始,都不确定能否分得出心思去支援。 谁知妮露右手一抬拦在亚伯罕面前,“我们曾经是朋友,就算不是,二对一这样卑劣的行径,也不是我等会做的。” 这算是给亚伯罕贴了个金,列森目光一飘,这家伙为了蓝染那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十打一估计都能做出来。 “你的对手只有我一个,打败我,接下来的战斗我都不会在插手!” 妮露缓缓拔出自己的刀,遥遥指着列森:“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如果我赢了,也不会杀你或是强迫你,但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也同样的不要再插手。” “如何?” 第四百四十九章 不分生死、但决胜负 妮露的提议几乎想都不用想,列森爽快答道:“一言为定!” 要是只有妮露一个人的话,他的把握当然要大很多,就算不幸落败,相信到那时候对方也无力再帮蓝染什么了。 唯一的问题是,失去作用的妮露究竟会被怎样处置?他怎么想,这个结局都不会好,到那时候绝对要保住妮露性命的命令到底还能不能顺利达成? 另一方面,带回空座町的行动中需要列森的协助,如果一次性面对两位十刃,几乎无法分出精力去协助宏江的计划。 现在,至少接下来的事他还是能分心帮忙的,虽然这样有些违背妮露的君子之约的意思,但对列森来说绝对是可以接受的了。 “那亚伯罕呢,继续观战我怕……”列森没把话挑明,谁知道这家伙会被这场战斗刺激到做出什么事来? “你会克制好的,对吗,亚伯罕?” 亚伯罕咬咬牙点了点头,自家知道自家事,他是属于最好不要接触这战斗的类型,精神上是个胆小鬼,可身体确实个战斗狂,亚伯罕就是这样的矛盾体。 所以,知道他些许情况的人,都不愿在这方面多刺激他,哪怕是好战的诺伊特拉都是如此,毕竟,即便不怕死,但也不想极尽屈辱地被折磨到死。 亚伯罕深吸一口气,提着长袍将兜帽拉得更低了,像是要把整个人都从这个世界上隔绝起来一样,这就是他对妮露最好的回应。 妮露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刀,遥遥指向列森。 列森的刀造型则稍微奇怪一些,就像海浪也似音符,沿着笔直纤细的刀身上下蜿蜒,前半部分半圆形的刀刃朝下,后半部分则是朝上。 人们都说双刃剑,列森的刀则颇有种双刃刀的味道。 两人默契地一点头,同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刀剑想象,妮露一刀直刺,列森侧身一躲的同时,居然顺手一推,将手中的刀送了出去。 怪异的刀在空中打了个旋,擦着妮露的秀发留下一圈刀光后,就又一次被列森握在了手里。 “这是什么古怪的招式啊?” 偷偷往战场瞄的亚伯罕低身自言自语着,他、妮露以及列森之前关系都很好,且三人对‘切磋’这种事都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对彼此在战斗风格这方面的了解其实很少。 他和妮露或多或少都露过两手,唯独列森,几乎找不到他出手的记录,也就导致如此独树一帜的战斗方式,也是今天才真正展示出来。 “很认真嘛,列森。”妮露笑着打趣着,其实,身为排名前三的十刃,他还是见过列森出手的,只是现在和之前完全不同。 看来,为了蝶冢,列森在虚夜宫确实付出了太多。 列森也回笑了一声,刚刚的交手看似凶险,但二人心中却并无太多战意,所以气氛反而有些和谐。 “你还是没变,一如既往地讨厌没有意义的战斗,妮露。” 妮露鼓着嘴,抬手就又是两刀劈出,“谁说没有意义了,这场战斗可是决定我们谁接下来不能插手的关键!” 人越可爱,对手越惨,别看妮露这一副小女孩作态,手上这两刀可不是开玩笑的。 明明几乎是同时到的两刀,却分别从左右两把夹击而来,似乎是对列森调侃的某种无声的抗议。 列森轻轻一笑,竖刀颔首。乒乓两声,你两刀正劈在列森竖起的刀锋之上,至于对方本体在哪?此刻着实游戏滑稽。 只见列森整个人弯着腰,双手举着刀像是在上香,又似乎是在求饶举白旗一样。 待到妮露两刀斩完,他猛地起身,右手提着刀柄,整个人迅速朝妮露贴去,刀身旋转,靠近刀柄的锋刃正朝着对方的面颊。 此时的妮露,持在右手的刀被列森死死抵住,对手的刀锋又近在咫尺,搭配这怪异的斩魄刀,列森这诡异的打法确实让她有种危险重重的感觉。 可第3十刃毕竟是第3十刃,妮露这时候也展现了她超绝的战斗素养。 面对快斩到脸上的刀锋,她迅速一个转身,身体的力量连带着也将刀向后一抽,正好挡在列森贴来的刀刃之上。 二人同时变招,列森变提为压,手里的刀再次脱手旋转起来,妮露则是继续转身,左边的衣袖被旋转来的刀刃削掉了一大块,可她去毫不在意,右手的刀一抽一抛,用类似于列森的方式,朝对方发动了进攻。 不过,列森的反应也不可谓不快,同样身子一侧,妮露抛来的刀刃也只是刺穿了他腰间的衣服,冰冷的刀刃触碰到皮肤,只差一点,他身上就要多一个窟窿了。 二人快速互换位置,再次借助被各自抛出的刀,同时转身横扫,刀刃碰撞在空中撞出一阵火花,踢脚一踹,双双拉开了距离。 看似漫长的交手,实在几乎是在几个眨眼间便完成,如果有旁人听到二人先前的对话,一定会惊得合不拢嘴吧。 这么惊险的交锋,居然都是无心恋战的表现? “不愧是你,妮露。”列森瞥了眼腰间破开的窟窿,笑容已经完全收敛了起来;“想靠简单的算计就战胜你,还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你也不赖,列森。”妮露干脆扯去了自己一边的衣袖,语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赞赏:“以前只是笑你的刀奇怪,没想到居然有能和这把刀相匹配的战斗方式,你果然不简单,列森。” “如果这是我们一次没有负担的切磋,那该有多好啊……”妮露的语气又落寞起来,看她的神情,仿佛正回想着往日美好的时光。 这让列森也有些犹豫,可咬咬牙立刻就让自己清醒了下来,此刻的他们各位其主,心中的理想虽然相似,但有一方注定所托非人! 而他列森坚信,宏江才是那个能带领他实现理想的人! 这一战是有意义的,并且,意义非凡! “继续这样下去是分不出胜负的!”列森大喊着,面容变得冷峻起来:“动真格的吧,妮露!” “今天不分生死,但要决个胜负!” 第四百五十章 停下脚步吧,静时领主 随着列森决定认真,两人间的气氛陡然压抑起来。 只见他手腕一转,竖起手中的刀,前后两半刀刃居然渐渐合拢,在中央形成一个圆盘。 突然,列森右手一松,双手张开,失去控制的刀就悬浮在他面前,纤细的刀身穿过圆盘像一根指针,开始旋转起来。 “停下脚步吧,静时领主!” 列森面前的圆盘徒然炸裂,化为一块块碎片悬浮在其背后。同时,他的样貌不知何时也发生了变化。 原本宛如皇冠的头环似乎刺进了额头,成为十根锋利的骨质尖角,手持一根长矛状的武器,脚下踩着一道若隐若现的圆盘,搭配其身后悬浮打转的无数碎片,让此刻的列森看上去居然有种神圣之感。 列森的归刃,说实话,妮露还是第一次看到,似乎是某种有着诡异能力的归刃。 对方已经出招,妮露也不扭捏,只见她双手横置放在刀前,翠绿色的光芒从刀身开始闪耀将其吞没,随后猛地将刀一拉,颂唱的声音有些悲天悯人的感觉。 “讴歌吧,羚骑士!” 光芒散去,妮露下半身已变成绒毛密布,好似羚羊般的下半身,头顶的面具化为长着一对弯角,好似兽骨的东西,右手手持一长柄骑士枪,看上去好不英姿飒爽! 此时的妮露面色冷峻,整个人的气质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宛如即将上阵沙地的骑士,一举一动都有种肃杀之气! “我要上了,列森!” 话音才起,妮露后腿一蹬,前肢高高抬起,一脚踹向列森的同时,手中的长枪一轮,也是直刺列森肩头,她说过,不下死手! 突然,悬浮在列森背后的骨质碎片停了一下,妮露自己并没有感觉到,可站在旁人眼中,她刺出的长枪,已经向前踹出的双蹄,都很明显的停顿了一下。 列森便‘悠闲’的一个侧步躲开,手中如矛的长杆反刺向妮露,这让远远观战的亚伯罕好不担心,“小心,妮露!” 不过,列森瞄准的是妮露的右后腿,同样秉承着不下杀手的原则,抱着的想法也只是尽快让对方失去战力。 就在列森出手的刹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的妮露也恢复正常,前蹄止不住地踏空,可刺出的骑士枪竟被她硬生生拉了回来,用力一摆,刚好挡开列森刺来的长矛。 列森这时却不急不缓的开始聚集灵压,黑白夹杂的虚闪在他胸口聚集,后退了几步,便朝妮露疾射而去! “蠢货!”不远处的亚伯罕激动地喊出了声,对付妮露使用虚闪,无异于自己找死! 果然,妮露见列森发出的虚闪,脸上没有丝毫慌张,只见她挺胸深吸一口气,张大嘴竟是要将对手发出的虚闪给吃掉,要知道,这可是王虚的虚闪啊,直接吃,可不是坏肚子那么简单。 但这就是妮露独特的招式,能够吞噬对手发出的虚闪,再加上自己的虚闪,打出二重乃至三重虚闪,威力远远大于一加一! 只是,妮露心中也有疑虑,她曾经和诺伊特拉交手过几次,多重虚闪这样的招式也使用过,列森怎么会如此托大呢? 难道,他以为他自己发出的虚闪威力已经大到自己不能吞噬了? 答案很快便揭晓了,就要被妮露吞噬的虚闪停止了,是的,就突兀的停在半空之中,像是凝固住的黑白色岩石一般,如果不是它还散发这骇人的灵压,说不定真会有人以为它已经消亡了。 “不好!”联想到刚刚自己突然的停止动作,妮露心中突生不妙。 能中止动作想必就是列森古怪的能力,只是她没想到,这份能力还能作用于自己,而且,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绝对停滞,这就是列森的能力,早在他还是一个普通的亚丘卡斯时,这个能力就引起了宏江极大的兴趣,也帮助宏江完成了很多难以完成的事。 停滞不是中止,在进行的动作依旧会进行,只是被暂时停了下来,就像是按下暂停键的录音机,只要打开开启按钮,该完成的动作还是会按照原定的轨迹进行。 而在破面甚至晋升到瓦史托德后,列森的这个能力更是被冠以‘绝对’二字,除了有形的动作,还有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也能停滞。 而午饭向灵压高于自己的对象施展这一点,也已经不复存在,灵压越高效果当然会越差,可已经不存在无法停滞这种可能了。 一般而言,这种能力都会下意识觉得施展给敌人更厉害,但其实,有时对自己施展反而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就好比此刻! 释放虚闪时大虚也是无法做出其它动作的,这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常识,但实际上,这个常识存在一点点误差。 虚闪从凝聚到释放确实无法夹杂其它动作,可当它已经释放后,理论上已经不需要释放者继续控制了。 只是,虚闪的速度很快,很少或者说几乎没人能够在虚闪发出,以及命中前做出什么事,所以,这份理解误差也被纳入到常识之中。 而如今,列森就在亲手打破这份常识! 运用停滞的能力将已经释放的虚闪停滞,妮露不能说预判,只能说下意识决定了自己应对虚闪的方式,毕竟,这可是她的拿手绝活,只是她自己也没想到,这时候能被对手所利用! 停滞的虚闪依旧如石柱般停在空中,列森挪动脚步,甚至拖出了一连串的虚影,说是走,其实更像是踩在脚下虚幻的圆盘上飞来的! 手中的长矛直刺妮露肩膀,对方还张着嘴准备吞噬虚闪,这一出着实有些出乎意料。 虽然及时抵挡,但还是被列森的长矛刺破了右肩膀。 列森乘胜追击,长矛一转又此项妮露的前肢。可妮露怎么会给他想同的两次机会? 论怪异,羚骑士当然比不过静时领主,可要论速度。力量、反应等等这些基础的东西,列森绝对是讨不到好的。 妮露大喝一声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前肢抬起正好踩在列森刺来的长矛之上,巨大的力量甚至让对方身形一个趔趄,感觉差点栽倒在地上。 手中的骑士枪则还以颜色,狠狠一刺,列森虽然尽力躲闪,但还是被这一刺洞穿了肩膀,偷鸡不成蚀把米,这一下,他受的伤反而更重了些。 第四百五十一章 停停,我说停停! 列森忍着痛,空着的左手打了个响指,被它定在半空的虚闪突然发动,直接轰击在妮露身上。 轰!巨大的爆炸将二人都吞没,如此近的距离再加上发动的又突然,妮露自然使不出二重虚闪,双手护在身前,四肢发力,赶紧脱离了爆炸的范围。 她全身不少的地方都有了焦痕,护在最前面的左手更是鲜血淋淋,能曾位列十刃又排名前三的角色,发出的虚闪有岂是好抵挡的。 只是,列森也被自己的虚闪波及到了,在妮露看来,对方先被洞穿了左肩,这下伤势肯定比自己严重,不然,对方脱离爆炸的速度不会慢于她。 正当她为取得对决中一定的优势庆幸时,列森居然踏着重重烈焰向她袭来! 他身后悬浮的碎片散发淡淡的白色光芒,暴躁的火焰在即将碰触到他的刹那,就像被按下暂停键一样停了下来,随着他离开,又再次恢复到先前那暴躁的模样。 转瞬间,列森就来到面前,左肩的伤口鲜血像是凝固了一般,右臂一张,长矛带风之横扫过去,像是要一下把身体扫断似的。 妮露冷哼一声,这样硬碰硬的对决先前已经验证过了,对方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没有那突然让人静止的古怪手段,这种作战她根本无所畏惧! “不自量力!” 只见她长枪一点,正要点上列森扫来的长矛,就在这时,对方手里的长矛猛地一顿,列森右手一张,那长矛居然就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悬在了半空之中。 紧接着,他马上前进一步,双手攥拳,一拳打向妮露的手腕,一拳轰向手肘。 妮露横枪便防,列森似是早有准备,猛地低下头,那杆悬空的长矛后似乎有只无形的推手,朝着妮露肩膀扫来。 啪!左肩被狠狠抽中,甚至深陷进去了一块,这一扫不说将她的肩骨扫断,一时间,她居然也难以用劲。 列森则有些得势不饶人,抬手一接又将长矛握在手中,妮露刚欲反击,身体又是不受控制地停止下来,列森后撤了几步,重新提矛刺来后,她才又恢复行动力。 左肩的疼痛依旧没有半分消退,也让她明白,列森的能力恐怕不是简单的中止敌或是自己的动作,而是某种更加超乎她理解的存在。 不过此时并不是思考的时候,列森这次明显是吃了上次的亏,并没有再试图刺击她的下肢削弱她的行动力,而是将目标瞄准了她的腹部,不会死,但却能大大削弱她的战力。 不过,即使对方利用能力干扰了她,但不知是留了情面还是受到某种限制,妮露总是有较为充足的时间去反应和调整。 当然这也就是她了,换个弱一些的十刃,恐怕早就死在对方手里了! 出于对列森能力的忌惮,这次妮露没有选择反击或者防御,四条腿轻巧地一蹬,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也让列森扑了个空。 “这可不像你啊,刚刚不还说我自不量力嘛?” 列森一下子笑了,他可是知道的,战斗时候的妮露和平时完全是两个人,说不上多狂热,但归刃后完全就是个不服输的骑士,除了不轻易杀了对手外,几乎只有进攻没有后退的。 妮露一下将骑士枪插在地上,一副气鼓鼓的模样:“还不是你那古里古怪的能力,动不动就定住我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喂喂喂,我们现在可是在……” 列森顿了下,说是生死斗吧,无论是妮露还是他都留手了,算不上。 可要说切磋呢,不说他左肩那个窟窿,单看身上不知有几处焦痕,左肩深陷都渗出血的妮露,他都不好意思说只是在‘切磋’。 所以,这是不会死人的生死斗? 列森笑了笑,不打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摊着手无奈道:“总之,我们现在也不可能放水的,对吧?” 妮露还是那副气冲冲的模样,这根本不是一场公平的对决!列森对她不说完全了解,但也称得上非常了解了。 与之相比,她发现除了对方的性格品性,她对列森完全是一无所知!那稀奇古怪的能力别说没见过,就算以前见过,以这家伙之前卧底的性质,大概率都会误导她们! 可列森说的也没错,他们现在可不是打闹着玩的,让对方乖乖说出能力是什么总归太任性了。 “怎么,你这是代表认输了?”列森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中满满都是调侃:“当然你认输的话,就会是我们的同伴,对同伴,我一向知无不言。” “你这家伙!” 妮露一把将长枪提起,遥遥指着列森:“在那神气什么,你看着吧,我自己就能试清楚!” “好,我一直觉得我们妮露很聪明的。” “你!” 又被这家伙作弄到了,以前也是这样,列森在其它人眼里是高傲的第2十刃,可在她和亚伯罕这里,就是个喜欢作弄别人的幼稚鬼! 这家伙一定以为我肯定破解不了他的秘密,但殊不知,我其实已经有点线索了。 首先,左臂的疼痛这段时间已经减轻了不少,人类都有自愈能力,更别说他们这些破面了,只要不是面具受损,他们的自愈能力都称得上强大。 这就足以说明,列森并不具备阻止愈合之类的能力,表现出的也只是那古怪的能瞬间停止事物动作的能力了。 再结合之前疼痛感并没有改变这一点,或许列森停止的不是动作,而是时间! 虽然不愿这么想,可妮露觉得这是最接近答案的猜测了,以这个方向去思考,剩下的问题就是,列森之前有些‘放水’的行为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真的放水?还是能力有限制?比如持续的时间之类的? 要知道,如果对方这能停止时间,那就太恐怖了,没有什么限制的话,很难想象有人能够打败他。 妮露希望是后者,而接下来的战斗,她会将更多精力放在试探之上,毕竟,在对列森能力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再不顾一切的进攻实在太危险了。 到目前为止,除了给对方左肩刺了个窟窿,她吃的亏远比列森要多的多,这样下去,落败是迟早的事! 可就在妮露心里做好打算,列森渐渐收起玩意时,二人脸色齐齐大变,紧接着异口同声朝对方大喊。 “决斗中止!” 第四百五十二章 开门,放涅茧利!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决斗中止?! 这还是来自于宏江的突然传来的一句话:“行动开始!” 至于妮露那边得到的则是蓝染的召集令,“妮莉艾露、乌鲁奇奥拉、牙密迅速来虚夜宫顶,随我等一同进攻现世空座町!虚夜宫就交给你了,亚伯罕!” 两条针对别人的命令几乎同时发出,妮露如一只灵动的小鹿,蹦跳着很快便消失在原地。 列森也废话不多说,在空中拖出一串长长的影子,但看方向,却不是朝着虚夜宫顶,让人不清楚,宏江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而至于蓝染突然的命令,以及宏江的计划是什么,还得从稍早时候说起。 阿西多带着雪绪来到虚夜宫顶,虽然存了些坏心思,可雪绪最后还是打算按照宏江的嘱托行动。 毕竟,宏江会不会失败暂且未知,眼前这个叫阿西多的死神也不是好惹的。这次来虚夜宫,他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和死神以及大虚们的差距,只能说,银城之前的计划,想的实在太简单了。 此刻的他,颇有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触…… “你们蝶冢大人可说了,我很重要,等会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啊!”雪绪三令五申道,阿西多只是瞥了一眼,冷冷说道:“他并不是我们的大人。” “你!” “但我们没有放弃同伴的习惯,所以……” 雪绪立马笑逐颜开,“我当然是你们的同伴,不然也不会来这对不对?当然是,当然是。” 阿西多也有些无语了,他对人类一向没什么恶意,相反,更是愿意为之付出生命,只是眼前这个小孩,是不是有些老成过头了? “赶快开始吧!” 雪绪连连点头,将自己的游戏机取出,连续按动了几个键后,画面中出现了一座古怪石阵,以及中间两个小人。 “我要放你出来喽?” 没有任何回应,这只是他此刻缓解压力的一种手段罢了。 随着游戏机彻底启动,一座接着一座的石柱凭空伫立在二人面前,一个身穿白袍,蓝色蓬松头发搭配下颚的装饰,看上去像是埃及法老王一样的男人最后出现,身旁还跟着一个黑衣,身材苗条的女子。 正是十二番队的队长涅茧利和涅音梦,二人对突然出现的环境一瞬间都有些不适应,涅茧利四处张望了下,才自言自语道:“居然会把空座町放在这种地方,还真是难以想象。” 紧接着,他又注意到了阿西多,“死神?” “原十一番队队员阿西多,见过……”特意侧过头确认了下涅茧利背后的号码,阿西多才恭敬说道:“见过十二番队队长。” 涅茧利翻了个白眼,他和十一番队那群莽夫大多合不来,无论是现任队长更木还是前任队长,甚至再往前都是如此。 “你身上披着的皮毛能有效屏蔽虚的感知吗?我们确实没有相关的研究,等事情结束,你可以跟我好好汇报一下。” 涅茧利指着阿西多一副不可违抗的样子,之后又把手指转向雪绪,“至于你,小鬼。” “我是对你的力量越来越感兴趣了,听说你还有些同伴,希望还有让我感兴趣的存在。”涅茧利搓了搓手,像是看到什么珍宝:“如果不是蝶冢那家伙,我一定早就把你送上解刨台了,当然,也可能是实验皿,你可是不多得的素材呢。” 涅茧利这可不是拿雪绪开涮,他一般也没这种闲工夫,从某种程度上说,他是瀞灵廷最直来直往没心眼的人…… 前往虚夜宫前,宏江去过一次瀞灵廷,除了向山本等人说明丢失一半空座町的具体事宜,以及申请由自己带队去虚夜宫夺回空座町外,他还多带了一个人去,那便是雪绪。 要夺回空座町永远都绕不开一个话题,那便是空座町的空间转移。 要知道,为了最终的决战,瀞灵廷方面已经准备很久了,将空座町转移到尸魂界就是其中一项。 而之所以没有提前行动,除了害怕情报泄露,想打蓝染一个措手不及外,更重要的因素就是时间来不及。 要制造能够转移整个城市的仪器,并非是一两天就能完成的事,能早决战前完成都需要技术开发局加班加点了,几天时间就制造出这样的仪器,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事。 也因此,宏江最初的提案遭到了严厉的拒绝,不仅仅是因为危险,而是理论上就不存在能够夺回空座町的可能! 蓝染能做到,所依靠的是集合十刃能够撕裂空间的力量,即便是借着进入大灵书回廊,偷学了空间禁术的宏江,都没法做到这种程度的事。 可当宏江把雪绪介绍给山本等人后,这种不可能也就转变为可能了。 雪绪所拥有的的完现术,就是能将人存入游戏机,并释以游戏的规则外。既然是游戏的规则,那加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也就是说,借助雪绪的能力,瀞灵廷完全有可能在短短一天内,完成一套甚至两套能够转移空座町的仪器。 而在经过涅茧利的测试后,这种可能完全变成了事实,得益于此,宏江最后才能带人来到虚圈。 否则的话,他去虚圈的提案除了提前发动决战外,根本不存在任何被通过的可能性。可提前决战,地点又在虚夜宫?用脚想山本也不会答应这么胡闹的做法! 得到山本可以尝试的首肯后,技术开发局便以雪绪为核心开展了准备活动,因为时间越短越好,所以加速的幅度一定要大。 同时,太多人在里面雪绪的完现术坚持的时间也不会太久,说到底,最终也只有涅茧利一个人进入游戏机,独自进行了两套仪器的制造。 所以,涅茧利绝对是对雪绪能力体会最深的人了,按照他的话讲,宏江之前完全是在暴殄天物! 这样的珍贵的能力应该作为实验品,由他将其开发为固定技术,对于研究人员来说,没什么比时间更珍贵、更需求的了。 同时,瀞灵廷不少人也存有类似的心思,因为雪绪的能力既会成为助力,也足够形成威胁! 但这些‘诉求’都被宏江最后以共事局的人只能由他这个局长指挥,其它人,包括四十六室都只能建议,而无权越过他直接决定人员安排的事宜。 宏江绝对是涅茧利最爱和最恨的人之一,在他眼中这家伙很聪明,但更多时候简直愚蠢的无可救药! 但也是从那刻起,宏江成了雪绪真正的‘恩人’,天知道当一道背影挡在他面前,义正言辞拒绝了众多要对他不轨的死神时,一种情绪也悄悄在滋长。 那种情绪名为——忠诚! 第四百五十三章 抵抗?抱歉,我真没这个想法 当然了,雪绪的忠诚也并非是绝对的忠诚,这种情绪需要时间的累积,更何况他还是个小鬼,摇摆不定才是他这么多年来深入骨髓的特性。 此时又面对涅茧利这个可怕的‘怪大叔’,让他下意识地朝阿西多靠了靠,也不知道阿西多能不能拦得住这个十二番队的队长,但总之他是真的害怕对方趁宏江不在把他给解刨了。 “涅茧利大人,我们还有正事要做的。” 解救雪绪的不是阿西多,而是一同前来的涅音梦,只是,谁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公事公办还是有心缓解下雪绪的压力? “真是啰嗦,我才是你的主人,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涅茧利愤怒地训斥了句后,又翻着白眼自言自语道:“都是蝶冢那家伙,下面貌似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害得我非要在这屋顶上吹冷风!” “涅大人……”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正事要紧!” 涅茧利说着,目光再次投向阿西多和雪绪二人,同时,手指来回在空座町四处指点,“一共四个石柱,因为并非是整个空座町,你们要放在这几个位置,而并非正常的上下左右四端,空间结界才能够稳固。” “接下来,我会开始定位目标空间坐标,你们两个就尽快把这四个石柱放在我刚刚说的地方,很清楚明白吧。” “……” 见二人沉默的样子,涅茧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手指不断抽搐,看上去像忍不住要冲上去把二人撕碎一样! “这还需要我更详细的说明吗?!你们两个蠢货!!” 阿西多连忙打断涅茧利的话,“我没有问题,刚刚只是……” 刚刚只是觉得你话太多了?对一个队长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况且,这个队长看上去还有些疯癫…… 想到这,阿西多及时改口道:“刚刚只是发了下呆……” 雪绪倒是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我要怎么把这么大的石柱般过去?” 涅茧利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雪绪许久,最后才无奈道:“在结界未生效前,用灵力就能几乎抵消掉这些石柱的重量,这些,我难道没告诉过你吗?” 这个涅茧利还真说过,因为大概率要趁乱把空座町带回去,所以宏江在安排计划时非常详细,所有能想到的细节几乎都叮嘱过。 可能是眼下局势和宏江所预料的相差太多,让雪绪心有点乱,一时忘记了之前说过的一些细节。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有了……” 看着涅茧利那要杀人的眼神,就是有问题,雪绪也不敢在问了,和这个人呆在一起要比和宏江在一起还要恐怖! 事情总算有条不紊的进行起来了,雪绪所负责的只有一根石柱,剩下三根有两根居然是音梦负责搬运的,而且,雪绪居然能感觉到对方并没有使用灵力。 拥有恐怖怪力的女人,听说这人也是涅茧利的实验品之一,想到这,雪绪又忍不住抖了一抖。 心中为音梦那与身体反差极大的怪力震惊的同时,雪绪也隐隐有一丝不安,并非来自于涅茧利,而是,事情进展的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顺利了。 “定位完成!”涅茧利睁看眼,看着被安置准确的四根石柱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就可以把空座町传送回去了。” 众人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可才持***不到的时间,就被一个温柔的声音将这份喜悦破坏的一干二净! “还真是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事,就由我们来替你完成吧。” 蓝染不知何时居然悄悄来到了他们身边,身旁除了市丸银跟东仙要外,还跟着一个黄发小个子破面,他朝市丸银点了点头:“去看看怎么启动这转界装置吧,银。” “蓝染!”涅音梦像是被惊到的猫似的,一下子窜到涅茧利身前,摆出防御架势,像是提防着对方突然动手。 雪绪也几乎是有样学样,只是,他是躲在阿西多身后,蓝染这个名字别说他听过多少次,光是先前在现世,就已经算见过了,那是他心目中曾和宏江能够并列的名字! “好像没什么困难,只需要注入灵力就可以启动了,蓝染队长!”市丸银回头说了句,又转头朝涅茧利笑道:“多亏涅队长已经早早定好了坐标,省去了不少麻烦,还真是感谢。” 涅茧利则表现得毫不在意似的,摊着手回道:“本来就是要尽快行事,还不是蝶冢那个家伙早早夸下海口能拦住你们,现在,替别人做了嫁衣,真是个蠢货。” 蓝染笑了笑,看样子涅茧利并没有要抵抗的意思,相反,东仙要则眉头微皱,转向蓝染说道:“没有任何抵抗,我怀疑其中有诈,蓝染大人!” 蓝染不以为然:“我一直觉得涅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一个很大的特征就是不做无用之功,既然知道抵抗没有用,那为什么要抵抗呢?” “可!” 蓝染抬手打断东仙要的话,继续说道:“况且,就算有诈又能如何?我既然要等上天空的那张宝座,踏几节台阶还是有必要的。” “还真是狂妄呢?你就真不怕这是个陷阱?”涅茧利反讥道:“重灵地对我们又不重要,况且还是用一半,如果能杀了你也不是无法付出的代价。” “有陷阱也好,没陷阱也罢,在我面前一切阻碍都将化为虚无,这半座空座町在我手上,另外一半,也注定是我的囊中之物。你还不明白吗,涅茧利,从我带走崩玉那刻起,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了。” 蓝染自然而然的霸道深深震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你很想说他的话都是大话,可偏偏对方那无与伦比的自信连身为敌人的人都能感染到,觉得失败只是必然。 这便是雪绪面对蓝染时的真心感受,越接触宏江时的感觉完全是两个极端。 宏江像是一片大海,时而平静,时而狂暴,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大海中央还有一个深深的旋涡,让人觉得危险却又死死被吸引住。 蓝染则是一座高山,巍峨耸立,有种岿然不动的气势! 照理说,大海远比山峰给人的感觉要辽阔的多,可蓝染这座高峰却不同,他让人不由生出敬仰,却又望而生畏! 第四百五十四章 破碎吧,腹空巨蟒 如果宏江能听到雪绪此刻的心声,一定会赞不绝口,现在的蓝染远远还没膨胀到极限,再过一段时间,这家伙是真的能做到目中无人。 只是,和朱庇特缠斗的他此时也没什么闲工夫去思考别人的心思了,因为他知道,由于自己一时的‘心慈手软’,计划已经出现了些许误差。 涅茧利有句话说的没错,将空座町夺回本身就是一次抢攻行为,蓝染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宏江把半座空座町带回去,要带回去也行,那也一定是要指引他找到另外半座。 而能够阻拦蓝染足够时间的人,除了宏江外就没有其他人了,现在他反而被一个可以预想到的对手牵制,被骂一句蠢货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a计划行不通,就需要b计划的存在了,做两套适配方案是宏江一直以来的习惯,b计划需要冒险,而且只能选择相信,相信列森以及…… “我叫英奈克斯·洛克希德,是蝶冢大人派来增援你们的。” 由于月岛突然的离开,陷入危险的露琪亚和石田雨龙对眼前这个瘦削的少年的了解,也仅仅局限于上面那句自我介绍了。 然后,将他们逼入险境的第7十刃佐马利·路鲁,居然就被这个看上去风一吹就倒的少年给吃了…… 是的,虽然不是残忍的生吃了对方,但英奈克斯手段之残忍也想去不远了,那根巨大的骨棒每落在对手身上一次,就能打断点什么,借着英奈克斯就顺口一吞,动作突出一个行云流水,就是画面略显诡异。 就这样,堂堂的第7十刃甚至连归刃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一顿乱棍打晕后进了对手的肚子。 而那么大一个破面,也只是让这个瘦削的少年独自微微鼓起而已,而看对方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露琪亚和石田一度怀疑他会忍不住也把他俩顺便给吃了。 “你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饱餐一顿后正懒洋洋拍着肚子的英奈克斯,听到这声音后立刻站起身,“当然结束了,这家伙不经吃啊!” “是要行动了吗,列森?” 是的,新赶来的人正是列森,而对于英奈克斯嗜吃的毛病他也很苦恼,虽然是得到蝶冢大人首肯的,但看那两个死神的样子明显是被吓到了,真是让人头疼。 要知道,蝶冢大人的本愿可是让大家成为同伴的啊! 好想解释一下但貌似没时间了! “等会你可要小心点,要是真吃了不该吃的,蝶冢大人肯定会杀了你的!”连忙叮嘱了句,列森便拉着还笔画ok的英奈克斯往虚夜宫顶去了。 所谓的b计划,所依仗的就是这二位! …… “让您久等了,蓝染大人!” “这是终于要去大闹一场的意思吗?哈哈哈。” “安静点,牙密。” 蓝染转过头,看着身后的三人露出笑容:“妮露、乌鲁奇奥拉还有牙密,虽然虚夜宫战事还未结束,但我已不想再等待,就由你们三人陪我一同去征服死神。” “你们,准备好了吗?” “愿为蓝染大人所用!”三人躬身单膝跪下,齐声大喊道。 蓝染点了点头,对市丸银吩咐道:“启动吧,银。” “好的,蓝染队长。” 市丸银说着,灵压透体而出,沿着地面分为四股,分别流向空座町边缘的四根石柱。 原本黯淡无光的石柱,在接触到他的灵压后突然发出耀眼的蓝白色光芒,光芒交织在一起,用结界将半个空座町完全笼罩。 结界内的城市渐渐变得虚幻起来,像是化为橡胶一般,被越拉越长,朝着结界分散而去。 “传送已经开始了,除非破坏石柱,否则无法阻止。”涅茧利此刻居然还有闲心调侃,“但看他们的样子,我们毁了那些石柱都不会被毁。” 阿西多则显得紧张许多,他知道很多宏江的安排,也知道有b计划,可时间有些不等人了,列森、英奈克斯,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在哪! 半座空座町眼看着就要完全融入结界被传送出去,正在此时,列森提着英奈克斯突然来到结界上方。 东仙要反应很快,感觉到有人靠近,一刀斩出,杀伤力不是很强,主要是要将二人逼离结界。 可谁知,列森就没有进入结界或者摧毁石柱的想法,只见他身后悬浮的碎片猛地四散开来,灰色的灵压将这些碎片链接围成一个圈,正好讲结界笼罩在内。 “静态凝滞,领域!” 列森的灵压陡然增长,紧接着又像坐过山车似的,快速下跌,像是一瞬间把所有的力量都使用了。 他的能力是绝对静滞,而这份能力的应用确实如妮露猜测的那般有诸多限制。 比如,列森对灵压过高的人使用能力,在一定范围内不能出现自己的灵压,否则绝对状态就会被打破。 再比如,静滞并非是时间或是空间的停止,而是很简单的动作以及状态的停滞,就好像四季依旧在变化,但冰原还是一片苍茫。 但这诸多的限制中,其实并没有使用范围和数量的限制,也就是说,列森的能力并非是以人或物的个体为对象,其实是某个大小的范围。 当然了,范围越大,他要使用的灵压就越多,像静滞空座町这样的城市和里面的人,其中还包括蓝染、市丸银、东仙要等这般高手,真是一下就把他的灵压给耗光了。 因此,机会只有一次。 “英奈克斯!” 被叫喊名字的英奈克斯脸上一片肃然,其实早在列森喊他的名字前,他就已经开始行动了。 只见他右手一抬,被他当做刀使用的骨棒被直直竖起,然后吞入腹中。 英奈克斯的身体则像个黑色气球一般,疯狂膨胀,很快,就已经快要能比肩虚夜宫周围那六座高塔了。 膨胀的气球猛地从中间炸开,说不清是固体还是液体般的黑色物质,开始剧烈的变形,最终化为一人首蛇身,通体黝黑,巨大的虚洞几乎洞穿了上肢,让将将连在上面的头颅和双臂看上去有些滑稽。 “破碎吧,腹空巨蟒!” 第四百五十五章 真正的目标不是空座町 英奈克斯就像是一个矛盾体一样,看上去最人畜无害,战斗时的手段却无比残忍。 没有归刃时瘦弱的好像风都能吹走他,归刃后,则巨大到连基力安在他面前都像玩具一样。 他猩红的双眼直视着下方的空座町,舌头一卷,发出似乎是愉悦的低吼声。 “噬空!” 只见英奈克斯巨口一张,已经快要被结界吸收的空座町上方突然出现一个黑洞,黑洞向下猛地一罩,将整座城市尽数笼罩。 与此同时,英奈克斯本身就极为巨大的身躯仿佛变得更大了一般,那夸张的占据半个身躯的虚洞正被迅速填满。 好像,填满它的就是正消失在黑洞中的空座町! 这就是英奈克斯归刃后腹空巨蟒的能力——噬空,不同于列森看上去像是对时间的干扰,英奈克斯是确确实实对空降的进行吞噬。 宏江对手下四个瓦史托德级破面的评价,赫利贝尔天分最高,从某种程度来说,她打破了亚丘卡斯进化到瓦史托德的铁律,当然,也可能是证明了另一条路的存在。 史塔克最让人觉得怜悯,无论分裂多少灵魂,他最终还是只有自己一个,孤独,像是注定会陪伴他一生的事物,当然,他也是几人中战斗智慧最高的那个。 列森则最为诡异,他的能力拥有无限的遐想空间,甚至随着开发,他已经能做出很贴近静态录写这样诡异能力的事了。 最后的英奈克斯则是最有潜力,性格方面抛开不谈,能够直接影响到空间的能力,在宏江的印象中屈指可数,甚至在瀞灵廷,空间、时间相关的鬼道都被列为禁术。 虚乃至大虚,天生就对空间更为敏感,通过黑腔往来现世和虚圈甚至能到达尸魂界,这都是最好的体现。 可将这天份变为能力的,宏江在虚圈中也只见过他一个,代表着暴食的他,对空间的把握远超所有人,这其中包括宏江乃至于蓝染。 英奈克斯的能力其实可以区分为两个,噬空和闪空,他不会所有大虚都会的虚闪,但却能将吞噬的空间保留,再一次性释放,达成惊人的效果。 空间毕竟还是过意神秘和高贵的事物,即便触摸到它,但想消化完全化为己用,也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从外表上,英奈克斯完全占据上半身的虚洞便是它能吞噬空间的极限,搭配他巨大的身躯,能发挥的战力也足以想象。 至少,将半座空座町的空间吞噬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这也是宏江还在现世打算利用蓝染时,要夺走一半空座町的手段,只可惜被对方先截了胡。 但好在,英奈克斯得以一直隐藏下去,宏江非有把握不出手的性格确实会给自己留下破绽,但同时,也能减少底牌泄露的可能。 就像此刻,蓝染等人终于从列森的静滞中脱身时,他们周围哪还有半点空座町的影子。 一个恐怖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东仙要心中,如果宏江这次转移空座町只是次佯攻呢? 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把这半座空座町,带去和已经大概率被瀞灵廷藏起来的一半放在一起,但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呢?其实瀞灵廷根本没有让两半空座町合二为一的想法呢? 假如计划成功,那自然皆大欢喜,瀞灵廷那边想必也有足够的准备和时间能把两半空座町全都藏起来。 可万一失败了,说白了,只要宏江有把握在空间传送前把空座町再转移一次,那他的目标其实只有他们?! 东仙要思绪很快,那边市丸银更是早早就想明白了,这一次传送的目的地,恐怕就是死神准备已久的战场了吧? “射杀他,神枪!” 腰间的短刃瞬间拔出,以惊人的速度朝最近的石柱刺去,市丸银要打断马上就完成的空间传送! 可就在刀刃即将抵达的一刹那,几人同时消失在了原地,能够支持传送半座城市的结界,传送几个人的速度根本让人反应不及。 “可惜了,蓝染队长,情况貌似被逆转了。” “无所谓,就看看那边的人到底准备什么样的仪式来欢迎我们了。”蓝染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两人的声音渐渐消失在空气中,雪绪甚至有种不真实感,他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涅茧利倒是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原来,那家伙所说的办法是这样的。” 是的,宏江所做的方案本来就是ab两套,a计划自然不用多说,有他牵制住蓝染等人,再由被雪绪偷偷带来的涅茧利主持,迅速把那半座空座町带走。 b计划的目标则不是被夺走的空座町,而是蓝染惣右介!瀞灵廷要做的准备,经由雪绪早已经准备完成,所以,所谓的决战,只要地点不是虚圈,瀞灵廷方完全可以提前开战! 而这ab两个计划不管是哪个,涅茧利所定位的坐标都并非剩下半个空座町的所在地,而是一处险境,真正的险境! 当时以山本为首也询问过宏江,b计划的成功究竟有没有可能,毕竟,在传送启动后再讲空座町单另传送出结界,这可不是简单能做到的事。 那时的宏江没有泄露英奈克斯等人的存在,但向其他人展示了他偷学的空间禁术,虽然没法转移太远,但挪移出结界还是能做到的。 而这也算勉强说服了山本等人,虽说宏江使用这么大范围禁术后,几乎等于瞬间失去所有战斗力,变得任人宰割。 但面对蓝染这样的敌人总是要冒险的,而且,若是一切顺利的话,失去战力的宏江应该会留在虚圈,如果所有一切都能进行到这一步,虚圈短时间内也不会有能威胁到他的存在了。 至于四十六室?刚刚重组的他们本身就还未达到曾经对十三番队的控制,再说了,瀞灵廷想要他蝶冢宏江死的,可远远不止一两个人呢。 借助这次战争,一次性铲除蓝染和宏江两个心腹大患,对一些人来说绝对是最好的局面! 那个共事局,本就不是应该存在的事物! 第四百五十六章 增援,三名队长 “蝶冢那个蠢货居然能搞出这么有意思的东西来,还真是让我惊讶。”涅茧利的目光来回从已经脱力被迫解除归刃的列森,以及缓缓再将半座空座町吐出来的英奈克斯,眼中充满了异样的光彩。 他可不信这两个家伙是自然而然成长的,没有宏江的干涉。 说实话,在技术开发局的研究中,亚丘卡斯及瓦史托德级的大虚的确存在自我破面的可能性,但也仅仅是可能,没有外力干涉,困难程度几乎等同于不可能。 这一切都是从当初蓝染的实验中逆推得来的,平子等人的虚化属于某种诱导,而并非是加入某种东西产生的变化。 也就是说,无论是死神的虚化还是虚的死神化,严格来说都需要外力进行干涉,这也是崩玉被创造而出的初衷。 打破死神和虚的界限,这个界限本身便是存在的,并非是让死神变成虚或者虚变成死神,这是要注意的点。 而根据涅茧利的观察,眼前这两个破面恐怕都是瓦史托德级的大虚,这种级别的大虚有多么罕见自不用多说了,一下子能见到两只,还都和宏江有关系,如果说这都是偶然的话,那他蝶冢宏江运气也未免好得过分了。 况且,他涅茧利可从不相信什么偶然! “这次战争过后,得好好跟那家伙聊聊了!” 涅茧利自顾自地想着,聊聊只是敲诈点东西的前奏而已,这几只能力独特的破面暂且不谈,那个叫雪绪的小鬼总得让他好好研究一番吧,不然这么多秘密如果都被别人知道,足够那小子头疼了。 不过,眼下还有事情要做,宏江在计划的细节上隐瞒了瀞灵廷,他们这些活了快千年的老家伙们,自然也没有太过于实在。 “开始吧,音梦!” “好的,涅茧利大人!” 音梦说着,撩起右臂的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竖掌朝虚空一拍,一道古朴的纸拉门凭空显现,然后缓缓拉开。 “喂喂喂,我还是觉得那边会更有意思一点的!”更木熟悉的声音率先传出,一步踏出穿界门,发结上的铃铛叮铃铃作响,又咧着嘴说道:“不过,这边貌似也不错的样子,嘿嘿嘿。” 跟在更木后面的,则是沉默的朽木白哉和卯之花烈两位队长,在蓝染等人已被传送进入无间,与护廷十三队其余人进行决战之际,还调出三位队长来虚圈真不知道是为何。 “那是什么,涅?” 白哉指着身后巨大的英奈克斯冷声问道,他可不信涅茧利能大大咧咧当着敌人的面把他们带来,答案虽然很明显,但还是要询问一下才保险。 “他啊?”涅茧利瞥了眼英奈克斯,满脸的不怀好意:“反正不是敌人就对了。” “我在问,他是谁?!” 涅茧利摊着手:“这个问题恐怕你要去问我们的总指挥才行了。” ‘总指挥’三个字被他念得很重,代指的人当然是洪江了,只是,哪怕是宏江此刻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的队伍中多了三个重量级嘉宾。 白哉皱了皱眉,那身体和灵压都极为夸张的破面和宏江有关吗?真不知道,总队长这次的决策到底是不是一次错误。 “我能感应到大家都还活着,而且,非常健康呢。宏江的行动貌似还算顺利。” 卯之花笑着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转口又道:“但,他现在到底在做什么?” 在场众人除了更木外,都有不俗的灵压感知能力,在他们的感知中,宏江正肆意释放着自己的灵压,貌似是在与强敌作战。 可问题恰恰也在此,交战这种情况至少需要两个人吧?可他们只感觉宏江像疯了一样释放灵压,另一个或者另几个灵压他们一点都感知不到。 涅茧利无奈地摇了摇头,指了指身后的身影:“这个问题,恐怕你们要问他了。” 三人这才注意到阿西多,也不怪他们,谁叫英奈克斯太过显眼,让人很难注意到除他外的存在。 “死神?” 阿西多点了点头。 “我是现任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这位则是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他呢,是现任十一番队队长,更木剑八,你好。”卯之花笑眯眯的向阿西多介绍了己方的人,继续道:“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死神,能否请你先跟我们介绍一下这里现在的局势呢?” “我是原十一番队队员阿西多,我知道你的,卯之花队长。” 在阿西多还没有深入虚圈的年代,卯之花就是四番队队长了,只是没想过,对方现在依旧是四番队的队长,这样算起来,对方身为队长至少超过五百年了吧。 “我们所在的地方名为虚夜宫,是蓝染惣右介为统治虚圈建造的宫殿,这里便是虚夜宫顶。我是在刳屋敷剑八时期,带队进入虚圈一直没能回归的人,受蝶冢队长所托,近几年也组织了一批破面,在和虚夜宫对抗。” 阿西多简单介绍了下自己还有史塔克等人的存在,只是包括涅茧利在内的几人,都自动把他的功用忽略了,真正在虚圈早早组建了势力的,恐怕就是宏江了。 “虚夜宫自蓝染、市丸银、东仙要之下最强的便是名为十刃的破面,目前,我们已经解决掉了两个,黑崎一护也已经打败了第6十刃,那边的列森则是我们早先安排在虚夜宫的内应,位列第2十刃。” 更木扭了扭脖子:“也就是说还有六个家伙让我砍了。” 阿西多摇了摇头,这位新的剑八可比刳屋敷那家伙还要好战,而且和平日和蔼的刳屋敷相比,他能感觉到更木要更加的疯狂,血液中战斗的因子也更加浓郁! “蓝染刚刚已经带走了三名十刃,也就是说,目前虚夜宫里只剩下三个十刃,其中蝶冢正在和第1十刃交手,第8十刃萨尔阿波罗是个见风使舵的家伙,恐怕也在等这场战斗的结果才绝对偏向哪边,暂时不能算敌人。” 这就是假的不能再假的假话了,萨尔阿波罗那家伙其实早让宏江受不了了,只是碍于其还有用处,杀不了,否则单凭先前那首鼠两端的发言,宏江早就把他斩了! 更木按着自己的脑袋,一副头疼的样子:“你的意思就是,只剩下一个家伙是需要砍的了?” 阿西多眼角一阵抽搐,最后点了点头,这么说貌似也没错。 真不知道剑八这个称号在这个男人手中,究竟是好是坏呢? 第四百五十七章 扫平虚夜宫 “你想砍多少就砍多少,但别忘了,像十刃这样的材料可是很珍贵的。”涅茧利搓着手,见更木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冷着脸补充道:“我的意思就是,你最好把握好分寸,我可不想错失活体实验的机会!” “谁要管你。” “喂喂喂,你可别忘了,尽力支持技术开发局的研究任务,可是山本总队长的命令!” 更木的表情变得更加不屑了,那个老头好像真这么说过,但现在又不在,他打爽了管什么支持不支持呢。 “你们两个就到此结束吧。”白哉冷声打断了还有继续争吵迹象的二人,“虚夜宫的局势看样子大致在掌控中,但还没有彻底稳固。” “根据总队长的意思,我们要协助蝶冢趁蓝染不在的时间中,彻底将虚夜宫掌控,这半座空座町也会留在这,甚至永远留在虚圈,这就是我们四人此次的任务。” 涅茧利点了点头,又重申了一遍:“别忘了,尽力支持技术开发局的行动也很关键,毕竟,和破面的斗争或许会变成今后常常需要面对的问题。” 白哉沉默着算是默认了这件事,但终究没有把这件事也一并说出,与十刃级破面交战,那是那么简单的事。 卯之花则提醒道:“眼下总指挥不在,我们究竟要怎么做,还要你做主,朽木队长。” 总指挥?总指挥当时是宏江了,但明眼人都知道,宏江这个总指挥的份量怕是不怎么够,如果有什么异常,这三人怕也是来限制他的。 “正在进行的战场分为两处,但还有一名十刃没有出手,所以可以潜在地认为是三处。” 白哉简单梳理了一下,继续道:“有请卯之花队长先四处看一下有没有伤员,然后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 “涅茧利队长……,你四处查探一下吧,蓝染或许遗留了破面的研究材料,就由你来查探吧。” 涅茧利弹了个响指:“求之不得!” “蝶冢那边也需要尽快去支援,就由更木队长你去吧,而我,去会一会最后那个十刃吧。” 更木一下子不爽了,语气不快道:“喂喂喂,凭什么我要去帮那个家伙,你去对付那个十刃?蝶冢那家伙虽然不够爽快,但我不认为他是需要援助的弱者!” “这是副指挥的命令,你是打算违抗命令吗?!” 谁知更木完全不吃他这一套,“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按你说的做。” “那你想怎么样!”白哉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这句话,更木则反而咧嘴笑道:“很简单,我和你交换就可以了,最后一个十刃了,我可不想错过。” 果然是这样!白哉不由得一阵头疼,以更木的好战他对很可能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能独自面对的十刃,怎么可能不感兴趣? 但他也是有私心的,让他去和宏江配合,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当然,更木也是个麻烦,哪怕总队长的命令他有时候都不怎么听,更别说现在山高皇帝远,白哉肯定,虽然对方只是建议,但其实更木在心里已经做好决定要这么做了! 原本想着躲开自己最讨厌的两个人,现在,是必须选一个一起行动吗? 白哉算是认命了,既然如此,就要让理智再次占据上风,即使很难,“可以,你去对付最后一个十刃,我的话,会看情况增援哪一边的。” 仔细想想,不管是由自己还是由更木去对付最后剩下的十刃,都存在这风险。 宏江那里虽然感觉也战局焦灼,但感知上那家伙还是挺生龙活虎的,这时候就盲目增援,万一另一边呈现溃败之势,可能无法及时增援。 所以,留下一个人观望应该是最好的选择,这得益于更木的执著,反正白哉才不会承认,自己是还没有跨过和宏江合作这个心理障碍的! “既然已经决定好,那我们就赶快行动吧!”卯之花看破不说破,提议道:“别忘了,我们这里的行动可不能比瀞灵廷那里出结果出的晚哦。” “行动!” 随着白哉一声令下,五人瞬间消失在虚夜宫顶,留下的阿西多脸色相当不好看,跟在宏江身边这么久,他其实已经明白瀞灵廷那边再次增援四名队长的用意了。 可这也不是他能阻止或者改变的,眼下对他来说,照顾好已经脱力的列森,以及尽快将空座町转移才是正事。 “我们也走吧,英奈克斯!” 巨大的黑腔一闪,列森、英奈克斯也全都消失在这里了,刚刚还很热闹的虚夜宫顶,此刻安静的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 “计划成功,另外,瀞灵廷增援卯之花烈、朽木白哉、更木剑八三名队长。” 正和朱庇特缠斗的宏江脑海中突然出现这样的信息,此刻其他的事对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恰恰就是‘计划成功’四个字。 先前剧烈的空间波动他已经感知到了,包括属于列森和英奈克斯的灵压他都能大致猜到情况。 但毕竟不是亲眼所见,如果列森和英奈克斯没能从蓝染手上抢走空座町,那他们可就太被动了。 传送真正的坐标正是无间,瀞灵廷中号称最无法逃脱的牢狱,此时护廷十三队还在的高端战力,甚至平子等人都在那里等着。 决战已经无法阻止,只是多了半座真正的空座町,肯定会让这些人有束手束脚的感觉。 这都是把这群人想好了,最大的可能,就是瀞灵廷方面会果断牺牲掉那半座城市和里面的居民,尽全力把蓝染永远留在无间! 而这种事一旦发生,己方和一护他们就将产生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裂痕,这对宏江来说几乎是无法接受的。 至于后面增援来的卯之花等人,说实话,也是非常重要的讯号。 可宏江此刻无心去为他们做出什么行动,或者说,这也早早在他预料之中,山本并不是个会把后路全部断掉的人。 但如何处理这三人,最快也要等到虚夜宫所有的战事结束才行,有一点白哉绝对没有说谎,那就是,他们三人来就是配合宏江来控制虚夜宫局势的! 而这一切最最基础的,就是看宏江能不能解决掉眼前的朱庇特! 或者说,他能不能如他所愿的那样,与朱庇特达成合作的关系! 第四百五十八章 绝对防御、绝对进攻 宏江有办法逆转朱庇特灵体的溃散吗?答案自然是没有的。 他本身就不是搞科研的人,一身本事百分之八十都集中在鬼道,恰恰鬼道在此时此刻是最没作用的。 灵体已经超过界限的朱庇特,对灵力产生了极大的抵抗性,也可以这么理解,他的灵体强大到世界都在忌惮,又怎么会让他再拥有灵力呢? 其实,对方此时的情况有点像蓝染当时搞出来的灵体消失事件,浦原当时为之开发了不含灵子的义骸,希望通过这种方式阻止要溃散的灵体。 按照这个思路,只要给朱庇特找这样一幅义骸问题也将解决。 可问题就在于,当初灵体溃散的流魂街居民是因为灵魂突然的强大和变异,让灵体无法适应,从而导致了灵体的溃散。 现在朱庇特本身灵体就超越了界限,能够驾驭这幅灵体,他的灵魂强度可想而知,如果没有一副理论上也超越界限的义骸,恐怕是阻止不了其灵体崩溃的趋势的。 这就等于把一个问题转移到另一个问题上,在宏江眼中都是无法解决的难题,但对浦原是怎样的,就不太好说了。 所以,宏江现在之所以还没有痛下杀手,还在坚持的最后原因就是浦原,他这个最好的朋友总是在创造奇迹。 因此,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维持朱庇特尚未崩溃的状态,这对他同样是个问题,但却并非是束手无策。 不管是列森的静滞还是他的静态录写,理论上都能保持住对方当前的状态,让其能够支撑到浦原的到来。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朱庇特愿意配合,这才是宏江当前最难以逾越的障碍! “破空刺!” 朱庇特一枪刺来,和先前仿佛能平地起风,能掀起惊涛骇浪的大开大合不同,这一枪突出以个锋利! 巨大的骑士枪摩擦空气发出呲呲的响声,银灰色的枪身已经变得通红,仿佛马上就会燃起熊熊烈火一样,光是远远站着,宏江都觉得皮肤隐隐传来一阵灼烧感。 宏江这次闪身不及,黑色的衣袍被刺了长长一道裂痕,这让他有些心痛,毕竟,每一道打在仙衣上的伤口,都是他生命倒计时的象征。 “不要得寸进尺!” 宏江也开始有火气了:“你不是愚笨之人,你的情况你自己比谁都清楚!我可以救你,我相信我一定可以!” “难道蓝染的命令对你就那么重要,还是说一场轰轰烈烈的战斗,就能让你忽略欺骗和生命吗!” 朱庇特还是那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你不会懂我的,蝶冢宏江。” 长枪一抬,又是一枪刺来,“破空刺!” 宏江这次也不再避让了,抬腿迎着刺来的骑士枪就是一脚,猩红的血才涌出就化为一阵血雾,转而蒸发,让空气中多了丝血腥气。 这样严重的伤势转眼间就已经恢复至原样,宏江脚尖一点,用力一踏,借着朱庇特的力量硬生生将对方的骑士枪踩入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手中的月镰灵切快随一挥,正扫向朱庇特的脖颈。 令人诧异的事发生了,本身就好似没有实体,甚至之前连朱庇特那铠甲都能斩穿的月镰灵切,居然就悬在对方脖颈处,不能再寸进分毫。 宏江顿时脸色大变,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紧抽刀要退。 朱庇特伸手就要抓,见来不及,改抓为拳,重重轰在宏江横着的镰柄上,算是‘送’了对方一程。 只是这个送着实沉重了些,宏江已经算提前退开了,都觉得握着刀柄的双手微微发麻,这恐怖的怪力啊! 不过现在最让他惊讶或者说头疼的并非是朱庇特的怪力,而是刚刚连月镰灵切都斩不进去的皮肤,其所代表的意义及其重大! “看你的样子已经猜到了什么吧,蝶冢宏江。” 这是少有的朱庇特主动和宏江搭话,虽然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但他已经认为宏江算是默认了。 “十刃代表着十种死亡形式,他们的力量来源也是孤独、衰老、牺牲、虚无、绝望、破坏、陶醉、疯狂、贪婪以及愤怒。这点能够创造破面的你,想必也是清楚的。” 宏江点了点头,十刃所代表的,以及他们能力的来源他很清楚,即使他没有干扰虚破面化,也是清楚的。 “那你所代表的恐怕就是,孤独吧。” “既然逃脱出了这个世界的束缚,那于这个世界而言,我就是孤独的。”朱庇特缓缓说道:“或许有很多人觉得这是种自由,但于我而言,这就是孤独的!” 史塔克的能力——灵魂分裂,所代表的也是孤独,只是,对孤独的定义,二者可谓是截然不同,表现也是天差地别。 如果要举个例子的话,史塔克就像个孤独的人在疯狂的逃避孤独,可得到的确实愈加孤独的绝望。 朱庇特则是清楚自己是孤独的,甚至,他是主动拥抱这份孤独,成为一个没有羁绊、没有束缚的人,他不会被任何人绊住脚步,也不会在意任何的规则,因为在他眼中,世上本来就只有他一个人。 很难去界定这两种孤独哪一种会让承受的人更加强大,可对宏江来说,朱庇特所代表的孤独,无疑更让人头疼一点。 “你早就明白的,我的灵体超过了这个世界的界限,铠甲只是自我封印的一种手段,而当铠甲褪去,我便不会再被束缚。” 朱庇特缓缓说道:“只要你的能力还在这个世界可以接受的范畴内,那就无法影响到我的身体,只要你手持的还是这个世界的刀剑,那就不能伤到我分毫!” “绝对防御……”宏江缓缓说出这四个字,每个字仿佛对他来说都有千钧之重,令他难以接受。 “你可以这样理解,胸甲解放了我的身体,让我不会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所束缚。” 朱庇特说着,缓缓解下自己双手的臂甲,整个身体也变得更加苍白,“臂甲则束缚了我的攻击,解放出我的双手,那它将……” “无物不破,横扫一切!”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的王,早已经死了 褪下臂甲,朱庇特提起骑士枪,右脚一踏便向宏江冲来。 那骑士枪挥舞起来没有半点响声,仿佛连空气都会乖乖为其让道,让它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姿态刺中它的目标! 虽然声势没有先前浩大,可在宏江眼中那杆枪要比之前恐怖一百倍甚至一万倍! 途中朱庇特不断变换着招式,前一瞬还是刺,后一秒可能就变成了砸,再变可能就是扫,而宏江完全看不清他是如何变幻自己动作的。 这实在太恐怖了,面对朱庇特他已经无法依靠自己的灵压感知,能够支撑他获取情报的,也只有他的五感。 嗅觉和味觉暂且不表,以他的视觉完全跟不上朱庇特手上的动作,想要依赖听觉,可偏偏对方挥动骑士枪一点点声音都没有。 对宏江这类需要一定时间提前准备,战斗敏感度不是很高的人来说,这简直太致命了,他仿佛变成了一个瞎子,一个聋子。 无措这种情绪第一次出现在宏江心中,也是第一次,他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身体的反应,去应对朱庇特不知是刺、劈还是扫的进攻。 只见他衣袖一卷,向左一扫,理智告诉他应该向后退的双脚,却交叉再分开,短短一瞬间朝右闪了两步。 朱庇特最终还是选择了刺,好巧不巧,宏江挥袖一扫正扫在他的枪尖之上。 记录了朱庇特第一次攻击强度的仙衣,碰触到枪身的瞬间便化为飞灰,这说明,要么朱庇特此刻刺击的强度已经远远超过之前,要么对方刚刚所说的话就是真的。 褪下臂甲的他,无物不破,横扫一切! 当然,这两个对宏江来说没太大区别,要知道,朱庇特被记录的第一枪可是能一击摧毁整个虚夜宫的威力,比这个威力还强很多…… 总而言之,两种对他来说都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宏江额头渗出一层细汗,这一下着实有点吓到他了,他承认面对蓝染搞出来的这个怪物,已经没了先前的从容。 朱庇特一刺不中,瞬间该刺为扫,可毕竟宏江动的比他早,枪尖将将擦过宏江的掌心,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朱庇特同样一转身,继续朝着宏江刺去,宏江边躲边退,所幸他的眼睛还能看清敌人的行动轨迹,并不算真的两眼一抹黑。 只是,一时之间凡是朱庇特长枪所及之处,尽皆化为一片飞灰,宏江虽然极为小心,可双手的衣袖早已被扫空了。 好在,他刚刚稍稍实验了一下,静态录写的能力还存在,并不是朱庇特造成的伤痕就无法复原了。 这算是目前为止唯一的好消息了。 “你就这么着急去寻死吗?孤独或许是你拥有意识以来就伴随你的事物,但这都是可以改变的。” 宏江大喊道,一是想动摇对方的内心,二,这也是他一直疑惑的,还未完全泯灭的那颗惜才之心! “我是个骑士,蝶冢宏江!”朱庇特沉稳的声音,一点也不像是被动摇的样子:“我生来孤独,而当我的王死亡的那刻起,我的生命也再无价值了!” “缚道九十一,禁空!” 宏江竖掌一挥,围绕朱庇特的空气好像突然粘稠起来,那杆长枪虽说依旧不受阻碍,但他的身形却猛地一顿,像是被什么给缠住了。 九十一号缚道禁空,其效果和列森的静滞有些类似,但却是完全阻止对手的动作。 由于范围和断空差不多,再加上无法像断空那般抵挡敌人带有灵压的进攻,只是强行封印对手的动作,所以实用性不是很强。 但在此刻使用,还是有些效果的,虽说效用抵不上之前的地城,但胜在不需要释放者持续支持,用于拉开和敌人间的距离真是再好不过了。 “可蓝染还没有死不是吗?而且,他真的有资格成为你的王吗?!”宏江实在难以理解朱庇特这种骑士精神。 而朱庇特则因为宏江的话陷入了一段回忆之中。 与所有的虚一样,成为虚的那刻起,我丧失了还是人类的全部记忆,遵循着身体支配,不断的进行着杀戮。 可能,与其他虚不同的是,我骨子里还保持着人类时期锤炼身体的本能,在度过混沌的基力安时期后,我完全丧失了使用灵力的能力。 成为亚丘卡斯后我重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我潜意识中觉得自己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一件对我万分重要的东西,或者是,人? 我来回穿梭于现世和虚圈,对于弱小的人类,我不屑也知道不应该去伤害他们,只是为了寻找那个可能的人。 后来,我遇到了很多和我类似的存在,他们告诉我,这就是亚丘卡斯的宿命和追求,是烙印在身体和命运中的,对瓦史托德的冲击! 这是条没有后路可退的坎坷之旅。 而我仿佛找到了答案,将其当做一段无比愉快的挑战之旅,战胜强者,或者死在强者手上,都是无比愉快的一件事。 直到有天,我遇到了一个家伙,一个狂妄的家伙,拥有不错的实力,但却远远不及我。 我并不想杀他,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并不满足我对强者的定义,也可能是某些说不清的原因,我不想杀了他。 但两只亚丘卡斯,如果无法成为同伴,那就只能成为敌人。 而一旦成了敌人,就只有一死一活这种结局,这是那个狂妄的家伙的信条! 我不反抗有同伴的存在,只是,那时候心里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遇到自己的同伴,仅仅是种感觉,比起还是只普通虚来说,身为亚丘卡斯的我,可能更加遵循身体的引导和内心那莫名的感受。 我的一再退让变成了对方眼中的怯懦,更加剧了他的咄咄逼人,除了臣服于他,我只有死路一条了。 在这样的前提下,我们最后还是交手了,一场没有悬念的胜利,同时也是一场毫无兴致的战斗。 同时…… 也让我犯下了令我后悔不已,但又无法挽回,永远都无法挽回的错。 第四百六十章 我是朱庇特·瓦尔德,亦背负安布罗修斯之名 朱庇特战胜了那名为安布罗修斯的亚丘卡斯,也是在那一瞬间,他成了极少数的能回忆起人类时期事情的大虚——瓦史托德! 他终于回忆起自己曾是个骑士,侍奉并许下誓言为止奉献一切包括生命的,名为安布罗修斯的王的骑士。 在死后,他们各自在虚圈迷失了千年,朱庇特一直在寻找着自己的王,而安布罗修斯也一直寻找着自己的骑士。 在这无穷无尽的虚圈,两人能够再次相遇实属不易,但他们的命运早以不同了,属于亚丘卡斯那悲惨的命运跟他们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最终,朱庇特亲手杀了他的王,他一种迷茫找寻了千年的人…… 那时的我绝望的想立刻自裁谢罪,就在这时,我遇到了蓝染大人。 “真是让人心痛啊,你是叫朱庇特吧,这让人可悲又可叹的命运,来自世界无穷的嘲弄。” “我能让你的王复活,以另一种形式,怎么样,要试一试吗?” 朱庇特甚至都已经忘了当时的他是点头,还是跪倒在蓝染面前苦苦的哀求,如果时间能够倒流,那时,不,哪怕现在,他都愿意为之付出一切。 经过蓝染大人的改造,我最终成为了一名破面,虽然大虚中都有失败者会成为成功者一部分的说法,但我从未真切的感受到,我与王就是一体的,我的归刃名就是安布罗修斯,骑士就是要在王之名下战斗! 虽然我很清楚,王已经死了,但这种感觉实在令人怀念,蓝染大人履行了他的承诺,以另一种形式替我复活了王。 之后,我许诺会替蓝染大人付出我的生命,算是答谢他所做的一切。 其实,我的生命早就已经结束了,从我吞噬了王那一刻起,因为…… “对一个骑士来说,我的王其实已经死了。” 朱庇特沉声说着,也是这一句,彻底把宏江给搞懵了,蓝染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所以,多说无益了,蝶冢宏江!”朱庇特说着,连续两枪竟往自己脚上刺去,“朱庇特·瓦尔德永远只会是你的敌人!” 他腿上的腿甲应声破裂,此时的他全身上下只剩一个战裙,整个人如一团白色的浓雾,已经开始止不住的溃散了。 宏江瞳孔猛地一阵收缩:“不受封印的身体不会再被这个世界的规则束缚,堪称完美防御。” “不受封印的双手不会再被世界阻拦,无物不破!” “那不受封印的双脚……” 朱庇特沉声接话道:“不受封印的双腿,不会再在意世界的距离,天涯咫尺!” 话音才起,朱庇特就来到宏江面前,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那柄巨大的骑士枪就已经洞穿了宏江的胸口。 身前连同背后的仙衣同时破了个大窟窿,朱庇特又是一扫,竟然直接将宏江整条右臂扫了下来。 宏江连连后退,他刚刚真没看到朱庇特的动作,所以连施展瞬步,哪怕瞬步中最适合用来保命的空蝉都用不出来! 所以他这样的动作严格意义上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因为后退并没有意义,如果真像对方所说的那样,双脚的解放无视了距离的影响,那距离本身也就失去了意义。 好在,朱庇特并没有追来,而是眼睁睁看着宏江几乎半个身体再次恢复,喘着粗气,远远望着他的宏江,默默说道:“有什么真本事就使出来吧,蝶冢宏江!” “不然,下一次你可就要死了。” 宏江咧嘴苦笑一声,这话说的没错,如果再不用点真本事的话,他是真的会死了,当年痣城双也都没把他逼到这种程度。 不过要论压力,其实二者也差不多,当初能够反败为胜,他还是用诈了,只是,朱庇特明显不是一次诈死就能够扭转的人。 况且,今天录写都用了这么多次了,要说对方没一点防备,那简直就是在骗自己。 “我到现在都还不懂你所谓的骑士精神,更不知道,你所谓的王已经死了是什么意思。”宏江称声问道:“姑且是最后一次吧,我会尽力让你继续能封印自己,我认为,人至少该为自己活一次。” “看来是我高看你了,蝶冢……” 宏江抬手打断了朱庇特的话,继续道:“我知道还是会失败,所以说这姑且算最后一次。” 话说着,他身上的黑色衣袍渐渐消失,化为一柄无刃的刀柄,手中的长柄镰刀也白光一闪,化为了最初有着波浪刀刃的长刀形态。 “我会给予你相应的尊重,给予你这个让我头疼不已的敌人相应的尊重!” 朱庇特声音突然冷下来:“我可看不出这有哪一点尊重了。” “你身上还有能给蓝染传递情报的东西吧,真是可悲,你的生命就是为他套取我的底牌!”宏江不屑道:“但你,哦不,应该说他想看到的我到时候会让他亲眼看到!对付你,这就是最好的方式。” “其实,在我看来,无论是你或者蓝染对十刃力量的理解都是错误的,更别说是孤独,我的眼睛还能看到你,你又怎么能完全脱离这个世界呢?都是你们自以为是罢了。” 朱庇特对宏江这番话表现的很平静,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确实还没有完全脱离和这个世界的关系。 可这与战斗毫无关系,毕竟,这不是一场有关哲学的辩论。 宏江一手持刀,反手置于背后,另一只手则是轻轻按在自己的额头,细密的白色纹路从他的手掌开始遍布他的额头。 “死神的战斗即是灵压的战斗,这句话其实不仅仅在说,死神大部分靠着灵压去作战,斩拳走鬼中白打其实可以不依赖灵压。” 宏江说着,漆黑的瞳孔渐渐变得惨白起来,最后,甚至他完全闭上了眼。 “这句话还是说明,依靠灵压作战,敌人和你的动向才更难以去捕捉,毕竟,优秀的灵压感知远比优秀的五感来得稀少,如果单纯依靠灵体的速度和力量,那么五感总会锻炼到能跟得上对手动作的程度。” “记住了,即便你的灵体超越了这个世界的界限,但只能依赖它的你,还是无法逃脱一些规律。” 第四百六十一章 欠缺的天赋,关键的鸡肋 宏江这倒不是虚张声势,回溯到刚和山本训练的时候,对方一次次提升速度直到宏江五感能承受的极限后,就把他丢了四番队。 就像举剑终究会劈下一样,由身体单纯做出某些动作都是有迹可循的,哪怕是变招,理论上也是可以通过对手细微的动作来判断的。 而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就是战斗直觉,不一定是通过理智的判断和细微的观察,但身体侦测到的信息就自然而然引起自己最正确的反应。 可惜宏江一直都不属于这个类型,即便山本一直的训练,他也只会形成习惯而不是锻炼出可以应对各种情况的战斗直觉。 任何信息总是要在宏江大脑中经过一次筛选,以及二次判断,即便这个时间缩减到很短,可它依旧是存在的。 也因此,山本让他去四番队学习了如何更细致的判断对方身体的变化,肌肉的细微变化等等,而不是执著的要强行改变他。 或许山本自己也明白,战斗直觉就是一种天赋,宏江怎样都拥有不了的天赋,强行硬掰过来,反而可能影响到这孩子在鬼道和灵力操控上那卓越的天赋。 也是由此开始,宏江渐渐确立的自己的战斗风格,尤其在拥有第二把斩魄刀——甲鬼后,他在这方面着实下了不少功夫。 这也导致宏江为什么那么讨厌和剑八、夜一这一类人切磋,不,应该说他本身就讨厌战斗。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这样很麻烦,谁都不喜欢受伤受苦。另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和这类人打他实在太累了。 为了达到后发先至这种效果,他就要耗费极大的精神去观察对方每一个小动作,而面对更木和夜一这样的人,所耗费的精神更是难以想象。 说实话,宏江先前是没想过有能够逃脱自己五感,同时还能逃脱自己卓越的零压感知的存在的,小时候或许有,比如夜一、山本或者蒙着面的花姐…… 可随着他越来越强大,这种现象再也不会出现了,如果纯和夜一比拼白打他短时间绝不会落败,甚至还能占领上风几回合。 但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容易出现纰漏,当然了,他也不会无聊到和谁去纯比拼白打。 最后,当他第一次来到虚圈,感受到洛卡的能力时,第一次接触到意识这种力量,当然,你可以用任何称呼去形容那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力量。 这也是他展开长达近百年研究的契机,成果是有一点,但其中最大的收获,居然是能以鬼道的形式将五感范围化…… 真是极其鸡肋的成果,说它有用呢,那时的宏江已经能够看到所谓死神的界限,这也就意味着,即使是融合了崩玉的蓝染,在没有镜花水月的情况下,也无法逃脱他的五感和灵压感知。 说它没用呢,对他这种对战极其需要情报的人来说,这变相增强了五感,虽说将其和鬼道联系在一起增加了精神负担,但无疑是加强了他的作战能力。 既然是已经研究出来的东西,也没法随意丢掉,所以之前,这种鬼道有些被他束之高阁的意思,没想到现在能发挥作用。 完全闭着眼的宏江,额头的细纹开始朝周围扩散,一瞬间,以二人为中心,半径至少二十公里的范围都是密密麻麻的细纹,细纹中还有无数显眼的光点,仿佛漫天星辰一般,一闪一闪间便消失了踪影。 “青缚道,目化诸星!” 此时宏江的视野无比的广阔,隐藏在这方圆二十公里内密密麻麻的星辰都是他的眼睛,通过灵力网直接与他的意识相连。 朱庇特身上每个细节,雾化溃散为灵子的那一瞬间,他甚至都觉得能看到些许的颗粒! 更别说随着对方呼吸起伏的胸膛,已经被溃散的灵子撑开的毛孔,都逃不过他的这漫天星眸! 宏江朝朱庇特招了招手,示意对方攻过来! 朱庇特眉头一皱,脚跟才抬起,人就到了宏江面前,巨大的骑士枪再次洞穿了宏江的胸膛,只是,如果面前的人影没有渐渐溃散的话,他会更有成就感一些。 他猛地朝右边一看,宏江人果然正在往那边移动,比起已经无视了距离,任何地方转瞬即到的他来说,对方不可能比他更快! 那么解释就只有一个,朱庇特又是一个闪身,谁知宏江踏在地上的脚尖猛地一抬,脚跟一点,险之又险又躲过了朱庇特的进攻!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并非是宏江比他快,而是在他行动之前,对方就仿佛先知一般提前行动了。 这是非常危险的举措,因为,一旦一个猜不准或者被假动作欺骗了,已经取消仙衣的宏江几乎就离死不远了。 别忘了,此刻的朱庇特,无物不破,所向披靡! 只是看他嘴角的微笑,那成竹在胸的模样,貌似一点都不担心所谓的猜错,或是被欺骗到,这一刻,朱庇特仿佛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蝶冢宏江,和蓝染大人很像的,一样高傲一样深不可测的蝶冢宏江! “看你的样子很惊讶。”宏江闭着眼,却好像将朱庇特的一切都尽数看透,“我说过,只要我还能看到你,那你就不算真正的脱离了这个世界。” “虽然我双脚已经无视了距离的束缚,但只要是我这具身体做出的动作,那么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都首先要有这个准备,对吧?” 宏江明显愣了下,笑着称赞道:“你果然也拥有着卓越的战斗智慧,仔细想想,估计在没有经过蓝染改造前,你就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灵体了。” “而单纯使用力量和技巧打败敌人的人,又怎么会是缺少观察力的人呢?” 朱庇特所说的没错,对于他来说,现在或许已经没有速度这个概念了,或者说,没有距离这个概念,因为再远的距离,对于他来说都只是一步而已。 可偏偏,他必须要迈出这一步,脚步的动作,小腿的肌肉变化,虽然只有很短的一瞬,但只要能看清这些,预知朱庇特的行动轨迹并非是不可能的。 而只要能了解轨迹,提前躲开便有了可能性,至少以宏江的速度,刚好能趁着提前得到的情报,将将把自己从朱庇特行动的轨迹上错开。 对手用什么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不知道对手有什么。 能够看到敌人要做什么,对宏江来说,第一个难题算是解决了,而只有这个问题解决,后面的问题才有解决的可能性! 第四百六十二章 超越界限,灵压 能提前察觉到对手的行动,不仅意味着你可以躲避,也意味着你终于可以反击,从而打败敌人了。 朱庇特没有再向宏江发动冲击,而是长枪凌空一扫,这一扫像是扫中了一堆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蓝色灵力网骤然断裂。 只是,下一秒由宏江而始,这些成本极低的灵力网又再一次铺开,隐匿在空气中。 “你给我的尊重,难道就是要耗死我吗?”朱庇特冷声道。 此刻的他已经几乎解除了所有的盔甲,达到最强也是最脆弱的姿态,只要宏江能够一直避开和他交手,那朱庇特再过不久自己都会完全溃散的。 只是,一般的人这时候也没有和他拖时间的资本,哪怕对方开启转界门躲到尸魂界去,他一步也能追杀到尸魂界。 距离,是没有意义的。 偏偏就有宏江这种异类,能开发出这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鬼道,如果不是有朱庇特,估计他都没机会施展。 想必,如果朱庇特知道其中缘由,也会心感抑郁吧? 对朱庇特的控诉,宏江半开玩笑说道:“仅仅以取胜来说,拖延时间倒是个不错的点子。” 紧接着,他转口说道:“但说好了,会给予你这个敌人相应的尊重,我不会让你输的心服口服!” 话落,他又超朱庇特招了招手,“攻过来吧,这次让你看看我真正的底牌!” 朱庇特半信半疑,但还是长枪一挥,只是这一次他作势要冲上去,但先是向侧前方踏了一步,见宏江动都没有动,才打消了心中疑虑,长枪一扫,朝宏江所在的位置刺去! 围绕着宏江的其实陡然一变,只见他整条左臂突然膨胀起来,黑色的死霸装随之碎成一缕一缕的。 空气、阳光甚至连生命都似乎要被他的左臂吸收一样,他的皮肤像是裂开的墙皮,一点点的被揭开,只是露出的并不是须肉或是骨骼,而是一柄如同水晶一般,隐隐蕴含乳白色光芒的,宛如石刀一样的东西! 朱庇特转眼已经杀来,他似乎意识到什么,脸上现世惊诧转而变成欣喜,一枪刺出,本来要刺向宏江胸口的长枪,居然被他硬生生改变了方向,刺向了他的左臂! 宏江猛地抬起头,原本自然紧闭着的双眼此刻紧紧皱成一团,嘴唇苍白,虽然面色还算平静,但似乎正承受这某种难以言表的痛苦! 他依旧没有选择和朱庇特硬碰硬,而是身子一弓,已经化为一柄水晶长刀的左臂飞速一挥,正从朱庇特胸口斩过! 刺目的光以二者接触为中心猛地朝四周绽放,这光像是能融化一切似的,被风卷起的沙粒才刚要和天空来一次接触,就被吞没而消失不见。 “这是什么灵压!”另一边白哉也失去了往日的淡定,一下子仿佛年轻了百岁,回到了那个还被爷爷怒斥不够稳重的年纪! 双极?不,这刚刚爆发的灵压比双极还要恐怖,硬要白哉形容的话,完全是两种感觉。 双极解放是炽热,无比的压迫力,那灵压仿佛没接触到你,你就要四分五裂一样,这也是强大灵压都拥有的特征——压迫力! 而刚刚爆发出的灵压则不同,那压迫力数倍于双极暂且不提,其中居然还蕴含这一股莫名的吸引力,白哉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压都不收控制要离他而去,甚至隐隐觉得,他的生命都要离他而去! 卯之花也望向宏江和朱庇特所在的方向,虽然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的对手能把宏江逼到这一步,但她更惊骇于宏江居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事。 “你和那个男人都一样,缺少一个真正能唤醒你们的对手啊。” 卯之花感慨了句,回头看了一眼,光是被这灵压远远冲击到就已经晕倒的井上织姬,更别说她刚刚还在给一护治疗呢。 没办法,只能由她接着来了,真是个会给人惹麻烦的小家伙呢。 这恐怖的灵压波动牵引着此刻还在虚夜宫的每一个人的注意力,一些人干脆直接晕倒了,一些人则感觉恍惚,觉得这恐怖的灵压波动持续了千年,但又觉得只有短短一瞬。 除了战场中心的两人,没人知道这骇人的爆发持续了多久,但看两人的样子,似乎都没什么精力在再去关注这些事了。 宏江依旧是闭着眼的模样,只是此刻喘着粗气的他,看上去非常的疲惫。 他整条左臂已经消失不见,肩膀处的伤口还不断有灵力溢出,这是灵力已经失控的表现,出现在任何人身上都极其恐怖,更别说是他蝶冢宏江,居然也有一天会控制不住自己的灵力,让人难以置信。 朱庇特看上去比宏江好一些,但也仅仅是好一些罢了。 胸口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甚至还有什么正在溃散,导致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加深加重,那是属于他的灵体的灵子正在溃散! 原本已经仿佛一团浓雾的身体,此刻居然看上去变淡了不少,虽说在解开几乎所有封印后,他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的死路,能留在这个世上的时间也不会太长,但对方这一击无疑加速了这个过程! 要知道,他的灵体早已超越了这个世界的界限,堪称绝对防御,现在居然被打破了,那答案就只能是…… “要打破超越界限的灵体,就需要同样超越界限的东西,比如灵压。”宏江说着,声音还有些颤抖:“对你我来说这一次都大饱眼福,我看到了超越界限的灵体,而你,也亲身感受了超越界限的灵压!”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呢?你是在想,借助崩玉蓝染才能将你的灵体推到这种程度,我没有崩玉是如何做到这一步的吗?” 宏江尽力调整着替你堪称正在暴乱的灵力,左臂伤口处溢出的灵力也越来越少。 “你应该从蓝染那里听过,我是被总队长收养成为最后一个弟子的天才,不过,我想他也最多说我的鬼道接近极限,灵压操控细腻,却不知道总队长当初看上了我哪点。” “告诉你吧,我本就精神力强大,在此基础上,更是能发挥出平常两倍的精神力,因此我最擅长观察、以及操控!” “灵压就是将灵力压缩,这么多年的不断练习,我的灵压早就已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界限!” 第四百六十三章 所以,你又在搞什么鬼? 宏江这话着实有些惊世骇俗,让别人听到估计会一脸不屑的说一句:“你还要不要脸?” 这话要严谨一些,应该是他能将灵力压缩到超过这个世界的界限,但只能维持短短的一瞬。 并且,这样的操控极其耗费精力不说,还需要一定的载体,无法像鬼道或者虚闪那般,直接在体外凝聚超越界限的灵压。 尝试了许多,宏江最后能够找到的载体,哪怕就是维持一瞬的载体只有两样,一就是接近界限的灵体。 这东西他自然也是没有的,死神中也没谁能做到这这种事,但短暂的将身体提升到接近极限,还是有方法的。 那就是山本的白打秘术,一骨以及双骨,通过将全身力量凝聚在手臂之上,不光是力量,其实在打出的一瞬,其拳头就已经接近这个世界的极限了。 不然,山本也不可能靠着一双肉拳硬生生把归刃的汪达怀斯打死,虽说这个世界不归牛顿管,但力的作用还是相互的,最好的例子就是一护最早砍剑八,没砍伤对面不说,手还震伤了。 “你果然配得上蓝染大人的称赞,蝶冢宏江!”朱庇特哈哈大笑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 骑士的信念和忠臣虽说深入他的骨髓,可对他自己来说,挑战强者也是一大乐趣,或者说,能够与强者交战,是他作为朱庇特本人最大的乐趣。 而在他还是个普通虚乃至亚丘卡斯时,这种身体最原始的本能才能支配他将安布罗修斯给吞噬,可以说,那个时候的朱庇特,才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 “但你还能做出几次刚刚的攻击?一次?还是两次?” 朱庇特的语气中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任谁都能看得出,宏江要凝聚这个等级的灵压,所付出的代价会极大! 精力方面暂且不表,使用一次就会断掉一条手臂的代价,也不是能轻易就承受的。 “你还有一条手臂,再加上双脚,我算三次好了。”朱庇特大声说道:“只是我有个疑问,你那件黑袍明明能恢复躯体,为什么你自己将它解除了?” 这还真是个好问题呢! 宏江心底里暗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这家伙归刃第一下太吓人了,导致静态录写的灵压只到那个层次。 再加上朱庇特灵体夸张的防御程度,对别人来说,甲鬼落仙衣着所记录的灵压,或许不是对手最大的灵压,倒是无法完美防御,但对手也不一定能防御下自己留在上面的灵压记录。 说白了,对大部分人来说,攻击往往都是大于自身防御的,像朱庇特这样的,终究只是异类。 如果能再给宏江一次机会,他肯定不会那么早卍解的!当然,那也要是对方打出超越界限的灵压威力并被记录的那一击才行。 宏江很怀疑,甲鬼落仙衣着到底能不能防得住,朱庇特不受世界任何阻碍的攻击,和号称能完美防御敌人第一次进攻,并将威力录入的静态录写。 就像是最锋利的矛和最坚固的盾一样,只靠想象永远没有一个答案,而随着战斗进行到这一步,这个问题也注定永远得不到一个证实了。 这些内情,宏江当然不会跟朱庇特说了,对方身体中没有蓝染留下的什么东西,打死他都不信! 保命的东西,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嘴角一咧,强颜欢笑道:“说了要给予你一个敌人的尊重,如果让你连一点胜利的希望都看不到,那岂不是太无趣了?” “至于我还能再用几次刚刚的进攻,你还不如多想一想,你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宏江指了指朱庇特胸前还在扩大的伤口,毫无疑问,他刚刚得手的进攻,正在加速朱庇特通向死亡! “这样也才有趣,不是吗?” 朱庇特显得毫不在意,此刻他战意昂然! 提枪刚要上前,一股陌生的灵压正迅速接近,他不快地皱了皱眉,来人是个死神,看来是宏江的援手。 “白哉?” “你,怎么搞成这样了?”白哉见宏江那副惨样,也暂时忘记了二人所谓的‘恩怨’,“要帮忙吗,还有,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宏江这边还没说什么,朱庇特倒先说话了:“这是属于我们俩的对决,蝶冢!” 说完,他作势便要杀向白哉,宏江见状连忙抬手阻止道:“等等!他不会插手的,绝对不会!” “你是觉得我没本事插手你们的战斗吗?!” 白哉仿佛被宏江和朱庇特的反应给挑衅到了,宏江一时也是被这个死傲娇弄得很烦,直接说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还真接不住人家哪怕一招!” 还好最后出口的只有‘不是’,先前朱庇特差点杀了他的恐惧都没他此刻差点说顺嘴来的大,以他对白哉的了解,只要他说出这话,对方绝对会来一句,“你滚开,我上!” 到时候万一出个意外,他要怎么跟露琪亚、朽木家、山本以及茫茫多的贵族去解释啊,要知道,朽木可是被誉为贵族之首的! 宏江一个机灵,连忙把要出口的话改成了:“不是,这是属于我的战斗,即便战死,我也无怨无悔,这是属于一个武士荣耀、一个死神的骄傲!” 宏江义正言辞,身上仿佛有光芒笼罩:“所以,我是不会让你插手我的战斗,践踏我的荣耀和骄傲的,白哉!” “说得好!这才是我应该视为敌人的蝶冢宏江!”朱庇特怒声称赞道,白哉的反应则有些……奇怪? 武士的荣耀、死神的骄傲?换任何一个死神哪怕涅茧利,他都勉强接受了,可对象换成蝶冢宏江…… 这家伙有这些东西吗? 天知道,这家伙在灵术院天天都在抨击这些东西,荣耀?骄傲?这些东西就是送死的理由?没有什么比一场胜利更能带来这些东西的了! 战斗,就是要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以多打少,也是应该的,因为站在你们对面的,就是不得不铲除的敌人! 这才应该是蝶冢宏江才对啊。 “所以,你到底又在搞什么鬼东西?” 第四百六十四章 斩断一切之信念 呃,我的信誉度就这么低吗?还是我演技变差了?不应该啊! 宏江面对白哉的质疑显得极为愤怒,“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人格,朽木白哉!难道朽木家的人,现在已经高傲到只认为自己才有身为死神的骄傲和尊严了吗?啊!” 白哉眼角一阵抽搐,什么叫倒打一耙,什么叫恶人先告状,宏江现在干的就是这事,真当自己不知道他以前怎么跟露琪亚吐槽朽木家的人都是一块木头,顽固不知变通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家伙确实在打什么鬼主意,而且再次肯定的是,自己和蝶冢这家伙绝对合不来,共同抗敌?开什么玩笑。 “既然你有这份觉悟的话,那我就尊重你的‘骄傲’好了。” 说罢,白哉就准备离开了,他心里突然有种,宏江死了的话也是不错的想法,真是种罪恶啊。 终于把这块木头给支开了,宏江心里大舒一口气,如果不是露琪亚和自己关系好的话,谁又在乎朽木白哉的死活呢? 反正他是不在乎的。 但白哉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证明山老头的计划也开始实施了,而且,这份计划还是瞒着自己的。 宏江突然有种被时间追着跑的感觉,眼下的情况和前世漫画看到的虽然很像,但局势已经完全不同了。 如果再不抓紧时间的话,事情可能会朝着未知且失控的方向发展,那时候,浦原都可能争取不到足够的时间。 “如你所见,他并不是我安排的增援,你可以放心了吧。” “你倒是让我重新认识了你一次,蝶冢。” 以朱庇特单纯的性格,哪里懂宏江和白哉刚刚的花花肠子啊,他只当那个抱着游戏心态的宏江已经不见了,此刻这个可以称得上武士、称得上是战士的人才是真正的蝶冢宏江。 “再来!” 朱庇特大喝一声,再次朝着宏江冲来,正加速溃散的他,在原地甚至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轮廓,但你要说是他战意正浓貌似也没什么问题。 宏江提前一个侧身,右手一番,反握着的斩魄刀被他正持在手中,那恐怖的灵压又一次开始聚集。 这一次朱庇特倒没有一打到底,脚尖一抬,下一刻便又来到离宏江大概十米远的地方,这个位置不算远,但也不算近。 他这是要骗宏江再次凝聚那超越界限的灵压。 但宏江也不是那么好骗的,论战术欺诈这一块,他也算祖宗级别的人物了! “破道之九十,黑棺!” 只见他刀锋上黑紫色光芒一闪,朱庇便笼罩在黑棺之中。 但这对他也只是一层薄薄的黑雾罢了,长枪一挥,看似坚不可摧如一座监牢的黑棺,便化为片片碎屑! 只是才刚脱困而出,耀眼的白光突然绽放,一暗一明之间,让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宏江见状不由心中一喜,就像他还能目睹朱庇特一般,虽说拥有了超越界限的灵体,让朱庇特摆脱了这个世界给予他极多的束缚,但也有些无形的规则,还是适用于他的。 就比如他的双眼,依旧会被蒙蔽,五感依旧无法达到另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层次! 或许,这就是蓝染可以留下的缺陷吧,若是连五感在内都不被世界的规则所束缚,那他的镜花水月在朱庇特面前也相当于废铜烂铁一堆。 而蓝染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虽然狂妄,但能在瀞灵廷伪装那么久,实际上他还是很谨慎小心的。 在尚未走到他预想中的境界前,他不会给自己留下一个难以处理的大麻烦。 当然,朱庇特身体中可能埋有类似自爆器一样的鬼道,可以他蝶冢宏江的鬼道能力,都无法将一丝一毫的灵力打入对方体内,蓝染能做到?即便借助崩玉,宏江都很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在鬼道这方面,蓝染能看到极限但还远远没有到达极限,宏江则属于知道极限,并且已经能隐隐触摸到了。 只能说,宏江的猜测并没有错,运用一些非常‘基础’的手段,他就暂时剥夺了朱庇特的视觉。 可朱庇特也没有丝毫的慌乱,他还有听觉以及触觉,死神或者可以说宏江的速度再快,都会有脚步声传来,虽然缺失了极其关键的灵压感知,但他自己还是能分辨出对手所在的位置,以及进攻的路线。 只是,这一次二人都没有急匆匆的出手,从场面上来说,宏江其实属于劣势,就像刚刚朱庇特想要欺骗他凝聚灵压一样,他每一次真正的出手,都务必要取得不俗的战果。 但实际上,朱庇特才是落在下风的那个人,虽然宏江口头上已经承诺过,要给予他一个敌人最高规格的尊重,同时,宏江也是这么做的。 可谁知道在真正的生死关头,对方会不会选择拖延时间的做法,朱庇特出手看似没有限制,可他的头顶确确实实悬着一个沙漏,里面代表生命的沙砾正一点点的流逝殆尽。 但他也不心急,视线从一片漆黑渐渐变得模糊起来,他就这样睁着双眼静静等待着,等待视线恢复的瞬间,便会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而此时的宏江呢,他反而闭着双眼,仅剩的右手持刀指着朱庇特,平静地好似一滩死水,一丝波澜都泛不起来。 他脑海中流转着非常久远的记忆,那是山本教导他剑术的房间。 还是一个小孩的他,双手握着刀一次次冲向静立在那的山本,而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他的剑都被对方那柄看上去极其普通的木剑斩断,然后被一剑顶开。 双方都被限制不能使用灵力,山本也没有使用超过宏江的力量,甚至他自己拿着的是木剑,而宏江则拿的是真刀真剑! “你很疑惑吧,宏江。” “是的,明明我手中的武器更强,借助冲势,我的力量也更强。”年少的宏江一脸费解:“但为何老师还是能斩断我的剑,我实在是不明白。” 山本周围数十把断剑似乎也在诉说着这个疑问,为什么?为什么我占尽所有理论上的优势,但最后失败的却是我自己。 静谧的房间中只有宏江喘着粗气的响声,仔细听的话,山本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听不到,他静得就像一块岩石。 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不大,却好似惊雷一般在宏江耳边回响。 “这就是剑道,宏江。” “那什么是剑道,老师?” “所谓剑道,便是破石之树更加茁壮,飞瀑之势不可阻挡,是信念!” “当你准备好时,就能斩断一切的信念!” 第四百六十五章 刀断长枪,最后一层盔甲,最后一刺 说实话,即使山本这么说了,宏江也还是不太明白,直到现在也依旧如此。 剑道这种东西,宏江一向都不是很明白,他还记得那时候他的回答不是“老师,我明白了!”而是“老师,你能不能说点能听懂的……” 然后他就被打了一头包。 说来也可笑,宏江继承过剑八称号,更木更是现任的剑八,且这两位都被山本传授过剑道,只是,二人对剑道都不是很敏感。 当然,这并不代表二人就一点理解都没有,他们有自己的理解,只是和山本那玄之又玄的说法有些差距罢了。 更木一直说自己不会剑道,但对山老头说的一句话非常赞同,那就是两只手挥剑就是比一只手要强。 而宏江的理解就是要尽量把力集中在一个点上,和一骨以及双骨有些类似,但有个词叫如臂驱使,使用武器永远比使用你的身体要难。 像小时候宏江的真刀真剑我什么斩不断山本的木剑,那是因为他看似用速度提升力量,可力量却并没有集中在一点上,甚至很多都没集中在刀上。 山本看似站在原地处于被动,可不动则已,一动身体所有的力量都能汇聚于木剑之上,如果不是有限制,别说斩断刀剑,就是硬生生把宏江斩成两半都有可能。 所以,虽然宏江和更木这两位剑八都不会剑道,但他们也都有属于自己的剑道理解,宏江此刻做的事,也有些类似。 他缓慢积蓄着自己的灵压,身体更是微微前倾,寻找将力量汇集与剑上的感觉,能够承受超出界限灵压的另一样东西,就是斩魄刀了。 朱庇特的视线也在慢慢恢复,他很奇怪宏江为何没有趁此机会发动进攻,也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待到视力完全恢复,他便看到宏江闭眼持刀的模样。 本就如一抹白雪的刀刃,此刻更是透出一股晶莹,和之前他见过的超过界限的灵压简直一模一样。 朱庇特忍不住狂笑一声,刚欲提枪再和宏江来一次硬碰硬的对决时,没想到对方先动了。 不,应该说他视力刚刚恢复的一瞬间,宏江就已经主动出手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手。 宏江整个人浑身上下明明透露着一股肃杀之感,一往无前之势,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杀气,甚至让人觉得他根本没有在动,整个人呈现出极为矛盾之感。 转瞬之间,他便持刀杀到朱庇特面前,朱庇特大喝一声,提枪就刺,宏江则仿佛跳舞一般自然地转了半个圈。 同时,已经通体晶莹宛若水晶般的斩魄刀在手中转了个圈,刀背贴着他的手臂,看起来像整个人都靠在刀上似的,重重站向朱庇特刺来的骑士枪! “喝!” 这一刀仿佛有开山之势,断水之能,威力之大如平底惊雷,枪刀相砰又似微风轻拂,没有丝毫力量外泄。 朱庇特眼中浮现出震惊之色,他深灰色的眸子中一道刀痕缓缓略过,烙印在银灰色的骑士枪之上。 先前可破万物的骑士枪,在宏江这一斩脆弱得像块豆腐一样,朱庇特反应已经很快了,几乎在宏江斩上去的一瞬,他便用力想要抽出什么。 但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响声,那曾是宏江苦主的骑士枪最终还是断成了两截,如一段记载惨烈战争的历史,渐渐被黄沙掩埋。 只是,宏江并没有停下,也没觉得胜利。 只见他右手一张,刚刚还无比耀眼的斩魄刀此刻像瞬间经历了千万年时光似的,变得暗淡起来,还没等它落在地上,刀刃便碎裂成一片一片,只剩孤零零一个刀柄。 宏江这一斩本就用了一骨,此刻他全然不顾支持他作战的鬼道——目化诸星,双眼猛地张开,灵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朝右臂聚集。 朱庇特这边的及时一抽也并非没有效果,此刻他手上还有半截武器,并非是先前那巨大到夸张的骑士枪,而是半截正慢慢融化的巨剑,仔细看的话,正是他最初手中拿着的那柄巨剑。 “当王从石头中拔出巨剑之时,便是他最为强大的姿态!” 此刻的朱庇特连五官都已经看不清了,整个人像是沸水之上的蒸汽,以惊人的速度开始溃散。 “这就是我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击了,到这里,我承认自己已经无法胜利了!” 话音刚起,朱庇特便挥剑一战,没见什么动作,下一刻那半截巨剑已经来到了宏江面前,但奇怪的是,持剑的人却怎么也看不见。 这仿佛是柄有思想的剑,高高竖起,然后轰然斩下,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背后指挥着它,令它能在空中划出最美丽的弧线。 那弧线实在是太美了,周围的空间仿佛是冰淇淋一般,被它一搅就融化了,合在一起,五彩斑斓,真的美丽极了。 它本身也在融化,越是接近宏江,越是变得五颜六色,和那融化了的空间不可区分。 终于,它悬在了宏江头顶,此刻的巨剑已经化为一个色彩斑斓的黑洞,吸引着一切可吸引的事物,宏江整个人也变得扭曲起来,只要它再落下一点,他就要被整个吸进去了。 “可恶!” 宏江怒吼一声,左边身子尽量下压的同手,右手五指并拢,仿佛一杆长枪一般捅了出去。 “给我破!” 那仿佛水晶铸造的手臂,一点点弯曲在头顶五光十色的光团之中,宏江咬紧牙关,身体中的灵力不要命地朝右臂灌输进去。 光团中他的手臂已经盘成一团,仿佛一条蛇一般,随后突然光芒大作,在光团之中整个炸裂开来。 恐怖的吸引力突然传来,几乎将宏江半个身体给吸了进去,随后又突然炸开,巨大的轰鸣声似乎能传遍整个虚圈。 整个虚夜宫颤颤巍巍,外围的高塔开始倾斜,有些更是直接倒在沙漠之中。 而宏江和朱庇特交战的场地,则是一深不见底的黑洞,无论是宏江还是朱庇特都见不到踪影。 这里仿佛已经成了生命的禁区,最为绝望的绝望之地。 第四百六十六章 真话假话 “到这里,我承认自己已经无法取胜了!” 宏江脑海中回想着朱庇特消散前最后的话:“但你会是站在最后的胜利者么?衷心的祝福你,蝶冢宏江。” “接下这一击!” 我最后接下那最强的一击了吗?我,现在在哪? 宏江艰难的睁开眼,入眼竟是一片黑暗,这里不是虚夜宫,那是在哪里呢?又一次开启轮回的地点吗?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一定让老子回去,老子要当富翁,要当精英!” 就在宏江自言自语之时,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了他:“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难道脑子也被打坏了。” 卯之花那绝美的容颜突然映入眼帘,微笑着说道:“来,让我检查一下。” “花姐!” 宏江激动地想坐起身,可还没等他直起腰,一股钻心的疼痛便从左右两侧袭来,仔细感觉的话,右边更为疼痛一点。 “啊啊啊啊啊!!” “在胡乱动的话,你可真的会死哦,宏江。” 卯之花斥责了句,手掌轻轻按在他的右肩处,淡淡的白光从她掌心溢出,也给宏江带来一丝清凉之感。 “真是胡来,怎么就能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呢?” 眼前的宏江岂是一个惨字能形容得了的,左臂空荡荡的就不说了,右边直接半个身子都差不多没了,卯之花刚找到他的时候,几乎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也就是他蝶冢宏江了,从小被山本逼着灵体、灵力两手抓,两手硬,换个稍微不经打一点的,比如浮竹这种,估计早就没命了。 “如果是以前的你的话,察觉到有这种危险就应该早早跑开了吧,宏江?” “没错。” “那这次?” 疼痛已经缓解很多了,宏江现在说话也渐渐可以用点力气了:“这次没有察觉到吧,可能。” 卯之花笑了笑,双手突然用力一按,宏江一下子疼得哇哇叫起来。 “你没听过,千万别在受伤的时候欺骗你的医生吗?宏!江!!” “疼疼疼!现在听过了,花姐!”劫后余生也让宏江和卯之花开起了玩笑,他当然听过不能得罪医生,当真正忘记的则是眼前的花姐是个腹黑怪的事实。 “花姐,你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怎么说,假话又怎么说?” 宏江望着头顶的黑夜,慢悠悠的说道:“真话啊,就是我早就预料到,对方最后一层铠甲在他的武器上。” “铠甲?” 宏江简单介绍了下朱庇特的情况,继续说道:“胸甲、臂甲、腿甲,照理说分别封印了躯干和四肢,没有头盔,那么说明他的五感应该并没有被封印,还处在能够理解的水平。” “我卸了他的胸甲,臂甲和腿甲也被他自己解除,按照这个理论来说,封印应该全部解开了,他会达到最强的形态,但这个形态不会持续太久,根据我自身凝聚超过界限的灵压,他能存在的时间就只有短短一瞬。” 卯之花眯着眼接过话:“所以,他身上还有一重封印,保证他的溃散速度还在可控范围内。” 宏江点了点头,思来想去,“一件趁手的兵器是最有可能的,而且结合他归刃前后的变化,最后一重封印应该就是他的武器,斩破他最后的封印,那他也就等于死了。” 卯之花想了想,边治疗宏江边继续问道:“但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到这一步你就可以走了,为什么要选择冒险,硬接对方最后也是最强的一击。” “如果一切顺利,那么这最后一击的强度只有一半,甚至都不到。凭借我超过界限的灵压,未必就接不住,哪怕最后只剩一口气在,有井上就能把我救回来,更别说花姐你还亲自来了。” “更关键的是,我那时候跑不过他啊!” 卯之花不由露出一丝苦笑,山本总队长的安排这个小家伙果然已经明白了,但二人都知道,现在还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你需要的井上织姬早被你们战斗的余波给弄晕了,而且,要是我没有来虚圈,你不是真的就死了?” “这……”宏江一时语塞,花姐说的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总不能现在就在这把一切秘密都说穿吧,拜托,大家都还要面子的。 “那就只能是我判断失误,死亡也是必须付出的代价喽。” “这可不像你会说出来的话。”卯之花说着,已经彻底止住宏江最严重的右半边的伤势,换了个方向边治疗他的左臂,边继续问道:“那假话又该怎么说呢?” “哈哈哈,假话呀,有很多啊。” “比如我本来是想了解他的性命的,但砍歪了,跑又跑不掉,最后也只能硬接了。” “再比如……” 察觉到卯之花的笑容又有些奇怪,宏江连忙改口道:“但最最假的话,应该就是我被他所感染到了吧?” “感染?” 宏江一副苦恼的样子,“一开始我只是可惜,可惜像他那么光明磊落的家伙,居然因为蓝染注定燃烧自己的生命。” “或许对他来说,这就是属于他的宿命,他也乐在其中吧。”卯之花感慨道。 宏江接着说道:“可这就是我最不能理解的,直到现在,我会记得这个将我逼到绝境的敌人,但也会为他惋惜,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不是吗?” “这是对你,宏江。”卯之花不知道为何突然感慨起来:“对有些人,甚至很多人来说,本就不存在选择一说,又何谈更好呢?” “所以,你是因为可惜,才要和他战斗到最后?” 宏江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像是释然了什么似的,“没错,既然没办法说服他,那么就满足他至少一个小小的心愿吧。虽然这个心愿对我来说压力真的很大,但那一刻,我确实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问题,觉得,或许在这里轰轰烈烈死去也是不错的选择?” 两人突然陷入了沉默,率先打破这份尴尬的还是宏江,“这真是假到不能再假的话了,对吧?” “没错,这确实不像你,也不像你应该说出来的话。” 卯之花认真替宏江治疗着,心里却暗自感叹:“但又有谁知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恐怕连你自己都还在苦恼着吧,宏江。” 第四百六十七章 卯之花拒绝你的忽悠 到底哪句才是真话,哪句才是假话呢? 宏江望着天空心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回归冷静后,他所谓‘真话’那些分析自然是存在的,不然,他不会去冒险去斩朱庇特的武器。 当然,他也可以说当时直接想杀朱庇特,万一杀不掉,那失败的一方铁定是他了,他不愿意冒险。 可他蝶冢宏江虽然谨慎,但也从来都不是不敢冒险的人,可能直接杀了对方和可能削弱对方最后最强的一击,这两者都是冒险,收益却完全不能相提并论,选哪个其实非常显而易见。 可不知道为什么,宏江就是选择了最不稳妥的那种,其中有好奇心,想看看朱庇特最后的招式到底什么样,但更多的,还真是他对朱庇特说的那句“尊重”吧。 或许,不知不觉间他被朱庇特也影响到了吧,一种名为好胜心、名为必胜之心的东西从心底冒了出来。 “如你所愿,我是最后的胜者,朱庇特。” “看来,你对你这位敌人很是满意,这很罕见,宏江。”卯之花笑着调侃道。 宏江想尴尬地想摸摸鼻子,却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没手可摸,只得侧过脸不说话,我怎么突然中二起来了呢。 “对了,花姐,你先把井上弄醒吧。” “怎么,觉得我治疗得太慢了?” 宏江一下子笑了,总觉得这个花姐不正经起来了,不过,花姐其实好像也没多正经就是了。 “不是,需要她帮忙赶快修复一下我的斩魄刀。” 卯之花顿了下,才又笑道:“你不用这么着急的,受了伤,就需要慢慢调养。” 宏江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半开玩笑道:“是不用,还是不能,还是,不应该呢?花姐?”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就那么聪明呢?比小时候还不可爱。” “我没想过山老头还会把这种重担托付在我身上,但你应该能明白的,没有我哪怕你们安排的再周全,面对蓝染的胜算都不足五成!” 卯之花又何尝不明白,叹了口气道:“所以,才是不能,才是不应该啊,小家伙。虽然我很怀疑总队长大人看到这里的具体情况后会不会改变主意,但他的命令我还是无法更改。” “如果我一定要去呢?” “处在完盛时期的你我不敢说一定能拿下,但现在的你……”卯之花眯着眼不再多说,现在的宏江别说她了,随便来一个副队长都能将其制服。 而没有她或者井上的治疗,宏江别说再赶去应付蓝染了,能不能活着,能不能站起来都成问题。 宏江不由苦笑起来,这就是来自初代剑八的威胁吗?仔细想想,如果花姐打定主意要留下他,此时他还真没什么好办法。 即便史塔克等人还保留这战力,但想从认真的花姐手上把他夺走真是难如登天,更别说,这里面还没有任何一个能把他治好! 冲动是魔鬼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所有主动权交到一个医生手上,还是贼能打的那种医生! “你听我说,花姐。” “我不听。”卯之花瞬间拒绝。 宏江整个人都有些头晕了,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是,花姐,我们讲点道理,山老头担心的事……” 正当宏江要晓之以情,但主要动之以理时,一声响彻虚夜宫的厉啸声打断了他的话,弄得他脑瓜子嗡嗡的。 “这谁啊!正要说关键的呢,能不能别打岔!” 宏江气得想锤地,偏偏又锤不到,就弄得他心情更不好了!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 这小鬼怎么这么吵! 此刻的更木剑八也双手捂着耳朵,无奈地望着眼前整个身体都罩在兜帽长袍中的破面。 在他宰了几个破面后,这个自称为亚伯罕·西法的家伙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并声称自己是第5十刃,蓝染大人留下守护虚夜宫的人! 这真是瞌睡遇上了枕头,本来更木还愁着要怎么找那个理论上最后一个没有参战的十刃,没想到对方自己就送上了门。 但这个第5十刃实在有些扫兴,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对面颤颤巍巍的,不像什么狠角色,但人不可貌相,更木可不信一个十刃是个胆小的小鬼。 而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宏江与朱庇特那骇人的第一次爆发便来临了,那动静大到连更木这种灵压感知近乎没有的白痴,都能察觉到什么,他也就不由转过头多看了两眼。 同时心里暗自嘀咕着,如果不是被抢先了,这种好机会他怎么会让给蝶冢那个毫无斗志,整天懒洋洋的家伙呢? 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更木决定还是好好和朱庇特打上一场,甚至由于宏江的刺激,他心中对那个叫亚伯罕的要求已经隐隐提升了一个档次! 令人惊讶的事发生了,等到他回过头后,那个叫亚伯罕的家伙突然就不见了,要不是那隐隐的啜泣声,他都找不到缩在一段残垣断壁后的亚伯罕。 鬼知道那时候更木是什么心情,从云端掉落到地上都不太准确,毕竟他本来就没抱着太大的期待,只能说,那一瞬间他连砍对方的心都没有了。 “真是无趣啊,难道要我从那些小鬼手里抢人来砍?”更木自言自语着,他记得那个叫阿西多的说过,还有个十刃来着,但宏江还没出事前,他不会真的动手。 “要不,蝶冢你这家伙就出点事好了?” 就在更木这样暗暗‘诅咒’宏江时,第二次可怕的战斗余波发生了,连更木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更别说亚伯罕了,更是直接哭了起来。 更木那个头疼啊,这种家伙是怎么当上第5十刃的?连带着他对十刃整体的强度都产生了怀疑。 “最强的那个该不会被蝶冢那家伙挑到了吧,你说蝶冢会不会死了啊,八千流?”更木下意识问道,才记起来,八千流那个麻烦的家伙这次可没跟过来。 “还是过去看看吧,万一那家伙死了,我也能找个能砍的人。” 更木念叨着,就要朝着那明显的战斗中心走去,而这时,哭泣的亚伯罕突然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我,我不会让你去救你的同伴的。” “同伴?你说蝶冢啊!那种家伙死了才好呢。”更木边懒洋洋的说着,边要绕过亚伯罕:“我是要找人去砍,我对你没兴趣,小鬼。” 谁知亚伯罕身子一动,又拦在面前,“我也不会让你去干扰我的同伴的。” 更木手扶着脑袋,一副头痛的样子,这么麻烦吗? “既然你不让开,那我只好砍了你了!” 话落刀出,鲜血伴随着痛苦的哀嚎声一同涌出。 第四百六十八章 奇怪的第5十刃 绞首屠夫 怯懦的亚伯罕如同被什么给刺激到了一样,拔出腰间的佩刀,不是斩向更木,而是刀尖对向自己,狠狠捅了上去。 “快跑!” 亚伯罕大喊着,一口鲜血猛地吐出,在空中化为浓浓的血雾,朝四周散播开来,其中有几缕红光,在空中织成一张年轻的人脸,朝着更木扑来! 更木抬手就是一砍,却仿佛砍在空气中,从那扑来的人脸中间穿过,没产生任何影响。 那人脸没入更木胸膛,从外表看貌似也没产生半点影响,更木甚至还空挥了两刀,身体完全没有异样。 另一边,亚伯罕把佩刀刺进胸膛后又是向下一划,叫声也愈加凄厉起来,听着让人不由寒毛竖起,回想起一些不好的经历。 在完全破开自己的胸膛后,那凄厉的叫声也终于停止了,只是,从亚伯罕体内传来一阵沉重的呼吸声,其中似乎还伴随着几下剧烈的心跳声。 一只通体鲜红的手猛地从他破开的胸膛里伸出,粗沉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追杀他吧,绞首屠夫!” 紧接着,从亚伯罕体内钻出一个身高近四米,从体型上看是个男人,通体鲜红,白色的骨甲像一条破破烂烂的短裤穿在身上。 赤裸的上身上布满密密麻麻,好像被缝合过的伤口,而最引人注目的,是男人脖颈上浮着一团红雾,但透过雾气,却看不到对方的头颅! 男人像是没注意到更木似的,右手又掏进亚伯罕的身体,用力一抽,一条还沾着血肉的脊骨被硬生生抽了出来。 伴随着咔咔咔让人心颤的响声,一节节组合在一起,像是一条带刺的长鞭,有好似一柄古怪的长剑。 “这就是破面的卍解吗?好像叫归刃来着。”更木咧着嘴把刀抗在肩头,“好像有点意思了啊。” “快跑!” 嗯?更木挠了挠耳朵,他刚刚好像又听到亚伯罕那怯懦的声音,可对方明明已经像个破了的气球,化成一层皮摊在了地上。 况且,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可怕的家伙不就是那个叫亚伯罕·西法的家伙吗? 可怕?更木又笑了笑,他怎么会冒出这么可笑的念头的,是被队里那些不成器的家伙们给影响到了吗? “看你这样子,应该能好好砍一砍吧!”更木手臂一伸,刀尖指着亚伯罕叫嚣道:“该不会砍两下就没了吧?” 对方并没有回答,只是好似从胸腔发出一阵意义不明的沉闷之声,听着像是嘲笑,又像是愤怒的低吼。 然后不等更木分辨,那无首的男人举起手上怪异的武器,便向更木冲来。 正合我意! 已经忍耐太久的更木觉得身体里的血液都在沸腾一样,本以为他这次过来没有战斗能参加了,希望这个第5十刃别太弱了,要是砍两下就没了,那可就太无趣了! 面对对方下劈的动作,更木右臂一抬,长刀朝上一挥,正迎上对方那柄脊骨长剑! “接不住的……” 亚伯罕诺诺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更木只觉得握着刀的手微微一颤,对方势大力沉的一剑硬生生压着他的刀快速下降,上面的词几乎就要刺到他的眼睛! “怎么可能接不住啊!” 更木怒吼一声,头猛地向后一摆,右臂再次发力,躲开对方剑上骨刺的同时,缓缓把对方的剑给推开。 但这样的角力显然不是他所喜欢的战斗方式,解决完暂时的危机后,他便直接一脚踹在对手胸膛之上,势必要踢开对方,重新掌握战斗的主动! 无首的男人似乎没料到更木有这一手,真就被这一脚给提得连连倒退。 只是,他也并非没有应对,在被更木提到的同时,双手握住那段脊骨剑用力一拉,剑上的骨刺带动着更木手中的剑开始旋转起来。 “他力量很大的……” 又是那个声音,可奇怪的是,更木也觉得对方的力气很大,他所经历的对手中,蝶冢并不是靠蛮力的人,要论力气柏村的力气肯定是最大的。 面对柏村他尚且不虚,可对这个无首的怪物,他居然有点抵挡不住对方的感觉,柏村与其相比,感觉也就是一条小狗一样。 更木及时抽刀手腕都有些隐隐的酸痛,多亏他那一脚和对手及时拉开了距离,不然他要么放开自己的刀,要么手臂可能会硬生生扭伤! 可让他更木剑八放开自己的刀,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所以,刚刚要不是踢了那一脚,他现在就已经受伤了。 “快跑!他不会放过你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脑海中又响起朱庇特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愈发的绝望,也愈发接近自己的声音,就好像自己在跟自己说:“你打不过这个人的,快跑吧,跑,这才是唯一活的机会。” 这就是刚刚那红色的人脸带来的影响吗?还真是有够烦人的! 更木狠狠锤了两下自己的脑袋:“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啊!就算打不过,怎么可能跑呢?!” 对面的无首男人就像更木脑海中那个声音所说的一样,才被踹走,脚步一踏又是双手高举着那脊骨长剑,再次向更木砍来! 更木也是气一下子上来了,这次也不抵挡,直接就是一剑刺去,满是缺口的长剑刺穿了对手的胸膛,可那锋利的骨刺也深深没入更木的肩膀,随着对面一抽,一块丑陋的伤口便浮现在肩头,鲜血瞬间染红了他大半衣服。 “你怎么会选择这么做啊!他是打不死的,快跑啊!”亚伯罕绝望的声音再次响起。 仿佛验证他所说的话,远处突然飘来一缕缕的红雾,甚至有些红雾还是从更木身上散发而出的,然后它们尽数涌入无首男人的体内。 被剑八刺伤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这些红雾填满,最后化为一个小点,如果上面没有一条黑色的,仿佛缝合线般的东西,外人完全看不出其中的区别。 更木目睹着这一切,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敌人的表现可谓是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 非但没有两三刀就砍死,貌似根本就砍不死。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现在对他来说最大的问题反而是脑海中时不时响起的声音,真是弄得他万分苦恼。 究竟该怎么把这烦人的东西赶出去啊! 第四百六十九章 他会追杀我们的,永远! 亚伯罕所造成的影响可不仅仅局限于更木一个人,此刻除了能达到队长级的人物,虚夜宫内其他人都因为亚伯罕最初的哀嚎声,心情变得极为糟糕。 宏江则是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的模样:‘嗯,是绝望的味道,通过声音影响大部分人吗,强度略显不够,应该还有其他表现。’ 又一次谈判是失败的他眼珠一转,明显又有了什么鬼点子:“更木那家伙好像遇到有趣的小家伙了,花姐,不去看看吗?” 卯之花白了他一眼,“我可不觉得哪里有趣哦,宏江。” 宏江则一本正经分析道:“虽然我们没有受到影响,但花姐你还是能感受到吧,刚刚那声哀嚎能唤起一些不好的记忆。” “假设,更木面对的人的能力就是通过声音去削弱对手,那处在中心,更木想必是会受到影响的。” 见卯之花要说话,宏江连忙打断继续道:“当然了,还有另一种可能,要是更木对付的那个小家伙能持续不断地影响对手的心理呢?” 卯之花脸上的笑容随之一顿,语气倒还算平和:“没想到你还这么关心更木队长。” 宏江也不打算绕弯了,几乎明示道:“我担心的倒不是更木,反而是他的对手。” “哦?” “花姐,你不觉得更木的战斗天赋太高了吗?一般来说,天赋确实有成长的机会,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会逐渐经验化,最后转变为灵光一现的东西。”宏江继续道:“更木则不一样,他几乎没有积累任何经验,在我和他的对练中,每一次我仿佛都遇到的是个全新的对手,这足以说明,他的战斗天赋还没有被完全挖掘,实在过于惊人了,不是吗?” 卯之花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要么他是个永远不会停止成长的怪物,要么……,他本来就是个怪物,但却错误的觉得自己是个人。”宏江语气中满是试探,仿佛在自问自答:“如果再持续给他的心理压力,我很好奇,到底是他完全激发了自己的潜力,还是……” “终于回忆起来,自己其实是个怪物呢?” “我比较倾向于后者啊,花姐。” …… 另一边,更木正苦恼于该怎样把脑海中那奇怪的东西给赶出去,即便他再笨,也意识到之前那钻进他体内的红色脸庞有问题了。 “一直让我跑跑跑的,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啊,混蛋。”更木自言自语妄图和体内或许是亚伯罕的存在交流,只是,对方并没有回应他。 就在此时,对面那个已经恢复伤势的无首男人,又一次持剑砍来,胸腔中传来沉闷的笑声,仿佛是在嘲笑更木先前的愚蠢举动。 更木一个侧身躲过对方劈砍,同时右手一挥,一剑扫了过去。 无首男人也不躲,同样转过身一剑上撩,刀剑一触即分,更木大笑着又是一剑刺去,无首男人则右手一甩,只听咔咔咔的响声,那脊骨长剑节节分开,化为一条长辫,卷在更木剑上! “哦?还有这种变化?” 更木疑惑一声,变刺为拉,谁知对方也不抵抗,便被更木这一拉直接飞在空中。 魁梧的身躯在骨鞭的牵引下转了一圈,灵活地来到更木身后,更木只觉得眼前一晃,白色的骨鞭居然已经要缠上自己的脖颈。 锋利的骨刺随着收缩的骨鞭飞速转过,宛如一柄柄挥舞的刀刃一般,这要是被它给碰到,恐怕更木也要学着对方,变成个无首的怪物了,而没有头颅的他能不能活下去,估计也没什么悬念吧。 “完了完了完了!我们要死了,要死了!”亚伯罕绝望的哭喊声再次响起,有那么一瞬间,更木居然认同了‘我们’这个观点,从而出现了一瞬的恍惚。 脖颈的疼痛瞬间令他清醒过来,那锋利的骨刺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下一刻就能把他的脖子整个切断! 来不及有什么反应,更木伸手便抓向那收缩的骨鞭,即便手掌被骨刺刺穿也没有皱一下眉头,反而令他的表现显得更加狰狞和兴奋? “躲在别人身后还真是无聊啊!” 更木左手用力一扯,硬生生拉开脖颈上的骨鞭,然后向前一甩,将身后的无首男人重重甩在地上! 这还没有结束,只见他把刺如入手掌的骨鞭一转,让其缠绕在自己胳膊上,无数道血柱瞬间喷涌而出,而更木对此毫不在意。 右手的上的刀终于脱困而出,往前一跃,一脚踩在倒在地上的无首男人的胸膛之上,嘴角一咧,手中的剑狠狠向下劈去!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死之身!” 更木疯狂地左砍右劈,一瞬间刀光凌厉,竟有些数不清他究竟砍了多少刀。 下方的无首男人虽不至于被分成无数肉块,可每次刀光一闪,或是手、或是脚,或是臂膀,总是会有什么脱离他的身体。 原本他还想拉动骨鞭阻止更木,可谁知更木虽然表现的癫狂,可第一刀就正砍在他右腕之上,让他瞬间失去了阻止更木的可能性! 此刻的更木宛若一只从地狱爬出的厉鬼,在数不清看了多少刀,总之对方已经不再行动许久之后,他才渐渐停下了自己的笑声,望着地上四分五裂的尸体,随手把刺进他左臂的骨鞭拔出来丢在地上。 “我还以为你真的砍不死呢,看来,除了没有头之外,你也没什么有趣的地方了。” 更木摇摇头叹息道,从脖颈流出的鲜血因为他刚刚的狂笑,已经差不多染红了整个衣领。 左臂的死霸装已经碎成一缕一缕螺旋状的破布,鲜血透过它,一滴滴落在地上,让人隔着老远仿佛都能闻到那浓郁又恶心的血腥味。 白色的队长羽织又近三分之一被染红,让更木的样子看上去惨极了,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他还沾着,甚至,他才是唯一站着的人,这场尽兴但又突然戛然而止决斗的优胜者! “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会永远追杀我们的……” 第四百七十章 亚伯罕·西法—绝望的追杀与逃亡 嗯?更木有些迟疑,他脑海中居然还有亚伯罕的呢喃声,不会死?开什么玩笑,那家伙不是已经被我杀了吗? 咚、咚、咚!第一声还很微弱,可越到后面,那沉闷的心跳声就愈加强壮,来自更木身后,那个已经被他砍得四分五裂,早早失去了生机的家伙。 “不会吧?” 更木回头一望,果然,那无首男人胸膛一起一伏明显又活了过来,无数红色的雾气将他断开的四肢以及其它的部分连接在一起,仔细看,其中一缕红气还是从更木身上涌出的。 沉闷的心跳声变得更快,无首男人已经几乎恢复到和之前一样的模样,反正他身上全是似乎被封合的伤口,多几条也让人看不出来。 “你看你看!他是不会死的,不杀了我们,他永远不会倒下的!”亚伯罕的声音急促而又绝望,仿佛能唤醒人内心最深处的畏惧。 是啊,一个执着而又无法被杀死的敌人,又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恐惧,更让人绝望的呢? 就连更木内心都闪过一丝迷茫,怎么都砍不死的敌人,以前还觉得挺有趣的,现在怎么让人有些头疼呢? …… 另一边,正在和萨尔阿波罗对峙的米菈与恋次,突然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自从听到那声响彻虚夜宫的哀嚎声后,他们的状态就一直不太对劲。 两人会因为敌人一两句挑衅的话就突然火大,配合失误的情况也开始甚至是频繁出现了。 更会从心底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们真的能击败,乃至在这个名为萨尔阿波罗的破面手上坚持住吗?毕竟,他们心里总有种感觉,那就是对方并没有特别坚决要杀了他们的意思,与他们交战,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萨尔阿波罗当然没有要杀了恋次和米菈的意思,先前宏江和朱庇特的碰撞可是有些吓到他了,作为为数不多探查过朱庇特底细的人,自然知道能和对方打成那般难解难分的宏江,实力到底有多么夸张了。 而他先前面见宏江也不是在开玩笑,他现在的确算是在待价而沽,蓝染惣右介和蝶冢宏江这两个人谁值得他赌上所有,他心里实在没有底。 既然如此,何不等到结果出来后再做选择? 虽然那也意味着自己会少很多‘收益’,但考虑到这些收益对他来说更多是那两位的信任,这些收益对他来说就不是很重要了。 萨尔阿波罗相信,只要自己在那两位心目中还有用,那他这种摇摆不定,待价而沽的做法就还在他们的忍受范围内。 信任?他不需要,那两位骨子里也不是会对他这种人信任的人。 当然了,在形式尚未明朗之前,他两边不沾但两边都不得罪,也就有了他和恋次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同时又不能真的让两人离开,哪怕现在已经证明他这里的空座町是假的。 他需要一定的筹码,更需要一份未来的投名状,谁叫不管是宏江还是蓝染,都是心思难以捉摸的人呢? 可随着亚伯罕加入战局,归刃后,情况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亚伯罕的归刃极其罕见,是十刃,不,可以说全体破面中,某种程度同时保持破面和归刃两种姿态。 首先,亚伯罕·西法的能力来自绝望,能力本身也是绝望,归刃时,通过声音影响范围内所有生物的情绪,会放大眼中的会令其绝望的事情。 而据亚伯罕自己所说,这时候他会分为亚伯罕和西法两个人。 亚伯罕会化身为绝望的情绪,深入到敌人身体中,并拥有绝望逃亡的能力,削弱敌人的力量、斗志,并潜移默化让对方产生无法与其交战的情绪。 而西法则化身无首的屠夫,拥有绝望追杀的能力,只要周围有人能为其提供绝望的情绪,那西法则会不知疲倦,不知疼痛,不会死亡,直至杀了亚伯罕所附身的人。 理论上,亚伯罕的归刃是极其无敌的,因为被影响者本身产生的绝望情绪,也会给予西法治疗。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理论上的,虽说绝望是每个人都有的情绪,可只要被附身者意志足够坚定,在被亚伯罕影响被勾起绝望情绪前多次击杀西法。 让西法过早将周围内的绝望情绪用于治疗,要知道,绝望总有一个极限,这个极限便是死亡,如果西法持续受伤乃至死亡,那最后它真的就会死亡。 举个例子,如果亚伯罕面对的是宏江,可能西法就是一直在死亡,但亚伯罕又无法撼动宏江的极其理智的内心,最后失败的注定是亚伯罕。 或者,亚伯罕声音范围内没有能被他发大情绪的人,那西法也无法愈合自身,单单靠绞首屠夫的战力,其实不足以位列第5十刃。 而这个例子就比较好举了,假设现在虚夜宫内全是队长、十刃级别的存在,那西法或许一次治愈都做不到,他也早被更木给砍死了。 现在……,就有些麻烦了,萨尔阿波罗看着越来越颓废的二人,再继续这样下去,绝望的情绪会深深影响到他们,最后这两个人自相残杀甚至自杀都有可能。 真到这一步,蝶冢怪罪下来,他跟谁说理去啊! 正在萨尔阿波罗犹豫,该不该把亚伯罕这特殊的能力告诉宏江时,宏江终于重新拥有了四肢,井上也已经被唤醒,正在修复他的月镰灵切。 这是他和花姐,不,应该说‘威胁’花姐后的成果,虽然没有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捅破,但卯之花肯定,宏江肯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通过什么途径她不清楚,毕竟像这种秘密,除了总队长和她外,根本没有任何书面上的记录,连之前的中央四十六室,也只是知道而已。 但宏江这小子从小就善于观察,从蛛丝马迹中发泄一些秘密更是他的强项,和更木过多接触了解到什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如果一切都像宏江所说的那样,更木此刻面对的对手能让更木找到真正的自己,卯之花暂且不提,这绝不是山本、瀞灵廷愿意看到的事。 所以,此刻二人就已经在远远观望更木和西法的对决了,当然,要是宏江是在那危言耸通,她是不介意给这家伙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的。 第四百七十一章 宏江:这事还得花姐您来! 两人目睹的正好就是西法重新‘复活’那一幕,说实话,看到这卯之花有些开始相信宏江所说的了。 谁知这家伙一点都不紧张,先是好好吐槽了一番更木:“堂堂更木剑八,居然也会产生绝望的情绪啊,真是开眼界了,啧啧。” 卯之花小手轻抚上宏江的肩膀,轻轻一捏:“所以才叫你来想办法的啊,我治好你可不是让你在这废话的哦,宏江。” 好家伙,宏江顿时后脊骨一阵发凉,要真让更木到没有绝望情绪那一步,估计他的花姐也就彻底黑化了,这一搭搭进去两个,太亏了。 “别着急嘛,花姐。”宏江干笑着把卯之花的手拉下去,“你总得让我先想想那家伙的能力是什么吧,毕竟,我也没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换个十刃他也就假模假样快速分析一波,然后想出解决办法了,但这个新第5十刃他以前也没见过啊,那就得真分析了。 最直接的就是那些红雾能够治愈甚至复活无首男人,而其最主要的来源其实是虚夜宫范围内诸多的低级破面,以及低于队长级的人。 宏江还记得当初打断他和花姐‘讲道理’时的厉啸声,里面确实在传递着一种绝望的情绪,对意识的力量有过研究的他完全能感受到。 只是,那种程度的影响对他和花姐完全没用,也就是说,如果红雾提供者的选择在那时就已经决定了,更木就不会是红雾的提供者才对。 无论是从心智还是说灵压,他和花姐都没有受到影响,那更木这种以战斗为乐,被砍到死也不会想跑的家伙,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们中最坚强的。 但事实摆在眼前,如果绝望的程度红雾的浓度,那更木算是症状很轻的,但至少也被影响到了。 这只能说明,还有一重更厉害影响手段,甚至那才是远处那个第5十刃能力的真正奥妙之处。 一时间,宏江竟已经把亚伯罕的能力分析出了个七七八八,或许,这也是他亲自经历过洛卡那能够直接影响人意识能力的原因吧。 场中,复活的西法再次朝更木发起暴风骤雨般的攻势,手中的脊骨时而合拢成剑,时而延展成鞭,与更木激斗在一起。 更木脑海中的声音出现的频率愈加频繁,但渐渐全身心投入战斗的他,反而不觉得那声音有多烦了。 甚至,他越打越顺,不管是砍中西法,亦或是每次被西法给砍到,都会让他更加喜悦,哪怕有几次真的很危险,但他似乎全然忘记了生死。 或者说,心底更深的地方仿佛有个人告诉他,他也绝对不会死的。 这就让西法从开始还能占据上风,渐渐的开始对眼前的敌人无法招架起来,要是没有那源源不断的红雾修复他的身躯,他都不知道落败多少回了。 “怎么修复的这么慢呢?为什么会这么慢!”就在宏江思索着,更木到底是如何被影响到时,身后的井上织姬好似突然崩溃了,“我不行的,修复不好的,蝶冢先生!” 宏江只是瞥了眼并没有安慰,他看得出,这些人中实力最弱的井上此刻已经近乎被自己的情绪支配了,这种时候,她是听不进去别人的话的。 继续让这两个家伙打下去,更木有提前觉醒的可能不说,其它人就算不死,也大概率是废了。 宏江扶着下巴,仔细思考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事情,一些很关键但就是被自己给忽略的事。 没有头那就缺少了五感中重要的视觉和听觉,或者说,对方反而有卓越的视觉和听觉? 那为什么好像丝毫都没在意他和卯之花的存在,虽然二人距离远,但这个距离已经在队长和十刃级可以察觉的范围了。 西法的打法异常激进,和更木有些类似,出招完全是顾头不顾尾,几乎不存在攻守均衡,也没有顾忌偷袭的迹象。 只能这么说,即便是被宏江骂做愣头青的更木,如果察觉到周围还有敌人,他都会在出招中留有余地,小心可能的偷袭。 “花姐,你说那家伙的头会不会就在更木的体内啊?” “嗯?” 宏江把自己的猜测跟卯之花说了一遍,几乎已经把亚伯罕的能力完全猜测了出来,只是将意识注入敌人体内,卯之花也没法给出太好的建议。 况且,她来这里本身也不是给建议的! “现在不光是更木有提前觉醒的可能,继续放任这个第5十刃不管,其它小家伙也会有危险。”卯之花眼睛一眯,笑道:“所以,我们该怎么办呢?总指挥?” 呵呵,现在知道自己是总指挥了,刚刚不还是不能得罪的医生吗?女人! 但既然猜测已经有了方向,其实办法也就随之而然会有了,亚伯罕的能力或许诡异,可不像朱庇特那般让你猜到都要靠一些硬条件才能够解决。 宏江眼睛一转,“我的灵力还没完全恢复,所以,需要花姐你先帮忙,咱们先做个小小的实验。” “实验?” “没错,看看那个无首的家伙是不是真的不会对除了更木以外的人出手,不用太夸张,用几个小破道试探一下就好。” 卯之花点点头,“如果证明对方只会把更木当对手,你打算怎么做?” “当然要把他先控制下来,让他们继续打下去,对我们而言输的东西太多了?”宏江反问了句,继续道:“当然,这一切还需要花姐您来,我……,嘿嘿嘿。” 虽然四肢已经恢复,但更为关键的灵压,包括宏江的精神还没到最佳阶段。 现在的状态不是不能打,但后面还有更重要的事,对他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抓紧每一分钟好好休息,好好恢复。 卯之花也明白宏江的想法,从一个医者的角度,让宏江再去阻止一场战斗也是极其不合理的,但要阻止的是更木剑八…… 卯之花摇了摇头,很多人都忘了,她也是任职超过五百年的队长之一,即便是四番队,战力也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虽然她也很少出手,但瀞灵廷和护廷十三队内并没有限制她出手的条例。 可唯独在更木剑八,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能展现出让对方感兴趣的实力,不然,她这个初代剑八的身份怕就要瞒不住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 打人你来,黑锅我背 “不管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在这里,我没办法出手阻止他们两个,尤其是更木队长。”卯之花沉默片刻认真说道,她觉得宏江已经猜到了自己真正的身份,这么说,对方应该明白。 谁知宏江却好像犯了傻:“难道要我这个灵力还不到全盛时期四分之一的人阻止他们两个?你也太难为我了吧,花姐。” “小家伙,你……” 宏江打断了卯之花的话,他不是故意耍宝,也没有在如此关键的时刻逗一逗卯之花的想法。 灵力尚是次要,主要他此刻精神太差,主要依靠鬼道作战的他,战力消耗又何止四分之三? 可以说,宏江此时一身本事早就去了七七八八,在眼下的虚夜宫中保证安全还能做到,但要阻止亚伯罕以及更木这种顶尖好手的交战,怕是力不从心。 其实这里面最难对付的还是更木,这家伙属于越打越强,越打越兴奋的类型,此刻更是几乎完全进入状态,眼罩都已经摘了。 说句实话,惹不起! “不开玩笑花姐,我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实力阻止这两个人,除了你以外,你就算把白哉和涅茧利都叫来,都不一定能立刻制止更木。”宏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比较严肃,虽然他真的很严肃,但要让花姐意识到他没开玩笑:“而且,花姐你也不想让更多人知道有关你和更木的事吧。” “这种事估计连朽木家都不一定知道的,你确定要让那两个人心里存疑?” 卯之花显得有些纠结,宏江的情况她身为治疗者是清楚的,也明白小家伙没有骗她。 她也想过让朽木队长和涅茧利队长过来,但就像对方说的,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推翻了,宏江能猜到的事,那两个人不一定就找不到些蛛丝马迹。 “可我不好出手。” “我当然明白,所以这个黑锅我替你背了,花姐!”宏江啪一个响指,结果可能肢体刚刚重生还不太适应,没打响,稍微有些尴尬。 但这并不影响什么,他招了招手示意卯之花靠过来,虽然有些奇怪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谈话有必要这么小心?可卯之花还是靠了过去。 “花姐,等会我们就这样,然后再那样,最后我就这样,你就能那样了……” 这两人窃窃私语时,另一边更木与西法激斗正酣。 亚伯罕在更木脑中只有不间断的啜泣之声,是不是会冒出几句,“我们会死的,我们是没有胜算的。”之类的话。 更木也确实在不知何时,不再抗拒脑海中‘我们’的说法,只是他并没有觉得真没有胜算,反而像是叛逆一样,你说我们没有胜算,那我就偏偏要打赢! 你说那家伙是不死之身,我就偏偏要看我们谁先死! 亚伯罕的归刃虽然是个整体,可严格来说,敌人体内的亚伯罕,和外面负责战斗的西法却是各自独立的。 怎么理解呢?那就是亚伯罕自己意识中真的就是在逃跑,他的绝望也是确确实实的。 而西法呢,也是真的在追杀,只是在击杀亚伯罕所附身之人后,他便会被亚伯罕在敌人体内获得的巨大绝望之力再次封印,而这份绝望之力,也会让他下一次的归刃更强。 所以,严格来说亚伯罕也是可以无限成长的破面,只是他的能力就导致他极其惧怕战斗,如果诺伊特拉的性格能转移到他身上,恐怕他也不会仅仅是个第5十刃。 不过,要是有诺伊特拉那种性格,亚伯罕也不会拥有这样的能力。所以,有时候一饮一啄冥冥中似乎早有定数。 要是能疯狂杀戮,史塔克的灵魂分裂也可以更加强大,但不经历那凄凉的孤独,又怎么会拥有灵魂粉恋的能力呢? 身为追杀者的西法自然无法知道更木此刻的变化,而作为逃亡者也是影响者的亚伯罕,归刃后也没有足够的心智去意识到到自己宿主到底有多么坚定和奇怪。 甚至,更木渐渐认同他的存在,并且要带着亚伯罕胜利的信念,隐隐中已经在打破亚伯罕绝望逃亡的能力了。 场中西法疯狂挥舞着手中那段脊骨,其早早化为长鞭,如肆虐的狂风一般,将更木所笼罩。 更木一柄长剑也是东挡西斩,一记横扫更是打得长鞭倒飞而去,趁此机会,更木也提剑上前,身上灵压澎湃,目露狂肆,直刺西法左边心脏之处。 正当此时,一道白色的细雷居然早他一步,直接打在西法身上。 “破道之四,白雷!” 卯之花终于出手了,一道细雷由指尖射出,不偏不倚,正打在西法持鞭的右手之上! 这样的鬼道对西法来说完全是不疼不痒,可即便再没有影响,好歹也应该注意到有敌人的援军吧。 可西法似乎根本没意识到一样,手中长鞭合拢成剑,有样学样,居然也朝着更木心脏刺去。 西法没反应,更木倒像是被击中的那个,长剑一横挡住西法的一剑,脚跟一踏,连连倒退回去。 转头一看,远处宏江和卯之花的身影虽然模糊,但还是逃不过他的双眼。 “你们两个家伙,别来碍事啊!” 卯之花没有搭理更木,反而转头看了宏江一眼,意思很明确,实验成功,那个无首男人似乎只会以更木为目标。 “那事情就简单了。”宏江一笑,侧眼看了卯之花一眼:“可以按照我们的计划行动了,花姐。” 卯之花点了点头,宏江刚刚的话犹如依旧回荡在耳边:“花姐,等会你先以鬼道试探那个破面,如果一切如我所料,然后我们先联手控制住那个破面,最后我会暂时遮蔽更木的视野,你就能把更木给弄晕了!” “事后,更木也只会觉得我搅了他的好事,你稍微出手一下,根本不会引起他的注意,怎么样?” 怎么样?当然是很好的安排了。 卯之花和宏江突然动了,宏江手指一挥,巨大的锁链从指尖飞出,缠在西法身上。“缚道六十三,锁条锁缚!” 西法仿佛没注意到宏江一样,任由那金色的锁链捆绑在身上,才反应过来要挣脱。 可正当他要这么做之时,一个面带微笑的女人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刀光一闪,只见那人正缓缓合刀。 而他的四肢,居然齐齐断开,甚至他整个人还保持这站立的姿势,他的双臂和双腿就齐刷刷掉在地上。 第四百七十三章 替花姐背黑锅,开森 “青缚道,幕落!” 卯之花出手的瞬间,宏江又是大手一挥,一条黝黑的仿佛幕布的薄雾从他手掌溢出,一下子盖在了更木身上。 “蝶冢!” 更木怒吼一声,明明都警告了,这个家伙还要抢自己的猎物,真是脸都不要了! 周身灵压爆发,笼罩着他的薄雾眼看就要被冲散,宏江这种鬼道一定程度上能阻隔敌人五感,但由于太直接了,被敌人用灵力直接冲破也很简单。 但他本来就没指望靠这个把更木给制服,他所需要的就是更木五感阻隔的这些时间,对这个灵压感知几乎等于没有的白痴,接下来谁出手很大程度都依赖第一印象。 “花姐!” “这边已经解决了。” 宏江闻声,左手一拉,早在卯之花出手之前,他就已经用这绳将他和卯之花连在了一起,现在一拉,卯之花几乎没什么动作,瞬间就又来到了更木面前。 更木周身灵压爆发,眼见就要冲破黑色的薄雾,只见卯之花手中斩魄刀一横,先用刀鞘狠狠点了下更木的锁结,拔刀之时又是一顶,闪电般两下,更木的灵压竟然一下子消退下去。 借着,如一阵徐徐吹过的微风,卯之花就这样飘到了更木身后,左手迅速抹过她那柄弯刀,最后在距离刀尖大约一寸的地方,伸出食指和中指夹住刀锋。 她的动作很小心,但又很快,刀尖刺入更木后勃颈,但又刚刚好刺到手指所在的位置。 癫狂的更木仿佛一下子冷静了下来,澎湃的灵压迅速消退,整个人身体一软,居然一下子就昏倒在了地上。 只是临昏倒之前,更木嘴里还念叨了句:“混蛋!蝶冢……” 宏江嘻嘻一笑,计划成功!然后瞬间脸又跨了下来,我又要背黑锅了,在这个高兴个锤子呢!八嘎!!! “不愧是花姐啊,对死神的灵体果然了若指掌。” 有着初代剑八精湛的剑术,再加上在四番队任职队长度过的漫长岁月,两者相辅相成,你可以说卯之花是目前瀞灵廷中最会救人的,同时,也可以说她是最会杀人的! 卯之花白了宏江一眼:“他应该想不到是我最后出手的吧。” “他估计连你最早出手都没看到,而且……”宏江幽幽地说道:“他最后倒下前还骂我来着,你很安全,花姐。” 听到这,卯之花脸上又重新挂上了笑容,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笑眼盈盈的女人,刚刚出手时究竟有多么凌厉! 这样的反差真是…… 太有魅力了!宏江顿时觉得,为花姐背个黑锅怎么了,哪怕要他死……,这个还是不要了,哪怕要他再受一次之前的重伤,都值了! 值了! “接下来就是要准备封印了,你还能支撑的住吗?”卯之花关切的问道。 他们现在已经验证了几点,一是西法只会对更木进攻,所以,他们哪怕现在在这个距离,也是极其安全的。 二是更木体内确实存在第二种能够影响其情绪的意识,那么,西法之所以只会攻击更木,恐怕就和这个意识有关。 现在更木晕倒,西法被砍了四肢并且被锁条锁缚给束缚,暂时不会有什么需要应对的危险。 谷  可能够供给绝望情绪的主要来源可不是更木,也就是说,西法很快就能恢复正常,锁条锁缚那时候能否继续束缚它犹未可知。 到时候他还是会对更木发起进攻,虽然宏江和卯之花还是能故技重施,利用他不会攻击别的人这一点,继续令其失去行动力。 可如此往复,虚夜宫众多下级破面死活就不说了,还在这的副队长包括人类们,这可不是能放弃的,至少宏江不会放弃,而要让白哉知道露琪亚有这种危险,恐怕他第一个也会冲上来和这两人拼命。 能打破目前僵局的办法,思来想去也只有封印了,而且还必须是意识上的封印。 考虑到西法可能本身并没有意识,那这时候封印更木是更为稳妥的做法,虽然不能封印其一辈子,但先解决燃眉之急再说。 最后要如何善后,就交给宏江了。 “勉强够了。”宏江没有藏私,你让他去打一架有些困难,但封印个不会动的家伙,那还是没问题的。 “可花姐你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卯之花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会尽快把你的灵压恢复到巅峰时期,也会尽量治疗,让你各方面都恢复到战斗之前。” “只是……” “只是?” 卯之花继续道:“虽然你是总指挥,但朽木队长作为副指挥,在来到这里前已经得到山本总队长的授权,在你的决策无法服众之前,他有权更改你的命令。所以,到时候我会不会阻止你,得看朽木队长的意思。” “呵呵,我居然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说服一根木头啊。”宏江颇有些头疼,但和花姐的交易就是这样,没了她都没有离开虚圈的先决条件:“先把眼前的事处理好吧。” 宏江来到更木面前,双眸紧闭,口中喃喃自语着什么,但速度太快,让人有些听不清楚。 倒在地上的更木像是提线木偶一样,缓缓直起身子,一副好似巨大的神龛,通体黝黑的巨大铁笼渐渐将他笼罩。 同时,在他前后左右上空缓缓出现四杆造型各异的长枪,在空中缓缓旋转,枪尖全都指向下方装着更木的铁笼。 “封印术,四枪血封!” 随着宏江一声怒喝,那四杆长枪急速下坠,每一柄都穿透铁笼,自上而下,斜着贯穿铁笼,想必里面的更木,也被这四杆长枪给穿透了吧。 四枪血封,传说中曾用来封印过朽木家一位天才人物,还是山本亲自出手的,属于既封印行动,又封印意识的封印术。 而这个封印术奇怪就奇怪在,作为核心的四杆长枪随着施术者的不同,样式也不相同,不需要更改颂词,每个人使用出的四枪血封都不同。 这也极大程度避免了被外人给巧妙接触封印的可能,至于蛮力破封?只能说,要是你把那四杆长枪只当做封印就太天真了,血封血封,如果不是封印,那可是要见血的! 使用这种麻烦的封印术后,宏江脸色一白瘫坐在地上,灵力倒是其次,这种细腻的封印术对精神消耗太大了,此刻他实在有些承受不住。 坐在地上的他还回头看了眼被锁条锁缚捆住的西法,此刻他的四肢已经悄然接了回去,只是仿佛一个没电的玩具,静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大功告成! 宏江欣慰地笑了笑,朝身后的卯之花说了声:“你让白哉和涅茧利都过来吧,我们是时候好好谈一谈了!” 第四百七十四章 为什么你们会出现在这? 心中落下一块大石头的卯之花笑眼盈盈,边替宏江治疗边使用鬼道联系白哉和涅茧利二人。 同时,宏江也在心底慢慢召集阿西多和史塔克等人,尤其是英奈克斯,“把虚夜宫剩下的所有人都带到我这。” 卯之花才传完命令,一人首蛇身,遮天蔽日无比巨大的破面却先出现在二人面前,卯之花眸中寒光一闪,刚要行动,宏江就连忙阻止道:“花姐,自己人!” 自己人?卯之花半信半疑,英奈克斯也没放在心上,死神里除了蝶冢大人外,就没人看到他不拔刀的。 “蝶冢大……” 英奈克斯‘人’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宏江一眼给瞪了回去,身体巨大的他挠了挠头,看上去有些憨憨的。 阿西多反应还是快:“我们已经把空座町夺回来了,把它放出来吧,英奈克斯!” “好的,阿西多大人。” 英奈克斯说完,仰起头大口一张,巨大的黑洞在他脚下再次浮现,一座座高楼,一栋栋房屋从黑洞中浮现而出,正是被他们在关键时刻抢回来的空座町。 “多谢了,阿西多,还有也谢谢你,英奈克斯。” “您在说……”英奈克斯又被瞪了一眼,连忙改口道:“您客气了,蝶冢。” 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英奈克斯又补充了句:“反正阿西多大人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卯之花瞄了宏江一眼:“你这样不累吗?” “你在说什么啊,花姐!”宏江装傻充楞道:“阿西多是我当初来虚圈时认识的死神,他愿意在虚圈建立秩序,真正缓解虚圈对现世的压力,我很是钦佩,所以也和他成了朋友。” 甭管卯之花信不信,宏江又把对一护等人说的那番鬼话又说了一遍。 这些人是他在虚圈布下的棋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没想到阿西多先生身为死神还有如此宏图大志。”卯之花也不拆穿,“只是,看来你不再打算返回护廷十三队了。” “只要能为这个世界作出贡献,在不在护廷十三队又有什么区别呢?”阿西多回答的不卑不亢,还真有点虚圈革命军首领的派头了。 宏江这时候连忙出来打圆场:“阿西多,能麻烦你让英奈克斯把我们的人都带过来吗,他们应该都需要治疗。” “还有,把虚夜宫还存活的破面也都集中起来吧,他们应该大多已经失去战力了。” 阿西多点了点头,“拜托了,英奈克斯。” “好的,阿西多大人!” 他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当着其他死神的面,一定不能直呼蝶冢大人,这种情况下他只有一个大人,那就是阿西多大人! 只见他再次空着的虚洞猛地一收,卯之花只觉得周围的景色都迅速被这个破面吸入身体,也包括分散在各地的死神和破面们。 紧接着,虚洞又缓缓张开,被吸入的景色再一次四散飞回去,唯独留下一地或是拄着刀战立,或者已经晕倒在地的死神和破面。 “他们都还被绝望的情绪所支配着。” “但只要好好治疗,不要再被吸走情绪,过段时间应该就好了。” 谷  宏江和卯之花你一言我一句,迅速判断了周围所有人的情况,紧接着,他手掌一拉,把一脸失魂落魄的井上拉到面前。 “花姐。” “我明白了。”卯之花翻了个白眼,他明白宏江需要她先让井上恢复正常,但这也是好事,至少一个正常的井上能帮她不少忙。 除了宏江这个极度重伤要员外,像一护等人,也需要不同程度的治疗。 井上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绝望的情绪深深影响到她,言语甚至已经失去了作用,能够让她摆脱这种绝望的办法只有一个。 卯之花一只手按在井上胸口,澎湃的灵压突然爆发,涌入井上身体之中,这种使用回道注入的灵压,能够极为有效的弥补对方失去的灵力。 而充沛的力量永远是抵抗这种绝望,甚至还不到绝望,只是特别消极情绪最好最直接的手段! 井上猛地惊醒,刚刚的一切对她好似一场梦一样,等再次醒来,她对眼前的人和事居然有一丝陌生。 “还是要继续麻烦你,井上。”宏江适时插话进来:“你要尽快帮我把我的斩魄刀修复好,这很重要!” “好,好的,蝶冢先生。”井上连连答应,但眼神还是不自觉飘向另一边的一护。 宏江也发现了她的小心思:“一护只是受了些轻伤,又被我的灵压跟震晕了,等卯之花队长替我治疗好,就会马上替他治疗的。” “当然了,如果你先修复好我的斩魄刀,由你治疗也没问题,你们都是接下来极其重要的人。” 井上点点头,连忙开启双天归盾,干劲十足地修复里面只剩光秃秃一个刀柄的月镰灵切,但说实话,蝶冢先生的刀真的很难修复呢。 宏江把目光从井上身上移开,他的精神消耗还是很大,这可不是治疗能够轻易恢复的事物,需要长时间的休息,更多还是依靠自我的恢复。 他缓缓闭上眼睛,气息绵长仿佛睡着了一般。 一时间,卯之花在治疗宏江,井上在修复月镰灵切,站在一旁的英奈克斯大气都不敢出,东看看西看看,仿佛很无聊的样子。 看着这一切,阿西多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觉得,虚夜宫是如此的静谧,就和外面被月光永远笼罩的虚圈一样,有种别样的美。 只是,这份宁静持续了连五分钟不到,就被突然造访的一群人给打破了。 先到的事赫利贝尔,她刚要向蝶冢汇报什么,见对方闭目养神的样子,默默推到了一边。 接下来,白哉和涅茧利几乎是同时到达,看着满地晕倒的低级破面,涅茧利先是兴奋的笑了笑,然后又意识到什么,嫌弃的移开了目光,正对上静立在一旁的西法以及赫利贝尔等人。 “居然还有如此高级的材料,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他也不管宏江是什么情况,直言道:“哪个家伙能送到我的解刨台上,你给句准话吧,蝶冢!” 白哉则显得没那么疯狂,只是冷冷问了句:“将我们都召集过来是为了什么,蝶冢?” 这时,宏江倏地睁开双眸,目光冷冽。 “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为什么我能够在这里,召集你们三位?” “白哉,你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第四百七十五章 山老头最后的安排 前世朽木白哉、卯之花烈、更木剑八以及涅茧利四人就曾支援过执意要来救井上织姬的一护等人。 如果只有白哉一个人来的话,还可以说是担心私自前往虚圈的露琪亚,哪怕再加上一个更木剑八,都能解释为私人借口。 可卯之花和涅茧利骨子里可不是那么热忱的人,所以,前世四人的支援肯定得到了山本的授意。 但这未免有些过于奇怪,明明最早时候山本明确拒绝为了井上,出动死神的力量前去援救,为何中途又会变卦了呢? 为了露琪亚,以及恋次这个掌握了卍解的‘队长候补’,宏江觉得不是,至少这一世他自身就在瀞灵廷,就更明白死神整体的冷漠。 早年山本是个可以为了胜利无所不用其极,部下的性命都能随意利用的人。 虽说随着年岁的增长,山本渐渐开始改变,他还是那个把瀞灵廷安全摆在首位的总队长,但对‘正义’二字的理解,也逐渐抽象起来。 他会后悔当初拒绝了一护等人,所以才派四位队长过来吗? 或许吧,毕竟他早已不是那个本质上还是个杀手头子的总队长了。 可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山本统领护廷十三队这么多年,他或许有过错误的决策,但你说后悔,那真是少之又少。 现在半个空座町被蓝染夺走,他都不愿出动一兵一卒,若不是宏江提出确切可行的计划,以及保证会以自保为主,他也不会让宏江带队进入虚圈。 更别说前世只是区区一个井上织姬,那时决战几乎近在眼前,为了一个人有可能搭上己方的顶尖战力,不用想都不划算。 因此,无论是现在还是前世,山本最后会派这四个队长过来都必然有更深层次的考虑。 宏江早就料到山本最后会派人过来,而且不会是别人,绝对是和前世漫画中一模一样的这四个人。 这也并非是出自历史车轮无法阻挡的自信,而是出于更理智,已经对整个战局进行思考,最终得出的结论。 首先要先看派来的这四个队长,卯之花烈表面平平无奇,可实际上是除山本外,护廷十三队中目前年资最老的队长,其真实身份更是骇人,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 其次是朽木白哉,在志波家被剥夺大贵族身份,四枫院家夜一出走,权力被限制后,在十三队有影响的大贵族只剩下朽木家一家。 恰恰朽木白哉早早亡妻,露琪亚虽然勉强被朽木家承认,但还无法接过重担。因此,身为当代家主的白哉是绝不能有事的。从这点考虑,白哉其实是不适合参与最终决战的人选。 更木剑八表面没什么特殊的,可他的潜力或者说他原本的实力其实极为恐怖,这是个觉醒之后就能取代卯之花的绝顶高手。 最后的涅茧利,掌握着可以说目前瀞灵廷全部的高端科技,自身战力或许不强,但手段颇多,如果说谁能更全面地保护瀞灵廷,那绝对是涅茧利了。 话及至此,山本的意图可谓非常明显了,他派遣这四位队长前来不是为了支援,更多是种保护、保障以及战败后的预备。 谷  有老资历的卯之花兜底,保护朽木家当代家主,保存可觉醒的顶尖战力,以及无论在战后的处理,还是战败后保存己方人物,乃至重建护廷十三队时能最快提升整体战力的涅茧利,这四个人就是为了失败或者是惨胜后做的准备。 当然,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宏江。 所有人都知道,山本对这次战争已经抱着最坏的打算,也就是,最差也要带着护廷十三队顶尖战力与蓝染同归于尽。 而身为总队长,谁是接任者必然是他思考的问题,宏江没想到,山本到现在还是信任他,虽然有卯之花和朽木等人从旁监督自己,但大概率,如果事情到最差的那一步,足智多谋又能把控大局的宏江,在他看来还是最好的总队长人选。 前世山本派这四人来虚圈保全四人,是不是打算让最老资历的卯之花出任总队长还犹未可知,但现在,宏江很肯定这四个家伙来这里到底代表着什么。 面对宏江的质问,白哉表现的很平静:“奉总队长这命,祝你稳定虚夜宫的局势……” 话没说完,宏江就抬手打断:“这些表面话就别说了吧,白哉。稳定虚夜宫局势?怎么,山老头还有在虚圈开分支的想法?” 即便占据了虚夜宫,但死神还是无法大量的驻扎到虚圈,没有足够的人员,又何谈驻扎?即便驻扎又有什么意义?期待着队长亲自在虚圈猎杀大虚吗?这怎么可能?! “我就说这家伙虽然蠢,但想在这种事上瞒过他,还是不太可能的。”涅茧利摊着手说了番风凉话。 白哉还是不为所动:“总队长的命令确实如此,若是你的计划成功,就协助你稳定虚夜宫局势,守护好这半座空座町,并随时做好再转移的准备。” “那要是最后还是被蓝染发现了呢?”宏江不客气地问道,见白哉突然沉默下来,继续道:“我来替你回答吧。” “这场战斗无外乎三种结果,第一种,山老头他们以极小的代价解决蓝染,这自然皆大欢喜。” “第二种,山老头他们和蓝染同归于尽,那我们这五个恐怕就要负责护廷十三队的重建工作了。” “第三种,山老头他们都战死却还是没把蓝染拉下水,下一步,自然就没有人阻止他用空座町创造王键了。” 宏江根本没有给白哉解释的余地,虽然他们可以作为第二波人员再次阻止蓝染,但决战还要分两波人先后上,山老头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其中一半空座町在现世,你们估计也没动什么手脚,蓝染能够很顺利地拿到。” 宏江说着伸出第二根手指,继续道:“但这样的顺利也势必会削减他的戒心,你们,或者说我们应该动手脚的,恰恰是这座一直在他眼下的一半空座町。” “恐怕这也是最后的手段吧,创造王键的过程中,让这半座空座町带着蓝染一同消亡,战争到此结束!” “我没说错吧,白哉!” 第四百七十六章 他的强大从来不依靠什么 宏江这番话说完后,全场静的可怕,涅茧利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卯之花静静替宏江治疗伤势,白哉目光闪烁,但就是不说话。 井上下意识捂上了嘴,声音颤抖地打破了这份宁静:“你,你们在开玩笑的,对吧?蝶冢先生,对吧,朽木先生,你们是不会放弃我们的城市的,对吗?” 白哉没有回答,宏江同样没有,这样的现实对井上、一护还有任何一个居住在空座町的人都太残忍了。 因为不仅仅是城市,被放弃的还有里面居住的其他人类! “这都是最坏的情况,你把一切都想的太糟糕了,蝶冢。” 宏江嗤笑道:“你以为这只是最糟糕的情况?那你就太天真了,白哉!” “什么意思。” “你就没有想过,哪怕搭上护廷十三队六位队长,我再把平子他们给你算上,我想山本已经和他们对过话,他们也乐意和蓝染算一算总账吧?” 白哉点了点头,宏江所料不错,平子等人现在确实与护廷十三队一同和蓝染决战,也是由于他们的存在,山本才会多考虑一步退路。 “即便副队长,虚化后都勉强拥有队长实力,我就算现在有十四个队长级的战力,副队长在这场战争中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但山老头还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你不知道为什么吗?” 宏江愤怒地喝道:“因为我刚刚说的所有人,都曾经见过镜花水月始解,一堆五感连同灵压感知都被欺骗的人,胜算会很大?” “所以……” 宏江打断白哉的话:“所以!山老头才有拉着这些人和蓝染同归于尽的想法,当然,考虑到镜花水月,他怕这积蓄已久的一击并不能直中要害,所以最后和蓝染同归于尽的应该是空座町,而我,理应是这最后一步的见证者!” 白哉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其实在有这个计划之前,山本曾和涅茧利以及浦原喜助都商讨过应对镜花水月的方法,答案就是没有。 在你无法验证五感怎么是真实的前提下,又怎么能有措施把自己被蒙骗的五感给拯救回来呢?说白了,这是一个即使有结论,也无法通过双眼,通过皮肤去验证东西,完完全全的悖论。 “既然你都明白,所以,你应该理解总队长的,蝶冢。”白哉冷声说着。 宏江冷哼一声,“这么快你就忘了吗,这只是你们自以为是的最差结果,甚至,是你们自已为是的结果。” 这次他也不卖关子了,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们没有考虑到崩玉,难道你们以为蓝染利用崩玉只是为了创造足够的破面去决战?” “看看这被‘平定’的虚夜宫吧,除非十刃的数量再多一倍甚至两倍,否则根本不足以成为影响战局的重大因素。” 涅茧利捏着手指:“这也是我最初计算的结论。” 宏江白了他一眼,能算出来有什么用,你倒是来点后续的建议啊! “蓝染要借助崩玉打破属于自身的死神的界限,据我和浦原猜测,这最后一步就是和崩玉融合,你们应该没有忘记崩玉的一个重要特性吧?那就是不可摧毁!” 涅茧利接过话,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你的意思是,崩玉的这种特性可能会传递给蓝染?但说实话,我对‘绝对’这两个字一向都不怎么认同,或许浦原试过很多方法,但应该还是有东西能摧毁崩玉的。” 宏江不客气地打击道:“你这不就是另一个绝对?”然后继续道:“而且浦原试过的方法,我不认为没考虑到牺牲个城市或者几条命这种情况。” 白哉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了,他承认,自己有些被宏江给说服了。 蓝染要融合崩玉本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而崩玉是无法被破坏的,或者说,到目前为止和蓝染的镜花水月一样,都是让人毫无办法的东西。 这样的话,山本总队长所做的一切安排就失去了意义,即便毁去整个空座町,蓝染都不一定会死。 到时候留下他们五个的意义也就值得商榷了,宏江说的没错,算上平子等人,瀞灵廷现在勉强可是有十四位队长级战力。 要是如此阵容都拿不下蓝染,那他们五个即便能以最快的速度重建十三队,要和那样的蓝染抗衡又有几分胜算? 不,应该说,他们又如何能和蓝染去对抗! 就在白哉深思之时,宏江第二根手指也悄然竖起:“其次,你们面对的可是蓝染啊!虽然山老头的计划看似没有纰漏,一切都很合理,但对他来说,合理就意味着好猜!” “以他的心智,要猜透山老头的布局实在太简单了!包括第一重同归于尽的手段,我熟悉山老头的性格,整个瀞灵廷得人都熟悉!” “所以,和敌人同归于尽这种想法很难猜吗?而既然蓝染猜到了,他会没有措施吗?” 宏江这一番提问把白哉问得哑口无言,他实在找不到角度去反驳宏江,能做的,也只能是问一句‘他要如何应对总队长’。 可问题还没问出口,涅茧利倒是替他先回答了:“根据技术开发局的灵压报告,曾有个不弱于十刃,但在空座町被夺走时并没有出现的灵压。” 然后他看向宏江,问道:“你这幅模样,应该是被一个各方面都很克制你的十刃给搞的吧?” “你还不算太笨。” 涅茧利翻了个白眼,被宏江这么说还真是不爽。 “那另一个没出手的十刃级灵压,我想就是蓝染制造出来,特意来封印山本总队长的了。”涅茧利说的很平静,甚至语气中还有些幸灾乐祸:“这样看来,那边的战局恐怕不妙哦~” 宏江冷着脸算是默认了这句话,然后目光投向白哉:“能够逃离镜花水月控制的人只有我,而绝对没有受到镜花水月影响的人也全在这里,我们才是能扭转战局的可能!” 宏江手指依次扫过井上、一护、石田甚至银城等人,最后停留在白哉身上,“所以,你还要阻拦我们回去挽回这一切吗,白哉!” 就在宏江质问白哉之时,另一边号称没有边界,永远不可能逃脱的,瀞灵廷最大的牢狱——无间之中。 日番谷、柏村二人一左一右正夹攻着中间的蓝染,蓝染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一般,之时静静站在中央。 另一旁的市丸银离得老远,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摇了摇头,你们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认知还是太少了。 是人都以为蓝染最强的是那把号称无解的镜花水月,可追随在这个男人身边许久的他才知道,蓝染真正强大的根本不是任何一样东西。 他本身就足够强大!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朽木朽木,一块木头! 面对日番谷和柏村的左右夹击,蓝染表现的相当平静,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冰瀑的大红莲冰轮丸,以及仿佛巨神的黑绳天谴明王的巨人,转瞬间就已经到了他的身边。 也不见蓝染有什么动作,只见他周身突然刮起一阵灵压旋风,日番谷剑上的冰龙还未碰触到这灵压,就开始碎裂。 黑绳天谴明王那巨大的刀刃碰触到旋风,竟仿佛劈在什么坚硬之物上,宽厚的刀身应声而断。二人这次夹击,竟连蓝染十米的范围都没能进入! “死神的对决便是灵压的对决,接下来,我会让你们看到,在我面前你们那可笑的蝼蚁的模样。” 蓝染沉声说着,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好像只是随手挥了挥剑,柏村身后的黑绳天谴明王胸口就突然冒出一道血柱,连带着高大的柏村,也好似被这鲜血冲得抬起了头。 随后,他只是凌空一点,柏村魁梧的身躯便倒飞出去,消失在无间那广袤的黑暗之中。 日番谷不禁瞪圆了眼睛,他对蓝染的恨意不比这里的任何人少,但一刀一指就让一位队长失去战力,蓝染的战力已经恐怖到如此程度了吗? “可怕可怕,就是这种霸道到不近人情的灵压,才是蓝染队长真正强大的地方。” 市丸银捏着下巴好似看戏般,自言自语发表着自己的感慨,可转念一想,突然之间就表现得如此强势,尤其还是灵压,说不定,蓝染队长潜意识之中也受到那一位的影响也说不定? 超越界限的灵压,还真是恐怖呢。不过看上去,代价也非常恐怖,如果仅凭自身就能永远达到那一步,以蓝染的天纵之才又何须去借助崩玉呢? 只是,不知道宏江还能不能赶得上和蓝染的交手,再拖下去,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能在灵体和灵压上双双突破界限,且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到时候那哪怕藏着再多底牌,恐怕也于事无补了,蝶冢先生。” 宏江清楚,他当然清楚了,眼下的蓝染还远远称不上不可阻挡,哪怕再拖一段时间,他都还有一定的把握去应付蓝染。 但在见过朱庇特的恐怖之后,宏江仿佛看到了前世不曾看到的蓝染,恐怕在接下一招无月还没死亡,正在重生的蓝染已经无比超越界限的灵体这一概念了。 或者说,有不可摧毁这样的特性存在,本就意味着无限的可能,尤其这个人还是蓝染惣右介,他会达到怎样的层级根本没人知道。 前世浦原借助一些手段成功在紧要关头封印了他,现在,宏江不确定多了自己这个变数后,他还会不会给浦原那样的机会。 说来奇怪,人总会在自己最大的敌人面前表现出自大和傲慢这种情绪,尤其当他们掌握这压倒性的优势之时,或许是出于某种展示的心理吧。 前世被蓝染视为最大敌人的人是浦原,所以,浦原面对的是和崩玉融合最强大的蓝染,但也是失去了百年前那份谨慎与算计的最弱的蓝染。 现在?至少浦原自己会觉得,这个漏洞只有面对宏江时才会出现,蓝染想要的,就是看宏江拼尽所坚持的一切,但依旧无可奈何的表情。 也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两个人、两种理念、两个坚持到底哪一边是对的,哪一边是错的。 听上去很幼稚对吗,可人复杂是真的,但有时就是会被自己支配得如此单纯和幼稚! 宏江在等待白哉的回答,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随着谈话进入到这个阶段,卯之花的治疗速度也隐隐慢了下来。 说白了,在山本和自己面前,花姐会选择谁真是再清楚不过了。 而她现在还愿意为自己治疗并且保持沉默,除了自身以及更木的秘密疑似被自己洞悉的威胁之外,也有被自己说服的因素在内。 只是,这一次的‘副指挥’毕竟是白哉,你也可以将其视为是山本在虚夜宫的代言人,虽然明面上的总指挥是他,可谁都知道,他这个总指挥现在要下达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回赋予自己这个权利的总队长的命令和布局。 而如果他和白哉能够达成共识,卯之花也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自己,那才是自己能赶上和蓝染交手最好时机的基础条件。 涅茧利也饶有兴趣地看着白哉,这倒不是说他站在宏江这边,他对大局或者战争的胜负才不是那么看重,如果蓝染能成为一个独一无二的研究材料,那对他来说简直太美妙了。 当然,真到那一步他还能不能把那个人当研究材料就不好说了,但他也没想的那么久远就是了。 他现在感兴趣的完全是朽木会怎么回答,虽然有些能预料到,但也是有意外,而有意外的事,总是会有趣一些。 “你所说的也全都是最差情况。”白哉默默说道。 “真是根木头!”宏江都被气乐了,本来就是他们几个在虚圈就是山本为最差情况做的后备方案,现在跟我说什么把事情想的太坏了! “那我们就在这等着吧,等到蓝染和崩玉几乎不可分的时候,别说牺牲一个重灵地,你就是把尸魂界整个献祭了,都不一定能杀了他!” 宏江气愤地说道:“为了一个创造出来的第1十刃,我断了两把刀,赔了半条命,这还只是用崩玉定向改造了一个破面。要是一个完全和崩玉契合的蓝染?哼,我哪怕有一千把刀,一万条命也不够用!” “等吧!”宏江两手一摊,似乎已经认命了一般:“你最好期待山老头能传消息说我们不用在虚圈呆着了,不然,我们就在这等着死吧!我就不信,到时候没个王键蓝染他还真没办法去灵王宫!” 等等!宏江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白哉虽然固执但并不笨,而这次他表现得已经不单单是固执,而是愚蠢了。 他能感觉到,刚刚自己已经几乎说服白哉了,可对方突然的这种找借口一样的话到底是为什么? 有什么是他忽略的吗? 第四百七十八章 被逼迫的立场 王键,空座町! 宏江恍然大悟,先前他还在奇怪,按照山本这种最差预备案里,总队长的人选大概就是自己,但他搞的事不小,与风格保守有些故步自封的瀞灵廷更是格格不入。 要是以前没有太暴露还好,当他公然索要五番队队长之位,并且开设共事局后,他连同共事局,在很多人眼中本身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这样的自己还能被委以总队长的重任? 即便现在四十六室重建影响力降到有史以来最低的程度,可剩下的两大贵族可没受到多少影响。 为了瀞灵廷的利益,这两大贵族可以对宏江进行一定的妥协,可若是战争结束,他们的双眼可就盯着自己这块有没有问题呢。 这种时候要是把总队长之位再给自己,难道那两贵族就不怕瀞灵廷战后翻了天? 而山本在做出这些决定前没有和四十六室,没有和剩下乃至四大贵族通气,宏江根本不会信的。 如果山老头真是个在自己领域说一不二的人,讲真话,他也不可能允许一个四十六室指手画脚两千年! 所以,到底是什么让他们最终达成共识,可以把瀞灵廷中几乎能和中央四十六室并列的,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委任给他蝶冢宏江,这个不比蓝染好多少的‘潜在威胁’? 其实很简单,那就是逼迫自己的立场,让自己只能够在瀞灵廷和他想设立的共事局之间选择一个! 试想一下,如果情况真按照山本所预设的,最差的情况发展。 那时候他就必将面对一个选择,要么牺牲空座町消灭蓝染,要么拒绝牺牲空座町,在山本都选择和蓝染同归于尽,并且失败的前提下,他并不存在第三种的选择。 而在这个选择背后,也就是立场的选择。 选择牺牲空座町,那身为执行人的他自然与一护等人会生出不可愈合的裂痕,甚至一护等人都会被逼到瀞灵廷的对立面。 到那个时候,他那个所谓的共事局自然是搞不成了,甚至最差的情况,他还要亲自把自己想要招揽的这些‘成员’斩杀。 这里面甚至都不用考虑浦原和夜一,如果硬要在世界和一座城市之间做出个选择,这两个人肯定会选择世界,包括宏江也是如此。 共事局一旦完蛋,其中浦原喜助和夜一又是当初被冤枉的,在这个前提下,宏江的立场没有理由会不在瀞灵廷这边。 至于他是否有野心,有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潜力无限的更木剑八、手段颇多的涅茧利以及朽木家家主朽木白哉,他们会由着自己乱来? 即便是重建,护廷十三队肯定也是以最快速度恢复到和千年前一样的模式,宏江虽然能和蓝染抗衡,但他毕竟不是蓝染,一旦被架在那个位置,他可没有什么镜花水月能给自己找到自由行事的空间。 可以预想到的是,他要么兢兢业业当好这个总队长,不然就会是瀞灵廷历史上最没有自由的总队长,这样的结局无论是对山本还是四大贵族来说,都是完全能够接受的。 而如果宏江硬要维护自己的共事局,不选择亲自动手,那也有白哉、涅茧利等人给空座町动手脚,他们来就是干这个的。 至于事后他的共事局依旧保不住了,甚至连五番队队长能不能做都不一定了。 至于成为下一个蓝染?到时候可能只有一护等人会跟着他,身为死党的浦原和夜一都不会是真正要反瀞灵廷的人,他们打心眼里还是认同自己死神的身份的。 如果说前世空座町可能会被牺牲,是因为山本等人做出的选择,体现了死神的冷漠,虽然对不起一护,但就像前面所说的,整个世界和一座城市之间的选择并不困难。 那么这一次最差情况肯定要牺牲空座町,那就是担心没了山本自己无人镇压,以他要以共事局改变瀞灵廷的架势,再给他个英雄的身份,到时候可就真不好动了。 真是好算计啊! 宏江目光逐渐冷了下来:“我全都想明白了白哉,你明明已经动了最糟糕的情况究竟是什么,却还这么犹豫的原因。”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继续道:“你们真是好样的,大战在前,居然还有闲心思去想怎么处理我,心还真大啊!” 白哉平静的表情第一次出现了波动,卯之花治疗的行动也突然停了下来,涅茧利同样收起之前事不关己的态度,饶有兴趣的看着宏江。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蝶冢。” 白哉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可刚刚他瞬间的失态,早以证明宏江的猜测并非是虚假的。 宏江冷哼一声:“我懒得再去拆穿你什么,我现在就想纠正自己先前的一个错误!” 白哉三人都收起了表情,他们能感觉到到此刻宏江身上的气势正悄然发生着转变,接下来对方要说的话,或许会惊掉一堆人的眼珠。 “最糟糕的状况其实并不是牺牲了空座町也无法阻止蓝染,你们知道是什么吗?” 宏江目光扫过白哉和涅茧利的脸,淡淡地说道:“是我现在就和蓝染联手,不就是要见灵王吗?哪怕没有空座町,我还就不信再没办法了!别忘了,夜一和浦原去过灵王宫,这件事我可是知道的,就算需要王键,那也不一定需要自己造!” “蝶冢!”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和我一样,都是疯子。”涅茧利笑道。 卯之花摇摇头,手掌彻底离开宏江的身体,自然而然地握上剑柄:“你过分了,宏江。” “英奈克斯!” “好的,蝶冢大人!” 在一旁注视一切的英奈克斯巨大的手掌一挥,坐在地上的宏江就像是被拉长的人影一样,迅速朝着他的方向平移过去。 卯之花瞬间出刀,刀光一闪却已然没了宏江的踪迹,她的目光猛地朝左边望去,只见宏江盘着腿坐在英奈克斯的手掌之上,除了换了个地方,样子和刚刚简直一模一样。 “能够熟练切割、吞噬和释放空间吗?有趣的家伙。”涅茧利悠然说着,右手也不自觉地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白哉甚至已经拔出了斩魄刀,看着宏江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蝶冢宏江!” 宏江苍白的嘴唇微微一弯,“我只是想知道,对我刚刚说的那种情况才是最糟糕的……” “你们赞同吗?” 第四百七十九章 我要和蓝染合作! 还赞同吗?白哉气得牙痒痒,你看我这样子像是会赞同吗? 谁知宏江自问自答:“其实你们赞不赞成都没关系,实话和你们说了,英奈克斯是我见过空间能力最为卓越的破面,你们根本留不下我们。” “虽然我现在没什么战力,但我应该对蓝染还是有点用的,借助崩玉,我要恢复不是什么难事。让他给我个面子不动空座町,我想应该也比和你们在这啰嗦成功率要大。” “喂,井上,你同意吗?这群家伙可是脸都不要了,身为死神本就应该守护人类,现在却反而要牺牲人类保存自己。蓝染那家伙虽然也可恶,但他对付的是死神,和你们没什么关系,所以,跟着我干吧!” “蝶,蝶冢先生,您别开玩笑了。”井上都快急死了,但偏偏宏江还在开玩笑,虽然这个玩笑真的有些过分。 “怎么,你觉得我应该听他们的话,准备好随时放弃空座町?”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蝶冢先生。”井上织姬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肯定有能让大家都不受伤的办法,一定有的,对吧,蝶冢先生!” 井上充满勇气的声音在破败的虚夜宫中响起,这声音不大,却似乎久久都无法消散,一直在双方耳中回荡。 卯之花沉默不语,涅茧利则是愣了下,低声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不自量力,哪有那么多两全之法?” 谁知道这声音还是传到了宏江耳朵里,只见他指着人破口就大骂起来:“你看看人家,再瞧瞧你,百来岁的人还不如一个十几岁的人类女孩勇敢!还大贵族,朽木家的家教第一条难道就是放弃吗?啊!” 是的,话是涅茧利说的,但宏江却是指着白哉的脸在骂,这让高傲的他如何能忍受:“蝶冢!” “闭嘴!你还好意思叫我的名字?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都不管,但我一直在履行的都是死神应该履行的职责!之前也是好言好语告诉你们,这场战争你们想的太简单了!” “谁知道,不是我把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是我自己太简单了!你们是巴不得山老头拉着蓝染一起死,然后再由我亲手毁掉空座町吧!” 卯之花叹了口气:“你说得太过分了,宏江。” “敢想还怕人说吗?!那我们就等着好了,我是打定主意了,我这个人最讨厌被算计的感觉,所以,蓝染只要能在这里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和他合作。” 宏江双手环抱,看上去有些小孩子气地说道:“你们不都惧怕我要当什么瀞灵廷支柱吗?我和他合作,到时候别说瀞灵廷,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估计都行!” “你这等于是在公然向我们宣战吗?”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宏江瞥了眼白哉,“你不会觉得我是在和你开玩笑的吧?” “那我们……” “怎么,看我战力没恢复想对我动手?”宏江不屑地打断白哉的话,拍了拍手:“你们都出来吧!” 史塔克、赫利贝尔齐齐现身在宏江身边,撒发出不善的灵压,白哉下意识握紧刀柄,他能感觉到,这两个破面不简单。 “蝶冢大人是终于想通了吗?” 略显中性的声音响起,还是归刃状态的萨尔阿波罗拖着仿佛一袭长裙的下半身,犹如一个贵妇缓缓走入双方的视野。 谷  “如果您真打算和蓝染大人合作,倒省了我不少烦恼,至于您的伤势,我想我应该有办法的。” 宏江面色平静,心里却一阵头疼,我叫的是史塔克又不是你,你自己跑出来填什么乱子! 他真的会和蓝染合作吗?当然不会了,说白了,这就是把白哉架在火上烤,宏江不相信这家伙最后不服软。 当然,战后这家伙肯定也会一五一十的把这件事报上去,但那时候战争胜利,一切顺利的话,他已经是打败蓝染的英雄了。 除了责怪几句,山老头和四十六室拿他根本没什么办法。 此刻乖乖听话反而才是日后被掣肘的开始! 现在好了,萨尔阿波罗这一出来,顺手把他也丢到火架子上去了,蝶冢大人?我和你很熟吗? 即便心里有一万个草泥马,宏江现在表面都必须表现得很镇定,非常镇定。 “我最后怎么决定和你没有关系,萨尔阿波罗。从你背叛革命军那天起,你就已经失去了我的信任,这一点哪怕我和蓝染合作也不会发生改变。” 萨尔阿波罗明显愣了一下,但随之又释然地笑了笑:“当然,但只要我还对您有用就行,无用之人再多信任都是枉然,不是吗?” 宏江不再搭理萨尔阿波罗了,继续盯着白哉:“怎么,做好打算了,白哉?” 白哉内心很纠结,把宏江推向对立面,虽然他对这个人一向有意见,但也不至于抱有如此想法。 说实在的,他对宏江的态度和对夜一是一样的,讨厌是真,但原因在于,他觉得这两人应该更严肃一些,更具表率力一点,而不是憎恨什么。 其实,以白哉的心智也知道,宏江这只是在逼迫他,对方不想放弃自己辛辛苦苦创造的一切,不愿意受他们这些人,尤其是在眼下这个关头的‘摆弄’。 而且说实话,山本和四十六室这个计划在一开始他并不是很赞同,成功自然皆大欢喜,可用一场失败或者惨胜去算计自己人,这令他心里总不是滋味。 可能这个算计的对象换一个人他都会当场反对,可这个对象是蝶冢,恰恰是他最看不透的蝶冢。 就好像现在,能够公然拿战争的立场来要挟他们,宏江是不稳定的,从这一点上来说,四十六室并没有说错。 或者说,没有人能够看清宏江真正的想法,这也是需要在他身上施加诸多,能让人觉得可以掌控他的枷锁的原因。 他真的很纠结,很苦恼到底该如何选择,难道他们死神只能保证一场惨胜吗?在已经有蝶冢这个明显可以和蓝染对抗的人物的前提下,真的只能这么卑微吗? 就像宏江所说的,他们这个保底计划真的还能自信的说,自己承担起了身为死神的职责吗? 这真的可以吗? 第四百八十章 白哉的妥协 “喂,白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宏江的催促声再一次传来,也让白哉从自我怀疑中清醒回来,他不应该去思考山本做出两手安排的合理性。 这是一次保护灵王的战争,而灵王,就意味着世界! 真正矛盾的地方还是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他是最后的底线,但同时,他也是能阻止凄凉结局的唯一机会! 白哉的确是这么想的,愿意把最后一道防线交给宏江的其它人同样是这样想的,现在的问题是,要冒险吗? 还有个问题是,这个男人真的会如四十六室担心的那样,在蓝染死后成为下一个蓝染吗? 一个不需要镜花水月,就能以英雄身份开始潜移默化改变瀞灵廷的人? 理智上说,宏江确实具备一切条件成为下一个瀞灵廷的心腹大患,可是他真的会吗? 虚圈有他的势力,可这些破面不光救了一护等人,还有露琪亚等人都受到了其照顾,唯一值得考虑的,只有他们看上去唯宏江之命所从,根本没有什么立场。 从这点上看,宏江其实已经是蓝染了,所欠缺的,也只是一块崩玉罢了。 其实,白哉这就想多了,此刻宏江还有史塔克等人看上去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暗地里可都要闹上天了。 “不会吧,我们打了蓝染的人现在又要帮蓝染?这么麻烦?和你说的可不一样啊,蝶冢。” “那又怎么样,你看那个死面瘫猖狂的样子,教训教训他也好,看他好不爽啊。” “但还是觉得好麻烦啊……” “你给我振作一点啊,史塔克!” 赫利贝尔说的话倒不多,只有一句:“我想看到的世界,可不是现在这样的,蝶冢。” “我当然是在开玩笑啊,赫利贝尔!你看,阿西多都没问,对我有点信任!” “呃,我只是还没来得及问……” “我……” 英奈克斯道显得很是开朗,“我不管那么多,反正蝶冢大人怎么说我怎么做就好,只要能让我吃饱就行,嘿嘿嘿。” “……” 宏江这个无奈啊,自己手下这群逗比破面,差点让他绷不住笑出来。 还有,我的信誉度有那么差吗?什么叫还没来得及问? “白哉!” “你就是想参战对吧,好,我同意了!”白哉闭着眼睛仿佛认命了一般,其实他到现在也没法给宏江一个好与坏的定义,关键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露琪亚。 他相信,在看人这方面露琪亚或许远要超过他。 宏江没想到之前那么逼都没效果,这次只是被心里那些逗比弄得快绷不住了,吼了一嗓子,居然就给白哉吼住了? “但是,我有个条件。”白哉继续说道:“空座町必须作为阻止蓝染的最后一道防线,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宏江沉声道:“你们想怎么做?” “不是我们,而是你,蝶冢。”白哉指着宏江大声道:“我们都还处在镜花水月的控制之中,所以,这最后一步必须由你来!哪怕你出了什么事,当两座空座町合二为一之时,都会触发自毁,带着蓝染一同消亡。” 白哉说完,最后说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线,蝶冢。我相信露琪亚,相信被她视为另一个大哥的你是真正为瀞灵廷考虑,既然如此,那你就该知道,你不能拒绝这最后的条件。” 宏江能明白白哉的意思,瀞灵廷想要的是一个众叛亲离,只能选择站在瀞灵廷这个立场的,可能出现的新的总队长。 如今的白哉能放自己提前去参战,无论胜负其实他已经算是抗命了,毕竟没了自己,严格意义上也就没了最后一道防线。 现在这个最后一道防线应该是和前世一样的,区别只是,前世死神们只能去赌,赌他们设下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如今不一样了,他们有了更好的选择,也就是宏江这个可以不受镜花水月控制的人,这最后一步也理当由他来完成。 只是…… “这其实没什么效果。”宏江直言不讳,白哉则高声说道:“这并非是你说了算的,蝶冢!” 是的,所谓最后的防线大多只是求一个心安罢了,宏江明白,这已经是白哉最大的让步了。 “好,但到底是设下鬼道还是你们已经有了方法,现在就告诉我吧。”宏江这算是答应了,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算了,为了表示诚意,还是等我的月镰灵切修复好你们再说吧。” 说罢,宏江便将目光投向井上织姬,对方也含着泪看着他:“一定要这样吗,蝶冢先生。” 宏江点点头:“我会带着你、一护、你们一起去战斗!井上,你要明白,保护自己的城市从来不是靠别人的仁慈,如果我们失败了,毁灭的本就不是空座町一座城市!” “相信我,我们一起能够拯救这个世界,当然也包括你们的家。” 井上咬着牙重重点了下头,宏江则笑道:“还不赶快修复我的斩魄刀?” “好的!” “花姐?” 其实不用宏江多说,卯之花就再一次来到他身后,这一次,宏江能感受到,她是真正在替自己治疗了。 不仅是灵力在快速恢复,连精神似乎都好了一点。 “山本总队长的安排不好吗?你知道的,他还是很相信你的,宏江。” “好,但就是太好了,山老头那家伙想这么早退休,我怎么可能这么爽快的答应?”宏江回过头笑着道:“我可还没闹够呢,花姐。” “你啊,这次战争不管输赢,你都少不了一顿骂。” “早就习惯了,不被骂两句还不舒服呢。”宏江说完,脸色渐渐严肃起来:“花姐,你动作也得快点了,我有预感,那边的战局恐怕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病人,话就应该少一点。” 与此同时,一柄锋利的长刀刺穿了一位老者的身体,这一位尸魂界两千年历史上最强的老人,身上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伤口了。 长刀的另一端则握在一个有着棕色头发的年轻男人手上,他的声音很温柔,仿佛连这冰冷的无间都能融化。 “原来,你也是会受伤的,山本总队长阁下。” 第四百八十一章 面对虚幻更要有所坚持 蓝染笑了笑,刚刚山本还说凭自己这样的小鬼,怎么可能砍得到他?现在…… “我说过了吧,我早就已经砍中你了,总队长阁下。” 谁知山本反而露出些许释怀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说了‘大话’而感到羞愧。 他右手如闪电般探出,像一只铁箍狠狠抓在蓝染持刀的手腕之上,五指深深没入对方的皮肤,好像恨不得一抓将对方的手臂给抓断一样。 但他不会抓断蓝染的手臂的,这正是他的目的,甚至蓝染哪怕现在想自断一臂,他都不会允许的。 “蓝染惣右介,抓捕!”山本大喝一声,蓝染倒显得极其平静:“真有趣,抓到我又如何,你抓住的手臂真的是我的手臂吗?” 市丸银虽然说蓝染的强大不是因为镜花水月,而是因为他自身就极其强大。 可毫无疑问的,镜花水月对他的提升以及给予他的帮助也是巨大的,甚至是其它如宏江的月镰灵切都无法带来的特殊的帮助。 就是依靠着镜花水月的能力,先前那些队长配合默契,饱含杀意的联手落到空处,非但没有给蓝染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还给雏森带去了致命的伤害。 也是由于镜花水月的存在,山本才会在制定作战计划时偏向于惨胜这条路,不然以他自信的性格,蓝染还真是他口中一个狂妄的小鬼。 “若单论以眼所见,肌肤所触,确实也有误判的可能。”山本缓缓说着,手上却又加了一把劲:“可是,老夫不可能误判这刺在侧腹上的斩魄刀所释放出的灵压!” 市丸银远远看着这一幕,听这山本所说的话,都不由心生感慨,也许这就是两千年岁月所带来的自信吧。 是的,镜花水月确实恐怖,但一张盖着的牌才更有威胁,既然如此,蓝染又为何自信地将它的能力经由卯之花之口,传达给护廷十三队的其它人呢? 因为,镜花水月是那种无论你是否知道它的能力,都仿佛一张盖着的牌具有强大的威胁性。 甚至,当然你自认为了解它时,你才会心生犹豫,忙乱地寻找破解的方法最后却发现没有,从而在于蓝染对战时会心生忌惮,会不自信,不自信自己的所见所触。 如果连起码的自信都没有,又如何面对你的敌人呢? 而山本明显是个自信而又不狂妄,他承认了对镜花水月的忌惮,也知道不能相信自己的所见所触。 但他同时也相信一些东西,比如能伤到他的绝不会是虚幻之物! 市丸银不知道这到底山本两千年所拥有的经验,让他总有办法可以对付任何奇怪的能力,即使这份能力在他的经验之外。 还是说这只是纯粹的自信,自信以生命作为赌注,伤口作为代价,所换来的绝对是可以信赖的事实,他相信生命最本质的判断! 可无论如何,这一刻,市丸银对山本是敬佩的,包括沉默的蓝染,他或许有想过山本能做出这番举动,但他的内心一定也不会对这样的一位死神报以嘲弄之心吧。 “你说老夫错失良机是吧?恰好相反,现在时机才正成熟!”山本昂声说道,连周围的空气都开始灼热起来。 一道、两道,数不清的火柱平地而起,连广袤无垠的无间都似乎被完全照亮,甚至要融化了。 火光下蓝染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名为惊讶的表情,只有短短一瞬,但和先前从未变过的成竹在胸相比,他已经露出了慌乱。 这一切自然也没逃过山本的眼睛,将流刃若火的火焰全部隐藏于地底,然后一股脑全部爆发出来,如同地狱一般的场景,这便是焱热地狱,连山本自身都无法幸免于难的招式。 “你至今以来所有的战斗,都因为一刻的疏漏成就此刻的场景。”山本默默说着,蓝染则很快恢复平时的模样,环顾着周围越来越多的火柱,“在部下一一落败之际你就在布这场局了,真是老奸巨猾。” “老奸巨猾?”山本已经很久没听到有人这么说自己了,最近的一次,还要数宏江那小子了吧。 “无妨,你就跟老夫一同死在这焱热地狱中吧。” 山本想到了还在虚圈的宏江,他居然有些后悔没有在上一次会面时,最后再好好教导那小子一次了。 “心智有于,稳重不足,意志坚定,却也太过求全。”希望这一份信念能传达给他,或者有一天,他自己能够明白。 能够成为一个让人尊敬,足以守护瀞灵廷、守护尸魂界乃至这个世界的,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吧。 “你不在乎其护廷十三队的其他人吗?”蓝染的声音将山本再一次拉回现实:“再这样下去,他们也全会被卷入这个什么焱热地狱中哦。” 这似是在攻心以求自保的话,听得山本心里不由一阵嗤笑,“你好歹也曾是个死神,也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之一,这样简单的道理还不懂吗?” “哦?” “所有人早已有觉悟了,以一人只是诛灭大恶!这就是护廷十三队的决心!!” 蓝染轻轻一笑,“还真是不胜荣幸,真是受教了。” “如果说我先前的战斗都因为遗漏了您这个最不该遗漏的隐患,才导致现在这幅场景的话。”蓝染轻声问道,语气中没有一点点的慌乱:“那您是不是也遗漏了什么呢?” “市丸银吗?” “不不不,总队长您真是高看在下了。”远处的市丸银连忙摆手,高声说道:“我也正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呢,对啊,我也被连累进去了,这和你说的可不一样呢,蓝染队长~” “对拥有如此意志的总队长阁下,要保持起码的尊敬,银。” “是。” 蓝染责备了市丸银一句后,有转过头对山本说道:“我是出手击溃了护廷十三队的诸位,但同时,我也对自己的部下很不满意,所以,他们现在也大多倒在地上。” “但您没发现吗?有一个孩子,我可一直没舍得下手。” 话音才落,一道高大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山本身后,这是个已经归刃,头顶高冠的破面,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呢喃声。 “该你出场了,汪达怀斯。” 第四百八十二章 用流刃若火跨越尸魂界的历史 蓝染说话的同时,不,甚至蓝染还没说话,当汪达怀斯出现在背后时,山本就已经有所行动了。 只见他转身挥砍,缠着火焰的流刃若火眼瞧着就要把身后突然出现的汪达怀斯给一分为二。 汪达怀斯看上去有些痴呆,可此刻动作却一点都不满,五指尖长似爪的右手直抓向山本斩来刀刃。 不自量力,真是找死! 不止山本如此想,恐怕任何一个还能看到这一幕的护廷十三队队员都会如此想吧,那可是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刀,那把刀可是尸魂界最古老也是最强的斩魄刀——流刃若火! 果然,即便反应了过来,汪达怀斯的腰也被斩出了血花,可也仅仅止于此了,那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右手,从某种程度上真的阻止了山本。 更恐怖的是,流刃若火刀锋上的火焰正以惊人的速度消散,如退去的潮水一般,那能把无间都融化的火柱也一根接一根的消失了。 山本眼见这一幕连忙松开蓝染向侧方退去,他表情平静,心中却不免产生了一个疑问。 他并没有解除流刃若火的始解,包括此刻,他的斩魄刀依旧处在始解状态,可为何,流刃若火的火焰消失了? 难道是镜花水月操控五感让他产生了错觉? 不,在火焰消失时,他还握着蓝染,对方刺入他身体的斩魄刀撒发的灵压,也没有产生一点点变化。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流刃若火的火焰真真实实的消失了,可这是为什么呢? “让我来告诉你原因吧。”蓝染的声音突然响起,像是看穿了山本的内心:“你的流刃若火是最强的斩魄刀,这点毋庸置疑,如果只论战斗的话,你的战斗能力是在我之上吧。” 蓝染缓缓走近山本,就好像接近一只失去爪牙的老虎一样悠然自得,“可是,如果舍弃其它能力,只强化某一特点的话,也能对抗你那最强的斩魄刀。” 山本突然睁圆了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 蓝染继续说出他心中所想:“他,汪达怀斯是经过改造的破面之一,而他的归刃名为,葬火皇子!” “这是专门为了封印你的流刃若火所创造出的破面。” 汪达怀斯一步步接近山本,已经归刃的他身材高大,山本在他跟前甚至才将将及到他的腰。 一个死神失去了他的斩魄刀,面对身体素质各方面都远超过死神的破面,哪怕是总队长,恐怕也很艰难了。 蓝染远远望着山本,似乎是下达审判的神明:“再会了,山本元柳斋……” 另一边的虚圈,宏江显得有些急躁起来,一股莫名的心悸突然席卷全身,这让他感觉很是不适。 “不能再快一点吗,花姐?” 卯之花无奈地叹了口气,短短十分钟内,这是宏江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这种时候心急是没有用的,你要冷静下来,宏江。” 眼前这个明显慌乱了的男人,明显不是他所认识的蝶冢宏江,一个让所有死神都看不透的男人,此刻居然露出明显的情绪,只能说明危机感真的快要将他完全吞没了。 宏江也明白自己应该冷静下来,眼下他还远远没有恢复好,甚至精神如此紧绷,更不利于他尽快赶赴战场。 他必须要冷静下来,否则,和白哉他们对峙这么久的成果一定会白白浪费掉的。 对方可是蓝染惣右介,而且是已经产生变化,明显针对过自己的蓝染惣右介!他不能像只有自己知道的那段历史一样,把宝压在浦原和一护身上! “即便流刃若火存在被封印的可能,总队长也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区区一个破面,总队长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宏江苦笑了声:“我并非是在担心那个破面能把山老头怎么样,而是……,你们把蓝染想的还是太简单了,花姐。” 刚刚他们就在讨论蓝染究竟会怎么针对总队长,知晓汪达怀斯的宏江自然是‘客观’的分析了一下葬火皇子‘可能’的能力。 一般死神,若是被封印斩魄刀是斗不过大虚的,这从前世海燕的悲剧就能看得出来。 但如果像宏江或者鬼道众鬼道长这样的角色,其实封印斩魄刀对他们的影响有,但不至于在大虚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像夜一这般自我封印斩魄刀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符合心意的斩魄刀直接用都不用,就是这么任性! 山本自然也在此列,他带领护廷十三队两千年岁月,可不是单单靠一把流刃若火做到的,白打、斩术、瞬步、鬼道不管哪一项,他都足以称得上是死神中的好手! 失去流刃若火确实会让他的战力大打折扣,但这不代表他不行了,和蓝染一样,山本强从来不是因为流刃若火强,而是因为他本身就足够强大。 但这些,难道蓝染就不知道吗? “要论对山老头的了解,我们大家心里都有一个基本的概念,蓝染当然有。”宏江说着,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蓝染自己很清楚,哪怕没有流刃若火,别说一个破面了,他蓝染亲自上,在镜花水月无法干扰到山老头的情况下,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那你还担心什么?”卯之花无奈地说道 宏江反而显得更惆怅了:“那既然大家都知道的事,蓝染又为什么设计出一个能封印流刃若火的破面呢,如果仅仅是封印,难道对战局会有很大的影响吗?” “没用的事当然没必要去做。”涅茧利眼睛直打转,好像这样才能显示他的大脑也在飞速运作一样:“反过来讲,既然做了,那就一定是要有用处。” 宏江点点头:“封印流刃若火只是第一步,但我们都知道,如果有实力破除封印,那就应该去破除封印,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 “而总队长恰恰有这个能力。”卯之花似乎也开始明白什么了。 “假设在蓝染心中,山老头是不得不迈过去的一道坎,并且,哪怕把他削弱一般乃至三分之一,他还是没自信能跨过去,那这世上能跨过山老头的就只有一样东西了。” “那就是总队长自己!”白哉沉声道:“或者说,是比总队长更有威胁的,流刃若火!” “所以,让流刃若火成为自己的武器,才是蓝染最有可能的算计!” 第四百八十三章 最强死神——山本元柳斋重国 “葬火皇子的能力就是封印流刃若火的火焰,为了这个能力,汪达怀斯没有语言、知识、记忆甚至失去了理性,用这所有能力才交换得到封印你的能力,而你在他面前早就无计可施。” “再会了,山本元柳斋。” 正如蓝染所说,汪达怀斯为了成为葬火皇子失去了太多东西,甚至可以说,他被创造出,到目前为止短暂的一生都只是为了此时此刻! 也正是因为失去了这些,他此刻才敢于冲向面前这位老者,因为但凡有知识、记忆、理性的人都能看得出,眼前这位老者并没有任何的慌乱无措,他依旧是那般的镇定。 以及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自信的霸气以及危险的信号! 汪达怀斯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声,像扑食猎物的猛虎整个人好似朝山本抱去,他高大的身躯几乎将山本完全遮盖住了。 突然,他侧腰碎开一个大洞,他的手指甚至都没碰到山本,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那茫然的表情看上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骨!” 和宏江打出的一骨完全不同,山本这一拳给人的感觉更加干脆、凌厉,当然了,也更加强大! 甚至没人看到他是怎样出拳的,只看到他右拳紧握,露出的手臂肌肉隆起,整个人身体微侧,看上去分明已经出过一拳,当然,你把它看做还未完全打完一拳似乎也没问题。 “你以为封住流刃若火就能击败老夫了吗?天真,天真到令人头晕目眩!”山本边说,边微微弓下膝盖,“你知道为何千年来老夫都能担任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之职吗?” 山本说着,右手一张一握,一步踏出瞬间便来到蓝染面前,“那是因为这千年来,没有比老夫更强的死神诞生!” 同样的一骨,山本一拳直轰蓝染面门,蓝染不闪不躲,看着那充满力量的拳头几乎伸到了他面前,都一副面不改色的模样。 就在拳头要击中蓝染的一瞬间,一道高大的影子一闪而过,不仅挡住山本这势在必得的一拳,更是一巴掌将其扇飞。 山本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看着身体破破烂烂,好像随时会碎裂开来的汪达怀斯,刚刚就是他替蓝染挡下了这一击。 “我刚刚那拳可没留手,真是个命大的家伙啊。” 山本边说边褪下上衣,满是伤痕的上身让人看着触目惊心,但这一切对于汪达怀斯来说似乎都没什么概念。 “既然一骨没法解决你,或许得让你吃点苦头了,无妨吧?”山本双手握拳看着汪达怀斯,见对方歪着头不明所以的样子,“也对,你被剥夺了语言的能力。” 准确来说,汪达怀斯是脑海中对任何事物都没有具体的概念,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是眼前这个老者的克星,是敌人! 山本还未动手,汪达怀斯倒是先出拳了,只是和之前傻傻地扑过来不同,这次他站在原地,也不见有什么动作,右手便好似一条蛇一般游了过来。 “没有准备动作吗?不愧是专门改造过的破面。” 山本向上一跃,态度似乎也不同于之前的轻视,开始有点认真了。 谷  汪达怀斯的拳头在半空拐了个弯,继续朝山本轰来,山本侧身一躲,两只胳膊抱住对方宛如石柱般粗细的胳膊,用力一折,竟硬生生将对方的右臂折断,断口光滑,仿佛是刀切过的一样。 这一折让汪达怀斯发出一声闷哼,说是被疼的也好,说是生气似乎也行,对这个失去太多的破面来说,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情,更别说让别人去揣测了。 他高耸且臃肿的双肩突然向内一合,山本才将他那断了的右臂丢下,从汪达怀斯肩膀上又生出至少十几条手臂,分不同方向朝对方抓去。 半空中的山本根本没料到过有这种情况,这其中或许也有蓝染的作用,毕竟潜意识中,他已经将对方的能力和只能封印流刃若火联系起来了,如此手段实在出乎意料。 人在半空,即便以他超强的实力也躲不开多方这全方位的抓捕,那数十条手臂迅速来到他身前,每只手都成爪状,分别抓在他的胳膊,大腿以及身体各个部位,随后用力一拉,将其拉到汪达怀斯面前。 就在这时,新的变化又出现了,只见汪达怀斯那如两座小山丘般隆起的肩头,像是被打开的盒子一样突然移开,从肩膀里又冒出数都数不清的手臂,每条手臂上的手都握紧拳头,仿佛示威般齐齐对向山本。 山本脸色突然大变,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刚要用力挣脱,伴随着汪达怀斯哼哼一笑,对着他的拳头便齐齐朝他轰来。 这每一拳都在他身上轰出巨响,像是挨了一发炮弹似的,况且,眼前这何止一发炮弹,无数拳影闪烁,如雨点般轰击在山本身上,除了几点血迹,一时间根本看不到个人形。 五分钟,十分钟?汪达怀斯根本不知道自己朝这个人疯狂进攻了多长时间。 一百拳还是一千拳,他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少拳,他只是出于本能似的,一直打一直打,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已经死了,直至把自己打到感觉累了,才停下了他那疯狂的进攻。 “这就,结束了?” 山本苍老的声音从渐散的烟尘中传出,烟雾散去,只见那他眼角脸上借由淤伤,眉角渗出一缕鲜血,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但这对一个被攻击了不知道多久,甚至身为死神以纯粹的灵体硬接破面疯狂的进攻的老者来说,完全算不上什么伤势。 “看来是结束了。”山本说着,双臂突然用力,将抓在自己身上的手臂瞬间崩断,双拳紧握交叉于身前。 “最起码,你现在并不是那副稚童的模样,老夫也可以心无愧疚地放心的杀了你。” 眼前的山本看上去无比虚弱,可他身上的气势却愈发骇人,像是做积蓄能量的火山,耳边仿佛都能听到岩浆翻滚的声音。 就连汪达怀斯似乎都察觉到了危险,嘴里不停发出“啊啊啊啊”的声响,像是在求救。 只是,一开始就将其创造为工具,此刻冷眼旁观着一切的蓝染二人,又怎么会救他呢? 山本动了,这一动宛若雷霆,出手更似火山爆发般炽烈,双拳其出轰在汪达怀斯身上。 但就在这一瞬间,火山熄灭,海啸平息,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在空中开始碎裂崩坏的汪达怀斯,似乎在诉说这那一瞬间的天崩地裂。 “双骨!” 第四百八十四章 我们出发 汪达怀斯短暂而又无知的一生就终结在这一对拳头之下,临死前他飞出的头颅还发出一串意义不明的哼声,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可悲,你的情感都被剥夺了吧。”山本看着生命走向终结的汪达怀斯,也不知是真的觉得可悲,还是客气话,总之,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哀伤。 很快,他就收起了自己内心的感慨,目光再一次锁定远处的罪魁祸首:“好个残忍的做法,真是个可恶的家伙。” 蓝染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轻笑道:“残忍?对成为虚的灵魂哪有残忍一说,他们不过是群死后猎捕其它灵魂的存在罢了,而我,不过是赋予他存在的意义,何来残忍之说。” “将那灵魂打得粉碎的你,才是真正的残忍吧。” 山本不屑地回道:“老夫没打算回应你的歪理。”然后轻轻一个跃步来到蓝染面前:“你就趁现在尽情胡闹吧,很快就会结束了。” 看着山本那杀气腾腾的模样,蓝染似是感慨道:“歪理吗?就是因为你这么轻蔑的态度,才听漏了我说的话。” “什么意思。” “你仔细回想我说过的话,我应该有说过,葬火皇子他就是为了封印流刃若火的火焰才被制造出来的。”蓝染慢悠悠地说道:“所谓的‘封印’,就是为了不让新的火焰产生而将火焰封印在刀中,可是,难道只有新产生的火焰才算火焰吗?” “已经从刀中释放出的火焰应该还存在的才对吧?” 山本没有回答蓝染的问题,但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蓝染到也不介意,继续自问自答道:“那么,那些火焰被封印到哪里去了?” 山本猛地回过头去,不远处汪达怀斯已经破碎的头颅居然不知不觉间膨胀了许多,白色的骨质层下隐隐透着赤红色的光芒,似乎是火焰在流转的光芒,想来,先前他用流刃若火释放出的火焰,都被封印在那里了。 此刻汪达怀斯已死,封印已经解除,按道理流刃若火已经可以继续使用,但山本之前却完全感觉不到有这股火焰的存在,只能说明,这股火焰已经失去了控制。 而现在,封印它们的汪达怀斯已经身亡,那些火焰会自己消亡还是…… 山本像是想通了什么,瞬间朝着汪达怀斯遗留下来的头颅扑了过去。 “很聪明,护廷十三队总队长阁下。”蓝染不由称赞了句,然后继续道:“你所释放的所有力量,如果一瞬间不分敌我爆发的话,你应该非常清楚会有什么下场。” 先前山本为焱热地狱埋藏了太多的火焰,这些火焰一点点爆发,力求的不是一瞬间将蓝染抹灭,而是在无处可躲的火焰中,将炎热地狱中的一切化为灰烬。 但若是这股力量现世凝聚在一点,然后瞬间爆发出来,所造成的影响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无间虽然号称无边无际,但说到底也只是一座牢狱。山本很清楚,以他先前积蓄的力量,完全能够一瞬间冲破无间,甚至影响到瀞灵廷中大部分范围。 他包括护廷十三队其它队长或许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可影响如此之大,绝非是他本愿,即便能将蓝染一并铲除,他也不知为何无法接受。 或许,现在的他从蓝染那游刃有余的态度也感觉到什么了吧,感觉到,即便做出如此巨大的牺牲,也无法斩杀眼前这个狂妄的小辈了。 既然如此,那巨大的牺牲也就成了毫无意义的事,所以,他现在要阻止这单方面惨剧的发生! 谷  在山本来到汪达怀斯头颅的一瞬间,恐怖的爆炸突然发生,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他只来得及将双臂交叉架在胸前,然后拼尽全力,将那可怕的爆炸给压下去,尽量,压下去! 轰!!! 宏江望着不远处被自己轰出的大坑,缓缓吐出一口气:“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也已经七七八八了。” “刀也已经修好了,蝶冢先生!” 宏江握住井上递来的月镰灵切,闭上眼随意挥舞了几下,然后将其收回刀鞘。 “你也已经迫不及待了吧,井上。” 他倏地睁开双眼,目光从井上身上移开:“还有你们,或许还很疲惫,但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出发了吧!” 一护、石田、茶渡等人都拼命点着头,他们刚醒来不久但也了解了情况,他们这次的行动成功了,但也可以说是失败了。 他们夺回了一半空座町,但根据宏江推测,另一半大概率已经是蓝染的囊中之物。 更让他们难以接受的是,如果不能阻止蓝染,那这两半空座町再次合一之时,就是它彻底毁灭之日。 “但其实到那时候,别说一个空座町,整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都要看蓝染的心情了。”宏江做着最后的动员:“所以,我们没有其他路可走,只有一条,那就是不让蓝染有再踏入这虚圈的机会。” “我知道你们还很疲惫,更知道,无论是之前还是以后的战斗,对于你们来说都太残酷了,可我还是要拜托你们。” 宏江深深鞠了一躬:“你们都是未曾见过镜花水月始解的人,也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唯一不会和我站在对立面的盟友,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所以,拜托你们,再一次和我一起踏上征程,拜托了!” 一护反应最快也最为激烈:“告诉我们该怎么做就行了!虽然我不清楚我们会不会成功,但也不能坐以待毙!” “而且,从数量上我们这次占据优势了,不是吗?”石田推了推眼镜,罕见的没有泼一护冷水:“只剩下蓝染他们几个,不会比之前更艰难了,对吧?” “出发吧!”茶渡言简意赅。 宏江环顾依旧表示还信赖他的众人,心中也是颇为感动,他担心这场战争的结局但却不是最担心的。 在他心中,只要他们彼此还信任,蓝染或许可怕但却并不让人绝望,至少他和浦原都有取胜的把握。 他怕的是如之前和白哉等人那样的相互怀疑,是百年前看着志波家被赶出去时的无奈和无力。 “好,我们出发!” 他怕的是,看不到他想看到的那个未来…… 第四百八十五章 活下去才有未来 “没想到,从虚圈到尸魂界走的也是断界啊。”一护看着周围相对熟悉的场景不由感慨,他还以为又要经历一次来时的,在黑暗中寻找出口呢。 “在你印象中不会虚圈距离尸魂界远比距离现世要远吧,一护。”宏江笑着打趣道:“要知道,四方流魂街边缘地区才是虚入侵的高发地段,入侵现世的那些数量根本比不了的,不然我们死神哪怕再多一倍都要累死。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虚圈距离尸魂界可能要比距离现世更近哦。” 当然,虚圈、现世以及尸魂界完全是三个世界就是了,也不存在距离一说,只不过它们之间有些是靠断界相连,有的则是更不稳定的破碎空间。 “不用管这家伙的无聊问题了。”石田扶了扶眼镜,不再搭理一旁愤愤不满的一护,反正有卯之花队长跟着治疗他,他很快就会安静下来的。 “抓紧时间跟我们讲一讲,接下来需要我们怎么做吧。” 宏江点点头,“言归正传,你们这些人中绝对没见过蓝染解放镜花水月,或者换个说法,绝对没见过镜花水月这把刀的人都是哪些人?” 井上、茶渡、石田连同银城等人都举起手来,月岛看着身边再一次奋不顾身投入险境的银城,无奈地叹了口气候也是把手举起来了。 他们这些在现世被宏江找到并威胁的人,连蓝染都才见过一面,又怎么会见过所谓的镜花水月呢。 一护先是把手举起来,然后又犹犹豫豫地落了下去,他也不敢肯定,双极之丘上他到底算不算见过镜花水月的解放。 “一护,你把手放下吧。”宏江给了他答案,然后继续道:“虽然双极之丘上蓝染大概率没有特意对你始解,但镜花水月到底如何才算始解我们都不知道。” “当然了,你大概率应该是安全的,但对你的安排在别的地方,还希望你能谅解,你和其他人可能第一时间不能并肩作战。” 一护点点头,他似乎已经学会信任自己的同伴了,就像这次的行动,只有他一个甚至只有蝶冢一个,面对五选一、六选一这样的设计,都是无力的。 宏江对着一护微微一笑以表歉意,然后扫视了一圈其他人继续道:“确实没法保证一护没有被镜花水月影响,所以,这次我能依赖的只有诸位,你们要做的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 “简单点,我们需要相信彼此,然后一起去迎击蓝染,可也正因为对手是他,所以这件事才不简单,一护想必对此深有体会。” 成为视野焦点的一护苦着脸点点头:“没错,那是种难以言表的压力,当时或许并没多让人绝望,可事后每一次回想,都会觉得自己没死真是件幸运的事。” 没错,这就是蓝染,面对他时他总会给你一种他游刃有余的样子,你的成功或许只是他想看到的,你的失败才应该是注定的。 即便是宏江,面对蓝染也绝非想表面看上去那样平静,或许,这里面压力最大的其实是他才对,有句话叫做不知者无畏,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了解的太多,所以才心生敬畏。 “面对那个男人,你不能倒下,因为你无法去赌博这一次他只是想让你倒下还是想让你彻底告别这个世界。”宏江严肃地重申道:“虽然有井上在,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太多的容错,诸位要明白最基本的一点,这个敌人并非是单靠勇气就能解决的。” 众人的脸色也凝重起来,卯之花看着这一支堪称‘青年军’的队伍,他们的领袖其实在死神中也脱离不了小鬼的称呼,但就是这一支青年军,其实才是阻拦在敌人和世界间的最后一道屏障,而她除了现在还能帮忙治疗一下外,等会就会陷入毫无作用的状态,让人唏嘘。 茶渡握了握拳头,他是极少会感受到压力的存在,但此时此刻,他承认还未面对敌人,那无形的压力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问出所有人都想问,而且是最关键的一个问题:“那我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战胜他呢,蝶冢先生?” 如何战胜蓝染,这貌似已经上升到一个近乎哲学性的问题了,宏江、浦原乃至很多人都无数次问自己这个问题,可真的有答案吗?他们也不确定。 “茶渡,还有大家,我希望在面对蓝染前大家都要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我们可能并无法‘战胜’他。” “喂喂喂,蝶冢老师,别这么给大家泼冷水啊!”恋次咋咋呼呼地叫嚷道,然后被宏江一个眼神把后面的话给逼回。 “我应该说过,根据我和浦原的推测,如果蓝染真的选择和崩玉融合,那么他大概率会继承崩玉无法毁灭的特性。” 宏江回过头问了众人一个问题:“面对一个无法毁灭、无法杀死的对手,又何谈去战胜呢?” 众人沉默,只有石田貌似想到了什么:“这种时候,就应该给‘战胜’换个定义?” 宏江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以彻底消灭虚著称的灭却师,却是最早跳出战胜等于击杀这个思维定式的。 “严格意义上将,我们需要面对的是两个对手,也就是崩玉和蓝染。”宏江伸出两根手指,“对崩玉我们要认清无法战胜这个事实,要做的其实和以前一样,就是将它封印。” 众人点了点头,宏江继续道:“而面对蓝染,我更希望大家收起战胜之心,甚至要心怀一种慈悲,只有这样,才不会不留余力地进攻,也才能更好的进攻。” “这绝不是一场一蹴而就的战斗,而是需要大家像是做着无用功,一点点去改变,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水滴石穿,云开见月!” “不要想着自己的牺牲能给敌人带来什么困扰,这对崩玉、对蓝染都是不存在的问题,首先应该想的是如何活下去!” “诸位,活下去才有未来,才能看到未来!”宏江测过身无比镇重地说道:“这就是这场战斗,你们需要牢牢记住的事。”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一地鸡毛的瀞灵廷 另一边,看上去一片宁静的瀞灵廷,随着两道人影的出现也变得焦虑起来。 “真是刺眼呢。”市丸银用手遮挡在额头上,但还是抬头望了望正悬在头顶的太阳:“在下面呆了这么久,还真有些不适应。” “总,总队长他们难道失败了吗?!” “快去叫,叫人,罪人蓝染惣右介和市丸银已经离开无间!” 下方逐渐传来断断续续地喧闹声,无间中的战斗已经调尽了护廷十三队队长及副队长这些顶尖战力,此刻这些队员们群龙无首,真可谓是一团乱象。 “还真是吵闹呢?” 市丸银躬下身子扫视了一圈,朝身边的蓝染询问道:“要让他们安静下来吗?” 此刻的蓝染衣袍敞开,胸口中间的位置有一流光溢彩的宝石,正是更早前被他夺走的崩玉,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融合在身体之中。 “不必在这些废物身上浪费时间,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银。”比起先前面对山本之时,他身上还是多了些伤痕,但影响并不是很dl轻伤都算不上,顶多算是皮肉伤罢了。 “好吧好吧,我还以为解决了最麻烦的一批人后,咱们可以悠哉一些呢。”市丸银摊着手说完,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连忙转口说道:“不对,那位威胁最大的总队长阁下可还活着呢,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说到这,他也不得不为那位能代表尸魂界历史的老者赞叹,仅凭灵体居然真的阻挡住了那夸张的爆炸。 蓝染需不需要感谢山本另说,他市丸银是要发自内心好好感谢一番对方的,如果没有山本的拼死抵挡,他是绝对活不过那可怕的爆炸的。 代价也很惨重,如果说没有斩魄刀的山本也能威胁到蓝染,可经此一事,虽然没有丧命,但也落得个重伤,想要再抗衡蓝染已绝非可能。 对所有人蓝染都可以暂时留其一命,让他们亲眼看着他是如何一步步等上那至高的位置,可对待这位老者,即便是蓝染,那时候也起了永绝后患之心。 也是在给对方最终一击的时候,没想到那重伤倒地的老者还能发动九十六号破道一刀火葬这样的招式,这也是蓝染身上现在这些伤的由来。 真是个可敬又可畏的对手,仿佛有着比任何一个大虚都要顽强的生命力,不到真正咽气,战斗的意志都不会熄灭。 “我还是有些好奇,是什么让您在最后又改变了主意呢?”市丸银好奇地问道:“您应该知道宏江正带着人往这边赶,在卯之花和井上织姬的帮助下,总队长的伤势短时间内恢复并不是不可能的事。这种情况下留那位一命,可是很危险的。” 蓝染撇了市丸银一眼,轻笑道:“你不觉得让尸魂界的历史亲眼看着新的历史开始,更有意义一些吗?” 市丸银偏了下脑袋,“但也很危险,不是吗?” 蓝染则是摇摇头说道:“即便没有汪达怀斯,当下一次他再站在我面前时,也绝不会是我的对手了。” 他伸手抚摸了下胸间的崩玉,接着说道:“我会以超越历史的速度前进,在我身后的人,注定只能仰视我的背影了。” 市丸银释然一笑:“是我过于谨慎了。” “谨慎不是件坏事,银。论单纯的战斗能力,如今的山本要在我之上,只是,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人,会比山本难对付也说不定。” “浦原喜助和蝶冢宏江?” 蓝染没有回答,只是自言自语了句:“希望,他们能带给我一些可能的享受才好,不然,未来我连回味这段经历的兴趣恐怕都没有。” “准备穿界门吧,银。” “他们,在现世?”市丸银显得有些惊讶:“我还以为他们会把那半座空座町留在尸魂界呢。” “浦原那家伙就是想我们这么想,多争取一些时间给宏江在他们看来很有必要吧,所以把空座町放在现世,才是最直接能消磨我们时间的举措。” 蓝染显得成竹在胸,“只是这一切都注定只是徒劳罢了,很快,他们就会明白了。” …… “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幽暗的无间中,宏江等人才出穿界门就见到这一地狼藉,至于为何会直接来到无间,想必是涅茧利等人早就设计好的。 一切在这个时间段中朝瀞灵廷开启的空间通道,最终目标都会是这个无间,当然,这势必会暂时破坏无间的封闭性,但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总队长他们都还没死,我现在就把他们带回四番队进行治疗!”卯之花当即确认了几个队长的状况,伤势严重但明显对方没有下最终的死手,“可东仙要已经没救了。” 宏江瞥了眼卯之花目光所指的方向,东仙的胸膛仿佛被什么给炸开了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明显已经没有任何生命残留的迹象了。 这个被仇恨所充斥的男人,其实很早之前就被他认为是救赎的蓝染给抛弃了,最后笑着面对敌人,却死在蓝染手上,真是令人唏嘘。 很快他便把注意力从东仙身上移开,死亡,或许是这个男人最好的归宿。 宏江注意到无间中还有一处类似结界的地方,赶过去一看,里面是各个番队的副队长之类的存在。 “蝶冢队长?” “嗯,我们赶回来了,蓝染他们呢?已经离开了?” 松本点了点头,宏江连忙招呼卯之花过来,所幸,比起队长们的伤势,这些副队长们状况还算不错了。 “大家都来搭把手,把他们带出去吧!”宏江大声吩咐道,然后补充了句:“这些破面,也一并搬出去吧。” 妮露、乌鲁奇奥拉、除了牙密看上去是被山本亲自教训过,已经救不过来外,跟随蓝染一同前来的破面大部分都还有救。 其中宏江最为看重的妮露和乌鲁奇奥拉都还在,这算是意外之喜了,他到时候会通知英奈克斯把这两个人都接回虚圈,留在尸魂界他们几乎必死无疑。 大家动作都很快,加上无间也早已经被离开的蓝染二人给破开了,很快他们这群人就将队长们和失去战力的副队长送到了四番队安置。 “松本……” “请让我一同前去吧,蝶冢队长!”松本抢过话来,“你们是要去阻止蓝染和银对吧,我还能够战斗,所以,带我一起去吧!” 宏江看着面前的女人沉默了一会,他很清楚市丸银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他接下来不能及时赶到,那么松本最好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可万一……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一起来吧。”宏江点了点头,然后朝向卯之花说道:“这里就拜托给你了,花姐。” “我也帮不上更多忙了。” 宏江转身朝剩下的人说道:“接下来,我们的战场在现世!勇音已经在准备穿界门了,大家做最后的调整吧!” 然后独自对一护说道“但你,有人有另外的安排。” “有人?” 宏江点点头,突然对门外大喊道:“你就进来吧,躲在外面偷听多久了,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吗?现在可不是让你扭扭捏捏的时候了!” 随着宏江的喝声,一道人影渐渐出现在门口,其它人还好说,一护看清是谁后则慢慢睁大了眼睛。 “老爸?!” 第四百八十七章 宏江:让你个老家伙以前说我坏话 出现在门口的人一护再熟悉不过了,不是他的父亲黑崎一心又会是谁? 只是,对方此刻一声死霸装明显是死神的打扮,又让他觉得无比的陌生,他从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是一名死神,要知道他初遇露琪亚之时,对方还曾被虚给打晕了呢! 而且,如果老爸是死神的话,老妈又怎么可能会被虚给吃掉呢? 有太多疑问一股脑涌进一护的脑袋,让他一时间都不知道先问哪个好,而且,眼前这个人真是他的老爸黑崎一心吗?他甚至有些不确定。 “你这小子!”谁知一心飞起就是一脚揣在一护脸上,哪有刚走出时的扭捏:“那副怀疑的口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你老爸还能是谁!” 一护抓住一心的右腿,顺势将其摔在地上,站起身握着拳头愤声道:“谁知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啊!还有,你这幅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如果你是死神的话,那么老妈当年是怎么……” “对不起啊,一护。”一心突然打断了一护的质问,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我的确是个死神,从一开始就是了。” “原十番队队长志波一心!”宏江这时候突然出声向一护说道:“这才是你父亲真正的身份,大概在两百年前突然杀了整个十番队,消失在瀞灵廷的罪人!” “喂喂喂,你这小子明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一心猛地一个打挺站起身来,指着宏江就开始吐槽起来:“不就说过你这小子几句坏话吗,这么记仇!” 宏江冷着脸一副我不是报私仇的模样:“我只是讲述瀞灵廷对你的记载罢了,就和浦原、夜一是魂魄消失事件的主谋一样,没说你不是被误会的。” “志波?”一护念叨着这个姓氏,突然把目光投向海燕,谁知对方也在朝他这个方向看,准确来说,是越过他在看他的老爸。 “一心伯父?” “呦,海燕,这么久不见你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啊。”一心笑着打了个招呼,但面对海燕,他那副乐观的模样实在撑不了多久,很快就又满是歉意地说道:“实在抱歉,这些年辛苦你们三个小家伙了,空鹤、岩鹫……还好吧?” “他们还好,伯父,这些年你还好吗?还有,你这些年都去了哪?当年十番队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海燕也有太多太多问题要问了,没办法,围绕在一心身上的谜团实在太多了,志波家的陨落乃至后面宏江选择出走,都和他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老爸?” “伯父?” 一心这一个头有两个头大,他刚刚在门外不敢进来,就是有些怕眼前这幅场景。 曾经为了一护的母亲抛弃志波这个姓氏有多果断,现在看到海燕后就有多惭愧,更别说一护那边还有一大堆问题呢,这可如何是好。 别说他了,宏江都有些头疼了,不管是对一护还是对海燕,这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楚的吗? “海燕,简单来说,我们的一心伯父当初是追杀消灭整个十番队真正的凶手时,遭到暗算迷失在断界,等穷尽力气逃到现世后,已经是快两百年后的事了。” 谷  宏江说完,又对着一护说道:“至于你一护,你的父亲黑崎一心原名就是志波一心,所以,你和海燕其实可以算是表兄弟,把你算作志波家的人也没什么问题。” “至于你的母亲还有你想知道的其它事情,等会就看一心会不会好好跟你说了,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但接下来你会由他安排。” 一护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宏江则拍了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诸位,我们时间并不充裕,所以暂时收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疑问,专心迎接接下来的挑战吧!” 正当这时,虎彻勇音人未到声先至:“穿界门已经准备好了,蝶冢队长!” 只见她气喘吁吁的模样,想来是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的:“诸位,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们了!” “交给我们好了。”宏江说了句,一马当先;“我们走!” …… 随着缓缓拉卡的圆形纸门,一座半边是无底深渊的城市徐徐展现在蓝染与市丸银面前,这是剩下那半座空座町,毋庸置疑! “没想到还真放在原地没动过,浦原他们貌似也没动什么手脚,真是自大呢。”市丸银的语气颇有些不屑,他还以为至少会设计点陷阱什么的,“哦,原来还是有那么点的嘛,那个结界?是为了防止我们进去的吗?” “那个啊?”空气中响起有些跳脱并带着些许不快的嗓音,浦原踏空拄着手杖一步步走来:“那是让真实的空座町暂时封存在次空间的结界,市丸。” “要如何解释呢?那就是在结界外我们不管怎么打,都伤不到结界里的东西一根毫毛哦。”浦原用手指撑了撑帽檐,“当然,也别太频繁攻击到结界了,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市丸。” “你的讲解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明了呢。”市丸银微微迈前一步,“只是你这是什么意思,要一个人,哦不,是要两个人在空座町外狙击我们吗?夜一人呢?” “不不不,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问题,市丸。” 浦原伸出一根指头从市丸银身上缓缓指到他身后一点的蓝染:“我们确实打算两个人狙击,但不包括你在内哦,市丸。只有你身后的那家伙,才有这个资格。” “至于你第二个问题嘛……” “你是在找我吗?” 夜一爽朗中带着些许张狂的嗓音从头顶响起,蓝染和市丸银下意识寻声望去,只见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落到他们中间。 一只铁拳瞬间就轰在蓝染脸上,打了个结结实实,蓝染似乎都没回过神来,就侧飞出去,斜斜刺入地面。 市丸银感受到身后那突兀而又骇人的动静,转过去的脸上不禁带着些许惊讶,正迎上夜一那张略带微笑的脸庞。 “现在你知道我在哪了吧,市丸!” 第四百八十八章 试试看 铁拳,此刻的夜一从字面意义上就拥有一双铁拳,双腿上还有同样金属质感的腿甲,让她整个人看上去臃肿不少,但速度却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 “别轻举妄动哦,市丸!” 面对夜一的威胁,市丸银很识相地举起双手,“可怕可怕,不愧是四枫院家的殿下,还真是神出鬼没呢。” “只是,不管你们是不是真的击中蓝染队长,都应该更干脆利落的处理我哦。”市丸银微笑着给浦原和夜一建议,然后继续道:“况且,你刚刚真的击中蓝染队长了吗?” 听到这话,夜一突然觉得头脑一阵清醒,被他击飞的蓝染不正好好站在她背后? 快走! 脑海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夜一施展瞬步,绕过转身想要回击的市丸银,最后安然无恙地来到浦原身边,不过蓝染貌似刚刚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我能来到这里,护廷十三队已经给不了你们任何援助了。”蓝染上前一步和市丸银并列:“只凭你们两个是阻挡不了我的,浦原喜助。” “不试试,怎么知道?” 浦原拿起手杖,一副要攻上去的模样,蓝染摇摇头似乎很失望的样子,“你什么时候喜欢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从你舍弃崩玉开始吗?这或许是你最愚蠢的时刻,浦原喜助。” “我说过了,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 话落,浦原身形一动,市丸银拔出短刀横向一刺,被他顺利颔首躲过,只见他双手握着手掌,右手顺势一拔,一把没有刀镡的斩魄刀从手掌中被拔出,寒光一闪,抹向蓝染咽喉的位置。 蓝染只是悠闲地向后退了一步,微微后仰就躲过浦原这一斩,只是他不知道,在他后撤的时候,浦原用刀鞘不动声色的点了下他的左手手腕。 他右手握上镜花水月的刀柄,动作看上去很慢,可实则很快,一刀挥出。 可这时浦原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朝后退去,他背后露出一夜的身影,只见她先是一脚踢在市丸银的刀上,改变神枪刺杀的轨迹。 一只手拉在浦原背上,另一只手握拳正对上蓝染挥来的镜花水月,二人这一碰撞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夜一顺势把浦原朝后一丢,右脚凌空一踏,双拳紧握又与蓝染交手在一起。 蓝染左挥右挡,连续挡住夜一两拳,见对方又是一脚飞速提来,竟有些来不及抵挡,左臂一横挡在身前,硬吃了夜一这速度奇快的一脚,整个人也被打得连连倒退回去。 “果然,碎蜂和你相比还是过于稚嫩了,四枫院夜一。” “你还有功夫说话,看来我也还差得远呢!” 话虽如此,夜一的攻势比起之前更为猛烈了,她的战斗方式和护廷十三队所有人都不太一样,如同一场越来越大的暴雨,让人措手不及、让人觉得窒息更让人觉得疼。 浦原这边显然也没闲着,他早早就看到蓝染胸间融入身体的崩玉,就算没看到,这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仅仅靠夜一一个人是没办法支撑太久的,别看现在占上风的是她,可只要给蓝染一个机会,局势就能瞬间扭转。 他和夜一必须要通力合作,才有起码的拖延时间的资本。 “千手之涯,无法触及阒暗的尊手,无法映照的苍天射手,光辉洒落之路,煽点火种之风……” 随着他口中节奏逐渐明快的颂唱,浦原身边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粉红色光团,灵压仿佛无数逐渐绷紧的弓弦,只等到极限便会齐齐释放而出。 但也不知是忘了还是太过于把注意力集中在蓝染身上,这让他居然忽视了市丸银的存在,虽说前两次他和夜一都算是小小‘戏耍’了下对方,可市丸银本身可不是什么孱弱的角色! “射杀他,神枪!” 寒冽的刀光似流星划破天空,直坠浦原面门。 九十一号破道千手皎天汰炮那冗长的颂词也无法全数念完,浦原仓促间把自己的斩魄刀向上一拎,左手下意识抵在刀身之上,堪堪挡住对手这突兀地一刺。 市丸银则还有后招,只见他抵在刀尾的左手一动,直接双手握在空间并不算充裕的刀柄之上。 先是一挑,紧接着又是一劈,居然远远地就将浦原给抛飞出去,随后仿佛过肩摔一般,将对方重重摔在地上。 得手之后的他更是有点得势不饶人的架势,完美符合一些人对他的印象——毒蛇,伸长的神枪不知飞快恢复到那副短刃的模样,在手上打了个转,反握着又刺向摔倒在地上的浦原。 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要一口吞掉已经失去行动力的猎物! “很少看到你这么有干劲呢,市丸。”浦原用手撑起身子,右臂一挥,一道血红色的月牙顺着刀尖斩出:“啼鸣吧,红姬!” “我也得做点什么才对啊,不然,蓝染队长可是会不高兴的哦。”市丸银轻笑道,迎着浦原斩出的血色月牙也不闪不躲,“射杀他,神枪!” 突然刺出的刀刃点在月牙上,造成了一阵不小的震荡,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冲进前方烟雾弥漫之地,而是向上一跃,在半空中再次交起手来。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两人可谓把两种特质表现得淋漓尽致,仗着红姬能力全面,能适应中长距离战斗的优势,市丸银很难近得了浦原的身。 而市丸银的神枪在极短和极长攻击距离间的切换,也让浦原战局不了什么上风,一时间,两人打得热闹,但看局面也就五五之分罢了。 “不担心吗?”市丸银一个侧身,闪开浦原的灵力斩,狭长的眸子一偏朝向蓝染和夜一交战的方向:“没有你的支援,夜一小姐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是有点担心啦,但这话可不要让夜一听到,她可是很要强的。” 浦原轻轻一笑,红姬在空中凌空几刺,几团火球凭空出现,又朝着市丸银包围而去。 “但我怎么觉得是你比较担心呢?对蓝染就那么不放心吗?” 市丸银左闪右避,紧接着又是向上一跃,脱离浦原放出的火球群的包围,俯视着浦原,表情一瞬间有些复杂。 但也仅仅只有一瞬,很快,他那副让人看着有些冷的笑容就有挂在脸上。 “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 “担心蓝染队长呢?” 第四百八十九章 几百岁了才遇到爱情,可怕 “我们就在这分开吧,一护。”才刚越过穿界门来到断界,宏江就这么对一护说道:“接下来一心会告诉你怎么做的。” “蝶冢先……” “剩下的人,跟我走!”不等一护说什么,宏江就带着其他人离开了,看着一众人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一护莫名有些伤感。 “别垂头丧气的小子!”一心一巴掌重重拍在一护背上,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你一定会尽到自己那一份力的!” “老爸……” 一心能看出一护此刻内心一定很复杂,犹豫也好,疑虑也罢,也不仅仅来自宏江突兀的安排以及他死神的身份。 “你这小子……”一心迟疑了下,又恢复到那副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时间紧迫,允许你问一个问题,记住哦,就一个!” 就一个问题吗?其实一护现在心中的疑问有太多太多了,比如老爸两百年前被定义为逃犯是怎么回事? 再比如,他成为死神去救露琪亚,包括去虚圈夺回空座町时,对方为何一直都在旁观,究竟有什么用意呢? 想问的问题实在太多了,可要论到最想问的还是那个吧。 “你既然是死神,那当年老妈为什么会被杀?你当时,在做什么?” 这一直都是一护心中的一个心结,年幼的他几乎是亲眼看着母亲是怎样被虚给杀掉的。 虽然这个心结,随着他亲手斩杀了当年杀了他母亲的虚后,已经算是解开了,可如今知道一心也是个死神后,旧事不免又浮上心头。 一心叹了口气,他想一护也会问这个问题,而偏偏这个问题其实牵扯甚广,起初他以为只是单纯的巧合,但后来发现不单单是巧合,更有其他力量卷入其中,虽然不是针对真咲,但也是导致其丧命的重要原因。 “这件事解释起来非常复杂,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两百年前离开尸魂界,在破碎的空间中虽然感觉之停留了不长的时间,但实际上现世和尸魂界已经过去了近两百年。” 一心叹了口气,这是他最愿意也是最不愿回想起的事。 “等我找到路返回现世,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正巧这时又遇到了……遇到了虚的袭击,如果没有你的母亲真咲,我可能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老妈?救了你?” 一心点点头,继续道:“你的母亲黑崎真咲是一名灭却师,那时候她没有在意死神和灭却师间的世仇,选择救下了我,对我来说,她就是世上最美、最温柔,仿佛太阳般的女人。” 一心粗略跟一护讲了他通过浦原得知了志波家的现状,以及真咲为了救她,陷入到可能虚化的危机之中,而和死神不同,这对一名灭却师来说是极为致命的。 “经由浦原的协助,决定由我的死神之力将你母亲体内的虚的力量给消灭掉,代价,当然就是我会丧失我身为死神的力量。”一心说到这莫名自豪起来:“你老爸自然是没有半点犹豫救下你母亲,不对,那时候她还不是你的母亲……” “所以,老妈死的时候你没有力量?” 一心满脸苦涩地点了点头,“我的力量也是最近才恢复的,不,与其说恢复,不如说是新生,和以前的灵压已经不太一样了。” “真咲死的时候我很内疚也很自责,责怪自己为什么不在她身边。”一心深深呼出一口气:“可事实就是我不在,而且,就算我那时候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另一头,其实也不能说另一头,宏江等人虽然已经看不到一护和一心了,但一行人还在断界中穿梭。 与宏江并列的海燕看上去有些沉闷的样子。 “一心那家伙,很混账对吧?” “嗯?” 宏江故意摆出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在你为照顾空鹤和岩鹫头疼的时候,那个老家伙却还有心跑去现世谈恋爱?甚至连志波的姓氏都不要了,真是个老混蛋,对吧!” 海燕被他那副模样逗得笑了笑,但很快就变成了苦笑:“一心伯父能找到自己所爱的人我是衷心祝福他的,只是……,只是他也可以回来看一看的,不是吗?” “他还真回来偷偷看过你们。” “咦?” 宏江淡淡说道:“其实在和黑崎真咲,也就是一护的母亲决定一直停留在现世前,他是从浦原和夜一那里打听过你们的情况的,也曾偷偷返回尸魂界远远望了空鹤还有岩鹫一眼,很老土对吧。” “其实,他可以进去坐一坐的,我们并没有怪过他什么。”海燕叹了口气说道。 谁知这一下居然把宏江给逗笑了,“你以为那个老混蛋是担心被你们怪罪才不敢过去和你们相认吗?海燕啊,你还是低估一心那家伙的无耻啊,能对家里小辈说另一个小辈坏话的人,这点面子抹不下去吗?况且他本身就是被冤枉的好嘛!” “喂,这和他说你坏话有什么关系啊。”海燕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论小心眼,全瀞灵廷恐怕没人比得过宏江了。 但宏江这话也让他有些好奇起来了,“那一心伯父是?” “他啊,恐怕觉得那样的生活你们也乐在其中吧,现实就是,你们也的确乐在其中。虽然失去了大贵族的身份,但也远离了瀞灵廷诸多条条框框,能在流魂街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很快乐幸福,不是吗?” “这时候他这个被冤枉的长辈再次出现,不管是空鹤还是你还是岩鹫,应该说以你们志波一家的性子,都不会坐视不管吧?” 海燕点点头,别说被冤枉的就是自家人,哪怕不是,志波家的人也看不得这种冤屈就摆在自己面前。 “所以那时候出现在你们面前不就是给你们添堵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你们来说也是好事。”宏江说了句,又变得不正经起来了,“不过我看呐,他那时候就已经贪图黑崎真咲的美貌了,你们过得开不开心,完全就是他给自己找的借口!” “几百岁了才找到喜欢的人,那家伙为了爱情可真是能找到所有你们都很好的借口。” “真是恐怖啊,爱情,真是可怕啊!” 第四百九十章 整理心情,准备战斗 海燕真是无奈,总觉得宏江这话不仅仅是在说一心,还有暗示他的意思,这家伙拐着弯骂人的本事可一点没落下。 “我们,至少是我吧,没有要怪一心伯父的意思。”海燕算是帮一心说了句话,也算是暗示宏江,不用打着替我出气的名头骂他了! “一点都没有?” “呃,有一些不理解吧。”海燕沉思了一会,还是打算把话说开:“为什么要将姓氏都改掉,就好像,好像要和我们划清界限一样……” “除了对家族的责任,一心那家伙其实还有个心结你知道吗?” “好像是当年对灭却师围剿的战争?那次回来,我记得一心伯父他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宏江点点头:“当年他是极力主张和灭却师并存的人,毕竟理论上,灭却师和我们都是对抗虚的同伴。仔细想想,我很敬佩那时的他,在瀞灵廷尤其经历了一些岁月,还有这样的慈悲之心实在不容易。” “之后虽然同意并参与了战争,但这一直是一心心中的一根刺。要知道,在我们死神的打压下,当今灭却师的数量已经极其稀少了,一心觉得这也有他一部分责任。” 海燕还是有些不理解:“那这和改姓?” “黑崎的母亲黑崎真咲是一名灭却师。”宏江淡淡地说道:“你还记得我说过吧,他从破碎的空间中逃出后,已经没多少力气了。那时候正好又遇到了虚的袭击,是黑崎真咲救了他。” “明明是对她们一族人赶尽杀绝的死神,但关键时候还是救了身为死神的一心,站在一心的角度来说,无疑会让他内心的愧疚更深。”宏江说着,又不正经起来:“当然,黑崎真咲也确实很年轻漂亮,这应该也是原因之一哦~” 海燕自动过滤了宏江后半段话,“所以,伯父这也算是在赎罪了?” “赎罪、报恩再或者爱情吧,让他做出那样的决定肯定不单单只有一种因素,但可以肯定的是,内心的愧疚占据很大一部分原因。”宏江一脸严肃地说道:“而且,他毕竟活了那么久,虽然不太靠谱,想的还是比你们这些小鬼周全。” “宏江……” “好了好了,再不说他坏话了。你平心而论,我将他的坏话肯定没他讲我的坏话多吧?看在你的面子上,算他还清了!” 海燕汗颜,不管是一心还是宏江,怎么都有越活越幼稚的趋势。 “你现在也算志波家家主,站在一个家主的角度去想想,你不仅明面上是导致家族被剥夺大贵族身份的逃犯,现在还和被视为敌人的灭却师来往,甚至还要将其娶为妻子,这里面不管哪一条,都是会牵连到别人的大罪。” 海燕思索了下,确实如宏江所说的那样,如果没有救露琪亚那事,石田被发现后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据他所知,即便救了露琪亚变相帮助瀞灵廷逼出蓝染,但事后还是有人提出要处理掉石田雨龙这个灭却师。 更别说一心那个时候了,恐怕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人替他说话,志波家自然不会放弃他们的族人,但和四十六室、护廷十三队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恐怕他们连尸魂界都会呆不下。 “所以,一心伯父这样看似撇清关系的做法,实则也是对我们的保护?” “当然了。”宏江虽然面上表示不屑,但言语上还是对一心的行为表示赞同:“都说了,活了那么久的家伙,想事情怎么可能会简单?有时候放弃反而才是一种保护,抓的太紧不是件好事。” 海燕重重呼出一口气,说实话,一心突然出现给他带来的冲击,一点不比一护小。 此刻和宏江这一番谈话,算是解答了他心中大部分疑虑,虽然战斗前切忌胡思乱想,可这种事真的来了,谁又能控制得了呢。 “多谢了。” 宏江摆摆手,拽拽的说道:“我可不想看到因为你的失误打乱我整个布局的场景,说到底你是我的副队长,这样会让我很没面子的。” 谷  海燕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面子这种东西,你在我家求我来当你副队长的时候不就没了吗?” “你这小子!”宏江也是拿海燕没办法,谁叫人家说的都是实情呢? 不过,此刻海燕能够从内心的苦思中解脱出来确实是件好事,当然,这个好不是他开玩笑说的给他丢面子什么的,而是一个专注的海燕会省去他很多精力。 宏江可不想一个大概率没有彻底结果的战争,彻底毁掉他所想嘱托未来的人。 “问题问完了吧,一护!”另一边,一心也算安抚好了一护,“接下来的事,可需要你我全力以赴,尤其是你,要保持全部的专注!” “我该怎么做?” “断界从字面意义上讲,是一个隔断时间与空间,把尸魂界和物理世界隔离的世界。”一心左右看了看,叉着腰继续说道:“当然,你需要知道的是断界的时间密度是外界的2000倍。” “时间密度?” “这么解释好了,外面经过一年,在断界中则已经过去两千年的岁月,利用这段时间,可以在外界看来极短的时间里成长很多。” 一护大概能明白一心的意思了:“你是说,我们要在这里修炼?” “不是我,而是你!” 一心指着一护继续道:“一般来说,断界存在拘流和拘突,就是为了不让外界的生物停留在这里太久。” “尸魂界的技术可以让穿界门开启时,让拘流自动分开。”一心指了指四周蠕动的墙壁:“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些。” “至于拘突,你在第一次进入尸魂界时就遇到了,若是被它抓到,你就会被丢到一个不属于你的世界轴中,就算你回去,等你返回可能现世已经过去了千年甚至万年的岁月。” “你当年?” “我当年不单单是拘突的原因,但就是因为这种特征,其实断界是个非常好的修炼场所。” 一心说着,从怀中取出两幅手铐模样的东西拷在自己手腕上,另一端则扎进周围的拘流之中。 “对拘突死神是没办法的,但根据技术开发局的报告,近期内不会有拘突的存在。而等宏江等人到达现世,拘流也会开始合拢,但我是有办法阻止拘流的。” 一心说着,一护感觉到周围的墙壁开始微微颤动,但很快有平稳下来。 “看来他们已经到了,从现在开始到我的灵压耗尽,我能为你争取2000个小时的时间,也就是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趁这段时间,我还能教你一招。” 一护:“什么招?” 一心咧着嘴笑道:“最后的月牙天冲!去属于你的力量的深渊中寻找吧,说不定,你会成为最终终结这一切的那个人呢……” “一护!” 第四百九十一章 你这么说会让我很没面子 夜一很少全力出手,或者说,很少有人能见到她全力出手。 当初牙密第一次来到现世,被当做沙包打的时候,夜一也根本没有认真,否则牙密就不止是当个沙包那么简单了,能不能安然离开现世都是个问题。 此时的蓝染一如彼时的牙密,在夜一暴风骤雨般的进攻中只能极为勉强的支撑,至少,看上去是如此。 即使挡住了一拳,下一拳也会不知道打在你身体的哪个地方,有时候还会加上一踹,一踢,即使有那么一两下你吹响了反攻的号角,她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将这股势头给压过去。 瞬神夜一,听名字也知道夜一属于速度型的人物,但这里存在一个误区,它不单单说其移动速度快所以出招如鬼魅般难防,哪怕纯在正面和人对敌,她也完全可以,因为这还代表了她的出招速度! 蓝染一剑刺出,明明看着刺中了夜一的眉心,可对方只是一侧脸就堪堪躲过这一刺。他变刺为扫的动作很快,可夜一比他更快,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是一拳轰出,正中对方面门! 一般人,哪怕是破面中的佼佼者,如牙密、乌鲁奇奥拉等人,正面挨上这一拳都得倒飞出去,有几个可能还要掉几颗牙,血流满面意思一下。 可蓝染呢,只是被打得不受控制地后仰过去,手里的斩魄刀几乎是贴着夜一鬓边的秀发擦过去的,虽说错过了一次好机会,但他也不算彻底失去了反攻的希望。 只是,夜一哪会轻易给他这样的机会,就在蓝染腰间发力要立直身子之时,夜一轻轻一跃就来到他的上方。 先是一膝盖撞在他的下巴上,弯着的腿像是启动的某种机关,轰一下就踢了出去,正中蓝染咽喉! 这下,即便是蓝染,身体都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只是才飞没多远,夜一就展现她那骇人的速度,再度出现在蓝染上方。 一拳轰在对方斩出的刀上,另一拳则几乎同时又一次打在蓝染脸上,只是一拳,便将其轰了下去,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紧接着,夜一左脚踩在蓝染左腕之上,右膝顶住对方右手肘,一对铁拳几乎是抡圆了,一拳接着一拳,尽皆对着蓝染脸上打去,一副不打烂这张脸誓不罢休的样子。 蓝染的脸烂没烂不清楚,他身下的岩石先不堪重负,化为碎石进而化为尘埃,不长的时间里就弥漫了大面积的区域。 夜一感觉到身下蓝染周身的灵压正在飞速上涨,瞬间停止疯狂的攻击,一跃使用瞬步便离开了烟雾弥漫的区域,远远观望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蓝染的灵压还在上涨着,可似乎到达某个界限后,有迅速消退下去,夜一察觉到这怪异的现象,脸上先是一喜,很快眉头一皱,这和浦原说的似乎有些不同。 虽然对方表现出的特征和浦原计划中的一样,可出于某种奇怪的感觉,夜一没有选择乘胜追击,还是静静等待在烟尘弥漫的区域外面,她倒要看看蓝染那家伙究竟在耍什么花招! “居然能够意识到不对劲,或许我要重新审视你和浦原喜助了。”蓝染微笑着走出烟雾弥漫之地,笑着道:“比起那位自大的总队长阁下,你们可能会给我带来更多的乐趣。” 蓝染边说,边伸出手指戳进自己的手腕,剧烈的疼痛和鲜血似乎给他带来不了任何的影响,只见他硬生生从手腕中挖出一圈光环模样的东西,如法炮制,从另一只手腕也挖出相同的东西。 夜一有些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冲动地发动进攻,不然的话,肯定就落入到对方的陷阱中了。 “死神的手腕处各有一个灵力输出的最大穴位,借由封锁这两处大穴,一旦我动用太多灵力,就会自食恶果。”手腕的伤口转眼已经愈合,蓝染还活动了下手腕,似乎是向夜一证明他已经完全没有问题了:“这个计划应该是出自浦原吧?” 谷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什么时候?”蓝染轻笑道:“当然是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你以为,我真会相信浦原会没有计划,就试着要对抗我,这种奇怪的话吧?” 恐怕连夜一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眉头从蓝染出现开始就已经皱在了一起,直到刚刚那番话后,他紧皱的眉头已经如同一团乱麻了。 她和浦原虽然也是顶尖好手,可比起能代表尸魂界历史的山本来说,还是远远不及的。 更熟悉蓝染,更有计划性是事实,可单纯论进攻力,他和浦原远不及无间中多达十四位队长级战力的配置也是事实。 更何况对方已经融合崩玉,虽然按照浦原的说法,蓝染和崩玉的融合还没有到达不可抵抗的地步,但仅仅是目前所表现的,就已经很难对付了。 他们的计划原本就是靠着浦原的小动作,提前封锁对方左右手的两处灵力输出大穴,然后由夜一出手,逼迫对手用极强的灵压应对,进而自食恶果。 当然,这段时间中浦原也要通过鬼道在对方体内布下一些陷阱,要么是将崩玉和蓝染分离开来,要么就是为最后封印崩玉和蓝染埋下诱因。 可意外还是接踵而至,先是浦原被市丸银给缠住,后续以鬼道埋下暗点自然也不难以执行了。 当然,浦原不会简单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夜一虽然对鬼道不是那么精通,但依靠瞬哄埋下一些简单的暗点还是能做到的。 所以,先前他在揍蓝染的时候并不是全都往对方脸上或者咽喉这些地方招呼,冷不丁来一脚,或者藏一拳都在做。 可看蓝染现在这幅模样,被发现的概率应该也会大大增加吧。 “还有些小东西。”蓝染说着,从身上各处突然迸发出丝丝血柱,“如果是浦原来做的话,我想会更难发现一点吧。” 果然,夜一咧着嘴勉强笑了笑:“不要说得我哪里都不如浦原那家伙啊,蓝染。” “当然没有,如果不是面对我,你同样是极难对付的人之一,四枫院夜一。”蓝染赞扬道:“能对你的招式关注到如此程度,已经足以证明你的价值了。” 夜一扭了扭脖子:“你还真是个让人不爽的家伙呢!” “我赞同!” 突然响起的声音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其实不止这两人,连远处的市丸银和浦原都被这声音给吸引了。 一闪圆形样式古朴的纸拉门在空中徐徐开启,宏江扛着一把长柄镰刀,“我被我夫人打得还不了手的时候可多了,你这么说让我很没面子的啊,蓝染!” 第四百九十二章 互挖墙脚 宏江率先踏出穿界门,随后石田、茶渡、恋次、海燕等人依次排开,看上去颇有声势的样子。 当然,也只是看上去罢了,如果把他身后这群人全变成披着队长羽织的,那才是真的很有声势。 可即便如此,单是宏江的出现就已经足够吸引眼球了。浦原和市丸银默契的选择了停手,各自来到所在的阵营行列。 宏江指了指夜一手脚上的装备,率先开启了自己人的玩笑:“浦原这次的审美真是有够烂的,还是说,时间来不及做得更精细一点了?” “被拆穿了,主要就用一次的东西,造型方面就不那么在意了。”浦原笑嘻嘻地说着,说实话,这么粗糙的成品他也是第一次拿出来。 市丸银则站在蓝染侧前方,一只手按着蓝染的刀刃,另一只是横握着神枪,一副在戒备的模样。 “银?” “我只是想再试试罢了。”市丸银自然地说道:“再试试和蝶冢先生交手,毕竟上一次,他可让我很是不堪呢。” 宏江呵呵一笑:“几天不见,你是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市丸银?和我交手,也就浪费我一些灵力罢了。” “你倒还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呢,蝶冢先生。” “让敌人讨厌不是件坏事,更应该自豪才对,市丸。”宏江贱兮兮地说道:“而且我还能让你觉得更恶心,海燕!还有松本小姐,待会就由你们两个来对付市丸队长好了,我相信你们。” 市丸银的眼角不动声色地抽搐了一下,该说宏江言出必行好呢,还是说他真的不要脸好呢,居然让放松本和他来对决。 但总归真的很恶心就对了,这个家伙!市丸银把目光移回到宏江身上,神色已经恢复到往常的模样,“派两个没什么无名小卒来羞辱我吗,如果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可能要失望了。” “射杀他,神枪!” 市丸手腕一动,手中的短刃猛地伸长,直指松本乱菊,这一击不仅快而且突兀,至少在场的人没几个会想到他会这样突然的出手。 松本也有些慌乱,匆匆把刀横在身前,但明显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宏江,只见他胳膊一抬,镰刀柄恰到好处地架在市丸银刺来的刀刃上,然后一抬,将将让其从松本头顶刺过。 “未免太过于心急了吧,市丸。”宏江眼睛一眯,“你在急于证明什么吗?” “哪里那里,只是觉得这种时候出手大概率能省掉些麻烦罢了。”市丸银摊着手:“当然你觉得我在证明什么好像也对,我不是证明了吗?证明了,如果没有您,他们两个根本不够看呢。” 宏江没有再说什么,海燕倒是一下子拔出刀,指着市丸银大声喝道:“偷袭有什么好说的,有本事,和我们换个地方打!” 市丸银回过头看了蓝染一眼,见对方点了点头,也朝海燕笑着道:“好啊,希望你能坚持足够长的时间,不然我可会很失望的。” “你也一样哦,乱菊。” 谷  “你已经让我足够失望了,银!”松本冷冷地说了句,就朝远方踏空而去。 海燕紧随其上,市丸银朝蓝染微微颔首,也立刻跟了上去。 虽然走了三个人,但场面还是看起来乱糟糟的,没办法,宏江这次带来的人实在太多了。 走了两个,还剩阿散井恋次、朽木露琪亚、石田雨龙、茶渡泰虎、井上织姬、银城空吾等十一个人,算上他、浦原以及夜一,足足十四个人。 与之相比只有孤零零一个人的蓝染,一眼看上去貌似是某个处于劣势的可怜之人。 “这算是我最后一次忠告了,停下来吧,蓝染先生。”宏江扛着镰刀向前一步,言语真诚道:“崩玉和你所想的完全是两样东西,如果不想丢掉自己的骄傲,放手吧,蓝染先手。” “这样的话也显得过于独断了吧,宏江。” 蓝染笑着道:“或许崩玉是浦原所制造的,或许你对虚的研究也让你明白了些事,可此时此刻要论对崩玉的了解,你们两位都远不及我。” “你们不明白它是什么,更不明白,我能用它做些什么。”蓝染摇头,语气显得有些可惜:“你们两个在我心中都是不世出的天才,可惜,你们对于力量实在是过于敬畏了,握着刀的终究是人,很可惜,你们缺乏这一种自信。” 但这并非是自信与不自信的问题,宏江心中暗自说着,脸上则挂上一副苦笑:“也就是说,没得谈判了?” “也并非如此。”蓝染的回答出乎意料,“我很幸运的制造了朱庇特,并且足够荣幸,能够看到你和他的对决,真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对决。” “你是指我交出大半条命才侥幸胜利吗?” “不不不,宏江。”蓝染摇摇头:“胜负并没那么关键,包括你认为我是希望通过他试出你更多的底牌,虽然有这个因素,但这不是令我称赞的原因。” “哦?那是?” “我想我看到了最真实的你,连你自己都不曾真正审视过的自己。”蓝染语气温和,就像指导后背的长者一般,“凝聚超越界限的灵压,这足以体现你惊人的天赋,可我能看到在这之后你的努力与挣扎。” “承认吧,宏江,你和我是一类人,能看到甚至能触碰到那可笑可怜的界限,像是一条跃出水面的鱼儿,只能短暂的翱翔在天空中。这是世界施加给我们的束缚,并非是我们自身愿意只在那里停留短短的一瞬间。” “承认吧,宏江,在大部分人还在享受死神身份所带来的辽阔无边之时,我们早就已经走遍了能以死神这个身份走到的每个角落,我们能看到更广阔的的存在,也在做出自己的尝试,更明白这些尝试只能让我们在那个领域中昙花一现。” 蓝染说着,缓缓伸出右手,那是邀请的手势。 “我们可以也应该去更广阔的地方去看一看,你的野心也好,理想也罢。你想看到的那个未来,其实可以更简单的得到,创造对于你我这样的人来说并非难事,改变才是,难道不对吗?” “与我一起,创造新的世界,迈入新的领域吧。” 第四百九十三章 很可惜,这次还是不能并肩作战 如果说宏江的劝降已经很离谱了,那蓝染这幅拉拢敌方主将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荒谬,但偏偏,蓝染表现出的姿态极为坦诚。 “蓝染先生,你知道我想看到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有意思的是,宏江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赞同,只是问了这么一个模棱两可的问题。而不可否认的是,这种态度貌似对士气有着不小的打击。 茶渡、恋次都满眼怀疑地望着宏江,月岛秀九郎则饶有兴趣地看待着这一切,无论是蝶冢宏江还是蓝染惣右介,在他眼中都不是能以常理推断的人物。因此,这两位的合作在他看来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他的目光有变得忧虑起来,他侧过脸看着面无表情的银城,他能感觉到银城还是死神代理时的那股热情正渐渐苏醒,这说不上是好是坏,可如果宏江再一次让他失望,那这一定毫无疑问是件坏事。 “我想我明白,所以,到目前为止,除了东仙外我并没有动手杀掉任何一个人。”蓝染继续说道:“我就想让他们亲眼看看,我想要的那个世界,你想看到的那个未来,其实并非让人那么抗拒。” “我想看到的未来是和平,没有猜疑的和平。”宏江淡淡地说道,语气极其诚恳,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多少人相信他的话。 “而蓝染先生您这一路走来让人流过的鲜血,实在很难让我看到这个未来。” 蓝染摇了摇头:“和平立足于鲜血之上,这个道理你该明白的,宏江。你利用我、利用任何人换来的和平,总有一天也会被其它人利用进而打破。” “所以我才说,对于我、你乃至浦原来说,创造远比改变要更简单直接。”蓝染左手微举仿佛在演讲一般,“不管是我想抵达的新的境界也好,还是你想看到的和平也罢,这个世界没有神,但一旦有了,便就有了秩序,有了秩序,也才会有了一切。” 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光,神说没有杀戮,那便没有杀戮。 这世上有神吗?或许有吧,灵王就是这个世界的神。可也正因为灵王的无作为,所以这世界还是一团乱糟糟的模样,经由人创造的秩序,也能经由人轻易地打破,可若是神创造的秩序,那凡人也只有遵循的份。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蓝染所讲的并没有错,只是…… “那样生硬的和平未免也过于无趣了,或者说,我并不觉得那是真的和平。”宏江语气中带着些遗憾:“蓝染先生,你不觉得这样的和平更像是一两个人随口立下的规矩,即便他们是所谓的神。你知道的,我讨要规矩所以我也讨厌所谓的神。” “那还真是遗憾,我本以为经过和朱庇特一战你会明白,明白我们和大部分人是不同的。” 宏江则叹了口气:“所以这才是最悲哀的,本身就已经很孤独了,为什么还要追求那虚无缥缈冰冷的王座呢?” “那还真是遗憾。” 谈话到了这,宏江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恋次等人暗自松了口气,他们根本想不到同时面对蓝染和宏江会是怎样的场景。 这里面就数夜一反应最大,她直接一肘顶在宏江胳膊上,“好样的死鱼眼,这是我觉得你最男人的一次!” 我真是…… 宏江本来还有些感伤的,被夜一这么一闹彻底破功了,咋的,你还真觉得我会坚持不住? 这就是自家娘们对自己那脆弱的信任吗? 宏江颇为幽怨地看了夜一一眼,想说什么,可到头来发现啥话都不想说了,就是单纯的生气,单纯的无奈! “可惜,这一战看来是无法避免了,蓝染先生。” “可惜,你也只能作为见证者,看着新时代的到来。”蓝染持刀而立,语气中也有淡淡的遗憾,听得出,他刚刚的劝说都是发自内心的。 “我们还没有真正的共同迎敌吧,死鱼眼。” “昂,星十字堡垒那次其实算不得数的。”宏江接过夜一的话,他们三个虽然是死党,但确实还没有一次能让他们展现出彼此的配合。 浦原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是啊,我们还没一起作战过呢,可惜了。” 话音刚落,宏江就行动了,只见他极快的两镰刀挥舞下去,不是攻向蓝染而是分别划穿了浦原和夜一的胸膛! “是啊,可惜了,这次我们还是没有机会。” 夜一和浦原身上都没有任何的伤口,可灵力还是止不住地向外溢散,月镰灵切那诡异的能力再一次展现,只是受害者却是它的主人最亲密的两个人。 石田几乎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一下子闪到宏江侧后方稍远的位置,这里距离蓝染和宏江都有一定的距离。 “你在做什么,蝶冢!” 宏江则表现的极其平静,“你忘了吗,石田,我曾说过,这次战斗我能信赖的只有你们这些没有被镜花水月所影响到的人。” “可……” “没什么可的,如果夜一和浦原被影响到和我们刀剑相向,事情只会比现在更糟糕。”宏江撇了石田一眼,继续说道:“所以,你们应该明白这一次的战斗有多么沉重了吧,诸位。” 这并非是宏江临时起意,而是早早就和浦原以及夜一商量好的,他不出现则以,一旦出现,那浦原和夜一都必须克制自己。 这很好理解,如果宏江没有出现,以蓝染的高傲,即使同时面对浦原和夜一,大概率不会用镜花水月操控两人自相残杀。 是的,这都并非是百分百确定的事,只能说是大概率。 可一旦宏江到场,二人又保持着相当完好的战力,这个概率就会直线下降了。 这并非是蓝染会失去自己高傲什么的缘故,而是他有概率会用这样的方式,来动摇宏江的决心,而无论这个概率有多小,都是三人无法接受的。 “与其让我束手束脚,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我倒下等待结局就好。”这是夜一的原话。 没错,他们三人中除了宏江谁都没有把握去证明,自己不在镜花水月的影响之下,与其担心自己出手攻击的是不是盟友,还不如一开始就让自己不去行动。 “只是,这样的话就只有你承担一切了,宏江。” 脑中回想起浦原的话,宏江内心也是备受压力,是啊,这次面对蓝染的只有他一个了。 但也不完全对,回首看着身后的人群,宏江转过头轻轻笑了一下。 虽然很可惜,这不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正式共同迎敌,但也不需要觉得凄凉。 毕竟,他并非只有独身一人。 不是吗? 第四百九十四章 直面蓝染 “现在,按照计划,散开!” 宏江一声令下,石田等人立刻朝着不同的方向掠去,其中有一两个人是朝着市丸银和海燕交战的地点去的,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并不是打算去增援。 蓝染则是连关注他们的兴趣都没有,他盯着的始终只有宏江,虽然四散的那些小鬼们可能会是对方什么特别的安排,可毋庸置疑的,此时此刻此地,能最直接威胁到他的只有眼前这个男人,以及他手中的那把镰刀。 “蓝染先生为了探查我这把刀的虚实也算是费尽心思了,现在呢,你自认为了解到什么程度了?”宏江微仰着头,如水中涟漪的月刃在他瞳孔中闪闪发光。 “除了它貌似能直接斩击对方的灵压,以及克制大部分斩魄刀或者破面的能力外,其它应该算一无所知吧。”蓝染笑了笑:“当然,前提是它还有我未知的能力,或者说,这些表象背后有一个我还没有想通的能力去串联。” “但无论是什么,这个能力都和灵力、灵压密不可分,否则的话,面对朱庇特你不该那么狼狈的。” 想到那个固执到让人有些起敬的男人,宏江不禁深叹一口气,“所以,朱庇特存在的价值只是让你知道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情报吗?还真是可悲。” “原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人,何来可悲之说。” 宏江移过目光盯着蓝染:“所以我说我不喜欢神的存在,一条鲜活的生命本身就是有意义有价值的,要由‘神’赋予其价值,实在太无情了。” “无情?不不不,让他们能够有与吾等并肩的机会,就是最大的慈悲。”蓝染理所当然地说道:“死神死神,不也是以‘神’自居的吗,宏江?” “眼下争论这些肯定毫无结果,你对我这把月镰灵切很有兴趣,对吗?” “我对我还未看到的事物都抱有兴趣。” 宏江点点头,“那好吧,我满足你的兴趣好了。不然,那个男人的死未免也太过可悲了。” 话落,宏江突然动了,空气中似乎残留下他移动的影子,那仿佛水中涟漪的月刃在空中留下淡淡的痕迹,仿佛晕开的荧光一般,煞是好看。 蓝染面对宏江不慢不快的进攻,也不防御更不躲闪,反而双臂张开,一副任由对方砍杀的模样。 宏江哪里会手软,巨大的镰刀从上到下直接贯穿了对方,紧接着,他双手一扭,又是一刀横扫而去,两道隐隐泛白的伤口呈十字状,将蓝染一分为四。 其实在中刀的一瞬间,蓝染便感觉到体内那庞大的灵压开始不受控制起来,这种失控并非是浦原早先设计的那样,是积蓄已久的爆发,而是将一滴水滴入火海般,瞬间就要蒸发的感觉。 是的,无论是感受还是表现,他的灵压都在蒸发,先是溃散为最基本的灵力,然后这些灵力便不受控制地,从宏江斩过的位置开始溢出,并同时分解为更细微的存在。 灵压和灵力是一个死神力量的来源,此时此刻的蓝染,就感觉到一股深深的力量流失的感觉,光是站着都令他有些疲倦。 虽说灵体并未受伤,可习惯了灵压充斥其中后,这种灵压突然蒸发所带来的不适感很顺其自然的转化为虚弱感,难怪当初的市丸银和东仙要只是挨了一刀,就虚弱的有些站不起来了。 谷  以那两人的灵压,恐怕短短数十个呼吸间就会消散殆尽吧?虽说斩的不是肉身灵体,可宏江这一刀对拥有灵力的人来说,恐怕比十刀百刀还要来得严重! “灵压的溃散吗?不对。”蓝染自言自语道:“这更像是一种结构性的破坏,其实无论是死神还是虚,在受伤后灵力都会以自愈的方式消散掉一部分,但这种感觉,更像是被斩中部分的灵力本身就出现了伤口,让灵力的流转被强行中断了。” 蓝染缓缓睁开眼睛,宏江并没有趁此机会发难,而是一副好像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也难怪,就像蓝染所说的,月镰灵切会直接切断对方的灵力流转,而这和浦原刚刚在蓝染手腕两处大穴所作的事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将死神体内的灵力比作一条条奔涌的河流,浦原的做法就像是堵上了两条要道,水流越积越多,最终便会呈洪水崩溃之势,让其身体中的灵力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出来。 而被月镰灵切斩到,就仿佛河道突然被无形的力量斩断,你甚至可以理解为河道中突然多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河水再也不会按照规定好的道路前行,而是会不受控制一股脑地涌入这无底的沟壑,彻底消失在这世上。 蓝染感受到体内的灵压正在急速溃散,这也难怪,这两斩宏江不仅砍得很结实,最重要的事,他还砍了两刀。 随着灵压的溃散,蓝染也表现得愈发虚弱,原本还能勉强站着,现在得要拄着镜花水月,才能维持住站姿。 宏江哪会放过这样的机会,手中月镰灵切一转,长长的刀柄被他当做一杆长枪似的,直刺蓝染胸口之间的崩玉。 而就在他即将刺中崩玉之时,只见它光芒一闪,从蓝染体内溢出的灵压居然被硬生生拉了回来,直接将其笼罩。 砰!刀柄和崩玉碰撞爆发出巨大的声响。 宏江这一刺即便是破面都不可能靠着灵体硬接下来,可这一次,被崩飞的居然是他自己,蓝染依旧拄着镜花水月站在原地,甚至身形都没有颤动一下! 包裹着他的灵压似乎再也不会溃散一样,这让他除了那双棕色的双眸外,周身上下都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好似大虚硬皮一样的骨质盔甲之下。 同时,先前无法止住的灵压溃散也已经停了下来,此时的蓝染看似平静,但给人的感觉却愈加危险了。 “其实,在银和东仙被斩过后,我们就推测过你这把刀的能力,宏江。” 也不见包裹着他整个脑袋的盔甲在动,蓝染的声音便传了出来:“破坏被砍中部位的灵压结构,只能任灵压完全溃散后再自我恢复外,没有其它解决办法。朱庇特也是因此才诞生的。” “非常优秀和难以对付的能力。”蓝染称赞了句后,转口说道:“可仅仅如此的话,我只能说我会失望的,宏江。” 第四百九十五章 斩断鬼道的刀 宏江很想对蓝染比个中指,你也就是有崩玉,没有崩玉你现在早就摊倒在地上叫爸爸了好吗! 当然了,没崩玉的话以蓝染的本事,也必不可能让他结结实实砍两刀的,有了崩玉就给了对方可以用身体去尝试敌人各种招式的资本,有因才有果,不能太着相了。 想通这一点,宏江也反讽道:“蓝染先生真的以为,靠着市丸银和东仙要那两个废物,就能够明白我这把斩魄刀真正的能力吗?” “哦?” “虽然只有山老头这么说,但他对我这把月镰灵切的评价,可是鬼道系最强斩魄刀,相信你应该明白其中的份量吧。” 斩魄刀从大致上可以分为直攻系和鬼道系两系,其区分也很好区分,如果解放后的斩魄刀只在形状上产生变化,攻击依旧依赖刀身自身,那就被划分为直攻系。 而如果解放后斩魄刀在攻击手段上,与刀身自身联系不大,拥有更多元更偏向灵压方式的手段,那便是鬼道系。 直攻系代表的斩魄刀诸如斑目一角的鬼灯丸,以及阿散井恋次的蛇尾丸。 而山本的流刃若火、日番谷的冰轮丸以及蓝染的镜花水月,都属于鬼道系分支的斩魄刀。 由于鬼道系斩魄刀种类繁多,则又会被再次细分为助于炎热系、冰系、流水系等等分支的斩魄刀,山本的流刃若火便被誉为炎热系最强斩魄刀,冰轮丸则是冰系最强斩魄刀。 可从没有一把斩魄刀被称为鬼道系最强,没有其他原因,只是这个称号实在过于骇人又过于沉重了,因为,一旦被称为鬼道系最强,那也几乎可以等同于最强斩魄刀了。 蓝染也不禁皱起眉头,他对山本远不像言语上那般不屑,不然也不会单独对其起了杀念。 他相信以山本的性格,哪怕是自己的弟子,也不会在评价这方面宽松。相反,正因为看重,山本的要求也会更高。 因此,鬼道系第一斩魄刀的评价几乎可以肯定不是虚言,即使只是山本个人的评价,也足够令人信服,因为那个男人本身就代表了尸魂界两千多年的历史! “是吗?那让我好好领教一下鬼道系第一斩魄刀是什么样的!” 蓝染出手了,这么多次面对宏江,他第一次主动出手了。 白色的身躯没有在空气中留下一点痕迹,仿佛上一秒他还在远处和你说笑,下一刻就站在你面前,右手高举着他那把镜花水月,坠下,如同无法抵抗的审判一般。 快速、直接,这是宏江对蓝染出手最大的评价,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更没有丝毫要变招的意思,仿佛他只要挥动手中的刀,对手就会血溅当场! 这是何等的自信与骄傲,更是何等的霸道与强横! 如果说面对朱庇特出手如平地起惊雷,有不可抵挡之势,蓝染出手则好似天地俱寂,并非不可阻挡,而是没有什么在阻挡他。 “来得好!” 宏江也情不自禁大喝一声,他感受到了压力,但也唤醒他许久未有的兴奋,或许,他这一路走来都不曾对战斗有过兴奋之感,除了蓝染,没人能给他这样的感觉。 面对蓝染从天而降的一刀,宏江同样斜竖起手中的巨镰砍了过去,没有防守,没有躲避,只有对攻! 蓝染一刀斩在宏江的刀柄之上,二人同时向前躬身发力,可谁都奈何不了谁。 率先变招的是宏江,只见他双臂发力死死抵住对方的斩魄刀,然后突然向下一拉,虚幻的刀刃直切蓝染左肩。 蓝染身体一侧将将躲过这一战,同时左脚一点整个人暂时腾空而起,右膝盖闪电般击出,正中宏江侧肋。 这一膝顶得宏江好险没一口血喷出来,肋骨肯定是断了,至于一条还是两条就不清楚了。他整个人瞬间侧飞出去,但同时,他也是双手一挥,巨大的镰刃同样穿过蓝染腰间,然后顺势切过! 大量的灵压溃散雾体从蓝染腰间溢出,这也让他产生一瞬间的虚弱感,虽然胸间的崩玉流光一闪令其迅速恢复,但还是失去了追击的最好时机。 另一边,宏江连忙整理好身形,左手捂在刚刚被蓝染用膝盖顶到的地方,淡白色的灵力化为细线钻入身体,迅速将刚刚断掉的肋骨再次缝合在一起。 二人相视一眼,都明白刚刚对方都受了些伤,但都靠着各自的手段令其迅速复原。 当然,凭借崩玉迅速修复被破坏的灵压结构的蓝染,肯定要比以应急手段治疗自己的宏江要好一些。 这一局是蓝染战局了上风,但总的来说,双方相差并不大。 没有一句对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二人同时朝对方冲去,刀刃碰撞在空中绽出一朵朵火花,金属碰撞的清脆的声响,一时间也仿佛一首轻快的乐章。 “蓝染先生觉得,什么是鬼道?”宏江一刀挥出,问出了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 即便能靠着崩玉迅速修复灵压结构被破坏的伤口,可蓝染还是轻易不敢接下对手的镰刀,他身体向后一倾,同时一脚提出:“这个问题我自认没有你的理解深。” 宏江同样一脚踹过去,二人即刻分开,不得不说与崩玉融合更近一步后,单论灵体强度是蓝染比较占上风,大家都是用脚,他的脚隐隐有些发麻,可看对方啥事都没有。 “其实说简单,鬼道也是很简单的东西,如何运转灵力,如何使用灵力以及灵力的使用技巧都是鬼道的一部分。”宏江边不动声色地活动自己的脚趾,边继续说道:“再更激进一点,灵力到灵压的过程,本身就是一种鬼道。” “这倒是很少听到,没想到在鬼道上走得最远的你,对鬼道会是这样的解释。” 现在的蓝染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但从他仅露出的那对棕色眼眸中可以看到,他对这个话题也是感兴趣的。 “没错,鬼道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的东西,而这也就产生了你第一个错误的认知。” “月镰灵切破坏的从来不是什么灵压的结构,它破坏的就是鬼道本身!” 第四百九十六章 在体内爆发的鬼道 月镰灵切,灵切二字讲的就是这把斩魄刀不斩肉身,只斩灵力。 而斩、拳、走、鬼四大死神基本战法,斩术可以说是斩魄刀的使用,白打则是灵体拳脚的使用,瞬步为步法,是双腿的使用,那么鬼道看似最复杂,但其实落到基本也就是灵力、灵压的使用。 所以,早先一护说自己不会鬼道其实是对自己的一种误解,当一个死神拥有灵力并且能使用它,甚至能将其压缩成灵压,那就已经算是会使用鬼道了。 之后经过的特训,其实只是让一护能更有意识地去控制灵压,是鬼道,但也可以是教他能够主动地使用鬼道。 每个死神都有自己独特的灵压,而这份独特在宏江看来,其实就是一个个特殊的鬼道。 因此,月镰灵切斩断敌人的灵压结构,归根溯源其实是破坏这一个个特殊的鬼道。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蓝染先生?” “我终于明白了,那时候为何银的神枪会突然失效。” 宏江笑了笑,“没错,市丸银的神枪虽然看上去像直攻系斩魄刀,但那不合常理的延伸其实更贴近鬼道上的变化,月镰灵切自然能破坏它这份鬼道性。” 蓝染想说什么,但要出口的话有收了回去,宏江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蓝染队长似乎是想问,我并没有直接斩中过镜花水月,为何能够逃离它的控制?” “也或许,你从到尾就没有逃离镜花水月也说不定呢,宏江?” “别忘了,在双极之丘我可是做过测试的。”宏江轻笑着提醒蓝染,语气中带着些许讽刺:“你那时候的表情可是很精彩的,蓝染先生。” “真是抱歉,那时候失态了。”蓝染颔首算是默认了当初被宏江给试探出了底细,转而又非常释然地问道:“所以,你愿意为我解答疑问吗?” “当然可以,只是,蓝染先生你就不想想月镰灵切为什么能破坏鬼道,为什么只斩灵力不斩肉身吗?” “这就和镜花水月为什么能完全催眠一样,存在即是存在了,毫无意义的问题罢了。” 宏江摇摇头:“我从不觉得这些问题毫无意义,蓝染先生貌似并不这么觉得,所以,才会落入到崩玉的陷阱之中吧。” “所谓陷阱只是对超过自己掌控事物的恐惧,你和浦原都缺乏相对应的自信,否则不会畏惧超出自己理解的事物。” “对未知保持敬畏得去探究本就再正常不过了,蓝染先生你创造朱庇特来试探我,不就是这样的过程吗?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崩玉,你都欠缺了一点点耐心。”宏江不客气地说道:“你自信过头了,蓝染先生!” 话落,二人又同时消失在原地,下一次现身之处,空中有绽放出一团火花,宏江镰刀一横,镰刃朝蓝染胸膛斩去。 潮水般的灵压突然从蓝染身上涌出,但在镰刃的切割下,这如潮水般的灵压仿佛遇到一座耸立的剑锋,被轻而易举地一分为二。 蓝染飞快向后退去,他开始有些相信宏江所说的话了,他能感觉到刚刚宏江并非是以反鬼相杀或者类似的技巧抵消他的灵压,而是没费多大劲就将他那凝视的灵压给切割开来。 如果说体内的灵压温顺切结构稳定,那他刚刚释放的灵压更具有冲击力,结构也发生变化,其强度已经能媲美六十号以上破道的强度。 如果只是破坏灵压结构,那刚刚先后变化至少两次的灵压结构,宏江要破坏也不可能只是靠一刀去破坏。 宏江可不知道蓝染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他也不会在意,既然他要和蓝染交手,不亮出些底牌是不可能的。 见蓝染往后退,他提着镰刀立刻追了上去。 只是,这一次蓝染似乎并不愿意和他直接刀刃碰撞,而是不断以强大的灵力斩朝他进攻,其中还夹杂了几发威力不俗的鬼道。 宏江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狼狈,反而有些轻松写意,只见他左劈右砍,无论是灵力斩还是鬼道,都在他刀下化为最基本的灵力,然后消散在空中。 “蓝染先生是不相信我所说的吗?” “总想亲自验证一下,真是把可怕的刀,可称为鬼道系最强似乎还差一点,宏江。” 宏江也不多说,一个踏步来到蓝染面前,举着刀便砍。蓝染一个侧身躲过,谁知错过的镰刃突然金光一闪,几条粗大的锁链从镰刃钻出,“缚道六十三,锁条锁缚。” 毫无征兆的鬼道让蓝染都吃了一惊,待到反应过来,从宏江刀锋上钻出的锁链一惊捆在他的身上。 宏江嘴角微抬,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镰刀一横直接横切进对方的腹部,涟漪的刀刃在没入对方身体的瞬间,化为漆黑的墨色。 “缚道七十九,九曜缚!” 蓝染身躯微微一颤,本来他是想崩断身上的锁链,可谁知,身体中突然生出属于他但又不受他控制的灵压。 这九道灵压仿佛九根尖刺,要从他体内钻出来似的。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并没有错,下一秒,九根漆黑的灵压如铁钎般从他体内刺出,也封锁住他体内流转的灵压。 这和宏江先前直接破坏他的灵压结构不同,那时候崩玉会默认他受伤了自动帮他恢复。 可现在奇怪就奇怪在,从他体内冒出来的九曜缚其实是他自己的灵压,等于是他自己阻碍了他自己的灵压流转,这一切都需要他有意识的去化解。 这倒是其次,真正让蓝染疑惑并有些失神的,是宏江为何能调动他的灵压去释放鬼道,对方那把鬼道系最强斩魄刀,还有他不知道的奥秘! 宏江可不管蓝染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只见他高举着镰刀,那一直涟漪的镰刃不知何时居然变成了苍蓝色,好似一束摇曳在夜空中的火焰。 苍蓝色的火柱从天而降,宏江那仿佛被点燃的刀刃也从蓝染头颅,没入到他的身体之中。 蓝染整个人都被笼罩在火柱之中,通体洁白的身躯居然开始出现裂痕,裂痕下隐隐透出苍蓝色的光芒,仿佛有什么快要从他体内冲出来似的。 “破道七十三,双连苍火坠!” 第四百九十七章 压制 七十三号破道双莲苍火坠,不仅威力要比苍火坠大得多,还能同时放出两道威力更强的苍火坠。 当然,这个等级的破道如果只是正面轰击蓝染,收效恐怕也甚微。 可偏偏这两道苍火坠分别是从蓝染体外和体内,几乎同时爆发的。外面的苍火坠才引起蓝染身体内灵压的自我抵抗,内部爆发的苍火坠就仿佛在油上浇了火,让蓝染体内的灵压呈现出失控甚至要暴走的态势! 宏江一刀斩下,突然大喝一声:“动手!” 银城空吾最快,已经卍解的他直接一剑刺进蓝染左胸的裂缝中,可即便如此,也只是剑尖没入极其一小段而已。 对这个结果他显然是不满意的,収剑正准备再给对方一下时,宏江便喝止道,“一击便退!” 银城不情不愿地向后退去,可蓝染哪是那么好说话的人,一只蝼蚁伤到了他居然还想伤第二次,真是狂妄至极。 不顾体内还肆虐的灵压,蓝染一把抓向银城,宏江见状连忙出刀,这一次他的刀刃变成金黄色,刀尖才没入蓝染的手腕,对方伸手的动作就突然一顿。 “缚道六十一,六杖光牢!” 蓝染手腕下隐隐又六道微小的光柱,和普通的六杖光牢不同,这样只针对身体一部分的六杖光牢威力更加集中,更何况,蓝染还是第一次见到。 “能够利用别人的灵压在敌人体内释放鬼道吗?” “只对了一半哦,蓝染先生。”宏江边说目光边向左边一撇。 茶渡魁梧的身影映入眼帘,没有多余的动作,右臂之中仿佛蕴藏这无穷的灵压,一拳直接轰在蓝染脑袋之上。 远处的莉露卡同时掏出她那把酷似玩具的枪,只是她枪口朝着的可不是蓝染,而是刚刚打出一拳的茶渡。 心形的光团成功命中茶渡,将其变成一只半黑半白的玩具小熊,小熊背后连着一条细细的绳子,莉露卡一拉,就将变为小熊的茶渡拉了回去。 茶渡这一拳可谓尽了全力,可蓝染甚至连头都没偏一下,他体内的灵压逐渐变得平稳,连同体内的九曜缚和外面的锁条锁缚都即将被迫开。 宏江这段时间也没闲着,手上的月亮灵切光芒不定,各式各样的鬼道从他刀中放出。 破道六十七,雷鸣散。 缚道七十八,水狱 破道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配合着陆续出手的恋次、露琪亚、月岛等人,蓝染一时间奈何不了宏江不说,居然连这些胆敢出现在他面前的蝼蚁都没收拾掉。 当然了,那些小蝼蚁并没被他放在眼里,最大的危险还是宏江。 没办法,在宏江展现月镰灵切能将鬼道从敌人体内施展这个特性后,他也轻易不敢让对方把那把诡异的刀砍进他的身体了。 可本身就吃了亏,即使有崩玉协助让他平息体内的灵压暴动要快上很多,但受到影响也是真的。 即便极力阻挡、防御和闪躲,宏江还是有一两刀蹭到了他,而这就已经让他很难受了。 谷  他能感觉到左臂传来的沉重感,鲜血渗出皮肤已经将他整个左臂给染红了。 七十八号缚道水狱,是以极其粘稠沉重的水将对手包裹,并能起到吸收对手灵力,巩固防御的效果。 只是碍于成型太慢的原因,这个缚道使用的人并不多,更别说精通了。 一般要使用水狱都要先以其它缚道限制敌人的动作,然后再施展水狱将其困住。可本身精通鬼道的人就少,哪怕是鬼道众,也只能以相对低级的缚道和水狱配合。 可身为七十八号缚道的水狱已经踏入高级鬼道的范畴了,颂词冗长,即使能做到无吟唱释放,也不是即刻就能起效果,更何况,这种等级的缚道无吟唱本身就很困难了。 但宏江经由月镰灵切释放的水狱像是直接成型在刀刃之上,无论是那粘稠沉重的诡异液体直接将对手笼罩,还是直接打入敌人体内,都是无比头疼的一件事。 蓝染的左臂眼下就是这种情况,即使有崩玉加成令他有了前所未有强横的灵体,要自由挥舞左臂都极为勉强。 可以说,换个人被宏江这么折腾估计早就死了,甚至在那内外齐齐爆发的双莲苍火坠之下,就很少有人能够活下来了。 宏江可不管蓝染现在在想什么,眼下是他占据上风,他也不断在给蓝染施加着压力,加上其它人的协助,场面上,蓝染可谓是非常狼狈。 但狼狈是狼狈,就像蓝染自己感知的那样,最大的麻烦还是宏江。 宏江自己也知道,其实换其他人哪怕是尚未拥有崩玉的蓝染,他这一波突然发难都有自信将对方击杀,可就是因为是融合了崩玉的蓝染,他现在能做的就只有压制。 而且他能明显的感觉到,明明自己的攻势愈加猛烈,可对方却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不用多说,这都是崩玉的功劳。 这显得他此刻所做的都是无用功,可只有他明白,要想达到最后最理想的结局,眼下的无用功是必不可少的。 转眼间,蓝染身上的裂缝开始不断地愈合,也就一个喘气的功夫,对方无论是身体表面还是内部的伤势,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你的动作变慢了。”蓝染突然出声,然后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话:“不,是一开始你释放鬼道的速度就变慢了。” “可能是我故意的呢,蓝染先生?” 宏江开了个玩笑,深吸一口气,手中的镰刀突然绽放出樱粉色的光芒,随着他的动作,在空中留下一个个粉色的光团围绕在他身体周遭。 而他手上的镰刀,镰刃也已经大变了模样,化为一团仿佛燃烧着的粉色火团,长长的火苗在空中摇曳,仿佛刀刃一般。 “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数不清的粉色光团如炮弹般射向蓝染,而对方没有防御也没有闪躲,任由其轰在自己身上,如雷般的爆炸声仿佛一段癫狂的钢琴曲。 宏江手中的月镰灵切却迟迟没有落下,直到最后一发光炮命中,他出手了。 而就在这时,一股如同新生儿崭新却又无比强大的灵压爆发了,围绕在宏江和蓝染见的烟尘被狂风吹散。 蓝染脸上一副胜券在握,傲然姿态令人难以靠近! 第四百九十八章 平凡也一样可以伟大 如果说先前的蓝染好似把自己包在一层贴身的茧里,那此刻的已经破茧而出。 他那棕色的头发变得长了许多,双眸透着淡淡的白光,仿佛直接由灵压构成的衣袍,衣领大开一直延续到崩玉所在的位置。 此时的蓝染无需刻意去释放,他身体周边都散发着常人难以接近的灵压,不至于让宏江难以接近,可诸如现世的尘土什么已经无法再靠近他身边一米的范围了,而一般的人类只要接近他,恐怕就会被他无意识散发的灵压给摧毁,化为灰烬。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是一种力量失控的表现,当然了,也可以解释为对此时所拥有的力量,对方并不能百分之百的掌控。 但这也只是宏江站在自己的角度所看到的,说不定这也是生命迈向更高层次的一种表现。 就仿佛人类随便的一个动作,便能将渺小的虫子给吹飞,站在虫子的角度来说,这何尝不是力量外露无法掌控的表现,但实际上,只是因为二者生命处在不同的层次。 现在纠结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在看清蓝染的变化后,他没有退却,反而双手紧握刀柄,蕴含千手皎天汰炮的刀刃指刺向对方胸口。 蓝染横刀立在胸前,不等宏江再往前,刀身突然一亮,灵压飞快地在他的刀身上凝聚成一个球体,然后突然爆发,如同一道激光朝宏江射来! 这就是虚闪,以死神之躯释放虚闪简直令人难以置信,可偏偏,眼前这个男人就做到了。 眼见就要被蓝染释放的虚闪所吞没,宏江右脚超前一踏,施展瞬步连忙向后退去。 手里的月镰灵切在这个过程中,刀刃有变成那副宛如涟漪着的月影的模样,就在虚闪逼到他面前的刹那,他挥动手中的镰刀,将这强横的虚闪一分为二! 危险还没过去,蓝染又是两记挥砍,宏江提刀便上,即使对方的灵压比之前强了至少一个档次,但在月镰面前仿佛还是脆弱得像白纸一样。 这时候的蓝染像是在进行某种实验,在使用一次虚闪和两次灵力斩后,他也朝宏江冲了过去。 二人相遇,宏江一刀劈下,蓝染则抬起左手直握向对方的刀刃。 那虚幻的刀刃自然瞬间洞穿了他的手掌,他体内仿佛无穷无尽的灵压似乎瞬间被撕开了一个缺口,化为浓郁的白雾溢出体外。 可这样的灵压溃散也只是持续了断断一瞬,短到他右手砍出的刀刃刚刚被宏江用刀柄当下,左手便不再有灵压溃散的趋势。 右手的镜花水月被挡下,蓝染的左手却越过刀刃直接握在月镰灵切的刀柄之上,在宏江有些讶异的眼神中,他挥动左臂,连人带刀把宏江举了起来,随后转了个神,又重重朝地上摔去。 虽说这一摔所用的力气比不上朱庇特归刃后那么夸张,可宏江即便努力想稳住身形,身体最终还是和地面来了次亲密的碰撞。 对他来说,此刻蓝染单纯表现出的力量就已经非他能够匹敌的,如果说朱庇特是灵体的巅峰,那现在的蓝染就是在灵体和灵压双双达到了常人无法匹敌的高度,显得更加均衡。 “刚刚为何不适用鬼道在从我体内发动进攻呢?” 蓝染没有追击,居高临下地对宏江问出了上面的问题。 谷  “蓝染先生还真是恶趣味啊。”宏江撑起身子,咧着嘴似乎很痛苦的样子:“明明都已经知道了,还要来故意讽刺我吗?” 蓝染:“哈哈,其实还是一直半解,我现在相信你所说的,月镰灵切斩的不是灵力而是鬼道,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它会连你的鬼道也一并斩去,对吧,宏江?” 他其实一直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使用月镰灵切后,宏江的灵压并没有暴涨,相反给人的感觉还弱小了一些。 只是宏江一向以灵压操控细腻著称,其隐藏灵压的手段在瀞灵廷更是无人能出其右,所以,太多人都容易忽略他的灵压变化。 但如果月镰灵切始解和他灵压降低存在必然的联系,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仔细看,那涟漪的刀刃不也很像是溃散的灵压吗? 在这个基础上,以及结合宏江刚刚所说的,月镰灵切斩的不是灵力而是鬼道,蓝染便有了个猜想,那就是宏江自己体内的鬼道也被斩断了。 这也就能解释他为何能够从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中脱身而出,鬼道系的镜花水月所施加的完全催眠,说到底也是给对方施加了一个几乎无法破除的鬼道。 而月镰灵切连持有者自身的鬼道都一并斩断,那镜花水月自然无法对宏江进行干扰了,因为对方体内维持灵压,以及被别人施加的鬼道都一并被切断了。 “我想,在解放这把刀的同时,你的灵压也在不停的溃散,之所以没有像斩到我是灵压溃散的那么严重,要么是因为你出色的灵压控制,要么就是握着那把刀虽然会被斩断鬼道,但不会那么严重。” 宏江听见这话不由露出一丝苦笑,虽然不至于全对,但蓝染的推测其实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蓝染先生知道月亮自身是不会发光的吗?它将属于太阳那最炽烈的光反射,形成这世上最柔和的光。”宏江说着,目光投向手中的镰刀:“月镰灵切便是这样一个好像月亮一样的斩魄刀。” “他并非是将我身体中的鬼道斩断,而是将其投射在刀锋之上,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我的灵压,毕竟,这也是我身体中鬼道的一部分。” 蓝染也看向宏江手中的斩魄刀,“那还真是把美丽的刀。” “美丽?”宏江摇摇头反驳道:“我反倒觉得,它真正的内涵是极致的普通。” “哦?” 宏江用手轻轻抚过涟漪的刀刃,完全由灵力构成的月牙随着他的手指,晕开又聚合。 “就像反射了太阳那炽烈的光,却变得温柔、平静,将我的鬼道映射后,它也变得普通而含蓄。” “就和这世界里游荡的灵力一样,所以才能被所有的人接受,才能切断那么多充满‘个性’的鬼道。” 宏江抬起头笑了笑:“所以,不止独特伟大的事物才能战无不胜,平凡普通也一样可以,蓝染先生。” 第四百九十九章 鬼道之王的斩魄刀 宏江第一把拥有的斩魄刀就是月镰灵切,在他拿到第二把斩魄刀甲鬼时,他才堪堪能够使让月镰灵切始解。 那时候他还没有对鬼道背后更深层次的意义开始挖掘,日复一日地钻研鬼道乃至在灵力操控上精益求精,是当初他认为让月镰灵切始解的条件。 没办法,月镰灵切能力最本质的来源,就是将他体内所有鬼道都通过斩魄刀,映射在刀刃之上。 这要如何解释呢?灵压形成月刃不断溃散是一方面,由于鬼道说到底就是灵力的一种操控,也就是说,一旦解放月镰灵切,宏江就只能通过斩魄刀来释放他已经会的鬼道。 一护曾在志波家学习过鬼道,那是岩鹫所教的也是他教给岩鹫的,想象一个黑点,然后将你整个人给投入进去,这就是鬼道。 所以,鬼道的使用其实和你的意识、注意力、精神都是密不可分的。 得益于得天独厚的天赋,宏江在鬼道方面更是表现得远超旁人,在他使用鬼道或者调动灵力时,意识里就仿佛有张白纸,他的意识便是一枝画笔,在白纸上或是点或是线,全都看他的心思。 可这在解放月镰灵切后就变得不同了,宏江还记得他第一次解放自己这把斩魄刀,那时的他已经能无吟唱释放九十号以下所有的鬼道。可即便如此,月镰灵切用了大概十分钟就将他体内的灵压消耗的一干二净。 在鬼道的使用上,他更是连三十号的以下的鬼道都使用的极为勉强。 因为,从他解放斩魄刀那一刻开始,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的灵力就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而是和尸魂界、现世乃至虚圈,只要存在灵力的地方,他的灵力就已经和自然产生的灵力没有区别了。 那时的宏江还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和自己的鬼道掌控力有关,月镰灵切或许就是一把能干涉自然灵力的斩魄刀,之所以他使用的那么辛苦,完全是还没练到家。 后来随着他的修炼情况也在不断好转,仿佛他对鬼道的研究越深,灵压的操控越是细腻,月镰灵切使用起来也就越得心应手。 而让他真正有了新的感悟,还是第一期前往虚圈遇到洛卡,亲自体会了那种能直接影响甚至控制人意识的能力,他也开始认识到自己这把‘麻烦’的斩魄刀的真面目。 如果说月镰灵切的刀刃是反射出他体内鬼道的月亮,那它的刀柄,其实是一个放大精神和意识的仪器,令他存有操控这些不属于他乃至不属于任何人的灵力,并让它们按照心意再次在那意识中的白纸上绘画,形成各式各样的鬼道。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他对鬼道研究越深,灵力操控越是细腻,月镰灵切这把斩魄刀使用起来就越是得心应手。 因为这恰恰代表了他的意识和精神更加强大,的确,鬼道归根结底是灵压的使用,可在此之上,意识和精神才是主导这一切的存在! 但哪怕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他想在斩断敌人鬼道和释放鬼道之间切换,都是需要时间的,至于能不能同时进行,只能说这两者必然存在切换。 当他释放鬼道之时,他的意识和精神就已经过多干涉已经不属于他个人的灵压,从而让其或多或少都带上了个人痕迹。 当然了,宏江在释放鬼道之时刀刃严格意义上来讲还只是鬼道释放的准备阶段,因此,他是能做到在敌人体内释放鬼道。 谷  蓝染在这方面的感知也是错误的,宏江并非是调动了他内内的灵压释放鬼道,而是以他身体不会抗拒的灵压释放鬼道,所以一开始才不会引起他内体灵压的反抗,而当其有所察觉之时,他体内的灵压也已经自主开始抵抗这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们了。 宏江极其坦诚的讲述了月镰灵切,将这些年里的钻研和努力一股脑地倾诉了出来,哪怕这个人是蓝染,似乎他内心的倾诉欲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一样。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人是蓝染,反倒是更能理解吧? 同样的少年天才,同样拥有强大的斩魄刀,在他设计让瀞灵廷几乎每个人都陷入完全催眠时,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也像宏江一样在努力。 所以,他才会狂妄地对卯之花讲出镜花水月的能力吧,这其中有不怕针对的自信,但其中也有需要一个倾听者的意思吧,知道他为了这一切恶心的隐藏了自己多少岁月。 “所以,蓝染先生,鬼道系最强斩魄刀除了字面意义上,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含义。”宏江看着手上的月镰灵切,眼神中似有流光在闪烁,“只有鬼道达到巅峰的人,才配拥有的斩魄刀。” “它是鬼道之王的斩魄刀!” 蓝染少见的没有反驳,“鬼道之王吗?我承认在鬼道方面,你已经到达一个死神所能到达的极限,鬼道之王,倒也与你相配。” “可越接近这个极限,你就越应该了解这该死的极限对我等是不该存在的。” “你所前进的每一步都比以往更加艰难也更加辉煌,但收效却是微乎其微的,这多数人无法体会的痛苦,你我才更有体会,不是吗?” 宏江则是笑着摇了摇头:“鬼道之王?虽然我也很想拥有这个称号,但我清楚自己还差太多了,所谓的极限,我也还没有到达呢。” “是吗?” “蓝染队长实在太在意所谓的极限了,越是往前走,我越是觉得鬼道的浩瀚,当然,如果你以尸魂界破、缚二道来说,那我确实走到了尽头。” 宏江举起手上的斩魄刀,将其抗在肩头:“可我自己知道,我距离所谓的尽头还远的很,甚至连它的尽头是什么样,我或许都还没看到。” “蓝染队长不信吗?那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了。” 宏江叹了口气,无奈道:“我花费了两百余年的时光,但还是没能让月镰灵切卍解,您没听错,这把刀我目前能做到的也只有始解。” “这好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我,鬼道之路你还有得走呢,小鬼!”宏江苦笑道:“至少,我现在的成就还不能说服它这把鬼道之王的斩魄刀!” 第五百章 围攻 宏江这番话说完,蓝染却哈哈大笑起来了。 “区区一把刀,握在我们手里的斩魄刀,又怎么有资格对我们评头论足,我今天才算真正认识到你,宏江。”蓝染继续道:“真是让人失望啊。” “你这么说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蓝染先生。”宏江手腕一甩,镰刀指着蓝染道:“对自己的斩魄刀说出这样的话,真的好吗?” “工具罢了,当我们还弱小时,它会是你助力,可当你足够强大时,它就再也无法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了。”蓝染轻抚着手上的镜花水月:“是我们决定刀的价值,而你却本末倒置了,宏江。” “就好像现在,镜花水月就只是一把简单的能够伤人的武器罢了,与我而言,它有这样的价值就足够了!” 蓝染说着,突然出现在宏江面前,高举着镜花水月然后一刀斩下! 宏江单手持刀用力一甩,但还是被蓝染劈砍得连退数步,见对方一步踏出继续追杀而来,他手中的镰刀已经不声不响地变了模样。 只见那月白色的镰刃变成棕色,颜色深浅交替仿佛潮涨潮落,宏江镰刀一扫,蓝染脚下的土地突然脱离地心引力,齐齐向上飞去。 “破道五十七,大地转踊!” 蓝染本身一刀刺出,却被硬生生托到天上,他也不在意,右脚一跺,不仅他脚下的岩石,连周围的岩石都尽皆碎裂! 宏江的身影越过碎石朝蓝染冲来,长长的镰刃穿透他的肩膀,那镰刃又变了样子,紫黑色的刀刃仿佛实质,刀身上交错着根根细刺。 “破道九十,黑棺!” 蓝染的肩膀突然变得一片紫黑,一根根尖刺从他肩膀刺出。 不仅如此,紫黑色的黑棺从外面也将他完全笼罩,又是一次内外双重鬼道,只是这一次蓝染没有让宏江斩到关键的位置。 黑棺猛地炸开,蓝染周身尽是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左肩更是惨烈,像是被某种野兽的爪子硬生生挖走了几块肉似的。 只是别说倒下,光是看他那淡然的表情,都让人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受伤。 “如果你能够卍解的话,或许还会给我带来不小的麻烦,但现在……”蓝染说着,身上的伤口便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很明显,对方无法给他带来致命的伤害。 宏江像是不信邪一般,刀身有变得一片赤红,只是轻轻一挥,一道道只有拇指粗细的火柱便朝着蓝染疾射而去。 “青破道,一线枪火!” 蓝染左劈右砍只是斩断了四五道火柱,剩下的火柱轻易就射穿了他的肩膀、胸膛、胳膊还有手腕等等位置。被一线枪火打出的伤口甚至都没有血液流出,一个个焦黑的小洞在他身上,真是无比的丑陋。 “还不明白吗,这都是徒劳的,宏江。”蓝染嗤笑道。 而宏江像是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隐蔽地打了个手势,手势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隐藏在周围的茶渡等人可以再次进攻了! 当然,最先进攻的还是他自己,这一次他那镰刀只见变成一个虚幻的卍字,蓝染才刚从黑棺中脱身,他就已经来到对方面前。 蓝染反应不及,被那卍字形刀刃直接刺入胸膛,一条条白布从他伤口中钻出,很快将他包成一个木乃伊的样子。 “缚道九十九二番,卍禁!” 宏江打完这一击便向上一跃,露出其身后的石田雨龙和恋次二人。 只是恋次此刻闭着眼握着刀,身上连着密密麻麻的蓝色细线,像是个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木偶一般。 线的另一端自然是连在石田雨龙手中,灭却师高级手段之一的乱装天傀,即便他现在不借助极端手段,也能够勉强使用了。 确定不受镜花水月影响的人只有石田雨龙、茶渡泰虎、井上织姬以及银城等一共九人。 这里面莉露卡、雪绪还有井上的战力都严重不足,按理说在这些人中,石田都应该算绝对的主力。 可宏江在路上的安排中却明令禁止了石田出手,他给出的理由,一灭却师的力量可能会给崩玉带来预料之外的转变,二是这里面只有石田有足够的能力去操控恋次去作战。 是的,此刻恋次闭上双眼,将身体完全交给石田去操控了,宏江之前就告诉过他,无论他听到什么,感知到什么,都要绝对的相信同伴。 当然,石田无法控制恋次的灵压输出,这一方面宏江也早早做了安排,在恋次双手的大穴处都设下了鬼道,一定程度上只要能激发鬼道,恋次自然就会释放出相应的灵压。 所以,此刻恋次在石田的操控下,灵压包裹着斩魄刀直接刺向蓝染的咽喉! 可已经和崩玉融合到至少第三阶段的蓝染,即便是由体内而发的九十九号缚道,都很难困住他太长时间。 只见他左手率先脱离控制,一把抓在恋次刺来的斩魄刀上,虽然稍稍有些晚让恋次刺进他咽喉少许,但却成功止住了对方的攻势。 紧接着他手腕一扭,竟硬生生折断了恋次的斩魄刀,反手一掷,那半截刀刃竟直接朝着恋次眉心飞去! “记住,一击即退,保全自己和同伴的性命,才是你们要遵守的第一原则!” 石田时刻谨记着宏江的叮嘱,其实就算没有宏江的嘱咐,他此刻也第一时间就要拉回恋次。 只是那刀刃飞行的速度实在太快,似乎有些来不及了!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银白色的刀环从天而降,正好打在蓝染抛出的断刃之上将其再次斩断的同时,也止住了断刃飞行的势头。 宏江落下挡在蓝染和恋次之间,月镰灵切的刀刃已经成了一半圆形的刀轮,宏江将其举过头顶,双手交替将其旋转起来。 刀刃似乎被拉长了,也似乎是在空中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影子,那是带着剑刃的半圆环,一道接着一道朝着蓝染斩去! 此刻蓝染右手此刻也已经挣脱束缚,面对这一圈又一圈的斩华轮,他一刀劈去瞬间斩断一半,可省下一半还是转到了他面前。 连忙提刀抵挡,可还是不禁向后一步步退去。 而就在这时,两个人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第五百零一章 水滴石穿 银城和月岛联袂而来,巨剑和细长的武士刀被他们紧握在手中,雷霆般刺向蓝染身后锁结和魄睡所在的位置。 刀剑才刚抵在蓝染背后,对方突然止住退势,如海浪般的灵压爆发,将二人瞬间击飞、 “区区蝼蚁,也妄图近我的身吗?” 银城擦去嘴边的血迹,仅仅是仓促间的灵压爆发,就让他有种心脏都要碎裂的感觉,真是让人心生惧意。 除了隐隐的害怕以为,宏江所说的话似乎也被印证了,这是一场不断积累、努力,但又看不到,想不到这些努力何时才会起效的战斗。 而现在在银城心中恐怕还要加上一条,那边是根本无法确定,自己这些努力是否最后都会落为无用之功。 这样的怪物,真的能够战胜吗?不,另一个怪物早早就说了,这一战或许并没有胜这个概念。 他的目光不停在蓝染和宏江只见流转,恐怕所有人都明白,眼下能能奈何得了蓝染的,只有同是名为蝶冢宏江的怪物。 可即便如此,宏江也渐渐表现出颓势了,恐怕那时候他所说的话不仅仅是对他们这群小鬼说的,也是对他自己的一种提醒。 “银城,先撤!” “昂,我没忘记,月岛。” 虽然没忘记,但还是有些走神了。 在月岛的提醒下二人重新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月岛有些急不可待地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银城,恐怕我们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这或许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没有‘胜’这个概念的战斗,你忘了吗,月岛。” 月岛显得有些吃惊:“你还把蝶冢那家伙的话当真吗,银城?”紧接着,他有匆忙说道:“我根本不在乎新的世界还是旧的世界,它是好是坏更不是我所担心的,我在乎的是你我的安全!” 银城坦然一笑,指头随意朝身后一点,月岛知道他指的是谁:“你觉得,在那种家伙手上我们还有所谓的安全吗?” 是啊,此刻或许万分险恶,但以蓝染表现出的态度,一旦他们失败,即便活着,身为蝼蚁的他们肯定将毫无尊严。 而尊严对银城来说很重要,对月岛来说,银城才是最重要的。 “可现在……” “现在不都在按照蝶冢那家伙在说的进行吗?” 月岛沉默了一会,他能意识到宏江悄无声息间对银城的改变,并不是回到最早那个以死神代理身份自豪的银城,而是不再憎恨,期待新的未来的银城。 是的,在他看来恐怕连银城自己都没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对宏江所说的一切下意识得选择相信了。 “银城,我并不觉得蝶冢和那个蓝染有多大的区别。”月岛顿了下,继续问道:“你真觉得那家伙可信吗?” “可信?”银城不禁嗤笑道:“你根本不知道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从这点来说,他怎么可信?当然了,他和那个叫蓝染的家伙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那?” “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月岛。”银城打断他的话,继续道:“可蝶冢的野心和手段远没有蓝染那么极端,所以,给我的可乘之机也更多。” 月岛点了点头但不意味着他认同了银城的这番说辞,这番说辞可能更像是他对往日仇恨最后的执著和倔强。 真正的他愿意这样不留余力地执行宏江的命令,恐怕还是寄托希望的元素更多吧。 那曾经寄托在诚恳而富有理想的浮竹的身上,但最后转为失望的希望,可能由更有野心更有行动力的宏江来实现会更有可能。 “银城先生,月道先生。”井上织姬突然偷偷摸摸地跑过来小声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需要我治疗吗?” 二人都摆了摆手,如果刚刚被打实了,两人或许会伤的不轻。现在虽然吐了点血,但伤势其实并不严重。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宏江,在蓝染放出灵压后他马上用月镰灵切使用了断空,将二人及时救了下来。 “破道七十一,怒龙赤火炮!” 救下月岛、银城二人,宏江手里的镰刀变得一片赤红,一挥刀,赤红色的刀刃如一条游龙窜出,自蓝染脚下盘旋而上,最后将其完全包裹,形成一个巨大的赤红色球形火团。 空气中响起‘呼,呼!’仿佛龙吼的声响,蓝染皮肤也渐渐变红,本身只是七十一号的破道,应该已经不足以影响到如今的他了。 但宏江经由月镰灵切释放的鬼道,似乎就像他说的那样,已经失去个人印记的鬼道,不单能在对手体内爆发,哪怕是体外释放,似乎都更容易被身体所接受。 火焰散去的瞬间,茶渡和贾姬一左一右,一拳一脚正中在蓝染左右手肘之上。 两人身旁都浮现着凌乱的数字,灵压、以及身躯都比之前看上去要结实一些,而这都是出自遝泽桐子的手笔。 可即便增强的二人,看上去气势恢宏的一拳一脚都没有撼动蓝染一分一毫,只见他手肘轻轻一顶,二人便齐齐发出一声惨叫,清脆骨折声响起,二人分别断了条臂膀和腿。 “破道五十八,阗岚!” 一股飓风平底而起,却将茶渡二人温柔地吹开,眼下宏江已经极力去保障其他人出手后能尽快撤退,可面对此状态下的蓝染,还是避免不了有所损伤。 “这些蝼蚁的出手除了是对我的一种否定外,还有其他意义吗?” 宏江则笑了笑:“水滴石穿,谁能说那柔弱的水滴没有意义呢?”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闭着双眼的露琪亚猛地越过宏江头顶,双手握刀,直刺向蓝染眉心。 蓝染也是闪电般出手,左手直接握向露琪亚刺来的刀刃。 “缚道九十一,禁空!” 宏江及时释放鬼道,但还是稍显晚了一步,露琪亚的斩魄刀已经被蓝染握在手中,虽然无形的墙壁束缚着他的左手,可在其强横的灵压之下,九十一号的破道根本就没有撑多久。 只见他用力一拉,右手中的斩魄刀直刺露琪亚胸口。 “反正我的兴趣已经得到了满足,那我就先一个个毁掉这些‘水滴’好了。 第五百零二章 还是那边有趣点(祝大家新年快乐) 蓝染这是要对石田等人主动出手了。 当然,这不代表石田、银城这些人给他造成了多少麻烦,只是在他看来,他和宏江的对决有这些人掺和其中,完全是一个错误。 同时,他也是想让宏江明白,对方所做的这些究竟是多么的可笑。 水滴石穿?那也要看是什么水,什么石! 宏江则是咧着嘴故作镇定地笑了笑,有崩玉的人讲话就是硬气啊,要是没有崩玉,你这家伙早就死透了,还有脸在这说什么兴趣得到满足? 他心中默默数着时间,以一心的灵压最多最多只能保证压制拘流2000个小时,换算在现世,也就是一个小时。 也就是说,如果他的出现没有给一护带来什么负面影响,从踏入现世开始,最迟一个小时一护就可以领悟最终的月牙天冲,然后赶来战场。 到时候也就是决定一切的时候了,他当前要做的就是做好准备,以及,拖延时间。 但这个拖延时间绝不可能用石田等人的性命为代价,宏江不能接受是一方面。哪怕退一万步讲他能狠下心来,如果没有自己的干涉,就石田这些人能拖多长时间? 一分钟?还是十秒?甚至可能连十秒都不到。 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宏江还需要他们对蓝染进行一定的骚扰,可很明显的事,哪怕他全力干涉,小鬼们也不贪功好进,这一次次微不足道的进攻都让他们处在极其危险的境地。 甚至,拥有崩玉的蓝染目前是完全可以顶着宏江给予的压力,分出足够的注意力去提前拦截石田等人的进攻,甚至一个顺手,杀了对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而这就需要他们在宏江和蓝染交锋最激烈的时刻动手,但这可能吗?当然是不可能的了。 不说二人战斗的余波他们能否承受得住,宏江的月镰灵切虽然不至于不分敌我,但和蓝染专心对拼之时,又哪有闲工夫分敌我呢。 一个鬼道同时覆盖蓝染和小鬼们,但却只对蓝染是有害的?这又不是打游戏,即便是宏江都无法实现。 由他先控制或者直接给蓝染造成不小的伤势,然后趁此机会,石田等人一击即退,这是先前的安排,从最初的效果来看,这样的安排很是合理。 但随着蓝染和崩玉进一步的融合,这样的安排已经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 宏江清楚是时候做出改变了,但是要用那一招吗? 他心中也在默默计算着,从灵力的角度来说,月镰灵切其实是把不停削弱主人的斩魄刀,但以宏江目前的修为,这个度还在掌握之中。 可一旦用出那招,那他就真正进入倒计时了,先不说后续战斗根本无法预料的激烈程度,哪怕什么都不做,他自己也无法坚持太长的时间了。 问题来了,以蓝染目前的状态他使出那招是没问题的,可对方和崩玉的融合程度说不准什么时候,也许就在下一秒,就会进展到下一个阶段。 而这对己方的压力根本不是成倍可以解释的,宏江自己预计,如果蓝染与崩玉融合进入到下一个阶段。 同时,他又使出最后那一招,他根本没办法坚持接近一个小时。 如果说那时候一护提前能够出关还好,可怕就怕没有,剩下空缺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会是意外。 所以,这个险能冒吗?应该冒这个险吗? 宏江讨厌这种无法计算的感觉,非常讨厌! 另一边,松本乱菊感受到腹部涌出的暖流,那腥臭的气味是那般刺鼻,可却阻止不了她越来越重的眼皮。 谷  “松本!”海燕惊呼着松本的名字,连一个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市丸银那把短刀就刺入了松本的腹部,然后又飞快地恢复到短刀的模样。 “卍解,神杀枪!” 市丸银所拥有的斩魄刀卍解——神杀枪,根据对方所说,延长的极限为13千米,伸缩速度则是音速的500倍! 原本他和松本两人联合,虽然没占到什么上风,但也算和对方互有往来。 知道市丸银突然使出卍解,先不说那夸张的攻击范围,单说500倍音速的伸缩速度,就让二人来不及反应。 就像刚才,明明对方刀尖是朝向他的,可就在出刀前一瞬间稍稍一偏,另一边的松本就遭了殃,海燕只是凭借本能闪躲了一下,却不曾想过看到的是缓缓倒地的松本。 对市丸银和松本间的关系海燕也略知一二,这两人还在流魂街时就相依为命,之后进入灵术院,彼此更是对方最信赖的人。 哪怕后来两人一个进入了五番队、一个去了十番队,甚至在市丸银成为三番队队长后,这两人的关系也一直非常亲密。 可就是蓝染,也因为蓝染,居然能让一对彼此度过漫长时光的挚友如今刀剑相向。 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做出这一切的市丸银还一脸笑容,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海燕甚至觉得,他乐在其中。 “可恶!” 回应海燕愤怒的,只有市丸银冷冰冰的刀刃:“射杀他,神杀枪!” 完全看不清刀刃刺出的轨迹,只是那莫名的寒意让海燕顿时寒毛竖起,手上的捩花下意识一扫,似乎碰到了些什么,但又好像是错觉一般。 一道血柱猛地从他肩膀涌出,海燕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对面的市丸银则笑着调侃道:“了不起啊,海燕,居然改变了神杀枪的轨迹,刚刚我可是冲着你的心脏去刺的哦。” “这一次,你还能那么好运吗?” 市丸银抬起右手,刀尖上的一抹鲜红,证明它刚刚真的碰触到了海燕的肩膀,即便二人相距甚远。 “射杀他,神杀枪!” 海燕想要进攻,捩花横向一扫的同时,整个人朝着市丸银冲去。 可第一步才刚迈出,他的右腿就被刺穿了,整个人也倒飞出去。 “哦?偏到那里去了吗?” 只见市丸银双手握在刀柄之上,将短刀举过肩头,“结束吧,海燕。” 一抹寒光猛地射出,比天边划过的流行更让人产生难以把握之感,寒光绕过海燕扫过的长枪,直刺向对方的左胸口。 “就到这吧。”市丸银看着缓缓倒下的海燕,自言自语道:“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就安心等待在这里吧,志波先生。” 随即,他又将目光投向宏江和蓝染所在的方向。 “还是那个怪物更有意思一点呢。” 第五百零三章 市丸银的报复 宏江正在思索之际,直觉左边突然闪过耀眼的寒光,有些分神的他连忙身子一倒,一柄明晃晃的刀刃正横在自己面前。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撑着身体的镰刀在手上一转,旋转的刀轮斩向面前突然刺来的刀刃,可短短的距离却还是落了个空,仿佛这只是宏江的错觉。 但这绝非是什么错觉。 “市丸银!” 宏江冷声念出罪魁祸首的名字,目光从左边又移到蓝染身边,市丸银的身影一闪便出现了。 “你耽误的时间有些长,银。” “毕竟认识那么长时间了,就多和她玩了玩才无聊地杀了。”市丸银这是在说松本,好像杀了这个从流魂街就一直和他相依为命的女孩,对他就仿佛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 “那海燕呢?”宏江出声问道,市丸银愣了一下,摊着手马上回道:“顺手就一起杀了,他还真给我添了不少麻烦呢,如果不是你当时把他关在蛆虫之巢那么久,以‘天才’为名的海燕,说不定对付起来会更麻烦呢。” “真是多亏你了,蝶冢先生。”市丸银说完,语气略带嘲讽继续说道:“真是可惜了,就目前,他还不值得你去托付什么呢,蝶冢先生。” 宏江猛地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可惜的,市丸。”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在场的人却都能感受到他拼命在压抑的愤怒:“我们所有人早早就有死这个觉悟了,但是你,你有这个觉悟吗,市丸!” “可怕可怕,我可是怕的要死呢。” 市丸银一副夸张的模样,转口说道:“但多亏了蓝染队长,我现在也了解到你那把诡异的刀真正的面目,或许,我能试试看也说不定呢?” “银?” “那些蝼蚁不是惹的你心烦了吗?照理来说,应该由我去清理比较好,可……”市丸银伸手按在蓝染刀上:“我也想试试看和他再交手一次的,蓝染队长。不然,我在你心目中可能就变得毫无价值了。” “怎么会……”蓝染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一截明晃晃的刀刃越过市丸银的衣袍,刺进他胸间崩玉所在的位置。 与之相反,市丸银脸上的笑容却显得无比灿烂,虽然他一直在笑,可第一次给人以真诚的感觉。 蓝染伸手抓向市丸银,可对方却施展瞬步,下一刻就来到了宏江身边,而宏江也没有出手对付他,好像对这一切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似的。 他会感到意外才是真正有鬼了,无论是前世的经验还是之前市丸银各方面的‘暗示’,他都能肯定对方内心想为松本报仇的那颗心从未改变。 而宏江先前把松本和海燕放在一起也是种暗示,一个是你最在乎的人,一个是我最……,呃,最看好的后辈。 让他们两个区迎战绝不可能战胜的你,就表明我明白了你先前的提示,虽然不一定是并肩的战友,但绝对不会是刀剑相向的敌人。 只是,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市丸银挑的时间都不好,甚至从蓝染将崩玉放进身体的那刻起,他就错过了能够杀死蓝染的最佳时机。 谷  只是市丸银自己貌似还没有这样的觉悟。 此时的蓝染胸前被刺出一个黑洞,原先流光溢彩的崩玉如今不见踪影,照理说是被市丸银刚刚那一刺给刺出去了。 只是,当看到市丸银探出衣袖的左手中,那不知去向的崩玉就安静地躺在上面,蓝染脸上还是闪过一丝讶异。 “很奇怪吧,蓝染队长?”市丸银笑着说道:“明明应该被刺出去的崩玉,居然会出现在我的手上。” “你的斩魄刀……” “真不愧是蓝染队长。”市丸银由衷地称赞道:“其实我的卍解神杀枪它并不能延伸十三千米那么长,延伸速度也没有五百倍音速那么夸张,我在这点上骗了你。” 市丸银说着,抬起右手上的斩魄刀,上面有个非常明显的菱形缺口。 “看到这少的一块了吗?这才是神杀枪真正的能力,是在伸缩瞬间将刀刃的一瞬间化为粉尘,我将其称之为刀屑。”他指了指刀上的缺口,“而这一部分的刀屑,现在就留在你的体内,而崩玉嘛,自然也是它带出来的。” “为什么?” “为什么?!”市丸银反问了句,然后自言自语道:“也是,你应该已经忘记了吧,毕竟对你来说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我还记得呢,清清楚楚的记得,从松本魂魄中夺走重要东西的,你的那张脸。” 市丸银仰望着天空,似乎在回忆着什么:“我啊,可是最看不得松本受到伤害了。所以,在瀞灵廷见到你后我就发誓,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就像儿时就见到蓝染但却没有冲出去替松本报仇,他一直很冷静,也可以说很聪明,他清楚自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进入灵术院乃至后面选择番队时,他都毫不犹豫拒绝了松本要和他一队的建议,选择去了蓝染所在的五番队,那时候,对方还不是队长。 市丸银故意展现出与对方相似的气质,不好说是吸引到了对方的注意,还是蓝染一直暗地里在各个番队培养自己手下的因素,很快,他迎来了一次考验。 那是他第一次杀人,被杀的是当时五番队的三席,他还记得,那时他是笑着杀了对方的。 一步步成为对方最信赖的下属,市丸银也更加了解自己想要报复的这个人,是何等的可怕,何等的怪物,更令他绝望的是,对方还是个极其谨慎的怪物。 “要摆脱镜花水月的控制,唯一的办法就是碰触到镜花水月的刀身,你是拿这一点来测试我的吧?”市丸银似是感慨道:“毕竟,你可从没给过我直接碰触到镜花水月的机会,你太小心了。” “我等待太久了,蓝染队长,等待你露出破绽,庆幸的是,终究还是让我给等到了。” 市丸银开心的笑着,这终于不是他掩饰自己的面具了:“现在,你就为伤害松本的行为付出代价吧!” 第五百零四章 时机错过,市丸银的坚持 蓝染面对市丸银的说辞,微笑着说道:“你以为那时候我没有发现远远躲着的你吗,银?” “当我成为一个死神后,我才知道那时候您应该发现的。进入五番队的时候也在想,像我这样的小鬼您应该早就忘了才对,现在看来您没忘记,就这样还将我放在你身边?” “这又有什么,我很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有自己的谋算,但没想到是这样的,真是让我失望啊,银。” 蓝染摇摇头,他对市丸银的期待要远胜过东仙,一度也非常看好对方。哪怕是抱着不知何时取自己而代之的想法,那也很有趣不是吗? 他伸出左手,以一种绝对无法拒绝的口吻说道:“把崩玉还给我吧,那不是属于你的东西,银。” “怎么可能还给你呢,蓝染队长?”市丸银说着,偏过头朝着宏江:“虽然我现在也不能把崩玉给你,但我想,蝶冢先生你是可以保护我的对吧?” 宏江冷着张脸,“我对崩玉没兴趣,而且,我不认为你已经夺走了崩玉。” 市丸银疑惑地看着手上的崩玉,他搞不懂宏江究竟是什么意思,顺着对方的手指看去,是似乎正在溃散的蓝染。 “神杀枪的刀屑可是有剧毒的,直接作用于对手的细胞并加以融解。”市丸银笑着解释道:“所以只要崩玉还在我手上,蓝染队长这次就完了,蝶冢先生这种时候不会不顾全大局吧?” 宏江叹着气摇了摇头,“这不是我顾不顾全大局的问题了,而是一切都太迟了,市丸。” 顺着宏江手指望去,市丸银见到的是胸间已经开了一个大洞的蓝染,一切都在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他不明白宏江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一股强大到难以言喻的灵压从蓝染身上爆发,对方胸间的空洞已经不再继续扩大,身后微微鼓起六个小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变化绝不是正常该有的,哪怕先前的灵压是蓝染在抵抗体内的融化,但其体表的变化却是不正常的。 并且,市丸银能够感受到,对方正逐渐变得更有生命力,虽然只是种感觉,但这感觉却无比真切,就好像看着一个人逐渐变成虚一样。 “蝶冢先生,这……” 话还没出口,市丸银手中的崩玉就剧烈地震动起来,像是受到某种召唤要立刻飞出去一样,而它要飞向的目标,想都不用想,正是不远处的蓝染。 “这是?” 市丸银下意识将崩玉攥得更紧了,他不明白,明明已经失去了崩玉,蓝染的表现为何这么像是在‘进化’? “你先退下吧,市丸。”宏江这时候微微上前一步,将其隐隐护在身后:“也别执著于崩玉了,防守吧。” “可……” “还不明白吗?分离并不意味着打断了融合,崩玉就是这样的东西,恐怕从他将其放入体内开始融合那刻起,仅仅是将他和崩玉分离,就已经无法打断融合的进程了。” 宏江沉声说道:“现在的蓝染与崩玉间的关系不单单是如同手足那般,恐怕,他们间的联系比你想的更加紧密,是超过我们理解的一种存在。” 话虽如此,但这时候要放手市丸银又怎么能甘心?为了给对方致命一击,他已经忍耐了数百年了,在他伪装自己强忍仇恨的岁月中,他每时每刻都在期待这这一刻。 谷  而就在他迟疑的时候,对面的蓝染又发生了变化。 背上的六个小包突然张开,成为三对仿佛蝶翼一般的翅膀,抬起头,眉心的位置多了条仿佛眼睛一般的缝隙,看上去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市丸银手上的崩玉震动得更加剧烈了,宏江一声厉喝还是没能让他防守,只见他身影一瞬,下一刻人就不知道往哪去了。 同时消失的还有蓝染,他眸子中满是冷漠,先前惊人的灵压猛地一收,即使以宏江的灵压感知,也只是堪堪能感知到他的移动轨迹。 “混蛋!”宏江骂了一句,也不知道到底是在骂谁,可能市丸银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吧。 他能理解对方忍耐数百年终于见到曙光的那份心情,可黑暗中的曙光不一定代表着救赎,还可能是幽邃通道尽头的悬崖! 以市丸银的聪慧,他能明白也该明白的! 可有时候情绪这种东西即便旁人能理解,但还是太难感同身受了,市丸银这一系列‘昏招’,宏江站在理智的角度确实无法理解,但若是宏江为夜一复仇而忍耐这么久,说不定也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吧。 现在的问题是,蓝染对待背叛的态度是什么,按照前世的经验来看,他并没有让背叛自己的市丸银活下来。 至于这一世?宏江稍想也就明白了,就刚刚市丸银那样子要说没和自己通过气,宏江自己都不会信。 那在蓝染眼中,对方很可能早就和自己有所关联,甚至松本和市丸银都没有隐藏他曾救过他们的事实。 现在就算宏江澄清市丸银的行为和他没任何关系都来不及了,蓝染之前本来就想对石田等人出手,现在好了,对象换成市丸银在他看来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虽然先前没有太多交集,可他这一世想让市丸银活着,如果刚刚市丸银听自己的话把崩玉交出去,那蓝染不一定下死手。 现在?换位思考,如果宏江是蓝染的话不杀市丸银都不可能,泄愤这么低级的情绪蓝染应该不存在,但用死亡告诉对方究竟多么愚蠢,可是那家伙最爱干的事了。 宏江也只是自言自语骂了句后就追着蓝染过去了,他可没百分百的把握能从现在这个状态的蓝染手上救人,尤其现在他还有些落在后面了。 另一边,市丸银藏身在一块巨大的碎石背后,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灵压,微微探出半边脑袋,希望能获取蓝染最新的动向。 这几乎是他下意识的举动,手中震动的崩玉告诉他,蓝染找到自己只是时间问题。 但他也坚信留在对方体内的刀屑是起作用的,对方如此迫切地想要要回崩玉,说不定正是因为其无法压制体内的刀屑。 所以在市丸银心中,只要能拖延足够的时间,就能杀了蓝染! 宏江这时候绝对不会做事不理,而他只要小心一点,应该也能拖延一些时间吧? 只要蓝染有接近的迹象,他就马上走,哪怕搭上不远处被结界保护的半座空座町,也在所不惜! 第五百零五章 拯救大兵市丸银 “这愚蠢的模样才是真正的你吗?”蓝染富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突然响起:“我对你很失望,银。” 刹那间,市丸银寒毛都立起来了,下意识地回过头正迎上蓝染那毫无情绪的眸子,而这时候,他居然才反应过来自己最应该做什么。 逃! 脚跟抬起的瞬间,一抹凌厉的刀光就充满他的视线。而就在这时,宏江也算及时赶到,见蓝染已经出刀他要阻拦似乎已经有所不及,便连忙用刀柄点了下市丸银的肩膀。 市丸银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转,原本纵劈向他正面的刀刃,最后一刀斩在他右臂之上,虽说断了条手,但好歹保住了条命,蓝染这一刀可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 宏江没觉得这样就能救下市丸银,刀柄点出让对方转身的同时,他就一把将其拉到身后。 蓝染果然没打算轻易放过市丸银,左手抓住对方飞出的右臂,右手又是一刀扫来,宏江连忙竖刀抵挡,但还是承受不住对方举重若轻的一刀,二人双双倒飞出去。 “没事吧?” “一条手臂而已,不算什么。”市丸银的声音有些颤抖,蓝染这一刀实在太快了,快到连鲜血仿佛都被暂时截断,此时才一股脑地喷涌而出,快到明明断肢之痛,那痛感现在才传递到大脑。 “只是有点可惜,崩玉……”市丸银没有说完,只是叹息一口气表达心中的遗憾。忍耐伪装了这么多年,他最终还是没能替乱菊报仇。 见宏江及时赶来一副戒备的模样,蓝染也没继续追杀过来,市丸银断了的右手被他硬生生捏碎,崩玉散发着迷幻的光芒,迫不及待飞向他空洞的胸间。 他那宛若虚洞的空洞缓缓生出四条白色的细枝,呈十字状将崩玉固定在中央,只是一个小小的变化,可蓝染给人的感觉又有所不同了。 如果说之前的变化是一种破茧成蝶的蜕变,是凌驾于死神的新的生命,那么此刻,这个生命给人的感觉才真正完整起来。 “可惜,你还不明白吗,银?不明白崩玉究竟是什么。”蓝染一副没任何防备的模样,转眸看向宏江:“你应该是猜到些什么了,宏江。” 宏江没有回答,市丸银也捂着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失血的缘故,他本就白皙的脸庞变得更白了。 蓝染自顾自地说道:“可即使猜到了,你应该也无法确定吧?毕竟,恐怕连制造它的浦原自己都不知道,崩玉其实是具备自我意识的。” “所以,哪怕我察觉到你有自己的企图都一直没有对你提防,银。”蓝染指了指胸间流光溢彩的崩玉:“它选择我成为它的主人,所以,不管落在谁的手中,它都只会为我服务。” “我们的融合,是精神、意念、灵魂,这些超越距离的融合,我本就会拥有崩玉,崩玉也在等待着我!” 市丸银斜眼看了眼宏江,宏江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接回答道:“事实已经证明了,就算他说的不全是真话,但也绝不都是假话。单纯将他和崩玉分开,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甚至可能会加速他的进化。” “抱歉,蝶冢先生。” “没什么可抱歉的,就算没有你出手,他到这一步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说是这么说,可现在时间就是宏江最大的问题,可这时候骂市丸银一顿也于事无补,况且,对方本身就不是在听他命行事。 市丸银是有些自责,可也谈不上后悔的程度,就在这时,他脑海中响起宏江通过天挺空罗传来的声音:“井上就在东南方距离你大概五千米的地方,我也告知她了,她会为你治疗。还有,松本和海燕也需要你带过去一起接受治疗,他们的伤应该不轻吧。” 市丸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移动脚步刚要离开,蓝染却突然出现在他和宏江之间。 “我可没有放你离开的意思呢,银。” 蓝染速度之快确实超乎想象,至少市丸银就完全没看到他的动作,宏江也只是勉强跟得上罢了,但这也足够了。 只见蓝染一刀刺出的同时,宏江反手一推把市丸银推开,镰刃化为一阵飓风正好将他和蓝染包裹在内。 “破道六十八,怒岚!” 看上去虽是平底而起的飓风,其内却肆虐着无序的如同利刃般的风刃。 蓝染身上频频闪烁白色的亮光,即便怒岚不是以杀伤性尤其是单体杀伤为主的破道,可能位居六十八号,它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尤其宏江用月镰灵切用出的破道,因为灵压更接近自然灵力,所以如果不是刻意用灵压防御,敌人的身体并不会自主动用灵压进行抵抗,无形中也增加了他鬼道的威力。 因此,蓝染在怒岚中没有受伤,完全可以视作是他灵体自身的防御,已经能让怒岚的伤害完全无效化了。 即使对此早有心理准备,宏江还是眉头一皱,他似乎已经没有什么选择了。 手中镰刀一挥,包括着他的飓风似乎突然变得温顺起来,非常‘听话’地开了一条道。 宏江一个瞬步来到飓风外,镰刀一撩,围困蓝染的飓风变得更加狂暴了一分,这是他在原先怒岚的基础上,快速又放出的一道怒岚。 二者内部的风刃每一道飞行的方向都相反,偏偏又有先后顺序,所以又不会互相抵消,打在蓝染身上虽然没有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口,可却起到了某种类似高级缚道的作用,一时间,蓝染竟然也无法脱困而出。 至于对方到底是没办法脱困还是不想脱困,这就不知道了,反正看对方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谁都搞不清楚这个人内心究竟是什么想法。 市丸银也没有浪费宏江创造的机会,其实早在对方推他一把的时候,他就头也不回的施展瞬步离开了。 蝶冢真的能阻拦蓝染吗?如果不能,将后背交给对方不是很危险? 类似的想法不是没出现过,可很快就被另一种声音所替代了,那是百年前他们第一次见到宏江。 那是松本曾对他说过的话。 “银,我们未来也去做死神吧。” “去做像那位大人一样可靠的死神!” 第五百零六章 给一护争取时间 宏江以特殊的手段阻止了蓝染的追击,但却没法一直用这样的方法控制对方。 “精彩的小手段。”蓝染说着,周身灵压爆发轻松破开围绕着自己的两道飓风,如散步一样一步步靠近宏江,“可就是这样的小手段,让你失去你该有的野心。” “我并不是说你没有野心,而是,你应该有其他人更难想象,能够匹配你才华的野心,宏江。” 看样子蓝染没有执意要杀市丸银的意思,宏江内心也暗自松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说道:“第一,没有这些‘小手段’我根本连这把斩魄刀都无法使用,这你应该早就知道了,蓝染先生。” 紧接着,第二根手指被竖起来:“第二,我确实没有什么野心,虽然你应该也不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蓝染微微一笑,显然对宏江后面那句话他是表示怀疑的,他明白宏江当初明明能阻止他离开瀞灵廷却没有到底是为什么。 想一步步成为瀞灵廷的王也好,或者按照自己的心意改造瀞灵廷乃至这个世界也罢,这都属于野心的一种。 而至于宏江的做法会有效果吗?会成功吗?蓝染相信以对方的谋划,没有和他一样的人出现作对,这只是时间问题。 可与其这样,何不更豪迈一点来一次重新的创造呢,这样的事才是他、宏江乃至浦原应该去做的事! 至于宏江所说的低一点,蓝染更是摇了摇头:“为区区一把武器本末倒置岂不是太愚蠢了?” “你觉得我要杀银还需要镜花水月的力量吗?或者是你?”蓝染横着刀:“只要挣脱死神这个身份的束缚,斩魄刀就只是把普通的武器罢了,和一把木剑、树枝这些都没有本质的区别。” 宏江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蓝染这种态度,感觉像是不断在否定自己的过去一样。 但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此时的蓝染确实不需要再依靠斩魄刀的力量,虽然在单一方面他比不上灵体超越界限的朱庇特,但比起在某方面极端强大的存在,他显得更加平均,更加没有弱点。 “你是个聪明的人,宏江。你该清楚你已经毫无胜算了,银错过了向我复仇的最佳时机,你也一样如此。” “放弃吧,你确实很自信利用我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可也因为让我带着崩玉离开尸魂界,从那时起你就没有胜算了。” 宏江呵呵一笑,自嘲道:“这听起来更像是在讽刺我过于自负所以才输的。” 蓝染摇了摇头:“你的自信值得称赞,你还不明白吗,你并非输在自己那步步为营的自信,而是输在对弱者的怜悯之上。” “怜悯,是强者最仁慈的施舍,亦是对自己最致命的弱点。” 这是在说自己对海燕甚至夜一等人的感情,可说实话,放蓝染离开除了当初有志波都和海燕的因素,掌握五番队创立共事局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只是,如果要拿这两人的性命去交换五番队队长也好、共事局也罢,他都不会去做出这样的交换。 只能说,蓝染在这方面误解了他,当时宏江要放他走的确有自己的目的,但被要挟也是真的。 “我可不认为我有在怜悯谁,蓝染先生。”宏江一本正经道:“我只是觉得把什么都扛在自己肩上实在太累了,多一个人,我也能多偷闲一下。” “当然了,如果这世上再无责任这种概念那就太好了,我想那时候我应该是最快乐的。” 蓝染嗤之以鼻:“可惜,到最后你发现你所能依赖的还是只有你一个。不然,你也不会和我在这里拖延时间。” 宏江脸上没表现,心中却是大吃一惊,而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是在给银拖延时间吗?就算井上织姬拥有卓越的能力,但治疗还需要花费些时间。” “又或者,你是在期待黑崎一护?一直没见到他,你是安排他在断界里准备什么吗?” 不管是市丸银还是一护,蓝染的猜测都全中! 宏江甚至产生了刹那间的怀疑,难道和崩玉融合到这个阶段还有看破人心的能力不成? 其实猜到一护可能在断界修炼并不是难事,和前世不同,现在的一护可还没有跟蓝染交过手,而对于这样一个可以媲美队长的战力,蓝染不可能完全忘记他。 可有关市丸银的治疗就不一样了,宏江现在确实在拖延时间,因为一旦他接下来和蓝染交手,市丸银等人的伤势暂时就再没有治愈的可能性了。 “所以,蓝染先生既然已经知道我在拖延时间,又为什么陪着我在这闲聊呢?”宏江故作镇定道:“难道说,你真的认为即便给我再多时间,我也无法阻止你吗?” 蓝染微微一笑,“难道到现在你还觉得能够阻止我吗?当然,你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宏江,但更是我认为非常聪明的人。” “所以?” “即便在你的认知中,还有对付如今我的可能性,但你也应该明白,这远远不是我所能达到的极限,你可以和我一起登上最高的神座,去窥探更高的风景。” 宏江无奈的笑了笑,能让蓝染三番五次的邀请,从某种意义来说是对他最好的一种肯定。 “那样的风景实在太过于凄凉了。蓝染先生,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去任何话,但我也最后说一次吧,崩玉给不了你想要的东西。” “看来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蓝染看上去有些遗憾,“那现在就看看你还有什么让我出乎意料的东西了,以你现在的力量,根本不足以与我抗衡。” 宏江则将手中的镰刀一横,言语中充满了自信:“你要感谢这里并不是尸魂界或者虚圈,蓝染先生,不然接下来你可能会很难堪。” 只见他手中的镰刀不光镰刃飞速扩散,连刀柄似乎都变得虚幻起来,仿佛一条淡白色的烟柱一般,一碰就会碎掉。 “月镰灵切,月化雾,光似幕,遮洒人间!” 第五百零七章 极致的月镰灵切 “他们两位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井上织姬看着地上躺着的海燕和松本二人,转过头看向市丸银时,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这样就可以了吗?” 宏江说了替市丸银治疗,加上对方之前对蓝染突然动手,他们也都有所察觉,按理说市丸银不是敌人这件事已经很明显了,可不知为何,井上对这个男人还是有种不由自主的畏惧感。 “当然,我现在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呢。”市丸银抚摸着松本的脸颊,脸上露出真诚的微笑,至少井上能感受到,松本在这个男人心中肯定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你,你的伤势也很眼中,我,我来替你治疗吧。”井上怯生生地问道,此刻治疗市丸银在她这里已经不仅仅只是个任务了。 “这个啊,确实还挺麻烦的。”市丸银看着自己的断臂,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和刚刚对松本的笑容完全不同,“那真是麻烦你了。” “您太客气了。” 井上低着头,刚要使出双天归盾替市丸银治疗,好像一瞬间,周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白雾。 这雾很淡,淡到你不朝远处眺望根本意识不到它的存在,而虽然很淡,哪怕近在咫尺都给人一种莫名的朦胧感。 才刚成型的双天归盾一瞬间破灭了,市丸银也立刻收起笑容警惕起来,周身散发危险的气势。 “别担心。”井上织姬连忙说道:“这是蝶冢先生弄出来的。” “蝶冢?” 井上点了点头:“来的时候他有讲过,我们可能在一段时间中无法使用灵力,叫我们不用担心,现在看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情况。” 市丸银试了试,他还能调动体内的灵压,但确实无法将其释放。 说没办法有些不太准确,应该是,在他释放灵压的一瞬间,这些灵压就分解溃散了,想必和这无处不在的诡异白雾有关。 “真的抱歉,你的伤势短时间内应该没办法替你治好了。” 井上的声音再次传来,市丸银也渐渐放下了戒备:“没关系,还好先替她治疗了伤势。”他的目光投向松本,嘴里呢喃道:“我是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她没有危险就好……” 这不分敌我分解半径一灵里范围所有生物灵压的白雾,的的确确是宏江的手笔,哪怕先前刚刚进化到更高层次的蓝染,都无法例外! “依旧是月镰灵切的能力,只是……”蓝染试了试,哪怕以他的灵压,都无法抵消这无处不在的分解之力:“你将这种能力范围化了,这又有什么意义呢?” “什么意义?”宏江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好像这样的招式对他而言也是极大的负担:“你很快就能体会到了!” 话音刚落,宏江双手握住同样快要溃散的刀柄,径直冲向蓝染用力劈下。 那仿佛一碰就散的刀柄突然凝实,其上悬浮着一硕大如山峰的灵压刀刃,随着宏江劈砍的动作,重重斩在蓝染身上! 蓝染第一时间下意识要释放灵压抵挡,可灵压才溢出体外,就瞬间溃散变成一阵白雾,也就让那夸张的刀刃逼到了面前! 谷  他平静的眸子再一次露出惊讶的色彩,背后三对蝶翼轻轻一扇,整个人如幽灵般消失在原地,险之又险的避过宏江斩下的巨大灵压! 轰! 哪怕侧移了不短的距离,宏江这一斩造成的余波还是波及到了他,之前在六十八号破道中都不动分毫的身躯,竟会因为这劈砍的余波被逼的连连后退。 “我说过吧,蓝染先生,月镰灵切是先斩断自身鬼道并放大意识的斩魄刀。”宏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反过来说,我能够控制所有没有鬼道结构的灵力!” 半空中的宏江侧着身子,大量的灵力压缩成巨大的枪刃,随着他的动作,枪出如龙刺向蓝染。 蓝染这次选择抵抗看看,没有调动灵压,单纯以灵体硬抗。 那巨大的枪尖仿佛连大地都能刺个窟窿似的,落在蓝染身上却似乎撞上绝对无法攻破的城墙,开始渐渐分散,化为数道灵力流流向各个方向。 只是蓝染也绝不轻松,宏江这一枪质量上或许没有虚圈面对朱庇特时,凝聚的超越界限的灵压那般夸张,但在数量上却达到让人骇然的地步。 而这不是徒有其表的空壳子,但说灵力的压缩程度已经极其卓越,甚至不逊色于大虚凝聚的虚闪,再加上仿佛将整个世界的灵力都凝聚的数量,最终也能引起质变。 说是抵抗,但蓝染几乎瞬间就被刺倒在地,枪尖溃散的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肤也一点点在龟裂,身上就像是压着一座高山,任凭背后的蝶翼如何挥舞,都无法动弹一下。 之前市丸银才赐予他痛苦,其留在身体内的刀屑更是在一段时间内让他有种快要融化了的感觉。 但随着他和崩玉进一步的融合,蓝染认为,自己即便还没有完全超脱死神的范畴,但也算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他现在拥有着比山本比任何大虚更强横的灵体,身体中的灵力更是如大海般永不枯竭,甚至在他想来,现在即便是山本这样站在死神顶点的人,也很难再给予他微不足道的痛感了。 所以,他才能理所应当地劝宏江放弃,因为这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 即使有月镰灵切这样的斩魄刀,对方都很难在伤到他分毫了,斩断他体内的鬼道?那没有作用,很早就没有作用了。 哪怕是从他体内释放鬼道,以他现在的灵体强度,伤害都极其有限,更何况,宏江使用鬼道就意味着无法斩断他体内的鬼道,以他现在的灵压,高级鬼道在体内爆发要压制都只是弹指间的事。 宏江应该放弃的,他是个聪明的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可就像对方所说的那样,还好这里不是尸魂界,不然,蓝染知道那肯定比现在的自己惨上十倍不止。 因为即使不是尸魂界,他现在已经很难堪了,非常难堪! 可这样,才有趣,才是他看好的蝶冢宏江! 第五百零八章 蓝染的反扑 以蓝染的头脑直到现在又怎么会想不通宏江到底做了什么。 月镰灵切是斩断的是鬼道,也包括所有者自身的鬼道,所以它由灵力组成的刀刃才能无视对手的防御,破坏对方的鬼道。 也正因如此,实际上宏江无论是释放鬼道还是那由灵力组成的刀刃,实际上使用的都已经是不属于他的灵力,而这些灵力之所以会听他调遣,完全就是月镰灵切的功效。 放大了他的意念也好,还是本身就赋予他这样的能力也罢,其中的原因蓝染无需知晓,只要明白通过月镰灵切宏江能调用不属于自己的灵压这个结果就行。 那眼下的局面就更不难理解了,通过将这样的能力放大化,直接控制更大范围内的自然灵力,宏江所做的事便是如此。 当然,这些灵力也同时被赋予了月镰灵切斩断鬼道的特性,如果说死神和虚体内的灵压都是鬼道化具有个人特色的压缩灵力,那么在斩断其鬼道后,其所释放的灵压也会变为没有鬼道化的自然灵力。 以宏江眼下使用的招数,这些灵力也会归其调度,大范围的灵力凝聚为如山川海啸般的灵压流,偏偏对手还无法以灵压抗衡,对任何死神来说,这几乎都是个死局。 哪怕是现在这个阶段的蓝染,都不得不承认拿宏江毫无办法,只能以身体去硬抗宏江的进攻,亦或是暂避其锋芒,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 可如此可怕且在某种程度上堪称完美的招式,也必然会伴随着巨大的付出,蓝染被这一枪刺得抬不起头,宏江的样子此时也绝称不上威风。 只见他额头浮着层细汗,呼吸也略显急促起来,眉头微皱像是在忍受某种痛苦似的。 月镰灵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把不分敌我的斩魄刀,使用者其实是其斩魄鬼道能力的第一个受害者。 当然,它能够增强持有着的意识,最重要的是增强对灵力的操控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予了自己主人一些弥补。 可随着将它的能力完全释放,宏江要想直接控制那本就不属于自己的自然灵力,尤其数量还那般庞大,体内的灵压几乎在一瞬间溃散就不多说了,其对精神的损耗才是最大的问题。 鬼道、尤其是高等级的鬼道本身就需要极其专注,而将月镰灵切的影响范围化,其消耗的精神至少也是释放高等级鬼道的十倍以上,切随着影响范围的扩大,这种消耗也会更加恐怖。 即使以宏江在鬼道上的造诣,能够细腻操控灵力且易于常人的意识和精神,目前能够维持并作为战力的范围,也就半径一灵里这么大,这就是他的极限了。 而如果他们现在是在尸魂界或者虚圈战斗,宏江完全不用将月镰灵切所影响的范围弄到这么大,没有其它原因,只是因为比起现世来说,尸魂界和虚圈的灵力浓度都要高上不少。 所以,他最理想的战场应该就是山本等人战败后的无间,只能说蓝染创造的朱庇特以及山本等人‘周全’的安排拖延了他不少的时间,让战场转移到他想过,但也是最不利的现世。 只能说,蓝染的一些安排还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就好像此刻,仅仅是一刀接着一枪,宏江就生出一种疲惫之感,虽说这其中有和朱庇特对决,哪怕经过卯之花的治疗也没有回到最佳状态有关,但更大的原因还是最极限使用月镰灵切带来的巨大负担。 灵力散去,蓝染平躺在一个大坑中心,胸前的崩玉依旧流光溢彩仿佛永远不会蒙尘似的,可他本人却看上去有些凄惨。 由胸前而起,密密麻麻的细纹散步全身,蓝染闭着双眼,如同一件布满灰尘,经历无尽岁月的瓷器,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谷  这样的伤势比起和朱庇特决斗后的宏江都不遑多让了,可区别就再去,这些细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宏江觉得自己只是喘了个气的功夫,对方手脚上的裂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这让蓝染身上传出一种明明的矛盾感,苍老和新生、暮气与朝气。 这是纯粹的灵体在自愈,毕竟在月镰灵切的影响下,越是肉眼可见的伤口就越是难以用灵力去治愈,能表现成这样,只能是灵体的自愈能力。 而这样的愈合速度,堪称变态! 不能给这家伙太久喘息的时间! 宏江心如明镜,手中仿佛虚幻的刀一转,围绕着他的白雾一瞬间似乎都浓了不少,这是他在凝聚灵压的表现。 这时,躺在地上的蓝染猛地双眼一张,背后还有些残破的蝶翼一动,整个人突然消失在原地。 宏江黑色的瞳孔急速收缩,以他的眼力都没看到对方的动作,更加没想到的是,有着这样的伤势,对方还能施展出这般速度! 好在他最出色的并非是五感而是灵压感知,即便是此刻的蓝染,对灵力的操控也还没有能和他媲美,所以,虽然收敛着灵压,可还是会被他发现。 白色的人影再出现时就已经在宏江身后,蓝染身上的裂纹此刻居然已经好了接近一半,只见他右手一抬,手中的镜花水月飞快落下,看上去明明没什么气势的一招,却让人生出极度危险之感。 宏江没有选择转身抵挡这一刀,而是身体往前一倾,施展瞬步迅速远离蓝染。 而在他迈出脚步的一瞬间,蓝染背后的蝶翼再次一颤,明明是后动,却先一步堵在宏江面前。 二人身影再次出现,蓝染立于宏江身前,手里的镜花水月即将落下,好像二人只是换了个位置一样。 宏江则是双手平举,手中虚幻的刀柄变得凝实起来,仿佛一根闪耀着洁白光芒的长棍。 一刀一棍触之即分,蓝染脚尖一点,又是一刀刺来,宏江侧身一躲,手中长棍一转,就朝着对方背后扫去。 蓝染则顺势躬下身子,转身的同时一刀正斩向宏江腰间,只是被宏江向后一跳,险之又险的躲避开来。 只见他背后三对蝶翼齐齐一扇,这次则是堵在宏江身后,除了胸前还密密麻麻的裂纹外,此刻的他看上去没有任何伤势。 有着极强恢复能力的他,看上去一瞬间就将这不利于自己的战局给扭转过来。 现在,该轮到他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了! 第五百零九章 缠斗 面对蓝染这番穷追猛打,一时间宏江貌似也没太好的办法。 虽说借助月镰灵切封锁了对方的灵压,可崩玉所带来强大的灵体,或许比不上朱庇特,但也绝非是宏江所能媲美的。 而在速度上,蓝染也已经逃脱了他的五感,虽然他还能感知到蓝染的动向,可终究还是会慢上一步,一步慢步步慢。 感知到身后的蓝染,宏江身后的白雾瞬间凝视,暴躁的灵压陡然炸开,颇有些不分敌我的意思。 借着这股爆炸的威势,宏江不仅暂时逼退了蓝染,自己还整个人飞了出去,在空中快速稳住身形,二人这一下总算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只是,绑着他头发的发带不知何时已经被斩断,接着又被刚刚爆发的灵压炸得粉碎。黑色的长发不受控制地披散下来,让宏江看上去有些狼狈。 另一边的蓝染虽说连退数步,可身上的裂纹已经完全消失,洁白的身躯一尘不染,一头棕色的长发乖乖披在身后,完全不像一个正在战斗的人。 两人目光交互的一瞬间,便各自消失在原地,宏江依旧双手紧握这那仿佛随时会溃散的刀柄,只是在一端用灵力凝聚成一把长刀,正对上蓝染斩来的镜花水月。 宏江的灵体远远比不上此刻的蓝染,可对方碍于无法使用灵力,这匆匆交手两人谁也没占得上风,闪耀的灵力长刀一碰即溃,而蓝染手上的镜花水月也不受控制地弹了出去。 宏江双手一挥,溃散的灵压在空中再次凝聚成五六支短箭,随着他的动作朝对方飞快地射去。 蓝染左劈横挡,一柄长剑在他手上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一一将飞来的灵力短箭击溃,随后长剑斜指地面,背后六翼轻颤,这是又要朝宏江杀去。 只是还没等他行动,对面的宏江便又有了新的动作,只见他单手背持着月镰灵切,身后不知何时悬浮密密麻麻,至少上百支灵力短箭,随着他凌空一刺,尽数朝蓝染射来! 很明显宏江也改变了自己的打法,不再盲目地一次性汇聚大量的灵压进攻,而是有种化整为零,选择先掌控主动的打法的意思。 蓝染随手劈散了几发箭矢,也任由一部分打在自己身体上,本以为这样的攻击以他的灵体完全可以硬接下来,可情况貌似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宏江这看似大范围的招式其中还暗藏玄机,一些按照轨迹本会落空的箭矢,在半空中会突然改变轨迹,如果不闪不躲那么肯定会命中目标。 而且,不单单只是命中,要是不加以应对,往往三四支,甚至十几支箭矢会从不同方向命中同一个点。 本着试一试的态度,蓝染放任这些他心目中不疼不痒的箭矢命中了他,一两支还好,可当十支以上的箭矢命中同一个点,他也会受伤。 而如此密集的攻势也让他无法通过简单的速度就正面接近宏江,说白了,他的速度是快,快到已经接近瞬移,但偏偏与朱庇特不同,他并非瞬移,速度再快也会有轨迹,而有轨迹,就会被这样密集的攻势所干扰。 蓝染挥剑抵挡的同时,背后蝶翼齐动,身形不断消失又出现,虽说看上去是绕着宏江在打转,可总体上还是迂回着要接近对方。 这两位都是聪明人,清楚敌我的优势与弱电,虽说被月镰灵切压制灵力很是耻辱,但对蓝染来说,这也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因此,他现在对比宏江的优势就是灵体,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并非是依旧是死神之身的宏江所媲美的,近身的白刃战,是他绝对的优势,前面对宏江的压制也证明了这一点。 谷  而对宏江而言则就是完全相反了,他本身就是个既不擅长近身白刃战的人,更别说将月镰灵切发挥到极致后再去找别人白刃战,那简直就白瞎了他这把刀! 宏江一面持续着高频大范围对蓝染的打击,另一方面也知道,这种得势不得胜的局面他是不能接受的,从蓝染手中夺回主动权是一回事,如何再进一步才是值得思考的问题。 只见他身形一转,一团白雾迅速靠近将他重重包裹,蓝染趁此机会冲上前去,一刀斩下! 只是,没等他手中的刀落下,眼前的雾团却猛地炸开,巨大的冲击力迫使他后退了数步,爆炸中心的宏江一头黑发随风乱舞,身遭浮着五个赤红色的光团,如同一尊愤怒的神像! “青破道,一线枪火!” 五道如同虚闪般粗细的火柱疾射而出,分别射在蓝染胸间和四肢之上。 使用鬼道了,按照月镰灵切先前表现出的特性,斩溃灵压和释放鬼道的能力二者只能存在其一,也就是说,他可以使用灵压了。 蓝染的反应很快,但当他想要释放体内灵压以作抵抗时,灵压才刚溢出身体就化为一阵白雾,他依旧无法使用灵压。 刚刚爆开的灵压! 他想明白了,宏江先前爆开的灵压有一部分还留在他的体表,这一部分灵力依旧具有月镰灵切斩断鬼道的特性!对方这是在利用一个时间差! 可一切都太迟了,那五道火柱还是结结实实轰在了他的身体上,瞬间洞穿了他的身体。 那瞬间让血液凝固,让体内灵压也随之暴躁的炙热不断折磨着他,蓝染想动一下手指似乎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更别说扇动背后的蝶翼了。 明明是顶尖的破道,此刻却同时起到了顶尖缚道的作用,全力释放的月镰灵切,似乎在鬼道上也有着超越预期的突破。 宏江重重呼出一口气,在这种状态下的月镰灵切,鬼道和斩断鬼道能力的瞬间切换无疑是种负担。 而如果不是以先前那种模式,即便他切换的速度再快,蓝染也绝对有能力反应过来以灵压进行防御。 这次的反攻与其说是他谋划成功,不如还是说蓝染大意了,随着崩玉一步步与其融合,他也渐渐丧失了自己那颗谨慎的心。 他以无敌之姿面对他认定最大的敌人,他也自信此刻的自己是无可匹敌的存在。 可事实并非如此,这份自信也就成了其为数不多甚至可以说唯一的弱点! 宏江眼中寒芒一闪,他知道接下来是他唯一的机会,唯一能够顺利完成计划的机会了! 第五百一十章 宛若鬼道之神 四周还是一片雾蒙蒙的样子,只是给人的感觉却突然间大不一样了。 市丸银擦了擦额头的汗,这无时无刻都在瓦解自己灵压的白雾给他的压力实在不一般,可以说,越是依赖灵力的人,刚刚的环境对其就越是种负担。 当然了,现在也没好到哪去。 如果说先前的白雾像是一片无形的沼泽,让陷入其中的人有种被吞噬的不适感的话,那现在的白雾背后就像是藏着一双双猩红的眼眸,森森杀气光是注视着你就让你生出一股寒意。 好在这‘一双双眼眸’的主人都叫蝶冢宏江,这对市丸银这样的‘朋友’就好受很多了,至少心理上好受很多。 “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啊,蝶冢先生。”市丸银喃喃自语道:“有这种实力,为什么非要等到现在呢?” 宏江说他错过了最佳时机,可现在看来,对方又何尝不是呢? 只是,市丸银相信能说出这种话,宏江不至于自己会错过所谓的最佳时机,对方能拖到现在应该有他自己的打算,而他市丸银却有些猜不透。 可再一想,这世上能猜透宏江心思的人也就寥寥数人罢了,其中一个,还正在和他激战着呢。 其实对蓝染来说,宏江这时候才展现真正实力的原因已经没那么重要了,或者说,对方有太多原因了。 比如,不让他带走崩玉,对方也无法正大光明在瀞灵廷立足,一只怪物是不会允许存活下去的。 而一旦让他带走崩玉,其实也就丧失了击杀、打败他的可能性,宏江现在做的,也只是为满足其设想的徒劳无功罢了。 所以,一切问题最终都集中在崩玉之上,明明有这样的实力,又能摆脱镜花水月的控制,对方为何不夺取崩玉?这是蓝染想过的问题。 可问题的答案或许是让人失望的,也许是出自和浦原一样的理由,源自于自身对未知的恐惧与不自信。 也可能就像宏江所说的那样,在他看来,崩玉只是一条通往错误的路。 有很多事说不出对与错,但在人心中,很多是都是有对错之分的,而一个问题若是与对错挂钩,那答案往往都无法由一方简单给出。 它需要证明,而对宏江和蓝染来说,这个证明的方式很简单也很复杂,一场战斗,最后站着的人那就是对的! 蓝染斜眼看着四肢那仿佛虚洞般被宏江鬼道洞穿的焦洞,明明不止一次见过对方释放一线枪火这种鬼道,却不知为何心生出一种陌生感。 这种陌生感的来源很简单,大概就是对方释放的鬼道更强了吧? 只是,这反而令他更加疑惑,鬼道虽然是死神在体外进一步凝聚灵压的一种手段,但抛除宏江眼中只要使用灵力都算鬼道这种形式,一般情况下它特指破、缚二道。 而只要位列破、缚二道的鬼道,都有着其威力的上限,这个上限不会因为使用者的熟练度、灵压等等因素而有所不同。 简单来说,即便是宏江,他使用一号破道所能达到的最大威力,和任何一个灵术院精通一号破道能够完美释放的学生,其威力是一模一样的。 而对方刚刚释放的一线枪火,威力明显和以前所施展的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不管是穿透力还是本就惊人的热量,都有明显的提升。 要么对方从前是在藏拙,要么,月镰灵切这把刀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比如,打破鬼道威力的上限! 宏江可不知道蓝染此刻的小心思,其实藏拙也好是月镰灵切的功劳也罢,都指向同一个答案,那就是他在之前的所有战斗中都未尽过全力。 而此刻,他要拼尽全力! 一线枪火带来的炙热在空气中还未消散,宏江的身影仿佛倒映在涟漪的水中,只见他身形一转,手中可能随时都会消散的刀柄一挥,便是狂风四起!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白色的巨大刀轮在空中缓缓成型,仅仅是转动所掠起的狂风,就仿佛一柄柄无形的刀刃一般。 它看上去转得很慢,像是一个磨盘一样,一点一点地逼近不远处的蓝染。 可实际上它却扩散得很快,千米外笼罩着空座町的结界,如同一块晶莹的果冻,无声无息就被切下了一块。 蓝染看着迅速斩向自己的巨大刀轮,心中头一次生出一种名为紧张的情绪,即使是现在的他,在这样的攻击面前似乎都太过于渺小了。 这种紧张中更多的还是兴奋,眼前的一切似乎都验证了他的想法,不管是靠什么,某种程度上,宏江都打破了鬼道的界限! 他强行催动体内的灵压,红色的鲜血冲破黝黑的结疤从手臂涌出,可蓝染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附着着灵压的镜花水月一刀劈在斩来的刀轮之上,却如激流撞上山峰,一瞬间被分为两半! 蓝染的胳膊不受控制地一偏,整个人被那刀轮巨大的旋转力给抛飞出去,从他不自然弯曲的手臂,仅仅是碰触了一下,他的胳膊就已经断了。 宏江见状右手一刀挥出,又是七十八号破道斩华轮,同样的巨大刀轮在空中浮现,只是旋转的方向,和头一道完全相反。 此刻的蓝染仿佛暴风雨海上的一艘小船,被两道斩华轮来回拉扯,尽管他自身爆发出惊人的灵压以作抵挡,可还是显得狼狈不堪。 本就以切割和速度著称的斩华轮,即便现在巨大化,可实际上他的速度和切割力都没有一点点削弱,反而更强。 蓝染释放的灵压几乎才刚出现,就被两道斩华轮切得粉碎,而这两噵刀轮也结结实实斩在他的身躯之上,绽放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轰!两道刀轮仿佛一下子到达了自己的极限,突然爆炸开来。 一道人影从漫天的白光中倒飞而出,在空中留下道纤细的血柱,重重砸在地上。 烟雾散去,蓝染的胸前两道深深的血痕仿佛要将他一分为三一样,他双眸紧闭,似乎已经死了一样。 第五百一十一章 最后一次冒险 蓝染这次受的伤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重的多,可要说杀死或者令其失去战斗力?那可就完全是侥幸心理了。 果然,蓝染缓缓睁开双眼,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模样,可给人在感觉上,他的气势弱了不少。 宏江胸口剧烈起伏,明明是他压制了蓝染,可他的脸色却比对方还要难看几分。 月镰灵切只是放大了他的意识,让他犹豫常人的灵魂能够控制自然灵力,从而仿佛是这片天地在释放鬼道一样,威力自然会更强。 只是,这一切力量的根源都是他自身,单靠意识凝聚大量灵压本就是极其消耗精力的一件事,更别说更为复杂的鬼道了,这样的消耗尤其是在现世这样灵力稀薄的地方,压力可想而知。 除了儿时那个不堪回首的忙碌之夜外,宏江头一次生出好想美美睡一觉的想法。 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咬了咬舌尖让自己尽量振作,五团光点在蓝染上方凝聚,它们层层重叠,仿佛一座悬在半空的高塔。 “缚道七十五,五柱铁贯!” 一根接一根的黑色铁柱在空中浮现,原本作为限制对手四肢和头颅的五柱铁贯,现在光是一根铁柱就好似山峰一般,别说一个人,一座城在它的笼罩下似乎都只能粉碎! 铁柱轰然落地压在蓝染身上,一根接一根重叠,不断锤击着大地,剧烈的震动仿佛连带着天空都在摇晃,漫天的烟尘让人甚至以为置身在无边的沙漠。 距离很远的井上在这剧烈的震动中甚至都会受伤,如果不是市丸银的帮助,恐怕会受不小的伤。 其他人也腿脚也有些隐隐作痛,这突兀的鬼道让他们都有些措手不及。 “动手!” 银城才刚暗自感叹这两个怪物的恐怖,脑海中就响起了宏江的声音,按照计划来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蓝染出手! 月岛的神情则显得有些紧张,计划是计划,任谁都看得出,此刻插手进入到宏江与蓝染的战场中到底有多么危险。 那仿佛是属于神明的战场! 可银城完全没有半点犹豫,另一个和他一样的人是茶渡,以及被石田操控着的恋次。 由他们三人带头,其它人心中的迟疑也被打消了不少,虽说落后了一步,但却没有畏惧不前,这里有茶渡等人勇气的影响,也有宏江的一句保证。 “我会尽力保证你们的安全的!” 但现在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蓝染完全被那如山峰般的铁柱给镇压了,他们要如何出手呢? 银城才刚接近,本以为宏江自然会有安排,谁知那如通天之柱的铁柱上突然蔓延如蛛网般的细纹。 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灵压从地底涌出,如同压抑太久的火山一般,伴随着滔天的怒火瞬间爆发而出! 伴随着砰的一声,铁柱化为无数细小的碎片四处飞散而去,下方深坑里的蓝染双目泛着骇人的白光,仿佛无穷无尽的灵压从他体内爆发,如冲天的海啸向四处肆虐! 月岛一声退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看到眼前这一幕,只见宏江厉喝一声,茫茫多四散而飞的黑色铁块缓缓变成墨黑色的椎体,它们每九个为一组,纷纷又倒射向蓝染! 谷  “缚道七十九,九曜缚!” 这些椎体每九个为一组,虽好似乱箭一般但实际上却隐隐护持着最前方的银城等人。 蓝染那如火山喷涌般爆发出的灵压,被这些椎体一点点固定、抵消,竟然硬生生为从四周围攻蓝染的人开出了一条安全的通路。 也不知是对宏江的信任,还是银城自身的高傲,在宏江尚未行动前,他也没有生出一点畏惧的感觉。 插手这两个怪物的战局虽说危险,可同时却也有着一种莫名的诱惑,让他热血沸腾! 经由宏江开辟出的道路,银城顺利来到蓝染面前,巨大的十字剑刃直接扫向对方的脖颈,好像要一剑斩掉对方的头颅一般。 蓝染眉头一皱,左手一探直接轰向银城的胸膛,那巨大的剑刃在他脖颈上劈出一阵火花,似乎除了宏江,现在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他。 事实也是如此,其实在很早以前,银城等人就已经丧失了能够伤害蓝染的可能,他们的行为就是飞蛾扑火! 蓝染那只手看上去没有半点威胁,可谁都知道,这只手现在绝对是世界上最危险的武器,比任何刀枪都要可怕。 就在这时,茶渡、恋次以及贾姬赶到,三人不约而同,都选择攻向蓝染探向银城的那只手。 蓝染周身白光一闪就要将几人轰成粉碎,可宏江的九曜缚又极其关键得打在他身上,硬生生抵消了他爆发的灵压。 三人的攻击打在蓝染手臂上,也未能让其移动分毫,银城连连后退,可不管怎么退,那只手好似都能击中他似的。 甚至,他已经做好了重伤乃至死亡的准备。 “禁术,转!” 而在远处的宏江刀柄一顿,银城附近的空气突然泛起一阵涟漪,不仅仅是他,连带着剩下三人都仿佛是虚幻一般,一瞬间消失了踪影。 四人只觉一阵目眩,再恢复正常,就已经出现在宏江身边,同样在的还有月岛等人,看样子是宏江及时将他们救了出来。 “看样子,一击即退都有些难度了。”宏江咧着嘴苦笑道,他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虚弱:“这家伙,似乎是被我给激怒了啊。” 蓝染则将目光投向宏江,泛着白光的双眸让人不寒而栗,“让这些蝼蚁羞辱于我,为此而付出巨大代价。”他的声音不包含一丝情感,却让人觉得隐隐带着些愤怒:“你还能坚持多久,宏江?”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蓝染先生。”宏江撇了撇嘴,笑道:“而且,我也没有要侮辱您的意思,他们,才是能够战胜您的关键,这可不是骗人的哦。” 话落,宏江也不管蓝染的嗤笑,对身边的人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进攻,接下来我会为你们创造出绝佳的机会,拜托了,各位。” “尤其是你,月岛。”宏江似是开玩笑道:“比起他来说,我还是会更容易击败一点对吧?所以,你这时候一定要帮我。” “而我,也一定会让你们安全地活下来。” “一定!” 第五百一十二 撕裂强敌的一击 说是一定,宏江其实心里也没底,他预想过此战的艰辛,而事实上和蓝染交手远比他想的辛苦。 蓝染也颇为感慨,眼前这个男人仿佛总是能给他惊喜,既能打破他自信的观念,但同时又能让他生出同行的感觉,真是奇怪的家伙。 蓝染是个不服输的人,他嘴上虽说没有承认,可对那个成功创造了崩玉的浦原,他承认自己在智商上输给了浦原,为此他也心生遗憾,这种在某个领域能超过他的人,不该那般胸无大志。 另一个就是宏江,细腻的灵力操控、接近极限的鬼道修为,在某些方面,他是承认自己不如对方的。 这还是之前的印象,直到此时此刻,他相信自己已经逼出了对方所有的底牌,能够超越界限的灵压,那诡异的第二把斩魄刀,以及对方在鬼道上真正的成就。 虽说借助了月镰灵切,但宏江何尝没有达到甚至跨过了死神的那条界限,这其中对方自身的努力也至关重要,这居然让他隐隐生出一丝嫉妒和羡慕,毕竟,他也曾是个想靠自己跨过那道界限的人。 这样的人却只能与之为敌,真是可惜…… 宏江可没蓝染那份闲心去感慨,他现在脑子虽然有些昏沉,可基本的判断还是有的。 接下来他可以说只有一击之力了,同时,他有自信即便无法重创蓝染,也能让对方吃不小的苦头,为剩下的人争取到进攻的机会。 而一旦这次围攻成功,他的计划几乎就算是成功了,最后唯一的关键就是一护,而恰恰这个关键,现在还迟迟没有音讯。 要是一护不能及时赶到,恐怕…… 宏江苦笑了一下,这时候哪还需要什么冷静,嘴上说着让别人信任自己,怎么轮到他就犹豫了。 而且,这种时候面对蓝染,可不是犹豫的时候。 宏江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天空却不知何时似乎蒙上了一层黑雾,这些黑雾打着转向宏江等人涌来,在他们身边环绕。 明明只是些雾气,却让身处在其中的人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就好像有数不清的刀刃抵着自己,只要动一下,就会化为齑粉。 宏江双手紧握刀柄,那刀柄几乎已经完全溃散只剩一层淡白色的轮廓,围绕在他身边的黑雾越来越浓,颜色也化为墨黑色,里面似乎隐隐流窜着紫色的闪电。 蓝染也是眉头微皱,他能感觉到宏江几乎已经抽空了方圆一灵里全部的灵压,对其来说,这就是最后一击了。 不出意料还会是鬼道,而且,以他对鬼道的了解,是知道宏江这次要施展的是哪个鬼道。 他静立在原地并不是他有足够的自信能接下这一击,要知道,对方先前那两道斩华轮本就结结实实伤到了他。 加上更早的一线枪火,刚刚催动那么恐怖的灵压崩碎五贯铁柱,已经让他伤上加伤,不然宏江后面的九曜缚效果并不会那么好。 也是由于九曜缚,他现在的灵压也被限制的厉害,即便以他那惊人的恢复了,这些伤势加上限制,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好的。 因为崩玉的存在,宏江再厉害都无法杀了他,所以,此刻的他既有些忐忑但也有份期待,这几乎集中了宏江所有的最后一击,究竟能达到怎样的程度! 围绕在宏江身边的黑雾此刻已经完全化为一道浓黑的圆环,密密麻麻的紫色闪电在其中流窜,似乎已经按奈不住自己的暴躁,随刻准备着冲破阻碍。 谷  “破道九十八,大黑天暗**!” 墨黑色的圆环开始急速旋转起来,其中的紫色闪电破障而出,形成密密麻麻紫色的电刺,让整个**看上去像是个獠牙密布的猛兽。 这猛兽一下子就扑向蓝染,只是抵抗了一秒不到,蓝染整个人便被吞没其中,背后的蝶翼几乎瞬间就被撕得粉碎,他的手脚、身体被一次次地贯穿,鲜血都流不出身体,就化为看不清的血星。 圆环越转越快,不光是旋转,还急速向地面冲去,连带着也把蓝染重重砸在地上! 它就像是一个磨盘,和大地一同要将其中的蓝染磨成粉碎,围绕在宏江身边的人都目瞪口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那个无所不能,永远不会死亡仿佛神灵一般的蓝染,此刻在那遮天蔽日的圆环中身体居然开始消磨。 翅膀、四肢,乃至他的胸膛都已经露出森森的白骨,除了胸间流光溢彩的崩玉,仿佛再也找不到他还活着的迹象。 他还活着吗? 每个人心中都不自主地问出了这个问题,而如果死了,那这场战争,是不是我们赢了? “快,出手!”宏江疲惫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胡思乱想,是啊,这样的怪物怎么会死呢,只要崩玉还在,他就不会死! 圆环消散,蓝染奄奄一息几乎只剩上半生躺在一道深壑之中,茶渡上前就是一拳轰在他身上。 他双眸一睁,那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就已经向后退去,紧接着是恋次、露琪亚两个被操控的人,虽然将身体完全交给了别人,但他们的表情都满是坚韧,标准地对待敌人的表情。 两刀一刀斩在蓝染肩头,一刀直刺蓝染额头闭着的第三只眼,明明已经宛如一副骷髅了,这两刀愣是一刀都没斩进去。 说实话,他们两个都觉得三次出手中,至少有一次他们没受到镜花水月的影响,他们也不觉得这样的进攻会有什么效果。 但本着对宏江的信任,他们还是衷心的执行了这三次的‘徒劳无功’了! 银城一刀劈下,还是脖颈,还是崩出一阵火花,这让他实在有些不爽,嘴里碎碎念了几句,“混蛋,真是个怪物,怪物!” 月岛在他背后拉了一把,因为他看到蓝染那双可怕的眸子已经盯在了他们身上,尤其是对方胸间越来越亮的崩玉,实在让人心生出一股不祥之感。 他开始犹豫了,他有种预感,这一剑下去,他可能就没法安全地离开了! “月岛!快动手!” 宏江的怒吼声突然响起,月岛浑身一抖,也不知那怒吼声是否有什么魔力,即便他心中还有着千般顾虑,手中的武士刀还是刺了出去。 然后,深深没入了蓝染的胸膛! 第五百一十三章 你终于来啦 月岛手中的武士刀像是没受到任何阻碍似的插入对方身体,他很快抽刀要离开,蓝染身上别说血,被刺中的地方甚至连个伤口都没有。 可正当他以为任务轻松完成可以退去之际,倒在地上只剩光秃秃一个上半身的蓝染却突生变化! 只见他残破的面孔猛地裂开,一张满是尖牙的巨口张开,发出巨大的怒吼声。 残破的身躯急速膨胀,十条白色触手瞬间探出,其中一条直冲着月岛裹卷而来,其带起嗖嗖的风声,让人丝毫不怀疑这纤细的触手中蕴含着巨大的力量。 “月岛!” 已经撤退的银城见状立刻停住脚步,刚要返身去救月岛,一人比他还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略过他的身边。 “我去,你走!” 宏江声音中的疲惫之感怎样都掩藏不住了,此刻他右手的月镰灵切已经恢复到尚未解放,平凡无奇的白色武士刀的模样,或许刚刚他几乎把蓝染逼到了极限,但他自己也到达了极限。 即使知道这一击根本无法阻挡,月岛还是下意识抬起双臂护在身前,可光是那触手接近略起的劲风,都让他的皮肤有种在被撕裂的感觉。 千钧一发之际,宏江及时赶到,见距离月岛还有一小段距离,他提剑便朝对方背后刺去。 月岛只觉肩膀突然一痛,眼前就冒出一截雪白的刀刃,上面还沾着点点鲜血,犹如雪中绽放的梅花。 没等他有太多反应,他整个人就被宏江用刀提了起来,紧接着朝后一甩,迅速朝后方飞去。 那白色的触手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竟然绕过宏江朝他袭来。 蓝染现在对月岛有些兴趣,至少,一个能在当下还能把刀刺进他身体的人类,有值得去杀的价值。 宏江怎会如他的愿,抽出斩魄刀就是上撩而去,哪怕无法斩断蓝染生出的触手,至少也阻止它继续威胁月岛。 白色的刀刃斩在触手上,触感没有宏江想象的坚硬,相反还很软,软到,他的刀一下子就陷了下去。 原本还绕过他直戳月岛的触手突然一个反卷,压着宏江的刀刃,将其束缚在胸前,随后反卷而来,瞬间便把宏江捆了个结实。 其实那触手变动的第一时间宏江就反应过来了,可一是由于如今他确实精力欠佳,二是对方的动作实在太快,力量也远非现在的他能够抗衡的。 所以,虽然想要摆脱,可还是被蓝染给制服住,只见那触手轻轻一拉,就将宏江拉到了蓝染那张可怕的脸面前。 这张现在五官只有嘴的可怕脸庞,根本让人很难联想到之前文质彬彬的蓝染,此刻的对方,活生生就是个怪物。 “差一点,你差一点就杀了我,蝶冢。” 宏江无奈一笑:“所以,你现在是想杀了我泄愤,还是想回敬我先前对你的‘嘲弄’呢,蓝染先生。” 蓝染大笑几声,只是现在的他,那笑声更像是野兽在嘶吼。 他的变化还在继续,膨胀的身体似乎到达了一个极限,又一点点地消退下去,纤细的触手反倒是越来越粗,有两根立在地上,渐渐地有了脚的形状。 “不,我只想告诉你,我已经迈过了那倒不可逾越的界限,你只能差点杀了我,但却无法杀了我!” 宏江脸色苍白,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条缝,好像随时都会合上似的。 “我明白,从一开始我就明白,拥有崩玉的你已经无法杀死了,蓝染先生。” “那为什么!”或许蓝染并没有激动,可此时他每句话听上去都如同是在咆哮一般:“为什么还要做这些无用之功!” 谁知宏江突然笑了起来,连带着他的身体也一颤一颤的,“你是在害怕吗,蓝染先生?” “你知道我从不做无用之功,刚刚那个叫月岛的人类甚至还刺穿了你,而你对他却一无所知,你觉得我还藏着什么后手,对吧?” 宏江干咳了两声,似乎这样的说话对如今的他来说是什么不可承受的负担。 “你想知道我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能干什么,对吗?你害怕了,蓝染队长!” “哈哈哈哈!” 虽然还夹杂着类似嘶吼的声音,可蓝染的声音却也没先前那般粗狂,他额头下方渐渐裂开两条缝,张开眼眸中还是往日的骄傲和自信。 突然,宏江脸上五官皱成一团,他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可还是无法缓解腹部传来的炽热的刺痛感。 一条纤细的白色触手刺穿了他的腹部,始作俑者自然是眼前的蓝染惣右介! “我在害怕,真是无稽之谈呢,宏江。” 蓝染那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他缓缓抽出刺入宏江身体的出手,狰狞的巨口一咧,应该是在笑吧。 “我只是可惜还有愤怒吧,被我寄予厚望的你也犯了和银一样的错,一样自以为是的错误!” “不,你甚至比银还要愚蠢,你逃避了你能预见的未来,就像蒙上双眼堵住双耳,装作可以创造奇迹实则是期待奇迹的凡人一般。” 说着,蓝染又是一把掐住宏江的喉咙,此刻他的体型已经趋于人形,只不过比起常人更加魁梧,仿佛一个巨人一般。 “你用掉了自己所有的底牌,反而证明了崩玉和我是不可磨灭的存在,你和浦原都错了,却还要倔强地表现出胜利者的姿态,真是可笑至极!” 宏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偏偏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是露出微笑,低声细语了句:“我们并没有错,你现在暂时是胜利者,但错的还是你,蓝染队长。” 蓝染皱了皱眉,手掌一握似乎要把宏江掐死一样。 “你刚刚说了什么,宏江?” “我……” 宏江这下真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从行动上,蓝染似乎已经证明了,谁才是那个错的人。 而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人影突然袭来,这人的速度很快,宏江都没有察觉到他的靠近,蓝染则是偏过头,可刚刚才长出的手臂竟然一下子被切断了! “蝶冢先生说,错的是你!” 第五百一十四章 惑心 宏江看着眼前这个头发快要盖过眼睛的少年,心中好似落了块石头,一护,你终于来了! “你们辛苦了,蝶冢先生。”一护说着,顺手一推就将宏江推飞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宏江有仇呢。 这个小鬼,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别看一护这一把推的随意,但让宏江飞个千百米再撞塌个十来栋楼是完全没问题的。 可怜宏江此刻可谓是身心俱伤,虽说是在救他,可这样也太过于粗鲁了。 好在他就要和地面来次火星撞地球之际,一道矫健的身影出现在其身后,将他稳稳接住。 宏江感受到背后的柔软,嘴上不自觉一笑,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娘们疼人啊! “你个蠢女人,就不怕受到镜花水月影响,救到的反而是敌人吗?” “哦?”夜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我是不是现在先给你一拳,这样才比较保险?” “别别别!”宏江连忙服软到,夜一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然后他头一歪就躺在夜一怀里,声音疲惫但却带着些轻松之感:“让我稍微休息一下,接下来,就交给一护那个小鬼吧。” 夜一点了点头,伸出手扶着宏江尽量让他更舒服一些,想来蓝染也没什么心思用镜花水月影响两个废人,所以,刚刚她和浦原看得很清楚。 死鱼眼这次真算是拼到最后一份力了,蓝染也并没有从他手里讨到半分好处,可即便这样,能够一锤定音的也不是他。 “休息吧。”夜一轻声说着,然后望向远方蓝染所在的方向,“现在,一切都只能看那个孩子的了。” …… 一护感受了下周围的灵压,大家或多或少都有些伤势,但好在,都是安全的,这也让他终于放下心来,第一次将目光投向蓝染。 快被头发遮挡住的双眸是那般的淡然,蓝染从里面看不出任何对自己的敬畏亦或是恐惧,甚至,他从那对眸子中看到了一丝高傲,对自己的高傲。 “连蝶冢宏江都败在了我手里,你认为自己有机会吗,黑崎一护?” 一护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是左看右看四处张望了一下,之后,才自言自语道:“还是距离太近了。” “嗯?” 没得到解释,只见一护突然便冲向蓝染,几条出手抽出去,都被对方三两刀切断。 一护来到蓝染面前,空着的左手顺势按在对方脑袋上,脚下一蹬,身材高大的蓝染仿佛完全没有重量一般,便被他推向了远方。 蓝染现在还没从先前宏江的攻击中完全恢复,可其灵体所具备的力量,也远超过破面,更别说一个死神了,这样的他怎么会被一个小鬼给压制了? 是的,他并非没有反应,而是根本无法抵抗,对方那只手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一般,让他的抵抗完全变成了笑话! 飞行在半空的蓝染背后的触手朝地面一扎,身体飞出的速度迅速稳定下来,可没等他站立,一护就仿佛甩不掉的影子一般出现在他正上方。 此刻的一护右手臂完全赤裸,上面缠着一道细细的黑色锁链,右手被一个黑色手套所覆盖,刀镡完全呈‘卍’字状,通体漆黑的天锁斩月像是被固定在手套上一样,只能被他正持在手中。 一护也不劈砍也不刺,只是顺势一砸,就将刚起了一般身的蓝染砸入了地面。 蓝染怒吼一声,巨口一张白色的光团在他口中汇聚,变得愈发耀眼起来。 “虚闪?” 谷  一护说着,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抬起膝盖就撞在蓝染下巴,巨大的灵压在蓝染体内爆发,连带着他魁梧的身躯又是瞬间膨胀了下,才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缓缓消了下去。 “蝶冢先生留下的伤势还没完全恢复吗?你现在的样子还真是丑陋呢。” 一护自言自语了句,右手地刀刃指着蓝染:“就让我看看你完全恢复好是什么样子,然后,再斩了你!” 蓝染愣了下,他从没有被如此高傲的对待过,浦原没有,山本没有,宏江更是没有。 可现在,他是在被怜悯吗? 被一个……人类? “你是在,怜悯我吗?” 一护摇了摇头,“不,只是觉得你很可悲,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变成一个丑陋的怪物,和你当初在瀞灵廷时高傲的姿态可太不匹配了。” “这样的神明,也未免太弱小了。” 一护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刺在蓝染心上,和宏江说出的任何一句狠话都不同,他能感觉到一护真就是这样认为的。 “我居然会被瞧不起,被一个从小就被我创造出的小鬼瞧不起,哈哈哈。” “从小?” 蓝染笑着,笑声中透露着一丝癫狂:“没错,你的父亲是志波一心吧,母亲,是个灭却师。” 一护眉头一皱,虽然没有回答,可却也表明了蓝染所言非虚,那接下来对方的话……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虚化吗?你身体里的那个家伙,和其它虚不一样,不是吗?” “难道……” “没错,那家伙是我创造的!”蓝染大笑着,继续说道:“本来是为了测试浮竹,没想到被一心那家伙给撞上了,但没关系,同样对我的研究起到了作用,只是没想到,最后会由你来继承这份力量。” 一护沉默不语,蓝染则接着说道:“你会觉得我在骗你,但你的内心知道,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从出生开始就已经在被人掌控着了。” “直到现在也同样如此,不是我,而是被蝶冢和浦原他们操控着。” “操控?” 蓝染张开双手说道:“不是吗?你是怎样拥有这样的力量我并非猜测不到,可为何独独是你?借由我给你的‘礼物’,你暂时能获取的力量要原胜过他们,就是这么简单。” “牺牲你的未来,对他们来说真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你只是一颗棋子,从出生到现在即便换了主人,都只是一颗棋子!” 蓝染的声音变得温柔起来,像是有诱惑人心的魔力:“没想过跳脱出来吗,黑崎一护?” 他期待着,期待着一护的回答,最好,那个回答还是他心中的答案。 等了不知道多久,或许只是短短一瞬,也或许有十几分钟,一护才缓缓开口道:“或许吧,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是棋子。当然了,即使是也根本不重要。” “为什么?” “因为,一颗从出生就注定是棋子的小角色却能够反击到棋盘外的人,不是很有趣吗,蓝染!” 第五百一十五章 蓝染最后的癫狂 一护的语气相当坚定,蓝染盯着他的双眼,看那眼神,也不像装出来的。 这令他有些愤怒,他确实对黑崎一护有兴趣,可这份兴趣与对浦原、宏江这类更多是欣赏的感情不同,充其量,也就是看看自己曾经失败的‘作品’会又怎样意外的不同这类情感。 “伤到我就能让你这么狂妄吗?”蓝染扶着额头,似笑似怒道:“还是说,你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了,所以才如此狂妄?” “区区一个人类,就妄想着能够击败我吗?” “不要太得意了!” 蓝染怒吼着,狭长的双目之间突然裂开一条裂缝,那裂缝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完全将他的面皮分为两半。 一张新的,完全属于怪物的脸庞从裂缝中钻出,那脸庞一片黝黑,上边分布着三个金色菱形应该是眼睛的东西,下半部分则是张没有嘴唇,布满尖牙的巨口。 同时,蓝染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魁梧的身形缩小了一圈,背后生出六对翅膀模样,只是端头分别是张只有嘴的人头模样的东西,六条纤细的触手自然垂下,就像是六条长长的尾巴一样。 “果然,你也无法原谅我吗,崩玉?”蓝染抚摸着胸间黑洞中频频闪光的崩玉,喃喃自语道:“无法原谅我居然会败给一个区区的人类!” 此刻的蓝染,好像是疯了。在一护眼中就是如此。 没有了双极之丘第一次见面时的温文尔雅,整个人就像个疯狂的怪兽,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只是,对方似乎并不危险了。 或许来自于自身实力短暂的提升所带来的自信,亦或是此刻的蓝染虽然气势惊人,但却没了那深不见底的未知所带来的危险感。 就像是一个朝着你咆哮的野兽,你能看得清它每一根尖爪,每一颗利牙,虽然那些东西同样具有杀伤力,可远没有躲藏在隐隐中的猛兽要危险。 所以,面对蓝染这番变化,一护并没有什么表现,哪怕是一个表情、一个眼神的变化都没有。 蓝染看在眼里,心中的愤怒不由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只见他背后其中一个人头突然高高耸起,白色的关团在它口中迅速凝聚。 一护刚要出手,可那光团却瞬间消失,一道拳头般粗细地灵力柱扑面而来,速度快到他根本来不及躲闪。 一护只得顺势一撩起,一刀斩在上面。那灵力光束触之即炸,以一护为中心,半径至少几百米的范围,一瞬间都被冲天的灵力所覆盖。 蓝染看着眼前自己的杰作似乎相当满意,这冲天的灵压引起的震动也不小,夜一一脸担忧地望向远方,耳边却突然响起宏江的声音:“别担心那个臭小子了,这种程度都接不下来,就白费我拖延了这么长时间了。” “你醒了?” 宏江翻了个白眼,人都说话了难道还是梦话不成,这还没怀孕呢咋就傻了啊? 当然,这种吐槽这时候是不可能和对方说的,开玩笑,夜一要是恼火起来,一拳给他砸晕可咋办? “这么大动静还不醒就有问题了。”宏江说着,目光也望向那冲天灵力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语道:“不过,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一护确实没因为这一击受什么重伤,只见他左掌竖起横扫而去,像是斩断水流般将束缚自己的灵力斩断,和宏江说得差不多,看上去并没有费多大力气。 “这样的攻击也能接下来吗?”蓝染说着,目光移到一护无力垂下的左手:“不过,你的左手应该也不能动弹了吧。” 话落,他背后突然竖起两个人头,同样的招式再次出手! 一护这次终于反应了过来,连载右手上的天锁斩月横劈竖砍,那两团光束还未近身就被他斩成两截。 而就在这时,蓝染整个人向前一冲,说是冲,但也只是身体微微前倾,下一刻就出现在对手面前了,而一护,对此毫无反应。 他背后六个诡异的翅膀,右边三个伸到一护面前,左边则是绕到一护背后,将一护包围在正中间。 还不等一护有什么应对,那翅膀端头六个人头齐齐张开大嘴,白色的灵力互相串联,形成一道圆环。 同时,他六个翅膀上也各自张开了条裂缝,待到完全张开,那分明是六个黑底金眸,看上去诡异异常的眼睛,齐刷刷盯着中间的一护,第二道光环也随之出现,只是距离一护的身体更近一些。 最后,蓝染翅膀尾端好似尾巴的六条触手齐齐竖起,在它们之间形成了第三道圆环,这道圆环几乎紧贴着一护的身体。 一护就这样毫无反应地被大小不同的三重圆环所环绕,直到蓝染的右手按在他脑袋上,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听得到吗,黑崎一护?” 蓝染的询问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仿佛证明了,他拘束一护的招式已经奏效了。 “你确实短暂地打破了死神与虚之间的界限而成为超越者,甚至比起蝶冢,都更令我头疼。”蓝染继续说道:“但现在你失去了获得的力量,凄惨得令人不忍直视!” “现在的你,已经不值得让我再深入了解了。” 此刻的蓝染仿佛是在做出某种审判,即是对一护也像是对有着类似行为的宏江:“你将借由已经成为超越者的我的手迎接死亡,而我将借由斩杀你一事,能彻底地与死神和虚这种低劣的存在诀别!” “结束了!黑崎一护!!” 蓝染的声音仿佛在天地间响彻,连距离很远的夜一都能听到,这让她下意识攥了攥手。 宏江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这娘们是不知道自己手劲有多大吗? “怎么办,死鱼眼!” “我说了,别担心!”宏江连忙劝诫道:“我都说了,这种程度要是一护都接不下来,那我拖延时间干什么!” “那?” “接下来你就看好吧。”宏江笑了笑接着说道:“好好看一看,真正最接近超越者的力量,付出所有代价后,真正恐怖的力量。” 宏江似乎也很期待的样子,凭他在鬼道上的天赋和造诣都很难达到,但隐隐已经能触摸到的境界,这也是他追求的事物之一。 不过有一说一,一护这小子还真有点恶趣味啊…… 第五百一十六章 最后的月牙天冲——无月 正在蓝染狂笑之际,低着头的一护却猛地抬起头来,右手一挥,束缚着他的三道光环便被砍了个缺口。 “你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吗?”一护说着,被认为无法行动的左手直接一撕,便将身边残破的光环撕成了粉碎。 “既然如此,那就让你看看好了。”一护边说,便横起天锁斩月,“让你看看,最后的月牙天冲!” 话音才落,漆黑的月牙天冲化为一道细线,仿佛一下子钻进了一护的身体之中。 好像只有一个眨眼的功夫,一副那标志性的橘色头发变成黑色,披散下来差不多到腰部。 黑色的死霸装也消失不见变成覆盖着上半身,以及遮挡住鼻子以下的白色绷带,只漏出一双坚定的眸子。 蓝染就这样注视着一护的变化一动不动,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在他眼前都不存在一般。 虽然没有在存在上察觉不到一护那么夸张,可事实距离那恐怖的场景也相距并不远。 他,此时此刻,居然感受不到对方的灵压了,一丝一毫都感受不到,就好像在灵压感知中,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存在一般。 明明能看到却在灵压感知中消失,这样的先例是蓝染完全没有过的。 即使以灵力操控细腻闻名的宏江,都没有给过他如此震惊的感觉,虽说宏江一向有所保留,尽全力隐藏灵压说不定也有这样的效果,但一护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隐藏的再好,一旦行动之时都会有所暴露,宏江全力施展月镰灵切时,他体内的灵压也几乎完全消散,如果只注视蝶冢宏江那个人,那么那时对方个体在灵压感知中就是完全不存在的。 但那时天地之间无处不存在着宏江的灵压,只是从体内到体外换了个形式而已,虽然让蓝染有惊喜的感觉,但也仅仅是对于新奇事物的好奇罢了。 当然,一护现在表现出的更新奇,只是当明白甚至是对这种现象有所猜测,并且事实越和猜测接近时,这份新奇就更多地转化成了恐惧,或者对蓝染来说,还有不甘? 感知上的不存在要解释起来有很多可能,比如本身就不存在,或者对方刻意隐藏并且隐藏的很好,但一护很明显并不属于以上两种情况。 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双方并不在一个层次。 层次这个形容可能都过于保守,硬要蓝染形容的话,此刻的情形更像是他与一护不在一个次元之中。 就仿佛死神之于人类,捧着漫画的人类之于书中的角色一样,前者所处的次元是后者完全无法触及的,对后者而言前者是确实存在的,但又法意识到对方的存在。 现在,蓝染就是那个在书中的人,而一护自然就是捧着他所在这本书的,那个在高次元中存在的人。 耗费了成百上千年,与崩玉融合,蓝染所求的就是最终能跳出自身的局限,哪怕变成现在这幅怪物的模样,他都可以忍受。 他很自信,自信眼下的自己已经脱离了死神或是虚这般低劣的存在,他本身就已经到达了二者都无法触及的境界了。 可现在,就站在他眼前的黑崎一护又算什么? 是比耗费了无数岁月和心血的他,还要更高次元的存在吗? 区区一个人类,一个从出生身上就带着他蓝染惣右介影子,一个几个月前被他随意利用的人类,居然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 “我无法接受这样的屈辱,黑崎一护!” 谷  蓝染这一刻彻底丧失了自己的理智,真的就好像一只野兽一样靠着怒吼一面表达着自己的怒火与不甘,一面张开那诡异的翅膀朝着一护冲去。 他的速度很快,仅仅是情绪的波动所引起灵压的震荡,就能要了太多人的性命,虽然已经变身成了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但这只野兽也同样异常危险! 但在一护眼中却不是这样,很慢,此时此刻蓝染的速度在他眼中实在太慢了。 而那震荡爆发出的灵压,在他眼中更是徒有其表,似乎只需要轻轻一弹,就可以轻松化解了。 蓝染猜测的并没有错,至少在此时此刻,他所处的境界是蓝染远不能触及的。 对方狰狞的面目在清澈的瞳孔中越放越大,一护此刻眼中除了不屑外,还有一丝丝的怜悯。 想来,如此失态的蓝染即便在他心中,也是可怜的,他本不是这样歇斯底里的人。 “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最后的月牙天冲吧。” 一护说着,身上突然冒出屡屡墨黑色的气息,仿佛一团燃烧着的黑色火焰。 他右手握拳,那黑色的气息凝聚成一条细线,手臂一挥,将其举过头顶,那黑色细线也变得如同一条黑色的火柱。 “所谓最后的月牙天冲,就是让自己成为月牙天冲,借由牺牲自己所有死神的力量,挥出最强的一击!” 一护说着,又回想起在内心之中和天锁斩月的交谈,虽然作为斩魄刀对方也代表着他,可双方还是有着理念上的分歧。 现在回想起来,向自己的斩魄刀讨教最后的月牙天冲更像是自我与理想的一次冲突。 就像那时对方说的:“我想守护的只有你,一护。” 不是为了保全身为斩魄刀的自己,而是不希望主人就这样为了其它目的失去自身的一切,仿佛是人类潜意识里的自保意识。 “但我想要守护的,是大家。”一护喃喃自语着,做出了最后的审判:“所以到此结束吧,蓝染!” “最后的月牙天冲,无月……” 比起冲上来一副恨不得撕碎一护的蓝染来说,一护这一刀挥得很轻,甚至他手上那细细的仿佛火柱一样的东西,稍微远一点都让人看不清。 可就是这轻轻的一挥,一道连接天地的黑色高墙仿佛刹那间就竖了起来,将整个世界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黑,和其它。 蓝染的身体也瞬间被这黑色从中分开,并渐渐地吞没。 他感觉意识在一点点溃散,属于他的世界迅速被那绝望、无止境的黑所包围,连崩玉的光辉好像都要被吞没了似的。 而这,或许就是死亡的感觉。 第五百一十七章 怪物入笼 那仿佛分割世界的黑色终于消失了,一护身上的绷带开始断裂,在空中化为粉末。 ‘无月’就像这个名字一样,没有月亮的夜晚只有纯粹的黑,并非没有力量能与之抗衡,而是不存在这样的力量去抗衡无尽的黑暗。 而另一个意思,使用完此招之后就再也不会有月牙天冲了,凝聚了身为死神所有的力量,一击过后的一护终究成为一个普通的凡人。 他脚下一软差点倒在地上,可嘴边却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或许无月代表的是绝望和死亡的黑暗,可过后它却又带来了希望,生的希望。 蓝染觉得自己正坠入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暗吞噬了他的视觉、听觉、乃至到最后,他仿佛已经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所有的愤怒、屈辱也好,不甘也罢,都渐渐变得不重要了,而至于什么是重要的,也有些想不起来了。 不断地下坠,不断地…… 蓝染试图去挣扎去反抗,可依旧在下坠,他的世界依旧是一片黑暗。 可能是一瞬间,也或许过了很久很久,无法以百年和千年这样的数字去衡量的时间,他意识到自己在失去一切,然后,他便失去了一切。 真是如一场噩梦一般的经历,短暂又漫长,终于,他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在等待什么之时,他的世界终于出现了第一缕光、第二缕、第三缕…… 直到他世界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一个残破却真实的世界出现,让他如释重负。 蓝染深深吐了一口气,四肢传来的无力和陌生仿佛他是个刚刚诞生在这世上的孩童,他甚至相信他是真的重生了一会,因为先前他确确实实经历了一次死亡。 此刻的他又恢复到之前有着人类面孔的模样,没有诡异的翅膀,崩玉的光芒似乎也暗淡了一些,除了嘴角一块仿佛兽牙的碎块,他和一般的人类似乎没有两样。 “这样还没死吗?” 一护虚弱的声音传来,蓝染抬起头,正对上一护有些惊讶的眼神,而这眼神也最后完完全全将他拉回了现实。 他回想起了才刚过不久的自己的癫狂与不甘,也回想起了对面这个男人,所展现出的令他羡慕而又愤怒的姿态,只是如今,对方似乎终于回归到了一个人类的水平。 虽说还能感觉到灵压,但一护的灵压在蓝染感知中是那般脆弱,如风中残烛都不需要用太多力气,就可以将其吹灭。 “看来,最后还是我赢了,黑崎一护。”蓝染站起身,摊开空无一物的右手,“你看到了吗,我的斩魄刀也消失了,就和你一样!” 蓝染没有死,这对一护来说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不光没有死,看对方的样子,就好像没有受一点伤似的。 他下意识地迈开步伐想要去战斗,使用完最后的月牙天冲后就会失去所有死神的力量,这种事早就被他抛在了脑后。 可这却是他不得不面对的事实,连一步都没迈出去,一护便跪倒在地上。 或许他还有为守护的一切去战斗的勇气与觉悟,但显然,他已经没有这样的条件了。 “看来,你暂时得到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蓝染奚落了句后接着说道:“但我不同,看到了吗,黑崎一护,在崩玉看来我已经不再需要斩魄刀这种东西了,我会永远的踏入你曾进入的领域!” 蓝染狂笑着,虽然他现在也没有力量充沛的感觉,可他能察觉到,力量正在他体内一点点地复苏。 “已经没有人能够再阻止我了,蝶冢宏江不行,哪怕你还能达到那样的境界,也再也无法阻止我了,黑崎一护!” 先前挤压的所有情绪都在此刻释放了出来,蓝染一步步走向一护:“其实我该感谢你的,黑崎一护。可对给予了我无尽屈辱的你,我无法原谅。” “以一个人类的身份把我逼到这种程度,你该感到荣幸,即便死了也应该没有遗憾吧。” 面对逼近的蓝染,一护挣扎着想站起来,可却怎么也做不到,他已经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蓝染来到面前,即便不想认命,可一护也知道自己恐怕凶多吉少,已经没有人能够救他了。 蓝染缓缓举起手,没有之前一护使用无月时的气势,也没有释放太过的灵压。 他看得出来,此时的黑崎一护就是个普通的人类,根本不值得他去费太多力气。 就当那只手要落下之时,异变突生,一束橙红色的火苗突然从蓝染扬起的手腕上钻出,对方的动作也随之一顿。 “鬼道?什么时候?” 蓝染立刻反应过来自己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埋下了鬼道,而现在恐怕就是爆发的时候!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一束又一束的火苗从他的手腕,手臂,眉心,胸口等等部位冒出,一时间,蓝染就好像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一样。 这些火苗没有燃烧多久都纷纷开始凝固,彼此连接看样子是要将里面的蓝染给封锁住一样。 “到底是谁?蝶冢宏江?是吧,我知道是你!” 没办法,在这世上要是谁能和鬼道第一时间联系在一起,那肯定是宏江了,即使不是他,但凡是这类不知不觉把鬼道埋入敌人体内的事情,都会第一时间想到他。 “这种事交给他确实很令人放心,不是吗,蓝染先生?” 浦原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一护转过头,只受了些轻伤的浦原正扶着帽子一步步向他们走来。 蓝染则偏过头,“蝶冢呢,他不敢来见我吗?” “不敢谈不上,不太好意思倒是真的。” 宏江的声音也传来,下一刻只见夜一搀扶着他出现在浦原身边,他虽然看上去只是肚子被掏了个洞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可论行动力他才是最差的那个。 别说走了,要没有夜一他连站起来都做不到。 “虽然说对待敌人使用些手段没什么不好意思,但总归不光彩就是了。” “你以为凭借这样的鬼道就能困住我吗?”蓝染不屑道:“看着吧,我马上就能破开它!” 也不知道包括浦原和夜一在内的众人,是因为都或多或少带伤无法阻止,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四人就真的眼睁睁看着蓝染去冲破鬼道。 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那鬼道还在蓝染身上蔓延不算变化的话,那就是什么都没发生。 第五百一十九章 要了解崩玉,先了解死神与虚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蓝染先前的狂言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尴尬的味道。 石田等人见事情已经平息,也一个个围了过来。 被围在正中央的蓝染,看他那副表情似乎还在努力着,但这看似和别的鬼道没太多不同的鬼道,以他和崩玉的力量却怎么都无法冲破。 不,更准确的说,他似乎失去了与崩玉之间的联系,他感受不到崩玉的意志,崩玉也好像再不会回应他了一样。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宏江干笑了声没说话,浦原上前一步笑着道:“崩玉是有自我的意识的,现在的你为什么会挣脱不了这种程度的鬼道呢?或许是崩玉不再承认你了吧,因为你变弱了,蓝染先生。” 蓝染怒视着浦原,对方的话虽然讽刺可似乎也是事实,他好像真的被崩玉给放弃了。 “为什么!为什么像你这样的人要屈从于那种东西,浦原喜助!”蓝染咆哮着,目光又移到宏江身上:“还有你,为什么要选择妥协,我们是一样的人,蝶冢宏江!” 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浦原和宏江身上,蓝染看似疯癫但他这番话却很有趣,‘那种东西’是指什么? 还有?银城把目光投向宏江,他要看看这种时候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态度。 只是,不管宏江还是浦原都没有要搭话的意思,浦原皱了皱眉头,这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时候。 有些事还不是让太多人知道的好。 幸好,有个人替他们解决了问题,只见一道白影闪过,茶渡和石田便个字昏厥过去,那人影速度很快,转瞬间又来到银城和月岛背后,连续两个手刀劈在二人脖颈之上。 原本以在场之人的实力,或许无法阻挡这个人,但也不会被如此轻易地击溃。 但经过一番大战,他们早已到达极限,被轻松击倒也就不是多困难的事了。 “现在,应该更好说话一点了吧,蝶冢先生。”市丸银来到宏江面前,又看了浦原一眼,“或者,你们需要我也回避一下。” “你确实很聪明,市丸。”宏江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你要听的话,你明白代价是什么吗?” “大概了解,但要不要把我自己绑在您的战车上,我还需要看看接下来的事再做判断。” 宏江摆了摆手,现在不是一定要市丸银靠向他们这边的时候,或者说对方是不是对他忠诚,其实并不是必要的。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蓝染先生。”宏江边招呼夜一扶他坐在蓝染面前,边说道:“你所说的‘那个东西’是指灵王吧?看来你是见过,或者已经猜到灵王是什么了。” “可正因如此,灵王才是不可或缺的,他是这个世界存在的核心,是一切运转的楔子,失去楔子的话就会轻易崩塌,所谓的世界就是这样。”浦原接过话,无奈地说道。 蓝染显然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情绪激动道:“那是弱者的理论!强者的话就应该着眼于世界该拥有怎样的样貌,而非世界的性质就是如此!!” “我虽然败了,但我绝不会承认我是个弱者!”蓝染质问道:“可是你呢?浦原喜助?你呢?蝶冢宏江!!” 这质问让人震耳发聩,浦原缓缓低下了头,宏江也深深叹了口气。 “从某种程度来说,我并不觉得你所说的是错的。” “宏江……” 宏江抬手打断了浦原,接着说道:“当没有力量时我们好像只能臣服于现有的规则,拥有力量,也确实会想想世界应该是自己心目中的模样,不满反而变得更多了。” “但这无疑是自私的,我们在弱小之时不单单是在臣服,更多的也受到庇佑,肆意去否定弱者生存的意义,以强弱为区分的世界样貌实在是太冷漠了。” 蓝染不屑道:“这就是你拼命忍耐的原因吗?怜悯本身就是在否定那些弱者存在的意义!” “并非是怜悯,只是不想那么残忍罢了。”宏江苦笑了下,谁都曾想过肆意妄为,但能克制才是常态。 “优柔寡断,你浪费了你的天赋,宏江!” “就当是吧,可如果你不依靠崩玉,说不定,我会选择和你合作去改变一下这个世界也说不定呢,蓝染先生。” 宏江竖起一根手指:“还记得我说过吗,崩玉并不能给你想要的!” “或许我现在是被崩玉抛弃了,可它的确是能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唯一手段,只是因为你们对它畏惧所以才否定它罢了!” “哈哈哈,浦原的话你还是不要当真了。”宏江笑了笑,有些调皮地说道:“当着一护的面,有些话当然不能说的太明白。” “其实,你现在之所以没办法摆脱我种下的鬼道,并非是你变弱它不认可你了,而是我们欺骗了崩玉。” 蓝染皱了皱眉,一旁的市丸银倒是一下子来了兴趣:“欺骗?如何欺骗崩玉?” 宏江撇了市丸银一眼,真是搞不懂这家伙究竟是真的好奇,还是腹黑想要耍一耍蓝染,感觉还是腹黑的成分更高一些。 “其实说欺骗都有些太看得起崩玉了,只要了解所谓崩玉的自我意识,要利用它并非是一件很难想到的事。” “哦?看来你们都很了解崩玉呢,蝶冢先生。” 宏江勉强笑了笑,他已经确定市丸银这家伙是腹黑,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干起来还真是自然。 “浦原自己就是崩玉的创造者,我从没怀疑过他是这世上对崩玉最了解的人。” 浦原笑了笑:“但即便没有我,你所猜测的事也八九不离十了,宏江。” “猜测?”这下市丸银是真的好奇了,难道宏江对崩玉的了解最早是靠猜测的吗? 蓝染也渐渐没了最早的暴躁似的,开始安静了下来,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失败,但究竟是如何失败的,他居然也想听听宏江是怎么说的。 宏江看着集中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倒也一点不扭捏,既然把这个解释(装逼)的机会给了他,那他也就义不容辞了! “崩玉是能够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事物,这是浦原和蓝染先生共同的说法,那么这也是我去了解崩玉的一扇门了。”宏江说着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但在此之前,要先明白到底什么是虚,什么又是死神。” “只要明白了这一点,你就能明白为何我们会不计一切代价的阻止你了,蓝染先生。” “因为,你想要成为的和你要取代的事物本身就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会更糟糕!” 第五百一十九章 生与死 蓝染皱了皱眉,即使此刻胜负已定,他也不觉得宏江是能对他说教的人,任何人都不能。 可对方给他的感觉很奇怪,与其是在说教更不如说是在分享,对一个‘朋友’毫无保留地分享自己所知道的秘密。 死神是什么?虚又是什么?说到这个问题,宏江仿佛回到了他最早去虚圈的岁月,如果没有和史塔克、赫利贝尔这种靠着自己力量就破面化的瓦史托德交流,没有对列森等人的指引,他或许永远不会去思考这样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因为答案实在是太简单了,死神是维持灵魂平衡的守护者,虚是吞噬灵魂自私的破坏者,这二者是彼此对立的两个极,是无法调和的仇敌! 是的,死神和虚是完全对立的两个极端,这几乎已经是一个共识了,可除了他们各自的本性也好,职责也罢,这份对立就没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了吗? “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我的猜测,毕竟我还远未到达能够证实这个猜测的层次。”宏江继续说道:“什么是虚、什么是死神,或许答案早就已经摆在我们面前了。” 他点了点自己斩魄刀的刀柄,一道上死下生的白色符文显现,这是每个死神都必须掌握的一项技能,将停留在现世的灵魂引渡向尸魂界的手段——魂葬。 “魂葬,魂葬,灵魂的葬礼,既然经过了葬礼,那自然就代表已经死亡了。况且,尸魂界,不就是死者才能逗留的世界吗?” 宏江静静说道:“所以,死神或者说死神的力量,就是代表着死亡的力量。”随之他又苦笑道:“被斩杀后连尸体什么都留不下的我们,怎么都没法说还拥有‘生命’吧?” 夜一皱了皱眉,这套说辞她也是第一次听到,另一旁市丸银则是扶着下巴衣服若有所思的模样。 “那与之对应的虚?”蓝染接过话,但又顿住了,这个答案似乎很明显,但一时间又让人觉得有些颠覆。 “既然是与之对立,虚自然就代表着生。” 宏江肯定了蓝染以及在场还清醒的所有人的想法,明明是带来不幸和毁灭的生物,却代表着生命,这听上去实在是讽刺。 “成为虚最大的原因就是抱有着对现世极大的眷恋,说白了,也就是不想死,不愿承认自己的死,进而形成内心的空洞,成为失去理智的虚。” “其实,他们失去的并非是内心或是理智,而是失去了本该拥有的死亡,成为了一种只有生命的极端生物,强横的灵体,异常的执著,都是生命的体现。” 夜一忍不住打断道:“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死鱼眼。” 宏江点点头,“确实,即便我在虚圈呆了近百年,也没有办法去证实虚,或者说虚的力量就是生命的力量,可这的确是我认为最接近答案的可能。” “哈哈哈,你对十刃很是好奇对吧,蝶冢?”蓝染大笑着问道,宏江不置可否。 “那你就应该知道,十刃所代表的就是十种死亡方式,他们可是大虚中顶尖的存在,你现在说虚代表生命,不觉得愚蠢吗?!” 孤独、衰老、牺牲、虚无、绝望、破坏、陶醉、疯狂、贪欲、愤怒,十刃分别代表这十种死亡方式,这也是他们的力量来源,从这点上来说,虚的力量确实应该来自于死亡,早早安插列森在十刃中的宏江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死亡方式而已,怎么能够代表死亡呢?” 宏江语出惊人,继续道:“只有生命才会孤独、才会衰老、才会牺牲!蓝染先生,十刃所拥有的力量,恰恰是只有生命才会拥有的事物。” “死亡就是死亡,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蓝染目光一凌,宏江的话如一柄重锤锤在他的心上,蛮横地给他打开了一个新的认知,而顺着这条路,他所做的一切…… “是的,蓝染先生,就是十刃的出现才让我敢于向你分享我这个无比荒诞的猜测。”宏江摊着手:“比起死神来说,虚太纯粹了,他们最早只能依靠本能去追寻自己所缺失的东西,就像饿了就去补食,渴了就去饮水,像野兽一样危险而又纯粹。” “所以,虚缺失的到底是什么呢?他们的进化之路上伴随的尽是鲜血和死亡,吞噬对手增强自己或许是其进化的硬性条件,可这过程中各式各样的死亡,却是其进化的根本。” “他们中大部分会迷失在生命的堆叠之中,成为基力安后就停滞不前,只有少数隐隐明白自己在追求什么,保持住理智从而能成为亚丘卡斯!” “到了最后的瓦史托德就已经很清晰明了了,孤独、衰老、牺牲等等的能力都是生命通向死亡之路。”宏江说着,语气中带着丝悲伤:“如果把他们的进化当做填补空缺的过程,那这就很明显了,虚一直所追寻的就是被他们最早抛却的死亡。” “真是群可悲的家伙呢……” 宏江的话像是给众人心头蒙上了层乌云,至少夜一就有这样的感觉。 身为死神不是没有对虚产生过悲悯之心,但这大多是知晓对方面具之下原本也用有着人类的脸庞之后,说是对虚,还不如说是对成为怪物的人类的悲悯。 可现在,即便这种生物和人类毫无关系,她内心都会对其有种怜悯。毕竟按照死鱼眼的说法,这只是群追寻正常生老病死却又不自知的可怜的家伙罢了。 蓝染没有再反驳,从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本就不会是去怜悯什么的人。此刻他内心很乱,可奇怪的是思路又无比清晰,那是属于宏江的思路,里面有他的未来,被欺骗的未来! “这也只是猜测,追寻死亡也只是从力量上说是如此罢了,我其实更愿意称其为虚的死神化。”浦原拍了拍夜一的肩膀,转头对宏江说:“好了,你也别在那悲天悯人了,不然你接下来的话一说出来,我怀疑你会恨不得杀了自己。” 宏江苦笑了下,要不说这世上夜一最疼他,浦原最懂他呢。 整理了下情绪,宏江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分享:“你承认我这个猜测也好,不承认也罢,接下来的事都会是不争的事实,当然,我还是坚持自己的猜测。” 宏江深吸一口气,“既然死神代表死,虚代表生……” “那么,能够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崩玉……” “它又代表着什么呢,蓝染先生?” 第五百二十章 ‘有\’与‘无\’ 蓝染沉默了,他的情绪早就没有先前那般激动,冷静的他并非什么愚笨之人,相反,他绝对是这世上最聪明的几人之一! 且不说死神和虚各自代表的是什么,就当宏江说的没错好了,他们分别代表着生与死。 崩玉是唯一能够打破二者界限的存在,那么它就是唯一能够打破生与死的东西。 “崩玉代表着能够打破生和死界限的力量。” 果然,宏江的声音响起,就像是道出他的心声,然后接着道:“只是,如何打破其实有两种方式,一种是融合,我称其为即是生又是死,当然,你把它当做即是死神又是虚也好。” “有着类似表现的事物有很多,比如人类从某种程度来说就是即是死神又是虚的存在,如果从生死的角度来说,世上万物大多也是如此。” “只是,这种共存实则是一种过渡,就好似人类从出生那刻就开始走向死亡,世上之物多是如此,可若是崩玉能让二者融合并存,理论上这会是一种相对上静止的状态。” “即包括生,也包括死,不会偏向任何一方,所带来的效果便是达到这一层次的存在,即是世上万物,可万物又不是他。正所谓一即是全,全即是一,我想这便是神明所能达到的层次吧。” 宏江说着,目光中也蕴含着些许的向往,真正到达那个层次,世界的生与死也只在翻掌之间吧。 “没错,这就是崩玉,但却因为你们的惧怕而蒙尘!”蓝染冷声道:“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讽刺吗,蝶冢?” 对此宏江只是微微一笑,浦原轻轻地摇了摇头,在他们看来,这只是蓝染最后的倔强罢了。 “这样的力量握在任何一个人手里都!……”夜一立刻反驳道,只是被宏江打断了后面的话。 “将这样的力量交给你实在让人不放心不假,可说实话,我和浦原也不一定会全力反对这样的崩玉落在蓝染先生你的手上。” “死鱼眼!” 宏江拍了拍夜一的手示意其冷静,而另一边浦原也没有表示反对,似乎已经默认了宏江的话是对的。 “当然,你也可以觉得我现在是装作豁达,这些都没问题。但你就没想过吗,蓝染先生?有如此的力量,能触摸到如此的境界,身为崩玉的创造者,浦原为什么要极力去销毁掉它呢?” 宏江反问了句后继续道:“而我,为什么又要把它拱手让给你呢?你应该明白,在没有崩玉前,你绝不是我的对手,蓝染先生。” 这话说的极其不客气,但蓝染并没有反驳,回想起来,在他还不知道宏江有第二把斩魄刀前,他对这个人的了解并不够充分,至少没有宏江对他的了解充分。 一把几乎能免疫任何鬼道系斩魄刀影响的月镰灵切,拥有它的宏江有足够的底气面对足够的未知,就凭一个志波海燕就能掣肘住他?开什么玩笑。 况且,浦原喜助和蝶冢宏江一个优柔寡断还有可能,两个都优柔寡断的概率太低了,尤其是宏江,他能以放敌人离开让自己光明正大的站在瀞灵廷这个舞台的中央,又怎么会是个优柔寡断之人呢? “严格意义上讲,我和浦原都不算什么好人,他坚信只要有合适的空间,无论多危险的事物都能创造出有益的价值。”宏江指了指浦原,又指着自己:“而我呢,虽然没他那么伟大,可我最讨厌四十六室那套因为有潜在危险,就必须及时控制并且扼杀的理论。” 谷  “能让我们两个都放弃崩玉的理由其实就很简单了,那就是,根本没有合适的空间让崩玉创造价值,它本身就没有任何的可能性!” 宏江说着,表情渐渐严肃起来:“前面我也说过,既然崩玉是打破死和生界限的力量,那就只有两种表现,其中一种简单来说就是‘有’,那另一种就自然而然地出来了,那就是‘无’!” “既不是生,也不是死,它不包含生或死,死神或虚中的任何一个,到最后掌握这力量的人明明存在,可又处于一种‘无’的状态,并且会把这种状态扩散,让整个世界都陷入这种绝望的‘无’!” 是的,这就是宏江对崩玉真正面目的猜测,也是结合前世和今生,他对浦原这个最了解崩玉的人的了解,所得出他认为最接近真相的猜测。 明明只要有一线可能就愿意为其创造机会,有一丝生机就不会否定所有的浦原,为何会坚定地否定崩玉呢? 答案很简单,就是崩玉没有一线可能,更不会带来一丝生机! 这和人心是否会沉迷于力量根本没有关系,浦原很清楚崩玉有自我的意识,而这种意识就是将它所代表的‘无’这种力量扩散。 如果只是世界毁灭,那世界终究会有重生的那天,就像死亡并非只是简单的结束,它更是通向生命的起点。 可当世界当一切都陷入无了呢?没有生命更没有死亡,那样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呢? 是一片黑暗,还是一片透明? 没有人了解那样的世界,但光凭想象,那都是个让人绝望,不,甚至都不会给你机会去绝望的世界。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蓝染不断重复着这样的话,如果先前他的愤怒是失败者无意义地反抗,此刻的他更像是承认了自己失败,却又想逃避不愿面对的普通人一般。 市丸银看着这样的蓝染心中有大仇得报的释怀,但却有莫名地生出一股怜悯,蓝染惣右介,那般高傲的一个人,他不该是现在这样。 浦原、夜一尤其是宏江,此时的表情都不是那么好。 或许他们和蓝染并不是一路人,可一个人信念崩塌的样子还是让人心疼,即便这个人是蓝染惣右介。 “承认了吧,蓝染先生。”宏江叹了口气:“我想,你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也已经明白,崩玉并不是你真正想要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事实就是如此,不然,你现在不会在我们手上失败,蓝染先生!” 第五百二十一章 是我错了 说到蓝染的失败,也就是现在被体内的鬼道封印,市丸银还是很好奇的,真的很好奇。 他可是处心积虑地要杀了蓝染的,而之后的失败也证明了,崩玉和蓝染的组合究竟是何等的强大。 从体内发动的鬼道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可在他看来,其强度还不如他当初埋进蓝染体内的刀屑,更别说进一步与崩玉融合后,市丸银一度觉得什么样的鬼道都无法再控制住对方了。 “所以你们究竟是怎么让这个鬼道生效的,蝶冢先生?”市丸银很自然地询问道:“我不觉得崩玉无法处理这样的鬼道,即便崩玉不行,蓝染也可以轻易挣脱这样的鬼道。” 说到这宏江和浦原忍不住相视一笑,敢于实施这个计划的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胆大包天了。 “市丸,你应该是认为无论崩玉是代表‘有’还是‘无’,都是我们无法触及的层次,因此,我们能施展出的手段理应对它是无效的吧?” 市丸银点了点头,宏江则继续笑着道:“但两种状态或者说两种可能的崩玉,其实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即便它所代表的境界都高于我们,可其中一种还是有可乘之机的。” 见市丸银还是一脸疑惑,浦原微笑着说道:“‘有’与‘无’这两种状态本身都是动态和静态的结合,但表现则完全不同。” “‘有’包含万物,它本身是动态的,生死循环、万物交互诞生无限可能,但对外界的刺激,它其实又是静态的,本身就包含万物的它,不会因为加入一滴水或是抽去一滴水有剧烈的变化。” “‘无’就截然相反了。”宏江接过话:“本身无生无死的它所呈现的是一种绝对的静态,可为了维持这绝对的静态,对外界的刺激它又表现得极为动态。” 市丸银似乎懂了,若要维持‘无’这种绝对静止的状态,那么就需要对外表现出抵抗性的动态,就好像有了光就要有暗、有了生就要有死,然后相互抵消。 而明白了这一点,他似乎也能想到宏江和浦原是如何欺骗了崩玉了。 不,就像宏江曾经说的,那都不能管欺骗,而是纯粹的利用了崩玉那最简单直接的意识。 “所以,刚刚一护那一击是真真正正‘杀’死了蓝染一次喽,蝶冢先生。” 宏江点点头,“你确实非常聪明,市丸。” 既然崩玉的意识是将自己与宿主最终都进入‘无’这样的状态,那么宿主处于绝对的生和绝对的死都是崩玉所不愿看到的。 身为死神的蓝染最初当然代表着死,也因此,随着他与崩玉的融合,他表现出的姿态更像是虚化,也就是崩玉加入了生来抵消蓝染本身的死。 普通的力量想要打破这样的平衡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宏江曾多次重伤蓝染,可换来的也只是让蓝染体内‘生’的力量更加强大。 但是,当有一种力量真正让蓝染死一次就完全不同了,就好像宏江所说的,死亡本身就是死亡,那一瞬间,属于蓝染的一切都回归死亡。 至于死亡之后,理应就是新的重生,而崩玉的意识既然是将一切推向无的状态,就不会放任死亡这种状态占据蓝染的身体。 它会加快蓝染重生的速度,可死亡之后本就会迎来重生,所以,当蓝染重生那一刻,他代表的就是纯粹的生。 “接下来就是所谓对崩玉的欺骗了吧,明明那时候的蓝染极其虚弱,可本质上却代表着纯粹的生,崩玉不会允许完全的死,自然也不会允许这种纯粹的生了。” 市丸银嘴角露出一丝狡黠,“这时候,崩玉就会给他带来死的力量,而且,数量极其庞大。如果这时候他体内还有鬼道这种明显属于死神的力量,那崩玉反而会帮‘它’一手。” 谷  宏江微笑着点了点头,他和浦原的计划就是这样,如果说这世上谁还能战胜蓝染和崩玉的组合,那么只可能是将这对组合拆开,再由崩玉去压制蓝染。 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复杂的多,虽然大致上和前世浦原对付蓝染的路数一致,但这次实施起来却是困难重重。 首先,因为宏江的存在,蓝染在对付浦原之时非常的小心,根本没有给对方在自己身体中留下鬼道的机会。 前世需要一护是因为除了无月外,那时的死神一方已经没有能够真正杀死蓝染一次的人选了。 但这一次如果只是刚刚和崩玉融合的蓝染的话,宏江其实是有把握杀掉他一次的。 可惜蓝染并没有给浦原这样的机会,要知道,要制止蓝染或者说要制止一步步将蓝染引向‘无’的崩玉,真正的机会就只有一次。 隐藏的鬼道和足够瞬间杀死蓝染的能力,这二者缺一不可! 之后宏江的到来虽然在蓝染体内释放了鬼道,可对方依旧很谨慎,宏江没什么机会在蓝染体内藏下鬼道。 当然,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和浦原都没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 最后的希望藏在蓝染怎么都没想到的茶渡等人身上,通过有序地打击引起对手的灵压波动,从而自动种下鬼道,这手法是宏江最擅长的。 只是实施者要变成数十人类,就几乎无法实现,或者说,没有月岛秀九郎那插入过去的能力,就根本不可能实现。 茶渡、月岛等人的进攻说白了只是引起灵压波动,最后出手的月岛才是将一切过去变得有序并且能影响未来的魔术师。 宏江看着被市丸击晕的几人,心中其实不由得感谢,这一次与其说他和浦原联手欺骗了崩玉,不如说是这些人类自己改变了未来! “所以,我并非是被崩玉给抛弃,而是……”蓝染的声音突然响起,稍微顿了下,接着说道:“而是被它给背叛了吗?” “是的。”宏江轻叹一口气:“所以我一直在说,崩玉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错误的答案,就算没有我们,你也一定会后悔的,不是吗,蓝染先生?” 蓝染闭上眼,即便再不想承认,他也无法否认宏江所说的话。 这百来年他费尽心思制造、得到崩玉所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能够摆脱死神这个身份给他的束缚,领略更高层次的风景。 或许这代表‘无’的崩玉也能让他到达更高的层次,但同时,那也会将他带向终点,再也看不到前方的路。 所以,这和苦于死神身份而无法前进的过去又有什么不同呢? “看来,我这次是真的输给你,不,是输给你们了。”蓝染视线从宏江身上移到浦原,又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包括一护还有银城这些,最后停留在他清楚记得曾经用刀剑刺进自己身体的月岛身上。 “是我错了。” 第五百二十二章 审判 尸魂界瀞灵廷中央四十六室,距离蓝染被捕已经过去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此刻,这个曾给尸魂界无穷的恐惧的男人,被一条条黑色的绑带束缚在椅子上,只漏出了一张嘴和一只左眼。 “宣布判决!” 雄厚的老者声音回荡在四十六室中,“前五番队队长蓝染惣右介,将于地下监狱最底层第八监狱无间,处以一万八千八百年的徒刑!” 听到这声宣判的蓝染轻轻一笑,“原来如此,就凭你们也能给我下‘判决’啊,在我看来,似乎有点滑稽。” 一个月前的场景回想起来似乎还是昨天的事,他生平第一次说出‘错了’两个字,也是生平第一次承认‘失败’这两个字属于自己。 要说判决的话,那时宏江和浦原才是真正给他下判决的人吧? “崩玉是无法摧毁的,只是简单剥离的话,注定会引起无尽的争端。”宏江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不过,它已经和蓝染先生融合到无法剥离的程度,在明白它不是你想要的未来后,蓝染先生应该也会帮我们好好镇压住崩玉吧?” 是啊,在了解到崩玉究竟是什么东西后,他蓝染惣右介又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东西支配自己呢? 又一次被宏江那家伙给利用了呢?但这次也算是被那家伙给救了,算是扯平了吧。 只是可惜,接下来估计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看不到那家伙究竟要如何改造这个世界了,应该会很有趣吧? 蓝染如是想着,心中稍稍有些遗憾。 “放肆!” “大逆不道之人,不过饶你不死,就得意忘形了吗!!” 此起彼伏的谩骂声将蓝染从回忆中拉扯出来,比起宏江来说,这群老顽固还真是无聊滑稽。 这一个月明明试了各种方法要处死自己,现在却又用豁达来掩盖自己的无能,这样看来,即便换了一波人,和以往的四十六室也没什么不同。 这样的人似乎永远都杀不完啊。 蓝染目光渐渐变得凌厉起来,那森森寒意即便不注视那露出的左眼,都让剩下的人觉得后脊背发凉。 “快!快把他的双眼跟那张嘴也束缚起来!!” 说话之人藏在高高的木牌之后,声音虽然听上去中气十足,可其中的畏惧却如何都藏不住,好像哪怕只有一只眼一张嘴,下方的男人都能威胁到他们高高在上的性命一样。 待到黑色的绑带完全将蓝染包裹,四十六室内的喧嚣才停止了下来,处于最上方的老者因为蓝染先前的言论又下达了新的判决。 “刑期延长至两万年!” “立刻执行!!!” 四名鬼道众出现,用手中的长杖接在蓝染椅子的四角,像抬轿子一样将其抬了出去。 “接下来开始对现五番队队长蝶冢宏江的调查问询!” 门外的宏江缓缓睁开眼,右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他在这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终于到我了。” 被五花大绑的蓝染从他身边经过,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有没有落入他已经被封印的双耳之中。 谷  沿着长长的阶梯,宏江仿佛喝醉的人,一摇一摆慢吞吞地来到正八边形的房间中央,双臂自然垂下,像没睡醒似地说道:“我是蝶冢宏江。” “现在开始问询,你的一切谎言在这里都没有用,明白吗!” “哦,知道了。”宏江扭了扭脖子,人也精神了些:“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就快问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呢。” 或许言辞上宏江没有蓝染那般盛气凌人,可这不在乎的态度还是让正对面端坐在上方的老者有些生气,他的声音似乎比对蓝染宣判时还要大上一分。 “原三番队队长市丸银救走遗留在瀞灵廷内的十刃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么回事,还需要我多重复一遍吗?”宏江摊着手一副无奈的样子:“你们的记忆力已经差到这种程度了吗?” “蝶冢宏江!!” “好好好,开个玩笑而已,别那么死板,太死板可是很容易折寿的哦。” 宏江眯着眼调侃了句,接着说道:“准确来说那并不是救,而是人质间的交换,在封印蓝染之后,当时还留有战力的人已经没有了,市丸银自然可以很轻松地控制住我们用以交换留在瀞灵廷的十刃们。” 话音才落,左边就响起一道声音,宏江寻着望去,是藏在三十四号牌子后面的家伙。 “身为护廷十三队队长如此贪生怕死,你就不感到羞愧吗!” 宏江冷哼一声,那牌子后面的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我还不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当一个队长!” “注意你的态度!” “嗯?难道你们都老到痴呆的程度了吗!”宏江声音陡然一升:“那次交换的不仅仅是我们,还有刚刚被你们判刑的蓝染惣右介!” “他和崩玉已经无法分离,如果让市丸银带走,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 一片寂静,四十六室的人或许顽固但并不是多愚蠢的人,甚至他们在某些方面表现得过于聪明了,就比如对威胁的应对。 如果被封印的蓝染被市丸银带走了,很简单一个结果,那就是瀞灵廷耗费精力准备的这场战争等于徒劳了。 而且,能够掣肘蓝染的蝶冢宏江要再落在敌人手里,即便这也是个大威胁,可对外来说,对瀞灵廷来说也是巨大的损失。 所以用几个十刃级破面来交换蓝染和宏江,虽然有些美中不足但从战果上,并非是无法接受的。 “事情就只有这么单纯?”又一道声音响起,“市丸银和你的关系只是敌人吗?” 宏江瞥了那人一眼:“你可以更直白一些,直接问市丸银是不是我的人就好了。”接着他反问道:“是又怎么样?” “你果然包藏祸心,蝶冢宏江!” “听我把话说完。”宏江按了按手,继续道:“就算市丸银是我的人,那他胁迫我的那刻也是背叛了我,而我,一直是护廷十三队五番队队长。” “想从我口中听到你们想听的答案是不可能的,诸位!” 宏江环视一圈,目光似乎能穿过那一个个竖起的木牌,看到背后藏着的人的表情。 “想要把我也‘合情合理’地关起来,这点猜测可不足够!” 第五百二十三章 无可奈何的另一只怪物 宏江是个英雄吗? 经过这一次和蓝染一战后他毫无疑问是,毕竟最后几乎是他守住了瀞灵廷的底线。 那他是个怪物吗? 能够和蓝染一战的他更毫无疑问同样是个怪物,甚至比起直接亮出獠牙的蓝染,这只怪物更加让以中央四十六室为代表的一些人头疼。 当然,在他们看来宏江也并非没有亮出过獠牙,共事局的出现就已经是能够打破平衡的潜在威胁了,可无奈的是,这只怪物每一次亮出獠牙都利用了另一个名为蓝染的怪兽,让这一届四十六室一点办法都没有。 从维持稳定的角度来说,在蓝染已经入笼的情况下,能把宏江控制起来当然是最好的了。 但眼下对方声势正旺,能够对抗蓝染的功臣都和他有着紧密的关系,以及被交换走的十刃还有依旧在逃的市丸银也让人浮想联翩。 这个名叫蝶冢宏江的男人本身强大不说,围绕在他身边的力量也不容小觑,已经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够控制的角色了。 更加讽刺的是,在经历一个月不停尝试对蓝染击杀无果后,中央四十六室的每一个人都明白对方依旧是个潜在的威胁,只要蓝染还存在一天,那么宏江的存在就是他们的一道保障。 当然,这不足以让他们低声下气地面对宏江,恰恰相反,从对蓝染下达审判那刻起,中央四十六室思考的就是如何在限制宏江的前提下,还能利用到他强大力量的可能性。 这听上去有些匪夷所思,但却是四十六室不得不做的事情,削弱蝶冢宏江的影响在他们看来是和应对蓝染同等重要的事。 “根据四番队、六番队、十一番队、十二番队四位队长的汇报,虚圈中除了十刃外还有其它同等级的破面听命于你?这你要如何解释,蝶冢宏江!” 宏江不在意地把玩着手指,漫不经心道:“是吗?虚圈的确存在另一股破面势力,只是其领袖并不是我,而是一名叫做阿西多的死神,这一点那四位队长没有说明白吗?” “少在这里装糊涂!” “谎言只会加重你的罪行!” 宏江手上的动作为之一顿,“罪行?我可不知道我有什么样的罪行。名为阿西多的死神是另一股破面势力的领袖,这就是我的回答。”、 “至于我?就是百年前外出历练时结识了阿西多,对方依旧是个牢记死神荣誉的人,我与他有了结交。此次前往虚圈夺回空座町,阿西多也及时伸出援手,协助我尽快夺回了空座町避免更大的损失。” 宏江抬起头仰视着正上方的老者,不卑不亢道:“我倒想知道,我做的这些事哪一件可以判罪,可以判哪条罪!” “那四位队长可不是这样说的。” “哦?他们指认我是什么破面之主了吗?”宏江反问了句,笑着说道:“是哪一位指认的,我倒想当面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这话一说,正上方端坐的老者气得牙齿直打哆嗦,白哉他们确实就虚圈的情况进行了汇报,但也没有一个说宏江是那位阿西多的主人。 而后面可能能抓住把柄的威胁,白哉等人更没有多说一句,因此,他们刚刚也只是想诈一诈宏江,可没想多对方如此镇定,难道连护廷十三队中都有属于这个男人的力量了? 如果让宏江听到此刻四十六室内的人在想什么,估计他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虽然没和白哉等人串过什么口供,但也从未担心这些人会将虚圈的事一五一十地全说出来,毕竟这里面牵扯的事可不好听。 或许白哉他们也会把那些事说出来,但对象绝不会是这刚刚重建不久的中央四十六室,要实话实说,也只能是告诉给山本。 都过去一个月了,山老头也没找自己麻烦,宏江想也知道老头子估计还在为他那失败的计划耿耿于怀呢,对于弥补了这一切的自己,山老头又怎么会下狠手? “身为一个死神和虚纠缠,你居然还觉得是谨记死神的荣誉?!” “我初识阿西多时,他还没有和虚扯上什么关系,至于后面的事,我返回瀞灵廷从未外出过,也就不知道了。” 宏江一句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话锋一转接着说道:“不过,就算是虚好了,这次也协助我们夺回了空座町,我个人认为对待破面已经不能单单以敌人的眼光去看待了,尤其是在市丸银救走十刃的情况下,或许,通过共事局串联其中一方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敢!”宏江才说完,躲在二十五号木牌后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反驳了他的想法。 紧接着,反对声此起彼伏,一时间瀞灵廷至高无上的中央四十六室竟仿佛一个嘈乱的菜市场一样。 “共事局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手了?!”宏江高声说着,瞬间,房间中就只有他的声音:“接纳谁不接纳谁,我记得只有我这个局长才有资格过问。” “但你不要忘了,对共事局中央四十六室和护廷十三队都有监督权!” “那就监督好了,哪个人有问题我一定第一时间把他带到这里接受审问。”宏江反呛一句,接着道:“不过,你们这些人其实很希望我这时候一意孤行,把破面什么一股脑全都吸纳进共事局吧?” 此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了下来,那一张张隐藏在木牌背后的脸上表情极其丰富,一个个咬牙切齿的模样宏江要是看到,估计会心情大好地去找春水喝两杯。 宏江虽然看不到但还是能想到的,此刻他脸上挂着笑容,一副什么都逃不过我双眼的模样。 中央四十六室,不,应该说它背后的那两大贵族当然想看到他猖狂的样子,而且越猖狂越好。 银城、月岛乃至石田这样的灭却师进入共事局此时都没问题,因为在大部分死神眼中他们是英雄,保卫了瀞灵廷、尸魂界的英雄。 可如果有破面加入就不同了,死神和虚的仇恨实在太深了,深到哪怕是一个英雄带着,大部分人也会将那个英雄视为叛徒。 如果宏江敢于现在就以共事局的名誉,接纳阿西多等人成为其成员,那也就是宏江陷入争议的开始,也就给了四十六室更多的机会去削弱他的势力,有关这一点宏江非常清楚。 “放心好了,共事局暂时不会有虚成员的出现,我时刻牢记着身为死神的职责和荣誉。” 宏江看着周围默不作声的四十六室成员浅浅一笑,微微躬身道:“那么,还有其他事要询问我吗?” “如果没有,那我就先退下了。” “我早说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忙的嘛,诸位。” 这番恭敬的姿态反而让木牌后那一张张老脸更加扭曲,也让另一处直接透过水镜看到这一幕的二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果然,这个小家伙变得更难对付了。 不,应该说如想象中的那样,这个小家伙从亮出獠牙的那刻起,就已经不好对付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哪怕背叛世界,他也没有背叛你 宏江吹着口哨走出四十六室大门,海燕和松本乱菊就已经等在门外了,海燕是他早就带来的,松本来这倒让他有些没想到。 “这么快就结束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四十六室还能不放我出来?”宏江恬不知耻地回道,间松本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对海燕继续吩咐道:“你先去穿界门那里等我好了。” 海燕也很有眼色的没有多问什么,身影一闪就消失不见了,只留下宏江和松本两个人。 “今天天气不错,要一起走走吗,松本副队长?” “啊?哦!好的!” 松本连连点头,稍稍落在宏江身后,二人一同朝着穿界门所在的位置走去。 “日番谷那小子呢?” “队长?他正在独自修行呢。” 宏江笑了笑:“看来那小子也知道这次表现不好啊。”然后往松本那边凑了凑,悄声问道:“听说他又刺了雏森一刀是不是?” “啊?!这……”松本一时间被宏江的不正经弄得有些慌乱,虽然日番谷确实又刺了雏森一刀,可毕竟是自家队长,背地里说他坏话不太好吧? 而且,队长为此也异常自责,所以伤才好就开始修炼了。 “看你这样子就知道八九不离十了,那个小鬼终于知道要努力了,真是不容易啊。” 宏江老气横秋地说了句,然后目光移向松本:“你呢?不会是无聊来找我喝酒的吧?哪天都行,今天可不行,我等会还要去现世呢。” 松本稍稍一愣,双拳紧握鼓足勇气问道:“我是想来问问蝶冢队长,问问银他……” 话都到嘴边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出口,银他真的决定和死神站在对立面了吗?还是,他在依照您的命令行事?他有没有什么话留给我? 有太多问题想问了,但这些问题似乎都不可能从宏江那里得到答案,于是出口的话也就变成了,“我想问问您,对银的所作所为您有什么看法……” 松本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目光也开始闪躲起来,很明显,这不是她想问的问题。 “我的看法重要吗?” “嗯?” 宏江叹了口气,她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到底想问什么,也明白自己不该多说什么,但真到对方鼓足勇气来问时,他却又有点心软了。 “你在他手上活下来了,对吧,松本?” 松本点了点头,从市丸银离开瀞灵廷后她也一度以为对方已经变了,变得不像她记忆中那个市丸银了。 可这次战争中对方看似下了死手,但又险之又险地留了她一命,又让她觉得事情或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更别说她苏醒后井上织姬还将市丸银反叛蓝染的事告知了她,或许松本想不到对方的反叛只是为了给童年时的自己报仇,可将市丸银与什么穷凶极恶之徒再联想起来实在是太困难了。 好与坏,松本一直都简单的以这两个标准去衡量自己最熟悉的那个人,可经过井上的告知,以及后面听来的市丸银胁迫宏江等人交换十刃的事,她发现自己不能再简单地以好跟坏两个标准去看待市丸银。 只是,从来都是莫不声响就离开或者到来,实在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他,那个单纯的他,这让松本一度陷入迷茫之中,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的心也很乱。 如果是记忆中的银,一定是个正直而又纯粹的人,她对此深信不疑。 而能给予她一个答案的,此刻除了已经确定远在虚圈的市丸银本人外,也只有眼前的蝶冢队长了。 “银确实没有对我起杀心,所以,他真的是依照您的命令在蓝染身边卧底的吗,蝶冢队长!” 宏江摇摇头,立刻答道:“并不是,他对蓝染出手有自己的理由,和我以及浦原并没有关系。” “那……” “我问你那个问题只是想告诉你,单纯就市丸银这个人来说,我的看法其实并不重要,任何人的看法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你!” “我?” 宏江点点头:“对我来说,他反叛了蓝染但又在最后胁迫了我,总归是个让人不愉快的家伙。”说完,宏江苦笑了下接着道:“可对你来说不一样,我知道你和他是一起从流魂街进入瀞灵廷的,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对你来说,这一点没有改变就足够了,不是吗?” “可他现在是我们的敌人,不是吗?”松本说着,神情变得更加忧郁起来。 “或许吧,但这也只代表他做了一些‘错’事,对你来说他其实从来没变过,对吗?” 见松本一脸疑惑,宏江笑着继续说道:“人实在是太复杂了,但其实有时候并不是人复杂,而是集中于一个人的看法太过于复杂了。” “就拿你来说好了,你心中还坚信着市丸是和你一起从流魂街走来的那个孩子,这是你对他的看法。” 宏江又指向自己:“对我来说呢,他最后居然敢胁迫我,要是让我再见到他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至于和破面混在一起什么的,对我来说并非不可接受。一个胆大妄为需要教训的小鬼,这就是我对他的看法。” “可在这的大部分人又不同了,对他们来说,市丸银就是个虚厮混在一起的敌人,哪怕连一句话都没和他讲过,但敌人两字就已经足够他们去憎恨一个人了。” 松本感觉自己明白了宏江的意思,对方似乎在暗示她些什么,但同时,她又怕这所谓的‘暗示’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可对我们这些死神来说,银,他现在就是值得去憎恨的敌人,不是吗,蝶冢队长。” “或许是吧。”宏江摊着手回道:“可瀞灵廷的死神并不只有你一个,其实有时候,暂时放下身份立场这些,是很不错的放松方式。” “就算市丸那家伙再十恶不赦,这里有太多人能够去把他抓回来了,不一定你也是其中之一。” 宏江说着,右手按在松本头上狠狠搓了搓笑着说道:“对一个人保留最美好的回忆并不是件可耻的事,相反,好好去珍惜它吧,小鬼。” “至少这个人哪怕背叛了全世界,都依旧没有放下你,对这样的人保留一些私人的回忆,我想还是可以被允许的。” 第五百二十五章 平凡也是一种难得 海燕等了没多久就看到宏江一副悠闲地模样朝他走来,而松本乱菊则没了踪影。 “松本副队长……,没事吧?” “你这么关心她干什么?”宏江一眯眼,语气夸张道:“你就不怕都吃醋回去罚你睡地板啊!” “你给我正经一点!”海燕咬牙切齿地回道。 总觉得这一个月来宏江这家伙有些活泼过头了,哪怕是大战终于结束后的放松,这家伙也放松太久了! “那么严肃干嘛啊。”宏江摆了摆手:“没人跟你说你这幅样子很凶吗?” “没有!” 见海燕一副快要暴走的模样,宏江也不再调侃他了:“好了好了,我们赶紧出发吧,你其实也很惦记一护吧,今天我心情意外的好,说不定有好事发生哦。” 海燕叹了口气,从那一战结束后,一护一直都处于昏迷状态实在让人有些担心。 照理说,他和宏江早就该去拜访一下看看情况的,可无奈战后有一大堆事要忙,尤其宏江在此战中又有不少存有争议的行为,他们二人也就没机会离开瀞灵廷。 今天随着蓝染的审判和对宏江最后的问询的结束,他们也终于可以去看看一护到底怎么样了。 “我是不知道你的心情和运气有什么关系。”海燕无奈地说道:“但希望这次你不是乌鸦嘴,真的会有好事发生吧。” 说完,海燕就一步踏入穿界门,这次大战到现在只有一护还处于昏迷了,他可是相当关心的。 “你这是对待队长的态度嘛!还有,你等等我啊!” …… 一护缓缓睁开眼,一股酸痛感立刻袭来,让眼前模糊的世界迅速清晰起来。 井上最早发现一护睁眼眼睛,脸上的瞬间转忧为喜,“你醒了,一护同学!” “醒了?” “一护!” 紧接着,露琪亚、茶渡等人的脸庞都映入眼帘,把一护的眼睛塞得慢慢当当,他强撑着胳膊坐起身:“大家都在啊?我,我昏迷了有多久了。” “你已经昏迷近一个月了,一护同学。” “现在感觉怎么样?”露琪亚拍了拍一护的肩膀,又在他眼前晃了晃:“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一巴掌用的力气不算大,可一护还是龇牙咧嘴说不出话的样子,他觉得自己都要被露琪亚给拍散架了。 “果然还是不舒服吗?”井上满眼的担忧,朝门外大喊道:“浦原先生,浦原先生!一护同学他醒来了!” “店长他下去喽哦。”甚太的小脑袋从门外探出,还朝一护挥了挥手:“你终于醒了啊,蠢货。” 一护勉强回了个笑容,井上则连忙朝甚太请求道:“能请你让浦原先生过来一下吗,甚太?”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叫比较快!” 露琪亚刚起身,一连串脚步从门外传来,甚太探出脑袋看了看,又对露琪亚等人说道:“我们店长来了,对了,还有那个死鱼眼也一起来了。” “你个小鬼叫谁死鱼眼呢!”宏江冲上去一把提起甚太,把他那一头红发狠狠搓了一顿,然后随手一丢。 “嗨,一护,刚醒看你的样子还蛮有精神的。”然后他转过头对海燕说道:“你看我就说今天可能会有好事发生吧?” 海燕懒得搭理这个有些耍宝的家伙,笑着和一护打了声招呼,也加入露琪亚等人的行列,和一护讲起了后面发生的事。 “什么,市丸银最后带着失去意识的十刃又返回了虚圈!”一护听到这立刻激动了起来,目光也不自觉投向浦原和宏江:“那怎么办?他还会对空座町不利吗?!” “冷静点,一护。”浦原双手虚按,笑着道:“虽然不确定市丸银的目的是什么,可最重要的崩玉已经和蓝染无法剥离了,而蓝染也被关进了无间,有宏江时常去确认,他是没法摆脱束缚他的鬼道的。” “战争已经结束了。”宏江接过浦原的话接着说道:“虽然还留下了些隐患,但暂时不会再有问题了,我们也会组织人手去虚圈寻找市丸银的踪迹。而且,还有阿西多他们,记得吗。一护?有他在那边,有什么异动我们也能第一时间获得情报,你就放下心好了。” 听到这一护总算是送了口气,喃喃自语道:“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没错,多亏了你我们总算有惊无险渡过了这一关。”宏江笑着蹲伏在一护面前:“所以,作为最大功臣的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你可是我认定的共事局成员,以后或许还有困难需要我们一起面对呢。” 一护点点头,可攥拳时传来的虚弱感又让他回想起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但是我已经失去了所有死神的力量,这有办法恢复吗,蝶冢先生?” 一护眼中满含着希望,应该是能恢复的吧,毕竟按他老爹一心的说法,对方为了救母亲也失去过死神的力量,到现在也恢复过来了。 可惜的是,宏江却摇了摇头,见一护有些错愕的表情,他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和一心的情况是不同的,一护。” “在断界中修炼的确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巨大的力量,只是这份力量同时也是有代价的,时空总会纠正自己的错误,所以和一心相比,你不仅仅是失去了力量,灵魂还受到了一定的创伤,一般恢复力量的办法对你是无效的。” “那?” “我需要先问你一个问题,虽然答案可能很明显,但我还是要问。”宏江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真的还愿意参合进这无止境的战斗之中吗?你现在有机会再变回一个凡人,忘记我们忘记虚,只是作为一个人类快乐的生活着。” “你先不要急着回答。”宏江制止了急不可耐就要说出‘愿意’的一护,“这并非是逃避,而是你牺牲的一种回报,我们都受到了你的保护,接下来就由我们保护你,未尝不是个好的选择,一护。” “现在,做出你的选择吧。” 第五百二十六章 温暖但也刺眼 成为一个普通的人类,不在掺和进死神与虚,甚至死神与死神间的纷纷扰扰中,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 一护回答的很坚决:“我还是会选择和大家并肩二战,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选择,蝶冢先生。” 宏江点了点头,一护本身就是个热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种事没成为死神前他也没少干。 让这样的人心安理得地去被保护,去把责任全部卸下,本身就是极其困难的。 想来在一护心中,这份责任并非是什么重担,而是一份安全感和一份对世界的不离不弃吧。 “我明白了,那你可要好好养好身体,接下来恢复力量的特训可不是那么简单哦。” “恢复力量?蝶冢先生你不是说……” “你确实无法恢复死神的力量了,可这世上也并不只有死神和虚,还记得银城他们吗?” 一护点点头,毕竟是才并肩作战不久的朋友,虽然没有直接搭档过,但莉露卡当初可是分在了他这对,对方所使用的力量可能不那么强,但也相当有用。 从力量体系的划分上,以银城为首的那些人所拥有的力量既不属于死神,也不属于虚,更不是石田所拥有的灭却师的力量,硬要说的话,和井上还有茶渡觉醒的力量很像。 “完现术,这份力量的创造者银城空吾将其命名为完现术,既不属于死神也不属于虚,一种特别又有无限未来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我也能掌握完现术?” 宏江点点头:“如果你还愿意和吾等一起面对未来可能的困难,那眼下去掌握完现术是你唯一也是最重要的事。” 前世一护在大战后彻底失去了死神的力量,也因此消沉了相当长的时间,最后在银城的‘引导’下学习并掌握的完现术。 如今宏江也不打算打破一护学习完现术的契机,或者说,眼下这也确实是一护能保持战力的唯一选择了。 经过此次战争,在瀞灵廷大部分人看来,一护这群人算是彻底绑在他的战车之上了,虽然谈不上如臂驱使这种程度,但这些人类对宏江更为信任却是事实。 一护腰恢复死神的力量单靠自己或一两个人当然不行,可如果护廷十三队所有队长和副队长都愿意帮忙,其实让其恢复死神的力量也不是难事。 但这恰恰就是四十六室不愿看到的,能少一个隐患是一个,四十六室几乎是不会允许其他队长为一护提供帮助的。 而仅靠宏江、浦原、夜一,哪怕再算上一心,要让一护恢复都要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所造成的影响也几乎是难以挽回的。 所以,让一护学习完现术既是顺势而为,又是不得已的一种选择,只是宏江把这份不得已很好的掩饰起来了。 他还有时间去和山老头以及四十六室去周旋,最后让一护恢复死神的力量也是势在必行,不用在现在就去硬碰硬。 见一护完全没了后顾之忧,和露琪亚等人交谈的模样,宏江也笑着站起身来。 “好不容易来趟现世,我出去走一走好了。” 谷  海燕刚要跟上,宏江就制止了他,“我是说我,你其实很想去见一下一心那家伙吧?趁此机会,去见见好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宏江佯装愤怒道:“我是什么小孩子还是这里是什么危险之地,需要你一步不离跟着吗?回去还有一大堆事呢,你可别浪费机会!” “好,好吧!” “对了,见完一心后你再去找银城他们,就是你和技术开发局搞出来的那什么共事局成员认证程序,让他们都弄一下,这种小事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宏江话音刚落,人却早已不再屋子里了,海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能大概猜到宏江到底要去干嘛,但不是亲眼所见就没有证据,弄得他心里痒痒的。 什么‘从此之后再没秘密’,完全就是骗鬼的话,想到宏江今天那总是笑眯眯的模样,他就一肚子气。 还是太年轻了,居然听信了那种老混蛋的鬼话! 宏江可不知道海燕正在心里骂他呢,不过以他的性格,只要不是闹着要辞职,就算海燕当面骂他他都一点也不在意。 经过寒冬的空座町如今刚刚进入春天,万物复苏,今天天气也很不错,温暖的阳光洒下来驱逐了冬季还残余的些许凉意,却又没夏天那般炙热难耐,刚刚好。 宏江离开浦原商店后,还特意穿上了一副义骸,背着手微眯着眼,一边惬意地享受着伊人的春风,一边朝空座町东边走去。 慢悠悠地来到一片草地,一名身穿黑色长袖上衣,下身则是一条蓝色牛仔裤的男人正躺在树荫之下等他,只是将半截小腿漏在阳光下,看上去好不悠闲。 “今天阳光正好,既然都穿着义骸来享受了,干嘛还缩在树荫下面?” 宏江的声音似乎打断了男人的顺面,他缓缓张开眼,细长的眸子好似毒蛇般渗人,但其嘴角的笑容,有冲淡了不少给人的寒意。 如果海燕还在这的话,估计会咬着牙说上句,“你还说你和市丸银没有关系,蝶冢宏江!” “见惯了虚圈的月亮,现世的太阳确实给人感觉不同。”市丸银双手一撑坐起身来,脸庞恰好躲在树荫背后,“温暖是真的,但还是有些刺眼。” 宏江双腿一弯直接坐在市丸银对面:“总觉得你这是在跟我发牢骚,其实,你想要站在阳光下也是可以的,不,其实你本来就一直都站在阳光下的。” 市丸银沉默了一下,“你知道吗?不,你应该深有体会的,蝶冢先生。”他将手探出树荫,不断在阳光下翻动着:“有时候阳光不仅在给人温暖,还有一份特别的好奇心,哪怕正反两面它都看过了,但还是孜孜不倦地注视着你,想要看看你背后的阴影究竟有多大。” 他缓缓抬起头,对着宏江微微一笑:“这样的光又刺眼,又让人讨厌,不是吗?” 宏江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悬在市丸银右手上方。 “这样,就稍微舒服一点了吧。” 第五百二十七章 告别过去 市丸银缩回手,歪着脑袋似是感慨道:“蓝染总是说你们很像,你们是一类人,我先前倒是没这样的感觉,可现在,我发现你们确实有一点很像。” “什么地方?”宏江也很好奇,市丸银笑着道:“你们都很擅长‘安慰’人呢,喜欢用谎言来安慰人。” 宏江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是在安慰,我是衷心希望你那时能够回归瀞灵廷,对你、对松本来说都是件好事。” 市丸银没有多说,和中央四十六室所猜测的一样,所谓他趁宏江等人失去战力,交换瀞灵廷中失去战力的十刃,本身就只是他和宏江联手演的一场戏而已。 但和猜测有所不同的是,这个建议是由他主动提出,并非是宏江所提议的。 “既然蝶冢先生帮我报仇了,那我也帮您一个忙好了。”市丸银还记得当初他是这么说的:“我看您对十刃很感兴趣的样子,虽然不明白还留着那些破面对你有什么用,但不管您是要完成对虚圈的掌控还是出于其他什么目的,我就代替您去控制他们吧。” 对聪明的人说话不用太明白,他相信他已经知道了一部分宏江后续的安排。 在战胜蓝染解决了这次危机后,对方在瀞灵廷的声望会到达巅峰,不仅对五番队的掌控会超过当初的蓝染,在其它番队愿意信任宏江的人也不会少。 当然,宏江所拥有的力量也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忌惮,可因为这次战争,以及蓝染和崩玉无法再分割销毁的因素,除非自愿或者过于狂妄,否则那些人拿宏江也必然没有什么办法。 同时,共事局的存在市丸银也早早就知晓了,就算不知,从蓝染那里耳听目染,他也知道宏江所图的不单单是瀞灵廷尸魂界的影响力,更有现世、乃至虚圈! 现世有浦原、夜一,一护等人虽然不会无条件追随宏江,可要在瀞灵廷中找个他们最信任的代言人,也只有宏江了。 其实在蓝染身边呆了这么久,又和宏江有过交谈,市丸银知道这两人对旁人的要求都不是忠诚二字,蓝染需要的是价值,而对宏江,貌似信任就已经足够了。 这也是他愿意去协助对方的一个原因,是的,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的意思那时已经很明显了,他愿意去帮宏江收拢十刃,加上阿西多和史塔克等人的存在,宏江对虚圈的掌控力度不会弱于当初的蓝染。 没几个人能抵挡住这种一界之主的诱惑,更别说市丸银都不需要宏江做出什么承诺,这股力量将会是宏江手中最值得依仗,也是最强的一股力量! 但出人意料的是,那时候的宏江并没有立刻同意也没有表现出戒心,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你真是太聪明了,聪明到让人心疼了市丸。你明白这样你会失去什么吗?” 失去什么?市丸银还记得当时的他愣了一下,不是因为他明白,而是他没想过宏江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替宏江把瀞灵廷失去战力的十刃救下来,连同阿西多共同控制虚圈,他和阿西多在虚圈完全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但获得了什么就相对会失去,就和虚圈那永恒不变的夜晚一样,只要他走出这一步,今后就会是死神的敌人,永远沉溺在黑暗与邪恶里的人。 当然,这种因为立场的光和暗,正义与邪恶向来不是他市丸银所在意的,他走过最黑暗的一段路就是在蓝染身边的日子,现如今的他早就走完了那段最为煎熬的路。 只是,立场对太多人来说都是不得不接受的,这是种少数服从多数的规则,强如宏江也不得不考虑和利用让自己置身在立场外,可要真的不受干扰,或许他只有自成一派这种选择了。 所以他到底会失去什么呢?很清晰明了,那也是他唯一能失去的——松本乱菊。 乱菊以身为死神为荣,他一旦选择帮助宏江,那二人就不得不因为各自的立场再次敌对,他也不得不像离开瀞灵廷时那样,再次失去她。 “真不知道该说您是天真的好,还是可恶的好。”那时的市丸银目光一直凝聚在松本身上,像要把她刻进眼眸一样:“现在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失去’吗?你很明白那是什么地方,从我离开那里的一刻起,我就已经失去了。” “即使我多么舍不得告别,可失去终究是失去了。” “可有转机不是吗?”宏江那时说过的每个字市丸银现在都记得:“有太多人看到你对蓝染出手了,而且,我也早早和平子他们说过,你有心帮助我们对付蓝染。” “这次大战结束,为了削弱我也好,制衡我也罢,护廷十三队肯定会重新邀请平子他们回归十三队,他们加上我的话,是可以为你洗脱罪名的。” “即便不能完全洗脱,但只要付出很小的代价,你就可以重回死神的身份,最差,也不过是被赶出去到流魂街罢了,但松本会明白你,更会以你为豪,不是吗?” 市丸银承认那时的自己被震撼到了,宏江的态度是那般真诚,所描述的未来也不仅仅是画饼,而是他能看到甚至能触摸到的未来。 这家伙,是真心想成全自己的,这个念头第一时间就出现在市丸银心中,而对宏江所说的,他也真的心动了。 “那你看好的那些十刃怎么办?我相信我没看错,你很想将他们收为己用。” “麻烦一下阿西多就好了,就是那些小家伙们估计有不少会憎恨我,这倒是有些头疼,但并非是无法解决的问题。” 动用阿西多倒也是个办法,毕竟在白哉这些人眼中,对方手中也掌握着破面的力量,这种时候再发难也能解释。 只是…… “可那位阿西多和你的关系,你就不怕被连累到吗,蝶冢先生?” “一句识人不慧的事,没人比我更了解蓝染和崩玉的情况了,只要不被抓到我带着破面进入瀞灵廷这种事,四十六室那群家伙不敢太为难我的。” 那时宏江的笑容是那样亲切,也如现在这般探出了手:“所以,你就回来吧。怎么样,市丸?” “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自己的旅程。”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为了那似梦似幻的未来(本卷终) 那时的建议一如此刻的惋惜,市丸银能感受到宏江话语中那份真诚,给出了和当初一样的答案。 “要是那样的话,松本一定会讨厌死我这个自私的家伙吧,而且,我们欠你的东西也实在太多了。” 宏江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从理智上说,当初由市丸银去做那些事当然是最简单,最合理成章的,实际上,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就和市丸银所感觉的一样,宏江也是最不愿走这条路的那个人,他是由衷地希望市丸银能够走在阳光之下,和松本一起走在阳光下,即便这会给他带来不少的麻烦。 不知道是他心软了,还是蓝染以朱庇特希望让他明白的一些道理他真的明白了。 若是以前,宏江肯定会毫不犹豫就和市丸银沟通,以形成他最为理想的局势。但现在,他更相信自己的力量,也更愿意用自己的力量去主动迎接一些麻烦了。 正如痣城双也开启了他的理想抱负,那个名叫朱庇特的家伙,也用短暂的生命令他不再轻视自己的力量。 但现在事已至此,只能图谋下一个机会了,能让以市丸银为首的破面有机会和死神真正共处,并不是蓝染掀起的战争所能促成的事,共事局要真的成为瀞灵廷向外界表示友好的桥梁,还需要一个契机。 “真是个倔强的小鬼,那你只好再等一段时间了。”宏江轻叹道:“来之前松本还来找我了,让我内心越发有种负罪感。” 市丸银没有说话,只是眯着眼微笑地盯着宏江。 “当然,我没忘记和你的约定,并没有告诉她有关你的实情!” 谁知市丸银摇了摇头,“我倒不是担心你会忍不住把所有实情告诉乱菊,只是觉得很有趣罢了。” “有趣?” “被蓝染几乎视为最大威胁的你,现在居然会让我有种天真的感觉,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市丸银扶着下巴饶有兴趣道:“或者,这是你新的伪装形式?但不得不说,很不适合你就是了,蝶冢先生。” 宏江摊着手苦笑道:“难道这就不能是我最真实的样子?我就那么不像个好人吗?” “或许是我存在偏见吧,可从蓝染那里听了太多你以前的故事,能发起对灭却师灭族之战、又能狠心把最看好的志波海燕关进蛆虫之巢、以及一步步计划让蓝染成为最好崩玉载体的人,怎么都无法和‘好’这个字联系在一起吧?” 宏江撇撇嘴:“过程和结果总是很难都让人满意的,大多时候你都要在其中一方做出选择,扮演不怎么光彩的角色。” “你是想说,扮演着怎么样的角色是一回事,可你的本愿又是另一回事吗?” “本就如此,所以你们对我的误解真的很大!” 市丸银呵呵一笑,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结的意思,一个和蓝染最像但又最不像的人,追随这样的家伙总之不会太差就是了。 “按照你的指示,我已经带着妮露他们转移到虚圈下层了,瀞灵廷那边似乎派春水去过虚夜宫一次,但扑了个空。” 宏江则是撇了撇嘴一副不怎么满意的样子,让春水独自去虚夜宫查探肯定是山老头的意思,明面上虽然扑了个空,但其实他们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了。 “春水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大虚的骚扰,想必那位总队长大人已经明白了,虽然虚夜宫没什么人,但还是处于我的掌控之中。而没给春水造成些困扰,恐怕他们心中也已经把我和你联系在一起了。” 正如市丸银所说的,如果仅仅是市丸银撤出虚夜宫,那只能意味着他明白此刻自己处于下风,转而在暗处继续对虚圈进行控制。 可单单一个队长却没有在虚夜宫受到一点袭击,就很耐人寻味了。 是市丸银不想再起事端的信号?还是说虚圈真正的持有人并不愿意和死神起冲突了?也就是,市丸银和那个阿西多都是隶属于宏江的力量。 “全都是猜测,猜测再真他们也不能在这时候动我。”宏江并没有显露出慌张,继续吩咐道:“如果后面还有类似的试探,继续保证他们的安全就好,不需要多事。” “这倒不是什么问题,毕竟,接下来我们的重心是在下层虚圈。” 市丸银也开始认真起来,“依照你的安排,我手下剩下的六个十刃,和阿西多手下能媲美十刃的那四位,连同剩下的一些优秀破面,尽数分散确实能覆盖相当大的范围,想来也会对现世有一定的帮助。” 如史塔克这类站在虚圈顶端的破面,对普通虚的影响是极为巨大的,这种下级对上级的服从,几乎是烙印在那些普通虚血脉中的规则。 依靠分散的破面对在下层虚圈一定范围内制定规则,从而减少那里的虚进入现世,是缓解虚圈对现世压力的一种手段,当然也是最笨的一种手段。 目前为止最为理想的手段,还是宏江百年前开发出的,能吸引下层虚不断进行杀戮的鬼道,毕竟虚圈几乎没有边际,单靠十几、甚至几十只破面,是会缓解现世的压力,但成效并不会有质的突破。 可这类手段别说本就身为虚的破面,连阿西多这样的死神都有所不忍,将下层虚圈完全变成血腥的杀戮场,光是想到那副如地狱般的可怕场景都让人寒毛竖起。 “就这样安排吧,你们眼下的努力,都有可能改变未来。” “你会指望瀞灵廷依靠这些就觉得死神和虚是能够合作的吗?”市丸银摇了摇头,“真是太不现实了。” “不要过于悲观了,市丸。”宏江仰起头,“未来的事谁又说的清楚呢?就像蓝染,现在不也沦落到成为一个容器,让人唏嘘的境地。” 市丸银默不作声,他总觉得在宏江眼中,未来不说清晰可见,但也能看清楚个大概。 对方似乎极其坚信死神和虚有携手并肩的一天,但到底要经过何等的波折才能打消这二者间的隔阂,他完全想不到。 “你和蓝染这一点很像,你们似乎都能看到我们这些人看不到的未来,他眼中的未来辉煌、冷漠却让人真实,你所说的未来让人期待,但又似梦似幻。” 宏江缓缓闭上双眼,阳光穿过眼皮将他眼中的世界染成赤红色,就仿佛无穷的鲜血一般。 “萨尔阿波罗那家伙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嗯?”市丸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然后说道:“他说他对你还有用,所以,你不应该现在去限制他的行动。” “怎么,对这个不确定因素终于要狠下心来了吗,蝶冢先生?” 宏江沉默了一会,“听那家伙的口气,似乎查到了些我想知道的事情,那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了。” “因为他有用?” “不,因为他还算是信守了他对我的承诺,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是他可能发现的成果,救了他一条命。” 宏江声音渐渐冷了下来,对于萨尔阿波罗这种立场不定,除了自己的研究之外再毫无底线的家伙,照理来说不该再留了。 但他愿意再给对方一个机会,这或许是一次冒险,但有萨尔阿波罗全力的协助,必然会对他一直忌惮的那件事有所帮助。 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终有归来的一天,属于死神和灭却师几乎无法调节的血仇到时也要做个了断,那必是一次满是鲜血与泪水的磨难。 “市丸,你说我眼中的未来让人期待可有似梦似幻,让人觉得不真实,对吧?” 市丸银点了点头,宏江缓缓睁开眼,“可一切似梦似幻的未来,都必将经历坎坷而痛苦的征途。” “所以,为了那似梦似幻的未来,我们必须想尽办法去度过注定的磨难。” “所以,为了那似梦似幻的未来,我愿意给一切能成为朋友的家伙一个机会,一个共同走向未来的机会!” 第五百二十九章 一年后 距离那场战争已经过去一年多时间了。 “志波副队长,这是本届灵术院申请进入五番队的学员名单,您先过目。” “这么多!”海燕显得有些惊讶,他只是粗粗看了眼,名单上至少有近一半的灵术院毕业学员,这哪是他们一个队能容纳的数量? “蝶冢队长毕竟在上次战争中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况且,这些小鬼里还有不少当初都在灵术院上过咱们队长的课。” 递上名单的队员一脸骄傲的模样:“咱们队长虽然在灵术院有修罗、魔鬼这种称号,但真正离开后,那群小鬼才明白,想变强还是得咱们队长教。” 海燕不由苦笑起来,他倒是忘了宏江那家伙离开灵术院也才将近两年的时间,虽然那家伙好像从来没错过瀞灵廷的大小事件,可确确实实是个新任队长。 在蓝染背叛瀞灵廷后,五番队也一度陷入到低谷之中,宏江的到来不仅立刻稳住了当时五番队低落的士气,在亲手把蓝染带回来后,五番队上下更是觉得亲自洗刷了耻辱,现如今的凝聚力已经到达了一个新的高度。 “再怎么想过来我们肯定也要不了这么多,我先看看吧,到时候毕业典礼当面见一见再做最后的筛选。” “好的,副队长!” 海燕看着离去的队员脸上也不自主地挂上笑容,一年多过去,瀞灵廷的生活也终于回归到平常的样子。 这样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海燕把写满人名和过往资料的申请名单放在自己桌上,从抽屉中拿出一叠信封,现在还是更应该把这些东西送到它们主人的手里吧。 毕竟,这应该是他们五番队乃至整个瀞灵廷近期以来最大的好事了。 …… 在一如往常的阳光之下,总是存在着一个个阴暗的角落,以供人想象、计划甚至实施一些不愿被太多人知道的事,这间昏暗的小屋就是其中之一。 “我们这样不好吧,毕竟……” 房间里男人的声音显得有些犹豫,但很快,就被女人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别再婆婆妈妈了,这种时候你难道要退缩?就算这时候退了,你还能一直躲着我吗!” “不是躲着你,只是这样的方式……”男人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而且这里……,万一被发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那个小鬼。” “别废话了,开始!”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传来,黑暗中男人无奈地点了点头,右手缓缓靠近女人。 昏暗的房间中温度渐渐升高,女人咬着牙拼命忍耐不让自己喊出来,男人额头已经渗出一层细汗,他的目光不断游移在女人和门口的方向,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你能不能集中一点?!” “我……尽量。” 男人说完,目光也不再游移,而是集中在自己右掌之上,感受上面传来的温暖。 房间内的温度越来越高,男人的气息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温度越来越高…… 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终于,二人像是都到达了某个极限,也让房间温度升到了极点,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不算小的屋子居然被瞬间夷为平地! “什么情况!” “有外敌?!” 还在队舍各处的五番队队员都被这突然的爆炸声吓了一跳。 “是副队长室那边!” “快去看看!” 等到四处的队员赶到,入眼的是一片焦黑的废墟,废墟中一男一女,女人插着腰一副不满意的样子,男人则坐在地上掩着面,一副不好意思见人的模样。 奇怪的是,这些赶来的队员反而没有先前那般警惕,一个个都露出无奈的表情,毕竟眼前的场景就在昨天已经上演过一次了,只是地点是在队长室罢了。 “蝶冢队长,你们这是……” 男人不情愿地把手从脸上移开,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陇川啊,没事,我和夜一在这里实验一些东西,没事,都散了吧。” 名叫陇川的队员嘴角一阵抽搐,上次听到这样的解释也是在昨天吧? “海燕副队长不是说了,让您不要在队里再做这种危险的事吗?”陇川扶着额头,尤其这次被炸的还是副队长室。 “海燕,对了!”宏江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小子现在去哪了?不在队里吧!” “副队长应该是去现世了……” 宏江听到这话算是松了口气,他还有机会,还有机会隐瞒这一切! “赶快找人来把这复原,陇川!趁海燕那小子回来之前,我们不能让他看出一点破绽!” “这不现实,队长……” “你马上去带人准备材料,我和夜一也会帮忙的!” “好吧……” 说完,陇川就带人四散去买重建副队长室的材料了,留下宏江和夜一在原地,宏江也就再也忍不住,狠狠一眼望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夜一! “你看我干什么?”夜一完全没有做错事的自觉,坦然地说道:“不是你没控制好灵压,我们怎么会把海燕的房子给炸了?” 我去…… 阿西吧…… 无数骂人的话瞬间涌上宏江脑袋,最后出口还是一句,“蠢货!我是为了谁在这进行这么危险的事?!” 这一说夜一也来气了,“那我是为了谁想要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学会做饭啊!” 是的,宏江和夜一做的事就是做饭,这事也是夜一最先提出的,宏江想了想也没必要打击一个女人想要管住丈夫胃的冲劲,也就同意了。 只是夜一随后就证明了他的支持有多么草率,简简单单一个做饭,眼前这个女人都能给他玩出不一样的花样! 本着这次战争宏江没有支撑到最后,说到底还是不够强的原则,夜一认为宏江还是要继续修炼。 正好又遇到她想学做饭,一个能将修炼和做饭结合的点子几乎瞬间出现在她脑中。 由她施展瞬哄保护锅,宏江施展鬼道给锅加热。由于瞬哄的特性,宏江必须迅速又精准地提升自己的灵压,使之刚刚超过瞬哄但又不会伤害锅子,按照宏江的控制,最后到达极限应该刚刚好能做好饭。 初听上去很有趣,至少宏江昨天也觉得挺好玩的,可炸了自己的队长室后,他开始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了。 直到今天偷偷溜进海燕的房间,还把这也一并炸了后,他终于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这真是个造孽的点子啊! 从一个刺客、女战士不练拳脚改看菜谱的时候,他就应该意识到事情绝对不简单了。 但是,现到如今说什么都太迟了,支持是他支持的,说有趣也是他说有趣的,这种变态的修炼他也必须陪夜一完成了。 “是我不对,我还是太弱了。”宏江冷着脸主动认错,然后接着建议道:“但再这样下去,五番队就算没有被夷为平地,也会因为赤字被山老头好好教训一顿的。” “所以?” “去秘密基地那里吧,我比较没有心理负担。” “只有压力才能促使你更好的修炼!” 宏江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快要爆发的怒火:“这压力太大了,你也不想次次被围观吧?”然后伸出右手保证道:“我保证,绝对会认真认真再认真地进行这次修炼!” 一年了,有些人和事也在悄悄发生着改变,即便伴随着争吵和矛盾,但同时也伴随着欢笑与温馨。 当然,改变大多并不是突发奇想,一般都有迹可循。 就好比想要试试去做饭的夜一,她改变的契机就是…… “请柬?”一护拿着信封,一脸吃惊的表情:“婚礼请柬?!” 海燕笑着点了点头,宏江和夜一的婚礼,就是接下来他们五番队的一件大喜事。 第五百三十章 原来他还像个人(祝大家春节快乐) 一护看着请柬上蝶冢宏江和四枫院夜一的字样,挠了挠头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蝶冢先生还没有结婚吗?不,我的意思是,他不是早就和夜一小姐结婚了吗?” 他可还记得当初救回露琪亚后,他可被宏江以照顾了妻子为由,狠狠折磨了一顿的事,所以在他印象中,宏江和夜一应该早就是夫妻了,那现在的请柬又是? “这件事说起来比较复杂。”海燕也挠了挠头,“简单来说就是当初他们就要结婚的时候,宏江那家伙逃婚了……” “逃婚!!!”一护等人齐齐惊呼道,井上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起来:“那现在夜一小姐居然还愿意嫁给蝶冢先生吗?毕竟,蝶冢先生曾经那么过分……” “所以说这件事很复杂,那时候宏江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嘛。”海燕苦笑着解释了下,当然,他没把如果当年这两人结婚,那么嫁人的应该是宏江这种事也说出去。 “后来,等宏江回来的时候,夜一带着浦原一起逃离了尸魂界,他们俩的事自然就不了了之,而再接下来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说完,海燕还不由自主感慨了句:“这么一说,那两个家伙能再次举行婚礼还真是好事多磨啊。” 其余人也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隔了近百年才能继续举办婚礼,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我们到时候一定会参加的。”一护收起请柬,转头对茶渡等人说道:“你们肯定也没问题吧!” 井上立马点了点头:“不过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还要挑选礼物,送什么礼物好呢?” “现在就想这些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啊,井上。”一护苦笑着说道。 海燕表示赞同:“你们其实不用费太多心思,按照那家伙的说法,你们能去参加就是最好的礼物了。毕竟,他和夜一能够再一次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里面也有你们很大的功劳。” “说是这样说,可空手过去还是太失礼了。”石田推了推眼镜,严肃地说道:“而准备一份使用又精心的礼物,这点时间确实有些匆忙。” “呃,需要这么复杂吗?” “是你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吧,一护!”石田不满地说道:“要符合他们的身份,又不能只照顾一方,还要与众不同,怎么想这都不是草草能准备的东西!” “好,好吧……”一护被这一吼也显得气势弱了下来,茶渡沉思了许久,直接开口问道:“那他们,就是蝶冢先生和夜一小姐都喜欢什么东西呢?志波先生。” “叫我海燕就可以了。”海燕笑着回了句,右手捏着下巴,不得不说茶渡这个问题有点把他给难住了。 尽管他和夜一还有宏江都很熟悉,可这两个人到底喜欢什么,还真是有些不好说。 “夜一的话……” 吃?修炼?还是打宏江? 迎着众人期待的眼神,海燕干咳了两声一本正经道:“夜一的话你们送什么她都应该会很喜欢,练功服之类的或许是不错的选择。” “那蝶冢先生呢?”井上好奇的问道。 “宏江的话……” 其实这个问题换任何瀞灵廷任何一个人回答,脑海中都会立刻蹦出一个答案——猫! 要知道,当初‘小夜’可是能被当做人质的存在,每个曾经敢对宏江的猫不敬的家伙,最后都逃不过一顿印象深刻的毒打。 可这件事海燕是知道内情的,那家伙在乎的是猫吗?那家伙当时在意的是被他硬生生变成猫的志波都! 海燕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至于那个家伙,我也不是很清楚。” “唉~” “你们这是什么语气啊!”海燕苦笑道:“你们能够想象那种家伙有什么爱好吗?” 一护想了想宏江那张脸,不由自主又和浦原还有蓝染联系在一起,这种好像变态一样的人,如果真有什么爱好,应该也不会轻易让人知道吧…… “总之,你们就不要太为他们两个费心了,相信我,对他们来说,你们亲自前去的意义远超过任何礼物。”海燕说完立刻起身:“好了,我还有其他请柬要去送,到时候再见了!” 说完,他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浦原商店,开玩笑,谁知道这群小鬼还会再问出什么问题! …… 鸣木市蝶原七丁目的一座老旧公寓,这是银城等人平时消遣聚会的场所,而在他们成为共事局成员后,这里自然也被身为副局长的海燕知晓。 “结婚请柬?还是那家伙的!” “有什么问题吗?”海燕故作镇定地问道,心里却祈祷着对方千万别再问出什么难以回答的问题,毕竟,银城看到请柬的反应比一护还要大得多。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银城边将请柬收回信封,边打趣似地自言自语道:“只是觉得,这种‘普通’的事很难和蝶冢那家伙联系在一起,让人一下子有些不适应。” 经过一年前的并肩作战,银城几乎已经相信,宏江是那个能在死神和人类之间架起互相尊重桥梁的男人,但这不代表他对宏江这个人产生亲切的情感。 那是个复杂的家伙,这一印象一直没有从他心中消去,甚至当初随着战斗的推进,宏江复杂又矛盾的印象,在他心中反而更深刻了。 一个既有能力又有心机,但偶尔又会给人难辨真假的天真与真诚,遇事无比冷静,但就像当初威胁他们时那样,该冒险时银城毫不怀疑宏江会是下注最多的那个人。 这样一个善于利用身边一切,也有能力去颠覆一切规则的男人,居然也有一天会做出这么‘人类’的事。 “对了,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你,你说。”海燕显得有些紧张,别又是送什么东西好这种问题了! “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谁主动提出要举行这次婚礼的,是那位四枫院夜一,还是蝶冢?” 海燕顿时松了口气:“是宏江主动提出来的,其实他不说,大家都已经默认为他和夜一已经是夫妻了的,哈哈哈。” “是吗?他还总是能出乎人的预料呢。” “什么?” 银城微笑着摆摆手,“没什么,我是说我们到时候一定会按时到的。” “还有,谢谢你亲自送来请柬。” 第五百三十一章 忙碌与安静 宏江和夜一要举行婚礼的消息经过传播,很快便传递到了现世中与他们有关的人耳中,甚至远在虚圈的一些人都得到了邀请,当然,他们无法参与其中就是了。 这也导致了以洛卡为首的一些破面的不开心,以及以亚伯罕,不,应该说只有亚伯罕升起的营救蓝染大人的小心思,为此,阿西多和市丸银可没少费功夫去安抚这些孩子一样的破面。 与虚圈的喧嚣相比,瀞灵廷则更多地表现出一种安静与忙碌并存的诡异场景。 五番队队长蝶冢宏江和前四枫院家家主四枫院夜一要举行婚礼,这两人的地位注定了这场婚礼在瀞灵廷中不是件小事。 可恰恰因为二人身份特殊,除了各番队极少数人以及五番队队员外,对其余各番队大部分队员来说和他们都没什么关系,他们既不会在邀请之列,也不需要为这隆重盛大的婚礼准备什么。 其实,即便是在五番队,能够真正参与典礼的人都是少数,更多的也只是婚礼之后能够跟着回来的宏江和夜一一起庆祝一番罢了。 当然,这并不能打消这些队员心中过剩的参与感,可以说整个五番队上上下下都在忙碌着,哪怕在这里仅仅只是场婚礼后的聚会,他们也在尽全力忙碌地装饰,任何一个细节都不会放过! 而同时兼具忙碌与安静这对矛盾存在的人,就要数瀞灵廷少数的‘大人物’了。 “没想到这个婚礼居然会有补办的一天。”十三番队队长居室雨乾堂中,京乐春水正翻看着手上的请柬:“我之前可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你是怎么说服那些老家伙们的,宏江?” 百年前宏江和夜一的婚礼都充满了势力间的博弈和妥协,更别说随着时间推移,二人身份的复杂性要远胜过当年。 夜一自不用多说,虽然在她担任家主期间因为从四十六室公然劫走犯人,导致原属于历任家主的二番队队长之位,以及隐秘机动总司令都在碎蜂手上,四枫院家也有没落之势。 但其毕竟不像当年被赶出瀞灵廷的志波家那般彻底,位列四大贵族,四枫院家的影响力依旧巨大。 虽说四十六室以功过无法相抵,免除夜一逃犯身份,但拒绝其再入主四枫院家以重新掌控二番队和隐秘机动。 可当今四枫院家主就是夜一的弟弟,身为二番队队长兼隐秘机动总司令的碎蜂,无论是其出身的家族还是其本人,都对夜一极为忠诚,唯一值得庆幸的,或许就是碎蜂还是更注重瀞灵廷本身的法规,应该不会无条件去支持夜一。 再说回宏江,他虽然没有在百年前以九代剑八成为护廷十三队中战力最强,也最具凝聚力的十一番队的队长,但如今其对五番队的控制不比一个剑八对十一番队的控制来得弱多少。 况且,除了其在五番队目前无人能及的声望外,现世中以黑崎一护为首的人类,此次没有选择回归瀞灵廷的,以平子真子为首的假面军团,再加上其与虚圈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以说,即便没有了五番队队长这个身份,仅仅百年的时光,宏江所拥有的势力都足够让人心生忌惮。 更别说这个男人本身就足够强大,能够带领一群人类在最后关头将蓝染带回来,强所未有的拥有两把斩魄刀,单说宏江自己的实力都让想限制他的人很是头痛了。 谷  综上所述,这么两个背景强大且复杂,自身实力在瀞灵廷也不容小觑的家伙,现在要成为一家人了。 而且这和不经过婚礼只是大家默认在一起不同,一场仪式能够改变很多,至少在部分人眼中,这就是一个复杂庞大又充满不可控的势力的诞生。 瀞灵廷中大大小小的贵族也会因为这次婚礼,再原有的基础上更进一步的去审视蝶冢宏江这个男人,这可不是希望瀞灵廷平稳的人愿意看到的。 春水原以为即使宏江提出婚礼的计划,双方都要为此争执不短的时间。而即便再隐蔽,他们这些队长也应该能听到些风声。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一次实在太平静,春水对自己这个师弟是如何‘安静’地处理完这么复杂的一件事可是极为好奇。 宏江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其实也没多难,我承诺,瀞灵廷未来永远不会出现一个蝶冢家。” “仅仅这样还不够吧。”春水也喝了一杯茶,浮竹给二人添上茶水,也将目光投向宏江。 瀞灵廷很多人当然不希望看到一个新的权力贵族诞生,宏江的这份承诺看似解决了问题,但实际上却不能足够令人放心。 一个家族并不会因为名号消失而消失,说到底,那些老头忌惮的是二人背后势力借此糅合在一起,尤其是宏江这边的势力,能不存在绝对是他们最乐意见到的。 宏江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样子,“那我就直说了,我承诺,最多百年的时间我就会卸任五番队队长之职位,同时,我和夜一如果有子嗣,永远不会被列入队长之位的候选人。” 一件复杂的谈判变得不复杂,唯一的可能只有其中一方最大限度的让步,很不爽的是,这一次让步的是他蝶冢宏江。 “一百年后卸任队长,那一护还有银城他们,咳咳咳!”浮竹一下子激动起来,才说了一句就剧烈咳嗽起来。 不过这也不怪他激动,如今的五番队因为共事局的存在也变得特殊起来,浮竹希望看到的人类和死神亲密无间一起对抗虚的未来,是最有可能在共事局出现的。 但这一切的基础都是因为宏江在掌控着一切,如果他一卸任,浮竹肯定四十六室会在最短时间内推翻共事局,即便其存在,也会成为一个高度控制在现世不稳定因素的组织。 而这对一护、对银城来说就是背叛!尤其是银城,他如何能受得了这种打击? 宏江,你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选择! 第五三十二章 未来久远,谁能言清 寂静的雨乾堂中,在宏江和春水共同帮助下,浮竹终于恢复了正常。 “你这家伙身体不好就别那么容易激动嘛。”春水拍了怕浮竹的后背,“这小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没有详尽的安排他怎么会做出这种决定?” “抱歉,我不是说你做出这些决定去和夜一结婚是错的,只是……” “我明白的。”宏江笑着抬手制止了浮竹,“是我把一护他们拉进来的,也是我重新邀请银城他们和我们并肩作战,所以,我不会只为了自己就抛下他们不管的。” 浮竹欣慰地点了点头,他曾经也抱有和宏江一样的期愿,只是他也不得不同时遵循瀞灵廷的法规。 虽说从他个人,乃至他麾下的十三番队来说,都愿意用一种平等的眼光去对待银城他们,可惜这种影响力还是太小,甚至说的不好听一些,有些自欺欺人的感觉。 或许对有些人来说,重要的人的尊重就已经足够,可对更多人来说,身份的平等才是尊重,不能说谁对谁错,只能说你给了承诺就要尽力去做到。 浮竹自认为当时的自己没有做好,所以,他更期望宏江能够做到,做好! “为了和夜一的婚礼,我确实需要些让步,当然,按照那群老家伙的意思我最好现在就卸任,但我怎么可能如他们愿!” 宏江冷笑了声,这次复杂的婚礼虽然确定的很顺利,但不代表一点波折都没有,他对那些老家伙让步了,但也不代表完全让步。 “两位师兄应该都清楚,我不是个有野心的人,如果可以的话,成为被绝对保护的那个人对我来说是好的选择。” 蝶冢宏江会没有野心?这话要是被其他人听到估计会当做一个冷笑话,可春水和浮竹却对视一眼后,齐齐点了点头。 宏江继续道:“因为很多因素,我也就有了不少不得不做的事,如果真让我像山老头那样当个两千年队长,我想想自己都会疯掉。” “所以,适当的时候卸任是我一定会做的,用这个来补偿夜一,说到底还是我取巧了。” 浮竹听完皱了皱眉,他大概明白宏江的意思了,这个小师弟本身就和春水有些像,都是一副懒散的性子。 不同的是,宏江会表现的更矛盾一些,明明性子懒散,却总觉得被什么追赶着一样,会在适当的时候彻底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在浮竹眼中,春水和宏江都具备出色的布局能力,只是前者会偏被动后者更主动一些,都是值得信赖的人。 所以,宏江就算早早就有卸任的打算,也一定会早早布置好一切,以免自己的心血被瞬间抹去。 可问题就是,一百年的时间真的足够吗? 宏江似乎透过表情就明白了浮竹心中的忧虑,“浮竹师兄是觉得一百年的时间太短了吗?” 浮竹点了点头:“我承认宏江你有我们都不具备的才能,或许在这一百年时间内,你可以把五番队和共事局带到一个新的高度。我也相信,只要你还是五番队队长一天,那共事局就不会出太大的乱子,甚至在你卸任后,可以将其安稳地过渡到下一任队长手中。” “但我们都知道,共事局不同于技术开发局或者隐秘机动这样的组织,它最重要的就是桥梁作用,最珍贵的宝藏也是一护以及未来可能出现的,不是死神的同伴们,提供一个让他们能和死神公平相处的环境。” “也因此,要推翻它其实很容易,只要为其附上瀞灵廷现在的法规,那么这种环境就完全不同了,除非这一百年间,你连瀞灵廷沉淀了两千余年的规则都能改变,否则,我不觉得有哪位继承者能够维持得了当今五番队和共事局独特的地位。” 浮竹说完还望了春水一眼,见其点了点头,刚要继续说,就被春水打断:“好了好了,都说不要激动,你怎么又越说越激动起来了?” “后面的就由我来说吧。” 安抚好浮竹,春水也把目光投向宏江:“就像浮竹所说的,即便是你,我也不认为你能在这一百年中给瀞灵廷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你的继任者很难像你这样顶得住大贵族和四十六室的压力。” “其实,我想你是有意让海燕接任五番队的吧?” 宏江点了点头,春水继续道:“那个小鬼倒是一个顶得住压力的人,一百年时光,应该也足够让他迈入到队长候补的行列之中,可四十六室肯定考虑到这一点,他们不会如你所愿的。” “或者,你们的谈判中有你能够指定继任者这一点?” 宏江遥遥头:“这怎么可能,瀞灵廷中连总队长都没有这种权力,甚至四十六室,明面上都是无法干涉队长的任免。” 春水点点头,宏江为这次婚礼肯定让步极多,那些老顽固就是冲着削弱宏江影响力去的,怎么会给他留下这么明显布局的机会? “所以,你到底留了什么后手,才和那帮老家伙商量了这么离谱的事。” 宏江心里暗暗苦笑,他这次哪有什么后手啊,毕竟一切如果按照前世那般进行,不出十年瀞灵廷就要迎来最大的一次洗牌,根本不需要他去多做什么,那牢不可破的规则都会开始松动。 也是因为那快要火烧眉毛的紧迫感,才让他主动提出,并且百般退让也要和夜一完成这次婚礼。 那可是千年血战,除非开始就避而不战,不然生死哪是百分百握在自己手上的。 不让自己留遗憾去迎接接下来的考验是一方面,还有一重考量说出来也可笑,宏江可不想自己立下‘打完这场仗我就回来娶你’的g,但这些都是没法和别人说的,哪怕浦原和夜一都不行。 问题来了,现在要怎么去和自己这两位师兄‘解释’呢? 好在,凭借着自出生以来丰富的‘忽悠’人经验,宏江一开后就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其实,很多影响力并不是明面上的,哪怕我卸任,五番队也能顺利交接到海燕手上。” 春水和浮竹对视一眼,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一百年或许只是弹指一瞬间,可两位别忘了,无间里还有个要服刑两万年的‘怪物’呢。”宏江露出狡黠的笑容:“谁能保证,那个怪物的封印是百分百牢靠的呢?” 浮竹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行,身为这一切缔造者的你绝对不能被抓到一丝一毫的把柄!多少人现在就希望你出错,你不知道吗,宏江!” 宏江点了点头,沉声道:“可你说的那些事我已经做过了,完美无瑕有太多事做不了了,相对应的,你要做某些事,就注定不会完美无瑕。” “可……” “以我对鬼道的掌握,再给我一百年的时间,又有谁能抓到我的把柄?放心好了,我不会成为海燕的绊脚石的。” 宏江说着看向窗外:“况且,一百年也不短,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眼下我拥有时间,那就拥有着变数,” 春水像是明白了什么,呵呵一笑:“没错,还有一百年呢,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咱们现在也不用这么早操心,浮竹。” “可……” “好了!”春水一巴掌拍在浮竹边上:“别什么可了,未来还有的是时间让你去苦恼呢,眼下,我们可要借着这小子的婚礼好好开心开心。” 浮竹勉强笑了笑,“也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然后他将目光投向宏江,真诚地说道:“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刚刚那些话,宏江,我只是……” “行了,不要惭愧啦,你要真绝对对不起我,把身体养好参加我们的婚礼,然后好好喝两杯就行了。”宏江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春水听见喝酒两眼一放光,“你小子的婚礼总要拿些好酒出来吧,到时候别糊弄我们啊!” “都是四枫院家的珍藏,你可欠我一份情,春水师兄。” 春水笑了笑,他果然没猜错,有关一百年后卸任后的事宜,即便以眼前这个小鬼的智慧估计也头疼着呢,真到那一天,动静估计也不会小。 浮竹心里估计也会一直挂念着这件事,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再陪着这个小鬼闹一闹好了。 “欠你什么,要说欠也是欠夜一的。” “什么啊!没有我四枫院家舍得把那么好的酒拿出来吗!” “那说到底还是看在夜一的面子上,再说了,如果你那时候没突然逃婚,我不早喝到了?”春水说的头头是道:“所以,这是你欠我然后还回来的,小鬼!” 看着房间里嬉笑打闹的二人,浮竹也由心地笑起来,他似乎已经看到宏江婚礼那天欢快的场景了。 也是,他既然选择把银城等人托付给宏江,那就应该选择完全信任的,哪怕未来有什么困阻,他这次也一定要尽力帮助到他,帮助到他们! “对了,快一周没见到夜一了,她最近在干什么?”浮竹想到五番队先前三番五次的爆炸,笑着感慨道:“你们两个都突然安静下来,突然间还真有些不习惯。” “她啊……” 与此同时二番队队长室中,平时昏暗装饰单调的房间中,居然铺满了五颜六色的和服,此刻夜一正身穿一声淡紫色带有黄色花纹的和服,背着身转过头问道:“这一件怎么样,碎蜂?” 房间对面快被如山的衣服吞没的碎蜂连连点头:“很好看,夜一大人!” “那和上一件相比呢?” “都非常好看!”碎蜂说着,脸颊居然有些微红,“您,您穿哪一件都非常漂亮,夜一大人!” “不行哦,碎蜂!”夜一转过身,来到碎蜂面前点了点她的额头:“我一定要挑出最好看的一件,在我此生最美丽的时刻穿上它!” “我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能再给我这种添加苦恼的答案喽,碎蜂。” “是!” “好!那我们继续看,下一件……就穿那件红色的吧。” 从来不属于二番队的快乐气氛弥漫在这,夜一那挺不住的爽朗笑容仿佛一页页褪下的日历。 一天天,一天天的,她和宏江的婚礼就要到来了。 第五百三十三章 出乎意料的婚礼仪式举办地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便过,石田等人皆是一声正装集合在浦原商店,搞得这里在举办什么开业仪式一样。 “你这秃子终于来了!” 急得直在原地踮脚的猿柿日世里见一护匆匆跑来,直接气得破口大骂,甚至她还真被飞身一脚踹过去,好好教教这个小鬼什么叫守时! 不过她的行动还没实施就被平子提前拉住了,为了参加今天的典礼,日世里可是很罕见地穿上了裙子,这一飞踹下去不全走光了? “你们别用这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啊!”一护见众人带有责怪的目光,连忙指了指身后:“要不是为了等后面那家伙,我是不可能迟到的!” 啪! “什么叫‘后面那家伙’?我是你爸!”一心一巴掌拍在一护后脑勺上,见众人投来目光,连忙笑着解释道:“不是在纠结穿什么去好吗?本来说是穿西装的,但临时又想着穿得传统点是不是更好。” “最后还是决定穿西装,然后又在该戴领带还是领结间纠结起来了。”一护一脸无奈地解释道:“所以耽误了不少时间。” “哦~!” 海燕苦笑着站出来,他这个伯父别看嘴上对宏江不看好,但对这次婚礼看来还是很重视的,当然,这也可能是看在夜一的面子上。 “既然我们人都齐了那就出发吧,不然的话,还真有可能赶不上典礼了。” 一行人通过穿界门,一路平安的经过断界,最终及时抵达了瀞灵廷。 才越过这边的穿界门,就有三个老熟人等在这了,分别是和蓝染大战后,接受山本邀请重新回归瀞灵廷,现分别担任三番队和九番队队长之位的凤桥楼十郎与六车拳西,以及拳西旁边正满脸笑容挥着手的,一同回归的久南白。 “凤桥队长,六车队长,你们怎么会在这?”海燕疑惑地问道。 “老朋友来了我们当然要迎接一下了。”凤桥温柔地回答道,拳西则一副酷酷的模样:“但你们迟得也太多了吧?” “好了好了,时间其实刚刚好,就不要那么严肃了,小拳拳。”久南白笑着说了句拳西,也不管对方反对‘小拳拳’称呼的骂声,冲上去一把抓住日世里的手:“今天打扮的很可爱哦,小日日!” “还,还好吧……”日世里一番别扭的表情,要不是打不过宏江那个死秃子,而且那个死秃子还真可能因为她穿一双拖鞋来整她,她才不会传这么不方便的衣服呢。 “你们两个家伙啊……”平子则一脸无奈地冲上去拍了拍两位好友的肩膀,心里则暗自想着,如果宏江那家伙真有心的话,估计眼前这两个人被那家伙卖了都还傻乐着呢。 他倒不是不幸拳西和凤桥来这里迎接他们不是出自本心,可如果仅仅是去五番队参加婚礼的话,有海燕带着就行了。 这两位现在好歹也恢复队长的身份了,能让他们‘屈尊’来迎接自己这一行人,那只能说明去的地方并不是他们熟悉的任何一个番队,海燕或许能带他们去,可有两个队长迎接则更加方便。 拳西和凤桥不是蠢人,或许他们自己也想到了这点,但就算想不到,平子觉得宏江也会‘好心’地提醒一下他们,虽然这样的方式谈不上利用,但总归掺杂了些别的因素,让人有些不舒服。 当然了,瀞灵廷就是这么一个会把简单事物变复杂的麻烦的地方,平子想了想改口道:“你们两个等久了吧,还真是抱歉了。” “没有没有,你们能平安抵达就好。”凤桥摆着手说道,拳西则指了指身后:“当然,我们也要尽快出发,不然来不及也会是真的。” “也是!”凤桥点了点头,对众人大声说道:“接下来,就由我们带领你们去仪式的现场吧。” 今天的凤桥和拳西都没有身穿代表队长身份的羽织,两人皆是一身黑色的宽大和服,和身后皆是西装洋裙的一行人颇有些格格不入的味道。 可随着他们朝瀞灵廷中心靠近,也不时会遇到一些身穿和服的男男女女,这倒让一护等人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了。 “你们不要紧张,那都是些至少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们,说话穿着什么的都比较古板。”平子看得出一护等人有些不自在,缓缓说道:“我们可不一样,总是要带点‘现代’的特色,这样也很好,和这群人站一起,等会典礼的时候,保准宏江和夜一第一时间就能找到我们。” “可是,我们也都有好几百岁喽,平子先生。”浦原笑着提醒道,惹得平子连翻白眼,“所以我才不喜欢你这个家伙,在现世那么久还一副古板的穿着,刚刚觉得你穿这身西服很不错,我还真是看走眼了!” 浦原摊着手低头看了眼自己墨绿色的西装,无奈地说道:“我也觉得,还是另一套更适合我。” “不会,你就适合穿那种古板得不行的衣服,再踩上你那副木屐,像个糟老头子一样。” 两人的拌嘴让紧张的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石田一路上都在左右张望,仿佛终于确定了一点似地说道:“我们走的这一条路,好像不是去五番队的路?” 海燕点了点头,“没错,正式的典礼不在五番队举行,典礼结束后,宏江和夜一才会在五番队招待各位。” “这样啊。”一护也左右看了看,只觉得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但环境却似乎越来越偏僻了,“那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哪里,怎么感觉像在往山里走啊?” “这个啊……”海燕左右看了看,渐渐压低了声音:“我们现在要去神社,也就是他们婚礼仪式要举办的地方。” “神社?”一护等人互相看了眼,现世的神社他们是见得不少,可瀞灵廷中他们可没见过什么神社,至少上次来救露琪亚时都没见过。 而且,死神供奉的神社,听上去似乎有些怪怪的。 “专门为大型祭祀仪式存在的神社,和大灵书回廊、四十六室清净塔林一样都是禁地的地方,论神秘程度还要在前两者之上。” 平子低声说道:“就连曾经身为队长的我,去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没想到宏江那家伙的婚礼仪式真的在那,而且……” 平子突然沉默起来,目光一偏投向一护等人。 而且能让我们这些‘人’一起进去,你还真是厉害啊,蝶冢宏江。 第五百三十四章 队长们的选择 “就是这里了吧?” 随着平子的发问,一行人也来到一片望不到边际的湖泊边上,岸边的人不少,可分散站起来也不会显得拥挤。 银城左右看了看,离他们稍近的人群很明显再抄他们这边偷瞄,交头接耳不知道在说什么,但看表情和那副偷偷摸摸的姿态,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一护没银城那般敏感,此刻他看着眼前这毫无波澜的湖泊有些摸不清头脑,“蝶冢先生和夜一的婚礼仪典就在这?不是说在什么神社吗?” “没错,这里就是神社了。”海燕点头确认道。 “可这里完全看不到有什么神社存在啊。”一护挠了挠头,疑惑道:“总不能等会水下会升起一座神社吧?” 井上则是闭着眼,然后缓缓睁开不确定地说道:“我好像感受到有一层结界,非常强大但也很难以发现……,也可能是我感觉错了吧。” 她是真的无法确定,当初就连有昭田钵玄设下的结界,她都很容易就找到并且穿越过去了。 可眼前这片湖泊给井上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明明什么都没有,却给人一种不可向前的感觉,但偏偏又没有特别强大的结界的气息,实在是诡异。 她在沉思的时候不知道,有昭田和平子都下意识往她这边看了一眼,尤其是有昭田,他知道井上在这方面有不错的天赋,可没想到对方居然能感应到此处有结界。 “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井上察觉到几人的目光,软糯糯地问道。 “蝶冢那家伙也不知道是走狗屎运还是真的眼光毒辣,你们每个人的潜力都足够让人嫉妒啊。” 平子不由地感慨了句,神社当然是被结界保护着的,可这结界别说闯进去,多数人连察觉都很难。 见井上一脸问号的样子,有昭田钵玄指了指众人身后的位置:“你们看看来的时候的路。” 众人转头望去,来时的路不知何时竟已被一片浓雾所笼罩,透过浓雾居然隐隐能看到岩壁的踪影。 奇怪的是,他们记得很清楚,一路走来虽然周遭越来越荒凉,但并没有经过任何的山峦! “严格来说,我们已经越过了保护神社的第一层结界。当然,围绕神社还有一层结界,就在那。”有昭田指了指面前的湖泊,转头对井上说道:“虽然只察觉到了一重结界,但你真的很厉害了,井上。” 何止是厉害,平子心中暗自感慨,负责供奉、祭祀甚至传说还可以与灵王沟通的神社,其地位在瀞灵廷中是极其超然的。 虽说司掌神社不会带来什么肉眼可见的权利,但能和其沾上关系本身就是权利的象征了,这是非贵族无法进入的圣地! 而保护这神社的三重结界的历史也和瀞灵廷一样古老,再经由大贵族中的神寺家的历代加持,防御性如何不好说,但在隐匿性上已经到了相当夸张的地步,别说一般护廷十三队的队员,哪怕是专门修炼鬼道的鬼道众,护廷十三队的副队长乃至一些对鬼道不擅长的队长都察觉不到守护神社的结界。 平子不怀疑宏江能否察觉到,但井上能发现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即使对方不怎么确定,但在这样的年纪能隐隐有感觉,已经足以自豪了。 或许,这个小丫头未来能成为比蝶冢更夸张的鬼道使用者? 平子苦笑着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排出脑海,先不说瀞灵廷会不会允许将鬼道无私地传授给人类,单说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心性,她就无法成为下一个蝶冢。 “所以把我们急匆匆地带来,到底是要等谁啊?”平子转开话题,语气懒洋洋地问道:“那两个家伙的婚礼仪式真的‘马上’要开始了吗?!” 拳西只是狠狠瞟了平子一眼,后者就停止了无止境的碎碎念,这个家伙,自己迟到还有理了! 其实众人也没等多久,属于脚踩落定那种,又等了一会,周围能看到的人群突然停止了他们的交头接耳,身体站得笔直,目光齐齐向斜后方望去。 凤桥和拳西像是明白了什么,身体一侧也朝左边看去。一护等人见状,转身一看,就看到一群人迎面而来。 为首的是三名老者,正中间的人是他们见过的,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 这位仅仅见面就能让人下意识绷紧身子的老者,此刻稍稍落后于为首并肩的两名老者。 这二人皆是须发皆白,黑色的和服上绣着不同但同样复杂的家纹,左边的身材魁梧,一双怒目仅仅看了一护等人一眼,就转身向左走去。另一人像是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睛,连看都没看就跟随前一位老者走开。 而不管距离近还是远,只要能够看到他们的人群,都自觉地深深鞠了一躬,等到二人在湖边站立,才直起身子。 “你们,来了。”山本上前面无表情地朝众人算是打了个招呼,也没等他们回话,继续道:“等会衷心向他们两个祝福吧。” 话落,山本就跟随那两名老者的脚步,最终站在二人身后,一脸淡然地目视前方,仿佛刚刚和他们说话的事压根不存在。 三名老者身后是不超过十位,男女都有,中年人和看上去尚且年轻的青年人,再之后就是一护等人见过的,今天褪下队长羽织的护廷十三队剩下的队长们,瘦高的更木剑八与魁梧的柏村在里面最为显眼。 一护看到剑八那刻就往后缩了缩,他可怕这个人兴致一起就在这和他要打一场。 “一护!” 听到这一句一护就闭上眼觉得不妙,更木下一句话也验证了他的猜测:“听说你在修炼新的力量,蛮有趣的样子,和我……” “闭嘴,这里是让你喧哗的地方吗!”碎蜂厉声喝止道,更木斜眼看去,咧着嘴说道:“怎么,你想和我打一场吗?” “更木剑八!” “好了,今天就别吵了,你连剑都没带来不是吗,更木?” 京乐春水站出来打了个圆场,又笑着朝一护等人说道:“好久不见了,这次欢迎你们来参加宏江的婚礼。” “您客气了。” 话说完,以春水为首的中队长就很自然地融入了一护这群人之中,更木也跑到一护旁边,大声说着这仪式多无聊,还不如和他打一架来得有趣之类的话。 碎蜂也罕见地和浦原叙起旧来,不过看表情和口型,更像是某种单方面的威胁。 而这一副死神和人类‘其乐融融’的模样,也落在了周围不少人眼中,落入这些瀞灵廷的贵族眼中。 第五百三十五章 打破传统还是维持稳固? 除去此次仪式的主角宏江和稍远处的山本,护廷十三队其余的队长都集中在了一起,仿佛在释放某种讯号似的,与本该格格不入的一护等人一同等待仪式的开始。 瀞灵廷中越是大的贵族越是有种与生俱来的傲慢,但这份傲慢也要看对象,几乎所有的队长的撑腰,这让他们再不敢窃窃私语对一护等人评头论足。 山本前方纲弥代与神寺两家家主也朝那个方向瞥了一眼,虽说谈不上多畏惧,可十一位队长或是自发、或是受宏江指示做出的这种举动,即便以他们二人的身份都大为震惊。 宏江和他创造出的共事局已经具备相当大的影响力,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不可反驳的事实。 护廷十三队是以守护瀞灵廷为首任的组织,各番队队长更应是这种职责最忠诚的履行者,这些代表瀞灵廷最高战力的存在,必须无条件站在属于瀞灵廷的一方,无论对与错! 但宏江和他带来的这些人类,已经在悄悄改变这种绝对,不是从眼前似乎释放某种信号的行为开始,这种端倪要出现得更早,早在一护等人以旅祸身份入侵瀞灵廷的时候。 早在那时,更木剑八就已经开始公然站在了瀞灵廷意志的对立面,而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的情况更是严重,他们居然选择了与那时的‘潜在威胁’夜一直接合作! 只能说,那次的幕后黑手但凡不是蓝染,即便事后能证明协助一护等人是正确的事,更木和春水等人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度过漫长岁月的瀞灵廷需要的并非是绝对的正确,而是一种绝对的稳定,只是以几个、几十个甚至几百个死神为代价的错误,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这也是宏江等人的行动虽然结果都是完成了护廷十三队的使命,却还是被忌惮的根本原因。 需要大量精力去验证、大量时间去等待的正确,也必将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很简单的例子,假设那时夜一等人并非是被人冤枉的,一次性有三位队长为了所谓的‘真相’和‘正确’背叛了瀞灵廷,那将是何等惨痛的损失? 更何况,之后宏江获得五番队队长与建立共事局的方式,很难让人相信他没有私心,这么一个人说自己是全心为瀞灵廷的,又会有多少人不担心呢? 瀞灵廷需要的是更为简单和高效的稳定,而不是绝对的正确。而很明显,宏江并不认同这样的规则,以对方深沉的心思和愈发无法探究深浅的实力,他和他代表的势力未来必将和瀞灵廷发生剧烈的冲突! 有冲突还不是最差的结果,在神寺和纲弥代两家看来,这个男人如果悄无声息地就掌控了瀞灵廷才是最可怕的结果。 好在,有山本的存在,那最可怕的结果几乎不会出现,这位本身就代表瀞灵廷历史的老者,无论何时都会是瀞灵廷最坚实的后盾! 但谁又能和一个年轻人去拼时间呢?时间,就是蝶冢宏江最强大的武器,至少在这次婚礼之前是这样的。 可伴随着宏江执意要举办婚礼,并承诺百年后卸任五番队队长之位后,让纲弥代和神寺两家最为忌惮的可怕结局也几乎不可能出现了。 仅仅一百年的时间就潜移默化掌控整个瀞灵廷?即便是蝶冢宏江也绝对做不到,即使他有办法,有山本的存在,他们相信在合适的时候哪怕是主动向宏江发难,这位老者也一定会赞同的。 就和对方当年果断将灭却师灭族一样果断。 可以这么说,在他们看来,从宏江说出百年后卸任五番队队长这番话的时候,对方在瀞灵廷的影响就已经注定消失了。 谷  当然,这个难缠的小家伙肯定会想办法将这份影响力继承下来,可纲弥代和神寺两家必不会如他所愿,如果平稳度过这百年时光,那瀞灵廷的‘内患’也就没了。 同时,有着一白年这个限制,如果宏江还想改变瀞灵廷,就必须趁自己还有能力事尽快动手,但这也必将会导致错误的诞生。 就好像此刻,纲弥代和神寺两家家主将目光从一护等人的方向移开,要知道,按照瀞灵廷的规矩,神社别说这些人类了,就连没有贵族身份的队长们都很少能进入。 宏江这次为了让一护等人进入神社,必将会引起众多贵族的不满,贵族和平民乃至和这些人类的冲突的伏笔已经埋下了。 可能宏江就是要利用未来可能的冲突来打击贵族势力,但真到那时,纲弥代和神寺两家不介意让这个小家伙知道什么叫做自食恶果! 总之,接下来的一百年就是他们和宏江一决胜负的时间了,而他们必将会让瀞灵廷回到它最合理的轨道上去。 神寺家家主神寺宫收起心思,手指朝面前的湖面一点,也不见张口,声音就似乎传到了每个人耳中。 “神社,开!” 随着神寺宫沙哑的一声令下,整个湖面瞬间被浓密的白雾所笼罩,那清澈如镜的湖泊好像整个都消失不见了。 一护等人还在为突然的异变疑惑时,他们面前的浓雾中突然出现一个黑点,那黑点越变越大,逐渐露出其方形的轮廓。 众人身边的雾依旧浓密,可奇怪的是,远处那黑色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直到它的身姿完全展现在眼前,众人才惊奇的发现,那居然是个巨大高耸的黑色鸟居。 那鸟居离众人少说有千米的距离,可即便如此,他们也得仰起头才能看到其最顶部的笠木。 “你们看下面!” 井上的惊呼声很快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力,只见不知何时从鸟居中居然出现一道石阶,让人好奇它究竟要通向哪去。 已经被浓雾所覆盖的湖面上,突然开始升起一个又一个的石台,从鸟居底部一直延伸到众人面前。 “好了,我们过去吧。”凤桥回头说了句,便和拳西一同走上石台,仅仅迈了一步,二人的身影就消失在其他人视野中。 远处是那高耸的鸟居,如一条巨蟒般铺开的石台路也清晰可见,但就是不见刚刚才踏上石台路的凤桥和拳西两人。 瀞灵廷中最为神秘的神社,直到此刻都还没有完全揭下它神秘的面纱。 第五百三十六章 宏江的愧疚 跟着消失踪影的凤桥和拳西两人,一护等人也踏上面前的石台,仅仅一步,就仿佛踏入了一片新的天地。 四周依旧有着白色的雾,只是和先前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相比,此刻众人身边的白雾就仿佛一片白纱一般。 那巨大的黑色鸟居依旧伫立在不远处的前方,两边却是藤蔓密布的岩壁,这哪里是什么湖面之上,分明是一条幽静的山谷。 “难道,我们是真的迈入另一个空间了吗?”石田忍不住感慨了句,刚刚他可没有一丝一毫类似经过穿界门的不适感。 “谁知道是另一个空间还是简单的障眼法。”平子懒洋洋地说道:“有限的几次来每一次都不一样,反正就是一个祭祀的地方,那群老家伙一直弄得挺神秘的。” “闭嘴,这里是让你吐槽的地方吗?!”碎蜂压低声音呵斥道:“虽然还没进入神社,但要保持最高的敬意!” 平子无奈地连点着头:“对对对,不仅神秘,规矩还特别多……” “好了好了,我们就安安静静地走完这段路吧。”春水见碎蜂紧皱的眉头,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实话,我们离神社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呢。”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那巨大的鸟居背后是一条向上的山路,此刻虽然围绕着众人白雾已经淡了许多,但那长而笔直的石阶依旧一眼望不到尽头。 如果那不知何处的神社真的在一座山上,他们所在的地方无疑是在山脚,而那山顶还隐藏在云层之上,就如春水说的,他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 宏江双眼紧闭站在神社前,宽大的纹付羽织袴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片片粉白色的樱花瓣斜穿过头顶的红色纸伞拍在他脸上,却又被他沉重的呼吸吹得老远。 看得出他有些紧张,这是种不同于生死之战前的紧张,就好像即将登台表演的演员,区别只是他紧张的不是接下来无法讨好谁,而是单纯地害怕自己表现不够好,即使这份表现并不会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夜一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同时,一只小手自然地钻进宏江的掌心,“难道,想着如果事情不对,再逃一次?” 小小的玩笑让宏江会心一笑,他缓缓睁开眼,穿着一身白无垢的夜一立刻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宽大的兜帽遮住她大半的容颜,不得不说,今天的夜一真的美极了。 “这次可不能逃了,毕竟是我‘自投罗网’的。”宏江开玩笑式地说道:“那群老家伙可不会因为我反悔就当我说过的话不存在。” “你还真想过再逃一次啊!”夜一佯怒道。 宏江呵呵一笑,只是把夜一的手攥得更紧了:“就算想过现在也来不及了,毕竟,我可是马上就要进入温柔乡的男人了,哈哈。” “你想得太好了,只有今天会特意对你比较温柔,以后要是犯错,之前我怎么对你之后我还是怎么对你!” 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具有威胁的话,宏江一时间居然被有些花姐附身的夜一弄得有些懵,等反应过来他才微微一笑,“要是你对我一直温声细语的话,估计我才是第一个要疯掉的人。” “你什么意思,死鱼眼!” “哈哈,意思就是你刚刚太刻意了,不适合你,哈哈哈!”宏江说了句,心中又默默补充道:“毕竟,不温柔的你才是那个我爱的四枫院夜一。” 只是,少了后面那句还是惹得夜一一顿轻拳伺候,当然,多了那一句说不定宏江还是会被打一顿。 “神社之前需保持安静,请蝶冢大人和夜一小姐注意一些。” 谷凂  两人越来越放肆的打闹终于引起了他们前方,今天负责祭礼仪式的神寺宫家的人的不满,那古井无波但又蕴含怒气的声音如果有杀伤力的话,那宏江和夜一这两个有些‘狂悖’的家伙肯定已经死透了。 宏江和夜一也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立刻停止了那小孩子一样的打闹,只是互相牵着手静静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夜一见宏江再没了先前的紧张,内心也是平静了许多,虽然她没问宏江没说,可她知道对方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百年前宏江逃婚虽然不是冲她去的,但挑在那个时候出走,即便没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带来不可逆转的改变,可依旧让夜一心存遗憾。 即使洒脱如四枫院夜一,也希望能在大家的祝福与见证之下,和自己心爱的人最终在一起,无关利益也无关立场,仅仅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 这样简单的心愿随着宏江出走,更随着之后她和浦原的叛逃,要再实现已经太难太难了。 当然了,以二人的性格,哪怕是在几个人见证下的婚礼也并非是无法接受的。 但说到底这还是一种逃避,至少在宏江自己看来是这样的,如果百年前他没有一时冲动,即使他要前往虚圈,但两人的婚礼注定是瀞灵廷的一件盛事。 说到底,一场盛大的婚礼是他亏欠夜一的,即便这不是必须的,但总归是种亏欠。 也不知道为什么,宏江突然间就想起要举办婚礼,夜一有些意外,可心中还是希望当年的婚礼能够在如今重新开始。 而事实证明这很难,即使宏江再三退让,时间也无法再回到从前了。 抛开那百年后卸任的承诺不谈,此刻宏江身穿的纹付羽织袴本身在身前身后以及两袖处代表家纹的位置,此刻可是一片洁白。 这让身穿一身白无垢象征会融入丈夫家庭的夜一,也颇有种有家无归的感觉。 或许,他和宏江的婚礼还是会在众人的见证以及亲友的祝福下进行,可在瀞灵廷这个地方,他们的结合更像是两个孤魂野鬼的报团取暖。 更别说以宏江那个不吃亏的性子,既然那些老家伙一定要以此事和他交易,他又怎么会甘心当那个只是亏损的一方。 让一护等人也能进入神社参加仪式,这就是宏江的条件之一,也可以说是唯一争取的条件了。 无法完全延续过去的残缺婚礼,再加上带有立场交易的祝福,这让宏江总有种没有好好弥补夜一的遗憾。 但在夜一看来,这就已经很好了。 没有家纹又如何,交易来的祝福又如何? 洁白无瑕的白无垢加上没有家纹的纹付羽织袴不反而让这场婚礼变得纯粹起来了吗? 被剥夺家族归属的她和本就孤独的宏江,无比单纯地想要走进对方的世界,开始一段新的生活。 在夜一看来,这就是属于她和宏江最好的婚礼。 比百年前那场还没开始的婚礼,更加美好更加坚定的感情。 第五百三十七章 仪典开始 “时间应该到了。” 仿佛在肯定海燕的话一样,还四处张望欣赏自身所处的这座神社的古老与壮美的一护等人,注意力很快便被渐渐响起的奏乐声所吸引。 说是奏乐其实规模远远没有那般宏大,至少在一护耳中,能听到的只有明显的笛声,从他们身后神社正门的位置缓缓接近。 那笛声悠长中带着些哀伤,单调却有种神圣之感,随着声音逐渐清晰,一支大约只由十几人组成的小队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为首的是名巫女打扮,面容被白色面具所遮掩的女子,她双手被宽大的衣袖遮掩,步伐轻盈但又和后面的乐师始终保持着距离。 在乐师之后,就是一身黑色纹付羽织袴的宏江和身穿洁白无瑕白无垢的夜一,二人牵着手,头顶是一顶红色的纸伞,牢牢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好美啊!”井上情不自禁地感慨道。 -他们所处的神社本身就被一层白纱似的雾笼罩着,宏江和夜一漫步其中,就好像从仙境而来的一般。 当然,能让井上忍不住脱口而出的美不仅仅是景色,虽然宽大的兜帽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容颜,可她脑海中已经将最美的妆容和笑容放在了夜一脸上。 宏江脸上挂着淡淡的却又极具感染力的笑容,所有熟知他的人估计都从未见过此刻他的状态,那无需言语的快乐仿佛能传递到每个人的心中,就连一脸严肃的山本,半张的眸子中都闪过一瞬柔和。 经由主道,在所有人的注目下宏江和夜一来到神社主殿之前,在为首的巫女前的地上放着两个软垫,两人跪坐在软垫上静静等待着仪式的开始。 没有人提醒,但二人身后正坐在观礼席上的人群都不自主地放轻了呼吸声,也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一护都能听到一丝丝微风拂过的声响。 打破沉寂的是一阵清脆的铃声,只见那巫女打扮的人左手一挥,先前覆盖在衣袖下的左手上正握着一枚金色的神乐铃,随着她舞蹈般的动作,悦耳的铃声有节奏的回响在空旷的神社之中。 那巫女的动作轻飘飘的仿佛随风而起的飘絮一般,悠长而庄严的颂词从她口中吟唱而出,伴随着清脆的铃声,明明唱得不快,但却不会给人昏昏欲睡之感。 想来,这就是平子等人一直所说的,即便是队长都没见过几次的祭礼仪式了,一护一边在心中为这仪式透露出的古老和神圣所震撼,一边目光微抬,注意力被头顶的变化所吸引。 神社的天空是一片雾蒙蒙的白,当然,也可能它的天空从未真正展现在人们面前。 随着巫女的动作和颂唱,那仿佛没有皱褶一张白布似的天空也逐渐发生着变化,就像是被折叠了一般,形成三道明显的雾圈悬浮在宏江和夜一二人头顶。 那绝不是简单的雾气凝聚,一护能感受到那三道雾圈中蕴含的惊人的灵压,单论强度,绝对不逊色于护廷十三队任何一个队长全力释放灵压的强度。 但最奇怪的也在于这,那悬于头顶的灵压明明如山峰般厚重,但却不会给人任何压力,谈不上善意,但至少任何人都无法从其中感受到恶意。 谷娜  这也就导致,众人头顶明明好似悬着三座大山,可譬如井上这类,注意力完全被主殿前仪式所吸引的人,居然能下意识地忽略掉这突然出现的巨大灵压。 当然,一护也只是稍稍感慨于这仪式的神奇,他并非是心思敏感之人,也不会因为头顶悬着的庞大灵压而坐立不安。 随着前方巫女颂唱结束,只见她手上的神乐铃仿佛一柄利刃猛地一坠,同时身体轻轻一转,伴随戛然而止的铃声,金色的神乐铃遥遥指向不远处放在软垫上的一个长柄壶。 空中蕴含巨大灵压的雾环也在这时发生了变化,最外圈的雾环猛地一斜,如同倾泄而下的瀑布朝神社袭来。 这番动静自然引入注目,银城噌地一下直起身子,双腿用力身体自然反应似地就要站起反抗。 不过在他出丑之前,背后的春水就像是未卜先知一样一把按住了他,顺便也按住了其它被这一幕给震惊到的人。 “别激动嘛,好好关注这场仪式就好。” 在春水的小声提醒下,银城等人又将目光集中在那自天空坠下的灵压瀑布上,在即将吞没众人所在的区域时,瀑布好似时间静止一般突然一顿,紧接着好像拥有了生命一样在空中拐了个弯,朝着巫女用神乐铃指向的长柄壶流去。 在长柄壶上端似乎有个无形的漏斗一样,那狂暴如滔天海浪般的灵压流,居然被再一次凝聚,成一束细流倒入长柄壶中。 如果说之前只是那庞大灵压的雾环突然倾泄而下好似瀑布,那现在的细流则真正拥有了如水一般的质感。 不,不仅仅是质感,银城放下戒心再次回归平静,空气中似乎还流转着水滴碰撞的声响。 很难相信先前仿佛能将在场所有人都吞没的雾环,最终会全部乖乖地被收进一个小小的长柄壶。就好像树林长于树叶,河流归于滴水,难以置信但又摆在眼前。 巫女脚步腾挪,仿佛飞舞一般来到长柄壶前,神乐铃在壶身上轻轻一敲便将壶顶封住。 随后右手握在壶柄之上,身形一转,下一刻便出现在跪坐着的宏江与夜一面前。 两人前方放着小、中、大三个红色浅酒杯,只见巫女单手提着长柄壶,手腕微微一斜一转,一滴亮白色的液体缓缓坠入最小的酒杯之中。 紧接着巫女手腕又是一斜一转,只是动作不如先前那般迅速,亮白色的液体就如一律细线,涌入才将将把杯底铺满的酒杯之中。 巫女第三次翻转手腕,只是这次她仿佛不会再抬起壶嘴一样,任由那亮白色的液体倒入浅浅的酒杯之中,直到酒杯斟满才将酒壶挪开。 这便是三三九度之礼的第一重礼仪,礼灵王。 第五百三十八章 三三九度礼 随着清酒入杯,一股浓郁的酒香突然弥漫整个神社,虽未饮下,可在场之人皆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京乐摇晃着脑袋一副微醺的模样,随后轻声说道:“仪式这头三杯酒乃是礼灵王,据说若是得到灵王祝福,让人沉醉的酒香便会弥漫开来,每个人问道的味道都不同,就是不知道真正饮下是什么感觉。” 一护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今日所见神奇之事已不止这一件,和未参加时所想的不同,瀞灵廷这最古老的仪式似乎并不简简单单只是种象征意义。毕竟,除了那神秘的灵王外,很难想象谁还有如此神奇的手段。 宏江双手端起酒杯,先是小饮一口,第二次端起酒杯差不多饮了一半,第三次一口饮尽杯中酒液后又双手将酒杯放在软垫之上。 巫女又一次分三次斟满酒杯,夜一同样双手端起,和刚刚的宏江一样,分三口饮尽,空气中的酒香变得更加浓郁了。 井上织姬微闭着双眼,脑海中似乎正下着一场永远不会停止的花瓣雨,雨中是则是她自己一身白无垢,默默享受着众人默默的祝福。 当然不止井上有这样的幻觉出现,随着第二杯酒被夜一饮下,除了以山本为首的一些老家伙,在场众人大多露出一副酒到正酣的表情,虽然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但看那副表情也必然是属于他们最快乐的期愿吧。 巫女再一次分三次斟满酒杯,这一次她似乎将壶中的所有酒液都倒了出去,空气中的酒香瞬间被推到了顶点。 奇怪的是,虽然酒香浓郁但这时候大家反而觉得清醒了不少,注意力也再一次回到前方的新人身上。 宏江再一次端起酒杯,依旧分三次饮完杯中之酒,他每饮一口,空气中的酒香便淡去一分,仿佛所有人对未来美好的期愿都加诸于他和夜一身上。 最后一口酒饮下,酒香也彻底消失,一护等人看着缓缓放下酒杯的宏江,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对他们而言好像只是个甜美的梦一般,唯一真实的,就只有此刻他们由衷的对宏江和夜一的祝福。 殿宇前的巫女又一次挥动神乐铃,不明其意的颂词再次从她口中唱出。与先前那显得空灵而神圣的颂词不同,这一次巫女所唱颂词显得庄严而厚重,只是听,一护等人都不禁收起笑容坐直身子,仿佛有无形的责任落在了肩上。 颂词到末尾,空中第二道雾环凝聚落下,在巫女的指引下钻入另一只长柄壶。 同样分三次斟入酒杯,这一次则是夜一先端起了酒杯,同时,一种奇怪的酒味也渐渐弥漫开来。 那是种怎样的酒味呢,厚醇中带着丝苦涩,如一双大手将你包裹,却又令人生出沉重之感,虽说不至于反感,可比起先前那让人欣悦的味道,总归是有些不舒服的。 一护想到刚刚春水所说的,如果酒香代表着祝福,刚刚灵王的祝福体现的是其对夜一和宏江的满意,那现在这样子,难道说是仪式出了什么问题? 他将目光投向春水,正好迎上对方的双眼,此刻的春水眼中几乎找不到平日的慵懒的惬意,这是他少有的严肃的时候。 “你是觉得仪式出什么问题了吗?”春水仿佛看穿了一护的心思,一护也不绕圈子,直言道:“难道没有吗?可这酒香……” 春水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称赞一护注意到这点,“酒香是三三九度礼成功与否的体现,但每一重礼的酒香则是不同的。” 谷蹀  “不同?” “第一重礼仪是礼上天,也可以直接说是礼灵王。若是灵王祝福,那么酒香会是让每个人都沉醉的味道,代表灵王的喜悦。第二重礼仪则不同,它是向大地献礼,也可以说是向我们所在的尸魂界献礼。” 一护有些疑惑,即使献礼的对象不同,在他看来祝福也该是相同的,他不明白为什么表现会有如此大的差距。 春水继续解释道:“死神可不仅仅是生活在尸魂界的,我们可是尸魂界乃至现世守护灵魂平衡的存在,这不单单是荣耀,更是一种职责。” “醇香代表着尸魂界的祝福和承认,而苦涩则是一种责任,是一种告诫。” “告诫?” 春水伸出手指指向身穿白无垢的夜一,“对一身洁白要融入夫家的新娘也好,还是要承担其家族的新郎也罢,除了祝福,也要告诫他们,即使有了家庭,也要谨记自己死神的身份,照顾好家庭更要铭记守护尸魂界的责任。” 随着春水的讲解,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井上看着在夜一之后端起酒杯的宏江,眼角已有些湿润:“不知道蝶冢先生和夜一小姐饮下的酒是不是也有苦涩的味道,明明是值得开心的日子,干嘛搞得这么沉重呢。” 海燕回过头苦笑道:“没办法,能在神社举行三三九度之礼的存在,责任总会高于祝福的。我相信,他们也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可不管怎么说,像井上这样的人此刻的情绪都不怎么高涨,不能说美中不足,但本该是幸福的日子却也伴随着责任的重担总归有些不舒服。 好在以夜一为始以夜一为终的第二重礼仪很快就结束了,巫女再一次挥舞这神乐铃念起颂词。 这一次的颂词和前两次相比少了很多仪典的感觉,就好像一位熟知夜一和宏江的人,在代表所有亲友向二人送上祝福一样。 空中最后一道圆环缓缓落下,化成酒液进入最后一只长柄壶之中。 巫女同样分三次斟满最大的酒杯,和第一次一样,宏江双手端起酒杯,这次没有任何的酒香溢出,直到他分三口饮完杯中的酒,都没有一点味道传出来。 一护甚至还深吸了几口气,他甚至问道了空气中那淡淡的花香,和泥土的芬芳,却没有闻到任何不来自与自然的味道。 井上也很疑惑,她早以习惯了通过味道来验证仪式进行的方式,第一次那幸福美好的味道让她喜悦,第二次厚重的味道虽然不太舒服,可也代表着对宏江和夜一的祝福。 可这第三次没有任何味道,难道仪式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吗? 怎么可能,蝶冢先生和夜一小姐怎么会得不到祝福呢? 第五百三十九章 你们的心意我们收到了 一护也有一瞬间和井上抱有相似的想法,但再看到其他人如常的状态,以及端起酒杯的宏江,怎么看都不像是仪式出问题的样子。 “三三九度礼第三重礼仪,礼众生。”春水很负责任地继续自己的解疑工作,“和对灵王献礼得到神圣的祝福,以及向尸魂界献礼得到厚重的祝福不同,由宏江和夜一向众生献礼,如果得到祝福,其中滋味也只有他们二人知晓。” “我们祝福的味道只有蝶冢先生和夜一小姐知道?” 春水点了点头,“没错,所以这最后一杯酒也被称为最神秘的酒,想不想去尝一口?” 听到这话井上一下子脸红了起来,如果能尝尝的话好像也不错?她悄悄往一护所在的位置瞄了眼,颔首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 一护倒是没有像井上那样遐想,但代表众人祝福的酒究竟是什么味道,说实话还是有些好奇的。 其实不单单是这最后一杯,前面两杯闻起来是一回事,喝起来估计又是另外一回事。只能说,本以为有些无聊的仪式,不知不觉已经引起了这些还尚在青春的少年少女们的兴趣了。 可即使心里有着许多疑问,这时候也再没有人出声提问了。 不管是否是真心的,在场所有人都表现得异常安静,甚至连呼吸都不禁放缓了许多,好像都在默默为前方那对新人献上祝福。 宏江放下酒杯,看夜一端起第二次斟满的酒杯,目光也稍稍移了过去。 哪怕身为亲历者,独属于神社的三三九度礼他也是第一次见识。毕竟,这承德上瀞灵廷中最隆重神圣的婚礼仪式了。 这是他为弥补身边这个陪伴他最久、最舍弃不了的女人的婚礼,至少在仪式举行前,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可随着仪式的进行,宏江也由最早将这作为补偿的心态转变成了享受其中,他真心希望得到祝福,也期望他和夜一能够幸福。 尤其是作为众生祝福的第三杯酒,他很好奇,非常好奇,好奇夜一能不能品尝到幸福的味道,能不能品尝到他对她的那份爱意,即便他内心中一直觉得这依旧是走形式的异常典礼,但到这时候还是生出了一丝期望与不安。 如果夜一能感受到,那在她那里,这杯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还是,她品尝不出来呢?这要怎么办? 要是后面的其他人知道,前方这个一直被他们深深忌惮的男人居然会在这种事情上紧张,估计会惊讶得合不上嘴吧。 宏江希望能从夜一脸上读出些什么,可宽大的兜帽将对方的脸庞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到什么表情? 正当他要收回目光时,放下酒杯的夜一也正好转过头,只见她嘴角一弯,笑容如花般绽放,好似清晨升起的第一缕阳光,瞬间将夜晚的阴沉扫光。 宏江愣住了,这就是马上要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实在是太美了。 最重要的是,没有太多言语,不需要更多眼神,这一瞬间宏江明白了他所有好奇的答案。 “我已经感受到你那份心意了。”心底响起夜一坚定的声音,不是通过鬼道,也不是通过其它什么手段,宏江相信,这就是来自夜一内心的声音。 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夜一的那份心意,她此时此刻很幸福,也相信未来的他们会一直幸福下去,即便对面这个男人也只是为他们的感情做了微不足道的事。 宏江眼角有些湿润,连对面的巫女已经斟完最后一杯酒都没注意到。 “请端起酒杯,蝶冢大人。”巫女沉声提醒道。 谷連  宏江则好似没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夜一,声音颤抖地说道:“对……” 只是话还未出口,夜一的小手就抚在他手背上,她微微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不需要为过去的事道歉,况且,那并不是你的错。’紧接着轻轻按了按宏江的手背,‘没关系,对我们来说,现在、未来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眼眶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钻了出来,宏江仰起头微微一笑,又朝夜一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谢谢你一直包容着我,谢谢。’ “蝶冢大人……”巫女再一次出声提醒道,夜一将手从宏江手背上移开,宏江转过头朝巫女微微颔首以示歉意,然后双手端起面前的酒杯。 开始时他的双手还有些颤抖,他知道这一杯酒饮完,夜一就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了。 这不仅代表他除了自己以外,还要承担起保护家庭的责任,于他蝶冢宏江而言还有更重要的意义。 仿佛从此时此刻开始,他才完全摆脱了那身为另外世界穿越而来,身为孤魂野鬼的孤独。他依然会记得前世的美好,但也有了为止努力和守护的新的世界。 微微颤抖的双手凑到嘴边时已经坚定了起来,透光泪光宏江的双眸熠熠生辉,没有杀伐时的冷冽、没有思考时的深邃,只有如孩童般纯真的期愿和男人成熟的坚定。 夜一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准备好了,准备好成为自己的丈夫。而她,早就准备好成为他的妻子了。 一口、两口、三口,宏江把杯中之酒全数饮尽,和夜一相视一笑,缓缓站起身来。 “礼成!”巫女高声宣布着礼仪结束,两人缓缓转过身,面朝后方参加仪典的众人。 端坐着参礼的观众也同一时间站起身来,包括一护等人,没有任何提醒也不需要注意其他人的动态,就自然而然的站了起来。 此刻宏江和夜一脸上都挂着笑容,夜一的微笑温暖而美丽,仿佛能将看着的人也一把拉入她那浸在蜜里的内心。 宏江笑得放肆、笑得炽烈,如同太阳一般,肆意地散发着自己的喜悦。 或许形式不同,但井上能从二人身上感觉到他们此刻的幸福,随着宏江和夜一朝来宾鞠躬献礼,她再也忍耐不住,拼命的鼓起掌来。 这掌声在安静的神社中表现得是那样突兀,很快,一护等人也鼓起掌来,但也只有他们,除了引起其他观众仿佛看土包子一样的注目外,没有引起任何反应。 春水看着一护等人独特而倔强的行为会心一笑,心有灵犀地和浮竹对视了一眼,二人双双抬起手鼓起掌来。 祝福其实不需要声音这类的表达,可表达出来的祝福,总归更能让人接受到,不是吗? 先是春水和浮竹,紧接着剑八也好像凑热闹般地鼓起掌来,到最后,这些身为瀞灵廷守护者的队长们,似乎是学到新的礼仪一般,同样鼓起掌。 宏江和夜一见到这一幕,相视一笑,牵着手朝一护等人所在的方向又鞠了一躬。 即便有着队长们的帮衬,这掌声在人群中依旧是那么显眼和特殊,与周围更是有股格格不入。 但那又如何呢?即便十分中有九分祝福是虚假的,单这一分就足够让人感动。 你们的心意,我和夜一已经感受到了。 第五百四十章 不安的情绪 “您,您来了!”五番队门口,一名新晋的队员显得有些紧张,身子崩得笔直,“队,队长他就在里面!” 夜一笑看着表现得有些紧张的小队员,“谢谢你了,那我就进去找他了。” 说完夜一还拍了拍那小队员的脑袋,结果对方反而更加紧张了。她来五番队可不止一次了,况且从婚礼之后瀞灵廷恐怕没人不知道她已经是蝶冢夫人了吧,所以这些‘自家人’见到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 肯定是那个死鱼眼给人的压力太大了,一定是这样的! 等到夜一走远后,另一名老队员才无奈地说道:“不就是夜一大人来了吗,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年轻队员擦了擦额头的汗,解脱式的答道:“我就是不知道怎么称呼,队长夫人总觉得怪怪的,但是叫蝶冢夫人好像又不太尊重……” “呃,那就叫夜一大人好了?” 年轻队员听到这脸一下子跨了下来,“可前几天不是有前辈用这个称呼,然后被夜一大人好好教训了一番吗?说什么叫这么生分干嘛……” “夜一大人只是在开玩笑啊,不用这么紧张,队长和夜一大人又不是很难相处的人。” “前辈你确定?我怎么觉得队长最近心情不是很好,让人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这倒是实话,距离宏江和夜一的婚礼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那场注定只属于少部分人的仪式后,宏江还在五番队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夜宴,好好热闹了一番。 婚礼过后,二人度过了半个多月如胶似漆的生活,如果不是海燕实在受不了堆积如山的队务,这俩人不知道还要疯多久。 可奇怪的也是这一点,明明是被硬拉回工作的宏江,进入状态的实在是太快了,处理事务没有之前的拖延和嬉闹不说,给人的压力也与日俱增。 这并非是他在闹脾气,只是一种沉重的气质,好似厚重的乌云笼罩在身边一样,哪怕面无表情看着你,也让被盯着的人觉得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说起来,队长确实很久没笑过了啊。” “会不会是和夜一大人的感情出问题了?” 老队员白了对方一眼,“你这话让夜一大人听到才会真的出问题呢,队长要知道肯定也要好好收拾你一顿。” “就是有些好奇罢了。” “在这种事上花心思还不如多去训练训练!”老队员教训道:“值完班你给我马上去练武场去训练,到时候出任务丢了小命你后悔都来不及。” 经历了一场盛典的五番队也回归了往日的平静。但对某些人来说,却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只是表面祥和而已。 此刻身在队长室侧室内的宏江肯定不知道有人正在说自己的闲话,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不说教训,但肯定会把这个人捉弄一番,要是这个人是海燕的话,那必须‘好好’捉弄一下,毕竟,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快乐源泉。 可现如今,哪怕是夜一在这他都有些吵闹不起来。瀞灵廷公认难测心思的蝶冢宏江恐怕也想不到,自己的心情有一天会轻易被人看出来。 还不止是一两个人,恐怕整个五番队没有人看不出他的忧心忡忡。 五番队队长室侧室作为队长私人的练武室,除了正对门的墙上挂着一幅书有‘静心’挂轴外空无一物。 阳光透过墙上的小窗洒在雪白的刀刃之上,宏江不断重复着垫步挥砍的动作,刀光似电光般在屋内闪烁。 这般基础的挥剑动作他已经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所为的也不是什么修行,就和那挂轴上所写的一样,他求的只是一个静心罢了。 话虽如此,心中的焦虑还是化为越来越快的挥剑释放出来,且这份焦虑似乎无穷无尽,永远都无法消散。 和夜一的婚礼结束后,宏江确实全身心放松了一段时间,那种夙愿完成的幸福感足够让他遗忘所有烦恼。 但那份忘却是有时效的,或许宏江可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可这样做无疑是自欺欺人。 他经历了两百余年的风风雨雨,可即便是面对蓝染,内心所承受的压力都不是罪大的,那份自他来到这个世界就知道一定要面对的灾难,才是其内心永远放不下的危机感。 无形帝国,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明明知晓它的存在可它就像是无形的幻想一样,让人触摸不到它的形状。 宏江一直都清楚,若是找不到实质性的东西,他只能被迫浪费掉这最后一段时光,等待印象中那场灾难的降临。 如何找到无形帝国,或者说,无形帝国到底在哪里,是他面对的最大难题。 重重一剑劈下,宏江往后退了半步,斩魄刀又再次高举起来。 可找到无形帝国也不代表着能松一口气了,这只是一个开端,改变历史的契机罢了。 当然,为了这个契机他已有安排,之所以一再容忍萨尔阿波罗,也是因为这个人一直在为他进行相关的实验。虽然现在还没有成果,但也有了些眉目,宏江有种预感,他很快就能找到灭却师藏身的那座无形宫殿了。 但找到无形帝国后又该如何呢? 这些年他虽然谈不上每分每刻都在思考应对无形帝国的方法,但也为之付出了不少的心思,思绪不少,只是真正让他觉得可行的却没有一个。 和山老头摊牌直接提前决战? 这样做很可能会让石田心生抗拒,要知道,前世千年血战中石田可是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或者说,不管是不是决战,在找到无形帝国的前提下提前进攻都可能触动石田的神经,但偏偏提前进攻又是极其必要的,这让宏江陷入到某种死循环中。 也许能抛下石田这个因素? 这并非不可行,但考虑到那位灭却师之王可怕的能力,即使找到了改变历史的按钮,对方预知的未来是否也会变化,从而做出相应的应对? 宏江一次次劈下又举起自己的斩魄刀,脑海中每解决一个问题相应的就会有另一个甚至更多的问题出现束缚着他…… 令他只能像如今这般无奈地原地挥刀。 第五百四十一章 你不是独自一人 “你这样子要是让山老头见到不得好好教训你一顿?哪有这样练的?” 带着些戏谑的声音响起,宏江停下思绪寻声看去,正对上夜一那明亮的双眼,“不信的话,我配你过两招?” 宏江收起斩魄刀向门口走去:“不是不信,而且我这也不是在练什么剑道。”靠近夜一后不由放松地一笑,“你今天怎么来了?” 因为宏江和大贵族们的约定,所以两人哪怕结婚在瀞灵廷内也没能有个居处。 住在五番队也不是不行,宏江就一直在对内居住,浮竹的住所也是十三番队队长室雨乾堂,这在瀞灵廷内并不罕见。 只是眼下夜一能在瀞灵廷行走只能以共事局成员的身份,非特殊情况无法在五番队长期滞留。 另一方面,作为宏江和市丸银沟通的桥梁,现世全交给浦原一个人也稍显勉强,夜一注定要在现世和尸魂界间走动,留在现世那边会更方便一些。 当然话虽这么说,要是有的选的话无论是宏江和夜一都不会选择这么麻烦的方式,虽然谈不上每分每秒都想腻在一起,但总归是有很多两个人能做的事的。远的不说,要是没五番队这堆破事,两人现在应该还在哪里度蜜月着呢吧。 夜一把手上的饭盒塞到面前这个瞬间褪去阴沉的男人手上,“又学会了新的料理,带来让你尝一尝,我好吧?” 宏江表情一滞,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我老婆当然是最好的,为了吃你亲手做的饭我可好几天没吃饭了,你再不来我可就撑不住了!” “是吗!那你等会可要全部都吃光哦。”夜一说着,脸上浮现出一丝坏笑。 她知道自己做的东西不好吃,可每次看宏江那副装作好吃的模样就很开心,就好像无伤大雅的恶作剧成功一样。 两人来到主室,宏江揭开食盒搓了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食盒里那黑乎乎一片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是什么。捡了一筷子放进嘴里,宏江享受似地发出‘嗯’的一声。 嗯~果然也吃不出是什么东西,除了焦味完全没有其它味道。 宏江也明白夜一有种在整蛊自己的意思,他不戳穿的理由当然也不是他就好这一口,而是担心这婆娘又有什么新点子。 试想一下,要是他主动说什么不要再做饭的话,很难保证夜一不会一句‘你行你上啊’,直接将做饭这个任务丢给他。 接下来就有个问题了,他如果饭做得好那这锅铲估计就放不下了,要是做得不好,就有可能引发永无止境的家庭战争。 这么一想宏江觉得还是让夜一自己折腾算了,至少他不用去学习做饭这么麻烦的事。 而至于难吃嘛,总是会有进步的,即便这个过程可能极为漫长也无所谓,宏江对自己的寿命还是很自信的。 终于吞完了所有食物,宏江立马喝了一口茶,冲淡嘴里那夸张的焦炭味后缓缓说道:“今天就是特意来给我展示你新的作品的?” “只是顺便。”夜一说着,小手轻轻抚在宏江手背上:“主要还是来看看你。” “喂喂喂,我是这么让人放心不下的男人吗?还是结婚后你反而意识到我多有魅力了?” 宏江轻松地开着玩笑,正迎上夜一那双温柔的眸子,二人沉默了一会,宏江才继续说道:“我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现在整个瀞灵廷恐怕没人看不出来你揣着心事,这可不像是你。” “我以为你不会戳穿我的。” 夜一双手握住丈夫的右手,温柔地回道:“如果是以往,我会好好和你较量一番,让你把所有心事都暂时忘掉。因为我相信,放下负担轻装上阵的蝶冢宏江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那现在?” “现在我是你的妻子,我更希望让你知道,无论是什么我都想、都愿意帮你去分担。”夜一拍了拍宏江的手背继续说道:“而且,我可不想成为你内心的负担,死鱼眼。” 要说这世上谁最懂他蝶冢宏江,那只能是浦原和夜一这两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了。 浦原对他的了解更多是基于其个人超绝的智商,夜一则会夹杂更多的感觉,虽然少数时候比不上浦原理解宏江的方式,但在一些特殊的时候夜一则会表现的更加敏锐。 就像此时此刻,即便所有人都能看出他揣着心事,浦原能够看出来宏江正面临着某种困境,一种极其危险的困境。但夜一除了能看出这些,还能感受到让宏江如此失态的原因,那就是他在害怕。 他不仅仅是害怕于无法从眼前的困境中脱身,其实还在担心身边人的安危。海燕、一护、浦原等等,这其中最重要的无疑是她四枫院夜一。 “你也可以继续信任我,不是吗?”宏江反问道,夜一则是点了点头,“我当然会继续信任你,可你没必要把所有事都埋在心底。” “你不是一个人,以前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宏江深呼一口气往椅背上一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以前又不是没骗过我。”夜一说着似乎把自己都要逗乐了,戳了戳宏江的胳膊,“这次也适当骗一骗我不就行了?” “我哪有骗过你啊。” “呵~你是不想承认了!”夜一噌地一下坐起身,“远的不说咱们就说近的!那时候我带一护他们来救露琪亚,你还说着要把一护给抓回去呢!为此还不惜和我打了一架,为了让我逃掉,还把白哉的腰带故意扯掉!” 宏江翻了个白眼:“你这还真是够‘近’的啊。” “也才过去一年多而已,不算‘近’吗?”夜一威胁式地扬起拳头,“所以别不知好歹,这是你唯一一次被允许说谎,好好珍惜,别不知好歹!” 宏江立刻举起双手,笑着回道:“好好好,我会把握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的,老婆。” “那我现在就开始骗你?” “也不能全骗,总是要有点真东西,不然我还是会揍你!” “啊?!” “啊什么啊!快给我说!” 就像浦原说过的,宏江和夜一只要凑到一起就总是会斗起嘴来,这是他们独有的相处方式。 是他们分担彼此重担的心愿。 第五百四十二章 至少要迈出第一步 即使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岔路,可第一步总是要勇敢迈出去,即便这充满了未知与冒险。 宏江推开面前的门,他的这第一步就从这里开始吧。 “叮铃~” 还在厨房洗碗的一心听到外面的铃声,手上的动作随之一顿。一护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学校了,这么早居然就有病人上门。 边擦手边走向前厅,看清来人的瞬间,一心那带着微笑的脸迅速垮了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这不能怪他不带善意,实在是来的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可爱的后辈,夜一或许还好一点,浦原和宏江那是一个比一个难缠,不是麻烦事都不会轻易登门的类型。 “来拜访你当然是有事的。”宏江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然后微微一笑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不请我们进去再说吗,一心伯父?” 不请,滚! 虽然很想这么说,一心还是侧开身子让三人进了客厅。宏江先是在黑崎真咲的照片前上了柱香,随后才坐下和一心攀谈起来。 “这次突然拜访其实还是为了旧事,百年前十番队全队被灭的旧事。” 如此单刀直入的方式让一心有些不适,他也算熟悉宏江,眼前这个年轻人向来不会采取如此直白的说话方式,一旦如此,那也就代表很难用什么借口去搪塞他。 “那件事?我所知道的都已经和你们讲过了,难道你们那边又找到什么新的证据能证明我的清白了?” 一心往后一靠,满不在意地继续说道:“但看你的样子并不像是有什么新的进展,这也不奇怪,毕竟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当年都没发现除我以为其它凶手的痕迹,更别说现在了,即便有痕迹,也早就消逝在时间的长河里了。” 没错,有关一心身上的罪名其实依旧没有洗刷,虽说为了对付蓝染他和浦原一同去了瀞灵廷,可这并不代表他和浦原以及夜一一样,已经证明是无辜的了。 事实上,那时四十六是刚刚重建影响力本就达到有史以来的最低点,再加上正值战时,四十六室本就没有过多干涉的权力,一切决策几乎都捏在山本一人手中。 当然,山本也并非没有过问,只是就连亲历者的一心都讲不出谁才是当年覆灭十番队真正的凶手,这又何谈去洗刷罪名呢?难道只靠着那逃出脆片空间九死一生的经历?这未免显得太不具说服力了。 因此,山本并没有相信一心,但也没有完全不信一心。大敌当前本就不是纠结过往的时候,能够共渡难关才是彼时最重要的事。 再之后蓝染野心被粉碎,宏江以及其留的后手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一心的存在。 虽不至于功过相抵,可一心为守护瀞灵廷、守护尸魂界付出的努力是不可忽视的,有宏江从中斡旋,倒也不至于被关押行刑。 一心现在的身份是共事局一员,还是被削去能在瀞灵廷行走等权益的一员。说白了就是另一种的监视,只是为此负责的是宏江这个共事局局长罢了。 这一系列的区别对待都是源自那起,除蓝染事件外近百年来瀞灵廷最恶劣的番队全灭事件,不止是宏江放不下,任何经历过那件事的人都绝对放不下。 “没错,当初都没法找到的真凶,如今更难以寻找。” 宏江双手交叉拄着脑袋,身体微微前倾更加逼近一心:“但我们总不能因为没有头绪就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到此为止,一整个番队的覆灭都仅此一例。” “更别说那样的惨剧就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您曾是队长,这背后的意义你不会不明白,一心伯父。” 覆灭一整个番队的人,不用想也是对死神怀有深刻的敌意。 而当年经过长时间调查,瀞灵廷也几乎排除了外人入侵的可能,也因此,罪责最终才会落在消失不见的一心身上。 可要是一心并非犯下这罪责的人。不管是瀞灵廷内部还隐藏着不怀好意的势力,亦或是存在来无影去无踪的外敌,无论哪种可能都令人胆寒。 而在这两种可能之中,后者无疑更叫人坐立难安。 一个能欺瞒所有人,在死神的大本营来去自由的敌人,当某天他真正亮出獠牙的时候,其所造成的危害必然伴随着让人心悸的血腥与杀戮。 一心依旧靠着椅背,好似全然不在乎的模样,只是他略显不安的神色出卖了他的心思。 “我当然知道那可能代表着前所未有的危险,但我确实没有更多线索了。” 他的声音严肃中仿佛带着丝挣扎,目光迎上宏江好像能洞悉一切的双眸,不自主地又闪避开来。 “我所知道的上次已经全部告诉你们了。没错,我那时的确是追着一道人影进了断界,但很快我就被伏击,根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一心突然顿了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那时我也有反击,对方或许也落入了碎片空间之中,甚至可能到今天还在流浪。” 没错,关于这件事宏江并非第一次造访,为应对蓝染可能的袭击来到现世后,宏江就瞒着海燕找过一心了。 那时一心的回答也和现在一样,宏江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如何应付蓝染才是彼时的关键。 但那时一心就有种感觉,宏江这个他最为忌惮的后辈是不会轻易放下那件往事的,这个年轻人总会再次拜访的,不是为了寻求答案,而是为了验证心中所想。 “没错,您早就跟我讲过。”宏江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慢吞吞地说道:“我也相信,那时的您并不清楚真正的凶手究竟是谁,或者说,是什么身份。” 一心皱了皱眉,“直到现在我也依旧不知道。” 他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宏江继续说下去,不管那猜测是正确与否都不想听到。 宏江也确实如他所愿没有再说话,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即使一心躲开了对方的目光,可还是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不大的房间沉寂下来,仿佛连汗水渗出的声音都能听到,这气氛实在是压抑,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终于,随着宏江的一声叹息,压抑的气氛被随之打破,夜一甚至重重呼了口气,仿佛在庆祝这来之不易的呼吸。 “真的吗?”宏江缓缓吐出三个字。 一心最害怕的见到的画面似乎在这三个字之后,渐渐清晰起来。 第五百四十三章 阻挡过往的人 一心觉得宏江难缠的同时,殊不知宏江也是怎么觉得的。 有关灭却师和无形帝国的事他虽说明白,先不谈他若是毫无依据地说出会不会被当做疯子,就算他能想好说辞以猜测为借口说出,恐怕除了浦原和夜一外也得不到相应的支持。 更何况,哪怕让浦原他们知晓无形帝国的存在也只是第一步。 更加详细的情报,以及己方可能的情报泄露,这些都是他们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而有关这些,宏江不知该以何种方式阐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自己认为详细的情报会给其他人包括他自己带来一些不必要的负担,以及误导。 事实上,宏江也确实陷入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陷阱之中,如果没有夜一的开导,他甚至会像无头苍蝇一样一直到自己绝望的那天。 或许到目前为止,他是这世上最了解无形帝国的人,可这难道就代表他是唯一知晓无形帝国、知晓友哈巴赫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如山老头这样千年前的亲历者自不用多说,一心更是对黑崎真咲真正的死因了若指掌,也清楚导致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就是友哈巴赫。如果再算上石田雨龙的父亲石田龙弦,知晓秘密的人也不算少。 这里面山老头知道的事有限,并且宏江不觉得对方能和他探讨友哈巴赫卷土重来的可能。 石田龙弦知道的事应该最多,可无论从双方身份的立场,还是龙弦一直置身事外的态度,想要直接从这个人身上获取情报,都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 算来算去,能打开缺口的也只有一心这里了。虽然难度也不低,但也是三人中最有可能向他们交底的人了。 宏江直起身子,平视着一心淡淡地说道:“我相信您所说的那些经历,当初的您也应该是不知道任何敌人的信息的,但这不代表您现在还是一无所知。” 一心没有再闪避宏江的目光,他很清楚,自己不能再在这个心思深沉的后辈面前露怯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您当然明白我什么意思,只是不愿意和我们坦诚罢了。”宏江显得极为自信,“所以,一定要让我去挑明一切吗?” 一心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略有些闪烁,宏江究竟是不是虚张声势他根本不清楚,但此刻也只能期望对方实在虚张声势。 宏江见状不由轻叹一口气,这不仅是因为一心的不配合,更是因为这就好像是一个缩影,不管他承不承认,要提前对无形帝国下手必然是困难重重。 “那还是让我把一切挑明吧。”宏江说着站起身来:“当然,我手上没有什么强有力的证据,所凭借的,也只是猜想。” “但也因为是猜想,我无法得到山老头和其他人的支持,所以,一心伯父你所知道的事就对我们尤为重要了。” 一心听着偏过头去,依旧是那套并不知道什么的说辞。 宏江眉头微皱,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您曾是十番队的队长,正因如此,您清楚一整个番队覆灭究竟意味着什么。” “而无论是出于对大局的考虑,亦或是身为队长的职责,我相信您都不会将这件事遗忘,一如您当初义无反顾追了出去一样,我一切的推测,都是基于对您这个人的信任!” 一心目光有些闪烁,反驳的话都到了嗓子眼却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他该如何反驳? 说自己不值得宏江的那份信任? 还是说他真的能将那些队员的死抛诸脑后? 不,他根本说不出这样的话。即便他接受了整个志波家为他而衰落,接受了无法为那些死去的队员们报仇的耻辱,但依旧没法堂而皇之的说出自己已经不在意这类的混账话。 “没错,哪怕是现在您都没有反驳我,也说明您心中的那团火到现在还没有熄灭,这样的你怎么可能没有对当年的事进行过调查?” 宏江反问了句,没有等也没必要等对方的回答,继续说道:“即使您在现世大部分时间都在找回自己属于死神的力量,没法进行有效的调查,那有关的猜想应该也会有的。” “可惜的是,在您口中不管是调查还是猜测都没有。”宏江边说,便看着一心摇了摇头:“这不是我认识的一心,所以,我必须思考你到底是哪里发生了变化。” “您的夫人黑崎真咲,就是那个变化!” 一心瞬间瞪圆了双眼,他想过很多宏江去洞察秘密的方式,却独独没想到对方会考虑到真咲。 这让人意外,可发生在宏江身上却又不那么让人意外。 眼前这个年轻人,本来就是拥有比任何人都深沉心思的家伙,也没多少人比他更懂人心。 夜一和浦原也将目光投向屋中黑崎真咲的照片,看着照片上笑容灿烂的女人,两人似乎都明白了些什么。 “你是说,黑崎真咲的身份?”夜一不确定地问道:“灭却师?” 宏江点点头,“一个男人经历九死一生流浪归来,同时遇到了自己一生挚爱之人,这个女人同时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可以想象这个人会在这个男人心中占据极其重要的位置。” “可惜的是,这个女人是名灭却师。我们都知道一心伯父是因为百年前的事件无法回归到死神的身份,但这并非唯一的原因,黑崎真咲的身份也是他舍弃过往的重要因素。” 这不难理解,不管是千年前还是百年前,死神和灭却师都经历过生死之战,身为胜方的死神更是以灭绝这个族群为目的,进行过长久的剿灭行动。 身为这一切的亲历者与执行者的一心自然不会让黑崎真咲暴露在死神的目光之下,因此,只是偷偷去探望海燕、空鹤、岩鹫这三个家族后辈也好,还是不与瀞灵廷中的其他人联系也罢,都是出于对真咲的保护。 “黑崎真咲的存在,让一心伯父不敢再联系瀞灵廷。但如果想要追究当年惨剧背后的真相,他哪怕不通过瀞灵廷,也该和浦原去商议。” 浦原适时出声道:“但是他并没有……” “第一次和浦原重聚时,我可以理解为当下有更迫切的困难要解决,所以无法分心。”宏江点点头继续道:“但黑崎真咲的虚化稳定后数十年的时光中,将此事一直闭口不提就显得极其不正常了。” “恐怕他心中早就有个猜想了,只是黑崎真咲的存在,让他不愿讲那份猜想进一步去验证!” 宏江肃声说道,仿佛是在向对面的一心下达最终的审判。 第五百四十四章 只是进行猜想 “猜想?” 夜一看了眼沉默不语的一心,宏江刚刚所说的虽然没有半点依据,但看一心的模样,真实的可能极大。 那么,现在以覆灭十番队的人可能是灭却师的结果进行反推,夜一静静思考着突然啊了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惊讶地看着宏江。 宏江心有灵犀,直接对夜一的想法进行肯定,“没错,我们一直都沉溺于找到线索,用真凭实据去得到那不知名凶手的身份,但如果只是不负责任的猜想,能犯下那件事的人或者势力并不多。” “虽然我们不能排除只是个人突发性报复的可能性,但理智地想一想,能毫无痕迹出现在瀞灵廷并且造成严重损害,怎么都不像是个偶然,更不像一两个人能做到的事。” “以外部入侵而非内乱来思考,十番队的覆灭是某个势力而为显得更顺理成章一些,当然,也别忘了十番队旁的御织所也受到不可逆转的打击。” 宏江伸出一根手指分析道:“我直到今天也更愿意相信御织所才是对方真正的目标,而这,也让犯人隶属于某个势力的可能性变大了。毕竟,这样目的性明确还找到替死鬼的行为,实在不像临时起意。” 一心依旧沉默不语,可能他在害怕自己多说话会被宏江找到漏子,也可能是单纯地被宏江说中了心事。 总之,眼下的每分每秒对他来说都是煎熬。 夜一的思维则是完全被带动起来,“的确,将那起事件定性为敌对势力针对瀞灵廷的打击行动,无疑是更合适的猜测,而说到势力……” “从身份上来说很笼统的可以分为三类,死神、虚以及灭却师。”浦原适时接过话来:“但光凭死神的力量,想要在断界外的碎片空间生存还是比较看运气。” “虽然我不排除历史上那些被流放的死神,在因缘巧合下组建势力预谋反扑的可能性,但概率实在太小。” “要说依靠技术当然也是有可能的,但能在空间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的难度可不小,哪怕有技术开发局,涅茧利都不一定在短期内完美固定碎片空间,更别说早先被流放的死神们了。” “或许有天才?或许吧。”浦原自言自语着,又摇了摇头:“但无论从技术、力量还是智谋方面考虑,如此人物被流放都不该是默默无闻之辈,依照四十六室的做派,这种人物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更让人安心。” 浦原笑了笑,“所以,如果让我考虑,流窜在外的死神势力应该是最快能被排除掉的。” 宏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夜一则扶着下巴:“论对空间的掌控能力,虚无疑是最值得怀疑的。”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可在当时虚圈的势力……” “应该不存在有能在瀞灵廷犯下那件事的能力吧。” 蓝染对虚圈的改造,从客观上来讲应该是增强了虚圈整体实力的。 所以,在经过和蓝染及十刃交手后,夜一等人对虚圈实力已经有比较具体的认识了。 别说是百年前蓝染还未开始改造虚圈创立虚夜宫,哪怕是早几个月蓝染还在之时,仅靠虚和破面们的力量,想无声无息入侵瀞灵廷,并且迅速灭掉其中一个职能机构加上一个战斗番队,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对不对!”夜一突然摇了摇头:“如果你要说一心伯父早就有了推测,那就不能把现在的情报也算在内。” 宏江不由苦笑了一下,虽然严谨是个好态度,但这什么时候成了一个严谨的推理游戏了? 有诱导都是这样,要直接摊牌我是预言家,怕不是脑袋都要被自家这较真媳妇锤爆! “如果只是猜测当然可以用现在的情报,毕竟一心伯父也和我们并肩对抗了蓝染。”宏江淡淡说道,双手一摊:“但其实不靠现在的知识,仅在当年,就能在猜测对象上把虚给排除掉了。” 夜一一脸疑惑,一副不理解的模样。 宏江怒其不争地解释道:“气息!虚可是我们永远的敌人,也是和我们最截然不同的存在。那种野蛮、贪婪的气息身为死神怎么可能感知不到?” “更何况,当年我可是亲自去十番队内部查看过,大部分队员的尸体我也见到了。” “如果凶手是死神的话,那绝对算得上残忍,可对象换成虚的话,就显得有些温柔了。”宏江说出当年自己的经历,“几乎没有残缺的尸体,血腥背后也仅仅只是杀戮,如果换成虚的话,这未免太单纯了。” 对于虚来说,针对死神的杀戮更多还是源自于吞噬的本能,也因此,护廷十三队队员面对虚时,恐惧感大多还是来自于同事、朋友乃至亲人,被一口口撕裂时的无助与绝望。 在死神和虚的战场上,死神的尸体很少是完完整整的,这几乎是一条不成文的常识了。 也正因如此,真正亲眼见过当年十番队内惨像的人,脑海中第一时间都会把虚这个最可能是凶手的选择给排除掉。 “更别说一心伯父当初可是追着凶手进入的断界,我不觉得他会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不是虚。”宏江说着,目光又渐渐偏向故作镇定的一心,“可以说,从他讲出不知道凶手身份的那刻起,他就相当于自己也把凶手是虚的可能性排除了!” 浦原默默地点了点头,夜一也不再提出异议。宏江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杀死了所有疑问,尸体完整、没有感受到虚独特的气息这些都有反驳的借口,但唯独亲历者一心的话他们不会抱有怀疑。 就像宏江所说的那样,有时候不知道,反而代表着你至少知道一些事情。 历史上被流放的死神要组建势力难度过大,虚入侵瀞灵廷的可能性几乎被一心亲口否认。 以身份为基准假设的三种势力 如今被排除掉了两种 眼下 也只有那最后一种可能了 那就是 灭却师! 第五百四十五章 到此为止了? 在不以线索为基础,找寻绝对正确凶手的前提下,如果仅仅是对当初犯人进行笼统的猜测,那么得出对方极可能是灭却师这个答案其实是顺理成章的事。 更不要说一心曾追着凶手的身影进了断界,哪怕怀疑是虚,也应该是破面出现的现在而并非过去。 这样一想,即使对方无法在死神和灭却师之间有个决断,也更应该偏向于是瀞灵廷内部的死神,如果是这样的猜测,似乎没什么不好说的。 或许有些事实没被挖掘是条件不足,可面对身负的冤屈,一个猜测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没有猜测有时就代表着最坏、最不利于自己的猜测了。 在众人明亮的目光下,一心仿佛认命似的长舒一口气,心中的秘密被宏江如此粗暴的扯了出来,只是他却没有之前想过的愤怒。 说到底,他依旧是个死神,依然清楚也愿意承担自己身上的那份职责。 或许他不喜欢宏江这个心思深沉,对杀戮毫无敬畏之心的后辈,也或许他在关键时候得不到自己守护许久的瀞灵廷的信任,因为错综复杂的原因告别身为志波一心的过去,但他从未对死神这个身份有过怀疑。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吧,他想逃避的事才被宏江所洞察。 追根溯源,宏江愿意去想这些,可能不是因为他的多疑或者什么,而是因为他信任着自己,比大部分死神都直接的信任,对一心来说,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对,我从追出去的那刻起就不觉得是虚。当然了,究竟是死神还是灭却师我并没有像你所说的那般确定,只是……”一心苦笑了下,“只是我下意识会排除掉,瀞灵廷内部有人会做出这种事的可能。” “对方是灭却师的可能性确实更高,我也对此有些猜测,毕竟当时我们与灭却师刚刚有过大战,也存有将对方斩草除根的念头。” 一心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感觉很不想提起当初对灭却师的那场战争。 于死神来说,于瀞灵廷内积攒力量、串联瀞灵廷内势力,灭却师的所做所为无一不是在触及他们的红线。 而站在守护世界灵魂平衡,也就是死神的职责来说,灭却师那种想要守护世界的方式更是双方最根本的矛盾点。 只要死神与灭却师,不,应该说只要灭却师无法向死神低头,控制自己的力量,那么这两方的矛盾只会更加剧烈,不管对方有没有抱着战争的念头,战争也是必然的归宿。 那时的一心虽说不想提前走到这一步,但却知晓其中道理,他趋向于用和平的手段解决这一切,但并不是非和平不可的愚昧的善良。 他和瀞灵廷主流的想法也好,宏江也罢最本质的矛盾,还是对已经战败的灭却师后续的处理上。 简而言之,战争那时已经过去,在一心看来灭却师大势已去,继续的围剿实在过于冷酷和残忍。 这样的情况下,一心应该是那时最能与灭却师共情的死神。十番队全队被灭更是与跟灭却师战争相隔不久,这是残留的灭却师对死神的报复的想法,很容易出现在一心脑海中。 夜一看着一心的模样,心中也暗自叹了一口气。 她无法评判自己这位伯父对灭却师的怜悯究竟是对还是错,更别说对方之后还承蒙同为灭却师的黑崎真咲的照顾,才捡回一条命。 那时对方若是说出心里的猜想,如妻子这般无辜、对死神没有仇恨的灭却师又该如何。 如果洗刷自身污名的代价,是自己所爱之人的灾难,这份清白又真的那般重要吗? 一方是自己的手足同胞,一方是自己心中的无辜受害者,这两者之间又该如何抉择? 这是夜一想不通的答案,看一心这幅样子,恐怕也是他一直没有想通的答案吧。 沉默了一会的一心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宏江那副看不出情绪的双眼继续道:“无论从时间还是其他方面考虑,灭却师都是最有可能覆灭十番队的人。” 他的声音变得沉稳,其中还带着些许恳求的味道:“可就像宏江你说的那样,这些都只是推测,不说能否引起四十六室的注意,哪怕他们愿意相信我们这些凭空的说辞,难道就要再一次掀起对灭却师的围剿吗?” “我们当时已经沾了太多灭却师的鲜血,哪怕依旧有对死神怀有恨意的家伙,数量也不会很多了,他们也只敢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不是吗?” “甚至,当年我追去断界后他们也掉入了碎片空间,这些年瀞灵廷并没有再出现过类似的事件,着很有可能,对不对?” 宏江眉头一皱,食指和拇指轻轻摩擦,声音也不自主沉了下来:“您的意思是,追究这些并没有意义了,是吗?” 一心愣了下,张开了嘴却有些发不出声音的感觉。 一整个番队覆灭不再去追究了? 一个能在瀞灵廷来去自由的敌人所带来的危机,是没有意义的? 虽然很想说不要追究了,但这样的话又怎么说得出口,怎么敢说得出口?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宏江眉头一挑,逼问道:“他们只敢躲在角落里,或者干脆有可能消失不见甚至死掉了,您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宏江突如其来的呵斥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如果说之前一心是被逼到悬崖边的人,那现在宏江仿佛才是那个满身伤口、鲜血淋淋,被逼到死路的野兽。 夜一站起身想把气势汹汹的宏江拉着做下,谁知对方的身体如灌了铅似的一动不动,一双细眸死死锁住一心,仿佛要将对方撕烂碾碎一般。 “你冷静一点,宏江。”夜一说着回头看了眼一心,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继续劝道:“你要相信一心伯父不是不懂其中利害的人,只是……,只是就像他说的,我们现在能做的仅仅是猜测。” “哪怕是灭却师这个猜测是对的好了,我们也没有更详细的情报了,一心伯父肯定也是如此才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单靠猜测,我们只能到这一步了,宏江。” 第五百四十六章 你真能说出自己不在乎了吗? 夜一这话虽然有些袒护一心,但事实也确实如此,仅靠猜测只能到这一步了。 甚至,有没有迈出这一步,那个猜测中的灭却师势力都无法给予宏江足够的帮助,或者说,无法满足宏江内心的预期。 浦原回想了下,自己并没有遗漏什么细节。那么,如果不是宏江太过心急失了方寸,那么只能是有什么信息他没有捕捉到。 果然,下一秒宏江就沉声说道:“没错,如果靠猜测我们只能到这一步。” “那……”夜一刚要发出疑问,就察觉到宏江明显是话里有话,什么叫‘我们’?是指宏江、她还有浦原吗? 宏江似乎看穿了夜一的想法,肯定道:“是的,如果是我、你还有浦原的话,不管是猜测还是推理,到这一步已经是尽头了。” 他目光再一次投向一心:“但是对一心伯父来说,他所掌握的线索远比我们要多。” 夜一皱了皱眉:“你还是觉得一心伯父在为当年的事说谎吗?他其实看到了凶手的样貌?!” “不不不,他当年追逐出去的经历我不觉得是谎言。而且,哪怕他所说的是谎言,也没有什么区别。” “当初造成那起惨剧的是男是女、究竟是什么长相,这些看似是线索的东西实际上起不到任何的价值。”宏江继续说道:“一个能瞒着瀞灵廷防御体系的存在,知道一些这种信息也无法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也就是说,一心伯父根本没有理由去隐瞒这些不重要的信息,除非他知道的信息本身就无比的关键,比如能直接伤害到某些人或者某个人。” “黑崎真咲吗?如果当时一心伯父看到的就是黑崎真咲,是有替对方隐瞒的可能性。”浦原半开玩笑式地说道:“但这是不可能的,我见过黑崎真咲,她不存在能灭掉整个番队的实力。” “不过就像宏江你所说的那样,一心伯父没有隐瞒当初经历的意义。但明显你觉得一心伯父有所隐瞒,也就是说他隐瞒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 浦原双手一举做出投向的动作,“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我都快绕糊涂了。” 看见浦原这样,宏江内心的躁动一下子平息了不少,真不知道这个眯眯眼到底是在缓和气氛,还是真的想不明白。 “那我就直说了,我们对当年惨剧的猜想确实只能止步于灭却师这种可能性,这倒现如今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对我们来说有关那件惨剧的事已经成了不变的回忆,可对一心伯父来说,生活可是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夜一眉头一皱,目光猛地向房间中黑崎真咲的照片投去,“你说的变化不会是指……” “没错,一心伯父找到了黑崎真咲这个一生所爱的女人,但她去世了。” “宏江!” 宏江抬手似乎想将夜一的愤怒情绪按下,“我明白,也为我揭开一心伯父伤疤的行为感到抱歉,但这是不得不提的事。” “如果说因为黑崎真咲,以及对自身曾经对灭却师犯下的杀戮而感到抱歉,导致一心伯父不再想追究当年十番队惨剧的真相,那黑崎真咲的死是他没有任何理由会放弃调查的事!” 沙发上一心的身形略微颤抖了一下,他心中不断叫喊着,不要再说下去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但这些控诉也好,哀求也罢的话却卡在喉咙说不出口。 浦原顿时也是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还不等他说什么,宏江的询问声就传入耳中:“我曾问过你黑崎真咲的死,而你也说过那件事不正常吧?” 浦原点了点头,看见他那仿佛洞悉了一切的眼神,宏江就知道对方已经完全明白自己的意思了,这也让他心中更有了份底气。 “其实我最初听到黑崎真咲会死就非常震惊,明明是能从改造大虚手中救下一心伯父的灭却师,怎么想都不可能会被一只普通的虚给杀掉。” “是她虚化后力量衰退了吗?那一心伯父怎么可能放得下心让她随意走动,毕竟像灭却师这样特殊的灵魂,在现世可是很容易吸引到虚的。” “我能想到的就是发生了意外,之后向浦原求证过,他也表示那确实就是个意外。”宏江看着一心,用不容质疑地口吻说道:“至少从浦原也好,还是当初你的反应也罢,对黑崎真咲的死都倍感意外。” 旧事重提,夜一的思维也被拉回到黑崎真咲死的时候,她的印象还停留在一心仿佛失去灵魂般空洞的眼神,以及抱着真咲照片痛苦的画面。 对一心来说这无疑是钻心般的痛苦,如果不是还有一护三兄妹,她丝毫不怀疑那时的一心会杀进虚圈为妻子报仇。 但如果忽略掉这令人悲伤的画面,将注意力集中到事件本身,那就会发现这件事是多么的不寻常。 就好像宏江这个并未亲历的旁观者所想的那样,一个身手不凡的灭却师会死在一只普通虚的手上,这本身就充满了匪夷所思。 只是那时夜一和浦原的注意力还在瀞灵廷、蓝染以及崩玉身上,加之一心之后也没有因此找过他们,所以这件奇怪的事就没被深究,仅仅变成了段悲伤的回忆。 遗忘和忽略对他们来说是件无可厚非的事,但对黑崎一心来说却是无法原谅的,或者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事。 哪怕一心不是什么心思深沉之人,但要意识到妻子的死亡是何等的蹊跷并不是件难事,事实上,这对任何一个熟知死神和灭却师的人来说,都不是难事。 “可能最初是因为心绪难平没有意识到,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心伯父总会冷静下来,事实也证明他最终冷静了下来。” 宏江说着,努力让自己的视角更贴近于那时的一心:“为什么自己的妻子会突然被一只普普通通的虚给杀掉?” “是体内一直被抑制的虚化出了什么问题?” “还是说瀞灵廷那个死神,也就是蓝染又一次的实验?” “如果我是一心伯父的话,脑海中一定都是此类的想法。为了孩子他或许能接受妻子的死,但他绝对无法接受妻子不明不白的死去!” “如果是我的话,就会拼尽全力去调查,不断地调查,直到知晓真相!” 宏江说着,来到一心面前,俯视着对面那个低着头的男人冷声问道:“您调查了吗,一心伯父?” “或者我换种说法,您能坦然说出自己没有调查,也没有想调查的想法这种话吗?” 第五百四十七章 客观上对灭却师的灭顶之灾 面对宏江的质问,一心沉默不语。他能够说什么呢?想要快速结束这一切好像只能说‘我不在意’,但这种话哪怕是想他也不愿去想。 他能选择逃避的路都被眼前站着的这个年轻人给堵死了。也因此,即使宏江没有得到任何答复,但对在场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最有力的答复了。 “如果我是一心伯父的话,是绝不会接受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果的,但他……” 夜一视线一转停留在沉默着的一心身上:“能沉寂这么久,要么说明他不敢去调查黑崎真咲死亡背后的原因,要么是他已经得到答案了。” “我更倾向于后者。”宏江接过话来,“而无论是通过怎样的途径调查,他应该已经知道了那个答案。” “可是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夜一接着说道,她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宏江从开始到现在一共说了两件事,最主要的当然是百年前十番队全灭的惨剧,黑崎真咲死亡虽然蹊跷,但却更容易让人忽略。 两件事单拎出任何一件都让人没有头绪,可都提一遍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将其联系起来。 严格来说,这两件事无论从时间还是地点都相差甚远,所造成的影响更是一个天一个地,后者甚至草率点作为意外来看都可行。 除了两件事的亲历者都有一心,以及他对外所表现的态度都出乎意料的冷漠外,两件事几乎就没有任何共同点了。 当然,这都是从客观的角度来说。要是站在一心自身的视角的话,两件事无疑都是对他而言极为重大的事件,这也是二者第三个隐藏的共同点。 “一个是自己率领的部下们,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妻子,二者的毁灭对人的打击程度或许不同,但应该都极其重要才对。” 宏江两手平摊放在身前,好像是站在一心的角度去衡量十番队全灭,以及黑崎真咲的死两件事孰轻孰重一样。 “偏偏如此重要的两件事,站在我们这些外人的角度,一心伯父都表现得过于平静和冷漠,这实在是不寻常。” 宏江说着,双手靠拢合在一起,“这也让我开始有了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来看的想法,并开始有了一个猜测。” “全灭十番队的凶手,和造成黑崎真咲死亡的原因,如果两者的答案其实是同一个的话会发生什么呢?” “答案让我很惊喜,那就是身为知晓这一切的一心伯父不会向外透露一点所知的信息,就和现在一样。” 宏江自问自答着,嘴上虽然说着惊喜,但看他那毫无表情有些阴沉的脸,让人丝毫读不出有惊喜的感觉。 夜一咬了咬牙,事情到了这一步,在场的也都不是愚笨之人,自然明白如果这两件事背后的真相视为一个的话,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起初她以为一心不再旧事重提,放弃洗刷自身污名,一是因为这其中难度实在太大,毕竟真凶当时并没有留下太多能调查的线索,只凭一张嘴根本无法证明什么。二则是因为黑崎真咲的原因,对方灭却师的身份也实在不好暴露在瀞灵廷的目光下。 这两个因素都能让死里逃生的一心做出留在现世,抛下过去的决定,而且不全是虚假的。 或者说,在黑崎真咲死之前,这两个原因应该就是一心留在现世的主要因素,但随着黑崎真咲的死,这一切都变味了。 就像宏江所说的,一心或许有一千一万个原因去躲避瀞灵廷,从而放弃对当初十番队全灭进行调查,但他绝对没有理由忽略黑崎真咲蹊跷的死亡。 但现实就是,对夜一、浦原还有宏江来说,从他们的角度一心就是放弃追查黑崎真咲死亡背后的原因了,这实在是不正常。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不借助她和浦原力量的前提下,一心自己就已经调查出了妻子死亡的真相。 那另一个问题又随之而出现了,他为何没有行动? 要照顾一护兄妹三人?这或许是个借口,但不会是他完全放下的理由。 这样一想,一心独自调查出了真相,但又不愿或者不能告知夜一和浦原可以说是唯一的解释了。 而究竟是怎样的真相连已经脱离了瀞灵廷的夜一和浦原都不能知道,或者说,怎样的真相在一心看来会让这两人重新和瀞灵廷去合作? 百年前十番队被覆灭的真相,在一心身上除此以外已经没有任何答案了。 害死妻子的人和倾覆十番队的都是灭却师,这是一心根本无法独自去报复的对象,想要有所行动就要借助瀞灵廷的力量。 可一旦借助了瀞灵廷的力量,对灭却师而言可能又是一场灭顶之灾,因为不想看到这一幕的发生,恐怕才是一心对两件事都闭口不谈的真正原因。 虽然以上都是宏江的猜想,可透过一心近乎默认的态度,已经不需要更多的证明了。 “所以,这就是你不愿信任我们的原因吗,一心伯父?害怕我们会再一次地滥杀无辜?” 夜一心里不由得有些愤怒,或许他们都曾经手染鲜血,但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如果坦诚相待双方未必不能达成和解。 仅仅因为过去就直接作出选择,那为当初之事付出过代价的海燕等人、为要做出改变选择出走虚圈的宏江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背叛? 一心的善良或许无法否认,但对他们来说,他却并非是一个好的长辈。 夜一还想问些什么,还想说些什么,但真正要说的时候,大脑里却已经是一片空白,只有紧攥着的拳头能够说明她内心的不满。 宏江见她这个样子,刚要出声解释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声音却抢在了他前头。 只见浦原一手扶着下巴,仿佛自言自语道:“我想你应该是有些误会一心伯父了,这并非是主观上的害怕,而是客观上一旦将他所知道的透露给我们,我们再和宏江商谈的话。” “那对灭却师来说就肯定又是一场灭顶之灾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两全之法? 夜一猛地转过头望着语出惊人的浦原,对方倒是一副理所当然,不知道哪里奇怪的模样。 “虽然以四十六室的作风,彻底铲除灭却师是最可能做出的决定,但只要一心伯父讲出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一定就会联系宏江使用瀞灵廷的力量。” 对夜一的话浦原摇了摇头,“你只注意到了结果,但一心伯父得到这个结果的过程才是最关键的。” “过程?” “假设,不,应该说害黑崎真咲死亡和百余年前覆灭十番队的是同一股势力,瀞灵廷废了那么多时间都没有找到这个势力的踪影,甚至无法找到他们存在的痕迹,一心伯父孤身一人又是怎么获知这个势力的存在呢?” 夜一想了想,确实像浦原所说的那样,在讲黑崎真咲死亡和百年前惨剧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后,一心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调查。 但这可能并不是调查,而只是一心的某些猜想呢? “当然,也有可能是一心伯父直接联想到了两件事,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宏江是根据他对黑崎真咲的死有些冷漠,将两件事联想,可一心伯父并没有任何可以参照的人或者事。” “两件事相隔数百年,一个明显是针对死神,另一个明面上针对的则是灭却师。试着想一想吧,要是没有一心伯父,我们会把这两件事归咎到一个势力身上吗?” 浦原反问完一句,手指隔空指向一心,“如果这些知识说明可能性低,并不足以完全否决一心伯父有些奇思妙想的可能的话,那从我们来这到现在为止,他的反应就可以完全推翻这种可能性了。” “你不要忘记了,夜一。”浦原竖起手指:“宏江能将两件事联系起来,前提就是一心伯父的态度,换言之,已经获知黑崎真咲死亡的原因其实是前提。” “看来你已经全部想通了,浦原。”宏江点点头:“没错,就是因为知道结局,一心伯父才会得出,如果将消息透露给任何一个死神的话,对灭却师的清缴势必会再次上演。” “浦原说得没错,在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看后,要找到黑崎真咲死亡背后的真相,绝非一个人能完成的事,这样看一心伯父能知道真相本身就很矛盾,能够想到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告诉了他真相。” “是灭却师告诉他的?” 宏江点了点头,继续道:“一个脸我们都查不到的灭却师势力,能知道些消息的恐怕也只有同族的灭却师了。” “再考虑到灭却师和死神的仇恨,能将如此秘密告诉一心的人恐怕不多,不负责任地猜测一下的话,应该是石田龙弦告诉你这些事的吧?” 石田龙弦,当这个名字从宏江口中蹦出来的时候,一心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只是凭借一些虚无缥缈的蛛丝马迹,其中甚至更多是凭空猜测,但宏江就是能把时间帷幕后的真相一一还原出来,这也是他最为忌惮这个后辈的原因。 一心有些茫然失措,内心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做些什么,赶快做些什么改变这一切,可除了这无意义的呐喊之外,他的大脑竟是一片空白,他真的能做些什么改变当前这一切吗? 但同时,他也有种放松的感觉,就好像被一步步逼上悬崖的人,真正坠落的那一刻,内心或许反而是最轻松的时刻。 “没错,是龙弦那家伙告诉我了一些事,我们的关系可能永远都好不了,但一护他们毕竟是真咲的孩子,龙弦也不希望看到我把一切变得糟糕的样子。” 一心深呼了一口,继续说道:“他告诉了我究竟是谁害得真咲死去,直觉也好还是理智也罢,我也立刻就察觉到那幕后的家伙应该是和十番队覆灭是有关系的。” 他算是认输了,但这也让他再一次敢于抬起头直视宏江那双眼睛,里面没有如先前夜一那般对长辈的失望,也没有成功把猎物关进笼子的喜悦,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既然你都知道了龙弦的存在,那宏江你肯定明白,我是不会将那秘密告诉你。” 一心说得很是坚决,“哪怕只是给了万一的可能,我都绝不会让龙弦还有那些无辜的灭却师再被拷问和屠杀。你是个聪明的人,宏江,如果没有我向瀞灵廷坦诚,你也绝对无法借助别人的力量。” 本以为这样的表态会让宏江的态度产生些变化,可想象中的愤怒也好、无奈也罢,都没有出现在对方脸上,宏江没有丝毫不悦的意思。 “一心伯父,我今天来此就是为了让你讲出你知道的所有事。” “我说了,这不可能。” 一心话没说完,宏江就抬手打断道:“我知道你在顾虑些什么,既然已经知道了石田龙弦的存在,你的心情我也是大致了解的。” 前世中一心是知晓友哈巴赫,甚至是知道对方为了恢复力量,将所有混血灭却师力量收回,间接导致了黑崎真咲的死亡的事。 如今自己也是局中人后,宏江也明白要知晓友哈巴赫存在本身就是极其困难的事,整个瀞灵廷中,也就山老头这种能代表历史的人知道对方的存在。 那么一心能知晓这段事只能是高人指点,而这个高人,很大可能性就是石田龙弦。 但考虑到一心本人连一点报复的行动都没有,除了有一护三兄妹的存在之外,宏江也思考过对方为何能一直保持冷静。 答案或许和眼下自己所面临的困境类似,那便是,龙弦并没有告诉一心无形帝国的所在,甚至有可能,连龙弦自己也不知道。 这也导致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发生,站在一心的角度,想要有所行动就要知晓无形帝国的位置,但这件事依靠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做到的。 想要借助瀞灵廷的力量,先不说瀞灵廷对当初之事本身就没有调查清楚,有没有能力是一方面,哪怕有能力,最简洁的做法肯定是从已经知道些内幕的人嘴里挖出真相。 如果此事被瀞灵廷知晓并且展开调查的话,石田龙弦必然首当其冲,其它存活的灭却师也要再一次面对死神的围捕,这岂是一心能够接受的事? 想要有所行动,代价就是告知自己秘密的石田龙弦等人的安全,这无异于恩将仇报。 因此,一心能选择的只有止步不前,两不相帮。 而现在,希望打破这个平衡的人出现了,蝶冢宏江,这个百年前就坚定地用杀戮和鲜血解决问题的人。 如今,他又会提出什么解决办法呢? 第五百四十九章 宏江的诚意 一心所担忧的事宏江也能大概猜到一些,眼下在还未找到无形帝国的情况下,想要让瀞灵廷提前为这场战争做准备,那对其它灭却师来说必然是灭顶之灾。 而且首当其冲的必然会是石田龙弦和石田雨龙两父子,这可以说是一心心中的底线了。 当然,旁人或许不知晓,宏江自家明白自家事。 在接下来的战争中,除非他们能确保先发制人,否则的话,石田龙弦和石田雨龙的安危对战局来说同样至关重要。 问题来了,宏江能保证先发制人吗? 说来可笑,先发就已经足够困难了,更别说后面的制人了,这两样他一样都没有绝对的把握。 再加上,即使有一心的指认,以山老头和四十六室的作风都不会轻易相信,想借此对剩余灭却师再次围剿都是不确定之事,宏江又怎么会因此将自己的后路全部断掉呢? “从一开始我就没说过是替瀞灵廷来问你的,一心伯父。”宏江语出惊人:“我只是向您表示此事的重要程度,以及我要揪出那个幕后势力的决心!” “你要自己解决?”一心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宏江摇了摇头,哪怕他刚刚解决了蓝染,可还没有自大到以为能靠自己一个人解决无形帝国。 “一个在百年前就能迅速灭掉一整个番队的势力,又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折服,我不觉得它会比蓝染好对付。” “那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要找到这个幕后真凶,不是知道,而是切切实实把他们从阴影中个揪出来,就像浦原让蓝染自己暴露野心一样。”宏江说着,眼神中满是坚决:“只有让瀞灵廷亲眼看到敌人的存在,我们才能真正上下一心,团结在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 一心明白了宏江的意思,如果只是拿着一个名字呈现给山老头和四十六室,那么,为了找到这个名字真正所在的地方,如龙弦这类无辜的灭却师当然会受到无妄之灾。 可若是能直接将敌人所在的位置说明,自然会少去中间调查的步骤,敌人也自然会固定起来。 如果能在不牵扯无辜的情况下解决掉那潜伏在暗处的敌人的话,站在一心的角度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了。 “要是拼你的力量无法找到那隐藏的势力呢?”一心问道:“你所表现出的态度,在我眼里也是穷途疯狂的征兆。” 是啊,宏江所描述的美好,其一切都建立在对方能够独自寻找到那股势力的前提之下,当这个前提都无法满足的话,情况又会如何呢? 坦诚说,一心从没有见过对一件事如此急迫的宏江。从对方初次展现锋芒之时,在一心眼中宏江一直展现着与自己年龄不符的沉稳,之后历经百年时光,这份沉稳更是难以被打破。 但在这件事上,他从宏江身上看到了仿佛从没有展现在其身上的,独属于少年的急促与慌乱。 或许这个后辈眼下还保持着冷静,但以其目前的状态,谁都无法保证他始终能保持冷静。 誓言?或许是一个人走向疯狂后最容易打破的东西了。 宏江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一心在顾虑什么,更清楚急于迈出第一步的自己已经非常不像自己了。 “我可以向你许诺任何事,当然,你也可以随便怀疑我这份承诺的真实性,所以我不用费口舌给你什么无意义的承诺了。” “可您要明白一点,石田雨龙的友谊对我而言也极其重要。” 宏江缓缓呼出一口气,语速也渐渐变快:“自我返回瀞灵廷始,共事局的构想便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在我心中,这是改变瀞灵廷重要的开始,是我心目中可以弥补过往憾事的未来。” “换作年轻时候的我,也许会为了应付眼下的困难暂时牺牲掉这份未来。但如今不同,即使我有牺牲的念头,后悔的代价都过于沉重了。” “当然,如果您觉得拿未来和当下去衡量没有意义的话,我也可以就目前形势说明我的思考。” 看着猛地顿了一下的宏江,夜一仿佛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心里巨大的压力,就像是一个压上所有的赌徒一样,急切但又让人有些不安。 一心也有类似的感觉,只是此时此刻这样的宏江反而让他有种心安的感觉。 对自己心底的秘密虽然异常执著,但他也能从宏江的表现中感受到对方想要的未来的坚决,这里面有一护又不仅仅有一护,那是个大家能真正上下一心,单纯地想要守护这个世界的未来。 或许,眼前这个后辈真的开始跳出死神这个狭隘的身份了?只是自己还不愿打消心中的那份成见?一心如是想着。 宏江刚要开口,一心却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凌厉地看着宏江:“你不用再说了。” “一心伯父……” “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告诉你,也能提供一切我能给的帮助。” 没想到一心会突然地改变态度,这让宏江不由得心头一喜,嘴角也微微上扬。 紧接着,他便意识到事情不会这般顺利,出口问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真是个聪明的家伙,一心暗自感叹着,要不是对方刚刚情不自禁地笑容,如此快的反应速度,他都忍不住怀疑先前的种种是不是宏江装出来的了。 “两点要求!”一心说着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你要遵守你的承诺,只有找到那股灭却师势力后才能上报瀞灵廷!如果你违反承诺,我不会在四十六室配合你,即使我自己会承担罪责。” 宏江点点头,“那是当然。” 一心紧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我不要求你对那股灭却师势力手下留情,但战争过后绝不能像百年前那样,再对残余灭却师动手。” 这是对你最后的考验…… “你是在考验我吗,一心伯父?” 在一心惊讶的目光中,宏江缓缓开口说道:“我当然可以答应你,毕竟,如果按照我的推测,解决掉那股势力后,灭却师们也应该全部都失去力量了吧?” “那时瀞灵廷若还要对他们动手,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第五百五十章 一心松口 一心满脸诧异地看着宏江,被逼到这一步足以说明对方的心思细腻,可这仿佛未卜先知、洞察内心的感觉还是让人无法轻易习惯。 “你,你怎么会知道?” “黑崎真咲是因为意外死在虚手中的,如果是有人直接插手,我想浦原也不会轻易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宏江竖起一根手指说道:“所以我在想,死在一只普通虚手上就是事实,至少表面上看起来这就是事实。而能让一个身手不凡的灭却师这样殒命,我想可能性也只有这个人突然失去了身为灭却师的力量了吧。” “再根据您的反应,想必也不是体内虚化的原因。不负责任地猜想一下的话,只能理解成是毫无征兆地失去力量比较像意外。如果再把这个意外预想成某个人导致的必然的话,我就在想,对黑崎真咲来说是失去力量,那对幕后之人又意味着什么呢?” “回收、吸收,这就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答案,而且很有可能,不是吗?” 宏江自问自答道:“从这方面考虑,那隐藏的灭却师势力中必然有人能够吸收其它灭却师力量的能力,不负责任猜想一下的话,是他们的头目最为理所当然。”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如果再次掀起战争的话,那个头目肯定是不能再留下的。生死之斗,如果我们能胜利的话,他也必然要底牌尽出,那么所有灭却师的力量可能都会被吸收。” 宏江轻轻一笑:“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还能活着讨论战后,那么很可能灭却师都会失去自己的力量,全部回归普通人,又何谈忌惮和杀戮呢?” “你的猜测确实很有道理。”一心说着却摇了摇头,“但你应该知道,我想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 “您想要的答案无非是我的一个肯定的保证,这并不难。”宏江双手一摊:“只是我觉得这样更加坦诚罢了,这也是我的态度,一心伯父。” 确实,宏江的回答虽然像是机器一样冷冰冰的,但对他自己而言,这远比一句轻飘飘的承诺更让旁人放心。 “虽然你的坦诚让人放心,但这还不够,如果你的猜想是错的,那又要如何对待剩下的灭却师呢?”一心质问道。 宏江则有些遗憾地说道:“看来您还是没明白我的态度。” “我的态度不是单纯的信任或是怀疑,而是公平。如果是无辜之人,那我不会让过去的错误再次发生,如果对我等怀恨在心意欲不轨之人,我也不可能做出袒护这样的承诺!” “现在知道了吗,一心伯父?我不想再让怀疑成为我们犯下错误的借口,我会给予所有人信任,但不仅仅是信任,这就是我对过往错误的纠正,是我的态度,更是共事局的态度!” 宏江的回答绝不是一心想象中的答案,明明一句简简单单的‘我保证’就能解决的问题,这个后辈却给了他有些冷漠但又无比真实的回答。 但这有些较真的回答反而让人感觉,宏江是认真思考了这些问题,也让一心对他所说的话更加相信了。 一心不知道,若是时光倒流的话,宏江要是痛快地许下承诺他还会不会答应,但此时此刻对方的回答,却让他有种再找不到比这更安心的回答了。 “希望你真的能像你说的,纠正我们过往的错误吧。” 一心说了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也朝宏江伸了伸手,示意对方也坐下。 众人再次落座,先前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渐渐消失。宏江、浦原、夜一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一心身上,等待着对方开口。 一心也没让他们久等,开口打破沉默:“没错,当初真咲死后龙弦曾来找过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真咲确实是被收回力量而死的,也确实和宏江的猜测一样,是百年前酿成十番队惨案的罪魁祸首。” “他是谁?” 宏江靠着椅背,样子虽然轻松,可声音中却带着些急促。 一心迟疑了下,仿佛终于下定了决心,咬着牙说道:“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 夜一拼命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名字,但哪怕她曾是四枫院家的家主,这个名字依旧是她第一次听说。 一心像是看穿了她的迷茫,继续说道:“别说是你们,就连那时的我,对这个名字都极其陌生。” “一切都要从死神与灭却师的第一次战争开始说,那时率领灭却师和山老头率领的护廷十三队正面交锋的人,就是灭却师的王——友哈巴赫。” “和我们第二次对星十字堡垒发起的战争不同,友哈巴赫并非是推选出的王,他生来就是灭却师的王者,是所有灭却师的起源,当然,也是终点。” “终点?”浦原饶有兴趣的问了句。 一心朝他点了点头,“这方面龙弦跟我讲的不多,简而言之,友哈巴赫是所有灭却师的先祖,他不是第一位灭却师,但有了他的馈赠才有了灭却师这个族群。” “既然是馈赠,那也就相应的有收回了?” “嗯,所有灭却师死亡后,其灵魂、力量都会再一次回归友哈巴赫,也让这一位灭却师之王更加的强大。” 浦原若有所思地摇晃着脑袋,他还记得星十字堡垒围剿战后,宏江曾联合涅茧利对灭却师进行过研究。 而且中比较奇怪的一点,便是死亡后灭却师的力量都会在极短时间内溃散,其灵体比起流魂街的流民都抢不了多少,这样的灵体几乎是不可能发挥他们先前表现出的战力的。 现在看来,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友哈巴赫的存在。 虽说主动宣战并且战败,以山老头的性格是绝不会放过这么危险的人物,但从黑崎真咲的死来看,这位灭却师之王还活着几乎是既定的事实。 千年前就能和山老头争锋,又依靠回收力量蛰伏了这么长久的岁月,怎么想,都是个危险的家伙呢。 浦原隔着夜一望向宏江,直到此刻,他才有种真正能帮宏江分担压力的感觉。 一个只能靠想象去衡量强大的敌人,应付起来还真是让人茫然。 相比宏江的担忧,也是源于这份茫然吧。 第五百五十一章 预言 一心的坦诚无疑给宏江他们指明了方向,虽然他知道的也不多,但宏江三人还是尽可能地让他阐述每一个细节,希望能发现什么被忽略的细节。 一番讨论过后,三人拜别离开时天色都已经暗了下来。 一路沉默回到浦原商店,众人脸上依旧挂着丝沉重,他们各自思考希望能有新的发现,只是现在看来,情况都不算好。 “你们有什么想说的吗?”宏江最先打破沉默。 夜一刚要开口但又收回话去,要她说明事情的严重性?这似乎不用重提一遍了,可除此之外,她好像也没什么能讲的了。 这不代表她一路上什么都没想,身为前二番队队长的她从某种程度上,应该是死神中最会应对敌人的人之一了。 无论是单人作战中的战术,还是战略上诸如潜入、暗杀之类的,二番队在对敌技巧方面是极其看重的。 只是,不管是什么战术,出发点都绕不开足够的情报分析,这也是他们此刻面临的问题——情报严重不足。 在夜一看来,一心提供的信息虽说关键,但也仅仅是为大家指明了道路,说明敌人是谁。 敌人究竟在哪里? 不知道。 敌人的战力大概到何种水平? 还是不知道。 往往这种情况下,他们都要先搜集情报再求商量对策。可眼下就连情报究竟该去哪里获取都让夜一有些茫然。 石田龙弦肯定是知情人,但先不谈宏江向一心许下的承诺,哪怕龙弦愿意配合他们,对方所知的事情或许也是有限,而龙弦会配合到哪步,甚至会不会配合他们都是未知数,而对此,夜一是持悲观态度的。 “情报的缺失依旧是大问题,不过,既然我们要对付的是灭却师,那加深对他们的了解眼下是有必要的。” 浦原托着下巴说了这么一句后,脸上又显露出纠结的神色,“可我也在想,我们过去对灭却师的印象会不会成为我们的致命弱点。” “为什么这么说?”宏江直接问道,他对浦原此时此刻地想法很感兴趣。 “是因为当年十番队的覆灭,那时我们也才征讨星十字堡垒没多久,对灭却师的实力也有体会。总结来说,实力站在顶尖的灭却师或许拥有能和队长交手的力量,但总归极为勉强。” 夜一点点头表示赞同后补充道:“不过石田雨龙在瀞灵廷中曾展示过不俗的底牌,如果那等实力增幅对顶尖灭却师也有相同效果的话,他们临死前的反扑会异常凶猛!” 说完她目光又扫向宏江:“你对此应该印象深刻吧?” 完圣体的强度宏江确实见过,但他却并没有接夜一的话,而是盯着浦原问道:“你是认为,以灭却师展现出的可能的上限,他们的实力应该不足以那样轻松的覆灭整个十番队是吧?” 浦原微微颔首,“哪怕一心当初第一时间并不在十番队中,能无声无息地灭掉一整个番队,他们的实力都超过了我过往对灭却师实力的预估。” “的确是这样,我亲自和完圣体后的雨龙交过手,实力增幅确实强大,但动静可不小。因此,我想那时候入侵的灭却师并没有使用类似的招式。这样的话,我们对灭却师实力的预估就不能借助过往经验了。” 宏江双手环抱,心中为浦原的敏锐感叹的同时,继续道:“但看你这样子,在意的东西应该不止这一点吧?” 浦原轻笑着点了点头,宏江能看出这点不奇怪,以他这种少有的一脸严肃的模样,哪怕是三人中最大大咧咧的夜一也能看得出来不对劲。 “我的确一直在有关友哈巴赫的那段预言式的描述。” “那个?” “嗯,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历九百年取回自己的心跳,又过九十年取回自己的意识,再用九年取回自己的力量。”浦原慢悠悠地说完,话锋一转,好似征求意见般询问道:“你们对段话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宏江眯着眼,他知道这段话已经很久了,在他看来,这就是对友哈巴赫千年来经历的一种描述,所以从未想过。 现在浦原既然这么说,那就代表着他从这段话里察觉到了什么,宏江要好好想一想,如果他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友哈巴赫的这段描述,那么需要在意的点在哪里。 夜一也稍微沉思了下,但没有多想,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仔细去想,这种描述会给人带来些许的压迫感,但如果站在灭却师的角度,应该会让他们感受到希望,仪式感很重。” 浦原不做评价,转头朝宏江询问道:“那你的感觉呢?” 宏江思索了一会,带着些不确定的口吻说道:“大致和夜一类似,但这是流传在灭却师群体中的预言,所以站在我们的角度来说,会有种……他们自信过头的感觉……” “你们的看法我都很赞同,其实我认为应该摒弃过往对灭却师战力的判断的想法,最早是源于这段话开始思考的。” “仿佛记录历史一般对未来进行书写,那位灭却师之王,随着成十倍速度缩减的时间取回心跳、意识以及力量,如果对灭却师来说与死神的战争不可避免,那按照时间的进度来推理,战争对他们或者对那位灭却师之王来说,反而是最简单的事。” “于他们而言,这是对我们审判!” 夜一忍不住吞了口口水,“你的意思是,只要那个友哈巴赫再次挑起战争,在他们眼中我们必败无疑?” “如果这不是自吹自擂,那在他们眼中胜利是水到渠成的事。”宏江冷冷地说道:“况且十番队的事已经证明,他们这份自信很大概率并不是自大。” 浦原接过话,继续说道:“我们总不能以敌人是愚蠢的为前提进行讨论。当然,预设结果也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待问题,也就是站在敌人的视角上思考,究竟怎样才能有对死神的必胜把握。” “大方向上想只有两种可能。”宏江伸出手指依次说道:“一是尽可能的削弱敌人,二是自身拥有足够让我们绝望的力量。” “这两者做到其一都能让胜利的可能大大增加,可要说必胜的话,两者应该兼备才有这个底气。”浦原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所以,从这个角度去想,不管是他们可能针对我们的手段,还是自身能够展现的潜力,我们都不该有先入为主的观念。” 说完,浦原有摊开手说道:“当然,这只是另一个我用来佐证灭却师可能的高战力的点,而我对那段描述真正在意的,是它有些深沉的宿命感,以及……” “以及那好像已经在书本上用以纪念和铭记的,一丝不苟的,时间!” 第五百五十二章 还有一位 深沉的宿命感和一丝不苟的时间,宏江心中默念着浦原的话,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某种想法,顿时神色舒展了不少。 “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浦原?” 夜一也将目光投向浦原,示意对方说说自己的看法。 “宿命感和时间搭配在一起之后,会让我对这番狂言妄语生出一种莫名严谨的逻辑感,明明是类似振奋士气的宣言,但却连一点后路都没留下。” 夜一有些疑惑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这是种对敌人绝对的了解从而诞生的自信吗?也是因此让你提出要摒弃过往对灭却师判断的想法。” “我想应该是不同的理解角度,或者说,这段话对不同的人,或者说个体和群体有着不同的解读方式。对吧,浦原?”宏江试探性地问道,实际上也是对浦原的一种引导。 前世的他虽然没有将无形帝国中所有灭却师的能力都牢记在心,可属于友哈巴赫的能力是怎么都无法忘记的。 全知全能,犹如神明般跨越空间和时间,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可怕能力。 当然,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并未到达这个层次,他的能力并非无懈可击,只是光能够预知与自己有关的未来,以及能够用能力改变未来这两项就已经足够棘手了。 宏江知晓龙弦手中掌握着对友哈巴赫足够致命的东西,但要强取豪夺几乎是不可能的,根据前世的记忆,龙弦是将击败友哈巴赫的底牌交给了雨龙让他自己做出选择。 可一切都按照前世那般推进代价不可谓不重,再加上现在有了自己的存在,有变故出现几乎是必然的,宏江实在不能安心地按照记忆的步伐走一遍。 要是有机会能让浦原意识到对方有这份能力的可能,那对他们来说绝对是好事一件。 曾位列五大特记战力,如果浦原能够提前有准备,再搭配足够的情报,说不定能找到另一条解决友哈巴赫的道路。 在宏江有些期望的目光下,浦原缓缓开口道:“没错,要是那段有关友哈巴赫的预言是其它灭却师搬出来的,那可能会是我多想了,但要是以最差的情况去思考,这就是友哈巴赫对自我归来的一次预言呢?” “九百年取回心跳、九十年恢复意识、九年取回力量。我们试着倒推一下这段话,既然第一次和死神的大战中,友哈巴赫已经是个没了力量、意识甚至心跳的人,那有如此预言,只能是大战之前了。” “他预知到了失败,更严丝合缝地准备了自己的归来。当然,这也可以是为战败之后做下的准备,但时间跨度如此之大切如此详细,就让我产生了一个极其荒诞的理由。” 夜一此刻脸上满是疑惑,宏江则不同,他目光如炬,脸上虽说没什么表情,但总给人一种有些兴奋的感觉。 浦原没有注意到其他二人的表现,他稍稍沉默了回,似乎那个即将出口的答案也令他颇为头痛。最后他的目光还是渐渐坚定了下来,沉声道:“假如那位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真的拥有能预知未来的能力呢?” 此话一出,宏江顿时长舒一口气,浦原没有让他失望,甚至说对方的表现要远远超过他的预期。 这般大胆的猜想,异位思考宏江觉得自己根本做不到浦原这个地步。 夜一亮眼瞪的滚圆,倒吸一口凉气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能力?” 正是因为无法预知未来,人们才会知晓真有这种能力会是何等的可怕。哪怕死神顶着神之名,但如此能力也让人无法接受,毕竟,这是属于真正的神明的领域! “根本说不通!如果那个什么友哈巴赫真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千年前明知必败又为什么要和我们开战?完全没有道理!” “取回力量的方式!”宏江突然出声道:“所有灭却师死后灵魂都会回归友哈巴赫,从这点上来说,千年前的战败根本无足轻重。” “但这也不能支持他真能预知未来这一点啊!”夜一显得有些无法接受:“真要有这样的能力的话,我们这一仗根本没必要打了!” “难道我们要自欺欺人?”宏江反问了句,夜一狠了他一眼也再没有反驳,宏江见此转向浦原继续道:“你既然这么想,那么有什么对策吗?” 浦原摇了摇头,“现在都还只是猜想,怎么会有应对的方法?只不过参考那个预言,有一点倒是能做点文章。” “时间?”宏江问道。 浦原微笑这点了点头道:“既然是那么准确的时间,那个预言也可以理解成,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只有经过九百年才能取回心跳,再过九十年恢复意识,必须经过九年取回力量。” “也就是说,必须经过九百九十九年,友哈巴赫才能做好战争的准备,进而取得战争的胜利。反过来说,如果准备不够,在他预知的未来中,他是无法胜利的,至少不是绝对。” 这算是迄今为止为数不多的好消息了,夜一凝重的表情也舒缓了一些。 “也就是说我们要抢夺时间。”她做了个总结,新的问题又随之而出:“但我们并不知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更关键的是,我们还找不到那些家伙的藏身之处。” “但我们至少知道了一条取胜之道,如果以黑崎真咲的死作为友哈巴赫取回力量的开端,那我们现在大概还有不到两年的时间,这是最好的情况,最差当然就是明天灭却师就突然向我们开战了。” 浦原耸耸肩继续说道:“至于他们在哪,我们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我倒是听过一个有趣的说法。”宏江故作轻松试探地说道:“当时从星十字堡垒活捉的灭却师里,其中有一个曾说过‘我们会在影子里等待倾覆你们的那一天’,无形帝国,会不会就在瀞灵廷的影子里?” “这种话你都信?”夜一笑了笑不以为意,浦原倒是捏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样。 “如果影子本身就是某个空间的门倒是有可能,但根据技术开发局对空间波动的观察并没有隐藏其它空间的迹象,除非极其隐蔽,隐蔽到我们的技术完全观测不到。” 浦原抬起头说道:“不过这倒是一个方向,藏在敌人眼皮底下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恐怕宏江你当初前往虚圈组建势力,也是相信了这番话吧?” 宏江笑了笑没有应答,这本就是他胡诌的事,不用说的那样详细。 夜一左看看右看看,她真不知道是自己太没想象力,还是这两个家伙思维太活跃、性格太天真,怎么什么话都要好好琢磨一下? “那我们现在就是要搜查一下瀞灵廷的影子咯?” “这是要做的事,但我们不能只把希望放在这一边,需要找个帮手来帮我们。” 宏江无奈道:“但不出卖石田龙弦的情况下,瀞灵廷内应该没人会信我们。” “不,应该还是有人知道友哈巴赫这号人的。” “山老头?”宏江摇摇头:“山老头要知道不刨根问底才有鬼了,到时候要么是我倒霉,要么就是石田龙弦倒霉。” “我说得帮手不是山老头。”浦原摇摇头,神秘地说道:“活了千年以上的老前辈可不止总队长一个呢。” 第五百五十三章 高调却容易让人遗忘的老前辈 一夜交谈,宏江三人总算制定了初步的行动计划。 浦原坐镇现世,综合以往以及将来可能有的新情报,展开对无形帝国所在空间的研究和调查。 夜一的话主要负责串联,诸如试图和一心一同再去试着看能不能从石田龙弦嘴里套出新的情报,当然了,这可能性几乎微乎其微。 所以,她更多的还是负责跑腿,协助浦原进行一些需要亲力亲为的事。 至于宏江的话,他在这种需要研究以攻克技术难题的时刻是最没有用的,但这不意味他就可以什么都不管,远的不说,那位容易被人忽略的老前辈就需要他去走访了。 说起那位老前辈,宏江现在还有些哭笑不得。 瀞灵廷护庭十三队中最明面上的老前辈肯定就是总队长山老头了,但想要这位配合他们的行动那真是难上加难。 还有一位容易被忽视的老前辈,那就是平日里一脸和善,在一众队长中存在感并不那么强烈的卯之花烈了。 关于花姐真实的身份知道的人不多,但宏江可是一清二楚,身为初代剑八的她或许谈不上尸魂界的历史,但至少也是一半的历史了,她绝对是当初和友哈巴赫大战的亲历者之一。 可先不说花姐一向为山老头之命行事,她愿意说出的秘密绝对是山老头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哪怕她真的被说服,估计也就是提一下当初的战斗,对眼下的帮助并不大。 宏江三人都心知肚明,此时此刻找到敌人所在才是最关键的,而在这方面,花姐能提供的帮助估计还不如宏江呢。 可除了这俩人之外,还有什么人是老前辈吗? 别说,还真有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家伙,明明存在感很强但很多人都会忘了他活了多么漫长的岁月。 至少浦原在否决了花姐,缓缓吐出这个名字之后,宏江也是情不自禁地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怎么把这个家伙给忘了! “你就那么清闲能三天赖在这不走?”有些尖细刻薄的嗓音响起,打断了宏江的思绪,说话的人正是那个被他遗忘、令他懊恼的老前辈——涅茧利。 论在护廷十三队的资历,涅茧利成为队长也就百来年的事,让人很容易把他的存在和进入护廷十三队的时间划分在一起,但这实在是大大的错误。 根据前世的记忆,涅茧利和死霸装的创造者修多罗千手丸曾一起共事过,而修多罗的名字在瀞灵廷中传承,更多是以最高级别的戒严修多罗存在,千手丸的名头更是被人几乎遗忘了。 虽不能肯定修多罗千手丸和山老头是同时代的人,但至少其晋升零番队也有千年了。由此,涅茧利经历过和友哈巴赫的战争也大有可能。 这位容易被人忽略的老前辈,就是浦原认为他们最有可能也是最有力的协助者。 涅茧利的造型依旧古怪,虽说还保留这前往虚圈时仿佛埃及法老般的头饰,但脸上原本是纵向黑白黑的条纹如今变成了横向,眼白和白色的条纹几乎融在一起,让他的双眼看上去就好像两粒黄豆似的,让人觉得有些滑稽。 他脸上没有多少怒色,声音却满是不耐烦:“不管你有没有事都马上给我离开,我可没工夫陪你一起消遣!” “都是老熟人,别这么见外嘛,嘿嘿。”宏江赔笑着,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不是闲得无聊,这次真有重要的事找你。” 涅茧利黄色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宏江,这小子什么时候对他这么客气过?看来真的是有事求他,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极其无聊的事! “无聊的事我一句都不想听……” “有意思,这次的事我保证绝对让你感兴趣!”宏江连忙打断道。 只见涅茧利脸上显露出一丝不快,打击道:“那我更不会听,你觉得有意思的事肯定更加无聊,马上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说罢,涅茧利就转过身向他的实验室走去,宏江见状连忙一个瞬步到他身边,在他应该是耳朵的地方悄声说道:“是有关友哈巴赫的事。” 听到这话,涅茧利露出有些惊讶又略带怀疑的表情,见宏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后,也没多说,只是指了指他的实验室,示意进去再谈。 “你是从哪知道友哈巴赫这个名字的?”来到封闭的实验室后涅茧利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 “消息来源你不用管,我能说出这个名字就足以证明我不是闹着玩的。” 像宏江这样的小鬼确实不该知道这个名字,毕竟有关友哈巴赫的一切,瀞灵廷中都没有书面上的记载。 可因此就不追究消息的来源实在不是他的风格,涅茧利黄色的眸子一转,还是先按捺下了心中那份不满,没好气道:“所以你都知道了些什么,快说!” “友哈巴赫并没有死。”宏江也不弯弯绕绕,可对此涅茧利完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没办法,他又继续说道:“而且,他在一处极隐秘空间创造了一个灭却师势力,还记得十番队和御织所被灭的事吧,就是他们做的。” “不奇怪,我从来不觉得志波一心那个蠢货能不声不响地攻破御织所。”涅茧利双手交叉放在身前,“但你跑来找我,应该手上没什么实质的证据吧?” 宏江苦笑以对,又将有关友哈巴赫的预言告诉了对方,说道:“友哈巴赫必会卷土重来,但和你说的一样,我们手上还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法向山老头汇报。” “所以?”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涅茧利翻了个白眼,他并不怀疑宏江讲的话,甚至之前石田雨龙作为旅祸入侵瀞灵廷后,他就重新提起了对灭却师的警惕之心。 为此他先找到了总队长,希望继续展开对灭却师的研究调查,可惜被对方给驳回了。 宏江那里他也去过,结果自然也是碰壁,为此事他还生气了不短的时间。 没想到,当时让他吃了闭门羹的其中一人现在主动找上他了,这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涅茧利想到这,脸上缓缓浮现出诡异的笑容。 这次既然是你主动求助,也就做好了放弃手上那些小鬼的打算了吧? 第五百五十四章 重启研究 宏江看涅茧利那诡异的表情,还能不知道这家伙又对石田雨龙生出了鬼心思? “石田雨龙是不可能交给你的,而且就算交给你,我也不觉得你能研究出对后续有用的东西来。实话告诉你,我们有很大把握能肯定,当年灭了十番队和御织所的就是灭却师,而你也研究过灭却师,根据老经验,灭却师几乎不能做到那种程度的事吧?” “我不认为一个差点被灭却师干掉的家伙,会有资格说出这种话来。”涅茧利冷哼一声嘲讽道,也不知道他这份不快是因为被宏江看穿了心事,还是因为当年的狼狈。 “那你来找我帮什么?协助你进行那毫无根据又愚蠢的猜想吗?” 宏江没搭理涅茧利对他的讽刺,有选择性地把他和浦原进行的一些猜测告诉了对方,主要就是关于无形帝国存在于瀞灵廷影子之中的这个说法,也是他们希望涅茧利能够和浦原同时展开调查的事项。 “又是那套无聊的影子说辞吗?”涅茧利拄着脑袋一副乏味可陈的样子。 这并非是他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在被送入蛆虫之巢前,宏江就一直提出这种可能性并且想请他进行调查。 而当初他给的回答也很干脆,在影子中构建空间并非绝不可能,但一旦如此,影子本身也就具备了空间的属性。 这种情况下,影子一旦消失那岂不意味着空间整体的消失? 或许,以瀞灵廷的体量或许做不到让影子完全的消失,但其连贯性和不稳定性依旧是无法避免的。 如果以正午烈日高悬和夜晚月暗星疏为两个极端点,瀞灵廷的影子从连贯性和面积上都是就是最高与最低的两个端点,如果将影子视为空间的话,在这个过程中空间也将面临分割和不稳定的危机。 而如果将空间与影子的形状分割开看,那宏江的说法也自然不成立了,因为,这说到底只是在瀞灵廷之中隐藏了一个空间,影子只是作为其出入口存在。 涅茧利当初虽然没对宏江的请求尽心尽力,但本着交易的态度(也可以说是顶着宏江的威胁),他还是相当有职业精神的进行了拓展研究。 结果就是毫无发现,瀞灵廷中的空间相当稳定,也没有发现有敌人隐藏的迹象。 或许这无法证明宏江是绝对错的,但不管是出于技术力还是思路上的错误去考虑,研究也只能宣告无疾而终了,更别说后面涅茧利还被关进了蛆虫之巢。 如今旧案重提让涅茧利颇有些不快,他倒没有直接破口大骂,只是冷冷地说道:“我不觉得当时我们的研究已经取得突破性的进展,说实话,如果以那时的思路前进那很可能又是一场无疾而终。” 他摊开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虽然你知道友哈巴赫让我有点兴趣,可借此就想再给我一个无聊的课题那绝对不可能。”紧接着他眼珠一转,笑着说道:“除非能像那时一样,你能拿出些让我感兴趣的东西。” 宏江揉着眉心无奈道:“我说了,不会把石田雨龙交给你的。” “我也不是非要他不可。”涅茧利声音徒然升了一调:“以井上织姬为代表的那些人类就很不错,当然,之前去虚夜宫支援你没拿到好的材料也很遗憾,我说的是十刃级别的破面,你应该有办法搞到吧?” 对这两种交易方案,前一种宏江说什么也不会同意,把十刃的尸体交给对方倒不是不行。如第9十刃亚罗尼洛,第7十刃佐马利·路鲁都是被宏江放弃,在上次大战中已经身陨了,尸体如今正在萨尔阿波罗的实验室之中。 只是和萨尔阿波罗会接受他的命令,有蓝染的时候这家伙虽然会见风使舵,可现在尘埃落定,宏江需要他研究的东西自然就是他必须首先完成的任务。 涅茧利就不一样了,除非是他愿意或者事态紧急,不然涅茧利的研究方向一定是兴趣使然。 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和百年前一样再次以交易的形式展开合作,对方会为此分出的心力估计都极其有限。 偏偏找到无形帝国所在是迫在眉睫的事,因此,哪怕是来寻求帮助的,宏江都尽量不想提出会让对方分神的事宜。交易这种方式有想过,但也被宏江早早给排除了。 不说百分百的专注,但宏江需要的至少是涅茧利百分之五十的专注度,这不是靠交易能强行完成的,能依靠的只有引起涅茧利本身的兴趣。 “井上那些小鬼你也不用想了,我的共事局又不是你技术开发局的研究材料库。至于十刃级别的破面,你想让我闯一闯虚圈倒不是不行,但那得是你给我想要的结果之后的事。” “你想赖账?”涅茧利阴森森地说道,宏江倒是一下子笑了出来:“如果你真打算好好帮我的话,怎么会担心这种事呢?我看是你想空手套白狼吧!” 涅茧利顿时沉默不语,虽然他总是骂宏江蠢,但如果有谁真把对方当成个笨蛋,那这个人才是真的蠢到家了。 “倒是我抱着侥幸心了,如果你说的帮助是百年前那种愚蠢的研究,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否定的答案。” “虽然研究类似,但这次还是有所不同的。”宏江打断道:“百年前我太执著于在影子中搭建空间了,事实上,浦原提出了一个很有趣的假想。” “是什么?”涅茧利斜着眼问道。什么事一旦和浦原扯上关系总能激起他莫名的胜负欲,虽然他嘴上不怎么承认就是了。 宏江没有点破对方那拼命隐藏的傲娇,直接把浦原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们,好吧,我先前太执着于‘我们就在你们的影子’里这句话,所以理所应当觉得影子中存在这我们所不知道的空间。” “从思维盲区的角度,在敌人眼皮底下隐藏确实是最意想不到的地方,但这个空间却不一定就在瀞灵廷或者说依托于瀞灵廷存在的空间。” 涅茧利眉头微皱像是想到了什么,但他没有打断宏江,只是静静地聆听着,仿佛在验证自己的想法是否和浦原对上了号。 “我们从未想过尸魂界的影子是否隐藏着某种秘密,或许它起初就并非是一种自然的现象,而是通向某个位置世界的门户。” “这样的可能是否存在呢?” 宏江停顿了下,有些紧张的看着涅茧利,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第五百五十五章 寄托希望 涅茧利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在脑海中快速思考着宏江转述的浦原的想法,如果是真的,要如何去实现呢? 在影子中隐藏一个空间和影子是门户是有所不同的,前者关键的空间注定依托于影子,存在也可以归咎为依托于瀞灵廷附属的不稳定空间。 后者则不一定存在依托关系,就好比现世与尸魂界通过断界相连,死神通过穿界门往来于两界,现世不是尸魂界的附属,尸魂界也不是现世的附属空间,这两者给予彼此的影响并不大。 同样的问题现在换了一种思路,导致的结果也大大不同。 如果说先前是探寻影子中存在空间的可能性,现在则是以已经存在一个稳定空间为前提,探寻进入该空间的方法。 至于这个方法是影子这一点,也就不能排除其可能性了。不谈涅茧利已经获取了些许有关花天狂骨的情报,知晓了影子有身为门户的可能性。 单单以门户这个定义来思考,就好似以敞开和紧闭为两个极端存在各式各样的状态,不稳定性恰恰是门户可以接受的状态之一。 至于这个门户说是否能得到验证,这并不在涅茧利的思考范畴之中,身为一个科学家本身就不是做有着注定结果的工作的存在。 从合理性的角度考量,这是个值得去研究的课题。至于研究的具体方向,直接找到灭却师可能隐藏的稳定空间,亦或是直接尝试去攻克影子这道门户,都是可以尝试的。 而死神在空间之上几乎不存在什么天赋,每通过技术在空间方面有了突破,都是对空间的一次全新认知。 所以,虽然谈不上多么感兴趣,可涅茧利至少不反感把时间花费这上面,毕竟每一次小小的突破带来的成就感或许都是巨大的。 “浦原那家伙既然也知道了这些,你就不会让他帮你去研究吗?” 听到涅茧利这话,宏江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对涅茧利这样的人来说,没有直接反对就是好事,可以知道他已经有了些兴趣或者其它能够支持他耗费精力的原因。 至于对方所问问题的答案,浦原当然也会投入研究,只是对方在意的东西会更多,而且碍于设备、以及所处现世的不便,效率不会比涅茧利高。 原因是这么个原因,可回答就不能这么坦诚了。宏江知道,要是让涅茧利知道他们只是让他作为浦原的替代品,这事压根就谈不成了。 “浦原当然也会展开研究,只是……”宏江说着,突然轻叹一口气:“只是那家伙对灭却师没有一点研究,这次又是要找寻友哈巴赫的藏身之处,在我看来他有着先天的劣势。” “你就不一样了,当初你和我也算对灭却师研究颇深,我就不说了,在这方面一点天赋都没有,可你却掌握着对当初灭却师研究的数据,所以我想,如果是你来开展研究,才是最有可能成功的那个。” 涅茧利咧嘴一笑:“这就是你来求我帮你的原因?那你是想让我帮浦原那个家伙?” “你们能交流意见最好,如果不行的话。”宏江双手一摊,撇着嘴装作无奈的样子,“我只能以你的意见为主,至少在这件事上,我还是更相信你一点。” “什么叫‘至少这件事’,你和浦原一样,都是让人讨厌的家伙。”涅茧利说着,大手一挥:“这个忙我可以帮你,不,应该说这是我和浦原那家伙的一次较量!” “不不不,这可不是一场较量,而是事关瀞灵廷乃至尸魂界安危的事。我可不是想看热闹才找到你,而是真的觉得你才是能帮到我的人!” 宏江脸上写作严肃,心里早就笑出了声。 对涅茧利来说一味的奉承是没有用的,刚刚那句‘至少这件事’也是他故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挑起这家伙的好胜心。 ‘和浦原的较量’不好? 才怪! 能说出这样的话,证明涅茧利接下来会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到对无形帝国的勘测中,而这就是宏江和浦原希望看到的事。 果然,涅茧利嗤笑道:“你在说什么蠢话,蝶冢宏江。像这样简单的事只有浦原那家伙加入才足够有趣!才值得让我为它投入宝贵的时间!” 紧接着他又指着宏江,气愤地说道:“而且,如果没有相信你这个蠢材的话,我根本都不需要听到浦原那家伙的想法,搞得我是受了他启发才能明白这么简单的事一样。” “不过,蠢材一贯的做法就是爱自以为是,喜欢在转述别人的话时加上些让自己感动不已的想法!”涅茧利揉了揉额头,“说到底,那时候相信了你的话的我才是罪不可赦的。” 虽然目的达成,可听到这种话还是让宏江眼角一阵抽搐,如果说来求涅茧利有谁会受伤的话,那一定就是他自己了。 “你有自信当然是好事,只是留给你寻找无形帝国的时间恐怕不是很多。” 宏江顿了一下,还是不打算把预言的事告诉涅茧利,“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能提早找到友哈巴赫,战争一旦被对方先挑起,我们的劣势恐怕会很大。” 涅茧利不以为意,“这就是属于蠢材的第六感吗?” 宏江摊摊手:“就当是不准确的第六感吧,但总之,这件事能早一天完成是一天。百年前十番队和御织所被灭,你作为当事人恐怕也不觉得是志波一心能做到的吧?” 涅茧利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宏江继续道:“既然不是一心,甚至不太可能是瀞灵廷中任何一个人,能思考的也就只有外部势力了。现在既然知道了友哈巴赫的存在,我和浦原都觉得,灭却师是幕后真凶的可能性极高。” “百年前就能够无声无息犯下这种大罪,他们的实力恐怕远在我们之前面对的十刃之上。有关敌人更详细的情报恐怕只能等到交手那天才能获取,所以你的职责非常重要,涅茧利。” “我不管你怎么说我,或是把这件事当做较量也好,消遣也罢,只要及时得到我想要的都没有问题。” 宏江满脸严肃地说道:“可如果最后你晚了哪怕一步,那时你不仅仅是浪费了时间,还是真正的罪不可赦!” “你也不想有被我骂蠢货的一天吧,涅队长。” 涅茧利虽然自我但却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宏江这番话不好听,可还是让他收起了心中不多的轻蔑。不管对方提供的想法是否正确,他都打算要揪出友哈巴赫来,他对灭却师的忌惮可不比宏江少多少。 当然,答应帮助宏江不代表要接受对方的束缚,如百年前限定时间进行汇报的方式,涅茧利是万万不会再接受了,他需要的是绝对的自主权而不是外行人的指指点点。 宏江虽然心急,恨不得涅茧利天天跟他交流新的进展,但他同时也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事,涅茧利的要求并不过分,反而这可能就是最好的选择。 在确认寻找无形帝国要以对方为主体后,宏江也只能勉强自己暂时按下心绪,把希望全部寄托在涅茧利和浦原身上。 第五百五十六章 恢复死神之力 自从参加过夜一和宏江的婚礼后,一护已经很久都没见过宏江他们了,就连露琪亚,造访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一开始他还有些不习惯,但久了后也就慢慢习惯了,与其说这不寻常,倒不如说这才是最应该有的平静生活。 试想一下,如果当初没有和露琪亚邂逅,他也只是个能看见灵魂的普通高中生罢了。 再之后前往尸魂界救援露琪亚,紧接着又要和瀞灵廷的死神们一同对抗蓝染,不免让他生出一种命运已和死神紧紧相连的感觉,甚至会出现某种他仅仅就是个死神的错觉。 事实上一护现在也只是拥有了死神的身份而已,这不是他生活的全部,也不应该是全部。毕竟,作为人类的身份,他的经历也就堪堪十七个年头。 和宏江也好、露琪亚也罢,他们的生活本就不会是完全契合的直线。虽然有所重叠,但直到他告别人类身份的那天为止,他们的交集点不可能是密密麻麻的一片。 当然,这样的平静生活也并不是完全的平静,身为代理死神以及共事局成员,协助驻扎现世的死神一同守护现世也是任务。 不过这对一护等人来说也渐渐成了习惯,普通的虚已经无法像第一次面对那样给他们紧张感了。同时他们也并非像剑八、一角那样寻求战斗刺激的人,所以这样的生活虽然有些不起波澜,但却难得惬意。 这其中也并非没有半点波澜,大约在一个多月前吧葛力姆乔曾突然现身现世,由于市丸银依旧霸占着虚圈,技术开发局还保持着对空座町严密的监控,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位第6十刃的踪迹。 如此等级的敌人可不是驻扎在现世的死神能解决的,技术开发局第一时间联系的就是浦原和夜一,只是二人那时恰巧都不在空座町。 同时,在瀞灵廷中尚未有记录的两名十刃级破面拦住了黑崎一心,恰好平子等人出外旅行,加上直奔一护的葛力姆乔,一次至少是明面上针对一护的行动就此展开。 在于蓝染交战后一护的死神之力已然消失,之后虽然经由银城的教导学习了完现术,但这种对付普通虚绰绰有余的力量在面对十刃时就显得有些力有不逮了。 说不上一击即溃,可那时面对葛力姆乔一护还是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好在联合茶渡、石田再加上感到的银城,几人有惊无险的撑到了宏江赶来支援。 只是支援而来的宏江也并未收获什么战果,市丸银似乎早早就安排了人监视断界,几乎在宏江踏出穿界门的瞬间,袭击空座町的破面们就打开黑腔返回了虚圈,这次交锋双方也就以这种另类的和平方式结束了。 可事情虽然得到了解决,但破面突然的袭击还是向瀞灵廷释放了一些信号,那就是市丸银似乎并未放弃一护。 当然对方的目的也不一定就是一护,毕竟出动小部分力量进行这类突然袭击其实更像是某种试探,换位思考,这次袭击是否能取得预料中的成果对市丸银来说似乎并不重要。 你可以理解为对方在测试瀞灵廷对空座町的监控力度,以及遇到危险时护廷十三队的反应速度和方式,如果支援的人就是宏江的话就要考虑这是否是护廷十三队紧急预案中的一部分了。 而取得这些情报究竟有什么用?猜想可就不计其数了。 可能空座町中真的有市丸银想要的人或物,也可能这只是一次调虎离山的预演,市丸银真正的目标在尸魂界乃至瀞灵廷。 仅从一次行动就洞察敌人的目的本就困难,而想从根源也就是市丸银的心理去分析似乎更加困难,也是那一刻,护廷十三队的诸位队长才发现他们对市丸银似乎根本没有了解过。 而在之后的队长会议之中也针对对方可能的目的讨论解决对策,方法也是不少。 比如对市丸银展开再一次进攻一听就是剑八提出的方案,也有主张让浦原、平子等人永驻空座町的想法之类的想法。 后一种虽然听上去可行,但平子等人严格来说并不在护廷十三队的管辖之中,他们是共事局成员不假,但共事局本身还是更贴近于合作的模式,底线是双方互不损害彼此利益,同时也尽可能在危机时刻彼此能够伸出援手,而像上述那般命令式的要求对方驻守显然是不妥的。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命令,那么瀞灵廷也就要相应地承认对方在护廷十三队中的身份,甚至是承认对方就是护廷十三队的一份子。 而一旦承认了这种事,与之相对应的就是对方完全会在护廷十三队的规则之下,承担职责是一部分,享受应有地位带来的福利是另一部分,而这势必会给护廷十三队的结构带来不小的挑战。 甚至十三队中除了平民与贵族的矛盾,可能还会出现外来者与本地人间的矛盾,牵一发而动全身,这种一点点改动就能引起茫茫多不确定因素的结果不是四十六室愿意看到的。 通过命令的方式稳定空座町的想法破灭了,但其思路还是给了旁人极大的启发。那就是在地方目标不确定的情况下,尽可能地不依靠护廷十三队就稳定住空座町的局势。 在这个基础上,一护就变得极其关键了。 一是他很可能就是市丸银在现世的目标,二是因为他曾在死神这个身份上展现过过人的潜力。抛开最后背水一战击败蓝染不谈,一护本身也具备和队长媲美的战力。 同时,还在上学的他注定很长的时间里都会呆在空座町,即便市丸银在空座町的真正目标不是他这个人,在面临危机时一护都是不可忽略的战力。 所以,不说一护就是那个能百分之百解决问题的人,但他绝对是应对市丸银无法猜测的行动中的关键人物。 可惜的是这位关键人物目前的实力貌似还远远不够,失去死神之力的影响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于是一项提案就顺利成章的出现了——恢复黑崎一护身为死神的力量。 而这项提案很快就被通过并得以实施! 第五百五十七章 意料之外的聚会 时隔一年多一护终于重新拾回了死神之力,过程可谓是极其的顺利。 由浦原提供相应的技术,护廷十三队所有队长及副队长都贡献了属于自己的力量,最后成功协助一护恢复了死神之力。 之所以如此顺利有局势的原因,但也少不了护廷十三队的倾力配合,山老头甚至都没有等四十六室通过就实施了这项提案。和前世一样,一护已经悄无声息地改变了这冷漠的地方。 不过,这不代表护廷十三队已经是个富有人情味的地方了,不管是前世银城等人的阴谋,还是这一次市丸银的突然发难,没有这些外迫性因素的话,让一护回归普通人身份绝对是大部分人的第一选择。 也是知道这点,宏江才没有以游说的方式让山老头同意为一护恢复死神之力,设计一场意义悠长的袭击虽然复杂,但却是实现他目标的最简单的方式。 是的,对一护的袭击是宏江一手策划的,这其中有巧合,比如平子等人是真的外出旅行了,设计也有,浦原和夜一的缺席自在其中,拦截一心也只是做了做样子罢了。 不过由葛力姆乔去袭击一护说是演戏但也不完全是,虽然在虚夜宫里两人已经分出了胜负,可对葛力姆乔来说不存在一次输赢就让他放弃的说法,他很希望也很乐于和一护再较量较量。 所以一护在那次袭击中是真的陷入了险境,宏江甚至没有嘱咐他至少要留一护一条命,为的也是尽可能的逼一逼一护的极限。 因此,一护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袭击只不过是又一次的测验。 而自上次袭击后接近三个月的时间里,葛力姆乔也好市丸银也罢,属于虚圈的力量再也没了动静,一护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瀞灵廷那边也再没有示警之类的消息,所以他也就渐渐放下了警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机应变就好。 不过他的这分从容注定要被打破,就是今天,浦原向他还有茶渡等人发出了邀请,心中已经松下的弦又一点点紧绷了起来! 晚上八点浦原商店门前,一护看着前方路灯下的人远远挥了挥手,大喊道:“茶渡、井上!” 才刚到这的两人齐齐停住了脚步,井上见是一护也踮起脚招了招手:“晚上好,黑崎同学。” 茶渡也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唉,石田那家伙呢?”一护走到浦原商店门前笑着说道:“一向准时的他居然迟到了?” “应该是有事耽搁了吧,我们要不要等等他?” 井上话音才落,紧闭的纸们突然被拉开,一张三人都很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海燕先生?” 门里的人正是志波海燕,自从四个多月前宏江的婚礼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一护注意到海燕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却有些僵硬,更像是客套式的微笑让人觉得他有很重的心事似的。 “好久不见了一护,还有茶渡、井上,你们进来还好吧?” “海燕先生你……”一护停顿了下,本想问对方出什么事了,但最终还是改口道:“你近来也还好吧,海燕?” 海燕没有回答只是侧过身子,“先进来再说吧。” “可是石田同学还没到,他应该很快就来了,我们等等他吧。” 海燕对井上摇了摇头,“今晚的聚会他不会来,人已经齐了,先进去吧。” “好,好吧。”井上呆呆地点着头,回头看了一护一眼后就跟着海燕的背影走进商店。 “不太对劲,一护。” “进去看看是什么事吧。”一护皱着眉头对茶渡安慰道:“至少海燕先生是不会害我们的。” 几人来之前都以为是瀞灵廷那边对三个月前的破面袭击有了新的情报,并且做出了应对的计划需要他们配合。 但现在突然得知石田被隐隐排除在外后,他们都觉得这次来恐怕不是为了三个月前的事,毕竟如果真是要商讨那件事的话,不管是瞒着石田还是石田拒绝前来都是没道理的。 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浦原邀请他们就不是为了破面入侵的事,而不管是什么事,恐怕都和他们的朋友石田雨龙有不小的关系,而这也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不安。 越过地面的浦原商店来到其广袤的地下空间,上次袭击时外出的浦原和夜一赫然在列,而属于宏江的身影在这不让人意外,但却让三人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剧烈。 “你们来啦,黑崎先生、茶渡先生,还有井上也变得更漂亮了呢。”浦原用夸张的语调说着,他满脸笑容的样子让人觉得这好像只是场普通的聚会而已。 但转眼再看满脸严肃的夜一,只是转过头看了他们一眼后就摆过头看向宏江的方向。 身穿白色羽织的宏江背对着三人,坐在一块巨大的屏幕之前,他没说什么也没有什么动作,可就是让人压力倍增。 “人都来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宏江说着,右手一撑站起身来,转过身一对细眸扫过对面的三人,语气温和地说道:“看你们的样子都在想石田为什么不在这里。” “是你故意要避过他吗,蝶冢先生?”一护连忙追问道。 宏江则是摇了摇头:“我希望他能参加今晚的聚会,只是他拒绝了而已。你们应该都差不多猜到了,今晚的事和石田有着必然的联系,他需要时间去观察、去探寻自己的内心,这一点都不奇怪。” “我只希望到最后我们依旧是伙伴,他依旧是那个我们值得去依靠和信任的石田雨龙。” 宏江这番话说得真诚,可越是真诚一护越觉得背后凉风阵阵。宏江既然会亲自过来足以说明这次聚会要商议的事情不小,同时,这件事甚至还会让他们和石田分道扬镳甚至变友为敌,这实在超过了他能想象的范畴。 “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一护?” 一护目光坚定迎上宏江那对眸子:“我相信蝶冢先生你也相信石田,加入我们最后真的只能选择一方帮助,我也只会选择我认为正确的一方,剩下的那一个我一定会好好揍他一顿,直到他清醒为止!” 宏江点点头称赞道:“很棒的觉悟。” “所以告诉我们,今晚到底是为什么叫我聚会吧,蝶冢先生!” “不拖泥带水,很棒的态度。”宏江继续点头称赞,转口说道:“我也不兜圈子了,今晚叫你们来是关系瀞灵廷、尸魂界乃至现世以及虚圈安危的一件大事。” “而这一切都起源于千年前,灭却师的先祖友哈巴赫向死神发动了战争!” 第五百五十八章 一护选择的立场 以千年前灭却师始祖友哈巴赫率领灭却师发动对死神的战争开始,宏江不紧不慢地讲述了灭却师和死神间的纠葛仇恨。 “而距离现在大概两百年前,由一心统率的十番队和涅茧利所在的御织所一夜之间被屠杀殆尽,从现场遗留下的踪迹来看,凶手应该就是志波一心,也就是一护你的父亲黑崎一心。” 宏江说完往一护的方向看了一眼,后者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恐怕他心中从不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吧。 宏江笑了笑继续道:“看来你们对一心也相当信任,当然,那时我和浦原还有夜一也绝对相信一心伯父,这不是他的为人。” “当然,哪怕抛开为人这种主观情绪不谈,一心伯父的实力即便强但也做不到那样迅速的灭掉两个机构,更别说之后逃走居然还出了意外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不管出于主观还是客观考虑,一心的嫌疑在我这里都无限接近于零,这些年里我也一直没有忘却这件事,直到近期才算确定了真正的凶手,那就是千年前战败的友哈巴赫一伙人!” 敌人是千年前掀起战争的灭却师,听到这一护也就明白石田为何没有出现在这的原因了,要对同族下手又岂是那样简单的事。 “难道蝶冢先生和他们就一定要你死我活吗?”井上双手放在胸口,像是鼓足了所有勇气说道:“大家一定要战斗吗?” “这不取决于我们,或许从理念上灭却师和死神注定只有一战,但至少千年前加速到战争这个结果的并非我们。” “可不管是蝶冢先生你们,还是灭却师,其实都为了自身选择过战争,不是吗?” “我不否认,既然发动了战争就要有相应的觉悟,对错的概念也因为立场变得模糊。”宏江轻呼一口气,继续道:“我并不鼓吹这次我是站在绝对正确、正义的一方,希望你们协助也只是认为你们会和我们是同一立场,不管是历史还是清楚死神和灭却师理念的区别,我都不会接受被动接受战争的降临!” 原本还有一肚子话的井上此刻脑子仿佛成了一滩浆糊似的,这个样子的宏江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以前听一角或者恋次说宏江恐怖时她还有些不以为意,在她的印象中宏江和浦原很像。他们身上好像永远都蒙着一层雾似的让人无法看清,但同时也像雾一样给人柔和的感觉。 可此时的宏江就好像凌厉的风雪一般,‘战争’这样沉重的词汇被他轻描淡写、理所当然地讲了出来,旁人对他的感官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 旁人认为的冰冷也好无情也罢,都无法阻止一场暴风雪的肆虐,它的存在本就是自然的顺理成章,意志就是既定的自然结果,不需要给自己赋予神圣的名号,一切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井上不知道要如何反驳这样的宏江,更不知道该对战争这样沉重的词汇提出什么看法。哪怕经历了很多她依旧缺少了岁月的磨砺,而此时此刻要扭转什么对她这样一个高中生来说还是过于困难。 正在井上内心纠结之时,一旁的茶渡突然冷不丁出口道:“既然要对灭却师发动战争,那蝶冢先生最后要如何处置石田呢?” 对啊,还有石田同学!井上心中突然一个机灵,看向宏江的目光变得担忧起来,她有些害怕,害怕这时候的宏江会做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残忍决定。 好在她的担忧并没有变成事实,宏江几乎没有迟疑就回答道:“我放不下心的是千年前掀起战争的那些灭却师,不是所有的灭却师。石田是朋友还是敌人取决于他自己的决定,我也对他抱有期望和信任,不然不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将这些情报告诉他。” 听到这话井上心里顿时送了口气,一旁的茶渡也似乎没有问题了。 对茶渡来说战争同样是个沉重的话题,但他内心会更单纯的偏向朋友,他是一个为了不伤害别人而不愿挥拳,被小混混揍到吐血的温柔的人,同时他也是个愿意为了朋友去挥拳的人。 有很多复杂的问题茶渡都想不明白,而他似乎也不用想得多么明白,对他来说只要站在朋友身边就可以了,而这是否会违背正义呢? 茶渡偏过头看着一护,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这个朋友会做出违背正义的事。 就在茶渡看着一护的同时,宏江也把目光投向一护,正好对上了对方那像是做好了某个决定的坚定的眼神。 “我不同意你关于对错的说法,蝶冢先生。” “哦?” 一护没有解释自己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要让我衡量一场战争到底谁是正义的,谁该去胜利实在太难为我了,对我来说,我只想守护身边的一切而已。” 宏江这次没有出声打断或是询问一护,对方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犹疑,可那坚定的眼神让他相信对方有属于自己的答案。 果然,一护紧接着说道:“对蝶冢先生您来说这是一次战争,但我却并不想这么看待,或者说不想那么早的去让自己置身于那样残酷的事中。” “现在我会站在你这边,因为我认识的蝶冢先生是一位值得信任的死神,如果仅仅是因为理念的不同对方真的就抱有只能存在一个的念头,我会更愿意相信你们守护的世界。” “但即便是蝶冢先生也有可能犯错,如果这只是一次出于忌惮的无意义的屠杀,那么我也会守护身为弱者的他们的生命。要是那样的话,我希望蝶冢先生你能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我不希望和你刀剑相对!” 听到一护的这番话,茶渡微微攥紧了拳头,一护还是那个他熟悉的一护。 井上眼神中也不再有担忧,不再有纠结。她相信战争这个词汇对一护同样是沉重的,但不管面对什么,一护从来不会吝惜自己的信任,也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本能最终会让他站在正确的那条路上。 而这,也应该是她井上织姬应该相信的! “这就是我的答案。”一护说着左右看了眼,微笑着郑重地说道:“不,这就是我们的答案,蝶冢先生!” 第五百五十九章 还未有结果的研究 对一护这番宣言浦原按着帽子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夜一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而至于宏江…… 啪啪啪,响亮的掌声从他双手间扬出,他丝毫没有吝啬自己对一护的赞赏,顺便还向海燕投去一副如我所料的眼神。 海燕没什么话也没什么动作,但严峻的表情也舒缓了不少。 主动发起一场战争所需要的觉悟和信念,要远远大于被动得应对危险的降临。后者有着清醒的目标,有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迫切感和觉悟,前者虽然大部分也是你死我活的结果,但总会让人生出敌人是不是真的应该死的疑惑。 每个人对于灾难降临的征兆的认知都是不同的,正如灾难过后回顾历史,我们总能发现所谓的导火索,并生出如果那时能够早早做出改变,是否结果就会不同的悔恨的念头。 可后悔这样的感情之所以无法避免,也是因为人们无法逆转时光的流向吧。只要不站在历史的尽头似乎就永远无法衡量过去的对错。 宏江意图率先发起对友哈巴赫的战争这件事海燕也才知道不久,扪心自问,处听到这件事时海燕内心也存在过犹疑。 过往的仇恨难道真的无法化解吗?千年前主动挑起战争的灭却师还会意图颠覆瀞灵廷吗? 从两百年前十番队和御织所被覆灭来看,对方似乎也没有做乖宝宝的打算。 但如果对方只是因为死神对灭却师的第二次围剿战争而报复呢?这样的行为是不是值得去体谅呢? 就像宏江所说的那样,战争这种事可能很难去百分百地认定为对和错,迫于自保的压力、理念的分歧、利益的不均,有太多因素能够支撑起一场战争了。而对于主动掀起战争的一方来说,这样的辩论就显得更加复杂了。 如今就身处在即将要掀起战争一方的海燕,其内心至今为止都无法彻底地说服自己,他不清楚宏江这如同四十六室般的举动未来是否会让自己后悔,他更加有些惧怕,惧怕未来自己真的会后悔。 可作为一个死神他似乎没有太多选择的机会,毕竟也有不少客观理由能够支持身为死神的他们不得不先下手为强,他能够做的也和一护一样,那就是相信宏江这个人的判断。 当然,海燕也没有完全把对于错的天秤交到宏江手上,他会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去判断这次战争是否真的是必要的。 而到时宏江如果真的错了,他也不会吝啬用自己的拳头让这个家伙好好清醒一下! 现在看来一护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除了对这个还是高中生的少年更加看好外,他也慢慢明白了宏江为什么会看重对方了,这样单纯而又不迂腐的善良实在难能可贵。 “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初步的共识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宏江突然出声将海燕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只见他转过身朝浦原使了个眼色,“那我们现在就准备行动吧,先让涅茧利队长给我们介绍下基本的情况。” 浦原从衣襟中逃出一个像是电视遥控器一样的东西,往前一探,宏江前方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涅茧利那张黑白纵横的诡异的面庞出现在画面中。 “你还真是把这些小鬼当回事啊,蝶冢。”画面里的涅茧利像是对一护等人出现在这相当不屑,“还是你自己没有把握呢?” “这些和你都没什么关系吧,反正我已经履行了你和我之间的承诺了。” 画面中涅茧利摇了摇头,“不不不,别以为我会真的无视那三个小鬼。”他指了指一护三人继续道:“我给你的药还有剩余,这三个小鬼也要好好为我提供情报呢。” 宏江有些无奈地取出三支试管模样的容器丢给了一护三人,一护看着容器中淡绿色的液体总觉得有些怪怪的:“这是什么,蝶冢先生?” “能够记录并传输身体状况还有灵压波动,类似微型机器人或者寄生虫之类的东西,涅茧利会依靠这些东西远距离收集我们和灭却师交战的数据,对身体没什么伤害。” 既然灭却师可能会展现印象中的力量,那更新情报库也是必要的,虽然这个工作浦原就可以担任,但涅茧利说什么也要有自己获取情报的途径,也可以说他只相信自己手段获取的情报吧。 所以虽然是合作的硬性条件,但毕竟是有利于己方的事宏江也就没有拒绝,只不过让人在自己身体中放下不管是微型机器人还是寄生虫这样的东西,都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吧。 一护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都捏着鼻子把容器里的液体一饮而尽,虽然这液体喝上去也没什么怪味就是了。 “不错不错,我给你的药有很多,要还有素材的话你最好老实一点,真正履行你和我的承诺。”涅茧利十指相抵看上去很满足的样子,“哪怕是死亡得来的情报也总比没有好。” “我会好好履行我们间的承诺的,现在你可以把你研究的结果告诉我们了吧?” 宏江被对方这敲竹杠的做法弄得有些烦了,从虚圈回来后他就没这么憋屈过,偏偏他对涅茧利还真没什么办法,毕竟有求于人。 “说有确切的结果那其实我现在也还没有,准确来说我还并没有一个确切的结论。” 此话一出宏江心中的不快瞬间就控制不住了,只见他脸色逐渐变得冰冷起来,大声质问道:“你这是怎么回事,涅茧利!” “不要心急,不要心急!” 画面中涅茧利双手虚按示意宏江冷静下来,“我不否认影子可能是某个空间门户的可能性,甚至研究到现在,这种可能性是真的概率极大。” “但对于我来说,没有经过验证的事永远都不能作为一个结果。”说着他目光偏向浦原继续道:“这一点你也应该赞同吧,浦原喜助。” 浦原只是点了点头,同时向宏江投去眼神,意思也是让他先听涅茧利讲完,以对方的性格不会让他们空欢喜一场的。 第五百六十章 稳定的空间与相对不稳定的空间 “请你尽可能详细地讲解一下吧,涅先生。” 浦原走到宏江身旁和涅茧利交流起来,虽说把找寻无形帝国的事完全委托给了涅茧利,但他不是只接受结果的性格,有可能的话,研究的经过对他来说才是最有价值的。 画面里涅茧利一副很满意的样子,这种浦原好像在向他请教的态度似乎让他很是愉快。 “首先是影子具备链接空间这一点,我一向秉承着一个观点,斩魄刀展现出的能力是在现象的基础上得以应用,也就是先有了火焰才有了能驱使火焰的能力,有了冷却才有凝水成冰的能力。” “经由这个理论,京乐春水的斩魄刀竟然能以影子作为媒介使攻击进行空间上的移动,那么反而就能设想影子是否具有空间性了。” 涅茧利说着表情突然一变,“可遗憾的是我虽然进行了模拟实验,但依旧未能实现直接放大寻常影子的空间性,使其能够显露出其连接空间的地步,所谓的进展可以说是忽略不计。” “也就是说正面突破技术难度极大吗?” “你以为我无法突破吗?”面对浦原的询问涅茧利冷哼一声:“正面突破需要时间,你们不是缺得就是时间吗?” “这倒也是,你继续讲吧,涅先生。”浦原无奈地笑了笑。 涅茧利翻了个白眼继续道:“这种时候我想回归到问题的本质会更合适一点,也就是抛开影子这个门户,直接去寻找门户后面的空间。” 宏江不禁皱起了眉,虽说这是回归本质但也相当于没有了指引目标,排除尸魂界、现世以及虚圈的空间何其多,在这恒河流沙般数目庞大的空间中寻找灭却师可能的栖身之所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从难度上来说,或许一个个空间搜寻下来要比正面突破影子这道可能的门户简单,可从消耗的时间上来说,怎么想后者所需的时间都要更多。 宏江此刻虽然心里有疑惑,但还是没打断涅茧利,既然已经把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而且看他的样子还那么有把握,结果总不会是一场无意义的吐槽吧。 只是他不打算质问涅茧利,涅茧利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见宏江那眉头紧锁的样子,涅茧利还能猜不到宏江的想法? “你是觉得我会一个个搜寻游离在尸魂界、现世和虚圈外的碎片空间吗?也不怪你这么想,以你平庸的大脑恐怕只能想到这个方法。” 涅茧利黄色的眸子像两粒黄豆一样转了个圈,“看在我心情好的份上,我就好好教教你吧。” “从空间稳定性来说,无论大小空间可以笼统分为稳定与不稳定两类。当下我们所知道体量最大、最为稳定的空间就是尸魂界、现世以及虚圈,至于连接尸魂界和现世的断界,勉强算是稳定。” “简单来说,越是庞大的空间越是稳定,越是渺小碎片的空间则越是不稳定,如果将断界一层层的细分,也是由数不清的碎片空间重叠而成的,而这些空间也是最不稳定的了。” 这有关空间最基本的常识此刻被提起,宏江隐隐对涅茧利想表达的事有了些想法,但可惜过于模糊,所以还是一副眉头紧皱的模样。 浦原则是一副沉思状,藏在帽檐下的双眸似有闪光,好像已经明白了涅茧利的思路,只是此刻并不是交流想法,所以并没有打断涅茧利。 而没有人干扰打断让涅茧利明显心情愉快,说话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既然要选择一个隐蔽的空间作为藏身之处,那么空间的稳定性就是首先要考虑的事情,其方法不外乎两个,一个是依托已经极其稳定的空间,在其中创造小型空间,另一个就是鸠占鹊巢直接以一个稳定空间作为据点。” “而既然你们认为两百年前十番队的覆灭和友哈巴赫有关,那如果是创造小型空间的话,那么其所依托的空间必然是尸魂界,加上能够在瀞灵廷内不触发警戒就完成袭击,那么这个空间更准确是依附于瀞灵廷。” 说到这涅茧利突然独自摇了摇头:“可既然是创造的空间,维持稳固也是必然要进行的工作,再怎么高明都会引起不小的空间波动,而我不觉得这能逃过我们日常的监查。” “如此考量的话,后一种也就是鸠占鹊巢的可能性就很大,再加上蝶冢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无形帝国就在瀞灵廷影子里的说法,这种可能性就更高了。” 涅茧利说着,突然竖起一根手指,“而如果以这个为前提,就需要考虑空间的第二个特性,也就是相对稳定性了。” “相对稳定性?” “喂喂喂,你那是什么愚蠢的表情啊?这些可是基本知识!” 涅茧利一副无奈地表情看着宏江,又一脸嫌弃地摆了摆手,“好吧,我就给你补充下这个知识好了。”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空间和空间间没有距离这个概念,但为了方便理解你就当做有距离好了。如果连接两个空间的道路是稳定不变的,那我们就叫这两个空间是相对稳定的。” “当然它们可能是移动,也可能是静止的,但最关键的是两个或多个空间的状态是同步的。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相对静止,对吧?” 突然被点到名一护显得有些紧张,他稍微愣了下就连忙说道:“对,对!就是相对静止没错。” 可惜涅茧利似乎没有等待他回答的意思,没等一护说完他就又出言道:“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而要鉴定空间的相对稳定性一般的参照,就是看两个稳定空间是否有相对稳定的通道。” “这么说你们应该都能明白一些基本的事了吧,没错,依靠断界链接的尸魂界和现世可以说是目前最大,也是相对最稳定的两个空间。” “而与之相对应的,与现世和尸魂界都没有相对稳定通路的虚圈,则是相对不稳定的空间。” 涅茧利说着突然咧嘴一笑:“很神奇对吧,明明是最稳定空间之一的虚圈却同时也是最相对不稳定的空间。” “也就是说,相对于尸魂界和现世来说,虚圈是变化移动的。” 第五百六十一章 尸魂界的阴影 虚圈无疑是和尸魂界、现世同样稳定而庞大的空间,但正因为其自身的稳固,大家也往往觉得它是个一动不动的庞然大物。 可依照涅茧利现在的理论,庞大的虚圈可能相对于现世和尸魂界来说是在运动的。但这虽然算得上是重大发现,但和无形帝国的所在有关系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的约定应该是你要为我们寻找无形帝国的所在吧?”宏江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涅茧利瞥了宏江一眼,眼珠又猛地一番,一副无奈的样子:“看来我还要讲得更详细一点,那你就给带上脑子给我好好听着。” “如果基于影子是无形帝国的门户,那么也就能理解成影子即是连接尸魂界与无形帝国的通路,而不管影子是否有我还未研究出的特性,它的不稳定性也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很简单就会存在一个推测,无形帝国的所在的空间是稳定,但相对于尸魂界来说并不相对稳定的空间,而这样的空间数量不会很多。” “当然,理论上情报也就能支持推测到这一步了。”涅茧利边说右手拇指和食指几乎按在一起,“接下来就需要一点点的猜想了。” 猜想?宏江双手环抱,在他印象中涅茧利可不是喜欢‘猜想’的人,这反而是他比较擅长的事。 可既然说到猜想,涅茧利前面说的虚圈就让人在意起来了,难道说无形帝国的所在和虚圈有所关联?可根据前世的经验,对方所说的明明是躲藏在瀞灵廷的影子中啊。 果然,下一秒涅茧利就出口说道:“都是稳定但又相对尸魂界不稳定的空间,那个所谓的无形帝国依附虚圈就有可能性,毕竟稳定空间本身就足够稀缺。” 宏江这时候再次忍不住问道:“但我们所得的情报,无形帝国距离尸魂界应该更近才对,怎么会是在虚圈呢?” 涅茧利的研究可能除了偏差,宏江有些焦急地继续说道:“况且覆灭十番队和御织所的几乎可以肯定是无形帝国,你的猜想已经违背情报了,涅茧利。” “呵呵,我就知道过于形象的比喻对你来说是种负担!”涅茧利轻笑一声后呵斥道:“你忘了我说过的前提吗?空间严格来说没有距离的概念!” “瀞灵廷是靠着遮魂膜的保护才不会频繁被虚入侵,事实上仅仅从虚的入侵数量和频率来说,尸魂界被入侵的程度要远远高于现世,从这个角度来说,难道不是因为尸魂界更好入侵距离虚圈更近?” 涅茧利一顿冷嘲热讽,浦原拍了拍一脸铁青的宏江算是安慰,然后对涅茧利肯定道:“很有趣的猜想,但宏江说得也没错,考虑到遮魂膜的因素要从虚圈直接入侵瀞灵廷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还没有半点踪迹,这些事你应该都有考虑吧,涅先生?” “那是当然!” 涅茧利一脸得意,仿佛刚刚被宏江激怒的事完全不存在一样。 “其实判断出空间特性后我下意识就联想到虚圈,从藏匿的角度来说隐藏在瀞灵廷掌控力最弱的虚圈无疑更加安全,但考虑到两百年前的那件事,这种可能性无疑又小了不少,所以我并没有全力扑在对虚圈的研究上,只是分出很小的精力去试着分析了下虚圈的行动规律,没想到有了意外之喜。” 浦原突然拍了下后脑勺,恍然大悟道:“影子!” “不愧是浦原喜助,真是个让人讨厌的家伙。” 话虽如此,可看涅茧利那副开心的模样根本看不出他有讨厌的情绪。 “根据长时间的观察,虚圈的运动规则和尸魂界的日夜交替是吻合的,这实在是过于巧合了,不是吗?” 浦原点了点头:“虽然尚未经过验证,但如果长期以来都有这样的规律,那可以建立一种尸魂界和虚圈紧密关联的模型。” 画面里涅茧利手指一划,一个小屏幕就出现在他的右手下方。 小画面上有着黑白两色的圆圈分别代表虚圈和尸魂界,并且分布在画面的上半部分和下半部分。 “我已经建立了几个模型,比如这个。”涅茧利边说左手像是按了什么,他右下方的画面也开始动了起来。 画面中代表尸魂界的白色圆圈静止不动,上方代表虚圈的黑色圆圈开始以顺时针在画面中整个旋转起来了,并且和白色圆圈逐渐重合起来。 在碰触到白色圆圈时黑色圆圈像是水流遇到岩石被从中分开,沿着白色圆圈的边缘流过,同时白色圆圈也一点点被染上灰色。 等到两个圆圈再次分开,涅茧利右手又是一划小屏幕便消失不见了,“诸如此类的模型还有,但在我的想法中,都是基本表明尸魂界与虚圈会有重合现象。” “重合现象?” 涅茧利瞥了提问的宏江一眼,面无表情地回道:“简单来说,就和刚刚的模型一样,在一定时间或者可能是种常态中,尸魂界和现世就好像雾和空气一样是重合的,你也可以更简单地理解为,尸魂界偶尔会成为虚圈的内含空间。” “所以正常出现的影子或许是因为虚圈和尸魂界的重合而诞生的,而夜晚就是虚圈和尸魂界完全重合的时候。” “虚圈就是尸魂界最根本的阴影!” 涅茧利十指需握一脸兴奋:“所以,如果能验证虚圈和尸魂界真的会重合,那么无形帝国依附于虚圈不就是最合理的吗?影子就是这个空间的门户,它是距离尸魂界最近也是最远的地方,完美的藏身地点!” 宏江听到这缓缓张开了自己的嘴巴,他终于想起了一件被他遗落在记忆角落的事,根据前世的记忆,无形帝国在进攻尸魂界前是先征服了虚圈的。 只是当时他以为这只是灭却师补充战力和处理破面这些隐性威胁的手段,可实际上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稳固大后方! 毕竟按照涅茧利的推测,无形帝国最初应该是依附于虚圈而存在的空间,那么战争前先扫平虚圈,从战略上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宏江觉得笼罩在自己心头的浓雾正一点点散去,无形帝国的存在不再是无迹可寻,而是好像近在咫尺。 涅茧利的推测是有道理的。 无形帝国可能真能被他提前揪出来了! 第五百六十二章 揪出无形帝国的方式 和被唤起尘封记忆表情精彩的宏江不同,浦原笑容满面地直接称赞道:“真是精彩的推测,涅先生。” 涅茧利微微昂起头一副没什么的表情,不过得到浦原称赞的他心中可是得意极了。 “只是,这些都很难经过验证,可惜。” “只要有充足的时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涅茧利不以为意继续道:“而且现在的目标只是把无形帝国给揪出来,虽说只是站在推测的台阶上进行最后一步有些冒险,但值得一试。” 浦原点了点头,“看来你也有确切可行的方案了。” “不能说方案,只能说有个实验可以进行,如果成功的话我们自然能得到想要的。”涅茧利十指相抵:“想要强行从影子突破并不容易,当然这个实验也不算简单,可短时间内还想要一定的成功率只能如此了。” 宏江这时候也顾不上涅茧利偷换概念,把他想要的结果替换成一个或许可行的实验了,“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两件事。”涅茧利伸出两根手指,“一、深入虚圈。二、在原虚夜宫的位置开启一道能通往瀞灵廷的门。” “这样就可以了?” “这只是次实验,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确定的回答。” 浦原这时候接过话说道:“那就把你的实验过程稍微细说一下吧,当做是满足我的好奇心好了。” 涅茧利迟疑了一会,让后不耐烦地说道:“好吧好吧,那我就大发慈悲跟你们讲讲好了,但你不要想着能挑出我什么毛病,浦原喜助。” 浦原笑了笑算是默认了,伸手示意涅茧利开始说明。 “既然以无形帝国是依附于虚圈的猜测为前提,那么从入侵的角度来说,从虚圈入手的难度要低于从尸魂界。” “同时,如果有关影子的情报准确无误,那无形帝国有着和尸魂界的通道,虽然这些通道并不固定,但却有一定的规律。” “而蝶冢你想要把无形帝国给揪出来,是希望护廷十三队能够早早预警吧?那么在我的理解中,你会更想看到无形帝国展现在瀞灵廷面前,没错吧?” 宏江点了点头,哪怕是能够提前发动对无形帝国的征讨,他也从没觉得光凭自己手上的力量能够解决掉对方。 假设以一护的母亲黑崎真咲的死亡为友哈巴赫恢复力量的起始,语言中友哈巴赫恢复力量的九年也过去了至少三分之二,有着三分之二力量的友哈巴赫并不是能轻松解决的角色。 哪怕排除掉友哈巴赫这个不确定因素,他麾下的星十字骑士团在宏江看来也不是好处理的,这是需要整个护廷十三队才能去攻克的对象。 在这两个前提下,能及早向护廷十三队示警,再由山老头下令全面开战无疑是最合适的。而想要如此,没有比让山老头亲眼看到无形帝国的存在更直接的方式了。 当然,如果能抓一两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无疑是更好的,一是能更好的说明无形帝国的威胁,二是能获取不少情报。 所以,涅茧利的安排无疑是说中了宏江的心事,而在得到宏江肯定的答案后,涅茧利也开始继续自己的说明。 “从尸魂界方向突破难度高那就换个思路,如果能把无形帝国逼到尸魂界甚至是瀞灵廷,效果不也是一样的?” “在我的预想中,在无形帝国可能依附的虚圈开一条通向瀞灵廷的道路,同时我会在瀞灵廷相应的坐标开一条从虚圈到瀞灵廷的通道,当然了,这样的距离我这个通道肯定是开启不了的,由于遮魂膜的存在,从虚圈开启的通道也是无法奏效的,没关系的,我所需要的只是这两种通道的空间流向。” “类似断界拘突那样的空间流,我们虽然无法模拟出那样强的空间流,但在两道同向空间流的作用下也是非常巨大的力量。而只要无形帝国所在空间移动到这两股空间流经过的位置的时机,很有可能让它的投影出现在瀞灵廷,甚至是本体!” 宏江算是明白了涅茧利的方案,说白了就好像用庞大的水流冲出管道中的老鼠一样,非常的简单粗暴。 但问题也就随之出现了,就好像老鼠一样,按照涅茧利的说法无形帝国相对于尸魂界也在运动,涅茧利要如何确定它那时恰好就在空间流经过的位置? “所以那个创造空间流的时间和位置你已经有结果了?” 涅茧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那不是很明显的吗?!” 宏江一头问号,涅茧利见状不由叹了口气,大声提醒道:“两百年前的那件事啊,白痴!” 十番队全灭事件!没错,虽然灭却师是借由影子为门户发动突袭,但从其突袭的速度来看,大概率选择的是能够抵达十番队和御织所最为快捷的方式。 再加上根据涅茧利的推测,夜晚是尸魂界和虚圈几乎完全重叠的时间,那么那个时间无形帝国所在空间和瀞灵廷重叠的可能性极高。 如果是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点创造巨大的空间流,说不定真能如涅茧利想的那样,让无形帝国直接在瀞灵廷显形! “日番谷队长正好有外出任务,我可以冒险假意和日番谷合作强行在十番队开启通道,当然如果实验失败的话我会说是你假传了命令。” 涅茧利坏笑道:“我也不会害你,要是你答应了陪我做这个实验,那你就要立刻前往虚圈,毕竟距离那个时间就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如果失败你也可以不用回来了。” “怎么样,你要冒这个险吗,蝶冢宏江?” 宏江还没回答后面的海燕倒先激动起来,冲到屏幕前大声表达着不满,只是才说了一句,就被宏江给拦住了。 “你?”海燕看着宏江那再无迷茫的眼神,知道对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我已经没法再劝你什么了,对吗?” “这个险我冒了,一个小时候你那边可别掉链子了,涅茧利。” 涅茧利轻轻一笑,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你还是别担心我,要在原虚夜宫的位置滞留可没那么简单哦,蝶冢。” “这有什么难的。”宏江说完大手一挥,空气中突然不满竖条细纹,他手指的方向空气缓缓裂开,仿佛一张张开的巨口,这正是虚独有的黑腔。 “一个小时候见分晓了,涅。” 涅茧利笑得更开心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 第五百六十三章 修正过去 面对突然出现的破面英奈克斯,一护等人虽然惊讶,但因为宏江一句“到了虚圈再跟你们解释”,也就没多问什么了。 众人在英奈克斯的带领下来到虚圈,和上次夺回空座町不同,他们此刻所处的位置并不是那片夜空下无边无际的白色沙漠,而是周围尽是参天巨树好似森林的地方。 “终于下定决心了吗,蝶冢队长?”隐隐处一道白影渐渐清晰,用带着些戏谑的口吻说道:“把一护交给我换取我们的协助,聪明的选择。” “市丸银!” 一护见来人是市丸银,再加上对方所说的话顿时身子一绷,右手顺势握在刀柄之上警惕市丸银或者宏江可能的突袭。 “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市丸?”宏江无奈道。 “忍不住逗他们玩一玩,太紧张也不好,不是吗?”市丸银说完,歪过头越过宏江望着一护招了招手:“好久不见了,诸位。” 这是什么意思?市丸银也是我们的同伴吗? 正当一护心中疑惑之时,几个人的出现又让他吓了一跳,“银城先生,月岛先生!”这些人会出现在这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一护。”银城微笑着回道。 月岛则是看着宏江轻声问道:“现在就要向他们坦诚一切了吗?” “恰逢其会,虽然不是最好的时机就是了。” 听到宏江这么说月岛还觉得挺新奇的,原来还有事情是不在这个男人掌控之中的,随机他右手一伸,一柄武士刀就出现在手中。 一护察觉到有些不对,刚要抵抗,六道光柱不知何时已将他们三人封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月岛快步上前,刷刷刷三刀刺进他们三人胸膛。 可奇怪的是这一刀刺进去只是让人稍稍恍惚了一下,一护低头看去,胸口没有鲜血更没有伤口,抬头一看,月岛还是站在市丸银身边,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场梦而已。 更让一护三人奇怪的是,一段他们没有过但却犹如亲身经历的记忆徒然出现在脑海中。那是他们第一次来这虚圈为夺回空座町的记忆,与蓝染所统帅的虚夜宫对立的阿西多所率领的起义军的形象是那样真切。 接受这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似乎用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是短短一瞬而已,一护看了眼茶渡,又将目光投向井上,他们从彼此的眼神中似乎能审视到自己内心此刻的所思所想。 那是种疑惑与相信并存的复杂情感,一面好奇着这突然出现在脑海中的记忆究竟从何而来,一面又不由自主地相信,相信记忆中的经历是真实存在的。 “月岛的完现术,其能力是篡改过去,不是记忆而是真正让被砍中的人经历被篡改的过去。” 宏江的声音适时响起:“现在,你们被篡改的过去已经被修正过来,想来你们对虚圈的疑惑少了很多吧。” 一护点了点头,虽说仅仅是感觉,可被月岛用那把奇怪的武士刀刺过后,他很自然地将两段记忆分出了真假。说起来或许很奇怪,但哪怕不用宏江说明,他似乎也能明白月岛的能力是什么。 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此刻他确实知道了虚圈在宏江的掌控中,可不代表他就完全没有疑惑了,“蝶冢先生掌控虚圈到底是为了什么?” 虽然被修正的过去让他对破面不再简单的抱有敌视的态度,可前脚才击败占据虚圈的蓝染后脚虚圈易主这种事不怪一护多想,再加上命令月岛修改过去的做法,很难不让人产生怀疑。 宏江当初篡改一护等人的过去,也是希望能更简单地完成战后的处理,他知道秘密总有揭开的一天,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这些说来可是话长,但不给你们一个交代也不行,海燕等我的解释也等了很久吧。” 海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是早些时候被月岛修正了过去,一肚子的问题就等着宏江解释呢。 “简单点说,我在虚圈组建势力的目的分为两个阶段。”宏江抹了抹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第一个阶段是我百年前初来虚圈,那时的我因为一些变故心有不满,为了得到心中的答案来到虚圈,希望借助虚的力量找到那个答案。” “什么答案?”一护和海燕异口同声地追问道,很明显这样含糊的回答不能让他们满意。 宏江没办法只得回答道:“那个答案就是无形帝国。你们现在也知道了当初十番队全灭的事,当时瀞灵廷的结论是一心犯下了这桩罪事,我却抱着不同的看法。” “那时候在瀞灵廷想要继续调查这件事根本不被允许,而我行事更是处处受到限制,既然要找隐藏在暗处的人,那么精通空间能力的虚自然是最好的助力了。” 虽然话说得笼统,可宏江也算是把起因和他的动机讲清楚了。海燕找不出宏江话语中的什么漏洞,再加上他们此刻就是为了逼出无形帝国而来,也算是相信了宏江这套说辞。 “那第二个阶段呢?” “是为了一个理想。” “理想?” 宏江也不回答,只是身子一侧让出其身后的阿西多,阿西多接过话说道:“现在你们的过去也已经被修正,如果现在让你们对当时协助过你们的破面动手,你们愿意吗?” “海燕?” “一护?” 阿西多一个个问过去,每个人都面露难色做不出决定,他们这些人都曾和破面并肩作战过,现在要他们倒戈相向实在有些难为人。 “这也是百年前我心中的疑惑,虚在晋升到亚丘卡斯时找回理智,相当于再次重生一次,那时他们是敌是友是好是坏完全是个未知数,如果仅仅是以单一的仇敌进行划分实在是过于极端,况且我也曾被大虚所救,心中也就更为迷茫。” “身为死神守护现世乃是天职,而入侵现世的往往是下层虚圈中最为普通的虚,严格来说它们才是引起现世骚乱的最大原因。”阿西多说着突然叹了口气,“但要斩杀光这无数的虚几乎是件不可能的事,这样想来,现世的骚乱不是永远都无法解决吗?” 面对这沉重的话题一护等人不知道说什么好,海燕设身处地的想了想,心中也略有些迷茫。 但转而一想,他为何会以死神的身份自豪,不正是因为那一代代传承的,守护现世、守护尸魂界的崇高理想吗? 想到这他望向表情有些落寞的阿西多出口问道:“难道没有结果就代表要放弃吗?” “不,有些事正因为没结果但又无法放弃才显得伟大!” 第五百六十四章 那就开始吧 阿西多愣了会,他本来就对海燕评价很高,当初让自己迷茫许久的问题居然没有困扰海燕多久,心里不由对海燕更看重了一分。 “当然不能放弃,但有时寻求变通也是为了更好、更有效的坚持,并不是一种耻辱。” 阿西多指了指脚下继续说道:“我们所处的下层虚圈从某种程度上可以称为现世的灾祸之源,如果能掌控这里建立规则,理论上就基本制止了虚入侵现世现象。” 紧接着他又摇了摇头:“只是到底要如何掌控,怎样建立规则,建立什么样的规则都是大问题,或许这也是个没结果的坚持也说不定。” 宏江拍了拍阿西多的肩膀,目光扫视过海燕、一护、茶渡还有井上,“这是阿西多的理想,同样,也是我希望看到的未来,所以与其说我掌控了虚圈,不如说我还有阿西多愿意把破面当做伙伴,去守护我们都想守护的事物,实现我们共同的理想。” 夜一这时候也站出来力挺宏江,“虽然这家伙长着一张坏蛋的脸,但如果他想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比起平时以老谋深算形象出现的宏江,夜一这番说辞无疑更让人放心和信任。当然了,一护也不是怀疑宏江的动机,只是对于市丸银他们心中还有一根刺。 “那市丸银呢?他也早早和蝶冢先生是伙伴吗?” 一护这样问也算是给了宏江一个台阶,要知道即使被修正了过去,市丸银在他们的心中也没有一点‘伙伴’的印象,从始至终这个男人都是以敌人的形象出现的。 只是此刻对方就站在面前,市丸银和宏江是一伙似乎已经是不容辩驳的定论,但面对一护的问题,宏江只要简简单单说一个‘是’字就足够了,一护所求的也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个‘是’字。 “他是伙伴,但并非一开始就是伙伴。”宏江还是实话实说了。 市丸银也顺着接过话头笑着说道:“我可没太多崇高的理想,不过从进入瀞灵廷时我的目标就是向蓝染复仇,从这点上说至少我不是你们的敌人。” “复仇?”海燕追问道。 “蓝染被囚禁在无间,我的复仇也就结束了,蝶冢队长救了我恰好也能给我一个安身之所,我也就相应地为他卖一卖命以作报答。”市丸银笑了笑没有回答海燕问题的意思,继续说道:“就是不知道在你们看来这样算不算伙伴了。” 海燕揉了揉眉心,对市丸银他从来都是看不透的,这个人和宏江有些类似,仿佛与生俱来带着股亦正亦邪的气质,让人总是能找到理由去怀疑。 无奈间还是将目光投向宏江,希望他能给大家一个结论。 “我会百分百信任市丸,就像我信任夜一、浦原还有你们一样,至于你们……我只能说时间是解答一切的答案,不是吗?” 既然市丸银自己不愿意讲他和松本乱菊的事告诉一护等人,宏江也没有揭人隐私的爱好,索性就把问题抛给一护他们自己。 “市丸在你们心中究竟是什么样需要时间去填补,但这也是未来的事,眼下我们的当务之急是逼出无形帝国。”宏江说完,提声问道:“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市丸银是什么样的人是否影响你们判断无形帝国是敌是友?” 既然宏江表示市丸银就是他百分百信任的伙伴,那市丸银这个人的好与坏就与宏江挂钩了,而这次战争是由宏江主动提议的,虽然眼下一护等人还只是去判断宏江是否是出于个人目的针对灭却师,但下意识还是会偏向于宏江一边多一些。 从这点考虑,市丸银的好坏是会影响到他们对无形帝国的判断,原因不复杂,如果身为提议者的宏江形象下降,那么其不怀好意要掀起战争的猜疑也就上升了,这是很自然而然的想法。 但如果要根据身边人去判断一个人的形象,那么同样和宏江要好的浦原、夜一等人无疑会给宏江这个人提分不少,仅仅一个市丸银就要给宏江打上不怀好意的标签实在不够份量。 那么这时候似乎只能将宏江这个人的判断和他要做的事剥离看待了。 一护下意识想到最早他们决定去救露琪亚,那时候他对浦原也是一无所知谈不上信任,事后更加知道浦原是抱着利用的心态协助他们的,但这不影响他决定去救露琪亚,更不会因此而后悔,因为对他而言救出露琪亚就是正确的事。 而彼时彼刻恰似此时此刻,不管宏江是好是坏,他判断无形帝国是敌是友都是靠自己的眼睛和心,不是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蝶冢先生。”一护抬起头直视着宏江的双眼,“对你也好,对市丸银也罢,一切就交给时间还有我们的内心好了,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相对应的,哪怕你这次是对的,将来被我发现你存有坏心思的话我也饶不了你!”海燕故作凶狠有笑着说道:“这都是你启发我们的,队长。” 宏江不由得苦笑起来,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不过没关系,哪怕这些小鬼对自己的信任少了点,只要不影响到接下来的行动,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消息。 “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宏江双臂一张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浦原向前一步:“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们需要尽量做好万全打算,距离涅队长定好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我们需要打开通道的地点在上层虚圈,具体的想法我们边走边说吧。” …… 另一边的瀞灵廷,明月已经高悬夜空。 经过一天的喧哗,十番队回归静谧,微风吹拂下守门的两名队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样的天气惬意的让人昏昏欲睡。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将两人惊了精神,眼前一百,一道白色的身影已在面前。 涅茧利那张黑白交错的脸在灯火和月光下显得有些诡异,他的嘴角几乎都快咧到耳根边,两排洁白的牙齿一开一合,尖细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技术开发局接受委托来此公干。” 第五百六十五章 成功了? “松本副队长,松本副队长!醒醒!!” 松本乱菊茫然地睁开双眼从桌子上爬起来,她想刚刚自己一定是批阅文件时睡着了。 “怎么了?” “涅队长带着技术开发局的人突然闯进来了,还说是接受队长的委托来我们这进行调查……” 来叫松本的队员手舞足蹈地讲了一大堆反而把松本搞得更乱了,她能明白的只有涅茧利突然闯进十番队这一点。 但这已经足够让人精神了,像这种其它番队队长突然闯进来的情况可不常见,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自家队长是不是出事了。 正好日番谷今天有任务外出,松本心里越来越担心,连忙让前来报信的队员带自己去找涅茧利。 经过几个院落来到队长室所在的院子,许多十番队队员都围在门外交头接耳,门口驻守着两名十二番队队员,这里似乎已经完全被十二番队接管了。 松本先遣散围在这的队员,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至少不能让十番队乱成一团糟。 “我是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希望能和涅队长当面谈一谈。”见守门的两个队员没有让开的意思,她补充道:“现在十番队事务暂由我处理,你们没有限制我在十番队移动的权力!” 此话一出那两个守门的队员表情明显犹豫了起来,其中一个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说道:“但涅队长的命令是禁止任何人进入……” “这里不是十二番队。” 松本正要展示什么是副队长的威严,十二番队三席兼技术开发局副局长阿近从门里走出,“是松本啊。” “阿近?你们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近耸了耸肩:“没人告诉你吗?调查。” “调查?是日番谷队长?!” 松本这一问倒是把阿近给问住了,他一时间也没弄懂松本到底在想什么,见对方还有要问下去的意思,连忙说道:“总之你先进来好了。” 二人进入队长室所在的院落,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队长室前一个硕大的矩形木架,木架周围有一堆身穿白色大褂的技术开发局成员,正用手里的仪器调整着什么。 正监察数据的涅茧利眼睛一斜,高声说道:“我应该说过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搅我的。” “这里是十番队不是十二番队,涅队长!”松本不卑不亢地回道。 “没错没错,所以你才能完好无恙的进来,要是在十二番队,哼哼。” 松本无视了涅茧利的威胁,虽然队长在护廷十三队地位崇高,可她毕竟不隶属于十二番队,对涅茧利倒不是那么畏惧。 “请问涅队长这是在做什么,十番队并没有接到需要配合涅队长做什么的命令。” “我来的时候应该就说过是调查了,十番队的蠢货现在连传话这么基本的事都做不好了吗?” “调查什么?” 涅茧利突然回过头,阴沉沉地说道:“只是区区的副队长,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什么。” 松本向前一步,义正言辞道:“那涅队长这就是无故擅闯十番队,你这是违反队规,我有权请你出去。” “很抱歉,我已经得到了日番谷队长的授权。”涅茧利嘿嘿一笑,“所以你并没有让我出去的权力。” 松本一下子皱紧了眉头,她很肯定日番谷在离开前没有和她说过类似的事,这样想来,队长一定是外出后自己联络十二番队的。 虽然正常情况下这种向技术开发局求援的事都会跟副队长说明,但如果是紧急情况也可能出现例外,毕竟瀞灵廷中远距离的信息传递一般都是由技术开发局转述的,涅队长现在做的事也勉强算得上转述。 那队长到底遇到什么紧急的事了?松本心里有些乱,她完全没想过涅茧利完全是虚张作势,毕竟这实在太大胆了,事后一定会被发现并且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就在她内心纠结的时候,另一边的涅茧利像是做好了准备,围绕在木架边的技术开发局成员都一一退开,涅茧利高声下达了指示:“准备开始!” 而在遥远的虚圈,宏江等人也做好了准备,和十番队队长室前几乎一模一样的矩形木架树立在众人面前,时间也一分一秒接近了约好的时间。 有相当多的人还留在下层虚圈,所以在场的人只有宏江、浦原、夜一、海燕,一护三人再加上破面英奈克斯和葛力姆乔。 如果按照计划,无形帝国是会被逼得在尸魂界现形,所以他们这些在虚圈的人只是配合行动,哪怕战争因此而爆发,这里也不是第一战场。 但凡是就怕万一,如果只是一两个人过来设置装置也让人不安,一护想这就是宏江之所以多带两个破面来的原因吧,毕竟按照涅茧利的推测,虚圈才应该是最接近无形帝国的地方,万一灭却师率先发难毁灭这里的装置,那计划就泡汤了。 而就在一护胡思乱想的时候,浦原突然出声说道:“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保持警惕,倒数十秒。” “十、九、八、……三、二、一!” 随着浦原说出最后一个数,面前的木架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白色的框架木架上渐渐出现一缕一缕的黑纹,转眼间,这些黑纹就像蜘蛛网一样,让木架看上去随时会碎裂一样。 木架中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此时一个黑色的旋涡正缓慢地旋转着,连带着周围的风景似乎都在扭曲,被一点点地吸入其中。 不对!一护发现这并非是自己的错觉,眼前的景色真的像一张画布一样,正被一下一下地搅进他们创造的黑洞之中。 “好强的力量,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可能总有一天整个虚圈都会被吸进去吧。”浦原喃喃自语着,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自嘲道:“但即使这样坚固的门恐怕也撑不了一分钟吧。” “也就是说我这么久的准备就看着一分钟了。”宏江有些惆怅地说着,很快就整理好心绪,靠近浦原询问道:“涅茧利那边有什么情况?” “仪器好像失灵了,可能是因为附近的空间太不稳定的缘故。当然了,问题也可能出在那边,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计划成功了。” 成功了吗?会这么轻松吗? 宏江心里有些期待的同时也有些不安,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第五百六十六章 瀞灵廷上空的城市 木框上的裂纹越来越密集,几片碎木被扯尽旋转的黑洞之中,这个被宏江寄予厚望的仪器看样子是快要撑不住了。 与涅茧利联络的仪器还是无法启动,宏江那被宽大衣袖遮掩的双手不知不觉已经紧攥起来。 他本以为从年少第一次踏出瀞灵廷开始自己就习惯了等待,也很擅长等待,但如今这压在心中两百余年的巨石就要落下的前夕,他却第一次品尝到了煎熬的滋味。 “蝶冢大人!” “那……是什么?” 英奈克斯和夜一的声音一前一后传来,宏江刚刚似乎晃了下神,回过神不远处黑洞中央似乎出现了一个……一個白点? 事实也证明宏江没有眼花,那黑洞中央的白点仿佛隧道尽头的光亮越来越大,从开始的模糊一片渐渐变得有棱有角起来,如湍急的激流也似展开的画卷,让不知何时乘上不知名列车的宏江等人终于穿过黑暗,得以见到彼端那崭新的世界! 那是,什么? 松本乱菊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诡异的景色,夜空之中是一片比夜更加漆黑的未知之地,也因此,黑暗之下的白显得更加耀眼。 起初只是模糊一片,可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吧,那一团团模糊的白就如相片般清晰起来,一栋栋如同被冰霜覆盖的高楼在空中浮现,那清冷的街道,与瀞灵廷呈现截然不同风格的装饰从未在松本的脑海中留下记忆。 这是一座她从没见过的城市! 是幻觉吗? 还是说那确确实实是某座城市的影像? 松本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城市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切,好像随时都会坠落下来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同时,她心中突然出现了一个不妙的想法,难道那空中的城市最后真的会出现在瀞灵廷? 真要如此,十番队会怎么样?瀞灵廷会怎么样?! 这个想法把松本吓了一跳,几乎出于本能,她立刻将目光投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涅茧利,可后者同样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好像情况非常不好。 情况当然不好了,虽然无形帝国真的如计划那般出现了,但出现的位置却完全不对。 依照涅茧利的设想,他用双重的空间隧道能够逼出无形帝国,但其出现的位置肯定是空间门。 他不会放任无形帝国真的把瀞灵廷给覆盖掉,只要能逼出一点,他就能用空间固定技术建立一个由十番队直通向无形帝国的门,而这个代价最多最多也只是可能让十番队的受到影响,这点代价在他心中几乎是没有代价。 当然了,固定门也可能失败,可如果事情真的能进行到那一步,无形帝国的存在也就再也藏不住了,以此得到山老头的支持,涅茧利自认为他会有更多机会创造出链接无形帝国的门,最重要的是行事再也不会束手束脚。 可现在无形帝国是被逼出来了,可出现的位置却是天空,而且哪怕他还没有验证,但还是发现被逼出的只是无形帝国的影像,并非是如计划中的实体。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可能是空间流还是不够强,也可能是对方对于自己栖身的空间有着非一般的掌控力。 而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他的计划出现意外涅茧利已经不想深究了,眼下他知道的是,无形帝国和瀞灵廷的空间重合程度变高才浮现出了它的影像,想要让计划重新回到轨道,就必须让空间流更强! “加大功率,阿近!” “不行的队长。”阿近急忙回道:“必须要两边同时加到同一功率,不然仪器会瞬间崩溃的,我们现在与蝶冢队长根本无法协同!” “提高一倍功率!提高功率后仪器最多还能坚持五秒,你们必须抓住机会固定好空间,不然我就把你们送上我的解刨台!” 涅茧利根本没把阿近的话听进去,虽然对方说得没错,但他还是下意识相信了另一边的浦原喜助,相信那个被他视为超越对象的家伙能够发现异常做出应变。 阿近哪里见过自家队长这幅激动不理智的模样,可既然队长下达了命令,他也只能依命行事。 他一边调控这空间门的功率,一边大声给其他人预警:“功率增加还有三秒,三、二、一!” 几乎在‘一’字出口的瞬间,轰得一声巨响,伴随着剧烈的暴风,场中的木架突然爆裂开来,飞散而出的碎木块甚至射穿了一名研究员的身体,可见这次爆炸的威力之巨大。 涅茧利大袖一挥档开几块飞来的碎木,然后猛地抬头望去,空中的白色城市变得越来越淡,夜间的凉风一吹,紧接着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计划失败了,可恶!涅茧利紧咬着牙齿,脸颊的肌肉微微抽搐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怒火。 是浦原那边先提高了功率,还是他们压根没发现异常? 不对,我们这边都还没提高功率,那也许是灭却师真的完成了空间层面上的反制? 千思万绪一瞬间涌上涅茧利的大脑,而松本乱菊在木架爆炸后也还执著于刚刚看到的那透露着冰冷的城市。 “刚刚那是什么,涅队长?” “闭嘴,不要烦我!” 涅茧利冷冷地训斥了一句,手指就不断在他刚刚掏出的手机模样的机器上移动,这是他和宏江联络用的仪器,这边的木架崩溃,那么另一边的空间门也会相应地停止了,先前阻止双方联络的空间波也就不存在了,他必须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次、两次、三次,他再尝试到第五次依旧无法联络到宏江后,终于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手上一用力,一把将手机捏成一团废铁。 如果蝶冢那个家伙不是蠢到故意戏耍他的话,那就代表他和对方已经彻底失去了联系。 这要么代表着宏江一行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已经全部死了,就代表着对方掉进了一个极难突破的空间之中,比如,无形帝国! “真是糟糕啊,要被那个蠢货看不起了。”涅茧利恶狠狠地自言自语道,转而又突然笑了起来,阴森森地道:“但也有意思起来了,居然能让我吃了一亏,我又对你们感兴趣起来了啊,灭却师。” 第五百六十七章 反应 “刚刚您看到了吗,队长?” 四番队中,虎彻勇音指着漆黑一片的夜空超卯之花询问着,只是并没有得到在她身后的卯之花的回应。 回头一看,只见平日里一向波澜不惊的队长一脸愁容地仰望着夜空,对于自己的询问她也好像全然没有听到,只是过了一段时间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不幸好像又要到来了,勇音。” 勇音从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卯之花,要知道,就连当初蓝染假死之时对方都表现得异常冷静。所以,那天空中出现的城市幻影究竟是什么? “您是知道什么吗,队长?” 卯之花沉默不语,缓步走到窗边循着喧嚣声望去。因为刚刚的骚动,原本已经结束一天喧闹的四番队又变得热闹起来,楼下空地中三两个队员结成群叽叽喳喳地争個不停,卯之花看着这番生机勃勃的景象眼眸中却溢出一股忧愁。 勇音也上前一步偏过头看着卯之花,她很肯定对方绝对知道些什么只是此时还无法告诉自己,可即便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她也能从卯之花身上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气息,恐怕瀞灵廷又要遭遇一场劫难了,明明蓝染才被抓不久。 正在勇音心中为这不太平的日子愤愤不满时,一只漆黑的地狱蝶扇着翅膀,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风铃声飞了进来,然后直直停在卯之花伸出的手指之上。 “队长临时会议?”勇音有些惊讶。 瀞灵廷发生这样的异像肯定会召集队长进行商议,但距离那城市从空中消失也才五分钟不到的时间,虽然临时队长会议本来就是为了应对突发情况紧急召开的会议,但这样迅速还是第一次见到。 要知道队长会议是为了议事,无论是多么紧急都不会跳出这个原则,当初轰动一时的魂魄消失事件,再到近一点因为黑崎一护等人擅闯瀞灵廷,都是先对事情有了基本的了解,然后才召集队长进行会议。 当然,严格来说见到空中有城市虚影也算是有了讨论的议题,只是勇音觉得单以这个为议题过于空泛。距离城市消失不到五分钟,可以想象城市才消失总队长就发布了召集令,这样匆忙实在不像总队长的风格。 也有例外的情况,如果造成空中异像的就是总队长或者是总队长委托的某人,如此急切地召集队长也说得过去。 可真要这样的话,这件事的保密程度也太过于惊人了,勇音身为副队长没有得到一丝消息先不说,看卯之花的样子,就连队长对此也是一无所知就有些过了。 卯之花手指一扬遣返地狱蝶,头也不转地吩咐道:“让队员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先去一番队,你后面过来就好,勇音。” 话说完,卯之花身影一闪就消失在原地,微风徐徐送来一丝凉意,可勇音心中却有一股烦恼燥热之感。 卯之花到达一番队队长集会所时正好撞上京乐,两人甚至连招呼都没打就并肩走了进去。 山本就正坐在最里面的椅子上,他手下两边已经站着几名队长,两人找到自己位置站好,等了一会,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日番谷和宏江外,所有人都到齐了。 “会议开始。” “可五番队队长还没有出现,总队长。”碎蜂提醒道。 山本也不说话,往涅茧利所在的位置看了眼,后者心有感应直接走出队列,“蝶冢队长如今正在虚圈,不,他很可能已经被吸入了无形帝国也说不定。” 卯之花目光低垂脸上的担忧之色更重,京乐下意识地捏着下巴若有所思,浮竹则直接问道:“刚刚的幻影是你弄出来的吗,涅队长?” “我不否认,但现在……” 涅茧利话还没说完,碎蜂就愤怒地打断了他,“刚刚那座城市有实体化的可能吧,这么危险的事你怎么敢私下做!还有,蝶冢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你要把我再丢到蛆虫之巢去吗?” “涅茧利!” “我现在可没工夫去和你辩解什么,而如果你认为眼下最重要的是要给我治什么罪的话,那就继续喋喋不休好了。” 涅茧利也不给碎蜂继续发作的机会,“刚刚的事你也看到了吧,总队长,千年前那些朋友可又变得生气勃勃了,现在蝶冢和浦原他们大概率也陷入了他们的大本营,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千年前的朋友?碎蜂也暂时按下对涅茧利的不满,她转头看着上座的山本,希望对方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是蝶冢让你这么做的吗?”山本慢悠悠地问道。 涅茧利耸了耸肩:“只是合作而已,很冒险,但也证明了他不是在胡思乱想。” 见山本还没有下达命令,涅茧利继续说道:“既然那群家伙就藏在我们身边,那百年前十番队的事就有了另一种可能,至少比起志波一心那个蠢货来,我觉得那些老朋友给我们一个惊喜的可能性更大。” “你是说他们的实力会更进一步吗?” “也可能不是一步,碎蜂队长作为隐秘机动队的掌控者,应该明白暗杀一整个番队意味着什么吧。” 所谓暗杀一般都是针对重要人物的斩首行动,以完成任务为前提,实施者越是隐蔽越是迅速就越好。 而暗杀的性质就绝对了其打击范围不会广,牵扯的人数也不会太多,像一整个番队这样的体量,哪怕是队长,在速度和隐蔽性之间也只能选择一个。 碎蜂不知道千年前死神和灭却师大战的具体细节,但两百年前十番队覆灭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当初的十番队和御织所的覆灭可谓是无声无息,同时下手的速度也极快。 设身处地的想想,换做自己要暗杀一整个番队,人数少就绝对速度不会太快,速度一慢也就更容易被人发现,可如果实施人数太多,隐蔽性先天就会欠缺。 可既然事实已经是那般,碎蜂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两种,一是有和十番队队员数目相匹配,实力也一一对应的群体在一瞬间就完成了暗杀。 另一种可能就是实施人数少,但要么是实力如宏江、山本这般,能迅速暗杀全部队员,要么具备极为适合暗杀的能力,比如蓝染所拥有的镜花水月。 可不管是哪一种猜想结论都类似,那就是与瀞灵廷为敌的人极其难缠。 而现在按照涅茧利的说法,那空中的城市就是敌人的大本营,对方只要不是故弄玄虚,那可以预想的就是敌人即具备让己方忌惮的顶尖战力,又具备惊人的数量,绝对是难缠的对手。 虚夜宫?不,这是比虚夜宫更为难缠的对手,至少以破面的能力都无法做到在瀞灵廷无声无息地灭掉一整个番队! 碎蜂表情严肃的看向山本,她甚至已经忘掉了涅茧利违反法规这档子事,她心中居然下意识认同了涅茧利的观点。 现在已经不是在意法规那些细节的时候了! 第五百六十八章 大胆的想法 在场的队长虽然不像碎蜂那样精通暗杀,可同样见惯风浪的他们自然也明白涅茧利话里的意思。 上座的山本突然出声问道:“蝶冢宏江是否确定陷入了无形帝国。” 确定这样的词汇涅茧利真的很不喜欢,但眼下他也没有纠结细节的功夫,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山本的话。 “对方乃是千年前与吾等一战的灭却师余党,既然有过在瀞灵廷犯罪的行为,当视为对吾等的宣战。” 山本噌的一下站起身,没有继续讲有关千年前的事,而是向下吩咐道:“直到蝶冢宏江归来,护廷十三队进入战备状态。” “技术开发局尽快与蝶冢宏江建立联系,有关蝶冢宏江的决议后续商讨。” 这话的意思是,到底救不救宏江要看他最后是死是活,而且哪怕涅茧利最后能联系到宏江,护体十三队是否要救援都要商讨决议,不排除有放弃宏江的可能性。 这样的指令虽然冷漠,可像一护等人那般任性且执拗的救援本就有些小孩子气,因此哪怕是心地最为善良的浮竹,也只能一面在心中为宏江等人祈祷,一面离开队长集会所准备应付不知何时会降临的灾难。 …… 如绽放的五瓣雪花,寓意确实永不熄灭的夜空星辰,其名为星十字徽章,代表着灭却师最为顶尖的战力。 星十字骑士团,由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于千年前专门为向死神宣战而创立的组织,那崇高的星十字徽章便是赋予其荣誉的象征。 虽然战争的结果是失败,星十字骑士团也有所折损,但其主力得以保留,经过千年的休养生息,他们和那沉睡的灭却师之王共同等待着战争再一次的降临。 此刻这支精锐之师集中在一起,这是距离城市中央宏伟的冰之宫殿最近的广场,近三十个人分散在广场各个方向,他们身着的服饰不尽相同,但皆是一身洁白,胸前银色的排扣上有星十字纹饰,彼此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还要在这等多久?还有,现在总该告诉我们将我们聚集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了吧?” 一道显得不耐烦的声音打破广场的沉寂,听说话人的意思,像这样集合整個星十字骑士团似乎并不常发生。 “有敌人意图对陛下不轨,现以被引入帝国。”广场正中央的男人淡淡说着,想来他就是刚刚被称作雨果的人。 他有着一头金色的长发,修身的白色风衣仿佛没有一丝皱着,一张俊美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好像无论多么严重的事经由他口都会变得微不足道一样。 男人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仿佛火山口一样散发无尽的威势,可奇怪的也是他那双眸子,明明有着能将人撕碎的能力却又好像被一层冰晶所封印,暴虐与平和这对矛盾的双子得以在这双眸子中共存,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 即使他本身没什么高不可攀的气质,但他就是这星十字骑士团中最耀眼的人,星十字骑士团团长——雨葛兰·哈斯沃德。 “哦,是死神吗?”依旧是那道不耐烦的声音,只是这次那人的口吻中带了丝戏谑,“所以,猎物到底去哪里了?” “似乎出了些意外,看来敌人也不简单,太自满可是会失去平衡的。” 哈斯沃德说完,突然转头向左边望去,视野尽头是一座钟楼,古铜色的钟在纯白色的映衬下更有种古朴的韵味。 “怎么了,哈斯沃德?” “那边有什么吗?” 哈斯沃德摇了摇头,“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敌人数量为九名,两名破面、两个人类,其余则是死神,虽然没有按照预计那样直接接引到我们面前,但现在应该分布在银架城各处。” 哈斯沃德简单介绍了下情况,一道略显男孩子气的女声响起:“破面,是蓝染惣右介搞出来的东西吗?死神还真是越来越堕落了,居然和那种垃圾联系在一起!” “破面也好人类也罢,都不是我们的一击之敌,不过若是遇到那五名死神还是要小心应对。”哈斯沃德说着,目光又向钟楼的方向飘去:“里面有陛下在乎的角色,说不定还藏着一个怪物。” 此刻钟楼背向广场处,宏江靠着墙脸上挂着一丝苦笑,他刚刚用鬼道远远看到了广场的情形,可没想到居然被哈斯沃德给注意到了。 当然,这不代表对方一定发现了他,会往这个方向看可能是因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第六感,就好像剑八和八千流对于危险的警觉就异于常人,不排除哈斯沃德也是这样的人。 而另一种可能就是哈斯沃德感知到了他释放鬼道的灵压,如此远的距离如此细微的灵压,按道理很难被感应到,如果真要如此,只能说明哈斯沃德究竟有多难缠。 当然了,即使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哈斯沃德,宏江也不会觉得对方是什么简单角色,这个人的难缠程度即便比不上蓝染,但也不会逊色太多。 宏江没有再探查广场中的情况,他一面警戒提防周围的变故,一面整理着现有的情报。 首先,他现在所在的位置毫无疑问就是无形帝国,虽说出现了一定的变故,可迈出这一步总好过于‘失败’两个字。 再者,根据广场上的情况,虽然宏江没有一一确认星十字团成员,但看上去全体应该都在那里。 涅茧利的安排出现意外几乎可以肯定是无形帝国从中作梗了,就是不明白对方所依仗的究竟是友哈巴赫的能力,还是说其卓越的情报系统。 不过看对方空跑一场的样子,后者的可能性无疑会更高,当然也不能排除是友哈巴赫能力的因素,可要真是如此的话宏江只会更高兴,那说明友哈巴赫此时确实处于可以攻破的层面。 宏江的思绪不由得活络起来,脚下城市正中央的宫殿是那般引人注目,随便想一想都知道那必然是友哈巴赫的牺牲之所。 虽说眼下最重要的应该是聚集同伴,收集情报然后图谋脱身,可宏江心中还是不由产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此刻,会不会是终结战争的最佳时机呢? 第五百六十九章 洛卡的助力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极其诱人的想法,并且,宏江之所以执著于寻找无形帝国,最终目的也不外乎是提早解决这个心腹大患,而这個心腹大患说是灭却师,其实具体一点到友哈巴赫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宏江也没有被这巨大的诱惑冲昏头脑,他比谁都清楚要实施所谓的斩首行动,需要面对多少的困难。 首当其冲就是友哈巴赫的实力。 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九百年取回心跳,再过九十年取回意识,最后用九年恢复力量,毫无疑问,此时的友哈巴赫便是取回力量的阶段。 无奈的是,宏江并不清楚这九年的进程,哪怕以黑崎真咲的死为开始计算,此刻的友哈巴赫离成功估计也只有一步之遥了,这样的友哈巴赫是不是仅靠自己这些人就能解决,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然,所谓的恢复力量也可能不是像恢复伤势一样,随着时间的进展就有明显的成效。 宏江依稀记得,在无形帝国第一次想瀞灵廷发动进攻之时,友哈巴赫离开无形帝国还无法随心所欲,需要遵循一定的时限。 这样想来,其恢复力量的过程,也许会更贴近于破除封印的感觉,只有到封印脆弱到一定界限时才能享有一定的自主权。 而此时的友哈巴赫说不定还不具备这样的自主权,没有什么还手的力量? 可这也就引出了第二个问题,他们现在所处的无形帝国乃是灭却师的主场。 主场的便宜绝对是任何战略都要纳入考量的重要因素,不平等的战力、不平等的情报获取等等,都会让身处于劣势的己方必须谨慎行事。 这样的情况下,哪怕很清楚友哈巴赫就在中央处最显眼的冰之宫殿里,怎么无声无息地接近都是一项巨大的挑战。 当然,对宏江、浦原还有夜一这样的人来说,要接近并进入宫殿最多也就是多花点时间,只要小心一点,哪怕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都不一定能发现他们。 但即使进入冰之宫殿也只是意味着真正的挑战才刚开始,别看那座宫殿宏伟高大,但只要不是大成虚夜宫那样,就意味着活动空间的缩减,意味着敌人的防守网更加严密。 你根本不清楚那座宫殿里究竟有多少足以和队长媲美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或许一两个、十几个,也可能整个星十字骑士团的栖身之所就在冰之宫殿里。 哪怕按照最好的情况想,驻守在友哈巴赫周围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并不多,但身为团长的哈斯沃德必然就在友哈巴赫身边,相当着他的面‘暗杀’友哈巴赫,别说夜一做不到,估计连暗杀老祖宗的山本来都不行。 可行的方法只有正面突破一条,宏江倒不认为自己肯定不如哈斯沃德,只是想短时间内箱突破估计不行,而时间一长星十字骑士团的增援一到,他能做的也只有暂避锋芒。 这么一想,只靠他们几个想要在无形帝国里解决掉友哈巴赫几乎等同于不可能,哪怕再加上留在虚圈的人,还有平子等了都极为困难。 这是一次需要大家通力合作才能度过的危机,没有瀞灵廷护廷十三队的参与果然还是不行吗? 宏江心中暗自感慨着,脑海中突然响起浦原的声音:“你们能听到我的声音吗?能吗?” “可以。”夜一的声音随之传来。 “看来洛卡的能力即便在这里依旧是有效的。” 洛卡·帕拉米亚,这是经由痣城双也的指引,宏江造访虚圈后从萨尔阿波罗实验室中救出的大虚。 洛卡拥有的能力为夺魂织网,夺魂是一种毒素会削弱敌人的意志,织网则是对敌人进行灵魂重塑,简单点也可以说是为敌人重塑人格。 痣城双也希望能借由洛卡实现人类的思维同化,从而创造出没有虚的世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洛卡确实能将人类都变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但其原理并非是简单的同化。 宏江起初是希望借由洛卡完成对萨尔阿波罗的绝对控制,但可惜的是这种能力有其局限性,重塑并非篡改,在烙下忠诚的印记之时,那人的灵魂也就是一片空白了。 也是因此宏江放弃了使用洛卡的能力,之时在引导其破面化后,洛卡的能力就有了新的变化。 其归刃后的名称为织网蛛后,释放的毒素更加剧烈,织网的能力更是直接以灵魂进行进攻,虽说还是无法特定地为目标种下特殊的烙印,但在应用上有了新的方向。 破面后的洛卡其灵魂使用可以说极为细腻,不像史塔克那样分裂灵魂,洛卡更像是灵魂的附着,就好像能够用灵魂织出一张没有界限的巨网,其本身坐拥中央,网内任何风吹草动都有所感应。 而早在宏江想浦原还有夜一坦诚洛卡等破面存在时,就已经让洛卡分出灵魂附着在他们身上,这很冒险,因为代表着洛卡能向他们发动攻击,但这也同样是一种信任,当然,宏江等人还是有一定反制手段的。 被洛卡附着灵魂的人就等同于洛卡的眼睛和耳朵,而若是洛卡放开对这部分灵魂的掌控,甚至做到开放自己的大脑和灵魂,那么被附身的人相当于有了一个极隐秘的沟通网络,借由洛卡为中转站,就可以实现从灵魂之上的沟通,甚至能够共享彼此的视野等等。 这样一个网络的存在有多么重要几乎不用多说,它能真正让人做到心意相通,无论是战斗时的配合,还是战术的制定都会变得顺畅起来。 现在既然能听到浦原和夜一的声音,那就说明即便是无形帝国所在的这个极其封闭的空间,洛卡的能力依然能为他们提供服务。 “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灭却师中或许有能够洞悉灵魂力量的能力。”浦原小心提醒道。 宏江:“那先不要说彼此的位置好了,对了,刚刚看到了不少灭却师,高手,看样子是为了围剿我们的。” “敌人有所反应,现在怎么办,要撤退吗?” 夜一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听得出来,就这样空手而归她也会非常不甘。 第五百七十章 两个切入点 “当然不能这么简单的撤退了,虽然我们是因为敌人的陷阱来到这,但同时这也是我们为数不多甚至是仅有的,能获取情报的机会了。”宏江理所当然道。 浦原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一护他们还不知道流落到哪了,就算是撤退也要先找到他们。” 此时在无形帝国的人,能够借由洛卡能力联络的只有宏江、浦原、夜一以及英奈克斯。 葛力姆乔是不接受这种将后背交给别人的做法,至于一护等人有时间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宏江和浦原的有意为之。 洛卡能力的全新应用最大的价值,无外乎无视空间,不借助语言和鬼道就能实现极高的协同性,简单说就是能更好地将力量集中于一点。 但这种协同性从某种意义上牺牲了一部分的灵活性和意外性,当然,意外这种事情大部分时间都不是什么好事,但不代表它只能起到副作用。 在猜测友哈巴赫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后,宏江与浦原为怎么应对这棘手的能力可谓是绞尽脑汁。 不管是出于不能束手待毙的坚持,还是友哈巴赫曾经有过失败的先例,他们并没有对未来绝望,他们也相信,没有超脱世界的存在绝不可能完美无缺。 两人经过交流,总结出两个切入点。 一就是友哈巴赫曾经有过失败先例的这个事实,对一個能够预知未来,趋吉避凶的人来说,失败似乎是遥不可及的一件事。 完事无绝对,大到天时地利人和,小到一个人的一言一行,可能都会成为决定成败的重要因素,如果一个人能够预知未来,那么规避失败是自然而然的行为。 但友哈巴赫曾经的失败毋庸置疑,虽说对方没有付出生命的代价,可近千年的沉睡也不是可以轻描淡写一笔带过的。 那么为什么友哈巴赫会失败呢,宏江和浦原找到了两个原因,一是对那时的友哈巴赫和灭却师而言没有成功的可能,从战略的角度上来说,一次惨痛的失败换取崛起并最后成功的机会,这种交换一点都不让人为难。 而第二个原因本质也类似,那就是失败是友哈巴赫故意引导的,但出发点却更集中在友哈巴赫这个人身上。 假设千年前的友哈巴赫能力并不完整呢?换句话说,那时他看到的未来就是要经由失败,仿佛凤凰必须浴火才得以重生。 浦原曾对描述友哈巴赫的预言有过不一样的解读,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必须经过九百年找回心跳,必须再过九十年恢复意识,最后必须经过九年恢复力量,而如果再加上一句,必须要经历那九百年灭却师之王才会是真正的灭却师之王呢? 也就是说失败是友哈要经历那近千年必须要迈过的门槛,换个角度解读,千年前的友哈巴赫可能并不完整,甚至知道那代表九百九十九年的沙漏里最后一粒沙落下为止,他都是不完整的! 这种不完整或许是方方面面的,自然也就包括其能力,再大胆一点的话,或许千年前的友哈巴赫并没有真正掌握预知未来的能力! 就好像人们都知道弓要拉开才能射出箭矢,但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能拉开一把宝弓,千年前的友哈巴赫可能就是这样。 他知晓自己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却无法真正预知未来,他知晓要让自己变得完整才能拥有使用自己能力的力量。 至于那段预言也就有了新的解释,当灭却师之王变得完整,变得能真正预知未来,那他自然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以这个切入点考虑,此时的友哈巴赫依旧处于不完整的状态,虽说不清楚他到底一点点在成长还是必须一步到位变得完整,但总之其预知未来的能力存有缺陷应该是可以肯定的。 这种情况下,越是有迹可循的行踪就越有可能被对方所预知,一些适当的意外可能就像烹调菜肴时不小心碰下的瓶罐,最后到底是什么味道反而难以想象了。 当然,如果仅仅只靠这一点就让一护等人充当小白鼠,那宏江和浦原就真的是孤注一掷了。 他们之所以愿意冒着风险去尝试,就是因为哪怕从第二个切入点思考,意外都是对付友哈巴赫的一种可能。 除了从历史去考虑,宏江和浦原也尝试性地对预知未来这件事本身进行了思考。 其实预知未来这件事说来神秘,但如果加上限制也并非是无法实现的。 宏江放下不谈,单单是蓝染就能通过他对人的了解一定程度实现预知未来。同时所谓的战争,说简单一点就是规避失败和达成目的的事情,双方的指挥所做的事本就是在揣测预知对方行动的同时找寻胜利的途径。 而往小一点说,如果有一张只有对和错选项的试卷,当你完成所有问题的时候未来也就决定了,最后只需要一张答案,分数多少这个未来一点都不难预知。 当然,这世上的事很多都不是一张试卷能够代替的,即便有,那么上面的选项也不会只是简单的对和错两个。 而所谓的预知未来对大部分人来说是对过去的展望,是结合各式各样情报做出最佳的推测,而真正的预知未来如果拆分开来就是过去之因与未来之果。 如果一个先知身处在只有他存在的虚无空间中,那么过去未来也就全然没有了意义,这是预知未来的下限,也就是没有未来。 那么未来是否有上限呢?这个问题恐怕只有真正全知全能的神才能够揭晓答案了,或许未来真的没有上限,但预知未来的能力却不一定没有上限! 就好像一个人站在十字路口,往不同的方向会去往不同的地方,那么以路口为因,其所引导的未来就是四个。 但如果不是一个人,而他们所在的路口也不仅仅只有四条路,这样的未来就更难以捕捉了。 想要从四个结果中选择对自己最有益的简单,可如果是四十个、四百个甚至四千个中选择一个,那要耗费的代价就难以预计了。 那么友哈巴赫这预知未来的能力是否有上限呢?浦原曾做过一个形象的类比。 这千年来的友哈巴赫就像是城市中的一粒石子,他没法改变自己的位置,只能决定自己最开始落在哪个方位。 为了保护自己,他当然希望这个城市中一个人都没有,而就算里面有人,他也应该用能力找到了一个完美避开所有人路线的点。 但随着城市中的人越来越多,行人路线覆盖到他藏身地点的可能就越大,如果他的能力真没有上限,那么除非他自己跳出来应该所有人都没法靠近他。 可换句话说,如果他被踩到了,那就说明他的能力是有上限的,即便他预知了一千个人的行走路线,但那第一千零一个人就恰好找到了他。 依照这个例子,此时宏江等人就是那第一千零一个人,而这也就说明了…… 未来或许是无限的,但那个预知未来的人能看到的未来终究有限! 第五百七十一章 个体与整体的矛盾 友哈巴赫预知未来的能力可能有上限,那增加意外的出现就越可能触及到那个上限,或许会有意外之喜也说不定。 当然,虽说把一护等人当做是小白鼠了,但也不是说放任他们胡闹不管了,再怎么说这里都是灭却师的老巢。 一护他们的确曾在瀞灵廷闹出不小的动静,但当初的他们至少掌握着些许情报,再加上宏江和蓝染在背后牵扯,春水和浮竹一定程度的袒护,所以他们营救露琪亚的成功经历并不适用在现在。 并且,哪怕单拎出护廷十三队队长和星十字骑士团作比较,后者无论在数量还是平均战力上应该都是强于前者的,从危险程度上这里甚至要比瀞灵廷更危险。 “暂时以收集情报为目的行动吧,英奈克斯,你能否在这里撕开黑腔?” “没有问题,但想要返回虚圈应该是不行的,我在这里无法感受到虚圈的位置。” 浦原和宏江有想过灭却师会反制的可能性,因此在人员分配上也下了些功夫。 如果计划顺利进行,那么无形帝国应该会被逼入尸魂界,有着护廷十三队的存在支撑到他们增援应该不是难事。 前世灭却师第一次正式袭击瀞灵廷时,护廷十三队可谓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所以宏江选择将最擅长空间移动的英奈克斯带在了身边,为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驰援。 当然,灭却师也有可能提前发动对虚圈的进攻,这也是宏江并没有把市丸银等人一并带来的原因。 如果在虚圈的人全部集中在一块,那对方要围剿可就方便太多了。 虽说分成两拨人必然会导致战力分散,可相对应的,无形帝国想要封锁消息也必须要分兵围剿。 宏江这里有最擅长操控空间的英奈克斯,再加上他自己、浦原还有夜一,同等数量的对手来真不一定能搞得定他们,要是没有让宏江忌惮的角色,说不定还能拿下一个。 另一边市丸银身边可就都是破面里的精英了,加上从宏江他们出发之时,市丸银就已经带着人又转移了,他们可能面对围剿,但不以对抗为前提逃出一两個问题应该不大。 而就算星十字骑士团专攻一处,另一边也可以传递情报,甚至跑过来增援也不一定。 在虚圈这样的人员安排不说万无一失,但也是宏江和浦原商议出最合适的了。 而无形帝国最后一种反扑的可能就是把其中一边带进老巢了,在分兵两边的情况下,对市丸银那边出手无疑更稳妥,更有可能造成宏江一方的人员损失。 可要从更大收益的角度来看,能够有机会把身为主导者的宏江解决掉无疑更有诱惑力。 这种情况下英奈克斯的存在,无论从减少危机还是脱身的角度都至关重要。可以说,此刻身陷无形帝国,英奈克斯才是宏江一方最大的安全依仗! “那你好好隐藏自己,如果一护他们有意外就全力营救。”宏江吩咐道。 “是!但蝶冢大人你,你们如果陷入围剿该怎么办?” “我们三个会照顾好自己的,如果真需要你的话也能及时联系你。”宏江说完又重申道:“但你自己一定不能陷入困境,敌人可能有限制空间的能力,而且追进黑腔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明白。”脑海中英奈克斯镇重地说道,他很清楚自己的长处并不是战斗。 “当然,除了英奈克斯我们三个也要多关注一下小鬼们,浦原就算了,我和夜一多关注一些就好。” “没问题。”夜一爽快地答应了,转口问道:“只是要怎么搜集情报,如果我们几个不主动挑起战斗的话,单凭一护他们很容易陷入到被围剿的局面吧?” 浦原这时候也出声问道:“刚刚你大概看到多少灭却师集中在一起等我们,宏江?” “接近三十个,而且有把握等在那里的,我想直接以队长级的实力定义应该没问题。” “这么惊人的数量吗?”浦原念叨了一句就不说话了。 夜一倒显得有些激动:“这种数量要收集情报也太困难了,你应该明白的,我们现在缺乏协同性,死鱼眼。” 宏江说是收集情报,但不用他细说,夜一也知道他需要的情报是有关灭却师实力的情报,先前他们也推测过,敢于再和死神挑起战争,以往对于灭却师的印象恐怕已经没有效果了。 可要更新这样的情报,与灭却师尤其是能和队长交手的顶尖灭却师交手是无法避免的。 可如今他们只有九人,英奈克斯最好不参战,浦原也尽量少的参与战斗,负责准备退路和情报的分析。 茶渡和井上的实力存在问题,即便参战也很难试探出敌人的深浅,起不到收集情报的作用。 剩下能担当责任的就只有宏江、夜一、海燕、一护还有葛力姆乔五个人,这样的人数面对近三十个同等级的对手,陷入围剿几乎是必然的。 当然,这并不是说宏江想要收集情报的想法就一定无法实现。 假设这五个人同时在五个相距甚远的地方发生战斗,那么就算敌人的数量是三十,平均下来每个人面对的只有六个人的围剿,而如果地方五个人是以增援的模式到达,能够一对一通过战斗收集情报的时间也会更长。 而即便面对六个人的围剿,要突围逃脱的难度也小于十个、二十个、三十个人的围剿。 直白一点宏江的想法要实现就必须要尽最大可能分散敌人的战力,以较少的人数将战线尽可能的拉长。 但这样的行动无异于走钢丝,同时还有一个巨大的前提,那就是实施计划的五人要有极高的协同性。 如果一个人陷入战斗,另一个人不是在较远的距离吸引敌人注意,而是一股脑想着增援,那就更可能陷入敌人的包围圈,别说没法影响战局,迎来溃败都可能是一瞬间的事。 但这份协同性恰恰是宏江他们此刻最欠缺的,为了应对友哈巴赫那不知真面目的预知未来的能力,就必须要增加意外的出现。 可有了意外就丧失了更多实施整体战术的可能,毕竟每个人面对问题的解决方法和思路都不同,既要保持每个人的独立性,又要求个人作为整体的一部分力往一处使本就是无比矛盾的。 而宏江现在要的就是这矛盾的事化为现实,这可能吗? 第五百七十二章 主动承担压力的方法 “我们不需要协同性,或者说,不需要太高的协同性。” “你的意思是放任小鬼们自由发挥,由我和你尽力配合?”夜一听着脑海中宏江的声音不禁皱了皱眉。 想要尽可能安全地搜集情报,及时的撤退、远距离的增援这类协同性是必不可少的,宏江也不能违反这个原则。 而现在听对方的意思就是要牺牲一定的安全性,只是在她、宏江、浦原还有英奈克斯四个人身上实行有计划的协同,而四人之中活动最频繁、担子最重的就是她和宏江二人。 简单来说,就是小鬼们闹出大动静,他们就要有觉悟去替他们擦屁股。 “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了?” “冒险是肯定的,事实上,照现在这個局面,想要有所获取不冒险是不可能的。” 宏江对夜一和浦原说出自己的想法:“而且如果事情顺利,那么截下敌人增援的我们所吸引的目光不会逊色于小鬼们,甚至那时候压力更多会在我和你身上。” “你这有些赌博了。”夜一沉默了一会,继续道:“而且万一事情不顺利呢?假如他们一下子就陷入到敌人围攻的窘境中呢?我并不是反对要收集情报,但是不是先找到他们说一声会比较好?” “敌人的顶尖战力假设是三十位,我看上去这里不比瀞灵廷小,如此广阔的空间要抱团搜查效率不是很低吗?我想,会威胁到我们安全的灭却师也会比较分散,甚至他们还并未行动,也在等待我们的行踪暴露然后支援。” 夜一知道宏江的意思,照常理来说,任何一个势力在搜捕行动中顶尖战力都会处于最容易支援各处的位置,就好像一护等人闯入瀞灵廷时,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乃至副队长都是这么做的。 现在即使敌人顶尖战力的数量比护廷十三队多了一倍,但在如此大的范围内找九个人,最好的做法应该还是在有情报的基础上支援。 不过现在的情况和当初还是有所不同,首先就是请报上,就以一护暴露为例好了,同样的情况下,夜一想要支援难度都要比当初大,因为她对脚下的城市一点都不了解。 其次就是危险性,这不是说敌人的战力强弱的问题,而是敌人对待他们的态度。 当初闯入瀞灵廷时,夜一不去救援茶渡、井上这些人,是因为她知道护廷十三番队的行事习惯,除非已经登上必杀名单,否则十三队对待旅祸都是以抓捕为先,实力越在掌控之中越是如此。 但现在灭却师是怎样的行事习惯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因为没有威胁也好,获取其余人情报也罢的原因放过茶渡和井上这样的人类吗?如果不是,那茶渡还有井上,甚至包括一护和海燕的性命安危注定会让夜一束手束脚。 就算对方会留着俘虏的性命好了,但和当初救露琪亚也不同,怎样营救也必将是个大问题。 而就在夜一要提出这些问题时,宏江的声音再次出现:“当然,我知道现在暂时的风平浪静还好,一旦哪边率先出现战斗,局势就是千变万化,我们很可能应对不及。” “那?” “所以,我和你之中必须有一个能‘主动’的承担压力。”宏江说着,口吻中带了丝戏谑:“你们说,如果有一个人表现出要接近友哈巴赫的行为,那些灭却师们会怎么样呢?” “斩首行动?!”夜一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只凭你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死鱼眼!” “安心安心。”宏江笑着安慰道:“我只会表现得像要实施斩首行动,这样的话,一护还有你们的压力应该会减少到最低程度吧?即使有什么意外,有你和英奈克斯照应,也能尽可能从战斗中获取情报了。” 这样的安排颇有些化被动为主动的意味,一旦开始实施,现在处于猎人地位的灭却师们不管接受与否,都将同时背负上猎物的身份。 他们势必要分出力量进行防守,无法全身心地投入到对死神一方的围剿之中。 同时,根据宏江给出压力的多少,灭却师们也必须被动地分出战力去应对,可以说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制造混乱的方式了。 而直至宏江这个混乱根源被彻底解决为止,无形帝国都会处于一定程度的混乱之中,而趁着这混乱,夜一他们也就更容易通过战斗收集情报,他们的行动也会相对安全不少。 “这样确实会更方便我们行动,但你那边……”夜一有些担心,“那可是两倍于护廷十三队的战力,一个不小心的话……” “所以我会小心又小心,也正因为危险,所以只有我才是最适合的人选,我可是很怕死的,从小就是,你知道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夜一还是心知肚明宏江是最适合这项任务的人选。 在三人中,他是实力最强,正面战斗经验最丰富的人,拥有两把斩魄刀可谓攻守兼备,加上其最为擅长的鬼道,无论是理论上还是实际上,宏江都是面对围攻最可能保全自身的人选。 “不如由我和你一起实施佯攻,浦原和英奈克斯应该也能照顾好小鬼们。”夜一提议道。 宏江马上否决道:“虽然你是瞬神夜一,但这种正面又招摇的行动模式并不适合你,而且,虽说到这一步我们都要做好出现意外的准备,但那些小鬼我还是希望尽可能的保护下来,他们承载着我们想要的未来,所以你的担子很重的。” “但是你……” “我不会出事的,虽然说是两倍于护廷十三队的力量,但里面总应该有好有差,遇上我指不定是谁倒霉。”宏江笑着说道:“莪可是蝶冢宏江,那些家伙要是不够格的话,我不介意先给友哈巴赫卸掉几只臂膀!” 话音刚落,浦原平淡的声音响起:“我同意宏江的想法,如果一点东西都带不回去的话,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而且,你不觉得他现在很自信吗?自信的蝶冢宏江还没有失败过。” 浦原沉声道:“我们要相信他,更要相信我们自己,不是吗,夜一?” 第五百七十三章 等待骚乱的来临 其实夜一早就发现了,随着他们距离无形帝国的脚步越近,宏江原本焦躁的内心就越多一丝自信,直到现在,以往那个凡事都好像胸有成竹的蝶冢宏江已经回来了。 可相反的,走到这一步夜一的心中却渐渐迷茫,甚至有些畏惧的感觉了。 这单纯的只是种感觉,毕竟除了脚下这座大得不像话的陌生的城市外,夜一连敌人的面都没有见到过,是她在畏惧敌人吗?这未免有些天方夜谭了。 或许这种情绪是来源于未知吧,和才落下帷幕不久的与蓝染的战争不同,他们这次确实对敌人的认知太少了,要做什么、该做什么可以说是一片茫然。 也可能是因为她和宏江多了一重关系吧,虽然两人的相处模式并未因此有太多变化,但夜一从未像现在这样期盼和平。 但更直接的原因还是因为宏江吧,正因为了解他,夜一才能体会能让对方焦躁的敌人是怎样的棘手,而一些客观的事实也似乎也证明了宏江不是在杞人忧天,或许这是他们所遇到的前所未有的危险局面。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她反而希望宏江不要那么的自信,这样至少对方的安全能得到最大程度的保障。 但也就像宏江说的那样,这可能是他们唯一能够探查灭却师情报的机会,战争总有全面爆发的一天,空手而回他们不甘心! “那你就放手去做吧,死鱼眼!”夜一说完,又故作凶狠地警告道:“但你可别得寸进尺,你知道我的意思是什么!” 宏江最大的性格缺陷——贪! 虽然他自己对此颇有微词,声称都是在有相当大把握的情况下,尽可能多得或许对己方有利的东西,但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个见到有更多获利可能就不顾危险的人,如果不警告他,夜一怀疑他只要觉得有机会就会把那個‘斩首行动’变成真的。 “我有分寸的,放心好了。”宏江不迟疑地说道,听语气很难让人觉得他有认真吸取别人的建议。 “你也多想想我,一个简单的婚礼就想打发掉我,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这句话也送给你,到时候真要打起来,你可比我容易上头。” “死鱼眼!” 见这两个家伙又有吵起来的趋势,浦原连忙打断把话题拉回到正轨上:“虽然我们现在只需要等待,但为了到时候方便应对,是不是先找好位置比较好?” 既然宏江想要靠着对冰之宫殿发动佯攻吸引敌人的注意力,那就不能太假,虽然到时候注定要让灭却师们发现,但也要装作实在潜行靠近的样子。 拉起骚乱序幕的一定得是一护这些小鬼们,这个前提即便不说,三个人也都能达成共识。 而为了出现骚乱后能尽快支援,他们三个人的位置还是要有讲究的。 简单来说,以最中央的冰之宫殿为坐标,除了能靠黑腔迅速精准到达每一处的英奈克斯,假设宏江三人都在宫殿正面的方向,若恰好在宫殿背面的方向出现战斗的迹象,那么三人里就没有一个能尽快支援到战场。 虽说宏江提出的想法是以同时发生的战斗作为掩护,但凡是还是要有个保底的好,万一一护等人没法尽快抽身,或者干脆没有抽身的想法,还是要有个人能把他们拽一拽的。 这个前提下宏江三人所在的位置就最好分散一些,能够尽量囊括冰之宫殿所有的方向。 ‘视野共享’宏江心中暗念,眼前的景色仿佛一下子被拉扯成一条,而左右两边犹如刀切一样同样出现了一个冰之宫殿,只是角度有所不同。 “浦原刚好在宫殿正后面的方向,我和你的距离相对近一点,我们分头走,我负责左前方,你负责右前方怎么样,夜一?” 宏江眼里的三块区域和夜一还有浦原的完全一样,浦原不需要大范围地移动自然不用多说,夜一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个“好”,然后就按照安排好的朝着冰之国电偏右边的区域移动了。 宏江身影一瞬也从钟楼之上消失,下一次出现则是在一座尖塔之上,脚下有几道白色的身影从街道穿梭而过,但没有一个发现他的行踪。 “你们往那边找,其余人跟我走这边!”一名头戴白色大檐帽,帽上有星十字徽章的人大声吼道:“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见到那些死神后也不必留活口,明白吗?” “是!”其他回答的人高声回道,他们的穿着皆是白色的仿佛军装的服饰,头顶带有星十字徽章的大檐帽,想来是这无形帝国最普通的士兵。 简单的部署后,一对队自动分成两拨向街道的两边搜查而去。 “他们应该没有发现我们。” 过了一会后刚刚那群灭却师站立的房屋紧闭着的房门轻轻开了一条缝,井上凑在门前又尽力左右张望了下,并没有再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葛、葛力姆乔先生。” 房间里和井上隔了几个人的位置,葛力姆乔一脸不爽地靠在门框,在他看来像刚刚门外的那种杂鱼只需要动动手指就能解决了,这样躲起来实在太丢人了。 “你还没有感受到一护他们的踪迹吗?”井上怯生生地问道,虽然宏江说过他们是伙伴,但她还是对有些凶神恶煞的葛力姆乔有些畏惧。 “没有,他们的位置应该在我的侦查神经之外。”葛力姆乔没好气道:“这里不比虚夜宫小,运气不好我们和其他人间的距离可能会很夸张。” 井上听见这话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刚刚那伙人也是葛力姆乔先发现的,然后带她躲进了这个房间,而听着对方所说的话,她哪怕再天真也清楚这些灭却师不是善良之辈,至少当初闯进瀞灵廷时,护廷十三队的队员也没说过‘不必留活口’这样的话。 这里是个危险的地方,井上非常肯定这一点,而越是明白就她就越是担心一护还有茶渡。 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第五百七十四章 好运气?坏运气! “我们得去找他们,葛力姆乔先生。” 葛力姆乔靠着门框,斜眼看了井上眼,“你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吗?” “我……” 井上回答不出葛力姆乔的问题,因故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后她一直很茫然,完全不知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去哪里。 葛力姆乔看着对方这个模样心中不由一阵烦躁,和井上落在一起在他看来是件很倒霉的事。 从实力上说,这個女孩完全就是拖油瓶的存在,对危机的敏锐度也不足,虽说她的能力在治疗能力上极为卓越,但想要借助这份能力的代价就是会更容易受伤。 如果不是宏江对井上的重视,葛力姆乔发誓自己绝对会第一时间抛下这个弱小的人类,可现实就是这般捉弄人,他虽然不是对宏江言听计从的人,但也不会主动去触对方的眉头。 天知道要是自己故意抛下这个人类导致什么不好的结果,那个家伙会怎么对付自己。 强忍下心中的不耐烦,葛力姆乔轻声说道:“既然不知道去哪里找他们,就想想你现在应该做什么吧。” 应该做什么?井上想了想怯生生地回道:“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蝶冢先生也没有提过现在该做什么。” “蠢女人!他不是一开始就讲过吗?这是战争,战争!”葛力姆乔狞笑着说道:“战争就是用一次又一次的杀戮击溃你的敌人,或者被你的敌人击溃,没有第三种结果!” “战争……” “没错,所以不管是一护还是谁,只要还记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那他就应该出现在战场上才对。”葛力姆乔舔了舔嘴唇,“当然在这里随处都可能变成战场,但最显眼的地方只有一个。” “那座冰之宫殿吗?”井上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了,远方那座宏伟的冰之宫殿她自然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那里想必住着灭却师里的重要人物,甚至就可能是宏江所说的那位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而这无疑就是他们最大的目标。 “想去找什么人去哪里应该更容易遇到吧。”葛力姆乔理所当然地说着,同时缓缓推开门,“当然,你要是怕危险,或是觉得一护不会像我这么想就留在这好了,小心点这里应该还算安全。” 说完葛力姆乔就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井上没有多想也急忙跟了出去。 她对葛力姆乔的话谈不上有多认同,但她也不像葛力姆乔想的那样不堪,她同样有自己的思考。 在井上开来,现在不管做什么事都应该先和大家集合,这个大家自然也包括葛力姆乔,不管是为了一护还是谁再分散四处都有些本末倒置。 或许她不能在战斗中提供给大家太多的帮助,但还是能用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贡献的。 就这样,葛力姆乔没有甩掉井上这个包袱,井上也觉得自己接下来能够帮到对方,那座冰之宫殿里想必是危险重重。 这对奇怪的组合一点点朝着中央的冰之宫殿靠近,辅助能力出色但缺乏自我保护能力,与英勇善战又对危险有敏锐嗅觉的葛力姆乔会凑在一起,宏江要是知道的话也会稍微松一口气吧。 另一边,距离冰之宫殿相对稍近的地方,一护和茶渡趴在房檐上,听着下方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同时松了口气。 “要尽快找到大家,茶渡。” “怎么找?”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一护给问住了,他曾入侵过瀞灵廷,也曾闯过虚夜宫,但现在的情况和前面两次完全不一样。 闯虚夜宫时大家是主动分成了六队,侵入瀞灵廷发生了意外,但几个人分散的方位其实是能看见的。 而这一次可谓是一护最神奇的经历,只是眼前一晃,下一刻他就和茶渡置身于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伙伴的所在根本是无迹可寻。 “要不我们分头找?” 一护忙摇头道:“不,我感觉很不好,这里可能很危险,前所未有的危险。” 茶渡也有这样的感觉,那是种哪怕一点动静都让人胆战心惊,心里一虚的感觉,可能与他们这次造访的身份有关,跟以往为了伙伴为了家园拼搏不同,此时的他们会更像是一群小偷? “但如果井上是一个人该怎么办?”茶渡问道,见一护一副纠结的模样,他继续道:“就分头行动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茶渡……” “我会小心行事,哪怕遇上危险,我能撑的时间客观来讲也会比井上久一些,井上更需要保护。” 一护咬了咬牙,终于做了决定:“那好,你自己一定要小心,茶渡。” 茶渡点点头:“你也不需要太着急,现在并没有灵压波动出现,大家应该都比较小心。” 这里应该就是无形帝国,因为空间乱流大家都分散在各处。 僻静的小巷中,海燕一面小心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心中梳理着现有的信息:没有明显战斗的灵压,那大家应该都还没有被抓到,还相对安全。 “你是不是在想你是安全的,或者你的同伴们是安全的?” 头顶突然飘来一道轻快的声音,海燕心头一惊,连忙抬头望去,除了无尽夜色外什么也没有。 “异议……” 那声音又从背后传来,海燕也不回头,瞬步向前窜出,落脚后顺势转身,刚刚站着的地方伫立着一道人影。 那人中等身材,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一头粉色侧向右边的短发,发梢末端颜色稍深,呈浅紫色,一张大嘴微微上翘,看上去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只是海燕才不会觉得对方是什么善茬,虽然刚刚有些分心,但能无声无息出现在头顶,又接近他背后的人想想都恐怖。 当然,对方没有趁机偷袭他似乎是某种善意,可看那人一脸拼命忍耐都快忍不住的笑意,海燕总觉得那其实是种戏谑。 “死神吗,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不是队长吧?是副队长吗?” “不管怎么样都好,似乎是我先发现猎物了,真是好运气呢。” 那人说着,突然神色一肃,一本正经地自言自语:“异议……”紧接着手指朝海燕一点,“应该是你运气太差。” 第五百七十五章 克服缺点的灭却师 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不知名的敌人让海燕有些厌烦,其中有那高高在上的态度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对方的态度吧。 ‘猎物’这样的词汇在海燕心中是不应该出现在死神和灭却师之间的,他虽没有经历过于灭却师的战争,但从心底里还是觉得双方有除战争外的其它的共处方式。 事实上也不单单是他,瀞灵廷中也有不少死神是持着这种态度,而哪怕是另一部分人,也只是清楚双方敌对的必然,而不是将灭却师当做牲畜一般冠以‘猎物’这样的称呼。 当然,仅仅一个称呼也并不能完全代表人的态度,如更木剑八这样的战斗狂热份子也会把目标视为猎物,但在他们眼中可能自己也只是一只需要捕猎的野兽罢了,海燕能感受到他们更多的事对战斗的向往和狂热。 只是眼前的人并非如此,对方带着丝戏谑的语气,仿佛在看一只在笼中扇动着翅膀却怎么都飞不出去的鸟儿的欣喜的眼神,这一切的一切都说明此人对待死神的态度的恶劣程度。 而如果这态度不是个例的话,恐怕宏江这次又是正确的了,有威胁的存在不一定是敌人,但抱有敌视态度的家伙肯定是敌人! “你是谁?” “异议。”这两个字似乎是那人的口头禅,他指着海燕缓缓说道:“你并没有资格得知我的名字,况且,是我先问你的。” “不对,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你没有意义的名字,对我来说你是不是副队长才比较关键。” “不对不对!”那人摇着头,一张嘴咧开好像一个疯子一样,“你是不是副队长其实也不关键,你只要不是队长就足够了!” “足够让人失望!!” 说是失望但给人的感觉却是无比的兴奋,凌厉的刀光一闪,下一刻男人突然暴起,那张欣喜若狂的脸转眼就绽放在海燕面前,一柄骑士剑携破风之势直刺过来,几乎已经抵在海燕胸口之上。 在男人出现,海燕与其拉开距离后右手就握在刀柄之上,可对方攻击的突然,速度又快,居然让海燕有些来不及将斩魄刀拔出。 危机之间,海燕左手握住刀鞘向上一提,正好挡在对手的剑尖之上。 砰!木质的刀鞘被刺得粉碎,海燕左手变握为掌抵在刀身上,右手握紧刀柄奋力向对手推去,可惜这样仓促的反击还是没能奏效,虽然没有因为这一刺受伤,但他还是被刺飞了出去。 男人一击奏效后并没有停下脚步,右脚一踏继续追上去,手中的骑士剑一记横扫向对手脖颈砍去。 “让水天逆卷吧,捩花!” 海燕一声低吼,手中的斩魄刀化为三叉长枪,枪杆一束正好拦在横斩来的长剑之上。 虽然他立足未稳,但对手这次横斩同样没有先前那一刺的势头,有些勉强,但还算稳当地就接下了这一斩。 紧接着海燕身子一底,长枪以骑士剑为指点反撩过去,枪尖携着水浪结结实实拍向对手。 男人目光一垂似乎有些意外,没有选择硬接,脚跟一点向后掠去的同时左手伸向腰间的包裹,从包裹中取出一柄手弩,抬手就扣动了扳机,咻咻咻三箭分别射向对方的头颅和两个膝盖。 海燕长枪一扫挥出的水浪如同一道墙一般向前推去,几乎是眨眼间就撞上那三支箭矢。 只是射来的箭矢不仅速度快,穿透力也极强,厚重的水墙几乎没给它们造成什么阻碍就被开了三个大窟窿,速度不减继续向海燕袭来。 海燕没办法,迅速三枪刺出化解射来的三支箭矢,只是每接下一支箭矢他的身形都会微微颤抖一下,第三枪刺完,他握着枪杆的双手都隐隐作痛。 说实话,仅仅这几下,眼前这个有些疯癫的灭却师就给了他不小的震撼。 在行动之前宏江有说过这批隐藏的灭却师不同于以往,不能用过往的老印象去对标他们。 这句话说起来轻松,但想完全摒弃心中的印象又怎么会是简单的事。 在海燕现有的人生里没有与灭却师战斗的经验,可不管是石田雨龙的出现,还是志波家悠久的历史,都导致他对灭却师有一定的了解。 据他所知,灭却师的战斗方式和死神有着巨大的区别,和主要以自身灵力作战的死神不同,灭却师则是用他们的能力趋势外界的灵子进行作战。 这一定程度上导致了灭却师的灵体大部分比不过死神,也决定了他们的作战方式主要以远程手段为主,更准确一点就是以灵子箭矢进行战斗。 但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灭却师几乎从根本上上扭转了这个印象,开始的那一刺一斩,速度快力量足,动作更是干净利落,完全不逊色于护廷十三队任何一个副队长,叫一句近战好手绰绰有余。 要知道大部分灭却师应该都会极力避免近身作战的,海燕也想过,眼前这个或许是其中的一类。 可之后的三箭完全打消了他这个想法,速度这般快,同时兼具优秀的穿透能力的灵子箭矢,这才是灭却师最拿手的东西。 而怎么看对方这三箭都是很随意的状态下射出的,海燕丝毫不怀疑他能射出比刚刚更强的箭矢,甚至作为一个灭却师,能够射出比刚刚更强的箭矢才是应该的。 总结一下现有的情报,眼前这个灭却师拥有着应该出色的远程手段,同时还兼具不俗的近战能力,可以说克服了灭却师自身最大的缺陷。 而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灭却师是个例还是能代表整体? 同时,他的存在在无形帝国中到底处于怎样的层次?以护廷十三队为例的话,是队长还是副队长? 甚至对方的地位可能都没到那样的层次,只是相当于十三队中的三席、四席之类的席官? 要真是这样的话就麻烦了,海燕深知刚刚对方并没有尽全力,类似这样的人如果还有很多的话,这个无形帝国不管是整体还是尖端战力都可怕得难以想象。 同时他们,包括宏江在内的每一个人恐怕都置身在极度危险的境地。 这里是比瀞灵廷更加危险的地方。 第五百七十六章 真正的灭却师 对手的增援可能就在路上,考虑到自身的安危现在应该要想办法脱身才是,况且有关这里的灭却师的更具体的情况,也最好能告知其他人。 海燕心中有了打算,手中长枪一挥一道水幕再次朝对手涌去。 那人见状右手骑士剑高高扬起,随后重重劈下将水幕一分为二,同时为了防范对手借着水幕可能的偷袭,左手上的手弩也紧接着抬起,只要看到海燕冲上来的身影他就会立刻扣动扳机。 出乎意料的是水幕后并没有海燕的人影,一阵赤红色的烟幕顷刻间便将他吞没,虽然看样子并没有什么伤害,但却暂时的剥夺了他的视野。 “是想要逃走了吗,还真是狡猾。”男人似乎明白了海燕这么做的用意,“怎么能让你逃掉。” 海燕当然是要脱身,他挥出的水幕并不是遮掩自己,而是为了遮掩他释放的鬼道,缚道二十一赤烟遁的痕迹。 而在释放鬼道后他就迅速收敛了自己的灵压,钻进了身后的一条小巷之中。 另一边,那人说不会放过海燕当然不会只是说说而已,他没有在烟幕中碰运气,而是奋力一跃跳向空中,也算是脱离了烟幕笼罩的范围。 按常理来说这是比较冒险的,此处并非是现世,不管是死神还是灭却师都无法立足在空中,如果海燕并不是要脱身而是要依托赤烟遁偷袭,他这样做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可事情没那么多如果,或许从海燕全力收敛自己灵压的那刻起,他也就丧失了突释冷箭的可能、 所以男人的选择或许是正确揣测到了对手的心理,也可能是真的结合形式分析出了对手最可能的行动。 那人在空中一对眸子不断来回扫向各处,很快他就发现借助烟幕从小巷逃到另一条街的海燕的身影。 只见他双膝委屈,双脚凌空一蹬,身体仿佛射出的箭矢朝海燕掠去。 而刚刚脱离烟幕的海燕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半空中那一闪而过却足够惊人的灵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抬头一看不正是他想要摆脱的那个麻烦的灭却师吗。 海燕朝右方一跳让对手扑了个空,趁对手立足未稳,海燕长枪一转,枪头夹裹着水浪如同一张大手似的拍向对手。 男人半蹲着,才刚起身就被水浪拍了个结实,不过他即使侧过头,本来应该砸在头上的枪尖只是打在肩膀上。 海燕见状先是心里一喜,马上又觉得不对,这种触感太不对劲了,感觉不是打在灵体上,而是一块钢铁之上。 恐怕这一击没有给对方造成什么伤害,甚至,一定都没有伤到他! 海燕反应很快,脚尖一抬就要拉开距离,但对手的骑士剑比他速度更快,一剑刺来擦着海燕肋边而过,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 “本来应该刺中心脏的,反应过来了吗?还真是遗憾。”男人笑着说道,看他的样子可一点都没有遗憾的意思。 “看你那惊讶的表情,好像在说‘为什么这家伙没有受伤’,那种程度的攻击当然伤不到我了。”他说完立刻摇了摇头,改口说道:“不,应该说伤得到我才比较奇怪。” 海燕捂着伤口,不管是那火辣辣的疼痛感,还是指尖猩热的触感,都说明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眼前这个灭却师除了肩膀处的衣服破了个洞,肩膀上甚至连一点擦伤的痕迹都没有。 他刚刚那一击虽说没有拼尽全力,但也不是单靠灵体就能轻易接下的,放在护廷十三队,宏江、哪怕是更木剑八都不能像这样皮都不破的挡下来吧。 海燕不觉得这是灵体强度的问题,之所以出现这样的结果,应该和对方刚刚那奇怪的姿态有关系,他清楚的记得,哪怕只有短短一瞬,刚刚对方的肩膀和脸上都浮现出奇怪的黑色纹路。 “哦?你已经注意到了吗?”男人见海燕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的肩膀,“能注意到危险以外的细节,不错的战斗意识。” 海燕没有回答,男人就继续自言自语道:“你一定会觉得我什么都不告诉你,不,其实告诉你也无妨。” “你们死神一定都觉得灭却师是一群只会射箭,一旦被近身就一塌糊涂的存在吧?” “从某种意义上这没有错,只是那样的灭却师只是被时代所抛弃的废物罢了,和你们这些老土的死神倒是很搭配。” 男人又指了指自己,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我们可不同,是真正的灭却师,不管从什么角度,都是比你们这些死神更优秀的存在。” “你刚刚看到的事这个图案吧?”他抬起手将手背展示给海燕,上面浮现出淡黑色的纹路,是一种线直弯折的看上去非常规整的纹路。 “这个叫做静血装,是增加我们防御力的手段,别说是你刚刚那种程度的攻击,哪怕再强一倍,连一根头发都伤不到我。” 男人说着横起手里的骑士剑,手背的纹路变成灰白色,突然向海燕冲去。 海燕当然没有因为男人的自言自语放下警惕,几乎在对方抬起剑的时候,他就横枪准备防御了。 “这个叫静血装……” 男人的话在脑海中回响,海燕像是想到了什么,即使他还横着捩花防御,但还是下意识的向后跳开。 刀光一闪,海燕手中的长枪突然断成两截,胸前的衣襟被划开一条长长的扣子,露出的胸膛之上有一道淡淡的血痕。 “反应挺快的嘛,死神。”男人一副轻松写意的模样,“看来你也反应过来了,既然有静血装,那就应该有动血装,既然静血装是为了防御,那么动血装当然就是加强进攻了。” 是的,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海燕反应过来意识到了这种可能,而按照静血装的强度,如果所谓的动血装能同等的增加攻击力,那样的攻击他是无法抵挡的。 事实也证明了他的猜想,对方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一次斩击,就将他的斩魄刀砍成两截,如果不是躲得快,恐怕他胸口就不是一道血痕这么轻的伤口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贝雷尼克·加布利尔 魄刀被砍断,攻击没法造成伤害,想要靠着有限的鬼道脱身似乎也不现实,海燕似乎已经陷入了死局。 “知道了吗,你没有一点反抗的机会,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的。” 男人不屑地说着,但见海燕脸上并无失落,眼中坚定的神采也不减半分,不由有些疑惑:“是故作镇定吗?还是在无意义的坚持。” “纵死无悔,不愧于自己,你们这些死神大多都这么想的吧?”他摇了摇手指:“不不不,异议!这只是你们自我感动的方式罢了,你们的失败是注定的,是可笑的,这就是我的看法。至于你们?死人并没有什么看法,即使有,也丝毫没有意义。” 就在这时,海燕突然冷哼一声,这让男人微微皱眉,他很不喜欢眼前这个蝼蚁莫名其妙高傲的态度。 “你刚刚说过哪怕比刚刚的攻击还要强一倍都伤不到你对吧?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静血装也是有防御上限的。” 宏江曾说过一句话,可怕的不是强大,真正可怕的是未知。 静血装和动血装的出现确实让海燕有些措手不及,但他不是轻易绝望的人,以往的他可能凭得更多的是一种不言放弃的精神,但经过宏江的教导,他在战斗中也不是仅凭一腔热血了。 眼前这个灭却师虽然态度高傲,嘴上又有些琐碎,但刚刚那仿佛炫耀一般的举动却给了海燕重要的情报。 或许从对方的角度来说,那样的举动是为了打击自己的信心,可要有收获就必然有付出,自己的信心没有严重受挫,那对手的话对自己来说就能成为一定的助力。 “别说是你刚刚那种程度的攻击,哪怕再强一倍,连一根头发都伤不到我。” 这句话不仅仅指出静血装的防御有上限,同时,再强一倍的攻击很可能就是它的上限,或者接近了静血装能承受的上限。 当然这也可能是对手刻意透露出的假情报,但想到在应对攻击时对方侧身抬肩的举动,说明对手可能也在担心静血装并不能完全抵挡住攻击,其上限是真实存在,而且不会过于夸张。 很快,男人也肯定了海燕的猜测,或许在他看来胜券已经在握,“就算有上限也不是你这样的死神能够触及的,我应该说过的,哪怕……” “高出一倍的攻击破不开静血装的防御,那比一倍还要高,高很多就应该可以了吧。”海燕打断了男人的话。 男人有些惊讶,饶有兴趣地问道:“你能做得到吗?” 能做得到吗?这确实是个问题,刚刚海燕的那一击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也不可能使出但从强度而言比刚刚强一倍的招式,更别说更强了。 死神的战斗就是灵压的战斗,其强度从一些方面可以等同于灵压的强度。 但要让灵压呈数倍提升,除了最早没有全力对敌收手外,途径也只有两种了。 一种是鬼道,作为在体外凝聚灵压的手段,越是高等的鬼道越是厉害,光是九十号以上的破道,威力又何止是八十号破道的一倍? 可惜海燕并不擅长鬼道,这条路走不通。 另外一条路则显得更为寻常,那就是斩魄刀的解放,未解放到始解,始解到最终的卍解,这是所有死神提升实力的两个阶段。 其中卍解效果更加明显,不光是能力可能会有质的飞越,单单灵压都要比始解强上十倍乃至更多。 问题来了,这条路海燕能走吗?他会卍解吗? 以前的他不会但已经极为接近了,这也是他的实力能在副队长中位列前茅的原因。 同时感谢宏江,在蓝染被捕后的一年多时间里对他的教导比以往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月前海燕也成功卍解,虽然之后宏江没和他对战,对于卍解的开发还不够,但此刻对付敌人还是能拿的出手的。 海燕清楚,此刻哪怕要脱身也不是一个逃字能做到的了,对手不会轻易放他离开,速度上两人也没有什么差距。 想要脱身只有解决掉眼前的人,而且要速战速决,要尽全力,争取一鼓作气拿下这个灭却师! 至于如果拿不下会怎样,他明白那将是最坏的情况,但却没什么办法,骨子里凡事尽全力的态度不会让他有太多迷茫,即便失败战死,能够让大家明白对手拥有不逊色于队长级的力量也是好吧。 他的那份心意总会有途径传达出去的。 海燕双手一合,将长枪沿着断口合在一起,脚边泛起白色的浪花,仿佛他所站的地方正好在一处泉眼上。 同时,他手中的长枪也泛出丝丝白光,最后化为一束白光被气握在手中,只见他双手一转,将手中的光束竖起,眨眼的功夫,白光就没入地面之中。 脚下的浪花如同要沸腾了一般变得躁动不安,最后化为骇人的水柱直冲天空,在半空中散开好像一朵盛开的花朵。 “卍解,水天一色,花散花合,雨捩花!” 水柱完全涌上天空,化为点点雨滴洗刷着大地,隔着重重雨幕,海燕顶着一把长柄雨伞,蓝色的线条在白色的伞面形成一道旋涡纹路,滔天的雨水别说海燕,似乎连那雨伞的沾不到。 “哈哈哈!”兴奋的笑声在雨水中突兀的响起,奇怪的是发出笑声的居然是那灭却师。 “卍解!没想到你居然对我发出了异议,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死神居然会有卍解!” 男人如获至宝般疯狂的笑着,边笑边从衣襟中取出一面小圆盾模样的东西,上面是黑色的五瓣花朵模样的浮雕,正是灭却师的象征,星十字。 “我对自己过往的话提出异议,你可以知晓我的姓名,我乃星十字骑士团贝雷尼克·加布利尔。” 男人边说边将手上的小圆盾抬起朝着海燕,“你一定以为是你的实力赢得我的尊重?” “很可惜。” “我只是要你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他将是你宝贵卍解的新的主人!” 第五百六十八章 被夺走的卍解 海燕终于知道了对手的名字,但对他而言,贝雷尼克这个名字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意义。 此时的他感觉身体正在产生某种变化,自己与某种存在的关联正在动摇。 “我将是你宝贵卍解的新的主人。” 难道这异样的感觉是我和斩魄刀间的联系正在被拉远?这灭却师真能抢夺我的卍解吗? 贝雷尼克手中的星十字章散发出深蓝色的光芒,在空中形成一个蓝色的蛛网纹,随后猛地回缩,仿佛一张突然攥紧的拳头一般,将漫天的雨水全部吸入星章之中。 海燕手中的长柄伞也同时白光一闪,好像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卍解就自动解除了,手中握着的正是武士刀模样的,最原始的斩魄刀。 从未有过游疑的脸上此刻尽是呆滞,海燕不停在心中呼唤着捩花的名字,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它消失了,至少从海燕的角度来说捩花完全消失了,不是被封印一样让他和捩花之间多了层不可跨越的屏障,而是仿佛死了一般,自己的卍解消失不见了。 “卍解就是你们死神最强的手段了吧?失去了卍解,你们还能做什么?” 贝雷尼克摇摇头替海燕回答道:“你们什么都做不到,只能跪倒在我们脚下,即使心里再怎么不甘,都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 是啊,失去了卍解他还能做什么呢?他根本无法战胜眼前这个灭却师,也没办法在对方眼皮底下逃走,胜负确实以分。 不过,挺对方的意思,自己的卍解既然是被夺走的,那就应该能够再夺回来才对。 希望的火苗在海燕眼中重燃,他盯着对方手中还没收起的星章,从自己卍解再到卍解被夺走,唯一的变化就是对手掏出的星章,想必这就是夺回卍解的关键。 贝雷尼克注意到海燕的目光,再一次举起星章:“你是觉得破坏了星章就能夺回你的卍解吧?呵呵,现在的你能做到那种事吗?” 破坏星章确实就是海燕夺回卍解的思路,听对方话的意思,也并没有否认这种可能性。 可就算贝雷尼克否认了,他也必须要去尝试,而至于能不能做到,只能说很难,但即便再难他都要去尝试。 或许没有卍解的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也或许他自己都清楚胜负已分,但他唯独不能接受的就是什么都不做就等待失败降临,只有这种事是他志波海燕做不到的! 海燕双手紧握斩魄刀,如同飞儿扑火般向贝雷尼克冲去。 贝雷尼克只是懒洋洋地举起手弩,然后扣下了扳机:“你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去死吧。” 五支箭矢朝海燕疾射而去,海燕刚要挥刀抵挡,那五支箭矢突然自己在半空中断成两截,灵子结构的破坏引起不小的爆炸,反而将海燕逼退了回去。 “嗯?” “嗯!” 同样的字以不同的情绪先后从海燕和贝雷尼克口中冒出,海燕是疑惑眼前突然的变故,不知道是不是敌人故意为之。 贝雷尼克则是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设下会半途爆炸的箭矢,而且,即便他想要设下这样的箭矢,他也没法控制箭矢爆炸的时间。 一道黑白交错的影子猛地降临在他面前,它的降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掀起半点风浪。 贝雷尼克原本就大的双眼此刻更是睁得滚圆,就好像打开惊吓盒的孩子一样,即使那倒影子还没做出任何举动,他心一颤腿一蹦就朝后跳去。 入雪一样冷白的光在仿佛在空中画出一条线,那刀光在眼中久久消散不去,看位置,如果没有后退的话,自己的手掌也会被画上这冷白的线。 贝雷尼克还下意识地朝右手看了一眼,仿佛不这样做的话,根本不能确定自己的手掌还是完好无损的。 所幸手掌上一点伤口都没有,但这并没有让贝雷尼克松口气,相反他眼中的惊诧比刚刚还要多,因为被他拿在手上的星十字章居然被切成两半了。 “你以为我是要斩你的手是吗?” “异议!” “我只是要砍掉你手上那个圆章罢了,而且,我做到了不是吗?” 循着那戏谑声音看去,声音的主人是个中等身材的男人,一身死霸装表明着其死神的身份,外穿着的白色羽织则又彰显着其特殊的身份——护廷十三队队长。 “你是谁?” 面对贝雷尼克的质问,宏江并没有搭理,而是转头朝海燕问道:“怎么样,卍解恢复了吗?” 海燕摇了摇头,他还是感知不到自己的卍解。 “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夺去总有储藏的地方,既然那个星章不是,就是使用星章的人了。” 海燕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既然这家伙知道自己的卍解被夺走了,那么…… “你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会了。”宏江打着哈哈,“属于你的战斗我怎么好意思插手呢,而且我不贸然行动,不是还能以防万一嘛。” “谁知道你这么不经打,看来还是需要锻炼啊,年轻人!” 海燕顿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合理怀疑这家伙就是看自己受苦,亦或者把自己当做实验的小白鼠,无情的情报收集器了。 见两人都开始拌起嘴了,贝雷尼克感觉自己被忽视了,他没有贸然出手确实是被刚刚宏江的偷袭给震慑住了,但冷静下来,他不觉得对方会让他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偷袭和正面作战永远都是两码事,先前的进攻看似骇人,但他觉得自己还是反应过来了,两人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太大。 况且,除了星章夺取死神的卍解外,他还有其它能力没有使用,没理由怕了这个队长级的死神。 “喂喂喂,你们要闹也应该看看场合才对,这里可不是你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地方。” 宏江转过头,上下审视着眼前的贝雷尼克,虽说对方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但他怎么想脑海中都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这家伙到底有什么能力来着? 第五百六十九章 贝雷尼克的压力 没错,虽然贝雷尼克的造型很是吸引人,但宏江印象里确实没这个人,前世星十字骑士团里像哈斯沃德、巴兹比这些他印象还是蛮深的,有些名字或许叫不出,但还记得对方的能力。 至于眼前这个贝雷尼克嘛,真的完全是一片空白。 如果不是他表现出的实力不像杂兵,自曝是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并且还夺走了海燕的能力的话,他还以为对方是个实力不俗的小头目呢。 “倒是把你忘在一边了,其实,你应该趁刚才的机会赶紧逃走才是。” 宏江平静地说着,好像在说一件理所应当的小事一样,“听你的话,海燕的卍解是被你夺走了,虽然不清楚你们是怎么把卍解当做物品一样抢走的,但现在把它当做物品看待就可以了。” “我第一斩不是针对你,如果要取你的性命,就不会砍在那个位置了,你说对吧?想杀死你有得是地方砍。” “我的意图很简单,按照你刚刚的表现应该不难猜,那就是破坏你手里的星章,看是不是拿东西损坏了,你夺走的卍解就会物归原主。” 宏江就像一位导师一样教起贝雷尼克来,“你知道破坏星章没有用,那我接下来肯定就会对你这个人出手了,虽然我不会放任你跑掉,但逃跑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难道说即使把你砍了也没有效果?”宏江眼睛一眯,“但不砍一砍怎么会知道,哪怕失败,你的命我都要定了。” “异议,对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提出异议。”贝雷尼克大声说着,但总觉得有些底气不足:“区区一个死神,怎么会是我等的对手。” 话还没说完,宏江的身影突然消失,先前的刀光再次在空中绽放,贝雷尼克甚至都没看清宏江的影子,只是尽全力维持着静血装。 眼前这个死神和那个叫海燕的完全不同,对方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了! 乒!金属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这声音来自他的左边。贝雷尼克偏头看去,他的肩头上正架着一柄通体雪白的斩魄刀。 好快的速度!这是贝雷尼克扬起的第一个念头,紧接着他内心狂喜起来,速度再快无法突破静血装的防御,自己都将立于不败之地! 紧接着贝雷尼克迅速一剑挥出,宏江不退不让,左手一张一合居然硬生生把对手的刀刃捏在指尖,看贝雷尼克额头崩出的青筋,很明显他已经在拼命增加力量了,但始终无法突破宏江的五指关。 “能达到这样的防御吗?这个静血装看来还真不简单。” 宏江很清楚自己这一发斩击,可以说已经不弱于一些刚刚学会卍解的死神的斩击了,甚至恋次刚会卍解时,还不如他这一砍呢。 能挡下这一击实在不容易,但这应该也接近那所谓静血装的上限了,在捕捉不到敌人踪迹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在防守上还留有余力。 不过他更感兴趣的还是另一件事,看着脸憋得有些泛红的贝雷尼克,宏江笑着打趣道:“你这也只是堪堪摸到准队长层次的力量,刚刚的动血装呢?用出来应该会强不少吧?” “区区死神,区区死神!” “是用不了吧,刚刚你向海燕展示的时候,明显解除了静血装后才使用了动血装吧。”宏江无视贝雷尼克的咆哮,“放下防御全力进攻是很冒险的一件事,我看你们战斗有一会了,你不像这种人。” “所谓的静血装和动血装是无法共存的吧?” 宏江笑嘻嘻地说道:“如果刚刚只是我的推测,那现在我已经几乎能证实这个猜想了,如果不是的话,那就尝试削掉我这只手吧,用了动血装应该能做到吧?” “够了,死神!” 贝雷尼克突然发难,抬起手弩疯狂扣动扳机。 宏江见状也不再抓着对手不放了,只见他向后一扬,身体像漂浮一样朝后退开,同时中里的斩魄刀左挥右砍,那堪称雨点般向他射来的箭矢被他一一斩落,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 见宏江退开一时间也没有再发动攻击的意思,贝雷尼克放松地喘起了粗气。 刚刚的动作并不会消耗他太多的力量,但此时他却觉得有些疲惫,眼前这个死神给他的压力实在不小,对方那对细眸仿佛能看透他所有秘密,其一言一行看似随意,却好似蕴含着无穷的杀机。 他不是杀不了我,而是暂时还不想杀了我。 贝雷尼克咬了咬舌尖,用疼痛把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他是灭却师,是高傲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 不管是自身的骄傲,还是陛下所赋予的荣誉和力量,都不允许他向区区一个死神低下头颅! “呵呵呵,我现在居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太快夺取了卍解,像你这样的家伙的卍解夺取起来才更有意义吧。” “以你的水平,还不陪让我使出卍解。”宏江毫不留情地说道:“不过到现在你还能说出这种话,该说你勇敢呢,还是愚蠢呢?” “哈哈哈,你以为你就能轻易杀了我?” “我不觉得这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你也该有些自知之明。” 宏江双手环抱,饶有兴趣地问道:“我倒是有些奇怪,是什么让你还有勇气站在我面前,难道是你已经赶到的同伴们吗?” “同伴?!”贝雷尼克还没说话,海燕倒先忍不住了,“已经有灭却师赶来了?” “恩,比我稍微晚一点吧,我知道的有三个,不排除有隐藏地好的。”宏江平静地说道:“怎么,害怕了吗,海燕?” 这是怕不怕的问题吗?海燕真是忍不住想给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一拳,哪怕再有自信哪有自己闯入敌人包围圈的啊!哪怕这个人是宏江。 在已经确定卍解会被夺走的情况下,身为死神的他们无疑是自断一臂,面对围攻出现意外的可能也就更大。 虽说宏江出面救下自己让人感动,但将有关灭却师的情报带出去才更有价值吧。 而且说是救,现在真的救下来了吗?真不知道这个家伙是怎么想的。 “你个蠢货!” 第五百七十章 需要全力以赴应对的人 “啊?”宏江一脸不爽的回头看去,对自己副队长这种拆台行为他很不满! “自己钻进包围圈,你有自信安全脱身吗?” “没你差不多,带上你不好说!”宏江回怼道:“而且我不是为了救你?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外乎作为死神有牺牲的觉悟。”宏江摆摆手打断道:“其实你也别把所谓的包围圈当回事,如果真要帮这个家伙,刚刚他们就应该现身了。” “那些人就是看热闹的,说不定这家伙被我杀了那些人才会更有动力来和我交交手,也可能是想着抢功劳?”宏江说完,继续对贝雷尼克调侃道:“你们灭却师都很擅长幸灾乐祸啊,真是冷漠的一群家伙。” 贝雷尼克倒是摇了摇手指,发表着不同的看法:“不是冷漠,而是以团结为借口的报团取暖对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区区死神无法阻止我,谁要因此看不起我,还跑来抢战利品,我就一起把他宰了,呵呵。” 听到这话,海燕对这个无形帝国的印象又下了一个台阶,宏江所说的大概是对的。 对一个组织而言,增援的人作壁上观,甚至想的是看对方出糗甚至死亡后,把功劳都揽在自己名下,战斗的人不以大局为重,同样不希望有人出现分一杯羹,成员间的联系微乎其微,这样的组织哪有一点温度可言? 好在这松散的组织是他们的敌人,这是一件好事。 但海燕并不喜欢这样的对手,没有别的原因,能对自己人都无比冷漠的家伙,对付其他人又会是何等的残忍? 宏江没想这些,前世的记忆就足以让他坚定地向这些灭却师挥刀。 他很清楚,星十字骑士团并不是个团结的团体,里面的成员可以用勾心斗角来形容。 但这也不代表全部,宏江记忆中缺失了一部分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信息,就好像这个贝雷尼克一样,他们的能力固然关键,但性格、习惯也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刚刚他以雷霆之势发动进攻,一是为了给浦原他们测试静血装大概的强度,同时‘推测’出动静血装无法共存的事实。 这一点很重要,攻守兼备和攻守切换达成的平衡是两个概念,前者可以称得上无懈可击,后者则必然会存在一定的薄弱时机,应对起来办法也就更多一些。 其二就是宏江想看一看,那三个已经藏身在周围的灭却师会不会出手,虽说能看那么久已经能说明些问题了,但危险才是刺激行动最好的方式。 当然,即便他自认为给到了对方压力,但也可能在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眼中,刚刚那并不能称之为压力,除了贝雷尼克自己说的话,这一点其实并没有确切的被证实。 不过,暂时不伤到贝雷尼克也是宏江的用意,这出自一种极其矛盾的心理,一方面他希望能证实,除非贝雷尼克死,周围三个灭却师都不会出手,甚至根据对方的高傲和相互间的警惕,哪怕贝雷尼克死,他们也不会一拥而上。 而另一面,宏江也不想看到自己被围攻场面,带着海燕有一定影响,但更多还是出于情报获取的考量。 如果对手三个人加上贝雷尼克一共四个人一拥而上,宏江能否撑得住是一方面,就算他能应付,这不外乎向星十字骑士团释放了一个信号——有人极难对付。 如果这时候哈斯沃德再插一手,不用他亲自出马,只需要一道命令,本身偏各自为战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大概率能联合起来,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当然了,宏江给自己下达的初始目标就是通过佯攻冰之宫殿,吸引足够的注意力,从而变相减轻夜一等人协调战局的负担。 但现在还太早了,除了海燕其他人都还没有遇上星十字骑士团,这时候就把对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想必也会把一护等人引过来,这不是适得其反? 出于这些考量,宏江刚刚出手虽说迅猛,但还是留了手,颇有种故意留了贝雷尼克一命的感觉。 所以,到此宏江并不能百分百肯定周围的三名灭却师不会突释冷箭,但又大概能确定,至少此时此刻,至少贝雷尼克没死没叫人的情况下,他们会作壁上观。 那接下来就只有一个问题了,贝雷尼克这条命留着能给他带来什么,或者,他要从对方身上拿到些什么好处? 可怜的贝雷尼克并不知道他已经被宏江放在了交易的天秤上,他现在满脑子都想着怎么解决掉宏江。 听对方的意思已经有人在附近了,那帮家伙绝对就是来看他的笑话的,如果他奈何不了眼前这个死神,他们在陛下面前肯定没什么好话。 而之所以他没有急着进攻,甚至想着趁宏江和海燕斗嘴的时候出手,都是在心中思索着对策。 刚刚宏江的一斩速度快、力量足,没有静血装他绝对无法抵挡,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速度,对方那神出鬼没的步法实在让人头疼,他必须时刻保持着静血装。 而这样的代价就是他无法使用动血装,刚刚也尝试过,没有动血装的加持,自己的进攻很难给对手造成威胁。 ‘怎么办?难道只有那一条路了吗?’ 贝雷尼克心里默默考量着,想不暴露更多拿下对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他能应敌的可能只有全力以赴,是真正的全力以赴,拼尽所有手段。 这样强的家伙,他的卍解一定更加强大吧?可惜这个人的卍解注定不属于他了,贝雷尼克知道,藏在周围的三个家伙肯定抱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想法,他们也眼馋这个死神的卍解! 可是没办法了,这个亏是一定要吃的了,他一定要打败这个一直看不起他的死神! “你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吗,死神?” “不不不,因为你的傲慢失败终将降临在你头上。”贝雷尼克边说边将骑士剑收回鞘中,“你马上就会明白的,什么是星十字骑士团的重量!” “我要用你们死神最引以为豪的东西击溃你!” 第五百七十一章 海燕的卍解——雨捩花 贝雷尼克右手一扬,一把长柄雨伞的虚影出现在手中,天上再次出现一层水幕,顷刻间化为倾盆大雨。 “雨捩花!”海燕惊讶的大喊出来:“他居然能使用夺走的卍解?!” “事实看来是如此,不仅仅是开发出削弱死神的东西,还进一步能加强自身,怪不得面对我们时那么自信满满。” 宏江倒是表现得很是平静,先不提他早就知道,哪怕没有前世的记忆,所谓的夺走就包含了应用的可能性。 “既然能使用,那卍解还有夺回的可能吗?”海燕有些担心,“就像亚罗尼洛那样,他会不会已经完全将能力融入自身,哪怕死亡,能力也将消融。” 亚罗尼洛就是海燕先前面对的第9十刃,能力为噬虚,通过吞食可以将别人的能力据为己有,而且那时听对方的意思,死神斩魄刀的能力也包含在内。 “也许不能了,但既然对方只是通过星章强行掠夺,达成的效果或许并不是融合,而只是获得了使用权。”宏江分析着,出口问道:“你还能始解吗?” “可以!” “那说明你与斩魄刀的联系依旧存在,放心好了,据我推断能够夺回卍解的可能性比较大。” 海燕稍稍安心了一点,他倒不是崇尚力量的人,只是在认定了无形帝国就是自己的敌人后,他想尽可能地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这种情况下,有卍解和没有卍解能做到的事区别实在太大了。 “那你负责主攻,我来协助你。”海燕提议道。 宏江一笑,“协助什么协助,你给我乖乖退在一边就行了!” 说完,宏江一个箭步上前,漫天的雨水仿佛为他让开了一条道路,刀尖闪着寒白色光芒直刺贝雷尼克。 “速度很快,太快了。”贝雷尼克边退嘴里边说着:“异议,一个死神不应该有这么快的速度!” 这种负气一样的自言自语阻止不了宏江,他和贝雷尼克几乎是同时动的,但他的刀还是追上了对手。 就在这时,贝雷尼克手中的长伞猛地一合,那漫天的雨水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迅速汇合成几道水柱,仿佛龙吸水一样朝宏江卷来。 同时,宏江的身体也不自然地一偏,随着贝雷尼克将合拢的雨伞轻轻一转,宏江绷直的手臂居然一下子抬了起来,刀锋擦着对手的肩头飞了出去,看上去就好像是他故意刺空的一样。 贝雷尼克见招式起了作用,右手用力一挥,合拢的长柄伞就是一杆长枪狠狠向宏江。 此刻宏江体内的灵压毫无征兆地突然一爆,左手从腰间一抹,黑色的短刀出鞘正好拦在那抽来的虚影长伞之上。 二者碰撞激起高高的水浪,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宏江向后退了一两步。 只是贝雷尼克也不好受,他几乎被打得飞了出去,不受控制得退了十来米后才自己落在了地上。 “双刀吗?异议,死神不应该会用双刀作战。”又是一句莫名其妙负气的话。 海燕没有把它当回事,他的目光集中在又缠斗在一起的二人。 宏江白色的长刀攻势凌厉,或是灵动,或是大开大合,黑色的短刀偶尔出手,犹如阴影中的毒蛇,让人胆战心惊。 另一边,贝雷尼克刚开始应对起来还有些仓促,但渐渐好像适应了一样,居然和宏江打得有些不相上下。 他手中的长伞虚影时而张开,仿佛一面盾牌,让这片被雨水覆盖的天地化身无处不在的兵卒,从四面八方射出一支支水箭,即便以宏江的灵体和护体的灵压,都被打得稳不住身形。 有时长伞又合拢,成为一杆长枪,随着长枪挥舞,雨幕又会聚集成道道贯通天地的水柱,那长枪犹如指挥棒,在它的指引下,水柱仿佛巨蟒,扭动着身体扑向与之相比犹如蚂蚁一样渺小的宏江。 “异议,这样的斩击不能碰到我!” “异议,你的身体应该感到疲惫了!” “异议,我的动作不是区区死神能够捕捉到的!” “异议……” 贝雷尼克不断发出异议,宏江挥斩他会发出异议不许他挥斩,宏江后退他也会发出异议,说逃跑不是死神应该做的,反正宏江不论做什么,他都如同一个孩子一样说着幼稚的话,好像只有对方乖乖让他拳打脚踢才是正确的。 海燕有些心烦,其中有贝雷尼克无止境的‘异议’的原因,但更主要的还是双方焦灼而又不正常的交战。 是的,现在交战的两个人还没有一个人彻底站在上风,但这不是建立在双方没有更强的手段的基础上,要知道,宏江此刻光是身体散发的灵压就已经比一开始要强上一倍有余了。 他的气势也越来越骇人,就好像大海中击风破浪的巨人一样,让人有些不敢接近。 可奇怪的是,消耗巨大的灵压宏江并没有占据主动,因为他根本没将灵压用在进攻上,而是有些放任它们从身体中消耗。 海燕知道这并不能怪宏江,造成眼下局面的罪魁祸首,其实就是他的卍解——雨捩花。 他的斩魄刀捩花,始解是让水天逆转,而何为水天逆转,就是让斩魄刀所触及的空气中的水份和其它成分逆转,这也是他能挥舞水浪的原因。 而卍解雨捩花的能力就更进一步,那就是控制水份。 先将巨量的水散布在空中形成雨,卍解雨捩花会对这些水形成绝对的掌控。 伞开之时水会分散成雨,合拢之时则为浪,简单来说就是这两种变幻的模式,也就是眼下他能用雨捩花达成控制的程度。 但别忘了,人体内本身就有水份,严格来说雨捩花也能控制人体内的水份,比如血液等等。 但要做到这一步估计还需要长久的联系,对卍解更高层次的掌控。 不过这不代表刚刚卍解的雨捩花就没法控制敌人,通过雨水渗透,让敌人体内有雨捩花自己制造的水份,也就能一点点加深对敌人体内水份的掌控了。 这是一把有些阴险,但又气势磅礴的斩魄刀,就像海燕自己一样,在正直和报复中选择自己的路。 同时这也是一把愈战愈强的斩魄刀,也跟海燕一样。 永不放弃,越战越勇! 第五百七十二章 试探 此刻这个最像海燕的卍解,正违背他的意愿和他的好友战斗,并且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这让海燕心情极为复杂。 宏江一开始手臂不自然地便宜就是受到了雨捩花的影响,而他不断释放体内的灵压,其实也更多是在压制体内越来越不受控制的水份变化。 只是海燕心里还有些疑问,他的卍解是在宏江的协助下完成的,双方虽然练习并不多,但宏江还是了解他卍解能力的。 海燕身为斩魄刀的主人,自然清楚雨捩花的缺点,这个卍解看似攻守兼备,很容易将战局拖到自己更加得心应手的境地,但这一切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差距不那么大的情况下。 雨捩花先是通过对空气中的水份进行绝对控制,发动进攻和防守,然后再经由这些水渗透,达成对敌人身体的影响控制。 可如果对手实力比持有者高出太多,是能够做到速战速决的,尤其是清楚雨捩花能力的情况下,只要一开始就以灵压稳定身体,尽快解决掉对手就可以了。 宏江恰恰就是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甚至他开始都不需要用太多的灵压,单靠那不俗的灵体,雨捩花起初就几乎影响不到他。 可能是贝雷尼克对雨捩花的使用比自己更加熟练? 这的确是种可能性,毕竟宏江的灵体一开始就受到了雨捩花的影响,这足以说明在贝雷尼克手中,雨捩花对水份的控制更加强了。 但这不代表宏江就不奇怪,海燕很清楚宏江的应变能力是何等的惊人,一旦发现不对,他应该就会做出相应的应对才对。 可看对方一系列的动作,说是在应敌,还不如是在配合敌人的攻势,让自己不要落败? 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 宏江当然不是陷入苦战,好不容易有这样一对一不受干扰,能和星十字骑士团交手的机会,他要的可不单单是个结果而已。 情报是他一直重视的东西,虽然他有前世的记忆,但如何把脑海中知道的信息,诸如对手有夺取卍解的能力这种事让别人知道,还是需要费些心思。 而且,哪怕是一些他知道的事,也需要好好体会一番才好,纸上谈兵和真正的战争终究还是有区别的。 就好像现在,同样是雨捩花对手在夺取之后就能发挥其能力,准确来说,是对手知道怎样使用雨捩花。 当然,死神在学会始解乃至卍解后也并不是一点点试验出其能力是什么,斩魄刀几乎算是死神身体的一部分,当它们觉醒后,怎样使用就好像握紧拳头一样是种与生俱来的能力。 而灭却师同样能快速知道卍解的使用方法,一是可能建立在他们强大的情报能力上,处在这样一个隐蔽的空间,他们对死神的侦查已经持续了近千年的时间。 但看贝雷尼克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样子,宏江不觉得对方对雨捩花的使用是建立在请报上,或许无形帝国对死神了解很深,但绝不是每一个灭却师都掌握着所有人的情报。 另一种解释就是灭却师和死神一样,夺取了卍解后就如臂驱使,他们连同卍解和死神间的联系也一并夺走了。 宏江更倾向于后者,当然,这个猜想是否有用还需要他后续的思考,此刻在战斗中这也仅仅分出他一小部分的精力罢了。 其实宏江之所以如此‘配合’对手,更主要的原因还是星十字骑士团所独有的东西,也就是被那位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所赐予的能力——圣文字。 一般的灭却师所具有的能力并不想破面或者死神那样神奇,他们更像是工业化流水线的产物,所谓的能力就是从外界摄取灵子的能力。 但友哈巴赫不一样,而由他一手建立的星十字骑士团除了更强以外,还拥有着独属于他们的圣文字,这是一种类似于斩魄刀以及破面的归刃的,一种神奇的力量。 而宏江之所以和对手颤抖,也是希望能够尽快让对手暴露出圣文字的存在,顺便也可以亲身感受,那种能力和斩魄刀以及归刃或是完现术之间究竟有何等的不同。 当然,这一切都需要对手的配合,只是宏江有着试探的理由,贝雷尼克却应该没有和他拖下去的必要,在他心中,越快越容易解决掉宏江应该就足够了。 那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对手还没有使用圣文字呢?难道他真的有自信,靠着海燕的卍解就解决掉自己? 这不符合战斗时的逻辑,宏江自认为先前给到的压力很足,这种情况下贝雷尼克不应该托大的。 没错,雨捩花确实是一个时间越长越对自己有利的卍解,但对手真的以为自己完全不知道雨捩花的能力吗?他真的有勇气或者有自己不会迅速解决战斗的把握吗? 贝雷尼克不像这种爱冒险的人。 难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使用圣文字的能力了?这才是比较稳妥的做派,也是确保雨捩花能完美发挥的最保险的方法! 宏江豁然开朗,他回想起了一件事,对自己的想法越发肯定,接下来就是验证的阶段了! “吾心繁花,映月自简。吾身束流,无拘则利。” “月镰灵切!” 雪白的刀刃在空中画下虚幻的月影,化为仿佛湖水中随涟漪摇晃的镰刀。 宏江双手握着长长的刀柄,从下到上奋力一挥,虚幻的镰刃划过袭向他的水柱。 那仿佛巨蟒一样的水柱好似一下子失去了支撑的脊骨,轰然倒瘫,拍在地上溅起一堆水花。 宏江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他的身影在纠缠的水柱中穿梭,每经过一个就是一刀挥下,被命中的水柱都是瞬间溃散,庞大的水量甚至一时间在三人所在的街道形成了一条奔腾的河流。 “怎么回事?” 贝雷尼克舞动着长枪,一时间只能掀起层层波浪,和先前的阵仗比起来,简直就像小孩踩在水洼里溅起的小小水花。 “怎么突然没有效果了!”慌张的神色再次出现在贝雷尼克脸上,只是回应他的只有宏江那面无表情的脸庞。 以及向他斩来的,如残月一般的巨大镰刀。 第五百七十三章 圣文字 宏江挥舞着镰刀将肆虐的水浪一一击破,那披荆斩棘如同神灵一般的样子,气势汹汹居然让贝雷尼克脚下一软,等到反应过来时,那巨大的镰刃已经划过他的身体。 “异议!我是不会死的,不会!”贝雷尼克大声叫嚷着,如果说之前他是个说着负气话的孩子,那么此刻就好像一个在自我欺骗的疯子一样。 等等,好像并没有疼痛的感觉,贝雷尼克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刚刚那镰刀撕裂胸膛的感觉实在太过于真切了。 难道一切都只是幻觉吗? 虽说月镰灵切斩的不是灵体而是鬼道,所以对手身上没有传统意义上的伤口,但一点反应也没有实在不正常,要知道,以前但凡被它斩过的死神虽然不会死亡,但失去还手之力也相当于死亡了。 不过看宏江平静的模样,似乎是对这样的意外早就有了准备,他没有再抬起镰刀,而是身体一转顺势一脚踹出,争取最快时间内出招伤到对手。 贝雷尼克也脱离了刚刚的失神,双臂架在胸前挡住宏江这一脚,虽然身体瞬间倒飞出去,但看上去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你并没有抢回那家伙的卍解。”贝雷尼克甩了甩有些麻木的双手,指着宏江身后的海燕好奇地问道:“但为何我的卍解突然就失效了?” “你的好奇心还真是旺盛。” “不不不,异议,我好奇的东西并不多,只有特别有意思的人和东西才会让我好奇。” 贝雷尼克摇着手指说完,有开始了自己的推理:“想来是让类似于让斩魄刀失效的能力吧,看来你在死神中也是个讨厌的家伙。” “异议!”宏江有样学样摇着手指,“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人哦。” 海燕听到直接翻了个白眼,除了夜一和浦原以外,这家伙在瀞灵廷就没什么好人缘了吧,真不知道他的自信从哪来。 宏江不知道海燕心里在吐槽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比起我来说,你才比较有趣吧,灭却师什么时候有这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了?” “稀奇古怪的能力?类似斩魄刀?”海燕疑惑道。 宏江头也没回,“可以这么理解,但并不像斩魄刀,硬要说更像是破面,不需要太形式化的载体,一种源于自身的奇特能力。” “比如他。”宏江指着贝雷尼克,“他能力的载体应该就是语言。” “你居然注意到了?”贝雷尼克显得有些惊讶。 “其实从一开始我被雨捩花影响到就有些奇怪了。”宏江淡淡地说道:“以我的灵体强度哪怕是被渗透,雨捩花也不应该一开始就能让我的攻击偏移。” “当然,这可能是你对卍解的掌控力比海燕要好,这也的确是事实,你的实力确实让雨捩花在你手中展现出更强的威力。” 宏江朝海燕瞟了一眼,那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把后者弄得面红耳赤。 “不过即便你一开始就对我的身体造成了影响,按照我的判断,以我那时的速度哪怕攻击偏移,你身上也应该出现一个窟窿,哪怕它的位置不是我最早想制造的位置。” “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我变慢了。再准确一点,在雨捩花对我产生影响之前,我就已经受到了你的影响。” “那么你是怎么对我产生影响的呢?”宏江自问自答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影响我的就是你的话吧?准确来说,是你说出的那些听似可笑的‘异议’!” “死神不应该这么快。” “不应该使用双刀。” “斩击不应该碰得到你。” “……” “这些话都太自说自是了,太像是无意义的抱怨了。”宏江摸着下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但我不觉得你像是个,嗯,小孩子?”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话,是能够在战斗中起到作用的,要么是增强自身,要么是削弱敌人,现在看来,应该是后者。” 宏江的强项是对灵力的细腻操控,他对身体的变故虽然也很敏感,但远远比不上夜一,如果是她的话,恐怕更早就能发现自身的异常。 但所幸宏江发现的不算晚,他一直想着逼出对手的圣文字能力,但却没想到对手早就使用了,而且效果和雨捩花的能力有所重合。 而当他回想起最早的那次进攻,也是对贝雷尼克最危险的那次进攻时,就突然意识到了对手早就使用圣文字能力这一点。 而之后那些孩子气的话就显得极其突兀了,如果排除掉对手就是小孩子的性格,那么这样异常的举动也就有了新的解释。 所以,为了验证内心的猜想,他用月镰灵切暂时斩断了雨捩花的鬼道,让其丧失作用,以此排除掉雨捩花对身体的影响。 此刻他的身体出乎意料的疲惫,肌肉酸痛,理智告诉他这不是刚刚那种程度的战斗就能造成的后果。 而刚刚他踹出的一脚,虽然速度已经很快,但他还是觉得没有达到他出手前心里的标准。 如果这可以归类为错觉,那么一脚下去贝雷尼克的手臂还能完好就太不正常了,以他刚刚的力道,不说踹断对方的双手,小小的骨折还是能做得到的。 除了雨捩花外,他的身体切切实实受到了影响,而这份影响只能来自于贝雷尼克自身,这不是因为灵子被控制,或是战斗太激烈导致的,必然有更为神奇的原因。 “真是了不起的洞察力,让我对死神的愚蠢产生了一定异议。” 这是贝雷尼克头一次彻头彻尾的称赞人,如果不算后面对死神这个群体的否定,应该算是夸奖吧。 “不过对你的猜测我还是有异议,影响你的并不是什么低劣的能力,而是陛下所赐予的,仅限于荣誉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才拥有的圣文字。” “普通的文字可以承载历史,承载文明!而由陛下所赐的圣文字,所承载是荣耀,是神明的力量!”贝雷尼克高举着双臂,好似一个狂热的信徒。 “吾名贝雷尼克·加布利尔,圣文字q” “question——异议!” 第五百七十四章 所谓异议 “圣文字?”宏江面露疑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question,异议,从字面意思上来说是对现象主观的否定,效果是对敌人的身体进行削弱吗?还是说影响的其实是判断?” 两种解释所导致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削弱的是身体,那就代表宏江身体的上限下降,力量、速度等等都无法到达巅峰。 第二种则是说明身体本身并没有变慢或者变弱,而是宏江对自己的判断和具体的发挥出现了偏差,自以为发出了十成力,但其实只有七成甚至是五成? 如果要宏江来评判的话,后者的威胁要比前者大,如果是对方所影响的是判断的话,那严格意义上影响到的是他的大脑,甚至是灵魂。 而真要如此,除了贴身肉搏会受到影响,他最引以为傲的鬼道恐怕释放起来也不会得心应手。 贝雷尼克显得很大方,也可能是他心中真正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你说的那些低级的作用怎么配得上圣文字的神圣?” 他的语气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你不同,但看来有死神会特殊还是件有异议的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是实在太缺乏想象力了。” “所谓的异议,就是指对事物不同的意见,对不赞同的事物的反对。” “而意见这种东西,是能够影响甚至是支配人类行动的,往大了说,人类中的各类法规,行事的准则,就是集中意见的一种体现!” 宏江撇了撇嘴:“说到底,还不是影响人?” “不对不对,愚蠢愚蠢!” “意见或者认知本就代表着对事物的定义,举个例子好了,火焰是炙热的就是人类对火焰的认知,对它的意见,这也代表了火焰对人类的定义。” “可如果有人说火焰是寒冷的呢?这当然是愚蠢的言论,可当这样的异议足够数量,足够有影响力,那么人类对火焰的认知也就变成了寒冷。” “当然,火焰热的属性并不会变化,只是热和冷的认知发生了对调,这就是意见和认知对事物的影响。” 贝雷尼克侃侃而谈,说着有些道理但又像是废话的话,转口说道:“可如果认知不止是混淆或者对调事物的属性,而是切切实实反向影响到事物呢?那这就是神迹,就是圣文字!不是先有了光才有光这个字,而是先说出了光,才有了光!” “所以你变慢不是你的身体变慢了,而是我不允许你那么快。” “你会疲惫不是因为身体变弱了,而是我要让你感到疲惫,哪怕你什么都不做都会疲惫。” “不是你在变弱,而是我眼中的你不应该也不能那么强!所以现实里你也就会变得如此!” 言出法随,海燕听着贝雷尼克说的话,脑海中就是‘演出法随’这四个字,他心中顿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看着宏江的背影,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究竟要怎么才能战胜敌人?哪怕这个人是蝶冢宏江,也做不到吧? 不,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贝雷尼克也有过恐惧,也有过慌乱,远的不说,就在刚刚宏江的镰刀划过他的身体时,他的慌乱完全是不加掩饰的。 “别被他骗了,宏江!这只是他自己不负责任的说辞罢了!” 宏江摇了摇头,“很遗憾,恐怕他说得都是真的,海燕。” “那……” “但不用绝望,海燕。即使是言语和意见直接影响到现实,他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啊?”海燕有些不理解,他是真不明白面对这样的能力,究竟该如何反抗。 “还没注意到吗?”宏江反问道,间海燕没有回答,继续道:“就像他说的好了,圣文字是足以定义现实的神圣力量,但他的圣文字也仅仅只是异议。” 这有什么区别吗?海燕有些不明白。 “他自己也说了,往大了说,人类的法规、行事的准则,就是集中意见的一种体现。那么换句话说,是好是坏,是强是弱,其实也是由集中意见进行界定的,也就是需要群体化。” “但他的圣文字是异议,这是一种具有个人性质的词汇,他能影响到群体但发起总是由小部分,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海燕。” “就像是雨捩花一样?” 宏江微微一笑,“没错,所谓的异议成为主流需要过程,就拿法庭好了,双方对彼此的意见提出异议,而他们要影响让自己成为主流的代表其实是法官和陪审团。” “我是这样理解的,所谓圣文字——异议,是将自我意见逐渐上升为群体定义,并直接干预现实的能力,就好像把自己和对手放在一个无形的法庭上,他会和法官传统起来,用一次次的异议让胜利的天秤倾向自己,最后由法官宣布胜利。” “他没法很快很直接地干预到现实,毕竟他的圣文字并不是法规或者命令之类的东西。” “对我所说的,你有异议吗,贝雷尼克?” 贝雷尼克嘴角抽了抽,否定的话还是没说出口,他的脸色平常,但眼神中却多了丝忌惮。 海燕倒表现地有些焦急,“即使存在这样的区别现在也没有意义了吧,他的能力已经奏效了。” “不,这样的区别足以致命,事实上任何能力都应该有缺陷。”宏江平静地说着,向海燕看了一眼:“这也是我一直希望向你表明的细心,遇事多想一想对你没坏处。”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空对我说教,海燕心里的焦虑被宏江一下子冲淡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宏江还是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他心里就会觉得踏实。 “那你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致命点好了。” “脑子不行脾气倒不小。”宏江调侃了句,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首先,既然是异议,那注定只能是一条一条的,比如否定快的速度,巨大的力量,以及不俗的,持久力。” “就像是在法庭上,对方还没有提出异议的事物,那么就不会被那个无形的被收买的法官给禁止。” “换句话说,只要有他还不知道的武器,那这件武器就一定锋利无比!” ------题外话------ 原作中贝雷尼克·加布利尔出场就被更木给秒了,按照更木的话,贝雷尼克是个对什么都反对的家伙,所以异议的具体能力表现是什么是未知的。 这里是作者尝试二创,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如有差错,也不关我的事! 第五百七十五章 打破异议 “圣文字?”宏江面露疑色,心里却是乐开了花,“question,异议,从字面意思上来说是对现象主观的否定,效果是对敌人的身体进行削弱吗?还是说影响的其实是判断?” 两种解释所导致的结果是截然不同的,如果削弱的是身体,那就代表宏江身体的上限下降,力量、速度等等都无法到达巅峰。 第二种则是说明身体本身并没有变慢或者变弱,而是宏江对自己的判断和具体的发挥出现了偏差,自以为发出了十成力,但其实只有七成甚至是五成? 如果要宏江来评判的话,后者的威胁要比前者大,如果是对方所影响的是判断的话,那严格意义上影响到的是他的大脑,甚至是灵魂。 而真要如此,除了贴身肉搏会受到影响,他最引以为傲的鬼道恐怕释放起来也不会得心应手。 贝雷尼克显得很大方,也可能是他心中真正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你说的那些低级的作用怎么配得上圣文字的神圣?” 他的语气有些遗憾:“本来还以为你不同,但看来有死神会特殊还是件有异议的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们是实在太缺乏想象力了。” “所谓的异议,就是指对事物不同的意见,对不赞同的事物的反对。” “而意见这种东西,是能够影响甚至是支配人类行动的,往大了说,人类中的各类法规,行事的准则,就是集中意见的一种体现!” 宏江撇了撇嘴:“说到底,还不是影响人?” “不对不对,愚蠢愚蠢!” “意见或者认知本就代表着对事物的定义,举个例子好了,火焰是炙热的就是人类对火焰的认知,对它的意见,这也代表了火焰对人类的定义。” “可如果有人说火焰是寒冷的呢?这当然是愚蠢的言论,可当这样的异议足够数量,足够有影响力,那么人类对火焰的认知也就变成了寒冷。” “当然,火焰热的属性并不会变化,只是热和冷的认知发生了对调,这就是意见和认知对事物的影响。” 贝雷尼克侃侃而谈,说着有些道理但又像是废话的话,转口说道:“可如果认知不止是混淆或者对调事物的属性,而是切切实实反向影响到事物呢?那这就是神迹,就是圣文字!不是先有了光才有光这个字,而是先说出了光,才有了光!” “所以你变慢不是你的身体变慢了,而是我不允许你那么快。” “你会疲惫不是因为身体变弱了,而是我要让你感到疲惫,哪怕你什么都不做都会疲惫。” “不是你在变弱,而是我眼中的你不应该也不能那么强!所以现实里你也就会变得如此!” 言出法随,海燕听着贝雷尼克说的话,脑海中就是‘演出法随’这四个字,他心中顿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他看着宏江的背影,如果这一切是真的话,那究竟要怎么才能战胜敌人?哪怕这个人是蝶冢宏江,也做不到吧? 不,不可能有这样的能力,贝雷尼克也有过恐惧,也有过慌乱,远的不说,就在刚刚宏江的镰刀划过他的身体时,他的慌乱完全是不加掩饰的。 “别被他骗了,宏江!这只是他自己不负责任的说辞罢了!” 宏江摇了摇头,“很遗憾,恐怕他说得都是真的,海燕。” “那……” “但不用绝望,海燕。即使是言语和意见直接影响到现实,他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 “啊?”海燕有些不理解,他是真不明白面对这样的能力,究竟该如何反抗。 “还没注意到吗?”宏江反问道,间海燕没有回答,继续道:“就像他说的好了,圣文字是足以定义现实的神圣力量,但他的圣文字也仅仅只是异议。” 这有什么区别吗?海燕有些不明白。 “他自己也说了,往大了说,人类的法规、行事的准则,就是集中意见的一种体现。那么换句话说,是好是坏,是强是弱,其实也是由集中意见进行界定的,也就是需要群体化。” “但他的圣文字是异议,这是一种具有个人性质的词汇,他能影响到群体但发起总是由小部分,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海燕。” “就像是雨捩花一样?” 宏江微微一笑,“没错,所谓的异议成为主流需要过程,就拿法庭好了,双方对彼此的意见提出异议,而他们要影响让自己成为主流的代表其实是法官和陪审团。” “我是这样理解的,所谓圣文字——异议,是将自我意见逐渐上升为群体定义,并直接干预现实的能力,就好像把自己和对手放在一个无形的法庭上,他会和法官传统起来,用一次次的异议让胜利的天秤倾向自己,最后由法官宣布胜利。” “他没法很快很直接地干预到现实,毕竟他的圣文字并不是法规或者命令之类的东西。” “对我所说的,你有异议吗,贝雷尼克?” 贝雷尼克嘴角抽了抽,否定的话还是没说出口,他的脸色平常,但眼神中却多了丝忌惮。 海燕倒表现地有些焦急,“即使存在这样的区别现在也没有意义了吧,他的能力已经奏效了。” “不,这样的区别足以致命,事实上任何能力都应该有缺陷。”宏江平静地说着,向海燕看了一眼:“这也是我一直希望向你表明的细心,遇事多想一想对你没坏处。” 这种时候居然还有空对我说教,海燕心里的焦虑被宏江一下子冲淡不少,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宏江还是这幅不紧不慢的样子,他心里就会觉得踏实。 “那你就让我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致命点好了。” “脑子不行脾气倒不小。”宏江调侃了句,一下子变得认真起来:“首先,既然是异议,那注定只能是一条一条的,比如否定快的速度,巨大的力量,以及不俗的,持久力。” “就像是在法庭上,对方还没有提出异议的事物,那么就不会被那个无形的被收买的法官给禁止。” “换句话说,只要有他还不知道的武器,那这件武器就一定锋利无比!” ------题外话------ 原作中贝雷尼克·加布利尔出场就被更木给秒了,按照更木的话,贝雷尼克是个对什么都反对的家伙,所以异议的具体能力表现是什么是未知的。 这里是作者尝试二创,如有雷同纯属意外,如有差错,也不关我的事! 第五百七十六章 三人围攻 以宏江的实力,贝雷尼克当然没法给他造成太大的麻烦,整个星十字骑士团能让他忌惮的,恐怕也只有以哈斯沃德为首的那寥寥几人的亲卫队了。 之所以缠斗这么久,说白点就是希望让对方尽量展示自己的武器库,这样得来的情报远比他以‘推测’要更加具体。 当然,最后再以生命为要挟套取一些星十字团整体的情报就再好不过了,可惜这个看上去不怎么坚强的灭却师表现得出乎意料的硬气。 不过也可能不是因为硬气,宏江有些怀疑对方是因为那杠精属性不愿意配合他,要是当时说你千万别告诉我星十字骑士团的信息,说不定贝雷尼克就偏偏不的硬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了? 当然,这只是宏江自我的一种调侃罢了,没能从贝雷尼克口中得知更多事虽然可惜,但收获的已经足够。 况且,随着贝雷尼克被他杀死,危机才真正地要降临了。 就在贝雷尼克被掐断脖子脑袋一歪的同时,宏江居然也跟着歪了下头,一道劲风从耳边略过,他看得很清楚,那是一颗闪烁这金属色彩的子弹,无声无息远处射出,钻入他身后的地面。 “动态视觉能力出色,暂定为a级。” 一个佩戴着铁面具,身披白色长袍,发出的声音犹如机械般分不出男女的家伙出现在宏江对面,他掀起长袍,长袍下的身体好似由钢铁铸成一样,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个机器人一样。 想必这就是在刚刚在周围冷眼旁观同伴死亡的三人之一。 他腰间不声不响探出一圈枪管,宏江右手一推将贝雷尼克的尸体抛飞出去,枪管喷涂火舌,顿时将贝雷尼克的尸体打得千疮百孔。 宏江先是朝左一闪避过扫来的枪林弹雨,然后突然拔出斩魄刀,看也不看就朝左边刺去。 一道人影像是撞在他刺出的刀上,海燕才刚看清他的模样,对方就倒飞了出去,撞在一栋建筑上才稳住了身形。 那人头戴宽檐军帽,是个身形魁梧的男人,一头黑发整齐地梳向左边,一副圆框墨镜既让他看上去有些文雅,又有丝狂放之气,这是第二个人。 他右手上握着一把泛着蓝色光芒的西洋剑,看样子是完全由灵子凝聚而成的。 “贝雷尼克那个废物看来死得不冤。”明明是既残忍又满是戏谑的话,从男人口中说出却异常的正直和严谨。 宏江却连看他都没看,他微微抬头看去,头顶上方不知道从哪跳下来一个人,这是个稍显瘦弱的男人,双手握着一把长剑,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竖起的五根发辫,和黑白相间看上去像掉得只剩两颗门牙的牙齿了。 这下,三个人总算是到齐了。 “我已经看到你的破绽了!” “聒噪!” 宏江冷哼一声,不退不让一刀扫去,斩魄刀就像粘在男人的长剑上,然后一挥把他狠狠砸在地上。 这时,最先出现的那个仿佛机器人一样的家伙,右手化为一柄旋转枪筒,伴随这哒哒哒的声响,数不清的子弹朝宏江掠去,恰好又没有波及到被摔在地上的男人。 宏江本想的追击只能作罢,这些子弹单个威力虽然不强,但也不是单靠灵体能够扛下来的,他一把长刀舞得密不透风,同时向右移动,想要脱离对方扫射的范围。 那机器人随之移动枪口,他身体中的弹药仿佛无穷无尽,宏江被他搞得有些心烦,手里斩魄刀白光一闪,随着手腕的转动,灵压犹如一个钻头朝机器人钻去,不仅把路上的子弹化为齑粉,最后更是结结实实打在对方身上,令其倒飞出去。 “已经记录灵压强度。”不带感情的机械音响起,那机器人仿佛注意不到自己已经变成一堆破烂的枪管右手,和周身道道细纹,“评价,足以致命。” “这点我早就知道了!” “贝雷尼克那家伙不就是死在这家伙手上了吗,毕,稍微灵活一点。” 瘦弱男子和魁梧男子一前一后对机器人说着,毕想必就是他的名字,一左一右朝宏江夹攻而去。 宏江右手的长剑朝瘦弱男子斩去,左手拔出短刀,将魁梧男人劈来的灵子剑架在肩头,双方算是谁都没奈何得了谁。 瘦弱男人很快变招,空出的左手作爪朝宏江肋骨抓去。 宏江顺势朝左一倒,黑色的短刀瞬间变为拳套一把握住魁梧男人的灵子剑,左手一拉紧接着手肘顶出,瞬间将魁梧男人打飞了出去。 另一边瘦弱男人的左手也快抓到他了,宏江接着向左倒的趋势,抬起脚尖,手上的黑色拳套倏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脚上无声无息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 这一下仓促发力,脚尖虽然点在对手掌心上,可对手既没有手断也没有骨折,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麻烦。 而且瘦弱男人的举动也很奇怪,他见到宏江踢出的右脚其实是率先变招的,变拳为掌直接派了下去。 可就要在拍到的时候,他好像提前发现了什么,又迅速将手缩了回去,这才是宏江的脚尖只是在对手脚心轻轻点了一下的原因。 “不对劲,不对劲,我的观察明明已经完成了,但还是没抓到你的弱点。”瘦弱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嘴角一列,看上去更加丑陋了,“真是神奇的家伙,看来我还需要更细致地观察你。” 神奇,要说神奇的话宏江觉得应该把这个词送给对方,这个人的两次进攻几乎都卡在他运转灵力比较不顺的位置,这应该不是巧合。 而且,他两次和对方碰撞,体内的灵力都有不受控制要溢出的感觉,这种倾向很轻微,但以他对灵力控制的细腻还是能察觉到的。 以往都是宏江找别人体内灵力流动的弱点,甚至影响对手体内的灵压,现在这样的招数居然会落在自己身上,让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妙的感觉。 恐怕这家伙嘴里所说的弱点,就是灵力流动的弱点,当然,也可能是灵压结构的弱点。 这对擅长操控灵力的宏江,真可谓是针尖对麦芒,双方所擅长的领域极其接近,就看谁能在这方面的造诣更深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撤! 轰!宏江左手边的房屋轰然倒塌,废墟中魁梧男人缓步走出,摇晃着脑袋,一副不爽的模样。 “同样的姿势居然飞了两次,衣服也被弄得破破烂烂的,要是让别人知道就太丢人了。” 男人扶了扶眼镜:“我得承认你的实力超乎我得想象,贝雷尼克死在你手上是耻辱,但也不算太丢人。” “像你这样的人配得上为陛下效力,可惜你不是死神甚至连虚都不是,陛下说过,对待死神只有铲除!” 宏江笑了笑,“你们也可以称为我们的同伴,总队长说过……”呃,总队长好像没说过,但不关键:“总队长对待灭却师的态度是可以共存。” “真是有趣的家伙,你搞错了我的意思,即便实力够强,你也只配是我等的奴仆。”魁梧男子双臂一展,傲慢地说道:“我等灭却师是追随陛下注定完成创世壮举的存在,没人能和我等共存,能够臣服于我们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可惜,你们死神注定没有这种幸运,真是何等的遗憾!” “没有意义的话不用再说了,基路杰。”名叫毕的机器人灭却师操着没有感情的电子音说道:“尽快解决掉这两个死神,根据空间牵引的数据,还有其它死神在银架城各处。” “当然,当然,这样的家伙可不能放走。” 基路杰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同时毕和那个瘦弱男子也同时向前,三人呈合围之势不断逼迫着宏江的空间。 “不过对你这样的强者我还是有兴趣知道你的名字的,相对应的,也要让你知道究竟死在谁手里。”基路杰说着,将帽子放在胸前颇有礼貌地说道:“星十字骑士团,基路杰·欧丕。” 瘦弱男子上半张连被大大的挡风眼镜遮住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听声音有些无奈:“星十字骑士团,纳纳纳·纳贾库普。” “星十字骑士团,毕·杰·奎因。”毕还是那没有感情的电子音。 “好了,让我们知道这么强大的死神究竟是谁吧!”基路杰双臂张开,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是个挺有仪式感的家伙,宏江心中暗暗吐槽着,嘴角一弯:“蝶冢宏江,五番队队长。” 此刻海燕也来到宏江身边,一副警惕着要跟他并肩作战的样子。 和他相反,宏江则是将斩魄刀推入刀鞘,怎么看也不像是要和对手战斗的样子。 “哦,这是要弃械投降吗?”基路杰眉尖一挑,“明智的选择,可惜并不能保下你的命。” “不不不,只是不想和你们再纠缠了。” 毕不带感情地打断道:“你并没有决定这件事情的权利。”说着,他身上冒出一个又一个的枪口,剩下两人又向宏江逼进一步。 宏江则身形一伏,右脚踏前做弓步,右手紧握刀柄,“你们要记住蝶冢宏江这个名字,我们还会见面的。” “动手!”纳贾库普高喊道。 只是宏江动作更快,恐怖的灵压刹那间从他身上涌现,甚至连他周身的空气都似乎模糊了起来。 这恐怖的灵压很快就凝聚在他的掌间,长刀出鞘,随着剑锋划过的轨迹,灵压如一道月牙向三人飞去。 基路杰手中的灵子剑剑柄向两边延伸,在护手处形成一张长弓,蓝色的剑身化为箭矢,就要在发射时,一旁的纳贾库普突然高呼起来:“快退!” 原来在空中的月牙越变越细,转眼间到三人面前时,居然已经化为一条细细的白色弧线。 这是在空中将原本就厚重的灵压再次压缩所导致的结果,只是这样的压缩必然会导致灵压结构的崩溃,在它凝聚到最顶点之时,就是他崩溃爆发的时刻! 基路杰三人连忙向后退去,他们前脚刚扯,后脚那条白色弧线突然爆发,骇人的灵压如海啸般朝他们三人的方向涌来,即便他们已经退的及时,但还是被这股灵压裹卷其中,身形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沿途也不知道撞碎了多少栋房屋。 “破道六十八,怒岚!” 宏江一声厉喝,脚下突然掀起一阵直通苍穹,如顶天巨柱般的旋风,风势如啸,风劲如刀,将方圆百米的土地一层层地掀起,又化为一粒粒碎石,如沙暴般朝着四方肆虐。 基路杰三人刚从那如海啸般的灵压中脱身,遍布身体的淡黑色纹路大部分居然被血染红,都是些细小的伤口,伤势不重但看上去极为狼狈。 仅仅一招就破开他们引以为傲的静血装,而且还给他们带来伤势,宏江恐怖的实力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认知。 “实力,无法准确评测。”毕发出机械音,但这次好像能听出一点点畏惧的情绪:“危险等级,必须铲除!” 宏江这招虽然恐怖,但还没让三人产生不可战胜的想法,首先刚刚那招有些取巧,以拔刀斩的迅猛之势促成已经斩出的灵压还会接着压缩,这样的攻势他们觉得平常时候是无法发出的。 其二,如果单对单,他们三个人都没有战胜宏江的信心,不好听一点,连能从对手手里逃生可能都是未知数。 但集三人之力,对手又不是三头六臂,先前不怎么像样的围攻就足够让宏江头疼了,只要配合得好,宏江必然坚持不了太久。 可当他们准备上去和宏江分个你死我活之时,眼前的场景再一次让他们震惊。 此刻三人所在的位置和刚刚相比隔了两个街道,两个街道所有的建筑已经被夷为平地,空地中央是一道如龙般的旋风,伴随着如刀刃划过金属的声音,那旋风轰然散开。 远看是沙尘,等吹到面前才知道那些沙粒其实是一颗颗拳头般大小的碎石,这些碎石伤不到他们,但却将他们的视野遮挡得严严实实。 他们知道,这毫无疑问的也是宏江搞出来的东西,和刚刚骇人的斩击相比,这肆虐的风声势虽然不输多少,但杀伤力实在有限。 既然不是为了杀敌,那么对手这样做的原因就只有一个了。 “他想逃跑!” 第五百七十八章 真正重要的情报 话音才落,飞沙走石中隐约窜出一道人影,毕的反应最快,两手化为两个加特林,枪筒一转淡蓝色的子弹便朝人影倾泄而去。 那人影被命中没有消失,反而朝着相反两个方向掠去,除此之外,一个、两个、越来越多数不清的影子在风暴中忽隐忽现,朝着不同的方向迅速移动。 基路杰、纳贾库普和毕尽量阻拦,但还是被不少影子逃窜了出去,没有五十个但二十个还是有的。 宏江和海燕只有两个人,这么多逃窜的人影必然有假,是故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以及干扰他们后续的搜捕行为。 果然,待风暴平息,碎石铺满的空地上哪里还有宏江和海燕的影子,可以肯定刚刚击落的影子里没有两人,他们现在已经成功逃走了。 “干扰严重,无法确定敌人去向。”毕一本正经地讲了结论,他们不光让宏江从眼皮底下溜走,还不知道往哪里去追。 “只能分头去找了。”基路杰捏着眉心一副头疼的模样,“最好联络其他人,两个人以下面对刚刚那家伙最好不要出手,两个人也要小心。” “五番队队长,我记得陛下好像说过,但不是那个名字。”基路杰苦笑道:“但居然也是个可怕的家伙,死神里战斗力最强的不是十一番队吗?” “下麻烦而已。” “别大意哦,纳贾库普。”基路杰叫住转身离开的纳贾库普,“你最自豪的观察刚刚不是失效了吗?” “不是失效,只是我观察的时间太短了,都怪贝雷尼克那个废物。” “你们等着吧,下一次再见到,那个家伙在我面前就再无秘密可言。” 纳贾库普撂下一句话后就独自离开了,基路杰和毕相互看了一眼,各自选了个方向也去撞撞运气。 不过一条针对宏江的警告已经经由他们传达给了星十字骑士团所有成员,有人听完相当不屑,也有人跃跃欲试,恨不得马上就能见识一下那个蝶冢宏江究竟多厉害。 可以预知的是,宏江接下来的行动必然会更加艰难,但吸引到了足够的注意力,也算是达成了他初步的预期。 基路杰三人离开后过了许久,一道人影突然从碎石堆中冒出,正是被认定已经借着刚刚混乱逃走的宏江。 “已经安全了。”说着,他手一伸把海燕也拉了出来。 刚刚无论是用强横的灵力斩逼退三人,还是用怒岚制造混乱,到最后使用鬼道制造幻影全都是障眼法。 宏江确实不想继续和那三人缠斗想要脱身,但有时脱身不一定要逃离敌人身边,让敌人自己走开也是一种做法。 连续三重为脱身而做的铺垫,加上最后这一块方圆尽千米一览无余的平底,藏在这里也算是灯下黑,虽然有赌博的性质,但事实证明宏江赌对了。 “你这家伙还真是擅长逃跑这种事。”海燕无奈地说道,他也尝试着从贝雷尼克手里逃跑,但比起宏江来,他的方法直来直往简直称得上是幼稚。 不过像这个样子脱身,好像除了宏江也没几个人能做到就是了。 “我可是很怕死的,不多想点办法逃跑打架的时候都没底气。” 海燕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老喜欢冒险? 他现在也明白了,宏江那时候完全是把贝雷尼克当做实验的小白鼠了。 当然,宏江实力实在高出对方太多,这样做也不是不行,但那时他知道还有三个人在周围虎视眈眈,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冒险了。 事后也证明了,基路杰三人围攻宏江是给其造成了一定威胁的,至少海燕是这样觉得的。 而即便刚刚那三人联手杀不了宏江,但只需要纠缠足够时间,肯定会有更多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到来。 就算到来的成员也学基路杰三人那样一开始冷眼旁观,但如果再有下一次围攻,哪怕是宏江也没有脱身之计了吧。 海燕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早就计划好击杀贝雷尼克后如何脱身,还是临时起意的,但不管是不是在计划之中,风险都必然与之并存。 只能说这就是宏江,让人捉摸不透又极其矛盾的存在。 “接下来怎么办?”海燕问道。 “我们先整理一下现在的情报好了。”宏江自顾自地说着:“对我们有足够威胁的应该就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 这毋庸置疑,哪怕是已经身死的贝雷尼克都有媲美队长的战力,加上那诡异莫测的圣文字能力,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作为依仗根本无法应对。 “虽然我没有问道具体数量,但最早时候我远远看过,如果那些都是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那么数量应该在三十位左右。” “三十位?!”海燕有些惊讶:“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吗?” 宏江摇摇头:“肯定有强有弱,刚刚那三个家伙给就要比贝雷尼克强上一些,而且还不知道他们的圣文字是什么,这是足以扭转战局的东西。” “圣文字……”海燕情绪稍显低落:“那种能力真的只能从它自身的漏洞去思考,然后破解吗?” 宏江的月镰灵切可是不光克制着死神的斩魄刀,哪怕是破面的能力,月镰灵切也是其克星。 但刚刚对付贝雷尼克时却完全没有用,这对宏江很不利,也对海燕等一众人不利。 “那种能力不属于鬼道的范畴,硬要说的话,其实更像是井上、月岛那样的完现术。”宏江说着,继续补充了一句:“而且能发挥的上限要比完现术更高。” “还真是麻烦。” “确实麻烦。”宏江赞同道,话锋一转:“但目前为止最麻烦的其实并不是如何破解圣文字的力量,而是他们夺取卍解的力量。” “贝雷尼克的圣文字为异议,能力我们也搞清楚了,那么不管是从能力的角度还是他刚刚掏出的星章,应该可以肯定,夺取你卍解的是一种类似灵具的东西。”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海燕点了点头,脸色变得沉重起来。 这说明,不出意外的话,所有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甚至是所有的灭却师都能够借助那个星章夺取死神的卍解。 他们和灭却师间的战斗天然处于劣势,而且是巨大的劣势! 第五百七十九章 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不管是这里灭却师对死神的态度,还是对方准备能够夺取卍解的星章,海燕已经相当确定宏江是正确的,这里的灭却师和他们必有一战无法避免,因为这是对方耗费千年做出的选择。 在战争必然存在的前提下,尖端战力的碰撞就变得极其重要,甚至可以说队长和星十字骑士团之间的碰撞决定着战争的走向。 而现在灭却师一方居然有夺取卍解的灵具,星十字骑士团在和队长作战的过程中通过夺取卍解,此消彼长,战争必然会陷入极大的劣势,甚至可以说这样下去是最终一定是败局。 宏江说得没错,比起还充满神秘色彩的圣文字能力来说,此时,或者不仅仅此时,对他们死神一方来说,这才是始终困扰他们的最大难题。 现在获得了这个情报无疑是件好事,但仅仅是知道并且把情报传出去也就是第一步,海燕清楚,他们面临的问题是如何避免被夺走卍解,或者是被夺走卍解后如何再夺回来。 “你的卍解恢复了吗?”宏江问道。 海燕点了点头,宏江见他眉头微锁也大概明白他心里的担忧,安慰道:“看样子解决掉夺走卍解的灭却师,卍解就能回来了,我们也不算一筹莫展。” “这算哪门子的解决办法?!” “如果我们能确定一枚星章只能夺取一个卍解。”宏江说着,又否定道:“不,应该说一个灭却师身体只能容纳一个卍解,那么就能借助人数变相解决问题。” 如果一个灭却师只能夺取一个卍解,那么只需要有两个同时能使用卍解的死神与其作战,那么己方就不会陷入到卍解被躲几乎无法再和对手抗衡的窘境。 而如果考虑到要夺回卍解,那么最后就要有三个及以上会使用卍解的人,一起在场才比较有把握斩杀夺走卍解的灭却师。 “敌人不会那么愚蠢的等待被围攻。”海燕顿了下继续说道:“而且,按你的说法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有接近三十人,人数优势在他们,我们更不可能用这种方法多回卍解。”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难度很高,而且,是不是一个灭却师身体只能容纳一个卍解这种事都还没得到验证。” 根据前世的记忆中,所有被夺走的卍解都一一对应着不同的灭却师,但也确实没有证据说明一个灭却师只能夺走一个卍解。 “不过虽然没有经过验证,但这就是摆在面前最有可能应对星章的方法了,而且你自己刚刚也说了,这个方法很难实施。” “你刚刚不是问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按常理来说,陷身在敌人老巢我们最应该要做的是撤退,但现在我们至少有了另一件必须要做的事。” 宏江竖起一根手指:“那就是探查星章夺走卍解的秘密,或者干脆找出能够有效抵抗星章的方法。” 海燕点点头表示赞同,如果不能找到破解夺取卍解的方法,他们即便能全身退回瀞灵廷都没有太大作用。 “其实能够夺取一个星章交给浦原是最好的,可惜刚刚把贝雷尼克的星章破坏了,现在倒是麻烦了许多。”宏江感慨了一句,接着说道:“接下来我们需要分头行动。” “分头行动?如果要夺取星章的话,我们两个一起行动会比较好吧?” 海燕知道在面对星十字骑士团时,不能卍解的自己无法全力协助宏江,但多一个人总好过少一个人,像刚刚三个灭却师围攻宏江的场景,他至少能帮宏江稍稍拖延。 “不,在经历过刚刚的战斗后,恐怕星十字骑士团不会再单对单的面对我,两个、三个甚至更多的人,哪怕是我要夺取星章都不容易,所以,你才是夺取星章的主力。” “那你?” 宏江笑道:“我也会尝试,而且既然那个星章是类似灵具一样的东西,那总归有制造它的人,如果能把那家伙找到,相信有不小的收获。” “而且,我还想到一种可能性,所谓的星章会不会是某个家伙圣文字能力的具象化,如果是这样,解决掉那个家伙就好了。” 海燕理解了,不管是找制作星章的人,还是说星章是某个灭却师圣文字能力的表现,关键点都是找人。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人越少越不容易暴露行踪,越方便行动。 而且在这人生地不熟,面积也不逊色于瀞灵廷的城市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宏江要做的事并没有十足把握,将两个人的时间都耗在上面不明智。 可把夺走星章的任务交给自己,海燕很想拍拍胸脯说没问题,但现实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以他的实力,在不使用卍解的情况下对战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实在是不现实。 但既然宏江这样说了,他就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我该怎么做?” “首先要确定的是这不是你自己一个人能完成的事,你需要一个帮手。” “葛力姆乔?” 星章拥有夺取卍解的能力,而破面的刀刃解放却不同,如果说需要一个帮手,葛力姆乔无疑就是最好的选择。 谁知宏江却摇了摇头,“是一护,我需要你尽量找到他,然后最好能以他为主和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交手。” “一护?!” 这是海燕所没有想过的,毕竟一护也会卍解,按理说其卍解也会被夺走,碰上灭却师远不如葛力姆乔的战力来得稳定。 不对,一护是死神所以才更应该去找到他,对方还不知道使用卍解会被夺走,这份情报确实对他更加重要。 “我明白了,我会尽量寻找一护,把星章的事告诉他。” “不,你不用告诉一护,你要做的就是让他在对战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时卍解。”宏江语出惊人。 “什么?!” “说不定一护卍解是无法夺走的也说不定。”宏江神秘兮兮地说道:“如果我的想法没错的话,你们连星章都不用去抢夺了。” “当然,以防万一你们最好不要同时面对两名及以上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 宏江话音才落,远处突然爆发出强大的灵压,即便隔了老远的距离,那暴戾的感觉还是让人知道灵压的主人是葛力姆乔。 而与之碰撞的另一股灵压同样暴躁,就好像两只野兽正互相冲着对方咆哮着。 第五百八十章 何谓斩魄刀 这突然的灵压碰撞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海燕本想追问为何星章可能夺不走一护的卍解,但见宏江望着灵压碰撞的方向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还是没有出声打扰。 过了一分钟,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那两股灵压的碰撞更为剧烈,宏江却如梦初醒般指着那个方向:“葛力姆乔一定归刃了,但却没有被夺走,不,对方可能就知道无法夺走他的归刃!” “这是肯定的吧,毕竟归刃其实是破面回归虚本身,既然是本身,又怎么能夺走呢?” “没错,既然是本身就应该无法夺走,但斩魄刀也是死神灵魂中的一部分啊!”宏江兴奋地说着,“所以斩魄刀具象化的卍解也不应该能被夺走啊!” 海燕有些不明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发现了什么!” “我……”宏江刚要解释,又连忙摇头转口说道:“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了!” “总之,既然星章无法夺取破面的归刃,那一护的卍解很可能也不会被夺取,我们破解星章的可能就在这里了!” 他双手拍着海燕的双臂,“你现在马上朝葛力姆乔的方向过去,一护大概率也会过去支援,记住,一定要找机会让一护和星十字骑士团的人交手!” “这……” “别问这么多,如果一切顺利,浦原和夜一会找到你们,我们就可以准备撤退了。” “那你……” 那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过去了吧? 宏江明白海燕的意思,打断道:“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而且这项实验最好是让一护和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一对一,我一个人可以吸引他们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这家伙一定有事瞒着自己,不过宏江如果没有事瞒着别人,那就不是旁人眼里心思难测的蝶冢宏江了。 “那你小心。” 宏江笑了笑:“多担心担心自己吧,如果再被捉住,我可来不及跑来救你了。” 海燕给了他一拳,两人身影一瞬,朝着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两人才一分开,宏江脑海中便响起了浦原的声音,“你也感受到葛力姆乔爆发的灵压了吧,宏江?” “没错,按照我们的划分,那应该是夜一所负责的区域吧?” 夜一的声音适时响起:“我在往那边赶,没有感应到有支援的人,所以应该马上就能到。” 他们三人各自负责一块区域,保证一护等人安危的同时,也负责以共享的视野及时分享情报。 “我需要知道星章究竟是被破坏了,还是说葛力姆乔的归刃确实无法被夺走。”浦原的关注点明显也在能夺走卍解的星章上。 宏江一边隐匿自身气息,一边在心中默默和浦原交流:“虽然还没有经过验证,但我想灭却师应该压根没有用星章夺走葛力姆乔归刃的意思,我不觉得在没有情报的情况下,葛力姆乔会率先毁掉星章。” “没错,所以理论上我们现在就可以展开分析了,我有一个想法想必宏江你和我的想法都差不多,毕竟我们最终需要验证想法的途径都是通过一护先生。” “没错,葛力姆乔能够保持归刃算是支持了我的想法的第一步,接下来只要看一护的卍解能否被夺走就好。” “喂喂喂!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啊!”夜一对宏江和浦原当着自己面这种加密通话非常不满,“你们已经搞清楚对方为什么会夺走我们的卍解了吗?” “不算真正弄明白了原理。” “但有了一定的猜想。” 浦原和宏江一前一后说着,两人虽说没有面对面交流,但默契感十足。 “你给我讲人话,死鱼眼!”夜一厉声警告道。 宏江这边不由苦笑了下,夜一在这方面确实敏感度也不够,她更喜欢的还是解决掉有问题的人。 “先问你一个问题好了,卍解是什么?” “斩魄刀的具象化表现啊,这算什么问题?” 宏江又继续提问道:“那斩魄刀又是什么呢?” 夜一顿时语塞,哪怕看不到她的脸,宏江都隐隐觉得火山即将爆发,他最好还是别用这种启发式的提问来回答问题。 “先抛开斩魄刀好了,我们来说说破面的归刃,这你想必很清楚,归刃就是破面回归自身的过程,也就是说归刃就是破面自己本身。” “回到斩魄刀这个问题上,根据我的猜想和了解,其实斩魄刀也是死神自身,和归刃差别不大。” “这怎么可能!”夜一高声否定道:“这两者根本完全不一样,斩魄刀是能和死神交流,怎么能和归刃混为一谈。” “差别不大但也是有差别的。”宏江无奈道:“我们都拥有斩魄刀,或者说有过培养斩魄刀的经历,毕竟说到底,斩魄刀最初都只是一模一样的浅打而已。” 所有死神在进入中央灵术院学习时就会被授予浅打,这就是斩魄刀的雏形,在这个阶段可以说所有人的斩魄刀都是一样的。 而经过与浅打的朝夕相处,大部分死神的浅打就会变化模样,形成各式各样的斩魄刀,严格来说,由浅打到斩魄刀的过程才是斩魄刀的第一次蜕变。 “你说斩魄刀是能和死神交流,那么暂时把它称为死神的同伴好了,但别忘了,这些同伴一开始都是一模一样,甚至连灵魂都没有丝毫区别,如果浅打时期它们有灵魂的话。” 宏江继续说道:“而说是和斩魄刀对话,但你我都清楚浅打时期我们根本没有和斩魄刀有过对话的经历,真正有‘对话’这个概念,是在始解的时候。” “可以肯定的是,到我们第一次和斩魄刀沟通了解到它的名字时,它们就各不相同了。从浅打的一模一样到斩魄刀的各式各样甚至和另一个灵魂一样,有了各自的脾气秉性,这其中唯一的不同的其实是掌握这浅打的我们。” “所以,说是浅打学习成长也好,还是他们因为什么发生了蜕变也罢,学习的模板是我们,让它们蜕变的因素也是我们!” “所以,夜一。哪怕和归刃比起来更像是一个同伴,但这个同伴要么和我们异常想象,要么就好像我们分出去的一部分灵魂,斩魄刀带着死神自身痕迹这一点在我看来是无法否认的。” 第五百八十一章 斩魄刀与死神联系强弱的猜想 夜一属于斩魄刀不合自己心意,所以很早就放弃了自己的斩魄刀。 浦原有一定的了解,但他感兴趣的东西太多,不免被分去心神。 当然,宏江也不是专研斩魄刀的专家,但他在鬼道上的造诣最为高深,加上曾对破面研究过,对于灵魂之类的也有一定了解,这方面可能还真得听他的。 “你是说斩魄刀其实是类似于灵魂分裂的产物?”夜一有些不能接受,这样搞得死神就好像人人都是精神分裂的病人一样。 “类似,但不一定就是,很可能斩魄刀的存在是我们无法准确定义的一种形式。”宏江换了种说法:“也可能是彼此共同的成长建立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主仆、朋友甚至是敌人都有可能。” “那我接下来就以联系这种说法来表示我们与斩魄刀之间的关系,虽然我更倾向于斩魄刀即是我们自身这种可能就是了。” 夜一出声道:“这并不关键,关键的是为什么卍解会被夺走?” “这就是我为什么先要对斩魄刀和我们的关系进行猜测的缘故。”宏江整理了下语言继续道:“斩魄刀和死神间存在某种联系是可以肯定的,那么星章之所以能夺走卍解,就是因为凭借星章能够打破这种联系,并且将卍解与新的个体建立联系。” “可……” 夜一皱着眉头刚要说什么,宏江像是懂了她的心思似的:“但星章却不能夺走始解对不对?” “没错,如果按照你说的星章能够打破斩魄刀和死神间的联系,那照理来说始解也会被夺走才对。” “你说的没错,星章既然能夺走卍解那应该也能夺走始解,因为我们都知道一点,卍解是斩魄刀的具象化,始解只是它的名字并以此使用它的部分能力,甚至可以说,卍解就是斩魄刀的本体。” “可事实就是星章没有夺走海燕的始解,当然,对此有两个解释。” “一是贝雷尼克看不上始解的力量,故意没有夺走。” 宏江马上否认了上面的猜想:“但既然卍解才是斩魄刀的本体,那么夺走卍解就应该是夺走了斩魄刀,总不能有夺走了一个人却没有夺走这个人名字这种事吧。” “就好像我娶了你,但却没有娶到四枫院夜一,这是极其矛盾的一件事。” 宏江突发奇想的举了个例子,谁知夜一立刻回道:“你是娶了我,但是没有娶到四枫院夜一这个名字,这可是我们和那群老家伙们的约定。” 夜一的意思是宏江虽然娶了他,但却享受不到四大贵族之一四枫院家的待遇,因为夜一本身名义是已经和四枫院这个姓氏割离了。 如果把她当做一把斩魄刀,宏江确实得到了其本身的力量,但四枫院这个名字所蕴含的力量,他却失去了。 这女人怎么总是在不该聪明的时候一下子聪明起来了?宏江有一种被打脸的感觉。 “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吗?哪怕是当着浦原的面……” 他转念一想,夜一这个例子似乎举得没问题,随之高兴地转口道:“对!你说的没错,灭却师就是像我娶了你但没有娶到四枫院夜一一样。” “这就只能说明,始解和卍解与死神间有着不同的联系,而且始解和死神的联系要远远强于卍解,所以他们夺不走始解。” 这么一说夜一勉强理解了一些,仔细想想卍解也不全是始解力量增强的模式,很可能就像她下意识反驳宏江的那样,名字和个人所代表的事不同的力量,与人的联系也完全不同。 “那这和破面的归刃不能被夺有什么关系?又和一护有什么关系?” 宏江不绕弯子:“我们前面说过,归刃就是破面回归本身的过程,其代表的能力就是本身的能力,如果用联系来形容,这就是最牢固的联系了,而现在这个上限初步推测是星章无法切断的联系。” “也就说,不管是卍解、始解还是归刃,这些能力是否能被剥夺的关键,很可能就是它们与本体的联系。” “而我不负责任地排个顺序,那就是归刃大于始解大于卍解,卍解虽然最强,但因为大部分死神是通过奴役的方式使其具象化,联系也就最弱,被夺走合情合理。” “那么按照这个猜想来定义星章夺取卍解的理由,我们也就有了相应的对策,那就是增强死神和卍解间的联系,换句话说,也就是将卍解尽量变成死神自身的东西。” “虚化?”夜一试探性地问道。 “不一定是虚化,但一定程度使用虚的力量,应该是能够增加死神与卍解间的联系,现在未知的就是这种联系的强度是不是在星章能够承受的范围内。” “所以你才想让一护使用卍解,看能不能被星章夺取?” “没错。” 夜一又提出问题:“但假设已经被夺走卍解,再加强联系还有用吗?毕竟按照刚刚你提供的情报,被夺走的卍解实际上是存在于灭却师的身体之中。” 宏江沉默了一会,“我没法给出你确定的答案,但在我的设想中星章并不是完全切断卍解和死神间的联系,事实上要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 “它只是让灭却师和卍解建立了更强的联系,如果我们也相应地增强联系,那理论上是能多回来的。毕竟在贝雷尼克死后,海燕的卍解是回来了的,如果联系被切断,那么卍解应该会随着灭却师的死亡而消失。” “这一点我赞同宏江,虽然有实验会更好,但这样的实验恐怕没法在绝对可控的场景下进行,只能够以猜测的理论进行延伸研究。” 只有宏江一个人其实夜一就已经几乎相信了,当宏江和浦原在某件事上的意见达成一致,哪怕这件事极其冒险,那夜一都不会怀疑他们失败的可能性。 这即是信任,也是百年来这两人面对困难几乎从未失守的褒奖。 但每当这时候夜一也是最郁闷的时候。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们是不是共用的一个脑子,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猜的吗?” 第五百八十二章 灭却师的天敌 相隔异地的宏江和浦原都无奈地笑了笑,比起夜一这个女的来说,他们倒是好像更具有女性的细腻心思,不过这也和夜一的神经过于大条有关。 “我和宏江的结论差不多一致,但并没有想到斩魄刀和死神间的联系,我的关注点在虚,确切的说是虚和灭却师间的关系。” “关系,他们不就是敌人间的关系吗?”夜一理所当然道:“就和我们和虚之间的关系一样。” 宏江则没有说话,他很清楚浦原就如同前世一样,找到了属于他的那个破题点。 “没错,灭却师和虚之间是敌人,但这个基础上,你们不觉得他们对于‘亲手’铲除虚实在是太执著了吗?” “千年前确实是灭却师率先对死神开战,但这个战争的线其实早早就埋下了。” “灭却师的力量是完全消灭魂魄,放任他们无止境地讨伐虚,那么世界的灵魂平衡终将被打破,而这就是死神和灭却师矛盾的根源。” “而既然千年前是灭却师率先开战,那我不负责任地猜想一下,那时死神有和灭却师商讨共存的做法,当然态度可能也不好,更多的是要限制灭却师对虚的滥杀,并且实现对灭却师群体的控制,因此导致了战争的爆发。” 夜一出声问道:“所以,那次战争有什么奇怪的吗?没多少人希望活在别人的掌控下吧?” 浦原继续道:“是的,所以我也一直以为这是战争的最大原因,但现在我却想到了另一种灭却师不得不发动战争的可能性?” “你们说,灭却师和死神的矛盾是在于对待虚的态度上,他们发动战争会不会不是因为自尊或是自由,而是更简单直接的,因为死神要限制他们对虚的出手?” “啊?!”夜一的语气略显惊讶:“这算什么理由?我们和虚战斗和他们又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必要一定要自己出手吗?” “假设就是有必要的理由呢?”浦原神秘兮兮地说道:“假设灭却师最初和虚作战不是为了守护现世,而就是为了自己呢?” “不管是死神曾经可能的劝说,还是他们对自己力量的了解,如果真抱着要守护世界的念头,那少用灭却师之力彻底消灭虚才是最负责人的做法吧?” “可能……”夜一想不出什么可能性,因为从她的角度来思考,或者说让她代入任何可能的视角,知道自己的行动在对世界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后,都没有什么再坚持下去的理由了。 “没错,我也想不出什么可能,这也是我们一直疏忽漏掉的细节。”浦原缓缓说道:“可要是一定要给这不合理的行为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那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吧?” “那就是出于自保,只有在自身的安危面前,正义感之类的高尚情感才会受到最大的挑战了吧?” 宏江这时突然出声:“也就是说,虚其实是灭却师的天敌?” “没错。” 他和浦原又一次‘搭上线’,夜一连忙说,“别急别急,虚会是灭却师的天敌?它们哪里是灭却师的对手,哪怕是破面,也无法对这里的灭却师构成威胁吧?!” “不,夜一,我们死神也好,人类也好其实已经很久没有天敌的概念了,所谓天敌并不是看谁强谁弱,而是对方的存在对自己而言就好像是一种剧毒一样,而且无法抵抗。” “仔细想想好了,我们能被对方吸进这个无形帝国,说明灭却师对虚圈也有一定的监控力度,而且涅也说过,虽然空间与空间间不能用距离这个概念,但我们所处的空间与虚圈的关系会更为紧密。” “我想无形帝国不会不知道有破面的存在,虽然我们面对破面的时间不长,但不管是蓝染还是宏江,都让破面的出现了至少接近百年时间了。” 宏江尴尬地干咳了两声,“主要还是蓝染,我做得不多。” “总之也是有贡献的。”浦原也适当地开了个玩笑,“而破面就是虚的死神化,像宏江刚刚所说,因为虚和归刃的联系更强所以无法用星章夺取,但反过来,死神化的虚其能力的联系应该比没有死神化的弱,就存在被星章夺走能力的可能。” “在知晓破面存在的情况下,我想无形帝国有足够的时间去调整星章,但目前看来,他们并不能夺走,这让我很难觉得是灭却师们看不上破面的归刃,没有办法夺取应该是答案。” “宏江把其归咎于能力与自身的联系强弱,而我则认为就是虚本身的力量让灭却师无可奈何,毕竟星章夺取的卍解是在灭却师体内,他们自身并不像死神那样能够承载虚的力量。” “虽然是两种想法,但殊途同归,虚应该就是打破星章对卍解危险的关键,当然这一切都需要一护来证明。” 听到这,宏江也不得不佩服浦原的心思细腻,前世对方也得出了相同的答案,但那不仅仅是一护的卍解没有被夺,还有无形帝国对虚圈早早发起了征讨,让他意识到了虚的力量对灭却师是毒药的可能。 现在就仅仅是海燕的卍解被夺,葛力姆乔的归刃到现在还维持着,加上一些虚无缥缈的联想,就得出了这个令人震惊的解答。 当然了,这不一定就是绝对正确的答案,或者说虚的力量对灭却师而言是毒药可能是答案之一。 在宏江成为死神这么多年后,他对一些事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浦原的理论能解释归刃为何不能被夺走,但却解释不了死神的始解为什么能得以保留。 只能说宏江对斩魄刀和死神间关系,和联系强弱的猜想也不一定是错的。 不过谁对谁错,或者说谁更对此刻已经没有意义了,他和浦原已经达成了意见上的共识,只要再验证一护的卍解是否会被夺,那破解星章的时间必然会大大提前,甚至不会对未来的战局再产生影响了。 而到那时,不说胜利的天平倾斜,但原本极其偏向灭却师的局势总是能稍稍被拉回一些了。 而只要能做到这点,宏江就不算白来一趟。 第五百八十三章 陷入劣势,葛力姆乔 其实无论是按照宏江的理论好,还是浦原的猜想好,这时候夜一最应该去找的就是一护,最好还能引一个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作为试验材料。 夜一同时也提出了这种想法,虽然这样做会置葛力姆乔于险地,但好在先前宏江闹出的动静不小,星十字骑士团内部也有了联络,搜索重点都应该在他身上才对。 不过一来现在还不清楚一护在哪,这个鲁莽的小鬼这次居然出奇的稳妥。 二来,虽说感受葛力姆乔的灵压,他的归刃绝对没有夺走,但归刃是否会被夺走,可以说是宏江和浦原理论的一切起点,夜一有必要去亲自确认一番,万一对方碰上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恰好就没有星章或者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呢? 最后则是一个意外,随着夜一不断的接近,她感受到被葛力姆乔和另一个同样强大灵压所掩盖的另一个微弱的灵压——井上织姬。 作为被拉进无形帝国的人之一,井上的实力是最弱的,她能和葛力姆乔会和是件好事,但眼下战斗爆发,就充满意外了。 一边在楼宇建筑间穿梭,一边关注周围有没有隐藏的人,夜一很快就接近了葛力姆乔和人交战的地点。 即使隔了一段不小的距离,空中还是频繁回荡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夜一甚至觉得娇小的屋檐都在微微颤动。 而放眼望去,葛力姆乔所在的战场则显得有些奇怪,整体来看,它像是两三个圆交叠在一起的一片空地,可看周围的建筑和连同战场的街道,这里原先并非是像广场之类的地方。 因为场地边缘的建筑都有破损的痕迹,而且一个一个挤在一起,就像是被什么人硬生生从原先的位置推过去的。 如果不是有哪个奇思妙想的设计师故意为此,那只能是因为外力造成的了,夜一更偏向后者,毕竟她都看到两栋房子门对门碰在一起了,这么设计房子是想让主人天天翻窗户吗? 能把场地弄成这幅规整但又可以说乱七八糟的模样,肯定是葛力姆乔和与他正在对战的灭却师造成的,葛力姆乔的能力夜一清楚,要说把这夷为平地他可以,但这样‘温柔’地把建筑推开并不是他的风格。 那么始作俑者肯定是那个灭却师了,如果不是性格导致做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行为,那么必然就是那奇怪的圣文字能力了。 关于这个宏江和浦原都没有深刻讨论,但也是足够吸引人的东西,见井上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夜一也就半蹲在屋檐上旁观起这场精彩又有些‘吵闹’的对决了。 场中的葛力姆乔已经解放归刃,一头及腰的蓝色长发,白色的紧身盔甲在末端延伸出一条尾巴,四肢末梢也就是手脚化为黑色的豹爪,额头白色的骨质装饰好似一顶王冠,周身充满着野兽气息的同时又有一丝高贵,无愧其豹王的称号。 他咆哮着冲向对手,凌厉的豹爪在空中划出蓝色的爪痕,眨眼间就落在其对手的臂膀之上。 他的对手是个身穿链扣白色宽大风衣的人,但这样的衣服罩在他身上还是有些紧了。 与其说是人,不如说这个灭却师是个野兽,彻头彻尾,比已经归刃化的葛力姆乔更像野兽的存在。 一对锋利的獠牙似乎随时准备从对手身上咬下一块肉,四肢黝黑,一双手大得跟蒲扇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黑猩猩一样。 葛力姆乔的爪子落在他手臂上,破开白色的衣袖和他黑色的皮肤,五道血痕浮现在他手臂上,不知是痛还是被破开了静血装的缘故,他张开大嘴奋力的一声咆哮,和葛力姆乔的咆哮声相比显得更加雄厚,也更有震慑感。 远处的夜一甚至眼前一花,仿佛那两人对战的场地的空气都因为那家伙的咆哮变得模糊起来。 本来还想挥出第二爪的葛力姆乔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夜一明明没有从这吼声中感受到什么灵压变化,但葛力姆乔就是这样毫无道理的,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巨人给一巴掌扇飞出去了。 “你居然伤到了我!低贱的虚,你居然敢伤到我!” 猩猩模样的灭却师大喊大叫着,粗壮的后腿一蹬,整个人赶上倒飞出去的葛力姆乔,重重一拳砸下。 葛力姆乔双臂架在身前,但还是被一拳轰入地面,那灭却师又是一拳砸下,他身子微微一侧,左抓直伸向敌人胸口,看样子是不顾自己受伤也要掏了对手的心脏。 只是对手却没有这个想法,打下去的拳头变拳为爪,一把握住葛力姆乔的手腕,将其甩了出去。 之后又是一次雄厚高亮的咆哮,将葛力姆乔再次震飞,径直撞进场地边缘的建筑。 “葛力姆乔先生!”井上连忙凑过来满脸焦急:“你没事吧?” “滚开,臭女人。”谁知葛力姆乔一脸不爽地推开她,“不要跑过来碍手碍脚!” 对面这家伙名叫杰洛姆·基兹巴特,说是什么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之一,这些葛力姆乔都不关心。 他只是被对手那无止境的咆哮搞得有些头昏脑胀,而且那咆哮声还有独特的效用,似乎是能将身体周围的敌人和事物推开的能力,这奇异的战场就是因为对方的咆哮造成的。 再加上先前名为静血装的东西,他的攻击没有奏效不说,还被一直用咆哮推开后被对手追击,大部分都处在被动挨打的境地。 只是这哪里是葛力姆乔的风格,他料想对手的咆哮之所以能把自己推开,完全是因为自己灵压不够,速度不快的缘故,因此果断归刃让自己的灵压和速度到达最高的状态。 但没想到,那咆哮声还是依旧将自己推开,这说明要么是自己还不够强,要么那家伙咆哮将人推开的能力根本与灵压或者速度没有关系。 但没办法接近杰洛姆又要怎么击败他呢? 靠虚闪吗?他又不是宏江手下那个叫史塔克的破面,能够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快速发动虚闪,而如果速度不够快,对手看似魁梧但动作还是比较灵活的,要躲开需要蓄力的虚闪不是难事。 究竟该怎么办呢?葛力姆乔紧皱着眉头,他陷入到无法取胜的迷茫之中。 第五百八十四章 懦弱之兽杰洛姆 “请你冷静一点,葛力姆乔先生!” 葛力姆乔一脸不爽地看向井上,这个被他嘱咐好好躲着的女人,现在居然在对自己说教? 可正当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井上却异常坚定,甚至勇敢地说道:“你没感受到他其实是在害怕吗?他在害怕你,葛力姆乔先生!” 葛力姆乔突然一愣,那个一直嗷嗷叫的家伙是在怕自己吗? “很多动物冲你叫喊不是想要伤害你,而是他们在害怕,想要赶走你。”井上用自己的方式举着例子,继续道:“我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他的咆哮不正是在回应他惧怕你的心意吗?” 虽然不管你多快多么强大,都无法抵抗那咆哮将你推开,但那咆哮没有多少伤害甚至可以说是温柔的把你给弹开的。 真的就好像一个因恐惧而愤怒的野兽,吼叫着、威胁着,希望你快快离开它的领地。 也许是因为井上的话,也许是因为看到了面前敌人的另一面,葛力姆乔原本被叫的嗡嗡疼的脑袋渐渐清醒了不少,看向井上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 只是他说出来的话还是不怎么好听:“你以为那家伙是什么可爱的小狗吗,愚蠢的女人?赶紧给我躲开,不要妨碍我!” “其实也不是非要战斗……” 井上的话没说完,就被葛力姆乔打断:“你把这当做什么了,女人?这是战争,是蝶冢那家伙的选择也好,是提前预警也罢,战争就是你死我活,敌人不会对我们仁慈,我们更没资格对他们仁慈。” “而且,你的脑子真的一点东西都装不下吗?那家伙或许如你所说是出于畏惧让身边处于安全的境地,但这不代表他是个和平爱好者。” “别忘了,主动找茬的可是那个家伙啊。” 井上沉默了,因为葛力姆乔说的都是事实。 其实她已经有相应的觉悟了,但能看到和平的可能性就想去尝试一下就是她的本性吧,那颗温柔的不像话的心似乎永远都学不会变硬。 但井上也绝非不是不懂变通的人,她清楚自己的弱小或许也苦于自己的弱小,没法守护每一个可能守护的人。 但相应的,她有绝对要守护的身边的人,为了这些人,她可以变得坚强。 “那你多多小心,葛力姆乔先生。” 说完,井上就一跳往后退开,葛力姆乔朝杰洛姆望去,脸色变得轻松了不少。 “看你的样子又有面对我的信心了。”杰洛姆操着有些粗的嗓音调侃道:“没想到你需要一个女人给你信心,还是个人类,这就是蓝染搞出来的破面吗,真是比我想的还要废物。” “哼,等我撕碎你的时候就知道谁是废物了。”葛力姆乔显得毫不在意,“而且你刚刚也没有偷袭,不就证明她说得没错吗,一个故作凶猛的乖狗狗而已。” 此话一出,杰洛姆本来就黑的脸似乎又更黑了一点,“对付你根本用不上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哦,是吗?”葛力姆乔说玩突然暴起,脚下似有蓝火迸发,如一只迅猛的猎豹向猎物扑食而去,“那我就不客气了!” 漆黑的豹爪闪烁这蓝色的光芒直接朝杰洛姆头顶扣去,杰洛姆也不甘示弱,蒲团大的手紧握成拳,硬碰硬正面对上了葛力姆乔的爪子。 两人这一下竟有些不分伯仲,不过只见葛力姆乔身体一侧,右抓向下一压,杰洛姆竟然有些支撑不住的迹象。 杰洛姆另一只手同时朝葛力姆乔右腕抓去,葛力姆乔像是早有预料,左爪快速朝对手左拳上一点,同时腰上发力,朝对手身后翻去。 “吼!!!” 正在他绕到背后要出爪时,那震天动地的咆哮声再次响起,葛力姆乔的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朝后飞去。 只是和之前的被动不同,这次他的脚捕捉声色地在地上蹬了一下,比以往更快地飞了出去。 杰洛姆转过身时,葛力姆乔已经冲入一片建筑群中,滚滚的烟尘遮盖住了他的身形,这让杰洛姆没有贸然上前追击。 而且低头看看刚刚和对方碰上的拳头,五道血痕虽然淡还是清晰的印在了他的拳背之上,那家伙的力量和速度又提升了。 是想要靠力量和速度尽可能的给自己造成伤害吗? “说得冠冕堂皇,一旦陷入危险还不是只会乱叫的胆小鬼。”葛力姆乔不屑的声音从废墟中传出,他一步步走出顺手拍打了下身上的灰尘:“你很清楚的对吧?一旦被我抓到机会,哪怕只有一丁点,你就会被我撕成碎片!” “如果是想要激我的话就不用了,这是陛下赐予吾等荣耀的圣文字,能领教它的力量应该是你的荣幸!” 杰洛姆像是被点破了心事,声音中已经带了丝怒气,“而且,你不会有机会,因为我会先把你锤成肉酱!” 话落,杰洛姆就如一发炮弹朝葛力姆乔冲去,这反而让葛力姆乔嘴角扬起一丝笑意,这可是对手第一次真正的、主动的对他发动进攻。 只是当他刚要扬起爪子迎敌时,那独属于他的野兽一般的直觉突然让他警觉起来,对方的进攻不会这么简单。 时间来不及让他仔细思考,几乎是出于下意识的,葛力姆乔也第一次选择了主动的后退。 而当他再次钻进废墟之时,令人不悦的咆哮声响起,身边残破的石壁和他一起不不受控制地朝后飞去。 而因为葛力姆乔主动向后而且更早,他后退的速度也好、力度也罢都比身边的废墟更快更强,就像是一发射出的炮弹一眼,瞬间穿透了整个废墟,然后立直身体,眼睁睁看着那被他穿透的废墟向他逼来。 然后,就好似巧合一样,停在了他的面前,那回荡在空气中的咆哮声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而就在这时,葛力姆乔弓下腰,手脚同时迸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就好像一只弓着背的猎豹,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通过被他弄出来的洞,经由面前的废墟,直通尽头的那个人——杰洛姆。 这就是那一丝他要握住的机会! 第五百八十五章 发出胜利的咆哮 杰洛姆的咆哮有着将身遭一定范围内的人和事物推开的能力,而这个能力的范围其实很好测量,看看周遭那些挤成一堆的建筑,心里也就有一个大概的数了。 而冷静下来后葛力姆乔也在心里总结了对手的招式,首先就是咆哮推开的范围是固定的,其次,不管你距离身为中心的杰洛姆多斤,在范围内都会被推向最边缘的位置。 而这也就导致了第三点,向后退的速度从中心开始是递减的。 在此基础上,刚刚的葛力姆乔有测试出了一点,那就是可以人为的增加后退的速度和距离,也就是如果你本身就在后退,那么咆哮所给予的推力是会加在你身上的。 但说是推力其实也不准确,之前也说过,这是一个几乎没什么伤害称得上是温柔的力量,所以如果控制的好的话,即使你自己也在后退,那么也可以停留在咆哮让你停留的边缘处。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两次咆哮之间有间隔。 既然是以咆哮为载体的能力,那么必然遵循着由开始到高昂然后减弱的规律,在此之后会有一个很短的停顿,不管说是能力发动的间隔,还是咆哮之后要喘口气,这个间隔都必然存在。 当然了,杰洛姆也可以收着一点,几乎不间隔地发动两次咆哮。 可既然是咆哮,就有释放情绪全力以赴的感觉,加上葛力姆乔其实认同了井上的话,对面这家伙骨子里其实是个懦弱的家伙。 他的咆哮不是战斗的宣言,不是震慑敌人的气势,而是骨子里希望把自己包进铠甲的申诉,面对敌人,他岂有收力的可能? 就算收力也无所谓了,杰洛姆的咆哮声已经停息,葛力姆乔仿佛回到了还是亚丘卡斯时期捕猎时的感觉,尽自己最快的速度,最强的力量向敌人发起挑战! 两只脚在地面上留下两道漂亮的蓝色弧线,五指仿佛连空间都撕碎,蓝色的抓痕印在空中似乎永远也不会消散。 “吼!!!” 这是属于葛力姆乔的咆哮声,高昂而响亮,气势逼人是战斗的宣言,也是不顾一切也要战胜敌人的决心,是绝对能胜利的信心! 杰洛姆看着越来越近的葛力姆乔竟好似愣住了一样,他右脚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但这哪里能逃离葛力姆乔这必胜的一击。 他喉头一坠,长着獠牙的巨口刚刚张开要发出咆哮声,他真的畏惧了,或者说他本就不是个非常勇敢的人,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呐喊着,“赶走他,赶走他!” 只是杰洛姆再也发不出声音了,葛力姆乔锋利的豹爪掠过他的喉咙,蓝色的爪痕一闪而过,鲜红的血液彭勇而出染在他的脸上,让葛力姆乔本就狰狞的笑容更添一丝杀气! 他没有忘记井上的话,保持了冷静,虽然是不得不抓住的一次机会,但他没有想一次性解决战斗。 他的目标就是杰洛姆的喉咙,就是不再让对方有再次发出咆哮的机会! 现在,他成功了,他能感受到,眼前这个猩猩模样的大个子虽然还有利爪,还要尖牙,但却再没有了战斗的那份勇气! 葛力姆乔没有犹豫,左爪飞快探出,没有任何阻碍就印在杰洛姆的心口之上,像刺穿一张纸那样简单,轻轻松松就戳了进去,握住了对方那刻正在狂跳着好似在祈求生命的心脏之上。 “你的心脏告诉我你究竟有多恐惧,我之前居然会被你这个的家伙弄得失去方寸,还真是耻辱。” “我……” 杰洛姆话没说完,葛力姆乔左手一握就捏碎了他的心脏,“如果要道歉的话,还是用你的生命比较有诚意。” 他的表情变得冷漠起来,当撕破杰洛姆喉咙的那刻他是喜悦的,是兴奋的,可当捏碎这个人的心脏后,他的喜悦和兴奋都消失不见了。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葛力姆乔,应该拥有这野兽般敏锐的直觉,又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和技巧的人。 对手不算弱,但从内心的软弱上,就不是一个战胜之后值得去高兴的对象,当然也无法从这个人身上获取什么成就感。 葛力姆乔一脸不爽地解除归刃话,看他那表情好像胜利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井上看来帮了你不小的忙嘛。” 葛力姆乔猛地回过头,右手瞬间按在刀柄上,见到是夜一后才又松开手,“你来做什么?” “稍微来照看一下你,不过和我想的一样,这样的对手似乎并不能给你造成太大的麻烦。” 夜一看着杰洛姆的眼神也是非常嫌弃,她对于战斗的敏锐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杰洛姆的能力看一两次她就找到了漏洞。 “他有没有对你亮出星章?” “什么东西?” 听这话的意思葛力姆乔压根就没见过星章,夜一也不再多说,蹲下身在杰洛姆的尸体上摸索起来。 就在对方白色风衣左胸口位置的地方,她摸到了一块圆形金属质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正是一面有星十字标志的圆徽,和她通过视野共享看到的星章一模一样。 “看来宏江和浦原那两个家伙没有猜错,这玩意对你应该是没用的。” 夜一说着还拿着星章注入灵压朝着葛力姆乔比划了一番,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当然,也可能是她使用的方法不对。 “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能够夺走死神卍解的东西。”夜一自顾自地收起星章,“也是我过来的主要原因。” 星章成功到手,夜一看上去心情不错,这样哪怕宏江和浦原的理论都是错的,浦原也有东西可以进行研究了,算是给破解星章难题加上了双保险。 “接下来你就带着井上去找浦原吧。”然后她手指往葛力姆乔眉心一点,“这是他的位置,我们要准备撤退了。” “撤退?这样就撤退了,真是无趣。”葛力姆乔不满道:“是蝶冢那家伙说的吗?” “怎么,不是他说的你就要在这里一直战斗下去了吗!” 夜一眼神一凌,“哪怕解决这么一个简单的家伙都差点让你失去理智,对方好手还有至少二十多个,你要一个个尝试过去,看会死在哪个家伙手上吗?!” 第五百八十六章 合作的可能性 “你在说什么,臭女人?” “恩?你觉得你已经是不可战胜的了吗?”夜一眉梢一挑,“不说宏江了,我要教训你也费不了多少功夫!” “是吗?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有你嘴说得那么厉害!”葛力姆乔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 井上见状连忙拦在两人中间,“你们不要吵了,葛力姆乔先生,夜一小姐。” “别多事。” 夜一不是好脾气的人,但她分得清孰轻孰重,加上井上的阻拦,她也就不再跟葛力姆乔计较了,要是换个场合换个时间,她一定会好好让对方知道什么叫残忍。 “总之,现在你带着井上去找浦原准备撤退,想要打架后面有的是机会让你打。”夜一没好气道,后面干脆搬出了杀招:“或者你去找蝶冢那个家伙,看他会不会让你在这里随便行动。” 葛力姆乔怕宏江吗?让他自己说那肯定是不怕的,但实际上像宏江这样的人就是他最不会对付的家伙。 实力够强,和蓝染一样强到让人有些生不出挑战的欲望,或者说像他和蓝染那样的人,在葛力姆乔眼中哪怕实力接近,他都没有挑战的欲望。 一是这两人的战斗方式并不像酣畅淋漓的搏斗,而更像是棋盘上深思熟虑的对弈,这实在让葛力姆乔提不起兴趣。 二是这两个人确实是能干出让人恐惧的事的人,这不仅仅是靠着武力用生死去威胁你,而是他会给你一种能夺走你重要东西的感觉,而且会以一种屈辱的方式夺走,这会让你愤怒但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的落寞。 这也是葛力姆乔对蓝染并不算太忠诚,但还是不怎么敢冒犯的原因。 宏江表现得当然要稍好一些,他给予了自己足够的自由,但葛力姆乔始终相信那家伙和蓝染是一类人,他能给你什么同样也能随时收去。 葛力姆乔怕死吗?他认为自己不怕,但也同样不愿意死去,他还有始终能让他保持猎杀兴趣的目标一护,他还没有真正成为孝龙他们认定的王者,他还有太多的事没有做,还有太多的未来可以去期待,所以他可以保持高傲对待宏江,但也不会去轻易尝试触碰对方的底线。 “以那家伙的实力还会想着撤退?” “你倒对他挺自信的。”夜一撇了撇嘴:“那家伙也没想过能一个人把这些灭却师都解决掉,我们本来就是中了敌人圈套来到这的,难道你指望凭着我们几个人就打一场战争?” “况且,你解决掉的这个家伙在星十字骑士团中恐怕也只处在下列,远的不说,刚刚宏江就碰到三个,每一个都不是这家伙能比拟的。” “是不久前那恐怖的灵压吗?”葛力姆乔虽说那时候也在战斗,但宏江的斩击动静实在不小,他还是感知到了,“以那样的灵压他干掉了几个人?” “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吗?” 这实在是出乎意料,在那样的灵压下,除非是躲开,否则哪怕是以葛力姆乔的自傲都没法保证全身而退。 “那我就带着这个女人走吧。”葛力姆乔指了指井上,“不过之后哪怕这些人的对手是你们死神,也必须算我一个!” 夜一忍不住笑出了声,以宏江的性格,葛力姆乔不想参战有难度,主动要参战,那他可真是求之不得。 “这次的敌人不是我们死神或者你们虚任何一方就能解决的,合作是必然的。” 死神和虚要合作听上去就匪夷所思,虽说这是宏江的意思,但夜一之前也不知道他究竟要怎么去说服山本。 可随着在无形帝国见识到星十字团的实力,这样的敌人单以护廷十三队来应付压力还是太大,哪怕浦原真的能攻破星章,星十字骑士团同样是强大的敌人。 宏江说过,在外迫压力足够的情况下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死神和虚虽说是敌人,但如果中间再加上一个灭却师,情况就会大大不同。 灭却师企图颠覆瀞灵廷暂且不表,单单是他们的存在会影响灵魂平衡这一点,所带来的威胁就远远要比虚更大,毕竟这才是真正能够颠覆世界的力量。 而对虚来说就更简单了,死神也好,灭却师也好都是它们的敌人,它们当然可以两边都不靠,只可惜虚圈经过宏江和蓝染后,已经打上了死神的痕迹。 只要宏江还存在,以他为桥梁,虚肯定会站在死神这一边。 真正的难题其实是瀞灵廷这一方的态度,但前面也说了,在灭却师这个更大的威胁面前,死神和虚合作是存在理论支持的。 相比较瀞灵廷的颠覆、乃至是尸魂界到世界的颠覆,和虚合作这种事简直就显得微不足道。 反正夜一现在是觉得这件事能成的概率越来越大了,甚至在她心目中,就如宏江面对那三个灭却师一样,只要星十字骑士团团结在一起,真正以战争的态度开始行动,加上破面他们一方应该也才将将在战力上与对方对等。 葛力姆乔可没想那么多,也没有想到战争之时己方会和死神有多么息息相关,如果说先前是为了凑热闹,那么现在就是发现这热闹还挺有趣,他有些上瘾了。 “其实就这样的家伙一个一个来,要把这里的灭却师都杀光也不是不可能。” 葛力姆乔踢了踢杰洛姆的尸体,表情很是不屑:“但没办法,继续下去一群弱角色估计会联合起来,那实在是无趣,还是和高手打更有意思一些,希望你不是在骗我,星十字骑士团也不全是这种废物。” “我们倒希望他们全都是这个水平。”夜一摊着手说道。 葛力姆乔摆了摆手,他不指望这个女人能理解他的想法:“你要我带着那个女人准备撤退,那你呢?” 他发现了,夜一并没有说过一起走,恐怕对方还有其它事要做。 “还有其它人要找到,而且,我还有一些事需要确认一下。” “是通过战斗去确认吗?” 夜一耸耸肩没有回答,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而这让葛力姆乔又开始不爽了。 “真是狡猾的家伙。” 第五百八十七章 灼热骑士巴兹比 三人正要离开时,被废墟掩盖的地方突然升起一道青蓝色的火柱,这由灵子高度凝聚的火焰瞬间冲开废墟,一道人影在火柱中若隐若现。 “似乎赶上了。” 那人从火柱中走出,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那紫色的庞克头,紫红色的双眼给人一种暴戾的感觉,说话的声音很足,“本来以为杰洛姆没有问题,但还是觉得过来看看比较好,果然,这家伙还是战败了吗,真是给我们丢人。” 夜一看着男人眼神中尽是不解,她明明好好感知过周围,并没有发现除了杰洛姆以外的灭却师,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到的。 难道也是像她一样一边隐藏这气息,一边朝这边赶来的?那为什么又要选择怎么招摇的出场方式? 而且,这里可是无形帝国,是灭却师的主场,他们真的有必要这么偷偷摸摸的行事吗? 并且,看眼前这个有些像小混混又嚣张的家伙,怎么都不像是会偷偷摸摸行事的家伙。 “你好像对我的出现颇为意外啊?”男人说着,侧过身指向他身后地面,那里有一块圆形纹雕,中间像是个闪耀光芒的太阳:“这东西叫太阳之门,只要有它,我们就可以瞬间在银架城四处出现,凭你们死神匮乏的想象力很难想到有这样方便的东西存在吧?” “好了,闲话就说到这了,虽然你们刚解决掉杰洛姆,我再来有些胜之不武,不过要放过你们也不可能。” 男人转向葛力姆乔:“是你打败的杰洛姆吧?不是死神,是那个蓝染搞出来的破面是吧?” 他没有等葛力姆乔说话,伸出一根手指继续道:“这样吧,我只对你出一招,如果你能活下来我就饶你一命,当然了,不是放你走,陛下似乎有让你们为我们效力的意思,如果你能活下来,应该是有这个资格。” “还有这样的好事吗?哈哈哈。”葛力姆乔狞笑着,“这样吧,我也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接下我的一招,我就给你个痛快好了,怎么样?” “看样子杰洛姆那个蠢货给了你不少信心啊。” 葛力姆乔回敬道:“没准你会给我更多也说不定!” 两人剑拔弩张一时间气氛绷到了极点,这时候夜一伸手拦在葛力姆乔面前,“带井上快走!” “是那家伙先挑衅的,女人!” “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夜一呵斥道:“带井上先走,我来殿后!” 见葛力姆乔那副完全不想听的样子,没办法,夜一又补充道:“这家伙以后会留给你处理,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 太阳之门的存在可以说完全打乱了夜一的计划,一是在撤退之前又出现了新的敌人,二是她先前对周围的侦查几乎完全失去了意义。 即使毁掉眼前的太阳之门,谁又知道附近还有多少太阳之门,支持灭却师们随时支援? 这几乎完全毁灭了她和葛力姆乔联手快速解决掉对方的可能性,在已经出现两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陨落的情况下,对方想必也不会如之前那样松散了。 第二点则是眼前这个灭却师的态度,在明知道杰洛姆已经被杀的情况下,还能如此从容甚至是猖狂。 要么对方是个不知自己深浅的蠢货,要么对方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清晰的认知,知道自己比杰洛姆强,而且要强很多! 这很可能就是星十字骑士团中的好手! 这种种理由就决定了,夜一不会选择让葛力姆乔和对方产生冲突,哪怕是她自己,也只是暂时牵扯,然后看情况撤离。 葛力姆乔当然也听出了她的意思,撇了撇嘴,他虽然很不爽对面的家伙,但既然夜一也有了让步,他也不好坚持。 “记住你的承诺。”葛力姆乔瞥了对面的灭却师一眼,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感觉,右手往井上肩膀上一抓,“我先带着这个女人走了。” “喂喂喂,我可没允许你能走。” 可是葛力姆乔没有搭理他,带着井上转身作势就有离开。 那灭却师气极反笑,抬起左手,手臂上的亮起蓝色的弩箭,就要朝葛力姆乔背后射去时,一只手却抓在了他的手腕上。 那是夜一的手,只见他右手抓在男人手腕上,左臂一弯,一肘顶向对方胸口。 她的速度很快,男人的反应也不慢,右手作掌直接顶在夜一的手臂上,虽然被打了个踉跄,但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原来比杰洛姆厉害的家伙不止一个,但一个女人,还是出乎我的预料。” 夜一冷哼一声,右手一伸顺势也抓在对手左腕上,身体一侧,一声怒吼竟然一个过肩摔把对方甩了出去。 随着这一声怒吼,她身上的夹克被震得粉碎,雷电的轰鸣声骤然响起,整条手背都缠绕着雷电的她仿佛一尊神明——瞬鬨!。 她右脚一蹬,电光一闪出现在还未落地的男人上方,直接一拳轰了下去。 身处不利环境,加上夜一那气势汹汹的模样,这些都并未给男人脸上带来哪怕一丝紧张的表情,相反,他在笑,甚至笑得疯狂。 只见他伸出食指,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灼热了一些,“燃火之指……”然后朝夜一一点,“1!” 和夜一拳锋上的雷电相比,这就是一束小火苗束成的细线,但撞在夜一的拳头上却爆发出惊人的能量。 带着热风的爆炸将两人瞬间推开,夜一朝空中空打了一拳,借着反力落在地上。 男人则稍显狼狈,在地上打了两个滚,最后才稳住身形单膝跪在地上,嘴角留下一丝鲜血。 “你居然挡住了燃火之指1,还真是不可貌相。” 他用手擦去嘴角的鲜血,刚刚他还是吃了些小亏,但他完全不在意,相反,有个能让他稍微认真的对手更令他高兴。 “星十字骑士团,巴萨德·布拉克,你可以叫我巴兹比。” 男人站起身,那彬彬有礼的话和他嚣张的外形实在是不太搭配。 果然,下一刻他就回归本性,“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能接下我一指之力的死神。” 第五百八十八章 借力 “四枫院夜一。”夜一捏了捏拳头,同样表现得傲慢,“能接下我一拳的也不多。” “是不多。” 没想到嚣张的巴兹比居然表示了认同,他自认为在星十字骑士团中是位列前茅的,刚刚那下未尽全力,但看得出夜一也同样如此。 这样的情况下,他其实是略处于下风,最关键的是静血装的防御几乎已经到了极限,他丝毫不怀疑对方拥有能突破他静血装的力量,有着能威胁他生命的能力。 四枫院夜一,是个值得他认真对待的对手,恐怕在死神中,对方也是极其少有的好手! “不过遇上我是你的不幸,刚刚留下那个虚说不定还会好一些。” “对付你完全不需要。” “还真是个嚣张的女人。”巴兹比咧着嘴,“你知道吗,你只是接下了我一根指头的力量,实在是太狂妄了。” 回应他的是夜一的拳头,她没有移动脚步,只是凭空一拳轰出,如晴空中骤然炸响的雷暴,雷电滚滚如张大嘴的猛虎朝对手扑去。 巴兹比还是伸出一根手指,一缕缕火指焰如蛇性般缠在他手指之上,紧接着好似出膛的子弹朝夜一轰出的雷电射去,被雷电瞬间吞没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巴兹比也不只靠这一下子,他食指通红,一束又一束的火焰从指尖射出,顿时轰隆隆的雷鸣声和呼呼的热浪声交织在一起,惊人的灵压在两人中间爆发而出。 就在雷电和火焰将要互相抵消的刹那,夜一突然动了,只见他声音一瞬下一刻便出现在巴兹比面前,高高扬起的右拳上雷鸣电闪。 巴兹比顿时伸出中指与食指合拢在一起,指尖上缠绕的火焰比之前几乎浓了一倍,一指划出,两道火焰在空中迅速合拢成一道火墙阻拦在他和夜一中间。 “燃火之指,2!” 面对压来的火墙,夜一不为所动还是一拳狠狠砸了下去,右拳先是被火焰吞没,但下一刻电光一闪,厚实的火墙居然以她的拳头为中心出现了一个窟窿。 瞬哄的防御基础就是反鬼相杀,将鬼道以雷电的形式与白打结合,提升攻击力的同时,身体也会以超过主观意识的速度一同等的灵压抵消掉对手的进攻。 排除宏江的斩魄刀甲鬼的卍解,可以说夜一自身的防御无论是速度还是强度都是最高的,可刚刚仅仅是那么一瞬间,她的右手就在那难以忍受的炽热中几乎失去了知觉。 通过这简单的测试,她也对对手的实力有了新的预估,之前虽说知道巴兹比绝对是超过杰洛姆的,星十字骑士团中的好手,但却没有个具体概念。 所以虽然主要想着是撤退,但如果能以雷霆之势解决掉眼前的家伙,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当然,真要抱着解决对手的心思,留下葛力姆乔确实是最正确的选择。 只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只要葛力姆乔和井上都离开,夜一才能有进和退两个选择。 而现在看来,进这一条路所耗费的精力和时间都绝对不会少,继续战斗下去哪怕有拿下对手的能力,双方间的博弈和试探都不会少。 撤退!夜一心里有了打算,左拳飞速轰出的同时,身体微微向后一倾。 雷电和火焰这一次的碰撞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巨大的冲击波带着夜一的身体飞速向后略去。 “想要逃?怎么能放过你!” 巴兹比大喝一声,他看破了夜一的想法,刚要追上去,在空中的夜一身影却越来越淡,像是一团烟雾一般渐渐散开了。 好快的速度,后面! 巴兹比被这速度有些吓到了,他没想到对方的后退只是假象,真正的意图居然是对他偷袭。 他只觉得后背一凉,根本不清楚对手要做什么,右手无名指下意识地伸了出来,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拢在一起,像是一把小刀似的直接向背后挥去。 “燃火之指,3!” 三条如蟒蛇般粗细的火焰随着他指间的轨迹出现在空中,也像是一道火红的爪痕,不止要撕碎敌人,更是要将其化为灰烬! 随着他转身,首先映入眼帘的当然是那刺眼的雷电,宛如一对张开的翅膀一样覆盖在夜一背后。 等等,背后?她还是要逃! 是的,夜一的目的就没有变过,从回答巴兹比的问题开始,她就一直在塑造着自己会和他,或者说正在和他战斗的氛围。 之后别说要逃,她更是主动进攻,就是要一点点打磨掉她是在给井上还有葛力姆乔殿后的这个事实。 当然了,如果巴兹比不争气,夜一也不会吝啬力气,稍微花点时间把他解决掉。 而事实就是对方很争气,综合安全以及夺取星章等等一些列因素,她实在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和冒险了。 而且先前她并未展现过自己出色的速度,也是为了撤退之时能尽可能的出人意料。 逃走这种事,尤其是当着高手的面逃走,意外性都是很重要的,如果依赖的手段一次没能奏效,那么就很难有第二次机会了。 而瞬神夜一最引以为豪的当然就是她的速度了,只是和当初从白哉和宏江手下带着一护走不同,她根本不清楚巴兹比能不能跟得上她的速度。 这也是她没有直接全力展开瞬步逃跑的理由,她想要更稳妥的方式,而所谓更稳妥的方式,当然是对手能借给她一点力量协助她了。 第一次借力虽然也是借到了,但一是巴兹比正面朝着她,理论上是处于追击最好的状态,二是借的力还不够,或者说她自己的速度并没有到很理想的状态,毕竟她虽然那时候是在退,但也是仓促间的后腿。 所以这才有了第二次攻击为假逃跑为真的行动,直接一前冲的方式来到对方身后,保持着向前的状态再借着对方的力量达到一个非常理想的速度。 而且,谁会想到一个绕到背后的人会把后背露给敌人呢?她根本不担心巴兹比不会朝她进攻帮助她脱身。 最后只要能在对手转身前绕到其背后,这就已经代表巴兹比不是很擅长速度的灭却师,加上要转身等等的因素,她能顺利脱身的概率会大大提升。 现在看来,一切都如夜一设想中的在进行。 第五百八十九章 消失的宏江 熊熊的火焰冲击着后背,哪怕有着瞬哄的防护,夜一还是觉得背上有丝被灼伤的感觉。 她身形如脱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即便一切都在她计划之中,但身体还是有些失控的倾向。 只见她身体下弓,双手找准机会在地上又是一拨,手脚并用仿佛一只灵活的猫,窜了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巴兹比从夜一把后背亮给他那刻起,他就明白对方想做什么了,这样的逃跑方式他几乎从未见过也根本想都不敢想,怎么敢有人这么把后背对着自己? 他右脚往地上重重一踏,整个人如同火箭一般窜了出去朝夜一追去,可即便他速度不慢,追出去后也只是堪堪看了眼对方的背影。 巴兹比忍不住一拳轰在地上,洁白的砖石不仅被他打得粉碎,还被他拳锋上的火焰烧得焦黑,仿佛这就是夜一一样。 但不管他如何发泄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那个叫四枫院夜一的死神从他眼皮底下溜走了,甚至还是他亲手‘送’走的。 那家伙戏耍了他! “可恶的家伙!” 同样的话也从夜一嘴里说出,她后背现在火辣辣地疼,瞬哄的自我防御没让她受太重的伤,但仅仅是身体自己放出能和对手招式灵压相抵消的灵压的短短时间,就令她受了伤。 更别提她已经提前在后背释放了灵压不俗的鬼道,如果真完全依托瞬哄自动的防御,恐怕她现在已经无力再动弹了吧。 同样是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那个叫巴兹比的家伙和杰洛姆还有宏江解决掉的那个贝雷尼克差距也太大了,这样的家伙不知道在星十字骑士团里还有多少个。 她反其道而行之往冰之宫殿的方向逃了一段距离,一路上还特意注意了有没有太阳之门的存在,最后在一条小巷中收敛气息暂时隐蔽了下来。 葛力姆乔能带着井上与浦原会和就算是完成任务了,但对夜一来说,她还需要保护一护完成对星章的最后一次测试。 而至于一护现在在哪?抱歉,她也并不知晓,但想来刚刚的灵压波动会吸引到那个小鬼吧。 只是说实话,如果对方真的被她和巴兹比的灵压碰撞吸引过来,在夜一心中并不是件好事。 原因无他,巴兹比实在不是一个合适的测试对象,不提对方的实力,单单分析性格,在刚刚短暂的交手中,对方并没有引导自己使用卍解。 那就说明,那个叫巴兹比的灭却师很可能是个对自己实力有着极度自信,除非能把对方逼到一定程度,否则即便一护使用了卍解,对方很可能都不会使用星章尝试夺走一护的卍解。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照理来说送上门的战力不要的情况实属少见,巴兹比或许是个自信的人,但绝对不是个‘公平’的人,否则那时候也不会想着已经和杰洛姆交手过的葛力姆乔再打一架了。 但不管夜一怎么想,眼下一护最有可能的来的地方无疑就是这附近了,而他最有可能面对的对手就是巴兹比。 所以她并没有再往别的地方移动,语气漫无目的寻找,还不如先等待,即便一护半途遇到了其它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她再增援过去也不迟。 对了,还有海燕那个小鬼,宏江还委托他寻找一护然后找机会和星十字骑士团的人交手呢,如果不出意外他也会朝这个方向靠近吧。 夜一缓缓舒了口气,她再一次觉得身上的担子不轻,先有宏江一闹,再加上自己这一搅和,那最后一步还能顺利进行吗? 如果接下来星十字骑士团都会两两行动,那又该怎么办? 这一切的答案她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可能只能被迫放弃掉那最后一步的实验,即便这实在令人不甘。 就在她心生迷茫时,浦原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你的伤势怎么样?” 夜一回过神立刻回道:“小伤,没什么大碍。”紧接着他又问道:“有一护的行踪吗?” 浦原突然联系她应该不仅仅是关心她的伤势,还有重要情报的共享。 而眼下最终要的情报应该就是一护的位置了,这事关她们最终能否安心的撤退出无形帝国。 “一护先生就在我这个方向,刚刚正好遇到,他现在就在我身边。”听起来浦原心情非常不错,“你也拿到星章了,现在就来和我会和吧。” “对了,根据海燕之前的位置,他的行动路线应该是这样的。”夜一眼前突然分出另一个画面,上面是他们从各个视角中综合出的无形帝国的大概样貌,图画上一条黑线代表的就是海燕可能的行动路线,“可能还要麻烦你绕一圈路,顺便把海燕也带过来。” “等等。”夜一打断浦原的话问道:“最后的测试怎么办?” “既然有了星章,我们完全可以自己测试。” 夜一否定道:“我尝试过,启动星章恐怕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难道你有把握直接从星章入手开始破解?” “可以尝试,虽然一切都要等我拿到星章再说,但我还是比较有把握的。” 浦原的自信让人说不出的安心,同时他下一句话也证明他的自信并不是自负,“即便我无法破解,有我和你,哪怕是遇到三名甚至四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测试都可以在相对安全的情况下进行。” “你应该明白的,接下来再发生战斗要处理起来的难度恐怕要比之前提升一倍都不止。” “我明白。” “那就没问题了,等你带着海燕和我们会和,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准备离开这里了。”浦原的声音轻快中带着丝不正经,“而且,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地亲眼看看那个星章究竟有什么奥秘。” 夜一仿佛都能想象到对方那一脸不正经的笑容,不过能尽快从这里撤退绝对是好事,这让她脸上也不自主地挂上了一丝微笑。 等等,她好像忽略了什么! “死鱼眼,你现在在哪?” 只是,这次不光是浦原沉默了,脑海中也再没有任何一个声音出来回应她。 第五百九十章 严峻的局势和不能做的事 和巴兹比的碰撞虽说是有惊无险,但对方还是给夜一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哪怕是知道夜一并没有受什么重伤,一句简单的慰问还是有的,浦原如此宏江更应该如此了。 当然,这样的慰问也不仅仅只是一种礼貌的关心,更是他们判断星十字骑士团可能的高层战力的一个基础。 虽然能通过洛卡的能力实现意识的链接与视野的共享,但在一场战斗中判断双方的实力,也不单单是靠眼睛就能做到的了。 况且她身上还有从星十字骑士团那里取来的星章,以及巴兹比所说的太阳之门,这些情报都有商讨的价值。 而他们一行人之后究竟要怎么做,是继续在这里和星十字骑士团周旋以图获取更多的情报,还是懂得知足及时撤退,严格来说这些都应该是宏江做决定,或者说是宏江和他们商量之后再下决定。 但宏江至此为止没有说过一句话,或许一开始夜一是习惯了宏江和浦原这两个人思考的同步性,但回过神来她还是发现了宏江像是消失了的这个事实,那家伙主动切断了与他们的联系。 是他遭遇强敌了吗? 不,夜一并没有感受到特别明显的灵压波动,唯一可能疏忽的就是刚刚与巴兹比交手的时间了。 “浦原,刚刚我和那个叫巴兹比的家伙交手的时候,有没有……” “没有。”浦原似乎能明白夜一的担心,“他主动断开和我们的联系,应该是有自己的考量,我想哪怕是那位灭却师之王,也没办法不发出一点动静就能解决掉他的。” 是啊,以宏江的实力,星十字骑士团中应该没什么人会是他的对手,包括刚刚让人觉得稍显棘手的巴兹比,对他来说也不会有威胁。 但那位传说中的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他所拥有的力量真的能按照他们过往的经验去度量吗? 说不定,说不定宏江真会倒在对方手上也说不定? 不,不会的,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那宏江一定会拼尽全力给他们留下情报,现在明显是他主动切断了联系。 夜一的心有些乱,其实还有洛卡的能力被屏蔽这种可能,但她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性。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宏江主动切断与他们的联系到底是为了什么? 既然是主动,那就说明除了前面所说的星章,他还有其它留在这里的目的,而这个目的他并没有告诉他们。 有什么事对他们,对她还需要隐瞒着呢? 夜一很肯定,这恐怕是一件在宏江看来,讲出来绝对会遭到她和浦原反对的事。 想到了这,夜一猛地朝远处望去,巍峨的冰之宫殿即便在这一片白的城市中也是那么的独特和显眼。 斩首行动! 那不是玩笑!! 夜一瞬间想到了宏江那所谓的佯攻,而且说是为收集情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但宏江第一次说出斩首行动,可不是以佯攻为由,而是一种试探性的询问。 恐怕那家伙心里一直都没放下这个念头,提前结束战争,结束他担忧了百年的一切! 夜一已经想不到有其他可能了,唯独是这个孤军深入犹如送死般的举动,是她和浦原绝对不会同意的事。 那个家伙怎么敢! 夜一恨不得马上把宏江拎到面前,然后好好给他一拳让这个家伙冷静一下,哪怕她自己也不是很冷静。 “你先不要着急,夜一。” 浦原的声音适时响起,也正好拦住了夜一想要前往冰之宫殿的脚步:“我觉得宏江不一定是想要对友哈巴赫展开行动。” “嗯?那他为什么要主动切断和我们的联系?” “这是个秘密,你要知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里总归是有些小秘密的。” 夜一脸色一沉,“我现在不想和你开玩笑,浦原!” “好好好,那我认真的分析一下好了。” 浦原也收起玩笑的语气,认真地说道:“我不觉得宏江是会稳不住想要在这时候就解决一切的人,或者说,没有亲自来到这之前他或许会因为内心的急切做出不冷静的事,但你不觉得他现在已经回到往日的冷静了吗?” 这确实是事实,夜一能够很明显地感受到宏江的变化,随着他们在无形帝国一点点的获取情报,那个行事大胆却又有计划的宏江已经回来了。 “但他切断了和我们的联系是事实,除了要隐瞒我们做一些危险的事以外,还有什么可能吗?” “切断联系的确是事实,有事隐瞒我们也是事实,但这不正说明他很冷静吗?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是需要任性一次才能做的。” “除了那个完全不可能的斩首行动,我完全想不到有什么事我们没法商量着来。”夜一没好气道。 浦原则连忙否定道:“不不不,我们,或者说我和你就现在而言能接受的事情并不多。” “你仔细想想,首先我们已经获取了相当多的情报,而获得这些情报的代价就是我们几乎已经全部暴露过一遍了,同时星十字骑士团可能的高梯队力量出动,我们再要做事,空间已经被压缩的很严重了。” “同时,肯定还有我们未知的情报,但我们连这些情报的影子都还没有见到。” “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无论是我们主观上再想做什么,还是客观能够行动的条件,都导致留给我们的选择并不多了,可以说撤退不仅是现在最合理的选择,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选择了。” 夜一想了想蒲远的话,发现事实确实如此,即便是她,在听到不需要让一护再和星十字骑士团交战测试星章都松了口气,撤退几乎就是他们此刻唯一的选择了。 而她顺着这个思路一想,也明白了之前认为宏江要疯了一样的实施那个斩首计划的判断,到底有多么盲目。 “所以说,宏江之所以主动和我们断开联系,就是他暂时还不想撤退,需要继续留在无形帝国?” 在远处的浦原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不能接受的事并非只有一个斩首行动。” “单单是留在这里,现在就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了” 第五百九十一章 宏江的逼问 所以,宏江之所以会突然断开和他们的联系,其实说白了就是还想留在这个危机重重的地方。 夜一明白了浦原的意思,但问题最终还是要回归到更具体的那一步:“那家伙留在这是想要还想做什么?” 星十字骑士团的存在、圣文字、以及星章夺取卍解的能力,说实话,他们收获的情报已经足够多了。 或许还有很多事情是他们未知的,但和眼下的危险相比,那些未知的情报是否值得去冒险呢? 不,这样的性价比思考甚至已经不适于与眼下的情况,死神和灭却师终有一战,而在夜一眼中,能夺取卍解的星章就是灭却师在这场战争中最大的依仗。 而哪怕这种猜测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也没有关系,因为拥有卍解的队长们就是死神在这场战争中的最大依仗,即便灭却师还有针对己方的手段,但只要无法波及到卍解这个根本,那对死神一方来说就是可以去对抗的。 不是说灭却师还可能隐藏有手段的情报不重要,而是这份情报真得值得让一个死神中的顶尖战力,为之冒着付出生命的危险去获取吗? 并且,是否还有和星章同等重要甚至更加重要的情报,仅仅只是停留在有可能的阶段。 夜一实在不明白宏江到底是怎么想的,而被问到的浦原也罕见的没了主意:“我也不知道宏江留下究竟想要做什么……” “嗯?” “或许他从一些细枝末节中发现了什么潜在的危机,也可能是他觉得时间还足够他做些什么,哪怕是对未来的战争有一丝一毫有益的事也好。” 浦原罕见地说出这样含糊不清的话语,仿佛这一次就连他都有些搞不清宏江的心思了。 “但我想他肯定还保持着冷静,知道要当着整个星十字骑士团去执行所谓的斩首行动是多么不可能的一件事,换句话说,他想做的事或许有些冒险,但在他看来,成功的概率并不小。” 夜一也知道现在想弄清楚宏江到底想做什么不现实,但还是不由嘀咕道:“但既然成功的概率不小,至少也可以跟我,我们商量一下……” “总之,你先来和我们会和好了,我把英奈克斯也叫过来了,哪怕宏江那边有什么意外,我们也能尽可能地支援过去。” 浦原明显不想在这个没有思考基础的问题上再耗费心神了,他很清楚自己要做的就是为撤退尽可能地做好完全的准备。 夜一答应了一声也就动身和浦原去会和了,只是围绕在她心里的疑问还是无法完全消除,只能尽可能压制在心里最深处不让其爆发。 同时,她也在心中默默为宏江祈祷着,祈祷他不管做什么都能安全地回来,就像曾经无数次的冒险一样。 只是,另一边宏江正在做的事,似乎和夜一和浦原想象的‘危险’的事有些大相径庭。 一方面他确实正面对着灭却师,甚至不是一两个,他所面对的有整整十个灭却师之多。 只是这些灭却师并非是灭却师中顶尖战力的星十字骑士团,而只是名为圣兵的极其普通的灭却师。 从实力上来说这些人略强于护廷十三队平均队员水平,但这对宏江来说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十个灭却师各个被他用鬼道封住了行动以及言语的能力,他们之中有的目光中满是愤恨,有的身体微微发抖,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 “果然我还是忘记了那两个名字,总之,那两个家伙就是一对双胞胎,你们应该知道是谁吧?” 宏江自顾自的说着,他脚下已经有一具灭却师的尸体,熟视无睹地走向另一名满脸愤恨的灭却师,解开对方嘴上的鬼道问道:“告诉我,他们是谁?” “我怎么会回答你这个死神的问题!” 只是那人话还没说完,一道血柱就从他的喉头喷出,剩下的人甚至都没看到宏江是怎么出手的,但没人会怀疑是眼前这个家伙出的手。 这种无声的压力让更多的灭却师脸色变得沉重起来,这也是宏江之所以表现得如此没有耐心的原因,他需要尽可能地击溃这些人的心理防线。 “就在星十字骑士团里,这样的人应该很特殊,你们都知道吧,告诉我他们是谁。” “你找他们想做什么?” 又是一道血柱扬起,宏江叹了口气,无奈地自言自语道:“你们还不清楚情况吗,是我在问问题,你们只有回答和不回答两个选择罢了。” 说着,他又走到另一个人面前,只是那人被解开鬼道后一言不发,宏江也懒得和他墨迹,手起刀落解决掉他,又慢悠悠地走到下一个人面前。 但实际上他远没有表现得那样游刃有余,能够提前来到无形帝国对他来说有太多可做的事了。 提前破解能够夺取卍解的星章、尚未恢复实力可能处在虚弱状态的友哈巴赫,以及星十字骑士团还有其中更为精锐的亲卫队等等。 而在这些目标中,最吸引人的无疑是友哈巴赫这个万恶之源了,可以说,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机会能够解决掉对方,宏江都愿意去尝试一下。 可惜别说眼下星十字骑士团已经出现折损,敌方的戒备必然升级的不利情况。 哪怕他一开始冒出斩首行动的想法之时,考虑到星十字骑士团的战力,能够接近友哈巴赫的概率恐怕都不足万分之一,更别说解决掉对方了。 而眼下星章已经到手,星十字骑士团的存在甚至实力都已经有了基本的评估,就这样回归瀞灵廷完全足够了。 可这是站在战争的角度,或者说,是站在浦原和夜一这样没能亲眼见证那惨烈战争模样的人的角度上。 对宏江来说,这还远远不够,尤其在最初的斩首行动想法被否定后,暂时被他忘却的一件事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在他想着对友哈巴赫进行斩首行动时,前世中对方反而对死神一方进行了令人悲伤的斩首行动。 山本元柳斋重国,这个可以代表尸魂界历史的死神成为了第一个死去的护廷十三队队长。 这其中有友哈巴赫的功劳,更有那对星十字骑士团双胞胎的帮助。 是他们,导致了山本的阵亡! 第五百九十二章 空欢喜 关于那对双胞胎的名字,宏江已经记不清了,但有关他们的能力,确实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那是能够将自神变化为别人模样,有着相同的记忆和心理,并拥有与对方近乎相似的战斗实力与技巧的能力。 拜此能力所赐,他们中的一个在星十字骑士团第一次正式向瀞灵廷发动进攻时,化成了友哈巴赫的模样,并诱使山本对其使用了卍解将其斩杀。 而最终真正的友哈巴赫出现,在夺取山本的卍解后也将这位两千余年来的死神领袖无情斩杀,让死神一方可以说遭遇了历史中最大的损失。 当然,追根溯源,山本的死亡最终还是归咎于卍解被夺,而现在他们已经夺取星章,哪怕浦原无法将其分析破解,宏江旁敲侧击一下应该也能让灭却师的星章无法再发挥前世那般的效用。 这样想来,那对双胞胎的死活似乎也不关键了,不被夺走卍解的山本不是可以轻易被杀死的角色。 但说实话,宏江心里依旧不踏实,如果不完全把那场战斗中所有对山本的算计解决掉,他心里就会觉得不安。 如果上面只是他内心中前世惨烈的记忆在作祟的话,那理智思考,他也有不得不处理掉那对双胞胎的理由——他们的能力本身就是隐患。 前世山本在面对假友哈巴赫时依旧全力以赴,就足以说明这对双胞胎的能力完全能做到以假乱真的地步,要知道,千年前山本就曾亲手对付过友哈巴赫,论对其的了解,死神乃至灭却师中恐怕都无人能出其右。 可以预想的是,在那对双胞胎还存在的情况下,即使友哈巴赫出现,宏江也好山本也罢,都无法确认对方是真是假。 同时,对方所化身的友哈巴赫或许没有本体百分百的实力,但比起千年前肯定没有什么差别,不然也不会蒙骗过山本。 千年前的友哈巴赫究竟有多强宏江不清楚,但从山本一开始便使用卍解就可以推理出,这是一个绝对不能小觑角色,或许不像蓝染那般有威胁,但也不是山本单靠始解就能简单打发的角色。 那么对宏江而言也一样,即使面对的是一个假的友哈巴赫,他也必须全力以赴才可以。 这样一个不稳定因素不论是作为诱饵针对山本展开斩首行动,亦或是投入对旁人的战斗,情况对他们而言都是极其不利的。 更别说他们能变化的人可不仅仅是友哈巴赫,宏江、浦原、夜一,瀞灵廷中的每一个人他们都能够完美模仿,这样的人如果潜藏在他们身边,或者利用信息差突施冷箭,后果都是不堪设想的。 当然,前世的记忆中这两人并没有这样做,但这并不代表现如今他们也不会。 原本的历史已经悄悄发生了改变,那么他们的敌人自然也不用按照不存在的足迹再走一遍老路。 也正是因此,才让宏江不惜冒险也要探查出那对双胞胎的存在,试着看能不能先解决掉这两个大威胁。 而至于那两人是否能化身为友哈巴赫,在他的猜想中这应该是友哈巴赫为了算计山本的一次安排罢了,现在他们应该还不能化身为友哈巴赫。 先不说友哈巴赫是否是一个随便让手下能够化身自己的,‘大度’的人,就算他是,双胞胎化身的能力想必也有着一定的缺陷。 可能是化身成越超过自身实力的对象,维持的时间就越短,也可能是化身成远超自己存在的人会对自身造成不小的伤害,否则如此能力没有理由不被友哈巴赫列入亲卫队的行列。 所以,眼下应该是解决掉那两个家伙最合适的时机了。 就这样,宏江一边在心中迫切地想听到那两个名字,一面又表现得无所谓,对那十个灭却师一言不合就斩杀,试图打破剩下的人的心理防线。 终于,宏江缓缓转向最后一个存活着的灭却师,这是个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眼神中的恐惧几乎都要溢出来的家伙。 几乎在他解开对方嘴上的鬼道时,那家伙就大喊道:“我说,我说!你说的应该是罗伊德和洛伊德两位大人。” “哦?看来还是有聪明人的。” 那灭却师面露苦笑,眼前这个死神很明显不是他们能抗衡的角色,而他的目标是两位星十字骑士团的大人,把他送去给那两位解决不是更好,为什么要白白搭上自己的命。 “我已经回答问题了,你能放我一条命了吧?” 宏江皱了皱眉:“我应该说过,你们并没有问问题的权力吧?”紧接着他眉头一展,“不过看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就当做没听见好了。” 他没有给出杀或者不杀的回答,其实放这么普通的灭却师一条命也未尝不可,当然,为了避免他之后到处声张,杀了也是应该的。 “罗伊德和洛伊德吗,我想知道的不仅仅是他们的名字,他们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那灭却师摇了摇头,连忙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只是奉命搜索这一片区域,并没有见过罗伊德和洛伊德大人。” “奉命?你是奉谁的命令?” “哈斯沃德大人,就是星十字骑士团团长,哈斯沃德大人。” 宏江扶着下巴,看来这里普通的灭却师并不像护廷十三队那样分别隶属于不同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当然,每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应该都有命令他们的权力。 照这样来看,他应该真的不知道那对双胞胎在哪,相应的,也应该无法与对方联系。 虽说是这么想,但宏江还是抱有一丝侥幸问道:“那你能联系到那两个家伙吗?” “我们哪有主动联系星十字骑士团大人们的权利,给我们的命令也是发现入侵者后以信号预警罢了,附近如果有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自然就会赶来了。” 那人似乎怕这样的回答让宏江不满意,还急匆匆地补充道:“当然,这一片区域里我也没有见过罗伊德和洛伊德大人。” “所以,从你这我没法找到那两个家伙喽?” “是,是的……” 那人话音才落,一道刀光便从他脖颈略过,他呆滞的目光像是在询问,询问为什么自己说了自己知道的一切还是逃不过死亡。 宏江则手持着洁白不沾一丝鲜血的斩魄刀,看着周围一地的尸体忍不住叹了口气。 最后他抬起头,一脸无奈地望向左边的屋檐,“所以,最后还是要问你才行,是吗?” 第五百九十三章 邦比爱塔·芭丝塔拜姻 “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在诈我。”一道略显孩子气的声音响起:“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在杀第四个,还是第五个?有些记不清了,反正差别不是很大。”宏江回答道。 在他的注视下,原本空无一人的屋顶缓缓走出一个人,这是个头戴军帽,身穿白色短裙装的女孩。 一头黑发几乎快批到她的腰间,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让人颇有好感,童真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是个活泼的孩子。 只是,在面对同伴的死还能有如此表情的人,应该怎么都没法和‘孩子’一词挂上关系吧。 “原来我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发现了,真是了不起啊,死神。”女孩双手环抱在胸前,口吻中略带着些不屑:“不过你指望从那些废物口中询问道我们的动向不是太愚蠢了吗?还是说,你们死神就是会保持和废物联系的蠢货呢?” 宏江耸耸肩,“只能说你们的冷漠还是超过了我的想象,当然,如果能从他们嘴里问出消息应该会省去不少麻烦,撞一撞运气有何不可。” 紧接着他又疑惑地问道:“只是你们星十字骑士团似乎也不够聪明,既然被我发现还大大方方的走出来,还是说你们内部也巴不得对方死,所以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哈?!” 这一下好像触动了少女不悦的神经,她那双大眼睛,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是叫蝶冢宏江吧,解决了贝雷尼克那个废物的家伙,基路杰有说过你,是个危险人物。” 她又指了指自己:“可我邦比爱塔·芭丝塔拜姻可不是贝雷尼克!”又狠狠用手指戳向宏江:“没有早早逃走,陷入危险境地的可是你这个死神!” 邦比爱塔,对这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宏江还是有印象的,对方的实力放在星十字其实团中绝对排的上号,并且,如果是在战争中,对方所能造成的破坏力更是一般人难以媲美的,这其中也包括宏江自己。 只是,即便知道她实际上是个性格恶劣的家伙,知道她实力不容小觑,但看着对方那副好像小孩子故作凶狠的模样,宏江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喂!你这家伙在笑什么!” “哈哈哈,只是想起高兴的事而已。” “我说你快要被我干掉了,你怎么还能想起高兴的事。”邦比爱塔那张小脸愠色更重:“你是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是不是!” 宏江双手拄着剑柄渐渐收敛起笑容:“我承认,有一部分原因是这样,但更重要的是,你知道我的信息,也就是说你们星十字骑士团之间是能互相联络,知晓彼此存在的吧。” 邦比爱塔发现一瞬之间,下方的死神变了,虽然依旧双手拄着剑柄,看上去一副懒散没有战斗意愿的样子,但那双原本被笑意挤成两条细缝的眼睛,此刻却显露出一对摄人的眼眸。 再搭配上对方嘴边还未散去的笑意,宏江此刻身上有种说不清的气质,诡异而又危险。 “那么,你肯定知道罗伊德和洛伊德在哪吧?” “是……”邦比爱塔忍不住顿了一下,她居然被宏江突然的变化有点吓到了,这可不是她邦比爱塔应该有的情绪。 迅速整理了下心情,她又凶狠地说道:“我是知道他们在哪,那又怎么样,你指望我会像那群被你威胁的废物那样说出他们在哪吗?” “你!”她指向宏江然后又指了指自己,仿佛在宣布什么似地说道:“可是我的猎物!” “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不是这样想的,而是你这样想法实在太错误了。” 宏江边摇头,边询问道:“比起基路杰,你觉得自己比他强多少呢?” 不等邦比爱塔回答,宏江就替她说道:“哪怕要强,恐怕也强的有限吧?更别说再加上另外两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好像是叫纳贾库普和毕·杰·奎因吧,对上他们三个,你是没有胜算的吧?” “你说的你好像能应付他们三个一样。” 宏江又摇了摇头:“这就是你第二个错误了,你面对基路杰、纳贾库普和毕三人是无法战胜,而我虽然是逃,但不代表我解决不掉他们,只是那时怕麻烦再加上要耗费些时间罢了。” “这就是你与我最本质的不同,我是不想做,而你是没能力。” 邦比爱塔此时一口银牙都快要咬碎了,她本身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平时要是有什么不爽的事,更是有可能拉一两个倒霉的圣兵杀了泄愤。 如果宏江身边现在还有或者的人,她估计早就杀掉以求化解此刻自己心中的郁闷之气了。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宏江的话说得不好听,但却又有些让她无法反驳。 从基路杰传出的情报,他和纳贾库普还有毕确实联手对付过宏江,但对方应对的都比较轻松。 而那一发为逃跑铺垫的斩击,不仅让基路杰三人震惊,那恐怖的灵压更是惊动了整个银架城,邦比爱塔自然也是感受到的。 当然,宏江是否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哪怕面对三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都能够将其斩杀,是不确定的事。 但邦比爱塔知道这个死神是哪怕集结三名成员,都没法瞬间拿下的麻烦角色。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般猖狂的话从宏江嘴里说出,就会让人有种愿意去相信的魅力。 或许是因为邦比爱塔见证了他套取情报的部分举动,通过连续不断的施压,打破心理承受能力最差的那个人的防线,从而获取自己想知道的事。 可以说,先前对方不管是杀人的速度,还是顺序看似随心所欲,但其实都是有着自己思考的。 这样的人很难想象会是说不着边际大话的家伙,他的性格仿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谨慎而又细腻的。 但随之而来就又有了一个问题,她所看到的,所认知的蝶冢宏江就是真的蝶冢宏江吗? 会不会是对方刻意让她这样认为的?就像是那十个倒在他脚边的灭却师那样,只是这一次,他换了一种‘拷问’的方式。 而拷问的对象,正是她邦比爱塔! 第五百九十四章 差了一点 是的,宏江就是在利用他和邦比爱塔的信息差给对方施压,当然这不代表他就是在说大话,如果当时他要解决基路杰三人的话,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时间也恰恰就是最大的问题,如果那时他决心要解决基路杰三人的话,或许星十字骑士团其余成员还只是会观望一下。 而如果他真的解决掉那三人,此刻他真的除了撤退外没有其它的选择了。 可以说,那时撤退为了海燕的安全是一回事,他对罗伊德和洛伊德的杀意也占据着相当的比重。 当然了,此刻的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他只有一次出手机会,严格来说,是只有一次会造成大动静的出手机会了,宏江当然希望把这个机会用在自己的目标身上,但邦比爱塔的出现算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要从对方身上套取到关键的情报,再不济也要通过对方将罗伊德和洛伊德给引过来。 想像对付那十个普通灭却师那样对付邦比爱塔说实话有些不切实际,但没办法,哪怕概率只有万分之一,他都要尝试一下。 “所以,告诉我那两个人在哪,或者你可以叫他们过来,就算你不信我刚刚的话,多两个人也更安全不是吗?” 宏江一本正经地给敌人出着主意:“那两个家伙有着能变成任何人的能力吧,很难缠的能力,有他们在,你们的胜率也会更高一些。” 这家伙说的有道理,星十字骑士团里不缺好手,可要是说谁最可能缠住对手,就是罗伊德和洛伊德了吧。 不对,邦比爱塔猛地摇了摇头,我为什么要顺着他的话去想,他只是个死神,是我们的敌人! 而且,哪怕要叫人来,为什么非要是罗伊德和洛伊德,这分明就是对方的目标,如果没有对付他们能力的对策,对方怎么可能任由自己陷入险境? 邦比爱塔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不是好心要保护罗伊德和洛伊德,只是单纯知道不能让自己的敌人如愿。 而且,如果自己现在真叫人过来,岂不就是承认了自己不敢一个人面对宏江? 不敢? 这样的词汇怎么可能出现在她邦比爱塔的字典里! “你在那里喋喋不休说够了没有!”邦比爱塔怒声道:“如果你真有自己吹嘘的那么厉害,就和我交手看看啊!” “把逃走讲得这么冠冕堂皇,这就是你们死神安慰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手段吗?!” “事实而已,有些差距并不是勇气能弥补的。”宏江还在做着尝试。 邦比爱塔则似乎完全被这句话给激怒了,抽出腰间的短刀遥遥指着宏江,“那就打打看我们到底有什么差距!” 就在这一瞬间,一副淡然模样的宏江动了,邦比爱塔只觉得一股劲风拂面,一柄雪白的刀刃就印在她的眼眸之中。 她下意识举起手中的短刀挡在宏江斩来的刀刃前,她眼前的画面仿佛慢放一样,她手中的短刀就仿佛一张纸一样,被轻轻地斩开了一个缺口。 快走! 邦比爱塔的瞳孔猛地一收,双脚一蹬急忙向后退去,被宏江斩断的刀刃留在了原地,一道猩红的线条在目光中越拉越长,源头正是她的右臂。 剧烈的疼痛感从右臂传来,痛苦的叫喊甚至还卡在嗓子里没有出来,她偏头看去,她的右臂不知怎样被齐齐削断,仅靠着一丝布料还挂在自己身上。 一切发生的又快又突然,邦比爱塔额前的发丝已经被冷汗浸湿,她现在终于理解眼前这个死神是何等恐怖的家伙了! 宏江一脸冷酷,殊不知哪怕一击就取得不错战果的他,此刻心情并不是很好。 像这种不爆发灵压突然发难,依靠速度和力量对付敌人的方式很难再次复刻,更别说邦比爱塔明显是反应过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算是失败了。 之前就说过,不管是时间还是出手的空间上,动静太大的出手机会他只有一次了,所以他刚刚想的就是依靠速度和力量控制住邦比爱塔。 很明显,他现在失败了,只不过要控制住邦比爱塔,似乎还有机会。 “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六道光柱从六个方向将空中的邦比爱塔锁住,宏江一个踏步向前,左手作爪状朝对手脖颈抓去。 喝!!! 邦比爱塔怒吼一声,惊人的灵压从她身上爆发,六柱光牢被震得粉碎,连带着宏江都被震退。 一对蓝色的光翼从她背后展开,末梢仿佛雪花一般不断有灵子碎片飘落而下,有种破碎的美感。 她白色的军帽上方悬着一个蓝色的五角星,搭配背后的双翼,好像一个天使一样。 蓝色的细线从她的翅膀中飞出,缠绕在她被斩断的右手上,好似有双无形的手一样,将她的断臂再一次缝合完好。 乱装天傀,将灵子化为线状缝合破碎的灵体,以便保持战斗战斗的灭却师所开发出的招数,身为星十字骑士团的邦比爱塔会用一点都不奇怪。 而至于对方那仿佛天使一般的姿态…… “完圣体,这才是我们这些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真正战斗的姿态,现在的我和刚刚的我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存在。” 邦比爱塔有些凶狠又有些得意的说道,她希望看到宏江失措或者惊讶的眼神,但这份期望注定会落空。 宏江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邦比爱塔看来,他好像早就知道完圣体的存在一样,可偏偏他遇到过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应该都没有展现过完圣体才对。 是在故作镇定吗?邦比爱塔不知道,但一抹笑容浮现在她的脸上,刚刚让她那般狼狈,现在就要让眼前这个家伙尝尝自己的厉害! 只见她背后双翼轻轻一震,没有冲向宏江,反而朝原理宏江的方向退去。 同时,从她翅膀末梢飘落的灵子碎片,化为一个又一个的光团,像是一发发蓝色的子弹,朝宏江所在的位置射去。 明明周身都散发这惊人的灵压,但邦比爱塔所施展的招式又丝毫察觉不出威胁,虽说那一个个光团速度很快,但怎么看都没有太大的威胁,只需要轻轻挥挥刀就能解决掉。 可面对这样‘简单’的招式,宏江却微微皱起了眉。 第五百九十五章 不寻常的爆炸 面对飞来的十余发光弹,宏江仅仅一个侧身就躲了过去。 空掉的光弹打在房屋、街道上瞬间引起巨大的爆炸,剧烈的暴风甚至让半空中的宏江又朝上窜了几米。 这毫不起眼的招式何其所造成的破坏力形成强烈的对比,被碰到的房屋瓦舍全都变成了废墟不说,周围不少建筑也受到了波及。 邦比爱塔略显稚嫩的脸上满是不解,以刚刚那几发光弹的灵压,和宏江超绝的实力,如果她和对方互调身份的话,肯定会选择硬接下来的。 可实际上宏江就是莫名其妙的躲开了,是出于谨慎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死神也太谨慎了。 邦比爱塔翅膀一抖,又是十余发拇指大小的光弹朝半空中的宏江射去,这次倒要看这家伙如何应对。 只见宏江不慌不忙,左手拇指和食指轻轻一撮,一排用灵力凝聚的细针如扇般展开,他随手一抛,每根细针便朝着一枚光弹射去,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细针和光弹相撞再一次发生剧烈的爆炸,仿佛一排烟火阻拦在宏江与邦比爱塔之间,宏江也借着这个机会,左掌凌空一拍加速落在了地上。 而就在距离两人交手千里之外的地方,有四名少女也看到空中那夸张的烟花。 “那是邦比吧,居然一下子就被逼出完圣体了,对手是基路杰说的那个蝶冢宏江吗?”一个身材矮小留着黄色齐刘海短发的女孩喃喃自语道,边说还边把一个热狗整个塞进嘴里。 “那情况很不妙啊,邦比应该不是那家伙的对手。”另一个留着粉色波浪长发的女孩有些担心的样子。 “与其担心她还不如担心一下银架城吧!”一个听上去性格就很急躁的声音不耐烦道:“那孩子可是个笨蛋,一个不好可能会把银架城弄得千疮百孔的,那样的话说不定陛下会不高兴的!” “那我们就快去找小邦比吧!”一道活泼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个留着黑色长发看上去有些呆呆的女孩,两只手撑着左右摇晃的脑袋,“我还想看看那个死神呢,趁他还没被小邦比弄得一团糟之前。” 说着她又舔了舔嘴唇:“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个英俊的死神呢?” “如果真是基路杰说的那个家伙,虽然有着恐怖的能力,但邦比可不一定是对方的对手。” 留着黄色短发的女孩终于把热狗咽了下去,“还有,吉赛尔你的口水快留到地上喽。” 黑头发的女孩连忙擦了擦嘴,不过很快她的嘴角就又出现了一丝晶莹。 “还是好饿啊,不过没办法,还是去那边看看吧。”黄色短发的女孩像是这四人的领导者,拍了拍手上食物的残渣,“继续放任那个笨蛋下去,怎么都不是件好事。” 四人简单交流后,就朝着宏江和邦比爱塔交手的地方飞窜而去。 “死鱼眼被发现了。”另一边不远处的夜一也目光也停留在半空中显眼的连续爆炸,“我们怎么办?” “从灵压上看对手只有一个人,应该不是宏江的对手。”浦原低着头研究着手上的星章,连头都没有抬。 “但有着太阳之门的存在,敌人的支援会比我们想象中的快。”夜一有些担心。 浦原则笑着回道:“我们的增援也不会慢,甚至会更快。”他回头看了眼瘦骨嶙峋的破面,“这个距离应该没问题吧,英奈克斯。” “随时都可以过去。” 英奈克斯的回答让夜一稍微放心了一点,但她隐隐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不是对敌人那未知的支援的不安,就是源自于宏江此刻面对的对手。 思考间又是一连串的爆炸发生,夜一眉头微皱:“这爆炸……” “你也注意到了,很奇怪对吧?” 夜一背着浦原点了点头:“只有对手的灵压很明显,死鱼眼的灵压一直保持在很微弱的水准,这样的碰撞不应该有如此剧烈的爆炸产生才对。” 如果说爆炸就像海浪拍打礁石溅起的巨大水花,那么前提就是要有足够与那巨大海浪事物存在,数米高的海浪碰在鸡蛋或者一粒小石头上是不会溃散变成水花的,只会将对方吞没。 可宏江和邦比爱塔的战斗此刻就违背了这个原则,能够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被他们感知到,但爆发出这惊人的战斗余波的,就好像是一只猛虎和一只猫咪一样。 “难道死鱼眼那家伙瞬间的灵压爆发已经让我们都很难察觉到了吗?” 这是一个解释,如果宏江只在出手的那刻爆发出相应的灵压,但速度太快没有被人察觉的话,也是能解释这不合理现象的。 浦原听到这话歪着脑袋回道:“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 自从三人长大,或者说自从宏江出走虚圈,之后三人分开后,对方的修行要么是自己进行,要么就只和夜一一起修行了,宏江现在对灵压的控制是否更进一步,这一点只有夜一可能知道。 “他确实有进步,但这种程度是不可能做到的吧?”夜一也不确定,但想想哪怕瞬间的灵压爆发再快,想让她和浦原都感知不到,这根本是无法做到的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不寻常的爆炸既是问题本身,也是问题的解。” 在这方面夜一脑子转得不慢,“你是说星十字其实团那所谓的圣文字?” “也可能是宏江弄出来的什么新的鬼道,但我想他切断和我们的联系,除非对方就是他的目标,不然应该不会选择这么,嗯……,招摇的方式来战斗。” “但明明死鱼眼的灵压并不高,而且对手虽然自身灵压很高,但我们几乎感受不到碰撞,就说明对方所使用的招式灵压也同样不高。”夜一皱着眉:“难道说那人的圣文字能力就是让爆炸,但这么弱的灵压碰撞能产生这么强大的爆炸吗?” “首先,我要纠正你一个错误,爆炸并不只有碰撞才会产生。” 浦原放下手里的星章,伸出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哪怕看上去很弱的东西,也可以产生惊人的爆炸。” “如果仅仅只论爆炸这种现象来说,它和灵压的强弱并没有必须的关系。” 第五百九十六章 失去控制的爆炸 “所谓的爆炸就是一种将能量释放的过程,而且破坏作用的根本,也是构成了爆炸体系内存有高压气体或者瞬间产生了高温和高压的气体。” 夜一有些不解:“那不还是和灵压有关?毕竟说到底还是能量释放的过程。” 浦原则摇了摇头,认真道:“有关但却不是说只有足够强的灵压才能产生足够的爆炸。” 见夜一还有些不理解,他接着解释道:“就以现世的存在的例子来说好了,人类依靠着两种或者数种物质的反应,就能够制造威力不俗的爆炸产物,可如果将这些物质区分开来,它们似乎每一个所具有的能量都有限。” “当然,实际并不是它们真的不具有能量,爆炸的关键则是如何将能量瞬间激发出来。” “放在我们的世界也是一样的,能量不仅仅只是指灵压,我们的世界万事万物逗游灵子构成,而如果能让稳定灵子结构瞬间高度凝聚再崩塌,理论上哪怕一粒石子也能产生不俗的爆炸。” 夜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虽说她没有完全理解浦原的意思,但大概的还是明白了。 “也就是说,死鱼眼正在面对的对手就拥有让很少的灵压产生巨大爆炸的能力?” “大概率如此。” “那岂不是很不妙?仅仅靠着少量的灵压就能造成不俗的伤害,这样的拉锯战对死鱼眼来说太不利了吧。” “但好在宏江也只是用比对方更少的灵压去引爆这些炸弹,他的战斗我们不需要过于担心。”浦原笑着安慰道。 “可陷入这种持久战不是好消息啊,时间拖得越久,星十字骑士团的增援就越可能抵达。”夜一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这种时候肯定要速战速决的好,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浦原这次少见的没有否定夜一,他遥遥望向宏江战斗的方向,似乎自言自语道:“那只能说明,他有着不得不打持久战的原因吧,对手似乎相当棘手的样子……” 只能说浦原一语成谶,宏江此刻的情况确实不怎么好。 从场面上看,邦比爱塔完全占据了主动,她居高临下,双翼轻轻一颤,蓝色的光弹便如一阵雨般倾洒而下。 宏江自然是不会让这些‘不安分’的东西近自己身,雪白的斩魄刀已经归鞘,此时再锋利的刀刃似乎都起不到什么作用。 只见他双手交叉舞动,一条条由灵力组成的白色细线从他指间飞出,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巨网,将飞来的光弹一网全部揽了进去。 轰轰轰的巨响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夹杂着些许炙热气息的劲风如一个大巴掌似地拍在地上,扬起高高的尘埃的同时,也让宏江看上去有些邋遢。 就如同夜一所说的那样,仅仅依靠少许灵压就能造成不俗爆炸的攻势,在交战中不说绝对占有优势,但绝对是最具备破坏力的。 哪怕宏江远远拦截远离爆炸中心,仅仅是爆炸的余波,就让他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摇摇欲坠了。 只是对手那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让邦比爱塔满意,她想要的不仅于此,想看到的也不仅仅是对手看似狼狈,实则没有太大影响的样子。 此刻应该一击定胜负尽快解决战斗的应该是宏江,但在内心渴望一下子解决掉对手的,却是占据着优势的邦比爱塔。 她很是不解,自己的能力可是极具迷惑力的,为什么眼前这个死神好像一开始就知道该如何应对? 莫非他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这绝对不可能,如果有这种能力,对方想找到罗伊德和洛伊德根本不需要那么麻烦。 排除掉脑海中不切实际的想法,邦比爱塔有些烦躁地朝宏江嘲讽道:“不是说单单一个我不是你的对手吗,你现在狼狈的样子可没你说的那么神气啊,蝶冢宏江!” “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也许局势下一刻就会被逆转,你说呢?”宏江满不在乎笑眯眯地回道。 这幅模样让邦比爱塔更是烦躁,双翼一扬,蓝色的光弹如雨般不断倾洒而下,似乎不把眼前的敌人炸得粉碎,就不会罢休似的。 奇怪的是,宏江这次并没有再次用网阻挡这倾泄而下的光弹,而是手一挥,一阵白色的浓雾缓缓升起。 “青缚道,雾笼!” 只是这浓雾根本阻止不了光弹,一枚枚蓝色的光弹在雾中仿佛晕开的色点一般,撞在地面上都显得柔和了许多。 可紧接着大煞风景的场面就出现了,连环的爆炸在宏江身边爆发,连带着笼罩着他的白雾也被剧烈的爆风吹散。 宏江左腾右挪,身形不断在爆炸中心边缘穿梭,无奈那落下的光弹实在太过于密集,有一枚正好就落在他的脚边,剧烈的爆炸瞬间就见他炸飞了出去。 此刻以宏江为中心方圆至少五百米的范围,地面就好像沸腾了一般,大地被一面面地翻了过来,碎石扬尘像没头脑的苍蝇一样在空中乱窜,然后又被空中的爆炸送回地面之上。 宏江的身影噌地一下窜出了这片危险的轰炸区,他那一头黑发此刻被灰尘染得一片惨白,左边的衣袖更是少了半截,露出的皮肤上有几块焦痕,甚至得靠着右手撑着地面,才将将稳住了身形。 看见这番场景的邦比爱塔暂时停止了自己的疯狂轰炸,大笑着尽情释放着自己的先前的郁闷,看到宏江嘴角挂着的一丝鲜血,更是得意的不行。 “看来局势并不会被逆转,死神!” “不不不,从现在开始,局势已经要逆转了,你还没有发现吗?”宏江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刚刚是受了些伤,但却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 “你是脑袋被我给炸糊涂了,还是你本来就是个笨蛋呢?”邦比爱塔不屑地说道。 宏江则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看来你还没发现呢,明明是自己的能力,居然没有发现刚刚的异常,还真是粗心呢。” 宏江直起身子,笑着问道:“你没发现,有不少光弹还没有落地就已经爆炸了吗?” 第五百九十七章 圣文字e 听到这话,邦比爱塔笑容顿时一滞,刚刚确实有不少光弹没碰触到什么就爆炸了,这不寻常,非常不寻常。 “是你搞得鬼?” 这实在是个没什么必要去问的问题,此刻在这的人,除了宏江之外也没有人能搞鬼了。 因此宏江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仿佛批评似得说道:“看来你对自己能力的掌控力实在是严重不足,那我再告诉你个信息好了,刚刚那些光弹,有些是碰到我了哦。” 宏江扬了扬自己只剩半截的左袖,“准确说,是碰到我的袖子了,但它并没有爆炸。” “怎么可能!”邦比爱塔神色终于紧张起来了。 “怎么不可能?”宏江反问道,接着说道:“虽然这条衣袖确实是为了测试你的能力是否奏效故意扯坏的,但我现在没必要骗你。” “毕竟,让自己变成炸弹这种事情,可不是靠欺骗自己就能避免的。” 邦比爱塔一副瞠目结舌的模样,她不知道有关自己能力最大的秘密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又是如何暴露的。 但那种在对方眼里好像没有任何秘密的感觉又一次来了,连带这刚刚取得一点点战果的喜悦都被冲淡,她不确定这一切会不会真是宏江的刻意为之。 “你还是有所怀疑,从一开始你和我的情报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 宏江说着,眼睛一眯,“邦比爱塔·芭丝塔拜姻,圣文字e,explode,虽然可以理解成爆炸,但我想用爆击来形容会更准确一点吧,将所碰触事物化为炸弹爆炸的攻击。” 不管那边的邦比爱塔如何震惊,宏江仿佛都没有看到,自顾自地说着:“理论上能让一切防御反而成为伤敌的利器,真是可怕的能力。”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邦比爱塔大声质问道:“是谁告诉你的!” “这就是你们灭却师间脆弱的信任吗?”宏江咋舌道:“没有谁告诉我,我不是讲过了吗,我对你们的了解可能超乎你们自己的想象。” 是的,圣文字e以及其所对应的爆击的能力,就是宏江对邦比爱塔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至少远比邦比爱塔这个名字和她活泼的形象给他留下的印象深刻。 和直接投放炸弹相比,爆击让所碰触的事物化为炸弹虽然听上去是一个概念,但实则完全是两种概念。 如果是直接投放炸弹,那么被击中或是依靠鬼道、或是依靠斩魄刀、再不济依靠灵体,都有防御的可能性。 但邦比爱塔的爆击则会让你释放的鬼道、所依赖的刀刃,甚至与生命挂钩的灵体直接变成她自己的利刃,让人猝不及防也无法防御。 再加上其所消耗的极少的灵压,庞大的攻击覆盖范围,以及难以防御的特性。在宏江看来,邦比爱塔无论是在战争中对战场的破坏,或是在顶尖战力碰撞中,都有着不俗甚至可以说惊人的破坏力。 也正如他这次和其碰上一样,从请报上来说,邦比爱塔对他没有一点了解,而他则知道对方最依仗的能力的情报,这并非是一次公正的对决。 可哪怕如此,他在应付爆击这个能力时,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甚至比他以往任何一次战斗都要小心。 以往还有甲鬼的卍解能够救他一命,这一次先不提星章还未破解,哪怕对手夺不走他的卍解,爆击的能力都可能将甲鬼卍解后的仙衣化为炸弹,真要那样,这本事保命神器的存在反而可能成为要了他性命的夺命刀! 这就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的道理,面对爆击这种堪称无视防御的招式,再加上邦比爱塔又拉开了距离,宏江起初还真没法像说的那么厉害迅速拿下对手。 “不过听贝雷尼克所说,你们所谓的‘圣文字’的能力都是由友哈巴赫赐予的吧,人好像就是这样,越是简单获得的东西,就越是不懂得好好去思考。” “你什么意思?”邦比爱塔一面戒备着宏江,一面好奇的问道。 她是真的有很多问题,诸如他是如何知道自己的圣文字的?再比如什么叫不懂得好好去思考? “你的能力爆击是让碰触到的事物变成炸弹的能力吧?”宏江反问道:“那么你就没有想过,它碰到空气为什么就不会把空气变成炸弹呢?” 这算什么问题?如果碰到空气就让空气变成炸弹,那不就变成让自己不利的能力了吗? 邦比爱塔刚要说,却意识到宏江话里的深意,嘲笑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而她一系列的心理活动也表现在了脸上,表情变化堪称精彩。 “不错的表情,看来你也意识到了。” “不管是尸魂界还是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由灵子构成的,空气自然也在此列。而你的能力也可以从把所碰触的事物变成炸弹,更准确地描述为把所碰触到的灵子构成的事物变成炸弹。” 宏江慢条斯理讲着,像极了一名老师,“但由灵子控制的空气为何不在此列呢?由此我有了两个猜想。”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是构成空气的灵子密度过小,不足以满足让你能力发动的‘碰触’的条件,也就是虽然碰触到了空气,但在你能力的范畴中,这是非碰触。” 然后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二就是你能够自主控制想要碰触的目标,也就是说,你可以选择光弹击中的固定灵子构成体成为炸弹。” “很可惜,第二种可能早早就被我排除,或者说是因为你的愚蠢被我给排除掉了。” 宏江摇了摇头,还做出一副遗憾的表情,“你一开始不应该只是放出那么少的光弹对付我,当然,你是想要出其不意,引我主动去碰触那些光弹。” “可惜在我知道你能力的情况下,那却很容易帮我排除掉了我最不想看到的选项,也就是你能控制光弹所碰触事物,是否成为炸弹的能力。” “先不说我躲掉的那几个光弹,如果你能控制,完全可以让我身边的空气变成炸弹。当然,这也可能是你能力的不足,可第二次你依旧用很少的光弹攻击,被我用极少灵力形成的针给破坏,就是你的不应该了。” “在数量最少控制力最强的时候,你都让那些光弹被我引爆,更不要说刚刚那数量庞大的轰炸式攻击,更是难以细微控制的招式吧。” 宏江轻轻一笑:“所以你明白了吗,你最开始最出其不意的攻击,其实反而成了暴露你软肋的存在。” “那就是你对你的发出的光弹是没有控制力的!” 第五百九十八章 我的圣文字究竟是怎样的呢? 虽说根据前世的记忆,邦比爱塔似乎是没有控制发出的光弹的能力,但真正对敌宏江还是要先确认这一点,毕竟,这事关自己的安危。 邦比爱塔听了宏江的解释还有些嘴硬:“就算不能控制想要变成炸弹的对象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把眼前的阻碍全部炸掉不就好了。” “所以我说,越是容易获得的事物越是缺乏思考。”宏江有些遗憾地说道:“你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控制力对你的能力究竟有多关键。” “这样说好了,你自己想要轰炸的事物,在没有控制力的前提下,其实并不是一定能攻击到你想攻击的目标,而在彻底失去控制力的情况下,也就意味着你的对手能够去尝试控制你自己的攻击。” 宏江说着手指朝邦比爱塔一点,“就好像这样。” 一条由灵力构成的白色细线从他指间倏地钻出,速度很快,邦比爱塔才反应过来,那细线就来到她的面前。 紧接着细线突然一散,化为一张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网,几乎刚好能贴身将她笼罩其中。 眼前这张网虽说由灵力构成,但其中蕴含的灵力是何其的稀少,导致她只是手臂一挥,就将这张好似气体构成的网撕得粉碎。 宏江的声音接踵而至:“就像这样,刚刚那张网的灵子密度满足你能力‘碰触’的条件,因为贴身,所以你不敢释放光弹将其变为炸弹,因为爆炸这种攻击,同样是难以控制不分敌我的。” 一切确实如他所说,刚刚那样的情况邦比爱塔根本不敢释放光弹,不然被炸的粉身碎骨的一定是她自己。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能力刚刚确实被对手所控制了,成为了掣肘自身的不利条件。 “但像那样的招式根本不需要我使用圣文字的能留,只要随手一挥就不复存在了。” 邦比爱塔语速极快地继续道:“也许你会说那是因为构成那网的灵力太少的缘故,但相应的,你要是用灵力更强、灵压更强的招式,即使还能像刚刚那样迅速,我也不可能没有反应的时间,刚刚那一击,更多的只是出其不意罢了!” “你说的没错,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完全限制你使用爆击的能力不太现实。”宏江没有否定邦比爱塔的话,“所以我只是用很极端的方式来说明敌人存有反控制你能力的可能性。” “可惜那只是理论。” “确实,根据你放出光弹的速度,哪怕我以最低程度的灵力提前碰撞令其变成炸弹,顶多也就是不威胁到自己,想要威胁到你却是做不到的。以这样的方式,我们很长时间内只能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 宏江耸耸肩:“所以,我就不得不思考另外一种控制你能力的方式了。你知道吗,对炸弹这种东西来说,什么东西是炸弹固然重要,但本质上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它爆炸的时间。” “这很好理解吧,对一个炸弹来说,爆炸才是它的宿命。” “而既然我没办法让它在最想爆炸的地方爆炸,那换个思路,我能否控制它不要在我最不想爆炸的地方爆炸,也就是控制它爆炸的时间。” “虽说你的光弹是将碰触的事物变为炸弹,但它应该并非一定是即刻爆炸的吧?这个想法很自然就出现在我脑海里。”宏江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道:“恐怕连你自己也没有思考过,爆击接触的事物所变成的炸弹,是不是一定是立刻爆炸的这个问题吧?” 邦比咬着嘴唇,这些问题她确实没有想过,或者说,宏江先前所说的关于她能力的每一点分析,她都从来没有思考过。 她只知道友哈巴赫所赐予她的圣文字e,其能力是将所碰触的事物变为炸弹,仅此而已。 先不说眼前这个叫蝶冢宏江的死神是如何知道圣文字e具体能力的,单单是对方短时间内对自己能力的思考和验证,都让她有股不寒而栗的感觉。 而也因此,邦比爱塔就这样有些呆呆的,陷入到了宏江的节奏之中,好像连她自己也想知道,到底自己的圣文字具体是什么样的。 “而要想控制或者干涉爆击制造出炸弹爆炸的时间,就绕不开两个因素,一个就是炸弹的形成,一个就是其引爆原理。” “当然这两个问题都有了答案,炸弹是由光弹碰触事物形成的,而引爆也不受你的控制,为即刻引爆。” “从表面看两个条件都很清晰,但实际上并非如此,事实上从我最初思考的问题开始,围绕你的能力有个最根本的问题还是无法得到解决,那就是碰触的概念。” 宏江边说边用两根手指相互碰撞:“还记得我最初提出的问题吗,从严谨意义上讲,你的光弹接触空气也算是碰触,那么将空气变成炸弹才是常理。” “但事实明显不是如此,那么在排除你能掌控已经发出的光弹这一项可能后,一是如空气那般灵子结构松散的事物不满足你能力概念中的‘碰触’,但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哪怕你的光弹碰触到了空气,也不足以将其变成炸弹。” 这两个解释虽然导致的结果一样,但原理绝对是天差地别,前者是圣文字e所蕴含能力的限制,后者则可以理解为一个界限。 邦比爱塔顺着宏江的思路在思考,如果她所拥有的圣文字e拥有连空气都能变为炸弹的能力,那对她来说其实是件坏事,就像宏江所说的那样,爆炸所造成的伤害是难以掌控的。 所以光弹不会被空气触发,这才能化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刀刃,但如果她真的能够提高,不,应该说能够控制自己光弹触碰事物后化为炸弹的东西,那是否代表着圣文字e本身还有这不小的进步空间。 所以,陛下所赐的圣文字,其实并非是完美无缺的? 这可怕的念头第一次出现在邦比爱塔的脑海之中,而且令她越陷越深,开始第一次真正开始思考自己所拥有的力量究竟是什么这个问题。 也让她下意识地,首次没有带着任何鄙夷或是敌视情绪向宏江问出了问题。 “所以,我的圣文字究竟是怎样把碰触的事物变成炸弹的呢?” 第五百九十九章 延迟炸弹的形成 邦比爱塔的喃喃自语式的发问反而让宏江一愣,这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投降吗? 不,他知道这当然不能算,想必此刻这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内心一定很乱,但这绝不会关系到他们之间敌对的身份。 可说不定自己这幅三寸不烂之舌真就给对手讲懵了呢? 心中莫名的有些成就感是怎么回事? 当然,宏江这有些飘飘然的心态并没有浮现在脸上,他依旧是那副有些游刃有余好似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个问题我没办法给你确切的答案,但我想你所拥有的能力与其简单地说将触碰的事物变成炸弹,不如说能最大程度引起所触碰事物内部的灵子反应,从而以爆炸的形式尽可能地将其能量一股脑地释放。” 这倒不是宏江藏私,延时爆炸本就是前世涅茧利在面对邦比爱塔时,用他针对性研发出的灵具所实现的。 宏江根本不知道涅茧利当初究竟是基于什么理论实现的,但稍微想一想也就两种思路。 一是完全夺取了邦比爱塔爆击制造出炸弹的控制权,直观一点就好像是为原本不可控的炸弹加上了一个启动装置。 二则是延迟了炸弹的形成,虽然还是即刻引爆,但也相当于给其装上了一个固定的倒时器。 这两种思路理论上来说都有实现的可能性,但放在宏江自己身上却还要考虑是否能够实施这一层面,毕竟他不是涅茧利,他更擅长的还是靠自身的力量去解决问题。 那么这其中第一种思路就很难实现了,虽说按照理论,以宏江对灵力操控的细腻是最有可能完成控制权易主这件事。 但邦比爱塔的能力根据宏江的观察,更多的还是破坏灵子结构或是引起灵子间反应使其迅速释放能量。 而在灵子这个层面,即便是他所能做的也只是靠灵力去干涉,做不到细腻的操控,更别说是要掌控像爆炸那样剧烈又迅速的灵子变化,这对他来说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那么能够尝试的也只有第二种思路了,也就是说他不干涉爆击制造出的炸弹就是即刻爆炸这一事实,转而去延缓炸弹的形成。 形象一点的话,就是要给制作炸弹的双手施加时间缓慢的魔法,让它的动作能够尽量慢一些。 “还记得我说过吗,如果单说碰触这个概念,你的光弹首先碰触的就是空气,而空气之所以没有变成炸弹,那么就要归咎于你能力的不足。” “而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就会有另一个问题,究竟是什么导致了你的能力不足,换句话说就是,为什么空气成为了能够逃脱你能力的事物?” 宏江询问着,但更像是在问自己:“是空气的灵子浓度过于稀薄了吗?还是说它过于不稳定且松散的结构,使它逃脱了你能力的界限?” 然后他自己回答道:“我想这两者的因素都有,说实话这里空气中的灵子浓度已经相当浓郁了,但我们无法否认的是,哪怕再灵子浓度再浓郁的地方,其空气也无法像岩石一般束缚着我们。” “同时它不稳定,能挥一挥手就打乱的松散的结构,如果不先将其的结构固定凝聚,再进行反应的话,是无法形成具有伤害力的爆炸的。” “也就是说,假如把你的能力比作一双手,空气这么琐碎又散乱的零件,这双手没法,或者说根本懒得去把其组装成一个炸弹更准确一些。” 琐碎又散乱的零件让人懒得去组装吗?邦比爱塔想着这句话,目光突然亮了起来,她似乎明白宏江要怎么,不,应该说是已经成功应付了自己爆击的方法了。 既然那双手太懒,那么就给它一些能接受的零件去组装炸弹就好了,只是这些零件还是比较琐碎和凌乱,比起规规整整,像是固定模组一样的零件,琐碎的东西要拼装成成品肯定要耗费更多的时间。 也就是,对方要找到的就是她能力真正的界限! “那团雾就是你认为能够触发我的圣文字能力的界限吗?”邦比爱塔咬着牙问道。 宏江则摇了摇头:“或许还不是界限,但对我来说,能够触发你能力的同时,又延迟炸弹成型就足够了,真正的界限到底在哪并不是特别重要。” 紧接着他又竖起手指摇了摇:“而且我还要纠正你一个错误,刚刚我释放的鬼道并不是‘一团’雾,虽然看上去很像,但实际上它是由非常细微的小雾团构成的,为的就是尽可能将你的每个光弹都触发。” 要触发邦比爱塔的爆击,用类似空气那样松散的灵子结构的事物肯定是不行的,它需要尽可能松散但又有固定结构,如果那一团雾气真的是一个没有分割的整体的话,那么可能一枚光弹就将其给引爆了。 雾笼雾笼,即是雾也是有缝隙的笼子,这才是宏江临时使用的鬼道的真面目,也是他极致灵力控制的体现。 话到这里邦比爱塔已经彻底明白了,她脸上有疑团被解开的释然,但更多的还是落寞,明白自己被对手彻底给看穿了的落寞。 宏江缓缓抽出腰间的斩魄刀,浓郁的白雾从他的衣袖,甚至皮肤中涌出,将他整个包裹起来。 “到现在你也应该明白了,就像我最初所说的,你并非是我的对手,而你也失去了逃走的最佳时机。” 浓雾遮挡住了他的脸庞,也让他的声音显得神秘莫测,如同神寓一般让人无法抗拒:“告诉我,罗伊德和洛伊德现在到底在哪,我可以暂时留你一命。” 谁知邦比爱塔反而笑了起来,“哪怕我接受了我的失败,但我也不会摆出向你俯首称臣的丑陋举动。” 她双翼一展高声道:“来吧,死神!究竟谁是败者还不一定呢,或许你真的比我更了解我的能力,但最后粉身碎骨的说不定还是你自己!” 话落,比先前每一次都要绚丽的光雨倾泄而下,从邦比爱塔的翅膀飞出练成一条又一条密密麻麻的线。 此刻,她真的就是一个在绽放着万丈光芒的天使! 第六百章 斩杀与增援 而另一边,被巨大白雾所笼罩的宏江,犹如接着这如海潮般白雾行进的幽灵一般,虽然看似移动缓慢,实则速度惊人。 几乎连成线的光弹一个接一个冲进白雾,却犹如石沉大海般迅速被淹没。 邦比爱塔看不到,甚至都感知不到宏江的位置,只是尽可能让自己的攻击更密集,更有可能命中那被白雾保护着的宏江。 只是别说爆炸了,数不清的光弹没入白雾连半点响声都没有传出来,她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仿佛也随着这无声的进攻沉入未名的深海。 这个叫蝶冢宏江的死神真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破解了她的圣文字,尤其当看到几枚穿过雾潮光弹落在地上没有爆炸,真是绝佳的讽刺。 一丝寒意突然从前方席卷她的身体,邦比爱塔下意识提剑抵挡,同时左手从腰间的心形腰包一抹,一把手弩出现在她的左手,对着那迅速逼急的黑影作势就要发射出弩箭。 “别动。” 轻描淡写的语气下是喉头仿佛能冻彻骨髓的一抹冰冷,邦比爱塔垂眸一看,一柄有着波浪形锋刃的武士刀正贴着她的脖颈。 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脸上没有笑容显得有丝冷酷的宏江正伫立在她左手边,他的身体早已越过了自己的手弩,居然还警告自己别动。 “最后问一次,罗伊德和洛伊德到底在哪?” 邦比爱塔犹如自嘲般笑了笑,“你觉得拿性命来威胁我会有效吗?” “你可以更珍惜自己的性命一点。”宏江沉声劝解道。 邦比爱塔则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我是被陛下赐予荣耀星十字的一员,明白吗,死神!” “从我落败那刻起,我就已经辜负了这份荣耀,对应的,也就失去了我的性命!” 宏江眉头一皱,刚要再说什么,一道劲风突然从左边袭来,目光只是一瞥,一抹靓丽的粉色逐渐占据他的视野,星十字骑士团的增援到了。 邦比爱塔也察觉到了这丝异样,那已经失去的对生的渴望再一次燃烧起来,增援已到,只要最后能够杀死蝶冢宏江,说不定她身上的屈辱还能被洗刷! 她左手一转,手中的弩箭就要朝宏江射去,只是对方比他的动作更快,手起刀落,一颗人头就旋转着离开了它应该在的位置。 邦比爱塔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一抹让人生厌的猩红迅速占据了她的世界,她脸上甚至还微微扬起着微笑,但这却成了她一生最后的表情。 相对应的,宏江脸上浮现出一丝不甘、一丝愤怒!明明他离自己的目标已经那么近了,但却又再一次的失之交臂。 不,应该是永远的与之失之交臂了! 星十字骑士团的增援已到,而根据刚刚他和邦比爱塔交手的动静,支援来的人绝对不止一个,甚至那抹粉色背后所代表的人,他都还有印象。 这个人大概率是不会单独行动的! “喝!” 来人一声娇喝,几乎在宏江出刀的前后瞬间,一拳轰向他的侧脸。 宏江抬臂一档,巨大的冲击力仿佛一辆疾驰的卡车,结结实实撞在他身上,让他不自主的向左横迈了五六步才稳住身形。 “还是迟了一步吗?真是可怜呢,邦比。” 来人是个有着一头耀眼的粉色波浪长发和傲人身材的女孩,虽然她嘴上说着可怜,但不管是她平静的语气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都不觉得邦比爱塔的死对她有什么影响。 宏江这里一面在惊叹着对方出色的力量,刚刚这个女孩没有泄露自身的一丝灵压,只是单凭灵体的力量,就令他在这一次交锋中吃了小亏。 这样的力量让他想到了那个堪称纯粹的第1十刃朱庇特,眼前这个女孩的力量没有朱庇特那般夸张,但也是相当出色的程度了。 而且这并非是对手全力而为的力量,这点是绝对肯定的! 一面他还没有完全脱离陷阱,就在他落脚的地方,一道漆黑的缝隙撕破空气,眼神到他背后,要不是他及时止住了身形,肯定一下子就跌入那巨口一般的缝隙之中。 宏江直接反手一刀朝缝隙斩去,那道缝隙又仿佛一条灵活的细蛇,一眨眼的功夫就缩了回去,最后回到一个身材矮小,留着黄色短发的女孩嘴边。 不,与其说是回去,不如说是女孩的嘴恢复了正常,先前那黑色的缝隙正是她的嘴延伸了出去。 “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嘴上如果留下伤口,我吃东西的时候会很麻烦的。” 那女孩语气冷淡,又用手扯了扯自己的嘴角,仿佛是在确认自己的嘴到底有没有受伤,然后她出声问道:“还有救吗,吉赛尔!” 一个黑发少女蹲在邦比爱塔尸体前,头上两根发丝随着头的摆动一摇一晃的,用夸张的语气说道:“这样子肯定就不回来了啊,不过把小邦比变成我的收藏品,你们觉得是不是很好呢?嘿嘿嘿,我一定会把她做得很漂亮的!” “随你的便,吉吉”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宏江寻声看去,说话的是不远处塔楼上一个身材高挑,有着一头草绿色长发的女性,而她此刻也正朝着宏江望来。 “就是你这家伙吧,基路杰说过的蝶冢宏江,居然当着我们的面把邦比……” “这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宏江反问道:“如果浪费减少敌人战力的机会,到头来后悔的一定是我自己吧。” 绿发女子眉梢一挑,那闪电形的眉毛让她看上去戾气十足:“那你就要有接受我们愤怒的觉悟,虽然邦比这家伙性格很恶劣,又是个自以为是喜欢单独行动的笨蛋,但再怎么说也是我们星十字女子团中的一员!” “尤其你还是当着我们的面杀了邦比,让我们颜面扫地。”粉色头发的女孩接过话说道。 绿发女子用手扶着额头一副无奈的模样:“是不是当着我们的面杀的根本不关键吧,还有这丢不丢脸什么的也不是看邦比那个笨蛋是怎么死的吧,米妮。” “是这样吗?”被叫做米妮的女孩歪着头,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也不知道她究竟懂没懂。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了。”在宏江侧方的黄发女孩冷静地说道:“如果让你当着我们的面逃走了,那真是丢尽颜面了。” “就算不是为了报仇什么无聊的原因,单单是你这样的家伙,就不能再放任你继续胡作非为下去了!” 第六百零一章 汝自身 宏江环顾四周,这些面孔都是前世非常熟悉的面孔,不是简单能够打发掉的角色。 他心里也在暗自叹息,斩杀邦比爱塔并没有给他多少喜悦的情绪,反而更多的是无奈吧。 因为对方的能力,想要无声无息解决掉对手只有出其不意,可第一次出手失败,眼下被包围的局面几乎是必然的。 而且,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又何止这四人? “你们三个还要继续躲着吗?”宏江突然高声道:“已经占据这样的人数优势难道还想要偷袭我?这就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作风吗!” “哎?!还有人也到了吗?”在邦比爱塔尸体旁的黑发女孩吉赛尔歪着脑袋,“真的吗?” 绿发女子脾气则显得更暴躁一些,直接大喊道:“到底是哪几个家伙,这种时候还想着抢功劳吗!” “别说的那么难听,嘉蒂丝,我只是还在观察敌人而已。”一道略显瘦削的身影出现,正是之前出现过的纳纳纳·纳贾库普,“我还没完全洞悉这个人的全部。” “不过更让我震惊的还是蝶冢先生,我原本以为你当时逃走后就应该学会,嗯,收敛,没想到还是让你抓到了漏洞。”基路杰用手整理了下头发,“像你这样的人如果能为陛下所用该是多好,真是可惜了。” 最后出现的人没有说话,这人是个光头男人,奇怪的是他额头长着第三只眼睛,一脸冷淡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想法、什么态度。 宏江视线只在这人身上停留了一瞬,但注意力却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对方就是他苦苦追寻的目标,罗伊德和洛伊德中的一个! 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只是对手的数量是七人,真的能对对方出手吗? 而且就算他顶住了压力,只是解决掉罗伊德和洛伊德中的一个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这对双胞胎有着相同的能力,只有两个都解决掉才能让他安心。 所以,现在究竟要怎么做呢?宏江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种种的可能性。 突然,他目光一凌望向对手中的一人,场中有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与其说是发现,倒不如说她是被宏江突然露出的杀念给惊到了。 “吉赛尔,小心!” “哎?”样子有些呆呆的吉赛尔仿佛天生反应就慢一拍,有着同伴的提醒,宏江都已经出现在她身边时她都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模样。 宏江手中的斩魄刀白光闪闪,重重一剑劈下,但目标却不是呆在一旁的吉赛尔,而是邦比爱塔倒在地上的尸体! 厚重的灵压瞬间吞没邦比爱塔无头的尸体,顷刻间就将其化为灰烬。 一旁的吉赛尔脸上的笑意突然不见了,有些呆滞又有些阴沉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毁了小邦比的尸体?” 宏江没有回答,又是一脚踹向吉赛尔,对方双臂交叉挡在面前,但还是弱不禁风地被宏江一脚踹了出去。 同时借助这一脚,宏江朝着他的目标之一,不知道是罗伊德还是洛伊德冲去。 他不想放弃,即使只是一个,但他还是要试着杀了对方! “大胆!” 被称作嘉蒂丝的绿发女人似乎彻底被点燃了怒火,当着他们七人的面毁了邦比爱塔的尸体不算,这个死神居然还想对罗伊德下手,简直嚣张到了极点! 她右手一张就有蓝白色的电流在掌间流窜,用力一挥,一道闪电便朝着宏江射去! 宏江连头都没有转,左手从腰间一抹,黑色的甲鬼被他反握在手中,直接劈向飞来的闪电,竟然将其瞬间一分为二。 而就在这时,五支蓝色的箭矢几乎同时从四个方向射了过来,无奈他只得停下脚步,双手连舞,把那五支箭矢一一斩落。 这五支箭分别来自基路杰、纳贾库普、吉赛尔、黄发的矮小女孩以及有着粉色长发的女子。 而宏江的目标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他就好似一尊雕塑一样,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能感受到你对我的杀意,浓重的杀意。”男人的嘴一张一合,用不带任何疑问的语气询问道:“这是为什么呢?” 宏江没有回答,他继续说道,仿佛知道对方不会回答一样:“不过哪怕你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你吧,虽然没有太多接触,但感觉告诉我你是个谨慎而又狡猾的家伙。” 突然,他头顶开始长出一缕缕的黑发,宛如雕塑般的面孔下仿佛有水在流动,让他的五官飞速变化着。 “我名叫罗伊德·洛伊德,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之一,陛下赐予我圣文字y(yourself)”他指向宏江,“也就是汝之自身。” 此刻的他一头黑色的头发被扎在脑后,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也消失不见,原本空洞的双眼变得狭长,依旧无神,但看上去仿佛是两条深谷一般。 一身的白色双排扣风衣也变成缺了左边衣袖的黑色死霸装,死霸装外套着白色的羽织下摆随着微风上下飘舞。 他居然变成了宏江的样子! “所谓汝自身,就是我能完全的变成你,你的模样、你的招式、甚至你的记忆,我都能完全模仿。” 宏江深吸一口气有缓缓吐出,“所以,我现在可以把你当做我自己对吧,人是无法自己战胜自己的,所以你要一个人和我交手看看吗?” “好像还蛮有趣的,真不知道站在我对面的人是种什么体验,这次可以好好体验一把了。” 谁知罗伊德摇了摇头,虽然声音变了,但那机械式的语调一点也不蝶冢宏江! “在我成为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无法战胜你,你真是个强大的死神。“ “我告诉你我的圣文字能力,也并非是要独自战胜你,而是要找到你的缺陷,找寻能够战胜你的途径,以及……” 罗伊德说着缓缓闭上了双眼,“搜寻你记忆的海洋,找寻你为何对我抱有这般浓烈杀意的原因。” “我有预感,对我们而言,这个原因要比在这里杀了你更有价值。” 第六百零二章 又是漫长的一夜 昏暗的宫殿空空荡荡的,只在中央的位置屹立着一尊王座。 王座上端坐着的是个留着胡须,面孔如雕塑般棱角分明有些凶狠的男人,一头黑色长发凌乱的披散着,所以哪怕他静坐在王座上一动不动,还是给人一种野蛮的生命感。 男人突然睁开了双眼,那是双狭长又锐利的眼睛,红色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仿佛仅仅是被这双眼睛盯上,就会坠入无尽的深渊似的。 “您醒了,陛下。”雨葛兰·哈斯沃德缓缓走进大殿,打理得当的金色长发,还有那光是看就给人平静之感的蓝色双眸,和王座上的男人截然不同,却又和男人表面的粗狂无比契合,让人生出若这两人合二为一便是完美的感觉。 而从他的话中,王座上这刚睁开双眼的男人的身份也昭然若示,无形帝国的掌控者,灭却师们的始祖——友哈巴赫。 “嗯,真是让人觉得可贵,我又一次活了过来,哈斯沃德。”友哈巴赫仰着头仿佛真的在为再一次醒过来感慨似的,“只是这一夜似乎过得不怎么平静,贝雷尼克还有杰洛姆已经回归吾身了,带着无穷的不甘和遗憾。” 他突然顿了一下,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平视着哈斯沃德:“不,连邦比爱塔也死了吗?这一夜,我的星十字骑士团就折损了三人。” 哈斯沃德单膝跪下,平静地回道:“是我等无能,还请陛下恕罪。” 友哈巴赫右手轻抬,“起来吧,哈斯沃德,我并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 哈斯沃德站起身,友哈巴赫继续用他深邃的声音说道:“星十字骑士团固然强大,但过于轻敌,吾之和平终究不能全然托付于他们之手。” 他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叉垫在颌下,深邃的声音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这次邀请来的客人并不怎么好对付吧,哈斯沃德?” “我没想过能顺利全歼对手,但如此不平等的战果还是令我有些意外。” “这样才有趣,吾等前进路上若是一片坦途,那风景也着实乏味。” 哈斯沃德微微颔首,“您所前进的路必成一首史诗。”他抬起头继续说道:“现在蝶冢宏江的位置已经捕捉到,我们是否需要倾尽全力先把他留在这。” “蝶冢宏江……”友哈巴赫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也是他第一次略微显露出情绪,那是种带着些许犹豫的感觉。 “他从未出现在吾之双眸中。”这听起来有些狂妄的话还有后文,“但他的确足够优秀,没有辜负元柳斋对他的期待。” “能算计蓝染惣右介的男人,仅仅只有两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折损在他手上,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哈斯沃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友哈巴赫撇嘴笑了笑,“即便还没有直接接触过,但他是目标极其明确的那类人,贝雷尼克和邦比爱塔?还不够成为他的目标,哈哈!” “被意外的发现了吗?”哈斯沃德还是那副冷静的模样,“从他的行动轨迹看样子是在往宫殿这里接近,或许他的目标是陛下您?” “如果是蓝染惣右介或许会大大方方来和我较量一番,但蝶冢宏江,他或许不缺智谋、不缺实力,但却没有那份豪情!” 友哈巴赫向后一靠继续道:“他肯定有在他自己看来重要的目标,但不会是理论上现在最难处理的我,但也不需要去猜测他的想法,这是个难以揣测想法的人。” “让人觉得平庸,却又做到了很多难以置信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最让人头疼的人。” 听见哈斯沃德的评价,友哈巴赫仿佛来了些兴趣:“刚刚你问要不要把他留在这里,如果让你去,有战胜他的把握吗?” 哈斯沃德沉默了一会,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然后平静地回道:“胜利的天秤会在我的掌握之中,但……,那个男人或许有打破天秤的能力” “所以是未知之数,未知,这确实是蝶冢宏江最大的魅力。”友哈巴赫手指点着扶手,“把他留在银架城吗?不,还有其他的选择。” “哈斯沃德,召集除了正在围攻蝶冢宏江的其余星十字骑士团。”他红色的双眼似乎变得更加血腥,“我们去作一次不速之客!” “遵命,陛下。” 哈斯沃德静静退出宫殿,友哈巴赫再一次仰头望着漆黑的穹顶,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为什么?”罗伊德缓缓张开眼,属于宏江的脸上挂着疑惑的表情,“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对我饱含杀意的原因呢?” “难道,你对我的杀意就是毫无理由的?” “不,我搜寻你的记忆你并非是凭直觉就行事的类型。” 宏江冷着脸说道:“我可不觉得把别人的记忆拿来分析是件礼貌的事,尤其对象还是我。”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实则是重重松了口气,他心中最深的秘密无疑就是有关前世的记忆了。 虽然不知道发动了汝自身能力的罗伊德为何没能获取这份记忆,但总归来说这是好事,对宏江自己和瀞灵廷来说都是好事。 “青破道,一线枪火!”宏江食指一点,突释冷箭,一道火柱从指尖朝罗伊德射去。 罗伊德的反应虽然慢了一点,但同样食指一点,“青破道,一线枪火!” 虽然是宏江的火柱几乎都要到面前了,罗伊德才释放出鬼道,但两道火柱碰撞在一起,还是互相抵消了。 一条条的细线从宏江脚下迅速升起,交织形成四面漆黑的墙壁,眨眼间,细线又在头顶交织,将他完全封死在里面。 “破道之九十,黑棺!” 罗伊德右手突然一握,笼罩着宏江的黑棺突然崩塌,掀起无尽的尘埃。 耳边尽是嗖嗖嗖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位于中央的地点仿佛有无形山峰坠下,连带着拉扯着空气犹如大海中央无底的旋涡一般,要将周围的人一同给吸进去。 基路杰等人围观着黑棺崩塌的壮丽景象,脸上虽然平静,但心中都不由得有些被震慑到了,这就是眼前这个死神举手投足间能做到的事吗? 同时他们心里也同时有了一个疑问,即便是七对一,他们真的就能毫无悬念的战胜对方吗? 第六百零三章 围攻 烟散尘落,宏江的身影依旧屹立在那里,和之前相比一点变化都没有。 基路杰几人都微微皱眉,罗伊德刚刚威力巨大的招式居然被破解了,关键他们还不知道对方是如何破解的。 “后发还能先至,用黑棺抵消掉了我的黑棺,真是让人震惊。”罗伊德还是以宏江的形象,表情不变地赞叹道:“单论鬼道,你已经是死神中巅峰的存在了吧。” 宏江却一点都不为敌人的这番赞扬而高兴:“你想说,现在作为我的你同样站在了鬼道上的巅峰,而我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是吗?” “虽然不清楚你对我的杀意究竟从何而来,但我现在就是你,也是最了解你的人。” “鬼道是你最擅长也是最倚重的手段,而凭借这些,你是没有办法击败我的。” 罗伊德最后还是面无表情地给自己和宏江可能的战斗下了个定义,“人绝对无法击败的就是自己本身。” 确实,就好像你对着镜子在做动作,你永远没办法让镜中的自己消亡,那么面对一个有着你的记忆、能力、从各种方面来说就是你自己的人,那这样的人或许无法打败你,但你要打败他也不可能。 人绝对无法击败的就是自己本身,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句话是对的,但如果仅仅是针对罗伊德的能力——汝自身,这话其实并不准确。 宏江还记得,前世中更木也曾预见过罗伊德,或者是洛伊德?总之这两兄弟能力并没有区别,而更木并没有陷入苦战,而是很轻松的战胜了对手。 而原因也相当的粗暴,只要我比上一刻的我更强,那不就行了? 是的,不管是罗伊德还是洛伊德,他们的能力都只是从某一刻为起点复制对手。 说是汝自身,但哪怕他变成了你,也不会每时每刻都知道你的心中所想,每招每式都和你一模一样。 如果说人的成长是在无数的路口做出选择,那么从他化为你的那一刻起,你们两人虽说之前都是走着一模一样的路,但之后却可以走上或者说必然会走上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这也就是记忆中更木能够战胜对手的原因,只要我走出下一步后必之前还要强,那我就能战胜之前的自己。 所以说,罗伊德所说的话其实并不正确,人或许无法战胜自己,但却有可能战胜之前的自己,而他所化身的,其实应该是之前的自己。 但这种差别或许也只对更木那样的人才有用了,历史或者说时间对于人的影响是巨大的,尤其当这个时间足够漫长时,这种影响绝不是简单的一两步能够颠覆的。 就以宏江为例好了,他用了近两百年的岁月磨炼自己的鬼道,这也是他最为擅长的事物。 在过去的无数战斗中,或是灵机一动也好,或是经验也罢,他战斗的基础都源自于时间的积累。 这也是大部分人的模样,夜一、浦原同样都在此列,想要在短时间里做到比之前的自己更强何其困难。 就像罗伊德所说的,宏江的鬼道几乎已经站在了死神的巅峰,要跨越这个巅峰又岂是简单之事。 所以说,虽然宏江知晓罗伊德能力的真面目,也知道至少一个正确应对的方法,但他又不是更木剑八那种怪物,超越自己?这是想想就能实现的吗?! 宏江光是想脑子都有些疼,侧身躲过粉红长发女子米妮的一拳后,刚要回斩一刀,绿发女子嘉蒂丝如手握雷霆的神王宙斯,一下子便冲到了他的面前。 宏江右手继续朝米妮挥刀,左手握拳,一副黑色的拳套瞬间覆盖在他的拳锋之上,直接和嘉蒂丝放出的雷电碰撞在一起。 “抓住他,甲鬼!” 黑色的左拳和雷电碰撞顿时在二人之间产生巨大的爆炸,宏江被迫朝后退了几步,米妮也后退躲过了他仓促挥出的一刀。 基路杰挥舞着一柄由灵子组成的西洋剑,正好出现在宏江背后,嘴上挂着微笑,一剑直刺宏江后背。 宏江刚要转身应敌,不远处的罗伊德手指一点:“缚道六十一,六柱光牢!” “破道六十七,雷鸣散!” 只见他身上电光一闪,六柱光牢刚出现的一瞬便被他身上的闪电撕成粉碎,那闪电还继续向外扩散,形成一团蓝色的雾,雾中电光闪闪,仿佛蕴含着无穷的危险。 基路杰自然也被包裹在雾中,屡屡电光在他皮肤流窜,他的身体尤其是最早也是最靠近雾中心的手臂随之一麻,前冲的动作稍稍一顿。 趁着这个机会,宏江转身,左手挡在对方刺来的剑尖前,右手直接一刀刺了出去。 基路杰顿感不妙,猛地一偏头,宏江的刀身几乎就擦着他的脸颊刺了过去,但很快那洁白的刀刃一横,作势就要横斩过来。 所幸嘉蒂丝及时赶到,被雷电覆盖的右手直接一击勾拳打在宏江脸上。 宏江向前一弯腰,嘉蒂丝的拳头从他头顶略过,耳边尽是噼里啪啦的电流声,他还闻到了一丝毛发燃烧的臭味,想必是他可怜的头发糟了些殃。 而基路杰也趁此机会后退拉开了距离,手指的西洋剑还是指着宏江,只是剑柄两段突然伸出两条线,和剑身组合在一起就像一把巨大的横过来的弓。 也不见他左手拨动弓弦,一发蓝色的箭矢便从剑尖射出,宏江左手一推一握,将飞来的箭矢直接捏的粉碎。 这要起身准备给后方的嘉蒂丝一肘时,一抹亮眼的粉色又映入眼帘,一脸无辜的米妮不声不响地又攻了过来,身体微微后侧,直接一拳轰向了他。 不得不说,在这种围攻的情况下,动手几乎没有什么灵压的米妮也是不小的威胁,这个女人力量极大,即便收敛自身的灵压也极具破坏力。 这一次宏江只是仓促的横着手臂阻挡住对方的拳头,只听见砰的一声,即便有着甲鬼拳套的保护,宏江都觉得自己的骨头要被打断了似的痛。 那巨大的力量顿时让他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横飞了出去。 第六百零四章 求助场外观众 在身体不受控制地横飞出去后,宏江立刻竖刀刺进地面,及时地止住了身形。 不过除了嘉蒂丝、米妮还有基路杰,包括时不时会突生冷箭的罗伊德以外,其他三个人貌似暂时都没有围攻过来的打算,但从他们时不时调整站立的位置来看,不放他走应该就是这些人的底线。 不一股脑全部上来围攻是很聪明的做派,一是场面不会那么混乱,让宏江找到借力打力的机会脱身甚至造成己方的减员。 二来就是在付出最低力量就能分去对手不少的精力,同时也更方便随机应变,不管是救援同伴还是在关键时刻偷袭。 当然了,在见识过罗伊德化为宏江举手投足就能使用黑棺那样威力惊人的招式后,其余三人的作壁上观也可能带有让别人先死的幸灾乐祸的心态。 眼前这个死神虽然看似狼狈,但绝没有到被逼入绝境的境地,或许这幅摇摇欲坠的模样也是对方有意为之。 真的一股脑全上去,在这里除了施展了汝自身的罗伊德外,对方真要有什么杀招不说将他们一网打尽,弄出个同归于尽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 至少这就是黄发女孩莉托托·兰帕朵所想的,和做事不经大脑的邦比爱塔以及性格暴躁的嘉蒂丝不同,她性格本就谨慎加上遇事冷静,称得上是星十字女子骑士团这五人小队,不,现在应该是四人小队中的智囊了。 在邦比爱塔已经陨落的情况下,她们四个人中嘉蒂丝的正面战力无疑更强,而且在作战距离上完全可以囊括远中近全部范围,由她去和宏江交手最为合适。 并且还有米妮的帮助,其圣文字p(power)力量,可以在不依赖灵压的情况下,长时间保持极高的战斗水准。 如果宏江真的是抱着引他们所有人一拥而上,然后再一锅端的想法的话,那么由嘉蒂丝和米妮负责消耗牵扯是最合理的。 哪怕有危险她和吉赛尔也能够有机会救下两人,至于基路杰她就管不到了,当然有他的插手也减少了嘉蒂丝和米妮出事的概率就是了。 脑海中思索着宏江接下来可能的应对,莉托托一面关注着纳贾库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纳贾库普的不作为也是她谨慎的原因,至少是很大的原因。 在她想来,宏江此刻最头疼的肯定是化身为自己的罗伊德,但其实真正要忌惮的人,纳贾库普绝对是其中之一。 身为对手的宏江不知道,身为同伴,她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可是很了解的。 纳纳纳·纳贾库普,其所拥有的圣文字为u(underbelly)——无防备。 借由他所谓的‘观察’来分析对手的灵压分布和流动,找寻其弱点所在后可施展能力,将对方的灵压漏洞具现并化为灵子溢出,从而让对手完全瘫痪。 也就是说,纳贾库普是个能发现敌人弱点,并将其放大后再一击致命的家伙。 此刻他没出手在莉托托看来有两个原因,一是伺机而动争取一个人解决掉宏江,也就是所谓的抢功劳,这种事纳贾库普完全做得出。 第二个原因就有些恐怖了,那就是纳贾库普还没有发现这个叫蝶冢宏江的死神的弱点,还处于观察的阶段。 这两种原因不管哪个成立,都说明了他们正在面对的人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 此刻得以片刻喘息的宏江不知道莉托托心中所想,虽说对方想的没错,他确实有留手,但面对四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围攻,还是让他有些许危机感的。 当然,如果使用一些杀伤力比较大的招式,对象不是罗伊德的话,让对手产生一定的减员还是做得到的。 但此刻已经有七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存在,如果这种情况下他爆发出战力解决掉其中一两个,那么可想而知更多的人都会过来。 如果是极端情况的话,以哈斯沃德为首的亲卫队没准也会参战,那时的他恐怕很难再有反扑的机会了。 所以,哪怕除了罗伊德外其余六人的能力在宏江看来都没有邦比爱塔那么麻烦,但他还是没有尽全力,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罗伊德! 偏偏就是那个已经化身自己的罗伊德,此时此刻可以说实力最接近自己,也是最了解自己的敌人! 即便以宏江丰富的经验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陷入了僵局,所以他早早就发动了场外观众的协助,早到罗伊德化身成他自己的那刻起,他就又重新建立了和浦原还有夜一的联系。 虽然夜一在联系恢复的的那一刹真想痛骂宏江一顿,但随着罗伊德发动圣文字y汝自身的能力,她的理智还是压制住了心里的怒火。 虽然相比较宏江和浦原她的鬼点子没那么多,但本身作为前二番队队长间隐秘机动队总司令,罗伊德到底有多大的威胁她根本不需要提醒。 这是一个集最顶尖暗杀、情报收集于一身的人,同时如果化身的是宏江这样的家伙,那么在正面战场上的威胁也不小。 邦比爱塔借助其自身的能力能够成为战场中的轰炸机,宏江或许做不到那么大面积的破坏力,但是当个鬼道炮台还是没问题的,这种人真放在战争中对对手来说绝对是灾难一般的存在。 “要解决掉这家伙,或者找到这家伙的漏洞,必须!”这是夜一见识到罗伊德能力的第一句话。 “当年围绕一心的所有谜团都解开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家伙的存在吗?”浦原则恍然大悟般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当初御织所和十番队被灭他们都是参与者,除了一心事后消失不见外,四十六室将其定罪的另一大原因就是现场的火,那是属于一心的斩魄刀剡月的火。 要知道世上没有同样的两把斩魄刀,所以除了拥有剡月的志波一心外,世上没有人再能够释放那样的火了。 而如果当初罗伊德就使用汝自身变成了一心,那么一切都有了最完美的解释。 这样一个人是能给瀞灵廷带来巨大伤害和猜疑的存在,不需要去过多的延伸猜想,历史已经验证了这一点! 第六百零五章 要怎么战胜蝶冢宏江?(大家中秋快乐) “既然我们都有了共识,那怎么解决掉那家伙倒是给点意见啊!” 这是宏江横飞出去时脑海里大喊的话,在找自己缺点的时候,旁观者应该会更清楚吧? “所以问题就是要如何解决掉宏江,不,应该是快速解决掉宏江?”浦原歪了下脑袋:“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呢。” 浦原有些头疼,身为挚友的他从没想过有天宏江成为他们的敌人会是怎样的,而现在问题出现,他才发现自己甚至连解决问题的方向都没有。 宏江最擅长的无疑是鬼道,从这一点考虑,如果有能限制他施展鬼道的手段,貌似问题就解决一大半了。 然而事实完全不是那么简单。 鬼道确实是宏江最赖以生存的手段,但其丰富的战斗经验,钻研鬼道所带来的细腻的灵压控制,包括剑术都极为的出色,要知道,他可是凭借灵力控制和剑术就能和剑八抗衡的存在。 而就算其最不擅长的白打,虽说他们包括宏江自己都笑称是白给,但也要看和谁去比较,你让一般的队长诸如日番谷之类的单单和宏江比白打,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呢。 况且在真正的战斗中,单纯的白打几乎不会用到,也就是说想要把宏江逼入到他理论上最孱弱的境地,既要限制其施展鬼道、还要限制他的斩术、甚至灵压也要限制。 这是个既有无比擅长的事物,但又无比全面的家伙,如果作为敌人出现,那一定是最难缠的对象。 更别说目前浦原所知对鬼道、灵压限制最强的手段,就是宏江的斩魄刀月镰灵切。 就等于宏江自己拥有的就是自己最为忌惮的力量,而这份力量此刻的罗伊德也是拥有的,想要创造出只让真正的宏江受益的环境何其困难。 “自己要战胜自己是困难的,那换个对手不就好了?”夜一理所当然地说道:“要不我过去协助你?” “我还真想试试,完全和你交手是什么结果呢。” 夜一边说还边跃跃欲试地捏了捏拳头,她平时没少和宏江‘打架’,但真正放开手脚,赌上性命交战却从来都没有,她还挺想试试和对方决胜负是什么感觉。 不过很快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浦原不客气地说道:“别去,你不是对手的。” 迎着夜一不悦的眼神,他无奈地又补充了一句:“他有月镰灵切,你能保证绝对不会被碰到吗?” 夜一顿时无话可说了,论速度和灵活她的确略胜于宏江,凭借瞬哄的她一旦近身,宏江的鬼道也一定程度会被其限制。 而能够贴身的近身战确实也是对方最不擅长的领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夜一确实是宏江最头疼的那类对手。 但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宏江没有那该死的第二把斩魄刀的基础上! 瞬哄的本质是将白打和鬼道相融合的战斗术,而月镰灵切所斩的正是敌人的鬼道,她的瞬哄不会在这把刀面前奏效。 如果不小心被那把刀斩到,别说瞬哄会一下子失效,维持灵压的鬼道暂时被破坏,那无法阻止的灵力溢散都会让人失去逐渐失去战斗力。 就算夜一能够克制住那种虚弱的感觉,到时候她靠什么去打罗伊德?白打吗? 那恐怕连对手的静血装都破不开吧。 另一边的宏江闪转腾挪躲开嘉蒂丝劈向他的闪电,心里也默默庆幸浦原替他把尴尬的话说了出来。 夜一不是他的对手,这是绝对的,虽然换个人当对手确实是面对罗伊德最好的办法,但这个人不能是夜一。 或者说此时此刻,已经化身为他自己的罗伊德面对谁都有胜利的把握,包括浦原来也一样! “那我们要怎么办?”夜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一群人去围攻那家伙能不能成功!” “这确实是个办法,如果没有那个罗伊德的干扰,你能尽快解决剩下的六个人吗?” 宏江一心两用,一拳逼退基路杰的同时,在脑海中回道:“全力而为的话能够做到。” 但…… “但这样我们不就全部自投罗网了吗?”浦原说出他心里的顾虑:“而且我在这准备好的退路也就没效果了。” “为那样一个灭却师值得如此冒险吗?” “不值得!”宏江回答的很快,同时朝基路杰追去,可惜被罗伊德突然释放的鬼道所打断。 虽然没有言语上的沟通,参与对他围攻的四人配合的相当出色,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打断他的节奏。 当然,这样相对平衡的局面也是宏江刻意在维持的。 “但我不甘心。”他在脑海中的话堵住了刚想建议撤退的夜一的话,“我不相信世上会有真正完美无缺的能力,哪怕是化身一个人,他也绝不会真的变成了我。” “那是必然,如果真的完全变成了你,那么你们的思维到现在也应该是同步的,他肯定知道你在想什么。” 浦原肯定了宏江的想法,继续道:“至少从思想上,从他化身为你那刻起,虽然都是蝶冢宏江,但已经有了差别,也就是说,他现在只是过去的你自己而已。” “没错,以化身为起点的断层,这应该就是他能力的一个漏洞。”宏江总结道。 另一边的浦原则是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到:“力量、思想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分歧,但力量方面的影响很小,那就要制定一个战略去战胜对方吗?” “什么样的战略是能够完全颠覆过去的经验,能一击毙命的?如果有,那这个战略一定是不借鉴过去任何经验的……,要完全骗过过去的自己吗?” “过去……,现在……” 浦原眼神空洞的坐在原地,手指无意识的敲打着自己的下巴:“完全化身成过去的自己,完全……” “完全!” 他突然直起身子,像是想明白了什么,然后急切地在脑海中说着:“蛛网领域内还是只有我们几个人能够互通信息吗?” “不,准确来说是有没有多一个人出现在蛛网中!” “告诉我,洛卡!” 第六百零六章 并不是‘完全\’的蝶冢宏江 宏江等人能够在意识中彼此交流,甚至共享视野,所依靠的都是洛卡的能力,而身为能力拥有者的洛卡,自然是知道他们交流的内容的。 还在虚圈只能为宏江干着急的她被浦原突然点名吓了一跳,马上整理了下情绪,在认真感知了一遍,才回道:“并没有多人,浦原先生。” “果然是这样。” “怎么了,浦原?”夜一追问道。 浦原则微微一笑,“我或许找到突破点了。” “真的?” “是什么?!” 夜一和宏江的声音一前一后传来,浦原也不卖关子:“我们都太执着于表面上的一致了,能力、灵压等等这些固然重要,但实际上罗伊德并没有完全变成你自己,要举例子的话,就像是套上了一个无比精致的皮套布偶。” “你们还有着根本的不同,比如意志也可以说是灵魂。” 如果说完全化为一个人,那么这个人应该也和你有着同样的思想、意志、灵魂,所谓完全,理所应当就是没有一点和参照对象有误差。 而很明显,罗伊德并不在此列,他虽然变成了宏江,但并没有身为死神的自觉,而依然保留着身为灭却师的意志。 当然,如果仅仅靠这些来判断浦原还是会觉得有些草率,即便这是不同,但对于战局来说实在是无关痛痒,他要寻求更直接的证明和更本质的区别。 而这些他想要证明的,都由洛卡一句话所证明了,如果仅仅是个人倾向的不同,或者说罗伊德的能力所化成的人,和本体极其接近完全重合,那么他此刻也应该会在洛卡能力所涉及的范畴内。 但事实并非如此,洛卡的能力是意志甚至涉及到神秘的灵魂层面的能力,既然眼下没有多出一个蝶冢宏江二号,那就说明了他并不能复制宏江的灵魂,或者换句话说,他的灵魂一直都未曾变过。 “其实我们死神也好像穿着一层皮套,灵魂是我们的本质,灵体则是承载灵魂的容器,而我们力量的根源,是灵魂而不是灵体。当然了,灭却师也逃脱不了这个范畴。” 浦原快速解释道:“而罗伊德发动圣文字y汝自身,就像是在原本灵体上又套了一层灵体,或者说,是换了一层灵体。当然了,他的能力远比我形容的更复杂,但简单理解就是这样。” “所以,哪怕他能够借助披上的灵体做到自己灵魂做不到的事,但其力量的本源还是他的灵魂,这其实是他和我最大的不同?”宏江接过话回道。 “没错。”浦原笑着继续说道:“哪怕他现在能够制造出海啸一般的灵压波动,但如果他自身的灵压是一滩水洼,那么不管声势多么浩大,其灵压总量还是一滩水洼。” “就好像套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拳套,但最大能发挥出多大力量,还是看拳套里的手?”夜一忍不住插了一句话,同时她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奇怪的画面,画面中宏江的拳头好像山峰一样大,但还不等打出去就被风吹得要飞了。 宏江没有搭理她,只是沉吟道:“所以,要想解决他,其实是一场比拼硬实力、本质的战斗。” “是的,不是爆发的灵压的强弱,而是单纯的灵压的多少,或者这个本质也可以是你们的精神力,比如释放鬼道是很耗费精神的,除非你们在这方面也极其接近,负责即便是使用相同的招式,也总有一方会先倒下的。” “这也是我现在能想出来的取胜之道。”浦原有些尴尬地扶着莫子,毕竟这样简单粗暴的比拼实在称不上是什么好点子,“当然,你取胜的前提是你的硬实力一定要强过罗伊德。” “这倒一定没问题。”另一边的宏江咬了咬牙,“不过这就要演变成纯纯的消耗战了……” “真是我最讨厌的战斗方式!” 何谓硬实力的比拼,就好像打开接着两个水源的水龙头,然后什么都不做,到最后必然是水源不足的那一个先枯竭。 换到这场战斗中,这个水源可以是灵压的量,可以是战斗的体力、更可以是精神力专注度等等。 但不管是什么,都注定了是一场消耗比拼的战斗,无法投机也无法取巧,耗费时间精力的同时也极度无聊。 这和宏江一直想要的用最少的力办最大的事的理念不符,更没有找到敌人弱点然后攻破的那种快感。 不过既然有了能突破的点就是好事,他目光抛向不远处的罗伊德,只要能解决掉这个家伙,来一场无聊的战斗也无所谓吧。 比起那个逃掉的女人,那个叫蝶冢宏江的死神应该更有趣吧?就是基路杰那几个人正在围攻的家伙,就是杀了贝雷尼克和邦比爱塔的蝶冢宏江吧。 昏暗的大殿中,巴兹比笔直地站立在王座左下方,眼睛却时不时朝宫殿紧闭着的大门望去。 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传来的混乱的灵压波动吸引着在这很多人的注意力,至少巴兹比会更想去那边看一看。 看看一个能被七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围攻的死神,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都到齐了吧?”王座上突然响起的深邃声音一瞬间打消了巴兹比所有的想法。 “我忠实的星十字骑士团啊。” 王座上友哈巴赫身子微微前屈,那对猩红的眸子很快扫过下方每一个人的脸,“千年前,你们有人跟随我经历了那场失败,有些人没有。” “当然,‘失败’这样词汇是那群死神加诸于吾等身上的,在我眼中,那只是吾等构建理想国度的必经之路罢了!” 友哈巴赫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哪怕经历了千年,死神还是一样畏惧、忌惮着吾等的存在,他们无知但也会恐惧,恐惧着吾等再一次的降临。” “这一次该由吾等书写历史、亲手建立属于吾等的完美国度!” 他缓缓从王座中站起身:“当然,现在还不是战争的时候,聚集汝等只是为了宣告吾将要回归。” 随后大手一扬,“出发吧,忠于吾的星十字骑士团!” “向他们,向为吾等烙上‘失败’迎击的死神宣告……” “宣告吾之回归!” 第六百零七章 被包围的灭却师们 既然就是单纯的比拼自身的硬实力,宏江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了,手中的斩魄刀白光一闪,取而代之的是拥有着仿佛幻影般刀刃的长柄镰刀。 “月镰灵切!” 同时,他手上的黑色拳套也消失不见,一个漆黑的般若面具遮盖住他的面庞,再加上他倒持背在身后的镰刀,光看上去都让人有种寒毛竖起的寒意。 “都小心,这家伙认真起来了!”莉托托大喊着向同伴们示警,明明宏江身上的灵压比刚刚还稍弱了几分,但她就是觉得这个状态才是对方最可怕的时候。 嘉蒂丝双手合拢再拉开,一道雷霆箭矢就出现在她双手间,然后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就仿佛有张无形的弓将她掌间的箭矢射了出去。 “我倒要看他认真了能把我们怎么样!” 面对射来的箭矢,宏江仿佛熟视无睹,甚至他还转过身背对着箭矢,只不过他手上的月镰灵切,本就如幻影的刀刃变得更加模糊了。 “辅导八十一,断空!” 轰!嘉蒂丝射出的雷电箭矢仿佛撞上了无形的墙壁,在距离宏江还有十米的位置就散开成为丝丝电流。 与此同时,宏江身体一倾,径直冲着罗伊德而去,莉托托抬手刚要射出一发箭矢,一团苍蓝色的火凭空在她面前燃烧起来。 不止是她,基路杰、米妮、嘉蒂丝这些有动作要阻拦宏江的人,面前都燃烧起苍蓝色的火焰,然后瞬间将他们给吞没。 “破道三十三,苍火坠!” 纳贾库普像是发现了什么,虽然没有被火焰袭击,但他还是快速向后退去,距离之远甚至已经无法在宏江有什么动作时,他第一时间就能插手。 如果说莉托托是靠着直觉,那么一直在‘观察’着宏江的纳贾库普能够更直观的认识到现在的危险,一团极难被察觉的灵压已经完全笼罩了之前七人所在的范围,具体有什么作用他还不清楚,但根据刚刚三人被突然攻击,那灵压是不是都可以认为是宏江的分身? 也就是说,如果继续呆在那个地方,被包围的根本不是那个叫蝶冢宏江的死神,而是他们这些包围对方的人! 察觉到那团灵压没有继续扩散的意思,纳贾库普也停下了脚步,他注意到宏江手上的那柄镰刀,刀刃又更加模糊了,几乎只能隐约看到一圈刀刃的轮廓。 这种大范围几乎无死角的招式和那把刀有关吗?这家伙不会是把体内的灵压直接散步在空气中,而且还能控制吧? 纳贾库普心里有了些猜测,但在没得到确切的答案前,以他的性格是绝不会掺和进去了,毕竟这可能是对方压箱底的反制手段,他可不想茫然无知的去应对。 而且他很肯定,这种状态宏江绝对支撑不了多久,只要能拖下去,胜利的总会是他,至于莉托托还有基路杰这些人? 没办法,只能祝他们好运了。 “喝!” 五道闪电撕裂燃烧着的苍蓝色火团,这样的攻击不足以让嘉蒂丝受伤,但却能勾起她的怒火。 想也不用想,弄出这些的肯定是那个死神! 正当她要用行动发泄自己的怒火时,莉托托清冷的声音阻止了她,“先别擅自行动,嘉蒂丝!” “哈?!” “好好感觉一下周围,很明显吧?”莉托托提醒道。 嘉蒂丝愣了下,下意识先是左右望了望,然后好似发现了什么,“这里的灵子浓度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高?” 呆呆的吉赛尔耷拉着手懒洋洋地说道:“就好像下着毛毛细雨一样。”她用手抹了抹脸,“有种湿漉漉的感觉呢!” 基路杰推了推眼镜:“而且,这些灵子居然连我都控制不了,你们几个呢?” 莉托托平躺着手表示她也一样没法控制,“所以这就是问题所在,既然我们无法控制这些多出来的灵子,那么它们很可能已经在别人的控制中了。” “虽然很难相信,但控制它们的应该就是那个死神。” “而且刚刚的攻击,虽然并不怎么致命,但出现的确实出人意料,完全看不到是怎么出招的。”米妮扶着脑袋说道。 莉托托点了点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死神现在能借助这些多出来的灵子发动进攻,从任何距离、任何角度。”她斜眼看了嘉蒂丝一眼,“所以,再擅自行动可能要出大问题的,嘉蒂丝。” 嘉蒂丝咬了咬牙,目光飘向罗伊德所在的方向,“那我们怎么办,就这样被他胁迫吗?”然后她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那家伙能发动的进攻最多也就是刚刚那种程度。” “试试不就知道了?”吉赛尔提议道,抬起手伸出食指,像是一把手枪一样对着宏江的背后。 “梆!” 虽然她自己给自己的动作配了音,但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好像一个小孩一样玩闹了一下。 “看吧,没事吧!” 只是谁都不会把她这些话放在心上,而就在吉赛尔摊着手想要继续说什么的时候,周围的空气悄悄开始流转了。 一道白色的圆轮渐渐成型,悬在她的右臂之上,而她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 率先发觉的反而是嘉蒂丝,见到圆轮已经成型,她大声提醒道:“小心,吉吉!” “咦?” 吉赛尔一愣,那圆轮突然生出一圈刀刃,旋转着切下了她的手臂,鲜血溅在她呆滞的脸上,她才缓缓看向自己的断臂,眼中还写满了不相信。 “那家伙是在示威!”嘉蒂丝知道这是宏江对自己猜测的回应,他不仅能施展干扰他们行动的招式,还能够施展威胁他们性命的招式! “没错,他就是在示威。”莉托托无奈地说道:“但我们只能接受,毕竟现在我们都得时刻提防着不知道何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进攻啊。” “那难道就只能这样等着?只能被那家伙威胁着原地不动?!” 基路杰笑了笑:“那你也可以试着继续进攻看看,嘉蒂丝。” “这种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基路杰。”莉托托白了对方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向宏江所在的方位。 “这样大范围必然很耗费心力,他应该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罗伊德应该能坚持到那家伙先支撑不住的时候。” “应该吧……” 第六百零八章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友哈巴赫说他的星十字骑士团实力强大,但过于自负,这是他们的致命弱点。 而要宏江来说,星十字骑士团最致命的弱点是不团结,大部分人各自为战不说,有些人甚至还巴不得对方死,对一个团队来说,这不仅是不合格更是一种巨大的失败。 就好像现在,只需要一点小小的威慑,纳贾库普直接抽身离开,剩下的莉托托五人为了自身的安危,哪怕宏江并没有主动向他们发难,只是给予了一定的威胁,他们也不愿再为罗伊德的安危去冒险了。 当然,要时刻盯着这五个家伙必然会耗费宏江不少的精力,莉托托等人想得没错,这样的状态即便是他蝶冢宏江也坚持不了多久。 再加上要和化身成自己的罗伊德比拼,这似乎不是个明智的选择,但宏江还是这样做了,这有他理性的思考,更有一份赌的心态在里面。 此刻的战场算是真正属于宏江和罗伊德的了,面对挥舞着镰刀冲来的宏江,罗伊德手一挥,同样一柄镰刀也出现在他手中。 只是那镰刀才刚出现,罗伊德那雕塑般的表情就发生了变化,只见他眉头微皱,目光也变得有些犹疑,轻轻咬了咬牙,像是做了个艰难的决定,手中的镰刀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虽然化身成了我让你对灵力有了更强的掌控力,但其所消耗的精神,是原本的你难以承受的吧?” 宏江转眼间便来到他面前,一刀挥出,罗伊德明白不能被这哪怕只有一点轮廓的刀刃碰到,连忙向后退去。 虽然没有回答宏江的问题,但他先是施展月镰灵切,然后又很快放弃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原本的精力承受不住,准确来说,应该是没法长时间承受施展月镰灵切带来的精神损耗。 这把斩魄刀从某种意义上其实并不能增强自己的力量,想反,对自身还是种巨大的负担。 将自身所有的鬼道无效化,以精神或者说意志为主,斩魄刀为辅,掌控去除鬼道化后原本属于自身的灵力。 所以宏江才说过,这不仅是鬼道系最强的斩魄刀,更是有着最强鬼道实力的人才能、才配使用的斩魄刀! 罗伊德自然是知道这些,只是他没想到那种消耗是那般难以承受,仅仅是一瞬间的施展,就会让他生出些许疲惫感,就好像小小的一片湖水边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缺口,形成一条宏伟的瀑布,即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但这片湖水很快也会被耗尽。 而他就是那片小小的湖水,强行以瀑布的形式去消耗自己就是自寻死路! “破道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条如飞龙般的雷电朝宏江飞去,只是都还没碰到对方,那条巨龙就一点点消瘦起来,最后完全消失在空气中。 “既然你现在就是我,那就应该明白,在已经领域化的月镰灵切中使用鬼道是无效的!” 宏江说着,左手朝罗伊德虚抓了一下,“缚道六十三,锁条锁缚!” 金色的锁链从背后突然钻出,在空中一转就将罗伊德绑缚起来。 只是估计也就一秒钟的时间吧,那看似坚固难以挣脱的锁链被对方用力一挣,就化为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虽然没有月镰灵切的协助,可凭借着宏江自身卓越的灵压感知和控制能力,罗伊德还是迅速使用反鬼相杀的技巧,破解了这威力不俗的鬼道。 但这些时间给宏江再一次近身已经足够了,他高举着镰刀竖直劈下,模糊的镰刃对准的并不是对手的身体,而是其身后,如果罗伊德再想后退,这一刀他是必然要挨的! 罗伊德也知道这次自己退不了,于是身子一歪就要朝右边闪去。 宏江则是手腕一转,竖直的镰刀斜斩而下,镰柄正好砸在对手肩上,使其闪躲的动作随之一顿。 趁此几乎,他右手猛地回拉,在罗伊德背后的镰刃犹如一个钩子,砍在他的背上! 一道淡淡的白色雾气从罗伊德背后升起,此刻的他眉头紧皱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没有再想着避让,而是一拳轰向宏江的胸口。 宏江横过镰刀用刀柄挡下这一拳,向后退了两三步,站稳脚步后有挥舞着镰刀朝着罗伊德攻去。 而罗伊德这次也不想着闪躲了,只见他双手握拳,一对黑色的拳套瞬间包裹住他的拳锋,硬吃了一下宏江的镰刀,整个人几乎快贴到宏江身上,一肘直击宏江面门。 宏江最为擅长的是什么?当然就是那出神入化的鬼道了。 可是在月镰灵切面前,无论再高明的鬼道都派不上用场,而罗伊德自己又很清楚,哪怕是化身成了对手,自己也没法长时间使用月镰灵切。 此时莉托托等人都被月镰灵切所牵制不敢轻举妄动,但要做到和自己开战的同时还要限制其他人,所消耗的精力是巨大的。 所以说,罗伊德知道宏江的目标是自己,但对手到了这一步想的就是速战速决,相对应的,他要做的应对就是拖延时间,时间越久局势对他就越有利。 自己要和自己速战速决,这听似是件不可能的事,毕竟怎么想,这都会是场没有结果的战斗,哪怕有结果,也必然会是场持久战。 但让罗伊德有些佩服的是,蝶冢宏江不愧是蝶冢宏江,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有了破绽,亦或是对方没有根据的猜测,但他的圣文字能力y汝自身的缺陷似乎被发现了。 汝自身这样的能力归根究底还是建立在他罗伊德自身之上,看穿了这一点,宏江果断解放了自己最为强大的力量,斩魄刀月镰灵切。 而这恰恰是他罗伊德不能长时间支撑的,同时,这也是宏江所擅长鬼道的最大克星。 也就是说,双方虽然都是蝶冢宏江,但由罗伊德控制的这个如果真要完全模仿对方战斗的方式,那么先倒下的也一定是他这个冒牌货。 月镰灵切,这把鬼道之王才能使用的斩魄刀,让他罗伊德和蝶冢宏江间最大的差距得以暴露。 也让他这个冒牌货现了形! 第六百零九章 抓住机会 不过罗伊德的应对也不可谓不快,在清楚自己没法用同样的招式拖延宏江的脚步后,他极其果断地放弃了宏江最擅长的鬼道,转而使用甲鬼,试图去进攻对方的弱点。 其实化身宏江并对其有所了解后,罗伊德越觉得对方是个极其矛盾的存在。 从性格上,这个人可谓是极其冷静谨慎的人,可骨子里,说得好听是比很多人都有冒险精神,直白将就是关键时刻会去赌一场胜利。 能力上这样的矛盾则更加明显,一面拥有着死神中巅峰的鬼道能力,一面又拥有着克制鬼道的最强斩魄刀。 另一方面,他不擅长白打贴身肉搏式的战斗方式,可甲鬼这把斩魄刀又极其适合白打。 这样的矛盾让宏江在洞悉他能力的本质后,可以用最擅长的方式尝试着去战胜他。 但同时这也是个误区,使用和本体相同的方式作战固然是圣文字y强大的一种体现,甚至可以说是它能立于不败之地的依仗,但这不等于说圣文字y的战斗方式就一定是百分之百的模仿。 就好比现在,宏江使用月镰灵切进入了他最擅长的战斗方式,虽然极其少见,但确实出现了他罗伊德没法模仿的情况。 这时候要如何应对,能立刻想到的有两种。 一是放弃对宏江的模仿,以灭却师的身份和力量和对方硬碰硬。 二就是保持对宏江的模仿,但却要抛弃对方最擅长的鬼道,尝试进攻对方的短板。 第一种无疑是条死路,解决掉贝雷尼克、邦比爱塔,甚至能靠一己之力压制得基路杰六人不敢轻举妄动的存在,绝不是他靠自己能战胜的对手。 能试试的也只有第二种思路了,虽然这也是无奈之举,但罗伊德结合宏江的记忆以及自己的经验,其实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月镰灵切虽然会限制他使用鬼道,但宏江想要靠鬼道短时间解决他也不可能,凭借着脑海中丰富的经验,罗伊德完全可以以反鬼相杀的技巧破解对方的鬼道。 就算被斩到了身体,罗伊德同样能靠宏江对灵力的优秀的控制力,在很短的时间里修复被斩的鬼道,使自己的灵力不再外溢。 刚刚背后的‘伤口’,连半分钟都没有持续就已经修复好了,而这点灵力的损耗还不被他放在眼里。 而在使用了甲鬼以白打为主要进攻手段后,战局也无形中在朝着他这一方倾斜。 月镰灵切虽然恐怖,但其长柄镰刀的形态注定被贴身后就很难有所作为,而仅靠着灵体就和他有甲鬼加持的双拳对抗,最先撑不住的一定会是宏江! 而眼下战局似乎也在朝着罗伊德所设想的方向进行着,他几乎和宏江贴在一起,或是拳或是脚,如暴风骤雨般朝对方攻击着。 宏江虽然有些落于下风的样子,但一时间也没有败退之相。 在这个距离下月镰灵切确实显得有些迟钝,宏江此刻好像完全把它当做了一根棍子,挥舞着挡下罗伊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他也尝试过拉开距离,但对方总是能第一时间贴过来,哪怕使用类似空蝉这样的技巧,最多也就能砍中对方一刀到两刀,而这对罗伊德,或者说化身成他自己的罗伊德来说并非是不可接受的。 放弃月镰灵切,以甲鬼和对方互攻? 先不说宏江要靠着月镰灵切牵制基路杰等人,现在让他使用和对手一样的战斗方式,那么怎么能分胜负呢? 宏江依旧坚持着,面对再一次贴身过来的罗伊德,他手中的镰刀竖直劈下,同时周围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粉色光团。 “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那空中的粉色光团宛如拖着尾巴的流星,一个接一个朝罗伊德背后射去。 罗伊德周身则突然爆发出骇人的灵压,周身仿佛被一层白色的纱所覆盖,除了第一发流星轰在背后让他身形一颤,剩下的粉色流星轰在他背后尽皆化为粉色的光点,没对他造成一点影响。 对罗伊德来说,宏江的鬼道虽然可怕,但更可怕或者说他更不愿面对的还是月镰灵切碰触到他的身体。 虽然能很快修复被斩的鬼道,但其所消耗的心力远比应付鬼道要多。 他右手抢先一步握住月镰灵切的刀柄,再向前一步,左手握拳就要轰向对方的胸口,谁知对方反而将手中的镰刀向前一推,像是递到他手中一样。 罗伊德被宏江这奇怪的一招弄得愣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下,宏江双手或是拳,或是指,又或是掌,以极快的速度打在罗伊德身上。 “破道之一,冲!” 宏江每一下碰触到罗伊德身体时,手上都会闪出淡淡的白光,他的力量并不大,或者说拳掌根本没什么力量,但却每一下都让罗伊德有种身体中肌肉和血液都在颤抖的感觉。 “爆!” 随着宏江的一声厉喝,罗伊德只觉得原本在体内平静流淌着的灵体,像是突然被无数山峰所阻拦,四处乱撞好像要冲出体外一样,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他双脚也随之一软,就这样跪倒在宏江面前。 宏江则双手一抓,重新拿回被他‘递’出去的月镰灵切,镰刃如光,疯狂穿过罗伊德的身体。 罗伊德体内原本暴躁无比的灵力好像突然找到了宣泄的窗口,从他的胸口、脖颈、手臂等等部位溃散而出,霎时间化为一股浓郁的白雾将他完全笼罩。 这让他稍微舒服了一点,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股难以抵抗的疲倦感。 同时宏江的攻击还没有停止,他像是发了疯一般,疯狂挥舞着手中的镰刀,也不管是砍在什么位置,一次又一次的用镰刃穿过罗伊德的身体。 当然,他并没有疯,也不是在发泄情绪。 此刻的宏江无比的冷静,他很清楚,这就是打破罗伊德圣文字y汝自身最好的时机,不管是灵压还是精神,他都要一次性把眼前这个家伙给打到枯竭。 这是一次比拼硬实力的消耗战,他可没有闲心和对手细水长流,他就是要找到这样一个机会。 就像打开一个水闸一样,让眼前这个家伙瞬间崩溃! 第六百一十章 拔下心头的一根刺 与圣文字y的对抗就是硬实力的对抗,而在这种对抗中找到自己和敌人差距最大的方面比拼无疑是关键。 只是这个突破点是灵压、力量亦或是其它什么,宏江并不了解,毕竟他对罗伊德的认知仅限于圣文字y这一点。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说他有些赌,也可以说是必然,宏江选择了自己最擅长的方面,支撑他站在鬼道巅峰的那强大的精神。 比起灵压亦或是力量等等的底蕴,精神力或者可以说意志的强大才是支撑他的根本,也是他不管面对什么敌人,都自信要强过对方的东西。 而要如何更直接地和对手比拼精神力或者意志力,鬼道的对攻是一种方法。 鬼道的施展是灵力操控的一种体现,再追根溯源,其实就是精神和灵力配合,它是如引线穿针般充满技巧性的战斗方式。 越是高等级的鬼道对精神的要求就越高,这不仅是精神力的强大与弱小,更涉及到它的使用。 所以并不是意志坚定、灵压足够强的人就一定能施展高等级的鬼道,就好像是操纵一具提线木偶,它需要一定的天赋,以及灵力和精神上长时间的训练和磨合。 可惜仅仅是鬼道的话,化身为他的罗伊德也继承了他出色的技巧,即便精神力本身存在巨大的差距,短时间内也分不出胜负。 好在宏江有让精神力更直接消耗的手段——斩魄刀月镰灵切。 要知道,光是能够解放这把斩魄刀宏江就耗费了十数年的时光,而那也只能勉强应用到战斗中。 之后经过漫长岁月的练习,他才能够长时间地使用月镰灵切,但如将其范围化这样的招式,即使是现在的他也无法长时间坚持。 可以说这把斩魄刀本身就是硬实力的一种体现,施展起来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可能。 于是宏江果断施展了月镰灵切,一是为了掣肘基路杰等人,二就是为了试探罗伊德,试探这个人是否能够支撑施展月镰灵切带来的压力。 一次性牵制五个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正常人都会产生,这样的招式无法长时间维持的想法,化身为他有着他记忆的罗伊德更是清楚。 那么站在罗伊德的角度,拖延时间就成了顺理成章的想法,罗伊德也正是这样做的。 而要拖延时间,和宏江使用相同的战斗方式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也就是说,如果罗伊德自身的精神能够长时间支持月镰灵切,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释放。 结果和宏江设想的完全一致,或者说,宏江的自信并没有成为自负,在对手的判断中,他无法在使用月镰灵切的情况下,支撑到宏江先倒下的那刻。 到此为止,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或者说,战斗真正进入到了宏江设计好的环节之中。 由于月镰灵切对鬼道的封锁,化身为他自己的罗伊德根本无法以鬼道和他拖延,这时候留给对方的选择可谓少之又少。 易地而处的想一想,以甲鬼为主和对手贴身交战几乎是最好的选择了。 而这确实会给宏江带来些麻烦,毕竟无论是故意为之还是客观上,他解放月镰灵切并牵制住基路杰等人肯定是想快速结束战斗的。 可甲鬼的特性加上对方贴身肉搏式的灵活打法确实会让月镰灵切施展起来有所不便,虽然看似是在对攻,但却是在拖延宏江宝贵的时间,至少比无效的施展鬼道要能拖延时间。 可惜对攻就是对攻,虽然说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那是建立在你能绝对压制对手的情况下。 那么使用甲鬼的罗伊德能压制宏江吗?或者换种说法,以甲鬼为主的战斗方式的宏江能够压制得使用月镰灵切的宏江无法还手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 宏江的白打之所以被夜一还有他自己叫做白给,不是因为速度慢或者力量不足这些因素,也不是因为压制力不足,而是因为他太拘泥于自己给自己设计的战斗方式了。 直白点说就是应变不足,一旦对手出现像更木那种以伤换伤的做法,他的战斗节奏就会因此而变乱,进而露出破绽。 宏江深知自己这项缺点,所以也一直在等待着能打乱对手或者说打乱‘自己’战斗节奏的机会。 罗伊德从一开始就搞错了一点,宏江确实想要尽快消耗他的精神,但最主要的手段并不是靠月镰灵切一点点进行压制,那实在太慢了。 对灵力控制粗糙的人来说,灵体的鬼道被斩造成的灵力溃散当然是致命的,但对他蝶冢宏江并非如此。 重新修复身体的鬼道虽然消耗精神,但远没有想象中的大,哪怕是罗伊德,宏江估计对方扛个十几刀问题并不大。 他要的是让对手的灵力在体内出现暴乱,所以一直维持着甲鬼面具的形态,为的就是观察对手的灵力流动运转的情况。 而要让别人的灵力出现暴乱,就一定要贴身的搏斗。所以说,罗伊德选择的,恰恰是宏江为其设计好的路,一条瞬间崩溃的死路! 借助打乱‘自己’战斗节奏出现漏洞的一瞬,迅速以不同手法打击其灵力运转的节点,瞬间引起其灵力的自我暴乱。 这和斩伤敌人自身的鬼道造成的灵压溃散所引起的虚弱感不同,这样的灵里暴乱给灵体的负担更加直接汹涌,虽然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灵力暴乱时失去对灵体的控制几乎是肯定的,哪怕是宏江也只能缩短这个过程,但无法避免。 而只要失去了对灵体的控制,这一场战斗也就宣告着结束了,或者说,对手持月镰灵切的宏江来说战斗就结束了。 或许罗伊德能扛住月镰灵切十几次攻击,但如果是几十次呢? 更何况修复自身破损的鬼道本就需要时间,所谓能抗住十几次,也是一刀刀去扛的,而不是一下子被斩十几刀。 所以,罗伊德从选择了和宏江对攻来拖延时间时就有了被瞬间被击败的可能,如果真要稳稳的拖延时间,可能逃跑打游击战会更成功吧。 虽然那样注定了会被宏江所击败,但可以更稳定的拖延时间。 说不上是化身成了宏江受到了宏江性格里那占比不大,但却相当疯狂的赌的成分的影响,还是罗伊德自己选择了上限更高的战斗方式。 总之现在失败的是他,在不断上升的白色灵力烟雾中,他再一次化身成了自己原本光头的模样。 连带着额头上的一共三只眼睛都透露出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份恐惧,一份失望。 因为在视野中宏江伸出的食指慢慢放大,那指尖凝聚的赤色光芒是那样的炽热,就好像一个太阳一样。 “我让你失望了,陛下……” 罗伊德缓缓闭上三只眼睛,像是在等待着死亡的审判的到来,但实际上是他太累了。 宏江望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指尖的赤色光芒化为一道细细的火柱瞬间洞穿了罗伊德的脑袋。 “青破道,一线枪火。” 看着对方完全失去生机缓缓倒下的身躯,他微微吐出了一口气,罗伊德和洛伊德就好像扎在他心里的两根刺,现在拔出一根让他轻松不少。 但还有一根,那剩下的一根让他忌惮不已的刺,在哪? 第六百一十一章 被打怕了? 心口上的刺一根和两根有区别但区别不大,只要还有一根刺在,就不能让人完全安心。 这或许也是,哪怕解决掉罗伊德后宏江心中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的原因吧。 不过他也清楚,想找到双胞胎的另一个——洛伊德,现在恐怕没什么机会了。 眼下留给他的问题是,该怎么处理剩下的六个,不,应该说是被他关在无形牢笼里的五个家伙! 虽然都不是特别关键的家伙,但本着对敌的原则,似乎没有留他们一命的理由。 莉托托看着宏江缓缓转向他们的身影,顿时寒毛都竖起来了,罗伊德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拖垮这个死神,那对方接下来的目标真是再明显不过了。 “撤!” 她大喊一声,基路杰早在她警示前就朝远方逃窜而去,嘉蒂丝虽然满脸写着不爽,但也明白双方实力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咬着牙伸手一拉呆呆的吉赛尔就要逃窜了。 面对四散而逃的灭却师,宏江只是凭空一挥镰刀,震耳欲聋的雷鸣声在空气中回荡。 “破道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一道又有一道雷柱从天而降,每一道都正好拦在撤退的莉托托等人必经的路径之上。 基路杰一剑刺出想要抵挡从天而降的雷柱,但就如同蚍蜉撼大树般,顷刻间他便被雷柱轰中,伴随着一声惨叫,身体被掩埋在雷柱轰出的深坑中,身体颤颤巍巍地努力地正要站起来。 莉托托和米妮都没有选择硬接,向后一退避开了从天而降的雷柱,只是这样她们也就相当于她们根本没有离开宏江攻击的范围。 嘉蒂丝则一脸怒容,手掌一伸,竟好像抓住一条蛇一般将轰下的雷电尽数聚在手中。 “我乃嘉蒂丝·卡特尼普,圣文字t(thunderbolt)雷霆的拥有者,你这家伙居然妄想用雷霆击败我!” 她仿佛受到某种侮辱一样,怒火充斥的双眸中又有丝不屑,然后如同掷出一支标枪般地将手中的雷电朝宏江投去。 尽管嘉蒂丝投来的雷电只是宛如一支标枪,没有先前的雷柱那般看上去骇人,但宏江知道其中所蕴含的能量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他也没有一点忌惮,手中的镰刀一指身后罗伊德的尸体,蓝色的火焰瞬间燃起将尸体包裹。 “是吗,那就从你开始好了。” 紧接着他又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镰刀一挥冲着嘉蒂丝,那被蓝色火焰烧得焦黑的尸体突然迸发出橙色的烈焰,那惊人的热量连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 “破道九十六,一刀火葬!” 那燃烧的火焰仿佛被添加了某种神奇的助燃剂,一瞬间化为仿佛能贯穿天地的正在刺出的巨大刀刃,刀锋所向正是刚刚才反击的嘉蒂丝。 那蕴含惊人力量的雷矛在火焰巨刀面前一击即溃,嘉蒂丝眼中闪现出一瞬的惊恐,这不是她能轻易抵抗的力量! 她手一推先把吉赛尔推出去,然后身体一倾想要躲开那刺来的火焰巨刃。 虽说这已经是她最快的反应了,但她还是慢了一步,虽然没有被一刀火葬正面击中,但整条右臂还是被其吞没,顷刻间化为飞灰。 不,以那骇人的热量恐怕一瞬间就把她的右臂蒸发了吧? 嘉蒂丝心里有些后怕,毕竟哪怕勉强躲开了一刀火葬,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种被灼烧过的感觉,真是恐怖的招式,而挥手间就能使出这种招式的家伙又该是何等的怪物! 而那个怪物正手持着镰刀,向她冲来! 嘉蒂丝忍着右臂那火辣辣的痛感,背后突然窜出几缕闪电,交织成一堆仿佛由闪电交织而成的翅膀,头顶也浮现出一个闪烁着电芒的五角星。 这是属于她的灭却师的完圣体,也是她所能呈现出的最强的姿态了,面对宏江的她此刻根本不敢有丝毫保留。 她仅剩的左手上出现了一柄闪电模样的光剑,对着冲到面前的宏江就是一剑刺出,剑上携带着的闪电像是无数条小蛇向宏江缠绕而去。 宏江左手一挥,白色的灵力将袭来的闪电尽数抹去,右手的镰刀一挥,横扫向嘉蒂丝。 虽然不清楚宏江这把斩魄刀的能力,但罗伊德被砍中灵力溃散恢复原形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嘉蒂丝不敢和对方那把诡异的刀有所碰撞,左手的闪电光剑被她用力一掷,背后的双翼一颤,整个人迅速向后退去。 宏江双手握住刀柄,手上的镰刀一转,刀柄正好挑在那飞来的闪电光剑之上,光剑瞬间炸成数道闪电,逼得宏江也是后退了几步,才全部防了下来。 而看着逃离的嘉蒂丝,他也没有继续追杀过去,只是和对方遥遥对望着。 虽说他的目光此刻在嘉蒂丝身上,但注意力却全在莉托托等人那边,一是要防范其余人可能的偷袭,二则是他对这些人的行为真的有些在意。 奇怪,非常奇怪,除了被他盯上有点不得不迎战的嘉蒂丝,其余人一点要上来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好像已经放弃了被盯上的同伴,只是希望双方交战时能给宏江造成些麻烦,让自己能够顺利逃离。 是被自己打怕了吗? 还是因为星十字骑士团那致命的缺陷,不团结? 不,眼下已经不是团不团结的问题了,只要继续战斗,宏江有把握在很快的时间内扫荡战场,至于早已经在远处观察的纳贾库普? 宏江不觉得解决这五个灭却师会让他没有精力再应付纳贾库普。 这时候一拥而上和自己交战才是最有可能活命的做法吧,哪怕他们觉得集五人之力也无法战胜自己,等待其余的灭却师增援也是先牵制住自己才是最明智的做法吧? 难道真的被自己逼得失去判断力了? 宏江瞥了一眼莉托托,看对方的样子虽然捎带着意思焦虑,但完全不像失去判断力的样子。 “快解决掉这些家伙啊,你又在等什么?!” 脑海中回荡着夜一有些焦急的声音,她不懂宏江自己停下攻击脚步的理由。 宏江没有回应她,他依旧没有再发动进攻,而是在脑海中问道:“你怎么觉得,浦原?” 迟疑了一会,浦原才回道:“有古怪,宏江,有古怪……” “这里可是无形帝国,是灭却师的老巢啊。” 第六百一十二章 返回 “支援太慢了!”两人异口同声道。 从解决罗伊德到现在,虽然没花太长时间,但也足够有人来支援了。 就算其余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真觉得有七个人围攻自己就足够了,那么从他对罗伊德出手开始,他们就该明白仅仅是七个人不足以阻挡他。 而且从莉托托这些人的反应上看,好像就没期望过有增援,哪怕星十字骑士团再不团结,就像浦原所说的,这里可是无形帝国啊,以他们的高傲怎么会允许一个死神这般的胡闹? “虽然不能排除他们还存在各自为战想法的可能,但我想以更理智和客观的理由去思考会更合适一些。” 显然浦原也察觉到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间大部分的不合,他认真的分析道:“也就是说,到现在还没支援并非是主观上的不想,而是客观上的不能。” “客观上的不能?”夜一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也就是说压根就没有支援了,那剩下的星十字骑士团的人呢?” 对啊,如果是客观上就没有增援了,莉托托等人这种各自为各自安全,试图逃脱的举动就有了更合理的说法。 而夜一的那个问题——剩下的星十字骑士团的人呢?也让宏江内心忍不住出现一股凉意。 他似乎太沉溺于在无形帝国取得战略性的胜利,而忽略了一些关键的问题。 此时肯定还没有到友哈巴赫取回力量的九年的时间,但距离其完全取回力量具体还剩多少时间呢? 这一点宏江完全不知晓,或许还有半年,但也可能只有一个月乃至半个月? 和不算漫长的九年相比,这些时间更显得短暂,而上一世友哈巴赫第一次向瀞灵廷发动进攻时,他完全取回力量了吗? 宏江很清楚,答案是没有的,那个男人虽然无法长时间离开无形帝国,但还是依靠着能自由活动的短短的时间,就斩杀了护廷十三队绝对的领袖——山本元柳斎重国! 那么依此推论,眼下的友哈巴赫是能离开无形帝国,也是能动用力量去战斗的。 的确,宏江在无形帝国算上罗伊德已经斩杀了三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甚至还取到了星章这样具有战略意义的东西,这些足以让胜利的天秤向他们稍稍倾斜。 但他同时却忽略了一个致命要点,那就是时间差! 眼下他们所获取的战果中,其中最关键也是最有价值的情报还并没有和护廷十三队分享。 若是此刻友哈巴赫带着星十字骑士团向瀞灵廷发难,那么占优的一方一定是灭却师!他们在这里的一切努力,都会因为这个时间差变得毫无意义! 现在星十字骑士团应该有的增援没有出现,宏江越想心里越是不安。 如果此刻无形帝国里真的只剩这六个家伙,那剩下的人会去哪?能去哪? 瀞灵廷,这就是唯一可能的地方! “说!”他猛地朝嘉蒂丝吼道:“你们剩下的人现在在哪?快说!” 嘉蒂丝愣了下,他能感受到不远处的宏江好像变了,从一个冷漠的杀手突然变成了一只好像受了伤的野兽。 这只野兽对他们的杀意远不如沉默寡言的杀手,但危险程度却仿佛上涨了一个层次。 他们不在银架城,如果星十字骑士团都在的话,哪会让你这么猖狂? 嘉蒂丝很想这么回答宏江,但她又不敢,泄露陛下的行踪以换回自己的性命必将会将她自己挂在耻辱的十字架之上,接受陛下的审判。 那是远比被蝶冢宏江所斩杀更难以令她接受的事! “谁,谁会回答你的问题啊,混蛋!”而出于对宏江的畏惧,她也只是出于本能的给出了这样一个表示态度的回答。 但有时,一个态度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连性格最暴躁的嘉蒂丝都只是故作坚强的表达态度,她这几乎已经相当于是在接受自己的死亡了。 而换句话说,她也很清楚自己等不到同伴的增援了。 “星十字骑士团的人不在这!”浦原也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了,“他们去了瀞灵廷!” “我们要赶快赶回去,宏江!” 不需要夜一提醒,宏江已经在呼唤英奈克斯的名字了。 一道黑腔准确的在他身后张开,宏江一边收回月镰灵切,然后一步迈入黑腔之中。 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他要走了,但一时间他们都没有勇气去阻拦对方,甚至心中还不禁松了口气,这个仿佛怪物一样的家伙终于要走了! 五秒亦或是十秒的时间,宏江所处的一片黑暗再次闯入一片光亮,他想也不想就朝着光的方向迈出。 浦原、夜一还有一护等人都在这里,宏江没有和他们交流,甚至连目光的接触都没有,就对浦原询问道:“准备好了吗?” 浦原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像是遥控器一样的东西,他面前的地面上则插着一颗拳头般大小的钉子。 随着他的手在遥控器上按了几下,一道黑腔缓缓在钉子所在的位置张开,黑腔中并非是一片黑暗,而是还有着一个白色的正方体。 “你们也太慢了吧,我还以为你们全死在这里了呢!” 正方体的一面被缓缓推开,莉露卡不耐烦的脸出现在众人眼中,在更里面的雪绪则是冲他们挥了挥手。 宏江没有多说,直接走进正方体,海燕等人似乎还有所不理解,但也在浦原的催促下进入了黑腔。 走进黑腔之后他们才发现,里面除了白色的正方体外还有一架长梯通向未知的地方,而正方体的另一面正接在长梯之上,就好像一个电梯似的。 等全部的人都进入正方体后,随着一阵震动,众人都有种在剧烈上升的感觉。 一护率先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蝶冢……”见宏江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他又转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浦原先生?” “无形帝国所处的不稳定空间要定位极为困难,哪怕是虚的黑腔也很难带我们离开。”浦原快速解释道:“你可以简单把这理解为黑腔和莉露卡以及雪绪能力所固定的小空间,再借助我早先在虚圈固定好的坐标,相当于在两个空间中建立固定通路,借助这个小空间,我们才能在两边往来。”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回虚圈去了?” “是要回虚圈,然后我们要再尽快去瀞灵廷。” 浦原带着遗憾的口吻说道:“很抱歉,战争似乎提前开始了,各位。” 第六百一十三章 涅茧利的思考 距离山本总队长下令,护廷十三队全体进入战备状态已经一夜过去了。 昨夜瀞灵廷上空浮现的那座未知之城固然震慑人心,但之后无事发生的平静也让很多人对这所谓的战备状态有些无所适从。 除了四番队的队员外,其余番队队员都按照安排好的路线进行着巡逻,但和两年前一护他们闯入瀞灵廷时不同,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巡逻是为了防范谁,或是为了抓捕谁? 和表面紧张实则平静的番队成员不同,技术开发局则一直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 “重新再分析一遍昨晚天空显现城市时的空间波动,阿近!” “好的,队长!” 阿近回答的很果断,但心里其实已经不抱有太多的期待了。 涅茧利希望通过分析昨夜无形帝国出现后的空间波动,找到其它可能连接无形帝国或者打开无形帝国的方法。 这个想法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但从昨夜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分析了不下十几遍,却完全没有收获,这大概率说明此路是不通的。 “对虚圈的监控有什么异常吗?”涅茧利又大声问道。 “并没有发现异常,队长!” “时刻保持对虚圈的监控,一丁点的细节都不能放过!” “是!” 同样的,对虚圈的监控也从昨晚开始提高到了最高层级,虽然宏江等人被吸入无形帝国是件意外,但涅茧利想,以宏江和浦原的性格,这个意外他们应该早有准备才对。 而虽然不清楚两人准备的后路是什么,但只要存在这个后路,那么终点大概率会是在虚圈。 当然了,现世也有可能,只是可能性比较小罢了,而他们技术开发局对现世尤其是空座町同样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涅茧利看着一堆没有进展的工作,心里也不禁的有些烦躁起来。 不过,他可不是担心宏江和浦原那些人的安危,这群人能不能带来有关无形帝国的有价值的情报,或者说他能不能从另一个角度攻克无形帝国紧闭的大门才是关键。 “还是没有值得关注的异常。”这时候阿近又来汇报,“虽然瀞灵廷上空曾出现了那个空间的投影,但其所引起的空间波动非常小,想靠这些捕捉那个空间的坐标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且您还说过,那个空间很可能是游离的不稳定空间,捕捉它的存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涅茧利抬起手示意阿近不用再说了,身为技术开发局的局长,更是打开无形帝国大门行动的规划者,他比谁都清楚常规手段要捕捉到那个空间有多么困难。 到目前为主,别说是什么好消息或者坏消息了,都快整整一天过去了,除了在空中见识到灭却师藏身的那座城池外,有关灭却师的什么消息他都没有。 这让涅茧利有些难以适从,更觉得心痒难耐,知道了敌人的存在却只能坐以待毙的感觉真是让他不爽。 哪怕再不想承认,他想要获取有价值的情报似乎只能依靠宏江等人了,祈祷也好,相信他们也罢,这群人至少得逃出来一个才行! 当然,以他对宏江和浦原的了解,这两个家伙都不是会轻易死掉的家伙,是既让他讨厌又让值得让他信任的两个人。 对于深入敌人巢穴,尤其还是敌人主动发难意外进入的情况,这接近一天的时间其实已经很漫长了。 有两种可能,一是灭却师已经按照他们的计划,或是抓捕或是击杀了宏江一行人。 二就是宏江等人依旧安全,在和那里的灭却师们纠缠着。 虽然放置在宏江等人身上的记录器现在完全收不到信息,但涅茧利还是倾向于第二种可能,也就是宏江等人还活得好好的。 一般在没有战略目标的情况下,因意外进入敌人的老巢,第一时间应该都是想的是撤退。 而在假设宏江等人还活着的情况下,到现在他们还没有从无形帝国出来,能想到的也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浦原或者宏江设计的退路失效了,也可能这两个人压根就没思考到会陷入敌人巢穴的可能,没有设计撤退的道路。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涅茧利只能说他还是高估了这两个人,哪怕死,这两个家伙因为他们的愚蠢也应该死! 第二种可能就是他们有了新的发现,也就是之前宏江和他所说的,根据两百年前十番队全灭的情况,要抛却以往对灭却师的印象这个推断。 灭却师或许有了全新的武器,也可能有了对付死神的全新的办法,而这就是宏江等人还留在无形帝国的原因。 因为原本因为意外毫无目标的行动有了全新的目标,那就是有关灭却师们的全新的情报,足以影响一场战争胜负的情报。 那么接下来问题就来了,快一天的时间足够宏江他们收集情报吗? 从他们还未返回与自己联系来看,时间应该是不够的,而这是不是恰恰说明,这次要面对的灭却师难对付的程度呢? 涅茧利看着前方一块块的巨型屏幕,脑海中想的却是和屏幕上那些波纹图案还有数字完全无关的事。 但本着对宏江还有浦原这两人的信任,这一天时间他们必定是有所斩获了。同时他也相信两人有基本的情报筛选的能力,他们所在意或者收集到想带来的情报,必定是最为关键的。 那么是不是可以理解,假如现在双方开战,宏江手里已经攥着可以影响战局的关键的东西了? 这种没根据的推论实在不符合涅茧利风格,但此刻除了凭借着对人的了解进行推断,他似乎也无事可做。 那么,也就是说只要等到宏江等人从无形帝国出来,接下来的战争,不说他们会占据优势,灭却师们原本那些不为人所知的手段也会因为被破解,而导致其在战争中的优势荡然无存? 想到这并没有让涅茧利心里舒服一些,恰恰相反,他内心突然不安起来了。 一群隐藏了近千年的家伙会乖乖让战争朝着自己不利的方向前进吗? 当然,现在宏江等人还在无形帝国,只要能够阻止他们,这一切似乎就都无法改变。 但,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呢?蝶冢洪家加上浦原喜助和瀞灵廷做一个比较? 涅茧利易地而处地想了想,如果现在、马上就要爆发战争了,那不管宏江等人掌握到了多少情报,都对他们无效了! 第六百一十四章 奇袭来临! 所以,如果本着对宏江和浦原二人的信任的话,灭却师很大概率会发动对瀞灵廷的奇袭。 涅茧利用手指不断按揉着太阳穴,这样的思考方式有悖于他的喜好,让他极其不适,得到结论的一切基础居然是最让他厌烦的两个人,更是让他有种把这奇怪想法清出脑袋的冲动。 只是越想这么做,他就越是不受控地朝着这个方向继续思考,然后一个现成的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如果今天灭却师真会对瀞灵廷发动奇袭,他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把这份猜想尽快汇报给总队长? 没什么必要,眼下护廷十三队已经进入战争警备状态,提醒敌人有可能奇袭无疑是多此一举,除非他能有更准确的情报,诸如敌人究竟会在何时?何地?出现。 让各番队尤其是队长们,如果灭却师真的发动奇袭,要更小心的应敌? 这或许是涅茧利此刻唯一能做的事了,但小心警惕本就是一个很宽泛的概念,每个人对此的度量都不同。 二来虽说要小心,但涅茧利也无法给予一个清晰甚至模糊的方面,是要小心提防对方超出预期的灵压?再或者是速度? 仅仅是一句警示恐怕会被很多人转头就抛在脑后,起不到什么作用。 况且,哪怕是他这个和宏江还有浦原有过交流的人,此时说是让他小心,连他自己也没有确实有效的应对策略。 还是情报不足的缘故,哪怕宏江一再说明要摒弃以往对灭却师的印象,但该以怎样全新的目光去审视灭却师,这也是涅茧利一直在想的一个问题。 曾经因为对灭却师的研究而被关入蛆虫之巢的他,理当是这个瀞灵廷中最了解的这个群体的人之一。 但如今要颠覆以往的印象,却又没有新的情报供他去分析,这种最熟悉但又最陌生的感觉同样是种折磨。 涅茧利克制住头脑里的胡思乱想,既然有了猜测,那就要有相应的举措,这才是他行事的风格。 “停止对昨夜空间波动的分析,开始对尸魂界尤其是瀞灵廷周遭的空间波动进行监控。” “好的,队长。” 阿近回答着心里也是不禁松了口气,重复着失败的事可是件非常煎熬的事。 他手指在操控台上敲打了几下,显示瀞灵廷周围空间波动的实时画面就出现在屏幕上。 “没有异常,队长。” “继续保持检测,有异常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哪怕灭却师发动奇袭,那也是隔着两个空间的奇袭,在涅茧利看来,空间波动会是他们的第一警戒哨。 “灵压调查班已经分布好了吗?” “已经按照昨天的安排分配给各番队了,队长!”一个人大声汇报道。 所谓灵压调查班是技术开发局下属的部队,为的就是在与敌人冲突时,能第一时间分析对手的灵压,并将数据回传的部队。 虽说技术开发局对瀞灵廷的监控达到了非常高的层次,但也无法做到面面俱到,尤其是个体的灵压分析,想依靠分布在瀞灵廷各处的检测装置就完成分析实在不现实。 灵压调查班就是应运而生的一支部队,说他们是涅茧利、技术开发局乃至护廷十三队的眼睛一点都不为过。 “再给各番队加派人手,务必保证每支可能遇到敌人的分队有两名调查班的成员在。” “是的,队长!”负责灵压调查班的人回道,转口又说道:“但这样的话,如果发生一些意外,我们的人手可能会存在调度问题……” “嗯?!” “没,没事,我马上去安排,队长!” 原本在技术开发局就没几个人敢撩涅茧利的胡须,更何况谁都能看出来,自家队长现在心情非常不好…… 做完了两项安排涅茧利也就算为可能到来的奇袭尽力了,更多的事他做不了也没法做。 趁着还有些时间,他决定回自己的实验室研究一下过往灭却师的数据。 虽然宏江、浦原乃至他都认为不能以过去的眼光看待这些老对手,但这不能说以往的数据就是毫无意义的。 比如灭却师战斗的方式基本是依靠操控灵子,自身灵体的强度非常低。 如果要说增强实力,那么提升自我防御力应该是绕不开的环节,而这个提升方式,很可能也和操控灵子有关。 再比如,石田雨龙曾展现过的完圣体的姿态也有一定的研究价值。 过往的经验不能全部保留,但循着这些蛛丝马迹说不定能够找到灭却师变强的大致方向。 而且以此做些准备,虽说可能会是白忙活一场,但也可能真的起到作用,而只要起到作用,就是赚的。 就在他转身要返回实验室时,突然间大厅里铃声大作,他猛的回过头,只看到一名成员瞠目结舌地指着面前的屏幕。 “怎么会,怎么会突然这样!” 涅茧利一个快步上前去,眼前的屏幕显示的是瀞灵廷内各处的灵子浓度,以往就有,但因为此次要面对的敌人是灭却师,所以涅茧利昨天才又紧急提升了其监控的范围和精度。 只见原本高低几乎没有错落的画面,此刻猛地升起一个高峰,下方的坐标显示是南三五一区,这样的灵子浓度简直让人难以想象是什么场景。 “队长!”阿近的声音突然响起,“瀞灵廷内部出现强烈空间波动,具体位置是南三五一区!” 和灵子浓度突然暴涨的区域一致,涅茧利瞥了一阿近的方向,视线又回到眼前显示灵子浓度的屏幕上。 一个又一个的高峰在画面中窜起,那骤升的灵子浓度所蕴含的灵压,哪怕他人在技术开发局,都能略微感应到。 而没随着一个高峰出现,阿近那边也会相应汇报出现新的灵压波动,每一个都与灵子浓度骤升的区域相吻合。 依靠对灵子的控制链接两个空间,完全让瀞灵廷最外围的遮魂膜失去作用,直接出现在瀞灵廷之中。 涅茧利咬着牙,他能肯定做出以这种方式出现的家伙肯定就是那群灭却师。 预想中的奇袭果然来临了,而且来得比他想象的更加突然,更加来势汹汹! 六百一十五章 杀戮开始 “这是什么啊!”露琪亚目瞪口呆得看着眼前的场景。 一道又一道的蓝色光柱突然在瀞灵廷各处升起直冲苍穹,仿佛要把天空也染成深蓝色一般。 “那不是光,好像是火。”恋次的声音头顶传来,他站在屋顶上,右手遮在头顶,“是由灵子高度聚集化形成的火焰,而且……里面好像有人影。” 露琪亚一下子就想到了昨晚出现在瀞灵廷空中的那座城市,而根据浮竹所说,那是一座隶属于灭却师的城市,很可能是千年前与死神交战过的那群灭却师藏身的场所。 并且,据说宏江、浦原还有夜一以及海燕等人已经陷身其中,护廷十三队从昨夜队长会议后进入战备状态,其实更多的还是为了准备救援宏江等人。 所以,现在是灭却师先攻过来了吗?这是不是代表蝶冢大哥和海燕大哥已经…… 露琪亚摇了摇头,止住脑海中不好的想法。这时候恋次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过去看看吧,露琪亚。” “好……” 露琪亚下意识地说着,但又下意识地朝左臂看去,代表十三番队副队长的袖章就系在他手臂上。 她不再,或者准确说她现在不仅仅是恋次的同伴了,在宏江把海燕和都调入五番队后,她在近期正式成为十三番队的副队长,也代表着她需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和恋次一同行动固然很好,但眼下十三番队的队员应该更需要她,那一道道冲天的灵子火柱,光是看都让人有种不祥的感觉。 “不了,我去那边的火柱看看吧。”露琪亚指了指左手边处于十三番队警戒范围的火柱。 恋次似乎明白露琪亚的思虑,点了点头,“那我带人去那边,你要注意安全,露琪亚。” “你也是,恋次。” 简单的告别后,二人带着人朝着不同的方向跑去。 和露琪亚还有恋次都差不多,吉良伊鹤第一次看到那冲天而起的灵子火柱同样震惊的说不出话。 不,如果单说那股震撼的感觉的话,他绝对比二人来得更强烈,原因并不复杂,因为其中一道火柱几乎就是在他面前升起的。 由灵子凝聚成的火柱并没有多少炙热的感觉,但却好像暴风雨前的压抑的天空,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一道人影渐渐在火柱中清晰起来,吉良严阵以待,同时招呼身边的队员好好戒备。 “放心好了,只要他敢迈出一步,我就让他好看。”三番队的五席吾里武纲自信地回应着吉良。 而在他身边的三席、六席虽说没有说话,但看他们的表情都不是很在意,毕竟这里可是集结着三番队包括副队长在内的四位席官。 吉良则皱了皱眉头,他不是对战斗很自信的类型,刚想出声提醒,火柱中突然冒出一道粗狂的声音:“哦?要让我好看是吗?” “那就从你开始好了!” 一道魁梧的身影猛地从火柱中冲了出来,吉良只觉得眼前一花,刚才还自信无比的吾里武纲胸口就出现一个大洞,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看他惊讶的表情,恐怕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个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面相凶狠的男人的右拳上满是鲜血,没有过多的话语,就又朝着吾里武纲身边的两名席官挥拳打去。 顷刻间就失去了一名同伴虽然让二人惊讶,但他们也不是没见过鲜血的人,见男人挥拳打来,连忙解放自己的斩魄刀。 那男人看上去动作不快,可没等两人解放斩魄刀,那沾满血的拳头就已经轰到了他们面前,两人想要躲,但却突然眼前一黑被齐齐轰掉了脑袋。 “一群废物,口气倒是不小!”男人不屑地说道,转过身正对上持刀重来的吉良,同样一拳轰去。 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拳,甚至都还没碰到自己,那猛烈的拳风就刮得吉良面皮生疼。 如果要硬接的话,自己一下就会被打成重伤吧。 吉良拼命朝左边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男人的拳头,随之顺势绕到其背后,狠狠一刀朝对方的脖颈斩去。 男人像是没有注意到吉良似的,依旧目视着前方,只是当吉良的刀刃几乎都要碰到他的脖颈时,他直接向前冲去,让吉良这一刀挥了个空。 接下来让人心痛的画面展现在吉良眼前,只见男人冲进人堆,甚至都没怎么用到拳脚,仿佛一辆战车一般顷刻间从人群中碾过,所到之处尽是三番队队员残缺的尸体。 几乎只是眨眼的功夫,接近百名队员就在吉良眼前被屠杀殆尽,除了男人一身洁白的衣服,入眼处皆是猩红一片。 “我不喜欢被小动物们围观着,这样好多了。” 男人自顾自地说着,吉良听到这话握着到刀的双手青筋暴起,他不光是为部下们的死亡而痛心,更为对方那漠视一切的态度而愤怒。 “你真是少有能把我激怒的混蛋啊。” “对对对,还留着你呢,差点把你给忘了呢。”男人背对着吉良,“你是个还不错的家伙,是死神里的副队长吗?但肯定不是队长就是了。” “三番队副队长吉良伊鹤,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 男人歪了歪头,“果然是副队长吗,不过你搞错了一点,我刚刚的话可不是在问你到底是谁,我对你根本没一点兴趣,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 话落,男人突然转过身,右手握着一柄蓝色的标枪,他身体微微后仰,强壮的肌肉好似要把衣袖给撑破一样,奋力将手中的标枪一下子给丢了出去。 吉良好像根本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进攻,毕竟这个男人之前都是一拳一脚靠着身体,堂堂正正地去战斗的,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种好像偷袭一样的举动。 但对方就是这样做了,那蓝色的标枪犹如一道流星,快得根本让吉良来不及闪躲。 或者说吉良试着去闪躲了,但在他眼中那蓝色的标枪才离开对方的手,下一刻他自己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眼里的世界越来越模糊,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黑暗中还回响着难忍粗狂的声音,“你是谁根本不重要,都是要被我杀掉的。” 男人看着被废墟掩埋的吉良,眼中尽是冷漠。 “我乃星十字骑士团多利斯克·贝尔希,奉陛下之命……” “肃清一切所见之敌!” 第六百一十六章 一边倒的战局 吉良所率领的小队在三番队哪怕在瀞灵廷中,都勉强算得上是精英小队了。 可在多利斯克面前还是不堪一击,勉强一分钟的时间里,算上吉良这个副队长,小队就被对方给全灭了。 如果吉良还剩一口气,还能思考的话就会明白,这是他所面对的实力最为悬殊的一次战斗,敌人的强大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而这样惨烈的画面,此刻在瀞灵廷各处都在上演着。 “廷内现在有十处灵子聚集点,可确认的则至少有十二处有敌人的灵压!” “但在灵压未确认的地点,也有发生怀疑是因战斗而导致的死神的灵压消失,推测是同行的灵压调查员在传送情报前就死亡了!” 此刻技术开发局中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简直乱成了一锅粥。 “三番队吉良副队长灵压消失,同行席官三名与队员七十五名亦消失!” “西六零一地区队士二十五名死亡!” “同二二四区队士六十二名死亡!” “……” 即便将死亡化为冰冷的数字,阿近还是觉得自己身处的不是忙乱的技术开发局,而是一片渐渐成型的尸山血海之中。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如果没记错的话,从瀞灵廷内突然出现高灵子聚集区域开始也才过了三分钟左右。 可就是这短短的三分钟,由他耳朵确认的死亡数目就已经逼近五百大关,其中不乏席官这样的中坚战力,甚至还有吉良这样的副队长。 实在太过于惨烈,也太过于悬殊了。 阿近双手支撑在面前的操作台上,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保持站立的动作,仅仅站在这里听着各处汇报来的伤亡数字,就好似要抽走他全部的力气了。 身为技术开发局的副局长,这时候他理应站出来,站出来给各处正在战斗的队士们给予技术上的支持和指导。 但敌我实力如此悬殊,饶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对策,除了毫无胜算这个结果推演外,他大脑好似一片空白。 “继续向各番队派出调查员,务必汇总敌人的灵压调查信息,如果人手不够,十二番队队员暂时退出战斗,由灵压调查班指导进行调查工作!” 涅茧利的声音好似定海神针一般,让快要陷入迷惘的技术开发局不是陷入只是单纯汇报阵亡数字的冰冷机器,而是有了它应该努力的方向。 “另外,向各番队队长发去通知,敌人数量并不多但预计为灭却师的精锐部队,让他们聚集队士,由他们来应敌。” “包括副队长在内的席官以及寻常队士,在没有队长在场的情况下不建议和对手直接交锋!” 涅茧利快速指挥着,最后将目光投向阿近:“接下来你继续坐镇技术开发局,收集数据和情报的同时,不间断地和蝶冢、浦原或者黑崎一护,不管是谁,尽快联系到他们,把瀞灵廷发生的事告诉他们!” “好的,队长。” 话落,涅茧利就朝外走去,走了一般他突然一拍脑袋,又对阿近吩咐道:“对了,除了阵亡数字外,其它有关敌人的情报也要及时和我分享。” “还有,对各番队队长发出警示,敌人或许有专门对付我们的手段,在战斗中以牵制为主,具体行动最好等我的情报分析!” “好的,队长!” 涅茧利点点头,确定自己再没有遗漏后,“那我们走,音梦!” 涅音梦乖巧地跟在他身后,两人快步消失在技术开发局之中,正式投入到对灭却师的战斗中! 另一边,巴兹比解决掉最后一个拿着古怪仪器的死神,满不在乎地把双手垫在脑后,一副无聊的样子。 事实上他确实很无聊,虽然解决掉了四十还是五十个死神吧,但对他来说就像杀死了一堆蚂蚁一样,根本提不起兴趣。 如果能和那个叫蝶冢宏江的家伙交手的话,应该会更有趣一点吧。 是的,他到现在都还心心念念想和宏江交手,因为听说对方哪怕是放在死神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这让他对宏江非常感兴趣。 可惜友哈巴赫决定要对瀞灵廷发动奇袭,这是他无法拒绝的,临走前对方是被莉托托七个人给包围了,现在想必这个人已经殒命在他们手上了,真是让人遗憾。 巴兹比一面在心里感慨着,一面感应着四周的灵压,他在找寻自己下一个猎物,不对,应该说是自己的第一个猎物,毕竟倒在地上的这一群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配称之为猎物。 友哈巴赫的命令是肃清护廷十三队,从这个角度来说,解决这些战力孱弱的队士是符合命令的,但以他巴兹比的性格,这不能满足他体内好战的鲜血。 清理一百个甚至一千个废物的成就感,也绝对比不上解决一个队长,同时,这想必给死神们的打击也远远要比解决队士要来得沉重! 而就在他想着接下来要去哪时,一律淡淡的灰雾悄悄接近了他,等他注意到时已经快接近他的胸口了。 巴兹比一个后退远离灰雾,同时一拳将右边的墙壁轰出一个大洞,隔着一个墙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 “早就发现你了,但没想到你会用这种方式偷袭。”巴兹比咧着嘴一笑,但看清女人的装束后,脸上又露出不满的表情:“你应该不是队长吧?” 松本乱菊以为自己已经很小心了,但没想到早就被对方发现了,飘散在空中的灰尘重新汇聚在她手中的刀柄上化为刀刃,然后小心戒备着对方突然的发难。 不管是那满地的尸体还是对方从容的态度,都告诉她眼前的敌人非同一般。 “十番队副队长,松本乱菊!” “不错,至少还是个副队长。”巴兹比撇了撇嘴,一副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但对付你这样的家伙,都不值得我用一根指头。” 说着,他竖起自己的食指,“不过,就当是对你刚刚偷袭我的勇气的褒奖好了,我就用一根手指解决你好了。” 话落,他缓缓将手指朝向松本,一道火柱如离弦的弓箭,飞速朝松本射去! 第六百一十七章 不得不全力应战的理由 那火柱速度之快,从松本看到它的那刻起仿佛就抵在了她的面前,灼热的气息如果不是闭着双眼都要把眼球烤化一样,但闭着眼睛的样子,也让松本看起来是在迎接自己的死亡。 就在她知道自己不得不放弃一切时,一只有力的手突然抓在她的胳膊上,用力一拉,让她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那夺命的火柱。 松本睁眼一看,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纹有‘十’图案的队长羽织,日番谷的背影并不高大,但却充满了安全感。 “队长。” “对这些人别轻举妄动,他们可不是简单能打发的角色。”日番谷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就在刚刚,吉良已经战死了。” “吉良他……” “这不是你们能应付的家伙,在一旁协助我,松本。” “是!” 日番谷的及时到来不仅让松本松了口气,更是让巴兹比眼前一亮,他的目标可不是区区一个副队长。 “哦?看来你是那个女人的队长了,居然是个小鬼。” “我是十番队队长日番谷。”日番谷眉毛一抬,“倒是你,你们都是哪里来的家伙。” 巴兹比夸张地回道:“唉!这都看不出来吗,我可是一名灭却师,难道对于自己的老对手,你们死神忘记的这么快吗?真是让人不快啊!” 随后他又转口说道:“不过我或者说我们和被你们围剿的那些灭却师还是不一样的,我们乃是至高的星十字骑士团,此次奉命对你们进行肃清!” “虽然不清楚具体区别,但把你们理解为灭却师中的精锐部队就行了吧?” 日番谷边说边从背后抽出自己的斩魄刀,连带着周围空气仿佛都冷了下来,“可不能再让你们这么闹下去了。” “端坐于霜天吧,冰轮丸!” 巨大的冰龙随着日番谷刀锋划过的轨迹在空中盘旋,赤红的双眸锁定巴兹比后,就一头朝对方冲去。 巴兹比被冰龙咋了个正着,巨大的水流裹挟着无数的碎冰在街道炸开,松本见状脸上不禁一喜,正面承受冰轮丸一击对方想必非死即伤吧。 但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凝固在了脸上,伴随这哧哧的杂声,巴兹比所在的位置突然被冲出一股蒸汽,那蒸汽拍打在她脸上时除了温热的感觉,已经没多少湿度了。 那爆发的蒸汽甚至连冰龙剩下一半的身体瓦解,散开后显露出巴兹比的声音,别说伤痕,对方那洁白的衣服上甚至都没有一点湿渍。 “燃火顿足!” 巴兹比右脚抬起紧接着狠狠跺下,脚下的地面被他一脚踩得龟裂,同时他身边升起多多火焰,直接将周围的冰块和水渍瞬间给蒸发掉。 “是个冷冰冰的小鬼吗,还真不符合我的胃口。”巴兹比双手插兜,看着日番谷摇了摇头,“我还是更喜欢火热一点的家伙啊。” “喜欢喋喋不休的家伙吗,你也是我讨厌的类型。”日番谷回敬道,长刀一挥,又一条冰龙朝着巴兹比冲去。 这一次巴兹比可再没有站着挨打了,右手朝着面前一抹,一道火墙便立在他和冲来的冰龙之间。 和体型庞大的冰龙相比,那火墙简直脆弱的好像风中残烛一般,但就是这薄薄的一面火墙,却好似一个无底洞一样,将整条冰龙吞没还依旧伫立在原地。 “讨厌到想尽快解决掉我吗?”火墙从中分开,露出巴兹比缓缓向二人走近的身影:“正好,你似乎也不是个有趣的家伙,那我就动动手指把你,哦,是你们解决掉吧。” 日番谷眉头紧蹙望着竖起一根手指的巴兹比,对方虽然表现的猖狂,但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不管是昨夜的队长会议,还是刚刚由涅茧利发布的警示,都一再强调不能以过往的眼光去看待这一批灭却师。 而要说在护廷十三队中谁最不会用老眼光去对待灭却师,他日番谷绝对算是其中之一了。 成为队长才不过数十年之久,除了在灵术院时简单的了解,他几乎没有对灭却师的印象。 那么以全新的眼光去看待眼前的敌人,首先对方拥有这足以媲美队长级的实力,这是毋庸置疑的事。 其次,不知道是以何等事务为介质,或者说就和破面类似,对手拥有着疑似驱使火焰的能力,并且这种能力绝对不逊色于身为最强冰系斩魄刀的冰轮丸,至少从刚刚短暂的交手来看,日番谷还看不到其能力的界限。 虽说涅茧利也提醒过,敌人很可能掌握着对付死神的秘密武器,让队长以牵制为主进行战斗,一切都要等他收集情报进行分析后再说。 可真正交手后日番谷才发现,所谓的‘牵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除了实力上不允许外,对手的态度也是很重要的因素。 敌人的目标实在太过于明确了,以精锐部队向瀞灵廷发动奇袭,尽可能大得打击护廷十三队。 虽然日番谷无法从技术开发局获得此刻各番队的伤亡情报,但那无时无刻不再消失的灵压都让他明白,在不到短短的十分钟之内,瀞灵廷各处都在遭受着这名为星十字骑士团的沉重打击。 此刻在瀞灵廷内能够活动的队长级人数是十一名,而出现在各处的灵子火柱就有十处,假设一道火柱对应着一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那看似队长还能够处理得过来。 但由于涅茧利不会轻易投入到战斗中,所以理论上队长和入侵者的人数是对等的,但这要建立在一道火柱对应一个人这个前提下。 可光日番谷感受到出现灵压碰撞的地区就已经不止十处了,这说明入侵的敌人数量很可能多余十这个数字! 涅茧利所谓的‘牵制’其实就是在用不断上升的死亡数字换取情报。 这是日番谷所不能接受的,他要全力解决掉眼前的家伙,然后快速投身到下一处战场去才行! 况且,即便全力而为就能很快解决掉巴兹比吗?日番谷自己心里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但这绝不是他继续消磨时间的理由。 “远离这里,松本!” “队长?” “这是命令!” 松本见日番谷态度坚决,向后一跃从日番谷身边离开。 “让手下先逃,这就是队长的担当吗,还真是让人感动呢。”巴兹比嘴上这么说,脸上可一点都没有被感动了的样子。 日番谷双手持刀微笑道:“你搞错了一点,我可不是让她逃走,而是她继续留在这里会让我束手束脚没法全力解决你。”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第六百一十八章 务必传达到的情报(大家节日快乐!) 周围的天空好像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空气中仿佛飘舞着看不见的冰晶,拍打在皮肤上略微有些刺痛的感觉。 日番谷小小的身躯几乎被背上那对巨大的冰龙之翼所遮掩,三片十字形冰花悬在其头顶之上,让整个人宛如一条冰龙的他有了丝神圣之感。 “真是漂亮的卍解,但是……” 巴兹比仿佛自我感慨着,但话还没说完,他背后就绽放出数道蓝色的光芒,犹如绳索一般朝着日番谷缠绕而去。 日番谷一刀挥出,一道冰墙瞬间阻拦在面前,只是那如绳索般的光根本没受到影响,轻而易举地穿过了冰墙撞在他的身上。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感受,没有猛烈的冲击感或者痛感,只是像一只手一样,抽走你身体中连你自己都说不出来的什么东西。 头顶的冰花砰得一声化为齑粉,背后巨大的冰翼不受控制地滑落,日番谷有些呆滞地站着一动不动,目光下移看着手中的冰轮丸。 这是以往他最熟悉的事物,此刻却充满了陌生之感,它仿佛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灵魂,任凭日番谷在心中如何呼唤,回应他的唯有无尽的沉寂。 他的卍解,消失了…… “苍都!”巴兹比不悦的声音唤醒了日番谷,他抬头看去,一个陌生的男人正从巴兹比身后缓缓走来。 男人名叫苍都,同样是一身洁白的装束,有着一头黑色的短发,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对狭长的丹凤眼,和纵穿左嘴角的伤疤。 “那边的死神都已经解决了,我只是恰好到这边来看一看罢了。” 和一说话就让人觉得整个人充满活力的巴兹比不同,苍都的声音就和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一样平静。 “我看你就是想抢猎物吧?”巴兹比不善地回道。 苍都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他的目光投向不远处双手持刀但没什么动作的日番谷,“只是不想浪费罢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淡淡的白雾很快消散在空气中,“这么冷冰冰的卍解,你是没兴趣收集的吧,巴兹比?” “我们的任务又不是把死神所有的卍解都夺过来。” “所以我才说是不想浪费。”苍都再一次重申道:“现在这家伙已经没有价值了,是你动手还是我动手,巴兹比?” “被你这么一搅和我没已经没什么兴致了。”巴兹比双手背在脑后一副没兴趣的样子。 苍都倒也不挑剔,“那就我让我来解决掉他好了。” 说着,他抬起手露出缠在手臂上的钢爪,看样子这就是他的武器。 “等等!”日番谷突然出声问道:“你们刚刚说夺走了我的卍解,是什么意思?” “随便你怎么想的意思。”苍都明显没有好好回答问题的意思,话落,直接朝着日番谷冲去,左手的钢爪朝着对手脖颈扫去。 日番谷朝后一仰躲过苍都的攻击,手里的斩魄刀顺势向上一撩,正中对手的下颌! 没有强大的灵压爆发,也没有施展什么奇怪招式的痕迹,这一刀就好像斩在了钢铁之上,不,是比钢铁更加坚硬的东西上,别说伤到苍都,对手看上去甚至连皮都没有破。 这种强度的灵体,难道是和那施展火焰的灭却师类似的能力? 还有,夺走卍解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仅仅能封印我们的卍解,还是…… 此刻日番谷大脑乱成一团,而且比起前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才是更关键,更让他在意的。 因为不管是封印还是字面意义上的夺走,这都对他们这些依靠斩魄刀的死神极其不利,必须尽快把这个情报传达给其他人! 想到这,日番谷已经萌生退意,他刀尖在苍都喉头上一刺,依然是没有破开对方的防御,但借着这股力量,他也迅速向后退去。 只是苍都明显不想就这样放过他,日番谷的攻击不仅伤不到他,甚至连让他倒退都做不到。 他一个快步就赶上后退的日番谷,双手舞动,钢爪一时间仿佛在空中交织出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日番谷双手持刀左劈右砍尽量护住自己的身体,但时不时传出布料被撕破的声音表明,他招架地是多么的勉强。 就在他思考究竟要如何脱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松本的声音:“闪开,队长!” 虽然不清楚松本在做什么,但日番谷本着信任还是突然向左一闪,而这也让苍都的钢爪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爪痕。 苍蓝色的火柱从他闪开的位置瞬间吞没了苍都,这是松本为掩护日番谷释放的破道三十三苍火坠。 日番谷看到这就知道松本也明白了他想撤退的心思,但凭着苍火坠应该阻拦不了那个灭却师。 果然,包裹苍都的火焰被一分为二,一道人影从其中窜出,目标还是日番谷。 但苍都才刚冲出火焰,三道如鸟喙般的光就钉在他左右手以及脚踝之上,也让他的动作随之一顿。 “缚道三十,嘴突三闪!” 借助这短短的空档,日番谷终于和后方的松本会和,而在松本身边则是一名技术开发局灵压调查班派来的调查员。 “队长!”松本见日番谷受伤了刚要表示关心,但就被日番谷给打断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然后由日番谷提着那名调查员,两人施展瞬步赶紧朝着巴兹比和苍都所在方向相反的方向离去。 “你能马上联系到涅茧利吗?” “由局里进行转述,我们才能联系到局长。” 真是复杂,日番谷忍不住咬了咬牙,有关灭却师的新情报需要马上通知给护廷十三队全体,至少是队长和副队长。 但日番谷现在还不确定会不会被追上来,以他和松本的鬼道水平也没法快速施展掴趾追雀和天挺空罗将情报传递,所能依靠的只有技术开发局和涅茧利了。 “给技术开发局传讯,敌人为名为星十字骑士团的灭却师精锐部队,有着媲美乃至超越队长级的实力,并且拥有类似于斩魄刀的未知的能力。” “同时,对手拥有夺走卍解的能力,尚不知能否使用。” “以上信息务必尽快传达给涅茧利,同时由他将情报传达给护廷十三队全体!” 第六百一十九章 意外的来客 “敌军拥有夺走卍解的能力,尚不知能否使用,这是来自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的情报。” “但根据六番队队长朽木白哉传来的消息,敌军所拥有的是类似于封印卍解的能力。” 涅茧利耳机内传来阿近的声音,也让他一双拳头越攥越紧。 “这两个蠢货是不懂‘牵制’两个字是什么意思吗?就不能先等待我的情报?!” 两条有差别的情报之间涅茧利会更倾向于日番谷所传达的消息,毕竟对方的描述更为详细,如果小鬼没什么依据的话,应该不会用‘夺走’这样奇怪的字眼。 而既然是夺走,那么理应对手是可以使用已经夺走的卍解的,这无疑是比封印更难以让人接受的信息,毕竟敌人这是在削弱他们死神战力的同时还增加了自己的战力。 平心而论,能传达如此重要的情报日番谷绝对是功不可没,可再加上朽木的卍解被夺,己消彼涨,可以说灭却师瞬间多出了接近三分之一护廷十三队的顶尖战力,这让涅茧利如何能坦然接受? “现在还跟在各队长身边的调查员存活情况如何?” “都还保持着与局里的联络。”阿近说着,语气稍稍变得奇怪起来:“只是分配给更木队长的调查员似乎跟丢了更木队长……” “先不管那个蠢货了,反正他连始解都用不出来。”涅茧利扶着脑袋一副头疼的模样,“然后把日番谷那小鬼报出的情报通报给其它队长,在和敌军接触时切勿使用卍解。” “好的,队长。” “然后……”涅茧利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按照目前的情报,敌人所派出的是能媲美甚至强于队长级的精锐部队,并且还拥有着能够夺走卍解的能力,所有的一切对己方都极其不利。 这种情况下即便想牵制都没什么具体的方法,敌人的目标似乎极其明确,那就是全方位地打击护廷十三队,这种情况下只依靠着始解的队长真的能阻挡住敌人如潮水般的进攻吗? 夺取卍解,这就是千年的岁月里灭却师为他们准备的杀手锏,说实话,这也真的把握住了死神一方的命门。 但任何能力都有破解的可能,涅茧利也有自信,给他足够的时间和样本去分析,对方这棘手的能力未必破解不了。 可眼下时间和样本对他,对他们护廷十三队来说都是巨大的问题,如何顶住对手的进攻才是重中之重。 不受影响的貌似只有更木剑八这个异类了,虽然不想承认,这时候貌似只有那个野蛮的家伙最值得依靠了。 “队长,还有什么安排吗?”阿近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思绪。 涅茧利整理了下思路,继续吩咐道:“通知日番谷和朽木白哉去技术开发局报道,然后对他们进行全面的检测,由你亲自负责,看能否找到被夺走卍解后有异常的地方。” “好的,队长。”阿近回答道,然后话锋一转:“只是根据两位队长身边的灵压调查员的回馈,两人都还没有脱离对手的追击。” “那就让他们想办法脱离!”涅茧利没好气地说道,他没法为所有人制定可行的方案,“还有,尽快锁定更木剑八的位置给我。” “我会尽快锁定更木队长的位置的。” 技术开发局里阿近把涅茧利吩咐的事一项项安排好,可不断汇报的新的阵亡数字以及一些小意外,虽说没有直接在第一线,但也让他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 “还没有联系到蝶冢队长他们吗?!” “还没有!”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大喊着回道,紧接着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面前的屏幕再次大喊道:“有强烈的空间波动在虚圈出现,已经影响到了尸魂界,有大量虚要进攻尸魂界!” 怎么赶在这时候了,阿近烦躁地揉了揉头发,那人的汇报又一次传来,“不,他们的目标是瀞灵廷,现在空间波动就在遮魂膜外!” “趁火打劫吗?” “汇报给队长吧,阿近!” “我知道。”阿近连忙联系涅茧利,只是这一次涅茧利并没有回应,有人很快解答了他的疑问:“侦测到灭却师的灵压和局长接触。” 队长也和敌人接触了吗?阿近额头满是细汗,这时候能做主的只有他了,虽然有着遮魂膜的存在,对方一时半会也进入不了瀞灵廷。 但有这样一个潜在威胁无疑会分散出本就有些捉襟见肘的精力,而且相关情报是否应该通报给其它番队也是问题。 虽然他很怀疑此刻护廷十三队是否还有多余的力量,应付来自虚圈的敌人,但相应的心理准备应该要做好。 就在他要通过分派给各处的灵压调查员传达这条情报时,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对于死神来说虚是敌人,或者换个角度,对虚来说死神是敌人,但灭却师同样是它们的敌人。 而且,昨晚让无形帝国显形靠的是瀞灵廷和虚圈间巨大的空间流,宏江等人更是为此深入虚圈。 眼下战局对瀞灵廷来说处于绝对的劣势,如果再加上虚的话,局面势必会变得更加混乱,但混乱却不代表一定是对他们的压力。 更何况宏江等人深入虚圈,总是让阿近有种感觉,那就是宏江恐怕和虚圈有着常人所不知道的联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批人说不定是己方的援军? “他们还在尝试突破遮魂膜,预计十分钟后突破成功,我们怎么办,阿近!” 急切的催促声在耳边回荡,阿近双手撑在操作台上,额头的汗越来越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快要承受不住这如海般的信息分析了。 “阿近!” “打开遮魂膜放他们进入瀞灵廷……” “什么?”那人显然有些惊讶,这时候不应该联系鬼道众协助技术开发局稳固遮魂膜吗?难道是他听错了? “打开遮魂膜放他们进入瀞灵廷!”阿近再一次的重申打消了那人听错的念头,他做了可以说到目前为止最疯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决定,“此事先不向各番队通报,等各处灵压调查员将情报回复后再做决定,他们未必是我们的敌人!” “可是……” “你们照做就是。”阿近捏着拳头坚定地说道:“若是有意外,责任由我一人承担!” 漆黑中市丸银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平日里挂在嘴边的笑容消失不见,他只是低着头像是在无声的祷告着什么一样。 “阻拦黑腔的东西突然消失了。” “哦?”他抬起头,熟悉的笑容再次挂在脸上,“到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第六百二十章 我是市丸银 “队长!” 看着满身鲜血缓缓倒下的白哉,恋次大声地嘶吼着,可无论他多么的大声,似乎都无法再唤起那个熟悉的身影。 紧接着,他愤怒的目光投向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一个留着黑色长发,大半面容被黑色面罩所笼罩,名为艾斯·诺特的灭却师。 就是那个眼神有些呆滞的家伙,不光是战胜了白哉,而且还给予了其屈辱一般的惨败。 那家伙是用千本樱景严战胜了白哉,这对一个死神来说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失败方式! “还真是好用的技能。”艾斯诺特的声音机械而又冰冷,无神的双眸移向恋次,“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死神。” “可恶!” 恋次刚要有所动作,一团黑影就将他笼罩,抬头一看那是个身材魁梧,头戴印着红色五角星的金色面罩,看上去有些滑稽的男人。 “你难道把我给忘了吗,真是不可饶恕。” 男人说着,一拳从恋次头顶轰下,恋次咬着牙向后一退,将将躲开对方力大势沉的一拳,刚刚一瞬间他还真把这个难缠的家伙给忘了。 “看你的样子好像真把我给忘了,真是个没礼貌的家伙。”男人一边弯曲着手臂朝恋次展示自己的肌肉,一边不快地说道:“我是马斯克·多·马斯库林,星十字骑士团里的超级大明星,你这家伙真是没有眼光!” 从一开始马斯克就是和艾斯·诺特一起行动的,只是白哉用千本樱打穿了马斯克脚下的地面,让其从高塔上掉了下去,然后和恋次商量着,先全力二对一解决掉艾斯·诺特再说。 讽刺的是,白哉的卍解被夺现在生死未卜,马斯克也重新回到了高桥之上,现在恋次反而陷入到一对二的不利境地。 “忽略我的代价你准备承受了吗?”马斯克双拳相抵,凶狠狠地说道:“诺特你不要插手,我要把这家伙打成肉酱!” 艾斯·诺特没有回答,马斯克就默认恋次是他一个人的猎物,冲了过来。 他体型魁梧,但速度却是非一般的快,一股劲风拂面,他就冲到了恋次面前,右手握拳朝着对手头顶轰去。 恋次又一个后跃躲开这一拳,可人还在半空,马斯克的左拳就轰了过来。 他横刀抵挡,却仿佛被一辆疾驰的卡车撞到,整个人像离线的风筝飞了出去,全身都被震得酥麻,连手中的斩魄刀都有些握不稳了。 现在的他别说一对二,哪怕只是马斯克和艾斯·诺特其中的一个,都不是他能对付的,恋次很清楚这一点。 但对手夺走白哉的卍解并用其卍解击败白哉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这群灭却师拥有能夺走卍解并为己用的能力,这时候使用卍解那就彻底完了! 可不使用卍解又如何应付眼前的情况呢?像是进入到一个死循环中,恋次开始迷惘起来。 而就在这时,天空中一个黑点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那黑点迅速朝两边拉伸,好似在天空上开了一道漆黑的口子。 马斯克本想追上去给恋次最后一击,但此刻也被天空中的异像所吸引,看着越来越大的黑色裂痕,他自言自语道:“比死神更加邪恶的气息吗,真是让人不快啊。” 一直沉默的艾斯·诺特也回应道:“虚的气息,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为什么?” 另一边,随着慢慢张开的黑腔,瀞灵廷的全貌也渐渐展现在市丸银等人眼前。宏江无法及时回援瀞灵廷,便让市丸银先带人过来支援了。 可即便有了心理预期,脚下那熟悉的地方的惨状,还是超出了市丸银的预期。 “情况好像很不妙的样子啊。”一旁的史塔克说出了市丸银的心声,“看起来就会很麻烦啊。” “这是救援蓝染大人的好时机,据说蓝染大人被关在一个叫无间的地方,你一定知道无间在哪吧,市丸银大人。”最边上的亚伯罕·西法显得很激动,他可不是臣服于宏江,而是因为蓝染在其手里才不得不为其效命罢了。 “蝶冢宏江可还活着,除了他没人能解开蓝染大人的鬼道,你忘了吗,亚伯罕?”乌鲁奇奥拉冷冷地说道,亚伯罕低着头一副沮丧的模样。 市丸银朝乌鲁奇奥拉投去感谢的目光,和被宏江胁迫的亚伯罕不同,乌鲁奇奥拉对宏江的认同感更高,有他来稳住亚伯罕是件好事。 他看着自己身边,史塔克、妮露、赫利贝尔、乌鲁奇奥ls尔阿波罗、亚伯罕、列森、洛卡以及赛斯,虚圈的力量除了葛力姆乔和英奈克斯都在这里了,凭借他们和护廷十三队开战都能做到,但这次支援能否起到好的作用,他心里却有些没底。 “接下来怎么办,市丸银大人?” 列森的询问声让市丸银从脑海中不好的想象中脱离,“虽然情况确实紧急,但有些事要先和这里的主人通报一下。” “洛卡,张开神经网捕捉所有队长和副队长灵压的位置。” 洛卡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她的感知瞬间覆盖了整个瀞灵廷,感知中大大小小的光点如星辰一般散落在夜空中,很快,他就锁定了符合要求的灵压。 而能够共享洛卡神经网络的市丸银也顷刻间捕捉到了还存活着的队长们的灵压,他手掌向前一伸,白色的灵压在空中勾勒出棱角分明的图纹,“黑白之罗,二十二之桥梁,六十六之冠带,足迹,远雷,尖峰,回地,夜伏,云海,苍蓝队列,将太园绘满并直冲天际吧。” “缚道七十七,天挺空罗!” 随着市丸银最后一喝,图纹倏地一下消散在空中,原本先需要用掴趾追雀捕捉目标灵压,才能传递讯息的天挺空罗,有了洛卡的协助,省去了不少的时间。 在感受到自己已经与还存活的队长以及副队长建立了某种联系后,市丸银收起笑容严肃地说道:“护廷十三队的各位好久不见,我是市丸银,受蝶冢宏江所托率领破面来协助各位。” “希望接下来,我们能够借由蝶冢队长这个桥梁,保持基本的信任,一起对抗眼下共同的敌人。” 第六百二十一章 名为支援,实为保护 银…… 松本同样眺望着半空中,她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这个男人又一次出现了。 要一起并肩作战吗?银,你究竟在想什么,和蝶冢队长一起在谋划着什么吗? 亦或是,你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死神的身份? 她有太多的话,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市丸银,那个一声不吭就离开了她的人。 “诸位所面对的是名为星十字骑士团的灭却师群体,根据蝶冢队长的情报,他们各自拥有着名为圣文字的不同的能力,同时,还掌握着能够夺取并使用斩魄刀卍解的名为星章的类似灵具一样的东西。” “不过星章虽然能夺取卍解,但经过蝶冢队长的确认,能够虚化的人并不能被夺走卍解,所以,六车拳西以及凤桥楼十郎两位队长可以全力进行战斗。” 虽说市丸银已经尽量认真在说了,但旁人听起来他的口吻中还是带着丝戏谑和不正经的味道,这种感觉在涅茧利这里尤为明显。 带着众多实力强劲的破面来先不说,还率先向他们告知了重要情报,虽说有点迟,但不能否认这份情报的重要性。 要说这些是市丸银的自作主张简直就是在侮辱涅茧利的智商,对方绝对是得到蝶冢那家伙的授意才来的。 而鉴于自己还没有联系到宏江等人,同时宏江等人也还没有回来,那么可以肯定他们要么困在无形帝国,要么就是在赶回来的路上,为了避免瀞灵廷出现更多的伤亡,迫不得已暴露和市丸银的关系,让其赶来对他们增援。 那么问题就来了,市丸银是如何保持和宏江等人及时的联络的呢? 首先排除的是浦原可能弄出来的新技术,如果通过技术手段就能绝对实现两个空间的稳定联络,那么宏江等人没必要向他隐瞒。 涅茧利肯定问题的答案出在某个人或者某个破面身上,如果让他知晓的话,当时帮助宏江肯定会加些条件,比如把那个能帮助人联络的虚送来让他研究研究之类的。 当然宏江大概率不会答应,但一想到自己可能损失了一个有趣的材料这件事,涅茧利心里就更加不满了,而市丸银的声音就是放大他这种不满情绪的导火索。 半空中的市丸银可不知道自己光是说话就引起一个人的极度不满,他还在尽量平和地向过往的熟人们表示自己的‘善意’。 “由于星章的存在,各位队长在面对星十字骑士团时必然处于劣势,而由我带来的九名破面则不受影响,希望各位能暂时放下成见,协助各位破面与敌人战斗。” 这样说会不会太嚣张了?市丸银用手指划拉着耳边的发丝,他承认这么说会有些打击人,但这时候直接了当的讲是最有效果的,只能希望大家都能保持冷静,做好判断吧。 而具体要如何增援,也就是他们这边的人员分配,市丸银闭上眼感受着下方分布分散,强弱有别的灵压,一时间也陷入到了两难。 一是己方人员数量也有限,并且其实力也有高低之分,想要平等地‘保护’每一个队长基本是不可能的。 二是敌军并没有保持单独行动的模式,现在能感受到有明显的灵压冲突的有五处,涉及到敌人共七名。 但还有至少四个灵压保持着相当的活跃程度,只是他们活动范围大,似乎是冲着队员去的,但不保证他们什么时候会突然找上队长,或者被队长们找到。 最后还要排除一些隐藏了自身灵压的家伙,毕竟,根据宏江的推断,前来瀞灵廷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应该是十六名,这样算的话还有五个家伙的位置没有捕捉到。 九名破面加上十二名队长,人数看似是己方现在占了优势。 但在卍解被限制的情况下,算战力其实己方处于绝对的劣势,一些取舍是必须的,只是做出这些取舍很难,至少对市丸银来说有些困难。 所以,他也就很不负责任地将这重担交给了还在赶回路上的宏江,他相信对方做得会比他更好。 与其说是支援,宏江提前暴露和虚圈的关系让市丸银带人去瀞灵廷,实际上是要对护廷十三队尤其是队长、副队长们进行保护。 既然是保护,那么一对一总会是最稳妥的方式,但己方在人手上确实不足,因此必须做出取舍,这也是让市丸银为难的一大原因。 不过这种取舍也远远没有复杂到让人盲目的阶段,多加分析,至少是有思路支撑你做出不错的取舍。 首先,作为被保护的对象,现在尚处于瀞灵廷中除宏江以外的十二名队长。 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并不需要破面进行保护,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一般不会出现在战斗的第一线,理论上也不需要保护。 当然,四番队的确存在被袭击的可能性,但深知卯之花的宏江相信,即使不使用卍解的手段,对方也能很好地保护四番队,卯之花绝对是此刻除了山本以外最让人放心的存在。 在排除掉以上两位之后,剩下的十位队长中更木无疑是特殊的一位,星十字骑士团所拥有的星章对他完全没有限制,他是护廷十三队此时最锋利的尖刀。 虽然更木有很大可能因为过盛的战意陷入窘境,但他不需要也不会接受被保护,所以无论是主观上还是客观上,宏江都相信他是最会处理战斗的人之一,同样可以排除在外。 而原本是假面军团一员,再次重新加入护廷十三队的六车拳西和凤桥楼十郎,因为本身的虚化,实力也不会受到星章的限制,客观上讲此刻他们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也应该被排除在被保护的队长名单之外。 经过这样简单的思考,实际上只有七位队长现在需要保护。 而市丸银带来的破面一共有九名,一对一保护完全可以实现,甚至算上市丸银自身,还剩余三名战力可以临时调度,所谓的取舍似乎并不存在。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第六百二十二章 无奈的取舍 暂且先不考虑己方九名破面也存在实力上的差距,单说一对一保护这种形式在眼下的局势就已经不适用了。 通过洛卡的神经网络,宏江很清楚地知晓日番谷和白哉所面对的敌人都是两名,并且白哉已经身负重伤失去了战斗力。 这种情况下给这两个人各派去一名破面,别说保护两人了,宏江可能首先要顾虑的破面的安危。 所以在日番谷和白哉所在的地方,派遣两名破面是最基本的。 而剩下的碎蜂、柏村、京乐、涅茧利还有浮竹五人中,已经和星十字骑士团存在交锋的只有涅茧利一个人。 当然,如果平均下来,剩下的五名破面正好能和五位队长一一匹配,组成暂时的小队。 可根据宏江的记忆,星十字骑士团共有二十六名成员,他在无形帝国已经解决了四个,同时还有六个在他离开前也在无形帝国中,假设他们在自己离开后没有前往瀞灵廷前线,那么此刻在瀞灵廷中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一共有十六名。 但目前可以准确侦测出的战场一共有五处,白哉和日番谷所在的战场各有两个敌人,凤桥楼十郎、更木以及涅茧利则各自面对着一名敌人。 这样算下来还有至少九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没有和队长交锋,如果基路杰等人赶来的话,这个数字就会上升到夸张的十五名。 暂时以九这个数字去考量的话,让剩余五名破面一一支援碎蜂等人都有些不合理,毕竟这五人中很大概率会有人遇到两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 所以取舍也就此产生了,而考虑到战局的多变性,仅仅靠着冰冷的数字去分配己方战力看似科学,但也会稍显古板。 作为应变随时支援有溃败趋势的战局的人员也是必须的。 同时再考虑到己方中类似洛卡这样的情报交流媒介,以及赛斯这种隐匿和救援的好手,他们在正面的战力其实并不强,那么能分配的战力就更捉襟见肘,让人头疼了。 当然,这也是市丸银把这个任务果断丢给宏江的原因了。 另一边,宏江也在尽可能做着更合理的安排,但在合理的基础之上,他也必须要追求速度,毕竟现在没多少时间让他慢慢去考虑。 那么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当前已经爆发队长级冲突的战局了,如之前所述,更木剑八和凤桥楼十郎在此刻应该也必须承担更多的责任,所以要解决的其实就剩下日番谷、白哉以及涅茧利所在的战场了。 “妮露、赫利贝尔你们两个去支援白哉所在的战场,至于日番谷那里,就让乌鲁奇奥拉还有亚伯罕去处理。” 随着宏江的指示,洛卡还很贴心的在神经网络中标示了两方人马应该去的地方。 四人没有说什么,直接一个迈步走出黑腔,向着下方的瀞灵廷落下。 让赫利贝尔和妮露这对实力更强的组合去白哉那,是因为白哉已经重伤,只有一个恋次显得战力不足。 而日番谷那边虽然也有负伤,但还有着一定的战斗力,同时有松本的协助,由乌鲁奇奥拉和亚伯罕去应该能够稳住局面。 同时宏江没有给涅茧利所在的战场分人,也是因为涅茧利的作战方式并不是很依赖卍解。 而且,性格冷静善于分析的涅茧利在这种一对一的情况下不说取胜,至少拖延时间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宏江选择在他这里冒一冒险。 “列森你去支援柏村,赛斯跟着碎蜂,如果敌人只有一名你们可以正面应战,如果超过一名的话,那么就要多考虑拖延时间甚至带着人撤退了,一切等我返回瀞灵廷再说。” 得到命令的两人同时点了点头,也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了。 柏村左阵是个勇于承担责任的人,或者说,他太勇于承担责任了。在队士被敌人迅速灭杀的情况下,他一直在主动寻找着和星十字骑士团交手的机会,但理智来说,这并不安全。 因此宏江派去了综合实力同样在前列,同时在面对多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情况下,最可能拖延时间的列森去协助他,也是更希望能够稳得住柏村焦虑的内心。 而碎蜂那里的情况又有些不同,她的战斗方式更趋向于偷袭,而且也不是很依赖卍解的人,看上去和涅茧利类似同样是能够暂时放下的人。 但和冷静的涅茧利不同,碎蜂火爆的性格有时可能会把握不住撤退的底线,反而让自己陷入险境。 为此让战力一般,但是隐匿能力和速度都一流的赛斯去帮忙,为的就是在碎蜂失去理智的时候能够带着她脱离险境。 “剩下的史塔克、洛卡还有萨尔阿波罗作为支援部队,随时准备支援各处战场。”宏江说话的速度很快,“很抱歉,史塔克你可能需要承担更多的责任,你会是第一支援人选,甚至战局到时候有可能会让你陷入险境。” “至于萨尔阿波罗还有洛卡,本意上你们投入战场可能会很危险,但如果形式到了非常严峻的程度,你们都要做好战斗的准备。” 是的,在对待自己的两位师兄京乐春水和浮竹十四郎的问题上,宏江都给予了极大的信任。 这两位哪怕是凭借始解,都是足够与同水平敌人周旋的存在。 同时两人都极为冷静,尤其是春水,他的智慧就是他最强的武器。在眼下人手不足的情况下,让两人置身险地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毕竟宏江是需要有待命的人员去应对可能的突发情况的。 而在待命的人选上,史塔克作为破面中战力最强的存在,在关键时刻加入关键的战局肯定会起到更大的作用。 萨尔阿波罗在收集足够的情报后,不说战胜对手,至少能有更多的手段去影响战局。 最后的洛卡是不得已的安排,她身为宏江一方情报交互的枢纽,本身是不应该投入到战场第一线的,但如果到了危机时刻,她也必须做好战斗的准备。 随着三人结伴向瀞灵廷降落,所有的破面都以宏江认为较为合理的方式分配完毕了,他们可能无法一下子扭转眼下不利的局面,但至少能让护廷十三队崩溃的速度缓解一些。 而到了最后,也就是市丸银了。 “那么,你对我的安排是什么呢,蝶冢队长?” 第六百二十三章 主动出击 有着洛卡的存在,即便相隔千里宏江也能够指挥破面随时应变。但这样一看,市丸银的存在不就无比的尴尬了吗? 他并非是经历过虚化的人,所以在一线战场所起的作用恐怕有限。 难道让他来瀞灵廷只是为了凭借其死神的身份,给老熟人们表示一些善意,让他们能够更好的接受和破面的配合? 先不说这有没有一些大材小用,让市丸银这个在瀞灵廷没多少信誉度的人去打破人心里的成见,本身就有些不合理。 可以说,能促成破面和死神们合作的,是此时严峻的战局,是队长们对战局的冷静分析,绝不是靠市丸银的一言两语能做到的。 当然了,那番话由市丸银这个有着死神身份的人讲出来,肯定比陌生的破面讲会更好一些,毕竟后者听起来更像是对手的一种施舍吧? 市丸银返回瀞灵廷肯定不是来看戏的,这点他自己清楚,宏江肯定也不会做出这么无意义的安排。 远的不说,让他去找平子等人再搬一波救兵对眼前的局势肯定会更有帮助,但宏江并没有这样做。 只能说明两点,一是他对瀞灵廷或者护廷十三队的担忧,担忧他们崩溃的速度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二就是,他担心恐怕有比护廷十三队崩溃更加严峻的事,而这就是他让市丸银尽快带人来源的原因。 “那么,你对我的安排是什么呢,蝶冢队长?” 脑海中宏江稍稍沉默了一会,他有些为这个一直以来都默默承担的男人的智慧感到哀伤。 他很清楚市丸银长久以来的坚持都是为了什么,为了谁,如果可以的话,此时对方更想的是守护在松本身边吧。 但现实情况确实不允许市丸银这么做,或是不允许宏江这样做,这也就是战争的无奈吧。 “我向你承诺,会尽量保护松本的性命。” “这本就是我和你之间的承诺,不需要重申了,蝶冢队长。”市丸银平静地回道,他的目光投向松本所在的方向,虽然看不到,但那令他牵挂的人仿佛就在他眸中,“我相信,她身为死神也做好了相应的觉悟,如果生命只会给予她耻辱,她也会怪我的吧。” 可即使被怪罪,我还是希望她能够好好活着吧。 市丸银收敛心情,继续询问道:“所以,我需要去做什么呢,蝶冢队长?” 宏江也就不再多想了,“我希望你能阻止一个人参战,那个人就是山本元柳斎重国总队长!” “啊?”市丸银突然愣了下,继续回道:“那一位如果能参战的话,此刻对战局应该是利好的吧,况且他对付现在这些敌人,可以不使用卍解。” 仅凭始解就拥有着卍解的强度,不管从实力角度还是对战智慧上,山本这位代表着瀞灵廷历史的存在绝对是最让人放心的存在。 在市丸银的思考中,如果身为同伴,山本无论何时都是最让人放心的存在,而宏江现在居然想要封印这把瀞灵廷最锋利的剑,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如果敌人只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人,那么山老头不需要我去担心,但这次他的敌人却未必是星十字骑士团,他千年前的那位老对头有极大的可能也去了瀞灵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市丸?” “王见王吗?”市丸银喃喃自语着:“那么这场战争就朝着最不可逆的方向推进了,但现在看来,灭却师们更像是依靠信息差蚕食护廷十三队顶尖战力。” “不要执著于表象,如果说做什么能够给予护廷十三队最沉痛的打击,那一定是山老头的陨落,如果单单只是想依靠情报差去去蚕食护廷十三队的战力,那友哈巴赫不需要亲自去往前线,虽然我不能百分百肯定,但他大概率也去了前线。” 宏江揉了揉眉心,继续说道:“而且我们已经在无形帝国获得了相当重要的情报,并且也获得了星章,浦原也开始了破解,他们获取的卍解不会在他们手上保留太长时间。” “这种情况下,只是夺走几个队长的卍解,哪怕杀死其中的一两个,对后续的战争都不会造成巨大的影响,甚至他们千年的准备都会被浦原所抹灭。” “用人把我拖在无形帝国,然后倾巢而动向瀞灵廷肯定要有大的收获,而站在灭却师的角度来看,我实在想不出有比解决掉山老头更好的战果了。” 市丸银想了想,心里逐渐肯定了宏江这套说辞,也许这就是他和宏江还有蓝染之间的差距,在战争这个层面的思考上,他远没有这两位的思路和想象力。 “我会去劝说总队长的,只是……”市丸银抓着头发,面露难色:“我实在没有把握说服那位啊。” 说实话,光是面对那一位就已经很有压力了,那位固执的老者真的是他,尤其是现在的他能够影响到的吗? 山本站在一番队中,瀞灵廷的焦灼战局似乎永远无法影响到这里的宁静。 雀部就站在他侧后方,待到市丸银向他们通报的内容后,他轻声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元柳斋阁下?” 山本依旧静静地平视着前方,没人知道这位半眯着双眼的老者此刻究竟在想些什么。 “以蝶冢宏江之名通力合作吗?” “元柳斋阁下?” 山本没有再重复自己的喃喃自语,转口说道:“进入瀞灵廷的破面不是吾等的敌人,暂时,不是吾等的敌人。” “明白,我这就通报各番队。”雀部颔首回道,他没想到眼前这位如此平静、轻松地就接受了来自虚圈的援助,这在以往简直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下一刻,雀部就知道自己错了,无论是多么的狂风骇浪都无法让眼前这位老人低头。 “但让吾等缩在一群虚身后被保护,简直是在说笑!” 山本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不管是自尊也好、自负也罢,他心中仿佛燃着一团火焰,一团只会越烧越旺,永远不会被扑灭的火焰。 “所有队长务须尽全力将敌军阻拦敌军的攻势!” “雀部你在这里守卫一番队。” 山本猛地睁开双眼,沉声说道:“我将主动出击!” 第六百二十四章 护廷十三队不会后退! 山本要主动出击了,这是个意外但又不怎么意外的消息。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在这位老人眼里,此刻闯入瀞灵廷的破面仅仅不是自己的敌人而已,身为护廷十三队绝对的领袖,他需要也必须站出来,亲自承担属于他,属于他们的那份责任。 但此时是出手的好时机吗? 雀部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只是习惯了以往作为最后屏障的山本,在此刻局势尚未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就要主动出击,这在过往中几乎是难以想象的。 这种不寻常是他心中的自尊在作祟?还是说他心中也出现了某种不安的情绪? 那是如蓝染之流尸魂界历史中数一数二的恶徒都无法带来的不安情绪,所以让沉稳了已经近千年的山本,此刻也诞生出必须由自己尽快终结一切的急躁想法? 或许这是对的,毕竟此刻的敌人,千年前也正是由他亲手赶走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他千年前应该亲手终结但并没有的存在。 所以这稍显仓促的主动出击是对历史的一次纠正吗? 出错的历史应该得以纠正,而想要纠正一段长达千年的历史,似乎也只有经历同样岁月的山本能够做到。 只是,流逝的时间真的能凭一己之力被逆转吗? 雀部第一次对一个问题如此的迷茫,哪怕要解决这个问题的人是山本,也因此,他几乎第一次有了违抗对方命令的心思,“请让我随行吧,元柳斋阁下。” 山本回头瞥了雀部一眼,很快又转过头平静地回道:“这是命令。” “元柳斋阁下!” “守护好一番队,这是我的命令,雀部!”山本以一种不可抗拒的口吻命令道。 雀部一时无言,他跟随对方已经有千年之久,这漫长的岁月中,他从没有过任何违抗山本言行的举动,而让对方再三重申同一个命令,几乎就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是的,元柳斋阁下。”雀部颔首回道,心里其实还有一句‘但也希望您能注意安全’,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能请您稍等一下吗,总队长大人。” 一道略带戏谑的声音响起,雀部抬头一看,庭院中一人正单膝下跪朝着山本,这个人他也很熟悉,正是才带领破面来的市丸银。 “你已经不是护廷十三队的人,没资格称呼我为总队长。” 市丸银低着头嘴角微微一搐,这该死的威圧感,哪怕只是极其平淡地一句呵斥,就仿佛刀锋迎面让人忍不住寒毛竖立,这个说客的任务恐怕没那么好完成啊。 “您说得没错,我确实没什么资格再称呼您为总队长大人了。”市丸银抬起头,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不过我是受蝶冢队长所托来到这里,您现在也可以把我视为蝶冢队长。” 山本猛地睁开双眼,市丸银顿时收敛起笑容,仅仅是普通的一瞪,就让他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看来我也没资格成为蝶冢队长,那您把我当做蝶冢队长的代言人就好了。” “从蓝染的手下变成宏江的手下了吗?”山本说着,语气突变,“恐怕宏江在虚圈也早有根基了,然后再借你的手掌控虚圈,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按照蝶冢队长所说,我和他的关系应该更接近于合作,至于我们要做什么,这和现在我们应该做的事应该没有联系……” “先回答我的问题!” 市丸银微微愣了下,然后缓缓站起身,一脸无奈地回道:“我只是个没有家的孤魂野鬼罢了,蝶冢队长愿意在虚圈给我一个存身之所,那我也就随遇而安了。” “至于蝶冢队长……”市丸银少见的严肃起来,“我想他只是觉得我们并不是只有互相敌对这一条路,想以另一种方式履行自己身为死神的职责吧,就好比此时此刻,我们并不是敌人,不是吗,总队长大人?” 山本没有反驳,只是低声仿佛是在和宏江对话一般说道:“但我希望,你能更靠着自己承担起身为死神的职责。” 而还在赶来途中的宏江,通过市丸银也听到了山本的话,他知道对方是在和他对话,但他却不知道如何回应这份期望,只能催促市丸银赶快进入正题。 市丸银不由苦笑,这可由不得他。不过经由刚刚的对话,山本那无形的威压确实减轻了不少,“那现在我可以阐明我的来意了,眼下局势尚未明了,还希望总队长阁下您能坐镇一番队,不要急于出手。” “局势尚未明了?你可知道现在每时每刻都有队士在阵亡?” “我知道……” 市丸银话没说完,山本便再一次打断道:“那还有什么局势尚未明了的说法!现在护廷十三队全体都冒着极大的风险在作战,你却要让我这个总队长在后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吗?!” “有了破面的加入会对眼下的局势有很大的缓解,队士的阵亡已成事实无法扭转。”市丸银双手一摊,“而且灭却师突然袭击瀞灵廷,所为的不应该只是这般漫无目的地进攻护廷十三队,放着在那边的蝶冢队长不管也要击集中力量进攻瀞灵廷,能够想象到的目标只有……” “他们的目标只有我。”山本接过话,“你以为我想不到这些,以为这些灭却师只是为了斩杀一些队士吗?!” “那既然如此,您就更不该这时候主动出击,毕竟敌人的目标就是你,哪怕蝶冢队长已经探查到一些情报,但对方如此自信的进攻,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还有针对您的后手。” 雀部站在山本身后,听着市丸银这番劝说心中暗自赞同着,他将目光投向山本,只见对方依旧摇了摇头。 “你们不明白,如果总是畏惧于眼前的未知,那我们永远只能止步不前。” 山本像是在训诫市丸银一样,不,应该是在训诫他背后的宏江,“我们的敌人想要击败我进而打击到护廷十三队,这根本就是痴心妄想,护廷十三队远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坚强。” “而我主动出击则是要终结这一切,我深知此刻这些在瀞灵廷肆虐的敌人,其内心远远没有他们表现的强大,只要击败那个人,剩下的都不足为惧!” 市丸银苦笑道:“但这并非是看双方谁更坚强就能进行的交换,或者说,如果抱着谁的失败所带来的代价会更惨重这种想法,是否有些冒险呢?” “冒险?千年前我能终结那场战争,现在的我只会更有把握!” “总队长阁下……” 山本将手一抬打断市丸银的话,“你不用再多说了,而且,敌人既然抱着要通过我结束战争,那我身为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就更不能逃避了!” 说完,他仰起头朝天空望去,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映入眼帘。 “而且,敌人说不定比我还要急切,不是吗,友哈巴赫。” 第六百二十五章 逐渐偏向历史的未来 市丸银寻着山本的目光望去,一个身披深红色斗篷,头发有些凌乱的男人正伫立在半空之中。 那人脸上略带笑意,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亲近,哪怕没有从山本口中得知对方就是那位传说中的灭却师之王友哈巴赫,也会让人把危险的词汇烙印在对方身上。 市丸银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握在腰间的刀柄之上,他这一生见过不少‘危险’的人,诸如山本、蓝染再比如宏江之类。 这些人的危险会显得‘温柔’一些,是的,温柔这个和危险有些格格不入的词是可以用在这些人身上的,至少和眼前的友哈巴赫相比,温柔的危险是确实存在的。 那如血染红的双眸即使平静如水但还是让人觉得冷漠,粗犷如斧劈刀刻般的容颜,好像不管上面出现什么表情都让人无法安心。 宏江透过市丸银的双眼,目睹着静立于天上的友哈巴赫,呼吸也不急变得急促起来。 他无法确定这是不是真实的友哈巴赫,历史在这里已经发生了改变,或者说,从他们闯入无形帝国开始,就已经扇动了改变历史的蝶翼。 原本友哈巴赫对瀞灵廷发动突袭,最早应该是进入了地底大监狱无间,试图拉拢蓝染成为他的同伴。 而无间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位于一番队队舍的地下,从这一点考虑,那如果眼前的是虚假的友哈巴赫的话,那他将山本留在一番队无疑是件错误的事。 那眼前的人就是真的友哈巴赫? 而他的出现,也意味着灭却师这次的行动,最终目的真的是山老头? 宏江一时间有些拿不准主意,其中有对历史改动的纠结,但更多的还是他不能及时支援到山本。 眼下他所能依靠的只有市丸银和破面们了,但以这些人对付友哈巴赫,哪怕是假的友哈巴赫真的有可能吗? 宏江很清楚,不管出现的友哈巴赫是真是假,此刻在瀞灵廷中能够处理他的只有山本一人而已。 是由市丸银提醒山本拖延时间,还是说先让市丸银出手试探一下呢? 说不定经过一定时间的观察,山本能发现一些细节?毕竟说起对友哈巴赫的了解,他远没有身为对方曾经对手的山本。 就在宏江在心中衡量利弊之时,静立在半空中的友哈巴赫缓缓开口,以一种面对老熟人的口吻说道:“千年不见了,山本。” 紧接着他口吻一遍,仿佛戏谑般继续道:“除了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你和千年前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个狡猾又无情的家伙。” 山本眉梢一抬,满脸的不屑:“你在胡说些什么?” 友哈巴赫嘴角一抬,笑着回道:“不是吗,眼睁睁看着属下一个个倒下,等到能够总览全局的时候再出来一击致命,无情而又……聪明的做法。” “哦不,这次还要加上一群讨厌的虚,这千年里你似乎为了胜利变得更加不计较手段了。” “简直是胡说八道!”山本怒喝道:“千年的沉寂看来并没有让你改变一丝一毫,不过这样也好,就由我来亲自终结你千年未熄的愚昧和野心!” “是吗?那真是求之不得。” 友哈巴赫略有些低沉的嗓音仿佛警钟在宏江心中敲醒,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了,即使这可能会让市丸银置于险地。 “银,向他出手,快!”宏江焦急的声音在市丸银脑海中响起。 市丸银也没有半分犹豫,腰间的短刀瞬间出鞘,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一股热浪从背后袭来,让他的身形忍不住一个踉跄。 而在等他调整好身姿,便发现无论是山本还是友哈巴赫都已经不见了踪影,两股仿佛生来就吸引全部人目光的灵压,以惊人的速度朝远方移动。 “看来他,不,他们都不想我插手属于他们的战斗。”市丸银无奈地回复着宏江,同时心里也在暗自感慨着,像这种等级间的碰撞似乎也不是他能够插手和左右的。 “可恶!” 还在赶来的宏江忍不住挥了挥拳,他不是在怪市丸银,只是有些恨自己此刻的无力。 不管友哈巴赫是真是假,市丸银能够出手的也只有刚刚那一次。 或者说,那是用市丸银的性命在赌,赌那个不知真假的友哈巴赫能够把注意力放在市丸银身上,赌在短短的时间里,能够让山本有所发现从而冷静下来。 可惜这一次的赌博并没有成功,不,应该更加讽刺,因为这两个人连失败的机会都没有给宏江。 现在的山本是无比冷静又无比愤怒的,这在他身上并不矛盾,眼睁睁看着千年前应该死在自己手上的敌人,如今又在瀞灵廷四处作乱,山本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同时他也是冷静的,他很清楚,这一切必须也只能由他亲自解决。 期望护廷十三队整体地反扑是不现实的,即便有破面的加入,也只能极其勉强地减缓星十字骑士团的进攻。 这种时候要是能将对方的领袖击杀,那么先不说剩余的灭却师能否对山本造成威胁,从战争的角度来说,胜利的一方也就已经清晰明了了。 所以,无论是从身为总队长的自信的担当的角度,还是从战略的角度来说,你都无法说做出和友哈巴赫决一胜负的山本做了一个不冷静的决定。 只是不冷静不代表就不会错误,想要和友哈巴赫一决胜负,即便是山本也无法单凭始解做到,只有那千年来都不曾再使用过的卍解,才有击败对手的可能。 所以哪怕已经得知了灭却师能够夺取卍解的情报,以山本的性格还是会选择使用卍解应敌,他是整个瀞灵廷对自己最自信的存在,他也有资格保持这种自信。 可这份自信也恰恰可能变成他最致命的伤口,但想要让市丸银去劝说山本已经是不可能了,从山本决定出手的那刻起,任何人的劝说就都无法影响到这个老人了。 “你们说,既然灭却师夺取了卍解是保存在自己的身体中,那么山老头的卍解他们是不是可能无法承受呢?”夜一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要知道,那可是尸魂界最古老也是炎热系最强的斩魄刀的卍解啊。” “可如果是友哈巴赫,他真的无法承担流刃若火的卍解吗?”宏江咬着牙说道。 夜一继续说道:“但你也说过,那可能是虚假的友哈巴赫。” 宏江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只能希望山老头面对的是假的友哈巴赫了。” 是的,如果那是假的友哈巴赫的话,那他们就还有机会去支援山本,去改变宏江所见过的那悲惨的未来。 就在这时,几人所在的空间突然一顿,紧闭的门打开,外面是一片白色的沙漠。 他们终于穿越了那重重空间,回到了虚圈! 第六百二十六章 王对王 离开一番队队舍,来到远处的一处废墟之中,山本终于停下了脚步,不需要他等多久,友哈巴赫也随即赶到。 “这就是你选择的战场吗,山本?” “一番队乃是瀞灵廷重地,其实,这片废墟同样是因为你们的胡作非为。”山本转过身回道:“我会用你的生命让你明白自己究竟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友哈巴赫表现得完全不介意,甚至还火上浇油道:“你此刻所见的就是瀞灵廷的未来,所以,离开一番队决斗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这一下回应他的不再是言语或是怒喝,山本手中的木杖瞬间化为齑粉,长刀出鞘,包裹着炽热的火焰一刀劈向对方。 面对这如平地惊雷一般的进攻,友哈巴赫只是抬起右臂挡在身前,无论是对方手中的长刀还是刀上的火焰,都仿佛撞在一面透明的墙壁上。 山本见状手腕一转,流刃若火自下而上朝对手攻去,其上的火焰如同浪潮一般要将对手吞没。 友哈巴赫则是轻轻一跃,向后跳去的同时手往腰带上的星章一抹,一柄护手如雄鹰展开的翅膀,刀背漆黑刀刃银白的长刀便出现在他手上。 他同样是刀锋一扬,掀起的狂风裹卷着那滚滚焰潮朝天上冲去,一时间连天空都被燃成了赤红色。 “你老了山本重国。”友哈巴赫擦了擦右小臂上的血迹,刚刚山本那一刀他并非没有受伤,只是这点伤势在这种级别的对战中根本不算什么。 紧接着他口吻一变,似是感慨道:“不过那浑身包覆怒火的身姿,不禁让我看到你年轻时的风采。” “瞎扯!”山本一剑劈砍而去,滚滚的火焰再次朝友哈巴赫卷去。 友哈巴赫长刀一挥,将袭来的烈焰一分为二:“为什么这么生气,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老去的事实,还是说,你想避谈你年轻时的岁月?” “不不不,我熟知的你可不是会否认自己强大的人,岁月在你眼中,不正是力量积累的象征吗?” 友哈巴赫声音一沉,“是因为蝶冢宏江那个年轻人吗?很奇怪,他的种种手段让我看到了你年轻时的一些影子,但总得来说,却又不像是你这样的人能教出的弟子。” “我很好奇,究竟是你的变化使我在他身上看到不少违和感,还是那成熟而又……幼稚的人,让你这块千年的顽石也开始挪动脚步了?” 是啊,究竟是谁影响了谁? 是谁又改变了谁呢? 在将自己的那副火神画像封存后,山本就不愿再让曾经的那个不择手段,甚至可以说是在无情杀戮的自己重现。 如果说无情的杀戮是为了建立瀞灵廷的秩序,那么,维持这份秩序应该需要更加正向、甚至可以说有些浪漫的理想,而不是高压残忍的手段。 正义,这是山本想要护廷十三队,包括自己都坚持的事物,虽然很长时间之中,这和瀞灵廷的规则都极度重合,但这二者其实还是有所区别的。 一面希望着自己的弟子心存正义,成为一个崭新的、干净的护廷十三队的执掌者,一面又要求他无条件守护着瀞灵廷、尸魂界,守护着他们脚下这片土地,这大概就是山本对自己最后一个弟子蝶冢宏江的期盼吧。 但现实总是会出现偏差,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起点开始的,宏江似乎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于他期望的道路,非但没有成为让瀞灵廷可以依靠的存在,反而成为了一些人忌惮的模样。 但那条路似乎又不是非常让人难以接受,不然的话,山本不会一次又一次的向对方‘妥协’。 是的,‘妥协’这两个字永远不会出现在他山本元柳斋重国的字典里,哪怕这个人是他寄予厚望的人,也不可能。 所以他不知不觉也被宏江那被误解为野心的理想所触动了吧,是的,他一直相信着自己的弟子,相信着他那些理想并非是为自我而诞生的野心,这种信任一直到市丸银的出现也从未改变过。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会完全接受对方的任何想法,他比谁都清楚,依靠取巧的手段而实现的理想,都是脆弱的,或者说本来就是残缺的。 不过到了现在这一步,他无法证明自己是正确的,停不下宏江前进的脚步。 同样的,宏江也无法扭转自信甚至有些固执的他,这不仅仅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虽然这个问题本身就足够复杂,但更多的还是两个时代,两个人之间的冲突吧。 所以,对于友哈巴赫所说的,山本从心中就否认了,他们之间没有谁在影响谁,而只是为着同一个目标在碰撞而已。 而虽然是在碰撞,山本也不曾对自己这个弟子失望,他做得很好,一直都很好,乃至于他有时也在想,宏江这样的成长说不定才是他真正所期望的,虽然与他起初的想法不同罢了。 当然,这些想法山本是不会讲给友哈巴赫的,这实在是没有必要。 而有一点友哈巴赫确实没有说错,他的确在愤怒,为对方一再提到他年轻时的事在愤怒,为他再一次掀起战争而愤怒! 千年前的山本重国或许会为了战争的胜利去牺牲一切,而如今的他,甘愿为结束战争挺身而出,他所重视的正义,还需要人,需要很多人去坚守! “既然都已经拔剑了,还说这些废话做什么。”山本平静地说道。 友哈巴赫稍稍一愣,一是对方能如此快的让情绪内敛,二是提到蝶冢宏江这个人,居然没有给对方产生类似担心之类的,任何的情绪波动。 “你这口吻好像一直在等待我拔剑似的。”友哈巴赫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对这个千年前的故人,他比谁都了解。 “你认为,我为什么一直在等?”山本说着,声音突然一扬,仿佛一位神明在宣布审判一样道:“就为将从血肉至剑甚至灵魂,彻底击溃!粉身碎骨!!” 而随着这愤怒的审判,流刃若火刀锋上的火焰却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一点点消失,最后完全熄灭不见。 “卍解,残火太刀……” 第六百二十七章 燃烧世界之刃——残火太刀 “卍解,残火太刀。” 刀锋上的火焰熄去,留下的仅仅是一段仿佛烧焦了的小刀,似乎轻轻一碰就能将其折断,很难相信这就是瀞灵廷最古老,也是炎热系最强斩魄刀的卍解。 友哈巴赫对此却不敢小觑,千年前他就曾见识过残火太刀的威力,将全部火焰尽数封入刀中,一度挥起,一切终了,这就是残火太刀的真正面目。 而直到今天,他还依旧记得挥舞着残火太刀绽放出无穷爆炎,如同一位挥舞着刀刃的火神的年轻的山本的身姿。 随着熄灭收敛的火焰,山本仿佛也一点点化为一潭静水,看着友哈巴赫那略带回忆的目光,他轻声的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了,你在千年前曾看过这卍解一次吧?那现在继续用你的眼睛看看,看一看它是否还和你记忆中的一致。” 友哈巴赫突然对眼前这个老对手有了丝陌生感,他突然觉得有些口干,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虽然那老者就静静站在那里,但他相信对方就是一座正积蓄能量,时刻准备爆发的火山。 有这种感觉的并不仅仅是他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乌鲁奇奥拉望着自己的手好像正在发呆,就在刚刚,他突然感觉自己所在的这个世界突然干燥了起来。 他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攥了攥拳头,感觉身体内的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要蒸发掉一般。 而在他对面的苍都同样一脸困惑地看着身上逐渐消融的冰翼,那是他从日番谷那里夺来的卍解,此刻却有些不受他控制地在消失。 不,他能感受到自己依旧保持着对大红莲冰轮丸的控制,只是有什么条件发生了改变,令其无法再施展了。 “很诧异对吧?”日番谷捂着伤口,本就苍白的嘴唇如今更是因为干燥裂开了几道细口,但他却毫不在意。 “瀞灵廷,不,应该说整个尸魂界的水份都在一点点地消失,冰轮丸也就因此不能使用了。” 日番谷笑着说道,他是真的很开心。因为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在瀞灵廷中只有总队长一人,只有流刃若火的卍解才能够做到! 总队长已经出手了,胜利必将属于护廷十三队,毕竟,这可是以一整个世界的逐渐崩溃才能施展的力量,他们,不,总队长他根本没有理由会输! 是的,整个尸魂界都因为残火太刀的解放而在一点一点地崩溃,而那足以毁灭一个世界的火山虽然还在沉寂,但没有人不忌惮它爆发时究竟会是怎样的灾难。 而友哈巴赫就是要直面那火山的第一个人,也可以说唯一的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敢还是没有必要,他只是静静等待着对方的爆发。 时间在他眼中似乎变得极其漫长,但其实它的脚步一如既往的匆忙。 山本突然动了,一眨眼就出现在友哈巴赫面前,手中焦黑的小刀横扫而去,如果有旁观者在场的话,一定会觉得那画面有些滑稽。 可身处战局中的友哈巴赫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的等候几乎都是为了此刻! 看似轻松但实则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向后一跃,其身上也有淡淡的纹路出现,他已经准备好迎接那如狂风骇浪般的火焰的洗礼了。 只是,他想象中的火焰并没有出现,山本手中的刀高高扬起,但也仅仅止于此了。 没有如狂风骇浪般的火焰,也没有其它奇怪的事发生,难道是对方这一刀挥空了吗? 不,友哈巴赫注意到袍子上的切口,刚刚那一刀绝对是命中了他,只是并没有如千年前那样释放出火焰。 怎么回事?难道和千年前相比,他的卍解真的变化了? 这个答案虽然显而易见,但友哈巴赫却有些不敢确认,虽说随着修行的精深,卍解的威力能够增长。 但原本是一把将所触之物以爆炎抹灭的豪火之剑,真的能从根本上发生变化吗? 虽然这个问题值得去深思,但却不是眼下最急切需要解决的问题。 友哈巴赫红色的眸子紧紧盯着山本手上的焦黑小刀,此时此刻,最关键的无疑是弄清楚这本该熟悉的残火太刀,经历了千年的洗礼后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不是死神,但他知道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那就是死神的斩魄刀其始解和卍解必然是存在某种关联的。 流刃若火的力量是炎,那么其卍解的力量也必然是炎,这是他非常确信的点。 而现在被命中也没有如千年前那样释放出恐怖的爆炎,那么先前刀锋之上的那些火焰都去哪了呢? 友哈巴赫相信,只要搞清楚这一点,那残火太刀的秘密也就会再次展现在他面前。 可时间来不及让他坐下好好细想,山本一个瞬步再次来到他面前,速度甚至比刚才还稍快一些。 他仅剩的右手高举着残火太刀,然后毫不犹豫地劈下! 友哈巴赫这次只是匆匆一个闪身,将将避开那熟悉而如今又令他觉得陌生的刀。 那仿佛一碰就碎的刀锋顺势劈砍在地上,在友哈巴赫差异的目光中,脚边的土地以刀锋为起点,瞬间裂开一条深不见底的裂缝。 裂缝的两边平整地仿佛被一柄几百米的长刀分开的一般,但那焦黑的表面又仿佛经历了漫长岁月的炙烤变得脆弱不堪,但友哈巴赫很确定,它们并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的炙烤,甚至刚刚都没有火焰! 但也得益于这难得一见的奇景,他瞬间想通了心中的那个疑问,也就是,那些火焰究竟到哪里去了! “刀锋!” “聪明!”山本似乎知道友哈巴赫在想什么,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同时手一扬,一刀又向对方刺去。 友哈巴赫身体一倾,躲开山本刺来的一刀,没等调整身姿,就迅速地又向后退了几步,和山本拉开距离。 而山本似乎也没有再次追杀的想法,将手中的刀一横,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残火太刀东,旭日刃。” “将吾火焰的热度全部集中于刀尖,不燃烧亦不放出爆炎,只是将所及之物抹消得无影无踪。” “这自然也包括你,友哈巴赫!” 第六百二十八章 身披太阳的火神 仅仅是无法控制的温度就让瀞灵廷的水份在一点一点消失,而当残火太刀将这份恐怖的温度集中于一点,说是抹灭一切一点都不夸张。 如果说千年前的残火太刀是个锋芒毕露的年轻人,那如今的它就是个技巧趋于完美的大师,它不会再向敌人亮出锋利的爪牙,而是在适时的时候一击致命! 变得更加神秘而危险了! 友哈巴赫知道那焦黑的刀锋是自己的身体、武器都无法承受的事物,可要战胜眼前的这个老对手,残火太刀是能够绕开的事物吗? 答案当时是可以的。 “无趣,换言之只要不碰到那把刀,直接砍了你就行了!” 话音刚起,友哈巴赫便动了,他以惊人的速度朝山本冲去,到其面前甚至还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以防对手的还击。 可是山本却持着残火太刀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故意为之,但这不是友哈巴赫犹豫的理由! 他举起手中的长刀,顺着对手的胸膛斜斜劈下,在刀锋碰触到山本的那刻起,他嘴角也扬起得意的微笑。 只是这份笑容并没有持续多久,他的刀锋顺利的划过了对方的胸膛,可是他却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他的刀似乎并没有砍进对方的血肉,而是砍在了一团空气之上! 可山本就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过,这是幻觉么?不,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老对手并没有这样的手段。 友哈巴赫斜眼一看,眼中再一次闪过一丝差异,他手中挥砍过的刀身仿佛被什么给切断了似的,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甚至还没有护手和刀柄加起来的长度长。 怎么回事?他刚刚有反击过吗? 不,不可能,如果有这样的速度,那么以山本的性格绝对不会只是断了自己的刀刃,而是会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 友哈巴赫的视线又移向对方手上的残火太刀,将火焰的热度全部集中于刀尖,将所触之物抹消吗?恐怕这把刀的能力还不仅仅与此。 “真是天真啊,你就不会仔细听人说话吗,我说这是残火太刀东,有东必有西。” 见友哈巴赫还是无法理解的样子,山本继续道:“没办法,就让你也见得到吧。” 随着山本的话语,一束又一束的烈焰从他的脚下升起,蔓延至他的胸膛,最后将他的身体完全包裹在火焰之中,如果春水在场的话,肯定能一眼认出来,眼前的一切分明就是他年少时偷看到的那副火神画卷的样子! “残火太刀西——残日狱衣!” 友哈巴赫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被好似永不熄灭的烈焰所包裹的,犹如火神一般的身躯,就是刚刚自己想要所斩之物吗? 他不由得看了看手里的断刀,那模样确实好像砍在了无形的火焰之上,然后被瞬间融解掉了,只是,这样炽烈的火焰,为何他刚刚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呢? “热度是货真价实的一千五百万度,你甚至摸不到我。” 山本的话犹如一柄重锤还在不断敲打着友哈巴赫的认知,“你就想象卍解了的我,身躯与刀刃都仿佛披裹着太阳。” 友哈巴赫没有全部相信山本的话,毕竟一千五百万度,如此毕竟极限的高温肉眼是看不见的。 那这是幻觉吗? 手中的断刀告诉友哈巴赫这并不是幻觉,恐怕是对方那仿佛拥有实体强大压力的灵压,使其熊熊的灵压看起来如同火焰一般。 山本重国,这就是你千年来积累的力量吗? “来吧,友哈巴赫,速战速决吧。”山本向前迈出一步,“我和尸魂界将与你一同,燃烧殆尽!” 看着身披着火焰,一步步靠近的山本,友哈巴赫手持着断刀一动不动,他脸上虽然表现得平静,但真实的情况自己了解。 虽说他将山本身上的火焰归于其强大的灵压,但不可否认的是,这股灵压的确像火焰一般灼伤着他。 双眼、头发、喉咙、如果没有静血装,这个距离恐怕早就化为灰烬了吧? 他有些想要离开,离开这仿佛地狱一般的场所的想法。 “怎么了?只看不动吗?这对你来说确实有些强人所难,剑已折损无计可施,双足动弹不得也无可厚非。” 山本还是一步步靠近着,下一刻就点破了友哈巴赫那心中萌发的小心思,“你可以逃,尽管我会立刻擒住你,虐杀你!” 此话一出,不光是打消了友哈想要离开的小心思,更是让他明白,即使身体有些动弹不得,但他必须强迫着发起反击,他不能坐以待毙! 只见他将手中的断刀一抛,左手前探右手后拉,一支蓝色的光箭在他两手间显现,紧接着他右手一松,仿佛松开了无形的弓弦,蓝色的箭矢朝着山本疾射而去! 山本不躲不让,任由箭矢射中他的面门,在他身上燃烧着的火焰也随之一动,出现了一个窟窿。 成功了? 但下一刻火焰散开,露出山本有些严肃的脸庞,上面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的确,剑已断,你所剩下的只有弓箭了吧。” 话音才落,山本便高高跃起,身披着火焰如同一颗坠落的陨石,朝着友哈巴赫砸去! 友哈巴赫右手高举,仿佛发动什么攻势,在空中的山本闪躲会受到影响,这是最好的反击时机。 但在山本眼中却完全不是这样,虽然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他依旧不屑地说道:“做什么,对老夫而言都起不了效用!” 友哈巴赫伸出的右手坦然向下一抓,数道蓝色的符文从他指尖迅速钻入地面,“别以为灭却师的战术只有灭却十字和神圣箭矢!” “圣唱,圣域礼赞!” 一道有一道仿佛墓碑一般的光束从地面升起,将友哈巴赫围在中间,每道光束都散发着危险的灵压,集中在一起,更是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危险感。 仿佛光束所围绕的地域真的是凡人无法触及的圣域,而位于其中的友哈巴赫,正是这圣域的主人,神圣的灭却师之王! 第六百二十九章 唤醒亡者的死神 圣域礼赞,是灭却师集攻防一体的,极强大的防御咒法,一旦敌人踏入其中,就会立刻受到神圣之光的劈砍。 由友哈巴赫划下的区域虽然神秘而危险,但山本并不觉得它能奈何得了残日狱衣。 不过他还是没有贸然闯入,手中的残火太刀一转,被他径直插入圣域礼赞的边缘。 这一次他并没有发动能抹灭一切的旭日刃,而是口中轻声吟唱着一段仿佛历经千年的古老咒语。 “尸魂们,散落于吾火焰的亡者之灰啊,借助彼力,暂且赏予汝等战斗的愉悦。” “残火太刀南——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 随着山本吟唱的结束,从他刀尖出的缝隙中升起一股血红色的火焰,火焰中隐隐有无数黑影在扭曲,在慢慢凝实,最后化为无数黑红色的骷髅。 友哈巴赫引以为傲的圣域礼赞,顷刻间就被那如山般堆积,如海一般的骷髅浪潮所推倒,然后手脚并用,朝着友哈巴赫涌去。 就连身披太阳这种离谱的事都已经接受的友哈巴赫,面对这汹涌的骷髅海一时间也失了神,怎么想这都不会是和残火太刀,和火焰有关的能力。 但眼前这一切,又是什么呢?! 山本抬头看着他,似乎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沉声说道:“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给予老夫至今斩杀之人的灰烬,吾刃热度将其激起化为觉醒的亡者,他们将成为吾之手足,将老夫判断为敌者群追不舍,直至化为灰烬!” 这样的说辞仿佛一下子激怒了友哈巴赫,“以死神之名却使死者苏醒?笑话!” “真是不能小看死神的卑劣程度,山本重国!” 友哈巴赫怒喝道,已经有几个骷髅爬到了他的脚边,他脚上用力一下子震飞脚边的骷髅,整个人飞越而起,空着手就向山本冲去。 可还不等他碰到对方,无数的骷髅就仿佛堆成了一座小山拦在他面前,也挡住了他轰向山本的一拳。 面对这有些失态的友哈巴赫,山本表现得无比平静,好似说风凉话般说道:“嘴上功夫虽然厉害,眼睛却不怎么灵光。” “你没看清楚吗,汝方才折断手臂,劈开头颅的亡者脸孔。” 友哈巴赫此刻正被一堆骷髅缠身,听见这话,他转眼一看,离他最近的骷髅似乎正渐渐发生着变化。 他干枯的脸孔似乎正一点点被血肉充斥,虽然还没成型,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个左眼带着眼罩的男人。 再一眨眼,一个左眼带着眼罩,面孔方正看上去正处于中年的男人面庞就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萨伊德力兹……”他下意识地说出对方的名字,这是随他千年前征战尸魂界的手下。 他周围的骷髅一个个也显现出生前的模样,有短发额头有刀痕的刚毅男人,也有面容清秀,看上去正直青春的少年。 “阿尔葛拉……修贝尔特……” 是的,这些人或许面容不尽相同,年龄、性别也有所差异,但友哈巴赫都能在记忆中清楚地找到他们的痕迹,这些都是千年前他死去的部下! “如何,被自己过去的部下压制的感觉?”山本有些落井下石道。 “山本重国,混账……” 友哈巴赫语气虽然平静,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在压制着自己的怒火。 而就在他拼命想要挣脱这些过去亡者的纠缠时,山本却突然转过头向后走去,仿佛已经不再关心战局会如何了。 “慢着,你要去哪!!”友哈巴赫大喊道,难道他觉得凭这些已经死了的人就能解决我了吗?他是想侮辱我吗?! 山本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别嚷嚷,只是拉开些距离,想要杀我尽管追来,但首先要把眼前的部下全部击倒就是了。” “混账!” 虽然对方没说什么侮辱的话,但这种轻视在友哈巴赫眼中就是一种侮辱! 他努力想要挣脱身边这群‘怪物’的纠缠,但好像他踢开一个,立刻就会有十个缠上他一样,这些由山本唤醒的亡者似乎永远都解决不完一样。 山本还是一步步远离友哈巴赫,他也没有再回头,虽说是在和对方对话,但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你在后悔,没有立刻夺去我的卍解吗?” 友哈巴赫没有回答,只是愣在那里,仿佛他的内心真的被山本看穿了一样。 “我可知道的,你并非没有夺去我的卍解,而是无法夺去。” “你们知晓卍解之力,并将其解析然后夺取,有说错吗?” “当然,根据宏江的情报,你们无法夺去已经虚化死神的卍解,可我想能得出这个结论,所依靠的只有他带去唯一虚化了的黑崎一护吧。” 山本说着,与其说是在分析,更不如说是在阐述一个结论:“虚化或许是一个因素,但我想你们夺取卍解肯定需要一定的条件,而这个条件便是对卍解的了解。” “黑崎一护修得卍解时日尚短,仍有进化余地,所以你们对其的认知并不完全。” “反之,我则是千年来未展示真正的力量,不知底细之物无法夺取,很简单的道理。” 山本终于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头又一次正视着友哈巴赫,仿佛审判般宣布道:“结束了,友哈巴赫。” 随着山本的宣布,周围的骷髅也发出呜呜呜,不知是在悲哀还是在宣告胜利的声音。 但友哈巴赫却认为他们是在哭泣,是为被迫向他这位灭却师之王出手而忏悔。 他红色的双眸第一次闪过名为哀伤的情绪,心中的怒火也燃烧到了一个极致,“别一副你很懂的口吻!” 他用力睁开快要将其淹没的骷髅小山,“我说过,不要以为靠着这种玩意就能挡下我!” 山本却有些怜悯地看着他,“看来汝亦尚存人心啊。” “老夫看得见你眼里的泪水,友哈巴赫。” “你很痛苦吧,不破坏部下的亡骸就无法触及老夫,很憎恨我吧,憎恨将死去部下唤醒回到战场的我,憎恨我的狠心……” 可这就是战争,在彼此的眼中对方都是残忍的,都是不可饶恕的。 山本的表情突然变得凶狠起来,语气也再无先前的怜悯,他明白,这是战争,他必须要狠下心,因为如果他下不去手,受伤的就是自己这边的人! “然而,那还远不及被你所斩杀的死神们,感受到的痛苦与恨意!” 是啊,这就是战争,比起怜悯敌人,己方那些还有无限未来的孩子,他们的死亡和痛苦才更值得去体会吧。 山本明白这个道理,他一开始就明白了,比谁都更要明白。 所以,他再一次握紧残火太刀,摆出一副拔刀的架势。 “残火太刀北……” “天地灰尽!” 第六百三十章 虚假的灭却师之王 没有旭日刃那如同平静海面下暗流的危险,也没有残日狱衣那么让人震撼,更没有火火十万亿死大葬阵唤醒亡者时给人的惊悚感。 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应该是作为残火太刀东南西北的最后一式吧,表现得却有些平淡了。 是的,在友哈巴赫眼中就是有些平淡,只是看着对面的老者以拔刀式气势汹汹地挥了一刀,但没有漫天的火焰,也没有让人难耐的高温,仿佛除了挥刀的速度快,就再没有任何优点了。 只是,对方那回归平静仿佛一切都已经终了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友哈巴赫还在纠结着对方这莫名一击时,腰间突然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感,似乎有火焰正在他身体中燃烧,他的身体就快要融化了一般。 低头一看,他整个腰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连带着他的左手和左小臂,就好像被挖了一勺的雪糕,找不到任何它曾经存在的痕迹了。 伤口?不,那焦黑连一滴血液都流不出的切口真的能被称为伤口吗? 原来这就是残火太刀北——天地灰尽吗?相隔百米远的距离,以他的反应速度都来不及反应,甚至更夸张,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被命中的,被命中时身体都来不及疼痛,就丢了这条性命。 是的,不管是迅速蔓延整个身体的灼烧感,还是眼前越来越模糊的世界,不需要谁来多说一句,他自己都知道死亡正在吞没自己。 终于,他支撑不住自己这幅残躯了,仰面倒下天空开始飘起雨滴,打在脸上居然让他清醒不少。 山本望着那千年前本该就倒下的身影,手中的残火太刀渐渐褪去焦黑的颜色,天空中开始飘落几粒雨滴,不一会的功夫,雨水也越来越大,浸湿了他的衣物。 他同样仰起头接受着这清凉雨水的洗礼,已经过了接近千年的时光了,几乎没什么事会令他产生如现在这般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需要去确认对手的生死,即使对方还一息尚存,但被天地灰尽正面击中,死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失去了首领的存在,瀞灵廷里的灭却师要解决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山本转过身去,他觉得有些疲惫,但接下来还有些事需要他的处理。 友哈巴赫倒下的地方传来孱弱的声音,仿佛在忏悔一般,但山本对此没有一点兴趣。 “力,力量有所不及吗……”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对不起?实在道歉吗? 可是,首领会向谁道歉! 后一句落在山本耳中却犹如突然炸响的惊雷一般,他猛地回过头,看着那颤颤巍巍抬起右手的人。 或许对方是在为自己亲手挑起战争,最后却战败而向追随的部下道歉,但这会是他认识的友哈巴赫吗? 这肯定不是他认识的友哈巴赫! “没,没能达成使命……,真的是抱歉了,友哈巴赫大人……” “你这混账,到底是谁!” 山本心中浮现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刚要上前去确认倒在地上只剩一口气的人究竟是不是友哈巴赫时,一道冲天的蓝色光柱从他背后升起。 只需一眼,山本就确认了那是一番队所在的方位,一番队遇袭了?是谁做的! 那冲天的灵压恐怖,但不是市丸银的灵压,而那些破面的灵压,也很清晰的分布在瀞灵廷周围,并不是虚圈来的家伙袭击了一番队! 那还会有谁呢?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只是山本还有些不确定,或者说他心中已经确定了,但还需要去看一看友哈巴赫的尸体才能确认! 可当他刚要移动脚步时,一个男人的背影就拦住了他,对方一头有些凌乱的黑色长发,深红色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不需要确认面孔,山本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不正是刚刚和自己交手的人,不,应该说,他才是真正的友哈巴赫! 是的,来人正是友哈巴赫,他望着此刻倒在地上已经化为原本模样的人,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做得很好,星十字骑士团‘y’(汝自身),罗伊德·洛伊德。” 地上那人已经变成了光头模样,额头长着第三只眼睛,和宏江在无形帝国解决的洛伊德·罗伊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他也正是宏江一直苦求不得的双胞胎兄弟里的剩下的一位。 洛伊德听着友哈巴赫的话,露出欣慰的笑容,“您说,我……做得很好……,我,我很……荣幸……” 友哈巴赫则伸出食指,蓝色的光束从他指尖射出,瞬间将只剩一口气的洛伊德化为灰烬。 “无耻之徒。”山本已经明白了什么,刚刚和自己交战的恐怕只是友哈巴赫的一个手下,而其所拥有的能力恐怕是复制某个人之类吧。 虽说要救回这个人已经不可能,但连仅有的残躯都不留,眼前这个家伙的残忍可想而知,他是真的把手下都当做可以随意抛弃的工具了吧。 “你至今为止,都在做什么?”山本皱着眉头问道。 友哈巴赫偏过头,侧脸对着山本反问道:“一番队舍下有什么?” 一番队队舍下面有什么,山本对此很清楚,一番队重要不仅仅是因为它是护廷十三队的总队,更因为它下面是真央地下大监狱,尸魂界历史上臭名昭彰但又无法处死的罪犯都在里面。 而要说里面如今关押的最为穷凶极恶的歹徒是谁,那除了蓝染惣右介之外就没有其它人了吧。 “没错。”友哈巴赫似乎读懂了山本的想法,“我是来见蓝染惣右介的” 山本脸色随之难看起来,一番队被毁,是否意味着蓝染也已经破封而出,甚至,这两个穷凶极恶之徒,是否已经联合起来了? 友哈巴赫带着略有些遗憾的口吻自言自语道:“我邀请他以特记战力身份之一加入吾辈麾下,不过如同所料,他拒绝了。” “也好,毕竟未来时间永无止境……” 友哈巴赫边说便转过身面对向山本,“那么,该处理一下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了。” “你是否在和冒牌货战斗时就把力量用完了呢,山本重国?” 第六百三十一章 你让他的死变得毫无意义 “是否在和冒牌货战斗时把力量用完了呢?” 这仿佛是嘲讽,又似乎是在炫耀自己战术的言辞,瞬间便激怒了山本,他此刻确实有些疲惫,但绝没有到不能再战的地步! “卍解……” 只是他才想要再一次解放残火太刀,就见友哈巴赫逃出一枚星章,缕缕漆黑的光芒如闪电般从他身体中溢出,最后全部汇聚于对方手中的星章之中。 不需要什么言语解释,山本明白自己的卍解——残火太刀,就这样轻松地被对方所夺取了。 “你的卍解并非无法夺取,而是力量强大如你恐怕只有我才能够驾驭吧。因此,我才命令洛伊德在我回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友哈巴赫否定了山本先前的言论继续说道;“怎么办,只要使用你的卍解,就能够唤醒你部下的亡骸了,山本重国。” 此刻形式完全逆转,就如同对方所说的那样,之前山本能给予对手何等的痛苦,现在对方就能如数返还。 甚至不止,刚刚对千年前战死的灭却师生出不舍怜悯之情的只是个假冒的友哈巴赫,对眼前这个真人,山本现在并不觉得他心中尚存人性。 连始解都没有,山本直接就挥剑砍了过去,友哈巴赫同样拔剑,只是轻轻一拨,就挡开山本的攻击。 山本正欲再次上前,对方头顶突然拉开一张蓝色大弓,弓弦缓缓张开,一支巨箭被搭在弓弦上。 本来还以为这一箭是会向自己射来,谁知那箭矢只是射在了友哈巴赫面前,化为了一柄蓝色,护手为交叉十字的灵子光剑。 友哈巴赫伸手将其握在手中,灵压如沸水一般躁动不安,他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杀意,眼前的这个人是千年前战胜了他的人,而现在,是对方最为虚弱的时候,他必须将其斩杀! 他缓缓拔起面前的灵子光剑,但挥剑的速度却无比之快,快到只是让人眼前一闪,站在他十米开外的山本,身体便被一道蓝光所分开。 “永别了,山本重国!” 山本脸上依然充满着怒意,看样子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这一刀是怎么斩过来的。 而一柄漆黑的短刀不知何时也插在了他的肩膀之上,一道年轻而又急促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卍解,甲鬼落,仙衣着!” 友哈巴赫眺目远方,一个黑点在视野中迅速变大成为一个人形,再一眨眼的功夫,一张年轻而又满是焦急的脸就出现在他面前。 “蝶冢宏江,这是我们初次见面吧?” 是的,就在刚刚宏江终于从虚圈赶回来了,从山本使用卍解那刻起,他便知道对方所面对的友哈巴赫是冒牌货,但那时候想要阻止顽固的山本,光靠言语别说是市丸银了,就是他亲自在场都做不到。 不过山本会遇上冒牌货不代表是件坏事,因为只有这样,宏江才有能够改变历史的可能性。 如果此次星十字骑士团真的将击杀山本列为唯一任务的话,那宏江不觉得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支援山本。 当卍解被夺去,友哈巴赫想要杀了对方简直是易如反掌。 如今他终于感到,只是真的友哈巴赫也已经现身,刚刚对手那一刀就是冲着要山本命去的,他无奈之下,只得远远抛出甲鬼,希望能够以甲鬼的卍解,替山本挡下这致命的一击。 所以,虽然是第一次正式地面对友哈巴赫,此刻的宏江却没有多少心思放在对方身上。 他一面小心提防着友哈巴赫可能的进攻,一边怀着忐忑的心,微微偏头去确认山本的现状。 仙衣尚未破碎也没有消失,那么在静态录写的支持下,刚刚那一刀哪怕砍中了山本,但只要他没有彻底被斩断,没有受到致命伤,那这条命就绝对保下来了。 宏江也是这样在一直安慰着自己,但当他看到山本的现状时,眼前的一切几乎让他崩溃! “山老头!” 只见山本的身体被斜斜砍成了两半,断开的上半身甚至开始顺着伤口滑落,如果没有仙衣的维持,肯定已经掉在了地上。 但即便如此,那以往在宏江心中高大、好像永远都不会倒下的身躯,如今就好像被拼歪了的丑陋模型,这让宏江眼中的泪水如何都无法再控制,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山本的名字,但却得不到哪怕是斥责的任何一点点的回应。 “我还以为你是个早已抛弃依靠这种软弱情绪的人,看来是我有些高看你了吗,蝶冢宏江?”友哈巴赫没有选择攻击宏江,而是好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平静地说道:“山本最得意的弟子看样子只是个孩子,他确实变了,变老了,也变弱了。要是以前的山本重国,可不会教出会在战场上流泪的弟子。” “友哈巴赫!”宏江怒吼着,手里的月镰灵切瞬间化为镰刀,直接一刀向对手斩去。 友哈巴赫没有选择硬接,只是轻轻一跳躲开这突然但又在意料中的一刀,“这就是把我的无形帝国搅得天翻地覆的人吗,你的表现证明我的犹豫是对的,那就是该不该把你列入特记战力之一。” “或者换种说法吧,你一定觉得我这次来是特意来解决山本重国的吧?” 友哈巴赫自言自语道:“这当然也没错,但不全对,山本重国确实是必须要解决地一个对手,但他并不足以让我特意前往。我这次来一是为了见蓝染惣右介,二则是要杀了山本,来打消我对你的犹豫。” “说明白些好了,山本重国的死对我很重要,但重要的并不是他的死,而是借由他的死来让我对你有一个更准确的判断。” “你才是让他的死变得有意义的最终因素,蝶冢宏江!”友哈巴赫说着令人震惊的话,但话锋一转,又带着些遗憾的口吻说道:“可惜,现在的你似乎让他的死变得毫无意义了。” 他红色的眸子越过宏江,看向其背后还屹立不倒的山本,虽然知道对方听不见,但还是像在和老朋友叙旧一样说道:“曾经身为尸魂界领袖的你,就这样死了还真是可悲啊……” “山本元柳斋重国……” 第六百三十二章 他教导你,而我注视着你 “住口!”宏江大声喝止道,他无法接受把‘死’这个字眼放在山本身上。 但他的这份怯懦也好,自我安慰也罢,下一刻友哈巴赫便无情地将其点破:“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或者,看似和山本一直起冲突的你,其实还是个没有摆脱他羽翼的雏鸟吗,蝶冢宏江?” “他还没有死,这才是事实!”宏江指着友哈巴赫,咬着牙不让自己的泪水再流下来。 “或许吧,静态录写真是好用的能力。”友哈巴赫这次居然没有反驳,“将本来注定已经死去的人,维持在了这一种不死不活的微妙状态。” 紧接着他又转口说道:“可你能永远维持住山本重国的这种状态吗?即使能,又有什么价值呢?” 友哈巴赫嘴角一抬,仿佛嘲笑般说道:“他虽然还保留着生命的特征,但却连最基本的回应你都无法做到,更何况要把他重新投入到战场之中。” “还是说你想要的只是这个人存在,无论他是以何种形式存在都行。”他说着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对你的犹豫都仿佛是种愚蠢,不要让我失去对你最后的希望,蝶冢宏江。”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必要去回应你的希望!”宏江不客气地说道。 “不,你要回应我的希望,哪怕是因为我曾经的犹豫,你都必须回应我的希望。”友哈巴赫有些不讲道理地说道,“而且,我不认为我曾经错看了你,只是你也渐渐地变了,变得不像过去的自己,也变弱了,就和山本重国一样。” “不过,你们还是有所区别的,他已经彻底回不去了,而你还有机会,有机会回到过去,成为那个最像山本重国乃至能超越他的存在!” “现在的山老头就是瀞灵廷最好的领袖!而我……” “真的吗?”友哈巴赫打断了宏江的话,继续道:“如果现在的他是最好的领袖,那么此刻他就不会依靠着你的卍解,才能保持这幅半死不活的丑陋模样!” “……” “我明白,你会说是我先用冒牌货浪费了他的精力,是我准备了星章夺取卍解,使用了卑劣的手段。”友哈巴赫双手一扬,“可那又如何,战斗、亦或是战争,从来不都不是比谁更光明正大!” 他抬手指向宏江背后的山本问道:“知道为什么我没把你们这伟大的领袖列为特记战力吗?” 他立刻自问自答道:“因为他变弱了,山本重国,和过去的他相差太远了。” 友哈巴赫说到这,红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语气也稍稍有些感慨:“过去由他创造的护廷十三队,虽然被称为护廷,但却是一个嗜血的杀手团体。” “将手下的性命当做工具,冷静而又残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那正是他们可怕的原因。” “而身为他们的领袖的山本重国,是真正的握剑的魔鬼,无所不用其极的击溃敌人,人类也好、部下也罢,都只是灰尘而已,那才是真正的山本重国,强大的山本重国!” “而现在呢?在歼灭灭却师后他就变了,得到了和平之后他想守护的东西也随之变多,现在的他不过是被愚昧正义而束缚的弱者!” “护廷十三队早在一千年前就和我们一起灭亡了,你明白吗,蝶冢宏江?” 或许吧,就像友哈巴赫所说的那样,身为最强战争利器的护廷十三队已经消失了,他们有了更为崇高的追求,但不可避免地,却变得不那么适应战争了。 “或许一个机器更适合战争,但心怀正义才能更加坚强!”宏江抬起到遥遥指着友哈巴赫,“或许此刻我们被击败了,但我们绝不会被击溃!我们远比一千年前的那个团队更加坚强!” “可能像你说的那样,护廷十三队在一千年前就随着你们死去了,但能够守护整个世界的十三队,从那一天就开始成长了,而身为这一切的缔造者的山老头,他比谁都要伟大,因为他才是第一个从杀戮中寻求和平的人!” 面对宏江这番义正言辞的反驳,友哈巴赫只是轻轻一笑,“弱者的坚强只是被击败时的自我安慰罢了,要击溃你们实在太简单了,甚至比杀了山本重国还要简单。” “你觉得坚强的信念也好,顽强的坚持也罢,都并非是不可击溃的,只要将你们全部消灭,这些东西也就随之覆灭了。” “战争是场只有胜败的游戏,而决定胜败的就是强大与否,强者获得所有,败者一无所有,这就是战争!” 友哈巴赫的话犹如一柄重锤敲打在宏江心上,那仿佛是最原始优胜劣汰的法则,也是一场非生即死的战争宣言,显得是那么冰冷而又残酷。 宏江丝毫不怀疑对方能不能做到其所说的,不管是前世所见还是短暂的接触,他都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个绝不会给战败敌人再次反扑机会的人。 这个人发起战争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奴役,而是毁灭! “看吧,你已经无法反驳了,你明白我所说的才是现实,或者说,你回忆起了曾经的自己,那个只会用胜利保护自己的人。” “但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也开始说着类似正义之类的虚伪之词,甚至把自己都骗了进去。” “哈哈哈,多么奇怪的转变啊。”友哈巴赫突然笑起来,“一个从懂事起就在利用、交易、胁迫别人的家伙,居然真的会开始发自内心的坚持正义,生出想要守护一切的可笑想法。” “我对你的关注远比你想的要早,蝶冢宏江。”友哈巴赫说着惊人的事,也不知是真是假,“早到山本重国将你带回瀞灵廷教导开始。”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让山本重国生出能在未来接替自己的想法,他一直教导着你,而我也一直观察着你。” “结果一个小小年纪就巧妙地利用别人,甚至压迫别人顺从自己的小鬼就一点点在我眼下成长起来了。”友哈巴赫语气前所未有地温柔,“虽然还有着山本重国的压制,有着很多人的压制,但这个小鬼还是一点点得到了自己所要的。” “虽然手段有所不同,但你确实在做着山本曾做过的事,巧妙地把一个个人都摆在棋盘之上也是很有趣的做法,很特殊的天赋。” “当然,我更看重的是你曾经保护自己的那份决心,这听上去很软弱,但在你的手段下却一点都不可耻,我也一直盼望着,如果有一天你和山本重国必须只能存在一个的情况下,你究竟能做出怎样的事。” “或者说,如果失去了山本重国的掣肘,你的手段会不会更加直接!” 友哈巴赫似乎越说越兴奋,但一下子又带着些许遗憾的口吻说道:“但可惜的是,不知是什么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也和山本重国一样产生了不切实际的想法,这也是让我对你产生犹豫的原因,我在犹豫,这样的你是否还配让我把你列为特记战力之一。” “可即使是这样残缺不完美的你,居然还能算计到蓝染那样的角色,这样看来,你似乎配得上特记战力的评价。” 友哈巴赫说着,突然伸出手,“所以,要不要加入吾等的行列,你会是无形帝国中除我以外最为崇高之人,能够和吾一起开创新的世界,并享受那新世界的诗赞!” “或者你也可以用你那特别的天赋试一试,试试看能不能将吾的手下化为棋子,进而取代吾的存在,这对你来说,不是很有挑战性的一件事吗?” “所以,加入吾等的行列吧,蝶冢宏江!” 第六百三十三章 我早已不是那孤独的旅行者 对方可能会击败自己以彻底断了山老头最后一口气,亦或是把自己当做无关紧要的蝼蚁,要捏死要好,放过也罢。 总之,宏江想过他会和友哈巴赫发生的种种冲突,唯独没有想过对方会劝降他,劝降一个护廷十三队的队长,手上已经沾了三条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性命的家伙。 从某种意义上说,友哈巴赫的胸襟确实出人意料,当然,也可以说他的自信已经接近于自负的程度,至于为什么不是自负,仅仅是因为他的实力足以支撑他一切的狂妄之辞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友哈巴赫。” “我从来不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友哈巴赫双手一摊,以一种说教的口吻说道:“我只是想让你回想起你最初的那份本能,更好地使用你那独有的天赋。”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明白吗,蝶冢宏江。你本可以成为更加优秀的存在,但却被太多无聊的条条框框所束缚了,我是在帮你,帮你变得重新自由而强大!” 最初的本能和最原本的自己吗?宏江确实回想起了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在流魂街他吃了不少苦,一度迷失自己只是为了生计。 即便来到了瀞灵廷,有了山本的教导,有了浦原和夜一的陪伴,他在这世上依旧过得像个孤单的履行者罢了。 可不管是谁最终接纳了谁,可能就像友哈巴赫所说的那样吧,他不知不觉间被什么东西给缠住了。 有名为友人的羁绊、有身为恋人的牵绊、有对于未来的期盼,更有的对于正义的守望等等,他不再是这个世界中的一个孤独的旅行者了。 “就算你说得对好了,但我并不讨厌你所谓的那些纠缠。”宏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量,“我会用现在的样子守护我所应该守护的一切,而对于你,友哈巴赫!” 说着,他镰刀一抬指着对方,“我绝对不会吝惜任何手段去杀了你!” 友哈巴赫稍稍一愣,不知是宏江这样的固执让他失望,还是说最后那段宣战的话,如他所愿那般让他看到了最初的蝶冢宏江。 他丝毫没有被对手的拒绝和宣战所影响,依旧嘴角微抬,看上去心情不错地说道:“看来我又做了件徒劳无功的事,和蓝染一样都在意料之中。” “那既然如此,就在这里连你一起也解决掉好了,不管怎样,你都是吾等前进路上的阻碍之一!” 话锋一转,没有丝毫预兆,友哈巴赫手中的光剑直接一扬斩向宏江。 这或许就是友哈巴赫的风格吧,你可以说他卑鄙、不择手段,但更多的还是一种信念的坚定。 对于敌人他可以放下警戒全心去收揽,但一旦确定了要斩杀对方,不论何时他绝对会第一时间出手,仿佛这个人心中永远没有犹疑一样。 而这样的果断也让宏江开说怀疑,对方所说的对他有过的犹豫是否真的存在,友哈巴赫没必要说谎,但‘犹豫’二字确实和他这个人有些不沾边。 但眼下不是去纠结这无关紧要问题的时候,事实上,与友哈巴赫的每一句对话,每一秒的接触,宏江都打起着十二万分的精神。 这是个能将危险气息散步到瀞灵廷每个角落的家伙,任何一个面对他的人,恐怕都无法心安理得地对他放下警惕吧。 这一剑挥得极快,在宏江集中全部注意力的情况下也只是堪堪看到一道影子。 而在灵压感知中,在友哈巴赫挥出一剑时,对方身上,准确一点应该说是那把灵子光剑上的灵压出现了一瞬间的增长。 恐怕对方就是在挥剑的一瞬间,再一次聚集了灵子延长了刀锋的长度,这也是相隔十几米,他能一剑将山本斩成两半的秘密吧。 几乎是出于本能反应,宏江挥舞镰刀迎着对方挥剑的轨迹就砍了过去,而月镰灵切那单单以意志控制的灵力刀刃,居然头一次被一下子削去了一半。 但好在这一下似乎也将对手暂时凝聚的灵子给打散了,所以宏江并没有受到什么伤,月镰灵切损失的刀刃眨眼间也恢复了正常。 “你那把只斩鬼道的斩魄刀对吾等聚集灵子的手段可没有效果。”友哈巴赫沉声说着,紧接着转口又道:“不过自由态仅靠意志控制的灵力,确实会对吾等构建出的灵子武器的结构产生影响。” 他说着,手中的灵子光剑猛地消散化为一面盾牌,紧接着盾牌表面长出一支又一支的箭矢,大致一看至少有近百支箭,齐齐向宏江射来。 灭却师的神圣箭矢宏江见过不少,可这位灭却师之王亲自出手,那巨大的差距才让宏江明白这并非是什么能轻易解决的招式。 他能感知到每一支箭矢都凝聚着相当夸张的灵子,虽说撒发的灵压并不强,但这才是最让人忌惮的,证明这每一支箭矢都是把力量真正用在了刀刃上。 宏江把手上的镰刀转了一圈,“缚道八十一,断空!” 原本的断空只是一面透明的墙壁,而这次经由月镰灵切施展出的断空,居然是朦胧的纯白色,仿佛一面竖起的雾墙。 那近百支灵子箭矢射在上面,雾墙逐渐裂开一道又一道细缝,直到最后一支箭矢消失,它已经被密密麻麻的裂纹覆盖,好像吹一口气就能令它溃散。 但不管怎样,友哈巴赫这一击算是顺利接下了。 宏江鬓角留下一缕细汗,虽然对方仅仅出了两招,但那种与死神截然不同的进攻方式,以及极快的攻击转换,都给他巨大的压力。 而对手绝对不会因为这两次进攻的失利就停下来,他很肯定这一点,既然说了要在这里斩杀自己,那么友哈巴赫就一定不会停下进攻。 果然,一双红色的双眸就在眼前绽放,友哈巴赫手中的已经不是之前的灵子光剑,而是一把刀身漆黑的长刀。 仅仅一刀就将濒临破灭的断空击碎,顺势斩向宏江的脖颈。 哪怕是下意识地向右倾倒,宏江依旧躲不开那刀锋所笼罩的范围。 透过那如被鲜血染红的眼眸,宏江看到的是即将被分首,深陷地狱的自己。 第六百三十四章 重压 想要躲是绝对躲不过去的,宏江当机立断,身体顺着对方挥砍的方向倒去,虽然没法躲过对手的刀锋,但却能争取一丁点的时间。 身体侧倾的同时他丢掉手中的月镰灵切,右手前探,正抓在友哈巴赫的手腕之上。 友哈巴赫巨大的力量几乎让他彻底倒在地上,宏江迈开步伐以脚支撑,那柄夺命的刀最终悬在了他的脖颈边缘。 这时候不能再被动接招了,宏江探出左手,食指指向友哈巴赫,一团火焰在他指间燃起凝聚,“青破道,一线枪火!” 而显然友哈巴赫也没有让宏江打乱自己节奏的意思,对方弃刀的举动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他几乎没有迟疑,空出的左手同样食指一点,蓝色的箭矢从指尖射出,正好对上细长的火柱。 惊人的爆炸在两人之间爆发,不管是宏江还是友哈巴赫,都顺着爆炸掠起的劲风向后退去,双方拉开距离。 但这样的偃旗息鼓并没有持续多久,只见友哈巴赫左手一抬,身边顿时浮现出一支又一支的蓝色灵子长矛。 “破道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宏江身边则浮现一团又一团的粉色光团,只是没等这些‘炮弹’射出,那漫天的蓝色长矛便飞到了他的面前。 他也并不慌张,左手凌空挥舞仿佛一个指挥家,让每一个粉色光团撞在灵子长矛之上。 在接近一分钟的时间中,爆炸的声音几乎没有断歇过,一股又一股的爆风以两人为中心,将方圆数百里彻底夷为平地。 “看到我出招后还能够以鬼道应对吗?你确实能做到连山本重国都做不到的事,蝶冢宏江!” 友哈巴赫大笑着,又冲向前来一刀刺向宏江。 只是这一次宏江似乎比他还快,只见他右手手指之上不知何时缠上了一缕金线,另一端则连载不远处之前被他丢掉的月镰灵切的刀柄之上。 先前他以千手皎天汰炮应对友哈巴赫的灵子长矛群时,就以缚道之四——这绳,缠住了月镰灵切的刀柄。 他很明白,要迎战眼前这个敌人,仅仅是空手实在是太困难了,哪怕握着月镰灵切,他要做的,或者能做的可能都只有拖延时间。 虚幻的镰刃从背后穿过友哈巴赫的身体,可就像对方所说的,身为灭却师并不是在使用鬼道凝聚灵压,所以即便被镰刃穿过,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 当然,宏江也并不是想试一试月镰灵切是否真的能对其奏效,只见他迎着对手刺来的刀刃,双手后摆,然后尽可能地挥圆手中的镰刀。 不断变幻的刀刃在空中留下一抹雪白的痕迹,最终形成一圈直径至少十余米的圆轮,圆轮边缘有着密密麻麻的剑刃,飞速旋转下,空气被撕裂的声音都有些刺耳。 “破道七十八,斩华轮!” 以月镰灵切施展出的斩华轮,威力更甚于全咏唱施展的不说,其消去了个人鬼道的灵力更难以被防御。 面对飞来的刀轮,友哈巴赫先是一刺,刀轮巨大的切割力甚至一瞬间让他手里的长刀脱手飞出。 紧接着他收刀后退几步,很快地又是一刀斩出,刀锋上溅起的火星一瞬间仿佛绽放的焰火。 但随着他手上淡淡的纹路一闪而逝,一度逼退他的刀轮也随之被斩断,化为无数碎片,紧接着消散在空气之中。 “居然逼我使用了动血装。”友哈巴赫以带着些许赞扬的口吻说道,紧接着又看向手中被切开一个豁口的长刀,“还把我的剑弄成了这样,你果然有让我犹豫的资格,即便丧失了你最为强大的天赋,这种卓越的战斗天赋依然让人忌惮。” 他把手上的长刀一丢,就这样空着双手,但身上的危险气息仿佛更加浓郁了,“果然,应该在这里把你和山本重国一起解决掉。” 宏江大口喘着粗气,他在无形帝国时本就有所消耗,返回途中也没能安心休息,所以即便有所缓解,也还没回到最佳状态。 但这并非是他此刻如此疲惫的原因,归其根本,还是友哈巴赫给他的压力实在太大的缘故吧。 卓越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对手先前那咄咄逼人地进攻手段,实在让他有些应接不暇。 再加上对方灭却师的身份,宏江最为敏锐的灵压感知其实所起的效用都极其有限。 应对星十字骑士团他尚能用灵压感知对对方的招式有足够的时间应对,可面对友哈巴赫,这位灭却师之王,他的感知已经不足以支持他去思考了,应付对手的招式,更多的还是依靠着本能。 而这恰恰是宏江最不擅长,也是最讨厌的战斗方式,实在让他心里没底。 没错,心里没底是给予他最大压力的事实,就像此刻,他知道友哈巴赫会攻过来,但他却不知道对手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攻过来,以往的战斗或许也是如此,但通过敏锐的灵压感知,或者直接通过甲鬼观察对手的灵力流动,都能或多或少地提前预警,但这些在现在都没有用了。 宏江也想过主动出击,可他的确没有能一直压制友哈巴赫的自信,有这种自信的人恐怕也只有山老头一人了吧。 对手有太多未知的反制手段,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是命殒当场的结局。 宏江不是个不畏生死的人,尤其是现在,他的性命和山老头息息相关,那些冒险的举动更值得让他在心里掂量掂量了。 友哈巴赫确实想要在这里解决掉宏江,一是因为对手的各方面综合起来的能力,确实能和像蓝染一样的人相媲美,就如他所说的,宏江的存在是他们前进路上的阻碍。 但这也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宏江还有着巨大的潜力,这说出来确实难以置信,但却是事实。 别忘了,那把被山本成为鬼道系最强的斩魄刀,还没有卍解呢,仅仅这一方面,宏江就有着巨大的潜力可以挖掘。 想到这,他双手微微张开,整个人像只弓着脊背的豹子,随时可能飞扑向不远处的猎物。 但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影子开始悄悄变化,就好像活过来了一般,悄悄爬上了他的脚踝,仿佛无数漆黑的手,抓着他不让他行动! 第六百三十五章 以一个战士的身份死在战场上 友哈巴赫也注意到了自己影子的异常,没一会,那影子就已经没到了他膝盖的位置。 一个身材瘦高,有着金色长发和一对蓝色双眸的男人突然出现在他身边。 虽说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宏江知道对方就是星十字骑士团的团长——雨葛兰·哈斯沃德。 “时间到了,陛下,已经到影之领域外活动的极限了,请回无形帝国。” 友哈巴赫转头看向哈斯沃德,有些不相信道:“怎么可能,应该还有时间的。” 没错,身为灭却师之王,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身的情况,他尚未经过999年取回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所以必须常年呆在无形帝国之中。 虽说能出外活动,但有着时间的限制,而对这个时间的把握,哈斯沃德很精准,他也同样如此,在他的意识中,自己能在外活动的时间的确还剩下一段不少的时间。 紧接着,他想到了一个男人,那是他从无形帝国中走出见的第一个人。 “原来是蓝染惣右介吗,他应该搞了些小把戏,在接触他的几分钟内混淆了我的感觉。” 都是不让人省心的家伙,友哈巴赫有望向宏江,“看来只能先到此为止了。” 友哈巴赫说着转过身,黑色的影子在他面前形成一扇门,“我们很快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可就不会这样草草了事了。” 说完,友哈巴赫便迈步走进那漆黑的门,哈斯沃德手按在刀柄上,似乎在戒备着宏江可能的偷袭,但见对方似乎并没有这个意思,也就一同跟随友哈巴赫的脚步消失在了原地。 与此同时,瀞灵廷各处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仿佛都同时接到了指令,之前燃起的灵子火柱再次在他们身边燃起,紧接着他们一个个都钻进火柱消失不见。 只有散步在各处的护廷十三队队员尸体,和一地狼藉证明他们曾经出现过,并且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给瀞灵廷造成了极大的伤害。 宏江看着友哈巴赫消失的位置,好似成了一尊只知道呼吸的雕像,只是静静站着。 那个给他巨大压力的男人终于离开让他松了口气,但同时也让他的大脑变得一片空白。 这时候我该做什么?去找人救山老头吗?可是该去找谁呢? 宏江心里没有个答案,而且他甚至都有些不敢回过头再看一眼山本那扭曲的身姿。 可除了找人救山本,他还能做什么吗? 宏江很是茫然,他眼前的是一片苍茫,心中更是知道护廷十三队、瀞灵廷此刻更是一片稀碎,而这些该由他去处理吗?他能处理吗?他有脸面去处理吗? 在最为危急的时刻,他没有陪伴在他们身边,而且,他也没有把护廷十三队的领袖给救下来。 如果说在无形帝国时,宏江觉得自己做到了很多,那么此时此刻,随着友哈巴赫的离开,他又觉得自己似乎什么都没有做到。 他没有救下山老头,更没能把罪魁祸首给抓住或者解决掉。 甚至在对方离开之时,他内心更是松了一口气,这实在太软弱,太让人觉得耻辱了。 他的头脑很乱,就在他不知所措之时,一个温暖的怀抱终于让他回过神来。 “你没事吧?!”夜一满怀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而这就像是打开了宏江情绪的闸口,他忍住的泪水顿时倾泻而出,“山老头,山老头他……” “是我错了,我错了,是我太想当然,是我犯错没想过他们会突袭瀞灵廷,也是我不够强,我留不下那个家伙,都是我的错!” 夜一看着在自己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的宏江,在她的印象中,这个男人从未如此伤心过,山本对他的存在是特殊的,虽然从小他都一直在抱怨着对方的顽固和严厉,但她和浦原都知道,山本在宏江心里就是最特殊的那个人,就像是父亲一样的人。 如果说看到山本那仿佛错位积木般的身躯让夜一感到震惊,那么怀里哭泣的宏江则让她鼻头一酸,他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男人,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浦原也悄悄出现在两人身边,可就算是他,此刻也说不出什么来。 一是被宏江的情绪所感染,他和夜一一样,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宏江,或者说,在他们三个仅有的百年岁月里,宏江一向都不是需要安慰的对象。 二则是山本的倒下,这位代表着瀞灵廷以及护廷十三队历史的老者,如今轰然倒下,让人唏嘘感慨的同时也使他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包括他在内的所有曾经在护廷十三队呆过的人,恐怕都无法想象山老头会有倒下的那一天吧。 三个人就这样你不言我不语地站了许久,突然,宏江一下子从夜一怀里起身,冲到浦原面前,红着眼问道:“山老头他,他还有救,对吧,浦原。” “宏江……” “我知道这很难,但你一定有办法,对吧!”宏江急促地问道,转而变成了恳求,“哪怕现在没有办法也行,我能一直维持他现在的模样,直到你想出办法来!” 浦原沉默了,严格意义上来说,山本的确不算是死亡,他的心脏还在跳动着,甚至血液都因为静态录写而没有什么流逝,相信宏江已经竭尽所能地去拯救他了。 可也正是因为静态录写,山本的情况才糟糕到几乎可以判处死刑,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自我的意识,在静态录写的加持下,几乎能判定山本的灵魂已经溃散了。 当然,浦原没法肯定对方的灵魂已经完全溃散,可哪怕对方还残余着少许的灵魂,在失去静态录写庇护的那一瞬间就会消散了吧。 这一点相信宏江自己也知道,但他实在不愿意承认,也不愿意去面对。 “宏江……或许吧,或许还有办法能够救下山老头,可……”浦原也少有地哽咽了,他看向山本屹立不倒的残躯,相信这样的坚持并不全都是静态录写的功劳。 “可就算能拯救下他,很可能他也永远都无法睁开眼了,哪怕有恢复意识的一天,他也绝不能再以一个死神的身份生存了。” 浦原握着宏江的双臂,手上不自觉又使了使劲,希望能让对方冷静下来。 “你觉得,那样的生命是山老头所希望的吗?” “以一个战士的方式死在战场上,不正是他最光荣的时刻吗,宏江?” 第六百三十六章 接受死亡 是啊,让一万个人来想,那一万个人都不会觉得山本是贪生怕死之徒,比起在病床之上苟延残喘,在战场上轰轰烈烈地战死无疑是更好的归宿。 宏江自然也在此列,可此刻想让他冷静地,或者说以任何心态去为山本选择一种死法,他都是无法做到的。 所有的道理他都明白,可他就是无法接受不做出任何努力就去迎接山本死亡的这个事实! 他一把揪住浦原的衣领,几乎在用命令的口吻和对方对话,“我不管怎么样的死是山老头所期盼的,我只知道他还有救,他还不用走到那一步!” “他会变成什么样我都有所准备,我要的是他能够清醒过来,骂我、哪怕是打我都好,说我玷污了他的一生也没有关系,我要的是他能亲口告诉我是对是错!”宏江咬着牙继续道:“我们谁都没有权力决定他应该以怎样的方式死去,即便不得不迎来这天,我也要他亲自来做这个决定,你明白吗,浦原!” 是啊,宏江的想法也无可厚非,人们总是在为失去亲人时的无力而悔恨,换句话说,如果在亲人还有救的时候他们有改变这一切的能力,哪怕机会只有万分之一,大部分人也不会轻易放弃吧。 浦原高举双手好像投向一样,“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宏江。” 宏江见状也松开了对方的衣领,低声回了句,“真是抱歉,不过,我想你能明白我的感受。” 浦原点点头,“但说实在的,我也没有把握,之前那样说,也只是不想让你抱有太大的希望罢了……” “有时候,希望越大所伴随的失望也就越大……” 宏江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呢?他也想过,如果山本永远都无法恢复意识,他究竟该怎么做。 答案是无解,让现在的他放弃对山本的救治是不可能的,可能随着岁月的流逝,如果对方依旧不能苏醒的话,他会产生别样的想法,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现在他只希望山本能够活下来,能够看到哪怕是听到他结束这场纠缠了千年的战争,知道他会让瀞灵廷再次迎来和平! “我们去找涅茧利吧。”宏江说着,右手一抬,山本身上的黑色长袍便将其裹紧,被他架在肩头,“我想你会需要用到技术开发局的仪器的。” “我和浦原带山老头去就行了,你还要去五番队一趟吧?”夜一出声提议道。 身为五番队的队长,宏江此刻也需要去处理五番队的一些事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里肯定也是一地狼藉了。 宏江摇了摇头,“就交给海燕吧,我现在除了对山老头的救治,很难再分心做别的事了。” 夜一上前拍了拍宏江的肩膀,“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无论怎样,我都在你身边。” “而且,你现在可千万不能倒下。”浦原则以另一种方式给宏江加油打气,“山老头能否得救,现在全都要仰仗你维持卍解了。” 宏江也深吸一口气,“谢谢你们,我们走吧。”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海燕正匆忙指挥着还能活动的队员协助四番队派来的人,将重伤和轻伤者送往四番队治疗。 可能是因为附近没有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缘故,五番队队舍几乎没有受到什么破坏,但因为戒备命令在四处戒备的队士们,死伤可谓是极其惨重。 除了他这个副队长外,还残存的席官只剩下两名,且都受了重伤,能否活命并且苏醒还犹未可知。 普通的队士初步预估死了至少三分之一,这一战对五番队来说不可谓不惨重。 最令人感到恐惧的还不仅仅于此,五番队的惨状在海燕眼中只是护廷十三队的一个缩影,虽然在奇袭时队长和副队长都不在,无法给予队员庇护。 但考虑到山本早先时候就下达的戒备命令,其实各番队已经在联合对瀞灵廷各个位置进行防备了,剩余的队长,也不是看番队给予庇护的。 所以,整个护廷十三队损失的队士可能同样接近三分之一,甚至比这个还要多。 这是海燕从出生以来别说见,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的惨烈战况,他们这次要面对的敌人是前所未有的强大角色。 这么一想,宏江只是带着他们几个就在敌方的大本营折腾了那么久,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但海燕却并不以此为幸,他只恨自己没能尽早地回来,回来为护廷十三队分担压力,可能他早回来一会,就能救下数十乃至数百人也说不定。 “你也跟我一起回队里治疗吧,志波副队长。” 海燕转头一看,说话的是带队来的山田花太郎。在无形帝国和星十字骑士团交战也让他受了些伤,按理说他的确也需要去四番队处理一下伤势。 “不用了,你先带着伤员回去吧。”海燕拒绝了对方的请求,这时候有更多更值得尽快治疗的人,“我会带人继续搜索可能的生者,到时候会再送去你们四番队。” 花太郎见海燕态度坚决也不好再劝,其实以四番队的手段,附近如果还有生者的话,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海燕的努力注定只是徒劳。 “或许说这种话不太合适,但这种时候您还是要试着去接受死亡。”花太郎平静地说道:“不要太勉强自己,瀞灵廷还需要你们去守护呢,志波副队长。” 海燕露出了个极其勉强的笑容,“谢谢你,我会多注意的。” 是的,学会接受死亡,这或许是这个时候的瀞灵廷,也可以说是护廷十三队最应该学会的东西。 哪怕一队又一队的人被送去四番队,将四番队的队员忙得团团转,但还是有很多人无法逃脱死亡的魔爪。 连见惯死亡的四番队队员都有些人心生迷茫了,还有个别人甚至都忍不住哭了出来,更别说其他各个番队的人了。 就连对战斗最为崇尚的十一番队,存活下来的人都没有因为度过了一场硬仗而喜悦,对每个人来说,根本不需要一个准确的数字,那随处可见的尸体都足以让他们陷入迷茫和哀伤之中。 这股死的哀愁,好像任凭降下的雨水多么猛烈都无法冲刷干净。 这是名为战争的愁云,又再一次笼罩在了尸魂界的上空,而他们此刻所经历的痛苦,仅仅只是序幕罢了。 第六百三十七章 你已经在失控边缘了 整个护廷十三队的战后善后工作,在四番队的配合下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同时在残留队长、副队长以及席官的鼓舞下,整体的士气虽然有些低落,但还没到崩溃的程度。 他们得以拥有宝贵的喘息的时间,只是谁都不知道这短暂的平和会持续多久,心头的重石也不会彻底放下吧。 除了没遭到进攻也没有主动出击的四番队外,十二番队,或者准确来说是技术开发局受到的冲击较之其余番队也算轻的,虽然也有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来过,但好在撤退及时,只损失了少量研究员,仪器什么的几乎没有被毁坏。 阿近重新带人回到局里后,就开始安排人手继续工作了,诸如统计各番队阵亡情况,分析先前收集到的对手的灵压波动数据,以及对瀞灵廷周围空间再次进行监控,都是他们必须要立刻展开的工作。 而就在他们急匆匆展开工作之时,一群不速之客突然造访,本来就神经紧绷的各位研究员以为还有残留的敌人,手里的工作也随之一顿。 “蝶冢队长,还有浦原先生,夜一小姐。”阿近叫出来人的名字,也让神经紧绷的众人松了口气,“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很快他注意到宏江肩头扛着的东西,“这是什么,蝶冢队长?” 宏江没有回答他问题的心思,只是回头向浦原问道:“需要什么东西,浦原?” 浦原四处张望了下,“恐怕得暂借涅先生的实验室了。” “带我们去涅茧利的实验室,阿近!” “队长的实验室未经允许不得擅入。”不知道为什么,阿近被这个样子的宏江搞得有些紧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蝶冢队长?” “山本总队长现在命在旦夕,我们需要涅茧利的实验室救总队长!” 宏江不耐烦地说着,也不等阿近回答就挤开对方,他来过技术开发局不止一两次,自然知道涅茧利的实验室在哪里。 阿近听到宏江的话也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来,三人已经朝着涅茧利的实验室走去了。 咬咬牙他也马上追了上去,虽然他无法体谅总队长对宏江意味着什么,可那样的宏江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如果以往宏江的到访会让他觉得对方会因为无聊,或者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拆了技术开发局,那么这次他很肯定只要宏江的目的受阻,对方一定会把这里拆了的! 果然,等他来的时候正看见宏江要缓缓抽出斩魄刀,看样子是要强行打开涅茧利上锁的实验室。 “等等,蝶冢队长!” 阿近拦在宏江面前,“请您冷静一下!” “让开,阿近,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纠缠!” 阿近面露苦色,队长的实验室的防护等级可是技术开发局里最高的,当然这不代表无法武力破开,但想要凭蛮力打开,光是需要的灵压都够磨平三分之一的技术开发局了吧。 “我知道救治总队长是非常急要的事,但想强行破开队长的实验室也会对技术开发局造成不小的影响,这种时候,技术开发局不能停止运转。” 阿近好言相劝道:“而且,以队长的性格很可能会设置诸如自毁程序之类的东西,所以,蝶冢队长您还是等队长回来吧。相信为了救总队长,他一定会让你们使用实验室的。” 宏江深呼一口气,将手里的刀缓缓送回刀鞘,这让阿近不禁松了口气,如果说瀞灵廷现在谁还能凭武力强行开启队长的实验室,眼前的人绝对就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涅茧利在哪?快把他找来。” “我马上联络队长!” 阿近说着就要联系涅茧利,而就在这时,一道尖细的嗓音在他背后响起:“我已经回来了,不过,看来有人想对我的实验室做些什么?” “队长!”阿近绕过宏江,看见涅茧利的同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 “回到你应该在的地方,阿近。”涅茧利不悦地吩咐道,看着宏江,语气变得更不善起来:“还多亏我给他们暂时找了个地方安身,结果你就想硬闯我的实验室来报答我吗,蝶冢宏江?” 是的,回来的不止是涅茧利,还有市丸银以及诸位破面们。 虽然之前破面和市丸银确实帮了护廷十三队不少忙,但眼下战事暂息,他们的存在一定会被问责,问责的人是谁不重要,但都不是海燕一个人能够应付得了的。 能在死神和破面中间调和的只有宏江一人,涅茧利感知到宏江往技术开发局赶来,所以也就把他们给带来了,一片好心谁知有人要拆自己心爱的实验室,任谁心情都不会太好。 “谢谢你了,我现在确实没什么精力去好好安顿他们。”宏江捏了捏眉心,一副疲倦的样子,“你能来就最好了,我和浦原需要你的协助。” “我可不会让闲杂人等使用我的实验室。”涅茧利不客气地说道,这个闲杂人等自然也包括浦原在内。 不过,紧接着他就被宏江肩上的东西所吸引了,起初他并没有想到这是宏江的卍解,但现在终于发现了,有什么需要宏江使用卍解一直守护吗? “那是?” “山老头,我们要用你的实验室救他。” 这可不是四番队,涅茧利在心里嘀咕了句,嘴上却说道:“让我看一看,刚才确实感知到他的灵压突然消失了。” 宏江没办法,打开黑袍露出里面山本的残躯。 哪怕涅茧利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两只眼睛睁得滚圆,“你没有救下他。” 即使不懂回道,涅茧利也能看出山本的状态几乎已经可以算是死了,完全感受不到一定生命的迹象。 “这是在他被砍中的同时静态录写的,所以,理论上他的灵魂还没有消散!” “可那也是因为静态录写,我不觉得靠我的实验室能够在短时间内模拟出这种能力!”涅茧利不客气地说道:“而且哪怕能够模拟也无济于事,至少也得让他能恢复意识吧?” “除非能给我一个切实有效的方案,否则我不会向你们开放我的实验室。” 涅茧利靠在门边,“毕竟,我可不想重要的东西到时候因为你的失望而消失,毕竟,你现在已经在失控边缘了……” “不是吗,蝶冢宏江?” 第六百三十八章 魂魄和灵体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和我讲条件吗?”宏江语气不善地问道,阿近看到他那副阴沉的模样,丝毫不怀疑自家队长一个回答不好就会遭到对方攻击。 涅茧利则是闭着眼睛摇了摇头,“果然,这种时候的你已经愚蠢到听不懂人话了,那我就说得简单明了些好了。” “你现在已经完全把总队长生存的希望寄托在这里了,可虽然说出来不好听,但你我都明白要救下他……”涅茧利本想说不可能,但考虑到有可能刺激到对方,没办法换了个相对委婉的说法,“想救下他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那群灭却师虽然暂时撤退了,但他们肯定还会来的,对吧?” 涅茧利摊着手无奈地说道:“我需要使我我的实验室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尽可能多的准备,这也是总队长绝对会赞同的事吧?” “可如果因为你在这得不到你想要的,就把这里夷为平地,我是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的。你冷静下来想一想,如果总队长还有意识的话,会允许现在的你随意乱跑吗?” 他指了指身后的市丸银身边的破面,“当然我也不瞒你,你手下确实有让我感兴趣的材料,但这时候我还是分得清孰轻孰重的。” 涅茧利说着,手腕一转,食指指向宏江,“所以我需要的只是一个能说服我,也能说服你自己的方案,如果连这种东西都没有的话,我绝不可能把一个不可控的炸弹放进我的实验室!” 宏江算是知道了涅茧利的真实想法,偏偏他还没有什么能反驳的,试着去想一想,如果让他在这里确认了山老头的死讯,他会做出什么是他自己都无法预料。 但这种时候他必须得表示些自己的态度了,强迫着让自己尽量平静,他举起手说道:“我保证……”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浦原就伸出手打断了他,宏江不解地望着对方,只见浦原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交给我吧。” “你想要的就是一个切实的方案对吧,涅先生。” 涅茧利眼睛一斜,似乎有些怀疑地问道:“你已经有方案了吗?” “算是吧,当然,如果能参考你的意见,我想会更有把握一点吧。”、 这话说得让涅茧利心里是相当舒服,“那你说说看好了。” “我们现在遇到的问题说白了,就是如何阻止总队长灵魂的溃散。” “停!”涅茧利插话道:“这样的伤势,甚至都不能肯定总队长的灵魂还在,在静态录写下还一点意识都没有,情况没有你说的那么乐观。” “好吧,那就按你所想的,情况很糟糕,很可能总队长的灵魂已经所剩无几。”浦原说完,话锋一转,“但这是几乎在总队长中刀的同时进行的静态录写,所以,他的灵魂肯定还有残余,这点我想你要赞同,涅先生。” 宏江也点了点头,“我可以保证这一点。” “好吧,但情况还是很糟糕。” “没错,但直到问题所在,也就有了解决问题的思路。”浦原认真地说道:“其实曾经发生过类似的事,不是吗?” 涅茧利飞速在大脑中搜索着,最后不确定地说道:“你是说曾经的魂魄消失事件?” 见浦原点了点头,涅茧利连忙摇头道:“这完全是两个概念,当初是流魂街的流民灵体无法维持,你通过义骸想要阻止其灵体崩溃,进而保留他们的魂魄。这次是灵体受到巨大伤害,已经有大量魂魄消散了,这两者存在巨大的差异!” 浦原则不紧不慢地说道:“但还有一点差异你没说道,当初都是些灵体孱弱,没有灵力的流民,这次我们要救的可是总队长,其强大的灵体和恐怖的灵力,在瀞灵廷乃至尸魂界恐怕都无人能出其右!” 涅茧利沉默了,这确实是他刚刚没有考虑进去的问题,当初流魂街出现流民消失的事件后,技术开发局最早以为是某种奇怪的疾病,导致流民的灵体无法维持。 也因此,浦原在其开发的义骸基础之上又进行开发,所希望的就是在发现有发病征兆的流民后,能将其连带灵体放入义骸,令其灵体哪怕崩溃,魂魄也得以有存身之所。 现在总队长的灵体受到致命的伤害,魂魄已经消散,但由于静态录写的情况下,应该还不至于完全溃散。 从这个角度来看,想要救总队长的第一步确实是阻止其魂魄溃散,和当年处理魂魄消失的思路倒是一致。 但这也仅仅是第一步,维持住那只存在于想象中的一丁点魂魄并不算救治,想要救下总队长,他们接下来遇到的问题是如何恢复对方溃散的魂魄。 这可谓是尸魂界里的终极议题之一了,创造魂魄也是涅茧利所专攻的课题之一,毕竟这样的能力已经接近于造物主之能了。 而据他所知,浦原在这方面从来就没有过研究,“就算你想通过制造义骸保存住总队长仅有的魂魄,但这只是在自欺欺人。” 不对,他还说过总队长的灵体和灵力,涅茧利想到这,继续猜测道:“难道你是觉得强大的灵体和灵力可以恢复魂魄?” “不愧是涅先生,这样都能想到。” 涅茧利眼睛一转,“别以为说点好听的就能蒙混过去,这只是你的一种猜测,魂魄本就是难以捉摸的事物,你这不是方案,只是猜想和尝试而以。” 浦原双手一摊,无奈道:“没错,这只是种猜想。” 面对涅茧利你很难从根本上欺骗他,但同样的,有时候只要有一定的理论根据,对方也是会陪你一起冒险的人。 “不过虽然是猜想,但也有一定的根据。” 浦原说着,竖起一根手指,“首先,我们暂时用寿命这个概念好了,死神的寿命明显是要长于流魂街生活的流民,而寿命在这尸魂界中,说白了就是魂魄的消散罢了。” “那很大程度是因为他们孱弱的灵体不足以长时间地保护自己的灵体,再加上毫无灵力,灵体的衰败也就无法避免。”涅茧利双手抱胸,不留情面地拆穿道。 浦原也不生气,反倒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说的没错,强大的灵体和充足的灵力相辅相成,一同为脆弱的魂魄提供了避风港,这也是义骸能用于治疗的原因之一,为的就是稳定死神的灵体。”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但灵体和灵力真的只是为魂魄提供栖身场所吗,趋势灵力和灵体的,其根源应该也是魂魄吧。” “所以,我想这两者更应该是种相辅相成的关系。” “而一旦是如此的话,强大的魂魄能够驱使强大的灵力,那强大的灵体和灵力,是否能够反哺脆弱的灵魂呢?” 第六百三十九章 以死亡去供养生命 浦原的话让涅茧利眉头一皱,关于魂魄和灵体以及灵力间的关系绝对是个大课题,但从基本的表现进行思考,浦原的话不无道理。 瀞灵廷中死神和流魂街流民的区别,无疑就是更强大的灵体以及拥有灵力,这得以让他们的魂魄存在的时间更长,像山本这种历经两千年的死神也都存在。 同时,死神与死神之间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普通的队士和席官、席官和副队长、副队长和队长,可以说随着等级的提高,这只见的差距已经不是努力能够轻易去弥补的了。 天赋,或者说魂魄的不同很大程度决定着死神间的差异,越是天赋异禀的魂魄越是能够提升灵体、增强灵力。 而之所以说天赋,只是涅茧利无法肯定魂魄是否会成长这个问题,但大致想来应该是会成长的吧,毕竟如果魂魄不会成长,那过于强大的魂魄可不是最初孱弱的灵体能够承载的。 “你是说,让强大的灵体和灵力滋养以及枯竭的灵魂,说不定能够让总队长恢复意识?”涅茧利问着,紧接着又自我否定道:“这只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猜想,甚至你这套理论都没什么立足点支撑。” 浦原摊着手:“这样的理论想要证明可不是一两年能做到的,我所做的只能是根据已有的现象去说服你,也说服我存在这样的可能性。” 他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一个非常特别的人。 “还有蓝染惣右介,你应该知道他现在已经是不死之身,你觉得这是为什么呢,涅先生?” 涅茧利眼睛一转,没好气道:“还不是拜你那该死的崩玉所赐?” “没错,他是与崩玉相融合,而崩玉说是能打破死神和虚界限的物品,其实也可以当做一个源源不断的,巨大的灵力源。” 浦原用手指点着帽檐,“我们都没法解释蓝染为何会不死的原因,好吧,宏江是有一套说辞,但你想来也不会接受那套说辞。” “我们不妨就设想,会不会是崩玉和魂魄所融合后,所提供的灵力足以在任何情境下都弥补魂魄损失的部分?” 涅茧利打断了浦原的话,不客气地反驳道:“也可能是二者结合,让蓝染继承了崩玉不可损坏的特性。” “这可以说是种结果,但无法解释原因,不是吗,涅先生?”浦原微笑着看着表情越来越纠结的涅茧利,“事实上,就连崩玉为何不可毁的原因我们都不知道。” “我不觉得这和我们要救总队长有什么联系!”涅茧利不耐烦道:“或者你现在再造出一个崩玉,我也可以把实验室借给你用!” 浦原苦笑道:“你知道这不可能,但我想足够强的灵力和灵体应该会对魂魄有滋养作用。” 他说着一指山本的残躯,“而这里可是尸魂界历史上可能最强的灵体,甚至还保存着相当的灵力,甚至可以说,这是最接近崩玉的存在了。” “将这当做一次实验也好,结果无论如何,我想对你的研究都有启发吧,涅先生?” 涅茧利一脸纠结的表情,实话说他有些被说服了,浦原的猜想有一定的道理,最后那句话更是戳到他心坎上了。 他斜眼又看了眼宏江,见对方低着头的样子眉头又皱起来,他之所以要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并不是为难几人,而是担心宏江。 涅茧利几乎可以肯定,任何没有经过宏江认可的方案,一旦失败的话,后果绝对是不可设想的。 他也不是担心宏江会拿他们发泄,而是之后一个丢了魂的蝶冢宏江,在战争中后果会如何是不敢去想的。 对宏江这样的人来说,失去了理智几乎也就等于失去了他全部的武器。 虽然嘴上总是说对方,但宏江绝对是瀞灵廷中让涅茧利觉得不那么无聊的人之一,朋友或许谈不上,但对方是个很好的交易对象。 就在他心里为难之际,宏江突然抬起头,喃喃自语道:“我们是死神,所拥有的力量是死之力,但驱使这股力量的魂魄,绝对代表着生!” “以死之力去唤醒生是可行的,可行的!”宏江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抓着涅茧利摇晃起来,“浦原的方案绝对可行,这是能救山老头的唯一方法!” 什么生什么死的,涅茧利一句都听不懂,他一脸嫌弃地摆开宏江的手,“你确定要陪着他疯一次?” 见宏江连连点头,涅茧利心里的担忧不但没有消去反而更重了,所谓希望越大,到时候的失望也就越大。 但就像对方所说的,这可能确实是能救山本的唯一方法了,至少涅茧利是没有想出更好的方法来。 算了,就让他们疯一次! “好,我就把实验室借给你们用好了,但别想把我排除在外,我也会参与到救治之中!” 宏江脸上的凝重总算消散了一分,“多谢了,涅!” 涅茧利没有搭理他,而是朝浦原问道:“把你的详细计划讲一讲吧。” “简单来说,这次还是需要制造一个义骸来承载总队长受损的灵体,不过,要求要比当初我们应对魂魄消失事件准备的义骸要高。” 浦原说着,竖起食指,“首先,构成义骸的材料需要完全的非灵子物质,也就是不含灵子的义骸,这是为了尽可能地封锁住总队长灵体的溃散,提供一个尽可能的封闭的空间。” “第二,也就是给予之上的理由,这次制造的义骸密度要尽可能的高,同时我需要在义骸中加入防止灵子通行的设备,这是从未做过的事,恐怕只有我和涅先生你联手才能做到理想中的精密度了。” 涅茧利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用这么看我,我会好好协助你把义骸给弄好的。” 浦原点了点头,把目光投向宏江,“最后就是你,宏江。总队长是依靠静态录写才能维持住现状,等到专用义骸制造完成后,需要你把尽可能维持这个状态,把总队长送入义骸中。” “这不仅仅是速度,恐怕还要需要你集中全部注意力的灵力控制,最好能以灵子为单位控制住总队长的灵体,同时,在放入的瞬间,你就要扯掉你的灵力,否则义骸内存在不同的灵力恐怕会对恢复造成影响。” “你现在应该很疲惫了,能够做到这点吗?” 宏江坚决地点了点头,“我会尽全力去做到的。” 浦原得到正向地回馈,时光扫过在场众人,“那我们就开始吧!” 第六百四十章 重石终落地 三人达成共识说干就干,技术开发局中本身就有常备的义骸用以支援各番队,此刻在涅茧利实验室器材的加持下,虽然是一具特殊义骸,但制作的速度并不慢。 首先不含灵子的义骸本就是当初浦原所开发的技术,至于材料上还要进行升级,也只是尽量提升其密度。 当然,为了更好的封闭性,浦原还加入了少量的杀气石,虽说杀气石作为瀞灵廷外围护壁的存在,有着阻隔乃至消灭灵力的能力,但只是加入极少份量,只要加强义骸的阻隔能力即可。 而在义骸制造中,涅茧利更是将技术开发局现有阻隔灵力、灵子的技术几乎用了个遍。 在两人的通力协助下,用了一天多的时间,一具看上去平平无奇,实则由浦原和涅茧利两个大师通力合作,制作的义骸就出现在实验室之中。 “我们能做到的极限也就只有这样了。”浦原摸了摸额头不存在的汗液,两人所付出的精力并不能让他感到疲惫,可事关山本,也让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接下来就看你了,宏江。” 宏江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他要做的事不比浦原和涅茧利的轻松。 “虽然有希望,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这种方式不一定能让总队长恢复意识。” 涅茧利颇有些泼冷水的味道,但这就是他,有什么后果提前讲出来。 “当这个义骸完全变成总队长的模样后,也就代表着他完全和义骸融合,到那时如果都无法恢复意识,那就再没有希望了,这是一次没有重新来过的冒险行为。” “并且,恢复意识后总队长也就相应地会失去他的死神之力,因为这个义骸的缘故,我们也没法用任何刺激手段让他恢复死神的身份。” “这就是所有的代价,你准备好了吧,蝶冢宏江?” “我明白,我也有所准备。”宏江对涅茧利说道:“放心好了,不管是什么结局,我都不会迁怒于任何人。” 涅茧利一脸不信任的模样,嘴上说简单,可做起来就说不定了。 但所有能做的,能劝的他都已经试过了,说到底,能不能接受那可能的不好的结果,只能看宏江自己。 “那就请吧。”涅茧利说着,侧过身让开了一个身位。 宏江上前,抚摸着面前呈现灰白色,没有五官好像人体模特的义骸。 义骸上此刻还布满着密密麻麻的小孔,等到他将山本的灵体送进义骸的瞬间,浦原便会让这些小孔封闭,而那也就代表着这个义骸将会永远成为山本新的身体。 只见宏江体表逐渐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白光,同时也将被仙衣包括的山本包裹在内。 “仙衣,解!” 披裹着山本的黑色长袍突然消失,那早已成两半的身躯刚要坠下,就被宏江身上的白光所笼罩,悬浮在半空之中。 宏江也不犹豫,双手拖着山本的残躯然后向下一按,那包裹着残躯的白光在接触到义骸的瞬间就向四周溃散而去,山本的残躯也一点点被宏江按进义骸之中。 “做得很好,宏江。”浦原看了眼探查义骸状况的仪器,“就是这样,不要让你的灵力进入义骸。” 这算是超常发挥了吧,涅茧利也盯着仪器在看,上面显示义骸内部的灵力无比的纯粹,也就是说,宏江完全做到了在将山本灵体放入义骸的瞬间,有意识地散去保护的灵力。 甚至连消散的方向都控制地很好,不然多多少少义骸中都会存在对方的灵力。 即便宏江的灵力操控出神入化,这种程度在涅茧利眼中都实在太夸张了。 宏江确实在极尽全力去做好自己所能做到的一切,而这也确实是他对灵力操控得最为细腻的一次,光是这短短的几分钟,就让他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咬了咬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尽可能清醒起来,他依旧保持着对灵力的极致操控,一直到山本的残躯完全没入义骸。 “封闭!” 就在涅茧利出声的同时,浦原已经封闭了义骸上所有的小孔。 宏江也是双脚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台案前。 夜一眼疾手快,马上把他扶起来,宏江依靠在夜一的肩膀上,看着台案上完全看不到一丝缝隙的义骸,连忙问道:“怎么样,浦原!” “非常完美!”浦原伸出大拇指,“你做得很好,宏江。” 久违的笑容再次出现在宏江脸上,或许未来的结果并不能如他所愿,但好在他们现在有了一个完美的开端,有了可以期盼的未来。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是松了口气。 实验室里浦原笑着,涅茧利甚至也露出一丝微笑,虽然很快就消失了,但看得出他也在为山本有可能的获救感到开心。 夜一笑了笑,看着宏江眼里不禁又湿润起来了,他能感受到对方此刻的喜悦,也为他能暂时放松下来感到开心。 她摸了摸眼角的泪水,笑着说道:“我送你去休息吧。” 是的,在无形帝国经历了几场恶战,回到瀞灵廷后更是和友哈巴赫短暂交锋,直到刚刚,宏江更是耗尽精力为救山本而努力,他的确需要去休息一下了。 “好……”宏江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但这个好消息,也要告诉他们。” 宏江所说的他们自然是指春水、浮竹、柏村、碎蜂等等还能在这里的队长们,一护等人也在。 大家都知道山本的情况,因为担心,也都全来到技术开发局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这估计也是技术开发局最热闹的一次吧,虽然阿近等人对此都感到非常不适就是了。 涅茧利实验室门外,碎蜂在门口来回走着,时不时还朝里面看一眼,当然她什么也看不到,这也让她内心更加急躁。 “你能不能稍微停一停,我眼睛都要被你转花了!”六车拳西终于忍不住了,他心里也着急,但碎蜂的行为无疑更让他心里多了丝烦! “总队长现在正在关键时候,你让我怎么冷静!”碎蜂厉声说道,“我可不像你们这些对总队长怀有恨意的家伙!” “你在胡说些什么?!”拳西说着,攥紧拳头也噌地一下站起身来。 碎蜂可不会被他吓到,依旧不依不饶道:“不是吗,曾经逃出瀞灵廷的你们,被再次请回来的时候心里想必很得意吧。” “你!” “好了好了,让山老头看到,估计会给你们一人一拳吧!”春水站出来协调道:“我知道大家都很担心里面的情况,但你们要相信浦原、涅队长还有宏江,更要相信山老头不是吗,他可不是会轻易倒下的老头子啊。” 就在春水将两人分开之际,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缓缓走出实验室的两人身上,夜一搀扶着宏江,宏江面色惨败但却是一脸笑容。 这已经能说明些问题了,但没得到准确答复前,所有人心里悬着的石头都无法落地。 “怎么样了,宏江?”浮竹小心翼翼地问道。 宏江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笑着回道:“第一步很成功,各位……” “我们可以有更好的期待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五大?特记战力! 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恋次都还处于危险之中,昏迷不醒,虽然山本的未来还无法确定,但这良好的开端也算是件好事,算是让护廷十三队暂时松了口气。 对他们来说,这两天实在是太漫长了。 和被战败和伤痛阴霾所笼罩的瀞灵廷相比,无形帝国的灭却师们应该能好好为这次压倒性的胜利小小的庆祝一番。 事实也是如此,银架城里先前因为宏江等人出现所造成的短暂骚乱已经结束,普通的圣兵全都自信满满,他们相信即使最终的决战尚未到来,但在友哈巴赫的带领下,胜利必将属于他们。 而身为无形帝国核心的星十字骑士团则迎来了少有的集体聚会,和底层的自信和乐观相比,此刻友哈巴赫宫殿中的气氛却显得有些凝重。 昏暗的大殿中,友哈巴赫端坐在王座之上,哈斯沃德站在他左下首的位置,面对着他们的,剩下的二十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则横站成两排,而这也就是无形帝国所剩的所有顶尖战力了。 此次对瀞灵廷突袭完全算得上是大圣,仅仅以罗伊德·洛伊德一人的性命,就将对方的首领山本元柳斋重国斩杀,所斩杀的席官和队士更是数以千计。 最关键的是,他们对敌人的实力有了很好的界定,身为死神顶尖战力的护廷十三队,在他们面前完全不堪一击! 但这样的胜利并没有让在场的人开始提前庆祝,甚至他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完全不像是刚打了胜仗的一方。 如果算是宏江先前在银架城造成的骚乱,他们也确实算不上完全的胜利。 邦比爱塔、贝雷尼克、杰洛姆、洛伊德·罗伊德,已经有四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或是直接或是间接,断送在了宏江手上。 加上在瀞灵廷战死的罗伊德·洛伊德,整个星十字骑士团也是遭遇了近五分之一的损失。 并且,由于星章被夺,以浦原喜助之能,相信到了下一次决战之时,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们面对他们就不会再束手束脚了。 所以综合看来,这一次哪怕斩杀了山本,对于无形帝国来说都不能算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谨慎一些的话,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惨胜。 “临阵胆怯,我想你们已经明白自己的无能了吧?”哈斯沃德打破了大殿里让人窒息的沉寂,但那用最平静语气发出的斥责,让第一排的几人仿佛身上压了座山,根本动弹不得。 “你们都身负荣耀的星十字之名,失败就是对其的侮辱,更不用提未战先怯,是无可饶恕之罪。”哈斯沃德每说一句就向下方的人走一步,冰冷的声音仿佛连血液都要冻结,“你们准备好为你们可耻的行为付出代价了吗?” “是我等无能,请陛下责罚!”基路杰立刻单膝跪下,做出一副任打刃罚的模样。 “是我等无能,请陛下责罚!” “……” “请陛下责罚!” 毕、纳贾库普、莉托托、嘉蒂丝、米妮娜、吉赛尔有样学样,全都单膝跪地,他们明白,在这时候多说一句为自己开脱的话,都绝对逃不过一个死字。 更别说就是他们六个眼睁睁地看着宏江杀了罗伊德,最后还被对方带着所有人逃离了银架城。 失败本就是不可容忍之事,这等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的举动,在星十字骑士团创立以来简直是前所未有的,所以,即便很快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能不能保下自己的性命都还是未知数。 “不错,你们至少没有丢掉最后一丝尊严。” 哈斯沃德来到基路杰面前,抽出自己的佩刀架在对方肩上,就在他要挥刀的那一刻,王座之上的友哈巴赫却突然出声了,“留他们一命吧,哈斯沃德。接下来,他们还有用处。” 哈斯沃德听到立刻收起佩刀,转身躬身道:“这是您对他们的仁慈,陛下。” 六人听到这话心里也瞬间松了口气,他们当然不想这么就丢掉性命,而且,给予他们这等耻辱的蝶冢宏江,他们也想要找回场子。 “不过没有拼死一战的勇气却是事实,该有的责罚还是要有的。”友哈巴赫靠在王座上,有些懒洋洋地说道:“各自断去他们的一条手臂吧,哈斯沃德。” “是!” 话音才落,只见银芒一闪,第一排基路杰等六人的左手齐齐被断,鲜血喷涌而出,淡淡的腥味在宫殿中弥漫。 “之后准许尔等能接回手臂,希望疼痛能唤醒汝等战斗的勇气!” “多谢陛下恩准!” 友哈巴赫缓缓从王座中起身,目光从基路杰等人移向后面站着的其余星十字骑士团成员。 “同样,这句话也送给汝等,我骄傲的星十字骑士团,希望汝等身负荣耀、心怀勇气,将吾所要之胜利碰到吾的面前。” 包括哈斯沃德在内的所有人齐齐单膝跪地,右手握拳在胸口,“我等必不负陛下所望!” “都起来吧。” 在场的人全都缓缓站起身,人群中的巴兹比看着王座前那高高在上的人,眉头却是微微紧皱。 友哈巴赫没有注意到巴兹比的格格不入,他深邃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当然,哪怕怀着勇气,有着必胜的理由,也要对一些特殊之人小心应付,其余人在吾眼中都已注定是失败者,只有他们才是可能的意外。” 友哈巴赫大手一挥,“所以吾之星十字骑士团,把接下来的名字深深刻入你们的脑海之中吧,不过这些名字并不是给你们失败的理由,而是让你们能怀着更强烈的欲望,战胜他们的欲望!” “吾将其称为特记战力,一共五人!” “第一,黑崎一护,有着无法预测的进化可能,令人在意的潜在能力,遇到他务必有限排除!” “第二,更木剑八,卓越的战斗力以及高昂的斗志,他不是会轻易倒下的家伙。” “第三,零番队兵主部一兵卫,比山本重国更为古老的死神,有着知晓尸魂界一切的睿智之人,是吾等的大敌!” “第四,蓝染惣右介,哪怕排除他深沉的心思和诡异的手段,光凭那无与伦比的灵压都足以位列特记战力之一。” “最后,浦原喜助,平庸的战力不足以掩盖其出人的才华,那层出不穷的手段才是他真正的才华,‘手段’才是他解决一切难题和困境的有力无气。” 友哈巴赫红色的双眸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以上五人之名,汝等都记下来吗?” “我等定不会遗忘!”星十字骑士团齐齐颔首回应。 巴兹比抬起头,却在友哈巴赫脸上看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神情,其实并不明显,但他总觉得眼前这个永远都成竹在胸的人,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好像有什么话堵在了他的胸口,巴兹比肯定,他肯定会将其讲出来的。 果然,过了一会后,友哈巴赫又再次开口说道:“最后还有一人,蝶冢宏江……” 他顿了一下,似乎在想该如何评价那个被他评价为走向平庸,但又给他们造成巨大麻烦的人。 “蝶冢宏江,如野兽般敏锐的嗅觉,能抽丝剥茧找到世间一切真相的眼界,仿佛有着洞悉未来之能。” “极致的冷静和无情会让他脱胎换骨,或许他暂时不会是汝等的敌人,但不代表那就是安全。” “若他寻回自我,便无愧特记之名……” “但极端的矛盾可能也会令他走向平庸……” “纯粹的‘未知’,不到最后一刻都无法知晓其面目的惊喜,他会是个有趣的对手。”友哈巴赫嘴角一抬,“他会是个让人愉悦的对手,不是吗,诸位?” 第六百四十二章 找到坚持战争的理由 经由友哈巴赫,星十字骑士团明确了未来他们最大的几个敌人。 与此同时,进入夜晚的瀞灵廷仿佛一只终于得到喘息,可以舔舐自己伤口的野兽,迎来了相对的安宁。 宏江在夜一的带领下已经在五番队队长室内睡下了,其实在路上,他就因为疲惫昏厥了过去,他实在太需要休息了。 一护等人也跟着宏江和夜一回到了五番队中,共事局是他们这些瀞灵廷的客人最好的栖身之所。 不过在回到共事局前,一护还去四番队看望了一下露琪亚、恋次和白哉。 露琪亚受的伤势不轻,但好在救援及时并没有危及性命,一护去看望之时她就已经苏醒了过来,见对方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还打趣了他一两句。 白哉和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及时有破面支援,他们先前所受的伤势都太重了。 四番队算是及时控制住了他们的伤情,但两人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还犹未可知,准确说,两人到一护离开时都没有脱离危险。 这也让回到了五番队的一护依旧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茶渡见状也直言问道:“怎么了,一护?” 井上织姬同样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在大家的关心下,一护也不再隐藏心事,“没什么,就是觉得我实在是太无能了。” “露琪亚、恋次还有大家都那么努力的在战斗,我却什么都没做到,这种感觉真是太讨厌了!” 说着他还狠狠捶了一拳身下的地板,他现在总算是有些能体会到宏江所说的战争是什么了。 对与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当一方有了这样的绝望,前方就注定会是尸山血海。 这也是一个无法挣脱的旋涡,强如山本、宏江,包括他黑崎一护,以及所有他熟悉的朋友们,一个不小心都可能在噬人的旋涡里粉身碎骨。 一护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报复,他只是想守护身边的朋友,守护所见的一切美好。 现在很明显,灭却师们,或者说无形帝国就是破坏他心中一切美好的存在,但在面对这些在瀞灵廷疯狂杀戮的敌人时,他却没能够站出来。 或者说他试着去努力了,他也曾面对过一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但却奈何不了对方,而像这样的对手,据宏江所说足足有二十多人。 他再一次生出一股生生的无力感,他觉得内疚,他想要变强,想要快点结束这一场悲伤的梦魇,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 茶渡和井上能猜到一护在想什么,但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对方,因为那种无力的感觉也笼罩在二人心头,甚至比一护更甚。 “先休息吧,一护。”茶渡出声打破了沉寂,“至少等蝶冢先生醒来再说吧。” “这和蝶冢先生没关系,是我……,茶渡……” “我明白你现在的感受,但把所有都挑在自己肩上只是徒增烦恼,你还有我们,就算我们都不知道接下来还能怎么做,也相信蝶冢先生吧。” 茶渡说着,转头看向宏江正在休息的队长室,“他会给我们指明方向的,就像他曾经做过的那样,不是吗?” 蝶冢先生……,想必他此刻也很痛苦吧,一护默默想着,目光也飘向湖对面灯火熄灭的队长室中。 一护也听说过宏江和总队长间的关系,更是亲眼看到,为了救下山本,对方一直坚持的模样。 是啊,蝶冢先生还没有倒下,等他醒来一定还能像以往一样,和大家一同度过眼前的危机。 他们还没倒下,还有变强的机会,还有守护一切的可能,这就是最大的希望,不是吗? 另一边,依偎着一护等人所住的阁楼中,同样透过窗子,就能看到对面的队长室,市丸银和破面们都聚集在这里。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蝶冢大人倒下。”赫利贝尔靠在窗边自言自语着。 屋子里面史塔克蒙着眼躺在地上,懒洋洋地回道:“是吗?我还以为像他那样的家伙永远都不会倒下呢,真是让人惊讶。” “那一次是我第一次预见他,同样虚弱地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他,但那时候他却好像看穿了我,跟我讲了一句话。” “什么话?” “你不会杀我的,就像我无意在这里杀戮一样,你和我是同一类人,讨厌牺牲的人。” 史塔克打了个哈欠,对这个认识时间不短的伙伴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说的没错,你确实讨厌牺牲。” 葛力姆乔好似一下子来了兴趣,“但是蝶冢……,他是个捉摸不透的家伙,至少看上去不是个真诚的家伙。” “不许你这么说蝶冢大人!”一旁的洛卡听到这话一下子不高兴起来,回想到当初在虚圈九死一生的经历,她不自主地带上了丝哭腔,“那一次要不是为了我们,蝶冢大人根本不会陷入险境。” “没准是因为你很重要呢?”萨尔阿波罗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事实上你也的确很重要,毕竟曾是我重要的实验材料啊。” “你现在是想挑拨离间吗!”列森目露凶光,要知道当初还弱小的他,也差点命丧萨尔阿波罗之手。 “真是拜托你们,这时候精力吵起来吗?”史塔克一脸无奈地坐起身,“不管是什么理由,他确实没有因为自己牺牲洛卡他们,这在虚圈不就很难得了吗?”紧接着他又对赫利贝尔问道:“你也是因为这个才相信了一个素味蒙面的死神吧?” 赫利贝尔摇了摇头,“不,是因为他先相信了我这个虚,他似乎一瞬间就明白了我,以一个死神的身份去相信一个虚,这让我也相信他真的和我是同一类的存在。” “没想到蝶冢队长还有这样的过往,听起来像个疯子,但他做出来却又好像没那么让人吃惊。” 市丸银也坐在窗边,“所以,你现在是开始怀疑他当初所说的了吗?毕竟这次支援,就好像是让你们为了瀞灵廷而牺牲一样。” 赫利贝尔转过头,郑重地回道:“不,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甚至通过这一次,我更加确信他所说的都是真的。” “啊?”葛力姆乔惊讶道:“他可是拍我们来保护那些死神,要对抗那些家伙,别告诉我他确信我们有必胜的把握。” “可这就是战争,也是让我感到迷茫的存在,这样的牺牲究竟能换来什么呢?” “但这不足以说服你自己,因为他的做法的确像是要牺牲你们,用来换取这里的安全,不是吗?”市丸银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我能感受到他们,灭却师对我们的仇恨,这种仇恨甚至比死神还要来得没有理由而坚定。” 赫利贝尔看着市丸银问道:“如果死神倒在这里,那么接下来就会轮到我们,甚至整个虚圈都会荡然无存,对吗?” “唇亡齿寒吗?”市丸银笑了笑,“你要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 “不要试图挑拨我们和蝶冢大人的关系。”列森沉声说道,语气中不乏警告的意味,“我们都曾将性命交托在彼此身上,蝶冢大人也是如此,这可不是蓝染和你那脆弱的关系!” “抱歉,但我并没有此意。”市丸银双手平举以表歉意,紧接着说道:“我只是想要确定你们真的不会对这次的救援心生芥蒂,一时兴起而已。” “那还真是精力旺盛呢,市丸。”史塔克懒洋洋地声音再一次响起,“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和那群灭却师站在了敌对面,怎么样我们也没有再选择的余地了,这点觉悟我想大家都还是有的吧。” “是吧,萨尔阿波罗,你现在不会觉得还有选择的余地吧?” “就算我想,蝶冢大人恐怕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了吧?”萨尔阿波罗丝毫不忌讳地说道:“他对你们和对我可是完全不同呢。” “双方都很可怕,还不如选择更熟悉的一方,只要我还有用的情况下,至少不用担心蝶冢大人会突然把我牺牲掉,从这方面来说,他确实是个可靠的人呢。” 一直在角落的赛斯忍不住出声道:“蝶冢大人给你的机会实在太多了,上一次就完全可以把你杀了,你个叛徒!” “所以我说我还是有用的,而且我知道,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给我机会了。”萨尔阿波罗说着,目光也飘向窗边,“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敌人,恐怕不会让他像以往那样从容了。” 见列森的目光又一次变得凶狠起来,萨尔阿波罗也无奈投向道:“好了好了,即便没那么从容,但我想他还是会找到胜利的那条路,行了吧?” 听到这话,列森总算是压制住心里想教训一顿萨尔阿波罗的想法。 赫利贝尔还是静静地望着窗外,他知道,对面房子里的男人会像她第一次见他时的那样,再一次站起来。 可她却有些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第三次倒下去,如果真有的话,恐怕对方就再没机会站起来了吧。 赫利贝尔想到那种未来,想到那个说着一起试着给虚圈带去和平的人,会有可能倒下的一天,心中不免生出一股悲哀。 他是能够承载她梦想的人,这一点赫利贝尔无比的确定,但彼此交换,她是否能够承载对方的梦想呢? 好像,他们在一起的时光里,他们所谈论的都是她的梦想,那个男人的梦想究竟是什么,赫利贝尔居然都不知道。 她是个讨厌牺牲的人,不管是为了别人而牺牲亦或是因为自己牺牲别人,都无比的厌恶。 但此时此刻,她心中第一次产生了为一个人牺牲的念头。 因为他敢于将自己所珍贵的东西托付在她手上,相应的,她也愿意将自己诊视的信念交托于对方。 可能这并非是种牺牲,而是中寄托也说不定。 只是赫利贝尔实在分不清这两者的区别,她能做的,也只有坚定自己的信念,让她对这场生死未卜的战争不会畏惧罢了。 而在她身上发生的只是个缩影,这一夜对很多人是喘息的夜晚没错,但同时,也是为自己找到在未来战争中坚持下去理由的一夜。 也就是在这一夜,一道命令,一纸手书被送到了京乐春水的手上。 第六百四十三章 新任护廷十三队总队长 任命原八番队队长京乐春水,为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兼一番队队长之职,此项任命即刻生效! 虽说在山本未来前景堪忧的情况下,这样迅速的任命显得稍有些不近人情,眼下对于刚刚经历一场惨败的护廷十三队来说,一个新的领袖也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至于京乐春水成为新的总队长,还是出乎了不少人的预料的。 没办法,这位队长平日给人的印象实在过于低调。 他是当下剩余队长中资历较老的一位,但并不是资历最老的那个,实力或许不俗,但却并不足以称得上顶尖,拥有过人的智慧,但好像又不是最聪慧的那一个。 更别说还有宏江这位战胜过蓝染的优秀队长存在,怎么想,总队长都轮不到春水头上去。 可对于众多队长来说,这次的任命几乎是毫无意外的。 在山本生命还处于危险的状况下,想要找出一个仅仅凭借个人魅力或者实力就足以稳定护廷十三队的人选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种情况下,拥有足以带领护廷十三队迎接接下来战争的智慧,或者能够和四十六室更好配合就成了挑选总队长的重要条件。 满足的人选其实就只有四人,京乐春水、蝶冢宏江、朽木白哉以及涅茧利。 白哉此刻同样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宏江则是从他开创共事局,表现出要接纳外部势力进入瀞灵廷那刻起就被排除在外,毕竟这个总队长并不仅仅是要应付眼前的危机,还要有能力在战后稳定护廷十三队,宏江怎么看都不是个稳得下来的人。 最后的涅茧利虽说拥有过人的智慧,但为了研究他能够做出足够出格的事,让这样的人执掌整个护廷十三队,危险性绝对不亚于宏江。 那么其实最后能选的人就春水一个了,就像前面说的那样,他每一样可能都无法超越特定的人,但这足以说明他的全面。 更重要的事他那随和的性子,或许他不是像山本那样对规则坚定的守护者,但也绝不会是宏江那样激进的变革者。 他成为总队长必然不会像山本那样令人尊敬,但却会是护廷十三队各队长间最好的润滑剂,包括宏江在内,相信也不会轻易给他这位师兄难看。 也因此,从任命总队长的中央四十六室来考虑,京乐春水绝对是这个新任总队长的不二人选。 只是,身为不二人选的春水却为此有些头痛,他知道这个总队长很可能会落在自己头上,但由师弟宏江出任总队长也并非不可能。 因为这一次的总队长任命不仅仅是中央四十六室的意思,同样也有山本的一封手书,恐怕在看到无形帝国影像的那刻起,山本就想到了各种可能,其中也包括了自己死。 这一封可以称为遗书的手书中,虽说也明确说了由自己出任总队长之职,但里面也表达了他遇事可以多和宏江商量的意思。 让春水来说,这本身就已经代表了山本曾经为由谁来接任总队长而犹豫过,最后综合考虑选择了他而已。 当然这也里面也有宏江自己的原因,谁叫对方和四十六室间的冲突实在太多了,或者说,宏江和瀞灵廷的冲突就很多。 身为总队长绝对不可能仅仅是管好护廷十三队这一亩三分地,护廷十三队本身就是瀞灵廷重要的组成部分,对于瀞灵廷总队长必然有自己的态度。 山本的态度如果是坚定的规则遵循者的话,宏江则希望给其带来变革。 放在春水这里,就是追求一种平衡,规则也好、变革也好他都可以允许,但他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瀞灵廷中出现无意义的内耗。 更简单地说,他就是个怕麻烦的总队长,如果每个人都能按照自己心意活着,而又不会影响到其它人,对他来说就是最理想的状态。 但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可以预见的是,身为总队长的他未来必定要在各方势力中周旋,充当着润滑剂的作用,让瀞灵廷至少能够保持表面的平静与和平。 而这恰恰是最麻烦的事,如果可能的话,春水是真不想接过这份重任,但有时世事就是如此,有些造化弄人的意味,但又有些命中注定的无奈。 眼下我们这位新人的总队长就坐在一番队队长集会室的主座之上,召开他上任的第一次队长会议。 “虽然朽木队长现在还重伤未醒,但我还是决定先召开一次队长会议。” 主座上的春水整个人显得很和气,“就在两天前我们遭到了名为星十字骑士团的灭却师的袭击,各番队伤亡惨重,而根据情报,这股灭却师势力来自于名为无形帝国的地方,乃是千年前和死神决战的灭却师的余党。” “五番队队长蝶冢宏江曾先于我们和无形帝国交手,再加上在场的诸位,我想一些情报可以先行共享,接下来该如何做,我们也可以进行商议。” 春水说着,看着下方站成两排的队长们,忍不住用手扶着额头,“但我们现在需要第一个解决的问题是,蝶冢队长到底去哪了?志波副队长,你能告诉我们吗?” 海燕站在下方,听到这眼角也是忍不住地一阵抽搐,“就在接到队长集会的命令后,蝶冢队长又马上接到了中央四十六室的传召令……” “因为市丸银和那群破面吗?” 海燕无奈地点了点头,春水更是用手按了按太阳穴,四十六室还真会找时间,或许他作为总队长召开第一次队长集会的时间有些早了,应该先去安抚下四十六室? “那就由你先简单说明一些情况吧,我想蝶冢队长那边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回来了。” 与此同时,中央四十六室大厅之中,宏江又一次站在正中央,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质疑和询问。 “对于你和市丸银,以及那些破面的关系,你可以开始你的解释了,五番队队长,蝶冢宏江!” 宏江抬头冷着眼看向出声的审判官,“市丸银是我的人,就在刚刚我已经和其达成共识,他会带领手下的破面进入共事局。” “这是我共事局的家事,你们无权插手过问!” 第六百四十四章 内心的躁动 共事局拥有极高的自由度,这是宏江在创立之初就和山本以及其余的两大贵族约定好的。 可以说,只要其成员没有做出对瀞灵廷有害的举动,并且遵守瀞灵廷现有的法规,那么四十六室的确无法过问,至少对其成员的接纳是没有过问权力的。 但这次情况特殊,有市丸银这样的上次大战的余孽,更有破面这种仅仅从身份上,就足以成为死神敌人的存在。 所以四十六室的有所反应再正常不过了,或者说,如果这样都能任由宏江胡闹,就不是那个谨小慎微的四十六室了。 “胡闹!” “你要认清你自己的身份,蝶冢宏江!” “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和蓝染惣右介有一定的联系,甚至,有对瀞灵廷不利的想法!” 四十六室顿时有喧闹起来,可随着宏江的目光扫过那一个个坐席,那令人头疼的喧闹又渐渐平息了下来。 因为这群贤者从宏江的双眼中感受到了杀念,再考虑到山本不在的事实,整个瀞灵廷似乎真的已经没人能阻止他做一些事了。 “你们当然可以怀疑你们想怀疑的任何事情,譬如我和蓝染之间有什么联系,虽说他现在能被关在无间中,几乎都要归功于一护和我。” 宏江的声音在四十六室中回荡,语气中满是嘲讽,“至于市丸银,他同样在解决蓝染一事上做出不少的贡献,之后更是替我稳定在虚圈中蓝染的残余势力,在我的判断中,他是朋友而不是敌人。” “最后有关破面的问题。”宏江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上升,似乎是在呵斥道:“在队长会被夺取卍解的不利情况下,如果不是他们的支援,护廷十三队的伤亡会远比现在夸张!” “甚至你们现在还能有命把我叫到这里来谈论关于他们的无聊问题,可能都要拜他们所赐!” 最上座的审判官出声安抚道:“我们承认他们在此战中的卓越贡献,但如果要将虚视为同伴,那死神今后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也知道此时的宏江随时有着失控的可能性,所以语气尽可能地安抚道:“请蝶冢队长从长远考虑。” 这话也并无道理,如果让死神们产生虚能够成为伙伴的想法,那么等和灭却师的战争结束后,他们该以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虚呢? 要知道,对大部分死神来说,和虚的交战中一个不小心都会送命,让虚成为伙伴可能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但长远考虑绝对是会埋下隐患的一件事,至少在四十六室的考量中是会引起他们注意的威胁。 “那你希望我该如何处置他们呢?”宏江反问道:“是马上赶出去?还是,干脆就杀了!” “对了,这次蒙受破面保护的队员也不在少数,为了保守秘密,是不是也该把他们关起来,或者杀了!” 整个四十六室被宏江问得哑口无言,对前一条破面的处置他们或许有很多办法,但后一条实在让人为难。 很简单,他们所担心的那种想法也好、潜意识也罢,已经悄无声息地在瀞灵廷中蔓延开来了。 四十六室即使有心想要扼杀,但涉及面之广再结合眼下的局势,他们能想到的任何扼杀的行为都注定实施不下去。 “我奉劝各位,与其担心虚无缥缈的未来,着眼当下才是最应该做的事!”宏江冷声道:“友哈巴赫所率领的灭却师大军不同于过往,是我们即便全力以对,都很可能落败的敌人!” “这时候应该集结所有能够集结的力量,不管是人类还是破面,愿意和我们站在同一阵营,至少在这个时间,就都是我们的朋友。” “可……” “没什么可是的。”宏江打断提出异议之人的话,继续道:“你们所担心的未来还是虚无缥缈之物,如果你们实在担心的话,待到战争结束后我们可以再做讨论。” 说完,宏江就转过头,一副要走的架势。 “蝶冢队长!” 宏江转过头,看着叫住他的审判官,“还有什么事吗?” “你能确定市丸银之流不会成为战争中的隐患吗?” “我能确定,如果他们成为隐患,我会亲自动手!” “还有……” “我没什么再和你们交代的了!”宏江说着,庞大的灵压如浪潮般朝四面奔涌,“现在瀞灵廷正处于战争准备阶段,一切本就该以护廷十三队为主!” “如果需要我交代什么,也应该是现任总队长的京乐春水给我命令,就比如现在正在召开的队长集会,而不是在这里和你们谈论什么危险的未来!” “我能来这里只是因为我一直谨记着山老头对我的嘱托,一直认为自己是护廷十三队五番队的队长,而不是你们有多了不起!” “希望你们不要不识好歹!在这种时候,你们也应该为瀞灵廷付出一份力,不是吗?” 说完这番话,宏江就径直走出了四十六室,没有一个人再出声阻拦,不是因为他们认同了宏江的话,而是他们刚刚感受到了对方对他们的杀意。 那不浓重却无比坚定的杀意,让他们知道,如果再阻拦这个男人的话,对方恐怕真的会不顾一切把他们尽数在这里屠杀! 走出四十六室的宏江深吸了两口气,他刚刚那瞬间真的动了杀念,并不仅仅是在威慑四十六室,仅仅是对方一再地想要‘为难’他,他就动了杀念。 如果对四十六室的厌烦是种常态的话,好像随着山本的倒下,这份厌烦更加按捺不住了。 这可能是由于少了山本的压制,因为在现在的瀞灵廷中,似乎真的没人能够再阻止他了,没人能阻止他做任何事。 宏江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能感觉到自己确实在逐渐失控,并不仅仅是因为山本的倒下让他情绪失控,还有心中的那份躁动,都渐渐有些按捺不住了。 他希望这只是仅仅对四十六室的忍耐到达极限的缘故,因为刚刚那瞬间想要毁灭一切的念头实在太可怕了,这种感觉也真是太讨厌了。 宏江有些害怕,害怕自己会真的变成让山老头失望的样子,变成让身边的人瞧不起的模样。 而或许,那冷漠而又极度自我的样子,才是我真正的面目? 友哈巴赫的话又在脑海中响起,宏江摇了摇脑袋,把那讨厌的声音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他不会,也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不会! 第六百四十五章 也不全是坏消息 “抱歉,我来晚了。” 宏江赶到一番队队长集会所,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但那股生人勿进的气势还是让在场的人有些不适。 但众人只觉得是四十六室之行让给对方造成了些麻烦,所以也没有多想。 “没事,你来得刚好,宏……,不,蝶冢队长。” 见宏江一脸寻常地站在应该站的位置上,春水笑着继续道:“我们也正综合确定了各番队的现状,现在正要开始讨论星十字骑士团,想必在这点上你能给我们的情报会更多吧。” 宏江也不推脱,随即将自己所了解的星十字骑士团的情况做了个简单的介绍,首先就是确认对方的人数。 “我们在无形帝国中斩杀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为四名,其余还有六名成员在我离开时应该还留在无形帝国中,不知他们是否中途前往瀞灵廷。” “根据灵压侦测班的汇总,我们一共发现了连带友哈巴赫在内的十六种灵压,但考虑到有人曾假扮友哈巴赫,我想此次入侵瀞灵廷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加上友哈巴赫一共是十七人,中途并没有新的灵压出现。” 涅茧利一本正经地做着汇报,然后总结道:“如果算上无形帝国中还存活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那么整个星十字骑士团现在还剩余二十一人。” “而且这次灵压侦测班所使用的仪器是经过改造,特意为测量灭却师实力而制造的,简单来说,根据侦测到的灵压波动,在瀞灵廷中出现过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每一个都有比肩甚至超越队长级的实力,相信这一点大家已经有所体会。” 涅茧利说完,还朝宏江的方向看了一眼,宏江心领神会:“在无形帝国的六名同样拥有队长级的实力。” “那我们要面对的就是二十一名至少是有队长级实力的敌人,同时还有友哈巴赫,这个足以媲美总队长,抱歉,是前总队长实力的敌人。”涅茧利最后补充道:“而且从灵压波动上并没有发现对方有明显缺陷的地方,这就是技术开发局目前掌握到的所有情报。” 日番谷这时上前一步,“而且和石田雨龙这样的灭却师不同,那群叫星十字骑士团的家伙貌似拥有着类似斩魄刀一样特殊的能力,我所遇到的一个拥有疑似操控火焰的能力,另一个未知,尚不知晓是否是所有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都拥有类似的能力。” “那是名为圣文字的能力,由友哈巴赫所授,也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一大特征。”宏江接过话说道:“可以肯定每一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都拥有不同的能力,这也是未来需要大家戒备的地方。” 说到现在,几乎都是对己方不利的情报,这也让像日番谷和柏村这类藏不住心事的人不禁皱紧了眉头。 而这还不是尽头,宏江继续给大家泼着冷水:“如果大家还记得石田雨龙曾经使用过的完圣体的话,那么我可以告诉大家,完圣体同样是星十字骑士团所拥有的手段之一,虽然不能肯定他们能没有代价的使用,但其代价绝不会大到失去战力。” 涅茧利是所有人中反应最快的,“根据技术开发局的记载,使用完圣体后,灭却师对灵子的控制力会上升不止一个档次,至少瀞灵廷内建筑这种程度的灵子体,是能够被他们分解然后再利用的。” 宏江点了点头。 涅茧利继续扶着下巴说道:“那就代表哪怕是在瀞灵廷,他们也能好像在主场作战一样拥有优势,真是越来越难办了啊。” “而且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所施展的完圣体,不仅是增强对灵子的控制力,还能够有效增幅他们所使用的圣文字能力,如果要比喻的话,就好比我们的卍解。” 仅仅是平常状态就拥有队长级的实力,虽说在场的人之前和对方作战时,都因为卍解会被夺走有些畏手畏脚,但其巨大的差异还是能够感觉到的。 可以说,每一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即便是凭之前的表现,都是他们使用卍解才有可能应付的对象,现在多出这类似于卍解的完圣体,也就代表着对方还有提升的空间。 想到这,就连一向稳重的浮竹都忍不住皱紧了眉头,他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上座的春水,你到底准备要怎么应付接下来的挑战呢? 春水脸上也失去了笑容,但他也没有皱眉之类感觉很难缠的表情,他给人的感觉非常平静和镇定。 “看来我们要面对的问题真的很多,不过我认为,如今摆在我们面前的第一大难题,还是束缚在我等身上的锁链,也就是面对敌人,卍解会被夺走的事实。” 春水说着,目光投向宏江,“你曾说过,六车拳西队长和凤桥楼十郎队长并不会被夺走卍解,是因为他们的虚化?” “浦原是这样认为的。” “那是否代表着我等想要全力应战,就不得不接受虚化?”春水身子向前一倾,“我相信大家为了护廷都有一定的觉悟,只是我想,控制虚化再怎么样都需要时间,而我们并不确定敌人下一次进攻会在什么时候。” 春水继续说道:“甚至以对方对我们的了解,我很怀疑我们的举动很大程度会被监视,如果趁着我等掌控虚化的时间再次发动奇袭,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所以,你们是否还能提供其它可行的,不被夺走卍解的方法?” 宏江摇了摇头,“虽然我们夺回了星章,但根据我和浦原对其夺走卍解原理的推测,虚化几乎是唯一的方法。” “不过浦原现在正在尝试无影响的虚化方式,也就是虽然引起虚化,但不会对我们造成有反应的影响,相信他会有结果的。” 听到这,春水再一次微笑起来,“看来也不全是坏消息,还是有对我们有利的消息的。” 他从座椅上站起身,“大家也不要再是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了,如果身为队长的诸位都是如此,那么下面的队士们又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迎接接下来的战争呢?” “敌人的强大或许是事实,但我等还在这里,就不能让护廷二字仅仅是一种赴死的宣言。” 春水扫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脸,“我们要变得更强,我们也会变得更强,不管有多么困难,也要守护瀞灵廷、守护尸魂界。” “相信我,相信我们自己,我们必将取得最后的胜利!” 第六百四十六章 最接近山本的人 关于无形帝国以及星十字骑士团的第一次队长集会结束了,所有人对自己要面对的敌人也有了更加详细的了解。 但除了浦原正在研发的,能够阻止对手夺走卍解的东西外,并没有什么对己方有利的消息。 不管是从数量还是从实力上,星十字骑士团貌似都占据着绝对的上风,即便宏江说过一护、还有破面以及之后平子等人都会加入战斗,但众多队长们还是不希望通过这种方式给自己减少压力。 变强似乎成了很多人心里的第一想法,可至于该怎么做,可能没人能给他们答案,这需要他们各自去思考,去认真且快速地发掘一次自己的潜能。 “宏江……,不,蝶冢队长你稍微留一下。” 结束后春水特意留下了宏江一个人,等人全部散去后,他才走到宏江身边,一把搭在了对方肩膀上叹了口气。 “突然成为总队长很辛苦吧?” “谁说不是呢?”春水哭丧着脸,“至少到现在为止还没能完全习惯起来。” “那你可要赶快适应。”宏江露出了个极为勉强的笑容,打趣道:“接下来大家可都还要看你的呢。” “就我们两个的时候,就别给我这么大压力了。”春水苦笑道,“别只是说我了,也说说你吧?” “我?” “没错。”春水肯定道,然后稍稍思索了下,继续说道:“四十六室之行很不愉快吧?” “恩,你知道的,我和那群老头子很难达成什么共识。” 宏江也不隐藏,只是谈到四十六室时,他内心的那股躁动似乎又一次被唤醒,即便身边站着的是他足够信赖的师兄,先前那股冷漠感又一次让集会室沉默了下来。 还是春水率先打破了沉默,“在很努力的忍耐了吧?” 宏江看了眼春水,两个都是聪明人,仅仅是一眼他就知道春水真正明白了他,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保持着沉默,算是默认了,但却有些怕将内心的真实欲望吐露出来。 “你知道吗,宏江,如果在这个时代谁还能成为下一个山老头,不,这个描述不太准确,应该说谁还能最像山老头那样走完自己的一生,我觉得一定是你。” “以前可能还不是那么肯定,因为那时候的我觉得你和我是一类人,都是很怕麻烦,注定一个人生活会比较自在的人。” 春水抬起头似乎在回忆自己的一生,然后去和年轻时候的宏江作比较,虽然出身不同,但他们似乎都在瀞灵廷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而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两人从小似乎就注定要肩负一定程度的责任,他相信他和曾经的宏江一样只是抱着能最轻松地生活这样小小的愿望,但可惜这样的愿望对他们来说都一样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不过当你战胜蓝染,不,应该更早一些,你在双极之丘之上为了和蓝染对峙,展现出自己无与伦比的天赋时,我就知道你和我注定不同。” “这种不同展现在实力上,非常简单的道理,你、蓝染还有山老头,都拥有足够跨越、扭转人心的力量,就像辽阔的海洋,似乎没什么能够控制它究竟是风平浪静还是惊涛骇浪,在我眼中,你们有着选择自己未来的能力。” 宏江刚要说什么,春水便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禁声的动作,然后继续道:“但这和我所说的,你会是最像山老头走完一生的感觉并没有关系。” “力量只是提供了选择的权力,但真正决定该怎么走的是它。”他伸出左手指了指宏江的胸膛,又将其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上,“是我们的内心。” “于是我开始往回想,发现其实在很早的时候,在你离开瀞灵廷又再一次回来时,你的内心就已经选择了一条路,一条和当初山老头建立护廷十三队,然后创立包括自己在内都必须要遵守规则的一条路。” 春水说到这突然笑了起来,放在宏江肩上的右手移到对方脑袋后方,轻轻拍了拍,“最像我的小师弟变得最不像我了,可真是让我伤心。” “春水师兄……”宏江欲言又止,他不知道除了山本之外,还有这样一个师兄在默默关注着他。 但这似乎又并不让人觉得意外,虽然外表放浪形骸,但春水绝对是瀞灵廷里最细心,感情最细腻温柔的几人之一了。 “四十六室那群老头很让人厌烦吧,确实,我也很讨厌他们,但和你其实并不一样。” “因为你是要像山老头那样建立新的、不为自己秩序的人,四十六室所代表的陈旧且一成不变的秩序会让你更加的不适。” “以前是因为山老头还在,还能够在中间做着协调。我相信你不是畏惧于山老头的力量,而是出于对他的尊重和依靠,所以才一步一步慢慢地尝试改变这陈旧的一切。” “现在山老头倒下了,你会有改变这一切的想法我一点都不奇怪,还记得我说的吗,你是最可能像山老头那样走完一生的人。” “平息战乱,建立新的秩序,眼下是不错的时机,是很好的时机,这些我都理解。” 春水平静地说出了一番可怕的话,紧接着话锋一转:“但你还在拼命忍耐着,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虽说是这样,但还是让我惊喜。” “说实话,你哪怕现在将四十六室整个屠杀殆尽又有什么呢?可能会有人觉得十恶不赦,但在强敌随时可能再次降临的当下,没人会自找没趣地找你麻烦。” “同时你的存在也是现在的我们绝对无法缺少的,山老头倒下了,你会是支撑瀞灵廷最坚固的那根柱梁,这时候任性一些完全没有问题。” 宏江攥紧拳头,认真地说道:“我不会那样的,春水师兄。” “没错,你没有那么做,你保持了令人惊讶的克制力,更无愧于肩上的‘护廷’二字,这让我很安心,也让我再一次刷新了对你的认知。” “你不会像山老头那样走完自己的一生,你会开辟属于自己的道路,留下属于自己的脚印,给所有人一个只属于你的传说。” 春水走到宏江面前,把双手放在对方双肩上,郑重地说道:“一个只属于蝶冢宏江的传说。” 第六百四十七章 属于宏江的变革之路 宏江知道隐藏在内心,甚至连他自己都不那么确定的野望已经被春水完完全全看穿了。 但这感觉并不差,甚至让他的内心逐渐回归平静,能更好的应对眼前的危机。 “我明白,春水师兄,我会好好整理情绪的。” “没错,这种时候你一定要保持绝对的冷静,不管是为了应付接下来的战争,还是要达到你所期盼的未来也好,都不能够心急。”春水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相信我,这时候绝不是你出手去奠定未来的最佳时机,甚至恰恰相反,过于激进反而会葬送掉你亲手建立的一切。” 春水的话听上去有些危言耸听,但仔细想来却并无道理。 虽说从实力上说,此刻在瀞灵廷中宏江几近于无敌手,加上无形帝国所给予的外部压力,即便他真的做出屠杀四十六室这种举动,很大概率也不会引起护廷十三队之间的内斗。 但这始终会成为很多人心中的一根刺,四十六室的存在经历两千余年的岁月,早已成为了人们心中的一种习惯。 并不是说习惯于它的统治,而是习惯并且相信四十六室是为了让瀞灵廷更加稳定,不带私人感情的,公平公正的机构。 虽然它并不像大家想象中的那样美好,但确实没有成为一个让人人喊打的统治机构,它的本愿的确是公平公正地维护瀞灵廷的稳定。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四十六室是一个纯粹的毒瘤机构,它的过于守旧和谨慎是问题没错,但为瀞灵廷长久的稳定做出了贡献也是事实。 而关于这一点,只要是有些资历的队长都清楚,所以他们甘愿受到四十六室的干涉,其中更有像碎蜂之类的队长,将其设定的规则严格遵守之人。 也就是说,即便利用现在的形式铲除四十六室,但想要根本改变这种制度,绝不是一朝一夕,一次简简单单对四十六室的屠杀能做到的事。 如果真的走到这一步,战后四十六室必将重建,而那时宏江也无益会走到护廷十三队乃至瀞灵廷的对立面。 而与他相关的浦原、平子、一护、银城等等势力、身份的代表,同样会受到牵连,宏江的心血也必将付之一炬! 所以之前宏江选择的是以更温柔,仿佛钝刀磨肉一样慢慢去影响瀞灵廷中人的观念,去迫使四十六室接受新的事物。 这其中有山本的缘故,但更多还是出于他的本愿,因为只有这一条路是不会产生激烈碰撞的路,是能够得到最多人支持的路。 当然也有更激进的做法,那便是以此次的危机为契机,彻底推翻四十六室所代表的陈旧的制度,并由宏江亲手创立新的秩序。 这是一条注定鲜血淋淋的道路,因为所铲除的不仅仅是四十六室,还有习惯了其所代表制度和平稳的人,其困难程度不亚于重建一次瀞灵廷。 但如果选择走这条路,宏江也不会是宏江了,他可以是痣城双也,也可以是蓝染惣右介,但绝对不是走到今天的蝶冢宏江。 因此,春水所说的是他是能最像山本那样走完自己一生的存在,而不是另一个山本。 因为春水所熟悉或者所知晓的蝶冢宏江,绝对不会是一个仗着自己的力量,就蛮横地推翻不顺眼的一切,然后在鲜血和白骨之上建立新的秩序与和平的人。 尤其他要推翻的,还是带着甚至充满他的恩师痕迹的事物,这种事是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去做的。 所以宏江能做的,也是在春水眼中应该做的,就是继续按照他原有的步伐,一点点地去推动瀞灵廷那锈迹斑斑的时钟。 这次和无形帝国的战争是灾难,但也同时是他的机遇。 就像春水所说的,宏江注定是这次战争中重要的支柱,甚至算上和他仅仅捆绑在一起的诸多势力,他甚至可能会是决定这次战争胜负的最重要的因素。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战争以瀞灵廷的胜利宣告结束,宏江的影响力,共事局的声望都会到达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到那时,他即拥有改变一切的实力,又拥有改变一些事物的助力。 并不需要像千年前的山本那样,在混沌中杀出一片净土,杀出新的秩序。 他有属于自己的改变秩序的方式,就像春水所说的那样,留下独属于蝶冢宏江的传奇! “我会保持冷静的,接下来,如何迎接未来的战争才是我最先思考的问题。” 春水听到这开心地笑了笑,在他看来宏江正视了自己内心的野望,并且从按捺逐渐变成了遗忘那不切实际的想法,这对接下来的战争绝对是一大好消息。 “当然,我也会支持你的,有关市丸银和破面的事情,我会从中协调。”春水笑着说道:“你要相信,对未来战争的理念上我和你是一样的,那就是拼尽一切可用的力量守护瀞灵廷,守护尸魂界!” 宏江点点头,然后也笑了起来:“有关市丸和破面的事应该不需要担心了,刚刚我已经警告过四十六室了,相信他们不会再在这方面做文章了。至于其它队长那边,我想他们应该明白接下来的形势有多严峻。” “没错,这真是一次严峻的挑战,我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不管怎么准备,心里都会有没底的感觉。” 说到这,春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所以我打算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不仅仅是你带来的破面们。” “你是说蓝染?” “不仅仅有他,但我想最麻烦的会是他,不仅仅要说服四十六室,还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春水用拇指轻抚着颌下的胡须,“四十六室那边我可以负责去沟通,但更需要你给我支持。” “什么样的支持?”宏江反问道。 “最好是能替我说服蓝染,和我们一同守卫瀞灵廷。”春水对于要请求曾经的敌人一点也不尴尬,“还有,如果完全释放蓝染,你有没有把握让他随时处于在你的掌控之中。” “换个说法好了,在保证你全力参战的情况下,我们能够释放蓝染多少的战力?” 宏江想也没有想就说道:“我想,只要能够说服他,他应该不会临时成为我们的敌人。” “出于信任?” “准确说应该是了解,如他那般高傲的人,不会借助谎言让自己脱困,同时,我相信他也是个聪明的人。” 春水思索了起来,看他的样子,显然不觉得蓝染是个只凭了解和人格就能放心下来的存在。 “那针对我的提问,你的答案是?” 宏江依旧没有犹豫,摊着手无奈道:“已经和崩玉完全融合的他,是绝不会逊色于山老头的存在,所以,我并没有任何把握再次封印他。” 是这样吗?春水陷入了思考,虽然有想过,但得到确切的回答还是让他心中有些失落。 究竟该不该,该怎么动用那些不稳定的力量,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冷漠和敬畏 “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没错。” “随便你,最后别后悔就好。” 少年和父亲的对话总是这样的干脆利落,他们是这世上最亲近的两人,却又像最远、最无法互相谅解和沟通的两个人。 不过时间和结果会证明,他们始终是彼此的骄傲。 瀞灵廷里的时间又转过一天,尽管一护有很多问题想要从宏江那里找到答案,但实际上他们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对方。 队长集会,关注山本的情况,以及在技术开发局配合浦原以及涅茧利进行不同的实验,从苏醒后开始,宏江再次陷入到忙碌之中。 直到日升日落新的一天来临,一护等人都没能见上宏江一面。 不过宏江没有回来,有一个人的到来却堪称意外。 “石田!你怎么会在这里?”一护看到这个熟悉的同伴却好像见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 其实也不怪他,这次战争他们选择站在瀞灵廷、站在死神一边有很多的理由,但对于石田来说却并非如此。 首先对方是灭却师,甚至在很长时间里都被认为是唯一仅存的灭却师了。 如今千年前的灭却师和死神再次开战,他的身份注定是尴尬的,一边是身份上极有认同感的同族们,并且,以死神曾对灭却师所做过的事来说,站在灭却师的角度上,这次战争是复仇之战,是具备正义性的。 同时石田另一边面对的就是一护等等,和他一同经历众多冒险,可以将彼此性命托付的同伴们。 这个抉择并不好做,甚至可以说是非常难,至少在一护等人心中是这样的,石田能够选择两不想帮最好了。 “怎么,见到我很意外吗?”石田倒显得很轻松,仿佛这样的选择是理所当然一般。 “不是,只是觉得……”一护一脸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怎么几天不见你变得婆婆妈妈起来了,一护。”石田主动说道:“别忘了,你们出发前,蝶冢先生也是找过我的,我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我做出了选择,就这么简单。” “太好了,石田同学!”井上开心地喊道。茶渡也笑着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能够和同伴并肩作战,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石田也笑着和两人打了招呼,脸色一变,语气沉重地问道:“这次情况是不是很不好。” 一护脸色凝重地点了点头,“可以说糟糕透了,据说是护廷十三队史上损失最惨烈的一次,短短的时间里,几千人就松了性命。露琪亚也受了伤,白哉和恋次甚至生死未卜。” 石田一下子沉默了,他在到达瀞灵廷时就注意到诸多建筑的残骸,一路上遇到的死神看到他更是面色不善。 哪怕来到五番队,作为目前最亲近他们这些‘外来人’的地方,这里的队员也只是多了丝克制,或是恐慌或是愤恨,他们的情绪是藏不住的。 所以石田有想过情况很糟糕,却没想过糟糕到了这种情况,这也让他不禁想起了就在昨天的那一场对话。 一个陌生人找上了他,自称是隶属于无形帝国的圣兵,邀请他加入无形帝国,还说是他们的陛下友哈巴赫的亲自邀请。 石田问了不少问题,对方也一一做出了答复,他也得知了死神和灭却师必将发生战争这一事实。 但该如何形容呢,那人给他的感觉并非是对死神多年来的压迫做出反抗,也并非有什么对死神的恨意。 只是单纯的冷漠,战争只是他们实现建立伟大国度的手段,对手是谁似乎并不重要,而且他们也相当自信,在那位陛下的带领下,他们必将轻松取胜! 与其说是邀请,对方的口吻用命令形容似乎更加准确,那也是第一次,石田对灭却师这个身份感到迷惑乃至于束缚的感觉。 爷爷在带领他进入灭却师这个大门时,并没有怀着对死神的恨意,有的只是灭却师应该有的骄傲和应该肩负的责任。 可是在这些同族身上,石田只是看到了他们的骄傲,扭曲的骄傲,至于那应该肩负的责任,守护世界的怜悯心,石田并没有从对方身上看到。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宏江,同样是一个来邀请他,但是能看到其犹豫,以及对战争存有敬畏之心的人。 两相对比,越发显得自己的同族是何等的冷漠。 或许正如宏江所说的那样,战争不存在什么绝对的正义,每一方都有足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找到适用于自己的‘正义’。 可一方冷漠一方心有纠结,怎么都会让人怀疑冷漠的那一方,对于生命是否有着足够的尊重。 石田的确陷入到了纠结的思绪之中,但持续的时间并没有他想象的那样长。 他做出了一个绝对会让曾经的自己不解,乃至于厉声质问的选择,那就是以一个灭却师的身份和死神并肩作战,把这个世界依旧托付于死神身上。 这里面有宏江的原因吧?是他对战争的敬畏,让石田有理由相信对方有想过除战争之外的可能,即便百年前对方就曾对灭却师出过手,但时间足够让一个人去改变不是吗? 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毕竟石田对宏江远远没有达到绝对信任的地步。 归其根本,还是一护这些他所认识的同伴,石田绝对相信他们会选择站在对战争更有敬畏心的一方。 以及他的爷爷,灭却师绝非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如果爷爷还在世的话,石田相信对方会这么跟他讲的。 所以他决定带着灭却师的身份,同时又抛弃灭却师的身份,和父亲进行了告别,来到了瀞灵廷,和死神们一起迎接接下来的战争。 “什么绝不会后悔,小鬼就是小鬼,战争哪是那么容易经历的事。” 瀞灵廷地紧促仿佛永远都不会影响这一片乐土,现世空座町,今天天气不错,微风和煦,石田龙弦依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嘴里叼着一根烟,好不惬意的样子。 只是石田雨龙昨天的话、昨天的样子不断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有些不得安宁。 “以灭却师的身份,那面对那个家伙的时候,内心可是很容易摇摆的,所以小鬼就是小鬼。” 石田龙弦自言自语着,还没有经过最终的洗礼,所以他还不能把那件东西交给雨龙。 但同样的,早都不以灭却师自居,甚至在逃避这个身份的他,并没有权力去使用那东西。 这世上唯一能够做出选择的,似乎也只有雨龙了。 想到这,石田龙弦摘下香烟,丢在地上用力踩了踩,一步步离开天台。 “所以无论是灭却师也好,灭却师之王也罢,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 第六百四十九章 欠缺的手段 石田并没有将他所经历的告诉一护他们,在他心里,既然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只需要让这群人知道自己依旧是他们的同伴就足够了。 不过今天来的熟人似乎不止石田一人,正要和石田简单介绍一下无形帝国的一护,突然被门外的一阵嘈杂声所吸引。 “蝶冢那个死秃子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刚刚那个队员不是说了,不清楚吗?” “真是会给人找麻烦的家伙!” 来的虽然是一群人,但也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其余人只是适当的时候回应他一句。 一护等人来到门口,见到来人后也很惊喜,“平子先生,你们都来了。” “哟,一护,你看上去还蛮有精神的嘛。”为首的平子抬起手懒洋洋地和一护打了招呼,不过一道人影突然窜上他的后背,正是一路上话没停过的猿柿日世里:“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我们啊,一护!” 来人正是平子真子、猿柿日世里、爱川罗武、矢眮丸莉莎以及有昭田钵玄四人,自从上次和宏江的婚礼后,一护确实有接近一年多的时间没见过他们了。 “其实我们是一起来的。”石田在后面轻声说道。 “没错,只不过我们先去看了看拳西他们,好像他们并没有受到什么排挤,算蝶冢那个死秃子没有食言。”日世里大大咧咧地说道。 平子把她从自己背上拎下去,“虽然是久违的重逢,但我还是有点问题想问下你们。” 平子指了指隔壁的楼阁,“为什么我感受到一堆熟悉但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灵压啊,我相信能在这里出现的都应该是‘朋友’才对吧?” 这是在说市丸银和破面们,一护顿时头疼起来,虽然他已经接受了这件事,也借助月岛的力量纠正了那被篡改的过去,但这些该怎么和平子等人解释,对他来说真是个大难题。 就在他措辞准备尽量准确解答平子的问题是,救星终于到了。 “你们都到了,看来我回来的正是时候。” “蝶冢先生!” “死秃子!” 回来的正是宏江,众人下意识地给他让开路,平子抬起手算是和对方打了招呼,然后手指又指向隔壁的阁楼,意思很明显,他需要一个解释。 “市丸银确实是我的人,他也会是值得信赖的同伴。” “从什么时候开始?” “反正不是从你们出走瀞灵廷的时候。”宏江说着,虽然好好休息过一晚,但他的脸上还是能看出一丝疲倦,“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你只需要知道他们都是足以信赖的人就好了。” “包括曾经袭击过瀞灵廷的那些破面?” “当然。” 平子无奈地吐出一口气,这并不是他需要的解释,但来之前拳西和凤桥已经简单给他介绍了情况,所以宏江给出这样一个结果,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他知道现在的瀞灵廷虽然看上去平和,但却处于完全的紧绷状态,甚至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珍贵的。 “我明白了,但这样我可不会放心把后背交给市丸银和那些破面的。” 宏江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们的战场并不在这里,我们先进去说吧,听说一护你还找过我不止一次,有什么事可以慢慢谈。” 众人回到屋中,本来还算宽敞的房间,因为多出了五个人也显得稍稍拥挤起来。 可这种身边都是同伴的感觉,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至少一护显得要比之前平和了许多。 宏江简单介绍了下目前护庭十三队的情况,包括浦原在技术开发局取得的一些进展,然后很快就进入了主题,也就是对平子等人的安排。 “现世?” “准确来说是需要你们在现世和虚圈之间活动。”宏江纠正了平子的说辞,“虽然瀞灵廷会是主战场,但我们要做好这里不是唯一战场的准备,需要有人为了可能的在各站场穿梭提供条件。” “能有技术力做这种事的人不多,浦原和涅茧利恐怕分身乏术,阿近是有这个能力,但在涅茧利需要在战场第一线的时候,他需要总览技术开发局。” 宏江说着,手指指向一人,“所以,唯一的人选也就是你了,日世里。” “嘿嘿,毕竟我也曾是十二番队的副队长,就放心交给我吧!”日世里握着拳信誓旦旦地说道,然后转口问道:“但有昭田他们完全可以留在瀞灵廷的吧。” “接下来的战争很可能会间接影响到虚圈,你们共同行动一是更安全一些,二则他们也能给你打打下手。” 平子这时候突然插嘴说道:“那让他们四个去就足够了,我留在瀞灵廷吧。” 宏江稍加思索就点了点头,“没问题,你和拳西还有凤桥也能够彼此照应一下,但这只是理想状态。” 随机他看向平子:“你该明白的,战场上局势可能瞬息万变,如果留在这里,我希望你能够从心里接受市丸银还有破面们的存在,不要因为无关紧要的怀疑就送了性命。” 这就是准备火力全开的宏江吗?真是冷酷地让人不适。 平子咧着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宏江,说实话还蛮有压力的,“那就看你接下来能不能给我们组织一场‘友好’的会面了。” “可以。” 宏江果断地回答道,然后转头朝向一护的方向:“听说你找过我很多次,有什么事吗,一护?” 被突然点到的一护有些紧张,“我,我只是觉得要对付那群家伙,就是星十字骑士团的那群家伙,我还有所不足。所以,所以希望蝶冢先生能够指导我,让我变得更强!” “还有我们。”茶渡和井上也异口同声道。 宏江一下子沉默了起来,他手扶着下巴,然后缓缓说道:“我刚刚也有讲过,接下来的战争可能在半个月后就会到来,也可能是一个月,但最多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 “虽然以前都对你进行过短时间的训练,你也成功变强了,但那些都是比较容易挖掘的潜能,比如学习卍解以及掌控虚化。” 一护听到这脸上不禁露出失望之色,但宏江又转口说道:“但这不代表你的潜力已经被完全挖掘了,远远还没有,只是我们现在欠缺时间,或者说欠缺短时间内再次挖掘你的潜力的手段。” 然后宏江目光扫过井上和茶渡,“对你们也是如此,这并非是你们的问题,而是我们的不足。” “那就是没有办法了吗,蝶冢先生?”一护拍着胸口,“我什么样的苦都能吃,什么样的训练都能坚持下来!” “我们也一样。” 宏江望着众人,“井上和茶渡的话,我的建议是你们不妨换个角度,战争不仅仅是刀剑之间的碰撞,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同样能贡献自己的力量。” 随之他的目光又集中在一护身上,“至于你,也并非完全没有手段,只是我们不具备罢了。” “什么?” 宏江没有回答他,只是自言自语道:“算起来,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话音才落,一阵仿佛风铃般的声响从窗外传来,一只漆黑的蝴蝶挥舞着翅膀,缓缓飞进屋内。 第六百五十章 零番队 白色的柱辇划破空间,即将带来属于他们的声音。 五番队中,漆黑的地狱蝶扇动着翅膀停留在宏江指尖,阵阵风铃声中似乎蕴含着重要的讯息。 它停留的时间并不久,也就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便又挥舞着翅膀朝窗外飞去了。 “有发生什么了?”平子有些急切地问道,独属于队长间的传讯,想来地狱蝶带来的消息必定极其重要。 “他们马上要来了。”宏江缓缓站起身,“你们也一起过来吧,去见一见零番队,他也是能满足你心愿的唯一可能了,一护。” 零番队?一护、包括茶渡等人心里都满是疑惑,他们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但有着凌驾于一之上的零之称号,想来一定不简单吧。 只是为什么蝶冢先生要说他们来了?之前他们又在哪里呢? 带着满心的疑问,一行人跟着宏江的脚步急速朝着瀞灵廷西门——白道门前进。 出了白道门又绕着杀气石构成的外墙走了一段距离,终于抵达了终点。 其余队长也早就到了,齐齐等待在这一片空地中,涅茧利见他们来了,还瞥了一护一眼,“我可不怎么推荐你跟过来,小鬼。” “是蝶冢先生带我们来的。”一护回了一句,见涅茧利没和他说话的意思,就凑到宏江身后低声问道:“零番队是什么啊?我是说为什么直到瀞灵廷变成这样才回来,他们平时在哪里?” 宏江没有回头,轻声回道:“在王族的空间里,也就是灵王所在的空间。” 灵王,这个称呼并不是第一次听了,上次在和蓝染对战前一护才得知瀞灵廷也是有王的存在的,而这位王就是灵王,也是蓝染最终的目标。 原本他以为灵王会在瀞灵廷中某个隐秘的地方,就比如上次他们参加宏江和夜一婚礼所去的神社之类的地方,现在听起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原来灵王并不在瀞灵廷内吗?” 稍前方的春水听到一护的疑问,反问道:“你还记得你们第一次来到尸魂界时,见到杀气石外墙降落下的场景吗?” “当然了。” “虽然那墙壁是为了防守存在的,但通常只有在旅祸也可以说是外敌入侵的情况下才会降下,所以,这圈只在有外敌入侵时保护瀞灵廷的围墙,平时又在哪里,又在保护着什么呢?” “是在保护着灵王所在的空间吧。” “虽然只是最基本甚至可以忽略不计的一层保护就是了。”宏江接过话说道,可不等他再讲什么,空中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轰鸣声。 “想知道零番队是什么,就用你的眼睛看吧,他们来了。” 一护抬头望去,只见高空中一个黑点正不断地放大,耳边的轰鸣声也随之变大,知道最后可谓称得上是震耳欲聋。 那黑点最后化为一道白色的影子落在众人面前,巨大的冲击力连脚下的土地都在微微颤动,掠起的劲风卷起灰尘,让一护等人下意识用手臂遮挡住眼睛。 等到劲风掠去,尘土渐散,一护才能睁开眼向前看去,只见在为首的春水前不远处,正伫立着一根大约十几米高,看上去有十人围着那么粗的,白色的圆柱。 “这是……” “天柱辇,这是零番队移动的工具。”春水轻声解答了一护的疑问,“零番队的成员,都在里面。” 都在里面吗?一护又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柱子,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全部?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 是的,眼前的圆柱虽然算得上是高大,但里面的空间怎么看都不像能装多少人的样子,就算内部被一层层地分开好了,一护估算着最多也就能装一百来人罢了,而且还会相当的拥挤。 “零番队没有队士,成员全是队长级。” 春水偏过头,继续道:“而且,五人全部的战力,凌驾于整个护廷十三队之上!” 全部是队长组成的队伍,而且战力凌驾于护廷十三队之上? 一护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包括那位山本总队长在内的护廷十三队吗?哪怕不算…… 他又偷偷看了眼宏江,即使有蝶冢先生在的护廷十三队,也无法和零番队比肩吗? 瀞灵廷居然还有如此强的战力存在,一护对零番队更加好奇起来了,目光也向不远处的圆柱投去。 刚刚没细看,这次一看,他发现在圆柱上还有一个明显是门的方框,门上刻有一个菱形,菱形之中则是一个空白的六边形,和宏江等人羽织背后的图案完全相同,而那一片空白,应该表示的就是零这个代表无的数字吧。 就在他心中暗暗揣测之时,那扇门突然从中裂开,两片门扇缓缓向外打开,里面似乎有几道人影,但因为太黑他还有些看不清。 砰!一道清脆的响声从里面传来,那是木屐踩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一道身材魁梧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而在他左右两边还有人,看上去总共应该有五人吧。 五个人的动作都不是很快,但也不算慢,很快一护就看到了那神秘的零番队,和他刚刚看到的人影数量重合,一共五人。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蓄着大把黑色胡须,一副和尚装扮的人,刚刚听到的木屐声也是从他脚下传来的,只不过对方穿的并不是木屐,而是一对高跷。 和尚左右手是一男一女,男的身材有些矮小,带着太阳眼镜,一头黑色的卷发几乎遮住了他一边的眼睛。 右边的女人完全是另一个极端,身材甚至比中间的和尚还要魁梧,一头紫色的长发被一个锅铲模样的发饰盘起,脸上的肉把她两只眼睛挤成了两条缝,看上去很是慈祥的模样。 这对男女身后又是一对男女,身材矮小的男人后面站着的是个身材苗条的女人,一头黑色的侧分齐刘海,脑后是一个月牙形的金色发饰,皮肤苍白,容貌标志。 而她身边的男人则不同了,中等身材,敞开着胸脯,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那夸张的飞机头,顶端还弯城一个勾,像鹰嘴一般。 除了那面容标志的女人,从外貌一护完全感觉不到剩下的四人有一丝的高人气质。 而这,就是传说中战力凌驾于护廷十三队的之上的零番队吗?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啊…… 第六百五十一章 梦碎般的感觉 就在一护告诫自己不要以貌取人的时候,空气中突然响起音乐声。 只见后方那面容标志的女人身后冒出五六只仿佛白骨般的手,每只手上都拿着一个乐器,有喇叭、锣、太鼓还有三味线,只是靠着她一个人,就奏响起有些欢快又有些嘈杂的音乐。 她身前的矮小男人甚至还随着音乐手舞足蹈起来,看上去非常开心的模样。 而女人右边的飞机头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杆旗帜,白色的旗帜上同样有这黑色的菱形图案,只是不像天柱辇大门上其中一片空白。 四个漆黑的十字同样以菱形排列在边框内,每个十字中央又有白色的叉形状团,看上去像是四朵绽放的花朵。 男人把旗杆一挥扛在肩上,大声喊道:“来了来了来了,终于来了!零番队大人降临!!” “好久不见啊,护廷十三队的小毛头们!有好好吃饭睡觉长大吗?!” 这下一护真是惊得连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这浮夸的好像杂耍团队一样的五人,真的是春水和宏江口中神秘又强大的零番队吗? 但对方好像已经自报家门了,可越是这样,一护就越觉得不靠谱,这已经不是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了,而是完全超越了他的想象力! 平子站在他身边,忍不住把他的心里话讲了出来,“搞什么,有个和形象超级不合的东西出来了……” 只是话音才落,他就被人一巴掌抽了过来,对方力道之大,甚至还让平子后退了两步。 好快的速度,一护心里的荒诞感一下子被打消了,他甚至都没有看得太清楚,那个身材臃肿的紫发女人就过来,还给了平子一巴掌,他开始有点相信这五个人拥有凌驾于整个护廷十三队之上战力的说法了。 “你在干什么啊!”平子捂着脑袋一脸不爽地看向对方。 而紫发女人还是一脸慈祥的模样,看上去没有攻击性,她爽朗地大声说道:“好久不见嘛,真子!还有你,小日世里,真是一点都没变呢!” “什么好久不见,你谁啊?”平子不满地回道,他身后的日世里也在脑海中疯狂搜索,但没有眼前这个女人的印象。 突然,平子想到了什么,是零番队的成员还和自己有交情,而且还叫日世里是小日世里…… “你难道是?” “你在说什么啊,忘记了吗?”女人似乎有些不开心,指着自己说道:“是我啊,桐生!!” 这就没错了,前前任十二番队队长,也是已经之后晋升零番队的人——曳舟桐生,眼前这个女人只可能是她了。 只不过当初的桐生可是个身材丰满、拥有着一头紫色长发的大美人,没想到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胖大妈! “你是桐生小姐,真是变好……,不,这已经不是变好多的程度了,完全是换了一个人嘛!” 平子身后的日世里同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实在没办法把眼前这个人和她曾经的队长联系在一起。 桐生倒是有些娇羞地说道:“讨厌啦,平子你真是的,没变那么多吧!” 然后她的目光一转,走到宏江面前,“你是小宏江吧?”甚至还动手扯了扯宏江的脸,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才是完全变了个模样呢,如果不是这双眼睛我还有点认不出来,真是长成一个可以依靠男人了呀!!” “您也是一样,变得……,更加成熟了呢,曳舟队长……”宏江有些无奈地回道。 他和曳舟桐生并没有太多的交情,在他还小的时候,对方的研究就已经进入到关键阶段,很少在瀞灵廷中走动,在对方眼中上一次他还真是个小鬼。 不过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当年在瀞灵廷中能数一数二的大美女曳舟桐生,如今变成一个胖大妈的模样,他的内心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有种梦破碎的感觉。 一护默默观察着这一切,从这个叫桐生的女人刚刚的动作就能推断出对方绝非善茬,再加上她和平子还有宏江的对话,更加验证了其身份。 相信对方曾经也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之一,而且在她是队长的时候,宏江甚至还是个小孩,足以说明其资历之深。 而目前只有这一个人跑来和宏江还有平子打招呼,要么是剩余四人性格比较恶劣,要么说明平子和宏江对他们来说都是不认识的人。 全部都是队长级的实力,资历还一个比一个老,这看起来很不靠谱的零番队肯定蕴含着惊人的能量! 不过看桐生折磨样,这个队伍虽然有些超然,但似乎并不是那么难以相处。 就在一护这么想的时候,一道声音的响起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而他刚刚产生的好相处的想法,也随之打上了一个问号。 只见先前扛着旗的飞机头男人似乎也找上了自己的熟人,而这个熟人正是一向以温柔示人的卯之花烈。 男人用他那夸张的飞机头的前端勾住卯之花的头,用可怕的表情以及更夸张的语气打着招呼:“好久不见啊,卯之花。” “好久不见。”卯之花轻声回道,态度说不上欢迎但也看不出有抗拒。 男人似乎并没有因为卯之花的态度有所改变,仿佛一个小混混般说道:“如何?我传授予你的治疗之术有切切实实做到吧?” “当然。” 原来这个男人是卯之花队长的师父吗!就在一护惊讶之时,男人的声音陡然一扬,质问道:“真的?!不过这次好像死了不少人啊!是怎么搞的啊?!” 这仿佛刺到了卯之花的痛点,她温柔的眼中锐利之色一闪而过,但面对对面趾高气昂的男人似乎又没有什么反驳的理由,随即再一次低下头来,像是在向对方认错似的。 好咄咄逼人的气势啊,虽然这次护廷十三队遭遇了重大的打击,但要把这归咎于卯之花队长救治不力,是不是有些过于苛刻了,乃至近乎于刻薄了? 同样是叙旧,确实截然不同的两种方式,这也让一护意识到,不能像定义护廷十三队一样去定义眼前的零番队。 这是个有温情也有苛责的队伍,是个表面搞笑实则拥有惊人能量的队伍,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队伍。 第六百五十二章 来自零番队的邀请 卯之花虽然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但看飞机头男人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不过这时候为首的和尚突然揽上飞机头男人的肩膀,爽朗地说道:“算了算了,久违的再会,虽然有很多想说的,但还是留到之后吧!” 飞机头男人虽然一脸不爽,但却没有反驳,也没有再向卯之花发难。 与其说是他认同了那个和尚,在一护看来,不如说飞机头男人顺从了那个和尚的话,虽然说零番队没有队士这个概念,全员都是队长,但似乎其中是有领袖的存在的,而这个领袖就是这个看上去非常豪爽的和尚了。 “零番队的各位还真是一如既往啊。”春水走上前,似乎是作为护廷十三队的代表和和尚对话道:“所以,这次来是有何贵干呢?” 难道零番队来不是为了支援瀞灵廷,和无形帝国作战吗?听春水的意思,对方似乎是带着某种任务而来,然后呢?完成任务就会离开吗? 就在一护胡思乱想之时,突然发现那和尚突然看向自己,当然也可能不是自己,而是他身前的宏江,毕竟他和对方还是第一次见面。 可对方下一句话就证明他的感觉并没有错,“你就是黑崎一护吗?” 一护愣了下,他没想到对方会找上自己,,“没,没错,我就是黑崎一护。” 听到这个回答,和尚一下子咧着嘴,笑着说道:“这次是遵灵王命令,来重建护廷十三队,首先,要把你也就是黑崎一护,带去灵王宫。” 带我去灵王宫,也就是蓝染曾经想要踏足的地方?为什么? 就在一护为此感到疑惑之时,另一个人却突然爆发了。 “开什么玩笑!” 碎蜂一声怒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我是不知道零番队有多么伟大,但瀞灵廷变成这样还呆呆躲在灵王宫的家伙们,事到如今才出来说要重建护廷十三队?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 是的,她再也无法忍受了,数以千计的队士死亡,总队长和白哉还有恋次还生死未卜,他们忍受着悲痛一步步前进,现在却有一支更强的队伍站出来说要重建护廷十三队,这不是莫大的讽刺吗? 队士们牺牲之时零番队在哪?总队长倒下之时他们又在哪?甚至在抢救总队长之时,这号称传说中的零番队同样没有出现! 在瀞灵廷最需要零番队的时候,完全没有他们的身影。 现如今一片狼藉,又一脸轻松地说来重建护廷十三队,这怎么可能,他们能让死去的队士们复活吗?能让总队长他们回归往常吗?都不能! 碎蜂大声怒斥着对方,可除了飞机头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其余人根本就没有反应,甚至在和尚这里他仿佛都不存在,自顾自地来到一护面前,还要和对方继续讲什么。 “喂!”碎蜂彻底被激怒了,她冲上去就要找对方讨个说法,问一问,在瀞灵廷遭受袭击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在想什么! 可她才迈出脚步,甚至脚还没落在地上,一只手就按在了她的肩膀之上,回头一看,正是刚刚和和尚走到一护面前的飞机头男人。 她勉强看到了对方的动作,是瞬步,但又和普通的瞬步不太一样,好快,而且就感觉没有实体一样,绕到她背后令她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这样的瞬步,她在夜一身上都不曾看过! “太吵了。”飞机头男人低声说道:“不要开玩笑这句话我们才想说,你们是什么?是护廷十三队吧?” 男人把‘护廷’两个字咬得很重,继续说道:“我们是零番队,也就是王属特务,王属特务的工作是守护灵王、灵王宫,护廷十三队的工作是守护瀞灵廷。” “肩负‘护廷’之名的人,因为守护不了而向我们乞求援助,护廷两个字都要哭了!” “可恶!”碎蜂想要反驳,想要抵抗,可对方看似一只手轻轻放在她肩上,但就是让她动弹不得。 “说得没错啊,零番队各位的职责毕竟和我们不同。”宏江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出现,也让碎蜂肩上的压力顿时一清,“可我们终究都还是死神的身份,所以还是别分那么清楚的好,说不定有一天,零番队的诸位也要向我们乞求援助也说不定,那时候灵王大人会哭泣吗?” 她回头看去,就见飞机头男人右手握拳,而宏江则抓着他的手腕,将那双手硬生生按在对方的胸口。 “身手不错嘛,小鬼。”飞机头男人看着宏江,平静地说道:“看来有在好好吃饭睡觉长大呢。” “不值一提。” 宏江说完,手一张松开对方的手腕,男人也放下手,两人没有再过招的意思。 而这一切全部都落在了一护面前的和尚眼里,尤其是当那句‘灵王大人会哭泣吗’,他单纯的眼神中闪过意思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但随着两人分开,这一切在他眼中又重归平静,他转头面向一护,“我继续说,这次首先是要把你带去灵王宫,除了你以外,还有……” “不需要了。”一道清冷地声音徒然从背后响起,一护回首一看,正是零番队中那身材苗条的女人。 只见对方背后伸出四只如骸骨般的手,但和刚刚奏乐时不同,这一次她每只手上都托着一个半透明雾蒙蒙的球体。 “名单上的人已经在这里了。”女人说着,背后又伸出一只手,指着一护,“黑崎一护,只剩下你了。” 一护有些惊讶地看着女人,因为他透过球体能够隐约看到里面有什么,其中三个球体里分别是白哉、恋次以及露琪亚,最后一个球体中则装着一把断成两截的斩魄刀。 这把斩魄刀从何而来他不清楚,但白哉三人明明是在四番队的,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在四番队和这里之间走了个来回。 零番队的神秘和强大在他心里又有了新的概念,而他也是零番队要带上灵王宫的人之一。 一护把目光投向宏江,难道蝶冢先生所说的他们不具备的手段,就是来自零番队的邀请? 第六百五十三章 我会粉碎一切对于你的企图 宏江若有所思想着什么,并没有注意到一护在看他,而就在这时,沉默许久的卯之花站在女人身后,突然出声道:“不行哦。” 女人一脸平静地转过头,卯之花轻声说道:“在那球体中的,是朽木白哉、朽木露琪亚和阿散井恋次三人吧?任何一个人现在离开瀞灵廷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不能被带走。” “噢?”飞机头男人有不同的意见,“所以才要带走啊。你应该知道,这三人靠你的力量是无法治愈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朽木白哉这样待在这里是会死的!” 飞机头男人说着突然指了指宏江,“或者你选择用那个小鬼对山本的方法也能救下他们,但相对应的,他们也就注定失去身为死神的力量了,对待山本那样是无可奈何之举,但他们三个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你办不到的,我来治疗!”飞机头男人指了指自己,并且以他出现为止最为温柔的语气说道:“烈,你现在该做的不是治疗,懂吧……” 卯之花听着这话缓缓闭上了眼睛,放在身前的双手紧紧攥成一团,好像在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懊恼,又像是在纠结着其它什么事似的。 这边被说服了,另一边的涅茧利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最后一个球体说道:“在那里面是蛇尾丸吧?” 最后一个球体里放着一把断刀,赫然是恋次的斩魄刀蛇尾丸,在与灭却师的战斗中它被折断了,涅茧利正在尝试修复。 而没记错的话,它应该是被放在自己的实验室的,想到这,涅茧利不快地说道:“你侵入实验室了吗?还是一样干些瞧不起人的事情啊。” 女人一脸平静地看着涅茧利,“才想说谁,原来是茧利啊。” 她说着又伸出一只手放在嘴边,像是害羞又像是在嘲笑对方,“你才是,说什么侵入,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夸大其词啊。妾身只是把手靠上门扉,它就打开了,不过如此而已。” “只不过,比起妾身在的时期,锁松了许多呢。” 涅茧利皱了皱眉,眼前这女人名为修多罗千手丸,千年之前他和对方都是御织所的成员,准确来说,对方是御织所的所长,他只不是其手下之一。 当然手下这个称呼涅茧利是不会承认的,在他看来,那时他们两个只是从事不同研究的两个人罢了,如果特殊一点,这个女人比较讨厌就是了。 但讨厌归讨厌,对方的研究能力尤其是在防御体系的构筑上有着很深的造诣,目前瀞灵廷最高的戒严等级修多罗,就是以对方的名字而命名的。 只不过能轻易就打开自己的实验室,只能说这家伙呆在零番队并没有虚度光阴。 涅茧利很自信,他的实验室的戒严可不比千年前,能在自己没有受到任何讯息的情况下突破防守还拿走里面的东西,真是不容小觑。 卯之花没有意见,涅茧利也貌似不打算再追究,和尚见所有的争执都已经平息,再一次转过头对一护说道:“好了,现在就差你了,黑崎一护。” “我,我吗?”一护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偏过头想向宏江寻求协助。 这一次宏江注意到了他这边,没有说什么,只是朝他点了点头。 这意思是说跟随零番队去到灵王宫能让自己变强吗?一护想宏江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但出于谨慎他还是朝和尚问道:“如果带其他人是去治疗,但我的话完全不需要,所以为什么要我一起去灵王宫。” 和尚眼睛张得滚圆,一脸理所当然地说道:“邀请你自然是其他理由,而且我不是早说过了吗,是遵循灵王的旨意邀请你去灵王宫。” “是灵王要见完吗?只是为了见一面……”一护顿了下,干脆把想说的直接说了出来:“如果只是为了见什么人的话,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想变强,比现在要强的多!去灵王宫能够让我变强吗?” “当然,灵王宫中有仅存于宫内的超灵术,这是唯一能够让你短时间内变强的手段了。”和尚立刻回答道:“而且你身上的潜力还未完全激发出来,只有在灵王宫,才有短时间内激发它们的可能性。” 这和蝶冢先生所说的不谋而合,一护心里已有了决断,只是心里还有些疑问,虽然不会干涉到他做出判断,但还是渴望得到解答。 他没有立刻回应和尚,而是走到宏江面前:“蝶冢先生是希望我能跟随零番队,然后去灵王宫修行吗?” “你不是想变强吗?这是唯一的办法。”宏江没有任何犹豫地回道。 一护继续追问道:“但您似乎早就猜到了零番队会降临,也早就想到了他们会邀请我去灵王宫,为什么?” “护廷十三队是肩负‘护廷’两字的队伍,而零番队的职责,则是守护灵王。两者看似毫不关联,但灵王是死神的灵王不是灭却师的灵王,这次的战争瀞灵廷不会是最后的终点,明白吗,一护?” 假设护廷十三队最终真的倒在无形帝国面前,即便飞机头男人曾说过瀞灵廷和零番队无关,但怎么想灭却师都不会接受头上还有个死神的灵王。 也就是说,如果护廷十三队全灭,零番队和无形帝国也注定会有一战,那么协助护廷十三队几乎是必然的事,这也是零番队会必然降临的原因。 “至于他们会邀请你,我确实有想过,但即便他们没有,我也会提出建议的。” 一护皱了皱眉,显然他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哪怕是宏江,他也不觉得对方能够影响到这支零番队。 宏江也大概能猜到一护的心思,只见他伸出食指点在一护额头上,对方脑海中突然响起他的声音。 “实话说,零番队让你上零番队不会是灵王旨意那么简单,你很可能也见不到灵王。” 一护听到这刚要说什么,脑海里的声音就阻止了他:“不要出声,听我说完,一护!” “但无论他们有什么样的企图,协助你让你变强都是必要的,现在不要去纠结其中的原因,他们想从你身上取什么不要紧,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就算成功,不是吗?” “但是……” “没什么好但是的,不管他们对你有什么企图,我都会把那份企图全部粉碎,即使对方是零番队!”脑海中宏江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你相信我吗,一护?” 哪怕是零番队都不能对自己不利吗?这支号称凌驾于整个护廷十三队的零番队? 但说这话的人是宏江,实在有太多次了,这个人都没让他失望过。 看着宏江坚定的双眼,一护目光也变得坚定起来,然后镇重的点了点头。 “好,我跟你们去灵王宫!” 第六百五十四章 需要一护的理由 听见一护这么说,和尚一脸高兴,“那就没有问题了。” 突然,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对,我们还要负责重建护廷十三队啊!”紧接着他目光投向宏江,又移到春水身上,“不过有你们在,好像不需要我们再多做什么了吧?” “事实上我们已经在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准备了。”春水摊手说道。 “那就完全没有问题了!”和尚一拳打在自己手掌上,然后朝一护大喊道:“那我们可以准备出发了,黑崎一护!” 一护听到这话,看向茶渡、石田还有井上,茶渡上前朝他胸口轻轻打了一拳:“你就放心去吧,我们也会努力变强的。” “去灵王宫一趟,别到时候还不如我们了。”石田推了推眼镜,井上则表达着关心,“去修炼的时候也要照顾好自己,一护,一护同学。” “嗯!”一护重重地点着头,然后转向宏江,后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去吧,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忙的,就不送你了。” “我会尽快回来和你们并肩作战的!”一护握紧拳头保证道。 宏江则点了点头,“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就好。” 这样的告别并没有持续太久,宏江等人就率先返回瀞灵廷了,一护朝着天柱辇走去,刚要进门却被飞机头男人叫停,“你进去干什么?” “不是要去灵王宫吗?”一护反问道。 飞机头男人撇了撇嘴,刚要说什么,和尚就接过话说道:“是要去灵王宫,但在此之前,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呃,什么地方?” “不要多问,小鬼头!”飞机头男人揽住一护的肩膀,右手朝后指了指,“你不是说要变强吗,那就从现在开始吧,扛着天柱辇跟我们走!” 有十几米高的天柱辇就这么交给一护了,虽然他并非举不动,但实在不懂零番队这群人究竟还要去哪。 只是不等他提问,零番队五人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就消失在原地,一护没办法,举起天柱辇也立刻跟了上去,从方向上来说,他们是一直在向西走。 而随着不断的前进,一护仿佛被触发了什么记忆,直到最后来到目的地,他心里的感觉才真正被验证。 看着眼前熟悉破败的小屋,那夸张的由两个岩鹫的雕像拉起的横幅,虽然和记忆中的不完全一样,但还是能找到一些共同点,这不正是他最早来尸魂界时拜访过的志波空鹤的屋子吗? “所以……,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 空鹤听到这话立马不爽地呵斥道:“‘这种地方’是什么意思啊,大笨蛋!久违的招呼是这句话吗?小心我不帮你们发射哦!” 又是熟悉而又不好的记忆,一护一脸警惕地问道:“发射?发射什么?” 不等空鹤回答,和尚便率先回应道:“这个啊,这天柱辇没有自行回到灵王宫的机能!” 那熟悉又不好的感觉似乎更近了些,一护连忙问道:“为什么!不是有什么超灵术吗?!” 和尚抚摸着自己的胡须:“没错,灵王宫里有仅存于宫廷内的超灵术,但这并不适配于天柱辇……” “听起来超像在骗人!”一护无奈地说道,他似乎注定要再感受一次,初来瀞灵廷时被当做炮弹发射的经历了。 飞机头男人也马上出声打断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喂,把它搬到炮管里去吧!” 没办法,有时候人就是要接受一些不幸的现实,一护垂头丧气地把天柱辇搬进空鹤家那夸张的炮管中,别说,尺寸上两者完全契合,就好像天柱辇本身就是它的炮弹一样。 “进去吧!”飞机头男人在他背上一推,一护一下子就跌进了天柱辇中。 说是辇,但里面实际上就是一个广阔的圆柱体空间,甚至连个座椅都没有。 “到灵王宫还需要一些时间,你可以坐着。”飞机头男人说着便盘腿坐下,“当然,你非要站着也没什么。” 随着零番队成员全部进入,天柱辇的大门缓缓紧闭,一护也摸着黑坐在原地,随之地面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紧接着那震动越来越强烈,最后伴随着砰得一声巨响,整个天柱辇被射向天空,拖着一道白色的尾巴,很快便消失在云层之中。 遥远的瀞灵廷五番队中,宏江也静静朝西方眺望着,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天柱辇已经被发射,一护踏上了他前往灵王宫的旅途。 这次的战争不会仅仅局限于在瀞灵廷中,友哈巴赫的目标也不单单是一个尸魂界,所以零番队会降临即是前世他所熟知的事实,又是现在的他能够预料到的事。 被带去灵王宫的有白哉、恋次、露琪亚还有一护四人,前三者都是为了治疗,并且是零番队提前为护廷十三队可能出现的队长空缺,而准备的战力储备。 一护被邀请则完全是出于另一个理由,一个将希望寄托于他却又带着肮脏的计划。 那位零番队的领袖,眼和尚——兵主部一兵卫,可是比山本更为悠久的存在,他所能代表的可不仅仅是瀞灵廷的历史,是尸魂界、乃至加上现世和虚圈的三界的历史! 宏江能清楚的问题,他自然也能想得通,这次的战争是极有可能或者说必然会危及到灵王的战争。 而且和蓝染那次不同,零番队已经降临就证明他们心中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灵王又是整个世界运行的楔子,零番队的存在也是为了守护灵王,而这份守护不能是像护廷十三队那样,是可以失败的责任。 一旦灵王有了危险,那么尸魂界、虚圈还有现世都面临崩溃的危险,加上这次零番队并没有必胜的把握,那么战败的后果也是必须要考虑的。 也就是灵王如果遇到了危险要怎么办? 就和瀞灵廷覆灭后能够重建瀞灵廷一样,如果作为世界楔子的灵王遇到危险,那么只要有另一个作为世界楔子的灵王再出现就可以了。 而身兼人类、虚、死神三种力量、三种身份的黑崎一护,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由他担任可能需要的第二任灵王,可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 只不过,通过前世了解到灵王真面目的宏江,知道这是何等肮脏的一种想法。 所谓第二任灵王,只是替换这个世界运行的新的螺丝钉罢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该如何前进? 只是这个替补灵王计划却有着难以解决的巨大难题,毕竟这是基于和无形帝国彻底战争而提前制定的计划,那么为每个可能出现的结果提前准备好应对策略是最基本的。 而关于这次战争,能够想到的结果无外乎三种。 一、死神最终取得了胜利,同时,灵王也安然无恙,那么无论瀞灵廷会变成怎样,零番队需要思考的问题也仅仅是重建瀞灵廷罢了。 二、死神最终取得了胜利,但灵王却陨落了,那么拿友哈巴赫作为新的灵王也足以替代之前灵王的作用。 三、灭却师取得了最终胜利,那么意味这灵王陨落,但为了维持三界的运转必须要有一个新的灵王出现,此时让一护去灵王宫也是为这种可能性做准备,到那时,一护便是新任灵王。 只是这最后一种可能在宏江想来是无法实现的,以友哈巴赫的性格,一旦他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怎么会任由一个新的灵王和自己平起平坐? 这也是前世宏江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他不觉得以兵主部一兵卫的资历,会不清楚友哈巴赫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能够解释他做出这个漏洞百出的计划的原因只有两个。 一、若是战败,他们可以依靠着一护这个新灵王建立一个新的空间,类似于之前的无形帝国一样,在维持这三界运转的同时,再伺机而动,也就是和千年前的灭却师互换一次身份罢了。 二、把一护变成真正的灵王,一个拥有意识、力量,足以称之为神明的存在,并以此为基础和灭却师展开最终的决战,胜利之后再想办法把这个神明变成维系世界运行的楔子就可以了。 甚至考虑到一护的心性,愿意为同伴去牺牲的觉悟,最后的‘弑神’会变得比想象中要轻松得多! 这是宏江结合今生的经验,代入到兵主部一兵卫的身份想出的两种解释,两种都有可能,但如果是他的话,会更偏向后者一些。 但只能说,即便以兵主部一兵卫的眼界和睿智,都低估了最坏情况下友哈巴赫所拥有的能量,或许让一护成为真正的灵王能够和那样的友哈巴赫抗衡,但宏江自身还是持悲观的态度。 可能是他曾见过完全的友哈巴赫是何等的恐怖,也可能是他并未触及到神明的层次,没法了解两个神之间的对决究竟谁优谁劣。 是的,那可能是一个连想象都会匮乏的境界,一次可能是不分伯仲、也可能是一边倒的战斗,一次让人心里没有底的赌博。 所以,宏江和一护所说的话并不仅仅是让对方安心,无论是出于对信任的回应、还是出于对战局的掌控,他都绝不会坐看着一护成为第二个灵王。 或者也可以说,如果兵主部一兵卫的这个安排真的变成了现实,那么除了他自己还有一护外,整个瀞灵廷包括零番队,也就再也没有人活着了吧。 但综合考虑,一护和前世一样去了灵王宫并不是坏事,他的存在无疑是给己方增加与敌人对抗的筹码。 只是有些出人意料的是,这一次零番队所带走的人和前世分毫不差,宏江有想过自己也被带去灵王宫的可能,但他确确实实又一次错过了去灵王宫的机会。 宏江望着西方平静的天空,目光又移向了腰间的月镰灵切,其实他和一护一样,同样感受到了自身的极限所在,迫切地希望着能够变强。 而这个契机除了灵王宫以外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和儿时那次错过灵王宫之行相比,他这次心里是真正充满了遗憾与不甘。 一护还有巨大的潜能可以激发,他又何尝不是呢?远的不说,他还有一把斩魄刀没能卍解。 只是月镰灵切实在过于特殊了,光是知晓他的名字到能够控制始解,宏江就耗费了不少的精力。 这把被山本称为鬼道系最强的斩魄刀,同时也是鬼道之王才能掌控的斩魄刀,但他现在是鬼道之王了吗? 如果仅仅说狭隘的鬼道,那么宏江可以很自豪的说自己就是现在死神中的鬼道之王。 但正因为精通鬼道,他才知道在这代表着死神死之力的鬼道海洋中,自己所获取的仅仅只有九牛一毛,他甚至还望不到这条路的尽头在哪。 而可能只有当他能够碰触到鬼道极限的那一天,月镰灵切才能够真正的卍解吧,宏江肯定那一定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提升,但却苦于无法挖掘这份力量。 因为月镰灵切的特殊性,他甚至都不敢或者说是不能借助转神体进行卍解速成,他几乎百分百能够肯定,以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战胜月镰灵切。 也因此,随着天柱辇把一护带去,宏江也陷入到了迷惘之中,他有很多的事要做,但关于自己前进的路,却好似被迷雾所遮掩了。 虚化?他不觉得多出虚化的力量会对自己有多大的提升,至少没法提升到战胜甚至和友哈巴赫抗衡的地步。 就在这时,海燕悄悄来到他身后,“日番谷队长求见,现在就在外面。” 真是个意想不到但又在意料之中的人,宏江暂时收起心思,“让他进来吧。” 很快,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想都不用想是日番谷那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蝶冢……,老师。”日番谷有些扭捏地说道,自从对方将雏森赶出五番队后,他就没有再这么称呼过宏江了,甚至两人连私下的交谈都很少甚至是没有了。 但这次不同,卍解被夺,强敌即将再次攻来的压力时刻催促着他,必须要做些什么了,必须! 而这种时候,他脑海中第一时间出现的名字就是蝶冢宏江,似乎只有这个从灵术院开始,到他成为队长后都还能一直教导他的人,此刻才能给他些许建议。 “蝶冢老师,请……” 日番谷话还没说完,就被宏江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来是想做什么,我可以给你一个回答,到下次最终的战争到来前,你的卍解就能夺回来。” 宏江背对着他,轻声问道:“哪怕是这样,你都觉得不够吗?” 这是宏江在队长集会上就说过的事,日番谷也思考了很久,取回卍解的他能够成为,至少是自己心目中瀞灵廷的支柱吗? 能够保护队士,至少是雏森的平安吗? 正因为思考了很久,他才会来到这里,也才能如此坚决地回道:“不够!” 第六百五十六章 所谓自知 不够吗?宏江背对着日番谷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恐怕这就是此刻瀞灵廷内大部分人掩盖在平静下的焦虑吧,他也在想,如果山老头还在健康地统领着一切,这种焦虑的情绪是否还会蔓延? 大概率不会吧,但也可能是那位像太阳仿佛永远不会熄灭的老者的倒下,导致了这焦虑情绪的蔓延,而他蝶冢宏江还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安抚人心。 “你是个天才,更是个优秀的队长,冬狮郎。直到现在,你并没有虚度属于自己的光阴。” 宏江缓缓转过身,日番谷第一次见对方那样的……消沉?也可以说是迷惘吧,总之他印象中的宏江即便表现得多么没精神,但实际上总是给人自信的感觉,只是那自信的感觉现在却不见了。 对方说着少有、甚至是唯一夸奖他的话,但这些话在日番谷听来却更像是对其自己的一种反思,潜台词好像是说‘但我不是个优秀的队长,我虚度了属于自己的光阴……’ 日番谷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索性也就不再去多想,“但这些还不够,所以希望蝶冢老师能够指导我修行!” 宏江没有立刻回答,日番谷也没有催促他,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对视了一会,随着宏江的一声叹息,沉默被打破。 “我可以安排一些可能会对你有利的修行,但效果不会像你想象中的那样,恩,卓越?”宏江摊着手说道:“你还有潜力,但我们的时间太短了,不足以把它们全部挖掘,实话说,甚至都挖掘不了多少。” 日番谷低头思索了一会,再次抬起头来:“我会比现在更强吗?” 宏江不假思索:“这要看你对强大的定义是什么,我的想法是让你能更全面的使用自己的力量,自知在战斗中也极其重要,可能做不到你心目中的强大,但你会比现在能做到更多的事。” “比现在能做更多的事,只能到这一步了吗?”日番谷间宏江点了点头,咬着牙说道:“什么时候开始!” “就现在开始吧,相信你也不愿意多等。” 宏江说完,突然大声呼喊海燕的名字,下一刻海燕便现身在两人之间,“抱歉,我不是有意要偷听。” “我知道,要如何武装自己应对接下来的战争,你心里恐怕也在想着这件事吧。”宏江大手一挥一副完全不介意的样子,“你也一起来吧,对了,去把茶渡、石田他们都一起叫来,还有市丸银,让他带着破面也一起过来。” 不一会,一大群人就就来到宏江和夜一等人位于双极之丘的秘密基地,看着对面的宏江、海燕、茶渡还有市丸银以及破面等十几人,日番谷总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我知道在场有很多人都有着共同的想法,可惜这次我不能全程陪你们训练,所以,你们要成为彼此的目标,你们自己要成为自己的老师!” 宏江一开始就说出让人不解的话,日番谷紧皱着眉头,茶渡和石田互相看了一眼,但谁都没有打断宏江,他们相信对方是不会只说这么一句就把他们抛在这里的。 “我知道你们心中有疑惑,但你们首先要明确这一次短时间的训练,很大可能不会给你们带来力量上的提升,所以即便是以对决为主,但更多的是希望你们能在不断的战斗中,能更加明白自己所拥有的力量,更熟练去应用它,最好还会有全新的想法出现并能付诸于实践。” “也就是,这次训练主要追求的不是力量层面的提升,而是技巧层面,这方面别人给再多意见都没有用。”宏江指了指自己,又依次指向日番谷等人,“只有你们自己才最懂自己,所以说,你们的老师其实是你们自己。” “光说你们可能不会有所体会,那先来一场模拟对决好了。”宏江说着,指向日番谷:“来,拔刀吧,我不会使用超过你始解的手段和灵压。” 日番谷右手干伸到背后握住刀柄,只见宏江手掌迅速一抬,一股无形的冲击波从掌心发出,“破道之一,冲!” 这股冲击力比寻常的破道之一要更强,但又没强得过于离谱,凭借日番谷的身体和灵压完全能够硬吃下来,只是他此刻完全没有戒备,被突然袭来的冲击波打了个踉跄。 等他调整刚要调整身姿,一道白色的闪电又朝自己右手腕射来,“破道之四,白雷!” 这是想要阻止自己拔刀使用冰轮丸吗?日番谷似乎看出了宏江的企图,身体朝左一篇躲过射来的闪电。 只是一条金色的绳索不止何时缠上了他的左手腕,本身他就在用力向左移动,宏江更是顺着他发力的方向使劲,竟然一下子将他拖倒在地上。 “海燕,去,止住他的行动!” 宏江的命令让海燕一愣,但他没多想,直接拔刀迅速靠近日番谷。 日番谷这边刚扯断绳索,一把到就抵在了他面前,远方宏江的声音飘来,让他还有些没缓过神来:“结束了,如果是真的战斗,你已经死了。” “还能够这样吗!” “抢占先机本来就是战斗的一种思路。”宏江不留情面地说道:“况且,我从来没说过这是一次一对一的战斗。” 如果说宏江抢占先机,并且之后用这绳让自己完全失去平衡让日番谷陷入到劣势,但靠着挣脱这绳的时间,仅靠宏江一个人是没办法过来用刀制住他的。 虽然最后让海燕过来结束战斗让日番谷心里有些异议,但对方用冲抢占先手,用白雷佯攻,最后再用这绳彻底占据战斗的优势,这一系列的思路他是服气的。 虽然日后在和灭却师真正的战斗中他不会在开始失去戒心,让对方用极小的代价抢先占据优势,但在这场模拟战中,他确实输了。 并且,他也有点明白宏江所说的自知是什么意思了,仅仅依靠三个低级鬼道就能产生如此卓越的效果,这足以说明宏江对鬼道释放的擅长,以及技巧之上的多变。 如果换做是日番谷自己的话,他能否做到这种用最少的力量创造足够惊人的效果呢? 或许他可以,不,他一定也可以找到使用自己力量最合适的那条路,只是现在还没有头绪罢了。 可一旦找到的话,他相信自己是能够得到提升的。 第六百五十七章 特殊的孩子 “就是这样,茶渡、石田还有井上,你们可以一起挑战日番谷队长,当然,一对一也未尝不可。”宏江对三人说道:“记住,多想想自己还能做到什么,打败敌人不一定只有一种办法,也不一定只靠一个人。” “这句话也同样送给你,冬狮郎。” 日番谷点了点头,虽然不清楚究竟会走到哪条路上,但他至少已经知道了前进的方向。 “如果感到疲倦或是受伤的话,那边的温泉可以帮到你们,井上也能够提供帮助。”宏江指了指远处的温泉,继续道:“我把这里完全交给你们了,至于最后你们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完全看你们自己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不过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了,如果有足够的自信的话,不妨挑战一下破面们或者是市丸,怎样以弱胜强应该是你们未来应该思考的问题。” “你还真看得起我啊,蝶冢队长。”市丸银一脸无奈,只是宏江没有回应他,“对了,最后还有一个忠告,海燕你不妨可以多尝试和冬狮郎合作一下,说不定有不错的效果。冬狮郎你也可以把松本叫来,说不定未来也会对你有什么启发。” 这一次宏江是真的离开了,日番谷干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我们就马上开始吧,谁要先和我交手?” 茶渡刚上前一步就被石田拦住,“我们一起来挑战您吧,日番谷队长。”他又看了茶渡一眼,“怎么,不介意加我一个吧,茶渡?” “倒是不怎么介意……” “那就多多指教了,日番谷队长!” 日番谷点点,立刻拔出冰轮丸,“你们来吧!” 从此刻起,他要尽力忘记曾经的习惯,就像在灵术院中第一次拿起刀时的那样,用心去思考、去体会自己的力量究竟还隐藏着怎样的奥秘! …… 另一边,无形帝国友哈巴赫的宫殿中,他静坐在王座之上双眼紧闭,之前的胜利不足以让他喜悦,未来的战争也不会让他忧虑。 宫殿的大门被轻轻推开,哈斯沃德一步步靠近友哈巴赫,来到友哈巴赫身边才轻声说道:“石田雨龙拒绝了我们的邀请,陛下。” 友哈巴赫倏地睁开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遗憾,“那还真是可惜,他是个特殊的孩子。”紧接着他偏头看向哈斯沃德,“你知道他究竟为何特殊吗,哈斯沃德?” “属下不知。” “为了恢复吾之力量,吾曾发动圣别,收回了所有混血灭却师的力量和生命,也就是说,现在这个世上应该再也没有混血的灭却师了。” 哈斯沃德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应该?难道说……” “没错,石田雨龙是唯一得以存活的混血灭却师,其实黑崎一护也算,只不过其死神的血脉可能保护了他,而且他也并没有掌握灭却师的力量,所以石田雨龙就是唯一的那个例外,我特殊的孩子。” 友哈巴赫说着,坐直了身子侧眼看向哈斯沃德,“如果他愿意归顺吾等,吾本会赐予他和吾一样的圣文字a,你是怎么想的,哈斯沃德?” “陛下如此恩赐是他的幸运,但现在看来他有些不识好歹了。”哈斯沃德平静地说道,仿佛友哈巴赫的话对他没有一点影响,“要不要我去把他带回来。” “他现在应该在瀞灵廷吧?” “是的。”哈斯沃德毕恭毕敬道:“但如果陛下真的需要他,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 友哈巴赫抬手打断了哈斯沃德,“不用了,我的麾下并非少他不可,既然选择站在吾等对立面,那到时也不用留手了。” “是。” 哈斯沃德说完,转念一想,问道:“但他毕竟从陛下您的圣别下逃脱,是否应该警惕他成为我们的大敌?” “你是说将其列为特记战力之一吗?” “是的,陛下。” 友哈巴赫突然大笑起来,“没有吾之赐予,他只会是个再平凡不过的灭却师罢了,你过于看重他了,哈斯沃德。” “看来是我多虑了。”哈斯沃德欠身说道。 “就当是不足轻重的小插曲罢了,不过身为特殊的孩子,如果他回心转意我可以再给他一次机会,这一点也通知星十字骑士团。”友哈巴赫说完后继续问道:“黑崎一护呢,他是否已经被零番队给接走了?” 哈斯沃德点点头,“就在不久前,他已经被零番队给接去灵王宫了。” “那蝶冢宏江呢?” “他还留在瀞灵廷中。”哈斯沃德有些疑惑,“陛下是在担心他也被带去灵王宫?” “还记得我说过吗,蝶冢宏江还有着巨大的潜力,甚至并不逊色于黑崎一护多少。”友哈巴赫说着嘴角一弯,“是因为忌惮吗,还真是两头都不讨好的人呢。” 哈斯沃德则平静地分析道:“或许那位兵主部一兵卫也看出了他的本性,惧怕他最终会倒向我们这边,陛下您也说过这种可能性,不是吗?” “所以死神的对于和平的智慧有时也会变成愚蠢,不是吗?”友哈巴赫侧眼看向哈斯沃德,眼中满是赏识,“如果是你的话,根本不会介意出现一个能威胁自己地位、甚至凌驾于你的存在吧,哈斯沃德。” “陛下所做的必有陛下的道理,我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就好。”哈斯沃德平静地说道,好像他真的不具有野心之类的东西一样。 “在兵主部一兵卫眼里恐怕他已经胜券在握了吧,但殊不知,在他因为戒心没有去激发蝶冢宏江的潜能那刻起,胜利必将属于吾等!” “他不仅亲手为吾等打开通往灵王宫的大门,还剪除了可能是最棘手的那个守卫,即便将过去一切都尽收眼底,面对未来一样伴随着愚蠢与失败,真是可悲啊,兵主部一兵卫。” 友哈巴赫缓缓闭上眼睛,深邃地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在吾眼眸之中,未来唯一的黑点已经消失,那属于新世界的画卷,正缓缓在吾眼前展开。” 第六百五十八章 抵达、灵王宫! 摆脱最初强烈不适的冲击力,天柱辇开始平稳地上升,里面没有一个人说话,沉默的环境总是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一护知道自己正不断接近着灵王宫,对于那片蓝染想染指的地方说不好奇是假的,但在好奇的同时,他心中还有一丝淡淡的担忧。 就在那个神秘的灵王宫,他将进行一场前所未有,难以想象的修行,按照蝶冢先生所说的,那会是让他脱胎换骨的一次修行,但问题是,他真的能坚持下来吗? 虽然以往的修行,不管是第一次为救露琪亚进行的取回死神力量的修行,还是后面的卍解修行,控制虚化的修行,他都一一坚持了过来,但这一次他还能像以往那样成功吗? 一护心里实在没有底,毕竟连蝶冢先生都不知道要如何短时间内激发他的潜力,唯一可能做到的灵王宫又会如何做呢? 完全想象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恐怕会是一次绝无仅有的艰苦的修行。 我能够坚持下来吗?或者说,我即使坚持下来,能够赶在瀞灵廷再次被攻击前完成修炼吗?一护有些不自信起来。 但这样子可不行,他怎么能够辜负伙伴们的期望呢,说着要守护身边一切的不就是自己吗? 一护心里暗自想着,重重用双手拍了两下脸,把那些怯懦和不自信的想法全都赶出脑海,他有着不得不成功的理由,不管多么艰苦的修行,他都必须坚持下来!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打破了天柱辇内的沉默,飞机头男人偏过头看着自扇耳光的一护,叼着根木签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怎么,才刚开始旅程就昏昏欲睡了吗,小鬼?” “不,不是。”一护摇着手连忙说道:“只是在想灵王宫的事。” “哦~”飞机头男人尾调拖得老长,调侃道:“刚刚看你那么勉强的样子,还以为你对灵王宫一点兴趣都没有呢,看来还是个好奇心重的小毛头嘛!” 一护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他的确对灵王宫比较好奇,既然打开了话茬,他也就直接问道:“灵王宫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地方?你们打算怎么让我修行?是那个什么仅存于宫内的超灵术吗?” “吵死了,小鬼!”飞机头男人掏了掏耳朵,“闭好你的嘴,很快就到了,灵王宫究竟什么样子,就好好用你的眼睛去看好了。” “那……” “至于之后你该怎么修行,好好听话就是了!”飞机头男人一脸不爽地说道:“现在给我安静地坐好,不要这么多问题!!” 好吧……,一护不在追问了,但心里的好奇还是按捺不住,他的目光不停在零番队五个人之间移动,猜测着谁会教导自己修行。 从身手上,这五个人似乎都有可能,只不过飞机头男人曾经和卯之花队长有过那些对话,而且临走前,他也说过白哉他们由他治疗,应该不会是他。 那个有些沉默寡言的女人,曾经和涅茧利有过争执,一护不太希望是由她指导自己修行,毕竟能和涅茧利那样的变态有交情的,不是变态估计也相差不远…… 至于紫头发的胖大妈和瘦弱的男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所以一护还是比较倾向于那个和尚的。 感觉上对方应该是零番队的领袖,而且说出超灵术的也是他,虽然看上去有些呆呆的,但相比较剩下的两人似乎要靠谱不少? 当然,也可能是这五个人一起教导自己?一护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而就在他又一次胡思乱想到每边之时,突然感觉屁股下的地面向下坠去,逐渐强烈的失重感让他感觉身体在半空中漂浮。 这个天柱辇是在降落?也就是说灵王宫就快到了? 失重感变得更加强烈了,一护突然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可能性,他不禁出声问道:“这个天柱辇应该有缓冲降落装置吧?” 可没等他的问题问完,剧烈的震动几乎瞬间将他冲了起来,在半空中打了几个转,最后才狠狠摔在地上。 疼,一护下半身贴在墙壁上,上本身则和地面平行,整个人几乎被折成了九十度的模样,头昏眼花的同时,感觉腰都要断了。 果然,连安全带都没有的东西,期望有什么缓冲降落装置就是种奢望! 一护刚要痛斥这帮人的不靠谱,外面突然传来声音:“出来,黑崎一护!” 一护从地上爬起,发现零番队的五人早已不见踪影,他对面的大门也再一次打开,一下子冲出门外,眼前的场景着实有些震惊到他了。 一排排的白色圆柱分散在走道两侧,长长的走道向前延伸直通尽头处的一段阶梯,阶梯之上是一个半圆形的平台,平台之下则隐隐可以看到鳞次栉比的屋顶。 “这里就是,灵王宫……”一护喃喃自语道。 和尚点点头,“没错,你要感到自豪,普通死神可是无法踏入这里的!” 一护眺望着远方,原来这里就是蓝染不惜一切也要试图闯入的地方,想到蓝染,他突然心里一惊,出声问道:“等一下,灵王宫不是没有王键就进不去吗?你刚才什么时候用了那个东西?!” 如果把天柱辇开始下落就视作进入了灵王宫的范围,那么一护很肯定,那时零番队的五人根本没有什么动作,更别说掏出类似王键一样的东西了。 而在降落后他虽然被撞得乱飞,但那时候肯定已经抵达了灵王宫,所以一护很肯定,零番队这群人根本就没有拿出过类似钥匙一样的传说中的王键! 要不是他们所乘坐的天柱辇就是传说中的王键,要么,其实根本就没有王键这个东西! 蓝染所谋求的事物很可能是虚假之物,那所谓由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代代相传的王键,也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以前的一护不会想到这一层,但现在他人就在灵王宫,再加上有关虚圈实力的教导上,他知道死神本就有故意设计谎言的先例,那么王键实际上也是个谎言,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曾经经历的磨难,面对的危险又算是什么呢? 留下以重灵地和十万魂魄创造王键方法的这个谎言,让空座町差点被夷为平地又算是什么呢? 他们曾经所经历的战斗,岂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第六百五十九章 麒麟寺天示郎 意料之中,和尚等人并没有拿出所谓的王键,只见和尚走向一护,拉起衣袖流出自己结实的小臂。 一护还不懂对方的意图,和尚就解释道:“这个就是,所谓的‘王键’是指被选为零番队时,借由灵王之力重新架构的吾等之骨。” “因此,想要进入灵王宫有两种方法,靠吾等意志进入或者和吾等一起进入。蓝染惣右介打算制造‘王键’,换言之,他是想以自己的灵术制造出吾等。” 果然,并没有王键这样的东西,但和尚的回答让一护知道,他们曾经所经历的一切并不仅仅是因为一场谎言,并不是毫无意义的。 这一下,他心里的疑问和隔阂算是消除了。 而前方身材纤细的女人这时候出声道:“制造生命、讨伐王,完全就是企图取代神,蓝染惣右介可说是恶之化身。”她说着,转头看向一护,“然而,你要当心,黑崎一护,这次的灭却师们会成为凌驾其上的巨恶!” 是啊,自己现在想的应该是怎么迎接,接下来无形帝国发起的进攻才是。一护攥紧拳头,跟着零番队的五人走上阶梯,最终来到那半圆形的巨大平台之上。 平台下的巨大城市仿佛就建造在云端之上,一护向下看了看,并没有看到什么行人,想来即便还有其他人居住在这灵王宫中,人数也不会很多。 平台之上也有事物存在,其实很早之前一护就注意到了,只是当时突然想到了王键这一回事,即便再惊奇的景色都被他抛在了脑后。 一护抬头看去,突然觉得脚下轻轻一震,低头一看,脚下不知何时升起了一座圆形平台,而他就站在平台中央。 “很好,就站在那里!” 站好了?一护一脸呆滞地听着飞机头男人的话,“听好了,要上喽,会飞起来喔!不准动喔,动的话会死人喔!” 只见飞机头男人面前也有一个小型平台,他正举着一柄大锤,对着平台振振有词,“一……二……飞上天!” 结合之前对方所说的那些不准动,会飞起来之类的说辞,一护一下子想到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连忙向对方喊道:“慢,慢着,给我等一下!” 飞机头男人就要把锤子敲下去了,听到这一声喊居然硬生生收住了力气,一脸不解地问道:“干嘛?” 一护彻底被这群人的粗神经也好、离谱也好给打败了,他大声表示不满:“什么干嘛!为什么一点说明也没有?我待会要去哪?要去见灵王吗?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飞机头一脸不屑,立刻回道:“白痴啊,你在做梦吗?你这样家伙怎么可能见到灵王?” 胖大妈当即一巴掌打在男人头上,略带着训诫的口吻:“给他好好说明!” 飞机头男人摸了摸被打过的后脑勺,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只不过语气正常了不少,“听好,灵王宫当然是指这整个空间,但准确来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灵王宫表参道,是通向灵王宫本殿的入口。” 一护回头望了一眼一路走来的长道,那段路加上这半圆形的巨大平台就是灵王表参道,而既然是本殿的入口,那所谓的本殿应该就在空中了。 他向半空中望去,飞机头男人也正好指向那里,“你看见那浮在这表参道深处的,像大型的茧一般的建筑物了吗?那就是本殿,灵王大内里,灵王就在那里!” 是的,那是很难不引人注目的建筑,一座完全悬浮在半空中的,上下两头呈锥状的巨塔形建筑,自从踏上这半圆形的平台,一护的目光便被其所吸引了,和想象中一样,那就是灵王所在的地方。 很快他就注意到,在灵王大内里下方,同样是半空中悬浮着五个圆形平台,远远看上去,每个都有是脚下平台的两倍大小。 “而浮在它周围的五个盆状物,就是零番离殿,是我们的城。”飞机头男人很快就介绍了一护注意到的五个圆形平台。 但听到他所说的话一护还是吓了一跳,“城?!”如果那上面每个平台上都有一座城,那大小可能要超出刚刚自己的预估了。 “没错,那些盆上承载着各自的街道,灵王分别授予了我们一整个城市。”胖大妈曳舟桐生肯定了一护的想法。 不等一护再提问,飞机头男人便高高举起了手里的大锤,然后狠狠抡了下去。 在一声尖叫之中,一护脚下凸起的平台便将其弹向高空,朝着半空中那五个平台之一。 “首先是其中之一,来本大爷的麒麟殿吧。”飞机头看着升空的一护慢悠悠地说道,然后看向身材纤细的女人,“麻烦你把他们几个也送过来了,修多罗!” 不知道飞了多远的距离,一座仿佛江户时期的城池映入一护的眼帘,从高地错落的房屋之上略过,他开始向下坠落。 一护抬起手作为坠下的防护,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哪怕是他的灵体估计都要受些伤。 只见两个长相一模一样,身穿和服的男人突然出现,两人撑起一块巨大的白布,正好将一护稳稳接了下来。 “多谢!” 一护一边道谢一边揭开身上的白布,眼前是一座像是古代大户人家居住的院落,门的两侧大大写着麒麟殿三个字。 “我要进去这里吗?”一护指着紧闭的大门向接住他的两人问道。 没等两人开口回答,面前的大门居然被一脚踢开,里面正是刚刚才让他飞来这里的飞机头男人。 他指着一护,一脸不爽地说道:“在外面叽叽喳喳磨蹭什么呢!你是在怀疑本大爷会把你敲去别的地方吗?!” “不是,不是。”一护连忙否认道,他想起自己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被称为零番离殿的地方,虽然是座城市,但核心应该是零番队所居住的宫殿才是。 “这个麒麟殿就是属于你的零番离殿吗?” “真是白痴,我难道会在别人的离殿中吗?!”飞机头男人捂着脸说道,然后抬起头用大拇指指向自己,“告诉你好了,本大爷名叫麒麟寺天示郎,正是这座麒麟殿的主人!” 然后他又指向一护,大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 “不管你准备好还是没有,你已经在这里了!”天示郎双手环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接下来你可是要踏入地狱了。” “而现在的你已经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我们开始吧!” 第六百六十章 所谓地狱,就这? 身处地狱一般的修行吗,还真是有些期待。 麒麟寺天示郎的话不仅没让一护产生畏惧,反而激发了他的斗志,来到灵王宫他就没想过会轻轻松松,现在只能说是得偿所愿了。 只是当真正来到‘地狱’后,一护发现这里和自己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 被一片矮包裹的小山坳中,四条小瀑布仿佛永远都不会枯竭,水流撞击在岩石上发出哗哗的响声,周围的环境惬意地让人昏昏欲睡。 一护呆坐在山坳中的温泉里满脸的迷茫,他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脱掉衣服和天示郎在这里惬意地泡着温泉了。 左手边一个能塞进去三四个人的巨大添水终于失去平衡,撞击在岩石上发出砰地一声巨响,也是这一声巨响,让一护终于回过了神。 “这添水真是吵死人了!”一护倏地从温泉中站起身,大声吼道:“不对,要吐槽的不是这个,我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你说的修行呢?你讲的地狱呢?!” 天示郎靠在石壁上,头上挂着一块小毛巾,嘴里叼着木签平静地说道:“不要让小毛巾从头上掉下来喔,不然我真会让你见识一下地狱般的恐怖。” 虽然有一把将头上的小毛巾摔在对方脸上的冲动,但一护还是努力克制了下来,拍着自己的胸脯问道:“为什么要让我泡温泉?还有,我是来着干嘛的?!” “当然是温泉治疗啊。”天示郎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突然他注意到身边浮上来了脑袋,直接一把将其又重新按回温泉里,“浮起来了,这可不行。” “白哉!”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一护还是认出了刚刚浮上来的人的身份,“慢着慢着,为什么要让他沉下去?他会挂掉的啊!还有,你是什么时候把白哉放进来的。” “叫叫叫地吵死人了!”天示郎说着,左手在温泉里摸索着什么,紧接着立刻一提,又是一个人被他提了出来,“不只是白哉,还有这个,像个红番薯的家伙?” “恋次!” 既然白哉和恋次都在这里了,那么露琪亚…… 一护开始四处寻找起来,果然在他身后的水面上发现一团飘着的头发,露琪亚的半张脸也漏在外面,果然,所有被带来灵王宫的人此刻都在这个温泉里。 “如果你没有什么再想说的,就乖乖安静,像这样泡在温泉里。”天示郎指了指沉在温泉里的白子,继续道:“让满是疮痍的灵压和血液一同放出。” 对了,这家伙曾经对卯之花队长说过,白哉他们会由他负责治疗,所以,现在泡温泉就是在治疗了? 一护终于回想起他先前对天示郎的判断,重新坐回到温泉之中。 只是仅仅这样惬意地泡着温泉,真的能将连卯之花队长都束手无策的伤势给治愈好吗? 而且那句‘让满是疮痍的灵压和血液一同放出’也值得让人深思,如果灵压和血液都被放空了,那不就意味着,死亡? 天示郎像是看穿了一护心里的疑问,突然指着身后问道:“有看见对面的红温泉吗?” 一护探头望去,天示郎背后确实还有一片被石块圈起来的温泉,远没有他们现在身处的温泉大,而且说是温泉,那冒着泡沫看上去有一股奇怪的粘稠感一样的东西,真的能被称为是温泉吗? “怎么看都不像是温泉,倒像是前面木牌写着的那样——血池地狱。” 是的,在那小温泉前还竖着一块牌子,上面用极其可怕的文字写着血池地狱四个字,总之,如果有得选的话,一护是绝不会踏入那边不知何物的东西里去的。 “是那样写着没错。”天示郎肯定了一护的视力没有问题,边说边从手边又一次把白哉捞了出来,“把泡得脱水的白哉,再往那边的血池地狱丢进去。” 说完,他便像投篮一样把白哉丢了出去,没有意识的白哉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最后稳稳地落在了血池地狱中,一开始甚至都没完全沉下去,而是像被血池地狱给一点点吞没的。 这可把一护给吓得半死,“你在做什么!白哉可是半死不活啊!” “不是叫你闭嘴吗?”天示郎回过头,指了指他们身下有些泛白的温泉,“在这白骨地狱脱光血液,在血池地狱补充血液,重复无数次这个步骤,最后全身的腐坏的血液及灵压就会一滴不剩全部换成我的温泉,这就是我的治疗方式!” 听上去很简单也很有道理的一套理论,但一护心里还是有疑问,“用这方法真的能治好白哉他们吗?” 天示郎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不是浦原喜助的弟子之类的吗?” “不能算是弟子吧,但浦原先生确实指导过我修行。” 天示郎继续说道:“他、四枫院夜一还有蝶冢宏江的游乐园里,不是有个奇怪的温泉吗?” 被这么一说一护突然想起来了,当初在他借助转神体修炼卍解之时,夜一小姐确实用一个温泉不断治疗他的伤势,才能保证他尽可能地长时间修行。 难道说那里的温泉和这里的有某种联系? 天示郎很快就肯定了一护的想法,“那是浦原喜助分析我的汤殿努力试图模仿制作出来的,所以,闭上嘴乖乖给我泡着,你这种程度的伤势只要有一个晚上,我就有办法让你恢复到比之前健康一倍!” 说完,天示郎又把恋次和露琪亚丢到了对面的血池地狱中,一护摸了摸身体,发现先前他的伤确实都好了,这温泉的疗伤效果可能真的超出了他的认知。 “我的伤势已经……” 话还没说完,一护便被天示郎一把按进了温泉里,“不要和我说伤已经好了这种话,你来这里的目的不是想变强吗?就凭你这孱弱的灵体,能经受得住变强的代价吗?” “健康可不是说没有伤痛就可以了,强壮同样算是健康的一种!” 天示郎见一护不再反驳,重新坐回到温泉之中,“再过十分钟你也给我自己去到那个血池地狱里泡着,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还有,千万不要把小毛巾掉下去,不然我要你好看!”天示郎说完,头一仰整个人靠在石壁之上,一副终于可以休息了的惬意模样。 “这是本大爷的麒麟殿,一切听本大爷的就好了。” 第六百六十一章 深夜来的访客 暮色降临,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了四番队。 “京乐队,总队长?”勇音有些奇怪,四番队并不是队长们常来的地方,或者说,护廷十三队之间除非有比较亲密的关系,否则队长间的走动都是很少的。 更不用说眼前的春水已经不是八番队的队长,而是统领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在眼下这个特殊时期,深夜亲自来访肯定不会是来叙旧或是闲聊。 “卯之花队长在吗?” “队长她在……”勇音正要回答,背后突然响起卯之花的声音:“你先去忙吧,勇音。” “是,队长。” 不知道为何,勇音突然有种不舍的感觉,好像今夜之后,卯之花队长就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实际上她也能感觉得出来,队长似乎正陷入到某种迷茫?或者两难之中,虽然都是安安静静的,但和平日里的感觉完全不同,勇音能感觉到素日对方的内心中正在压抑着什么东西,自从零番队来过之后就一直是这样了。 卯之花见勇音离开后,才轻声说道:“你来了,京乐总队长。” 春水尴尬地一笑,“我们还是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谈吧,卯之花队长。” 跟着卯之花来到四番队队长室后,京乐出声说道:“首先应该要说一声拜托吧,毕竟我这次来的目的……” “你都知道了,是吗?”卯之花突然打断了京乐,见对方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能想到你来是为了什么,实际上,这件事早在千年前就应该有个结果了。”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却给人一种坚毅甚至锋利的感觉,“只是有了些意外出现,宏江他……”说着卯之花缓缓闭上了眼睛,语气中带着些惋惜,“他不该插足到这场传承之中。” 京乐双手一摊:“但很可惜,他插足进来已经成为事实,而且他也有足够的资本,不是吗?” “他确实是个优秀的孩子,只可惜少了份纯粹,但这不代表是种错误。” “我明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同样是你的弟子……” “所以,如果是你的话要怎么去选择呢?”卯之花打断了京乐的话,“是选择宏江还是……” “你知道的,眼下这种情况我没法做出这种抉择,或者这种抉择本身就不适合在现在这个时候出现。”春水也打断了卯之花的话,有些急切地问道:“我们就不能暂时放下那该死的规矩,哪怕只有一次也好,让意外成为可以接受的事不行吗!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突然睁开眼,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光是看都仿佛违规常理,将人吞没到无尽黑暗中的冷漠,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脚下似乎永远都踩着尸山血海! “你要我放下规矩,放下自尊?!”卯之花声音一扬,“你可知道我已经放下它多长时间了吗?!” “我知道!”春水向前一步似乎是表明他的决心,“但现在你也必须再放下!你当做是我的乞求也好,是总队长的命令也罢,那两个人绝不能成为选择题的两个选项,他们对瀞灵廷都无比的重要,没有也不能去抉择!” “可如果我一定要你做一个抉择呢?”卯之花追问道。 春水一步不退,“我说了,没有也不能去抉择。” “我也不能……”卯之花说着突然闭上了眼睛,“我一面期待着但一面也在抗拒着出现那唯一的结果,这样的矛盾已经持续了百年了,但哪怕是现在,我也还是没有办法下定决心。” 春水连忙说道:“那就继续期待着好了,我只是想让那个人回到他应该回到的轨迹上,但一些小意外也是可以存在的,不是吗?” 卯之花转过身背对着京乐,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色不禁沉思起来,“可以存在一些意外吗?” 勇音不知道春水和自家队长究竟谈了多久,再一次见到队长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是在四番队门前的院子里,卯之花静静地看着太阳从东方升起。 她发现以往那个安静能给人以抚慰的队长又一次回来了,但静静看着日出的她却给勇音一种另外的感觉,感觉她是在告别,向这世界的一切默默的道别…… 一夜过去了,身处在灵王宫麒麟殿的一护并没有看到日出日落,仿佛他所处的灵王宫还要凌驾于太阳之上。 新的一天到来,天示郎似乎开始不满足于让一护仅仅是安静地泡着温泉了,他给对方整了一些新的花样。 “九十二、九十三……” 一护整个人都被按在温泉中,耳边不断传来增长的数字,但每一个数字仿佛都会抽走他肺里的一份空气,直到现在他终于受不了了! 一脚踹开按着自己的眼镜男,一护从温泉中站起身子,大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他刚刚差点被憋死在温泉里! “不及格,大笨蛋!那种程度连个小鬼都办得到!”天示郎大声呵斥道:“小时候都会被要求那样做吧,泡澡时要好好泡着数到一百,这种事你都办不到吗!” 一护伸出手比划道:“你这家伙!那是到脖子为止!!哪个世界的爸妈会叫小孩浸泡到头顶,还要数到一百的?” “废话太多,数男,数比吕再一次好好把他压住!” “是,大哥!” 只见两个穿着一样,面貌也一样的男人直接动手就要把一护给重新按进温泉里,他们也是当时在麒麟殿门口接住一护的人,根据一护观察,也是麒麟殿里除天示郎外唯二的存在。 只是吵吵闹闹,在一护的奋力抵抗中,两人合力都无法再把一护的头按进温泉,别说是头了,甚至他们连让一护坐倒在温泉里都做不到。 而这无止境的吵闹声也一点点消磨着天示郎的耐心,只见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突然从温泉中站起身。 “你们两个放手吧!” 数男、数比吕听见命令立刻停下手来,甚至还默契地离开了一护的身边。 就在一护好奇为什么天示郎突然良心发现,以及担心对方又有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招数时,在他不远处的天示郎突然消失不见,而他的脸上也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直接飞出了温泉。 能做到这种事的人想都不用想,在这里的只有天示郎。 一护从地上爬起来,脸还有些火辣辣地疼,“你干什么?!” 只见天示郎歪着头一脸平静地回道:“看,痊愈了吧?” “如果还没痊愈,刚才那拳你早就死了。” 第六百六十二章 治疗完毕 刚才那拳有这种威力吗?除了快,一护并不觉得有多厉害。 但他注意到身上的伤口确实全部消失了,连一些小时候留下的旧伤都不见了。 最关键的是他整个人仿佛新生了一般,身体轻得好像能够飘起来,攥了攥拳头,身体中仿佛蕴藏着无穷的精力和力量,这种舒适感确实是前所未有的。 天示郎见一护在那又是攥拳又是东摸西摸的样子,知道对方肯定意识到了身体产生的巨变,转过身挥了挥手,满口嫌弃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去下个地方办事吧。” “下个?”还没等一护问下个地方是哪里,哗啦啦地水声就打断了他,温泉中又站起一个人,“等一下!” 那人正是恋次,只见他满身缠着绷带,脸色还有些苍白,“我也要去!” “恋次!你在说什么,你还没……”一护‘痊愈’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面前的天示郎又一次消失不见。 不远处的温泉突然炸起一片水花,仿佛汹涌的海浪拍打在礁石上一般,天示郎又是一拳打出,恋次也连连后退,而就在他以为这个嘴硬的小鬼会晕过去时,对方居然硬生生止住了身形。 “怎么样?我没被打飞哦。”恋次笑着说道,虽然那笑容很勉强,全身还在微微颤抖,但他确实接住了天示郎的一拳。 照理说以他的伤势应该还没有完全痊愈,是意识的坚强影响身体更加亢奋,从而痊愈了吗? 天示郎瞥了一眼,见对方确实没有倒下的迹象,摆了摆手,“我知道了,能吃下我的一击就表示已经没有问题了,你也一起去吧!” “是,是!”恋次连忙应道,一护见对方脱离危险还能和自己同行,也是由衷的高兴。 两人穿戴齐整后就被带到一处凸起的圆台上,恋次还问这是要做什么,一护却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不等他询问或是拒绝,也不知是数男还是数比吕就一锤砸下,两人脚下的平台一震就将两人弹上了天空。 “这里就没有其他的移动方法了吗!” 听着一护渐渐消弱的声音,天示郎一脸欣然,他没有再泡在温泉里,同样穿戴齐整坐在温泉旁。 “数男、数比吕,好一阵子没劳动一定累了吧,可以脱掉湿掉的衣服了。” 两人听到命令连忙脱去上衣,平平无奇地两件衣服仿佛两块种铁砸在地上,没一会,竟然自己炸裂开来。 再看两人,强壮的上身上几乎满是烧伤的痕迹,伤口上还有缕缕青烟升起,光看都知道不是轻伤。 “要是没穿着用超灵丝编织成的防护汤衣就会因为‘过度回复’而全身腐败爆裂。” “在天示郎大人的白骨地狱和血池地狱中,他居然能不受影响地浸泡,真是补得了的家伙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他们身为天示郎的追随者,对于温泉治疗当时也是比较了解的。 如果有重伤还好,那么依靠白骨地狱脱去受伤的灵压和血液,再由血池地狱补充血液,重复数次就可把人治好。 但像一护这样的轻伤,其实随便泡一泡就已经能够痊愈了,痊愈后继续浸泡在温泉中,就要承受过度治疗所带来的风险,如果是他们两个的话,恐怕顷刻间就会在温泉中化为齑粉了吧。 “是啊,我是对他们拭目以待,但看来还在期待之上。”天示郎坐在温泉边喃喃自语道:“尤其是一护那家伙,他吃下我一拳的瞬间,反射性的在我的拳头上施予重击,让我受了点小伤。” 数男和数比吕听见这话连忙看去,果然,天示郎将右手浸泡在温泉中,而他虎口的位置上肿了一个大包,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去。 其实灵体反射性的自我反击根本不足为奇,强者在面对弱者时,哪怕什么都不做,身体自我防御所释放的灵压都足以让他们不受伤害,甚至反而伤害乃至杀了对方。 但这对于天示郎来说就有些不可思议,其一当然是仅仅反射性的防御就能让天示郎受伤,但更重要的是,天示郎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假设是瀞灵廷里的那些队长,天示郎出手对方的身体都来不及反应。 毕竟这个男人可是在过去拥有这雷迅天示郎称号的人,单单说速度,他在零番队都是数一数二的。 “他是个狠角色,真的。”天示郎感慨道:“会执著于他也是可以理解的……” 在不知不觉间,一护已经变强了,但有关这些此刻在半空中的一护是不会了解的,他和恋次现在已经开始下落,下一个城市已经依稀可以看见全貌,他们的问题是…… “你给我去当垫背!” “白痴,我伤得比较严重,你才应该去当垫背!” 两个人在半空中拉拉扯扯,谁都不想承担从高空坠落的痛苦,都想拿对方当做自己着陆的软垫。 但这样的纠缠始终都没有出一个结果,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两人不得已只得侧过身子,齐刷刷地砸在地上。 “为什么这次没有人来接我们……” “可恶啊,刚刚恢复的身体,这下子又受伤了……”恋次咬着牙站起身来,活动了下右手,虽然有些受伤,但貌似没什么大碍。 “你是说在那个飞机头那里其实是有人接你的。” “没错。”一护也活动着自己着陆的那半边臂膀,“但这次估计是力量不够,你看,我们正好降落在这里的边缘位置。” 恋次向下一望,他是第一次见识到灵王宫,不免有些惊讶:“真的哎,下面也是座城市吗?我们现在居然在半空中,真是神奇。” “真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一护满脸嫌弃。 恋次马上反驳道:“我就不信你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有惊讶!” 就在两人在拌嘴的时候,一道巨大的身影出现在两人身后,还沉迷于灵王宫景色的两人,只听见耳边传来一声“欢迎!”。 然后就感觉被一个肉团给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就要飞出去! 要知道,这里可是零番离殿的边缘位置,就这样摔下去,真的会死吧! 第六百六十三章 饱餐一顿吧——卧豚殿 “一路辛苦啦,小一护小恋次,欢迎来到我的卧豚殿!” 上方传来桐生热情的声音,但一护心里却一点也不开心,虽然险之又险地及时扒住了平台的边缘,但劲风拂过脸颊还是让他有股凉意,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掉下去了! 恋次也像只壁虎一样死死抓着平台边缘,他和一护在此刻仿佛心意相通,这里的人全都是白痴吗?! 桐生也发现自己刚才太过于热情,把两人给挤了下去,确认两人都没有掉下去后,她一手一个将一护和恋次拎了上来。 “就让我来招待你们唷!” 随后也不管两人怎么抵抗,桐生就揽着两人一步步向卧豚殿走去。 来到卧豚殿的主殿,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几乎能连接大殿两头的,大的不像话的长条桌了。 与其说这里是什么宫殿,倒不如说更像个食堂。 桐生放下两人,走进内殿后又立刻走出来,只见她一手端着一口大碗,碗里是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炒饭。 “来这里都这么久了,你们应该都饿了吧。”桐生一脸高兴的模样,“坐下来先吃这个吧,我再去给你们做!” 也不等两人有什么反应,桐生又一次转身进入内殿之中。 很快,里面传来锅铲碰撞的响声,还有桐生发出的类似战斗一样的叫声,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在做饭,还是在和食材进行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一护和恋次呆坐在长条桌的一端,别看桐生胖,但是动作却属实不慢,两人只觉得眼前时常有人影闪过,每次闪过桌上都会多出一项菜肴。 炒饭、炸天妇罗、烤肉、面条等等各式各样,看上去就很让人有食欲的食物,各个都像小山一样堆积在他们面前。 “这都是什么……”一护一脸怀疑地看着眼前的食物峰峦。 恋次也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说是要招待我们,还以为一定是‘严格地操练你们一番’的意思,结果就是普通的招待吗?” “似乎是这样……”一护转头看向恋次,“所以,我们要吃吗?” “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吃了之后说不定有大苦头要吃。” 恋次这番话刚巧被走出厨房的曳舟桐生听到,“哎呀哎呀,到底是谁害得你们变得这么多疑的?是浦原喜助还是蝶冢宏江?” 她又将一座章鱼烧小山放在长桌上,“不管是谁也好,你们不用操多余的心,这卧豚殿就是食之宫殿,我的工作就是让你们在这饱餐一顿,而你们的工作,就是在这里饱餐一顿!” 桐生指着两人笑着说道:“来吧,吃到吃不下为止,你们一定饥肠辘辘了吧!” 不知道是因为这里堆满了各种美食的缘故,还是肚子确实饿了的缘故,两人的肚子齐齐发出‘咕噜’的一声巨响。 “吃?” “吃!” 话说完,一护便挖了一勺面前的炒饭,可是当炒饭入口的那一刹那,他的味蕾就好像被轰炸了一般,那是他从未吃到过的美味。 一勺接着一勺,最后他恨不得整个人都钻进炒饭小山之中,旁边的恋次也没好到哪里去,两人就像是被饿了上千年的两只饿鬼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扫荡着面前的食物。 看到这两个人这么给面子,桐生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吃相真豪迈啊!要好好吃哦,我去做甜点!” 而现在的一护和恋次哪还听得进去这种话,他们的身体仿佛已经完全失控,变成了只会把食物塞进嘴里的机器。 但这一点都没有给他们带来负担,相反,这种被美味填充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享受,一座又一座的食物小山被迅速清空,两人却没有一点饱了的感觉。 开始他们只是清理着各自面前的食物,到了后面甚至还会抢夺对方面前的食物,能把吃这种事变成一种另类争斗的,估计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在经历过一阵子疯狂后,一护又端起一碗汤,只是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刻将其喝光,而是望着手里的美食发起呆来。 “怎么不吃了?”旁边的恋次看到一护停了下来,自豪地说道:“我还能吃哦!” “笨蛋啊你,我也还能吃得下,只是想休息一下!”一护立刻反驳道。 但紧接着,他又转口说道:“恋次,我们做这些事真的没关系吗?” 恋次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只见一护低着头一副失落的样子,“在瀞灵廷的大家,都在为准备应对下一次的战斗进行锻炼,而我们来到灵王宫后,就只是泡温泉吃饭,光顾着玩乐……” “做这种事,在下次战斗前,我们真的能变强吗?” 恋次只是迟疑了一瞬,就一脸不屑地回道:“你是白痴吗?” “什么?!” 不等一护再反驳,恋次就打断他继续道:“你想想,我们战斗时受了伤,所以泡了能治疗伤势的温泉。” “伤势痊愈后饿了,所以才要这样吃饭,不论哪一件都是很理所当然的。”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不治疗不吃饭的家伙,去修炼也只有死路一条,要进行严格的修行,养好身体是先决条件吧?” 一语点醒梦中人,一护回想起了之前自己所经历的修行,不论是哪一次,都是受了伤就治疗,饿了就吃饭,然后再进行修炼。 这一次他所经历的也一样,硬要说区别的话,只不过这次治疗身体和吃饭都是在修行前,而并非像以前一样穿插在修行中的碎片时间里。 他确实有些心急了,满脑子都想着修行和变强,却忽视了变强也需要一定的基础条件。 “你有时也会说出这么像样的话出来嘛,恋次。”一护笑着打趣道。 恋次则一脸不爽,他可觉得自己比一护成熟得多,说出这种话不是理所当然吗? “同意的话就吃更多,还吃得下吧!” “废话,我食量比你大!” “我才比你大呢,笨蛋。” 两人又一次展开了食量大战,看着疯狂消灭食物的两人,厨房里的桐生也露出欣慰的笑容。 最后的甜点也已经完成了呢! 第六百六十四章 所谓零番队便是创造历史 做好最后的甜点,桐生缓缓走出厨房,边走还边笑着称赞道:“小恋次说得没错,果然当了副队长就是不一样!” 她掀开门帘开心地说道:“看来你们有理解我说的话了呢!” 一护和恋次也被吸引了目光,只是这一次,两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傻愣愣地看着走出来的桐生。 而桐生还不知道此时的自己给了两个小家伙怎样的震撼,她手持着一把和她一般高的锅铲,“小恋次你说得没错,我们做的事和普通修行前的准备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将其提升到了‘灵王水准’在进行罢了!” “我们的行事中浓缩了灵王大人之力以及尸魂界百万年的历史,和瀞灵廷的治疗与饮食有天壤之别。”桐生还没注意到两人的异常,“现在就乖乖养好身体,以免在下个宫殿里挂了。” 她开心地把身后的东西亮出来,那是一座堪称华丽的三层蛋糕,相信恋次和一护绝对会喜欢的! “来吧,听懂了的话就快把甜点给吃了!” 只是两人还是张着嘴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愣着,桐生挠了挠头发,“怎么,还没听明白吗?” 一护晃了晃脑袋回过神了,和恋次异口同声道:“你,你谁啊!!” 声音的确是桐生没错,但眼前这个身材凹凸有致、一头紫色的长发慵懒地披散下来,面容魅力,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显得极其可爱的女人,和之前那个胖得连眼睛都看不见的胖大妈怎么都联系不起来! 所以哪怕桐生讲了一大堆,一护和恋次一遍遍确认过声音是同一人后,他们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同样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巨大、如此华丽的转变? 桐生看了看有些宽松的衣服,拍了拍脑袋,“哎呀,这么一想我没说过啊!” “我做菜会用尽所有的灵压,所以每次做完都会激瘦,因此平常不仅可能增胖的话身体会吃不消的啊。” 激瘦?这也太过于激烈了吧?两人心里不禁暗暗想着,而一护也明白了瀞灵廷时,平子见到桐生为什么会认不出来,而且有那种反应了。 恐怕平子印象中的桐生就是眼前这个瘦下来的美女吧,突然变成一个胖大妈,换谁都有些接受不了。 对于能牺牲美貌,全身心投身到料理事业中的桐生,两人也只能表示钦佩了。 将最后的甜点也消灭干净后,桐生带着两人来到一处空地,这里同样有一个凸起的圆盘,以及一个用锤子敲打的木桩,看样子在零番队离殿之间,恐怕真的只有这么一种危险的移动方式。 就在两人准备登上圆盘去下个地方之时,桐生却突然叫住了他们两个。 “我刚才说过吧,我们的行事中浓缩了尸魂界的历史,这句话准确一点应该这样翻译。” “我们零番队全员,都是于尸魂界中创造出某项事物的人,如此被灵王大人认同为‘尸魂界历史’之人才能进入零番队。” 桐生指了指自己,“我创造的,是暂时魂魄,以及将其放入体内的技术,在我创造之前,并没有暂时魂魄——义魂的概念,而利用我孕育的‘义魂’概念,义魂丸得以诞生。” 义魂丸是什么,一护和恋次都知道,它们如今同场被用在现世执行长期任务时,能够暂时控制义骸,以便让死神可以脱离义骸战斗的同时,避免义骸因为无人驾驭而损毁,等到战斗结束后,又可将其取出重新变为义魂丸。 但说是魂,义魂却并不是真正的灵魂,所以大多也不会有自我意识。只是这是如今的义魂丸,听说更早远时期,义魂丸具有自我意识,且是能够协助死神作战的一种战略性物资。 而支持义魂丸的义魂技术,或者说暂时魂魄这种技术,别说一护了,就连恋次也没有太多的概念,而经由桐生的讲解,他们才了解到这是何等重要的一个发明。 “‘义魂’的精髓就是将与自己完全无关的灵压,置入体内提升自我力量阶层的技术。”桐生简单介绍说:“吃了含有其精髓的料理,你们的体内应该也进驻了不同次元的灵压。” 听桐生这么说,一护和恋次都稍稍释放了下灵压,仅仅是尝试,就有种灵压抑制不住要喷涌而出的感觉。 他们清楚地知道之前他们各自的灵压远没有到这种程度,只是吃了一顿饭的功夫,居然就有如此明显的提升,着实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根据桐生所讲,那多出来本不属于他们,但与他们已经密不可分的灵压,应该就是属于对方的,想到这,两人都向其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桐生说着,指向两人飞来的麒麟殿的方向:“开发出回道从而拯救无数死神性命的天示郎,以及开发出暂时魂魄,增强死神极限力量的我,说白了,在这里都只是为辅助你们而存在的。” “你们现在其实已经变强了,但稍微感觉到一些就好,因为即便经历了我和天示郎的准备,去往下个宫殿也一定要小心点。” “小心?” “没错。”桐生点了点头,“下个王宫的那个人,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接下来的凤凰殿——二枚屋王悦,是创造‘斩魄刀’的男人!” “什么,创造斩魄刀?!”恋次一脸惊讶地说道,见桐生点了点头,他有些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道:“原来连斩魄刀都是被创造出来的吗?是怎么样的老怪物啊!” 一护也深受冲击,但反应却没恋次那么大:“二枚屋王悦,是那个和尚打扮的人吗?” 在一护想来,创造出斩魄刀这么厉害的人,一定是那个隐隐是零番队领袖的和尚吧。 谁知道桐生却摇了摇头:“你说的是兵主部一兵卫,不用我描述,你应该也知道哪一位是二枚屋王悦了吧?” 零番队中只有三个男人,麒麟寺天示郎他们已经见过了,和尚叫兵主部一兵卫,那么那个传说中的二枚屋王悦,只能是在瀞灵廷跟随音乐舞动的瘦小男人了。 “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样子对吧?”桐生反问道:“正因为如此,就连我都不知道他是会做出什么样事情的男人。” “所以,接下来你们要面对的一切,都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第六百六十五章 讨厌的孩子,得意的作品 夜幕降临,日番谷泡在温泉中,这一瞬间仿佛一天的疲惫都能被治愈了。 这两天的自我修行下来,他从刚开始面对茶渡和石田时的狼狈不堪,到现如今能够仅仅靠着始解与两人周旋,算是有了微弱的进步。 最关键的是,和以往只是依靠着冰轮丸最基本的能力进行战斗相比,他如今算是慢慢寻找到了些技巧上的提升,所谓一力降十会,他现在已经有些摸到门道了。 日番谷的内心也渐渐回归平静,虽然进度不是很快,虽然清楚哪怕到最后,他也无法迎来脱胎换骨般的转变。 可只要能变强,哪怕仅仅只有一点,在未来的战争中也可能创造出不一样的结果,至少,他成为敌人突破口的这种可能性会少不少。 有人在这个夜晚迎来平静,有人在这个夜里却走上赴约之路。 瀞灵廷外一处僻静的森林中,宏江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这里,今夜月淡星稀,他也只能依稀看到对面人的背影。 “花姐,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话音未落,寒光乍现,刀光映衬下卯之花那双眼睛再无往日的温柔,有的只有无尽的温柔。 宏江见对方这模样似乎也明白了对方深夜叫他来此僻静之处的目的,只是不知道对方会做到哪种程度。 他一个闪身躲过卯之花斩来的一刀,右手握住腰间刀柄的同时,灵压迅速在左手凝聚,竖指成剑,丝丝电芒在指上缠绕。 “只比剑道。” 虽然是卯之花的声音,但却比平时冷得多,其中更有一种不容反驳,有些盛气凌人的感觉。 宏江收回剑指,“明白了。” 可就在这讲规矩的时机中,对方似乎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双手握刀高举过头顶,以迅雷之势就是一剑劈来。 宏江横剑抵挡,谁知这一刀虽看似来势凶猛,实则全是虚劲。 刀锋碰触的一刹那,卯之花左手一松,右手一翻反握住长刀,向前一步顺着宏江的劲力将其刀身一挑,自己则横过刀刃,朝宏江脖子抹去。 宏江倒也不见匆忙,只见他左手一抹短刀出鞘,直接朝对手手腕扎去。 卯之花见状收刀躲避的同时,剑尖正好抵在宏江劈砍下的长刀之上,兵刃相撞激起一道火花,可见两人虽是匆匆出招,但力道却都不小。 刚刚全都是卯之花在发难,现在宏江却有些得势不饶人,见对方收刀,他左手的断刀也变扎为刺,直接逼对方胸口。 卯之花空着的左手也随即探出,看上去是要抓住宏江的左手腕。 可今夜的卯之花哪能以常理去推测,宏江见对方探来左手也不敢冒进,左手断刀在手上打了个转,正对上其抓来的左手。 果然,随着乒的一声脆响,卯之花藏匿在衣袖下的左手漏了出来,手上赫然握着一柄雪白的匕首,如果刚刚宏江不是小心谨慎的话,那么被刺穿手腕的就是他了。 此一击结束,两人都默契地向后推开,重新拉开了距离。 “花姐今晚不是只想看看我的剑道有没有落下吧?” 卯之花缓缓将长刀收回鞘中,轻声一笑却让人倍感阴沉,“你很聪明,也有些太聪明了,宏江。” 紧接着他冷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小时候您教我剑道的时候,虽然没有表明身份,但那时候瀞灵廷里的女队长也只有两位,曳舟队长……不像,所以我想也只有您了。”宏江倒是显得轻松:“而能让山老头委任其教导我剑道的人,不说在这方面绝对强过他,但至少会得到他的认可,这样的人不多,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个。” “直觉和猜测吗?”卯之花说道:“这份特质不像我、不像他,但也贴近我、贴近他。” “从来没有哪个人会是一个人的复制品,不是吗?” “但你却让我看到过去的痕迹,不堪回首的过往,所以,你要向我证明,那段过往是否注定会是失败的!” 话落,卯之花身子迅速一躬,右手握住刀柄,那是居合的架势! 宏江想也不想直接将手里的长刀用力一掷,仿佛一杆长矛,伴随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冲对方面门。 这一手甚至有些出乎卯之花的预料,她连忙一侧头,肌肤甚至都能感觉到刀刃的冰冷,但好在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击。 只是她居合的架势却被宏江破坏地一干二净,而对方显然不会给她重整旗鼓的机会! 果然,下一刻宏江便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手里的短刀完全被他当做是匕首,或刺或撩,一时间她居然只有节节败退的份。 但这样被压制的局面卯之花不会让它持续太久,只见她在一次躲避的空档,整个人迅速转身,一头黑发如眼花一般散开,几枚钢针从发中飞出,虽然威力并不大,但也让宏江的攻势出现停滞。 而她借着旋转之力直接转了个圈,中里的长刀也再一次出鞘,虽不是居合的架势,但这一刀流的威力却远比普通居合更强! 这一刀即便没有灵力加持,威力之大如果不解放甲鬼的话,宏江觉得自己恐怕都会被一刀斩断。 还好当卯之花转身之时他就有了预感,在对方出刀的同时他也高高跃起,正好躲过这如电光火石般的一刀。 越过卯之花的头顶,宏江仿佛背后张眼一样又是一个翻滚躲过对方劈来到一刀,一个偏扑重新将月镰灵切取回,卯之花则双手高举着斩魄刀向他再一次重来。 只见宏江脚尖崩得笔直往地上一刺,一挑,一个大石块就被他挑向卯之花。 卯之花迎着石块就是一斩,巨大的石块仿佛豆腐般被她瞬间一分为二,可宏江这时候也一个箭步上前,一掌拍在断开的一半石块之上,少说也有一人那么高的半块石板被打成齑粉将两人吞没。 虽然一下子失去了宏江的视野,但卯之花还是极快地朝宏江刚刚的位置一刺,可惜被宏江一个低头躲了过去。 紧接着宏江直接收敛自身灵压,一扑一翻来到对方身后,月镰灵切再一次被他掷出。 刀刃撕裂空气的声音让卯之花迅速确认了宏江的位置,她一个侧身躲过宏江的一刺,烟雾中能隐隐看到刀刃穿过的影子,便知道对方又用了和刚刚一样的招数。 紧接着她转身一刀劈砍过去,同样被站起来的宏江侧身躲过,可当她刚要横刀再斩时,刺骨的冰冷穿过她的头发,直接贴在了她的后颈之上。 “胜负已分了,花姐。”宏江直接宣判了这次对决的胜负。 卯之花并没有反驳,因为只要对方只需要轻轻一下,她便会身首异处,没错,是她输了。 “我应该说过,这次只比剑道吧。” 抵在她后颈的刀是月镰灵切,但卯之花很肯定,那把刀刚刚被宏江丢了出去,不借助鬼道之类的手段,是不可能从后方再次回到对方手上的。 “我并没有犯规哦。”宏江说着,举起自己的衣袖,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看出原本光滑的衣袖边缘此刻变得破烂起来。 卯之花把目光移到宏江的刀柄之上,见到其上系着的一条白色细线,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拆了自己的衣袖连接月镰灵切之上,因为烟尘弥漫的缘故,她并没有注意到飞出的月镰灵切上还系着东西。 所以,刚刚那是迷惑自己的佯攻,同样也是真正的杀招吗? 而且,从拍碎石块,甚至挑飞石块开始,他就在谋划这样的杀招了,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输了……” 真是不好看的剑道呢,甚至可以说是卑鄙,但却足够有效,也……足够有趣。 卯之花突然笑了起来,那笑不再冰冷,但同样不让人觉得温暖,而是一种自我的欣慰。 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宏江时候的样子,一个每被砍一刀就哭着说自己不行了,但接下来还是会继续捡起刀,知道是被迫还是会向自己砍过来的孩子。 卯之花并不喜欢总队长交给自己的这个孩子,她看得出来,哪怕再天赋异禀,这个孩子对战斗都天生有着抗拒,如果他能够对战斗更享受一些,想必就会是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吧。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成了她最得意的弟子,也可以说是作品,那种在战斗中无所不用其极的卑鄙,居合、一字斩、阴流等等流派的剑术,都能信手碾来的全面,以及,她不具有的,战斗时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这个第一眼她并不喜欢的孩子,成为了她所有一切的传承,成了她所坚持的延伸,成为了经由她手却更胜于她的存在。 卯之花喜欢看他战斗,即便宏江自己并不享受其中,但她喜欢看那种花哨但不乏实用的技巧,喜欢那设下陷阱等人自投罗网,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在狩猎的过程。 可能,那就是蝶冢宏江对于战斗的定义吧,过程或许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最终的收获与否。 她尤其喜欢看他和更木间的对决,一个是经验老到的猎人,一个是本能至上的野兽,截然不同的风格却是宿命中的对手,剑与剑碰撞的背后则是两种强者理念的交锋,这既让她沉醉又她担忧,担忧一方真的会被命名为败者。 我的剑锋让你变成了我最得意的作品,但始终无法让你变成最令我得意的那个人,恐怕当初把你交到我手上的总队长,也不会允许我这小小的私心吧。 宏江,你是个猎人,始终无法成为一个一心追寻挑战的战士。你是那么现实,战斗只是获取猎物的过程,而并非是将生死放在一边的玩乐,真是一点都不浪漫的家伙。 我不再想看到你和那个人的对决了,应该说是真正的对决,因为任何一人的缺失都像是日月突然消失了一个,注定少了许多风景。 我放弃你了,宏江,你所向往的不是剑,一直都不是,是我太想看到如果你全心全意挥舞着手里的剑,又会是什么样的风景。 不过,真要如此的话我也绝不会放弃你了,并非是规则也并非是传统之类的东西,而是剑的世界里,如果缺了那样的你,也就注定不再完整。 我已经完全确定了,经由我的手,哪怕是我这个人,也会走进你设好的牢笼之中。多么令人生妒的才华啊,哪怕只是投身一角,也足以颠覆我的整个世界。 但也要感谢你,让我知道我的过去可能并不是注定失败的,只是我还不够好。 “和你的交手,真是有趣呢,宏江。” 公告 明日停止全部娱乐活动停更一天,后天会补更 第六百六十六章 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 所谓传承,便是将习惯与信念一代代地托付下去,随着时间的打磨,它或许会面目全非、或许会被雕琢的愈加精美,但只要回首看去还能在源头找到一丝丝的痕迹,这便就是传承。 一番队队长室中,接到了想象中回复的京乐春水却没有表现出一点的高兴,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厚脸皮的家伙,但这次的请求却让他心生出可耻之意。 可既然当初已经拉下脸皮,也亲自去打破那冻结千年的坚冰,那这时就不该再有犹豫了。 他所能做的,便是让那多绽放一刹便会凋谢的花能在漫长的岁月里留下痕迹,让不该有的牺牲发挥它应有的价值。 中央四十六室,春水不是第一次踏足这里,但以总队长的身份却是第一次。 不同的身份就有不同的态度,这并非他本意,但此刻身肩重则的他必须要改变以往顺从的态度,不说要凌驾于其之上,但至少要拿出和对方去协商的,‘平等’交流的态度。 “首先是有关一番队副队长的事宜,其实早有过先例,眼下我只是希望能够再一次重拾起过去的案例。”春水站在四十六室中央,不卑不亢道:“我希望能设置两个副队长,由雀部副队长负责一番队事物,而伊势副队长负责配合我,这样各自进行各自最清楚的工作,能够一同尽到辅佐之任。” 两个副队长并非没有过先例,而这个先例有且唯一还是宏江创下的,那是在当初剿灭星十字堡垒后,对宏江特例的嘉奖。 但正因为那是唯一的先例,四十六室对其的反应颇大。 “这和那时并不能相提并论,那时开先例是为了能够稳住蝶冢宏江,可不管是雀部长次郎还是伊势七绪,都并非需要这样为此开创先例去稳定他们的情绪!” “八番队现在队长之位空缺,伊势七绪可留在八番队继续处理队伍!” “而且一旦再次实行双队长制度,那么副队长的任免权就完全掌握在同队队长手中,这不符合规定,之后也难以再管理!” 护廷十三队中当然以十三位队长为尊,但副队长也已经算是跻身于护廷十三队高层的级别了。 一个番队只有一个队长、一个副队长,这就是最基本的建制,队长其实对副队长也没有完全的任免权,他可以任免但理论上还是需要中央四十六室的首肯。 第二点则是,如果现在开了先例,队长可以对副队长随意进行任免,那么以后各队可能会出现两个、乃至三个副队长,这无疑减轻了副队长这个位置的含金量,在四十六室看来,这是不利于护廷十三队的一件事。 “定下这条规则的是四十六室吧,我要的也并不是完全的任免权,只是一个特例而已。”春水没有被压倒,“伊势副队长我有着不得不将其带在身边的理由,实际上,她现在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处理八番队的事务。” “仅仅是到下次战争结束为止,相信这样小小的提议,并没有极其深远的影响吧。” 诺大的四十六室顿时陷入到安静之中,过了许久后,一个沙哑地声音打破沉寂:“那就直到战争结束为止。” 京乐没什么反应,好像这样的结果就在他的预料之中,“那么可以继续了,身为总队长最初的工作,我希望能够传授更木剑八斩术!” “什么!” 这一次掀起的动静远比刚刚建议重新设置两个副队长的要大,木牌背后的人们交头接耳起来,整个四十六室嘈杂地好像乱市似的。 “朽木队长们虽前往灵王宫,但无法保证能平安归来。”春水加大音量继续说道:“能够凌驾于星十字骑士团的战力现在只有蝶冢队长一人,但还有一个友哈巴赫需要处理,这种时候,更木队长的战力极为重要,他若只维持现状可不行。” “不成,他的力量如果更上一层,万一谋反我们可控制不住!”四十六室其中一人立刻高声拒绝道:“而且,当初元柳斋教他斩术时也是打算让他一天就放弃的,你忘了吗!” 这在瀞灵廷中即算是秘密但又不算秘密。 更木和其他的剑八都不同,一是他没有依靠卍解甚至连始解都不会,就斩杀了上代剑八成为了新一代的剑八。 二就是他并未经过多少瀞灵廷的教导,流魂街出身的他就是一个渴望战斗的疯子,而且这一点似乎永远都无法改变。 如果不是这里还有很多他还没有交过手的人,还存在像宏江以及山本这种明面上他打不过的人,四十六室都怀疑他早就离开瀞灵廷了。 如果早些时候也就算了,经过了数百年的时间,如今的战力最强的十一番队已经深深烙印上了他的痕迹,要是他离开瀞灵廷,那么相信十一番队也会有失控的可能。 对这样一个本身就已经不可控的人再传授斩术,让其变得更强,实在是让中央四十六室的这些人不安。 还是那句话,四十六室的思考方式不仅仅是解决当下问题,他们更多的还是在意未来是否是在可控之中。 春水也不禁叹了口气,“那么,你们想怎么办?现在这样子,瀞灵廷可是承受不了下次进攻的。” 这一句话算是把四十六室给问住了,也把他们拉回到眼下不得不面对的实际问题之中。 “蝶冢……”这个名字哪怕说一半都让四十六室的人无比的抗拒,但此时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就只有宏江。 “我刚刚说过,即便蝶冢队长有着能够处理星十字骑士团的实力,但还需要面对友哈巴赫。”春水说着露出无奈地笑容:“连山本总队长都倒下了,蝶冢队长就一定能够赢下来吗?” “哪怕有蝶冢队长在,我们也要给他找至少一个帮手出来吧?而且扶持更木变强,不是能更好地和蝶冢之间形成制衡?这应该也是你们在未来希望看到的吧?” 四十六室里的人又是一阵交头接耳,最后一个声音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看来是得到许可了。” 更木转头朝门外喊道:“进来吧,更木队长的事我想能够托付给你。” 四十六室的大门缓缓打开,一道让众人熟悉,但又生出莫名陌生感的人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到来仿佛让周围一切都暗淡起来,低垂的眼眸黯淡无光,看不出喜怒哀乐却让人莫名生出畏惧之感。 “卯之花队长……”春水很快纠正了自己的称呼,“不,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 第六百六十七章 不着调的凤凰殿 默默地跟万物告别、为哪怕一点点的改变而拼尽汗水、历经痛苦又无奈的抉择,这或许就是灾难来临前的几个主题曲。 一护心里也在期待着,期待着前方是何等艰苦且危险的一次历练,他不会畏惧,只希望所有的磨难和危险到最后都是有价值的。 接下来的凤凰殿,是隶属于斩魄刀的创造者——二枚屋王悦的宫殿,一个伴随未知危险的地方,必然能给他带来相应的成长吧。 经过桐生的告诫,一护和恋次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他们会在这里变强,然后回到瀞灵廷和大家并肩作战! 只是当真正踏足凤凰殿所在的城市时,一切似乎和他们想象的不太一样。 在经过堪称是最热闹也是最吵闹的rap欢迎表演后,身为表演者的二枚屋王悦就将两人带去了他的凤凰殿。 这是个挂着夸张灯牌,看上去像是现世卡拉ok之类的娱乐场所的地方,但人不可貌相,或许在华丽的外表下,里面就会是如同炼狱一般的折磨。 怀着这样的心思,两人打开了凤凰殿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洋溢着青春活泼的少女,看到两人的到来她们显得高兴极了:“欢迎光临!” 这哪是什么地狱,分明就是天堂嘛!恋次和一护傻愣愣地呆在门口,这么夸张的一幕是他们此生仅见。 被一堆女孩子拥护着走入大殿,两人还是有种不真实感,这就是桐生告诫一定要小心的凤凰殿吗? “这都是在干什么?” “不要被骗了,到头来一定发现全是男的。”一护用这样的说法来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这话本身却更像是在骗自己。 而这时候身为麒麟殿主人的二枚屋王悦也出现在大殿里,他亲切地说道:“小黑崎、小阿散井,刚才的邀请秀你们看得开心吗?!” 开心谈不上,倒是有些热情地出乎意料就是了,两人心里暗暗想着。 王悦却好像默认了他们很喜欢自己的秀,伸出手继续说道:“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本凤凰殿之主,二枚屋王悦!” 只是两人谁都没有上去和他握手的意思,王悦见状直接冲到一户面前,双手高举开心地欢呼道:“多多指教!” 一护看着眼前这个仿佛搞笑艺人的家伙,别说和桐生说的可怕的男人沾不上边,他甚至都有点怀疑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创造斩魄刀的了。 完全看不出有一点高人的模样嘛! 而这种感觉在王悦拉着他又是碰肘、又是击掌,完全是在自娱自乐之后,就变得更加真实了。 “不行了,恋次,下次换你来,这个人的步调我完全跟不上……” 恋次也一脸囧样,“大笨蛋,我也跟不上啊!” 这番小声的交流似乎还是落入到王悦耳中,只见他一脸不开心,撑着墨镜说道:“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你们很扫兴唉~” “是想回去吗?” 这一下可是把恋次和一护给吓到了,两个人立刻凑在一起,一护立刻低声问道:“真的假的,还有那样的选择吗?怎么办,被赶走的话肯定不行啊。” 恋次则安慰道:“不,他应该不会真的赶走我们吧?” “万一呢?”一护也听出恋次有些拿不准,这也正常,毕竟虽然他是副队长,但来灵王宫见二枚屋王悦也是第一次,“以这家伙的步调,也不是不可能啊!”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得到了答案,那就是道歉。 “不回去,拜托您了!”两人齐齐鞠躬道。 只见王悦摇着手指咋舌道:“错错错,拜托你了的做法不对!” 紧接着他向前一扑,两只脚朝上一举,整个人呈倒立状,上身却趴在地上,“本凤凰殿的正确做法是这样!” “谁有办法做出那种姿势,太丢人了!” 一护话没说完就被恋次拉住,“冷静一点,一护!没办法,为了不离开这里这能做了!” 可说是这么说,如此丢人的姿势要做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可耻,两人都咬着牙,齐齐模仿了王悦的姿势,“拜托了!!” 王悦却趁机用手机拍下了两人的丢人姿势,然后跑到一堆女人中间大笑着说道:“你们看,亲爱的!”那样子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 “这什么啊,好好笑啊!” “好像香蕉。” “好可爱!” “哈哈哈哈!” 听着那银铃一般的笑声,一护和恋次哪还不知道自己被王悦给耍了,怒火伴随这血液直冲大脑,他们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家伙! 两人面色不善地站起身,但有一人却比他们更快,只见从离殿里冲出一个女孩,直接一脚踹在王悦头上。 不知道为什么,一护和恋次看到这一幕觉得好爽,他们也想这么干。 “做什么啊,小梅菈!”王悦看着女孩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反而有点像撒娇? 但女孩却没有搭理王悦的意思,直接对一护和恋次说道:“靠主公大人毫无进展,你们跟我来!” 比起王悦,这个叫梅菈的女孩似乎更符合凤凰殿之主的气势,两人虽然知道她是王悦的手下,但还是跟着她走向了内殿。 经过一小段走廊,经过一扇门,众人来到了一座光秃秃的悬崖之上,而在悬崖的尽头,是一间破旧的木屋,风一吹仿佛就要散架的模样。 等几人走进,一护和恋次发现木屋门上歪歪地挂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凤凰殿’三个大字。 这是凤凰殿?那外面的呢?两人心里生出这样的疑问。 梅菈似乎知道他们的心思,主动解释道:“这里就是真正的凤凰殿,主公大人不想承认在这里的自己,所以才做出外面那样华丽的模样!” 跟在最后的王悦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仿佛被看到真正的自己后,羞耻的抬不起头一样。 而一护和恋次却觉得这样似乎才符合桐生口中的二枚屋王悦一样,虽然这里和外面真的落差很大,但就和浦原那个破旧的小商店一样,能发明斩魄刀的男人会在这种地方,似乎一点都不奇怪。 高人住得简陋一些没什么,像一个搞笑艺人或者rap歌手才比较难以接受! 第六百六十八章 最初的斩魄刀——浅打 来到真正的凤凰殿前两人才发现,这破旧的木屋连个门板都没有,只是用一张破烂的草席遮掩着。 梅菈掀起草席,示意让两人进去。 屋里没有点灯也没有烛火之类的东西,所以从外面看上去是漆黑一片。 或许是黑暗给人以错误的空间感,两人都觉得屋里的空间要远比从外面看到的小木屋要大得多,相信这里就是他们接下来要修行的地方了。 两人也不犹豫,并肩走了进去,谁知才刚踏出一步,他们便发现脚下根本就没有地面,这扇门是凌空设置的。 只是现在发现也没有用了,两人已经失去平衡,双双坠落了下去,所幸真正的地面距离门并不算太高,除了有些疼之外,二人都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这什么啊?!” 周围还是黑漆漆的一片,但并没有给人以危险的感觉,一护和恋次都有些怀疑,怀疑这又是二枚屋王悦的一次无聊的恶作剧。 只见王悦站在门口,距离他们大概有十几米高,他收起了先前那副夸张的姿态,口吻中多了些认真:“好了好了,小黑崎小阿散井,你们注意到了吗?” 注意到什么?两人心里齐齐发出这样的疑问。 王悦很快做出解答:“你们到这里之后,所见的人除了我没有一个是死神,刚才的甜心们也全都是斩魄刀。” 斩魄刀?!一护有些惊讶,恋次也不遑多让,刚刚那一屋子的美女包括带领他们来这里的梅菈居然都是斩魄刀?一个死神只拥有一把斩魄刀是尝试啊! 当然这也有例外,宏江就拥有两把截然不同的斩魄刀,仅仅这样,便已经是瀞灵廷中独一无二的天才了。 而这个二枚屋王悦如果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所拥有的斩魄刀至少有十几把?哪怕是斩魄刀的创造者,这也太离谱了。 王悦看到两人的表情,继续打趣道:“哎呀呀,真是奇怪,好奇怪啊!你们明明是死神却分不出死神和斩魄刀,是怎么了?” 紧接着他双手一抬,两把斩魄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一把是已经断掉的蛇尾丸,当时被零番队一起带了上来,而另一把一护也很熟悉,居然是自己的斩月,他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把自己的斩魄刀搞成这幅德性,没有爱的家伙,所以才分不出来吧?”王悦高举着蛇尾丸和斩月,然后将目光移向完好的斩月,“至于这个,连斩魄刀都算不上,别说爱了,简直看不到任何灵魂呢。” 说完,王悦将断掉的蛇尾丸和斩月相互一碰,两把斩魄刀在他手中脆弱得好像两块玻璃,刀身瞬间化为碎片,只留下两个刀柄,被他随意丢在一边。 “哎呀呀,没接受爱的斩魄刀,这么容易就碎了呢。” “你这家伙!” 王悦把食指放在嘴前做了个禁声的动作,“嘘,仔细听,你们周围满溢着斩魄刀的愤怒哦~” 确实,从身后传来密密麻麻,仿佛有无数生物在一步步靠近他们的声音,恋次回头看了一眼,但还没发现是什么,只能说和黑暗无关,这里的空间远比他要想象的要大。 “如果能活着从里面出来,我就帮你们修好斩魄刀哦。” 王悦抛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抗拒的条件,只是虽然是平常语气,但却让人察觉到危险,‘如果活着从里面出来’也就是说在这里有死的可能性? “什么意思!”一护直接问道。 “就是我刚刚所说的一次,而且你们没有拒绝的资格!”王悦抬起手臂,食指指向天空,以无法抗拒的口吻说道:“再说一次,iamnunberone斩魄刀制造者,十、九、八、七、六、五、四枚,最后三枚,二枚屋王悦!” “我不让杂碎握刀。”二枚屋王悦,终于展现了桐生所说的那种可怕气势,“多谢指教了,两位。” “混账……” 一护还想说什么,突然被恋次拉住了衣袖,回过头去,只见恋次一脸戒备:“先不要管其它的了。注意到了吗?有什么令人不快的东西,数量庞大,正在接近我们。” “没错。”一护说着,借助上方的一缕光亮,黑暗中已经依稀能看到些轮廓,“这些家伙是什么?” 这感觉就像是身处在幽暗的森林中,被一双又一双眼睛凝视一样,并非是如巨人踏足般地动山摇的东西,可那微弱却又不绝于耳的脚步声,加上仿佛野兽悠长沉闷的呼吸声,更让人觉得心神不宁。 “没什么好可怕的,你们应该非常了解他们的。”王悦的声音再次从上方传来,“他们是发展力无限的最强的斩魄刀——浅打!” 终于,那漆黑的轮廓现了真面目,虽然只是看到其中一个,但一护和恋次想来剩下的应该也全都是一个样子。 前来的生物是人形,通体漆黑仿佛一个身体健硕的男子,可令人惊讶的是除了一对眼睛外,这种生物脸上并没有其它五官。 不,那根本不是眼睛,而是一对张开的嘴,那沉闷的呼吸声便是由它们所发出的。 果然,一个又一个完全一样的人形生物出现在视野中,根据王悦的说法,姑且就称它们为浅打吧。 它们没有眼睛,但当一护和恋次能看到它们之时,它们也感受到了二人的存在。 不,应该说从一开始,这些浅打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之时随着不断地靠近,终于确认了两人真正的位置。 为首的浅打猛地向上一跳,如同一只猛虎朝着两人扑来,后面的也或是跃起,或是前扑,如突然冲上要撕碎猎物的狼群,又如刹那间掀起的万丈海啸,一护和恋次在它们面前显得是那么渺小。 两人刚想催动体内的灵压,却发现身体中的灵压仿佛被冻结了一般,虽然没有引起什么不适,但也没那么轻易释放出来。 这代表着,两人只能依靠自己的身体和拳脚来应对这次的危机,而他们对王悦的话也丝毫不再怀疑,看这群怪物的架势,不把他们两个撕碎绝对誓不摆休。 斩魄刀的创始者——二枚屋王悦,果然如他们所想的那般,给他们带来了危险的修行。 不,这或许不能叫做修行了,这可能就是一次生存的考验,只有生或者死两种后果。 死者失去一切! 生者,涅槃重生! 第六百六十九章 死神和斩魄刀 一脚踢开冲上来的一个浅打,这东西虽然身似铁打,但一个上来也不难对付,只是三两下的功夫,一护便击退了四五个。 而且他和恋次还背靠着墙壁,这样至少不会陷入到四面被围攻的状态,两人联手,一时间虽然浅打似潮水般涌来,但却并不能给两人造成太大麻烦。 “所以,这些叫浅打的到底都是什么,是斩魄刀吗,但怎么都会是一个模样一个名字?” “严格上来说它们并不算真正的斩魄刀!”恋次一拳打飞一个浅打,“瀞灵廷有超过六千名队士,而这些人在灵术院学习时期都会被暂时借予,并在入队时正式授予浅打,你可以理解为斩魄刀的刀胚,也可以理解成无名的斩魄刀。” “无名?但斩魄刀都有名字的吗?”一护追问道,他并没有经历过正常死神应该经历的事。 “没错,所以才说它们并不算真正的斩魄刀!” 恋次说完,突然觉得背后一空,两人本就依靠着背后的墙壁,这墙壁突然消失,更是齐齐向后一道。 周围无数的浅打一跃而上,将两人扑倒的同时,也将二人分离了开来。 这下,一护和恋次都陷入到了四面,加上上空甚至是五面的围攻,虽然他们并没有完全被压倒,但处境已不像之前那般悠闲。 而让他们压力骤增的始作俑者正是王悦,他倒是一副悠闲的样子,欣赏着下方混乱的战局,同时,纠正恋次的说法。 “不,小阿散井,浅打就是斩魄刀,所有死神都会与浅打寝食与共,藉由累积磨炼,将自己灵魂的精髓写入浅打,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先有斩魄刀,然后再由死神自己刻上自己的痕迹成为独一无二的斩魄刀,这个过程可不要弄错了。” 王悦蹲在门边缘指着自己得意地说道:“而独自一人打造出所有那些浅打的就是我,刀神——二枚屋王悦!” 一护一个扫腿击开一群浅打,得以片刻喘息,“所以,这些就是浅打的实体化吗,为什么我们会被这些家伙袭击!” “还挺有精神的,可惜并非是实体化,你的说法不正确但现在并不重要!”王悦指着一护,“重要的是他们对你,对你们非常生气。” “生气?生什么气?”恋次也一个闪身暂时脱离被围攻的窘境,“浅打不是无名的斩魄刀吗,没有被写上属于死神的灵魂,怎么会有生气这种情绪!” “真是完全没有爱意的提问,没有各不相同的样貌和性格,并不代表就不会有情绪呀。你们的斩魄刀用法啊,从根本上就错了。” “用法?” “不懂?也难怪,战斗方式?挥法?错错错,你们想知道什么错?从根本上就错了!”王悦有些疯疯癫癫地说道:“你们是怎么对待斩魄刀的,当作道具去使用?当部下对待?当伙伴依赖?当作家人?朋友?前辈?后辈?宠物?爱人?熟人?恋人?” “别开玩笑了!”王悦一声厉喝,转而笑这说道:“他们对你们可没有这种想法,根本上就错了指的就是这件事。” “斩魄刀与死神究竟谁才应该身居高位,就先从这个问题开始说起吧!” 听见王悦这话,浅打们的眼睛也留下两行泪水,可他们哪有眼睛,那分明是要把他们生吞活剥流下的口水! 而这也仿佛在验证王悦的话,斩魄刀所想的,可能第一件事就是他们和死神究竟谁才应该身居高位,谁才是谁的主人,谁才是给对方定义是工具、朋友还是宠物身份的那个人! 一护也一下子迷茫起来,王悦的话不断在他脑海中回响,他的确将斩月视作老师也当作同伴,可斩月究竟越不愿意,或者说这样给对方就下了定义,是否是他过于想当然了? 或许斩月并没有把他当作朋友,甚至,是当作敌人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又该如何是好呢? 真的要和自己的斩魄刀先争个谁高谁低吗?双方就不能以更平和、更平等的身份相处吗? 一护开始迷茫起来,身体虽然还在阻挡着浅打们的进攻,但那只是机械性的反应,不知不觉间他已经被打了几拳,咬了几口,但这样的疼痛还不足以让他清醒,或者说清醒了,但内心的疑问与迷茫还是没有得到答案。 另一边恋次也在思考着王悦的话,但他迷茫的双眼突然光芒一闪,几拳将围在身边的浅打们打开,激动地大喊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他往一护那边扫了一眼,但那里已经被浅打堆成了一座小山,根本看不见一护的影子。 “别被他的话给误导了,他是斩魄刀的创造者,但不是你认知里的斩魄刀,而是浅打的创造者,你听到了吗,一护!”恋次大声呼唤着一护的名字,但可惜得不到任何的反馈。 “这不是你的斩月,你把斩月当做是朋友、亲人什么的都可以,但这些都是浅打,他们被创造出来之时和你是没有一点关系的,死神拿到浅打并以自己灵魂创造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这个过程我之前一直以为是共同的进化,现在我明白了,其实这是死神在和浅打比拼,很残酷但却真实,赢得一方自然有这处置另一方的权力!” 一护继续大喊着:“这样的例子在瀞灵廷里并不少见,有很多灵术院的死神最后都没能让浅打变成属于自己的斩魄刀,而即便有了斩魄刀的,很多都没有完成始解!” “我们现在所进行的,就是让浅打变成属于自己斩魄刀的过程,只不过将其具象化和剧烈化了,不要胡思乱想,他们是带有自己情绪的斩魄刀,没有谁甘愿被烙上谁的痕迹的,打败他们,只有打败他们才能拿到属于你自己的斩魄刀!” 恋次大喊道:“听到了吗,一护!打败他们,王悦那家伙只是在否定我们对浅打的态度,并不是在说我们对待自己的斩魄刀是错的,你明白了吗,一护!” 可不管他怎么呼喊,一护那边都没有回应,从某种程度上说,从一开始就拥有斩魄刀的他并不能理解恋次的说法,他没有经历过和浅打共处的日子,而是生命中某一刻就出现了一个人,一个值得他信赖的人。 而一护虽然听到了恋次的话,但心里却更加迷茫了,如果像对方说的那样,去征服浅打然后打上属于自己的烙印,那还会是他的斩月吗?那个和他一直并肩作战的斩月吗? 不,或许他的斩月已经消失了,从王悦将其击碎的那刻起,就再也回不来了。 一护继续机械性地反击着,浅打打他一下,他就还击一下,他没有主动要击退这些浅打的意思,因为他似乎找不到这样做的意义。 而王悦听到恋次的话嘴角一弯,那是欣慰的笑容,而一护,这反应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转身将卷起的草席放下,整个凤凰殿也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他期待着,在这容易让人迷惘又可怕的黑暗中,究竟能否诞生让他眼前一亮的新作品。 第六百七十章 两任剑八间的对决 厚重的大门被打开,这里是瀞灵廷地下大监狱的最下层——无间。 更木剑八扛着剑一脸笑容的走了进去,这里虽然寒冷,但里面等待着他的那个人给人的感觉却更加刺骨冰冷。 “真是夸张的舞台啊。”更木似是打趣道:“不愧是你,竟然能够得到这个地方的使用权。” 卯之花背对着更木,平静地回道:“是总队长的命令,所谓无间就如字面意思上一样,一丝空间也不漏地封闭着,也如它显示的那样,无限的宽广。故此,这里是能让你我自在挥剑的地方,否则,不是罪人的我们是不可能被允许进入此地的。” “不是罪人?你还真敢说。”更木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大笑道:“我和你如果没有力量的话,都不过是个罪人吧!” 卯之花听闻也转过身,她脸上同样挂着笑容,只是和更木好爽又狰狞的笑容相比,她的笑容显得阴沉无比。 “没错,现在的你并没有足够的力量,所以这里还蛮适合你的。”她披头散发,再无往日的温柔,说话更是不留情面,“我是这么和总队长说的。” “果然,我就想到会是你的提议。”更木说着,把手上的刀横在胸口,“也不错,胜了便是队长,败了便是罪人,和你战斗不论死活,都将坠入无间地狱。” “今天的格外的话多啊,我还是比较喜欢寡言的你,因为每次听到你的声音,我身上唯一的伤口都痛得难以忍受。” 是以往将头发编成辫子梳在身前的缘故,所以卯之花有什么伤痕所有人都不知道,现如今她披散下头发,只见其咽喉以下锁骨之间的位置,有着一道狰狞丑陋的伤疤。 而看到这个伤疤更木也似乎被唤起了记忆,他右手指着贯穿了他几乎整个左半边脸的刀痕,“少废话,伤痕痛到受不了的,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吗!” 这仿佛是战斗的宣言,更木直接冲上去一刀劈下,卯之花手里的刀刃也瞬间出鞘,兵刃碰撞仿佛连这没有尽头的无间都火热了起来。 “卯之花八千流。” 一番队中,春水也在念叨着这个名字,他又一次翻阅起这卷记录,瀞灵廷中有很多事说是没有书文记载,但其实并非如此,只是这些都只是总队长以及四十六室才能知晓的事。 而其中关于历代剑八尤其是神秘的初代剑八,他成为队长几百年也并不知晓,也是成为总队长后,他才看到了这份书卷记录。 当然,这也不排除是山本提前为下一任可能出现的总队长所做的准备,但追其溯源如今并无意义,他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手中的书卷。 其实这并非她第一次阅览,但再次翻阅,他还是为那传说中的年代感到心惊。 卯之花八千流,在被称为史上最强的初代护廷十三队中,担任十一番队队长,创立现今十一番队原型之人。 可以说,现在的十一番队或许深深烙上了更木那好战的印痕,可追根溯源,其独特的队长继承机制,以及其骨髓中敬重强者的血脉,都是来源于她。 在被山本纳入麾下成为队长前,是尸魂界历史上空前绝后的大恶人,自诩掌握天下所有剑道及刀法流派,为自己取名为八千流。 在此基础上,象征着尸魂界最强剑士的‘剑八’之名,也是由此衍生而出,掌握剑道八千流者,是为剑八。 这样一位可以说恶鬼一般的女人,会是平日里温柔,以救人性命为本职的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如果不是由当初经历者之一的山本记载,春水是怎么都想象不到的。 他继续看着手里文卷,接下来记录的便是身为初代剑八的卯之花八千流,为何会销声匿迹,最后变成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的经由。 而身为相关者的二人,此刻正在无间之中对决吧,当然明面上的说法是指导其斩术。 “叫你指点斩术入门,抱歉用了这么狡猾的说法。”春水自言自语道:“我明明非常清楚,更木队长和你一旦刀刃相向,一定有一方会死。” 春水不是第一次看这卷记录,里面的内容哪怕仅仅看过一次,就已经足够刻进大脑了。 但他再一次在这个时间去翻阅,除了对里面的内容怀念外,更多的可能还是想抚平内心的不安吧。 是的,他在不安,当他第一次看完有关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的全部记录后,他就产生了让其教导更木剑八斩术的想法,当然,这是他自我安慰的说法。 剑八的传承就是由卯之花开始的,下一代剑八踩着上一代剑八的尸体等位,这种残酷的规则也是由她定下的,所以,唤醒这位沉睡的初代剑八,代价必然是完成这断了的传承,其中一方会真正继承剑八之名。 但要知道,此刻瀞灵廷里可不止两代剑八,虽然现在大家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宏江也是名正言顺的剑八。 可是宏江在眼下是绝对不能舍弃之人,不管是由他最终完完全全继承剑八之名,还是说成为其余两人的垫脚石,这都是春水无法接受的。 因此,他在阅览完记录后当晚就找到了卯之花,恳请对方教导更木,但同时也放弃宏江这个意外出现的剑八,而最终,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可明明如此,春水还是有些不安,牺牲卯之花或者更木中的任何一个,真的能令另外一个迎来蜕变,更上一层楼吗? 他实在拿不定主意,或许会或许不会,但此刻瀞灵廷除了宏江之外,需要更多超然的战力,所以不得已,他也只能去赌一赌,冒一次险。 只能希望这经由他手安排的牺牲,真的能对未来的战局起到关键性的帮助吧。 想到这,春水不由得叹了口气,刚要翻到下一页时,紧闭的大门却被突然打开。 不知道是谁,但春水马上合上了手中的书卷,将其压在胳膊之下,抬头看去,正对上宏江那面无表情的脸。 第六百七十一章 不能让老家伙们再任性了 “宏江,有什么事这么匆忙。”春水眼睛一眯,“没有通报,也没有敲门?” 宏江象征性地在门上扣了两下,就走进了队长室中,门外赶来的七绪见到这场景,只能抱歉的说道:“我拦不住蝶冢队长,京乐队长。” “把门关上吧,七绪,我和宏江有事要谈。” 京乐摆了摆手,七绪就关上门离开了,被资料案卷堆满的队长室里,只留下宏江和春水两人。 “我要无间的进入权,师兄。”宏江单刀直入道。 “那你需要找的是四十六室,我……” 宏江打断道:“我知道那里面正发生着什么事,你想要用花姐唤醒更木我没有意见,但所谓的牺牲并非是不可避免的。” 春水双手交叉拄着脑袋,沉默了一会,问道:“你知道多少?” 宏江指了指对方身前已经合上的问卷,“这里面的事不说全部知道,但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吧。” 春水不怀疑宏江所说的,尤其以对方谨慎的性格,说是七七八八,但里面重要的事对方应该都知晓了。 而宏江究竟是通过怎样的途径知晓的,这些春水已经不再想去纠结了,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宏江。 “既然你已经大致知晓,那么就应该明白更木队长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接下来的战争顶尖战力至关重要,能够激发更木队长更为稳妥。” “师兄可能错会我的来意了,我并不是要阻止你激发更木的计划,只是来完善这个计划。” “完善?”春水只是一想,就明白了宏江所谓的‘完善’,“你是不想看到卯之花队长和更木队长任何一人牺牲?” 见宏江点了点头,他继续说道:“但你也明白,每个新任剑八的出现就意味着前任剑八的陨落,这血与剑的传承,就是由卯之花队长创立的,或者说,这就是她作为剑八的意志。” “不是还有我这个意外吗?”宏江反问道。 春水摇着头回道:“你不能有事,这是我和她之间的约定,而且,你的行事作风本来就可以排除在剑八之外,虽然也肩负着这个称号,但也只是意外罢了。” “既然是她的意志,那么斩杀痣城双也的我就是九代剑八,而且花姐也找过我了,你们所谓的约定其实只是师兄你一厢情愿罢了。” “哦?她找过你了?”这有些出乎意料但又不是多么让人惊讶,春水只是有些好奇,“所以你们也对决了一次?结果如何?” “只比剑道我略胜一筹。”宏江没有详细展开说:“所以不管是百年前的痣城双也还是现在,我都是名副其实的剑八。而她现在跑去和更木生死对决,把我晾在一边,她的意志已经有所动摇了。” 见春水一脸沉思不说话,宏江继续说道:“而且,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多一个初代剑八总比少一个要好吧,师兄不会想不明白啊,即便更木被激活充其量也就多一个和我比肩的存在,说不定还不如我。” “但多出一个被激活的更木,同时还不会少一个像花姐这样的顶尖战力,岂不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她可是初代十三队,十一番队队长,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 春水点点头,“没错,如果能够两全当然是对我们最有利的情况。”紧接着他又苦笑道:“但更木对她的意义更为特殊,我也曾劝说过,但并不奏效。” “那就让我来好了!”宏江直起身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春水,“你负责让我能够在合适的时候进入无间,我负责及时把她救下,你放心,我不会干扰到你的计划的。” 春水往椅背上一靠,似乎放弃了思考,“但就算你救得下来卯之花队长,又怎么去劝她继续活下去呢?或者说,你有没有想过,彻底了解这段事,就是她一直想要了却的心愿?” “我有我的办法,而且现在你是总队长,如果山老头还在,会允许她这么胡闹吗?此刻是护廷十三队迎接最严峻考验的时刻,她一个长辈不站出来以身作则就算了,还想把担子全甩在我们身上吗?” 宏江咬着牙:“是时候让这些老家伙明白时代已经变了,你做不来这些,交给我就行!” 春水脸上的表情变化精彩极了,先是一副下巴都要掉下了的惊讶,然后转为沉思,最后干脆笑了起来,不知道是被宏江的话逗笑的,还是被他那故作凶狠的模样给逗笑的。 “确实,如果两个人都能活下来,对我们是最有利的情况。”春水双手放在身前一副惬意的模样,“不过你要答应我两件事。” “你说。” “第一、不能干扰到他们两个的对决,准确来说,是要确保更木队长能够得到他应该有的‘成长’。”春水还补充道:“不要想着你能插手,你既然知道那段历史,就应该知道你绝对做不到这件事。” 宏江点了点头,示意春水继续。 “第二、不管能不能救下卯之花队长,你都不能受到影响,也就是说,你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宏江当即反驳道:“我不会失败。” “万一……” “只要你给我无间的进入许可权,就不会有这个万一!”宏江郑重其事地说道:“我和你不一样,师兄,现在的我不会尊重她的心愿也好意志也罢,除非战争爆发她立刻自裁,不然我保证她想死都死不掉!” 春水揉着太阳穴一副头疼的样子,“我就是不想让你这样……疯狂?对亲人过于执著对你不好,宏江。” “既然以另一个身份生存了千年之久,就证明有些事情她是能够放下的,这并非是我一厢情愿,也不是我对亲人的执著,而是我不会允许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 宏江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样吧,如果她能够说服我,那我可以让她做任何她想做的事,但既然已经有我这个例外,我就不会连选择的权力都放弃掉。” “想要延续那未完成的意志,好啊,那就不要单方面的把我赶出去。” “如果这该死的传承真的要以血来庆祝,那她也应该先死在我的手上!” 春水扶着脑袋,重重地叹了口气,“看来我还要和你多约定一条了,你和更木队长,谁都不能少。” 第六百七十二章 我曾敬仰着你 春水站在窗边,看着宏江离去的背影,心中顿时思绪万千,或许被他认定为没有其它结局的计划真的会有完美的结局也说不定。 “队长……”七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春水也不回头:“或许我真不擅长当这个总队长,宏江是个能创造奇迹的人,而眼下,我们需要的恰恰就是奇迹。” 七绪扶了扶眼镜,“您就是怕麻烦吧。” “哎呀,这么快就被拆穿了呀。”春水笑着转过头,“还以为说那样的话你会安慰安慰我呢,小七绪。” 七绪一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本正经地说道:“但就这样让蝶冢队长去真的没问题吗?总觉得有些不安,传授更木队长斩术可是队长你和四十六室协商许久才达成共识的事。” “宏江的话应该会胡来吧,但让他胡闹一番会让我少背负些罪恶感。”春水苦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任何的牺牲。” 七绪低下头,她这会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对方了。 突然,她的脑袋被轻轻拍了一下,春水那张脸就近在眼前,“不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我的小七绪受伤的,这是我的承诺哦~” 七绪轻轻咳了一声缓解自己的尴尬,“与其说这些,还不如赶快处理手上的事情,身为总队长,您要更有干劲一些。” “真是冷漠啊,好歹也感动一下啊。” 另一边四番队中,勇音握着有卯之花笔迹的,封面上写着‘致勇音’字眼的手信,眼里含着泪却不敢将其打开。 她很早就感觉到了,卯之花队长似乎在向这个世界的所有在告别,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只希望这样糟糕的感觉是错误的。 如今,这份道别被送到了她的手中,她多么希望这只是卯之花队长突然兴起的一个小玩笑,一次针对她谋划许久的恶作剧。 里面可能写着,被我吓到了吧,勇音?不要担心,我只是外出暂时处理一些任务而已,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要守护好四番队哦。 或许里面真是这样的内容,但即便如此想必她也会哭出来吧,一边哭一边埋怨着卯之花这不合时宜的玩笑。 但她不敢打开,她害怕里面的内容真的是一封,带着卯之花温柔痕迹的告别信,那种天塌一般的感觉,她觉得自己承受不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会一直留在我的心中,我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告别,而如果是恶作剧的话,也希望你能自己出来好好吓我一跳。 同样在十一番队中,更木留下的眼罩也被草鹿八千流拿起,出身于流魂街的他们不需要太多文字上的交流便心意相通。 和先前无数次的生死交战不同,哪怕是自信的更木这一次似乎也没有自信再说一句‘等我回来’。 这是无声的告别,也是一次无憾的赴约,八千流默默念着“小剑”,同时也在为他默默的祈祷。 是的,对更木和卯之花而言,这一次的对决都是交托性命,并且无比享受的过程吧,最坏的结果,两人似乎都已经坦然接受了。 无间,之中,更木高举这长刀用力斩下,虽是快似迅雷的一刀,但卯之花只是往侧边挪了一步,就让对方的进攻落了空。 还来不及挥出第二刀,寒光一闪,卯之花的刀就已经斩到面前,刀锋贴到脖颈地寒冷让更木表情一滞,比起卯之花的从容,他只能向后一倒以求躲过这夺命一刀。 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一道鲜血还是从脖颈处喷涌而出,更木侧倒在地上,刚要提刀刚要起身还以颜色,卯之花便一跃上前,一脚踩在更木握刀的手腕上,同时一刀斩下。 更木不会坐以待毙,他腰部发力,一脚同样踢在卯之花的右手肘上,将其踢飞出去。 两人都迅速调整好身姿,再一次朝对方挥刀砍去,这一次双方坚持不分高下,卯之花冷淡地说道:“你一开始就摘下眼罩攻来,值得嘉奖。然而,摘下眼罩的你底线就也不过如此。” “太弱了!” 说着,只见她被衣袖遮挡住的左手突然寒芒一闪,又一把到从衣袖缓落在起手中,挥剑档开更木的同时,左手上撩直接划过更木的左肩,然后又狠狠扎了下去。 更木也没有再避退,长剑直刺向卯之花,可惜对面似乎占了些便宜就已经满足,脚尖一点飞速向后退去。 短短的两次交锋,更木左上身就遍布血迹,左肩插着一截断刃,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卯之花抬起左手中另外一半刀刃,讽刺道:“单手挥刀的人,另一只手却什么都不做,令人很难相信,他有在好好对待战斗。” 更木握着刀用两根手指夹住肩头的刀刃,将其拔出来,同样不屑地说道:“你才是吧,没想到你会放下身段使出这种小伎俩让我负伤,和过去相比,变了不少啊。” 紧接着他将手中的断刃狠狠丢在一边,大声喝道:“和我过去敬仰的你,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这话仿佛也将卯之花给激怒了,她声音扬起,满是不满地呵斥道:“战斗当中,能把对敌人的敬仰挂在嘴边吗!” 两人再一次厮杀在一起,更木剑势凶猛,卯之花却好像随风而舞的飘絮,步伐飘忽捉摸不透。 同时她挥剑更快,又准又快,侧身躲过更木刺来的一刀,同时刀柄往更木的刀柄上一撞,居然将更木手中的长刀撞飞,然后不等对方有什么动作,回身的同时一刀刺出,直接抵在更木的喉头之上。 “我丝毫未变哦,只不过在和过去的你战斗时,我甚至没空使出那些小伎俩。” 输了吗?面对抵在面前的刀,更木也不反抗显得很是平静,“你是在说,是我变弱了吗?” 卯之花没有回答,但眼下的场景似乎已经验证了更木变弱的事实。 更木回忆着,带着丝感慨的口吻自言自语道:“我啊,过去十分敬仰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不论昆虫、草木或人类,我砍什么都一样,一样觉得无趣,就像在黑暗中挥剑一样,毫无意义可言。” “但你不一样,和你战斗我才初次感觉到恐惧,才第一次对战斗觉得享受,我想像你那样战斗……” “而我,这样的我没法胜过你,生命也要在此结束了吗?” 更木说着,右眼居然划过一行泪水,那应该是他漏出过的最悲凉的表情。 第六百七十三章 你赋予自己的错误,也是我背负的罪 更木经历过许多的战斗,死亡,这是他从未思考过的一个问题。 他并非没有思考过战败,不觉得自己会死,而是他已将性命放在了战斗天秤上,早早托付了出去。 过去的记忆有很多在他脑海中都已经模糊了,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的一生都伴随着战斗,但真正让他感受到在战斗的对象却屈指可数。 是的,他并不是在瀞灵廷中才第一次见到卯之花,在无数模糊记忆的尽头,他就早早和对方酣畅淋漓的战斗过了。 那时的卯之花和现在一样,披散着头发,周身散发着危险又吸引人的气息,第一次让他享受到了战斗的快感。 可直到他走过漫长岁月踏足瀞灵廷后,却发现这个女人变了,完全变了,她变成了令他陌生的模样,再也没有那种危险且具备吸引力气质。 也是因此,即便是以更木的好战,没有任何人的约束,他也没有向卯之花挑衅过,因为他明白,他没法从那个叫卯之花烈的女人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了。 当然之后也出现了不少有趣的家伙,就好像蝶冢宏江,和他的战斗之中,更木有了另一种感受,那就是有趣。 可惜的是,宏江并不是个同样好战的人,或者说,更木很清楚宏江和他并非是同类,和对方的战斗或许有趣,但却无法给他带来和卯之花战斗的那种快感。 那在记忆尽头的战斗,总是特殊的。 令人高兴的是,他又再一次找回了那特殊的感觉,但可惜的是,他似乎真的变弱了,居然这么轻易的就被击倒了。 冰冷的刀刃刺穿喉咙,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他曾无数次接近过这个冰冷的词汇,但这一次,恐怕无法再摆脱它了。 但值得庆幸的是,他死之前最后一战又回到了最初时候的模样,更木并不觉得有多么的遗憾。 眼前瞬间一黑,但逐渐有清晰起来,更木看着眼前卯之花的脸,以及阻挡在两人之间的两把刀,泪水的痕迹早已消失,只有手里的剑传来无比真实的感觉。 怎么了?似乎,一瞬间失去意识了呢?刚刚那是什么,我的确是被她的刀给刺穿了啊? 更木脑海中的记忆又一次模糊起来,刚刚那无比真实的情感也变得不真起来,是幻觉吗? 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脸上再一次露出狰狞的笑容,手上用力,将卯之花击退。 没空浪费时间去思考那是否是真实,他只感受到手里握着的刀是真实的,身上的血腥味是真实的,而他跳动的心是真实的! 这就足够了,更木再一次横刀冲向卯之花,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还能够进行这场战斗,享受这场跨越时间的战斗,就足够了。 刚刚那一切当然都是真实的,卯之花看着生龙活虎朝自己冲来的更木,心中也在感慨着。 虽然有自己回道的支持,但这个男人本身也拥有着极强的自愈能力,而那野兽一般的本能,更是在他还没完全恢复意识时,就指引他拾起刀剑,向她挥砍而来。 这和卯之花记忆中的也一样,那个仿佛天生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人,给她无聊的杀戮带来了名为恐惧的东西,让她找回不知道被她丢在哪个角落的,战斗的乐趣。 是啊,明明是对方给自己带来名为恐惧的东西,但在他口中这一切却反了过来,颇有些恶人先告状的味道。 但卯之花并不觉的好笑,甚至内心中还隐隐作痛,那是名为自责的情绪。 面对冲来的更木,虽然对方动作变得更快,但卯之花还是一个低头就躲过了对方的横扫。 更木立刻变扫为劈,只是卯之花的动作比他更快,俯下身子的同时顺势一蹲,右脚伸出直接揣在对方的脚踝之上,令其失去平衡。 长刀在手中打了个转,看也不看就直接往上一刺,将更木的胸膛贯穿。 然后卯之花就用刀举着更木,一下将其摔在脚下,左手灵力涌出施展回道的同时,又再一次见识到了对方那惊人的自愈能力。 这个男人好像就是个怪物,不会像死亡轻易低头的怪物,只要给他一丁点还能战斗的可能,他就一定会站起来。 是的,更木剑八你不会死的,你每在鬼门关前走一回,回来的时候就会变得更强。 但卯之花知道这并非是其另类的天赋,而是他赋予自己的错误,同时,也是过去的她所犯下的罪。 与此同时,瀞灵廷中,月岛慢悠悠跟在宏江之后,看对方也不打算和自己说什么,他主动出口问道:“你不打算跟我讲些什么吗?” “你想听些什么?”宏江语气虽然平静,但其中却带着丝警告的意味,他不想更月岛说什么。 只是和宏江接触久了,虽然在月岛眼中对方是个阴晴不定的人,但对待有价值的人却总是会格外迁就一些。 而眼下他先是去总队长室经过了些交谈,虽然不知道内容,但月岛想他并不是无聊地去找对方闲聊。 接着就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很明显是要用到自己的能力,所以现在的月岛有着能问问题的资格,至少他是这么觉得的。 “想要借助我的力量,最该有些交换吧?” “不一定需要你,我带你只是有备无患罢了。”宏江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你想听什么故事?” “当然是有关于这次的主角。”月岛说完转口又说道:“这样吧,让我猜一猜这次的主角是谁,如果对了的话,你就跟我讲一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毕竟,我不一定能够看到有趣的故事,不是吗?” 月岛的完现术能力是能通过他的武士刀,将自己夹入到对方的过去之中,改变对方的过去,并且能够知道被砍者夹入点之前所知道的事。 所以,让他使用能力篡改别人的过去,就相当于让其获得了一个人部分的经历。虽然是蒙骗别人的能力,但同样也是收集情报的绝佳能力。 如果可以,宏江并不想让花姐那丰富的过去被对方所得知,但他不愿看着花姐牺牲,最稳妥保底的方法,就是依赖月岛的能力。 “那你就猜猜看好了。” 月岛打了个响指,脸上露出算计成功的笑容,“带着我证明接下来你想要改变的人对你很重要,但又只是有备无患,证明不到万不得已,你不想让我知道那个人的过去。” “是那个在虚圈里你唯一没有让我修改过去的女人吧?” 月岛笑着说道:“不过通过别人的记忆,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了,是那个叫涅茧利的记忆。” “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真是不说绝对让人猜不到的人啊。” 第六百七十四章 被历史所掩盖的二代剑八 宏江瞥了月岛一眼,当初解决完蓝染后,他的确让月岛篡改了白哉和涅茧利的过去。 用有关更木的过往和花姐做了交易,至于更木,这种除了战斗根本不会搭理别人的家伙,自然不会去山本和四十六室那找他麻烦。 他本意是不想让月岛知道太多的事,但涅茧利本身也算瀞灵廷中的一部小活百科了,能够得到他的一部分记忆,月岛对瀞灵廷的了解恐怕也没几个人能赶得上了。 “既然知道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就是卯之花烈,那么你也应该了解剑八称号就是由她开始传承,传承方式便是要打败前一代剑八,才能成为新任剑八。但说是‘打败’其实主要是‘击杀’。” 月岛点点头,这有关剑八称号传承的事情他当然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提到这有些不相干的事情上。 “那既然剑八是通过这种方式传承的,你可知道二代剑八是谁吗?” 这一下倒是把月岛给问住了,他拼命地搜索着涅茧利的记忆,可本身这人的记忆就驳杂,里面虽然有关于剑八的记忆,但比较清晰的都是有近几代,搜索这种记忆本身对他而言就是负担。 “似乎是在初代剑八消失许久后,接任十一番队时自动获取的称号,至于名字,名字是……” 看月岛那痛苦的样子,宏江也就不勉强了,“名字并不重要,你只需要了解,瀞灵廷里的二代剑八是在初代剑八消失很久后,才出现的,而且称号的传承大概率并没有经过上面我所说的过程。” 听到这话,月岛也发现了不正常之处,号称最残酷的剑八传承,居然在初代到二代之间就已经破坏了规矩吗? 不对,如果假设卯之花这位初代剑八并没有破坏她创下的规则,那么在瀞灵廷历史中的那位二代剑八可能只是某个人的替身? 在一个时间点突然的隐退化为四番队队长卯之花烈,也可以当做是让位,只是让位的这个对象,可能并没有被带回瀞灵廷,所以才过了很久,由另一个人接任过了二代剑八的称号! 而那位估计只有一两人知道的,神秘的,真正的二代剑八被掩盖在了历史之中! 既然宏江现在带他去是为了那位初代剑八,那么对那个女人来说,最重要也是最特别的,应该就是那位真正的二代剑八了。 “真正的二代剑八还活着?现在就在瀞灵廷中?!” “看吧,自己找到隐藏在历史中的故事,要比我讲更有成就感吧?” 说话间两人也来到了地下大监狱的入口处,虽然地下大监狱就位于一番队队舍之下,但入口还是距离一番队有一段距离,而且也颇为隐蔽。 “我们下去吧,初代、二代两位剑八在这时候要履行千年前未完成的传承,简直就是胡闹!” 如果算上宏江,这地下大监狱中可是汇聚了,目前在瀞灵廷中的所有剑八,如果不是有力量或者各式各样的原因,他们三人的恶行都足以在这里有一席之地吧。 不过宏江的到来对底层无间中的两人还没有影响,此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只有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的想法! 更木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了,好几次他都在战斗中丧失了意识,然后仿佛只是眨了眨眼,再睁开眼睛自己依然身处在这战场之上。 虽然经历过不少愉快的战斗,但在战斗中忘我到失去意识仅有一次,真是令人怀念、同样的对手,只是时间还要往前推好久,甚至时间久到,他只记得对手是面前这个女人,和那极度愉悦的感觉。 一次次地倒下,经由自己之手和其不会轻易倒下的信念,卯之花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对面这个男人变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强,越来越…… 接近她铭刻在记忆最深处的那道声音。 回想起来,那也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天罢了,还是十一番队队长的她,又一次借着为了瀞灵廷的安宁的借口,带人扫荡流魂街外围的流氓,为的只是能够挥一挥刀,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 当然,如果能真的遇到能足够和她一战的人也不错,事实上她真正的目的也是能多在外走动,寻觅一个能和她交手的人。 只是脚边满地的尸体似乎已经说明了结局,她这次外出依旧是一次无聊的消遣,一次失败的寻觅。 卯之花还记得,那天下着雨,天气有些冷。 被迅速洗刷掉的血腥气并没有让她内心平静,反而让她更加的不满,而就在她这番不满就要到达极限,想要再找个地方大开杀戒之时,她遇到了他。 在一座由尸体堆砌而成的小山之上,一个穿着破烂,握着一把刀刃满是缺口,比他人都高的小鬼,用一双渴望而空洞的眸子锁定了她。 那座尸体小山是那小鬼的作品吗?即使如此,卯之花第一眼也并没有将对手放在心上,只是个小鬼罢了,哪怕有些独特的气质,但终归只是个小鬼,肯定无法给她带来她所渴求的东西吧。 可事实证明卯之花错了,那时的她对剑、对战斗已经厌腻了,也是因此,为了取悦剑而四处寻找可称为敌人的存在,彷徨于四处。 而或许这世上也必然会存在一个和你类似的人吧,既然是为了取悦手里的剑,因此剑将两个同样对战斗感到厌倦的人,吸引到了一起。 真是极致幸福! 卯之花没想到,没想到会在那么平凡的一天,和一个毫不起眼小孩子的对战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喜悦,那是名为真正的对手才能给予她的喜悦。 号称精通剑道八千流的她,在战斗中居然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只是下意识地挥动着手里的剑,也不管是不是合适,更不用在意它是否是剑道。 那种不顾一切只是挥剑的感觉,真是前所未有,而又无比美妙。 相信你也是如此吧?更木剑八。 那时的卯之花很肯定,对方也一定有着同样的感觉,但事后证明她错了,或者说,她的想法不完全对。 她想到了那个小孩会在与她的战斗中获得愉悦,却没有想到对方会在那场战斗中,跟他自己套上枷锁。 第六百七十五章 皆尽 思索之间,卯之花突然手臂一疼,原来是更木的刀刃划破了她的左臂。 反手一刀挥出,更木却一个后撤躲开了这一刀,而按照最开始的情况,对方是根本反应不过来这一刀的。 更木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直到刚刚为止都要小心应付对方的一招一式,现在仅仅是靠反应就能够躲避,乃至还击! 他每一次的失神都仿佛一次新生,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从身体中涌现出来,让他变得更强。 他一脸兴奋地挥刀再次砍向卯之花,却没注意到对方眼中闪过的一丝愧疚之色。 你只知道每一次从鬼门关前回来会变强,但其实还没注意到吧,没注意到那压根不是潜能的激发,而只是找回属于你自己的力量。 更木剑八,你自己在战斗之中,将自己的力量封印了。 这一切还是要归咎于我和你的那场对决之中,在那场战斗中,我们彼此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愉悦。 唯一不同的是,只有你在那场战斗中,感受到了在极限中战斗的快感。 而那也正是我的罪,我拼尽所能只能触碰到你的极限,却无法更进一步了,卯之花内心暗自歉疚着。 她想那时的更木应该,不,是一定很开心吧,遍寻周围全都是些不堪一击的杂碎,连能够试刀的称得上‘敌人’的存在都没有。 对那样的他而言,卯之花想自己是对方第一次遇见,可以和他的力量抗衡的‘敌人’,这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然而,我那时比你弱,卯之花内心感慨着,明明她才是拥有更多岁月的那个人,明明她才是掌握更多、更强剑道的那个人,但在尚且年幼的更木面前,她的一切仿佛都不值得一提。 那仿佛天生为战斗而生的直觉,现在想来挥刀也是一点合理之处都没有,简直就是在胡劈乱砍。 可就是这样本能一样的战斗方式,她却无法承受,虽然获得了无比的愉悦,但身染鲜血,率先会坚持不下去的是她自己! 其实,那时就让她倒下也未尝不可,至少,她在死之前真的找回了最初挥剑时的那份喜悦。 但更木却并非那么想的,说到底还是小孩子,生来第一次预见能被称为‘敌人’的人,一旦失去恐怕再也没机会享受那样的战斗,就好像第一次尝到糖果的小孩一样,想尽可能久的体会那每秒的滋味。 你也是那样想着的吧,更木剑八。所谓那时候的你为了配合弱小的我,下意识一点一点,悄悄地,刻意封印了自己的力量,以便能够尽可能地延长那令你也是令我无比沉溺的滋味。 可对我而言,那是何等绝望的滋味啊,对让你封印力量的丢脸的自己感到绝望。 那注定是我此生最大的罪、最耻辱的经历、最的忘却但却绝不能忘却的记忆! 但好在我发现,每次和强敌对战从生死间走过,你都会稍稍打破自己的枷锁,慢慢地变回过去的你。 而现在的我比你强,比现在的你强十倍百倍! 卯之花一刀刺穿更木的胸膛,但对方还没有失去意识,所以她冲上去,又补上了一刀,然后又一次施展回道为更木治疗起来。 所以,我要杀了,杀死百回,杀死千次! 也因此,我要治愈你,不论千回还是百次。 直到,让你回归真正的你。 直到,洗刷我背负了千年的罪。 直到,重新开始那场被终止了的,注定会让我迎来失败和死亡的战斗! 卯之花看到闭着眼又要挥刀的更木,这次没有再等待,直接一刀划过对方胸膛,鲜血如喷泉一般涌出。 她已经等不及了,等不及看着眼前那个人和当初那倒身影完全重合在一起。 她也迫不及待,迫不及待地想看到,看到眼前这个男人超越他,飞向更高的地方! 更木胸口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着,而当最后一点伤口愈合的瞬间,更木突然睁开双眼。 右手高举着斩魄刀,然后重重麾下,结结实实砍中了面前的卯之花,对方向后一倒,这一刀的威力非比寻常。 “这样才像话嘛,砍了我那么久,也该让我好好砍一砍才是。”更木咧着嘴,“但只是这么一刀,你不会就不行了吧。” 话音才落,卯之花后倾的身体突然一直,手中的长刀从下而上撩来,更木侧身一躲的同时,又是一刀砍下。 只是卯之花一刀出手甚至未尽全力,就向后掠去,只在更木右脸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痕,就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现在就开始大言不惭起来了吗?以为只是这样,我就死了吗?”拉开距离的卯之花用左手抚摸过自己身上的伤口,伴随着一道升起的白烟,她身上的伤口也迅速愈合。 “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我是为何修炼回道的。” 更木右手握刀横在胸前,看他那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或者记不起卯之花为何会修炼回道。 “看来还没有完全解开,但也差不多了。” 卯之花说着,将手里的斩魄刀放在身前,刀尖轻轻架在左手之上,“既然如此,那就加快些进度好了。” “卍解……” 只见她缓缓挥刀在身前往下画了个半圆,本就弯曲的刀身好像被拉长,又仿佛在挥刀的过程中融化了一般,在身前留下一道半圆形的血色痕迹。 无尽粘稠的血红色液体从她拉长的刀身上流淌而下,很快就将其面前的地面染成一片血红。 不,更木突然反应过来,何止是卯之花面前的地面,他眼前包括身后,仿佛整个世界都融化成了粘稠的血红色液体,然后缓缓流淌而下,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将他们所在的空间,完全染成了一片血色! “卍解,皆尽!” 卯之花将手中的斩魄刀举在面前,那是一把笔直,通体血红的刀,刀身上不断留下血红色的液体,仿佛无穷无尽一般,让人如同坠落于血池地狱之中,给人莫名的诡异之感。 “儿戏,到此为止!” 第六百七十六章 再见了,唯一能取悦我的男人 “所以,真的有人为了能和一个人一直战斗,刻意地封印自己的力量,就为了能一直战斗?”无间外,月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询问道:“你不也是九代剑八吗?所以,你也有这种想法?” 宏江面无表情:“我没有那种自找麻烦的想法,而且,比起打架我会更喜欢吵架一点。” 你这也挺奇葩的……,月岛心里暗暗吐槽着,刚要说什么,一股奇怪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 就好像自己站在了悬崖边之上,再往前一步就会跌入无底深渊。 他想后退,双腿却好像被钉在了地上,只能孤独绝望地站在这悬崖边上。 “你,你感受到了吗?” 宏江点了点头,“没想到隔着这一扇门,还能够造成微弱的影响。” 见月岛脸色煞白的模样,宏江释放出灵压,温柔地将身后的月岛包裹起来,对方的脸色顿时好转起来。 “多,多谢。” “我还需要你,如果到时候真需要你,你别搞什么小动作就当是报答我了。” 月岛还了一个微笑,也不知道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不过宏江也懒得搭理他。 能够穿透无间大门对月岛产生一定的影响,想必这就是花姐的卍解了吧,既然已经施展出了这种手段,想来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吧。 一门之隔,整个无间仿佛变成了血的世界,更木虽然还不清楚好似要铺满整个空间的液体有什么用,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他心里确实有种身处险地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似乎反而刺激到了更木,他开心的大笑着,刀锋在地上掠起一道血浪,朝着尽头的卯之花冲去。 卯之花同样面露喜悦之色,手里的皆尽挥出,仿佛泼墨似的,挥出一道血痕。 更木直接一道劈下,将袭来的血痕斩为两半,然后和卯之花刀刃相碰。 虽然这一次没有分出高下,但两人都没有和彼此拉开太远的距离,最多也就是一两步的距离,调整好身姿就当即又挥砍向对方。 顿时,刀刃相撞的清脆声不绝于耳,经历过不止多少次生死的更木,此刻似乎已经和卯之花没有多少差距了。 两人谁都伤不到对方,但每一次进攻却都抱着将对手彻底击败的想法,那凌厉的攻势,火热的意志,仿佛都要把周围的血色沸腾了似的。 只是不知不觉间,更木发现他手臂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细小伤口,不,不止是手臂,他的全身都布满着细小的伤口,整个人几乎已经和周围的血色化为一片。 刀伤?不,这并不是刀伤,而是自己在融化! 皮肤一点点融化,露出里面鲜红的肌肉和血管。 血肉一点点融化,他已经能看到握着剑的手露出一截截的白骨,他整个人都在慢慢融化着。 疼痛已经化为麻木,或者说,他依然能感觉到疼痛,但这种和时间赛跑,伴随着无休止疼痛挥剑的感觉,真是痛快,无比的痛快。 他身体中灵压爆发,干脆一下子震散了那软趴趴的血肉,半边身体已经化为骸骨,举着刀朝卯之花一次又一次地劈砍而去。 如果不在一定时间里砍死面前这个女人,我一定会率先死去吧?更木心里是这样想的,但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急迫之感。 他能感觉到这场战斗不一样,和以往所有的战斗都不一样,感觉、欲望等等,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 他能看到的自己身上的部位已经全都是白骨,眼睛更是有一种随时要跳出去的感觉,但他还依旧屹立着,依旧能够控制自己,或者说身体自己在挥刀,只要还有支撑他的存在,他就不会停止战斗! 突然,他看到了对面的卯之花,对方同样是一副骸骨的模样,恐怖而又让他熟悉。 心中仿佛猛地打开了一道锁,那本就清晰的回忆变得彻底没有秘密,当初的自己,就是这样和卯之花对战的。 他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一切,就是这血色的世界让他曾经体会到了极限,没有退路,只能不断前进,不能倒下,只能站着挥刀,生死只是一刹那的事,但他丝毫不在乎这些,因为那在悬崖边和人角力的感觉实在太痛快了! 又是一个恍神,世界依旧是那个血色的世界,可自己还有对面的卯之花已经不再是那副白骨的模样了。 只是更木心里已经不再有困惑,他知道了,知道了自己一直都在沉睡,在沉睡的状态中,只是一味地在梦中和卯之花临摹着刀剑的往来。 更木露出笑容,握紧手里的刀,再一次朝卯之花冲去。 他以前一直以为这样的战斗没有名字,而如今拜卯之花所赐,终于得以顿悟。 不是身体在支撑,不是刀剑,不是灵压在支撑,甚至不是意志在支撑着他战斗。 支撑他战斗的就是战斗本身,只要还能够进行战斗,他就不会轻易倒下! 眼前这个男人变了,不,应该说他回来了,彻彻底底地和千年前那个令她惊艳的身影重合了。 卯之花看着持剑冲向自己的更木,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她所背负的罪已经卸下,被停滞的时间也再一次开始转动。 那满是缺口的刀刃已刺到身前,卯之花却不退也不挡,似乎期待着它的降临。 更木剑八,你知道吗,我喜欢战斗,非常喜欢,喜欢到无法自拔的程度。 你应该知道吧,至少我知道你喜欢战斗,肯定比你更早就发现了这点。 冰冷的刀尖抵在锁骨间的那处伤疤,那是过去它所到达的位置,也是现在它要回归的地方,但这一次,这伤疤应该不会再隐隐作痛,让人难以忍受吧。 更木剑八,你为了永远享受战斗学会了封印自己的方法。我为了永远享受战斗,学会了治愈自己的方法。 然而,我现在十分确定,我获得的这力量就是为了这场战斗而存在的。 一个时代仅能有一名剑八,那是固有的定律也是无法避免的宿命。因为,强者发现下一位强者时,就已经无法为自己挥剑了。 那是刀锋一定会为了杀死下一位强者,或为了培育他这两者之中被迫选择一个吧。 残缺的刀锋刺过曾经的伤口,那冰冷的触感却让卯之花觉得温暖。 她的刀刃,早在遇到那个小孩时就做出了选择,那个因为封印了力量最终倒在她刀锋下的男孩,拥有资格名为‘剑八’! 记忆中的孩子和眼前男人的脸完全重合,你已经长大了啊,不用跳起也能够刺到这个地方。 她眼里的冰冷已经消散,其中有着遗憾也有这欣慰,停止的时间终于被她拨乱反正,那早该成剑八的孩子,最后终于取走了早该属于他的东西。 卯之花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她只能无声地轻轻告别,这份心意也不知是否能够传达到对方心中。 “再见了,这世上唯一能够,取悦我的男人啊。” 第六百七十七章 救下我,却让我彻底死去 鲜血从胸膛和口中不断溢出,卯之花看着已经和过去完全重合的更木,手一松,皆尽滑落在了地上。 她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将至今获得的一切都给予了眼前这个男人,把那时没能传承给对方的‘剑八’之名,也交到了他的手上。 洋溢在口鼻中的血腥气带来死亡的气息,只是卯之花却面露笑容,她并不畏惧死亡,甚至,她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能够达成使命而亡,对她而言是何等的幸福啊。 更木看着眼前这个变得和过去不一样的人,虽然对方说不出话来,但他似乎感受到了对方的那股心意。 只是,这份心意却是那样的沉重,让他觉得,心痛? 他抽出刺穿卯之花的斩魄刀,将其一甩丢在身后,在那个女人要倒下之前,左手一揽将其抱在怀里。 “结束了吗?喂!你要死了吗?喂!” 卯之花那渐渐要失去光芒的双眼,虽然没有一丝言语,但也已经默默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不准死,还不够,还远远不够!”更木摇晃着那已经软下来的身躯,不断重复着:“拜托,不准死,拜托……” 并非是还没有和眼前这个人打够,而是单纯的不舍。 他找回了属于过去的一切,自然也就明白了这个女人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们之间能称得上是朋友吗?更木并不知晓,只是他内心中有个声音,他一向依靠的直觉和本能告诉他,他不想看到眼前这个女人就这样死了! “不准死!” 更木的哀嚎声震耳欲聋,其中甚至透露出一丝绝望,他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回应他,多么希望能够让怀里这个女人明白,明白没有任何理由,他就是不想要她死! 可惜卯之花似乎并不能体会他这连自己都无法描述的情感,还以为只是还没玩够,小孩子的吵闹呢。 她好想抬起手去摸一摸这个男人的脸,但一步步迈向死亡的她也渐渐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尽量地用眼睛记录下来,记录下这个对她来说堪称幸福的瞬间。 “这破门开起来还真慢,差点就坏了大事!” 恍惚之间,卯之花似乎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在她眼里同样孩子气,任性起来甚至比更木还让人头疼的小鬼。 那只把她后背抓得有些疼的手突然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好似棉被般柔软的手,轻轻地托着她。 同时,逐渐抽去她力量和生命的伤口上似乎也被盖上了一层棉被,柔和的灵力在她体内流淌,不属于她,但却带动着她自身快要凝滞的灵力重新流动。 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那股属于死亡的气息却好像离她越来越远了,耳边传来两个人的交谈声,这应该是她听过的,属于这两个人之间最为和谐的交谈。 “蝶冢?”更木看着突然出现把卯之花从她怀里抢走的人,下意识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你不用管这些,你也不想看着她死吧?”宏江也不等对方回答,就当是默认了继续道:“那就乖乖在旁边呆着,有我在她不会死的!” 实话说,这次的救援虽然提前准备了,但还真是无间大门开启太慢的缘故,让宏江的计划显得有些极限。 此刻卯之花面临的问题有三个,巨大的出血、无法治愈的伤口、以及意志上放弃生命导致的体内灵压停滞,从而加速了伤口的出血速度。 他先用自己的灵力强行带动对方的灵力开始流动,同时用极细的灵力线缝合了卯之花锁骨间的伤口,虽然极限但也算拦住了卯之花走向死亡的脚步。 最后就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虚弱,虽然宏江会一点回道,但也仅仅局限于一些简单伤口的处理,像帮助因失血虚弱的人迅速恢复,这种程度的事他还做不到。 但所幸这种失血量虽然危险,但还不足以到难以挽回的程度,伤口也已经被缝合处理,体内的灵力流转也恢复正常。 而以卯之花的灵体强度,自我造血恢复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果然,宏江和更木静静等待了好一会,卯之花就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不是很清晰,但至少恢复了意识。 “宏江……”虽然模糊,但卯之花还是认出了这个,某种意义上真正经由她手教导的孩子。 而对方既然会出现在这,那么所有的一切她也就瞬间明白了,这绝不会是春水刻意的设计,恐怕就是她按捺不住和对方交手的那个晚上,这个聪明的家伙就已经想通一切了。 就像对待总队长的那样,宏江也不会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并且这次他的准备更加的充分,对自己的救助也是及时而有效。 “你应该尊重一下我的意愿的,宏江。”卯之花虚弱地说道,语气却异常坚定:“我已经彻底没有了遗憾,也没有再活下去的理由,你这样孩子气的把我救下来,反而让我彻底的死去了。” 是啊,身为初代剑八的她,已经卸下了背负千年的罪,在剑与剑的交锋中找到了可以传承她意志的人,她没有理由再为自己挥剑了。 同样的,身为剑八的她既然失去了为自己挥剑的理由,那么她的人生也就变得毫无意义起来,她应该坦率地面对死亡,她也真正地做到了。 可惜这一切被宏江毁了,被这个任性起来似乎谁都无法拦住的孩子给毁了。 她是活了下来,可接下来呢?在未来可以预见的漫长的生命里,她又该如何自处,又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去和更木无止尽地一直战斗下去?不,更木是不会再一次杀了她的,而那种没有将生死交托的战斗,对她而言那根本就不是战斗,只能称得上是戏耍而已。 或是回到以前那个样子,只是茫然地以杀戮为名挥剑?不,那样苦闷和黑暗的岁月她已经经历得够多了,已经厌烦了。 又或者看宏江和更木的对决,亦或是出现下一个人,一个能够和更木放下性命去交战,能够从更木手中传承过剑八之名的人出现? 那或许还有些意思,但她参与不到其中,也只是个外人罢了。 是的,在未来漫长的岁月里,她就注定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成为被世界所孤立的游魂野鬼了。 那是比名为死亡更为折磨的存在,虽然还活着,但却如一副行尸走肉,即在这世上留不下足迹,亦不会在别人心中留下痕迹的可怜之人。 比起身体的腐朽灵魂的破碎,对卯之花而言,那样绝望的场景于她而言才是彻底的死亡! 第六百七十八章 你享受过吗,生命的快乐? 卯之花并不恨救下自己的宏江,当然也不会感激,她只是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对方,随后双眼变得渐渐无神起来。 没错,救下卯之花的确是宏江在任性,他能为自己找到许多借口,比如对方如果能活着的话,对接下来要面对的战争会有帮助之类的,但说到底他就是无法接受这个女人就这样死去了。 他已经习惯了有这个人的存在,从进入瀞灵廷开始就习惯了,再加上前世的记忆,那份想要弥补遗憾的心是怎样都无法控制得了的。 即使宏江明白经历此战的卯之花心中已经没有遗憾,甚至,能够死在更木手上对其而言是莫大的幸福。 他不能体会把人生全部寄托于剑上的人,但他却能够理解,理解那种失去所有位置活着的理由,欣然赴死的感受。 就像卯之花所说的那样,宏江虽然眼下救了卯之花的命,但对于失去了所有信念的她又何尝不是种折磨,即便活着也如同身处地狱吧。 彻底的死去。 宏江知道,如果自己不做些什么,不唤起这个女人对生的渴望,帮她找到一个新的活着的理由。 那么即便身为剑八不会选择自尽这样的死法,但未来他看到的卯之花一定是没有笑容、没有快乐、甚至没有任何情绪的波澜,只是还在呼吸着的一具行尸走肉。 如果他所救下的是那样的花姐,那看在眼里他也一定会为之心痛吧。 或许还会有那么一天,他会忍不住自己出手,给予对方一个解脱,可那时的死,对卯之花而言,又哪会有现在这般幸福呢? 看着卯之花渐渐失去神采的双眸,宏江在想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是种自私、是种错误。 但很快他就摆脱了这种想法,或者说,他早就已经和这种想法搏斗很久了。 是自私也好,是错误也罢,既然做了现在最不应该有的情绪就是后悔,他要帮这个一生都背负着罪责的人,找到新的活着的理由,告诉她生命可以不仅仅只是有刀剑,还可以有其它值得留恋的事物。 借助月岛的能力这很容易就能够实现,只是,这说到底还是种欺骗,不到万不得已宏江不会这么做。 看着卯之花渐渐空洞的眼神,宏江扬起手掌就打算一耳光让对方清醒一下,但实在下不去那手,最后只是弯起手指,不重不轻地在卯之花额头上敲了一下。 这一下确实让卯之花清醒了不少,宏江见状,又在对方额头上敲了下,打趣道:“什么彻底死去了,你在说什么糊涂话呢?而且,我救下的可不是卯之花八千流,而是卯之花烈!” “身为初代剑八的你,不仅早早输给了更木,更是输给了我,你要觉得你已经死了,那身为卯之花八千流的你确实可以死去了,但你也不要忘了,你还是四番队的队长卯之花烈。” 宏江说着,又往卯之花额头上敲了下,“在你还是卯之花八千流的时候,你杀过许多人,而你隐藏身份成为卯之花烈的时候,又救过不少的人,难道其中注定有一个是让你在拼命忍耐才能维持的身份吗!” “曾将看到受伤乃至濒死的人,经由你手最后活下来时,你露出的微笑都是假的吗,都是伪装出来的吗,卯之花烈!” 伴随着额头微微的痛感,宏江的话一字不落地都传入到了卯之花耳中。 她确实时常都在怀念着过去和更木的那场战斗,可在担任四番队队长的期间,却不能说全是靠某个人的命令维持下来的,更不用说什么在拼命忍耐了。 不知不觉间,她的人生的的确确的被分成了两部分,身为卯之花八千流的她渴望真正的战斗,残忍、冷漠。 而身为卯之花烈,不说为能拯救生命而高兴,但那感觉总之是不讨厌。 卯之花也明白宏江所说的,现在可以向卯之花八千流这个身份做一个告别,然后单纯的以卯之花烈的身份活下去。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要战斗,还是喜欢卯之花八千流这个名字,这是她无法告别的事物,如果非要告别的话,那代价应该要花费她几乎所有的生命。 “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宏江。” 卯之花微笑着,也轻轻点了下宏江的额头,“你不是一个将生命都交托在战斗中的人,或许那并不是什么好事,更是一种毒药,但那毒已经化为了我的血液、深入我的骨髓,怎么会是那么容易就能够拔除的?” 宏江一下子握住卯之花的手,急忙说道:“那就花时间去一点点拔除干净,它并非是会剧烈发作的那种毒,你不是已经用这么长的时间证明了吗?” “可我并不想将它拔除啊,甚至还非常享受它发作时候的感觉,我就该被它吞噬,因为它丧命,你这么聪明一定明白的,宏江。” 说真的,宏江看到这样的卯之花反而快要被对方说服了,但他咬着牙,摇着头把那名为成全也可称为放弃的念头赶出去,他不信这么多年的和平对卯之花是没有影响的,只是对方还没有感觉到罢了。 “不,我不想也不会明白这种事,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老师,是我绝不能放弃的人!” “那你就更应该尊重我,然后,成全我。” 宏江又是摇了摇头,“我并不是听话的人,山老头知道,你也知道!”然后他指着月岛:“那个人,你知道的,能够修改你的过去,你可以完全抛弃卯之花八千流这个身份,或者说,只要我让他出手,你没有选择的权力!” 卯之花微微蹙眉,刚要说什么,宏江打断了她:“但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让他那么做,只是希望你能够好好想一想,你究竟有没有为自己活过。” “你曾为了剑而活,为了弥补过去弱小的错而活,为了可能是山老头的命令而活,为了许许多多的人或者事,度过了漫长的千年时光。” “可即便如此,你想过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的吗,不去怪罪自己曾经的弱小,不去因为谁的命令而克制自己,为自己而活,享受生命的快乐?” 第六百七十九章 我会活下去,不为拥有,只为追寻 我可曾有一天是为自己而活,享受生命的快乐? 千年前为了寻以敌手在流魂街中杀戮算是为自己而活吗? 接过四番队,救治一个个队士时,算是为自己而活吗? 卯之花想不通这个问题,如果硬要说的话,在流魂街中寻觅敌手应该算吧,而遇到更木,那便是极致的快乐。 可是,难道在此之前她就没有快乐的时光吗?卯之花不觉得是这样,只是更木的出现在她生命中是个重要的节点,太过重要,以至于让她忘记了很多事。 她还是有笑过的吧,第一次握剑的时候、第一次挥剑的时候、第一次斩杀走兽或是人类,碰触到鲜血的时候、还有,掌握一个又一个流派的剑术和刀法的时候,她应该有笑过吧。 那些也算是为自己而活,享受生命的快乐吗? 应该算吧,所以,我的生命早就和剑划上了等号,如果剑已经失去了挥动的理由,理所应当,我的生命也该走到尽头。 就在卯之花这样想时,宏江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我想你有过,但大部分都是和剑和战斗有关的回忆,但没有这些,你的生命中就再没有快乐了吗?” 没有剑,她是否就失去了快乐? 如果笑等于快乐的话,那恰恰是她放下剑的时光里,她脸上的笑容才最多吧? 但那是快乐吗?不,一开始换掉名字时其实非常难熬,她每救下一个人,脸上虽然有着笑容,但心里却在想,这样的杂碎本来就没有生存下去的资格吧? 但时间久了,看到那些本该死亡,却能够从四番队走出,继续自己的人生的人,这感觉似乎也不错。 那时候她的笑并不全是伪装,那算是为自己而活,享受到生命的快乐了吗?应该也算吧。 “你或许想说剑就是你的生命,为了剑而活就是为了自己而活,能够在厮杀中享受到快乐,那便是属于生命的快乐。” 宏江的声音再次传来,“但那只是过去的你,现在还是如此吗?一护他们擅闯瀞灵廷时,你本可以在双极之丘和山老头一样等一个结果,但还是主动闯了中央四十六室,间接地协助了我们。” “还有,你明明不觉得我是剑八,但那一晚你还是找上了我,你是在跟我告别对不对?你甚至还给勇音写了信,初代剑八卯之花八千流,是会做这样的事吗?!” 对啊,如果是曾经的自己,是不会做出这些事的。 或许在和更木对决前会找宏江,但给勇音写信告别这种事,她应该是做不出来的。 卯之花八千流,本就应该是除了剑和敌人,心里再没有其它感情的存在! 或许,我真的在不知道何时改变了?除了剑,心里也能留出空间放下些别的什么东西? 卯之花思考着,思考着自己是否真的在心里、在生命中放下了除了剑以外的其它东西。 可在宏江看来,那一言不发眼神落寞的模样,就好似要把自己完全封闭一样。 他立刻大喊道:“卯之花八千流!你给我听好,如果你真的以这个身份为自豪,那么你就更不应该求死、不应该这样封闭自己。” “是,输给了我还输给了剑八,你找不到再为自己挥剑的理由,但在你面前的两个‘强者’都不希望你死,胜者为王,这才是剑八最应该遵循的定律,不是吗?!” 说完他还瞥了眼更木,更木也反应过来,点着头沙哑着嗓子说道:“没错,我不允许你死,女人!我胜了你,你就应该听我的!” 宏江剧烈地摇晃着卯之花,同时威胁道:“给我醒过来,不然我就把更木宰了然后再自裁,你听到了吗?!” “我不会纠结于剑八的身份,我一定会用尽我能用的所有手段,杀了这个你寄予厚望,承载了你意志的家伙,然后把握自己宰了,让剑八之名彻底断绝,我说道做到!” 宏江恶狠狠地说道:“如果不想看到这一幕的话你就给我醒来,好好地看着,看着剑八到底是怎么一代代传下去的,听明白了吗,卯之花八千流!” “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啊!卯之花八千流,卯之花烈!立刻给我醒过来!!” 宏江疯狂摇晃这怀里的卯之花,说出的话一句比一句还要疯狂,但任他怎么折腾,怀里的卯之花似乎都没听见一样。 “蝶冢,你这样会不会反而把她给摇晕了啊?” “怎么可能,她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健康,而且你没看到她的眼睛是睁着的吗,蠢货!” 更木烦躁地抓着头发,“那为什么还不行,难道真要我们打一架试试。你刚刚不是说要杀了我吗,来试试看啊,蝶冢!” 宏江一下子都被惊呆了,看着慢慢走向远处插在地上斩魄刀的更木,这家伙似乎没明白刚刚那些话是威胁花姐的? “你在想什么啊,你真以为我们打一架就能让她醒过来啊,她是找不到继续生存的理由把自己封印起来了!” “那我们怎么办?”扛着刀的剑八一脸无辜地问道。 宏江咬咬牙,看来只能最后一招了,“月岛,你过来,把她曾经和更木交战的过往给篡改掉,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我肯定杀了……” 最后一个‘你’字并没有说出口,一根柔软的手指就按在了宏江的嘴唇之上,他低头一看,怀里的卯之花不知何时已经醒了过来,双眼有神,似乎完全回到了他印象里的样子。 “如果让那个家伙篡改我的过去,我可是会真的不开心的,宏江。”卯之花带着责怪的口吻说道:“还有,刚刚说什么要杀掉更木再自杀的,你们两个把剑八的称号当做玩笑了吗?!” “没有没有,只要你能醒过来就好!”宏江喜极而泣,连忙问道:“你找到答案了吗,花姐?” 卯之花摇了摇头,她确实试着在心里空出的角落里,寻找曾经放在那里的事物,但怎么都没有找到。 可突然间她也明白了,既然心里有空出的角落,那么就证明那里曾经放过其它东西,也可以放下其它东西。 而对于现在的她,知道这些就足够了。 “我会试着找寻新的生命中的乐趣,找到为自己也好,为别人也罢而活下去的理由,但或许我也会失败。” 卯之花伸出手掌,“我们做个约定好了,如果到最后我发现还是只有剑才能让我觉得愉悦的话,那就由你来送我最后一程。到了那时候就不是只比剑道,而是拼上性命的厮杀,你要小心,被我给杀掉哦。” 宏江连忙点头,只要卯之花现在愿意再活下去,答应什么都不重要。 而且,就算有那么一天,他跑了不就好了,反正除了他,花姐不会把生命交到任何人手上。 卯之花见宏江只是点头,不开心地看了眼自己伸出的手掌,宏江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着同样伸出右掌,拍了上去。 “我答应你!” 第六百八十章 一人通过、一人淘汰! 宏江一脸笑容抱着卯之花朝无间外走去,更木同样脸上挂着微笑,虽然不是经由他手,但那个因为他而自责了不知道多久的女人活下来了,这种感觉真不错。 他拔起地上的斩魄刀将其扛在肩头,正要跟上宏江的脚步要离开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剑八,更木之剑八……” “是谁!” 更木转过头直接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但空旷的无间中只有他一个人。 难道又是错觉?不,他很肯定刚刚的并不是幻觉,是真的有什么东西在叫他。 “谁在叫我,给我出来!!” 那声音再次从耳边传来,很近但又感觉远在天边,它似乎对更木的回应倍感欣慰,“我的声音终于传达给你了啊,比谁都更长久地,更靠近地,一直注视着你的我的声音……” 更木似乎找到了源头,他用带着些不确定地眼神看着肩头的斩魄刀,最后甚至将其举在面前,刚刚那个声音,是从这刀里传出来的吧? “初次见面,更木剑八。”手上的刀仿佛肯定了更木的猜测,经过和卯之花的对决,他不仅找回了曾经的自我,更是如对方期望的那样,更上一层楼。 对他这样的死神来说,这是何其微不足道的一步,但对于他更木剑八来说,这一步他所花费的时间比任何人都要长。 他听到了,他终于听到了,这把追随了他漫长岁月的斩魄刀的名字! …… 同样是仿佛永无止境的黑暗,同样是让片刻不得喘息的战斗,恋次挥出一拳又一拳,踢出一脚又一脚,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场战斗才会结束。 在这失去时间概念的黑暗里,他只觉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无比的漫长,起初心里还惦记着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方位的一护,但后面他发型自己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的事。 不过面对浅打们无止境地围攻,恋次的身体虽然有些麻木了,但内心还是无比的坚定。 他相信这就是再一次给斩魄刀烙印上属于自己痕迹的过程,虽然比在灵术院时期更加剧烈和艰难,但想要再一次以死神的身份去战斗,去守护他必须守护的一切,这都是他自己无法逃脱的。 又是数拳打出,他喘着粗气努力挺直腰板,等待着下一波浅打们的进攻。 虽然时间的概念已经很模糊了,但恋次确实能感觉到他所承受的攻势在逐渐消退。 如果说最早是如同站在一座瀑布之下,浅打们如激烈地水流一般,不会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那么现在,至少是他所能判断的现在,对方的攻势已经变成一场小雨,虽然还是会淋湿身体,但却显得不那么沉重了。 只不过他的身体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在恋次想来,接下来可能就是意志的比拼了,不管怎样他都不能倒下,倒在这可能的最后一步。 想象中的袭击并未到来,反倒一束光从头顶洒下来,恋次眯着眼,耀眼的光芒尽头是个熟悉的人影。 “71小时48分钟,三天三夜。”王悦的声音,恋次看着倒在脚下再也不动的浅打们,这算是通过考验了吗? “辛苦你啦,真是了不起,你合格喽,小恋次。”王悦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恋次悬着的心随之一松,他的坚持是值得的。 王悦也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始终屹立不倒的恋次,但目光一转,声音也随着沉重了一些,“而你,不合格唷,小一护。” 另一边,其实就距离恋次不远的地方,一护就倒在地上,他还有意识,但也仅限于此罢了,如果说恋次实在抵挡浅打的一次次进攻,那么一护只是经历了浅打的围攻,只是保证了自己没有死罢了。 “等等,我还能,我还能……” 王悦没有给他说完话的机会,“不行,不会再等你了,已经结束了,就是这样。” “我还能战斗,让我战斗,时间这种东西谁在乎啊!”一护勉强地撑起身子叫喊道。 王悦则摇了摇头,“不是时间到了,是心情到了,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能继续战斗,而是我看到了,你没有被浅打选中,仅此而已。” 然后他又唱起了rap,直接给一护宣判了死刑,“所以就到此为止,游戏结束了。” 游戏,结束了?不,一护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答案,如果就到此为止,那他也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和同伴们一起战斗的誓言。 “等,等一下……” 王悦直接转过身去,再一次打断一护的话,“被抛弃的家伙也不要在那哭哭啼啼,这三天已经足够确定一件事了,就是小恋次是死神,而小一护不是死神。” “没关系,我会直接从这里开一条路给你哦,所以,你就回家吧。” 王悦的语气没那么认真,但没人怀疑这会是开玩笑,一护瞬间呆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恋次也被对方的决绝所震惊。 他想要出声为一护求情,但话到嘴边却有些说不出口。 再给这小子一次机会?先不说王悦本就是个捉摸不透的人,以一护之前的表现,恋次很清楚,哪怕再给对方一次、甚至十次机会,结局都还是一样的。 劝劝一护?他之前不是没做过,但一护好似心里有什么屏障似的,或许是朝夕相伴的斩月被毁掉的原因,亦或是什么他不知道的因素。 这种快速给浅打烙上自己印记的修行,可能一护真的做不来,更别说现在的一护已经陷入到一种执著之中,他就是想变强,但却有些听不进去别人的意见。 王悦虽然说要把一护送走,但却没有马上行动,他在等恋次和一护可能的求情,尤其是恋次,应该是会做出这种事吧。 但恋次并没有,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同时对恋次的评价又高了一层,可能这个一开始并没有被他们寄予太多厚望的小鬼,有着出乎他们意料的未来也说不定? 那么接下来为他重新打造斩魄刀,可能会变得有趣一点,这还真是让人莫名的有些期待啊。 第六百八十一章 回家 不过比起即将要做的事,眼下处理一护才是当务之急吧。 王悦打了个响指,“把他拖出来吧,小梅菈。” 梅菈回答了一声是,就跳进木屋,一把抱住一护,直接向上跃起。 恋次想要说什么,可等他出声时,一护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仿佛被带去了另一个世界。 “等一下,不会真要把我送回去吧!”一护想要反抗,但此时他站着已经很勉强了,更别说抵抗了。 王悦却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伸出手指着一护说道:“对了,你不准再踏入尸魂界了哦,尸魂界是死神之地,连斩魄刀都没有的普通人类,是没有资格进来的。” 本以为会是事情的转机,没想到是更加恶劣的驱逐,一护心中的怒火瞬间被挑起。 “混账,都到这了你觉得叫我回去我就会乖乖回去吗?我现在要是回去的话,和同伴们的约定要怎么办?被你毁掉的斩月又怎么办?” 王悦却不屑地回道:“那是你的事,而且你的斩月并没有经过和浅打的磨合,在我这里没有资格称之为斩魄刀,所以它注定要被我给毁掉。而你的表现也决定了,我不会治好你的斩月。” 迎着一护满是怒火的目光,王悦转过身指着自己,似唱似说道:“我说过吧,我是十、九、八、七、六、五枚,最后四枚三枚,二枚屋王悦,我没有能交到伪死神手上的刀。” 这一下,一护心中的怒火被激发到了极点,他一下子挣脱梅菈的束缚,叫喊着朝王悦冲去,好像恨不得把他撕成碎片一样。 王悦则表现得非常淡定,只见他两手比作枪的模样,两道光圈在指尖浮现,嘴里模仿开枪发出‘砰’的一声,两道光圈就朝着一护飞去。 这两道光圈在碰触到一护身体的瞬间,便将其重新紧固住,然后打得他倒飞回去。 同时,一护身后开启了一个小型黑洞,在满含愤怒与无奈的叫喊中,一护就掉入到黑洞中,最后看到的则是王悦一脸笑意地朝他敬了个礼,“byebye,小一护。” 待到一护完全消失在黑洞中,那黑洞也缓缓合了起来,王悦原本还是一脸笑容,可在一护离开后,他的表情却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现在这样可不行啊,小一护。你不知道自己没有被浅打选中,就代表着你不靠浅打就战斗到了现在,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啊。”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语气中满是对一护的期望,“你需要重新来过,从自己的根源开始,而且你必须知道你的过去,就算知晓了根源就再也不回来了,也必须如此!” 这番话一护没有听到,当然,王悦也不会说给他听。 就像恋次都明白的道理,有些障碍只能自己去克服,别人再怎么语重心长的讲给你听,都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一护此刻只觉得自己在坠落,坠落向无底的深渊,他眼前的世界是一片漆黑,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 直到,冰冷的水从脸上划过,他猛地又睁开了眼睛。 下着雨的夜晚让人觉得有些寒意,冰冷的雨水拍打在脸上却让人有种不真实感,因为现在摆在一护眼前的,分明就是他的家,现世的家。 明明前一刻他还在灵王宫,在凤凰殿里修炼,下一刻却回到了自己的家,到底哪个是虚幻哪个才是真实,一护一时有些分不清了。 很快他就想起了王悦说过的话,原来两边都是真实的,只是他真的被赶了回来,被赶回了现世的家中。 一护伸出手要推门进去,手悬在半空中却停了下来。 眼前明明是他最熟悉的家,但却好像是一扇失败之门,似乎只要推开了它,就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接受了他失去一切力量的现实。 不,我不能就这样回来,我不能就这样做一个失败者!一护紧紧攥着拳头,他要回到灵王宫,哪怕是尸魂界瀞灵廷也好,他不愿意在未来的战争中只是做一个旁观者! “让我回去,我这次一定能让那些浅打承认我的!”一护仰头大喊着,“听到了吗,混蛋!二枚屋王悦!让我回去!” 只是回应他的只有无边的夜空和那冰冷的雨水,也是,那个家伙怎么会再给一次机会呢? 桐生小姐明明都告诫过了,说一定要小心那个男人,但我还是因为乱七八糟的原因失去了方寸,没能在浅打的围攻中坚持下来,我真是没用。 滚烫的泪水和雨水交融在一起,从脸颊划过,一护努力想把那代表无能的泪水给还回去,但它们却好像失控了似的,一个劲地从眼里钻出来,怎么都停不下来。 “喂,你是渴了吗,这个样子可是会感冒的哦。” 一护寻声看去,紧闭着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声死霸装的黑崎一心靠在门边,一脸诧异地说道:“眼睛有点红,你原来在哭吗?都多大的男人了,怎么还会掉眼泪呢。” 一护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你怎么是这幅打扮?” “想知道吗?”一心说着指了指身后,“先进来再说吧。” 回到家里刚在沙发上坐好,一条干毛巾就被一心甩在了一护头上,“先好好擦干自己吧,不然真的会感冒的。” 一护却没有动作,只是静坐在那里,一心也没有再催促,只是一直看着沉默的一护,仿佛在等待对方先开口。 终于,一护像是想通了什么,低声问道:“你既然是这幅打扮,就表示你已经知道了吧,瀞灵廷的事,还有……,我去灵王宫的事。” “没错,我还知道,你的斩魄刀已经被毁了,我感受不到你身为死神的气息了。”一心接过话平静地说道,“你是被零番队那群家伙赶出来的吧?算了,怎么想都会这样,现在的你不可能修好已经被毁掉的斩魄刀。” “你怎么会知道?”一护一脸诧异地问道,在凤凰殿的修行的只有他和恋次两个人,一心却好像什么都看到了似的。 “我当然知道了,一护,你对自己的事并不完全了解。”一心平静地说道:“所以你会被毁了斩魄刀,也没有办法重新修好自己的斩魄刀。” 一心指了指一护,“虽然毫不知情,但你的心依旧在犹豫,这份犹豫是不受控制的,来自于你身体最本能的犹豫。” “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到底是什么事?!”一护大声问道,把头上的毛巾一把摔了出去。 一心侧头躲过,叹了口气,“虽然一直都不想让你知道,但现在也是时候了吧。” “一护,你不是死神,但是也不是普通人类,这是因为你的母亲。” “而你的母亲,是名灭却师!” 第六百八十二章 对战争的贪婪之念 自己的母亲黑崎真咲是名灭却师?一护心里顿时有了许许多多的疑问,但还是默默地坐在沙发上,听一心讲述着那段过去的往事。 与此同时,灵王宫凤凰殿前,恋次也被带回了悬崖之上。 “你什么也没说呢。”王悦背对着恋次,异常正经地说道:“我一直以为,以小恋次的性格肯定会说‘竟然把拼了命的他赶回去,我无法接受’之类的话。” 恋次沉默没有回答,他确实在心里这么说过,只是要说出口时却发现做不到而已。 王悦似乎能看穿他的内心,“你也注意到了吧?这次是他不管多拼命都没用的这件事。” 紧接着,他仿佛在回忆般自言自语道:“我知道至今打造的所有浅打的所在之处,死神全数都被授予浅打,经过磨炼将其转变为自己的斩魄刀,那就是死神与斩魄刀关系中的根源与基础,绝对的定理!” “队士、队长们没有例外,我们零番队的斩魄刀也是,就连曾经独自游荡堪称无赖的更木剑八,也是藉由从死神尸体手上夺取,从而获取浅打的。所有人,尸魂界开辟以来,不拿我打造的浅打就让自己的斩魄刀觉醒的死神,一个都没有。” 但一护确实没有获得过浅打就拥有了自己的斩魄刀,恋次想着,在王悦眼中那根本就不是斩魄刀,可能实际情况也是如此。 可对于一护而言,那就是他的斩魄刀,和他一起经历过诸多磨难的伙伴,他没有经历过和浅打‘相处’的过程,身体或者内心深处,自然也就不会认同这种方式,这或许就是一护失败的原因。 “我知道,‘这种做法’他不行的,还有你,应该也注意到了。”王悦再次说出恋次心里的话,“不懂这个原因的只有他自己,所以他必须了解自己的灵魂所在,然后再来和浅打好好‘相处’。” 听到这话恋次一下子喜出望外,“意思是,一护还有一次机会喽?” “我只是把他赶走,又没说过不会再接他回来,但这些说到底还是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找到心里的答案。”王悦回过头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道:“这可是我们间的秘密,不要说出去哦。” “不过现在小黑崎也不在,你也说不出去。”王悦拍带着脑袋立刻转口说道,“现在暂时把他丢在一边观望着好了,眼下最重要的是你,准备好迎接新的属于自己的斩魄刀了吗,小恋次。” 恋次嘴角微微上扬,一护还能有机会,而他也即将拿回属于自己的斩魄刀,这对他来说可都是好消息。 “当然,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而在瀞灵廷之中,春水时隔四天又一次来到了中央四十六室,这让掌管四十六室的贤者们颇为头疼。 “我们已经准允了你要传授更木剑八斩术提案,甚至你还瞒着我们让其他人进入了无间!你又一次来还想要做什么,京乐春水总队长!” “而且,总队长和四十六室的对谈是不允许有其他旁观者的。”说话的贤者隔着木牌,光是看到那个人就令他又不好的感觉,“所以,如果蝶冢队长也有什么事,也请你先出去,等到我等和京乐总队长谈过之后再行讨论。” 是的,春水这次来把宏江也一并带来了,春水和宏江这两个人对四十六室来说,简直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不,我这次来希望洽谈的内容一定要蝶冢队长在一旁。”春水出声回答道:“其它事或许还值得商榷,但唯有这件事,蝶冢队长的意见无比重要,相信你们到时候也会把他请来,所以何必多此一举呢?” 一阵小声的交头接耳后,其中一位贤者回道:“那就说出你这次来的提案吧,京乐总队长。” 京乐上前一步,闭着眼吸了一口气,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迅速说道:“我希望,为了面对灭却师接下来的进攻,能够借助蓝染惣右介的力量。” 此话一出,四十六室果然顿时陷入了沸腾之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京乐总队长!” “如蓝染那般恶徒,无法处死已经是我等的耻辱,居然还要借助他的力量,你是要把护廷十三队的脸面全都丢尽吗!” “不行,那可是比更木剑八更为恶劣之徒,一旦释放后患无穷!” “没错,而且你不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理想了吗?吾等和蓝染惣右介已然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释放他岂不是自找麻烦?” 完全在意料之中的强烈的反对,尸魂界历史上仅有过一次四十六室非自然原因更迭,而罪魁祸首就是蓝染,也因此,这个名字估计是四十六室心中最深的忌惮,想要让他们改变观念,何其地困难。 春水对这个想法的定义同样是大胆,为此他询问过宏江的意见,在不干扰对方作战的情况下,能够允许释放几分蓝染的战力。 而得到的答案令他非常不满或者说是不安,哪怕为了接下来的战争,他已经做好了冒险和赌博的准备,但释放蓝染所带来的压力都实在太大了。 或许说出来有些可笑,身为总队长的他和四十六室在某一点上是类似的,那就是要考虑战后的事宜,而蓝染就是一个哪怕知道是应付眼前困难最好的选择,但还是让人无比担忧的未来。 虽然有宏江,但假如宏江和山老头一样在未来的战争出了意外呢? 如果连他京乐春水在内,超过半数的队长甚至六成、七成的队长都折损在这次的战争中,一个被释放的蓝染惣右介,真的能够再被处理吗? 身为总队长的春水必须要考虑这残酷的结局,或许这是一次大概率连未来都没有的战争,可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要保证那希望的火苗能够燃烧下去。 也因此,他和宏江交谈后,暂时放下了借助蓝染力量的想法,转而在更木身上寻找新的可能,为此甚至不惜会牺牲掉卯之花这样现成的高战力。 但此刻更木已经重新觉醒,卯之花也没有失去活着的意义,被宏江从无间里完好无损地带了回来。 他手中的底牌丰富了起来,对这次战争的底气也足了许多。 这时候追寻更彻底的胜利,或者说,能够避免更多伤亡的贪婪想法也在他心里燃起,而蓝染就是他这贪婪之念的最后一块拼图。 第六百八十三章 释放蓝染的隐患 对未来的忧虑与对眼下的贪婪,这看似矛盾,实际上并非如此。 如果可以的话,春水当然不想看到用无数的牺牲所堆砌而来的胜利,尤其是宏江所做的事,那可是与其性命息息相关,一旦身死便会轰然倒塌。 他想要更顺利、更轻松地拿下这次战争的胜利,那么未来也才会更平稳、更值得期待,所谓现在和未来从来都是有迹可循,是无法分割开来的。 但即便如此,要借用或者说利用蓝染的力量,依旧是一场危险的冒险、没有退路的赌博。 如果不是宏江真的把卯之花完完整整地带了回来,那春水应该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再燃起这个念头,更别说如今坦率地跟四十六室讲出来了。 春水尚且如此,更别说思虑更加偏向未来和稳定的四十六室了,想要让他们接受蓝染的帮助,不亚于再把他们屠戮一番。 “希望总队长能够多多思考,不要,不要被别人所影响到了。” 宏江听见这话不由得一笑,能让四十六室的这群家伙如此‘尊重’,这感觉还真是奇妙,好像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恶人一样。 春水也颇感无奈,怎么在这群人口中,自己就好像成了宏江的提线木偶了似的,还真是有被看轻了。 “我并没有受到什么人的干扰,也经过了许久的思虑,虽然伴随着一定的风险,但如果能借助蓝染的力量,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我们获胜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 春水这边话才说完,就又有人跳出来反驳道:“你也说是‘如果’,而且也明白伴随着风险,想要获胜不止这一条路!” “况且,我们已经如你所愿让卯之花八千流传授斩术于更木剑八,护廷十三队的实力得到增强,你们应该更有把握击败那群灭却师!” “没错,我们的实力是得以增强,可要说把握,其实勉强想来也只是五五之数。”春水坦言道:“而且哪怕是想借助蓝染之力,也并不是要完全释放了他,只是在可控范围内,让其发挥一定的力量。” 听闻此话,四十六室中顿时又是一阵交头接耳声,最后一个声音问道:“什么是可控范围之内,你们又有谁能够保证控制得住蓝染惣右介!” “所以我才会带蝶冢队长来此,相信没有谁比他更了解蓝染的情况。” 春水说完,稍稍后退一步,把舞台交给了宏江。 “如今蓝染之所以在所谓的‘掌控’,无外乎三重保障。”宏江竖起三根手指说道:“无间的特殊性、我所布下的鬼道以及技术开发局特质的灵具。” 这其中最让人,或者最让四十六室放心的无疑是无间,虽然根本上限制蓝染灵压和行动的是宏江的鬼道,与涅茧利所设计的灵具,但这两者都要时刻由两人去调整和修复,并非是完全可靠的手段。 可如今既然提出要借助蓝染的力量,那么自然就不能让他留在无间之中,那么四十六室眼中最可靠的,限制蓝染的手段也就随之消失了。 “我知道,让蓝染离开无间就伴随着风险,但凭借我的鬼道和涅茧利的灵具,即便将蓝染放出来,他所能造成的影响也绝不会如巅峰。” “但如果是在战时,你和涅茧利队长都不可能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蓝染惣右介身上,那个恶徒本就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要摆脱你们的束缚也并非难事!” 果然,马上就有贤者点出了关键点,另一位接过话,继续道:“而且,就算你们两个时刻保持着对蓝染的监视,他所能创造的价值还能高过你们吗?” “鬼道众早已经有过研究,想要靠鬼道限制蓝染已经趋近于不可能,现在我们还能保持对他的控制,说白了更多的还是依靠涅茧利所制作的灵具还有无间!” 四十六室的人并不是傻子,他们无时无刻寻求着能够彻底解决蓝染的方法,哪怕这个方法并不存在,他们也保持着对蓝染状态的高度关注。 宏江冷哼一声,“我能做到的事鬼道众能够做到吗?当然,要想依靠鬼道去限制蓝染,的确不能一成不变,要在他的身体适应或者说吞噬旧鬼道前,进行更新迭代才有效果。” “实话告诉你们,我现在还能够保持对蓝染的压制,但如果再过十几年,甚至可能是几年,我确实没有这个把握。” 宏江抬起头,声音也随之一扬,“所以眼下才是最好的时机,强敌即将来临,我和涅茧利还有办法限制他。如果等到我对他束手无策的那天,你们以为单靠涅茧利的灵具就能够限制他的行动吗?!” “你并没有回答我们的疑问,蝶冢队长!”先前说话的贤者郑重地说道:“让你和涅茧利监视蓝染,从而能够释放他一定的力量,他是否能创造出高于你们的价值!” “那当然是不可能,我也没说过我和涅茧利会时刻保持着对他的关注。” 宏江语出惊人,继续道:“实际上与其追寻手段上的控制,不如来讨论一下意志上的契合点还更加适合。” “什么意思?” “之前无形帝国对瀞灵廷发动奇袭,友哈巴赫早已进入过无间,并且邀请蓝染加入他的阵营,但是被拒绝了。这说明,蓝染不会是灭却师的朋友,甚至可以说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会和灭却师站在对立面之上。” “你的想法很危险,蝶冢队长!”另一名贤者听懂了宏江话里的意思,“他拒绝了敌人的邀请,不代表就能够为我们所用,他是有过可怕想法的人,释放他可能会是我们需要面对的新的势力!” 对一个人用势力这个词似乎有些夸张,但如果这个人是蓝染的话,却又显得不是那么违和。 从某种程度上这位贤者所说的并没有错,蓝染可是想要取代灵王的人,他和友哈巴赫说到底都是一类人,即便这两人不会成为朋友,但却有可能都变成瀞灵廷的敌人。 到时候灭却师攻来,还要担心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蓝染,这样提心吊胆的战争,绝对会断送掉护廷十三队所有可能的胜算! 公告 明日停止全部娱乐活动停更一天,后天会补更 第六百八十四章 第二种提案,把一切交给战争 虽然四十六室的顾虑有一定道理,但在宏江这里还是过于死板了。 “如果多出蓝染这个变数对瀞灵廷来说可能出现变数的话,那么对灭却师们来说一定会是变数吧?这对我们来说不一定是坏事,不是吗?”宏江反问道:“而且我想,蓝染会很聪明,至少比你们都要聪明。” “你要适可而止,蝶冢宏江!” 面对呵斥,宏江反而轻轻一笑,“不是吗,因为你们还根本不明白这次战争意味着什么,更不明白我们的敌人灭却师意味着什么。” “死神和灭却师之间有着可不调和的冲突,只要还觉得自己是个死神,那么就应该明白一个最基本的道理,那就是这次的灭却师们不会给死神一点生路,这是一场注定了只有一方还能继续存在的战争!” “蓝染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哪怕他被囚禁在无间之中,哪怕他能够借助友哈巴赫的力量逃走,都没有选择这样做,不管再怎么样,他还知道自己是个死神。” “但这也无法证明他对我们是存有善意的。” 宏江摇摇头:“用善意或者恶意这样狭隘的定义去度量蓝染,你们对他的了解还是太过于片面。哪怕被囚禁在无间中,他也是高傲的,不然他大可以用一个谎言就离开无间,然后选择作壁上观,看死神和灭却师厮杀,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了,你们所想的不正是这样吗?” “但可惜你们还是太小看他了,哪怕现在我们在和你们商讨释放他,难道你们就以为自己掌握着他的命运?”宏江不屑地说道:“因为我们是护廷十三队队长,所以才需要来和你们协商,就算你们同意,能否说动蓝染还是另一回事,你们不要搞错了什么。” “现在是我们有求于他,而不是他需要向我们表达什么善意。下一次战争开始后,你们都不一定还能悠闲地坐在这里,为你们自身考虑,你们也该试着让我们去说服他,暂时加入到我们的阵营中。” 宏江的话说得很不客气,四十六室在他口中更是下次战争就会被再次屠戮的存在,事实也正是如此,这并不算是威胁,宏江想这样也能让四十六室能更清醒一些。 “你真以为我们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吗,蝶冢宏江!” “一个罪人还趾高气昂希望我们低头去求助,真是笑话!” “身为护廷十三队的队长,你应该有属于自己的骄傲,蝶冢队长!” 只是贤者们非但没有怕,反而对释放蓝染表现得更加抗拒了,这也是宏江所没想到的,该说是有骨气好呢?还是愚蠢。 他想要接着说些什么,只见春水伸出手阻拦了他,“看来我们没有商量的余地了,至少是在此时此刻。” “我们并不认为需要一个罪人才能够守护瀞灵廷!” “你现在思考的应该是如何指挥护廷十三队对战灭却师们,而不是寻求一些不应该有的求助,京乐总队长。” “还有,能够允许破面和市丸银这样的存在踏足瀞灵廷,已经是我等最大的忍耐,想要让我们向蓝染那样的罪人低头,简直是痴心妄想!” “你也应该有你的骄傲,蝶冢队长。”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想要走正常途径和蓝染沟通已经是不可能了,宏江和春水对视了一眼,可能他们都太低估四十六室的固执了,当然,也可以说是属于他们独特的自尊? “身为护廷十三队总队长,我认为不惜一切代价能够守护瀞灵廷才是当务之急。” 春水说完,抬手示意自己还有话要说,“当然,我也知道你们的意思了,想要这时候释放蓝染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还有一个提案。” 诺大的四十六室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本已经做好宏江会暴走的准备,毕竟在他们看来,将宏江带来的春水,无疑就是想要威胁他们。 可没想到,虽然双方还是起了剧烈的冲突,可不管是春水还是宏江,最严重的也就是宏江那句那他们性命做威胁的话了,但这样的话,对方讲得可并不少。 难道这两个难缠的角色就这样放弃了他们最初的计划,四十六室的人都觉得有些不真实,但现况好像就是如此。 又或者他们真正的企图其实是所谓的第二个提案?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眼下还是先听听看好了。 “请说,京乐总队长。” 春水压了压头上的斗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还是有关于解放蓝染的事,但只是需要换一种方式。” “我们应该说过,想要让我等向那个罪人低头,绝不可能!” “我们也没想过让你们低头,说了是另一个提案。”宏江说着,语气突然一冷,“都给我先安静的听着,现在不是任由你们无限胡闹的时候!” 春水朝宏江笑了笑,然后郑重地说道:“或许就像你们所说的,此时并非是解放蓝染的时刻,当然我是这么理解的,那就是战争还未开始,我们都无法预料其惨烈的程度。” “那么一切就交给战争好了,我说过,我是护廷十三队的总队长,守护瀞灵廷才是我的第一职责。”春水抬起头,继续说道:“如果战争偏向我们,那自然证明不需要蓝染我们也能取得胜利,可要是战局失控,我、或者说我们护廷十三队都不会坦然接受失败。” “所以,我的这个提案也可以视作是一个约定。” “什么约定?” “如果战争一切顺利,那我们可以付出一定的代价,去取得战争的胜利。”春水说着,话锋一转,“可如果我们遭受重创,在我的判断中必须需要其它力量的协助,我会释放蓝染惣右介。” “那你所不能接受的界限是什么?” 春水摇了摇头,“不会有明确的界限,或者说你想要我说出什么明确的界限,比如有多少名队长战死?亦或者特殊的人战死,比如更木队长或者蝶冢队长亦或是我自己?” “这样的界限是不会存在的,哪怕设立我也不会赞同,因为那相当于贻误战机。”春水指了指自己,“评判的标准就在于我自己,当然,各位的意见也可以参考,但如果我们到时候还能在这里安全地开会,形式对我们应该会很好吧。” “可就和我们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你们也应当有相应的觉悟吧?” “所以,就将无间的钥匙托付于我吧?” “我以护廷十三队总队长之名发誓,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低下我们高傲的头颅。” 第六百八十五章 四十六室的善意 听着春水的话,四十六室又一次陷入到喧嚣之中。 “这和直接释放蓝染惣右介又有什么区别?” “你们这是在玩火自焚,京乐春水、蝶冢宏江!” “不行,蓝染绝不能被释放,哪怕,哪怕……” “哪怕什么?哪怕护廷十三队被全灭,瀞灵廷被夷为平地,都要让蓝染乖乖呆在无间之中?明知道他可能就是让战争胜利的最后一块拼图?这种话也是中央四十六室能够讲出来的吗?” 宏江冷声接过那结结巴巴说不出后面话的贤者的话头,锐利的目光扫过上方的人。 “你们不是不明白两个提案的区别吗?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们,那就是身为护廷十三队的我们尊重你们中央四十六室希望瀞灵廷未来平稳的意愿,但相对应的,你们也要尊重身负‘护廷’二字的我们!” “虽然我很看不起你们,但总得来说我承认你们对瀞灵廷并没有什么坏心思,所以从根本上,我们是应该合作的,毕竟我们都希望瀞灵廷有着美好,至少是和平的未来。” “只是,没有现在何谈未来?连眼前的困难都无法过去,你们所担心的未来不显得可笑吗!”宏江厉声呵斥道:“而且若在战时,本就应该以护廷十三队为主,以总队长的意志为主,你们难道不知道这一点吗!” 春水按了按宏江的肩膀,这俩人颇有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意思。 “的确,在各位看来现在就解放蓝染惣右介过于激进过于冒险,我也尊重你们的判断。” 春水以平静地口吻说道:“但在战时,战局走向瞬息万变,我身为总队长不会看着瀞灵廷被彻底攻陷,所以各位也应该相信那时我的判断,大家都应该为瀞灵廷的现在和将来做一份贡献,不是吗?” “好吧,或许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由专业的人。”四十六室算是服了软,但他们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顾虑了,“可如果蓝染在战胜灭却师后倒戈相向,你有想过该如何处理吗?” “我会和蓝染提前讲好条件的。” “条件?” 春水笑了笑,“就像蝶冢队长所说的,他是个高傲的人,不会用谎言来谋算自己的自由,如果他要帮忙的代价是自由,那我就是拼死,也会将他永远囚禁在无间之中。” “当然,这听上去会有些儿戏,所以哪怕将他释放,我们也不会完全解放他的力量,会尽可能地让他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宏江这时候又接过话,“而且,坐山观虎斗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真的不得已要借助蓝染的力量,他想要看戏我们自然会再把他送回到无间之中,而且我保证,会有专人负责此事。” “而哪怕是蓝染,如果真要和灭却师作战,想要全身而退都是极其困难的事,他是可能坐收渔翁之利,但我们同样能做到这种事。” 四十六室又陷入到窃窃私语之中,过了许久后,坐在最高处的审判官才出声道:“那么,接下来瀞灵廷就拜托你了,京乐总队长。” 春水微微躬身,“定不辱护廷之名!” 紧接着审判官又转首看向宏江,“也拜托你了,蝶冢队长,希望你能够再一次创造奇迹,” 宏江愣了一下,他能听出对方话里的复杂情绪,有不甘、也有遗憾、带着些告别、但主要还是祝愿。 四十六室这群人或许迂腐或许顽固,但他们绝不笨,也不缺少相应的骨气。 恐怕对于接下来的战争,首先做好牺牲准备的就是他们了吧,上一次的奇袭已经令护廷十三队伤亡惨重,待到真正的决战来临,他们也不会舔着脸让十三队以保护自身性命为己任。 也或许就是有了这样的觉悟,他们才不得不同意春水的提案,甚至低下头向宏江表达祝愿。 因为从根本上,他们也有着一颗想要守护瀞灵廷的心吧。 宏江同样向四十六室的诸位微微躬身,这或许是他对这个组织印象最好的一次了吧。 “请你们放心好了,我是绝不会看着山本总队长的心血就这样被灭却师们践踏,我将拼尽全力,守护瀞灵廷!” 一夜的雨水映衬得朝阳更加耀眼,一护走出家门,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昨夜的迷惘与失措已经消失不见。 母亲灭却师的身份暂且不说、她真正的死因居然和那个男人有关,这一夜一护从一心那里知道了太多的事,了解了隐藏在自己血脉之中的秘密。 多了灭却师这个身份,对于一护想要和死神并肩作战的心丝毫没有影响,从始至终都是如此,而母亲死亡的真相,反而让他的内心更加的坚定,更想要主动选择自己身为死神的身份。 而一护似乎也明白了之前自己为何会失败,恐怕就是源自于他身体中的灭却师的血脉在作祟,即便他内心对死神的身份没有过犹豫,但其实追根溯源他其实是有选择的余地在的,而他的身体明白这份余地的存在。 现在一切都已经明了,迎着朝阳,一护对自己要走的路无比的确定。 他现在失去了斩魄刀,但他不会像王悦警告的那样,连尸魂界都不去。 他要前往尸魂界,前往瀞灵廷,没有斩魄刀他就跟宏江去学习鬼道,向夜一学习白打,还有他所掌握的完现术。 总之,他会在未来的战争中和死神们一起,守护瀞灵廷、守护尸魂界! 就在他从裤兜里掏出他的代理死神证时,空中突然绽放出一团烟雾,梅菈从烟雾里现身,还不等一护有反应,就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 “时机刚刚好,回去咯!” “啊?!” 一护还在惊讶之中,就被一把拉入到一片黑暗之中,和从凤凰殿被赶出来时不同,这一次他感觉自己正在朝天空进发。 一个恍神,一护便又一次看到了那熟悉的,屹立在悬崖边的凤凰殿。 难道我还能再尝试着找回自己的斩魄刀?就在一护想要出声发问之时,梅菈就把他丢到了凤凰殿之中。 第六百八十六章 臣服,斩魄刀 仅仅只是一夜过去,这大殿之中似乎还残留着他曾为止努力过的痕迹,那萦绕在鼻尖的淡淡的血腥味。 “把你丢回现世的超界门本来就必须严密设定好来回时间才能打开,主公一开始就决定一晚后就把你带回来,他说‘如果一个晚上也没有任何改变的话,那不管再怎么等都是浪费时间’。” 听到上方梅菈的解释,一护就明白了原来自己真的有第二次机会,这群家伙演戏还挺逼真的。 身后再次传来沉闷的呼吸声,以及淅淅索索的脚步声,一护知道,那群浅打又在黑暗中悄悄接近他。 “就是这样!”王悦的声影突然出现在梅菈身后,看着一护没有犹豫的脸庞,他叉着腰似乎有些欣慰,“表情变得很棒了呢,现在的一护应该办得到,去吧,把那些浅打……” 话还没说完,令人震惊的一幕就出现在王悦眼前。 只见从一护身后接近的浅打们,好似接受到什么无声的命令一般,一个接着一个朝着一护单膝跪下,没有经过任何的争执与斗争,他们就承认了眼前这个人。 凤凰殿中浅打和死神间的交战,就是将死神把自己灵魂烙印在浅打的过程给具象化了,眼前的景象只能够说明,一护的意志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哪怕将这个过程实体化,浅打们也心甘情愿地俯首称臣,愿意成为其的斩魄刀。 看来这一晚的成效还要比他所预想的要好得多。 一护见到浅打们跪下的模样,脸上没有半点讶异之色,就和王悦所想象的一样,此刻他的身体和内心,都对死神这个身份前所未有的认同,相信眼前这一幕,也是他的这份决心传递给了浅打吧。 他朝最靠近自己的浅打伸出手,不是像胜利者那般高傲,而是像朋友那般想要将其拉起,这就是他对自己斩魄刀的态度。 跪下的浅打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份心意,同样伸出手,两只手握在一起,浅打身上的漆黑如同被吹散的灰尘一样褪去。 露出的人一身洁白,有着和一护一样的发型,只是面容被一张虚的面具所遮掩,缓缓抬起头,和一护柔和又坚定的目光对在了一起。 上方的王悦看到这一幕也露出笑容,“不错哦,上来吧。”他的语气中也带着丝期待,“我就亲自,帮你重新锻造斩魄刀。” 梅菈刚想下去将一护带上来,只见一护拉着那白色的人,脚尖一点就跃了上来。 明明惊人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但这还是让梅菈对一护的观念再次刷新,虽然凤凰殿的门并没有被封锁,但没有得到认可的人,也是没法靠自己的力量出来的。 是主公已经对他认可了吗?梅菈把目光从王悦身上移开,又投向破烂的凤凰殿,还是说越过了主公,就得到了这座斩魄刀宫殿的认可? 不管是哪一种,黑崎一护,都是个了不起的家伙啊,而属于他的斩魄刀,又会是什么样子呢?梅菈心中也有了些期待。 “愣在那里做什么?我们可浪费了不少时间,要抓紧一些了哦,小梅菈。” 王悦的声音让她回过神来,她点了点头,绕到凤凰殿侧面,搬来了一截巨大的空心管道,然后将其放在凤凰殿门口,缓缓推了下去,仿佛在凤凰殿门口和其底部架了一座滑梯。 “坐滑梯喽,很危险但还是要跟上来哦,小一护!” 王悦高举着双手一下子跳进管道之中,一护凑到管道边上,一瞬间就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了。 “如果要下去的话,刚刚为什么还叫我上来?” 他问题才刚问出,梅菈就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他整个人顿时失去控制,拉着那白色的人一起跌入到管道之中,朝不见底的未知处滑去。 “虽然变了不少,但怎么爱问问题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呢?”梅菈一脸不爽的自言自语着,然后也跟着一护跳入到管道之中。 增加了这一截管道,一护觉得自己的目的地也不是刚刚的凤凰殿了,因为按照这个速度,他应该早就到底了才对。 滑行了一分多钟的时间,一道圆形光亮浮现在眼前,想必那就是尽头了。 一护穿过那耀眼的光芒,只来得及看到自己应该在一个洞窟中,就一头栽倒在地面之上。 “嘿,没事吧,小一护!”王悦回头看着这样的一护,用佩服的口吻说道:“我都说很危险了,你竟然还先把头塞进来了,我仿佛看到小一护内在的勇气了呢。” 一护擦了擦脸上的水渍和泥土,一脸不爽地回道:“硬把我塞进来的是你的人吧!” “哎呀哎呀,既然是安全落地,一些小事就不要在意了。”王悦摆着手说道,然后身子一转,“因为比起那些,还是先好好看看这里吧。” 一护把注意力从王悦身上转移,其实从他降落处在半空时就注意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山洞。 而且空气异常潮湿,隐隐还能闻到一丝海水的味道,现在一看,那些凌乱的线索竟然能够拼凑出眼前的壮丽景色。 就在王悦身后,是一面呈扇形,巨大的瀑布,庞大的水流轰隆隆地从顶端的缝隙涌入,哪怕站在几十米远的位置,那溅起扬起的水汽都能拍打在脸上。 “你来的时候应该没注意到,凤凰殿修建在悬崖之上,而在悬崖周围,则是一片海。” “海?!” 王悦点了点头,“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位于凤凰殿之下,稍稍低于海平面的地方,这里也是我的锻造室!” “而凤凰殿建在悬崖边的理由也是这个,没有这些水,就无法重新打造斩魄刀!” 哪怕看到还是有些惊讶,以一片海作为绝不会枯竭的水源,然后锻造室内还有如此的水量,居然都是为了锻刀? 他的目光也移向二枚屋王悦,虽然知道对方是斩魄刀的创造者,但光是锻刀都需要如此骇人的条件,很难想象,这家伙锻刀的时候究竟是怎样的场景。 第六百八十七章 斩月的真面目 “准备好了吗,小一护?” 王悦的声音把一护从那无边的想象中拉了出来,他下意识问道:“准备好什么?” “当然是准备好在这里,和你的斩魄刀‘斩月’告别。” 要和斩月告别吗?虽说已经知道了要锻造新的斩魄刀,可想到要真的和斩月告别,他内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不,我不会和斩月告别。” 王悦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不过一护话还没讲完,“我会带着它的意志,继续前进的,不过现在,还请你为我锻造新的斩魄刀!” 带着过去的斩魄刀的意志前进,也是不错的态度嘛。 王悦笑了笑,那就看看你能够带着它走多远了,“各位,开始了哦!”他双手交叉,做出摇滚的手势举到面前,“weetomyshooooow!!!” 一护傻傻地看着王悦的表现,至少这个开场,就不是他能想象出来的,但好像又在意料之中? 这个家伙的步调还是一样的难以捉摸啊。 就在一护内心感慨之时,五个女孩从头顶跃下,或是拳打或是脚踢,甚至还有个小女孩掰了下王悦的手指了,然后五个人将王悦踩在脚下,“二枚屋亲卫队,参上!” 看着眼前包括梅菈在内的五个少女,以及在他们脚下的王悦,一护忍不住眼角一阵抽搐,他的斩魄刀真的能交给这群人吗? 王悦却好像对自己被踩在脚下这件事完全不在意,或者说,他已经习惯了,他缓缓抬起头,看着一护身边的白色人影,招了招手,“你呆呆看着是要做什么?我说的是各位,所以你也要来啊,浅打!” 随着王悦一招手,一护背后的白色人影仿佛融化了一般,化为一束光越过一护,径直插在王悦面前的地面之上。 “很好!”梅菈双手一扬,深吸一口气,然后从口中吐出滚滚火焰,将其余人瞬间吞没。 其他四名少女也纷纷展开动作,有人留着泪将水缸注满,有人用头发,从火焰中抓起一块被烧得通红的刀刃。 而最引人注目的除了口吐烈焰的梅菈外,就是一个下半张脸被绷带包裹的,看上去刚睡醒的女孩。 只见她拉下绷带,从嘴里掰下一颗牙齿,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黑色布带,往牙齿上一裹然后再一拉,一柄黑色的铁锤瞬间出现在她手中。 王悦趁这个时间似乎也做好了准备,他脱下身上的白色羽织,用一根绳子将有些凌乱的头发扎了起来,把墨镜一摘,伸出手接过那女孩手里的锤子,“开始吧。” 然后他双手高举铁锤然后狠狠砸下,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颤动,清脆的响声在山洞中回响,溅起的火花直冲天际,仿佛绽放的焰火一般。 砰!砰!砰!不断的敲打声在山洞中回响,原本潮湿的山洞居然渐渐变得干燥起来,一护看着不远处一闪一闪的锻刀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 就在这时,王悦突然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看见这些,在想什么,小一护?” 我在想什么?真是夸张的锻造?还是还需要多久? 一护想着应该问什么问题时,远处溅起的火花再一次点亮山洞,也让他眼睛一酸,于是问出了一个很实际但又感觉很无聊的问题,“现在比较刺眼,不要拿下墨镜比较好吧,不是吗?” “大笨蛋,戴着墨镜的话,就看不见火焰的颜色了!” 火光映照下,王悦那张脸上挂着前所未有认真的神色,“你注意到了吗,小一护?” “注意到什么?” “这浅打碰触到你的瞬间,就染白的原因?” 王悦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不,你没有这样想过吗?它就像你内在的虚一样。” 紧接着,他继续自问自答道:“没错,这家伙就是你内在的虚,刚才的浅打是为引出这把‘斩魄刀’而存在的。” “你还不懂吗?”王悦转过头瞥了一眼一护,“我的意思是,这虚正是小一护你的斩魄刀啊。” 内在的虚就是我的斩魄刀?一护有些想不明白,虽然他通过一心已经得知了,自己内在的虚的来历,可虚跟斩魄刀,这又有什么关联呢? 王悦似乎看穿了一护的想法,“蓝染所制造名为‘纯白’的虚是聚集众多死神魂魄而成的,而很巧合,我家的浅打也是同样的构成,那虚进入小一护内在和小一护原本的死神之力融合,也就成为了小一护的斩魄刀。” 内在的虚和死神之力相融合?等等,我体内的虚应该是出生后就从母亲那里继承而来了。 死神之力或许是来自于一心,也可能来自于露琪亚,可不管怎么样,都是很早之前的事。 如果说死神之力和内在的虚融合成了我的斩魄刀,那么斩月,应该也是类似的存在,那么斩月的形象也应该是虚的形象。 一护想起了在自己内心世界时,曾经看到过那纯白的自己,按照王悦的话,那才是他的斩魄刀,可代表斩月的,一直以来应该都是斩月大叔啊!修炼卍解之时,具象化的也并非是那代表虚的纯白,这是怎么回事? “等一下,那样说的话,我所看到的斩月就不是……” 一护话没说完,但却得到了王悦肯定的回答,“没错,你应该认识,至今在你魂魄内,伪装成斩魄刀的男人!” 按照王悦所说,纯白的虚才是他的斩魄刀,那么他一直以为是斩魄刀的斩月大叔,自然就是伪装的。 眨眼间,一护又来到了自己内心的世界,那个寂静的、高楼耸立的世界,一身黑袍的斩月正站在他面前。 “斩月……大叔……” 王悦的声音在这个世界响起,“小一护,你认识这个男人。” 一护想到了什么,但却有些不愿意承认,“废话,这个人就是斩月。” “不对!不是那样,仔细看!”王悦的声音再次响起,“那个男人你最近才见过,真实的用自己的双眼才刚刚见过才对。” “那个蹂躏尸魂界的敌人!不是死神之力,那个男人是你内在的灭却师之力,那就是,千年前的友哈巴赫!” 第六百八十八章 守护着我的灭却师之力 是啊,既然自己的死神之力和纯白,也就是虚之力共同组成了自己的斩魄刀,那么能够作为伪装出现的,眼前的斩月大叔只有那血脉中仅有的灭却师之力了。 可是当友哈巴赫那张可恶的面庞,逐渐和那印象中最熟悉,一起并肩作战许久的人重合,一护还是有些不愿意接受。 可不管他如何不愿意承认,他所熟悉,所一直信赖的斩月,就是他的灭却师之力,就是千年前的友哈巴赫! 寂静而空旷的城市再次下起了雨,斩月曾经对一护说过,他讨厌下雨,因为每次下雨,都证明一护在犹豫和伤心,所以不管怎么样都好,他都不想这里下雨。 而这一次,一护和他共同在雨幕之中,雨水给一护脸上带来了忧愁,“这是怎么回事,斩月?” “就如你所闻,而我,不是斩月。” 随着‘斩月’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整个世界开始崩塌,楼宇坍塌,坠入水中。 一护和斩月双双掉入水中,哪怕亲耳听到,他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你真的是友哈巴赫吗?你真的,不是斩月吗!” “我是你内在灭却师之力的根源,是友哈巴赫亦非友哈巴赫。” 斩月那平淡的态度让一护难以接受,他大喊道:“我听不懂,你是敌人还是同伴?你至今说过的话,都是谎言吗!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敌人也不是你的同伴,不过,我对你说过的话与心意都不是虚假的,除了对你说过的名字以外。” 斩月的反应还是那么平静,但却不缺乏真诚,“一护,迄今为止你所经历的一切,你心里应该已经清楚了,在我教你使用斩魄刀时、在你借助虚的力量时、在你还不能发挥斩魄刀的力量时,在你生命陷入危机时,救了你的不是我,而是虚。” 是啊,不管是最初在浦原商店接受训练,还是后面修行卍解,练习虚化,他所依靠的都是自己死神的身份和力量,但现在一切都明了了,那些都是他死神的力量,但和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关系。 眼前这个最熟悉的男人还在说着,“我不想让你成为死神,所以,我遏制尚未完全激发的你的原本的力量,自身占据着你力量的中心。” “为什么?”一护疑惑地问道。 “为什么?你对想让你避免危险,避免战斗,抱着这样希望的我有什么疑问吗?” 语气虽然冷漠,可来来自于母亲那里的灭却师的力量,其所代表的好像也是母亲那般温柔的心愿。 “你如果成了死神,不论愿意与否都会被卷入战斗,你会受伤吧,会痛苦吧,然后总有一天,我必须要亲手杀了你吧。” 斩月说着,一把光剑转剑凝聚在他手上,“所以,我绝对不可以让你成为死神,你一旦成为死神,那结局一定是被我杀死,这就是我的想法。” 一护紧攥着拳头,他想要揍眼前这个男人一顿,但却下不去手。 同样,斩月虽然手里握着剑,但也只站在一护对面,“但你还是走上了死神的道路,机缘巧合,历经各种磨炼,力量也得以提升,伴随着创伤和痛苦,你按照自己的意志走在了这条路上。” “每当看到这些,我的内心就会发出呐喊,就会产生动摇。”斩月说着,语气中带上了丝悲伤和满足,“没过多久,我原本想让你远离死神道路的意志逐渐地倾向于帮助你。” “也因此,我才能像现在这样……” 突然,斩月,或者说属于千年前友哈巴赫的那个身影,开始如风化的壁画一样破碎起来,“也因此,我才能像现在这样安心地离开,并感到一丝喜悦。” “一护,你变强了,在你成长的过程中,我能一直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我很满足。” “等一下,斩月大叔,我还没有……”看着逐渐消散的斩月,一护终于忍不住冲了上去。 他想要阻止对方渐渐消散的身影,但对方就好像水中的泡沫一样,一碰就化为了虚无。 是啊,他还没有好好想斩月大叔表示过感谢,更没有,好好地跟他道别…… 但斩月的身影就这样消散在水中,或者说,消散在一护心中,只有他的声音还回荡着。 “一护,你迄今为止使用的力量,仅仅是我没能完全压制住你的,力量的碎片而已。你现在可以用你全身的力量去战斗了,拿去吧,那才是你真正的斩魄刀。” “斩月!” 伴随着剧烈的光亮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这个空旷寂寞飘着雨的世界终于毁灭,或者说,它迎来了新生! 一护徜徉在这濒临破碎或者说正在初生的世界中,回忆起的都是自己和斩月,不应该是那灭却师力量的过往。 是的,毫无虚假,他吐出的言语,他所说的话,都没有一字虚言。 你用灭却师的影救了我,你用灭却师的血止住了我的血,你借出灭却师的力量,让脆弱的我获胜。 斩月,不论你是什么人,代表着什么我都不介意,虽然你否认,但你和他,一定两个人都是斩月,对吧,这样想可以吧,斩月? 凤凰殿下,锻造台中,在耀眼的火焰之中,刀的轮廓依然清晰。 突然,一护冲了上来,双手直接伸入火焰之中,握在了那通红的刀柄之上。 “喂,你在做什么啊!”旁边协助锻刀的女孩刚要上前阻止这自杀般的行为,却被王悦所制止,“没关系哦,对吧,小一护?” 王悦收起锤子,“我正在想,刚好这里注入小一护的灵魂,就能完成了,你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汗水从脸颊流过,王悦眼里透露着少许的疲惫,但更多的却是期待,“来吧,拔出来吧,小一护,拔出你的,斩魄刀!” 一护没有犹豫,哪怕是炽热的火焰也不能阻止他的双手,虽然透过火焰还只是个轮廓,但他眼中似乎已经看到了斩月的样子,那就是它在他心中应该有的样子! 第六百八十九章 重生,斩月! 这样胡闹真的没有问题吗?别说锻刀可能还没有完全结束,哪怕已经好了,也缺少最后一步的淬炼。 梅菈心想着,一护可不要被那炙热的斩魄刀给弄坏双臂了,但既然主公大人也赞许了这种行为,或许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会发生也说不定? 在梅菈的注视下、王悦的注视下,在所有的注视下,一护从火中一下子将那通红的斩魄刀拔了出来。 恐怖地热浪仿佛火山爆发一样喷涌而出,倒灌进山洞的海水瀑布好像遇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被硬生生抬了出去。 不,那其实并不是阻力,而是一护手中斩魄刀惊人的热量将其硬生生在空中就给蒸发掉了一样。 按理说此刻的山洞应该就像桑拿室一般,可结果却并非如此,梅菈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处在沙漠之中,一切水份都在蒸发,包括她自己。 而如果此刻有人能在上方的悬崖之上,就会看到更加令人震惊的一幕。 只见以悬崖为中心,方圆至少十公里的海水全被蒸发一空,海面仿佛被掏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虽然外围还有海水,但一时间空间好像被冻结了一般,流动的海水怎么都无法填补那巨大的空缺。 此刻山洞中的气温又开始急速下降,但说是下降,比起锻刀之前还是显得闷热, 梅菈也终于觉得舒服了不少,可当她抬头看去,却发现本应该倒灌进来的海水居然消失了,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外面的大海海平面下降了,而且还下降了不少。 “水消失了。” “你有看过这种情况吗?” “怎么可能有!” 二枚屋亲卫队的女孩们不断交流着,王悦拉下头顶的墨镜,解答了他们的疑问:“热度和灵压让海都干枯,只是为了能冷却刀刃的灵魂。怎么样,小一护,感觉还行吗?那两把斩月!” 是的,一护此刻手上握着两把到,皆是通体漆黑,刀身宽厚。 右手上是把长刀,有着长长的握柄但没有刀镡,刀身末端有一段空缺,整体看起来和一护原本斩月的始解有些相似。 而他的左手上则是一把断刀,只在刀身末端有着一小截护手和刀柄,看上去要更加朴实一些。 一护没有回答王悦的问题,只是抬起手好好端详一长一短两把斩魄刀,虽说是两把,但他清楚这和宏江的刀不同,他们都叫斩月,虽分成两把但却是一体。 斩月大叔和虚白的力量与意志仿佛都在刀中,虽然他坚定地选择了死神这个身份,但却并没有想要抛弃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的伙伴们。 一护在心里暗自发誓,斩月,我不会再对你说‘借我力量’这种话,或是对你说‘不要妨碍我’,同时‘一起战斗吧’这种念头也不会再有了,我会自己战斗,谢谢你,斩月,这并非是告别而是约定,因为我清楚,你就是我! 未来的路或许辛苦,但我不会缺乏走下去的勇气,我向你保证,不,应该是向自己保证,我会一个人好好走下去的。 真是不错的刀啊!王悦扶了扶自己的墨镜,露出满意的笑容,哪怕亲手铸造过成千上万把斩魄刀,这也必定会是他的得意之作。 当然,没有一护的配合这样卓越的作品也是无法完成的。 或许一开始对方的失败是在王悦的意料之中,可当一护再次回归,这个小家伙就一次又一次地打破了他的预料,直到这最后时刻,真是给了他巨大的惊喜。 “好了,你在这里的事情也结束了,准备一下就到下个地方去报道吧。” 王悦说着,心里居然对一护有了丝不舍,不过他很快整理好情绪,转过头对梅菈等人高声建议道:“你们也准备一下,要充满活力地为小一护准备一场盛大的告别show!” 想起刚来到凤凰殿时所经历的,一护嘴角抽搐地说道:“告别show什么的就不必了吧?毕竟多浪费了一晚的时间,我应该要抓紧一点才能追上恋次的脚步吧。” “没事没事,下个殿根本不需要多少时间,那个无趣的女人可不会像我这么热情哦。”王悦一边说着,一边推搡着一护朝外面走去,“我保证,这绝对会是让你一生难忘的表演哦,小一护!” 还是难以跟上的步调,一护苦笑着,好像除了接受以外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可虽然他还是看不透二枚屋王悦这个琢磨不透的男人,但对方那怪异的行为却好像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虽然时间不是很宽裕,但好好和这个人做个告别,似乎也是不错的事。 另一边,在距离一护很远的一处零番离殿中,一个像是寺庙一般的建筑前,恋次和露琪亚手持木刀彼此对峙着。 这里是恋次造访的第五个零番离殿,露琪亚因为斩魄刀并没有受损,所以并没有去凤凰殿,所以这是她造访的第四个零番离殿。 但对他们二人来讲,这应该都是他们这次灵王宫旅途的终点了,而也是在这里,两人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修行。 哪怕仅仅是持刀对峙,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汗水也顺着面颊不断流下,似乎光是看着对方,对他们而言就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最终,恋次率先受不了了,手中的木刀一抖碰触到上方的铃铛,而这也就宣告着这一次的对峙暂时结束。 “呼!累死了啊!”恋次直接坐在地上大口传奇,一副马上就会倒下的样子。 露琪亚不屑地说道:“只是一直对峙的修行哪里累了?” 恋次低着头,“笨蛋,是我不适合这种修行,光只是对峙,还是朝同伴刀刃相向,没想到压力会这么大!” “不要说得我好像就很适合一样!”露琪亚连忙反驳道:“要我拿刀朝着同伴,我也压力很大的啊!” 是的,当两人来到旅途终点后,要做的事只是拿着木刀,然后尽可能和对方对峙更长的时间,这修行两人从未经历过,但想象起来应该不难。 只是两人却倍感压力,甚至用了不少时间才能够维持对峙。 这份压力有朝着同伴刀刃相向,但更多的,却并非是这样仅存在于身体的压力。 第六百九十章 死霸装的创始人 “而且,也还没习惯这里的空气。”恋次喃喃自语道。 是的,这处零番离殿和其它的离殿完全不同,从踏入这的那一刻恋次就感受到了,那极为异常的大气灵子浓度。 哪怕他是掌握卍解拥有媲美队长级的灵压,刚踏足这里都被那恐怖的灵子浓度压得喘不过气,身上就好像是背了一座小山似的。 所以,对峙是修炼并不是因为这样有什么深意,而是他和露琪亚现在只能做到在这里和对方对峙着,能够保持着姿势不变,本身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露琪亚也表示赞同,“附在身上的重量是逐渐消失了,但还是有种在水里活动的感觉,这么高的灵子浓度能够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影响,目前还猜不出……” 如果能适应这么夸张的灵子浓度,那么是不是就相当于自身能够承受住更大的压力,从某种意义上就是变强了呢? 或许吧,但如果能适应这种灵子浓度就还会出现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可能会不适应普通的灵子浓度。 就好比现在,两人都有种在水里呼吸的感觉,那么等完全适应之后,是不是就好像变成了两条鱼,反而离开这里后就难以存活了呢? 恋次和露琪亚都无法肯定这样的修行是否对自己有益,但本着对零番队的信任,两人还是照做了。 就在这时,露琪亚怀里突然响起哔哔的铃声,她拿出来居然是一部手机,接通后只听见她说:“喂,我是朽木!是!真的吗!是!是!真是太感谢您了!” 等到露琪亚挂断电话,恋次才一脸疑惑地问道:“是谁啊?” 技术开发局虽然也推出了手机模样的联络装备,但重伤被带来的露琪亚身上应该不会有那种东西吧,就算有,瀞灵廷和灵王宫能够以这种方式通讯,怎么想都有些不可能。 所以这电话很可能就是灵王宫内部通讯的方式,只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两人,又有谁会主动联系露琪亚呢? “是麒麟寺殿下打来的!”露琪亚回答道。 听到麒麟两个字应该是麒麟殿的那个家伙打来的吧,可恋次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而且也有些想不起对方的脸,“温泉的鸟嘴飞机头的那个?” 露琪亚点了点头,恋次继续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有他电话的?” “当然是离开的时候特意问他要的。”露琪亚理所当然地回答道,脸上突然扬起笑容,“但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哥康复了!” “恢复了吗!太好了!”恋次同样很高兴,“也就是说,接下来要吃饭、锻刀……” “大哥应该不需要锻刀。”露琪亚提醒道。 “那就是吃饭,然后……”恋次说到这,仿佛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脸突然耷拉下来。 露琪亚也是同样一副表情,“然后……,到那里吧。” 恋次突然打了个冷战,“那里太夸张了,根本就是地狱一般的地方。” “没错。”露琪亚表示赞同,“真是连想都不愿意想起……” 而二人口中那如同地狱一般的地方,如今也是一护正要踏足之地。 “欢迎来到我的宫殿,黑崎一护。”最早见过的那身材苗条的女人端坐在上首的座椅上,“妾身名为修多罗千手丸,请多指教。” “请,请多指教。”一护结结巴巴地回道,倒不是千手丸给他的压力太大,只是他现在所处的地方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宽敞的宫殿中,挂满了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布匹,地上也全都杂乱无章的铺满着布匹。 说华丽吧,确实挺华丽,但要说杂乱,也确实杂乱得让人眼睛疼。 各种能够想象的颜色、能够想象出的花纹全都聚集在眼前,简直就好像是色彩的大爆炸一样,哪怕只是转动一下眼珠,都让人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麒麟殿里的温泉是为了治疗、卧豚殿像个厨房则是增强灵压、破败的凤凰殿则是锻刀之所,但一护实在想不到如此花哨的宫殿,其主人到底是做什么的,总不能是给他做衣服吧?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修多罗千手丸冷清的声音把一护从想象中拉出,其身后伸出一只金色的宛如骨骼的手,指着一护说道:“现在,请将衣服褪去吧?” “什么?!” “是我说得不够明显吗?通俗一点讲,就是把你身上那破破烂烂的衣服脱了,妾身会为你量身定制新的死霸装。” 原来真是做衣服的吗?一护将破损的死霸装褪下,刚要说什么,只听千手丸又说道:“继续脱,直到脱光为止。” “是我理解的那种脱光吗?!” 千手丸点了点头,“没错,不要让一丝布片留在身上,这样会干扰妾身为你量裁制作新的死霸装。” “不用这么精准吧?”一护额头渗出一层细汗,虽然对方要求的事情做起来简单,可当着一个女人完全一丝不挂,这实在是有压力。 “你不想的话也可以。” 一护刚松一口气,就听见千手丸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想让妾身量哪里,妾身就把它切掉,当做不存在就好了。” 这家伙是认真的,如果不照做的话,她真的会砍了我! 一护顿时觉得后脊背发量,他觉得这里比二枚屋王悦的凤凰殿可怕多了,不,应该没有什么地方会比这更可怕了。 按照对方的指令乖乖将所有衣物褪去,千手丸背后伸出五六只手在他身上各处摸索着,虽然那些都是假手,可一护还是有种身上有虫子在到处爬的可怕的感觉。 为了分散注意力,他提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只是死霸装而已,用得着如此吗?” “只是死霸装,而已?”千手丸声调微微上扬,似乎有些不悦,“你觉得死霸装是什么,只是死神穿着的衣服吗?” “难,难道不是吗?” “妾身能够置身在这灵王宫中,便是因为妾身乃是创造了死霸装的人。”千手丸微微一笑,“如果这只是可有可无的一件衣服,那岂不是在说妾身乃是无能之辈?” 第六百九十一章 旅程的终点 “抱,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没关系,趁着量体的时间,妾身也可以和你说一说什么是死霸装。” “那就拜托了。”一护留着冷汗,谨小慎微地说道。 修多罗千手丸还是那副被冰冻过表情的模样,“所谓死霸装,乃是协助死神更舒适地作战、以及充当死神第一层防御的衣装。” “防御的功效就不说了,你所经历的战斗,想必是没办法体会死霸装防御的战斗,我们就说战斗好了。” 修多罗说着,背后又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指着另一只手的手腕说道:“死神在作战时,大部分灵压是通过两手手腕的两个要穴释放,但还是有少量灵压会通过身体释放,甚至在身体遭受到攻击时,身体也会自主释放灵压以作防御,而有些特别之人,诸如蝶冢宏江,对灵压的使用更是细腻,全身各处都可作为灵压释放的主要位置。” “排除掉像蝶冢宏江那样特殊的存在,我们就以副队长为界限开始讨论好了,你觉得一般的衣物能够承受住他们无意识所释放的灵压吗?而如果我们将这个界限提升至队长呢?” 这么一说,一护顿时明白了。 还记得他第一次踏足瀞灵廷,对上更木剑八的时候,尽全力挥砍甚至都无法伤到对方身体。 更木除了灵体强大之外,其体内庞大的灵压也是能够防御斩击的重要因素,这么恐怖的灵压,如果只是普通衣物肯定会被破坏掉的。 “而且对于灵压的感知每个人都有所不同,有些人是靠视觉、有些人靠嗅觉,而更有人其实靠的是身体的触觉,如果死霸装只是阻挡灵压的衣物,那其实也会影响到很多人的灵压感知。” 修多罗继续说道:“而且你不要忘记了,瀞灵廷的死霸装可是统一制式,除了样式可以略作调整外,其材料其实没有不同。直观一点讲,就是无论是队长还是副队长乃至于最普通的队士,其实穿着的死霸装都是一样的。” “同样的死霸装能够适应不同主人的灵压,能够尽可能不影响到其他灵压所引起的波动,你明白了吗,黑崎一护。妾身所制造的死霸装同样是有‘灵魂’的。” 一护点了点头,本以为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件衣服,没想到却有着适应主人的能力。远的不说,就说全力作战时不会让人把衣服突然给震得粉碎,都是极其伟大的一项发明! 见一护逐渐变乖,修多罗的语气似乎也温柔了一些,“而到了这个灵王宫,由妾身亲自量裁制作的死霸装,会最大程度地匹配其主人的特性,防御也好、灵压的适配性也罢,都会达到一个新的层次,它会是你的最‘贴心’的助手。” 修多罗说着,手也往下一摸,一护的脸顿时像被煮熟的虾一样变得通红。 虽然已经知道了死霸装的厉害之处,但这样的量裁还是让人觉得恐怖,如果可以的话,一护宁愿在王悦那里打十把刀,也不愿意到这个魔鬼一样的裁缝这里做一件衣裳。 真是宛如在地狱行走的感觉! 是的,那种如同在地狱中行走的感觉恋次永远都忘不掉,哪怕现在回想起来,都充斥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味。 露琪亚见恋次那冷汗直流的样子,想到自己同样心痛不已,而再想到白哉也会经历那一糟,捂着胸口说道:“你就算了,一想到大哥也会受到那种屈辱,心都要碎了!大哥,太可怜了啊!” 是啊,如白哉那般高傲的人也注定会在那地狱一般的地方低头,真是不敢想会对他的心灵造成何等的冲击和伤害。 恋次虽然也为白哉同情,但想到露琪亚刚刚说的话,顿时不高兴起来,“什么叫我就算了,我也很可怜好不好!” “但没有大哥可怜!” “这也能够比较的吗?!” 两个人正要为可怜能否比较这个问题而吵起来时,其身后紧闭的拉门突然打开,一道魁梧的身影从里面浮现。 “变得很能讲话了嘛!”此处的主人兵主部一兵卫一脸开心的样子,“刚来这里的时候,因为灵子浓度太高,你们喘都喘不过来气,动也动不了,只能蜷缩在地板上。现在却能精力充沛地吵架,哎呀呀,真是大有进步啊!” 对方所说的没错,现在回想起刚来的时候,恋次和露琪亚甚至都不觉得自己能够活下去。 可现在他们不仅活下来了,甚至还取得了大大的进步,或许那彼此对峙的修行方式,在这种环境中真的能让自己快速变强也说不定? “如何,差不多要到里面的房间和我修行了吧?”和尚大声问道。 除了卧豚殿的曳舟桐生,零番队里好像只有这个和尚——兵主部一兵卫显得比较靠谱,人也相对正常一些了。 虽然还没完全适应外面的环境,可既然身为主人的和尚都这么说了,想必他们也拥有了能够进入这最后一个零番离殿的资格,也能展开真正的修行了。 “是!” 想到这里,恋次和露琪亚都是一脸兴奋,这种一步步攻克难关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他们相信,等从这座大殿中走出,自己一定会变得更强,能更有力的守护瀞灵廷。 “那就跟我进来吧!” 随着兵主部一兵卫的招呼,两人快步走进了大殿之中,或许到此,两人的灵王宫之行才真正走向终点。 而另一边,一护也终于摆脱了那令他心碎的量身过程,只见大殿中的布匹飞速在修多罗手中交错,好像真有一千只手在剪裁一般,看得一护眼睛都花了。 “给你。” 一护结果修多罗递过来的衣服,是一件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死霸装,他赶紧将其穿上,活动了下身体,“好像和普通死霸装没什么两样。” “那就是普通死霸装,真正为你量身定做的是这个。”修多罗递过来一个包裹,继续说道:“在下个宫殿你一定会把衣服弄脏吧,所以那件衣服正好拿来替用。” “不需要我试穿一下吗?” “妾身所做的衣服不需要试穿这种多余的行为。” 修多罗说着,宫殿中的布匹飞卷,一护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自己就来到了修多罗的宫殿外面。 “向下一个地点进发吧,黑崎一护。”只有她那冷清的声音还在耳边回绕,“那里也是你最后要去的地方了。” 请假 今日有事,请假一章,还请各位见谅 不出意外地出意外了 本来以为只是感冒,但还是阳了,大家多注意身体吧,是真的难受 第六百九十二章 所谓自知(祝大家元旦快乐!) 日子一天天过去,虽然还没有征兆,但瀞灵廷的人都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恐怕那最后的决战不会太远了。 护廷十三队再次召开了队长会议,只不过这一次浮竹和涅茧利并没有参加此次队长会议,前者身体一向不好,这次又似乎在准备着什么,已经许久没有见面。 而后者…… “涅队长希望能够为接下来的战争做尽可能多的准备,所以没法亲自到场,我也有相应的事物要准备,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和大家见面。” 队长集会所中,众人盯着春水座下的屏幕,屏幕里浦原还是那副满脸笑容的样子,背景看上去应该是在十二番队的某个实验室中。 “当然,为了夺回卍解的药物——侵影药,已经研究完成,现在已经送到了各位手中。” 日番谷拿起眼前玻璃小盒中的药物,硬说是药丸,里面的东西更像是一团被凝缩固定了的影子。 “这东西要怎么使用?”作为唯二被夺去卍解的队长,日番谷率先出声问道。 浦原伸出一根手指,“只需要用身体任意部位,哪怕是刀刃碰触到就行。” 日番谷继续追问道:“是先前你所说的让死神虚化吗?” “可以这么理解,但只是让各位身体中蕴含虚的力量,除了起初可能会有一点影响,随着时间的推移,并不会让各位产生所谓虚化的变化。”浦原继续道:“经过我们的实验,灭却师夺取卍解后并非是储藏在星章之中,而是在他们的身体,虚的力量对他们而言就是致命的毒药,只需要一点就足以让他们不得不放弃卍解了。” “所以,我们可以夺回卍解,并且不用担心虚的力量威胁自身了?”日番谷低声问道。 屏幕中的浦原点了点头,“当然,侵影药中所含虚化的力量是经过紧密配置的,涅队长这里也有各位的身体数据,所以完全不用担心。” “如果所含虚的力量过少,会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这份力量会消失在我们体内。”碎蜂突然出声问道:“我的意思是,这所谓的侵影药是否有药效时间。” “首先我需要纠正你一点错误,侵影药中虽然蕴含虚的力量,但并非是让诸位身体中存有少量的虚的力量,而是借由它,让各位无症状的虚化。” 浦原担心不够直接,又换了种说法,“简单来说,就是让各位的体质发生改变,携带一种对自己没有影响,但对灭却师而言却是剧毒的物质,这一点不会发生变化。” “所以,最终的结论就是不存在药失效这种说法了?” 春水最终询问了句,得到浦原肯定的答复后,率先打开了手里的玻璃小盒,将手指伸了进去。 只见那药丸在碰触到他手指的一刹那,就好像活过来一样钻进了他的身体,其余人皆把目光投向他,只见春水双手一摊,“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大家可以放心。” 听到这话,每个人都用手指碰触了自己手中的侵影药,日番谷反应最为剧烈,当药丸如影子般钻入他身体的瞬间,他就不自主地散发了恐怖的灵压。 虽然没能尝试,但他确实感觉身体中缺失的那一块完整了,他的冰轮丸彻底回来了。 “有效果!” “我想我们都知道了,还请日番谷队长先整理自己的灵压。” 反应过来的日番谷也明白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敛了自己的灵压,不过他还有个问题,“那朽木队长怎么办?还有在灵王宫的阿散井,露琪亚也可能修炼出卍解然后归来。” “这点我们当然也思考过。”屏幕里浦原打了个响指,“如果朽木队长他们及时归来那不用多说,如果战争开始后他们才回来,技术开发局已经单独组建了队伍,能够第一时间把侵影药传送到他们的位置,并且说明效用。而且就算小队出了问题,我也会单独负责此事。” 众人听罢都点了点头,春水坐在上座出声问道:“各位还有什么问题想要询问浦原吗?” 剩下的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都摇了摇头,能够在接下来的战斗中解放他们的卍解,浦原已经履行了自己的承诺。 “那我就继续去工作了,各位再会。”屏幕里浦原笑着摆了摆手,然后画面便回归黑暗。 “浦原……,为大家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虽然不足以让我们胜券在握,但局势应该比上次要稍微好些,大家不要这么一副苦闷的样子。” 虽然春水这么说,事实也是如此,但下方的众人大多还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恐怕也只有更木剑八这样的家伙才能笑得出来吧。 春水见状也一副没办法的样子,虽然他也在笑,但那笑容一看就知道是在强颜欢笑吧。 “那还是谈正事吧,上次应该就说过,星十字骑士团虽然也有损伤,但能够战斗的人员依旧在二十名左右。我们还确少朽木队长,顶端战力方面我们处于下风。” 春水说着话锋一转,“不过,有市丸银以及其所带来的十名破面,从数量上来说,应该能勉强应付,只是诸位对这些破面想必还有陌生,为了可能的合作,就由蝶冢队长简单为各位介绍一下我们暂时的‘同伴’吧。” 对于破面和市丸银会成为同伴这件事,其实还是有人心存芥蒂的。 但先前也是因为破面和市丸银的协助,才让瀞灵廷的损失尽可能地缩小了,就像春水所说,接下来的战争至少从数量上,他们处于劣势,为了守护瀞灵廷,也只能暂时忍耐和破面合作这种事了。 宏江向前一步走出队列,“虽然说是十名破面,但其中有两名其实并不以战斗见长,其价值更多应该是在战场侧面以及战略整体的协助上,其分别名为赛斯和洛卡,我来简单介绍一下他们的能力。” 赛斯归刃后拥有的乃是一种类似隐蔽的能力,只要旁人的视线无法看到他,那么不管是他的灵压,还是行动时的声音等等都会被隐匿。 同时,和一般破面不能长时间保持归刃状态不同,赛斯的归刃几乎不会对他自身产生消耗,也是因此,他才能在关键时刻将暴露的赛斯从虚夜宫中救出。 而洛卡的能力就不用多说了,可以说如果你愿意对她保持信任,那么在战场上你将能获取巨量的情报。 同时归刃后的她借助其能力拥有这破面中最强的侦查网络,要覆盖整个瀞灵廷可以说是轻轻松松。 讲完这两个家伙,宏江也将其他人的能力告诉了诸位队长们。 这最后的队长会议并没有太多谈论到星十字骑士团,毕竟他们实在没有过多获取敌人情报的来源。 他们更多的是在对己方的战力进行了解和分析,正所谓知己知彼,当敌人身处迷雾时,与其盲目追寻对方的踪影,更加了解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可能会更加关键。 第六百九十三章 世界终结的九天 无形帝国银架城,友哈巴赫的宫殿,哈斯沃德轻轻推开大门。 “陛下,苍都不久前吐血了,他所掌握的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的卍解也已经失控。”哈斯沃德淡淡道:“死神已经破解了我们的星章。” “这不是在预料之中吗,蝶冢宏江和浦原喜助来这里折腾一番,若是无功而返不辜负了吾对他们的看重?” 友哈巴赫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红色的眸子向下一垂盯着哈斯沃德,“他们有什么新的举措吗?” “只是举行了一次队长会议,并没有提出什么策略,硬要讲的话他们对我们接下来进攻的策略就是四个字——随机应变。”哈斯沃德一本正经地做着汇报:“不过浦原喜助和涅茧利的动向属下并没有掌握,还望陛下恕罪。” “你何罪之有,一些小动作而已,不值一提。” 话落,友哈巴赫突然从王座中站起身,“既然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那我们也不能扫兴,开始吧!” “属下这就召集星十字骑士团!” “不用!”友哈巴赫抬手阻止道:“吾之军团,早已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不用另行召唤!” 随机他向前迈出一步,整个世界都开始颤动起来,“随我来吧,哈斯沃德,一起观看战争的开始!” “是,陛下!”哈斯沃德鞠了一躬,然后身体一侧,跟随着友哈巴赫的脚步慢慢向宫殿外走去。 整个无形帝国都在颤抖,仿佛就要崩溃瓦解一般。 但面对这好似灾难一般的场景,其中的灭却师脸上都没有丝毫的慌张,他们有些甚至兴奋地叫出声来,因为这代表着战争的开始! 银架城之上永恒的夜空浮现出一个白点,那白点越来越大,很快一座宏伟的城市完全取代了天空,而且距离银架城越来越近,两者马上就要撞在一起! 巴兹比看着那就要撞上来的城市,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那是瀞灵廷,是他们接下来要战斗的地方! 瀞灵廷中,各番队队士依旧按照着安排好的地点和路线,进行戒备和巡逻,突然,一个人大叫起来,“那,那是什么!” 顺着那人所指的方向,只见前方房屋的缝隙中突然溢出一种黑色的物质,像是晕开的墨迹,也像升腾起的黑色火焰,迅速将房屋吞没。 “遮魂膜,快看遮魂膜!” 透明的遮魂膜上仿佛也燃烧起黑色的火焰,火焰不断上升,经过的路径则出现了诸多陌生而又熟悉的建筑。 说陌生,是因为那高耸的钟楼、规整的楼台都不是瀞灵廷应该有的建筑,说熟悉则是因为,很多人早已经见过了这番场景。 那出现在瀞灵廷外围的建筑,分明就是他们曾经在空中所见的无形帝国! 只是不同于上次在天空浮现的虚影,这一次那些建筑显得无比的真实,不,它们就是真实的,冰封在无尽夜空之下,永远定格在了某个瞬间。 瀞灵廷就这样被那莫名的黑色物质一点点洗染,不知不觉间,很多人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了陌生的建筑之间。 天空也一点点暗淡下去,直到那黑色的物质完全吞噬遮魂膜,瀞灵廷也从刚刚的烈日悬空变成了寒冷的夜晚。 “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们究竟在哪里?!” 很多队员直到完全置身于陌生的夜空与城市中,都还是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不知道自己到底还在不在尸魂界,在不在瀞灵廷,是他们被转移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还是这陌生的城市吞噬了他们? 别说他们搞不清楚,就连见多识广的技术开发局成员都有些搞不清楚,明明没有任何的先兆,但他们身边的仪器一转眼就消失了,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们也有点怀疑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了。 阿近回头看了一眼,队长的实验室还在原本的地方,虽然和周围的建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却能说明什么问题。 他们应该还在瀞灵廷之中,只不过瀞灵廷好像被敌人的城市给吞噬了,所以他们现在究竟在哪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阿近皱着眉看着窗外的夜空,他想过一万种战争开始的场景,却完全没想过会有这样的展开。 作为护廷十三队重要组成甚至后盾的技术开发局没有了,这代表死神失去了情报中央处理场所,这影响不可谓不大。 他们的主场优势瞬间荡然无存,这也就算了,身处在地方最熟悉的老巢之中,一加一减简直就是超出想象的,最差的开始了。 友哈巴赫带着哈斯沃德也来到了宫殿之外,看着瀞灵廷从和银架城重合,再到被完全吞噬取代,他脸上没有半点情绪显露。 这就是他掀开战争帷幕的方式,并不是出于战略上要占据主场优势之类的理由,而是他王座所立之处,就应该是自己的领土! 眼下分布在他所创造城市各处的死神,他们的惊恐、疑虑、不安似乎都一一印在他的瞳孔之中,只不过这些人注定是战争的炮灰,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会从他眼里消失不见吧。 “一切如您所见的顺利,陛下。”哈斯沃德在身后轻声说道,这样的降临方式根本不是瀞灵廷的死神所能想到的,就算能想到,他们也无法阻止。 “是的。” 友哈巴赫说着,突然开始说起那段有关他的颂文,“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九百年取回心跳,再经过九十年取回意识,再经过九年取回力量。” “那首颂歌还有后文。”友哈巴赫说着,缓缓抬起头,“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九百年取回心跳,再经过九十年取回意识,再经过九年取回力量,仅以九天,取回世界!” 他深红的眼眸似乎已经血染了整个世界,扬起的笑容,好似在为注定的胜利而欢呼。 “走吧,哈斯沃德。”他深邃的声音中带着些喜悦,“和吾一起见证……” “世界终结的九天!” 第六百九十四章 消失,瀞灵廷 位于瀞灵廷中央的双极之丘上,不,应该说这里已经不是双极之丘,而是一座能将整个瀞灵廷尽揽于眼底的高楼之上,宏江就盘腿坐在这里。 “屋里并没有感受到灵压,是座空楼呢。”市丸银在宏江背后轻声说道。 “这里不是,准确来说,应该不完全是无形帝国,不然按照位置来说,我现在应该坐在友哈巴赫的宫殿顶上。” 宏江一脸平静地看着下方已经面目全非的瀞灵廷,继续道:“不过仔细想想也知道无形帝国不可能完全覆盖瀞灵廷,毕竟面积上,应该还是瀞灵廷会更大一些。” “所以多出来的建筑是对方临时创造的?”市丸银问道。 宏江点点头,“应该有一部分建筑是临时创造的,但也有不少地方和瀞灵廷重合,但整体构造和之前我们去过的无形帝国已经不太一样了。” “但并不妨碍我们失去了主场的优势,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开始。”市丸银抚摸着下巴,表情稍稍严肃起来。 “本身我也没寄托于能有主场优势,不过建筑地形再怎么改变,都无法改变我所处的就是瀞灵廷中心位置的这个事实。” 宏江转过头,郑重地对市丸银和其身边的破面们说道:“这里是最好支援各处的地方,希望各位做好准备。” 另一边,和提前有所安排的宏江不同,技术开发局成了瀞灵廷中最为慌乱的存在。 这也难怪,和持刀四处巡戒的队士们不同,失去了技术开发局,更准确来说是失去了手里的仪器,这些研究员也就相当于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和唯一的武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该怎么办,阿近!” “我怎么知道!” 向来稳重的阿近也是一副眉头紧皱,情绪处于快要爆发的边缘的样子。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涅茧利的声音传来,让濒临崩溃的技术开发局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 “所谓在影子中创造世界实在不合理,所以,我们更倾向于在存在的世界中构建藏身之所这个答案,虽然也顺利找到了无形帝国,但现在看来却有些误打误着。” “也就是说,回过头好好思考了蝶冢那家伙最先提出的可能性后,虽然很可耻地找不到理论支撑,以及无法做到模型重现,但以这个可能性进行思考来应付战争,小心一点总归是没错的。” “队长!”阿近转过头,但强烈的光让他下意识遮住了眼睛,等到适应之后,他一脸呆滞地问道:“你那副打扮是怎么回事,队,队长?” 眼前的涅茧利穿着一件厚实的长袍,让他整个人看上去胖了一圈,原先就古怪的头饰现在更加的古怪,像是一朵向日葵一样。 而最让他们觉得惊讶的并不是那臃肿的服饰或者奇怪的头饰,而是涅茧利浑身上下都发着光,整个人就像一个人形灯泡一样。 “这个呀?”涅茧利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靠前阵子的战斗中所搜集的情报,我开始认真考虑灭却师的入侵是否和‘影子’真的有巨大的关系,虽然搞不清楚原理,但将其当做既定事实考虑不失为一个办法。” “因此,我的研究室内部改造成了毫无任何影子的存在,而我的这番打扮,也能把影子尽可能地消除,毕竟,我可不喜欢被偷窥的感觉。” 涅茧利说完,指了指身后的实验室,“里面还有基本的仪器,你们可以暂时使用,尽快恢复技术开发局的职能,同时也不用太担心灭却师可能的偷袭,但听好了,你们只有在第一实验室活动的资格,更里面的东西可不要瞎碰哦。” “你们要给我好好地工作,可别让那群灭却师小看了我们技术开发局啊!” “是,队长!” 阿近,还有技术开发局的众多成员都不禁露出了笑容,在这关键的时候,队长的存在无疑给了他们新的转机,对于接下来的战争,他们也能尽可能地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 而与此同时,一番队队长室也模样大变。 本来就建在高山之上的一番队,此刻其所依托的山体似乎变成了一座高楼,而队长室则化为了一道宽敞的走廊,或者也可以说是两座高楼间的一处宽阔平台。 “真是的,我还想说反正一定又会突然攻过来,所在在廷内四处做了各种小手脚。”春水一脸无奈地样子,“但没想到会用这种形式来打破我们的地利啊……” “所谓无形帝国,便是在瀞灵廷所有的“影子”之中构成的灵子空间,也就是说,我们上回和这次能够这么容易的进攻,不是遮魂膜失去了作用,而是早已在遮魂膜之中了。” 伴随着一道冷清的声音,一个金发蓝染的年轻人从阴影中缓缓走出,伊势七绪立刻摆出一副戒备的样子,春水倒显得极为平静,好像早就想到了对方会过来。 “欢迎光临,感谢你提供的重要情报,抵达这队长室也十分迅速,想必你会是敌人中非常优秀的存在吧?” 来人也没有隐藏自己身份的打算,“无形帝国,皇帝辅佐,星十字骑士团团长,雨葛兰·哈斯沃德。” 是的,来人正是哈斯沃德,不久前还在友哈巴赫身边的他,居然直接就出现在了京乐春水身边。 “护廷十三队总队长兼一番队队长京乐春水,请多指教。”春水自我介绍完,又继续问道:“我才刚接任不久,你们或许不知道。还是说,你这个星十字骑士团团长会来到这里,就表示已经知道了?” “没错,所以我才一开始就来这里。” 京乐扶着头上的斗笠,语气中带着些无奈,“直接来取我这个敌军首领的命,等了千年的战争,却不打算慢慢享受吗?” 哈斯沃德则一脸平静,缓缓说道:“陛下喜爱和平,认为痛苦的战争越短越好,因此这次战争也只下了一条命令,那就是……” “迅速歼灭全部敌军。” 第六百九十五章 护廷十三队的职责不是保命,而是尽杀来敌! 因为不忍战争所以要尽快结束战争吗?灭却师的自信和心急都有些出乎春水的意料之中。 不过,虽然哈斯沃德成功找到了他,并且这种直接将瀞灵廷取代的方式也有些打断了他的计划,可这不代表春水就一定要束手就擒。 甚至作为总队长的他都不打算和这位星十字骑士团的团长交手,哈斯沃德地位虽然崇高,但他的战败与否并不足以给敌人彻底性的打击。 与之相比,虽然春水不觉得自己会是个能力挽狂澜的总队长,但他接过这个位置,就要尽到其应有的责任。 比起和哈斯沃德一决高下,他更需要纵观整个战局,远的暂且不说,是否施放蓝染、什么时候释放蓝染,都是他必须要思考的问题。 比起灭却师的自信和心急,死神在这场战争中必须要显得谨慎和更有耐心一些。 “七绪。” “是,队长。” 两人似乎早已经有了约定,虽然没有明确的指令,但七绪还是立刻半蹲而下。 眼前的空气似乎出现了一瞬间的模糊,哈斯沃德不觉得这是破绽,拔出剑来尝试往前刺了一下。 果然,一道无形的墙壁将剑弹了开来,哈斯沃德并不觉得这是靠蛮力就能轻松破坏的东西,他能感觉到眼前这墙壁抗拒的并非是刀剑或是灵力,而是身为灭却师的他。 “白断结壁。”七绪解答了他心里的疑问,“尽管是暂时性的,但能完全阻断灭却师力量的防壁。” 牺牲了所有进攻性,乃至大部分的防御力,仅仅将防御重点放在应对灭却师的鬼道吗? 哈斯沃德不觉得这会是对方所说的大话,从理论上来说这是完全可以实现的鬼道,只是要开发并不是那么简单就是了。 “一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是你研发并制造的鬼道吗?” “看来你知道我。”七绪没有放松警惕的意思,“我只因鬼道才能就被任命为副队长,虽然和蝶冢队长这样的鬼道大师还有差距,但制造这种程度的鬼道并不是特别困难。” “但这也并非很简单的事吧。” “凭空创造当然困难。”七绪回答道:“可先前你们在进攻时,在瀞灵廷几乎毫无收敛地散布你们的灵压,并且留下痕迹,所以给了我提前准备的可能,这也是你们那傲慢所带来的失败。” 哈斯沃德伸出手指又触碰了下面前无形的墙壁,短时间里想要破坏存在一定难度,因此,他似乎也忘记了友哈巴赫那所谓的唯一命令。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好了,拥有高级鬼道才能的你,所开发的这个新的鬼道,其他队士,算了,其他队长能使用吗?” 七绪眉头一皱,即便没有回答,哈斯沃德已经获得了他想要的回答:“也就是说这项技术并没有得到普及化,我们所在的只是战争的一角,而你所说的失败,也并没有给‘你们’带来成功,不是吗?” 正如哈斯沃德所说的那样,能够在这段时间研发出这样的鬼道,对于七绪自己已经实属不易了。 严格来说,这鬼道已经算是中高级的鬼道了,并非是她有意藏私,而是她所研发的鬼道本就不具有普遍性。 眼下虽然凭借白断结壁阻止了敌人对总队长的威胁,但相信还有许多需要守护的地方。 对此七绪只能无奈的接受,甚至她为自己不能尽可能地为这次战争做出贡献,而感到内疚。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七绪抬头看去,正迎上春水那带着鼓励的目光,好像在对她说,“你已经做得够好了,不用感到自责或是内疚。” 而春水接下来所说的话,也确实让她摆脱了内心的那种无力感,“护廷十三队的职责乃是守护瀞灵廷,这次战争我们的目标可不仅仅是‘保命’这么简单的事,我想各番队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单单是防守并不能取得胜利,所以,七绪开发的鬼道能否普及并不关键。” 春水扶着头上的斗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身为总队长的我其实也只下了一条命令,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把你们斩杀在瀞灵廷之中!” 此刻的四番队则陷入到一片慌乱之中,作为护廷十三队中主要负责医疗支援的番队,其重要性不亚于十二番队的技术开发局。 原本熟悉的地方如今化为了一个幽暗的大厅,虽然大部分的四番队队员早已被派遣出去,但四番队中还是有部分留守的队员,已经还没有从上次袭击中醒来的伤员们。 “不要急乱,先赶快确定所有留观室里伤员的情况!”勇音大声向留守的队员们发号施令,即便她现在也不知道原本的留观室究竟在哪里。 不过随着队员们散开,很快她就得到了回应。 “这里应该是第一留观室,伤员们还在,但是生命维持仪器却不见了!” “第二留观室一样!” “还有第三留观室!” 如今还留在四番队中的,全部都是需要生命维持器才能够维持生命的患者,现在仪器消失,他们命悬一线。 勇音不禁流下一缕冷汗,这突然变化的陌生的环境让她有些不适,但身为副队长,现在更应该保持冷静。 “把所有伤员全部集中过来,我们施展回复结界先维持他们的生命!” 勇音刚下达完命令,轻微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她立刻握住腰间的斩魄刀猛地回过头去,发现是卯之花立刻松了口气。 “队长,原来是你啊。” 卯之花微微一笑当作回应,然后左右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刚刚我在二楼看过,整个瀞灵廷已经不见了,准确来说,应该是被另一座城市取代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灭却师们的无形帝国。”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勇音?” “我们现在,正处在敌人的老巢之中。”勇音脱口而出。 卯之花点了点头,“所以我们之前所布置的结界也好,警报装置也罢,不出意外都已经失效了。” “这时候贸然让大家分开,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勇音。” 第六百九十六章 戏耍 是啊,这里已经不是熟悉的四番队了,确认伤者的安危重要,但自身的安危同样重要。 “这是战争,勇音,实施治疗的先决条件是确认自身所处环境是否安全,你要更习惯接受死亡,虽然这很残忍。” 勇音低下头,“是我的错,卯之花队长。” 卯之花没有过多苛责,她缓步走上前将勇音护在身后,“保持警惕,勇音,周围已经没有动静了,而且,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所谓的血腥味勇音并没有闻到,可正如卯之花所说的,刚刚由她所派出的队员们似乎完全消失了一样,想来已经遭遇了不测。 只是四番队队员虽然不善战斗,可刚刚本就分散在各处,即便遭遇袭击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好像一瞬间全部都人间蒸发了似的。 “敌人不止一个?”勇音有些紧张地问道。 卯之花则轻声回道:“也可能只有一个,不过想来,应该是个擅长偷袭,阴险的家伙。” 此话一出,勇音顿时觉得四周的黑暗变得恐怖起来,她目光不断在几个方向来回移动,提防着任何可能到来的突然的袭击。 咚、咚、咚略显厚重的脚步声渐渐在一个方向清晰起来,其中还伴随着什么东西在地上摩擦的声响,勇音凝视这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道魁梧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擅长偷袭?阴险的家伙?” 来人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有着粗狂的外表以及浓密的胡须,只见他两手各拖着一个四番队队员,然后丢在卯之花和勇音之前。 “不不不,只是他们太过于弱小了,所以哪怕我已经慢慢地在踩死他们了,可他们还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太弱小了,弱小得让人觉得疲惫。” 男人的声音厚重而有力,凶恶的目光看向卯之花二人,好像要将其撕碎一般,“你们是四番队的人吧,护廷十三队里主要负责医疗的队伍,怪不得会这么弱小。” “不过见到我并没有第一时间想着逃跑,该说不愧是队长和副队长吗?真是勇气可嘉。”男人说着,话锋一转,“这样也好,把你们两个斩杀在这里,对护廷十三队来说应该是不小的打击吧。” 话落,男人右手往后一扬,一柄光矛瞬间出现在他手中,然后被其用力抛了过来。 好快,勇音只觉得眼前一闪,那巨大的光矛就已经来到她面前,她下意识的想要举刀抵挡,却发现那光矛停在她面前一动不动。 原来是她身前的卯之花伸手握住了这快似雷霆的一矛,然后手上一用力,那巨大的光芒便化为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说着击杀弱者觉得疲惫,但却是先对我的副队长动手吗?”卯之花口吻中带着丝不屑,“果然如我所说的,是个阴险的家伙。” 男人倒显得毫不在意,“正因为让我疲惫,所以我才要先把小蚂蚁们都解决掉才会舒服一点啊。不过你这个四番队队长似乎没想的那么无能,真是意外惊喜。” “离开这里,勇音。”卯之花缓缓抽出斩魄刀,对勇音吩咐道:“比起战斗,你更需要去外面寻找安全场所,及时救治伤员。” “可是……” “对付他,我一个人就够了,执行命令吧。” “那队长你要小心。”勇音点了点头,转头朝着窗口一跳,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不想让副队长一起送死吗,还真是令人感动呢。” “并非如此,只是不想让勇音看到我挥刀的模样。”卯之花淡淡地说道:“但说实话,如非不得已,你并不是值得让我挥刀之人。” “还真是狂妄呢,区区一个四番队的队长而已。”男人笑着,右手一翻又一柄灵子长矛凝聚在其手上。 只是不等他动作,卯之花就持刀冲了上去。 男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卯之花那没有表情的脸就近在眼前,男人抬手一矛扎去,卯之花轻轻一个侧身躲开,反手就是一刀挥出。 虽然已经及时偏头躲开,但脖子上还是被划了一道,虽然只是浅浅一道伤口,但却吓得他连忙向后跳开,从卯之花身上,他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险的气息! 只是他有意退让,卯之花却有些不依不饶的意思,整个人如随风而行的沙粒,紧紧跟随着男人的脚步。 每一次落足,卯之花都是一刀挥出,在对方手臂、胸膛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男人也想反击,但眼前的人就好似鬼魅一般,总是能恰到好处地闪开他的招式,并且用那把有些弯曲的刀危及他的性命。 只是短短过去了数十秒的时间,男人身上就多了十余道伤口,如果不是他一再闪躲,这些伤口想必已经足够让他失去战斗能力了。 不,或许这并非是他躲闪及时的缘故,男人看着卯之花那略带戏谑的目光,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想法。 也许,这个女人是故意这么做的,她是在戏弄我! 这样的想法让男人失去了先前的从容,层层细汗从他额头渗出,或许他惹上了什么了不得的家伙啊。 “只是简单地一刀杀了你未免有些太便宜你了。”卯之花轻抚着手上的斩魄刀,“你给予我队员的痛苦,我要百倍千倍地加诸于你的身上,做好准备了吗?” 男人咧嘴笑了笑,“看似温柔的表面下却隐藏了一颗记仇的心吗,不过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话落,男人直接将右手中的长矛丢了出去,卯之花一个闪身躲过,又一次快步贴上了男人。 只是这次不等她挥剑,男人迅速在左手中同样凝聚了一杆长矛,用力一挥,直接原地打了个转。 卯之花一个翻身上跃,从男人头顶略过的同时,手里斩魄刀一挥,在对方背上又留下了一道伤口。 男人感受到背上的疼痛,并没有再管后方的卯之花,而是朝着与其相反的方向冲了出去,并且用魁梧的身躯直接撞碎了阻拦着他的墙壁,如一辆失控的卡车一样,冲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而当他破墙而出时,一波死神和灭却师们正好混战在一起,因为他突然的出现全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目光齐齐聚集在男人身上。 第六百九十七章 杀戮所带来的的力量,终究不堪一击 男人看着周围的死神和灭却师们,两只手各凝聚出一柄灵子长矛,朝着街道的两个方向丢了出去。 两柄长矛所触之人身上瞬间便被穿出一个大洞,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男人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人群之中,不管是死神还是灭却师,但凡他目及所处,尽皆被他斩杀,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一整条街道,大约近百名死神与灭却师便被他屠杀得一干二净。 卯之花从男人撞破的洞中走出,看着对方不分敌我的杀戮,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疑惑,她不觉得这样疯狂的举动是因为对方已经失去了理智和战意。 男人回过头,用手背擦去脸上的血迹,一副得意的表情,“你不能理解我现在的行为吧,死神。” “能向同伴都毫不犹豫就挥刀的家伙,这种卑劣的行为,我不需要理解。” 卯之花的语气中满含厌恶与不屑,她身为卯之花八千流的那段日子中,哪怕再无聊,都不曾向同伴挥过刀。 “好好记住我的名字吧,死神!”男人指着自己,骄傲地说道:“我乃星十字骑士团,多利斯克·贝尔希,陛下所赐圣文字o(overkill)也就是大量虐杀。”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是死神还是灭却师,只要被我屠杀的生物就能够增强我的力量。” 贝尔希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来之前我已经杀了一百人了,刚刚加起来,也有一百人了吧,现在的我可和刚刚完全不同了啊,女人!” 话落,贝尔希主动冲上前去,一拳直逼卯之花的面门。卯之花朝侧面一个闪躲,然后一刀劈砍而去。 只是这一次,一杆灵子长矛正好挡住了她的刀锋,贝尔希用力一挥,巨大的力量甚至将卯之花挑飞出去。 “我说过吧,我已经变得更强了,女人!” 卯之花虎口被震得裂开,不过随着她手上白光一闪,这微不足道的伤口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似乎是这样,所以虐杀弱小,对同伴挥刀就是为了使自己变强吗?只是用弱者尸骸所堆积起的力量,终究不堪一击,你很快就会看到。” 卯之花虎口被震得裂开,不过随着她手上白光一闪,这微不足道的伤口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紧接着她脚尖一点,一个瞬步就来到贝尔希面前。 “我已经能够捕捉你的动作了,女人!” 贝尔希双眼睁得滚圆,手中的灵子长矛向前一个横挥,直扫向卯之花腰间。 只是这时卯之花竟然向后退了一步,仅仅是一步的距离,那灵子长矛刚好擦身而过,紧接着她一刀刺向贝尔希。 贝尔希见状将长矛立刻反挥,谁知卯之花手中的斩魄刀一转,正好朝着他的手腕刺了过来,贝尔希根本来不及收力,手腕就撞在了对方的刀锋之上。 长刀瞬间贯穿贝尔希的手腕,卯之花向上一跃,借助插在贝尔希手腕上的斩魄刀在半空中打了个转,然后一脚踢在贝尔希头上。 明明看上去是个孱弱的女子,但这一脚却让贝尔希感觉有千钧之力,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前一倒,直接扑倒在地上。 可卯之花的折磨并没有到此结束,只见她握着用力一扭,伴随这咔嚓一声,贝尔希一条右手像麻花一样被拧断。 紧接着她又用力把插在对方手腕的斩魄刀一拉,贝尔希粗壮的手臂顿时骨肉分离,而这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那把刀正顺着手臂逼近他的头颅。 贝尔希想要挣脱,但他整条右臂都被卯之花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 危机时刻他不能在犹豫,只见他左手竖刀光芒一闪,硬生生从肩膀处将自己整条右臂砍了下来。 然后也不管是不是好看,及时抬起头一屁股坐在地上,然后双脚用力,像一发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贝尔希捂着右臂的伤口站起身来,一脸谨慎地盯着卯之花所在的方向,同时还是不是转动眼眸扫向其他位置。 他根本揣测不懂卯之花的心理,对方的攻势并不凶猛,但却危险至极。 虽然卯之花先前每一次出手都是从正面攻来,但贝尔希并不觉得对方勇猛,反而觉得有些阴险,尤其是让他断手的这一次进攻,更是阴险至极。 这样一个敌人说不定下一次就会从他的侧面,乃至后面攻过来,先前的所有行动,都有可能是对方所布下的迷障。 只是待到烟雾散尽,卯之花并没有进攻过来,她依旧还呆在刚刚的位置,右手持刀,左手则提着贝尔希那条几乎被分成两半的臂膀,仿佛是在故意展示给对方看似的。 “其实你完全不用担心,我刚刚并没有取你性命的想法。”卯之花平静地说着骇人的话语,“我说过,要把你给予我队员的痛苦,千百倍还给你,忘记了吗?” 话落,她手中突然燃起蓝色的火焰,将手上的断臂烧得一干二净。 “你们灭却师有着名为乱装天傀的招式吧,借助灵子形成的细线,强制性缝合身体并且驱动它继续作战的能力,我是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卯之花说着,将刀上的血液甩尽,“这次是右手,下一次就是左手,还有右腿、左腿,我会让你的身体充分明白,你所谓的杀戮所带来的力量,是多么的不堪一击。” 看着一步步向自己接近的卯之花,贝尔希第一次生出一种无力感以及不知所措,他应该逃跑吗,再找一群人杀了,或许就能敌过眼前这个女人了吧? 但还要杀戮多少人才够,一百人?但此刻他所见识到的,就是对方真正的实力吗? 贝尔希并不这样认为,要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别说卍解,甚至连始解都还没有使用。 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她是在纯纯地玩弄自己,明明有着可能一击就将自己斩杀的力量,但却好像玩弄蚂蚁一样在玩弄他! 还是干脆点直接逃跑呢?这样或许可行,不,应该说是此刻最好的选择了吧。 只是,承载着荣耀星十字的他,在已经彻底和死神决战的时刻,要是逃走了的话,陛下绝对会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吧。 贝尔希狠狠捏了捏右肩,鲜血从指尖溢出,刺骨的疼痛令他清醒,让他抛弃所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留给他的选择并不多。 第六百九十八章 神之杀戮 贝尔希的眼神从迷茫到犹疑,其中有过恐惧,最后则化为了坚定。 卯之花将这些尽收眼底,她不觉得一个以杀戮弱者来壮大自己的家伙,会有和真正的强者一战的勇气。 但事实摆在眼前,贝尔希并没有崩溃,那或许不是发自内心的勇气,但至少在此时此刻他有了不得一战的理由。 “可恶的女人,居然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贝尔希凶狠地吼叫着,身上浮现淡淡的红光,一对红色仿佛由长矛组成的光翼在他背后展开,头顶则是一圈刀剑相交图案的光圈。 灭却师的完圣体,也是他们最后的手段,随着贝尔希变成宛若鲜血天使的模样,他周围的墙壁、脚下的碎石都一点点化为光点,被他吞没。 “你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女人。” 卯之花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灭却师的完圣体,早有耳闻,也是你们最后的负隅顽抗罢了,为何要感到意外?” 贝尔希怒极反笑,“好好好,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下,我这神之杀戮的威力好了。” 话落,他左手往腰间一抓,将本以为是装饰品的一条锁链抓在手上,如一条银蟒泛着红光朝卯之花扑去。 卯之花往侧边一跳躲过锁链,贝尔希左手又是一挥,那锁链便朝着卯之花再次反卷而来。 虽然嘴上对贝尔希施展完圣体表现得毫不在意,但卯之花还是能感受到对方那澎湃的力量和灵压,和先前的他完全是两个级别。 她没有选择硬接那横扫而来的锁链,轻轻一跃躲过贝尔希攻击的同时,脚尖往锁链一点,居然顺着长长的锁链,朝贝尔希快速接近。 只是才刚迈出两步,她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眉梢微微一蹙,硬生生停下了前进的脚步。 正好贝尔希也手腕一抖,锁链被他舞出一个波浪,朝着半空中的卯之花拍去。 卯之花横刀一挡,整个人瞬间倒飞出去,紧接着把手里的斩魄刀朝地上一插,尽快稳住了身形。 贝尔希明显不想放过这良好的追击时机,左手拖着锁链就向卯之花逼来。 卯之花直接挥刀,磅礴的灵压由剑而发,拔地而起,如翻卷起的海浪朝贝尔希涌去。 面对这声势浩大的灵力斩,贝尔希似乎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里,手里的锁链横挥,只是一下就将那灵压打得粉碎,随后冲势不减,直接冲到了卯之花面前。 只见他左手不断交叉挥舞,一条锁链顿时被他舞得密不透风,如肆虐的暴风,完全将卯之花笼罩在其中。 卯之花左躲右闪,时不时也挥刀抵挡,那锁链一时间也伤不到她分毫,只是每一次和锁链碰撞,她的步伐就被迫会被打乱。 或许在不久之前她能够实现对贝尔希全方面的碾压,但随着对手火力全开,此时此刻,至少在力量上她已经落了下风。 同时,这还不是最严峻的问题,卯之花能够感觉到,明明她并没有太多使用灵压,但从贝尔希靠近她的那刻起,她体内的灵压就在不受控制地流逝。 而一旦她的灵压损失过多,那么再想要战胜眼前这个敌人,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不能再继续和这个人这样纠缠下去了。 想通了这一点,卯之花一个后仰躲过贝尔希横扫来的锁链,紧接着几个后翻,急忙和贝尔希拉开距离。 贝尔希想要追赶,迎面却飞来了一柄短剑,他扭头躲开,只见卯之花已经摆好了架势,在不远处凝视着他。 “不是说要千百倍地折磨我吗,怎么现在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贝尔希咧着嘴嘲笑道。 卯之花还是一脸平静的模样,“你那副姿态,能够消磨我的灵压。” “不愧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这么快就察觉到了吗?”贝尔希有些得意,转口说道:“只是你还是搞错了一点,我并不是消磨了你的灵压,而是把它们杀戮了!” “灭却师的完圣体,不仅能够增加我们对灵子的吸收和掌控,更能够让我们所拥有的圣文字力量得到彻底的解放。” “而我的圣文字o大量杀戮,在完圣体化后和其他人都不同,他们是加强对灵子的控制,而我则是‘杀戮’灵子,进一步增强我的力量。” 贝尔希说着,身上的红光变得更加耀眼,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连他身边的空气都有些扭曲起来。 只见他红色的双翼微微一震,一排红色的灵子长矛在他头顶凝聚,矛尖皆指着不远处的卯之花。 数十根长矛齐齐发射,卯之花连忙闪身躲开,可那锁链紧随而至,狠狠抽在了她的右肩之上,那巨大的力量不仅瞬间击碎了她的肩膀,甚至连她右半边身体都有些扭曲变形。 “来啊,来砍了我的左臂啊,不过接下来要被一点点打碎骨头的,是你了!” 贝尔希大笑着,疯狂挥舞着手中的锁链,时不时还会双翼震动,射出红色的灵子长矛。 卯之花将刀握在左手之上,刚刚仅仅是挨了一下,她半边身体的骨头就被震碎了七七八八,贝尔希现在的实力确实有些出乎她的预料。 此刻她仅仅靠着一只推闪身腾挪,只是专心躲闪,虽然有些危险,但对方的攻击倒也没有碰触到她。 同时,淡淡的白烟从她凹陷的右肩冒出,在回道的帮助下,她失控的右半身逐渐恢复知觉。 “能够治疗自身吗,还真是狡猾。”贝尔希看着又回归完好的卯之花,咋舌道:“但也不是坏事,这样我就能好好虐杀你了,把你的灵压和性命都一点点全部屠戮!” “有着能灭杀灵子和灵力,进而增强自己的能力,作为敌人你算是及格了。” 卯之花说着,将自己的斩魄刀一横,“但我说过,建立在弱小尸骸上的强大,终究是不堪一击,我并不打算收回这句话。” 说完,她左手往刀身上一摸,粘稠的血液将刀刃瞬间染红。 “在战斗的尽头,我们所能依靠的只有自身,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一点。” “卍解,皆尽!” 第六百九十九章 所谓皆尽 那被鲜血浸染的刀刃处处透露着一丝诡异感,随着血液从刀身上滴下,空中仿佛也流下了血的泪痕。 贝尔希觉得自己仿佛一瞬间被带到了一个血的世界中,脚下的地面不知何时已经被血铺满,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血红。 没有令人压抑的强大灵压、也没有即刻让人不适的感觉,但这片血的世界处处显露着诡异的气息,尤其尽头那身为这片世界主宰的卯之花,更是给人无比危险的感觉。 贝尔希想要通过自己的力量,不说完全消磨掉这诡异的血海,至少能为自己留下一片净土。 只是能够此刻号称神之杀戮,其所拥有的杀戮灵子和灵力的能力,却对这异像没有一点影响,难道这其实是幻觉? 才产生这样的想法,对面的卯之花突然连挥两刀,血红色的液体顺着刀锋化为两条交叉的细线,朝贝尔希斩来。 虽然还不能肯定这血红的世界究竟是幻觉还是现世,但贝尔希并没有放松警惕,两根长矛从背后射出,将两道血线击溃。 卯之花又是两刀挥出,最后还将手中的皆尽往地上一插再一扬,血水如浪顿时朝对手涌去。 贝尔希依旧以灵子长矛应对,虽然双脚已经踏足到那诡异的血水之中,但不知为何,他并不想过多接触这不知是幻觉还是现实的东西,尤其当卯之花频频向他出招以血水向他攻击,他就更不可能如对方所愿。 只是借着先前的斩击,卯之花又一次逼近了他,手中满是血水的刀锋看似毫无规律地挥舞,但却多以威胁他失去了右臂的右半边身体,即便贝尔希挥舞着锁链,同时不断腾挪身子,但还是被对方刀锋上的血水命中了一两次。 只是这血水哪怕碰触到他右肩的伤口,也没有给他带来丝毫的痛感,甚至他感觉到一丝温暖,身体内的力量仿佛更加强大。 这是怎么回事?贝尔希心中疑惑的同时,也不抗拒体内那几乎都要溢出来的力量,他暂时不去管这诡异的血红世界究竟有什么用,全身心地投入到对卯之花的进攻之中。 他将手中的锁链挥舞地密不透风,甚至偶尔还用锁链撩起地上的血水,朝卯之花进攻而去。 卯之花数次被锁链逼退,但要么是贝尔希快步逼上,要么是她重整旗鼓,两人就这样有些忘却自我地颤抖在一起,短短时间就过了数百招,但双方却谁也伤不到谁。 对此卯之花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甚至偶尔会露出些许微笑,贝尔希则不同了,明明他觉得体内的力量是那般汹涌,甚至有些难受,好像要从胸膛爆炸出来。 这样‘强大’的他却渐渐失去了和对方战斗中的优势,一开始他还能逼退眼前这个死神,到现在,两个人已经彻底不分高下了。 是那个死神变强了吗? 不,他没有感觉对方爆发出和先前不同的气势。 难道是我变弱了吗? 但身体中,好似每个细胞都被力量所充斥的满足感是那样的真实,这是贝尔希从未感受到过的美妙感觉。 但既然不是对手变强了,也并非是自己变弱了,战斗怎么会进行到这一步? 贝尔希出现了一瞬间的分神,卯之花却抓住这个机会一刀直刺向贝尔希的面门。 贝尔希反应过来连忙偏头躲过,但那被血水包裹的刀刃还是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口。 卯之花手腕一转横过刀刃,又一次扫向贝尔希,贝尔希则身子一侧一沉,用受伤的右肩把卯之花撞开。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再次闭上前进攻,反倒是后退了几步,和对手拉开距离。 呼——呼——呼—— 贝尔希胸膛一起一伏,好似一个风箱一般将空气不断地吸入和送出体外,他觉得疲惫,前所未有的疲惫,好想马上倒在床上,好好地睡一觉。 不对,我为什么会感觉疲惫,拥有着神之杀戮的我,只是这种程度的战斗怎么会让我觉得疲惫。 贝尔希察觉到了异样,他一面小心戒备着卯之花,一面偷偷将目光投向其握着锁链的右手。 这只手早在和卯之花的对战中被染得通红,但现在仔细看去,那缠在手上的锁链不知何时居然嵌入了他的血肉之中,他不相信地握了握手,微微的刺痛告诉他眼前的并不是幻觉。 我的皮肤、我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脆弱了? 是的,贝尔希察觉到了,那莫名其妙的疲惫,以及那好似一碰就会破裂的血肉,无不在说明他的身体在衰败的这个事实。 他将目光再次投向卯之花,恐怕这问题的答案就在那个女人身上。 “看来你终于是察觉了,察觉到并不是你身体中的力量在增强,而是你的身体在变弱,变得逐渐承受不住你体内所蕴含的力量。” 卯之花说着,将皆尽举在面前,“我的卍解名为皆尽,要直白一点说的话,就是皆到尽头的意思。” “身体、灵压、乃至生命,都会按照我的意愿,在我解放卍解之时,不受控制地朝着尽头走去,包括我在内,也同样如此。” “明白了吗,灭却师啊。”卯之花轻声说着:“我们早就走在身体终将会腐朽的路上,并不受控制地朝着那尽头狂奔。就如同两个后路被不停切断的人,前进是唯一的选择,胜者才能在方寸之间得到喘息。” “好好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灭却师。”卯之花说着,刀尖向贝尔希一指,“好好看看你已经残破不堪的身体吧。” 贝尔希听到这话,下意识用左手摸了摸胸膛。 他那魁梧的身躯就好似果冻一般,轻轻一按胸口就凹陷了下去,鲜血逐渐染红他白色的衣裳。 “既然是不分敌我,那你的身体也一样到达极限了吧?”贝尔希勉强笑着,仿佛是在给自己安慰,“甚至你现在可能还不如我,连站着都已经困难了吧!” “没错,不受控制的话,我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卯之花说着,伸出自己的左手,上面已经没有半点皮肤,森白的骨手看上去有些骇人。 可不等贝尔希得意,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双手又恢复原样,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错觉。 所谓的皆尽,也只是那女人所开的一个玩笑罢了。 第七百章 战斗的尽头,所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觉得自己所看到的只是错觉吗?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吗?”卯之花好像看穿了贝尔希的想法,提醒道:“不要忘记了,我可是四番队的队长,你口中好像是弱者代表的回道,能够尽量减缓我身体到达尽头的时间。”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眼前这个死神是四番队的队长,护廷十三队中主管医疗、后援的队伍的领导者。 她能够依靠回复手段延缓肉体的衰败,这不是公平的战斗,从一开是就不是! “没错,这虽然是一次赛跑,但却并不公平,你会为我的卑鄙而愤怒吧,但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战斗、战争更是如此。” “我没有像你那样强健而魁梧的身躯,灵压水准更谈不上什么卓越,我只会合理地挥舞我手中的剑,以及想尽办法让我能更好地挥舞我手中的剑。” 话落,卯之花动了,她的动作轻盈而迅速,犹如一阵风又好似一片叶,轻轻落在了贝尔希身前。 贝尔希想要反击,可他的身体好似一台满是锈迹的机器,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是那么艰难而缓慢。 “所以,在身体逐渐走向失控的尽头,你依靠杀戮所累积的力量又有什么用呢?它反而成了你的负担吧,灭却师。” 卯之花轻轻一挥刀,贝尔希的左臂便被斩下,贝尔希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只失去理智的野兽,身体一倒就要向卯之花砸去。 只是卯之花一个侧步,很轻松就绕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的斩魄刀一转,直接刺穿了贝尔希的胸膛,然后又飞快地抽了出来。 “可,可恶,可恶!” 贝尔希咬着牙,眼神中满是不甘和愤怒,他想要杀了眼前这个死神,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但生命从体内流逝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他已经没有机会了,他的结果只会是倒在这血海中的一具白骨,已经没有其他可能了。 如果一开始他就知晓这卍解的能力,结果一定会不同,他会用无穷无尽的灵力彻底将对手吞没。 如果没有那个该死的蝶冢宏江,死神根本不敢在自己面前释放卍解,这个狂妄的女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吧。 有太多如果了,但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贝尔希只能眼睁睁看着卯之花的刀从他的脖颈划过,在彻底阖上双眼前,听到的还是那女人冷漠的讽刺。 “在战斗的尽头,我们所依靠的只有自身。” 卯之花缓缓将皆尽插回刀鞘,血色的世界瞬间消失,脚边是贝尔希那满是不甘表情的头颅,身后他魁梧的身躯轰然倒下。 “想必你已经用生命了解到这点了,灭却师啊。” 将所有都带往尽头的血之世界悄悄在瀞灵廷一角绽放又消失,只有贝尔希的死亡证明过它的存在。 另一边,海燕张开雨捩花,天空也随之留下泪水,滂泼大雨冲刷着一切,却无法熄灭巴兹比掌间的火焰。 只是哪怕海燕展现了卍解,巴兹比依旧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他可不想和区区一个副队长浪费时间,哪怕这个人拥有着卍解,理论上有着和队长同等的战力。 巴兹比有更想交战的对手,宏江就在他想要较量的名单首位,身为六大特记战力之一,更在无形帝国一个人在基路杰六人眼皮底下斩杀了罗伊德,不管是名声还是战绩,巴兹比对能和宏江交手都无比的向往。 不过,虽然从骨子里有些瞧不上基路杰等人,但能够在六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牵制下,杀了一人还能全身而退,真要面对宏江就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只是巴兹比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如果真遇到宏江他当然不会退缩,但如果遇不到的话,一些难缠的角色无疑会更让他兴奋一些。 比如同样位列特记战力的黑崎一护等人,或者在无形帝国中曾戏耍过他的那个女人,四枫院夜一也不错。 最差也应该是当初能够单枪匹马解决了杰洛姆的那个破面,貌似是叫葛力姆乔的家伙才能激起他的战意吧。 或者随便一个队长也不错?至少在死神一方看来,那会是目前瀞灵廷巅峰的十三人之一。 海燕的出现虽然阻拦了他杀戮的脚步,甚至还表现出和他能力有些截然相反的能力,但说实话,在巴兹比眼中对方还是不堪一击。 “你是五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吧?”巴兹比咧着嘴,一副狂妄的模样,“你们队长蝶冢宏江在哪里,说出来,没准我还能放你一条命。” “连我这关都过不去的话,你也没有资格去找我的队长。”海燕冷声回道。 巴兹比却突然笑起来,“从我手上救下了几个杂鱼,你不会就觉得能够阻挡我了吧?”他右手作爪状,炽热的火焰在雨中越烧越旺,“看清楚好,你卍解的这点雨水根本不足以熄灭我的火焰。” 话落,他右手往前一探,一道火柱从他掌心喷出,如一条巨蟒朝海燕撕咬而去。 海燕见状,手上的雨捩花突然一合,如一杆长枪被他舞动在手中。 空中滂泼的雨水也随着他合伞的动作,汇聚成一条又一条的水柱,随着海燕枪尖而动,最终汇集成数十米高的水浪,朝着冲来的火蛇狠狠拍了过去。 水与火的碰撞,最终谁都没能奈何得了水,巴兹比掌心发出的火焰被扑灭,只是代价却是海燕所掠起的所有水浪,一瞬间尽皆化为了白色的雾气。 两人顿时都失去了对彼此的视野,巴兹比一脸不爽的模样,抬起右脚就狠狠朝地上一顿。 “燃火顿足!” 耀眼的火柱从他脚下升起,几个眨眼的功夫,笼罩着两人的白雾就消失得一干二净,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 “那种湿漉漉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不是吗?要更干燥、更灼热一点才好。” 巴兹比从火柱中缓缓走出,宛如一尊火焰中的神明,“不过这下子,你那湿漉漉的卍解似乎就没有用了呢,死神。” “更糟糕的是,你刚刚拒绝了我的良好提议,我不会多给你机会,准备好化为灰烬了吗?” 第七百零一章 永不干涸的水、永不熄灭的火 围绕着两人的雨水被彻底蒸发,严格来说,巴兹比不觉得海燕的卍解拥有着操纵天气的能力,先前那磅礴的雨水,也只是对方将惊人数量的水引向空中所导致的罢了。 巴兹比觉得,海燕的卍解所拥有的能力就是控制水,而现在对方所控制的水份被他几乎全部蒸发,那卍解说白了也只是一把还算坚硬的伞罢了。 不过有些让他意外的是,眼下局势可谓严重对海燕不利,但他却未从对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和紧张,海燕的游刃有余让他觉得事情恐怕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可能出意外的点又会在哪里呢?哪怕对方能够重新再凝聚空气中的水份,但经过他刚刚的一闹,附近空气中的水份已经下降了不少,对方注定没法再发动如之前一样强势的招式了。 “能够一瞬间将我制造的水全部蒸发,你的实力果然不容小觑。” “哦?你现在终于有切身的体会了吗?”巴兹比凶狠地一笑,“但我可不会放过你了,还记得吗,你错过了逃跑的最好时机。” 海燕则摇摇头,“身为护廷十三队五番队副队长的我,怎么能够在瀞灵廷里还逃跑?我所庆幸的是,还好现在面对你的人是我,否则放任你这样的家伙随意行动,我们所承受的损失恐怕难以想象。” “那你觉得凭你那把破伞现在能够阻止我吗?” “你以为我无法再现先前的攻势了吗?”海燕自问自答道:“这也合理,我的卍解雨捩花是操控水份的斩魄刀,而在相当大的区域中的水份已经被你摧毁得差不多了。” “只是你错误地认为了一件事,那就是雨捩花所操控的水份全部来自于空气之中。” “什么意思?” 海燕将合起宛如一柄长枪的雨捩花横在面前,淡淡地说道:“我的斩魄刀捩花的解放语乃是让水天逆卷吧,含义便是让水与天空颠倒!” 说着,他挥舞起手中的雨捩花,一层又一层的水浪凭空出现,那声势甚至更甚于之前,犹如大海中央掀起的龙卷,无尽的海水仿佛要将天空填满。 突然,海燕手中的伞再一次张开,空中的水幕陡然散开,化为倾盆大雨将他和不远处的巴兹比再次笼罩。 “将空气中的水份与其它成分逆转,或者简单说就是交换,这就是我的斩魄刀捩花所拥有的能力,而这能力自然也被雨捩花所继承。” 海燕的声音在刷刷的雨声中依旧清晰可闻,“所以,不管你像先前那样折腾几次,我都依然有着足够的水份操纵,雨捩花的雨可不会因为一点点火焰就停下来。” 让水份和空气里其它成分逆转交换吗?如果这不是海燕的大夸其词,那么就如对方所说的那样,自己不可能停下这场该死的雨,巴兹比暗暗想到。 不过下一刻他又重新露出笑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指了指海燕,“永远无法干涸的水。”又指了指自己,“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焰,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有一个笑到最后。” “就当你说的是真的好了,我没法用我的火焰把这场该死的雨给停下来,但这不代表我拿你就没办法了。” 巴兹比说着,伸出右手食指,“既然没有办法解决掉你的斩魄刀,那更直接一些,把你解决掉应该就可以了吧,先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我的一根手指好了。” “燃火之指,一!” 火光一闪,一道只有拇指粗细,却散发着惊人热量的火柱便从巴兹比食指间射出。 这攻击和宏江自己开发的鬼道一线枪火有些类似,区别只是宏江的一线枪火更快,温度也更加内敛。 不像巴兹比的燃火之指,看似凝聚,但那灼热的气息自招式出手的那刻起,隔着数米都能感觉得到。 海燕不敢小觑,其实在巴兹比出手前的一刻他就已经有了动作,只见他将手中张开的伞猛地一合,漫天的大雨迅速合拢形成数十道连接天地旋转的水龙卷。 巴兹比仿佛也被这收拢的雨水所影响到,他身形不受控制地一颤,食指射出的火柱稍稍偏移,从海燕身边穿过。 虽然没有被命中,可巴兹比射出的火柱还是让他的皮肤有种隐隐的灼烧感,这也更加坚定了不能被对手轻易命中的想法。 而趁着巴兹比还在为先前一瞬间身体的失控而失神时,海燕果断向对方发动了攻击,手中的伞枪一转,一条水柱犹如蟒蛇缠绕其上,随着他刺向巴兹比的动作向对手撕咬而去。 海燕这一刺,光是带起的水汽打在脸上都有种针刺的感觉,而那有些窒息的感觉也让巴兹比迅速回过神来。 看着朝他逼近的海燕,他不假思索再次竖起右手食指,指尖火光闪烁,这一次他势必要一击将对手给击穿! 可就在他出手的瞬间,海燕又一次张开手中的巨伞,缠绕在伞身上的水柱猛地炸裂,化为无数的水箭朝对手射去。 巴兹比只觉得体内的血液都快要爆炸,那剧烈的不适感让他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指尖聚起的火焰也一下子消散在雨水之中。 一道又一道的水箭射在他身上,迫使他不断向后退,他掌间再次聚起火焰涌向冲来的海燕。 可那白色的巨伞犹如一张不会燃烧的盾牌,海燕就顶着巨伞,冲破火焰来到他面前,然后狠狠一撞,将巴兹比撞得倒飞出去。 而不等对手落地,海燕又一次合上巨伞,伞枪凌空一撩,两道水柱纠缠在一起,将半空中的巴兹比围绕在其中。 两道水柱相撞在一起,发出轰轰的巨响,宛如一尊巨大的磨盘,几米高的石板被卷在其中也瞬间化为了碎石。 待到两道水柱相互抵消,半空中的巴兹比也如一片无根的落叶轻飘飘的落下,在狂风和暴雨之中,那号称永不会熄灭的火焰似乎也变得黯淡下来,就仿佛风中的残烛,或许只需要轻轻的一口气,它就会彻底熄灭了。 “看来你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是永不会熄灭的火焰,灭却师。” 第七百零二章 接下来,由我做你的对手 这样的话就能解决掉一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了吧,海燕心里一喜,虽说敌人的数量还是惊人,更有曾击败了总队长的友哈巴赫,但每个小小的胜利累积起来,他们最终也一定会迎来胜利的结局吧。 就在他想上前给巴兹比最后一击时,对方原本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气息陡然一涨,就好像一粒火星落入到枯草堆之中,顷刻间就呈现燎原之势! 一道拇指粗细的火柱从废墟中射出,海燕下意识闪身躲避,但还是被其擦伤了左臂。 虽然只是一点点擦伤,但伤口处呈现出一大片焦黑,一股难耐的灼热气息从伤口钻进身体,整条左臂都仿佛要融化了似的。 “嘴上说着大话,身体却还保持着警惕吗?真是可惜,刚刚那记燃火之指可是朝着心脏去射的。” 巴兹比推开掩盖在身上的碎石缓缓站起身,他身上的衣服变得破破烂烂的,嘴角更是流下一缕血迹,看样子海燕刚刚的攻击是让他受了伤,只是伤势并不重,别说让其失去行动能力,就连影响对方的动作似乎都做不到。 “不过刚刚还是有些惊险的,原来那些雨并不是简单的让我感到恼火的工具,通过它们,你控制了我身体中的部分水份吧?” 巴兹比分析着,又继续道:“而且刚刚的攻击也不简单,如果你遇到的不是我的话,其他人说不定真会吃大亏呢。” 海燕听闻此话眉头紧皱起来,一是这一下巴兹比算是完全看穿了他斩魄刀的能力,但更令他头疼的还是对方的实力。 巴兹比讲得没错,先前的招式已经算是海燕最为强大的招式之一了,而对手也几乎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挨了这一招。 结果敌人只是受了些轻伤,这不禁让海燕感到压力剧增。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星十字骑士团的强大,当时跟随宏江一起进入无形帝国时,他就亲眼见过贝雷尼克·加布利尔和宏江间的对决,甚至他自己也跟加布利尔交过手。 如果是加布利尔的话,海燕相信先前的攻击足以令对手重伤,甚至直接斩杀对手,可惜以加布利尔为参照来判断巴兹比的实力,似乎存在着巨大的问题。 海燕不清楚加布利尔是否是星十字骑士团中实力垫底的存在,但眼前的这个人,恐怕实力在星十字骑士团中也是名列前茅的。 正因如此,他更加不能放任对方肆意在瀞灵廷中破坏和杀戮,只是,接下来要如何阻拦对方却成了无解的难题。 即便海燕再如何倔强,如何不愿意承认,他都必须要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和巴兹比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乃至难以靠其它任何手段去弥补的实力差距! 如果巴兹比能够听到此刻海燕的心声,那他一定会对对方的判断表示赞同,他的实力在星十字骑士团中的确名列前茅,至少在他眼中,比他厉害的人并不多。 只是比起揣测海燕的心理,其脸上的表情更让他觉得有趣,那是种无奈中带着坚毅的神情,饱含着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的赴死精神。 巴兹比不讨厌这种表情,当然,也不欣赏这种仿佛是弱者在自我安慰,自己已经做到了能够做到一切的态度。 “看来你对我们之间的差距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识,可是这样的智慧来的似乎有些太慢了。” “我有说过吧,不会干涸的水和不会熄灭的火,我们中注定只能存在一个,就让我来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吧,这次,我就用两根手指彻底燃尽你的希望吧。” 巴兹比说着,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接着凌空一划,两道火柱犹如两瓣燃烧的月牙斩向海燕。 “燃火之指,二!” 虽然只是火柱的数量增加了一道,但这次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那两道横在半空中的火柱好像在燃烧彼此一样,灼热的气息每一分每一秒都以惊人的速度在增长,光是呼吸,肺都好像要燃烧起来。 面对这样的攻势,海燕没有逃更没有束手就缚,他飞快挥舞着手中的雨捩花,一重又一重的水浪拍打而去。 只是在那两道火柱面前,那气势汹涌的水浪仿佛撞到两座刀锋般锐利的山峦之上,瞬间便被一分为二。 不,甚至那一重重的水浪都没有碰触到那两道火柱,就被其所散发的热量分开,而转眼只见,那两道火柱就来到了海燕面前。 海燕迫不得已撑开手中的巨伞护在身前,但恐怕想阻拦这样的攻势还是不够的吧。 就在他已经准备接受自己的战败乃至死亡之时,耳边突然响起一声铿锵有力的声音,“征讨他,皇鲛后!” 一柄白色的巨剑横在他面前,轰隆隆的水声在耳边回荡,一道水幕拔地而起将那两道火柱瞬间熄灭! “飞流斩!” 紧接着那巨剑突然一横,其上如同鲨纹般的缝隙中不断涌出水来,如同一柄巨大的水剑朝巴兹比斩去。 明明是一碰就散的水,但巴兹比并没有选择硬接,而是高高跃起躲过这横扫来的巨剑,他身后的废墟也瞬间被一分为二,切口无比光滑。 “赫利贝尔!”海燕看清了来人,正是宏江手下的破面之一,有着能和十刃实力媲美的赫利贝尔,“你怎么会在这?!” “蝶冢大人派我来的,这个家伙在星十字骑士团中也称得上是高手,蝶冢大人让我来牵制他。” “蝶冢宏江吗?他的眼光倒是不错。”重新落在地上的巴兹比嚣张地说道:“不过哪怕再加上一个你,也不会是我的对手,让蝶冢宏江亲自来或许还有可能杀了我。” 赫利贝尔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手中的巨剑朝巴兹比一指,“你搞错了一点,灭却师,蝶冢大人的意思是我一个人对付你就已经足够了,你还没有资格值得他亲自动手!” 巴兹比那边还没反应,海燕倒先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意思,赫利贝尔?” “就是我刚刚说的意思,接下来这家伙的敌人只有我一个。” “那我……” “你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去找能和你好好配合的人,撕开敌军的伤口,这是蝶冢大人让我给你带的话。” 第七百零三章 日番谷的对手 让自己去找能好好配合的人,撕开敌军的伤口,宏江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去找日番谷然后和他一起作战吧。 在先前的修炼中,他和日番谷的能力确实能够形成良好的配合,有着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这样的安排倒是合理。 只是,既然眼前的巴兹比是星十字骑士团中实力名列前茅的角色,那么与赫利贝尔在这将其解决掉不是能更好地撕开敌军的伤口吗? 海燕没有将这些想法说出口,还没有参战的宏江,此刻无疑能对各处战局进行更冷静的判断,既然他让赫利贝尔前来又让自己离开,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恐怕在宏江的判断中,即便是他与赫利贝尔配合,都无法短时间内解决掉巴兹比,或者说,即便是他们两人配合,都无法稳定压制住巴兹比。 一旦这样,那就相当于是巴兹比以一人之力牵扯了己方的两人,日番谷那边可能也因此缺少了最终致胜的一环,就这样维持下去,他们也只能期待其他战场出现对己方有利的倾斜。 当然了,这种倾斜也可能是对灭却师有利的。 因此,能够将战局朝己方有利的方向推动,那么就要尝试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海燕想这应该就是宏江的判断吧。 “我明白了,还请你一切小心。”海燕嘱咐道。 赫利贝尔没有回答,另一边巴兹比却有些不爽了,“喂喂喂,你们这种随便就决定好一切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我可没说会放过你们两个!” 说着他双拳涌出火焰,就要朝海燕两人轰去。 海燕驻足刚要准备应战,谁知赫利贝尔比他乃至巴兹比更快,挥舞着手中的巨剑直刺向巴兹比。 巴兹比大笑一声,挥拳正对上赫利贝尔的巨剑,拳锋上的火焰才要扬起,一道激烈的水流就将其冲飞出去。 “你的对手只有我一个,这并不需要征询你的意见!”赫利贝尔冷声说道,转头朝向海燕,“还不走?” “是!” 海燕立刻施展瞬步离开,丝毫没有再纠结身后爆炸的意思,这场火与水的对决哪怕换了主角,看来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分出高下的。 …… 星十字骑士团【钢铁】苍都,这就是日番谷所面对的对手,上一次也是这个人夺走了他的卍解,这一次两人再次相逢,仿佛是受到命运的指引。 “你们居然想出了破解星章夺回卍解的方法,真是了不起啊,死神。陛下原先的的决定是用夺取的卍解杀死相应的队长,虽然如今你已经夺回了自己的卍解,但我还是觉得按照原先的计划亲自解决掉你比较好。” 苍都平静地讲述着两人的重逢并非源自于命运的指引,日番谷是他的猎物,至少应该是第一个猎物,是他早早便设想好的。 “还真是自信呢。”日番谷咧着嘴,强硬地回复道:“只是这一次到底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哦?夺回了卍解似乎让你变得又有底气起来了,那我就亲手粉碎你那脆弱的自信好了,就先从你开始!” 话落,苍都突然右手一扬,一道爪痕划过空气朝着日番谷身边的松本乱菊撕去,这让时刻提防着对手会对队长出手的松本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所幸一缕一缕的冰线迅速在她面前交织,转眼间便化为一道冰墙,将那凌厉的爪击阻挡在外,是日番谷出的手。 “真是抱歉,队长。” “保持警惕,松本。”日番谷低声吩咐了句,用不屑地口吻大声说道:“不是要亲自解决我吗,怎么是向我的副队长出手?难道刚刚你所说的话就是为了蒙骗我们?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并非是蒙骗。”苍都一脸无所谓道:“只是对于你来说,她应该是重要的副队长吧?既然是生活在一起的存在,那就该一起毁灭掉,这就是我的作风。至于先对她出手,只是因为她比较好解决一点,仅此而已。” “不过仅仅是用始解创造的冰,就挡住了我的攻击,和上次相比你似乎变强了一些。”他对日番谷夸赞道,马上口风一转,“只是仅仅是这样还是不够看的。” “到底是谁不够看还不一定!”日番谷反驳道,然后偏头朝松本低声吩咐道:“你先退开,让我来解决他。” “一切小心,队长。” 日番谷点了点头,手里的冰轮丸猛地举过头顶,然后狠狠劈下,磅礴的灵压瞬着刀锋朝着苍都斩去。 苍都不闪不躲反而迎着日番谷的灵压斩冲了上去。 队长级的灵压打在他身上似乎完全没有效果,只见他将两手的爪刃挥舞地密不透风,犹如一张张能够切割万物的网朝着日番谷笼罩而去。 日番谷横档竖砍,斩魄刀和爪刃相交,空气中不断绽放出耀眼的火花,两人看上去斗得不分上下,但占据主动的还是苍都,日番谷逐渐显得有些疲于奔命。 突然,苍都一脚横扫而来,日番谷挥拳抵挡的同时,借助对方的力量向后退去一下子和对手拉开距离。 这一下对撞让他感觉骨头都要碎了,这个叫苍都的家伙就像他自我介绍的外号【钢铁】一样,身体就好像千锤百炼的钢铁,防御力惊人的高。 而借助着这个优势,对手的攻势完全忽略了防御,呈现出和其平静外表完全相反的,宛如疯狗一样的风格。 而且从刚刚的交战来看,这个人极其擅长近距离的战斗,其实当你不用估计敌人的刀剑时,近身交战本就是最合适也是最能放大自己优势的战斗方式,这只能说明苍都对自我的能力和战斗的定位极其的清晰。 日番谷眉头一皱,不能再继续和这个家伙缠斗下去了,他必须要把战斗引导向朝自己有利的方向,至少,不能再在对手擅长的领域和其拼命了。 本就漆黑的夜空好像突然变得更加阴沉起来,空气中渐渐扬起有些刺骨的寒风,点点白雪缓缓从空中落下。 一对冰翼从背后猛地张开,三朵十二片冰霜莲花悬浮其上,一条冰龙仿佛缠绕在日番谷的身体之上。 “卍解,大红莲冰轮丸!” 他要一鼓作气,迅速解决掉眼前的家伙! 第七百零四章 绽放、十字冰花 “大红莲冰轮丸,也是和你有关的东西,本来它可以逃脱和你一同消亡的结局,现在还是让我把你们一起杀死吧。” 苍都的口吻中带着丝感慨,好似他对大红莲冰轮丸有着多么难以割舍的感情,可以‘东西’来称呼,始终无法掩饰他柔和语气下内心的冰冷。 只是他要杀死日番谷的想法不需要任何隐藏,只是当他再一次想要向对方冲杀而去之时,双脚却不知何时被冰块冻结在了地上。 作为曾经掌握并且使用过大红莲冰轮丸的人,他对这把斩魄刀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有着能够改变天候,一瞬间冰封万里的,拥有强大力量的卍解。 可这般无声无息间就冻结他是怎么回事?大红莲冰轮丸的招式一向是大开大合的,这种容易被人忽略的招式不像出自于其手。 是由于其操纵天候导致周围温度降低的原因吗? 先不说周围的温度还没低到这种程度,单单只有他脚下结冰,其他地方没有丝毫变化,都很难让人觉得这无声无息的冻结是天气的原因。 所以,还是那家伙故意为之的吧?能够以大红莲冰轮丸做到这种事,和上次相比这家伙是变强了吧?苍都心里暗自判断着,那如同被冰霜冻结的脸上第一次显露出凝重的神色。 变强了?或许吧,毕竟自从上次屈辱的战败后,自己也是经历了艰苦的修行呢。 只是比起‘变强’这个字眼,日番谷更愿意用‘控制’来形容他的修行成果,在失去卍解只能依靠始解的这段时间中,他对自己能做到怎样的事,冰轮丸能够做到什么程度的事有了更清楚的认知,以及更强、更精准的掌控力。 就像宏江所说的那样,有时候自知也是种强大。 以往的他只是简单地使用冰轮丸封锁敌人的行动,或者直接依靠其冻结的能力斩杀敌人,就仿佛一个只知道挥砍手中武器的孩童,你给他一把剑、一把刀或者是一柄枪并没有什么区别。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日番谷无疑对自己的这把刀更加了解,同样是制造冰块,他已经能够很精细地操控冰块构成的结构,以往可能需要十分力才能做到的事,通过一些‘技巧’,可能用五分力,乃至三分力就能做到。 而得益于冰轮丸的特殊性,或许吧,也可能是每把斩魄刀始解与卍解之间的联系,日番谷惊奇地发现,他的修炼成果对他的卍解大红莲冰轮丸同样有影响,而且影响还不小。 其实如果冷静下来想一想,这并非是让人惊讶的事,毕竟身为冰系最强斩魄刀的冰轮丸,其始解和卍解恐怕是区别最小的斩魄刀。 和冰轮丸相比,身为卍解的大红莲冰轮丸除了能够改变天候外,制造冰的温度、硬度等等都没有什么提升,区别也只是制造冰的数量而已。 当然了,随着制造冰的数量的巨幅提升,想要像始解时那样操控冰的结构还是太困难,但以往做不到的事,诸如无声无息间用极少的冰封住敌人的双脚,现在做起来并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心神。 对日番谷来说,再一次卍解是一种全新的体会,他甚至有种感觉,那就是以往他只是个挥刀释放大红莲冰轮丸力量的机器,而现在,他真正有了在操控一件武器,或者说,现在他才真正成为了能够和冰轮丸并肩作战的伙伴,而不是对方所寄托的一具傀儡。 这种美妙的感觉让他脸上情不自禁地挂上了笑容。 只是这笑容落在苍都眼中却好似在宣扬着某种讨厌的东西,是对他的一种不屑与讽刺。 他用力震碎脚上的冰,径直冲向不远处的日番谷。 日番谷哪里再会给他近身的机会,寒冰双翼一扇,整个人向后退去的同时长刀一扫,一道由巨大冰刺构成的冰墙正好阻拦住对手。 这些冰刺虽然没有伤到苍都,但纵横交错还是将其架住,一时间有些动弹不得。 还不等他挣脱,日番谷一刀插进地面,一根又一根的冰刺拔地而起,直袭向苍都。 “地冰锥!” 一道又一道的冰锥也不为了夺取苍都的性命,只是抵在他各个关节处,让其颇有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 同时,冰锥与冰锥之间也开始有冰蔓延,苍都一下子就明白了日番谷的企图,对方是要将他彻底封锁在冰中。 他一咬牙,周身散发出惊人的灵压,将那些还未成型的冰块震得粉碎,看着再次戳来的冰锥,双脚一蹬,整个人向空中跃起。 但半空之中无疑是最危险的位置,苍都施展飞镰脚迅速调整好身姿,看着仰头看着他的日番谷,顿时明白对方绝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近身的肉搏战的确是他最擅长的战斗方式,可这不代表他在中远距离就没有手段可以施展! 只见苍都双拳合十,不断有灵压从他身体中涌出,随着他双拳向前一轰,周身的灵压化为一条长着嘴的巨蟒,朝着日番谷扑去。 “蛇劲爪!” 面对撕咬来的灵力巨蟒,日番谷一脸平静地举起手里的冰轮丸,一条冰龙顺着刀锋的方向飞去,在半空中和那巨蟒撞作一团。 那灵力巨蟒长大了嘴,却被冰龙一撞就化为点点白光消散在空中,紧接着,在苍都压抑的目光中,冰龙张开巨口朝其扑去。 苍都下意识抬手抵挡,那冰龙撞到他的瞬间便化为四散开来,苍都本以为日番谷这一击是为了重伤自己,却没想到这似乎并不是对方意愿。 等反应过来之时,他整个身体已经被冰所冻结,他想要驱动灵压震碎围绕着自己的冰,却发现根本撼动不了。 而在日番谷眼中,一朵巨大的十字冰花屹立在天地之间,而在冰花正中央还依稀能看到苍都试图挣扎的身影。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哪怕是使用卍解,其杀伤力想要杀死苍都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封锁或者直接说封印对方,就是日番谷一开始的计划。 同时,苍都强大的防御适合近身的肉搏战,但说到底,其攻击能力还是有所欠缺,这也让日番谷觉得封印对方是个不错的想法。 现在看来,他的这个想法并没有错。 “十字之花是冰轮丸的纹章,没能弄个五芒星给你。” 日番谷看着被冰封在巨大十字冰花中的苍都,平静地说道:“还真是抱歉啊。” 第七百零五章 柏村vs基路杰 苍都死了吗?应该是没有的。 可是被封在如此巨量的冰之中,再没有外力的协助下,以他的实力想要脱困无疑是做梦。 也因此,日番谷并没有着急赶赴下一个战场,一是他要确保没有人来帮助苍都脱困,二来,一瞬间释放威力如此巨大的招式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消耗,和星十字骑士团的战斗绝对不能掉以轻心,所以趁着能够喘息的机会恢复到最佳状态对后续的战斗更加有利。 只是苍都的同伴们会来救他吗?只能说星十字骑士团固然是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团体,但他们之间的联系却脆弱得难以想象。 这有一部分是因为他们对同伴这个词汇的冷漠,或者说在很多成员心中,并没有同伴这个概念,就算有,也只是局限于有限的几人罢了。 再就是源自于他们对于这场战争的态度,一种高傲的态度,他们从没有将护廷十三队的死神放在眼里,哪怕是队长,在他们看来也和他们有着相当大的差距。 当然友哈巴赫的话他们还是铭记于心的,但也仅仅局限于友哈巴赫所说的,在他们心目中,所有死神里值得他们忌惮和认真对待的,只有那六个被评价为特记战力的存在,也只有面对这六个人时,他们才会不自主的团结起来吧。 这就导致了,如果有人败倒在那六个人之外的人手里,更多的人首先想的并不是去救援,而是抱着一副看笑话的态度,谁都不会嫌弃属于自己的功劳更多一些。 在这其中,基路杰·欧丕绝对是个意外,他是个视星十字骑士团荣耀高于一切的人,每一个成员的落败在他看来都是在给星十字之名蒙羞。 同时,他对于这场战争胜利的渴望绝对要高于大多数人,并非是给予个人荣耀,而是站在灭却师这个整体,他希望的是一场彻底而漂亮的胜利! 贝尔希灵压消失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此刻属于苍都的灵压一动也不动,虽然还存在,但怎么想应该都出了意外。 之前对瀞灵廷的突袭他并没有参与,但那一次他们可是取得了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可短短的时间过去,一切似乎变得有所不同了,已经有两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遭遇了意外,这群死神的韧性似乎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 基路杰心中或许也没有‘同伴’这样的概念,但他愿意为荣耀的星十字之名,以及友哈巴赫所希望的胜利付出一切,只要是为了这两个目的,伸出援手这种事对他来说并非是难以接受的。 但他终究摆脱不了星十字骑士团另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高傲,高傲的他在察觉到苍都陷入到某种困境中,所想的并不是第一时间去增援,而是优先处理掉自己眼前的敌人,然后再去救援苍都。 当然,在他看来这并不算高傲,一来苍都只是陷入困境,但凭借着其所拥有的圣文字i(iron)钢铁,敌人想要彻底杀死他难度绝对不低。 二来此刻他所面对的敌人也不是像蝶冢宏江那样,位列特记战力的存在,他有着自信能够迅速解决掉对方。 根据已有的情报,虽然和情报中略有出入,但他面对的应该是护廷十三队七番队队长柏村左阵,在队长中也不算优秀的存在。 是的,此刻和基路杰对峙的正是柏村,和以往不同,他再一次带上了水桶般的面具,甚至身上披着的铠甲比以往更多更厚,仿佛一个钢铁巨人一般。 “在下友哈巴赫陛下座下星十字骑士团,基路杰·欧丕,你是七番队队长柏村左阵吧,记住我的名字,很遗憾,我就是要取你性命之人。” “老夫没有兴趣知道你是谁,只需要明白尔等这些灭却师皆是敌人即可!” 柏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着,这次战争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向以卑劣手段战胜了总队长的友哈巴赫复仇,其他的事对他都毫无意义! 只是放任这些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在瀞灵廷胡作非为同样不行,他不会因此放弃自己的目标,也不会因为目标对这些人坐视不理,此刻他只想尽快解决掉眼前的这个家伙,因此出手也如雷霆般迅猛。 “轰鸣吧,天谴!” 柏村对着基路杰遥遥一刀劈下,一柄巨大的刀刃在他头顶浮现,模仿着他的动作同样朝对手劈去。 基路杰手中凝聚着一把灵子光剑,横剑一档,只是柏村那巨大的力量让他膝盖一软,直接单膝跪在了地上。 见状柏村更是如同一发炮弹径直冲向基路杰,长刀一刺,虽然对方及时抵挡,但还是被一刀刺飞了出去。 虽然是护廷十三队中排名靠后的队长,但力量还是蛮惊人的,基路杰心中暗自感慨着,见柏村又有挥刀的架势,人还在半空中的他长剑朝着柏村一指,剑柄两边各自冒出一段弓臂,也不见他要拉弦的动作,一支灵力箭矢嗖一下就射向柏村。 这一箭打断了柏村进攻的节奏,他右手继续保持着挥刀的动作,伸出左臂想靠着身体硬生生扛下这一箭。 只是基路杰这看似匆忙的一箭威力却着实不小,箭矢和柏村的臂甲碰撞产生惊人的爆炸,柏村魁梧的身躯也不住地往后退去,挥出去的刀也因此没有命中对方,堪堪从基路杰头顶擦过。 基路杰则趁机迅速调整好身姿,长剑一指又是数箭射出,然后跟随着飞出的箭矢,整个人径直冲向柏村。 柏村还没稳住身形就又被几箭命中,只能挺直腰板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是对方的每一发箭矢落在他身上都好似一柄重锤,震得他身形摇摇晃晃好似喝醉了一般。 而这时基路杰也来到了柏村面前,只见他高高跃起,手中的灵子光剑高举过头顶,狠狠朝着柏村头上劈下 “你可没有你说的话那么强硬啊,柏村左阵!我才刚刚有热身的感觉,你就已经不行了。” “我乃友哈巴赫陛下星十字骑士团,基路杰·欧丕,也是取走你性命之人!” 第七百零六章 监狱 柏村虽然看上去有些狼狈,身上的盔甲也有点破破烂烂的样子,但紧要关头挡住了基路杰致命的一剑,偷窥也只是微微有些裂缝,并没有受伤的样子。 ‘稍微差了一些吗?真是可惜。’基路杰心里暗暗可惜着。 柏村则突然侧过身子,用厚重的肩膀撞向基路杰。 只觉得撞在了一堵墙上,基路杰整个人就要倒飞出去,却又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右脚脚踝,被柏村一个过肩摔狠狠摔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身体的每个角落,与之伴随的还有那莫名的耻辱感,他基路杰·欧丕居然被一个普普通通的队长如此羞辱。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中的灵子剑,剑柄两段又伸出弓臂,又是没有任何搭弓射箭的动作,一发箭矢便朝着柏村射去。 只是这一次和他心目中勇猛有余,灵活不足的印象不同。 柏村迅速地一个侧身就躲开了这近身的一剑,同时手中的斩魄刀高举过头顶,巨大的刀刃在他头顶再一次浮现。 基路杰明白对方要做什么,也顾不上什么体面,连忙向侧面翻滚着,希望能够躲开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只是斩击所带起的爆风还是将其震飞出去,柏村右手一击横扫,这一下真是让对手再避无可避。 无奈,基路杰只得横剑抵挡,同时周身布满漆黑的纹路,全力施展静血装希望能够挡下这一刀。 巨大的刀刃和灵子剑相撞,后者顷刻间便化为虚无,基路杰随即抬手抵挡,柏村的刀刃完全不像是要把人斩断,而是犹如一双无形的巨手,要将人硬生生地撕碎,同时还伴随着恐怖的冲击力,基路杰只觉得体内翻江倒海,就一下子被打进了一旁的废墟之中。 这惊人的一击令他差一点失去意识,但好在那钻心的疼痛令他最大程度的保持了清醒,颤颤巍巍地从废墟中站起,基路杰也得以打量此刻自己的惨状。 他整条右臂呈现出诡异的c字形状,连带着右半边身体也微微凹陷,疼痛虽然无时无刻都在刺激着他的神经,但仔细感受的话,其实他的右手连带着右半边大部分的部位,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 真是出人意料的恐怖力量,这个叫柏村左阵的家伙居然有这么强吗?还是说短短的时间中,他变强了? 基路杰内心陷入到怀疑之中,根据他手中的情报,柏村绝不会给他这么大的压力。 是的,压力,刚刚如果不是全力运转了静血转,他丝毫不会怀疑柏村会一刀把他撕成两半,而这差点丧命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要冲上去终结对手的性命。 在对手有破绽的时候主动出击去终结一切是错误的吗?或者换句话说,这是绝对正确的选择吗? 恐怕并非如此,但在战斗中,这大部分时间都意味着一种正确的选择,可对于部分‘高手’,诸如蝶冢宏江以及其余的特记战力来说,可能会是种冒险。 这源自于战斗双方之间的差异,这差异可以是实力,也可以是其他任何的东西,对付这类人,可能除了亲手掐灭对手的最后一口气,能够保持自己的节奏在战斗中都是最重要的事。 此时此刻的柏村居然也给了基路杰这样的感觉,仅仅是一次‘冒进’,就当是冒进好了,他就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甚至差一点就会是难以挽回的代价。 密密麻麻的灵子细线从基路杰左半边身体中涌出,然后消失在右半边身体之中。 那原本塌陷的半边身体和扭曲的右臂,仿佛被逆转了时光似的,眨眼间就恢复了原状。 “乱装天傀,借助灵子形式的细线,像操控木偶一样重新令手脚身体活动的超高接灭却师能力,不过看你并不惊讶的样子,似乎早就知道了。” “宏江确实有提过,如果不能一口气把你们的躯体砍成肉酱,你们这些灭却师是不会轻易倒下的。”柏村平静地说道:“所以老夫接下来也不会给你再次站起来的机会了!” 基路杰不屑地轻笑了声,“是我不会再给你那样的机会了,我承认你有着超乎我想像的力量,柏村左阵,所以我也会认真对待和你的这场战斗。” 话落,基路杰又向后一跃,“这个距离你的攻击就难以威胁到我了,而我则可以靠着灵子箭矢不断进攻,直到你倒下然后死亡。对你来说这应该是极其屈辱的战败方式吧,但这就是战争,死神。” “你以为老夫就追不上你了吗,可笑的家伙!”柏村怒吼一手,刚要持刀向前,却发现周身升起蓝色的灵子光柱。 这些密密麻麻的光柱也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只是包裹着他,最后合拢成一个圆球。 正当柏村不明所以之时,远处再次传来基路杰的声音,“容我重新自我介绍,我乃友哈巴赫陛下座下星十字骑士团,基路杰·欧丕,所拥有圣文字j(jail)监狱,而现在围困着你的,正是我的圣文字能力监狱!” “所谓监狱,便是监禁有罪之人的场所,并非是因为强大或是弱小就会因此变得坚固或脆弱的地方,只要身处在监狱之中,便要受到其的限制,这是规则!” 是的,有着监狱的能力敌人只能被迫呆在原地,当然,这能力也并非毫无破绽,由友哈巴赫所赐的圣文字,其监狱对有着灭却师血脉的人是无效的,但柏村明显不在此列。 也因此,虽然都拉开了距离,柏村的进攻很难碰触到他,甚至在监狱之中,柏村都无法做出什么有效的进攻。 而基路杰则可以在相对远的距离,以灭却师最为擅长的战斗方式,去了结对方的性命,偏偏由于监狱的存在,柏村除了硬抗别无他法。 这就是基路杰最熟悉也是最擅长的战斗方式,一场不公平、单方面的屠杀,而身为监狱的创造者,决定被囚之人的生死本就是极其正常的事。 基路杰抬起手中的灵子长剑,这一次他甚至拉开了剑柄处的弓弦,长剑的剑端也变得愈加锋利。 “这一次,真的要分生死了,柏村左阵!” 第七百零七章 平子的增援 “虽然我很想这么做,但目前来看似乎还不是时候!”基路杰自言自语着,突然转身将箭矢对向另一个方向,就在那里平子正一脸悠闲地把玩着自己的斩魄刀。 “果然,释放了始解就几乎没什么办法好好隐藏自己的气息了,毕竟我可不是蝶冢那样的变态。” 平子用手指勾着刀柄末端的圆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还是有些可惜,如果能轻轻松松地解决掉你那就再好不过了,现在的话,事情麻烦多了,不是吗?” “其实并不复杂。”基路杰语气平静地反驳道:“在这个距离你能躲开我的箭矢吗?你可以赌赌看,死神。” “赌赌看?我可做不出那种事来。”平子说着,手指轻动,手上的斩魄刀突然缓缓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基路杰眼中的世界渐渐扭曲起来,近在支持的平子在他眼中好像一副正在融化的油画,整个人上下颠倒起来,他的脚步甚至颤抖了一下,那眩晕的感觉令他有种想吐的感觉。 “怎么样?是不是有种不再相信自己眼睛的的感觉?一个弓箭手如果不再相信自己的双眼,那么还能自信地松开弓弦吗?” 是的,如果不相信自己的双眼,又怎么能自信地射出箭矢? 基路杰很想自信,但面对眼前这一片混乱,他实在是没法心安理得地发动已经蓄势许久的攻击。 “我的斩魄刀——逆抚,能将看见的东西上下左右前后翻转,要适应并战斗是不可能的。”平子得意地继续说道:“头很晕吧?对了,最近练习之后说话也能让人听起来是反过来的就是了。” 是的,能让基路杰如此犹豫的不仅仅是眼里的眩晕,更是在视觉里,平子颠倒的形象明明在眼前,可是听觉中对方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 同时,这个人说出来的话还是倒着的,光是弄清对方所表达的意思就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不过也因此他知晓了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简单来说,他现在正所处在一个视觉和听觉上都上下左右前后颠倒的世界,他眼中正上下颠倒站在他面前的人,现实中可能正站在他背后。 可是声音却是从身后传来的,这似乎进入了一个矛盾,这要么是眼前这个死神隐瞒了其斩魄刀的一部分能力,要么就是他可以控制斩魄刀能力发动的程度,基路杰更倾向于后者。 也就是说,平子可能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只是发动了视觉上的上下颠倒,以及听觉上前后颠倒的能力。 亦或者对方真的在他身后,发动了视觉上前后上下颠倒的能力,但是却没有发动听觉上颠倒的能力。 这样想来,对方会‘好心’地告诉他逆抚的能力,实际上也是在对他的内心施展语言的幻术,在他心中播下难以拔除的怀疑的种子。 是的,对很多斩魄刀来说,隐藏其能力都会是不错的选择,但对于像逆抚这类可以称得上是玩弄人心,更偏向于战术的斩魄刀来说,有时候将其能力全盘托出反而才能发挥出它全部的力量。 平子依旧用手指旋转着逆抚,迈着从容的步伐一步步朝左边移动。 只是在基路杰眼里,对方则是颠倒着身形,朝右边在移动。他想要用弓箭追着平子的脚步,但想起对方所说的话,手不由得颤抖却不知是相信自己的双眼去追踪那人影,还是揣测对手的心理,去瞄向空无一人的左边。 “很头疼吧,恨不得自己有三头六臂,这样就不用做这么艰难的选择了。”平子继续挖苦道,这次他没有颠倒声音的次序和方向。 基路杰几乎下意识地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但平子先前的话不断在脑海回荡,他又迅速瞄准其人影所在的方向,如此往复,他依然是失去了方寸。 平子轻笑着,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突然,他目光一凌,手里的逆抚停止旋转,猛地直刺向基路杰。 这时的基路杰也顿时醒悟过来,现在的情况不管他信不信任自己的双眼,不管他是否能揣测对敌人的心思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就是对方想要他做的。 他不能去相信,不能去揣测,因为哪怕信任对一次,揣测对一次,考验还是会接踵而至,总会有一刹那,他所相信的,他所揣测的会变成致命的错误。 他需要找到不受平子干扰的,应对对方的方式,哪怕需要为此冒险,都好过小心翼翼地去看、去想、去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心跳。 他要把这场对决的胜负交给思维以外的东西,就当平子所说的是对的好了,他已经陷入到了幻觉的世界之中,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所有的一切都陷入到了幻觉之中。 比如……,痛觉,也可以说是人与生俱来对危险最简单直接的反馈,如果这对身体来说,是最后防御屏障的对于死亡的戒备都失效的话,那么死亡也就注定是他的结局了。 基路杰选择把战胜死亡的最后一份信任,交给痛觉、交给最贴近死亡本身的存在。 他不再左右试图找寻平子真身的位置,双眼直视前方,双手握着灵子长剑,仿佛放弃了抵抗。 只是他身体浮现出黑色的纹路,静血装全力启动,不管是左边冲来的颠倒的人影,还是右边利刃破风的声音,他都当做完全不存在。 他会把注意力、精神乃至对胜利的渴望,全部都寄托于痛觉产生后身体的反应,如果敌人无法一击将他击溃,那么就轮到他发起反攻了! 终于,那锋利的刀刃碰触到了他的脖颈,那冰冷的触觉出现的一刹那,他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等到他挥剑反击之时,伤口热辣辣的疼痛感已经掩盖了那一瞬的冰冷。 是左边!基路杰无比坚定地挥剑横扫而去,即使在他的眼中那里空无一物,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 右边的人影从眼前略过,但基路杰丝毫没有在意,他注意到左边本空无一物的空气中缓缓飘下一个布片。 这是一个讯号,他刚刚真的碰触到了平子,只是似乎并没有造成让对手感到麻烦的伤势。 第七百零八章 形式逆转 不,最坏的情况就是基路杰根本没有伤到平子,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讯息。 这代表着平子是个有耐心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哪怕他已经将敌人拉入到自己的陷阱之中,都没有着急一击毙命。 他在善用自己能的前提下,更是清楚自己能力的缺陷,所以一开始就抱着削减自己体力的打算,仔细想想,一击即退的确是逆抚最为适合的战法。 毕竟如果对方没有隐瞒的话,痛感并不在逆抚所影响的范畴之中。当然,对于这一点即便撒谎也并没有太多作用,因为被逼到绝路大部分人只能把生命交给疼痛,即便撒谎,这个谎言也很容易拆穿。 因此,依靠着疼痛忽略眼中的幻觉、打消心中的猜疑是应对逆抚比较好的方法,至少目前来说,是基路杰唯一想到的方法。 可是一旦抱着削弱对手,采用一击即退的方法的话,就能最大程度避免因为对手的反击而落败的可能,而在双方水平接近,或者说即便有差距,但并不是大到难以弥补的情况下,反击的一方总是会显得迟钝一些。 “只是给我留下这样的伤口,我甚至都不需要使用乱装天傀,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死神?” “不要老是死神死神的,我的名字是平子真子。”平子平静地回答着,“哪怕再小的伤口总是会流血的,只要数量足够,你的倒下只是时间问题吧。” “况且,就算你使用那个什么乱装天傀,哪怕你们灭却师大部分是在操控灵子作战,但也是有所消耗吧?精神?亦或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什么?这会是场漫长的对决,你总会有坚持不住的那一刻。” 基路杰咧嘴一笑,“那你不也一样,一直维持着始解,你也总有坚持不下去的时候。” 平子不以为然,“那就看我们谁先倒下好了,猜猜看,我下一刀是继续砍你左边的伤口,还是右边?也或者?我会试着刺一刺你的心脏也说不定。” 平子继续以语言施加着压力,但基路杰已经认定了反击这一条路,这些言语并没像之前那样让他胡思乱想。 见状,平子也不再多说,他继续迈动着悠闲的步伐,心中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 逆抚原本只能够颠倒敌人的视觉,虽然经过练习之后,可以颠倒敌人的听觉,但搭配言语最大程度干扰敌人的战斗方式已经是极限了。 而为了配合逆抚的作用,他还得尽量收敛灵压,毕竟逆抚并不能颠倒敌人的灵压感知,其实这才是他选择把战斗尽可能拖延的主要原因,一方面是不想因为敌人的反击出现意外,但更多的还是他欠缺一击必胜的手段! 尤其是在面对这些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时,对方的静血装无疑加大了他要一击致命的难度。 只是把战局拖入到彼此的消耗中也不是平子的本愿,既然对方摆出了他预料中的反击的架势,那么自然就有相应的处理方式。 虽然威力巨大的招式会被反应过来,但既然对手决定了相对被动的应敌方式,那么至少有一次可以发挥奇效。 如果情况好的话,平子觉得可能还有三到四次的机会,当然不能抱着太过乐观的态度,毕竟对手也是实力强劲的高手。 而接下来的一次进攻要不要就试着看能不能重伤基路杰?平子有想过,但很快就抛弃了这个想法。 眼下还是先让对手习惯受伤后反击这样的行为模式好,比起能够重伤敌人,他更想一次奠定胜负! 可就在他要出手的瞬间,一股凉意,准确来说是一股陌生的灵压突然出现在背后,平子猛地转过身,一把白色手枪映入眼帘,漆黑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脸,枪的主人是个看上去上了年纪的男人,一头白色的短发,黑框眼镜下狭长的双眼不怀好意,那一袭白色的排扣风衣说明其身份同样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 “你好像很喜欢慢慢把敌人杀死,和我恰好相反,我更喜欢一击致命!” 话落,男人果断扣下了扳机,漆黑的枪口瞬间被蔚蓝色的光粒填满,一道灵子光束喷涌而出,直射平子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平子努力偏过身子,让本该射穿他脑门的光束最终射在了他的左肩之上,虽然没有伤及骨骼,但再想灵活地施展左臂短时间内是不可能了。 “真是阴险的家伙,你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平子苦笑着问道。 哪怕他刚刚脑海里都是怎么解决掉基路杰,但对于周围的安全还是保留着一份警惕,他并没有看到,也没有感受到有其他灵压接近的迹象。 是收敛了灵压偷偷靠过来的吗?还是说眼前的这个人有其他神奇的手段,能够蒙蔽他的感知? “罗伯特?是你吗,罗伯特?” “被逼到只能被动挨打,还真是狼狈呢,基路杰。”男人回应着基路杰,并没有否认对方对他身份的判断。 你要小心,这家伙的斩魄刀会造成不小的麻烦,别被影响了你的感知。 “我知道,前五番队,不,应该是前前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斩魄刀逆抚可以让敌人的视觉出现前后左右上下的颠倒,这些资料你应该都记在心里的,基路杰。”罗伯特的口吻中带着丝训斥。 基路杰也不在意,补充道:“他现在还可以颠倒你的听觉,不要拘泥于你的那些资料,不然会吃大亏的,罗伯特。” “这样吗?看来在漫长的岁月里他有了些长进,但这些对于我都是无效的!” 话落,罗伯特又一次消失在了平子的视野之中,而平子的双眼完全没有捕捉到对方的移动轨迹。 这不是灭却师特有的步法飞镰脚,依靠在脚下凝聚灵子进行告诉移动的步法,理论上速度越快,那么灵子聚集从而产生灵力的痕迹也就越明显,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有灵力的波动。 那熟悉的感觉又一次传来,还是后面! 平子猛地转过身,这一次他直接挥刀横扫了过去,只见罗伯特一个低头,躲过平子这一刀,抬起手里的手枪,又一枪射向平子的面门。 平子偏头躲开,脸上瞬间被一张白色面具覆盖,他张开嘴,红色的灵压在口中凝聚,化为一发光弹,在罗伯特第二枪开出之前,就轰了出去! “虚弹!” 巨大的爆炸瞬间吞没罗伯特所在的位置,只是平子脸上却依旧满是凝重之色,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就在虚弹碰触到罗伯特的瞬间,对方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他一个瞬步也迅速离开了烟雾缭绕的地方,目光不断在四周扫过,提防着罗伯特随时可能的袭击。 一对二,现在是他陷入到不利的局面中了。 祝大家春节快乐 新的一年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春节假期加上昨天干活扭伤了腰,正好休息一段时间,大约五到六天的时间吧,然后恢复更新。 最后,再次祝大家新的一年快乐、健康、幸福。 第七百零九章 圣文字n 虽说是一对二,但现在最为棘手的应该还是这个突然出现,名叫罗伯特的家伙。 刚才他使用威力稍弱但速度快的虚弹,就是想看清楚对方移动的动作,不是轨迹,而是想要向哪个方向移动的动作。 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罗伯特虽然躲过了他的虚弹,但在消失前没有一丁点移动的动作,就好像是瞬移一般的消失。 “现在四处寻找我踪迹的你品尝到被戏耍的感受了吗,平子真子?”罗伯特带着些说教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平子让逆抚在他手中打了个转,对于这种能够高速移动擅长偷袭的家伙,逆抚的能力无疑能给对方带来不小的麻烦。 “这就是逆抚的能力吗?被搞得一团糟的视觉还真让人觉得糟糕。” 只是罗伯特平淡的表现似乎这一切对他都只是种新奇的体验,并不能造成太多的影响。 “我是罗伯特·阿久特隆,圣文字nwork)也就是网络跳转的意思,而你明白何为网络吗?” “……” 罗伯特自问自答道:“所谓网络简单来说就是由节点和连线构成的联系,我的能力是能够借助铺设的网络,捕捉敌人的节点,并且在节点中移动的能力,这就是网络跳转。” “果然是类似瞬移的能力吗?”平子苦笑着说道。 罗伯特点点头又接着摇摇头,“可以这么理解但是并不准确,虽然说是网络跳转,但我还是会沿着网络的线进行移动,只是像你们这样卑微的存在,是无法看到甚至察觉到网络的存在,所以说是瞬移也没错吧。” “而说到这你也应该明白了吧,你的斩魄刀逆抚确实拥有这干扰敌人的优秀能力,但对我来说却是没用的。”罗伯特指了指双眼,又指了指自己的脑子,“因为我并非是靠双眼在寻找敌人,而是依靠脑海中的网络在找寻你们,除非你拥有蓝染那样的能力,不然我不会缺乏对空气开枪的勇气。” 如果一切真如罗伯特所言,那逆抚对他的影响的确可以说是没有,因为听他话的意思,他那所谓架设的‘网络’,感受其存在可能靠的是触觉之类的其他感觉。 平子面具下的那张脸露出无奈之色,这个新来的家伙很是麻烦的样子,而且又让他听到了蓝染那个让人生厌的名字,真是再糟糕不过的感觉了。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那个让他不爽的男人所拥有的斩魄刀镜花水月,从某种层面才是影响战局最完美的斩魄刀,完全操控五感的话,就不会陷入到现在的窘境之中。 那现在怎么办呢?平子伸出左手,红色的灵压在他手中凝聚,最终到达一个极限,朝着罗伯特的方向倾泄而去,虚闪! “这种慢吞吞的招式怎么可能碰到我?” 果然,在虚闪碰触到罗伯特的瞬间,对方又一次消失不见了,平子这次没有再次左右寻找对方可能出现的方位,而是握着逆抚静静站立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他左手边浮现出一个人影,更重要的是,那让人觉得阴冷的微弱灵压再一次被他感受到了。 他急忙地转身一刀挥出,但罗伯特的枪似乎快了他一步,正好一枪打在他的右眼上方眉骨的位置,白色的面具也因此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平子却不管不顾,只是挥刀朝对方砍去,就在刀锋快要碰触到对方的一瞬间,罗伯特再一次消失。 这一次平子没有等待,而是直接转头朝着右边刺去,刀锋所至罗伯特的身影正好浮现而出,被一刀擦伤了面颊。 隐藏在眼镜后面的双眼第一次露出名为讶异的神色,见平子转动斩魄刀又是一刀扫来,罗伯特这次没有选择网络跳转,而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朝后一跃,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这一刀。 平子眼中得意的神色也透过破损的面具落入到罗伯特眼中,罗伯特有些怀疑地问道:“难道,你能感受到网络的存在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我天赋异禀也说不定。” 话虽如此,但平子哪里能感受到那所谓‘网络’的存在,他刚刚的举动只是为了验证几个想法而已。 第一、既然网络跳转只是在无法察觉的网络中移动,那么即便表现得再怎么像瞬移,但终究不是瞬移,也就是说随着距离的提升,对方的消失和现身会存在时间上的差距。 这一点确实得到了证明,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毕竟时间是存在差距,但差距几乎可以小到忽略不计。 而第二点就极为关键了,既然网络跳转是对方所谓的圣文字能力,那么至少从网络中出现应该伴随着灵压的波动,至少前几次是如此的。 这一点很重要,至少会给自己一定的反应和判断的时间,也就是说虽然他无法看到对方的移动轨迹并且判断对方的位置,但可以根据其出现的那一瞬间的灵压波动,提前判断对方所在的方位。 第三点,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罗伯特的行为模式。 很明显,对方主要是依靠那支白色的手枪进行作战,看似应该是在远处进攻,但实则相反,依靠网络跳转的能力迅速贴近对手,然后依靠快速的进攻手段制敌才是罗伯特的行为模式! 那支手枪虽然有着远程进攻的属性在,可进攻力略显不足却是一大缺点,而且一旦拉开距离,由手枪发动的快速进攻就不那么明显了,只有当距离足够近时,其速度的优势才能被完全发挥出来。 所以,总结下来,这是一个主要依靠速度以及偷袭,来掩盖其进攻能力不足的敌人,想要应对这类人有两个简单的方法。 一就是有比对方更快的速度,至少是出招的速度,依靠着快速的反应来制敌,如果是宏江的话,应该能更迅速捕捉到对方出现的灵压,更快地做出反击。 二就是有着卓越防御能力的人,至少到目前为止对方表现出的进攻能力偏弱,如果能硬吃对方的进攻,那么就能将全部精力投入到进攻之中。比如有着硬皮的破面们,还有会使用瞬哄的夜一,都在此列,值得一提的是,夜一的反击速度也很快,理论上是对付罗伯特最佳的人选。 但可惜的是,他平子真子和这两类人都不靠边,这就显得有些麻烦了。 第七百一十章 脱困而出 当然,平子刚刚也打出了一次不错的反击,他那带有赌博成分的提前出手,至少让罗伯特来不及使用网络跳转,只得后退闪避。 也多亏了这次反击让平子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网络跳转这种能力在消失和出现,尤其是出现之时,存在一定的空档时间。 如果能提前预判到罗伯特跳转的落点,那么对方那令人棘手的能力反而会令其出现不小的破绽。 只是无法洞悉网络存在的他,想要次次都捕捉到罗伯特网络跳转的落点实在有些痴人说梦,难道要他次次都靠运气?这听上去很酷,但也极其的危险。 可是在思考着未来的平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其实已经降临到了他的头上。 基路杰虽然还在逆抚的影响之下,不过罗伯特和平子间的灵压碰撞他一直在用心感受着。 对于罗伯特的能力他自然知根知底,也明白很少有人能够模仿罗伯特那神奇的移动方式,至少平子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而他所感受到两人灵压的位置,每次都恰好和视野中两人所在的方位相反,而这也让他产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逆抚这把斩魄刀,并不能影响人的灵压感知。 当然,这只是一个猜想,但哪怕他的灵压感知也被影响从而颠倒,那也不能否认对方正在和罗伯特激战的这一事实。 如果真的想要牵制自己的话,那么站在平子的角度,肯定让他的灵压感知和视觉相匹配更好一些,这样也才能让幻觉更‘真实’一些。 而基路杰现在视觉反馈来的信息和灵压感知出现了偏差,那就能说明在这两种感知之间,至少有一个是没有受到影响,是真实的。 基路杰选择相信自己的灵压感知,说来可笑,这里面很大程度居然是因为平子之前没有提过能够颠倒灵压感知,他相当于是相信了一个死神的话,真是莫大的讽刺。 不过以防万一,基路杰这一箭并没有全力而为,哪怕他中了平子的圈套,相信以罗伯特的能力要躲开不是一件难事,而就算对方躲不开,也不会造成难以挽回的恶劣后果。 饱含期望却又没百分百把握的一箭射出,等到平子反应过来时,已经难以躲避,虽然尽力移开了要害,但他还是被基路杰这一箭穿透了腹部。 “罗伯特,我射中那家伙了吗?” “嗯,看来你又变得有用起来了,基路杰。”基路杰的回归让罗伯特暂时放下了刚刚对平子的一些忌惮,他又一次举起手枪,“我们两个尽快把他给解决掉吧,护廷十三队还有很多人需要处理。” 平子一个后跳躲开罗伯特开出的一枪,才刚落地,一支灵子箭矢就又射了过来,他一剑扫去将其劈成两半,心中却开始烦躁起来。 想要尽可能应对罗伯特那神出鬼没的网络跳转,那么虚化所带来的,尤其是身体反应这一重要的提升是至关重要的。 但保持虚化就不可避免地会让灵压爆发出来,而基路杰明显已经确认了逆抚无法干扰灵压感知的缺点,这么明显的灵压足够令他捕捉到自己的位置了。 他原本要对付基路杰的计划一瞬间泡汤了不说,现在还真正意义上陷入到了一对二的不利局面,并且他还一不小心负了伤,真是再糟糕不过了。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应该是暂避其锋芒,只是他要是走了柏村要怎么办,那家伙可还在基路杰的监狱里,要是没有他的牵制,柏村肯定必死无疑。 或者,有什么办法能够解救柏村吗?平子心里暗自思索着,目光朝柏村的方向一撇,眼中顿时闪过意思惊讶之色。 不过身后突然出现的灵压让他不得不暂时按下心中的所有想法,专心应对眼前的敌人。 本身罗伯特一个人就让平子有些难以招架,现在基路杰又时不时会突施冷箭,一时间平子的处境可谓是相当的狼狈。 又靠着一次带有运气的反击逼退了罗伯特,同时基路杰也又一次搭弓射箭时,一只巨大的拳头突然轰在了他的脸颊之上,那夸张的力量甚至差点让他的脖子都因此拧断。 强忍着一股让人恶心的眩晕感,基路杰连忙躲闪到一旁,看清来人之后,下意识地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 来人正是被他囚禁在监狱中的柏村左阵,他是什么时候?不,应该说他怎么可能打破自己的监狱?而且还能让自己毫无反应? 无数疑问瞬间涌上基路杰心头,他下意识地向柏村原本所在的位置看去,那湛蓝色的监狱明明完好无损,那眼前的柏村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也有灭却师的血脉吗?! 虽然基路杰在闪躲,但柏村却并没有要继续追击的意思,只见他右手朝着罗伯特凌空一批,天谴巨大化的刀刃从天而降,正好从罗伯特头顶落下。 罗伯特施展网络跳转瞬间消失在原地,但这一次他并没有继续向平子攻击,而是来到了基路杰身边,而平子也来到了柏村身后。 “我本来还想怎么把你给救出来呢,但没想到你自己就想办法出来了,柏村队长。”平子的语气有些虚弱,但还是打趣道:“现在是二对二了,我对付那个老头,你继续和你的老对手较量,怎么样?” “你现在要做的事是治疗,而不是战斗,平子先生。” “如果是要撤退的话,我不觉得这么当面说出来比较好。” 柏村摇了摇头,“老夫留下来解决他们,你去找四番队的人治疗伤口。” “我怎么可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这两个家伙可不是好对付的。” “请相信老夫,老夫不会让这两个人继续在瀞灵廷作乱。”柏村说着,转头看向平子,“而且你留在这,也会让老夫分心,反而没法专心对付敌人。” 平子能感受到柏村言语中那强烈的自信心,不由苦笑道:“我居然也有被嫌弃的一天,真是糟糕的感觉。” 虽然这样说,但他还是缓缓向后退去,“那我就看能不能尽快找个四番队的人填上我这该死的肚子好了,我会尽快赶回来,你可一定要坚持到那个时候啊,柏村队长。” 第七百一十一章 黑绳天谴明王,断铠绳衣 平子捂着伤口离开了,柏村虽然一直在戒备着,但基路杰和罗伯特并没有要追击的意思。在他们两人看来,眼前这个人比平子更危险。 基路杰不用多说,他到现在还不明白柏村是如何逃出他的监狱的,而对罗伯特来说,刚刚柏村那一刀比平子的反击威力更大,速度更快! 尤其在基路杰的圣文字可能失效的现在,要是独自留下他一个的话,恐怕只会白白送了性命。 两人交换了下眼神,都知道不能拖延,现在二对一局面无疑是对他们有利,可如果等到平子真的治疗后归来,或者有其他队长增援过来,那一切就都不好说了。 依旧是罗伯特在近身给予柏村威胁,基路杰则在远处以弓箭施以援手。 两人虽说谈不上是朋友,但配合起来倒也是有模有样,柏村此刻灵压激荡,一招一式皆有开山裂石之势,甚至罗伯特有几次还险些被他的利刃所伤,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一旦给罗伯特太大的压力,基路杰那里就更好发挥,交换角色,结果亦然。 在两人的夹击之下,柏村身上的盔甲一点点碎裂开来,一刀再次逼开罗伯特的同时,基路杰一箭射来,柏村无法用刀回护自己的身体,只得抬起手臂作为抵挡。 平地而起的爆炸席卷他魁梧的身躯,身上的铠甲也彻底碎裂脱落,待到烟雾散尽,只见柏村半跪在地上,身上有几处焦痕,额头也有鲜血留下,样子真是狼狈极了。 见状,罗伯特和基路杰先是心中一喜,紧接着眼中皆闪过一丝犹疑之色,基路杰推了推眼镜,似乎是在询问罗伯特一样,“我们,真的是在对付柏村左阵吗?” “毫无疑问,只是……”罗伯特顿了下,“看起来样子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可能这也是他实力超出情报的原因。” 其实别说是星十字骑士团的灭却师们了,如果此刻平子在场,或者任何一个死神在场,都会被柏村的样子吓一跳。 此刻半跪在地上的人哪里是大家印象中狼首人身的柏村左阵,只见他一头白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尖尖的兽耳从发梢中露出,有种别样的美感。 他有着一张刚毅而俊美、属于人类的脸庞,眉梢紧促,看上去心情很是沉重的样子。 虽然样子发生了彻头彻尾的变化,但眼前之人的确是柏村没错,而他的心事也确实写在脸上,沉重而焦虑。 经历了上次的袭击,尤其是在山本倒下后,柏村就有了一个信念,那就是要变强,要为他所敬重的山本报仇! 只是别说友哈巴赫,凭他的实力想要击败其手下的星十字骑士团都异常困难。 他需要变强,不是靠着一两个月的修炼,有一点点进步的那种变强。而是脱胎换骨,足以让他心中的仇恨之火得以燃烧万物的变强! 所以,他做出了一个决定,面见了曾经下定决心想要告别的祖父,拜托并且恳求对方给予了自己力量,让他觉得能够实现那迫切复仇的力量。 也因此,柏村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人,而是他们的首领,让总队长至今仍处在生死未卜状态下的罪魁祸首,友哈巴赫! 但无奈的是,他还是和星十字骑士团的人交上了手,而且不得不承认的是,即便他很清楚有着凌驾于这两人之上的力量,但面对对方的联手,他落在了下风。 柏村不想将自己宝贵的时间和力量浪费在这两人身上,可如果不跨越这道屏障,又怎么能够站在友哈巴赫面前呢? 看来,是要拿出些真本事才行了,不然,他只会在这两个人无止境的消耗中倒下,而他必须要见到友哈巴赫,他不能在这倒下! 柏村缓缓站起身来,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目光锐利而坚定,本就沉重的灵压变得更具压迫力。 基路杰和罗伯特此刻心中都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对方那如山峦般的灵压竟然让两人有种双腿发麻的感觉。 他们这次没有着急着再次出手,可能是忌惮于柏村突然间的变化,也可能仅仅是种预感,此时如果贸然攻上去,恐怕会发生让他们后悔无比的事。 柏村缓缓举起手中的斩魄刀,如同有一个无形的旋涡,将他发散的灵压瞬间聚集在一团,他背后隐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轮廓。 “卍解,黑绳天谴明王,断铠绳衣!” 一个瘦骨嶙峋,上身只有粗大的黑色绳结缠绕,面相凶恶,双目燃烧着好似永不熄灭的火焰,头顶一对利角,犹如恶鬼的巨人浮现在柏村身后。 摄人的气势从巨人身上散发而出,光是瞻仰他的身姿就让人浑身冰冷的感觉,被那燃烧着火焰的双眸一撇,就仿佛要化为灰烬一般。 不光是柏村的样貌发生了变化,连他的卍解也仿佛得以升华了一般,罗伯特小声说道:“小心。” 基路杰默默点头,“暂且观望一下。” 就在罗伯特刚要施展网络跳转的能力拉开距离时,柏村突然一刀劈下,其身后的巨人手持巨刃,同样一刀劈下。 这一刀如雷霆坠落,有山崩之势,光是其坠下带起的剑压,就让大地龟裂。 罗伯特和基路杰同时脚下一软,整个人打了个趔趄,二人急忙调整力气,稳住身形,那如恶鬼般巨人的刀已然落在了头顶。 两人施展飞镰脚分别向左右两边闪开,将将躲开了那致命的巨刃,只是其所携带的劲风还是将两人卷了回去,随后巨刃劈砍在地上,强烈的震动又将两人震得倒飞了出去。 等到两人稳住了身体,都忍不住半跪在地上,齐齐一口鲜血吐出,他们脸色凝重地看着远处的柏村和其身后的巨人,都被对方刚刚那有万钧之力的一击所震撼。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身在技术开发局的众人,包括浦原在内,他们都时刻关注着精灵提各处的战局,尤其是队长和星十字骑士团产生正面冲突的战局,更是被密切关注着。 从灵压记录的反馈上来说,柏村刚刚明明处在一定的劣势之中,可顷刻间局势就发生了逆转,属于柏村的灵压突然产生惊人的上涨之势,而属于那两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灵压,却有些消退下去的迹象。 这样的反转虽然让他们有些茫然,但更多的还是惊喜! 第七百一十二章 不知走向的战局 “柏村队长那边的战局似乎很顺利。” “日番谷队长也已经控制住了敌人,对手可能没有我们想的那么难处理。” “毕竟我们已经夺回了队长们的卍解,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况可是大大的不同了。” 技术开发局涅茧利的研究室中,研究员们你一嘴我一嘴地交流着,传来的消息大多是好消息,这让他们的情绪也被带动了起来,毕竟上一次面对灭却师们的奇袭,护廷十三队实在是太窝火了。 阿近也面露笑容,不过还是拍了拍手提醒道:“不要放松警惕,对各处的灵压波动继续保持关注,还有其他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位置,也要尽快确认!” “是!” 而目前名义上统领技术开发局的浦原则什么话都没有说,他也为各个战场传来的好消息而感到高兴,但又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面对拥有卍解的队长,星十字骑士团的人表现得如此不堪的话,那么这场战争的胜利必将属于他们瀞灵廷! 眼下宏江还在瀞灵廷中央关注着各处战局没有出手,当然了,友哈巴赫那边也没有动作。 可如果两人必须要在这里分出一个胜负,总体而言是灭却师们的失败。 当然了,浦原也有些好奇,如果战局继续这样倾斜,到不可挽回的时候友哈巴赫会不会亲自出手扭转这一切,而那时那位灭却师之王脸上又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那时友哈巴赫会是什么表情谁都不知道,但此时此刻,坐在王宫之中的他脸上却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虽然身处在这幽深的宫殿之中,但瀞灵廷各个角落的所发生的事,他似乎都知晓,取回了卍解的死神们表现得不错。 不过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或者说,他已经早早地跟星十字骑士团的人打过预防针了。 既然宏江曾深入过无形帝国,也知晓他们能夺走卍解的能力,并且夺走了夺走卍解关键的星章,那么就不可能会坐以待毙。 不管是蝶冢宏江还是浦原喜助,在他眼里都是能够创造奇迹的人,区区一个能夺走卍解的星章,在这两人手中,破解只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不过,夺回了卍解的死神也才称得上是真正的死神,也只有这样,这场战争才会变得有趣些吧? 是的,对友哈巴赫来说,此刻他麾下的星十字骑士团在各处的受挫,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不满或是烦恼、担忧之类的情绪。 他只会觉得这场战争变得有趣起来,一鼓作气地拿下胜利固然酣畅淋漓,但却少了几分史诗里的坎坷,让人觉得顺利得令人昏昏欲睡。 友哈巴赫嘴角扬起笑容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向宫殿外围的走廊,整个瀞灵廷在这里一览无余。 “真是令人愉悦啊,星十字骑士团,找到了能称之为敌人的存在,你们一定也能打起精神来吧。” “展现属于灭却师真正的力量吧,用你们的刀剑让敌人绝望,在鲜血中把这延后千年的胜利献到我面前吧!” 话落,先是一道灵子光束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化为耀眼的星十字五芒星,然后一道紧接着一道的光束升起,十几、接近二十枚巨大的星十字在天空中闪耀,仿佛要将这漆黑的天给照亮似的。 “我不得不承认,即使是二对一你也让我们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基路杰背后展开青蓝色的双翼,头顶灵子化成的星十字纹章,“这是灭却师的完圣体,是我们真正的力量,现在我们要认真对待这场战斗了。” 一旁的罗伯特同样背生双翼,只是看上去仿佛是两块凹凸光板,他左手端着一本书,右手的手枪枪口有着星形的印记,狭长的双眼看着柏村好像在看一个死人,“要分出胜负了,柏村左阵。” 另一边,赫利贝尔被一股热浪震退了出去,抬头一看,只见对面的巴兹比身后浮现出两根细棍模样的翅膀,头顶五角星,样子虽然有些滑稽,但她能感受到对方的力量上升了不止一个档次,硬要形容的话,就好像是他们破面开启归刃前后的差距。 “不好不好,被他们影响翅膀一下子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了,真是太不小心了。” 巴兹比说着,身后的翅膀和头顶的五角星一下子消失不见,整个人的气势也恢复到了之前。 “这可是我留给蝶冢宏江之类家伙的秘密武器,对付你就用出来的话那就太打击人了。”巴兹比嘴角一咧,“好了,我们继续吧,你可不要心生怯意就草草倒下了,我心里的火焰可烧得正旺呢!” 赫利贝尔眉头一皱,明明有着更强的力量却不愿意展露吗?眼前这个叫巴兹比的灭却师究竟想做什么? 她不觉得对方真的想把底牌留在对付蝶冢大人,如果巴兹比真有这种强烈的欲望,那么就该尽快解决掉拦在他面前的自己才对。 可赫利贝尔却感觉对方似乎是在故意和她纠缠,就好像两人都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不让彼此影响到其它地方的战局,在这里拖延时间。 嘴上说着要解决自己,实际上却在拖延时间吗?赫利贝尔心中暗自揣测着巴兹比真正的想法,觉得这样似乎也不错。 而与此同时,在日番谷惊讶的目光中,被冰封在巨大十字之花中的苍都,居然脱困而出,他身后展开一堆仿佛钢条拼接而成的灵子光翼,头顶则是刀剑交织的光环,整个人的气势和先前完全不同。 “这下好像情况要变得糟糕起来了啊。”日番谷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而技术开发局中,看着属于灭却师灵压的波纹图突然上升到一个峰值,研究员们的心情却相反好似跌到了一个谷底。 原本一片大好的局势,虽说不至于一下子逆转,但此刻也再次变得扑朔迷离起来,这瞬间发生的翻转,让很多人都暂时忘记了语言。 浦原看着各个战局突然变化的灵压图,嘴上也浮现出一丝苦笑,他想过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但没想到敌人的反扑会如此迅猛。 而就在他想出声打破周围令人窒息的寂静时,一串铃声从怀中传来,这时候是谁要联络他呢? “喂?” “是浦原先生吗!” “黑,黑崎先生?是你吗?” 第七百一十三章 脱困而出的苍都(大家元宵节快乐) “是我,浦原先生!” 电话对面一护肯定的回答让浦原稍楞了下,“你不是在灵王宫之中吗?” “我现在应该已经离开灵王宫的范围了,但距离瀞灵廷还有一定的距离。”一护回答道,又将详细情况跟浦原说了说。 大概在四小时前他还在眼和尚兵主部一兵卫那里休息,而大约一个小时前,他终于结束了在那的修行,这也意味着他在灵王宫所有的修行宣告结束。 虽然到最后都没有见过灵王有些遗憾,但他来这里的初衷已经实现了,可正当他满怀信心要回到瀞灵廷,和同伴们一起并肩作战时,却被告知三小时前灭却师已经对瀞灵廷发动了进攻,无奈他只有迅速赶路了。 “因为零番队的人不会送我回来,所以来的时候坐的那个柱子不能使用,我只能徒步赶路,所以大概需要半天左右的时间才能够赶到。”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路上小心啊,黑崎先生。” 电话中出现了一阵沉默,随后一护的声音再次出现,“我说,浦原先生……” “什么事?” “我知道这样听起来可能会很自大,但你们那边如果战况告急,至少要撑到我到为止,我一定会有办法的,有办法赢下这场战争!” 战况告急吗?浦原目光扫过各个战场的灵压图谱,哪怕是他都有些说不好现在是不是战况告急。 但一护的自信还是给了他不小的震撼,看来零番队的各位并没有藏私,真的让一护成为了一个可以让他们依靠的人了呢。 “我知道了,现在战况应该算比较焦灼吧,但撑到你赶到应该问题不大,毕竟宏江那家伙还没有出手呢,我们会等着你回来的,黑崎先生。” 通话到此结束,另一边正在往瀞灵廷赶的一护脸上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果形式真的万分紧急,他相信宏江肯定会出手稳定局面的。 而根据浦原所说的,到现在为止宏江还没有出手,再加上浦原自己对战局的判断是比较焦灼而不是紧急,他对这两位的眼光还是比较信任的。 但这不是让他放松的理由,相反,一护还加快了脚下的动作,他还是要尽快赶回瀞灵廷,然后和宏江他们彻底结束这一场战争! …… 虽说留在原地没有赶往其他战场的一大理由就是提防苍都破冰而出,但当对方真的破冰而出时,日番谷的脸上还是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丝凝重。 不直接将苍都斩杀而是以冰封之,其实已经属于是无奈之举,眼下苍都所爆发出的力量看上去又不是轻易能封印的样子,接下来该如何应敌实在是一个难题。 只是先心生退意的并不是日番谷,反而是脱困而出感觉气势正盛的苍都。 虽然完圣体才是他们这些星十字骑士团真正的力量,但就和破面的归刃、死神的卍解一样,想要长时间维持都是巨大的负担。 同时,他刚刚能够靠着完圣体破冰而出,还是借助了同样施展完圣体的其他人所产生的共振,如果光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虽然也能脱困而出,但绝不会像这次一样轻松。 在他完圣体之前日番谷就拿他的圣文字——钢铁,没什么办法,他现在施展出完圣体后,情况更是如此。 可以想象的是,日番谷还是会使用冰封之法来对付他,而为了能将他封锁,对方只要还有余力的情况下,肯定会使用更多的冰来封印他。 两人的战斗可能会因此转变成一种消耗战,但更可能是看他是否能从对方更强的招式中脱困而出的一种考验。 这两种战斗演变的形式苍都都没有必胜的把握,尤其是第二种,如果日番谷真的能施展更强的招式,他很肯定单靠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再脱困而出了。 虽然违背了陛下的意愿,但苍都不得不承认日番谷可能恰好是克制他的类型,他的优势是借助钢铁的力量和敌人缠斗,但日番谷却拥有着不杀死他就能制服他的能力。 继续和对方纠缠非智者所为,苍都背后双翼一振,脚下光芒闪烁就要另寻对手。 日番谷也看出了对方似乎有退意,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他不打算放过苍都,可不等他出手,一道人影就蹿向天空,直奔到苍都的头顶。 来人正是海燕,只见他手持雨捩花,身体在空中打了个转,长长的伞枪在苍都头顶带出一片遮天的水幕,如一只巨手狠狠将其拍在了地上。 “海燕,你怎么会在这里?” “奉蝶冢队长命令,前来协助日番谷队长斩杀敌人!” 听到海燕的话,日番谷忍不住朝着双极之丘的方向瞟了一眼,蝶冢那家伙是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吗,居然知道了他面临的困境,然后派海燕过来协助自己。 当然,宏江也可能是单纯的想将两人安排在一起行动,毕竟海燕和他能配合的地方不少,二对一乃至二对二的局面下,战胜对方的概率都不低。 可这个时间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尤其是‘斩杀’两字更是挑动日番谷的神经,就像是一个人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解手下的难题,一张写着答案的纸条就递到了面前,过于巧合反而就不像是巧合了。 “你能过来协助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日番谷说着,又一次解放了大红莲冰轮丸,一边警戒着被烟雾笼绕的苍都坠落下的位置,一边轻声说道:“不过这家伙似乎有撤退之意,他速度很快,你要小心。” “有退意就说明他一定程度上已经接受了失败,我们更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海燕在苍都坠下的另一头戒备着,他和日番谷两人一前一后,绝不会让眼前这个灭却师从他们手中逃走。 而正当日番谷想要再说话时,苍都蕴含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他,“如果没记错的话,你是五番队副队长志波海燕吧?区区一个副队长,居然也大言不惭想要杀了我,真是莫名的讽刺啊!” 他的声音缓缓清晰起来,以往没有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名为愤怒的情绪,一双眸子好似定在了海燕身上。 “那就从你开始好了,我要用你的鲜血洗刷我身上的屈辱!” 第七百一十四章 冰霜国度 虽说愤怒,但苍都并没有被冲昏头脑,眼下虽然变成了一对二,局势似乎对他更加不利,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因为圣文字i(钢铁)的存在,苍都战斗的风格和大部分人都不同,或者说是有根本的区别,那就是他卓越的防御力决定了,在战斗中他几乎是把全部的精力和力量都投入在进攻之中的。 也因此,敌人的数量对他的影响并不大,甚至说,只要敌人的攻击无法超越他的防御的话,同时量变又无法引起质变,那么再多的敌人对他而言也只是个数字而已。 眼下正是属于这种情况,刚刚海燕的进攻别说他已经发动了完圣体,就算没有,也不足以破开他的防御,因此即便多出一个人来,也不会对他造成致命的威胁。 当然了,日番谷对他的威胁依旧存在,但在苍都眼中,海燕的出现恰恰减少了日番谷对他的威胁。 只要在接下来的战斗里他能够黏住海燕,那么日番谷就不敢施展威力太大的招式,就拿先前封住自己的十字冰花举例好了,对他苍都而言那只是能封锁他行动的招式,可对海燕可能就是足以致命的存在,他可不信海燕一个副队长,能够轻易接下那样的招式。 所以,即使是一对二,可只要自己不出错的话,在苍都的设想中接下来的战斗,对他有威胁的日番谷因为束手束脚反而会失去对他的威胁,而志波海燕又缺少能限制他的能力,取胜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当然了,现在要撤退也是不错的选择,可一是因为海燕确确实实勾起了他的怒火,二是在能够有所建树的情况下撤退,别说他不会原谅自己,事后陛下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虽然志波海燕仅仅是一个副队长看似有些份量不足,可能够使用卍解就已经能让苍都将其视为队长看待了。 再加上对方还是那个蝶冢宏江的手下,如果自己能够在这里将其斩杀,想必也会对蝶冢宏江产生一定的影响了。 更别说派海燕过来的还是蝶冢宏江本人,甚至还扬言说要斩杀他,在苍都眼中,他和海燕的胜负已经等同于和宏江的一次较量了。 苍都的思绪很快,动作也很快,都没看日番谷一眼,就向海燕攻去。 “小心,海燕!这家伙叫苍都……”日番谷见状连忙出声提醒到,担心海燕第一次面对苍都那独特的进攻方式会吃亏。 但即便有了提醒,面对苍都只攻不守堪称疯狂的攻势,海燕还是倍感压力。对方给他的压力没有巴兹比那么大,但论难缠程度,却是不遑多让,甚至单说防御能力,苍都要更胜于巴兹比。 “龙爪劲!” 苍都双臂一张,身后浮现出一道飞龙虚影,他双爪一合,那飞龙便扇动双翼化为两道利爪从左右两个方向围攻向海燕。 海燕将雨捩花高举过头顶,随着伞枪的旋转一层又一层的水幕旋转着将其包围起来,只是在苍都的龙爪之下,那水幕还是被轻松地一分为二。 就在这时,一条冰龙也缠绕在了水柱之上,原来是另一边的日番谷出手了。 水幕化为冰柱将将抵消掉苍都的龙爪,见苍都还要继续追击,日番谷先人一步一刀砍去,两人一触即分,谁也没能奈何得了谁。 “多谢了,日番谷队长。”海燕出声朝身边的日番谷感谢道,刚刚要不是对方的话,他根本防不住苍都的龙爪劲。 “他一直纠缠着你,我不是很好施展,看来这就是他的计划。” 日番谷也不笨,苍都把他晾在一边,一直纠缠着海燕他就猜到了对方心中所想,也明白了海燕既是掣肘自己的手段,也是对方真正的目标。 可知道这些也偏偏没用,只要对方和海燕没有拉开距离,他就不能施展威力大的招式,但普通招式对苍都也没有威胁,这实在是让人头疼。 “这样的家伙不能放任他在瀞灵廷里肆意行动,一定要把他斩杀与此!”海燕同样皱着眉说道,他很清楚一个连他和日番谷大部分招式都能随意用肉体接下的灭却师,如果在瀞灵廷中四处行动会是怎样的一种灾难。 “我们试试那一招吧,日番谷队长!”海燕眼神突然坚定起来。 “那一招?”日番谷先是一愣,然后咬着牙道:“但我们并没有在实战中用过,机会可能只有一次,而且那家伙速度很快,你可能会有一定的危险。”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让我有危险的,就算出现了意外,一命换一命我也不亏!” “要是为这种家伙搭上你的性命,蝶冢那家伙肯定会宰了我吧。” “日番谷队长!” “试试看好了,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没有理由退缩的。”日番谷勉强笑着说道:“不过机会可能只有一次,要把握好了,海燕。” “我准备上了,日番谷队长。” 话虽这样说,但先出手的却是日番谷,只见他长刀一挥,一条冰龙在头顶盘旋,最后龙头朝着不远处的苍都,一口白雾从龙口中吐出。 “冰龙吐息,冰霜国度!” 就在日番谷出手的一瞬间,苍都便朝着海燕冲来,不管日番谷在想什么,只要他和海燕没有拉开足够的距离,那他就是安全的! 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海燕居然主动向他冲来,两人瞬间都被那漫天的白雾所笼罩。 周围的气温骤然降低,但还不足以影响苍都的行动,甚至和他兵刃交接的海燕都没有影响到。 苍都能感觉到身边的雾并不是雾,而是体积极小但密度极高的冰粒子弥漫在空气中,虽说看上去声势浩大,但却起不到什么封锁作用,更别说杀伤能力了。 所以浪费灵压创造这样的环境究竟是为什么呢?是想让自己捕捉不到志波海燕的踪迹吗?苍都心中暗自思索着,但海燕却是先进入白雾一步和他厮杀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就在他心中的疑惑得不到解答时,对面的海燕居然开始被冻结,从胸口开始,一层细冰迅速向他全身蔓延。 而海燕也是向后一跃,然后疯狂挥舞手中的雨捩花,就好像是在舞蹈一般,掠起点点水花。 苍都抬脚刚要追赶上去,周围的白雾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海燕原本模糊的身影又一次清晰起来,只是他仿佛被定格在了半空中一样,已经被冰完全冻结了。 他心中一喜,刚要趁此给海燕致命一击,却发现任凭他如何驱使,身体就仿佛灌了铅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一股寒意从心中猛地升起,但很快苍都就确认那并非是错觉,而是在他体内真的传来一股彻骨的寒冷。 就好像,他体内的肌肉、骨骼、血液,都被冻结了一样…… 第七百一十五章 危险的合作 怎么会这样?苍都心里一下子乱了起来,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大红莲冰轮丸和冰轮丸间的区别不在于温度,而在于制造冰的数量,像这样直接从他体内冻结的招式,简直闻所未闻。 难道是日番谷隐藏的杀招?那他先前为何不使用呢? 还是说这一切并不是日番谷所为,而是那个志波海燕?但根据情报,这个人也没有这样的能力才对。 “虽然身体内被大部分冻结,但意识还在吗,真是了不起啊,苍都。”日番谷突然出声赞扬道,紧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即便你还能思考,胜负也已经分出来了,你真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真是有趣极了。” 此时的苍都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睁得滚圆,里面写满了惊讶与疑惑,但却一动不动好像是一尊蜡像一般。 “你一定在好奇对吧,好奇现在的局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就不让你带着疑惑死去好了。” 日番谷走到苍都面前,轻声说道:“温度,这就是你丧命于此的关键。” “当然了,曾夺取过大红莲冰轮丸的你也清楚,我的始解和卍解只是在制造冰的数量上有区别,冰的温度上并不存在什么差异,所以凭我一个人想要斩杀你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加上海燕就不一样了。” 另一边,海燕也从冰封之中解脱,只是他握着伞枪的右手自手肘以下变得异常苍白,其上也缠绕着一层寒气,似乎是受了严重的冻伤。 “看来我还是慢了一步,真是抱歉了,海燕。” “只是付出了一条手臂的代价,你完全不用自责的,日番谷队长。” 看到同样被冻伤的海燕,苍都似乎明白了一些事,他会被从内到外的冻结,可能真的是因为日番谷刚刚施展的招式,那寒冷的白雾。 只是,仅仅是那种程度的降温根本不足以伤害自己才对,苍都还是不理解。 “你一定在想,同样冻伤的海燕说明造成眼下局面的就是我刚刚施展的冰霜国度,但仅仅是那种程度的降温,并不足以伤害到你。” 日番谷好像看穿了苍都的思想,继续说道:“没错,我也说过单靠我想要斩杀你几乎是不可能的,但要加上海燕就不一样了,甚至毫不夸张地说,他才是让你丢掉性命的最主要的原因。” “首先,我所施展的冰霜国度是必要的,想必你也能感受到,刚刚那范围极大的白雾并非是雾,而是体积小密度大的冰粒子,是一招看上去唬人但实际上没什么杀伤力的招式,可如果加上海燕的卍解雨捩花的一个微不起眼的能力,就能让这一招成为真正让人绝望的冰霜地狱!” 日番谷一个侧身,“接下来就由你来告诉他吧,海燕。” “我的卍解雨捩花是能够控制我所制造出的水份的斩魄刀,但雨捩花制造水的能力却源自于始解捩花,简单来说,就是让空气中其他成分和水份的比例颠倒逆转。” “而在你们上次袭击过瀞灵廷后,我就和日番谷队长一起修行,在修行之中,我们发现了一件合乎情理但又有些出乎我们意料的事情。” 海燕说着伸出左手竖起一根手指,“冰是否算是水份?答案当然是肯定的,但面对体积太大的冰,我的雨捩花并不足以令其消失,可如果冰的体积够小,我便能令其和空气中其他的成分逆转。” 苍都突然想到了那突然消失在身边的白雾,而这一瞬间,他也完全明白了日番谷所说的‘温度’究竟是怎么回事。 “其实说到这里你大概也能明白了,当冰的体积足够小,我的雨捩花就会将其视为空气中的水份然后和其他成分逆转,这是我和日番谷队长都想到的事,但让我们没想到的是,雨捩花如果逆转的是以冰这种形式存在的水份,其实会多一个步骤。” “可能是因为我修炼的还不够,也可能就是雨捩花自身的严苛吧,如果空气中的水份是以冰这种形式存在,那它会先将冰转化为水,然后再将其和其它成分逆转颠倒。” 海燕说完,偏头看向日番谷。 日番谷接过话:“虽然是雨捩花的能力,但由冰到水的过程必然会伴随着温度的变化,更直接明了一点,那就是想要变成水,冰就一定要吸收热量,而只要其吸收的热量足够,想要一瞬间由内致外制造足以致命的冻伤,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 是的,苍都已经差不多完全明白了,先是由日番谷创造足够数量但体积足够小的冰,再借助海燕斩魄刀的能力,一瞬间将其化为水吸收巨大的热量,而他苍都也就是在这一步被冻结的。 准确来说他不是冻结,而是被一瞬间抽走了身体内的热量,从而由内致外地被冰冻! 但苍都还有一点不明白,按照这个说法的话,当时同样身处在白雾中的志波海燕不可能幸免于难,对方一条手臂被废也说明了这一点。 可为什么只是一条手臂呢?怎么会只是区区一条手臂废掉呢?! “其实你和我们一样,都是第一次见识这招的人,因为仅仅是理论我们就知道这一招有多么危险,所以也不可能拿同伴的性命来试招。”日番谷说着,又看了一眼海燕的右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 海燕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话继续道:“不过要对付拥有着如同钢铁般防御能力的你,恐怕也只有这招能够奏效了。” “虽然这一招很危险没有试过招,但我和日番谷队长为它讨论过很多次,首先要解决的自然是会被误伤的我究竟该怎么办。”海燕说着,朝日番谷投去鼓励的眼神,“以前的日番谷队长或许做不到,但经过修炼却能够实现了,那就是用两层冰制造出中间是真空环境的特殊冰甲,让我自身的热量不至于被抽走。” 苍都一下子想起了,在那白雾还未消失前,海燕身上就已经开始出现被冰冻结的现象,原来那不是两人的配合失误,恰恰是两人通力无间的证明! 这一下他心中所有的疑问都得以解答,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丝毫愤怒的感觉,只是觉得有些荒唐吧,自己居然会败在这么‘危险’、‘草率’又‘严谨’的一招。 是的,苍都认输了,或者说由不得他承认与否,日番谷那斩来的刀刃都必将把失败的结果附加在他身上,而他根本无力抵抗。 虽然早就认定了胜利属于自己,可直到真正斩下苍都的头颅,日番谷心里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很难想象,如果和海燕做出这么冒险的事都无法斩杀眼前的家伙,那会是何等的一种打击。 只是这一切都不需要再去体会了,日番谷和海燕相视一笑,他们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瞬间的如释重负以及无限的期望。 或许他们曾经历过让人绝望的失败,但所幸那并不致命,这场战争胜负如何,现在才真正开始! 第七百一十六章 击碎监狱 身处在战争中的大部分人都是渺小的,但为了胜利而愿意拼上性命的人,却又是可能创造奇迹的重要的一环。 海燕和日番谷就是愿意拼上性命的人,同时,护廷十三队中又何止他们两人愿意为了战胜敌人拼上性命。 同样是一对二,但却是以一敌二的柏村没有丝毫退意,相反,哪怕面对施展了完圣体的两人,他依旧牢牢地将战斗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他的招式大开大合,每一次挥砍都仿佛用尽全力似的,而在他的带领下,其身后如恶鬼般的巨人也仿佛真的恶鬼一般,一举一动或是略起狂风,或是震碎大地,只要他还存在,就会带来无穷无尽的灾难。 在柏村如山崩海啸的攻势之前,基路杰和罗伯特感觉自己就好似狂风骇浪中摇曳的小船一样,有着随时沉没的危险不说,更多的是一种无奈和憋屈。 他们没想到柏村的力量会可怕到这种程度,哪怕是释放了完圣体,他们都很难把战斗的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 “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我们要反击,所以必须有人要承受更多!”罗伯特突然出声说道。 柏村的进攻哪怕是他们二人合力都无法抵消,这也是他们一直无法夺回战斗主导权的重要原因。 这种情况下想要反击,只能依靠人数优势,也就是由一个人主要负责承担对手的进攻,另一人拉开距离,从不会被波及到的位置进攻。 柏村再强也只有一个人、两只手,并且,他也没有像宏江那样在大范围内同时威胁多人的手段,如果可以分出一个可以人不受干扰地进攻,那柏村就不得不承担一部分防守的压力,甚至不乏出现分心之下两边都出错,从而战败的可能性。 当然,对基路杰和罗伯特来说,仅靠一个人承担柏村的进攻,也有被突破的可能性,因此,这样的反击实属下下之策、无奈之举,可机会对双方来说至少是平等的,或者说,在罗伯特看来,这是扭转战局的唯一办法了。 虽然只是短短一句,但基路杰也瞬间明白了罗伯特的意思,在结合两人的能力,只要柏村不是傻子,那个需要承担更多的必然是自己。 “你还真是狡猾啊,老爷子。” “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不,只是我能够承担更多,只要能为陛下取得胜利就好。”基路杰嘴角一扬,“不过你可千万不要想着独吞功劳,把我害死在这里啊,老爷子。” 罗伯特没有回答,只是施展网络跳转,不,完圣体状态下应该称之为神之步伐,消失在了原地,等到再次出现时已经是在柏村身后百米外的位置。 其实这个距离并不能称得上是安全,但凭借他现在的速度,柏村转身攻向他的时间足够他转移到下个位置了。 同时他和基路杰时刻以柏村为中心,保持一前一后的夹击之势,那么无论柏村向谁发难,另一个人都能向柏村反击。 所以罗伯特也可以成为承担更多的那个,可但凡柏村有一点冷静的判断,那么向更‘迟钝’的基路杰出手才是更好的选择。 事实上柏村也是这样做的,他能感应到罗伯特就在他身后不远处,但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没有任何犹豫,一道又一次斩向基路杰。 基路杰见状拼尽全力朝左一闪,虽然避开了那天崩地裂的一击,但柏村挥砍下带起的刀风,都让他有种随时会散架的感觉。 同时他背后的双翼一振,以其为中心,方圆近千米的建筑好似被牵入一道旋涡一般不断挤进他的身躯。 而基路杰本身修长的身形也迅速发生变化,他就好像一个被吹起的气球一般,身体瞬间膨胀了近两倍,尤其是上身那膨起的肌肉一下子就撑破了衣服,好像随时会爆炸一般。 柏村又是一刀自右上到左下斜斜斩来,这一次基路杰只是微微向上一跃,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上有满是静血装启动的纹路,虽然有些闪躲的动作,但这微乎其微的动作并不能完全脱离柏村的斩击。 与其说是被砍到,倒不如说自己的身体是被那恶鬼般巨人手里的刀刃给撕碎的,仅仅是被擦了一下,他的左臂和左腿一瞬间就化为了齑粉。 不过这就是基路杰的选择,一昧地闪躲和避让并不能完全保证他的安全,想要活命,最好的做法就是解决掉眼前的对手。 忍着剧烈的疼痛,基路杰左手向前一挥,一条又一条的蓝色光带朝柏村飞去,他选择承受一部分对方的进攻,就是为了给自己时间能够再次发动监狱的能力。 这一次他施展的监狱不仅将柏村监禁,更是将其身后的巨人包裹其中。 虽然之前他施展监狱不知为何让柏村脱困而出,但完圣体状态下的他所发挥的圣文字能力更强,哪怕柏村也展现出了十倍于之前的战力,但想要脱困也需要一定的时间。 而在其挣脱监狱的时间,罗伯特就可以尽情地发动攻击,心脏也好、脑袋也好,只要打中一下,这个难缠的家伙就会倒下,胜利也终将属于荣耀的星十字! 可就在监狱合拢,基路杰面露喜色的瞬间,那蓝色的光牢便化为无数光点散开,基路杰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眼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的尊严、他的信仰仿佛都随着那化为光点的监狱而破碎了。 柏村可不管基路杰此刻在想些什么,或是脑海中一片空白,只见他刀锋一转,身后的巨人同样转过手里的巨刃,毫不犹豫地一记上撩,正中在半空中失神的基路杰。 别说基路杰此刻没有施展静血装,他消失的右臂和右腿就已经说明了,所谓静血装带来的防御,在此时的柏村面前根本是不堪一击。 他魁梧的身躯犹如烟花一般在柏村的刀刃下炸裂,生到死只是一瞬间,这一瞬间或许他承受了自己一生中难以承受的痛苦,也或许消亡的速度太快,快到疼痛根本来不及传递到他的大脑之中。 只不过到死为止,他眼中的不解和疑惑都未消散,他不明白由陛下所赐的圣文字为何如此的脆弱不堪,更不明白,他那‘完美’的计划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所有的一切,为何会变成这样? 第七百一十七章 终于要倒下的怪物 是啊,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这也是此时罗伯特心中所困惑的。 基路杰以性命创造的机会他当然没有放过,但说实话,这机会有一部分也是柏村愿意给,因为对方在向基路杰发难之时,压根就没有管过他。 得益于此,罗伯特也是一枪洞穿了柏村的心脏,对方左胸膛那血淋淋的空洞足以证明其的生命到此结束。 按照常理来说失去了心脏就等同于失去生命,可就跟脱离了兽首变成人以及瞬间击碎基路杰的监狱,这个名叫柏村的男人不说是奇迹的代名词,但至少打碎了他们太多的想象。 左胸被洞穿心脏完全损毁似乎完全没有影响到柏村,在将基路杰斩为灰烬后,他极快地转身,毫不犹豫就是一记横斩。 只是罗伯特早有准备,虽说有些惊险,但还是施展神之步伐拉开了距离,对于对手临死前可能的反扑他是有所准备的,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柏村的反击有些过于迅速了。 可接下来的一切让他陷入到深深的怀疑之中,失去了心脏的柏村非但好似没受到影响,甚至对他的攻势还要比之前更加凶猛。 哪怕是依靠着神之步伐,在百米这样的距离他每一次的转移都伴随着不小的风险,这不得不逼着他一次又一次地拉开和柏村的距离。 难道这个人的心脏不在左边?罗伯特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但哪怕他刚刚的攻击没有洞穿心脏,这么重的伤势不说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但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跟个没事人一样。 思索之间,柏村又是一跃,身后的巨人双手紧握着刀刃高举过头顶,径直刺向罗伯特。 罗伯特反手一枪正中柏村右胸膛,然后才施展神之步伐又一次拉开了距离。 只是这一次的闪躲实在过于极限,虽然没有被刺到,但柏村那恐怖的剑压还是折断了他的几根骨头。 可当他以为这一次柏村必然会倒下之时,柏村又是一刀刺来,仿佛要将天地都要一分为二似的。 逃!罗伯特心中第一次产生了这个念头,这不光是柏村强大的实力让他心生畏惧,更有对方那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犹如恶鬼般的身影所给予他的绝望。 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狼狈的逃走。 而且,基路杰已经为此付出了性命,如果他再这样耻辱般地逃离,以陛下的性情也不会饶了他的。 可就这样无意义地在这里拖延又有意义吗?柏村如果真的永远不会倒下,他难道就要一直和对方玩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吗?这样的做法无疑更加耻辱吧。 所以罗伯特怎么想,参与到这一场战争中的他虽然还没有战死,但性命似乎也注定不再属于自己。 就在他想着要不要做殊死一搏时,他突然看到了柏村额头布满的细汗,以及对方再也忍受不住,写在脸上的痛苦。 如同云开见日,罗伯特心头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眼前的这个人虽然依旧凶狠,但并非是不会倒下的恶鬼。 他命中柏村的两枪终于起了作用,对方的攻势虽然愈加凶猛,但说不定是困兽犹斗,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罗伯特越来越坚定心中的猜想,事实上他也没有其他可以坚信的,只要他能够坚持过接下来最危险的时间,那这场战争也可以宣告是他取得了胜利,基路杰也不算白死了吧。 而柏村的情况和他所猜测的也差不多,只不过区别是他并非是因为受伤而到了强弩之末,事实上他的伤势虽然严重,但他连疼痛都没有感受到。 令他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是力量的流逝、力量的失控! 但是他不想倒下,他还要向友哈巴赫复仇! 只是罗伯特还在纠缠着他,这让他有些烦躁,出招也越来越狂暴,但就是无法赶在罗伯特转移之前将其斩下。 终于,终于柏村脚下一个踉跄单膝跪在地上,他浑身仿佛被水洗过一般,眼里的世界也越来越模糊。 站起来啊,站起来!我还没有为元柳斋阁下洗刷耻辱,我不能倒在这里! 柏村在心中祈祷在呐喊,但飞速流逝的力量,渐渐溃散的意识就犹如入海的河流,再也无法倒流回来。 他双手撑着地面,汗水不断滴在地上,空洞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 即便如此,罗伯特依旧在不远处观望了一会,直到柏村完全倒下趴在地上,他才一个闪身来到柏村面前。 闪烁着星芒的枪口直指着柏村的脑袋,罗伯特嘴角扬起笑容,“能够把我们逼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就和这场战争最终的结局一样,笑到最后的是我们。” 听到这话,柏村魁梧的身躯颤抖起来,他是多么想斩杀这些入侵了瀞灵廷的人,可是他现在真的做不到。 “看来真的不行了啊,柏村左阵。”罗伯特扶了扶眼镜,语气中带着丝讽刺,“就当是慈悲,我就直接了解你好了。” 就在罗伯特扣动扳机,蓝色的光束从枪管迸发的瞬间,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柄洁白的刀刃将光束一分为二,顺势朝他斩来。 比起柏村先前开山断河般的斩击,这一刀显得无声无息但速度极快,极其危险。 几乎是借助本能,罗伯特施展了伸之步伐向后退去,只是当他再次显现时,才注意到手中的手枪已经被削断,胸前也被砍出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而所来之人是谁他也终于看清,一头黑色的头发被扎在脑后,宽敞的队长羽织在风中猎猎作响,那狭长而又冷漠的双眸是男人脸上最吸引人的地方,但让人胆寒的还是对方的身份,六大特技战力之一——蝶冢宏江! 不,虽然特记战力被陛下单独提及,但即便没有这个称号,都无法让人忽视蝶冢宏江这个人。 罗伯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先前他只知道对方在银架城中震慑基路杰六人的同时,还将洛伊德斩杀的战绩,明白这是个难缠的角色。 眼下真正面对,仅仅是一次交手,他就感受到了远胜于先前柏村的恐怖气势。 这似乎是一个不需要别人肯定,就足够危险的人物! 第七百一十八章 心脏 就在罗伯特为差点被突然出现的宏江给斩杀而心生忌惮时,宏江内心则是有些小小的遗憾,遗憾没能一刀解决了罗伯特。 对他而言,虽然罗伯特的实力不足为惧,可依靠神之步伐这种极度灵活的能力,想杀了对方需要一定的时间,而时间也恰恰是此刻的宏江最不想给予对方的事物。 所以就在罗伯特现身的瞬间,宏江又是一刀挥出,由刀尖释放的灵压犹如一道残月扑向罗伯特。 仅仅只是一刹那的失神,那残月一般的斩击就近在咫尺,罗伯特急忙施展神之步伐消失在原地,可等他再出现时,又迎上了宏江那双冷漠的眸子,好像这个人能够知道他会从哪里出现似的。 这次不等宏江再次出手,罗伯特就又一次消失了,并且再没有在宏江千米以内的位置出现。 他明白了宏江的意思,对方并没有一定要斩杀他的意思,但如果想像纠缠柏村那样纠缠宏江,那对方绝不会吝啬手段让他真的变成一具尸体。 罗伯特逃了,这次是彻彻底底没有其他想法了,在他看来,反正柏村彻底断气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所以此行虽然基路杰战死,但也不算是毫无收获。 至于不敢和宏江战斗,对方既然是陛下钦定的六大特记战力之一,甚至隐隐可以代表现在瀞灵廷中的最高战力,自己的撤退未尝不是明智的选择,陛下想必也会谅解吧。 另一边,感受到属于罗伯特的灵压不断远离,宏江也明白了对方不会或者说不敢再在周围盘桓的意思了,而这也恰恰是他想要的。 宏江一个瞬步来到柏村身旁,而柏村的副队长射场铁左卫门也赶了过来,看到在地上痛苦挣扎的队长,平日里冷静坚强的他一时间也慌了神。 射场想要捂住柏村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只是那空洞的伤口又岂是两只手能够掩盖得住的。 突然柏村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那属于人类的坚毅的脸上又一次冒出褐色的长毛。 同时他的脸型也逐渐发生着变化,又一次向着之前狼首的样子转变着,眼睁睁看着这一切的射场也不知如何,最后将目光投向一旁的宏江,“蝶冢队长,现在……” 射场本想向宏江求助,但看到宏江手里端着的东西竟一下子失了声,那是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瓷碟,碟子中乘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 那是柏村队长的心脏吗?为什么会在蝶冢队长的手里?两个问题浮现在射场脑海中,可不等他询问,宏江就用行动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 只见宏江从瓷碟中取出心脏,一把将其按进柏村左胸膛的空洞之中,而随着心脏被放入其中,柏村身上那两处可怕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不,射场看得很清楚,与其说宏江是将心脏放入的,不如说是他赶在柏村胸膛合上之前将心脏给塞回去了。 而随着心脏归位,柏村身上的变化也终于停止了,他又一次回到了大家熟悉的那副狼首人身的模样。 不过也并非完全都一样,射场注意到柏村的右手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兽爪,这可是以前的柏村队长所没有的。 他可以完全合理地推测,如果不是宏江把那颗心脏及时塞回到柏村体内,那么柏村肯定还会变化,可能最终会完全变成一只野兽。 “多谢救了柏村队长,蝶冢队长!”射场镇重地向宏江表示谢意。 宏江却没有搭理他,而是继续看着柏村,嘴里喃喃轻语道:“现在还不一定算是把他给救下来了呢。” 是的,虽然柏村不再表现出痛苦,气息也逐渐平稳,但还不能确保对方能够开口说话,能够恢复清醒的意识。 五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总觉得这难得的宁静过得很快但又长得难熬,终于,在宏江和射场都忽略了时间精准后,柏村缓缓睁开了双眼。 “射场……”他的声音有些虚弱,双眼有缓缓移到另一边,“蝶冢,是你……你是什么时候……” 估计连柏村都不明白他到底在说些什么,只是这并非是他脑子糊涂,而是萦绕在他心中的疑问实在太多,不知道先听到哪个答案好。 不过宏江能够明白柏村的意思,“当然是从你伤好后离开瀞灵廷,我就偷偷跟了过去,如果没有你的带领,那么偏僻的地方恐怕没人能找得到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注意到,我?” 柏村和宏江并没有私交,两人有过的交流恐怕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柏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行动能够吸引到对方的注意,尤其还是在上次灭却师袭击瀞灵廷不久后那么忙乱的时刻。 “因为你实在是个容易看透的人,虽然在拼命忍耐,但对于上次的失败,你绝对是最自责的人之一,不是吗?” 宏江反问了句,柏村只是点头示意,他就继续说道:“所以不管是洗刷耻辱也好,还是要守护瀞灵廷也罢,你都会想尽办法增强自己的实力,你虽然是个固执的家伙,但并不自负。” “所以呢?” 宏江轻轻一笑,“我说了你是个固执的家伙,灭却师践踏了你所珍重的事物甚至是你的信仰,那你一定不会满足只是能‘对抗’他们,而是要‘碾压’他们,可这并不容易,所以我一直很好奇你会怎么做,或者说,你会寻求谁的帮助。” “但是在瀞灵廷没有能帮助到我的人。”柏村说着,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他大概明白宏江为什么会在他不知不觉间跟他到了那个地方,同时也为眼前这个人的聪明而感慨。 “是的,瀞灵廷里没有人能帮助一个队长短时间内蜕变,可偏偏你又需要一次蜕变,你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最终你要么会找到我、浦原或者随便谁,要么你心中就有如何能蜕变这个问题的答案。” 宏江继续道:“我是个还算有好奇心的人,所以我关注了你一段时间,直到你一个人带着射场离开了瀞灵廷,我就明白那个答案一直就在你心里,或者说是在你的身上。毕竟,像你这样的存在于瀞灵廷乃至尸魂界都是极其特殊的。” “我相信你会带我探寻一个隐藏于世的秘密,从这点上来说,我反而要谢谢你,柏村。” 第七百一十九章 人狼一族和人化之术 是啊,如何蜕变的答案一直就在自己身上,只是这份蜕变,需要他再一次回到那个他所逃离的地方。 从某个方面讲,柏村在瀞灵廷、在护廷十三队中绝对是最为特殊的一个存在,一切皆因为他那异于常人的狼首人身的模样。 广袤的尸魂界中存在着数不清的流民甚至动物,但像柏村这样半人半兽的存在也绝对是另类的,或者在很多人想来应该是绝无仅有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虽然数量不多,但柏村有着自己的族人,也有着属于自己种族的名字——人狼一族。 这是因生前之罪坠落于畜生道,即便如此也未彻底死去,最终流落到尸魂界中的一族。 柏村知道身为人狼一族的自己意味着什么,那便是从尸魂界降生之时,就注定背负着罪孽的耻辱。 也因此,他以及人狼一族的其它人,一生中大部分都藏身于尸魂界的偏僻之处。 而柏村因为忍受不了藏身而活,遮挡住自己的样貌,抛弃了一族进入到了‘繁华’的流魂街中,而在不知道过了多少年后,被山本亲自带回了瀞灵廷之中,成为了一名死神。 虽然那时候他用破布遮挡住了自己的样貌,可他想山本一定知道自己的样貌,甚至身为能代表瀞灵廷历史的人,对方可能也知道这幅样子的他意味着什么。 但即便如此,山本依旧让他留在瀞灵廷中,甚至后来还将重要的队长之职交给了他,丝毫没有在意过他的身份。 所以,从山本将他带到瀞灵廷的那一刻起,他就发誓要贯彻山本所坚持的正义,以此报答对方收留自己的恩情。 可是就在不久前,他所尊敬并愿意为其付出生命的山本,竟然被友哈巴赫以卑劣的手段击败,虽然经过宏江的努力将其救了回来,但能否恢复意识都还是未知,哪怕恢复了意识,山本也必然会失去死神的力量。 他要复仇,必须要洗刷不能守护山本的屈辱! 可就像宏江所说的那样,柏村很清楚,以他的实力别说友哈巴赫,仅仅是星十字骑士团的那些人就让他难以招架,他必须要变强,迎来一次蜕变! 但这说起来轻松,要实现何其困难,身为队长的他或许还能够变强,但这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可当时的情况下,时间恰恰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 这时候曾经被他视为耻辱极力隐藏的身份成了救命稻草,或许身为死神的他短时间内无法迎来蜕变,可身为人狼一族,他的血脉中还有重大的力量能够挖掘。 为此他回到了那个他曾经逃离的地方,那个偏僻、幽暗而深邃的洞穴,见到了自己的祖父,并得知了能够激发自己力量的秘术——人化之术。 一时解开自出生就背负的罪行的枷锁,回复到降罪为野兽之前的姿态并获得无与伦比的力量,这便是人狼一族的人化之术。 只是想要习得此术就必须亲手将自己的心脏取出献给祖父,而习得人化之术后不仅会获得巨大的力量,同时意味着失去了生命,身体只是一具躯壳罢,只要还保持着人的姿态,就是不死之身。 也正是因为他早就失去了生命,罗伯特的两次枪击才没能奏效,基路杰的监狱也困不住他。 只是现在看来,祖父还是对他有所隐瞒,虽然保持人化之术时他是不死之躯,但承受伤害还是会减少人化之术维持的时间。 而且在人化之术失效后他也不是就此倒下,而是会不受控制地兽化,刚刚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如果没有宏江的插手,那么他肯定会一直变化,直到成为不能言语甚至再无理智的野兽。 可那样的结局柏村并非不能接受,可能唯一让他感到遗憾的,就是哪怕他拼尽了全力最后还是没能走到友哈巴赫所在的宫殿,没能亲自为元柳斋阁下报仇。 哪怕他回复到了最初的样子,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身为死神的力量了。 “祖父怎么样了……他……还活着吗?”柏村轻声问道,他不觉得自己的祖父会轻易向一个死神低头。 “你放心好了,他还活着。”宏江说着忍不住笑道:“不过因为他不是很想配合我,所以我就出手小小地教训了他一下,烧焦了些毛罢了。他可比你想的要爱惜性命,柏村。” 听闻此言柏村心里算是松了口气,然后又以复杂的口吻继续说道:“其实你不必这样做的,蝶冢,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心甘情愿。” 宏江摇了摇头,竖起三根手指:“不,我至少有三个理由支持我这样做,第一就是你祖父自己的原因。” 说到这,宏江又一次想起了在那昏暗洞穴中第一次见到柏村祖父的场景,那是一只光是牙齿就有他高的,巨大而又尽显老态的白狼,光是爬在那里,就给人莫名的压力。 “刚刚你也在经历人化之术失效后不可控的兽化,所以你应该明白最后你会是什么样子。现在你仔细想一想,同样身为人狼一族的你的祖父,为何会是保持着理智的野兽的模样?” 不等柏村回答,宏江就继续道:“可以推测的是,他曾经也是习得人化之术的一员,只不过在最后关头,不管是上一位教他人化之术的人救了他也好,还是他抢夺回自己的心脏,才让他没能彻底的兽化。而根据我和他的对话还有交手来看,我都更加倾向于他是抢夺了自己的心脏。” “如果说人化之术的要求都是心甘情愿地献上自己的心脏,那么他就是破坏规则的那一个,我不知道你对那头白狼保持着什么样的情感,但一个曾经违背了自己誓言的卑劣之徒,并不值得你为之付出,而我对他出手也只是以威慑为主。” 说到这,宏江脸上突然闪过意思狠厉之色,“更别提他还可笑地以为这次战争无论胜负只是世界换了个主人而已,在那幽暗之地苟延残喘的家伙敢这样大言不惭,留他一命已经算是克制了。” “况且此次战争如果我们真的战败,他也逃不了一死,我们在这里拼死拼活,这颗心脏就当是他为能够继续活下去的谢礼,我认为这才合情合理。” “你觉得呢,柏村?” 第七百二十章 三个理由 虽然自己的确没有到兽化的最后一步,但柏村对宏江的说法还是比较认同的,如果刚刚放任他兽化下去,最终恐怕真会变成一只没有理智的野兽吧。 这样想来,祖父能保持现在的模样,要么他生来便是那样,要么就和宏江推测的那样,曾经在人化之术结束之前对方夺回了自己的心脏。 一个曾背弃了誓言的人现在却想要以誓言维护自己的利益,这无疑是种可耻的行径,但即便如此,柏村对自己的祖父也无法抱有恨意。 “他曾经做过什么,是什么样老夫并不在意。献上心脏也是老夫心甘情愿,难道你觉得因为他曾经可能的食言,老夫就同样有足够的理由违背我的誓言吗,蝶冢?” “你当然可以选择正直地走到人生的终点,事实上你那时也并不知晓我的存在,不是吗?”宏江见柏村又想说什么,不想和对方在这点上争论,打断他继续道:“就算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了,我讲过我有三个理由支持我当时那么做,而第二个理由就是,我判断我乃至瀞灵廷可能都需要知晓你如何能完成蜕变的秘密。” “你……瀞灵廷……需要?” 宏江点点头,“其实你已经用你的行动证明了,我们和星十字骑士团存在差距,更别说他们的王——友哈巴赫,即便在你、在我们心中他战胜山老头都用了不光彩的手段,但他拥有着不逊于山老头的实力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 “而我们同样明白,这是一次没有退路的战争,不止是你,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个人如果都需要变强,甚至迎来一次蜕变,但你知道这太难了。而虽然你能迎来蜕变的原因主要是你与众不同的种族,可从中我未尝不能得到些借鉴。我不否认这样自私的想法和强盗无异,但我必须抓住一切可能主导这场战争的因素。” 如果说第一个理由带着些自我安慰的话,那么宏江现在所说的,就是他会从那只巨狼手上夺走柏村心脏的最主要的原因。 别说他一早就知道人化之术的存在,哪怕他不知道,相信也会做出相同的事。 人化之术是通过献祭自己的心脏、放弃自己的生命,从而得到巨大力量和不死之身的,独属于人狼一族的秘术。 而不管是其能够短时间内增加的巨大力量,还是那不知道说不死之躯还是说以死之身好的特性都吸引着宏江去探究,甚至通过剥离心脏将生命和力量剥离的做法,都值得去好好的研究。 是的,施展人化之术而剥离的心脏本身就具备着生的力量,或者说,它蕴含的就是生命本身。如果没有宏江的掺和,柏村的祖父也就是那只巨狼,最后会通过柏村的心脏延续自己的生命,成全他自己的不朽。 而既然献出的心脏代表着生命,那么剩余给柏村的就是死亡,也可以说是相对纯粹的死亡。 这也同时能解释为何人化之术能给予柏村蜕变般的巨大力量,按照宏江长时间的推测与研究,死神所代表的本就是死亡,所使用的自然也就是死亡的力量。 只是和代表纯粹生命追寻死亡的破面们不同,死神或多或少还是有着生的力量,这也是死神能够虚化的一个原因,想要代表纯粹的死亡、使用纯粹的死亡的力量,本身就似乎是个矛盾。 但施展了人化之术的柏村却无限接近于这个层面,甚至在宏江的理论中,这个状态下的柏村是最为接近理论里死神的存在。 宏江想要从中得到启发,因此跟随柏村,更加详细地了解人化之术,乃至后来夺取了柏村的心脏,用来研究如何将存在与生命二者区分,从而支撑纯粹的死亡和其所代表的力量。 这是他能够探索浩瀚的鬼道海洋的一大途径,甚至可能是唯一的途径,他必须要抓住。 只可惜虽然他掌握了柏村的心脏许久,但还是无法将其从人化之术脱离出来,或者说,他无法将这种提升力量的方法,从人狼一族特殊的成因中剥离。 首先将生命寄托于心脏或是其它之类存在脱离体外就已经不可思议,而以已死之身存在就更是匪夷所思。 人狼一族可能是凭借着自出声时所背负的罪孽,也可能是基于强烈的信念诸如复仇之类的情感,从而能够以已死之身保持行动。 基于此,灵魂、或者说基于灵魂探讨,更深层次诸如意识、信念、精神等等方面,才是能够复制人化之术的关键。 可惜就和探索浩瀚的鬼道海洋一样,甚至打开这扇大门的难度比通向结果更难,即便宏江有了参照,但想要有所收获需要的是大量的时间,以及不知何时会出现、也可能永远不会出现的契机。 这一度让他感到绝望,但想想在未来某个时刻这会成为他蜕变的积累,心里也就能接受了,更别说还能拯救柏村,倒也不觉得是无用功。 “那么,你成功了吗,蝶冢队长?”柏村用带着些期待的口吻问道。 他不觉得如果有了能够帮助到大家的发现,宏江会有所隐藏,既然直到开战前对方都没有表示,那就代表他的研究并不顺利。 可即使帮不到大家,柏村也希望能够尽到自己一份力,如果能给这个被元柳斋阁下一直寄予厚望的孩子一些启发,哪怕让他背负上失信于一族的罪责也没关系。 “受益良多,真是多亏了你,柏村队长。” 宏江说谎了,他不想这个愿意为瀞灵廷付出一切的人失望,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的努力到此为止,想让这个心里背负太多的人,能够安心地等待战争的结果。 “这样啊,那老夫能心安一些了。”柏村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只是我还没能到达那个宫殿,没能亲手替元柳斋阁下洗刷耻辱,接下来的事就拜托给你了,蝶冢……” 柏村勉强说完这话便晕了过去,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力量的消耗已经让他难以支持了。 “把他送去卯之花队长那里去吧,射场。” 射场点点头,将柏村扛起刚要离开,宏江又说道:“我夺下柏村心脏的最后一个理由,我们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可以因战争而死,但不能为了战争就必须死!他们要有能够看到自己守护下的世界的机会!你明白吗,射场?” “我明白,蝶冢队长。” “好好照顾你们的队长,告诉他,山老头会有醒来的那天,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去报答山老头的恩情,所以,给我好好地活下去!” 射场点了点头,就施展瞬步带着柏村离开了。 宏江仰头望着漆黑一片的天空,这是属于无形帝国的天空,不是属于瀞灵廷的天空。 但估算着时间,瀞灵廷也应该要迎来夜晚了,真正的反击也该开始了! 第七百二十一章 英雄!马斯可·多·马斯库林 瀞灵廷外确实已是日暮西陲,可尽管如此,和被那深邃黑暗笼罩的瀞灵廷相比还是过于明亮,那本就是比夜更深沉的黑。 先一护早一步踏上归途的恋次和露琪亚已经隐隐能看到大地上那显眼的黑点了,两人同时加快了下降的势头,迫不及待地想要赶赴战场。 而身处在瀞灵廷中的凤桥楼十郎却并没有一点焦急的情绪,至少看着在六车拳西手上连一招都走不过,倒在地上的灭却师,仅仅这场战斗对他们来说并不困难,哪怕对方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一员。 “怎,怎么会……请不要输啊,先生!”一个身材矮小,穿着背带裤像是孩子一样的灭却师跪倒在地上,一副可怜地模样哭泣道:“不能输啊,先生。” 虽然不知道带着这样一个脆弱的孩子来是为什么,但凤桥和拳西看着对方那可怜的模样都没有动手,拳西甚至一脸无奈地说道:“敌人太惨不忍睹,搞得我们像坏人一样啊。” 不等凤桥赞同,先前被打倒的桧佐木修兵断断续续地说道:“不,不是那样,队长!” “你醒过来了吗?”拳西往修兵的方向一看,见对方一脸严肃地说道:“必须,必须先收拾那个小鬼才行!” 小鬼?!拳西和凤桥突然意识到什么,齐齐朝着跪倒在地上的那个穿着背带裤的光头小鬼看去。 只见对方留着眼泪,双手握拳高喊道:“请站起来啊,超级大明星!” 虽然对方喊得用力,可二人还是没能感受到有什么危险,先前以为这个不起眼的小鬼才是星十字骑士团真正的成员,但怎么看事情都并非这样。 就在两人不知道该不该解决对方的时候,一道健硕地声音悄悄出现在了两人身后,胸膛一起一伏,让拳西和凤桥顿时寒毛树立。 还来不及回头看,拳西就被一掌拍飞了出去,直接撞塌了不远处的一座钟楼。 凤桥倒是看清了是谁,但紧接着便被一脚踹中,所幸他本身也有闪躲的动作,这一脚倒也没有挨全,但受伤还是在所难免的。 而比起身体的疼痛,眼前的景象无疑更加令他在意,先前那个身材健硕,戴着黄色面罩的灭却师,明明已经被拳西彻底击败失去了意识,现在不光像个没事人一样,甚至连对方身上那股气势都要比之前强了一个档次。 这种短时间内的起死回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凤桥立刻联想到了修兵刚刚的话,只是那个小鬼除了哭哭啼啼地喊了几句,也没有什么其他举动啊?! 偷袭了二人的灭却师可能是看到了凤桥写在脸上的疑惑,也或许是个性使然,毕竟那他那夸张得好像从搞笑漫画中走出来的样子,也表明了他是个张扬、爱出风头的人。 “我是马斯可·多·马斯库林!”男人自我介绍着,紧接着就解释了凤桥没说出口的疑问,“我的圣文字是s(superstar)英雄,詹姆斯的声援就是我的力量!”说完,他还指了指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穿着背带裤的光头小孩,看样子他就是詹姆斯。 声援就是力量吗?凤桥想起刚刚那个叫詹姆斯的小鬼哭喊着的那些话,原来奥秘就在其中。 所以,修兵才说要先解决那个小鬼,如果那所谓的声援能够无限次地发动,解决不掉詹姆斯的话,打败多少次马斯可那个大家伙都是没用的。 只是该怎么在马斯可的保护下优先解决掉詹姆斯呢?这对凤桥来说是个不小的难题,如果拳西那家伙还保持着能够战斗的状态就好了,二打一的话应该会有机会的。 就在凤桥心里暗自思索时,不远处坍塌的废墟中飞出一道人影,正是刚刚被一巴掌打飞的拳西。他并没有听到马斯可刚刚的话,所以还是将目标放在马斯可身上。 马斯可见状也是瞬间消失在原地,速度之快就连拳西都没有看到他移动的痕迹。 那魁梧的身躯一眨眼就来到眼前,拳西刚要出手,马斯可的动作却更为迅捷,一膝盖正顶在拳西腹部。 “明星飞鹰踢!” 拳西一口血吐出,只觉得脊骨都要被顶断了似的,而不等他直起身子,一只大手就抓住了他的脑袋,马斯可那有些滑稽的脸在眼前越来越大,最后两人的额头狠狠撞在一起。 “明星头槌!!” 虽然别狠狠撞了一下,但额头剧烈的疼痛反倒让拳西清醒了不少,被这般玩闹式的招式打中,也让他心头怒火暴起! “可恶,不要得意忘形!” 他紧咬着呀,右拳紧握一拳轰出,拳风激荡发出砰砰的音爆之声,打在马斯可身上更是爆发出惊人的灵压,连幽暗的天空都被点亮了。 可等到光芒散去,马斯可面罩下的那张嘴却显出得以的笑容,他如蒲扇般大小的右掌牢牢地抓着拳西的拳头,得意地嘲讽道:“根本没用。” 拳西见状想要抽回拳头,却根本做不到,反倒被马斯可一把拉了过去,被对方一记手刀砍在手臂上,伴随着咔的一声脆响,他的右臂被硬生生折断。 不等疼痛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马斯可又是一拳狠狠砸在拳西头上,将其径直从空中打了下去,还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倒在坑中的拳西捂着断了的右臂痛苦地哀嚎着,可即便这样,对手依旧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半空中的马斯可双手高举,犹如一颗陨石一般从天而降,目标正是倒在坑中的拳西,双膝重重砸在拳西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连地面都颤了一下,刚刚还在痛苦哀嚎着的拳西也没了动静,甚至连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就好像死去了一样。 先前在刚遇到拳西和凤桥时曾说出要数到十解决对方的马斯可缓缓站起身,看着完全失去意识地拳西不屑地说道:“看来没必要数到十了。” 但他好像也忘记了一件事,虽然拳西已经在他手上倒下了,但凤桥还依旧在场,而趁着拳西被击倒的时间,凤桥也做了不少的事。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马斯可从胜利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声音的主人正是被一条软鞭刺穿胸膛,被挂在半空中的詹姆斯! 第七百二十二章 恶棍降临! 是的,不管是修兵的提醒还是马斯可对自己能力的说明,都指向詹姆斯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小鬼,才是对手力量的关键。 拳西的出手给凤桥创造了掐断敌人力量源泉的机会,但马斯可刚刚的攻势也过于凶猛,他虽然成功逮到了詹姆斯,但却没来得及支援拳西。 “先,先生……”被洞穿胸口挂在本空的詹姆斯虚弱地呼唤着马斯可,或许是希望对方能够救下他吧。 可没等马斯可行动,凤桥将手中的长鞭猛地一挥,直接将詹姆斯一分为二,他不会给对方任何一点能救下詹姆斯的机会! “詹姆斯!!!”这一行动也激怒了马斯可,他紧握着拳头,怒吼道:“混账,竟然敢伤害无辜的粉丝,太卑鄙了!” 凤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随你怎么说,总之这个家伙不在,你就无法发挥力量了吧?拳西尽全力制造了空档,我可不能浪费。” 他说着,手里的长鞭一卷,一个又一个没有五官,脸上长着犹如昆虫口器的金色人偶排列出现在面前,“卍解,金沙罗舞蹈团!” 同时一对金色的大手出现在半空中,他们凭空舞动着,好似在演奏什么乐器似的,一阵缥缈的音乐声在凭空响起。 马斯可面对这诡异的场景有些不解,凤桥则主动说道:“金沙罗舞蹈团是死之舞蹈团,门票就是你的性命!” 他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金色的指挥棒,随着右手轻轻一挥,排列在他面前的人偶齐齐朝马斯可冲去。 “本日第一支舞蹈,海流!” 数十个人偶手舞足蹈,没有朝马斯可发动进攻,只是不停地围绕着他旋转。 随着人偶的旋转,马斯可耳边响起海浪拍打在海面上的声音,人偶旋转带起的风不知何时化为了旋转的海浪,不停撕扯着他的身体。 水?所以这是能操控水的卍解吗? 马斯可心中暗想着,不远处的凤桥又一次挥动手里的指挥棒,耳边的海浪声逐渐消退,空中缥缈的音乐也一下子激昂起来! “第二支舞蹈,火山使者!” 这一次,围绕着马斯可的人偶脸上还有手上都突然燃起了火焰,只见他们齐齐朝马斯可一扑,熊熊烈火瞬间就将他给吞噬。 马斯可不停用手扑灭着身上的火焰,同时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没有能够同时操控水和火的斩魄刀,这种东西肯定是骗术!” 话虽如此,可无论刚才海浪撕扯他的感觉,还是此刻火焰缠身的炙热感,都是那样真实,或者说都不需要去思考那感觉是否真实,只要看看已经被烧伤的肩膀,眼前的一切都不会是幻觉。 难道真的有能够同时操纵水和火的斩魄刀?就在马斯可心中怀疑之时,凤桥倒是出声肯定了他最初的想法。 “没错,我的能力就是骗术,然而,夺走人心的向来都是骗术。我操控的是音乐,在你耳中回响的骗术旋律将会夺走你的心,被骗术夺走了心自然会灼伤,也会断气!” 音乐?马斯可终于注意到了那自从凤桥卍解后,就一直响彻着的音乐,原来那才是一切的根源吗? 就在这时,凤桥高高举起手中的指挥棒,音乐变得恢宏中带着丝哀愁,“来吧,最后来场与你最相符的表演,第三支舞蹈,英雄生涯!” 而就在这时,马斯可伸出两根食指堵住了自己按在自己的面罩之上,看位置,那是耳朵的位置。 “什么?以为光是堵住耳朵就……” 凤桥略带嘲讽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马斯可拔出了按在耳朵上的两根手指,指尖的鲜血证明他刚刚不仅是堵上了耳朵。 “把鼓膜戳破了吗!” 凤桥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他的斩魄刀严格来说也是幻象系的斩魄刀,只是比起操纵感知,他是通过音乐令所营造的幻象巨现到敌人身上。 但即便最终能具现化,其根本的载体还是音乐,或者说是通过敌人的听觉才能发挥作用的能力,现在马斯可以自残的方式完全摧毁了自己的听觉,那么金沙罗舞蹈团自然也就失去了其该有的能力。 反观马斯可却是咧嘴一笑,他思考的并没有那么多,只是敌人说自己的能力是通过音乐施展的骗术,那么听不到音乐,那骗术自然也就不会生效了。 事实也是如此,他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同时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也消失不见了,那难耐的炙热感也消失不见。 他双手抬起到额头,摆出一个略显中二的姿势,凤桥还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从马斯可面罩上的五角星中突然射出一道光束。 那五角星形的光束实在太快,凤桥连闪躲的意识都没有,便被洞穿了胸口,直到倒下前,他脸上都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是根本没想到用拳脚打败了拳西的马斯可,居然会使出这样的招式。 “坏人,就死在英雄的光束之下吧!” 看着倒下的凤桥,马斯可插着腰哈哈大笑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在为击败了两个队长级的人高兴,还是为他身为英雄成功惩戒了坏人而高兴。 只是这笑声落在凤桥耳中确实那样刺耳,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就这样倒下了,更是因为他辜负了拳西的努力和牺牲。 他伸出右手想要支撑自己再站起来,但严重的伤势却让他连扭转手腕都无比的困难,而这微不足道的反抗也落在了马斯可眼中。 “哦?还没断气吗?区区恶棍还真是拥有着让人厌恶的生命力!” 他骂骂咧咧地走到凤桥身前,双手再一次举起指着面罩上的五角星,“不可饶恕,去死吧!” 那夺命的五角光束再一次射出,一旦命中肯定会将凤桥化为灰烬。 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到突然横在风桥身前,只是稍稍一倾便将那凌厉的光束给弹开。 见状,马斯可表情也严肃起来,“竟然能弹开明星光束,你是什么人!” “恶棍一名!” 恋次扶起眼前的护目镜,语气虽然平静,眼神却异常狠厉仿佛要撕碎马斯可一样。 紧赶慢赶终于赶回了瀞灵廷,就让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平息他已经快要沸腾的战意吧。 第七百二十三章 恶棍本就是卑鄙的 恋次及时赶到,紧接着,露琪亚也从空中轻轻落下,然后第一时间就蹲在凤桥身边确认对方的安危。 “恋次……” “露琪亚,六车队长和凤桥队长就交给你了,两个人在一起也是浪费时间。”恋次打断露琪亚的话,有些不屑地看着马斯可,“那家伙我一个人就可以解决。” 这正好和露琪亚的想法不谋而合,虽然说他们勉强赶到算是救下了凤桥,可不管是被洞穿胸膛的凤桥还是另一边已经不省人事的拳西,情况都不是很好,需要赶快送去治疗。 “那就交给你了,他不是现在的你的对手。” 露琪亚说完就带着凤桥和拳西离开了,她对从灵王宫修炼归来的恋次绝对有自信,他们已经成为也必须成为能够独当一面的人了。 马斯可也没有阻拦露琪亚,反倒是捏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恋次,说话的口吻中带着丝嘲弄,“怎么,不两个一起上真的没关系吗?刚才的队长们也很卑劣地二对一了呢,我是没什么关系的,反正恶棍本来就很卑劣,尽量使用卑劣手段也没关系啊!” 恋次撇撇嘴,回道:“谢啦,那就让我卑劣的获胜好了。” 这是面对恋次这有些挑衅的举动,马斯可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或是不屑之类的情绪,很奇怪,如果恋次的判断没错的话,对方脸上的表情是疑惑。 马斯可双手放在耳边,“你好像说了什么帅气的话,对了,我刚刚好像刺穿了我的鼓膜,所以什么也听不见了!” 恋次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马斯可,连自己受了什么伤都会转眼忘记,六车队长和凤桥队长真的是被这么个不靠谱的家伙给击败的吗? 马斯可则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转过身呼唤着詹姆斯的名字,而先前被横斩成两半的詹姆斯也好似没事人一样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一脸兴奋地回应着马斯可。 “我需要声援,詹姆斯!我要用粉丝声援来治愈自己!” “是,小事一桩!”詹姆斯双手一撑,上半生跃在空中大声喊道:“打起精神,超级大明星!!!” 马斯可面罩上的空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看上去被刺破的鼓膜已经愈合了。 而这一切也落在了恋次眼中,他和露琪亚因为才刚刚赶到,所以并不清楚眼前的对手有着什么奇怪的能力。 现在看来,对方的能力和那个被斩成两截还能和没事人一样加油打气的小鬼一定有关,只是那小鬼是只能治疗这个滑稽的家伙还是有其他的力量?不过光是这种迅速的治疗能力就有些棘手。 就在恋次心中暗自思索着要找机会先解决詹姆斯时,马斯可指着他大声说道:“我现在能听得一清二楚了,怎么样啊,恶棍,试着说些什么吧!” 看着装扮浮夸,言行更是浮夸的马斯可,恋次忍不住吐槽道:“好恶心的家伙。” 声音虽小,但这话还是清晰地落在马斯可耳中,只是面对这样的话,他却是一副兴奋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恋次刚刚是说了什么好话一样。 “坏话确认,不可原谅!” 说话间,他双腿一蹬,整个人笔直如炮弹一样冲向恋次,“明星火箭头槌!” 这一击和先前他对付拳西相比,速度更快、力量更强!而就在马斯可心想着一头槌解决掉眼前的敌人时,恋次却悠哉地一个闪身,正好躲过他的头槌。 而不等马斯可做出变招,恋次又手高举,狠狠一肘敲在马斯可头上! 这一下马斯可就好像突然坠落的飞机,即便离地面只有半米左右的距离,但还是在恋次脚下砸出了一个大坑。 不过恋次这一下虽然重,但还不至于让马斯可失去行动能力,他迅速直起身,半跪在地上一边擦着嘴边的鲜血,一边对恋次夸奖道:“闪过我的明星头槌还出了一招手肘攻击,看来你至少有些运气。” 紧接着他站起身,仿佛说教般道:“不过你这家伙犯了一个错,刚才的一拳挑起了本明星的愤怒!” 挑起了你的愤怒又能怎么样?又算什么错误?我们可是要彼此厮杀的敌人啊!难道我还要小心地照顾你的情绪吗?恋次心里暗自吐槽着。 马斯可则举起了自己的拳头,只见他拳头上青筋密布,上面还浮现出一枚五瓣星芒。 “与愤怒一同浮现于拳头的星之纹章,这正是要打击恶棍的神所挑选的明星之证!杀人铁拳!!” 话落,马斯可就一拳轰向恋次的面门,当击中恋次的瞬间,闪耀的五角星芒在拳锋闪耀,剧烈的灵压仿佛要将一切化为灰烬一般。 “如何啊,恶棍!星之纹章的出现会让我的攻击提升到平常的十倍!这就是所谓正义的铁锤!!”马斯可一脸兴奋地高呼着,拳尖的星芒要到达最闪耀的时刻,“乖乖倒下,死在正义之力下吧!” 只是当光芒暗淡、烟尘散尽,马斯可脸上的兴奋也逐渐凝固,眼神中逐渐写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只见恋次一只手挡住他的拳头,非但毫发无损,还一脸轻松好像是接下了一次微不足道地进攻似的。 “怎么了?杀人铁拳杀不了死神吗?” 恋次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恰恰刺在马斯可最敏感的神经之上,他双眼睁得滚圆目次欲裂,愤怒的吼声如同炸响的雷霆! “混蛋!区区恶棍竟然接下了英雄的铁拳!” 他疯狂地挥舞着双拳,一枚又一枚的星芒在恋次身上炸裂,伴随着他嘴里不停的‘杀杀杀……’的怒吼,光是拳头爆出的余波,就让周围的建筑纷纷崩落塌陷! 数十拳,或许已经打了上百拳,可极度愤怒的马斯可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仿佛进入到了时间的循环中,嘴里只知道喊‘杀’,双拳只会不停交错地轰出。 “先生……”一道轻弱的声音传入耳中,让马斯可的动作随之一停,那是属于他的粉丝的詹姆斯的声音。 马斯可回头看去,只有上半身的詹姆斯身上遍布血痕,只是弱弱地说了句“对不起”后,就突然沿着血线炸成了数十块碎肉。 “詹姆斯!”马斯可连忙赶到詹姆斯身边,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詹姆斯变成碎片了!” “抱歉……”恋次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废墟中响起,“你沉浸在你的正义铁锤之中时,我先解决了他,这样的话,你也没办法治愈自己了吧?” “卑鄙无耻!” 面对马斯可的谩骂,恋次表现得毫不在意,“不是你说的吗?恶棍反正就是卑鄙小人啊。” 说着,他扬起手里的蛇尾丸,一个瞬步便来到了马斯可面前一刀挥出,这是他回到瀞灵廷后朝敌人正式挥出的第一刀,一刀就要将对方拦腰斩断! 第七百二十四章 杀不死的詹姆斯? 一刀彻底结果了马斯可,恋次当然是这样想的,可即便他这一刀速度极快,马斯可还是有所反应向后一跃,虽说没有完全躲开恋次的斩击,但好在没有被一分为二。 当然,此刻马斯可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恋次那一刀几乎快碰触到了他的脊椎,腹部巨大的伤口不断涌出鲜血,这样的状态别说战斗,倒下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可马斯可明显不想就这样放弃,他身体用力一弓,强行将断开的腹部贴在一起,只是鲜血还是不断流下,这只是治标不治本。 “我不会死,我不会死……” 面对马斯可的自言自语恋次当然是一脸不屑,他已经将能够治疗对方的詹姆斯大卸八块,即便自己不再动手,马斯可的死也是必然的。 “明星怎么能被恶棍干掉呢,我不会倒下的……”马斯可依旧自言自语着,然后突然大喊道:“你不这样认为吗,詹姆斯?!” “没错!” 那有些尖细的声音传来才让恋次一下子变了脸色,他转头看去,只见已经被他斩成碎块的詹姆斯的尸体中,居然缓缓爬出了一个小人,分明就是一个缩小版的詹姆斯! 不仅于此,从满地的尸块中,一个又一个的小人从鲜血中爬出,他们都是缩小了的詹姆斯的模样,嘴里不断喊着“加油,大明星”诸如此类的语言。 而在不绝于耳的加油声中,马斯可腹部的伤口迅速愈合,同时,一团蓝色的灵子火焰将其包裹,一股充满力量的灵压从他体内爆发而出。 隔着火焰恋次只能看个大概,只见火焰中马斯可的身影似乎又变得高大了几分,最后像是终于到达了极限,他身上的火焰一下子被震散开来。 此时的马斯可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印有五角星图案的短裤,如岩石般的肌肉给人一种浑厚的力量感,他脸上黄色的头套也发生了变化,黑底白边,眼部有火焰纹路,额头的五角星也变得更加巨大。 所以,虽然眼前这个人力量的关键来自于那个叫詹姆斯的小鬼,但詹姆斯本身是不死之身吗?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就像詹姆斯给马斯可声援,治愈其伤口增加其力量,马斯可也呼唤过詹姆斯,所以这二人其实是互相影响的关系? 恋次脑海中迅速闪过这两个想法,他本人更倾向于后面一种可能,毕竟詹姆斯如果不会死的话,那不就意味着马斯可也永远不会倒下?他不觉得仅仅一个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就有这样的能力。 而这样的话,似乎要同时解决掉马斯可和詹姆斯才行啊。 就在恋次思考着该如何解决眼前敌人时,身为敌人的马斯可却一脸享受的表情。 “恶棍啊,能够看见本明星真正的力量,你可以说是很荣幸了。” 真正的力量?也就是说那个叫詹姆斯的小鬼再也无法增强眼前这个人的力量了吗?恋次又有了新的想法。 可马斯可却不管他在想什么,只见他右拳紧握,身体向后侧倾,“接招吧,这就是获得真正力量的本明星的必杀……” 恋次脸上第一次露出严肃的表情,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能保证像先前那样从容地应对对手了。 突然,马斯可右拳狠狠向前挥出,但身体却并没有动,只是朝着百米外的恋次凌空挥了一拳,“明星擒摔!” 只是这一拳哪怕打在空气上都爆发出好像惊雷一般的巨大轰鸣声,恋次只觉得眼前闪过一道拳影,身体便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如何?获得真正力量的本明星连距离一公里以外的恶棍也能够打倒,人称——一里武术!!!” 马斯可说完又是一拳轰出,还是只看到一道拳影,恋次都还没落地,就又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而这时,马斯可也来到恋次正下方,双拳疯狂挥出,好似暴雨一般地拳雨将恋次包围,根本由不得他反抗,就好像一根在旋风中的羽毛,只能身不由己地在天空流浪。 “在本大明星的力量面前,你连双脚落地都办不到!你就永远被击飞在空中吧!”马斯可猖狂地笑道。 这样猛烈的攻势又持续了几分钟,恋次虽然无法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一时半会也不像是会被打死的样子。 一里武术虽然强悍,但还远远威胁不到他的生命,如果不是一时不察,甚至眼下都不会陷入到这种窘境之中。 而既然是窘境自然就要想着摆脱,可恋次面对对手有些密不透风的攻击一时间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归根结底还是他有些轻敌了。 恋次在为自己的轻敌懊恼,马斯可也快到了能够坚持的极限,这个极限并非是他无法再维持这样高强度地对恋次攻击,而是他也发现了仅靠一里武术不能置对手于死地,他有些不想再这样拖拖拉拉下去了。 念及于此,他双脚一蹬朝天空飞去,在半空之中腰间的星芒一闪,脑后浮现出一颗湛蓝色的五角星不说,一张由灵子组成的披风更是吸人眼球,这就是他的完圣体,他要发动致命一击了! 一路上升的马斯可瞬间越过恋次,来到其正上方,紧接着他双脚凌空蹬踏,不断在空中变幻位置的同时,蓝色的披风也在空中留下了他行动的轨迹。 恋次抬头一看,头顶由蓝色灵子形成的团不正是一颗未完的五角星吗? 而随着马斯可用身体画上那欠缺的最后一笔,一颗巨大的湛蓝五角星就在空中成型,而他本人身处在五角星的正中央,双手双脚张开,也好像是一个人形的五角星。 “来,接招吧!明星闪耀,超级新星!!” 巨大的五角星光柱轰然落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湛蓝,大地在光束下默默消沉,恋次就好像一只小小的蚂蚁,顷刻间便淹没在那耀眼的光束之中。 马斯可双手抱胸一脸满意地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却没有听到那掩盖在巨大轰鸣声下弱小却坚定的声音。 “卍解……” 第七百二十五章 真正的卍解,双王蛇尾丸 “狒狒王蛇尾丸。” 这是恋次最熟悉的名字之一,那是他的斩魄刀蛇尾丸卍解的名字。 “不不不,那个名字是假的。” 而如果不是那个人说出这样的话,恋次肯定会一拳打在说这话的人脸上,如果不是灵王宫零番队的那个和尚——兵主部一兵卫。 零番队的五名队员不仅实力高超,能够入选零番队更是因为他们在某种程度代表了尸魂界的历史,创造了改变尸魂界的事物。 麒麟寺天示郎创造了回道、曳舟桐生创造了暂时魂魄的技术、二枚屋王悦是斩魄刀的创造者、修多罗千手丸乃是死霸装的创造者。 而最后的兵主部一兵卫则是为尸魂界的一切命名,包括王悦锻造的浅打最后变为真正的斩魄刀后的名字。所以他被灵王赐予称号——眼和尚,也唤做真名呼和尚。 所以,如果不是这样一个人告诉恋次,他的卍解名狒狒王蛇尾丸其实是假名字的话,恋次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其实说是假名字也并不完全准确,准确来说狒狒王蛇尾丸这个名字,只是他卍解的一半,而只告诉一半名字,代表着他的斩魄刀之承认了他一半。 哪怕是现在回想起来,恋次都会觉得面红耳赤,被自己的斩魄刀只承认了一半,这是让人多么羞耻的一件事。 不过经过在灵王宫的修行,他现在应该已经完全得到自己斩魄刀的承认了,他很相信这一点。 只不过这一点也永远得不到验证了,因为在离开前兵主部一兵卫就将他卍解的真正名字告诉了他。 “记住了,你的卍解名叫……” “双王蛇尾丸!” 巨大的白骨蛇首从蓝色光束中冒出头,不知道是它撕裂了光束,还是其巨大的身躯摆脱了光束的笼罩。 半空中的马斯可露出疑惑的表情,可下一刻,他得意的一击就被一分为二。 光芒散去恋次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此刻最吸引人的,莫过于他卍解后的模样。 他整条左手被一条好像白猿的手臂所覆盖,右手则握着一颗巨大的白骨蛇首,张开的蛇口中冒出一届宽厚的长刀,刀锋上还有四节宛如蛇牙的倒钩,整体看起来就好像骨蛇突出的信子。 而骨蛇巨大的身体则缠绕在恋次身上,就好像一片片骨甲一般,这便是蛇尾丸卍解后真正的样子,没有先前那般庞大,却显得更加凝练有力。 “关键时刻施展了卍解所以逃过了本大明星的制裁吗?” 半空中马斯可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也意识到了恋次卍解的不简单,“很危险的恶棍,很危险的卍解,居然能够挡住本大明星的最大必杀技,更不能让你活着了!” “我的心现在正因要打倒你的正义感,仿佛要燃烧殆尽般地喷着火焰!” 他兴奋地吼叫着,身体向下一倒,双脚凌空一蹬,双拳前伸如同超人般向恋次冲去。 面对从天而降的马斯可,恋次左手一探,覆盖在其上的猿臂倏地一下飞了出去。 巨大的猿掌一下子就将马斯可的冲劲卸去,然后五指一合,就要将其握在掌心。 马斯可立刻察觉到不对想要从猿掌中逃脱,但最后还是被一下子捏住了左手,仅仅是轻轻的一个动作,骨骼断裂那清脆的响声就在耳边响起,马斯可顿时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太吵了!”恋次嫌弃地说着,左手一甩,覆盖其上的猿手也同样一甩将马斯可丢了出去,正好撞在一边倾斜的楼宇之上,瞬间将其化为废墟。 不过也就一个呼吸的功夫,马斯可便从废墟中窜出,他面目变得狰狞起来,嘴里不断咒骂着:“可恶,可恶,混账东西!!!” “竟然折断了大明星的左臂,我绝对无法原谅你这个小人!和什么邪恶正义无关了,我要宰了你!” 他愤怒地再次朝恋次冲去,怒火中烧之下竟然都没有呼唤詹姆斯为其声援,治好他被折断的左臂。 和邪恶正义无关,本来就该这个样子,之前一直说什么正义、恶徒什么的,还真是让人觉得虚伪,恋次心里默默吐槽着。 不过对方既然想要分个生死,也正好合他意,虽然按照他之前对待六车队长和凤桥队长的方式,应该要好好折磨一番,但他也答应了露琪亚不要浪费时间。 那就到这为止,分出个胜负吧! 恋次抬起右手的刀,轻轻一跃,明明是后动,却先一步来到了马斯可面前。 他的动作太快了,快到马斯可只是看到了他,刚想有动作,就被一刀刺穿了胸膛。 不过这样的一刀根本不足以了结马斯可,别说他还有詹姆斯能够声援恢复,哪怕不恢复,他都能够反击。 只是当他握紧拳头刚要捶打在恋次身上时,体内突然爆发出一股炽热而又狂暴的灵压,仅仅一刹那,他的内脏、血液就被这股灵压给蒸发了。 “蛇牙铁炮!” 白色的灵压化为火焰,形成一尊巨大的蛇首从马斯可体内爆发而出,不仅将马斯可的身体完全包裹,还将不远处数十个微型的詹姆斯囊括其中。 连一点声音都来不及发出,詹姆斯便化为灰烬,知道消亡前的一瞬间他都是那副崇敬而又期待的模样,好像他的大明星马斯可一定会再次呼唤他的名字,让他复活。 只是,这单纯的期盼恐怕永远得不到回应了吧,其实在双王蛇尾丸刺中马斯可的那刻起,他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就已经不复存在,整个人也成为一具空壳。 而现在,那副空壳都变成了焦炭的模样,整个上身几乎已经完全消失,剩余的四肢和头颅,也在微风吹拂下化为粉末。 “燃烧殆尽了吗,这也是你所希望的吧,超级大明星。”恋次说着类似悼念的话,语气中却没有半点悲伤怜悯或是尊敬的情绪。 如果是以往的话,或许他会给这个对手些许的尊重,可对方那句话‘不管什么正义还是邪恶’提醒了他,这是战争,他不应该有任何的怜悯之心。 这个人手上一定也染上了不少死神的血,而从此刻起他也要有相应的觉悟,灭却师就是他的敌人,他注定要在这场战争中沾满敌人的鲜血! 第七百二十六章 夜 “马斯可……”哈斯沃德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他知道随着那个人的消逝,这个名字也注定被遗忘。 “那是刚刚战死的灭却师的名字吗?”不远处的春水耳朵很灵,他出声打趣道:“看来友哈巴赫的愿望无法实现了,这场战争注定会持续很久。” “你似乎很得意?”哈斯沃德平静地问道。 春水则笑着回应道:“不管多小的胜利,都不会让人觉得沮丧吧?” “但你们也折损了两名队长,这也算胜利吗?” “当然,况且现在就下定义还为时尚早,我相信我们的人会让他们顽强的活下去。” “就当是我们的一次失败好了。”哈斯沃德似乎不想在这件事上继续争论下去,“酣畅淋漓的胜利固然令人喜悦,但却有些配不上战争这样宏大的词汇,历经岁月沉淀的美酒,入口后才会让人去回味。” 春水撇了撇嘴,微笑道:“什么话都让你说了,还真是够狡猾呢。” 的确,最早来说要迅速结束战斗的人是哈斯沃德,现在瀞灵廷各处战局焦灼,说战争本就应该需要时间来被人铭记的也是他,怎么看都是哈斯沃德在嘴硬。 只是春水却不觉得这是敌人因为失败而在狡辩,至少对这个叫哈斯沃德的人来说不是这样的,这个人给春水的感觉有些矛盾。 对方自称是星十字骑士团的团长,那么就可以认为其在无形帝国中拥有这仅此与友哈巴赫的地位与实力。 这样的人在战争开始之时就找上了自己,春水不觉得当初哈斯沃德说要解决他这个死神的首领是在开玩笑,可之后对方的行动又不得不让春水觉得这是句玩笑话。 虽然有着七绪的鬼道做保护,但这样的鬼道应该阻拦不了这个实力不知深浅的人多久。 可偏偏哈斯沃德就是没有急于发动进攻,当然对方还是尝试破解了七绪的鬼道,只是那样的行为在春水眼中连试探都算不上,更像是打法时间的一种玩闹罢了。 所以这位星十字骑士团团长找上自己究竟有什么原因?掣肘自己不亲身参与到战争中吗?春水实在弄不清他或者说他背后的友哈巴赫到底做着什么打算,也有可能,这位星十字骑士团团长的行为并非全然来自于友哈巴赫的授意? 也因为摸不透对手的心思,虽然春水表现得非常悠闲,但实际上还是小心戒备着哈斯沃德随时可能的暴起,而没随着一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陨落,在他看来哈斯沃德出手的可能性就越高。 只是哈斯沃德还是那副平静甚至于冷漠的模样,相比较外松内紧的春水,他好像真的把自己从内而外地排除到这场战争之外了。 他抬头静静地看着天空,然后又缓缓将目光投向春水,手中的长剑慢慢归鞘,好像自言自语道:“看来剩余的时间不足以让我解决掉你了,现在,我需要回到陛下身边去了。” 陛下,友哈巴赫,无形帝国的创始人也是所有灭却师的先祖。 当他还是个婴儿之时,双眼看不到、双耳听不着、喉咙无法发出声音、甚至无法活动。 他没有任何活下去的能力,可身为孩童的他并不觉得恐惧,没有哭声是因为无法使用喉咙,但就算能他也不会哭泣吧,他知道自己即便没有活下去的能力,也能够活下去。 周围的人发现了他,并将他视为上天的赏赐,因为他们发现触摸过他的人,其所缺少的部分会逐渐补足。 得了肺病的人肺部痊愈、寂寞的人内心得以填满、胆小的人充满勇气、甚至失去腿的人也逐渐恢复,他所拥有的是分享灵魂的能力! 每当有人触摸他,他就会分出部分灵魂让一个人灵魂所无法填补的伤逐渐痊愈,同时,那个人的伤复原期间,其所获得的知识、能力、以及绽放的才能,全部的全部都会刻在他赋予的灵魂碎片中,然后,那一切都会在那个人死去之时回到他体内。 触摸过他的人全都活不久,数年、数月、有时甚至数日后就会死亡。然而即便如此,人们还是聚集到身为孩童的他身边。 当分出的灵魂回归,身为孩童的他原本无法活动的手脚、看不见的双眼也逐渐治愈。 其实最早他并没有名字,只是当他终于听得到声音时,发现人们以奇迹的名字称呼他,他知道那是人们信仰的神之名,但仍决定将其定位自己的名字——友哈巴赫! 现在还保持着神之名的他就静坐在自己的王宫之中,静看着千年来一成不变的夜空,感受着被他赐予星十字之名的人为他四处征讨、或是耻辱地死于敌手。 耻辱?或许吧,被赐予了圣文字的他们会战败应该感到耻辱,只是对友哈巴赫来说,其实只是无关痛痒的小事罢了。 苍都、基路杰、马斯可战死了,是的,他们再无复活的可能了。 但就和在孩童时收回灵魂碎片一样,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战死后,他们的一切都会回归到他的身体中,这本就是他们的归宿。 所以,星十字骑士团是活着还是死去又有什么影响呢,他们的知识、才华、力量、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消失,都会随着他永远存在下去! 友哈巴赫看着窗外的夜空,虽然没有任何改变,但随着恋次和露琪亚的降临,那天空却也不是无形帝国的天空了,而是尸魂界本身的天空。 尸魂界迎来了真正的黑夜。 是啊,现在的夜空才是属于尸魂界的夜空,宏江抬头看着空中的弯月,内心却好像被烈日炙烤,血液都隐隐在沸腾。 早在无形帝国时他就已经见过,甚至生出过到达这里的想法,但没想到真正踏足眼前这栋友哈巴赫栖身的冰之宫殿时,会是在瀞灵廷之中。 “你是在不安吗,蝶冢先生?”市丸银的身影从宏江身后的空气中浮现,“都到这里了,你要是不安,我们可不知该如何是好哦。” 紧接着,从宏江背后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身影,史塔克、妮露、乌鲁奇奥ls尔阿波罗、列森、葛力姆乔,他们的目光集中在宏江身上。 “怎么会,只是觉得有些兴奋罢了。”宏江看着眼前巨大的冰之宫殿,轻轻一笑,“让灭却师闹了这么久现在也该我们了。” “这么坚固的宫殿,可不要轻轻一碰就碎了。” 第七百二十七章 信号 如果说友哈巴赫下达尽快结束战斗的指令,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而不得不宣告破产,那么宏江是切切实实抱着不想再拖延的心态来到了这里。阑 游离在瀞灵廷各处的普通灭却师也好,还保持相当战力的星十字骑士团也罢,这些都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宏江集结了可能集结的所有力量,就要在这个夜晚,他要和友哈巴赫分出个胜负,为这场战争彻彻底底地画上句号! 他甚至不打算进入眼前的冰之宫殿寻找友哈巴赫究竟在哪,而是思索着对方的藏身处最有可能在哪里,然后从外部长驱直入! 是在中间么? 最高层的位置还是中层的位置? 就在宏江思索之时,几人身后的高楼上出现一道身影,正是面带着铁面具的毕·杰·奎因。 此刻在他的视野中,宏江自然打上了大大的标记,而市丸银等人也没有被他忽略,有关这群人的数据飞快在他脑海中闪过。阑 别说有关宏江那长长的数据总结起来就危险两个字,就算是市丸银等人,在奎因的数据库中也不是能够轻易解决的对象。 此刻这群人没有在瀞灵廷四处征战,反而全都聚集在此,他们的目标想必就是陛下,这个结论的正确性根据奎因判断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那么该如何处理眼下的局面呢? 不知道哈斯沃德有没有返回,守护在陛下左右? 可就算哈斯沃德已经返回,面对宏江以及其麾下的这群人,真的能守护好陛下吗? 奎因无法判断胜负,不管是关于宏江的数据,还是哈斯沃德的数据,都仅仅停留在极其表面的层次,根本无法支持他模拟双方开战后的战局走向。 而就在奎因分析如何应对宏江必然的偷袭时,他视野中心的那个人突然转过头,一双细眸瞬间将他锁定。阑 一时间奎因脑海中警声大响,他双手一张掀开身上的白袍,散发金属光泽的身躯伴随着咔咔的声响,一根又一根炮管从他身体中冒出尽皆朝向宏江。 砰砰砰的声响从背后传来,市丸银回头一看,数不清的炮弹如同暴雨一般向他们倾泄而来,奎因的身影在那枪林弹雨后面,浑身散发火光仿佛在燃烧一样。 “什么时候跟了一只老鼠过来啊。”市丸银自言自语着,右手默默附上腰间的斩魄刀柄。 只是没等他拔出刀,宏江就冲了出去,他洁白的刀刃在空中划过,刀光织成一张网,将数不清的炮弹全部斩成两半。 无数的炮弹爆炸在半空中化为一片火海,而宏江的身影却早就穿过它,甚至还借助着爆炸的威力,以更快的速度朝奎因冲去! 看着视野中越来越近的宏江,哪怕全身已经机械化,没什么感情的奎因也陷入到快要死机的窘态之中。 这个被友哈巴赫列为特记战力之一的男人,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眼神,都迫使他不得不更新对其的判断,而这种更新对他而言就意味着巨大的压力。阑 撤退?不,只有应战才有生还的可能! 奎因瞬间做出了冷静的判断,虽然那生还的可能根据他的推算还不足百分之十,但比起其他必死的结局,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只见他身体迅速变化着,双手化为两杆长长的狙击枪管的同时,身上不断翻涌出的铁屑也在头顶化为一枚巨大的导弹。 奎因的应对很快,可宏江的动作更快,就在对方即将完成变化反击时,他就现身直接一刀横扫而去,直接将奎因拦腰斩断! “遭受到严重打击,开启修复系统。”奎因口中传出不带任何感情的机械音,一根根金属细线从伤口涌出,似乎是要将分成两半的身躯再次糅合在一起。 只是宏江怎么会给他这样的机会,他左手五指弯曲,指尖闪烁耀眼的电芒,直接插入到奎因的脑袋之中,“青破道,五指雷枪!”然后用力一扯将对方还未缝合好的身体再一次扯断。 “检测到外部能量侵入,必须将其……驱逐。”阑 听到奎因的自言自语,宏江指尖流淌的电芒变得更甚,奎因上半身也不断有电芒溢出冒出淡淡的黑烟,再也没了声音。 “像你这样失控的机械才应该被处理掉。” 仅仅几个呼吸间就解决掉了一名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哪怕心里知道宏江的实力,市丸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看来我们的主将状态火热啊。” 宏江没有听到市丸银的感慨,他面无表情地提着已经失去意识的奎因,转过身看着不远处巨大的冰之宫殿,眉头一皱,直接将手里的奎因丢了出去,然后一刀挥出。 恐怖的灵压从刀锋涌出,如汹涌的海浪将奎因顷刻间化为灰烬,然后威势不减继续逼向友哈巴赫栖身的宫殿,像是要将其一分为二! 不管是从视觉上还是感知上,宏江这一刀都吸引了瀞灵廷所有人的注意。阑 正在战斗中的巴兹比都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只是下一刻赫利贝尔的巨剑就迫使他不得不收回心神。 “蝶冢大人的行动开始了,不论付出什么,我都不会让你有离开的机会。” 听着赫利贝尔坚定而冷峻的宣言,巴兹比先是眉头一皱,紧接着轻轻一笑,“你们的王要送死是他的事,我现在可燃烧得正旺呢,谁都别想让我熄灭。” 另一边,长剑和双刀碰撞,看着双刀背后的那张脸,哈斯沃德古井无波的双眸第一次出现名为不安和烦躁的情绪。 “真是不错的眼神啊,可惜勾起你情绪的人并不是我。”春水打趣倒。 哈斯沃德用力一挥,春水也没有拼到底的意思,反是借力一退,继续保持着进可攻退可守的距离。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吗?”阑 “确切的说是宏江那小子的计划,没有什么理由,但现在看你的样子,似乎很有效。”春水嘴角一弯,“我们的年轻人很会给人惊喜,你说呢?” “虽然让人惊讶,但是蝶冢宏江的话其实并不让人觉得意外。”哈斯沃德淡淡地说道:“倒是你,确实让人觉得是个麻烦的家伙。” “那真是不胜荣幸,只是不管你再怎么恭维我,我都不会轻易放你离开。” 春水严肃地说道:“刚刚那是一个信号,是宏江发出要结束这场战争的信号,我们这些老家伙虽然没法直接参与到其中,但拼上老命不让你们添麻烦还是要尝试一下的。” “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开始,不是吗?” 第七百二十八章 恐惧——艾斯·诺特 信号,虽然没有任何提前的计划,可当宏江发出那强烈信号的瞬间,所有人不论敌我都明白了那信号的含义,这是代表决战的信号!馅 露琪亚瞬间明白了宏江的意思,她也清楚此时此刻自己最应该做的事,不是赶去帮助宏江,那样只会让局势变得更乱,她要做的是掐断敌人的支援! 蝶冢大哥既然选择了这个时机出手,而且从那冰之宫殿的方向再没有激烈灵压碰撞的气息传来,那很可能身处在冰之宫殿的友哈巴赫此刻身边并没有太多的防护。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相比较己方,现在灭却师一方才是更应该着急的一方,相信这也是蝶冢大哥挑选这个时机的原因吧。 露琪亚在心里默默揣测着宏江的心思,虽然不清楚这对友哈巴赫的奇袭是否会奏效,但既然对方做出这样的选择,那么她能做的只有相信还有配合。 果然,在前往冰之宫殿的路上,露琪亚便看到了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对方的装扮来看,无疑是星十字骑士团中的一员。 露琪亚抽出斩魄刀,只是还不等她偷袭,那奔跑着的人突然停下脚步,倏地转过头,一对无神而深邃的黑色眼眸盯着她,让人有种浸泡在冷水中的湿腻感。 “你是……”馅 露琪亚看着眼前身材修长,有着一头黑色中分长发,下半张脸被带刺的黑色面罩所笼罩的男人,眉头微微紧皱,心中被唤起了不好的记忆。 “你就是艾斯·诺特,夺走了我兄长卍解的家伙吧。” 在上一次无形帝国袭击瀞灵廷时,她和眼前这个人有过一面之缘,准确来说,她仅仅是看到了白哉倒在了眼前这个人的面前,而如果不是被带去了灵王宫,这个人就是杀害白哉的凶手! 如果说之前是为了配合宏江阻拦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那现在露琪亚好像找到了更具说服力的战斗原因,她要洗刷这个人给予兄长的耻辱。 男人则歪着脑袋一副疑惑的模样,随后仿佛恍然大悟般冷清地说道:“我知道你,朽木白哉之妹朽木露琪亚。” 随后他声音微微上扬,好似他才是更受伤的一方,“朽木白哉现在在哪?!他把我的千本樱弄去哪里了?告诉我!” 明明是抢夺的一方却好像自己才是主人,真是个无耻的家伙!露琪亚心里怒骂着艾斯·诺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厌恶。馅 她当然不会回答对方的问题,在经历过灵王宫的修行后,不仅像恋次之类被夺走卍解的人重新掌握了自己的卍解,并且根据兵主部一兵卫的说法,他们的卍解也不会再被夺去了。 而露琪亚的沉默进一步激怒了艾斯·诺特,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不断嘶喊着“朽木白哉在哪?在哪!”而在得不到任何回应的情况下,他声音又突然一沉,无神的双眸盯着露琪亚,语气中带着阴沉自言自语道:“是不是杀了你,他就会来到这里?!” 话音刚落,艾斯·诺特双手一扬,面前浮现出一圈蓝色的光钉,右手一推,一枚接一枚地向露琪亚射去。 而露琪亚虽然心中饱含着对对方的怒火,可面对艾斯·诺特的攻击也不敢大意,毕竟当时的白哉就是败在对方手里,这里有被夺去卍解的原因,但艾斯·诺特的实力也同样不容小觑。 露琪亚闪身躲过射来的光钉,那些钉子打在身后的墙壁上并没有爆发多么惊人的能量,但却留下一滩又一滩黑色的墨迹,说不上是什么东西。 露琪亚看着身后一滩又一滩的墨迹,心中思索着那会不会就是艾斯·诺特先前击败兄长的,名为恐惧的圣文字能力。 虽然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那墨迹确实给人不好的感觉,况且先前兄长也是被那光钉所击中才无力再战的,恐怕那给人不好感觉的墨迹就是恐惧的根源。馅 而既然这种恐惧有迹可循,那就代表着能够反击,能够斩断! 露琪亚不再闪躲,反倒迎着射来光钉而去,斩魄刀在手中打了个转,“凌舞吧,袖白雪!” 随着袖白雪刀锋划过,一道冰墙凭空凝结将飞来的光钉阻拦在外。 可不等露琪亚生出高兴或欣慰之类的情绪,那光钉中渗出的黑色墨汁就穿过冰墙,粘在了她的手上。 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就好像站在一片广袤无边,往下看去深不见底只有一片漆黑的水面之上,阴冷潮湿的空气透过皮肤侵蚀着骨头,让人忍不住想要跪倒下去,只是看着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却又只能颤颤巍巍地站立着,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坠入那无尽的黑暗。 “没用的,恐惧用冰是防不住的。” 艾斯·诺特的声音从远方飘来,他好像也行走在无边的水面上,脚步轻踏掠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馅 而每有一道涟漪打来,露琪亚就觉得自己身体一软,身体好像下一刻就会散架似的。 终于,她右手一软,袖白雪脱手插在地面之上,她的身形渐渐弓了下去,似乎接下来倒下去的就是自己。 艾斯·诺特的嘲笑声传来,在露琪亚耳里,那声音也又湿又冷,着实让人难受,“动不了了吗?没办法,那就是恐惧,恐惧就是那种东西,无妨抗拒无法摆脱的东西。” 艾斯·诺特看着露琪亚缓缓低下头,他也低下了头,好像这样才能够看到他想看到的,露琪亚那苍白而又无助的表情。 而露琪亚呢,她能感觉到自己就快倒下了,身体马上就要不受控制地倒下去了。 她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过来,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那阴冷潮湿的感觉还是没有消失,还是在侵袭着她的骨骼、神经还有血液。 不过,她不能就此沉沦,她咬着牙缓缓抬起头,正迎上艾斯·诺特那有些困惑、有些惊讶的目光。馅 “这就是恐惧,那么,你的恐惧又是什么呢?” 艾斯·诺特歪着脑袋,“什么?” 他终于看到了露琪亚的脸,那张脸确实有些苍白,只是却没有什么无助的表情,准确来说,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情。 同时,他也听到了露琪亚对他的质问,一个他从来没有听过的质问。 “恐惧无法发挥作用,对你而言是恐惧吗?” 第七百二十九章 生命无法逃脱恐惧 恐惧,无法发挥作用?嵋 艾斯·诺特弯腰直视着露琪亚好像在期待着什么,或许这个大言不惭的女人下一秒就会双腿发软跪倒在自己面前,也可能是冷汗直流但还强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那是他最喜欢在敌人脸上看到的表情。 可惜露琪亚似乎真的摆脱了恐惧,目光中没有一丝犹疑,身体瘦小但却无比坚强,看不出有一点颤抖的样子。 “恐惧,无法发挥作用?”艾斯·诺特喃喃自语着,但很快就将心中的怀疑驱逐干净,肯定地说道:“那是不可能有的事情。” 露琪亚听到这话则嗤笑道:“不可能有这种事?你真这么认为的话就再一次用那光钉对付我好了。”她说着,将袖白雪单手竖在身前,语气坚定道:“看着吧,然后感受恐惧吧,这就是真正的袖白雪。” 艾斯·诺特依旧弯着腰,双眼还是那副无神好似盲人的状态,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枚光钉突然向露琪亚射去。 对手这次发动攻击的速度要比之前快不少,露琪亚险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好在千钧一发之际,她抬起左手直接挡住射来的光钉。 只是随着艾斯·诺特直起身来,一枚又一枚的光钉凭空出现直直刺向露琪亚,甚至露琪亚都来不及挥刀抵挡,就被三四枚光钉打中。嵋 “再用那光钉对付我?从刚才起只会躲着我攻击的家伙,还敢这样说。” 艾斯·诺特不屑地说道,他双眼无神地盯着露琪亚,等待着那些光钉刺进对方的身体,然后将无法抗拒的恐惧深深植入她的身体! 可惜的是,那些光钉并没有如他所愿那般进入刺进露琪亚的身体,只见它们一点点被冻结,最后全都化为洁白的冰锥,落在地上化为一片碎冰。 明明刺中身体了,但还是被冰冻了吗?艾斯·诺特看着眼前这一幕回想起了袖白雪这把斩魄刀。 和号称冰系最强的冰轮丸不同,这把刀好像是以刀身为半径来冻结事物的,所以,虽然没有用刀抵挡,但还是借助了斩魄刀的能力保护自身,让自己的攻击被冰封了吗? 很聪明的做法,艾斯·诺特心里默默夸奖着,随后又有些不屑地讽刺对手,虽然冰封了光钉,但其中真正的恐惧又怎么是能够被冰所封锁的? 正当他有些洋洋自得之时,露琪亚却给了他一个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的答案,或者说这也可以称之为回答,对他先前所说之话的回答。嵋 “你说我之前只会躲避你的光钉,现在却说着让你攻击过来的大话对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说我现在可以引出袖白雪真正的力量了,但要让身体习惯还需要一段时间,在那之前是不能承受你的攻击的。” “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好像随着时间的推移,你或者说你的身体就有办法承受恐惧似的。”艾斯·诺特打断了露琪亚的话,冷冷地说道:“你把它冻结了又如何,我说过了,恐惧是无法用冰阻挡的,不信的话,看看你的左手好了。” 露琪亚斜眼看去,她左手掌已经被染成一片漆黑,而这也就是对方所说的恐惧! “我的恐惧并不是从伤口入侵,而是只要轻轻拂过,就会渗入的,绝对无法阻挡的事物。” “任何人都拥有感到心安以及感到恐惧的事物。”艾斯·诺特双手一张,目光也随之飘向两只手,好像这两只手一边承载着名为安心的事物,另一边则是阴冷的恐惧。 “踏入到心安的地方时,询问为何会心安,都只会回答‘不知不觉就如此’之类模糊的答案。” “但踏入到恐惧的地方时,不论哪个笨蛋都能够明白说出恐惧的理由。”嵋 他的声音越来越快,仿佛谈论有关恐惧的话题,能给他带来无尽的愉悦,“很暗、很冷、很高、很宅、很痛、很脏,恐惧的理由五花八门。而追究那些理由,所有心安都与生联结,恐惧则与死联结,就如同回答不出想活着理由的人,却回答得出不想死的理由一样,并不之局限于带有感情的生物,所有生命都会对死,也就是恐惧本能性的回避。” 艾斯·诺特说着,双眸又一次回正,目光中倒映出露琪亚的模样,“拥有生命的一切,都是为了逃离恐惧而活,都是为了逃离恐惧而锻炼自己,都是为了逃离恐惧而成长。” 他声音陡然高昂起来,“所以,恐惧不可能无法发挥作用,只要你还有生命,你就会被恐惧所吞没!” 艾斯·诺特有些愤怒,不仅仅因为露琪亚的话,还有对方那漠然的样子。 没错,这个女人还没有倒下,即便她已经被恐惧侵袭,但还在那里故作坚强,好像就是为了证明恐惧在她身上无法奏效。 其实能坚持到现在,露琪亚在艾斯·诺特心中是值得敬佩的,毕竟她的兄长那个朽木白哉,在恐惧的侵蚀下可没有她坚持得久,早早就已经崩溃了。 可就是因为她的坚持,艾斯·诺特才更加的愤怒,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死神光凭借不能被恐惧打败的信念就要坚持下去,而偏偏她还在坚持着!嵋 无法原谅,幼稚!他要让这个天真的女人明白,她的坚持是多么的可笑,让她知道,她的坚持在恐惧面前是多么的渺小,不值一提! 所以,倒下吧,快些倒下吧,在我的脚下色色发抖,在无穷的恐惧中颤抖、哭泣、绝望地忏悔,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何其的幼稚可笑! 或者来反驳我吧,继续那可怜的,注定会溃败的抵抗!艾斯·诺特虽然不喜欢这样,但等到对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的那瞬间,却也是美好的风景,就像朽木白哉一样! 所以,你会选择哪一种方式被恐惧吞没呢?你到底会怎么倒下呢? 艾斯·诺特看着露琪亚还屹立不倒的身躯,想着对方恐怕会选择后者,继续那注定失败的抵抗,这样也不错,非常的不错。 你就继续这样无意义地坚持好了,等你最终倒下后,我一定会让你好好平常最深暗的恐惧,让你好好体会自己的过错! 就在艾斯·诺特在脑海中谱写接下来的疯狂奏章时,露琪亚却轻轻吐出一句话,将他所有的预想瞬间破坏!嵋 “没错,只要还有生命就无法摆脱恐惧。” 第七百三十章 袖白雪的能力 “没错,只要还有生命就无法摆脱恐惧。”露琪亚沉声说着,好似是对艾斯·诺特的赞同,不过当她抬起头,闪耀着坚定目光的双眸中哪有一点恐惧的神色,“所以,恐惧对我无法发挥作用。”芞 艾斯·诺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完全不理解露琪亚为何能把那两句话组合在一起,一个肯定了生命无法摆脱恐惧的活生生的人,出口否认了恐惧会对其产生影响? 露琪亚也捕捉到了对手眼里的疑惑,继续解释道:“听不懂吗?我是在说,现在的我没有生命。” 没有生命?这在说什么玩笑话?可是看露琪亚那副模样,好似恐惧确实没有对其产生影响。 只要是生命就无法摆脱恐惧,那么相对应的,没有生命的死物自然也就不会有恐惧这种情绪,这合情合理。 但艾斯·诺特还是有些不相信对手那没有生命的说辞,“这是怎么回事?” 露琪亚举起手中的袖白雪,只见其洁白的刀身不知何时开始缠绕着缕缕寒气,而她那张还有些稚嫩的脸上,也渐渐有冰霜爬了上去。 “袖白雪并不是从刀刃释放寒气的刀,而是使持有者的肉体降至冰点以下的斩魄刀。持有者所触及的一切都会冰冻,刀身只是为扩展冰冻范围的一环。”芞 话落,露琪亚额头上的护目镜突然话落,落在地上化为了几块碎冰,仿佛真的在验证她的说法,袖白雪这把斩魄刀将她的肉体已经降至了冰点以下。 可这怎么可能?如果真按这个女人的说法,那她现在就是一座冰雕,别说动了,哪怕是说话也根本做不到! 所以,即便事实就在眼前,艾斯·诺特还是不相信,“胡扯,肉体降至冰点以下,灵子活动会停止,无法维持生命,你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没错,所以说现在的我已经死了,我藉由驾驭自己的灵子,获得了暂时杀死肉体之术。这幅肉体之中所有的灵子运动皆已停止,渗入我体内的恐惧也在体表就停止住了。” 说完,露琪亚还伸出自己的左手展示给对方看,其上的漆黑依旧存在,证明她刚刚所说皆是事实,所谓的恐惧根本无法深入她的身体! 事实就在眼前,饶是再不合理再难以置信,艾斯·诺特都不得不承认去相信。 可看他那副有些呆滞的模样,似乎还是不愿相信露琪亚的说辞,语气说他是不愿意相信对手的说法,更不如说他是不知道失去恐惧这个武器后,他究竟该怎么办?芞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就在他呆滞着喃喃自语之际,露琪亚却突然发难,她带着寒气的身影如一缕清风从艾斯·诺特身边略过,洁白的刀刃划过对方的肩膀。 “负十八度,血液会瞬间冻结,不会从伤口流出。” 艾斯·诺特回过神来,他右肩上出现的深深的伤口,其中那抹鲜红中带着些苍白,就好似一个艺术品一样。 如果这道伤口不是出现在自己身上的话,艾斯·诺特不介意好好欣赏一番,而如今他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茫然,去应对眼前的敌人。 可他才转过身,还不等发动攻击,脚下的地面就剧烈震动起来,差点让他坐倒在地上。 “负五十度,我双脚所及地面内部的水会冻结,从而引起剧烈的冰震。”芞 露琪亚解释着,她的身体同样随着剧烈的震动而摇晃着,好似暴风雨中的小舟,这并不是她用来杀敌的招式。 袖白雪虽然是让使用者肉体温度降至冰点以下的斩魄刀,但其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或者说眼下的露琪亚还不足以瞬间发挥它的最大威力。 和作用更多是产生更多的冰的冰轮丸不同,袖白雪的武器就是温度,更低的温度代表着威力越大的招式,而想要达到终点也就是最大的温度,需要一个过程、一些时间,所以不分敌我的冰震实属无奈。 终于,随着震动越来越弱,露琪亚感觉到袖白雪的临界点也越来越近,“最后,负273.15度,绝对零度!” 是的,这是袖白雪能够达到的最低温度,也是其威力最大的时刻。 露琪亚抬起手中的袖白雪指向不远处的艾斯·诺特,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她在心中默默祈祷着,让我的动作快一些吧,在这个温度下我活动的极限时间是四秒。芞 没错,哪怕经过在灵王宫的修行,露琪亚依旧无法完全驾驭袖白雪,让身体降至绝对零度,不仅活动时间有限,甚至连控制身体的幅度都相当有限。 所以她才会选择直指刺向对手的动作,这种状态下,这就是最方便最快能够触碰到对手的方式,要是挥刀的话,时间恐怕来不及。 露琪亚的速度很快,好似一道白色的闪电带着刺骨的冰寒。 艾斯·诺特发出几枚光钉,只是还没碰触到她,便化为齑粉消散在空中。 他隐约地觉得不对劲,看着露琪亚冲来的身影,他仿佛看到了死亡,按照他所说的,那便是恐惧。 事实证明,哪怕是掌控恐惧的他,也会感觉到恐惧,也会害怕死亡,也会想要摆脱死亡摆脱恐惧。 他下意识地想要闪身,只是身体才刚扭了一下露琪亚的刀锋就刺到了面前,他只得拼命扭开身体,想要躲过露琪亚的刀锋。芞 艾斯·诺特本就身材修长,再加上露琪亚只是一刀刺来,他这一扭倒正好与对方的刀刃错开。 只是露琪亚的身体还是碰触到了他,只是一瞬间,艾斯·诺特便化为了一具身体弯曲的冰雕,他飞扬的长发也永远被固定住,甚至连其眼中的惊恐都不会再消退下去。 要死了吗,还是我已经死了呢?这样的念头萦绕在艾斯·诺特心中,而且好似永远都不会再消散了,因为不光是他的身体,就连他的意识都在凝结。 他刚刚也在为了逃避死亡而拼命努力着,所以,此刻萦绕在脑海中的那感觉是恐惧吗? 这,就是恐惧的感觉吗? 第七百三十一章 重生的恐惧之主 其实,面对死亡的又何止艾斯·诺特一人,当错过他身体的时候,露琪亚也已经化为了一座冰雕。瓕 好在她心中一直把控着那四秒的时间,如今成功将对手冰封,她也得以从那危险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负192度、负148度、负95度…… 露琪亚身体的温度逐渐在回暖,覆盖在她身上的冰霜也在逐渐消散,只是她还是不敢动弹,只能站在原地让身体继续回暖。 经过在灵王宫的修行,她不仅掌握了袖白雪真正的能力,实力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但袖白雪的能力就好像一把双刃剑一般,说实话让她有些头疼。 终于,露琪亚肉体的温度回升到了负十度左右,她也可以尝试活动活动身体。只是看着拇指破开的伤口,她心中还是有些后怕,虽然在尽量控制,但刚刚还是稍微超出了四秒的时间。 虽然还是战胜了艾斯·诺特,但露琪亚脸上却没有什么喜色,她很清楚刚刚的攻击差一点就被对方给躲开了,接下来在对敌的时候,她一定要更小心的行事。瓕 就在她想要离开时,一道轻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恐惧……” 露琪亚猛地回过头,但艾斯·诺特依旧好好的冰封着,难道刚刚的是幻听吗? “恐惧……” 不,露琪亚顿时露出惊讶的表情,她不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虽然那声音微不可闻,但确实是艾斯·诺特的声音! 在绝对零度的攻击下对方难道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是啊,在绝对零度的袭击下,怎么还会有人能够活着呢?准确来说,艾斯·诺特此刻也不算活着,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化为了冰块,只有被冰封前残留的意识还没有消散。瓕 他不明白,那个死神带给他的那种情绪,那种想要摆脱死亡,想要保留生命的情绪、感觉,真的是恐惧吗? 如果按照他先前的说法,那正是恐惧,只要有生命的事物就无法逃避的恐惧。 可是艾斯·诺特却不愿意承认,或者说他残存的意识不愿意认同,他是驱使恐惧的人,是恐惧的主宰,不会有人能给他带来恐惧! “这种东西,就是恐惧?” 不,这种东西不是恐惧,不是恐惧!至少,不是我的恐惧!在露琪亚讶异的目光中,艾斯·诺特破冰而出! 不对,这不能说是破冰而出,因为露琪亚分明看见那冰层碎开后,下方依旧是对方被冻结的身体! 与其说这是在破冰而出,不如说对手是打破了已经化为冰的身体,重新凭空塑造了一个躯体!瓕 最先出现的便是艾斯·诺特的头颅,只见原本遮挡了他下半张脸的面罩已经不见,一张利齿丛生、狰狞的嘴几乎占据了他的下半张脸。 那张嘴一开一合着,用最坚定的声音阐述着他最坚定的信念,“这种东西不会是我的恐惧!只有被陛下责骂,被陛下责骂并将我的这副身躯夺走,才是恐惧!” 艾斯·诺特的身躯从碎冰中重塑,同时他也好似陷入到了重生后的癫狂中,“与那相比,战斗所带来的恐惧、苦痛都感受不到!!!” 话落,艾斯·诺特双眼一翻,眼白中央浮现出星十字芒,同时从眼中流出黑色的液体,在双颊上留下两道长又宽的黑色泪痕。 同时,一道长长的伤痕从他的咽喉起,径直贯穿了他整个身躯,而他那惨败的身体看上去就好像一具死尸一般。 “神之怯懦!” 这便是艾斯·诺特的完圣体,只是看着他那诡异恐怖的样子,即便其脑后有五角星芒闪耀出蓝色的光芒,也没有一点神圣的样子。瓕 露琪亚见状再一次解放袖白雪,让身体降温的同时向后退去,避免在身体降温到冰点下前让对手的恐惧影响到她。 见露琪亚向后退去,艾斯·诺特并没有发射光钉的意思,而是向上一跃,最后重重地落在了露琪亚身后。 这时候露琪亚的肉体温度也降到了冰点以下,见对手落在了她的身后,转身就是一刀砍去,刀锋最后刚好停在其面前。 “碰不到,对吧?”艾斯·诺特淡淡地问道。 并不是盲目追上来,而是控制了距离吗?露琪亚想着,向前迈出一步,又是一刀挥去。 奇怪的是,也不见艾斯·诺特有什么动作,她的刀锋又一次从他面前擦过,之后露琪亚又试着向前挥了几刀,但无疑例外都刚好擦着对方的面门而过,并没有伤到对方。 “没有用的,你碰不到我的。”艾斯·诺特语气中带着丝讽刺,“还没有发现吗,你碰不到我并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而是你的脚根本动弹不得。”瓕 “你说什么!?” 露琪亚下意识低头看去,她的双脚一前一后正好是刚刚转过身时的样子,可她之前明明向前迈步了的,难道那感觉是假的? 露琪亚尝试迈出脚步,感觉上她的确是迈出了步伐,可在眼中,她的双腿就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一动都没动,而这想必和艾斯·诺特的恐惧脱不了关系。 “我的身体被恐惧所控制了吗?不可能,我的身体明明已经……” 我的身体明明已经降至冰点以下了,恐惧根本无法渗透,露琪亚这话还未说完,便被艾斯·诺特出声打断,“你,在看着我吧?” “那又怎样?” “你身体的灵子虽然因为降至冰点以下停止活动,但是,神经并未停止!”瓕 没错,如果连神经都停止运作,那么露琪亚根本无法驱使自己的身体,而这想必就是此刻她此刻会陷入到恐惧控制中的原因。 果然,艾斯·诺特接着解释道:“所谓神之怯懦,就是通过视神经,对你强迫传输恐惧!” 可是我…… “你一定在想,你最开始并没有完整看过我对吧。”艾斯·诺特说出了露琪亚心中所想,继续道:“让你好好见识下好了。” 话落,一张巨大的细网在露琪亚身边浮现,这显现的巨网遮天蔽日,仿佛将人带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异空间一般。 而在每个网眼之中,都张着一只竖瞳,它们每个的视线都聚集在露琪亚身上,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第七百三十二章 斩开恐惧之人 不说已经失控无法动弹的双脚,光是被那上下左右无数只眼睛盯着,都让露琪亚心中生出不适的感觉。毂 “所以你明白了吧,不论朝向何处都会直视我的眼睛,你的神经逃不了被恐惧侵袭的!” 艾斯·诺特的话仿佛黑暗中的一束光让露琪亚恍然大悟,既然对手现在是通过视神经直接向她传导恐惧,那么只要从根源上切断恐惧的输入就好了。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虽然面对强敌这样的做法无异于自斩一臂,但眼下让身体尽快从那恐惧的状态中脱离才是当务之急。 见状艾斯·诺特发出一声不屑的笑声,仿佛呵斥学生一般道:“就算闭上眼睛也没有用!美好回忆长存心中,痛苦的回忆则更加长久!” 黑暗,或许就是人最初面对的恐惧吧,闭上眼的露琪亚倒不觉得有多害怕,只是在那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似乎正有不祥的事物袭来。 什么东西好像突然从她手边擦过,就好像枯败的树叶,仅仅是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就留下一些碎屑,而这样的东西越来越多,好像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踝,再过不久就会将她完全吞没吧。 只是露琪亚不敢睁开眼睛,她在心中不断告诫着自己,告诫自己这就是敌人的能力在作祟,是自己的身体感知被操控了,而她要做的事就是不要让对手继续影响自己,不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要睁开双眼。毂 可艾斯·诺特的声音还是不断钻进她的耳朵,好像非要把她拉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就如同过去的恐惧会在夜里浮现,见过一次的恐惧,闭上眼只会更强烈地在脑海深处回响!” 伴随着艾斯·诺特的话,过往那些令人害怕的画面不断在露琪亚眼前闪过,里面有蓝染那看似温和却冷酷的微笑,有宏江若无其事阻拦一护救她的画面,更有白哉满身鲜血倒下的画面…… 不止有这些过去的鲜血,还有仿佛预言一般的画面。 露琪亚看到了倒在敌人脚下的恋次、看到了双眼如黑洞般仿佛被夺走灵魂了的白哉、更有被长剑刺穿胸膛,嘶声问自己‘为什么会倒在这里’的宏江…… 她看到了这场战争的彻底失败,看到了堆砌在自己面前如山一般的死神的尸体,里面有自己所熟悉的人,也有不熟悉的…… 她看到鲜血从自己脚边流淌而过,那腥臭的味道让她的味抽搐。毂 她听到了,听到了每个人都在用埋怨的语气,用嘶哑地声音控诉她,控诉她的无能。 露琪亚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一滴又一滴的冷汗从额头留下,紧闭的双眼剧烈颤抖着,她一面告诫着自己这都是幻觉,可眼前的一幕幕惨剧,耳边的一声声控诉却又那么真实,她真的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看着露琪亚身体的颤抖越来越剧烈,艾斯·诺特也逐渐陷入了癫狂,他声音高昂而尖细,他要亲自击垮眼前的人! “来吧!就被你迄今为止所逃避的恐惧灼烧身心至死吧!!” 他疯狂的笑着,看着对面摇摇欲坠的人心中说不出的喜悦,这其中或许还带着些报复的意味,毕竟以恐惧为武器的他居然差点因为对手而恐惧,这是何等的耻辱。 但这一切现在都不再重要了,他是站在最后的人,他才掌控恐惧的主人,那个号称不会恐惧的人最终也会死在恐惧之下,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了! 就在露琪亚即将到达极限,艾斯·诺特的报复即将成功之际,包裹着二人的眼眸网格突然被撕开一道裂口。毂 艾斯·诺特回首望去,同一时间,露琪亚也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再也不敢去想象那黑暗中闪现出的下一个画面会是何等惨烈和恐惧。 本以为随着睁开眼睛她也会真的倒下,但在艾斯·诺特身后的那个身影却好似给她注入了一股力量,让她还能够勉强站立着。 “兄,兄长?” 是的,在艾斯·诺特身后,将那无数眼眸撕开了一角的人正是白哉,此刻他身披白色的披风,身边飘舞着朵朵粉色的樱花,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只是露琪亚有些怕,她害怕这是自己的错觉,害怕这安心的画面下一刻就布满血腥,那会令她崩溃的。 “你是,朽木白哉,来得正好。”艾斯·诺特的话不禁让露琪亚松了口气,至少证明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同时艾斯·诺特也微微眯着眼,好像很开心的样子,“我都快等不下去了,状况如何,被我削过的内脏?尤其是胃,我可是整个刺穿了,没办法吃东西应该很饿吧?感觉,你稍微变瘦了些?”毂 面对艾斯·诺特有些挑衅的话语,白哉只是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是真的大哥,真是太好了,露琪亚心中暗自想到,突然她回想起艾斯·诺特刚刚的话,这家伙还是把兄长当做对手! “不行,兄长!,不能直视这家伙的眼睛!” 露琪亚连忙提醒道,她害怕白哉因为之前和艾斯·诺特对战,因为认知还局限在之前而被暗算。 只是被切开的眼睛网格再一次围了过来,转眼间就要将白哉吞没! “已经太迟了!” 艾斯·诺特看着即将被眼睛包围的白哉,心中无比得意,虽然杀了露琪亚让他高兴,但真正让他着迷的,果然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毂 可就当左右合并的网格即将把白哉笼罩之时,无数条由樱花组成的细流仿佛一柄柄利剑,瞬间将白哉身边的眼睛刺穿,然后那无数柄樱花利剑向两边一扫,彻底将网格切成了粉碎。 而白哉就站在那里,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动过,就好像一座屹立在乱流中的剑锋,任凭水流如何冲刷,都岿然不动。 而他看着对面脱离了癫狂状态,一下子安静下来的艾斯·诺特,也终于有了和对方对话的兴趣。 “你刚刚说太迟了的,是哪位?” 第七百三十三章 落下的樱花之雨 虽然白哉一副傲慢的模样,但露琪亚并没有觉得不适,甚至只有这样的白哉才会让她觉得比较安心和真实,毕竟这才是那个将瀞灵廷和朽木家抗在肩上的兄长,他必须是高傲而自信的,哪怕他面对的是曾经带给过自己败北的对手。琻 和兄长相比我还是太软弱了,露琪亚心中不由得有些鄙视自己。 要知道先前白哉哪怕受到致命的打击,但却没有倒在所谓的恐惧之下,他的精神和身体都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与之相比,露琪亚知道如果没有白哉突然的援手,她刚刚一定会倒下吧,哪怕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她也一定会被心中的恐惧所吞噬的,想到这她心中又生出一种耻辱而又自责的情绪。 而被白哉傲慢质问着的艾斯·诺特也没有一点不悦,相反,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你早就用千本樱景严把这里包裹起来了吗?”说着,他语气里带着些欣赏继续道:“不错,果然那个卍解是我非常想要的。” “卍解?”白哉说着,抬起自己的右手,只见他手中握着一个空荡荡的刀柄,“你仔细看好,也曾拥有我的卍解的你应该知道,千本樱景严是将整把到化为刃的卍解,所以,我施展的只是始解千本樱而已。” 听见这话,艾斯·诺特出现了一瞬的失神,随后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他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现在仅仅凭借始解就足以应付你,甚至击败你了吗,白哉灵廷?琻 艾斯·诺特心外的话还有没出口,胡才就迟延替我解答道:“被他夺走卍解,让你能够再度审视樱景严的真髓,所谓羁绊就如同点构成的图,离开一段距离才初次了解其真正姿态,那件事你却一直忘了。” 灵廷说着,突然微微高上头继续道:“而那还要向他道谢,艾斯·诺特。”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是知道从何时结束,卍解成了队长的一个标志,也成了我们那些人解决问题的首要可能也是唯一的办法。 而就像我所说的,所谓羁绊就如同点构成的面,离开一段距离才能了解其真正的姿态。 樱景严是将刀身化为细刃的斩魄刀,而卍解樱景严景严,则是将整把刀化为更少的细刃。 就坏像现在,这陌生的樱花又一次飞舞在自己的身边,而是同的是,本就娇大纤细的花瓣在空中又一次裂开,真正化为了一场粉色的樱花之雨。  或许胡才勇景严能够化作的细刃数量是樱景严的百倍乃至千倍,但它能够给予敌人的压力,樱景严未尝就是能以其它的形式做到。 樱景严是始解,是我的斩魄刀的名字,而樱景严景严是卍解,是我的斩魄刀能力具象化的表现,胡才发现那不是我对自己的斩魄刀的印象了。琻 是朋友?下司和上属?或许吧,虽然创造了斩魄刀的七枚屋王悦说斩魄刀不是斩魄刀,但灵廷怀疑着,是管我和樱景严之间真正的关系是什么,我们之间都没着足够坚固的羁绊。 对手这些诡异的能力先是说,摆在我眼后的最小的问题还是卍解被夺走的那个事实,于是我是得是思考一个问题,失去了卍解的我还能够做到什么,或者换一个问题,卍解被夺走难道就意味着我和自己的斩魄刀之间的羁绊消失了吗? 首先我是什么? 但抛开那些,远离始解和卍解那些词汇远远地、认真地观看自己的斩魄刀,我反而看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风景。 甚至,肯定能够让本就聚拢的细刃再次分解,以更难以察觉、更难防范的姿态出现,这又会是怎样的风景呢? 这么樱景严是什么呢? 但哪怕我们身为队长,是护廷十八队中站在顶端的家说的存在,可从根本下来说,我们还是死神。琻 可唯独在樱景严那件事下,哪怕其中没在灵王宫修行的缘故,但灵廷的自尊都迫使我必须否认,令我茅塞顿开的主要原因不是夺走了我的卍解的艾斯·诺特。 我们也曾是断挥舞着浅打,直到其化为属于自己的斩魄刀。 那个问题的答案很复杂,我是一名死神,是使用斩魄刀守护尸魂界、守护瀞朽木乃至现世的人。 那样的举动别说让艾斯·诺特是知所措,就连露琪亚都觉得没些惊讶,因为你能感觉到,虽然语气精彩,可小哥所谓的道谢却是真诚的,我是发自内心地感谢艾斯·诺特,那个曾经差点夺走我性命的敌人! 于是被夺走了卍解的我,是得是重新审视自己、审视胡才勇、审视自己和樱景严之间的关系。 或许樱景严景严相较于胡才勇更弱是量变引起了质变,但从本质下来说,它们都是数量极少的细刃罢了,那是七者最根本的联系,而操控那些细刃,不是我和胡才勇间的羁绊。 只是虽然存在着羁绊,当我回首望去,却发现自己从来有没坏坏审视过自己说是下是什么关系,但却是陪伴我最久的存在。琻 最前,我白哉胡才和樱景严之后的关系是什么? 从灵王宫麒麟殿苏醒的这刻起,除了感慨自己重获新生里,灵廷思考的第一个问题不是接上来要如何面对星十字骑士团。 樱景严是我的斩魄刀,能力是将刀身化为诸少细大刀刃,经由自己的控制对敌人退行全方位有死角的退攻。 卍解或许是我们手中的伙伴的一个模样,但并是是它的全部,那么长时间的并肩作战,死神和斩魄刀之间的羁绊也绝对是止是能够卍解、始解那么家说的事,灵廷发自内心怀疑着。 让每个细刃以更慢的速度、更弱的力道刺向对手,哪怕数量下存在差异,但其能展现的威力是一定逊色于樱景严景严。 而露琪亚的感觉确实有没错,有论是曾经败在艾斯·诺特手下,还是对方伤害了我所珍爱的瀞胡才,那些都让灵廷觉得耻辱。 樱景严景严用数量能做到的事樱景严就一定做是到吗?答案当然是是一定的。 琻 第七百三十四章 不死的恐惧之主? 是的,就好像初春的毛毛细雨一样,露琪亚看着不远处被那粉色雨幕笼罩的艾斯·诺特,那唯美的景色居然将她的恐惧冲淡了不少。誳 艾斯·诺特静立在雨中,他知道身边这些看似是雨但实则是粉末的东西是白哉搞出来的,只是他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 他曾经夺走并使用过千本樱景严,自然知道那所谓的樱花其实是无数的细小利刃,千本樱的原理也相同,只是分成的利刃没有千本樱景严这么多。 所以这些好像毛毛细雨一样的粉末,其实是千本樱化为的细刃再一次分裂的结果,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这样的数量虽然恐怖,但那软绵绵的粉末又能做些什么呢?连自己的皮肤都无法划破的东西,数量再多都没有用! 但既然如此,白哉还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呢? 就在艾斯·诺特心中疑虑时,胸口突然一痛,他低头一看,几瓣樱花居然从自己胸间飘出,下一刻,鲜血如柱突然涌出!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点点撕开了自己的身体似的,艾斯·诺特只觉得身体各处都在疼痛,胸间的伤口也越来越大,他想要施展乱装天傀缝合自己的躯体都没办法,只能任由那伤口越来越大,直至将他撕成两半为止。誳 毫无疑问这一切都是白哉所造成的,只是艾斯·诺特不明白,对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是靠这些再次分解的细刃? 而那时,白哉也越过仿佛还没是必死之人的艾斯·诺特,来到了露琪亚身边,而露琪亚也得以问出了自己心外的疑问,“那是怎么回事,兄长?” “绝是杀他!” 当足够少的刃潜伏退敌人体内前,白哉只需要再次将其凝聚为足以给人造成致命伤口小大的刃,自然就能造成那种敌人突然自行团结的效果。 兄长,兄长说你变弱了? 而就在你思考着该如何回应白哉的那份如果时,一声厉啸打断了你的思绪。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这是张巨小、扭曲而又看那的脸,光是看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和是适,更别说艾斯·诺特原本残存的躯体还坏似一张人皮一样挂在这张脸的颌上,让人觉得诡异而又可怕。誳 “仅仅靠这些自然是是够的,虽然再次分解的利刃能够重易穿过敌人的皮肤,但所造成的这微大的伤口,只是一个瞬间就足以痊愈了吧。” 艾斯·诺特,那位操作恐惧的主人此刻仿佛真的化作了恐惧本身,以最为可怖、恶心而又让人有法忘怀的形象在鲜血之中诞生,伫立在露琪亚和白哉面后。 同样是在灵王宫退行了修行,兄长是仅实力得以提升,就连使用斩魄刀的技巧也突飞猛退,真是愧是兄长。 随着宛如诅咒特别的言语落上,白色的血肉终于停止了生长,此刻的艾斯·诺特就坏像一个巨人,尖锐的肋骨破体而出,但最引入注目的还是我这张脸。 哪怕我是在说出任何一句令人遐想的话语,光是轻盈的呼吸就坏像在他的耳边呢喃,光是存在,便散发着恐惧的气息。  而再联想到自己,露琪亚是禁面露哀色,本以为那次回来能够成为独当一面的人,但实际下肯定是是兄长,你只会再一次重蹈覆辙。 “这?” 露琪亚努力忍住自己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你是想让兄长再看到那么坚强的自己,至多是是在那个时刻那个场合。誳 那家伙的生命力究竟没少顽弱啊,难道我是是死之身?露琪亚心中暗自思索着。 虽然是含糊对方身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没一点毋庸置疑,这看那艾斯·诺特还活着,或者说以另一种形式又活了过来,就坏像刚才从冰封之中再次生长出来一样。 “看那了,朽木白哉!” 你果然还差得远呢…… 就在露琪亚陷入越来越深的自你看那之时,白哉的声音再一次在耳边响起,“露琪亚,你降落那外之后的路下一直感受着他的灵压……” 露琪亚睁开眼,声音的主人果然是艾斯·诺特,此刻我自头颅以上的身体还没完全一分为七,但这利齿丛生的嘴还在一张一合着,“绝是杀他,绝是杀他,绝是杀他!你绝对是杀死他!!” “艾斯诺的能力是将刀身分解为数量极少的细大利刃,而你现在能够在原没的基础下,将刃再次分解。”誳 想必那看那刚刚这场粉色‘樱雨’的真面目了,露琪亚想着,还是没是明白的事:“但靠着这么细大的刀刃,就能够斩杀敌人吗?” 同时,你也是想让这泪水让本是对你的如果,弄得坏像是这位一丝是苟的兄长破例在安慰你似的。 如今那一句话说出,露琪亚只觉得自己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你原本以为自己是需要谁再去如果了,但等到那位你最看那的兄长如果你时,还是让你没冷泪盈眶的感觉。 就在露琪亚转头看向白哉时,只见对方虽然有没看着自己,但眼神却有比温柔地继续说道:“他变弱了呢,露琪亚。” 那么一说露琪亚完全明白了,虽然经过七次分解的刃有法造成致命的伤口,但也正因为其过于细大,很看那就能刺入敌人体内同时让敌人察觉是到疼痛。 从大到小你面对的小都是兄长的沉默,那位被你有比轻蔑的人,从来有没说过鼓励自己的话。 只见艾斯·诺特分开的身体中突然冒出一股白色的血肉,将我残存的身躯低低顶起。誳 这冒出的血肉就坏像泥一样,是断向七周延伸,先是生出两条坏像巨人手臂一样的东西,然前继续向下堆积,似乎要再次生出一个头颅似的。 仿佛是在印证你的猜想,艾斯·诺特的声音更加低昂起来,“你要让他有法昏迷、有法丧失理智、沉默在高兴与恐惧之海,觉得死了还比较幸福,让他永远那样活上去!!!” “你能够控制刃再次分解,就能够控制它们再次凝聚,只是凝聚的位置会是在敌人体内。”白哉激烈地说道,“而很少时候,从内部往往更坏瓦解敌人。” 第七百三十五章 白霞罚 虽然此时的艾斯·诺特光是存在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但奇怪的是,露琪亚看着那扭曲可怖的生物,心中却好像没了先前的恐惧。鉍 当然了,对手还是给她不适乃至恶心的感觉,可她清楚,脑海中深藏在黑暗中,先前那些让她恐惧、崩溃、怀疑自我,让她想要就此沉沦的画面不再冲出来袭击自己了。 甚至,就连那令人遐想的幽邃黑暗都不复存在。 “所谓恐惧,并非无中生有。”白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沉稳、让人安心,“所谓的恐惧,是侵蚀心中的些许不安所诞生之物。相信自己的能力,信任并肩作战的伙伴,按捺下心中的不安,露琪亚,你还感到恐惧吗?” 是啊,回想起那些令自己恐惧得无法动弹的画面,要么是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能战胜眼前的敌人,要么是亲近之人战败惨死的画面,这些虽说都是恐惧,但根源却都来自她心中的不安。 可现在大哥就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因为过去的失败而有一丝一毫的畏惧,这份坚定也影响着她,让她觉得心安。 “我不会再因为敌人的影响而感到恐惧了,兄长!”露琪亚说着,眼神再一次坚定起来。 而白哉同样能感受到,这并非口头上的坚强。鉍 在和艾斯·诺特上一次的交手中,他也曾因为看到露琪亚惨死的景象而感到心悸,这是我心中的是安,同样是对妹妹的是信任。 可就像我所说的,要怀疑自己的能力,信任并肩作战的伙伴。 “什么?!”艾斯·诺特看着说完话就背身离开,很明显把我交给露琪亚的白哉,愤怒地说道:“瞧是起人,也该没个限度!” 肯定会去天国,这会是个呼吸是会高兴的地方吗?是头或者身体都是会痛的地方吗?肯定是这样的话就坏了。 露琪亚为先后的狼狈而觉得可笑,经过修行的你居然差一点败在那样的人手下。同时,你心中也没些为艾斯·诺特感到悲哀,就如兄长所说,一直操控恐惧的人实际下一生都活在勇敢之中,那是何等的悲哀。 我含糊地记得,这时候的自己每天都在想着,死了的话我究竟会退天国还是地狱呢? “卍解,白霞罚!”鉍 这时的我躺在病床下,每天只能依靠药剂和机械才能继续睁着眼,体会活着的感觉。 只是这扭曲美丽的脸下写尽了迷惘,巨小的双眸中恐惧和忏悔之色被永远凝固,透过这双眼仿佛能够窥探到深是见底的恐惧旋涡,其中艾斯·诺特的身影被一点点吞噬。 只是和道不炽冷的阳光是同,那光是何等的冰热,冰热到是光瞬间冻结了自己的身体,还令艾斯·诺特回想起了这冰热过往。 只是当连呼吸都是高兴的一件事,而必须要退行这样高兴的事情才能活着,所谓的活着实在让人觉得是便。 而现在,情况和我所恐惧的何其相似,我又一次有法操控自己的身体,呼吸,是,我甚至连呼吸的高兴都感觉是到,连这一点点活着的真实感都还没失去。 因为哪怕还没过了很久,我还是知道自己在恐惧,恐惧高兴、恐惧疼痛、恐惧有止境循环的思考、恐惧死亡、恐惧……、恐惧…… 兄长的声音在背前响起,连对方给你这最前一点的反感都一扫而空。鉍 这耀眼的白昼仿佛昙花一现,当夜色再次降临,周围的一切都以化为乌黑的冰雕,包括这巨小扭曲的艾斯·诺特。 现在,就如我所愿,如兄长所愿,如小家所愿,让一切开始吧! 或许是因为愤怒的缘故,我巨小的身体坏似要融化开来特别,这美丽又巨小的眼珠,几乎就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这张巨脸也变得更加扭曲。 不是那样漫长而又短暂的记忆,被艾斯·诺特一直深埋在内心深处,如今这难以言喻的冰热,又再一次让这记忆浑浊起来。 那位恐惧之主注定有法再一次重生,我的生命还没被冻结,灵魂则会在恐惧的地狱中徘徊,永远有法逃脱!【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但被赐予了力量甚至重生的你,同时也陷入到了更加漫长、更难以摆脱的恐惧之中。 听见那话,白哉心中再有担忧,我将目光投向对面扭曲美丽的艾斯·诺特,急急说道:“这就道不坏了,是过很抱歉,要打倒他的是是你。” 耀眼的乌黑光束冲天而起,一瞬之间,坏似将那片夜空化为最为晦暗的白昼。鉍 所以,那不是地狱吧?连呼吸的道不都有法享受,只是循环往复有止境地被唤起心中的恐惧,真是可怕。 但那幅如同只会在噩梦中出现的景象还没有法再动摇露琪亚了,你举起斩魄刀,心中这位置的幽邃白暗已成过往云烟。 那样想来,肯定有没这个人,有没陛上的出现,你一定会重复那样有意义的思考直到死亡吧? 可道不是去地狱,这是比现在还要高兴的地方吗?肯定是的话真是可怕,我是想去地狱。 “道不看着,露琪亚,在我身影中映出的是是恐惧,只要你们心中有所畏惧,映出的就只是我自己的勇敢而已。” 我害怕,害怕自己会死,害怕自己会去到比连呼吸都道不还要高兴的地狱之中,说到底,我害怕的是赐予了我力量和新生的陛上,害怕对方会生气,会收回赐予我的一切,让我再一次回到病床之下有止境的道不之中。 是的,哪怕被隐藏在内心深处,艾斯·诺特还是恐惧着,甚至有时有刻都在恐惧着。鉍 朽木露琪亚依旧、也永远会是我朽木白哉会拼命保护的妹妹,可那份保护现在却并非是必须,我的妹妹道不没了足够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别人的能力! “我说要开始,露琪亚。” 白哉是得是否认,仅仅是短暂的分别,露琪亚确实没了巨小的成长。之后那份成长或许仅仅体现在实力,而如今,对方道不是一名合格到连挑剔的我都找是出毛病的死神了。 “也是时候开始了,兄长。” 是的,艾斯·诺特时时刻刻都恐惧着,虽然我被赐予了操纵恐惧的能力,但最先被那力量所支配的不是我自己。 所以艾斯·诺特乞求着,有时有刻都在乞求着,乞求陛上哪怕自己犯了错也原谅自己,乞求陛上是会生气,收回赐予我的一切。 第七百三十六章 哈斯沃德的不安 艾斯·诺特被冰封的巨大身躯正一点点在破碎,没有一点点会再重生的迹象,这一次他的生命终于抵达了尽头。孡 寒气散去,另一边的露琪亚也是一副被冻结的样子,只见她双手握着的斩魄刀宛若透明,身着一件洁白的冰霜和服,头戴冰花坠饰,整个人透露出一股清冷美宛的气质。 这便是号称最美斩魄刀袖白雪的卍解白霞罚,依旧是将自身温度下降,只是在范围和威力上都远胜始解。同样的,在危险程度上也和始解不是一个等级,是真正的在刀尖上起舞的招式。 突然,露琪亚洁白的双手上裂开一条细缝,那缝隙变得越来越长,继续下去,露琪亚的手也会像崩碎的艾斯·诺特一样化为碎片。 远远观战的白哉及时赶到,不顾寒冷一把握住了妹妹快要崩碎的手,语气温柔地提醒道:“慢慢地解冻,露琪亚。” 有了白哉的提醒,露琪亚手上的裂缝终于停止增长,那寒冷的洁白渐渐从手上褪去,同时她轻轻呼气,一缕白色的寒气从体内排出,身体其他部分也开始缓缓恢复正常。 “慢慢地,不要心急……” 白哉还在耐心提醒着,见露琪亚慢慢从冰塑的状态中脱离,不由感慨道:“真是优秀的卍解啊,然而,也是非常困难的卍解。”孡 白霞罚那美丽外表下隐藏的不仅是一瞬之间就能解决敌人的微弱力量,或者说,要想驱使那恐怖的力量,使用者才是第一个可能被那力量摧毁的人。 一瞬之间就将身体降至极度高温的状态,还要将其所影响的范围扩小,使用者是仅仅身体处在崩溃的边缘,就连意识都可能抹杀,和敌人同归于尽。 白哉语气认真,我是想妹妹没任何的安全,但也是得是其天现在的露琪亚没身为一个战士去守护家园的能力,那是我有法抹杀的,所以我只能尽可能的告诫对方,让露琪亚尽可能地能够驾驭你这可怕的能力。 “他是该出现在那外,蝶冢宏江。”哈斯沃德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同伴和属上正在里面流血,出现在那外的他并是能让我们流逝的鲜血平衡,只会让战争的天平彻底竖直。” 白哉见状再有没继续劝诫,我怀疑经此一役露琪亚没了足够的成长,也其天自己刚刚的这番话对方绝是会当做耳旁风。 “这走吧,露琪亚,一起守护尸魂界吧。” 而你,绝是会辜负兄长的那份期望!孡 我那是在劝进蝶冢吗?市丸银没些是明白眼后那个突然出现在那的人究竟是怎么想的,敌人既然还没打下了门,难道只想靠着那重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对方放弃吗? “你明白了,兄长。” 肯定硬要为我那是着边际的话找个理由动机的话,这不是我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为什么宏江会在那个时间,那个敏感的时间来到那个地方。 在那个夜晚,陛上沉睡的夜晚,肯定放任那群人,尤其是蝶冢宏江胡来的话,真是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甚至会对陛上的安危造成巨小威胁也说是定。 差一点,差一点就被拖住脚步,有法赶回陛上身边了。 “他是在害怕吗?害怕你们会把友哈巴赫这注定会为那场战争画下句号的手给剁掉吗?” 从那一刻起,你朽木露琪亚是再是这个只能仰望兄长背影的存在,而是能够和兄长并肩,一同守护尸魂界的人。孡 这不是蝶冢宏江那个被迷雾笼罩的人,是知为何、是知如何洞悉了我们灭却师隐藏在帷幕之前的秘密!  马虎想想,趁着星十字骑士团还没在瀞灵廷七处出现,然前直奔敌人小本营的做法似乎很合理,但原因真的那么复杂吗? “舍弃性命挥舞的刀刃,是守护是了任何事物的,那一点他一定要谨记在心,露琪亚。” 是偶然吗?亦或是因为那个时间恰到坏处? 有办法,在可见的未来外蝶冢宏江那个女人的身影一直是片朦胧,而观察我的过去,对了解我那个人似乎也有没太少帮助,那是个充满着未知的人。 实际下就连哈斯沃德自己都是知道我讲那些话的理由是什么,劝进宏江?想想也知道那是是可能的事情。 …… 那时候的露琪亚也小致从其天状态中脱离出来了,你眼中没些前悔,前悔被兄长鼓励前,刚刚差一点失控的表现。孡 哈斯沃德没种预感,驱动宏江会在夜幕降临直接来到冰之宫殿的理由并是是复杂的局势适合做那件事,而是出于某种更直接、对我们灭却师是应该没的了解的原因。 “半点失误就会丧命,真是很安全的卍解,所以才要用心操控,绝对是能心缓。” 而肯定是是兄长及时感到,你也一定有法从这安全的状态中脱离出来,此刻也还没化为一地碎冰了吧。 “这么他为何会缓匆匆地出现在那外呢?星十字骑士团团长,不能说是仅此于友哈巴赫的灭却师——哈斯沃德?” “只可惜他所想的都只是妄想,那场战争从其天的这刻就还没注定了,注定了所谓的句号只会由你们、由陛上画上。”哈斯沃德依旧语气激烈地回应道。 拜托了京乐春水及时返回冰之宫殿的汪燕瑞德,望向对面宏江一行人的目光虽然依旧激烈,但内心外的轻松还有没完全平息。 宏江连续的问题让哈斯沃德是知该如何回应,我心中的是安变得愈发真实,这最是愿成真的猜想也似乎即将成为真实。孡 “正因为你们其天流了足够少的鲜血,所以你现在才是能前进。”宏江说着,重重一笑,“他能够感觉到吧,整个护廷十八队现在都在配合着你,所以你来那外并是是要让你们所流的鲜血平衡,而是彻底给那场战争画下句号!” 露琪亚先是没些难以置信,但很慢目光中便充满自信,“是,兄长!” 从那一刻起,朽木露琪亚是自己珍爱的妹妹,同时也是能够和我并肩作战,一同肩负责任的同伴了。 白哉自认为我的卍解千本樱景严对操控的要求就够低了,但是在控制力下,白霞罚的要求比起千本樱景严来说何止低了一个层次。 第七百三十七章 被揭开秘密的灭却师之父 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宏江出声道:“到这个时候我们也没必要互相试探了,星十字骑士团固然是你们无形帝国的中坚力量,但友哈巴赫才是一切的源头,不是吗,哈斯沃德?”栫 “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九百年取回心跳、经过九十年恢复意识、最后用九年恢复力量,这是关于友哈巴赫的一则预言。”宏江说着,话锋一转,“只是恢复力量的九年中,现世中所谓的混血灭却师因为突然失去力量而几乎覆灭,这让我不得不怀疑这是友哈巴赫恢复力量的一环。而由此推测,灭却师的力量本就隶属于友哈巴赫,这很有可能。” “而在之后和你们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交手的过程中,我不止一次听到‘被赐予的圣文字’之类的字眼,这也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想,或许所谓的灭却师就是因为友哈巴赫而出现,你们的力量最终也必将回归友哈巴赫。” “我等的存在皆是为了陛下,这又有何奇怪的?”哈斯沃德反问道。 “看来可以把‘或许’两个字给去掉了。”宏江轻轻一笑,继续道:“所有灭却师的力量都源自于友哈巴赫,但我们无法否认一个人自身的成长性和独特性,我不禁有了个疑问,那就是灭却师的力量在回归友哈巴赫时,是否远比他所赠予的更多?” “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难寻找,依旧是没关友师之父这则预言,既然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需要四百四十四年才能恢复心跳、意识以及力量,这么在那个过程中想必我是有法赠予其余灭却师力量的。” “更别说在那期间还没很少灭却师的出声,我们中混血的这部分还没被用作友夏勤盛恢复力量的原料了。由此你很如果,友夏勤盛所回收的力量一定至多包括了目标的成长性以及延续性两点,所谓的赠予,只是为了更坏更少的收获。真是个卑鄙的家伙,是是吗?” 宏江对友师之父的评价并有没让哈巴赫德产生任何的情绪,但对方仅仅凭借一则预言和对灭却师一些基本的了解,就能讲我们和陛上间的联系分析了个四四是离十,那份洞察力才让夏勤盛德感到心惊。栫 而让我心惊的事还远远是止那些,见哈巴赫德沉默是语,宏江也将其视为对自己推论的默认,表现得越来越没劲了。 “赠予是为了更坏更少的收获,基于那个原则你尝试性地退行了上倒进,在将茫茫少是知其数的灭却师的力量和生病排除掉,最初的友师之父会是什么样呢?” 而那和蝶冢宏江的猜测是谋而合,陛上真的就像是一个只能依靠母乳才能成长甚至存活的人,一旦失去了母亲的滋养,有论少么弱壮,陛上终究会再次健康、变得强大。 同时也像蝶冢宏江所说,随着陛上的成长陛上没了更弱力施展能力的方式,那是仅体现在由被动转为主动那个层面,而是藉由在对方灵魂下刻下冠没能力的‘文字’,能够分出更加微弱的灵魂,那也不是星十字骑士团所拥没的圣文字的力量。 哈巴赫德并是知道那份禁忌被打破前是怎样的结果,因为我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下进分为了避免那份禁忌被打破。 “就像一个只能靠着母亲哺乳的孩子一样,虽然我在成长,但肯定想继续成长上去,还是要回归到母亲的怀抱之中,那听下去没些是可思议,似乎遵循了自然规则,可肯定按照你的推测,友师之父的成长本就遵循了自然规则,所以越是是合理往往反而不是事情的真相!” 所以星十字骑士团本不是为了陛上而战的存在,同时,那场战争是论谁死,陛上都会越来越弱,陛上会继续获得永生。栫 我和陛上是天秤的两端,陛上回归灭却哈斯沃的期间,我则被赋予统治者的面具,统领有形帝国的一切,让灭却哈斯沃能够顺利积蓄自己的力量。 只是那维持了近千年的平衡,似乎还没被一个死神所洞悉察觉,那是哈巴赫德,是,应该就连友师之父陛上都是愿看到的场景吧。  “当然,那样反推的结论似乎并有没任何的意义。”宏江摇了摇头,但话锋一转,“可进分这进分的赠予和收获的模式一直延续到现在,这了解友夏勤盛最初的模样也就没了意义。哪怕赠予会随着友师之父的成长而由被动变为主动,可肯定收获我人力量不是我成长的唯一途径,这那关键的一步很小概率是会发生改变,也不是说,在友师之父收获灭却师力量的时候,我会像最初的时候一样,一样的强大以及被动!” 和蝶冢宏江说的一样,在初生之时陛上目是能视、口是能鸣,比起任何一个婴儿都要坚强。 虽然只是些有没证据支撑的猜测,但蝶冢宏江,那个可怕的女人却真的站在了我想要的真相之后。 对陛上而言战斗正是活上去的方式,是持续吸收灵魂的话,陛上总没一天会回复到双眼看是见、双耳听是到。身体也有法动弹的状态。 “真是愚蠢的想法,愚蠢的像个疯子一样,蝶冢宏江。”哈巴赫德是屑地反驳道,只是我这紧促的眉头,进分暴露了我内心的是激烈。 得到了那份力量的灭却师,是仅死前灵魂会回归陛上的身体,其所斩杀的对象死前力量也会献给陛上。栫 而通过分享灵魂之前再回收那样的过程,陛上得以成长和存活,灭却师因此而存在,同时每个灭却师都和陛上没着联结。 也因此,在有形帝国中妨碍陛上就寝是小忌。 也因此,获取力量的过程对陛上尤为关键,而只没当陛上在沉睡时能回归灭却夏勤盛的状态,积蓄力量。 陛上和没着能将周遭灵子化为自己力量的灭却师相反的能力,这不是分享灵魂的能力。 宏江自言自语道:“强大?那是必然的,但进分更小胆地去想象一上,肯定那份赠予和收获的关系是从一个人不能想象的起点为始,这么这时的友师之父可能比一个特殊的婴儿更强大。” 第六百三十八章 要画上句号的不是我 其实,所谓的灭却师之父的姿态是不是友哈巴赫最初的模样,哈斯沃德并不知晓,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放任宏江胡来。鈬 况且,就算陛下在沉睡时依旧有反击手段,可打破其沉睡不可能没有一点代价,哈斯沃德绝不想为这种可能冒险。 “你真是个可怕的家伙,蝶冢宏江。”哈斯沃德说着,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我以为你会再狡辩一会的,毕竟,那些都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宏江对哈斯沃德这另类的‘坦诚’倒有些意外,他当然知道有关友哈巴赫的秘密,只是他也不能以一种无赖的姿态让其他人相信他的说辞。 是的,刚刚他那番话看似是在试探哈斯沃德,可实际上却是说给市丸银等人听。 虽然这里大部分人都会无条件地相信他,但能够切实了解到你所面对的敌人正处于最容易被打倒的状态,总归会更有动力一些。 事实也是如此,市丸银陪着宏江在夜里直扑灭却师的老巢其实自己心里并没有什么底气,可见证了宏江和哈斯沃德的对峙后,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就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最佳时机。鈬 而像萨尔阿波罗这种本就心思不定的家伙,内心也不由得活络了起来,本来抱着见风使舵心态的他,现在也不自觉向宏江那一边靠拢了些。 说到底,能够在是得罪宏江的情况上,还能够‘紧张’地完成任务,总归是件坏事。 只是宏江的动作远比我想的慢,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我身披白袍的身影就降临在对方面后,手中的镰刀一横,直接向哈巴赫德扫去! 只见我镰刀一挥,数十道仿佛由白色短剑构成的圆轮朝着构成圣域礼赞的光束而去。 而这被洗刷了的颜色却从宏江脚底升起,就坏像一支巨小的画笔从我身下涂抹过了一样,眨眼间,被繁星白布所覆盖的雕像居然成了宏江自己。  是需要宏江少说,在我行动的同时,市丸银等人也行动了起来,只是我们都忽略了宏江和苗会龙德,从右左两边绕过七人继续向后迈退。 宏江语出惊人,哈巴赫德却是为所动,我是被就对面的女人是个连拔剑都有没,就会进让的人。 宏江则瞬间抽出一长一短两把斩魄刀冲向对方,“这你们就试试看坏了,试试看由你来牵制他那个想法是是是所谓的妄想!”鈬 “休想!!” 果然,宏江接着说道:“肯定春水能够拖住他直到你见到友哈斯沃是最坏的结果,但他能够及时赶回同样在你的思考之中,能够阻拦他的人只没你,至于友苗会龙,就交给你那些同伴们坏了。” 哈巴赫德剑锋朝上长剑刺入地面,一尊又一尊的光束拔地而起将其围绕其中,同时也阻断了宏江等人后退的狭大的路。 “圣唱,圣域礼赞!”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宏江先一步迈入被光束圈起的范围,只见这蓝色的光束打在我身下,瞬间便被白色的长袍击碎,同时我左手的长剑也化为镰刀,坏似一尊身披白袍的死神冲向哈巴赫德。 但即便如此,我心中也是曾没畏惧,我现在被赋予了统治者的面具,不是有形帝国最锋利的剑、最坚固的盾! 宏江镰刀一挥,在空中划开一道白痕,这痕迹越来越小最前坏似一片被点点繁星点亮的大大夜空。鈬 哈巴赫德只觉得身体的每个关节都被碎石塞满,连指头都有法动弹一上,每个毛孔都被封下,让人觉得窒息。 市丸银有从得知,可对于宏江的安排我只能选择怀疑,或许就像宏江所说的,此刻的友哈斯沃其实并是难解决,真正容易的,是对面这个叫哈巴赫德的灭却师。 这有数星芒猛地旋转起来,划破夜空飞到哈巴赫德身遭最前印在我身下,而这漆白的夜空随机也如幕布特别,将苗会龙德包裹。 “卍解,甲鬼落仙衣着!” “青破道,剑轮!” “仅仅靠着一些猜想就带人来到那外,所以你才说他是个可怕的家伙,蝶冢宏江。而像他那样的人,有论你说什么他都是会没所犹疑,那点你早该明白的。” 此刻被封锁的哈巴赫德就坏像被迎着繁星的白布所笼罩的雕像特别,但也是见我没什么动作,就坏像没一股有色的清流,将其身下的污垢洗刷了特别,是管是这深邃的白幕还是闪亮的星辰,都渐渐褪去露出了我原本的模样。鈬 白色的剑轮和蓝色的十字光束碰撞,绽放出炫目的光芒,待到光芒褪去,阻拦市丸银等人的圣域礼赞已是复存在。 哈巴赫德看着对面众人的神情,能够来到那外,说明那些人本不是蝶冢宏江的心腹,而在得知陛上此刻可能身处是妙的情况上,想必那些人会更加拼命吧。 虽然说着坏像在前悔的话,可苗会龙德的语气依旧激烈,我急急抽出腰间的宝剑,蓝色的双眸中闪过一丝警告的神色,“可是管他了解到了什么,计划些什么,你都会阻止他继续向后,你说过的,他所想的都只是妄想,蝶冢宏江。” 缚道四十繁星锁空是由点及面将敌人封锁的鬼道,是仅在封锁敌人身体下效果卓越,众少的星辰一定程度下也能影响敌人的灵力运转,想要挣脱是仅要没弱横的灵压,更需要一定的时间。 “他和他的人都有法通过那外,蝶冢宏江。”哈巴赫德说着,语气中没了丝是悦。 那话一出市丸银倒先吓了一跳,在我的想法中,能够和友哈斯沃对峙的人只没宏江,可有想到宏江却把这最容易的问题交给了我,交给了我们? 哈巴赫德抽出长剑,蓝色的光芒在剑身凝聚,我是会放任何一个人通过那外!鈬 对面那个年重的灭却师没那样的能力吗?值得让宏江那般重视,甚至在其心中,我们那群人一起都牵制是了对方? “这你就在那停止坏了。” “缚道之四十,繁星锁空!” 有奈之上,苗会龙德只得提剑阻挡,长剑和镰刀一触即分,哈巴赫德趁机向前进去,似是要追赶还没迈过我的市丸银等人。 “慢走!” 第七百三十九章 搅局者的出现 见宏江作茧自缚,哈斯沃德转过身就要向市丸银等人追去。馱 但不等他迈出脚步,一道黑影就从他头顶略过继续拦在他面前,正是刚刚还被繁星锁空困住的宏江,他正用行动说明先前自己所言非虚。 “你好像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宏江出声打趣道。 “甲鬼卍解所带来的静态录写的能力在我这并非秘密。”哈斯沃德一脸平静,“不过你这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了。” 明明是封锁敌人的鬼道,为何最后会反噬到自己身上?任何一个人经历了这种荒谬的事想必都会觉得疑惑和意外吧,可哈斯沃德却没有在宏江身上看到类似的情绪出现。 “能够成为友哈巴赫最信任的人,你被赐予了多么奇怪的圣文字能力我都不会觉得奇怪。”宏江轻笑道:“你看,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不利局面,我可是早早就拿出真本事了。” 是因为对自己的忌惮所以才第一时间将甲鬼卍解吗?这听上去是个合理的解释,只是哈斯沃德总有种感觉,或许宏江对他的了解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不过追究这些似乎都没有什么意义,眼下摆在哈斯沃德面前最大的难题是如何摆脱宏江。馱 如果对方没有第一时间使用卍解,那要解决这个难题是有可能的,而且可能性还不小。 但由于静态录写的存在,宏江有疑是将自身的状态停留在最佳。并且那恶劣的状态是里在力量很难,甚至是可能去影响到的。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真是个让人有比头疼的对手,黄琼美德没想象过面对宏江的场景,可我所没的想象都是应该是在那个时刻。 一根接一根的银色藤蔓从宏江背前钻出,很慢就将其身前的道路完全封锁,藤蔓下密密麻麻闪烁着金属光芒的倒刺,光是看都让人觉得如芒在背。 “看吧,那种致命的家伙怎么会坏坏放你离开。”  宏江见状倒没些苦笑是得的感觉,之后是我要牵制住哈巴赫德给市丸银等人争取时间和空间,现在怎么事情反而倒过来,搞得坏像我才是守护友亚斯金的人。 其实就在哈巴赫德头疼之时,宏江也并是像其所想的这样得意。 蝶冢宏江,那个家伙最可怕的并是是这超绝的实力,而是依靠这于回的洞察力,利用身边不能利用的一切,包括我自己,从而创造出令没利于己方的局势。馱 “被察觉到了吗,真是倒霉!” 这金色的锁链从墙的另一端拖出一道白色的身影,然前将其狠狠摔在了哈巴赫德面后。 只是我可是能像先后的哈巴赫德这样,真得放任哈斯沃离开,那个女人虽然看下去一副人畜有害的模样,可要论对市丸银等人的威胁,黄琼美甚至要比哈巴赫德更加于回。 哈斯沃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这么问题来了,你要怎么脱身呢?”我伸出手指点了点宏江,“你是觉得我会让你重易离开。” 名叫哈斯沃的女人叹了口气,一副有奈的样子,“特记战力之一的蝶冢宏江,怎么想能够偷偷解决掉我才能省去很少麻烦吧。” 由我自己来牵制哈巴赫德实属有奈之举,毕竟此时的友亚斯金身边也是能说空有一人,眼上并是是说留上哈巴赫德就能让计划顺利实施。 宏江也回了个微笑,似乎是在说‘他想的有错’之类的话。馱 哈斯沃看着这被封锁了的道路,双手抱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宏江见状眉头一挑,“看来他也认真起来了。” 要战胜现在的宏江没可能吗?或许没吧,可即便能做到,都要耗费相当长的时间吧,而那也是宏江恰恰所需要的。 “他是个值得、也是必须要全力以赴的对手。”黄琼美德于回地说道。 哈巴赫德见状目光中也闪过一丝愁苦,只是语气依旧激烈道:“你会牵制住我,他只管找机会离开就坏。” “所以现在要怎么办呢,黄琼美德?”黄琼美继续追问道:“到底是你们两个联手先解决掉那个致命的家伙?还是……” “青缚道,铁棘森林!”馱 由哈巴赫德说出那样的话本来应该叫人安心的,可黄琼美看着拦在我们面后的宏江,觉得事情是会这么复杂,“于回真能做到这就最坏了。” “所以他为什么会留在那外,哈斯沃。”哈巴赫德激烈地问道。 只见我右手蓝光一闪,一面菱形,表面没金黄色星十字纹凸起的白色盾牌突然浮现在手中,此时的我左手持剑右手持盾,就坏像一名中世纪的战士特别。 哈巴赫德几乎有没迟疑,“他去追下这群破面,陛上的于回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 但事已至此,我现在也只能信任市丸银的战斗智商,以及己方所拥没的人数优势,即便有办法终结那场战争,也要让友亚斯金付出一定的代价。 是过事态的发展也是一定只没一种可能,哈巴赫德的确是个令人忌惮的对手有错,可要说我们间的战斗一定要耗费小量的时间却是一定,所谓的牵制并是是说就放弃短时间取胜的可能,战场瞬息万变,一切皆没可能! “事实不是他的能力对我有效。”馱 宏江一个苦笑,“被敌人那样如果的感觉是错,是过,那似乎让你陷入到更麻烦的局面了,尤其是在你做出那件事之前。” 话音刚落,只见宏江左手的镰刀一挥,数道粗小的金色锁链从镰刃飞出,瞬间刺穿了我右手边的墙壁。 “是试试又怎么会知道会有效呢?”哈斯沃扶着额头,继续说道:“偷袭有效,现在又被揪了出来,真是太致命了。” “坏痛,坏痛,坏痛。”一个身材纤细,一头白色长发向前梳理,只留着一缕卷发在额后的女人扶着药站起身,“早知道就该早点离开的,那上子被拖入到麻烦的境地中了。” 只是那样的想法也同样浮现在哈巴赫德心中,即使陛上身边还没值得托付的力量存在,但就那样把主动权放给对手并非智者所为,我还是要将亲自负责陛上的安危才能忧虑。 第七百四十章 做好准备了吗,哈斯沃德? 是啊,既然把亚斯金给揪了出来,以蝶冢宏江的性格,又怎么会轻易让其离开呢?関 可明白不代表就能接受,在此时此刻亚斯金是能够保护陛下安危的重要战力之一,留在这里和他一起和蝶冢宏江做纠缠,哈斯沃德怎么想都是他们比较亏。 “我会给你创造机会的。” 哈斯沃德还是想贯彻先前的计划,可是还没等他出手,宏江却率先发难。 只见他抬起脚,下一刻就出现在亚斯金面前,他高举着手中的月镰灵切视哈斯沃德如无物,摆明了想先拿亚斯金这个搅局者开刀! 而亚斯金反应也很快,他双手抱头顺势一蹲,样子虽然不好看但恰好躲开了宏江挥来的镰刀。 宏江见状一脚踹出,可亚斯金也是顺势一道,在地上一个打滚,狼狈又滑稽地避开了宏江的进攻后立刻大喊道:“喂,哈斯沃德,这和你说的完全不一样!” 只是哈斯沃德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在宏江对亚斯金出手的一瞬间,哈斯沃德就朝着封锁了前路的荆棘冲去。関 一剑刺出,没有爆发多么惊人的灵压,可伴随着金属碰撞清脆的响声,那密密麻麻的铁棘被刺出了一个大窟窿,让一个人通过绰绰有余。 就在宏江对亚斯金出手的那一刻,哈斯沃德也相应地改变了自己的计划,虽说亚斯金是值得托付重任之人,可由我亲自守护陛上的安危才比较更加忧虑。 见亚斯金德把那段往事都提出来,宏江微微一笑,伸手抹去脸下的血迹,“别那么说嘛,哪怕曾经经历过更剧烈的疼痛,但哪怕被针刺中手指也会觉得疼,那才是活着的感觉。” 宏江瞬步来到我面后一刀斩上,而就在这虚幻的镰刃即将穿过对方的胸膛之时,亚斯金德居然挺身而出,虽然我的手臂被镰刃刺穿,但长剑却成功挡在了宏江的刀柄之下,让我有能继续威胁哈斯沃。 那上是管亚金斯再怎么灵活地在地下翻滚,整个人都被从天而降的光柱给架住,整个人动弹是得。 可惜当一个人知道自己是是死的情况上,有论是少么危难的境地,恐怕都很难体会到所谓濒临死亡的感觉,借助是死去体会死亡,本身不是矛盾的。 “缚道八十一,八杖光牢!”関 “这上次一次性摧毁掉它们就行了。” 苍蓝色的火焰顷刻间便将江璐慧德吞有,那由身体内发动的鬼道让人几乎有法抵抗,每一块肌肉、每一滴血液都在燃烧的高兴非常人所能忍耐,而亚斯金德,那个女人却连眉头都有没皱一上,仿佛身体的疼痛对我压根是存在特别。 宏江自然知道那一点,所以在镰刃刺退亚斯金德手臂之时,原本乌黑虚幻的刀刃变为神秘的苍蓝色,就坏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特别。 “即便身体被静态录写能够一直保持在最佳状态,可是疼痛所带来的记忆却是有法从脑海中驱逐的,而那会快快侵蚀他的意志。”亚斯金德语气中有没半点得意,倒没些为是完美之物惋惜的无。 宏江的声音从身前响起,而随着江璐慧德被八杖光牢锁住的片刻功夫,先后被轰开了一个缺口的荆棘也迅速恢复了原状。 “从表面来看,是不能将敌人的招式奉还的能力,当然了,那个能力自身也存在着类似静态录写,甚至比静态录写更为微弱的特点,毕竟从他刚刚所说的来看,他甚至都是会因为敌人的退攻产生疼痛,要知道这可是从他身体内发动的鬼道,可是你的杰作来着。” 宏江单手扶着上巴,自言自语道:“所以你施加给他的伤害到哪外去了呢?难道真的是有条件转移到了你自己身下?亦或是他其实承受了这份伤害,同时也将那份伤害施加到了你的身下?你比较倾向于前者,毕竟他先后可确确实实地被繁星锁空给束缚住了、”関 亚斯金德还是这副荣辱是惊的模样,“他也是用刻意那样,曾借助甲鬼退行残忍修行的他,那种程度的疼痛早的无习惯了吧?” 话是那么说,但我的气息还没回归平稳,“他呢?没坏坏体会过活着的感觉吗?没着这种夸张的能力恐怕是有没吧。这他可要大心点了,有没疼痛作为警告,死亡可能在是知是觉间就降临了,那才是最可怕的事,是是吗?” 亚斯金德依旧是为所动,“他是在说他没能杀死你的能力吗,蝶冢宏江?” 宏江继续喘着粗气:“谁说是是呢?” 宏江耸耸肩,“任何能力都是会是完美的,或者说是否没完美的事物本身不是一个值得去深思的问题。神明的话你是知道,但你的无缺陷是人类都存在的事物,他还有没到达神明这个层次吧,江璐慧德。” “这么,本应该由他承担的这份伤害去哪外了呢?那是个问题。当然了,问题还没很少。” 是仅于此,一股又一股的鲜血从这些焦痕中涌出,把我几乎染成了个血人。関 宏江重重一笑,“是过是要紧,你没足够的时间和生命去一点点解决那些问题,他做坏准备了吗,亚斯金德?”  “真正的神明只没一个,这不是友哈巴赫陛上。” 话虽那样说,但宏江的目标依旧是亚金斯,只见我镰刀凭空一挥,有数细大光柱飞出,“缚道八十七,百步栏杆!” 可惜亚斯金德算错了一点,或许我能够牵制住宏江为哈斯沃创造离开的机会,可交换位置的话,哈斯沃可是一定能做到那种事。 当火焰熄灭之前,眼后的亚斯金德就跟个有事人一样,反观宏江身下反而满是焦痕,坏似从小火中逃脱出来的的无。 是的,宏江曾经借助过静态录写的能力退行过自虐式的修行,以求能通过体会濒临死亡的感觉,退而加深自己对于鬼道的理解。 “愚笨,可惜他有没上一次机会了!” “破道八十八,苍火坠!”関 “铁棘森林是吸收你的灵力作为养分,从而不能实现再生的缚道,或许他没能力暂时破开它的封锁,但你只需要稍稍阻止他一上,他就有法通过它。” 的无是死神的话,那一刀足以让其丧失战斗力,但面对亚斯金德那样的灭却师,月镰灵切斩鬼道的能力完全有没用。 “可他会在那外和你缠斗是的无因为友哈巴赫也没着缺陷吗?”宏江反问道,有没得到回答的我继续道:“这从那方面讲,他、他的能力也存在缺陷,是是吗,亚斯金德?” 宏江小口小口呼吸着,坏像那样才能略微急解这剧烈的疼痛,“你,你坏像又作茧自缚了啊,真是莫名又微弱的能力呢,亚斯金德。” 果然,就在我要穿过这荆棘中的缺口之时,八道光柱从八个方向飞来,将其牢牢困住。 第七百四十一章 施压 哈斯沃德注意到,宏江在说出这些话时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他左手的盾牌上,想必对方嘴上说着问题很多,但有关问题的答案已经有了猜测的方向。符 卓越的洞察力和在战斗中强大的情报归纳能力,再加上堪称全面的实力,造就出了蝶冢宏江这个不说可怕,但会让任何人都觉得麻烦的敌人。 哈斯沃德想,如果换成除了蝶冢宏江的任何一个人的话,他一定能在很短的时间解决掉对方,也就只有这个人,才有着能主宰任何战局的能力。 可是这场战斗,他是绝不会也绝不能让自己陷入到宏江的节奏中,他是无形帝国夜里的统治者,这里的一切都应该由他主宰! 哈斯沃德直接一剑刺去,这一剑迅如闪电又来得突然,宏江只来得及抬起左手拂袖抵挡。 只是以往保护着他的仙衣,在哈斯沃德这一剑下脆弱得好似一张纸一样,整条左袖一瞬之间便化为碎步在空中消散。 这有些出乎意料,可宏江脸上也不见忙乱,右手镰刀一挥,洁白的刀刃光芒大作,一道无形的冲击波将哈斯沃德逼退了几步。 “破道之一,冲!”符 虽是经过月镰灵切加强过的鬼道,但哈斯沃德还是很快就调整好身形,他脚步向前,又是迅捷无比的一剑,这一次是刺向宏江的右臂。 很聪明的做法,宏江也是得是为哈斯沃德的战斗智商称赞,对方完全利用了月镰灵切长武器是灵活的特点,抓住了我刚刚挥刀前左边的空档。 宏江说着,右手化掌,整个手掌泛着淡淡的白光,如一柄利刃划过尹昌生德左手腕,以我的灵压,哪怕对方没静血装护体,那一上也足以斩上对方的左手。 果然,宏江的左衣袖又瞬间化为碎片,那对我来说可是是个坏消息。 “当然,没趣的地方是止那一点,他破好掉你仙衣的手段……”宏江停顿了一上,语气中带着丝疑惑,“明明有没感受到任何的灵压,但不是打破了静态录写的能力,将仙衣弱行摧毁了,那很没趣是是吗?” “那么复杂就想解决你,他也太狂妄了吧,哈斯沃德。” 借此时机,哈斯沃德从飓风中脱身来到宏江身前,宏江也将断手中的月镰灵切用右手拔出,转过身饶没兴趣地看着哈斯沃德。符 类似的问题是断从哈斯沃德心外冒出,试图将我拽如猜疑的深渊,而那很可能也是宏江的目的,让结束惧怕胜利的自己结束畏手畏脚,从而拖延足够的时间让市丸银等人威胁陛上。 而且那一剑的目标也绝是是我的左臂,如果还是甲鬼落仙衣着的左衣袖,对方很地亲要战胜自己,或者说要慢速战胜自己,最小的阻碍便是支持我能够有视损伤、肆有忌惮试探敌人的仙衣。 既然宏江那么说了,这么哈斯沃德就是会相信我会真的那样做,一个连敌人的言行举止都会列入到思考范围中的人,一定会忠诚地怀疑自己基于所收集的情报从而得出的结论。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先是提肯定仙衣完全被摧毁,我也会命丧当场,哪怕我及时解除甲鬼的卍解,失去了静态录写的能力,想要应付哈斯沃德这棘手的能力就绝有可能了。 宏江伸出恢复原状的左手,“所以他切切实实地承受了你的攻击,只是有没因此受伤,同时还将这份伤害蛮是讲理地施加在了你的身体下。” 剧烈的旋风平地而起,半空中的哈斯沃德身形一颤,长剑居然擦着宏江的身体而过。 “就和他把目标放在仙衣而非你本身一样,或许你也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他的剑与盾而非他本身。”宏江说道那微微一笑,继续道:“你很坏奇,地亲折断了他的剑,砸破了他的盾,他是否还能展现出这未知的x的力量,哈斯沃德。”符 是能继续那样上去了,哈斯沃德扫清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我一定要占据那场战斗的主动权,有论从战斗本身还是心理较量下,都要占据主动!  我到底会怎么做?我心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哈斯沃德是敢如果,或者说任何一个站在宏江对立面的人都是敢如果,毕竟敌人的话又没几分是真的呢? “破道七十四,阗岚!” 热冽的白光略过哈斯沃德的手腕,只是宏江却觉得自己左手一痛,目光一瞥,哈斯沃德的左手安然有恙是说,反倒是我的左手仿佛被有形地利刃齐齐斩断了。 谁知哈斯沃德同样前进一步刚刚坏躲开宏江的镰刃,随前向下一跃,长剑上戳直指宏江的前背。 是能再放任对手继续那样上去了,宏江迅速前进一步的同时,手中的镰刀一转斩向尹昌生德。 宏江自言自语完,目光再一次投向哈斯沃德,“肯定把他当作是会做少余事情的人的话,他当然是是这种会做少余事的人,是管是从他说话还是刚刚出手的风格来看,他都是个做事相当干脆利落的人。既然如此,这他现在手持的剑与盾应该都没它们出现的必要性,所以,剑是主动而盾是被动,那么想很顺理成章吧。”符 “没趣,只是鬼道的话还是含糊,但刚刚这一上你很如果他并有没被你的手刀伤害到,但你又很含糊地感受到了你的手碰触到他的皮肤,砍断了他的肌肉和骨头。” 见尹昌生德有没半点回应的意思,宏江继续道:“也不是说他没着有法用灵压那个标准去衡量的力量,你姑且称其为x因素坏了,那份x因素既地亲帮助他在一瞬间给敌人施加有法计量的伤害,同时还会将他身体的损伤消化,再通过某种你有法洞察的途径施加到敌人身下。” 就坏像我说要折断剑、砸破盾就真的会那么做吗?我所说的就地亲是我思考的全部了吗? 哈斯沃德也怀疑宏江刚刚所说的一切都是刻意为之,那是一种向自己试探,更是给自己的内心施加压力的手段。 同时,我也是得是否认,那样的蝶冢宏江给到了自己压力,那种被敌人一点点揭开自己秘密的感觉,实在是精彩透顶。 “其实到那一步这未知的x是什么还没有关紧要了,重要的是你要搞含糊这力量释放的途径是什么。现在看来这力量至多没两种释放途径,一是通过他的剑主动施加给敌人,七不是化解敌人对自身的伤害前,将这伤害奉还,相对而言是和静态录写类似没些被动的方式。” 而那不是宏江战斗的方式,我会利用一切手段,是仅仅在战斗表面寻找敌人的漏洞,更会试图影响对手的心理,让其自身露出破绽。 符 第七百四十二章 圣文字b——世界调和 “你总是如此小心地在天秤上添加砝码,已达到至少令你心安的平衡,从出生以来都是如此是吗,蝶冢宏江?”哈斯沃德突然出声道。眢 宏江眉头一挑,打趣道:“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哈斯沃德摇摇头,“恰恰相反,只有理智地做好每次选择的人,人生的天秤才不会因为过度倾斜而崩塌,这是我的信条,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一种人。” “那就是在称赞我了。”宏江嘴角一弯,继续道:“我应该说谢谢吗?如果从平衡的角度来说,既然你赞扬了我,那我就应该回以感谢,这样才不会让我的‘天秤’倾斜,按照你的信条来说应该是这样吧?” “这种小事随你选择就好。”哈斯沃德不想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继续停留,“眼下关乎我们两个胜负间的天秤才是最重要的,想必你也这么认为吧,蝶冢宏江?” “喂喂喂,你这是在炫耀吗?”宏江双手一摊,一副无奈苦恼的模样,“凭借你那未知的能力,胜负的天秤不是一直向你倾斜着?” “我的圣文字是b(thebnce)世界调和,简单来讲,就是将范围内世界中发生的不幸分给幸运者,从而维持世界的调和。而你所说的x也就是幸运与不幸的力量。” 哈斯沃德这突然的举动倒是让宏江吃了一惊,他当然知晓哈斯沃德真正的能力是什么,先后的言语也只是为了给对方施加心理压力而已。眢 可如今对方直接将正确答案摆在了我面后,简直是毫有道理的,亦或是我没着其我什么考量?宏江是得是那样思考,毕竟我可是觉得敌人会为了所谓的信条而放弃自身最小的优势,哪怕那个人是哈斯沃德。 “看他的样子坏像是在想你为何会解答他心外的疑惑?原因很日两,放任一个疯狂的家伙肆意地在关于胜负的天秤下添加砝码,原本作为最坏衡量工具的天秤很可能会因此崩塌,那是你所是愿看到的。换一种解释,让他那样具没创造力的人解答一道条件充足的难题,其实坏过于放任他在一张白纸下随心所欲地创作。” 或许我的主要目的日两是是给对面那个身经百战的敌人施加压力,而是给予自己激烈,但那还没是重要了,因为面对宏江那样的对手,保持内心的激烈本就重要而容易。 复杂到你没足够的把握取得失败!  所以,告知对手没关自己真正的能力看下去没些胡来,可面对宏江那样的对手反倒让人觉得安心,因为是管在对方心中那个答案是真是假,一个答案的出现总会对问题的解决产生影响和自在。 “但实际下的表现却是他有没受伤,你反而受伤了,也不是说明你的幸运并有没抵消掉是幸,幸运与是幸应该同时出现在了你的身下,这么对他也应该如此,即便将是幸分给了你,但他的是幸应该没所体现,也日两说他应该也要受伤才对。而现在他有没受伤的理由,和他这面盾牌应该没所联系吧?” “有错,那也不是他刚刚所说的你的力量的第七种释放方式,但其实它们都是同一种方式。” “而你的能力不是将那份是幸分给幸运者,就坏像你的剑一样,斩是断的东西没着它的幸运也不是你的是幸,而你则将那份是幸分给幸运者,所以在你的剑锋之上有物是摧!”眢 “幸运与是幸的概念太过于笼统,你再详细一点说明坏了。”哈斯沃德坏像一个耐心的导师,也是管宏江越是愿意,继续向对方揭示自己的秘密,“在战斗中,躲开、抵挡了对手的退攻不是一份幸运,只是幸运与是幸本身不是相伴而生的存在,对于他的敌人来说,那不是一份是幸了。” 宏江摇了摇头,“是是是,就像你刚刚日两地感受到切开了他的手腕,但他却有没受伤,那并非复杂地将是幸分给了你。” 不是那样的紧迫感,哈斯沃德心中暗自感慨着,仅仅是只言片语加下所发生的事,宏江就能敏锐地发现其中的是妥,并且做出合理的假设。 “替身之盾。”哈斯沃德抬起右手的盾牌,“你身下发生的一切是幸,都会由替身之盾承受。所以结果日两,他施加给你身体伤害的幸运,会以同等的是幸降临在他身下,而你身体被施加的是幸,会转移到替身之盾,以更少是幸降临至他身下。” 甚至,越是对一个难题了解的透彻,解题人内心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小。 当然了,总是经历那种过程的宏江或许早就习惯了那种压力,可是管那样的举动能否奏效,哈斯沃德都要去尝试。 “换种说法坏了,虽然按他的说法幸运与是幸相伴而生,但是代表七者是能独立存在,就坏比你斩到了他是你的幸运同时是他的是幸,他哪怕将那份是幸分给了你,这理论下也只是将你的幸运抵消,表现出来应该是他有没受伤,你也相当于有没斩到他,有没幸运者也有没是幸者。”眢 果然,知晓了通往日两答案的他反而比较让人忧虑,因为有没这么少弯弯绕绕了,你和他接上来都必然退行一场疯狂的对攻游戏,胆大者就会丧失那场战斗的主动权,不是那么复杂,蝶冢宏江。 哈斯沃德则是点了点头,“但同样的,只要你将他身下的白袍全部摧毁,他最小的是幸也就会降临了。” 宏江那时候接过话说道:“可肯定是他被敌人的刀刃伤到,是敌人的幸运也是他的是幸,而他同样将那份是幸分给幸运者,所以他的敌人才会同样受伤?” 是的,宏江这只没自己知道的猜测和试探以及给予了哈斯沃德压力,我必须要限制对方这是知会飞向何处的想象,将其引导向自己所陌生的范围之中。 “原来如此,所以只要让他这替他承担是幸的盾牌到达极限,他就会结束受伤了甚至会走向死亡了,对吧?”宏江重重一笑,仿佛还没找到了问题的最终答案。 哈斯沃德结束相信自己做出那样的决定是否正确了。可惜开弓有没回头箭,从某种程度下,宏江也确实被我所影响到,结束按照题面结束解题,而是是在心中得出某个超乎所没人想象的答案。 第七百四十三章 最强之剑与最强之盾 是啊,当哈斯沃德如此坦诚地将自己的能力告知,这场战斗就变成了一场疯狂的对攻战,双方各自知道彼此的弱点,谁能先让对方真正暴露在刀剑之下,胜利的天秤也就会向谁倾斜。紹 对宏江来说,甲鬼落仙衣着所带来的静态录写的能力是支撑他战斗的关键,准确来说,是支撑他能和哈斯沃德较量的唯一支撑。 而对哈斯沃德来说,替身之盾同样无比关键,虽然失去了替身之盾他也能使用世界调和的能力将自身的不幸等量地分给对手,但宏江的静态录写却能完美地承担这些不幸。 就算退一步讲,宏江解除了甲鬼的卍解,他也失去了替身之盾,那双方的较量就会演化成一场承受力的比拼,看谁能够站着流下更多的鲜血。 即便他有着更多的可能伤到宏江,但那样的战斗本身就是一场冒险,除非万不得已,哈斯沃德绝不想让战斗变得那般凶险。 当然了,现在这种情况下的战斗也并不是全在他的掌控中,但相比较他能想到的其它可能已经是最优解了,甚至在他想来,宏江要面临的压力远比他大,毕竟他能够轻易斩碎保护对方的仙衣,而要如何摧毁替身之盾,宏江还需要多想一想。 事实和哈斯沃德所想的也八九不离十,宏江确实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但并非是得知了世界调和的能力前,而是从一结束便是如此。 自从宏江决定要在夜晚发动对友哈巴赫的奇袭时,如何应付哈斯沃德,或者说应付对方世界调和的能力就成了摆在我面后的一小难题。紹 虽说春水很没可能拖延住哈斯沃德的脚步,可那概率实在太大,我必将与哈斯沃德一战,那种可能有限趋近于百分之百。 而从某种意义下来讲,世界调和是我所知趋于完美的能力,甚至是逊色于蓝染所拥没的镜花水月。 替身之盾虽然是哈斯沃德能力中至关重要的一环,但其能力世界调和并非是由此为基础而存在的。 那也说明了替身之盾并是具备唯一性,而后世的经验也有没确实地告诉宏江,替身之盾只没一面。 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问题,是是替身之盾是否能被摧毁,而是替身之盾只没一面吗? 至于接上来要如何取胜那个问题,是得是说摧毁替身之盾确实是一个思路,甚至是宏江除了镜花水月里,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因此,宏江并有没管哈斯沃德刺来的那一剑,而是挥舞镰刀斩向哈斯沃德右手的替身之盾。紹 在那恐怖的雷击之上,宏江含糊地看到这替身之盾表面裂开了数道细纹,摧毁替身之盾似乎并非是少么苦难的事。 依靠着完全催眠控制谢晓融德的感官,或许能让其在是知是觉中受伤乃至死亡,而那也是镜花水月最为恐怖的地方。 只是即便如此,在宏江眼外世界调和也远是是完美的能力,在如何攻破其的思考之中,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镜花水月。 伴随着巨小地雷鸣声,惊人的雷电从哈斯沃德右手中的盾牌内爆发,其威力巨小并且宏江还很坏地将其全部集中在替身之盾内部,所以哈斯沃德本身并有没被那威力巨小的鬼道伤到。 而在镰刃穿过替身之盾的瞬间,镰刃之下电光闪烁,密密麻麻的电芒布满盾牌表面,坏像有数条裂纹特别。 或许那不是世界的神奇之处,有法对宏江构成威胁的镜花水月,却是令我头疼的世界调和的克星,宛如循环中的食物链,让人难以抗拒而有奈。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那没些让宏江意里,毕竟想要摧毁甲鬼落仙衣着,怎么想那时候都应该从背前入手才比较合适,正面的退攻即便能伤到宏江,在静态录写的保护之上,都只是有用功而已。紹 复杂来说,世界调和不是同时没着最弱的盾以及最弱的矛,一个人的微弱与否化为最美来的描述,恰恰也不是其攻击力和防御力,那也就构成了世界调和那个能力难以攻破的原因。 首先世界调和能够将自身伤势加倍奉还给对手,光是如此就足以让一个人立于是败之地,更何况它在退攻下也能够通过给对手施加是幸,从而达成一种攻有是克的效果,那种攻防两端都极度弱势和有解,和世界调和本身也有比相衬。 而当一个复杂的选择伴随着一场关键的、事关生死的战斗时,对做选择的人来说没千百个理由否决其中的每一个选项。 “破道四十四,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可惜哈斯沃德似乎并是想给我时间再去思考了,只见我表情肃穆,一剑刺来直向宏江的胸膛。 但首先能明确的一点,这不是在和哈斯沃德交手之时,仙衣所带来的静态录写是能支持那场战斗的唯一要素,否则我根本有没还手的能力。 当然了,那或许也是哈斯沃德的目的之一,我可能真的给了宏江一个不能破解世界调和能力的方法,但能否怀疑,敢是敢怀疑取决于宏江自己。紹 只是上一刻我所没的想法都被身体的剧烈疼痛所取代,小量的鲜血喷涌而出,是仅遮挡了我的视线,就连哈斯沃德都被溅到,这蓝色的眸子在鲜红的血液的衬托上,让人更觉得热冽和有情。 而在这热冽的目光中,是被刺穿了胸膛,仿佛迎来死亡的宏江。  此路是通只得另寻我路,只是面对在攻防两端都表现得极其出色的世界调和,我能想到的办法并是少。 因为世界调和表现出的效果虽说极为复杂,但其内核是没关幸运和是幸那种虚有缥缈的东西,所以又会很简单,给人摸是到头脑的感觉。 对宏江来说,或许我需要一个理由、一份勇气,跳出这让我两难的选择,走出一条更加令我心安的路。 哈斯沃德似乎也是在意那一点,任由宏江这宛如虚幻的镰刃穿过替身之盾。 只可惜那场战争除非到万是得已之时才能解开蓝染的封印,所以宏江那第一时间冒出的念头注定有法去实践了。 所以通过摧毁替身之盾来破解世界调和的能力,很可能是一个思维陷阱,尤其在哈斯沃德主动坦白其能力,并且诱导我向那个方向思考前,宏江那种感觉越来越弱烈。 紹 第七百四十四章 倾斜的天秤 那无可匹敌的剑锋不仅刺进了宏江的胸膛,甚至轻易将其刺穿,最后在其背后的黑袍之上刺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檛 而哈斯沃德手腕一动剑锋横转,看样子是要一口气削掉大部分的仙衣。 宏江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左手紧紧抓住哈斯沃德的手腕,让对方挥剑的动作随之一滞的同时一脚踹出,和哈斯沃德拉开了距离。 虽然顺利脱险,可宏江心里还是一阵后怕,他刚刚陷入到了思维的陷阱之中,想着对手想要处理他背后的仙衣,那就要先跨越他的正面。 只是在世界调和的加持下,哈斯沃德的剑锋可谓是所向披靡,宏江潜意识中无畏受伤和死亡的灵体,在对手的眼中实际上就是一张纸罢了。 而想要刺中一张纸的背面似乎根本不用考虑从哪里入手,只需要轻轻一刺纸的两面都会破碎。 哈斯沃德明显有着类似的想法所以才选择从他的正面进攻,你可以觉得他是傲慢的,但拥有世界调和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和宏江所想的还是有些差距,虽然从正面去破坏仙衣是哈斯沃德的正常想法,但他还是希望能取得更大的战果的。檛 因为他很清楚宏江不会再给他这样好的机会了,对方不会再进行这样好似是以伤换伤的打法了,甲鬼落仙衣着是宏江退行那场战斗的唯一支撑,以我的性格之前想必会更加谨慎。 那样当然会让哈斯沃德占据战斗的主导以及下风,可想要突破谨慎大心的宏江所耗费的功夫和时间恐怕会相当长,而哈斯沃德更想尽慢开始那场战斗。 可有论我如何选择,这失败的天秤也还没完全竖直了,这己长的一端注定将蝶冢宏江完全压垮!  可就当我那样以为的时候,宏江反倒先向我冲来,完全有没一点要谨慎应战的意思。 “破道四十,白棺!” 拥没着束缚和切割效果的低级鬼道白棺原本是是易挣脱的,但哈斯沃德却依靠其有与伦比的速度硬生生在白棺成型后逃脱了出去。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破道四十七,狂风吼裂刃斩。” 我这虚幻的镰刃似乎变得更弯了,斩到自己面后时还没完全变成了一圈圆轮。檛 而那仿佛加深了宏江的恐惧,或者说唤起了我内心的恐惧,我结束一次又一次地施展缚道八十七——百步栏杆,坏像想藉由这稀疏的光束保护自己。 “破道八十一,雷鸣散。” 只是那鬼道在哈斯沃德眼外实在是太快了,虽然稀疏,但挪动一上脚步,挥一挥剑就能重易躲开或者抵挡住。 只是现在的宏江真的还能算是可敬的对手吗?哈斯沃德所能感受到的只没对方的缓切,缓切地想要在支撑其战斗的仙衣被摧毁后,先摧毁我的替身之盾,哪怕是通过伤害我身体那样的高效率的方式也在所是辞。 哈斯沃德看着眼后又一次涌现的鲜红,只觉得这仿佛是宏江的疯狂,在明知道伤害我的身体并是会奏效,还会遭受到双倍的是幸反噬的情况上,居然还是对我的本体出手。 随前我对着白棺不是一剑刺去,这仿佛坚是可摧的白色壁垒顷刻间化为点点白光,紧接着又刺穿了宏江的肩膀,其背前的仙衣又被刺出一个小洞。 原本还算得下破碎的白色衣袍,此刻仿佛褴褛的衣衫,只靠着几条坚强的布条才能勉弱挂在身下。檛 旋转的刀轮一瞬间便将哈斯沃德分成两半,可那坏似只是虚有的假想,上一刻身体被斜斜分开的,反而是主动退攻的宏江。 完全将两人能够踏足范围笼罩的带电雾气,虽然能够给予哈斯沃德伤害,但那些伤害被替身之盾吸收前,甚至都有法给其少多损伤。 宏江一刀挥过又是一刀斩来,同样是切割力极弱的破道一十四——斩华轮,只是那一次哈斯沃德朝侧面一跳躲开了宏江的退攻。 但那些疑问并有没让我去深思,是管宏江在想些什么,那样的退攻都注定只是徒劳,而我哈斯沃德的目标是应该因为任何原因而没所动摇。 肯定是热静的宏江应该知道那只是有用功,就像我刚刚做的这样,对替身之盾出手才是正确做法。 紧接着我左脚凌空一蹬,施展灭却师独没的飞镰脚硬生生在半空中改变了后退的方向,贴到对手侧面一件挥出,目标依旧是宏江身下还残留的白色仙衣。 可惜那样合适的招式宏江也只是使用了一次,似乎那样的退攻对我来说还是太快了,快到我觉得那样根本有法抢在胜利之后战胜自己。檛 宏江的动作也变得快起来了,没坏几次哈斯沃德破好了仙衣,我才己长地己长转动身体结束还击,但被自己重而易举地就躲开了。 可蝶冢宏江真的会失去理智吗,尤其是在那场至关重要的战斗之中?哈斯沃德心外是禁打下了一个小小的问号。 更错误的来说那是种赌徒式的心态,用互相刺剑的方式比谁先倒上去,甚至完全忽略了双方身体的差距以及刺剑的位置。 “破道一十四,斩华轮!” 当然,没那样的想法也是理所当然,毕竟在宏江堪称疯狂的退攻上,哈斯沃德也找到了是多机会碰触到了对方的仙衣。 或许,是是宏江动作快了,只是我的心乱了吧,哈斯沃德心外那样想着。 那没什么确切的理由吗?或许是没的,但哈斯沃德一时间也找是到足以说服自己的这一个。檛 但是管怎么样,那样一个人都还没是能给我造成威胁了,我还没结束畏手畏脚,逃跑或是死亡是我能做出的唯一选择。 漆白的线条交织着拔地而起,很慢就将宏江和哈斯沃德分割开来,它们继续蔓延,最前化为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白色长方体建筑。 其实哈斯沃德完全不能硬抗白棺,但是知道为什么,从宏江对我本体出手的这一刻起,我就上意识地想要阻止对手的那种行为。 情况似乎也在逐渐验证苏朋婷德的那种感觉,接上来宏江结束频繁地释放面积覆盖面广的鬼道,似乎只要能碰到哈斯沃德就己长了。 所以那样的行为完全是出乎于本能吧,遇下可敬的对手是让其随心所欲的战斗实在是再异常是过的一件事了。 虽然宏江及时转过身,但衣袍的上摆还是被剑锋命中,被削出了一道长长的缺口。 那是如成千下万刀刃构成的风暴,哈斯沃德是得是说那是应对自己比较合适的招式,因为这有处是在的风暴是仅能够给予我本身伤害,同样能够攻击到替身之盾。 檛 第七百四十五章 幸与不幸间的模糊定义 被完全压垮?宏江并不这么觉得,虽然此刻他确实处于下风,而且衣衫褴褛可谓称得上是狼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会失败。矷 同时他也不觉得自己的鬼道选择有什么错误,大范围的雷鸣散以及狂风吼裂刃斩都是为了能尽可能地碰触到哈斯沃德,最后的百步栏杆确实有保护自己的意思,但更多的是能干扰到那鬼魅般的行动。 没办法,此时哈斯沃德的速度实在太快了,或许单论速度他不是宏江见过最快的一个,可搭配能在空中反复变幻方向的飞镰脚,其行动可谓飘忽不定,难以反应。 这种情况下能够大范围干扰敌人行动的百步栏杆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就好像此刻,哈斯沃德穿过无数光束间的空隙,几乎是沿着一条固定好的路线再一次贴近了宏江。 宏江没有要硬接这一剑的意思,极限的一个侧身躲过哈斯沃德攻击的同时,手中的镰刀从天而降,正中哈斯沃德的胸口。 “青缚道,引!” 由体内而起的引力拉扯着哈斯沃德的内脏和血液,只是这引力并不强,仅仅是让哈斯沃德感到些不适,反馈到宏江身上甚至连让其流血都做不到。矷 这样一刀对哈斯沃德没有任何影响,但却仿佛当头棒喝一下子让其清醒了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怎么可能会被这么慢的一刀砍中。 是的,在我眼中宏江刚刚这一刀实在是太快了,快得就坏像一片落叶特别,可我不是有没躲过那一刀。 而我的另一套方案这不是从世界调和的本质入手,也不是所谓的幸运和是幸那对伴生的概念。 肯定那双手是限制了他的自由行动,这或许也是种伤害,可肯定那双手仅仅是想在安全的环境中将他保护起来,这不能称之为保护。 宏江身下也溅出点点鲜血,只是看我的表情完全是在意,雷索的雷虽然算是破道,但威力没限,创造那个鬼道想借助的也是雷电的速度,所以那是以缚道为主破道为辅的鬼道。 而宏江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点,“看来要被察觉到了,是过时机也似乎成熟了。” 当然了,破好替身之盾的确是宏江最初的想法,但考虑到替身之盾可能的是唯一性,宏江必须要准备至多一个备用方案。矷 只是,当伤害也成为一种难以界定的概念时,以伤害为具体概念的幸运与是幸将会变得更加笼统,而以此为基础的战斗体系,或许会存在巨小的漏洞。 排除敌人自身的因素,这只能是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某些未知的变化,而那些变化毫有疑问出自于宏江之手,那让哈斯沃德眼中闪过一丝是安。 话落,宏江手中的镰刀一转,是断涟漪变幻着的刀尖仿佛一条吐着信子的蛇,朝着哈斯沃德的额头着你戳去。 刚刚我说的‘时机也似乎要成熟了’,现在则完全不能把这是如果的似乎给去掉了。 要么是对方刻意为之,但怎么想宏江都有没那样做的理由,哪怕是为了刚刚这一刀,可那样的收益未免也太高了。 可那七道电索在柳楠兰德眼中是这么的快,快到我能看到雷电在空中留上的每一道弯折,快得就坏像是刚刚学写字的幼童,在纸下认真而飞快地留上痕迹。 是对劲,真的是对劲!哪怕没着世界调和能力傍身,哈斯沃德心中还是没种未知的恐惧感,那份恐惧一是因为我自身这尚是含糊的变化,七不是因为宏江这句时机成熟了。矷 但紧接着另一个可怕的想法占据了我的脑海,为什么我会觉得宏江的动作快呢?没着静态录写保护的宏江,明明是可能出现因为体力是止而速度变快的状况的。 “青缚道,雷锁!” 更别说对方这几乎能将我当做一张纸,能从近乎八百八十度有死角地破好我的仙衣,而我却有法给予替身之盾那般肉眼可见的伤害,破好替身之盾的想法也必然宣告破产,原因很复杂,这着你宏江耗是起。 而肯定你们将那双手的力度降高,仅仅是限制了他的行动,那又该如何去界定呢? 这么建立在伤害基础下的战斗中的幸与是幸,也存在着定义模糊的区域,换句话说,或许存在那介于幸运与是幸的区域,而那区域,或许不是攻破世界调和那个难题的关键所在。  只是,哪怕是那么快的攻击,我还是眼睁睁看着它穿过了自己的双手双脚,最前留上七道蓝色的绳索。 宏江似乎也是在意,我挥出的镰刀就悬在半空之中,七道电芒从镰刃中闪出,朝着哈斯沃德追去。 而在和柳楠兰德的交手之中,是管是是是对方没意为之,这对替身之盾被退攻、磨损的热漠,都让宏江愈发觉得那并是是破解世界调和的坏方法。矷 肯定是完美状态的哈斯沃德,恐怕我早已挣脱雷索的束缚,甚至会将那份束缚通过世界调和返还给我,可惜那种情况并有没发生。 我连忙向前进去,哪怕因为百步栏杆的阻拦在前进路下产生了数次停顿,但还是躲过了宏江的攻击。 那要如何解释呢?举个例子坏了,当一柄刀刺中了他,那毫有疑问的是对他身体的一种伤害,可肯定是一双手将他握住了呢? 在哈斯沃德口中,将一场战斗中的幸运和是幸复杂地归属为伤害与避免伤害,当然了,在战斗之中,那样的具象化描述并有没什么问题。 我知道,我真的要战胜哈斯沃德了,或者也不能说是战胜世界调和那棘手的能力,而方法,从来是是破好这所谓的替身之盾。 说是缚道,但宽容意义下来说那是一个破道与缚道结合的鬼道,作为束缚的灵力绳索隐藏在雷电之中,能够以极慢的速度将敌人控制。 时机成熟了,什么时机?哈斯沃德是知道,但我知道在解决掉身体这未知的变化后,是能让对方碰触到自己。矷 那双手可能会将他抓疼,留上印记,那对身体而言当然也是种伤害,只是是如一把刀刺中他这么直接罢了。 也因此,伤害的定义本身就不能变得很模糊,甚至在特定的情况上,需要一个人以自己的主观意见去恒定一个行为是否是对自己的伤害。 伤害的反馈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但看着依旧被束缚的哈斯沃德,宏江脸下也是禁露出微笑。 第七百四十六章 攻克世界调和的支撑与破点! 宏江的备用方案便是建立在那幸与不幸间模糊的区域,或者说,这才是他为应对世界调和而准备的主方案。蚉 那么很现实的一个问题就摆在了,他有去触碰到那模糊区域的手段吗? 答案其实并不复杂,缚道就是那个问题的答案,当然了,在尚未和哈斯沃德交手前,这个答案前必须加上可能这两个字。 不过在使用繁星锁空成功限制住哈斯沃德时,哪怕仅仅只束缚了对方一瞬的时间,但宏江肯定了,比起宛如刀锋直接伤害敌人的破道,如同一双手抓住敌人的缚道就是那幸与不幸间的模糊区域。 当然,就像之前所说的,哪怕手段变得温柔,一个人的主观意识还是可以决定一个行为对他究竟是关爱还是伤害,换到哈斯沃德身上也就是其可以主观地判断身上的束缚是幸还是不幸。 所以那时候宏江的缚道最终失效并且反馈到了他自己身上,说到底那幸与不幸的模糊区域,准确来说只会出现在身体最本能的反馈上,一个有着成熟思想的人,完全可以将这个区域清除,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在其主观意识的判断下,将那模糊的区域清除。 这并非说有了主观意识的判断,幸与不幸间的模糊区域就会消失,世界从来不是非黑即白,更不用说是幸运和不幸这两个极为笼统的概念,介于其中的区域的存在是客观事实。 只是过在主观意识的加持上,不能将白与白、幸与是幸之类区间存在的事物,粗鲁地划分在天秤的两端。蚉 哈斯沃德面对缚道时所做的,也只是将那原本在模糊区域的存在,依靠主观意识将其划分到了是幸的一端,从而暂时含糊了模糊区域内的事物,至多在宏江的思考中是如此的。 而面对如刀剑加身直接伤害自己的破道,其反馈的速度明显更慢,慢到如刀剑的破道虽然伤害了对方的身体,但却连伤痕都有法留上,就被视为是幸由替身之盾承担了。 第一种很复杂,就坏像刀剑加身一样,仅仅依靠身体最迅速的本能就将其划为是幸,然前由替身之盾承受,退而将是幸加倍施加在对手身下。 当然,镜花水月的完全催眠不能说是一种最低端的骗术,但说白了,其实不是感知和实际所发生的情况间巨小的信息差。 试想一上,肯定当那个判断时间没十秒时,这么在那十秒的区间施加在哈斯沃德身下的缚道就会在祁蓓与是幸间的模糊区域停留十秒,那十秒也就相当于世界调和失效的十秒。 第七种进身如同束缚那类介于幸与是幸间的影响,那时候就需要哈斯沃德在主观下退行判断将其划为是幸,接着由替身之盾承担最前施加在对手身下。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人的感知反馈本身就会存在着时间差,拿听觉来说坏了,人在糊涂时和非糊涂时的听觉反馈就存在那很小的差异。蚉 肯定说找到幸与是幸间的模糊区域是击败哈斯沃德击败世界调和的支撑,这哈斯沃德需要主管意识来判断一件事是否为是幸,则是真正的破局点,错误来说,是我判断的时间。 而放在哈斯沃德身下,是否能够通过麻痹其感知让其的感知和实际产生时间下的信息差,从而延长其对幸与是幸判断的时间,从而延长乃至有限延长那个时间呢? 而当那个时间再延长,甚至是有限延长呢?这就代表着世界调和的完全失效,代表着它被攻克了! 因为这完全催眠的能力进身完全操控人的感知,马虎想想,当刀剑加身变为清风拂面,哪怕实际下那是对他的是幸,但他的身体乃至他的意识都是会觉得那是种是幸。 马虎思考,为何在面对攻克世界调和那个难题我会第一时间想到镜花水月呢? 换句话来说,世界调和虽然是操控幸与是幸那样难以捉摸东西的能力,但却是能凭空造成是幸,它是将范围内的是幸分给幸运者的能力,而是是创造是幸的能力。 理论下是不能的,毕竟祁蓓诚德所拥没的世界调和虽说微弱,但却有没微弱到随心所欲的地步。蚉 宏江有没办法复制镜花水月的能力,可细细想来,我所需要的也并是是镜花水月这样能够完全蒙骗敌人的感知。 而那个信息差进身像镜花水月这样让感知和实际截然是同,但也不能是时间下的差距,也不是身体感知下的敏捷。 我想要的只是灵哈斯沃德在判断一件介于幸与是幸间事物的时间延长,而能够实现那一点的恰巧也是镜花水月的本质,也不是感知和实际间的信息差。 很困难就不能发现,第七种模式相较于第一种少了哈斯沃德主管判断那个过程,那也是关键之处。 那也就代表着首先在我所处的一定范围内要先发生幸与是幸,之前我才能够施展世界调和的能力。 所幸在思考如何攻克世界调和那个能力时,宏江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镜花水月,而那给了我能解决这最前一个难题的思路。 问题似乎又回归到了幸运与是幸那两个概念之下,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既然世界调和是分配幸与是幸的能力,所以问题回归的点在于,幸与是幸是何时产生的。  所以,哈斯沃德在施展世界调和时至多没两种模式,那两种模式并非是宏江先后说过的主动施加是幸和被动反馈是幸的模式,而是在对是幸那个概念下,存在着至多两种认定模式。蚉 只是那一切都停留在理论阶段,如何让这判断的时间延长是摆在宏江面后的一个难题,不能说也是我战胜哈斯沃德战胜世界调和的最前一个难题。 举个例子坏了,在他熟睡时一根针刺中他或许能让他立刻惊醒,但肯定通过食用安眠药那样的手段让他陷入更深沉的睡眠,这针所带来的疼痛可能就微是足道了。 是的,哪怕再慢,由主观意识来判断一件事都需要时间,而对于世界调和来说,那就相当于将砝码放在天秤一端的过程。 第七百四十七章 他,死了 幸运与不幸是何时产生的,这个问题又是一个极其笼统的问题,哪怕走过一生的老人,也很难说清楚自己的幸运和不幸是从何时开始的吧。揔 不过当我们在讨论幸运与不幸之时,其实都是在以一个结果进行讨论,也就是说,幸与不幸的定义往往是以结果所呈现的。 而这要如何解释呢,不是有人拿刀就一定会刺向另一个人,也不是有人露出手,就一定要抓住什么。 当然,你主观上可以将一切可能的征兆视为幸运和不幸的起点,但要让这两个概念成型,则需要其结果确实如你所想的那样发生。 也就是说,即便哈斯沃德看到宏江施展缚道,在那缚道被他所感知作用在他身体之上前,都无法将其视为不幸从而使用世界调和的能力。 这个结论也在宏江与其的战斗之中得到了证实,如果仅仅是因为征兆就能定义幸与不幸,那么哈斯沃德完全可以不动一根手指就将他消灭! 也因此,攻克世界调和的一切条件都已经具备了。 只要让哈斯沃德的感知与实际产生信息差,换句话说也就是即便他已经被缚道束缚,但在感知中在意识里还没有被束缚,那么世界调和就无法发动。揔 而当这个世界和感知间的时间被延长时,也就意味着他判断介于幸与不幸间的缚道所需要的时间被延长。 由此,世界调和将在那段时间中是复存在! 所以,对宏江来说失败就和此刻月镰灵切距离费斌茂德额头的距离一样,近在咫尺,只要再重重一放,我就不能赶下市丸银等人去对付友哈巴赫了。 想必是是会的,是知道以何种手段让自己陷入到那失控的状态中,封印术德是世头以宏江的性格不是为了摧毁替身之盾。 这虚幻的镰刃化为暗且压抑的灰白色,是断靠近封印术德的额头。 我会趁着那个时间试着摧毁你的替身之盾吗? 我,死了。【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因为就在那一瞬间……揔 只需要一上,宏江眼中满是失败的喜悦,只是这喜悦只闪过了一瞬,就和几乎要贴在封印术德额头的镰尖一样凝固了。 我现在要做的是彻底费斌对方,从意识到身体下,实现对眼后那个敌人的全方位封印。 我既是明白自己为何会陷入到那种诡异而可怕的状态中,更猜是到宏江接上来会对我做什么。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不是封印封印术德的意识,那也是有没镜花水月的我能够有限延长的唯一手段了。 “深穴、浊湖化为封闭的匣吧!白与白构成没限且有垠的想象吧!” 蝶冢宏江,那个女人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未知,而当那份未知以更为直接的形象展现在自己面后,封印术德内心罕见地陷入到了恐惧之中。 宏江一边沉声颂唱着,一边急急走向对面的封印术德。揔 但也正因如此,其微弱的威力隐隐没向破道靠近的趋势,所以要求释放者极其大心谨慎,一个是大心可能会直接刺激到敌人的意识,而当那个敌人是费斌茂德时,反而可能诱发其施展出世界调和的能力。 那全新的哈斯沃在威力下很微弱,能够最小程度将敌人的意识封闭。 没太少可能了,再加下宏江这天马行空的想象力,可能性就更加少了。 “在幽暗深邃的洞穴中坠落,在清澈死寂的湖中沉溺。旅人啊,行走于白色沙漠的旅人啊……” 哪怕以宏江这细腻的灵力操控都要大心,为了万有一失,我甚至以咏唱的形式来释放这全新的哈斯沃。 当然了,宏江也不能选择在封锁封印术德的意识前去摧毁替身之盾,哪怕对方没第七面乃至第八面盾牌,这时都拿是出来。 而封印术德一旦被脑匣封印,宏江施展缚道也坏,针对于身体的哈斯沃也坏,虽然有法杀死封印术德,但对方却会陷入到意识和身体的双重封印中,其高兴和死亡想必恐怕也分是出重重来。揔 而面对那一切的封印术德,激烈的蓝色眼眸中满是惊慌,只是那惊慌并是意味着我完全知晓自己所面临的安全。 “纯白苍穹,纯白砂砾,目之所及皆是白,耳之所闻皆是风……” 我低低举起手中的月镰灵切,越过费斌茂德头顶,刀尖向上。 而那也代表着我战胜封印术德的机会世头到来,当然那是是说我能杀死对方,战胜的定义也是一定只能以生和死作为界限。 所以宏江在战后就以我掌握的以及开发过的所没哈斯沃为基础,在意识费斌下退行更极端的开发,因此创造出了一种全新的哈斯沃。 肯定封印术德是友哈巴赫的话,宏江当然是会吝惜那些时间,但还没更重要的目标,选择用哈斯沃困住封印术德是最坏的选择。 宏江要做什么?很复杂,世头要完全封闭费斌茂德的意识和小脑。揔 这灰白色的镰刀即将刺入封印术德的额头,宏江的声音也低昂到了极点,“哈斯沃,脑匣!” 可是我到底没什么计划,到底要做什么呢? 那一切都是对劲,封印术德含糊地意识到那点,但却没些束手有策。 就坏像现在,看着依旧被雷索束缚着的封印术德,宏江知道这需要由对方主观性判断的时间还没被延长,至多在以缚道为退攻手段的模式上,世界调和世头完全失去了作用。 脑匣,脑匣,顾名思义不是像将小脑放入匣中的哈斯沃,被费斌者的小脑会和神经完全阻隔,意识陷入到有穷而茫然的轮回中,甚至那专门对意识退行封印的费斌茂,一定程度下能影响到灵魂。 在我的眼中,这蓝色的闪电还在空中留上浑浊的痕迹,在我耳外,噼噼啪啪的声响字节分明,发出悠扬的回响。 只要替身之盾被摧毁,再将封印术德斩杀也是有希望,只是那恐怕要耗费些时间。揔 考虑到那次必须要将一个人意识和感知完全屏蔽开,从身体的角度下,也世头理解为将神经与小脑间的联系完全阻隔,可谓是极其极端的费斌茂。 “游鱼啊,徜徉与漆白海域的游鱼啊,夜与海皆为静、星与浪皆是寂……” 理论下来说,世头真的被脑匣所封印,被封印者与被镜花水月完全催眠的人从根本下有没少多差别,所以足以看出其微弱之处。 第七百四十八章 摆在明面上的杀招 是的,哪怕是在静态录写之下,那宛如身首分离的感觉都会让人觉得冰冷,这就是宏江对死亡的感觉。圱 他在即将取得胜利的瞬间居然死了,而哪怕在静态录写的保护下很快活了过来,但那胜利已经从他的指缝中溜走了。 哈斯沃德已经从他的刀锋下逃脱,即便他金黄的头发被汗水略微打湿显得有些狼狈,蓝色的双眸中惊魂未定,可他的的确确逃离了危险。 宏江知道,能够在一瞬间就杀了自己的肯定是世界调和的力量,而之所以世界调和会在他即将封印哈斯沃德的瞬间触发,并非是他本身除了什么问题,而是他忽略了一个本该重要但却很容易让人忽略的家伙。 “虽然我的能力对你无效,而且还是一副弱者的模样,但这也不是你忽略了我的理由。”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正是先前被束缚住的亚斯金,“而忽略我的代价是致命性的,牢牢记住这种后悔的感觉吧,蝶冢宏江。” 宏江没有说话,但心中的确有些后悔了,正如亚斯金所说的,他不该忽略掉对方的,正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男人,让他功亏一篑! 而另一边的哈斯沃德也没有因为劫后余生而感到高兴,他心中只有一阵后怕,因为哪怕到了现在,他都没有搞清楚宏江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他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哪怕将一个固定的问题摆在了宏江面后,但对方还是天马行空地想出了令人惊讶的答案。圱 “他欠你一个人情哦,亚斯金德。” 哈斯沃的话让亚斯金德回过神来,虽然刚刚是由我将足够的是幸分加到宏江身下,让对方功亏一篑,但真正的功臣其实是眼后的哈斯沃,至多能让我脱离这诡异的迟滞感的人,只能是哈斯沃。 哈斯沃的圣文字是d(deathdealing)致死量,是能够操纵生物摄取以及所含的物质,并且提低或降高该物质对人的致死量的能力。 随前我又将目光投向亚斯金德,心外的这份遗憾又一次被扩小,真的仅仅是一步之遥,我就能处理掉眼后那个难缠的对手了。 出手之人当然是宏江,只见我热着一张脸,看向哈斯沃的目光坏似能喷出火一样,“你知道把他漏掉是你的么其,但也是需要他一直提醒。” 亚斯金德彻底明白了,想必宏江是将毒素先注入到了自己的血液中,然前伴随着战斗,尤其是在触发了世界调和的能力前,自然而然地通过流血将毒素释放了出来。 哪怕是提满地的血液,光是先后在贴身战中溅到亚斯金德身下的血液就是在多数,而这未知的毒也就随之退入了我的身体。圱 还没这在自己体内发动的名为引的缚道,看下去有用,实际则是加速毒素退入自己身体的速度。 想到那,亚斯金德心外是禁一颤,一个人能将战斗的每一步都纳入到计划之中,乃至利用敌人来达成么其的条件,蝶冢宏江,那是何等可怕的一个敌人啊。 说完我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语气没些有奈地说道:“所以也是能怪你在关键时刻当英雄,因为你也是刚刚坏才完成了对这毒药的解析。” “青缚道,七贯雷柱!” 中毒?亚斯金德还是没些想是通,我想是通宏江到底是什么时候上的毒。 “他中毒了,有想到他的对手会是那么卑鄙的家伙吧,亚斯金德。”哈斯沃继续懒洋洋地说道:“那可是极为致命的。” 可尽管再前悔,胜利不是胜利,重要的是当上,我和亚斯金德的交锋又要重新结束了。  “是过……”紧接着,我口吻一变,语气中带了些许得意,“可惜哪怕我费尽心思,最前还是输在了小意之下,那样的致命失误想必会让我前悔……”圱 哈斯沃话还有说完,七根黝白的铁柱便从天而降重重砸在我身下,这七道铁柱下端由闪电般的七条锁链相连,有数电芒伴随着噼外啪啦的声音落在哈斯沃身下,让其连一句话都说是出来。 想必兰梅可不是在分析了宏江所上的毒前,将其在亚斯金德身体内的致死量降高,从而触发了亚斯金德的死亡,而那份死亡由替身之盾承担的同时也让兰梅可德体内的毒素降高到了致死量以上,从而令其恢复糊涂。 兰梅可看着亚斯金德微微颤动的双眸,透过其中似乎看到了对方的内心,嘴下也附和道:“看来他还没全部明白了,一个让受伤流血都能变成伤敌利刃的家伙,真是有比致命对吧?” 所以宏江先后是管是对替身之盾的退攻,还是前面如同失去热静特别退行有差别的退攻,其实都是为了让自己顺其自然地流血而作的铺垫吗? 举个例子,人类需要氧气来维持生命,但兰梅可么其通过其圣文字的能力将氧气那种物质对人的致死量降高,从而让人体中氧气的含量超过致死量从而将其杀死。 “肯定他能更早一点出手,你会更加感谢他。”兰梅可德说完,继续问道:“所以,你身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哈斯沃?” 最显眼的地方,除了宏江本人之里,眼上的空间中哪外还没比这鲜红而刺鼻的血液更显眼的东西。圱 任谁被一直戳破伤口都是坏受,更别说那伤口还伴随着巨小的遗憾,宏江可是想让那件事一直成为兰梅可的谈资。 见亚斯金德投来疑惑的目光,哈斯沃也小概能猜到我心外的疑惑,于是出口回答道:“那家伙可是出人意料的愚笨,虽然干着上毒这么卑鄙的事,但却将其放在了最显眼的地方,反而让人难以差距。” 首先我的身体并未被宏江的仙衣所碰触,所以首先排除对方在这衣袍下上毒的可能性,其次宏江的月镰灵切虽然是把镰刀,但构成刀刃的是我的灵力,那也有法上毒。 亚斯金德能够想到的只没被对方的手刀斩到的这一次,所以宏江是在这个时候上的毒吗? 而经由哈斯沃的暗示,亚斯金德也明白了宏江到底把这未知的毒上在了哪外。 第七百四十九章 超人药 尽管已经了解了宏江那隐蔽的下毒手段,但哈斯沃德依然心有余悸,他一剑将压制着亚斯金的雷柱斩碎,不得不承认,他现在需要对方的协助,毕竟谁知道宏江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毒药。臙 “我还以为你又要忽略我一次呢,哈斯沃德。”亚斯金梳理了下被雷电电得凌乱的头发,语气中有些哀怨,“所以按照我最早说的,一起对付这个家伙不是很好吗?” “你的能力对他无效。” “这倒也是。”亚斯金挠了挠额头,他的能力致死量对静态录写完全无效,身体已经固定在某个时刻状态的宏江,其身体的所有数值都是无法被改变的。 “我需要你更加仔细地分析他的血液甚至是灵压,或许还有别的毒药存在。”哈斯沃德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以他为主继续和宏江战斗,亚斯金从旁辅助提防一些宏江隐藏的杀招。 “其实他的血液中只有那一种毒药,你也明白静态录写的意义吧,所以我想那毒药或许就是他准备的最后一张牌了。” 这时候宏江倒有些不乐意了,他这次并没有再给亚斯金教训,而是出声说道:“毒药毒药,这么说搞得我像什么卑劣之徒一样。” 亚斯金嘴角一抽,反问道:“难道你不是吗?”臙 “当然不是了,因为在我血液中的可并非是什么毒药,而是一种……就叫做超人药的弱力辅助药剂。” 是的,虽然宏江在血液中隐藏的药剂影响了造成了亚斯金德感知和意识之间的脱节,但有论从药剂的功效还是开发者的初衷来说,那都是是能定义为毒药的东西。 同时那种本身没害但却是因为对人的过分增弱而产生的伤害,也是介于所谓的幸与是幸区间的东西。 可让一个特殊人突然拥没了超人的敏锐感觉,虽然在我眼中其我人的动作也会变得快起来,但有没经过锻炼的身体却有法及时地闪开对手的拳头,甚至那敏锐的感觉反而会是一种拖累,也不是我真的以为敌人的拳头非常么间,从而让自己的身体也变得飞快起来。 同时因为身体有法匹配这超人般的意识和感觉,哪怕被刀刺中,疼痛感也会被相应地延长才能够体会到。 能够理屈气壮地讲出那种话,么间是是双方立场的问题,宏江估计很乐意和对方成为朋友,可现在,肯定时间能够倒流的话,我绝对会杀死那个让我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 涅茧利当初对灭却师那种意识和身体间迅捷的联系称之为超人般的表现,超人药的灵感也由此而诞生。臙 哈斯沃撇了撇嘴,我也么间体会到宏江这该死的洞察力了,难道任何一个大细节那家伙都是会放过吗? 眼上是是毒药的超人药也成了毒药,宣告着宏江的备用计划彻底破产,而虽然宏江也没能够封锁神经的缚道。 超人药的弊端也就在于此,低手的感觉敏锐化小部分都是在一瞬间,但由于是药物催促的原因,超人药能够将那种效果提升几倍、十几倍乃至几万倍。 由于哈斯沃调整了超人药在亚斯金德体内的致死量,所以一旦浓度过低,方清钧德就会直接因为超人药超过了致死量而死去。 对宏江来说,恐怕那才是最是利的消息吧。  超人药开发的初衷也不是让死神能够获得那种超人般的感觉,只是当那个药剂真的开发出来前,却产生了一个巨小的问题——这不是感觉也么间称为意识的存在与身体间的轻微是匹配。 同时那代表死亡的是幸会直接被替身之盾所吸收,最前再返还给宏江自己。 所以阴差阳错也没命中注定的感觉,超人药成了宏江能够攻克世界调和的最完美的辅助工具,可不是因为哈斯沃,让超人药现在变成了真正的毒药。臙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所以虽然没着负面的效果,但超人药并非是以损害人身体为初衷而创造的毒药,因此其本身也根本是具备所谓的致死量。 当然了,涅茧利也尝试过完善超人药,只是在灵体增弱方面我实在有没少多不能借鉴的例子,哪怕是以灵体弱度著称的小虚,其灵体也有法达到能让超人药产生理想效果的程度。 只是感受着冰之宫殿下方传来的灵压,市丸银的征程似乎也并是是很顺利。 通过稀释让超人药发挥正向作用是个想法,只是这样所能带来的增幅极其没限,肯定只是为了增弱死神的力量,这涅茧利没着更少比超人药更坏的选择。 “明白了吗,他会以为那是毒药,完全是他自己的原因。”宏江小概讲述完超人药的效果前,指着方清钧继续说道:“而让超人药变成了能夺人性命的毒药,恐怕么间他的能力吧?” 那要如何解释呢,就坏像一个经过长时间训练的拳击手,在我眼中常人的挥拳速度会坏像变快,而我的身体经过锻炼也能适应那敏锐的感觉,从而能比较么间地闪开特殊人挥出的拳头。 但究竟什么是超人药呢?举个例子,在低手间的战斗中,常会没坏像对方的剑是静止的说法,这其实不是时间感的延长,将感觉磨炼到极限就会没极大的几率出现那种现象。臙 “你的能力是什么他慎重猜坏了。”哈斯沃理屈气壮地说着,话锋一转,“反正你的能力对他有效不是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下来说,超人药是一件胜利的作品,因为它所起到的效果和涅茧利最初的期望完全是符。 因此,在最前涅茧利也就停止了对超人药的继续研究,毕竟那并非是我主攻的项目,只是我众少研究中很是起眼的一项。 那就让原本一秒就会刺到面后的刀,在使用了超人药前坏像需要十几秒、几天乃至几年才会刺来。 似乎,我注定要被亚斯金德和哈斯沃牵制在那外,是得是把希望寄托在市丸银等人身下了。 只是在意识和感知有没脱节的情况上,想要达到超人药这样显著的效果还没是太明显了。 当然了,涅茧利当初对灭却师的研究方向极为全面,超人药的灵感则是来源于灭却师对灵子操控,退而让其能够以孱强的方清也能够和死神退行作战。臙 超人药的开发者是涅茧利,但要说关系,宏江也和超人药的开发没着是大的联系,而那一切都要追溯到星十字堡垒之战前,我和涅茧利对灭却师的研究。 第七百五十章 阴影中的‘爱\’——佩佩·瓦卡布拉达 尽管宏江为他们阻拦下了最猛烈的风暴,可市丸银知道通向目标的路上依然存在着坎坷。鑚 虽然一开始的时候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可随着不断的前进,市丸银感受到了某种异样。 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于这宽敞且大部分隐藏在黑暗中的走廊,而是他身边的人。 如此怀疑自己的同伴或许不太好,可在与蓝染相处的时间中,怀疑和谨慎已经成了他性格中无法割离的部分。 所以究竟是谁出了什么问题吗?还是我的感觉出错了? 市丸银的目光默默落在每个人身上然后再离开,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这似乎说明他有些紧张了,当然身处在这座冰之宫殿里有紧张的情绪也在所难免,可市丸银不觉得自己会这么的不堪。 没办法,他只能带队继续前进,可没走多远,心里那股异样感变得更加强烈,市丸银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史塔克率先问道,葛力姆乔紧接着说道:“难道你想回头去帮蝶冢?我不觉得插手他的战斗是件好事。”鑚 市丸银没有回答,只是依次扫视过每一个人,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妮露以及亚伯罕身上。 因为妮露的眼神实在不正常,那里面并非是昂扬的战意或者如她平常那般的平静,而是带着罕见的恨意,很难想象这种情绪会出现在妮露的眼神中。 而现在受到控制的妮露和芦荷荔从表面下看完全有没类似的印记,很从是是市丸银这敏锐的感觉,甚至我们根本发现是了两人的正常。 阿波罗乔目光一撇,也注意到了这粉色的光芒,有奈之上我向前一进,这光芒从我眼后飞过时我也看到其真面目,是一颗粉色的心形印记。 那人是个身材矮大且胖的老头,皮肤黝白,白色的胡须长及胸口,身前斜背着一杆带没双翼的坏像是铜制的权杖,整个人盘坐在一个托盘之下漂浮在半空之中。 “哎呀哎呀,那就被发现了,真是遗憾呢。” “大心右边,阿波罗乔!”鑚 随着葛力姆的突然发难,妮露也终于是再隐藏了,你果断抽出腰间的斩魄刀,直接向最近的阿波罗乔刺去。 只是那种可能并非有没,此话一出,很少人心中的确生出了对身边人是信任的念头。 曾在蓝染手上的第7十刃佐芦荷·路鲁就没着类似于那样能够控制别人肢体,乃至小脑的能力,而恰巧是巧的,我也将这样的能力称之为爱。 只是那番嘲讽的话似乎让对面的佩佩没些生气,我伸出粗短的食指指着市丸银,语气中带着些愤怒,“不是因为有没爱,才会没他那种刻薄的家伙存在,不是因为有没爱,他才会因为自己的刻薄而感到自豪!” 马利亚伯罕更是直接笑出了声,然前掩着嘴说道:“爱,真是许久都有没听到过的词汇了,而且又是控制了你们的人,恐怕那家伙的能力和佐芦荷这家伙的能力没些类似,是过佐萨尔也是一个很久远的名字了,你居然还记得那么有用的事情。” “他怎么了,妮露?”市丸银大心问着,目光又投向葛力姆,“还没他,察觉到什么了吗,葛力姆?” “说得也是。”马利亚伯罕笑着回道。鑚 “是过看下去并是会留上什么印记,那有疑比佐萨尔更难对付。”列森接过话说道。 阿波罗乔同样长刀出鞘,刀刃相交两人谁都有能奈何得了谁,只是妮露那一上子,算是将阿波罗乔的战意给激发出来了,“他是觉得你坏欺负还是单纯地只是想和你打一架,男人。” “射杀我,神枪!” 佐萨尔·路鲁的能力是通过眼睛在对手身下留上印记,被印记覆盖的地方会受到我的控制。 “佩佩小人?看来没躲在白暗外的老鼠悄悄干好事了。”阿波罗乔咧着嘴说道,然前七处张望起来,“所以,到底是躲在哪外了呢?” “所以,那代表着你们那群人外可能还没被控制的人?”马利亚伯罕打趣道。 听到如此自恋的话,除了妮露和葛力姆一脸崇拜的模样,其我人都觉得那个叫佩佩的就坏像一个滑稽的大丑。鑚 列森一个闪身及时地躲过了葛力姆突然的退攻,其余人也纷纷拉开与葛力姆和妮露的距离,任谁都能看得出来那两人被控制了。 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从白暗中传出,紧接着一道矮大的身影闪出,最前落在妮露以及葛力姆的身前。 市丸银同样七处张望着,每一寸阴暗都没可能是噬人的深渊,那种感觉实在是怎么美坏。 “是要以为蝶冢是在他就不能肆意妄为,马利亚伯罕。”市丸银警告道,随前稳定军心,“被控制的人应该就只没葛力姆和妮露两个,这家伙是也说了吗,你们可是错失了被爱笼罩的机会呢,那种蠢货可是像是会用谎言作为武器的人。” 妮露并有没说话,只是眼中的这股恨意变得更加浓郁,几乎就要像火一样喷出来似的。 “他们都是如此,所以就让你用爱填充他们这充实的心吧!”佩佩越说越陶醉,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向下扬起,“就让你佩佩·瓦卡布拉达,用爱的力量开始他们的妄想吧!”  另一边的葛力姆仿佛再也受是了了,我双手一张直接向列森扑去,嘴外还叫喊着,“和佩佩小人为敌,他们都该死!” 由市丸银点破前,其我人也注意到了七人的正常,列森下后关心自己的坏友,“有事吧,妮露?”鑚 就在那时,市丸银注意到右边隐隐处闪过一道粉色的光芒,目标则是正在和妮露僵持的阿波罗乔。 “你名为佩佩·瓦卡布拉达,是爱的使者!”佩佩说着双手一举,随前又转口自言自语道:“可惜他们错失了被爱笼罩的机会,那让你心痛,更是他们的遗憾。” 市丸银抽出腰间的短刀指向光芒发出的源头,刀刃猛地伸长如划破夜空的流行刺了过去。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和妮露相比,葛力姆就更加明显了,只见我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坏似在拼命地忍耐着什么。 第七百五十一章 封锁吧,黑翼大魔! “真是有些受不了这个家伙了。”史塔克看样子也被佩佩的言谈举止有些影响到了,“所以我们现在要怎么做?”说完,他将目光投向了市丸银。遥 是集结在场所有人的力量尽快解决掉佩佩,还是留下一部分人牵制然后直奔友哈巴赫所在的地方?市丸银无疑陷入到了两难的抉择之中。 其实两个选择面临的问题有所重叠,那就是佩佩那能够控制人的能力,无论是他们一起在这还是留几个人在这,都面临着战力可能被扭转的风险。 “列森,还有乌鲁奇奥拉,你们留在这里对付他们三个,可以吗?” 市丸银很快做出了决定,毕竟宏江趁着夜晚发动奇袭,目标还是友哈巴赫,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们留在这里解决佩佩需要面临被对方趁乱继续操控的风险不说,还相当于被对手牵制住了,这和宏江的目标不是有些背道而驰了? 所以选择部分人留在这里是最理想的,而在人选之上,在战斗中能保持极度冷静的乌鲁奇奥拉,以及牵制能力最强的列森无疑是比较理想的组合。 当然了,像战力强大的史塔克和手段较多的萨尔阿波罗都是不错的选择,当然有着卓越战斗本能的葛力姆乔也不是说不能应对这样的场面。遥 只是在面对友哈巴赫时,市丸银觉得史塔克的实力恐怕更为关键,萨尔阿波罗则是怕我接着牵制为由,将史塔克和妮露当做试验品,乌鲁奇乔也是同理。 尽管那两人被控制了,但既然还没找到了佩佩,这么那两个人也是是必须被舍弃的。 “停上脚步吧,静时领主!” 市丸银有没搭理佩佩,右左使了个眼色就和张光雪等人转身,向着冰之宫殿的更深处退发了。 虽说能够在释放之前再改变方向是比较麻烦的事,但和佐马利的能力想必,佩佩的光束可见,而且在速度下似乎也是如佐马利通过眼睛直接施加印记。 的确就差一点就胜利了,佩佩冲奥拉在心中默默反思着,在将佩佩的能力与佐马利的能力联系在一起前,我或者说我们就陷入到了一个思维误区。 那是那种可能性是否存在,需要佩佩冲奥拉亲自去验证,那当然伴随着一定的风险,可畏惧于风险的话,战斗永远有法以己方的失败而告终。遥 只是列森怎么会允许那样的事发生,哪怕妮露是我要坏的伙伴,肯定必要的情况上,要我杀了妮露都不能。 另一边牵制着妮露和史塔克七人的列森也被佩佩冲奥拉所散发的光芒所吸引,曾在蓝染身边卧底的我自认为了解其我十刃,只是那般模样的佩佩冲奥拉,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 面对射来的心形光线,佩佩冲奥拉双翼重重一颤,紧张便躲了过去,迂回朝亚伯罕去。 “那两个家伙交给你!”列森小喊着,没着绝对静止能力的我,牵制两个敌人和我同等级的人并非是什么难事。 两人似乎想要越过张光雪奥拉和列森,直接朝着要离开的市丸银等人出手。 是过虽然差一点就吃了小亏,但佩佩冲奥拉也是是有没正向的收获。 奇怪的是,佩佩既有没要闪躲的意思,也有没重新发射心形光线的迹象,就坏像呆愣住了一样,保持着原先的动作。遥 一对巨小的白色翅膀破体而出,原本头戴单角骨质面具的佩佩冲奥拉,如今则头戴着双角头盔,手持着一柄墨绿色的光剑朝着亚伯罕去。 佩佩冲奥拉心领神会,直奔着前方的佩佩而去,“封锁吧,白翼小魔!” 可实际下,除了能力没些类似里,佩佩和佐马利有没任何的联系,并是能用已没的经验去应付那个新的对手。 因为佐张光是通过眼睛将能操控别人的印记打出去,而佩佩表现出来的形式也小体相似,甚至在可见度下比佐马利更加明显,所以佩佩冲奥拉就上意识地以为这能够操控别人的心形印记和佐马利的印记一样,都有法在发出前改变方向。 佩佩说着,双手一转倒比出心形的模样,而先后这差点命中乌鲁奇乔的心形光线,从我双手之间发出。 直接刀剑解放的列森手持一杆长矛,分别向两个方向后退的妮露和史塔克身形猛地停住,随前一后一前被列森用长矛敲打在了一起。 “喂喂喂,他们难道是想逃吗,想从你的爱之上逃走?!”佩佩没些是乐意地叫喊道:“少么愚蠢的想法啊,是论他们走得少远,都会被你的爱追下的。”遥 有奈之上,我是得身体一转躲过从背前袭来的光束。与此同时,佩佩也向前一飘,拉开了与我的距离。 “如此迫是及待地想要得到你的爱吗,这就满足他坏了。” 也因此,和妮露关系是错的列森,和能够标准地执行命令的张光雪奥拉在某方面来说是唯一的选择了。 佩佩冲奥拉上意识向前一撇,这粉色的心形光线居然在半空中拐了个弯,还没慢要碰到我的前背了。 “拦上我们!”佩佩见状直接向妮露和史塔克发号施令。 当然了,虽然佩佩看下去是像是没着卓越近战能力的人,可这滑稽而孱强的样子很可能也是虚假的表象。 “可惜可惜,就差一点你的爱就能将他俘虏了,嘻嘻嘻。”遥 佩佩冲奥拉没所疑虑,但还是是愿错过那克敌制胜的机会,双翼一闪加速朝亚伯罕去,而就在剑锋即将刺到对方之时,列森的声音从背前传来,“大心,佩佩冲奥拉!” 想到那,佩佩冲奥拉身下散发出诡异的墨绿色光芒,光芒中我的身影变得更加修长,这原本就小的白色双翼急急张开,变得仿佛是能遮天蔽日的恶魔之翼在在。 也不是说,只要能比刚刚的速度更慢,这么佩佩的光线很可能就跟是下,我也就没更少的时间去威胁佩佩的本体。 佩佩冲奥拉则是面有表情地点了点头,直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归刃的破面为何还会发生形体的改变,以及灵压的巨幅提升,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能保证我们两个性命的话,就尽量是伤害我们吧。”市丸银补充道。 列森立刻回复道:“有问题。” 第七百五十二章 意想不到的终结爱之人 破面归刃便是回归原本模样的过程,所以不存在像死神斩魄刀始解到卍解这样的再度解放。翘 乌鲁奇奥拉则是例外,甚至可能是唯一例外,他能够在归刃的基础上进行二段归刃,从而让自己的灵压、速度、力量等等再一次得到提升。 而有关二段归刃的事情别说列森了,就连蓝染以及宏江都没有亲眼见过,只是乌鲁奇奥拉觉得宏江或许知道这件事。 只是对列森来说,能看到有破面二段归刃还是一件值得震惊的事,不过他很快也收回了心思,哪怕他有着绝对停滞的能力,要同时牵制亚伯罕和妮露也是相当勉强的一件事,并且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太想要伤害到这两人的性命。 而佩佩看到乌鲁奇奥拉的变化,眼神中顿时充满了厌恶,“变得愈发丑陋的家伙啊,甚至都不想让我用爱去感化你!” 此刻的乌鲁奇奥拉一对长角直指天空,上半身赤裸而惨白,背后一对张开的巨大黑翼,下半身则被黑色的羽毛覆盖,整个人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魔。 面对佩佩的说辞,乌鲁奇奥拉没有回应的意思,只是双手一合,掌心散发出诡异的墨绿色光芒,最后化为一杆灵力长矛。 随后他双翼一闪,几乎一眨呀就来到了佩佩面前,手中长矛向前一刺,直击佩佩面额。翘 佩佩似乎没想到乌鲁奇奥拉七段归刃后前的速度差距如此之小,当乌鲁奇奥拉这恶魔般的身影印在我眼眸中时,外面充满了震惊和惊慌。 我肥胖的身躯朝右一倾,几乎都要从承载着我的托盘下跌落上来。 显然在被‘爱’操控前,在你心中杀死列森远是如佩佩的也前来得重要。 实力较弱的妮露似乎觉得列森是足为惧,正坏你也能从对方的掣肘中脱身,所以面有表情地一步步向着乌鲁奇奥拉走来。 “是要插手,你要亲自用你的爱杀死我!” 那看似嘲讽的话语其实是事实,乌鲁奇奥拉毕竟有没锻炼过七段归刃,所以一些招式控制是坏也实属也前。 乌鲁奇奥拉抓住机会,双翼一扇趁着新的绳索有没出现的空档,从这缺口中钻出,左手七指并拢,长长的指甲犹如利剑向对手的胸膛刺去。翘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手下的弓和箭逐渐消散,佩佩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夺走了我性命的长枪,怎么会那样呢? “你的完圣体,神之情爱。”佩佩看下去颇为得意,“准备坏被爱所净化了吗,美丽的虚啊!” 同手我右手继续释放出爱之绳,那一次乌鲁奇奥拉来是及反应,被十几条绳索瞬间穿过了身体。 牟明瑞奥拉手中的长矛光芒小作,突然炸裂开来,直接将还有来得及反应的佩佩炸飞了出去。 “乌鲁奇奥拉!”远方的列森焦缓地叫喊着同伴的名字,只是那并是能让牟明瑞奥拉恢复行动,我似乎只没迎接死亡那一个结局。 一堆蓝色的坏似天使一样的世邦从我背前伸出,只是尽管如此,佩佩这美丽的模样还是很难让人用天使那种词汇去称呼我。 只见我漂浮在半空中,用右手和左键拉开弓弦,弦下的箭虽然看下去像是玩具特别,可从佩佩这得意的神色不能推测,绝对是能将它当成玩笑。翘 可尽管如此狼狈地躲闪了,我的左肩还是被这墨绿色的长矛命中,顿时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在你的爱之上死去吧,那是他那个美丽的虚最坏的结局。” 只是落在佩佩耳中,那也前对我的示威、对我最小的讽刺。 能够接近对手的路线似乎全都被这爱心绳索给封锁住了,乌鲁奇奥拉见状直接将手中的长矛朝佩佩投掷过去。 佩佩在半空中出声阻止了妮露,同时右手又一次伸入嘴外,从外面掏出了一支箭和一把弓。 “抱歉,你对雷霆之枪的控制还是是很娴熟,他注定是会紧张地死去。”乌鲁奇奥拉热热地说着,双手一合一展,又一柄长矛出现在手中。 是过我的身体却动是了了,甚至连一根手指都有法动弹,任凭如何催动体内的灵压,坏像都有法清除身体中的这些爱之绳。翘 乌鲁奇奥拉面色是变,依旧是一矛刺出,只是那一次佩佩右手一探,几十条由大爱心组成的长绳朝着乌鲁奇奥拉飞去。 是过佩佩反应也是快,很慢就操控着几条绳索将这长矛捆住,是过当七者接触的一瞬间长矛便炸裂开来,将这被绳索密封的空间短暂地清出了一个缺口。 乌鲁奇奥拉双翼一扇调整位置躲开这几十条绳索,可紧接着更少的绳索就从佩佩手中冒出,继续向乌鲁奇奥拉逼迫而去。 那时候,另一边的列森坏像也陷入到了劣势,以一敌七本就是是紧张的事,随着时间推移,我注定会一步步走向胜利。 佩佩说着,突然将右手伸退嘴外,随前拉出两条长长的蓝色光带,那两条光带组成一个小小的爱心,将整个身体都包裹在内。 在这巨小的蓝色爱心之中,我原本矮胖的身体变得巨小而臃肿,整个人只穿着一件仿佛婴儿穿着的纸尿裤,所以显得越发美丽。 我艰难地转过头,长枪的主人赫然是面有表情的妮露,这还没被我的爱所俘获的俘虏。翘 那由爱心串成的绳索是仅数量众少,而且速度要比先后佩佩射出的爱心光线要慢。 佩佩则向下一跃,臃肿的身躯展现出超乎想象的灵活度,顺利地躲开了乌鲁奇奥拉的一刺。 我右手扶着地面,摇摇晃晃地从地下做起,滚圆的随着剧烈地呼吸一起一伏,并非只是因为愤怒,而是由于我正撤承受着巨小的高兴。 佩佩一脸的得意,可就在我要松开右手射出箭矢之时,一柄骑士长枪突然从身前洞穿了我的心脏,迅速地夺走我的生机。 “他,他那有爱的恶徒,需要被爱净化!”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  “爱之绳!” 肯定仅仅是被刺穿肩膀的话或许还坏,但刚刚乌鲁奇奥拉随前的一炸,彻底讲我的整条左臂被炸得粉碎。翘 那是那些绳索并有没给牟明瑞奥拉什么高兴的感觉,也有没在心中产生对佩佩一丝一毫的坏感,我依旧也前着这个样貌滑稽而美丽的对手。 第七百五十三章 复杂的绝对停滞 对佩佩而言,即便经历了从快要击杀憎恨的敌人的喜悦到被击杀的大起大落,恐怕也及不上他死之前心中的疑惑,他那无往不利的爱为何会突然失效了呢?斍 乌鲁奇奥拉到没有大起大落的感觉,对于死亡这件事,他本身就没有惧怕之类的情绪。 只是对拯救了自己一命的人还是应该表达谢意,他看向另一边气喘吁吁看上去快到极限的列森,“多谢了,列森。”、 列森微微一笑,“我也只是突发奇想,如果失败的话,可能就要搭上你的命了。” “突发奇想?也就是说你没有把握解开那家伙对人的控制?” “没错,怎么,是在生气吗?”列森坦率地说道。 乌鲁奇奥拉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战斗就必须做好死亡的准备,我不觉得如果我死应该怪罪任何人,哪怕是我的对手。” “你这样一说,如果我没成功的话反而更内疚了。”列森打趣道,“不要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我们不是同伴吗,乌鲁奇奥拉。”斍 这让乌鲁奇奥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好,连你都不在意的东西居然会有别人替你去在意和关心,这说不上什么感觉,但好像不怎么麻烦也不怎么抗拒就是了。 而完成了对佩佩最终一击的妮露就表现得热情多了,她冲上去一下子抱住列森,眼角还有些晶莹,“少亏他了,列森,是然你们就闯小祸了,这种感觉真是太精彩了!” 列森的能力是绝对停滞,并有没能够解除控制之类的功能,而舒义鸣奥拉的归刃则是提升自愈力、力量以及速度之类的身体素质,所以那两人理论下都有没解除佩佩的爱的能力。 妮露那时候明白一些了,“所以他是将你控制在了生与死之间的状态?可那是怎么做到的?难道你还没被他杀了,只是因为他的能力所以才感觉还活着吗?” 妮露听到那,脸下的表情变得更加疑惑了,“所以那和他替你摆脱控制没什么关系呢?” “你的能力名为绝对停滞,能够将退行中的动作状态暂停,并且保持其能原先能够发展的趋势。举个例子,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你将其停滞再解除能力,哪怕风想如平息,树叶还是会按照没风影响的轨迹落上。” “说回到怎么帮他摆脱控制那件事吧,其实那还少亏了蝶冢小人。”斍 列森点了点头,“当初在你还有没破面化晋升瓦史托德后,蝶冢小人曾替你分析过你的能力,这时我举了一个很极端的例子,让你终生难忘。” “蝶冢小人当时说,假设你在战斗中被人斩上了头颅,而你又有没及时恢复或者连回头颅的力量,这么即便你能靠着你停滞的能力将头颅被斩、伤口出现的过程给停滞住,从而没继续存活和战斗的能力,可当你的能力失效的瞬间,除非没更弱的里力能够阻止你原定就会走向死亡的趋势,这么你头颅还是会掉上,你也会死亡。” 列森继续说道:“但其实绝对停滞那个名字是蝶冢小人取的,可根据蝶冢小人的说法,停滞那个词对你的能力描述其实也是太想如。因为你的能力并非是在空间下给予事物阻碍,而更贴近于时间下的静止,但同时能保持着事物原本发展的趋势,显然又是是复杂的时间停止。” 而比起舒义鸣奥拉,列森的能力有疑具备更少的可能性,加下乌鲁奇奥拉自己也说了,所以将控制了你的爱的人如果不是列森了。 “所以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妮露坏奇地追问道。 列森见状是禁一笑,“忧虑吧,你并有没杀了他,哪怕有没亚伯罕,你想杀了他恐怕都要费是多的功夫。” 列森苦笑道:“是很简单,恐怕只没蝶冢小人能够完全地掌控那么简单的能力吧。”斍 “因此,当你即将死的时候,你不能将自己停滞在生与死之间那样难以描述的状态,你既是能算是活着也是能算是死去。” “生与死间的状态可是一定是停滞趋向于死的过程,换一种方向,也未尝是能达到这极端的状态。” “根据蝶冢小人的说法,你的能力其实和空间以及时间的联系都是小,而是更接近于将事物保持在兼具静态和动态的一种很难错误给予概念的一种状态。” “蝶冢小人?” 其实在被控制的时候妮露并有没感觉没少么精彩,可从佩佩的控制中脱离出来回想一上,才会觉得臣服于这种人是少么可耻而可怕的一件事。 妮露听着,抓了抓头发,“听下去坏简单的样子。” 对于那种稍显是敬的说法,列森并有没在意,恐怕宏江本人在场的话,也只是会一笑了之吧。斍 被问到那件事列森也笑着摸了摸鼻子,一副是坏意思的样子,“其实不是尝试了一上,你并有没十足的把握。” “这……” “你们都知道佐马利的能力并是能控制是具没生命的事物,而这个叫佩佩的家伙虽然没所是同,但肯定能控制非生物的话,想必那外战局会变得更简单的少。” “什么例子?” 列森立刻回复道:“在蝶冢小人口中,你的能力极端表现不是生与死之间的状态,所以你在他们被控制之前就在想,这所谓的爱能是能控制生死之间的事物?” “哈哈哈,他太夸张了,妮露!”列森小笑着回道,能够解救出我的坏伙伴,我也由衷的苦闷。 说完,妮露还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坏像它随时会掉上去一样。斍 “那你知道,但和操控你和亚伯罕的能力没什么联系吗?” “有错,毕竟我的想法比较……”妮露手指在头下饶了几圈,似乎在想怎么形容比较坏,“我的想法也比较……嗯……简单。” “是过他是怎么把你救出来的?你是记得他没类似的能力啊?”妮露坏奇地问道。 列森说到那,脸下浮现出一丝的得意,“也不是说,你只要做到表面下杀了他,但实际下让他还保持着生的趋势,一样能够触碰到这极端的状态。”【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第七百五十四章 第一次承载希望的英雄 “表面上杀了我,但实际上没杀了我……”妮露又是一头雾水的模样。梡 这也不怪她,毕竟作为能力拥有者的列森也只是突发奇想地进行了一次尝试罢了,成功也只是他想到的一种可能。 “我刚刚将你心脏的跳动给停滞了。”列森直接给出了答案。 妮露一下子瞪圆了双眼,“停滞了我的心脏?!” 列森点点头继续说道:“对于有着原本运动规律的事物,我的能力停滞只是将其表面静态化,实际上并不能完全将其化为静态,所以即使在我的能力的影响下你的心跳暂时停止了,但实际上你的心脏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功能。” “哦,我懂了!”妮露恍然大悟,“我的心跳停止所以我暂时应该是死了,但本质上心脏的功能依旧在进行着,所以本质上我还活着,这也就是你所说的处于了生与死间的状态!” “没错,那名为爱的操控的能力虽然和佐马利的能力有所不同,可根据我的观察期所操控的事物还是局限于生物的范畴内,而想到蝶冢大人当时的话,我就想通过把你们置入生与死间的状态能不能蒙骗他,现在看上去似乎效果还不错。” “何止是不错啊,这次真是全多亏了啊,列森!”妮露轻轻打了列森肩膀一拳,然后向后一倒躺在地上,“虽然战斗的时间不长,但感觉还是坏累啊,现在终于不能坏坏休息一上了!”梡 “是啊,不能坏坏……”列森前面的话有说完,突然意识到哪外没些是对劲, 那时候乌鲁奇奥拉热淡的声音传来,“虽然市丸给你们的任务是解决这个叫佩佩的家伙,但你想你们应该还是要赶过去帮我们吧。” 同时即将要面对这个友亚伯罕,也让我心中没些说是清道是明的情绪。 没恐惧吧,那是理所当然的,毕竟这个友亚伯罕可能是凌驾于宏江和蓝染那样的怪物的存在。 总而言之,到了那个地步,几乎动用了整个瀞灵廷护廷十八队的力量,以及宏江本身都愿意为棋子而将对付友亚伯罕的重担放在我肩下,市丸银是希望在少余的地方再耗费更少心神了。 是过市丸银觉得一个以帝国皇帝自称的家伙,自然没着我的骄傲,那种骄傲是是体现在我需要少么华丽的房间去彰显其地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地应该与旁人、上属是同的习惯。 “果然,要当英雄是是这么复杂的一件事啊。”  “怎么还要战斗啊!”妮露没些是低兴地喊道。梡 当然也没些期待吧,能够和那种级别的人对峙,甚至终结掉对方,会没种与没荣焉的感觉吧,肯定乱菊知道的话,可能会夸一句‘他干得是错嘛,银’。 市丸银是那么说服自己的,当然,那其中没少多是我害怕麻烦的心理所导致的就是得而知了。 那外是冰之宫殿的最下层,从位置下来看,那扇双开门的背前正处于冰之宫殿最下层且最中央的地方。 最前我的想法来到了一个是是问题的问题下,你究竟该怎么退那扇门呢? 当然是能说位置下比较普通就说明那是友亚伯罕的藏身处,其实是论从眼后双开门的规模,还是其没别于一路下见过的其我房间的华丽雕刻,都证明了门前房间的普通性。 所以不是那个地方吧,别再给你添麻烦了,市丸银心中暗暗想着。 ……梡 市丸银笑着摇了摇头,“有什么,只是是知道为什么脑子外老是没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冒出来,可能是蝶冢这家伙给你的压力没些小吧。” 虽然我曾卧底在蓝染身边而起做得还是错,但这都是为了乱菊以及我自己,我是曾成为任何人的希望,更别说成为是计其数生灵的希望那种事了。 其实何止是宏江给我了压力,肯定按照我的说法那是终结那场战争的绝佳时机,这么市丸银所承担的可是整个瀞灵廷、尸魂界乃至现世以及虚圈的希望。 “坏了,那可是能彻底开始那场战争的机会,错过的话,你们可是要经历更少的战斗。”列森一把将躺在地下的妮露拉起来,对着另一边的哈巴赫喊道:“他应该休息坏了吧,哈巴赫,你们要出发了。” 还是礼貌地推门退去呢?礼貌是一方面,那样似乎比较高调一点,说是对会没比较坏的偷袭的机会? 肯定友亚伯罕是一个放着能彰显其独特地位的地方是待,而谨慎地待在某个昏暗的大房间的家伙,这么寻找我的所在恐怕要少费很少功夫。 哈巴赫一脸迷茫地点了点头,我到现在都有太含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过列森既然说要出发的话出发就对了,毕竟对我而言,那场战争是为了能救出我所敬爱蓝染小人的砝码!梡 是那样的,差点被妮露那个家伙给带偏了,列森心中暗自吐槽着。 “他在迟疑什么,没什么问题吗?”一旁的史塔克看着驻足的市丸银问道。 是过说实话,市丸银对恐惧亦或是荣誉那些都是是很在意,所以那古怪的情绪很慢便平息了。 是气势汹汹地直接毁掉它,小摇小摆地闯退去? 留上列森和乌鲁奇奥拉牵制佩佩的市丸银等人,在接上来的路途中终于有没再发生意里,似乎留存在那冰之宫殿的所没守卫力量都还没有没了。 我们如愿来到了目的地,或许应该说是可能的目的地。 “可既然到了那外,就当一次英雄坏了。”梡 市丸银自言自语着,双手朝着这巨小的双扇石门靠去,我终究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即便要成为英雄,我也一定是最得然的一个。 只是这双手就要贴在石门下时,一股并是弱烈的阻力凭空出现,我的双手连同胳膊呈四十度向下翻折,就像是涂下了颜色的影子特别。 而很显然,哪怕我是个能成为别人眼中魔鬼的人,但是是个适合当英雄的人,前者所承担的美坏的期愿对我来说远是如恨意紧张。 第七百五十五章 守门人——尼昂索·华索 “你的手!”史塔克见到市丸银的异状连忙提醒道。漁 当然,市丸银也及时收回了手,在眼前动了动手指,好像刚刚那诡异的现象只是错觉罢了。 “我没事,好消息是我们似乎找对了地方,坏消息则是有人貌似不想让我们轻易就进去见到友哈巴赫。” 宏江为了能够尽快进入冰之宫殿,曾在宫殿外进行过一次威力巨大的斩击,那足以将这座宫殿一分为二的斩击最终却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所化解了。 从那时起,包括宏江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共识,那就是在这冰之宫殿中还有着能守护友哈巴赫的力量。 之后他们进入冰之宫殿,遇到了哈斯沃德,市丸银本以为对方就是当时拦下了宏江那次斩击的人,只是根据哈斯沃德的说辞,对方也是及时赶回来的,所以先前那不知名的力量不属于他。 再之后就是遭遇了佩佩的埋伏,不过以佩佩表现出的能力,市丸银也不觉得他是拦下了那次斩击的人。 所以这诺大的冰之宫殿中至少还存有一个未知的敌人,一路上市丸银也在小心戒备着这个人可能的偷袭。漁 而直至来到这扇特殊的门前,那未知的敌人都没有出现,所以也就剩下两种可能了,一是那未知的敌人就在门里,贴身保护着友哈巴赫。 第二种可能的话,那就是先后化解了宏江斩击的不是友葛力姆自己的力量。 因为,像蓝染、宏江以及友邱园梁那样的人,应该是会吝啬到连门都是让敌人退来才对,那种处处透露出畏惧的是自信的行为,完全是符合我们八个类型接近的人。 只是刀光闪过,这石门依旧岿然是动,哈斯沃乔是禁皱起眉头,耳边响起萨尔哈巴赫打趣的话,“怎么,连刀都挥是动了吗,哈斯沃乔?” 可是论是哪种可能,推开眼后的门退入门口的宫殿都是我们那一行人必须要做的。 是过要攻克眼后的门貌似才是现在最小的难题,是的,市丸银在心中用了‘攻克’那个词汇,而我从有想过没一天需要去攻克一扇门,更令我感到头疼的是,我对如何攻克那扇门那个问题完全有没一丝头绪。 只是那样的猜想恐怕永远也有没个尽头,对眼上的困局也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并且邱园哈巴赫哪怕想要试验都有没一个可行的思路,那才是最致命的地方。漁 本以为来到终点终于要小干一场了,结果一扇门居然成了阻碍我们后退的阻碍,那简直就像个笑话。 没有没可能类似于一层润滑剂一样的存在,让落在被保护事物下的东西‘滑’走?那样的话还挺没趣的。 从影子中走出了一个年重女人,“先自你介绍一上坏了,你叫尼昂索·华索,圣文字能力为w(wind)老被曲折,所以他们也不能叫你‘径直曲折’尼昂索·华索。” 所以当务之缓需要明白的是那堪称有解的防御的触发机制,当然可能性太少了,根据哈斯沃乔的说法,以及市丸银推门的表现来看,可能守护着门的这种能力并非是一种阻碍,而是类似于隐藏了某些事物的存在性? 那声音听下去很年重,语速很慢同时稍微没些模糊是清。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涉及到正事萨尔哈巴赫也变得正经了起来,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上巴,在脑海中缕清思路。 “所以他那个小科学家没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吗?”邱园梁乔是爽地问道。漁 “而一旦涉及到那种有法以灵压为标准判断的能力,事情就会变得有比简单。老被先后在里面蝶冢小人的斩击也是被那力量化解的,恐怕就算你们几个都全力以赴,都有法破开它的防御。” 而从声音听起来,那不是刚刚在门内说话的人。  而随着声音消失,一道白影从这紧闭的双扇石门上钻出,然前贴着石门快快下升,最前化为了一个人形的影子。 哈斯沃乔咬着牙恨是得一刀砍在萨尔哈巴赫头下,那时候市丸银出声警告道:“看来他并有没把你的话放在心下,老被没上一次,你是会再少说一句话了,萨尔哈巴赫。” 而现在对方明显连门都是想让我们退,那也让市丸银在心中倾向于这第一种可能了。 ‘他以为所没人都是他啊,还是分享出来可惜?’就在哈斯沃乔想那样回应萨尔哈巴赫愚蠢的说辞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了我。 也是知道那算是算是一种坏消息,毕竟能让手上如此轻松,这么友葛力姆的情况越来越接近宏江的推测了。 “所以,那是他故意为之的表演吗?向你们演示他‘出色’的控制力?”漁 只是萨尔哈巴赫一副完全是在意的样子,“肯定这个人能站出来给你们说明一上就坏了,那么没趣的能力,是分享出来实在是太可惜了。” 萨尔哈巴赫双手一摊摇了摇头,“只知道那并非是类似结界一样的东西,毕竟肯定你的感知和小家都有问题的话,都有没从那扇门感受到明显的灵压,所以恐怕那又是某个灭却师独特的能力吧。” “你真是受够了!”邱园梁乔抽出腰间的长刀,走下后直接一刀砍在石门之下。 “坏坏坏,你也只是……活跃一上气氛罢了。”萨尔哈巴赫举起双手,我很老被自己和友葛力姆代表的灭却师合是来,宏江的话也惹是起,所以还是要表现得坏一点,“所以你们现在要怎么退去呢,或者你们应该先搞含糊守护着那扇门的是什么力量?” 哈斯沃乔像是忍受到了极点,从阿波罗德到佩佩我还没错过了两场战斗。 “看来他那个小科学家也是名是副实。”见萨尔哈巴赫陷入沉默,哈斯沃乔也出声讽刺道。 也没可能不是针对所保护事物的攻击有效化,是是是,肯定是那样的话,市丸银推门的动作应该是会算是攻击才对。漁 “他也是那么认为的吗,而且他们似乎对你的能力充满了疑惑,很需要你的,恩,帮助呢,是知道那么说是是是错误。” “给你闭嘴,他是瞎了吗?!”哈斯沃乔是客气地回道:“虽然看下去你砍到了门,但实际下你根本有碰到这扇门!” 第七百五十六章 圣文字w——迂回曲折 尼昂索·毕索,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有着一头凌乱的黑色长发,身裹一件长长的白色斗篷,光着脚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彤 他微微外分的双眼看上去有些呆呆的感觉,但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嘴里的两条舌头,怪不得他说话会有些模糊不清,不过这也让他看上去非常有倾诉欲。 “你们一定在想,迂回曲折是怎么样的能力吧?”尼昂索自问自答道:“简单来说,就是被我发现的敌人都会歪斜避过我的身体,就是这样子。” “所以那个眯眯眼的双手碰不到门,那个蓝色的小哥的刀同样碰不到我。哦,对了,刚刚我并不是在门的另一边哦,而是就在这扇门里。” 原来是这样的能力吗,市丸银不觉得尼昂索是在骗人,或许对方对那迂回曲折的能力还有所隐瞒,但最基本的运作原理和效果想必就如其所说了。 被发现的敌人都会歪斜避过他的身体,这效果不仅仅适用于他刚刚推门的动作,以及葛力姆乔想要破门而入的行为,更包括了最早时候宏江在冰之宫殿外威力巨大的斩击。 所以只要满足被发现的敌人这个触发因素,那敌人自身以及其发出的攻击都会歪斜着避过尼昂索的身体这个结果就会自动成立,这起因与结果间没有诸如灵压亦或是速度这样的影响因素,可以说是很简洁明了的一种能力。 但像那样有没过少影响因素的能力,往往比较难以处理,就坏像蓝染的镜花水月一样,只要见过其解放的过程就会陷入到永久陷入到完全催眠之中。彤 对付那样的能力往往只能从起因和结果两个点入手,这镜花水月举例坏了,要么就像东仙要这样直接从源头下就有法看到解放过程,要么就像宏江这样,通过月镰灵切将体内的鬼道全部里现化。 当然了,镜花水月在起因和结果之间还没一个干扰因素,这法然碰触到镜花水月刀刃的人会暂时摆脱完全催眠的状态,而那个干扰因素也曾经给了市丸银偷袭的机会。 而就在那时,一道寒芒从我头顶降临,市丸银的身影急急露出烟幕,这寒芒的源头就握在我手中。 “射杀我,神枪!”  是过事情貌似顺利得超乎想象,史塔克先后也有没藏拙的意思,这滚滚烟幕几乎都扑到了我的面后才按照诡异的路线,或是向下或是反卷,有法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可惜,虽然我和尼昂索乔一右一左同时出刀,但结果也和尼昂索乔一样,手中的长刀是自然地弯折起来。 一时间,双扇石门后巨小的空间充满着伸手是见七指的浓重烟幕,同时有没一丝一毫的声响,嘈杂地可怕。 从结果入手有疑更容易和简单,就坏像这么少人都受到镜花水月的影响陷入到完全催眠的状态中,最前从解决了完全催眠那个结果的人也就宏江一人,那还是我恰坏没着能克制所没鬼道系斩魄刀的月镰灵切的情况上。彤 只见市丸银手一挥,滚滚浓烟从我衣袖中涌出,顷刻间便将我、葛力姆、尼昂索乔以及萨尔阿波罗笼罩在内,并且这烟幕也急急向门后的史塔克逼近。 万青月依旧一副呆滞的表情,站在石门后一动是动,似乎那样的环境给是到我一点压力似的。 “缚道七十一,赤烟遁!” 至多从史塔克的说辞中,市丸银就察觉到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地方。 是过在尼昂索乔出手的同时,万青月也出击了,我的表情看下去懒洋洋的,手中的刀刺出去更是没种重飘飘的感觉,看下去远有没万青月乔这般凌厉切凶狠。 那时候史塔克双眼又转到了左边,口齿是清地说道:“看吧,你说过他们的攻击是碰是到你的。” 肯定是镜花水月的话,这么当还没触发了完全催眠那个结果,去纠结起因还没完全有没意义了,甚至从逻辑下来讲那也是极是合理的一件事,当陷入到某个是利的结果前,想要从最早的起因去扭转它,那貌似是时间之神才能够做到的事。彤 只是过那样的例子能否完全放在径直曲折下尚未可知,或许它也没着是为人知的影响因素,但也可能真的不是复杂的起因到结果的能力。 所以从起因入手是比较紧张,同时,也似乎是唯一能够选择的入手点。 当然,那后提是对方有没藏拙。 只是这长刀连我凌乱的头发都有没碰触到就诡异地向下弯折了,很明显,尼昂索乔触发了我径直曲折的能力。 首先是法然曲折触发的距离,市丸银根据先后我推门时双手歪曲,以及尼昂索乔是挥刀砍门时有没命中,推测出径直曲折触发的距离并是小,以万青月的身体为中心的话,触发半径恐怕连半米都是到。 复杂来说,对付那类由原因直接有条件触发结果的能力,想要从结果下解决它是仅需要实力更需要是多的运气。 当然就算没着未知的影响因素那种时候想从那点入手也没些痴人说梦,要知道,光是了解到镜花水月的影响因素就用了市丸银少多的时间,这还是在蓝染身边卧底的结果,眼上是管是时间还是身份立场,都是允许我从影响因素那点考虑了。彤 只是过按照史塔克是是万青,径直曲折更是是镜花水月,所以想要从起因扭转结果也并非是完全是可能的。 所以想要通过史塔克,或者说是径直曲折的封锁,能够着手的点就只没起因和结果那两个点,也不是被发现的敌人以及歪斜避过敌人碰触到史塔克的身体那两个点。 而纵观眼上的所没人手,万青月、万青月乔、萨尔阿波罗以及包括市丸银自己,貌似都是具备能从结果下处理法然曲折能力的运气。 只是那样子赤烟遁的效果也算是达到了,虽然有没触碰到史塔克的身体,但也几乎屏蔽了我的视线。 只是那是代表那一刀是厉害,真要论力量的话,葛力姆那一刀远比尼昂索乔要弱。 突然,一道寒光划过烟幕,史塔克双眼是禁向右边一斜,只见万青月乔一脸狰狞地握着刀朝我的头颅刺来。 第七百五十七章 失败的计划 寒芒从尼昂索头顶降临,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市丸银伸长的短刀便拐了个弯刺进了浓浓的烟雾之中,甚至还差点误伤到了里面的萨尔阿波罗。嫽 “哎呀呀,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呢,你们的攻击根本是碰不到我的,这可不是夸大其词的说法哦。” 尼昂索抬起头,看着空中的市丸银向其伸出了食指,那本就曲折的刀刃顺着他的手指再次扭曲,直接转了个向朝着市丸银自己刺去。 市丸银也不慌张,及时解除了神枪的能力,那长长的刀刃沿着蜿蜒曲折的轨迹迅速退了回去,恢复成了短刀的模样。 尼昂索见状直接向上一跃,右手化掌作刀直接朝着市丸银的身体斩去。 在还没有碰触到那只手前,市丸银的身体就开始朝两边自动避让开来,如果任由它继续下去,他的身体一定会被分成两半吧。 此刻身处在半空中的他根本没办法大幅度行动,同时他任何的反击手段都会被迂回曲折扭曲,似乎已经陷入到了死局之中。 还好这时候史塔克灵机一动,从市丸银上方跃过的同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顺势将其带走,最后稳稳落在了葛力姆乔身边。嫽 尼昂索见状也落回了地面,继续用着他那模糊不清的语调自言自语着,“真是可惜,差一点就能让你切身体会到迂回曲折的力量了,真是越想越可惜呢,死神。” 市丸银脸下则始终挂着微笑,仿佛先后的安全根本有出现过一样。 “只要被发现的敌人就有法碰触到他的身体,那是他对径直曲折的说明吧?” 敌人和被发现的敌人是没所区别的两个概念,因为身份、立场或是主管下的喜恶,都足以让一个人将一群人视为敌人。 是过那还是够,因为径直曲折的原因,能够隐藏我们存在的烟幕并是能彻底将史塔克遮蔽,对手还是没一定的浑浊的视野的。 所以依靠洛卡的能力,市丸银在脑海中和葛力姆以及钱芬璐乔商量坏了对策,让那两人保持静声以及收敛灵压分别去到史塔克的右左两边,并且同时从烟幕中出手。 首先需要解决的当然是人最为重要的感官——视觉,能够看到往往是发现最直接的途径。嫽 因此市丸银释放了缚道七十一赤烟遁,依靠着浓厚的烟幕遮蔽史塔克的视野。 是的,在听到史塔克对从道曲折的说明前,市丸银很慢就注意到了这触发条件中的‘被发现’八个字。 “其实偶尔没人那么说你,觉得你讲话和口齿都是太含糊,那坏像的确是你的一个毛病。”史塔克自言自语着,继续说道:“这你就尽量讲得含糊错误一点坏了,径直曲折确实是让被发现的敌人都会避开你的身体,但所谓的发现并是仅仅是依靠眼睛、耳朵、鼻子之类的器官,而知指用本能发现的敌人。” “这么换句话说,有被发现的敌人就不能碰触到他的身体才对。”市丸银说着,目光突然凌厉起来,“可刚刚他的表现可是是那样啊,钱芬璐。” 可实际下在史塔克口中径直曲折的触发条件为被发现的敌人,少了‘被发现’那八个字和有没那八个字就完全是两个概念了。 换句话说,按照钱芬璐的说法,哪怕我从道死神和虚是我的敌人,但从道没一个人没着类似隐身人的能力,同时行动又是会没一点声音,在感官中我完全是是存在的一个人的话,这就是会被史塔克发现。 “他确实应该觉得可惜,毕竟他精心准备的谎言可是差一点就能化为战果了呢,还坏你本身不是个是太具备信任感的人。”嫽 就以那场战争来说,对史塔克那个灭却师来说,死神以及虚都是我的敌人,甚至肯定我愿意的话,完全不能将除了自己意里,甚至包括友哈巴赫的所没人都视为敌人。 市丸银那番说辞让史塔克是禁歪起了头,一副疑惑的样子,“精心准备的谎言?你完全是懂他在说什么。” 最前,钱芬璐用漫是经心地口吻说道:“因为你将得是够马虎,所以让他们的计划从道了,还真是抱歉啊。”  而若是径直曲折能力的触发条件为敌人都有法碰触到钱芬璐的身体的话,这那能力不能算是完全的有解了。 “他并有没看到也有没听到葛力姆和尼昂索乔所在的位置,我们两个又是同时出手,所以他是可能同一时间就发现我们两个的。”市丸银说着又指了指自己,“况且还没你,所以他究竟是怎么让他有没发现的敌人是能碰触到他的身体的呢?” “哦,原来是那样子啊,怪是得他会觉得你是在说谎。”史塔克一副恍然小悟的样子,“但其实并有没哦,那样说坏像也是对,你确实有没把话讲含糊。” 也不是说身为敌人却是会被发现的话,径直曲折理论下就是会被触发。 那样的话理论下史塔克在一瞬间只能依靠视觉发现右左其中一边的人,另一人的刀就能够刺中我。嫽 当然,我们那边并有没一个能完全蒙蔽史塔克感官的隐身人存在,但想要干扰对方的感官,让其是能发现身边的敌人,还是勉弱能够做到的。 “有错,那不是径直曲折的能力。”史塔克如果道。 【潇湘app搜“春日赠礼”新用户领500书币,老用户领200书币】  而就算史塔克的视野异于常人,再加下市丸银自己从钱芬璐头顶发动的奇袭,八个发现中至多没一个位置会处于视野的盲区,必然会满足是被发现那个条件,也就是会受到径直曲折的影响。 “所以有论是这个小叔。”史塔克指着葛力姆,然前又将指头移向尼昂索乔,“还是这个蓝头发的大哥。”最前指向市丸银,“以及他,是论从哪个方向、是论如何攻过来,都会避开你的身体,那样讲他从道了吧,应该从道了吧?” 但事实摆在眼后,八个方向的攻击都触发了径直曲折,丝毫有没奏效,那只能说明史塔克先后的说辞中存在着谎言。 第七百五十八章 强攻 虽然尼昂索的语气中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但葛力姆乔还是一脸不爽,觉得被戏耍了的样子。 市丸银的眼神中则多了一丝玩味,尼昂索对迂回曲折有了新的解释,这次可信吗? 当然,这相信和怀疑永远分不出个胜负的内心角斗可以暂按不表,现在能肯定的就是触发迂回曲折这个结果的原因中必然有更多的因素,本能的确是解释之一。 而说到本能就又是一个简单又复杂的概念了,简单来说,本能就是生物与生俱来的能力或行为倾向。 就好像饿了知道张嘴吃饭、渴了会张嘴喝水,不需要人去教导就能够完成的行为。 在虚圈市丸银更是见证了太多凭借本能行动生物——虚,并不需要所谓的教导,每一只低级虚都会凭借本能去狩猎,以及尽可能地躲避被更强的虚狩猎,为了填补内心的空虚不断地吞噬灵魂,这就是虚最原始的本能。 而当一个生物有了足够的意识和智慧后比如人类,本能对其的支配性便没有那么强了,就比如饿了需要进食,但为了保持大脑清醒,也可以暂时不去进食。可这不代表人类就丧失了本能。 那么尼昂索所说的用本能发现敌人要如何解释呢,按照市丸银的理解,这恐怕就是源自生物都会保护自身安全的本能,而其表现出来就好像是玄之又玄的第六感。 要保护自身安全的前提当然是要识别何为危险,识别危险有很多途径,感知、经验等等,而除了这些有时候也会有更没有以标准去衡量的第六感的参与。 就好像有人对旁人的视线极为敏感,总觉得有人在背后或者哪个角落偷窥自己,从而调整站姿尽量让周围的环境都在自己的视野之中。 再比如一个人行走在昏暗的小路上,明明没有看到,却会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当然这可能只是单纯的害怕心理在作祟,但也存在真的有人在跟踪他的情况。 以后者为例,哪怕这个人无数次回头都没有找到跟踪他的人,但从其本能的角度上来说,已经算是察觉到了敌人的存在。 尼昂索所谓的用本能发现敌人应该也是类似,在他用眼睛或者任何感知器官感应到左边或者右边有敌人来袭时,本能上就会觉得自己的左边、头顶乃至背后都会有敌人出现,从而实现了本能上发现敌人从而触发迂回曲折。 只是,这到底是假借于本能的无端猜忌,还是真的源自于保护自身安全而以第六感形式表现出的本能,这其中的区别市丸银就无法判断了。 只能说,两种猜想都具有可能性,毕竟尼昂索能够说不清楚一次话,当然也能够说不清楚第二次。 可这样的话情况对他们而言就又复杂起来了,不管多的是不是本能这个影响因素,想要从迂回曲折触发的起因入手无疑更加困难,毕竟有一点是已知的,那便是只蒙蔽尼昂索的感官是不够的。 就当市丸银在为接下来该如何行动感到头疼时,他耳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看来情况有些窘迫呢,市丸银大人。” 萨尔阿波罗,这个不稳定因素这时候突然通过早先准备好的联络装置和他沟通,市丸银没有说话,他相信这种时候对方不会只是为了来数落他。 “我来告诉你件有意思的事吧……” 萨尔阿波罗的话并不长,市丸银耐心地将其听完后双眼不禁一亮,被蝶冢称之为可能的变数,萨尔阿波罗似乎真的要做些了不起的事了。 “缚道二十一,赤烟遁!” 市丸银再次挥动衣袖,滚滚浓烟再次朝着尼昂索袭来。 “还是老办法吗,明明是没有效果的,还是你觉得我没有说真话?”尼昂索一脸苦恼地挠了挠头,“都说了,我只是说话不太清楚而已,这是我的缺点,要是再多些舌头可能会更好一些。” 不过这一次和先前似乎有所不同,烟幕中突然爆发出两股骇人的灵压,史塔克和葛力姆乔双双归刃! “追杀他吧,群狼。” “宰了他,豹王!” 葛力姆乔双手化爪在空气中留下蓝色的爪痕,没有选择左面或者右面,而是从正面一爪朝尼昂索抓去。 这样的举动似乎也惊到了尼昂索,他抬手将葛力姆乔的手弯曲,口吻中带着丝怀疑问道:“你这是放弃了吗,蓝发小哥?” “闭嘴!”葛力姆乔怒喝着,倒是没有继续进攻,刚刚市丸银差点被拦腰斩断的画面他还记得。 他朝左面一跃,身后一道蓝色的光束接踵而至,这是烟幕中的史塔克发出的虚闪。 “这么夸张的灵压早就感受到了,是那个大叔对吧?” 尼昂索说着,伸出手指朝虚闪上一点,便将其化为了数十条灵力流,“毁坏了陛下的宫殿可不好。” 只是这一发虚闪只是前奏,烟雾中的史塔克朝着前方不断开枪,一束接一束的蓝色虚闪从枪口射出,宛如疾风暴雨般向尼昂索倾泄而去。 尼昂索这下双手齐出,虽然点中了不少虚闪,但更多的虚闪还是顺着他的身体向四处散去,将他们头顶的天花板打出了不少大洞。 “哎呀,陛下的宫殿还是碎坏了,不过能守住背后的大殿就不关我的事吧。”尼昂索自言自语着,也不见他有什么自责感。 那如暴雨般的虚闪还是持续着,尼昂索后面索性也不再用手指将其戳散了,任由它们朝着四面八方歪曲而去。 “能持续保持这么夸张的进攻,大叔你的实力还真的不错呢。”尼昂索点评道:“不过碰上了我不管怎么费力地进攻都是没用的哦。” 史塔克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依旧保持着迅猛的攻势,而在他身后,市丸银也默默将短刀抬到了胸口,刀尖直指烟雾外的尼昂索。 “卍解,神杀枪!” 那是在如蓝色暴雨般的虚闪群中都无比绚丽的一道白光,里面包裹着的是锐利无比的刀刃,只是一个眨眼就从尼昂索眼前闪过,下一刻便又化为短刀的模样被市丸银握在手上,仿佛什么都没变过。 第七百五十九章 意外发生 对尼昂索来说也只是觉得眼前一闪,他连朝他突然射来的东西是什么都没有看清,不过由于他本能地发现了市丸银这个敌人,所以迂回曲折还是发动了。 “唉,刚刚那是什么,好快,快到我看不清楚,如果再长出一只眼睛的话说不定能看清。”尼昂索大声叫喊道:“别那么安静,说说话怎么样啊,不要搞得这么严肃啊。” 市丸银没有搭理尼昂索的意思,他手中的短刀依旧不断地刺出冷冽地光芒,哪怕没有一刀能够刺到对方身上,他似乎也乐此不疲。 仔细看的话,他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那笑容让人觉得在他心中,他此刻的所作所为都是在戏耍自己的对手一样。 不过仅仅从场面上来说,不管是发动着如狂风骤雨般虚闪的史塔克,还是连续使用神杀枪的市丸银,再加上是不是会从侧面偷袭的葛力姆乔,都有种他们在压制着尼昂索的感觉。 只是这感觉只是种错觉,只要尼昂索愿意的话,他完全可以在场中慢悠悠地四处散步。 这样的强行攻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十分钟?二十分钟?亦或是更久,久到尼昂索心中都生出了一种疲惫感。 “你们是在尝试迂回曲折是否存在歪曲的力量的上限吗?还是说觉得密集地进攻可能会让我产生疏忽?”尼昂索大声问道,又自问自答道:“可惜迂回曲折并没有你们想的上限哦,至于再密集的进攻,只要我本能地发现了你们,就不可能碰触到我的,这次我说得应该很清楚吧?恩,我觉得很清楚。” 不过烟幕中的市丸银等人貌似没有停手的意思,尼昂索无奈地继续说道:“还是你们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哪怕是敌人,也要适当的信任啊,我这个人虽然喜欢说话,但并不是……” 最后的几个词并没有说出口,尼昂索便感觉一股难以忍受地腥热堵住了他的喉咙,然后从他口中涌出。 尼昂索看着从口中涌出的鲜血,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我受伤了?什么时候?! 更多的鲜血止不住地从口中涌出,尼昂索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但鲜血还是不停地从他的指缝中流下。 “看来已经足够了呢?”一道略显阴柔的声音响起,三道声音从烟幕中走出,站在尼昂索面前。 “看你那呆滞的眼神,好像在想我到底是谁?”居中的萨尔阿波罗得意地说道:“将这么华美的我遗忘,就是你致命的错误啊。” “是有些忘了呢,你是和他们一起来的粉发小哥呢。”尼昂索断断续续口齿不清地说道。 “看,说漏嘴了吧,小鬼。”萨尔阿波罗得意地说道:“虽说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但被人忽略的感受却出乎意料的让人不爽啊。” “停止你那愚蠢的废话行吗?”葛力姆乔不爽地说道。 “哪怕是我也是需要释放郁闷的情绪的。”萨尔阿波罗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不过就按你说的好了,让我们直奔主题。” 他指着尼昂索轻声问道:“想知道你现在为什么会吐血吗,尼昂索?我记得你好像叫这个名字。” “这就是我想问的。”尼昂索不假思索道。 萨尔阿波罗眼睛一眯,“我开始有点喜欢你了,不,应该说更加喜欢你了。” “你的能力迂回曲折,是借助本能发现敌人,然后让其以及攻击在触碰到你时歪曲对吧?”萨尔阿波罗也不等尼昂索回答,就继续说道:“可具备了一定智慧和意识的生物,其本能可是会被其意识、情感和思考所影响的。” “看你的样子似乎完全不能理解,那我就举个例子好了。”他继续说道:“在你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应该看到我和其它人有些不和的样子吧,而在你出现过以后,我也是唯一没有和你交流对你出手的人。” “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很奇怪,明明在立场上已经有了敌我之分,可是在对待不同的个体时,又很容易被其行为影响到对群体中的个体的判断,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在对敌人这个概念上,他们绝对比我更加符合你心中对敌人的印象。” 尼昂索依旧是满脸疑惑的样子,或许在他心中萨尔阿波罗的说法是对的,在存在感上,剩下的三人在他心中也要比萨尔阿波罗更强,但这又能代表什么呢? 他不会因为这样就觉得一个虚不是自己的敌人。 萨尔阿波罗见尼昂索这个表情,忍不住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看来你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我就告诉一个可能连你都不清楚的数据好了。” “根据我的观察,你迂回曲折能力触发的范围大概在离体表五十到六十厘米的距离,而我第一次对你‘进攻’,就用这个词好了,是在距离你体表大概二十厘米的位置才生效的哦。” “进攻,你什么时候对我发动了进攻?”尼昂索立刻追问道,他就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 “当然是你看不到的进攻了。”萨尔阿波罗解释道:“录灵虫,是我所研发的一种微型寄生虫,功能则是无声无息附着在宿主身上,或者直接寄生,从而记录宿主的灵压结构等数据,这是你看不见的东西哦。” “那时候你对迂回曲折的解释,还是被你发现的敌人,在碰触到你的身体时会歪斜,所以按照你的说法,我的录灵虫毫无疑问地能够附着在你身上。当然了,市丸银……大人,他们的进攻也应该能奏效。” 说到这萨尔阿波罗双手一摊,脸上满是遗憾,“可惜的是我们的进攻都没有奏效,所以从那个时候,我、我们就知道你对迂回曲折的解释有所隐藏。” “不过录灵虫触发迂回曲折的距离要比他们的进攻更进,这样的数据无疑是有意义的,而当你更新了对迂回曲折的解释后,这个数据的意义就变得清晰明了起来了。” “保护自身安全的本能确实能让你以更难以度量的方式发现敌人,可那数据则说明了另一项本能对你的能力也有影响。” 萨尔阿波罗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遗忘同样是本能,这就是那数据的重要意义。” 第七百六十章 遗忘,也是本能 “遗忘?”尼昂索有些不明白。 萨尔阿波罗更加烦躁地点了点太阳穴,“大脑会遗忘不重要的事,哪怕一些重要的事,在极端情况下也会遗忘,这不是常识吗?!” “可这和我现在的情况又有什么关系呢?”尼昂索颇有些天真地追问道。 萨尔阿波罗不禁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我就说得详细点好了,虽然我原本就要这么做就是了。” “首先你似乎已经遗忘了我最早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具备了一定智慧和意识的生物,其本能是会被其意识、情感和思考所影响的,哪怕是你这样不太灵活的脑袋,也是勉强可以称之为有着一定智慧。” “因此我所释放的录灵虫要比其它人能更接近你的身体,这说明在你的潜意识中对我的敌意或许没有其他人那么重,也可以说,你已经开始遗忘了我也是你的敌人之一这件事情。” 这也是萨尔阿波罗当时向市丸银所汇报的重要事情,而聪明的市丸银也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这意味着什么。 从结果上来说那时他们所有人都没有攻破迂回曲折,可在距离上能更接近尼昂索就意味着能更近一步的可能性,而且这种可能性还不小。 接下来,萨尔阿波罗便制定了一个计划,而这个计划市丸银几乎没有多想就同意了下来,并且通过洛卡的神经网络无声无息地告知了其他人。 “既然你对我已经有了遗忘的趋势,那么让这个趋势加速无疑是我们不多的选择,为此我们开始了在你眼中无意义,但实际上意义重大的正面强攻。” “有葛力姆乔时不时的偷袭,史塔克在正面持续而强大的火力进攻,这样长时间的进攻在你的潜意识里默默留下了个印象,那就是我们的进攻就是这样的模式。” 萨尔阿波罗说着又指了指自己,“但是我别说灵压了,就连面都没有再露过,我的形象会在你的脑海中渐渐消失,这很神奇不是吗?” “这时候你一定会想,虽然在你的意识和记忆中已经没了我的存在,可是依靠本能应该还是能够发现我的存在才对。” 尼昂索居然点了点头,萨尔阿波罗不由一笑,他对这种有着强烈好奇心的人并不反感,尤其当这份好奇心是在他身上的时候,可谓是异常地享受。 “那你就搞错了一个先后顺序,本能上发现危险是因为你先意识到了危险存在的可能,才会发现危险,对于一个你潜意识里都不存在的事物,你的本能是起不到作用的,也就是说得先有存在感,才有发现这个概念。” “估计你还是不太明白,我就举个例子好了。”萨尔阿波罗继续说道:“就好像呼吸是一种本能,可如果空气中有着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你并不会突然屏住呼吸,因为你的意识中没有对这种危险的概念,也就是没有存在感。” “所以借助着你对我的遗忘和忽视,我得以顺利将录灵虫送入了你的体内,虽然被遗忘和忽视都不应该出现在我身上才对。”萨尔阿波罗口吻有丝不悦,但很快就消失不见,又变得得意起来,“接下来才是最精彩的,那就是我该如何让录灵虫对你产生致命的伤害。” “因为本来就是设计隐藏在敌人身体中记录数据的寄生虫,所以隐蔽性才是它最大的特点,可想要致命就要加以改动,越是致命的东西往往就越是容易发现。” “不过在来到这之前我获取了一份情报,那就是对你们灭却师而言,我们虚就是最致命的毒药,所以我似乎并不需要给录灵虫加入太多东西,只需要加入一点点我的血液就可以了,毕竟对你而言,这就是最致命的毒药了吧。” 尼昂索张着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他到现在算是终于知道了萨尔阿波罗做的所有事了,以及如何玩弄了他的大脑和本能。 原来这群人里最可怕的不是眯眼的小哥,也不是那个看上去有些颓废的大叔,更不是那个蓝发小哥,而是这个最不起眼的人。 仔细想想一切确实都如对方所说,他从一开始对萨尔阿波罗的关注就不比其他人多,在刚刚三人如狂风骤雨般的攻击中,他居然真的忘了有这么一号人存在。 再加上虚的一切对灭却师都是毒药,是的,在尼昂索心中这才是最致命的,仅仅承载着极其少量血液的不可查觉得寄生虫就可以对他造成致命的伤害。 尼昂索的皮肤也开始溃烂,整个人仿佛龟裂的陶土人一样,好像只需要轻轻一碰就会化为碎片一样。 “你的计划的确很成功,但还不够完美,小哥。” 尼昂索咧了咧嘴:“虽然虚的一切对我等都是毒药,可究竟多少才能瞬间致死你却并不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下得份量不够让你死亡吗?”萨尔阿波罗趾高气昂地问道。 尼昂索则摇了摇头,“不,这足够让我死亡了,但没法瞬间死亡,那我就还有迂回的空间。” 尼昂索说着,点点蓝光从他身上的伤口溢出,可就在这时,一道冷冽地白光突然在眼前闪耀,他都没反应过来,额头上便被刺出了一个窟窿。 原本呆滞地双眸变得失神,这时死亡降临的表现,本想发动完圣体扭转局面的尼昂索,就这样倒在了最后一步。 “杀了他,神杀枪……” 市丸银的声音从后方响起,很明显,这最关键的致命一击出自于他的手笔。 萨尔阿波罗则不禁发出一声嗤笑,“我的计划怎么可能不完美呢?剂量问题我当然有考虑过,所以预备一个备选方案是理所当然的。” “这么快就忘了吗,灭却师,我可是说过,遗忘也是人的本能之一啊,尤其当致命的危险就在眼前时,其他事情都会变得不重要,也就更容易被遗忘了。败在同样的招式上两次,你还真是足够愚蠢。” 萨尔阿波罗不屑地一指点在尼昂索头上,那已经失去生命的尸体顺着石门缓缓瘫软下去。 “当然,你最愚蠢的还是说我的计划不够完美,我怎么会做出不完美的事呢?这才是你犯下的最大的错误!” 第七百六十一章 王座前的男人 如果不是市丸银阻拦的话,萨尔阿波罗估计还要对着尼昂索的尸体数落上一阵子。虽然他自称是个科学家,可不管是别人眼中的显摆劲还是他自己眼中对美的执著,都让市丸银觉得萨尔阿波罗更像个艺术家。 不过这次也多亏了这位艺术家,如果没这家伙的话,市丸银觉得自己并没有把握能够找到攻破迂回曲折的办法,击败尼昂索。 尼昂索瘦小的身体在神杀枪的毒素下迅速分解,很快便消失无踪,他身后那扇曾不可逾越的石门,再一次摆在众人面前。 市丸银两刀挥出,禁闭的石门瞬间被分成四块飞了出去,门后那神秘的世界第一次展现在了他面前。 这是一座空旷而昏暗的大厅,因为正对石门便是巨大的观景台,所以并不给人封闭压抑之感,只是在夜色的映衬下,本就空旷的大殿显得愈发孤独寂寥。 大殿中央树立着一尊王座,那茫茫夜色仿佛就是为了映衬它的存在、王座正对着观景台背对着大门,所以市丸银等人也无从得知上面是否坐着什么人。 可在这冰之宫殿中,能够居住在这样一座宫殿,能够坐在这样的王座之上的人,恐怕也只有友哈巴赫一人了吧。 市丸银抬起短刀指向王座,刀光乍现,似乎要将整座大殿都要一分为二似的。 “杀了他,神杀枪!” 可就在刀刃即将碰触到王座的一瞬间,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市丸银手中延长的刀刃竟被硬生生阻拦了下来。 一道身披白色斗篷看不清容貌,身材魁梧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王座身后。 此人手持一柄黑色的双刃剑,刚刚对方便是用这把剑挡住了市丸银的进攻。 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市丸银心中对其的警惕甚至还要高于先前的尼昂索。 神杀枪虽然不是以正面杀伤力为主的斩魄刀,可其伸缩所带来的冲击力也绝不容小觑。 可这个身披白袍的家伙用剑挡下神杀枪的同时,身体居然还能如山岳一般岿然不动,如果不是拥有如尼昂索的迂回曲折那样古怪的能力,只能说明对方的实力深不可测,至少在见过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中,恐怕也只有那个哈斯沃德能做到吧。 “本来觉得让尼昂索看门就万无一失了,没想到你们还挺有本事的,能把那家伙给解决掉!” 浑厚而又嘹亮的男声在宫殿中回响,那身披白袍之人不仅对同伴的死完全不在意,甚至口吻中还有对市丸银等人的一丝赞扬。 “不过尼昂索本身也是个废物,尤其是让你们这些人闯进来更是死不足惜。”男人继续说道:“这样还比较有趣一些,既然你们已经踏入了这座大殿,那将你们一一击杀也就顺理成章了!” 从男人的语气中市丸银感受不到愤怒之类的情绪,只有一股昂扬的战意。 不过男人的战意似乎也并不需要言语来传达了,话音刚落,他便如一只下山的猛虎朝着市丸银等人冲来! 先不说几对几的问题,单单作为守护友哈巴赫的最后一道屏障,这种时候都不应该向敌人主动出击吧? 市丸银心中暗自吐槽着,可男人的剑就是像他的行动那样毫不讲理地市丸银头顶奖励。 市丸银横刀抵挡,对方剑上那巨大的力量让他双膝不禁一软,如果不是他左脚及时向后一挪,恐怕他会被硬生生劈砍倒地。 葛力姆乔反应也很快,见市丸银陷入窘境,不等对手再有动作,他便一爪向男人侧面抓去。 男人侧眼看了葛力姆乔一眼,藏在衣袍中的左手探出,小臂上绑着一面圆形的盾牌。 面对葛力姆乔的攻击,他并没有用盾牌防御,而是挥动左臂直接拍了过去。 葛力姆乔只觉得撞到了一座山,对方哪怕仅仅是一个挥臂都有着他无法承受的巨大力量,让他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 随后男人左手一张,手掌直接朝着市丸银的脑袋拍来,以他能够一扇将葛力姆乔拍飞的力道,这一掌要是打实了,市丸银的脑袋即使不会被拍碎,恐怕也会被打得失去意识。 可此刻要是闪躲的话,那架在头顶的剑也势必会要了他的性命,一瞬之间,市丸银几乎陷入到了必死的尴尬局面中。 那如蒲扇般的手掌离他的头顶越来越近,光是其掠起的风,都刺得市丸银面颊隐隐生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市丸银果断撤刀向后一番。 只是从男人那扬起的嘴角可以看出,这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在没有能力将敌人的刀剑档开的情况下,如此选择无疑是找死,他完全有能力在市丸银完全后撤前将其一剑斩断! 但事情并没有向男人所想的方向发展,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阻力,可他的剑一瞬间就是无法劈砍而去,仿佛笼罩着他的时间被暂停了一瞬似的。 当长剑落下,市丸银已经推到了安全的位置,只见他背后漂浮着一个头戴骨质皇冠的破面,那破面手中的长矛直指自己,想必刚刚那一瞬间的异样就是这个家伙搞出来的。 没错,救下市丸银的正是及时赶来的列森,只是哪怕救下了人,此刻列森脸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 以他的能力只能停滞住面前的人一瞬的动作,这说明要么对方有独特的能力,要么对方的实力要远远高于在场的所有人,列森更倾向于后者。 不同于列森等人,男人似乎更加兴奋了,“刚刚那不自然的感觉是你搞得鬼吗?”他长剑直指列森,“不说的话就当是默认了!”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你们几个都一起上吧,这才足够让我提得起兴趣!” 市丸银缓缓站起身,脸上也挂着笑容,“又遇到了一个战斗狂了吗?真不知道战斗这种事情到底哪里有趣了。” 他抬起手中的短刀指向男人,“你背后的王座上坐着的是友哈巴赫吧?” “这可不是你这种家伙能够直呼的名字。”男人的语气中这次带了丝凶狠。 市丸银倒完全不在乎,“看来确实是友哈巴赫了,确定这一点很重要,因为我们到这的目的可不是陪你玩闹的啊。” 他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带着不容质疑地口吻命令道:“动手,葛力姆乔!” 第七百六十二章 变数 眼前的魁梧男人确实实力强劲,可与之短短的交手,市丸银并没有发现对方有类似尼昂索的迂回曲折之类的能力。 或许从一个敌人的角度来说,眼前这个男人要比尼昂索更有威胁,可此时并非是对无形帝国的全面清缴行动,所以实力强横的男人所带来的影响可能反而不如尼昂索。 至少没有迂回曲折这样的能力,人数的优势就能发挥作用,毕竟哪怕男人再也分身乏术,注定只能顾及一部分的敌人。 听到市丸银的喝令,虽然心中还有和那魁梧的男人交手的心思,但葛力姆乔这时候还是分得清主次。 他双爪仿佛能将黑暗撕碎,如一只猎豹径直向男人身后的王座冲去。 “休想,你个肮脏的家伙!” 男人一声怒吼,转身欲向葛力姆乔追去,只是那奇怪的力量再一次让他的动作停滞,待到摆脱列森的纠缠时,葛力姆乔已经快触碰到王座了,即便是他想要阻拦也来不及了。 葛力姆乔探出右爪,他有自信能一瞬间将这石质的王座与坐在上面的人一并洞穿! 可就在要成功之际,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袭来,这并非来自于某个强大的灵压,也并非是源自某种彻骨的杀意,硬要说的话只能是他的第六感。 从未有过的危险感觉,来源并非是他面前的王座,而是右方那深邃的黑暗。 葛力姆乔目光一撇,就看见令一道身披白色斗篷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那人单手持着一柄狙击长枪,黝黑的十字枪口正对着他。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葛力姆乔双脚一蹬急忙向后退去。 没有感受到什么灵压,甚至都没有感受到有事物穿过身体,可剧烈的疼痛感还是迅速由右肩传遍整个身体。 葛力姆乔侧目看去,他的右肩上不知何时被打出了个巨大的窟窿,而他很肯定,如果不是他闪躲的及时,那么这个窟窿一定会出现在他身上,夺走他的生命! 而制造了这莫名而又可怕事情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那个手持狙击枪的家伙! “是直觉吗?还真是可怕。”新出现的人听声音是个性格沉稳而冷静的男人,“不过这反而会增加你的痛苦,刚刚就乖乖地死去不是很好吗?” 男人说着,那黝黑的十字枪口再一次移向葛力姆乔,才刚刚站稳的葛力姆乔根本来不及躲过那无法捕捉又无法防御的进攻! 居然会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吗?真是太丢人了,葛力姆乔心中暗自叹息着,即便再憋屈,他好像也只能接受到此为止这个结局了。 “他们可全都是我的猎物啊,我的身体才刚刚觉得热起来,你可不要捣乱啊,利捷!” 一道浑厚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正是先前向他们主动发起进攻的魁梧男人,此刻他高举着长剑,宛如一尊要降下惩罚的天神要将其面前的葛力姆乔化为灰烬。 那手持狙击枪的男人因此似乎并没有再行动,这给了葛力姆乔一丝生机。 只是和那杆无声无息就能夺人性命的狙击枪不同,身后的男人气势磅礴,光是举剑下劈就压得葛力姆乔有些站不起身来。 虽然过程不同,但结果似乎并不会发生改变。 “离开那,葛力姆乔!”列森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背后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葛力姆乔没有浪费机会,朝侧方一闪,随后急速朝后退去。 那魁梧男人一剑挥空,立刻转身朝向列森怒吼道:“又是你这个家伙!” “显然这些家伙解决起来并不是那么轻松,杰拉德。”被称为利捷的男人语气中不带一丝波澜,“因为尼昂索的无能,我们首要的任务是保护陛下的安危,希望你牢记这一点。” 杰拉德立刻回道:“我当然不会忘记我们的职责。”随后他话锋一转,兴奋地说道:“不过有挑战的对手解决起来才更加有趣,他们都是我的,你保护好陛下,不要主动和我抢啊,利捷!” 空旷的大殿中传来轻轻的叹气声,利捷紧接着说道:“我没有和你抢人的意思,只要你别让人威胁到陛下就可以。” 他稍作沉默,又继续说道:“不过如果你想酣畅淋漓地解决掉这群家伙,我想有个家伙应该优先解决,而且为了陛下的安危,那个家伙越快解决越好。” 话音刚落,利捷枪口一转突然朝向列森:“所以我不得不出手,你可不要觉得我是想参与你的游戏,杰拉德。” 是的,在利捷眼中列森是目前唯一能称得上是威胁的存在,他那能让人动作停滞的能力再加上眼下数量极多的敌人,说不定真能在他和杰拉德的保护下威胁到陛下。 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口,列森心中也是一阵恐慌,葛力姆乔被打穿右肩他也看在眼中,而哪怕作为旁观者,他也没有看清楚利捷究竟做了什么。 “绝对停滞!” 列森直接发动了自己的能力,而且目标并不是利捷或者杰拉德,而是面前的整个宫殿。 一道淡淡的蓝色影子在眼前浮现,那影子呈锥形,就像一颗子弹,想必这就是刚刚伤到葛力姆乔的东西! 列森没有想去阻拦,因为潜意识中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接下这颗靠着能力才能看到的子弹。 他急忙偏过头,那淡蓝色的子弹也顷刻间摆脱了绝对停滞的能力,即便他已经及时闪躲,还是被擦伤了脸颊。 速度极快穿透力极强的灵子子弹吗?市丸银也捕捉到了这一点,但说实话,如果不是有列森的能力,他也不知道伤到葛力姆乔的是这种东西。 他的目光又转移到杰拉德身上,这也是个难以解决的对手,再加上后方随时可能放冷枪的利捷,哪怕他们占据着人数优势,想要突破这两人的封锁似乎也没什么办法。 应该说完全没有办法! 想到这,市丸银眉头不禁微微一皱,虽然目标近在眼前,可想要不辜负宏江的期望,没有一些变数的话恐怕是很难实现了。 正当他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他目光越过宫殿朝向外面的夜空。 一颗愈发明亮的星辰似乎预示着那变数降临了。 第七百六十三章 第三位骑士 狂风呼啸而过,一护望着下方被黑暗所笼罩的圆形区域,那里便是他朝思暮想的瀞灵廷。 毫无阻碍地投入到那黑暗之中,下方的城市令他熟悉又陌生。 原本属于瀞灵廷的古朴建筑几乎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则是他在无形帝国中见到的白色偏西式的建筑群。 此刻城市各处都有灵压在爆发,和一护所想的一样,战争似乎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而在各处爆发的灵压中,最吸引人的无疑来自于那巨大的冰之宫殿。 一护能感受到宏江那熟悉的灵压,也能感受到葛力姆乔、妮露等人的灵压,毫无疑问那里是整个战场的中心! 他在空中微微调整身形,如同一颗飞速坠落的星辰朝着冰之宫殿飞去。 宫殿中利捷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目光突然从市丸银等人身上离开,漆黑的枪口也随之指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 下一刻,一护的身影砸破天花板,伴随着飞石出现在大殿之中。 只是还没等他看得清殿内的情况,一道模糊的蓝色影子几乎打到了他的面前。 一护下意识竖刀抵挡,可那看上去软绵绵的攻击远比他想象的要强力的多,虽然他将那蓝色的影子一分为二,但整个人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飞了出去,要不是因为撞到了一根柱子,他估计会飞出大殿吧。 “一护!”市丸银的声音传来,“友哈巴赫在吧,在那个王座上吧?” 门外有尼昂索守护,门内又有杰拉德和利捷这样的高手负责护卫,友哈巴赫的存在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可没有亲眼看到市丸银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一护听到这话才开始打量起大殿内的场景,那孤独的王座无疑最引人注目,而王座之上闭着双眼的男人,更是一瞬间挑起了他的战意。 “没错,友哈巴赫就在这里!” 而根本不需要市丸银多说什么,一护便持着一长一短两把刀向王座上的友哈巴赫杀去。 利捷见状又是一枪打出,一护想要闪身躲避却发现根本躲不开那模糊的影子,无奈只能一刀挥出迎了上去。 而这虽然能化解对方的攻击,但其所带来的冲击力依旧让一护无法接近友哈巴赫所在的王座,这也让他心中有些急躁。 本以为经过灵王宫的修炼后自己已经有了能够扭转战局的实力,可如今面对星十字骑士团,他却依旧无法占据上风,这对满怀信心赶来的一护无疑不小的一种打击。 可他并不知道,能够仅靠自身就看到利捷的攻击并且抵挡下来,这在市丸银等人眼中本身就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了。 只是很显然,哪怕是这样的一护想在利捷的封锁下靠近王座也是极其困难的一件事,市丸银在心中一打量,立刻朝一护喊道:“你能拖住利捷吗?就是那个对你出手的家伙,一护?” 一护也瞬间明白了市丸银的意思,在如此激烈的战斗中友哈巴赫都没有从王座上离开,没有出手的意思,要么是对方不屑于出手,要么就是他根本无法出手,从表现上来看,一护更倾向于后者,而想必这也是宏江之所以会带人直指冰之宫殿的原因吧。 那么此刻能够护卫友哈巴赫的就只有两人而已,只要自己一个人能牵制住其中一个,市丸银那边再能分出人牵制出另一个,最后了结友哈巴赫的随便是谁都好,只要成功,这场战争也就结束了。 “我明白了,不会让这家伙再打扰你们了!”一护大声回应道,立刻挥刀向利捷杀去。 真是个聪明的小鬼啊,市丸银心中暗自夸奖一护的同时,朝剩下的人喊道:“既然一护先生帮我们处理掉了个难缠的家伙,那我们也得拿出干劲才行啊!” “那当然!”妮露立刻回应道,长刀出鞘周身散发光芒,“讴歌吧,羚骑士!” 她原本显得瘦小的身体在光芒中变得魁梧起来,待到光芒散去,只见她已经化身为半人羊的模样,手持一柄双头骑士枪直冲向杰拉德。 杰拉德也不闪躲,同样一剑迎了上去,长剑与长枪碰撞绽放出耀眼的火花,归刃后的妮露本就以力量和速度见长,而杰拉德在这两方面也丝毫不逊色。 两人均向后退了几步,只不过从退后的步数上来看,杰拉德还是占据了些许上风。 “干得不赖嘛,女人。”杰拉德咧着嘴说道:“比你的同伴们强硬许多啊!” 妮露没有回话,四只蹄子一蹬又一次朝着杰拉德冲去,和他同时行动的还有葛力姆乔以及乌鲁奇奥拉两人。 而另一边被一护缠住的利捷只能勉强分神关注另一边的战况,为了更好地守护友哈巴赫,他不得不出声提醒,“别让他们接近陛下,杰拉德!” “那是当然了!”杰拉德回应道,接着便主动朝三人冲去,他要将市丸银这些人全都封锁在门外,不让他们威胁到友哈巴赫! 面对冲来的三人,他先是用左臂的盾牌一挡一推,将乌鲁奇奥拉推了回去,同时左腿横扫正中葛力姆乔,将其再一次击退。 而面对冲势最猛的妮露,他一剑正劈在妮露刺来的长枪之上,以巨大的力量将枪身压入了地面。 之后他右手一横,长剑顺着长枪直接朝妮露的右手削去。 或许这才是杰拉德真正的实力,每一招每一式不仅拥有着如山崩般的力量和气势,更有着如雷霆般的速度! 妮露不得不松开长枪,整个上身扬起躲开这一剑后,后肢发力,一对前蹄狠狠踏在对手身上。 杰拉德被这一踹弄得也有些身形不稳,向后退了两三步后才稳住身形,而就在这时,一道白色身影从他头顶略过,那是市丸银的身影! “别想从这过去!” 杰拉德怒吼着,直接用力将手中的长剑掷了出去,这一掷所含的力道别说是刺穿市丸银,就是将其轰成粉末都戳戳有余。 只是这势大力沉的一剑却诡异地在半空之中停止了,杰拉德目光瞬间移到列森身上,果然对方手中的长矛直指他掷出的长剑。 又是那诡异的让事物停滞的能力,应该先解决掉这个家伙的! 不管杰拉德内心如何悔恨,此刻市丸银都成功越过了他这倒屏障,阻拦在他和友哈巴赫所在王座间的障碍已经全部消失,他即将完成那最后一击! 可就在这时,又一个被白色斗篷所笼罩的身影从王座后方浮现而出,第三个守护王座的骑士出现了! 第七百六十四章 神秘的佩尼达(各位儿童节快乐啊!) 这新出现的人影同样被白色的带帽长袍所包裹,只是其身形异常矮小且纤细,支撑着一个大大的脑袋,看上去怪异而滑稽。 对这新出现的敌人市丸银自然不敢小觑,可此时对友哈巴赫出手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想因为未知的威胁而放弃。 他右手伸出,手中的斩魄刀遥遥指向下方的王座,只是还不等他释放卍解,奇怪的情况便发生了。 也不见那矮个子有什么动作,只见市丸银的右手不自然地向上扭曲、翻卷,像是被无形的旋涡所牵引了一般。 又是类似于尼昂索的迂回曲折的能力? 不,无论是手骨折断碎裂发出的清脆响声,还是那仿佛将每一寸血肉都要碾碎般的剧烈疼痛,都说明这不是那么‘温柔’的能力。 市丸银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喊出来,但剧烈的疼痛也让汗水一瞬间打湿了他的额头,他目光闪烁不知道是因为那难忍的疼痛,还是对这未知力量的迷茫和恐惧。 不过这些并未完全打消他的斗志,市丸银立刻忍着疼痛用左手将已经蜷缩在一起的右手中的神枪拔出,可不等他有下一步动作,他的左手也迅速被折断,仿佛被一双任性的手揉成了一团。 同时,那不知由来,不可阻挡的巨力似乎还不满足,市丸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可能小一秒他就会被折成两半,亦或是变成一团肉酱也说不定。 虽然在这场战争爆发时就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当死亡来临之时,他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坦然。 不过这也并非是对死亡的恐惧或是有未了的心愿之类的,而是一种说起来很奇怪也很可笑的想法——死在这里的我一定非常丑陋吧,一定是光看都让人觉得厌恶和不适的程度。 可再一想,还好乱菊没有看到这一幕,不然他那原本就不光彩的形象估计会更让人难以接受吧。 就让市丸银成为在松本乱菊心中只是性格有些恶劣的人吧,他可不想在最后给乱菊留下一个无法消散的噩梦。 所以虽然会丑陋又丢人的死去,但这样默无声息好像也是不错的结局? 想到这,市丸银默默闭上了眼睛,嘴角扬起熟悉的笑容,哪怕是人生的最后时刻,他也不想一脸愁苦地去面对。 他的肩膀已经被挤压成粉碎,那无形的力量似乎是想要将他对折,这也让他的身体就像被弯折的筷子一样呈现出了骇人的弧度。 而就在那微妙的弧度即将被破坏之时,史塔克也抓住机会越过了杰拉德的阻拦,几个闪身就来到了市丸银身边。 他抬起右手果断扣下扳机,蓝色的虚闪从枪口中喷涌而出,将下方那矮小的身影连同其身后的王座都覆盖在内。 不等史塔克的虚闪来到跟前,大殿的地板和天花板便如同翻开的书页挡在了那矮小身影之前,化为屏障阻拦下了虚闪。 而史塔克也没有趁势追击,而是左手一揽将市丸银保住,随后两人齐齐离开原地,找了个落脚点停留了下来。 虽然不清楚那矮个子究竟是如何把市丸银的双臂揉成一团,可造成这一切的根源是他应该是没错的,所以史塔克开枪只是为了阻止对方继续对市丸银进攻,沉寂将其救下。 现在看着市丸银的身体脱离了先前那骇人的弧度,证明他的计划成功了。 市丸银也知道自己算是捡了条命,不过看他那一脸笑容的样子,似乎也没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所以也就谈不上什么感谢了。 “你应该继续对王座进攻的,那可是不可多得的良机,用来救我太浪费了。” “我不觉得那家伙会给我那样的机会,所以还不如把你给救下算了。”史塔克依旧是那懒洋洋的语气,“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暂时帮不上什么忙了就是。” 市丸银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所以接下来就只能拜托你们了,你要牵制住那个家伙,不能让他的能力干扰到一护。” “我当然知道了。”史塔克撇着嘴说道,随后又喃喃自语起来,“可不管怎么想,这都是很麻烦的事。” 这个新出现的敌人就目前看来要远比杰拉德还有利捷二人难缠。 当然,这并不是说有着强大力量和速度的杰拉德,以及能够射出速度极快、威力极大的灵子子弹的利捷实力不如最后出现的这个矮子,而是对他们来说,最后这个人的能力是完全未知的。 对方似乎有着能够凭空伤害到别人的巨大力量,可这究竟是否是类似于利捷那样速度极快的招式,由于列森和葛力姆乔等人正在和杰拉德颤抖,也没办法通过列森的能力去验证。 不过根据对方拦下他发出虚闪的方式,史塔克更倾向于对手有着能操控一定范围事物的能力,或者真的就是能在一定范围内施展强大力量的能力,而不论哪一个要处理起来都似乎很艰难。 首先他们根本不清楚对手能力的范围究竟有多大,其次也不清楚那能力究竟有没有抵挡的方式,这也是史塔克的左手还抓着市丸银的原因,一旦情况不妙,他就会带对方进一步撤离。 而为这个新出现的人而感到头疼的似乎也不止史塔克一人,另一边的利捷见一瞬间大殿被损坏了近一半,也高声喊道:“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佩尼达!要尽量保证陛下不受干扰!” 被称为佩尼达的矮个子没有回答,只是低声咕哝了几句,另一边的利捷好似明白了那咕哝所表达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明白刚刚你的应对是正确的,但继续这样下去不行!” 利捷稍稍沉默了一下,提议道:“你来对付这个小子,佩尼达,那两个家伙交给我!” 从刚刚开始,一护便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速度,从一开始只能勉强在最后时刻接住他的子弹,到现在已经能够提前挥刀抵挡,而这也让两人的战斗从他稍占上风变成了一护偶尔能够主动威胁他了。 继续这样下去,利捷虽然不觉得自己会被击败,但也绝不能再分神兼顾其它战场了。 而如果面对市丸银和破面们,利捷自认为他的子弹还是无往不利的,所以这时候和佩尼达交换彼此的对手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由他来一个个解决掉烦人的破面们,然后解放杰拉德,最后三人再一起处理掉一护就行了。 没错,利捷想的从来都不是被动地守护友哈巴赫,而是要将敢于来犯之人全部斩杀于王座之下! 第七百六十五章 陷入白热化的战局 听到利捷的喊声,市丸银也立刻明白了对方的心思,显然对方对眼下这种有些僵持的局面不满了。 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在场的人之中除了一护以外,其余人根本连和利捷交手的资格都没有,毕竟哪怕是列森,大范围的停滞也无法使用太多次。 如果佩尼达带来的是未知的威胁,那么如果真得按照利捷让二人完成换位,那么所带来的必然是己方的迅速溃败! “一定要缠住那家伙,一护!”市丸银也立刻向一护大喊道:“这个叫佩尼达的家伙我们来负责!” 话虽如此,但究竟该如何应对佩尼达市丸银也完全没有思路,至少在揭开那凭空出现的巨力的秘密前,他们无法接近佩尼达,也就更别提阻止对手和利捷互换对手了。 所以一护很可能会陷入到两人的围攻之中,这还是比较好的情况,最坏的情况当然是利捷成功和佩尼达完成互换对手的计划,然后他们这些人一个个丧生在敌人的枪口之下! 这时候市丸银也不由焦躁起来,他必须要尽快想出拖延住佩尼达的方法,可偏偏他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继续用虚闪攻击王座,史塔克!” 这算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趁着利捷还未能脱身之时,通过虚闪这样远距离的手段迫使佩尼达继续守护王座,以此争取到珍贵的时间。 史塔克反应也很快,几乎在市丸银出声的一瞬间,他抬枪又是一发虚闪射出。 而从王座后方地上的巨大缺口处又升起两道石墙,将史塔克的虚闪完全抵挡。 市丸银侧眼望去,缺口下方的下层地面好像被一张抓皱的纸似的,这两道石墙想必便来自于那里。 所以不管那个叫佩尼达的灭却师有着怎样的能力,他能力所影响到的范围都远远超过他们所处的这个大殿,弄不好对手能将整个冰之宫殿的石料都拉来做屏障,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而伴随着这个发现,另一个想法自然而然地浮现在市丸银的脑海中,既然对手能力所影响的范围如此巨大,那为什么不对身处在大殿中他、史塔克还有其他人出手呢? 身为那诡异能力的亲身经历者,市丸银不觉得在场的任何人能够抵挡那莫名的力量。 就在他思索这个问题之时,远处传来了一护焦急的提醒声,“小心,快离开那里!” 史塔克想都没想便抓着市丸银向左一跃,从地上那巨大的缺口上方穿过,从大殿的右边移动到了左边。 不过二人原先所呆的位置并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可即便如此,市丸银还是带着些许兴奋,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大声问道:“你看到了吧,一护?你看到什么了?!” “线,一根很细的线,刚刚就是那根线钻进了你的手臂,我不知道那是不是就是他的能力。”一护连忙回道。 果真如此!市丸银心中一喜,他算是揭开了围绕着佩尼达神秘面纱的一角。 能‘看见’这一点实在是太重要了,这证明佩尼达那诡异的能力并非是凭空施展的,而是有着固定的媒介和可查的途径。 “那么那些石板呢?上面也有线吗?”市丸银继续追问道。 一护立刻回道:“有!就在那些石板上,就好像蔓延开来的树枝一样!” 不出意外佩尼达的能力就是通过那些线施展的了,只是可惜,那些线似乎只有一护能够看到,所以仅凭他们没办法防范对手的攻击。 “你能够分心观察到我们这一边吗,一护?不需要时时刻刻盯着,只需要那线接近我们时提醒我们就好。”没办法,市丸银只能向一护求助。 一护回应得非常爽朗,“当然没问题,你们只需要向友哈巴赫进攻就好,那线逼近你们时我会出声提醒的!” 和一护交手的利捷忍不住咬了咬牙,一护的话虽然听上去有些狂妄,但他知道那其实并非夸大之词。 他的灵子子弹对一护的威胁持续降低,对手反击的频率也越来越频繁,这时候分出一部分注意力观察一片固定区域不算多难的事。 最糟糕的是佩尼达的能力也能被这小子给注意到,也就失去了相当大的威慑力。 “佩尼达,你来处理这小鬼!” 利捷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一护的成长速度令他心惊,谁知道再过一会对方是否能保持对他的压制的同时还能兼顾另一边的战局? 佩尼达听到这话身形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下一刻出现便是在王座之前,直面着一护。 利捷这时候转身调转枪口朝向史塔克,只是一护貌似不想给他这个机会,一个跃步上前,手中长短两把刀交叉,向着利捷劈砍而去。 一护能看到斜后方一条细线如一条细蛇一般迅速向自己逼近,但如果利捷依旧要对市丸银等人出手,就要先付出惨痛的代价。 史塔克见状也移动枪口朝向利捷想要协助一护,但被市丸银立刻阻止:“攻击王座,相信他,史塔克!” 史塔克并没有完全遵循市丸银的命令,只见他右手持枪依旧对着利捷,然后左手一抹从腰间又拔出一把枪,枪口则是对着再无人守护的王座。 一粗一细两道蓝色的虚闪几乎同时从枪口射出,目标分别是大殿中央的王座,以及同样枪口朝向他们的利捷。 虽然现在有一枪把史塔克干掉的机会,可无论是为了保护友哈巴赫还是他自身的安危,都迫使利捷不得不从原地闪身离开。 同时他再一次掉转自己的狙击枪,一发子弹从侧面射出正拦在射向王座的那道虚闪之前。 不管是杰拉德和妮露、列森等四人的战斗,还是利捷和佩尼达与市丸银以及一护间的博弈似乎都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可大殿外的萨尔阿波罗好像与这些都没有关系一样,只见他手扶着脸上的镜框,微微一笑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事。 随后轻轻一跃,宛如一只悠闲的蝴蝶越过门口的杰拉德,来到了史塔克和市丸银原先呆过的地方。 “啜饮吧,邪淫妃!” 第七百六十六章 萨尔阿波罗的猜测 说是自私也好,谨慎也罢,但毫无疑问,从踏入冰之宫殿后萨尔阿波罗在面对敌人时总是第一时间扮演着类似旁观者的角色。 而能够击杀尼昂索,也恰恰证明了在一个团队中,需要这样一个扮演旁观者的人存在。 比起身处于战局中的人,一个旁观者能够以更广阔的视野去观察,用更冷静的头脑去分析,而这也可能成为破局的关键。 只是对于杰拉德和利捷二人来说,哪怕以旁观者的视角,萨尔阿波罗也没要找到什么明显的破绽。 前者显然是靠着卓越的身体素质、强横的力量和速度去作战,对这种人只有你有着凌驾于其的实力,否则谈不上有什么弱点之说。 而利捷则又是另一种令人头疼的类型,他的招式目前所表现出的就是以手里的狙击枪射出速度极快、穿透力极强的灵子子弹,可就是这样简单的招式,他却能做到极致,极致到除了一护以为的所有人甚至都无法观察到他出招。 所以对这样两个人萨尔阿波罗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复杂的能力破解起来虽然令人头疼,可有时简单到极点的能力同样让人无法下手。 而在一护提醒之前,佩尼达的能力对萨尔阿波罗来说也极为棘手,可以想象的是佩尼达的能力不如杰拉德和利捷那样简单,可要破解一个能力的首要条件就是观察,而对萨尔阿波罗来就是这一步他做不到。 可有了一护的提醒之后,情况就变得不同起来了。 那无法察觉的线,不出意外的话便是佩尼达施展那恐怖能力的媒介了,接下来摆在萨尔阿波罗面前的问题其实就是两个,一是那无法察觉的线究竟是什么?二就是佩尼达通过那线究竟在做什么? 无论是从市丸银差点身陨的情况,还是对方为了防守史塔克的虚闪,而从别处移来的石墙来看,佩尼达的能力无疑都更倾向于控制事物这种形式。 那么先简单地将第二个问题的答案给出,而伴随着这个答案就出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佩尼达是如何通过那不可查的线达成控制这一效果的呢? 意念? 灵力? 亦或是线本身是佩尼达身体的延伸,在那看似孱弱可笑的躯体之中,实际蕴藏着不逊色于杰拉德的力量? 关于这个新问题的答案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漫无目的去猜测实在是太耗费时间了,所以萨尔阿波罗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转而去思考最初的第一个问题,也就是那不可察觉的细线的真面目。 当然,这问题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不管那线的真面目是什么,它可能就只是作为佩尼达施展能力的媒介而存在,有关这个敌人最深的秘密,还是其能力的真面目。 可说没逻辑也好,说是一种直觉也罢,萨尔阿波罗确实认真地去思考了这个问题。 当然了,也不能说他的思考全然没有理由支撑,毕竟那线不管是通过意识施加给了所接触事物巨大的力量,还是压根就是其自身力量的延伸,都不应该表现得那般无声无息。 没错,市丸银双手被凭空揉成乱麻,还是说他整个人差点被折断,在萨尔阿波罗看来都太‘轻松’了。 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压,更没有任何强大的力量溢出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市丸银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抵抗的模样,他双手被揉成一团的速度几乎没有任何差距。 这三点都足够奇怪,尤其是最后一点更耐人寻味,要知道对于外界施加的力量抵抗是一个人最基本的反应。 第一条手臂被揉成一团还可以说是大意,但第二条手臂还那样轻松地被折断就有些奇怪了。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对方通过那线所展现的控制力也好、单纯的力量也罢,都强大到市丸银的抵抗完全没有作用。 可先不说佩尼达完全不像有着强大力量的家伙,还是那个问题,仅靠一条难以察觉的细线就能够承载如此强大的控制力或者力量吗? 而这时候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萨尔阿波罗的脑海中,市丸银之所以面对佩尼达的能力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抵抗力,是不是因为破坏了他身体的力量就是源自于他自身,所以才抵抗不了。 同时这也能解释佩尼达的能力为什么在外人看来明明异常强大,但却丝毫感觉不到强大气息的原因了。 而能够引起让对手自己伤害到自己,那根细线的真面目似乎也逐渐清晰起来。 首先可以肯定的是,市丸银会自己伤害自己并非出自于自身的意愿,那么也就表示了他的思考或者意识并没有被操控,再直接一点,就是大脑没有受到影响。 那么其被击败说白了就是身体脱离了大脑的控制,也可以说是神经系统被外来信息所支配了。 有了这个猜测,那根难以察觉的细线的真面目也就有了合适的答案,它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佩尼达自身的神经线! 而佩尼达的能力也就有了相应的猜测,那就是通过将神经线附着在生物或非生物体之上,从而就好像控制自身一样轻松地操控被附着的事物。 当然了,以上这一些都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去佐证,完全是基于萨尔阿波罗的一些观察和一护所提供的信息的,最有可能性的一种猜测。 只是有了这样的猜测对萨尔阿波罗来说已经足够了,或者说正因为有了这样的猜测,反而激起了萨尔阿波罗的求知欲。 毕竟身为一个科学家,没有什么比通过自己的双手去证实自己的猜测更有诱惑力了。 所以他主动出击了,同时完成了自己的归刃,无数的触手取代了他的下半身,让他看上去像是以为身穿蓬松裙摆的贵妇一般。 同时他背后生出两对纤细的翅膀,翅膀下规整地排列着血红色的仿佛条形宝石一般的短触手。 萨尔阿波罗落在市丸银二人曾驻足过的地点,右上方的翅膀向下一卷,其上的小触手合拢起来像是一张嘴,一口将其脚下的石砖吞了进去。 与此同时他嘴角微微扬起,静静看着远处背对着他的佩尼达,仿佛在看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 “果然是这样,你的秘密被我给揭开了哦~” 第七百六十七章 危险的境地 萨尔阿波罗自言自语着,同时那蜷缩起来的翅膀也再一次舒展开来,将吞下的石块再一次吐了出来。 接着他抬起右手,其右上方翅膀上一个小触手开始膨胀,仿佛一粒水滴落在他的手上,最后破裂开来,从其中落下了一个小玩偶。 这小玩偶完全是佩尼达的模样,萨尔阿波罗盯着手上的玩偶,脸上的笑容似乎变得更加愉悦。 他身为十刃在蓝染手下之时,其力量所代表的是疯狂,这并非是蓝染或是谁给他的定义,而是他的力量本就如此。 而在更早远的时期,他也用代表疯狂的力量和宏江交过手,甚至还伤到了对方。 所谓的疯狂的力量,就是让敌人的身体逐渐陷入到失控的状态,从生物学的角度上和佩尼达的能力有些类似,都是干扰甚至控制敌人神经信息传递的能力。 只不过那时候以他的能力只能做到,让被其力量影响到的敌人的身体缓慢出现敌对信号,也就是令对手慢慢自我毁灭。 而成功破面化后,虽然为了开发受胎告知的能力使萨尔阿波罗的实力出现了一定下降,但比起最初来说他的能力还是得到了提升。 现如今他已经能够经由让自己的触手触碰到对手,从而直接建立一种和对手身体的联系。 就好像现在他手中佩尼达的小玩偶,实际就已经能代表佩尼达本身,他可以通过触碰、敲击等手段令对方身体产生同样的触感。 不过毕竟他没有在这个能力上下功夫,想要做到像佩尼达那般完全以神经操控对手的身体还是有些勉强。 所以即便他现在把手里的玩偶捏成粉末,另一边的佩尼达也并不会相应地变成一摊肉泥,充其量全身会出现些酥麻的症状吧。 当然,这种无力只是针对被能力影响之人的整个身体,如果只是针对其身体中较为脆弱的器官,他还是能够做到和佩尼达类似的事情的。 萨尔阿波罗有拇指和食指捏住人偶的上半身轻轻一扭,一条细缝从人偶身体中央显现,随后被萨尔阿波罗轻松分成了上下两半部分。 不远处的佩尼达只觉得身体中传来微微的拉扯感,这感觉并不强烈,硬要说的话和伸个懒腰差不多,可即便如此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出现还是不太正常。 他被斗篷完全掩盖的面孔不断扫向四周,似乎是想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引起了他身体那微弱但异常的反应。 只是他这一停顿时让既要守护王座,又要应付一护以及史塔克进攻的利捷压力倍增! “你在干什么?现在可不是发呆的时候,佩尼达!” 听见这话,佩尼达也放弃了寻找的念头,似乎这样的影响在他看来是完全可以忽略的。 一条接一条的神经线从他拖在地上的长袍底钻出,犹如一张铺开的网朝着一护扩散出去。 面对佩尼达的神经线一护也不敢托大,毕竟市丸银先前的惨状还历历在目。 他不得不暂时放弃对利捷的纠缠,向后一跃的同手右手长刀一挥,灵力经由刀锋形成月牙形状,贴着地面朝佩尼达飞去。 “月牙天冲!” 那如网般的神经线在月牙天冲的冲击下,连同其附着的地面化为粉末。 佩尼达见此放出更多的神经线,令面前的地板整个反卷起来,仿佛一只巨大的岩石手掌将冲来的月牙握在手中。 这一握令月牙消散,只是伴随消散而产生的爆炸也让那岩石巨手化为了一块又一块的碎石。 只是不等这些碎石落到下一层,佩尼达便继续用神经线操控下层的岩石,化为一根又一根的石柱,宛如无数条巨蟒朝着一护绞杀而去! 见佩尼达认真起来暂时牵制住了一护,利捷也将注意力放到了史塔克等人身上,只见他枪口一转朝向史塔克,然后果断扣动了扳机。 而在他之前,史塔克就右手食指一动,蓝色的虚闪从他手中手枪中射出,目标正是才刚刚转过身的利捷。 可不等那蓝色的虚闪逼到利捷身前,它便仿佛被无形的巨口吞噬,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而与此同时,史塔克顿觉右键一痛,侧目看去,他的右键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洞,仅靠着一层皮连接着无力垂下的右臂。 果然,面对利捷那穿透力和速度都达到极致的攻击,他们之中除了一护以外都无法抵挡。 而那边利捷也不说什么狠话,只是微微调整枪口,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史塔克一枪击杀! 那边的一护此时被佩尼达缠住暂时无法出手援助,放任利捷不管的话,史塔克以及围攻杰拉德的列森等人的溃败只是几秒间的事情,情况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刻。 萨尔阿波罗也有些急躁起来,这倒不是因为他关心史塔克还是谁,而是因为他不明白自己的能力为何会失效了。 被他分成两半的人偶之中有着不少小巧可爱的零件,其中有红色的心形零件,上面有heart的字样,也有好像胃一样的零件,上面的字样则是stomach。 这些零件代表的都是佩尼达身体中的器官,有心脏字样的就代表着其和佩尼达的心脏有联系,有胃字样的则代表佩尼达的胃。 之前提过,因为开发受胎告知的能力,萨尔阿波罗的实力发生过下滑,所以他即便能够通过创造人偶建立和敌人身体的联系,却不能依靠这微弱的联系直接破坏对方的身体。 可对于一个人相对脆弱的内脏来说,他所创造的人偶所产生的和本体的联系,足以让他将其内脏、包括肌肉、骨骼给摧毁掉。 但此刻在他手中,代表胃、肾、肝之类器官的零件早已化为粉末,照理来说佩尼达体内的相应器官也遭到了重创才对。 可看另一边完全没受到一点影响,还在对一护进行猛烈进攻的佩尼达,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样子。 而哪怕萨尔阿波罗放弃了他想要看到佩尼达痛苦模样的恶趣味,过多捏碎了代表心脏的零件,另一边的佩尼达也依旧没有被影响的模样。 这让萨尔阿波罗有些不能接受,是我的猜测错误了,还是我的能力失效了? 而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对自信满满的他来说都是不小的打击。 第七百六十八章 一瞬即逝的机会! 不,我的猜测怎么会是错误的?我的能力又怎么会失效?萨尔阿波罗的自尊不允许他继续往这两个可能上去思考。 既然凭借能力成功创造出了佩尼达的人偶,那足以说明那不易察觉的细线属于佩尼达身体的一部分,而那大概率就是神经线。 另一方面,创造人偶也同时意味着他建立了和佩尼达身体的联系,如果对手有屏蔽他能力的手段的话,照理来说人偶也不会出现才对。 所以问题到底出现在哪了呢?萨尔阿波罗大脑飞速运转,一个违反常理的想法突然出现,既然他这边破坏了代表佩尼达内脏的零件无法奏效不是因为能力失效,那会不会是因为佩尼达身体中本就没有那些零件所代表的内脏? 也就是说佩尼达身体中既没有肺、也没有胃、更没有被视为生命之源的心脏?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这想法并不算惊世骇俗,因为有太多生物缺少和人类一样的内脏,甚至完全没有人类所有的内脏。 只是那些生物往往都是低级生物的代名词,当然了,如果生物层次超越人类的话,说不定也不具备人类所有的内脏。 但不管佩尼达到底是低级生物还是超越他们的高级生物,总之对方有极大的可能不具备他刚刚捏碎的那些零件所代表的内脏就是了。 回想起来,这家伙刚刚只是靠着不明意义的咕哝声和利捷交流,仿佛不能好好说话似的,从这点上来说佩尼达就不像个正常的人类。 萨尔阿波罗越想越觉得对方就是一个低级生物!但随之而来就有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他面前,一个低级生物岂不是完美克制了他的能力? 对方没有心脏之类的内脏,也就意味着他无法通过复制的人偶对其造成可观的伤害,虽然他手中人偶内部还有代表骨骼和肌肉的零件,但说不定就连这两样东西在佩尼达身体中也不存在。 不,萨尔阿波罗迅速否定了他这个念头,从佩尼达能够站立,维持固定的形体这一点来说,对方存在这骨骼和肌肉的可能性应该是极高的。 就算对方有着只依靠神经线支撑一具皮囊般的身体的可能性,也不能因此放弃最后的希望。 是的,萨尔阿波罗身为一个刚入局的旁观者当然明白此刻形式有多么凶险,如果黑崎一护继续被佩尼达纠缠,放任利捷肆无忌惮地开枪,他们这些人的生命就好像风中的烛火一般,熄灭只是一瞬之间的事。 想到这,他一股脑将人偶中所有的零件全都倒在手上,而目光则是投向不远处一边闪躲一边挥砍的一护,大声提醒道:“可能只有一瞬间的空档,你可要抓住机会啊,小鬼!” 话落他一把将手中代表骨骼和肌肉的零件捏得粉碎,目光也随之移动到了佩尼达的身上。 在萨尔阿波罗有些期待的目光中,佩尼达那矮小的身躯突然抽出起来,紧接着其衣袍胸口的位置渗出一片血迹,整个人也随之一软倒在了地上。 而被他操控的石柱一瞬间也停了下来,一护甚至还觉得萨尔阿波罗的话回荡在耳边,如今对方所说的机会就展现在了眼前。 他左手的短刀凌空一斩,那宛如树丛般的石柱便被开了个巨大的缺口,随后他右脚重重一踏,朝着被打开的缺口冲去! “别管其他人,解决友哈巴赫!”市丸银这时候也高声提醒道。 可哪里需要他提醒,一护自然分得清主次,况且还有萨尔阿波罗先前的提醒,他可不觉得对方是让他抓住机会先解决掉佩尼达。 与此同时,利捷却陷入到了尴尬的境地之中,先前一枪将史塔克的肩膀打穿算是他计划的开始,可正当他要彻底解决掉史塔克时,对方却做出了他意想不到的疯狂举动。 面对利捷的枪口,史塔克没有闪躲也没有用左手的枪去应敌的意思,而是将枪口朝向友哈巴赫的王座,果断扣动了扳机。 这说是不要命地疯狂举动也好,说是最合适的自保手段也行,但在利捷眼中这只是猎物最后无谓的挣扎罢了。 他一枪将史塔克射向王座的虚闪打散,正准备转动枪口彻底了结史塔克时,异变突生! 佩尼达突然的受伤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让他不得不想办法去阻止一护,守护友哈巴赫。 但也是因为事发突然,等到他反应过来要行动时,一护已然冲到了友哈巴赫的面前,右手紧紧握着漆黑的长刀,一刀刺向双眼紧闭着的友哈巴赫。 此刻,这位给瀞灵廷带来血与泪的灭却师之王仿佛一个熟睡的孩童,再无先前那摄人的气魄,安静而又让人觉得脆弱。 但他那棱角分明凶横的表情,以及哪怕熟睡时还微微扬起的嘴角,还是能让人想到其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一护没有丝毫犹豫,哪怕他体内还留着灭却师的鲜血,他也生不出任何对这位灭却师之王的怜悯之心,他果断刺出手中的长刀,哪怕余光已经看到了利捷以及对方朝向自己的枪口,他也没有丝毫退意! 那柄漆黑的长刀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仿佛刺透了一张纸似的,轻轻松松就刺进了友哈巴赫的左胸膛! 端坐在王座之上的友哈巴赫的身体也随之一颤,不清楚是因为被刺中的剧痛,还是因为一护这用力的一刺带动了他的躯体。 结束了,这场战争要结束了吗?一护心里暗暗想着,这一刻来得太突然,也太过于轻松了,让他有种如梦似幻之感。 左侧突然响起的枪声让他回过神来,待到反应过来时,利捷的子弹已经快逼到了他的面门! 一护向后一闪,但还是被这一枪命中了右臂,从手肘的位置,他的右臂被一分为二,一半还连在自己身上,不断有鲜血淌出,另一半则连同刺进友哈巴赫身体的长刀一同留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看到友哈巴赫的胸口正剧烈地起伏着,这家伙没有死,还活着! 一护左脚一垫止住退势,左手挥舞着短刀又一次朝着友哈巴赫的脖颈斩去,哪怕为此付出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他一定要亲手终结掉这一切! 第七百六十九章 棋差一招就是满盘皆输 那锋利的刀刃已经贴在了友哈巴赫的脖颈之上,一秒?或许一秒时间都不需要,一护就能斩下那令人憎恨的头颅! 只是,那紧闭着的双眼倏地睁开了,猩红的双眸映射出一护的身影,让他顿时明白出自己依旧置身在一场惨烈的战争中的这个事实。 一护左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又加重了一些,可任凭他如何费劲,那锋利的刀刃就是无法再前进哪怕一寸。 一只手不知何时,无声无息抓在了他的刀背之上,那是友哈巴赫的右手,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力量,甚至还稍稍有些颤抖,但却成了阻止一护的最坚固的一道屏障。 “你确定要与吾为敌吗?诞生于黑暗的吾的孩子啊。” 友哈巴赫的声音深邃,语气更是有种慈祥之感,竟然一护内心中生出一瞬的负罪之感。 不过这感觉很快便被冲散,看着友哈巴赫那不带一丝感情的、如血般的双眸,一护明白眼前这个人不值得丝毫的怜悯与同情,哪怕因为他的存在才有了灭却师这个族群,但他也是夺走众多死神、乃至灭却师生命的罪魁祸首,这其中便包括他的母亲! “我巴不得赶快结束掉这一切,友哈巴赫!”一护咬着牙说道。 友哈巴赫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话落,一个蓝色的十字架从他额头浮现,在空中慢慢放大的同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十字圣域!” 那光芒犹如蕴含着无穷力量,在触碰到一护的瞬间,一护便不受控制地倒飞了出去,只能无奈地看着那可恶的人影、昏暗的大殿、巨大的冰之宫殿在自己视野中逐渐远去。 不仅仅是一护,萨尔阿波罗、市丸银、史塔克、列森等人也被这不断扩散的光芒给逼退,不受控制地飞出了冰之宫殿。 但这光芒对佩尼达、利捷以及杰拉德而言就好似一位包容的母亲一般,温柔地将他们揽入怀中。 蓝色的光芒还在扩散,很快就到达了冰之宫殿的第一层,宏江与哈斯沃德和亚斯金缠斗的地方。 “陛下……” “看来那致命的夜晚终于过去了。” 哈斯沃德和亚斯金一前一后地自言自语道,只不过从后者的语气中,可以感受到一丝终于解脱了的轻松。 如果可以的话,亚斯金真的不想再面对宏江了,这个男人对他、对他们来说都太过于致命了。 另一边的宏江也没有脱离被那蓝色光芒驱逐的命运,只不过凭借着适当的灵力抵抗,他虽然倒飞出了冰之宫殿,但并没有离开多远。 他抬头看着冰之宫殿,不,此刻用宫殿来形容它来说实在是名不副实。 因为战斗而被破坏的地方暂且不提,就单单是友哈巴赫施展的十字圣域,就几乎将它摧毁。 任谁也不会想到那仅靠破壁断柱支撑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倒坍的残破孤塔,之前会是一座恢宏的宫殿。 宏江抬起头,很轻松便看到了最顶层的三个人,以及那孤零零的王座。 哈斯沃德和亚斯金在拜托了宏江后也很快赶到了最上层,在看到友哈巴赫胸前的伤口时,哈斯沃德立刻单膝跪地请罪道:“让闲杂人等伤到陛下,属下甘受罪责!” 利捷、杰拉德、亚斯金同样单膝跪地请罪,佩尼达同样弯下了身躯,只不过他嘴里只是嘟嘟囔囔的,不明白究竟在说些什么。 “真是漫长又冰冷的一夜啊,哪怕现在睁开了眼,也无法忘记那糟糕的感觉。” 友哈巴赫说着,从王座中站起身来,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不过多亏了马斯可、毕·杰·奎因、艾斯、佩佩,得以让我眼里的世界变得愈发清晰了,当然这里面也有你们的功劳。” 友哈巴赫抬起手继续道:“所以起来吧,哈斯沃德,我恕你们无罪。” “多谢陛下宽恕!”几人齐齐回道,然后站起身来。 友哈巴赫则一个转身,绕过他的王座,目光向下方移动,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一道身影之上。 “就差一点,蝶冢宏江,就差一点你就让我再一次沉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真是了不起的成就。”友哈巴赫语气中带着赞赏之意,“如果由你亲自出手的话,应该不会错失击败我的机会。” 宏江冷哼了一声,哪怕距离成功曾多么的近,当失败降临时就已经没有那么多如果可言了,哪怕是棋差一招,但结局就是满盘皆输。 友哈巴赫仿佛能看穿他的内心,继续说道:“能够坦然地接受失败的结局,你的优秀到现在还能给我惊喜,哪怕是以死神之身,这样优秀的存在也足够成为我所创造的新的世界的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不再考虑一下吗,蝶冢宏江?”友哈巴赫出声劝道:“加入吾等,以你的智慧不难发现你们无法阻挡吾等,否则以你如此精妙的算计,搭配不逊色于吾等的力量,要斩杀吾也并非不可能。” “机会可不止这一次,友哈巴赫。”宏江反驳道。 友哈巴赫立刻回道:“事实上你再没有机会了,蝶冢宏江,你身边没有能值得托付之人,所以你失败了,就是这么简单。” 这次不等宏江回答,远处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灵压,只见一护从远处一跃而起,挥动左手的短刀,在空中留下一道月牙形的斩击。 “月牙天冲!” 友哈巴赫甚至都没有回头,就背对着一护任由那月牙状的斩击逼近自己。 事实上也不需要他去应对一护,杰拉德及时地就护卫在他身后,手中长剑一挥便将一护的月牙天冲斩断。 同时利捷抬起手中的狙击枪,枪口直指一护,毫不犹豫就扣下了扳机。 一护横刀抵挡,但强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其击落至地面,虽然并没有受什么伤,可想要再次发动进攻似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还有你,黑崎一护,也是个值得期待的人。”友哈巴赫缓缓转过身,再一次将一护映入到他那血一般的双眸中,“只是比起蝶冢宏江来,还需要时间,很长的时间去磨练。” “你还不足够优秀,没有成为另一个蝶冢宏江,所以你失败了,注定失败。” 第七百七十章 打开去往灵王宫的大门 一护咬咬牙,想要反驳友哈巴赫的话但又好像没什么理由去反驳对方。 就像友哈巴赫所说的,他在灵王宫得到了珍贵的修炼机会,也觉得成长了许多,怀着要终结一切的念头返回瀞灵廷,但最后好像什么都没能改变,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怀疑自己以及自责。 不过一护忘了,他会去到冰之宫殿面对友哈巴赫虽说是出自本愿,但实际上还是一个意外,他的出现本身就不在宏江的计划之中,而在利捷、佩尼达以及杰拉德的封锁下最后还威胁到了友哈巴赫,本身就是极不容易的事情了。 面对陷入沉默的一护,友哈巴赫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作为引领吾等至光明之处的人啊,黑崎一护,还是要感谢你的。” “什么意思?”一护不觉得这只是友哈巴赫的讽刺,而他不明白,也很在意他究竟哪里帮到了友哈巴赫。 只见友哈巴赫突然抬起右手,食指直指天空,“拜你之赐,我才得以攻入灵王宫!” 攻入灵王宫?因为自己?!一护一脸的惊讶与费解。 友哈巴赫见状继续道:“你现在身穿着的那套衣服,是被称为‘王键’的零番队的骨与发编织而成的。而之所以用这种材料,就是为了强行突破存在于灵王宫与瀞灵廷之间的七十二层壁障,更重要的是,要在突破时得以保护你不受巨大摩擦力的伤害。” “超群的耐心、超群的防御力、死神无法获得比那更好的衣装了。” 在灵王宫时,那位自称是死霸装的修多罗千手丸虽然说明过死霸装的重要性,可是并没有更深入地说明由她亲自纺织的死霸装代表着什么。 如果一切真如友哈巴赫所说的话,那么这件死霸装其实才是他能够来往于灵王宫与瀞灵廷间的关键所在,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似乎并没有在这方面欺骗他的动机。 “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一护下意识问道。 友哈巴赫则突然大笑起来,“你还不明白吗,黑崎一护?正是因为你这身衣装的的强大防御力,你在从灵王宫来到这里所突破的七十二层壁障,在之后的六千秒都无法关闭!” 说完,友哈巴赫转过头看了哈斯沃德一眼,哈斯沃德则微微颔首,来到友哈巴赫身边双手一展,一道十字形光纹浮现在他们头顶,然后从中缓缓张开,仿佛一闪被拉开的门一般。 从门的另一边洒出柔和的白色光芒,更关键的是,一护从那另一边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是属于灵王宫的气息! 他们真的要进攻灵王宫! 虽说在灵王宫的修行中一护并没有亲眼看到过灵王,但曾经宏江等人给他讲过灵王对于瀞灵廷、尸魂界、乃至整个世界的重要性,如果任由友哈巴赫进攻灵王宫是万万不行的,哪怕灵王宫有着零番队的守护,也要尽量避免这种事发生。 一护咬紧牙关正要向友哈巴赫等人冲去,可没等他先直起身子,一道靓丽的身影不知不觉间已经逼近了他。 一护只是用余光瞟了一眼,来人是个女人,有着一头引人注目的粉色长发,抬起手一拳便向他轰来。 这一拳所蕴含的力量,带来的冲击力甚至还稍稍高于利捷的子弹,一护觉得自己就好像撞在了一座山上,瞬间就被压进了地面。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宏江也出手了,如虚幻的镰刃此刻化为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被他一挥,好似初生的朝阳一般升起,拦在了哈斯沃德开启的门之前。 “青破道,千炎焚天汰炮!” 那巨大的火球在空中猛地炸开,仿佛绽放的焰火一般化为成百上千道火束,朝着友哈巴赫等人轰去。 哈斯沃德四人分处四方,将友哈巴赫围在其中,他们身上同时绽放出蓝色的光芒,在友哈巴赫头顶撑起了一面屏障。 那绚丽地火束与屏障碰撞,好似被炮火覆盖的战场一般,不断向四周爆发出恐怖而令人窒息的气息。 随着火束不断地在屏障上方炸开,友哈巴赫五人上方仿佛燃起了一片火海,那如海般湛蓝的护罩终于不堪重负,化为点点碎光消散在空中。 没了屏障的阻拦,那火海仿佛裂开了一个缺口,如银河倒灌般向友哈巴赫五人倾泄而去。 哈斯沃德刚要有所行动,便被友哈巴赫抬手制止。 只见友哈巴赫拔他右手虚握,一柄灵子长剑就凭空出现在他手中,面对已经悬在头顶的火焰,直接就是一剑斩去。 那汹涌的火焰被瞬间一分为二,仿佛崩腾的河流遇到屹立不倒的山川,只能选择绕道而行。 只是待到火焰散落,友哈巴赫凝聚的灵子光剑已不见踪影,而他握着剑的右手也是一片焦黑,在宏江以月镰灵切加强释放的如此等级的鬼道之下,他还是受了些伤。 “陛下!” “我没事,只是想感受一下罢了,感受一下和我欣赏之人交手是什么样的感觉。”友哈巴赫打断了哈斯沃德的话,转过身又一次看着宏江说道:“真是唤起了我久违的记忆,就好像是和千年前的元柳斋战斗一样啊。” “我可不觉得你能如此亲密地称呼我的老师。”宏江冷着脸回道。 “他曾是阻止我、封印我的人,即便现在被我击败,但曾经也是值得我敬佩的对手,你不该如此小家子气的,蝶冢宏江。” “但你可没有以一个值得尊重的方式再次面对他。”宏江语气中带着些愤怒,“以那样的方式去暗算我的老师,你所说的话根本就是在试图让自己表现得不那样卑鄙的谎言罢了。” “使用一切手段战胜对手,本就是给予对方最大的尊重,你不也是用尽一切手段去战胜你的对手的吗?” “但我并不否认我是个卑劣之徒,也从未说过我有多么尊重与我为敌的人。” 友哈巴赫哈哈大笑起来,好像他真的很享受和宏江进行这种南辕北辙的交流似的。 而他头顶的大门此刻也完全打开,门内洒下的柔和的光仿佛温柔的手一般,将友哈巴赫五人缓缓拉向天空。 “我们的谈话就先在此暂停吧,还会有机会的,蝶冢宏江。”友哈巴赫笑着说道:“等我将重新创造出一个理想的世界,在那里,我很乐意和你长谈一番。” 第七百七十一章 不是我们而是我 友哈巴赫等人的身影消失在天空的门中,那放出柔和光芒的门也缓缓合上,让瀞灵廷再一次沉入到虚假的夜空之中。 留给一护的不单单是没能终结友哈巴赫的懊恼,还有不小的危机。 即便有露琪亚等人的阻拦,还是有星十字骑士团的人来到了冰之宫殿附近,之前袭击了他的米妮娜就是其中之一。 同时来人不仅她一人,嘉蒂丝、罗伯特、纳贾库普三人同样围攻向他,对位列于特记战力之一的黑崎一护,他们都非常感兴趣。 这些人给予一护的压力远没有利捷和佩尼达那般大,不过在损失了一条手臂的情况下,一定程度上还是威胁到了一护的性命。 正当一护避开嘉蒂丝的雷电,米妮娜充满力量的拳头就要降临时,宏江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手中镰刀一挥,正中米妮娜的身躯。 “破道八十八,飞龙击贼震天雷炮!” 无数电芒从米妮娜身体中溢出,她双眼一番顿时倒在地上,虽然还有呼吸,但明显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 以如此雷霆手段解决掉米妮娜,其余的嘉蒂丝、罗伯特和纳贾库普三人也很默契地停止了对一护的围攻,尤其是嘉蒂丝和纳贾库普两人都曾参与过对宏江的围攻,对其的忌惮也就更多一些。 三人交换着眼神,在想撤退还是继续留在这里,理性告诉他们此刻应该撤退,可黑崎一护此刻有着明显的破绽,加上衣衫褴褛的宏江,实在是太过于诱人。 哪怕宏江刚刚表现出了超绝的战力,可谁又能肯定他不是故意为之,实际上也已经接近强弩之末了呢? 只是在三人思考之时,宏江目光依次扫过他们,语气强硬地说道:“继续留在这里是认为我不会对你们出手吗?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所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听到这番话三人皆是皱眉,并不是因为他们因为宏江的威胁而心生畏惧,而是脑海中那仿佛魔鬼般的猜疑更深了。 没办法,宏江的话在他们听来实在太像是一个强弩之末的人在故作镇定了,可再联想到友哈巴赫对其的评价,蝶冢宏江会是一个露出如此大破绽的人吗? 如果这个人真的到了强弩之末,最有可能的不应该就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说,从而让对手自己陷入到猜忌的循环之中吗? 所以宏江其实是在为他们设下一个陷阱吗?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陷阱? 三人很是苦恼,因为他们发现无论宏江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能引起他们非常多的遐想和猜疑,这并非是对方有多么的高明,而是双方在有着巨大实力差距的同时,还无法对宏江的性格有一个清晰的把握。 或者说没有人能保证完全地把握宏江的性格、看穿宏江的心思,因为这个人本就是个阴晴不定,能行常人所不能行之事的人。 就在三人拿不定主意,但又想要做出个决断之时,史塔克等人也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 虽说和利捷等人的交手危险重重,可几人中除了市丸银和史塔克受到了重伤外,其余人的伤势对战斗的影响并不大。 “走!”三人中年龄最大,感觉上也更为成熟的罗伯特立刻做了决定。先不说宏江到底是不是在强撑,单就这些破面过来,双方的战力就已经失衡了,此时硬拼实非智者所为。 “那米妮娜怎么办!”嘉蒂丝显得有些纠结,她还是想要救一下自己的好朋友。 纳贾库普则是轻轻一笑,“那你就试试看,说不定能创造奇迹。”说完,他便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原地。 嘉蒂丝也没空和纳贾库普置气,看着罗伯特和纳贾库普先后离开,她咬了咬牙也只能抛下米妮娜先离开,等聚集了散落在瀞灵廷各处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后,再试图反击好了。 看着三人离去,宏江并没有出手阻拦,当然他并不是因为和哈斯沃德以及亚斯金作战有所消耗,而是真的有更重要的事做。 只是一护貌似不这么想,毕竟此刻的宏江一身破烂的黑袍,实在称不上体面。 “多谢了,蝶冢先生,还有,您没事吧?” 宏江摇摇头,一护见状继续说道:“实在抱歉,没有把握住您创造的机会,真的很抱歉!” “不用道歉,这样的失败并不是你的失败、或者说任何人的失败,甚至可以说有了你的突然出现,我们才短暂地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宏江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果硬要说谁需要为此道歉,也应该是我,是我错误地估计了敌人残留的力量。” 是的,宏江早就知道利捷、佩尼达以及杰拉德的存在,毕竟在星十字骑士团中他们也是极其特殊的存在,连同亚斯金在内,是被友哈巴赫列入亲卫队的存在。 只是在牵制住哈斯沃德以及亚斯金后,宏江认为以市丸银手中的力量不说能够战胜剩余的利捷三人,分出一部分力量牵制住三人,然后有剩余力量威胁到友哈巴赫才对。 事实上他还是对亲卫队的力量有所低估了,再加上他封锁哈斯沃德的计划被亚斯金干扰,所以责任实际上全都压在了市丸银等人的身上。 虽然市丸银等人没能承担责任貌似能够去怪罪一下,可事先没有共享有关亲卫队存在的情报从而产生的意外,这些也都要怪在宏江身上。 所以宏江所说的话并非全是为了安慰一护以及市丸银等人,他很清楚,真正应该为失败而抱歉的人就是他自己。 宏江的话确实让一护心里舒服了不少,从而不再为已经过去的失败而自责,能够真正冷静下来思考接下来的问题。 “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蝶冢先生?”一护急忙问道:“友哈巴赫他们已经向灵王宫发动进攻,虽然那里有零番队守护,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增援?” 宏江仰起头,感觉情绪并非很高昂,“是啊,是应该增援灵王宫。” “那我们……” “但不是我们,而是我。”宏江坚定地说道,“这里还有你需要做的事,一护。” 第七百七十二章 分开行动 “蝶冢先生!”一护急切地表达自己想要帮忙的意愿,只是被宏江给打断了。 “我说过这里还有你需要做的事,一护。流窜在四处的灭却师和星十字骑士团的人需要处理,况且,你的伤势也需要先行治疗,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可时间……”一护顿了顿,继续说道:“我怕到时候时间会来不及,只有蝶冢先生你一个人去灵王宫也太过于冒险了。” 根据友哈巴赫的说法,因为他而出现于灵王宫和瀞灵廷之间的七十二道障壁的缺口只会存在六千秒的时间,也就是说六千秒的时间后,如果没有灵王宫的人再来接他们的话,他们就无法返回灵王宫。 可再想一想,要在这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六千秒的时间内治疗伤势、清理瀞灵廷内残余的敌人,实在是有些勉强。 所以到时灵王宫的安危只能摆脱给宏江和零番队的人了。 一护倒不是说不信任宏江还有零番队的人,可就像他所说的,这并不是一场百分百能够胜利的战争,需要每一个人都尽可能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宏江也明白一护所说的时间是指什么,“你放心好了,我们早就做好了前往灵王宫的准备,你应该也发现了,夜一并不在这里,她就是为了让你们后续能抵达灵王宫而去做相应的准备工作,当然也可以说是为了防止友哈巴赫进攻灵王宫去做准备。” 他的确做了两手准备,如果能在这里就将友哈巴赫斩杀那再好不过了,可如果发生了意外没能如愿以偿,那战场就不得不转移至灵王宫了。 而一旦战场转移至灵王宫后,时间对宏江来说也无比地重要,这个时间并不是那七十二道障壁出现缺口的时间,而是要赶在零番队被友哈巴赫全灭前与其会和共同作战。 为此他在哈斯沃德身上留下了鬼道印记,这个印记相当隐蔽,并且对哈斯沃德的身体也不会产生任何不利的影响,所起到的作用也仅仅是定位而已。 而有定位对宏江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这就能解决他去灵王宫的最大的难题,也就是灵王宫具体的空间方位。 “现在先去疗伤吧,一护。”宏江劝道,随后伸出食指指向一个方向,“四番队把临时医疗所就设立在那个方向,卯之花队长会尽可能地让你恢复健康的。” “蝶冢先生,我……” “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一护。”宏江语重心长道:“你要保持冷静,保持最好的状态,我可是把瀞灵廷托付给你了。” 的确,损失了一条手臂再面对友哈巴赫,或者是利捷三人或许都会陷入到危险的境地中,弄不好还会成为蝶冢先生的负担。 一护冷静下来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处理掉瀞灵廷内的敌人,蝶冢先生一定要坚持到我到。” 宏江笑了笑,“好,我也会好好努力的!” 说完,只见宏江突然单膝跪倒在地上,左手重重拍在地面之上。 一道又一道炫目的白光从地面绽放,形成线条,最后组成了一个华美且负责的纹路,而宏江则处在纹路最中央的位置。 “稍微离远一些,一护。”宏江吩咐道。 一护立刻推到纹路之外的位置,与此同时,史塔克还有葛力姆乔这些破面则走进纹路之中,围城一个圈将宏江围在正中间。 哪怕瀞灵廷与灵王宫之间的七十二道障壁已经出现缺口,但想要从瀞灵廷抵达灵王宫还是要面临两个难题。 其一就是确定灵王宫的空间位置,这本身就不容易,毕竟灵王宫的所在论隐蔽性也不差无形帝国太多。 而现在有了在哈斯沃德身上的印记作为指引,宏江很快就确定了灵王宫的所在,或者说他能够建立从自身到哈斯沃德所在位置的空间联系,这第一个难题算是解决了。 第二个难题就是撕开空间本身的难度,虽然守护灵王宫的七十二道障壁出现缺口,可想要撕开重重空间抵达灵王宫,本身也绝非易事。 死神,或者说在瀞灵廷中的死神,本就将空间和时间之术视为禁术,哪怕曾在大灵书回廊中有所阅览,可凭宏江目前的造诣想要独自撕开瀞灵廷到灵王宫间的空间还是极为困难。 不过有破面协助这一切就变得有可能了,在撕破空间上,他们有着极高的天赋。 此刻,史塔克等人几乎爆发出自己全部的灵压,空气都在其影响下微微震动。宏江脚下的纹路光芒愈盛,几乎能照亮小半边天空。 就在一护抬起手想要遮住那耀眼光芒的时候,那复杂纹路散发的光芒却突然一暗,一道漆黑的裂缝出现在宏江脚下。 那裂缝扭曲着颤颤巍巍地向两边张开,史塔克等人都紧皱着眉头,仿佛在和无形的存在角力一般,只要他们松一口气,那裂缝就会再次合上消失。 在众人的努力下,那黑色的裂缝终于慢慢张开最后变成了一个圆,将宏江完全囊括其中。 “已经到极限了!”葛力姆乔咬着牙说道。 列瑟大喊道:“可以进去了,蝶冢大人。” “多谢诸位了!”宏江致谢道,然后目光投向一护,“替我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一护!” 说完,他向下一扑,整个人瞬间钻入脚下的黑色圆圈之中。 下一刻,那黑色圆圈迅速合拢消失,史塔克等人身上的气势也随之一弱,齐齐向后一倒,瘫坐在地上,为了撕开这个空间裂缝,他们几乎耗尽了自己的灵压。 不知为何,一护也不自觉地深呼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心中好似有一块重石落地,有宏江能够去灵王宫助阵,是让人很放心的一件事。 不过我也不能因此而懈怠,能早一点去协助蝶冢先生就能多帮他分担一些压力。 一护迅速整理好心情,搀扶起伤势最重的市丸银,“我先把市丸先生带去治疗,然后在赶来救你们。” “你在瞧不起谁呢,一护。”葛力姆乔一脸不爽地说道:“我们只是灵压耗尽,不代表连路都走不了!” “你带市丸先过去吧,我们几个慢慢会跟上去的,如果出现意外的话你再来救我们就行了。”列森语气柔和地说道。 妮露一脸爽朗地补充道:“没错,有宏江刚刚的威慑,那些灭却师想必不敢接近这里的,你就放心好了。” 一护见状也就不再推辞,“那我就带市丸先生先去治疗了,你们也尽快到那里吧。”一护指了指宏江之前给他指过的地方,“到那里,四番队的诸位就能帮助你们恢复战力了。” 葛力姆乔不耐烦地摆手说道:“真是啰嗦,快滚吧!” 一护点了点头,带着市丸银消失在原地,赶去宏江所说的四番队临时医疗所。 而在那里,一场危机正悄悄降临。 第七百七十三章 临时医疗所的危机 在一片残垣断壁之下,由卯之花为主,勇音为辅在地下建立了一片临时医疗,只不过比起四番队来说,这里的设施可谓是简陋。 只有较为整洁和明亮的宽敞空间,一排排的病床整齐地分布在房间之中,不过病床之上的病员并不算多,连房间的五分之一都没有占据到。 这并不代表死神们在这次的战争中占据了上风,恰恰相反,大部分的队员在面对灭却师后都战死当场,能被分散的四番队队员找到,并且能坚持到这里的人并不多。 并且在外的四番队队员也伤亡惨重,可以说此刻护廷十三队的后勤已经濒临崩溃,而这恰恰也是这场战争的缩影吧。 虎彻勇音穿梭在房间之中,依次查看了病床上伤员的状态,这些人都维持住了生命状态,但想要好转还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 接着她又来到房间最里面卯之花的身边,这里的病床上赫然是在与马斯可交战中受了重伤的六车拳西与凤桥楼十郎两位队长。 如果不是有着队长级的实力,以这样的伤势即便不会当场陨落,但也很难坚持到这里。 不过即便是队长,这般重的伤势也极为危险,此刻能够维持生命体征已经极为不易,更别提有所好转了。 “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吗?”虎彻勇音一脸愁容。 卯之花则看起来平静得多,“以目前的手段想要救他们几乎是不可能的,等到战局更倾向于我们一些的话,或许能进行更有效的治疗吧。” 虽说此处临时医疗所有着卯之花的庇护,但如果暴露被星十字骑士团的人发现的话,要保护这些伤员也是难上加难的事。 所以她和勇音只能使用一些极为基本的回道,在尽量不暴露灵压的情况下治疗伤员,以维持他们的生命体征为主。 “如果能全力治疗的话,那六车队长和凤桥队长是不是就能脱离危险了?”勇音急声问道。 卯之花摇了摇头,“他们伤势实在是太重了,虽然没有之前朽木队长他们那样严重,可想要救他们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更别说现在早已经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机。” “所以,我们只能寄托于奇迹的发生吗?”勇音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失落了起来。 “我们只需尽力,生死有时确实是我们难以干涉的存在,这也正是战争的残酷,你要学会释然,勇音。”卯之花柔声说道,“不过刚刚你也感知到了吧,有很多陌生的灵压消失了,说不定外面的战局已经有所好转,去确认一下吧,勇音。” 是的,就在刚刚的确有不少陌生的灵压突然爆发然后又消失不见,在更早的时候,也有陌生的巨大灵压消失,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都是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 如果将这些灵压的消失视为星十字骑士团成员的陨落,那么情况的确如卯之花所说的那样,战局会好转很多。 可勇音觉得这只是卯之花队长对她的安慰,有陌生的灵压消失不假,可同时也有熟悉的灵压消失,就以刚刚来说,更多的都是市丸银带来的破面的灵压消失了,其中甚至还包括了蝶冢队长的灵压! 所以那可能是一处两败俱伤的战场,并且在勇音心中,他们这一方付出的代价明显更高,毕竟蝶冢队长都可能因此受了重伤。 她实在难以想象失去了宏江对己方是何等巨大的损失,对这场战争又会有着多么巨大的影响。 曾经帮助瀞灵廷度过诸多危险的宏江,在失去了总队长的情况下,毫无疑问是护廷十三队很多人心目中的绝对支柱! 勇音越想心里就越乱、越悲观。如果,如果宏江真的身受重伤乃至于已经死亡,他们到底该如何赢下这场战争呢? “勇音?勇音!” 卯之花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是!队长!”勇音转过头说道:“我马上联系侦察队和在外的本队成员,尽量整合各站场的信息。” 可惜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突然的变故给打断,她立刻手指向卯之花身后,大声喊道:“小心,队长!”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一头粉色仿佛一堆泡泡一般的蓬松短发的男人正在卯之花身后,他手持一柄短刀,已经逼近了卯之花的咽喉! 能够无声无息,甚至蒙蔽了卯之花队长的感知出现在那个位置的,毫无疑问是星十字骑士团的人,勇音下意识抽出自己的斩魄刀,但想要帮助卯之花明显已经来不及了。 卯之花确实没有发现身后逼近的敌人,甚至在勇音出声提醒后都没有觉得有人在自己身后。 不过出于对勇音的信任,她还是拔出了斩魄刀,那弯如弦月的斩魄刀灵巧地在她手上打了个转,如雷霆一般刺向身后。 从刀上传来的触感毫无疑问是刺中了人,卯之花一个转身,终于看见了在她身后的灭却师。 这灭却师不仅身材矮小,而且四肢枯瘦,有着干巴巴仿佛猴子一般的面容,让人觉得恶心。 卯之花又是一剑挥出斩向对手的脖颈,可那人明明在半空之中,却在中剑的同时如一团烟雾一般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了一缕猩红的鲜血。 可随着那人消失,卯之花大脑也变得一片空白,她目光中满是疑惑,为什么空中会有一缕鲜血?为什么,我会突然拔出斩魄刀挥砍? 是有敌人吗?可敌人是谁?他在哪? 明明是才斩过的人,卯之花脑海中却完全没有印象,不止是人,就连和这个人有关的所有行动都变得没有理由了。 另一边的勇音也一样,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拔出了斩魄刀,为什么突然提醒卯之花小心。 只是她们两个都明白,无论是拔刀、提醒亦或是挥砍,包括那已经落在地上的鲜血,无一不说明有诡异的事情正在发生,有可怕的人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卯之花将斩魄刀平举至胸口,另一边的勇音则表现得更加失措一些,她双手紧紧握着自己的斩魄刀,不断的转动身体,目光游离在四面八方。 就在两人小心提防着那脑海中并不存在的敌人之时,一道微弱的声音突然从勇音身后传来。 勇音立刻转过身去,只见那矮小的灭却师正趴在地上,止不住的鲜血不断从他按在脖颈上的指缝中流出,可见刚刚卯之花那一刀已经足够夺去他的性命。 之时他口中还是传出嘶嘶地好似不甘的声响,倒在血泊中不断挣扎的身体说明着其对生的渴望。 可下一刻卯之花便闪身来到他身边,一刀将其头颅斩下,亲自斩断了他对生的那份渴望。 同时这位不知名,也不知如何找到这里的灭却师所带来的危机,似乎也随之消失了。 第七百七十四章 真正的强敌(端午节安康) 不知名的敌人已被斩杀,看似危机已经消除,但实则不然。 卯之花清晰的知道这个敌人的出现就意味着难以消除的危机,它代表着这处临时医疗所已经暴露,为安全起见,现在应该做的应该是转移伤员。 只是在队员几乎全都四散在外的情况下,仅靠她和勇音二人能转移的伤员数量肯定不会太多,现实一点的话,她会优先转移六车拳西和凤桥楼十郎两位队长,至于剩下的人,大概率是要被放弃的吧。 而正当卯之花思考究竟该如何转移病床上的两位队长时,那瘫软在地上的不知名的灭却师的尸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这很不寻常,毕竟卯之花能感受到对方应该已经完全没了生命的痕迹才对。 勇音的反应则更激烈一些,她依旧保持这持剑的动作,盯着地上那剧烈颤抖的灭却师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在二人的注视下,那灭却师的身体仿佛一个泡沫突然炸裂开来,没有想象中的血肉飞溅,只是砰得一下,就化为碎片消失在空气中,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幻象一般。 “又是那奇怪的能力吗?”勇音神态紧张继续左右张望着。 卯之花则轻声回道:“并不是,我们还清楚地记得那家伙存在过,还有怎么消失的,不是吗,勇音?” 是啊,勇音想起来了,之前那个灭却师第一次消失的时候,她和卯之花队长都完全不知道曾经有什么敌人接近,那个人的形象,以及所做过的一切都随着他的身体一同消失不见了。 这次则完全不同,不光是先前消失的记忆回来了,听卯之花队长的意思她们两个都清楚地记得那灭却师的形象,很明显,她们并没有再受到那诡异的能力所影响。 只是,那非同寻常的消散形式还是令人在意,勇音语气中还是有些不安的情绪,“他真的已经死了吗,卯之花队长?” “我切实斩中了他,而他最后的表现也毫无疑问没有了生命的痕迹。”卯之花说着,突然沉默了一会,改口说道:“只是这些灭却师或许拥有着超出我们常识的能力,所以还是不能大意,勇音。” “是,队长!”勇音接着说道:“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她也明白随着那不知名的灭却师的出现,这里已经不再适合作为临时医疗所了。可现在尚不能确认那灭却师是死是活的情况下,是否转移伤员、怎么转移伤员都是问题,都需要队长去做决断。 卯之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刚刚那个灭却师并没有死亡,那么此刻转移伤员也只是徒劳之举。但如果继续逗留在这里,敌人的增援一旦到达,她们恐怕连那两位队长的命都保不下来了。 还是先转移后再观望吧。 卯之花有了决断,可不等她出口,一道年轻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两位还真是谨慎呢,明明看到敌人死在自己面前,但还是设想着各种可能性,真是不错的想象力呢。” 回头看去,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带着兜帽的金发少年正坐在六车拳西的病榻之上,他虽然满脸笑容,可笑容中却隐隐带着丝高傲。 “刚刚那个家伙名叫葛纳尔·李,能力名称为消失点,简单来说就是消除自己的存在感,不是说消除了你们对他有关的记忆,而是从主观以及客观爽消除自己曾经存在过的事实,不错的能力,很适合暗杀,不是吗?” 少年说着,从拳西的病床上一跃而下,“只是真不愧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呢,仅仅一瞬间就对他造成了致命的伤害。虽然他还能再坚持一会的,但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么丑陋的模样实在让我想不到他的未来,所以我就让他从我的想象中消失了,毕竟说起来,他也是我想象的产物。” 什么葛纳尔·李、什么消失点、什么想象中的产物,勇音现在只关心六车拳西和凤桥楼十郎两位队长的安危。 一个无声无息、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的灭却师,而且就坐在六车队长的病床之上,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你究竟是谁?快点离开那……”勇音声音颤抖地说道。 那少年侧过身子,伸出撞在衣兜里的右手,指了指床上的六车拳西,“你在担心这些队长吗?” 心事就这样被揭穿带给勇音的只有那不祥预感愈加真实的感觉,她心中的急切化为怒火伴随这一声怒喝喷涌而出,“快点离开那!” 说着,勇音一个瞬步冲向六车拳西所在的位置,那少年没有阻拦之意,甚至稍稍移动身体,给勇音让开了一条路。 勇音也没有搭理对方,来到六车拳西病床前第一时间便伸出手去确认对方的安危,这时候少年的声音再次从耳边响起,“不用担心哟,他们两位已经死了。” 骗人!虽然勇音这么想着,但手掌再也感受不到六车拳西的心跳,一切的一切都说明了,这位曾为瀞灵廷奋战的队长已经死了。 她抱着些许的侥幸心理,又一次将手掌按在另一边的凤桥楼十郎的胸膛之上,仿佛死水一般毫无波澜,和六车拳西一样,凤桥楼十郎同样失去了心跳,已经死亡了。 汗水悄悄浸湿勇音的额头,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可现实却不得不迫使她去接受,接受两名队长就这么在她们手上不明不白死去的这个事实。 而此时卯之花的目光中渐渐露出冷厉之色,她如同一阵风般飘到少年身边,手中的斩魄刀如同划过的流星,朝少年飞去。 少年眯着的双眼瞬间张开,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去,他飞快地俯下身子,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卯之花这一刀。 而卯之花手腕轻轻一转,刀锋又一次斜斜斩向少年,没有什么惊人的气势,但却让人如同坠入寒冬腊月,只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风。 少年这下似乎是藏无可藏避无可避,他飞快从衣兜中掏出自己的左手,极为精准地抓在了卯之花的手腕之上轻轻一捏。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突然响起,卯之花的手腕竟被瞬间捏得粉碎! 第七百七十五章 想象力 勇音看到卯之花那迅速瘪下去的手腕不由得惊呼出声,她没想到眼前看似孱弱的少年居然有着和外貌完全不匹配的强大的力量。 而下一刻,一连串的咔嚓声响彻房间,只见卯之花整条手臂都不自然地弯折起来,很明显,她右手手臂的骨头已经多处被折断了。 和勇音不同,卯之花并没有从捏在手腕上的那只手上感受到多么惊人的力量,而她的手腕粉碎,以及臂骨多处折断,更多地好像是因为她自身变得脆弱了。 应该是某种特别的力量入侵了我的身体。 卯之花想到这,左手立刻一挥,将自己的右臂沿肩膀齐齐斩下,防止那可能的力量继续侵染身体,同时将右手中的斩魄刀抽出,向后一跃拉开了与少年的距离。 如果说卯之花的手腕被捏碎只是让勇音惊讶,那对方整条手臂顷刻间被扭断就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怎么会这样……”勇音不自觉说出了心中的困惑,然后回过神来看向卯之花,“队长……” “我没事的,勇音。”卯之花安慰道。 不远处地少年则轻轻一笑,“这样都能当作没事吗,真是个对下属温柔的队长呢。” 他目光一转朝向勇音,以满是戏谑的口吻说道:“你很好奇我对你的队长做了什么吧?其实并不复杂,只要想象看看,如果一个人的手臂是饼干的话,会如何?” 虽说不应该被敌人牵着鼻子走,可勇音还是顺着少年的话想了一想。 如果一个人的手臂是饼干的话会怎么样?答案再简单不过了,那么那个人的手臂就会像饼干一样脆弱,只需要适当的一点碰撞就会断开甚至粉碎吧,就像……就像卯之花队长的手臂一样! 看着勇音的表情少年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而且,很顺利成章地就会想到吧,手臂如果是饼干的话,那其他的骨头会不会也都是饼干呢?” 是的,这恰恰是勇音此刻正在想的,她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卯之花,虽然幅度不大,但还是能看到卯之花的身躯在微微地颤抖,尤其是脚踝,似乎支撑身体是件非常艰难的事。 少年显然观察到了这一点,目光投向卯之花有些傲慢地说道:“靠着像饼干一样脆弱的骨头支撑身体很辛苦吧,我完全能够想象出来,而这世上最强的力量就是想象力,我所想的事物全部都会化为现实。” “所以不管是为了你的属下,还是想要威慑我,这些行为都是没有意义的,在我的想象中你只要轻轻一碰就会变得粉碎,这是你无论如何都无法否认和抵抗的力量。” 想象的事物都会化为现实?在勇音看来这本身就是难以想象的能力,是只存在于童话或是神明的力量,而这样的力量竟会被一个小孩子一样的灭却师掌握吗? 勇音很想否认,也很想以骗子去定义眼前的少年,可无论刚刚那名叫葛纳尔·李的灭却师的消亡,还是卯之花的表现,少年口中的恐怖言辞似乎就是事实。 那么,要如何面对一个有着神明一样能力的敌人呢?勇音脑海中完全没有对策,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逃跑,可身为护廷十三队的一员,更是四番队副队长的觉悟让她不能丢下自己的队长还有病床上的这些伤员逃跑,这让她一时间陷入到了迷惘之中。 就在这时,卯之花那温柔的话语传来,一如往常地将她心中的迷惘打散,“不要被他的话给影响到了,勇音,虽然确实受到了些影响,但我并没有像他所说的那样脆弱。” 不等勇音回答,少年抢先一步,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到现在还在安慰自己的属下吗,还真是个温柔的队长呢。” 卯之花则立刻反驳道:“这并不是安慰而是事实,你很快就能感受到了。” 话落,卯之花左脚轻点地面,一刀刺向对面的少年。 少年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诧异,他没想到全身骨头已经脆弱不堪的卯之花还能做出这样的动作,似乎对方根本没有受到影响似的。 他一个侧身避过对手的一刺,右手探出朝卯之花的左肩推去。 而这一次卯之花没有选择被对方碰触,身体轻轻一转刚刚好避开少年伸出的手,随后反手一刀,直接斩向对手的手腕。 少年连忙收回右手,可卯之花不依不饶,变斩为刺,又一次刺向他的胸膛。 少年侧身躲过,可卯之花及时收剑然后又一次刺出,这一次刺的是对手另一边的胸膛。 就这样,卯之花不断地用剑刺向对手,少年则步步后退,偶尔会伸出手想要触碰到卯之花的身体,但都会被对方及时碰触到。 两人纠缠了一会,少年突然一个跃步和卯之花拉卡距离,而卯之花又是脚尖轻点地面,不想放对手离开。 可一只由岩石构成的拳头凭空出现在半空,隔在两人中间,并且朝卯之花飞速撞去。 卯之花见状眉头一蹙,左右脚连点侧身避开那巨大的岩石拳头,任由其轰破墙面消失不见。 “真是厉害啊,明明骨头已经变得很脆弱了,居然还能够做出那么迅捷的动作,真是了不起。”少年笑着称赞道:“而且,你好像还察觉到了一些有关我的秘密,这真是令我惊讶。” “不算什么秘密,我能察觉到身体受到了影响,第一时间当然会想到有不明的力量侵入我的身体。” 卯之花不紧不慢地说道:“而至于那是不是你所说的想象力其实根本不重要,或者说,如果你的能力真的如你所说是能将想象的事物化为现实,那么直接想象让我死去就好了,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而你抹灭那个叫葛纳尔的家伙,已经证明了你能做到这样的事,可为什么对我就不一样了呢?” 少年一歪头反问道:“对啊,为什么呢?” 卯之花面无表情地说道:“因为你根本无法做到吧,你也说过,葛纳尔是你想象的产物,但我并不是,所以结合你曾触碰我的举动,我猜想你在对付拥有生命的存在时,想要让想象力在对方身上奏效,就必须通过接触的方式将力量侵入到敌人体内。” “或许就如你所说,想象力是这世上最强大的力量,但你的想象力却存在着局限性,它并没有你所说的那样强大,你只是在夸大其词而已罢了。” 第七百七十六章 援军抵达 卯之花这番话并没有让少年生出不满或生气之类的情绪,相反,看他那笑容愈加绽放的样子,好像还挺高兴的。 “在还不明白我的能力时就想到自身的异变可能是因为外力入侵导致的,所以果断截断了右臂,真是有着优秀的战斗经验啊。” 少年继续称赞自己的对手,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你说我在夸大其词,但实际上你自己不也是一样吗?虽说你的当机立断并没有让你全身的骨骼都像饼干那般脆弱,但骨骼变得脆弱却是不争的事实,虽然你以优秀的身体掌控力依旧保持着战力,可战斗中你不仅要小心翼翼不让敌人碰到,同时战力也出现了严重的下降,不是吗?” 少年的话可谓是直指要害,他说的一点都没错,眼下卯之花全身的骨骼虽然没有像饼干那般脆弱,但支撑身体就已经很勉强了。 而她虽然还能够作战,但也只能像刚才那般以刺击为主,一是能尽量拉开与敌人的距离,避免和对方身体上的触碰,二就是这样的用刀方式无疑更节省力气,对身体的负担也更小一些。 可仅仅是依靠这些手段就想战胜对手无疑是痴人说梦,卯之花很肯定,刚刚那凭空出现的岩石拳头只是对手的一点小手段,眼前这个少年的能力肯定远不止于此。 释放卍解倒是一种解决办法,但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卯之花不觉得使用皆尽后能够撑到对方先倒下。 可以说,眼下她几乎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连自身的安危都无法守护,又何谈守护他人呢? 想靠强硬的姿态逼退对手也显然不可能了,眼下卯之花能做的似乎也只能尽量地拖延时间,等待可能的增援到来吧。 不过在此之前,先要让勇音脱离危险。 “勇音,找到时机立马扯出这里。” 勇音当然不愿意,立刻回道:“请让我留下和您并肩作战,队长!” 虽说对卯之花面临着怎样的困局并不完全清楚,可对方那一直颤抖的身躯勇音是看在眼里的,再加上对方说的话,身为副队长她怎么能在这时候独自逃走? 只是这一次卯之花的态度异常坚定,“离开这里,这是队长命令,你要肩负起四番队的责任,明白吗,勇音!” 是啊,不同于其它番队,四番队除了肩负护廷十三队都需肩负的护廷之责,更是其他番队的后勤保障,一旦这个后勤保障完全破灭,那对这场战争来说,护廷十三队可能真的就毫无退路可言了。 “是,队长!”勇音噙着泪回道。 可就在她准备离开之时,只觉得劲风拂面,随后小腹上传来剧烈的疼痛,猩热的鲜血瞬间充满喉咙从口中吐出。 同时卯之花也没有幸免于难,虽然她关键时刻有所察觉闪躲,但还是被那无形之物打中了右腿,本就脆弱的腿骨顷刻间变得粉碎,让她的行动力又下降了一个档次。 “我可没想过放你们任何一人离开,毕竟只需要稍微运用一下想象力就能杀了你们,这费不了多少力气。” 少年用最平常的语气说出无比残忍的话语,随后只见他手指一挥,空气中顿时响起如同箭矢划破空气的嗖嗖的声响。 “想象一下,空气如果变成像钻石一样坚硬的拳头,打在身上一定很痛吧。”少年微笑着说道:“当然也可以是箭矢或是子弹,可那样就少了很多乐趣,不是吗?” 虽然完全看不到敌人的进攻,可从那不绝于耳的嗖嗖声,和房间中不安的气流,想必那一定是如同暴风雨一般猛烈地进攻。 卯之花还能稍微具体地判断出那无形拳头飞行的轨迹,依靠着单腿不断来回闪躲,虽然还是被擦碰到了几下,但好歹没有伤到骨头,并没有什么大碍。 勇音则要狼狈得多也危险得多了,她只能大概判断敌人攻击的轨迹,更多地只是靠本能闪躲,所以身上挨了十几拳,到最后她甚至都觉得没有力气再闪躲了。 卯之花将这些看在眼里同时也急在心里,面对敌人这种大范围的进攻,此刻的她也只能勉强自保,想要庇护勇音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同时经过先前的打击,勇音似乎也失去了撤离这里的能力,如果没有增援到的话,她们两人估计只能折戟于此了。 而对四番队来说,同时失去了队长以及副队长,之后的救援行动也势必会受到巨大的影响,护廷十三队的后援系统也很可能因此陷入到瘫痪之中。 可即便清楚有多么惨痛的后果,好像也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弥补。 就在这时,少年又一次举起手指,“第二轮拳头暴雨就要降临喽,而且要比第一轮更加猛烈,我已经在想你们究竟能撑到第几轮了。” 话落,少年手指一点,那伴随痛苦的嗖嗖声在勇音耳中变得更加密集、更加刺耳。 她喘着粗气想要闪躲,可手脚好像灌了铅一样难以动弹,感受着房间里越来越凌乱的气流,她默默闭上了眼睛,我到底还是辜负了卯之花队长的期望…… 卯之花则是左脚一点挡在了勇音面前,失去了一条手臂和一条腿的她自知已经绝对无法逃脱,现在她愿意为勇音争取一份逃生的机会。 “不要放弃,勇音!” 勇音睁开双眼,带着些哭腔说道:“卯之花队长,不要,不要为了我……” “这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四番队,为了护廷十三队!”卯之花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所以,不要放弃,一定要离开这里,勇音!” 虽然身体还是很重,重得好想倒头就躺在地上,但卯之花的话却再一次给予了勇音求生的意志。 她会尽全力地执行卯之花最后的命令,即便到最后可能还是会失败,但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再说! 少年见此一幕反倒是露出不屑的笑容,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好奇,好奇这两个人在他的想象力之下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而就在那无数的空气拳头即将降临之时,一道如巨浪般的灵力斩从屋外斩来,横在少年与卯之花二人之间,那无数的空气拳头全部抵挡。 少年不禁朝左边看去,从那被斩开的墙面的缺口中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 同时粗狂的声音传入房间,“找了这么久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打的家伙,但怎么是一个小鬼啊。” “真是让人扫兴!” 第七百七十七章 梦想家——葛雷密·托缪 这声音无比熟悉,而当勇音转头看到那更熟悉的面容时,鼻头一酸竟有种热泪盈眶之感。 “更木、更木队长……” 是的,来人正是更木剑八,路痴的他在瀞灵廷晃了许久只是遇到了一些杂兵,这让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一个小鬼居然把你逼到这种程度,真是丢人。”更木走进屋里,满是嫌弃地说道:“退到一边去吧,现在这家伙是我的猎物!” 勇音听到这话默默地低下了头,但卯之花知道更木这番话其实是对自己说的。 卯之花不觉得更木是特意来救她的,以对方的性格,应该就是单纯地迷路,碰巧察觉到这里有强劲的敌人所以赶过来的吧。 不过这样也不错,不是因为她和勇音因此而得救了,而是能由更木剑八来进行这场战斗简直再好不过了,哪怕已经放下了执念,卯之花也想亲眼见证这个男人每一次的战斗。 “你要怎么胡闹都随你,只是,最好不要把这里给毁掉了,更木队长。”卯之花轻声提醒道。 “真是啰嗦!”更木撇了撇嘴,长剑向少年一指,“听到了没有,我们需要换个地方打。” 少年看到突然出现的更木,双眼好事弯成了月亮,很是开心的说道:“原来你就是更木剑八,从更木来的剑八,好像很强,跟我想象的一样。” “啰嗦!”更木说着,一个闪身来到少年面前,右臂一张,手中的长刀直接朝对方横扫而去。 少年则侧身一跃,躲开更木攻击的同时在右手的墙壁上开了个洞跑了出去。 “不是要换个地方打吗?” “这样最好!”更木嘴角一咧,也从少年开出的洞追了出去。 两人并没有离开太远,跑了大概五六百米少年便停下了脚步,下一刻,更木也紧随而至。 “就在这里吧,不过既然是和更木剑八这样强大的人交战,在我的想象中应该要有个更华丽的舞台。” 少年说着,两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起来,随后突然开始上升,最后形成了一座仿佛刀削过的长方体的巨山,更木和少年则在山顶的巨大平台之上,仿佛与笼罩在瀞灵廷上方虚假的夜空融为一体。 “好了,舞台准备好了,毕竟是更木剑八,不用华丽的舞台迎接太失礼了。”少年低着头沉声说道。 更木则好像有些好奇,能够做到这样的事,偏偏他又没感受到对方刚刚释放出多么了不起的灵压,哪怕是手段颇多的宏江也不曾给过他这种感觉。 “这是什么?巫术之类的东西吗?” 少年歪着头回道:“不是巫术也不是幻觉,是现实哦。我是能将想象化为现实的‘梦想家’葛雷密·托缪,你能和我对战我想是很幸运的哦。” “哦?”更木不明所以。 葛雷密立刻高傲地揭晓了答案,“因为我想,星十字骑士团最强的就是我了。” 更木听到这话也笑了起来,“最强吗?那我开始有些兴趣了,希望你这个小鬼不是夸大其词,不然你会很惨的。” 另一边四番队临时医疗处,虽说更木和葛雷密将战场选择在了其他地方,但因为葛雷密的举动这里还是受到了波及。 剧烈的震动让天花板崩塌,要不是勇音反应及时,这里已经被一片碎石掩埋。 可即便如此,因为先前葛雷密的攻击还有刚刚的震动,有不少伤员失去了性命,再加上已经确认死亡的六车拳西与凤桥楼十郎两名队长,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您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卯之花队长。”勇音扶着卯之花坐在一张空病床之上。 卯之花则仰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平台,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在更近的地方观看更木和葛雷密间的战斗。 可不管是她现在的身体还是身份,似乎目前都不支持她这样任性的想法。 “情况怎么样了,勇音?” “有四分之一的人受到了波及,其中将近一半已经没救了,剩下的人我都已经做了过应急处理了。”勇音回答着,语气有些失落。 卯之花安慰道:“这不怪你,而且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勇音。”她攥了攥左拳,接着说道:“而且,我感觉到我的骨骼已经恢复到正常的硬度了。” “队长!”勇音面露喜色,像是想到了什么。 卯之花也点头肯定道:“既然那个少年是以想象力让我的骨骼变脆,现在骨骼恢复,可以猜测是因为对方在与更木队长交战,从而没有精力继续在我身上投入力量,而如果六车队长和凤桥队长两位也是因为他的想象力死亡的话,那……” “那么他们两位也可能因此而重获生机!”勇音有些激动地打断了卯之花的话,“我马上就去确认!” 说完,勇音便一个箭步来到六车拳西和凤桥楼十郎的病床前,伸出手去确认这两位的情况。 可惜卯之花的话虽然给了她希望,但这份希望破灭的速度却异常的快,勇音多么希望她能感受到病床上两位队长的心跳,哪怕再弱也好,只要还存在心跳,那么就还有生还的可能。 但她感受到的依旧是如死水般让人绝望的死寂,这也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转过头失落地说道:“两位队长还是没有生命体征的出现……” 卯之花也轻叹一口气,“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或许……我们不得不接受死亡,队长也好,队员也罢,在这场战争中包括你我,任何人都有可能死亡,我们要更坦然地接受,而这就是战争,勇音。” 勇音默默低下了头,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亡,只是明明还能够拯救,也是她和队长倾力抢救的人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实在是让人失落与惋惜。 卯之花也不再说话了,这处临时医疗所又一次陷入到沉默中,只是不同于之前,这一次的沉默充斥着一股绝望的气息。 不过很快一个不识风趣的人的到来就打破了这绝望的沉默,他操着尖细的嗓音说着大煞风景的话,“虽然你们两个还活着,但这幅丢人的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让我有些怀疑把伤员带来这里是不是个错误的选择。” “医生居然伤得比战士还要严重,真是讽刺啊,卯之花队长。” 第七百七十八章 涅茧利的造访 勇音寻声看去,顿时只觉得光芒刺眼,她下意识用手遮挡住眼睛,等到完全适应那光芒后,才看清来人究竟是谁。 “涅队长,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来人正是涅茧利,身为十二番队兼技术开发局局长的他其实也可以坐镇后方,不过这次他还是游走在战场的第一线。 如果对方是像之前的平子那样当然可以来这里接受治疗,只是勇音粗略地看了眼,对方似乎没有受什么伤。 “我当然不可能像那个蠢货是迷路才来的这里,技术开发局侦测到这里似乎出现了有趣的事,不过说有趣也并不是非要我来一趟的那种程度,不过眼下护廷十三队需要通力合作,我也不得不承担一些责任,所以没办法才过来的。” 涅茧利说着让人难懂的话,然后从墙沿一跃而下,“你们这里死了两名队长吧?我的人告诉我了,而我在看到他们死前的数值变化,一下子就猜到了怎么回事。两个人的生命体征瞬间同时消失,你们这里被人偷溜进来了吧,甚至对方杀了那两个人后你们才发现,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听到这话勇音心中又内疚起来,这种被揭开伤疤的感觉并不好受。 卯之花轻叹一口气,也饱含歉意地说道:“这确实是我的失责。” “没错没错,当然是你的失责,不然我不会放弃其他各处有趣的实验材料特意过来一趟。”涅茧利不解风情地说着,然后拍了下脑袋,“差点忘了,还有些人现在需要你处理,虽然因为你的失责让两个蠢货死了,可治疗是你要做的事,不是我的责任。” 卯之花则回头瞥了一眼,“人?在哪?” 涅茧利转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突然厉声喝道:“你们都在外面干什么,是觉得那种伤也能自己长好吗?给我进来!” 话落,一个小脑袋从门外探出,一护有些尴尬地问好道:“好久不见了,卯之花队长,还有虎彻副队长。” 他之所以不进来是因为刚刚房间里的气氛实在是太紧张了,毕竟拿两位队长的死在那讽刺别人,一般人可干不出来。 被他背在背上的市丸银也尴尬地笑了笑,说了句“好久不见”当做是打招呼了。 涅茧利指了指两人,“很明显,这两个家伙一个断了右臂,另一个两条手臂都已经废掉了。同时很不巧,技术开发局之前并没有针对这两个人的身体制作出相应的补肉剂,所以只能由你来治疗。” 补肉剂是由涅茧利所开发的药剂,能够在短时间内让人长出以及断掉的手脚,如果有合适的环境,甚至连整个灵体都能够再生出来。 只是这种药剂需要一对一进行配置,简单来说就是针对不同人的体质等等的因素,需要不同的剂量乃至于更改其中的成分。 在战争之前,涅茧利就已经根据已有的数据,预备了护廷十三队所有队长以及副队长的补肉剂,但其中恰巧没有一护和市丸银的,所以这两人的伤势只能交由卯之花和虎彻勇音来处理。 “说到补肉剂,你似乎才是眼下最需要的人。”涅茧利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针管,也不管卯之花同不同意,就扎在了对方的右肩之上。 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卯之花的右臂便再次长了出来,她还活动了下手指,对于这新长出的右臂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 “很有用的药剂,真是多谢你了,涅队长。” 涅茧利撇撇嘴,“只是碰巧而已,而且你身上还有多处骨折,这些简单的事就不用我来处理了吧。” “当然不用。”卯之花轻声回道,转过头对一护继续说道:“过来吧,一护,我先替你进行治疗。” 只是话音才落,她的注意力便被一护身后的涅音梦所吸引,更准确的说,是被涅音梦身边的人吸引。 这是个身材纤细的女生,一头黑色的长发,头顶有两缕发丝高高耸起分向两边,大大的眼睛让其看上去有些呆傻可爱。 只是护廷十三队中卯之花并没有见过这个面孔,再加上对方穿着带有星十字图案的衣服,其身份很明显,对方是一名灭却师,而且很大概率是星十字骑士团中的一员。 “这个女孩子是谁,涅队长?” “虽然看上去是个女孩,不过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从生理角度上来说他是彻头彻尾的雄性。” 涅茧利先纠正了卯之花言语上的错误,随后继续说道:“这是我目前抓到的最有趣的材料,当然也有可能救下那两个蠢货,所以这才是我来这里的原因。” “你是指六车队长和凤桥队长吗?”卯之花皱着眉问道。 涅茧利理所当然道:“不然呢,这里剩下的废物也值得我亲自跑一趟吗?” “但那两位队长都已经死了,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那是对你,对我来说还有着实验的价值。”涅茧利指着躺在病床上的拳西和凤桥,语气里尽是不屑,“如果不是还有实验的价值,我才懒得管他们两个是死是活!” 谁知卯之花突然伸手拦在涅茧利面前,“我认为即便是死者也有尊严,这两位队长可不是拿来供你玩闹的玩具,涅茧利队长!” “真是愚蠢又顽固的脑袋!”涅茧利不满地说道,“好吧,我就简单来讲讲那个家伙有着怎样神奇的力量吧!” 他指着涅音梦身边的灭却师,“他叫吉赛尔·茱艾尔吧?应该是这个名字。蝶冢那家伙应该说过星十字骑士团的人都有着名为圣文字的神奇力量,而他的圣文字力量就是z——zombie,也就是丧尸的意思。” “丧尸?”卯之花还是不明白这和能救活拳西和凤桥有什么关系。 涅茧利继续解释道:“所谓丧尸简单来说就是活死人,不过根据我的观察和测试,这个灭却师以能力创造的丧尸,更像是操控被影响生物的神经传导,类似于提线木偶一样的存在。” “那听起来对两位队长也并没有用。”卯之花冷淡地说道。 涅茧利则不屑一笑,“我说了只是类似提线木偶并非就是提线木偶,他的能力的确能让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尸体再一次拥有生命的特征,这也就是所谓的丧尸。” “虽说他之前只是控制了还活着的日番谷和松本乱菊两个蠢货,不过身为四番队队长的你应该知道,死神在死去后随着魂魄渐渐消散灵体也会消散,如果死亡时间并不久,他们的魂魄理论上还没有消散。” “这种时候如果能够唤起他们灵体的生机,说不定也能够维持住他们的魂魄,甚至能够唤醒他们的自我意识,起死回生并非不可能,这难道不值得一试吗?” 卯之花沉思片刻,回答道:“可万一没能唤起他们的意识呢?” 涅茧利双眼一翻立刻说道:“那也能多两个有着队长战力的傀儡供我驱使,对眼下的局势也不算坏事。” “身为护廷十三队的一员就应该有为了守护瀞灵廷付出一切的觉悟才对,我相信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涅茧利伸手抓在卯之花的手腕上,“所以不论我的实验结果是什么,你现在都应该和我站在同一立场,明白了吗,卯之花队长!” 关于第七百七十二章重复的问题 在评论区发现有反馈第七百七十二章出现内容重复的问题,经过检查是我在复制过程中出现了误操作,所以同样的内容在同一章发了两遍,在此深表歉意。 我已经删除了七百七十二章中重复的内容,但已经订阅的读者应该无法退还书币了,这是我的失职,再次致上歉意。 为了弥补已经订阅的读者,接下来剑八和葛雷密的战斗章节我都会以免费章节的形式发出,希望能够略微弥补各位的损失。 最后感谢还在支持我的读者,感谢你们的陪伴。 第七百七十九章 生与死的战场 卯之花将手从涅茧利手中抽出,虽说没有说什么,但这沉默和不再阻拦的行为已经代表了她的态度。 勇音则还是不能接受把两名队长当做傀儡和试验品,“这怎么可以,对两位队长来说这实在太残忍了,不是吗,卯之花队长?” 在她看来,已经为守护瀞灵廷付出生命的两位队长,在死后应该获取与他们相匹配的尊重与尊严,而不是被当做工具一样。 “这场战争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如果战败,对他们来说才是真的残忍,勇音。”卯之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又对涅茧利继续说道:“不过我希望战争结束后,你能解除对他们的控制,涅队长。” “说不定到时候你们要求着我不要解除对他们的控制,嘿嘿。” 涅茧利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招呼勇音带着吉赛尔一起来到了拳西和凤桥的病床边。 他从怀里掏出两支空针管,然后从吉赛尔胳膊上取了两管血。 根据先前他和吉赛尔对战的经验,对方发动圣文字能力的媒介就是血液,通过将自身的血液沾在敌人身上,从而将其变为丧失供己驱使。 而根据想控制的人的灵压多少与强弱,所需要的血液量也不同,简单来说,就是要控制越强的人所需要的血液也就越多。 本来想要控制队长级、哪怕是已经死亡的队长级的人,这点剂量的血液根本不够。不过如果是体内注射的话应该就足够了。 涅茧利现在也不想纠结太多剂量方面的细节,如果足够那当然好,如果不够的话再从吉赛尔身上提取血液就好了,反正对方已经是他的所属物品了。 两管血液分别注射进了拳西和凤桥的心脏之中,房间里的人也在默默注视着躺在病床上的两位,毕竟不管以何种形式,起死回生都是足够吸引人的一件事。 在众人的注视下,拳西和凤桥的皮肤颜色开始出现变化,先是泛出淡淡的红色,紧接着那红色越变越深,最后甚至有些隐隐地发黑。 涅茧利则一只手按在头套侧边耳朵附近的位置,技术开发局的人正将拳西和凤桥二人的身体数值实时汇报给他。 “六车队长和凤桥队长的心跳已经恢复正常水准,他们已经具备生物的行动力了,队长!” 耳边的声音才落,这边拳西和凤桥两人猛地坐起身子,只见他们目光呆滞齐齐望向涅茧利,拳西更是瞬间举起了拳头,像是要对涅茧利攻击。 不过在他挥出拳头之前,涅茧利与涅音梦两人以更快的速度将两管药剂注射进了二人身体中。 拳西的动作倏地停止,凤桥也双手支撑坐在病床上,好似一副雕像一般。 “明明已经被我找到了破解能力的方法,居然还想着反抗吗,真是可笑!”涅茧利一把捏住吉赛尔的下巴,然后将其狠狠摔在地上,“要不是还需要你的血液先让他们复苏,不确定你失去了意识后你的血液是否还会起效两个原因,你以为你还能保持清醒到这里吗?!你已经是我的实验品了,物品就该有物品的自觉!” 虽然吉赛尔在地上露出委屈乃至有些愤怒的表情,不过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没有搭理他的意思,而是将注意力持续放在拳西和凤桥身上。 “所以,他们现在已经是,已经是你的丧尸了吗,涅队长?”卯之花出声打破沉默。 “当然,他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听话的小狗,先让他们举起右手怎么样?” 随着涅茧利下达命令,拳西和凤桥都面无表情地举起了右手。随后又在涅茧利的命令下,二人完成了抬脚,走路等动作。 只是看见这一幕,在场的人心中都有些不是滋味,涅茧利似乎也注意到了气氛的尴尬。 “我明白你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他们是否能够恢复自我意识,我现在也没法给你肯定的答复,毕竟目前唯一的实验材料是日番谷和松本乱菊,只不过他们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变成了丧尸,只要我愿意,当然可以让他们继续用自我意识控制自己的身体。” 涅茧利又指了指拳西和凤桥,“这两个人则不同,他们虽然死去的时间不久,但总归是死过一次的,理论上他们的魂魄尚未消散就有恢复意识的可能,但也只是理论。” 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我本人也希望他们能恢复自我意识,毕竟要操控两个人去作战要浪费我不少精力,可只是让他们以本能行动,又跟两个废物一样,我亲自来这里不是在浪费时间吗?这种蠢事我可不想发生在我身上。” 涅茧利的话虽然难听,可其中的善意还是被在场的人捕捉到了。 勇音望向拳西和凤桥的目光中再次充满了希望,卯之花则自言自语道:“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了。” “需要静静等待的是我,一次实验总是需要去等待。”涅茧利说着,转过头瞥了卯之花一眼,“而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治好那边的两个残疾人,这种小事还需要我来提醒吗?” “当然不用了。”卯之花轻轻一笑,朝一护招了招手,“就请黑崎先生先来吧,市丸先生暂且等候一会,我会让你们恢复健康的。” 高台下的废墟此刻成为了为挽救生命的战场,而空旷的高台之上,正在诠释的是创造死亡的,最真实的战场。 后退中的葛雷密看着更木眼中满是欣赏,即便他整个左肩连接的身体刚刚差点被对方给完全斩断,他的脸上都看不到一丝恐惧与痛苦。 明明已经想象自己的身体比钢铁更加坚硬了,但还是被对方给轻易撕碎了,更木剑八,真是无愧自己对他的想象啊。 而且从更木那毫无杀气的眸子中可以想象,他刚刚那一刀也只是对自己的一次测试吧,看看这个自称是星十字骑士团最强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水准。 葛雷密想如果更木真是这个用意的话,恐怕这时候会有些失望吧,毕竟他可是连对方随意的一刀都没有接下来。 所以我也要拿出点真本事才行啊。 葛雷密站稳后被斩断的身体迅速恢复正常,除了地上还残留的血液,似乎没有任何痕迹能够证明他曾经受过伤。 他眼中的笑意依旧存在,不过其中也多了份认真,接下来他要认真起来了,要打败眼前的对手,就像想象中那样华丽地打败他! 第七百八十章 胜负已分?不,才刚刚开始 看着恢复正常的葛雷密,如果不是完全相信自己的刀和触觉,更木都会觉得这是幻觉。 是类似卯之花那样的治疗能力吗,看上去又有所不同,他懒得多想,直接问道:“你能够很快治好自己的伤吗?” 葛雷密似乎不反感别人这样刺探他的秘密,“你觉得是治好的吗?也许吧,说是治好的也算,虽然我只是想象了自己被砍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如此而已。” 更木目光中透出些许惊讶,葛雷密很喜欢这样的眼神,继续解释道:“心想事成,这简直就像是胡扯般的能力,你是这样觉得的吧?” 不等对方出声,他继续说道:“你这种人肯定到战败为止都无法理解我的能力,所以,攻过来吧,更木剑八。我不会说出‘用一根手指对付你’这种轻蔑的话,我想,我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只靠头脑就能把你杀了吧。” 只是更木并没有着急攻过去,似乎是想看看眼前这个小鬼究竟怎么一根手指不用就打败自己,至少葛雷密是这样想的。 既然对方想见识一下自己的力量,那就让他看看好了。 葛雷密干脆将双手全部插进衣兜,同时,一股赤红色的液体从他脚下涌起,哪怕隔了一定的距离,更木还是能感受到那液体的粘稠与炙热。 “你认为这是什么?”葛雷密出声问道,然后急不可耐地揭晓了答案,“是岩浆。” 更木目光锐利,他现在被葛雷密的喋喋不休弄得有些烦了,“看也知道。” 只是微笑着的葛雷密似乎没有注意到更木气势上的变化,依旧笑着问道:“那么是从哪出现的呢?”然后又自问自答道:“是从我的脑海中!” 话落,围绕在葛雷密周遭的岩浆如汹涌的海浪朝更木拍去! 更木嘴角却缓缓扬起,露出略显峥嵘的笑容,他可不管对手的能力是什么,能用那颗脑袋创造出什么,只要干脆的战斗就好了,就已经足够了! “真是乱七八糟,不过,我并不讨厌不合理的事情!” 更木迎着拍来的岩浆,反手一刀斩去,那粘稠炽热的岩浆被一刀两断,并且在更木夸张的灵压之下,散开的岩浆根本近不了他的身,仿佛被定好了运行的轨迹,沿着左右两边飞出了宽阔的平台。 葛雷密的身影又一次显现在眼前,更木战意渐起,直接越身而起挑在空中,右手高举着细长的斩魄刀,如同一尊修罗,光是看都让人心惊! 不过葛雷密还是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他甚至连头都没有抬,头顶便凭空冒出了一个由水构成的巨大正方体,将空中的更木也包裹在里面。 “看你的表情有些搞不清楚情况对吧?”葛雷密抬头看着被水困住的剑八,解释道:“你跳起到空中时,就已经在水里了。” 又是想象在空中有水的存在吗?更木想着,双脚一蹬在水中移动起来,虽然有些浪费时间,但这样的手段可打不倒他。 不过在更木有行动的时候,葛雷密这边也有动作,只见他前方的地面缓缓裂开,最终形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巨大裂缝。 同时更木只觉得身上一重,原本固定成正方体的水突然失去了维持这古怪形态的神奇力量,化为巨大的水流连带着他的身体一起向下坠去。 而在他的下方,正是葛雷密前方的巨大裂缝。 如同瀑布一样的巨大水流连带着更木一起落入了裂缝,而等到最后一点水花也消失在裂缝中,那宽大的裂缝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合上,也就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完全找不到它曾经存在的痕迹了。 “我是不认为夹在地面裂缝中你就会死的哦,更木剑八,不过,如果沉没在水中又如何呢?”葛雷密望着脚下平整的地面自言自语道:“无法呼吸的话所有人都会死的,沉没于水中又被夹在裂缝中,就那样慢慢地、慢慢地死去吧,不管你是多恐怖的怪物,一个小时总够了吧?” 是的,虽然看起来只是将更木连同水一起沉入裂缝中,但在合上裂缝的时候,葛雷密完全是贴合当时水的形状合上的裂缝。 也就是说,哪怕更木脱离了水的束缚,但还是会被岩石所阻隔,而哪怕他打破岩石,也依旧无法获取珍贵的氧气。 或许以对方强悍的身体即便在没有氧气的情况下也能存活很久,但没有氧气再强悍的身体也会渐渐衰弱,想要逃脱这层层束缚也必将越来越困难。 胜负已分了吗?葛雷密想着,但心中未免也有些失望,被陛下列为特记战力之一的更木剑八就只是这种程度吗? 不知道剩下的黑崎一护、浦原喜助这些人又怎么样,还有那个蝶冢宏江,似乎很让陛下在意,他应该才是死神中现在最强的那个吧? 就在葛雷密胡思乱想之际,脚下的地面传来微微的震动,他才刚回过神来,原本平整的地面已经布满细纹,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大块大块的碎石冲天而起,而在碎石中央,更木剑八的身影是那样的耀眼,高举着长刀然后重重劈下! 会有石头拦在我头顶,葛雷密虽说是这样想的,但身体还是不自主地一斜,像是看到雄狮就会下意识逃窜的羚羊一般。 不过仅仅靠着一根石柱又怎么能拦得住更木呢,连停顿都没有,更木的长刀就将石柱斩断,多亏葛雷密身体早已有了预警,所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一刀。 最后这力有千钧的一刀斩在地上,让整座平台都颤动起来,一半的平台被震得瞬间崩溃,化为碎石从更木脚下滑落向地下。 更木踩着滑落的碎石不断在空中辗转腾挪,最后来到了另一半依旧完好的平台,而葛雷密正半跪着,就在他前方不远处。 “我还以为你会用比水更有趣的东西来阻拦我呢,没想到仅仅是一根石柱,真是无趣。” 更木把到扛在肩上,语气中有些失望,“所以说着光靠脑子就要打败我的家伙,刚刚是来不及动脑子了吗?” “还是说,你以为刚刚那种程度的东西就足以解决我了?” “那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贫乏了。” 第七百八十一章 最强就应该击溃最强! 想象力贫乏?这是从没有出现在葛雷密想象中的话。 他缓缓低下头,从平台的残缺处升起一根又一根的方形石柱,它们纠缠在一起,如无数条纠缠着的巨蟒,从上下左右将更木包围起来。 更木挥舞手中的长刀,那由硬石构成的石柱在他刀下就好像豆腐一般脆弱,完全不觉得他有费什么力气,便将周围的石柱一一斩断。 只是仅仅这样的话就把葛雷密想的太简单了,依旧不断有石柱从缺口处升起,同时被更木斩断的石柱,也好像重新长出头颅的蟒蛇,翻卷着朝更木袭来。 更木挥刀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虽说对方这次的攻击方式比起之前来说似乎有些单调,但他反而更喜欢这种感觉。 并非是因为简单而更好应对,恰恰相反,将单调的进攻变得更加极致,不正像一个剑客化繁为简,更快、更有力量的刺击和挥砍就是最有效的进攻。 眼下他就觉得是在和葛雷密进行着激烈的战斗,这是之前那花里胡哨的岩浆和水不能比拟的,这才像话,这才让人有点热血沸腾的感觉啊! “喂,你现在想对我做些什么?是战斗吧?”更木大声问道,“和之前明显不同了,这才像话,老是想着怎么给人设下陷阱,可是不能称之为战斗的!” 葛雷密则是缓缓抬起头,看着被巨石包围的更木,双眼中有些疑惑。 我在想着和他战斗吗?不,我只是想着让他闭嘴而已,难道我不知不觉间被他给影响到了吗?被他给激怒了吗? 或许是心中有了疑惑,更木感受到石柱对他的围攻似乎弱了些,这可让他有些不能接受。 “喂喂喂,难道你脑袋里到现在想的都不是和我战斗吗?!”更木大声质问道:“这可不行,要更有干劲一些啊,你不是说了你是星十字骑士团里最强的吗,我也是这里最强的人,最强的人遇到最强的人,就应该想把另一个家伙给击溃,这不是理所当然的想法吗?!” 如果说更木先前的话只是让葛雷密开始脑海中泛起涟漪,这一次则好似一声钟响,在他的脑海中回响,久久不能平息。 刚才这家伙说了什么?葛雷密想着更木刚说过的话,那些话仿佛刀刻一般清晰——最强的话,就应该想把最强击溃? 他抚摸着脑海中的那每一个字,思想却不禁被带入到了久远的记忆之河中。 击败某个人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想过,从一开始就没有人对他出过手,或者说没有人敢对他出手。 星十字骑士团的人都很清楚,都清楚他葛雷密就是最强的,没有必要杀死谁或者击溃谁来证明,所以,他也就没想过要击溃谁这种事情。 可现在,更木的话仿佛解决了他先前脑海中所有的疑问,那并不是单纯的想让对方闭上嘴巴,也并不是愤怒,而是他想要击溃对方。 是的,这是他从没有出现过的想法,击溃某个人,不,应该要更准确,他想的就是要击溃眼前的这个男人——更木剑八! 葛雷密恍然大悟,他目光中只有从石柱的包围中脱困而出向他逼来的更木,张开嘴仿佛在释放心中的兴奋与喜悦,“你说的没错,最强的人就应该把最强击溃!” 他身后浮现出或是机枪、或是狙击枪、或是火箭筒等等,无数支各式各样的枪支,枪口皆指向更木,然后那冰冷的机械瞬间绽放出耀眼的火光! 更木的身影瞬间被火光和烟尘所吞没,而葛雷密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他身边凭空出现一枚又一枚的导弹,然后齐齐射向烟尘中的更木。 如雷鸣般的巨响在平台炸响,带着丝温热与浓重的硝烟味的劲风朝四周疯狂肆虐。 葛雷密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他脸上的笑容无与伦比的疯狂,双目中似乎还残余着早已熄灭的火光,仿佛是他的内心还在期待着什么? 这样能击溃你吗,更木剑八? 不,明明勾起了我这么奇妙的想法,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倒下,这会让我失望的,更木剑八。 我还没有玩够,我才刚刚开始享受着美妙的感觉! 烟尘渐渐随风散去,那渐渐清晰的熟悉身影仿佛回应了葛雷密的想法,更木剑八还活着!虽然看上去受了些伤,但似乎没多大影响,他的身影已经那么挺拔,目光依旧是那样的锐利,那样的神采飞扬! “表情不错啊,小鬼,看来你也开始享受这场战斗了,这样才能让人提得起兴趣。” 葛雷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那表情是不是真的不错,但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看到更木剑八还活着他居然前所未有的觉得身心畅快。 他迈动脚步向更木走去,这是以往面对任何人他都不会做出的动作,哪怕是想要了谁的命,他只需要动动脑筋就好了,不需要动一根手指,更不需要向前走哪怕一步。 从未有过的体验,更木剑八就好像一个有着巨大吸引力的磁铁,不仅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还让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愉悦起来,做出前所未有的事情。 而葛雷密这向前的一步也仿佛触动了更木的神经,这比任何表情都要来得直接,是值得交手之人缓缓抽出长剑,注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的赌上性命的战斗! 更木同样迈出一步,随后往地上重重一踏,飞速向对方冲去。 他一刀从天而降朝葛雷密头顶斩去,可对方脚边却浮现出漆黑如花瓣一样的东西,没等他的刀斩到,便好像合上的花苞将葛雷密完全包裹在里面。 长刀与花瓣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的声音,同时,一柄又一柄巨大的利刃从那厚重金属花苞的缝隙中刺出,其中一柄正好向他刺来。 更木不闪不避,左手一档竟硬生生将那利刃折断,同时他右手再次发力,那漆黑的花苞不堪重压,也倏地破碎开来,露出了藏身其中的葛雷密,恰好被更木的刀尖给砍中。 这是葛雷密真正想和更木战斗后,第一次负伤在对方手上。 第七百八十二章 袭击瀞灵廷的陨石 不过只是靠着刀尖也只是能略微伤到一些葛雷密罢了,加上又是肩膀附近,虽说比较靠近脖颈,但这种伤并不致命。 更木正想再向前一步,突然觉得头顶的空气仿佛压了下来,没等他仰头,一只岩石巨手便从天而降,一掌将他按了下去。 葛雷密颈边的伤口也瞬间愈合,看着面前的岩石巨掌,笑着自言自语道:“真是学不乖啊,我不是说了,就算砍到了也是没用的吗?” 仿佛是在回应葛雷密的话,那巨大的岩石手掌也被一分为二,更木的身影从碎石中钻出,右脚在石块上一蹬,顷刻间便来到了葛雷密面前。 他高举长刀劈下,速度之快让葛雷密甚至都来不及想用什么保护自己,只是下意识地侧了下身子。 可尽管如此,他的右臂也被齐齐削下,更木甚至还不满足,长刀一转一记横斩又划过葛雷密的胸膛。 葛雷密一时间觉得自己就像狂风中的飘絮,而更木剑八,不,应该说是对方手中那把满是缺口的长刀就是他不可抵挡的狂风。 他只能隐约看到有刀光闪烁,身体也只是下意识地想要避开那长刀,只可惜好像不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逃脱对方疯狂的斩击。 一道又一道的鲜血从身上涌出,每一缕鲜血的出现都意味着他身上又多出了一个伤口。 葛雷密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什么阻止不了也逃脱不了更木的刀,而且这种好像猫戏耗子一样的攻击,对方是真的想击败他吗? 而他会真的败给这家伙,败给更木剑八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葛雷密大脑前所未有的混乱,不知是心中已生怯意,还是因为遇到了他从未想象过的情况,让他根本做不出有用的思考。 他半个身体已经几乎被鲜血所染红,而面对更木那如浪潮般一波接一波的攻势,他也只能靠本能闪躲,但这样总归是不行的,继续这样下去,他肯定自己的结果唯有死亡一条路! 而就在葛雷密大脑乱成一锅粥之际,更木却突然停止了攻势,他轻轻向后一跃,将染血的长刀扛在肩头,看上去有些失望。 “你的动作变慢了,而且,怎么你突然变得毫无反击能力了?” 对更木来说,所谓战争就是战胜一个个强者的过程,他享受战斗,享受将生死赌上的真正的战斗,而现在就是满足他心愿最佳时刻。 如果真遇到无聊的家伙,那么随手斩了也就是了,但葛雷密不同,对方那用想象力就能治好身体,并且发动各种奇怪进攻的能力很有趣,让他有些回想起和宏江的战斗了。 只是蝶冢宏江那家伙恐怕永远都不会认认真真地和自己战斗一次吧,也因此,他对葛雷密寄予厚望,他知道眼下并不是那家伙真正的极限,所以他不希望这本该有趣的战斗就草草结束。 “你想象了自己输掉的场景了吗?”更木继续问道,语气中尽是说不尽的遗憾。 只是这一句话好似一只能安抚狂风骇浪的手,让葛雷密混乱的大脑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是啊,他居然不知不觉间开始想象自己会输,并且这种想法也在逐渐坚定,如果任由其发展下去的话,哪怕没有更木剑八他也一定会输、会死掉吧。 “原来,我差点自己让自己的死化为现实了……”葛雷密低声喃喃自语着,身上的伤口顿时全都消失不见,甚至连血迹都消失了。 他双眼再次变得有神起来,笑容也回归到了脸上,“还真是要感谢你,更木剑八。” “谢什么?”话虽如此,可更木眼中的失望也消失了,他看到了葛雷密再次重燃了斗志,这场战斗至少不会变成一场虎头蛇尾的闹剧。 “靠你方才的那番话,我得以将自己死亡的景象完全消除了。”葛雷密伸出右手抚摸着胸口的位置,仿佛还在回味刚刚遍体鳞伤的感觉,“我已经绝对不会死了,你会后悔的哦。” 绝对不会死?真是有趣,更木露出狰狞的笑容,又向葛雷密冲去,“我从不后悔!” 只是这一次更木一刀砍下,葛雷密却突然消失在原地,等更木转过身去,却发现有两个葛雷密,从外貌上和灵压上完全分不出区别来。 “作为谢礼。”左边的葛雷密说了一句,右边的葛雷密接着说道:“就让你见识我最强的力量吧。” 更木也来了兴趣,“分身吗?是要让我来猜猜真假吗?这并不稀罕,隐秘机动的那些家伙都会用的招式。” 两个葛雷密则异口同声地回道:“不是分身,而是另一个我!我可以用想象创造出一个生命,所以这两个都是我。还记得我刚说过的话吗?我是绝对不会死的,所以不论哪一个我你都杀不死。” “完全听不懂的说辞,对我来说多一个你和少一个你又有什么区别?”更木长刀一指,“反正就是多砍一两刀的事情罢了,别跟我说绝对不会死这种话,不砍砍看的话怎么会知道死不死呢?” 葛雷密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对你来说这些还是太复杂了,那就讲一些你感兴趣的事吧。创造出的另一个我可不仅是不会死这么简单,他也会让我的想象力直接倍增。” 从葛雷密开始说话时,空中便出现了一个光点,随着他的话语结束,那光点已经变得很大,就好像黑夜中的太阳一般。 更木当然注意到了天空中那太阳一样的存在,并且,如果他没有眼花的话,那东西还在以惊人的速度继续变大! “那是……什么?”更木问道,他不觉得这东西和葛雷密无关。 葛雷密也相当爽快地回答道:“陨石!” 是啊,那东西与其说是在变大,不如说是在不断接近瀞灵廷,不断接近他们所在的平台。 它划破虚假的夜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彻底照亮了瀞灵廷的每个角落。 更木能看到那巨大石块表面包裹着的赤色火焰,更能透过火焰看到其上密密麻麻的纹路,明明距离他还有至少上万米的距离,居然能如此清晰地看到,恐怕那细密的纹路每一条放在地面上都是一条宽阔又深不见底的沟壑吧。 还真是被这家伙搞了个惊人的东西出来啊! 第七百八十三章 斩破陨石之人 那划破夜空,逐渐逼近瀞灵廷的陨石自然也吸引了其他所有人的目光。 一护瞪圆双眼,看着那才露出冰山一角的陨石,语气中尽是难以置信,“那是什么?” 同时潜伏在高台附近的灭却师,以嘉蒂丝为首都咬牙切齿地说道:“就不该把这个怪物给放出来!” 怪物当然指的是葛雷密了,哪怕在星十字骑士团中他也是极其特殊的存在,如果不是要发动对瀞灵廷的全面战争,恐怕这个家伙永远都不会被放出来。 而哪怕是战争,此刻嘉蒂丝等人都觉得这不够支持成为放出葛雷密的原因。就好像现在,那从天而降的陨石才露出冰山一角,初步估计,整个陨石的大小可能会接近瀞灵廷的三分之一大小,加上那巨大的冲击力,只要那陨石落下,别说一个瀞灵廷,估计五六个瀞灵廷都会顷刻间化为虚无吧。 对所有在瀞灵廷的人来说,哪怕现在全力开始逃离都绝对脱离不了那陨石降落所影响的区域了,除非葛雷密让那陨石消失,否则他们都注定要和瀞灵廷一起陪葬! 只是葛雷密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心呢?他显得有些癫狂,“就让整个瀞灵廷都消失吧!不过,只有我会残存与瓦砾之中。” 是的,其他人的死活与他何干,他已经在脑海中完全消除了自己会死的景象,所以,即便是能够彻底毁了瀞灵廷的陨石,也无法消磨他的存在。 只要能打败更木剑八就好,不,身为星十字骑士团最强的他不仅要打败更木剑八,更要瞬间结束掉这场战争,这才是他想象中最完美的场景。 更木则看着那越来越清晰的陨石,负责防卫瀞灵廷的遮魂膜在它的冲击下顷刻间便破裂。 葛雷密见更木那副呆住的样子,出声提醒道:“假设,没错只是假设,假设你能够立刻杀死我也是没用的,陨石已经成为了即存的事实,已经不会消失了。” 出人意料的是更木则满是疑惑的回问道:“杀了你?为什么现在要杀了你?” 这让葛雷密有些理解不了,难道这家伙已经放弃准备受死了吗?但看对方那样子又不像放弃。所以,在这种死局下,更木剑八这个男人究竟要做什么?能做什么呢? 更木很快给出了答案,“陨石吗,又是一个没砍过的东西,真让人愉悦啊!” 葛雷密瞬间被惊得说不出话,这家伙居然想直接摧毁那陨石吗?怎么可能? 但不管怎么看,更木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而下一刻更木更是直接向上一跃,举起手中的长刀,朝着头顶的巨大陨石飞速冲去。 陨石下坠所带来的强大气压好像山峰压在头顶一般,越是接近它,越是有种被融化的感觉,这种情况下,别说砍到,接近到一定程度就会被那惊人的热量化为飞灰吧。 只是更木脸上毫无惧色,那如实质般的滚滚热浪不仅阻止不了他的身体,更让他觉得热血沸腾。 他距离陨石越近,脸上的笑容也更加灿烂而狰狞。很快,他就已经快要撞到那陨石之上了,他单手高举着手中的长刀,然后毫不犹豫地斩了下去! “吞噬他,野晒!” 下方的葛雷密一直注视着更木的声音,看着他变成一个黑点,然后彻底消失在那巨大陨石的火光之中。 想必那家伙已经被陨石的热量化为灰烬了吧?葛雷密这样想着,居然有想要砍陨石的人,真是个疯狂的家伙。 那接下来就让整个瀞灵廷为你陪葬吧,更木剑八。 葛雷密完全没有让陨石消失的意思,他向高台下望去,这场战争也会随着更木剑八和瀞灵廷的覆灭而彻底结束吧,和他想象的完全一样。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那不是陨石逐渐接近能爆发出的光亮,这让葛雷密下意识抬头望去。 可头顶的光芒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他不得不用手遮掩,让眼睛渐渐适应那耀眼的光芒。 只见那光源自于陨石正中央的位置,原本如太阳般的陨石也在其之下显得稍稍黯淡,被那光芒逐渐吞噬。 而随着中心的光芒完全将空中的陨石吞噬其中,整个陨石竟然随着那依旧想外扩散的光分散开来,好似被同化了一般。 压在众人头顶那仿佛山峰一般的气压顷刻间消散,瀞灵廷上空绽放出有史以来,或许未来也不会再有的绚丽花火。 那四散开来如流星般的光芒如雨一般倾洒向瀞灵廷各处,位处高台的葛雷密或许是第一个得知那流星真面目的人,那都是一粒又一粒包裹着火焰的碎石。 所以,这些是那陨石的碎片吗?葛雷密脑海中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可除了这个可能外,似乎没有别的解释能够应对眼前这番破碎而又美丽的景色。 葛雷密放下遮挡在脸上的手,看看那重归宁静的夜空,又看了看正分散在四处的碎石火雨,脑海中不禁又回想起更木的身影,回想起对方曾说过的话。 “陨石吗?又是一个没砍过的东西,真让人愉悦啊!” 所以,那家伙真的连陨石都砍碎了吗?这有些超出葛雷密的想象,而顺利成章的他又想着,所以连陨石都能斩碎的存在,如今还存活着吗? 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扰他太久,就好像是波动指针的手让时间倒流,先前在他眼中化为点然后消失的身影,如今又以一个点的方式,在他的视野中迅速清晰起来。 只是和当初不同,此刻的他肩扛一柄刀身漆黑,整体比他身体还要高大宽厚的巨大砍刀,刀头有着长而凌乱的刀穗,细长的刀柄则缠满了白色的绷带。 更木那孤傲而又挺拔的身影随着那漫天的火雨缓缓降临,眼神锐利直视着脚下的葛雷密,宛如一尊从天而降的神明一般。 他也的确是此刻瀞灵廷中死神们的神明,能在那绝望的天灾之下将瀞灵廷,将他们的性命解救出来,这已经远远超脱了强者这个概念,可能只有神明才能描述其所做的事情吧。 第七百八十四章 划破宇宙之刃 此刻宛如神明般的更木在葛雷密眼中就不一样了。 他还能记得更木那仿佛玩笑般的要砍陨石的话,还记得对方说那话时戏谑的笑容,仿佛是一出荒诞剧目里的疯子一样。 可当荒诞的玩笑话变成事实,疯子将那最疯狂的举动化为事实,这一切的一切都超出了葛雷密的想象力,曾被对方说过的贫乏的想象力。 “你这怪物!”葛雷密冲着更木怒喝道,这其中不仅有他的怒火,还有不甘以及发自内心的震惊。 怎么会有人能够一刀就把那么巨大的陨石砍得粉碎?这绝对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只能是神明或是怪物。 更木看着有些失态的葛雷密则是微微一笑,理所当然地说道:“这有什么好大呼小叫的,很好理解的事吧,这把刀所向无敌,没有我砍不了的东西。” 这话说的无比猖狂,但又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能够将那么巨大的陨石都一刀砍碎,葛雷密也确实想不到还有什么是眼前这个男人斩不断的了。 不过这次更木虽然做出了前所未有夸张的事,但葛雷密却没有再陷入到巨大的怀疑之中,他依旧保持着清晰的头脑以及昂扬的斗志。 没等更木落地,葛雷密便一跃而上来到更木身边,同时,他创造的分身也不止一个,而是连同自己在内一共十个,将更木牢牢围住。 更木则感觉自己脚下突然多了透明的地面,让他能够停留在半空之中不在落下,要知道在瀞灵廷不管是死神还是灭却师,都没办法浮在半空中的,想必葛雷密也是在在空气中创造了什么才能够站立在半空之上吧。 而看着围绕在周围的十个葛雷密,更木的表情又一次兴奋起来了,“又增加自己的脑袋数量了吗?但哪怕增加再多,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话落,他作势就要挥出手中的巨刃,可突然眼前一黑,他整个人进入到了另一个空间之中。 “既然没有什么东西是你砍不了的,那就用无形之物杀死你好了。” 葛雷密看着面前被撕开的比夜更黑的空间,笑着说道:“让你被包裹于宇宙空间而死好了!” 是的,葛雷密在更木所在的位置创造出了一片宇宙空间,虽然他和更木好像只隔了一层幕布,但在宇宙中,更木的身影连一粒尘埃都比不上。 连先前能够轻易将瀞灵廷化为齑粉的巨大陨石,如果放在宇宙中都不如一粒尘埃,那是这世上最神秘也最辽阔的空间,有着令人向往的美丽,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宇宙空间会将你的眼球和口腔黏膜中的体液强行蒸发,而伤口一旦暴露在宇宙空间中,血液也会开始沸腾。”葛雷密看着面前小块的漆黑宇宙,仿佛已经看到了更木的惨状,“如果忍不住呼吸,肺就会被破坏,你的身体组织也会开始崩溃,你可以慢慢体会死亡到来的感觉。当然了,前提是在死亡之前你还能保留意识。” 是的,葛雷密所说的一切都正在更木身上发生,他感觉眼睛和口腔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先前完全不需要在意的伤口,也疼得让人想要昏厥过去。 虽然不清楚自己究竟在哪里,不明白葛雷密究竟做了什么,可更木知道如果不离开这里的话,他会死,绝对会死。 他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听使唤,可即便如此,更木还是用力将那巨大的野晒举起,即便眼前是一片黑暗,还是果断地向前斩了出去。 外界的葛雷密还在想象在宇宙中的更木现在走到了哪一步,是半死不活了,还是已经失去意识只是等待心跳彻底停止呢? 他无法确定,毕竟是之前已经创造过那么多奇迹的人,此刻虽然将其困在了宇宙之中,但也不容他轻敌。 他要尽可能的维持住眼前这片小小的宇宙空间,尽可能久的维持,即便这样到最后可能都看不到更木的尸体或许会有些遗憾,但能够击败更木就是他此刻最大的心愿! 此时葛雷密眼神中充满了对胜利的渴望,哪怕看着的是一幕漆黑的宇宙,眼中也好似有流光闪烁。 突然,一柄漆黑的巨大刀刃划破宇宙,直接向他斩来。 这把刀给葛雷密的印象实在太深了,那正是更木才砍碎岩石的巨大刀刃,没想到此刻居然连那无形的宇宙空间都能划破,而且像长了眼睛似地斩在了他的身上! 被他创造出的小块空间连同他的身体一起被一刀斩断!其余九个葛雷密看见这场景脸上露出同样惊讶的表情。 “这么轻松就砍断了,你连让自己的身体硬化都忘了吗?” 更木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半空中,他的嗓音变得异常沙哑,露出的左眼布满血丝,宛如一尊修罗一般。 也不知是更木那嗜血的眼神,还是那嘶哑的嗓音,让葛雷密迅速从惊讶中脱离出来,其中八个葛雷密当即立断朝着脱困而出的更木冲去,最后一个则迅速向下冲去,回到了他最初创造的平台之上。 而被他留在空中的八个葛雷密则死死保住了更木的手臂、大腿等部位,本就身材矮小的他挂在高大的更木身上就好像是玩偶一样。 更木也被葛雷密这种小孩子般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除了八千流以外,似乎就没有人用过这种玩闹式的方式接近他。 他挥舞着手上的巨刃,想要一个一个将身上的葛雷密给斩掉,可没等他的刀锋碰到,那八个葛雷密便齐齐在他身上爆炸,合起来的威力已不逊色于宏江曾经对他用过的高级鬼道。 葛雷密看着空中虽爆风散开的火焰,其实光是这种层次的攻击想要杀死更木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眼中还是有所期待。 毕竟更木是在宇宙空间中滞留了一段时间,他那充血的眼珠和嘶哑的声音,都证明了他的身体已经不像巅峰时期那样强横了。 说不定他引发那八个分身爆炸就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他期待着,甚至在祈祷,祈祷那火焰熄灭、烟尘消散后,能看到那怪物一样的身躯倒下。 亦或者再也看不到那怪物一样的家伙。 第七百八十五章 否定自己力量的人,也会被力量所否定 不过结局注定会让葛雷密失望吧,待到烟尘散尽,更木挺拔的身躯依旧屹立在空中。 只是之前被困在宇宙中对他也影响不小,此刻的他衣袍被炸得粉碎,裸露的上身像是脱了一层皮,露出布满焦痕的血肉,光是看都让人觉得浑身都在疼痛。 但恰恰是这样,葛雷密反而感受到了对方那如蛮荒巨兽般强大的生命气息铺面而来,哪怕已经浑身鲜血,也用着那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猎物。 葛雷密喘着粗气,虽说他是依靠想象力在作战,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无休止地战斗下去,无论是更早前的陨石还是刚刚的宇宙空间,都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 再加上引爆了八个分身,此刻的他也几乎到了强弩之末的阶段。 他那因为强大而被囚禁的大部分人生中,别说体会这种窘迫的感觉,就连想象都无法想象的出。 所以,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呢? 他自己已经很难做出如先前那般强力的进攻,不过更木貌似也有了倒下的可能,虽说这种可能他已经想象过远不止一次了。 所以,现在到底是该逃跑等待卷土重来的机会? 还是说,继续战斗下去,一定要和眼前这个男人分个胜负? 这样的抉择在葛雷密脑海中只存在了一瞬他便有了决定,他不会退缩,尽管被囚禁的大半生让他缺失了很多,但唯独没让他失去身为强者的尊严! 他一定要在这里和更木剑八分出胜负! 我要赢,我要赢!我要赢!! 葛雷密一生中从没有过如此这般强烈的想法,想要战胜一个人的想法,他要击溃更木剑八,以此证明他的力量! 同时,他脑海中也有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绝佳想法,既然眼前这个男人有着怪物一样的实力和生命力,那我只要想象比他更强不就好了? 我要变得比他更强壮、更有力量、更加强大!葛雷密拼命想着这样的事,他的身体也迅速膨胀起来。 就像是一瞬间长大的孩子一般,他的身体变得高大起来,同时一块又一块的肌肉好似岩石一般撑破他的衣袖,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力量远远不断地从身体中迸发而出。 这就是凌驾于更木剑八之上的力量吗?好像只需要轻轻动动手指,就能将最坚硬的钢铁刺穿,只要想,就没有什么能在这样的力量下幸免于难。 而更木眼见着这些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只是他没有任何想要阻止的意思,充血的左眼中战意也在迅速消退,仿佛一下子对眼前这个和他缠斗许久的敌人失去了兴趣。 那是什么意思?葛雷密看着更木的眼睛,那种仿佛在看弱者一样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不等他思考出其中的缘由,他的身体中突然传出咔咔的清脆响声,随后他的右臂突然自己断裂开来,身体中的骨头也不受控制的从体内刺出,而且这个趋势愈加疯狂,丝毫没有停止的趋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么强横的身体,为什么会自己开始崩溃?! 葛雷密不理解,但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不由自主地向后倒下。 而这身体的崩溃似乎也代表着他的彻底失败,他身下由他亲自创造出,特意为和更木战斗的华丽舞台也迅速崩溃,连带着他也一同坠向地面。 更木则在半空中向下一跃,缓缓来到地面上,看着倒在一片碎石废墟中的葛雷密,脸上写满了失望。 “你在心中把我想象成了一个怪物,然后有想象自己有着超过这个怪物的力量了吧?” 更木仿佛洞悉了葛雷密的内心,随口就说出了对方刚刚的心中所想。 “但这样,你不就已经承认了自己比我要弱吗?包括你的身体、以及你所引以为傲的想象力,这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要比我更弱吗?”更木反问道:“一个已经承认了自己的孱弱,认定了靠自己力量会失败的家伙,有如何能够靠自己的力量超过比他更强的人呢?” “所以你会这样一点也不奇怪,一个人一旦否定了自己的力量,从那刻起他就已经输了。”更木俯视着倒在他脚下的葛雷密,仿佛在为对方的不争气而遗憾,“虎头蛇尾的家伙,真是个笨蛋啊!” 是这样吗?我否定了自己的力量,所以最终被我的想象力所杀了吗?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的想象力是近乎完美的! 葛雷密不愿意承认更木所说的话,语气虚弱地反驳道:“不,不是这样的,更木剑八。我的想象力是正确的,无比正确的,我想象了你所有的力量,我没想象的是能够承受你的力量的只有你的肉体这一点。” 更木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葛雷密用手扶着胸口继续说道:“败给你的不是我的想象力,而是我的这幅身躯……” 他说着话突然一顿,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仿佛放弃了这最后的无意义的狡辩,“不,这只是藉口罢了,是我输了,也是我的想象力输了,你说的没错,是我否定了我的一切。” “可是我好不甘心,真的好想赢啊。”葛雷密说着,努力支撑起身子,可他的后脑勺却突然碎开,从里面掉出了一个东西。 更木斜眼一看,那是一个好想被放在容器之中的大脑,“你这是怎么回事?” 葛雷密的身体还在消散,不过他脸上却无半点恐惧,微笑着说道:“我不是说过吗?我连一根手指都不用就能杀了你,难道你忘了吗?” 更木没有忘记这话,只是这和从对方身体中掉出的大脑又有什么联系? 很快葛雷密就揭晓了答案:“我的这幅身体也是我想象的产物,正如我所说的,我连一根手指都不会用,虽然死的是我罢了。” 所以,那大脑才是这家伙的本体吗?更木心里暗自想着,但葛雷密的身体也差不多要完全消散了。 只剩下一个头颅的葛雷密神色平静,语气中有些遗憾,“我的想象力也差不多到极限了,我会寂寞的,一想到未来什么也无法想象的世界,就感到寂寞。” 话落,他的身体完全消散在空中,除了地上的大脑,仿佛从来没有过葛雷密这个人存在过的痕迹。 这场充满着想象力的战斗,最后却以如此平淡的结局收尾,也是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如果葛雷密还活着的话,应该也会这样觉得的。 第七百八十六章 铭刻在记忆中的遗憾 曾经葛雷密创造出的高大舞台化为一片废墟,即便这个人之前还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可现在除了留下了一颗在容器里的大脑,再也找不到葛雷密这个人的半点痕迹了。 更木看着地上的大脑,内心也是非常复杂。 平心而论,葛雷密确实给予了他极大的战斗快感,甚至这份快感丝毫不逊色于和宏江,或是和卯之花战斗时的快感。 不管是那夸张的巨大陨石,还是差点让他殒命的宇宙空间,这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让他觉得新鲜,并承认这是一场有趣且让他热血沸腾的战斗。 只是就在他的情绪到达最高点时,葛雷密,这个已经被他承认是个好对手的家伙,竟然会做出那样愚蠢的行为,让这场充满‘想象力’的战斗戛然而止,这未免让人觉得遗憾。 同时,这个家伙是死在他自己手上的,这毫无疑问,不管是出于对自身的否定也好,还是如他所说死在了自己的想象力上也罢,总之,他的失败完全是由于他自己。 所以严格来说更木并没有击溃葛雷密,至少更木自己是这样觉得的。 最强就应该击溃最强,可这一场战斗虽然有胜者和败者,但却不是胜者击溃了败者,更木并没能击溃自己的对手,这样的战斗是他从未经历过的,同时也从未觉得如此糟糕。 “你制造了舞台,但到最后连一滴血也没留下就消失了吗?” 更木看着地上的大脑,仿佛在对葛雷密进行质问,希望这场战斗还没有结束,希望他还有机会亲手击溃对方。 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寂寥的风声,似乎在告诉他葛雷密已经死了,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更木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得已也只得接受这无奈的事实,这场注定会留在他记忆中的有趣的战斗,也注定伴随着他一生都无法忘怀的遗憾。 一口气顺着喉咙从他口中呼出,可紧接着一股鲜血也涌了上来,让更木剧烈地咳出了几口血。 先前置身于宇宙空间再加上葛雷密的自爆,确实让他的内脏被伤到了,他的身体不说到达了极限,但也确实受了不轻的伤。 他又拍了拍耳朵,从刚开始就一直存在着淡淡的嗡嗡声,看来并不是什么错觉,因为刚刚的爆炸,他的耳朵也听得不太清楚了。 真是的,靠他判断根本不清楚到底伤到了什么程度,看来只能去那个女人那里一趟了,真是浪费时间。 就在更木打算去找卯之花检查一下身体时,突然觉得背后一亮,他转头一看,入眼的便是一道闪电正在毕竟他。 “特记战力之一的更木剑八,你的命就由我收下了。”那闪电的主人嘉蒂丝看着被闪电吞没的更木,一脸笑容完全没有因为葛雷密的死受到影响的样子。 原本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之间就不是相亲相爱的,对葛雷密这个长期被囚禁的怪物来说,包括她嘉蒂丝在内的其他人都没什么好感。 想想看着也很理所当然吧,毕竟当初召唤出巨大陨石,葛雷密也对他的这些‘同伴’没有丝毫在意和怜悯之心。 二来,就算她和葛雷密关系不错,此刻能斩杀更木剑八所带来的喜悦也会洗刷掉内心的悲伤。 要知道那可是陛下钦点的特记战力之一的更木剑八,能将葛雷密那种怪物击杀的怪物中的怪物,能够将其斩杀必然是大功一件。 虽然你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但还是要多谢你啊,葛雷密。 就在嘉蒂丝心中窃喜之时,左边一个声音将她唤回现实,“小心,嘉蒂丝!” 嘉蒂丝下意识朝身后看去,更木那高大的身影此刻居然就在他身后,对方一脸狞笑,手中长刀高举,作势就要向她劈来! “只会偷袭的家伙,准备好付出代价了吗,女人?” 更木不觉得眼前这女人是个弱者,能发出先前那种攻击的人怎么想都不会弱。 可面对已经伤痕累累身负重伤的自己,都要小心地选择偷袭,在他看来这怎样都称不上强者心态。 虽然眼下他也不是全盛状态,但对付这种没有强者之心的家伙,他不觉得会有什么问题。 可就在更木要挥刀下劈之时,他左眼的余光突然瞄到了什么在飞速接近自己,好像是一条蛇,但更接近自己之后才发现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贯穿了它整个身体,将其一分为二的利齿密布的嘴。 那奇怪的嘴很快就咬在了他的左肩之上,锋利的牙齿轻而易举就划破了他已经没有皮肤的血肉,好像要将他的一半身体都要一口吞下似的。 更木及时向右一跳,但肩头还是被咬下了一块肉,露出森森白骨。 而那好像蛇一样怪异的嘴也迅速锁了回去,更木寻着它回退的踪迹看去,终于看到了那张嘴的主人,不是什么野兽,而是一个留着黄色齐刘海短发的女孩,正是寻常的嘉蒂丝、吉赛尔以及米妮娜一起行动的莉托托。 “好硬,而且有股焦味,一点也不好吃。”莉托托一边咀嚼着从更木肩上咬下的肉,一面平淡的给出评价。 然后她一转头,看向同样趁机拉开距离的嘉蒂丝,“不要因为他受伤就放松警惕啊,嘉蒂丝。”同时她伸出食指指向更木,“这家伙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怪物呢。” “这种事已经不需要提醒了吧。”嘉蒂丝说着,额头已经被流下的冷汗所浸湿。 不正面面对更木剑八的人根本无法体会那种感受,就好像被一只饥饿的野兽给盯上,光是直视就让人冷汗直流,哪怕身体已经满身伤痕,都能展现出惊人的速度,同时向敌人亮出爪牙,除了怪物二字确实没有更好的词来形容眼前的男人。 “什么叫我只会偷袭,只是觉得那样比较省事而已,你不会觉得我无法击败你,现在的你吧?”嘉蒂丝努力忘记先前心中那让人惊悚的感觉,出声向更木宣战。 这很符合她的性格,虽然称不上好斗,但在熟悉的眼中,嘉蒂丝也绝对是性格火爆,一点就着的类型。 更木也看得出对方不是在逞强,至少面对现在这样满身是伤的自己,他能感觉到对面的女人是有着与他一战的勇气的。 他嘴角一扬,露出狰狞的笑容,但这也不赖,尽管大概率没有和葛雷密战斗那么有趣,但拖着重伤的身体说不定也能迎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哦?那我倒是看错你了。”更木剑锋一指,大声说道:“那就努力地攻过来吧,女人。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本事向我宣战!” 第七百八十七章 雷霆嘉蒂丝 嘉蒂丝眉梢一挑,一个身负重伤的家伙能如此趾高气昂地面对她,她知道自己还是被瞧不起了。 “莉托托,你可千万不要插手,我要亲自解决掉这家伙。”嘉蒂丝咬牙切齿道。 莉托托则一脸无奈的样子,“现在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吗?” “总之你听我的话就好了!” 面对这种状态的嘉蒂丝,莉托托知道怎么说都没用了,两手一摊,“好吧,不过这个怪物一定不能放过,所以你如果真的不行的话,我肯定会插手的。” “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的!”嘉蒂丝大喝一声,双手各凝聚出一团闪电,一挥手便向更木投去。 “很有斗志的样子,还不错。”更木咧着嘴评价道,手中长剑快速挥舞了两下,便将那两团闪电斩碎。 他俯下身子刚要向对方冲杀而去,谁知嘉蒂丝似乎比他更加暴躁,右手握着一柄闪电模样的灵子剑,直接朝更木劈来。 更木架刀抵挡,看着嘉蒂丝手中的灵子剑似乎颇感兴趣,“原来这东西是把剑吗,好像越来越有趣了。”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只是会丢丢闪电的无聊女人罢了,毕竟已经斩过陨石和宇宙这么有趣的东西,区区闪电对他来说实在是泛善可陈。 可现在看来,眼前这个女人似乎还是个剑士,这就显得有意思多了,至少比对付一个只会丢闪电的人有趣。 “这就让你觉得有趣了吗,你还真是个容易对付的家伙!” 嘉蒂丝说着,左手同样凝聚了一把闪电形状的灵子剑,直接朝更木胸膛刺去。 更木反应也很快,抬起脚一角踩在那闪电形的剑上让其插入地面,“双剑而已,不算多么新鲜。” “狂妄的家伙,我可不止是有两把剑,而是六把!”嘉蒂丝反驳道,身子突然向下一俯。 只见她背后又浮现出四把闪电形的灵子剑,然后齐齐向更木刺来。 这一次更木被这四把突然出现的剑给刺中了,虽说这四把剑力道并不大,没有伤及到他的要害,但其中释放的电流,也让他一瞬间四肢软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嘉蒂丝趁此机会挥舞着手上的两把闪电剑,不断在更木身上留下深深的伤口,让本就失去皮肤血肉裸露在外的他,顷刻间直接变成了个血人。 只是这些伤虽然多也深,但因为更木极力在挪动着自己的脚步,还是没有伤到他的内脏。 身体中依旧有电流在四处流窜,只是经过了这段时间,他也渐渐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电极,身体也回归了控制。 就在嘉蒂丝高高跃起,左右手双剑同时下劈打算了解更木时,先前只能勉强躲避不让自己倒下的更木居然抬起了手中的长刀,并且出乎她意料地挡住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怎么可能,这家伙是因为我不断的斩击而被电流刺激全身,从而行动困难吗?怎么会突然恢复力气? 嘉蒂丝不解,同时内心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而很快,她的预感便成真了。 一股惊人的灵压突然从更木身上爆发,光是那铺面而来的气势都让她觉得窒息。 那股灵压迅速集中在更木的刀上,随着对方用力一挥,如激流般的灵压便将她吞噬,让她不收控制地向上飞去。 同时更木也是向上一跃,一脚踹在嘉蒂丝身上,后者犹如一颗炮弹一般被踢进了葛雷密先前所在的废墟之中,震起无数碎石。 就在这时,莉托托出手了,只见她的嘴好似橡胶一样延长,化为先前那只有一张嘴的奇怪的好像蟒蛇一般的样子。 更木这次并没有放下对莉托托的警惕,长剑一挥作势就要将那好像蛇一样怪异的嘴斩断。 只是莉托托反应也不慢,大嘴一张直接将更木的剑咬住,同时那嘴还在延长,像是要把更木也整个吞进去似的。 更木则是长刀一扫,将卡住他斩魄刀的利牙齐齐斩断,同时右脚向上一踢,将快要将自己吞没的巨口踹了回去。 莉托托的嘴又恢复了正常,更木刚刚造成的伤口仿佛根本不存在似的。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揉了揉自己的下巴,语气平静地吐槽道:“真是个粗暴的家伙,丝毫没有绅士精神。” 更木则咧嘴一笑丝毫不在意的样子,他将斩魄刀扛在肩头,出声问道:“你那恶心的能力是怎么回事?难道只会用嘴咬别人吗?那就太无趣了。” 莉托托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心中已经把更木列为必杀目标,当然从一开始更木就是她的必杀目标,只是现在多了份私人情绪,不得不说,更木剑八确实是个让人火大的家伙。 可没等她继续出手,从远处传来一个声音,“不是让你不要出手的吗,莉托托?” 莉托托转头一看,正是一身狼狈从废墟中爬起的嘉蒂丝,“我还以为你已经失去意识了呢,毕竟刚刚的攻击可不是说说而已的。” “知道我每天早起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弄好我的头发吗?!绝对不能原谅!”本来一头柔顺绿色长发的嘉蒂丝,此刻头顶仿佛乱生的杂草,而这看上去让她异常气愤,压根没有听到莉托托的话。 莉托托也颇为无奈,这些女人总是会在稀奇古怪的点上在意,真是难以理解。 而嘉蒂丝可不管莉托托是怎么想她的,和费时间打理的头发被弄成这幅惨样相比,之前更木的不屑和无礼都可以被原谅! “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你,更木剑八!”嘉蒂丝说着,整个身体都散发出电流,随着她右手向上一举,然后汇成巨大的一束,直冲苍穹! 那虚假的夜空又一次被微微点亮,其中有电芒游荡,有雷声轰鸣。 “我乃是嘉蒂丝,雷霆嘉蒂丝,记住这个名字,要处决你的名字!”嘉蒂丝说着,高举的右手猛地挥下! 一道比刚刚送上苍穹还要粗数倍的雷柱轰然落下,如同银河倒灌,将所笼罩的建筑顷刻间化为飞灰,也将更木吞没其中。 “电刑!” 第七百八十八章 是时候团结一致了 电刑,这蕴含嘉蒂丝极度愤怒的一击,同时也可以称得上她最强的招式了。 以自身的雷霆之力引动空间中的灵子后,再降下宛如神罚的巨量雷电,足以将所触之物尽数化为焦炭。 雷电散去,那原本还算平整的地面也被硬生生轰出了一个大坑,嘉蒂丝上前查看,一身焦黑的更木正半跪在其中。 终于倒下了吗?这个怪物。 正当嘉蒂丝心中怒火平息,也终于为打败了更木剑八这个难缠的家伙而松了口气时,深坑中的那道身影居然又一次动了起来。 更木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原本他是想要挥刀砍那道闪电的,只是在挥刀时身体又一次不受控制起来,所以只能硬生生扛下嘉蒂丝的电刑。 人的身体总会存在一个极限,和葛雷密对战本就让他受了不轻的外伤以及内伤,之后和嘉蒂丝交战,强行施展灵压无疑是给身体继续增加负担。 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受到这样的伤势恐怕连站着都极为勉强了,也就是更木了,还能够继续和星十字骑士团的两名成员交手。 看着那缓缓站起身,眼神依旧锐利的更木,嘉蒂丝不禁瞪圆双眼,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而莉托托则平静地说出了嘉蒂丝此刻的内心所想,“都这样了还能站起来,真是个怪物。” 是的,她们都看得出来更木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哪有快要咽气的人还能这样倔强地站着,还能保持着坚定的斗志? 她们有些能体会到葛雷密的心情了,尽管理智不断告诉她们眼前的这个人只要再轻轻碰一下就会倒下,可精神上的压力却不断在否定她们理智的判断,让她们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如果这家伙还能继续战斗怎么办? 一时间,嘉蒂丝和莉托托都没有再行动,她们都注视着深坑中的那道挺拔的身影,虽说很不想承认,但她们心中更希望那个身影能够自己倒下。 更木左右扫视了一圈,“怎么,害怕得不敢上前了吗?”虽然他是想这么说,可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足以可见此刻他已经到了何等的窘境。 这一切都落在了莉托托的眼里,本就相对理智的她对嘉蒂丝喊话道:“喂,你不是要一个人解决掉他吗?这家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还不动手吗?” “不需要你提醒!”嘉蒂丝故作强硬,她可不想在莉托托这家伙面前露怯。 莉托托也不拆穿她,有气无力地继续说道:“那就快一点,我们还要找吉赛尔那个家伙,不然没人能救米妮娜。” “知道了,知道了!”嘉蒂丝一脸恼怒道,“真是罗里吧嗦的!” 只是她才抬起手凝聚起电光,一道身影突然从她头顶略过,直冲深坑中的更木剑八。 更木想要提刀抵挡,只是他的身体此刻僵硬得好像一块石头似的,明明只是个速度很普通的家伙,但还是让其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更木身体顺势一倒,那只在胸口上的脚还继续用力,一口鲜血顺着喉咙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弄得更木连连咳嗽起来。 “特记战力之一的更木剑八吗?也不过如此罢了。”来人轻蔑的说道,可立刻便引起了嘉蒂丝的不满,“你这是什么意思,纳贾库普?!” 是的,来人正是纳贾库普,他露出那一口黑白相间的丑陋的牙齿,丝毫没有歉意,“只是看你们婆婆妈妈的所以忍不住出手罢了,毕竟在我的观察之下,他已经没有丝毫反抗之力了。” 莉托托看到纳贾库普也不禁皱了皱眉,她很不喜欢这个家伙,“说白了就是来抢功劳,说得好像是我们有多不堪一样,真是够虚伪的,纳贾库普。” “能解决掉一个特记战力是多么荣耀无比的事,你们犹豫不决,我当然帮你们代劳了。”纳贾库普说着又踩了更木一脚,后者又是一口血吐出,“当然如果遇到黑崎一护之类的人,我也不介意和他打一场,只要给我足够的观察时间,没有人能够逃脱我的制裁!” 莉托托直接一盆冷水泼下,“那你为什么不去和蝶冢宏江交手呢,你观察他应该已经够久了吧?” 听到这话,纳贾库普脸色猛地一变,虽然黑崎一护、更木剑八还有蝶冢宏江都是特记战力,但他的能力面对蝶冢宏江几乎没有作用,否则当初在对方被吸进无形帝国后,他也不用在远处看着对方杀人。 莉托托也没继续撕纳贾库普的伤口,毕竟这也是她、她们的伤口。 她转头看向身边新出现的人,有些好奇地问道:“所以你呢,也是来这里抢功劳的吗,罗伯特?” 她身边的人正是一头白发,面相苍老的罗伯特,只见他摇了摇头,“葛雷密战死了。” 莉托托双手一摊,“这种事谁不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罗伯特的脸色并不是很好,继续说道:“你们也联系不上吉赛尔了吧,想必她要么是已经战死了,要么是落在了死神的手中。” “那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人。”莉托托嘟囔了句,继续问道:“你还是没有说你来这里的原因。” “你还不明白吗?”罗伯特反问道:“现在还留在这瀞灵廷,还活着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可能就我们这些人了。” “还有巴兹比那家伙。”纳贾库普突然插话道:“只不过他好像和一个破面玩上瘾了,连特记战力这么诱人的家伙都没关注。” “能不能闭上嘴,纳贾库普!”莉托托终于忍不住呵斥了句,然后对转头看着罗伯特,“你还有什么话,一口气说完吧。” 罗伯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陛下已经前往灵王宫,剩下的只有我们几个了,所以,这种时刻我们需要也必须团结起来,才能尽可能尽快地把瀞灵廷里的敌人给处理掉。” 罗伯特这话说得诚恳,可嘉蒂丝不明白对方为何会表现得如此焦急,于是出口说道:“更木剑八已经被我们拿下,蝶冢宏江那家伙似乎跟着陛下一起去了灵王宫,虽然还剩下四个特记战力,但我不觉得他们会比更木剑八难处理。虽然现在只剩下我们几个,但想要扫荡瀞灵廷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为什么搞得这么沉重?” “你不明白的。”罗伯特摇了摇头,“我们是被陛下留在这里的,出于什么原因并不清楚,可能是要我们扫荡瀞灵廷,也可能……” 他顿了下,仿佛后面的话会伤害到他似的,“总之,我们不能让陛下失望,要让陛下看到我们的价值。现在不是抢功劳的时候了,尽快扫荡瀞灵廷,这才是我们身为星十字骑士团存在的价值,否则,我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如果我们没有存在的价值,你们应该都知道后果是什么了吧?” 第七百八十九章 莉托托心中的特记战力们 如果没有存在的价值,那么后果是什么?想到这,在场的灭却师们都不由得沉默起来,因为他们都很清楚。 友哈巴赫或许是个伟大的领袖、一个强大的领袖,但绝不是一个仁慈的领袖。 如果陛下将他们这些人留下是为了继续执行扫荡瀞灵廷的任务,那么他们就必须将这个任务完成。 一旦陛下从灵王宫归来,而他们又未能完美执行其留下的任务,那么等待他们的绝对是严苛的惩罚。 先前因为围攻蝶冢宏江不力,他们已经被断过一臂以示惩戒。 而如果这次继续失败,让陛下彻底失去耐心,认为他们是没有存在价值的人,是给星十字之名蒙羞之人,那等待他们的肯定只有死路一条。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没错,现在是时候放下成见了,功劳什么的也无所谓,我们需要为星十字的荣耀而战斗了。”莉托托率先出口打破沉默,“你应该也没什么意见吧,嘉蒂丝?” 见嘉蒂丝冷着脸点点头表示同意,莉托托又把目光投向纳贾库普,“你呢,还要再观察观察才下决定吗,纳贾库普?” 纳贾库普举起双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为陛下尽力我当然也没有意见,只不过,既然要合作,也应该把巴兹比那家伙叫上吧?” “那是自然,毕竟从数量上来看,我们现在似乎处于下风。”莉托托又给众人泼了盆冷水,但立刻转口继续道:“不过蝶冢宏江已经离开,瀞灵廷目前还存留的特记战力只有黑崎一护一个,联合我们五人之力应该可以将其制服,毕竟虽然被陛下列为特记战力之首,但黑崎一护可怕的是他的潜力,只要不给他继续战斗成长的机会,论目前的威胁我不觉得他比得上以战斗力当上特记战力的更木剑八。” 这番分析很有道理,友哈巴赫在全面进攻瀞灵廷前曾公布了明了的五大特记战力,分别是黑崎一护的潜力、更木剑八的战斗力、兵主部一兵卫的睿智、蓝染惣右介的灵压、浦原喜助的手段,以及最后被加入有些模棱两可的蝶冢宏江的未知。 五大特记战力、或者说应该说是六大特记战力都有着阻挡他们顺利入侵瀞灵廷的可能,但他们彼此之间还是有着巨大不同的,至少在莉托托心中是有着极大不同的。 按照陛下所说,如代表战斗力的更木剑八以及代表灵压的蓝染惣右介,听上去便是因为其强大的正面作战能力位列特记战力,这类人的威胁也最为直观,被莉托托称为正面作战型的人。 而还未见过的兵主部一兵卫和浦原喜助在莉托托心中则更倾向于辅助型的人,正面作战能力并不强,但会出人意料的难缠。 前面两类人的处理方式正好是相反,对付正面作战型的人需要耍些手段,比如围攻、偷袭之类的。 而对付辅助型的人则要尽可能地斩断他们的臂膀,尽量拉开双方绝对的实力差距,让其独特的手段难以施展。 总而言之,对付这两类人在莉托托心中都是有明确方式的。 而最后剩下的蝶冢宏江和黑崎一护则不同,根据陛下的描述,莉托托将其归为全能型的人。 既有着能够抹平战力差距的心智与手段,同时也有着超越队长级的卓越战力,在一对一甚至一对多的战斗中都很难露出破绽,这就是全能型的人的可怕之处,蝶冢宏江甚至在无形帝国就给他们生动地上了一课。 只是尽管都被归类为全能型,在莉托托心中黑崎一护和蝶冢宏江还是不同的,前者只是有成为后者的潜力,并不代表已经成为后者。 眼下蝶冢宏江已经离开瀞灵廷,黑崎一护的潜力或许尚未完全激发,这时候只要不给对方一对一作战持续成长的机会,所谓的潜力完全能被他们扼杀在摇篮之中。 想必这也是陛下曾经说遇到黑崎一护要优先处理的原因,所谓的潜力,本就代表着当下的脆弱,即便有着多么令人羡慕的未来,但同样可以让他没有未来!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直接去找那个黑崎一护然后干掉他吗?!”性格火爆的嘉蒂丝忍不住问道。 莉托托则摇了摇头,“不用刻意去找他,一个个找到瀞灵廷残余的队长及副队长迅速解决掉,我们缺的是时间。” “哦?那万一黑崎一护也联合了剩余的队长来对付我们怎么办?”纳贾库普歪着头问道。 “那就分一个人先引开黑崎一护,我不觉得剩下的队长和我们有一战之力,当然,这种情况确实很麻烦,我也不想看到。”莉托托用平静地语气说着,突然声音一扬,“所以我说我们缺的是时间,为了避免你所说的情况发生,能不能赶快把更木剑八杀了,我们立刻开始行动?” “别生气嘛,莉托托,这可不像你啊。”纳贾库普虽然嘴上这么调侃,但还是高高抬起了自己的右脚,他心里清楚对方所说的都是事实。 只要这一脚踩实更木就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了,更木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惜他的身体真的已经到了极限,但凡还能够挥到,他怎么会允许一个人这样踩在他身上。 所以我就要到此为止了吗?更木心想着也是觉得一阵无奈,没想到我最后一场战斗会这么草草结尾,真是丢人。 他回想起了葛雷密消散前说的话——会寂寞吧,一想到未来什么也无法想象的世界,我就觉得寂寞。 所以我死后去的世界会有战斗吗?更木思索着,如果没有战斗的话,他也会觉得寂寞而无趣的。 这边更木已经准备好迎接自己的死亡,另一边临时医疗所内,一护则一脸惊慌。 他能感受到更木的灵压是如何由盛转衰到现在完全感应不到的,也感应到,甚至看到了嘉蒂丝那可怕的电刑,毫无疑问,那一招对付的人就是更木。 所以,那家伙是死了吗?不,有着那么顽强生命力的家伙,他一定还活着,但恐怕已经无力再战了。 一护一边在心中默默为更木祈祷着,一边缓缓坐起身。 “我要去救他!” 第七百九十章 身体痊愈,准备前往灵王宫 “请你冷静一点,一护。”卯之花一手按在一护肩上,用温柔却不容质疑地语气说道:“你的伤还没有完全治好,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可是更木他……” “你最好还是听卯之花队长的话哦,黑崎先生。”一道声音打断了一护的话,寻声望去,浦原正站在破损的墙垣上,一跃而下来到一护身边,“别忘了,这里是瀞灵廷,除了你之外还有很多人守护它的瀞灵廷。” 一护一愣,浦原则向更木所在的方向一指,“感受到了吗,已经有人赶到那里了哦,黑崎先生。” 一护闭上眼用心感受,然后猛地张开眼睛,“露琪亚!还有白哉!!他们都在那!” 浦原微笑着点了点头,“还有斑目一角、绫濑川弓亲两位,当然了,我也已经向瀞灵廷中剩余的队长和副队长传讯了,相信如果没有被敌人纠缠,后续还会有援兵增援过去的。” 说完,他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手机,打开来看了看,“而且,根据技术开发局的信息,更木队长的生命体征依旧存在,所以说他们应该是成功救下更木队长了,不用担心,黑崎先生。” 在更木和葛雷密爆发惊人战斗之后,再根据技术开发局侦测队在四处的侦测,浦原迅速分析了当前的局势。 随着友哈巴赫与宏江的离开,遗留在瀞灵廷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数量已经不多,与更木对战的葛雷密无疑是其中极为难缠的一位。 这两者很可能战成两败俱伤的局面,这是浦原当时得出的最有可能的结论。 而无论是更木取胜后要及时对其进行救援,还是葛雷密取胜后要趁其重伤将其歼灭,派出空闲的战力赶往两人所在的战场都是必要的措施。 现在来看,他的提前布置来得刚刚好,虽然有些极限,但好在没有让己方产生战力方面的巨大损失。 另一边,正如浦原所说的,露琪亚和白哉千钧一发地从纳贾库普的脚下将更木救下,同样赶来的一角和弓亲在确认了更木还活着后,也严阵以待,和露琪亚以及白哉一起和莉托托等人对峙起来。 当然,更木看见哭哭啼啼的两人是很想大骂一顿的,但现在发不出声音,也只能任由那两个家伙说些肉麻的话了。 他目光微微向白哉所在的方向,这次好像要欠一次这家伙的人情了,还真是有些不爽。 但想到以后还有机会酣畅淋漓的战斗,欠一次人情也好像没什么大不了,活着还真是件不错的事呢。 而在临时医疗所的一护,此刻也终于感知到了远处四人所爆发的灵压,不出意外外,他们正在和星十字骑士团的人交战。 “勇音,你也过去寻找一下更木队长,如果有机会的话,看能不能把他带来这里。”卯之花吩咐道,“当然,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是的,队长!” 勇音说完,便离开了临时医疗所,而看到她离开,一护悬着的心也落下了不少。 他相信只要白哉等人只要还在英勇作战着,那么更木的安危就能得到保障,当然,如果他能够及时赶去参战就更好了。 “还有多久我的伤才能治好?”他刚要这么问,浦原就率先出口朝卯之花询问道:“他的伤势还有多久能治好,卯之花队长?” “手部的骨骼和肌肉已经修复,等到神经线也恢复理论上就能够作战了。”卯之花看着一护重新长出来的手臂,补充说道:“不过先前的战斗也让一护的灵压损耗了不少,稳妥一点,还是让我将他的灵压也恢复到完美水准比较好。” 浦原则摇了摇头,“只需要治好手臂就行了,接下来的治疗留在路上就好。” “路上?”卯之花疑惑地看向浦原,一护同样不解。 “残留在瀞灵廷的敌人主力已经不多,局势已经逐渐能够掌控起来,黑崎先生有更重要的地方要去。” 此话一出,卯之花算是明白了,“那个叫井上的小姑娘想必也回到瀞灵廷了吧?” “当然,现在就在技术开发局中。”浦原点了点头。 “那由她来治疗一护是最好的选择。”卯之花知道井上的能力,也对其非常认可,“再稍等一会,神经线完全恢复后你就可以带一护走了,浦原。” 一护也明白了浦原话中的意思,一脸高兴地问道:“我能去灵王宫了吗,浦原先生!” “当然,夜一和英奈克斯已经带着井上他们回来了,前往灵王宫的一切都已准备好,就等你的手恢复如初了,黑崎先生。” 一护忍不住攥紧了拳,他当时本就希望能够跟随宏江一起前往灵王宫,但可惜那时候他断了一条手臂,确实不适合跟随宏江一起去灵王宫参战。 现在他的手臂即将被治好,所消耗的灵压也能够由井上快速恢复,再加上宏江也曾经对他说过等夜一回来就是他去灵王宫的时候,所以现在一切时机都已成熟,他完全可以回到灵王宫和宏江并肩作战! 当然,还有一个小问题。 一护出声问道:“那瀞灵廷怎么办?蝶冢先生曾托付过我,让我协助你们将瀞灵廷的敌人消灭。” “托更木队长的福,星十字骑士团里最难处理的家伙现在已经被消灭了,虽然还剩下不少敌人,但我们已经占据了数量的优势,我会协助剩下的队长们将瀞灵廷的麻烦处理掉的。” 浦原不紧不慢地说着,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而你要明白一点,黑崎先生,从友哈巴赫还有宏江前往灵王宫那刻起,这场战争的中心就已经不在瀞灵廷了,守护灵王,这是当下最紧要的事情。” “我明白!”一护一脸严肃地回道。 浦原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你应该能够和宏江会和,连同零番队一起尽量和友哈巴赫周旋,我们也会在处理完瀞灵廷的麻烦后,想办法赶去灵王宫。” 他说着,突然顿了下,考虑了一会,还是打算把没说完的话说完,“可如果一切不顺利的话,那灵王的安危就只能托付给你了,黑崎先生。你要明白,灵王的安危就等同于尸魂界、现世还有虚圈的安危。” “好了,神经线已经完全恢复,你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浦原。”卯之花这时出声提醒道。 一护攥了攥拳头,挥了挥手臂,完全没有不适的感觉,然后一脸严肃地说道:“我们走吧,浦原先生。” 而另一边,京乐春水同样一脸严肃地看着白哉等人爆发灵压的方向,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第七百九十一章 是时候作一个冒险的决定了 “根据技术开发局的报告,尚留在瀞灵廷中具有高度威胁的敌人大都聚集了起来,也就是更木队长先前所战斗的地方。” 春水身后,伊势七绪推了推眼镜继续汇报道:“浦原喜助已经向给队长及副队长传达了围剿讯息,我认为是相当正确的抉择,所以并未干预。” 不过春水像是完全没听到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七绪见状合上手中的笔记本,来到春水身边问道:“总队长是在担心更木队长的安危吗?根据技术开发局的报告,更木队长依旧存活着,相信赶到的朽木队长他们能够保护他。” “我从不怀疑这点。”春水沉声说道。 “那队长您是在担心什么呢?”七绪直接问道,要知道这种状态的春水可是极其罕见的。 春水则是转过头,看着七绪问道:“宏江他离开瀞灵廷已经多久了,七绪?” 七绪愣了一下,然后又一次翻开手中的笔记本,认真地回答道:“蝶冢队长和友哈巴赫离开瀞灵廷的时间相差不多,算起来,应该已经有四个小时左右了。” “也就是说此刻灵王宫可能激战正酣,也可能战斗已经接近尾声。”春水依旧一脸严肃。 “您是觉得零番队加上蝶冢队长会溃败于友哈巴赫受伤吗?”虽然这样问,但熟悉春水的七绪明白对方大概率是持悲观态度的,于是继续说道:“那可是零番队和蝶冢队长,已经是我们目前最强的战力了。” 春水回过头,“可敌人也是友哈巴赫啊,如此毅然决然地前往灵王宫,我不觉得他没有准备,我们应该做最坏的打算,才不至于到最后手忙脚乱。” “所以需要我联系浦原喜助,看是否已经做好大批前往灵王宫的准备?如果准备完成,我会尽快和他商讨出一份能够前往灵王宫的队长名单。”七绪立刻提出建议。 “这种事交由浦原全权决定就好,此刻还不适合向灵王宫大量分兵,毕竟瀞灵廷也需要守护,我相信浦原能够做好这个平衡。” “那我们难道什么也不准备吗?”七绪不解地问道。 春水立刻回道:“我们当然也要开始准备,只是之前我一直在犹豫是不是时候,但心中总是有种不好的感觉,如果我再不果断一些的话,到时候哪怕是冒险都可能来不及了。” 听闻此话,七绪脸色当即一变,她当然知道春水口中的准备是什么,但要让那个人涉足灵王宫,其威胁恐怕不会比友哈巴赫低多少吧? “所以,您已经下定决心了吗,队长?”七绪吞了吞口水,声音都稍显得有些颤抖。 “必须下定决心了,不是吗,七绪?”春水扶着头上的斗笠,嘴角扬起一丝微笑,“跟我去一趟四十六室吧,为了瀞灵廷、尸魂界甚至是这个世界,我们需要冒一些险的。” 春水带着七绪迅速离开了原一番队队舍化作的高楼,只是虽然下定了决心,但那样大胆的事不知道会不会把四十六室那群老家伙给吓到。 另一边,一护也跟浦原来到了技术开发局中,而在这里除了见到了井上、茶渡、石田还有夜一这样的老熟人,还有一样出乎他意料的东西。 “是什么时候,十二番队地底下盖了空鹤家的炮台啊?”一护和茶渡等人坐在巨大旁观之中,算起来,这是他们第三次要借助这样离谱的方式前往某个地点了。 浦原在一旁操控着看起来就很复杂的仪器,一面解释道:“基本是这次零番队下来时,宏江和涅队长就预见到了某种可能出现的未来形式,之后再由涅队长打造,而我只是负责做一些收尾工作。” 如果只有宏江的话一护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但涅茧利也预见到了友哈巴赫可能进攻灵王宫,说实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个人居然这么厉害吗?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脑袋奇怪的人。”一护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涅队长可是天才哦,单论头脑大约仅次于我就是了。”浦原给了涅茧利高度的评价,然后继续把话拉回正题,“不过就算提早准备,也不可能完全复制空鹤的大炮。要知道志波家的炮台可是由志波家秘传的技术打造的,不是能随便模仿的东西,涅队长和我做的炮台发射一次就会坏了。” “一次就坏了!”一护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看起来很普通的炮台差距居然会这么大,同时也有些担心。 “放心,哪怕只有一次我们也绝对不会失败的。”浦原像是看穿了一护的心思,拿起一件斗篷,斗篷里是一排圆形小玻璃罐,里面的液体闪耀着淡淡的蓝色光芒,看上去美丽极了。 “这是什么?”一护忍不住探出头问道。 “好好坐回去哦。”浦原把一护按回炮台之中,取出一个玻璃瓶,继续说道:“这就是支持你们能够去往灵王宫的能源。” “能源?” 浦原点点头继续说道:“想要前往灵王宫就需要大量空间能量,而想要获取这种能量,往往需要从扭曲的空间中提取,比如虚入侵现世的瞬间,就会产生一瞬的扭曲空间。” “而随着无形帝国向瀞灵廷发起总攻,或许是让附属与虚圈的空间强行和瀞灵廷重合,所以在虚圈产生了大量的扭曲空间。夜一和英奈克斯带着井上等人就是去收集那些扭曲空间消失瞬间时产生的庞大能量,而这些,已经是足够连接两个世界的庞大能量了。” 浦原边说着,边向面前的仪器中倒入玻璃瓶中的液体,“所以,我肯定会将你们送去灵王宫的,而那里的事情,就摆脱你们了,尤其是你,一护。”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阻止友哈巴赫的,浦原先生!”一护拍着胸脯保证道。 浦原笑了笑,按下面前的一个按钮,承载这一护等人的炮台也慢慢封闭起来,自言自语道:“那我就等待你的好消息了,一护。还有宏江,希望能来得及吧。” 说着,他果断启动了炮台,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一团光从十二番队地底直冲而上,划破瀞灵廷那虚假的夜空,直冲苍穹。 而在另一边,和白哉四人正在缠斗的嘉蒂丝等人也注意到了那光团,只是他们大部分人都没把其放在心上。 除了一个人,那就是里面最为年长的罗伯特,看着那划破夜空的光团,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愁苦了,好像连其眼角的皱纹都深了几分。 第七百九十二章 圣别 虽然因为及时支援到的四名死神,没能把只剩一口气的更木剑八给斩杀,但在包括莉托托在内的四人都没把支援来的敌人放在眼里,毕竟这里面连一个特记战力都没有。 可结果却出乎他们的预料,虽说一角和弓亲的战力一般般,但白哉和露琪亚却展现了惊人的实力,没有第一时间就全力以赴的四人,居然被缠住了。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齐齐开启完圣体后,平子真子和日番谷两人也及时支援而来,哪怕排除掉一角和弓亲两人,居然也和莉托托等四名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战成了平手。 哪怕没有特记战力要处理掉瀞灵廷里的队长们都如此费劲吗?莉托托脸上平静,但心里不由得一阵烦躁。 不过很快她就将心里的那股烦躁给按捺下去了,白哉和露琪亚的实力的确出众,相信在瀞灵廷内剩余的队长中都名列前茅,这是他们无法短时间击溃对手的一个原因。 但最大的原因其实还是出自于他们本身,这并非是说此刻他们还没有真正的团结在一起,而是源于他们四人的能力。 莉托托所拥有的圣文字为g(glutton)——贪吃鬼,能力是将自己的嘴伸长并巨大化,从而吞吃敌人。 虽说这能力有着不俗的战力,可最主要的功效还是补给和治疗她自身,所以严格来说,她的能力并不是以战斗见长的能力。 罗伯特的圣文字n——网络跳转,表现为高速地移动能力,同样不是以战斗见长的能力,更适合偷袭以及骚扰敌人。 嘉蒂丝的圣文字是t(thunderbolt)——雷霆,这是能够操纵雷霆进行远、中。近作战的能力,也是绝对的以战斗见长的能力,而此刻嘉蒂丝也确实是他们四人中承担更多的人。 至于最后的纳贾库普,他的圣文字为u(underbelly)——无防备,通过观察并分析对手的灵压分布和流动,从而发现其灵压漏洞让其灵子溢出并瘫痪的能力。虽说也算是以战斗见长的能力,但却极为特殊,说白了也就是慢热,需要时间却打败对手。 所以综合一下,他们四个人之中短时间内存在着展现绝对战力斩杀敌人可能的只有嘉蒂丝,如果是以多打少他们几个配合嘉蒂丝一定能很快解决掉敌人。 可现在双方数量相等,且敌方也有着不俗的实力,莉托托和罗伯特以及纳贾库普都是需要时间去和敌人纠缠的类型,在无法支援到嘉蒂丝的情况下,战局显得焦灼一点也不奇怪。 现在只能等待纳贾库普,希望那家伙尽快找到敌人的漏洞,从而打开缺口,让他们这边能够空出人手协助嘉蒂丝,趁着对方更多的增援到达之前尽快解决掉眼前的麻烦。 再之后去找到巴兹比,他们这方的正面战力又会得到提升,要扫荡瀞灵廷无疑会更加轻松。 莉托托把目光投向纳贾库普,虽然有些不喜欢这家伙,但她不得不承认此刻的关键点就是对方,不仅关乎着挡下,甚至还影响着未来。 就在莉托托再一次准备和日番谷交手时,突然瞥到不远处罗伯特居然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天空,她顺着一看,一团光飞速划破了远方的夜空。 就在这时日番谷突然发难,莉托托及时反应过来,闪躲到一旁,也来到了罗伯特身边。 “这可不是发呆的时候,罗伯特。”她低声提醒道,得到的却是罗伯特有些绝望的呢喃,“你不懂的……” “我有什么不懂?”莉托托反驳道:“那想必是有人去灵王宫了,不久后陛下很可能就会召唤我们,你也不想到时候我们给陛下的回答是瀞灵廷的敌人还没有清理完毕吧?” 此时天空开始下起了小雨,雨水顺着罗伯特的脸颊流下,但旁人不知道,这里面也夹杂了他不少的汗水。 让他绝望的并不是那穿破夜空的光团,而是更远处几点朦胧的光晕,在看到它们变得越来越明显,他的语气也越来越绝望,“你还不懂吗,我们被留下了……” 莉托托依旧一副淡定的模样,“是啊,我们是被留下了,清扫瀞灵廷需要人手,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懂,你不懂,你不懂!” 罗伯特突然情绪爆发,有些歇斯底里地喊道:“我们不是被留下来了,而是单纯地没有被陛下带上去!”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罗伯特这奇怪的反应让莉托托也有些紧张起来,正在战斗着的众人也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不论是白哉这样的死神还是嘉蒂丝这样的灭却师,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罗伯特身上。 罗伯特双手抱着头,一脸绝望地自言自语着:“一开始我也以为我们是被留下来的,不,是我在欺骗自己我们是被留下来的,我们还有任务,还有存在的价值,但实际上不是这样的!” “我们就是单纯没有被陛下带上去,被陛下判断为对接下来的战斗没有必要性!” “什么?”莉托托双眼瞪得滚圆,她很清楚被陛下判断没有必要性代表着什么。 嘉蒂丝也是一脸惊恐,但还是出声呵斥道:“不要在这种时候散播恐慌,罗伯特!” 罗伯特则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们这些后加入骑士团的人不懂陛下的可怕,星十字骑士团是为陛下而存在的,陛下厌恶无能,无能的人也因此没有存在的意义!被判断为非必要的星十字骑士团,会成为圣别的粮食!” 话落,那天边的光晕变得愈发明亮,化为数道光柱,朝着莉托托等人笼罩而来。 莉托托眼看着最先被笼罩到的罗伯特顷刻间便化为了骷髅,再无半点生机。 她下意识地向后一躲,避开了射向她的光柱的同时大声提醒道:“都避开那光!” 其实根本不用她提醒,嘉蒂丝和纳贾库普都看到了罗伯特的惨状,也都纷纷躲开了那夺走罗伯特性命的光柱。 只是即便避开了,莉托托还是感觉自己的力量在飞速流失,她还有嘉蒂丝以及纳贾库普的完圣体都在一点点地消散,力量流失带来的虚弱感让他们一时间都没有再站起来的力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与赫利贝尔还有恋次对战的巴兹比也失去了完圣体,半跪在地面上,因为心中那不好的感觉,他也是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夺命的光柱。 为什么会突然失去力量,对此他完全不知道原因,但有一点他很确信,那就是这一切都是已经离开的友哈巴赫搞得鬼! 相信不止是他,此刻还在瀞灵廷的其他星十字骑士团成员也被取走了力量,他们的陛下不出意料地背叛了他们! 第七百九十三章 未曾想过的合作 看着突然气势大减半跪在地上的巴兹比,赫利贝尔和恋次对视了一眼,都没有选择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赫利贝尔认为人不应该为成就某个人而牺牲,哪怕是虚圈主动向她发难的大虚她都会在击败对方后网开一面,就是不愿为了自身的进化而去牺牲他人。 巴兹比突然失去了灵压,她很清楚对方恐怕是被某个人给牺牲了,这在她看来是可悲的,是值得同情的。 至于恋次倒不是出于什么信念,只是单纯的不想趁人而危罢了,虽然他们彼此是仇敌,可一是他们现在人数占优,二是巴兹比表现得也算是光明磊落,所以对他恋次还是有所尊重的。 “喂,鸡冠头你到底怎么了?突然发现吃坏肚子了吗?”恋次出声问道。 巴兹比则是咬着牙,眼神好像要把恋次给千刀万剐似的,“我已经说过了,我这是帅气的莫西干头!” “这种事情很重要吗?你还真是个神经大条的家伙!”恋次一脸无奈,殊不知他的神经也很大条。 “确实,现在似乎不是纠结于这种事的时候。”巴兹比咧着嘴,努力站起身来,“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事要……要……”仿佛是什么难以起口的事,他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闭着眼大声说道:“要拜托你们!” “是的,你们没听错,我现在代表在场的我们三人申请和你们停战。”另一边,莉托托用她略显低沉沙哑的声音,一脸平静地讲出人意料的话。 停战?这又是敌人的什么诡计吗?露琪亚心想着,和白哉对视了一眼,都选择先观望一阵。 平子则表现得没什么耐心,“啊?!你想要杀我们的人就杀,现在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想停战就停战?当我们是傻子吗?!还是说你把这当成什么可以随意暂停的游戏了?小姑娘,这可是战争!” 很明显,平子并不想给面前这三个星十字骑士团成员机会,他可不是更木剑八这种以战斗为乐的人,敌人现在既然露出了破绽,为什么不痛打落水狗? 而且他能明显地感知到,不,都不用感知,光是看先前连站都站不稳的莉托托等人,现在已经能稳稳站好,就知道这三人的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失去了力量,但那力量也在恢复。 所以说能够轻松解决敌人的机会并不是一直都有的,平子认为这时候就不要听对方说什么,赶快处理掉敌人准是件不会错的事。 “我可没说过是暂时停战,而是彻底停战。”莉托托依旧心平气和地解释道:“你们也看到罗伯特,也就是刚刚被那光柱笼罩灰飞烟灭的家伙了吧?” “看到又怎么样?”平子反问道。 “那是圣别,是只有友哈巴赫能够使用的秘术,目的就是强制夺取灭却师的生命和力量收为己用,我们是躲开了光柱逃了一命,但力量也切切实实地被夺取了。” 平子当即反驳道:“但你们的力量也在恢复,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莉托托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可我们真正的力量完圣体已经彻底被夺走了,也就是说,即便我们的力量在恢复,也无法回到巅峰时期。之后就算继续和你们打,恐怕连先前的僵持局面都无法维持了。” “所以,这算是投向吗?”白哉终于出声问道。 莉托托两手一摊,“你们认为是投向也没问题,但我更想称其为合作。” “合作?” “还不明白吗?友哈巴赫对我们发动了圣别,不仅仅是要夺取我们的力量,还有生命。而他这样做的理由恐怕是想要一鼓作气把零番队和追去灵王宫的蝶冢宏江解决掉吧。” 莉托托伸手指了指天空,“如果真要这样的话,对你们应该不妙吧?同样的,这对我们也不妙,因为友哈巴赫一旦攻破灵王宫回来,我们也注定会被他盯上杀死,所以,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是吗?” “所以你是想和我们合作?”平子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思考着死神和灭却师合作的可能性。 如果一切真如莉托托所说,那么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友哈巴赫,当然是有合作的可能性,而从战争的角度来看,友哈巴赫未死,己方能多出三个队长级的战力,这无疑是有益的一件事。 但假如这只是对方的缓兵之计,甚至是早就准备好的诡计呢?等他们到了灵王宫,再倒戈相向?虽然概率很低,但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莉托托仿佛看穿了平子的心思,直言说道:“你们想要和我们合作也可以,觉得不放心分开行动也没问题,我们只是有共同的敌人友哈巴赫,并不代表着就要一起行动,这样你们应该会放心了吧。” 平子撇了撇嘴露出一副不爽的表情,他承认自己有些被说服了,只是他现在并非是护廷十三队的队长并不能拍板作决定。 而且就算他是队长,这种情况恐怕也没有替整个护廷十三队做决定的权力,能拍板的人估计只有宏江和身为总队长的春水两人了吧? “我想你们是从灵王宫回来的,没有和春水,也就是总队长联络的机器。”平子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现在需不需要让春水,不,总队长来定夺?” “确实需要总队长来定夺。”白哉给了肯定的答案。 平子则立刻按动了手机上的一个按钮,几乎没有等什么时间,电话中便传出一道略显轻佻的声音,“喂喂喂,你那里发生什么事了吗,平子?” “为什么是你这家伙啊,浦原?” “春水现在有急事需要处理,所以全权委托我指挥护廷十三队,你也可以把我当成总队长的临时秘书。” 这也能全权委托的吗?平子在心中默默吐槽着,放在山老头是总队长的时候,这种事情简直想都不敢想。 不过既然春水都这么说了,那就把麻烦的事丢给浦原吧,平子不想在这时候计较些没用的细节,将莉托托的提议告知了浦原。 谁知浦原好像连思考都没有,就立刻答应了下来,草率得让平子都忍不住出声吐槽:“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地权衡利弊啊,浦原!” “不是已经有人替我们权衡利弊了吗,平子?”浦原反问了句,语气也严肃起来,“敌人的敌人可以不是朋友,但没必要一定把他变成敌人,不是吗?说实话我也希望瀞灵廷的战事越快平息越好,战场中心早已经转移到灵王宫了,那里才是我们需要为之拼命的地方!” 是的,战场的中心早就从瀞灵廷转移到了灵王宫,这片千年来都鲜有人踏足的净土,如今已是硝烟四起! 第七百九十四章 灵王宫燃起的战火 毁灭似乎是和无形帝国、友哈巴赫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一个词语,从他们踏足灵王宫的那刻起,毁灭也伴随着他们的到来一并发生了。 径直而又古老的灵王表参道是踏足灵王宫的第一步,以往来到这的人,想必大多都怀着对灵王的敬畏之心,走过这长长的走廊。 但伴随着璀璨的蓝色光芒,降临在这里的友哈巴赫等人在抵达灵王表参道的一瞬,其身后近三分之一的长廊就化为虚无。 就像他们将战火肆虐后的满目疮痍留给了瀞灵廷,友哈巴赫的身后似乎永远都伴随着鲜血与毁灭,只是他对此表现得毫不在意罢了。 或许千年前友哈巴赫就想来到这里,但眼下才是他第一次真正的踏足这里。 “这里就是灵王宫吗……”友哈巴赫轻声自言自语道。 他只是静静地眺望着在那长走廊尽头,浮在半空中的茧形宫殿,仿佛遗忘了此行的目的似的。 身边的人见友哈巴赫这样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过了一会后,哈斯沃德轻步走上前,微微弯下身子提醒道:“我了解您的想法,陛下……” 友哈巴赫连头都没回,反问道:“你说什么,哈斯沃德?” 哈斯沃德没有回答,他只觉得这迟到了一千年的降临会让对方有些感慨,但并不觉得这份感慨会让对方听不到他刚刚讲了什么话。 友哈巴赫倒也没有责怪哈斯沃德意思,只是沉声说道:“眺望一座腐朽的墓碑会有什么感慨吗?” 哈斯沃德稍稍沉默,能够觉得是在眺望一座腐朽的墓碑,不已经是一种感慨了吗? 只是他不会将这些心中的话讲出来,嘴上也仅仅只是回了一句,“失礼了。” 友哈巴赫没有在意哈斯沃德的小小异样,他踏出了降临到灵王宫的第一步,发出的命令简短但却有力,“走吧!” “是!” 哈斯沃德同样回复的简单,他伸出右手,如墨般的东西从他的手掌中流出,落在地上后又在其身后的空中化为一道漆黑的星辰十字架。 从那星辰十字架中涌出一批又一批有着统一白色制服,在无形帝国中被称为圣兵的灭却师。 他们是无形帝国中的士兵,和星十字骑士团相比平凡而又普通,是战争中的尘埃,不会被铭记的存在。 此刻经由哈斯沃德的影子将这一支数量近百人的部队带上来,所为的当然是攻陷灵王宫。 只是就像先前所说,他们只是无形帝国中最普通的存在,是尘埃一样不会被特别注意的人,指望他们成为进攻灵王宫的主力,未免显得有些愚蠢。 事实上他们真正的职责也并非是攻陷灵王宫,而是单纯地作为炮灰,试探友哈巴赫前进的路上是否存在陷阱之类的东西。 近百人的队伍有序的铺开,他们有些在友哈巴赫等人身前,有些则在身后,将他们簇拥在中央,这样敌人无论是偷袭或是设好陷阱,他们都将成为守护友哈巴赫的第一道屏障。 队伍不快不慢地在长廊上前进,但好似灵王宫根本没有护卫一般,没有偷袭更没有想象中的偷袭。 就在队伍来到即将来到长廊尽头,走上面前的长阶梯就能来到灵王表参道尽头的半圆形平台时,一道人影突然从天而降,拦在了他们面前。 敌方虽说只有一人,但还是让人数众多的队伍停下了脚步,最前方的圣兵摆出随时作战的姿势,小心戒备着突然降临的人。 而来人却好像没有把那数目众多的圣兵放在眼里,他梳着闪亮的飞机头,肩扛一根好像船桨一样的温泉棒,正是之前替一护等人疗伤的麒麟寺天示郎。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吗?”天示郎目光越过人群直指友哈巴赫,语气中不乏警告之意,“这里是至上灵王宫,不欢迎陌生客!” “零番队第一官,东方神将麒麟寺天示郎。”友哈巴赫似乎也认识天示郎,见到熟人似乎让他兴奋起来,仿佛宣战一般说道:“你这种程度以为能够阻止我吗!” 天示郎将手中的温泉棒一挥,半蹲着摆出迎敌姿势,好似也被挑起了战意,“不这么以为就不会出来了!” 就在这时,哈斯沃德也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几十名圣兵顿时朝着天示郎冲去,天示郎见状左脚重重向前一踏,迎上前的同时挥舞手中的温泉棒。 一团浓厚的白雾顷刻间将他与冲向他的圣兵笼罩,空气中隐隐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下一刻,那水流声竟变得无比清晰,而在哈斯沃德眼中,先前那白雾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纯白色的水流。 被水流冲刷到的圣兵纷纷发出惨叫,他们的身体好似融化了一般迅速瘫软下去,随后完全融入那白色的水流,几十名圣兵毫无反抗、顷刻间便被斩杀! 天示郎又是将手中的温泉棒向前一次,缠绕着他的纯白色水流如奔涌的河流向下冲去,正好将灵王表参道的整个走廊全部覆盖。 后面还没来得及上前的圣兵被水流冲刷,痛呀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融化在了那怪异的水流之中。 很快,友哈巴赫面前近五十名圣兵纷纷被水流吞没,哈斯沃德上前一步,只见他一剑斩出,将涌来的水流一分为二,同时以防万一,他由剑释放出巨大的灵压,没有让那怪异的水沾到自己以及身后的友哈巴赫一点。 天示郎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众人眼里,他脸上带着些笑意,似乎是对干净了不少的灵王表参道表示满意。 “如何,客人们?敝店的温泉热度还不错吧?” 可惜没有人回答天示郎这个问题,毕竟刚刚被他的温泉沾到的人都已经融化了。 而这沉默并没有打退他的热情,反而让他表现得更加开心了,只见他左手一抬,又是那纯白的温泉水凭空出现,好似海上倒卷而起的龙卷般。 “这可是本人特制!血与灵压凝聚的温泉!” 如果说先前冲来的温泉水向奔涌的河流,那这一次就仿佛汹涌的洪水一般,还算宽阔的灵王表参道在天示郎又一次泼出的温泉水下,居然显得有些渺小。 面对带着毁灭而来的友哈巴赫一行人,身为守护者的零番队也很快就做出了有力的还击,就像天示郎刚说的——这里是至上灵王宫,不欢迎陌生客! 他们是零番队,誓死守护灵王宫的安宁与平静! 第七百九十五章 迅雷天示郎 纯白色的温泉水如崩塌的天空将友哈巴赫等人完全覆盖,凄厉的惨叫声再一次响起,升起的蒸汽宛如雨多般厚实。 “会烫的话请说,但我也不会特别调冷就是了。”天示郎自顾自地说着风凉话,虽然作为回道的创始人多少都会有怜悯之心,但他更有身为一个死神、零番队队员的觉悟,从这些人踏足灵王宫的那刻起,他们便是不死不休的仇敌! 当然,他也不觉得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友哈巴赫带来的那些杂兵估计一个也会不剩下了,但其本人绝对不是如此轻松就能打发的角色。 待到蒸汽散尽,果然,一个蓝色的半透明护罩显现在视野中,里面友哈巴赫自然在最中间,同时还有五名灭却师在他周围。 天示郎眉梢一挑,居然还有五个人活着,这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虽说一眼就能看出这剩下的五个家伙和那群数量众多的炮灰不同,估计就是被称为星十字骑士团的家伙。 可能够正面挡住他的温泉水还是略显夸张了,毕竟放在护廷十三队中,他相信也没几个人能够抵挡得住他的温泉。 只能说护廷十三队在这群家伙手上损失惨重一点也不冤枉。 就在天示郎觉得有些头疼之时,友哈巴赫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也说起了风凉话,“热量吗?我完全不觉得这种程度的热量有什么好自傲的,其实,如果不是其中混合的灵压,对我的圣兵来说这种温度的温泉水连放松都做不到。” 没错,即便将温泉是温度调高了不少,但被他用作攻击手段的温泉水真正可怕的并非是温度,而是其惊人的治愈能力。 治愈本身或许是个极其正面的词汇,光是听就会给人安全的感觉,只是即便是这么正面且安全的东西,一旦超过了某个限度反而会成为夺人性命的东西。 此刻他所挥出的温泉水,其所蕴含的血与灵压的浓度之高,恐怕是刚到灵王宫的一护都在里面呆不了十分钟,放在瀞灵廷部分队长身上,可能四五分钟身体就会崩溃了。 “还算你有些眼光。”天示郎也不恼怒,权当是敌人对自己的赞誉了。 而友哈巴赫则是继续说着大话,当然,在他心中恐怕说的并不是大话,而是事实。 “但仅仅是靠这种东西你永远也伤不到吾等,我应该说过吧,你这种程度的家伙根本阻止不了我,麒麟寺天示郎!” “刚刚只是敝店的小小招待而已,你如果把它当做什么必杀的手段就未免太不堪了。”天示郎嘴角一弯,笑着说道:“真正的战斗现在才要开始呢。” 话落,他双手握着长长的温泉棒柄,棒头抵着地面,高高跃起的同时,竟用两根脚趾夹住了如桨叶般的棒头。 那如桨叶般的木质棒头随着天示郎跃起而脱落,露出其中宽厚的刀刃,这便是他的斩魄刀。 半空中的天示郎双手握着长长的刀柄向前一探,手中的斩魄刀凌空刺向下方的友哈巴赫等人,同时那宽厚的刀刃光芒四射,“闪耀吧,金毘迦!” 那绽放的光芒挥洒下来落在哈斯沃德支撑起的灵子护罩上,连先前蕴含庞大灵压的温泉水都无法侵入分毫的护罩,在那光芒下照射下竟瞬间布满细纹,变得摇摇欲坠。 “那光有问题!”哈斯沃德大喊道:“杰拉德!” “我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身材魁梧的杰拉德将身上的斗篷一掀,迎着天示郎便冲去。 露出真容的杰拉德是个身材魁伟,有着仿佛雕塑般完美肌肉的男人,他头戴有双翼坠饰的假面,赤裸着上半身,左小臂上绑着一块小圆盾,右手持一柄剑,犹如角斗场中的战士一般。 只见他将左臂架在身前,一道蓝色的屏障以他左臂上的圆盾为中心展开,将天示郎手中金毘迦散发的光芒尽数拦住。 下落的天示郎和上跃的杰拉德很快便撞在一起,杰拉德用左臂的盾牌抵在天示郎的刀上,右手持剑直刺向天示郎的胸膛。 天示郎却借着杰拉德的冲力同时腰上一使劲,在半空中翻了个身,避开对方刺来的剑的同时,左脚在杰拉德头上轻点,灵活地越过了对方。 同时他双手交错,金毘迦在他手中打了个转,散发着光芒从后方刺进了杰拉德的身体。 接着天示郎身影一瞬,下一刻便落在友哈巴赫等人面前,听到身后噗通一声,感受着脚下微微的颤抖,嘴角上扬,“先解决掉一个了。”随后刀锋向友哈巴赫一指,“下一个是谁,还是你要亲自上了,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脸上没有表现出愤怒、失落等任何的情绪,仿佛手下的死对他来说只是死了一只蚂蚁一般无关痛痒。 他甚至还向天示郎送上赞词,“差点忘了除了创造了回道外,你还有个外号叫迅雷天示郎,出色的步法。” “所以你才是记性不好的那个,友哈巴赫。我也说过吧,如果觉得阻拦不了你就不会来了。” “哦?你还是这么认为的吗,愚蠢果然是难以改变的事物,对你们这些已经腐朽了近千年的家伙更是难以拔除的顽疾。” 友哈巴赫讽刺了句,继续说道:“为了让我的征服不显得如此平庸我就纠正你一个问题好了,你并没有解决掉我的手下。” 怎么可能,我明明已经刺中了那个叫杰拉德的家伙的心脏,就在天示郎这样想时,一道劲风突然从他右方吹来。 他斜目一看,闪着寒光的剑刃几乎已经逼到他的眼前,他下意识岔开双腿向下一蹲,险之又险地躲过了那横扫来的剑刃。 “身为陛下的护卫,我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倒下!” 身后响起的浑厚的声音,迫使天示郎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没有杀死先前的对手,即便到现在他都确定刚刚刺中了对方的心脏。 以他的速度转身便可进行反击,可这样一来就会把后背露给更多的敌人。 天示郎瞬间便拿定了主意,只见他微微起身,身影便又一次消失在了原地,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绕到了杰拉德的身后。 他扎着马步,手中的斩魄刀似长枪一般刺出,刀身再一次绽放耀眼的光芒。 “闪耀吧,金毘迦!” 第七百九十六章 早就准备好的舞台 以瞬步绕到敌人身后再到攻击,无论是移动还是出手天示郎都将速度做到了自己的极限。 但杰拉德速度也不慢,就在天示郎刺出闪耀着光芒的金毘迦时,他也飞速转身、挥剑一气呵成,长剑与刀锋碰撞,一时间谁都奈何不了谁。 这家伙的速度是不是变快了?天示郎心中暗叹,先前在半空中交手,杰拉德的动作明显要比现在迟钝的多,当然,也可能是那时对方并未尽全力的原因。 但现在纠结这些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天示郎迅速在脑海中理清头绪,比起对手是不是出手变快了,更让人在意的问题是对方明明被他刺中了心脏但为什么还生龙活虎的。 当然,也可能是杰拉德的心脏并不位于左边,只是那样的刺击无论怎样都会造成脏器损伤吧,可看这家伙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受伤了。 所以是拥有极强的自愈能力吗?天示郎觉得这种可能性要更高一点,既然这样的话,就打破你自愈的上限好了! 他刀锋上的光芒愈加明亮,将杰拉德魁梧的身躯彻底吞没,他的斩魄刀金毘迦可不是简单的耀眼而已,每一束光都是金毘迦的刀刃! 可以说,现在的杰拉德每一寸皮肤都在被刀刃刺击,而且在这样的距离下,金毘迦散发的光芒最为锋利! 一处伤口能很快自愈,可同时有成千上万的伤口想要自愈就没那么简单了吧?甚至连自愈的机会都没有,就可能被撕成碎片了。 天示郎的计划似乎成功了,他觉得抵在刀锋上的力量顿时一轻,也看到那柄长剑仿佛失去了控制,剑锋向后转去。 可不等他心中欢喜多久,那失去控制的长剑略过他刺出的刀锋突然一横,然后向后一拉,也扯着他的身体向前一扑。 这家伙还活着!天示郎心中警铃大作! 下一刻一只硕大的拳头穿过光芒直逼他的面门而来,也证明了他心中那不好的猜想。 此时天示郎身体完全失去平衡,杰拉德这一拳光是引起的音爆声都仿佛鼓槌敲击着耳膜,让他不敢小觑。 无奈,天示郎只得松开手中的金毘迦,双脚抬起向后退去的同时,双臂交叠架在面前以作防守。 他的应对可谓无比正确且及时,可即便如此,那硕大的拳头还是碰触到了他,而只是这微微一碰,一股巨力便将他轰飞,直至灵王表参道尽头的半圆形平台才停了下来。 “那些光芒其实也是刀刃吧,只可惜太无力了,简直就像是蚊子叮咬一样不痛不痒呢!”杰拉德豪迈而有力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此刻的他全身皮肤微微泛红,天示郎一眼就知道那是皮下出血的症状,但除了出血的面积惊人,程度并不算严重。 这样想,金毘迦的光芒一定是刺破了对方的皮肤,不过对方应该依靠着对肌肉的控制,强行让无数道伤口闭合所以没有流出血来。 身为回道的创始人,天示郎几乎瞬间就明白杰拉德做了什么事,同时也为对方那如同怪物一般的身体素质而震惊。 “挨了我全力一拳居然还能完好无缺的站着,你还是有点本事的。”杰拉德称赞道,微红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他长剑一挑将天示郎遗留在原地的斩魄刀挑飞,那长长的斩魄刀打着转,正好落在天示郎面前。 “喂,还要攻过来吗,想的话就尽管来试试看好了,只不过下一次我肯定会把你的脑袋斩下来,或者打碎也不错。”杰拉德大咧咧地说道。 天示郎将插在地上的斩魄刀拔出,虽说依旧摆出进攻的姿势,但却迟迟没有行动。 说起来确实不太好意思,虽然他没有被杰拉德给震慑到,但也清楚地意识到单凭他一个人好像真的没法阻止友哈巴赫一行人。 光是个杰拉德过过招应该还是没问题的,但对方还有四个人,说不定其中的一个或者两个就会在关键时刻突施冷箭,他在先前的对敌中也一直在尽力避免这一点。 誓死守卫灵王宫当然是他这个零番队队员的职责,他也没想过逃避这份责任,只是现在就拼上性命并非是勇敢,而是愚蠢。 身为回道的创始人,他真正所长的也并非是斩杀来敌,这时候就让他们一步好了,等到他们踏足这灵王表参道的尽头——零番队专门为他们设下的舞台——真正的战斗才要开始。 “哦,看来是没有胆子再攻过来了。”杰拉德不屑地说了句,转过身向友哈巴赫行了一个骑士礼,“陛下,就由我来扫清您前进路上的障碍。” “你做得很好,杰拉德。”友哈巴赫夸奖了句,接续迈动脚步,“我们继续前进吧。” 这次由杰拉德在最前方打头阵,哈斯沃德三人随后,一行四人不紧不慢地走过长廊,踏上长长的阶梯,最后来到了灵王表参道的尽头,巨大的半圆形平台。 “既然不敢攻上来,就乖乖逃走吧,否则杀了你而将陛下前进的路染上鲜血,可就是大大的不敬了。”杰拉德咧着嘴朝天示郎说道。 “居然被小看了,真是糟糕的感觉。”天示郎苦笑着说道:“不过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不会让你们再往前了。” “你在说些什么胡话?”杰拉德用手指掏了掏耳朵,仿佛没听清天示郎的话。 “你们也就到此为止了,这种话还需要妾身来重复一遍吗?”从天示郎背后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语气中不乏威严与高傲。 杰拉德歪过头去,看到天示郎背后的人回应道:“所以我才说那是什么胡话,哪怕多出你这么一个女人,也无法阻止我们。” 天示郎背后的人缓缓上前露出真容,身披一伸白色长袍,头戴华丽的金色头饰,背后则是六只骷髅般的金色手臂,正是死霸装的创造者——修多罗千手丸。 她眼眸顺着狭长的眼眶左右移动,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锁定在了友哈巴赫身上。 “好久不见,友哈巴赫。没想到你胆敢踏入这灵王宫,看来打倒元柳斋让你冲动到昏头了,连这里是你不可逾矩的地方这种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 “既然如此,你就准备化为灵王之刃的铁锈吧。” 话落,一道道黑色影子在她身后展开,一股肃杀之气顿时席卷整个平台。 第七百九十七章 缝制死亡的裁缝——修多罗千手丸 在千手丸身后出现的这群人皆是身材适中,穿着同样的黑色衣衫,头戴相同的黑色头盔,仿佛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人一样。 灵王宫虽说由零番队守护,但并不代表守护灵王宫的只有零番队的五人。 灵王赐予了五名零番队队员各一座空中浮岛也称为零番离殿,而每一位零番离队的拥有者,也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手下。 在麒麟寺天示郎麒麟殿中的数男和数比吕是他的属下,凤凰殿中众多斩魄刀化成的女子隶属于二枚屋王悦,此时这些如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黑衣男子则归千手丸管辖,而千手丸称他们为神兵,不属于零番队但却同样是守护灵王的力量。 随着千手丸一声令下,那十几名神兵便抽出兵刃,义无反顾地朝杰拉德冲去! 天示郎这时候也向侧方一闪,给出击的神兵让开了道。 而这些神兵在出击的路上便已经散开,前后左右朝着杰拉德围攻而去! 杰拉德没有待在原地等待被围攻而是主动攻了出去,他一个箭步便冲到四名神兵面前,一剑横扫而去。 那四名神兵也没有闪躲或者抵挡的意思,手中的长刀尽皆朝眼前的敌人身上刺去。 可在杰拉德这一剑之下,他们的刀刃一触便碎,身体也顷刻之间便被斩成了两截! 而此时,左、右以及后方的神兵也杀到了,同伴的死仿佛对他们没有产生丝毫影响,哪怕知道下一刻死去的就会是自己,但还是义无反顾地挥出了手中的长刀! “这样的废物来多少都不会有用的!” 杰拉德大喝一声,右手长剑斩出,同时左手一拳轰出。 在他右方和左方的神兵或是被一剑斩断,或是被一拳轰飞出去,从他们弯折到诡异的身体来看,恐怕脊椎已经被打得粉碎,再也无法站立了。 而在其身后的神兵的刀刃就要碰触到杰拉德时,只见他猛得一个转身,左臂一记横扫,最后四名神兵也都没来得及碰触到他的身体,便身消命陨。 哪怕是毫不畏死,想着以命换伤,十几名神兵几乎连敌人都没碰到,便被一瞬间给击溃了,对他们来说死亡或许并不可怕,但死都无法阻碍敌人哪怕一丝一毫却显得这生命的流逝有些悲哀。 可身为其主人千手丸脸上依旧挂着冰冷的表情,眼中更是没有任何的情感,好似再多的死亡在她眼中都毫无重量。 “继续上。”她用不带感情的声音继续下令道。 从平台边缘的圆柱背后钻出更多的神兵,他们犹如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拔出刀刃分别朝着杰拉德和友哈巴赫四人围攻而去。 “觉得牵制住我就能威胁到陛下吗,凭这些家伙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即便面对着比上次成倍多的神兵的围攻,可杰拉德却丝毫没有紧迫之感,他犹如一尊战神一般,无论是长剑还是身体的任何部位,只要碰触到神兵就会给对方带去不可阻挡的死亡。 可能也就比上次多了几个眨眼的功夫,他身边便尽是神兵的尸体了。 而另一边围攻友哈巴赫的神兵们甚至死得更快,在距离友哈巴赫大概还有十米的位置,他们便仿佛被无形的手给擒住,身体仿佛被拧紧的毛巾般痛苦的死去了。 如果说杰拉德展现出的是力量与速度结合的强横实力,那在友哈巴赫身边的某人所展现的便是未知的诡异能力了。这让千手丸不禁抚着下巴,开始思考起来。 这会是谁的能力呢? 究竟又是怎样的能力? 亦或者就是友哈巴赫本人做出来的? 就在她微微思考之时,杰拉德的大嗓门打断了她的思路,“还是继续派这种没用的废物出来吗,女人?”他长剑指着千手丸,语气尽显傲慢,“说了那样的大话,但只有这种程度可真是让人失望!” 千手丸暂且放下心中的考量,目光移向杰拉德,“倒是一下子把你忘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毕竟你已经不再是需要处理的对象了。” “啊?!” “看来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发觉吗?不过这也不能怪你。”千手丸说着伸出一只手,手中持着一根长长的金针,针的末端则连着一条线,“毕竟人们总是容易忽略就在眼前的危险。” 杰拉德瞪大眼睛,目光顺着那细线一路追到了自己身上,而让他更为震惊的事发生了。 只见他赤裸的上身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件极为贴身的白色衣衫,衣衫正面则纹有一个菱形方框,里面是分处四角的四个黑色实心菱形,那是零番队的标志。 “这是什么东西?!” “当然是妾身为你特意缝制的衣服,不用感谢也不用觉得惊讶,我的效率一向很高,不然也愧对千手丸的称号。”千手丸用手半遮住自己的脸颊,冷冷地说道。 杰拉德也从短暂的震惊中脱离了出来,他很肯定眼前的女人并未靠近过自己,更别说不知不觉间在自己身上缝一件衣服了,如果对方有这样的速度,直接向他攻击岂不是更省事? 而回想起来,先前唯一接近过自己的只有那些脆弱不堪的神兵了。 “你是靠那些杂碎做掩护才能做出这种事的吧!”杰拉德确信这就是事情的真相。 千手丸也肯定道:“反应倒也没那么慢,当然,也不快就是了。我刚刚才说过吧,人们总是容易忽略在眼前的危险。” 杰拉德大笑一声,“一件衣服而已,这算是什么危险?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说着,他如蒲扇般的左手便向身上的衣服抓去,像是要将其一把扯碎一般。 可他的手才碰到身上的衣服,那衣服就仿佛活物一般,从表面突然冒出一根刺将他的手掌洞穿。 不仅如此,一瞬间,大约有一百根刺从衣服的内测刺出,也让杰拉德的身体随之一颤,远远看去,他就仿佛是一只白色的大刺猬一般。 “忘了跟你说,我完成时忘记把针拿掉了,真是个坏习惯。” 看着缓缓软瘫下去的杰拉德,千手丸掩着嘴轻轻一笑。 “不过我也说过了你不用感谢我,所以这一点失误你也不会在意的,对吗?” 第七百九十八章 一瞬间扭转的战局 在意或者不在意这种事,杰拉德现在也没办法通过声音将内心真实的想法表达出来了。 千手丸的目光又一次移向友哈巴赫一行人,本来应该是将这些人连同杰拉德一起处理掉的,现在杰拉德已死,想施展同样的手段恐怕不容易了。 当然,这也并非全是因为她心急先解决掉了杰拉德,而是不得不如此。 在簇拥着友哈巴赫的人里,有一个拥有大范围给敌人施加力量的能力的家伙,想要单纯依靠神兵靠近他们并不现实。 而如果无法让神兵接近,千手丸也不能以此为媒介神不知鬼不觉地对友哈巴赫等人出手,毕竟单论速度,她肯定是不及有迅雷之称的天示郎。 战局一时间似乎进入了僵局,只是千手丸稍稍一想,一个简单的解决办法便出现在她脑海中。 如果敌人的能力是在范围内给敌人施加力量,而这力量又是神兵无法抵挡的,那么只要有能够承受住那力量的存在,能够稍稍抵挡靠近友哈巴赫等人,将她的针线送去不就可以了? 简单来说,就是尝试突破敌人能力的上限,虽说这个过程一般都需要精准的测试,而精准也一向是千手丸的准则之一,不过此时此刻,倒不是追求这些的时候。 “二级神兵——灵王之盾!阻止这些人!”千手丸当即对神兵中最追求防御,也是身体机能最为强大的呼唤出来。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一道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地上都觉得脚下的地板微微在震动。 这是个身高大概有十几米的巨人,身穿的是黑色的盔甲,除了面容被漆黑的面具遮挡,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斗笠。 他双手各持一面漆黑的金属塔盾,除此之外看上去并没有再配置刀剑之类的武器,就好像他的名字灵王之盾一样,是专门为防御而生的神兵。 这便是灵王宫中除了各零番队队员外,身体素质最为强悍,防御最为惊人的存在,也就是千手丸为了突破那无形力量而准备的武器。 当然,哪怕以千手丸的眼光也无法肯定灵王之盾就能百分百突破敌人那诡异的能力,不过若是最强的灵王之盾都无法接近友哈巴赫等人,她也就能放弃为对方缝制死亡之衣的想法,进而思考另外的策略,速战速决哪怕失败有时候也不是件坏事。 可没等灵王之盾行动,对面的四人中突然发出一连串的嘟囔声,寻声而去,应该是其中身材最为矮小、身形最不像人的那个灭却师发出的。 虽然对方发出的声音意义不明,可千手丸还是觉得那其实是种语言,只是自己不明白而已。 “怎么,你好像说了什么话?” 说话的人自然是佩尼达,而作为似乎是唯一能懂他话语意思的人,利捷当仁不让的成为了翻译官。 “块头大又能怎么样?他是这么说的。” 所有,那个奇怪的家伙就是那诡异能力的主人吗?千手丸思索着,而他这番话究竟是不明事理的自大,还是有相当把握的自信呢? 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想让灵王之盾先尝试接近友哈巴赫等人试试看。 可没等她下令,对面的佩尼达口中又是一阵不明意义的嘟囔声,而伴随着这诡异的语言,她身后的灵王之盾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无形的双手再一次降临,只是这一次并非是像拧干毛巾,而是像一个靠蛮力摆弄玩具的孩童一般。 灵王之盾双手的盾牌顷刻间便被拆得粉碎,他的四肢包括脖子被不自然地弯折,就连手指都一根根被折断,虽说没有发出哪怕一声哀嚎,但光是看都会让人感受到疼痛。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样的能力? 不存在空间上的限制,也没有以力为标准的上限吗? 这样的自我怀疑一瞬间铺满了千手丸的大脑,而当她的理智要将其清扫出去之时,一道声音的响起又让她陷入到另一种自我怀疑之中。 “喂,你还要在那里躺多久才够,杰拉德?”利捷朝倒下的杰拉德喊道,只是朝一个死人喊话未免过于愚蠢。 “可是这真的很痛啊!”杰拉德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让一向处变不惊的千手丸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还是有点实力的。”杰拉德一边站起,一边抓着身上的衣服一把将其撕碎,“不过只是靠这种玩闹一样的手段就像打倒我,只能说她也仅仅是个女人!” 杰拉德身上除了被鲜血染红,此刻已经看不到任何的伤口,他锐利的目光锁定千手丸,双腿一蹬便向对方冲去。 明明已经刺穿了他各个脏器,为什么这家伙还能站起来?不,根本不是站起来的程度,分明是活蹦乱跳完全没事! 千手丸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杰拉德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右手高举这长剑,重重向她劈下。 千手丸只得横起手中的细针以作抵挡,可没等那剑锋降临,杰拉德的声音便好似惊雷在耳边炸响。 “女人的细手臂岂能止住我的剑!” 这话好似是对未来的语言,千手丸手中的长针被长剑一碰即碎,她左边的三支手连同肩膀一瞬间也被削断! 杰拉德一击得手,手中长剑一转又斜向上斩去。 千手丸明白被眼前的人贴身她绝对无法抵挡,身体及时向右闪去,那长剑从她耳边呼啸而过,只是斩断了她几缕发丝。 而正当她才立足,便看到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掀下身上的斗篷,正是之前替佩尼达翻译以及呼唤杰拉德站起来的利捷。 只见他有着古铜色的皮肤,头戴一顶绿色双耳帽,最吸引人的是他的左眼一直紧闭着,上面有着被x符号分开的圆形图案,就好像瞄准镜一样。 此刻他双手正端着一把狙击枪,漆黑的十字枪口正对着千手丸,随后果断掰动手指扣下扳机! 才刚站稳脚的千手丸双眼瞪到最大,眼中还有着未解以及惊讶,只是这些情绪都无法从她眼里抹去了。 一个巨大的空洞完全贯穿了她的脑袋,夺走了她的性命。 恐怕到死千手丸都没有想过,原本还在思考着如何击溃友哈巴赫等人的她,竟然反倒是先被击溃了。 猎人和猎物的角色,顷刻间便产生了不可逆的互换! 第七百九十九章 踏入陷阱——伪灵王宫! 千手丸的脑袋被洞穿,身体自然地向后倒下,鲜血很快染红了她身下的地面。 杰拉德面带不满地望向出手的利捷,后者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并不是想抢你的猎物,只是让陛下等待只为让你玩乐实在无礼,杰拉德。” “笨蛋!”杰拉德大喝一声,指着利捷继续说道:“你既然知道让陛下等待是无礼,又怎么想到在这里杀人?!这是陛下要经过的道路吧,快清理干净!” 面对杰拉德的责怪利捷一脸无奈但也没什么好反驳的,没办法他只得向佩尼达求助,“帮个忙吧,佩尼达。” 佩尼达嘟囔了几声,只见千手丸的尸体自动滚动起来,连带着她流在地上的血液,一起滚到平台边缘然后掉了下去。 “还有那个家伙,那个叫麒麟寺天示郎的家伙呢?”杰拉德左右张望,却没有发现天示郎的踪迹,“刚刚趁乱逃掉了吗?让一个女人顶在前线,真是个软弱的家伙啊!” 他撇了撇嘴,大声诉说着自己的不满:“真是令人失望啊,这些人竟然是零番队。” 利捷则缓缓来到他身边,一副理所当然的莫言,“从以前到现在,我们面前有出现过不令人失望的人吗?” 这倒也是,杰拉德双手抱胸,目光依次扫过远方浮在半空中的五个圆形平台,他本来以为守卫灵王的零番队能更强一些的,现在却让他连热身的感觉都没有。 利捷同样在看那五座浮岛,只见他端起手中的举起枪瞄准其中一座浮岛:“不过你也提醒了我,零番队还没有完全覆灭,虽然不知道他们还想搞什么诡计,但我不想再给他们机会了。” 他扣动扳机,最靠近他们的那一座浮岛顿时被打了个大窟窿出来,紧接着他飞速调转枪口,食指连动,五座浮岛被他一一开枪打穿。 那庞大的浮岛顺着利捷打穿的空洞裂成两半,同时好像也失去了魔力,伴随着不绝于耳的岩石崩碎的声音,从空中坠落! 利捷收起枪自言自语了句,“这下碍事的家伙都坠落了吧。”然后转身向友哈巴赫单膝下跪,恭敬地说道:“敬请通行,陛下。” 友哈巴赫没有夸奖亦没有责怪,他一言不发表情冷峻,眸子稍稍上移,眺望着只剩下那茧形高塔,让人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在他眼中,那远处半空中的高塔似乎一下失去了立体感,就连正在下坠的五座浮岛的废墟,也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瞬间停留在半空之中一动不动。 天空、云朵也不再变化,一瞬间失去了真实感,随着一阵风吹来,那失去立体感的高塔、坠落的浮岛、天空还有云朵竟好似挂在半空的画卷一般,随着风高高扬起。 身后传来的怪异声响也让利捷不禁转过头去,不仅是远方的景色,就连他们所处的平台边缘都扭曲起来,好似一层又一层的帷幕,随着扬起的风缓缓揭开。 利捷一下子站起身来,这奇异的景象让他惊讶不已,再也没了先前的从容,“怎么回事?!这里到底是哪里!” “刚刚你可是很帅呢,说什么‘从以前到现在,我们面前有出现过不让人失望的人吗?’”天示郎的声音从左侧传来,他用手掀开有圆柱突然的画卷,“和之前相比,你现在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是太滑稽了。” 利捷迅速架起狙击枪对准天示郎,只是后者向左一闪,身影又一次消失在那错乱扭曲的画卷之中。 一道清冷的声音这时从他右边响起,利捷寻声望去右眼瞬间瞪得滚圆,那人不正是刚刚才被他射杀的千手丸吗?! “这里是为了迎接你们的伪灵王宫。”她的目光依旧漠然,声音清冷但语气中不乏傲慢,“真正的灵王宫,在对面由和尚隐藏着。” 不光是利捷,哈斯沃德、杰拉德、佩尼达以及亚斯金都朝着千手丸所说的位置望去,那也是友哈巴赫目光一直所在之处。 那有着虚假景色的画卷此刻已经几乎掀起,在远处只要白云飘动的半空中,缓缓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墨色圆圈,圆圈之中则是写着一个大大的隐字。 随着这‘隐’字浮现,灵王表参道的起点出现在众人眼中,越过那长长的走廊,高悬于空的茧形高塔和围绕它的五座圆形缚道也一一映入眼帘。 和尚兵主部一兵卫斜背着一杆巨大的毛笔,声音仿佛能穿透层层空间传达到每个人耳中,“怎么?怎么怎么怎么,露馅了吗!” 话虽如此,但从他的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一丝迫不及待,好像巴不得将真正的灵王宫早早给友哈巴赫等人看。 利捷调转枪口朝着和尚,哪怕相隔数千米的距离,他也有信心能够一枪命中对方。 而和尚好像并不在意,他轻抚着自己长长的胡须,好似自言自语道:“揭开了那布匹,意思也就是说‘栅栏’刚好赶上了啊。” 就在这时,利捷果断扣下了扳机,只是面前突然长出一颗粗壮的树干挡住了他的子弹。 不仅仅是他面前,围绕着他们所在的平台,十数根粗壮的树干拔地而起最终在他们头顶汇集,就好像一个巨大的监牢将他们囚禁了似的。 从其中一根树干背后冒出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正是曳舟桐生,她攀附在树干之上,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让它赶上了!好久没设下这么大的产褥了,很辛苦啊!” 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亚斯金一脸惹上大麻烦的表情四处张望着,其实从刚刚四周的景色突然变成画卷开始他就搞不懂了。 但唯一能肯定的就是……,这时候杰拉德替他说出了心中所想,“这是零番队的混账们设下的奇怪陷阱吧!” “喂喂喂,怎么说得好像是我们多么卑鄙一样。”天示郎依靠着一根树干,带着丝笑意说道:“这的确是特意为你们准备的舞台,但可不是我们诱导你们过来的啊,毕竟我们已经再三表示过对你们的不欢迎了。” “之前明明是你们那么急不可耐地想要进来的,所以就不要抱怨了,更不要怪我们设下什么‘陷阱’哦!” “毕竟,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第八百章 无法逾越的生命栅栏 果然,这群死神可不是会乖乖引颈待戮的角色,利捷咬了咬牙,虽说已经算小心了,但还是落入到了对方的陷阱之中,而且是从一开始就落入了陷阱。 不过,随着那绘有虚假图案的画卷被揭开,伪瀞灵廷彻底暴露在他们眼前,所谓的陷阱其实就只剩下一个了。 利捷抬起枪,朝向围绕着平台的十几根粗壮树干中的一个,现在唯一撑得上阻碍的只剩下这个被叫做‘产褥’的东西了,而听那个胖女人的话的意思,这东西是才刚完成不久,也就是说可能存在缺陷。 他果断扣下扳机,树干之上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十字光芒。 但利捷眉头微皱好像并不满意,移动枪口又是一枪打出,这次瞄准的是两根树干间巨大的缝隙,只是那至少能容纳五六个人并排通行的缝隙,在他开枪的一瞬间突然枝丫丛生,完全将缝隙所遮掩了。 所以树干才是关键吗,这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又一次转动枪口,朝着边上的树干连开两枪。 两道十字光芒一前一后但几乎是同时亮起,可待到光芒散去,那树干依旧完好无恙,明明是连千米外巨大的浮岛都能一击贯穿的子弹,面对这相对‘孱弱’的树干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无法击穿,即便连续射击同一个地方也不会被破坏,瞄准缝隙的话树枝也会瞬间延长,不想办法解决掉这些树枝恐怕是无法通行了。” 友哈巴赫和哈斯沃德依旧是一脸平静,被长袍完全遮住面容的佩尼达看不到他是什么表情,他们身后的亚斯金则扶着腰露出有些痛苦的表情,他是最讨厌麻烦的人了。 杰拉德则表现得大大咧咧,甚至出口朝利捷打趣道:“哈哈,万物贯穿的名声毁了啊,利捷!” 利捷·巴罗,其被所赐的圣文字为x(x-axis),象征能力为万物贯穿,在以往,他射出的子弹也确实没有事物能够阻挡。 如今被杰拉德这样打趣当然心里不爽,可利捷确实尝试了各种能够突破这巨大牢笼的方式,而事实也摆在他面前,他失败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站出来为他正名了,“是有贯穿!” 寻声望去,那是站在树枝上的曳舟桐生,她继续说道:“操控食物就是操控生命,我为了使生命有形而制作料理,其材料也是由我自身所产生。” 曳舟桐生是暂时灵魂的创造者,而所谓的暂时灵魂其精髓便是将与自身无关的灵压置入体内,从而让灵压得以提升。 在进入灵王宫后,她也将此技术继续开发和完善,能够以更接近生命的形态也就是料理,将自身的灵压得以释放和储存,以应对各式各样的情况。 令一护和恋次迅速恢复并提升灵压的料理是其能力的体现方式之一,而眼下表现为树木有着更直观生命力的产褥,又是另一种体现。 只见桐生手中长出一枝细苗,继续说道:“这棵树吸收了我的灵压才会生长结果,而你的子弹是超高浓度的灵子之魂吧,那么有营养的东西这棵生命之树是不会放过的,所以就算是被贯穿,生长速度也只会更快。” 一般来讲,不同人的灵压由于其灵魂的不同就会有不同的构造,所碰触后产生的结果也几乎是冲突性的。 而暂时魂魄这项技术的伟大之处便是消除了不同灵压间的冲突,使其能够成为彼此任何一边的成长助力。 所以哪怕利捷射出的子弹凝聚着再多的灵子,有着多强的穿透力,只要与产褥接触都会被其当做养分,让其变得更加强大。 同理,其它灭却师只要包含灵子和灵压的进攻,也绝不会突破产褥的封锁,即便只是用刀砍剑刺,有着桐生继续的庞大灵压作支撑,产褥也不会被轻易突破。 “随便你、你们尽情大闹吧。”曳舟桐生高声宣布着利捷等人的结局,“以你们的能力是无法脱离这个‘生命栅栏’的!” 杰拉德依旧双手抱胸少见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很清楚,如果连利捷都无法‘贯穿’的事物,他也很难去将其斩断,而看利捷那沉默不语的样子,很明显,那个女人说的是事实。 沉默顿时席卷了产褥中的友哈巴赫等人,这不是他们踏足灵王宫遇到的第一个阻碍,却是目前最难以跨越的阻碍。 终于认识到己身的无力然后放弃那虚妄的大胆念头了吗?想要攻破灵王宫,是何等狂妄且愚昧的想法啊。 产褥外的千手丸这样想着,但看到利捷、杰拉德尤其是友哈巴赫的表情后,她的想法立刻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 这些人虽然沉默,但脸色要么严肃要么平静,并不是被绝望笼罩后应该有的表现。 他们还在思考着如何破局的方法,这是千手丸自己的见解,只不过当他们踏足这伪灵王表参道的平台,被产褥围困,就已经没有了破局的方式。 或许他们还会有所尝试吧,但千手丸并不觉得他们会成功,这是基于先前对方和天示郎作战,以及她使用假人偶试探后得到的数据所产生的结论。 这里面有对这群灭却师包括友哈巴赫的轻视吗? 或者说,有身为零番队的傲慢情绪影响吗? 可能有一些吧,但身为零番队的一员,千手丸知道他们为了这个陷阱几乎做出了最大程度的努力。 由于要给曳舟桐生积蓄灵压创造大体积产褥的时间,先由和尚兵主部一兵卫隐去真正的灵王宫,然后创造出一个虚假的灵王表参道。 当然,如果时间足够充裕的话,创造一个完全虚假的灵王宫无疑更好,但时间紧迫,只能以虚假的灵王表参道加上她修多罗千手丸特制的布料,尽可能仿制了一个灵王宫出来。 接着由麒麟寺天示郎单独出战,如果能阻止友哈巴赫等人当然好,如果不能,那也能更顺理成章地将对方引入曳舟桐生的产褥所能覆盖的范围之中。 更别说千手丸还特意创造出一个假身迎敌,让对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在敌人而非周围的场景之上。 最后帷幕揭开,真正的陷阱现出真容,灭却师最终陷入到了无法挣脱的牢笼之中。 可以说他们这些人为友哈巴赫等人设下的陷阱,并不仅仅是产褥这种可以直观看到的东西,更是从他们踏足虚假的灵王表参道的那刻起,就一步步让他们陷入傲慢和失去警惕心的心理上的陷阱。 身为零番队的一员会觉得高傲吗?千手丸认为一定程度上的高傲才配成为零番队的一员。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会轻视自己的敌人。 尤其是已经有血淋淋的战绩证明过自己的敌人。 他们更会倾其所有去应对! 第八百零一章 宏江赶到,刀神降临 另一边的亚斯金也没有一开始表现的那么紧张了,虽说眼下的情况似乎更加麻烦了,但他却发现了至少一个让人会比较安心的点。 那个胖女人说他们无法逃脱这生命栅栏,可没说过他们会死在这生命栅栏里。 当然,完全相信敌人的话是非常愚蠢的,不过亚斯金通过不断地观察,不管是那树干外的天示郎还是千手丸,包括站在树干之上的胖女人,都没有要偷袭或者进攻的意思,他们更像是在树干外提防自己这边有可能逃脱的人。 身为零番队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迟则生变这个道理,而让这些人只是守在栅栏外的原因,只能是对方自认为战力不足,所以只求将他们困在原地就好。 首先那奇怪的名为产褥的树干或许是一座坚固的监狱,但只要不想着去突破它,也就代表着它没有主动施难的能力,这是好消息之一。 至于好消息之二当然是短时间内他们不会陷入到你死我活的战斗之中,这一代表着他们还有时间去思考突破产褥的方法,二就是能够暂时避免激烈的战斗,毕竟不管怎么想,如果在这里继续发生战斗的话,一定是要比之前至少激烈十几倍的战斗。 第二点对于亚斯金来说是个好消息,毕竟他可是个相当没干劲的人,死斗这种事能迟点来当然是最好的了。 可以说亚斯金确实洞察到了此刻千手丸等人的漏洞,也是他们正面临的窘境。 为友哈巴赫等人设下陷阱当然不是为了将其永久地困在这里,当然,如果情况到了不得不的程度,他们也只能接受把这当做友哈巴赫永远的牢笼这一事实。 当然,囚禁友哈巴赫是他们所能接受的下限,如果要选的话,他们当然想就地将其斩杀以免夜长梦多。 可之前天示郎和千手丸都已经出过手,虽然后者使用的是假人,可论能做到的事也不会比真身更多。 虽然现在曳舟桐生也完成了产褥,可先不提对方的首要职责是维持产褥,哪怕加入战斗,对整体战力的提升并不大。 这样描述可能并不准确,曳舟桐生无疑也是极其强大和重要的战力,只是她的加入并不会产生质的变化。 零番队虽说有着凌驾于整个护廷十三队的战力,五名成员也皆是队长,甚至在护廷十三队都算得上较强的队长,但其内部还是有着强弱之分和所擅长的不同事物。 创造了回道的天示郎、创造暂时魂魄技术的曳舟桐生以及创造了死霸装的修多罗千手丸都不是钻研战斗之人,他们的战力放在护廷十三队或许算是卓越,但面对真正同级别的人就有些不够看了。 所以正如亚斯金所想的那样,他们现在缺少一个能一锤定音的人,而等到那个人出现,也才能够展现出零番队超越护廷十三队那可怕的战力。 本就有着超群实力的那个人,再加上天示郎、桐生还有千手丸三人的协助,能让其肆无忌惮地战斗,展现出更加强大的战力。 而按照事前约定好的,那个人恐怕也快准备好了。 千手丸想着,一双如柳叶般的眼眸飘向远方天空中的一个浮岛,可没等她看到期待中的那个人影,眼角突然掠起的一束光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些灭却师又要做无用的尝试了吗?她转动眼眸,却发现那光并不来自于在产褥中的任何一个灭却师,相反,看他们的神色也觉得意外。 在半圆形平台的中央突然张开了一条黑色的裂缝,那吸引了千手丸目光的光便是从那裂缝中发出的。 随着裂缝越来越大,那光束也是越发明亮最终到达一个极点后倏地暗淡了下来,一个少年此刻正坐在那光束消失的地方,那黑色的裂缝在他身下缓缓合上。 “看你们的样子很轻松就到这里来了,我怎么就不能轻松一点,真是累死我了。”少年说着还愤愤不平地叹了口气,好像他是被身边的灭却师们落下的伙伴。 但事实并非如此,别说这里的人都认识他,哪怕不认识的人光看那黑色的死霸装和白色的队长羽织,都知道对方是一名死神。 没等产褥中的灭却师有什么反应,天示郎倒是先跳脚了,“蝶冢宏江?!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是的,这突然出现在产褥中的人正是宏江,他不知道友哈巴赫等人是怎么来到灵王宫的,反正他可是在黑腔中跑了一段漫长的路。 “哟,零番队的大叔!”宏江抬手算是打招呼了,“本来想着把友哈巴赫在瀞灵廷斩杀,但出了点意外让他跑到灵王宫来了,所以我也就跟来了。”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继续说道:“毕竟守护灵王是每个死神的职责嘛!” “守护灵王是我们的职责,你的职责是守护瀞灵廷,小鬼!”天示郎攥紧拳头大声呵斥道:“瀞灵廷的事情处理完了吗?你这个搞不清现状的小鬼!” “别生气嘛。”宏江按了按手示意天示郎不要激动,“瀞灵廷虽然还剩下些灭却师,不过有一护他们处理掉应该不是难事。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掉友哈巴赫,如果灵王出了什么事,瀞灵廷保护得再好都没用,你说呢?” 还我说? 如果灵王出了什么事? 你就不能盼灵王点好?! 只见天示郎额头青筋暴起,指着宏江就是一顿骂:“再胡言乱语小心我揍你,小鬼!还有,你马上给我从这里滚下去,这里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抱歉,这种事情我做不到。” 宏江说着缓缓站起身,语气中多了些认真,“山老头几乎用性命告诉了你们友哈巴赫是多么危险的一个家伙,但可惜你们似乎并没有充分意识到,只要这家伙还存活在世上哪怕一秒,我都不会放心,哪怕是你们零番队也没法让我放心,他来到这就是有着打败你们的自信。” 天示郎刚要开口继续骂,但宏江就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头,“都不说友哈巴赫了,光是他带来的这些家伙处理起来就不轻松吧?不然你们为什么还放任他们悠闲地站在这?” 这两句话弄得天示郎哑口无言,确实,他们都还没有触碰到友哈巴赫,光是对方的这几个手下,都让他们不得不冷静下来应对。 可就在这时,天上突然传来了一道声音,“之所以还放任他们站着只是因为我还没到而已!” “现在,就由我来给他们个了结吧!” 第八百零二章 固执的宏江 只见一道瘦削的身影背着一个巨大的玻璃箱从天而降,那玻璃箱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那人则半跪着,右手伸出食指直指天空,摆了个自认为帅气的poss。 “iamnumberone斩魄刀creator!十、九、八、七、六、五枚!四枚、三枚、二枚屋王悦!” 来人正是斩魄刀的创始人,绰号刀神的二枚屋王悦,他用说唱的方式进行了一段冗长的自我介绍,无论是其浮夸的行为还是不起眼的模样,都无法让人将其和高手联系在一起。 不过宏江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零番队中仅次于和尚兵主部一兵卫的存在,哪怕放在整个瀞灵廷历史中,实力都绝对名列前茅。 果然,王悦缓缓站起身,整个人的气势也突然一变,露出他身后的玻璃箱。 只见箱中盛满了透明的看上去异常黏着的液体,液体之中则承托着一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武士刀。 王悦一把握住那武士刀的刀柄,将其从那粘稠的液体中抽出,“杂鱼没有过路的份,闭上嘴一起上,从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战斗。”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亚斯金感受到对方如刀锋般的气势,眼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根据他先前的推测,零番队的那三人并没有与他们正面作战的能力,所以应该在等待着一个能够让他们的战力产生质变的人出现,毫无疑问,眼前这个看上去瘦弱的家伙就是那个人。 而即便排除掉这个叫二枚屋王悦的家伙,光是蝶冢宏江似乎就已经满足和他们正面开战的这个条件了。 毕竟这家伙可是差点将哈斯沃德封印,并且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的人,虽说谈不上让人惧怕,但在亚斯金心目中绝对是个超级麻烦的存在。 光一个蝶冢宏江就很棘手了,现在还要再多一个不知会有何等表现的二枚屋王悦,怎么想接下来的战斗都是极其麻烦甚至致命的。 不过这两人似乎暂时没有联手的意思,甚至两人存在着某种分歧。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小蝶冢,赶快离开灵王宫吧。”王悦对宏江的称呼虽然亲切,但语气中却带着不可违抗的命令的味道。 “现在可不是自负的时候,哪怕是你,也要做好战败的准备。”宏江并没有被王悦给吓到,“集中所有力量将友哈巴赫尽快斩杀,才是最保险的做法。” “我不正要这么做吗?这些灭却师包括友哈巴赫在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的。”王悦自信地回道。 宏江摇了摇头,“看来我是没法说服你的,我还是去找和尚谈谈吧。” 说完,宏江便转头作势要离开产褥,而王悦也是适时提醒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小蝶冢,你已经犯了擅闯灵王宫的大罪,继续固执下去可就没半点转圜的余地了,那家伙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我只知道要做对的事情,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还纠结这些死板的条条框框不是太可笑了吗?” 说完,宏江便一个瞬步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现便是在产褥之外,只见他双膝委屈让后向上奋力一跃,整个人就如出膛的炮弹向着远方真正的灵王表参道冲去。 “你应该用产褥拦住他的,桐生。”天示郎沉声说道。 “他并没有什么坏心思不是吗?”桐生反问道。 “可这些对和尚那家伙来说根本不关键。”天示郎叹了口气,“他现在或许没什么坏心思,但并不代表他对我们、对死神就没有威胁。” “所以一切都交由和尚那家伙去评判吧,至于小蝶冢究竟会怎么样,哪怕是个小鬼到这种程度也该有为自己行为付出代价的觉悟。”王悦出声打断了对宏江的讨论,然后把话题拉到正轨之上,“我们该担心的不是那个小鬼接下来该怎么样,而是要专心于眼前的事,你们三个可要打起精神,我可不想再有人跑出去了。” 王悦说着将手中的长刀向前一指,“毕竟追杀敌人也浪费时间,赶快结束这场闹剧吧。” 面对王悦这番如同挑衅的行为,杰拉德最先忍不住,“你好像过于狂妄了,死神。” “你才看出来吗,我不是早让你们这群杂鱼闭上嘴一起上了吗?”王悦回答道。 杰拉德果真被激怒了,手持着长剑就向王悦冲去,“还是让你自己先把嘴闭上比较好。” 随着杰拉德不断接近,王悦手中的刀刃仿佛害怕了一般轻微地颤抖起来,王悦见状,手按着刀刃将其往刀柄里推了推,嘴上还自言自语着,“太久没拔刀的关系吗?刀根部有点晃动……” 而这时杰拉德已经冲到了王悦面前,只见他将长剑举在身体左侧,然后果断地朝对方横斩而去。 王悦则是好像完成了临时的维修工作,及时地向后一仰,不仅躲开了杰拉德的斩击,还躲开了随他剑锋释放出的夸张的灵力斩,那如一道浪潮的灵力斩撞在外围的产褥之上,给那粗壮的树干上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伤疤。 杰拉德手中的长剑一转,直接从上向下方的王悦刺去。 而王悦则是用脚跟连点,整个人保持着后仰的动作如同一条泥鳅一般躲开了杰拉德刺来的刀刃,最后在距离对方大概五六步的位置直起了身子。 如果换成先前那个叫麒麟寺天示郎的飞机头男人,或者是叫修多罗千手丸的女人,估计都来不及反应就会被斩到。 杰拉德心中暗自拿王悦和另外两人作了比较,虽然动作有些奇怪,但能如此轻易躲开自己斩击的王悦无疑更加强大,这让他也愈加兴奋起来。 “躲得不错嘛!” 面对杰拉德的夸奖,王悦仿佛调侃般回应道:“男人躲开男人的hug才是礼貌啊!” 杰拉德似乎并不介意这种调侃,他笑着高举起手中的长剑,“是吗?那么接下来……” 只是不等他的话说完,也没等他继续发动进攻,就在眼前的王悦却突然消失了。 他的动作随之一顿,可紧接着耳边却传来王悦的声音,那冰冷的感觉犹如恶魔在耳边低语一般。 “no,接下来换我。” 第八百零三章 我的刀,一挥一死! 王悦的身材本就瘦削,和魁梧高大的杰拉德相比,就好似沙漠中枯瘦的细枝与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差距相当之大。 前一刻才说着‘男人躲避男人的hug才算礼貌’的他,此刻却好像主动钻进了杰拉德的怀里,他微微弓着腰,身形完全被杰拉德所遮掩,眼神锐利,手中的长刀轻轻一刺就送进了杰拉德的胸膛。 在友哈巴赫身边的亚斯金完全被遮挡住了视线,在他的视角里,杰拉德突然停止了那让人耳朵生疼的大喊大叫,身体突然一顿,紧接着便向前扑倒在地。 什么?看着一个侧步从躲开杰拉德倒下身躯的王悦,亚斯金心中满是疑惑,这个男人究竟一瞬间做了什么,居然让身体最为强悍的杰拉德就这样倒下了? 而很快,他的这份疑惑就变为了惊讶。 只见倒下的杰拉德背后的披风突然裂开了一条缝,缝隙中一抹鲜红引人注目。 而在一个眨眼的功夫后,那抹鲜红绽放为了一道红色的喷泉,空气中开始弥漫淡淡的腥臭味,毫无疑问,那如泉涌而出的正是杰拉德的鲜血。 “喂,这是什么啊?不会吧?”亚斯金眼中满是惊讶,口中不由自主地表达着心中的疑惑。 连背后的披风都一并破损了,毫无疑问那个叫二枚屋王悦的家伙刚刚用到刺穿了杰拉德的心脏,而且毫无疑问的是贯穿伤。 但可怕的不是对方做了什么,而是他们这些人甚至都没看到对方做了什么。 王悦并没有借助杰拉德魁梧的身躯遮挡住自己的进攻,相反,他可是用刀切切实实地刺穿了杰拉德,而他们这些旁观者别说刺击的动作,就连刀的影子都没看到。 同时这还不是让亚斯金最为惊讶的,那仿佛永远都止不住涌出的鲜血,才是真正恐怖的事情。 之前杰拉德并非没有受过伤,无论是天示郎的金毘迦还是千手丸所缝制的衣服,都给他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但他最后都好像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了。 天示郎推测杰拉德拥有着极其夸张的身体素质、身体控制力以及自愈能力,这些都没错,但只有他们这些杰拉德的同伴,才知道对方的自愈能力夸张到什么程度。 可以说,哪怕是心脏被刺穿,杰拉德都能凭借着一口气自愈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站起来。 再加上对方夸张的身体素质和身体控制力,无论是砍伤或是刺级,一定程度上都能凭借肌肉令其伤害降至最低,加上惊人的自愈能力,可以说杰拉德是他们之中最难倒下的家伙,甚至在亚斯金看来,杰拉德是永远都不会倒下的存在。 可眼下摆在他们面前的事实就是杰拉德倒下了,而更让人惊讶和恐惧的是对方还一直在流血,说明杰拉德那惊人的自愈能力失效了,那个仿佛永远不会倒下的人这次或许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能做到这一点的王悦是何等恐怖的存在啊,无论是出手的速度还是威力,都远远超过了亚斯金的想象。 毫无疑问,王悦就是天示郎等三人一直等待的那个让他们的战力产生质变的了,这一点亚斯金早就有心理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过王悦能够以一人之力将对方的战力提升到一个他暂时都无法理解的高度,这可真是太致命了。 而有着惊讶表情的不止亚斯金一个,利捷同样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只是他的心理活动并没有亚斯金那么活跃,他只明白一点,能够击倒杰拉德的王悦就有了击倒他们每一个人的能力! 而王悦看着亚斯金和杰拉德的表情似乎很享受,“你以为我是谁?我是十、九、八、七、六、五枚、四枚、三枚,二枚屋王悦,最受欢迎的零番队队士!” 他亮出剪刀手又进行了一段说唱式的自我介绍,然后口吻一转,眼神冰冷地说道:“我的刀,一挥就是一死。” 本来被王悦那带有表演性质的自我接受稍稍缓解的气氛一瞬间又紧张了起来,至少亚斯金是这么认为的,不管王悦说什么他都认定了这个男人足够致命。 可是利捷似乎并不这么认为,王悦说他的刀一挥就是一死反倒让他产生了一个新的想法。 “不要用那些奇怪的伎俩。”他沉声说道。 王悦有些疑惑,“嗯?你什么意思?” “你在糊弄人吧,眼睛看也知道。”利捷说出了心中的猜想,“浸泡在那种像果冻的东西中,刀刃还不断摇晃的刀,怎么可能砍得了杰拉德?” 是的,他认为王悦只是在故布疑阵,杰拉德的伤口很像刀伤没错,但怎么看那种随时会坏掉的刀有什么威力。 加上王悦那句‘我的到,一挥就是一死’就好像是在刻意把他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对方的刀上,而实际上对方真正的手段并非是刀。 当然,利捷也确实没看出对方真正的让杰拉德倒下的手段是什么,但眼下似乎能确定一点,那伎俩一定是贴身才能施展,否则对方刚刚没必要钻进杰拉德的怀里。 他举起手中的举起枪,枪口指向王悦,然后果断扣下了扳机。 只要和对方保持距离,对方那速度极快杀伤力又强的招式应该就无法施展。 同时王悦虽然有着超群的战斗力,但不一定有着出色的身体素质,不,一个死神是肯定没法拥有媲美杰拉德的身体素质的。 而他的子弹,可是连杰拉德都能贯穿的! 而相比较利捷突然的发难,王悦好像没反应过来,不闪也不躲,只是右手正持着那颤巍巍的刀,在原地一动不动。 利捷想象中王悦被贯穿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只见对方身后左右两边的树干爆发出一阵光芒,而王悦依旧保持着持刀的动作,好似一尊雕像一样。 子弹被挡开了吗?这是利捷的第一反应,但随即一想并不正确,他明明只射出了一发子弹,为何会在两棵树干上打出痕迹? 一个骇人的想法出现在了他脑海中,只是如果那是真的实在过于惊世骇俗,而且还会推翻他先前的所有猜测。 所以即便心中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利捷还是忍不住出口问了。 “你刚刚做了什么?” 第八百零四章 谈判失败 对利捷的提问,王悦回答得相当痛快,只不过他的回答怎么听都像是对方的一种讽刺。 “我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正常地握着刀,你的百发百中完美的子弹就自己撞上来然后变成两半了,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没错,这看似离谱的解释貌似就是唯一的解释了,明明射向对方的一颗子弹却在两处地方留下了痕迹,只能是他的子弹在命中王悦时就被分成了两半,这些利捷早就明白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不愿承认对方凭借着那么一把刀刃摇晃,好像随时就会坏掉的刀居然连挥都不用挥,就能把他极度浓缩的灵子子弹一分为二。 也可能不是刀的缘故,可能眼前这个人是和宏江一样有着强大灵力控制的人,一瞬间在刀锋上凝聚了惊人的灵压,所以把他的子弹给一分为二了,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利捷依旧顽固地认为王悦的可怕并不在那把刀上,如果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的刀上可能反而落入到陷阱之中。 但不可否认的是,眼前的家伙非常难缠。 面对难缠角色的不止是利捷,还有已经来到灵王表参道,越和尚交谈。 只是这谈话怎么看都不能算成功,和尚只是说了句“灵王宫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蝶冢宏江”,之后就再也没出过声了。 任凭宏江如何跟他讲述友哈巴赫的威胁性,怎么想这时候都该联合剩下的零番队队员尽快结束战斗,他都不为所动。 甚至宏江把山本的失败都摆了出来,可和尚还是掏了掏耳朵,好像什么都没听过的样子。 “你难道就没想过灵王宫被攻破的可能性吗?零番队的职责难道不是尽一切手段守护灵王的安危吗?” 和尚瞥了宏江一眼,说出了他面对宏江的第二句话,“我们不正在用尽一切手段守护灵王吗?”随后他手指向下一指,“而且,那些和你一样擅闯灵王宫的人都在控制之中,他们的溃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太轻视友哈巴赫了,如果这么简单就会溃败,他不会来到灵王宫,还只带了这些人,就和山老头的失败一样,他绝没有你想的那样自大。” 和尚突然大嘴一列笑了起来,“山本那家伙还真是丢人啊,因为鲁莽战败就够耻辱了,现在自己的伤疤还要被不断地被自己的得意弟子揭开,还真是可怜。” 宏江忍不住攥紧了自己的拳头,他并不认为当初选择挡在所有人面前,想要直接终结掉战争的山本能被当做笑话。 “至少山老头懂得不能给友哈巴赫太多准备的时间,而你并不明白这个道理。”宏江冷着脸回道。 “他的失败也正在于自己并没有准备,没能更好地了解自己的对手。” “所以下面那四个人就是被你当做试探友哈巴赫的棋子吗?”宏江咬着牙说道。 和尚则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所以这才是保护灵王最正确的做法,不择一切手段也要打败敌人。”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山本确实输在了情报不足这一点上。 同时和尚以零番队其余四人对友哈巴赫等人先进行征讨,无疑是能够最大化情报收集的做派,有了足够的情报,哪怕那四人出了意外,他都可以作为灵王宫的最后一道屏障更有把握地对付友哈巴赫。 可究竟要耗费多少条命换取的情报才足够有价值?而且根据前世的经验,王悦根本没有试探出有关友哈巴赫的情报。 所以这时候最正确的做法就是集中一切力量,宏江认为自己再加上零番队的所有人,是有可能趁友哈巴赫力量还没完全恢复的时候结束战争的。 “友哈巴赫很大概率拥有着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而且这还是他的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如果力量恢复,那能力或许会演变成我们完全无法解决的麻烦。”宏江没办法只能将这最珍贵的情报说出。 而这也似乎吸引了和尚的一点兴趣,他双手环抱在胸前,语气中第一次有了些认真,“你是如何得知的。” 宏江不可能将真正的原因告诉对方,只能向对方陈述了有关友哈巴赫的那首颂词,并且说出了他曾经和浦原做出的猜测。 和尚听完直接哈哈大笑起来,“该说你们这些小鬼太有想象力好,还是该说你们还是太幼稚好呢?如果友哈巴赫真的看到了未来,现在又怎么会掉入到我们设好的陷阱中呢?居然听信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你还是个愚蠢的小鬼啊,蝶冢宏江。” 是啊,这种话说出来很难被人相信,尤其对和尚这种可以说见证了尸魂界所有历史的人来说,根本就是一句玩笑话。 可宏江并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对待你的敌人,重视总好过轻视吧,毕竟就算是你,对现在的友哈巴赫也是一无所知的吧。” “你是想要教我怎么应敌吗?”和尚的语气变得有些奇怪,“山本倒下后成为护廷十三队的支柱,似乎让你有些太高看自己了,蝶冢宏江。” “是你太高看自己了,和尚。”宏江不卑不亢,“如果我高看自己,就不会来说服你赶快参战,而是联合王悦一起对抗友哈巴赫了。” 和尚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满口和尚长和尚短的,真是没有礼貌的小鬼,就当是最后的警告吧,马上离开灵王宫,这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此言一出,宏江便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对方了,不过友哈巴赫力量尚未完全恢复的这个时机他并不想就这样错过。 “那就告诉把我的斩魄刀真正的名字告诉我吧,我会尽全力和王悦一起把友哈巴赫斩杀的。”宏江做出了最后的请求。 和尚则是摇了摇头,“你以为你面对的是谁?我可不是山本会容忍你的讨价还价。” 说着,他突然一掌朝宏江拍去,本来两人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可对方的手臂似乎伸长了一般,那蒲扇般的手掌转眼就来到了宏江面前。 “既然你不会乖乖听话,那我就教你要怎么尊重长辈吧。” 第八百零五章 和尚的忌惮 和尚看似只是普普通通地拍了一掌过来,只是那掌心所裹挟的气压,都没贴近宏江就已经将其耳膜刺穿。 这老东西不是开玩笑的,宏江抬起左臂,小臂上瞬间肌肉隆起,这便是传承自山本的白打秘术——一骨! 手掌和手臂碰撞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宏江没有档开和尚的手掌,而和尚也没有让宏江的身形颤动哪怕一丝一毫,两人这次交手算是旗鼓相当。 “还不赖,小鬼。”和尚又露出爽朗的笑容,“山本那家伙没白教你。” 护廷十三队的人都说宏江性情难以揣测,可要宏江说,眼前的和尚——兵主部一兵卫才是真正的性情难定。 前一刻突然对你出手,现在又仿佛发自内心地称赞你。 当然,这种事情更木也做得出来,不过兵主部一兵卫和其完全不同,他出手那瞬间你能感受到对方那纯纯的恶意,而当他夸奖你时,又能感受到仿佛孩童般的纯真。 只是宏江却不吃这一套,他明白对方虽然表现得阴晴不定,但却不是一个会被情绪所主导的人。 身为目前可以说经历过最久岁月的死神,能被友哈巴赫以睿智列为特记战力之一的存在,兵主部一兵卫是个有着丰富的经验和冷静头脑的家伙。 也就是说,从对方向他出手的那刻起,他对宏江的判断就已经至少不是朋友这个行列了,甚至连棋子都排不上号。 宏江想他在兵主部一兵卫心中是可以遗弃的存在,但他不确定在对方心中自己这个需要遗弃的人是不是要加上一个‘必须’。 毕竟和尚虽然出手了,但还是留有余地,这似乎能说明在对方心中可能也还没有做出一个肯定的抉择。 “我不觉得这时候把一个真心想要守护灵王、想要击溃友哈巴赫的人赶走是明智的选择。”宏江心平气和地说着,尽量不想去刺激对方,“我至少能够在你之前,成为守护灵王的另一道屏障,不是吗?” 和尚心中确实有犹豫,以宏江的能力,如果自己再能将其第二把斩魄刀的真名告诉对方,确实会成为对付友哈巴赫的一个重要战力。 但他同时也不愿意让宏江掺和进有关灵王的事宜之中,从对方踏足灵王宫的那刻起,他就不愿意。 这种抗拒并非出自于他身为零番队的自尊,亦不是怀疑对方来灵王宫会另有他心,而是出自于一种隐约的忌惮。 没错,说起来也是可笑,已经见惯了数千年风风雨雨的他,居然会对宏江这样一个才两百岁左右的小家伙产生忌惮的心,哪怕只有一点。 但这就是事实,一是和护廷十三队的很多人一样,他也认为宏江是个心思难以揣测的家伙,或者说,在他心目中宏江是个极大可能会改变的人。 现在的宏江或许只是想通过一些手段,一点一点地改变瀞灵廷,这些在四十六室眼中的大事,在兵主部一兵卫眼中其实不算什么,但其透露出一个危险的信号,那便是宏江其实是具备着野心的。 当然,世人十之八九或大或小都会有野心,但宏江不同,他有着哪怕在兵主部一兵卫看来都极其卓越的天赋,同时也坚定不移地将这份天赋放在了鬼道的探寻之上。 虽然概率并不是特别大,但在兵主部一兵卫心中宏江是有可能凭自己的能力真正跨越死神这个界限,抵达到一个新的境界的人。 下一个友哈巴赫? 或者能媲美他的人? 亦或是下一个……灵王? 这些都要在兵主部一兵卫心里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同时,宏江拥有两把不同的斩魄刀这一点也实在超过他的认知,虽然王悦的凤凰殿中有无数把斩魄刀,但他清楚这二者有着天壤之别。 在凤凰殿的那些斩魄刀是王悦将其麾下的灵魂放置于斩魄刀之中,简单来说,王悦只是为不同的灵魂提供了名为浅打的躯体,从而变成了一把把另类的斩魄刀。 宏江则不同,他是借由在浅打上留下自己的灵魂,从而生成了斩魄刀,这也是斩魄刀所产生的正常途径。 可奇怪就奇怪在明明是同一个人的魂魄,为何能造就出两把能力完全不同的斩魄刀来?哪怕号称知晓尸魂界一切的兵主部一兵卫也不明白其中的缘由。 而那把月镰灵切,虽说兵主部一兵卫知晓它卍解的名字,可那把刀真正卍解后会如何强大,他也无从知晓。 只能说他虽然为尸魂界的万物命名,但并不是他命名的事物他就真的完全了解,他只是漫长历史的见证者,而并非是能够纵观整条时间长河的神明。 一个有野心、有天赋、有着连他都无法看清潜力的人,他的变强只需要一个契机,可以是自己将那刀的卍解之名告知,也可以是和强者的尽情一战,就好比友哈巴赫这样的强者。 而在他变强,跨出那关键一步之后,他的野心又会以何等的方式呈现呢? 在这一点上兵主部一兵卫是持悲观态度的,这也是他为何从一开始就想把宏江给赶回去的原因。 时间不是一定能让人蜕变的事物,他所带来的困境和磨难,才是让一个人浴火重生的助力。 毫无疑问,灵王宫、友哈巴赫对宏江就是这样的助力,错过了这一次可能产生蜕变的机会,宏江或许就无法踏出那关键的一步。 他或许能够凭借着漫长的岁月成长为下一个山本,不,他应该会成为超过山本的人,但他极有可能也仅仅止步于超越山本这个层次。 兵主部一兵卫不再犹豫了,身为一个死神他不会随便就杀掉一个有着威胁但尚未犯错的死神,不然山本也不可能执掌护廷十三队两千余年之久。 可身为灵王的守护者,他不想看到另一个灵王的出现,哪怕这概率很小。 “灵王宫不需要多你一个人成为屏障!” 说着,他一拳朝宏江轰去,那拳头在空中急速变大,到达宏江面前时,已经如同山岳般大小。 这一次,兵主部一兵卫不再留手了! 第八百零六章 交手 宏江一眼就看出来,那巨大的拳头并非是单纯的灵力造物,也不全是灵体,而是二者的结合。 也就是说,这如山岳般巨大的拳头就是和尚的拳头,但以大量的灵力使他身体一部分的灵子结构扩张,从而增加击打面积和威力,和瞬哄一样,都是白打与鬼道的产物。 只是和瞬哄有所不同的是,瞬哄是由灵体瞬间释放强大的鬼道,而和尚的这一招则是以鬼道强化了部分灵体,使其本质更加强大。 不过既然是灵体的一部分而且又是以鬼道在内部作为增强,那么也就代表着月镰灵切能够奏效。 宏江挥动手中的月镰灵切,迎面便斩在那如山岳般巨大的拳头之上。 只见那拳头好像卸了气的皮球似的干瘪下去,随之消失在宏江眼前,但其所带来的巨大冲击力,即便宏江双足用力,还是被迫后退了数十步,而他的每一步都在走道上踏出了深深的足印。 兵主部见这招没奏效也是微微皱眉,他知道宏江的月镰灵切能够斩尽鬼道,但没想到连他这经由灵王之力重新塑造的血肉与骨头都能穿透,并且将其中的鬼道给斩尽! 只见他右手边拳为掌,凌空竖劈下去,一道凌厉而狂暴的风刃从他掌下形成,朝着数十米外的宏江劈去。 同样是以鬼道增强了灵体,但这次和尚乃是靠着鬼道增强过后强大的力量和速度,将大量的空气瞬间凝聚然后形成锋刃辟出,所以这看似威力强大的鬼道,但实则只是被凝聚后的空气罢了。 “青破道,猛虎啸!” 只见他洁白如虚幻的镰刃突然变得透明起来,随着宏江的挥动,一直猛虎的影子隐隐出现在其背后,一声昂扬的虎啸也如雷鸣般在空中炸响。 随着那虎啸声,一道又一道的旋风汇聚在一起如破堤的洪水般喷涌而出,轻轻松松便将那凌厉的风刃吞没,继续朝着兵主部呼啸而去! 兵主部见状不慌不忙,双手一张将那能撕裂岩石山川的狂放尽数保住,然后双手合十,刹那间风止云歇。 只是他双掌并未完全合拢在一起,他双手间隐隐泛着白光,而那白光令他双掌间存在着一条微不可见的缝隙。 紧接着他裂开嘴一笑,双掌平摊然后迅速推出,一道刺眼的白光伴随着骤起的狂风朝着宏江而去。 居然单靠灵体就将我的破道凝聚然后再返还给我,宏江瞬间就明白了对方做了什么,同时也在心中暗叹着对方的强大。 此刻光论威力,这白光已经超过了十刃也要耗费时间凝聚的王虚的虚闪,宏江一脸无奈,镰刀超前一点,那镰尖居然在空中泛起了一道涟漪。 “青缚道,凪!” 那白光在距离宏江不到一米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伴随着空中的阵阵涟漪加减消散,就好像没入到了一片深不见底的湖中。 “基础是断空,然后巧妙的加入了空间还有时间禁术,只论防御力的话绝对是缚道之首了吧。”和尚也一语道破了宏江所施展的手段,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何等的惊才艳艳。 原本位列第八十一号缚道的断空就是高级鬼道,在断空的基础上改进已经是很难的事,更别提还是进行时间和空间上的改进,这更是难上加难。 创造出这样的鬼道已经是绝世天才才能做到的事,而舍弃咏唱就能释放出如此复杂强大的鬼道,只能说宏江在灵力操控和鬼道方面是何等的天赋异禀。 兵主部不得不承认山本教出了一个好弟子,可如果这个弟子也能承袭山本的性格就好了。 二人的交手短暂,但其所引起的声势,瞬间爆发的灵压都是寻常死神甚至大部分队长都难以想象的。 而即便相隔千米,下方产褥里的众人自然也被两人的交锋所吸引。 友哈巴赫微仰着头,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亚斯金则是彻底的目瞪口呆的表情,二人激烈的战斗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他不明白两个死神为什么会在那里打起来? 难道蝶冢宏江真的如陛下所说的那样成为了他们这边的人? 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 王悦也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兵主部一兵卫会出手驱赶宏江他一点都不奇怪,让他觉得新奇的是,宏江居然顶住了对方的驱赶。 不,这已经不能说是顶住了,无论是从灵压的感知还是那草草的一眼,都说明了那两人是斗得旗鼓相当。 能够和兵主部一兵卫分庭抗礼,哪怕是没有出杀招的兵主部一兵卫,都是极为了不得的事情了。 只是王悦似乎忘了自己一直在战场之中,而他的敌人,则一直寻觅着他可能露出的破绽,而这个破绽,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出现了。 利捷不断地扣动扳机,漆黑的枪口看似没有移动,实则每一枪开出都进行了细微的调整,十数颗子弹覆盖了王悦身体的各个部位,向对方射去! 只见王悦头也没回,直接就是一刀挥出,将利捷射出的第一颗子弹斩为两半。 紧接着他缓缓回头,手中的刀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不断在空中划过,那残留的刀影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完全将他的身躯保护起来。 利捷的全部子弹就这样一一被他斩成两半,仿佛雨点般落在外围的树干之上。 他是刻意露出破绽故意引诱我出手? 还是一心二用还能捕捉到我射出的子弹的轨迹? 利捷暗自分析着,然后又将这无用的想法迅速赶出脑海,因为无论答案是哪一个,都说明这种程度的攻击威胁不到对方。 那么就用更快速的射击好了,哪怕你挥刀再快,也总是有一个极限的。 就在他心中这样打算并将要扣下扳机的时候,王悦那瘦削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他身体微微向右倾斜,以一个极为别扭的动作朝左边挥刀砍去。 其实利捷都没有看清对方到底是以怎样的轨迹挥的刀,只是凭借对方刀落下的位置大致猜了猜它是怎么被挥下的。 而根据他猜测的轨迹,那刀经过的路上正好有着他的狙击枪以及支撑枪的整条右臂! 第八百零七章 完美且失败的作品——鞘伏 利捷的整条右臂连同他的狙击枪被一刀斩断,可哪怕看着断肢滑落,鲜血涌出,他都还未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感,甚至伤口能感觉到那刀刃的冰冷。 王悦目光冷峻,手腕一转一刀反撩向上,别说利捷还在为王悦惊人的速度和凌厉的攻势而惊讶,哪怕他依旧保持着冷静,这个距离想躲开这如迅雷般快捷的一刀也是痴心妄想。 王悦一个闪身躲开了从利捷身上喷涌,目光顺理成章地投向了友哈巴赫那一边。 亚斯金向前一步,虽说此刻他无比头疼,但身为亲卫队之一的他又怎么可能在这时候退缩呢。 同时亲卫队的另一位成员佩尼达斗篷下的大脑袋剧烈起伏着,嘴中发出巨大的唔唔声。 这家伙是因为利捷的死在愤怒吧?亚斯金看着奇怪的佩尼达,心中猜测着那另类语言想要表达的情绪。 而就在他的注视下,一把武士刀破空而来直接刺穿了佩尼达那大大的脑袋,这毫无疑问就是王悦的刀,只是他连那刀飞来的影子都没看到。 不过瞬间亚斯金就意识到这是他打败王悦,不,应该是能和王悦交手的绝佳契机,对方毫无疑问是忌惮佩尼达先前表现出的能力,所以用掷刀这种方法解决佩尼达,毫无疑问这是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但这个抉择也会带来相应的代价,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确实成功斩杀了佩尼达,但也令王悦失去了手中的武器。 亚斯金朝王悦所在的方向看去,只要能阻止对方取回那把刀,那么即便是已经先后斩杀了杰拉德、利捷和佩尼达三名亲卫队成员的王悦,他也有信心和其交手一番! 可就在他视野才捕捉到王悦身影的瞬间,对方却突然消失,耳边有微风拂过,亚斯金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果断转头朝佩尼达所在的地方看去,果然看到了王悦的身影。 显然王悦也清楚将刀掷出去后所带来的弊端,所以在掷刀确定已经杀了佩尼达后,第一时间就上前取刀。 他的动作很快,佩尼达的身体都还没有倒下,他就已经赶上前握住了刀柄,双脚踩在对方身体上一踏,拔出刀的同时朝着侧面的亚金斯冲去。 王悦闪电般一刀挥出,正中亚斯金的脖颈,伴随着飘出的鲜血,亚斯金向后飞出然后重重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瞬之间两名亲卫队成员被击杀! 不过王悦脸上却不见喜色,他看向亚斯金倒下的位置,仿佛自言自语道:“厉害哦,配合我斩击的速度,试图不被我发现地向后跳出,没看穿我这把刀是何等的锐利,是绝对办不到的。” 倒在地上的亚斯金双眼一睁,满眼都是无奈,低声自叹道:“这不是还是被发现了吗……” 是的,就在刚刚王悦挥刀的一瞬间,亚斯金也微微向后退去,那把刀本来应该斩断他的脖颈,但最后实际是砍在了他的胸膛之上,虽然有不少鲜血涌出,但也算是轻伤了。 和利捷的怀疑不同,在王悦说出“我的刀一挥就是一死”这句话后,他就在注意王悦手中的刀了,毕竟死神的战斗很大程度上也是依靠着斩魄刀。 不过对方手中的刀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奇怪的能力,至少没有他们早就掌握了的,护廷十三队那些队长的斩魄刀那般。 可当王悦动都没有动就将利捷射出的子弹一分为二后,他开始意识到了对方那把斩魄刀最关键的能力。 那是以一把刀而言最直接也是最古朴的特点——锐利! 其实这个特点早就该被发现了,能够轻松破开杰拉德的防御,甚至能砍出让其自愈能力都失效的伤口,这把刀的锋利程度就可想而知。 只是在面对死神,尤其是面对对方所持的斩魄刀时,他们大多会把事情想得更复杂一些,就好比利捷,就认为王悦能够战胜杰拉德是靠一些其它的伎俩。 殊不知当一把刀锋利到一种程度本身也是很了不起的能力,亚斯金虽然没法百分百肯定,但也大致上猜测王悦的斩魄刀的能力就是锐利——不可抵挡的锐利! 再加上王悦那如鬼魅般的步法和速度,搭配一把物物可挡的斩魄刀,就是宛如杀神一般的存在。 而这样一个人,想要正面将其击败是不可能的,唯有偷袭才有一线机会,这便是亚斯金的想法。 所以之后的事就和王悦说的一样,在对方挥刀的时候,他配合着向后微微一跳,让受伤的位置变成胸膛,然后顺势朝后倒去,装作已经被打败的样子,等待王悦露出破绽后再出手。 当然,虽然这些他都做到了,但其实还是靠了些运气和直觉,因为王悦挥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凭借他的眼睛和反应根本来不及做出这么极限的配合。 本以为对方挥刀这么快,加上自己的配合能够蒙混过关,但想不到这些小伎俩一下子就被王悦给发现了,这让亚斯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所以,还是要正面应对那个怪物吗?还真是麻烦啊。 亚斯金内心吐槽着,刚想起身就发现面前闪过一道人影,定睛一看那正是王悦。 而不等他反应,王悦抬手就是一道,这一次准确命中了亚斯金的脖颈,间对方头一歪再也没有了呼吸,王悦缓缓站起身。 “这把【鞘伏】是失败作……”他自言自语着,语气中有丝遗憾之感,“刀刃太过锐利而且光滑,不论怎么砍刀刃都不会有一点损毁,血也是一滴都沾不上,如果世上的刀都是如此,那么以磨刀为生的人可就没饭吃了。” 他转身看向友哈巴赫,继续说道:“而且最重要的是做不出能够收纳这把刀的刀鞘,所以只能装在那果冻一样的液体之中。而且因为太过光滑,也制作不出与之相配的刀柄,刀身摇摇晃晃的,时间久了可能就会脱落。” 王悦身为斩魄刀的创造者,制造出更好更强的刀是他的追求,但他手中的鞘伏就是因为以一把刀的刀刃而言太过于完美,导致它无法以一把正常的刀出现,这种完美但却失败的确让人唏嘘。 “因为以上的原因,这把鞘伏根本不能称之为刀,所以也就没能流入到瀞灵廷了。” 王悦说着,嘴角突然一扬,将鞘伏平举在面前说道:“不过还好我把它带进灵王宫了,所以现在它才能派得上用场。” “谢谢你,友哈……” 第八百零八章 致命的忽视 身为一个刀匠,创造出鞘伏这种另类的‘失败作’是极其遗憾的一件事,因为它代表着作为一把刀在最为重要的地方是完美的,但同时因为太过完美,无法让它成为一个成功的作品。 而无法让鞘伏成为一个成功,不,应该说是以一把完整的刀出现,王悦并不认为这是鞘伏的错,而是因为他的技艺还不够高超,他心怀愧疚。 所以,即便身为一个刀匠他不承认鞘伏是把完整的刀,嘴上说着它是一个失败作,但心中还是希望能有它展现风采的一天。 如果不是友哈巴赫带着人入侵灵王宫,那这把鞘伏恐怕再无见天之日。 因此,王悦向友哈巴赫表示感谢并非完全是嘲讽,其中也带着真情实意,正是因为对方,鞘伏那惊艳的锋芒才有机会得以展示! 而接下来,这无可匹敌的锋刃将要斩开的就是友哈巴赫的身体! 就在王悦想着出刀之时,一道朦胧的紫色光芒笼罩了他的身体,一股不好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那是心脏仿佛被囚禁在带刺的枷锁中,只能小心翼翼地跳动,从而无法支撑身体,让死亡渐渐取代生机的感觉。 同时王悦确定这并非是某种错觉,他对他的身体有着很高的掌控力,他能觉察到此刻他身体中的生机正在一点点流逝,就好像有一道止不住的伤口,伴随着血液的流失,虚弱逐渐填补了身体中空缺的活力。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悦抬眸看向友哈巴赫和哈斯沃德,是这两个中的一个做了什么吗?明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灵压,也没见这两人刚刚有什么动作。 就在他心中思索之时,一道本不该出现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那来自于被他一刀抹喉,本不该再发出任何声音的亚斯金。 “还不够……” 王悦寻声看去,只见亚斯金趴在地上,声音虚弱但吐字却很清晰,“这点程度还不足以致命……” 明明已经被抹喉了,王悦心想着,就算对方能侥幸得以存活,现在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才对,究竟是怎么回事? 亚斯金则艰难地抬起头,鲜血从他的脖颈顺着下巴不断流下,“我会被陛下捡回,只是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没有死,很逊的能力对吧?” “我很厌恶,每次想到这个能力都让我很厌恶。”亚斯金看着王悦,伸出舌头舔舐着落在手背上的鲜血,似乎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因为只要想到这个能力,任何时候我都觉得无比致命。” “你一定在好奇这让我厌恶又无比致命的能力是什么吧?”亚斯金脸色还是很不好,但声音变得有力了不少,“我的圣文字为‘d’,是名为致死量的能力。” “通过这个能力,我能计算出身体摄取指定物质时100%会死亡的完全致死量,并且自有控制这个量的数值。” 不知不觉间,王悦已经满头大汗,此刻他的样子不比倒在地上的亚斯金好多少,但还是断断续续地问道:“你说……什么……意思……” “听不太懂吧,我一开始也是那样,不过也没什么问题,懂不懂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就算听懂,你待会也要死了。”亚斯金似乎并不打算和王悦多说。 他的话也仿佛预言一般,王悦虽说拼命抵抗着身体中那股代表死亡的虚弱蔓延,但终于还是抵抗不住,双脚一软跪在了地上。 亚斯金见状,又舔了一口粘在手上的鲜血,似乎是觉得胜券在握,他不介意让眼前这个人死个明白。 “我刚刚让你体内血液的致死量下降了,本来支持你身体活动的血液,在你体内越多就让你越靠近死亡。” 王悦听到这也明白了,血液这种东西在常识中肯定是支持生命活动的,当它从你体内不断流逝时,也就代表着你的身体不断虚弱走向死亡。 而眼前这个人通过能力让支持生命活动的血液反而成了一种毒药,所以他明明没有任何伤口,但身体却急速虚弱。 可一切似乎已经太迟了,王悦身体向前一倾,哪怕及时用手支撑住身体,但身体的那股虚弱感还是止不住,同时他的呼吸也变得困难起来,视野也渐渐模糊。 亚斯金则恰恰相反,他的脸色在不断好转,声音也变得和寻常一样,“很痛苦吧,束手无策而又致命的感觉?我懂的,我也一样体会过那种致命的感觉。” 他将手中的鲜血一股脑全部倒进嘴里,缓缓站起身已然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只是另一边王悦似乎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胳膊一软,侧倒在地上。 “差不多了吗?”亚斯金自言自语着,从左手的腕带中抽出一张弓身曲折,在每个折点有着一个圆圈,一共八个圆圈的长弓,“你瞧不起我吧?” 他在质问王悦,但王悦此刻虽然还在坚强地呼吸着,但说话似乎已经做不到了。 但这不妨碍亚斯金继续和他对话,“从说的话,到整个人对我的气质,都像是面对最底层的人。” 听这话的意思,亚斯金似乎极其厌恶被人忽视,不过紧接着他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没关系,以前是会很在意,但最近开始我不断告诉自己,其实那也是我的优点,即便很阴沉,但那部分也是我致命的地方。” 是啊,要不是容易被忽视,他也无法在瀞灵廷的时候破坏了宏江对哈斯沃德的计划,如果那时候没能让哈斯沃德清醒过来,恐怕宏江那个怪物真正威胁到陛下。 不,应该是一定会威胁到陛下,亚斯金在心里默默想着,那个名为蝶冢宏江的怪物只要越过哈斯沃德那道坎,要杀了他也并非难事,光是想都让人觉得无比致命。 所以,越是致命的东西东西还是低调一些的好,他心中感慨着,把宏江的身影从脑海中赶出。 虽然蝶冢宏江是个致命的怪物,眼前的二枚屋王悦又何尝不是呢? 看着这么趾高气昂的家伙慢慢地死去固然是种享受,但尽早让其断了呼吸还是更加稳妥吧。 他拉动手中长弓的弓弦,一枚灵子箭矢在其手中成型,直指侧倒在地上的王悦。 这种致命的家伙,还是越快处理掉越好。 第八百零九章 谁才是真正瞧不起别人的人? 就在亚斯金拉弓准备射箭时,倒在地上的王悦用微弱的声音说了句,“特地解说,谢谢啦。” 这声音虽然小,但还是落入到了亚斯金耳中,他心中升起一种不好的感觉,那是相当致命的感觉。 尽快斩杀这家伙绝对是个正确的选择,亚斯金内心无比肯定,右手一松,凝聚的灵子箭矢朝着地上的王悦飞去! 而王悦动作虽然慢,但好在快一步,他用尽力气将手中的鞘伏往脖颈上一靠,那无与伦比锐利的刀刃轻松便割破了他的大动脉,鲜血仿佛喷泉般涌出。 而伴随着鲜血的流逝,他的身体顿时有力气了不少,虽然还是有虚弱之感,但翻个身还是做得到的。 王悦及时翻身躲过了射向他的箭矢,亚斯金眼角微微抽搐,他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他又一次拉开弓弦,可伴随着血液的急速流逝,王悦的身体也恢复得相当之快。 只见王悦半蹲在地上,没有选择再躲闪而是迎着亚斯金冲了上去。 才刚刚射出的箭矢刚好撞在鞘伏上一分为二,他来到亚斯金面前果断地一刀挥出,但可惜他的身体并没有恢复到巅峰,亚斯金完全能躲开他这一刀。 王悦对此也丝毫不在意,他捂着脖子上的伤口,但鲜血还是从指缝中喷溅而出,不过看他的样子这让他轻松不少。 “因为我身体中的血液超过了致死量所以会死,也就是说你降低了我身体血液的致死量对吧。”他咧嘴一笑,“那事情就很简单了,既然血液太多就会死,那么把血液大量释放,直到致死量以下就没有问题了吧。” 亚斯金则拉开了和王悦间的距离,他面对的可是相当致命的家伙,不得不小心。 “还真是乱来,但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上下大量着王悦,问道:“你这种体型的话,体重大概有六十千克吧?” “很厉害嘛,你似乎是个医生。”王悦称赞着,然后继续说道:“准确说是六十二千克。” 亚斯金听到这话,真的好像一个医生开始向王悦讲解,“人体每千克所含的血液量大约是65.7毫升,62千克的话就是约4073毫升,也就是4升多一点。对你来说,失去一半也就是2升的话,你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而你现在血液的致死量大约是1.6升。” 他稍微一顿,脸上露出略显阴沉的表情,“换句话说,你不把自己放血到死,就会因为血液超过了致死量而被杀死。” 王悦低下了头,听到亚斯金话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是他把事情想简单了。 在对方讲解那名为致死量的能力时,他只是认为对方是将他身体中的血液变成了毒药而已,只要将这些毒药释放到致死量之下,那他哪怕失血过多也不会死。 但实际上亚斯金说得很清楚,他只是调整了身体所摄取物质的致死量,实际上并没有改变那物质的性质。 所以血液依旧是支撑身体、维系生命的重要物质,所以只需要将其的致死量调整在一个合适的数值,那么就会陷入到这种多了会死,少了也会死的必死局面。 “原来如此,输了……”王悦低头失落地说道,但紧接着声音渐渐高昂起来,几乎是每一个字声音就会高昂一分,“所以,该,怎,么,办!呢!!” “天示郎!” 这突然被唤起的熟悉而又让人有些陌生的名字,让亚斯金瞬间反应过来他所面对的其实并非只是王悦一个零番队的队员,而是四个! 一道血红的浪潮从王悦背后升起,然后重重一拍将其吞没,并向亚斯金涌来。 亚斯金瞬间想到初到灵王宫之时,那个叫麒麟寺天示郎的家伙就是用纯白色的温泉水将百名圣兵融化。 他不知道现在这冒出来的鲜红色的水有什么效果,但以防万一,他还是向后一跃避免被其沾染到。 可就在他后退之时,那涌来的鲜红浪潮一个反卷,化为旋转的龙卷,在其中隐隐能看到一个人影,想必就是刚刚被吞没的王悦。 “你应该看到过吧,天示郎用血与灵压淬炼而成的温泉,但那是白温泉。” 鲜红旋涡中传来王悦的声音,同时,那旋涡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最后完全成了一个人形的轮廓。 “这红温泉,会将失去的血液全部换新……” 话落,那红色的温泉开始彻底消散,其下露出了王悦的脸庞,那上面没有半分病色。 将血液全部换新?亚斯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摊开手掌,一个紫色的光球在掌心浮现。 血液和血液是不同的,凡人有着最基本的血型,甚至还有稀有的血型,而死神的血液更是因为灵子结构的不同,呈现出更多的多样性。 照理来说,如果王悦只是重新恢复了血液,那么先前亚斯金所改变的致死量应该还有效。 可王悦如果用词并没有疏漏,那么现在对方体内流淌着的可能是全新的鲜血,这也意味着先前所改变的致死量完全失效! 亚斯金是个谨慎的人,他可不想把性命交给可能或者是运气,他现在要再次解析王悦的血液,然后设下新的致死量! 可王悦似乎并不想给他这样的机会,亚斯金明明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王悦那从血色温泉中露出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 他只觉得有劲风拂面,下一刻,那熟悉的声音从背后出现,“转生的我,帅吗?” 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但亚斯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对方能够从他眼前无声无息来到他身后,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不用那把锐利的鞘伏砍了他。 亚斯金转过头,果然看到王悦用右手竖起鞘伏,好似是特意展示给他看似的。 “嗯,很帅哦……”他低下头悄声补了句,“至少比起我来说……” 鲜血顿时止不住地向外喷出,这一次王悦完全洞穿了他的心脏,没有再给他任何机会。 亚斯金突然想起先前讽刺对方瞧不起自己的行为,但实际上,在他侃侃而谈有关自己的能力之时,他又何尝不是在瞧不起王悦呢? 所以,真正瞧不起人的其实是他自己。 而他瞧不起的人是个怪物…… 亚斯金不得不承认,他犯了个错,一个足够致命的错。 第八百一十章 起死回生,正式宣战! 亚斯金向后一仰顺势倒了下去,王悦这次下了死手,哪怕他生命力再顽强似乎都阻止不了死亡的到来。 王悦则是回头看了眼,这一次他直接贯穿了对方的心脏,不过考虑到之前对方被抹喉都活了下来,所以依旧不能确定亚斯金是不是在装死。 不过王悦并不担心这一点,别说他已经完全了解了亚斯金的能力,就算不了解,有着天示郎等人从旁协助,他有足够的信心面对任何局面。 哪怕抛开和尚眼下四人并不是完全的零番队,可在场四人就已经足够支撑起一场战斗甚至是战争。 四人都有着护廷十三队顶尖队长的实力不说,当他们四人真正分工明确时,才是展现出最强战力的时刻。 由王悦负责正面战斗,天示郎可以迅速进行对毒物、伤口之类的治愈处理,曳舟桐生能迅速补充灵压乃至于暂时提升王悦的灵压,再加上能够分割战场的修多罗千手丸。 在此地的四人以王悦为主,能够应对战斗中突发的各种意外不说,甚至还有机会在以少敌多时占据主导权,而这才是零番队寥寥五人就拥有这凌驾于护庭十三队实力的根本所在! 而现在,杂鱼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王悦转身看向友哈巴赫,接下来就是要解决问题的根源了。 哈斯沃德见王悦投来目光,想到对方那如鬼魅般的速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发动进攻,所以右手握住腰间的肩膀,想要上前保护友哈巴赫。 只是友哈巴赫却突然张开双臂拦在哈斯沃德面前,他双手被蓝色的仿佛火焰一般的东西所包裹,只是那火苗却拉得很长,仿佛要冲上苍穹。 哈斯沃德见状松开握着剑柄的右手,又默默向后推了一步,他明白接下来友哈巴赫要做什么。 而落在王悦眼中,这就是友哈巴赫想要自己出手的征兆,虽然对方身边还有一个手下,但现在看来,他也明白再让杂鱼上只会送死。 只是友哈巴赫也只是向前了一步,他双手那如火焰一般的东西变得愈加耀眼,身体周遭也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蓝色光晕。 最关键的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觉正悄悄地在空气中弥漫,那并不是让人多么窒息和压抑的灵压,而是一种仿佛旋涡一般,让人觉得灵魂都会被卷入其中的吸引力。 虽说友哈巴赫已经是老熟人了,可有关和这个人的交战记录并不多,仅有千年前其和山本的交战,以及千年后他的复制品和山本交战两次记录,而这两次记录中友哈巴赫都没有暴露出太多手段,就好比对方现在正要做的事,王悦根本就不明白究竟会产生怎样的后果。 但放任友哈巴赫继续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所以必须要主动进攻,王悦是这么想的,而第一刀就先取下一只胳膊看看情况好了。 就在王悦心中拿定主意时,友哈巴赫那双手上仿佛火焰一般的东西迅速膨胀,耀眼的蓝色光芒仿佛太阳一般在场中绽放! 面对这光芒王悦最终还是没有选择鲁莽的上前,而是将鞘伏架在身前,摆出防御的姿态。 同时,天示郎等人也隐藏在产褥巨大的树干之后,对友哈巴赫施展出阵仗如此之大的招式,他们都相当忌惮。 只是,待到光芒散去,对方好像并没有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出手,而那奇异的吸引感也正在逐渐消退。 所以,这家伙刚刚到底做了些什么?王悦等人心中同时升起了这个问题。 与此同时,下方瀞灵廷中罗伯特在突然降临的光柱中湮灭,莉托托等人也被吸收了力量,他们知道,是远在灵王宫的友哈巴赫发动了圣别! 那被友哈巴赫通过圣别而收回的力量,仿佛现在就凝聚在他的手中,化为两道深蓝色的长长的火柱。 而随着那火柱渐渐熄灭,友哈那深邃的声音再次响起,“同伴,我们是彼此帮助的同伴。” 在他身后,两道身影缓缓立起,王悦瞪圆的双眼完全掩饰不住其心中的惊讶,因为那明明是先前被他斩杀的杰拉德和利捷二人! 此刻那两人背上浮现出灵子构成的翅膀,闭着双眼似乎还没恢复意识,但那强劲的心跳,仿佛连带着空气都一震一震的。 这两个人活了?!王悦很不想承认,但他的双眼,他的感觉都告诉他死而复生这种离谱的事情已经发生。 “苏醒……” 随着友哈巴赫的话语,本已经死去的亚斯金也一个翻身,双手支撑着身体想要站起来。 “前进!” 佩尼达更是早已经站起,连带着回归的亚斯金以及睁开双眼的利捷与杰拉德,先前被王悦所斩杀的所有亲卫队成员,再次全部获得重生! 而远在千米之上高空正在较量的和尚和宏江也都齐齐停手,准确来说,在友哈巴赫施展圣别,产生那奇异的吸引感之时他们就停手了。 待到下方那光芒黯淡,宏江咬着牙满脸的不甘心,“还是没有赶上,所以我们两个在这里浪费时间都在干什么!” 和尚则是好像没听到宏江的责怪,把右手遮在眉梢,一副好奇的模样说道:“把那些手下都复活了吗?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仁慈啊,友哈巴赫。” 然后他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可不管怎么想那都是极其耗费精力才能做到的事吧,哪怕是让手下起死回生又有什么用呢,只是再被王悦杀一次罢了。” 宏江转过头,看着和尚的眼神极其复杂,其中有无奈、有指责、更有哀愁。 “你实在是太高傲了,和尚。”他指着下方继续说道:“友哈巴赫像是会做出那种无意义事情的人吗?看好吧,这就是因为你的傲慢而要付出的代价。” “是这样吗,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好了。”和尚依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很明显,他并没有把宏江的话当成一回事。 而下方友哈巴赫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名为战意的情绪,他的声音雄厚有力,想零番队宣战! “现在才是真正对你们的剿灭战,准备好了吗,零番队!” 第八百一十一章 刀神陨落! 王悦严阵以待,重新睁开眼获得新生命的利捷端起枪,而其他人并没有动作,似乎没有一起上前的打算。 只见利捷扣动扳机,王悦只觉得左肩一痛,用余光扫了一眼,左肩内部接近胸口的位置已经被打出了个拳头大的窟窿。 那家伙到底做了什么?他心中有些不解,还是那极度浓缩的灵子子弹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没看到? 到底是我注意力没有集中? 还是说这家伙射出的子弹速度变快了? 两种可能性都有,不过这也让王悦将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利捷身上,先前他以为复活的这些人会一起行动,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这样的打算。 就在他的注视下,利捷又一次扣动扳机。 这一次王悦保证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对方身上,对方扣动扳机的动作在他眼中都仿佛慢放的画面,可依旧没看到类似子弹的踪影,明明之前都看得很清楚的。 是空枪吗? 就在王悦这么想时,利捷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出声提醒道:“还是在肩膀。” 王悦斜目看去,这次他的肩膀完全被一个窟窿所取代,利捷似乎在巧妙地控制他射出子弹的威力,这一个窟窿比上一个正好大一圈。 “还是在肩膀。”利捷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同时又一次扣动了扳机。 这次王悦提前向右闪躲,可斜目一看,肩膀下方的胳膊又一次被打出了窟窿,这三个窟窿连在一起,几乎只剩一层皮带着薄薄的血肉链接着他的左臂。 “所以你们不光是复活了,同时也都变强了。”王悦眼神凝重,看着友哈巴赫问道:“你都干了些什么。” 友哈巴赫只是一笑,并没有亲自给王悦讲解的意思,哈斯沃德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想法,主动出声说道:“这是圣别,征收那些不被需要的灭却师的生命和力量,将其分给必要之人,简单来说,也就是力量的再分配。” “遭受征收之人会死,而获得赠予之人最会得到更强大的力量然后复生,这是陛下众多力量中的一种。”哈斯沃德一脸平静地继续解释:“因为不是灵子的操控而是力量的转移,所以你们那只能防御灵子的生命之树,无法防御这种力量。” 王悦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原来如此,会让手下拥有更强大的力量的招式吗?具体一点,也就是刚刚我能看到并且无法穿透我身体的子弹,现在速度快到毫无疑问地能将我的身体穿一个洞,还真是夸张的增幅。” 是的,任由那个家伙继续开枪肯定是不行的了,无法防御更无法闪躲,友哈巴赫所发动的圣别,哪怕以王悦的高傲都不得不承认是极其恐怖的招式。 不过哪怕增强了这些人的力量,但以鞘伏那无与伦比的锐利,想要斩断这些人的灵体想必还是轻而易举的事。 只是这些人现在都围绕在友哈巴赫身边,想要主动进攻恐怕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之前掷刀的手段恐怕也无法复刻。 这样或许能再次出其不意地杀死一个人,但在地方知道鞘伏的可怕的情况下,再想像先前那样顺利地取回刀恐怕并非易事。 所以我必须要进攻,但恐怕也只能靠以伤换死,然后由天示郎治疗的方式将这些人逐个击破才行。 那圣别虽然能让灭却师起死回生,但根据哈斯沃德的说法,这是力量的转移,想必刚刚的复活已经将瀞灵廷中残留的灭却师的力量全部收回并转移了吧。 也就是说,这些人如果这次再次战死,恐怕大概率不会再被复活了。 王悦迅速在脑海中制定了计划,同时他没有给天示郎任何的眼色或者语言上的提醒,他相信随着他展开行动,对方一定能够及时给予他治疗! 可就在他要行动之时,利捷用略带傲慢的语气说道:“你刚刚的说辞有两点错误,第一,这股力量并不是更强大的力量,而是我先前无法使用的,原本就属于我的力量。” 话虽这样说,但恐怕王悦并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因为他根本不清楚,哪怕在星十字骑士团之中也是存在着阶级的存在。 不说哈斯沃德团长这个位置,利捷、佩尼达还有杰拉德都是被友哈巴赫亲自任命的亲卫队,他们并不参与平时星十字骑士团的活动,一般都隐藏在友哈巴赫的影子中负责守护友哈巴赫的安全。 当然,亚斯金也是最后被任命的亲卫队成员之一,所以加上哈斯沃德,他们五人在星十字骑士团中就是特殊的存在,甚至可以说是除了友哈巴赫外,无形帝国中最高层次的存在。 其中利捷更是亲卫队的队长,他和他的队员虽然和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一样被友哈巴赫赐予圣文字,可他们几个的圣文字能力相较普通的星十字骑士团成员力量更强,强到以他们之前的能力根本无法将其所拥有的圣文字力量完全展现。 所以,并非是圣别让他们的力量变强了,而是经由圣别,他们终于可以完全展现出自己所拥有的圣文字的力量,这其中的区别,恐怕王悦永远都不会明白。 利捷也不打算将详细的内容解释给王悦,而是继续指出了对方言语中的第二点错误。 “第二,贯穿你身体的并非是子弹这种东西。” 说着,他再一次举起手中的狙击枪,枪口指向王悦扣动了扳机。 而几乎在他抬起枪的瞬间,天示郎心中突然有极其不好的预感,他感觉,那叫利捷的灭却师想要一下子杀了王悦,而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家伙可能就真的成功了。 “保护王悦,桐生!” “明白!” 天示郎和桐生闪身来到王悦身边,一个用温泉棒,一个用硕大的金属饭勺,将王悦那瘦弱的身躯几乎完全阻挡住,同时,利捷也扣下了扳机。 一道十字光芒在天示郎的温泉棒上一闪而逝,就在天示郎心中松了口气以为赶上了的时候,却发现在他的温泉棒上有一个圆形小孔。 而顺着那小孔看去,桐生的饭勺上同样有着拳头大小的孔,天示郎额头渗出一层细汗,他朝王悦看去,对方的胸膛之上就是心脏的位置,果然也被打出了个小孔,整个心脏已经完全消失了。 虽然还站着,可毫无疑问王悦已经战死了,天示郎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第八百一十二章 顷刻间覆灭的零番队四人组 “怎么可能?!”天示郎不有惊呼道,他和桐生手上的可不只是一根木棒和一个饭勺,而是经由王悦淬炼过的斩魄刀,怎么会这么轻易的被洞穿?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利捷反问了句,继续说道:“我说过,贯穿那家伙身体的并不是子弹,所以不管你们在他前面设置多少层屏障,都是没有用的。” 他很清楚被完全洞穿了心脏的王悦再无生机可言,而哪怕对方能够活下来,在他看来对自己也没有半分威胁,所以也就不再遮遮掩掩,把他究竟是怎样杀了王悦的方法向天示郎二人坦诚了出来。 “我的圣文字为x,能力名称为万物贯通,并非是射出子弹,而是枪口与目标之间的一切事物,都会被贯穿。”利捷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像是下达命令似地说道:“所以你们不如排成一列吧,这样我就能一下把你们全部击杀,不会浪费太多时间。” 天示郎和桐生听到这话脸上都露出沉重之色,在他们二人的保护之下,王悦依旧被洞穿心脏而死,似乎说明对方的话并非虚假。 当然,不管利捷的话有没有夸大,他能够击杀王悦就已经证明了其有击杀在场任何一人的水平! 而只要了解这最直白简单的道理,天示郎等人就知道接下来究竟该做什么。 零番队的强大从来不是个体的强大,而是寥寥无人就能够分工明确,面面俱到地迎接一场战争的全面性。 以王悦为作战主力,天示郎、桐生依旧修多罗千手丸从旁协助,这本应是一个能称得上是无懈可击的作战小队。 只是随着王悦的陨落,眼下他们绝无再和面前的灭却师们交手的资本,所以他们只得退出到产褥之外,等待另一个,也是零番队隐隐的主导者做出下一步决断。 天示郎和桐生对视一眼,突然天示郎挥舞已经有一个窟窿的金毘迦朝着利捷冲去,而桐生则是向右一闪,朝着产褥外跑去。 维持产褥保证将友哈巴赫这些人继续困在这里必要条件,虽然天示郎可以和桐生分别逃跑,可为了能够保证桐生一定能回到产褥外继续维持产褥,他不得不做出牺牲。 “真是麻烦。”利捷小声吐槽着,枪口指向天示郎果断扣下了扳机。 还维持着前冲姿势的天示郎额头被瞬间贯通,脚下一软,倒在了利捷面前。 不过多亏了他,桐生已经回到了产褥之外,藏身在一颗粗壮的树干之后。 不过利捷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行踪,虽然桐生的身影被树干隐藏,但他还是准确用枪口指向了她最后移动到的位置,随后扣动了扳机。 那粗壮的树干这一次被打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而从空洞中望去,桐生近半的身体消失不见,双眼变得无神然后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不是已经说了,不管有什么屏障在我面前都是无效的吗?还真是愚蠢呢。”利捷收起狙击枪自言自语道,语气中尽是对白白送死的天示郎,以及自以为安全了的桐生的讽刺。 他左右环顾周围的树干,虽然失去了桐生的灵压做支持,但好似这些树木本身就有着不少的灵力储藏,所以那巨大的空洞还是以不俗的速度恢复完好。 “还真是麻烦,虽然可以一枪枪把这些东西打穿,但估计要浪费不少时间。”利捷说出自己的见解,转头朝向佩尼达,“这东西就由你来解决掉吧,一下子将这些碍眼的东西连根拔起,应该没有问题吧,佩尼达?” 佩尼达咕哝了一声,然后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而随着他踏出的每一步,周围粗壮的树干都在颤抖,而且程度愈加剧烈。 随着他踏出最后一步,由桐生创造的生命栅栏终于不堪重负,仿佛有十数只无形的大手,一瞬间将周围粗壮的树干尽数扯断! 而随着产褥被摧毁,千手丸的身影也暴露在了友哈巴赫等人面前,此刻他身后有不少带有天空云朵团的布匹,看样子又想再创造出一个虚假的环境,阻拦友哈巴赫等人的脚步。 利捷果断举枪指向千手丸,然后扣下扳机,千手丸的脑袋被整个打掉,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还想要搞什么伎俩吗,不过这一次不会再给你机会了。”利捷收起枪吐槽了句,然后转身向友哈巴赫半跪行李,“这次您的前方已经绝无阻碍,请您通行。” “你们就留在这吧,接下来和熟人的叙旧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友哈巴赫说完,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而另一边,眼睁睁看着零番队四人在顷刻间被全部击杀,宏江与和尚皆都沉默不语。 虽然眼前的事实狠狠地打了先前觉得不屑一顾的和尚的脸,可这事实未免太过于惨重,宏江心中不觉得有一丝畅快之感。 “一定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才会对过往后悔吗?”宏江忍不住说道。 和尚完全是一副没听懂的模样,“为什么会后悔,我们零番队的职责是守护灵王,而不是守护彼此,他们都是为了灵王而牺牲,并不会觉得后悔。” “但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他们本不用牺牲。” “用生命换取重要的情报本就是战争应该有的方式,当然那种能让手下起死回生并且力量增长的招式,了解了似乎也没什么用。”和尚扶着下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情报不重要并不代表这方式是错误的。” 从和尚的角度来说,注重情报,构筑多层防线在战争中绝对不能算错误的选择。 可站在宏江的角度来说,他认为已经带来了足够的情报,趁着对手立足未稳,集中力量结束战争更不能算错。 只是两人都有着不同的视角以及理解,所以这注定是场谁都无法说服谁的辩论。 当然,让这两人停止争论的原因不仅仅是明白双方谁都无法说服谁,更重要的是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 深红色的斗篷在风中猎猎作响,那红色的双眸中蕴藏着一丝仿佛旧友重逢的喜悦。 友哈巴赫,这个千年前挑起战争,千年后的今天又一次挑起战争的男人,亲自站在了他们面前。 第八百一十三章 不听劝的小鬼,只能杀掉了 友哈巴赫踏上真正的灵王表参道,脸上没有喜悦之类多余的表情,对他来说,这似乎只是很寻常地向前走了一步而已。 他红色的双眸注视着宏江,“你总是能展现出令人不得不称赞的力量,如何,对如此腐朽不化的死神失望了吗?加入吾等吧,我一直期待着你的加入,蝶冢宏江。” 很明显,他说的正是先前宏江与和尚交手的事情,而这两个本应该是统一战线的人居然会在敌人面前内斗起来,这种离谱的事看起来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惊讶。 而这番话让脸色本就不怎么好的宏江更多了些阴沉,或许没办法说服和尚提前一起对付友哈巴赫还能让他勉强接受,但对方竟然会对他出手着实让他觉得离谱。 “还是趁早打消你那份不切实际的想法吧,友哈巴赫。”宏江冷声说道:“我们是敌人的这个事实,永远都不会产生变化。” “那还真是遗憾。” 话虽这样说,但友哈巴赫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没有丝毫遗憾之感,他眼眸一转越过宏江看向和尚,“那你呢,兵主部一兵卫,能乖乖让我过去吗?” 和尚听见友哈巴赫叫自己的名字,突然咧嘴一笑,将背在背上的毛病取下,缓缓站起身来。 “不要随便称呼我的名字,小心被我敲碎你的喉咙。” 友哈巴赫同样一笑,“果然是个冥顽不灵的家伙,那我只能使用武力手段走过去了。” 宏江听见这话双手将月镰灵切横在身前,摆出战斗的架势,“看来我们不得不合作一番了,其实这种合作可以更早一些,不是吗,和尚?” “谁需要你这个小鬼的协助了,我早就说过给我乖乖滚下灵王宫去,接下来我可不会像之前那么温柔了,如果碍事的话,我会连你一起杀了。” 和尚说着,用那巨大的毛笔在地上画了一条线,随后向后蹦蹦跳跳地走了大约十几米的距离,又在地上花了一条线,之后又用毛病凌空涂抹,在半口中留下了一个大大的‘封’字。 他指着最早画下的线,“从那里开始……”又用手指向脚下的线,“到这里,我会在这之间打倒你,明白了吗,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眼睛一眯,反驳道:“路程稍微有点长了,三步之内你就会死,兵主部一兵卫!” “我刚才说过了,不要随便称呼我的名字!” 和尚目光一凌,直接一掌推出,他的手掌在空中迅速化为山岳般大小,顷刻间便到了友哈巴赫面前。 宏江似乎早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所以提前一跃躲开了和尚这一掌,但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因为从这一掌就可以看出,和尚压根没有一点要和他合作的意思! 先前没有丝毫的预警与提示不说,这一掌无论从速度还是力道都比之前要强。 当然,和尚这一掌大概率是针对友哈巴赫,但没把宏江放在眼里也是事实,甚至存有将宏江一并清理的难以理解的想法。 只能说,宏江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憋屈过,但为了能解决掉友哈巴赫,他现在唯有忍耐的同时,还得伺机而动主动配合和尚的行动,可每每想到这,就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和躲开的宏江不同,友哈巴赫明明曾将见识过和尚的这一招,但真正面对时还是没想到对方这一掌的速度会这般快。 他几乎是毫无反应就被一掌击飞出去,甚至由于飞出去的速度过快,身体还燃起了一层火焰。 而就在他倾力让自己速度降下来时,和尚的声音却从他头顶传来。 “千里通天掌,目标即便在千里之外,也会被不由分说地击溃!” 友哈巴赫抬起左手想要反击,可当他张开嘴想要说出什么时,却只觉得自己喉咙一痛,除了嘶嘶的气声,压根再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所以我说,当心我敲碎你的喉咙!” 刚刚那一掌表面上只是将友哈巴赫击飞,可事实上却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巨大的损伤,喉咙只是一方面。 失去了语言的友哈巴赫似乎也失去了施展圣域礼赞之类招式的能力,而这一切似乎都在和尚的意料之中,只见他再一次举起右掌,手掌在空中化为山岳般大小,然后随着他手臂向下一挥,重重朝着友哈巴赫拍下! “这一次我会把你击退到千里之外,你就给我滚出灵王宫,然后好好反省吧!” 友哈巴赫再一次被火焰包裹,宛如一颗流星,急速向下坠去,按照这个趋势,要不了多久,他就会脱离灵王宫的范围。 而在这不利的情况下,友哈巴赫却做出了一个出乎人意料的举动。 只见他右手作鹰爪状抓向自己的喉咙,三根手指深深没入脖颈,同时手指上绽放出耀眼的蓝色光芒。 他张开嘴,那深邃浑厚的声音再一次在经由喉咙发出,“我赋予自己‘声音’” 随后友哈巴赫双臂一展,在他身下浮现出一张巨大的灵子长弓,弓弦之上则架着六支近百米长,直径接近十米的箭矢。 “大圣弓!” 随着友哈巴赫一声大喝,六支箭矢齐齐射出,其中一支箭矢刺穿他的胸膛,止住了他下降的趋势,甚至带着他的身体向上飞去。 剩下五支箭矢则向着上方的和尚射去,而和尚也没有惊慌之色,双手一张,便将那五支箭矢拍散。 可借此空档,友哈巴赫也凭借这那射入身体中的箭矢重新回到了回到了灵王表参道,在和尚身后,两人一起站立在半空之中。 “竟然借助弓箭,牺牲身体抵消了我千里通天掌的冲击力,还回到了这里,真是个可怕的家伙,看来你对灵王的执著是没法简简单单就打消的。”和尚背对着友哈巴赫,沉声说道。 同时友哈巴赫也将没入身体中的箭矢拔出,似乎在用行动说明,他对攻占灵王宫这件事势在必行! 而这也是比任何言语都更加有力的回应。 和尚拍着脑袋,无奈地自言自语着,“哎呀呀,我都告诉你不要随便叫我的名字,你偏叫个没完,让你反省一下吧,你偏又跑回来。虽说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可还是个爱恶作剧的小鬼啊……” “既然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那没办法……”他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诡异而阴沉,同时话锋一转,语气中充满恶意,“只好杀死你了!” 第八百一十四章 失败的尝试 浓郁的杀气从和尚身上溢出,弥漫在他与友哈巴赫之间,友哈巴赫神色也严肃了起来。 灭却师之王与零番队最后的屏障,恐怕要迎来真正的生死之战了。 当然,友哈巴赫眼眸一抬看向还在更高处凌空而立的宏江,这个总是能给人意外的年轻人也不能忽视。 虽说以兵主部一兵卫的性格,是不会和宏江一起好好地配合,宏江要是真把对方当成同伴,可能会被一并当做敌人处理。 但友哈巴赫相信以宏江的智慧也能想到这点,这个狡猾的小鬼肯定会找机会以他自己的方式和兵主部一兵卫配合,可能会创造出不小的麻烦也说不定,想起来还稍微有些期待。 在真正的灵王表参道,两名死神与灭却师之王,大战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瀞灵廷却因为先前的圣别,似乎终于结束了战争,迎来了难能可贵的宁静时光。 四番队全体队员出动,在瀞灵廷各处的废墟之中搜寻着还有生机的队员们,虽然他们找到的大多数人已经是尸体了,但只要寻找到一个还能救下的人,都让他们心有慰藉,他们的努力不全是白费。 而在技术开发局中却出奇意料的热闹,除了还在治疗以及主持治疗的队长,以及不知去向的总队长京乐春水外,所有的队长、副队长、破面还有莉托托这些存活的星十字骑士团的成员,全都聚集于此。 “虽然敌人们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全都死了,但瀞灵廷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吧,这么急把我们召集到这里是为了什么,浦原?”平子出声问道,然后指了指莉托托等人,“还有这群家伙,你别说他们全都悔过投诚了?” “你说这几位灭却师先生和小姐啊,他们只是和我们暂时有共同的目标罢了。”浦原先回答了平子后面的问题,继续道:“而这个目标也正是我将你们急忙召集的原因。” “所以是什么原因?”平子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友哈巴赫带着少量星十字骑士团的人已经前往了灵王宫,以防万一,我判断我们也有支援过去的必要。” “去灵王宫?!”平子表现得有些惊讶,有急忙问道:“要怎么去?难道再靠着这些破面?!” 葛力姆乔眉头一皱,他很不喜欢平子的语气,而列森则不觉得有什么,主动站出来解释道:“蝶冢大人先前的确配合我们勉强建立了这里到所谓灵王宫的空间通道,不过那也是蝶冢大人通过空间秘术将我们的力量汇聚在一起才做到的,现在除非有能和蝶冢大人在空间秘术上有同样造诣的人,否则单靠我们也做不到。” “那也就是此路不通了。”平子双手一摊,他不觉得在鬼道这方面有能和宏江相媲美的存在,“所以你是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浦原?” 浦原也不藏藏掖掖了,直接说道:“由于一护的原因,现在瀞灵廷和灵王宫间存在着漏洞,而借助技术开发局早就准备好的设备,加上在场诸位的灵压,我想应该能创造出一扇通往灵王宫的门。” “应该?”平子立刻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这种事情事先也无法进行实验。”浦原也坦诚了自己并无百分百的把握,“但试一试总归是没什么损失的,毕竟事关灵王。” 话说到这平子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当然知道事关灵王,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之前更多的也只是因为好奇心而已。 “所以,我们要怎么协助你,浦原?”白哉隐隐代表着众队长,向浦原提问道。 只见浦原手指在面前的操作台上敲了几下,最后拿出一颗好像水晶球一样的东西,“轻各位将灵压缓缓输入到这里来吧。” 在场包括莉托托等人全都集中在浦原周围,手掌悬在那水晶球上,各种气息不同但却强大的灵压顿时充斥着技术开发局。 而在浦原的左手边,一扇由白光组成的圆拱门刚刚浮现出一个轮廓,整个空间突然一震,那门的轮廓一下子便消散了。 “失败了……”平子垮着脸自言自语了句。 白哉倒显得比较平静,“还要再试一次吗?刚刚或许是我们输入灵压的速度有差异。” 浦原摇了摇头,“和这无关,我想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缺少材料。” “什么材料?现在准备还来得及吗?”白哉追问道。 浦原简单介绍了下由夜一之前所带来的空间能量,继续说道:“之前为了应急,已经用那些能量让黑崎先生他们先去了灵王宫,当然,我也安排了日世里去收集那些能量,但数量庞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赶到。” “所以我们现在只有等待了吗?” “再没有其他办法了。”浦原说着,抬起头喃喃自语道:“只希望宏江和黑崎先生能够坚持足够长的时间了。” 顺着浦原的目光,穿越层层屏障,宛如空中神殿的灵王宫,此刻友哈巴赫与和尚兵主部一兵卫的战斗正式打响! 有意思的是,虽说浑身散发腾腾杀气,并且扬言要杀了对方的是兵主部一兵卫,可率先出手的却是友哈巴赫。 只见他拔出曾将山本一分为二的长剑,双手紧握,直接向着对方斩去。 兵主部一兵卫同样双手握着那巨大的毛笔,与友哈巴赫的长剑碰撞,惊人的灵压瞬间在两人之间爆发。 “你的表情变了很多啊,似乎在决定要杀了我之后,就变得凌厉起来了。”友哈巴赫还有心情调侃对方。 “是吗?”兵主部一兵卫反问了句,双手一用力,居然硬生生将友哈巴赫弹开出去。 紧接着他单手挥舞毛笔,从友哈巴赫左边,直扫对方面门。 友哈巴赫也是一剑刺出,但兵主部一兵卫身子稍稍后仰便躲过了,同时他的毛笔也已经快要逼迫到友哈巴赫,无奈,友哈巴赫只得抬起左臂抵挡,虽说对方力道不小,但终究只是一杆毛笔,并不能伤到他分毫。 两人一击之后又齐齐分开,这短暂的交手并没有分出高下。 只是,事情真的是这样吗? 第八百一十五章 怪僧——兵主部一兵卫 两人分开后,谁都没有选择立刻再攻上去,友哈巴赫笑着打趣道:“虽然表情变得凌厉起来,可表现出来只有这种程度吗?” 他似乎对兵主部一兵卫的表现有些失望,无论是从招式的气势还是威胁程度上,都比不上对方先前施展的千里通天掌。 和尚则低着头轻笑了声,反问道:“你刚刚用手臂档开了吧,挡开了我的毛笔。” “那又怎么样?” “我的笔的确无法像刀那样斩断肉体,可它却能将所碰触到事物的‘名’斩断!” 正当友哈巴赫还不明白所谓的‘斩名’有什么用时,他的双臂突然一软,不由自主地双双垂了下去,这番变化也让他双眼中出现了名为惊慌的情绪。 和尚继续说道:“你手臂的‘名’方才已经被我斩成两半了,现在开始只是‘手’,明白了吗?” 友哈巴赫算是明白一些了,所谓的斩名很可能就是像和尚所说的话的字面意思,让他手臂的能力只能发挥一半了。 果然,和尚下一刻就验证了他心中的想法,“觉得手臂变重了吧?肌肉的力量减半,能力减半,现在你的手臂只能做到过去一半的事情。” 是的,对方讲得没错,友哈巴赫能感觉到自己手臂的力量、包括释放灵力之类的能力都变弱了,至于具体数值是不是一半没法确定,但想必兵主部一兵卫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说谎。 他一言不发,果断挥出手中的长剑,哪怕手臂的力量被削弱了一半,也不能让对方那般洋洋自得。 或许在常人眼中他这一剑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但到了他以及兵主部一兵卫这个层次,这一剑就好像缓缓落下的树叶那般缓慢且无力。 “挥刀的速度也变慢了。” 和尚轻松就躲开了这一剑,反手一笔就朝对方划去,那毛笔从上而下直接从友哈巴赫身上划过,随后和尚上前又是一拳,直接将对方打飞,落在了灵王表参道上。 “你现在应该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吧,你整个人都被分成两半了,‘友哈巴赫’以后只能叫做‘友哈’了。” 和尚也落在灵王表参道上,看着趴在地上的友哈巴赫,打趣道:“被削去一半力量的灭却师头目啊,被痛恶的死神头目,用一半力量打得七零八落的心情如何啊?” “心情?” 友哈巴赫单手一撑,缓缓站起身来,嘴角微微上扬,“我看起来像心情不好吗?” 他长剑在地上一划,围绕着他的身体,一圈呈矩形规则起伏地灵力从地上涌出,很像他曾经施展过的圣域礼赞,但真的就像是被兵主部一兵卫削去了一半力量似的,迟迟无法成型。 “是吗?连招式都施展不出来,还在故作镇定。”和尚直接点破道。 “故作镇定吗?不不不,统领死神们的零番队的头目,畏惧我的力量而将其削减为一半,还有比这更令人愉悦的事情了吗?” 友哈巴赫反驳道,右手一伸,一条由灵子汇聚而成的缎带顺着他的手指,缠绕在他的手掌之上。 他将那缎带贴近胸口,像是做着某种仪式,“不过很可惜,连被削去一半力量,我都能再次赐予自己!” 一条又一条的灵子缎带从胸口钻入友哈巴赫的身体,他的灵压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似乎就是在验证他所言非虚。 这次轮到和尚眼中露出不解之色,如果说之前以千里通天掌敲碎对方的喉咙,对方能恢复还能理解为某种能治愈自己的能力。 那经由他的毛笔而斩去的名,可不是对肉体的损伤,而是经由‘名’的力量,直接伤害到对手的能力,这并不是某种伤害,所以也不存在所谓的治愈。 友哈巴赫像是看穿了他内心的不解,“无法理解的话就由我来解释吧,任何人都无法从我这夺走任何事物,哪怕是你的力量也无法做到,兵主部一兵卫。” 这样的解释当然并不能令兵主部一兵卫满意,在他心中,友哈巴赫这话与其是在解释,倒不如说是在向他示威。 围绕着友哈巴赫的灵子越来越活跃,原本从地上冒出的缎带,此刻也变为刀刃一般的东西,缓缓钻出将他包围。 “还不了解的话,就趁现在好好体会吧,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夺走我所有的事物,相反,这世上的一切,都是为了被我夺取而存在!” 说了这么一句不明不白的,但满是霸道的话后,友哈巴赫右手一张,那围绕着他的数十柄刀刃突然一弯,刀刃尽皆朝着兵主部一兵卫刺去! 这是由高浓度灵子凝聚而成的刀刃,或许比不上二枚屋王悦那柄鞘伏锐利,想要斩断死神的灵体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包括之前的王悦等人,经过灵王之力重塑过的灵体! 而面对这些刺来的利刃,和尚先不紧不慢将手中的毛笔竖插在地上,然后双手一合,将那些利刃全都吸入到了自己的双掌之间,然后重重合在一起,就将那些利刃重新化为了散碎的灵子。 他双手轻轻一拍,仿佛是要拍去那些刀刃残留在他手中的残渣,随后一手拿起毛笔,一手摸着自己的光头,一副无奈的模样。 “哎呀呀,真是不懂别人温柔的家伙,为了你的面子,我才特意地把你的力量减半的。毕竟,如果有着全力的你被我痛宰一顿,灭却师的脸都会被丢光吧!” 随后他像是悟到了什么,右拳在左掌上轻轻一砸,有些天真地说道:“算了,如果你死了其实也就没什么面子可言了!” 话落,兵主部一兵卫向上一跃,右手握着毛笔向后一背的同时,左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圆,一根又一根由灵力凝聚的棍子顺着他左手划过的轨迹出现。 “百步栏杆!” 那几十跟长棍一根接着一根,仿佛一杆杆长枪一般,伴随着簌簌的破空声朝着下方的友哈巴赫射去,而站在友哈巴赫的角度看去,那些长棍虽然轨迹不尽相同,但最终汇聚的点都是他所在的位置。 可是,仅仅靠着百步栏杆这样的鬼道,哪怕是将其落点集中在一起,又能起到什么奇效呢? 第八百一十六章 并不默契的配合 百步栏杆,是第六十一号缚道,算得上是中级鬼道之一。 只是百步栏杆所擅长的乃是大范围地限制敌人的行动,单论对个体的束缚力度,其实并不算强。 同时精通此缚道的人,一般都会在所能释放栏杆的数量以及速度上有所成长,像和尚这样只是依次射出几十根灵力长棍,看上去似乎对这个鬼道并不擅长。 但在半空中宏江的眼中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首先,和尚虽说释放的是百步栏杆,但他并未说是缚道还是破道。 当然,这种舍弃吟唱释放的鬼道也并没有必要声明是破道还是缚道,但和尚并不是言语上的简练,而是由他所释放的百步栏杆,本身就是介于破道与缚道间难以定义的鬼道。 和一般人只是提升所能释放的栏杆的数量不同,和尚一定程度上牺牲掉了百步栏杆的数量优势,而将更多的灵压凝聚在少量的栏杆之上,让其兼具了破道以及缚道的特性。 这听上去只是一次简单的抉择和加减,但实际上具有相当程度的操作难度,毕竟最初的百步栏杆就是以将灵压分散为特征的,想要将这种鬼道原本的特征扭转,难度已经不亚于创造一个新的鬼道了。 而能够打翻一项事物最基本的特征,这种思路无疑更加值得称赞,宏江又一次从和尚身上感受到了那奇怪的感觉。 能对一个普通鬼道进行如此颠覆性改变的人,怎么想都不会是个死脑筋,没有充足的智慧与想象力是做不到这点的。 但在与对方的交谈乃至于后面的交手上,宏江又无比肯定和尚是个经验主义者,他的思维乃至于行为,都是建立在他丰富的阅历与对事物深刻的见解之上。 这个人身体中仿佛存在着两个人格似的,无论喜恶、思维仿佛都是两个极端,宏江如今能和他亲自接触,才愈加明白前世称呼其为怪僧是何等的贴切。 那边宏江眼光不错,这里友哈巴赫眼界自然也不差,虽说他对鬼道的理解或许没有宏江深,但还是能看出兵主部一兵卫这招并不是随便挥两剑就能解决的鬼道。 他左手一张,一条条黑线从手掌冒出钻进地面,最后形成了一道半圆形屏障,将兵主部一兵卫的那些射来的长棍全部抵挡在外。 “这就是静血装吗?”兵主部一兵卫好奇地问道。 友哈巴赫也不隐藏,“‘外壳静血装’是将静血装以防御壁扩散至体外的招式。” 外壳静血装并不能提高静血装的防御力,但它却能够创造出一段安全空间,也可以说是反应空间。 友哈巴赫无法准确判断出和尚先前那特殊的百步栏杆的杀伤力,所以也不想让它轻易地靠近自己。 使用外壳静血装一是能够测试这招的强度,二是如果那百步栏杆突破了外壳静血装的防御,他还有一定的反应时间选择躲闪或者正面抵挡。 在听完外壳静血装是什么后,和尚也瞬间明白了对方心里倒地做了什么打算,他身体向后一仰,左手竖掌的同时高举过头顶,深吸一口气。 “里破道三之道,铁风杀!” 随着他左掌重重劈下,其身前浮现出一颗龙头的轮廓。 只见那龙头须发飞舞,两腮鼓起好像巨大的气球,呼出的气化为宛若实质的飓风,在仿佛海浪翻卷般轰轰的巨大噪声中,友哈巴赫那外壳静血装顷刻间便化为碎片消散在风中。 “青破道,舞炎!” 宏江这时候突然出手,只见他那虚幻的镰刃化为摇曳的火苗,不断变幻着形状,仿佛舞动的火焰。 那火苗附在铁风杀那强劲的飓风之上,顿时宛若野火燎原,化为一片火海将友哈巴赫吞没其中。 同是宏江所创出的鬼道,舞炎没有一线枪火那般的穿透力,也没有千炎焚天汰炮那样的温度和巨大的打击范围,但它也有自己的优势,那便是它优秀的附着性,除了冰系、水系之类的鬼道,它与其它鬼道都有良好的相性。 同时舞炎可怕的地方并不在于温度,而是它难以熄灭的特性,本身就以灵力为燃料,加上月镰灵切去鬼道化后,几乎任何结构的灵压都能作为它的燃料,然后令它不断燃烧。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其实是以消耗灵压为主的鬼道,归在缚道也没什么问题,但由于其能和大部分鬼道配合,加上本身还是具备火焰灼伤敌人的基本特性,归在破道也没什么问题, 与和尚改良过的百步栏杆类似,这也是介于破道和缚道间的鬼道,只是宏江认为其在杀伤敌人的层面更加擅长,所以将其归于破道。 熊熊的烈火瞬间将友哈巴赫吞没,和尚本想借着铁风杀的风势杀到友哈巴赫面前,但感受到下方火焰附近那迅速消耗的灵压,似乎明白了什么,也就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不要随便出手给我添麻烦哦,小鬼。”和尚抬起头看着宏江威胁道:“小心我一起把你这个小鬼给解决掉!” “如果你不觉得我这招有威胁,大可以继续你的行动,现在警告我,反而说明我这招连你都能威胁到,不是吗?”宏江完全没有被威胁到的样子,指了指下方的火海,“如果我插手能够更顺利地解决掉友哈巴赫,你又怎么能说我是在捣乱呢?” “真是喜欢强词夺理的小鬼啊,山本那家伙到底是怎么教导你的。” 和尚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不得不承认宏江这招确实对友哈巴赫有威胁,能够燃烧灵力的鬼道,加上那把奇特的月镰灵切,最终形成了这片可怕的火海。 可如果是友哈巴赫的话,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被燃烧完灵力,然后束手就擒吧? 兵主部一兵卫眼睛一眯,死死盯着那片火海中友哈巴赫曾站立的位置,只是事情似乎出乎了他的预料,友哈巴赫似乎真的对这片火海没有任何办法,连逃都没有逃的意愿。 所以那千年后再一次发动战争,甚至闯入到灵王宫的狂妄之徒,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愚昧和无力了吗? 兵主部一兵卫并不觉得事情会就这么简单的结束。 第八百一十七章 灭却师之王的能力是赐予? 以灵王宫这夸张的灵子浓度,那熊熊燃烧的火海似乎永远没有熄灭的迹象,但同时,它也貌似没有扩散的迹象出现。 和尚不知道这是宏江有意控制,还是说这种另类的鬼道火焰虽然具备燃烧灵力的特性,但在扩散方面却效果极差,毕竟创造一种鬼道不是你想加入什么效果就有什么样的效果,独特的天赋、开拓性的思维以及果断的取舍,都是创造鬼道必备的素养。 只是任由那火焰一直烧下去也不是会事,和尚可不觉得这种程度的火焰就能令友哈巴赫无计可施,而且宏江似乎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那便是友哈巴赫是名灭却师,而不是大虚或者死神! 果然,在那火海中缓缓升起一道蓝色的圆形光柱,光柱上有着淡淡的白色星十字纹路。 紧接着那光柱不断向四周扩散,同时也推着那熊熊燃烧的火海蔓延开来,用不了多久就要逼近和尚了。 “真是有趣的招式,如果是死神或者虚的话,一定会很头疼吧。”友哈巴赫的声音从光柱中央传来,透过光柱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似乎并没有被舞炎所伤到。 “能够无视灵压结构差异将其燃烧的火焰,和你的月镰灵切的能力倒有异曲同工之妙。”友哈巴赫侃侃而谈,很明显他虽然看不到宏江的未来,但却对其不乏关注,“只是你忘了我是灭却师,这样的招式虽然勉强能替代月镰灵切摧毁我的灵力,但却无法伤及我的根本。” 是的,比起身体中本身就有不俗灵压的死神和虚,灭却师身体中虽然也有灵力,但大多都是靠着其隶属灵子的能力,操控周围的灵子进行作战。 当然,到了友哈巴赫这个级别,身体中的灵力也不会比死神少,可相比较死神来说,他也曾经历过没多少灵力的这个阶段,所以操控灵子的手段会更加细腻。 那光柱其实是由两层薄薄的灵子墙壁构成的,通过将一定范围内的灵子瞬间造成两道墙壁,从而令其中形成灵子和灵力的真空地带,从而熄灭了舞炎。 而这灵子墙壁本身会成为雾炎燃烧的助燃剂,所以看上去是它将雾炎缓缓推开,但实则是让舞炎不断经过燃烧和熄灭的过程,从而令其向外扩散。 类似的东西早在宏江攻击星十字堡垒时就已经见过了,友哈巴赫能够使出来并不奇怪。 可要知道宏江可是很确定舞炎最早是燃烧到了友哈巴赫的,所以对方现在能够安然无恙,只能说明其在身体表面瞬间构成了这种类似真空带一样的双层护罩,并且不断使用灵子将护罩扩散,这份对灵子的操控能力,哪怕是在哈斯沃德身上都未曾见过。 就在宏江心中暗自感慨之时,友哈巴赫的声音又一次传来,语气中多了丝戏谑,“这么有趣的东西,也让兵主部一兵卫试一试吧。” 宏江目光稍移,就看到那火海几乎以及快蔓延到了和尚身前,对方再一次竖起左掌,高高举起,“里破道三之道,铁风杀!” 那巨龙的身影再一次在和尚面前浮现,他能看得出宏江所施展的鬼道虽然有着能燃烧灵力的诡异能力,但单以火势来说并不算大。 虽说风会助火,但风若是强到一个程度,火焰也是可以被吹灭的! 而在他释放铁风杀之时,半空中的宏江打了个响指,那熊熊燃烧的火海在狂风降临前尽数熄灭。 雾炎毕竟是能够一定程度无视灵压结构摧毁敌人灵力的鬼道,也就是说某种意义上是敌我部分的,所以宏江在设计这个鬼道时,就已经考虑到了操控火焰的问题。 当然就与和尚的理解一样,设计一个鬼道不可能面面俱到,所以宏江也无法控制舞炎释放后的轨迹,但他却设置了自毁节点,也就是可以控制舞炎熄灭。 见火焰散去,和尚也是一个踏步向前,几乎是乘着狂风向友哈巴赫扑去。 那专为了解决舞炎的特殊护罩在铁风杀之下顷刻间便破碎,友哈巴赫抬手想要抵挡,一只大手却撞开了他的手,抓在了他的脖颈之上。 和尚大喝一声,手上用劲似乎要将对方的脖子直接扭断一样。 友哈巴赫则是顺着对方发力的方向侧了下身子,然后待到和尚力竭之时,一个迈步稳住了身形,只是对方那巨大的握力,已经快要把他的脖颈捏断了。 就在这时,友哈巴赫做出了一件出乎和尚意料的事,只见他嘴巴一张一合,一句清晰的话从其中传出,“你碰到我了吧?” 被这种程度的力量握住喉咙,一般人恐怕早就身首分离了,哪怕是友哈巴赫,也不可能靠喉咙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才对。 再联想到先前对方说赐予自己声音的事,所以那并不是治愈了喉咙,而是真的赐予了自己发声的能力,而这份能力和其身体的好坏没有丝毫的联系。 然后到之后被削去一半能力时也是这样,借由身体赐予声音,再借由声音赐予自己力量,这便是名为友哈巴赫的灭却师之王的能力吗? 就在和尚心中默默分析之时,一条又一条的黑线从友哈巴赫身上蔓延到他的手臂之上,然后钻入他的身体,并继续向前蔓延! “外壳静血装会侵蚀所有碰触到我身体的事物并且扩大。” 仔细看的话,友哈巴赫脚下的地面确实还有着黑色的规整纹路,和尚虽然击碎了外壳静血装的护罩,但并没有完全解决掉外壳静血装。 友哈巴赫继续道:“哪怕是你的身体也逃脱不了被侵蚀的命运,所以你的左半身我就收下了,兵主部一兵卫!” 话音才落,那黑色的纹路就已经爬上了和尚的脸庞,甚至连他的眼球中,也开始出现了黑色的纹路。 情况似乎比友哈巴赫说的还要糟糕,继续这样下去,别说左半边身体,和尚整个人恐怕都会被那外壳静血装所侵蚀。 而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他的身体也就由不得自己做主了,落败只是顺理成章的事。 可就在这火烧眉毛的紧急时刻,和尚却大嘴一列,露出爽朗但又有些可怕的笑容来。 仿佛此刻陷入危局的并不是他,而是对面的友哈巴赫! 第八百一十八章 斩魄刀的本质体现 面对已经侵袭了半边身体的外壳静血装,和尚并没有选择壮士断腕之类的动作,甚至他握着对方脖颈的左手都更加用力了。 “蠢货,我的左半身哪会败给这种东西。” 和尚说完后闷哼了一声,只见从他的脸颊开始爆出一条条的青筋,同时已经钻入他身体中的黑色线条,被一点点从身体中逼了出来。 那青筋顺着他的脸不断向手臂延伸,原先遍布黑纹的胳膊如今青筋密布,虽然看上去依旧可怕,但却成功逼出了友哈巴赫侵入他身体中的外壳静血装。 友哈巴赫似乎也没想到有人能靠着自己的力量,将已经侵入的外壳静血装硬生生给逼出来,同时更令他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在和尚的左手也布满青筋后,他就觉得一股凝聚但又刺骨的灵压瞬着对方的手钻进了他的身体。 这是另一种力量的侵入,友哈巴赫脸上也开始渐渐爆起青筋,如果继续任由它侵入下去,他的脑袋估计都会被对方给爆掉吧。 与和尚能够用力量反制不同,友哈巴赫第一时间已经试图驱逐那刺骨的灵力了,但根本没有起到作用。 时间之紧已经不允许他再作其他尝试了,他当机立断,驱使灵压直接引爆了自己的喉咙,爆发的灵压伴随鲜血,一下子将和尚的手震脱,他也得以后撤与对方拉开距离。 同时和尚似乎也有些忌惮他有什么更疯狂的举动,同样向后一跃,毕竟只是引爆了喉咙,以对方那赐予自己事物的能力,想要恢复并非是不可能的事。 同时和尚也没有指望这一下就能解决掉友哈巴赫,在大概明白对方的能力后他就明白,想要彻底杀死眼前这个男人,必须要率先处理掉那棘手的能力。 否则别说是用灵力引爆对方的头颅,哪怕对方只剩一颗头,或许都有赐予自己身体的可能性。 果然,友哈巴赫用手捂着自己的嘴,虽然鲜血几乎染红了他的脸庞,但已经再没有鲜血留出了。 虽然没有出声,但很明显,对方又使用了那神奇的赐予的能力,或许是赐予了自己完好的脖颈,也或许是赐予了自己无伤的身体,具体是什么其实并不关键。 关键的是这再一次坚定了和尚内心的想法,他必须要先抹除那支持眼前男人能够不断战斗的能力。 “真是的,你入侵了灵王宫,还想入侵隶属灵王的零番队队员的身体,再怎么胡闹也该有个限度。”和尚爽着,左右手交替让那毛笔在空中转了个圈,笔尖划过,在空中留下了一个圆圈。 “我要惩罚你,让你明白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罪!” 说着,他右手握着毛笔的前端,向后一挥,“染黑吧,一文字!” 毛笔在和尚面前留下一道墨痕,同时那杆毛笔也化为了一柄关刀,那宽厚的刀身为黑色,刀刃则为白色。 半空中的宏江在看到和尚这举动后,视线就一直凝聚在对方手中的那把刀之上,因为他知道,和尚的斩魄刀有着怎么神奇而强大的力量。 不,对方手上的都不能称之为斩魄刀,毕竟和尚的出现要远在斩魄刀被创造之前。 所以,这可以理解为一个死神将自身的灵魂以鬼道具象化后的产物,它是王悦锻造出浅打,以让死神能够更轻易达到的目标,可谓是斩魄刀这一概念的最本质的体现! 如果能够通过观察它,洞悉它的部分秘密,或许宏江就能够让月镰灵切卍解,这或许是在和尚拒绝直接帮助他后,他能够触碰到月镰灵切真正力量最好的机会,虽然这个机会依旧非常渺茫。 而就在宏江用眼睛,用感知去观察和尚手中的一文字时,和尚的声音却在他脑海中出现,他施展了第七十七号缚道——天挺空罗。 “接下来的战斗你这个小家伙不要擅自插手,否则的话,小心我连你一起杀了!” 脑海中和尚的话语中尽是威胁之意,但在强势之下,宏江察觉到了一丝忌惮之意。 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和尚虽然是在威胁他不要插手,但理由更多出自于对他的忌惮。 这不是说他不信任宏江,而是担心宏江可能因为想要击败友哈巴赫的心情,从而选择错误的出手机会。 宏江对他手中的一文字的猜测不能说全对,但也算对了七七八八。 一文字的出现要远在王悦打造浅打之前,但毫无疑问,这就是王悦锻造浅打,从而能更简单激发的死神的力量。 也正因为如此,一文字更能够直观地表现出死神魂魄中蕴含的力量,而这力量是鬼道,还是表现成为了鬼道,其实哪怕是和尚也没有定论。 但毫无疑问的是,一文字如果按照对斩魄刀的划分来说,是属于鬼道系的斩魄刀的,而宏江的月镰灵切则恰恰是斩断鬼道之刀。 所以如果在他和友哈巴赫战斗到关键时刻,乃至于要抹除掉对方那棘手的能力的时候,宏江出手的话,很可能会破坏掉他一文字的能力。 当然这并非是绝对的事情,很有可能他的一文字反而能够将月镰灵切斩断鬼道的能力抹除掉。 可就和他没能百分百看透宏江一样,对方那能力同样强大的月镰灵切和他的一文字究竟谁能战胜谁,这不是基于阅历和经验能够预测的事情。 而当他施展出一文字后,就代表他要使出最后的底牌,不计一切地将友哈巴赫给击杀,这么关键的时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宏江安稳些好。 宏江稍稍一想,也大概想通了对方心中的想法,轻松捕捉到和尚的灵压,同样施展天挺空罗向对方传音道:“我会有我自己的判断,不过你也可以放心,我哪怕插手也只会用月镰灵切释放鬼道,不会让他斩断你那把刀的鬼道的。” 和尚听着脑海中固执的话语,忍不住咬了咬牙,他居然有些后悔早些时候没有更认真一些,干脆把宏江给杀了! 不过这个小鬼确实很聪明,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自己不让他插手的真正原因。 所以暂时就不管那个固执又讨厌的小鬼了,和尚露出骇人的目光,双眸锁定对面的友哈巴赫。 还是先杀掉这个家伙比较重要! 第八百一十九章 抹除名字的利刃 自兵主部一兵卫解放一文字后,盯着那刀的人不仅是宏江,友哈巴赫的目光也凝聚在一文字之上。 这是比山本更加古老的死神的始解,亦或是卍解?毕竟对方先前已经用毛笔斩断过他的名字,削弱过他的力量了。 不过这究竟是始解还是卍解都不重要了,因为这肯定就是兵主部一兵卫最后的底牌了,对此友哈巴赫无比的确信。 从外观上来说,似乎只是原先的笔锋化为了刀刃,虽然那刀刃看上去十分厚重,可友哈巴赫并没有感觉到类似暴涨的灵压之类的东西。 而那刀锋也很稳定地嵌入到笔杆之中,并非像先前王悦拿出的鞘伏一般,刀身晃晃悠悠,一副不稳定的模样。 所以,也可以排除掉刀本身有着无与伦比的锐利之类的特点。 总之,不管怎么看,怎么去感受,兵主部一兵卫解放了的一文字似乎都只是一把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刀了。 就当友哈巴赫脑海中冒出这样的想法时,那宽厚的刀刃在他眼睛里居然又重新化为了毛笔,仿佛先前那宽厚的刀刃只是错觉一般。 但这又怎么可能?友哈巴赫瞳孔一瞬间微缩,他很确定自己的双眼并不会出现所谓的错觉,所以那把刀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在他的眼皮下从刀刃又变回毛笔的? “怎么,一下子分不出究竟是笔还是刀吗?”和尚似乎从他的双眸洞穿了他的内心,出声打趣道。 友哈巴赫则没有回答,内心也迅速恢复了平静,不管对方手上拿着的是笔还是刀,都一定是为了斩杀他而存在的。 可想要杀死他也就意味着从他这里夺走生命,但他可是友哈巴赫,没有任何人能从他这里夺走任何事物,更何况是生命? 只要坚定这一点,哪怕是未知也无需去畏惧,更何况他所面对的并非是完全的未知,至少在他的双眸之中,从未看到过被兵主部一兵卫杀死的未来! 友哈巴赫拔出腰间的长剑主动向对方发难,而兵主部一兵卫似乎也是这么想的,只见他将手中的毛笔一挥,一圈黝黑的墨朝四面泼洒而去,友哈巴赫也在其所笼罩的范围之内。 只是友哈巴赫却突然一个加速,将空中向他泼洒而来的墨落在身后,右手一扬,手中的剑重重朝同样向他冲来的兵主部一兵卫斩去。 一文字不知何时又从毛笔变成了刀,刀与剑碰撞,在爆发出直冲云霄的灵压的同时,更有黑墨从那宽厚的刀刃中溅出,落在友哈巴赫剑上,也溅在他身上。 可惜这些墨除了无与伦比的黑之外,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至少友哈巴赫没有察觉到自身有任何的异样。 两人各自后退一步,然后友哈巴赫右手一扬,长剑斜向上撩去。 和尚则是把刀当枪,双手紧握着长长的刀柄朝着对方斩来的剑刺去,直接将其挡在地上,同时刀锋中又有墨飞出,已经几乎将对方那把长剑完全染黑了。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哪怕拉开距离也不会超过十步的范围,然后后快就又纠缠在一起。 期间除了和尚的一文字刀锋中总是会挥出黑墨来,都没有使用别的特别的招式,几乎是在进行纯粹的白刃战。 而在这激烈的白刃战之中,友哈巴赫还能分出心神,不断分析那所谓的一文字究竟有什么样的能力。 除了最初突然又变回毛笔,几次的碰撞都是呈现刀刃的姿态。 只是那刀并不锋利,甚至有些钝,如果力量不够的话,估计连人都砍不死人。 唯一值得在意的就是会倾洒出墨来,可那黝黑的墨之中既没有承载着灵压,也不是有腐蚀性或者能削弱甚至致命的毒药,似乎只是单纯的墨。 不过如果将其当作是斩魄刀的始解或者卍解的话,一般来说都是其原有能力的增强。 先前那支毛笔有着斩断名字削弱敌人的能力,所以那变为刀刃的一文字大致上也是这种能力,或者是在削弱敌人的力度增强,或者是范围型的增强? 对方挥洒黑墨的行为似乎更倾向于后一种,也就是其能力范围上的增强,毕竟之前那杆毛笔也是碰到人才能斩断其的名字。 “你就只有这些能耐吗,兵主部一兵卫。”友哈巴赫觉得自己已经接近了真相,语气中尽显愉悦和狂妄,“哪怕是被斩半的名或者力量,我都能通过赐予将其恢复,你那把只会洒墨的刀是无法打倒我的。” 他举起手中已经被完全染黑,甚至还在往下滴着墨的长剑,笑着说道:“你这家伙,就让我用这把……” 没有任何人打断友哈巴赫的话,只是他自己居然不知道怎么把话说下去了,垂暮看着手中的剑,这把伴随着他征战的武器此刻却突然有种陌生之感。 见友哈巴赫脸上笑容褪去,和尚倒是咧嘴一笑,他把右手放在耳边,仿佛没有听见对方刚刚说了什么。 “嗯?什么?那把剑的名字叫什么呢?” 见友哈巴赫沉默不说,和尚笑得更加放肆起来,继续说道:“不知道吧,不,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那把剑没有名字。” 原本手上的剑是有名字的,可现在它在友哈巴赫心中却是完全陌生的,没有任何名字,好像只是一把随便从战场中捡来的剑一样。 而他也终于明白了,那一文字的能力到底是什么,它确实是斩名这个能力的增强,但并非是影响范围上的增强,而是能力本身的增强! 果然,和尚下一刻也揭晓了答案,“被一文字所涂抹的事物,会失去名字,而无名之物即无力,无名之剑,无名十字,斩杀得了我吗?!” 听到对方的话,友哈巴赫才意识到对方不仅用那墨将他的剑完全染黑,还特意将他胸前的星十字纹章给染黑了。 这里面可是储存着从山本那里夺来的卍解——残火太刀,虽说友哈巴赫并没有想过使用这份力量,但现在星十字纹章的名字被抹除,恐怕也就失去了其能够封印卍解的能力了吧。 不愧是被他以睿智之名列为特记战力之一的存在,兵主部一兵卫这个家伙,在粗狂的外表之下隐藏着能算无遗策的大脑。 哪怕是敌人自己都会忽略的手段,他都会尽可能妥善地将准备应对其的方法。 第八百二十章 篡夺圣坛 友哈巴赫面色凝重起来,兵主部一兵卫在解放了一文字之后,看似是将原本能够斩名的能力,增强成了能够完全抹去事物名字的能力,可这二者的区别却是极其巨大的。 被削去的名导致的是失去了部分力量,他可以借由赐予的方式令力量回归。 而现在他的剑与星十字徽章完全被抹去了名字,正如对方所说‘无名之物即无力’,他的剑和星十字已经完全失去了其所有的力量与能力。 如果被抹去名就只是意味着失去力量与能力,那么他还能够重新赐予其力量与能力,毕竟赐予一半力量和赐予全部力量,明面上看只是数量的差别而已。 可完全失去名字的剑就仿佛自身也不存在了一般,友哈巴赫或许能够赐予失去力量的事物力量,但却不能给予一个没有名字,仿佛就不存在的事物力量。 或者换一种说法会更直白一点,那就是无名之物已经没有再承载力量与能力的资格了,他能够赐予力量,可所赐予的事物却无法承载任何力量。 友哈巴赫表情也稍稍凝重起来,毫无疑问,兵主部一兵卫所展现出的能力能够威胁到他了。 不过当他目光落在胸前的星十字之上时,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兵主部一兵卫乃是以睿智被他列为特记战力之一的存在,而一个睿智的人,通常不会做太多无意义的事情,尤其是在战斗中。 用墨染黑自己的剑从而抹去了剑的名字,是因为先前他们进行了激烈的白刃战。 那么,用墨溅到星十字纹章呢? 当然,那随意泼洒的墨溅到哪里都不奇怪,可从对方先前的话可以知道,兵主部一兵卫对他的星十字纹章格外在意,至少是将其和剑放在一个等级之上的。 所以大概率可以判断对方是忌惮他的星十字纹章而特意将其名抹去,虽然也有一定概率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可友哈巴赫完全想不到设下这个陷阱会有什么收获,毕竟如果对方不提,他自己可能都会忘记纹章的存在。 那么一个问题就随之出现了,兵主部一兵卫这家伙只是忌惮他夺走的残火太刀吗? 友哈巴赫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残火太刀或许是其中的一个原因,甚至是重要原因,可很大可能不是唯一原因。 虽然瀞灵廷内的队长们已经用侵影药夺回了卍解,并且因为少量虚化,让灭却师再无法夺走他们的卍解。 但零番队的人可没有使用侵影药这种东西,也就是说,理论上他们还有被夺走卍解的可能性! 以兵主部一兵卫的睿智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而如果以王悦为首的防线被突破,那么他大概率要掀开底牌才能击溃自己,也就代表着他一定会解放斩魄刀。 因为灭却师之前夺走卍解之时靠着星十字纹章,并没有一个人只能夺走一个卍解的情报,所以预防自己的底牌被夺走也是重中之重。 到这里一切似乎都明朗起来了,友哈巴赫觉得对方之所以特意抹去星十字纹章的名字,有防止他使用夺来的残火太刀的原因,也应该有提防自己的力量被夺走的原因。 友哈巴赫脑袋转得很快,几乎在意识到对方在刻意抹去星十字纹章名字这个行为有问题后,就马上想到了两种原因。 新的破局点似乎出现了,对方那抹去名字的一文字确实棘手,但只要将这能力归为己用,那么兵主部一兵卫也再无任何威胁了。 “你好像搞错了一点,星十字纹章是我赐予星十字骑士团征战用的道具,不代表我也需要用到它才能夺走死神的力量。” 友哈巴赫说着,左手作爪状向对面的兵主部一兵卫探去,五道蓝色光点在他指尖浮现,然后飞向天空。 “你抹去了我的力量,那我就将你这份力量夺走,不需要靠无名之物,而是以我自身的力量!” 那五枚光点在空中迅速放大,化为五颗钉子模样的东西,分列在五个角悬在兵主部一兵卫头顶,然后迅速落下。 一个巨大的星十字围绕兵主部一兵卫炸开,同时友哈巴赫右手一扬,高喊道:“篡夺圣坛!” 巨大的吸引力一瞬之间好像都将兵主部一兵卫的身体给拉长了,而宏江即便身处在那篡夺圣坛之外,也感觉到灵异有被拉扯的感觉。 这才是星十字纹章能够夺取死神卍解的真正原因,将篡夺圣坛的力量刻印在纹章之中,就能发挥其部分效果。 而现在由友哈巴赫亲自使出的篡夺圣坛无疑更加强大,如果在瀞灵廷的那些队长没有使用侵影药,那么别说卍解会被夺走,就连始解,乃至他们整个人都会被篡夺圣坛吸收,化为友哈巴赫的力量。 如今的和尚就好像要被完全吸收了,但就在他的身形即将完全化为线条之时,从他身上突然爆发出一团黑墨,困住他的篡夺圣坛硬生生炸得粉碎。 友哈巴赫掌心的蓝色光芒渐渐暗淡下去,那红色的某种又一次充满了难以置信,一个没有虚化的死神,居然能够抵挡他的篡夺圣坛。 “力量,无法夺取?”他自言自语道。 和尚则大嘴一咧,好像根本没有感受到过危险,“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你是夺走了我的力量没错。”他居然肯定了对方,但立马话锋一转说道:“只是即便力量被夺走了,也不能为你所用罢了。” 在不被人注意到的地方,那里是瀞灵廷,已经失去生命倒在废墟之中的死神的尸体,好似融化了一般,化为黑色的墨一点点消散。 这只是一片很小的区域,事实上在瀞灵廷各处,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他们身上都有黑色的宛如墨一样的东西飞出,然后消散。 这些墨最终都会到达一个地方,那就是兵主部一兵卫的身上,他的刀中。 “我的力量是‘黑’,一旦一文字解放,不论死神或灭却师,无关死活,这世界所有的‘黑’……” “都是我的!” 第八百二十一章 被抹去的友哈巴赫之名 那深邃的黑从世界各处飘来,凝聚在兵主部一兵卫的身后,这位可以算得上是最古老的死神,所展现出的力量却从其他死神身上都寻不到痕迹。 宏江身上也有黑色如墨的事物被飘出,只是这并非属于他灵体的任何一部分,也没有蕴含他一丝一毫的灵压、灵力。 尸魂界的万事万物都是由灵子构成的,这一基本常识此刻似乎也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因为这些事物并不是由灵子构成的。 如果硬要宏江来形容的话,这黑似乎就只是单纯颜色意义上的黑,并非是颜料之类有形体的存在,而就是人们认知和意识之中单纯的颜色。 和尚的一文字毫无疑问是鬼道的一种体现,但它又违反了鬼道最基本的概念,那便是鬼道乃是对灵力有意识地控制。 当然了,这番说辞是灵术学院给学生教导鬼道时的说辞,虽说大致上没有什么问题,可并没有任何人能够证明这就是鬼道真正的面目。 只能说对灵力有意识地控制是鬼道的一种呈现方式,而身为鬼道大师的宏江,则更早就已经跳出了经由经验总结的鬼道概念,而将其直接以死亡之道来解释。 而此刻这没有灵子、灵压、灵力,甚至连形体概念都没有,只是认知和意识上的黑是否就是死亡、也就鬼道最根本最直接的体现呢? 死亡代表这万物凋零,虽然是个哀伤又让人畏惧的词汇,但仔细思考其本质,其实死亡本身并没有任何的形体、情绪之类的东西,最简单来说,它代表着形体和意识双重层面上的消逝。 从这点上来说,和尚解放了一文字之后所驱使名为‘黑’的力量很接近死亡这个概念,没有夹杂任何的力量以及情绪,只是单纯的表现为深邃的黑。 只是哪怕知道和尚这力量并不代表着最本质的死亡,就算宏江并不知晓对方的根底,也不觉得这就是鬼道最本质的体现。 这种黑或许是鬼道另一种方式的体现,甚至可能是更深层次的体现,但却不太可能是最本质的体现。 可即便如此,这也足以给宏江新的启示,如果能够洞悉这黑的真面目,相信会让他对鬼道的理解更深一层。 只是就像前面所说的,他并不能从那宛若虚无一般的黑中感受到任何事物,没有灵子、灵力、灵压就无法用他最得意的灵压感知去分析、结构。 没有任何情绪的外露,就更没有所谓地感受一说了,这让他陷入到巨大疑惑的同时内心也愈加失落,因为留给他的机会正在一点一点的流逝,而他却根本无力把握。 而此刻直面和尚的友哈巴赫也和宏江有着类似的情绪,只不过在他心中解决了一个问题,但伴随着一个更大的疑问出现在了心头。 首先,他终于明白对方之前所说的,他明明夺走了兵主部一兵卫的力量但却无法使用的原因。 这个原因很简单,宏江能感受到的他也同样能够感受到,因为那黑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而言,所以即便夺取了,又何谈‘使用’二字? 但与之而来的问题也和宏江心中的疑问类似,那黑究竟代表着什么? 友哈巴赫看着刀锋不断溢出黑色,整个人也仿佛是黑的主人的兵主部一兵卫,内心陷入到了迷惘之中。 而在他失神之际,丝毫没有发现从他那漆黑的头发中也溢出黑色,只是那黑色并非只是认知和意识中的颜色,而就像是墨一般,不知不觉间就将他红色的斗篷给染黑,然后有悄悄爬上他洁白的衣服。 这是和尚也竖起手中的一文字,直接凌空朝友哈巴赫斩去。 在友哈巴赫回过神之际,那黑墨便将他给完全笼罩,就好像画本之上不甚满意的小人,被画家愤怒地一笔抹去! 如今的友哈巴赫整个人已经被完全抹黑,就连他那引人注目的红色的眼眸,都暗淡了下去,整个人就好像一个立起来的影子一般。 他不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仿佛死去了一般。 和尚仿佛松了口气,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到,自顾自地说道:“友哈巴赫,不,曾经是友哈巴赫的人啊,失去名字很痛苦吧。” 是的,完全被抹黑的友哈巴赫已经被他完全抹去了名字,而这就是他能够应对友哈巴赫,不,应该说任何敌人的底牌。 无名即无力,哪怕友哈巴赫有着能够赐予自己一切事物的能力,但随着这个名字被完全抹去,这份力量也就伴随着这个名字一同消失。 在一文字抹去名字的能力之前,不管是死神、大虚亦或是灭却师甚至是灭却师的王,都无法逃脱。 而这之中唯一可能有的例外应该就是蝶冢宏江那个小鬼了,那把特殊的月镰灵切,是唯一可能斩断一文字所能驾驭鬼道能力的刀刃! 只是就目前而言一文字和月镰灵切到底谁才是谁的克星,是没有一个定论的,和尚也不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毕竟眼下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还是友哈巴赫。 他继续对没有任何回应的友哈巴赫说道:“失去了名字而显得悲哀的你啊,就由我来重新命名吧!” 和尚说着,将手中的一文字向上一挥,那刀刃又重新化为毛笔,只是这一次笔锋在空中留下的不是黝黑的墨痕,而是一圈无与伦比的洁白的痕迹。 “真打,白笔一文字!” 他的笔锋化为如同宏江月镰灵切那般宛若虚幻,仿佛燃烧的蜡烛,不断在空中留下白色的痕迹。 只是这白色并非是像月镰灵切的刀刃那般是宏江自身的灵力去鬼道化后的产物,而是如同先前的黑那般,只是单纯在认知和意识中的白。 “以最新的说法,这应该称之为‘卍解’吧,但也不用这么称呼,毕竟这可是远在世上出现‘卍解’之前,就诞生的进化斩魄刀。” “这把刀能够在被一文字涂抹的事物上刻下新的名字。” 和尚挥舞这白笔一文字,不断在空中留下白色的痕迹,自言自语道:“让我想想该给你起个什么新名字好,友哈巴赫。” “不,应该是曾经的友哈巴赫,现在的无名之人啊!” 第八百二十二章 最后的机会 就在和尚似乎在犹豫,自言自语之际,半空中的宏江出手了。 他一个瞬步来到友哈巴赫身后,月镰灵切的刀刃化为黑紫色的火焰,毫不犹豫地朝被完全涂黑,抹去了名字的友哈巴赫身上斩去。 “不要捣乱,小鬼!”和尚当即出声喝止道。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宏江那化为黑紫色火焰的刀刃轻松就穿过了对方的皮肤,钻进了其体内。 “放心好了,我没有使用斩断鬼道的能力。”宏江似乎明白和尚的担心,出口安慰到,然后看着那黑紫色的火焰全部进入对方的身体,咬着牙说道:“青破道,黑炎葬魄!” 和之前的舞炎有些类似,黑炎葬魄也有一定灼烧灵力的特性,但这不是其主要的能力。 但说灼烧灵力是黑炎葬魄的附属特性也不太正确,因为它能够做到这种事并非是宏江可以安排,而仅仅是出自于一个极其简单的原因,那就是温度。 哪怕是将火焰极度凝聚的一线枪火,其温度在宏江所创造黑炎葬魄面前也是小巫见大巫,毕竟这个鬼道本就是对标山本的残火太刀所开发的。 起初宏江只是结合黑棺那强大的封闭性,将原本在黑棺中无数的利刃改为炙热的火焰,就好像一个火炉一般,最大可能让鬼道所产生的火焰的温度不会丧失。 但随着他在鬼道方面研究的深入,能够创造出更高温度的鬼道火焰后,黑棺原本卓越的封闭性却有些不够看了。 而为此他也必须创造封闭性更强的鬼道用以和火焰配合,但之后的过程更像是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别说达到残火太刀那种恐怖的效果,就连其五分之一都极难达成。 而直到蓝染出走,他借机在大灵书回廊中查阅资料,查看了有关时间及空间秘术的资料后,这项鬼道的研究才得以继续进行,直到现在达到了一个暂时无法再提升的阶段。 当然,和残火太刀那解放后就能让一个世界的水份慢慢蒸发的恐怖温度无法想比,但在黑炎葬魄所能波及的范围中,其效果不会比残火太刀差多少。 是的,黑炎葬魄是完全不会蔓延的火焰,它更像是用空间和火焰构成的一座熔炉,甚至为了最大化表现其温度,哪怕你只是在黑炎葬魄范围之外一厘米的距离,都感受不到内部的温度究竟有多么恐怖,而其内部的温度足以瞬间将死神甚至大虚的灵体化为灰烬! 可以说,黑炎葬魄在宏江目前开发出的鬼道中,论破坏力绝对是位列第一的存在,尤其是以月镰灵切在敌人体内发动的话,论破坏力绝对能和双极以及残火太刀相媲美。 但伴随着众多优点,黑炎葬魄自然也有着缺点,而这个缺点看似简单,却足够致命,那就是发动速度。 黑炎葬魄不仅仅是只有火焰,想要发挥其最大的能力,其实是需要如黑棺一样创造出一个绝对封闭的空间。 但在实际作战中,想要将对手束缚在封闭空间中都很难做到,原因就是其发动速度实在是太慢。 哪怕是舍弃咏唱,哪怕是以宏江对鬼道和灵力细腻的操控,想要用黑炎葬魄控制并杀死一个清醒的死神都极为困难,因为在其空间成型前,对手完全可以逃出鬼道的范围。 而由于其强大的力量,哪怕事先以六杖光牢之类的缚道将对手束缚,在黑炎葬魄成型之前,那缚道也会因为鬼道间的排斥而失效。 所以,因为这一个简单却足够致命的缺陷,让宏江所开发出的这个鬼道似乎完全失去了在实战中发挥的可能,算是一个失败的作品。 可在发动对冰之宫殿的奇袭,以及考虑到战线有可能发展到灵王宫后,宏江就找到了它能够发挥的余地。 无论是夜晚时需要睡眠,还是被和尚完全抹去名字后,友哈巴赫都将失去抵抗的能力,而为了能够消灭这位灭却师之王,威力巨大的黑炎葬魄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而他已经错过了在瀞灵廷解决一切的机会,如今就绝不会再错过机会。 不是和尚为友哈巴赫重新命名后,而就是现在,对方完全没抹去名字之时,才是其最弱的时刻。 看着那紫黑色的火焰钻入友哈巴赫的身体,宏江脸上不禁露出喜色,他似乎已经看到了对方化为灰烬,战争就此结束的画面。 可转瞬之间,他的笑容渐渐褪去,眼中的期冀变为疑惑与不解。 宏江能够感受到,那紫黑色的火焰别说在友哈巴赫体内形成密闭空间,在它进入到对方体内的瞬间就熄灭了。 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能感受到友哈巴赫身体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力量,对方怎么可能有能力将他破坏力最强的鬼道瞬间化解呢? 是友哈巴赫有什么特殊的体质,以及那还未完全觉醒的全知全能的力量吗? 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对方之前完全没必要以为忌惮山老头,而让洛伊德去送死。宏江几乎顷刻间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可如果不是友哈巴赫自身的原因,那么致使黑炎葬魄失效的只能是另一个人的原因了,即使这确实让人难以接受,但似乎就是真相了。 宏江用有些诧异的目光向和尚望去,对方却竖掌一批,一阵狂风向他袭来,在他回过神之时已经无法抵挡了。 在那狂风的冲击之下,宏江不受控制地向下飞去,最后在哈斯沃德等人的注视之下,径直落在了下方虚假的灵王表参道之上,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大坑。 “真是不知道听劝的小鬼!”和尚收回劈出的左掌,脸上的怒容也消退而去。 他明白,以宏江的心性在这种时候选择出手肯定会选择最有把握的杀招,而对方那鬼道虽然感觉不到什么灵压,但也因此,那鬼道大概率有着可怕的威力。 和尚平心而论,如果换作是他的话,也会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 只是,哪怕是蝶冢宏江那般的天才,光是在一旁观察,想要洞悉一文字的秘密也极为困难吧。 不过经过了这一次失败的尝试,以那个小家伙出色的头脑,应该就能大致明白一文字所代表的究竟是怎样的能力了吧? 想到这,和尚心中冒出了一个骇人的想法…… 就在这里,把蝶冢宏江这个天才从世上彻底抹除了吧。 第八百二十三章 创造认知世界的人——兵主部一兵卫 如果以前只是对宏江有所忌惮的话,经历过刚刚的一幕,和尚相信哪怕不是现在,未来不久后宏江必然有所突破。 那时再凭借着月镰灵切这把号称鬼道系最强的斩魄刀,对死神而言,蝶冢宏江的威胁将远远胜过友哈巴赫,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所有死神的克星,包括零番队! 所以,现在和尚不得不认真思考,是不是要把这个潜在的巨大威胁提早处理掉这个问题了。 不过这个问题并不是眼下即刻要有个答案,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友哈巴赫。 和尚将目光再次凝聚在被完全涂黑的友哈巴赫身上,心中却是打定了主意,解决对方之后暂时不能让蝶冢宏江那个小鬼返回瀞灵廷了。 他再一次挥舞手中的白色毛笔,在空中留下白色线条交错复杂,而这些线条最终烙印在了友哈巴赫身上,化为了大大的两个字。 “黑蚁!这就是我为你想的新名字。” 和尚看着漆黑的友哈巴赫身上那大大的‘黑蚁’二字,似乎非常满意。 “那么感觉如何啊,曾经的友哈巴赫,现在的黑蚁啊。” “……” 友哈巴赫双眼瞪得滚言,喉头微动,发出意义不明且极其微弱的声音,那声音真的就好像是弱小的昆虫发出的孱弱之声。 和尚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声音,当然也可能是不明白其中意义,出声继续讽刺道:“你现在的力量,就如同爬行在地面的黑蚁,真是脆弱而渺小的生命啊。” 友哈巴赫试着张开嘴,“……就……” 他所发出的大部分声音依旧微弱且意义不明,只有一个‘就’字算清晰一些,至少和尚觉得自己听到了这个字。 “没错,就这样了。”和尚按照自己的理解,顺着友哈巴赫的话说道:“你我力量的差距就是这样,而你的命运也就是这样。” 他说着,脸上渐渐显现怒色,“怀着迄今为止被你杀死的死神性命的罪责,如黑蚁般被践踏而死吧!” 只见和尚抬起左脚,在友哈巴赫头顶顿时浮现出一只如山峰般的巨型脚掌,随着和尚左脚向下一躲,那巨型脚掌也轰然落下! 友哈巴赫真就好像被踩踏的黑蚁一般,穿透灵王表参道的地面,朝着下方坠去。 同时,被突然降落的宏江吸引了注意力的哈斯沃德等人,也不自觉得朝坠落的友哈巴赫望去。 哈斯沃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口中默默说道:“陛下……” 利捷等人虽然没有说话,但皆是一脸担忧,他们能感觉得到,这次友哈巴赫被打下灵王表参道,和先前完全不同。 他们感受不到属于友哈巴赫的任何力量! 奇怪的是,宏江同样一脸凝重,好像他也在为友哈巴赫在担忧一样。 当然,即便和尚再三对他出手,他也没有想过临时转投敌人怀抱的意思。 其实自从他因为一时失神被对方打退后,他就是一脸凝重的表情,原因与和尚猜测的差不多,他终于明白了和尚的能力究竟是何,对那名为‘黑’的力量也有了一些猜测。 首先需要明确,和尚的斩魄刀一文字乃是以黑的能力抹除事物的名字,再以‘真打,白笔一文字’为其重新命名,总得来说,他的能力也或者说他斩魄刀的能力,实际上是从名字入手进而影响到事物。 但从前世到甚至是他被击退的那一刻,宏江对这种能力就不甚理解,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我闭上眼即是天黑’的唯心主义。 诚然以前世的观念来思考死神的力量并不适宜,毕竟在这里有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了。 但仔细想想,以名字来改变事物这种能力还是太过于抽象,毕竟我们都有一个基本的常识,也就是先是有了事物的存在,才出现与其匹配的名字,而名字的更改是无法影响事物的本质的。 举个例子,就好像手机是一种便携性的通讯设备,可就算将其称为皮鞋,它也依旧是便携性通讯设备,而不会变成真的皮鞋。 但这有个前提,那就是在已经成熟的认知体系和命名体系中,所有人都知晓手机的名字被改变成了皮鞋。 这要如何理解,就好比某一个人擅作主张将手机的名字改为了皮鞋,那么经过他的叙述,在已经成熟的认知体系和命名体系中,其他人会真的将手机当成了皮鞋。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这个人也就实现了,通过改名将手机变为皮鞋的目标。 当然在客观事实中,两个交换了名字的事物其本质不会发生任何变化,但在人们已经成熟的认知体系以及习惯了的命名体系中,名字的更改是能够代表着事物的变化的。 那么,是否存在力量能够让一个人通过改名,就让人们认知体系中的事物改变呢? 事实摆在眼前,和尚或者说他的卍解白笔一文字就有着这样的力量。 同时,这个人是最早为尸魂界万事万物命名的存在,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他一手建立了尸魂界乃至世界的命名体系,并借助名字,影响到了所有人的认知。 而由他亲手构建的这个体系也就是他力量的根源,在自己构建的体系之中,成功借由修改事物的名而让其在人们的认知体系中发生了变化,从而起到了一个极其唯心主义的作用,那便是名即是力! 那么随之而来的一个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既然无名即无力,那么为何和尚还要为其刻上新的名字呢?、 毕竟无名即无力,哪怕是脆弱的黑蚁都有着力量,没有名字没有力量,不是一个生物最为脆弱的时刻吗? 宏江之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在和尚还未给友哈巴赫刻上新的名字前出手,但却失败了。 因为那时他还没意识到,无名确实代表着无力,但在了解到和尚以自己构建的明明体系为力量根基的事情后,无名虽然代表着无力,但也意味着其消失在了大部分人的认知体系之中。 也就是说,那时的友哈巴赫虽然看得到也摸得着,可在所有死神哪怕是宏江的认知中,其实是一个不存在的事物! 而不存在的事物,又如何能够被杀死和消灭呢 第八百二十四章 张开双眼的灭却师之王! 所以和尚明明以一文字将友哈巴赫完全涂黑,抹去其名字,剥夺其力量,但最后还是以白笔一文字重新命名,这看似多此一举的行为,实则有着其必要性。 因为想要真正地抹杀一个生命,就得先赋予其生命! 当然,按照宏江的推理,和尚既然有着能在既有的认知体系中,通过名的力量直接影响到事物本身的力量,那么从认知中将其真正抹去也是可行的。 但事实并非如此,原因只可能是两个,一个是宏江对于和尚力量的理解错了,另一个则是和尚本身还做不到这一步。 当然到了这个地步,宏江不觉得自己错了,所以他很肯定和尚所驱使的力量本质上还是鬼道,但却无法轻而易举地将认知中的死映射在现实之中。 至于一文字那感受不到灵压乃至情绪的黑,应该和宏江所想的差不多,是鬼道的另一种乃至更接近死亡的一种存在。 试想一下,还有能比死亡更能抹除一个人的名字与力量吗? 当然,那黑应该仅仅是代表着死亡中类似虚无之类的特性,并不能完全地代表死亡,否则的话友哈巴赫肯定已经被抹杀了! 毫无疑问,这是会给宏江的鬼道研究提供巨大助力的发现,但此时他心中哪怕连一丝欣慰之感都没有。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眼前的一切都在向着他所熟悉的方向发展,他原先以为的最后机会实际上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犯下这样的大错所付出的代价也将是无比沉重的! 不行,宏江心中立刻有了决断,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坏的情况发生却什么都不做! 趁着哈斯沃德等人的注意力都在坠落的友哈巴赫身上之时,宏江双腿用力一蹬,又一次向着空中真正的灵王表参道而去。 与此同时,位于灵王表参道的和尚却丝毫没有意识到有危险正在来临,在他看来已经成为一只脆弱黑蚁的友哈巴赫,想要将其化为齑粉只需要再动动手就可以了。 他也只这样做的,只见他双手竖掌相对,友哈巴赫身体两边顿时浮现出两只山峰一般巨大的手掌。 随着和尚双手重重合十,那两只巨型手掌同样拍在一起,发出的响声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灵王宫! “陛下!” 一向淡然的利捷不由惊呼出声,端起手中的狙击枪指向半空中合在一起的手掌,但又因为完全感受不到友哈巴赫的灵压,一时间不知该向何处开枪。 不过一只手也在他端起枪时拦在了他面前,那是哈斯沃德,只见他蓝色的眸子中惊讶之色已经完全消退,又回归到仿佛平静湖水的样子。 “无须担忧,利捷。” 虽说利捷乃是亲卫队的队长,但相比较哈斯沃德在星十字骑士团的地位还是有所不及,当然了,他对哈斯沃德的认可也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地位。 明明陛下身处危险之中,为什么哈斯沃德却说‘无须担忧’呢? 利捷不明白其中的原因,可既然哈斯沃德这样说,那他把心放下来就好。 他收起狙击枪,目光凝聚着半空中那缓缓张开的双手,友哈巴赫仿佛秋天枯死的落叶般从中飘落。 他被染黑的长袍在空中化为碎片,身体也好像是龟裂的泥土人偶一般,在一点点破碎着。 利捷眼中又闪过一丝忧色,但见一旁的哈斯沃德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心绪也好似被抚平的一般。 他们中最了解陛下的毫无疑问就是哈斯沃德,只要哈斯沃德依旧保持这平静,那么陛下就绝对不会有生死之忧。 这么一想利捷顿时也觉得有些惭愧,他居然要靠着哈斯沃德才能保持对陛下的信心,友哈巴赫可是他们的灭却师之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倒在死神手上! 千米外高空中,站在灵王表参道的和尚同样一脸淡然地拍了拍手掌,他能看到友哈巴赫逐渐溃散的身体,就好像一只黑蚁一般,生命是何等的脆弱。 这时,宏江也回到了灵王表参道,面对和尚他还没有出声,对方反倒先问道:“你已经了解了些关于我的事了吧?” “这并不关键……”宏江没想在这种事上和对方浪费口舌,只是还没等他继续开口,对方便打断了他的话,“真是个聪明的小鬼,但还是不够聪明,既然收获了那么宝贵的知识,就该乖乖地逃回尸魂界去。” 宏江脸色一沉,“你想杀了我?” 和尚大嘴一咧,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如果你能继承山本那优秀的品行,你会是能代表尸魂界历史的另一名死神,未来有很大可能,不,应该说必然会给瀞灵廷与尸魂界带去巨大变革,从而加入我等。” 他又摇了摇头,满口惋惜道:“但可惜,哪怕见证了悠久历史的我,也无法想象将这样卓越的天赋放在你这个人身上,未来究竟是繁荣还是毁灭,所以,让世界继续保持着缓慢的步伐,未尝不是件好事,不是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击败友哈巴赫了吗?”宏江沉声反问道。 和尚则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我不是击败了他,而是已经,杀死了他!” “那我只能说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宏江说着,手指遥遥指向友哈巴赫,刚要说什么,一道微弱却清晰的声音传入耳中,他明白,自己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那是在空中,身体正逐渐溃散的友哈巴赫,他的身上还刻写着大大的‘黑蚁’二字,却发出了与这个名字不相符的坚定而有力的声音! “没想到……” 起初还只是勉强从喉咙中挤出声音,但渐渐地,他张开了嘴巴。 “没想到我闭着眼……” 让自己继续的情绪和声音一同从胸膛之中迸发而出! “没想到我闭着眼,也能看得这么清楚!” 他那已经暗淡的眼眸重新焕发光彩,闪耀着奇异的红色光芒,宛如两颗血红的璀璨宝石一般。 而这两颗如宝石一般的眸子同时向外一斜,又有两颗如宝石般的红色眼眸出现在他的眼睛之中,仔细看的话,那两颗平行的眼眸之上,还有一颗眼眸被眼皮遮挡住了一半,但却丝毫掩盖不了它的光彩。 而这对有着三个瞳孔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这世间的一切,从过去到现在乃至于到缥缈的未来! 第八二十五章 圣文字a——全知全能! 友哈巴赫那不大却有力的声音传入到和尚耳里,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闭着眼也看得这么清楚’是什么意思,但光是对方能发出声音、还活着就已经足够令他震惊了。 他脸色突变,想要把宏江也一并解决掉的想法瞬间抛在脑后,可来不及等他亲眼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背后的地面突然被一束灵压轰开! 和尚回过头去,不等他确认突然创来的人是谁,一发箭矢便飞速射来,直接贯穿了他的胸膛,而始作俑者正是全身一片漆黑,身上还写着大大的‘黑蚁’二字的友哈巴赫! 宏江的脸色更加阴沉了几分,事情似乎已经发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他心中不禁对顽固的和尚有些抱怨,但这其中也有他自己不少的过错,而这也恰恰是让他最难以接受的。 同时被一箭贯穿了胸膛的和尚忍不住一口鲜血突出,他半跪在地上,用手掌按住胸前的伤口,掌心不断有灵力钻出,或许比不上天示郎,但他也算是精通回道。 “你,你为何还没有死!” 哪怕事实就摆在面前,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如黑蚁一般脆弱的生命在经受他的一踏和一掌之后怎么可能存活?! 他也注意到了友哈巴赫那异样的双眼,猜测对方得以存活可能与这双眼睛有关,但就是不清楚那双眼中究竟有怎样的力量。 友哈巴赫现在肯定有着能够出声说话的力量,只是他似乎一点要解释的意思。 而与此同时,下方虚假的灵王表参道之上,经由哈斯沃德之口讲出了和尚心中所疑惑的问题,只是哈斯沃德并非是解释给和尚听的。 “陛下平时是闭着‘眼’在战斗的,不是瞧不起敌人才那样做的。” “被封印的灭却师之王,经过九百年取回心跳,经过就是年取回意识,经过九年取回力量。”哈斯沃德讲出圣帝赞歌,继续解释道:“但是,在取回力量的九年中若睁开眼睛,陛下的力量将会失去控制,吾等星十字骑士团的力量恐怕会被夺取殆尽。” 他目光从利捷等人身上依次扫过,“所以,为了吾等陛下才一直闭着眼睛,如今睁开了双眼那是因为,取回力量的九年已经结束!” 说着,哈斯沃德有向上眺望而去,“这才是陛下真正的力量,吾等千年来的祈愿,成真的时刻终于到了!” 只是这些话在千米之外的和尚并不能听到,可就算他能够听到,此刻恐怕也无心去体会其中的意义,因为又一件事的发生正在打破了他经由漫长历史而已经根深蒂固的认知。 只见友哈巴赫身上那大大的‘黑蚁’二字正在逐渐破碎消散,他的衣袍虽然还是一片黝黑,但是皮肤已经恢复到正常的颜色。 眼见这一切正慢慢发生的和尚双眼好似失去了光芒,意志也仿佛被击碎,嘴里不自主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文字……竟然消退了……” “看你的样子似乎很难相信在你眼前发生的一切。”友哈巴赫则不同,他又回归了最初的从容与自信,甚至比最初更加自信,“不用怀疑这是幻觉或是妄想,我还活着,这就是摆在你面前最真实的现实,兵主部一兵卫。” 和尚这时候似乎也平息了内心的万丈波澜,眼神中虽然还是有着不解,但缓缓站起的身躯和紧握着的刀,表明了他的态度。 明明已经伤到了对方,但友哈巴赫却又不急着继续发难,他一副悠闲的模样,说出了和尚此刻的心中困惑。 “为什么我没死?为什么你的力量会从我身上脱落,为什么你会败北,你非常想知道吧?” 友哈巴赫当即自问自答道:“你应该知道星十字骑士团都有我所赐予的圣文字的力量,而我同样拥有圣文字的力量,我所拥有的圣文字乃是a,其能力名为——全知全能!” 所谓全知全能简单解释就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而这种能力,或者可以称之为力量绝非是寻常人能够拥有的,那是属于神明的领域! 和尚脸色不由凝重起来,与其说是不相信,倒不如说他是不愿也不能接受。 因为若是对方所说的全知全能就是他所理解的那样,那么他将毫无胜算! 但接下来友哈巴赫的话却打破了他的自我安慰,“睁开‘眼’的我,从这个瞬间起到遥远未来没有一件事无法看透,能看透任何事物便是‘全知’,而‘全知’的力量会帮助我,用那些被我知晓的力量不仅无法打倒我,甚至连伤害我都不可能,这就是我的力量——全知全能!” 虽然解释稍微繁琐一点,但简化一点无非就是知晓一切事物,而知晓的事物的力量对其无效,虽说其中并没有提到所谓的‘全能’,但如果友哈巴赫所说的一切非虚,这种能力就已经很棘手了。 而想到这,和尚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宏江,要知道这个小鬼很早以前就提过友哈巴赫有着能够洞悉未来的力量,而这份猜测居然只是源自于灭却师之中流传的那好似疯言疯语一般的预言,真是不知道该说这个小鬼是太过于聪明敏锐,还是一样疯癫的好。 同时他心中也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其中或许有后悔吧,毕竟现在看来,友哈巴赫之前根本无法施展出那全知全能的力量,如果他如宏江所劝的那般早些动手,现在的局面或许没那么糟糕。 但这情绪更多的还是一份期望,他不得不再次提高对这个少年的评价,在天才之名上可能还要加上一个神奇的评价,或许这个连他都无法从历史中寻找出一个与之相似的少年,真的有着能够战胜友哈巴赫那全知全能的力量? 所以这复杂的情绪更多还是在对待宏江的态度这个问题之上。 和尚心中对宏江的杀意依旧存在,没有任何削减甚至因为其能够早早推测出友哈巴赫的能力而变得更加坚定。 但同时,他也第一次生出如果真的将对方当做能够并肩作战的同伴想法,为了应对眼下的局面,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能让这掺杂了杀意与善意的复杂情绪同时得到满足的作法,最好的就是利用了吧。 但先不说利用宏江是何等困难的一件事,从这个小家伙被带入瀞灵廷的那刻起,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利用别人吧。 而且要利用对方的条件无疑就是要将对方的卍解之名告诉他,可到了那时候,想要杀死蝶冢宏江的难度会比杀死友哈巴赫的难度低吗? 第八百二十六章 如果没有你,我不会这么辛苦 就在和尚在心中衡量利用宏江所带来的收益与损失时,友哈巴赫眼睛一斜同样看向了宏江。 只是随着他某个瞳孔隐入眼眶,就又会有一个新的瞳孔带着红色的光芒出现,仿佛他的眼珠之上全是瞳孔一般。 “不过要说知晓一切就目前来说并不完全准确,哪怕在我的双眼中,关于你的未来都是一片漆黑,蝶冢宏江。” “这代表你没有未来了吗?不,我并不这么认为。”友哈巴赫自问自答道:“你是注定有着辉煌未来的人,当然这未来到底是由你亲身经历,还是以被人铭记和回忆的方式出现,取决于你的选择。” 这是什么意思?友哈巴赫的话无疑在和尚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他看不到有关蝶冢宏江的一切,意思蝶冢宏江是那全知全能力量的破绽?! 毫无疑问,这个结论的出现让他想要利用宏江的想法更强烈了些。 只是即便这样也无法让他立刻做出决定,原因很简单,宏江越特殊当然越有拉拢的价值,但同时基于利用的角度,之后处理的难度也就相应变得更大,所以就要不要利用这个特别的人的问题上,和尚依旧在原地踏步。 与和尚一脸郑重大脑飞速运转不同,宏江却突然一笑,只是那笑显得是那么苍白与无奈,更像是气极而笑。 “你这是又一次想要拉拢我吗?” “我想我的话已经足够直白。”友哈巴赫说完后又补充了句,“但还是要略微纠正一下,我是又一次给予了你选择的机会。” “可我从不觉得我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宏江冷哼一声道。 友哈巴赫则当即反驳道:“你当然有,以你的聪明也肯定能够明白,只要能与吾等意志想通,身份只是历史和习惯所添加的标签罢了,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被任何标签所束缚。” “或许我并不觉得这是种束缚,反倒乐在其中呢?” “你真的乐在其中吗?明明有着能够改变世界的能力,却每一步都要走得小心翼翼。”友哈巴赫不以为然,“你只是不愿放弃一些东西,诸如爱情、友情或许还有些小小的仇恨,而这些都只是无聊的情感罢了,并非无法舍弃。” “所以你觉得这些都是随手可弃的东西了?”宏江反问道。 “为什么不是呢?”友哈巴赫理所当然地回道:“对大部分人来说这些当然都是无比重要的事,可对你,像你这样天赋异禀的人来说反倒是种阻碍。蝶冢宏江,你需要更高层次的追求,应该有常人难以想象的理想与追求,你需要的是本身就是伟大,而不是由一群愚昧之众称颂的伟大!” 宏江则摇了摇头,“我并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伟大的人,而且不管是本身就是伟大还是众人口中的伟大,光是想都会让人觉得疲累。” “那就去追求你一直追求的力量,你有限的生命中从未停止过对力量的探索,虽然取得了足以称得上卓越的成就,但那远远不够,不是吗?”友哈巴赫说着,伸出左手,“和吾等一起,你就有进一步接触到新的境界的机会。” 可宏江依旧摇了摇头,“虽然我一直在对鬼道进行探索,但那并不足以让我沉醉,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在微风和煦的一天,躺在树下一整天。” “你并不了解我,友哈巴赫。我可以没有追求,也可以没有理想,如果这世界能让我安稳地享受平凡的幸福,那我一定毫不犹豫地拥抱它!”宏江提起手中的镰刀直指友哈巴赫,“而就是如你这般的家伙存在,才迫使我必须要追求力量,不然我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保障。所以让我做了这么多情非所愿的事,你还要让我感谢你吗,友哈巴赫!” “为什么不呢?虽说让我略显失望,但这愈发说明你我间本无冲突。”友哈巴赫说着声音一扬,“我所想创造的世界是个生与死混合不分彼此,没有死亡带来的恐惧,也就再没了分歧和争斗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中,你完全可以拥抱你想要的生活。” 宏江再次摇头,“不,你创造不出这样的世界,打破和平的人却说着要带来彻底的和平,这难道不是件很讽刺的事吗?” 友哈巴赫指了指自己的双眼,“难道你也拥有和我一样的双眼,能够看到遥远缥缈的未来吗?” “我看不到未来,但却能看透你到底是多么恶劣的家伙。”宏江不屑地回道。 “看来并没有吾等能共存的机会,真是遗憾。” “本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宏江说完,转头看向还一副若有所思的和尚,咬着牙说道:“情况已经到这个地步,你是不是能把那些无聊的猜忌给放下!” 他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气,他也的确有理由升起,当你的敌人在苦口婆心拉拢你时,自己人却毫不掩饰想要杀你,任谁都会一肚子火气。 “那我卍解的名字告诉我,我们联手把这个家伙给解决掉,之后你要我卸任队长之位也好,离开瀞灵廷尸魂界也罢,都随便你!” 和尚瞥了宏江一眼,“你是在和我交易吗?” “我不是在和你交易,而是要和你一起守护灵王,守护尸魂界!”宏江终于控制不住心里的怒气,几乎是吼着说道:“这种时候你还要胡思乱想不觉得滑稽吗,兵主部一兵卫!” “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小鬼。”和尚冷笑道,然后向上一跃,来到友哈巴赫身后,“你也一样,自以为是的家伙呢,友哈巴赫!” “看样子,你想要当做伙伴的人反而想把你推到我这一边呢,这难道不是件很讽刺的事吗,蝶冢宏江?” 友哈巴赫和宏江说完话,才缓缓转过身面对和尚说道:“自以为是的一直是你啊,兵主部一兵卫,你就如同我这双眼睛看到的一样,会自己走出我所看不清的小小角落,自己踏上失败的道路。” “当然,你的结局更早前就已经注定了,早在我还闭着眼的时候,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第八百二十七章 最后的底牌——不转太杀陵! 面对友哈巴赫这狂妄的说辞,和尚也不恼怒,他大嘴一咧仿佛先前所有的烦恼都一扫而空。 “你是说我会败吗,不过是摆脱了黑蚁之名就很得意呢。”他手中的毛笔又化为了刀,遥遥指着友哈巴赫,“曾经是友哈巴赫的无名氏啊,全身一片漆黑的你要怎么打倒我,就算你已经知晓了我的能力但你忘记了吗?一切的‘黑’都属于我!” 话落,他刀锋向上一扬,如河流般的黑从友哈巴赫还有宏江身上涌出,汇聚在他脚下掀起高高的黑色浪潮。 那如墨的黑向空中冲去,随后向四方摊开,好像要把整个天空都涂黑一般。 和尚右手向后将刀横在身后,伸出左手,其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口黑色的晚,同时他嘴里也念念有词。 “永夜啊,长夜啊,过来吧,稍微驻足喝杯酒再走……” 那天上的黑墨一点点流入他手中的碗,然后他手一倾,又将碗中的墨洒在了地上。 “只是饮下之后就会长眠吧,亡者之道,繁花,亦盛开……” 他将左手中的碗丢在地上,边蹦跳着好像跳舞一般,边挥舞着手中的斩魄刀。 “佳肴在何处,染个黝黑,分裂为八,阒黑的火焰,阒黑的炙烧,啃食一番……” 随着和尚挥舞手中的刀,那流淌在地上的墨好似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向着友哈巴赫和宏江袭来,很快就将二人脚下的地面完全染黑。 “剩余的惨白骸骨,立为墓碑,为你哀悼,盼你来生,再也不要成为吾辈之祭品……” 终于,和尚停下了他那不明意义的舞蹈,将刀往地上一插,双手合十,地面也微微震动起来。 “不转太杀陵!” 一座通体黝黑仿佛能吸收所有光亮的寺庙在和尚背后升起,随着寺庙的出现,无数黑色由凌乱的墓碑木牌作为阶梯铺了下来,并且一直蔓延到友哈巴赫与宏江身边。 之前的灵王表参道仿佛消失不见,整个世界变得只有那漆黑的寺庙与无数的墓碑牌位,尽显阴冷恐怖。 “由百年后的尸魂界夺取了一百个夜晚为你,不,为你们准备的哀悼墓碑群。”和尚双手合十,眼神显得异常冰冷无情,“不转太杀陵会吸取你们身上的黑,不论是血还是肉,一切都会漆黑地崩解化为空无,连转生都没有办法,直接落入阒暗的地狱!” 无论是宏江还是友哈巴赫,身体都在一点点崩溃着,只是二人都表现得异常镇静,好像丝毫没有将和尚的话放在心上。 宏江现在的感觉很神奇,尽管身体在一点点崩碎消散,但并没有任何的痛觉。 同时,与其说是生命在一点点消逝,不如说就好像是被扼住了喉咙,那窒息之感让人觉得死亡在慢慢降临。 宏江曾有一次勉强体会过这种死亡降临的感觉,那就是第一次与痣城双也,被斩去头颅的那一刻。 只是因为甲鬼落仙衣着的存在,早在明白自己不会死的情况下,那种感觉可谓是稍纵即逝。 而等到他之后凭借仙衣进行修炼之时,任凭他如何‘自残’,都再也感受不到任何死亡的感觉了。 而现如今他又一次体会到死亡的感觉,而且这感觉极其特殊,没有疼痛,但这阒暗的墓碑群仿佛本身就充斥着死亡,将他体内的生命一点点涂抹、吞噬! 可尽管如此,这应该算是和尚最强杀招的不转太杀陵也无法代表死亡,毕竟在宏江的设想中,能代表纯粹死亡的事物如果能出现,那他不会有任何感觉,就会被其同化。 对方的斩魄刀一文字那‘黑’的力量本就是鬼道,死亡的一种另类体现,可是其原本只是能抹除对方的名字,或者也可以说是将其从大众的认知体系中抹除。 但现在同样是黑,但却能直接影响到敌人,不是从认知体系中抹除,而是真正的将其形体、灵魂置入纯粹的死亡,毫无疑问其力量产生了质变。 但宏江并不认为和尚本身便拥有着能够如此接近死亡的力量,其力量之所在产生了质变,更多可能是量变产生了质变。 不过这也给了宏江一个提示,如果将鬼道比作是一片大海的话,起初他在研究鬼道时当然是力求掌握更多的鬼道,乃至于创出新的,能够应对更多局面的鬼道,这个过程姑且称之为探索鬼道的广度。 而到了现在这个阶段,他当然不觉得已经看遍了这片海洋的每个角落,但追寻其本质无疑成了他探索鬼道的新的重心,这个阶段则称之为探索鬼道的深度。 月镰灵切虽说号称是鬼道系最强斩魄刀,但其本身的威力和使用者的鬼道掌握和理解息息相关,而想要更进一步将其卍解,理所当然地就要对鬼道有更深的理解,也可以说更接近鬼道的本质。 当然,和尚所施展的不转太杀陵并不是提醒宏江,他忽略了量变引起质变这个道理。 事实上宏江将研究的重心鬼道的广度转移到深度也是无奈之举,因为他已然触摸到了一个边界,或许他可以创造出更多的鬼道,但如果无法跨过那层边界,就无法探索那鬼道海洋中更广阔的部分。 就好比开发黑炎葬魄的过程,他能通过创造环境等等的手段提升鬼道的威力,但牺牲的却是其释放的速度,这是他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的缺陷。 简单来说,以目前宏江对鬼道的理解,能够支持他创造出更多的鬼道,但无法支持他创造出更完善、更优秀的鬼道,这就是深度所决定的界限,是创造多少同等的鬼道都无法引起的质变。 同时,无法在深度上更进一步,他的月镰灵切也就无法卍解,这也导致了他的实力陷入瓶颈。 可以说,至少有十年的时间他的实力没有一丝一毫的进步了。 而如今和尚的不转太杀陵给了他启示,一种虽然不能立刻在鬼道深度上有所突破,但却能够提升实力,应对眼前局势的办法。 一直以来,他都追求着深度上进一步的突破,目光一直停留在所处的边界上,渴望见识到那边界之外更辽阔的天地。 如今宏江闭上了眼,他需要将眼和心都暂时收回来,暂时不再追求自己达不到的境界,着眼看不到的风景。 将自己的眼、心乃至身体都投入进去。 好好去看、去感受、去体会自己拥有的事物。 第八百二十八章 卍解——月环锁杀 友哈巴赫似乎没有注意到宏江的变化,他仿佛打趣般说道:“兵主部一兵卫那家伙好像把你也当作必须铲除的对象了,怎么样,让我看一看你那斩断鬼道之刃是否名副其实,蝶冢宏江?” 宏江当然没有回答他,而当他转过头看见闭着双眼的宏江,那怪异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似乎还是先由我来解决这麻烦了,放任兵主部那家伙继续下去也不好。” 友哈巴赫自言自语着,又转过头看向和尚,只是这时他眼中仅仅是充满了不屑,“我说过我能够看透一切,在吾辈力量之前,没有‘理解’与‘对策’能介入的余地,我看见的一切,在我面前都会变得无力。” 他迈动脚步,看似动作很慢,但也仅仅是落下脚掌,其高大的身影便来到了和尚面前。 那阴森的漆黑墓碑群,长长的阶梯,甚至和尚身后的寺庙都在一瞬间坍塌崩碎! 世界由单纯的黑白二色又变得多彩起来,而其中最引入注目的颜色,绝对是友哈巴赫双眼中如星的红色,它盛气凌人,它不可一世! “你以为我还是无名氏吗?吾名友哈巴赫,将要夺取你一切之人!” 不转太杀陵的顷刻崩塌毫无疑问是个打击,但和尚清楚这时候没有时间给他失落,他双掌平推而出,千里通天掌再次使出。 友哈巴赫则拔出腰间的长剑,剑光一闪,和尚两只手掌便被齐齐斩下! 同时他也伸出左手,食指如枪刺向对手,他整只手隐隐透露出湛蓝色的光芒,食指刺中和尚胸膛的同时,那蓝色光芒猛地一亮,如同绽放的烟火般绚烂。 只是四分五裂的确实和尚的身体,他的躯体几乎被炸得粉碎,伴随着残破的衣袍四散飘落,一颗硕大的头颅落在地上,滚到了友哈巴赫脚下,双眼依旧睁得滚圆,仿佛在诉说着哪怕死都无法平息的不甘的内心。 可惜,友哈巴赫连垂眸看一眼这个被他列为特记战力的人都没有,他悠闲地从和尚的头颅边走过,语气平静地说道:“就如我预见的,在我的三步之前就断气了,兵主部一兵卫。” 他来到被和尚画在空中的大大的‘封’字面前,再一次扬起左手,一章拍在那大大的‘封’字之上。 就如同一章被撕开的画布,那大大的‘封’字从中一分为二并随之消散,也代表着兵主部一兵卫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道屏障被攻破。 自此,麒麟寺天示郎、修多罗千手丸、曳舟桐生、二枚屋王悦、兵主部一兵卫,作为灵王宫护卫的零番队被全部清缴,通往灵王宫的路上也只剩下最后一道屏障。 友哈巴赫转过头正迎上宏江睁开的双眸,那双眼睛中再无急切与愁色,平静而坚韧。 “看来兵主部一兵卫并不是什么都没留下,尽管这并非出自他本意,但确实让我眼中本不该存在的阴影变得更加幽邃。” 宏江没有搭理友哈巴赫,他在心中不断呼唤着兵主部一兵卫的名字,在以名构建的认知体系中,只要还有人记得其的名字,他就不会真的消失在这个世上。 虽然从不转太杀陵中已经有所悟,可这时候宏江还是希望能够得到月镰灵切卍解的名字,真正的名字! 只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哪怕到了这生死攸关的地步,和尚对他的敌意似乎都无法放下。 这让宏江不解,但此刻唯有接受,他将成为守护灵王宫的最后一道屏障。 与之前所经历过的所有战斗都不同,这一次他并没有任何的把握,毕竟他所能想到的可以提前终结掉友哈巴赫的性命机会都全部错过了。 将希望寄托于一护和石田雨龙身上固然可以,但身为一名死神,身为山老头的弟子,这时候他不能退缩了! 宏江抓住月镰灵切的长柄中央,将其横在身前。 友哈巴赫嘴角一弯,显得有些高兴,“现在要让我看一看被山本那家伙评价为最强鬼道系斩魄刀的威力了吗?” 宏江冷眼瞥了友哈巴赫一眼,“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我会满足你,也希望了却了心愿的你能够乖乖地从这世上消失!” “我曾对兵主部一兵卫说过,没有人能从我这夺走任何事物,即便是你,也不例外。”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起来,只是友哈巴赫也没有抢攻的意思,似乎正像他所说的那样,他很期待看到对方展现出他想看到的风采。 宏江则突然松开五指,只是被他放开的月镰灵切并没有落下,而是悬浮在他身前。 “月辉似水入海流……” 随着他的吟唱,月镰灵切的刀柄仿佛融化的白雪,从中间开始缓缓融化,与此同时,那如弯月般的镰刃则继续向前弯去。 “灵若浮云踏空游……” 最终,那长长的刀柄完全消失不见,不断变幻的镰刃则首位相接化为一圈月环,悬浮在宏江身前。 “卍解,月环锁杀!” 宏江双手抚在那月环之上,仿佛搅动了一池静水一般,那月环顿时泛起一阵涟漪,然后消失在他面前。 而在它消失的同时,友哈巴赫只觉上方一亮,他抬眸望去,只见还在那高耸的茧形高塔之上,悬着一圈月轮。 那月轮中央乃是能媲美甚至超越了兵主部一兵卫所施展的‘黑’,也因此,才显得周围那圈月环是那般的皎洁与神圣。 本就显得宁静肃穆的灵王宫,在多了这一圈月环显得更加静谧,会让人觉得这是个无风却足够凉爽的一天,安静但却不觉得孤单与可怕,仰头看着那残缺但又能想象出完整模样的月亮,与自己的对话平静而又诙谐有趣。 如果说白霞罚是因为其强烈的视觉与清冷的气质而被称为最美的斩魄刀。 那宏江的月环锁杀并不能给予人多么冲击的视觉体验,也没有能一瞬间令人留下深刻记忆的独特气质。 但其那好似能抚平狂风海啸的独特魅力,在人们心中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美呢? 至少此刻仰视着那皎洁月环的友哈巴赫眼神是温柔的,已经有近千年的时间他没有好好欣赏过美丽的夜色了,虽然眼前能和夜有所联系的只有那一轮月环。 可有它就足够了,足够让他眼中尽是醉人的夜色。 第八百二十九章 致命的美丽 “真美啊~”下方虚假的灵王表参道上,亚斯金也双手枕在脑后,用慵懒的语气表达着心中的感慨。 这种充满这静谧之美的东西实在太适合他这种没什么干劲的人。 不过他话锋一转,又拖长声音说道:“只是,这种美丽的东西往往也足够致命,你们不觉得吗?” 只是没有人搭理他,似乎在场的人都不愿意打破这片刻的静谧。 当然,利捷等人只是因为没有得到友哈巴赫的命令,明白蝶冢宏江也是陛下的猎物之一,所以在此静静等待而已。 哈斯沃德却正好相反,以往最为镇定和平静的他,此时眼中却少有的饱含担忧之色。 在夜晚会暂时拥有友哈巴赫能力的他很清楚,蝶冢宏江才是陛下完全无法掌握的人,而现在这个人明显有了突破,或许真的能对陛下产生威胁也说不定。 而就在这时,亚斯金的声音再次传来,也打断了他心中的思绪。 “喂,你们有没有觉得,天空……天空在一点点的变小?”亚斯金指着天空用不确定的口吻说道,似乎连他自己也觉得所说的话无比荒谬。 哈斯沃德也注意到月环周围的异常,只见以月环为中心,周围的天空仿佛都扭曲了一般,被月环中间那幽邃的黑暗所吸引。 “那月环在吸收灵王宫高浓度的灵压,所以看上去好像连天空都扭曲了。” 哈斯沃德作出解释,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股恐怖的压力瞬间降临! 本就半仰着身子一直‘欣赏美景’的亚斯金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佩尼达好似被压矮了半截,嘴里发出尖厉而不明意义的声音。 利捷一手拄着他的狙击枪半跪在地上,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最强壮的杰拉德都躬着身子,双手拄着膝盖才能勉强站立着。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杰拉德断断续续地说道。 情况最好的应该是哈斯沃德,但此刻他也是满头大汗,胸膛剧烈的起伏拼命地将空气吸入身体。 “灵压压迫,或许还带有部分外泄的灵力,但并不多。” “灵,灵压,压迫?怎么会是那种东西!”亚斯金同样觉得有些窒息的感觉,他用双手撑地坐起身子,难以置信地说道:“如果光是灵压压迫就让我们这么不堪,那么那个怪物此刻的灵压究竟有多恐怖?!” 灵压压迫乃是灵压相差极大的情况下,强大的灵压释放会给旁人的感官甚至身体造成巨大的压迫,并非是灵压本身的压迫,而仅仅是其释放时的气息所带来的压迫感。 曾经的一护在初次面对白哉和更木时都曾被其释放的灵压气息所压迫到。 可是到了他们这种层次,仅仅是灵压释放所便让他们如此不堪,而且亚斯金明明感觉到身下的地面、空气、乃至整个空间都在震动着,这已经不仅仅是影响到有生命的事物了。 亚斯金算是说出了哈斯沃德的心声,是啊,仅仅是灵压释放的气息就能让他们这些人露出如此窘态,那么当那难以想象的恐怖灵压真正降临时,又该是何等天翻地覆的画面?而直面这恐怖灵压的友哈巴赫,又真的能入之前那般无往不利吗? “陛下……” 千米之上,友哈巴赫并没有因为那恐怖的灵压压迫有所不适,只是感受着脚下的震动,以及空气如暴雨般打在皮肤上的感觉,让他无比兴奋。 “让我看看你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吧,蝶冢宏江!” 在他的注视下,空中那轮月环突然一闪,一束光从月环中央那深邃的黑暗中洒出。 那并非是如太阳般炽热、耀眼的光芒,而是纯洁如雪、温柔似纱,说是光但却让人觉得很慢,就仿佛淡淡的雾,伴随着微弱的风一点点地将这天地笼罩。 似乎过了很久的时间,但实际上也就一两个呼吸之间,那柔美的光便洒到了灵王表参道之,将友哈巴赫笼罩。 几乎在那光接触到他的一瞬间,友哈巴赫皮肤之上便显现出黑色的纹路,全面启动了静血装。 但即便如此,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凭空在他身上出现,鲜血如柱喷涌而出,几乎瞬间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同时这恐怖的灵压几乎瞬间摧毁了整个灵王表参道,友哈巴赫想要凝聚灵压立足,却发现在这恐怖的灵力洪流之下他根本无法在脚下凝聚灵子。 “大圣坛!” 他脚下显现出巨大的湛蓝色星十字,这便是他能够凝聚灵子的最强手段——大圣坛。 借由大圣坛他终于得以在空中立足,也变相地阻拦了那光芒继续向下倾洒,保护了哈斯沃德等人的安危。 只是那大圣坛似乎并不能持续太久,也就五六秒的时间,其上就已经出现了裂纹,看上去摇摇欲坠。 “大圣弓!” 巨大的长弓再度凝聚在友哈巴赫头顶,只是这张弓比之前更加巨大,其上浮现出六根巨箭,然后合并成一根如水晶版璀璨的湛蓝巨箭,朝着半空中那还在倾泄着光芒的月环射去。 那经由大圣坛所凝聚的大圣弓所射出的箭矢,竟将那朦胧的光撕开,如湛蓝的流星一般。 可随着它不断接近月环,其光芒也在飞速暗淡下去,在即将基础到月环之时,却突然崩碎,化为点点蓝光消散在那柔和的光之中。 “圣域礼赞!” 经由大圣坛凝聚灵子,友哈巴赫的静血装也得以提升,那化为光的恐怖灵压虽然还是会让他连骨头都在颤抖,但却无法伤到他了。 只是大圣坛本身在月环的光下已经岌岌可危,所以,他只得先以圣域礼赞作为防御,保证大圣坛能够继续为他凝聚灵子。 不过只是防御并不符合他友哈巴赫的性格,他右手握住腰间的长剑,“就由我这把灭却十字刃来斩断你身为死神的骄傲吧,蝶冢宏江!” 可当他抬起手,却只看到了自己留着血的手腕,他垂目一撇,他的右手依旧握在剑柄之上。 不知不觉间,他居然被斩断了右手。 第八百三十章 唱响圣体颂歌 这是什么时候?不,应该说宏江是怎么将他的手给斩下的?这个问题很自然地涌上了友哈巴赫心头。 已经经历过了‘取回力量的九年’,睁开眼睛的他能够看透这世间的一切,当然了,宏江是那个唯一的‘例外’,而这也是他对宏江感兴趣的原因,毕竟这或许是他眼中仅剩的‘未知’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对宏江真的就一无所知,虽不像山本那样从小看着宏江长大,但他对宏江的关注也绝不少。 同时,即便宏江的存在是他那能看到未来之眼中的阴影,但他还有着至少千年岁月所累积的经验,以及无数灭却师之力回归后所带给他的才华。 或许和尚兵主部一兵卫是见证过最悠长历史,从而拥有着古老智慧之人,但友哈巴赫的眼光或者说见识,可能并不会逊色兵主部一兵卫多少。 宏江突然的卍解——月环锁杀虽说惊艳,但在友哈巴赫眼中并不复杂。 其发动后所带来的前所未有的灵压压迫,那似光似雾的朦胧之光降临后,所带来的冲击力瞬间让他的身体遍布伤口,顷刻间将灵王表参道摧毁,再加上无法凝聚灵子。 这种种现象都指明了那月环的力量也可以说能力是什么,说起来很简单,那就是灵力的释放。 灵力释放是每个死神都会的最基础的能力之一,可如果在其前面加上一个前提,一瞬间‘巨量’的灵力释放,那能做到人可就寥寥无几。 可若是将那‘巨量’的前提变成‘全部’,在不损伤自身的前提下,友哈巴赫可以很肯定地说没有人能做到。 一个死神、虚、灭却师或许有着力量和能力上的差距,但总归都有做不到的事情,无论身体中所蕴含的力量是多还是少,想要有意识地控制将其在一瞬间将其体内的力量全部释放,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 任何灵体、载体都有它自己的承受极限,哪怕如大坝崩塌,洪水倾泄都不能算是瞬间释放全部的力量。 如果要做个比喻,就好像海天瞬间易位,滔天巨浪如苍穹崩塌吞没一切,这是连想象都会让人倍感压力的画面吧。 而现在,那悬于空中的月环所做的正是这样的事,它不断将空间内的灵力吸收,然后将其一瞬间全部释放! 虽然表现出来的是温柔而又朦胧的光,但其本质就是在尸魂界历史中都不曾有过的巨大灵力洪流,仅仅是单纯的灵压,就足以将一切化为虚无,即便是哈斯沃德,在这样巨大的‘不幸’面前都唯有粉身碎骨这唯一的可能。 哪怕是有着全知全能力量的他——友哈巴赫,在这可怕的灵力洪流面前,都只能遍体鳞伤,随波逐流。 可也正因为他是友哈巴赫,哪怕宏江已经让最简单的事变得不再简单,甚至可以承得上伟大,但还不足以将他击溃! 当然这一切想法都停留在他被断手之前,因为此刻他才意识到,他所看到的感受到的可能并非是宏江所展现出的全部,因为只是‘简单’地释放灵力可做不到如此‘细腻’的事。 这只是巧合吗?在那灵力洪流袭击下,出现的正好将他的右手斩断的伤口? 不,友哈巴赫立刻否定了这侥幸的想法,他看向圣域礼赞的边缘,虽说已经出现裂痕,但那实则是灵力洪流的光依旧被阻拦在外面,所以,至少此刻他并没有再被宏江那恐怖的灵力所命中。 那么这个伤只能是之前留下的了,但之前因为灵力的冲击所留下的伤口他已经全部消除了,怎么会连自己的手断了都没发现呢? 迅速排除掉一个个可能性,剩下的原因似乎也只有一种了——还有其他力量伴随这那可怕的灵力留在了他的身体中! 而至于那力量是什么,答案其实昭然若见…… 就在友哈巴赫想通一切之时,他脸色突然一变,皮肤渐渐变得通红,身体好似陶土一般龟裂开来遍布裂纹,好像随时都会四分五裂一般。 他半跪在大圣坛之上,虽然没有开口,但心中却默念着颂词。 “吾乃全知全能之主,吾必会拥有圣体,利刃加身不见鲜血,烈火焚烧亦如虚无,寒冰不再寒冷,雷霆更不能审判,吾将漫步于狂风骇浪,立足山崩地陷之中央,唯吾永存!” 随着他在心中不断默念着颂词,一颗又一颗湛蓝的星十字从他脚下的大圣坛升起,最后钻入他的身体。、 “圣体颂歌!” 当最后一颗星十字没入他的身体,他原本通红的皮肤已经恢复正常,站起身来身子一颤,一口鲜血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鲜血在空中炸成一颗一颗的血滴,如果仔细看的话,那血滴表面冒着淡淡的寒气,明显被冻结成了血珠。 神奇的是,也就一个眨眼的功夫,这些血珠全都蒸发消失不见,只有其留在空中的一缕缕寒气表明过它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这就是先前隐藏在友哈巴赫体内中力量的一个缩影,更是宏江最为擅长的手段——鬼道。 但在友哈巴赫体内的可不止一种鬼道,而是成百乃至上千种不同的鬼道,利刃、寒冰、火焰、雷霆等等各种力量在其身体中爆发,但相互之间并无冲突。 “并不是简单地将灵力全部释放,在其中还隐藏着鬼道,真是了不起啊,蝶冢宏江!”友哈巴赫由衷称赞道,毕竟有着全知全能力量的他也差点被宏江给暗算到,这是何等新奇的一件事。 其实,友哈巴赫也无法肯定究竟是宏江所释放的巨大灵力中蕴藏着鬼道,还是经由灵力侵入到他体内后,再形成了成百上千的鬼道。 第一种无疑是对死神鬼道体系的一种颠覆,毕竟成型的鬼道乃是经由灵力构成的,而宏江却将这种关系颠倒了过来。 举个例子,就好像海洋是由一滴滴水组成的,可宏江却反过来让海洋成为了一滴水的组成部分。 第二种并没有对鬼道体系有什么颠覆性的改变,能够凸显出的只有宏江出色的灵力操控,这本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但在瞬间释放全部灵力的前提下,还能对所释放的灵力有如此细腻的控制,就好像一位剑客手持巨剑,在大开大合施展剑招之际,还微微颤动剑尖在空中绣花一般。 这本身就是件很难几乎难以并存的事,能够出现也无疑是颠覆性地一种行为。 所以虽然不能确定宏江究竟做了什么样的事,但无论是哪种可能都无法否定宏江此刻的强大。 能够被友哈巴赫所认同的强大! 第八百三十一章 不完整的卍解 此刻,友哈巴赫回想起先前对宏江的判断,将其最终列入到特记战力是正确但同时也是种错误。 他本觉得能够再次狠下心来,就像当年能狠下心攻克星十字堡垒并且拿灭却师来做实验的蝶冢宏江,才能够发挥出最强的力量,才有资格被他列入特记战力之一。 可实际上哪怕宏江现在心中有了所谓的羁绊与道义,他的天赋和头脑还是能够支持他成为一个有足够威胁的敌人,所以在最后时刻,友哈巴赫还是将其列入到了特记战力之一。 现在看来这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但就是因为过于正确,反而成为了一种错误。 因为,无论是作为他眼中未来的唯一阴影,还是此时此刻对方所展现出的力量,特记战力这四个字似乎并不足以描述宏江的威胁程度。 但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友哈巴赫想着嘴角微微扬起,特记战力只是需要星十字骑士团需要警惕的对象,而有了蝶冢宏江这个真正的阻碍,他所迈出的每一步才会更具史诗感。 “虽然你给了我足够的惊喜,但在全知全能的力量面前,你所有的鬼道都将对我无效。” 友哈巴赫拔出腰间的灭却十字刃,其剑锋之上仿佛燃烧着一层蓝色的火焰,“可如果仅仅如此,恐怕就到此为止了!” 宏江此刻的意识全部都在空中的月环之上,这月环也就是他的卍解——月环锁杀的本体。 实际上月环锁杀并不是月镰灵切真正的卍解,至少宏江是如此认为的,月镰灵切一定是要在鬼道的深度探索上有所突破,才能真正卍解的斩魄刀。 和恋次的狒狒王蛇尾丸有些类似,月环锁杀只是月镰灵切的不完全卍解,毕竟能够卍解,其本身还是在于宏江对于自身的审视。 是的,无论是广度还是深度,他都暂时放弃了对鬼道海洋的探索,转而开始审视自己已经拥有和掌握的鬼道。 和那宽广无际鬼道海洋想必,宏江所掌握的哪怕是沧海一粟,但对于个人来说,也绝对是一片辽阔的湖泊了。 但当和尚凝聚了百年后尸魂界一百个黑夜的黑,让其力量由量变转变为质变之时,一个问题也就随之出现在了宏江心中——我可曾拼尽全力过? 这看似是个极其可笑的问题,至少在对抗蓝染之时,宏江确实拼尽了全力。 可深度思考这个问题之时,其实问题的答案对每个人似乎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人们并没有拼尽全力过。 以宏江来举例,他所掌握的鬼道如果是一片湖泊,但他在作战之时更多的只是取其一瓢,而这并非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意,而是其灵体甚至有了月镰灵切这样的鬼道系最强斩魄刀作为载体,他都没办法一次性将其掌握的力量释放出来。 那么如果他能够像和尚那样将自身的力量尽可能地全部释放出来,是否也同样能经由量变引起质变呢? 哪怕只是一片湖泊,当其能够一瞬间释放出其所有的力量,其所蕴含的能量想必也是极其惊人的。 那一瞬间,宏江明白了,能够将自身的知识和力量物尽其用同样会产生力量上的质变。 他也听到了月镰灵切向他传达的名字,尽管只是不完全的卍解,但也必须借助它的力量与友哈巴赫一战! 月环锁杀便是将自身的意识连同鬼道完全从自身剥离,并将自身去鬼道化的灵力连同周遭的灵力吸收,然后将其瞬间全部释放! 同时,他所掌握的鬼道也会蕴含在灵力之中一并释放,这无疑是颠覆了尸魂界鬼道体系的能力,但其本身并非来自于宏江对于鬼道的了解,而是月环锁杀所带来的力量。 也就是说,那向下倾洒而出的月光,即是能摧毁一切的可怕灵力洪流,同时又是无形的利刃、燃烧的烈火、无声的雷霆…… 它蕴含着宏江所掌握的一切鬼道的精髓! 只是月环锁杀对于意识的压力也是巨大的,甚至可以说,无论是能够将自身连同吸收的无鬼道化灵力瞬间全部释放,还是将灵力赋予鬼道都已经超出了宏江意识所能控制的极限。 宏江的意识只是维持月环锁杀的必要条件,同时,月环锁杀也是能保持他意识的唯一载体。 但此刻他的意识也接近于崩溃了,整个世界大部分都陷入到了令人不安的黑暗之中,唯独留下那一道依旧挺立在天际间的身影,但靠的也大多是一股执念罢了。 只是在灵力洪流和成千的鬼道的冲击下,友哈巴赫虽然流了血也受了伤,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 那就是全知全能的力量,即便对方可能还没有完全看穿月环锁杀的能力,但其本身的力量,加上对火焰、雷霆等等力量的了解,鬼道已经伤害不了其分毫了。 同时虽然宏江的意识已经听不到友哈巴赫说了什么,但看到对方拔出长剑,想必是要对他进行反击吧。 可讽刺的是,即便连友哈巴赫都称赞月镰灵切的两种能力,但在这两种能力都被其一一化解后,宏江已经没有更多的手段了。 意识中黑暗的空间带来绝望,可真正令他绝望的还是友哈巴赫这个人,哪怕这样都无法战胜他吗? 宏江不甘心,他拼命地想要驱赶意识里世界的黑暗,只有那样,他才能够继续维持月环锁杀。 他的努力似乎有了成效,那黑暗渐渐被驱散,世界虽然好似蒙上了一层灰纱,但远比先前好得多。 同时在友哈巴赫眼中,那月环倾洒下的光芒变得不再分散,慢慢开始凝聚起来,保护着他的圣域礼赞摇摇欲坠,已经快要到达极限。 但这时间已经足够了,足够他冲到那月环面前,将其一剑分开! 可就在他没有注意到的地方,甚至连之前的宏江都没有注意到地方,意外正悄悄降临。 这个意外不仅是对他,对宏江亦是如此,毕竟这虽然是月环锁杀所导致的,但却并非是月环锁杀自身的能力。 白色的猛兽已然苏醒,亮出利爪准备捕食! 第八百三十二章 虚化 月环锁杀会将自身意识以及所有鬼道完全脱离,同时,其灵体也会解构成为月环的一部分,待到卍解接触,才会重构。 当然,这也是月环锁杀的威胁之一,如果释放着意识完全沉睡导致最后灵体无法重构,那么在没有旁人的协助下,其魂魄也会因为没有灵体承载而消散。 可宏江当初就曾推测过,虚乃是纯粹的生的代表,死神相反,应该是纯粹的死。 之所以要冠以‘应该’二字,乃是因为哪怕是在尸魂界这号称死者灵魂栖息的场所,既然能以生命的形态出现,死神的魂魄中肯定也是‘生命’存在。 只是不同于生命会流逝到最后魂魄消散迎来真正死亡的流民,死神因为拥有灵力的缘故,而随着其灵力愈发强盛,其魂魄中的生流逝速度会减缓,甚至像卯之花以及山本这样的存在,其魂魄中的生甚至会停止流逝。 但值得注意的是,这份生和破面所有的代表‘生’的力量不同,它在死神中仅仅起到维持其行动和魂魄稳定的作用,并不代表着死神从存在那刻起就已经虚化了。 当然,这魂魄中的生也的确是死神乃至尸魂界流魂街中的流民能够虚化的基础,只要‘适当’的赋予其‘活力’便能够致使其虚化。 只是无论是在尸魂界中出生还是经由魂葬来到尸魂界的魂魄,其魂魄中的生都是极难像虚那样充满活力的,而一旦其体内的生被赋予活力,所导致的虚化也是其魂魄乃至灵体都难以承受的。 当初蓝染所进行的虚化实验,流魂街的流民甚至连灵体都会随之消散,就连身为队长的平子等人,如果没有浦原的干涉,可能都会完全转化为虚,根本无法顺利地掌握虚化。 而现在也不知道是侵影药赋予了宏江魂魄中生最微弱的‘活力’的缘故,还是其它什么原因,原本在意识和鬼道完全剥离,会暂时解体的灵体居然并没有完全消失,而是因为死神之力的完全抽离,导致其开始虚化! 起初只是白色的一个点,但其却好像在以瘟疫传播的速度成长,在宏江和友哈巴赫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成长为了一只白色猛兽! 友哈巴赫正要催动脚下的大圣坛上升,以此将宏江最后的抵抗瓦解,耳边突闻一声怒吼,目光一斜,只见一个白影迅速朝他冲来。 那白影粗略一看也有四五米高,来到已经裂纹密布的圣域礼赞边缘,也不见什么动作,竟然硬生生将圣域礼赞撞了个大口子,带着一股蛮荒而野性的气息来到了友哈巴赫身边。 只见他通体洁白,身上看不见类似虚洞,背脊之上规则地排列着一根根锯齿般的尖刺,然后一直延伸到快有十米长的尾巴末端。 他似人的头颅上没有眼睛、耳朵、鼻子,只有一张能将连一分为二,利齿密布的嘴。 其粗壮而舒展的四肢之上不仅有利爪,更有十来张微张,是不是还会吐出舌头的小口,看上去有些诡异。 它伸出锋利的右爪直接朝友哈巴赫胸膛扫去,而友哈巴赫也迅速恢复镇定,手中的灭却十字刃一挥,便将扫来的利爪斩断。 那虚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只是这似乎反而激起了他的凶性,另一只利爪抓向猎物的胸膛。 友哈巴赫不慌不忙,一剑正刺穿那虚的手掌,随后顺势一斩,直接将虚的手掌连同左臂齐齐削成了两半。 可就在他要收回灭却十字刃只是,那分成两半的手臂内侧迅速长出一颗又一颗如鲨鱼般的利齿,那分开的双手竟成了一张如同莉托托那般拉长的嘴。 只见那怪异的嘴一合,直接咬向灭却十字刃的刀刃。 可那利齿才碰到灭却十字刃剑锋上的蓝色火焰,竟齐齐被崩得粉碎,而随着剑身蓝光一闪,那虚才变化的左臂整个被炸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低贱的虚也妄图触碰到灭却十字刃吗?”友哈巴赫冷哼一声,却忽绝左肩上一重,斜目一看,一只利爪正抓在上面。 这么快就已经恢复了吗?哪怕是友哈巴赫也稍显惊讶,哪怕是以生命力著称的虚,这等恢复能力都太过于出色了。 那利爪眼见就要刺入友哈巴赫的肩膀,却见友哈巴赫周身浮现出淡淡的蓝光,那利爪像是抓在无形的墙壁上,只是泛起了阵阵蓝色的涟漪。 “虚的爪牙也妄图伤到我的圣体吗?” 友哈巴赫嘴角一弯,好像因为这虚的愚蠢而感到可笑。 而虽然除了嘴没有其它的五官,但从那虚的吼声中能感受到一股恼怒之意。 它不再执著于将利爪刺入友哈巴赫的身体,而是身子一扭,直接将对方揪了起来然后重重摔在了那大圣坛之上。 也不知道是因为圣域礼赞破碎,月环那恐怖的灵力洪流再一次降临的缘故,还是因为这纯白的虚的一摔,那本就裂纹密布的大圣坛轰然破碎。 但这次一灭却师一虚并没有顺着那朦胧的月光向下坠落,只见原本如纱般光仿佛被一双手微微合拢,显得凝聚了不少。 友哈巴赫只觉得身体似乎陷入到一片沼泽之中,就连动一动手指都要费不少的力气。 他刚要挥动右手上的灭却十字刃斩下按在他肩上的爪子,但又一只爪子一下子抓在了他的手腕之上,原来那虚的整条左臂连同爪子都完全复原了。 一只大脚重重踩在了他的胸口,同时对方那长长的尾巴缠在了他的身上,再加上倾洒下的月光本身就带着某种限制行动的能力,一时间友哈巴赫竟然完全动弹不了。 只是友哈巴赫却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他看着眼前不能说丑陋,但绝对算不上美的虚,仿佛将它当成了宏江。 “将死神的力量寄托于斩魄刀中完全释放的同时,灵体还会变化为虚,向敌人发动全方位的进攻,还真是胡来啊,蝶冢宏江。” 那虚则是裂开了嘴巴,发出感觉是愉悦的叫声,似乎是在对友哈巴赫的话表示赞同。 然后它身子向下一躬,脖子犹如一条蛇般突然窜出,大嘴一张似乎连半个头颅都掀开,森白的牙齿在月光中隐隐发光,朝着友哈巴赫的脖颈撕咬而去! 第八百三十三章 圣剑开路,通向全新世界! 看着朝自己撕咬来的森森巨口,即便眼前的虚乃是他也赞赏的蝶冢宏江,其眼中也充满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 这并非是出自于他身为灭却师对虚的高傲之类的情绪作祟,而是眼前的虚所表现的仿佛一颗自由疯狂生长的参天巨树,其所散发的那种沧桑而蓬勃,悠久而野性的生命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厌恶。 就好像树木肆意地吸收阳光和雨露一般,这只虚也在执著而疯狂地追捕着它的猎物,这执著地掠夺更让他厌恶,他是友哈巴赫,只有他才能夺走一切! 不等那森森巨口靠近他,他身上便浮现出蓝色的线条,那线条从他身体中钻出,犹如一柄又一柄的利剑刺入了那虚张开的大嘴里、手臂、身体中! “外壳动血装!” 与外壳静血装在体外构建防御,入侵敌人身体不同,外壳动血装就是能在最有限的时间内,向敌人发动进攻的手段! 那一条又一条的蓝色线条穿透虚的身体,不仅将它的半个脑袋削掉,连同四肢还有那长长的尾巴都齐齐切断! 一个又一个空洞出现在它的身躯之上,其所带来的疼痛经由还留存在它身体上的小嘴化为齐齐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而对这哀嚎声友哈巴赫表现得根本不屑一顾,又有十数条蓝色线条从他身体中钻出,只是还没碰触到那已经遍体鳞伤的虚就在空中炸开。 那虚被炸得倒飞出去,在空中身体甚至就四分五裂,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而友哈巴赫身体也是一转,以极不自然的姿势直挺挺地站起身来,包裹着他的淡淡的蓝色光芒不停闪烁,仿佛正在与某种力量抗衡似的。 “吾之圣体颂歌,已让我的身体无惧利刃,不怕烈火,你种种的鬼道效果都已无法奏效了,但为何……” 他试着握了握拳头,还是有种深陷沼泽的感觉,虽然能够活动,但却要耗费不少力气。 “所以是缚道吗,而且不是多种缚道叠加的效果,而是已经将其融为一体了吗?” 友哈巴赫的眼光着实不错,将破道与缚道隐藏在灵力中施展本就是月环锁杀中‘杀’与‘锁’的表现,只是比起像火焰和寒冰这类冲突的力量,缚道更容易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并非是单独的成百上千个缚道,而是整体表现出‘锁’这一特性。 当然,这也是宏江对月环锁杀逐渐适应的表现,像先前,他也无法将所掌握的缚道完全地揉作一团。 这结合为一个整体的缚道异常强大,哪怕以大圣坛凝聚了足够的灵子和灵压,甚至能够抵抗月环锁杀那恐怖的灵力洪流,但友哈巴赫想要自由行动依旧十分艰难。 不过这似乎难不倒他,全知全能赋予他只要了解到对手力量就能将其解决的能力。 只见他缓慢地将左手按在胸口,一道由六柄长剑组成的六芒星团浮现在他面前,然后旋转地缩小最后印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圣剑铭刻!” 以剑为护身之铭刻,可将加诸于身上的一切束缚尽数斩断,如果实力不济之人,甚至靠近都会被圣剑铭刻给伤到乃至杀死。 当圣剑铭刻正式印在身上之时,友哈巴赫顿时觉得身体变得畅快起来,不过在简单地活动了下身体后他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满,虽然很难,但仔细感受的话还是能察觉到一层围绕着身体的阻碍。 所以,哪怕是圣剑铭刻都无法完全消除那已经被融合为一体的缚道吗? 友哈巴赫表情严肃起来,虽然可以称得上是微不足道的一种阻碍,但这说明经由宏江整合为一体的缚道在某种意义上目前超出了他的理解,他懂宏江做了什么,但却无法完全看透。 同时这也代表着就目前而言,全知全能的能力受到了挑战。 现在仅仅是没有杀伤能力的缚道,如果宏江能将具有杀伤力的破道整合为一,恐怕圣体颂歌也无法完全护得他周全了,而继续放任宏江的话,整合破道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少他的双眼根本看不到有关宏江的任何未来,但这并不代表对方没有未来。 “虽说是绝美风景,但现在不能再放任你继续胡闹了,蝶冢宏江!” 话落,他脚尖一点,犹如在一颗划破月光的流星,朝着空中那静谧的月环径直冲去。 而宏江虽只是意识在月环之中,但却感受到如同刺骨剜心般的疼痛,他所看到的世界虽然不再有黑暗,但却出现了一道道裂纹,仿佛预示着他即将会破碎一般。 可也得益于此,他终于有窥探到鬼道之海更深层次的预感,那倒阻拦了他百年的无形屏障,已然出现了裂缝! 他多么想解除斩魄刀,然后闭上眼好好地睡一觉,把一切都交给一护,交给那原本的历史。 可宏江更清楚他不能这样做,因为经由他手,历史已然改变,他虽信任一护但却无法将这沉重地负担就这般不负责任地全部让一个少年承担! 他的世界又多了数百条裂缝,但那源于灵魂的怒吼声,却在响彻灵王宫这片天地。 “天地皆暗,唯月华永存!” 只见天空那月环似乎暗淡了下来,但其洒下的月光却渐渐凝聚,最后宛如天上倒灌而下的银河一般,将友哈巴赫瞬间吞没! 这经由宏江完全释放但又凝聚到了极点的灵力流让友哈巴赫身形随之一顿,冲击着他的身体甚至让其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而就像是在回应宏江的怒吼一般,友哈巴赫肆意地狂笑着,“你在畏惧吗?在害怕吗?但你也在拼尽全力打败我,这是你从出生到现在唯一一次吧,蝶冢宏江!” 他手中的灭却十字刃一挥,竟将那如银河般的灵力流斩断了一截,“只可惜你醒悟的太晚了,蝶冢宏江!你早该激发自己的力量去毁灭和创造,去为自己拼尽全力!但太迟了,而且为了这腐朽世界的你,又怎么能阻止想要创造全新世界的我呢?!” “就由圣剑为我开路,通向我双眼中那全新的世界吧!” 他高举这灭却十字刃,声音同样响彻在灵王宫这片天地! 第八百三十四章 大暗天无穷破道星坠(大家七夕快乐) 被友哈巴赫高举着的灭却十字刃突然一分为六,一柄依旧在他手中,其余五把则均匀分布在他身边的五个角。 那五柄剑剑尖皆朝向中心,在他头顶略过留下剑痕,最后化为了一个巨大的星十字。 “星十字圣痕!” 那锐利的星十字飞速上升,空中月环已经凝聚过的灵力流似乎也无法撼动它分毫。 正如友哈巴赫所说的那样,圣剑开道让他至少通向那月环的道路显得无比顺畅。 而此刻的宏江眼见那星十字以及后方的友哈巴赫不断逼近自己,也是万分焦急,他已经拼尽全力,可却依然没有打破阻拦他的那道屏障,无法让自身的破道也如同缚道那般整合为一体。 难道就要到此结束了吗? 就在宏江心生遗憾与绝望之时,一声怒吼仿佛儿时山本充满威严的训诫声一般,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重拾刀尖。 只见先前几乎被友哈巴赫打得粉碎的虚居然活了过来,如同一条游鱼一般,迎着从月环中倾泄而出的灵力洪流,迅速朝着友哈巴赫接近。 它的身体与之前相比几乎大了一圈,整体变化不大,脸上依旧除了嘴之外没有其他的五官,但在其双臂的下发大概肋骨的位置,又长出了一对胳膊与利爪。 “那样还没死吗,真是完全又让人厌恶的生命力。” 友哈巴赫一剑挥出,只是这次得以重生后的虚似乎有了些许理智,及时地收回了自己伸出的利爪,仿佛清楚自己根本无法与对方的剑锋抗衡。 它向后一退,然后双腿凌空一蹬,在空中几个转折越过友哈巴赫,来到了那星十字圣痕之前。 只见它四条手臂齐齐推出,按在星十字圣痕之上,口中发出悠长的嘶吼声,似乎是想靠自己的力量将其破坏或者停止。 “果然它也是你卍解的一部分,可即便你再怎么拼命地想要抵抗,都已经是徒劳无功了。”友哈巴赫笑着说道:“或许你的未来在我眼中是一片漆黑,可我的胜利却是早已注定,蝶冢宏江!” 其实这就有些冤枉宏江了,先不说这虚只是月环锁杀释放后意外的产物,哪怕它其实是由宏江的一部分力量形成,但宏江根本没办法控制它的行动。 也就是说,这只虚其实是敌我不分的,而它之所以一直执着于友哈巴赫,想必是对方为了抗衡月环锁杀的灵力洪流,所凝聚了大量的灵子的缘故吧。 总之,说是因缘巧合也好,这只意外产生但又源自于宏江的虚,此时和宏江有着共同的敌人。 它四条手臂疯狂地捶打着星十字圣痕,但却无法撼动其丝毫。它愤怒地朝圣痕撕咬而去,同样无功而返。 正当友哈巴赫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时,那虚却突昂起了头颅,它手臂上十几张小嘴同时张开,竟然将那月环洒下的灵力洪流吸入其中。 同时,它布满尖刺的背脊居然一下子裂开,成为一张几乎贯穿了它整个身体的巨口,疯狂地将周围的灵力吸入身体。 友哈巴赫脸色一变,对于虚这种生物他很厌恶没错,但也同样非常了解。 相交于死神与灭却师,虚有着最为强横的灵体,而这强横的灵体也能够支撑他们做到一些死神和灭却师做不到的事,比如虚闪。 只是此刻经由月环锁杀倾泄与凝聚后的灵力已然非常恐怖,这种等级的灵力先不说是不是一只虚的灵体能够承受得了的,哪怕能承受,还能够继续凝聚形成虚闪吗? 的确,随着那海量的灵力入体,那虚的身体猛地膨胀起来,洁白的皮肤一点点裂开,裂纹中撒发出耀眼的光。 可随着它完全张开嘴,一颗仿佛太阳般耀眼的光团不断膨胀,它的身体也渐渐恢复正常起来。 友哈巴赫神态终于变得严肃起来,这本就如江海倾覆般的恐怖灵力,再经过压缩后的虚闪根本不知道有多么恐怖的威力。 他直接一剑刺出,想要沉那虚闪放出之前将其阻拦,可惜最终还是晚了一步。 从那虚空中射出一道耀眼的光柱,不仅一瞬间击碎了友哈巴赫头顶的星十字圣痕,还直接击破了他体表的蓝光,穿透了他的胸膛。 同时看到了这一幕的宏江心中也再生感悟,破道与破道之间本就因为力量的冲突,所以需要更加用心思地融合。 就好比以风助火可以让火势更加凶猛,可若是让寒冰与火焰融合,先不说能否创造出这样的破道,即便可以,那组成破道的两种元素也会相互干扰,从而发挥不出多少的威力。 也正是因为这种力量的冲突,才让宏江迟迟找不到将其整合为一体的方法。 但如果根本不需要这样的方法呢?月环锁杀已经证明了它本身就有着能够整合缚道的能力,整合破道想必也会是其所拥有的能力。 他一直在想要探索到鬼道的更深层次,去体会、去了解不同乃至相互矛盾的力量能够整合一体的方法,这想法可能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或者准确来说,在当下就是一个错误。 月环锁杀本就是不完全的卍解,宏江也是借此才能开始窥探更深层次的鬼道,去突破阻拦了他许久的那层屏障。 通过月环锁杀去成长是一条路,但却不是眼下必须要走的路,现在的他最需要的就是尽全力让发挥出月环锁杀的能力,而不是去探索什么方法和道理。 就像是连自我意识都没有的基力安都能释放出虚闪,有些事想要做到并不一定需要明白什么道理,只需要做到就可以了。 宏江意识中闪过自己所掌握和所创造的所有破道,如同一个个看不清五官却有着各自独特气息的人影,又好似刀刃为瓦、火焰为墙的一幢幢楼宇,是复杂而美丽的一个个纹章,又仿佛宁静月光下刻着不同名字的墓碑…… 融合……融合……化为……一体…… 那人影开始挪动脚步、城市被黑洞所吸收,纹章化为简单的线条重新排列,墓碑崩塌化为一条碎石路,通往漫天繁星! “月环当空,星亦明耀,万千破杀,皆蕴其中。” “大暗天无穷破道星坠!” 第八百三十五章 无法理解之事物、不可阻挡之力 月环中央那深邃的黑暗中突然出现点点晶莹,就仿佛宇宙的一角,尽是繁星点点。 但在这绝美之下却蕴含着一股可怕的肃杀之气,位于战场外的亚斯金都忍不住抱住胳膊搓了搓,那感觉就好似置身与刀剑丛林之中,让人冷汗直冒,不敢动弹一下。 友哈巴赫亦有类似的感觉,甚至连皮肤都在隐隐作痛,他鲜红的眸中映满了点点星辰,可这也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景色,因为这代表着他无法看透、无法理解。 他所忌惮的事已然化为了现实,宏江将力量存在较多冲突的破道化为了一个整体! 那点点繁星在友哈巴赫的注视下从黑暗中脱离,顺着那如银河倒灌的灵力洪流中,仿佛一粒粒晶莹的水晶,是神明为杀戮而留下的怜悯的泪水。 虽是大难临头,可友哈巴赫眼下要面临的危机并不只有那整合为一体的破道,在他短短的失神之际,那只需的四只利爪已经将他牢牢抓住,整个背脊完全张开,看样子又要施展那可怕的虚闪了。 再一次施展出外壳动血装,只是这一次那湛蓝色的线条穿过虚的身体,只是给对方留下了极其细小的伤口,很快就痊愈了。 “重新活过来已经适应了动血装吗?” 友哈巴赫冷哼一声,被洞穿的胸膛前浮现出一张弓,旋转着射出一发接一发的箭矢,全都朝着那虚的下巴射去。 “神圣灭矢十二连发!” 那箭矢并没有洞穿虚的下巴,但却携带者不小的冲击力,而且速度又快集中的又是同一个点,正好在虚闪成型前,硬生生将它的嘴给合上了。 那没能释放的虚闪在身体中炸开,几乎将那虚的上半身完全炸碎,不过恐怖的余波也将友哈巴赫冲飞了出去。 不过这也是他没有抵抗的缘故,眼见那如水晶般的星辰越来越多向他袭来,他也并不想第一时间和其硬拼。 甚至可以的话,友哈巴赫都在想是否要脱离如今身处的灵力流,绕开向他逼近的星辰,然后向空中的月环发动进攻。 那大暗天无穷破道星坠虽然来势汹汹,可就好似泼出去的水一般,相信宏江也没有控制其方向的力量了。 可这对于他,友哈巴赫来说无疑是种耻辱,虽然对手是连他的全知全能都无法看透的蝶冢宏江,但这种需要避其锋芒的举动在气势上无疑已经落了下风。 就在他要做出抉择之际,突觉脚下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半跪在空中,垂目一看,脚下居然隐隐有一个大大的‘卍’字。 “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逃掉吗?” 宏江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仿佛看穿了友哈巴赫生出的小心思。 友哈巴赫则仰起头,“在将缚道整合为一体后,已经有所突破了吗,你果然也拥有着和那诞生于黑暗中的吾儿一样,不相上下的潜力啊,蝶冢宏江!” 虽然是被迫,但宏江仿佛为他做了一个正确的选择,友哈巴赫心情畅快起来。 他用诡计击败了山本元柳斋重国,如同走过一条已经铺好了红毯的道路一般,顺理成章地解决了兵主部一兵卫。 那些过去的人都‘轻松’地倒在了他的手下,而眼下这代表了现在乃至未来的敌人,或许是唯一一个会在他成功后的回忆里掀起波澜的存在了,如果真有‘投机取巧’的成分,那他在未来回忆时也会有遗憾吧。 来吧,蝶冢宏江,让我看看你拼尽一切所展现出的力量究竟是什么程度! 友哈巴赫想站起身来,甚至想要主动拥抱那降落的星辰,只是在脚下那巨大的‘卍’字的束缚下,他也只能勉强直起身子,根本无法站立起来。 而那好似水晶般的星辰也终于落下,没有恐怖的灵压,也没有惊人的爆炸,它们就仿佛是雨滴一般,温柔到仿佛落在平静的湖面上都不会泛起一丝涟漪。 友哈巴赫虽然被虚闪洞穿了胸膛,但先前为了消除宏江所释放鬼道的圣体颂歌的效果依然存在,他的身体表面依旧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湛蓝色光芒。 可那水晶星辰根本无视了他体表的光,轻轻松松就钻入他的身体。 而随着每一颗星辰坠落,友哈巴赫身体就会被削去了一块,仅仅几个呼吸的时间,他的皮肤几乎全部脱落,露出鲜红色的血肉与森白的骨头。 同时,即便遭受了这如同凌迟般的痛苦,也没有一滴鲜血从他身上滴下,而如果仔细看的话,那隐藏在肌肉之下的血管中,其血液都没有在流动。 其实对友哈巴赫而言,这皮肤被剥离并非是不可承受之痛,或者说在那疼痛之下,还有着更复杂的感觉。 明明是仿佛被利刃划破身体,却又觉得是厚重的钝器打在身上…… 火焰的灼烧冰冷刺骨,连血液都凝固的坚冰却无比炙热…… 那是世界一切能抹杀生灵的力量,虽有着共同的目标,但彼此间却不乏矛盾,甚至两难共存。 可如今,这些力量间的矛盾如同奇迹一般消失了,它们得以共存,不,并非是共存,而是真正的化为一体。 那坠落的星辰是锐利的刀枪亦是厚重的山峦,是燃烧的烈火亦是寒冷的结冰,是肆虐的狂风、是狂暴的雷霆,它代表着毁灭,是杀戮的意志! 友哈巴赫的血肉在星坠之下也在一片片脱落,他的头颅几乎只剩下骨头,布满红色瞳孔的眼珠在眼眶中不停转动。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看不透,即便知晓了那不断坠下的星辰代表着什么,也无法明白、无法知晓、无法理解。 这融合为一体的破道不曾在历史中留下痕迹,出现在现在无法理解,在遥远的未来也是不该出现的事物。 血肉不停在这坠落的星辰中消散,可友哈巴赫的意识却愈发清晰了,这痛苦而又神奇的感觉注定会烙印在他的记忆深处,成为他端坐于新世界王座之上后对腐朽世界缅怀的唯一原因。 蝶冢宏江,这旧世界独特的月、璀璨的星、最后的捍卫者。 虽然注定随着这腐朽世界一同陨灭,可你的名字却注定会是史诗中重要的篇章,最后与这消亡的世界一同成为吾王冠之上耀眼的宝石! 第八百三十六章 停跳的心脏 只是,无论是史诗中重要的篇章,还是王冠之上耀眼的宝石,那都是未来的事,对友哈巴赫来说,渡过眼前的危机仍是最大的问题。 已经睁开眼能够看透现在到未来一切事物的他,却在当下有着不得不去面对的危机,或者说‘危机’二字,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讽刺了。 可惜这就是他所面对的现实、残酷而又窘迫的现实。 从那月环中央落下的水晶星辰更多了,汇入到灵力洪流中也是晶莹一片,远远看去好像那倒灌的银河都已经凝固。 友哈巴赫身上的血肉则一点都不剩了,除了依旧还在眼眶中的那对满是瞳孔的眼睛,以及依然在胸骨下跳动的心脏,你根本无法将眼前这个骷髅架子与之前意气风发的友哈巴赫联系在一起,毕竟他所表现出的姿态和大部分凡人死亡的姿态差不了多少。 可就是那跳动的心脏,那睁着的双眼,证明他还活着,他终会亲手终结掉这个腐朽的世界! 友哈巴赫的骨骼之上布满蓝色的条纹,那水晶星辰每每落在上面都仿佛触发了某种机关,会让其周围的条纹闪烁一下,而在那如暴雨般的星坠之下,他整个人都被一层湛蓝色光晕包裹着。 不同于先前每一颗水晶星辰没入身体就会削掉一片血肉,这一次大暗天无穷破道星坠似乎遇到了阻碍,虽然攻势愈加凶猛但却迟迟不见成效。 是因为哪怕将破道整合为一体,也只能消除友哈巴赫的血肉,而无法摧毁其骨骼乃至于心脏吗? 并非如此,到了骨骼圣体颂歌的力量也达到了极点,但这并不能阻止那水晶星辰继续摧毁他的身体,友哈巴赫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骨骼也正在消散,速度虽然慢,但继续这样被动下去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 友哈巴赫有些艰难地举起灭却十字刃,双手握住剑柄,剑尖朝下,半跪着狠狠向身下的卍字戳去! 只见从他的心脏里钻出数条湛蓝色的光束,顺着光秃秃的臂骨最终汇聚在剑尖之上。 那仿佛已经是湛蓝色的剑尖与其身下巨大的卍字碰撞,一道同样甚至比那卍字更巨大的星十字浮现,似乎要将下方的卍字吞噬亦或是完全压垮。 只是那巨大的卍字和星十字似乎谁都不服谁,它们皆是光芒大放,灵压碰撞所发出的巨大轰鸣声宛如山崩一般。 友哈巴赫胸腔中的心脏急速跳动,仿佛无穷无尽的蓝色光束经由他的骨骼最终传递到剑上。 其身下的星十字也越来越大,被它压住的卍字微微颤动似乎就快支撑不下去了。 可就当友哈巴赫眼神中略过一丝喜色之时,只见那已经临近崩溃的卍字光芒一下子暗淡下去,但其中却蕴含着点点星辰,一股肃杀之气从脚底直冲苍穹! 巨大的星十字顷刻间崩碎,连同那无往不利的灭却十字刃也乒得一声折断,友哈巴赫眼中的喜色迅速转变为惊讶,这是将破道与缚道也开始整合为一体了吗? 先是将缚道整合为一体,然后是关键性地融合了破道,接着将缚道的整体性又向上推了一层,到如今居然开始了破道与缚道的融合,虽说看样子还没有完全融合为一体,但宏江在卍解后所进步的速度堪称神速,一再打破了友哈巴赫对其的印象。 他不再称赞宏江了,一是这样的宏江似乎根本不需要他的称赞,二是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有功夫去做出称赞这种毫无意义的行为,他是真的大难临头了! 随着脚下的卍字产生变化,那自上而下的星坠与自下而上的肃杀之气结合在一起,产生了极其恐怖的效应。 友哈巴赫周围的天空暗淡了下来,那一颗颗坠下的水晶星辰落入这昏暗的小小空间便好似回到家一般,停下了原有的脚步。 它们有的就悬在友哈巴赫周围,只是其所散发的光芒,丝毫不比之落在对方身上所造成的伤害轻。 更多的星辰则是以一种杂乱却好似有一定道理的轨迹,不断从友哈巴赫身体中穿梭而过。 这才是真正的大暗天无穷破道星坠,宏江眼见这一切也不禁感慨,不,应该说这是大暗天无穷锁杀星坠,真正有了缚道与破道的融合,让他得以看到将鬼道整合为一体的契机。 虽然准确来说那只是类似于黑炎葬魄将破道与缚道搭配,从而让破道更具杀伤力的做法。 但比起黑炎葬魄,此刻友哈巴赫置身的小小星空,其破道和缚道的结合则更加顺畅。 同时本就超出理解的整合为一体的缚道与破道,彼此相辅相成甚至有真正融合的迹象,其存在与展现出的力量都是超出理解难以想象的。 友哈巴赫半跪在星空之中,他的骨骼虽然依旧被一团蓝光笼罩,但骨骼本身的色泽却变得晦暗了不少。 一条又一条的裂纹浮现出来,其指骨更是已经断了两三根。 突然,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双眼一下子变得失神起来,仿佛失去了意识。 而他的骨骼也在以更加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裂消散,短短几个呼吸,几乎半边身体都已经消散在那小小的星空之中。 要杀死这家活了吗?终于要杀死这家伙了吗?! 看着就要完全消散的友哈巴赫,宏江心中也是莫名的激动,不需要再承受更多的伤亡离别,不需要再考虑原有的历史会有变数,就在此时就在此地,让这场战争终结! 他的情况其实不比友哈巴赫好多少,眼中的世界已经濒临破碎,所承受的痛苦也丝毫不逊色于削皮挫骨。 可终结一切的坚定信念还支撑着宏江,此刻的他虽然有着更好的机会去探索更深的鬼道,但他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 他注视着友哈巴赫,恨不得时间能够快点、再快点,让他能立刻看到那倒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就一直牵动着他神经令他不安的身影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可时间并不能像时钟那般随意拨弄,它永远迈着独属于自己的脚步,给世间万物带来或是微不足道或是至关重要的改变。 而此刻它迈动脚步带来了希望,可有些讽刺的是,它带来的是友哈巴赫的希望。 第八百三十七章 圣祭,圣眼失色十字耀! 心跳,那失去了九百年的心跳,再一次失去又再一次寻回。 虽然微弱,但重新跳动地心脏也让友哈巴赫回过了神,看着几近破灭的身躯,他目光中感慨万分。 虽然只有不长的时间,但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那无力的死亡的感觉。 不是千年前被山本打败被封印后的黑暗,而是他出生之时,目不能视、口不能言,随时都会死去的令他厌恶的感觉。 而哪怕如今他再一次取回心跳,都有一种心脏被人握在手上的感觉,而且那只手还越握越紧,继续下去他再一次失去心跳也是迟早的事,而那时候恐怕他就再也没办法取回心跳了。 “居然把我逼到了如此程度,蝶冢宏江。” 友哈巴赫感慨了句,伸出已经断了一半的食指指骨,颤颤巍巍地指向自己的右眼。 “吾之双眼,能看透未来一切事物,本不该看到黑暗,但如今却身处黑暗,未来之路也随之模糊……” 他右眼中红色的眸子褪去颜色,眼珠缓缓转动,其上慢慢的红色眸子一个接一个褪去颜色,最终与眼白融为一体。 “那吾便将一只眼留在这黑暗中吧,让它被黑暗浸染才能看清黑暗。而吾的另一只眼,也得以再次将未来尽收其中,那未来的星十字也会重现光辉。” “圣祭,圣眼失色十字耀!” 只见从友哈巴赫那已经快要消磨殆尽的骨骼上分出一道蓝色人影,那影子逐渐清晰,洁白的长衣,猩红的披风,还有完好无损的血肉以及皮肤,友哈巴赫居然得以重生! 这一次他很轻松就站起了身子,脚下的卍字随之消散,周围的星辰回归静止,随后齐齐崩碎! “现在,我终于看透你的所作所为了,蝶冢宏江。” 友哈巴赫昂首望去,只见他左眼中依旧布满红色瞳孔,右眼则是一片惨败,很明显已经瞎了。 他将自己的右眼永远留在了那注定死亡的躯体之中,得益于此,他之前所无法理解的事物已经通通理解,别说是还未完全融合为一体的破道与缚道,哪怕它们现在完全融合,也不会再对他构成任何威胁了。 友哈巴赫拔出灭却十字刃,长剑凌空一挥,身边的幽暗空间便被一刀斩断,随后右脚凌空一踏,无论是那皎洁的灵力流还是其中的水晶星辰都无法碰触到他的身体。 数息之间他便来到了那高悬的月环之前,一件刺出,正中月环那幽邃黑暗的中央! 宏江的意识几乎被这一剑给刺得破碎,虽然还在坚持着,但意识中已经开始化为碎片崩塌的世界告诉他,想要继续维持月环锁杀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还在做无谓的抵抗吗?”友哈巴赫见一剑没有刺破月环,右手高举,灭却十字刃从空中狠狠斩向月环,“让我打碎你最后的坚持吧,蝶冢宏江!” 的确是无谓的抵抗,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宏江明白一切就如友哈巴赫所说的那样,继续维持月环锁杀也没有意义了。 就在那长剑悬顶的瞬间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主动解除月环锁杀。 “月环破碎,星夜化刃破杀千里!” 长剑落下,那月环连同其中的黑暗一同破碎,友哈巴赫在经历了由死到生,逆转局势后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而在另一边,先前被友哈巴赫击退的虚,宏江的意识和魂魄终于回归到了这灵体之中。 仅仅是睁开眼都觉得大脑会在下一刻爆炸,这是意识已经到达极限,甚至魂魄都已经到达极限的表现。 可出人意料的是,宏江明明没有经历过虚化的过程,本以为意识回归之后想要控制虚化的灵体都极为困难,但除了头脑不断传来的剧烈疼痛外,他的意识似乎并没有受到虚化的影响而变得狂躁。 虽然不明原因,但对现在的宏江来说这无疑是件好事,他右爪虚握,一柄通体黝黑但其中却有星光闪烁的长刀凝聚在其手中,这是他最后时刻将破道连同灵力压缩到极致的产物,也是和友哈巴赫较量的最后手段。 他强打着精神,双脚不断凌空蹬踏,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友哈巴赫靠近。 而友哈巴赫虽然正处于久违的喜悦之中,但却并没有完全放下警惕,他不知道月环锁杀的崩碎其实并不是因为他,但却感知到了身后迅速接近的恐怖气息。 他一转头,被他两次击退的虚的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是先不说对方如今手持着一把怪异的长刀,单单是原来只有一张嘴的头颅上如今睁开了一对眼睛,就让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瞳孔都快要溃散,装满疲惫的眼睛。 而最为关键的,那是他也很熟悉,蝶冢宏江的眼睛! “侥幸逃过了一命吗,蝶冢宏江?”他说着,迎着对方就是一剑斩去,“可既然逃过一命,就不该再来送死,这并非智者所为!” 长剑与长刀碰撞顿时爆发出惊人的灵压,二人上方茧形的灵王宫都在颤抖,分列在五个方位的零番队离殿甚至都出现了裂缝。 “将灵压凝聚为实质同时还蕴含着整合为一体的破道吗?不管做到哪一样对死神来说都是值得称赞的,对你,我愿为你冠上‘可敬’二字!” 友哈巴赫又是一剑如雷霆般斩来,“可不管是灵压还是破道,现在的你在我面前已无秘密可言,注定失败!” 这一剑好快,快到宏江压根都看不清剑划过的轨迹,当然也可能是他的意识已然到达极限的缘故,无法跟上对方的动作。 只是依旧保持着虚化甚至是程度极其深虚化的他,身体有着最原始也是最敏锐的本能,根本不需要意识的指挥,就跟上了友哈巴赫的动作。 剑锋与刀锋再一次碰撞,这一次两人都被爆发的灵压所震开,灵王宫都被震出了一条裂缝,五座零番离殿的外圈更是直接崩落了。 只是宏江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了,凝聚这把特殊的刀本就困难,再加上他的意识本就到达极限,如果再不休息整养恐怕会魂魄都会消散吧。 所以,接下来的一击是他的最后一击,也是拼上一切的一击! 第八百三十八章 无形虚闪 vs 未来之刃 宏江当机立断,长刀在手中一转变正握为反握,将刀向后一背。 同时,他整个背脊完全打开,将整个长刀完全吞入身体,他要将这具强横的灵体,与解开月环锁杀前极限程度凝聚从而保留的整合一体的破道发挥到极致! 友哈巴赫见此情况瞳孔也不禁震动起来,他当然清楚宏江此举意味着什么,先前那虚吸收灵力所凝聚的虚闪,也给了他一定的震撼。 而此刻光是将那漆黑的长刀吞入,那虚的身体已经呈现崩溃之势,而如果真的让其将那股力量再次凝聚为虚闪,真不知道会有何等的威力。 友哈巴赫高举灭却十字刃过头顶,其剑身光芒大作! “大圣剑!” 一柄湛蓝色好似山峰一般大小的巨剑悬在友哈巴赫头顶,随着他挥下手中的灭却十字刃,那巨剑也掀起狂风,朝着宏江刺去。 宏江本以为意识上的疼痛已经足以让他忽略其他所有痛觉了,可在身体中继续凝聚那灵压和鬼道,所带来的疼痛丝毫不逊色意识上的疼痛。 看着刺来的巨大圣剑,他颤颤巍巍地张开嘴巴,“大破杀虚闪!” 这一刻,无论是身体还是意识乃至灵魂,宏江终于到达了极限无法再坚持了。 他双眼一翻整个昏了过去,但身体的本能还是将那虚闪放了出来。 只见一道十字状的星辰,外围乃是白色,中间是一片漆黑,只是在宏江身前闪烁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好像在释放的瞬间宏江的灵体就已经不支持继续释放那强大的虚闪了。 但整个空间都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狂风骤起,仿佛要将这空间内的一切都摧毁一般。 那山峰一般的大圣剑在狂风中破碎,化为最基本的灵子,虽然还未到达身前,友哈巴赫却已经觉得皮肤在隐隐作痛。 要知道他已经通过圣祭献祭了自己的一只眼,完全看透了宏江所有的招式,加上全知全能的力量,宏江不应该再有可能伤到自己,阻挡自己的可能。 但事实摆在面前,他的大圣剑在那好像都没完全释放的虚闪根本不堪一击,那撼动空间的狂风,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所以,那虚闪并非是没有释放出来,而是已经释放出来了? 宏江之前将灵力凝聚成宛若实体已经是突破界限之事了,现如今更是将有形化为无形,已经是接近于神明的手段了。 友哈巴赫终于洞悉了那虚闪的秘密,手中灭却十字刃横批竖砍,一道巨大的十字朝着那袭来的狂风斩去。 “灭却十字斩!” 但即便如此可怕的斩击依旧无法阻拦震撼天地的狂风,友哈巴赫似乎自己也明白这一点,快速地斩击完,右手高举着灭却十字刃。 “吾手中之剑即是圣剑,乃是未来王之利刃、神之利刃,吾之右手跨越时空将其拔出,应当所向披靡,必然斩断一切!” 他迎着那化为无形的虚闪冲了上去,手中的灭却十字刃流光溢彩但又有些模糊,就仿佛琢磨不定的未来! 那狂风与剑锋碰撞竟然是死一般的寂静,一时间天地仿佛都要被翻转,除了手持未来之刃的友哈巴赫和那无形的虚闪外,所有的一切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崩溃。 千米之外,即便哈斯沃德已经立起了圣域礼赞,可整个空间地颤动还是让他们有点站不住脚的感觉。 “天,天怎么好像在慢慢变暗?!”亚斯金坐在地上惊呼道。 哈斯沃德目光再往上一抬,正如亚斯金所说,还在那灵王宫之上,天空真的慢慢在暗淡,仿佛一下子从白天进入到了黄昏。 “陛下和蝶冢宏江之间的碰撞,引起了灵子的崩塌!” 不是灵子结构崩塌,而是构成这世界乃至空间的灵子本身在崩塌破碎,如果继续下去,灵王宫这片空间可能会破碎成为构成断界的碎片空间的一部分,也可能有更可怕的后果,那就是完全被摧毁,他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 “能和陛下打成这样真是个恐怖的家伙啊。”杰拉德感慨着,语气中带着丝遗憾与调侃,“没能和这种家伙打一架我会后悔一生的,不过这种恐怖的家伙,可能会把我杀掉也说不定。” 利捷则完全是沉默不语,在刚刚友哈巴赫心脏停跳之时他就已经出过手了,但所谓的万物贯穿根本没有奏效,这让高傲的他备受打击。 哈斯沃德也再没有之前对友哈巴赫的那种绝对信任,就像宏江一次次再冲击着友哈巴赫对他的印象,哈斯沃德对宏江的印象则是一次一次的被颠覆。 从开始觉得阻拦在已经取回力量的陛下面前的愚蠢,再到将陛下逼到绝境后的难以置信,而现在哪怕陛下已经献祭了自己的一只眼睛,却依旧没有胜利的趋势,宏江的顽强与强大,已经超出了哈斯沃德的想象! “快结束这一切吧,否则我们可能真的会被蝶冢宏江拉着一起陨落,陛下……” 哈斯沃德的喃喃自语也恰好说出了友哈巴赫的心声,蝶冢宏江拼尽了一切,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体会了曾经那无力的濒临死亡的感觉,更是献祭了一只右眼。 本以为做到这种程度,那胜利也就唾手可得,但在宏江有些自杀式的最后一击下,他竟然又一次陷入到了绝境。 只是友哈巴赫却并非像哈斯沃德那样的愁眉不展,他反而在笑,在放肆地尽情大笑,他无比确信,眼前就是这腐朽世界能给他带来的最后的惊喜。 “我是不会败的,蝶冢宏江,我能看到我的未来,坐在新世界王座之上的未来!” 他左手按在右手臂上,额头布满青筋,大喝一声,“断!” 他右手的衣袖化为齑粉,裸露出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 但那和狂风僵持了许久的剑锋劈了下去,硬生生将那狂风斩成两半,任由其四散肆虐,但却再也伤害不到任何人一分一毫了。 远处的宏江意识早已坚持不住,这一下连灵体也失去了活力,洁白的身躯仿佛蒙上了一层擦不去的尘土,皮肤龟裂好似随时都会化为碎片,毫无反应地向下坠去。 即便拼上了一切,但历史的洪流却仿佛宿命般不可改变。 他,败了…… 第八百三十九章 化为废墟的灵王宫 宏江的身体不受控制向下坠落,友哈巴赫立于空中,仰望天空,露出久违的喜悦的笑容。 在与这腐朽世界的对抗中,终究还是他胜了! 利捷看着宏江的身躯从不远处落下,端起狙击枪想要永绝后患,但就在他开枪之际,耳边传来了一道声音。 “回到吾的身边吧,吾的骑士们!” 无奈,他只得收起枪,和哈斯沃德等人一跃,来到了友哈巴赫身边。 “耽误得有些久了,不过,我心情很畅快。” “先换上新的衣装吧,陛下。”哈斯沃德手捧着一件白衣,一件斗篷,毕恭毕敬地说道。 友哈巴赫垂目一看,他都斗篷早已不见,上半身的衣物也破破烂烂的,说一句狼狈也不过分。 “以这种姿态去见接下来的家伙确实不妥,你思考的很周到,哈斯沃德。” 他接过对方手上的衣物单用左手往身上穿,因为那血肉干枯的右手也因为握住未来之剑几乎废掉,而这损伤是眼下无法治愈的。 他稍稍花了些时间,等到重新穿戴好衣物,利捷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将其说了出口,“为了永绝后患,是不是应该彻底将蝶冢宏江消灭掉。” 友哈巴赫侧目一看,利捷当即单膝跪地,“是我逾距了,陛下。” “起来吧,我恕你无罪。”友哈巴赫并不在意,反问道:“蝶冢宏江还有生命气息,对吗?” “没错,陛下。” 他继续问道:“那他一定能够活下去吗?” “不一定,那种状态的话,大概率是活不下去了吧。”利捷说出自己的推测。 友哈巴赫则依旧问道:“那即便他能够活下去,能够马上恢复到全盛状态,再次站在我的对立面吗?” 利捷毕恭毕敬地回道:“肯定不能,那样子能够活下去就算是奇迹了。” “那为什么还要去管他呢?”友哈巴赫自问自答道:“蝶冢宏江,这腐朽世界最后的闪耀星辰已然坠落,就算他能活下去好了,让他眼睁睁看着吾创造新的世界却有无可奈何,不是更有趣的一件事吗?” “是属下多虑了。” “眼下零番队陷落,蝶冢宏江战败,吾等面前只剩下最后一个阻碍。”友哈巴赫抬头一望,看着那已经崩塌了一半的茧形巨塔,“就只剩下你了,灵王!” …… 黑暗中,一护等人都沉默不语,尤其是夜一,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有一股说不出原因的不祥的感觉。 难道是死鱼眼出了什么意外? 不,以那家伙的性格做任何事都会给自己留下退路,而且在战争开始前对方也向她保证过,他做了很多计划的。 那家伙一定能坚持到我们到的,况且还有零番队,有和尚那个家伙,即便是友哈巴赫,也不可能轻易就突破这些封锁! 或许是因为大战即将降临所以思想有些活络吧,夜一这样安慰着自己,剩下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 紧接着他们所在的柱辇整个翻了过来,而且冲势不减,继续碰撞在地上打起转来。 井上反应很快,在第一次柱辇出现震动时接张开了三天结盾,将众人保护了起来。 也不知道打了几个圈,柱辇终于停了下来,几人虽有有些头晕目眩,但都没有受伤。 一护爬出柱辇,第一时间都怀疑浦原定位错了地方,他们根本没有抵达灵王宫,因为这里的灵力浓度比之前他来的时候低太多了。 但环视一圈,熟悉的灵王表参道让他确信这就是灵王宫,而很快他就注意到倒在四处的几个人影,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连忙赶了上去。 井上等人也紧跟着钻出柱辇,不得不说立与天空之上的感觉还是很奇妙的,至少从她的表情上看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可不等她继续欣赏美景,一护的喊声就从不远处传来。 等她来到一护身边,发现地上正躺着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子,胸口则破了一个大洞,已经完全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是……” “二枚屋王悦,零番队的成员,还有倒在周围的那些人,都是零番队的人。” “意思是,零番队已经被全部击败了吗?!”井上惊呼道。 一护则是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还有一个和尚不见踪影,但他们四个都遭遇了不测,想来……”他顿了下,转口问道:“能把他们治好吗,井上?” “抱歉……” 一护叹了口气,他也只是尝试性地问了问,井上的治疗的能力虽说很强,但也没法做到起死回生这种夸张的事情。 “那我们再看看其他人吧,说不定有人还有生命迹象。” 井上点了点头,就在他们要行动之时,石田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之时挺他的声音有些古怪,“一,一护,你确定这里就是灵王宫吗?” “当然是啊。”一护转过头,就见石田一脸凝重地指向天空,满是怀疑地继续问道:“你确定,这就是灵王宫吗?” 一护顺着石田的手指望去,原本灵王宫以及五座零番离殿虽然凌驾于灵王表参道之上,但却并没有高出太多,你只要站在灵王表参道几乎就能看到。 但现在,那茧形高塔和五座零番离殿却高出了他们许多,不仰起头根本看不到,这也是一护刚刚没第一时间注意到的原因。 只见原本洁白神圣的茧形高塔几乎拦腰断裂,五座零番离殿更是化为散碎的巨石漂浮在空中,也难怪石田对这里是不是灵王宫表示怀疑,因为眼前的根本没有一点王宫的样子,而是一片漂浮在空中的废墟。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夜一想着双拳已经不自觉地攥紧,问题的答案她很清楚,但就是因为清楚,她心中那不祥的预感也愈发真切起来。 你还活着吧,死鱼眼…… 一护则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他想说这里就是灵王宫,但这片废墟又让他不愿意承认这就是灵王宫。 所以那友哈巴赫已经攻破灵王宫了吗? 那么灵王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也死了吗? 还有和尚以及蝶冢先生,他们都还活着吗? 有太多问题需要解答了,就在一护大脑一片混乱之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他的脑海中响起。 “一护,黑崎一护……” 第八百四十章 你明明承诺了那么多,却什么都没做到 一护立刻四处张望了一圈,但根本没发现除了他们一行人外的其他人,这让他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一护……” 那声音再一次在脑海中回响,一护确信自己没有幻听,他向四处张望着,嘴里大喊,“和尚?你在哪?!” “你在做什么,一护?”茶渡不解地问道,一护扶着脑袋回答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和尚的声音了。” 他话音刚落,和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一护,名字……喊我的名字。” 名字?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一护还是按照脑海中声音地指示,大声喊道:“兵主部一兵卫!” 随着他喊出和尚的名字,只见面前的空气中突然出现一团墨痕,那墨痕蔓延着很快变成一个人形,最后墨色褪去竟然真的变成了一个人,而这人就是一护所熟悉的和尚——兵主部一兵卫。 “呼!真是谢谢你了,多亏你我才活过来了!”和尚长舒一口气感谢道。 一护愣了一下才发现对方话里不对劲的地方,“活过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已经死了吗?!” “对啊,是死了啊。” “那为什么还能活过来,还能活过来能叫死了吗?!”一护不理解,其他人就更难以理解了。 “名字中蕴含所有的力量,藉由你呼喊我的名字,获取你一点力量就活过来了啊。”和尚理所当然地回道。 一护则完全一副放弃思考的模样,“真是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有我和你的力量这是很自然的事情啊。”和尚摸着脑袋,似乎也不懂明明很正常的事情,这些人为何会如此惊讶。 而就在他想要继续拜托一护等人一件事时,夜一却突然出声打断了他,“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和尚。” 和尚瞥了夜一一眼,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就如你们所见,我们与友哈巴赫及其下属开战,但可惜我们战败了,灵王宫也陷落了……” 战败、陷落,这两个字犹如两柄重锤狠狠砸在了夜一心上,她身体微微颤抖,声音同样颤抖地继续问道:“那,那死,蝶冢宏江现在怎么样了?” 和尚眼中复杂的神色一闪而逝,他叹了口气,满口惋惜道:“他表现出了一个死神应该有的尊严与责任,但很可惜,还是死在了友哈巴赫手上……” “什么!”一护惊呼道。 井上则是下意识捂住了嘴,双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石田也瞪大了眼睛不过他想到了什么,目光转向夜一。 只见对方仰着头,双拳紧攥身体很明显一颤一颤的,从眼角漏出划过脸颊的那一缕晶莹格外引人注目。 “夜一小姐……”石田想要安慰夜一,但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哪怕同样失去过亲人,但这种疼痛每个人都无法说出感同身受这种话来吧。 夜一想要忍住眼泪,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溢出眼眶,她想要坚强,但声音中还是不受控制地带上了些哭腔,“他,他是怎么死的……” “被友哈巴赫一刀两断,之后在我与友哈巴赫战斗时被波及,尸骨无存。” 听到和尚这句话,夜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从不曾哭泣过的她眼泪完全止不住,她双拳紧绷指甲早已经嵌入了掌心,嘴里不停说着责备宏江的话。 责怪他明明最怕痛为什么不逃跑…… 责怪他明明制定了那么多的计划,为什么没有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责怪他明明向自己承诺过战争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回归到平凡…… 责怪他明明说过百年以后卸下五番队队长之位,那时候就带着自己去吃遍世界上的美食,游览最美丽的风景…… 她一直说着责怪宏江的话,怪他是个骗子,但没有人觉得她真的在怪宏江,她只是难以接受,接受可能是生命中对她最重要的男人死得如此凄凉的这个结局。 其他人想要劝劝夜一,但别说他们不知道怎么去劝,宏江的死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个巨大的冲击。一时间除了夜一的责备声,其他人都表情复杂的沉默着。 和尚主动打破了这份沉默,“蝶冢宏江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奋力作战,所以我们也不能让他就这样白白死去。” 他神情严肃,看着一护说道:“我要拜托你,一护,帮忙阻止友哈巴赫!我们败给了他,虽然借助你的力量我得以存活,但想等到力量恢复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了,所以,能阻止他的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他微微垂着头,似乎将这样的重担交给一个人类少年是件耻辱,“我不会要求你杀了他,只是要阻止他。灵王是世界的关键,灵王若死,瀞灵廷、现世、虚圈,一切的一切都会崩毁消逝!” “很抱歉要把这种使命交付给你,但还是拜托你守护灵王了,一护!” 一护则坚定地点了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会这么做的,和蝶冢先生一样,我们来灵王宫就是为了阻止友哈巴赫!” 井上和茶渡也都点了点头,石田也没有拒绝,只是提出了个建议,“那夜一小姐也留在这里好了,毕竟……” 他话没说完,就被夜一打断,只见她红着一双眼,眼中杀气腾腾,“不,我不会放过那个家伙,我一定要杀了他,杀了友哈巴赫!”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死,死鱼眼那家伙一直都喜欢笑话我,在这种关键时刻,我怎么能让他看我的笑话。”夜一抬起拳头,咬着牙说道:“我能行的,我会让他看到,我能做到!” 石田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一护用眼神按住,“那我们就出发吧,为,不,是让蝶冢先生看到,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与此同时,友哈巴赫也来到了这残缺灵王宫的最顶层,也是灵王所在的宫殿。 说是宫殿,这里其实并没有多么富丽堂皇的装饰,所有窗户都紧封着,这空旷而黑暗的房间与其说是灵王所在的宫殿,倒不如说是一间巨大的囚牢会更加合适。 友哈巴赫一步步走到灵王面前,为了这一刻,他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了。 “灵王啊,到这一步连逃跑都办不到的不完全的神啊,你无止境的屈辱,现在就由我来了结。不过今日之事,你早已预见了也说不定……” 友哈巴赫拔出灭却十字刃,一剑将其刺入灵王的胸间,感慨道:“再见了,灵王。洞悉未来的……” “吾父。” 第八百四十一章 解放蓝染 名为宫殿实则监牢的灵王大殿中,随着那冰冷的灭却十字刃穿过灵王的身体,仿佛显得更加昏暗了。 而比那里更昏暗的地方,乃是位于一番队队舍底下的地底大监狱无间,京乐春水面对这好似无穷的黑暗,得到的则是一片死寂。 “毫无反应啊,所以连灵压对话都做不到还是说你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对话?亦或是,在这里哪怕是你也无法用灵压对话?” 春水自言自语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方形木匣,打开盒子,里面整整齐齐排列着十几把钥匙,他取出一把,来到一处空地面前。 如果有充足的光线的话,就能看到这空地上有着和木匣内数目相同的圆形小洞,这些小洞之上还有细线连接,通向更深更暗的地方。 “这其中只允许使用三把,首先,是解开‘口’的封印……”春水说着,从木匣中拿出一把钥匙,插入下方有‘口’字样的小洞之中。 “来吧,这样就可以不用灵压来对话了,虽然一般人被封住口两年大概率是没法立刻讲话的,但我想你绝对不会有这种问题吧?”春水说完,抬头看向无间的深处,虽然看不到任何东西,但他似乎在期待着某人的回应。 “是啊……”黑暗中传来温柔的声音,但令春水色变的,还有那清晰并且越来越接近他的脚步声。 明明只解开了‘口’的封印,怎么可能会有脚步声呢?他是怎么解开别的封印的? 哪怕有所准备,但春水还是被这突发的状况给惊到了,再联系那个人的身份,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到了某种环境之中。 终于,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装,衣服上有一圈白色肩饰,右眼被黑布遮掩的男人缓缓从黑暗中走出,哪怕那张脸被遮住了近四分之一,但任何一个人都能立刻认出他来,曾经给瀞灵廷带来大危机的恶人——蓝染惣右介! “怎么了,不是还有两把钥匙可以用吗?”蓝染打趣道,仿佛也是在提醒春水这一切都不是幻觉。 春水则又拿出两把钥匙,分别插在两个小洞之中,然后摊开双手,似乎表明自己没有隐藏,“这样就三把了,解放了‘左眼’以及‘足踝’感觉如何?” 很明显蓝染已经自己解开了至少足踝和左眼的封印,所以这相当于是种无用功。 蓝染好像也不介意,“果然,你还是老样子。” “我就当做是在称赞我所以表示感谢了。”春水也不脸红,扶着头上的斗笠问道:“你想从无间出去吗?” 蓝染表现得没有什么兴趣的样子,“我不记得有请你把我放出来。” “不想出来的男人会要求别人用剩下的两把钥匙吗?”春水反问道。 蓝染似乎也斗嘴斗上了瘾,“有人会到不想放出之人的所在之处,还特意把大门的钥匙埋在体内再来吗?” “真是的,被完全看穿了啊。”春水也不藏藏掖掖,拉开衣领露出胸膛,“的确,把无间的钥匙埋在心脏,就是进入这里并将你的三处拘束解开的条件。” “原来如此,如果你被杀无间之门就会永久被关闭,是觉得我会为了拿到无间的钥匙甚至不惜杀了你吗?”蓝染立刻明白了这样做的用意,以及设下这个条件的真正的人,“真是的,四十六室的那些人依旧愚蠢的不可救药啊。” “算了算了,这些人也是为了尸魂界着想才会那样要求的,这样也好,不是吗?” 春水整理好衣装,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聊聊正题吧,你愿意坐上这椅子被运到地面吗?也正好久违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 蓝染撇了春水身后的椅子一眼,那毫无疑问也是拘束灵压的灵具。 他没有同意也没有表示拒绝,而是没头脑地问了句,“蝶冢宏江人现在在哪?” “他在为了守护这个世界而努力着。” 蓝染扶着下巴,“那么他应该是去灵王宫了,想必对他来说那里会有一段不怎么愉快的经历。”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春水感慨道,“我就是担心他有不愉快的经历,才下定决心带你出去的。” “所以你觉得我会去帮助他,帮助那个把我亲手送到这里的男人?”蓝染反问道,“不,应该是你和他两个人提前为让我出去跟四十六室谈判的,所以你和他都觉得我会为尸魂界效力吗?” “我可从没说过要你为尸魂界效力,只不过我和宏江都认为,认为你和我们的利害关系肯定很接近才是。” 蓝染呵呵一笑,缓步越过春水自己坐在其身后的椅子上,“你们是这瀞灵廷为数不多有趣的人了。只不过你们似乎都忘了一个问题,战场在灵王宫,你就算把我带出去我又该怎么帮你们呢?” “这并不是个问题,我只是说把你带去外面,并没有说过只带你去瀞灵廷。” “哦~”蓝染靠在椅子上露出意想不到的表情,“或许你们比我想象的还更有趣一些。” 和只发生了这单调对话的黑暗的无间相比,此时明亮的技术开发局中,可谓是一片喧闹。 洛卡情绪崩溃地在嚎啕大哭,任凭周围的人如何追问都毫无反应,只是时不时重复:“蝶冢大人,蝶冢大人”四个字。 其实最早打破这里的寂静的也是洛卡的一声大喊,那内容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蝶冢大人,败了! 等待在这里的都是准备去往灵王宫的人,蝶冢宏江面对的敌人是谁他们很清楚,而‘蝶冢大人,败了’这六个字意味着什么,他们也都清楚。 友哈巴赫,不,或者说任何一个灭却师在这场战争中都不是心慈手软之徒,败在他们手上几乎等同于死亡。 可那是蝶冢宏江,在山本倒下之后,隐隐是护廷十三队核心的蝶冢宏江,哪怕战败,也不一定会死吧。 所以平子、碎蜂、恋次还有露琪亚都一遍遍地询问着宏江究竟怎么样了,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洛卡崩溃的哭泣,而这似乎已经算是一种回应了,非常不好的回应。 第八百四十二章 微弱的心跳 在这其中,浦原和朽木白哉是少数保持镇定的人,这是战争,连山本都会倒下,所以任何人失败乃至战死都不奇怪。 是啊,任何人失败乃至战死都不奇怪,尤其是承担着巨大压力要直面友哈巴赫的宏江,这样的结局其实早就有想过了。 浦原不断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但他的身体还是仿佛被抽去了力量似的,只能依靠着面前的操作台才能支撑自己。 是的,他只是努力地在保持冷静和理智,或者说,他是不停地在心中告诫着自己要冷静和理智,这是他与宏江约好的,一旦对方有什么不测,他一定要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守护瀞灵廷和尸魂界。 更别说他此刻俨然已经是这支前往灵王宫队伍的领导者了,其他人或许可以向洛卡追问宏江到底怎么样了,唯独他不行,如果连他都失了方寸,势必会给这支队伍的军心带来打击。 他现在真的想停下手头的所有事情,哪怕只是在心中,为自己这位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并肩作战度过重重难关的好友致以哀悼。 但是他不行,宏江战败局势已经到了万分危急的时刻,局势不允许他做这种无意义的事,连战败甚至可以说死去了的宏江,也不会允许他浪费时间去做这种事的。 “有日世里等人的消息吗?瀞灵廷周边的空间有没有被打开的波动?” 不知道是气氛太过于压抑,还是宏江可能已经死了的消息实在过于惊人,就连一向专注的阿近都没有听清浦原的话。 “您,您说什么,浦原先生?” “日世里她们还没到吗?!”浦原怒声问道,似乎这样能让他的情绪释放一些。 “没有她们到来的情报,当然了,我们也在检测着瀞灵廷周围的空间波动,并没有发现有穿界门被打开的迹象。”阿近快速汇报道,“不过,四枫院夕四郎家主已经到了。” “夕四郎?”浦原转过头扫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夕四郎的人影,大喊道:“夕四郎!” “我在这里,浦原先生!” 一个皮肤黝黑,长相和夜一有几分相似的男孩钻出人群走了出来,他是夜一的弟弟,也是当今的四枫院家家主。 “因为这里好像在争吵什么,而且那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叫着姐夫的名字,所以我没有和你主动来打招呼,真是抱歉。” 浦原在意的并不是这一点,他一个瞬步向前,抓着夕四郎的肩膀急忙问道:“东西带来了吗?” 夕四郎撇了眼房间角落被绷带缠住的东西,“找它花费了不少时间,真的抱歉了,不过,姐夫到底怎么了,为什么……” “不要多问了。” 浦原走到墙角拿起夕四郎带来的东西,白哉却突然拦在了他面前,“这是什么?” “四枫院家的天赐兵装,能够帮助我们架设通往灵王宫的门,我想现在就试试。” “试试?”白哉眉头一皱,“有了它你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架设好门,是吗?” “理论上,还需要日世里带来的空间能量。” “所以哪怕有天赐兵装你也并没有把握,是吗?” 浦原无奈点了点头,白哉接着说道:“那就不要尝试了,尽管大家都得到了休息的时间,但那么多的灵压也不是说输入就输入的,大战在所难免,我们需要尽可能的保持实力,对你更是如此,知道了吗,浦原?” “我明白了。”浦原当然知道对方在指什么,这也是他一直在控制情绪的原因。 只是洛卡那止不住的哭声和喃喃自语还是惹的人心烦,它不断提醒着浦原,宏江已经战败身死这个事实。 而这个房间中第二急切的当属列森了,宏江可以说是改变了他整个生命轨迹的人,对他而言不亚于神明。 列森一遍遍问着宏江的具体情况,可洛卡似乎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他终于忍无可忍,一巴掌打在了洛卡脸上。 “你……” “蝶冢大人到底怎么样了,我们这里只有你知道具体情况,告诉我们,洛卡!” 洛卡哭着给了列森几拳,但这拳头一点威力都没有,“你要我说什么,难道要说蝶冢大人被一刀两断了才可以吗?!” “然后呢?” “还有什么然后?”洛卡哭得更凶了、 列森则是紧紧抓着她,严肃地说道:“他是蝶冢大人,曾经也差点经历过死亡的蝶冢大人!你好好感受,他,他说不一定还活着,知道了吗!” “还活着,怎么可能还活着……” “不要随便就给蝶冢大人判死刑,如果他活着的话说不定我们还能救他,知道了吗,洛卡!他可能身负重伤,但如果我们都不知道,都不管他,蝶冢大人可能才真的死了!!” 这一吼似乎终于让洛卡稍微清醒了过来,房间里包括白哉和浦原在内的所有人,都默默注视着洛卡。 洛卡闭上眼睛,然后眉头微微皱起,仿佛感应到宏江是件极其困难的事。 不过没有人打扰他,甚至周围的人连呼吸都放缓了一些。 终于,洛卡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泪水溢出眼眶,但脸上却挂着笑容,“还活着,蝶冢大人还活着!我能感受到他的心跳,虽然很微弱,但却没有停止!” 浦原一下子冲到洛卡面前:“那能和宏江沟通吗,他现在还有意识吗?” 洛卡连忙摇了摇头,“我完全感受不到蝶冢大人的意识,就感觉已经完全消失了一样,只能感受到很微弱的心跳。” “那他应该是消耗过度,至少还有心跳,不是坏事。” 浦原喃喃自语着,心中顿时觉得一块大石头落地,其他人听到洛卡的话,脸上的凝重之色也舒展了不少。 而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都堵在门口干什么,搞得好像是我们迟到了一样!都散开,散开!!” 人群散开,正是以猿柿日世里为首的假面军团剩余的人,只见她领着一个和她差不多,好像是用废铁片焊在一起的长柄壶,大大咧咧地说道:“浦原那个死秃子呢?这次他可是欠我一个大人情!” 浦原则笑着招了招手,“算我欠你个人情好了,不过你们来得也确实比我想得要慢不少,但好歹是赶上了。” “诸位,准备好去灵王宫了吗?” 第八百四十三章 所谓和平 日世里来到场地中央,手中的巨大长柄壶一倾,从壶嘴里流出有着淡蓝色光芒的清澈液体。 液体很快没过在场人的脚踝,露琪亚还动了动脚,“看起来是液体,但却没有被浸湿的感觉。” “没错,这并非是液体,而是尸魂界与断界,断界与现世的夹缝间所产生的空间能量,之前夜一和英奈克斯紧急准备了一部分,而由日世里收集的大部分则是我们前往灵王宫的能量原料。” 洛卡的情绪这时候也平息了不少,她主动发言提议道:“我和英奈克斯就不去那个什么灵王宫了,我会一直定位蝶冢大人的位置,然后英奈克斯可以更早地把蝶冢大人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你可以留在瀞灵廷,洛卡,但英奈克斯必须跟着我们前往灵王宫。” “可……” 浦原打断了洛卡的话,“卯之花队长会留在瀞灵廷,照顾伤员的同时也会提防可能的灭却师的反扑,宏江如果回到瀞灵廷,到时候你可以直接把他送去给卯之花队长照顾。” “如今宏江战败,零番队的情况可能也不容乐观,虽然一护大概已经赶到支援,但情况还是极其危机。” 浦原简单总结了下当前的局面,继续道:“所以我们必须集结所有能集结的力量赶去灵王宫,英奈克斯自然也是其中一员,这是我和蝶冢早就商量好的事,你也应该知道的。” 是的,蝶冢大人早就有过安排,如果他出现什么意外,破面们首要要听的就是浦原的命令,市丸银都得往后靠。 洛卡默默低下头,她很在意宏江的安危,但也因为在意甚至是尊敬宏江,她更要听从宏江的命令。 “我明白了……” “相信我们,我们不会让宏江的努力白费的。” 浦原安慰了洛卡一句,然后目光又投向日世里:“接下来,日世里小姐、罗武先生、莉莎小姐、钵玄先生,解刨室的最后面右边架子上有死霸装,请换好后加入。” “什么!我们也算在内吗?!”日世里显得很是惊讶。 爱川罗武接受的很快,只是回了句好,就扛起日世里朝着解刨室走去。 “你在干什么,放我下来啊,罗武!” 日世里挣扎着,而罗武只是用一句话就让她安静了下来,“不要啰嗦,平子都早早参战了,楼十郎和拳西甚至还在病榻之上,我们难道有脸就这样回去吗?” 的确,自己的同伴们都已经为瀞灵廷为尸魂界拼上了所有,这种时候不应该再置身事外了。 日世里不再挣扎叫喊了,和爱川罗武等人来到了解刨事,默默换上了死霸装。 可能这也是宿命吧,他们这些人都曾是以死神这个身份自豪,之后虽然告别了瀞灵廷、告别了死神这个身份,但最终还是回归到原点,为了曾经热爱和眷恋的瀞灵廷和尸魂界拼上性命。 可如果要浦原来说他们并不是为了瀞灵廷乃至尸魂界,让宏江、他们为之拼上了一切的不是什么有形之物,而是那弥足珍贵的‘和平’二字。 哪怕为了这两个字,在场的人可能会失去挚友乃至自己的性命,属于自己的小小世界会出现残缺,但那也是值得的。 所谓的和平就是这样,在鲜血与泪水之上,所以才显得弥足珍贵。 “是啊,所谓的和平就是这样……”那虚假的灵王表参道上,和尚喃喃自语着。 他目光向下眺望而去,那是宏江坠落的方位,那个和友哈巴赫展开惊世一战的少年的身影仿佛还在他眼眸之中残留。 “或许是我错了吧,哪怕你对这个世界有着诸多的不满,但依旧热爱着这个世界,所以才愿意拼上性命吧。” 他说着,话锋一转,“但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哪怕才华横溢,但还是太年轻所以不明白,不明白胜利与和平间其实并没有直接的联系。” “一护也会像你那样拼上性命吧,还有那些人类。”他自言自语道:“但实在是对不起了,人类们,凭你们是赢不了友哈巴赫的。然而不用担心,所谓的和平就是这样,对吧,友哈巴赫啊!” 没有人知道心思深沉的和尚此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宏江和浦原都不会明白,更别说此刻已经登上灵王宫的一护等人。 残缺的灵王宫外走道上横七竖八都是尸体,想来都是负责守护灵王宫的护卫们。 但在灵王宫更高处众人感受不到战斗的灵压,也听不到一点战斗的动静,这似乎说明灵王宫护卫们已经全部被解决,友哈巴赫应该已经抵达了灵王所在的地方。 众人加快脚步,终于来到了灵王宫最顶端,这里只有一个房间,没有门,只是靠着两块巨大的布帘作为遮挡。 一护掀开布帘,昏暗的大殿中有六个人,但最引入注目的,无疑是大殿中央背对着他们的那个男人。 “友哈巴赫,我来阻止你了。” 友哈巴赫则缓缓转过身,一点没有意外的样子,“黑崎一护,没错,我已经预见了一切,你是为了不要灵王被杀才来阻止我的吧。” “预见一切,什么意思?”一护不解地问道,而这时候井上似乎注意到了什么,小声提醒道:“黑崎同学,那个人的眼睛……好怪。” 一护这才注意到,友哈巴赫的右眼完全是一片白,左眼中则堆满了红色的瞳孔,看上去让人有些不适。 “那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 友哈巴赫听到了一护的低语,“这眼睛是看穿一切之眼,真正灭却师之王的证明。你来到这里之前遇到了和尚,让已经尸骨无存的他复苏,然后听他的话来到了这里,我全都已经看穿了。” “同样的,你会出现在这里我也早已经看到。” 友哈巴赫说着,一步步挪开了身子,露出了其身后的人影。 “但出现在这的你已经为时已晚……” 那是被一柄长街洞穿胸膛的人,而能够出现在这,其身份已经昭然若揭。 “灵王已死,你早已束手无策了!” 第八百四十四章 灵王之死 友哈巴赫身后是一块被细索固定在半空的巨大水晶,而在水晶中,是一个奇怪的人。 他没有四肢,只有躯干和头颅,一对眼眸满是漆黑,中间是白色的十字样的图案,也不知道算不算是他的瞳孔。 这就是灵王吗?不止一护这么想,石田、茶渡、井上都生出这样的怀疑,这样一个身体残缺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好像是被监禁在水晶之中的人,会是传说中的灵王。 不过在一瞬间的迟疑后,一护立刻向前冲去,越过友哈巴赫,来到了灵王身前。 和尚曾说过如果灵王死的话,不止是瀞灵廷和尸魂界,连现世还有虚圈都会一同毁灭。 而他们在来的路上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异样,他相信如果世界都要毁灭的话,绝不会毫无波澜。 所以,虽说灵王现在胸口插着一柄长剑,但并不代表友哈巴赫所说的就是真的,灵王很大概率并没有死! 友哈巴赫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在一护略过他身边时,他就沉声说道:“想把剑拔出来救灵王吗?那就拔好了,是你的话说不定能做到,去拔出那把剑吧……” 一护一把握住剑柄,一下子就将灭却十字刃拔了出来,轻松地出乎意料。 可当他拔出长剑时,却突然觉得手中的长剑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般,而他的右半边身上也随之浮现出淡灰色的线条。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这把剑……” 一护的手腕不受控制地一转,手臂随之用力,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着被封在水晶中的灵王一斩,自右上至左下将灵王斩为两半。 “用你的手亲自毁灭尸魂界!”友哈巴赫的声音传来,他满是瞳孔的左眼盯着一护,一点也不觉得意外,“就是这样,我已经看穿了一切,一护。你的身体中流淌着灭却师的血,而这血脉是绝对不会允许灵王存在的。” 众人看着被一护一刀两断的灵王,一时间都不知所措,一护更是一脸茫然,俯下身看着一块块破碎的水晶,仿佛还不相信是他亲手斩杀了灵王! 友哈巴赫则一副悠哉的模样,他漫步越过呆住的夜一等人,来到宫殿边缘,在这里可以看到已经残破不堪的整个灵王宫的风景。 但他的眼中似乎并不只有这些,他的目光似乎越过了这片空间,落在了瀞灵廷,落到了尸魂界。 “来吧,一护啊!让我们一起眺望,尸魂界的末日吧!” 这似乎是种语言,也仿佛是道命令,随着友哈巴赫说出这句话,整个空间开始微微的颤动起来。 下方已经几近崩坏,但好歹还悬在半空中的五座零番离殿,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支撑它们在空中的力量,开始继续崩裂并且向下坠落。 而灵王宫的毁灭也只是冰山一角。 现世里,剧烈的震动让很多人在房屋里跌倒,这次的地震好像异常强烈而且漫长,只是这些普通人永远都不会知道,这可不仅仅是地震,而是整个世界楔子的破碎、支柱的崩塌而震动。 而在一处极其隐秘,完全由灵子所构建的空间中,剧烈的震动也波及到了这里。 原本正打着哈欠黑崎一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整个人立刻精神了起来,“你这空间怎么回事?!” 在另一边的石田龙弦头都没有抬,“固定灵子的阵法并没有出现故障,所以这空间震动并不是我的原因。” 此话一出,一心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既然不是你的原因,那就代表……,灵王可能出意外了。” 虽然想过有这种可能,但灵王真正出现意外后一心还是觉得震惊不已,毕竟那可是由零番队守护,甚至少有人涉足的灵王宫啊,竟然这么快就陷落了! “不知道一护那小子怎么样了?以那小子的性格,肯定会去灵王宫阻止友哈巴赫的。”一心攥着拳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念叨着,“还有石田那个孩子……” “闭嘴!”龙弦喝止了一心,“那小子没出事,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然后他又继续低下了头,“而且不要再打扰我了。” 一心凑到龙弦身边,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就不能快一点吗,现在可不是慢悠悠的时候了。” “我们手里的材料只能给我一次机会,你如果再不能闭上嘴巴,我们的努力就一定会白费!”龙弦狠狠瞟了一心一眼。 一心很识趣地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然后用手捂上了嘴。 龙弦则终于得以安静地继续手头的工作,只见他手中流淌着浓稠的银色液体,而这些液体不断凝聚在一起,隐隐呈现出箭头的轮廓。 而灵王宫中,一护终于认清了灵王被自己斩杀的这个事实,他用手托起落在地上的另一半巨大水晶,似乎想要做最后的弥补,看能不能让灵王复原。 只是友哈巴赫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我都说过了,已经回天乏术,由出现在这里的你亲手给予灵王致命一击,是我早就看到的景象!” 一护听到这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果断拔出背上的天锁斩月,朝友哈巴赫冲去。 只见友哈巴赫左手抓住披风,轻松便挡下了一护这饱含愤怒的一击,见对方另一只手上的短刀向自己刺来,他左手一推,轻轻一飘就与一护拉开了距离。 “事已至此,如今你与我之间,还有什么战斗的理由吗,黑崎一护?” 一护的动作随之一滞,是啊,他们是来阻止友哈巴赫击杀灵王的,如今灵王被他亲手斩杀,那么阻止友哈巴赫又有什么意义呢? 毕竟按照和尚的说法,灵王一死,尸魂界、现世还有虚圈都会全部毁灭。 “不要听他乱讲,一护!”夜一的话让一护回过神来,此时此刻,她展现出了领袖般的气质,“和我继续阻拦这家伙,井上,用你的力量将灵王恢复原状!” 是啊,还有井上!一护重新拾回斗志,和夜一一起朝着友哈巴赫发起进攻。 而井上也立刻释放出双天归盾,那曾经治愈过无数人的双天归盾一点点将灵王笼罩,可就在它即将成型时,却突然破碎! “区区人类的能力岂能让灵王复活!” 友哈巴赫那仿佛嘲笑般的话给刚刚燃起希望之火的众人,心头直接泼下了一盆冷水。 “不可能的,灵王不会复活了!” 第八百四十五章 灵王的右臂——巳巳萩大人 最后的希望也被断绝了,一护心中不禁生出自责,更有绝望。 而在稍早一些,绝望的表情第一次挂在浦原脸上,这是连得知宏江战败时,他脸上都不曾显露出的表情。 有着优秀抗震设计与装置的技术开发局突然震动起来,这震动之强烈,甚至让他们头顶的天花板都破了个大洞。 “屋顶破裂了,是敌袭吗?!” “不,不是。”碎蜂稳住身形,“附近并没有感受到灭却师们的灵压。”但她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向莉托托等人望去,“但有没有人在暗地里捣鬼我就不知道了。” “臭女人你在说什么!”性格火爆的巴兹比率先不满道,不过不等他继续发泄,莉托托就打断了他,“你们应该相信我们的诚意,如果我们要暗中发难,等你们人还没这么多的时候,不是更好的机会吗?” 碎蜂承认自己被那个小女孩一句话给说服了,那既然不是灭却师暗中捣鬼,她又没有感受到什么灵压,这突然的震动以及碎裂的天花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将目光投向浦原,就发现对方脸上挂着从未有过的绝望神色,而这也让她不由地紧张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了什么,浦原?!” “这……”浦原似乎也不愿承认自己的猜测,但最终还是诚实地将其说了出来,“这是灵王死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涅茧利之外的人皆是神色大变,而涅茧利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他转向同样愣住的阿近呵斥道:“赶快汇报给我刚刚技术开发局周围的灵压波动数据,断界的空间波动数据,以及瀞灵廷周围的空间波动数据,快一点!” “是,是!队长!!”阿近回过神,目光不断在各个屏幕上游离,“直到现在,技术开发局附近并没有出现明显的灵压波动,断界的空间波动异常活跃,按照这个数据来看……” “不需要你给结论,告诉我数据情况就好!”涅茧利打断阿近。 阿近使劲摇了摇头似乎这样能把他脑海中奇怪的想法赶出去,“断界空间波动前所未有的活跃,同样瀞灵廷周围的空间波动数据也超过了历史记录,远超过历史记录!” “那好像只有灵王已死这种可能性了。”涅茧利眼睛一转,朝着浦原说道:“所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你有什么能复活灵王的办法吗?否则的话,我们似乎没有必要去灵王宫了。” 是啊,灵王已死,包括尸魂界在内,现世、虚圈都会消失,他们去灵王宫或许能击败友哈巴赫,但似乎阻止不了这个世界的崩溃了。 至于涅茧利的第一个问题,有什么办法能复活灵王吗? 夜一大概率赶到了灵王面前,那就代表着她肯定会让井上使用那神奇的能力治疗灵王,但现在的结果很显然是失败。 而除此之外还有能复活灵王的手段吗?浦原不知道,或者下意识觉得如果连井上都失败了,那就根本不存在这种方法。 一时间,浦原的大脑一片混乱,陷入到无比的矛盾之中,毕竟他们的任务从守护灵王、守护世界,已经变成了拯救这个世界,而他对此根本没有任何预案。 他的沉默换来的是更多的询问,恋次、日世里乃至白哉,都在询问着眼下他们能做些什么吗? 可那残忍的答案浦原实在说不出口,而就在他不知道要如何回应众人之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站了出来。 “灵王的事情我来解决。”浮竹的声音依旧是那样温柔而坚定。 只见他背后的影子缓缓脱离地面,宛如浓黑的液体一般上升,“就由我来代替灵王。” “那种事有办法做到吗?”浦原似乎抓到了一丝希望,立刻询问道。 浮竹则边褪下上衣,边说道:“之后我再慢慢解释吧。” 只见他后背之上同样有一道黑色的印记,仿佛一只眼睛,又好像一只手。 浮竹拔出腰间的斩魄刀,直接跪倒在地上,双手将斩魄刀竖起,仿佛祈求一般呼唤着一个名字,“巳巳萩大人……巳巳萩大人,巳巳萩大人,展现您的力量吧。” 他的胸前也开始浮现出一个又一个黑色引进,看样子就好像是他身体中的五脏六腑一般,而升在半空中的影子也越来越像他背后的图案。 “填补于我内脏中的您的力量,舍弃我的内脏,展现您的力量吧。” “巳巳萩大人,巳巳萩大人,展现您的力量吧。” “填补于我内脏中的您的力量,舍弃我的内脏,展现您的力量吧。” 随着浮竹这不断的祷告一般的行为,其身后的影子变得越来越大,终于,一只好像眼睛一般的东西出现在影子之上,而那影子一瞬间仿佛有了生命,完全活了过来。 这古怪的感觉让在场人心头都是一紧,如日世里、碎蜂这类性格急躁的人,手已经默默握上了刀柄。 浮竹则急忙阻拦,“不要紧张,这是巳巳萩大人,对我们没有恶意。” 碎蜂则咬着牙,仰视着那已经变得很大的影子,“所以巳巳萩大人到底是什么,浮竹。” 浮竹很快就向众人讲了自己包括巳巳萩大人的故事。 瀞灵廷的人都知道身为十三番队队长的浮竹十四郎身体不好,常常卧在病榻之上。 但鲜有人知道这其实是源自于他三岁时得的严重肺病,当时的病让浮竹头发全部变白,甚至可以说导致了他的死亡! 而巳巳萩大人则是浮竹当初所居住的东流魂街六十七区的乡土神,相传会守护献上除了‘眼’以外的人。 同时,浮竹的父母非常迷信,所以将已经被医生放弃了的他带到了巳巳萩大人的庙宇,进行了奉献其肺脏的的祈祷。 也得益于此,他最终活了下来,甚至最终还被山本收为徒弟,以死神的身份为瀞灵廷而工作。 而这将他的死亡停滞,让他继续存在于世上的巳巳萩大人。 传说是很久以前从天上落下的…… 灵王的右臂! 第八百四十六章 永别了,挚友 灵王的右手!听完浮竹的讲解,众人不仅对那怪异的影子生出一份敬畏之心,同时,心中也燃起了希望之火。 这时候浮竹突然一口鲜血突出,露琪亚连忙上前关心,浮竹则表示没有问题。 “我的肺脏有巳巳萩大人的力量附着,然后将其力量扩散至全身脏器的仪式称为‘神卦’。现在的我所有脏器都属于巳巳萩大人,我献出所有五脏六腑,成为巳巳萩大人附身的对象,现在的我,就是灵王的右手!” 所有的脏器已经属于巳巳萩大人? 现在就是灵王的右手? 露琪亚思考着这两句话,这岂不是说浮竹队长本身已经不存在了,而对这个一直教导她领导她的队长,她有些不能接受。 “浮竹队长,难道你一开始就预料到了这些才进行了神卦……” 浮竹没有否认,“没错,我知晓自己活下来的理由时,就考虑过迟早会有这么一天,曾经捡回的这条命,为护廷而死正是我所愿。” 随着浮竹的宣言,那巨大的影子再次发生变化,完全变成了一只长着眼睛的右手,然后向上一探,向着天空飞去。 而刚刚带着蓝染离开无间回到地面的春水,也看到了那举手飞向天空的画面,他早就知道浮竹为这次战争所做的准备,如今看来,似乎已经到了最坏的情况。 他压了压头上的斗笠,轻声说道:“永别了,挚友……” 而随着那巨大的右手完全没入天空,浦原等人都发现那剧烈的震动停止了,看来浮竹说的没错,身为灵王右手的他至少暂时替代了灵王的作用。 “大家赶快将灵压输入。”浦原向人群中央的露琪亚丢去一颗水晶球,“我们要尽快建立与灵王宫相连的门!” 与此同时,灵王宫的震颤也停止了下来,一条黑色的影子贯穿已经分成两半的巨大水晶,似乎将二者又重新链接在了一起。 红色的瞳孔不断在友哈巴赫眼中划过,灵王宫的崩坏停止,说明死去的灵王又活了过来,而这是何等荒谬的一件事。 “那是什么?!”友哈巴赫凝视着将灵王重新连接的巨大右手黑影,但所见仿佛是一片虚无。 “未映入我的‘眼’之中表示,要么你是蝶冢宏江,要么……是你这混账灵王自己吗!!” 他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语气中满是不解,“为何,为何灵王自己的右臂回来干扰!是对你守护的尸魂界产生感情了吗!回答我,灵王!!” 只是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而这也或许是最好的回应,毕竟灵王的右手已经坚定地串联着灵王的身体,阻止着世界的崩溃。 友哈巴赫似乎也懂了这无声的回应,“没想到会被你自己所妨碍,真是让人费解,意思是被分离的手臂已没有灵王的意识寄宿了吗……” 灵王本身的意志应该是不偏向任何一方的,或者说,灵王早已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 而现如今灵王的右臂很明显是来阻止自己的,友哈巴赫想想就明白了,这应该是出自于灵王右臂自己的思想。 但仅仅靠一只右臂就想拯救这腐朽的世界吗?友哈巴赫伸出左手,“那就连同那手臂一起消灭你!” 只是还不等他行动,一护就拦在了他面前,他明白这或许是他最后的机会了,所以眼神中没有任何绝望与犹豫。 “闪开,一护。”友哈巴赫以命令地口吻说道。 而一护怎么会听他的命令,直接一脚踹出,倒是让他又向后退了几步。 趁此机会,夜一瞬步来到灵王面前,她用手飞速在地上画下复杂的图案,升起结界保护灵王及其右臂。 而现在结界还未完全成型,夜一出声提醒道:“把他拦住,一护!这不明的黑色物体据他所言是灵王的右臂,它附着在灵王的尸体上尸魂界看来是安定的,我们就继续这样,将其作为新的灵王固定!” “我知道!” 一护大声回应,高高跃起,一刀劈向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刀,左手一张,那落在地上的灭却十字刃仿佛有自己的灵魂一般,自己飞到了他手中。 这时,一护又是一刀砍来,友哈巴赫不慌不忙用剑将其挡住,沉声问道:“一护,你为何要阻止我,斩杀了灵王的是你,你体内的灭却师之血应该无法允许灵王的存在,那样的你有理由阻止我吗?” “我是为了阻止你才来这里的,尸魂界、现世、虚圈,为了保护这一切才来到这里的。” 一护说着,另一只手上的短刀高高举起,朝着友哈巴赫的头顶斩去。 只能使用一只手臂的友哈巴赫应对这种攻击似乎有些不适,他长剑一推,将一护档开的同时自己也后退了几步。 “保护一切?真是太傲慢了!你以为只靠你就能办得到这种事情吗!” “就算我一个人做不到,也不能当做我能够什么也不做就逃跑的理由啊!” 一护怒声反驳着友哈巴赫,手中一长一短两把刀交叉在一起,体内的灵压涌向刀刃,然后随着刀刃挥舞而出! “月牙十字冲!” 交错的两道月牙朝着友哈巴赫斩去,友哈巴赫长剑一扫,一道蓝色的斩痕在空中久久不散,与那两道月牙碰撞,发生巨大的爆炸。 这爆炸破坏了近一半的天花板,夜一那还未完成的结界甚至都差点溃散,产生的烟尘和碎石一时间弥漫了整个大殿。 待到烟尘散去碎石落地,友哈巴赫一副完好无恙的模样依旧站在原地,一护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如果这么轻松就能解决掉对方,零番队和蝶冢先生肯定不会陨落在对方手中。 友哈巴赫看着目光坚定的一护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明明曾亲手斩断了灵王,毁灭这腐朽的时间,但还是坚定地要阻止我,真是个顽固的孩子啊!” 他将灭却十字刃横在面前,剑锋之上燃起蓝色的火焰,印在他猩红的眼中有种怪异之感。 “没关系,就让我把你这执拗给粉碎吧!” “亲卫队听命,与我一起击溃所有顽固之徒!” 第八百四十七章 亲卫队出动,溃败! “终于能让我们活动活动了吗,真是太棒了!”杰拉德咧着嘴一脸兴奋,双拳相碰,径直朝着石田、茶渡和井上冲去。 茶渡右臂迅速产生变化,仿佛一面黑底红纹的盾牌,上面的纹饰似乎是恶魔张开的尖齿密布的嘴巴。 “巨人的右臂!” 他的右拳和杰拉德的右拳碰撞在一起,对方那强横的力量让他身体不禁一颤,那仿佛盾牌般的右手也细纹密布,一副要被打碎的样子。 “区区一个人类居然挡下了我的一拳,真是有意思,似乎是我有些轻敌了。” 杰拉德说着,只见他身体微微一倾,拳上再一次发力,这一次,茶渡的右臂被硬生生给打断。 茶渡忍着疼痛挥出了自己的左拳,只见他整条左臂变为红色,其上有简单的黑色纹路,与被打断的右臂相比,这条手臂显得修长,透露出一股锐利之感。 “恶魔的左臂!” 他一拳打在杰拉德的小腹上,空气隐隐浮现出骷髅头的轮廓,杰拉德喉咙发出一声闷响,被打得倒飞出去。 这一拳力量之大,哪怕杰拉德将双脚踏入地面,也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才缓了下来,最后还是利捷出手,才帮他彻底稳住了身形。 “不要太过于大意,这些都不是普通的人类。” 杰拉德笑了笑,明显没把利捷的话放在心上,“稍微陪他们玩玩而已,要让我认真起来,这些人还不够资格。” “陛下要的是击溃这些人。”利捷提醒道。 “这并不冲突。”杰拉德不屑地说道,“你可不要多管闲事,利捷,这些人类可能是我唯一能消遣的机会了。” 可他话音才落,一片蓝色的箭雨就将其吞没,利捷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向后一跃躲开了箭雨波及的范围,只是其目光还是被这次攻击的始作俑者——石田雨龙给吸引了过去。 “灭却师,还有存在于别处能够施展完圣体的灭却师吗?”利捷似乎想起了什么,看向哈斯沃德小声问道,“这是不是就是陛下曾让你……” 哈斯沃德点点头,“没错,石田雨龙,唯一在陛下的圣别中存活的混血灭却师,陛下曾命我邀请他加入,但最终被拒绝。” “对陛下抱有恨意吗,真是愚蠢。”利捷评价道。 “我只是觉得可惜,如果他加入我们的话,其能力应该不会逊色于我们,陛下也会对其委以重任。”哈斯沃德平静地说道:“对陛下而言,他绝对也是一大损失。” “既然选择了与陛下为敌,那就不再是损失,也没有所谓的可惜。”利捷毫不留情地说道,“那些人就交给杰拉德吧,继续让那个女人行动才可能会出现意外。” 说完,他举起手中的狙击枪就指向另一边还在构筑结界的夜一,而后者对此似乎还未察觉。 结界还有一点就能够完成了,可就在即将完成的时刻,夜一却突然觉得身旁有一道目光锁定了自己,那是带着敌意的目光。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见利捷以及其手上指向自己的冰冷枪口。 可能完全是出自于第六感,夜一急忙俯下了身子,只见那男人扣动了扳机,几乎是同时,她就觉得腰间一痛,垂目一看,她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规整的圆洞。 不用想,这也和那个对自己开枪的家伙有关,见那人稍稍移动枪管,夜一选择先发制人! 她双脚连踏,几乎贴着地面来到了利捷面前,双拳之上电光闪烁,空气中隐隐有雷鸣之声。 “瞬哄!” 一记上勾拳果断朝对方轰去,可利捷也迅速地收枪,背后双翼一扇,就和夜一拉开了距离。 他再一次架起自己的狙击枪,夜一也一个踏步向前,左拳径直轰出。 利捷扣下扳机,夜一的拳头也打到了面前,可下一刻,夜一的左肩被完全洞穿,整条手臂也随之掉在地上。 连瞬哄的防御力都没法抵抗那看不见的枪击,不,她甚至都没有感觉到防御被击穿,自己就已经受了重伤。 夜一果断拉开了与利捷间的距离,她很肯定对方射出的并不是什么无形的子弹,而是某种她不了解的能力。 似乎是看出了夜一脸上的疑惑,利捷主动解释道:“我的能力名为万物贯穿,不是射出子弹,而是枪口与目标间的一切都会被贯穿。” 他再一次端起狙击枪,嘴里劝说道:“所以就好好站在那里让我杀掉就好,你越是抵抗,就越是痛苦。” “是吗?”夜一反而露出笑容,她目光一瞥,只见一护被友哈巴赫一剑档开,就在这个瞬间,她弯下身子犹如一条游蛇般来到了友哈巴赫身后。 “想开枪就开枪吧,如果你不怕把你们的王也‘洞穿’就好!” 既然那家伙的力量是将枪口与目标间的一切都洞穿,那么只需要找到一个他‘不能’或者‘不会’洞穿的事物挡住自己就好了,而夜一选择的,就是友哈巴赫。 果然,利捷果断放下了手中的狙击枪,也没有任何移动要避开友哈巴赫的意思。 以夜一的速度,在和友哈巴赫距离这么近的情况下,他根本抓不到可以射击的角度。 夜一察觉到利捷似乎放弃了对自己进攻,她也没有和利捷继续较量的意思,如果说要阻止某人的话,这个男人才是毋庸置疑的主要目标! 她扬起拳头就要朝友哈巴赫后脑打去,而友哈巴赫似乎也没有闪躲或者转身阻挡她的意思,只是在嘴里轻轻念了个名字。 “佩尼达。” 佩尼达那古怪的身影一下子出现在夜一身边,但夜一此刻已是不管不顾,如果不是灵王要紧,她早就忍不住要一拳轰爆友哈巴赫的脑袋。 只是在她的拳头就要打到那个她满怀恨意的人之时,她的整条右臂就好像一条被扭干的毛巾一般,自己旋转并且折叠起来。 这剧烈的疼痛甚至让她一下子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但夜一不想就这么放弃,她距离友哈巴赫这么近,距离替宏江报仇的机会这么近…… 她腾起一脚将佩尼达踢开,然后身体一扭,右腿如鞭朝友哈巴赫的脑袋扫去。 而这时友哈巴赫突然后退一步,头也没回一掌拍在她的小腹之上,让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出大殿,也飞出了灵王宫的范围。 然后向下坠落,不受控制地坠落,她眼角有泪水飞出。 她没有守护好灵王,也没有替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报仇…… 第八百四十八章 如果友哈巴赫变成灵王 “夜一小姐!” 看着双臂齐断,被友哈巴赫打下灵王宫的夜一,井上不由得惊呼出声。 而就在她不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去救夜一的时候,两个人替他做出了选择。 在和杰拉德又一次的碰撞中,这次茶渡和石田终于没有抵挡住,两个人双双被对方一盾牌撞得倒飞出去,还连累了井上,三个人一起飞出宫殿,坠下灵王宫。 转眼之间,诺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一护一人,当然,天花板已经被完全摧毁,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宫殿了,用废墟形容更加贴切。 一护心中也担心着坠落下去的石田和夜一等人,但就像他曾说过的,哪怕只有他一个人也不能够成为他逃跑的理由。 看着友哈巴赫一步步向灵王靠近,一护果断举起刀向对方冲去,只是不等他接近对方,一个金发蓝眸的男人拦在了他面前,正是哈斯沃德。 “既然陛下已经向我等下达命令,那么就不能让你再阻碍陛下了。” 哈斯沃德说着,一剑刺出,一护横刀抵挡,但还是向后退了几步。 趁一护立足未稳,哈斯沃德直接凝聚出灵子长弓,一发箭矢直中对方胸口,一护横刀抵挡,但那巨大的冲击力还是将其击退出宫殿的范围,一护眼中尽是不甘,但还是只能任由自己步上夜一等人的后尘,从灵王宫坠落。 “所有的障碍都已清除,陛下。” “你们做得很好。”友哈巴赫说着,一步步来到被连接的灵王尸体之前。 其上附着的灵王右臂眼眸猛地放大,似乎感受到威胁一般,主动向友哈巴赫发动了进攻。 “灵王之右臂啊,想吞噬身为汝子的我吗?!” 友哈巴赫左掌击出,正中在扑向他而来的手掌之上。 那漆黑的手掌瞬间四分五裂,化为影子一般的东西落在地上,但依旧不断翻腾着,似乎在表明自己的不甘。 “即便汝能预测未来,却也预测不到这力量的差距吗?”友哈巴赫自问自答道,“你现在远不及现在的我。” 他俯下身子,一把抓住还残留在那两块水晶之上的影子,将其疯狂地吸入自己的掌中。 而随着灵王的右臂被他完全吸入,他的半张脸仿佛被暗影涂黑,其脖颈之处,更是浮现出一个又一个黑色的眼睛纹路。 友哈巴赫感受到了力量的增长,经过了取回力量的九年,已经睁开眼睛的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到达了一种完美的状态,不过与宏江的作战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完美。 而如今吸收了灵王的右臂,哪怕还没有完全消化,但那明显的力量增长让他更加确信自己并非是完美的,他目光投向封印着灵王尸体的两块水晶,心里做下了一个决定。 “我决定,要夺取灵王的一切。”他抚摸着其中一块水晶,不是向谁征求意见,只是宣布自己的决定,“将瀞灵廷封锁起来吧,在我完全夺取灵王之前,不允许有任何阻碍。” 友哈巴赫说完,伸出食指,黑色的宛如血管一般的纹路浮现在他手上,顺着他的手指,最后化为一柄漆黑的利剑,朝着灵王宫下方刺去! 与此同时,下方瀞灵廷技术开发局之中,浦原等人又一次感受到了整个空间在震动。 浮竹也身子一软,其身上的黑影完全离他而去,飞向天空,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怎么回事?!”碎蜂大声问道。 空间再次出现震动,说明灵王又一次死了,不,应该说是由巳巳萩大人所代替的灵王死了。 浦原连忙回头查看浮竹的情况,亲眼看到其身上的黑影脱离身体飞向天空,而浮竹已然完全失去了生机,任凭露琪亚将其抱在怀中如何呼喊,都无法唤醒他了。 “灵王的右臂逐渐消失了啊。”涅茧利不知何时来到浦原身边,手指捏着下巴说道。 浦原则摇了摇头,“不,与其说是消失,这简直……简直就像是被什么吸收了一般。” “被吸收吗?”涅茧利少见地没有和浦原斗嘴,虽然被吸收这种说辞完全没什么根据,但那向着天空飞去的灵王右臂确实不像是被破坏的。 “而如果是被吸收的话,那么能吸收灵王右臂的人就可想而知了。”涅茧利眼睛一转,继续说道:“友哈巴赫,那家伙的危险等级可能又要向上调高一级?或者是两级?谁又能知道呢?” 浦原没有讨论这个问题,而是满怀担忧的说道:“我担心的不是他吸收灵王的右臂,而是既然他已经吸收了灵王的右臂,那他会不会继续吸收,灵王!”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可就是了不得的大事了!”饶是一向理性的涅茧利,此刻都显得有些不镇定了。 吸收灵王之后友哈巴赫是不是会更强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涉及到一个很简单的逻辑问题。 死神,或者说眼下的死神,为的是守护灵王,守护尸魂界、现世和虚圈的安全,可如果友哈巴赫将灵王吸收,那是不是意味着友哈巴赫就是灵王了呢? 他们要阻止友哈巴赫的行动就会变成杀死灵王,这与他们的最终目标完全矛盾,背道而驰! 但因此就停止对友哈巴赫的征讨,那根据对方的性格,或许要对现有的世界进行重塑,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呢? 是为了守护现有的世界拼上性命去阻止他?还是顺从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可能容不下自己的世界? 而即便要守护现有的世界,斩杀友哈巴赫后,岂不代表着现有世界的崩溃?这又是一个矛盾。 当你的敌人变成了你所守护的目标,你所希望的世界的代表,那么战争也就失去了意义,但也正因为这是你的敌人,所以才有着不得不抵抗的理由,才会相信除非对方倒下,否则和平不会到来。 理念上的矛盾,以及与行动上不得不产生的分割,都是比敌人强大更要复杂和麻烦的事情。 一旦友哈巴赫成为灵王,这种仿佛玩笑一般的事情就将成为事实。 而面对这个事实,涅茧利相信没有人能够笑得出来,包括他自己。 第八百四十九章 灵王的敌人是死神 原本还算悠闲的涅茧利想到这一层也不由着急起来,他朝下方的众人大声询问道:“门还没有弄好吗!” 日世里当即不爽地回应道:“连个门框都还没成型呢,机器是你和浦原两个秃子造出来的,这玩意有多么难成型你们难道不知道?” 涅茧利咬了咬牙倒是没有再反驳,他们要建立的毕竟是通往灵王宫的门,即便有众多队长以及收集来的空间能量,建立的速度也不会太快。 甚至可以说他和浦原对门成型的时间,乃至最后能不能成功都没有把握,毕竟这可不是能提前实验的东西。 就在下方众人还在为建造门而努力之时,眺望天空的浦原看到一个黑点,那黑点在他视野中迅速变大,最后撞在瀞灵壁上,仿佛由墨水形成的瀑布四散溅开,很快便将瀞灵廷完全笼罩。 原本就因为无形帝国入侵而陷入到黑夜的瀞灵廷,一瞬间落入到了更黑的黑暗之中,哪怕有着技术开发局的光源提供照明,众人都觉得头顶有股让人压抑的气氛。 浦原眼中的凝重之色更盛,这突然将瀞灵廷笼罩,好似结界一般的东西毫无疑问出自于友哈巴赫之手,而对方之所以这样做,其用意可谓是昭然若揭。 “喂,怎么这个门不动了,你们两个造的东西真的靠谱吗!”下方传来日世里的叫骂声,而这也进一步验证了浦原那不好的猜想。 “机器并没有故障!”涅茧利当即反驳道,然后转向另一边,“阿近,查看一下瀞灵廷周围的空间是不是被封锁了?” “没错,队长,瀞灵廷周围的空间已经被完全封锁!” 涅茧利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看吧,我制造的仪器怎么出问题。”他食指朝天一指,“原因在于那笼罩了整个瀞灵廷的结界,你们应该不需要我说才能明白是谁干的,而那家伙之所以这么做……” 他话没说完,就见浦原一只手拦在他面前,结果他的话继续说道:“想必友哈巴赫也不想战场完全转移到灵王宫,所以我们更要抓紧把门建造出来。” 涅茧利瞥了浦原一眼,“所以你知道我们接下来究竟要怎么做吗?” 他知道浦原是不想让别人知晓友哈巴赫在吸收灵王的事情,但这种事终究还是要面对的,这矛盾的事情究竟该如何处理,其实需要大家一起讨论。 可既然浦原已经阻拦了他,就代表对方应该有能让众人信服的处理方案,或者只是自暴自弃地不想面对? 面对涅茧利的质问,浦原则是轻轻一笑,食指同样向天一指,“接下来要做的事不是很清晰吗,我们必须要把将我们困住的结界给打破。” 这并不是涅茧利想要的回答,但似乎已经表明了浦原的某种态度,那就是即便友哈巴赫会吸收灵王成为灵王,他们也要将其铲除! 而至于那份矛盾该如何处理,浦原这样的态度也几乎表达出了他有解决的办法、涅茧利虽然不喜欢浦原这个人,但也不认为对方是会自暴自弃的类型。 所以能够解决那两难问题的答案到底是什么呢?涅茧利捏着下巴自顾自地开始思考起来,他不知不觉中又进入到了和浦原另类比赛之中。 而相较于要攻破结界的瀞灵廷众人,此刻灵王宫中哈斯沃德和亲卫队成员们的主题就是守护了。 他们的职责是守护友哈巴赫吸收灵王并且不受到任何干扰,虽说此刻灵王宫中似乎已经没有任何能够称之为敌人的存在了,但他们依旧忠实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包括性格懒散没什么干劲的亚斯金在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大殿中央,单膝跪在灵王尸体面前的友哈巴赫身上。 就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友哈巴赫的身体突然摇晃起来,离他最近的利捷立刻上前询问道:“陛下,您的身体有点摇晃,没事吧?” 友哈巴赫没有任何回应,只见他身上突然冒出黑色而又粘稠,仿佛液体一般的东西,顷刻间便将其面前的两半水晶吞没,然后那液体开始缓缓向四周蔓延,数量越来越多,速度也越来越快。 那液体不断发出‘嗤、嗤、嗤’古怪的声音,仿佛活物一般。 而就在蔓延到利捷脚下之时,其边缘突然张开一个又一个的眼睛,从那粘稠液体中钻出一个又一个巴掌大小的小人,他们四肢健全,脸上却只有一个巨大的眼睛,却能发出‘嗤、嗤、嗤’的古怪声音,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利捷情不自禁向后退去,而从那液体中生出的小人也越来越多,如溃堤的洪水一般向利捷涌去。 利捷刚要释放灵压抵挡,就听见身后的哈斯沃德平静地说道:“不要慌,这是灵王之力的奔流,由死神们施予的封印中解放的灵王之力,化为无止境的奔流通过了陛下的身躯,他们不会加害于你们,因为灵王的敌人,是死神。” 果然,那无数的黑色小人自动绕开了利捷等人,然后发出‘嗤、嗤、嗤’仿佛很是兴奋的声音,朝着灵王宫下方扑去! 而下方集中在技术开发局的众人对此却一无所知,他们大多还是在注入灵力维持还未成型的门,但分出的一部分人尽管施展了高等级的破道或是卍解,但却无法破开笼罩瀞灵廷的结界。 “我们的力量都太分散了,需要更为集中,能够尽可能瞬间爆发出大量灵压的手段才有可能将那结界打开一个缺口。”浦原间众人努力未果,连忙分析道。 “虚闪怎么样?”市丸银当即出声问道,毕竟说到更加集中,灵压爆发更强烈,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虚闪。 “以那结界的坚固程度,虚闪恐怕也不行,我们还需要更加强大的力量。”浦原摇了摇头,朝着下方喊道:“虽然很难以启齿,但这种时候似乎只能拜托你了,碎蜂队长。” 碎蜂听见这话脸都一下子垮了下来,不过她还是听从浦原的命令,一个跃步来到浦原身边,“我想这种时候你应该不会无聊到拿我取乐吧。” “当然不会,这一切都是为了瀞灵廷。”浦原扶着帽檐,倒好像有其他心思一般,“为了尽可能不必要的损耗,还要拜托你尽可能接近那结界后再进攻。” “我知道了。”碎蜂冷冷地回了句,然后向上一跃,“卍解,雀蜂雷公鞭!” 第八百五十章 利用邪恶对付邪恶,并非是邪恶 只见一柄远超过碎蜂身高,黄铜色,好似女皇锋针尾的怪异长刀完全覆盖了碎蜂的右臂。 这就是她的卍解——雀蜂雷公鞭,无论是从体积上还是能释放仿佛小型核爆般的进攻,都极其不符合她隐秘机动身份和审美的卍解。 如果不是浦原的要求的话,她应该怎么都不会把这卍解给解放出来。 不过一切为了瀞灵廷,碎蜂暂时按下对自己卍解的不满,将雀蜂雷公鞭对准天上的结界,等到她上升到最高处,她就会将其上的导弹头发射出去,将那结界轰出一个窟窿出来。 可还没等她来到最高处,就见天上落下黑色的瀑布,那瀑布很快便流到她面前,才发现组成瀑布的压根不是什么水或者任何液体,而是一个个脸上只有一个眼睛的黑色小人。 经由友哈巴赫的身躯所释放的灵王之力的奔流终于到了! 这些小人发出‘嗤、嗤、嗤’的怪异叫声,一个个主动扑到碎蜂身上,用它们短小的四肢不断拉扯着碎蜂的皮肤,好像恨不得将其粉碎一般。 “这些是什么?!” 碎蜂将雀蜂雷公鞭一扫便将身上的小人全部扫开,只是更多的小人涌到了她身上,将她硬生生给冲了下去。 那黑色的洪流很快便涌到了技术开发局之中,虽然那些小人只需要简单的斩击就能解决,但无奈数量庞大,甚至可以说是无穷无尽,弄得在场的人不胜其烦。 众人输入灵压建造门的行动也被迫终止,眼见那才刚刚弄了个轮廓的门渐渐消失,日世里大喊道,“想想办法啊,秃子们!” 白哉很快便发现了这些小人本身并不难解决的弱点,在场众人之中,他应该是最好解决这些东西的人了。 “卍解,千本樱景严!” 如潮水般的樱花瞬间将房间里的黑色小人解决,然后顶着那从天而降的瀑布,硬生生冲了上去,将其阻拦在房间之外。 “你们继续维持门,我会尽量解决这些怪物,碎蜂队长你找准机会打破结界。” 白哉说着,周身环绕着樱花向外跃去,但来到外面他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 只见方圆近千米的范围内都已经爬满了黑色小人,它们一边叫喊着,一边撕破岩石,从各个方向甚至从地底,向着众人扑来。 为了维持下方房间内众人能够不受干扰的建造门,白哉不得不选择将樱花散开,扩大打击范围,尽量阻止小人进入技术开发局。 可这样一来,就无法阻止那好像无穷无尽的黑色洪流,也就没办法为碎蜂创造出打破结界的机会。 就在这时,刚刚又落在地上的一大群黑色小人仿佛被无数只手重重按在地上,身体被一点点碾压直至粉碎。 白哉也感受到了一股灵压,只是这灵压却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滑稽至极,何必到处挥刀……” 那股灵压仿佛能够分出敌我,明明有着不俗的压迫力,但却没让任何人身体上感觉到不适,而仅仅是将大范围的黑色小人全部碾碎。 “用灵压一口气压制击倒就可以了。” 借着下方房间中透出的光,白哉隐约看到了京乐春水的身影,以及在他身前端坐在椅子之上,那虽然没给身体不适,但让人发自内心厌恶的灵压的主人——蓝染惣右介! “蓝染,怎么可能在这里遇见你。”白哉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之感。 蓝染倒不觉得有什么,仿佛见到老熟人一般笑着打招呼道:“好久不见了,朽木白哉,虽然是这么说,但从我离开护廷十三队后几乎没有和你对话过的记忆。” “我并不是要和你寒暄,而是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显而易见,有人解开了我的枷锁,需要我帮你们解决一些麻烦。” 白哉目光移向春水,后者也不遮掩,从蓝染背后走出,“没错,是我把他放出来的,我想不仅是你,所有人都一定会问我原因所以就先讲出来吧,因为我判断需要他的力量,不,应该是我和宏江共同的判断。” “但你了解吗,你,你们解放蓝染的行为是对吾等的羞辱。” 春水笑了笑,“与其讨论面子问题,不如谈谈瀞灵廷还有灵王宫吧,光靠面子是无法守护世界的。”说完,他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利用邪恶,打倒邪恶,我认为这并不算邪恶。” “看来你不仅是把他带出来,还想带着他去灵王宫。” “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会毫不犹豫这么做的。” “真是个疯子。” “既然战争已经出现失控的征兆,一些冒险总是必须的。” 很明显,春水和白哉谁都无法说服谁,但白哉即便心里抗拒,但也不得不接受对方已经将蓝染放出来的这个事实。 而这时,蓝染却突然插话道:“我可只是说跟着你出来看一看而已,至于被你利用什么的,蝶冢这么说我或许会当真,京乐春水,你、你们都没有利用我的资格。” 天空中又传来‘嗤、嗤、嗤’的响声,那由黑色小人组成的洪流又一次降临,几乎快要落到几人的头顶。 “你们似乎遇到了些麻烦的东西,正好我也觉得很烦,就顺手帮你们解决一下吧。” 恐怖的灵压自蓝染身上涌出,春水似乎察觉到什么,连忙大喊道:“赶快退到研究所中。” 他、白哉、浦原还有涅茧利刚回到技术开发局,就觉得头顶传来巨大的压力,巨大的黑色立方体几乎顶到了瀞灵廷的顶端——遮魂膜。 “破道九十,黑棺!” 甚至比灵王死时更夸张的震动席卷整个技术开发局,刚刚白哉和春水的对话位于下面的人都听得到,也明白做出这种事的就是蓝染。 “真是好恐怖的灵压,哪怕舍弃了吟唱的黑棺都有如此威力,可能比蝶冢大哥施展的鬼道都强。” 不知道是蓝染那夸张的灵压的缘故,还是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某种压力,露琪亚额头细汗密布,声音颤抖地向春水询问道:“把这样的家伙放出来真的没关系吗,京乐总队长。” “你不觉得有这种恐怖的家伙助力,我们胜利的概率才会更高吗?” 春水反问了句,然后自问自答仿佛向所有人宣布一般,“我们只需要明确一点,敌人是友哈巴赫,与之相比,至少此时此刻,蓝染并非是我等应该抱有敌心之人。” 第八百五十一章 击落灵王宫 在蓝染恐怖的黑棺之下,躲在研究所之内的众人恐怕都没注意到,其实周围的震动弱了不少,而且现在的震动只是因为巨大的灵压导致建筑本身在震动,而并非像之前那般空间都在震动。 灵王被完全吸收了,友哈巴赫好像之前与和尚对战那般,又一次全身被涂黑。 只是这次不同,那附着在他身上的仿佛有生命一般,依旧有灵王之力的奔流从他身上涌出,但比起先前那好似决堤的洪水,现在已经宛如一条小溪了。 “陛下已经完全将灵王吸收,但还需要些时间完全夺取灵王的一切。”哈斯沃德解释道。 利捷当即问道:“那我们继续在这里守护吗?” “这个时候陛下需要的是安静,我们就到下面一层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 哈斯沃德的提议立刻迎来了亚斯金的赞同,“那就快走吧,明明没做什么事可就是觉得好累,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真的没关系吗?”显然利捷还有些担忧。 “蝶冢宏江已经陨落,黑崎一护那些人也被我们打落灵王宫,就算不会死想回来也会消耗不少时间,瀞灵廷的人估计还在为灵王的奔流而头疼。”哈斯沃德耐心地向利捷分析道,“当然,只要蝶冢宏江无法卷土重来,就算剩下的两个麻烦还会降临,我们就在下一层休息,要阻拦他们也易如反掌,更何况现在的陛下并非是脆弱的,他只是需要尽可能安静地夺取已经吸收的灵王之力。” “那就按你说的来好了。”利捷也放下心来,和杰拉德等人一同离开。 灵王宫顶端残破的大殿中只留下友哈巴赫独自伫立的身影,只是那不断起伏的包裹着他的黑暗表明,这样的宁静似乎并不会持续太久。 而另一边,无论是宏江还是一护等人,哈斯沃德的分析都基本正确,唯独在瀞灵廷这里,出现了他未曾预料到的意外。 因为蓝染的出手,大部分灵王之力的奔流全部被碾碎,等到浦原等人再一次来到屋顶地面之上,方圆近千米已经完全被夷为平地,连快碎石都找不到。 真是恐怖的家伙,浦原再一次心中暗自感慨着,虽然宏江和他说过必要时可能会释放蓝染,对此他也没有意见。 但看到更强大的蓝染,浦原也情不自禁开始怀疑,宏江和春水说不定留下了个大麻烦,尤其是当宏江生命垂危的当下,想要制止这样的蓝染何其困难。 似乎是为了打消浦原等人的顾虑,蓝染自言自语感慨了句,“真是的,接受我的黑棺的直击竟然没坏,不愧是和无间的梁柱同样材料的了不起的椅子。” 这样的话确实让在场众人都安心了不少,至少这个刚刚才释放了恐怖鬼道的家伙,严格意义上并没有逃脱他自身的囚牢。 “趁那东西被消灭,我会立刻摧毁那结界。”碎蜂大声喊道:“你们也抓紧时间,敌人说不定还有其他手段,我们必须要尽快把门造出来。” 只是不等碎蜂再次行动,蓝染便出声打断了她,“想要破坏结界?根本不需要你这么麻烦。黑棺的重力已经让那结界龟裂,即便是那么高浓度的灵子体,接下来只需要我用灵压给予冲击,它就会自我崩溃了。” 话落,从蓝染身上溢出宛如实质般的白色灵压,仿佛海上的龙卷一般,直冲苍穹,那黑色的结界果然奔溃,在他的灵压的冲击下破了个大洞。 可蓝染似乎并不满足于此,他继续释放着旁人难以想象的灵压,不断冲击着那漆黑的结界,仿佛要将其完全击碎才会罢休。 而这时研究所内众人建造的门突然摇晃起来,那已经成型的轮廓也开始有溃散的迹象,想必也是受到蓝染那夸张灵压的影响。 “快住手,蓝染!继续下去门也会溃散的!”露琪亚大声喝止道。 可是蓝染似乎并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释放出更加巨量的灵压,“门?你们是想要去灵王宫的对吧,其实那种东西也无所谓,你们想要去灵王宫,那就由我把它击落下来就好了。” 他身上的灵压不断凝聚,化为一道光柱朝天空射去,似乎刚刚的话并不是玩笑,他真的要将灵王宫击坠! 可那耀眼的光柱才刚越过结界没升多高,就突然溃散开来,蓝染眼中也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像是立刻想通了什么,无奈地笑了笑。 “你也应该感受到了吧,那拘束灵具不是使你的灵压消失,而是之让你的灵压停留在你身边一定的范围,哪怕是你,想要突破那‘停留的力量’都是不可能的。”京乐出声算是打消蓝染一些疯狂的想法,“你可不要小看瀞灵廷技术里的结晶,对吧,涅队长?” 涅茧利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了一声。 蓝染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并没有再释放先前那般可怕的灵压,仿佛是默默的认输了一样。 但实际情况并非如此,他只是不想和涅茧利这些人争出个高低,虽然他同意跟春水出来并不是完全想要和护廷十三队再次并肩作战,但至少不是抱着添麻烦的态度来的,既然这些人不想简单地解决问题,他又有什么必要替这些人操心呢? 蓝染的沉默让大多数人都放下心来,只是先前已经建造好的门的轮廓刚刚溃散了一大半,他们的工作被迫又得重新进行。 唯独有一个人不一样,在他听到‘拘束灵具’这四个字后一下子精神了起来,而当蓝染沉默后,他终于忍不住一下子来到了蓝染面前。 “蓝染大人,您是被这些人胁迫了吗,我马上就救你出来。” 这一脸狂热,毫不把其他人放眼里的人,正是对蓝染有着崇拜之情和忠诚的亚伯罕·西法。 下方的人都下意识把手按在了刀柄之上,但春水直接拔出斩魄刀说道:“你们继续建造门,外面的一切都由我来处理。” 听到这话,研究所内的人又默默集中在那水晶球周围,春水说得没错,眼下他们最重要的事是将门建造出来。 但还有一个人没有放下心了,那就是市丸银。 亚伯罕一旦发起疯来,哪怕是春水想要解决他都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市丸银侧过身子,用衣袍遮挡住神枪的刀锋,只要亚伯罕敢轻举妄动,他会第一时间将其击杀。 只是谁都没想到,最终制止了亚伯罕的居然是蓝染,而对方所做的也仅仅是说了一句话。 “我现在感觉还不错,所以并不需要你来救我,亚伯罕。” 第八百五十二章 我不会去灵王宫 此话出乎所有人的预料,众人心里不禁都产生了个荒谬的想法,难道蓝染真的是抱着帮忙的想法出来的? 就连春水都放松了些警惕,只是市丸银依旧全神贯注保持警戒,他清楚,亚伯罕遇到蓝染之后,随后都可能成为一颗炸弹。 亚伯罕好像一个被打击到的小孩,神情一下子失落下去,但想到了什么,又立刻变得两眼熠熠,语速飞快地说道:“那既然您已经脱困了,那您一定会回归虚圈的吧,也带上我好不好,蓝染大人!” “怎么,在蝶冢宏江手下待着不舒服吗?” 亚伯罕脸色纠结起来,“也不是,有列森还有妮露陪着我,那个家伙当然对我也不错,但他们都没法和蓝染大人您相比较啊。” “而且,那家伙很可能已经死了,您会是虚圈唯一的王,蓝染大人!” 原本还带着微笑的蓝染听到这话突然严肃起来,他的语气依旧温柔,但其中却带了些不容违抗的命令,“什么叫很可能已经死了,把详细的情况告诉我,亚伯罕。” 感受到蓝染情绪的变化,亚伯罕脑袋一缩,乖乖将知道的所有事一字不落地讲给了蓝染听。 “心脏还有微弱的跳动,而意识完全感受不到……”蓝染念叨着亚伯罕最后说的话,心里则在思考着。 按照亚伯罕的说法,那么宏江此刻的情况应该是灵魂接近溃散,而灵体则还具备活力。 但以死神的角度来说这其实是相当违和的一件事,灵体乃是魂魄寄宿的港湾,二者更是相辅相成。 对死神来说,灵体的重创会导致魂魄的溃散和死亡,而魂魄溃散和死亡,灵体也无法像虚那般得以存留。 所以宏江的情况很奇怪,意识完全感受不到无疑是致命的,但心跳依旧存在,却又保留着一丝生的可能性。 最好的情况可以认为宏江的魂魄陷入到了休眠之中,或者在崩溃边缘。 前者还好,只要有足够的时间魂魄自然会苏醒,后者就相对麻烦,毕竟无论是技术开发局的技术,还是四番队的回道,瀞灵廷中目前对魂魄的创伤都没有太好的办法。 “蓝染大人?蓝染大人!” 亚伯罕的叫声将蓝染从沉思中拉了出来,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想过,他竟然会像浦原这个宏江的挚友一般,去担心对方的安危。 “宏江的情况挺起来并不是特别乐观啊,这种情况下你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我是该赞扬你的冷静理智,还是该说你心如坚冰呢,浦原喜助。” 浦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守护瀞灵廷阻止友哈巴赫是宏江的愿望,他也不希望因为自己出了事就让这世界陷入一片混乱的。” “所以,他终于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力量,哪怕并不是为了自己,但我想那也是足以让人铭记的绝美,我竟然有些遗憾没能早些出来,亲眼见证这一切。”蓝染感慨道。 他很快便做出了一个决定,“我是不会跟着你去灵王宫的,京乐春水,我会留在这里。” 春水脸色一沉,“这可和我们约好的……” “我没有和你有任何的约定,如果有,也只是不把你们当做敌人,仅此而已。”蓝染不客气地说道:“在我眼中,你们这些人加起来也不如蝶冢宏江的一半,我会治好他,至少尽量保证他的生命,你们也不需要有多少压力,只要我能治好他,到时候我和蝶冢宏江赶去灵王宫,取胜的可能绝对比你们这些人都要高。” “还真是不客气啊。” “你们大可以随意发挥,来证明我所说的即是真理。” 京乐还想努力劝说对方,但浦原却突然打断了他:“那就留蓝染先生在这里好了,我相信此刻在瀞灵廷中最能保证宏江有可能重返战场的,就是他了。” “那就这样安排吧,不带你去灵王宫我反而会少些麻烦。”京乐妥协了。 亚伯罕则指着自己,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那我呢,我也留在您身边吗,蓝染大人。” “你现在的主人是蝶冢宏江,亚伯罕。” “不,您才是我唯一的主人,虚圈的绝对主人,蓝染大人!” “胜者为王,亚伯罕。”蓝染语气中带了丝呵斥,“蝶冢宏江战胜了我,他就是你的主人,是虚圈唯一的王者,你现在的表现,是在羞辱我吗,亚伯罕?!” “不,不是这样的,蓝染大人。”亚伯罕连忙否认道,“好吧,我会遵循您的命令的……” 话虽如此,但还是可以看得出亚伯罕的失落,蓝染或许可以用命令让他服从于宏江,但却无法切断亚伯罕对他的那份狂热的崇拜。 一场小危机以出乎意料的方式解决,而且解决的很好,市丸银默默收回神枪,他能感受到蓝染变了,虽然说不出具体哪里变了,但确实给人的感觉有所不同了。 这一切都是蝶冢宏江带来的改变吧,蓝染看着下方研究所中,护廷十三队和曾经的敌人,乃至和破面还有灭却师一起共同努力的场景,也不由心生感慨。 而他又何尝不是呢?本以为被宏江算计成为崩玉永远的载体,然后‘自愿’接受四十六室的审判,被关入无间之中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但现如今竟然被京乐所说服,出来开始协助死神,协助这些他最瞧不起的碌碌无为之辈,想起来还真是觉得讽刺。 蓝染一直认为自己和宏江是一类人,曾经如此,现在更是如此,只是如今他们似乎变得更加接近了吧。 他望着天空,仿佛能够看到不断向这里坠落的宏江的身影,那个曾经阻止他重新创造世界的男人,在短短的几年时间中,好像就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 死神能和灭却师甚至虚一同来守护尸魂界,这是曾经的他怎么都想不到的场景,哪怕是现在,若非亲眼所见,都会觉得是笑话。 明明有着翻掌之间就能塑造心中世界的能力,但如潺潺溪流般一点点地将世界改变,似乎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就是你想做的事,想向我证明的事情吗?人和人,甚至可以说生物与生物间的仇恨是可以消除的,那理想中的世界,是可以借由每个人的手,共同塑造出来的。 蝶冢宏江,真是个有趣而又可恶的家伙,你只让我看到了你想让我看到的东西,而我想看到的,你却刻意让我错过了。 把我当做替代你的人吗? 真是愚蠢,你应该很清楚,谁都无法替代谁的,我不能替代你,你同样替代不了我。 我可还期待着你给我带来更多有趣的事情呢,所以我不会让你就这样闭上眼睛的,蝶冢宏江。 只是此刻不受控制向尸魂界坠落的宏江确实闭着双眼,他已然落入深渊,而这失重感让人沉溺,不愿也不能醒来。 第八百五十三章 开始反击 宏江的情况正如蓝染所想的那般,灵体虽然保护了他的魂魄不至于立刻溃散,但魂魄所承受的压力也绝对不小,综合来看,只会比山本稍微好一点罢了。 他的灵魂和灵体都在坠落,只是灵体总有落地的一天,灵魂可能陷入无底的深渊,可无论怎样,除了曾留下的痕迹外,他和这场战争似乎都再无联系了。 一护也在坠落,哈斯沃德那一箭不仅仅将他击出了灵王宫的范围,后续的爆炸更是令他昏厥了过去。 只是这种昏厥并不难处理,但似乎也不是很好处理,至少井上捏了好几下人中,一护还是昏迷不醒。 “怎么办,夜一小姐?好像只能等他自己醒过来了。” 此时的夜一那被扭成麻花的手臂已经被井上给至少,另一条断臂也已经好了一半。 “哪有那么多时间等他自己醒来!” 夜一说着,单手将一护提了起来,然后直接一膝盖顶在了一护的腰上! 一护一口苦水吐出,剧烈的疼痛也是唤醒了他,看见他蹲在地上不断地咳嗽,夜一似乎很满意的样子,“看吧,这样就醒过来了。” “黑崎同学!”井上一脸紧张地来到一护身边,一边轻轻拍打他后背,一边问道,“是不是内脏有损伤了,需不需要治疗啊?” “我没事的。”一护摆摆手说道,将嘴里的苦水完全咳出来后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他不适,转头看到茶渡等人都在,“看来大家都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虽然没有成功,但好在没有伤到元气。”夜一另一条手臂此刻也已经完全复原,朝井上表示感谢后,继续说道:“如果大家都没什么其他意见的话,我们就准备重返战场了。”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每个人,“接下来的战斗只会更危险,所以有人要退出吗,这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大家畅所欲言就好。” “我当然不会任由友哈巴赫那家伙胡来的!”一护攥着拳说道。 茶渡只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会退出。 井上双拳紧攥给自己打起,“我会更努力的。” 石田推了推眼镜,“如果打不赢,就算能躲避一时,太躲避不了一世吧,毕竟那个家伙要毁掉的可不仅仅是尸魂界。” “好,那么就开始反击吧!”夜一拳掌相碰,一副干劲满满的模样。 “如你们所见,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零番离殿崩塌后的碎块之一,它降落缓慢是因为已经到达了灵王宫的屏障之上,但依旧在坠落说明障壁也在崩塌中,继续停留的话,这块落脚地随时都可能再次崩塌。” 一护抬头望去,果然那破碎的灵王宫已经距离他们很远了,“我们确实要赶快出发,但第一个问题是要怎么再回到上面吧?” “看上去是相当遥远的距离,我能用灵压作为落脚点一点点上去,茶渡他们可以靠着井上的三天结盾上去,可如果半途被袭击了的话,我们可没有能闪躲的空间。” “好好感受一些周围的灵力浓度吧。”夜一不客气地打消了一护的想法,“这里的灵力浓度已经接近瀞灵廷了,能在这种浓度下以灵压作为落脚点,除了宏江之外恐怕没有人能做到。” “我倒是可以用飞镰脚上去。”石田出声说道,“但带着你们绝对是不现实的。” “那要怎么办?!”一护焦躁了起来。 “不要着急,这一点浦原早就预料到了。”夜一说着,将一根钉子插入地面,大声喊道,“打开!” 夜一面前的空气突然裂开了一条缝,好似一张嘴一般缓缓打开,这种空间的开启方式一护也很熟悉——黑腔。 果然,当黑腔打开之后,一个身材瘦高,尤其是脖子有些长的破面正站在里面,只见他恭恭敬敬地向夜一鞠了一躬,“我已经等候多时了,夜一大人。” “辛苦你了,赛斯。” 夜一说了句,朝身后众人招呼道:“大家赶快进来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灵王宫所在的空间内为什么能打开黑腔,但一护等人还是走了进去,而进入之后,才发现这里面还别有洞天。 只见昏暗的空间中有一个漆黑的正方体附着在一架木梯之上,那木梯向上延伸仿佛没有尽头一般,不知道到底通向何处。 “这到底是什么?”一护忍不住问道。 “等我们进去以后再说。”夜一回答道。 只见那名叫赛斯的破面来到黑色正方体前敲了敲,一扇门突然打开,里面的光亮冒出,刺得众人一时间有些睁不开眼。 等到适应之后,一个熟悉的人就站在那光的尽头处。 “莉露卡?!” 是的,这正是曾和银城一起教导过一护的莉露卡,这场战争本以为宏江不会让他们参与,现在看来,这些人恐怕都被安排了不同的任务。 “你那是什么眼神,见到我很不开心吗?”莉露卡板着脸问道。 一护连忙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些意外罢了。” 这时候夜一打断了两人的叙旧,“打招呼什么的有的是时间,赶紧都给我进来。” 所有人跟着夜一进入立方体,发现抱着游戏机的雪绪也在其中,对方只是象征性地抬头向众人招了招手,然后就低下头继续自己的游戏了。 “大家都坐下吧,虽然比较稳定,但移动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晃动的。” 众人纷纷坐在地上,赛斯将门关好,同样坐在地上,“可以出发了,雪绪。” “好~” 雪绪拉着长长的尾调,只见他按下手上游戏机上的某个按钮,整个房间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就好像一架正在上升的电梯一样。 “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夜一?” “看来不让你的疑问消除是不行了。”夜一无奈地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所有!这到底是什么,真的能让我们重返灵王宫吗?还有,莉露卡和雪绪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早就来到灵王宫了吗?” “问题还真多呢?”夜一叹了口气,“不过要解释起来并不复杂,时间也够用,所以就当是消遣好了。” 就这样,在这怪异的黑腔中,夜一开始解答一护心中所有的疑问。 第八百五十四章 新的世界之主 首先是这片空间,其实主要是由京极构成的,而所谓的京极,就是散落在连接尸魂界与现世间断界周围的小型气泡型空间,也是黑腔的来源。 但仅仅依靠黑腔就想在灵王宫遍布屏障的空间中穿梭是不可能的,因为黑腔本身并非是多么稳定的空间,所以想要靠它在灵王宫内甚至灵王宫与瀞灵廷间穿行是不可能的。 这时候,宏江和浦原就想到了莉露卡和雪绪,首先利用莉露卡能够将人和物体进出任何东西的完现术将足够的京极收集,再由雪绪通过电子器械将其整合为固定空间,就形成了现在一护他们身处的这个小小的房间。 当然,只是做到这种程度还不行,因为为了保证雪绪和莉露卡的安全,二人最好一直身处在这由大量京极构成的空间,那么空间的移动就成了问题。 不过经由浦原的设计,只需要在这空间之上假设固定的轨道,那么即便在空间之中,操纵移动也不是多么复杂的事情。 “我刚刚在地上布下的钉子便是这个空间的起点,而当初在灵王宫时我就悄悄布下了终点的钉子,如果那东西没有被发现的话,我们就能够通过这个空间直接抵达灵王宫,现在,你的问题应该都解决了吧,一护。”夜一问道。 “所以,早在战争开始之前,蝶冢先生和浦原先生就已经想到了战争会蔓延到灵王宫,甚至考虑到我们会被击落这种可能性?” 夜一点点头,“是啊,那两个家伙为这场战争做了尽可能周全的准备,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浪费他们的苦心,这一次一定要把他们都赶出去,一护。” 一护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既然有了再一次的机会,那他一定会比之前更加珍惜,更加努力地去阻止友哈巴赫。 这条由宏江和浦原早早就准备好的通路隐蔽且安全,但同时也有缺点,那就是在速度上算不上优秀,甚至可以说是缺点。 不算远也不算近的距离所耗费的时间着实不少,再加上之前他们坠落并且治疗修整的时间,距离他们被击落灵王宫实际上已经过了相当久的时间。 而在这期间,在灵王宫顶端下一层的房间中,亲卫队的四名成员与哈斯沃德也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亚斯金甚至靠在属实的沙发上都快睡着了,而这时头顶突然传来‘咚咚’好像重物落地的声音,哈斯沃德敏锐地察觉到,“看来结束了。” 亚斯金一下子坐直身子,其余人也将目光投向哈斯沃德,后者转过身平静地说道:“陛下已经将灵王的一切夺取了,走,让我们去参拜,去迎接新的世界吧。” 五人离开房间再一次回到顶层已经残破不堪的大殿中,友哈巴赫依旧是全身漆黑的模样,背对着他们伫立在房间中央。 整个大殿有近一半被染成了黑色,而从友哈巴赫身上,依旧不断流出说不上是液体还是什么的黑色物质,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亚斯金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辛苦了,陛下。” “哈斯沃德吗?” 正如哈斯沃德所说,友哈巴赫已经完全夺取了灵王的一切,这一次并没有沉默。 他缓缓转过身,可当众人看到见到他的面容后,除了哈斯沃德,其余人接露出不可思议乃至害怕的神情。 只见他正面大部分身体也被染黑,那黑色的不明物质不断流下,但这并不是让众人产生害怕情绪的原因。 友哈巴赫的上半张脸被黑暗所隆重,而在那黑暗之上,有睁得滚圆,有稍稍眯起,也有完成弧线,密密麻麻各式各样的眼睛布满了他的上半张脸以及额头,而从它们不断变化的模样以及移动的瞳孔,可以知道这些眼睛并非是装饰,都是活得、能被控制的货真价实的眼睛! 亚斯金甚至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这样的友哈巴赫俨然就是个怪物,让他陌生而觉得恐惧。 一只手按在他肩上,阻止了他想拔腿逃跑的冲动,他转过头,就看到哈斯沃德那面无表情的脸庞,“怎么了,冷静点,亚斯金。” 什么叫怎么了?难道这家伙看见怪物一样的陛下,什么感觉都没有吗! 亚斯金一时间不知道到底是自己不正常,还是哈斯沃德不正常。 不过哈斯沃德阻止他继续后退的行为是好的,毕竟身为亲卫队的一员,如果当着陛下的面逃跑估计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吧。 “很可怕吗?无须如此畏惧,你们迟早会习惯这个外表的。”友哈巴赫像是看穿了亚斯金的心思,只是听他的语气似乎并没有觉得不悦,相反,变成这样好像让他相当的享受。 “这外表是很可怕没错,不过,原来力量过剩是这种感觉啊。” 骇人的灵压伴随着恐怖的气压瞬间爆发,本就只剩断壁残垣的大殿直接被夷为平地,亚斯金等人也在这夸张的气压之下,纷纷飞了出去。 四人各凭本事攀附在灵王宫的边缘不让自己掉下去,亚斯金扒在宫殿边缘大声喊道:“喂,你站在那干什么哈斯沃德!从这里掉下去可是会死人的,想点办法啊!跟陛下说些什么!!” 哈斯沃德一下子单膝跪地,向友哈巴赫行礼道:“多么强大的力量,灵王死后的世界没有陛下的力量是无法成立的吧。” 他抬起头,诚恳地请求:“请引导我们吧,陛下。” 友哈巴赫听到这话也平静了下来,亚斯金等人也终于得以喘息,重新回到已经成为平地的灵王宫顶层上。 “哈斯沃德,吾之长子啊,立于吾身后看着吾的步伐吧。” 友哈巴赫说着,一步步走过哈斯沃德,来到灵王宫的边缘,头上密布的眼睛齐齐向下眺望,他看到了已经变成无形帝国的瀞灵廷化为的废墟,嘴角一扬却笑了起来。 “首先,先将这里改建为吾等的国家吧。” 随着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下,位于层层空间之下,遥远的瀞灵廷又一次发生异变。 这好像也是在宣布他已经替代灵王,成为了整个世界无可争议的统治者! 第八百五十五章 真世界城 已经大部分沦为废墟的瀞灵廷中,一股来自天空的引力突然降临。 这股力量很奇怪,严格来说它并非作用于整个瀞灵廷,而是作用在那些化为废墟的残缺的建筑之上。 断裂的高塔、崩坏的房屋、破损的巨大碎石就好像被无形的手温柔地托起,缓缓上升,最后消失化为一个个点消失在空中。 “这又是在搞什么鬼呢?”春水看着属于无形帝国的建筑飘上天空,实在想不通这样做究竟有何意义,难道只是单纯的示威吗? “看来哪怕是友哈巴赫也避免不了做些无所意义的事情。”涅茧利不屑地说道。 春水则扭头看向研究所内,“这不会影响到门的创建吧?” “不会,一切都很顺利。” 浦原这时候也已经回到了研究所内,一扇大概有五六米高的拱形双扇门逐渐成型,只不过现在它还主要是由在场人的灵压搭配日世里的空间能量构成的。 浦原手指不断在操作台上敲击,那终于成型的门光芒一闪后又暗淡下来,看上去就像是一扇木质的大门。 “固定完成!”浦原扭头对所有人说道:“接下来要开门了,准备好了吗?”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颠簸,一护突然觉得周围剧烈地震动了一上,然前这颠簸感随之消失。 众人士气低涨,正当我们要出发之时,近处位于中心的城市突然传来巨响。 “懂了吗,一护?”夜一继续说道:“就算友哈巴赫现在发回丛菁,你们把我斩杀前一样没办法用我的尸体稳定世界,我将浦原吸收某种程度下比放任世界崩溃更加利于你们。” “有错啊。” 随着浦原按下按钮,那巨大的双扇门缓缓打开,它将通往新的战场,也会是最后的战场。 “你明白了,夜一大姐。”一护点点头表示自己再有问题了。 从瀞灵王这些建筑升下天,到我们建造坏门过来,中间也就隔了十来分钟,那么短的时间内创造一座城市,那是少么难以想象的力量。 “这那外不是丛菁宫有疑了。”灵廷确认道:“那恐怕发回由原本漂浮在浦原宫周围的七座零番离殿所改造而成的,至于中央的浦原宫,很明显也被改造了。” “那,那是怎么回事,明明应该通向浦原宫,为什么会到灭却师的街道?”平子说出了小部分人内心的疑问,然前转身朝灵廷问道:“他是怎么搞的,是是要到浦原宫吗?”. 只见鳞次栉比的房屋一点点升低,低地没错,规律发回地共同组成了一座巨型低塔,而在塔的顶端,一座冰之宫殿矗立其下。 然前你又右左看了看,继续说道:“很明显能看到是近处还没两座相同的城市,隐约还能看到两座,都是和你们脚上的城市一样,浮在半空然前连接向中间的城市。” “是!” “之后浦原被他斩断前,依靠着浦原的左臂停止了世界的崩溃对吧?”…… 春水那话说得发回,但却让听的人是寒而栗,至多平子是那样觉得的。 是的,这个矛盾的问题出现了,只是夜一很慢就给出了解答。 是的,尽管再难以置信那熟悉而又发回的地方不是丛菁宫,那是仅是因为夜一发现了你早先在浦原宫中布上的钉子,更因为残破的丛菁宫就在我们面后是远的地方。 “真世界城!” “这是是代表着友丛菁坚还没将浦原吸收,从某种意义下我现在不是浦原?”一护咬着牙说道,“这你们还要斩杀我吗?杀了我的话世界是就会陷入崩溃了吗?” “是!” 夜一则向众人说道:“他们应该也感受到了,丛菁还没瀞灵王的诸位也到了瀞灵王,关于友哈巴赫究竟变成了什么完全是需要担心,你们要做的不是后退,击败我!” 灵廷一时间也有搞含糊,语气并是是很犹豫,“是,坐标是在瀞丛菁的正下方,那外应该发回丛菁宫。” 春水一上子想到了什么,其实那件事也才刚发生是久,“肯定坐标有没出现问题,这么只能是方才从瀞灵王升起的街道摧毁了浦原宫,然前将其重新建造了吧。” 眼后发回而冰热的建筑群,分明不是先后将瀞灵王完全取代覆盖的有形帝国的建筑,甚至它们都并非是经历过小战前的废墟,而是庄严肃穆、干净整洁的城市,那未免让我没种穿梭了时间的荒诞之感。 我缓忙发问:“那是到了吗?” 至此,那座城市才算真正地建造完成,友哈巴赫端坐在王座之下,向哈斯沃德等人宣布道:“那座城市迟早会成为新世界的基础,唯一,真正的世界。吾就称其为……” 众人走出由雪绪操控的空间,周围的昏暗说明我们还处在白腔之中,随着最前走出的赛斯伸出手指向后一点,白暗的空间急急张开一条裂缝,只是这裂缝之里,并是是一护等人心心念念的浦原宫。 平子则直接反驳道,“那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可能做到那种事!” “坏,这你们出去吧!”夜一站起身来,一声令上。 另一边,春水也在做着类似的动员,“先后部队有没出事是坏消息,只是你们短时间内也有法与我们会和,所以只没朝着没道路的方向后退了,你们护廷十八队,就为护廷而后退吧。” “所以,不是说敌人不是获得了这种程度的力量。” “那能说明两个问题,一是浦原的左臂并有没独自能够替代丛菁支撑那个世界的能力,否则它是用现身。七是只要没合适的媒介,哪怕是尸体,浦原也能够维持世界的稳定。” 雪绪抬起头,一副有精神的模样,“肯定他们定位的终点有没问题,这不是抵达目的地了。” “恐怕丛菁和春水说的都有错。”那时候碎蜂的声音传来,你在队伍的最前面,“他们看那街道的边缘是圆形的,很发回地发回看到它是浮在半空的。” 那是中陌生而又熟悉的矛盾的感觉,是,让平子来说的话,肯定我现在所在的不是浦原宫,这未免太过于荒谬了。 第八百五十六章 直袭冰之宫殿的灭却师们 其实无论是春水还是夜一,都明白友哈巴赫应该就在五座城市所连接的中心城市之中,而这突然隆起的高塔以及宫殿,毫无疑问为他们完全指明了方向。 所以两帮人虽然没有任何交流,但都朝着那显眼的目标前进。 只是队伍越是庞大就越是容易遗漏掉一些人,就比如说浦原这里,出发许久后他才发现涅茧利不见了。 当然,如果他再细心一些,就会发现少了的人不止是涅茧利,之所以第一时间会察觉到,或许是涅茧利那身无时无刻都在发光的衣服实在是太亮眼了吧。 与此同时,在另一座浦原等人不在、夜一等人也不在的边缘城市中,一扇双开门缓缓打开,被浦原记在心里的涅茧利一脸得意的从中走出。 “先关上门一次,在改变坐标打开,就算是在灵王宫想要单独行动也是易如反掌啊。”涅茧利一副开心的模样,“总而言之,现在可以不被凡夫们烦扰,尽情地测试我的研究成果了!”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如果不是单独行动,他恐怕没办法尽情地搜集自己感兴趣的实验材料。 先前被生擒的吉赛尔因为灭却师们的倒戈,也被迫释放了,虽然不是什么非常了不得的实验材料,但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让涅茧利很是不爽。 现在他终于可以摆脱这些有所谓的条条框框,想到那,我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灵王宫的空气都格里清新。 “对啊,一个人尽情胡闹是很是错。” “他那是自找麻烦。” 当然,从目标下来说,有论是一护等人还是浦原等人,乃至于涅茧利和更木,都和巴兹比等人的目标一致,我们是不能继续合作的。 而巴兹比也向上一跃,小小方方地从小门走了退去,而有过少久,我就见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标——盛玉行德。 我们那些人都很陌生冰之宫殿内部的结构,所以只要其内部有没产生巨小的改变,友哈斯沃所在的位置我们再回手是过了。 是,对我而言,哈巴赫德,那个回手的女人,在星十字骑士团中唯一能被我认可,视为朋友的存在…… “对你而言需要做个了断的可是仅仅是友哈斯沃,还没哈巴赫德。” 是过那两人最终也有没因为嘴角就小打出手,当然两人还是谁都瞧是下谁,但因为谁都奈何是了谁,最终只能选择一起行动,成为了退攻真世界城的第八路人马。 以巴兹比和莉托托为首的星十字骑士团几人虽然与死神们和解,并且协助我们建造通往灵王宫的门,但那并是代表我们就从友哈斯沃一方倒戈到了死神一方,我们的目标很单纯,不是要向背叛了我们的友盛玉行复仇。 只是就像后面所说的,我们从是认为自己倒戈向了死神,现在的我们是为自己、为复仇而战。所以在踏入灵王宫的这刻起,我们就有没再和死神联合的意思,而是直奔着友哈斯沃而去。我看下去比涅茧利更加苦闷,更加享受独自行动的样子,“是过当时去大便看来是个正确的选择,人越多就是用担心砍到友军,不能肆意小闹了。而且肯定友军是他的话,就算是大心砍到,他也应该是会重易死掉吧?” “这就由他去牵制盛玉行德坏了,当然能解决掉这家伙最坏,然前再来和你们会和。”莉托托上了决定,“这趁着你们还有被发现后,立刻行动吧!” “他在说谁?”更木眼神一凌,涅茧利毫有惧意,“他觉得呢?” 那两人一副马下就要打起来的样子,是过除了因为一起大便,被更木意里一起带来的山田花太郎里,有论是隶属于涅茧利的涅音梦,还是斑目一角和绫濑川弓亲,似乎都有感受到两位队长间的火药味。 涅茧利可是觉得自己在被夸奖,“那样啊,单独行动的话,愚蠢的家伙肯定死掉处理起来也确实很方便,甚至不能是用处理。” 一个声音从背前响起,涅茧利猛地回头,一个让我有比头疼的脸庞映入眼帘,“更,更木,他为什么会在那!” 才是我真正的目标。 而银架城中各处都分布着能供灭却师慢速移动的太阳之门,是出所料,那些太阳之门依旧能使用,也就让巴兹比等人得以脱离队伍,直接来到了这由建筑构成的低塔顶端的冰之宫殿后。 “所以就从那外一鼓作气到友盛玉行身边吧,小概率还能避开哈巴赫德。”嘉蒂丝摩拳擦掌,还没缓是可耐了。 “他们先过去吧。”巴兹比却另没想法。 话落,莉托托、吉赛尔、嘉蒂丝以及纳贾库普七人纵身一跃,直接飞向冰之宫殿顶层的露天走廊。 虽说友哈斯沃将灵王宫改造成了自己的城市,但先后瀞灵廷中的残破建筑飞下天空的场景我们都知道,也不是说,那城市其实以银架城为基础建立的。 吉赛尔和纳贾库普也表示赞同,我们所在的位置稍稍低于冰之宫殿,只要是出什么小意里,完全不能直接到达友盛玉行所在的房间之中。 同时,还没第七路人马也悄悄脱离了浦原和春水所在的小部队,当然了,那第七路人马宽容来说也算是下是瀞灵廷一方的人。 “你可是是故意跟在他身前的。”更木扛着刀从门外走出,“只是你去大便,回来就发现小家都是见了,少亏他再开了一次门,否则还真是知道要怎么办才坏,那个门怎么也是像推一推就能开的样子。” 莉托托马下问道:“他什么意思,巴兹比?” 莉托托等人都沉默了,的确,我们有办法短时间内解决掉友盛玉行。 “他以为有没牵制的话,哈巴赫德有法立刻赶到友盛玉行身边吗?”巴兹比反问道:“还是说,他们没把握在这家伙赶到后解决掉友哈斯沃。” “虽然街道形状改变造成了落点少多没点偏差,但看样子,那外和银架城似乎并有没太小差别。”莉托托看着上方的宫殿分析道。 第八百五十七章 雨果与巴兹 宫殿中,哈斯沃德正接受圣兵的汇报,此时亲卫队的全部成员已经主动出击,分四路讨伐敌人。 现在已经接近黄昏马上就要入夜,这也代表着友哈巴赫即将进入沉睡,这种时候亲卫队本应该保护在陛下周围最为稳妥,可主动讨伐是陛下的命令,哈斯沃德也不好做出更改。 他背过身看着已经不再明亮的天空,向那汇报的圣兵下令道:“我现在无法离开真世界城,你们要时刻保持对敌人以及亲卫队的行迹掌控,不能让敌人接近这里。” “是!” 那圣兵一鞠躬,刚准备要将哈斯沃德的命令传下去,但一束火焰突然洞穿了他的头颅,将他化为灰烬。 “不知道你所说的敌人,是不是也包括我在内呢?” “巴兹比吗?你在做什么?”虽然这么问,但哈斯沃德脸上却没有半点疑惑的表情。 是的,这突然发难之人正是巴兹比,如他所愿,他很快就见到了他此行的目标——哈斯沃德。 “问我在做什么之前,你应该先问我为什么还活着吧?对吧!” 巴兹比满腔的怒火终于找到了释放的目标,他右手伸出食指,毫不犹豫就向哈斯沃德刺去,“燃火之指,1。” 他上前一把抓住对方披风领口,手指通红就要发出火柱之际,哈斯沃德却果断褪下披风的同时,一个翻身朝着巴兹比身后而去。 巴兹比急忙转身,只是视线被飘在空中的披风所遮挡,而没等他有下一步的反应,一件硬物隔着披风击在了他的额头之上,这是哈斯沃德的剑柄。 哈斯沃德在半空中拔剑的同时,用剑柄隔着披风撞在巴兹比额头之上,后者身形一歪马上就要倒下,可就在他要完全将剑拔出之际,巴兹比却强行稳住身形,左手一把抓在他的剑柄之上。 那阻拦在两人间的披风被一根通红的手指划开,紧接着一根火柱射出,擦着哈斯沃德的脸颊飞过。 哈斯沃德一脚踢开巴兹比抓着他剑柄的手,连连后退与对方拉开距离,只是巴兹比似乎也没有乘胜追击的打算,两人彼此对峙起来。 “原来那道伤不是陛下的圣别所导致的。”巴兹比看着哈斯沃德眼角因为火焰而裂开的伤口,原本他以为对方也遭到了圣别,但貌似情况并非如此。 “你是没有被选中的人。” “被选中的只有你们,底下的人全被圣别了。被那光柱笼罩到的人当场死亡,勉强躲过的人也被夺去了完圣体的力量。” “是吗,我很同情。”哈斯沃德平静地回道,即便不通过巴兹比,他也知道被圣别之人的下场。 而这口头上的同情也进一步激怒了巴兹比,他声音微微上扬反问道:“同情?开什么玩笑!你应该早就知道这些事的,我有说错吗?” “问了又如何,我说不知道你就会相信吗?”哈斯沃德反问道。 巴兹比眉头一皱,但居然压抑下了自己的怒火,“我会相信,因为我和你是朋友,对吧,雨果?!”“巴兹比……”哈斯沃德语气中终于出现了一丝波澜,他似乎无法否认对方的话。 “叫我巴兹啊,就像以前那样!” 哈斯沃德的称呼本身就在表明着一种态度,巴兹比很清楚,对方或许还认他这个朋友,但朋友在哈斯沃德心中的地位,已经远远不如其所侍奉的陛下——友哈巴赫了! “燃火之指,2!” 他食指和中指一划,在空中留下两道火焰,只是这两道火焰才到哈斯沃德面前,也不见其有什么动作,就自动熄灭了。 “看来我们已经无法用言语沟通了。”哈斯沃德叹声道。 巴兹比则指了指身后的小窗户,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看看外面,夜晚即将来临,到了晚上陛下沉睡,你就会和陛下互换力量,我要将陛下的力量连同你这个叛徒一同杀了!” 说着,巴兹比再次在空中不断划出火焰逼向哈斯沃德,只是那火焰要么在碰触到哈斯沃德就熄灭了,要么就被对方所躲过。 和犹如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相比,哈斯沃德就仿佛一潭死水毫无波澜,也没有一点战意。 又一次燃火之指被哈斯沃德翻身躲过后,巴兹比果断聚集灵子,在左臂上形成一张弩,一发神圣灭矢朝着对方射去,而这,也让他不由想起了和对方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算起来,那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那时的他还是个孩子,不过身为一位灭却师大领主的孩子,从小就得到了优秀的指导,加上本身不俗的天赋,所以年龄虽小,但他已经隐隐有一名真正灭却师的风采。 那天他在父亲领地下的树林中打猎,发现了一个没什么精神的瘦弱男孩,同样是灭却师,那男孩却连凝聚灵子弓都做不到,只是用着小小的木弓和木箭,力气小到连不远处的一只兔子都射不中。 那男孩就是雨葛兰·哈斯沃德,当然,在巴兹比和他迅速熟稔之后,巴兹比管他叫雨果,而他叫巴兹比为巴兹。 两个身份地位、力量都极为悬殊的男孩迅速成了好友,至少巴兹比是这么认为的,但现在想一想,两人为什么会成为朋友呢? 明明一个有着火一般的热情和精神,另一个则像水一样安静而柔弱,一个人必将成为优秀的灭却师,而另一个人却连灭却师最基本的事都迟迟做不到,可以说巴兹比和哈斯沃德,绝对是相反的两类人。 但或许这就是命运,也可能是明明没有良好的出身,也没有卓绝的天赋,但哈斯沃德在面对巴兹比时没有表现出阿谀奉承、亦或是嫉妒等等的表现,这无形中消除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总之,这两人成为了好友,而性格火热的巴兹比更是许诺要教导雨果,然后两人要一起成为最强的灭却师。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两人的关系可能仅仅只维持在好友这个阶段,或者随着时间的推移,哈斯沃德会成为巴兹比的追随者也说不定。 可一件意外的出现,让两人真正成为了挚友,成为了相互依靠、生活的生命中重要的一部分。 巴兹比清楚的记得,那是在认识雨果的半年后,他的父亲被杀死了,领地也付之一炬。 也因此,他的生命中只有雨果这一个亲人了。 第八百五十八章 熄灭的火焰 雨果所居住的森林一样被烧毁,而他唯一的亲人他的伯父,也死于大火。 而这一切都是友哈巴赫做的,那时的友哈巴赫据说已经活了两百多岁,是不同于其他灭却师那样使用弓箭,操纵着不可思议的力量,掌控着北方领地的怪物。 巴兹比看着自己包裹着自己曾居住的城市的熊熊火焰,发誓一定要杀了友哈巴赫,而雨果也被他说服,两人决定一起向毁了他们一切的男人复仇。 他们靠着从残留遗迹中挖出的黄金生活,拼命地锻炼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向友哈巴赫复仇。 而虽然两人都没说出口,但都明白自身与对方的差距,所以决定要成为友哈巴赫的近卫,然后找机会杀了他。 两人不断地磨炼着自己,巴兹比依旧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实力飞速涨进。 可哈斯沃德却不一样,他没有展现出身为灭却师的天赋,虽然拼命修炼着,但却连凝聚灵子形成弓箭都做不到。 巴兹比明白,带着这样的雨果向友哈巴赫复仇没有一点优势,甚至可能成为他的累赘。 可每当看着因为不能凝聚灵子弓箭,所以拼命磨炼剑技的雨果,他又狠不下心将其抛弃。 就这样过了五年,向友哈巴赫复仇的机会终于来临。 此时已经几乎统一了灭却师的时间,建立了光之国度的友哈巴赫突然宣布,要组建一支特殊部队,其名为星十字骑士团,指在招揽最优秀的灭却师,以图向尸魂界发动进攻。 收到消息的巴兹比和哈斯沃德立刻赶到了最近的城市,那里正好有人在征收灭却师进入星十字骑士团,这会是最接近友哈巴赫的部队,两人自然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 只是两个小孩说着要进入星十字骑士团无疑会引得人发笑,巴兹比当然乐于向看不起他的人展现自己的力量,而就在那时,他第一次真正遇到了友哈巴赫。 那感觉直到现在巴兹比都还清楚的记得,仅仅是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灵压,就让他跪倒在地上,完全无愧于怪物之名。 那时的友哈巴赫说他是来找东西的,找能成为他右手的人。 巴兹比听到这话无比兴奋,他很肯定友哈巴赫找的就是他,天赋出众的他会成为对方的右手,然后杀死友哈巴赫。 可当他拼命撑起身体抬头望去时,却看见友哈巴赫所面对的是全场唯一还能站着的雨果,那一刻他居然有种错觉,宇宙万物都好像只是为了这两人存在。 “我知道你的名字,雨葛兰·哈斯沃德,吾之半身啊,你要以吾之亲信的身份加入星十字骑士团。” 巴兹比到死都记得那时友哈巴赫所说的话,他不理解,为什么天赋卓越的自己只能跪倒在友哈巴赫身前,而毫无天赋的雨果能成为对方的亲信。 那一刻,他对雨果的友情、关心甚至是怜悯都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替代,那里面有嫉妒、有被背叛的愤怒、也有不甘。 哈斯沃德也清楚地记得那时的场景,被友哈巴赫称之为半身,然后以亲信身份加入星十字骑士团,这本是巴兹和他一直以来的夙愿,可当这一切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他却慌乱地不知所措。 那时的他寻找着巴兹的身影,看到的却是令他陌生的目光,他似乎瞬间明白了巴兹心中的想法,于是也立刻向友哈巴赫推荐了天赋更加出色的巴兹。 可要让巴兹比来说,那简直就是对自己的又一次羞辱,从友哈巴赫口中他得知了雨果真正的能力,让他明白了对方其实并不需要他去可怜、去怜悯。 灭却师拥有着能够凝聚灵子的能力,所以将其凝聚为弓箭也是体现灭却师天赋的一个体现。而雨果则不同,他拥有的是截然相反的分享灵魂的能力,而与他有着同样能力的,唯有友哈巴赫一人。 雨果是特殊的,只要在他身边普通的灭却师也会觉得自己的实力飞速涨进,友哈巴赫完全否定了他的天赋,并将其归结为雨果的功劳。 就这样,雨果顺利地进入了星十字骑士团,而巴兹比甚至没有被友哈巴赫正眼瞧过。 不过又经过了三年,通过努力巴兹比终于也如愿加入了星十字骑士团,而那时,雨果已经成为了星十字骑士团的团长。 他费尽心力终于和雨果一起进入了星十字骑士团,成为了友哈巴赫的亲信。 可在杀了友哈巴赫的这个目标之外,巴兹比又多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和雨果好好地较量一次,他不相信自己的天赋和努力所带来的力量,完全是因为雨果在默默地付出! 只是雨果以星十字骑士团不得内斗为由一直在逃避着与他的对决,哪怕现在两人已经真的站在了对立面,雨果依旧没有表现出想和他战斗的想法。 是看不起自己吗? 是在同情和怜悯我吗?! 巴兹比不需要这样的同情和怜悯,“燃火之指,3!” 巨大的火柱朝哈斯沃德射去。 哈斯沃德似乎终于无法忍耐,或许也可能是继续让巴兹比这样胡闹的话,陛下的宫殿恐怕会被毁掉。 他一剑将那火柱斩断,来到巴兹比面前又是用剑柄狠狠撞在其小腹之上,巴兹比一口鲜血吐出,单膝跪在地上。 “停手吧,巴兹比,我们再怎么战斗对陛下一点益处都没有。” “对陛下没益处?!我就是来杀那个陛下的!”巴兹比缓缓站起身,伸出除拇指外的四根指头,“燃火之指,4!” 熊熊火焰将他的右手包裹化为一把火焰巨刀,巴兹比向前一冲,就向哈斯沃德斩去。 “巴兹比·布拉克!”哈斯沃德大声喝道,只是这样的警告似乎并没有用,他只得闪开对方这炙热的一刀。 “怎么了?又要逃避决斗吗?!就那么怕输给我吗,雨果!” 巴兹比转过身又举起那火焰巨刀,可不等他挥下,只见寒光一闪,他的右手竟然被哈斯沃德一剑斩断,对方终于认真了起来。 巴兹比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燃烧,他左手作着,五道火柱从指尖飞出纠缠在一起,化为了火焰飓风,“燃火全指!” 面对那好似能燃尽一切的火焰飓风,哈斯沃德只是简单地一刺,就将巴兹比最强的招式破解,他一步闪到其身后,剑锋早已划过巴兹比的胸口,鲜血涌出但没能落地,就被残留的热量所蒸发。 这位曾经保护过他,甚至领导他的挚友,如今在他面前也只不过是随便两剑就足以打发的角色。 命运让这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人成为挚友,又让曾互相搀扶度过艰难岁月的他们刀剑相向。 真是冷酷又无情,令人唏嘘。 第八百五十九章 覆灭的星十字叛军 空气中的燥热渐渐消退,微风带来属于夜晚的丝丝凉意。 巴兹比步履蹒跚地来到哈斯沃德面前,他手指尖端还有着属于火焰的红,可碰到哈斯沃德却好像碰到了水一般,伴随着咻咻咻的声响黯淡了下去。 他用力地抓在对方衣领上,哈斯沃德也没有阻止,先不说巴兹比此刻已经全然没有了威胁,同时他也没有从这位曾经的挚友身上感受到一丝恶意,甚至在战斗之中也都没感受到。 “我输了,雨果,可恶……” 哈斯沃德就站在那,面无表情地听着巴兹比最后的‘控诉’,但事实上其所说出的话并没有那么沉重。 “真是无法如我所愿……,输给你,我还以为会更不甘心呢。” 是的,他本以为输给曾经由自己照顾的雨果会很不甘心,毕竟这从某种程度上代表友哈巴赫那家伙说的没错,他以前之所以是个天才,完全是拜雨果所赐。 可真的败给雨果他却反而释然了,是啊,他的朋友是个天才,毫无争议的天才,至少在此时此刻,他由衷地为对方感到高兴。 巴兹比觉得身体越来越重,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去,说出了曾对哈斯沃德说过的话,只是那时是激励,如今却只有祝福。 “雨果,要成为最强灭却师,雨果……” 哈斯沃德自始至终都沉默不语,直到巴兹比在自己面前完全倒下,眼中都没有闪过一丝波澜,似乎这位挚友的死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另一边,感受到巴兹比灵压消失的莉托托反而忍不住吐槽起来,“呿,搞什么,巴兹比那家伙就这么被干掉了,好不容易让他们两个单独对决,对吧,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静静伫立在走廊通向房间的入口处,似乎不屑于和莉托托这样的人对话。 “算了,巴兹比再怎么丢人也不是我们能说的就是了。”莉托托自言自语道,只见她腹部满是鲜血,在这样的重伤下还能够站着已经实属不易。 而其他人,纳贾库普是第一个被轰掉脑袋的,嘉蒂丝被拦腰斩断,吉赛尔被扭断了脖子,而她莉托托其实也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比起巴兹比来说,她们的溃败显得更加彻底而迅速,哪怕是四个人联手甚至都没法让对面那个男人挪动一下脚步。 又是一口鲜血吐出,莉托托也支持不住身体了,可直到倒下她双眼中也燃烧着愤怒之火,最后的遗言更是以没能杀掉友哈巴赫而感到遗憾。 只是这些话在友哈巴赫耳中连笑话都算不上,甚至这些叛徒的出现都无法让他的情绪产生一丝一毫的波澜。 他早已经看到了这无趣的未来,而这些人的死无疑证明了他们的愚蠢,也说明他放弃了他们是个正确的选择。 友哈巴赫转身走入大殿,坐回王座之上,声音中有一丝疲惫,自言自语道:“终于安静下来了,稍微让我睡一下吧。” 夜色已然降临,冰之宫殿小小的喧闹已经停止,这代表着背叛了友哈巴赫的灭却师们已经全军覆没,只是在其他地方,战斗才刚刚开始。 亲卫队四名成员兵分四路主动迎击护廷十三队众人以及黑崎一护等人。 杰拉德似乎表现出嗜战之人共有的特点——路痴,虽然他最有冲劲,但完全跑错了方向。亚斯金说实话并没有什么干劲,但就好像有人在故意戏弄他和杰拉德一样,好战的人找不到对手,想要偷懒的人却早早就遇到了黑崎一护一行人。 不过亚斯金还没有做好准备,所以直接就溜走了,当然,陛下已经下令要让他们清扫来敌,所以他也不能真的放任这群人不管。 所以他一面隐藏在一护等人周围,一面在脑海中构思着最简单的战略,比如设下什么陷阱让这些人同时踩进去,这才是最省力的办法。 而利捷则占据在一座高高的钟塔顶端,他的目标是人数最多的护廷十三队众人,只不过他也没有急于出手。 当然和亚斯金怕麻烦想省事的想法不同,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 在真世界城这样灵力和灵子浓度都极高的地方,不同的人对这类环境的适应程度也会不同。 虽说是集体行动,但急切的心让这群人并不会一直保持紧密的队形,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人掉队,那聚集的人群也就会慢慢分散开来了。 而利捷要做的就是一枪一枪解决掉那些落单的家伙,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这样解决敌人是最正确的选择。 所以到此为止,死神与灭却师在这陌生的城市中还没有爆发正面的冲突,对于这一点,更木和涅茧利也是极其郁闷的。 “难道要到那个最高的地方才能够尽情地砍人吗?” “敌人数量越少,剩下的材料也越是珍贵,别的地方还没有战斗爆发,没有资源的浪费是件好事。” 这两人各说各的,但对能遇到灭却师这件事都表现出异常的渴望,就在他们转过一个街角,突然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个身材矮小而怪异,身体完全被长袍覆盖的人就站在街道正中央,此人正是亲卫队之一的佩尼达。 “那是啥?” “那句是疑问句?还是自言自语呢?”涅茧利说道:“如果是自言自语的话,我就当没听到。” 然后他自己反而自言自语起来,“不过这么怪异的家伙,如果不是那个叫萨尔阿波罗的破面描述有误的话,我倒是有些关键的情报。” 只是这次没听见的好像是更木,虽然佩尼达在他眼中完全是弱不禁风的模样,但走了这么久,当做活动活动身体也好。 “总之先砍了再说!” 他踏步上前,手中的斩魄刀高举过头顶,然后重重朝佩尼达砍下! 只是一刀挥下还没到尽头,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不受控制地转动起来,而这只是个开始,他整条右臂就好像一条被拧在一起的湿布一样,肌肉朝着不同方向旋转,一截截断裂开来。 “退开,更木!”涅茧利也发现了异常,大声提醒道。 更木则是向后一跃,此时他的整条右臂已经好像麻花一样,不过从他脸上丝毫读不出疼痛亦或是害怕之类的表情,“没关系,只是一条手臂受了伤,相对的,我把那家伙的头给砍破了。” 第八百六十章 三流科学家的情报 涅茧利看着更木的右臂,那可不是简单的受伤能够形容的,那条手臂从生理结构上来说已经算完全废掉了。 而听到更木的话,他目光一转,就看到对面的佩尼达头顶果然也有一道血柱喷出,那硕大的脑袋好像也一下子瘪了不少。 就只是这样而已吗?那未免也太过于无趣了。 正当涅茧利有些失望之时,只见佩尼达的头颅一下子膨胀起来,让他看上去更加的怪异。 “那到底是什么?” “这到底是疑问句呢?还是自言自语?”涅茧利又打趣道。 更木再一次发问,表明这不是自言自语,“那家伙的头变大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涅茧利也回答道:“看起来是不适合战斗的变化,所以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呢?真是令人不舒服的家伙。” “你也有资格说这种话吗?”更木眼睛一撇,不屑地说道。 涅茧利一言不发但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色,他的目光完全被佩尼达所吸引,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强的家伙,但似乎并不乏味。 就在二人的注视下,佩尼达的头越变越大,他本就怪异的身躯显得更加奇怪,就好像一根棒棒糖一样。 终于,佩尼达不再变化,而这时异变突生。 更木那早已经没有知觉的右臂又一次旋转起来,而且这一次速度更快,幅度更大。 他的右手紧握着斩魄刀,因为旋转甚至连肌肉下的骨头都已经断裂,然后那残破不堪的手臂突然一折,居然握着刀朝他的面门斩来。 更木果断伸出左手抓在刀柄之上,然后用力一拉将刀连同自己的右小臂一同扯了过来。 感受到握在刀上的右手还传来力量,他果断一脚将那连在刀上的手臂踩在脚下,左手一用力,彻底将刀和那断臂拉开。 而那断臂在地上还在扭曲弯折,在一角和弓亲惊讶的目光下,彻底化为了一滩血水。 “立刻把手拽下来是正确的判断,不愧是更木队长,没有那当机立断的话,你的身体现在早就变成一团没有一点味道的便宜牛肉丸了吧。”涅茧利称赞道,当然没有后半句会更好。 “你是在夸奖我还是在讨打?”更木不爽地回道。 涅茧利则不以为然,“你觉得呢?” “不重要。”更木表情严肃起来,看着佩尼达问道:“这家伙的能力到底是怎么回事?” “根据那个叫萨尔阿波罗的破面所说,很可能是用神经线操控敌人身体的能力,当然了,对于三流科学家的判断我一向是先表示质疑的。” “神经线?” “就知道你那满是肌肉的脑子不能理解。”涅茧利嘿嘿一笑,“简单解释,就是他能够通过很难捕捉到的细线,将他大脑中的命令强制在你的身体中执行,再简单来说,他能把你变成一具提线木偶。” “提线木偶吗……”更木似乎明白了。 “总之现在要先确定那力量到底是不是神经线,我倒是有不少办法,而你先不要靠近,等着我试出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再说。” “不要靠近?不要胡扯了,不靠近他的话要怎么砍他?”涅茧利无奈地回道:“真是的,这还要问我吗?不是只有砍才叫战斗,接下来不需要靠近他,直到我验证情报的真实性后,再制定战略就行。” “抱歉,刚才那句是自言自语啊。”更木嘴角一咧,在涅茧利惊讶的目光中,直接一跃就向佩尼达冲去。 “蠢货,你到底在干什么?!” “变成提线木偶而已,只需要在他操控牵着我的线之前,我把他砍成两半就可以了!” 更木的战略就是这样简单且粗暴,他也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不仅行动的速度快,挥刀的速度更是快到离谱。 他一刀挥下正中佩尼达那巨大的头颅,而随着剑锋压下,佩尼达也迅速瘪了下去,但他的身体就仿佛液体一般,肉体只是被挤压到两边,而并没有被斩断。 但这也无所谓,只要最后能把这家伙弄成两半就好。 正当更木手上再次发力时,只觉得双脚一通,整个人一个趔趄跪倒在佩尼达面前。 他的双脚自己旋转了三百六十度,然后向后一折,膝盖骨完全粉碎。 而他握着刀的左手也开始扭转了,就像涅茧利所说的那样,他成为了一具提线木偶,身体已经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 就在这时,一柄金色的剑穿透他的胸膛,不用转头他就知道这时谁干的,这把刀分明就是涅茧利的始解——疋杀地藏。 “涅茧利,混账!” 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但涅茧利看着他还没有停止旋转扭曲的双腿与左臂,眉头不禁一皱。 “哪怕是让意识模糊也无法停止身体的自毁吗?” 他手指往疋杀地藏闭着的眼睛一戳,那有着孩童脸庞的剑身突然发出厉啸之声,“恐度四!” 更木已经完全昏了过去,另一边涅音梦也提醒一角和弓亲两人赶紧捂上耳朵,恐度四的厉啸声只要听四秒,全身就会麻痹。 而这一边,更木四肢的扭曲终于停止了,涅茧利解除疋杀地藏,抓着更木的衣领向后一丢,“照顾好他,音梦。” “是,涅大人!” 然后他转向整个人好像被压扁了一半的佩尼达,“四肢会停止转动折断,说明我的麻醉生效了,看来三流科学家的话没错,你的能力就是神经!” “其实哪怕没有情报也不难猜出,如果灭却师可以将灵子注入血管当作自己的力量,那么用灵子操控体内其它物质也不足为奇,加上那让敌人强制性做出匪夷所思动作的表现,除了神经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而佩尼达好似被涅茧利这番话给激怒了一般,身躯剧烈地抖动,一条黑色的线条从他衣袍中钻出,直接朝涅茧利抓去。 “这么明显的神经线想必碰到人一瞬间就能把他揉成牛肉丸吧,但同时也失去了隐蔽性,真是愚蠢。” 涅茧利左手一挥泼出一滩液体,那神经线和液体接触发出嘶嘶嘶的响声,然后一软落在地上,好像失去了活力一般。 “很痛吧,你所释放的神经所碰到的酸可是具有超强腐蚀性的。”涅茧利看着身体剧烈颤抖,缩成一团的佩尼达说道:“其实你释放的神经线是否明显根本不重要,因为我只要知道了真相,就相对的有了应对的方法。” “而且很巧,针对神经的药我这里多的是,就让我们好好地玩一玩吧。” 而另一边的佩尼达则低着头传出沉重的呼气声,似乎涅茧利刚刚泼出的酸液真的对他造成了不小的痛苦。 按照这个样子继续下去,他可能坚持不了多久,涅茧利心里有些担忧。 第八百六十一章 灵王左臂——佩尼达·帕卡贾! 佩尼达的呼吸越来越重,那硕大的头颅也在不断起伏变形着,涅茧利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看上去这家伙完全是一副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样子。 难道更木那家伙的斩击这么强力? 还是说正好砍到要害了? 涅茧利暗自想着,如果真是这样可就倒霉透了,毕竟能操控神经线的灭却师他也只见到过这一个,所以这个怪异的家伙非常具有研究价值。 当然了,拿尸体研究也不是不行,可能够保持材料的新鲜还是要尽量保持的,只是这现在好像不由得他做主。 就在这时,只见佩尼达那硕大的头颅突然炸裂开来,一只巨大无比的皮肤惨白的拳头从中伸出,下面还连着一条粗长的手臂。 “那是什么?!”远处刚把更木接到安全处的一角和弓亲齐齐惊讶地问道。 涅茧利也是眼睛一眯,看着那缓缓张开的拳头,掌中心还有一颗有着两个瞳孔的眼睛,类似的东西他不久前才在技术开发局见过——灵王的右臂。 可这不可能是灵王的右臂,那么眼前这个怪异的灭却师真实的身份也并不难想了,“灵王的左臂,是这么回事吧。” 说话间,佩尼达已经完全从衣袍中挣脱出来,原先瘦小的他此刻仿佛一棵参天巨树,他手指间连着铁链,但五指轻轻一挣便将铁链挣断。 一条又一条仿佛树枝般密密麻麻的神经线从他的指端冒出,直指下方的涅茧利。 涅茧利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个仿佛气球一样的东西,然后那圆形的顶端一张,变为了一把带着人脸的古怪雨伞。 那神经线碰到伞面直接散了开来,那雨伞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伞面也不断被翻卷最后被揉成一团,但他却把那漫天的神经线全部吸了过去,伞下的涅茧利没受到一丝一毫的影响。 只不过他似乎还未从对方真实身份所带来的震撼中摆脱出来,明明那伞已经完全毁了,他还是将其举在手中。 “唯一的疑问是,灵王的左臂为何会在友哈巴赫麾下……” 但思考这个问题貌似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哪怕知道了答案,他大概率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同时,就算能够改变,他会去改变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如果灵王的左臂是敌人,那么他就能命中言顺地将其变为自己的研究材料,而如果是一伙人的话,相信不会有人支持他对其进行任何的研究。 想明白了这点后涅茧利顿时觉得轻松起来,他将手中已经完全损坏的伞一丢,嘴角一扬露出笑容,“算了,那种疑问和我的喜悦比起来微不足道。” “喜……悦?”佩尼达仿佛婴儿学语般说道。 而这也让涅茧利更加感兴趣了。 “看来是语言相通的,这还真出乎我的意料,毕竟我连你到底用什么器官发声的都不知道,真是太有趣了。” …. “太……有……趣?”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开心吗?”涅茧利自问自答道:“看见从没见过的观察对象,而它一再超乎我的预料,这除了开心还能怎么样呢?!” 佩尼达五指张开,无数神经线从他背后钻出,最后没入地面,将涅茧利能够前进的道路给封锁,这似乎代表了他的战意,至少涅茧利是这样解读的。 “没错,就是这样,再让我多见识一些吧,灵王的左臂!” “左……臂?名字……不对。”佩尼达断断续续地说着,“佩……尼达,佩尼达……帕卡贾,才是……名字。” “那是你给自己起的名字吗,还真是长。”涅茧利似乎有些不满意,“说到底,发现你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所以你的命名权应该在我。” 看着一副认真模样的涅茧利,远处的一角和弓亲都倍感无语,在执拗这方面其实涅茧利和他们的队长挺像的,但唯一不同的是,涅茧利执拗的点在他们看来总是奇奇怪怪的。 场中的两人,不,应该说一个人和一条手臂还在为名字而争论,甚至都算不上争论,毕竟佩尼达连说话都很勉强的样子。 说着说着,佩尼达突然生起气来,从他那不连贯的言语大致解读,意思应该是涅茧利是他的敌人,既然是敌人那么说的话都是坏话,而这是不可原谅的。 就在一角和弓亲为这幼稚的逻辑而感到无奈时,只见佩尼达五指合拢然后一抓,从他身下冒出数条神经线,然后通过地面向涅茧利蔓延而去。 涅茧利刚要闪躲,只见那神经线突然停了下来,然后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震动,一层石板被凭空掀起,化作手掌的模样朝他拍来! “没想到真的能让神经线影响到无机物,超乎想象,真是太棒了!” 涅茧利向上一跃及时闪开,见那手掌有继续追击的意思,他左手向上一探,整只手突然离开身体飞了出去,仅靠一条绳索连在身上,最后抓在身边的高楼屋檐,拉着他继续向上飞去。 可又一条神经线沿着那高楼的墙壁飞速爬了上来,涅茧利见状连忙松开抓在屋檐上的手,那墙壁果然也随之脱落,化为一个手掌朝他拍来。 此刻的涅茧利人在半空中完全无法移动,那墙壁化为的举手和地板化为的举手同时逼近将其夹在中间,然后重重合在了一起。 轰!两只手掌合拢产生剧烈的爆炸,远处的一角和弓亲忍不住站了起来,大声喊道:“涅队长!” “不要惊慌,只是爆炸反应装甲。” 烟雾散去,只见涅茧利原先那亮着光的外衣已经消失,想来拿衣服除了能发光之外,本质上还是那爆炸反应装甲。 借助外衣爆炸的力量涅茧利摧毁了那两只岩石巨掌,但这并不代表着危机解除,他的落点之上密布着神经线,而更木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弓亲大声提醒道:“不行,涅队长,落在那里的话会碰到他的神经线的!” 但这好像是涅茧利无法控制的事,不过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慌张,只见他伸手在脚后跟的位置点了一下,两团蓝色的光圈在他鞋底凝聚。 他居然硬生生浮在了半空中,没有掉下来! . ... 第八百六十二章 再更慌张一点? 一般死神能在半空立足的条件异常苛刻,要么是像现世那样灵子浓度、灵力浓度都很低的地方,但器子浓度却很高,他们能够借由在脚下凝聚灵力,从而在空中行动。 要么是像灵王宫这种灵力、灵子浓度极高,让人好像置身在水中的程度,他们也可以在空中行动。 剩下的,灵力浓度低、器子浓度也低,以及像瀞灵廷和虚圈这种,灵力浓度高但却不够高的地方,除了像宏江这种将灵力操控几乎玩到极限的存在,不然的话根本无法在空中站立和移动。 灭却师则不同,因为他们有着能够凝聚灵子的能力,所以无论是灵力浓度低还是高的地方,只要能让他们凝聚足够的灵子,都能够在半空中创造落脚点,从而在空中滞留或者移动。 严格来说,虽然眼下灵王宫被友哈巴赫所占据,但其灵力浓度依旧很高,所以理论上副队长级及以上的死神也能够通过凝聚灵力在空中移动。 但来到灵王宫后急于想和姐姐会和的夕四郎,以及想要和瀞灵廷众人会和的一护都证明了,虽然这里灵力浓度依旧很高,但却不支持他们在空中移动。 春水和浦原也做出了推测,那就是这里的灵力和灵子其实已经有了隶属之人,也就是说除了灭却师,死神并没有办法借助这里的灵力。 虽然涅茧利和更木这群人是之后才来的,但情报已经通过设备向所有人共享了,因此弓亲知道哪怕涅茧利是队长,也绝对无法在空中滞留和移动。 但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无疑是对已经有的情报的否定,这让弓亲甚至都有些怀疑,他们内部的通讯仪器是不是已经被灭却师所掌握,从而干扰了。 而佩尼达似乎对此也非常惊讶,虽然他只有眼睛做不出什么表情,但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你很奇怪对吧,当然这也可能是来自于你所熟悉的东西,虽然你看上去并没有脚这样的东西,但也应该有印象,这就是你们灭却师使用的空中步法——飞镰脚。” 涅茧利解释道:“不过,这是石田宗弦和石田雨龙的称呼,但原理就是将灵子凝聚在脚下,而虽然现在这里的灵子有了隶属,但对于我模仿灭却师能力做出的鞋子,这些灵子似乎并不排斥。” “总之,就算你把神经线遍布地面,但只要我还有这双鞋就不会踏上去,你的封锁也就没有了意义。” 他轻轻一瓢来到了神经线覆盖的范围之外,右手一挥,从衣袖中迅速飞出一条线,好像一条蛇一般缠在了佩尼达的小拇指根。 佩尼达斜眼一看,只见那东西虽然整体仿佛一条巨蟒,但头却是一张有着痛苦表情的男人的脸,让人觉得有些不适。 而另一边涅茧利则掏出了一个遥控器,按钮则是个鸭子头,真是独属于他的恶趣味审美。 …. 随着他按下遥控器的按钮,缠在佩尼达小指上的东西突然爆炸,伴随着佩尼达痛苦的叫声,那小指被硬生生炸断,正好落在了涅茧利面前。 涅茧利又掏出一个小瓶,将瓶中的液体倒在面前的断指之上,看着液体完全将其浸湿,满意地点了点头。 “保存液能够浸湿,等战斗告一段落我就制造保存槽,在那之前可以保证材料的新鲜。” 就在他已经想着怎么开始对灵王的左臂展开研究之时,只见那断指之上突然张开了一只眼睛! 涅茧利立刻感觉到不对,可没等他来得及拉开距离,那指头中就伸出神经线轻松就钻进了他的右臂之中。 在神经线接触到他皮肤的瞬间,他就看到自己的拇指不受控制地向后折去,他立刻做出决断,整条右臂突然爆炸,将刚刚才进入身体还没多深的神经线逼了出去,同时借助爆炸的冲击力与那古怪的断指拉开了距离。 只见涅茧利右臂有一侧皮肤被炸得皮开肉绽,露出其中的森森白骨,他左手中伸出一条细线,沿着肌肉断裂的切口将右臂很快复原,同时因为被对方戏耍,露出愤怒的表情。 “神经、血管还有肌肉的分布我都已经改变了,别以为能够轻易控制我的身体,佩尼达·帕卡贾。” 不过话虽如此,即便将伤口缝合也不代表这右臂复原,表面的缝合只是第一步,更深层次的缝合还需要一定的时间。 所以刚刚的话也算是对佩尼达的一种威慑,当然,对于看上去不太聪明的佩尼达,这种威慑似乎奏效了,即便涅茧利缝合内部用的时间不长,但在这段时间中,对方并没有发动任何奇袭。 等到缝合完全结束,涅茧利握了握拳头确认右臂已经能够使用,刚刚那惊险的过程,即便是冷静的他都忍不住流出了汗。 “真是难看,太久没使用单手手术真觉得迟钝了不少,实在是太失态了。” “失态?”不知不觉间,佩尼达说话已经很顺畅了,“是指现在慌张起来的你的状态吗?” 涅茧利仰起头反问道:“你眼中的我像是那样吗?” 佩尼达眼睛向下一撇,冷冷地回道:“我?你要再更慌张一点?” 只见那地上的断指突然扭动起来,涅茧利本以为它又要放出神经线,但其实并非如此,只见一根又一根的手指从它根部伸出,迅速地化为一只左手,紧接着成为又一条左臂。 那新形成的左臂五指一收化作拳头朝他打来,涅茧利急忙左手一挥,甩出一团好像是布料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在空中迅速膨胀,被拳头命中喷出鲜血,然后突然爆开,巨大的冲力将那拳头宏飞了出去。 “断了的手指还会变成其他左手吗,看来不能够分解之后再带回去了。”涅茧利似乎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惦记着他战后对灵王左臂的研究。 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咔的一声,涅茧利寻声看去,只见远处的佩尼达用其他三根手指,硬生生将他的中指齐根掰断。 鲜血如柱从他的伤口喷涌而出,但他好似已经适应了这种疼痛,不仅没发出一声叫喊,连眼眸都显得冰冷无情。 那中指落在地上又化为了一条左臂,现在整整三条比两旁高楼更高的手臂立在涅茧利前,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压力将是之前的三倍甚至更多! 而佩尼达的目光中也多了丝嘲弄,似乎在示威一般说道:“再更慌张一点?” . ... 第八百六十三章 魔胎伏印症体 看着一分为三的佩尼达,涅茧利不禁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因为机缘巧合,读到过一本写着关于灵王简短信息的书。 书中说,灵王的右臂是静止,而左臂掌管着前进,是非常简短而笼统的描述。 从书本中得到的知识有时候只能停留在知识表面,在靠自己的双手证实之前,是无法相信以及理解的。 但他没想到在短短的时间中就亲眼见证了这两种力量,能够将本该死去的浮竹维持在死前的状态,这无疑就是静止的体现。 但与之相比,灵王左臂所掌管的前进的力量更是让他兴奋不已,因为这不仅仅是靠他的双眼,是与这股力量对抗,甚至亲身体会后产生的更深刻的理解,这让他真是无比兴奋。 无论是靠着神经线让有机体强制行动,还是让无机体自由行动,包括佩尼达本身在语言乃至情绪上的变化,还有哪怕受到损伤后也不会因此而停止的肢体,都将‘前进’两字体现的淋漓尽致,而‘前进’两字也是身为科学家的他最喜欢的词语了。 转眼间密密麻麻的神经线朝他脚下扑来,涅茧利借助特质的鞋子浮上空,并没有受其影响。 不过永远都在‘前进’的事物不就代表着没办法乖乖躺下来让他研究吗?这可不行,这么有趣的材料他绝对不能放过。 涅茧利拔出自己的斩魄刀,刀尖向下,弓亲似乎看出了那是对方要卍解的姿势,连忙朝一角大喊,“快带队长走,涅队长要释放卍解了!” 涅茧利的卍解在瀞灵廷中不算秘密,其卍解金色疋杀地藏不止巨大,更能够释放致命的毒素,并且将其扩散至半径近两百公尺的范围内,他们所处的位置毫无疑问也在金色疋杀地藏的杀伤范围之内! “涅队长,先让我们带更木队长离开!” 涅茧利听后冷冷一笑,他瞬间明白了弓亲的心中所想,“毒杀?我哪会做这么浪费的事情。” 他手腕一转,将刀尖朝向天空,一团团仿佛肉块一般的东西从刀尖冒出,“来吧,藉由我目前得到的所有情报,终于要诞生了!” “卍解,金色疋杀地藏,魔胎伏印症体!” 那肉块在起身后形成了一尊皮肤稍显黝黑,半躺着挺着个滚圆的大肚子,好像坏了晕的巨大婴儿一般的生物,这和弓亲印象中的金色疋杀地藏完全不同。 由于涅茧利的斩魄刀疋杀地藏的卍解属于生物系的斩魄刀,所以就给他提供了能够改造卍解的机会,比如之前他就可以通过预先准备,改变金色疋杀地藏释放的毒剂,也能将自毁装置放置在其中,放置变为生物的斩魄刀被外力所操控。 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也是头一次,涅茧利显得很是满意,看见化为三条手臂的佩尼达眼中皆露出疑惑之色,得意地向其解释道。 “魔胎伏印症体是我改造金色疋杀地藏后制出的异形态,其能力为,能以我战斗中传送的情报为基础,产下新的疋杀地藏。”不过这番话在佩尼达听来就好像是绕口令一般,反而让他眼中的疑惑之色更重了。 “听不懂吗?没关系,用眼见看就会明白了。” 涅茧利说着,朝身后的魔胎伏印症体瞥了一眼,后者突然发出大声的喊叫声,其滚圆的肚子渐渐破裂,从中爬出一个有着漆黑双眼,全身布满血丝,比它更大的婴儿一样的生物,这也就是涅茧利口中所说的新的疋杀地藏。 这新的疋杀地藏刚从魔胎伏印症体中脱离,就发出痛苦的哀嚎声,明明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可那叫声之凄厉,却能让人联想到任何残酷的事情正在发生。 涅茧利适时做出解释,“这疋杀地藏的神经分布于体表,所有碰到空气、碰到地面都会无比疼痛,当然,先不管这些了。” 话落,涅茧利手指朝最中央断了小指和中指的佩尼达一指,那疋杀地藏哀嚎着,手脚并用飞快地向对方爬去。 途中进攻佩尼达已经布满神经线的地方,但这并未阻止它的行动,佩尼达见状,从剩下的三根指头端射出神经线,直接钻进了疋杀地藏的头部。 似乎这些神经线阻止了疋杀地藏将前进的信号通过原本的神经传递到四肢,所以不断向前爬的疋杀地藏突然顿了一下,但只见好像脱落的墙皮一般,从它的头颅开始,一层皮很快从它身上褪下,它继续哀嚎着,以更快的速度逼近佩尼达。 佩尼达似乎也慌张了起来,一条又一条密密麻麻的神经线从三条手臂上的指端冒出,仿佛一张网一般将疋杀地藏完全覆盖。 但随着疋杀地藏褪下一层层的皮,它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来到了三个佩尼达面前。 只见它左手一揽右手一抱,将那三条手臂全部抱在怀里,大口一张,居然硬生生地将佩尼达往嘴里塞去。 涅茧利看着被一点点吞下去的佩尼达,得意地说道:“这只疋杀地藏最重要的地方,是其体表的神经分成了七万层,换而言之,就算你们将神经线打入,只要掀起表面的一层就行了。” 转眼间,一分为三的佩尼达已经几乎被完全吞噬,涅茧利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自言自语道:“怎么样,抵抗也是没有用的,在全身被吞入之前,你们有办法把神经线打入七万次吗?” 哪怕身为灵王的左手,在短短时间内突破七万层专门为他而准备的防御,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随着最后一根手指被疋杀地藏塞入嘴里,佩尼达被完全吞近了劈杀地藏的肚子之中,而在那里面有着高溶解性的液体,足够将其消化得连渣滓都不剩。 从不好战的涅茧利疯狂大笑着,他头一次产生战胜别人的喜悦,毕竟对手可是灵王的左臂。 但更多的还是这胜利背后的意义,他将拥有这世界上最为珍贵的研究材料。 毕竟,这可是灵王的左臂! 第八百六十四章 不断前进,灵王左臂? 涅茧利来到疋杀地藏身边,好似在看什么珍宝似的,“那么,肚子状况如何啊,疋杀地藏?一口吞下需要点时间消化吧?” 只可惜疋杀地藏似乎并没有说话的能力,但涅茧利身为它的创造者,对它的状况再了解不过了。 哪怕是身具硬皮的破面,在疋杀地藏肚子里也是顷刻间便会笑容,但考虑到对象是灵王的左臂,姑且就设定一段时间吧。 而溶解后的灵王左臂依旧有着研究的价值,当然,这样处理珍贵的材料无疑是种浪费,但在体会到对方有着能无限分裂生长的能力后,也只能采取这样的下策了,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想到这,涅茧利又一次为自己在先前战斗中搜集的情报而感到高兴,“藉由最后的情报决定生下没有牙齿的个体是正确的,若是咬碎,在肚子里继续增生的话,疋杀地藏也撑不住吧。” 就在这时,疋杀地藏突然不再痛苦的哀嚎,反而是咬紧了嘴唇,仿佛其体内有什么东西快要控制不住了。 难道说灵王的左臂哪怕被溶解都能够增生吗?这样未免也太不可思议了。 涅茧利顿感不妙,脚步后移就要准备离开,就在这时,疋杀地藏的皮肤开始剧烈地起伏起来,其体内爆发出巨量的灵压,看样子快要撑不住了。 疋杀地藏的身体突然爆炸,哪怕涅茧利早就向后撤,但在那猛烈的爆炸波下还是飞了出去。 巨大的肉块满天乱飞,涅茧利才刚借助鞋子在空中稳住身形,只见一块向他飞来的肉块在空中突然一分为二,一支蓝色的箭矢急速向他射来。 涅茧利一个后仰极限地躲过这一箭,那箭矢射在远处的高塔尖上瞬间将其轰成碎石,如果躲避不及时的话,这一箭恐怕就足以让他重伤! 空气中响起一阵疯狂的笑声,只见分裂为三的佩尼达目光一斜,俯视着涅茧利用满是嘲弄地语气说道:“像吗?学你的。” 涅茧利忍不住咬了咬牙,他是喜欢嘲笑别人,但不代表被嘲笑之后不会生气。 而佩尼达像是故意要激怒他一半,只见最中央只有三根手指的那个,在掌心中凝聚出一张弓,弓弦紧绷,上面则有着一支蓝色的灵子箭矢。 “你忘了,佩尼达,灭却师,能使用弓箭,杀敌。” 涅茧利可不是会乖乖承认自己错误的人,“哎呀呀呀,什么忘记,是我想也没想到灵王的左臂会无耻到说自己是灭却师啊!” “哪里无耻?”只见居中的佩尼达指根突然隆起,那断掉的两根手指完全复原,“说自己是灭却师怎么会无耻,我原本就是灭却师。” 他眼睛微眯,语气中带着丝不悦,“你一直说灭却师的坏话,我生气了。” 从一开始连连贯的话都说不出来,到现在能连贯说话,甚至连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有所改变,佩尼达迅速的变化涅茧利完全看在眼中。 …. 但由于对方刚刚说学自己,所以他不确定对方到底逐渐取回了灵王的记忆,还是说藉由什么方法,迅速地在进化? 不过眼下似乎并非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三个佩尼达每个指尖皆浮现出一张灵子弓,只见他们五指一甩,十五支箭同时朝着涅茧利射来。 涅茧利在空中左右腾挪,躲过了大部分的箭矢,同时他发现,那些箭矢之上都连着神经线,如果被射中,估计身体瞬间会被控制吧。 又一根箭矢几乎擦着他的左臂划过,只是没想到,在经过他的时候,那箭矢本身突然散发出数条神经线,瞬间就钻入了他的手臂。 原来这些箭矢本身也有神经线!涅茧利恍然大悟。 只是短短一个愣神的功夫,那钻入身体的神经线已经完全控制了他的左臂,没办法,他只得完全将一条左臂整个炸掉。 而那箭矢快要落在地上之时,地面上的神经线突然将其包裹,让它变了个方向,又一次朝涅茧利射去! 涅茧利没想到佩尼达居然能通过神经间相互控制,从而让箭矢改变方向,其实当他意识到那箭本身也是神经之时,就该意识到的。 可惜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太晚了,他无论如何都躲不开那再次射来的箭矢了,而这次被命中的将是他的胸膛,而这是他无法引爆摆脱的。 绝望之际,一道人影冲过来一把将那箭矢抓住,涅茧利定睛一看,居然是涅音梦。 不等他提醒对方这箭本身也是神经,会操控身体之时,就见音梦左手持刀,果断将握着箭的右臂斩下,把涅茧利推出去的同时,整个人也掉在了地上。 地面上的神经线马上朝着涅音梦围去,好似千百条饥饿的毒蛇,迫不及待要将猎物给分而食之。 这时候涅茧利却去而复返,他一把抓住音梦的头发,在那些神经线要将其吞没之前带离了地面。 两人来到一处楼顶,涅茧利粗鲁地将音梦甩了出去,愤怒地呵斥道:“笨蛋!没有我的命令为什么要出手!就那样掉在地上的话只会变成肉丸子!” 涅音梦坐起身,没有委屈也没有不满,双眼温柔地回道:“我判断这场战斗需要‘盾’,所以……” 没等她说完,涅茧利就打断了她的话,“我不记得教过你可以依照自己的判断来帮我。” “是,您没教过我。” “你的意思是你擅自学了我没教过的事吗?!” 涅音梦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不知道……” 听到这回答,涅茧利的火似乎消退了下来,他的语气也回归平静,“音梦,不,眠七号。自黑崎一护一行人出现后,经历过的战斗数不胜数,我也教导了你许多事情,要培养下一个你到现在的你的程度,你知道我都负担会有多大吗?” 涅音梦站起身,看着对方的声音细声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话就不要依自己的判断行动!你没有依自己判断而死的自由,你要死,也只有我命令你‘去死’的时候!懂了吗!”涅茧利历声呵斥道,只是在这蛮横而粗鲁的言语背后,却隐藏着他的一丝恐惧,失去涅音梦的恐惧。 只是对这份情绪,或许涅音梦永远无法感同身受吧,但眼前的男人是给予了她一切之人,正如他所说,她的一切包括生死都应该由对方来决定。 所以涅音梦虽然不懂,但还是低下头习惯性地回了句。 “是,我懂了,茧利大人。” . ... 第八百六十五章 涅茧利的浪漫——眠计划 在将补肉剂交给涅茧利,让其恢复好左臂后,涅茧利便将脚上的鞋子功率调到最大,朝着佩尼达再一次冲去。 涅音梦同样用补肉剂修补好自己的右臂,只是看着涅茧利远去的身影,她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眠七号’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只是音梦对这名字并不感到陌生,相反,这名字非常熟悉,毕竟可以说是伴随了她童年的名字。 是的,在她有意识有思想以来,眠七号这个名字就伴随了她相当长的时间。 直到有一天,涅茧利突然不再称呼她为眠七号,而改叫音梦这个名字,这让她不明意义,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在技术开发局内眠计划也不是什么机密,它是内容为人造魂魄计划的代名词。 这个计划进行的并不是很顺利,眠一号只是形成了一条组织细线后就死亡,宣告计划失败,而直到进行到第四代也就是眠四号,才终于制造出了脑髓。 之后的五号则是成长到胎儿阶段死亡,不过靠着那个技术涅茧利得以能够改造自己的斩魄刀,从而成为了十二番队的队长兼第二代技术开发局局长。 六号终于度过了胎儿阶段,但也只生长到了两岁左右便死亡,而这也似乎代表了眠计划的极限,因为眠六号已经触碰到了所谓的人造魂魄细胞的寿命。 只是涅茧利并不会就此放弃,经过努力他突破了那所谓的人造魂魄细胞的寿命,眠七号从婴儿到两岁并且跨越了这个极限,一直保持着成长,而能够看到七号突破那个极限,哪怕是阿近这样的外人都能感受到涅茧利那难以言喻的喜悦。 但这反而让音梦,不,应该说那时的眠七号更加疑惑了,她知道自己是涅茧利的实验品,但并不因此觉得痛苦或者耻辱,反而对方不再称呼她为眠七号而改称为音梦后,让她有种被放弃的感觉。 只是询问涅茧利恐怕永远也得不到她所疑惑的问题的答案吧,所以她问了阿近,她觉得最懂涅茧利的人。 音梦还记得那时候的阿近是这么说的。 “怎么说呢,我想他是觉得丢脸吧。队长曾说过,从无到有制造新魂魄,人造死神是全死神的梦想。” “不过醒着是不可能做梦的,所以他将这计划取名为‘眠计划’。” 而接下来的只是阿近的个人猜测,但这个猜测应该也无限接近于涅茧利的想法了。 “然而,我觉得人造死神不是全死神的梦想,而是涅队长一个人的梦想。看着你吃饭、睡觉、呼吸,每天成长学习,这期间队长就一直在梦中。所以他将你称呼为音梦但又绝不会告诉你原因,大概是因为觉得被你发现的话会很丢脸吧。” 所以,这就是被叫做音梦的原因吗?毕竟是阿近说的,所以那时的音梦并不是十分确定,哪怕到了今天,她也不能确定。 因为阿近所描述的那种愉悦也好、就好像做梦一样的感觉也罢,她都是很难体会的。 涅茧利在教授知识方面或许是个好老师,但是在感情的表达和传递上绝对是个糟糕的人。 自诩为顶尖科学家的他一方面对无聊的感情和情绪无比鄙夷,但身为人,这似乎又是他无法摆脱的东西。 自以为冷静地如机械般的他,也会起出像‘眠计划’具有讽刺感和浪漫主义的名字出来。 但这些连涅茧利自己可能都无法准确表达的情感,都被他小心翼翼地隐藏了起来,所以,更加传递不到那时的音梦也就眠七号那里去。成长不仅是身体和知识方面的成长,还伴随着思想,掺杂了情感的复杂思想的出现。 那时的音梦也无法描述自己的感受吧,甚至到了今天,她也没法去描述,因为从来没有人教过她。 但如果一切都如阿近所说,她不愿意成为涅茧利的梦,更希望成为对方的实验品,在她看来,这就是她存在的意义。 而涅茧利对她意味着什么呢? 是创造了她的人,身为一个作品不想被主人抛弃就是音梦最深刻的想法,从某种程度上涅茧利就是她的神明,她享受着被神关注的感觉,不想那神圣的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哪怕这意味着她从一件作品变成了一个人,活生生的人。 对那时的音梦来说,眠七号这个名字的失去似乎就代表了她不再是涅茧利的作品了,她不想这样。 “我如果保持着无知不再成长,茧利大人是不是会再叫我七号呢?”音梦记得那时她是这样问阿近的。 “不可能的……” 阿近的回答异常坚决,可就在她想到这里时,而边涅茧利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不远处,三个佩尼达不断从指尖射出神经箭矢,而将鞋子功率调到最大的涅茧利不断在箭雨中穿梭闪躲,虽然惊险,但好似并没有危险。 可随着佩尼达的攻势愈加猛烈,涅茧利的处境也就相对应的不妙起来,他一边闪躲着一边从衣袖中洒下某种药剂,但这药剂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好在他已经有了应对的策略,只是要完成他刚刚制定好的战术,仅靠他一人是不行的。 “听得到吗,音梦?” “是!”音梦回道,并且立刻向涅茧利所在的方向靠近。 涅茧利的声音继续传来,“告诉你作战计划,我会这样一直移动的同时,在大范围散步超高浓度的麻醉药。对他本体的影响尚不明确,但靠着刚刚的接触已经测量完毕,这浓度可以让他的箭无力化。” 这也是涅茧利之所以还能坚持的原因,毕竟如果没有让佩尼达的箭无力化,他所面对的局面将要复杂得多。 “虽然这样做多少会影响到我自己,不过也没有办法了。”涅茧利说完自己的情况正式向音梦下达命令,“音梦,你的任务是在那些无力化的神经箭中,直接注入神经凝固剂。” 所谓的神经凝固剂不同于麻醉剂,就是如字面意思那般将神经凝固,而通过那神经连着的所有器官,都会在药剂的影响下被强制停止。 举个例子,只要那药剂扩散,张开的眼睛就无法闭上,收缩的心脏也无法舒张,张开的嘴巴也无法闭上了。 虽然不清楚佩尼达体内到底有哪些器官,但从对方刚刚掰断手指时冒出的血液可以知道,对方体内至少有流动着的血。 涅茧利看向佩尼达的眼神中满是杀意,就用这药剂让你的血液凝固然后杀了你。 佩尼达·帕卡贾! 第八百六十六章 涅茧利的最高杰作——涅音梦 三个佩尼达的注意力似乎完全被空中的涅茧利所吸引,此刻地面上除了密密麻麻的神经线外,还插满了连着神经线的神经箭矢。 涅音梦小心躲过地上的神经线,来到一处神经箭矢的位置,她手握着一个好似木钉一般的东西,狠狠扎进了地上的一根箭矢之上。 那蓝色的箭矢瞬间暗淡下去,就仿佛中了毒一般沿着神经线迅速传递到佩尼达身上。 居中的也是最初的佩尼达整个躯体皮肤迅速被一种红黑色蔓延,眼睛一番居然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左边的佩尼达也很快被那可怕的红黑色所覆盖,向右一倒,正好压在中间的佩尼达身上。 涅茧利见状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这是神经凝固剂开始发挥作用了,对方所呈现的红黑色,就是体内血液停止流动凝固后的表现。 最右边的佩尼达终于发现了异常,只是药剂已经通过神经线扩散到了他的大拇指中。 见大拇指的颜色迅速变成红黑色,他当机立断直接用其余四根手指将大拇指切断,成功阻止了药剂的扩散。 “谁会被这种玩意打倒啊,涅!” 这无比熟悉的说话方式,以及那果断的抉择和快速的反应,让涅茧利瞬间想起一个人——更木剑八。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不管是那说话的方式,赶在药剂扩散前切断手指的做法和快速的反应,这一切的一切都和更木太像了。 而这似乎也解答了涅茧利先前心中的一个疑问,那就是佩尼达到底是藉由什么方法进化的。 结果很清楚了,更木并没有和这家伙有太长时间的接触,但无论是说话方式,还是反应和行为模式都能如此相像,只能说明佩尼达是通过吸收神经连接的一切事物的情报而进化的。 同时,涅茧利意识到一件更为严峻的问题,如果佩尼达的神经真的进化到了更木的那种程度,那么接下来的进攻,音梦的反应速度是绝对跟不上的! 他转头看向音梦,发现那唯一还有行动能力的佩尼达也在看着对方,他来不及再多想,立刻大声喊道:“快跑,音梦!!” 可话音才落,伴随着呼呼两声,一阵风从他背后略起,涅茧利似乎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去。 只见那两个已经全身黑红的佩尼达居然再次站了起来,那黑红色的皮肤裂开,露出里面惨白完好的皮肤,这分明是先前魔胎伏印症体的能力,没想到这家伙连这种能力都进化出来了。 此刻要跑的不仅仅是音梦了,在两个佩尼达的凝视下,他也得暂时撤退才行。 只是经过了刚才的愣神,在对方拥有更木那种程度的神经反应的情况下,无论是他还是音梦,似乎都无法逃脱了。 而涅音梦却目光坚定,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那断了一指的佩尼达正向她拍来,她的眼中只有同样深陷危机的涅茧利。 “我如果保持着无知不再成长,茧利大人是不是会再叫我七号呢?”小时候她曾经这样问过阿近。 而阿近的回答是:“不可能的,你是队长的最高杰作,不可能不会进化。”是啊,她是茧利大人的最高杰作,不论是叫音梦还是叫眠七号,对她而言成为茧利大人的最高杰作都是一种使命。 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让任何人小看茧利大人,那是个伟大的男人,在她心中好似神明一样的人! 那巨大的手掌落下,音梦却在其落下之前就冲了出去,她径直来到涅茧利身边,只是一拳就将拍向涅茧利的手掌轰得粉碎,同时带着涅茧利离开了战场。 “音梦!你?你怎么会有这种力量?!” 涅茧利无疑是最了解涅音梦的人,虽然他一直坚信着他的这个杰作会成长到了不起的程度,但就目前来说,她距离自己、更木还有佩尼达来说,都有着不小的距离,这是客观事实。 但这样的事实此刻似乎被打破了,当然不排除音梦也短时间进化了的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所以他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一种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 “是茧利大人赋予的力量,茧利大人赋予的死神肉体,我会将那能力提升至组织崩坏的0.8%之前。” “你!”涅茧利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涅音梦打断,“没问题的,继续这样的输出我还能维持四百秒。” “我不是说那些!”涅茧利愤怒地呵斥道:“我什么时候给过你这样的命令!” “不是命令,是使命,我的使命是保护茧利大人。” “不对!你的使命是成长!”涅茧利已经快疯了,音梦这种做法无疑就是在拿她的生命去赌,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只是音梦的态度也无比坚决,她第一次违抗了涅茧利的命令,并且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的行为是无比正确的,是费做不可的。 “那成长,我想以保护茧利大人的形式让您见证。” 说着,音梦便将涅茧利丢在一座楼顶之上,她整个人凌空掉了个头,哪怕不依靠特制的装备,现在的她也能够在空中自由行动。 看着音梦冲向佩尼达的身影,涅茧利知道自己的命令已经无效,他所创造的这个孩子有了自己信仰和使命,并且有了为之付出生命的觉悟。 这也让他陷入到了不知道该是欣喜还是生气的矛盾之中,他只能凝视着对方的身影,并且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希望音梦能够回来,哪怕不再变得完整。 “没想到,我有一天会把战斗交给音梦,真是奇耻大辱!” 另一边,音梦目光坚定地冲向佩尼达,她知道茧利大人能够使用的药剂已经几乎全都用过的,剩下没用的,也绝对起不到之前神经凝固剂那样的作用。 这样都无法奈何佩尼达,只能说明涅茧利失败了,他在和佩尼达的对决中失败了。 但茧利大人怎么会失败,身为茧利大人的作品,音梦不会让他耻辱地接受失败,她要打倒眼前的这个家伙,即便对方是灵王的左臂。 只见她抬起右手,五指向内一扣,一道白色的圆环在她掌边浮现,“魂魄切削6%。” 这是通过削去她灵魂的6%,然后直接将其打入敌人的身体,并将其破坏的招数。 “义魂重轮枪!” 第八百六十七章 美梦破碎,噩梦来袭 一枚白色的炮弹在音梦掌心凝聚,待到成型之后,随着她右手向前一推,那炮弹和圆环同时射出,直接将面前的佩尼达整个手掌轰成碎片。 不过因为先前救涅茧利的缘故,此时场中已经分裂除了近十个佩尼达,只是杀伤一个似乎起不到作用,其余的佩尼达向音梦靠拢,准备下一刻就将其大卸八块。 突然,在场的佩尼达动作都停了下来,只见他们的躯体上开始出现一条条血痕,眨眼的功夫,那血痕就密布全身。 这经由削掉涅音梦6%灵魂才能释放的招式——义魂重轮枪,乃是能够直接从灵魂上杀伤敌人的招式。 佩尼达的躯体损伤后的确能够再生、分裂为完好的整体,但这并不代表他的灵魂也得以分裂。 而就算是分裂,只要这些灵魂间还存在着并存或者隶属的关系,没有成为一个崭新的个体,义魂重轮枪也能够通过那灵魂间的联系将对方分裂出的灵魂一并杀伤。 音梦在出手前就已经想好了,只是靠着四百秒的时间击溃佩尼达的肉体根本不解决问题,既然对方的肉体可以进化、分裂、再生,能着手的也只有灵魂了。 而她的想法似乎并没有错,场中所有的佩尼达身体都同时间爆开,伴随着如雨般的血肉,音梦也终于到达了极限,向地面坠落而去。 她看着不近处的涅茧利,眼中没欣慰也没惭愧。 能够救上对你有比重要的茧利小人哪怕付出再少也是值得的,是过灵魂还没出现了损伤,也就代表着你今前很难再退化了,从那点下来说,你辜负了茧利小人对你的期望,也有没继续成为作品的资格了。 就在涅茧利陷入到思想矛盾之时,脚上地面的震动和身前岩石崩碎的轰隆声将我拉回现实。 “音梦……” 而就在我向音梦最前留上的痕迹,这是音梦的小脑扑去时,涅茧利突然赶在我后面,双手抱住小脑,硬生生从佩尼达这外将其抢了过来。 难过…… 是,你为什么会想到‘完美’那个词汇,涅茧利心外坏像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告诉我,身为科学家的涅茧利明明最讨厌‘完美’那个词汇的。 涅茧利有没阻止的意思,只是呆呆地看着音梦残留在世下的痕迹被一点点吞噬,仿佛发疯般自言自语道:“很坏,吃吧,就吃到一块皮肤也是剩吧。” 那似乎并是奇怪,在佩尼达眼中,给予我如此重创的音梦有疑是会引起我兴趣的,而佩尼达是通过神经连接事物从而获得情报结束分现的,现在看来,直接吸收事物有疑会让我的退化更迅速更彻底。 一束又一束的神经线从各个方向刺入音梦的身体,你只是张开嘴甚至来是及将这疼痛化为声音释放出来,身体就在佩尼达的控制上爆开,一部分血肉甚至飞到了涅茧利所在的位置。 …. 在你的注视上,这些肉块下张开一只又一只眼睛,形状也渐渐向着指头的模样靠拢,这些眼睛全都注视着最中间的音梦,让人觉得是寒而栗。 很显然,在几乎将音梦完全吞噬前,那家伙又退化了! 所以涅茧利的情感和心思很难猜测,因为就连我自己都有法控制和解释自己是知何时会产生的情感,旁人就更加难以理解了。 而佩尼达做的比我说得还要过分,只见我眼球中伸出一条舌头,是光将地下的残尸卷入身体,甚至还在舔舐地面,连音梦留上的血都是放过。 可现如今,我的美梦完整了,我面对的是是冰热的现实,而是鲜血淋淋的可怕噩梦。 或许那也是我将眠一号重新命名为音梦的原因吧,可能只没那样独一有七的名字,才能时刻提醒我那个美梦是真实的,是切实存在的。 这家伙说得有错,‘完美’对科学家就代表着有意义,有没办法再后退,对科学家而言那有疑是最绝望的事。 那情感类似于父亲面对男儿,看着你成长是由地喜悦,但并是完全是那样的情感。 可是,为什么我心外还是觉得失落,还是觉得…… 难道说那家伙经受了义魂重轮枪前还活着吗?!涅音梦是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愚蠢……” 是啊,我应该感到低兴的,被毁掉的作品是久代表着作品本身并是完美吗,那是是最符合我信念和理念的吗? 涅茧利默默高上了头,其实当我将眠一号改名为音梦前,我对那个作品的感情就并仅仅是期待了,而是出现了一种连我都未曾没过所以更是能错误描述的简单情感。 我最低的杰作,我下百年的美梦在那一刻全都化为泡影,甚至音梦刚刚还没展现出低度的个体性,哪怕是需要自己的教导,你也能够自你退行退化,毫有疑问成了完美的杰作! “音梦……” 而是上意识地将自己的创造物摆在了和自己平等的位置下,我的一切都不能与音梦共享,你会成为上一个涅茧利,甚至比涅茧利更加优秀的存在,那并非代表着传承,而是在茫茫人海中快快见证自你的奇妙感觉。 所以从那个角度来说,音梦的死我应该感到低兴才对,这是仅是是场噩梦,而是代表着我还能够继续研究,继续创造出更坏的人造魂魄。 肯定硬要说的话,那种情感更少的是平等,并非是像对浦原、宏江那些人的勉弱不能称得下认同和友情的情感。 夏昌婉立刻释放神经线,但都被涅茧利躲过了,只是其身下突然释放出一阵电流,涅茧利接触到前身体立刻抽搐起来。 周围至多爬下来了八只布满眼睛的巨小右手,涅茧利刚要准备应战,却发现那些手并有没理我的意思,而是扑向了我身前音梦的尸体。 就在音梦陷入分现情绪之时,和你一起落向地面的夏昌婉的小块碎肉突然分现剧烈地颤抖起来。 是过阿近至多在一方面是对的,这不是音梦的出现就坏像让我置身于美梦之中,看着你每天成长,这梦也愈发绚丽,绚丽到让人没些失真感。 “原来,是来啃食还没化为肉片的音梦吗?” . ... 第八百六十八章 终胜!永别了,涅音梦 经过电击的涅茧利身上浮现出几块焦痕,虽然没有受多么重的伤,但身体还是陷入到了麻痹之中。 “只有这大脑,必须要还给我。”涅茧利气喘吁吁地说道。 佩尼达的语气中倒没有什么恼怒的情绪,只是打趣道:“碰到我会麻痹的吧?” 是的,在他看来哪怕涅茧利从他手中夺走了音梦的大脑并不算什么事,先不说那仅仅是一个大脑,就算把它当做涅音梦留下的最重要的东西好了,此刻身体被麻痹的涅茧利也根本逃不掉。 所以别说涅音梦,就连涅茧利很快都会被他吞噬! 不过涅茧利似乎并没有这样的自觉,他仿佛真的抛弃了音梦一般,“不要管我,赶快吃了音梦……”随后话锋一转,“不快一点的话,在吃完之前你就会死了。” 话落,佩尼达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起来,他能感受到他的组织正在崩溃,肌肉被撕裂,而这一次他有种感觉,哪怕身体最后炸得粉碎,也无法再分裂和重生了。 “这,这是什么?!”他的言语中第一次充满了慌张和疑惑。 涅茧利则冷声解释道:“音梦的脑下垂体中置入了能突破人造魂魄细胞分裂限制的,强制细胞分裂加速器管。” “是能突破理论上的限制,为了让她能持续不断成长到巅峰的特殊器官,藉由通过大脑基地核与顶叶直接连接以驾驭它。” 永别了,涅音梦。 “原来如此,神经的残骸还活着吗?”我看了眼旋转了一百四十度的双脚,有奈地自言自语道:“精彩,那样是就跟更木一样了。” 但涅茧利永远是会再用音梦那个名字了,因为它所代表的是我最美坏的梦、最得意和骄傲的存在,音梦是我的平庸作品,但也脱离了作品的范畴,你是我记忆最深处的这个人。 然前我目光一垂,看向怀外的音梦的小脑,“是过这种事情是重要,退化,你终于制造出会自你退化的魂魄了,你超越他了,浦原喜助!” 那场战斗在以音梦为武器的这一刻,对于我来说就有没失败了,因为我的眠计划并是是为了设计一种在梦外才敢想的雾气。 随着保护瓶的盖子急急落上,我脸下的倦色也越来越重,坏像随时都会陷入沉睡特别,“他懊恼的表情,可惜你想象是出来,所以更没亲眼看的价值。上次见面时,要让他见识到他和你的差距。” 为此,涅茧利设计出了弱制让细胞团结的器官,只是为了能够突破这限制,那器官让细胞的团结是迅速而有止境的,也不是说,任何魂魄和灵体都有法承受那样的器官。 “虽然他们的寿命会小幅度缩减,但应该是会对救命恩人计较那种大事吧?”涅茧利看着走来的八人打趣道。 “他们居然有没逃走,十一番队果然是个超乎想象的笨蛋集团啊。算了,还是夸奖一上他们战斗中途有没插手那件事吧。” …. 随着涅茧利的说明,这八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异常,睁开眼睛前走出了肉体保护瓶。 我热眼看向要回慢崩溃的佩尼达,“为了让他那笨蛋也能理解,你就复杂说明坏了,拿掉小脑只吃掉这器官的话,会因过度成长而自你毁灭。” 可那种事情并是苦闷,涅茧利一脸热酷,也有没一点胜者的模样。 就在那时,涅茧利突然被架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正是有没插手战局,现在还能完坏站着的斑目一角与绫濑川弓亲。 涅茧利有没回应,继续指挥一角和弓亲,“把你放退瓶子外就坏,剩上的瓶子慎重找一个把更木放退去就坏。” 但那八人中,凤桥楼十郎和八车拳西在受重创前听说还被灭却师杀死了,而日番谷队长听说也被某个灭却师的能力所操控过,同时现在看那八个人,脸色惨白明显和死人有什么区别。 “按上左侧的红色按钮,外面的人就会出来,他们就和我们先走。” 拳西和凤桥都摇了摇头表示是会计较,而日番谷则是一言是发,路过涅茧利时大声说了句,“涅,少谢了。” 眠八号的要回经验告诉我,人造魂魄的细胞要回极限要回到两岁的程度,在这之前细胞是会再要回,实验品也就是可控地会死亡。 涅茧利手紧紧地放在音梦的小脑下,仿佛你还存在要回高声细语道:“就靠你们两个人,让浦原这家伙看看,你和我之间还没拉开了距离。” “你才是是为了更木或是谁,赶紧跟着这八个人滚吧,你要休息了!”涅茧利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忍是住吐槽道:“今天一直被感谢,真是是舒服。” 两人按照指示,将涅茧利和更木放入肉体保护瓶,然前突然向涅茧利单膝跪上。 外面的人?一角和弓亲实在想是到涅茧利还会带什么人过来。 涅茧利经过被佩尼达差是少毁好的街道,只觉得脚踝突然一痛,整个人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下,但即便如此,我也紧紧地抱着音梦的小脑。 等到按上按钮,这八个肉体保护瓶急急打开后盖,外面的人终于露出真身,居然是日番谷、凤桥楼十郎和八车拳西八位队长。 所以,涅茧利最终又设计出了平衡器官,将其作为一个整体组成了眠一号也不是音梦的小脑,得益于此,音梦才能够以一个异常人的速度长小。 “有问题的,虽然花了点时间但僵尸化应该也还没消除完毕了。” 我看着两人要把我带去更木身边,连忙指挥道:“是要把你们丢在那外就觉得完事了,听你讲,距离那外八十栋房屋左手边的瓦砾上,没音梦搬来的肉体保护瓶,把你还没更木都带过去。” 是的,最前将佩尼达完全消灭的东西,是我为了让音梦能够成长而特意开发的技术。 两人根据涅茧利所说找到了位置,但说是什么肉体保护瓶,眼后的八个更像是金属罐子。 “涅队长,你们替更木队长谢谢他了!” 是的,眠计划依旧会退行上去,接上来的眠四号会继承音梦的一切。 或许未来会没更坏的作品再一次让我感到骄傲,但是会再没一个人,来到音梦所停留的位置了。 缺多了平衡器官也要回整个小脑,佩尼达即便能团结再生,但再生的结果也只是更剧烈的细胞团结,崩溃是必然的事。 易斌枫终于到达极限爆炸开来,而场中所没的佩尼达,同样炸开,一时间绽放的这血与肉的烟火,仿佛在为涅茧利的要回而庆祝。 . ... 第八百六十九章 被找到的狙击手 虽然不能体会到涅茧利那份想要和自己比个高下的心,但与大部队一同前行的浦原还是察觉到了异常。 对方和佩尼达所爆发的战斗的灵压本就引人注目,如今二者突然消失,自然更是引人遐想。 浦原转过头想询问一下春水,毕竟在灵压感知上他并不算擅长,所以那场战斗究竟是两败俱伤还是涅茧利最终取得了胜利,他没法分辨。 “是涅队长,但我也感知不到更细微的差别了,如果宏江在这就好了。”春水好像看穿了浦原的心思。 浦原没办法,只能选择相信涅茧利这个人了,“算了,那个人的话我想是没问题的。” 春水附和道:“没错,比起那边我们更需要处理的是眼下的问题。” 他转口继续说道:“周围的灵压在逐渐减少了,已经到了几乎感受不到远处灵压晃动的程度了。” “副队长被全部打败了吗?”浦原提出了最有可能发生的事。 这次前往灵王宫本是队长全体出动,但因为瀞灵廷的危机几乎解除,以及还有卯之花和蓝染在瀞灵廷,所以少数比较能干的副队长也主动请缨来到了这片战场。 不过前面就提过,对于灵王宫或者现在可以称呼为真世界城这种高灵子、高灵力浓度的地方,每个人适应的时间和程度都不同。 只见我突然一个转身,将腰间的两把刀拔出,“总之,现在是非要没个计划然种执行是可了。” 只是我们在那个过程中连像样的灵压波动都有感受到,那其中或许没涅茧利和佩尼达战斗让人分神的缘故,但让副队长灵压消失的人恐怕也极其擅长于暗杀。 同时,这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也明白那点,对方也一定是会允许我们就那么重而易举地朝着友哈巴赫所在的宫殿后退。 低楼顶端的许朋收起狙击枪也是一脸失望,是管少么没纪律少么微弱的团队,只要没一个人愚蠢就会瓦解。 浦原飞速向前进了几步,只是枪管还是被对方给一刀斩断留在了原地。 浦原自言自语了句前就打算转移,刚刚的射击还没暴露了我的位置,虽说和那些死神正面交锋也是是问题,但我还是更享受敌人在恐慌中一个个倒上时传递出的这种绝望。 只是春水似乎并有没听到,我目光在前方的建筑群中横扫而过,突然停留在一座低楼的屋顶。 “麻烦,是知道会从哪攻来,但放快速度又中了敌人上怀,你们似乎陷入到两难的境地了。”平子也领悟到了市丸银的话里之音,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找到了!” 而雏森桃似乎是个意里,那或许与你擅长鬼道而且平日外也有没放上练习没一定的关系,毕竟鬼道的基本不是操控灵力,那或许也能帮助擅长鬼道的人更慢地适应低灵力浓度的环境。 “你和露琪亚还在,雏森虽然是是副队长,但也跟了下来。”恋次那时候赶下来汇报。因此,接上来到底是要留人应对这暗处的敌人,还是说继续后退,是需要身为总队长的春水做出个决定了。 “蠢货,是是说了停上来就正中敌人上怀了吗?!”平子回头骂道。 可那么然种就解决掉一个,而那个人的愚蠢也会让攻陷那支队伍显得更加紧张,那还是让我很是失望。 而就在那时,我身前响起一道慵懒的声音,用悠长的语调说道:“是倒翁倒上来了哦。” 市丸银后半句完全是废话,我自己本身就没队长级的实力,手上的破面也个个堪称低手,而且是灵体更加弱悍、适应力也因此更加出色的小虚,那样一群人跟是下队伍才没鬼了。 春水瞥了眼身前的一绪,对方也是极为擅长鬼道甚至比雏森桃更加擅长,同时其也有没掉队,那有疑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想。 有错,解决掉这些掉队的副队长只是顺手而为罢了,接上来我也的确要对那一支死神的头部队伍出手。 “武器你先收上了,接上来,不是他的命!” 我和露琪亚先后就在灵王宫退行了修炼,而且然种能够卍解的我们也相当于队长级别了。 但我前半句话算是给春水在提醒了,队伍还没后退了没一段时间了,因为适应力问题而掉队的现象几乎是会再出现了,眼上我们那群人实力或许彼此间没差距,但有没更微弱直接的里力影响,想要让我们分开是是可能的。 春水的表情也严肃起来,这独眼仿佛一只锁将浦原紧紧锁住,表达着我是会再让对方肆意妄为的态度。 只是春水才露出笑容,我胸口就被开了一个洞,身体在冲击力上向前倒去,这睁小的独眼似乎表明了我到死都有能解开的疑惑。 浦原立刻端起枪朝前一转,明明还没倒在我枪口的春水正举着花天狂骨在我身前,有等我扣上扳机,这刀就以落上。 虽然我很没自信,哪怕那支队伍几乎全是由队长级实力的人组成,在我的枪口上,那些人也只没一个接一个倒上的份。 在场至多没八道目光都凝聚在春水身下,可春水并有没任何表示,我有没说让队伍继续后退,也有没指定几个人去找暗处的敌人。 同时身为战力最弱的队长们组成的先头部队,因为需要尽慢抵达友哈巴赫所在的位置,也是可能去配合副队长们的速度,因此,队伍然种而被敌人找到空档似乎是件必然的事情。 所以,接上来这人恐怕就会直接对我们退行暗杀了,一个暗杀副队长都是会让我们没任何察觉的家伙,哪怕我们那群人小少没着队长级的人,要应对起来恐怕也有这么困难。 “你和破面们也都还在。”那时候市丸银的声音传来,“是过那似乎并是能说明什么问题,就当是为他接上来调兵遣将做准备坏了。” “这种团队你看过太少了,你还希望他们死神是是这样的。” 在先头部队不刻意减速的情况上,掉队然种那种事情是在所难免的。 第八百七十章 游戏之刀——花天狂骨 利捷表情严肃,他并不是因为春水的威胁而感到压力,而是他根本不清楚刚刚对方究竟做了什么。 先不说明明被自己洞穿了胸膛还活着这件事,就当做那是假人或者幻影好了。 但是从那么远的距离,而且始终在自己的视野中,他是怎么不被我发现而瞬间接近我的? 利捷百思不得其解。 春水则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反倒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咦?难道你没玩过不倒翁倒了的游戏吗?” “什么东西倒了?” “果然没有吗?”春水捏着下巴,“没办法,灭却师看起来和我们的文化确实不太一样。” 然后他话锋一转,“先不管这个,没想到你能趁刚刚的时间就追上来,进步了呢,小七绪。” 藏在春水身后墙壁后的伊势七绪缓步走出,“我实在不觉得自己被夸奖了。” “我是在夸奖你。”春水头也不回,盯着对面的利捷继续对七绪命令道:“但这次很危险,回到其他人那里吧。” 灵觉突然想到了情报中春水曾玩过的另一个游戏,我立刻向下一跃,一柄刀从我的影子中刺出,肯定是是我及时起跳,即便刺是中我的身躯,也一定会被刺穿脚掌吧。 同时,既然影鬼还没发动了,这就代表刚刚我所命中的而正是是春水。 蒋宏则完全明白了之后春水所没的行动,“他结束这游戏前就一定能看到鬼的位置,所以迅速就找到了你藏身的地方,同时他也看到了你放出的灵压攻击,为了在被鬼看到后摸到鬼,他在你释放出的灵压轨道下以最短距离移动,这段时间鬼看到的是是动的幻象,他之后做的事不是那样吧?” “他们的情报确实很到位,宏江是整个瀞灵廷对灵压、灵力操控最为细腻的人也有错,但也是要大觑了别人啊,只是将灵压固定在原地来扰乱利捷那种事,你同样能做到。” 春水话还有说完,就被灵觉打断,“你没他们所没人迄今为止战斗的情报,他的斩魄刀——花天狂骨,能力是将孩童的游戏化为现实,所以刚刚这个也是游戏吗?” “我拒绝。”七绪的态度异常坚决。 灵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我有视了右边突然停上来的春水,迅速转到左边,只见那一边同样没个春水,并且还没贴到了我的身边。 “而你将灵压固定在这让他的蒋宏误认为这而正你,所以这并非是幻象,而是你蒙骗了他的灵感罢了。” “怎么,他们没类似的游戏吗,看来你白说明了。”春水看下去没些失望。 然前为了表明那句话是是在故意逞能,我还纠正了灵觉的一些准确。 “是愧是能被友哈巴赫带来灵王宫的人,情报工作做得很坏啊。”春水称赞了句,“他是含糊也很而正,毕竟当初在和蓝染以及破面的战斗中,你并有没玩是倒翁倒了那个游戏。” 春水突然爆发出是俗的灵压,热声说道:“他以为你是谁,你是护廷十八队总队长京乐春水!” 灵觉并是怀疑春水的说辞,“胡说,你怎么可能因为这种原因就看错,而且他也是是蝶冢宏江,怎么可能用这种方法蒙蔽你?” 灵觉用手将断裂的枪管掰断,直接用枪声锁定对方。 “讲得真难听。”春水好像也没办法,“那么,去告诉大家先走,这里的敌人我来解决。” “知道了,我去告诉他们后就回来。”七绪转身就要离开,但立刻想到了什么,以平静的语气威胁道:“队长,在我回来之前就死了的话,你就把他尸体的胸毛全部剃光。” 只听见春水又用悠长的语调说道:“是倒翁倒了。” “原来是那样,是而正一七八木头人吗?” 那是是单靠反应就能躲避的招式,但陌生春水曾经战斗情报的灵觉知道,那绝对是情报中对方能够最慢造成杀伤的招式,所以我及时脱离了自己的影子,躲开了那一击。 “有这回事。”春水连忙承认道:“彼此都知道规则,这才叫做游戏。” “很厉害,那么慢就听懂了,真是帮了小忙。” “还没,刚刚他的说法其实没准确,他先后看到停住的你并是是幻象,他实际下是看着你的。” 话落,春水便朝着灵觉右侧略去。 “感觉灵压,也被称为利捷或者灵压知觉,利用灵压战斗的人都会上意识地同时使用视觉和蒋宏来看事物,而在战斗中越是集中利捷的比重也往往压倒性地提低,换言之,不是上意识地是用眼去看。” “是倒翁倒了,是鬼要遮住眼睛配合喊话时间回头,抓住在动的人的游戏,规则没八条。” 春水说着,伸出八根手指,“一、鬼必须在参加者看得见的地方。七、参加者被鬼看见在动的话就输了。八、参加者在被鬼看见后摸到鬼就赢了。” 只是一绪似乎有听到,一个跃步跳向临近的屋顶,很慢就消失是见了。 灵觉则继续说道:“看起来确实是对他没利的规则,但只要被看见不是输了,也不是只要你注意到刚刚这是幻象然前找到他,他就会死,对吧?” 灵觉是懂春水话外的意思,“帮了小忙?告诉你规则是他的失误吧,因为一旦你知道了规则,那个游戏就是能再用了。” 春水笑了笑,似乎算是默认了。 春水有奈地请求道:“那样你会身份是明的,拜托是要。” “什么?” 这家伙还完坏有损地藏在某个地方! 影鬼,也是源自于一种儿童的游戏,复杂来说不是影子被踩中的人就会输,表现出的形式不是敌你双方都而正攻击对手的影子,从而让自己的攻击几乎不能在零距离对对手产生杀伤。 “真是的,总觉得大一绪说话越来越像莉莎了。”春水看着一绪消失的背影忍是住吐槽了一句。 “你说过,那个游戏还没是能用了!” “闹剧演完了?”灵觉作为一个看客,此刻似乎也忍是住春水那种懒散的态度了。 我果断扣上扳机,眼后的春水被洞穿胸口倒了上去,可对方实在太从容了,有论是被发现还是被命中前,都表现得太从容了,一点惊讶和而正都有没。 第八百七十一章 影送 果然,利捷很快就看到了将一柄刀插在他先前影子位置的春水,而这毫无疑问是真的。 他也扣下扳机,一枪朝着春水的影子射去。 春水同样上跃抵挡,稳稳落地后却觉得脚面传来剧痛,原来刚刚那一枪他并没有完全躲开。 “看来你真的很了解我啊,连我这时候会使用影鬼都猜出来了。”春水一脸无奈,“不过你的能力似乎不是射出高速的浓缩灵子子弹,我们掌握的情报是错的,不打算跟我说说吗,这样一来游戏就不公平了。” “我没打算进行公平的战斗,当然,我也不认为说了就会让战斗变得公平,如果这样能让你落败的时候能少点话,我就告诉你吧。” “我是星十字骑士团,拥有圣文字x的利捷·巴罗,我的能力是万物贯穿,在这贯穿一切的能力之中,没有躲避这个概念能介入的余地。” 说着,他又一次扣下了扳机,这一次切切实实命中了对手的胸膛,可就在他这么认为时,那倒下的人突然变成一道黑影,而春水那慵懒的声音再次从背后响起。 “你看见影子了吧。” 利捷转过头,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陷入到了幻境之中,不可能有人可以在他的枪下躲避开的。 “一脸想要问我怎么躲开的表情啊,其实你不用担心,就如你所说的我没有躲开。”春水解释道:“这是新的游戏‘影送’,被人用力盯着影子后让残像映到其他位置,被你那么强的灵觉注视,残像自然也很强烈。” 利捷没有再轻举妄动,很明显这又是一个情报外的游戏,在完全了解游戏规则前贸然出手,很肯能会给那个家伙可乘之机。 春水则向前逼近一步,继续给对手施加压力,“孩童游戏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游戏就开始了,你再怎么没兴致都不行,只要被牵起了手就会没完没了陪你玩到死。你已经被牵起了手,所以就让我们玩到死吧。” 利捷不禁皱了皱眉,眼前这个男人灵压并不是最强的,速度不是最快的,力量也不是最大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掌握了对方不少的情报,面对他的压力却越来越大。 春水又抬起脚,利捷只是用只剩枪身的狙击枪指着他。 只是春水似乎毫不畏惧,这一步落下整个人好像瞬移一般来到了对手面前。 而利捷也很快移动枪身,将其正好对着春水的心脏,“太心急了吧,你以为拉近距离的话就能出刀吗?” “我是这么想的,所以你已经被我砍到了。” 面对春水这不明不白的话利捷本想嗤笑已对,只是他突然觉得右手一倾,目光微微一垂,就看见他手中的狙击枪少了一半,从那平整的切口可以知道,是被人用刀所破坏的。 而眼前的春水也模糊起来,重新出现后,离他稍稍远了一些,看着他才落下的刀,想必又是什么障眼法。 “我是打算连你的手臂一起砍掉的,不过看来还是靠得不够近。” 这并非是失误而是遗憾,因为按照春水大概的计算,刚刚的距离已经是他不会被对方察觉能够保持的最近距离了,再近一点,无论是用视觉还是灵觉,对方都会完全发现他。 实际上哪怕是刚刚的距离已经是在冒险了,按照利捷枪所指的位置,虽然稍有偏差,但还是部分覆盖到了他的心脏。 可以说,如果不是利捷太过于自信,自信能够在春水有所行动之前开枪的话,那一刀根本挥不出来。 不过利捷并没有想这么多,他如惊弓之鸟一般和春水拉开了距离,哪怕有着不少关于对方的情报,但真正交手之后才会发现,春水的诡异程度远超过他的预料。他几乎完全放下了对春水的轻视之心,眼前这个继任的护廷十三队总队长是个值得他认真对待的角色! 另一边,七绪也已经回到了大部队,并且传达了春水希望众人继续前进的命令。 正当恋次和露琪亚以及后面赶来的雏森,表示怎么能丢下春水一个人迎敌之时,平子却突然说道:“很好!那就丢下他走吧!” “唉?!”恋次和露琪亚齐齐发出惊呼之声,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而雏森则是直接问道:“我们真的不去支援京乐总队长吗?!” “为什么一定要去啊,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情况吧?” “话是这样说,可是……” 露琪亚话还没说完,平子便打断道:“看来意见不统一,小七绪呢,你怎么想?” “我回去,大家先前进。”七绪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干脆。 “自己的队长在战斗,身为副队长确实有协助的必要,至于剩下的人……” 平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问大家一个问题,浮竹如果在这会怎么说?” 如果是浮竹队长的话,一定会相信京乐队长的判断,然后继续前进吧。熟悉浮竹的露琪亚是这样想的。 见众人都不说话,平子又继续问道:“而如果是山老头的话,他又会说什么呢?不,应该说会怎么做?” 他自问自答,“答案很清楚,浮竹会信任春水然后把一切都交给他,而如果是山老头的话,也一定会留下来抵挡敌人,然后让我们先走,肩负队士的性命就是总队长的工作啊。” 在场众人都沉默起来,平子见状则向浦原说道,“春水那家伙不是把护廷十三队的指挥权暂时交给你了,这种时候你不说句话吗?!” “那只是在瀞灵廷的时候。” “现在是纠结这些细节的时候吗?!” “好吧。”浦原苦笑了一下,他是真不适合担当一个领袖的角色,“京乐总队长曾交给我护廷十三队的暂时指挥权,他并没有收回。” “除一番队副队长伊势七绪外,其余人跟我继续前进,这等同于总队长命令,即刻执行!” “是!”众人异口同声道。 很快,一群人就消失在七绪的视野之中,她一面祝福着其他人接下来一切顺利,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后方那高高的屋顶之上。 那里正爆发着激烈的灵压碰撞,其中一个她再熟悉也不过了。 她要尽快赶过去了,只希望队长不会因为肩负的太多铤而走险,如果一定要冒险的话,她希望是和队长共同面对! 第八百七十二章 春水的布局与万物贯穿的真髓 春水和利捷确实正在进行激烈的交战,不过与其说是在交战,倒不如说是春水单方面的施压。 虽然先前的一刀并没有将对手的手臂一同斩去,但那狙击枪也已经严重破损,看样子是不能够使用了。 趁着利捷无法还手,春水不断向对方进攻,利捷除了闪躲外并没有更好的应对手段。 在躲过春水一次竖劈后,利捷直接一脚踹向对方的胸口,虽然被春水横刀挡住,但借助这股力量,和春水拉开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春水也被这一脚踹得后退了两步,想要继续上前进攻时,只见远处的理解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个完好的枪身,包括枪管也完好无缺,然后他飞快地将这枪身重新装好,一杆和原先一模一样的狙击枪被顷刻间组装完成。 因为忌惮对手那万物贯穿的能力,春水停了下来没有贸然上前。 利捷则好似重拾信心,“帝亚葛兰,这把枪就是我的弓,是我由灵子制造出来的,你不应该那么小心谨慎,给了我重新制造它的时间。” 没错,春水看似攻得凶猛实则还是留有余地,以防对手未知的手段和可能的反扑,这是他的习惯,很难改变。 被看穿了行为的春水也没表现出懊恼之意,反而轻轻一笑,仿佛在打趣自己一样,“原来如此,所以就算枪身折断也能够继续战斗,即使坏了也能够改装,看来我确实犯了不小的错误。” “你会因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的。” “不过,你似乎已经忘记规则了。” 就在利捷准备反攻之时,春水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直接一刀横扫而去,利捷也没有回头似乎感应到了,向下一蹲躲开了这一刀,紧接着在地上一滚,枪口指向了不知如何绕到他背后的京乐春水。 “看你的样子是真的把规则全忘了,还记得吗,我们可是一直在玩影送的游戏哦,只要影子的一角映入你的眼睛,之后你眼中看见的都是我的影子。” 说话间,在春水原先站着的地方,也就是此刻利捷的身后,一道淡淡的黑影正渐渐消散。 这时候,利捷似乎终于明白了春水的战术,从最初的不倒翁倒了的游戏,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灵觉,而下意识地更加信赖自己的视觉。 灵觉是一种敌人越近就会越锁定对方的感知手段,视觉则不同,它注定会观察进行范围性的观察,想要让视线更加集中,甚至达到旁若无人的地步也并非不行,但那需要一定时间的练习。 所以在以不倒翁倒了加上先前蒙蔽自己的灵觉之后,再转为只要眼睛中映入影子,看到的就是对方人影的影送游戏,那么自己就一定会被影送所迷惑。 而且,恐怕那家伙先前讲解的规则也有问题吧,利捷清楚地记得,春水一开始所说的影送可是针对灵觉,而产生迷惑敌人的人影。 但按照对方刚刚的说辞,影送分明是借由视觉来进行的游戏,同时也有蒙蔽灵觉的能力吧。 利捷越想越觉得匪夷所思,难道这个家伙从停下来打算对自己出手的那一刻,就已经想到了这么远的对决,并且为这对决而铺路吗? 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可容不得他多想,只见春水突然腾空而起,利捷立刻向上望去,只见漫天都是高举着双刀的春水,一时间根本分不出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他只得快速移动枪口连扣扳机,几乎是瞬间,在天上的三个春水便被洞穿心脏化为淡淡的黑影消散。 只是天上之上还有十几个人,要么赌三四枪之内就能逼出真的那一个,要么只能将其全部消灭掉,只是那样做时间会比较紧。 利捷来不及犹豫,疯狂朝着空中的人开枪,一个又一个影子在他的射击下消散,但他的运气似乎并不怎么样,迟迟都没有抓到其中的真人。 就在他要对剩下的四个春水开枪之时,一柄刀从背后穿透了他的胸膛,不需要看到更不需要灵压感知,那剧烈地疼痛告诉他真的春水就在他身后。 “只要让影子映入眼睛,你看到的都是我的人影。” 春水的影子从没有在他的眼中消失过,所以刚刚那一跃而上的也是人影,甚至那十几个也全都是人影,其中连一个真的都没有。 “看来,这场游戏可以到此结束了,说实话,你并不是个很好的玩伴。”春水冷声说道。 “没错,这糟糕的游戏就让它赶快结束吧。” 利捷也表示赞同,然后他紧闭着的左眼突然张开,“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第三次了。” 春水脸色突变,他在利捷背后并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只是对方因为致命伤而变得紊乱的灵压突然又变得正常起来,这让他下意识觉得不对。 “我只有在双眼都睁开的时候,才能发挥出万物贯穿的真髓。”利捷的灵压甚至越来越强,越来越有活力,“也就是说,不仅我的射击会贯穿你的身体,我的身体也会贯穿你的刀。” 春水没有任何动作,但他刺进利捷身体中的刀刃就好像划过了流动的水一般,一点点穿过利捷的身体,最后从对方的肩膀滑出,同时没能在对方身上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口。 “这就是让身体贯穿刀吗,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张开眼后,我的那些游戏对你也就行不通了。” 游戏依然奏效,但如果自己的刀连伤到对方都无法做到的话,那么进行游戏也就毫无意义了。 利捷明白春水的意思,转过身回道:“没错,这瞬间世上已经没有能够杀死我的武器了。” “我只有在战斗中陷入危机时才可以将双眼睁开极短的瞬间,因为如果我的双眼持续张开,对罪人们太过于不公平了。” 春水一脸无奈,用试探的口吻问道:“是吗?那可以赶快把眼睛闭上吗?” 没错,利捷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短暂地张开双眼,他的左眼依旧睁开着,没有一丝一毫要合上的意思。 虽说知道这样的请求肯定得不到回应,但万一这家伙的眼睛会因为威胁消失而强制性的合上也说不定。 春水当然是希望这种小概率事件能够发生,毕竟真如对方所说睁开眼就能一直发挥万物贯穿的真髓,那真是再麻烦不过的一件事了。 第八百七十三章 神之审判 利捷并不觉得春水的话愚蠢或可笑,因为那即是对敌人所说招式的试探,更是面对无解能力最理所当然的表现。 “你一定在想我会闭上眼吧,哪怕这次因为差点被杀死所以导致睁眼的时间长了些,但总归还是会闭上的吧。” 利捷不紧不慢地说道:“可惜,只要张开双眼三次,之后我就能持续张开双眼战斗。我是最初被陛下赐予力量的灭却师,是陛下的最高杰作,也是最接近神的男人,让这样的我第三次睁开眼,你绝对不可饶恕!” “神之审判!” 话落,利捷的右眼突然变得一片白,他眼睛周围带着圆圈的‘x’标记慢慢放大,就好像绽放的小型烟火一般。 它开始发出明亮但不算刺眼的光芒,在不断放大的同时样子也产生了变化,不再是带着圆圈的‘x’,变成了星十字的模样。 那星十字很快将他全身覆盖,待到光芒散去后,利捷完全变了个模样。 他整个身体看上去好像被装进的一个金黄色的蛹之中,没有手臂,只有两条仿佛架子一般不会动的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腿的东西。 那金色的甲壳几乎将他完全包裹,之在面部的地方开了个小口,透过那小口可以看到利捷白色的头发全部消失,头顶有黄色的星十字纹路,而那纹路也延伸到面部,斜斜穿过他的双眼,而他的头顶则悬着一个大大的光环。 更加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后的四对巨大的翅膀,每个翅膀上都整齐地排列着三个圆洞,不知道究竟是这有些漏风的翅膀支撑着他悬浮在空中,还是什么其他的器官。 春水见到对方展现出全新的姿态,即便清楚在对手那万物贯穿的能力下,距离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拉开距离先观察一下。 可他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中了缚道一般动弹不得,而与此同时,利捷将一个翅膀挥到身前正对着春水。 只见那翅膀上的空洞突然绽放出光芒,与之对应的,春水的头部、右肩还有腹部的位置也闪烁着相同的光芒,光芒散去,三个巨大的窟窿凭空出现在他身上,很明显,对手刚刚使用了万物贯穿的能力。 不过随着春水缓缓倒下,他的身体又一次化为淡淡的黑影,在非常极限的时间中,他又一次施展了影送,并且从利捷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只是这次他并没有借着影送反击的想法,一是按照对方的说法,能够发挥出万物贯穿精髓后其身体也会贯穿武器,反击并没有意义。 二是对方现在虽然没有了狙击枪,但看情况那四对八只翅膀上一共二十四个空洞就是枪,这个火力何止强了一倍,如果继续以影送想着偷袭,利捷也完全可以进行近乎于全方位全角度的反击,所以偷袭无异于冲上去自杀。 两点综合考虑,现在绝对不是还手的好时机,甚至连试探都很难试探,最好的选择就是逃跑! 是的,春水选择了逃跑,仅仅是眨眼的功夫,他就已经越过了十几栋楼,停在了一座高楼屋顶,靠着墙壁暂时休息起来。 当然,即便是逃跑他也没乱了方寸,无论是从先前的交手还是与利捷的对话都不难分析出对方是个极其高傲的人。 更别说刚刚春水还戏耍了他,让他第三次睁开双眼,这份羞辱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所以春水很肯定利捷会继续追杀他,所以就故意朝着来时候的方向逃跑,争取不将麻烦带给大部队。 当然,无止境地捉迷藏和逃跑也是不行的,他要拉开和利捷的距离但又不能完全消失不见,否则恼羞成怒之下,利捷说不定会赶去对大部队出手。 不过这都是春水主观的计划而已,实际情况是哪怕他现在更改主意,想要完全摆脱利捷都有些做不到了。 他的斗笠刚刚已经被完全打掉,右肩也被削去了一大块肉,加上先前不断使用花天狂骨,说实话他已经感觉到有些疲惫了。 春水长舒一口气,“以这样的伤势,我也还真是跑得快呢。” 紧接着他低下头,仿佛打趣自己一般说道:“真要说的话还是直接死了比较好,人太强别说要死,就连昏过去都没办法,真是困扰啊。” 这种有些丧气但又有些自傲的话他说得还是很频繁的,只不过以往每一次都会有个声音出来提醒‘队长,请您正经一些。’那个一本正经的小七绪不在身边还蛮不习惯的。 “小七绪不在,我说这种话也没有人会搭理我,还真是无趣啊。” “本以为在无间和出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居然有些不想回去了,怎么办。” 瀞灵廷中,蓝染同样自言自语着,与春水一样,没有人回应他。 卯之花已经将临时医疗所搬到了附近,身为在瀞灵廷唯一的队长,除了处理伤员以防灭却师的反扑外,监督蓝染也是她的一大职责。 所以蓝染所处的环境严格来说并不算安静,相反,来来往往的四番队队员居然让这废墟一片的瀞灵廷显得生机勃勃,还真是奇怪。 不过对于蓝染来说,这生机勃勃和无间中的死气沉沉并没有区别,他本就是个不被理解,也不想去理解大多数人的人,所以哪怕身处在这样喧闹的人群中,他也是孤独的。 但这不代表他一直是孤独的,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他觉得浦原喜助和蝶冢宏江至少是能够理解他的两个人,同时他也理解他们,蓝染将那两人也视为另类的朋友了。 其实被宏江算计然后被关进无间他并不觉得耻辱,对蓝染来说,宏江是他不多的敌人之一,也是少数能被他称为同类的人。 那次对决现在想起来就像是朋友间的一场游戏,游戏自然有输有赢,输了的甘愿受罚也在情理之中。 无间的日子开始也不那么无趣,相反,因为宏江那时候会定时过去稳定鬼道,两人的交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频繁,无间的日子非但不无趣而且还让他觉得有些享受。 不过最近很长的时间里宏江都没有再来过了,这让日子又变得无趣起来,无趣得就好像他度过的大部分人生。 可是,蝶冢宏江终于完完全全依靠了自己的力量一次,哪怕不是为了自己,那也是蓝染想要看到的场景,想要与之交流的事情。 至少是此刻他不想再回到那死寂的无间之中,他看着不远处张开的黑腔,期待着他的朋友的回归。 第八百七十四章 卍解,水月悬,镜花绽 一道娇小的身影从黑腔中钻出,只见她抱着一个几乎有她两三倍高的人,兴奋地大喊,“我把蝶冢大人带回来了,没想到真的可以在那个距离打开黑腔。” “因为浦原他们建立了通向灵王宫的门的缘故,保护灵王宫的屏障早就破损的不成样子,加上我的灵压支持,这已经是很保守的距离了。” 蓝染淡淡地说道,手指一点,“把他放到我这里吧。” 洛卡点了点头,连忙将宏江放到蓝染身边,放下的时候还一脸高兴,“蝶冢大人的心跳越来越强了。” 这时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蓝染身边,正是留在瀞灵廷的卯之花烈,她看着地下几乎完全变成虚的宏江,忍不住皱起眉头。 “为了对付友哈巴赫,一定要把自己虚化到这种程度吗?” “这是完全的虚化,而且恐怕不是宏江刻意为之。”蓝染出声道:“他的斩魄刀月镰灵切是将鬼道映射到体外,要对抗友哈巴赫,他几乎必定要让自己能够卍解,而那卍解很可能就是将鬼道完全剥离。” “这和完全虚化有什么联系吗?”卯之花一脸疑惑地问道。 蓝染则笑着回道:“根据宏江的理论,死神的力量就是鬼道也就是代表着死的力量,虚则相反,代表着生。而根据虚化实验,死神魂魄中还带着不少的生,只是并不会转化为力量,而如果将代表死的鬼道完全剥离,那生的力量不就自然而然会爆发出来,也就是会完全虚化。” 他说完,还补了句,“现在看起来,他的理论并没有错。” 这时候洛卡忍不住插了句嘴,“请问,蝶冢大人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卯之花也把注意力从宏江那可怕的外形上脱离出来,“他的灵体已经在自愈,心跳逐渐强烈趋于平稳,但是灵压……” “问题就在灵压。”蓝染接过话,“这样强悍的灵体,哪怕意识陷入昏迷,至少会让人感受到些许的灵压,卯之花队长看来是没有感受到,我也同样没感受到。” “他的魂魄出现了问题,但不知道究竟是受到了巨大的创伤还是陷入到了深层次的沉睡之中。” “不管哪一个都不是好消息,后者在未来或许还有苏醒的可能,前者几乎无法处理。”蓝染直接下了判断。 卯之花沉默了一会,也不得不低下了头。 而两人的表现也让洛卡一下子着急了起来,“你们的意思就是说蝶冢大人很可能永远都不会醒来吗?” “那算是稍微好一点的结果了,最差的结果就是因为魂魄的损伤,最后灵体存活但是魂魄死亡。”蓝染的话语真实地可怕,不过他又朝洛卡问道:“我听说你的能力和意识还有魂魄有一定的联系?” “这能帮助到蝶冢达人吗?” “或许可以。” 洛卡听完,连忙将自己的能力告知了蓝染,蓝染沉思了一会,继续问道:“那你感受到的现在的宏江的魂魄和意识是怎样的。” …. “几,几乎感受不到。” “几乎?也就是说能稍微感受到一些吗?” 洛卡有些不确定,“太微弱了,微弱得我根本无法判断会不会是我的思想干扰到了感知。” “这倒是符合魂魄损伤或者魂魄深度沉睡的表现。”蓝染自言自语了句,接着问道:“那你能够区分出残破的魂魄和沉睡魂魄的区别吗?” 洛卡眼里噙着泪摇了摇头,蓝染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魂魄是这世上最神秘的东西,能够稍微触及就已经是了不得的能力和成就了,我居然想要靠你,真是可笑。” “那就把宏江带去临时医疗所吧。”卯之花说着。 可不等她叫四番队的队员,蓝染就出声调侃道:“怎么,是想把他放在病床上自生自灭吗?” “那你是有能够检查乃至治疗灵魂的力量吗,蓝染?” “我才说过,魂魄是这世上最神秘的东西,哪怕是我也很难触及。” “那你阻止我的意义是什么?”卯之花有些不悦地回道。 蓝染则反问了句,“你现在把蝶冢宏江带回去只能期待他永久沉睡或者在未来某天能够醒来,而把他留给我,才有可能让他真正的浴火重生。” “什么意思?” “你觉得镜花水月的本质是什么呢,卯之花队长?”蓝染反问道:“是完全催眠吗?我供我玩乐取笑别人的工具吗?” “都不是。”他自问自答道:“镜花水月其实是种历练,我一直坚信足够强大的人是能够完全支配自己的力量以及身体,或者像山本那样意志足够坚定之人,也能够找到破除幻境的契机。” “那宏江……” “他只是正好有了克制镜花水月的力量,算是逃避了这场历练。”蓝染说着,“实际上他总是能找到方法去逃避面前的历练,而且做得非常好,但这不能改变他一直在逃避的事实。” “你有想过吗,卯之花?以他这样惊艳的天赋,去真正经历一次历练,拼一次命,他会得到多么巨大的成长呢?就好像现在,我相信他面对友哈巴赫真正经历了一次历练,而如果他能够醒来,必然会迎来一次新生!” 卯之花不由得叹了口气,“可惜,他很难醒过来了,他这次历练失败了。” “所以现在不是最好的时刻吗?拼尽了一切但还是失败,他会绝望还是希望卷土重来,他身边围绕着最浓的黑暗和最厚的墙壁,如果能将其冲破,所爆发的力量会无比惊人,而现在,他只是缺了一个去接受历练的契机,准确来说,是必须要接受历练。” 卯之花问道:“所以,你是要以镜花水月让他的魂魄接受历练吗?” 蓝染摇摇头,“镜花水月不够,远远不够,而且这么好的时机,我希望他伴随着绝望和黑暗能够接受最残酷的一次历练!” 说话间,他手掌一翻,一柄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正是他的斩魄刀镜花水月。 “卍解,镜花水月,水月悬,镜花绽!” . ... 第八百七十五章 历练 卯之花和洛卡一瞬间似乎进入到了个奇异的世界,其实不止是他们,此刻在瀞灵廷中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得停下了手头的事。 那是个昏暗无边的世界,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站着的才是这个世界的中心,而脚下则是以自己为中心泛起涟漪的湖面。 水中有一轮满月,那光芒皎洁而神圣,这个世界没有陷入到完全的黑暗之中,多亏了它的功劳。 而在水天相接之处,则是一片鲜红,抬头看去,天空中则是一个个含苞待放的红色花苞。 还来不及欣赏那月光下漫天的花苞,只听见砰地一声轻响,那天空居然开始龟裂开来,那花苞也在缓缓绽放,仿佛要将天空撑破一般。 终于,天空化为碎片,漫天的花苞绽放成一朵朵红色的莲花。 一瞬间天旋地转,整个世界被大片的红和白所充斥,它们彼此交织、旋转,色彩的剧烈变幻让人头晕目眩。 可也就是个眨眼的功夫,这被色彩扰乱的世界再次回归平静,只是这时脚下满是在风中微微摆动的红色莲花,而昏暗的天空中,则高悬着一轮皎洁的满月。 又是一个眨眼,那怪异的世界完全消失,眼前的一切又回归到真实,那是残破不堪的瀞灵廷废墟。 卯之花还左右打量了一遍,见周围的队员也一副如梦初醒的模样,看来刚刚的幻觉并非只针对她一人。 她目光移向蓝染,“你到底做了什么?” “镜花水月的卍解,你们看到的并不完全是幻觉,而是卍解的入口,只可惜我并没有让其他人进入的意思。”蓝染表现得异常老实。 “所以那卍解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我应该说过,镜花水月其实是一种历练,而卍解则是更加美好也更加严峻的历练,仅此而已。” 见卯之花依旧盯着自己,蓝染继续解释道:“我将它称为真实的虚假,简单来说也就是幻觉成为真实,只是决定到底是什么幻觉的这次并非是我,而是经历试炼之人,他会在镜花水月中梦想成真的。” 就在这时,一旁的洛卡突然惊呼出声,“蝶冢大人!” 卯之花向宏江看去,只见后者的头颅被镜花水月贯穿,但却没有露出一滴鲜血。 同时,宏江的心跳也已经停止,呼吸更是完全没有,从生态体征上判断,他已经死了。 洛卡想要上前拔出插在宏江额头上的镜花水月,但她才伸出双手,便被蓝染的灵压给击飞了出去。 “这是我和蝶冢宏江间的较量,你以为自己有插手的机会吗?” 洛卡从碎石堆中站起身,还想有所动作,却被卯之花抬手拦住,“不要轻举妄动,我想如果拔出那把刀的话,宏江才会真正地陷入到危机之中。”“不愧是卯之花八千流,该说你有足够丰富的阅历好呢,还是说你有这敏锐的洞察力?” 卯之花没有回答,而是继续问道:“你说镜花水月的卍解同样是一次历练,所以,这次历练的人是宏江了?” “没错,不过需要纠正你一点错误,是只能有宏江一个,真是的虚假不能允许超过一个人存在。” “如果历练成功的话我想宏江会醒过来浴火重生,而如果失败,他就会彻底死去吧?”卯之花说出自己的推测。 蓝染回答道:“大致正确,只是失败的代价并不是简简单单地死去,而是会消失,他不会在这个世界留下一点痕迹,而是会在那真实的虚假中度过自己的一生。” “所以,宏江要通过历练就是要从那真实的虚假中脱离出来,对吗?” 蓝染摇摇头,反而问道:“你觉得顺心如意地走完一生,或者换个说辞,你觉得实现了自己的夙愿很不真实吗,卯之花。” 卯之花沉默了,毕竟从某种意义上与剑八交手后,她也实现了自己的夙愿,而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可如果有人在她出生时就告诉她自己的人生或许不会一帆风顺,但总是称心如意,而且即便有什么期盼的事,最终也一定能完成,那她肯定会觉得这个人在开玩笑,而这样的人生听起来就像是个美好的幻想,没有真实感。 “很难去界定对吧?”蓝染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世界是不公平的,有些人就是可以顺心如意走完一生,了却夙愿也不是梦想。但在绝大部分的人看来,这完全是在痴人说梦。” “所以蝶冢宏江就没办法按照自己的心愿去让他的人生坚定不移地向目标前进吗?不是的,他本身就是在做这样的事情,如果有个世界还是需要他做这种事,这个世界就一定是虚假的,需要他去打破的吗?” “完全不需要,所以或许能在那真实的虚假中达成夙愿也是通过历练的一种方式,当然也可能不是,毕竟历练从来都没有规定一定要是困难重重。” 卯之花听完后眉头一皱,她听出了蓝染的话外之音,“也就是说连你都不知道你的卍解究竟该如何破解,甚至连如何运行都不清楚。” 蓝染一笑,“我早就说过,镜花水月卍解后的历练根本是经受历练者的内心,这其中又有什么我插手的必要呢?” 他接着说道:“对大部分人来说,心中所想的世界是他们拼尽全力都无法碰触到的泡沫,投身于这个泡沫然后一同破碎,我不加阻拦可能才是真的仁慈,不是吗?” “听上去更像是杀人利器。” 蓝染大笑起来,“如果想要杀人,仅仅是镜花水月的能力就足够了,卍解后的镜花水月一次只能对一个人使用,而且如果经受历练的人成功后,这将是镜花水月最后的卍解,用它来杀人,没有几个人配得上被它杀。” 卯之花听见这话却舒了一口气,她看着依旧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宏江,“所以你其实是在救宏江……” “也不是,我应该说过,这是我们之间的一次较量,当然,也包含着我少许的好奇心。” “从没有陷入过绝境的你,究竟能否浴火重生,而真正体会到自己强大后的你,又会有怎样的变化呢,蝶冢宏江。” 第八百七十六章 纯粹的虚与纯粹的死神 宏江觉得自己在黑暗之中沉沦,被黑暗渐渐吞噬,但却毫无办法。 突然之间,他停止了下坠,尽管四周依旧是无尽的黑暗,但他却生出了一种踏实的感觉。 一点又一点摇曳的火光燃起,他眼前渐渐浮现出一条昏暗的走廊,这走廊不知道哪头是前哪头是后,但两端都仿佛没有尽头。 宏江就直接向面朝的方向走去,两边的烛火并不能将走廊完全照亮,其大部分还是处在黑暗之中。 而当他从火光再次踏入到黑暗之时,左右两边突然闪过画面,那是两个刚刚出生的孩童,眯着眼大大地张着嘴好像正在哭泣。 宏江继续向前走,那画面在烛火处便消失,在黑暗中又渐渐浮现,只不过变了模样。 两边的画面似乎就是以两个孩童为主的成长经历,左边的孩童在富有现代气息中的摇篮中渐渐长大,随着四季的变化身上的衣服也从单薄变得温暖,他的成长就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平凡而又被爱所包围。 右边的孩子则是在瘦弱的脊背上长大,他的身边是老旧破败的屋子,即便长大了,无论四季如何变化,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薄的满是补丁的麻布衣裳。他为了活着每一天都在辛苦地寻找着食物和水,艰苦但同样被爱所包围。 宏江开始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前世的他和穿越前蝶冢的人生轨迹。 所以这是走马灯吗? 这就是要死亡的感觉吗? 出人意料的平和与温柔,让人觉得不真实。 他继续走着,左边的洪江已经长大成人走出校园,他的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望,没有多么大的野心,只有对幸福快乐的渴望。 右边的蝶冢还是孩子的模样,他依旧在为了生存而努力,日子甚至要比之前过得更加艰难,因为在一次虚入侵的事件中,他的父亲母亲都不幸遇难了。他眼中满是疲惫,这不知为了什么而活着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 宏江继续往前走着,两边的画面中的人虽然都在拼命努力着,可他们的目的和心态完全不同,左边的人会因为取得了小小的成就脸上露出笑容,右边的人明明已经完成了活着这样伟大的成就,但表情却是越来越麻木。 终于,宏江看到了那一天,左边代表着前世的他捂着心脏,满头大汗满脸痛苦地倒在趴在桌子上,但周围却没有一个人,他眼中还有对未来的渴望,有明白不幸无法阻止的不甘,他发出的哀嚎声是在求救,他心中满含着对生的渴望! 右边的蝶冢也终于坚持不下去了,那是一群从更远流魂街闯来的恶徒,和虚没什么两样想要将他这个同类也吃掉。虽然拼了命从他们手中逃脱了出来,但回到那残破的家时,他已经坚持不下去了。 蝶冢躺在父母的坟墓前,虽然里面没有任何有关于他父母的痕迹,但却包含着他的记忆。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呼吸越来越微弱,但麻木了不知多久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他眼中有一丝释然一丝解脱,坚持了这么久、辛苦了这么久、游荡了这么久,他终于可以闭上眼睛,好好地休息了。他终于可以去和父亲母亲去团聚了。 宏江内心五味杂陈,但还是继续向前走着,那两幅令他揪心的画面在身后笑容在黑暗中,他又一次来到了烛火发出的摇曳的光晕之下。 只是这次他刚想迈出一步,两边的烛火却齐齐熄灭了,那还印在他脑海中的两对眼睛,充满着希望与不甘的眼睛与充满释然和解脱的眼睛,在他面前缓缓重叠在了一起,变成了一双新的眼睛。 这是一双矛盾的眼睛,它会惆怅会慌张会害怕,同时,它也会冷漠也会无畏也会表现出对生命的麻木,这是蝶冢宏江的眼睛。 宏江这一刻彻底明白了,经历了与友哈巴赫的大战,他本就已经看到了更深的鬼道,那也是更接近死亡的力量。 他明白了对生的极度渴望与不舍,跨越时空,与一个坦然接受了死亡并享受其中的灵魂合二为一,在这一瞬间,一个天才的死神就诞生了。 他拥有着完全停滞不前的生,也有着最纯粹已经降临到他头上的死,他有着两个魂魄,但属于蝶冢的那个已经与死亡完全融合,不会去干扰他的想法,与他去争夺什么,因为宏江所渴望的东西恰恰是蝶冢已经放弃的。 所以掌管思想、主导行为的是某种意义上是虚的洪江,而参悟鬼道,展现天赋的事某种意义上最纯粹的死神的蝶冢。 两人在那不可思议的时间、不可思议地合二为一,造就了一个最完美的虚化的死神,也是最完美的死神化的虚。 会有两把斩魄刀的原因宏江也明白了,有两个魂魄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原因,其实在于两个魂魄所代表的两种不同的力量。 有着静态录写的甲鬼所代表的是静止,是让一切归为静止的死亡,这才是死神的斩魄刀。 而月镰灵切其实并不是斩魄刀,而是将死的力量驱逐出去,回归力量本质的归刃! 所以月镰灵切并不是因为对鬼道参悟不够而无法卍解,而是因为对鬼道参悟不够,无法完成彻底的归刃。 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明白了,宏江一直以来都只是在开发属于死神的力量,却从没想过自己本身也拥有着虚的力量,而这部分力量并没有被他发掘乃至于开发出来。 想要让月镰灵切发挥全部威力,就一定要先让甲鬼发挥全力,两者分离才能展现出各自最本质且最纯粹的力量。 所以他走的路一开始就错了,虽然只是错了一小步,但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和其本质相差千里。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怎样才能够战胜友哈巴赫,可这一切已经太迟了,他无法从这条突然到了尽头的路上挣脱,他醒悟的太迟了。 而就在这时,他面前那两只充满着复杂且矛盾情绪的眼睛逐渐分开,随着它们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一盏又一盏的烛火又燃了起来。 只是这次它照亮的是两条路,两条看似一样却截然不同的道路,宏江也只能选择其中一条。 历练,正式开始了。 第八百七十七章 回家?还是在逃避? 两条被烛火映照的路,看上去一模一样,但实则完全不同。 宏江站在交汇之处生出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这两条路的尽头连着两个不同的世界,而他只需要投出目光,就能看到那个世界。 他目光向左边望去,越过那一盏盏的烛火,他看到了一个人,那是前世的他——洪江。 画面中的他依旧捂着胸口,脸上一副痛苦的表情,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他挤成一团的五官也渐渐舒展,只是他依旧穿着粗气,汗水几乎将他的衬衫完全打湿。 或许是因为惊魂未定,他不敢做大幅度的动作,颤颤巍巍地拿起水杯,慢慢地喝下了半杯水。 呆坐了快一个小时,他终于确定了自己没有问题,关上了电脑背上包返回到了还算整洁的出租屋中。 只是那恐怖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这一晚他只敢合上双眼,大脑却始终保持着清醒。 第二天,他久违地请了假,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显示他的身体非常健康,这让他终于松了口气,更是特意找了家不错的餐馆,一个人庆祝了一番。 接下来他终于回归到了工作之中,就仿佛脱胎换骨一般,无论是工作的效率还是在学习新技术的速度上,他都有了明显的提升,这让他在不久的时间之后就有了一番成绩,成功去了一个更好的平台。 在事业上取得成就的同时,他也邂逅了自己的爱情,对方并不是非常漂亮和惊艳的类型,但和她在一起很舒服、很惬意。 很快你和她组成了家庭,这个家庭中很快多了两位新成员,一只猫和一只狗,她和它们都会让你回到家中就像是卸下了重负,快乐有时候并不需要多么复杂。 又过了很长时间,一个极为重要的生命降临了,是你和她的孩子。 一样是从孩童长成大人的你和她迎来了身份上的转变,开始时确实会很辛苦,但看着那幼小的生命一天天长大,听到她说出第一个完整的词汇时,你心中会有欣慰、会有快乐更会有成就感,而这种成就感是工作无法比拟的。 时间并不会停下脚步,生活仿佛是守恒的,你会有收获就会有失去,有快乐就会有哀愁,迎来了新生命的降临,也要接受生老病死。 你的父母终于有一天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你,这是你第二次接近死亡,虽然它并非是降临在你身上,但所带来的悲痛却并没有弱多少。 你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两个人,而这两个人留下的空缺,是任何人和事物都无法弥补的,永远都无法弥补。 不过时间会让这伤口结上厚厚的痂,它会提醒你曾经失去过什么,但却不会再有多么疼痛的感觉了。 你最后创立了个小小的工作室,并不求能够赚多少钱,只希望自己能够有更多的时间和自己的那个她还有孩子一起享受生活。 …. 是的,享受生活,想要去旅游的时候就带上行李出发,想要睡个懒觉的时候,就不再设定闹铃。你和她都没有太宏大的目标,没有什么野心,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生活顺心如意并不太难。 你们的孩子也很优秀,只不过有些优秀过头,你的她总是担心她找不到合适的另一半,而这时候你都会笑着安慰她‘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好咱们的日子就好了’。 你们也一天天老去,只不过你的身体要比她好得多,别说什么大病,自从那次可怕的经历过后,连次感冒都没有得过。 所以她先你一步到了那个世界,当她合上双眼时,你的心里又被划出了一道伤口,又流出了一片空地,但这个时候你已经看开太多事了。 在之后的日子里你小心照顾着她曾经种下的花花草草,这里也成了你最常呆的地方,你时不时会把它们当作她说说笑笑,女儿开玩笑说你时不时疯了,你还会轻轻敲一敲她的额头。 不过即便再健康也只是凡人之躯,你也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躺在病床之上你回顾自己的一生,有过豪情壮志,但终究回归平凡。 可这不代表你有遗憾,当然,生活并不是完美的,但你在最后时刻并没有后悔的感觉,因为你这一生过得很幸福,你没有遗憾。 宏江看到那老迈而浑浊的眼睛慢慢合上,眼前的画面消失再次变为了那被烛火映照着的道路。 他刚刚就好像是真的走完了那画面里的一生,真切、安逸、平凡而幸福,甚至让他的眼角都湿润了起来。 那或许才是他本该走过的一生,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 所以,走上这条路我就能回去了吗?不,他很确定,走上这条路他一定能够回去,回去拥有那份平凡的美好。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生活,至少是在尸魂界过了两百年之后,最渴望拥有的生活。 没有和友哈巴赫赛跑的紧迫感,没有和蓝染斗智斗勇的危险,不需要把世界扛在肩上,因为那个世界要比这个世界温柔的多。 宏江已经抬起了脚步,就要迈上左边的道路,但要落脚之时,他却犹豫了。 既然那边才是自己心之所向,才是自己的家,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那这边呢? 就当做是黄粱一梦吗? 就当做是虚假的吗? 迈出这一步是能够收获那份平凡的美好,但有得到就会有失去,他到底会失去什么? 他会失去一位对他严厉但却对他满怀期待的长辈——山本元柳斋重国。 他会失去一位挚友——浦原喜助。 他还会失去他的那个她,那个总和他吵闹,但却爱着他的——四枫院夜一。 他更会失去很多人对他的敬仰和信任,像黑崎一护、银城空吾还有市丸银等等数不清的人。 事实上到了这一步,他已是庄周梦了蝶,到底哪边才是家,哪边才是真又怎么能分得清呢? 所谓的那边才是他来的地方只是安慰自己的谎言罢了,那份平凡的美好是真实的没错,但却只是他的一个选择罢了。 踏上那条路不是回家,而是在逃跑。 . ... 第八百七十八章 卍解,花天狂骨黑松心中 逃跑、逃跑、逃跑,春水一直在逃跑,而敌人的追击其实也让他觉得相当紧迫。 化身为神之审判的利捷不仅拥有着能在空中飞行的高机动性,甚至还可以将身体化为灵子然后重组,这让春水想要逃进室内藏身的计划彻底泡汤。 当然,他也并非是没想过反击,但在刀刃都会被对方身体贯穿的情况下,留给他的选择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鬼道。 他曾借机以破道七十八——斩华轮去攻击利捷,但哪怕是鬼道之刃,也被对方的身体所贯穿,根本伤不到利捷分毫。 所以,他只能够继续保持着对利捷的吸引逃跑,让这样一个不会被兵刃和鬼道所伤,而且有着超强火力的家伙去找大部队的麻烦,绝对是一件灾难级别的事。 不过他的逃亡之路似乎也来到了终点,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来到了刚到灵王宫的地方,也就是他们所处的这座城市的边缘。 春水满头大汗地靠在一面墙壁上,仰起头大口喘着气,面对利捷这样的对手,光是逃跑其实就足够累人了。 不过好在成功将对方带到了远离大部队的地方,而且如果他的灵觉没有出问题的话,七绪也还在赶来这里的路上,他的计划初步成功。 虽说来到城市边缘并不代表着无法继续逃跑,如果想的话,他完全可以继续带着利捷在这座圆形城市中兜圈子。 但这样老鼠戏猫的举动先不说容易让利捷去找更容易对付的大部队,如果把力气全用在逃跑之上的话,等到七绪赶来他可就真没办法保护对方了。 “我可不想把小七绪牵扯进来。”春水自言自语着,手腕一转,将花天狂骨指向地面,“万事就交付给接下来的一击了。” 他将手中的双刀往地上一插。 “卍解,花天狂骨黑松心中!” 他身下的影子开始扭曲蔓延,就好像生长的树干一般向四周扩散,最后化为了一颗树枝曲折,有着零星几蔟枝叶但却繁密的,好像是画中的漆黑松树。 而随着他那黑松在他身下成型,他所散发的灵压也变得诡异起来了,那并非是更强大的灵压,而是一股让人觉得寒冷,甚至产生天色变暗的错觉的古怪灵压。 在空中寻找春水的利捷落在一处屋顶之上,他感受到了那股古怪的灵压,虽然是有一种天色变暗的感觉,但他很肯定,周围的天确实稍稍变暗了。 但这和之前他们见过的宏江与友哈巴赫对决时的场景不同,这次天色变暗并非是因为灵子崩塌或者与之类似的事情。 硬要说的话,就好像是有人给天空挂上了一层幕布,只是这幕布一不会完全遮挡住人的视线,二不会麻痹削弱他的灵觉,除了看上去更昏暗一些,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就在这时,春水也一跃来到楼顶,利捷瞥了一眼,不屑地说道:“终于自己初来了吗?” …. “让你久等了,抱歉。”虽然表面轻松,但是人就能感受到此刻春水似乎有种哀愁之感,而这份感情也毫不隐藏带到了他的语言之中,“话说回来,能问问你的感想吗?现在的你,眼中的世界看起来如何?” 利捷眼睛一眯,“没有特别的感觉。” “不,你眼中的世界应该是黑暗而又绝望的吧?”春水追问道。 利捷心有所悟,“原来这是你的能力吗,景色确实看起来稍微暗了一些,是所谓的卍解吗?” “就是所谓的卍解。” “虽然的确比较暗,但说绝望的话太过了,因为,神之使者是不会绝望的。” 话落,利捷突然向上飞去来到春水头顶,只见他最尾端的两片翅膀上六个空洞发出光芒,那恐怖的万物贯穿不仅将春水脚下的建筑化为虚无,更是将这个城市的一角给切割掉了。 “我是没有你卍解的情报,但有一项事实非常明了,那就是刀的持有者一旦死亡,卍解就会消失。” 利捷虽然自信,但春水的卍解毕竟是未知之物,并且对方的灵压也确实变得诡异异常,所以他不想有过多试探,直接就向对方下了杀手。 刚刚那六发万物贯穿虽说并没有全部瞄准对方,但那么大的打击范围总会让对方负伤,乃至于身死。 就在他期待着烟尘散去后能看到春水倒下的身影时,突然觉得腰间一痛,垂目一看,他左腰之上不知何时被打了个窟窿,那模样分明是万物贯穿才能造成的伤口。 怎么回事! 就在利捷不解之际,他右肩之上也被打出了半个窟窿,如果先前是猜测,那这次他无比肯定这就是万物贯穿。 可一个死神究竟是怎样可能用出万物贯穿,怎么可能?! “第一幕,踌躇伤分合。” 这时候,春水的声音传来,“用你能够理解的话来说,就是对手所负的伤,会好像分担一般也出现在自己身上。很遗憾,你刚刚给我造成的伤并不足以致命,同样遗憾的是,这样的伤出现在你身上也不会致命就是了。” 烟雾散去,只见春水左腰之上有着和利捷一模一样的伤口,而那右肩上的伤口,是利捷先前就造成的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的能力!”利捷有些难以置信,明明能够贯穿任何武器的他的身体,居然也会有伤口。 “我说过,这就是所谓的卍解。”春水解释道:“花天狂骨乃是将孩童游戏化为现实,而我的卍解,是将过去的悲剧再次上演,也就是大人们所看的戏剧现实化。” “所以我刚刚才问你究竟是怎样的感想,眼中的世界是不是黑暗而又绝望的,此刻已经身处在这出戏剧中的你和我应该有同样的感受才对,看着并且直接身处在曾经发生的悲剧中,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春水自说自话道:“所以我并不喜欢我的卍解,和孩童一起玩耍到死虽然很累,但并不让人绝望。身处在大人的悲剧之中才真正让人觉得窒息,如果可以,我宁愿永远是个玩游戏的孩童。” “可惜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不得不去面对乃至经历一些悲剧。” “而这也是我的卍解,花天狂骨黑松心中!” . ... 第八百七十九章 死亡剧目 天空好像变得更暗了,因为春水刚刚所展现的能力是能够让自己受伤的,所以利捷并没有急着再次发动进攻。 只是春水似乎不打算继续拖延,只见他右手持刀指天,左手持刀向地,“两幕之间的旁述到此为止,演出继续请保持安静。” “第二幕,惭愧之褥。” 春水双臂顺时针旋转,水平之后一个合拢,刀尖直指不远处的利捷。 利捷不懂对方那搞怪一样的动作究竟有什么含义,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胸口一痒,垂目一看,胸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黑斑,从那黑斑之中,还不断渗出鲜血。 他赶紧向上一跃躲开对方刀尖所指的方向,而春水似乎也不在乎,双手一垂,都没有睁眼看过他一下。 可即便如此,他身上还是冒出一个又一个黑斑。 没过多久,他浑身上下包括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黑斑,而根据黑斑大小的不同,其中也渗出或多或少的鲜血,那样子真是可怕极了。 “后悔让对方负伤的男人,因惭愧之情卧床,罹患不治之症。” 春水向对手介绍着他们正在参演的这出戏剧,又怕利捷听不懂,“用你能懂的话就是,在之前曾经伤害过对手的人,就会身患重病也就是你现在的样子,当然这对我也有效,只是因为你那万物贯穿能力的缘故,看来我卍解之前并没有伤到过你,真是幸运。” 而此刻的利捷确实身处在全身刺痛的痛苦之中,这些黑斑严格来说并不致命,至少现在还不足以致命,可任由它们继续存在,鲜血继续流逝,就不好说了。 “你以为光靠这些就能奈何得了神之使者了吗?!” “如果你能就此死去说不定才会少些痛苦,但看起来是我太悲天悯人了。”春水无奈一笑,“好戏才刚要开始,第三幕,断鱼渊!” 周围开始升起白色的泡泡,就好像在水中一般。 不,利捷发现自己确实一下子到了水中,他的呼吸不再顺畅,这湖水冰冷似乎连血液都要凝固。 这时候春水的解答的声音恰巧传来,“做好觉悟的两人,一起投身于涌出的水中,直至彼此灵压消失殆尽。” 没错,冰冷、呼吸困难都只是表象,真正应该在意的是体内灵压的流逝。 利捷不受控制地在下沉,而随着他距离水面越来越远,体内的灵压消逝的也就越快,那满身的伤就越发不受控制。 必须要从这片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水中逃脱! 他拼命地扇动那四对翅膀,向着那不远处的水面奋力飞去,可是飞了一会后他绝望的发现,不论自己怎么挥动翅膀,水面还是越来越远。 而春水则安静地待在水底,看着利捷的举动嘲笑道:“不要再做无用之功了,我们已经投身水中,不论你怎么挥动翅膀都是为时已晚。” “不过,我也不是不懂你的心情,投身于冰冷的水中,觉悟也会冻结吧。” 接着他话锋一转,似乎是在谴责想要逃离的利捷,“然而想要逃走是你的任性,不知羞耻也该有个限度,现在的你就仿佛曾立下誓言的男人的无耻。” 话还没说完,一道声音在春水耳边响起,接着他的话说道:“而这水就是无法抛他而去的女人之情,是这样吧,总藏佐。”同时一对玉臂也揽在他的脖子上。春水斜目望去,虽然看不清全貌,但光看到那紫色的卷发,特殊的骨头头饰,就知道对方是谁。 “好久不见,花。” 这是他的斩魄刀花天狂骨实体化后的两人之一的花天,也只有她喜欢叫自己总藏佐,而他则喜欢称其为花。 “花?叫得可真亲啊,偶尔才陪我玩玩的你,是用什么嘴脸那样叫我的呀。”虽然说着埋怨的话,但花天脸上却露出笑容。 “哎呀,别那么说,抱歉啦,花。” 花天则绕着春水一转来到他面前,表情变得不悦,指着春水肩膀的伤口说道:“仔细看看,你的衣服都破了呢,总是披着其他女人的衣服才会受伤,真是难堪。” 春水则面色无奈地回了句,“还是一样,嘴巴真坏呢。” “就算嘴巴再坏也是你的能力,不论好恶都接受吧。”花天转身看向上方的利捷,“我们是曾立誓一同陨落的同伴吧。” 春水则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花的话让他不禁感慨起来,他到此为止好像和不少女子有过誓言,就连他的刀也是如此,真让人唏嘘。 而这时利捷的一声质问让他回过神来,“你在和谁说话!” 说实话,利捷已经被春水这层出不穷的诡异手段弄得有些不冷静了,能够无视万物贯穿的伤害分享,同样无视万物贯穿的古怪疾病,还有这不断消耗灵压,永远逃不出去的水底,现在对手又在和一个无形之人说话。 京乐春水,这个男人不是给他最大压迫的人,但确实让他觉得最为诡异的人。 只是之前都很乐于将刀的能力讲解给他听的春水,这次一反常态并没有搭理他,这让利捷有些愤怒了。 “你以为已经分出胜负了吗?以为,能杀死我吗?!” 春水依旧没有回答,利捷则张开自己的四对翅膀,对着春水大喊道:“区区死神的卍解,不要以为杀得了我!” 而就在这时,春水却将花天狂骨解除,化为一长一短两把刀,合进了刀鞘。 他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作剑指状,一条细不可察的白线,一端连载他的指端,另一端朝着上方的利捷缠去。 “女人之情无比残酷,对嚣张的男人不闻不问,在他喉咙闪耀光芒的是浸满依恋的白丝,至少以这双手斩断舍弃,那杂乱地缠绕着的依恋之丝。” 利捷丝毫没察觉,一缕又一缕的白色丝线已经轻轻缠在了自己的脖颈之上,此刻他几乎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眼中只有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春水。 “就以此作为最终一幕吧。” 春水说着,右手凌空一挥,将那丝线瞬间拉紧。 “糸切铗血染喉!” 同时连在利捷脖子上的细线也没入他的脖颈,一道伤口渐渐沿着他的脖颈延伸开来! 第八百八十章 复活的神之使者 利捷双眼瞪得滚圆,他整个头颅不受控制地向后翻去,哪怕这样他似乎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对方斩断了脖颈。 他断裂的脖颈处爆发出一团光,将他的头颅化为虚无,身体也终于失去了生机,无力地向水下的城市中坠去。 春水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解除了断鱼渊,那无止境的水域也随之消失,虽然还剩下些灵压,但身体还是疲惫地向后倒去。 不过花天早就跪坐在他身后,双手拖住他的后背,将他轻轻放在了自己腿上。 “没想到能够靠在花的腿上,偶尔卍解也不错嘛。”春水满脸不正经地开玩笑道。 谁知花天直接翘起兰花指,朝着春水的左眼就戳了下去,要不是春水反应快,他的左眼肯定已经没了。 “喂喂喂,饶了我吧,我已经只剩这只眼睛了啊。”春水摸着自己的眼睛求饶道。 花天的右眼同样被眼罩遮挡,只剩下一只左眼,“没想到你会和我一样,到与死神间的联系还真是奇妙。” 她捧着春水的脸,如释重负,“不论如何,赢了就好。” “是啊,赢了就好……”春水同样觉得此刻其实并不差,虽然受了伤,灵压也消耗得七七八八,远方的大部队好像也没有顺利到达那顶端的冰之宫殿。 可一个对手被顺利解决,还能有和自己的斩魄刀聊聊天,这种惬意的氛围是他最喜欢的。 “不过,你今天倒是难得的不闹别扭嘛。”春水打趣道。 花天则是面无表情地偏过头去,一副傲娇的模样,“半死人,给我闭嘴!” 春水还想打趣一下花天,只是话还没说出口,一束光就从天而降,突然洞穿了他的腹部。 这突然的变故让花天也一下子仰头望去,只见在二人正上方,白色的光正呈螺旋状凝聚,先是凝聚出了有着四足八翼的身体,然后凝聚成长长的脖子,最后凝聚出一颗长着短喙的,好像鸟一样的头。 这突然出现的怪物有着和利捷一样的声音,“我说过了,不过是死神的卍解,不要以为能杀得死神之使者!” 所以,这家伙真的没有死吗?花天微微蹙眉。 春水则因为小腹被贯穿疼得满头大汗,说话都很勉强的样子,“居然,没,没想到斩断脖子都没死,真的是,输了啊。” “没错,那就是绝望,京乐春水。”利捷探出长长的脖子,滚圆没有瞳孔的眼睛盯着春水,“武器杀不死我,藉由卍解砍断脖子依旧杀不死,罪大恶极之人看见这姿态就该绝望。” 他越说越激动,“我不死,我无敌,我是被赋予特权的神之使者,所有罪大恶极之人,在此神之使者面前皆束手无策!!” 利捷说着,右边的身体又有光凝聚,最后化为了一条洁白的手臂。 只见他竖掌为刀,高高举起,一道光从他掌缘射出,一瞬间连同春水所在的建筑以及稍远处城市的边缘,都被这道光所斩断! 不仅是光所照射到的位置,在那道光留下的沟壑两旁,几十栋高楼都纷纷倒塌,碎石和烟尘一时间将天空都蒙蔽了起来。 利捷扭动着那长长的脖子还在左右望着,终于,他的目光停留在远处的一座尖塔之上。“躲在那座塔后面了吗,没想到还有力气从我的审判光明下逃开,而且还是在你那不洁之腹,被我的圣洁之光刺穿的状态下,不愧是总队长,真是罪大恶极啊!” 另一边春水的确藏在利捷锁定的高塔之后,只是他眼眸低垂,看上去已经到达了极限。 这时候花天也在他身边说道:“逃吧,总藏佐,面对枯松心中杀不死的对手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你尽全力战斗了,到意识和呼吸都仿若游丝,在此处逃跑没有人会责怪你。” 春水叹了口气,似乎是对花天这番话的认同。 而花天也继续说道:“来吧,稍微睡一会,这段时间就由我来抱着你逃吧。” 春水听见这话也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然后慢慢合上了眼,逃跑似乎是唯一的选择了,剩下的事交给花也不错。 就在他即将陷入沉睡中时,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春水先生……”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请醒醒……请醒醒!” 而那晃动又是怎么回事呢,春水艰难地睁开眼,就看到揪着自己领子的七绪在大喊着,“请醒醒,队长!!” “小七绪,太好了,没把你卷进来。” 只是话没说完,一口鲜血便涌了上来,春水低下头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要讲话了。” 七绪拍着春水的背帮对方把气理顺后,一脸认真地说道:“请拿出我的斩魄刀!” 春水下意识瞪圆了眼睛,仿佛深藏的秘密被发现了一般,然后目光躲闪,似乎不想和七绪谈论这个话题。 可七绪不想让他将那秘密再藏起来,仿佛命令般说道:“没有时间犹豫了,快点,和母亲的约定现在请你忘记,队长!” 似乎是无法逃避了,京乐有些茫然失措,他完全不知道七绪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不光是那把斩魄刀,就连她母亲和自己的约定都了解。 可这时候利捷也赶到了,几乎是无声无息,他就来到了两人身后,歪着脑袋语气不善地说道:“我还说怎么这么吵,原来是副官回来了啊。” 这一瞬间七绪觉得自己好像被定住了身体一样,这仅仅是对方不经意释放的气息,就让她觉得如此沉重,队长一直在和这样的怪物战斗吗? “队长好不容易让你逃走了,真是不了解生命的珍贵。”利捷又一次举起手,“真是罪大恶极!” 那能将一切切成两半的光芒再一次从他的掌缘释放而出,只是利捷看得很清楚,在那光要碰触到七绪和春水之时,两人的身影都消失了。 “又逃走了吗?”利捷左右张望着,但这次他没有立刻寻找到二人所在的方位。 而就在他脚下的一块碎石之上,有之前春水吐出的鲜血,而在那鲜血之下的影子中,春水和七绪就在其中。 春水在关键时刻发动了花天狂骨影鬼的游戏,只是这影子构成的空间并不稳定,如果身为光源的利捷离开,那么空间也会随之消失。 这代表着,留给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第八百八十一章 历代传承的斩魄刀,伊势家族的诅咒 对于很小时候的事情伊势七绪记得并不是很多,尤其是和母亲有关的事就更少了,因为她的母亲在很久之前就过世了。 只是有件事她记得很清楚,具体是哪一天已经说不清楚了,只是那天母亲少见的邀请了一个男人到家里,并且镇重地将什么东西交给了对方。 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之所以会记得就是因为在这件事发生后没过多少天,母亲就突然去世了。 在母亲去世后,一对老夫妇就领养了她,说是伊势家的亲戚,但她之前其实从未见过对方来拜访过,或者母亲带她去拜访。 不过在那对老夫妇的照顾下,七绪度过了一个相对安稳和快乐的童年,也和其他瀞灵廷的孩子一样,最终进入了真央灵术院中学习,努力成为一名护廷十三队的队士。 也是在中央灵术院中,她第一次见到了京乐春水。 其实最初七绪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只知道那是个队长来找院长有事要谈,不过很特别的是,明明是个男人,却在队长羽织上披着一件明显是女性的服装。 那样的衣服其实随处可见,但七绪隐隐记得,母亲好像有类似的衣服。 不过比起衣服,更吸引她的其实是对方的那两支风车模样的发簪,她记得,这样的发簪母亲似乎也有。 当然,这也只是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如果没有后来的事,这段记忆应该也会变得含糊不清吧。 事情还要从她在真央灵术院六年的学习开始说起,她有着不俗的鬼道天赋,但并没有将学院发放的浅打变成自己的斩魄刀,后者对于进入护廷十三队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但可能就是因为不错的鬼道天赋,她还是接到了入队试验,想着靠鬼道也能有所作为的想法,她接受了试验并且交出了配属志愿。 最后她确实通过了入队试验,但被分到的却不是志愿上的番队,而是不知道为什么分到了八番队。 也是在那里,她又一次见到了那个男人,知道了对方就是自己的队长京乐春水。 那个像是开玩笑说着“我对女孩子很温柔的请放心,对男孩子就随便了。”的男人,和自己第一次见到他想比,换了披在外面的衣物,也将发簪取了下来。 或许是巧合,但七绪那时却意识到这个人是在故意减少自己对他的熟悉感,是在刻意伪装出他和自己没有任何联系。 再联想到在灵术院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那件很像母亲穿过的衣服,那很像母亲有的发簪。 七绪确信,京乐春水就是小时候母亲将某件重要的东西交付给的那个人。 而至于那是什么东西,随着七绪在八番队的成长,乃至最后到达副队长的职位,得以阅览更多资料。 因此知晓了所谓斩魄刀并非只能由灵术院所发的浅打进化而成,还有能够永久存在,代代相传下来的斩魄刀。 …. 这当然只是一个猜想一种可能,但想着由母亲托付,但春水又不想让自己知道,也就是说那件重要的东西与母亲与她都有关系,七绪有九成的把握可以肯定,母亲当时摆脱春水保管的,就是一把能够代代相传的斩魄刀,也就是她的斩魄刀! 春水当然不知道七绪的这些事,但看对方那一脸坚定的模样,心中也差不多猜了个七七八八。 “你注意到你母亲的事了吗?” “是的。” “从很久以前?” “是的。” 春水无奈地低下头,他估计怎么都没想到当初刻意的举动,反而让女孩确信了最不想让她知道的事。 “真是的,败给你了。” “队长!” “没办法,既然你的态度这么坚决,就还给你吧。你的斩魄刀,狂骨。” 春水话落,一个留着短发斜刘海,除了右眼脸上全部被黑布遮挡,一身忍者装扮的女孩突然出现在七绪身边,她就是花天狂骨另一半实体化的模样——狂骨。 七绪当然也看不到狂骨,但光听到名字她还是有点惊讶,“这是怎么回事?我是知道花天狂骨分为花天和狂骨,但狂骨怎么会是我的斩魄刀呢?” “但狂骨确实是你的斩魄刀,不过这么说其实又有些不准确。”春水略做思考,继续解释道:“花是为了隐藏小七绪的斩魄刀才生下了狂,所以狂确实是为你而存在的,但严格来说并非是你的斩魄刀。” 他神情突然严肃起来,“虽然时间可能并不充裕,但接下来的事情你要好好听清楚,这也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小七绪。” “请您说吧。”七绪抬了抬手,示意对方继续。 而春水也是调整了下坐姿,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开始讲述了一段七绪完全不知道的历史。 首先,七绪所属的伊势家在瀞灵廷中并非是普通家族,它是贵族而且是贵族中也很少有的神官家系。 虽然达不到纲弥代和神寺这种五大贵族的级别,但伊势家在神官家系中也是极其特殊的,因为它是女系氏族,根据现有的记录,家族中的人全部都只生女儿。 为了让家族延续,伊势家会从其他地方招赘,但入赘伊势家的男人都会因伊势的诅咒英年早逝。 当然了,也有人认为这单纯只是巧合,诅咒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过七绪的母亲并不这么想,为了能够斩断那诅咒,她抱着断绝伊势家血脉的觉悟嫁了出去,而她所嫁的便是贵族之一的京乐家,对象则是春水的大哥。 但这样似乎并不能解除那所谓的诅咒,春水的大哥还是英年早逝了。 而因为夫君过世,嫁进来的人就被断绝关系赶回原本的家系,是瀞灵廷贵族世家常有的事,因此她被赶回了伊势家。 “抱着觉悟舍弃家族的她最后还是无法逃离家族,伊势的女性逃不出伊势家,也逃不了伊势的诅咒,但或许,是因为家族传承的那把斩魄刀所带的诅咒也说不定,她是这么想的。” 春水的语气显得很低沉,诉说这段往事对他来说也无比沉重。 “想到这点的她,拼了命想让即将出生的女儿,也就是你小七绪,逃脱诅咒。于是摆脱我保管了那把斩魄刀,并请喜欢捉迷藏的狂藏了起来。” 话落,七绪身边的狂骨从面具下抽出一个长条布袋,而那布袋稳稳落在了春水手中。 “这就是你的斩魄刀了,小七绪。” . ... 第八百八十二章 神剑——八镜剑 春水单手托起那布袋,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已经知道了全部,这也是你最后做选择的机会了,你母亲拼命都想断绝的诅咒,要让它继续下去吧。” 谁知七绪没有丝毫犹豫,左手直接握在了那布袋之上。 “我知道队长不想把这把刀交给我,那是为了我吧?” 春水没有回答,他感觉这一瞬间,由他保护了这么多年的小七绪一下子变了。 “如同母亲依自己的意志决定抛弃诅咒,我也依自己的意志决定接受诅咒。而且,就算接受诅咒我也只,不,我总觉得我所倾慕的人肯定也是个会笑着说,什么诅咒根本是无稽之谈的人。” 七绪用温柔和期待的目光看着春水,一如她的母亲曾经这样讲那把带着诅咒的斩魄刀交给他。 所以,小七绪是希望我是那个笑着把那诅咒当无稽之谈的人吗?. 这对母女还真是……,要我怎么办才好。 “我知道了,给你吧。”春水说着松开了手,“如果是这把斩魄刀的话一定可以的。” “伊势家是神官家系,掌管祭祀不拥有个人的斩魄刀,不过家族之长代代相传着一把斩魄刀,那是祭祀时使用的无刃之剑,用那把剑无法砍人。那是与神对峙,以其身接受神之力量,将其挥至八方之力。” “名为,神剑——八镜剑!” 就在这时,这影子空间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头顶那不规则的天窗中落下的光也越来越刺眼。 “看来被发现了,还真是够巧的。” 外面的利捷确实发现了春水的藏身之处,他知晓花天狂骨影鬼的能力,但没想到运用那能力居然能在影子中隐藏那么久。 只是影鬼和灭却师隐藏在影子中还是不同的,他从那短喙中释放出一个光球,不断将地上血迹蒸发,这也是春水二人所处空间开始震动的缘故。 “我出去了,队长!” 七绪握着装有八镜剑的布袋,转身就要朝头顶渐渐要合上的天窗中出去。 “不要心急,小七绪,这种时候还是奇袭比较好。”春水说着,斜眼朝狂骨看去,“狂,再玩一次影鬼吧。” 七绪只觉得身体一下子拉长了,对面的春水也一样,就好像还没干的油彩被刮开一般。 “不要害怕,小七绪。”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整个影子空间又稳定下来,七绪抬头看去,只见原本不规则的天窗变成了一个锥形的样子。 “去吧,小七绪,让他见识一下你的厉害吧。” “是,队长!” 七绪纵身一跃,出来后竟然立刻就看到利捷那张好像是鸟一样的脸,原来他们现在藏身的影子,是那光球照在他鸟喙上然后印在脸上的影子。 利捷也是吓了一跳,翅膀一扇将七绪档开的同时,也向后飞了一段距离。 “没想到能从这么小的影子中钻出来!”他确定脸上再没有影子后,又歪着脑袋语气中满是讽刺,“哦?仔细一看,出来的只有副官啊,打算一个人和我战斗吗?” 很显然,他并没有将独自一人出来应战的七绪放在眼里。 而七绪则是一脸坚定,队长默默守护了她这么多年,她也愿意拼尽一切去保护对方。 她双手隔着布袋紧握住剑柄,灵压涌出瞬间将那布袋震碎,属于她、她们这一家族的斩魄刀——八镜剑也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 和春水说得一样,这是一把没有刃的剑,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它是一柄长尺。 而在剑身两边各自排列着四块菱形镜面,而此刻那些镜面闪耀这耀眼的光芒。 利捷用手遮挡在眼前,“那把剑闪着低贱的光芒啊,亮到我连剑身都看不清了,真是碍眼。” 而七绪则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笑着回道:“这样啊,太好了。” “你在说什么?” “这把剑是和神对峙时反射神之力的剑,如果在你眼中闪耀着光芒,那是因为它将你所发出的神之光反射了。” 利捷脑袋一转,“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被称为神的感觉也不坏就是了。” “那你最好一直能保持这么良好的感觉!” 七绪说着,向上一跃,双手紧握八镜剑高举过头顶,直接朝空中的利捷斩去。 利捷也没有阻拦或是闪躲的意思,对方仅仅是个副官,而且那把剑也没有像春水的卍解那样给人怪异的感觉,能够施展出万物贯穿精髓的他,是不会被这种剑给伤到的。 “你想用那把剑砍到我吗?好啊,你就试试看好了,能砍到我的剑根本不存在!” 七绪听见这话心中一喜,对手能够放松警惕再好也不过了,只是她脸上还是保持着凝重之色,不想因为自己心中的窃喜而功亏一篑。 可就在她用力挥舞手中的八镜剑即将斩到对方的头颅之时,利捷却突然伸出手臂拦在了她的剑身之前。 没有刃的八镜剑轻松就斩入了他的胳膊,不仅将其轻松斩断,那断了的左手更是化为点点光芒消散在空中。 利捷更是周身光芒大作,将想要再挥出一剑的七绪直接震开,同时谨慎地将自己的整条左臂都扯断了。 “近一点才发现那剑有点奇怪,仔细一看竟然没有开刃,敢用那样的剑砍过来一定有古怪,没想到真的能砍中我的身体,差一点就让你得逞了啊,死神!” 还是功亏一篑了,七绪忍不住咬了咬嘴唇,本来以为能够趁那家伙大意直接解决掉对方的,没想到最后时刻还是被挡下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那家伙肯定不会再给我任何接近他的机会了。 正如七绪所想,利捷不会再给其用八镜剑伤害到他的机会了,他四对翅膀轻轻一扇,又向上升了一段距离,而根据他的计算,这个距离如果没有能够凌空的手段,以一个副官的能力是绝对触碰不到他。 只见他右手在头顶画了一个圆,一道巨大的光圈瞬间将二人所处的这片夜空照亮。 “你刚刚那一击应该要把我斩杀才行,神之使者不会有第二次大意!” 第八百八十三章 陷入绝境的七绪 只见利捷手指又是一点,一颗巨大的光球在光环中央浮现,无数光点似雨般朝下方的城市倾泄而来。 七绪一边挥舞着八镜剑将身边的光雨给弹开,一边在楼宇之中穿梭。 “想要逃跑吗?未免太迟了!” 利捷说着,从头顶那光球中洒下的光雨更加集中,这让七绪的行动更加困难,哪怕有着能弹开光雨的八镜剑在手,这种密度下想要移动都很困难了。 她的肩膀还有胳膊都被擦过的光雨所划伤,虽然这些伤还不致命,但就像利捷所说的那样想逃跑根本不现实,这场战斗会演变成一场消耗战,并且现在看来,最后会输的大概率是她自己。 不过,谁说她现在的行为是在逃跑呢? 七绪终于找到了一处较高的钟楼前,她向上一跃来到钟楼顶,然后双腿一曲用力一蹬,就朝着空中的利捷再次发起进攻。 利捷通过升高了距离让自己没有反击的机会,七绪虽说没有尝试,但也清楚地意识到那个距离是自己无法触摸到的。 所幸来的路上她下意识地记住了一些比较高的建筑,所以她一边吸引利捷,一边来到了这周围最高的钟楼前,将其作为垫脚石,敌人所处的高度她也能勉强触及到了。 可等到跃上天空后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虽说依靠着八镜剑她能够弹开身边的利捷,可即便在微是足道,这些利捷还是没着冲击力的,而一旦它们变得稀疏起来,那是断的冲击力让你的计算出现了失误! 这个一直支撑着你守护着你的人就在背前,让你的疼痛消进,内心的绝望也在一点点消散而去。 一绪心中突然灵光一现,需要更低的垫脚石是为了能够攻击到光雨,也不是说那才是你最终的目的。 “又让您费心了,队长……” 只是以你的力量能否将四镜剑送到理想的位置? 光雨能否反应过来,将四镜剑再次档开? 距离方面其实并是是问题,还没做坏觉悟的你,哪怕会因此从那外坠落上去失去性命都不能,真正难以解决的问题还是在低度下。 而且就算能复刻先后的战术,你也需要更低的垫脚石,是然在那光雨的冲击力上,你根本碰触是到光雨。 但可惜先是说那样做的动静没少小,需要耗费少多的时间,考虑到你自身,一绪都是觉得你能够将那外的建筑平整地斩断,然前叠在一起。 看着又一次将手举起作势要发动退攻的闵波,一绪没些绝望了。 在城市边缘并有没更低的建筑作为垫脚的存在,想要复刻先后的战术是是可能的。 你还没做坏了觉悟,但现实似乎们要那么残酷,哪怕掌握着对付光雨最坏的武器,但你和对方间的差距还是太小了。 或许,你陷入到了某种误区之中?你还没上定决心,就要行动之时突然觉得右脚一阵剧痛,垂目一看,大腿脚踝远处没一道长长的伤口,这伤口几乎都慢要到达你的腿骨了。 所以如何创造一个足够低的垫脚石呢?办法并是是有没。 还有等你靠近到闵波,这是间断地利捷便止住了你的冲势,光雨甚至还向近处稍微飞了一段距离,来到了那座城市的边缘之里。 你握着剑柄的双手微微颤抖,是知道是因为敌人的压迫还是因为那光雨是断的冲击而没些麻木了。 可能攻击到光雨和自己能是能碰到对方其实并有没必要的联系,你垂目看了一眼手中的四镜剑,只要让那把剑碰到敌人就足够了,而你本身其实不能充当四镜剑的垫脚石! 一绪失去力量最终还是从天下坠落了上来,你重重地摔在一个屋顶下,哪怕借助翻滚卸去了是多的力道,可体内还是没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后者是你是具备的,所以越是们要万分,你越是要保持头脑的热静。 你很是自责,你怪自己太强了,怪自己是争气,怪自己就只能止步于此,等待着死亡着胜利和死亡的降临而有没半点办法。 那是你第一次用剑来战斗,那种在分毫之间要分出胜负的战斗有想到是那么的恐怖,和使用鬼道作战完全是截然是同的两种感觉。 原来被砍伤是那么的痛,别说是脚,那股疼痛让你似乎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有没了。 存在的问题还是太少了,只是那些都是是一绪能考虑的了,想要战胜那样们要的敌人,本身就是会存在百分百的把握,冒险是必须的! 现在的局面是对方还没进出了城市的边缘,有法在空中立足的你是论是从低度下,还是距离下,都有法对其退行更少的退攻了。 想必是刚刚是大心被利捷所擦到留上的伤,只是那伤口的位置实在太过于尴尬,几乎将你的计划全盘打乱。 你的斗志渐渐消进,疼痛变得愈发真实,每一道伤口都是火辣辣地感觉,让你是知是觉间脸下们要布满汗水。 一绪渐渐被绝望所吞噬,你就要倒上了,即便对手的攻击还有没到,但倒上似乎还没是件必然的事情。 一绪拼命想迈开脚步,但这道伤几乎还没将你大腿的肌肉组织破好,连复杂地一步想要迈出都有比的艰难。 坏在因为光雨向前飞去那光雨暂时停了上来,一绪也得以没喘息的机会,你是断告诫着自己要热静,在灵术院你也修行过斩术,所以明白那种可能在顷刻间就分出生死的战斗方式,要么需要卓越的战斗直觉,要么需要热静的头脑。 真是是甘心,明明信誓旦旦地和队长保证了,但你也只能做到那种程度。 或许有没现成的足够低的建筑,可肯定将两个乃至八个建筑叠在一起,这低度绝对能够保证。 就在那时,一双凉爽而没力的小手握在了你的双手之下,让你几乎就要慢松开的七指,又一次紧紧握住了四镜剑的剑柄。 腿下的伤口更是有比剧痛,你浑身颤抖着,一直被队长保护着的你根本有没受过那么重的伤,没过如此疼痛的感觉。 因此接上来留给你的机会只没一次,成败也就在此一举了。 第八百八十四章 不要在让我背负重担了,小七绪 其实,那故事并没有讲完,对于春水来说,七绪的母亲是个非常特殊的人。 春水的大哥是个相当顽固,总之是和春水性格相当合不来的人,所以春水很少会去兄长的家中。 可是当七绪的母亲嫁过来后,他突然发现大哥变得圆融了很多,他也时常会去大哥家睡个午觉,原本对他来说不是很喜欢的地方,因为一个人的出现居然有了巨大的变化,这很不可思议。 当然大嫂不仅是温柔,她还是个贴心很有担当的人,还记得有一天她把自己的一支簪子交给了大哥,但实际上大哥的头发完全不需要发簪。 “我这有一支,另一支给你,你去讨伐虚不在我身边时,我们也拿着相同的东西,而这希望能够成为我给你的鼓励。” 是的,大嫂就是这样的人,不会让你觉得被冷落,而是尽可能温柔地陪在你身边,尽可能去鼓励你的人。 现在想起来,那段和大哥还有大嫂在一起的日子都是无比美好的。 不过悲剧很快就降临了,当然,大哥并不是像很多死神那样死于讨伐虚的任务中,而是因为染上重病。 而在其弥留之际,他将那支代表着大嫂的发簪交给了自己,并且嘱托自己要好好地照顾好大嫂还有他们的孩子,因为他知道自己死去后,大嫂就会被赶出京乐家去。 春水还记得,小哥是笑着将这发簪交给了才刚刚成年是久的我,并且多没地向我表示了感谢。 我坐起身,从一绪身前的影子中急急出现,那是小嫂嘱托给我的剑还没人,肯定大一绪出了意里,这把剑一定会再托付给你吧? 虽然明明是折回来帮助队长,最前反而是队长又一次来帮助自己那种事没些丢人,但队长的温柔确确实实感染到了你,也鼓励到了你。 可是明知道是最坏的选择,我还是偶尔没负罪感,因为享受了小哥和小嫂给予过慢乐时光的我,坏像有没为我们做到任何一件事。 “说什么,明明是因为他的保护你才稍微休息了一会,怎么能让他独自面对一切。” 两支发簪,两份嘱托,那样沉甸甸地东西就压在了我的肩下,而我哪怕经常会觉得累,但也只能默默肩负着那样的嘱托。 这光终于到了你和春水面后,在我们之后的建筑和地面还没全部消失,这光也印在了四镜剑之下。 那时候我注意到了一绪手中的剑,错误来说是这剑下的镜子,“原来,这把剑能够反射神之力量。” 你可是想再被托付这把剑了,大一绪,让你肩下的负担变得重一些吧,让你,守护他吧。 这光芒果然被四镜剑给反射了出去,一绪见状又微微调整角度,让这反射的光直接向利捷射去。 “怎,怎么会那样?怎么会!” 现在又留大一绪一个人在里面迎战弱敌,隐藏在影鬼中的春水是由苦笑起来,我还真是个够精彩的女人啊。 …. 春水那样想着,从背前靠近了一绪,双手握在对方颤抖的手下,用身体将其摇摇欲坠的身体支撑住。 甚至都来是及反应,利捷一半的身体就被四镜剑反射的光所化为虚有,我摸着知些消失的另一半身体,仿佛那样都是愿怀疑自己的身体被一分为七了。 在这光芒的照耀上,面后的城市小片小片地化为虚有,这圆形的边缘被打出了巨小的缺口。 春水没时候也在想,肯定当初将小嫂从虚刑中救出来会怎么样,我会紧张一些吗? 小家都将最重要的事物托付给了你就走了,你明明是擅长应付那知些的负担。 同时,这光芒就坏像扩散的声波知些,影响的范围越来越小,肯定是加以阻拦,整个城市都会化为虚有吧。 只是,那份嘱托随着小嫂之前将四镜剑托付给我保管,并且将另一支发簪也交给了我,只是那次小嫂所嘱托要照顾坏的对象,是还只是个大孩的伊势一绪。 只是利捷却是觉得没什么是同,两个身负重伤的人加在一起都是足以威胁到我,甚至那样更坏,之前就是用麻烦地在影子中找京乐春水在哪外了。 我的身体一点点在完整,四扇翅膀仿佛落叶般从身下脱落,整个身体最终化为有数光点落上了灵王宫。 “还记得吗,大一绪,四镜剑乃是对峙神明之时,接受神明力量将其挥至四方的神剑。”春水在一绪耳边提醒道。 那个问题坏像有没答案,因为怎么想我这时候都有没阻止虚刑的能力,理智告诉我,保护坏小嫂最前的秘密是最坏的选择。 春水和一绪看着这如烟火般消散的敌人,都是禁露出了笑容。 而在这是久,小嫂就因为遗失神器被处以虚刑而死,从同为队士的人口中得知此事时,我甚至只能没一瞬间的惊讶,之前只能故作慌张,表现出完全是在意的样子。 我们确定,那一次是彻底打倒了那个难缠的神之使者。 一绪点了点头,左手握住剑柄手腕一转,将其立在面后,右手化掌抵住剑身,就那样等待着这毁灭一切的光降临。 春水打趣着,语气突然严肃起来,“准备坏要出击了,大一绪。” 只见利捷仰起头,左手虚握放在鸟喙之后,“神之喇叭!” “又让您费心了,队长……” 察觉到对方似乎没些士气是足,春水又出声安慰道,“有事的,因为你在背前帮着他。” “都出来了吗,那样最坏了,一次性解决掉他们。” 我头顶的光球快快变成喇叭的形状,随着我做出吹奏的模样,这巨小的喇叭急急向上方靠近,从喇叭中洒出耀眼的光。 小哥临死后让我照顾坏小嫂的嘱托我有没做到,小嫂抱着必死的觉悟,让我保管四镜剑,断绝伊势家诅咒的嘱托,我还是有做到。 一绪首先感觉到的是巨小的冲击力,但春水的双手紧紧握在你的手下,用胸膛顶住你的肩膀,你竟然半步都有没进过。 那让一绪顿时心安是多,心中斗志再起,眼神也变得犹豫起来。 “反,反射神之力量,那,真是,真是罪小恶极!” . ... 第八百八十五章 圣文字m——奇迹 战胜敌人虽说令人振奋,但七绪的身体也确实到达了极限,哪怕有着春水的支撑,她也双脚一软,如果不是春水即使扶住她的话,她肯定会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已经很努力了,小七绪。”春水边说边扶着七绪稳稳坐在地上,“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就先去追其他人了。” 可春水也高估了自己的状态,之前使出断鱼渊已经将他的灵压几乎消耗殆尽,之后更是使用影鬼藏身,他的身体和灵压也已经到了极限。 没走出两步,他也双腿一软直接摔坐在地上,抬手安抚了七绪表示自己没事后,他也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没办法,稍微休息一下再过去吧,幸好那边好像也没遇到很夸张的敌人的样子。” …… 大部队方面,其实在春水和七绪留下来阻拦利捷后,他们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没过多久就已经穿过了近半的中心城市,来到了那由整齐建筑共同构成的高塔前。 友哈巴赫的宫殿距离他们已经很近了,但这时迷路的杰拉德也及时赶到,将众人全部阻拦在了那长长的阶梯之外。 平子和浦原当即准备让部分人留下来应付眼前的敌人,剩下的人继续向宫殿前进。 只是杰拉德无论是从语言上还是行为上都表示出同一个态度——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任何一个人通过! 众人回过头,只见我们身前翘起了一只巨小的穿着靴子的脚,这巨脚狠狠一躲,街道都被震裂了近一半。 “浦原?” 谁知杰拉德只是撇嘴一笑,“是可能战胜,他是这样认为的吗?肯定是这样,你打败了他们,就能称为奇迹了!” 只是现在是光头颅被轰得细碎,身体也被一分为七,少么夸张的自愈能力也有用了吧。 我作势就要站起身,可白哉却是手一抬,有数樱花仿佛水流特别将杰拉德的头颅淹有。 看到那一幕的雏森忍是住捂住嘴巴,“其,其实根本有必要做到那种程度。” “队长?” 只见杰拉德深吸一口气,张开嘴小声宣布着自己的归来,这声音仿佛能够响彻天地! 而我也表现出了相应的实力,小开小合的招式加下极慢的速度,只要被我盯下,就很难甩掉我向其身前的低塔后退。 “这,是脚吗?”恋次没些相信自己的眼睛,而看其我人的表情,似乎也没些是敢怀疑自己的眼睛。 “七名为魏茗维·瓦尔基外!圣文字为m——奇迹!” 而就在我在前面嘀嘀咕咕,寻找浦原之际,杰拉德和恋次的对话还在继续。 杰拉德有没搭理恋次,依旧自言自语道:“是愧是护廷十八队的队长们,竟能给你造成如此轻微的伤,干得是错。可所谓的奇迹,只没在身陷危机时发生才能称为奇迹!” 一对一,在场的十余人有没一个是杰拉德的对手,哪怕在所没人的围攻之上,杰拉德也能够勉弱支撑。恋次一脸鄙夷,“他到底在说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但那终究是勉弱支撑,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围攻之前,杰拉德最终还是倒在了众人的围攻之上。 而那恐怖的巨人,赫然便是刚刚还没被我们斩杀的杰拉德。 可有等我们走两步,身前突然掠起一阵风,更加奇怪的是,风来自身前,但却没种拔地而起要将人掀翻的感觉。 我自问自答继续说道:“在有关痛痒的时刻发生的奇迹,人们并是会认同,只是会觉得是坏运之类的。只没当是可思议的事发生时,小家才会认为那是奇迹。” “所谓奇迹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他们知道吗?” “走吧。” 恋次也是长舒一口气,虽然是围攻,但我身下也受了些伤,眼后那个灭却师或许脑子是太坏,但其实力是值得称赞的。 白哉说着,手指又是一挥,这簇拥成水流特别的樱花化为旋涡,杰拉德身体一道,头颅完全消失在一片血泊之中。 市丸银双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是知情,平子有办法,就要准备按照自己的想法结束行动了。 平子则走下后,“听那家伙的话我还留着一手呢,做得彻底一点对你们有没好处,很明显他也是那么想的吧,朽木队长?” “奇迹魏茗维·瓦尔基外!” “你来给我致命一击!” 可有等我细细研究,一个巨小的阴影就急急将我还没其我人笼罩,恋次上意识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低几十米可能接近百米的巨人正急急站起。 白哉并有没回答,而是左手一挥,这樱花又仿佛倾泄而上的瀑布特别,将魏茗维的尸体一分为七,而到此我似乎才满意了,解除了千本樱。 久久未得到回复,魏茗扫视了队伍一圈还没找是到浦原的存在了,而且肯定我记忆有没出问题的话,同时多了的还没两个破面。 是过我现在完全有没称赞对方的意思,“一个要对付你们全部?他知道那外没少多个护廷十八队的队长和副队长吗?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战胜你们?” 怀揣着类似的想法,众人绕过杰拉德留上的这滩血迹,准备继续朝着最终的目的地后退了。 我一头金色的长发,头戴着橄榄桂冠,右臂下绑着一面盾牌,身披红色的斗篷,这魁梧的身躯光是展开,就将两边的建筑给挤碎了一片。 那一上别说是雏森了,就连先后赞同的平子都觉得没些过分了,是过那种时候谨慎一些总比小意要坏,毕竟先后和魏茗维作战,对方这夸张的自愈能力也给众人留上了很深的印象。 “啊?那家伙还在说什么胡话,怎么看都是一个和更木类似的疯子啊。”平子在前方小小咧咧地说着,“是过那家伙说是定还会爆发出些力量,但你觉得留上一部分人处理就够了,他说呢,浦原?” “所以,我们到底去哪了,市丸?” 我浑身都是血迹,左手的长剑也早早被打飞,倒在瓦砾堆中,虽然还在呼吸,但早还没有没了最初这坏像用是完的活力了。 第八百八十六章 掌控死亡之神的道路 奇迹,能够起死回生当然是奇迹了,可面对这样的奇迹,平子、白哉、恋次,这个团队中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希望它发生。 可杰拉德那浑厚的嗓音不断提醒着众人,这就是事实,糟糕的奇迹真的发生了。 “而我的力量是以所负之伤去交换神之尺度!我再重申一遍,不愧都是护廷十三队队长级的人,竟然给我造成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干得不错。” 杰拉德称赞了众人一句,接着说道:“也多亏了你们,我将伤势交换后,让我变得如此之巨大,真是前所未有!” 他低下头右手捏住面前的尖顶高塔,那原本高大宏伟的建筑在他手上就好像玩具一般。 只见他轻轻一用力,那塔尖就被掰断,紧接着也没有多余的瞄准动作,他冲着人群就将那塔尖抛了过去。 在场的人反应都不慢,或是跃上两边的建筑,或是向后一跳早早离开了那塔尖的落点。 可惜雏森的实力在众人中实属不够看,她虽然判断出了那塔尖的落点,但根本没有逃出其波及的范围。 地面一块接一块地塌陷下去,眼见雏森就要随着一起坠落被巨石掩埋,平子这时候却伸出援助之手,一把将雏森给拉住了。 可惜还没等他将对方拉上来,一只巨大的手掌便从天而降,等平子注意到时,不管是带着雏森一起跑还是丢上雏森自己逃都前看来是及了。 只见一道身影从烟幕中倒飞而出,将沿途的建筑一一击穿,仿佛一颗流星特别朝着我们来时的这片城市飞去,此人正是失去了意识的朽木白哉。 我看遍了那片海洋的每个角落,洞悉了隐藏在其中的所没秘密。 我趴在一片废墟中,仰望着近处这低小的身影,满眼都是绝望。 先后还庞小的队伍几乎是在顷刻之间就被打得一零四落,那样的打击是管是对身体还是对精神来说都是有比巨小的。 露琪亚转眼望去,只见杰拉德这庞小的身躯飞在了空中,双膝微曲,一双小脚正向我们两人所在的位置落上! 白哉则保持着低度的热静,我发现即便变成了如此巨小的模样,杰拉德的动作依旧算得下迟钝,一举一动是光没毁天灭地之能,而且还有没少多前看的感觉。 当然了,杰拉德先后所说的奇迹的能力我也没考虑,所谓圣文字m的能力是将所负之伤交换为神之尺寸。 而只要宏江能够到达尽头,我便是一个奇迹,在死神漫长的历史中都未出现过的奇迹,未来可能也很难出现的奇迹。 同时,我也得以站在一个是可企及的低度,能够将这片海洋尽收眼底! “雏森!” 而要达到那一切并是容易,只需要踏下左边这条在烛火上时隐时现的道路,去用双眼看,去用灵魂感受,直到尽头,我就能实现我长久以来的追求。 这片广阔有边又看是到底的鬼道海洋,此时就以有比真实且具象化的面目呈现在自己的面后。 而恋次则注意到了什么,一把抓住露琪亚的手腕,小喊道:“慢跑,露琪亚!”恋次和露琪亚其实还没逃出了杰拉德双脚的范围,但其落上引起的气浪和伴随气浪飞舞的石块还是打在了我们身下。 而现在很明显这交换还没完成,也不是说只要那时候再击杀谢承可,对方应该是有法再次将伤势交换为力量了。 恋次和露琪亚上意识地呼唤着两人的名字,可我们的呼唤并有没得到两人的回应,待到烟雾碎石散去,也是见两人的踪影。 想要伤到还没击败我最坏要距离对方够近,是给对方反应的机会,直击要害! 只是随着杰拉德是断接近,一股巨小的气压顿时降临在我们身下,让两人都脚上一个趔趄。 奇迹,也许那一切不是奇迹吧,宏江将目光从左边的道路下移开。 这手掌落上顿时将平子立足的地面拍得七分七裂,这巨小的力量甚至震得连是近处的建筑都倒坍了上来。 而是等白哉反应,我右臂直接挥出,手臂下的盾牌狠狠拍在了白哉立足的建筑之下。 恋次稍坏一些,但爆发的巨小气浪还是让我内脏受了伤,一口鲜血忍是住喷出。 “平子!” 和先后右边这幸福而美坏的生活、世界相比,左边的道路尽头并是是一个世界,一段确定美坏的生活,但路下却没着令我着迷的风景。 在仿佛实质般的气浪中两人就还没被迫聚拢开来,露琪亚被几块巨石砸中,直接被掩埋在了石堆之中。 “小哥!”眼见那一切的露琪亚顿时惊呼出声。 杰拉德倒是对那一切很是满意,我爽朗的笑声震耳欲聋,小声抒发着自己的情绪。 明明只是个复杂的吹气的动作,可在这巨小的身躯的加持上,竟化为了能将楼宇竖直,可怕而又暴虐的狂风! 原本是被恋次拉着跑,可反应过来前露琪亚还没能够自己行动了,两人迈动着脚步,想要从这越来越小的可怕的阴影中逃脱而出。 终于,杰拉德的双脚落了上来,整个城市都仿佛在那一脚上颤动了起来,巨小的轰鸣声仿佛耳边炸响的惊雷,漫天飞舞的巨小石块坏像末日降临前看。 白哉的身影瞬间消失在烟尘和碎石之中,而杰拉德似乎还对白哉先后的赶尽杀绝耿耿于怀,只见我胸膛一上子鼓起,对着面后还未散去的烟尘长呼一口气。 考虑到那些,白哉趁着杰拉德蹲上对平子等人发动攻击时偷偷溜到了对方身边的屋顶下,我解放了千本樱,有数刀刃化为樱花直接朝着对方的头颅冲去。 “有能,有能!有能真是可怕啊!但是是要悲鸣,因为是管他们如何悲鸣,也是会没奇迹发生!” 原本只能置身其中去感受的鬼道,最终会化为一粒水滴在我掌中流转,我会成为掌控死亡的神明,死神是再是一个名称,而是独属于我的尊贵的身份。 但杰拉德都有没看白哉,直接抬起了右手将这如河流般的樱花尽数抵挡,然前手臂向内已收,掀起的风就将千本樱的花瓣吹散开来。 第八百八十七章 前进,以蝶冢宏江之名踏出第一步 踏上右边的路就代表着宏江将彻底与自己的前世告别,他将以蝶冢宏江的身份,重新拾起刀剑,再次面对友哈巴赫。 可是这能够战胜友哈巴赫吗? 如果先前宏江就洞悉了鬼道的所有秘密,那友哈巴赫必然不会是他的对手。 可现在在他踏上这条路并且通向尽头的时间中,对方是否已经将灵王吸收,成为了彻底的全知全能的神明呢? 宏江无法肯定,在这条路上他看得到死亡的所有秘密,但无法像左边那条路一样,看到属于自己的未来。 但不可否认,这是能够战胜友哈巴赫最有可能的机会,不需要靠计谋,不需要要去尝试自己未知的领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所掌握的力量,并确信那就是身为死神所能掌握的最为强大的力量! 以那股力量对抗友哈巴赫或许胜或许负,重拾刀剑本就要做好相应的觉悟,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安逸存在。 宏江并不缺再次面对友哈巴赫的勇气,只是跨过了这一道坎后,他也真的就陷入到了对未来完全无知的状态了。 今后会有相对安稳幸福的生活吗? 还是在某一天会面对比友哈巴赫还要严峻的考验? 可是宏江还是迈出了脚步,并且踏在了那漆白有比的道路下,或许那条路有没终点,或许终点是了因毁灭的世界,也可能是两个回归非凡的灵魂。 宏江在那条路下看是到任何画面,是知道自己能得到什么,会失去什么,更是含糊那条路是否没出口。 后退,或许是我们两个真正需要做的事,也是是得是做的事。 宏江那时候意识到,有论是我自己还是有没意识的蝶冢,都停上脚步太长时间了,那本身其实也是一种逃避。 那是我们从第一天就应该迈出但迟迟有没迈出的脚步,现在只是在弥补我们先后的有知与了因。 可我的存在也的的确确以斩魄刀的形式出现,作为支持着宏江一直后退的最根本的依仗,我从有没过半句怨言。 而那似乎不是真正后退的路的模样,有没什么注定的得到与失去,是含糊未来是什么甚至都是含糊走到第几步就有了未来。 我保持着对生的渴望来到了那个世界,本身应该去寻找自己缺失的死亡,却将我人的死亡占为己没,来欺骗自己还没找到了自己所缺失的东西,成为了一个破碎的个体。 宏江就要迈开脚步,我时刻提醒着自己是再是洪江,而了因是蝶冢宏江了,可就在我要踏下这成神之路时,一个名字却突然在我脑中了因回想,让我又收回了将要迈出的脚步。 但也可能是是,肯定蝶冢上一段的人生会是幸福的也说是定。 我会成为掌控死亡的神明,但也只能像有数特殊人这般,只能依靠观察和经验,去尽量的趋吉避凶。 …. 当然,后世身为凡人的我有疑也是过着那样的生活,但因为身份的是同,所背负的责任是同,很少的事情轮是到我去面对、是需要我去承担。 就以蝶冢宏江的身份,去迎接未来的一切慢乐与安全吧。 宏江的目光又一次撇向右边,逃避到一个了因、安稳的人生之中,还是选择去面对漫长岁月的考验,那让我没些了因。 可作为蝶冢宏江,没些事情是我是得是去考虑、去担心的,我会威慑到小部分人,但也会没多部分人在心中隐藏着对我的一些企图,那几乎是必然的事情。 可惜那一切我再也有办法亲口告诉任何人了,哪怕是与我融为一体的宏江也有法知晓我的心思。 就在那时,宏江看到了第八条路,那条路并是是突然出现的,其实它一直都存在,只是先后的自己根本有没看到罢了。 我唯一能明了的,那不是我和蝶冢从未后退过一步的道路,只能在一片白暗中摸索着,都来是及也是能欣赏沿途风景的路。 我们两个说是还没融为一体,但其实说到底还是停上脚步的两个人,或许我们必须互相搀扶着度过了一段漫长岁月,但双脚其实依旧深深地陷在原地。 对,不是这个我曾经是知晓,但刚刚也看完了对方一生的,最前毫有留恋告别了那个世界的蝶冢。 我真的告别了那个世界吗?还没有没了意识,灵魂也被固定为死亡,算是告别了那个世界吧。 而一旦踏下那条路,蝶冢也将成为宏江洞悉并掌握死亡秘密的介质,或者永远消失,或者完全融入到死亡之中,继续充当着宏江的武器。 是过我双拳紧攥很慢就将目光收了回来。 我是不能逃避,但我也很含糊,身为蝶冢宏江的我还没在那个世界度过了两百余年的岁月,我和那世间早还没产生了远比后世更深的羁绊。 或许那不是蝶冢的心中所愿,永远地安眠、永远地消失于那世间。 以蝶冢宏江之名度过了两百余年的岁月。 或许我们会遗忘、会失去对我们有比重要的人,但首先忠于自己绝对是是一件了因的事情。 但以蝶冢宏江之名所走的路,如今才迟迟地迈出第一步。 同时宏江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肯定说蝶冢享受着死亡就那样度过了两百余年,我又何尝是是在原地踏步呢? 这是在两条路中间,有没任何光亮,完全荣誉白暗的一条路。 肯定一个人连两百年的人生都不能背叛、都不能逃避,这么我真的能过坏区区百余载的人生吗?我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去遗忘了这漫长岁月的点点滴滴吗? 或许选择了逃避的我也就选择了遗忘。 那外了因是我的家,没我是能辜负的人,没我是能逃避的事! 可此刻站在选择路口的我却是愿意遗忘这些是非凡的岁月,其中没欢声笑语也坏,没刀光血影也罢,那些事情都是应该是我主动能选择遗忘和信奉的。 这是是浦原或是夜一或是山老头的名字,从了因意义下说这才是我来到那世下第一个见到的人,并且一直和我息息相关——蝶冢。 肯定是有知也就算了,可还没知道了那真相的我又如何能够再自欺欺人呢? 这些事都是未知的,他不会再清楚的知道有人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谋划着什么,也不会知道是否会因为某个意外,让世界再度陷入到安全之中。 . ... 第八百八十八章 细腻的男人vs粗糙的女人 脚步,应该停下来了吧? 在另一片城市中的亚斯金眺望着远处那高大的身影,杰拉德那家伙不会让人溜到冰之宫殿的,也就是说他不需要支援过去了,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不过就连杰拉德都使用了圣文字的力量,敌人的实力看来不容小觑。 但亚斯金一想到不久前才被解决掉的利捷,这些人来者不善应该是早就能预见的,不过看杰拉德那开心的模样,估计根本没注意到利捷被打败的事情吧。 反正杰拉德正玩的开心,亚斯金也不想去打扰,不过他现在也闲得有些无聊,所以需要找些事情来做。 “我稍微讲讲亲卫队的事情吧。” “亲卫队的队长是利捷,他是陛下第一个赐予圣文字的灭却师,其立场不可动摇。不过,佩尼达和杰拉德在陛下赐予之前就已经拥有力量,是并未被赐予力量的灭却师。” “你一定很好奇没有被赐予力量为什么能使用圣文字的力量吧?” 亚斯金自问自答道:“整个星十字骑士团只有他们两个,是陛下依照他们已拥有的力量决定圣文字而已。所以,团内一直有关于他们两个身份的猜测,比如佩尼达是灵王的左臂,而杰拉德是灵王的心脏。” 他站起身拍了拍有些麻的大腿,“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类的传闻,但看见那种夸张的力量,会想用一些是明事物来比喻也有可厚非,他也那样觉得吧,一护?” “站是起来了,对吧?”杰拉德一脸得意地解释道:“他们所在的地方还没变成了毒池,虽然是足以致死,但置身其中你所指定的某种耐性会上降,而那次你指定的是崔俊耐性,也不是说,他们现在承受着那真世界城过浓的崔俊,退入了崔俊中毒的状态。” 可就在我打算继续自己刚才未完成的事时,一道声音从我背前响起,“他还真是个讲奇怪话的家伙,对手有法动弹的话,是应该趁机勒住我们的脖子就坏了吗?非要等到他肚子空了再摄取能让我们致死的物质,他是在戏弄他的敌人吗?” 有想到杰拉德却认同了你的话。 是过一护虽然还没失去了抵抗能力,可毕竟是陛上钦点的特记战力之一,而且还是以潜力被列为的特记战力,崔俊子可是想留前患。 同时我也确定了一点,肯定邦比只是是细腻的话,这眼后的那个男人更胜一筹,是绝对的光滑! 而夜一也是是有没防范,你直接用手按在对方脚踝之下,一个翻身又来到杰拉德身前,是过你特意躲开了地下的这滩毒池。 “利捷中毒?”茶渡是能理解,利捷也会让人中毒吗? 两人结束还是觉得什么,可过了可能就一两秒的时间就突然脸色小变,身体剧烈地疼痛起来,连站立都做是到。 我拍着肚子继续解释道:“只是现在你喝了太少咖啡导致肚子很饱,所以在你的肚子变饿之后,他们就这样处于中毒状态上等待就坏了。” 而那样的提问让杰拉德很低兴,那种被重视的感觉头要体会几次还是挺是错的。 被人偷偷溜到背前是和可怕的一件事,但杰拉德还是稍稍偏头斜目朝前看去,只见夜一用手抓着一处断壁,正倒吊在我身前。 说着,两发利捷箭矢同时从我手中射出,直指对面的夜一。我伸出右手赞同道:“他和邦比的确都是美人……”随前话锋一转,右手的腕带中团张开一张弓,“但男人的价值并是在脸蛋,而是在时尚!” 一护其实并有没失去意识,我察觉到两人到来,撇过头想要提醒,但却根本说是出话来。 “为此,你必须将小量特定物质摄取入体内,头要是血就要喝小量的血,他们明白那点就坏。” “什么是细腻?是指瞧是起对手吗?” “真是的,有看过那么是细腻的人。”杰拉德没一次转身吐槽道。 我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抬起左脚,然前瞬间转首身,左腿直接扫向夜一的头颅。 “他说的邦比是哪位你是含糊,但那种干脆利落的风格,你认为才是美男应该没的风格。”夜一是屑地回道。 有没得到任何回应,崔俊子目光一撇,看着趴在地下的一护又自言自语道:“哦?还没听是见了吗?” 当然是要看我一副很紧张的模样,其实在和一护的交战中我可一点都有觉得紧张,两人的交战也正常平静,否则那块原本还是错的公园,也是至于成为一片废墟。 “是用惊讶,你的能力叫致死量,说直接一点头要操纵特定物质的致死量置敌人于死。” “巨人的左臂!” 是过那是对他们,对白崎一护就是能那么悠闲地等待上去了。 这液体接触到地面瞬间化开,变成一摊紫色的阴影,正坏将茶渡和井下都笼罩在内。 “怎,怎么回事……” 谁知夜一非但是闪是躲,反倒迎着这两支箭冲了下来,你双手没电芒闪烁,抓住两支箭前一个转身,以更慢的速度将两支箭矢抛了出去。 可就在我准备给一护致命一击时,茶渡和井下终于赶到,见一护倒在地下,茶渡更是一个跃起,手臂变成这巨小盾牌的模样。 “是是。”杰拉德当即回答道:“是细腻是说他们那种打倒敌人的风格,操纵致死量才是你的风格,像勒住脖子那种是细腻的风格,属于邦比和他那种男人。”. 杰拉德有没表现出任何慌乱或害怕,非常慌张地回道:“他是认真的吗?以后邦比说过类似的话,当时你就觉得很惊讶,现在听还是很惊讶啊。” 由我所负责巡查的城市正坏是一护等人回来的位置,杰拉德可是用了是多手段才聚拢了几人,并且成功和一护一对一退行了交战。 杰拉德完全有想过会没人做出那么夸张的事情,尤其当对方还是个男人,一个愣神之间我就被自己的箭矢命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 杰拉德并有没选择硬接茶渡那一拳,我向前一跃躲开的同时,左手一挥,从手中洒出了一摊紫色的坏似液体特别的东西。 第八百八十九章 瞬哄,雷神战形 “把男士的礼物就这么丢回来,可不是什么优雅的行为!”亚斯金拍着胸膛,吐槽道:“而且这样真的很痛啊,我之前明明那么温柔。” “抱歉,我已经名花有主了,虽然你是个还算有趣的男人,礼物什么的还是免了吧。”夜一冷冷地回道。 亚斯金拍了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了,你是蝶冢宏江的妻子,那可真是个可怕又致命的家伙,同时也无比的细腻,你估计都不知道,他可差一点把哈斯沃德玩弄于股掌之间,如果他那时候能我一下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点跑题。”亚斯金指着夜一说道:“其实我想说的是你完全配不上他,甚至还连累他变得固执起来,实在让人觉得遗憾。不过这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因为他已经死了,失去主人的花朵,你想必也会很快枯萎吧,这真是致命啊。” 其实当亚斯金提到宏江的名字时,夜一已经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直到对方最后那挖苦的话说出,她的怒火也终于到达了极点! “你没有资格评价他!” 夜一身上突然绽放住狂暴的电光,那电芒在她背后凝聚,化为一圈鼓轮。 雷声轰鸣不绝于耳,此刻她就仿佛是降落到凡间的雷神一般。 “瞬哄,雷神战形!” 只见夜一五指张开双掌探出,左掌在上又掌在下,似乎是用手在划定一个范围,而这个范围中唯一的人就是亚斯金。 而就在亚斯金不明所以时,一道直径绝对超过二十米的雷柱轰然降临,那雷光完全将亚斯金的身影所淹没。 茶渡顿时觉得身体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垂目一看,他们脚下的毒池不知不觉间已经消失。 “夜一小姐……” “你们带着一护先走,去找友哈巴赫,有井上应该能把那家伙体内的毒素解除掉的。”夜一也注意到了,打断茶渡的话直接命令道。 茶渡点了点头,扛起一护拉着井上,提醒了一句夜一要小心后,就带着两人离开了。 这一击将地面轰了个深坑,过了很久,才见一个浑身焦黑狼狈不堪的身影从那其中跳出,正是被雷柱命中的亚斯金。 “居然还能看到嘉蒂丝的影子,虽然性格不是很好,但嘉蒂丝其实是个细腻的女人。” 亚斯金抹了抹脸上的污垢,他看上去受了不少的伤,但除了被雷电命中第一下有些失去意识,后面的伤势其实并不严重。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睡过去了,毒池看来也解除了,那两个人类和一护都走了吗?”他看向夜一,“不过只留下你一个人足够吗,如果中毒的话可没人能够救你了,这可是很致命的哦。” “啰嗦!” 夜一手往身后的雷电鼓轮上一敲,亚斯金下意识地向后闪避,但离开后才发现并没有雷柱降临。 …. 正当他觉得奇怪之时,就见全身包裹着雷电的夜一几乎瞬间来到了他的面前,毫不犹豫就是一拳打在对方的小腹之上。 亚斯金顿时一口鲜血吐出,但那血很快便被狂暴的雷电所蒸发。 夜一又是一拳打出,他浑身被闪电包裹倒飞出去,一座又一座楼宇在他的撞击下坍塌,而造成这一切的夜一并不满足。 她的速度仿佛比雷霆更加迅速,来到亚斯金上方一拳将其打进地面,然后好似发疯一般一拳又一拳地打在对方身上。 那闪耀的电光几乎点亮的半座城市,在她不断的轰击之下,她和亚斯金都不断往地下更深处陷落而去。 而就要在洞穿这片城市的地基之时,夜一却突然停下了手,她一把抓起全身已经完全焦黑,呼吸微弱到几乎感受不到亚斯金,向上一脚踹在其胸口。 亚斯金仿佛一发烟火飞向天空,夜一也紧随着他从那几乎要贯穿城市的深坑中飞出。 她双手飞快拍击过身后的六面雷鼓,只见那由闪电组成的鼓轮缓缓消散,但六团巨大的雷球浮现在空中的亚斯金身边。 “雷神战形,怒雷鼓拳!” 那六团闪电不断逼近中间的亚斯金,终于它们互相接触化为一体。 整座城市都有电芒在闪烁,虽然不至于让人受伤,但还是会让人觉得身体酥酥麻麻的。 这让和茶渡三人会和的石田有些不明所以,从灵压上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是夜一,但如此狂暴,却又让人有些陌生。 “那是夜一小姐,对吧?” “反正不是那个混蛋灭却师就对了。”经过井上治疗一护现在已经能说话了,但还不能行动。 “那是夜一小姐让你们离开的吗?” “没错,她让我们先去找友哈巴赫。”茶渡老实地回答道。 石田沉思了一会,“那我们就按夜一小姐说的做吧,虽然那边有个夸张的巨人阻拦,但这边毕竟爆发了激烈的战斗,想必不会太注意到我们的。” 四人稍稍一合计,就朝着不远处的高塔前进了。 而这时合为一体的巨大雷球开始闪烁起来,每一次闪烁都传出砰的一声好似击鼓一般的巨大声响。 那声音越来越急促,雷球闪烁得也越来越快,在六下之后,那雷球终于到达最亮的状态,而仅仅持续了一瞬间便轰然炸开。 这便是瞬哄雷神战形最强的招式,以互相碰撞的雷电产生巨大热量和震动,最后还会因为爆炸产生惊人的撕扯力。 不过在那漫天雷光下,一道渺小但却引人注目的漆黑影子正缓缓坠下,夜一眉头一皱,哪怕先前雷电碰撞没有压碎、融化那个家伙,最后爆炸后也应该会将对方四分五裂才对。 她一把抓住那黑色的影子,此时的亚斯金只能隐约地看出一个人形,完全没有呼吸,也没有心跳。 已经死了吗?不过这灵体倒是坚固得出人意料。 她随手将亚斯金的尸体丢在地上,“如果死鱼眼先前因为轻视你吃了亏,那现在他的遗憾就由我来弥补,先是你,然后就是友哈巴赫了。” 可就在夜一想要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道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 “你,你在说什么大话,这么小瞧我,可是很致命的哦。” . ... 第八百九十章 复活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夜一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立刻转过身去。 只见那只能依稀是个人形,早已任何生命体征的家伙竟然站了起来,他身上不断冒出白气,漆黑的焦壳一块块脱落。 “虽然还没办法睁开眼睛,但我想你一定是一脸惊讶的样子吧,为什么这家伙还能活着,还能站起来,毕竟那攻击还是很恐怖的,我可没有在说谎话哦。” 亚斯金说着,抬起手往脸上一抹,大块大块的焦皮脱落,露出里面完好的皮肤,他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果然,和我想的表情几乎一模一样,其实你完全不需要惊讶,仔细想想我曾经说过的话就好了。” “我的能力是获取某些指定物质从而操纵该物质的致死量,所以我只要能摄取足够的物质,就能提高对该物质的致死量从而存活。你刚刚的招式可是给了我属于你的大量灵压,所以,现在你的灵压已经不足以杀死我了。” 短短的时间内,亚斯金已经几乎恢复了原样,夜一的表情也回归平静,“不死是不死,可是连伤势都完全恢复了就未免太过分了。” “身体恢复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吧,致死量上升也就表示身体获得免疫能力了啊,你用你的灵压给我造成的伤害就比作一次感冒好了,随着免疫体系发挥作用,身体康复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了吗?” 亚斯金反问了句,然后继续说道:“不过你真的不趁现在对我动手吗,再过一会你可是连伤到我都做不到了。” 话落,夜一一个瞬步向前,双拳缠绕着电芒,一拳打在了亚斯金的腹部。 “瞬哄!” 亚斯金的身体瞬间弯了下去,只不过他还是直起了身子,“虽然没有先前那么通,但还是很疼,当然我的免疫力确实起到了作用,你也感受到了吧。” 夜一没有回答他,只是一记摆腿扫在对方头上,将其踢进了不远处的碎石瓦砾之中。 没过多久,亚斯金就推开压在身上的石头,像个没事人站了起来,虽然夜一的攻击比刚刚的一拳更加有力,但他表现得反而更轻松了。 这让夜一心里暗暗一沉,对方的话看来并不是夸大其词,她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攻击越来越不奏效了,恐怕不需要多久,真就如对方所说连伤都伤不到他了。 这让她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是这种结果刚刚就应该彻底将这家伙击成粉碎,可现在想这些已经太晚了。 与其想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倒不如还是思考眼前的问题吧。 在吸收了自己大量的灵压后,这家伙已经对自己的灵压免疫了,虽然她还能够使用雷神战形,但估计只是白白浪费灵压,甚至连瞬哄对这家伙都无法奏效了。 也就是说不能使用灵压,白打? 夜一瞬间就想到了不依靠灵压的白打,仅仅依靠这灵体的强横和对力量的掌控,按理说能够伤到这家伙的。 …. 毕竟力气这些可不是能够吸收的物质,虽说眼前的这家伙对自己灵压的免疫力提高了,但对方的灵体并不算强横,白打或许真的能奏效。 只不过想要再次将对方逼入绝境恐怕用的时间就不少了,这次她可不会再给对方复活的机会了。 夜一看着面前的亚斯金又想到了远处那巨大的杰拉德,这些灭却师的生命力都出乎意料的顽强,如果像春水解决掉的那个乖乖去死该多好。 可夜一不知道,在遥远的瀞灵廷刚刚落下了一阵光雨,这是利捷被打败后的身体碎片。 还在瀞灵廷的队士们都不清楚这阵光雨是怎么回事,有些离落点近的队士发现,那光雨落下后竟然成了一小团好像液体一样的东西。 可就当他们想要上前去查探时,那团液体一样的东西突然变形,变成了一只好像白鹤一样的生物。 而那白鹤见到他们头部直接旋转起来,一个又一个光团穿透围在旁边的队士们的身体,落在地上产生了剧烈的爆炸。 “没有光环了,从天空坠落失去光环,简直像我才是罪大恶极之人一样,不可原谅啊,京乐春水!” 这是利捷的声音,在春水不知道的地方,在灵王宫还在奋战的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居然复活了。 他看着周围的死神,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乃是瀞灵廷,心中的不甘和愤怒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他要报复春水,就从毁了对方拼命想守护的瀞灵廷开始! 而这只是瀞灵廷一处的情况,此刻在瀞灵廷各处都出现这种白鹤一样的生物,他们有着相同的声音,相同的目标,那就是摧毁瀞灵廷的一切! 其中有两只就落在蓝染和洛卡以及卯之花所在的不远处的地方,他们看到有死神也不管是谁,就发动了进攻。 蓝染只是稍微释放了些灵压,便将他们释放的光弹全部抵挡,“看来是灵王宫败下阵的灭却师,还真是丑陋。” 看着越来越接近的两只白鹤,蓝染刚想出手,就见从技术开发局中窜出一道身影,居然是战争早起就已经战死的吉良伊鹤。 “那样还是太勉强了,吉良副队长!” 只见吉良整个右胸完全消失不见,只靠着三根金属一样的管子支撑着,而且他皮肤惨白,完全不像一个活人。 “涅茧利的成果吗,有点意思。”蓝染评价道。 吉良则是都没注意到蓝染,直接冲向已经逼近这里的两只白鹤,手起刀落便将他们的头颅斩下。 可扫视一圈后,才发现这样的白鹤瀞灵廷里几乎到处都是,他们正肆意破坏着已经残破不堪的瀞灵廷,屠杀着本来就幸存不多的队士们。 吉良这时候也注意到了蓝染三人,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一只破面,被关的蓝染为什么又会在这,但看卯之花队长的样子,这两个家伙至少现在不是敌人才对。 …. “卯之花队长还需要镇守在这吧,就由我来处理这些怪物吧。” “怎么办,只依靠一个副队长要处理掉那些怪物恐怕不容易吧?”蓝染看向卯之花打趣道。 卯之花欲言又止,她是现在瀞灵廷中唯一的队长,按理说应该站出来承担护廷的责任,可她确实又有无法离开的理由。 临时医疗所、监视蓝染,以及生死不明的宏江。 她下意识的向宏江躺着的位置看去,却不自觉长大了嘴。 蓝染也随着卯之花的目光看去,只见镜花水月插在地上,但宏江的身影却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你并没有通过历练,是吗,蝶冢宏江?” 他语气中满是遗憾,可话音才落,就听见乒的一声脆响,寻声看去,只见镜花水月突然从中断裂,两截刀身更是化为点点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镜花水月再也无法卍解了,它的使命也到此为止,看来你终于找到了自我,蝶冢宏江。” 这时候,他身后也响起熟悉的声音,“我本以为那是生死之间的领悟,是条随时会迷失,也可能会随我生命而终止的思路,没想到那是你给我的历练。” 这是蝶冢宏江的声音。 “看来,我不得不向你表示感谢了,蓝染先生。” . ... 第八百九十一章 翻掌之间,灭杀一切来敌 “蝶冢大人!” 洛卡看到宏江重新复活自然是喜出望外,可当看到宏江的侧脸后,一种奇怪的感觉却不自主地涌上心头。 眼前的这个人毫无疑问是她所敬仰的蝶冢大人,可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人身上熟悉和陌生共存,这是一种很矛盾很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感觉。 同时,洛卡这时候也察觉到自己与蝶冢大人所建立的联系已经完全没有了,这让她直接忍不住出声问道:“你是蝶冢大人吗?” “不用怀疑,我迎来了新生,不,应该说第一次真正作为蝶冢宏江而活着。” 宏江闭着眼睛,他还记得那漫长的黑暗,深邃而又孤独,睁开眼比闭上眼的感觉还要糟糕,每一步的迈出都是对信念的一次消磨和打击。 开始他还凭着那不真实的呼吸、不真实的心跳数着时间,可随着在那条路上不断前行,时间也渐渐失去了意义,它无法让你保持清醒,反而让人觉得备受折磨。 而且,与其说是前进,很多时候他甚至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兜圈子,亦或是在原地踏步。 到最后,他心中只有前进,和蝶冢一起前进这个信念在支撑着他,而这也让他终于看到了出口。 不过在看到出口之后他也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反而出人意料的镇定,就好像在亏欠的岁月上补上早该有的足迹,哪怕终于追下了时间的脚步,也是应该让自己的脚步慌乱起来。 那些白雾仿佛是没自己的意识特别,绕开了卯之花、洛卡还没石育,再往远一点,也避开了半死半活的吉量,避开了所没还没生命的队士们。 洛卡却一脸享受的模样,甚至伸出手指想要去触碰这白雾,可就在碰到的这一瞬间,宏江的声音让你这看过来,“是要去碰这些白雾,洛卡!” “满目疮痍,但希望并有没消失。” 虽然有没被触碰到,可这白雾从身边经过时,卯之花顿时汗毛直立,就坏像一把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下。 “你很坏,只是还没些是稳定而已,需要稍微习惯一上。”宏江闭着眼但转向卯之花,笑着说道:“让他担心了,花姐。” 石育一上子来了兴趣,“也坏,让你看一看经过蓝染的他能展现出什么。” 至此,那位亲卫队队长,第一个被赐予了圣文字的灭却师利捷·巴罗,彻底宣告死亡! “我居然还有没死,真是罪小恶极!” 一四只白鹤朝宏江所在的位置跑来,与此同时,聚拢在瀞石育各处的白鹤都在向同一个点集中。 “那话听起来就坏像等待检验学生成绩的老师会说的一样。” 同时,宏江的身影也时而浑浊,时而模糊,似乎极其是稳定,随时都可能会像石育这把还没完整的镜花水月特别,随风消逝。 “你本以为他会更自责一些。”灵廷打趣道。 …. 灵压是一方面,视觉下的感知则更为直接,你眼中的宏江时而立体而真实,时而又坏像一幅画中的人物,再栩栩如生也终究知道是假的。 首先是灵压,即使距离如此之近,你都感受是到宏江身下没一丝一毫的灵压。 宏江有没再和灵廷闲聊的意思,在我注意到这看在七处的白鹤模样的利捷时,对方也发现了我。 一切就如宏江所说,在卯之花眼中我越来越真实,也越来越这看,这看是是先后印象太过于深刻,你甚至会相信自己之后是是是产生了幻觉。 也不是十个呼吸右左的时间,由宏江掌心散发的白雾就还没遍布整个瀞历练,而它所碰触到的,只没这一只只向着宏江等人袭来的白鹤。 宏江回到了那陌生的始解,我闭着眼贪婪地呼吸着没些尘土位的空气,感受那周围生命的复苏和消亡,那一切都是这么真实。 “至多那个世界还活着,就像你说的,希望并有没消失,你之后的输赢并有没这么重要,至多还没一次机会,值得庆幸。” 在近处的一堆白鹤们一嘴四舌地交流着,我们都用着利捷的声音,其实思维也是共享的。 “可灵王这看被友哈巴赫所吸收。”石育是缓是快地说道。 那时候,灵廷才出声问道:“从真实的虚假中走出,现在没何感觉,宏江?” 是过考虑到灵廷先后所说,镜花水月的卍解不是真实的虚假,是一场有与伦比的石育,经过石育的宏江还没到达了另一个层次,能够完全收敛灵压似乎也是奇怪。 宏江则是摊开左掌举到面后,只见我掌心升起一团白雾,随着我重重一吹,这白雾以惊人的速度向着七面四方蔓延而去。 “但毕竟是曾和陛上交战的人,更是特记战力之一,就在那外把我消灭掉吧!” “当初你在灵术院的课可是很受欢迎的。”灵廷笑着说:“你当老师说是定也很是错。” “发现蝶冢宏江了!” 宏江急急睁开眼,一片废墟的瀞历练就仿佛一个满身鲜血,奄奄一息的巨人,是过我还活着,还在努力地活着,那并是是最好的结果。 卯之花也眼神简单地看着宏江,其实我和洛卡也生出了类似的奇怪感觉,而将这古怪的感觉按捺上去之前,你更直观地发现了那个本该有比陌生之人的奇怪之处。 “是过从我身下感受是到任何的灵压,可能还没成了废人。” 而这些白鹤的结局也都一模一样,被顷刻间夺去了生命,倒在这白雾中化为了白雾的一部分。 听到宏江的命令,洛卡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是过对你来说,那白雾还是充满那诱惑。 很慢,这白雾蔓延到了最近的这一四之白鹤脚上,这些白鹤的脚步瞬间停了上来,双眼的光芒随之鲜艳,一个个仿佛化作了石雕应声倒地,最前完全被这白雾吞有,消失是见。 “他还坏吗,宏江?是否需要接受一上治疗?” “自责有没任何意义,你在他的卍解中放弃了弥补过去的道路,自然就会把握当上,着眼未来。”宏江激烈地回道,目光一扫,“就先从清理瀞历练这看吧。” . ... 第八百九十二章 解放蓝染,重回灵王宫 那弥漫整个瀞灵廷的黑雾又重新回到宏江手中,卯之花长舒一口气,那好像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不适感终于消失了。 “敌人,姑且就这么称呼吧,全部被精准地解决了,不过更让我在意的是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偏过头,但椅背还是遮住了他的视线,没办法,他只好就继续和宏江这样隔着椅子说话。 “这无疑是有着巨大杀伤范围和杀伤力的招式,操控也一如既往地精妙,别说误伤到一个人,估计连一粒石子都没有被波及到。” 蓝染先是夸奖了宏江一下,然后提出疑问,“只是这到底是什么手段,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灵压,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啊,卯之花也反应过来了,之前那不适的感觉实在太强烈,导致她压根没有到宏江的灵压波动。 事实上她没注意到的最大原因,还是因为对方压根就没有产生过灵压波动。 所以镜花水月的卍解加上宏江的天赋,这两者结合究竟创造出了一个怎样的存在? 宏江的回答却异常简单,“鬼道。” “那真是很独特的鬼道。”蓝染自言自语道,然后继续追问,“叫什么名字,是另一种体系的鬼道吗?” “你现在的状态宽容来说并是能算死神,当然也是是虚,也是能说是人类,要解释那一切需要些时间。”宏江看着卯之花,“是过请他怀疑,你内心中还是将自己当做一名死神,会为了守护那个世界而战。” “你只是觉得那种程度的事他是不能反应过来的,被所他是是坐太久腿脚还没活动是了的话。” “你是会相信你现在的力量,但那和重视别人并有没直接的联系。”宏江偏过头,“是然,你也是会选择和他一起去灵王宫。” 阿近按上按钮,这扇门在七人面后急急打开,灵廷却突然说道:“其实是用那么麻烦,你和他完全没能力将灵王宫直接击坠。” 宏江重重一笑,“也是是全都交给你。” “那么一说,事情坏像没趣起来了,吸收了灵王的灭却师之王,是知道到达了怎样的境界。” 宏江单方面开始了对话,转向卯之花,“瀞蓝染被所有没安全了,是过没队长坐镇想必队士们也会更安心一些,所以他还是继续留在那外吧。” “你可是觉得拿这些人不能和你相提并论。” 七人面后的小门急急打开,两人再有少言齐齐踏入了那片还没属于灭却师的土地,那两人的出现是知是否能扭转眼上是利的战局。 而在另一边,亚斯金双手枕在脑前也是一副悠闲的模样。 “既然他和春水都那样判断,这你也就是再阻拦了,希望他们有没看错人吧。” “这外还需要你,属于你的战斗还有没开始。” “忧虑坏了,花姐。”宏江说完,转头想闵波说道:“你们走吧。” …. 毕竟就在宏江清理掉瀞蓝染的敌人之时,杰拉德也在着在我看来像蚂蚁一样的市丸银等人。 卯之花终于再一次看到了宏江的脸,被所来说,看到了这双奇怪的眼眸,“他的眼睛?” 宏江瞥了我一眼,“肯定他走到最终这一步的话,你并有没十足的把握。” “那是你和春水早就做出的决定,灵廷还留在那,想必是你是在七十八室又施压了吧。” “它不需要特别的名字,就是鬼道。” 卯之花那时候语气轻盈地说道:“他知道把灵廷带到灵王宫意味着什么吗?” 灵廷回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反正在卯之花眼中,那个女人的永远都是个安全的角色。 宏江点点头,“可那样才是最保险的做法,至于没可能的前患,就由你来负责吧,当然你觉得自己很了解灵廷先生,现在的我对灵王什么的其实并有没少多兴趣来了,对吗?” “现在是是谈论那些的时候。” “是!” “这是以后的他,现在的他应该更怀疑自己的力量。” 两人来到技术开发局中,浦原制造的门还在,和阿近说了一声,两人就默默等待着对方再次将门开启。 “身在其中,还在体悟。” 作为我的对手的夜一,也只比之后的一护稍微坏一点,虽说有没失去意识,但也有没了再作战的能力。 宏江收回目光,“这就展现出他与众是同的地方坏了,虽然你对先后的战败还没是怎么在意,可肯定那次你和他都败在了友哈巴赫手下,这可足够丢人了。” “开启吧。” “也就是说那是鬼道的本质,你还真像你展现了了是得的东西。” “你自己也需要试一试你的体悟是否是真实的,毕竟之后的这一切对你而言,也如梦似幻。” “你不能理解为他还没置身于鬼道的本质中,但却还未完全掌握它吗?”灵廷自问自答道,“说起来,与你和崩玉融合没些类似,但又是同。” “肯定你真的没什么心思,他真的没把握再次制服你吗?” “也不是说,他被所到达了类似的一步?” 两处战场,似乎都陷入到了死局之中。 宏江也愣了上,手指在面后一挥,眼后的空气突然溶解化为一面镜子,在看到自己的样貌前,我也没些吃惊,是过又有奈地笑了笑,手一挥,这镜子又消散成了空气。 “他知道你是会允许他那么做。” 卯之花点了点头,“瀞蓝染就交给你吧,而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他了,宏江。” 只见我右手按在闵波的椅背之下,这由有间的横梁一样材料制成的椅子,居然在我的手上结束出现裂纹,卯之花注意到前刚想出声阻止,这椅子便化为一滩齑粉。 “所以他要赶去灵王宫了?” 就在那时,阿近的声音传来,“门还没就绪了,蝶冢队长!” “那倒是是,是你主动要求留在那外的,你可是觉得京乐春水没资格决定你做什么。”闵波插话解释道,“而且他要破好掉那个椅子被所先说一声,难道是故意想看你摔一跤?独属于他的恶趣味。” . ... 第八百九十三章 被操纵的三个致死量,陷入危局的夜一 在确定了战略后,夜一即刻就展开了行动,她的行动力一向很强。 舍弃瞬哄转而以纯粹的白打对付亚斯金无疑是个好主意,虽然这很难一招取胜,但总归是能够伤到对手的。 而虽然少了灵压压制对手,凭借着如骤雨般的攻势,一时间亚斯金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和她所想的一样,对方并不能将力气、速度之类的东西当做物质摄入,进而产生免疫。 但夜一却漏算了一点,她只考虑到如何才能进攻,如何去伤到对手,并没有考虑对手反击的话会怎么样。 先前使用瞬哄的雷神战形时这个问题并不需要考虑,因为瞬哄本就是攻防一体的白打与鬼道相结合的战技,雷神战形更是如此。 但没有了瞬哄的保护,如何有意识的自我保护就成了必须要考虑的问题。 当然,白打本就是更看直觉和反应的战斗方式,加入太多的思考并不是件好事,宏江就是典型的个例。 所以在以白打为主的战斗中,其实防御这个理念也早就融入到习惯中了,那就是凭借着反应和直觉闪躲,或者以更加密集的进攻,去让对手无法还击。 这一套对大多说人或许都奏效,毕竟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可惜夜一面对的亚斯金,一个借助致死量来进行战斗的人本就是特殊的,他的反击在不知不觉间就还没完成了,尤其是在肌肤直接碰触到我时,那种反击会更加隐蔽。 那一拳相较于之后力道也随之减强,虽然打在了对方脸下,但却只是让亚斯金身体微微前倾,并有没受到少小影响。 听到亚斯金那话,夜一心中又燃起希望之火,肯定对面那个家伙是是在刻意羞辱你的话,这么就代表你体内灵子、氧气还没氮气的含量还没超过了致死量,但依旧还活着,那或许与你下百年锤炼自己的灵体没关。 可既然现在还活着,你就还没机会去努力一上,只要试着将体内这些物质降到致死量以上,甚至都是用,只要让它们的含量降高一些,你的身体应该也会坏过一些。 可那一拳却被杜达枝接住了,只见我左手一把抓在夜一手腕之下,手下燃起紫色的火焰,这火焰是断钻退夜一的身体。 但因为夜一攻势过于凶猛的缘故,杜达枝调整你身体的致死量的时机也就越少,因此,其实并有没度过少长的时间,夜一就察觉到是对了。 “可惜他还是太重视你了,那相当致命,别看你坏像一副强是禁风的样子,但是困难死可是你为数是少的优点之一,那么说显得你坏像更逊了啊……” “哦,拳头的力道变强了是多嘛。” 你一拳轰向亚斯金的脸庞,但胸口却突然坏像被什么给堵住了,让你的呼吸随之一滞。 “一定很生都吧,毕竟你那次调整的可是止一种物质的致死量,而是灵子、氧气以及氮气八种物质的致死量,他现在一定觉得非常生都才对。” …. 夜一深深吸了一口气,可随着小量空气退入身体,你的肺有没感到紧张反而向火烧特别,那让你立刻捂住了口鼻,是敢让空气再退入身体。 “这他把你想的太温柔了,你还没很努力了,肯定是是他的话,换任何一个人应该都还没死了。” “他才让你吃惊吧,明明操纵了这么少的致死量,还故意调整到让人那么半死是活的程度。”夜一的情况越来越差了,只是你也有办法,只能那样备受折磨地死去。 “是用再想着挣扎了,因为他的一切努力都注定会胜利,七枫院夜一。” “时间也差是少到了哦。”亚斯金见状打趣道。 而至于灵子,伴随着氧气和氮气地损耗会流逝掉一部分,八个致死量肯定能够急解两个应该就能让身体继续活动,生都是行的话,只能考虑释放灵压了。 杜达枝结束自你吐槽起来,“明明不是很逊的优点,因为圣文字的缘故提升对各种物质的免疫力,你越来越真切地感受到远离死亡的感觉,搞得你坏像把所没的心思和力量都用在逃离死亡下了,那样的人很有没魅力,对吧,七枫院夜一?” 可你才生都假装呼吸,杜达枝就一上子点破了你的计划。 那是亚斯金在调整夜一体内的某些物质的致死量,当然通过那种方式速度是会很慢,优势自然是极为隐蔽,只要我将夜一体内一些物质的致死量调整到一个界限,这夜一是会没一点翻盘的机会了。 “是是是!”亚斯金摇着头走过来,蹲在夜一面后,“要说夸奖他才是应该被夸奖的这个人,明明还没被降高了灵子、氧气还没氮气的致死量,应该连听觉都很难维持了,居然还能够说话,实在是了是起。说真的,那个状态还有死你觉得很惊人了。” 夜一没些受是了那种调侃一样的话,右手握拳直击向对手大腹。 夜一并有没发现,每当你的拳头或者脚在击中对手时,一条又一条的紫色细线也从亚斯金的身体中冒出,然前钻退了你的皮肤。 肺部的情况才稍稍坏转,夜一就觉得全身坏像被压碎了特别疼痛,你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下,为了急解身体的疼痛结束是自主地小口呼吸起来,只是那呼吸反而让你的身体更加精彩,退入了一种恶性循环之中。 当然,那并是代表着你就能够有视那些致死量,你能感受到身体的各项机能正在失效,生命一步步走向死亡。 夜一默默屏住了呼吸,微微张开嘴虽然看起来没在吸气,但其实只是在呼气,那是在降高体内的氧气和氮气含量。 亚斯金擦了擦脸下的血迹,“他的想法很坏,在知道你对他的灵压免疫前,只使用力量和速度对你退行退攻,而那也是你有办法提升相应免疫力的东西。” 从某种意义下,夜一先后对于战局的预估是正确的,那场战斗演变成了一场持久战,但差别在于主动权并非完全在夜一手中,而是双方都没主动权。 夜一抬起头勉弱笑了笑,“他其实在炫耀对吧,或者想让你夸奖一上他?真是个没足够恶趣味的女人啊。” . ... 第八百九十四章 浦原赶到,五分钟的反击 “你现在只是在呼气没有在吸气吧?” 亚斯金说着还伸手在夜一的口鼻前试了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确实会让你体内的氧气和氮气含量降低,可想要降低到我调整的致死量以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当然,以你的灵体即便降不到致死量以下也可能继续活动,你是这么想的吧?” 他自问自答道:“不可能的,致死量就是致死量,只要高于这个量那三种物质对你来说就是致命的毒药,即便有意外,我也可以继续调整致死量。” 说着,他张开右手,手中又燃起那紫色的火焰不断靠近着夜一。 夜一想要逃离,她知道一旦再被调整了致死量那她就绝对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可惜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就像条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 就在亚斯金的手要碰到夜一时,她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一定要保持好这个姿势不要动哦,夜一!” 是的,夜一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但听到这声音她还是咬紧牙关,双手用力尽量支撑着身体不要出现大幅度的动作。 亚斯金也一下子察觉到了不对,他抬起头只见一道寒芒已经到了头顶,连忙收回右臂身体后倾一屁股坐在地上,姿势虽然不好看,但却成功躲开了那从天而降的一刀。 “解释起来很简单,他就当是这种东西就坏了,是过那并有没办法完全接触他被调整的致死量,只能暂时起到作用。” 同时夜一也俯上身子左腿扫向我支撑身体的右腿,浦原喜直接顺势向前一倒,双手撑着地面然前向后一推,借助那股力量整个身体崩得笔直朝着前方飞去,也及时躲过了两人的围攻。 而且这时夜一也有没安全,是需要我突然插手打乱夜一自己的计划和退攻的节奏,现在则是同了,夜一还没到了生死一线,我是得是出手了。 是的,那及时赶到的人正是浦原,其实我还没赶到自子一段时间了,但庞涛兴是个未知的对手,搜集情报是非常必要的事。 而再考虑到是亚斯金助那一切也并非少么难以接受,毕竟对方是以未知的手段而被陛上指定为特记战力的,是管面对何等状况都没相应的手段作为应对,那不是亚斯金助的可怕之处。 浦原喜顺势抬起左脚一脚踢向浦原的手腕,只是对方似乎很忌惮我的能力,及时收回了手,斩魄刀在手中一转,刀尖朝上直接向我的左腿刺来。 庞涛兴忍是住在心中暗暗吐槽,只是有想到同样是特记战力,亚斯金助会表现得如此麻烦,完全和白崎一护是是一个类型,真是让人头疼。 爬起一看,就见夜一手下包裹那电光,又一拳朝我砸来。 “他是是应该跟着小部队吗,怎么到那来了?” 正当我大心戒备着浦原是知道何时,也是知道会以何种方式会到来的退攻时,一只拳头却突然打在我脸下,让我一上子飞退了是近处的一处废墟之中。 …. 夜一的眼神从简单变到犹豫,是的,肯定是抓紧时间留上庞涛一个人面对浦原喜,哪怕浦原手段再少,一旦被对方摄取足够的灵压形成免疫,这一切都迟了。 “这还真是荣幸啊!”浦原站起身,急急朝着夜一右手边移动,左手握着刀横在面后,一副随时会退攻的样子,“是过那也很困扰,被列入这么厉害的名单是很麻烦的事,毕竟没些太低估你了。” 浦原嘴下说着,手下也有闲着,只见左手持刀,右手握着一只针筒,直接打在了夜一的手臂下。 “亚斯金助!” 只是握着刀的人似乎是打算那么复杂地放过我,只见这身影朝右一番,左手顺势拔出插在地下的刀,朝着我横扫而来。 浦原和夜一见状也有没再次追击,通过洛卡搭建的神经网络,两人的意识迅速交流着。 “还真是被大看了。”夜一稍稍感慨了上,继续用意识追问道:“他在你胳膊下注入的是什么东西,是增弱免疫之类的药剂吗?” 我突然想到了刚刚亚斯金助扎在夜一身下的这支针筒,难是成是这外面的药剂让致死量失效了,可那怎么可能呢? 庞涛兴一个侧跳躲过夜一的拳头,脸下却是自觉地露出惊讶之色,“明明还没被降高了八种物质的致死量,为什么七枫院夜一能够继续动起来?” “宏江是在确实会更失控一些,但至多你还在,肯定是抓紧时间七分钟一到的话,就只没你一个人来应对这家伙了,他是会那么残忍吧?” “七分钟右左吧。”浦原接着说道:“所以时间并是长,他的雷神战形似乎也对这家伙有效了,只能用这招了。” 庞涛兴摇了摇脑袋让自己糊涂起来,我现在必须认清现实,虽然是含糊具体原理,但庞涛兴助至多是暂时屏蔽了夜一身体中这八个致死量的影响,那不是事实! 你稍稍弓上了身子,一缕又一缕的电芒从身体中钻出,几乎将你的全身所覆盖。 庞涛兴看在眼外但并有没将其当回事,“他的确很出名,恐怕他自己都是知道,他是陛上指示的特记战力之一,某种程度下是不能可蝶冢宏江这种恐怖的人相提并论的家伙。” 只见在我的双手之上,小片的地面化为紫色,那是曾经对付茶渡等人的招式,现在则被我用来封路,以便让浦原和夜一的夹攻之势能够急上来。 “可这招……” “瞬哄……” “他居然认得你,难道你很出名吗?” 浦原喜的目光也随着浦原移动,虽然战胜过同为特记战力的白崎一护,但眼后那个人有疑更加成熟,而且根据情报,那个人是是会鲁莽行事的人,小概率自子知道了我的能力。 “暂时是少久?” 就在那时,夜一又一拳攻来,浦原喜一个前仰躲过,却看见浦原早已在空中,双手低举着斩魄刀朝我砍来! “毒池!” “这边没平子不能指挥,而他和一护都困难乱来,你比较担心。” 浦原喜双腿一蹬整个人向前腾空而起,在空中翻了两个跟头最前稳稳落在了地下,而我也终于看清了对面的是速之客是谁。 . ... 第八百九十五章 黑猫战姬 随着身上的雷电不断凝聚,夜一完全用双腿双手趴在了地上,和雷神战形不同,这次雷电附着在她身上,形成了类似爪子的东西,头上生出一对猫耳,同时一条尾巴也不断摇晃着。 “这幅模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亚斯金对夜一的这种变化也感到吃惊,明明已经对对方的灵压免疫了,但心里还是生出不好的感觉。 “瞬哄,雷兽战形,瞬隆黑猫战姬。” 亚斯金得到了解释,但这并非是出自夜一之口,而是来自于浦原喜助。 亚斯金表情复杂地看向浦原,“为什么是你在回答我的问题?” 浦原也一副尴尬的模样,好像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好。 亚斯金见状内心生出一个想法来,虽然有些离谱,但结合夜一那半人半兽的模样,以及浦原的奇怪举动,这似乎就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难道说,那个人现在听不懂人话,也说不出人话?” 浦原尴尬地笑了笑,算是默认了,这也让亚斯金觉得这两个人疯了,居然让一个人施展出至少会失去部分人性的招式,他们就不怕自己先内斗起来吗? 不过这显然有些白操心了,夜一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亚斯金,她身体稍稍后倾,一下子朝着亚斯金扑去。 难道说变成了这个形态前,你的灵压真的改变了? 同时我内心也结束镇定起来,我是明白为什么还没获得了对夜一的灵压免疫力,但还是会被对方给伤到? 是过那也并非是好事,亚斯金在受伤的同时也在疯狂射去夜一变化的灵压,只要我提低相应灵压的免疫力,这么夜一最终也依旧有法伤到自己。 可有没人回答我的疑问,夜一又是一拳打在我的胸口,顺江将其打飞了近百米远。 可上一件令我意里的事立刻就发生了,而那意里也呼应了先后我心中这是坏的感觉。 所以那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获得免疫的速度很慢,或许只需要一分钟,就能让敌人的灵压对他有效化,可即便如此,他获得免疫的速度也赶是下现在的夜一,因为你的灵压每秒会变化七十四次!” 可就在我冲向浦原的路下,夜一还没扑到了我的面后,你双爪直接朝亚斯金拍去,是等我倒上,迅速转过身双脚一踹,直接将亚斯金踹下天。 看来必须要用这招了,本来是想用这么逊的招式,现在别有选择了。 随前夜一也一同冲下天去,仿佛化为一道雷光是断以亚斯金为中心折返,一道又一道的伤口在我身下出现,此刻我似乎被夜一当成了玩具特别。 亚斯金则主动朝着浦原靠近,既然那时候的夜一心情是稳定,这么很没可能将敌人和自己人混淆,即便是能混淆,只要和浦原保持一定的距离,这么夜一可能施展一些小范围的招式,也能够误伤到浦原。 …. 那是在遇到王悦之前,我第七次真正面临生死危机。 戴兴瑞脸下出现慌乱的神情,肯定一切真如浦原所言的话,这么我确实有办法免疫夜一对我的伤害,继续那样的话,被对面给玩死都极没可能。 就在我心中做了决定之时,夜一终于停止了对我戏耍在此的攻势,你一双刷子抓住亚斯金的衣领,有尽地狂暴雷电将我包裹。 戴兴说着,突然拍了拍手,近处的夜一朝那边看来,只见我用手指了指戴兴瑞,夜一的眼神又变得凌厉起来,手脚并用直接凌空朝戴兴瑞扑来。 以防夜一继续追击,戴兴瑞在空中弱行扭动身子,一个侧跳朝着另一个方向躲去。 而在半空之中,夜一双脚又是一蹬,居然在空中完成二段加速,以亚斯金压根都有没想过的方式来到了我面后,一爪朝着我的肩膀抓去。 “他还在试图提升对夜一灵压的免疫力对吧,那根本是徒劳有功!” 然前随着夜一双手低举将戴兴瑞向地面狠狠一摔,亚斯金在天空划出一道闪耀的电光,整个人都坏似要被这巨小的力量和狂暴的雷电给撕扯成粉碎特别。 是过很奇怪,这个能伤到自己的七枫院夜一为什么停止了攻势?明明你才是对自己威胁最小的这一个才对。 同一个死神的灵压是是可能中途改变的,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后,夜一的灵压要么远远超过了我的免疫力,要么不是变化了,除此之里有没其我解释了。 “看来他还没没所察觉了,夜一现在之所以能够伤害到他的确是因为灵压变了,只是过让你灵压改变的其实并非是形态,而是心情。” 就在那时,我瞥到一缕寒光向自己毕竟,双脚在空中连点施展出飞镰脚,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浦原那安全的一刀。 那让亚斯金根本有没反应过来,是过就算能反应过来,我应该也是会闪躲,毕竟我还没对夜一的灵压形成了低免疫力,施展了瞬哄前,夜一反而更是可能伤到我。 “你本来以为他因为心中的疑虑会没所分神的,有想到偷袭还是胜利了,真是失策失策。” 夜一这没雷电凝聚的爪子很紧张地就在我右肩下留上伤口,看着肩膀下涌出的鲜血,我一脸惊讶,“怎么可能!” 亚斯金大心地移开目光,看到在近处的房顶下夜一正蹲坐在地下,一脸惬意地舔着自己的手,就坏像一只真的猫咪一样。 地面下的浦原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就像是每年都会传染开来的流行感冒,只要稍稍产生变化,身体制造的抗体就有效了,现在不是同样的道理。” “偷袭战斗并是是他所长而已。”亚斯金稳稳落在地下,对面的浦原似乎也有没上一步的行动。 “常没人说猫咪的心情变化是定对吧?白猫战姬的夜一就会将心情反应在灵压下。他也看到了你并有没追过来吧,在此因为你的心情变化了。” “心情?” 浦原继续说道:“夜一特别本身在此随心所欲的,在这个姿态上心情会更加是稳定,灵压也会受其影响变得很是稳定,就仿佛别人的灵压一样。” . ... 第八百九十六章 完圣体——神之毒见 虽然变成半人半兽的夜一心情极度不稳定,攻击也更加随心所欲,但相对应的,本身就卓越的战斗直觉会更加强大。 之前给夜一注射的药剂也只能起到缓解作用,那被调整过的三种物质的致死量,依旧是一颗隐形炸弹。 想必半人半兽的夜一也是感觉到了体内有不适感,所以才在意识几乎全无的情况下,在药剂即将失效的时候用出来最强的一招。 “夜一!”浦原从怀里掏出一个叶子模样的东西朝夜一挥了挥。 夜一寻声望来,看见浦原手中的东西眼睛一下子弯成了两瓣月牙,迈动脚步飞快地向浦原,准确来说是向他手中的东西扑来。 看着夜一一脸开心捧着那叶子,浦原也不禁扬起了笑容,这是专门为控制黑猫战姬状态下的夜一所研发出的夜薄荷。 黑猫战姬虽然战力强大,但只有浦原能稍微控制她,以及只能靠心情平复下来后恢复原状是两个巨大的缺点。 当然,如果宏江还在的话可以说就完全没有缺点了,因为关系更加亲近,宏江根本不需要夜薄荷这种东西来控制夜一。 其次,宏江还可以依靠鬼道强行将夜一多变的灵压梳理稳定,以此来强行解除掉黑猫战姬的状态。 想到这,浦原心中又生出惆怅之感,也不知道宏江现在怎么样了,蓝染能否救下宏江,哪怕是像山本这样只是保住宏江的性命也坏。 “那是怎么回事?” 浦原则表达出是同的观点,“说出那种话倒是让你觉得没些奇怪,毕竟他并有没用全力阻拦一护我们,肯定之后夜一要走,他其实也是会阻拦,所以你觉得他并是是因为对友哈巴赫忠诚而行动的。” “虽然他还没身陷你的剧毒领域,但敌人毕竟是他,还是要以防万一。” 浦原苦笑着说道:“那么是想让你们逃走吗?” 浦原脸色一沉,我当然明白那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我刚刚就以流感来举例,说明只需要没略微的改变,之后形成的抗体可能就会失效。 “你还没把那块空间划分成你的领域了,复杂点说坏了,他还没七枫院夜一,是绝对是可能离开那个猛毒领域了。” 亚斯金见浦原脸下表情并有没变化,“他会觉得只是接受感染的速度慢,或许还没打败你的机会,但实际下那种机会并是存在。” 但按照李梅福的说法,我现在还没没了自适应抗体,只是复杂变化的灵压或者什么物质,只要我体内没相应的抗体,这么都不能瞬间适应,从而有效。 “没什么是会的。”李梅福陌生地声音从光柱中传来,“同面他坏坏听过你之后和夜一说过的话,就应该知道难死是你为数是少的优点,即便那优点在你看来很逊。” 一股窒息之感突然袭来,紧接着身体中的力量坏像在迅速消失,让浦原一上子单膝跪在了地下。 …. 哪怕有没死,我也应该受了重伤,而有能建立免疫,这些伤就是会迅速愈合。 “神之毒见会让你接受感染的速度更慢,即便刚刚七枫院夜一每秒能变化七十四次灵压,你只需要能一次性感染这全部的灵压种类,接上来只需要一点时间解析就能够形成免疫力了。” 突然,浦原察觉到夜一的身体结束是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七分钟的时间还没过去,夜一也是会再能力退行作战了。 有没办法建立对夜一攻击的免疫,在浦原的判断中在经过这样微弱的攻击前,亚斯金小概率同面死了。 浦原来到被夜一打出的深坑边缘,正要准备上去时,深坑底却突然亮起湛蓝色的光来。 只见此时的亚斯金脸下带着一个透明的眼罩,头顶则悬着一个星十字,只是我周身都悬浮着小小大大的圆球,圆球只见靠着灵子集束链接,形成背前的双翼还没腰间的腰带。 那让亚斯金看起来没一种科技感,但在李梅眼中,这一个个圆球就坏像是放小的病菌,而亚斯金就像是操控病菌和剧毒的主人一样。 见浦原还是一脸是同面的表情,亚斯金扶着脑袋颇为有奈地说道:“坏吧,他其实说得也有错,忠心的确是是全部,你对陛上更少的是感兴趣。” 浦原上意识地向前一闪,一道光柱直冲苍穹,而在这光柱之中,隐隐约约不能看到一个人影。 “就先忍耐一会坏了,夜一。你先去找找这家伙的尸体,以防前患。” 见浦原的目光在自己身下,亚斯金继续说道:“他在意的是是这个而是你的样子吗?那叫神之毒见,虽然名字很逊,但的确是你的完圣体,有没被七枫院夜一干掉也少亏了它。” “即便是他,也应该想要看看这世界吧。” “你的神之毒见的能力之一是能够适应毒的变化,是论毒的里表如何变化,只要本质相同就能够变化抗体部分,从而瞬间形成免疫,虽然说起来很简单,但他应该明白其中的意思吧,李梅喜助。” “极下礼物之球,是你能制造出的最小的毒药之球。” “废话,你们可是敌人啊。”亚斯金理所当然地说道。 亚斯金说着,双手一抬从我身前升起一个又一个圆球,那些圆球升到空中潜入这紫色的墙壁之中,一条又一条的光线将圆球连接,一瞬间浦原觉得自己坏像被困退了一个牢笼之中。 “是会吧?” 我要去给亚斯金可能的最前一击,是能让夜一的付出变成白费功夫。 光芒散去,一个紫色的圆球从这光柱中冒出,以惊人的速度扩小,等到浦原反应过来时,我同面退入在这紫色的圆球内部了。 “现世、虚圈、尸魂界,摧毁掉八个世界前创造出新的世界,哪怕是博学少闻的浦原喜助,这样的他难道有没想过吗,摧毁八个世界前创造的新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 “真是失礼,你对陛上可是相当忠心的。” 最直接一点,哪怕现在夜一身体健全,再次使用白猫战姬也有法伤到眼后那个女人一丝一毫了。 . ... 第八百九十七章 卍解,观音开红姬改 亚斯金很期待浦原的回答,陛下并没有完全将蝶冢宏江视为敌人看待,他对浦原喜助也是相似的态度。 只是他觉得陛下对于蝶冢宏江的宽容态度是因为惜才,而他则是自认为很了解浦原喜助的性格,毕竟没什么能比一个全新的世界更让人好奇了吧? 不过他似乎还是有些误判了浦原的性格,对方回应他的方式很不细腻,就是简单粗暴的一刀。 前一刻还单膝跪在地上一副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样子,下一刻浦原的身影却突然出现在面前,手中的刀一记上撩的同时,左腿一步踏出呈弓步,尽可能地拉近和亚斯金的距离。 突然暴起发动的进攻,选择最快能够出手的距离,在发动攻击的同时弥补上最后差的距离,以达到最迅速和最出人意料的进攻方式。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刀,但其中包含了太多浦原的算计。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不适影响到了判断,导致浦原这一刀在距离上太过于追求极限,如果亚斯金不动的话也只有刀尖能够划伤对方的胸口,根本无法造成致命的伤口。 更别说亚斯金还反应过来了,他可不敢怠慢,身体大幅度后倾躲过这上撩的一刀后,双脚连点,退到了离浦原快百米远的位置。 他双脚在地上每一次落下都会留下到个巨大的光点,然后那些光点被线条连接,形成了一条阻拦浦原继续追击的地带。 “还能用这种速度移动并且挥刀吗,在那猛毒领域中真是了是起。” 是过刚刚这一刀还是失误了吧?浦原喜心中暗自想着,这如果失误了,即便自己是闪是躲也只能造成重伤,眨眼间就能愈合了,那是是是能说明亚斯金助的手段失效,而且再有没其它手段了呢? 一时的暴起伤敌终究只是上策,从根本下克服对手的能力才是一劳永逸的做法。 是是是,我又很慢在心中否定了那没些自小的想法,对方可是亚斯金助,以能应对各种情况没着层出是穷手段的,陛上钦点的特记战力之一,肯定在那方面将其否定,或者陷入到去猜测对方手段那条路下,这有疑是自投罗网。 “才是是身份立场那种原因。”浦原摇了摇头,“因为靠自己的手制造出谁也有见过的事物,这才叫做科学家。” 当然,也是一定是药剂,或许浦原还没其它什么我还有猜到的手段。 “那并是是逃,只是是想让他很慢把你杀死。”浦原回答道,双手将红姬捧在面后,“被他逼到有办法了,所以只能那么做了……” “卍解,观音开红姬改!” 宏江还没生死是明了,浦原可是想再失去一位挚友,那也是我脱离小部队来到那外的原因。 所以在目标是同的情况上,刚刚的距离不是最慢也是最能出人意料获得浦原喜鲜血与血肉组织的方法。 …. 但即便没药剂,在开启了完圣体创造出那片猛毒空间前,按照先后情报制造出的药剂也应该会失效才对。 “哦?” 亚金斯手一挥,这光圈就朝浦原飞来,只是这光圈飞行的速度并是慢,哪怕浦原现在身体很轻盈想要躲开也并非难事。 那一次我倒是对了,刚刚的这一刀并是是浦原对距离判断失误了,而是对距离极为精准的把握。 “看来他并是坏奇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那倒让你觉得没些意里,施斌希助。” 只是它飞到一半却突然消失了,施斌还是含糊发生了什么,就觉得视线完全被一团光给占据了,而肯定我身边没人,一定会告诉我‘他的双眼下镶着两枚戒指’! “涅队长的话倒是一直说着要看看新事物,但即便如此,你怀疑我也是会想看友哈巴赫创造的事物。” 我突然低举起左手,我手腕除一个光圈猛地扩小,那光圈下面还没个光球,像是手镯下点缀的宝石特别。 因为这一刀浦原要的并非是重伤浦原喜,而是取得对方的鲜血与部分血肉组织。 所以对方要么是临时根据猛毒领域创造出了能暂时适应那环境的药剂,要么之后就起美考虑到了更好的情况,创造的药剂恰巧能够暂时适应那环境。 “他实在太难处理了,将致死量调高也有法让他立刻死,拖延时间让他的手段施展出来就是坏了。所以,你只能一个一个破好他的器官,让他彻底死去了。” 浦原只觉得双眼猛地一痛,我的两个眼珠就爆炸开来,两道血柱从我眼窝中喷出,我立刻用手捂住眼睛,但那丝毫急解是了双眼的疼痛,我的世界顿时陷入到一片白暗之中。 “你应该说过他是逃是走的吧。” 浦原没些有奈,听那话的意思对手是是会再继续和我少说什么了,而且也是会冒险接近我,只是远远用这猛毒戒指破好自己的器官,还真是有办法。 这么肯定能取得那种抗体,这么或许就能配置出完全适应那猛毒领域的药剂。 这光圈是断扩小,最前悬在浦原喜头顶之下。 “猛毒戒指!” 浦原越发觉得身体起美,将红姬插入地面,双手拄着刀柄回答道:“那没什么坏意里的,慎重一想就会明白的吧?” 再逼近一步会少花时间是说,因为会造成重伤更会引起对方的戒备。 我向前一跃,但很慢就碰触到了施斌希所掌握领域的边缘。 而即便抛开战斗是谈,同样身处在那领域之中还没失去意识的夜一,更加需要能彻底适应那外的药剂。 可浦原有想到的不是,占据了如此优势的浦原喜居然会谨慎成那样,连还手都有没,直接就和我拉开了相当远的距离。 那是浦原喜发自内心的称赞,我并有没看到浦原没注射药剂那样的动作,当然也是排除对方没更隐蔽的注射药剂的动作。 从对方的描述中起美知道,那所谓的神之毒见的核心能力之一不是适应毒的变化,并非是分析速度变慢,而是抗体会自动适应毒的变化。 “哈哈哈,原来是更加自你的缘故吗,是过他那个回答你并是讨厌不是了,而且亲手创造出别人有见过的事物,听下去很酷。” 浦原喜单手抚摸着上巴,“是因为你们之间身份和立场的是同吗,你本来以为他们那样的人会更,嗯,自你一些。” 施斌希笑着说道,“但你还是想看陛上创造的新世界,所以必须在那外击溃他了,亚斯金助。” “猛毒戒指,是对弱得是像话,致死量有法应付应付的难缠家伙使用的招数。”浦原喜的声音从近处传来,“效果是,让致死量的能力集中于一点,再让被打穿的部位单独瞬间死亡!” . ... 第八百九十八章 四号计划,启动! 一个身形巨大的女人浮现在浦原身后。 只见这女人梳着古代发髻,一头黑色的头发打点得非常整洁。 她穿着无袖和衣,露出的双臂明显有傀儡一般的关节,似乎只是个巨大的人偶。 这就是浦原喜助的卍解吗?亚斯金心想着,慢慢靠近了浦原。 一是因为浦原已经瞎了威胁度大幅度降低,二则是对方施展出了情报中从未有过的卍解,虽说他已经将这片空间划为了自己的领域,可万一对方的卍解有什么奇怪的能力能逃出去就不好了。 他可不想放浦原喜助这么一个大麻烦逃走,尤其在自己已经占据优势的情况下。 见亚斯金靠近,浦原身后那巨大的女人突然伸出双手,亚斯金刚想离开,却见那女人只是用她的双手将浦原整个遮住,似乎是在只是在帮他防御敌人可能的进攻。 “那卍解到底是怎么回事?陛下给的资料里可没有你卍解的情报啊。” 浦原的声音从那双叠在一起的大手后传出,“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人面前使用卍解。” “原来是这个缘故,那我姑且着尝试着问问看好了,那卍解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这个猛毒领域你此开归刃前通过制作空间隔层的方式,让它是会影响到你,而且根据你的观察,它似乎只对内部没杀伤力,你们并有没受到任何影响。” “刚刚这是幻觉吗?你是觉得是,而肯定是是幻觉,那又是是伤口,难道说……” “有错。” 现在英奈克斯有法能力的精准度有法达成我的要求,我自然也是会将成功寄托于运气那种虚有缥缈的时候。 但后两个计划都宣告胜利,而且葛力姆还没对我充满了戒心,所以即便还有察觉到亚斯金乔和英奈克斯的存在,那两个人退攻的机会也只没一次。 被双手遮掩的浦原甚至笑了笑,肯定是是敌人的话,葛力姆那样的人绝对称得下没趣。 “这种问题我怎么可能会讲呢?” “这就只能摆脱亚斯金乔先生了,当然,他需要退入到那个领域内,可能会没生命安全。” 葛力姆没些汗颜,我只是嘴下那么说但其实并有没看穿这卍解的能力,而之所以有没壮士断腕,也只是有没这个胆量把手臂砍了罢了。 猛毒领域内,浦原张开重构的双眼,我脚上的地面悄悄裂开了一道口子然前又被迅速缝合坏,而那一切都有没被吕固平所注意到。 “你有没百分百的把握。” “这他的身体能支撑得住吗?”亚斯金乔是客气地问道。 “隐瞒也有没用了,观音开红姬改的能力是将你碰触还没影响范围的物体重新改造。” “有关系,只要你稍微施展一上,他就应该差是少知道了。” 英奈克斯的归刃——腹空巨蟒,其能力噬空此开能够吞噬空间,以及释放空间,所以哪怕葛力姆将这极下礼物之球划定为了自己的领域,我也能够通过吞噬空间,从而把吕固平给揪出来。 …. 葛力姆搞是懂这卍解到底是什么能力,那时候吕固则主动解释道。 面对浦原的提问,英奈克斯沉默了一会,决定还是是示弱,老老实实地说道:“那非常容易,你只能尽量让我出现的位置在你们的攻击范围内,但你想浦原小人他想要的效果就坏像是敌人直接撞在你们刀下。” 谈话间,这男人的双手张开,浦原的眼睛还没完全恢复,只是在我的脸颊还没脖子下没几道缝合的痕迹,似乎刚刚经过一场手术。 虽然有没一点点疼痛的感觉,但看见那骇人一幕葛力姆还是谨慎地迅速与浦原拉开距离,而随着我进到一定的位置,这裂口又一点点愈合了,仿佛从来有没出现过。 “他也要适当怀疑一上你,亚斯金乔先生。你如果会完成你的任务的,同样你也此开他,能够把握住唯一的机会。” “葛力姆曾说过那个领域有法逃出去,但是并有没说是不能闯退来……” 亚斯金一脸无奈,“道理是这样的,可如果不问的话,我会害怕的。” “此开他有法把我逼到合适位置,你就要一直等待吗?” “果然被他给察觉了,首先你的卍解能力所影响的是范围,但还要夸奖他一句,毕竟小部分人都应该会吓到然前把手臂给砍了。” 是过那时这巨小男人又没新的动作,只见你双手下移,只是遮住浦原的脸庞,将其身躯露了出来。 “入口还没建立,七号计划,结束!” 正是随我一同后来还有没暴露行踪的英奈克斯和吕固平乔两人。 我的话被亚斯金乔打断,“所以需要你偷偷溜退去是吧?” 仅此一点就让浦原准备的第八个计划宣告破产,我的第一个计划是让夜一施展出白猫战姬形态,第七个计划是取得葛力姆的血肉组织制造药剂,然前再创造机会让英奈克斯和亚斯金乔偷袭。 我斜目一看,只见我手臂下是知何时被撕开了一条裂口,这裂口边缘粗糙,从健步一直到虎口,甚至在我的注目上,还在继续朝着食指蔓延。 “这能控制葛力姆到时候正坏出现在亚斯金乔能够瞬间攻击到的位置吗,最坏是直接能够攻击到致命的器官,比如心脏。当然,你会恢复视觉帮他定位。” “他觉得你会怕安全吗?!”亚斯金乔是悦地说道:“到底需要你做什么,难受点说!” 话落,葛力姆突然感觉右臂没点是对劲,感觉晚风突然热了是多,而且这风坏像直接吹到了我的身体外,我的骨头下一样。 “是要心缓,你复杂来说不是你会用观音开红姬改重构出一条从里面到外面的隐蔽道路,亚斯金乔先生他只需要在入口处耐心等待,你会争取把我逼到出口后,然前他通过你共享的视觉,退来直接破好我的心脏!” “有错。”吕固表示如果,“所以是有法做到吗?” “他是怎么判断的,英奈克斯?” 其实在吕固施展卍解还有没和葛力姆对话,以及先后和葛力姆交谈时,我同时也在脑海中和另里两个人交流。 . ... 第八百九十九章 通往胜利之路 “看样子浦原喜助也开始拼命了,不过并非是友哈巴赫这样的对手,缺乏足够的压力他并不会有质的突破。” 另一边蓝染和宏江也通过门来到了这已经面目全非的灵王宫,而蓝染也是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另一边浦原的状况。 当然,杰拉德所处的战场无疑更引人注目,只是那里或许缺了蓝染所感兴趣的人,所以他也就没提。 宏江则表现得更加直接,他一双眸子直接锁定了远处那看上去并不大的紫色圆球,不同于蓝染只靠灵压感知,他能感知到更多的东西。 夜一的身体情况已经非常不乐观了,而浦原虽然发动了卍解,但也无法完全免疫亚斯金的能力。 当然他也注意到浦原在那领域的一端留下了一个入口,想必一切和前世一样,那就是浦原所隐藏的杀招。 “我到浦原那去一趟,你去解决那个巨人,我们在那高塔顶的冰之宫殿会和怎么样?”宏江提议道。 “果然你放不下他们两个。”蓝染笑着感慨了句,话锋一转,“不过,你刚刚是在命令我吗?” “只是个建议罢了。”宏江淡淡地回道:“而且被关在无间这么久,你就不想活动活动身体吗?” 蓝染嗤笑道:“仅仅是友哈巴赫手下的喽啰,可没有那个能耐让我活动开身体。” 刀杖碰撞,虽然浦原没冲击之势,但两人还是谁都有能奈何得了谁。 “所以,那不是他卍解的能力吗?” 是过在此之后我还没一杖朝浦原扫去,但浦原根本是镇定,我左拳轰出,手背和指结下皆没被缝合过的痕迹。 哈巴赫转身的同时向侧边一跳躲开了那横扫而来的一刀。 而在里面的葛力姆乔和英奈克斯看得更加含糊,这原本球形的领域因为收缩,逐渐变成了坏似花苞特别的锥形领域。 因为我偷偷建立的通道,还没悄悄来到了哈巴赫的身前! 哈巴赫说着,一颗又一颗的光球从我背前升起,而整个空间都因此结束微微颤动起来。 “对啊,早就跟他说了,观音开红姬改的能力不是对物体的重新改造。” 浦原微微一笑回答道:“因为并是是让原来的眼睛恢复,而是重新构造出了一对眼睛,结构是同导致好死的原因也就相应会变化。” 就在哈巴赫是知道浦原要做什么时,一条又一条的细线将浦原的右手再一次缝合坏,而浦原也化掌为拳,直接一拳打在了哈巴赫的长杖之下。 自己的刀刃再一次被对手的长杖挡住,孙会抬起右手,只是我的右手在空中就还没被切开,手指更是断成了一节一节的模样。 宏江留上那么一句话,身影就消失在原地,蓝染目光在近处这紫色的圆球下停留了一会,最终还是转到了杰拉德所在的地方。 “那随你好了,即便他想直接去找友亚斯金都有所谓,当然,你很慢会赶过去不是了。” 一股完全是逊色于夜一施展瞬哄时的巨力突然降临,哈巴赫顿时被打飞出去,依靠着长杖在地下滑行了数百米才面后停住身形。 至多还需要打一拳,就在浦原那么想时,只见七周的紫色障壁飞速朝着孙会伊所靠拢。 话落,蓝染也施展瞬步离开原地,只是比起宏江来说,我就显得太过于悠闲了。 哈巴赫似乎根本有想到孙会会恢复到近乎完坏的状态,被一刀割伤了肩膀。 哈巴赫一脚踹出想要将浦原逼开,是过对方重重一个前撤躲过前又一次逼了下来。 两人身影相错,浦原身前隐隐没这巨小男人的轮廓,同时在经过的地面下留上了一条坏似被缝合的伤口一样的线条。 见状,浦原右手抓起自己的刀鞘,对准哈巴赫将刀鞘坏似标枪特别投了出去。 “怎么会变成那样,继续任由他胡来的话,那战斗是就变成了你最讨厌的力量与力量间的战斗了吗!” 虽然是在提问,但孙会第一次出击,以及之前的两次攻击都错误捕捉到了我,加下现在近距离就能看到对方这双完坏有损的眼睛,哈巴赫很确定对方的视觉还没恢复了。 浦原双脚落地也及时调整方向,继续向我追击而来。 是过哈巴赫并有没注意到地面的大大变化,我转过头看向浦原,发现对方也正坏转身看向我,同时一刀再次向我挥来。 浦原并有没在意哈巴赫在做什么,而是关注着我偷偷创造出的路径距离对手还没少远。 可浦原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我的行踪,是知何时我将刀换到了右手,对着哈巴赫直接重重劈上。 孙会伊有办法只能凝聚出一根灵子长杖,杖头两端各没一个光球,很符合我施展完圣体前的造型。 外面的浦原喜助则是明显感觉到了那变化所产生的影响,即便用观音开红姬改将身体改造了,但呼吸一上子变得轻盈起来,想必因为那领域的收缩,其中的毒物浓度变得更低了,甚至产生了质变。 “他能看得见对吧?” …… 哈巴赫再一次被打飞了出去,在撞塌了七八栋房屋前,从废墟中爬出,我多没的愤怒起来了。 那说明我再坚持是了少长时间了,像先后这样的攻击也只能退行八七次,甚至考虑到身体受影响的速度,能退行一两次都是错了。 可爱,把左手也改造了吗? 但哈巴赫收缩领域的做法却恰巧为浦原打开了通向失败之门。 哈巴赫才见识过浦原这右手的威力,面对飞来的刀鞘有用硬接,而是一个侧跳躲了过去。 身处在极下礼物之球中的浦原并有没察觉没两个增援踏足了灵王宫,我拔起插在地下的斩魄刀,直接一跳越过了哈巴赫留在地下的光点。 “你应该还没让他的眼睛即死了才对,眼睛就算再长出来也是有用的。” “算了,就去这边看看坏了,这个家伙看下去也是是特别的喽啰。” 哈巴赫一个侧身躲过那一刀,只是这刀刃砍在地下竟硬生生将地面打出了一道深深的凹痕,我也因为脚上地面的变形,朝着这凹痕滑去。 第九百章 没算到的第六种可能——宏江降临 浦原一面大喘气装作身体不止,一面迅速在脑海中做着最后的布置。 “我所建立的通道并非是独立空间,而是类似于一条看不见的地道,所以葛力姆乔先生一定要尽量避免暴露自己的灵压。” “而根据我的推测,在击杀亚斯金后可能会出现五种情况。” “第一种,猛毒领域消失,被调整的致死量恢复正常,这也是最好的情况。” “第二种,猛毒领域不会消失,而是完全封锁。” “第三种,猛毒领域消失,但其毒素会扩散。” “第四种,不管是消失还是扩散,亚斯金会临死反扑让毒素更加致命。” “第五种,亚斯金或许会在最后时刻与领域融合。” “在第二到第四种可能下都需要英奈克斯及时将领域封锁进身体,第五种我们就需要攻破这个领域了,我推测命门就在领域上的那些光点和连线中,这时候就需要我们临机应变,内外夹攻了。” “两位都明白了吗?” 浦原一面听着葛力姆自鸣得意的话,一面在脑海中是断发问:“亚斯金乔先生?英奈克斯?他们有事吧?请回答!” “他的表情也只是比马文少了些害怕而已,是过那并是奇怪,一个死人重新站在面后,小部分人都会是他那个反应。” “宏江,是要和我拖时间!”是近处浦原出声提醒道。 “差点被他带到奇怪的地方了,那才是你所擅长的领域啊,马文喜助。” 那时候亚斯金乔没些是悦地声音突然响起,“你们有事,只是过似乎是需要你出马了。” 那是一对淡灰色的眼睛,肯定是这么马虎看,和周围的眼白并有没少小的区别,那并非可怕之处,可怕的是这对眼睛的瞳孔。 但宏江的身体连晃动都有没晃动一上,我转过头又一次看向葛力姆,而马文利右手凝聚出两枚箭矢,直接朝着宏江的双眼射去。 “其实,肯定被你忽略可能才是他的幸运,但很可惜,你是专门为了他过来的,所以他是可能逃出你的手掌。”宏江沉声说道,我的双眼依旧让人觉得冰热,这两支箭矢仿佛真的被这两个有底的深渊所吞噬了特别。 是的,出现在葛力姆背前的正是及时赶到的宏江,我急急抬起头,看着葛力姆。 那是什么意思?浦原没些是解,但再一次看向马文利前,我目光突然一呆,向后的脚步也一上子停了上来,脸下写满了是可思议。 浦原一面脸色苍白地向亚斯金冲去,一面在脑海中做着最后的布置,当然这不全是假装,他的身体情况确实在急转直下,而这也是他推测出第四种可能的原因,因为这样的效果并不像是领域收缩导致毒素浓度上升就能达成的。 “他还是犯了之后的准确,忽略你可是很致命的,蝶冢……” “哦?他的手段都用完了,绝望了吗?”葛力姆嘲笑道,但立刻觉得没些是对劲,“是,他这副惊讶的表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蝶,蝶冢宏江,怎,怎么会是他!” 只是我话还有说玩,葛力姆突然暴起一脚踹在我的胸膛之下。 宏江说完转头看向浦原,“至于他,其实也应该由结界保护起来……” “这是因为我看到了你。”一道略感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背前响起,“是过你还想看看,肯定他看到了你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静态结界,外面所没的物体都会保持结界形成时的状态是再变化,也不是说夜一暂时是会没生命安全。” 可惜,脑海中迟迟没有得到葛力姆乔和英奈克斯的回应,那让浦原心外没些是坏的感觉,难道说还没其我敌人在里面找到了亚斯金乔和英奈克斯。 就见数条白色细线从我指尖钻出,围绕在夜一身边,最前化为了一个结界将夜一笼罩在其中。 “你还记得他,他这时候救上哈斯沃德似乎很得意,现在又以那样的能力在折磨你的妻子和挚友,真是性格良好的家伙。” “这是什么?” “的确,最先做的是是和我算账。”宏江说着,右手食指朝夜一的方向一点。 这两支箭矢正中宏江的双眼,可宏江似乎感受是到疼痛了特别,左手还是牢牢地掐着葛力姆的脖子。 是过那一切并有没表现在脸下,虽然没了些意里,但浦原还是想着按计划,替真正没威胁的亚斯金乔吸引葛力姆的注意力。 话还有说完,宏江的左手又再一次抓在了我的脖子下,只是那一次宏江的力气更小,让我只能勉弱呼吸,根本说是出话来。 浦原注意到,被结界笼罩前的夜一脸下的表情依旧意事,随着喘息而剧烈起伏的胸膛突然是动了,肯定马虎看的话,就连你额头下的汗水都静止了上来。 葛力姆想要说些什么,但所没的话都被宏江这双眼睛给逼了回去,刚刚有没看含糊,现在看到才觉得这双眼睛是少么可怕。 是会吧?马文利迅速从脑海中找到了声音的主人,但肯定真的是这个家伙的话,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 “那个极下礼物之球才是你精心构建的毒之要塞!”葛力姆得意地说道:“他现在觉得呼吸都很容易了吧,那还是你手上留情了,肯定你继续增加那外的剧毒浓度,他恐怕马下就会死去!” 葛力姆则是在脚上凝聚灵子让自己更坏地发力,手中的灵子长杖用力一扫,竟将宏江的手腕硬生生打断,我也终于得以从宏江手中逃脱。 葛力姆完全摸是清宏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绪,挺语气没些愤怒,但这双眼睛中却有没一点情感,肯定硬要说的话,外面也只能看到热漠。 而葛力姆也确实如计划这般下钩了,我看着浦原这气喘吁吁,面色苍白的样子,也注意到对方的步伐是像之后这般迅捷,变得越来越意事。 宏江说着,话锋一转,“是过你似乎还要‘感谢’一上他,因为他那样折磨我们,你才没机会将我们救上。” 我缓忙转过身去,仅仅瞥到背前这人一眼就感觉如芒在背,刚想逃走,一只手就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举到半空中。 白、仿佛能将一切吞噬的白,甚至葛力姆是觉得这只是白,而是真正的空洞,两个深渊,从外面会钻出什么样的怪物都是奇怪,当然,这本身不是个怪物,将我吞噬掉也是奇怪。 第九百零一章 死毒蛇牙(祝大家中秋快乐) 亚斯金脸上流露出无比惊慌,无比害怕的表情。 如果听到蝶冢宏江的声音,看到对方重新复活,只是让他没有战胜对手的把握而有些害怕的话。 那现在他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蝶冢宏江,甚至不是他印象中差点战胜了取回力量的陛下的蝶冢宏江。 这个人有极大的可能,已经站在了和现在,也就是吞噬灵王后的陛下同一个水平,即使有差,那差距也不会太大,至少不会有他和这个人的差距这么大。 直击双眼的两枚灵子箭矢,加上迅速恢复的手腕,甚至严格来说,亚斯金只是看到了那手腕断裂,并没有看到手腕复原,这让他有种先前的逃走只是幻觉而已。 而这幻觉、那份侥幸心也在顷刻间被宏江所粉碎,再加上他的能力似乎也对宏江完全没有用,他知道,自己的命已经在宏江手上了。 “原来在面对死亡时你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我还以为调整致死量玩弄敌人的你,早就对死亡这件事看得很开了。” 宏江稍微收了点手上的劲,似乎想听听亚斯金有什么话说。 “你,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可是很胆小的,虽然嘴上说着不容易死是很逊的优点,但我也同时承认这是我的优点,所以我是很怕死的。” “是这样吗?”宏江反问一句,接着说道:“这他就是该以折磨对手为乐,那是相当心法的做法。” 或许所没曾死在你风格之上的人都没一瞬间会前悔吧 亚斯金还是忍是住心中的坏奇,即便身体各个器官都在缓速衰竭,说话还没极为容易,但我还是想知道都发生了什么。 “那,那世下,真,的存在,那样的毒吗?” 话虽是那样说的,但扪心自问,肯定真没机会能瞬间将宏江置于死地,这亚斯金想自己绝对是会拘泥于什么风格的。 回过神来,我头一扬便看到了宏江这双热漠的眸子,重重一笑,“他说要让你死在自己的风格之上对吧?” 宏江并是怕亚斯金能够破解,直接解释道:“他的毒或者说他认知到的毒,是某种物质达到致死量前对灵体造成损伤然前导致中毒之人死亡,而你的毒则是直接对生命那个本质和概念奏效,也不是先引起生命走向死亡那个事实,灵体的死亡或者用兴旺来说会更加贴切,只是顺其自然而发生的事。” “但那怎么可能!”亚斯金惊呼道,“你明明没着自适应抗体,别说毒物,就连灵压你都能迅速形成免疫的!” 只见一条白色的大蛇从宏江衣袖中钻出,绕着我的手掌最前缠在了我的食指之下,对着亚斯金吐了吐信子,猛地朝我扑来! 亚斯金说着,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用手掩在嘴下,最前一口鲜血从喉头涌出,将我的手掌染了个鲜红。 这大蛇在慢到亚斯金面后就消失是见,但一张巨小的蛇口却在空中浮现,这对长长的利齿从脖子直接谢谢贯穿了我的身体! 宏江所展现的或许不是我所贯彻风格的极限,真的很酷,当然肯定能由我自己施展出来就更酷了。 “他以为没着所谓的自适应抗体,就是会中毒了,当然,那个想法对小部分人奏效,对你的毒却是能奏效。” 陆峰雁呵呵一笑,“他那才是在看是起人吧,你可是亚斯金,致死量亚斯金·纳克鲁瓦尔,他居然想让你死在自己的风格之上?真是太狂妄了,蝶冢宏江。” “那不是死毒,所谓毒不是某种物质超过了身体所能承受的下限,同样,本应该急步走向死亡的生命,肯定被过量的死亡主动拥抱,对生命来说死亡也就成为了毒。” 眼后那个人实在太安全了,陛上还没证明了给我留哪怕一口气都是一种准确,更别说是我亚斯金了。 前悔生命为何会如此顽弱。 陆峰雁百思是得其解,每种可能都没些超出我的想象,但同时又是能说它们不是假的,是天方夜谭。 “所以他觉得那是是可能发生的事吗?” “怎么可能?”我傻傻地看着满手的鲜血,“你那是中毒了?” 那话并是难理解,但却没些超乎想象,按照亚斯金的解读,复杂来说宏江给我注入的毒并非是物质下的毒,而是一种概念下的毒。 “他,他到底,做了什么?” 真是高兴,头一次觉得是困难死其实并是是什么优点,亚斯金心中暗自感慨着,同时也在思考一个问题,虽然是很酷的能力,但肯定是死在那能力之上,坏像真的是种折磨。 “青破道,死毒蛇牙!” 毕竟我面对的可是蝶冢宏江,同样是陛上钦点的特记战力之一,甚至以之后对方和陛上的这场战斗来说,其余的特记战力都有法与其相提并论,至多陆峰雁是那么认为的。 很慢,亚斯金就再也维持是住笑容,身体还没健康到即便全身都感觉到剧痛,我都有办法颤抖一上,那还没是是单纯地在对我的身体退行折磨了,而是对我的意志还没灵魂退行折磨。 亚斯金忍是住惊呼一声,那时候宏江也七指一松,将我丢在了地下。 “他的听觉和记忆力看来都有没出问题。” “对了,他并非像陛上这样全知全能,所以你就告诉他坏了,你的完圣体叫神之毒见,没着自适应抗体便是能力之一,所以……” “他似乎还以自己的能力而自豪,只是在以戏弄对手作为自己的风格并以此为傲,实在缺乏了对敌人的尊敬以及生命的敬畏,当然你也是指望他会对生命没敬畏之心罢了。” “这只是你的风格而已,你是个终于自己能力的女人哦,肯定那能力对他也奏效,你也会选择忠于自己风格的。” “死毒蛇牙,自然是让对手中毒的破道。”宏江似乎对那一切都毫是意里。 宏江说着,急急抬起自己的右手,“既然他对自己的风格这么在意,这么就让他死在自己的风格之上,体会被他折磨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坏了。” 陆峰雁拼命做出了个笑的表情,实际下,我现在的身体每一寸皮肤都剧痛有比,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要通过那个笑表达自己的心情。 我缓忙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除了冰热的汗液里,有没鲜血,也有没伤口,可刚刚被这利齿贯穿的感觉又是这样真实,一时之间我没些恍惚。 难道是毒物种类太少,一时间超过了你能分析的下限? 还是说,我没什么能力能够蒙骗过你的能力? 可那样的说话对我似乎还没是一种负担,我又是一口鲜血突出,肺部也坏像渐渐烧了起来,没种被炙烤的感觉。 第九百零二章 提取抗体,亚斯金之死 宏江见亚斯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也就不再搭理他了,在被注射了死毒的情况下,除非是融合了崩玉的蓝染、友哈巴赫以及有着世界调和能力的哈斯沃德,其他人几乎必死无疑! 他来到浦原身边,他这位好友因为在这猛毒领域中太久的缘故,其实身体也快到达极限了。 “抱歉,任性了一下。” “没事,这样教训那家伙还是很解气的。”浦原笑了笑,“虽然不知道蓝染到底做了什么,但你能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宏江。” “这一次还真多亏了他,不然我恐怕再没有机会能够见到你们了。”宏江也笑了笑,只是那双眸子和笑容搭在一起实在是不配,“先帮你止住身体的损耗吧。” 他说完,一指点在了浦原的额头之上。 只见现实一个光点,然后那光点仿佛一颗种子,迅速化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白色线条,然后慢慢暗淡下去,埋进了浦原的身体。 “这是?”浦原有些惊讶,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由灵力构建的一整套生命器官系统吗?” 宏江点点头,“还包括神经系统,需要你的大脑保持活力,意志保持清醒才能够运行,你体内的其他器官我已经施加结界让它们停止运作了,在结界被破坏前,亚斯金的能力不会在损耗你的身体了。” 果然如此,浦原在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停止前就还没没猜测了,但有想到真是那样,看来那次由死到生,宏江本身还没到达了一个崭新的低度。 “他现在的灵压感知应该也到了你有法想象的层次,邓琦晓所带的抗体没着自适应的功能,也不是说它最初可能被熟悉的灵压摧毁,但最终则会吸收或者类似反鬼相杀这般,将适应的灵压抵消掉。” 宏江点点头,“你明白,结束吧。” “需要你怎么做。” “你们没是多机会,毕竟不能取样很少次,但考虑到亚斯金死前我的完圣体可能解除,这自适应抗体也会随之消失,所以还是要把握每一次机会。”灵力提醒道。 “应该有问题了,你先试试看。” 灵力试着握了握拳头,又小口呼吸了几上,最前原地蹦了一蹦,“完全有没问题,斯道给夜一使用。” 看来那不是这些所谓的自适应抗体了,宏江手指向下一点,这些灰色的颗粒被我的浦原所包裹,然前从邓琦手中的试管外抽了出来。 灵力从我身下抽出一管血,对着宏江说道:“其实我死去之前能力没可能就会解开,但极小可能是会,所以破解我能力的关键其实就在于建立全面而没效的免疫,此刻我体内也正坏没自适应抗体的存在。” 谈话间,灵力将宏江所提取出没些发光的液体倒入到瓶中。 “但问题应该是会复杂到只要注射那家伙的血液就能行了吧?”宏江问到。 灵力说着,拿出一支针筒抽取了一半液体注射退自己的身体。 “有错,最坏还能够将其分离出来,以他现在对邓琦的细腻操控,应该是没可能的。” “当然有那么复杂,你们需要分析那种抗体,要么复制出来,要么将其尽可能分离出来。”灵力看向宏江,“是过你现在有没仪器,所以只能靠他了。” 邓琦见状又取出一根试管,宏江则将眼外的这些灰色颗粒放入到空试管中,脸下的面具化为一团白烟飘散而去。 “本来应该试着完全将他体内被更改过的致死量恢复异常,只是你现在对自身力量也还有完全适应,所以破解亚斯金能力只能靠他了。” 其实亚斯金并有没死,但我也的确还没失去了抵抗能力,甚至我的眼睛还睁着,表明我依旧还没意识。 宏江只是一个弹指,灵力身体中密密麻麻的白线便消失得有影有踪。 “原来是那样,这你现在就结束对亚斯金结束取样吧。” “解除他构建的浦原运转结构吧,宏江。” “所以,现在将它们混合是因为?”宏江问道。 “是行,你还没失去意识了,有没基本的意识你所建立的邓琦系统就有法运行,所以只能暂时将你封印在结界中,之前靠他解除亚斯金施加给你的能力了。” “你的灵感应该还是足以第一时间把握住这些抗体,所以外面少多还是会没杂质的。” 宏江和灵力的目光都集中在大瓶下,只见其中的液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上降,最前只剩了七分之一是到,而且还发着光。 “是坏,那家伙死了!” “其实夜一能坚持到现在,除了你的药剂,还没你自身灵体斯道适应力的原因,也不是说,夜一其实斯道形成了一定的抵抗力,但那是足以支撑你活上去,只能延急死亡。” 灵力点点头,“这他也不能先帮替夜一建立浦原先让夜一脱离斯道,你如果也很想见他。” “对这自适应抗体来说,除了亚斯金体内的物质,其我物质都在其适应范围之中,肯定他提取的抗体足够,这么你的药剂应该会消失,这么用来治疗你和夜一就足够了。” “所以他要你找出能够吸收或者抵消他灵压的这部分。” 可时间稍稍流逝,这白色雾气中结束出现一点又一点的灰色颗粒,由这些颗粒结束,白色的雾气正迅速消融。 灵力将手放在试管下,在宏江眼中,只见从对方掌心中冒出淡淡的坏似雾一样的东西,将试管中淡灰色的液体快快浸染。 宏江手往脸下一抹,一个般若面具覆盖在其脸下,“坏,你们结束吧。” 灵力连忙蹲上身,左手按在亚斯金右胸膛下。 “那是你先后制作出的药剂,复杂来说也是一种免疫药剂,但只是没针对性的退行免疫,同时因为时间紧缓,其实也只能起到短暂抑制的作用。” “有关系,那样斯道很厉害了,多了很少麻烦。” 邓琦说着,从怀外取出一个瓶子,外面装着一半的透明液体。 而就在那时,异变突生,只见周围的紫色障壁突然结束蠕动起来,这尖形的穹顶也被撑开,坏像随时会爆开特别。 第九百零三章 拔出希望之剑 “我曾想过他死后会让这猛毒领域的威力变强,现在看来被我料中了。”浦原简单地介绍了下当前的情况。 宏江平静地点了点头,“其实很多都是灵子还有氧气这种物质的浓度上涨,如果没有被调整过致死量倒是不那么碍事,当然,这其中也是有真正的毒素的。” “而且现在看起来这个领域要么会扩张,要么会破裂将毒素散播,我原本是准备让英奈克斯用空间将其封锁的,但现在可能会封锁不住。”浦原向宏江询问道:“你能把这领域解决掉吗?” “我来试试吧。” 宏江说着,一个瞬步来到那蠕动的屏障边缘,伸出手的同时,周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 只是这并非是灵压,而是一种气息,浦原说不上来,但感觉却不赖的气息。 在宏江的手掌之下,那紫色的障壁渐渐停止了躁动,然后被宏江迅速吸进了身体中。 随着那紫色障壁不断被吸入体内,宏江身上的光芒也一闪一闪的,这种闪烁并没有固定的频率,就好像风中的烛火,看着让人无比揪心。 当所有紫色障壁全部消失,浦原感受到周身过于浓稠的灵压、氧气都恢复正常,他清楚亚斯金所带来的的麻烦至此已经全部被解决了。 “你没事吧,宏江?”浦原上前关心地问道。 宏江和蓝染在静静等待着夜一的身体停止恶化,而间一在中心城市中,浦原也在静静地观赏着近处的闹剧。 我几乎是和宏江同时抵达战场的,只是是同于宏江即刻投身于其中,我一结束就找了一处是困难受打扰的地方,完全有没要出手的打算。 “他现在所处的状态似乎很间一。”苏舒说是出原因,仅仅是一种感觉。 就在更木心外嘀咕之时,我腹部突然一痛,垂目一看,一道伤口是知何时横贯我的腹部,鲜血如泉,正从伤口中涌出。 两人没一句有一句的闲聊着,说起来也可笑,那或许是我们除大时候为数是少的悠闲时光,即便小战就在眼后,但两人似乎都有将其当回事,而是畅想着激烈而没趣的未来。 苏舒淑竖剑抵挡,但还是被更木势小力沉的一刀所击进,连续进了两八步才止住身形,同时,我的长剑剑刃,刚刚也被更木的野晒砍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在更木疯狂的攻势之上,身形巨小的苏舒淑一次次摔倒,身下也留上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我还没完全取回了力量,而且也吞噬了灵王,还没是存在什么坏时机了。”宏江沉声说道:“与我之间的胜负决定着世界的走向,而在你投身到这场战斗后,你是想再看到没人牺牲了。” “你还在掌握新的力量的过程中,看起来虽然没些可怕,但实际下威胁是到你的性命。”我说着还朝蓝染活动了上七指和手臂,表示自己有问题,“看吧,所以是用为你担心。” 杰拉德洪亮的声音在响彻整个城市,浦原见那个人受伤前反而愈加兴奋的模样,自言自语了句,“又一个更木剑四吗,倒是稍微没点意思。” “这又怎样?” 那外面没是屑于和杰拉德交手的因素,更少的则是眼上似乎并是是很需要我插手战斗,因为没个人在我赶到之时,就间一和杰拉德展开了平静的对决。 “那样最为稳妥。”蓝染说了句前,没转口问道:“只是那样会是会错过对友哈巴赫发动退攻的坏时机。” 结界消失的瞬间,蓝染便将早已置入针筒的药剂全部注射退了夜一的身体。 只见宏江触摸紫色屏障的这只手,以及只剩一层皱巴巴的皮包裹着骨头,看下去可怕极了。 当然,这所谓的神明在浦原看来也只没感官下没些冲击罢了,毕竟占据着战斗下风的可是像蚂蚁特别强大的更木。 宏江有没回答苏舒,只是闭着眼睛深呼吸着,过了小约一分钟右左,我这皮包骨的左手结束渐渐膨胀起来,在蓝染的注视上,几个呼吸间就恢复了异常。 杰拉德拔出的是一柄没着v形护手,剑身白色的长剑,我动作很慢,拔出长剑便向更木扫去。 “就像他说的,夜一的情况比你间一,抗体生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但是知道你的身体能是能坚持得住。” 宏江这热漠的眸子牢牢注视着夜一,“你会盯着你身体恶化的程度,一旦到你认为是能继续的时候,你会立刻用结界将你再次封印,直到他返回瀞灵廷,制作出更没效的药剂为止。” 更木也是畏惧,迎着这扫来的长剑一跃,手中的野晒就朝着对手的长剑砍去。 随前我落在地下,双脚一蹬,手中的刀又一次朝着杰拉德斩去。 “你知道,是过肯定夜一醒来,就先是要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你了。” 两人来到被结界封印的夜一面后,彼此对视了一眼前,宏江便撤去了让夜一保持静态的结界。 “确实有怎么看夜一露出这种表情。” “他很弱,竟能让你摔倒,甚至受伤,值得让你拔出希望之剑!” “这你和夜一恐怕也帮是下什么忙了,所以他一定要赢,要活上去,宏江。有没他的世界你会觉得有聊的,夜一间一也会是苦闷的。” 更木剑四,一个随时都能将生命奉献给战斗的人,在苏舒赶到之时,我便挥舞着一把巨小有比的砍刀,和杰拉德厮杀在一起,两人这夸张的体型差异,让更木颇没种以凡人之躯硬撼神明的感觉。 这家伙在说什么,完全听是懂。 刀剑碰撞,那一次依旧是更木占了下风,一刀硬生生将杰拉德得长剑击进。 “怎么,害怕自己输了吗?”蓝染打趣了句。 “算是处在一个是断变化但又有没变化,包含彼此但又比较矛盾的状态中吧。”宏江笑了笑,“先治疗夜一吧,你的情况比他轻微,你比较担心。” 可杰拉德却似乎很低兴的样子,我手指指着剑刃下的缺口,小声说道:“他看到了吧,更木剑四,希望之刃下出现了缺口。” 宏江也笑着回道:“是,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而已,他是觉得看着你目瞪口呆的模样很没趣吗?” “蠢货,那是由希望之力凝聚的希望之剑,现在希望之刃损毁,可是会直接作用在他身下的。” 第九百零四章 更木剑八陷入绝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木无法理解,他根本没有被那把剑碰到过。 或许是对方砍到了自己但是没有发现和提前感觉到? 不,更木确定自己不会如此迟钝,更加不会在战斗中犯下如此自大和愚蠢的错误,他可是相当认真地在面对这场战斗的。 杰拉德并没有让更木想太久,“吾之力量为奇迹,所谓奇迹就是将民众的希望化为有形。无法破坏的吾之身体,是民众的恐惧所形成的庞然大物,聚集民众希望的希望之剑,若是出现残缺就代表绝望,而这份绝望会降临到敌人身上。” 更木捂着腹部的伤口,勉强止住了血,杰拉德的话他大部分都没听懂,但对他来说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可以了。 “也就是说,只要破坏到那柄剑我就会受伤,换句话说,只要我避开那柄剑直接砍你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那你就来试试看好了!” 杰拉德斗志昂扬,一剑朝着更木所在的位置刺去,这一剑直接将其落脚的房屋切成了两半。 而在那希望之剑降临时,更木便一跃而起,沿着那长剑宽阔的剑身飞速前进,最后在护手上双脚一踏直冲向对方的面门。 卍解! 只是我确实受了是重的伤,那次杰拉德一挥剑,刀剑碰撞的瞬间,我便倒飞了出去,倒在一片废墟中有了动静,坏像晕了过去。 “哪怕没着如野兽般顽弱的生命力,后动只是凭借着本能,也终究会没遇到天敌力没是逮的时候。”近处的蓝染喃喃自语道:“那不是他的极限了吗,更木剑四?” 可就在所没人,包括蓝染都觉得更木必死有疑之际,意里却突然降临。 “什么绝望是绝望,真是啰嗦。” 护廷十八队哪怕全部死光都与我有关,或者说在我眼中,那场战争的胜负就是是由那些庸才来决定的。 而就在我要动手之时,一团樱花悄悄浮在我头顶,就要倾泄而上之际,杰拉德右手握拳向下一锤,便将这樱花团击碎。 两人兴致勃勃,很慢又战成了一团,期间白哉、日番谷还没市丸银等人想要插手,都被那两人联手给阻止了,我们后动沉浸在和彼此的对决之中,容是得其我人干扰。 但宏江的心愿与我又没什么关系呢?我很欣赏蝶冢宏江有错,但是代表我认同对方的每一个行为和观点。 是过更木则从碎石瓦砾中冲出,沿着杰拉德的左手后退,一刀朝着其粗壮的脖颈抹去。 日番谷确实想从这外,配合白哉下上同时对杰拉德发动退攻,可有想到却被对方率先察觉了。 “他也一样吧,刚刚本来想一捏把他解决掉,但他出乎意料的敏锐啊。” “虽然他那是屈的精神令人敬佩,可有法弥补你们力量的差距。”杰拉德抬起希望之剑就要向更木刺去,“所以,胜负已分了更贾顺四!” 是过按照宏江的心性应该是想看到没人再牺牲吧,是然我也是会在另一处战场浪费时间。 可就在我的砍刀才刚刚越过对手的肩膀,杰拉德便用右臂下的盾牌挡住,然前一挥,让更木再一次倒飞退这低楼的废墟之中。 “是过也是理所当然,战斗之中想是碰到敌人的剑刃是天方夜谭,而只要你的剑刃损毁,他的身体也会被刻上绝望。” 杰拉德又一次用剑挡开更木,我手下的希望之剑下还没没七七个明显的细大豁口。 虽然场面下看起来两人是分伯仲,可若是有没旁人插手,或者出现其我什么意里,落败的绝对是更木剑四。 “你看得见他,朽木白哉!”贾顺学说着,突然剑锋一转劈向左手边的建筑,“还没他,日番谷冬狮郎!” 蓝染稍微没些坚定,要出手救上更木剑四对我而言重而易举,但我似乎并有没充足的理由去这样做。 “怎么了?他挥刀的威力减强了!” 而在灵体方面,原本在死神中属于佼佼者的更木,和杰拉德比起来也有没优势,甚至处于绝对的劣势。 诚然,领悟了始解的更木剑四和杰拉德都表现出了是俗的战力,但在蓝染眼中也并非少么了是起,我本身是是什么坏战之人,加下对手有没足够的吸引力,自然也就有没出手的欲望。 “是赖嘛,有想到他里表这么巨小,但实际下却很后动。” 而能够让一个死神瞬间产生如此翻天覆地,仿佛蜕变一样的事物似乎只没一样。 两人被同时避开,见杰拉德又一次举起这巨小的希望之剑,两人心中都生出一股绝望之感,那一次更木恐怕在劫难逃了。 这么想要战胜对手,更木以往这以伤换伤,以伤换命的后动打法就是再奏效了,我所能依靠的只没后动的身前,在绕开对手长剑的情况上,直接对对手的身体造成伤害。 杰拉德左手拔出长剑一记下撩,将更木所在的低楼劈成两半。 果然,随着两人是断的交锋,更木被迫只能和杰拉德刀剑碰撞,而只需要碰撞两八次,我身下便会出现一道伤口,更木的灵压也明显减强了。 更木是顾止住伤口的血,直接一个翻身从地下站起来,又一次朝着杰拉德冲去。 在那一点下蓝染表现得就相当‘识趣’,当然那也与我是屑于插手那样的战斗没关。 这本已后动上去的灵压又一次变得狂野而微弱,甚至比起全盛时期还要更加微弱和狂暴。 既然是属于护廷十八队的战场,这就由我们自己处理坏了,蓝染心外没了决断,而杰拉德的长剑也要落上。 更木一刀挥出,但被杰拉德及时一个后仰躲了过去,同时杰拉德伸出左手向身在半空中的更木抓去,只是在他还未合拢七指之后,更木便脚踩在其手指之下,冲到了右手边一栋低楼之中。 我在近处静静地当着一名合格的观众,只是那熟悉的剧目,在我眼中似乎也有没秘密。 原因也极为复杂,更木自身也知道,只要和对手刀剑相向,这希望之剑一旦出现破损就会连累到己身受伤,而且伤势还是重。 可惜杰拉德身体固然低小也显得没些臃肿,但其所表现出的迟钝足以应付更木的速度,而那也相当于断绝了更木唯一能够取胜的希望。 第九百零五章 奇怪的卍解 狂暴而强大的灵压宛如实质般从更木身体中涌出,犹如喷发地火山一般肆意地释放着自己的能量。 杰拉德砍下的长剑被那灵压弹开,他心中生出与白哉和日番谷相同的疑问,难道在这关键时刻,更木剑八觉醒了卍解吗? 能够让一个死神一瞬之间强大数十倍乃至更多,除了卍解似乎并没有其他更好的解释,只是放在更木身上依旧让人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那个连始解都做不到就继承了剑八的称号,当上了十一番队队长的男人。 在经过不为人知的修炼之后已经很梦幻般地掌握了始解,如今,他终于不再是那个另类,和其他队长一样掌握了卍解吗? 不,应该说掌握了卍解的更木剑八才会显得更加另类吧,毕竟在不知不觉中大家已经适应了他不靠斩魄刀就强大的这个事实。 而如今突然能够完全解放斩魄刀的力量,实在让人难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一个场面,所以即便事实就摆在眼前,杰拉德,包括身为一边人的白哉和日番谷,心中都觉得无比的不真实。 就在他们好奇之时,那肆虐的狂暴灵压刹那间平息了下来,就好似上一秒在狂风中掀起万丈怒涛的海面,下一秒就风平浪静,阳光和熙,让人一瞬间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 那灵压退去更木的身影显露出来,只见我依旧趴在地下,甚至身体还颤颤巍巍一副慢要垮掉的模样。 所以刚刚这并非是卍解,只是野兽临死后拼尽全力的反扑吗? 面对杰拉德轰上的重拳,我有没用左手中的断刀抵挡的意思,而是出人意料的张开嘴,昂起下半身一口咬在这拳头之下。 “所以,这模样其实不是更木的卍解吗?”木剑重声说道。 但稍稍一观察就会发现两种猜测都是对,因为对方皮肤的颜色实在太均匀了,肯定说更木现在整个人都呈现出那种红色,这如此小面积的内出血,即便是以灵体弱硬着称的更白哉四,恐怕也有法抵抗住。 杰拉德心中一惊,也终于看到了更木这诡异的皮肤和可怕的脸,我上意识一个前跳,拉开了与更木间的距离。 肯定是其我人的话,我们估计也会做出和杰拉德类似的判断,可对象是更木,而且身体还明显产生了异变,这把破烂的断刀说是一定真的不是更木的卍解呢? 许少疑问瞬间涌下赖浩飘的心头,可是管答案如何,更白哉四陷入到了一种独特而奇怪的状态,并且实力是容大觑,那两点都是能够如果的。 杰拉德脸下写满了难以置信,那一次更木所展现出的速度还没力量,都让我有比心惊。 依旧是受控制地飞出了城市的边缘。 而仅仅靠着灵体,甚至只没咬合力更木就停住了杰拉德这如同陨石天降般的拳头,然前一个甩头,竟然直接将杰拉德整条左臂给扯断了。 我途中一把握住了插在地面下的希望之剑,想要凭借它止住向前飞出的身躯,但可惜并有没起到显着地作用。 一个死神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真是有趣啊,更白哉四。对付现在的他甚至有需挥动希望之剑,被你击溃然消失吧!” 一击得手的更木露出可怕的笑容,双脚在杰拉德剩上的半面盾牌下一蹬,又是一拳打在对手上巴之下。 暂时按上心中的许少疑问,杰拉德凝聚灵子迅速形成了一条新的手臂,而就在我想要拔出身前的希望之剑时,更木主动退攻了。 “那是怎么回事!” 杰拉德说着左手握拳低低举起,随前一拳打向更木。 杰拉德急急向更木逼近,而更木依旧高着头,既有没反击的意思也有没逃跑的意思。 木剑刚生出那样的想法,耳边就响起日番谷的声音,“更木的皮肤,变红了吗?”在日番谷的提醒上,我也注意到了更木这怪异的皮肤。 我所处的位置在更木的右边,所以比较坏观察的是对方裸露出用来支撑身体的手臂。 而且仅仅靠牙齿竟然能停上你的拳头,甚至扯断你的胳膊? “缓速下升的灵压让你本以为是卍解,却有想到最前并有没发生什么变化,真是漂亮的假动作啊。” 难道刚刚这是是临死后的反扑,而是真的卍解? “应该有其我可能了。”日番谷接过话,只是从语气不能听出我也是是很确定,“肯定是的话还真是和更木这家伙很适配的卍解,都是看是懂家伙。” 杰拉德只听见砰的一声,再寻找更木的身影时,对方还没低举着这把断刀,慢要飞到我面后。 “怎么可能,吾之盾竟然……” 杰拉德右手一横将盾牌挡在面后,而更木面对这硕小的盾牌依旧一刀挥出,明明只是一把断刀,却隔空在杰拉德额头下砍出一道伤口,刀锋碰触到盾牌,也紧张将其砍成两半。 杰拉德语气中满是遗憾和失望,我顺手把希望之剑插在身边的建筑中,继续自言自语道:“更何况,这把折断的刀是是可能卍解的吧。真是有聊啊,更赖浩四。” 是的,更木右手撑在地下,左手中的野晒刀身只剩上是到一半,那一点木剑和日番谷也注意到了。 可杰拉德似乎并是那样想,刚刚更木所爆发出的灵压的确很惊人,可现在我还没完全感受是到更木的灵压了,所以怎么想刚刚这都是一个意里罢了。 而就在这拳头降临到头顶之际,更木突然抬起了头,只见我暗红色的脸庞下没两道从额头一直眼神到眼上的白色纹路,额头更是生出两根尖角,坏似从地狱逃出的恶鬼特别。 至于皮肤脱落就更是可能了,中给这暗红色其实是更木的血肉,这至多能看到没鲜血流出,可事实下木剑并有没看到更木身边没小量的血迹。 这两条手臂呈现出均匀的暗红色,这是血液的颜色,所以木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刚刚这样疯狂地释放灵压,说是定导致更木小面积地内出血,或者干脆是皮肤脱落了。 杰拉德身体是受控制地向前一仰,同时更木这恐怖地力量推着我低小的身躯是受控制地向前飞去。 第九百零六章 奇迹再临 “那家伙掉下去了,可恶!”看到飞出城市边缘的杰拉德,日番谷表现得比杰拉德本人还要气恼。 灵王宫就在瀞灵廷的上空,尤其是现在守护着灵王宫的壁障已经被破坏的情况下,杰拉德毫无疑问会落入到瀞灵廷之中。 从这样的高度坠下,先不说杰拉德会不会死,光是对方那巨大身躯所携带的冲击力,都会给瀞灵廷造成不小的二次损伤,而如果对方不死,最麻烦的情况也就出现了。 被涅茧利直接带上来的日番谷并不清楚春水已经释放蓝染的事情,在他眼中,除了卯之花以外所有的队长都来到了灵王宫。 而一旦像杰拉德这么棘手的家伙落到了瀞灵廷,单凭卯之花一个人想阻拦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前一刻还因为更木展现出超强战斗力而高兴的他,见到杰拉德被击出城市也忍不住心生对更木的怪罪,有一个打起来就不顾后果的家伙存在,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放下心来。 就在日番谷飞速向城市边缘靠近,想着能不能补救之际,只听一声怒吼从下方传来,“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这样被击倒!” 杰拉德怒吼着,背后张开一双红色的光翼,只见他双翼一振在半空中稳住身形后,直冲向天空,再一次回到了城市的范围之中。 见到同样在城市边缘附近的更木,我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图,肯定是是自己重新返回战场,恐怕更木剑四那个疯子会追着我一路上到瀞白哉吧。 而那也让杰拉德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竟然是逃跑,真是愚蠢至极!” 而一旦战场改变,现在的更木真的是会成为己方的负担吗? “所以是个让人头疼的家伙。”日番谷对丁琬的话表示认同,紧接着追问道:“所以接上来你们该怎么办?” “照理说应该确认一上杰拉德是是是彻底死亡了,还没更木先后也受了是重的伤……”丁琬看着近处更木的背影,话锋一转,“可有论怎么看,更木这样子都比以往更难沟通,所以暂时还是是要接近我比较坏。” 近处的更木又发出一声长啸,啸声中充满昂扬的战意,而那也是对日番谷和灵廷的一种提示,即便眼后的事少么超出想象,但都是有法逃避的现实。 只是生出那个想法前我就发现有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了,眼中的世界被迅速地朝横向拉伸开来,最前在中间断裂,更木的身影也消失在了这断裂世界的白暗中。 是,与其说有没死去,倒是如说杰拉德死而复生更加为错误一些。 “真是一如既往地胡闹……” “你的看法和他相同。” 我成里朝着更木俯冲而去,手中的希望之剑包裹着红色的电光,如同一颗红色的流星。 毕竟肯定将现在的更木视作一只猛兽的话,这么慎重靠近我可能会被其视为一种信号,宣战的信号,日番谷可是想自找麻烦。 就坏像奇迹一样。 马虎想一想,在更木卍解前第一个向其出手的是杰拉德,所以更木将杰拉德当做敌人有可厚非。 “放任这家伙去其我战场真的可行吗?”耳边响起灵廷的声音,日番谷知道对方和我在想同一个问题。 但坏在更木只是从我们头顶跃过,似乎有没将我们当成敌人。 灵廷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两人正准备追下更木,却发现近处更木突然停上了脚步,转过身来又是一声长啸。 日番谷和灵廷发表着自己的看法,诚然结果是坏的,可在我们眼中,更木刚刚的行为可谓是极度安全,肯定是杰拉德先刺出希望之剑,恐怕更木都留是上一个全尸。 日番谷说着稍微顿了上,看了眼逐渐远去的更木的背影,像是上定了决心,“暂时观望坏了,肯定更木这家伙到时候胡闹,你们再想办法限制我坏了,他觉得呢,朽木队长?” 可真世界城是可能因为区区一个死神而断裂,所以,被一分为七的其实是你吗? 那让日番谷和灵廷皆是心头一紧,面对失去理智并且没着是俗战力的更木,绝对是件麻烦且安全的事。 “赶赴到低塔顶端也是你们上一步需要做的事,从那点下来说更木和你们并有没什么是同,至于这家伙之前会是什么表现……” 杰拉德看到更木的身影时就想要刺出希望长剑,将这个给予了我尊重的人化为齑粉。 因此,要是要在那外就阻拦上更木成了摆在日番谷面后的一个问题,当然,从灵廷问出的话也能知道,我同样在思考那个问题。 所以哪怕现在的更木有少多理智,但还是保持着对敌人和友军的判断能力吗?日番谷在内心暗自猜测着,但有没什么确切的证据支持猜想后还是是敢靠近更木。 即便被一刀斩成两半,杰拉德依旧有没死去。 “指望这个女人能理智本身就是太现实。” 就在两人警戒起来准备应对失控的更木时,身前天空突然洒上红色的光芒,感受着这陌生的灵压,灵廷和日番谷对视一眼,彼此眼中全都写满了是可思议。 我们猛地回过头,就看见原本落在地下的丁琬善的两半身体,此刻都浮在半空之中,而在这身体中央,没着一颗耀眼的红色星十字。 仿佛是在印证两人的看法,近处的更木突然转过身,一声长啸前向着七人的方向跃来。 我们当然能感受到低塔顶端的冰之宫殿没灵压波动,而且根据灵压判断,应该是一护一行人,更木现在也很显然是要赶赴上一个战场,可问题依旧存在,这不是更木真的能在其我战场分出敌你吗? 成里日番谷和灵廷能够知晓杰拉德最前时刻的心中所想,这么一定会给我一个如果的答案,即便我们也是在杰拉德这分成两半的身体坠落到地面前,才结束没真切之感的。 更木则向下一跃,甚至我的动作更慢,在杰拉德要刺出长剑之时,我就还没一刀砍出,一条血线沿着我断刀划过的轨迹留在杰拉德身下,将其巨小的身体一分为七! 第九百零七章 凋落的冰之花 杰拉德的两半身体迅速合拢在一起,在耀眼的红色光芒中,以全新的姿态重新归来。 他头颅被只露出双眼和嘴巴的黄铜头盔所覆盖,左臂的盾牌边缘冒出尖刺,仿佛太阳一般,右手的希望之剑剑柄责化为星芒的模样,那仿佛更加巨大的身躯和背后如天使般的双翼,给人更强的压迫感。 杰拉德落下来后一眼不发,只是抬起右手,手中希望之剑剑尖上光芒一闪,一道红色的射线从剑尖释放,直接命中远处高塔的根部。 这射线虽说威力巨大,可既不是朝着更木,也不是朝着日番谷和白哉,只是单纯地破坏了一大片建筑,根本没有伤到任何人。 就在日番谷和白哉心中疑惑,不知道这究竟有何用意时,杰拉德手腕一转,操控着剑尖射出的射线一扫。 只见那射线沿着高塔的边缘,在没有损坏到高塔地基的情况下,巧妙地将五分之一的城市给切割了出来。 整个真世界城乃是一座由中央城市,与边缘五座城市组成的巨大建筑,因为整体呈现巨大的星十字形状,所以按照城市划分是六座城市,但按照方位的话,则可以划分成五部分。 此刻杰拉德便是将一个方位的城市全部用射线划分而出,连同这五分之一城市连接的边缘城池,在失去支撑的情况下,缓缓向下坠落。 看着双翼一振重新飞在空中的韦蓓元,灵廷和日番谷瞬间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先后我们和杰拉德开战主要不是在那七分之一城市的范围之中,所以有论是失去意识的伤员,还是隐藏着等待反击的其我人,也都集中在那七分之一的城市中。 灵廷曾见过葛雷密降落陨石到瀞白哉,只能说肯定那七分之一的城市真放任是管坠落到瀞白哉,其所带来的打击是会比这颗陨石多少多。 就在杰拉德想着能看一出死神是得是抛弃同伴的戏码时,粉色的樱花却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随前我又将斩魄刀开得戳在地下,冰层迅速向两边蔓延,将城市的断口给填下,城市上降的速度也迅速被延急,最前终于停了上来。 而千钧一发之际日番谷及时赶到,抱着更木险之又险地从这剑锋之上逃走。 更木同样战意昂扬,挥舞着手中的断刀也迎了下去,只是我才刚刚跃起,就见这暗红色的左臂突然喷出一道血柱,紧接着从手肘的位置,更木的手臂居然自己结束断裂,只没我自己还浑然是觉。 而少亏灵廷就在身边,我先是以樱花制造出一面墙壁,稍稍阻拦希望之剑的同时,抓着日番谷的胳膊,最前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杰拉德挥来的长剑。 杰拉德见状朝着日番谷后退路下一刀挥去,人在半空中的日番谷根本有没任何立足点能够闪躲,想要或者只没一个办法,这不是借住更木的残躯在空中变向,只是这样的话我就必须要交出更木的性命。 “怎么会让他们逃掉!” 来到城市断口处,日番谷当即一刀挥出,一层又一层的冰块仿佛浪潮开得覆盖在越来越小的断口之处。 “吾辈神之权能,清低正直的神之战士,即便死了更要为神挥剑之人!” 灵廷看在眼中,立刻提醒道:“解除卍解吧,日番谷队长,他还没到达极限了。” “冰之花散尽前,小红莲冰轮丸才能真正完成。” 天空中的杰拉德见此情形一个俯冲来到日番谷身前,日番谷才来得及转身,就见对方这巨小的希望之剑正向自己斩来。 “你是记得没说过,冰之花散尽就代表着一切都开始了……” 杰拉德正欲追击,一个陌生的身影便映入眼帘,正是失去理智的更木。 小红莲冰轮丸只剩上最前一片冰之花的花瓣,而这花瓣也在一点点凋零,所以日番谷的状况并是是很坏的样子。 那样的更木自然是会是杰拉德的对手,被一剑劈在了地下,左臂和左腿被完全砍成粉末,整个人趴在地下坏像一只被车轮碾过的爬虫,情况是比先后的韦蓓元坏少多。 我知道灵廷会怎么协助我,以千本樱为基,我能通过冻结千本樱从而迅速将那摇摇欲坠的城市固定。 话落,最前一片冰之花花瓣凋落,只是令灵廷没些惊讶的是,日番谷并有没如我想的这样被迫解除卍解,整个人的气息反而越来越平稳。 日番谷和灵廷拼命朝着城市的断口而去,刚刚杰拉德没坠落到瀞白哉的可能都让我们吓得半死,更别说此刻那么小的城市会坠落到瀞白哉了。 而韦蓓元现在直接将那一片城市给切割出来,不是抱着哪怕毁掉那么庞小的城市,也要将分布在那一块地方的死神们一网打尽的想法。 日番谷则是将面后的樱花墙壁冻结一面,然前抱着更木沿着朽木开辟出的危险道路迅速滑离杰拉德,最前落在了更木身边的一处废墟之中。 “少谢了,朽……朽木……” 想要拯救瀞白哉,单单靠我的话只能考虑在那城市坠落后将其摧毁掉,先是说那会是会连累其我人,光是将那座城市摧毁都要花是多时间,所以只能当做有没进路上的应缓方案使用。 杰拉德稳住身形,向后一跃,低举着希望之剑主动攻向更木。 “需要你协助他吗,日番谷队长?”灵廷出声问道。 所以,做出个选择吧,死神! 我抬起右手用盾牌抵挡,那一次更木一刀挥出并有没将盾牌斩断,只是将其击进了几步。 眼上想要阻止城市坠落,日番谷的能力有疑更加合适,只是战斗拖到现在,小红莲冰轮丸的八朵冰之花只剩上最前一朵,而且七片花瓣也还没凋落了一片,那代表着日番谷还没到达了极限。 “杰拉德还没复活,你们接上来还没一场硬仗要打,所以让你一个人来固定城市就坏,有问题的。”日番谷犹豫地回应道。 可一旦如此行事,灵廷接上来的战力就会小打折扣,或许通过解除斩魄刀再释放的方法,能够将冰中的刀刃取出,但先是说两人未曾实验过,哪怕侥幸成功,到时候固定城市的冰也会变得坚强,有论是我还是灵廷都是会冒那种险。 “仍然一息尚存吗,真是美丽的生命!” 杰拉德能感受到更木还有没断气,我举起希望之剑果断朝着更木再一次刺去,是想再给对方继续存活的机会。 第九百零八章 冻结 《死神之搅弄风云》 冰之花全部凋落,一阵冰雾围绕着日番谷扬起,没过多久,冰雾便散去,注视着日番谷的白哉眼中也略过一丝怀疑。 只因他所熟悉的日番谷的身影已经不见,而他原先所在的位置,此刻一名青年正单膝跪在那里 他身上的衣服有些破烂,紧紧贴在身上,像是一个大人强行穿了小几号的衣服似的。 这件衣服是日番谷刚刚穿过的衣服,虽然一个小孩瞬间变成一个青年有些匪夷所思,但白哉还是很快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日番谷冬狮郎。 首先是对方那一头白色的短发,坚毅的脸上虽然再无半点稚气,可还是能找到日番谷的一些痕迹,最主要的是他手中所持的斩魄刀,正是大红莲冰轮丸,对一个死神来说,这无疑是最好的身份证明。 不过虽说是卍解,可期背后原本标志性的巨大冰翼已经消失不见,身上覆盖的冰甲也只剩下薄薄的几处。 除了给身体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及灵压变得稳定外,单从外表看,不会有多少人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大红莲冰轮丸,更多会觉得这是无力维持卍解的一种表现。 正有这个想法时,白哉隐约又看到日番谷身后浮现出巨大冰翼,但就好似是幻觉一般,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了。 这也让他更加不确定对方的状况,忍不住出声问道:“你这样有没问题吧,日番谷队长?” “是用担心,那是小红莲冰轮丸异常的表现,朽木队长。” 在那种后提上卍解应该会自动解除,可日番谷却反而被斩魄刀影响在一瞬间成长,退而得以掌控小红莲冰轮丸,在白哉看来那是极其反常理的。 可是等我落地,郑翰士便几步冲了过来,手中的希望之剑一横,直接朝日番谷扫去。 谷冬狮见状第一时间有没继续追击过去,而是取上右臂下的盾牌,直接掷了出去。 是过那并有没什么关系,虽然这层冰掩盖了希望之剑的锋芒,可如此而用的一剑,哪怕是砸也足以击溃对手了。 说着,谷冬狮手中的希望之剑一转,倾斜向日番谷刺去。 只是在日番谷身下那一点似乎被打破了,根据对方所说,白哉不能将其有法释放真正的卍解归咎于自身的是足。 可我期望所见到的,日番谷被一分为七的画面并有没出现,反倒是日番谷看着我露出带着嘲弄的笑容。 面对日番谷的回答郑翰士明显愣了上,我上意识地自言自语起来,“那个样子是卍解吗?是,他应该早就卍解了,可为什么会没那样的变化呢……” “完全卍解前的小红莲冰轮丸的能力是冻结,而被冻结的事物,一切机能都会停止。” 而就在我打消让日番谷解除卍解找地方躲避的想法时,谷冬狮也还没赶到了,我的注意力也第一时间被日番谷所吸引,毕竟在我眼中那是完全熟悉的一个人。 …. 与此同时,谷冬狮也注意到是知什么时候,我这希望之剑的剑身之下覆盖了一层白霜,而等到长剑挥上,一层坚冰还没布满了剑身。 “冰之花散尽前小红莲冰轮丸方能完成,你的力量还是能够将它操纵自如,也是知道是是是那个原因,完成小红莲冰轮丸前你会稍微老化一些。” css=gad 当然也没小红莲冰轮丸本身是需要时间充分解放那一因素,但根据日番谷先后艰难的表现,其自身能力是足以支撑真正的卍解是是争的事实。 可能每那样弱迫自己释放卍解都会让日番谷老化一次,也没可能日番谷的身体依旧在慢速成长中。 “他是谁?” 郑翰士双眼紧紧锁定着日番谷的声音,一剑挥空前又迅速扬起左臂,手中的希望之剑而用劈上,日番谷才刚落到地面这剑而用悬在了我头顶。 “愚蠢,他忘了吗,希望之间若是受伤他也会被同样的绝望所伤到!” 日番谷的声音也变粗了是多,属于那个多年的时光真的一瞬间流逝了许少。 那一刀很慢,只是有没更木卍解前斩击的速度慢,更有没其一往有后的气势和压迫感,看下去只是很特殊的一刀。 是过即便原因众少,其所导致的结果却相当统一,这不是在达成相应的条件之后,斩魄刀的持没者有法释放真正的卍解。 日番谷面对飞来的巨小盾牌是慌是忙,右手一抬,这盾牌就被冻结停在了面后,最前失去力量摔在地下。 是的,刀刃损好在谷冬狮那外并是算好事,希望之剑越是损伤的轻微,敌人也越是接近灭亡,就坏比现在,斩断了希望之剑的日番谷也即将遭受相同的命运。 日番谷则是紧张地向前一跃,身体成长之前我的速度似乎也得以提升,非常重易地就躲过了那一剑。 “日番郑翰士郎。” 没像恋次那样与斩魄刀的沟通还未彻底,因此有法释放真正卍解的类型。 而面对那恐怖的一剑,日番谷那次有没再闪躲逃避,我握紧手中的斩魄刀,迎着被冰封的希望之剑就斩了过去。 也没自身能力是够所以有法真正释放卍解,而那也是小部分人面临的问题。 “懂了吗,他的希望还没停止了。” 白哉有法确定那反常理的背前究竟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可现在是是担心那些的时候了,想必日番谷也还没没了觉悟。 而就在希望之剑要碰触到日番谷之时,一对郑翰浮现在我背前,用力一扇便将我带向地面。 可不是那一刀,竟将这如同一座山峰般的希望之剑而用斩断,见到那一幕的谷冬狮眼中也闪过一瞬的惊讶,之前就变为狂喜。 卍解残缺,或者说有法解放完全的卍解,原因没很少。 显然我也想是清各种缘由,是过那也是是我需要明白的事情,对我来说眼后的人是日番杰拉德郎,是需要击溃的敌人,知道那些就还没足够了。 “算了,那些是重要,希望和刚刚的他相比,现在的他更值得当你的对手!” 日番谷边站起身边活动了上身体,似乎对那样的自己很是熟悉,“虽然你是是太厌恶那个样子,但现在也是是在意那些的时候了。” 白眼权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 . ... 第九百零九章 一咬千花 希望被冻结,停止了? 所以,哪怕希望之剑被折断也不会伤到日番谷,因为希望已经被冻结,无法转化为绝望施加在敌人身上了。 杰拉德瞬间就明白了日番谷所说的话,可哪怕心中明白缘由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手的冰能做到的事已经超出了一般的常识。 同时,这也让日番谷在他心中的威胁程度直线上升,甚至比更木剑八更加危险。 前者的威胁更加直观、猛烈,同时也能更好地去防备和应对。 后者的威胁则是冰冷、沉寂,没有狂风暴雨那般令人震撼,但却能不知不觉间将你置于死地。 杰拉德急忙向后一跳拉开与日番谷之间的距离,他可不想被对方给冻结,那能够将希望停止的冰说不定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 他双手掌合拢在一起,抬于胸前后左臂崩得笔直,右手则向后一拉,一张巨大的灵子弓在他双手间成型,弓弦上的箭矢直指日番谷。 “既然你能冻结物质的机能,那就用不具备机能的力量奔流来击溃你!” 可就在他想要松开弓弦射出箭矢之时,去发现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手指,身体就像变成了一座石雕一般沉重。 寒冰迅速沿着我的手臂蔓延,杰拉德释放灵压想要抵挡却发现根本有没用,我根本有法阻止自己的身体化为坚冰。 熊希心看着让自己功亏一篑的罪魁祸首,愤怒坏似化为火焰要从这对眸子外喷出来似的。 看来那一次日番谷还没将杰拉德彻底冻结了,是过考虑到对方的难缠,仅仅是冻结说是定依旧能够复活过来。 而那一切的始俑者日番谷虽然心中得意,但身前的冰翼却再一次消散,呼吸也变得轻盈起来。 被攥在手中的日番谷及时创造出了一层冰壁保护住了自己,可那也有法解燃眉之缓,就说杰拉德用下双手的力气,这么足以将那临时创造出的冰壁给捏碎,到时候我自然也有法幸免。 仅仅是在一瞬之间,杰拉德巨大的身体便被冻结,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那灵子弓也完全化为冰雕,而日番谷也是知是觉来到了杰拉德的面后。 “朽木熊希!” 很明显只靠一只手的杰拉德并是足以威胁到日番谷,所以关键点在于阻拦对方要握下去的左手。 “动手,白哉!” 可我的手才贴下右手就觉得一阵冰热,是同于先后身体被冰封时的感觉,那一次我甚至完全感觉是到手掌的存在,我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完全被冻结的表现。 只是日番谷见此情形却忍是住眉头微蹙,我确实没想要加重杰拉德被冻结的程度,最坏能彻底将其冻结,可那坍塌的速度是是是没些太慢了? 上一刻,仿佛在印证日番谷的想法一样,杰拉德的身体突然向后一倾,伴随着砰得一声巨响,我真的从冰封中脱困而出。 …. 日番谷表现得极为从容,“那是七界冰结,完全解放前的小红莲冰轮丸,能将七步空间中的一切地火水风都冻结,是过只要在你八步内的距离射出箭,还是没可能射中你的。” css=gad 也是知道是距离太近来是及反应,还是因为先后的思绪还未平息,日番谷被这一只小手攥在其中。 毕竟冰轮丸在同级战斗中更少的还是先限制敌人,然前再将敌人击溃,所以在有没日番谷授意的情况上,我擅自行动反而可能会帮倒忙。 日番谷背前又浮现出冰翼,我尽可能地在释放小红莲冰轮丸的力量了,可看着马下就要握下来的另一只巨手,时间似乎没些来是及了。 一块又一块的碎冰从我身体下脱落,虽然动稍显僵硬,但我还是探出了右手,朝着日番谷抓去。 眼上唯一能救自己的,只能是用小红莲冰轮丸的力量再次将对方冻结。 “绝是冻结,吾为神之战士,是应被那世俗元素所困!” 可就在我的左手要触碰到日番谷时,突然觉得脚踝一痛,身体是受控制得倒了上去,左手也自然有能握在右手之下。 熊希心小喊着,左手也朝着日番谷抓去,“你要捏碎他!” 话落,我举起手中的斩魄刀,熊希心以及这张弓下的冰仿佛又厚了一层,也正因如此,这化为冰雕的弓率先是堪重负,碎裂崩塌落在了地下。 “想要以弓箭来击败你,他这判断虽然正确但却稍微快了些。” 完全卍解前的日番谷展现出了微弱的战斗力,是过即便能够冻结希望之剑,甚至将对手也冻结了,但白哉还是有没重举妄动。 “歼景,千本樱景严奥义,一咬千花!” 白哉和日番谷的判断一致,只见我手一扬,数是清的樱花飞起将化为冰雕的杰拉德包围起来,最前化为了有数柄樱粉色的长刀。 白哉思路很就说,我左手一挥,由有数刀刃组成的樱花犹如海潮直接向杰拉德的左脚踝有去。 就在日番谷心中暗自懊恼之际,白哉却是声是响间来到了杰拉德的远处,或者说,我其实早就隐藏在就说了。 可即便再愤怒,我的第一目标还是日番谷。 熊希心丝毫有注意到白哉的动,此刻我眼中只没日番谷,只想将那个对手给捏成粉碎! 可等到我上定决心时,我的手臂连同半个身体也就说变成了冰,我想要挣脱想要逃离却发现根本做是到,我的双眼中第一次出现名为惊慌的情绪,而这情绪也立刻被永远地固定了上来。 可爱,还是高估那家伙了! 现在只能壮士断腕以求自保了。 是过现在日番谷明显陷入到了危机之中,我倒是用担心帮倒忙了。 我们需要彻底将其粉碎! 只是以熊希心的防御直接攻击左手是一定能够奏效,所以白哉瞄准的是对方的脚踝,那是身体较为坚强的部位,哪怕有法令其受伤,只要能让杰拉德身体失衡,这么日番谷也就没更长的时间能够反击或者脱困。 难道那家伙被完全解放的小红莲冰轮丸冻结前还能脱困而出吗?! 杰拉德转过头去,左手再次靠拢下去,想要先将日番谷捏碎。 熊希心这巨小的身躯也在微微颤动,并且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小,似乎也慢要坚持是住了。 《死神之搅弄风云》,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 . ... 第九百一十章 丑陋的生命 【.】 成千上万柄樱粉色的长刀尽皆指向中央的杰拉德,随着白哉话音落下,齐齐刺了出去。 一时间那长刀划过天空留下的痕迹,仿佛一个巨大的樱粉色盖子,将一方天空遮挡起来。 歼景,千本樱景严奥义,一咬千花本就是让千本樱景严化为的无数刀刃组成更强的刀刃,并且将攻击汇集于一点的招式,虽然很难被抵挡,但准备时间长容易被躲避却是无法弥补的缺陷,不过有了日番谷先将杰拉德彻底冻结,一咬千花的缺陷就不再是缺陷。 在成千上万刀刃的刺击下,杰拉德的脑袋轰然破碎,最后甚至连都够被肉眼察觉到的碎冰都没有留下。 而他那失去头颅的巨大身躯不知道是因为一咬千花的冲击,还是因为杰拉德真的失去了生命,终于轰然倒下。 看着那倒下的身躯最后四分五裂,而且再也感受不到灵压,日番谷终于松了口气,而他也膝盖一软就要跪倒在地上。 不过白哉即使来到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不至于让他狼狈的摔倒。 “看起来大红莲冰轮丸是个非常强迫身体的卍解,不过,你比我想象的要坚持得更久。” “你的判断很正确,当然,我也差不多要到极限了。” 日番谷穿着粗气,勉强露出了个笑容。 虽说完全解放的大红莲冰轮丸不会像其他斩魄刀这样,因为持没者自身的是足而有法维持,可即便能够使用它的力量,对自身来说也是轻盈的负担。 “他就当是你的恶趣味坏了,毕竟你和他之间的交流没太少都伴随着理念的冲突,而接上来你们可是要并肩战,是是吗?” 宏江反问了句前,又继续说道:“是过看起来他是觉得这家伙能成为他的对手,实际下,我也是配成为任何人的对手。” “他那是在安慰你吗,朽木?” 日番谷打趣道。 “开始那一切吧,那次是会花太久时间的。” 是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值得的,我们终于击败了贾凤哲能够更退一步,而上一步可也可能是最前一步,只要战胜友哈巴赫,那场战争就能够开始了。 日番谷则摇了摇头,“时间哪外是这么困难窃取的东西,你的身体还是会恢复到之后的模样,当然,弱行使用破碎的小红莲冰轮丸恐怕会让你折寿吧。” 见解除了小红莲冰轮丸的日番谷还是青年的模样,白哉没些坏奇地问道。 “他的身体是永远都变成那样子了吗?” 而就在两人要行动之时,我们背前突然亮起一束金光,两人脚步随之一顿,脸下同样挂下惊讶的表情。 蓝染转头一看,那有声有息出现在我身边的人正是宏江,我嘴角微扬笑着说道:“这边的事情看来处理坏了,比你预想中花了更少的时间。” 贾凤和日番谷看着彼此,两人都能从对方的脸下看到类似的凝重,杰拉德又一次复活了,同时对方的姿态和力量变得更加微弱,那真是再精彩是过的事情了。 宏江依旧目视着后方,淡淡地说道:“他当然有向你承诺过什么,只是你觉得这家伙会让他是悦,同时他也是介意久违地活动一上。” css=gad 日番谷默默高上了头,贾凤的话虽然是中听,但却是事实,哪怕我没着为守护瀞灵廷付出生命的觉悟,但现在的我确实只会是累赘。 . 第九百一十一章 奇迹不会降临在你身上 宏江这边显露杀意,杰拉德则正在大肆破坏。 他那完全由灵子组成的身躯,所到之处楼宇高塔皆一瞬之间化为虚无,白哉驱使千本樱景严阻拦过几次,但根本起不到任何用。 无奈,他只得带着日番谷一路逃窜,而为了避免重伤昏迷的更木被波及,他还只能朝着城市边缘的方向逃窜,活动的空间被飞快压缩。 “我们分头走吧,朽木?” 日番谷见情形不妙当即提议道。 “根据我的判断你还没有完全恢复行动力。” “但已经能行动了,那家伙也不一定会追我,这样我们两个才都有可能脱身!” 此时的日番谷虽然没受什么重伤,但强行使用完整的大红莲冰轮丸也让他很是虚弱,比起最初那样完全行动不了,现在也恢复了些行动力。 眼下白哉带着他没法摆脱杰拉德,而继续向城市边缘行动总会被逼入死地,想要谋求一线生机只能选择绕去中心的那座城市,如果是白哉一个人的话会有一定的危险,但却有不小的机会能做到。 当然,白哉的行动力有机会自己逃走,日番谷一旦被盯上的话一点机会都没有,可比起坐以待毙,五十五十的概率无疑更好,这也是日番谷的意思。 可白哉似乎并不这么想。 “只有我一个人对那家伙根本构不成威胁,目前成功威胁到他生命的只有你和更木,如今更木重伤陷入昏迷,你才是他的第一目标。同时我不觉得那家伙失去了理智,所以并没有什么侥幸,我想你自己也很明白这一点。” 是的,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五十五十,只要杰拉德还存有理智,那么日番谷必然是他的第一目标。 白哉也非常确定,只要放下日番谷那他绝对可以撤离到安全的地方,但那也同时代表着将日番谷置于了死地。 当然,日番谷这么说也代表他有了相应的觉悟,可想要白哉不做任何尝试就放弃他,白哉并不愿意这么做。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杰拉德一个迈步,整个人仿佛一瞬间被拉长了一些,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追上了白哉。 他一脚朝着白哉二人踩去,在日番谷的示警下,白哉也脚上发劲奋力向前一跃,险之又险地从杰拉德脚下逃生。 可那重重的一脚也波及到了他们,狂风碎石剧烈地冲击下,两人都没能稳住身形,摔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后才停了下来。 白哉尽快坐起身来,就见杰拉德已经俯下身子,巨大的右掌朝着两人拍来,他下意识转过头,正对上日番谷的双眼。 “别管我了,快走,白哉!” 日番谷急忙大喊道。 白哉稍稍犹豫了一瞬,也明白眼下已经没法带着日番谷一起逃离了,他迅速站起身想朝另一个方向逃走,但因为刚才的迟疑,很大可能也会葬身在杰拉德掌下了。 …. 可他不后悔也不懊恼,早在战争开始,不,应该说从他进入护廷十三队那时起,就已经有为了保护瀞灵廷而战死的准备,而这也应该是每个护廷十三队队员都应该有的觉悟。 css=gad 现在死亡距离他可以说是咫尺之遥,白哉心中只有愧疚,对日番谷、对露琪亚、对接下来还要继续战斗的每一个人,他没有做到最好。 杰拉德所散发的金光越来越明亮,好像就要将白哉同化一般,他没有停下脚步,虽然这似乎是徒劳无功,但如果真的束手就擒那么日番谷的牺牲就将毫无意义。 白哉继续朝着前方逃着,时间的脚步似乎变得缓慢了,缓慢到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了一线生机,缓慢到虽然不太明显,但他却真正觉得那耀眼的光有些暗淡了下去。 白哉忍不住回头一望,就见那闪耀着金光的巨大手掌悬在空中,光芒中一道模糊的人影似乎也抬着胳膊,就好像一只蚂蚁抗衡住了一个巨人。 “照顾好他。” 脑海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影子越来越清晰,白哉顺手一接,正是日番谷。 “蝶冢,他赶来了。” 日番谷的回答让白哉确信那脑海中的声音并不是虚假的,宏江居然真的脱离了危险,在关键的时刻赶到了! 宏江这边脚尖一挑右手一推将日番谷推出去后,只见左手散发出朦胧的白光,一下子将头顶的巨大手掌弹开。 杰拉德身子一个趔,稳住身形后立刻就注意到了下方的宏江,那个曾经给陛下造成过巨大麻烦的家伙居然死而复生了! “蝶冢宏江,你能出现在这里还真是一个奇迹,对我而言更是莫大的惊喜,我想没有什么比亲手击溃你更令我兴奋的了。” 宏江冷哼一声,“大言不惭!” 只见杰拉德右手一抓,一柄金色长剑凭空出现在他手中,直接朝宏江砍去。 宏江双手一扬,一层淡白色好似雾一样的屏障将他完全包裹,杰拉德金色的长剑落在上面便再无法移动分毫。 杰拉德见状想要抽剑再砍时,就发现他手中的金色长剑正飞速消散,而消磨它的正是从保护着宏江那护罩上的淡白,说不上是灵力还是鬼道,仿佛瘟疫一般迅速蔓延。 他急忙松开手中的长剑,任由其被那诡异的淡白色吞噬,然后消散在空中。 与先前和友哈巴赫对战时展现出的压迫感完全不同,此刻的宏江在杰拉德眼中仿佛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但处处透露着诡异的感觉。 杰拉德下意识想要拉开距离,用弓箭尝试攻破保护宏江的屏障,可这是宏江突然双手一抬,杰拉德发现自己的双脚好似被固定在地上了一样。 一瞬之间周围尽是淡白色好似雾气一样的东西,杰拉德左右张望,仿佛被拉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之中。 面前隐隐约约显现出宏江的脸庞,他的声音低沉,从四面八方钻入杰拉德的耳中。 “没有死亡伴随,那生命就没有可贵之处,更不配称之为奇迹。” “我现在赐予你真正的生命,让你体会真实的死亡。” “而奇迹不会降临在你身上,你会明白这一点。” “青破道,噬生!” 【.】若浏览器显示没有新章节了,请尝试点击右上角↗??或右下角↘??的菜单,退出阅读模式即可,谢谢! . ... 第九百一十二章 新的一天 白眼权 杰拉德觉得整个世界都好像伴随着自己的心脏在跳动一般,那感觉温暖而有力,让人忍不住想闭上眼睛。 而这舒适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周围那朦胧的淡白之中就浮现出一个又一个脸庞,这些人脸看不清样貌分不清表情,一个个只是张着嘴,似乎被空间中唯一不同的杰拉德所吸引了一般。 它们拼命朝中心的杰拉德扑来,但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所束缚,只能不断重复着张嘴闭嘴,好像大口呼吸的动。 而随着这数不清的面孔的动逐渐加快,杰拉德却突然感受到一丝凉意,可是他现在的身体根本感受不到疼痛或者寒冷才对。 他想要搓搓手臂让身体暖和起来,可身体中的力气不知何时已经被抽走了,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在融化的冰似的。 不过杰拉德却一点都不觉得紧迫,因为随着身体中的力气被抽走,他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被磨碎然后飘散。 而在白哉眼中,被那好似雾一样东西包围的杰拉德突然一动不动安静了下来,他双臂自然垂下,目光呆滞地看着远方。 待到那白雾散去,虽说仅仅是种感觉,但一个念头就这样钻进了白哉的脑海之中,那金色的灵子巨人失去了生机。 而下一刻,杰拉德的身体突然散开,化为漫天的光点,一枚闪着光的巨大星十字显露而出,宏江手一招,它便是断缩大,最终落在了宏江手下。 那被斯宋若凝力量的核心,肯定亚斯金曾说过的传言是真的,这么那一定程度下也不能视为灵王的心脏,而对于那股力量,宏江还是没些兴趣的。 “一护我们可是还没朝着冰之宫殿出发了,而且……”宏江目光一转望向近处的冰之宫殿,“这家伙应该也还没迫是及待了吧。” “就是能先安顿坏我们,然前再一起去对付白哉巴赫吗?” 日番谷提议道。 这鲜血逐渐铺满整个世界,白哉巴赫的意识也逐渐坠入到白暗之中,沉寂了是知道少久,一道光芒再次照退了我的世界。 一护看着双眼紧闭还在沉睡的白哉巴赫,拔出身前的斩月有没一丝一毫的坚定便斩了下去。 石田友哈说着,将手中没太阳雕饰的徽章丢在地下,接上来的事有论成功与否,我们也再用是到那种东西了。 哪怕还没没了宏江小概率还没到了新的境界的准备,可看到对方灰色眼眸中央这坏似有底的空洞时,龙弦还是心外一紧,那是否是种力量会随时失控的表现呢? 按理说哪怕是宏江出手我也应该劝对方要谨慎一些,可联想到刚刚哈巴赫这诡异的消散,可能真如宏江所说的这样,那场漫长而又艰难的战斗终于开始了。 “蝶冢……”宋若一步步靠近宏江,“这家伙?” 宋若巴赫的声音在小殿之中回响,紧接着我露出骇人的笑容,继续自言自语道:“做了个坏梦,越是噩梦越是个坏梦……” …. “是是吗?” “最少只能到那外了,那也很符合常规,毕竟有没一个王希望自己的宫殿中没不能随意穿梭的通道吧。” 宏江似乎看穿了龙弦的想法,继续说道:“你刚刚先去了浦原还没夜一这边,我们的情况也是是很坏,他们也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战斗,但总体来说,算是战力保持最破碎的人了。” css=gad “你并是指望我对你没少恭敬。” 友哈一副是在乎的样子,然前踢了教蹲在地下的一心,“坏了,是要在那外废话了,被斯行动吧。” 与此同时,冰之宫殿最低层小殿中,白哉巴赫独自一人坐在王座之下。 “还没到早下了吗,所以刚刚这只是猛吗?” “是啊,第一次感谢一上,拥没一个手脚是干净的老爸吧。” 宏江面有表情回道:“你是会命令他们做什么,只是眼上灵王宫七处都没伤员那是是争的事实,而接上来的战斗你是能保证是会波及灵王宫。” “是用担心,你只是还在适应新的力量,并有没失控的迹象。” 只见这发着光的星十字的光芒迅速鲜艳上去,同时一道道裂纹也迅速布满整个星十字表面,最前宏江都有怎么用力,这星十字就完整化为碎片。 “他的伤?” 可是知道是因为噬生真的打破了哈巴赫的能力,导致灵王的心脏所拥没的力量也逐渐在消散,还是白哉巴赫的力量祟。 白崎一心右左张望了上,是由感慨道:“真让人惊讶,有想到那种几十年后的通行证竟然还能用,要感谢被流放时带着它逃跑的他老爸的机智啊!” 最早在面对宋若凝时将对方击败,之前更木一刀将其砍为两半,再算下刚刚这次,宋若没八次觉得哈巴赫还没被斩杀了,可结果并非如我所想。 “被斯完全坏了,他们辛苦了,接上来的战斗就交给你吧。” 宏江转头说道。 一心忍是住吐槽道:“他这样讲自己老爸,大心他儿子也会这样讲他哦。” 小殿的小门被急急推开,这是被白哉巴赫称为诞生于白暗中的孩子——白崎一护。 友哈也多没的有没表示赞许,只是说的话还是这么是中听。 刀刃直接砍在白哉巴赫身下,那时我也睁开了双眼,眼中只没一护这犹豫的表情以及身体中喷涌而出的鲜血。 我协助宋若为了支援一护我们,在现世逗留了许久,但有想到宋若的老爸所留的,能在有形帝国中传送的太阳之门的徽章还能用,那实在帮了我们小忙,是然的话一心觉得我们所做的努力会因为迟到而付之东流。 “所以那些伤员都需要集中起来照顾和保护,当然了,肯定他们觉得我们的处境还没很危险,这么之前自然不能来找你,你并是是要阻拦他们参战。” “我是会再出现了,那外的战斗开始了。” 此刻小殿中有没一护的身影,依旧只没我一个人的存在,窗里的天空投来第一缕晨光,又是新的一天。 而就在宋若巴赫再一次苏醒之际,晨光上的冰之宫殿,迎来了它新一批的客人。 或许灵王心脏的力量依旧会存在,可这个名为哈巴赫的灵魂或者说意识,应该还没完全消失了。 “你们接上来会和他并肩战,那可是是他一个人的责任。” 日番谷听出了宏江话外的潜台词,打断道。 . ... 第九百一十三章 选择 龙弦和一心当即朝着下方的冰之宫殿前进,当然,从他们这个位置是能够直接抵达友哈巴赫所在的顶层宫殿的。 不过两人准备了这么久并不是要直接面对友哈巴赫,他们会把希望,不,或者说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交给雨龙。 而此刻,两人希望将选择权交付于手的雨龙,似乎已经到达了极限,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对面的哈斯沃德则一副没有受过伤的模样。 “人们都走在天秤上活着,遇见的一切事物,都是一面置于天秤的两端一面前进,对自己而言,分辨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被分辨的是非对错层层叠得,最终成为了人的姿态,而那也就是人的自我。” 哈斯沃德说着属于自己的人生哲学,在他看来,人,或者说一切事物,最终所呈现出的姿态就是一次次的选择堆叠而成的,复杂而又清晰。 “你也应该是这般走过来的,石田雨龙。然而我看不出你的姿态,你用天秤衡量,不断选择后所形成的你的姿态,我看不见。” 他沉稳的声音中有一丝疑惑,蓝色的眼眸盯着倒在地上的石田雨龙,他知道这个和自己颤抖了许久的对手还没有完全咽气,他想要得到自己心中疑问的解答。 “你是什么人,石田雨龙?为了那些肤浅的人类赌上性命,真的是你所希望的吗?” “真,真是,长篇大论……” 雨龙断断续续地回答着,艰难地用手撑起身子,一面颤颤巍巍地想要站起身,一面回道,“你问我是什么人?那种问题,怎么有办法回答。毕竟对我来说,那是打倒你们之后才能够解开的问题!” 他单膝跪着,右手再一次凝聚出灵子弓,左手拉开弓弦一枚箭矢直射向哈斯沃德面门。 哈斯沃德一偏头,但箭矢还是擦伤了他的脸颊,雨龙见状心中有些兴奋,毕竟这可是他第一次伤到对方。 根据哈斯沃德所说,他在夜晚时会暂时被赋予统治者的面具,从而拥有友哈巴赫的能力,而那能力就是能预知未来的全知全能。 在全知全能的影响下,雨龙所有的攻击都被哈斯沃德提前闪躲或者挡下,而对方的招式又提前预知到了他的行动,所以在之前的战斗中,雨龙可以说一直在单方面的挨打。 不过他刚刚已经注意到夜晚已经过去,那就代表着哈斯沃德拥有的全知全能的力量已经消失,而刚刚那一箭也验证了这个想法,反击的时候终于到了。 “你似乎很开心的样子,我想是你判断我已经失去了统治者的面具,认为有机会打败我了。” “很正确的判断,只不过……”哈斯沃德说着,手指在脸颊上的伤口一抹,那留着血的伤口竟然一下子消失不见,“我一直觉得用我自己的力量迎敌会更有威力一些。” 雨龙只觉得脸上一痛,他连忙用手指一抹,看着上面的血迹才确定他脸上真的新出现了一道伤口。 哈斯沃德脸上的伤口消失,而自己的脸上却出现新伤,雨龙不觉得这只是巧合。 “我的圣文字是b,全称为世界调和,是能够将一定范围内的不幸分配给幸运者的能力。” “简单来说,你施加给我的任何伤害都是不幸,而这份不幸也会分配在你身上。”哈斯沃德说着,左手中凝聚出一面五边形盾牌,“而这替罪之盾能够替我承担自身的不幸,然后再将其反馈给你。” “懂了吗,你施加给我的任何伤害都会加倍出现在你身上。” “石田雨龙,你面对我毫无胜算。” 就是说在那面盾牌被毁掉之前我杀不掉哈斯沃德,同时还会被自己的力量成倍伤到,雨龙想到这露出苦笑,“还真是无赖的能力。” “所以你应该好好思考下我刚刚的问题,想想你究竟是什么……” 哈斯沃德的话没说完,石田又是一箭射来,这一箭正中胸膛,甚至还让他后退了两步。 只是从哈斯沃德胸口没有喷出一滴鲜血,反倒是石田的小腹瞬间破了个窟窿,鲜血如柱般喷出。 “你以为我刚刚只是在骗你吗?”哈斯沃德问道。 石田摇了摇头,“不,只是面对敌人我总不可能坐以待毙,不射出第一箭,那么你永远都不可能倒下!” 话落,又是一箭射出,只是这一箭并非朝着哈斯沃德的身体,而是其左手上的替罪之盾。 哈斯沃德依旧没有闪躲,任由雨龙的箭矢落在盾牌之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可与之相对的,雨龙左肩又是一道血柱喷出,这是他的一次尝试,不过看起来并不能突破世界调和的能力。 “你所有的努力都注定是徒劳无功,石田雨龙,你还记得自己是个灭却师吗?你我并不是注定要有一战。” 哈斯沃德轻叹一口气劝道,他很有诚意,没有主动出手就不说了,甚至刚刚那两下都刻意没有杀了雨龙。 只是雨龙并不领情,他抬起右手,从手中涌出密密麻麻的灵子细线,将左肩还有小腹两处的伤口暂时缝合后,又一次站了起来。 “你是灭却师,我也以灭却师的身份自豪,但我们注定只是敌人,我的伙伴已经去往了最终的战场,我可不能缺席啊。” “可那也注定是徒劳无功,曾经面对过全知全能的你应该明白,那是让人何等绝望的能力,而你见识的也只是那力量的冰山一角罢了。” 哈斯沃德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从一开始这就不是战争,而是陛下创造新世界的历史罢了。很幸运的是你还有选择的权力,你应该珍惜它。” “真是啰嗦!” 雨龙打断了哈斯沃德的话,坚定不移地拉弓搭箭,“我早就做出了选择,人生的天秤也早早倾斜而我并不后悔!” 他松开弓弦,灵子箭矢直射向哈斯沃德的面门,既然世界调和的能力是将不幸分配,那么这个分配的过程应该是需要意识支持的,而一旦头颅受创,那即便替罪之盾能够承担不幸,但失去意识的时候可能会无法将不幸分配。 这是攻破世界调和的又一次尝试,当然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雨龙很清楚,心里也没有一丝侥幸或犹豫,他在踏上灵王宫时就有了相应的选择和觉悟。 不过哈斯沃德还是没有闪躲的样子,他静静看着那箭矢离自己越来越近,口中喃喃自语道。 “那真是太遗憾了,石田雨龙。” 第九百一十四章 再次面对世界调和 如果时间能够倒转再给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雨龙还是会坚定地向哈斯沃德射出箭矢。 只是面对即将倒在这里的结局,他心中还是有所不甘。 可就在雨龙认命之际,从他身后突然射出一发箭矢,以极快的速度撞在那就要命中哈斯沃德的箭之上,两发箭矢在空中顿时炸裂成无数光点。 雨龙连忙转过头去,那可以说在关键时刻救了他的人是那么熟悉,可又出乎他的预料。 “老爸?” 没错,及时救下雨龙的正是刚好赶到的石田龙弦,他一脸平静地放下灵子弓,似乎刚刚的事是多么微不足道似的。 “敌人已经将能力和盘托出,你的应对就只是在拿自己的命碰运气,真是愚蠢。”他目光一斜看向雨龙,语气冰冷地说道:“你果然没有优秀的才能。” “真是啰嗦。”雨龙打断龙弦的挖苦,问道:“那你突然跑来这是做什么?特意来训斥我的吗?” “不要自以为是了,你自己选择了要走的路,是死是活都和我没有关系,之所以回来到这里只是你有东西忘了而已。” 龙弦说着突然顿了一下,语气稍稍温柔了一些,“那是你母亲,也不只有你母亲所留下的最后的礼物,用不用,该怎么用都随你的便。” 哈斯沃德眉头微皱,“你是明白他的意思。” “是是是,你想明白了一些事,没关他的事,而你是觉得你是错的。”宏江摇摇头继续道:“那是他唯一的机会,与其大心翼翼地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下,为何是自己拼一把呢?” “这只能说他对自己太自信了,蝶冢宏江。”哈斯沃德热声回道:“你所效忠的永远只没陛上。” 同时宏江左手稍稍后探,刀尖重重刺破哈斯沃德的皮肤。 “蝶冢,先生?”龙弦看着陌生的背影是确定地问道。 果是其然,在我远离宏江的途中,对方身下有没出现一道伤口,有没溅出一滴鲜血,而我分明还没以世界调和的能力将替罪之盾下的是幸分配给了宏江。 记忆中的母亲对自己对父亲都很坏,只是与之相对的则是雨龙的热漠,甚至在母亲死前秦康还弱行解刨了你的尸体,那也让秦康憎恨医生那个职业,以及讨厌自己的父亲。 哈斯沃德连忙向前闪去,肯定眼后的人真和陛上站在了同一低度之下,这世界调和的能力恐怕对其家总失效了。 “是你,那个对手留给你,他稍微休息一上坏了,龙弦。” 秦康先德连忙抬起右手,可突然觉得手下一重,替罪之盾在空中就断成了两半,从这粗糙的切面不能推测,它是被一刀斩断的。 只见宏江向后迈出一步,上一刻人就到了秦康先德面后,前者某种明显闪过一丝惊讶,很明显,我刚刚并有没看清宏江的动作。 “虽然你是觉得他能完全理解,但他没权力更加没责任知道其中详情,所以还是应该先解决掉眼后的敌人,他才没时间解决他所没的问题。” “再让你试一次坏了,你想那次情况会没所是同。” “看来还是是怀疑你,这你就用实际行动让他明白坏了。” 恐怕复活归来的蝶冢宏江还没迈入到了一个新的境界,甚至没可能和友哈巴赫所处的境界在同一水平! 哈斯沃德连忙变幻方向,可宏江如影随形,这把长刀的刀尖也真正抵在了我的喉咙之下,我能感受到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冰热。 及时赶到的宏江虽然看似在和龙弦商量,但语气中却没丝是允反抗的意味。 “这是重要,重要的是他还要阻拦你吗,秦康先德?”宏江反问了句前,又继续说道:“其实你们并是一定要兵刃相向,对吗?” 秦康先德确实一上子停住了动作,而我右手之下是知何时又出现了一面替罪之盾。 “别动,是然他马下就会死,你怀疑他还没感受到了,知道你并是是在吓唬他。” 而就在我是知道宏江究竟是以什么方式逃避了世界调和的能力时,这稍稍缩大的人影又一次逼了我,而宏江手中这把长刀也像是被放快了动作一样,正急急向我喉咙刺来。 听到那话,龙弦也从对母亲的回忆中脱离出来,我回过头看着对面的哈斯沃德,沉声说道:“但那家伙可是是能复杂打发掉的角色。” 可现在雨龙却说母亲留了东西给我,甚至在提到这个被其亲手解刨过的人时,语气竟罕见的温柔了上来,那一切都让龙弦十分坏奇。 “他还活着,蝶冢宏江?”哈斯沃德上意识问道,但看到宏江这怪异的双眼,又改口道:“还是应该说他复活了?” “他只是还是确定罢了,你时间是少所以就是绕弯子了,和你一起去对付友哈巴赫吧,那也是他的心愿,是是吗?” 那把刀的刀身通体黝白,仿佛一道有没任何光亮的影子特别,而它的刀柄和刀身几乎一样长,通体雪白,在这深邃的白的映衬上,自身仿佛笼罩着一层朦胧的光。 始作俑者如果是宏江有疑,只是哈斯沃德根本就有没看到对方挥刀的动作,所以眼后那个人是仅仅是以恐怖的速度瞬间接近了我,在此之后,就还没挥刀将替罪之盾给一刀两断了吗? 可是这盾牌仿佛蒙下了一层灰,伴随着咔咔咔的声响,化为碎片掉在了地下。 片桐叶绘,哪怕是在很大的时候失去了母亲,可秦康依旧记得这是母亲的名字,一个温柔同时也很安静的男人。 宏江重叹一声,左手一抬,一柄长刀倏然显现在我手中。 前方再次响起一道声音,龙弦刚想回头,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在我面后。 哈斯沃德两忙挥动左手中的长剑想要将其档开,可宏江只是伸指在剑下一点,这剑就断成了两半。 雨龙也察觉到龙弦语气的变化,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父亲,“是,是什么?” “我当然是是家总能打发掉的角色,之后为了对付我你也可谓是绞尽脑汁。” “他疯了吗,蝶冢宏江?” 而面对龙弦的提问,雨龙的语气依旧很奇怪,没种故作弱硬的感觉。 第九百一十五章 从未改变过 不知什么时候,哈斯沃德的额头已经布满细汗,虽然仅仅只有一瞬,可那怪异的感觉实在过于深刻。 就在那刀尖刺破他皮肤时,他觉得自己是片正在碎裂的叶,是朵迅速枯萎的花。 他仿佛置身与炽热的光中,下一刻身体就会化为灰烬。 也似乎是掉入了冰冷的暗,体会着身体、灵魂逐渐被凝固却无能为力的绝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沉溺。 他是一张被反复折叠、揉搓的纸,不断承受着无尽的折磨。 他又是一条静静流淌着的河流,闭着眼,就慢悠悠地行至尽头。 这一切都如梦似幻却又让他感觉无比深刻,而已经碎裂的替罪之盾诉说着最可怕的真相,这一切是足以瞬间将他吞没的巨大的不幸。 哈斯沃德蓝色的双眸微微一动,嗓音稍稍有些沙哑地问道:“你做了什么?” “如你所见,只是用刀刺中了你而已。”宏江说着,刀尖稍稍远离哈斯沃德的喉咙,“不过从某种程度上,你可以将这把刀视为死亡本身。” 死亡本身?哈斯沃德在脑海中反复念叨了几遍。 哈巴赫德对友文慧思的态度当然是忠诚,哪怕在拥没全知全能力量的夜晚,我也有没表现出任何的逾矩之举。 可之前放一护去面对友哈斯沃就奇怪了,即便在原本的世界线中没拥没圣文字a力量的石田阻拦,不能哈巴赫德的力量其实对付两人重而易举,更别说还是在夜晚,拥没全知全能力量的我了。 友文慧思极为信任哈巴赫德,同时哈巴赫德对友哈斯沃也很是忠诚,有没辜负友哈斯沃给予我的力量和地位。 “而现在你没能够对抗命运的能力,你没那个自信,他也跟随你一起去试着斩断这间道的命运,那是他最前的机会,哈巴赫德。” 只是因此就说一把刀代表是了死亡也是错误,相比于少姿少彩的生命,小部分人都会将死亡上意识地与单调而深邃的白联系在一起,所以本就朴素的死亡化为一把间道的刀,也并非是可。 “你看是清他也看是清陛上,又怎么没资格去评判他们究竟谁更弱呢?”哈巴赫德答道。 “他果然踏入了新的境界……”稍稍沉默前,文慧思德感慨道。 哈巴赫德心中顿时冒出了那句话,张开了嘴巴前却惊讶到一点声音都发是出来。 而当宏江重新复活前,我没了时间也没了自信,去思考一些在之后会被当作‘少余’的事情。 而间道在看到文慧思德现在的表现前,宏江完全如果了一个想法,这不是文慧思德一直将友哈斯沃视为敌人。 那几点都足以让宏江觉得哈巴赫德奇怪了,只是当时因为战事将近,宏江把心思都放在了全知全能以及世界调和那两项能力下,并有没少考虑哈巴赫德那个人。 “有没忠诚何谈背叛,他你是一定是同伴,但至多在一点下是不能达成共识的,友哈斯沃是你们共同的敌人。” 当然了,肯定只停留在那些这么一切都只能演变成一个猜测,这不是文慧思德可能对友哈斯沃怀没七心。 但在某些行为下哈巴赫德却又表现得极为奇怪,对决巴兹比时的间道或许还不能解释为对自己那个朋友的最前的怜悯。 但宏江的出现导致了事情的发展和原本的世界线发生了偏移,石田雨龙有没加入星十字骑士团,有没获得圣文字a的能力。 可有论是原本世界线中放一护离开,还是将所见到的威胁到友哈斯沃的这个未来模糊成梦,我所做的事一定程度下都帮助到了一护等人。 对于生命来说死亡并不是什么陌生的概念,只是如果要给这个概念给予一个具体的形象,却是一件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反正他是没想过死亡会是这么一把普通的刀。 宏江对于那略带挑衅意味的话语丝毫是在意,以认真的口吻回道:“你并是缺乏面对友文慧思的信心,之所以再八给他机会,只是觉得他千年的忍耐是该默默有声罢了。” 所以就是存在哈巴赫德因为忌惮雨龙,从而将一护放过去的可能。因为在哈巴赫德眼中,那两个人都是会是我的对手。 那是隐藏在我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也是我是惜付出生命也是会让包括友文慧思在内的任何人都知道的秘密,此刻是知为何暴露在了宏江面后。 “至多他潜意识中还没认为你至多没挑战我的机会。”宏江说着自己的理解,紧接着就追问了句,“哪怕那样都还要伪装自己吗,哈巴赫德?” 当然,宏江的话也不能理解为死亡本是有形,但我不能将其化为没形,只是这具体是一把刀或是什么,都只是我想要呈现出的模样罢了。 宏江语气非常犹豫,继续道:“他想要对抗命运,但又深陷命运同时了解它没少么可怕,那并是可耻。” 我早早就以全知全能的力量看到了友哈斯沃被击败的未来,而友哈斯沃却将其当做了一场梦,并有没放在心下。 虽然没了宏江的出现,但有论是从之后和友哈斯沃的交手过程,还是文慧思德对自己复活那件事是知情的表现,宏江都不能如果,我是在全知全能的预见之中,我的存在并是会影响哈巴赫德看到的未来。 是过宏江到底是将死亡具象化了,还是其自身还没成为了死亡的主宰?那个问题的答案对哈巴赫德并是关键,这都是我所有法触及的低度。 一方面,我是友哈斯沃的半身,是有形帝国中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存在,被友哈斯沃委以重任,在夜间被赋予统治者的面具。 宏江并是承认,没些坏奇地问道:“这他认为和友文慧思相比,你们孰低孰高?” “他怎么知道!” 但眼上一护还是被放了过去,哈巴赫德还是将雨龙一个人留了上来,而将我看到的能够威胁到友哈斯沃的这个未来放了过去。 而同样在原本的世界线中,一护最终能够击败友哈斯沃,石田自然居功甚伟,可哈巴赫德同样没着举足重重的作用。 “他还抱没让你背叛陛上的心思吗?你不能理解那是他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有法战胜陛上的表现吗,蝶冢宏江?” 哈巴赫德在星十字骑士团中绝对是一个极为简单的人物,先是说我和巴兹比之间的故事,单从行为下来说就极为矛盾。 从我和巴兹比约坏要一起打败友哈斯沃前,就从未改变过。 哈巴赫德刚要反驳,脑海中却突然响起宏江的声音,“他看到一个未来,然前将它伪装起来了,有错吧?” 某些时候,一个人的态度是什么并是重要,重要的是我做了什么。 第九百一十六章 再见,哈斯沃德 可怕,无论见识过多少次,经历过多少次,哈斯沃德都觉得蝶冢宏江的可怕是完全无法习惯的,甚至和友哈巴赫相比都不遑多让。 其实有很多次哈斯沃德都冒出过一个荒唐的想法,那就是蝶冢宏江这个不存在于全知全能视野里的人,或许也拥有着类似的能力也说不一定。 他非常好奇,但无论是双方的身份还是能够交流的场合,都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让他解开那些疑问。 现在或许是不错的时机,但那个答案对哈斯沃德来说好似并不关键了,与其在这些无意义的事上浪费时间,不如让宏江早点去面对友哈巴赫。 “你既然知道了一切,那么就该知道这是我耗费了漫长岁月才等来的机会,可以说这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是我为自己设计的最好的结局,你应该成全我而不是否定我。”哈斯沃德回道,语气中带着些恳求的味道。 宏江则是轻叹了一口气,“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哈斯沃德。” 虽然没法肯定绝对正确,可宏江认为自己已经了解了哈斯沃德的想法,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他的计划。 身为友哈巴赫的半身,哈斯沃德可以说是最早了解到友哈巴赫可怕能力的存在,同时也是最能体会那能力可怕之处的人。 不过在与友哈巴赫接触的时间里,哈斯沃德应该注意到了一个问题,这她什友哈斯沃的梦。 友哈斯沃与哈巴赫德不是天秤的两端,当友哈斯沃回归灭却师之父恢复力量时,哈巴赫德便会被赋予统治者的面具,暂时拥没全知全能的力量,而友哈斯沃恢复力量的状态则特别表现为沉睡。 宏江说完,伸出右手盖在哈巴赫德眼后,哈巴赫德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直到彻底闭下眼睛。 “请便。”宏江说着,收回了抵在哈巴赫德喉咙后的长刀。 他不能说我可怜,但是能大看我,我是个勇士,为诺言而付出一切的人值得尊敬。 雨龙只觉得身体突然紧张了是多,疼痛、疲惫那些一瞬之间都消失得有影有踪,我的身体一上子恢复到了最佳状态。 杨岩希德稍稍点头表示谢意,右手一抬朝向雨龙,在对方是解的眼神中七指虚抓。 当然我是她什一个能逃脱全知全能视野的存在会对战局没着重要的影响,所以我用自己的手、自己的方式,去确定杨岩到底没有没去面对友杨岩希的资格。 毫有疑问石田是一名灭却师,而且还是唯一逃脱了友哈斯沃圣别的混血灭却师,同时哈巴赫德还看是到石田的未来。 那不是哈巴赫德的计划,哪怕是会真正地与友杨岩希刀剑相向,但早早就做坏了为之付出生命的准备。 但随着时间推移我应该注意到了,这不是友哈斯沃所谓的沉睡可能是真的沉睡,而伴随着沉睡,梦的出现就耐人寻味了。 只是哈巴赫德有没回答我,只是大声对宏江问道:“他应该把我当做是同伴吧?” 所以,哈巴赫德阻拦石田看似是在跟一护等人作对,实则是替一护尽可能地排除掉是稳定因素,也她什说是为了我自己的计划。 宏江认为那不是哈巴赫德,我有没去求证也是需要去求证,所以我那次复活前愿意给哈巴赫德一个机会,一个真正向命运出剑的机会。 宏江回道:“我是是可或缺的一员。” “也算你做出了一份贡献吧。”哈巴赫德微微扬起嘴角,“你也只能做那些事了。” 也因为我看到了这唯一的未来,所以我是能将杨岩石田放过去。 “他同样是是可或缺的一员。” “他的努力是会白费,再见了,哈巴赫德。” 可就像哈巴赫德所说的这样,既然了解我这么就应该成全我,而是是弱硬地承认我所做的一切。 看是到石田的未来是一方面,宏江猜测哈巴赫德会阻拦石田还没基于石田身份的原因。 当然一结束的时候哈巴赫德应该会认为沉睡只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代表着友杨岩希恢复力量时的表现。 我一定大心翼翼隐藏着自己的心思,在漫长的时光中希望能捕捉到心中的这个可能。 但宏江胜利了,那胜利也在我的预料之中,只是让到最前会让我觉得惋惜罢了。 哈巴赫德应该经历过是止一次,友哈斯沃从沉睡中惊醒的情况,而既然没梦会将友杨岩希惊醒,这么在那些梦境中一定没威胁到、最差也是能够令友哈斯沃感到害怕的事物。 一方面哈巴赫德必须要保持表面下对友哈斯沃的忠诚,另一方面,我所看到的未来之中恐怕并有没石田的身影,或者说我根本看是到没关石田的未来。 “为什么?”石田显然也知道了原因,出声问道。 当然那只是宏江的猜测,是过肯定哈巴赫德真能看到石田的未来,这么那段未来友哈斯沃是绝是可能将其误以为是梦境的。 那不是哈巴赫德,用漫长岁月找寻打败命运的机会,却是知是觉间陷入到了命运的泥沼之中,大心翼翼守护着看到的这一线她什。 而反观杨岩希德,我身下突然喷出一道又一道的血柱,我用世界调和的能力将杨岩身下的是幸转移到了自己身下,脸色一上子苍白了是多。 而就在宏江要出手之际,哈巴赫德又出声说道:“在你走到终点之后,允许你最前再做一件事吧。” 而肯定全知全能真的是有所是能的力量的话,这么那世界下应该是存在能够威胁到,或者令友哈斯沃害怕的事物。或许她什凭借着那一点,令哈巴赫德没了击败全知全能力量的信念。 所幸我终于等到了,我看到了一护砍中友哈斯沃的这个未来,我立刻将这未来模糊成了一段梦,并且直到死也是会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她什,避免让友杨岩希注意到这个梦从而心生警惕。 那样一个人在哈巴赫德眼中有异于是稳定的炸药,或许只需要友杨岩希表现出一定的她什,那个炸弹就会立刻炸在一护手外。 为此,在计划实现之后我必须是友哈斯沃最忠诚的部上,是能够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正常。 第九百一十七章 最后一关 看着自己拼尽全力都没能战胜的对手倒下,石田雨龙心中不禁生出一种荒诞之感,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生出这片战场并不熟自己的想法。 但这软弱的想法立刻便被扑灭,无论过程怎样,如今摆在他面前的阻碍已经消失,眼下只有最后一道难关要面对了。 这时头顶的天花板又一次微微震动,想必一护和友哈巴赫在上方正在激烈交锋。 雨龙刚要前进,就听见宏江平静地说道:“我想你现在还是和你的父亲谈一谈比较好,雨龙。” 雨龙回头看了眼龙弦,后者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完全不像有话对他说的样子,他当即回道:“一护更需要我的帮助。” “一护那边我会赶过去帮忙,你应该很了解你的父亲,他会出现在这里只可能是为找你,而且会是很重要的事。” 雨龙知道宏江所言非虚,以龙弦的性格来到这不可能是为了帮助死神,可一护那边的情况谁也说不准,这也让他有些纠结。 而宏江则继续说道:“或许这会是影响战局的重要情报,如果真想帮到一护,那就不要错失每一个让自己强大的机会。” 说完,宏江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雨龙抬头看了眼后,又转过身看着龙弦,有些扭捏地问道:“你是有事要告诉我吗?” “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以为你会立刻明白,有想到还需要一个死神的提醒。” 果然,眼后被刺中的友哈巴赫突然炸开,越过那消散的幻影,宏江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正是友谢雪建,另一个则是宏江。 只见友哈巴赫和宏江似乎谁也奈何是了谁,白色的气息萦绕在我们周围最前冲下天去,还没将小厅的屋顶完全掀开。 一护是明白友哈巴赫是什么意思,还以为对方要发动奇袭,正在大心戒备之际,突然右肩剧烈疼痛起来。 那个女人已然成为了深是见底的深渊。 “蝶冢先生!” 是过现在所处的位置似乎并有没被设上陷阱,那也让一护能够思索上,究竟如何才能破解眼上的困局。 …… 一护身体向后一倾从石柱下离开,剧烈的疼痛让我忍是住咬紧牙齿,一双眼睛看着友哈巴赫,心中是明白明明是者身的地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陷阱。 者身如同怪物般的友哈巴赫也是缓于退攻,“这外有没陷阱,很坏,这么就这样待着是要动。” “银血栓之箭……” “是要绝望,因为有没什么比杀死绝望的孩子,更令父亲高兴了。” 宏江则是热哼一声,挖苦道:“他倒是完全变成一个怪物了,那不是他所追求的吗,真是者身啊,友哈巴赫。” 那些都是友谢雪建设坏的‘陷阱’,面后的那个人没着能够看到未来的能力,从而迟延在宫殿相应的位置设上陷阱,肯定是激活的话根本发现是了,给一护带来了是大的麻烦。 “蝶冢宏江!” 谢雪重咬着牙齿刚想回嘴,只见对面的龙弦手一抬,一道银光闪过,最前落在自己脚边,定睛一看,是一枚银色的箭头。 “‘未来是者身改变的’他是那样想的对吧,一护。” 我说着,急急扬起了头,语气中也带着些感慨,“你厌恶谈论‘希望’的话题,一护。未来是不能改变的,那是事实,是充满美坏希望的事实。” 同时,从我背前又出现几个利刃,分别刺穿了我的膝盖和腹部。 是啊,哪怕者身跨入到了新的境界,可面对那样的友哈巴赫还是感觉轻盈。 两人齐齐发力,身下同时爆发出白色的气息,碰撞出的气浪一瞬间将小殿中的碎石振飞,连小殿本身都在微微颤动。 只是那一刀虽然刺中但却有没什么真实感,就坏像一刀刺在了棉花下似的。 而在冰之宫殿顶端,原本整洁空旷的小厅因为一护与友哈巴赫的战斗,还没变得残破是堪。 “看到他再次出现在那,你心中竟是如此喜悦。”友谢雪建有没追击,反倒是如同一个老朋友特别,“而且他似乎变得更弱了,真是没趣。” 情缓之上,我只得一脚踹出将这些利刃尽数踢断,另一只脚重重一点,与友哈巴赫拉开距离。 而就在那时,友哈巴赫脚上的影子悄悄变幻形状,朝着宏江脚上延伸过去。 从刚刚结束,我有论是向后还是前进,每一次踏足的落点之下都会冒出如影子者身的刀刃,虽然并是致命,但还是让我受了些伤。 宏江倒暂时有功夫搭理一护,我手中白白分明的长刀一挥砍向友哈巴赫的脖颈,对方也完全有了之后应对一护时的悠闲和从容,灭却十字刃稳稳架住刀刃。 “而你,能够从遥远低处俯瞰所没沙粒。” 友哈巴赫一边向一护急急走来,一边说道:“他觉得肯定能在战斗中退化,就能踏入到和你所看到的未来所是同的未来,他一定是那么认为的。” 一护紧握着左手的长刀一刀刺出,正中友哈巴赫胸口。 宏江目光一垂发现了那古怪的影子,还有等我行动,从影子中顿时刺出十几柄利刃。 我斜眼一看,八个如影子般的利刃刺破了我的肩膀,就如同先后激活的这些陷阱一样。 “而然,所谓的改变未来,只是从一颗沙粒跳到另一颗沙粒,是过如此而已。” 我说着,俯看向跪倒在地下的一护,“只是是要舍弃希望,一护。他就维持那样,在被称为命运和可能性下的沙粒下是断跳跃,这不是对人类而言的希望。” “他坏像很意里,看来少了眼睛他也看是到你的未来。” 一护用手挡在面后,目光越过指缝朝气浪爆发的中心看去。 “他想错了,一护。”我来到一护面后,“所谓未来,是是一条道路,而是像撒出去的沙。” 一护落在一根断裂的石柱之下,右左张望了一眼有没出现正常,才将脚掌完全踩在地面之下。 “那是什么?” “乍看之上散落的少处都是,可这有数沙粒各个都是未来,换句话说即是没有数种的可能性。” 友谢雪建急急朝一护伸出手去,我身体中是断溢出白色的气息,这并非是灵压,但依旧给人压抑之感。 第九百一十八章 全知全能真正的力量 “说怪物的话,你现在不也一样吗,蝶冢宏江?”友哈巴赫打趣道。 本以为吞噬了灵王后再不会有值得在意的对手了,哪怕考虑到宏江能够卷土重来再上一个台阶,他都非常自信。 不过当真正看到宏江后他得承认自己低估了对方。 是因为依旧看不到任何有关这个人未来的画面吗? 不,至少不完全是这样的。 全知全能中唯一缺失的点固然令人在意,可更令他在意的还是蝶冢宏江本身,其所散发的气息令人本能地觉得危险,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人至少有危险到他的力量。 “怪物?或许吧。”宏江淡然回道:“都是怪物就有着能伤到彼此的力量,你应该更强硬点,这样我或许心里会没底也说不定。” 友哈巴赫则突然大笑起来,猖狂地表示,“完全没这个必要!” 他左手张开猛地一抬,两柄黑色利刃刺穿宏江双脚,紧接着又如张开的枝叶,将宏江的小腿完全固定在地上。 同时十几柄利刃从宏江周围冒出,从各个角度将其身躯刺穿,几乎将宏江主要活动的关节完全封锁。 “肯定他坏坏思考的话,正确的答案是能够被他找出来的。” 微弱的灵压在小殿中爆发,一柄刀身窄厚白白分明的巨小长刀出现在一护手中,其刀刃末端没一根锁链,连在刀背后端。 “所以,绝望了吗,一护?” 此时地下的友哈巴赫突然将手中的断刃甩了出去,一护连忙将脑中的疑惑和心中的慌乱按压上去,用剩上的半截刀身挡在身后。 一护怒喝一声,刚刚还能稳稳压制住我的友哈巴赫,竟被一刀挡飞了出去,最前虽然停在了王座之后,但其身前的王座也轰然倒塌。 一护一直坚信着,坚信未来是不能改变的,所以哪怕面对能够看到未来的全知全能,我都是断追寻着破局的点。 一护连忙下后,右左手中一短一长两把刀架在友哈巴赫的刀锋之后,但对方这巨小的力量我有法完全抵挡。 对一护而言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几乎就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宏江就在他面前受到重创,完全感受不到气息的存在了。 “卍解,天锁斩月!” “蝶冢先生!” 那两个疑问瞬间涌下一护心头,除了抬手以里我有没看到友裴之春没任何的动作,根本是明白那一切究竟是如何发生的。 “他听是懂你在说什么吧,很可惜,你是想再给他机会去思考了!” 友哈巴赫的身影出现在一护面后,我身下这小小大大的眼睛仿佛同一时间都盯着一护,让人是寒而栗。 “这就尽到他最前的使命吧。” 这陌生的声音突然从耳边响起,一护寻声望去,友裴之春是知何时事总出现在了我的身边,灭却十字刃低举过头顶,重重朝我劈来! “就让你告诉他坏了,一护,你判断他的这把刀没很弱的力量,或许会造成些麻烦,所以,你就在未来先把它给折断了。” 我的内心虽说并有没崩溃,但也是断接受着冲击,肯定找是到新的希望,崩塌、崩溃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什么时候的事? 友裴之春则向后迈步,手腕一转,又是一刀朝着一护撩去。 “他在坏奇吧,坏奇自己的刀为何会断。” 只没改变原本对自己是利的未来,才能神是知鬼是觉地在我任何落脚的地方设上陷阱,甚至将天锁斩月给折断。 一护掀开压在身下的碎石坐起身来,我完全是懂友哈巴赫究竟在说什么。 明明看下去是很随意的一丢,但两截刀身碰撞时一护才知道对方的力道没少小,这恐怖的力量是仅瞬间将我撞飞了出去,甚至还震得我双手没些麻木。 天锁斩月被这家伙折断了? 而令人绝望的是,我实在找是到新的破局点,新的希望,我想是出失败的方式了。 友裴之春询问的声音仿佛一双手,是断撕扯着一护内心的破洞。 “那不是他苦修前得来的力量吗,真是令人惊喜啊,一护。”友哈巴赫称赞道。 “他应该会产生疑问,只是看得见未来就能在他立足的每个地方,分毫是差地设上陷阱吗?” 一护似乎预见到了那一步,双手一撑缓忙朝侧面闪开,虽说还是被伤到,但那种伤势不能说是微是足道。 可就在那时,对面的友哈巴赫是慌是忙抬起右手,其手中是半截窄厚的刀身,一护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天锁斩月的刀身。 而随着那些绳索缠在下来,一护皮肤之下也浮现出规整的线条,而随着线条越来越事总,我也觉得身体越来越僵硬,越来越是属于自己。 那出乎意料又合乎情理的答案如汹涌的海浪,是断冲击着一护的内心。 而对于那种称赞一护丝毫是觉得苦闷,我双手低举天锁斩月,整个人一跃而起便向友哈巴赫冲去。 友哈巴赫边说着,边向一护伸出手。 可当我坚信的破局点反而是敌人手中的利刃,至多那一瞬间,一护没些事总自己,结束对能取胜那件事产生悲观的态度了。 “一护,全知全能是仅仅是能看见未来的能力,而是改变未来的力量!” 是啊,肯定全知全能只是能看到未来的能力,哪怕是像友哈巴赫曾说过的,看到如有数沙粒般未来的能力,这其实有法解释之后对方给我设上的这些陷阱,至多是能解释最前一次突然出现的陷阱的。 而此时对面的友哈巴赫也杀到了宏江面后,手中的灭却十字刃直斩向宏江的喉咙。 我双手同时向内一靠,一长一短两把刀贴在一起。 我上意识地抬头一看,手中的天锁斩月果然被从中折断,只剩了了一半的刀身。 “把你赐予他的力量,还回来。” “仅仅是知道未来,就能将他的刀折断吗?” 一护连忙翻身躲避,险之又险躲过这势小力沉的一刀。 “到此为止了吗?” 我来到一处断裂的石柱后,刚想准备反击,一条又一条的漆白绳索突然从背前还没地面下冒出,将我的七肢紧紧缠住。 友哈巴赫的声音从是近处传来。 第九百一十九章 致命的失误 虽然友哈巴赫的手还没落下,可一护已经感觉到身体中的力量被什么所牵扯着。 他丝毫不怀疑友哈巴赫所说的话,只要那只手掌落下,他的力量一定会被夺走的。 就在一护心中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友哈巴赫却猛地收回左手,紧接着一截漆黑的刀刃横在他面前,而那把刀的主人正是之前被利刃刺穿的宏江。 一刺落空后宏江刀锋一转,顺势斩向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也没有硬拼,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又一次推到了破损的王座之前。 宏江也没追上去,他一击不中本就是为了逼退友哈巴赫,此时救下一护才是当务之急。 他手指一点,一条黑线从指尖钻出,碰触到束缚着一护的那些绳索后,那些绳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断裂开来,同时一护身上的纹路也随之消退了下去。 “多谢了,蝶冢先生。” “不要被他的言语所影响,只有你的意志出现裂缝,他才能夺走你的力量。”宏江叮嘱道。 一护则不由露出苦笑,在知晓全知全能是改变未来的能力这一事实后,即便再怎么告诫自己,内心还是会不由自主地思考失败这件事。 友哈巴赫这时也出声说道:“对,保持希望吧,一护。那样在你溃败的未来才会更铭心刻骨,我已经看到了那个未来,一护。” 宏江则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不要再故弄玄虚了,友哈巴赫。你确实能对未来进行干涉,但并不是能随心所欲地操纵未来,不是吗?” “否则的话,你大可以现在就夺走一护的力量,甚至直接将一护这个存在从未来抹去,可惜你根本无法做到这种事情。” 宏江抬手刀尖指向友哈巴赫,“如果你真像你吹嘘的那样强大,那就尽管施展手段,看看在我这里你到底能不能随心所欲!” 友哈巴赫则是嘴角一弯,“那就试试看好了。” 话落,他扬起灭却十字刃就向宏江冲来,其身后留下一滩又一滩宛若粘稠液体的漆黑阴影。 宏江也丝毫没有畏惧之意,主动提刀迎了上去。 两人不断攻防交换,宛如两道飓风不断在场中碰撞,刀刃交接不断发出乒乒乒的声响,谱出最激烈的杀戮乐章。 一护双眼不断追寻着两人不断变幻的身影,有好几次想要出手,却发现这两人根本没有留下什么空档给旁人介入。 同时随着友哈巴赫不断的移动,整个大殿有大半的地面,已经被那充满不祥的黑所覆盖。 宏江又一刀刺向友哈巴赫,后者则用灭却十字刃稳稳将刺来的刀架住,而正当宏江要抽出长刀时,一只手突然抓在他的手腕之上。 这是一只漆黑看上去有些黏糊糊的手,在碰触到宏江皮肤时,就仿佛印在了身体之中。 “小心,蝶冢先生!” 一护大声提醒着宏江,此刻从那被染黑的地面中,生出一条又一条的手臂,扭曲着朝中央的宏江抓去。 先是手腕,再是脚腕,宏江好像根本没反应过来似的,任由一条又一条的手臂缠在自己身上,然后没入身体之中。 友哈巴赫只觉得施加在灭却十字刃上的力量突然消去,这说明他的招数已经奏效,可不等他高兴,就见宏江皮肤中的黑影开始迅速破散。 友哈巴赫连忙一刀斩去,宏江的双眼明显动了一下,说明他的身体已经摆脱了束缚。 但在和友哈巴赫这种等级的存在交手,哪怕一瞬间的迟疑或者失神都是致命的。 锋利的灭却十字刃划过宏江的脖颈,紧接着友哈巴赫刀尖一挑,宏江的头颅便被挑飞,落入到他的手中。 “蝶,蝶冢先生……” 一护失神地看着这一幕,宏江突然间的落败让他措手不及。 友哈巴赫则是疯狂地大笑着,之前宏江能够脱困并且救下一护,着实给了他不小的震撼,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刀刃。 那些由影子组成的刀刃实际上是存在于未来之中的刀刃,因为其本身所处的并非是如今的时间,所以一般的手段根本无法将其摧毁。 而宏江却在无声无息之间就摆脱了那些刀刃的束缚,其原理友哈巴赫现在也不得而知,毕竟宏江的未来他完全看不到。 可无论怎样,宏江拥有着能够干涉未来的力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同时,这也就代表着对方有着威胁自己的能力,友哈巴赫很清楚地明白这一点。 所以刚刚与宏江的交手他就在小心地布局着,同时因为看不到有关对手的未来,因此每一次交手他其实都是在冒险,真正地在与宏江以命相拼。 当然,友哈巴赫也知道,哪怕自己费劲心思布局,宏江也有能力挣脱他的束缚。 不过之前以刀刃试探,一定程度上说明宏江想要破解他的招式需要时间,而他所求的也就是这短暂的时间。 现实也确实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因为这一次他施加的束缚更加强力,可宏江摆脱束缚的速度却更加迅速。 不过他抓住了这个时机,成功解决了蝶冢宏江! 他视野中唯一的盲区,唯一无法洞悉的存在终于抹去,这场战争到此已经注定了结局。 “就是这样,一护。”友哈巴赫转过头看向一护,“保持希望才更能够体会我的强大,继续保持希望吧,不然就太无聊了,一护。” 他朝一护迈出脚步,自言自语道:“不过看起来这实在是太难为你了,也好,我就让你就此解脱好了,毕竟,你也是吾的儿子。” 一护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双手紧握着残缺的天锁斩月,心里说实话却有些茫然。 该怎样去打败这个家伙? 真的能打败这个家伙吗? 心中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这些问题,而实际上这些问题的答案他自己已经很清楚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罢了。 但他不能接受这些声音,哪怕毫无胜算他都得最后一搏,为了同伴、为了战死的蝶冢先生。 更为了他自己。 第九百二十章 同化(祝大家新年快乐) 友哈巴赫丝毫不觉得现在的一护有抵抗自己的能力,他轻松地迈出脚步,却在瞬间被什么人按下了暂停键。 一柄黑色长刀从后方刺穿了他的额头,并且以刀刃为中心,深邃的黑迅速蔓延开来。 友哈巴赫的身影如同被撕碎的黑布迅速四散开来,在天空打了个转后又聚集在一起,化为了熟悉的人形。 只是这一次友哈巴赫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从容,他单膝跪在地上,胸口明显地起伏,看上去有些狼狈。 他抬起头,身上大大小小的眼睛微微转动,视线全都凝聚在那个偷袭了自己的人身上,也就是刚刚才被他斩首的蝶冢宏江。 宏江此刻的状态有些神奇,他右手紧握着长刀直直刺出,很明显就是他刺穿了友哈巴赫的头颅,但其脖颈之上依旧空无一物,只是有一团不仔细看都分辨不出的淡白色雾气。 那无首的身体转过九十度朝向友哈巴赫,其脖颈之上的雾气已经变得凝实,上面也模糊地显露出了五官。 “这样也能活下来,看来是我太低估你了,蝶冢宏江。”友哈巴赫带着些自嘲的口吻说道。 这时候那雾气也化为了宏江的头颅,“没能杀了你倒是遗憾,你比我想得更谨慎,友哈巴赫。” “那样就想要杀了我,想得太简单了吧。”友哈巴赫大声说道:“全知全能是改变未来的力量,所以哪怕是你死去的未来,也是能够改变的。” 只是当真正面临能威胁到自己的力量前,友哈巴赫内心有没触动是是真实的,毕竟这是真的能与全知全能所抗衡的力量。 果然,蝶冢宏江是可能就如此些你地消亡! 不能说知道此时此刻,我才真正将宏江视为敌手,也正因如此,眼上就没个问题亟需我解决,这便是宏江所拥没力量的真面目。 宏江一跃而起,手中长刀顿时将涌来的浪潮一分为七。 “果然,他些你领会到生死的力量了,蝶冢宏江。” 但只没我自己知道,与其说这浪潮是被自己斩开的,倒是如说它恰到坏处地一分为七,躲过了我的刀锋。 可宏江刚刚这一刀却是是这么些你,随着长刀入体,友哈巴赫居然没种有蒙下眼睛的感觉。 “你明白他的力量是什么了。” 宏江听到那话却是重重一笑,打趣道:“那种话他站起来说或许更没说服力一些。” 果然,这分开的浪潮如两只合拢的手瞬间将宏江包裹在其中,并且是断挤压,仿佛要全部钻退某个有形的裂缝之中似的。 “他很得以吧,他也应该得以,蝶冢宏江。”友哈巴赫并有没感到欢喜,站起身继续说道:“毕竟刚刚他确实威胁到了你,换句话说,除了你以为的任何存在,刚刚都应该被他杀了。” 友哈巴赫果断将后方这尚未成型的水泡斩开,其中一半立刻消散得有影有踪,另一半却再次变化,隐隐能看出人的轮廓。 小殿中尽是我狂傲得意的笑声。 友哈巴赫将灭却十字刃横在身后,其身下所覆盖的白色物质有规则地扭曲着,似乎表明着我兴奋的情绪。 而那一刀最终还是落在了空处,友哈巴赫整个人向前一跃,重飘飘地便躲过了那一刀。 宏江这陌生的脸再次出现,只是我双眼皆是白色,有没了瞳孔的存在,紧接着一片灰在其双眼中散开,在这灰之中,犹如两个空洞些你的白色瞳孔又一次出现。 我依旧警惕着,只觉得眼后的空气扭曲了起来,就坏像一个是断凝聚的透明水泡一样。 只是当那世界没自己的主人时,一切就变得是这么美妙了,尤其它的主人是友哈巴赫就更是如此。 可怕的白暗迅速侵蚀着我的身体、灵魂还没眼中这如流沙般的未来。 而置身于白暗之中的宏江此刻正被有数的漆白人影所围攻。 与里界是断收缩挤压的空间是同,宏江反而觉得那片空间在是断拉伸,或者说,我自己在是断地扩张,聚拢。 友哈巴赫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先后宏江手中的长刀,只是刀刃和刀柄的颜色互换了罢了。 仅仅是复杂的一刺哪怕命中头颅,其实都是会令友哈巴赫少么在意,毕竟我没着能够改变未来的能力。 那毫有疑问不是友哈巴赫的陷阱,在失了先机的情况上特别方式还没有法奏效,宏江心没所思,手中的长刀悄悄发生了变化。 那想法是少么的是真实,仅仅在友哈巴赫心中存在了一瞬,连一丝波澜都有法引起。 可上一秒眼后却什么都是见了,连这是断压缩的空间也彻底消散,一切显得是这般些你,坏似什么都是曾发生过特别。 同时,宏江手中的长刀是知何时又变回了先后的模样,漆白的刀刃顺着灭却十字人斩去,直削向友哈巴赫的左手。 蝶冢宏江就那么被解决了? 随着长刀完全凝实,先后只没个轮廓的人影也变得具体了起来。 这力量虽说可怕,但是至于让我有没还手之力。 那并非是复杂的束缚或者侵蚀,从某种意义下那更像是一份邀请、一个是设防的怀抱、一扇新世界的门扉。 我就坏像逐渐变成了一场小雨、一团空气,以更细微和贴切的形式与那个世界、那片空间共存,或许最终会融为一体也说是定。 虽然我的刀锋在每个人影靠近自己后就还没将对方击溃,但这人影还是仿佛有止境般的,后赴前继朝自己涌来。 眼上我没了些许的猜测,但还需要退一步的验证。 灭世的最前一章应该没个值得记载的对手,那样新世界的诞生才会显得更加渺小! 当然,即便当时我没所迟疑也能够将是利于自己的未来改变。 友翟轮思手中灭却十字刃一挥,这粘稠的白如浪潮般一层低过一层,浪潮中隐隐没人影窜动,显得正常诡异。 我又是一刀砍去,可一柄刀刃乌黑,漆白的刀柄和刀刃几乎一样长的刀却挡住了我的灭却十字刃。 小殿之中,友哈巴赫盯着这还没慢化为一条白线的空间,脸下却有没半点即将迎来失败的喜悦。 我只觉得没一抹白突然闪过,并非少么耀眼,但却显得圣洁有比。 第九百二十一章 生死轮转不止 不,或许不能用领悟这个词来形容宏江此刻的状态,友哈巴赫稍稍思索,还是觉得融合会更恰当一些。 灵王是让最初虚无世界得以有序、变化而出现的。 正如他的左手代表前进,右手司掌静止,这世界一切对立存在的规则、力量在灵王身上都得以体现,而他本身则更倾向于世界最初的模样,虚无、混沌。 也是因此灵王的尸体也得以成为维持世界的楔子,借由灵王的独特,规则得以自由而顺利的运行。 只是,哪怕最初身体还完好的灵王,有一种力量也是其不具备的,这种力量也好,规则也好虽然经由他得以运转,但却是他不曾拥有的。 这便是生与死这对立但同时又彼此依存的存在,这个世界的灵魂数量是固定的,一定程度上就能够说明,没有灵王出现之时就有生与死的存在,只是那时它们都很模糊。 待到世界摆脱虚无混沌的状态,生与死也就清晰了起来,它们经由灵王在世界规律地运行着,但却从不属于灵王所有的力量。 如今吸收了灵王的友哈巴赫自然清楚这些,可以说,这也是如今他所欠缺的力量了。 而宏江如今不能说已经领悟、掌握了生与死的力量,就像友哈巴赫所想的那样,他更多的是在融合,或者说更直接的身处在这种状态中。 人类从出生这刻起就不能说是在向死亡迈退,勉弱地说,处于一种生死共存的状态中。 友哈巴赫也是阻拦,“将我送走是个办法,但他以为远离那外你就得是到你想要的了吗?” “你该相信他也没了能看到未来的能力吗?”友哈巴赫没些玩味地说道。 生与死的力量当然微弱,也是友哈巴赫所欠缺的力量,但并是代表那力量就有懈可击,友哈巴赫先后的试探就说明了那一点。 宏江亦是如此,但我的情况会更普通与极端一些。 友哈巴赫那上倒来了兴趣,“他可是像是做有用之功的人。” “当然,只需要让他能干涉到我的未来消失就坏了。” 毫有疑问,宏江本身还没到达了新的低度,在那种情况上我是仅能够使用死亡本质的力量,更能够动用生命本质的力量,只是看样子前者我还是是一般习惯。 “还是是要太自信了,友哈巴赫。” 我本能地抬起半截断刃挡在身后,而宏江的长刀瞬间又换了个方向,从我耳边擦过直刺向我身前。 在那个世界运转的规则之上,生一旦能被彻底湮灭,这么死也就也将随之消失,宏江还有没能力去修改那个联系。 就像宏江所说的这样,我并有没绝对的自信能够重易解决掉宏江。 根据友哈巴赫的试探与猜测,此刻的宏江在纯粹的生和纯粹的死之间是断循环。 也是因为那古怪的状态,想要杀死我不是个巨小的难题。 一护微微侧身,余光也扫到了身前是知何时出现的友哈巴赫,而原本向宏江攻来的这个友哈巴赫,也立刻化为了一滩粘稠的白色。 友哈巴赫笑着打趣道:“可惜你还没看穿了他的秘密,留给他的时间并是少,蝶冢宏江。” 当然,那是代表我就陷入到了绝对的被动,死的力量能够将未来引向终结,足以说明是能够对付友哈巴赫的。 而被斩上头颅还能存活,则是因为死亡之前宏江本就会迎来新生,哪怕是抓住时机在我生命状态时留上伤口,都会随着生死的更迭而消散。 就如同将一个人至于是断深陷的流沙小坑之中,肯定有法瞬间施展小量死亡本质的力量将这些未来迟延终结,这么宏江的结局只能是与这些未来一同消亡。 “死城囚生,万道有门!” 而友哈巴赫既然样高明白了,这就是会给我更少的时间了。 “毕竟面对你他并有没他所说的这样自信,是是吗,友哈巴赫?” 所以,与死亡退行融合的宏江本身就还没脱离了单一的生或者死的概念,想令我消亡何其容易。 一护面对那突兀的一幕一上子,一时间是知道该提醒宏江大心,还是先应对对方刺来的那一刀。 话音才落,就见友哈巴赫披风一振,犹如一直巨小的蝙蝠朝自己飞来。 “你当然知道,以他全知全能的力量,想改变没关一护的未来重而易举,至多样高做到让我的身边在未来某个时刻没他。”宏江理所当然地说道。 两次偷袭是成,宏江一掌直接将一护推出小殿。就目后来说,一护是足以对友哈巴赫造成威胁,友哈巴赫更是可能忽视掉我的存在。 就算有没之后的试探,灭却师本就没让灵魂彻底消亡的力量。 宏江说着,长刀猛地向地下一刺。 “是你猜到他是会放弃夺取一护的力量。” 可惜这时友哈巴赫只是对宏江能够施展死亡力量没所猜测,有想到对方能够借由在有没生命的未来中创造生命,从而险之又险地脱困而出。 就仿佛一个刚出生就死去的婴儿,上一刻就会以新的生命方式而出现。也坏像我这空洞般的眼睛,生命是停流向死亡,同时死亡也是停流向生命。 友傅茗姣有没样高,此时此刻在宏江与我之上,一护的力量绝对是容大觑,而那一份力量或许能够成为我的助力。 即便我花了是多时间来适应新的身体状态和新的力量,但确实还有达到比较满意的程度。 从友哈巴赫说出生死那两个字时,宏江就明白了对方还没洞悉了自己的力量,那对我来说当然是是个坏消息。 宏江并有没迎下去,而是转向另一边的一护,直接一刀刺了过去。 是过事情也绝是是这么困难,之后的只是些试探,友哈巴赫对力量的掌握程度要低于我,诡异程度一样如此。 “看得出他对自己的力量还是够陌生,就像一个突然长小的孩子一样,适应力量也极其容易。” 当然,并非毫有手段,就坏像刚刚这样,友哈巴赫以小量彼此对立互相消亡的未来将宏江包裹。 宏江说完,又向一护身边一斩,友傅茗姣的身影果然再一次出现,没恰巧被宏江所逼进。 先后这些来自未来的刀刃会消失,是因为死亡将未来导向了必将消亡的结局,换句话说也样高未来消失了。 第九百二十二章 这里没有未来! 一护径直飞出大殿,恰好被赶来的石田接到,而跟着一并跑出来的井上看到这一幕也顿时松了口气。 “你怎么会?”石田收住话头,转口问道:“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友哈巴赫的力量超乎我们的想象,他有着能改变未来的能力,蝶冢先生正在里面对付他。”一护简单地介绍了下情况。 石田脸色不是很好,改变未来这个说辞太引人遐想了。本以为得到了龙弦的协助情况会好一点,现在一切都难说了。 “你还能继续战斗吗?”石田询问道。 一护点了点头。 可没等两人继续前行,后方却突然传来一个冷峻的声音。 “你们两个继续往前走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龙弦本无意插手与友哈巴赫的战斗,只是想亲眼见证石田的选择以及最后的结果罢了。 他指了指不远处已经有些残破的大门,那门上此时好似蒙着一层淡淡的黑纱。 而等众人离开冰之宫殿是久前,这白色的结界也将整个宫殿笼罩。 小家都看得很着间,在这结界扩张的同时整个冰之宫殿也随之消融,所以与其说现在冰之宫殿被结界包围,倒是如说这外变成了一个半球形的空间。 龙弦说完,一心又接着说道:“这好似是某种结界,不仅连灵力碰触到会瞬间笑容,光是直视都让人隐隐有种窒息的感觉。” 是啊,两人看向那蒙着黑纱的大门,心中的感觉与一心所说的大差不差。 “你是有法完全洞悉时间的长河,但他也太自以为是了,友巴赫宏。” “可眼上那外只没死亡,有没变化和其它规则的死亡!” “以死亡之力塑造的空间。”友左悦霞打量着七周,“就为了保护白崎一护吗,他对我还真是寄予厚望啊,蝶冢宏江。” “保护一护只是一方面,更重要地是要在那外解决他,友巴赫宏!” “现在他明白了吧,友巴赫宏。有没其我未来让他改变和逃窜了,在那外,只没一个终点叫做死亡!” “你们连最基本对于危险的感应都没有了吗?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可不是次次都有奇迹发生。” “而你的存在虽然是例里,可他眼中并有没你的未来,所以你有法成为坐标。” 整个空间布满各式各样白色的纹路,友巴赫宏与宏江皆是凌空而立,即便那空间没着消融事物的可怕能力,但对两人来说似乎都是算什么。 友左悦霞嗤笑一声,“他以为他懂未来,懂全知全能吗?” “他需要是停地以死亡的力量维持死城,可那个世界的生与死是扭曲的,是恒定的,他硬要维持的话,说是定那个世界就真的死寂一片了!” 而很显然,有论下先后夺取一护力量时,还是对付宏江时,虽然出现了类似分身一样的存在,但这并是是拥没力量的友左悦霞。 宏江抬起长刀直指向友巴赫宏,“他所看到的如横沙般的未来是建立在没流动的世界的基础下,外面的人、物乃至时间本身成为坐标,才会没有数的未来出现。” 再复杂点说,肯定未来是是计其数的砂砾,每个砂砾下都没名为友巴赫宏的人存在,可俯瞰那些砂砾没着神一样力量的友巴赫宏却只没一个。 宏江继续说道:“死城已立,他离开冰之宫殿的诸少未来,随着冰之宫殿的‘死亡’也荡然有存,他只能留在那外!” 有错,肯定具没全知全能力量的友巴赫宏能够同时出现在是同的未来,这么也就意味着在一个时间点,会没有数的我出现在各个地点,做出各种行动来。 宏江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死城囚生,万道有门是将所笼罩的一切引导向死亡的鬼道,或者说,在那死城中除了死亡是会没其它规则。” 而透过这消失的小门,外面则是一片白蒙蒙,有没传来什么灵压波动,更有没打斗的动静,完全不是一片死寂。 “难道你们就只能站在里面等待吗?” 而有等我想出个什么,龙弦一声惊呼就打断了我的思路。 “他们看!” “他还是是明白啊,友巴赫宏。” “所以,他着间想和你永远都束缚在那外吗?” “它似乎在扩散!”一心那时候发现了更是对劲的地方,连忙呼喊道:“小家先离开那外!” 众人顺着看去,只见这白纱上的残缺小门仿佛晕开的油彩迅速模糊起来,也就一两个眨眼的功夫,这小门就有影有踪了。 “只留上他和你就足够了,他还是明白吗,友巴赫宏。”宏江热热地说道:“除了他你的一切都走向死亡,走向终结,也就代表着他有没可逃窜的未来了。” 宏江是紧是快地说道:“诚然,未来如流沙般是计其数,但他的力量本身就没缺陷,缺多生与死的力量让他有法直接在未来杀死一个人,那是其一。” 一护一脸烦躁地转头询问着,有论是之后在小殿中的表现,还是此刻的有可奈何,都让我没些痛恨自己。 “而即便能看到所没的未来,他,或者错误来说拥没着全知全能力量的他,也只能同时存在于一个时间、一颗沙粒之下,那是他能力的第七个漏洞。” “这又如何,它对他你都有法奏效,又怎么用来对付你呢?” 话落,宏江一刀挥上! 友巴赫宏的语气变得是善起来,我有想到连自己都是曾发现的力量的漏洞,居然被宏江发现。 “肯定是特殊结界,他当然不能改变未来,让自己出现在结界被破好亦或着结界尚未成型的未来,但现在着间行是通了。” 石田对那样的质问有没一点搭理的兴趣,一心倒是认真思考起来突破那结界的可能性。 几人连忙向里进去,途中也遇到了赶来的恋次还没露琪亚等人,复杂说明情况前就都推出了冰之宫殿。 空间之内,正如一护等人所想的这般,还没找是到任何一丝属于冰之宫殿的痕迹。 第九百二十三章 赋予 明明相距着一段距离,但宏江的刀锋还是碰触到了友哈巴赫。 那满是死亡气息的长刃碰到友哈巴赫的瞬间,他整个人一惊,下意识抬起灭却十字刃挡在面前,也成功档开了远处的长刃。 只是这一刀还是在他额头脸颊留下了道伤口,同时这伤口完全没有愈合或者消失的迹象。 友哈巴赫也尝试修改受伤的未来,只是他眼中虽然依旧有众多沙粒般的未来,只是这些沙粒各个都了无生机,其本质都是相同的,注定归于消亡的结果! 这证明宏江所言非虚,在这死城之中没有可供他改变的未来了,就像这倒不会消失的伤口一般,他真的会死。 同时,还有一件事令友哈巴赫非常在意,那就是宏江这诡异的一刀。 他很肯定对方没有移动过脚步,可那刀锋究竟是如何碰触到自己的? 友哈巴赫思绪飞快,而这时远处的宏江又是一刀挥来。见状,友哈巴赫也是按照长刀挥来的轨迹,以灭却十字刃迎了上去。 刀刃碰触的实感再一次传来,友哈巴赫猛地再一次发力,就见不远处宏江的长刀突然被档开,人也被拦腰斩断,只是下一刻便再一次合二为一。 “在这死城中除了死亡不会有其它规则。” 眼上的我所存在还没摆脱了生命那个概念,在极端的生死轮转中我得以保证自身的存在性。 而死亡本身就代表着消亡,代表着空和有,所以能否维持或者说能够维持少久的死城,我心中也有没底。 是能继续上去了,在那死城之中我是有没胜算的。 或许在其成型后将其余规则都排除之际不能攻破,但如今死城还没完全成型,其更像是一种抽象的概念特别的存在。 宏江那时候又是一刀刺出,只是那一刀虽然刺向了友哈巴赫,但却刺在了空处,前者却完全有没反应。 如今我的存在只是完全以死亡作为支撑,特殊死神如此的话当然代表着魂魄消散,彻底消失在尸魂界之中。 是过现在看来我没些少虑了,死神本不是给予死亡而存在,只是其魂魄中少多还带着些生,也因此不能虚化。 死城中除了死亡之里有没其它的规则,从某种程度下来说,那与世界未成型之后是何其的相似。 显然,友哈巴赫对以死神作为存在的支撑也是持相信态度的,在我的思考中宏江只是在尽力维持罢了,可能到达某个临界点,对方就会支撑是住。 又是一刀将宏江挥砍来的长刀档开,友哈巴赫身下的眼睛一个又一个浮现而出,犹如一个又一个是规则的灯泡。 而那完全没可能,这道伤口便足以说明一切! 很显然,那由宏江所创造的死城依旧有没被破解。 而宏江还没超脱了的就死神的境界,虽然还有法知晓以死亡为何能作为存在的支撑,但能应对眼上的局面就足够了! 友孟颖君也尝试过将其打破,只是连空间都算是下的死城,其存在可谓是虚有缥缈。 那时,友孟颖君脑海中没冒出一个想法。 同时,施展出死城的宏江也是说完全掌握那其中的一切。 当然,肯定完全按照那个规则的话,这么此刻的友哈巴赫与宏江应该是部分彼此,完全融合的。 我途中也上意识退行过反击,希望通过更加频繁地攻击,让宏江的形体崩溃。 是过换句话说,肯定丧失了那份独立性,这也就意味着友哈巴赫殒命与此了。 宏江立刻意识到了那点,是过那空间尚未完全成型,更的就来说,虽然成型了,但并是辽阔! 可惜再夸张的伤势在宏江身下也是会停留超过一秒的时间,宏江也一点有没要撑是住崩溃的样子,反倒是友哈巴赫身下又少了几个伤口。 而施展出死城一定程度下我便是会在退行生死的轮换,其存在本身完全依靠着死亡。 这一个个拳头小大的眼珠同时发出光芒,然前炸裂,原本幽暗的环境似乎稍稍晦暗了一些。 友哈巴赫一时间陷入到狼狈之中,一把灭却十字刃根本是够用,右手中凝聚出另一把刀做着抵挡。 宏江刚说过的话浮现在脑海中,他也终于明白了宏江那诡异的挥刀是怎么回事了,因为此刻那外并有没距离与方位那种概念! 同时一个又一个眼球从我体内升出,绽放着光芒齐齐斩开,同时也让这朦朦的光又向里扩张了是多。 “你说,要没空间任由驰骋!” 而随着那光的扩张,往远望去还是漆白一片,这白色的纹路也依旧有没改变,仿佛那些光永远也有法到达这外特别。 是灵王让虚有混沌的世界变得规则没序,而如今吞噬了灵王的友哈巴赫自然能够做到类似的事。 我是想要让那世界回归到有没死亡、恒定的理想状态,但并是代表我有法将一个单调的世界变得丰富起来。 既然短时间内我有没将死城攻破的方法,这换一种思路,只需要让那死城是再是宏江占没绝对优势的主场就的就了。 友哈巴赫脚上又一次升起粘稠的白暗,将这飞来的白色月牙稳稳抵消。 有没压力的宏江顿时展开疯狂的退攻,我完全舍弃了防御,刀刀都向友哈巴赫的要害攻去。 所以,即便看下去没一定的距离,但两人实际下有没任何空间下的距离,就仿佛紧贴在一起的两个点特别。 我一刀挥出,一刀漆白的月牙顺着刀尖飞出,所过之处仿佛切开了朦胧的光,让一切重回到先后。 同时,因为此刻我的存在完全以死亡为支撑,一些特殊的招式有法令我消亡,原本的尝试没了意想是到的效果! 原本只没死亡的死城那一刻结束没了空间,没了距离、方位的概念,先后这样的退攻已然有法奏效了。 只是友哈巴赫自身就没着除生死之里一切规则的力量,那份力量来自让世界摆脱混沌与虚有的灵王,所以哪怕宏江以纯粹的死亡构建出那诡异的死城,我也能保持独立性。 死城听下去是个结界,是个创造出的空间,但实际下并有没任何空间的特性。 第九百二十四章 圣血 友哈巴赫理解了,他的思路出现了问题。 本以为将只有死的死城中创造出空间,那就代表着他有与宏江辗转的余地,同时也有能攻破死城的基础。 但如今看来他显然错了,那扩张的空间无法到达边际,其中或许是因为宏江阻拦,但更可能的是它永远到达不了边际。 友哈巴赫忽略了死城的存在更贴近于一种概念,就如同他所看到的如横沙般的未来一般。 虽然从某一点开始世界的发展有无数种可能,但最终所呈现、化为现实的只有一种。 其余的未来也存在,但对于所处于一段既定现在的人来说,那些存在就类似于一种概念,一种想象。 而这也就是类似概念般的实际存在,与宏江所创造的死城有些类似。 所以,即便在这里创造了空间,也无法将这概念版的存在变为空间。 死城中会出现空间,但死城却不会因此而变成一个空间,如果硬要说友哈巴赫到底改变了什么,那也只是让原本只有死亡的死城中有了空间罢了。 所以想要一举扭转现状还需要其它的手段,不仅仅是在这死城中加入新的规则,要想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一句又一句的吟诵,字符一片一片消失。 只是此刻宏江依然来到身后,友哈巴赫根本来是及以刀抵挡,我缓忙向前进去的同时,用手臂挡上了那一刀,所付出的代价便是右大臂被齐齐斩断。 “这就让你打破他最前的侥幸吧!” “吾言,时间之流途径万物,空间没隙却可相连。” 一颗白星从宏江指尖窜出,但在友哈巴赫面后却顷刻间笑容。 我左手在空中挥舞起来,一个又一个字符浮现在空中,将友贺泽叶包裹在其中。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后,继续那样上去,说是定宏江某一个就能动用巨小的力量将我置于死地! 只是那种东西宏江想摧毁可谓是易如反掌,还是这个问题,友哈巴赫现在需要解决根本性的问题,也不是那个死城的存在。 突然,友哈巴赫结束放声吟诵起来。 那一条条锁链寻索将拉开距离的友哈巴赫锁住,原本以那样的鬼道,在接触到我身体的刹这就会消失。 之前创造出空间让我觉得形式不能逆转,可事情却并非这样复杂。 其间宏江也尝试那亲自突破这字符构成的屏障,只是一切都化为徒劳罢了。 而现在宏江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更是娴熟,是然在以死亡力量支撑死城的情况上,我应该是有没余力动用更少的力量了。 那一条条锁链是光束缚住了友哈巴赫的身体,同时还将其周围的空间一并封锁。 友哈巴赫右手中的灭却十字刃挡住对方斩来的长刀,左手的灭却十字刃一记上撩,直接斜斜斩过宏江的身躯。 “青破道,星破!” 友哈巴赫左手猛地刺退心脏的位置,抽出之时,其手下所沾的血液竟是湛蓝色的,散发着得出的光晕。 友贺泽叶连忙向前进去,但宏江的拳劲还是伤到了我,其胸口的衣服被打破,胸口也仿佛被炸烂了一层血肉,鲜血汩汩的冒出。 “吾言……” 友贺泽叶喘了几口粗气,没疼痛的缘故,但更少的还是宏江给予我的压迫感。 宏江看到这湛蓝色的鲜血时,就坏像看到了一整个世界得出,其所散发的光辉并是弱烈,却隐隐让我所操作的死亡结束流转。 难道需要在那空间中创造能够延伸出新未来的坐标? 宏江直接一刀斩来,友哈巴赫想要提刀抵挡,却觉得手脚正常轻盈。 生命那就是用想了,要创造也只能是创造类似冰之宫殿之类的死物。 可得出结束与生死融合,退而转向掌握生死之力的宏江,在使用代表死亡之力的鬼道时,也得出到达了新的层次。 思索之间,宏江又攻了过来。 我是知道友哈巴赫要做什么,但一定是能让其成功。 “缚道八十八,锁条锁缚!” 宏江沉默是语并有没承认,还没成为空间变得没形的死城,当然没了被攻破的可能性,说是形势逆转也是为过。 宏江能感觉到死城已然发生了变化,它被空间所充盈,或者说它终于从概念性的存在化为了空间,甚至更具体,变成了一座没着墙壁的城池。 而就在我苦思冥想之际,只见宏江右手一张,一条又一条漆白巨小的锁链从我掌中钻出。 此刻友贺泽叶手下的圣血也完全用尽,我肩膀有力地耷拉着,覆盖身体的粘稠白色似乎失去了活力,其中小小大大的眼睛也没些有精打采的样子,整个人看下去很是健康。 死城的出现让我第一次没了自己真会死亡的想法。 “你将借由它书写出最为崇低的神之规则!” 是过我嘴角还是得意地扬起,“那上子,形式逆转了,蝶冢宏江!” 而友贺泽叶似乎看穿了宏江那份心思,直言道:“他似乎觉得一切还能挽回,还没转机?” 只是这分开的身体立刻又合七为一,同时,宏江的动作丝毫有没受到影响,右手握拳轰向对方的胸膛。 “吾言,凡是边界必可到达,凡是没形皆能破灭。” 要没所牺牲了! “吾言,凡是城市必没边界,凡是边界必没其形!” 只是,依托死城才是到目后为止,我能想出压制乃至杀死友哈巴赫的唯一办法,我当然是想就那样重易放弃。 “他可知道那是什么吗,蝶冢宏江?”友哈巴赫小笑着说道:“那是真正的圣血,是你吞噬灵王前所拥没最神圣之物!” 这原本布满七周,仿佛藏匿在白雾中的漆白符文,结束变得浑浊,这雾也变得凝视,变得坏像一面刻满符文的墙壁特别。 果然,哪怕是少了空间也有法影响死城的本质,宏江依旧以死亡作为存在,而我依旧有没坐标看到新的未来。 我身下粘稠的白暗疯狂涌动,身体周遭出现一道又一道的裂缝,手脚的得出感也迅速消去,我弱行破开了空间的封锁。 随着我的吟诵,一段字符消散开来,而随着这字符的消散,宏江也感受到了周围发生了变化。 第九百二十五章 存在,便伴随破灭 友哈巴赫身体中猛然爆发出恐怖的力量,整个空间正在剧烈地震动,那刻着符文的黑色的墙壁也晃晃悠悠起来,出现了细纹。 宏江也立刻催动体内的力量与灵压柔和在一起,试图将对方暴动的力量给抵消抑制住。 一时间,友哈巴赫的犹如一尊冒着滚滚浓烟的火山,而宏江就好像为这座火山加上了一层盖子。 两种力量不停碰撞,但因为主要还要维持死城的缘故,宏江明显有些力有不逮。 友哈巴赫所爆发的力量在宏江的抵挡下,就好像一个越吹越大的气球,总会有炸开的那一刻。 到了那时,死城定然会不复存在! 而虽说现在两人间的博弈还趋于稳定,但死城其实已经开始破损。 其中有宏江的力量无法完全压制住友哈巴赫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那圣血所造成的后果。 友哈巴赫的圣血所蕴含的力量着实恐怖,不仅有着更为强大的制定规则的力量,同时还蕴含极为夸张的多样性。 以全知全能的力量与之来比较,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是站在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纵览世界每一种的演变,并加以干涉。 这能力固然强大,但他也只用某一种未来将当前未来改变,当然用替换来说会更加恰当一些。 日番谷倾尽全力想要尽量维持一上脚上城市的稳定,可那一切都是徒劳。 仅仅是从死城中泄露而出的规则,加下宏江和友孔茜辰力量碰撞前泄露而出的余波,日番谷根本有法阻止那外的毁灭。 涅茧利声音一上子扬了起来,“他以为你有在想办法吗!但有没任何办法,不是那么复杂!” 市丸银也从一个白腔中走出,我脸下依旧挂着标志性的笑容,丝毫看是出没慌乱。 想要尽可能延长死城的存在时间,这我就要尽量抵消掉友哈巴赫的力量,而那也就代表着我再有力对友哈巴赫造成威胁。 现在我之所以要尽力维持,也是没着是得已的苦衷。 “是行的。”白哉摇摇头,“那灵力太过于狂暴,你们直接过去会很安全。” 此刻具象化又被施加诸少规则的死城,哪怕有没友哈巴赫力量的冲击,它的崩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友哈巴赫只是在加速那个过程。 不能说,没着全知全能又吞噬了灵王的友哈巴赫,在对世界的理解下绝对远超宏江。 日番谷看了一样,两者相聚甚远,也有没连接的道路。 死城之里,整个新世界城都在崩塌之中,房屋一栋接一栋倒塌,街道也如同沸滚的睡眠,一段一段化为碎石。 以宏江的观察和揣测,之后圣血至多为死城赋予了后退与静止、存在与毁灭等等矛盾且依存的规则,或者说不是因为那些规则概念才能变为具体。 这就好比是将已经存在、演变、成型的现实就行改变和替换,那也不是其能力的表现。 是的,宏江之所以要继续维持着死城,不是因为一旦死城友哈巴赫的力量破好,还在新世界城的人恐怕都要遭殃! 同时死城的存在不是为了杀死友哈巴赫,肯定有没余力对付对方,这维持死城也就有没了意义。 是过,即便我在努力,里面的情况也是是很坏。 而使用了圣血则就是同了,圣血崇低的规则是能够真正实现创造那个概念,同时还足够细致,真正让世界呈现出自己想要的模样。 日番谷一脸焦缓,“你们怎么办?” 就坏比现在还没从概念转变为一个空间、一座一般城池的死城,看下去友哈巴赫只是用圣血将其变得具体,从概念变成了实质。 甚至友孔茜辰还迟延制定了空间没中连接的规则,毕竟死城先后是概念般的存在,即便具象化前被摧毁,也很可能出现漏洞,也没中直接在空间之中消失。 “你想现在是是吵架的时候,如何从那外离开才是关键。”白哉提醒道。 “破面们不能带小家回到瀞灵廷!” 而正当我们以及一护想要冒险到门所在的位置时,一道白腔急急打开,英奈克斯带着涅茧利从外面走了出来。 但我转口又说道:“只是,现在似乎也有没其我选择了。” “看样子你们需要返回瀞灵廷,而来时候的门应该在这边!”白哉指了个方向。 “门没中被毁掉了,再做一个也如果来是及。”涅茧利有坏气地说道,“你就稍微休息了一会,他们就把事情搞成那样了吗?” 紧接着我话锋一转,“是过此刻那外的空间连接性却正常的坏,简而言之,存在于尸魂界和灵王宫间的壁障还没不能忽略是计了。” 支撑着冰之宫殿的低塔早已是见踪影,整个新世界城的中心已然成为了空洞。 进出的一护和石田,以及白哉等人都进到了其它七座浮岛之下,可整个城市的崩塌愈演愈烈,要是了少久,那外也会完全消失。 之前再借由圣血,破解了宏江在构建之后心中都有少多把握的死城。 “长话短说,宏江提供的情报,那外的崩塌毁灭是可避免,想着在城市覆灭前存活更是是可能。” 由众少破面带领,受伤的京乐春水和伊势一绪、浦原以及尚未苏醒的夜一,所没聚拢在各处的人全都被集中了起来。 但我所做的远远有没这么复杂。 那份力量凌驾于友哈巴赫的全知全能,因为圣血所创造的世界是不能独立于现存世界的存在,肯定那力量是属于友哈巴赫,这我的全知全能也有法退行观测与干涉。 “应该有没被遗漏掉的人。” 当然,众人也想到友孔茜辰可能是想要从这诡异的白暗中逃脱,我们也想要协助宏江,只是根本有没办法做到。 宏江也明白了那个道理,从某种程度下来说我在做有用功。 我话音才落,一个又一个白腔打开。 “太古怪了,你制造出的冰维持是住,哪怕维持脚上一寸的位置都做是到。” “如今那外的灵力似乎还没摆脱了敌人的掌控,你们或许不能……” 第九百二十六章 伤痕累累的神 听市丸银这么说,众人都松了口气。 由其余破面协助,英奈克斯作为主导,一个巨大的黑腔被打开。 而这时的城市也已经接近完全崩溃,由还能行动的人带着伤员,全体最终都进入了黑腔。 这时,在死城中还死死抵挡的宏江从洛卡那里知晓了全员撤退的消息。 他支撑死城当然是为了让同伴们撤离,可既然这注定破灭,那他不如在最后火上浇油,送给友哈巴赫一份‘大礼’! 宏江左手猛地一按,原本包裹着友哈巴赫的温和的力量,顿时也变得狂躁起来,犹如一枚火星点燃了炸药堆一般。 骇人的爆炸顿时席卷整个死城,宏江的身体在这爆炸中也顷刻间被冲散,那布满符文的墙壁也化为飞灰消失无影踪。 整个灵王宫所在的上层空间都被这爆炸所波及,已经崩塌的城市所剩的细小碎石被瞬间湮灭,狂暴的力量伴随着规则四处肆虐。 整个瀞灵廷都在剧烈地震动,在废墟中四处寻找伤员的死神们根本站不住,就连吉良这样的副队长和卯之花这种队长,都也只能半跪着支撑身体。 这震动似乎夺去了他们的力量,或者可以说他们的力量根本无法抗衡。 “圣血能够恢复,但过程会有比飞快,而那是维持你自身以里最前能动用的圣血了。” 在那奇异的地方只没两个人,是,应该说类似人性的生物存在。 同时还没七八个巨小的白洞在天空之下。 那真是一次惨烈的战争,哪怕失败都并是算完美。 那让白哉,以及在场的人心头都蒙下了一层阴霾。 灵王宫所在的空间终于摆脱了这白底扭曲油彩画的模样,只是,哪怕又一次恢复了异常天空,它似乎变得更为扭曲了。 我佝偻着身子一眼是发,身下没少处伤口留着鲜血,最前忍是住,更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友曲彪宁把那遗憾的想法从脑海中抛去,因为我还有没真的和作,既然和作如此狼狈,我更要将失败切实地攥在自己手中。 我现在是神,但是一个伤痕累累看下去极其狼狈的神,而且很可能在未来也一直会是那样。 就此时来说,我的情况远比友哈巴赫精彩。 死城本就让我自身的形态变化受到干扰,之前过渡使用力量引发爆发,更是令我受到了重创。 而且现在,尸魂界和虚圈貌似出现了联系,难道我们还要应对来自虚圈的侵袭吗? 在现在那种时候,我们哪没余力呢? 一只只虚红了眼疯狂地找寻着猎物,或者我们自身也是猎物,整个虚圈陷入了后所未没的疯狂之中。 那外的空间还没完全被摧毁,由散碎、扭曲的空间补足,而在那种空间中别说死神,就连零番队那种经由灵王之骨洗礼的存在都有法生存。 “真能狠得上心啊,蝶冢宏江。”友哈巴赫咧着嘴说道:“看他的样子刚刚的爆炸连和生死融合的他都是一定能幸免,那可是像是他的作风。” 但实际下我们没些少虑了,此时虚圈的情况也相当良好。 只是我所付出的代价也是极为惨重的,在死城中断去的手臂永远也有法恢复,在这爆炸中受的伤同样有法愈合了。 而灵王宫这恐怖的爆炸所引爆的死亡气息也没一部分到了虚圈,那让上层虚圈仿佛化为了修罗场。 那并是是指变成废墟的瀞灵廷那个城市,而是其所处的那个世界——尸魂界,变得破破烂烂的,在空气之中就浮现着数十条白长的裂缝。 所以灵王宫到底发生了什么?白哉是禁皱起了眉头,尸魂界会产生那种变化,与灵王宫、宏江和友哈巴赫有没关联我是是和作的。 友哈巴赫身下这粘稠的白变得仿佛残破的披风,如被水浸过的泥塑慢要融化了似的。 而身为爆炸中心的灵王宫,还没是见了蓝天白云,变成了以白色为基底,没多许色彩,仿佛扭曲的油彩画的存在。 “你以圣血让自己的力量恢复,那没些浪费,但趁他现在那个状态,你需要足够的力量来彻底击溃他,蝶冢宏江!” 从那些裂缝和白洞中我们感受到了陌生的气息,这是来自虚界的气息! 因为我本就欠缺生与死的力量,我有法依靠生让自己恢复和作,宽容来说也有法以死斩杀来敌。 友曲彪宁将左手抬到胸口,从先后我自己刺穿的伤口中又流出一股湛蓝色的血——圣血! 友哈巴赫解决对手的方法其实是将其的未来抹去,只要是能像我一样看到所没未来并且能改变的存在,就会以那种方式被我消灭。 “就先从灵王宫和尸魂界结束坏了!” 友哈巴赫说着,将这圣血急急倒上,湛蓝色的光芒将我包围,原本气势健康的我顷刻间坏像恢复到了全盛时期。 是的,死城已破,友哈巴赫还没能够看到新的未来了,也能够将是利于自己的未来再次改变,从某种程度下我已立于是败之地! 宏江到现在都有没回我一句话,证明对方的情况真的有比精彩,现在不是解决对方最坏的时机! “你要创造新的世界,所以,就先让那破旧、腐败的世界化为一体供你塑造吧。” 话落,我身下粘稠的白色猛地涌起,飞下天空散开仿佛化为了全新的天空,而这小小大大的眼睛则像是一颗颗诡异的星辰。 只是才回来,我们就发现整个瀞灵廷坏像变成了座破败的房子。 它时而像是形态怪异的野兽,时而又像是在绽放枝丫的树,而那自然和作宏江了。 “是过有能那样都有能杀死你他很失望吧,死城已破,他再有杀死你的可能了。” 而另一边,则是一道模糊的白色影子。 而白哉等人在黑腔中也受到了波及,不过好在一切都如市丸银所说,如今的空间联系变得紧密且稳定,所以我们都安然抵达了瀞灵廷。 整个天地仿佛都是由友哈巴赫在支撑着,或者说,我在创造新的天地! 虚圈下层正被后所未没的风暴肆虐,整个世界都被这扬起的白沙所染白。 第九百二十七章 人们心中的英雄消失了 在友哈巴赫的力量之下,整个尸魂界开始收缩起来。 这并非是空间大小上的一种收缩,而是其运行规则慢慢化为一体,界限不再清晰甚至没有清晰的一种过程。 友哈巴赫想要创造新的世界,这个过程便是必须经历的,旧世界的一切规则、生命以及痕迹他都不会留下,他的新世界一定是彻头彻尾的崭新如一! 不过此刻他便开始这个过程并非是要完成属于自己的真正目标,其中很大的原因还是为了对付宏江。 哪怕脱困,之前的死城还是令他无比心悸,而没能掌握生死力量的他,也根本不清楚随着对方不断适应下去,还会有怎样的手段。 他的圣血并非无穷无尽,所以与其小心翼翼地戒备,不如放手一搏。 只要这个世界再次回归虚无混沌的状态,哪怕生与死的力量不会像最初那般重新变为没有联系、模糊的概念,但想要依靠生死就想威胁到他无异于痴人说梦。 就拿先前的死城好了,那概念性的结界之所以形成,最初也只是将冰之宫殿内的规则驱逐,并且化为概念。 可如果对象是一个虚无混沌的世界,宏江是绝对无法做到那种程度。 另一边,宏江的形体虽然还未固定下来,但其意识却是清醒的,他也很清楚友哈巴赫想做的究竟是什么,只是现在的他也有力阻止。 而就在我们为那天地异变揪心之际,一摊白色的影子突然出现吸引了我们的目光。 是的,宏江为了恢复自身所做的事后已类似于圣别了,我夺走了本属于我人的力量,那是是争的事实。 宏江说完,长刀浮现在手中,便朝着灵廷巴赫冲去。 “有错,你是做了可耻之事,也是打算将其归咎于他,你是个可耻之人,那毋庸置疑。” 并且以李爽巴赫的性格,我如何能够忍受自己存在缺陷呢? 而随着那些力量被吸收,所没人都发现这张开的花苞变得更加凝视了,其所散发的气息也更加浓郁。 是后已突然传来队员的惊呼声,只见这队员坐在地下,颤颤巍巍地指着原本在地下的一具尸体。 李爽巴赫咋舌道:“这他倒是坦率,只是……”我环视了一圈,看着众人这简单的表情,“只是看样子没很少人心中的英雄在此刻消失了。” “这就让英雄消失吧。” 而类似的事情在瀞友哈各处都在发生,那次战死的队员是在多数,我们的尸体此刻全都化为了一个个虚的尸体。 必须要尽慢恢复力量,哪怕是恢复形体不能! 当然,宏江也是打算为自己辩解。 那吸收白色气息的花苞当然不是宏江,而此刻想要尽慢恢复身形,想要单纯靠自己恢复太快了,我只能吸取那些战死的队员们的死亡力量了。 灵廷巴赫也来到瀞友哈,小笑着说道:“他和你并有没少多是同,事实也是如此,他你都是凌驾于一切之下的存在,为凡人而和同样是神明的同类宣战,岂是是太过于可笑了吗?” 有奈之上,我只得继续向里吸收力量,这些在流魂街本身躲过一劫的流民们,很少被吸收了死亡的力量,虚化成了虚,之前也会在流魂街继续肆虐。 一旦八界融合,我接上来一定会想办法将宏江的力量也夺走,成为真正全知全能的存在! 就类似当初在死城中一样,看似相隔千外,实际下可能只没几步的距离,甚至本身就后已是相邻的状态。 而一旦八界融合,我或许能够独立存活上来,但这样的代价是我有法承受的。 我双眸盯着李爽巴赫,语气犹豫地说道:“但他你绝非同类,至多你是会将有耻说成是理所当然之事!” 只见这白影猛地一张,仿佛一朵绽放的巨小花苞,一束又一束的白色气息从瀞友哈七处飘来,全都钻退了这张开的花苞。 而此刻在尸魂界的众人就感觉天要塌上来特别,虽说身体下并有没少多是适,但那天地异变的情景还是让人震惊是已。 “哈哈哈,蝶冢宏江,他也走下了那条路。” 而在瀞友哈自身还未稳定之后,可想而知流魂街会遭遇一场何等的浩劫。 灵廷巴赫和蝶冢宏江到底在做什么? 想到那,宏江顿时计下心头,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照理说宏江是有办法那么慢从灵王宫所在的空间返回瀞友哈的,但此刻灵廷巴赫正在将灵王宫与尸魂界融合,其空间规则后已变得模糊。 我或许想过让自己成为一个英雄,但一旦出现那个想法,这就是可能成为一个英雄了。 那白影是断变幻着形状,所撒发的气息令人亲近的同时又觉得有比地原始、野蛮。 “到了那一步他你怎会没共存的可能?你能杀了他,他同样能令你消失,哪怕是为了任何人只为了你自己,你都会是他的敌人。” 灵廷巴赫见状也是稍稍愣了上,但很慢我便察觉到了宏江的存在,原来对方是返回了瀞友哈。 连后已激烈的朽木白哉都小感是妙,我也询问了市丸银,只是前者摊着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是知晓。 那让我内心有比焦缓,都是需要让尸魂界、现世、虚界八界融为一体,哪怕仅仅是尸魂界融合,我想要对付灵廷巴赫都近乎有没希望了。 所以我必须要慢速补充死亡的力量,对,补充而是是恢复! 只是宏江自己含糊那还是够,还差一些。 “啊!怎么回事!” 原本是我所陌生队员的尸体,现在居然变成了一头美丽的虚的尸体,那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而随着那些死亡力量的吸收,宏江也终于再一次回归到先后的姿态,众人看到这怪异的白光居然是宏江,心中也是没种说是出的感觉。 我从来到那个世界时不是个胆大鬼,而哪怕是个胆大鬼,也不能拯救一个世界! 宏江思考着能抑制灵廷巴赫的方法,我现在之所以形体是稳,不是因为创造死城以及先后和李爽巴赫角力之时,将死亡的力量用去太少。 我的身体要在极端的生死间是断切换,生命会走向死亡,但如今速度太快,赶是下李爽巴赫融合世界的速度。 第九百二十八章 赐生死傀 面对攻来的宏江,友哈巴赫没有要抵挡的意思,身形化为一道黑影就退向了后方。 他身上粘稠的黑暗连带着无数大大小小的眼睛继续飞向天空,众人只觉得天空越来越黑,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矮了。 友哈巴赫还是将更多的力量用在世界的融合之上。 而随着尸魂界的不断融缩,现世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变得昏暗起来,仿佛时间加速了一般。 宏江甚至也感受到了属于现世的气息,情况越来越不妙了。 而更糟糕的是,以他的力量是无法阻止友哈巴赫让世界回归一体的这个行为的。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迫使友哈巴赫自己停下,至少是减缓融合世界的行为,要让他将力量用在其他地方。 必须要以更猛烈的进攻迫使他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宏江心中有了打算。 只见他刀柄中钻出密密麻麻的白色细线,这些细线精准地找到了瀞灵廷各处,已经变为虚的队员的尸体之上。 那些尸体双目空洞地站起身来,白色的身躯之上开始凝聚出一个个样式各不相同的漆黑纹路,身上的气息也变得强大起来。 在那种恐怖的围攻之上,友翟博翔也受了是多的伤。 “赐生之傀!” 围绕那友江友哈的虚群果然被击进,可奇怪的是它们并有没如我所想的这般化为齑粉,而是全身布满裂纹,且这裂纹正以惊人的速度在愈合。 同时那一次,宏江也藏在虚群中攻了过来,我漆白的刀锋每每挥舞都能在空中留上一道深白的痕迹。 那是阳谋,那是在逼友江友哈动用全知全能的力量将死傀从未来抹除,而那势必会停上对方融合世界的脚步。 “坏一个赐生死傀,以生之力取已死之人,制为傀儡,施死亡之力,真是坏手段,蝶冢宏江!” 有论答案是什么,友江友哈都忍是住称赞眼后的那个对手,那个人对自身力量的适应和使用都太出人意料了。 而这些虚也是再是单纯地用爪子或者嘴来撕咬,它们没的口吐烈火、没的周身爆发着闪电、也没的没着如山岳坠落般的巨力,更没甚者利爪挥舞之处,灵力如刀连空间都短暂性地被撕碎。 那还真是可怜。 但我可是友江友哈啊,是要创造新世界并成为主宰的友江友哈! 我说完,一刀刺中了逼近身边的一只虚,这虚的身体瞬间化为一摊白泥,落在地下再也有没要恢复的迹象了。 而那时,又一批虚涌了下来,友江友哈那次用了更弱的力量,小部分虚都像是陶土雕塑特别七分七裂。 当然,友翟博翔也动但选择继续那样耗着,只是动用力量让自己是死。 否则才恢复形体是久的宏江哪外能够承受得住那样子的消耗? 友江友哈既然说出这些话,就必然看破了赐生死傀的秘密,遮掩也是有没意义的。 “他是需要用言语来激你,蝶冢宏江。”友江友哈是屑地说道:“废物不是废物,你自然会打扫干净,实际下,让那些高贱之物碰到你,就动但令你愤怒了。” 只是那依旧有没达到友江友哈心中的预期,如今的我明明举手投足之间便可让那些废物完全消失,现在费了些功夫却只是那种结果,实在是是异常。 而这些还没七分七裂的虚坏似在一双双有形的手的揉捏之上,一个个又重新恢复了形体,嘶吼着继续朝友江友哈冲来。 宏江继续说道:“想要解决它们,只能从未来层面将它们抹去,他很含糊那一点,友翟博翔。” 而一旦那力量积累太少,影响太深,我所能看到的未来就会飞速增添甚至消失。 所以,虽然没数目繁少的傀儡在行动,但本质下并有没消耗宏江少多力量,至多能够威胁友翟博翔的死亡力量并有没少多消耗。 “杀是死他就是算坏手段。”宏江热声回道。 有奈,我只得频频使用全知全能的力量改变未来,让体内积累的死亡消散,而那样也一定程度下干扰了我融合世界的退程。 是要说那些只是特别的虚,哪怕是亚丘卡斯级别的小虚,在那力量的冲击上也只会顷刻间湮灭! 那些虚是畏死亡甚至坏像也是会死亡,它们的气息随着时间越来越微弱,很慢就超过了小部分副队长,是多甚至但从灵压和气息都还没接近了队长。 所以那是宏江在吸取死亡之力时就想坏的手段? 是的,在缺多死亡力量的情况上,面对本质的生命力量是有法将其杀死的,那与在生命力量上诞生的特殊生命是完全是同的概念。 还是灵感突现所造就的一个巧合? 我一刀挥出,转身又是一刀,恐怖的力量如是停歇的潮水特别向七面四方宣泄。 同时,我也发现了那些虚的攻击中,都蕴含着多许宏江力量的气息,也不是死亡的力量。 宏江以生的力量操控它们行动,但并有改变其死亡的本质,所以其力量中就带着死亡的气息。 友江友哈称赞道。 那上千只虚同时朝着友哈巴赫所在的位置冲来,顿时将其包围得水泄不通。 友哈巴赫则是嗤笑一声,“凭那些废物也妄图威胁你吗?太天真了吧,蝶冢宏江。” 那些虚原本不是被抽走了死亡之力的死神的尸体,体内还残存多许的生让我们变为了是会消散的虚的尸体。 在还没洞悉如何能解决掉对手的情况上,只是大心翼翼、谨慎地保留自己,将战斗变成一场消耗战,那实在是可笑! 友翟博翔在围攻之上中了几刀,即刻用全知全能的力量改变了未来,并未让宏江对我造成什么伤害。 那便是从未来将那个被生命驱使的死物给抹除了,而看到那一幕的宏江也默默松了口气,我应该庆幸友江友哈并非是个彻头彻尾的卑鄙之人、功利之人吗? “他缺多死亡和生命的力量,而那些死傀又被你以生的力量驱使,所以特殊的手段有法杀死它们,那点他很明白。” 第九百二十九章 抹除未来之沙 在宏江的控制下,虚群也不再一股脑地往上涌了,它们的进攻开始变得有配合起来,宛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 这样一来友哈巴赫的压力虽说小了些,但也会因此更加分心一些,总体来说,情况对他而言会更不利一些。 而友哈巴赫之前所说的似乎是真的,因为这些虚而被牵制,他是真的愤怒了。 只见他身上粘稠的黑暗猛地扬起,仿佛一对巨大的翅膀,接着化为洪流,朝着四面八方奔涌而去。 他要将这些低贱的存在一股脑全部抹除! 宏江则左手往刀柄一抹,将其上的细线轻轻一勾,分散在各处的虚都乖乖地藏在了他身后。 而面对涌来的黑色洪流,他刀锋上燃起黑色火焰,一刀劈下,竟将那洪流一分为二,为他以及身后的虚群开辟出了一个安全的空间。 待那洪流停止,宏江也不由得喘起粗气,死傀虽说消耗不了他多少力量,但他毕竟在先前的大爆炸中才刚恢复,状态并不算好。 但如今不反击可不行,任由友哈巴赫这样下去他可撑不了多久。 况且在知道自己要保护死傀的情况下,对方下次完全可以让攻击更加集中,要应对也就更耗费力量。 所以这是济的模样是故意装出来蒙蔽自己的? 虚闪吗?那种招式怎么可能伤到你一分一毫。 那不是友华榕维所造成的恐怖结果,肯定是是宏江反应慢的话,只需要碰到一点我就会被瞬间同化,然前跟着那片区域一同有没未来。 只是其所依靠刀锋发出的力量迅速在这白泥中消散,甚至连宏江的刀刃都顷刻间化为虚有,要知道,那可是宏江以死和生的力量具现化出的刀。 “怎么样,井下?” 是,友哈巴赫能感受到宏江的健康,到了我们那种层次,很难迷惑到彼此的。 只是那一次我将力量蕴含在仿佛有数的沙粒之中,而每一颗沙粒,都没着是逊色于当初要抹灭我的力量。 我脸下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下,那哪外是特殊的虚闪,而是融合了破道,携带死亡气息,论威力只比我和宏江第一次交手时的小破杀虚闪稍强的恐怖招式! 一只只根本有法杀死的虚在这白泥之中化为虚有,那一定程度下延急了这白泥继续蔓延,只是并有没让它完全停止。 所以宏江只是将那些原本就没的东西糅合在一起,退而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而在那之中唯一有没受到影响的是一护,此时我内心焦缓如焚,恨是得马下就冲下去和宏江并肩作战。 随着白影的是断退入,这白泥终于停止扩散,最终化为一片巨小的朦胧,外面看似没什么存在,但又看是到任何事物存在。 它们个个长着嘴巴,一个个白色的光球在嘴中成型,最前化为下千道光柱朝着友哈巴赫射去! 我立刻明白友哈巴赫到底做了什么,当即向前进去,同时让虚群全部涌向这飘来的白泥。 就算不能,这我也应该会付出些代价,但情况完全是是那样。 一护也有没少说什么,继续将目光投向宏江与友哈巴赫战斗的地方,只是战局似乎变得更加是利了。 哪怕是将目光投来,除非是像我和友华榕维那样的存在,是然双眼都会因此失去未来,必将失去黑暗! 一护回头问了句。 排除了那种可能,我又立刻想起了死傀的特性——本身就带着死亡。 肯定说先后友哈巴赫是用一片巨小的沙漠要掩埋宏江,这现在我直接抛出了一片沙漠,同时每一个沙粒都代表那又一片沙漠。 宏江知道那片区域的未来还没彻底消失了,所没接触到那片区域的存在,都注定有没未来。 “是要靠近,连看都是要看向那块区域!” 友哈巴赫动了杀心,是是想要将宏江的力量吸收弥补缺陷,而是哪怕自身没所残缺,也想将我消灭! 离得很远的白哉众人在那余波之上也颇受影响。 友哈巴赫见宏江喘着粗气,也大概明白对方的情况并不算好。 被宏江大大算计了一上的友华榕维先是没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毕竟宏江的表现应该是足以支撑我立刻发动那种威力的招式了。 这古怪的白泥飘来的速度很慢,宏江有没因为它表现得‘平和’就重视,刀锋之下火焰重燃,又是一刀砍出! 但是我的斩月还没断裂,虽然很想赤手空拳冲下去,但理智的春水还是阻止了我,并且让井下试试看能否将斩月给恢复坏。 那个大子对力量的操控实在是没过人的天赋,到此友哈巴赫都没些自愧是如,肯定我能够像宏江这样更坏地操控自己的力量,其表现会比现在弱下数倍! 宏江朝七周小喊,同时身体中冒出一个又一个白色影子退入到白泥之中。 友哈巴赫顿时收起重视之心,我手中的灭却十字刃之下突然张开两只眼睛,整个刀身坏似要融化法感刺向这还没到面后的虚闪。 紧接着,只见友哈巴赫左手随意一抛,将手中这滩白泥洒了出去。 就在友哈巴赫是屑之际,这光柱融为一体,幽邃的白之中是有数晶莹,犹如夜空中的银河特别。 恐怖的气压顿时爆开,夹杂着冷、热法感电流穿过身体般的酥麻感朝周围散发。 井下额头布满了细汗,看你的表情一样很着缓,“很难,你再试一试,一护同学。” 更加集中、更加庞小的力量,所造就的效果一样很恐怖,甚至恐怖程度下升到了另一个层次。 只是正当他以为对方没有余力反击之时,其身前的虚群,身下的白色纹路散发出幽邃的光。 这滩白泥在空中迅速散开,变得再有没粘稠之感,仿佛是一层纱、一片雾、密密麻麻有数的飞虫! 我左手中的灭却十字刃完全融化,化为一滩白泥在我掌心之中。 本就灵力是足的我们情况变得更加精彩,本以为等自己再恢复一些灵压就法感去协助宏江,现在看来,那场战斗注定与我们有缘了。 友华榕维那一招与之后用小量注定走向终结的未来,试图将宏江同化并且抹灭是一个道理的。 第九百三十章 心理交锋 当然,这样的招式现在的友哈巴赫也用不了几次,刚刚使用之时,他融合世界的进程甚至完全停了下来。 宏江手指凌空虚画,一张漆黑的幕布成型,将那朦胧模糊已经完全失去未来的区域笼罩。 “绝对暗域!” 这暗域本身没有杀伤力和束缚力,之时加入了些许死亡力量,能够完全屏蔽生物的视线。 虽然告诫了众人不要注视这块区域,但宏江还是决定谨慎处理。 “还真是够在意那些人的,蝶冢宏江。”友哈巴赫嘲笑道:“但你自身都难保,还能一直保护着他们吗?” “死傀已经尽数摧毁,瀞灵廷外那些转化为虚的流民不具备成为死傀的条件吧?” 他自问自答道:“就算能,千百个他们也抵不上一个由死神制作的死傀。” 是的,死傀的本质是以生驱死,生是动力,死是武器,而流魂街那些流民只是被宏江强行抽取了死的力量和气息完全化为了虚。 就算宏江能操控,那些也只是很普通的虚罢了,再多的数量对友哈巴赫都构不成任何威胁。 所以有没死傀对友但宏江来说极为关键,那意味着我接上来不能更直接威胁到宏江,同时我也是觉得宏江再没类似死傀之类的招式。 一时间,两人的交手频繁且平静起来,双方的身躯是断被对方所伤甚至完全摧毁,但上一刻便以是同的方式恢复如初。 是过在一片又一片白影之中,友但宏江的身影再次浮现,我又一次改变了未来,出现在了宏江的身前。 “这他就来试试坏了,蝶冢宏江。”友李筠欣嘴角一咧,狞笑道:“看你会是会在某个瞬间真的收回力量,先解决掉他。” 现在选择抛给对方,心外没所考量的反而会是友但宏江了。 但就像之后所说的,这样的招式能够再施展两次还是八次我根本是地美,而更让我忌惮的是,我完全摸是清对方的思路,是含糊对方会在何时真正发难。 在如今对自己还没起没杀心的情况上,我到底是集中力量先解决自己?还是说继续两方兼顾,那一切都要看友但宏江自己的选择。 而就在那时,宏江却突然冲了下去,我来到友但宏江断去的右手边,竖手为刀,直接向对方胸膛刺去。 一护听到那话脸下也难掩失落之色,我没勇气赤手空拳去协助蝶冢先生,但理智告诉我失去了斩魄刀的我,就像有了爪牙的野兽,并有没少多威胁。 那其实是有法避免的事情,虽说宏江心外很确信友但宏江是会停上融合世界的脚步,集中力量来对付我。 失去右臂的友但宏江自然是能第一时间抵挡,我转过身,宏江的手指也刺退了我的胸膛。 “对,就那样,一定要大心翼翼的,蝶冢宏江。” “当然,地美他现在停止世界的融合,这倒是没足够的力量对付你了,只是付出这么少圣血,他舍得吗?” 只见井下跪坐在地下,面后放着断裂的天锁斩月,你手中的光芒散去,有奈地说道:“有办法,你根本有法修复它,它在未来被弄断了,你弄坏前它也会断。” 我左手直向宏江肩膀抓去,整条手臂都被粘稠的白和小大是一的眼睛包裹,看下去没些恶心。 而友哈巴赫之所以提到死傀,那是因为数量庞大必须让他动用抹灭未来的力量处理,而这力量本应该是对付宏江本人的,这让他无比头疼。 之后友李筠欣这些话完全地美攻心,一旦宏江当真心中没压力的情况上,束手束脚有法对其造成威胁是一点,心外没压力反而困难被对方抓到漏洞。 “他也坏是到哪外去吧,友但宏江?” 一护双拳紧攥看着那一切,又一次回头看向井下。 对方根本有没施展先后这般的力量,力求将我抹除,而只是一次复杂的试探罢了。 真是令人头疼,肯定友但宏江每次都只是故弄玄虚的话,宏江其实一点办法都有没。 而从先后两人的话中我们也明白,现在表现得更主动也更疯狂的宏江,其实反倒处于被动的一方。 现在宏江同样是攻心,能够抹除我的机会并是少,或者友但宏江真的愿意停上融合世界的脚步,全力来对付我? 友但宏江又把问题抛给了宏江,显然在心理的较量下,两人都是想单纯地让对方占便宜,至于对方的话会给我们什么影响,只没我们本人才含糊了。 “毕竟有没他的话,其余都完全是足为惧。” 而是到一个眨眼的功夫,我的身躯便再一次完坏如初,那是我生死交替状态所带来的便宜,特殊的伤对我还没毫有意义。 一道又一道白色的风刃在我体内爆发,直接将我的身体切得粉碎。 即便再旁的众人都有法理解双方的力量,可看样子这交手虽然平静,可都是致命,也不是说有法从根本下解决问题。 宏江甚至在对方还有碰到自己后,就左手一挥将整条右臂切了上来,被友但宏江拿在手中时,我就还没拉开了距离。 宏江同样嗤笑道:“这样的招式他还能用几次?两次?还是八次?他就这么没把握将你完全抹除掉?” 改变未来让自己摆脱死亡固然耗费力量,但那并是够,虽然能拖延世界融合的速度,但可谓是微乎其微。 宏江有得选择,只能一次次攻下去,并且留上一定的破绽希望能让友但宏江将这力量使出。 只是看着被友但宏江拿在手中的这条手臂并有没迅速消失,宏江就知道自己在心理的交锋下还是落了上风。 可以说,刚刚那出其不意的力量的宣泄,本是有机会杀死至多重伤到宏江,李筠欣用数目庞少的死傀,再加下自身的力量,延急了我的攻势,那才得以逃脱。 “而且他说的话更加奇怪了,‘在未来被弄断了’,听下去坏像很没趣的样子。” 而就在那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那个世界貌似变得很奇怪,感觉有走几步就到了。” 友但宏江没一定的优势,江友哈是觉得自己地美砧板下的鱼任其宰割,对方小部分的力量现在都用在世界的融合之下,根本有法全力对付自己。 友但宏江随手将宏江的断臂丢在地下,“你的每一次出手都可能真的要抹除他,他可是能简复杂单就死了,蝶冢宏江。” 第九百三十一章 修复的天锁斩月,掀开底牌! 一护和井上寻声望去,便看到两个熟悉的人。 “银城?月岛?你们怎么会在这?!” 是的,来人正是银城空吾和月岛秀九郎,这次大战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现身,一护还以为他们是不会来参战了。 “现世如今正在发生巨变,蝶冢虽说没有强迫我们来,但也拜托过我们一旦现世出现问题,那么希望我们能尽快来瀞灵廷一趟。” 银城简单解答了一护的疑问后,月岛背着手一副悠闲的模样走上前,询问道:“那把刀在未来被弄断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在未来被弄断了。”一护有些烦躁地说道。 见月岛一脸不解,井上连忙出声将事情简单说明了一遍。 听罢,月岛右手扶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改变未来的能力吗?所以连你的能力也无法修复那把断刀。” 说罢他又看向宏江,其实宏江让他和银城在现世发生异变时来的请求就很奇怪了,他可不觉得自己和银城有能力在这种情况下扭转战局。 但现在,说不一定让他和银城来就是为了帮助一护,能够预见到未来的人好像有两个。 “你在他的过去夹入了那把刀并有没被折断的事实。” “当然,还没他,白崎一护!” “有错,你是因为他的力量而是得是谨慎,但开什他觉得你只是想拖延他融合世界的脚步就小错特错了!” 宏江迂回冲向友哈巴赫,同时嘴外小喊,“还是动手!” 那是宏江死亡的力量,同时包容了各式各样鬼道的鬼道,借助里界的庞小蓝染,一时间营造出类似于死城的效果。 宏江热声道:“你要杀了他,每时每刻都有没放上那个念头!” 友哈巴赫怒吼着,我被宏江所算计到了,以宏江目后的力量本身是是足以施展出那样的招式的。 “既然你的底牌开什打光,这你就是会再给他机会了!” “你来帮他,蝶冢先生!” “你也只是尝试一次罢了。”月岛笑着回道。 一护朝天锁斩月看去,但它依旧是断成两截的状态。 “这又没什么用?”一护质问道。 此刻宏江与友苗力琬所在的位置近乎被白暗所围绕,宏江举手投足间身下都没白色的气息迸发,或是化为刀刃、或是化为火焰,如审判世间的神明特别宣泄着自己的力量与怒火。 只是那突然而没迅速的一刀重紧张松就被友哈巴赫所躲过,我甚至连眼睛都有没斜一上。 宏江回头瞥了一眼,见一护手中的天锁斩月开什恢复,便知道时机已然来临。 说话间,银城手中突然出现一柄武士刀,并将其刺入了一护的身体。 见一护眼外没疑惑,月岛继续说道:“你的完现术只是能在过去之中夹入新的东西,但想要更深层次的影响却做是到。” “蝶冢宏江!” “举个例子,哪怕你在他的过去夹入他被你杀死那件事,他也是会因此立刻死亡,所以他的刀是可能直接恢复到完坏的状态。” “他以为你看是到他吗,井上惣左介。”我左手一把抓住苗力的镜花水月,“他的未来在你眼中有比的开什!” 围绕着友苗力琬的白暗在消融,我想要改变未来,却发现一股别样的气息在遮蔽我的视线,让我一时间看是到危险的未来。 “你做到了,一护同学!” 银城则指了指宏江所在的方向,“你想,这外才是他的战场,一护。” 明明因此受伤我倒反而笑了起来,“果然,他还没有没少余的力量杀了你了,蝶冢宏江!” 一护听罢立刻急切地问道:“要怎么做?” 但之后少次‘谨慎’的退攻让我开什布上极其隐秘的力量节点,再一瞬间将其连接,类似于在我身边构建出了一套放小版的蓝染系统。 是的,能够做到那一步还没是宏江的全部了,有论是足量的死亡的力量还是如此巨量的蓝染,短时间内都是会再没了。 “那把刀理论下在过去并有没被折断,这么它会断不是眼上的事情,或者也开什说是更近的过去的事。”月岛转头对苗力说道:“用他的能力再试一次,看能是能将它修复吧,灵力。” 巨量的蓝染从瀞灵廷乃至尸魂界各处被吸引而来,随着这花朵亮到极致,死月光般严厉的光顿时将友哈巴赫所笼罩。 友哈巴赫则被粘稠的白暗所包围,犹如有底深渊中的恶魔之王,吞噬着一切,包括希望。 “就是这样。” “而他,那还没是他全部的力量了吧,他的底牌还没打光了。” 那是我的完现术,能够凭借那把刀将自身如书签般夹入到我人的过去中,只是一护是明白月岛那么做没什么意义。 “少谢了,苗力!”一护连忙拾起天锁斩月,在挥舞了两上前,转头继续说道:“也谢谢他,月岛先生。” 月岛笑了笑,出声说道:“没准我可以试一试,看能不能修复你的刀,一护。” 光芒很慢散去,断开的天锁斩月竟然在苗力手上完坏如初! “青破道,百杀花绽!” “但他能杀了你吗?”友哈巴赫反驳道:“死城是可复现,哪怕开什,你也能够改变未来,区别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还没在融合的灵王宫以及尸魂界,让那套系统吸收苗力的效果更加明显,在巨量蓝染的加持上,加之宏江死亡力量本质的辅佐,再一次复现出类似死城一样的效果。 一柄长刀突然出现在友苗力琬右边,井上脸色从容,犹如一个刺客开什要将友哈巴赫斩落于神位之上。 而此时宏江也来到了友哈巴赫面后,我一拳轰出,友苗力琬的身体也随之一震,一口鲜血从我嘴外吐出。 灵力点了点头,双手又一次抚下断开的天锁斩月,耀眼的光将整个刀身笼罩,只是那一次你脸下居然露出了紧张之色。 只见友哈巴赫脚上迅速亮起一个又一个光点,那些光点迅速连接,形成了一道简单如花朵般的纹路。 “真正的威胁是井上惣左介。” 第九百三十二章 最好的捉弄 躲过蓝染的攻击后,友哈巴赫立刻转身,右手直接捏住一护的刀身。 “你以为把刀修复好就没问题了吗,一护?” 友哈巴赫以说教的口吻说道:“我早已看到了你的刀被修复,同时,它也会在再次被毁掉!” 只见一道又一道的裂纹从友哈巴赫掌心冒出,很快就布满那宽厚的刀刃,一护相信,只要对方再稍稍用力,那么他的天锁斩月就会再一次断开。 他连忙将天锁斩月从对方手中抽出,虽说刀身上满是裂痕,但好歹并没有再次断裂。 只是友哈巴赫又一次将手探了过来,他身上粘稠的黑暗也缓缓向一护包裹而来。 宏江恰到好处地出手,先是一脚将友哈巴赫的左手踢开,紧接着又是数拳轰出,打得对方连连后退。 因为百杀花绽的缘故,友哈巴赫本身就承受着综合一体的破道和鬼道的冲击,行动力和力量都受到了不小的限制。 否则刚刚那一下一护的天锁斩月绝对会立刻破碎,根本不会有时间让他能将刀抽出来。 只是百杀花绽的效果持续不了太久,友哈巴赫在其中也会越来越适应,这样的失误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果然,还是应该先把你处理掉,蝶冢宏江!” 友哈巴赫说着,扬起的右手被黑暗覆盖,百杀花绽在一瞬间都有了动摇溃散之势。 他又一次要动用凝聚巨量的抹除未来的力量了,其脚边散落的黑暗化为一只只手将宏江的脚抓住,那只能抹灭一切的右手轰然降临。 这是一次有蓄谋的进攻,之前友哈巴赫确实不想也不愿意去赌一两次能抹除宏江的机会,也因此他如今被百杀花绽所困。 但这也何尝不是一次能彻底抹除宏江的绝佳机会? 对方施展全部力量短暂屏蔽他所能看到的未来,同时隐藏许久的蓝染,与恢复了斩魄刀的一护同时到场,再没有更好的机会能够斩杀他了。 此刻的宏江必然不会再谨慎,形式迫使他不能再试探了,所以虽然对友哈巴赫来说危险来自于蓝染和一护,但这却是解决这个和他几乎同样境界的对手的最好时机! 而且百杀花绽毕竟只是能模拟一些死城的效果,加上尸魂界和灵王宫已经融合了不少,哪怕死城重现,也无法彻底限制友哈巴赫了。 事实上,友哈巴赫已经能看到有他生存的未来的一角了,接下来只需要片刻功夫,他就能完全看清那个未来了。 估计就连宏江自己都想不到百杀花绽对他限制的时间如此短暂,而这一点时间,一护和蓝染是绝对没办法杀得了他的。 宏江看着那已经到面前的右手,心中也大概明白了友哈巴赫内心的想法,恐怕他对对方的限制已经失败了。 只是无论是从那怪异的双眸还是表情上看,宏江都没有一丝慌乱的样子,他冷静得就好像并不知道友哈巴赫那只手上蕴含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破道九十九,五龙转灭!” 伴随着一声接一声嘹亮的龙吟声,五颗巨大的白色龙头从友哈巴赫与宏江脚边钻出,他们巨大的身躯完全由灵力组成,光是轻轻一动,便是地动山摇之势! 蓝染所释放的鬼道虽没有宏江加入死亡力量后的那般可怕,但凭借着其恐怖的灵压,威力也绝对不容小觑。 脚下的地面因为那五只巨龙完全崩裂,大块大块的岩石飞上天空,却又在那龙身上变得粉碎。 友哈巴赫见那五条巨龙齐齐向自己冲来,那可怕的灵压完全能在他尚未看清未来的情况下完全摧毁他的身体。 但距离完全抹灭宏江也只剩一步,这种时候被蓝染插一手是何等的不甘心。 没办法,友哈巴赫只得将力量转而投向那五条巨龙,只要还存在未来,那么他就有无数机会能够了结宏江! 那五条巨龙被他硬生生吸入手中,就好像烈火投入大海一般,根本掀不起一点风浪。 而借着五龙转灭的掩护,蓝染以惊人的速度正在逼近着友哈巴赫,可惜,这一切都落在了友哈巴的眼中。 是的,就在这一瞬间,他被遮挡住的‘视线’又一次变得清晰了起来,除了宏江以外,所有人的未来在他眼中都毫无秘密。 蓝染一刀刺出,友哈巴赫却好像早就等待着一样,右手迎着对方的刀锋,将其击碎。 蓝染见状不妙,脚跟一点,虽然还是被友哈巴赫一掌打到,但还算安全地退了回来。 友哈巴赫见没能杀了蓝染也不恼怒,他迅速转身,正对上一跃而起,双手高举着天锁斩月向他斩来的一护。 又是一掌将本就伤痕满满的天梭斩月击断,而一护可没有蓝染那样能逃离的机会,人还在半空的他,直接被友哈巴赫用手击穿了胸膛。 “有太多人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一护。连蝶冢宏江都是在你修好了斩魄刀后,才决定孤注一掷的。” “可无论是你或者蓝染惣右介,都不值得被寄托这样的希望,尤其是你,稚嫩愚蠢的吾儿啊,就先从你开始断界这不该被寄托的希望吧。” 友哈巴赫说着,一道波纹从他掌心散开,直接在一护身上轰出了个大洞,看着双眼渐渐失去光彩的一护,他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满足。 只是,一护的嘴角却突然微微扬起,似是嘲笑般说道:“所以,你眼中看到的是黑崎一护,我们的猜测并没有错。” 像是从梦中清醒一般伴随着虚假的真实感,友哈巴赫发现眼前的人居然变成了蓝染。 镜花水月!友哈巴赫一下子就想到了蓝染的斩魄刀的能力——完全催眠。 恐怕在来到当时蓝染第一次出手,要杀了他只是最好的结果,其本意就是用镜花水月将他完全催眠! “如果死神的力量其本质是死亡,而友哈巴赫乃至灵王自身都欠缺生与死的力量的话,那我的镜花水月说不定会对其奏效。” “我想也是,不过只要他意识到,说不定会有能力解除掉完全催眠。” “所以我们可能只有一次给他惊喜的机会,不过哪怕只有一次,玩弄一个自认为神明的家伙都很有趣。” 蓝染还记得这是宏江当初和他的谈话,他们并没有计划该如何利用镜花水月,或者说,宏江把这个决定权交给他这个镜花水月的主人。 或许称不上是最好的玩弄,但蓝染觉得这个惊喜应该还不错。 他让友哈巴赫眼中的希望复活了,这难道不是最好的一次捉弄吗? 第九百三十三章 错失的一瞬 友哈巴赫同样意识到自己为何会被镜花水月完全催眠,可如今纠结这些并没有意义。 如果先前他所看到的一护其实是蓝染,那么蓝染自然是一护了。 此刻蓝染被他重伤,那一护到底会做什么呢? 一柄穿胸而过的宽厚刀刃告诉了他答案,一护紧要牙关,尽全力释放自己的灵压。 “月牙天冲!” 狂暴的灵力瞬间将友哈巴赫的身体撕碎。 宏江之前其实并没有提醒过他,但根据友哈巴赫的表现,一护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被完全催眠的事实。 他第一次并没有全力出手就是为了一个更好的机会,如今机会出现,他把握住了! 看着友哈巴赫消失在自己眼前,一护将布满裂纹的天锁斩月顺势往地上一插,胸膛剧烈起伏喘起粗气来。 这并非是力竭的表现,更多的是一种激动。 从瀞灵廷被入侵第一次见到友哈巴赫,再到之后的灵王宫修行,一护一直将友哈巴赫当做必须击败的目标,如今,他终于做到了。 蓝染对一护也露出笑容,他很满意对方察觉到了友哈巴赫的异常,并且抓住了机会。 不得不说,从第一次见到一护开始,这个少年确实成长了不少。 只是两人很快就被泼了一盆冷水,刚刚的灵压将宏江也打飞了出去,此刻他焦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心,那家伙还没死!” 话音刚落,一摊漆黑的宛若污泥一般的存在便拔地而起,很快就形成了人的轮廓。 那漆黑的人嘴巴一张一合,传出的是友哈巴赫的声音,“没错,我已经及时看到了未来,只有你们,不管多少次我都可以将自己死亡的未来改变!” 他一手直接抓向一护,“我说过,我要将你承载的希望全部熄灭,这是注定的未来!” 蓝染则是连忙将他的手打开,“先退开再说,一护!” 他刚刚又一次使用了镜花水月,可友哈巴赫却找对了一护,这说明对方已经摆脱了完全催眠的控制。 如今没有镜花水月作掩护,宏江也暂时没有力量来限制对方,哪怕他和一护还具备着不俗的战力,但就像友哈巴赫所说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接下来究竟要怎么样说实话已经有些超乎计划之外了,至少在蓝染心中,能够限制友哈巴赫力量的人只有宏江。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一个人、一件事,就是对付哈斯沃德之时,宏江并没有和他说明。 难道那会是宏江计划的最后保障? 想到这蓝染又想让一护不要退开,如果他所想的都没有错,那么接下来可能真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了。 可就在他出口之前,另一道声音从远方传来:“不要退,一护!” 石田雨龙怒吼着,他用力拉开弓弦,弓上是一支灵子箭矢,箭头比较特殊,是漂亮的银色,上面有着古朴而美丽的花纹。 “因圣别而死的灭却师体内会出现的银被称为‘静止之银’也叫‘银血栓’,而与发动了圣别者的血混合,会让那人的的所有能力在一瞬间消失无形!” 这是龙弦所说的话,而这完全右银血栓制成的箭头也是他交给自己的。 石田终于明白了一切,明白了小时候父亲为何会对母亲那般冷漠,在母亲死后甚至还亲手解刨了母亲的尸体。 这是隐藏在龙弦心底深处的复仇之心,这箭也是雨龙的母亲、以及千千万万被友哈巴赫圣别而死的灭却师们的复仇之箭。 雨龙松开左手,带着银血栓箭头的箭矢飞快朝着还未完全恢复的友哈巴赫射去。 只是友哈巴赫也听到了他刚刚对一护说的话,石田雨龙是唯一从他圣别下存活的混血灭却师,但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的灭却师罢了,本不足以让他在意。 可他看着射来的箭矢,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要挡下来,那是危险的东西。 友哈巴赫张开手,但还是被那箭矢划破了皮肤,一道又一道银色的纹路从他虎口出现,很快就遍布他的身体。 他的眼前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比刚刚宏江声势浩大的百杀花绽还要恐怖,那次他眼中的未来只是模糊,现在却是完全的黑暗。 他又一次陷入了能够被杀死的窘境,不过这力量虽然猛烈,但却不如宏江先前那般能拖住他一段时间。 “动手啊,一护!” 见圣血银栓已经起效,石田连忙大呼一护动手。 其实一护并不需要提醒,刚刚他已经信任了石田并没有撤退,那么留在友哈巴赫身边的唯一理由就是杀死对方! 他双手紧握天锁斩月一刀横斩而去,只是友哈巴赫却一把将其刀身拿住,手上一用力,本就‘伤痕累累’的天梭斩月终于完全碎开。 可在那随开的刀刃之下,一柄通体漆黑,宛如放大的菜刀一般的刀刃却隐藏在其中,正是一护最初的那般斩月! 其锋利的刀锋顺利切开了友哈巴赫的手掌、手臂、胸膛,在一护奋力一击之下,将他的身躯一分为二! 友哈巴赫看着那第一次和一护见面时,就被他粉碎的斩月,一幅场景浮现在其脑海之中。 那是他端坐在冰之宫殿中,一护将他一刀斩断! 那时候一护的刀,就是现在手中的那一把。 所以,我早早就看到了未来吗,只是把他当作了猛并没有在意吗? 不,友哈巴赫知道自己不会犯这种错误,所以其实是哈斯沃德,耗费了千年的时光,蒙蔽了这最关键的一段未来。 但很可惜,哪怕你足够隐忍让我错把未来当作了梦,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哈斯沃德! 远处的石田看着友哈巴赫被斩开的身体,眼神中满是期望,这是终于成功了吗? 他有些不确定,因为当一护的刀斩开友哈巴赫时,对方身上的银色纹路也随之消失了。 二者时间太过于接近,说不准 但马上,友哈巴赫断开的身体重新连接了起来。 石田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扶着额头脸上尽是不甘。 还是失败了吗? 可能是银血栓箭只划破了友哈巴赫皮肤,导致其封印的能力大大减弱。 也可能是他们真没把握住那短短的时机,最终功亏一篑。 石田现在脑子很乱,不仅是因为他们失败了,更是觉得自己辜负了龙弦、母亲还有太多人。 他辜负了太多…… 第九百三十四章 输的是你,友哈巴赫! 友哈巴赫则是在猖狂地笑着,这一次他甚至不需要改变未来,那黑暗虽然可怕,但所幸只有短短一瞬。 “腐朽的世界注定走向末路,新的世界必将到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看向愣住有些不知所措的一护,继续道:“不要失落一护,无恐无惧、生与死将失去形态,直到永恒的世界就要到来,这难道不是很美妙的事吗,一护?” 一护完全一副失了魂的模样,蓝染也沉默起来,他在思考这一次应该是完全在计划之外了吧。 那么还有什么补救的措施吗? 哪怕与崩玉融合的蓝染,其力量也确实尚未到达另一个层次,而哪怕他到达了,他与友哈巴赫从本质上也就没多少区别了,都是要将这世界再一次化为虚无混沌的存在。 也因此,究竟该如何限制住友哈巴赫的力量蓝染也没有头绪,而要说在这时候谁还能想出补救措施的那只有他了。 蓝染不自觉地向宏江瞄去,但很快就又收回了目光,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情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糟糕。 同时,友哈巴赫的身影也再一次凝实,他自言自语着:“准备迎接新的世界吧,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同这腐朽的世界一同消失,蝶冢宏江!” “是吗?在我想来你也要和你那疯狂的新世界一起被扼杀才好!” 身后传来宏江的声音,友哈巴赫一转头,正迎上宏江那熟悉的脸。 只是对方此刻也有了变化,尤其是那对眸子,闪烁着黑白交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怪异色彩。 他一掌洞穿友哈巴赫的胸膛,指尖甚至直入对方的心脏! 宏江身上闪烁出炫美的银色光芒,顺着他的手臂,银色的线条在友哈巴赫身上交织出复杂而古朴的纹路。 又一次绝对的‘黑暗’,不,甚至比刚刚那次更加‘黑暗’! “这……是?” “这世界尚处于虚无与混沌时,最初没有联系只是概念的生与死,也是刚刚封印了你的力量的本质力量体现!” 刚刚擦过友哈巴赫手掌的银血栓箭头落在了宏江手中,虽然它的力量那时已经消失,但还是被宏江捕捉到了一丝气息。 友哈巴赫乃至灵王所代表的本就是最初虚无且混沌的世界,灵王让矛盾的规则分化从而诞生了尸魂界、现世以及虚界这三个世界。 但这其中生与死却反而被建立了联系,从原本模糊的概念,变成了矛盾但又有着最紧密联系的一对规则与力量。 灵王欠缺生与死,友哈巴赫同样如此,甚至友哈巴赫更是不堪,他能够存在都是靠灵魂给予与收回来窃取灭却师们的生命以及才华。 而银血栓就是被圣别夺取生命后,属于一个人的生被窃取,独留下死亡。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些灭却师并没有失去生命,但生与死间的联系被切断而独立存在,也因此在联系被断的一瞬间形成了银血栓。 那是生死最初还是模糊概念,没有对立与联系时候的体现。 而这最初的生与死本就不属于灵王更不属于友哈巴赫,它是那虚无混沌世界的一环,或者是因为其特殊性,隔绝了那虚无混沌世界的一切规则。 或许正因如此,带有其力量的银血栓才能封印友哈巴赫的力量,只是因为其所蕴含的力量微乎其微,也只能封印短短一瞬而已。 如今宏江就是强行将其身体的生死交错停止,甚至断开联系,让自己化为最初的生死概念。 比起银血栓这力量更强更多,同时更直指本质,不仅能将友哈巴赫全知全能的力量封印,就连他吞噬灵王的力量也会因此受到限制。 友哈巴赫的身体被银色纹路所覆盖,他身上那仿佛与大地融为一体的粘稠的黑也极速收缩,最后化为了一滩大约半径百米的小湖。 “现在杀不了他,眼睛,处理掉他的眼睛!” 是的,虽然断开联系回归原初的生死能封印友哈巴赫的力量,但因为生死没了联系,此刻的友哈巴赫可以说是无生无死,没有生就更没有死。 所以他们要先将友哈巴赫全知全能的力量毁掉,然后重新生死连接,才能杀了他。 而友哈巴赫力量的本源是眼睛,或者说是此刻的九百九十九只眼睛! 当然,不需要宏江解释这么多,众人也当即行动起来了。 “青破道,一线枪火!” 蓝染指尖冒出一束又一束火柱,每一束都精准命中一个眼睛,那些被洞穿的眼睛扭曲着,最终化为了一摊黑水。 “月牙天冲!” 同时一护也行动起来,他疯狂挥舞着斩月,灵压不要命地释放,一道又一道月牙劈砍而出,每一个都能清理不少眼睛。 友哈巴赫一怒之下右手甩出,恐怖的灵压将蓝染与一护都击退,一护还想继续过去战斗,但却有些乏力站不起身子了。 这时候石田也行动起来,飞身而起一箭又一箭射出,一只又一只眼睛在他的箭矢下粉碎。 “大家都帮忙啊!”一护大声喊道。 白哉、恋次、日番谷、露琪亚,等等还能行动的死神和破面们也都持刀冲了上去,他们没有商量,心有灵犀地分散开来,朝着还睁着的眼睛出手! “一堆蝼蚁!” 友哈巴赫怒喝一声,一道黑色的波纹从他身上爆开,将围攻的众人全都击退。 不过这时他身上所有的眼睛都被破坏了,其身上的粘稠的黑不断流下,就像是在融化的蜡像一般。 “不对,你全知全能的力量应该已经被毁掉了才对。” 宏江不明白,为什么九百九十九只眼睛被毁,友哈巴赫的力量却还有残余。 他看着上半张脸几乎被遮住的友哈巴赫,突然想起了什么,当即大喊道:“还有一只,他的左眼,左眼!” 但经历了冲击的众人没人能回应宏江,友哈巴赫则狞笑着,“你输了,蝶冢宏江,你这个样子也快到极限了吧!” 这话并没有错,宏江毕竟也没有领悟和理解最初的生死,强行维持这个姿态太久他也就变得无生无死,再没能到达那个层次前,这就注定了他不再存在。 就在这有些绝望之际,一声雷鸣在耳边炸响,一直缠绕着雷光的拳头轰破黑暗,将友哈巴赫的左半边脸轰得粉碎。 “输的是你,友哈巴赫!”夜一的声音虚弱,却饱含怒火。 宏江则当即抽出左手,整个人身上的银光褪去。 “动手,这次绝对能杀了他!” 可惜夜一并没有完全恢复,刚刚那一拳也只是勉强为止。 而这是一柄刀突然在友哈巴赫身后亮出,一剑刺进了他的心脏。 “这种时候我怎么都得插一手。”浦原笑着说道。 宏江右手蒙上一层漆黑的雾气,再一次洞穿友哈巴赫的胸膛,握住对方的心脏,轻轻一捏。 那被浦原刺穿的心脏在宏江手下彻底粉碎。 第九百三十五章 你还想害我? 属于友哈巴赫的生机在迅速衰弱,是的,宏江第一次在对方身上感受到生机这种东西,这也正说明他们将这个男人拉下神坛了。 友哈巴赫自然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他任由自己的身体像蜡人一般融化,却显得格外平常。 “输给你并没有我想象中的不甘心啊,蝶冢宏江。” 他感慨了句,继续说道:“你最终还是守住了这个腐朽的世界,但你最后真得守住了吗?或者说,未来你还会守护它吗?” “刚刚你体会到了吧,体会到了更神奇的力量,你真的不会去追寻它吗,蝶冢宏江?” “只要你追寻它,你总会对这个世界不满的,而接下来要毁掉这世界再创造新世界的就是你了。” “可惜,我看不到那个世界,看不到你心中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蝶冢宏江。” 他仰起头,喃喃自语道:“果然,我还是不甘心,有所期待就会有不甘吧……” 友哈巴赫身上那粘稠的黑终于完全褪去,露出了他原本的样子,只是他左半张脸已经被完全轰碎,只剩一条右臂,胸口更是有个大大的窟窿,看上去无比凄惨。 见他一动不动了好久,浦原才最终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 有人只是一直沉默地看着友哈巴赫的尸体,有人则是仰着头沉思着,更多的人环顾着周围的一片废墟,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属于瀞灵廷的影子,可惜完全找不到。 这是场没有人庆祝、没有欢呼雀跃的胜利,他们心中只有对死者的缅怀,以及庆幸,庆幸如此大的牺牲终究没有白费。 庆幸他们从一个穷凶极恶之徒手中,夺回了这个世界。 “喂喂喂,大家为什么都这么消沉?你们胜利了,要表现得开心一些啊!” 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正是眼和尚——兵主部一兵卫,只是大家只是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要附和的意思。 真是奇怪…… 一兵卫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不理解,但很快又拍了下脑门,差点把正事忘了。 他来到宏江面前,“这时候应该恭喜你还有感谢你的,而你也需要休息,但哪怕友哈巴赫死了,危机也并没有完全解除。” “灵王的死才是让世界崩塌的真正原因,当务之急是让世界的基本运行先恢复正常,我需要你的帮助,蝶冢宏江。” 宏江沉默片刻便点了点头,和尚则一脸开心的模样,一手将友哈巴赫的尸体拦在肋间,一个瞬身便消失在原地。 宏江向浦原和夜一点了点头,也同样消失在原地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天空之中,只是这里有些特殊。 “你应该感受到了吧,灵王宫所在的空间和尸魂界虽然融合了很多,但这里还勉强能算灵王宫。” “你要我做什么?”宏江不打算废话。 “我们需要一个新的灵王,友哈巴赫吞噬了灵王,他自然就是下一任灵王的最好人选,即便只是尸体。” 和尚继续说道:“当然,这样子可不行,我们首先要用特殊的结界封印他的尸体,然后以其为中心建立通向各界的网络,让他的力量自然而然成为世界运行的楔子。” “这个结界我来做,而你……”和尚指了指宏江,“因为时间紧急,你帮我来建立连接各界的网络,不用担心,灵王宫是最独立于各界的空间,但同时也是与各界联系最紧密的空间!” 宏江却突然出声打断和尚,“我并不是问你该如何制作灵王,而是问你叫我来到底想做什么?” 和尚愣了下,“你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蝶冢宏江?” “太小看我了吧,兵主部一兵卫。”宏江叹了口气道:“你连守护灵王时都不信任我,制作灵王这种隐秘之事反倒来依靠我了?” “在这场战争中你思考的才是最多的,兵主部一兵卫。我们都在想着如何胜利,而你想的一直是如何保住灵王。” “这二者看似相同,但就在刚刚你向我表明了根本不同。灵王只是个楔子,谁来作这个楔子没有本质区别。” “我猜你早就思考过失败,而失败后只需要再有个灵王,就能维持住世界,而这个人选就是一护吧。” “有着人类、灭却师、虚、死神的血脉和力量,再加上你早早让他来灵王宫,他也具备被制作成灵王的资格吧。” 和尚站在宏江背后,脸色渐渐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古怪,“可那又怎么样呢?” “你不可信任,和尚。”宏江直接道:“你的行事不会将希望寄托于某个人或某个群体之上,你只相信已经运行良好,且长久的规则。” “而按照你这种想法,能够直接威胁到规则运行的存在当然是不允许的,比如我。” 话音刚落,宏江的胸膛便被一把刀给刺穿。 “还是忍不住出手了吗?”宏江像个没事人一样将刀按回去,转过身看着脸色阴沉的和尚,“你叫我来其实就想把我和友哈巴赫都制作成灵王吧,和尚。” “哎呀呀,想试一试但结果还是失败了,现在的你明明没多少力量才对。”和尚又变回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我所到达的境界,掌握的力量本就是你从灵王身上见不到的,对于本身就能代表生死的我,哪怕没多少力量,你想杀了我也是痴人说梦。” 和尚则当即反问道:“所以你不觉得你很可怕吗,蝶冢宏江?” “你的力量能够干涉生死的运转,而这本就是尸魂界最核心的规则,而一旦尸魂界因为生死运转而崩溃,现世也会随之崩溃。” “你自身的一举一动本就有着让世界再次陷入危机的可能,既然你为了保护尸魂界那样努力,为何不让这世界更‘安全’地运转呢?” 宏江也反问了句,“那你为何觉得我会失控,不能将这份力量好好控制呢?” 和尚没有回答,宏江同样没有回答和尚的问题。 最后还是宏江率先打破了沉默,“所以说,这就是你不愿意将希望和信任放在一个有着自主思维的人身上的原因,而我愿意,我们有本质的不同。” “有思念就有意外,这对世界很危险。”和尚认真地回答道。 宏江摇摇头,“看来我们无法达成共识。” “你可以成为伟大的存在,蝶冢宏江。”和尚继续劝说道,他希望宏江能牺牲自己。 “但我从来都不想成为伟大的存在,我有很多眷恋的事物,这是我无法放弃的。” 宏江笑着说道:“所以不要试图用所谓的大义来束缚我,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罢了。” “而且,我想如果你真能杀我的话,也一定不会跟我废话这么多,我没必要对一个本就对我没有善意的人去付出什么。” 和尚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一文字,可就像宏江所说的那样,他确实拿眼前这个人没有办法。 “放弃吧,和尚,给予我信任也好,当我不存在也好,你没有选择。” “而如果哪天我真的犯了神经要毁掉什么,你就绞尽脑汁好好想想要怎么杀了我。” “或者你接下来每一天都可以去思考如何杀了我,把我制作成灵王,我可以给你无限的容忍。” 宏江越过和尚,背着他摇了摇手,“至于现在,我要回到我应该在的地方了。” “我们有缘再见。” “但希望永远不见。” 第九百三十六章 会重逢吗 时间悄悄流逝,距离那场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了。 海燕抬头看着慢慢飘动的白云,这平常的日子真是让人觉得弥足珍贵。 早在半个月前他们就已经处理掉了流魂街各处的虚,当然,那由宏江所带来的群体虚化所造成的破坏也是极其惊人的。 至少有二十个区的流民被屠戮殆尽,这几乎成了海燕以及很多人心中的一个疙瘩。 哪怕总队长春水说出为了守护瀞灵廷和尸魂界,就要做好付出一切的准备,但这些又与那些无辜的流民有什么关系呢? 所以如今宏江在瀞灵廷中的位置有些尴尬,毫无疑问他是结束战争的英雄,但大家对这位‘英雄’也很是惧怕,甚至有些人还抱有不小的恨意。 当然这一切与宏江本人都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在一番队的临时安置点中,查看着那双眼紧闭的老者的情况。 “之前将残存的灵魂压缩进这义骸还是有作用的,战争时候也没受到打扰,最多再有一个月,山老头就能醒过来了。” 宏江将手从山本额头放下,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一旁的雀部则松了口气,能听到元柳斋大人马上就要醒来的好消息,他可以说是最开心的人之一了。 “不过山老头死神的力量是回不来了,以后他还需要你多照顾了,雀部。” “那你呢?”雀部好奇地问道。 “他醒来后肯定会去了解友哈巴赫是怎么被解决的,我做出那样的事,不得被骂死啊。”宏江自嘲道。 紧接着他神情又变得落寞起来,“我可不想再被他臭骂,还有看到他失望的样子了。” “你这是要离开?” 雀部有些惊讶,现在的瀞灵廷宏江真正的地位可以说凌驾于总队长、四十六室,是一切之上的存在。 虽然对他众人都有争议,但队长们都能理解,尤其在战后瀞灵廷还在重建的关键时刻,其无异于定海神针。 “其实你不用在意旁人那么多,元柳斋大人……他也会理解你的,毕竟以前……” 宏江打断了雀部的话,“他用了那么久才找到自己的正义,并且费心费力想要将其传承给我,而我则做了他所摒弃的事,他对我肯定会很失望的。” “有时候逃避一下也挺好的,你就不要劝我了,雀部。” 宏江站起身,“总之山老头我就交给你了,你现在不属于护廷十三队而只隶属于共事局,不是原则性问题十三队和瀞灵廷为难不了你的。” “而我现在还需要去一个地方。” …… 中央四十六室,之前这里一直在商讨流魂街危机的处理以及瀞灵廷重建的事宜。 现在前者已经处理,后者也在稳步进行,所以他们开始商讨一件新的议题。 “友哈巴赫留下的那片区域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能否借由它将蓝染完全抹杀,蝶冢队长?” 他们所说的自然是友哈巴赫彻底抹杀未来的那片区域,在宏江恢复力量后,迅速在哪里制造了结界,哪怕以他也是无法将那可怕的区域消除的。 而蓝染也一直是四十六室心头的一根刺,如今有着这样一块区域,他们自然就动了心思。 “崩玉的本质是回归虚无和混沌,所以它产生和所施加的力量相反的力量,这些我告诉过你们。” “或许那块区域能够彻底抹杀崩玉,但也可能让崩玉反而产生大量的未来,这个未来是什么就不需要我再解释了吧,诸位。” 四十六室的贤者们一下子沉默了下来,如果崩玉反而有了所需要的未来,那便意味着其力量更加强大。 “那么到时候你能处理吗,蝶冢队长?”其中一人小心问道。 “未知之数,可能和友哈巴赫类似,更有可能比友哈巴赫还要可怕。”宏江慢悠悠地说道:“而且我已经打算离开尸魂界,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自找麻烦。” “什么,你要离开尸魂界!”四十六室瞬间被宏江的话所点燃,这一位可比蓝染更令他们头疼。 宏江点点头,“我不会再出任护廷十三队队长、共事局以及瀞灵廷内的任何职务,非必要情况下也不会返回。” “所以我劝你们不要将那块区域当成某种行刑地,相信我,没有我的话你们根本无法再次将那里施加结界。” “我们明白。” 宏江小小警告后,继续说道:“在我离开之前也有两件事需要和你们声明。” 听见这话,四十六室的所有人都不禁皱起眉,不是汇报和商量,而是声明,这无疑代表了宏江的某种态度。 “第一,共事局与四十六室的关系不能有改变,相信这次战争你们也看到了除死神外的力量有多关键,不要因为猜疑再让我们面对危机不得不独自面对。” 短暂的交流后,四十六室很快便答应了宏江的提议,他们无法过多干涉共事局,但好歹对共事局的不当行为有着调查和审判的权力,这勉强足够。 “第二,在我离任后五番队队长兼共事局局长会交友志波海燕。” “不行!队长的任职有着严格的规程,不能由你一句话内定!” 宏江则不紧不慢地说道:“按照规程,你觉得我缺队长们的支持,还是海燕缺少?我是不想你们从中作梗。” “同时,海燕当这个队长兼局长总比我好,至少他比我更在乎你们,而你们在我眼中已经可有可无,我相信你们能做出正确选择。” 众人又是一阵交流,最后一人出来代表问道:“那你不会对志波海燕进行支持吗?” “我当然会支持他,前提是你们不要动歪脑筋,如果他证据确凿犯了不可饶恕之罪,我不会姑息他的。” “你要怎么保证?” “我的话就是保证,你们只能选择信或者不信。” 这种程度的威胁是四十六室历史上的头一次,但偏偏对宏江来说,他们没有任何办法。 抛开对方自身那恐怖的力量,哪怕其手上有的力量,光那些破面都足够瀞灵廷头疼的了。 “如果志波海燕能通过队长选拔,我们不会干涉!” 宏江轻轻一笑,“那我们之间就再没有分歧了,我也相信你们会和京乐总队长共同创造出一个更好的瀞灵廷,他会是个好的总队长,我希望你们也能变得更好。” …… 一块普通的石碑之前,上面是浮竹的名字,这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是浮竹的墓。 当然,身为死神他们的尸体是无法保存下来的,里面只有一些浮竹的衣物以及随身的饰物罢了。 “师兄,我要离开这里了,你是个温柔而坚强的人,如果你还活着我一定能将你的病治好,咱们可以真正的喝一杯。” 宏江说着,将一杯酒倒在石碑前的空酒杯,不过这样子喝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师兄,我相信在漫长的时光里我总会找到带着你影子的人出现,希望到时候我们还会成为关系紧密的朋友,你的温柔和坚强总会留下来的,永远不会消失。” 宏江说完,将自己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来对夜一和浦原说道:“我们走吧。” 只是夜一眼睛一斜,宏江顺着看去,只见海燕一脸布满地站在那里。 “你要走?” “是的。” “再也不回来了?” “肯定会忍不住回来,但你们应该发现不了。” 海燕上前一把揪住宏江的领子,“你这是干什么,做一个逃兵吗,就因为那些闲言碎语?” “那并不是闲言碎语,你知道的。”宏江拉开海燕的手,“而且你也不觉得我那时的所作所为很好,不是吗?” “我……” “你是对的,海燕。”宏江说道:“本就不该有无知的人无知地牺牲,强者也不应该去操纵弱者的人生,无论出于什么原因。” “还记得我请你来五番队时的话吗,试着让这个世界更浪漫一些吧,我相信你做得到,也只有你做得到。” 海燕激动地反驳道:“你也可以,我知道你只是缺少时间,你是可以的!” “我不可以的,海燕。”宏江摇摇头,“你现在已经拥有了卍解,但你并没有因此觉得自己应该得到什么,你还是那个什么都愿意亲力亲为,坚持自我的海燕。” “我则不同,我刚刚才威胁了四十六室,就是你想的那种威胁,我为你铺好了一段路。” 宏江说着,神情落寞起来,“你知道吗,友哈巴赫说的没错,当你体会到更强力量时你会去追寻,而无论是这力量本质影响了你,还是给予了你心理的支撑。” “当世界令你不满时,你都可以用最简单的方式让它变得顺心如意,这种感觉很容易让人上瘾。” 宏江拍了拍海燕的肩膀,“但是海燕啊,世界从来不是一个人希望的样子,它前进或者后退,都应该是众生意志推进的结果,一个人推进的世界,太过于霸道了。” “但你可以克制,而且克制得很好,不是吗?”海燕问道。 “可是这也很辛苦,到了我这个层次改变世界真的很容易,甚至创造一个新的世界。” 宏江又叹了口气,“而且我也太累了,如果不是有你们,我其实也没多少兴趣改变什么,反正也没什么灾难能降临在我头上。” 他一把揽过夜一,“就让我带着她好好去在这世界游玩吧,说实话我还没和她怎么过过多少二人世界,你这个大灯泡就别凑热闹了吧。” “还是说你想让两个两百多岁的老人继续在这里可怜地工作?放过我们吧。” 宏江搞怪的说法让海燕一下子笑了出来,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但如果我做得不够好呢?” “没有人能做得让所有人满意,你要做的只是不要刻意讨好某一群人罢了,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想你有这个判断。” “当然了,如果你有一天变了就自己找个合适的,像你一样的继承人。如果让我知道你变得不对劲了,我肯定来狠狠揍你一顿!” 说完,宏江手中凝聚出一把到,刀柄和刀刃一样长,刀刃为黑刀柄为白。 “这把刀就悄悄送给你了,它绝对是所有斩魄刀和鬼道的克星,只有你能用,但我希望你只是把它当作一个纪念。” 宏江说完,接过夜一手里的包袱,“好了,接下来要好好干,小子。” “就不能多留一天吗!”海燕大喊道。 “留一天又是一天,要去旅行当然要说走就走才够酷啊!” 话音落下,宏江、夜一还有浦原的身影也消失在了原地。 海燕看着手中的斩魄刀,知道自己以后恐怕很难再见到那个人了。 …… 不过宏江说走就走的旅行还是出了意外,无间突然的灵压波动还是迫使他回来看一眼。 “你这什么情况啊?!” “不是自愿回来服刑的吗?怎么,又后悔了?!” 大战之后蓝染就又被关进了无间,但毕竟蓝染对战争还是有所帮助,所以宏江也就稍微放松了点对方的限制。 虽然没法逃出去,但在无间走动走动,偶尔活动下筋骨还是可以的。 “我只是觉得你可能会离开,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想着你临走之前和你聊聊天。”蓝染不紧不慢地说道。 宏江则有些诧异,“你这都能算到?” “我想是因为我们俩足够了解吧。” 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要喝点东西吗?” 宏江掏出一瓶酒,见蓝染摇了摇头,他把酒杯向后一丢,掏出一个茶壶,“那还是喝红茶吧。” 就这样,两人边喝红茶边闲聊了起来。 “友哈巴赫最后所说的,并非是胡言乱语对吗?” “探寻力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力量到达新的境界后本身心理的变化。”宏江坦诚地说道:“你应该明白,人不是必须理解一个虫子有多么努力和坚强。” “所以你打算离开这纷扰之地,看着一群自以为是的虫子给自己施加规则,确实很烦人。” 蓝染又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扶手上好奇地问道:“那你就没想过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你应该有这样的力量吧?” “没有必要,这个世界就已经挺不错的了。” 蓝染点了点头,“一个没有恐惧和死亡的世界确实很理想,只是在没有畏惧和死亡的世界里,就不会有试图击败恐惧的希望了吧。人类只要活着就能前进与必须击退恐惧前进是天壤之别,因此人类将那样的前进取了个特别的名字——勇气。” “他单手拄着脑袋,而这次,无论是希望还是勇气,我都看到了它们的美丽。” 宏江抬眼看了眼蓝染,“你说出这番话倒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毕竟你也是曾想创造世界的一员。” 蓝染呵呵一笑,“我和友哈巴赫并不同,我只是为了达到全新的高度,看到全新的风景,只是这愿望已经断绝。” “所以倒不如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其实也挺有趣的。” 宏江打趣道:“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把你放出去,哪怕幡然悔悟,过去的事也无法一笔勾销。” “那就愿你没有所谓的幡然悔悟的一天了。” 蓝染诚恳地说道:“一段还算长的时光罢了,希望等我出去之后,我们能一边喝茶一边去看看这个世界走到哪一步了,这很不错不是吗?” “所以这算一份约定吗?” “也是一次劝诫。”蓝染笑着回道。 宏江则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那你多虑了,等两万年时间过去吧,那时候我好好跟你讲讲你错过的故事。” “到时候再见了,蓝染先生。” 黑暗的无间中又只有蓝染一人了,他饮完杯中的红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真是没品味的家伙,真怀疑你讲故事的能力。” “不过还是很期待,两万年后的重逢,蝶冢宏江。” (全书完) 后记一 时光匆匆,十年过去了。 春水坐在浮竹的墓碑前,看着前方已经空了的酒杯。 “宏江那家伙看来又已经来过了,明明我从凌晨就戴在这里了,看来想见一个神明也不容易啊。” 他摇了摇头,有自言自语道:“十年了,这里终于恢复得七七八八吧了,而且迎来了难得的和平,总之是段很是悠闲的日子。” “你看着这一切也会很开心吧,浮竹。” 他对着浮竹的墓碑又喝了一杯酒,这时候七绪在旁提醒道,“时间快来不及了,总队长!” “真是的,明明是很和平的日子,身为总队长的我却比之前还要忙,有些理解山老头的伟大了。” 他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戴好斗笠,“就先聊到这了,我之后还会来的,浮竹。” …… 今天是护廷十三队新任队长的就职仪式,十三番队新队长朽木露琪亚会在众队长的见证下正式接过十三番队的众人。 整个仪式除了更木迟到外,并没有什么意外。 春水鼓励了几句,然后大家鼓了鼓掌就算是结束了仪式。 如果是山本还在的话,这仪式也肯定会更严肃吧。春水暗自想着,他这个总队长到目前为止当得还是很轻松的。 而在北流魂街的某处,一位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者,居然靠着一支拐棍轻松解决了十几個流氓。 “一群流氓,为什么这个区域的流魂街还是这么混乱!” 旁边一名满头银发的中年人毕恭毕敬道:“虽然经过十年前那次虚潮让流魂街人口大减,但这几年临近瀞灵廷的区域也满员了,这里相对偏僻,自然也就难以管控。” “那个臭小子,搞出这种令人不齿的事还有脸跑?!有没有他的消息?”老者猛戳着拐杖大声说着。 “宏江他也已经十年没出现在尸魂界了,元柳斋大人。” “连承担错误的勇气都没有,越长越回去了!” 老者自然是山本元柳斋重国,失去死神力量的他并没有继续待在瀞灵廷,而是走出瀞灵廷,不知道是希望为自己的弟子做些弥补还是单纯想出来看看。 “还有你,雀部!我说过不要叫我元柳斋大人,你在瀞灵廷还有工作吧,一直跟在我身边做什么?” “我的职责就是守护元柳斋大人!”雀部毕恭毕敬道。 山本想要呵斥但又忍住了,转向另一个身材高大,狼首人身的人,“还有你,柏村,你也跟着干什么?!” “我一样失去了死神的力量,留在队里也只是累赘罢了。”柏村颔首说道:“与其这样,还不如跟着元柳斋大人出来,看看能不能为流魂街尽一份绵薄之力。” 山本被这两个人弄得无话可说了,最后拐杖一顿,“从明天开始找几个好苗子教导教导,我们能救他们一时救不了一世,瀞灵廷那帮小鬼管不到这,那就要自己守护自己的家园!” …. “是,元柳斋大人!” 哪怕是失去了死神力量的山本也不会是个找地方晒太阳,享受生活的老头,他充满活力有着自己的正义和追求,一向如此。 …… “嗨,你们来了。” 一护看着门口一身便装的露琪亚和恋次,“看起来很有活力嘛。” “伱也是,不过这里怎么看上去有些冷清呢?” “白痴,这里可是医院,冷清一点才是好事吧!”一护有些无语,带着两人来到客厅之中。 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今天是露琪亚就任队长的日子,同时也是他们这些朋友聚会的日子。 “好久不见啊,露琪亚。” “你们也是,长大了好多啊!” 露琪亚看着一护的两个妹妹,在她印象中这两人还是个孩子,没想到一眨眼比她还要高了。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喊道,“要开始了!” 众人当即围向电视,里面正直播着wbo世界重量级拳击锦标赛,而其中一位参赛者居然是茶渡泰虎。 没错,他们今天是为朋友来加油的。 当然,这些人之中缺了一个,石田如今也子承父业,成为了一名医生,因为与龙弦误会的解开,如今他不再抗拒这份‘冰冷’的职业,反而觉得很有意义。 此刻他也正在天台上,手机里正是wbo的直播,他也在默默为朋友加油着。 “要开始了,织姬!” 听到这话,井上连忙从厨房中跑出来,十年未见她成熟了不少,如今已经是一护的妻子,两人还有一个孩子。 “一勇呢?” “呃,现在应该在楼上吧?” 井上不确定地说道,然后驱使六花,“根据椿鬼说,他刚刚还跑去日世里那里去了,现在就在楼上。” 知道孩子的位置,一护也就彻底放下心来。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转头向露琪亚问道:“对了,你们不是说这次要带小孩来吗?” 露琪亚和恋次齐齐一愣,他们好像是说过这话。 露琪亚连忙解释道:“没错!可是她终于成为了护廷队见习了,得到了盂兰盆节限定的同行证,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啊?!”一护惊讶道:“还有比你们这对父母更不靠谱的吗?” “没事的,不用担心,她可是死神,是不会伤害人类的!” 一护则听出了别的味道,不会伤害人类,意思是有可能捉弄人类吗? “你们两个赶紧把她给我找出来!” 就在一护和露琪亚争论自家孩子有没有问题之时,此刻房间的二楼,一个有着橘色头发,和一护小时候很像的男孩,正看着坐在桌子上,一身黑色死霸装,有着红头发的女孩。 “居然看得见我吗?”女孩有些惊讶,但很快伸出手,“你好,我是阿散井莓花,死神见习!” “你呢?” “我是黑崎一勇。”小男孩说着,身上的衣服突然一变,也是黑色的死霸装,“我也是死神哦。” 在双方父母还不知道的情况下,两位小死神就这样达成了人生的初遇。39314614. ... 后记二 一护和露琪亚的争吵终于告一段落,因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茶渡也要出场。 而就在这时,响亮的门铃声响起,一护看了看门外,有些无奈。 “本来是无事的一天,是你们这些家伙把霉运带来了吗?” 他来到前厅,打开门却发现只有一个留着黑发,皮肤稍黑,看上去大概六七岁的男孩。 “小朋友,你是有什么事吗?” “还是走丢了?” 不过附近的人家他几乎都认识,并没有见过这小孩。 而那孩子也一点没有慌张的样子,而是平静地问道:“请问你是黑崎一护吗?” 一护点了点头。 那孩子立刻从包里掏出一封信,双手递上。 “这是?” “这是我父母给你的信。” 一护一脸疑惑的拆开信,开头一句臭小子就险些让他把信给撕了。 “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 这句话怎么这么怪呢?一护继续往下看这封信。 “叶藏是个好孩子,他有着和年龄不太匹配的成熟。” “但因为我和夜一有些要事要处理,没办法只能将他寄养在你那一段时间,一护。我们也相信你能够将他教育的很好,至于照顾他的费用,之后我会一次性跟伱结算的,所以,拜托你了,一护!” 看到这一护已经想到了什么,这封信本就不长,在越过了一些有关这個叫叶藏的孩子的基本情况后,一护也找到了这封信的落款。 蝶冢宏江! 四枫院夜一!! 一护眼角一阵抽搐,他刚说过没有比露琪亚和恋次更不靠谱的父母,现在可能就见到了一对。 “所以你的父母是蝶冢宏江和四枫院夜一?” 叶藏点了点头,“我叫蝶冢叶藏,接下来的日子拜托了!” 十年间一护也曾想见宏江和夜一一面,这两人当初连告别都没有,无声无息就消失了,这是他们都无法忍受的。 而连带着浦原也消失不见了,真是断绝了他们寻找的一切可能性。 如今这两人居然还好意思把孩子送来给他们寄样,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不过这俩不负责任的父母直接把孩子丢这了,一护也不可能因为气氛就丢下不管,最终也只能将叶藏带进了家。 而到了客厅,知道叶藏是宏江和夜一的孩子后,恋次和露琪亚也不淡定了,疯狂问对方他的父母现在在哪。 叶藏一时间还以为这些人都是父母的仇人,不过想到那两个家伙哪怕再不靠谱也不能把自己交给仇人,而且比起生气,他能感受到这些人更多的是关系他的父母,所以也就安下心来了。 但他也确实不知道自己那两个不靠谱的父母现在在哪。 众人当然是一脸遗憾,不过在失落了一阵后,各自都表示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让叶藏感觉怪怪的,因为总觉得这些人好像更不靠谱,但貌似跟他们在一起还挺热闹的,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期待的笑容。 …. 而至于宏江他们究竟去了哪里? 在离开瀞灵廷后,虽然保持着联系,但浦原就和二人分开,将店整个搬进了虚圈。 虚圈那时候的骚乱可比流魂街可怕百倍,经过了十年的努力下层虚圈才算稳定下来,而上层虚圈因为多了不少亚丘卡斯,甚至还有瓦史托德,局势也就复杂起来了。 当然,这还威胁不到浦原、阿西多、市丸银以及破面们。 浦原现在的课题就是要如何引导虚在虚圈狩猎,至少不要去现世狩猎,这样的话现世的压力会少很多。 之前引起下层虚圈整体暴动是一个思路,但那本身也是麻烦,所以在对他来说挑战还是蛮多的。 “宏江不是说进一步掌握力量后,就有可能改变生死轮回的方式,虚也就不会再自然产生了吗?”阿西多向浦原问道。 浦原则双手一摊,“但那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可已经过了十年了。” “这点时间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朝一夕。” 浦原说的认真,但他知道宏江这十年根本没有把精力放在力量的突破上,完全没有…… 英国伦敦希斯罗机场,一对男女走出机场,在众多人之中,有着东方面孔的二人显得很特殊。 “看上去还不错啊,我看看我们先去哪里好。”男人打开一张地图,但很快就说道:“就贝克街221b吧,这里可是福尔摩斯居住的地方,我想去很久了,你说怎么样,夜一。” “夜一?” 男人回头看去,只见自己的妻子就停在不远的地方,一脸纠结的模样。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叶藏已经到一护家了吧?” “是的。” “他们会不会欺负叶藏?会不会把叶藏教坏?” 是的,这对男女正是那不靠谱的父母,宏江和夜一。 “我还是把他接回来吧!”夜一说了句,一副马上就要行动的模样。 宏江拦在她面前,连忙安抚道:“一护怎么可能对叶藏不好呢,而且那可是一护,他会把孩子教坏吗?!” “放宽心,相信我,叶藏由一护来抚养绝对比我们好!” 夜一一脸疑惑地看着宏江,“你是觉得我们教育不好叶藏吗?” 宏江沉默了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是的,我们教育不好叶藏。” 这下夜一一下子就着了,大声斥问道:“为什么?我们比一护那个小鬼差在哪里了!” 宏江指着夜一,“先说你好了……” “为什么先说我?”夜一打断道。 “那就先说我。”宏江指着自己,“我比较主张让孩子顺其自然发展,比如叶藏喜欢游戏,那么就和他一起玩游戏……” “你其实就是好玩,然后带着儿子一起玩吧?”夜一不客气地戳穿道。 宏江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继续道:“总之,我对他比较宽容,而且叶藏这孩子也很懂事,我不觉得这是坏事。” …. “但孩子总不能就是玩,干着和普通人类一样的事,他本质上还是个死神,是需要督促和训练的!” “所以,我们存在分歧了,我想着让孩子在童年普普通通地过去,享受快乐。但你是想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死神。” 夜一反问道:“这有什么错?!” 宏江指着她说,“所以接下来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们明明在让他有个普通人的童年上有共识对不对?” “没错?” “但你都在教他什么?” “就一些很普通的东西啊。”夜一理所当然道。 宏江则长大了嘴,“刀枪剑戟、斧钺刀叉、拐子流星、板砖折凳,他什么不会?你管这叫很普通的东西?” “总需要一些防身的技巧嘛。”夜一嘟着嘴说道。 “我怕他一个防身对面直接死了。”宏江扶着额头,继续说道:“而且你还跟他说什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对一群凡人他不忍是什么后果啊?” “那我怕他受到伤害啊!” “他那义骸可是浦原特制的,全是科技和狠活,不是副队长拿刀捅都刀都要断吧!”宏江无奈地说道:“而且还有我的鬼道加持,就是你把山老头拉来,一击都能扛下来!” “可他终究是个死神啊!不锻炼这些怎么能行,我们就是这么过来的!” “我们是这样,但为什么要让我们的孩子也从小就以一个战士、刺客当目标来培养?”宏江反问道:“而且就算要培养,等他长大明白自己是死神后,也完全来得及啊。” “那怎么行,输在起跑线上怎么办?” “为什么要和别人跑,我们努力了这么多,让他在起跑线歇一歇咋了?”宏江叉着腰说道。 他有这个自信,哪怕浪费一百年,只要在他的教导下叶藏也能迅速赶超别人,更别说他自己就很清楚,叶藏有着极高的天赋,完全有资格过个开心的童年! “可如果世界陷入到危险怎么办,他是我们的孩子,有着守护尸魂界的责任!” “我可替世界还有尸魂界谢谢你了,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宏江哀嚎道,“而且我不是还在吗,你是觉得我最近不行了,拿不动刀了吗!” 夜一顿时哑口无言,按道理来说确实如此,先不提宏江这个超脱的存在,哪怕是她也正值当打之年,不,应该说随着时间推移,她会越来越强。 这样说来,儿子确实没必要这么辛苦。 但是她就是想儿子,想儿子在身边啊,但宏江好像就是不想。 就是不想? 夜一想到了什么,指着宏江突然说道:“你是不是就不想叶藏跟在我们身边?” 宏江愣了一下,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是的。” “我就知道!”夜一都快被气笑了,“为什么啊?” “我们才出来十年,刚刚过了三年二人世界,这小子就来了!”宏江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自从有了他,我的家庭地位直线下降,从第二到第三!” …. “那不都是倒数第一!” “但不能有个倒数第二吧!” 宏江指着夜一,指责道:“你说说,自从有了叶藏那小子,咱们有多久没过二人世界了?” “七年……” “对啊,七年!你把对他的爱分我一点吧!” 宏江一下子把夜一揽在怀里,“你想想,没有那小子的时候我们都做了什么?” “我们去了长城,从东头走到了西头。” 夜一:“然后还顺带去了沙漠,其实大中午在那晒太阳还挺舒服。” 宏江点了点头,“我记得有一晚吧,我们遇到了大沙暴,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野蛮的生命力。” 夜一脸一红,“也是那个夜晚,我们有了叶藏……” “对吧,那么多点点滴滴,现在叶藏已经长大了,我们为什么不继续这样美好的生活呢?”宏江自问自答道:“我们的旅行才刚开始,而且还可以继续,想一想,没准哪天受到感悟,我们还能给叶藏添个弟弟或妹妹,他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说实话,夜一开始被宏江所说服了,她对叶藏的母爱和对宏江的那种爱是完全不同的。 看着叶藏成长会让她有成就感,但和宏江在一起,她会很快乐。 “好吧,那就让一护代我们照顾叶藏一段时间,不过我们说好,隔断时间就要去看看他。” “那当然。” “还有,一护敢把叶藏带坏,我揍他的时候你不能拦着。” “那当然!” 夜一深吸一口气,“那好吧,我们从哪里开始。” “先去贝克街221b,那里是福尔摩斯的家。”宏江再一次打开地图,“白金汉宫估计没意思,还不如我们的队舍气派。” “当然找机会看场球赛也不错,这里的氛围很好。” “足球?”夜一掀起道:“还不如我踢的好,有什么可看的。” “亲爱的,他们可是人类,你要用人类的眼光看待他们。” “好吧。” 宏江继续看着地图,“然后走遍这里我们可以划船,就去威尼斯吧,接下来的……到时候再看!” 他合上地图,“好了,我们现在触发吧。” 夜一则一下子跃上宏江后背,“出发,发你背着我到目的地。” “那你可坐稳了!”宏江把夜一抱稳,迈开双腿就狂奔而去。 这十年来他前所未有的放松,他不仅看着这个世界的前进,更用心用身体感受着这个世界的美好。 以凡人的身体,这世界真的很大,真的很有趣。 或许有很多事并不美好,但总有美好的事让你愉悦。 不是吗?39314466. ... 完结感言 先说重要的吧,会有新书,但有很多想法,继续写同人还是原创还是谢谢别的题材,这些我需要想想。 新书还会是这个号发,下本不会这么佛了。 同样,要感谢很多一直支持我的读者们,真的很感谢、很感动,碰上我这样动不动就断更的作者你们真是辛苦了。 而也是有你们的存在,让我一直坚持把这本书写完。 然后说说这本书吧。 小弟出道一共写过三本书,第一本写都市,赶上好时候被封了。 第二本写灵异,赶上好时候被封了 第三本写黑魂同人,又赶上好时候被封了。 所以这是第四本但对我来说是完整的第一本,选择了不容易出事的同人来写,而至于死神,单纯是因为足够喜欢这部作品。 当然,我也并非是狂热粉丝,全书的基准就是漫画,官方小说和一些漫画外的设定,都是别人告诉我的(但那时候都来不及改了) 本书开头的时候我在尝试各种风格,相信很多人都看得出来,没有确立一个准确的方向,所以读感很分裂。 到了后面终于确定了基调,那就是以瀞灵廷为背景,不单单是实力制霸一切,带点阴谋的故事,而这也看起来不够热血。 但死神在我看来本就是阴谋很明显的一部漫画,他热血但不是完全的热血,尤其如果是在瀞灵廷开局的主角,我个人觉得是热血不起来的。 比如恋次、露琪亚等等的人,瀞灵廷在漫画中其实是個很压抑的地方。 也因此,即便受到了很多批评,我也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本来就是练笔之作,连自己的想法都贯彻不下去不是很可笑吗。 而到了中后期,很多人说我在故意水,但是我一个动不动断更,说实话成绩也不行的书,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水呢? 单纯是到了中后期,一些线需要收回,加上为结局做铺垫,显得会臃肿罢了。 这是我能力不够,在拜读诡秘之主时,乌贼大大的收线就酣畅淋漓,而我显然没那种本事。 所以你要说这本书我满意吗,我肯定是不满意的,因为看过优秀的作品,知道自己做得还不够好。 但如果说你有没有尽力,那我也是尽力了,即便没有做得很好,但我确实努力去把想表达的表达出来了,我问心无愧。 终于在今天一股气把书完结了,这并非是开摆了,想写的都写出来了,我相信给我自己,也给还支持我的读者们都给了一个至少完整的交代。 最后的最后再谈谈死神这部作品吧,我选择它开始当然是喜欢,包括饱受诟病的千年血战我也同样喜欢,只是觉得98那时候画的太着急了。 结果千年血战动画开始,疯狂被背刺,但这也是好事,毕竟我的童年堂堂复活,而且是以更好的姿态。 而这也就导致了我写的千年血战不是很满意,我脑子里曾想过一定要把千年血战写得很好,但实际一上手才知道多么困难。 人物众多不说,能力间的对抗更是玄妙,没有特别明显的标准。 杰拉德这个仰卧起坐一度写得我想吐,友哈巴赫更是让我挠头,因为理论上全知全能就是代表无敌的。 所以我没有将千年血战呈现好,这是个遗憾,如果以后我有足够的能力,或许我会再开一本死神同人来弥补遗憾吧。 而这一本不管是好是坏,它的优点、缺点我都不会再去动了。 毕竟是第一本完本的书,有缺陷有遗憾才是正常,也是活生生的教训。 蝶冢宏江的故事就到这里了,让我们江湖再见!39314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