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翻身小才人》 1.悲催的穿越 萱儿微睁开眼,疼,刺心的疼。 萱儿脑海间恍惚记起,自己爬山登顶,冲风呼喊时,过于激动,没留心脚下的石头,身子往前扑倒时,居然就摔了下悬崖。呜呜……疼啊,太倒霉了。 喉咙干涩难受,好想喝水。 萱儿睁开眼,想坐起来拿背包。蓦地,她眼睛睁大,嘴巴也跟着张大,这是哪里啊? 一股闭塞空气不通的气味,地上满是尘埃,那门那窗倒是完整无缺,可那样子咋跟电视里古装戏的门窗一个样啊?山下有庙? 宣儿俯卧在地,心中郁闷死了,谁救的人?救人就要有救人的样子嘛,把人丟地上干嘛呀,起码得扶到床上去吧。 嗯,虽然那床看起来也和地上差不多,灰尘满床,可起码那里有被子呀。 萱儿爬起来,哎呦,头好痛啊,摔下来时撞石头了吗?额头右边超出常重了!毁容了吗?呜,本就长相普通,再留个大疤,老妈就更要叨叨着,怕她嫁不出去了。 萱儿抬起手想要触摸一下肿起来的头,这一抬手,萱儿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她穿的明明是件运动短袖白t恤,这如此宽长的绿袖哪来的? 萱儿忍痛爬起来,把自己的装扮认真打量了一番,身上淡绿的衣裙跟她平常喜欢的汉服款式很像,但衣料一看一摸,就可感知比她平常在淘宝花三千多买来的还要上乘。 是谁那么大方,帮她换上如此名贵的汉服?既然舍得把这么好的衣裳给她穿,为啥又要把她扔地上就不管了?难道是睡着时自己从床上滚落的? 萱儿走近那张古色古香,却蒙满尘埃的床。这床一看就可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动过。床上铺着暗红色丝绸床单,靠里叠着一张也是暗红的丝绸棉被,枕套也是暗红丝绸,上面还绣着一只低首似泣的凤凰。 从床和床左方的梳妆台来看,之前住这在这里的,应该是个讲究的女人。可是为何这房子像是很久没人住过被尘封的样子?是谁把她带来这里的?还有,为什么她从山崖摔下来,身上除了右额胀痛难忍,一点擦伤也找不到? 天呀,脑容量不够啊,萱儿脑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 萱儿缓步走向梳妆台,满是尘垢的台上立着一面照不清人影的椭圆铜镜。 萱儿扯过早已失去颜色的土灰色帐幔,往铜镜擦了擦,扬起阵阵尘土,也引得她咳嗽不止,让她直觉喉咙更加苦涩难受。 萱儿放开帐幔,拿着铜镜走出门外。 门外是一方庭院,许是没人打理,青苔幽绿,边上花坛杂草丛生,一片荒芜。除了青苔上杂乱的脚印和一道拖痕证明有人进来过,似乎这院子平常并无人涉足。 萱儿越过杂草,向着后方一道小拱门走去,拱门后又是一方庭院,庭院边上一口井。 井口上方挂着一旧木桶,井边一洗衣台上的苔藓表明这很久没人来过。 萱儿穿过井,提起裙裾,推开一道年久失修的木门,这是一个简陋的厨房,大锅满是红锈,瓦罐碗筷全是泥尘。 萱儿转身回到井边,她太需要水了,既然找不到人,还是先润润喉咙吧。 萱儿从厨房拿了个瓷碗,放下铜镜,打起几桶水,把木桶,瓷碗,井边沿清洗几遍,才又打起一桶水。 看到清冽的井水,萱儿舀起一碗水喝起来。水润过喉咙,萱儿感觉舒畅不少,这才把铜镜清洗干净,照看头上的伤口。 镜子里,脸还是她那只算清秀的脸,右额肿起一个鹌鹑蛋大的包,上面血疥瘆人。 是谁那么无聊,把她的头发挽了个斜云髻,还贴了几朵珠花,插了支钗。 乍一看,还以为是古装剧里的小妇人,萱儿把珠钗摘下,发髻散开,她很不喜欢这发型。 萱儿看头上正是艳阳高照,于是她还顺道洗了个头,她打小就爱干净,虽额头有伤,她也忍不了。 萱儿想洗个澡,穿回她自己的衣服,她跑回之前醒来的屋子,想找她的背包。 萱儿打开屋内尘封的木箱,全屋扫个遍,一点属于她自己的东西都找不到。 被打劫了?!这个贼是不是傻,她的东西加起来还没身上的衣服值钱呢。 没办法,萱儿只能从箱子里找出一套看起来还算干净衣服,从屋子一道破屏风后面搬出一个大浴桶,来到井边,打水进行梳洗。 梳洗完毕,虽然头还是疼痛得很,但萱儿已感觉神清气爽了,当然,要是能找到吃的就更好了。 萱儿在这座房子里转悠了一圈,居然没找到出去的门口。 萱儿沿着青苔拖痕找到一扇厚重漆黑的大门,她拉,掰踢,踹都试了,可是门还是毫无动静。估计是贼人从外面堵死了。 院墙起码有三米高,她是没法爬上去了,大概贼人是想把她困死在这里了。呜呜呜……太命苦了,不就爬个山吗?没被摔死,反而要活活困死。 萱儿沿着厨房后方走过,这是一个空旷的围院,除了墙,一扇门都没有。 这围院里,那草都快要比她高了,间或可见几朵或红或黄紫的花。 萱儿扒拉着草,想过去摘几朵花吮吸花蜜,她不能活活饿死呀。 走过去,萱儿发现这淡紫的花居然是红薯花。 萱儿赶紧跑回厨房旁边的杂物间,找到一把锄头,再带上一个篮子来挖红薯。 等到萱儿挖了满满一篮子红薯。饱餐一顿后,她把厨房,她之前醒来的房间,床单一一清扫干净。 已是月上梢头时。萱儿坐在院中,四周除了虫鸣,什么声音都没有。 这也许是荒山中一处早被世人遗忘上百年的老房子吧,想等有人来救她,估计是没什么可能了。 既然出不去,那就先安顿下来,再慢慢想办法爬墙出去吧,可是墙太高了,就算她从里面爬上去,她也跳不下去啊。头疼头疼啊,不想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儿再想办法吧。 接下来的日子,萱儿把这房子里里外外都清洗个遍,院里的野草也被她铲除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些好看和有用的植株。 比如靠墙的几棵桃树,一些好看的花,那一小块救她命的红薯。 萱儿在打扫这座老房子时,居然还找出半缸子米,两坛腌菜,一大罐猪油,一罐子盐。 虽然这东西很可能远远过了保质期,可是管它呢,能吃就行。 一晃,萱儿就在这院里困了二十来天。 这天,萱儿把屋子里所有的桌子椅子,堆砌在外面可见凤凰树的院墙下,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双手勾住了墙头。 终于可以看到外面的环境了,这一看,萱儿傻眼了。 外面红砖绿瓦,亭台楼阁隐隐可见,鹅卵石头铺就的小路七绕八绕,花阴满径,这活脱脱就是一个故宫的派头啊。 她不是摔下悬崖,被贼人扔在荒山的废屋里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这二十来天,萱儿可是一点人声都没听见过呀。 景致如此高雅的庭院,不可能没人吧,大声呼喊,会不会有人来解救呢?不行,要是把贼人招来,看到自己还活着,肯定会弄死她的。 萱儿正想呼救时,脑子转了转,止住了叫喊的冲动。 萱儿趴在墙头,无助地看着够不着的凤凰树。 咦,那边好像有个人在走过来。 萱儿想招手,又怕这就是贼人。她俯下头,决定好好观察再说。 近了近了,只见那人身穿白衣,头发用一支碧玉簪和一白绸子盘住,剑眉皓目,鼻梁悬挺,好一俊俏公子模样。 这人长得好看,估计不会是拿走自己背包的蠢贼吧,萱儿决定碰碰运气。 “hi,帅哥,可以帮帮我吗?”萱儿探出头,充帅哥招手。 “萱才人,看你的气色,在冷宫过得不错呀?”帅哥闻声驻足,仰起脸笑语。 “萱才人?冷宫?不,我是被贼人丟弃在这的,二十多天了,我要回家,帅哥,你帮我打开门好吗?”萱儿急了。 “贼人?萱才人,这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了,你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啰!”那帅哥有点幸灾乐祸道。 “你不会忘了,你之前在御花园惊扰皇上,被打入冷宫,还撞柱子,想以死相逼获圣宠的事了吧?当时我可也是在旁边看得真真的。” “我自己撞柱子?我有毛病啊?还有,我还想获圣宠?你胡说八道,看你长得人模人样的,心怎么那么黑呀,哦,难不成,你就是那害我的贼人?你放我出去,还我包包,还我手机!” 萱儿一听他胡扯,恨不得跳下去给他两个飞毛腿,再抽他两耳光。谁知那帅哥一看宣儿怒目圆睁的样子,瞥了瞥嘴。 “你只算清秀而已,就这姿容,后宫宫女都比你好看,你居然还想色诱皇上,真是不知死活,还敢胡言乱语,叫我贼人?爷我今儿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还是好好呆在冷宫里反省吧,哼!”哼完,他就大步走远了。 看着帅哥远去的背影,萱儿傻眼了。 这算怎么回事,二十几天,好不容易看到个人,丢下这莫名其妙的话,就走了。呜呜呜……太命苦了,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呀? 难不成自己穿越了?那可真真是命苦啊! 别人穿越,要么是王妃,官家大小姐什么的,要么就医术高明,武艺超群,都带着主角光环。 为什么自己一来,就是被弃冷宫的,要不是自己有野外生存能力,早就困死在这寂寥的冷宫了,是个实实在在遭人唾弃的弃妃啊。 不,她连弃妃都不算,只是一个小才人。 要命的是,没医术,没武艺,智商平平,颜值更是平平。 想做个蛀米大虫都没条件啊,太命苦了! 萱儿从墙上下来把桌子椅子归位,好生郁闷了半晌。 不过,天生乐观的萱儿很快又满血复活了,因为她发现,爬墙是出不去的了,她可以在墙角挖个洞钻出去。 只要能出去,怎么着都比困死在这院子里强。 2.月夜储粮 说干就干,萱儿找来锄头,来到爬过的墙角下。 她之前在上面可是看清楚了,这个位置很偏僻,这又是冷宫,对于宫里人来说,是晦气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估计她挖好,小心点进进出出是不会有问题的。 太久没吃过肉了,必须钻出去找点肉吃,越想越觉得饿得慌。 好不容易穿越了,虽是个遭人唾弃的小才人,可好歹也是在宫里,不好好逛逛真正的皇宫,那就真是白穿一回了。 前世老妈还有哥哥陪着,就算她以后回不去了,也没什么后顾之忧。 想清楚这点,萱儿的胆子大了起来,她挖洞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不担心有人听见。 墙太硬,萱儿避开墙,像挖地道一样,从里到外挖了一条通道。 当萱儿探出头,看到自己已经置身墙外时,兴奋得想跳起来来大叫。 不过现在还是白天,小心点好,不然一出来就被抓,多亏呀。 萱儿退回去,打扫了一下战场,还特意在两个洞口做了伪装。 入夜,萱儿把头发像以前那样,一把盘在头上,换了一身墨蓝似黑的寝衣,找了块布把脸和头蒙上,只露出一双眼睛。 等秋蝉都懒得鸣叫时,她带上从杂物间翻出来的一麻袋子,从地洞钻了出来。 站在墙外,萱儿呼吸了一下自由的空气,左右打量一番,朝着那日帅哥离开的方向摸索着前进。 萱儿不知道,她刚刚从洞里爬出来,一道黑影就盯上她了。 一整晚时间,肯定能找到一个厨房的,萱儿自信地边走边寻。 此时应该是子夜时分,宫内寂静无声,夜巡侍卫的脚步声极易分辨,这也有助于萱儿,轻松地借助夜色避开他们。 萱儿在迂回多变的回廊中穿梭,一间间房子甄别,终于在她快要绝望时,终于闻到了卤肉的香味。 沿着香味,萱儿摸到厨房边上,她悄悄透过虛掩的窗格看进去。 真是奢侈呀,宽敞的厨房内十口大灶并列,其中有两口灶内火星时而哧咧,有一口大吊炉里吊着好几只焦黄喷香的烤鸭,四五排案板上摆满了各种肉和瓜果蔬菜。 现在厨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月黑风高夜,正是偷盗时。 嘿嘿,萱儿心里偷着乐,没人,太幸运了。 偷盗是犯法的,萱儿自我安慰自己,这个可不能怪她。 谁让皇帝那么心黑,把她拉到冷宫任由她自生自灭。 一个月来,居然一点吃的都没派人送过,这次可要带多点回去,好好弥补这一个月来所受的苦。 萱儿猫进厨房,在里面找了两个干净的大框,把白菜,豆腐等新鲜又容易储藏的蔬菜装了一筐。 萱儿接着又把吊炉上的烤鸭,锅里的炖肉,卤肉,糕点装一筐。 萱儿装东西时,感觉自己就是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里,那个贪心的哥哥一样。 菩萨千万要保佑自己,不要像那个贪心的哥哥被强盗给咔嚓了。 萱儿边想边把带来的麻袋装满米和白面装满,顺带再带了许多的盐油调料。 打好包装,她先出去打探了一下,见没人过来,便赶紧拿个挑担挑起箩筐就走。 幸亏她以前一直注重强身健体,力气大,这点活对于她还算轻而易举。 等萱儿轻松避开侍卫,把东西全弄回冷宫厨房收拾妥当时,她都怀疑,这是个假皇宫,她偷吃的偷得太顺利了。 启明星微现。 萱儿顾不上累,拿起一只还有余温的烤鸭,来到庭院中。 该好好享受肉肉了,萱儿坐在她自己搭建的秋千座椅上,看着夜空中若明若现的星星,开始享受这来之不易的烤鸭。 嗯,皮酥脆有点韧劲,肉醇香鲜嫩,一点腥臊味都没有,不亏是御厨做出来的。 虽然太久没吃肉了,虽然太好吃了,可美食嘛还是得细咽慢嚼的,这烤鸭配上她从厨房顺来的酒,再配上夜空清风,简直是完美的享受。 正当萱儿在大快朵颐时,咕噜,嗯,哪来的声音?不快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吧? 萱儿拿着鸭腿,紧张地四处张望。 一道黑影立在她刚种下的野荠菜地旁。 那是她在修整厨房后方场地,在野草丛中发现的,为了有菜吃,她特意挖起来种了一垄地,边上一垄地还种了一些车前草,野芹菜,香叶等数量不多的野菜香料。 妈呀,才刚种下两天,根都没长,不会被这人踩死了吧? 萱儿从秋千跳下来,跑过去,指着那没在夜色中的人影:“你是谁?赶紧出来,你要把我的菜踩死啦!” “你的菜?这冷宫什么时候可以自由出入,变成农地了?”那人不以为然。 “哼,皇上打我入冷宫,那我就是冷宫的主人,这里种什么关你什么事?你这个贼人,知不知道,偷闯私人住宅,是犯法的。” 萱儿狠咬一口手上的鸭腿,挺直腰板,指着那人斥责。她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害怕,起码气势不能怂。 哧,那人忍不住轻笑。 “哦,原来你就是在御花园勾引皇上不成,又以死相逼,结果被打入冷宫的萱才人啊?还真是脸皮够厚的,打入冷宫,还敢大言不惭说是冷宫的主人,哦,手上的鸭腿就是你刚才在御膳房那偷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萱儿一愣,停下了撕咬。 “真是想不到,弱不禁风的萱才人,居然可以挑起那么重的箩筐。啧啧,可惜,你长得太丑了,不然我就可以收你为我的婢女了。” “你……你以为你自己就长得很好看么?月黑风高夜,你出现在这里,不是刺客就是盗贼。我怎么说也是个才人,怎么能沦落到做你的婢女,你太猖狂了!” 萱儿,气得把手上吃得快剩骨头的鸭腿朝那人扔过去。 谁知,那人随手一扬,鸭腿砸回到她腿上。 萱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那人却又瞬间来到她眼前,用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看他。 妖孽,绝对是妖孽。 面前这男人一袭绛红长袍,头发随意散开,那脸比马克演的杀阡陌还要俊美。 萱儿不由得伸出手来,想去摸摸他的黛眉,只是她的手还没摸上,她就被狠摔在地,脸都差点被擦破了。 “呜呜呜……我太命苦了,来到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没吃没穿,还要被个盗贼欺负,呜……”萱儿再也忍不住委屈地哭了起来。 等萱儿从地上爬起来,那人已不知所踪。 萱儿拍拍身上的尘土,来到井边,折腾了一晚,打水洗个澡睡觉,反正来到这已成事实,有一天就过好一天吧。 萱儿不知道,今晚她在院里的一举一动,全落在了一双鹰般锐利的眼睛里。 3.大发善心 第二天,萱儿睡到大中午才起来洗洗刷刷。 今天她很忙,她要把昨天搬回的粮食进行加工储藏。 毕竟昨晚御膳房忽然不见那么多菜,肯定会加强巡逻,近期想再去搬运,那无异于自投罗网啊。 不过昨晚搬一次,足够她吃上半年了。 她要把猪肉,羊肉,牛肉,鸡,鸭,鱼趁着现在的秋风,做成腊肉。 她还要腌制两坛酸辣大白菜,顺便还要掰点辣椒籽,冬瓜籽,南瓜籽,黄瓜籽下来,现在季节能中的只有辣椒和南瓜,其他的要等开春才能种。 忙碌的萱儿不知道,冷宫外早已因为她昨晚的搬运,早就炸开了锅了。 鸡才刚开始打鸣,厨娘们进入厨房,准备早饭。 先进来的林胖领事,在看到几乎被扫荡一空的厨房时,几乎要晕倒。 昨晚是她的相公冯厨卫值班,这杀千刀的,肯定又偷懒了。 她跑出去,走进御膳房旁边的柴房,推开门,果然,该死的冯厨卫,还有其他三个厨卫,正裹着秋被,躺在柴房地方打着呼噜。 林胖领事跑过去,一把揪起她相公的耳朵,把他拉起来:“还睡,脑袋都快搬家啦!” 冯厨卫蓦然被纠醒,正要发怒,一看是他媳妇,赶紧站好:“你这婆娘,无端端揪我耳朵干嘛呢?” “你自己过来看!”林胖领事揪着他耳朵不放,直往厨房走。 此时,厨房里已站了十来个厨娘,她们都惊慌失措地聚在一起。 冯厨卫进来一看这场景,腿一软,跪倒在地。 被惊醒的三个厨卫,此时也跟了过来,一进门,也和冯厨卫一样瘫倒在地,不知所措。 林胖领事看着众人,把手一扬:“不想丟脑袋的,赶紧准备早饭。” 厨娘们这才反应过来,现在不赶紧想办法把早饭准备好,等主子一怒,脑袋就要搬家了。 特别是那个正得圣宠的李贵妃,稍不如意就杖杀宫女的,要是误了她的早饭,她们还不全得被赐一丈红。 此时,冯厨卫也反应过来了,他对那三个厨卫说:“昨晚我们都被人点了睡穴,现在赶紧上报,查出这猖狂之徒。” 说完,他率先跑出去找厨房主管,让他上报。 接到报告的侍卫长萧剑,不敢怠慢,一方面安排侍卫,马上去搜查并收集各宫丢失财物数据,一方面赶紧去找主管皇宫安全的东方廷。 “居然有人敢在皇宫偷盗?除了吃物,还有没有财物丢失?”东方廷凝目询问。 “已经吩咐人去查了,估计还要一刻钟才能知晓。”箫剑回禀。 “昨晚巡逻有没发现什么异常?你们是不是因为皇宫近来都平安无事,就放松警惕,偷懒打瞌了?”东方廷质问。 萧剑闻言,单膝下跪,抱拳请罪:“对不起,东方少将军,是卑职失职。掘地三尺,我也保证会把盗贼找出来的。” “近来,皇上刚收回李严的兵权,李太师那老贼忍不住要蠢蠢欲动了,现在御厨出事,就怕在饮食上使坏,今后更得加强防备。”东方廷沉吟道。 “那老贼,持着太后的支持,多年来把持朝政,干尽损民之事。近年来在皇上手上吃了不少亏,估计是要狗急跳墙了,我真想宰他!”箫剑愤愤道。 “放心,他蹦哒不了几天,皇上正等着他跳墙呢。”东方廷抚着箫剑肩膀。 东方廷知道,当年正是李太师,耍阴计,害了箫剑的父亲。 “报,各宫财物均无损失!”有侍卫过来禀报。 “什么,盗贼进来只偷吃的?”东方廷和箫剑齐问。 “都查实了,就御膳房不见了5只烤鸭,四只鸡,六条鱼,两只杀好的乳羊,猪肉,牛肉一大块,瓜果蔬菜一箩筐,面粉一袋,大米一袋。女儿红一坛,调料一堆。”侍卫回道。 “那么多东西,就在你们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箫剑,你严重失职,去神风速营领罚,洗马厩两个月。”虽然箫剑是兄弟,可还是要罚的。 “能不能少一个月?”箫剑想为自己求情。 “三个月!”东方廷瞪着他。 箫剑欲哭无泪:“那可否让先我找出这盗贼再去?” “不用了,那么多食物,肯定是宫里人所为,我自能找出来。”东方廷言罢,大步走了出去。 当东方廷正带着兵搜宫,准备去冷宫时,一袭红衣迎面而来:“东方,这气势汹汹的,准备捉拿谁呀?” “御膳房不见了一大堆食物,不过,这和你何干呢?慕容公子,不在你的百花宫待着,跑来皇宫做甚?”东方廷一向不喜这男生女相的百花宫主。 “唉,谁让皇上对我念念不舍,非得飞鸽传书让我来皇宫陪他,圣命难违呀。”慕容炎低眼轻摇,一副被迫无奈的样子。 “你离皇上远点,别把你们百花宫那套带进宫里!”东方廷恨声道。 “唉,这宫里真没意思,找遍御膳房,也没个好下酒的菜,哦,对,那女儿红也远远比不上我们百花宫的百花酿。要不是皇上,强留,我早就回百花宫了,这宫里食物不好,人也难看。” 慕容炎想起昨晚冷宫那伏地痛嚎的无品女人,想到她哧哧挑着一两百斤,还得左右打探有没人的窘样,再想到她看着食物,眼睛放光时的样子,竟大发善心,把事给她揽了。 “什么?你意思是说,御膳房那食物不翼而飞是你的大作?”东方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他看不出这长相妖美的百花宫主,能吃得了那么多食物! “别用那样的眼光看我,我只挑好的吃,其他的都丟荷塘里喂鱼去了。”说完,一袭红衣腾空而去了。 此时,毫不知情的萱儿,正在忙着把腌制好的肉,一件件悬挂起来。 慕容炎一跃进来,就斜躺在秋千摇椅上,冲着只穿着亵衣,还把袖子高高挽起的萱儿吩咐:“今晚,我要在这吃饭。” “又是你这可恶的盗贼,你赶紧走,不然一会,我大喊,你想跑也跑不了。”萱儿一看他,想起昨晚被甩在地就生气。 “嗯,喊吧,正好东方廷带着兵来搜查,昨晚偷御膳房食物的贼。哎呀,不知待会,东方廷进来,看到这排排吊晒的肉,会作如何感想呢?也不知以后,你还能吃到这肉吗?”慕容炎挑眉一笑道。 萱儿傻眼了,不会那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吧,可怜她忙活了大半天,她还没吃饭吶,她不会做个饿死鬼吧。 “赶紧去做饭吧,不然待会可要做饿死鬼了。不过,你要是做得好吃,我可以大发善心,救你一命。”慕容炎惬意地荡起了秋千。 慕容炎只顾着和萱儿拌嘴,武功高强的百花宫宫主,居然也没察觉到,屋顶处,一道玄色身影,只寒着脸盯着他。 4.收点利息 本来为了活命,萱儿准备忍辱负重,给这妖孽做点吃的。 可转念一想,偷点吃的而已,况且是那暴君小气,打她入冷宫,却一点东西都没送过来,她只是饿得受不了才自己动手的。 怎么着都不可能判死罪吧?这妖孽昨晚欺负她,才不给他下厨。 于是,萱儿继续摆弄她的腊肉,无视那躺得悠哉游哉的妖孽。 “昨晚不是我替你点了厨卫的睡穴,不是我替你引开巡逻侍卫,你以为就凭你,可以顺利地把这东西搬回来?真是不知感恩,不知死活的丑丫头!”妖孽忽地来到萱儿面前。 “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就知道欺负我,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你还好意思说,看到我一弱女子,挑着那么重的东西,不过来帮忙就算了,居然还强词夺理,说得自己英雄救美似的。再说了,那暴君把我打入冷宫,还小气得要命,一点吃的都没给我送来,我不出去拿,难不成要在这活活饿死么?” 萱儿一想到昨晚,自己累得腰酸背疼,好不容易才把食物搬回来,而这妖孽一直在边上看着,居然不知道过来帮助弱小。 在她享受来之不易的美食时,这妖孽还把她给摔在地上。 想到这些,萱儿的暴脾气蹭蹭蹭地上来了。 萱儿猛地用满是油腻的双手用力一推,想把这妖孽推倒在地。 谁知妖孽轻轻松松往后一飘,躲过了她的油爪,反倒是萱儿把刹不住,往前一倾,眼看就要和地来个亲密的拥吻了。 此时,她腰上多了一只手,把她一拉,扶稳了她,并迅速又飘向一旁,邪魅一笑:“看,我又救了你一次。” 看着厚颜无耻的妖孽,萱儿气得跑过去拉着他:“你赶紧走,离开我的家,我讨厌你,不欢迎你。我也不需要你这变态来救。” 慕容炎没想到萱儿会过来拉他,他看着她那油腻的双手紧拉着的衣袖,眉头一皱,浑身散发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萱儿感觉一寒,放开抓着的衣袖,看着衣上留下的两大块油渍,心不由得一虛:“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帮你洗干净,再说了,谁让你欺负我。” “我换完衣服回来,要看到饭菜摆好在桌上。不然,哼!就凭你刚才一声暴君,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慕容炎说完,转身欲走。 “等等,你到底是谁?你在这皇宫来去自如,我说一下暴君你就要我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该不是就是那不懂怜香惜玉,还小气吝啬的暴君吧?” 萱儿一听到那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就生气,想想她的前身,不就是希望被自己的夫君宠爱一下,结果却被丟进冷宫香消玉殒了。 这皇上铁定就是个比秦始皇还残暴的暴君。 “小气,吝啬?哈哈哈……丑丫头,你该不会撞柱子前,根本就没见过南宫凌吧?”妖孽似十分怜惜地看着暴跳的萱儿。 “南宫凌是谁?你不是那个暴君?”萱儿后知后觉地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妖孽,前一秒还浑身散发杀人的冷冽,后一秒却笑得百媚生辉。 “丑丫头,你太可怜了。虽然你长得不行,可南宫凌也太薄情了,宫里一共才六位嫔妃,虽然你是嫔位都算不上的才人,可也不该冷落到见也不见你的地步。”慕容炎摸了摸萱儿额头上的伤疤。 “难为你还为他撞柱子。唉,我慕容炎可不像南宫凌那家伙,整天摆着个臭脸,无情无趣得很,要不是前几天他想我想得紧,我才不来看他的臭脸。”慕容炎看着屋顶上那道黑影,故意补充了一下。 慕容炎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萱儿的额头,“一会我帮你带瓶芸露膏来,本就长得不好,再添上这个疤,更丑了。” “他想你想得紧?你们该不会是gay吧?还有,谁丑了?你看你看,我可比你还白呢。”萱儿把袖子往上一撸,把肤如凝脂的玉手往慕容炎眼前直晃。 ”一白遮百丑,更何况我长得清秀,端庄贤淑,不像你,长得妖气重重,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受。”萱儿上下细细打量着慕容炎,带着鄙夷道。 慕容炎把身子一转,漂移到了另一旁,避开她的油爪:“什么是gay?受又是什么?” “嘿嘿……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哈哈……”萱儿忍不住用《小青龙》儿歌回应他,然后自己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有趣,真有趣,南宫凌这家伙,放着如此有趣的才人不要,却去宠爱那蛮横无理的李贵妃。 慕容炎看着笑得毫无姿态的萱儿,又看了看屋顶那个一动不动的黑影,心下掠过一丝算计。 他脱下沾了油渍的红衣:“我去换衣服,你赶紧去做饭,今晚我陪你在星月下就餐,饭菜做得好,就算你长得不行,我也可以收你做婢女哦,贴身的婢女。” “谁要做你的婢女,看在你现在不算太讨厌的份上,今晚就请你吃饭,不过,我得收点利息。” 萱儿看着他之前忽来忽去,就知道这人肯定武功高强,穿到这视人命为荠草的皇宫,有点武艺傍身总是不错的。 “利息,嗯,说说看。”慕容炎看着黑眼珠子滴溜转的丫头,也想知道她打什么主意。 “其一,你待会去御膳房那顺带多一点食材给我。其二,你要教我轻功。不然,我今晚只能请你吃白饭咸菜。”萱儿伸出她的小胖手,掰着手指。 “行,食材一会带给你,至于学武嘛,等你跟我回百花宫,我慢慢教你。其实你,还可以跟我要多点利息,比如求我收你做个侍妾。” 慕容炎看着眼睛慢慢发光,一副得逞在望的萱儿,又多加了一句。 “做梦!”萱儿跳起来就想踹他几脚,太可恶了,才刚开始觉得他不是那么讨厌,又来占她便宜。 可没等萱儿的脚踹过来,慕容炎往旁一闪,把脱下的红衣扔给她:“嗯,刚才你可说了,你要帮我洗干净的。” 萱儿接过红衣,眼珠转了一下,凑上前媚笑:“这衣服洗干净有赏金吗?呵呵,我严重缺银两,以后你的衣服都可以拿来给我洗。” 慕容炎随手抽出一张银票,递给她:“其实做我的婢女,待遇比你做才人好多了,起码我比南宫凌大方啊,怎么样,要不要求我。” 萱儿抢过银票,看了看,居然是100两,她眉开眼笑地收进了怀里。 慕容炎看着她财迷样,再次看了看屋顶,却不见了那道黑影。 慕容炎腾空而起,丢下一句“等我把利息给你带回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5.又多一个 没多一会,慕容炎就拎着两大包东西从墙上飞跃而下,轻移进入厨房。 萱儿这会正在和面,看到他进来,赶紧净手过来打开包裹,她要看看有哪些新鲜食材。 包裹一打开,嗬嗬,慕容炎太给力了。 松茸,羊肚菌,鲜虾,燕窝,螺贝,木耳,还有人家已经切好的羊肉片,鱼肉,鸡肉,一堆洗干净的芥菜,麦菜,番茄等蔬菜。 萱儿直看得眉开眼笑,又打开另外一个包裹,咦怎么全是瓶瓶罐罐啊?她抬起头,疑惑地望向慕容炎。 慕容炎拿起一青花小瓷瓶,打开盖子,从里挑出一黄豆大小的芸香白露膏,一股凝香如茉,慕容炎轻轻把白露膏涂抹在萱儿额上伤疤处。 当丝丝冰莹沁入肌肤,萱儿的心也跟着一颤,她抬眼看着皓如玉的慕容炎,眼晶莹闪着小星星。 真没想到,来到这异世才一个来月,就遇到了帅得没天理的帅哥,虽然之前欺负过她,可这一刻已经可以完全忽略不计了。 看来老天待她还是不错的,一来就可以从那断袖暴君手中脱离,现在又让她遇到慕容炎。 虽然他也是个受,可他可以教她武功,还可以带她去什么百花宫,这样她就可以离开这随时可丢命的皇宫,扑向外面精彩的天地了。 “哎呦!”慕容炎看着萱儿的花痴样,抬指往她头上一敲。 萱儿吃痛,回过神来,“人家刚刚被你感动,正想着今晚怎么给你做好吃的呢!慕容炎,你就不能让我一直感动下去吗?非要破坏美感。” “不能!”慕容炎凑近她耳边,轻吐一气,“我怕你会喜欢上我。” “我才不会喜欢一个受呢?!有毛病的才喜欢!”萱儿往后退了两步,耳根刷地红了起来。” “嗯,你的身体比你的嘴巴诚实。”慕容炎一指她的耳朵。 “这些都是一些常用的药膏,润体膏,感觉你有点笨,给你备点药,收拾一下,快去做饭,然后再兑现承诺,把衣服洗干净。我离开一会,晚点再过来。” 慕容炎随手拿起被萱儿洗干净的那件红衣就消失了。 随着红衣的消失,一身穿墨色衣袍的男子从墙角处现出来。 他脸若冰霜,英眉稍挑。眼直盯着房内忙碌的身影沉思,好一会才又忽地消失。 而在厨房里忙活的萱儿,对于消失男子的出现不曾察觉过。 她正忙着把和好的面分成两团,一团做披萨,一团做面条。 做面条那团,她榨了一些芥菜汁加进去,使面团看起来清幽诱人。 萱儿把面团放置一旁,之后又忙活着把昨晚拿回来的的骨头放入一个大瓦罐里,再放入茴香,红枣,党参,生姜。 萱儿又往瓦罐丢上几块淮山,装上半罐水,没过骨头。 她把瓦罐端出放置在庭院中间,找来几块砖头,搭了个简易的灶,再生上火,把大瓦罐放上去熬汤。 今晚秋风偏凉,适宜打火锅。 准备好汤底,她返回厨房,忙着把菜分门别类地清洗装盘,清洗完又去外面摘了些紫苏和香叶回来做蘸料。 蘸料做了两种口味,酸辣和不辣的。 忙完这些,萱儿又开始拉面条,这也亏得她以往一向喜欢跟着老妈做美食,拉面,糕点,做菜,调料都深得老妈的真传。 等把面条做好,天已经全黑了,还有披萨没做,这里没有烤炉。 萱儿只能仿照烤鸭的方式,用一镂空的大碟平铺装上,已发酵好的面团。 再在上面潜入葡萄,梨粒,新鲜番茄汁,牛肉薄片,再撒上一层她今天炒好的肉茸,最后用荷叶包裹好,放吊炉上烤。 此时,御书房内,墨衣男子薄唇紧抿,面无表情地坐在书案当中金黄的座椅上。 慕容炎斜立一旁:“百花宫来报,发现禹王的军队正在楚州集结,昨晚,我夜探太师府,可是看到太师和不少官员在密会。其中就有你宠爱的赵淑妃的父亲左丞相。估计是太后已经迫不及待要废了你,扶植她那当初被贬出京的禹王上位了。” “嗯,你轻功好,今晚你再去左丞相府走一趟,拿到他勾结西楚国的罪证,这次朕要他们一锅端!” “行,谁让你都舍得为我吸毒呢!”慕容炎向座上男子——东凌国当今皇帝南宫凌抛一眉眼,转身看也不看立在下面的东方廷一眼就走了。 “皇上,干嘛非要请他来呀,他就一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东方廷看着走出门去的背影愤然道。 “他轻功极好,偷技无双,拿罪证少不得他,而且他绝对可信。你少和他杠就少吃亏。”南宫凌提道。 “可外面都有人传,皇上多年无子嗣,都是因为他。”东方廷嘟囔道。 “传言不可信,这话以后别提。”南宫凌沉声道。 “是,不过皇上,今儿慕容炎这家伙又跑到御厨和圣医阁扫走了两大包裹!他这是祸害食材和药材。” “虽然现在国库是有点紧张,不过,很快就会充盈满库的,他爱霍霍就由他吧。”南宫凌嘴角微微上扬,看得东方廷直打颤。 “对了,一会,你去一趟冷宫,探访一下萱才人吧。再怎么说,她也是宣将军留下的唯一骨血了。”南宫凌紧跟着吩咐。 “皇上,这萱才人在冷宫过得可滋润了,有什么好看的?放她出来,她还不得天天纠缠你。” “你去冷宫看过她?” “没有,上次我经过冷宫,看到她趴墙头,脸色红润得很,比起以前涂抹得五红六绿的脸好多了。她还叫我放她出来,还骂我是盗贼,要不是看她额头上的伤,我还以为是另外一个人呢。” “哦!那你现在还是去看看她吧。”南宫凌摆手道。 东方廷看这,知道是非去不可了。他便告辞出去,顺拉上门,往冷宫去。 东方廷叫守卫打开冷宫大门,往里一走,便听见“哈哈”不止的大笑声。 东方廷循声走去,看到萱才人毫无形象地捧腹大笑,而慕容炎那让人妒忌的脸上被抹了几道黑痕,让他也忍禁不住想笑。 “你这盗贼,跑我这里来做什么?”萱儿听声扭头一看,是那日不肯帮忙的白衣男子就来气。 “什么盗贼!你是撞柱子撞傻了?看清楚,我可是御前禁卫统领,要不是奉皇上口谕,你道我愿意来?” 东方廷说完正想走,闻到一股催人馋虫的香味,又放下抬起的脚。 他看到院中搭着一灶,灶上煮着喷香的汤,灶旁桌子上摆了一盆盆准备下锅的菜,那盘绿色像面条一样的是什么? 还有荷叶包裹的五颜六色像大饼又像糕点的是什么?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掰。 “啪!”萱儿就着手中的筷子往下一击,“说你是盗贼还不认!现在当我们面就偷吃了。” 东方廷手一缩,已快速扯下一角,塞进嘴里。滑糯粘韧,有多种水果混合的香味,又有松糕的饼香,甜里带着点点酸,太好吃了。 当他正想再去扯一块时,慕容炎已整盘端走:“想吃?那得萱儿同意。不过萱儿同意,我也不同意。所以,东方炎,你还是走吧!” 萱儿看着他们两相争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在制作的披萨成功了。 她今天可是劳累了一天,待会吃完,还得打扫厨房,既然有送上门来的,不用白不用。 她吟笑看着东方廷:“我撞柱子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你是哪国的御前统领?先老实招来,或许我可以考虑留你用饭哦。” “我当然是咱们东凌国的统领,反而是这个百花宫主,他可是西楚国的人。所以我和你算一家的,他不算,你应该让他走。” 东方廷一听可以留下用饭,高兴得忘了南宫凌的嘱咐。 “嗯,我是西楚国人,可是谁让皇上跟我是一家呢?萱儿,你之前是皇上的才人,我也是皇上的人,咱们才是最亲的一家,快让他出去,免得打扰我们的星月晚餐啊。” 咦,这些国家历史都没有啊,难不成是架空的朝代? 还有慕容炎这妖孽的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啊,就算你和皇上是一对,也别拉上我呀。 萱儿打了个颤,朝边上气得无语的东方廷道:“你想留下用饭可以,不过你得负责清洗饭后的所有盘盘碟碟,还有,若洗碗过程中,打烂一个,陪银十两!” 萱儿决定从他身上赚点银两,不然以后有机会离开这里,没钱也寸步难行呀。 “十两一个,你抢呀?”东方廷默认了洗碗,可是他接受不了,这萱才人的趁机打劫。 “不乐意拉倒,慕容,我饿了,开饭,把他丟出去。”萱儿朝慕容炎一指。 慕容炎正准备上前,东方廷一避,直嚷道:“行,我同意。还有,慕容炎你这妖孽,别以为你轻功了得,我就打不赢你。” “同意了就行,开饭,你自己到厨房拿你自己的碗筷。” 萱儿吩咐完东方廷,用一勺子,夹上几块羊肉片往汤锅里一淖,就放进碗里,蘸上她爱吃的酸辣调料吃了起来。 慕容复一看,也照葫芦画瓢:“萱儿,你怎么想出这种吃法的,你可以做我的婢女了,因为这肉太好吃了!” “唉,你们怎么一点都不懂礼貌呀,我还没来,怎么就开吃了?”东方廷拿着碗筷出来时,看到刚才那大饼已被慕容炎吃掉了大半,赶紧跑过来。 可惜那两人只顾吃,都没搭理他。 东方廷也不计较,赶紧拿起剩下的大饼,大口咬起来,边嚼边问:“萱才人,这叫什么?我怎么没见过呀?还有那绿色的面条怎么做出来的?” 萱儿斜挖他一眼:“这是披萨,面条怎么做的,你要学?还有以后别叫我才人,我才不做那暴君的才人。” “就算你被打入冷宫,可没被剥夺封号前,还是皇上的才人。你不要学慕容炎这妖孽的没规没矩!”东方廷很是看慕容炎不顺眼。 “闭嘴!”萱儿和慕容炎同时喝道!东方廷为了美食,只好选择忍耐。 这一顿饭,吃得东方廷唇齿留香,回味无穷。就连饭后洗碗被萱儿坑了一百两,他也大方接受,爽快付银了。 6.月下提点 萱儿拿着那一百两银票,兴奋了半天。 可半天后,她开始担忧了。 这冷宫僻静,才一个来月,就有人在这进出自如了,虽然慕容炎不算坏人,可哪天说不定就有真正的坏人闯入了,这运气谁能说得准呢? 更何况,前身就是静无声息地死在这冷宫里的。 嗯,得赶紧学点武术。慕容炎这妖孽,明明答应做饭给他吃,就教我武功的,谁知,一吃饱,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 这人没诚信,信不过。 听他们的言语,东方廷这厮武功也不错,哎呀,刚才居然忘了让他教了。 萱儿悔得直拍腿锤胸,怎么办呢?不能坐以待毙,浪费光阴哪。 噢,有了,武装剧里,学武的不是经常在腿上绑沙袋跑步,拎两个木桶飞奔的吗? 萱儿是个行动派,她马上找来两个袋子,装上满满的泥土,绑在腿上。 绑好后,她开始走,怎么抬不起来腿呀? 哎呀,太重了,把泥土倒出一半,重来。 这次能走了,不过这比企鹅还笨重,就像拖着沉重的铁链往前拖行。 嗯,不能放弃,等练到拖着这两个泥袋,也能飞步时,估计自己也能像那妖孽一样忽上忽下了。 就这样,萱儿边给自己鼓劲边练着抬腿前行。 萱儿正练得起劲,她后知后觉地感到,似乎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是谁?她四处张望,今晚的月亮挺圆的,银光照得庭院亮堂堂的,什么都没看见啊。 是自己多疑了?萱儿再次扫视一圈,确定无人,再次练腿。 不对劲,萱儿相信自己的感觉,她抬头往上一看,马上蹲下解泥袋。 呜呜呜……太命苦了,又来一个贼,还是一个黑衣蒙脸的贼。 这种装扮,在电视剧里几乎都是杀手的装扮啊。 可还没等她解开泥袋绳子,那黑衣杀手已落在她面前:“这方法虽慢,但可行,以后你除了洗澡睡觉,都绑着吧。” “凭什么?” 萱儿本来吓得直发抖了,可一听这没人情味的话语,暴脾气又蹭蹭蹭地往上蹿。 她站直了身子,用手直指着黑衣人。 不过,在看到他那冷冽似要杀人的目光时,她很怂地把手放了下来。 刚才黑衣人站屋顶,近视眼的萱儿以为是蒙了面巾的。 站眼前,萱儿才发现,这人长相极好,甚至比慕容炎那妖孽还好看,不过萱儿直觉就不喜欢他。 这人浑身上下一股寒气,本来刚才练腿热得汗湿衣背的,这人一靠近,她就想打哆嗦。 萱儿悄悄往后,沉重地挪动两步,脸上堆上笑:“大侠,我就练着玩玩的,你浑身上下散发着贵气,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不打扰你了,你请便吧,我回屋休息了。” 萱儿边说边往后挪,等她觉得够远时,转身就想跑。 可惜,腿上还负着重,只能一步一步如机器人似的艰难迈步。 呜呜呜……今晚肯定是倒八辈子霉了,撞到这冷面瘫。 那暴君是个断袖,那他装模作样的妃嫔肯定有不少男人惦记,说不定,这冷面瘫就是哪位妃嫔的相好,自己见了他的真面目,分分钟会被灭口的。 正当萱儿马上要挪进屋,胜利在望时,冷面瘫发话了:“赶紧过来。” 那话冷得毫无温度,似乎萱儿敢不过去,下一秒就要被他拧断头,呜呜呜……太命苦了。 为了活命,萱儿只好又艰难挪回去,在离那冷面瘫五步远时,她停了下来,在快要掉泪的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大侠,你还有什么吩咐?” “你不认得我了?”南宫凌问。 “哈,我们见过吗?不,肯定没有,你看你水穷天杪,定非尘土间人!怎么会见过我这丑丫头呢。你定是记错了?” 萱儿心想,该不会前身也和这面瘫有一腿吧。 咦,不可能,难不成是前身曾撞破他的奸情,他要灭口? 呜呜呜……我在这世上,才刚赚到第一桶金,还有那么多食材没吃。 谁来救救我呀?此时的萱儿,很是希望慕容炎那妖孽出现。 而此刻另一边,正在屋顶听窗,准备偷罪证的慕容炎,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这喷嚏,害得他在打出前,就赶紧飞跃开来。 不然让人听到声音,他今晚白来不说,下次想偷就难上加难了。 该死,谁在念叨他! 南宫凌看着眼前的萱儿,回想以前那个浓妆艳抹,老是想凑近他,要不是看在为他挡箭而亡的父亲份上,她老早就被他震飞而亡了。 难不成,撞柱子就换个心了? 南宫凌上前一步,萱儿吓得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萱儿为自己的怂羞愤。 她抬起头,看着月色下,如冰似的男人。 “我不会把你和那些嫔妃偷情的事说出去的!我这人最有诚信了,再说了我被那暴君弃于冷宫,我也出不去!那暴君和我有杀身之仇,我希望他的女人天天给他戴绿帽子!” 南宫凌越听脸越黑,他都担心自己下一秒会不会掐死她。 虽然不知绿帽子是何意,但不是什么好词就是了。 他平嘘一口气,看到她还准备往下说,他沉声道:“你再不闭嘴,我就把你的嘴巴卸了!” 萱儿赶紧捂住嘴巴,她相信眼前这黑面神会说到做到的。 她坐在地上,不敢再有言语。此时,她心里不断地在念叨“慕容炎,救我!慕容炎,救我……” 左丞相府那边,慕容炎刚止住喷嚏,飞回屋顶,喷嚏又要袭来,他赶紧一提腿,再次飞离。 要知道是哪个混蛋念叨他,他非扭断他头不可。 南宫凌看着坐在地上,念念叨叨不起来的萱儿,眉头一皱:“你要再不起来练,我就把你的腿给废了!” 可怜的萱儿一听,瞬间站直,巴巴地看着黑面瘫。 “沿着后面的院墙,走上五十圈。”南宫凌避开那巴巴的眼神。 要不是听东方廷那小子回去眉飞色舞,回味无穷地描述他在这吃的晚餐,他肯定再次涉足这座冷宫。 明天早上非得让东方廷那小子去扫马厩。 “五十?能不能少点?”萱儿希望少练一点。 “可以,六十。”南宫凌目无表情。 “我马上开始。”萱儿不敢再说下去,这黑冷面瘫无情无心,萱儿拖着沉重的泥袋朝后院走去。 “如平常走路般抬腿,丹田沉气再呼气!”冰冷的声音又从后方传来。 萱儿不敢打马虎,一步一步都照吩咐来走。 等她走完,天已微亮,而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打水洗澡了,平生第一次允许自己带着汗臭味躺了下去。 谁知,她还没闭上眼,窗外又传来:“明晚继续!” 听到这句话,萱儿直接晕了过去。 第二天,东方廷莫名其妙地被罚去了打扫马厩。 当他出现在马厩时,箫剑还以为是他良心发现,来收回惩罚的。 谁知,看到东方廷一言不发就拿起竹笊来,他憋住笑,走过去:“少将军,这打扫马厩也是有方法的,来,我来教你。” “一边去,不然再罚你扫多一个月!” 箫剑立马闪得远远的,不敢再打趣,他可不想再留在这满是马臊味的马厩了。 御书房内,慕容炎打着呵欠,顶着熊猫眼,把一叠罪证扔在南宫凌前。 “拿个罪证有那么难吗?”南宫凌看着神虛意散的百花宫主不解。 “不知哪个杀千刀的发骚,一整晚都在念叨我,害我一会一个喷嚏,飞来飞去。要知道是谁,我非得拔了她的皮,丢到窑子里去。” 想到昨晚边练边念叨的萱才人,南宫凌悠悠地看着慕容炎。 “你这眼光,该不会是你念叨了我一个晚上吧?虽说你的长相不错,可我只喜欢女的!”慕容炎不怕死道。 他话音一落,迎头飞来一砚台。 “你恼羞成怒了?”堪堪避过一击的慕容炎不怕死又补了一句,赶紧飞逃了。 7.倒霉的赵义 早上,还在睡梦中,萱儿似觉有阴风袭来,她想裹紧被子,伸手拉了拉,咦,怎么感觉更冷了? 她费力睁开眼,被子呢?蓦地,她完全惊醒了。 昨晚那个死变态,死冷面瘫正站在她床前,阴阴地盯着她看:“一刻钟内起来穿好衣服,两腿各绑两个铁沙袋出来。”扔下这句话又消失了。 萱儿强忍沉重的眼皮,酸痛近麻的双腿,一如当年大学军训时,迅速起床穿衣,绑上变态带来的铁沙袋,她怕自己动作慢一分钟,脑袋就搬家了。 等她艰难走到院子,只见那冷面瘫,还是一袭黑衣,立在萱儿移栽的大丽花旁,孤冷出尘,漠然打量着,被萱儿修整一新的院落。 晨光照射在他身上,驱除了几许阴气,让他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面如冠玉,剑眉凤目,鼻正唇薄,长发飘飘,若把那黑衣换成白袍,那绝对是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所形容的绝色帅哥。 可惜,一看到他那双冰冷孤傲的双眼,萱儿就摒弃所有对他美好的形容,只盼能远离。 看,那冷酷无情的眼睛又看过来了,凉薄的嘴巴又透出地狱般的声音了:“绕墙走五十圈,洗干净身上的汗臭味,再准备午饭。” “可是,我早饭还没吃,能不能吃完早饭再练?” “早饭时间早过了,用饭时间过了,就没必要吃了。”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就不练了。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在自己的院子,想什么时候干嘛就干嘛。你这盗花贼,你盗你的花,美人都在外面,跑冷宫来折磨我做什么?”萱儿又压抑不了她的不满。 锐利深邃的目光横射过来:“就凭我随时可以捏死你。想赶上午饭时间的,就赶紧开始。” 萱儿浑身一抖,又怂了:“大侠,我刚才就说说而已,开个玩笑活跃气氛嘛,我现在马上练,练完马上给你做午饭。” “好!” 丢下一个好字,一个旋空,冷面瘫就上了屋顶不见了。 萱儿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居然还要给他做午饭。哦,对了,今天中午就给他烤个红薯。哼,让你对我残酷无情。 “再慢吞吞就加十圈!”空中又传来一句阴沉沉的话。 “不要,我就是昨晚练久了,腿疼,我马上加速。”萱儿不敢再怠慢,按照昨晚变态的提点,一圈一圈地走起来。 御书房外,左丞相赵义不安地踱来踱去:“孙公公,麻烦你再帮我通传一下,我有要紧的事要汇报皇上。” “左丞相大人,这刚下早朝,你有重要的事,应该在朝上汇报。这会,我也不知皇上去哪了,我看你,还是先回吧。” “孙公公,我真有急事需要汇报皇上,耽误了大事,你也担当不起呀。” 赵义擦擦额上渗出的冷汗,今儿一早起来,就看到官袍上一纸条“勾结罪证在手,小心灭族!” 前一天晚上才和李太师商议,明显这纸条是皇上这边动的手脚,他今天必须要见到皇上,不然赵家就完了。 “皇上不在,老奴也无能为力啊。左丞相大人,你要等,还请你移步外面吧。”孙公公说完做了个请的动作。 赵义无奈,只好出去,在太阳下站着等。 “孙总管,他毕竟是丞相,又是赵淑妃的父亲,让他到太阳下晒着,不大妥当吧。”一直跟着孙公公的小太监吴庸不解道。 “没事,一会,赵淑妃要来了,你也让她在外面晒着就对了。皇上不在御书房,所有人不得进入,这是规矩!记住了吗?” “是,孙总管。”吴庸听罢,似乎明白了什么。 冷宫里,萱儿终于熬完了五十圈,她坐在秋千摇椅上,一动也不想再动。 她感觉两条腿已经不是她的了。 呜呜呜……命苦啊! 还得去给那冷面瘫做午饭。 萱儿解下铁沙袋,去厨房取出几个前几天挖的红薯。 在昨晚打火锅的简易灶上生了一堆柴火,把红薯放进去,再在上面离火三五厘米处平铺盖上土块。 “午餐搞定,洗个澡,睡觉去。” 虽然萱儿已经不想动了,可是昨晚已经偷了一次懒了,现在又脏又臭,她自己已经受不了了。 洗完澡,瘫倒在床上,萱儿很快进入了梦乡。 御书房外,虽说秋阳不烈,可站了两个时辰的赵义,头发都汗湿了,要不是闻讯赶来的赵淑妃扶着他,估计他已经躺在地上了。 “孙公公,还不赶快搬张椅子出来给左丞相大人。出了事,你担当得起吗?”赵淑妃看到父亲苍白的脸色,急得冲里面大喊。 可是过了一炷香后,才看到吴庸从里面走出来:“奴才给淑妃娘娘请安,不知淑妃娘娘有什么吩咐?” “知道自己是奴才,为何还不去搬张椅子出来。一会见到皇上,非得让皇上罚你大不敬之罪。”赵淑妃气得就想抽吴庸。 在后宫,皇上没有立后,除了李贵妃,就她位份高,而这些不长眼的奴才,居然如此无视她。 “对不起,淑妃娘娘,没有皇上口谕,里面的任何一物都不可以移动,恕奴才不能照办。皇上不在御书房,劝娘娘还是和丞相大人先离开吧,皇上回来,奴才会汇报给皇上的。”吴庸说完,不再看这两父女,径直进去了。 “父亲,既然皇上不在,我们就先回去吧,何必在这受罪呢?”赵淑妃扬起手绢遮挡脸上的太阳。此时已是正午时分,太阳正悬于正空,伤皮肤啊。 “要不是你进宫三年,都无所出,赵家也不至于现在要遭受大祸了。” “三年来,皇上都没来过绛仪宫,女儿有什么法子。” “你是说,你至今未曾侍寝?” “嗯,父亲,不如等见到皇上,你跟皇上提一提,你是丞相,皇上总要给你面子的。”赵淑妃眼里亮起希望。 “蠢货,要是知道你如此无用,我当初就不该换下云霜,送你进宫。”赵义捶胸。 “她一个庶女,怎配侍奉皇上。”一想到她那个庶妹,赵淑妃就嫉恨。 从小,女工,琴棋诗书都比她好,父亲一直看重她,还想送她入宫,幸亏母亲下药让她的脸长满水痘,这才打消父亲的念头。 “怎么生了你这个蠢货,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在争风吃醋。”赵义气得胸口一紧,喷出一口血来。 “父亲,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来人啊!来人!”赵淑妃这回才慌了起来。 此时,孙公公才慢悠悠地从里面踱出来,拂尘一扫:“宣,左丞相觐见,赵淑妃有失宫廷礼仪,先回宫禁足一个月。” 赵义脚步颤颤,赶紧用衣袖擦干最角血迹,顾不得一旁珠泪滂沱,瘫倒在地的女儿,往御书房走去。 一进御书房,赵义就双膝跪地不起:“罪臣叩见皇上。” “罪臣?左丞相因何自呼罪臣?”南宫凌目光如注。 赵义赶紧把头伏地:“皇上只要饶了赵家,罪臣愿意将功赎罪,把李太师勾结西楚国三皇子慕容毓,趁太后五十寿诞,和禹王会师,意图率兵进京围宫,倾覆东陵的罪证全部呈上!” “那你就呈上,让朕看看是否比朕手中的有用,再定议吧。追风,你跟左丞相去拿罪证。记住,在寿诞之前,不许走漏任何一点风声!” 说完,再不看一眼跪伏在地的赵义,南宫凌便朝冷宫而去。 冷宫里,萱儿睡得正沉,痒,好痒。 什么东西爬到她的鼻子里?用手擦几把鼻子,继续睡。 还是痒,连虫子都和她过不去了吗?抓住该死的虫子,非捏死它不可。 萱儿痒得直想打喷嚏,可又打不出,憋得难受。 她睁开眼,伸手往鼻子一抓猪毛草:“慕容炎,我掐死你。” 跳起来,想去掐慕容炎那妖孽的脖子,谁知妖孽往后迅移,重心不稳,萱儿和地妥妥地来了个亲吻。 “呜呜……都欺负我,来到这里,一直困在这四方墙里,只看见四角天空,连皇宫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现在还要逼我绑沙袋,慢点都要捏死我。呜呜呜……老天爷,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毫无人权的地方活了。” 扑倒在地的萱儿,想到昨晚和早上的事就觉得委屈,再也忍不住号啕大哭。 “谁欺负你了?难不成昨晚我走了之后,东方廷那厮欺负你了?我去给你撕了他,给你报仇!” “不是他,你这毫无诚信的小人。昨晚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来救我啊?我在心里念叨了你一晚,就想你来救救我。” “停一下,昨晚,是你一直在念叨我?”慕容炎此时真想捏死她,可看到哭得涕泪交加的她,又不得不长嘘一口气忍了下去。 “你本来就丑,哭起来更丑,把那涕泪擦了,再告诉我是谁欺负你,我帮你报仇。”说完,慕容炎丢给萱儿一块手绢。 萱儿飞快擦干眼泪,把手绢递还给他。 慕容炎嫌弃避开:“洗干净送你了。” “真的?谢谢!”这手绢一看就是上上之品,肯定值钱。 “昨晚你被谁欺负了?”慕容炎一看萱儿那财迷样,估计他不问,她都要忘记被欺负一事了。 “呜……”萱儿想到现在还酸麻的双腿,又忍不住想哭。 不过,现在,还是抱大腿,找保护神重要。 “昨晚来了一个变态冷面瘫的盗花贼!他逼迫我……呜呜呜……”萱儿还是忍不住委屈哭了起来。 “盗花贼?我宰了他!”慕容炎一听,气得暴走,他看中的丑丫头,怎能让人如此对待。 “好,一会你一定要帮我宰了他,等一下他会来的。” 萱儿想到可以摆脱冷面瘫的残酷训练,高兴得要跳起来,可她忘了腿现在根本不是她的,很不幸,她又摔了。 慕容炎把她扶起:“他一会还来?还有你怎么了?” “我腰酸腿疼,你今天不帮我,我就要累死了。那个盗花贼折腾我几乎到天亮才睡,今儿一大早又来折腾我。临走前,他还说要我做午饭他吃。这盗花贼太变态了,动不动就威胁要捏死我。” “嗯,偷暴君的妃嫔,还折腾你到天亮?如此威风?那他是怎么折腾你的?”慕容炎听着听着,感觉不大对劲。 “说起来这得怪你,要不是你说话不算数,不教我武功就溜走了,我就不会绑沙袋来练腿,就不会被那盗花贼强迫绕墙走了50圈又50圈,现在我的腿都酸麻了。” 想到这,萱儿气得上前狠狠地揪了他一把。 慕容炎一脸黑线,原来是如此的欺负。 8.继续悲催 萱儿看到慕容炎在,也不担心盗花贼来逼她练腿了。 她又躺回床上,准备会周公。 “起来,我饿了。”看到萱儿又准备睡,慕容炎急得过去想拉她起来。 “我又不是你的厨娘,再说了,我今天连一粒米都没有吃过啊,我又累又饿,你还要叫我去做饭。呜……我太命苦了!” 萱儿抱着被子可怜巴巴地望着慕容炎。 “你怎么早饭都没吃?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菩萨心肠,会心疼的。” “那个盗花贼要我练腿,说以后错过饭点,就都不用吃了。那就是个变态来的,我又不认识他,干嘛要来管我呀?你说,他是不是除了给那个暴君带绿帽子,就没事干了?不然干嘛非得盯着我呀?呜……我太可怜了。” “绿帽子?呵,这个词形容得可真是妙呀。”一向风流的慕容炎秒懂。 “菩萨心肠的百花宫主,可不可以去御厨那里,顺些饭菜给我吃呀?我都快饿扁了,浑身没劲。” 萱儿再次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慕容炎。 “行吧,看在你昨晚的饭菜还行的份上,今儿我就回礼一下。等着,很快回来。”说完,慕容炎就无影了。 萱儿看着慕容炎忽地飞离,羡慕得眼睛都放光芒。 会轻功就是好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可怜自己为出去,还得辛苦挖地洞。 嗯,一会吃饱了,我得拉住他,让他教我,萱儿打定了主意。 没费一刻钟功夫,慕容炎就带着一个大食盒回来了。 萱儿一见他身影,赶紧跑出来,接过食盒,一层层打开。 不愧是御厨做出来的,真是色香味俱全。 萱儿夹起一块松鼠鳜鱼,嗯,鲜嫩可口,特别是那汁液特合胃口,酸甜搭配适宜,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把握得绝妙。 再来一口狮子头,哇塞,三分肥七分瘦,主要还是那汁调得好,有机会,一定要跟御厨请教一下。 大口吃肉,七分饱时,萱儿终于放慢了速度,这才瞄向那碗清水白菜。 她尝试夹起一片来,放入口中,真真出乎意料啊。 这绝对是一道入口惊艳的菜,浓浓的高汤裹住新鲜的白菜,妙啊! 这一顿,萱儿大快朵颐,吃得过瘾,她摸着吃撑的肚子:“做饭桶的感觉真好!” “嗯,喜欢做饭桶,那以后跟我到百花宫去,怎么样?” 慕容炎觉得眼前这女人长得虽不好看,但这几天看多了,也就觉得顺眼了,带着她,日子应该会挺有趣的。 “去到百花宫,可以自由出行么?若,也和这一样,出不得门的,我可不去,我还不如在这独自逍遥呢!” “你想去哪都行!” “真的吗?那我们什么时候走?”终于可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萱儿兴奋得抓住慕容炎的手。 “等这边事一完,我就带你走。”慕容炎看向抓着他手臂的小肉手。 嗯,这手肉乎乎白白嫩嫩的,他真想去触摸手感,那手却立马放开了。 “对不起,我就是太开心了,没想占你便宜的。”萱儿不好意思赶紧松手。 慕容炎正想说欢迎她占便宜时,一颗石子从旁边袭来,躲避不及,刚好打中慕容炎刚刚想伸出去的手。 石子击中手背,留下淤青后跌落在地。 慕容炎看到那道腾空离去的墨色身影,略一思索,追了过去。 “唉,怎么走了呀?你还没教我武功呢,哼,就知道你不可信,我才不会跟你去什么百花宫,跟没诚信的人,还不如这冷宫安全。呜……臭慕容炎,你走了。一会那盗花贼又来折腾我,怎么办呀?慕容炎,我恨你!” 萱儿看着慕容炎跃过墙头的身影,气得顿足。 慕容炎不知道他这一八卦,就失去了拐走萱儿的机会。 多年后,他一想起,还是后悔不已。 墙外,南宫凌冷冷地盯着追上来的慕容炎:“什么时候,朕的冷宫任你自由出入了?” “南宫凌,你这样的态度很伤我心啊,人家昨晚才为你熬夜探险呢,怎么这会,你就如此待我呀?萱儿说得对,你就是个没良心的暴君!” “收起你这一套,以后冷宫不许再来!” “凭什么,萱儿可是我看中的丫头,刚才她还盼着跟我回百花宫呢。” “她是朕的才人,没我命令,宫门都出不了。” “那你把她给我就行,最多百花宫这次,不收你的佣金。嗯,整整十万黄金呐,南宫凌,一个被你打入冷宫的女人,换十万两黄金,你賺了。” “佣金照付,今后不许再来冷宫。不然,你西楚国进入京城前,我会让他们全军覆没,包括你那野心勃勃的三皇兄。”南宫凌威胁道。 “南宫凌,咱可是说好了,我帮你拿到你想要的一切情报证据,你就让我在他们进入玉门前,带回西楚的,你这样不仁义。”慕容炎郁闷。 “只要你不来冷宫,我们的协议不会有变!”南宫凌也开始看他不顺眼了。 “南宫凌,你该不会也看上萱儿了吧?她可是对你恨之入骨哦。” “她既然入宫,她恨或不恨。都只能做朕的人,呆在这宫里。”南宫凌目似利剑,看得慕容炎也禁不住一颤。 “唉,可怜的萱儿……”慕容炎话没完,一颗石子又袭过来,他赶紧飞跃而去。 萱儿正想回房间把门栓紧防贼,就看到一墨色人影从屋顶跃下。 她知道她的悲催又要开始了。 果然,她还没挪脚,那盗花贼讨厌的声音就响了:“我的午饭,摆在哪了?” “午饭,哦那个,过了时间了,你不是说过了吃饭时间就不用吃了吗?”萱儿想起早上他的态度,便也用这堵他。 “我错过时间是我的事,你答应做午饭就得做,如果……” 萱儿看着那冷面瘫盗花贼阴阴的神情,没等他说捏死她,就赶紧说:“做好了,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拿来。” 萱儿跑到晚上煨番薯的简易灶旁,拿根木柴作棍,扒掉泥块和早已冷却的火灰,从中找出几个黑炭般的红薯,用盘子装好,端到桌子上:“这是冷宫,只能给你做这个,你要吃吗?” 敢不情,他御膳房的食材全都喂了狗了,这里只有这个? 南宫凌斜挖萱儿一眼,萱儿吓得手一抖:“这个能吃,我之前都吃了一个月了。你看,里面可是金黄绵粉的,蛋白质高得很。” 萱儿边说边赶紧拿起一个红薯,掰开给他看。 “你之前吃这个吃了一个月?冷宫就没人送吃食来吗?”南宫凌似乎想到了什么。 “呜……别说吃的,那门都没开过一次,要不是我生存能力强,我早就饿死在这冷宫里了。”萱儿不忘装装可怜。 “皇上那暴君,看着我受伤昏迷,直接就把我丢这里,不给我请太医,不给我送吃的,也不许我出去,他就是想活活困死我。”萱儿继续控诉。 “这暴君,是我的杀身仇人,你和他的嫔妃偷情就对了。所以,你看,我怎么可能会把你的事说出去呢?以后大侠能不能不要逼我练腿了。呜……我的腿都快练废了。” 萱儿说得口沫四溅,最后也不忘装把可怜,这回,这盗花贼总该放过她了吧。 “马上绑好铁沙袋,绕墙60圈。”南宫凌听着她的话,都想上前捏死她了。 盗花贼的脸色黑得似要过来捏死她,萱儿吓得赶紧绑好铁沙袋,赶紧远离他,到院墙那边去,继续她悲催的练腿。 9.九阴真经 南宫凌看着萱儿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悠哉游哉地坐在椅子上。 犹豫了几下,南宫凌终于拿起一个黑炭似的煨红薯。 掰开,尝试着咬了一口红薯中间的金粉薯囊,甜粉中带着股烤香,吃惯了御厨做出来的山珍海味,南宫凌觉得这黑炭似的东西还不错。 南宫凌边吃边想到萱儿刚才的话语。 “我一个月天天都吃这个”,“别说送吃的,门都没开过一次。” 南宫凌的目光越来越冷,看来得给紫林宫那位太后找点乐子了。南宫凌踱到井边,一个响指,一道人影就迅速出现。 “追风,紫林宫那位最近有什么动作?” “皇上,前几天晚上李太师避开侍卫,深夜带了个身裹披风,看不清脸的人见了太后,出来时他手上拿着个黄绸包裹的,像是之前御书房不见的玉玺。而跟他同来那个人留在紫林宫,一直没离开过。而这几天太后身边多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宫女。”追风回禀。 “嗯,那假玉玺本就是引他们上勾的,继续让人留意,也许这个宫女会给我们很多惊喜。今晚把尚食局的罗掌事丟进紫林宫的鱼池里喂鱼!” “是!”之后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南宫凌净完手,坐在摇椅上,盯着院墙边的身影,嘴角有了一丝裂纹。 接下来的日子,萱儿就悲催地活在冷面瘫毫无人性的训练里。 而她视之为救星的慕容炎,已经很多天没出现过了。 反倒是东方廷来过一次,不过见萱儿有气无力,一副不愿搭理他的样子,丢下一堆食材也就离开了。 萱儿也渐渐从盼望解救变成了认命高压强训。 毕竟她开始发现,解掉铁沙袋,跑起来那真是飞快,双腿也从酸痛中恢复了正常,看来这十来天的强训还是有效果的。 况且,冷面瘫出现的时间越来越少,自那晚以要捏死她为威胁,逼她陪着打火锅,做披萨,吃饱喝足离开后,这三天也没露过脸,也不知是不是被暴君给抓住了。 萱儿不知道,这些日子,皇宫里人人自危。 紫林宫隔三差五就有尚宫,掌事掉进鱼池毙命。 而李贵妃住的明和宫,不是宫女失足落井,就是太监失踪,专横跋扈的李贵妃,也不再如往常那样在宫内耀武扬威,也不敢动不动就杖杀宫女了。 她这段时间变得贤良淑德,天天往皇上的御书房送她自己熬的大补汤。 而萱儿口中的暴君,精神气一天不如一天。 宫廷的侍卫一拨拨增加,却一个凶手也抓不到,只有御膳房和尚艺局的人忙得无暇打盹。 因为太后的大寿还有十来天就到了,皇上为表孝悌,要求隆重操办!很多有封号诰命夫人也提前被请入宫来。 这天晚上,月光微暗,萱儿以为冷面瘫不会再出现,她终于可以在冷宫逍遥自在,躺在床上准备会周公时,她又被掀掉了被子。 冷面瘫又阴森森地立在了她床前。 萱儿吓得都不用他言语,一个打挺就起了来,飞一般的速度绑好铁沙袋。 在她准备去院墙那边练腿时,冷面瘫拦住了她。 南宫凌递给她一本泛黄的蓝皮书,书面上“九阴真经”几乎让她喷笑。 没想到,武侠小说里人人都想争夺的秘籍,还真的存在。 “今天开始,每日照这本书练习五个时辰,少一刻,我就扭断你的脖子!”南宫凌喜欢看萱儿被威胁时的神情。 萱儿接过书,打开看看,除了图画的招式看得懂,里面的文字十个有九个认识她,可她却叫不出它们的名字来。 这不怨她,这些文字跟她学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大侠,这个,嗯那个,里面写的是什么呀?”萱儿指着一开篇的字就问。 “你不认识字?”冷冽的声音扫来。 萱儿一哆嗦:“没有人教过我呀?” 南宫凌想起,宣将军一生戎马,夫人早逝,只留下她一个女儿托付给亲戚照看,估计没有双亲在跟前,亲戚也只管她饱饭而已,并不曾给她请先生教授。 不然,在他感念宣将军恩情,把她接入宫,她也不会整天描得五红六绿,整天纠缠闹笑话。 萱儿一脸不安地看着沉默的面瘫,不知他会不会捏断她的脖子。 “今晚,我给你讲,明儿我会派人过来教你,你若不好好学……” “就拧断我的脖子!”萱儿自觉补充。 “知道就好,以后每天早上照例绕墙跑六十圈,其余时间可以除下铁沙袋,练九阴真经。” 南宫凌幽幽地瞟了一眼萱儿,便让她坐到床上打坐,让她捧着书,他在一旁给她念。 南宫凌念一段,则让萱儿复念一次,若大部分念得出来还好,念不出来,就会赏她一指弹。 要不是萱儿记性好,有点繁体字基础,估计她的脑袋全是弹出来的包了。 这残酷无情的冷面瘫,要不是看教她学武的份上,下次再来,就端杯泻药给他。 也不知慕容炎这家伙脑子搭的哪根筋,那次给她带了的药瓶中,好药是不少,可里面居然还有泻药,软筋散,媚香等旁门歪道用的东西。 要不是她仔细研究,看懂了上面的文字和图示,她自己就要吃大亏了。 “不许分神!”一弹指又在萱儿额头弹过,留下一小红包。 萱儿疼也不敢叫,只迅速按他说的气沉丹田,提气出招,记读心法。 当晨星初晓,鸡快啼鸣时,南宫凌才离去,离开前还威胁萱儿:“小睡两炷香时间,就得练腿,打坐复习。天亮将会有人过来。” “是谁?过来干嘛呀?”萱儿追问。 可是南宫凌并无回应就提腿飞跃而去了。 残酷无情的冷面瘫,肯定是派过来监视我的,呜……好命苦啊! 萱儿正在做着美梦,梦里,她用学成的九阴真经,把冷面瘫打得落花流水,震飞十余丈远。当她刚飞跃过去,准备也给冷面瘫的额头来几个弹指时,她被吵醒了。 “才人,醒醒,要起来练腿了!” 这句话在耳边回响了好几遍,萱儿不给回应。 一双手扶着她的双肩轻摇:“才人,赶紧起来了!” 萱儿禁不住她的摇晃,睁开了眼。 萱儿看到一个十七八岁,梳着双环髻,身穿紫色襦裙的丫头正焦急地要把她叫醒。 “才人,你终于醒了,赶紧起来练腿,主子说了,今晚要过来检查的。” “你都过来替他监视我了,冷面瘫还要过来啊?呜……没自由的人生啊,是多么地悲催,老天爷啊,带我回家吧。”萱儿感觉自己的人生除了悲催还是悲催。 10.我是来照顾你的 “才人,主子派我过来是照顾你,没有监视的意思。”那丫头不高兴地替她主子分辩。 看来这丫头对冷面瘫是忠心耿耿,听不得别人对主子的任何微词。 “嗯,不管是照顾还是监视,随便吧,反正在这冷宫里,又出不去,你来了,能陪我说说话,这也不错。”萱儿自我安慰。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认字吗?” 萱儿想到那本九阴真经,上面很多字都看不懂就头疼啊。 如果这丫头能认字,那她就不用再被冷面瘫弹脑壳了。 “回才人,奴婢叫秋竹。我认字,才人学九阴真经,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你也学过九阴真经?”萱儿疑惑,这不是武林绝学吗? “我们飓风营的人都学过。才人,主子真的不是派我来监视你的,我是来照顾你的。”秋竹再一次替她的主子分辩。 “你们都学过?嗯,好吧,但你能不能别叫我才人啊?听起来太别扭的,还有飓风营是什么组织?” 萱儿没想到,在武侠小说里人人争抢的武林秘籍,在这是如此的平常。 “才人,飓风营是主子十年前创建的秘密基地。主子说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些。”秋竹规矩地回答。 “嗯,不说就不说吧,还装神秘,冷面瘫不在,我再睡一会。”萱儿又躺了下去。 “才人,不行,赶紧起来洗漱吃早饭吧,练完腿,还要学九阴真经呢。主子说了,十天内,你必须要记住这本九阴真经的所有招式,里面的内功心法也得背出来,不然……” “他就拧断我的头!”萱儿说完就下床出去打水洗漱,不再管秋竹说什么,秋竹那左一句才人,又一句才人,听得她都要冒火了。 “才人,不是那样的,主子是说十天内,你学不会,可能会有危险!” 秋竹看萱儿跑出去,根本不听她的,又小声补了句,“还有洗漱的水,我都端进来了。” 萱儿洗漱完,正准备进厨房煮早饭,就看到秋竹在院子里,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金黄糯香的桂花糕,羊肉薏豆粥,胡萝卜鸡蛋饼,浓稠玉米汁,炒线面。 萱儿一手抓起块糕,一手端起玉米汁就喝,嗯,每天强训,她太饿了,急需补充营养。 她边吃边叫秋竹坐下来一起吃,可秋竹非在那说什么尊卑有别,真没劲。 吃过早饭,萱儿赶紧绑沙袋跑圈圈,毕竟秋竹是冷面瘫派来的,要是她跟冷面瘫打小报告,她就惨了。 这一天,萱儿过得充实而舒畅,她都快有点相信,秋竹是冷面瘫派来照顾她的了。 毕竟在这一天里,萱儿除了练习,什么活都不用干。 秋竹不仅把饭做好,还顺带把冷宫里的花花草草浇了个遍,把新冒出来的野草除了个净,出去一趟,还给她还带来了新床单,新衣裳。 看着那锦被缎裳,萱儿忍不住抱住秋竹,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吓得秋竹目瞪口呆后就跪了下去。 萱儿看着跪下去的秋竹一脸懵逼,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古代,秋竹定是误会她什么了。 她无奈地拉起秋竹:“秋竹,这只是我表示开心的一种仪式,没有特别意义的。” 紫林宫里,檀香卧榻上,一位身穿金色碧霞罗衣袍,头配玉龙凤钗,扶云髻上斜插一支金步摇,雍容华贵的妇人:“近来太和正殿那边有什么举动吗?” “姑母,你放心,皇上天天喝着我送去的大补汤,现在已经开始糜糜不振了。”妇人旁边一个粉色织锦长裙,瓜子脸,白嫩如玉的年轻妃子回道。 “还是得小心行事,他当初能在众多皇子中被先皇选中,封为太子,也是有他的本事的。这一次我们只能胜,败了,这东陵国将不会再有我们的立足之地。明白么?” “是,姑母!禹王什么时候带兵入京?” “快了,待我寿诞一过,所有的事都将尘埃落定。斗了那么多年,这次绝不可让他还有反击之力!”榻上妇人狠淚得连脸上的妆容都变了形。 “姑母,前些天,皇上派了东方廷去了冷宫。” “哦?宣才人那小贱人还活着?哼,当年要不是她父亲替皇上挡了箭,我们又何需斗那么多年,派人去趟冷宫了结她吧。” “是,姑母。” 李贵妃脸上露出了一丝得逞的笑,继续帮榻上太后捏腿。 而此刻在玉门外,西楚国三皇子的兵马,正准备穿过玉门关,便被十万兵马团团围住,只好缴械投降。 三皇子不明白,他们行事如此隐蔽,为何却出其不意地被围,直到他看到那白衣飘然,玉带随发轻垂耳旁,面容妖孽的慕容炎。 “九弟,打小我可待你不薄,你怎可勾结他国奸细来害我?” “三皇兄,若不是我念在往日情分,今日你们已经全军覆没,并且挑起两国战事了。”慕容炎心中对他很是失望。 “当太子就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罔顾百姓,罔顾西楚安危?你以为,南宫凌就那么好对付?从你们有所动作开始他就知道了。”慕容炎质问着。 “三皇兄,现在立刻带兵回盐城,不然等到父皇知晓,谁都保不了你。”丢下这句话,慕容炎腾空而去。 正在禹城等待西楚三皇子会合的禹王,胜券在握。此刻正在行宫里举宴静候西楚兵马的到来。 禹王不知道,他将等到的是西楚九皇子,和他会合入京的人马,全是飓风营和神风营的人。 入夜,萱儿到井边正想打水洗澡,秋竹跑过来:“才人,洗澡水我已在卧房屏风后准备好了。” 待萱儿进去准备关门,秋竹赶紧拦住:“才人,让奴婢进去伺候你沐浴更衣。” 萱儿听得一脸黑线,虽然大家都是女的,可是脱光了让人看,咦,想想就打冷颤。 “你可以脱光光给我看吗?”萱儿笑看秋竹,看得秋竹直摇头。 “既然不可以,你还跟进来?我自己会洗,不需要帮忙。”萱儿说完,嘭就把门关上了,不再管门外的秋竹叨叨。 “可是,才人,我是来照顾你的啊,这是奴婢的份内之事啊!” 正当秋竹在门外着急时,“嗯哼!”背后传来了咳嗽的提示声。 秋竹回头一看,立马跪了下去:“奴婢叩见……” 南宫凌伸手阻止了她:“这几天当心点,紫林宫那位已经忍不住要出手了。今晚我会留在这用膳,你现在去准备吧。” 11.就选你吧 当萱儿沐浴完,来到庭院饭桌,准备吃晚饭时,看到那尊冰雕般的面瘫,心直往下沉。 呜呜呜……累了一天,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对着他吃,还不如自己去厨房搞点吃的,萱儿转身就要离开。 “你再不过来,小心我……”南宫凌一看萱儿要逃,气压就要下降。 “来了,大侠!你看,我刚才不过是想去拿点酒孝敬孝敬你嘛。”萱儿堆上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今天不宜喝酒。你笑得这么难看,就不要笑!吃完饭回房打坐练内功心法!” 萱儿深呼吸再深呼吸,暗示自己不要和冷面瘫计较,他在电视剧里肯定是活不过三集的单身狗。 萱儿拿起筷子,把那罐焖三宝鸭当成他,狠狠地咬咬咬。 冷面瘫无视萱儿的举动,细咽慢嚼,举手投足之间处处透露着高贵儒雅。 他看到萱儿咬牙切齿般撕咬手上的鸭腿,递上一碗鱼汤:“喝口汤,别噎着。” 萱儿手一顿,望着眼前这身穿玄衣,透着冷锐之气的男人,都怀疑自己虛听了。 这冷面瘫还能说出这柔情款款的话?不过转念一想,他也就在她面前摆酷,不会些甜言蜜语,怎能哄得后宫那些高贵的嫔妃,宁可冒着被暴君杀头的危险,也要跟他厮混呢。 他忽然对我好,该不会是……咦,千万不要,要摊上这冷面瘫,她肯定就离死不远了。 照以前看的宫斗剧,敢抢嫔妃的男人,她们还不一二三把她给撕了,一定要远离这个冷面瘫。 萱儿拿着手上的鸭腿,起身就跑。 南宫凌看着萱儿逃离的身影,冷气四散,这萱才人到底把他看成了什么人。 南宫凌觉得这都怪东方廷,要不是他一直提冷宫,他也不会过来看,也就不会看到那个在厨房边忙活边哼些奇怪歌曲的她,也就不会渐渐被她吸引,明天还是得罚东方廷去扫马厩。 可怜的东方廷在巡逻时,忽然感觉寒风扑面,连连喷嚏不停。哪个该死的在算计他。 当他第二天被皇上罚去扫马厩,看到箫剑那货的笑时,他更觉悲催。 皇上肯定是因为慕容炎那货不在身边,有了怨念。 嗯,一定是这样的。呜……可怜的皇上,等寿诞一过,一定要在朝堂提议,给皇上选妃。 他一定要把皇上拉回正道,远离慕容炎那妖孽。 萱儿跑到厨房,看到秋竹正在大快朵颐。 萱儿心理不平衡了:“秋竹,你太不仗义了,你自己就在这吃个痛快,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独自面对那冷面瘫。” 秋竹咽下嘴里的肉:“才人,奴婢哪配跟主子同桌吃饭呀?这是不符合礼仪的。” “你们这是迂腐,迂腐懂吗?”秋竹摇摇头。 “换个说法,他是人,你也是人吧?”秋竹点了点头。 “既然大家都是人,那就是平等的,那为什么不可以同桌吃饭呢?”萱儿看着秋竹渐渐入道了,正想开心。 “好像是这么回事,嗯,不对,才人,主子就是主子,奴才是不可以和主子同桌吃饭的。” 萱儿抚额无奈轻叹:“唉,古人这阶级思想,没救了!” 萱儿在厨房又抢了一些秋竹的饭菜,填饱了肚子,回到寝室,一推开门,又看到那玄色身影。 她很想暴走,可是她还不想死,只能很怂地走过去讨好道:“大侠,天黑了,你不去会会后宫的美人吗?秋竹能帮我练九阴真经,要不你继续去给皇上那暴君带多几顶绿帽?” 一股寒气升起,萱儿不由后退两步,碰到了床沿跌坐在床上。 南宫凌欺身上前,带给她一股强大的压力,萱儿感觉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萱儿伸手去推开南宫凌,南宫凌一把把她的手握住:“别忘了,你也是皇上的才人,不如今晚就选你吧!” “大侠,我是被皇上废入冷宫的,不再是那暴君的女人,你选一个被弃的女人,让人知道了,会笑话你的,你赶紧放了我吧。”萱儿扭动身子想要起来。 南宫凌抓住她的双手,把她的收腿压住,脸贴近耳边,轻咬一下她那白嫩的耳垂:“我不介意。” “哇……秋竹啊,快来救我啊?来人啊,慕容炎,你在哪,快来救我啊!”萱儿心里一怕,敞开喉咙就嚎起来。 “闭嘴!再嚎一个字,我就掐死你!”南宫凌听到她叫慕容炎的名字,简直想要暴走。 “掐死也比被你欺负强,秋竹,快来救我啊!”萱儿继续大喊。 而此时,听到萱儿的叫喊,秋竹想到皇上之前的叮嘱。以为是杀手来了,赶紧飞奔过来,踹门而入。 一进到寝室,秋竹欲哭无泪,她坏了主子的好事,呜,主子会不会把她踹回飓风营总部接受惩罚呀? “出去!”南宫凌此时也是羞恼不已,他只不过想吓唬吓唬她而已。 秋竹立马退出去,把门关好。 “秋竹,你不够朋友,你见死不救!”萱儿看到又关上的门,气得大骂。 而秋竹在门外听到,也是委屈不已。后宫的女人千方百计要得到皇上的宠幸,再说了,萱才人你以前也是整天纠缠着皇上要宠幸的呀。 呜……皇宫太复杂了,主子还是把她踹回飓风营总部去吧。 屋内,南宫凌钳制着萱儿,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想慕容炎来救你?你喜欢他?” “喜欢。”萱儿随口一说。 四周空气刷地冷了下来:“我不许!” “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你……”南宫凌不想再听下去,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巴。 香香的带点甜润,南宫凌忍不住想尝试更多,他想把舌头伸进去。 谁知萱儿张嘴狠狠一咬,一股血腥味充满了口腔。他放开萱儿坐了起来,萱儿赶紧退到床角里去。满脸是泪带着惊慌看着面前这个盗花贼。 “记住以后不许再提慕容炎!不然我就……”南宫凌只得又用她怕死来威胁。 “我不提了,你别伤害我,呜呜呜……慕容炎就是个没诚信的,说话当放屁,我才不喜欢没诚信的人。人家在这世上就只认识他,你刚才那样,我也只能想到要他来救。” 萱儿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说,她直觉,只有告诉面前这盗花贼,她不喜欢慕容炎,他才不会伤害她。 “嗯,慕容炎确实是没有诚信的,以后有事,你要叫朕……叫我救你。”南宫凌怕刚才把她吓坏了,只好放柔声音哄她。 “那你保证以后不像刚才欺负我,后宫美人多得很,那个暴君又是个断袖,你长得如此高大威猛,俊美无双,那些女人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萱儿希望他能记起后宫的美人,放过她。 南宫凌努力让上升的怒气下降:“你怎么知道皇上是断袖的?” “你居然不知道?那暴君和慕容炎那妖孽是一对。东方廷很不喜欢慕容炎,就是因为这个。”萱儿赶紧搬出东方廷,以证实她所言非虚。 看来东方廷接下来得天天去扫马厩了。 此时南宫凌不想再听她说下去,再说下去,他怕自己会忍不住掐死她。 “传言不可信,现在马上开始练心法,练得不好,随时会丢命。”南宫凌怕吓坏她,改为劝导。 “其实也不用急,哪个贼人会不长眼,跑这冷宫来呀?”空气似乎又下降了,唉,好吧,又把面前这冷面瘫给骂上了。 “这几天,会有杀手来要你的命,你可以让秋竹在这陪你睡。” 南宫凌还是决定告诉她,不然以她的性格,看到杀手,还以为别人逗她玩。 “谁那么缺德找杀手来害我?肯定是暴君那些妃子?你看,这麻烦是你带来的,你得保护我。” 此时萱儿已经把刚才强吻的事忘记了,她知道这盗花贼武功一定是深不可测的,杀手都要来了,她得抱紧大腿。 12.杀手来了 “不想被杀,那就赶紧强大自己。” 南宫凌想到即将到来的宫廷剧变,想到年幼时的自己,狠起心来,单纯的人无法在皇宫生存。 “你和那暴君一样的无情无义,我父亲为他挡箭而亡,他却弃我如履。如今,杀机因你而起,你却置我不顾。秋竹是你派来的,我也不需要她作陪,免得害了她,你们无情,我可不会无义。” 萱儿看到冷面瘫的拒绝,心竟大失所望,苦涩不已。 慕容炎不辞而别,二十来天都不曾出现,她都不觉失望。 一定是之前并无生命危险,现在杀手随时可能出现,命大于天。 对,一定是这样的,她绝不承认,她竟荒唐到想要抱盗花贼的大腿。 这一番义愤填膺的话语,正好可以掩饰她的失望。 “好!那秋竹我带走了。”扔下这句话,冷面瘫就走了出去。 南宫凌出去,让秋竹跟他跃到屋顶:“从现在起,你和追风一起在暗中保护她,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 萱儿看着冷面瘫走出去,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跑出去找了一圈,那冷面瘫真的把秋竹带走了。 “冷面瘫,小气鬼!胆小鬼!知道那些嫔妃要派杀手过来了,就害怕得逃之夭夭了!还把秋竹也带走了,不就是害怕别人知道秋竹是你的人吗?胆小鬼!哼!我才不怕!”萱儿又慌又气。 忽地,似有一声乌鸦夜啼,萱儿赶紧跑回寝室,把门窗锁好。 萱儿想躲进被子里,可又觉得没用,想了想,她还是拿出九阴真经练了起来,靠人不如靠己。 不知是她天生有力,还是练习起了作用,她感觉丹田处隐隐有一股力量,她把掌挥出去时,感觉手掌处开始有劲风了。 屋顶处,秋竹看到萱儿害怕跑回屋子,担心道:“皇上,不如还是让奴婢去陪着萱才人吧?” “不用!她需要磨练,事事依赖,如何立足后宫!” 皇上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皇上太不了解女孩子了。 秋竹竟开始有点觉得皇上可怜了,她不忍地提醒:“皇上,这样一来,萱才人会更恨你的。” “无事。”南宫凌想到刚才萱儿甘甜软糯的小嘴,“寿诞过后,我准备提升她为妃。” 秋竹想起之前萱才人的呼救,她怎么感觉皇上很难得偿所愿呢。 不过,看着平时一脸冰霜的主子,现在一副思春模样,秋竹也不敢打击他,不然被罚回飓风营重造就惨了。 静静如隐形人隐在一旁的追风,一脸同情地看着皇上,唉,皇上事事运筹帷幄,看来要栽在萱才人身上了。呜,皇上情场失意,那他的日子也悬了。 忽地,一道黑影飘落屋顶:“皇上,李贵妃正在前往太和正殿的路上。” “嗯,看来紫林宫那位越来越心急了。追风,你留在这里,必须确保萱才人无事。”南宫凌嘱咐追风,赶紧向太和正殿掠去。 午夜时分,正在当值的东方廷感觉有异,他轻跃上屋顶伏下,看到有两道黑影正在往冷宫方向而去。 这个点,谁会去冷宫?蓦地,他想起萱才人说过,她被打入冷宫后,冷宫一应用度都无人送过,那明显是有人不希望她活着。 上次皇上派他送过东西去冷宫,看来是有人知道了。东方廷不敢再耽误,赶紧跟了上去。 萱儿在床上打坐练心法,四周悄然无声,死一般寂静。 萱儿不敢睡觉,电视剧都是这样演的: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越货时。她怕自己睡着了,脑袋都没了还不知道。 幸好,练着心法,萱儿感觉心静神清,耳力似乎越来越灵敏,丹田那股气似乎也越来越强,明天早上,她要试试能否跃上墙头。 嗯,外面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脚步声,往寝室走来了。杀手真的来了吗? 萱儿心一慌,睁开眼,在床头柜子那里翻出一瓶蒙汗药,就跑了出门。 门一打开,正好看到两个蒙脸的黑衣人站在院子里。 “hi,两位大哥,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呀?”萱儿定了定神,告诉自己不能慌,打是打不过他们的,一定得智取。 两位黑衣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互相用眼神交换着信息“这才人在冷宫里还有相好的?他们也可以……” “嗯,我们来了,你等急了?”其中一位黑衣人上前搂着萱儿的小腰,猥琐笑问。 屋顶上,秋竹看着,提腿气得就想下去一刀毙了他们,追风一把拉住了她,示意她再等等。 “两位大哥,你们先坐,我去厨房给你们拿酒,上次的女儿红还没喝呢,今晚我们以酒助兴,如何?”萱儿想起以前看的电视,现学现卖,希望能哄他们喝下酒。 两位黑衣人看到诺大的冷宫,就她一个深宫的弱女子,怎么也逃不出他们的手掌心了,也就毫无戒心地坐了下来。 “大哥,一会你先上,这冷宫不会有人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嘿嘿,这皇上的女人……”一黑衣人索性扯下了面巾,好一副兔头獐脑的龌蹉样子。 “还是小心一点,不然出了事你我都要人头落地。”另一个黑衣人提醒道。 “怕什么,皇上已经神志不清了,再过十来天,等禹王做了皇上,李家就更是无人能撼了。你看我们兄弟俩入宫不是轻而易举吗?” 厨房里,萱儿先倒出一杯酒来,再把蒙汗药下到酒瓶里摇均匀。怕引起黑衣人怀疑,她再拿起两个空杯,就赶紧端了出来。 “两位大哥,来,我先敬你们一杯!”萱儿端起那瓶没下药的酒,一饮而尽。 “好,美人真爽快,来,快给我们也斟上!”其中一黑衣人把手搭在了萱儿的腰上。 萱儿强忍恶心,给他们斟上满满两杯:“平常宫里的人都说我长得丑,就冲大哥一句美人,我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你!” 萱儿带着笑,心想,待会我拿厨房那把砍骨刀好好伺候你们,哼,包你们痛快见阎王。 两位黑衣人一听更开心了,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美人,这酒真不错,继续满上。” “好咧!”萱儿巴不得他们喝多点。 “两位大哥,我再去厨房拿点下酒菜来吧。”萱儿想去拿刀了。 “嗯,美人快去快回。” 萱儿入到厨房,拿起那把她之前用来砍骨头的大菜刀,走回庭院。 “嘿嘿,下酒菜来了,你们是喜欢爆炒心肝呢?还是想要清煎双肾?”萱儿晃了晃手中的刀,蒙蒙的月光映射在刀上,折射出冰凉的寒光! “臭娘们,你找死!”之前扯掉蒙面巾的猥琐男一摔酒杯,就想过来抓萱儿。 可他刚走一步,就软瘫在地。另外一个一看,赶紧拿起佩刀想冲过来,也无力地瘫倒在地。 “慕容炎带来的药还真管用,哼,就这智商,还杀手。” 萱儿走过去,把他们的刀丟到一边,又找来绳子把他们绑在了院里那棵凤凰树下!再提来一桶水,把他们浇醒。 “你们谁先说,是谁派你们来的?”萱儿拿刀拍拍其中一人问道。 “臭娘们,你马上放开我们,不然把你运出宫,卖到窑子里去。”那个之前用手抱萱儿腰的猥琐男嚣张道。 “之前就是你用这只狗爪碰我的?” 萱儿拿起他的鞋子,塞进他嘴里,紧接着举起刀来,奋力一砍,黑衣人那手已从肩上完全脱离。 面对敌人,就得快狠准,这是萱儿以前看电视剧总结出来的经验。 一旁的黑衣人看傻眼了,屋顶上的秋竹看呆了,萱才人太彪悍了,追风看着也不由得为皇上的未来担忧。 而追寻黑衣人前来的东方廷也惊呆了,这萱才人不愧是萱将军的女儿啊,厉害! “现在你愿意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吗?”萱儿用刀指着另一个黑衣人的胸口问。 “是,是李贵妃派我们来的,她看到皇上前几天派人来冷宫看你,心生妒忌,就让我们来杀你。你饶了我吧,我家里上有八十岁老母亲,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要养啊。” “这是你的事,跟我说干嘛,难不成,你想让我去帮你养他们?不可能的,我在这冷宫啊,可是出不去的,有心无力啊!” “我可以出去,你放了我,我就可以出去了。” “不行,你是来杀我的,放了你,你还是要来杀我的。” “不会,我保证,我会和李贵妃说,你已经死了。这样就不会再有人来杀你了。” “嗯,听起来似乎有道理。让我再想想吧。”萱儿拿起他自己的鞋子,堵住了他的嘴。 萱儿不想杀了他们,因为不想脏了她住的地方,还有就是挖坑埋太麻烦,可是又不能放了他们,放了他们,她小命就不保了。 唉,现在有人来帮忙把他们丢到大牢就好了。 东方廷看着一脸纠结的萱儿,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萱儿一见东方廷,高兴地迎了过去,真是天助呀,刚想有人来,东方廷就来了。 “我追着他们来的,本来想来个英雄救美,可惜你太厉害了,我英雄无用武之地啊。”东方廷一脸欣赏道。 “呵呵,东方廷,你太让人感动了,之前我骂过你,还敲诈你银两,你居然还想着救我,太难得了。以后,你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萱儿很想报答他。 “真的?那你明天再给我做两个披萨大饼。”东方廷受宠若惊,马上顺势提道。 “可以,不过,这两个人你得帮我扔到大牢里去。”萱儿指指那两个杀手。 “成交,这两个人我带走,明日午时我过来取大饼。”东方廷想起那晚的披萨就回味。 “没问题,只要你把这两麻烦带走了,以后冷宫欢迎你。”萱儿伸出手去想和东方廷击个掌,可看他一脸懵逼,还是把手收回来了。 13.来屋顶晒太阳的 东方廷把两个杀手带走后,萱儿把院子清理干净,也赶紧上床会周公。 经过今晚的事,她清楚地知道,只有提升自己的武力值,才可以活得久,谁也靠不住。 慕容炎没诚信,也就忽悠她闹着玩的,当不了真,靠不住。 冷面瘫,小气,无情无义,更靠不住。 今晚刺杀失败,她不知明天等待她的是什么,她只能努力提高自己。 第二天,雄鸡刚鸣,萱儿就赶紧起来。 她到厨房煮了点粥,就着她之前腌制的大白菜,吃了两碗。 把厨房收拾好,萱儿赶紧绑好铁沙袋跑起来。 现在绑上铁沙袋,萱儿感觉她不再是笨重的企鹅,她可以带着沙袋跑动起来,虽然速度还不是很快,但如果是体育考跑步,她的速度也是及格的了。 这一天,萱儿绕着整个冷宫跑了八十个来回,跑完,她解下铁沙袋,她要尝试着结合内功心法,看看能否跃上墙头。 她先在桃树那里尝试,桃树不高,就算不行,摔了也没事。 萱儿气沉丹田,助跑几步,一跃而起。 嗬,她快到桃树顶了,她赶紧伸出手抓住桃枝,以免桃枝断裂摔下去。 很幸运,萱儿平安着地。 萱儿止不住的兴奋,她迫不及待地来到凤凰树底下的院墙,从二十米处起跑,提气,哎呦,过头了。 本来想双手抓住墙头再跃上去的,谁知跃得太高了,她直接从墙头上方飞了出去,要不是她手疾眼快,抓住了凤凰树,她就要直接摔在地上了。 当萱儿站在冷宫墙外面,她看到晨光下远处的宫殿,华丽而不俗,金色的琉璃瓦顶,镶着绿色瓦边,和殿外庭院花径,配合得完美,处处彰显着帝王的气势。 萱儿很想知道如此气派的宫殿,里面是何番景象,既然,都跳了出来,不如去参观参观皇宫,这样也不枉这穿越之旅嘛! 萱儿左右打量一番,朝着刚刚看到的那座宫殿走过去。 沿着长长的廊道,萱儿穿过珍石罗布小径,漫过奇花怒放,灌木葱茏的花园,走过精巧的亭台楼阁。 萱儿像是走进了历史长河里,一股厚重而沧桑涌上心头。 正当萱儿刚要走近那座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宫殿,她听到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赶紧闪到花丛后方,蹲下以花丛作掩。 少倾,她透过花縫看到,从里走出两个身穿深蓝长衣,头统一用蓝带束头冠,这应该是两个太监。 真没想到可以看到活的太监了,萱儿两眼冒光,很想走过去仔细打声招呼。 她想了想,还是抑住了这个冲动,这是真实的残酷的皇宫,不是拍电视剧啊。 此时,她听到那个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太监,压低尖细的嗓音悄声对另一个太监耳语。 “听说皇上都几天没上朝了,紫林宫的小李子说,这宫里要出大事了,你看刚才湘妃把早膳都掀翻了,肯定是去求见皇上被拒了。现在只有李贵妃才可以见到皇上,估计皇上快不行了。” “你别乱说,让人听到,小心你项上人头。”另一年长些的太监低声呵斥道。 待两个太监走远,萱儿从花丛中走出来,一个妃子住的宫殿都如此气派,不知皇帝和太后住的会是何等的奢华。 不过,看来今天是无法参观这座皇宫了。 皇帝快驾崩,她还是躲回冷宫安全点。 待萱儿回到冷宫,她感觉自己可以飞得更高,她要试试跃上屋顶。 如果她也可以飞檐走壁,那她就可以把这座皇宫参观个透,还可以顺道离开这座皇宫。 嗯,今天东方廷是要过来的,到时她还是得残忍点,趁机敲点他的银两,以备出宫之用。 萱儿在庭院席地而坐,先练习一下九阴真经里的内功心法,再起来打了几遍里面的招式,她感觉内里的气流越来越强,这应该就是内功了。 没想到这九阴真经虽然普通,但还是很有用的。 萱儿不知道,这九阴真经还真是和神雕英雄传里样,是人人都想得到的武林秘籍。 只不过南宫凌把它全部传授给了飓风营总部的人而已。 练完招式,萱儿感觉浑身都是劲,她在院中,助跑几步,提气纵身一跃。 太棒了,她站在了屋顶。萱儿在屋顶迎风而立,忍不住笑:“哈哈,原来我就是传说中的骨骼惊奇,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 萱儿正得意间,一不小心,脚下的瓦片松动一滑,她几乎要摔下去了。 这次萱儿不敢乱动,她趴在屋顶上,往下一看,呜呜呜,太高了,跳下去腿肯定要断了。 隐在另一边屋顶的追风,很想回去禀报皇上,让他过来英雄救美。 可是此刻皇上正在李贵妃眼皮子下装着病,来不了。而秋竹又到城外传消息去了。 追风在想,要是出去把萱才人送下去,将来皇上知道他曾抱过萱才人的腰,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东方廷被罚去扫马厩就是最好的例子,嗯,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而此时,萱儿已经看到对面屋顶站着个身穿紫色衣袍,头戴紫色礼帽,长相俊美的男子。 萱儿高兴地挥了挥手:“hi,帅哥,你好,请问尊上大名?” 追风脸一僵,刚才忘记躲起来了!要是萱才人让我带她下去,我带还是不带呢?追风纠结了。 “hi,帅哥,你有没听到我的话呀?”萱儿见对面男子一言不发,继续追问。 她必须得求对面的男子救她下去,如果东方廷待会爽约不来,她就得在屋顶风干成腊肉了。 “回禀萱才人,卑职追风。”追风还是开口了。 “追风,你的名字真好听,当然你也长得很好看。哦,对了,你也认识我呀?” 萱儿没想到,对面的美男居然也认识她。看来她在宫里还是挺有名的嘛,怪不得李贵妃会妒忌到请杀手来杀她。 “我是皇上身边的侍卫,才人在进冷宫前,卑职经常见到你想巧遇皇上。” 唉,看来前身很失败呀,宫里的人知道她都是因为她纠缠暴君啊。 “嘿嘿,那个追风,你能不能帮帮忙,把我从屋顶送下去呢?”萱儿讨好地送上她认为很灿烂的笑。 “对不起,才人,请宽恕在下不能。”追风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助人乃为快乐之本,你不知道吗?还是你跟在暴君身边,也学着铁石心肠了?”萱儿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 “嗯,男女授受不亲,才人,请饶恕在下。才人还是等秋竹回来再下去吧!” “迂腐的古人,人命都比不上你们的礼制。原来你也认识秋竹,哼,我见到秋竹,一定要告诉她,你和暴君一样,需要远离!”萱儿很为古人的迂腐生气。 “才人,秋竹她是我媳妇!”追风补充。 萱儿蒙圈了,秋竹看起来比她还小,这么快就被对面的迂腐男啃走了。 “好吧,你赢了,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在我的屋顶上?” 萱儿本来还有点担心对面的又是哪个妃子请来的杀手,他既然是秋竹相公,那就肯定不会伤害她。 “我是来屋顶晒太阳的,只有冷宫的屋顶是最清净的。”才人啊,请原谅我撒的谎吧,谁让皇上醋劲大呢,追风在心里默默念。 14.大虐李贵妃 呜……对面的帅哥侍卫太迂腐了,屋顶太高了!谁来救救她呀! “其实你可以自己下去的。”追风看着萱才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怎么下去?”萱儿急问。 “自己跳下去!”追风看着萱才人剜在他身上要咬人的目光,赶紧补充:“我教你怎么提气着地,保你不摔!” “好,秋竹的眼光还不是太差嘛!呵呵,赶紧说。”萱儿小心翼翼地站起来。 “你开跳时深吸一口气,下落过程中满满呼出,临近地面,双膝微弯,脚跟再脚尖着地,身体成下蹲形。” “听起来感觉挺符合物理常性!嗯信你一次,不过先说好了,要是摔了,你,得赔我医药费!”萱儿想到银两,想着待会要不要故意摔一下。 追风看着萱才人眼里那一抹算计,想到皇上那阴深深的鹰锐目光,也只能点头答应。 萱儿往下看了看,脚又不觉软了软,但最终她还是鼓起勇气,双眼一闭一跳,提气呼气,感觉快到地面了吧,得摔一下。咦,怎么不疼?睁眼一看,东方廷正微斜着身子,一手搂着她腰。他们已安全着地了! “追风,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东方廷把萱儿扶直,便马上指责立在屋顶的追风! 追风无语看着东方廷:“唉,东方,我同情你,接下来,估计你得天天扫马厩了!” “凭什么呀?今天你怎么阴阳怪气的?”东方廷不解。 “东方廷,别管他!他和那个暴君一样没有同情心的!来,既然你来了,那你在地下保护我,我练着跳多几次哈。” “你,你还要跳?你在练跳楼?”东方廷一脸蒙圈。 “我又没想不开,跳什么楼,我在练轻功!”萱儿翻了翻白眼,她不明白,东方廷的智商是如何当上将军的,估计是那暴君也是智商为零的。萱儿提气一跃而上,这次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屋顶,紧接着又纵身一跃,完美着陆,她食指一刮鼻子,头一仰:“练武奇才,舍我其谁!哈哈哈……” “萱才人,从前怎么不知道你会武功的?难道你撞一下脑袋,就把任督二脉打通了?” “嗯,是的,你要不要也去撞一下呀?”萱儿气他动不动就提前身的花痴傻事,没好气地忽悠道。 “呵,我还是不用了,我武功还是很不错的,就慕容炎也不一定能打过我!”东方廷一想到慕容炎那只妖孽掰弯了皇上,他就来气。 “是吗,那你陪我练练?”萱儿很想知道,自己可以飞上屋顶了,不知练的那些招式有没有杀伤力? “行!我一只手让你!” “也行!来看招吧!”萱儿出其不意,旋风一掌向他臂膀攻去。东方廷没想到萱儿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攻击,他迅速换移,堪堪躲过这一击。见击不中,没待他立稳,萱儿右腿一旋,左腿朝东方廷下盘攻去,东方廷纵身上跃至半空,好险!他不敢再大意,这不是个按常理出牌的对手! 趁东方廷下盘未稳,萱儿飞身上前,虎爪抓向他的后背,东方廷察觉后背有异,一个旋转,避开落于几步远。萱儿一腿微弯,另一腿斜插向前,用力扫向东方廷腿根部,东方廷斜身避过,谁料,萱儿一个倒勾手,一手扯住他的腰带,借助他力,欺他另一手不可动,另一手迅速勾住他的脖子,要把他压倒在地。东方廷反身一跃一压,萱儿反被压制在地。 “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哎哟,皇上还没死呢,你们就如此迫不及待了!”正当萱儿为挣脱不了东方廷的钳制,急得面红耳赤时,一道似是呵斥更似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来了! 东方廷迅速放开萱儿,把萱儿拉起来,立马双手抱拳,躬下身:“卑职见过李贵妃!不知贵妃,今日因何到冷宫来?” 萱儿立在一旁,打量着面前这个带着六个粉红宫装侍女,一袭红衣,珠环玉佩满身,头上蝴蝶发髻插了好几支金钗,晶莹白嫩的肌肤,妖艳的大美人。唉美是美,但脸上的讥诮让人无法心生好感。 “大胆,罪妇,见了贵妃娘娘也不行礼!”李贵妃身旁一侍女见萱儿站着不动,便上前大声喝斥! “啪”萱儿一掌抽在那侍女脸上,“皇上并没有革我封号,你一个小小的宫女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真是仗了狗的势!”萱儿想起电视剧里,但凡泼辣的,就算失了势,一般人也是不敢欺的!更何况这李贵妃昨晚还请杀手来杀她,如今送上门来,就得让她吃点苦头!不然还真以为冷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了! 追风在屋顶,看到李贵妃进来时,本为萱才人捏了把冷汗的,可没想到萱才人太彪悍了!于是他乐得躲在屋顶看这出难得的宫斗戏:萱才人大虐李贵妃! 东方廷也没想到萱才人如此勇猛,居然敢和一向嚣张跋扈的李贵妃斗! 李贵妃看到自己的侍女被打,气得扬起手就抽向萱儿的脸。可惜她的手还没挨到萱儿,萱儿就抓起她自己的手,往她自己的脸上啪啪抽了四下,直抽得李贵妃金钗环配落地,两眼昏花! “哈哈……还真没见过对自己如此狠的人!李贵妃,要不要给你一面镜子,你看,你都把自己抽成一个猪头了!哈哈……”萱儿看着李贵妃的狼狈样子,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你,你怎么敢?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抓住她,抓住她狠狠地给我打!”李贵妃此时恨不得要扒了萱才人的皮! 六个侍女一拥而上,想要群殴萱儿!萱儿一看,嗯,正好可以练练手!她两眼放光,蹬地而起,一脚踹一个,回旋落地,双掌出击,再旋身而起,一脚踹飞一个!短短一瞬间,六个宫女全被扫倒在地,捂肚不起!李贵妃看得目瞪口呆,她真后悔没带侍卫过来了!她看向一旁观战的东方廷:“你还不赶快去把她拿下!” “男女授受不亲,她毕竟是皇上的才人,请恕卑职不敢!”东方廷还想为萱儿拍掌叫好呢!怎么可能听李贵妃的! “东方廷,你私自到冷宫来,私会皇上的才人,就不怕被诛九族吗?”李贵妃见东方廷居然敢袖手旁观,不由威胁道。 “卑职今天来冷宫,是为了调查昨晚萱才人遇刺一事,刚才我们也是在切磋武功而已!反倒是贵妃你,因何今日会无视宫规到这来?难不成是做贼心虚了?”东方廷不卑不亢反将一军! 哈,东方廷还不笨嘛,关键时刻还是靠谱的!萱儿在一旁满意地看着李贵妃的脸由宫转白!此时六个宫女已爬了起来,之前那个被抽脸的宫女,上前对李贵妃言:“娘娘,不可吃眼前亏,我们先回去吧。” 李贵妃见现在占不到好处,恨恨道:“你们给我等着!我们走!” 李贵妃带着宫女转身就想离开,萱儿心想,让你这么回去,肯定很快就来对付我!得让你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别那么着急走啊,或者我来送送你?”萱儿一语既罢,猛从侧边,一脚对着李贵妃的娇嫩的脸,又一个旋转腿往她心口一踹!哎哟,李贵妃飞出十多米远,正好落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啪的一声,椅子断裂开来,李贵妃口喷鲜血,瘫倒在地昏迷不醒了! 六个宫女赶紧飞奔上前,合力扶起李贵妃就逃,萱才人太可怕了!她们怕再慢一点,她们就走不出这冷宫了! “等等!”萱儿叫住了她们,她们吓得全跪倒在地,可怜的李贵妃又被弃于地上! “你们的娘娘弄坏了我的椅子,怎么着,你们也得赔了钱再走吧!”萱儿拿着断裂的椅子,往她们面前一扔。她们吓得赶紧把身上的银两都拿了出来,颤颤地递过去。 “嗯,不错,走吧,下次要再来冷宫,请多带些银票,毕竟我这冷宫的东西可是贵得很呐!”萱儿笑眯眯地接过银两银票,满意地挥手让她们离开! 屋顶的追风,看着那只顾数钱的才人,赶紧一提脚,往太和正殿赶去,他要劝劝皇上,萱才人太彪悍了! 而此时的东方廷也开始替萱儿担忧起来,李贵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太后知道了,萱儿就更不妙了,得赶紧找皇上商量一下。 15.出宫避避 萱儿看着匆匆离去的东方廷,方才想起还没给他做披萨。于是,她把刚才的事抛之脑后,走进厨房,拿出面粉和面。和好面放着省面时,她拿来四个鸡蛋,分开蛋黄和蛋清,在蛋青碗里,加入蜜糖,再用筷子使劲搅拌,待手都酸痛时,终于呈奶油状了,缺乏工具的古代啊,真是太不容易了。接着她去庭院摘了几片香叶,紫苏,再从腊肉上割下一块肥瘦匀称的肉剁碎,加上香叶紫苏搅拌一起备用,再从前一天秋竹带来的水果里挑了些葡萄,再把芒果,火龙果切丁备用。真没想到,在这个架空的国家里,水果如此丰富。 面好了,萱儿摊在锅里微微煎一下,待转微焦,她把面摊在盆架上刷上香油,把之前备好的肉碎分别平铺在两个煎好的面饼上,再用荷叶包裹好,便开始用火烤,待烤出香味,再把荷叶拿掉,直接火烤,边烤边转动面饼,面饼底面金黄带点酥脆时,她把做好的蛋清奶油刷上一层,再把水果丁铺上,最后撒上层她之前做好的肉松,完美的两个披萨做好了! 萱儿看着自己做好的披萨,心想,要是能出宫,做披萨卖,定可大卖!可是,待在这冷宫里,门都出不去,又怎么出宫呢?还有那个李贵妃,唉,不知还会如何对付自己!呜呜呜……太命苦了!老天爷啊,求求你送我回家吧! 唉,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先填饱肚子吧!萱儿把烤架升高,把披萨留在那里保温,便开始下面条来吃!把水煮开,把面放下去煮好,捞起来放盆里,再用锅做好汁料浇在面上,搅拌好了,又跑去坛里,挖出酸辣白菜放面上。嗯,可以开吃了! “拿多一双筷子,我还没用膳!”冷面瘫的声音忽地从背后传来,吓得萱儿差点把面打翻! 萱儿想起昨晚,他自己不帮她,还把秋竹也带走了,丟下她一个人面对杀手,这样的人,她要无视他!萱儿端着面,一声不吭地走出庭院,坐下来直接开吃! 南宫凌看着萱儿无视自己的样子,头疼不已!他想起,刚才在御书房,追风绘声绘色地把她大虐李贵妃的情景描述了一遍之后:“皇上,萱才人太彪悍了,你看是不是转移一下目标,找个温婉贤淑的?” “不彪悍,哪里配后宫之主!” “不是,皇上,萱才人的狠劲,卑职看了都害怕,卑职是担心皇上你……” “追风,如果将来她知道你曾经如此劝过朕,你说,她会做些什么呢?”南宫凌薄唇扬起一丝寒笑。 追风想起萱才人的彪悍,不由打个冷颤:“皇上,我一直劝你,萱才人才是最合适的后位之主!” “皇上,快救救萱才人!”此时,东方廷跑了进来! 南宫凌想到,刚才追风说东方廷抱了萱儿的腰,还压到了地上!他脸色一暗:“不是让你去打扫马厩的吗?嗯?” 追风一脸同情地看着东方廷,用唇语说:“兄弟,自求多福啊!” 东方廷看着皇上阴暗的脸色,再看看追风,不知自己哪里又错了。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还是得叫皇上快想办法救萱儿:“皇上,萱才人她……” “行了,朕知道了,你不用管。你去打扫马厩一个月吧!” “不是,皇上,为什么呀?难道你就不管萱才人了?她……” “再不马上过去,就再加一个月!” “不,我马上去!”东方廷满脸哀怨地走了出去,“不过,皇上,你一定要救救萱才人啊!” “嗯,马上去马厩打扫,记住,不许再去冷宫!把门关上!” 东方廷欲哭无泪地看了皇上和追风一眼,无奈把门合上,谁来告诉他这是为什么啊? 南宫凌回过思绪,看着恨不得一口吞下一盆面条的萱儿,回过身,从烤架上拿起一个披萨,慢条斯理地吃起来,等萱儿发现跑过来时,一个披萨几乎被他吃完了,只剩他手中的一小口! “不问自取视为偷!你这个盗花贼,冷面瘫,无情无义的家伙!赔我!”萱儿气得直接一掌劈过去。 南宫凌轻松躲开,转手趁萱儿要开口骂时,把手中剩下那口披萨塞进了萱儿的嘴巴:“这披萨是我们俩共同分吃的!” “无耻!”萱儿迅速扬腿踹过去。南宫凌侧身避开,一手抓住萱儿踹过来的小腿,向前一拉,萱儿重心不稳,向前扑过去,南宫凌趁机一手揽住她的小腰,一个回旋身,让萱儿倾倒在他的臂弯里。 萱儿又羞又恨,想起来,可南宫凌制住了她,动弹不得。她张口把刚才没吞下的那口披萨,用力全喷到冷面瘫脸上!南宫凌没想到萱儿会来这招,他赶紧放开萱儿,去井边清洗。 “哼,想占我便宜,我恶心死你!”不过,她看着烤架上只剩下一个的披萨,想到东方廷,不觉为自己悲催,还得重新再为东方廷做一个! 南宫凌清洗干净,回来看到萱儿又准备忙活:“你终于良心发现,准备给我做饭了?” “你这辈子想都不要想!”萱儿真是不得不佩服冷面瘫的厚颜无耻! “可你不是准备做吗?”南宫凌指了指她手中的面粉! “你把东方廷的披萨吃了一个!我不能言而无信!我答应给他做两个的!你还有脸在这里!你走!”萱儿气得过来想把这厚脸皮推出去! “不许给他做!”南宫凌拉住萱儿的双手,脸色又阴了起来! “昨晚让你救我,你自己不救,还把秋竹带走了,只剩我一个弱女子面对两个杀手!最后还是东方廷过来帮我善后!这披萨是我感激他的!没事你就来晃悠,有事你就怕,还好意思吃!”萱儿见挣脱不了双手,便弓起膝盖,往他的命根子顶去! 南宫凌见状赶紧放开她后退一步:“你谋杀亲夫啊!” “呸!不要脸!我这辈子嫁谁都不会嫁给你这盗花贼!”萱儿此时真恨不得撕破他那张嘴! 完全没在意到南宫凌那快阴沉的冷脸:“你再说,信不信我捏死你!” “哇……”萱儿这次倒是不怂了,她张口号啕大哭!呜呜呜……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的人,就凭他武功高,就随意欺负人!呜……我一定要练好武功,将来把他踩扁踩扁! 南宫凌看着面前这个哭得涕泪横流的萱儿,实在无法把她和追风描述的彪悍女子联系起来!不过他看着哭得不断抽噎的萱儿,不由得心疼:“嗯,那个,我帮你一起做。” “不要!我讨厌你!你走!”萱儿才不想跟一个盗花贼一起在厨房忙活! 南宫凌一脸黑线,憋屈,我堂堂一国之君,要帮忙打下手,居然还要被拒绝!可是他又不敢生气,怕萱儿再次号啕大哭!他只好走出厨房。 “唉,等等!”南宫凌惊喜转身。 “你吃了我的披萨,得给我一百两!”萱儿看到这冷面瘫难得顺毛,不敲诈点银两都对不起自己! 南宫凌想起追风描述她贪财的样子,哭笑不得:“行,今晚出宫时给你!” “出宫?!你会帮我出宫?”萱儿疑惑地看着他。 “你以为你今天如此虐李贵妃,太后她们会轻易放过你吗?最迟明天她们就要派人过来捉拿你!所以你今晚必须出宫避避风头!”南宫凌为了缓和两人关系,特意放柔声音对她解释。 看着面前的玄衣男子,一脸的柔情,萱儿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她退后一步:“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还有,你叫我今晚出宫,可是我人生路不熟的,我怎么出去,出去后,我去哪啊?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南宫凌看着她那巴巴不停的嘴巴,真想堵住她!他堂堂一国之君就如此不可信吗?!哦,当然,在她眼里,他只是个盗花贼。 “今晚我会让秋竹和追风过来接你,他们会安排好一切的,你放心!”南宫凌还是得忍下怒气,柔声给她解释! “能不能帮忙叫东方廷过来帮我,我觉得他比追风可信!”萱儿想了想,提议道。 “不行!我见不到东方廷!” “哦,也是,他是宫廷侍卫统领,你是他要抓的盗花贼!要不是你叫秋竹使美人计,追风身为暴君侍卫,一早就抓你了!” 南宫凌深呼吸再深呼吸,他得忍啊,不然他的皇后就离他越来越远了! “今晚要走了,如果他不来,那我的披萨怎么办啊?不亲手把披萨给他,他以后一定会说我言而无信的。”萱儿看着披萨发愁! “他那么贪吃,待会肯定会来的!”南宫凌提醒自己忍忍忍! “嗯,也对!那行,你走吧,别打扰我做披萨!”萱儿又开始赶他了! 南宫凌无奈离开,离开后,他不得不叫追风去马厩找东方廷。 东方廷在马厩看到追风出现时,高兴地上去:“皇上是不是改主意了?” “嗯,皇上让你去冷宫一趟!”追风很想告诉他,离他们未来的皇后远点再远点,可是想起皇上警告的眼神,还是作罢了。 “我就知道皇上不会如此待我的!箫剑,你慢慢打扫吧!”东方廷把手中的竹笤扔向箫剑,大笑赶往冷宫。 追风拍拍箫剑肩膀,安慰道:“放心,他很快会回来陪你的!”然后留下一脸懵的箫剑也走了。 东方廷到冷宫时,萱儿刚好把重做的披萨做好。不过她没空和他叨叨,她得收拾收拾,今晚离开。但她又不能让东方廷,她要走的事,毕竟东方廷是暴君的人,虽然听说暴君已经神志不清了。不过宫斗的事,她才没空管。 当萱儿把两个披萨塞到东方廷手里,就着急推他离开:“我很忙,你赶紧走,别打扰我哈。” “不是,萱才人,你忙你的,我坐下来吃完再走。” “不可以,我刚才忙活出了臭汗,我要在庭院里洗个冷水澡,你觉得你留下来合适吗?”萱儿左右磨拳,笑看他。 “嗯,不合适,那告辞了!”说完,东方廷飞一般逃跑了。他可不能让别人看到他的大红脸!可怜的东方廷刚出冷宫,追风又来了:“皇上命你马上回去打扫马厩!”说完,他同情地抱了抱石化了的东方廷。 入夜,萱儿刚把所有的食材收藏进她刚挖好的地窖里,就看到秋竹和追风来接她出宫了。当她从追风手里接过一百两银票时,更是眉开眼笑,嗯,难得那冷面瘫有了一次诚信! 16.重遇春草 当晚,萱儿极其顺利地出了宫,一路上,居然一个侍卫都没遇到!要不是秋竹他们时不时带她飞上屋顶,萱儿都快要怀疑,他们是不是大摇大摆的正常出宫! 出了宫,一辆马车在宫门候着,萱儿和秋竹坐进了车厢里。真没想到,古代的马车几乎可以堪比房车,整个车厢湛青色调,车厢里铺着青色软榻,榻旁一张小书桌上,居然还摆着茶点!今天忙着收拾,晚饭还没吃呢!萱儿拿起一块云片糕,嗯,香甜软糯,再吃一块玫瑰酥,外酥内甜,夹带着玫瑰花香,给人一种浪漫的舌尖享受!真没想到,外面糕点如此美味! “秋竹,快拿来吃,太美味了,这糕点一点都不比我去御膳房偷的差!嗯,外面的东西太好吃了!”萱儿边吃边叫坐在榻下的秋竹。 “才人,这是特意从御膳房拿来,为你准备的。” “嗯,秋竹,你们夫妻太够义气了!来,吃个如意糕,可好吃了!”萱儿拿起一块如意糕,直接就塞进了秋竹嘴里去,谁叫她太迂腐了呢! “这是主子特意吩咐的。才人,其实主子对你真的很好!好得叫我都感动了!”秋竹忍不住为皇上分辩。 “明知杀手要来,他居然丢下我一个弱女子!他这叫什么好!活脱脱一个小人!”萱儿气哼哼道! “嘅”马车外的追风忍不住呛了一口口水,萱才人是弱女子吗? “主子没有丢下才人!那晚他命我和追风保护你,我们一直在屋顶守候着,从不曾离开过!” “什么,你们一直在?亏我才刚夸你们有义气,看到我有危险,你们居然只顾在屋顶看星星看月亮!” “不是的,才人!奴婢一直在盯着呢,我要出手的,追风说再看看,有需要再出手!后来才人你一个人就把那两个杀手收拾了,才人你太彪悍了!”秋竹赶紧出卖追风,还狠狠拍了拍马屁! “下去吧,你!”萱儿一把拉开车帘,一脚将坐在车夫旁的追风踹了下去! 追风摸着被踹的屁股,不由得对秋竹心生怨念“呜呜,媳妇太狠了,卖夫求荣!” 萱儿看着讨好的秋竹,撇了撇嘴:“嗯,如果你明天带我去逛街,我就原谅你,怎么样?” “行!才人,奴婢这次出宫带你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嗯,以后不许叫我才人。”萱儿看着打蔫般的秋竹,“你要实在无法叫出我萱儿两字,你可以叫我老大!” “是,才人!呃,不是,是,老大!” “嗯,孺子可教也!”萱儿再给秋竹塞了一块云片糕,“我今忙活了一天,我先睡回觉,到了叫我哈。” “嗯,老大,你睡吧,还要一个多时辰路程呢!” 过了一个多时辰,萱儿睁开惺忪的双眼,跳下马车,看到马车已经驶进了一个青砖白墙围砌,黑丝楠木构建,镂空雕花窗棂,如宫殿般的大宅院里!萱儿随秋竹穿过曲折游廊,进了一间陈设古朴,却处处透着高贵华丽的屋子,进了屋子,穿过厅堂,厅屏风后那有一张三进式檀木大床,白色纱幔挽起,床上铺着淡青锦被。 “秋竹,这是谁的府邸?这可比冷宫奢华多了!” “老大,这是以前的凌王府!这就是以前凌王的寝室。这段时间你就安心住在这里。 “以前的凌王府?那凌王犯事了?” “老大,凌王就是当今皇上!”萱才人撞头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这话要是皇上听了去,肯定要气得吐血。秋竹替皇上掬了一把同情泪。 “哦,你主子太牛了,敢给暴君带绿帽子不说,居然还敢将暴君的旧府邸列为己用!”萱儿在一张软榻上坐了下来!摸着那如丝般顺滑的半仰式软榻,萱儿不得不佩服暴君的享受意识! 秋竹一脸黑线,要不是皇上说不可以让才人知道他的身份,她很想告诉才人,主子就是东陵国的皇上! “秋竹,可不可以带我去洗个澡啊?”萱儿想起今天忙出一身的臭汗。 “老大,沐浴的地方就在这拱门背后。你的换洗衣物奴婢已经帮你放置在里面了。”秋竹指了指软榻斜对着的圆形拱门。 “哇,秋竹,我爱你,这简直比五星级酒店服务还牛!谢谢!我去洗澡澡啰!”萱儿站起来,抱着秋竹,又在她脸上啵了一下。之后萱儿留下在风中凌乱的秋竹,跑进了拱门! 一进拱门,掀开白色围幔,白玉铺就的大浴池,池上几个小孔正源源不断地流入冒着热气的温泉水,而浴池窄头处则是出水处!这是一个活水流动的温泉浴池!看来暴君是个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者! 在大浴池舒服地洗漱完,萱儿拿出九阴真经,练了起来。据电视剧和小说的描述,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可外面的流氓小人也是一摞摞的,她得强大自己! 第二天一早,睡到自然醒的萱儿,出门看着庭院里的假山,莲池,怒放的秋菊,假山旁那棵红彤彤的山楂树煞是好看。嗯,外面的空气清新甜润,沁人心脾。萱儿在这花葱果香的庭院,把九阴真经里的招式一一打了个遍,她飞上屋顶,她要好好看看这个架空的时代! 檐牙高啄,碧瓦雕樑此起彼伏,这应该是富人聚居的豪门高宅的片区!隐约可听嘈杂人声,那应该就是古代的街了。想起秋竹答应带她逛便京城的大街小巷的,萱儿从房顶跃下,正好落在一个端着食盘的梳着双髻的粉衣女子面前。 “小姐,你起来了?呜,春草想死你了。”那丫头一看萱儿就红了眼。 “我们认识吗?我是你家小姐?” “哇……小姐,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打小就服侍你的春草啊!自从你去了冷宫,奴婢就被叫去浣衣局,前些天才被送来这里的!”那丫头边哭诉,边走进前厅,把食盘放下,就看着萱儿委屈地举起双手,“小姐,你看,我在浣衣局里洗衣,手都洗烂了。” 萱儿一看,那丫头的手上,一个个冻疮似的溃烂小点正结着疤,有些已经掉了,留下粉红的印记,一看就是泡烂的。 “那个,我可能撞伤头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了。”萱儿看着她有些不忍,唉,她的小姐早就被暴君害死了! “呜……我可怜的小姐,以后不要再想皇上了,既然被遣送出宫,那估计是很难再见到皇上的了。”春草一直以为她们主仆是被遣送出宫,安顿在旧凌王府的。 “那暴君,我才不会想他!再说了,他估计很快遭报应了。” “小姐,可别胡说,让人听见要杀头的!这里可还有不少旧王府的人!”春草赶紧上前捂着萱儿的嘴巴! “春草,不用怕!那暴君已经神志不清了!等我去街上打探一下,找到赚钱的路子,我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我带你飞!”萱儿看清春草这丫头对她是真心的好,便决心以后罩着她。 17.合作谈成了 “小姐,我一早听说你回来了,就煮了你最爱吃的薏米双红粥,还给你做了水晶糕,你快坐下来尝尝。”春草从食盘里把粥和糕点摆摆好,就拉萱儿坐下来。 萱儿坐下来,端起就喝,嗯,这粥食之甘甜却不腻,再尝尝水晶糕,色泽润白,吃起来糯软清凉,看来这丫头厨艺不错!若是开家饭店,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嗯,待会就到街上转悠转悠,看看有没合适的店铺。秋竹是冷面瘫的人,不能让她知道。 “春草,那个秋竹,你知道吗?” “知道,今天一早,就是她叫我过来伺候你的,她说她今天有事,让我好好伺候你!” “那好,一会我们逛街去。来,赶紧坐下来一起吃!” “小姐,我刚才在厨房吃过了!你快吃吧,你看你进冷宫都瘦了!皇上太无情了,怎么说你爹也是为救他而死的呀!呜……小姐,你太可怜了!” “你说什么,我爹是为救那暴君死的?” “小姐,你真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呀!就是因为将军为救皇上中箭而亡,皇上才把你接入宫封为才人的。” “我爹都为他死了,他才封我一个才人?!太可恨了,暴君,活该你被人害得神志不清!本也是个昏君!”萱儿听闻自己进宫的真相,真是气得要暴走!昏君,害了我前身的爹,又害了前身,我宣萱和你不共戴天! 此时,皇宫皇上的寝室里,南宫凌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心中总隐隐有些不安。 “追风,你一会回去加派几个暗卫保护好萱儿,在寿诞结束前,不要让她出王府!”南宫凌总隐隐觉得那丝不安和萱儿有关。 “是,皇上,不过昨晚,秋竹答应陪才人逛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了,不让她出门,以她的彪悍估计……” “那就让秋竹回皇宫,正好需要个宫女到紫竹林查探前些天李太师带进来那个宫女!我总感觉这里有猫腻!” “是,皇上英明,见不到秋竹,才人就没得借口闹!卑职这就回去安排暗卫,以防万一!” “嗯,回去之前,去一趟马厩那边,让东方廷回来吧!”南宫凌还是想到东方廷了,他都不知,东方廷在马厩都快把箫剑叨叨疯了。 马厩里,东方廷拿着把竹笤,一直跟在箫剑身边:“你说,皇上他这是为什么呀,无端端地就把我叫去冷宫,又无端端地罚我过来扫马厩?萧剑,你说这是为什么?” “少将军,你不也是罚我来扫马厩吗?我都在这扫了快二十天了。”箫剑也替自己憋屈。 “你那是失职被罚!我这是没有理由,能一样吗?”东方廷一板栗敲向萧剑,箫剑头一低就避开了。 “东方廷,皇上命你赶紧回去!”追风一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以为东方廷会喜出望外的,谁知…… “没空,我还是安心在这扫马厩,免得回去,椅子都没坐上又得回来扫!”东方廷气哼哼地来回扫着不动! “放心吧,这回皇上不会再让你回马厩了!” “难说,伴君如伴虎!皇上这回过分了!”东方廷一大男人,竟委屈得红了眼! 追风看着他一脸委屈劲,决心还是提一提他,凑近他耳边说:“咱们皇上是个醋王!” “什么,又是慕容炎害的我?!”东方廷气得都要跳起来了! 追风无语看着他,感觉再跟他呆下去,自己也要变傻了!追风一把扔掉东方廷手上的竹笤,拉着他离开这满是马粪马臊味的马厩。 “不想再回来这里,以后就和萱才人保持距离!”追风说完也不再管他,就赶回王府了。 “萱才人?和皇上有关系?才人,才人!”东方廷总算没笨到家,终于反应过来了!呜……东方廷太为皇上高兴了,总算有个女的入了皇上的眼,皇上留后有望了。呜……可是为什么这么开心的事,心里竟然有点失落呢。 再说追风赶回王府,却被告知萱才人早就和丫头春草出门去了时,他真是欲哭无泪,赶紧吩咐人出去找,要是萱才人有什么闪失,相信他定会比东方廷更惨。 萱儿揣上之前在皇宫敲来的银两,拉着春草就出门往大街上赶。哗!这京城太繁华了!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当铺,珠宝斋,酒肆,成衣店应有尽有,还有很多小商小贩,卖茶水的,算命的,卖小吃的临街摆摊吆喝叫卖!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萱儿拉着春草在人群中左窜右挤,双眼不住地搜寻着,希望能看到有旺铺转让,可惜,在街上转悠了半天,肚子都开始抗议了,也没看到一间要转让店铺。 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很多酒楼一看名字就气派得很,什么“天下第一楼”“留仙楼”“邀月楼”,这些酒楼,萱儿都不敢去,怕吃一顿就把她吃穷了!最后她找了一家位置稍偏,店面不大的隆兴面馆。走进去,里面的食客寥寥无几,一位青衣小二迎上来:“两位客官,这边请,请问要点些什么吗?” “嗯,有什么好吃的?”萱儿边坐在长条凳子上边问。 “刀削面,云吞面,担担面,臊子面,炸酱面……”小二边擦擦桌子,边报面名。 “嗯,就来一碗云吞面和一碗炸酱面吧” “好咧,请稍等。”小二赶去后厨去了。 萱儿打量了一下这家面馆,看食客衣着,来这里的都是些家境普通的人,店面不大,看桌椅陈设有点陈旧,却也很干净。 “小姐,咱们今天都在街上转悠半天了,吃过面该回去了。”春草用手敲打着她自己酸痛的双脚提议。 “难得出来,我才不要回去,等入夜,我再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萱儿想到了刚才路过还没开门的群芳楼,一看就知道是青楼!萱儿想起以前在一本穿越小说上好像看过,这么一句话:穿越古代,不逛逛青楼都不能算穿越过! 很快,店小二就端上两碗面来,萱儿吃了几口就不怎么想吃了,云吞里的肉馅毫无味道可言,这面除了吃出盐味,什么也没有!而吃着炸酱面的春草动了几筷子也不怎么想动了:“小姐,这面远远比不上我煮的好吃。这酱一点香味都没有!” 萱儿看到这会店里就只剩她们两个,略一思索,叫来店小二:“可以叫你们家掌柜的出来吗?” “客官,请问有什么事吗?我就是掌柜。” 萱儿打量着面前的青衣小二,眼睛似是担忧着,却也透露出一股愧疚般的真诚,也许他也知道他家面做得不好吃。萱儿展颜一笑:“这面是谁做的?我想见见他。” “是我做的。”从后厨走出一位头带蓝巾,身穿简朴蓝色襦裙,面容清秀的小娘子。 “呵,这位小娘子怎么称呼?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借你们的厨房用一下?”萱儿试探着问,如果他们答应了,她就好好露一手,那样一来,她就有希望开展她的饭店大计了。 “大家都叫我丽娘,这掌柜的是我相公徐诚。看两位客官,身娇玉贵的,你们也会下厨?”蓝衣小娘子看着穿着不凡的她们,不敢相信。 “嗯,原来你们是夫妻店,好,一会让你们尝尝我们的手艺。”萱儿继续鼓动。 “好,那你们这边请吧。”小娘子把萱儿和春草引进后厨。 一进后厨,萱儿看着干净的厨房更是打定了心中的主意。 萱儿和春草一起分工合作,和面,备食材,很快,四碗香喷喷的炸酱面就做好了。萱儿先请丽娘他们尝,面一入口,丽娘就大赞:“喷香弹滑,比我家公公做的还好吃!如果我也能做出这样的面来,我们的面馆也就不至于如此冷清了。” “哦,听你的话,这面馆以前是你家公公打理的?”萱儿抓住点赶紧打探。 “以前一直是公公婆婆打理,我家相公在家一心想考取功名,可屡屡不中。前不久公公婆婆赶马车拉面粉时发生意外,都不在了,这面馆是我们家唯一的收入来源,我们只能硬着头皮打理,可惜,因为我厨艺不精,食客是越来越少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也只能关门了。”丽娘用袖子印了印眼角。而徐成则懊恼自己无用,搁下面,拉着丽娘的手:“娘子,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提出合作的时机到了,萱儿说:“现在有机会改变,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只要可以让面馆生意好起来,怎么我都愿意!”丽娘赶紧抽出手过来拉着萱儿急问。 “我给你们投资金,把店铺重新装修,改作一品居,饭菜,糕点,面食都供应齐全,店铺你们打理,厨师我们负责,赚到的钱五五分成,怎么样?”萱儿连店名都迅速想好了,所有出品皆是一等上品。 “好,我同意!”丽娘够爽快。 “我也同意!”徐成想了一下,如今店铺的境况,萱儿提出的条件,对他们有利而无一害,他们这是遇到贵人了。 “那好,我们马上签合同,之后,你们负责找人来装修,装修的布局听我的!”合作就这么谈成了!萱儿想要趁热打铁。春草则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了呀? 徐成拿来纸张,拟好合同,萱儿看完就直接按下了她的手印,请徐成帮她写了宣萱两个字,她自己再重签上去。签好合同,宣萱拿出两百两银票递给徐成,徐成一看,连连摆手:“装修用不了这么银子!” “没事,既然合作,就得互相信任,这银票你们先拿着!”宣萱把银票塞到丽娘手中。 “好,宣姑娘,你放心,这店铺的账目我向你保证,一分都不会差!”丽娘接过银票,目光炯炯道。 “我信你们!一会我给你们讲讲装修的布局,你们就抓紧时间找师傅过来装修。嗯,一个月有没问题?” “没问题!”丽娘抢答道。 “那行,在装修期间,我会把菜谱拟好,再请两个厨房师傅过来,把所有的菜都教会你们!” “宣姑娘,太谢谢你了,你是我们的恩人呐!”丽娘拉着萱儿的手,真诚道。 “宣姑娘,你放心,我们夫妻一定会全力配合你,争取让我们的一品居顺利早日开业!” “好,有没有酒,拿点酒来,让我们为合作愉快干一杯!”今儿实在太幸运了!萱儿想了想,得喝点酒庆祝一下。 “有!”丽娘马上拿出一埕自酿的果酒,分别给大家倒了一碗。 “来,干杯!”萱儿端起碗来就干!嗯,这酒好像葡萄酒,好喝。 “小姐,你少喝点,我们应该要回去了。”春草看萱儿还要去再倒一碗,赶紧阻拦。 “春草,这是葡萄酒,我喝一瓶都不会醉的,你放心!还有,不许再提回去,扫兴,知道吗?” “宣姑娘厉害,这是我忽发奇想。刚用葡萄酿好的酒。外面是没得卖的。”丽娘看萱儿一喝就喝出是葡萄酿的,更是对萱儿佩服得很。 “外面没得卖?嗯,好,那丽娘你抽空去买多一些葡萄,酿多一点,以后我们一品居独卖!既然市场上没有,那咱们的一品居独售,肯定会大卖并带动饭店生意的!” “宣姑娘心思通透,伶俐,徐某佩服,之前一直白白浪费了丽娘的手艺!”徐诚也对萱儿佩服不已。 18.夜入青楼 在隆兴面馆,喝酒欢庆,讲装修布局,不觉夕阳西下。期间春草提了好几回,要赶紧回去,都一一被萱儿用眼神瞪了回去,最后还被指派去买了两套男装回隆兴。 萱儿看夜色将临,又拉着春草进厨房煮了个热汤手擀面,就着厨房食材做了葱头炒鸡蛋,木须肉,酸辣五花肉,红烧茄子四个小菜,和徐诚,丽娘他们一道吃晚饭。这一顿吃得丽娘他们舌头都快要掉下来了,连连夸赞:“宣姑娘,你们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太好吃了,开业,我们的一品居一定会客似云来的!” “那是当然!我家小姐从小就爱做菜!要不是做菜好吃,怎么可以在舅老爷家立足啊!”春草一听别人夸她的小姐,尾巴也快翘上天了。 “我以前也很会做饭?我为什么要在别人家立足?”萱儿不解追问。这一问也问得丽娘他们心中道奇,怎么这宣姑娘好像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事的。 “呜……小姐,你打小就没了娘,你爹就一直把你寄养在舅老爷家,那舅奶奶从小就指使你干活,后来见你做菜好吃,才没怎么为难你。呜……我可怜的小姐,撞破了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春草一想到这,又忍不住心疼地摸摸萱儿的额头。 原来前身那么可怜呀!打小就和丫头寄人篱下,受人欺负,长大了喜欢上那个暴君渣男,连命都丢了!萱儿不由得对暴君又徒增几分憎恨! “好啦,春草,你是爱哭猫吗?你小姐我现在好得很,而且,我保证以后会越来越好的!”萱儿帮春草擦掉眼泪,拍拍胸脯道。 吃罢晚饭,萱儿命春草和她一道换上男装,就和丽娘他们告别:“丽娘,我们先走了,等我过两天拟好菜谱,再过来和你们商议。” “这天都黑了,让徐诚送你们吧。”丽娘不放心。 “对,我送你们回去吧,下午我出去找装修师傅时,看到街上多了不少蓝衣人在转悠,也不知是干什么的。”徐诚补充道。 “不用了,放心吧,你看我们现在的样子,谁会打两个男人的主意呀!” “嗯,还别说,你们穿上这衣服,还真像两个俊俏的小公子。”丽娘看看一身白衣,一根白绸带把头发高挽的萱儿,又看看身穿墨色衣袍,同样把发髻起的春草,连连点头道。 告别丽娘夫妇,拉着春草拐了个弯,来到了群芳楼前。只见群芳楼一改白天的安静,变得热闹非凡!楼里楼内那一个个大灯笼都早已全点亮,闪着红幽幽的迷幻光亮,靡靡的琴音,艳艳的歌声,门前好几个穿着艳丽半透服饰,热情迎客的青楼女子,真真是个裘马声色,纸醉金迷的温柔乡! 萱儿正要往里走,春草一把拉住她,急得都要哭起来了:“小姐,这地方我们不能进!” “刚才跟你讲了,我们现在都是男子,你要叫我宣公子!这我肯定要进去的,你若不去就自行回府等我,若进去就不许露馅。不然以后都不带你出来了!”萱儿只能威胁胆小的春草。春草看她非要进去不可,只好跟着她进去。 “哟,两位公子,面生的很,第一次来么?”一位身穿半纱红裙,挥着白手绢的青楼姑娘走过来挽着萱儿手臂,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冲鼻而入。 “嗯,给我找两个琴艺色佳的美人。”萱儿顺手拿出之前从李贵妃宫女那得来的一两纹银打赏给了她。 红纱女子接过银两,眉开眼笑,带着萱儿越过门口大厅,上到二楼一雅间。大厅里男的怀抱软玉,推杯换盏,好个堕落烟花场景啊! “两位公子稍等片刻,奴家这就去叫如烟,红玉过来。” “嗯,美女,顺带吩咐拿些酒过来。”萱儿再递给她一个大银锭。这销金窟,萱儿心疼了半秒送出去的银锭。 女子接过纹银,满脸堆笑,挽着萱儿的手,头靠着萱儿的肩膀:“公子。不如今晚你也点了红霞吧。奴家会好好伺候你们的。” 萱儿轻推开她,一手挑起她下巴:“今晚爷就想听琴看舞,你赶紧去叫人吧,一会再叫你。” 女子嘟囔不舍而出,没多久便有丫鬟送来酒和下酒菜。萱儿微抿一口,有点辛辣,这酒和丽娘酿的葡萄酒不可相提并论,萱儿也就没了喝酒的兴趣!没多久,进来了两位青裙淡雅,怀抱琵琶的女子。她们进来,微微一躬,其中一位鹅蛋脸,柳叶眉,好生秀美的女子开口了:“两位公子,如烟和红玉来了,请问公子,是想听曲还是看舞?” “嗯,你们可以一人抚琴,一人舞蹈助兴吗?”萱儿想起电视剧里那些卖艺不卖身的青楼女子,看着面前两位娇俏可人年方十五六的小姑娘,不觉有些唏嘘。 “可以,红玉愿意为公子舞。”另一个面如凝脂,略带稚气的女子娇羞地看着萱儿,她觉得眼前这位俊美的小公子很是亲切。 接下来萱儿好好享受了一回,电视剧里公子哥儿青楼听琴看舞的逍遥生活。她不知此时的追风,已经急疯了,加派了一拨又一拨人手,满京城搜寻她! 旧凌王府里,南宫凌面如冰霜,追风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在找到萱才人之前,说任何一个字都是触碰天雷! “中午还有人在大街上看到她,那会你应该已经开始寻她了,怎么会到现在还没人影!” “卑职失察,请皇上降罪!” “降你的罪,她就会回来了吗?你现在不是要跪在这,而是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一间间房子去搜,你也要把她找出来!” “可是,皇上这样一来,就会影响寿诞的安排。卑职认为还是从暗处查访。” “寿诞的事有东方廷,我要捏死紫林宫那位随时都可以!但萱儿的事必须万无一失。你再敢多说……” 追风不等南宫凌吼完,就赶紧飞出去了!皇上的样子太可怕了,萱才人,你可不要出事啊! 夜近二更,青楼也开始安静下来,萱儿她们也结账走出了群芳楼!萱儿拉着春草刚走到大街拐弯处,有两个蓝衣人拿着画像走了过来。 “请问两位有没见过画像上的两个人?”蓝衣人把画像摊开问。 “咦,这……”春草看到画像画的正是她们的模样,忍不住惊呼出声!幸亏萱儿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没见过!”萱儿低头压低声音道,然后拉起春草的手就走!呜……这一定是李贵妃派的人!得赶紧躲回王府去! “就是她们,赶紧追!”身后的蓝衣人觉得有异,再细看画像,才发觉她们就是追风要找的人! 萱儿拉起春草就往阴暗的巷子里跑!她们在黑乎乎的巷子里拐来拐去,眼看就要被追上,萱儿叫春草蹲在拐角处,她要主动出击!拉着春草是跑不过身后的蓝衣人的,不如出其不意击晕他们! 萱儿提气,猛地一掌向着其中一个蓝衣人击去,蓝衣人没料到她会忽然止步,返回出手,堪堪避开,可肩膀还是中了萱儿一掌!萱儿乘胜攻击,右掌既出,左腿紧跟往他下盘攻去。蓝衣人不敢伤她,只能连连闪避。另一蓝衣人见状,忙着劝:“姑娘,我们没有恶意的……”谁料萱儿忽地想起九阴真经中的点穴术,她聚气于指,往那人的哑泉穴和天柱穴点去,蓝衣人便动也不动了!刚才被击中一掌的蓝衣人见状,想过来为他解穴,谁知不按常规出手的萱儿,已经旋身也把他给点上了! 19.被退婚的上官云飞 “唉,真是太丢人了!堂堂天心阁的人,居然被个小姑娘给点了!” 黑暗中一把略沉带着磁性的男音响了起来。萱儿心一剔,朝上看去,夜色中看不清那人模样,只觉那人身高1.8米以上,头发随意飘散在身后,没有绾发。 “你是想管他们的事还是只是路过?”萱儿看那人身形,直觉不好对付。 “管如何,路过又如何?”那人嗤笑出声。 “管就直接下来开打,我不怕你!路过你就赶紧走!”萱儿以声壮胆。 那人倏地落在萱儿面前,迫得萱儿倒退一步:“呵,姑娘,不用怕,我是路过的。不知向非可否请姑娘小酌一杯呢?当然,如果姑娘不愿意,向非也是可以管管闲事的,毕竟帮了这天心阁,就是得了一个大人情。” 原来这就是一个见利起心的家伙,萱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点他的穴,谁知那人轻松一挪就躲开了,手臂一伸,萱儿已被揽入怀中制住。 萱儿恼羞成怒:“混蛋王八蛋,你放开我,不然我灭了你!”蹲在墙角的春草见到萱儿被制,赶紧跑过来,冲那人手臂就咬了下去。那人吃痛,把手一甩,春草被甩了出去,撞在墙上,晕了过去!萱儿趁着这一甩脱了身,刚想朝那人命根子出脚,那人却道:“我要是你,就赶紧去看看那丫头有没事,毕竟你也知道,你是打不过我的!” 萱儿一怔,想想也对,于是她赶紧过去扶起春草,不断轻拍,想摇醒春草!可春草却毫无知觉,软瘫在她身上。 ”嗯,我其实可以帮你的!”那人又开口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是你,春草根本不会撞晕,她要有事,打不过你,我也要灭了你!”萱儿气得现在就想踩扁他! “你看,都流血了!是她先过来咬我的!”那人却恬不知耻地一副委屈模样,把伤口递给萱儿看,如一个三岁孩子般,希望得到安抚。 萱儿怒极反笑:“哦,那是我们不对啰,说说看,你可以如何帮我?” “我就住在你刚才出来的群芳楼里,你可以把这咬人的小姑娘扶回去,我可以给她治伤。” “原来是人贩子!哼,怪不得如此无耻!” “人贩子?!我向非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向家大少爷!” “不知道什么向家东家的,你最好给我让开,不然,我把你向家,把你的群芳楼都灭了!”萱儿看着昏迷不醒的春草,只想赶紧回去找追风帮忙。 “姑娘,你是哪国人?我向家可是东陵和西楚两国的第一皇商,天下谁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管你是皇商还是皇帝,你赶紧让开,不然打不过,我也弄死你!”萱儿不想再听他自吹自擂! “哈哈……向非呀向非,你也有今天!”此时巷子里又来了一个人!虽看不清模样,但萱儿直觉这是个俊朗的公子。 “姑娘,在下上官云飞,略懂医术,我可以帮你,我的马车就在巷子外头。” “好,那你帮我扶她过去。”萱儿直觉就觉得这上官云飞可信。 萱儿和上官云飞把春草扶上了马车,借着车内的烛光,萱儿觉怦然心动,这是一个白玉束发,白袍飘然的年轻公子,浓淡适宜的眉下,一双俊目闪亮,柔润,让人不觉沉迷其中。 “这姑娘头部受创才导致昏迷,从脉象看,问题不大,一会应该会醒,你不用担心。”上官云飞替春草把过脉后,看向一脸痴迷的萱儿。 “哦,谢谢公子,你叫我萱儿就行,你可以把我们送回凌王府吗?”萱儿从痴迷中惊醒过来,不觉为自己汗颜,看帅哥看晕头了! “凌王府?你们是凌王府的人?那你们怎么又和天心阁交上手了?”天心阁是凌王也就是当今皇上所设,现在由逐月主管,她们既然是凌王府人,怎么还交上手了? “我们是暂时借住在那的,这天心阁是不是专门做杀人勾当的黑暗组织?”萱儿想起,凌王府是暴君的旧府邸,冷面瘫只是趁暴君神志不清,才借为己用的,可不能说漏了,免得添麻烦。 “哦,萱儿姑娘是得罪谁了么?” “唉,自在家中卧,祸从天上降啊!上官公子,你看我如此单纯如此善良,怎么可能会惹事呢,是那个旧凌王也就是现在的暴君,管不住他的女人,才给我带来了祸事!唉,说多了都是泪啊!”不知怎地,萱儿就是希望眼前男子,能和她同一阵线。 呵,暴君,女人,还住在凌王府里,这里肯定有故事。上官云飞看着故作唉叹的萱儿,双手轻压她的双肩:“放心,我送你回去,以后有任何事,你都可以来悬医阁找我。” “嗯!那我以后就叫你云飞行不行?”萱儿激动拉住上官云飞的衣袖。 “当然可以,萱儿,以后有任何事都记得来找我。”上官云飞太想八卦南宫凌的事了! 没多久,春草醒过来了,她一把拉住萱儿上下打量:“小姐,小姐,你有没有事,那个登徒子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事,是云飞救了我们!”萱儿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上官云飞。春草随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不由得惊呼:“上官公子!怎么是你?!” “春草,你见过他?” “小姐,你忘了,这是将军以前为你指婚的医仙上官公子呀?你带我去悬医阁偷看过一次,可你说他没有旁边的凌王好看,回去以死相逼,让将军把婚退了,吵着要嫁给当时的凌王!后来没多久,将军就没了,你也就被接入宫了。呜……” 萱儿被雷得外焦里嫩,呜……前身是瞎了眼了吗?这么温文尔雅的帅哥不要,非要那死暴君! 上官云飞也被雷到了,原来眼前这位就是当初宣将军下跪求他师父,逼他娶又死活要退婚的宣小姐!原来眼前这位就是让南宫凌退避三舍的宣姑娘!哦不,应该是宣才人!前不久听东方廷说,这萱才人在御花园以死相逼要圣宠,撞柱子被打入冷宫了,这回怎么又住到旧凌王府里去了?听她刚才的语气,似乎特别厌恶南宫凌。呵呵,真是有趣啊! 萱儿尴尬道:“云飞,我前些天撞破头,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那个那个,以前的我肯定是猪油蒙了心,瞎了眼了。” “没事,我可以帮你看看,看能否帮你恢复记忆。”上官云飞装作认真沉思地说。 “不用了,以前那么笨,不记得正好,嘿嘿……”开什么国际玩笑,心都换了个人了,还恢复什么记忆。 20.点住冷面瘫 在车厢尴尬的氛围中,马车终于停了。萱儿率先跳下马车,伸出手来拉住春草,让她跳下来,看到上官云飞没有下车的打算,便客气道:“云飞,我们到了,你要不要进去喝杯水?” “好!”上官云飞直接跳下马车,走了进去。呃,虽尴尬还没褪去,可能和这么帅的公子夜谈,增进增进感情,呵呵,这也是不错的。说不定,这就是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相公呢!毕竟他曾经是愿意娶她的,萱儿越想越觉得老天待她不薄。 “小姐,小姐!上官公子已经进去了。你站这里笑什么?”春草看着一脸傻笑的萱儿,不住汗颜,看样子,小姐又对上官公子犯花痴了。呜……小姐,半年前你还以死相逼退了人家的婚啊! 萱儿正提裙想跨进大门,咦,三更半夜的,这门怎么是开着的?不会遭贼了吧?她正想往里冲,看到上官云飞从里面走了出来。 “云飞,里面进贼了吗?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萱儿,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明天,明天再过来替你检查一下失忆症。”上官云飞急匆匆走了出去,上马车走了。虽然他很想留下来八卦一下,可刚才一跨进院子,就看见南宫凌一副杀人模样的冷脸,他觉得还是先避避为妙。 萱儿看着急匆匆驶远了的马车,正想着要不要进去时,忽地,一双手紧紧地从背后把她抱住了,一道嘶哑的低吼在她耳边响起:“你去哪里了?知不知道,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萱儿听得莫名其妙的,谁在这大晚上的喝醉酒,趁机吃她豆腐啊,她奋力挣开那双手,回头一看,哎呀妈呀,又是这冷面瘫!虽说他帮忙出了宫,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占他便宜了!她迅速扬起手,给了这冷面瘫一巴掌! “啪”的一声响,所有闻声出来的人感觉好像自己脸上被抽了一下,都惊呆了!他们迅速低下头,他们什么都没看见!这萱才人胆子太大了,居然敢打皇上!呜……可怜的皇上! 萱儿看到春草跪在地上,过去拉她起来:“无端端地,你跪地上干嘛?赶紧起来,我们回去睡觉,别管这盗花贼!” “小姐,不是,这是……” “秋竹,马上带春草下去!她纵主胡作非为,带她去山月庵静修几个月!” 秋竹出来,一把捂住春草的嘴巴,就带下去了。 “凭什么,你这混蛋王八蛋!”萱儿气得直踹他的脚!南宫凌闪过,转身一把把她扛起,放在肩上就走回寝室!其间萱儿不住地挣扎着想下来,南宫凌举起手,朝着她的屁股重重打了几下!这女人太可恨了! “呜……没天理呀!强抢民女,打人啦,杀人啦……”可任凭她怎么叫怎么喊,下人们都充耳不闻,各回各屋去了。 一进寝室,南宫凌就把萱儿甩到床上!萱儿马上爬起来,躲到床的另一边去,想从侧边帐幔处跳下去! “你要敢跳下去,我就把春草那丫头的双腿卸了!”板着脸,盯着萱儿的南宫凌狠声道。 萱儿缩起了要跨下去的腿,坐回床上,拿被子裹住自己,也狠狠盯着冷面瘫一言不发!她要找准时机,点住他!再狠狠凌虐他! “刚才是上官云飞送你回来的?你们今天去哪里了?你今天一整天是不是就跟着他混?” 萱儿一声不吭!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快把我逼疯了,你还有没有良心?”南宫凌看着要吃了他的萱儿,无奈道。她不知道,当他听追风说到晚上都找不到她时,他有多慌!这没良心的女人! 萱儿还是一声不吭! “你若再不说,我就去把春草那丫头带过来,她要敢帮你瞒着,我就把她舌头给割了!”南宫凌无计可施,只能拿春草威胁她。 萱儿依旧是冷冷地瞪着他,一声不吭。 “你要再不说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脖子拧下来!”南宫凌快被气疯了。这该死的女人,以前不是很怂的吗,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南宫凌正暴怒想把萱儿扯过来时,追风顺着开着的门走了进来。 “皇上,听说萱才人已经回来了!卑职也都查清楚了萱才人今晚的行踪了!”追风一进来就巴巴地说个不停,完全没意识到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没办法,他得将功赎罪啊! “哦,她今晚去了哪里?和谁人一起,做了什么?一一道来,不许有任何遗漏!” “萱才人和春草女扮男装去了群芳楼,二更从群芳楼出来正好遇上了天心阁的人,被发现后,才人拉着春草躲进了巷子里,和天心阁的人交手,把天心阁的人给点了,之后又先后遇到了从群芳楼里出来的向非和上官云飞,因为春草咬了向非,被甩出去撞晕了,才人又为打不过他懊恼时,上官云飞出现,帮才人一起扶春草上了马车回了王府!”追风把蓝衣人转述的话不唯遗漏地复述出来。他看着南宫凌越听越黑的脸,内心也不免充满了对萱才人的同情。他感觉自己都自身难保,复述完,他就赶紧躲了出去,顺带上了门! “你真行,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有出息了,居然还敢上青楼去了!”南宫凌上床,一把把萱儿裹着的被子狠狠一撕,被子被撕裂开来! 点住冷面瘫的时机到了!就是这个时候,抓住机会,萱儿凝气往他的哑泉穴和天柱穴迅速点去!哈哈,冷面瘫不动了!她成功点住了这不可一世的冷面瘫! 萱儿慢悠悠地起来,狠狠一推被点住的冷面瘫,南宫凌僵硬地倒在了床沿上。萱儿从他身上踩了过去,再坐在他身上,慢悠悠地穿鞋子:“看到没,本小姐就是长本事了!哼,等我洗完澡回来再慢慢虐你!你这冷面瘫,别以为帮我出一次宫,就可以占我便宜!” 被点住的南宫凌看着走向浴池的萱儿,眼里蓦地放出狡黠的光!看看今晚,谁虐谁,呵呵…… 21同床共枕 萱儿悠哉游哉地进到浴池,褪下衣物,跳了下去,畅游起来!哈,真的是太爽了,这温泉浴池可比家里的浴缸舒服多了! 今晚去青楼沾了不少脂粉气,得好好清洗清洗。现在回想起临走时,红玉拉着她的衣袖,依依不舍地询问她何时再来时,萱儿是不忍心的。虽然嘴上说明晚再来,可是她明白,他不能再去了。没想到第一次扮男装,就俘虏了一颗少女的心,嘿嘿,萱儿有点飘飘然了!看来自己这个无才无貌的人,也是有点主角光环的嘛。 哎呀,忘记了还要抓紧时间拟菜单,还得再找两个懂厨艺的人,呜……春草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还得想办法救她回来!想到这一堆问题,萱儿想起上官云飞那句“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悬医阁找我!”嗯,明天找上官云飞去!现在要睡美容觉了,明天要用最好的状态见她未来的相公! 萱儿从池里出来,穿戴好回到床上,看到那冷面瘫还保持着刚才的姿态,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从他身上踩过去,看到冷面瘫的脸抽了抽:“疼吧?”南宫凌委屈地眨了眨眼。 “可我就是喜欢踩你,怎么办啊?”萱儿再次踩上了他的肚子,嘲笑着顿了顿脚。谁知萱儿太得意忘形了,她没注意到顿脚时,一个趔趄,她整个人摔趴在了南宫凌身上,该死的。 萱儿马上爬起来,一脚踹向冷面瘫,她要把这冷面瘫踹下去:“不跟你玩了,混蛋,告诉你,明天我要看不到春草,我就把你这盗花贼变成太监!” “把我变太监,那娘子你忍心吗?”南宫凌用手抓住萱儿的脚,用力一拉,再把她的双手制住,钳制在怀里! “你不是被点住了吗?怎么可以……”萱儿疑惑地看向南宫凌,把自己被制都忽略了。 “在你上来踩我时,我就冲开了穴位!娘子,你刚才好残忍啊!”南宫凌用力再搂紧了一点! “教我,你教我怎么冲开穴位好不好?”萱儿一心想学冲穴,一点都没注意到两人暧昧的姿势。 “嗯,刚才哪只手打我来着?”南宫凌想起之前那一巴掌,决心给她一点教训! “呃,你放开我,我帮你教训教教训它!” “好!”南宫凌放开了她,反正她现在一心只想学冲穴,不愁她不自动过来。 萱儿举起右手看了看,嗯,为了学解穴手法,只能委屈右手了!她举起左手狠狠拍了下去:“哎呀,太疼了!” 萱儿举着红起来的右手:“帅哥,你看,都红了,可以相抵消了吗?” “本来是可以的了,可是我刚才被人踩得浑身难受,我怕我会记不起来怎么冲开穴位。” “这个简单,我给你按摩,包你舒畅!不是我吹,我的按摩技术从小被我老妈培训,可堪比专业的按摩师!”为了学习,萱儿豁出去了。 “嗯,那你按吧,也许按得好,我就记起来了。” 萱儿使出浑身的劲,帮南宫凌从头按到了脚,她自己累得浑身散了架似的,再一看南宫凌,似乎都已经睡着了,唉,算了,明天再学吧,太困了!她下了床,从柜子里找出一床被子,在榻下卷着被子,很快就睡着了。 睡梦中,她梦到了上官云飞,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白衣飘然的他在对着她温柔地笑。依稀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嗯,这怀抱好舒服,她不由得往里钻了钻。南宫凌看着怀里紧紧抱着他腰,双腿夹着他腿的萱儿,他用手摸了摸她那白嫩的小脸,宠溺一笑:“你这气人又磨人的小妖精,还是睡着时可爱点。” 第二天早上,萱儿睁开惺忪的双眼,嗯,自己抱着什么,很舒服的样子。 “啊!死盗花贼!你混蛋!”待看清自己抱的是冷面瘫,萱儿要崩溃了! “看清楚,是你抱的我,昨晚你按得太舒服了,睡着了,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你压得我胳膊都酸了,我也没怪你。”南宫凌决定抵赖到底。追风说对付女人,有时就得厚颜无耻。昨晚趁她睡着,他就出去把追风揪起来,让他去威胁威胁春草,必须得装作不知他皇上的身份!当然还顺便讨教了一下怎么追女人。 萱儿回想到自己昨晚,梦见了上官云飞,难道自己梦有所思,把这冷面瘫当成上官云飞了。呃,太丢人了。嗯,不过,还是正事要紧。 “那个,这就算是我不对吧,你刚才都说了我昨晚按得很舒服,那你是不是该教我如何冲开穴位了?” “嗯,等你伺候我更好衣,我就教你。”南宫凌得寸进尺了。 死冷面瘫,你自己没有手吗?!居然还要我伺候更衣!哼!再让你得意一会,以后有机会一定踩扁你!萱儿深呼吸再深呼吸,下床把他靴子拿过来,莞尔一笑:“好的,帅哥,请吧。” 南宫凌看着萱儿想怒又不敢怒的样子,很配合地穿好靴子,换好了衣服。在萱儿要爆发前,把她点上,再主动教她利用丹田气流,引到被点穴位旁,再发力冲击穴位。 当萱儿自己冲开穴位时,高兴得跳起来抱住了南宫凌,习惯性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南宫凌摸着被亲的脸,正想感叹幸福来得太快时,萱儿的话又让他气得想捏死她! “那个,你可千万别误会啊,这是我开心时的习惯性动作,没有任何意义的!不信,你可以问秋竹,她都被我亲过几次了!” “习惯性动作?可不可以说说,除了秋竹,你还习惯性地亲过谁?!”南宫凌强压怒火,装平静地笑问。 “呃,自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没什么开心的事,就只亲过秋竹。没有谁了。” “以后除了我,谁也不许再亲,不然我捏死你!”南宫凌忽然变脸。 “好,我记住了!”说完,萱儿才意识到,自己又脑抽了,干嘛要跟着冷面瘫解释!居然还答应了!脑抽时的话不可作数! “好好待在王府,有空我就来看你。”南宫凌拉过低头用脚画圈圈的萱儿,在她唇上飞速印下一吻就不见了。 “混蛋王八蛋,又占我便宜!我抽扁你!”萱儿举起右手想抽他,却发现只抽到空气,冷面瘫不见了!她气得边擦嘴边跺脚! 22.上无涯山 “小姐,吃早饭啰!今天给你做了鱼膏鲜稀粥,酸辣面汤,还有芙蓉糕,萝卜糕,蛋煎馄饨。”春草气喘吁吁地拎着个大食盒进来了。 “春草,你这是要养胖我的节奏,那么多,我怎么吃得完?”萱儿看着摆满桌的早饭,看向顶着两个熊猫眼的春草。 “我是预备了你和皇……呃……”差点就说出皇上两个字了,呜,追风侍卫太可怕了,一直恐吓她,逼她骗小姐。 没等春草说完,萱儿就抢过话来:“打住!春草,昨晚我是为了学解穴法才不撵那盗花贼的,况且昨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以后更不会有!”萱儿拉过春草,在她耳边狠狠地补充,“你要是敢说出去,冷面瘫昨晚在这过夜,我就不要你了。” “呃,可是全府的人都知道了!”春草忍不住提醒她。 “总之,你不许说,特别是不许和上官云飞说,他可是我未来的相公!” “小姐,你们早就退婚了,现在你是才人!是皇上的女人!”春草忽然觉得头疼,昨晚追风侍卫可说了,皇上将来是要立才人为后的,谁若敢坏了皇上的事,那可是灭九族的!虽然她的九族就她一个人,可是追风太可怕了。呜…… “你有见过住在宫外的才人吗?我已经神不知鬼不觉从皇宫出来了,我才不会再回那个鬼地方!再说了,婚退了,再定一次就可以啦!” “小姐!”春草急得都要哭起来了,这番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了就完蛋了。 “好啦,你看看你的黑眼圈,今天你就在府里好好睡一觉,等我回来啊!”萱儿双手摸了摸春草的小脸,转身就出门去了。 “小姐,你去哪啊?带上春草吧!”春草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拉开大门,正准备跨出去,两把剑就横了过来:“才人,对不起,你不可以出去!” 萱儿看了看那两名目无表情的侍卫,把脚收了回来,转身往后院走。春草也赶紧跟了上去:“小姐,出不去,那我陪你去后院摘山楂做冰糖葫芦吧。” “你会做?”萱儿转过身来看着春草。 “小姐,你忘了,以前舅老爷家铺里卖的,都是我和你一起做的。” 嗯,看来这舅老爷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从小就剥削寄人篱下的前身! “嗯,那你今天就在府里做冰糖葫芦吧,等我回来尝哈。”萱儿说完,一旋身就越上了屋顶,准备由屋顶越出这破王府。谁知刚在屋顶站稳,两个蓝衣人又出现了:“卑职见过才人!” “行,你们慢慢在屋顶晒太阳。”萱儿咬牙切齿地跃了下去。 “我还就不信了,我出不去!”萱儿再次走向大门,当然刚才那两把剑也再次架在了她的前面! “两位大哥,通融一下,把刀拿开吧。”萱儿用手轻推那两把还没出鞘的剑。可惜才刚推开,它们又马上恢复原位,发挥它们拦路的作用。 “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放我出去?” 两个侍卫目无表情,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萱儿尝试着往前一步,他们就后退一步。见此,萱儿干脆直接向前走,她断定他们不敢真伤了她! 就这样一进一退间,他们已离开王府十米远,两侍卫互相看了一眼,刷地把剑收回了腰间,继续他们的守门大任。 这么顺利?萱儿四周查看了一下,没发觉什么异常,便赶紧去街上雇马车,赶去悬医阁找上官云飞。一心想赶紧去到悬医阁的萱儿,丝毫没注意到身后几道蓝影紧随着她。 马车越走越偏僻,咦,这不是电视里的城门吗?怎么要出城?这马车是黑车?萱儿看着马车马上就要驶出城门,赶紧挑开门帘:“大叔,你这马车往哪里赶?” “姑娘,你不是要去悬医阁吗?悬医阁在城外五十里的无涯山上啊。”车夫勒停马车,“不信,你可以问问城门的守卫大哥。” “呵呵,大叔一看就是敦厚实诚的人,我就问问,问问而已。”萱儿放下车帘,唉,怎么没人告诉她,悬医阁在城外啊! 马车出了城门没多久,便由官道驶进了一条山路小道。约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姑娘,无涯山到了,这里马车上不去,你得自己从这山路走上去,悬医阁就在山顶处。”大叔从马上下来,搬来一凳子,放地上让萱儿下马车。 萱儿掀开门帘直接就跳了下去,她抬头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无涯山,这山本就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那么高,要不是山那里刻着无涯山,萱儿都要怀疑,她被耍了! “大叔,这上到悬医阁眼多久啊?” “姑娘,我没上去过,据上过山的人说,这山路得走一个多时辰。姑娘,如果你没有特别的引荐信,我劝你还是回去吧。” “这悬医阁不是治病救人的吗?来看病还得引荐信?这该不是故弄玄虚的专骗人钱财的吧?” “哎哟,姑娘,这话可不能说。悬医阁少主上官公子可是个悬壶济世的名医!他的师傅无机大师更是医术精湛,名震四国的一代神医!” “把医馆开这么偏,还开那么高,本就是存心为难病人了,好不容易上去了,没有引荐信还不见!再有医术也是白搭!” “无涯山悬医阁是无机大师隐居的地方,上官公子在城里专门开了间济世堂,就是专门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看病的。” “大叔,你怎么不早说啊!那我这不是白跑一趟了吗?呜……” “那要不,坐马车回回城,我不收你钱了。”大叔提议道。 “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上一趟山吧,大叔,给,谢谢啦!”萱儿把银两递给大叔,就往山上赶去。 这无涯山,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蜿蜒盘旋,十八弯十八拐地通往山顶。才走到山腰,萱儿就气喘吁吁了,从没爬过如此难行的路,李白笔下的蜀道也不过如此吧。那什么无机老头脑子估计不大好,住这里,出一趟门都难! 时近中午,本是寒凉的天气,可萱儿还是走得汗流浃背,幸亏她不爱化妆,不然早成大花脸了!唉,快走不动了,才看见一亭子突兀地立石涯上,飞阁流丹,亭子顶部的尖角像是要刺破了天云。 萱儿躺在在亭子廊上,不愿再起来,就着凉凉山风,不觉就睡着了。梦里,萱儿回到了家,看到了双眼含泪的老妈,正对着她的照片发呆。萱儿跑过去想抱抱她,可她扑过去,就如一阵无形的风,什么也触摸不到。她想告诉老妈,她在这过得很好,可是她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时,门开了,哥哥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那女孩坐在老妈身边,抱着老妈,像是安慰又带着几分撒娇地说:“妈,小妹在那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她也一定希望你能和我们开开心心地生活。” 老妈放下照片,摸摸她的头,笑着说:“我们家能娶到你这个媳妇,真是三生有幸。妈没事,放心啊,就是有点想小妹了。” 萱儿看着这一幕,想到哥哥娶了一个如此贴心的嫂嫂,开心得泣不成声。 “唉,你这小姑娘,躺在这山上哭什么?” 萱儿睁开眼,看到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帅大叔,紫衣长袍,须发乌黑油亮,五官清晰而立体,爽朗中带着一种出凡尘的仙气! 萱儿坐起来揉揉眼睛,看到夕阳已西斜,红彤彤的挂在山那边,无涯山的石头,郁树,染着淡红,散发亮眼的光,煞是好看。 “帅大叔,从这上悬医阁还要多久啊?”萱儿看到天色将晚,不觉有点着急。 “你来悬医阁有何事?” “找上官云飞呀!哦,对了,他是我指过婚的未来夫婿。” 23.白莲花出现 .“呃,丫头,那你来悬医阁,云飞那小子知道吗?” “不知道,本来准备惊喜的,可是现在悬医阁倒是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吓!,还有,你是谁呀?”萱儿看着面前的帅大叔,听他的口气,似乎和上官云飞关系匪浅的样子。 “呵呵,我就是曾经逼云飞这小子娶你,结果害他离家出走的那个!” “什么,你让他娶我,他居然敢不愿意?还敢离家出走?!你这师父做得太失败了!”萱儿瞟了一眼面前这个帅大叔,怎么也无法把他和想象中鹤发童颜的无机大师联系在一起。 “嗯,是挺失败的,要不是你后来看上南宫凌那小子,死活又要退婚,我这徒弟估计现在都不肯回来!”无机自嘲道。 “师父,我有那么差劲吗?他居然还离家出走拒婚!亏我还以为曾经他是愿意娶我的,准备让他当我未来相公呢!”萱儿此时觉得人生真是处处充满失望啊! “以前看,是挺差劲的,现在看嘛,还勉强吧!”无机摸着下巴的长须,上下打量了一番说。 “什么勉强,你们男人就是肤浅!看人只看外貌!看人得看内涵!我宣萱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杠杠的贤妻良母人选!”萱儿没想到,男人真的是最专一的动物,自古到今,他们喜欢的除了美女还是美女!唉,没劲,还是趁早下山去吧! 萱儿双手抱拳:“师父,告辞了!”说完就要落山。 “唉,丫头,都马上天黑了,你这会下山怎么进城?你还是跟我上山吧!”无机伸出一臂拦住她。 萱儿想到山下没马车,如果靠双腿走路,那得走到天亮!嗯,还是疼爱一下自己,留在山上过一夜吧。 萱儿跟着无机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座两进的四合院般的古建筑,屹立在山顶。山顶挺平坦的,房子四周全种满了药材,有些正当季,怒放着芬芳的生命,看着就赏心悦目,闻着就神清气爽! 朱漆大门洞开着,跨进院子,前院晒了很多药材,浓浓的中草药香弥漫其间。 “丫头,往这边!”无机叫住还想往里走的萱儿。 萱儿走过去一看,无语了,这什么人呀,居然叫她来厨房! “丫头,你不是说你入得了厨房吗,嗯,让我看看你的厨艺。” “原来坑我上山就是想我给你做饭!啧啧,你这老头,坏得很呐!”萱儿忽地想起以前常在小视频听到的一句话! “刚刚还帅大叔,这会就变老头了!世上有我这么帅这么年轻的老头吗?”无机气得扳手就走了! “一个大男人还那么小气!”萱儿不由得撇嘴。不过饭还是得做的,今天就吃了碗酸辣面汤,这会已经前胸快要贴着后胸了! 萱儿扫视了一下厨房的材料,决定做豆角煮饭,再蒸个滑蛋,用木耳和白菜炒腊肉,再加一个酸辣土豆丝! 很快,萱儿就煮好了饭,摆好在庭院的桌子上!可无机并没有出现,这个无机,忽悠她煮饭,饭好了,人却不见了!萱儿只好走向后院去找他。 “无机!开饭啦!你再不来我就自己吃了!” 萱儿边走边叫。 不一会,从东厢房里走出两个姑娘,一个身穿白裙,弱不禁风的样子,模样倒是长得俊俏,挺像红楼梦里描述的林黛玉。另外一个粉色衣裙的丫头模样,脸圆乎乎的。 萱儿停下,打量着她们,她们也打量着她,不一会,白衣女子开了口:“小女子婉怡,不知姑娘尊姓大名,平日怎么没见过姑娘?” 不知为何,萱儿直觉就不喜欢面前的女子,感觉这就是一朵白莲花。不过礼仪,萱儿还是有的,她也微微一倾:“小女子宣萱,方才才到的悬医阁,不知姑娘可见到无机大师?” “丫头,饭做好了?”这时,无机从后院那门后走了进来。 “嗯,要不是叫你,我都吃饱了!婉怡姑娘,请问你们一起用餐吗?”说完,萱儿特意看了一眼无机,用眼神蔑视他的待客之道! “好的,谢谢宣姑娘。秋心,今天就不用再为我熬粥。”婉怡转头吩咐她的丫头。 待落座后,萱儿就胡吃海吃起来,没办法,实在太饿了,而婉怡则慢悠悠地一粒米一粒米地吃着。 “婉怡姑娘,这饭很难吃吗?” “丫头,你这饭菜比秋心那丫头做的好吃多了!嗯,要不,你也在这住下?云飞那小子今晚应该会赶回来的。”无机不等婉怡开口,就抢过了话头。 一旁的秋心听着也只是沉默不语。 “宣姑娘,我曾经受过重伤,身体不是很好,你别介意。以后你也住下来吧,和我做做伴也好。” “无机,你就想多个免费厨娘?告诉你,做梦!我忙得很!云飞要是今晚回来,你叫他送我回去!就当是抵了我做这顿饭的工钱!”萱儿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的一品居还等着我呢! 吃过饭,婉怡就打发秋心去帮她拿披风,唉!一桌的碗筷还是得自己洗。太悲催了!出门不利,出门不利啊!早上真该就听守门大哥的,跑出来一无所获还要活受罪! 忙活完,萱儿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发呆。 “宣姑娘,我陪你坐坐吧,云飞哥一般要三更才回到。”白莲花婉怡又过来刷存在了,可萱儿这会,真的没心情搭理她!她正在脑海里拟她的菜谱呢! “宣姑娘,这是烦婉怡了么?如果婉怡有什么不对的,姑娘可以直接说,婉怡改好么?”婉怡说着就似珠泪欲滴,活脱脱一副被欺负的模样! 萱儿撇撇嘴,不愿意搭理她,由得她自导自演!这白莲花针对她,估计就是听她说了,要上官云飞送她回家!不过这会她又在这装欺负给谁看呢? 见萱儿不搭理她,白莲花居然嘤嘤地啜泣起来,还不断地用手绢试着眼泪!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婉怡,你怎么了?”上官云飞走了进来。他看到萱儿坐在一旁时,愣了一下。 “云飞哥哥,我是不是特别讨人厌,我见宣姑娘一个人闷着,就过来想陪她说说话,谁知……”婉怡说到这,又开始嘤嘤地。 萱儿不愿搭理她,直接问上官云飞:“你的马车可以借我吗?我想回城?” “城门关了!明天再跟我一起回去吧。”上官云飞回道。 “不借拉倒吧,我走回去就是了!”萱儿起身朝后边大吼一声:“无机,我走了!你真的很失败!” 看萱儿就要出门下山,上官云飞赶紧拦住她:“我送你!” “云飞哥哥,我……我心疼得厉害,帮我叫秋竹过来吧,求求你了。”婉怡捂着心口痛苦道。 “婉怡姑娘,把手给我,我替你把把脉。云飞小子,这有我,你赶紧送萱儿下山吧,哦,还有,记得叫南宫凌那混蛋,早点接婉怡入宫。”无机冲萱儿眨了眨眼。 下山路上,萱儿跟上官云飞打探才知道,这婉怡是为了救南宫凌才受的伤,伤好后就一直弱不禁风的,南宫凌就把她安置在悬医阁养病。嗯,又是老套的剧情,看白莲花的一副心机的样子,估计救人也是当时情形被迫的。希望以后都不要再遇见她,一个字,烦! “云飞,你每天大老远地赶回来,就是为了这婉怡姑娘吧?”萱儿忽然停下来问。看刚才无机的表现,他应该是不喜这朵白莲花的,上官云飞的眼光不会如此差吧?难道当初逃婚离家出走也是因为这白莲花? “济世堂有些药是师父亲手配制的,我回来是为了拿药?” “听无机说,你之前为了逃婚,离家出走了,后来听说婚退了,才又回来的,你逃婚不是为了白莲花吧?”萱儿索性问了出来。 “当初逃婚,那是因为你太丑了!”上官云飞说完就跑出了十米远。 “上官云飞。你给我站住,我保证不打死你!”萱儿气得追上去要揍他。一追一躲的打打闹闹间,很快他们就下到了山脚,坐上马车就回城了! 马车行驶在撒满清幽月光的山路上,萱儿掀开车帘,默默看着山林月色,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什么是岁月静好,前一世,她是个乖乖女,大学毕业也没谈过一次恋爱,爬个山,就穿到这里来了。这一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她很想好好地爱一次。 “上官云飞,如果之前你看到的是现在的我,你还会逃婚吗?”萱儿忽然问。 马车顿了一下,继续前行,上官云飞没有回答,而萱儿也没再追问。 当马车准备由山路驶上官道时,她看到前边有几个人正围着一对男女打。她叫上官云飞停下马车,她跳下来走上去:“你们干嘛打人?”此时,萱儿看到地上年轻的男子紧紧地护着身下的女子。 “姑娘,劝你别多管闲事,这是我的家事!”一个满脸横肉的男子恶狠狠地说。 “既然是家事,那这地上两个就是你的家人。你怎么还下得了手!” “他算什么家人,一个穷光蛋,居然想拐跑我的女儿!”原来是一对苦命鸳鸯私奔啊。 “爹,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可以为了一百两就逼我嫁给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啊!我才十八岁啊!” 萱儿忍不住鄙视这个凶狠的爹! “如果我给你两百两,你愿不愿意把你女儿给我带走?”对付贪财的人就得用钱来解决问题! “两百两?当真?”那人惊喜地问。 萱儿把手伸到云飞面前,云飞很配合地掏出了两张银票。萱儿把银票递给那人,那人接过银票直接走了,看都不看地上的女儿一眼! 24,围杀 萱儿把他们从地上扶起来,他们却一起跪了下去:“感谢公子,小姐救命之恩,柳笙和月瑶一辈子感恩不尽,求你们,以后就让我们跟着你们吧。” “嗯,那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等回到城里,我再给你们安排住的地方。你们赶紧起来,以后不要动不动就跪!” “是,小姐!”柳笙扶起月瑶,“我会赶车,不如就让我替你们赶车吧?” 上官云飞把手中的缰绳递给了柳笙,坐进了车厢里。 “上官云飞,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两百两当我借你的,等我赚到钱了,马上就还给你哈。”马车里,萱儿压低声音道。 “南宫凌那么抠,平时都不给你月银么?” “那个暴君,把我打入冷宫,一个多月都没派人送过任何东西给我,唉,说起来都是泪啊!” “哦,那你又是怎么住到旧凌王府的?” “一个冷面瘫派秋竹和追风帮我逃出来的!那暴君已经被人下药弄得神志不清了,旧凌王府空着也是空着,冷面瘫就霸占了呗!” “冷面瘫?” “嗯,就是昨晚你送我回来,那个穿着墨色衣袍,一副要杀人那个!他从来没告诉我,他的名字。秋竹他们都叫他主子!你认识他吗?”萱儿侧头问在一旁陷入沉思的上官云飞。 “呵呵,他居然不告诉你是谁?对了,你为什么那么讨厌皇上?”上官云飞反问她, “那个暴君,我爹为救他而亡,他才封了我一个小小的才人,打我入冷宫,还不顾我死活!他和我有杀身之仇!”萱儿提起暴君就生气。 “那你有没想过,他可以大摇大摆地在王府出入,还可以在皇宫出入,他会是什么身份?”上官云飞暗示她想想。 “我猜他是一个想做皇上的王爷!追风本来是暴君的侍卫,现在已经倒戈叛变了!反正暴君和冷面瘫都不是什么好人!” 马车外一直隐在暗处的追风不由得再次为皇上掬了把同情泪。 “咦,我怎么感觉有人跟着我们!”萱儿掀开窗帘,张望。 “嗯,可能是些爱夜伏的蝙蝠掠过!” “也许是跟踪我的人!”萱儿想到早上出门的事,冲着外面喊:“你们跟了一路,不累吗?” 累,那也比跟丢了好,想起昨晚皇上的脸都还心有余悸! 马车回到城,天已经蒙蒙亮了。萱儿找了间客栈安顿了柳笙和月瑶,并低声交待他们明天下午去隆兴面馆等她,就回王府补眠去了。 待萱儿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吃过午饭,萱儿带着春草又出门了。这次门卫没有阻拦她们。走到大街,经过成衣店,看到里面拥挤的场景,萱儿拉着春草就钻了进去。没多久,出来一个送衣服的伙计,再之后在客人的人流中又出来一个脸色黝黑的家奴打扮的小伙子。可怜的蓝衣人,一直盯着成衣店门口,许久没看到萱儿她们走出来,进去找才知道人跟丢了。 此时,萱儿和春草已到了隆兴面馆,她们进去时看到柳笙,月瑶也已经到了,而装修的师傅也开始开工了。 简单寒暄几句,跟装修师傅交待布局后,萱儿从怀里拿出两张银票,递给徐诚:“徐诚,你抽空帮我找一间小点的房子买下来。” “姑娘,我们家旁边的房子正好急着要卖,他们东西都收拾好了,那房子不大,但也有两进,你要不要去看看?” “哈哈,我运气太好了!行,那一会就过去,月瑶,你们也跟过去,如果房子合适,买下来后,你们就住在那里帮我收拾一下。”萱儿觉得自己运气简直要爆了,如果买彩票肯定中大奖! 当萱儿一看到房子,她就喜欢上了。两进,前面是客厅,厨房,还有一间厢房,后面有两间厢房,院子打理得很好,种了不少花草,还有一棵山楂树,一棵枣树。 因为原屋主着急回乡下,房子要价也不高,所以萱儿当场就把房子买了下来。当萱儿拿到地契时,都不敢相信,穿到这个世界时一无所有,现在也是有房的人了。嗯……这也得感谢李贵妃给了她一个抢钱的机会!数钱时,她都没想到那些宫女身上居然带了一千多的银两银票! 因店铺在装修,萱儿决定以后就在新房子里教柳笙他们做菜,等一品居开业,就让他们到店铺帮忙。 接下来的日子,萱儿每天一早从王府出来,入夜就回去。一连好几天也没见过冷面瘫出现,萱儿一直忙着拟菜谱,培训柳笙,月瑶,丽娘他们做菜,他们三人都学得很不错。萱儿尝着他们做出来的菜和糕点,感觉自己已经看到收钱收到手软的日子。她决定多刻印点传单,开业前到热闹的地方去派发,把早茶和火锅作为主要的宣传点,相信一品居一定可以帮她賺到人生第一桶金的。 这一天,萱儿把手拟的宣传单和早茶和午晚菜单交给了徐诚,交待他去找人刻印,散发。徐诚接过来一看,两眼就发亮:“姑娘,你太厉害了!这传单发散出去,我们一品居肯定会声名鹊起,再配上我们的特色早茶和火锅,我都担心以后要忙不过来了!” 萱儿和春草吃过晚饭,告别了一直处于期待开业的兴奋状态的四个人,就走路回王府。 经过群芳楼,想起拉着她依依不舍的红玉,她和春草提议:“春草,不如我们再进去听听小曲?” 春草还没回答,一名黑衣人靠了过来,一把就勒住了她的脖子,萱儿见状一回头,躲开了身后的袭击。而之前隐在暗处的四名蓝衣人也跳了出来,黑衣人见状,把春草作为人质,向巷子里退去! “谁派你们来的?赶紧放了她,不然我让你后悔来过这个世界!”萱儿从蓝衣人手上,拿过一把剑指着黑衣人。 “口气不小,看看四周再叫吧!”黑衣人嗤笑轻蔑道。 看来李贵妃是非置她于死地了!外围二十来个黑衣人已经把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冲着我来的,你让她们走,我留下!”萱儿看到那么多黑衣杀手,知道在劫难逃,可她不想连累无辜的蓝衣人和春草!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一个独臂杀手走出来,扯掉了蒙面巾!此人正是被萱儿断了一臂的猥琐男! “才人,你放心,拼死我们也护你周全!”其中一名蓝衣人往空中放了一枚烟花暗号,安慰道。 “不要让他们活着走出巷子,杀!”独臂猥琐男说完就躲到后边去了! 众多黑衣人齐齐挥剑过来,萱儿他们只能奋力反击。萱儿趁着乱象直刺钳制春草的黑衣人眼睛!随着黑衣人凄厉的叫声,他的两只眼睛已被废,萱儿趁机把春草拉到身边,和四名蓝衣人背靠背抵制杀手的攻击! 毕竟寡不敌众,萱儿的手被剑尖划伤,四名蓝衣人也不同程度受了伤,眼看他们就要抵制不住了,萱儿忽然猛地跃起,直盯着独臂猥琐男的心脏位置,她要他一剑毙命!这人既然可以那么快从牢里出来,定不会是小兵卒!剑直插入独臂猥琐男的心脏,其他人看见全都朝着萱儿围攻!萱儿的后背又添两道新伤!萱儿渐渐支撑不住了,她看到春草心口处插了一把剑时,她想冲过去抱抱她,可黑衣人紧咬不放!她恨!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闭上了双眼,准备告别这短暂的穿越,真遗憾,她还是没能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25.震惊 唉哟,背上火辣辣地痛,萱儿睁开眼,看到烛光摇曳,自己趴在了凌王府的寝室里,她想起了昏迷前的围杀,想到了春草,她赶紧忍痛下床! “才人,小心你背上的伤口!”秋竹赶紧过来扶她。 “春草呢?她怎么样了?还有那四个蓝衣人呢?” 秋竹心一沉,她不知如何开口:“那个才人,你不要着急,先养好伤再说吧!” “我说过,不要再叫我才人!我不是你们的才人!告诉我,春草在哪里,那四个蓝衣人又在哪里?”萱儿直逼着秋竹的眼睛。 “那四个蓝衣人回天心阁养伤了,春草她,她在她房间里。” 萱儿听罢,直接往门外走,她要去看看春草,她总觉得心很慌!嘭,撞到一堵肉墙,鼻子热流一涌,鼻血流出来了。 萱儿抬头,气就直接往冷面瘫身上撒:“你走路没带眼睛吗?每次有事都不见你,这会又从哪冒出来!” 南宫凌也不和她计较,拉过她,拿自己的衣袖帮她擦掉血迹:“回床上躺着,我拿了玉露生肌膏过来,给你擦上。” “你让开!我要去看春草!”萱儿根本没心情擦什么膏,能活着就不错了! “听话,擦完我就带你过去看她。”南宫凌放柔声音,轻轻地抱着她。 萱儿直接把他推开:“少给我装深情,我不吃这一套,秋竹,你过来帮我擦,还有你,出去!”说完夺过他手上的生肌膏,盯着他走出房门。 “老大,昨晚主子刚好来寻你,看到信号就赶紧赶过去,也幸亏主子及时赶到,不然奴婢就见不到你了。你不知道主子看到你身上的血迹时,有多惊慌,我从没见过主子如此紧张谁。”秋竹一边擦,一边为她的主子说话。 “哦,原来是他救了我们,那最多待会我给他道个歉。对了,那些黑衣人呢?都抓起来了吗?” “主子下令一个活口也没留下!其中有一个断臂的是李太师的庶子,也把他的尸体挂在太师府门口了!” “干得漂亮,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上次我就该把他给宰了!” 上完了药,萱儿就赶着去看春草。一出门,就看到一身玄衣的冷面瘫站那等着她。南宫凌很自然地拉起她的手,萱儿挣了几次都挣不开,她停下来:“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可是我不喜欢你拉着我的手。” “我喜欢拉就行了!乖,我带你去看春草。” “你不放开我就不走了!”萱儿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大男人! 南宫凌眼里似有一丝受伤的神儿闪过,不过他还是放开了她的手。放开手后,萱儿快步走向春草的房间! 到了房间门口,萱儿看见上官云飞刚好从里面走出来,她迎上去:“云飞,春草怎么样了?” “萱儿,你听我说……”上官云飞双手刚放在萱儿的肩膀上,南宫凌就过来把萱儿拉向一边,甩开了云飞的手。 “你又抽什么风?你让开!”萱儿甩开南宫凌,推开上官云飞,走了进去。 “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云飞,你过来!”萱儿拉着云飞的手,“你是神医无机的徒弟,你一定可以救她的,你一定可以的,你赶紧救救她!”萱儿看到春草静静地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没有呼吸,她的泪再也忍不住崩溃而下。她紧紧地把上官云飞拉到床前,不住地哀求着救救春草:“云飞,我求求你,她才十七岁,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啊!昨儿她还在我身边活蹦乱跳的,你听,我听见了,她在一声声地叫着小姐小姐……云飞,你再看看,你摸一下,她还有体温的……” “萱儿,对不起,你哭吧,哭完就没事了。”云飞把痛哭失声的她拉进怀里,任由她把涕泪流在他的以上。 南宫凌凝眉看着上官云飞轻搂着萱儿的样子,一言不发。待到看她都哭累了,才从上官云飞怀里拉过抱走。上官云飞看着南宫凌冰雕般的脸,看着他抱起萱儿的一刻,他想起那晚萱儿问他的话,“当初如果你看到的是现在的我,你还会逃婚吗?”他其实想告诉她“不会!”可是他不能说,她是才人,是南宫凌在意的才人! 回到寝室,天色将明,南宫凌亲自给萱儿洗了脸,吩咐秋竹端来一碗荷叶粥。可萱儿看着粥动也不动,她看着南宫凌:“是我害死了春草,我要进宫,我要李贵妃血债血偿!” “你先养好伤,今天是她的姑母太后寿诞,你动不了她,明天,明天我接你进宫,把她交给你,任你处置。”南宫凌端过粥,舀起一勺,送进她嘴里,“养好伤,才能有力气对付李媚!” 萱儿接过碗,自己大口大口吃起来,吃着吃着,眼泪又忍不住涌出来。 南宫凌帮她用手轻轻拭去滚出来的泪滴:“我现在进宫了,你在这好好养伤,明天就来接你回宫。还有,记住,你是才人,不能随便拉男人的手,更不可以让别人抱!” 萱儿抬起泪眼看向他,她没在没心情怼他,沉默地看着他出去。 喝完粥,萱儿不觉又来到春草房间,看到这会许多家仆在给给春草办身后事。她走过去,想再进去陪陪春草,上官云飞过来拉住了她:“别进去了,不要打扰她。” “云飞,你知道我昏迷前心里想的是什么吗?”萱儿看向在晨曦中白衣胜雪的他,“我想的是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我还是没能好好地谈一次恋爱。春草才十七岁,天天跟着我,她也没有爱过就走了。我对不起她,我好心疼。” 上官云飞很想再次抱着她安抚,可是刚才南宫凌过来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她是才人,是朕的才人!” “云飞,那天晚上,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现在可以答了吗?”萱儿看向上官云飞,生命太多变数,她不想再留遗憾! “萱儿,你是才人,是他的才人!过了寿诞,他就会接你回宫了。我们很难再见!” “他的才人?他是谁?是刚才的冷面瘫?他就是皇上对吗?”萱儿反应过来,拉着上官云飞的衣袖追问。 “你应该想到,除了皇上,还有谁可以在皇宫和凌王府自由出入?”南宫凌转身欲走,他不要她看见他强忍的泪。 “我不是他的才人!他的才人早就被他虐死在冷宫了!我只是我,谁也不能强迫我!”萱儿追上来,拉过上官云飞,“你听明白了吗?以前的宣萱早就死了,我不是她,所以我不是皇上的才人!” 上官云飞转过身,看着她:“他在意你!他不会放你走的!” “你的眼都红了,云飞,你是在意我的!至于暴君,如果他在意,那我的前身就不会冤死在冷宫!不管他放还是不放,我都不会是他的才人!” “萱儿,你不了解他!他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管你是不是以前的宣萱,他都不会放手的!” 萱儿看着上官云飞好一会,好一会才问:“你相信我不是以前的宣萱?” “我信!因为曾经也有一个来自异世的女子来过这里,不过,在她成亲生子后,她就消失了!”上官云飞压抑着。 “你成亲了?还有孩子了?”萱儿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公子。 “没有,我就是那个孩子!” “那你娘是怎么消失的?她一定是回去了!你告诉我,我也想回去!我不要做才人,不要别人来控制我的人生!”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师父说我娘生我的时候,那天正好是七星连珠,我娘刚生下我,一道强光过后,我娘就不见了。而我爹也一阕不振,他恨我的出生带走了我娘,师父就把我带上了无涯山。”上官云飞拉过萱儿,很认真地说:“我希望你是以前的宣萱,这样起码你不会忽然消失!” 26.宫变 .“云飞,我不喜欢他,非常不喜欢。他和我有杀身之仇!”说完萱儿就走进去看春草了,她不愿意为难上官云飞,君臣是沟,兄弟情更是道深沟! 萱儿进去,看到有老婆子准备给春草换衣服,她走上去:“让我来吧!” 两个拿着寿衣的老婆子跪了下来:“才人,这可使不得啊!还是让老婆子来做吧!” 萱儿从她们手上拿过衣服:“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她就是我的妹妹,我应该送她。”泪再次滴了下来,“春草,你走了,以后再没有人陪我疯了,不过你既然走了,那你去找她吧,你的小姐在那等着你,你也就不会像我一样孤零零了……” 萱儿在老婆子的帮助下,给春草穿上了红色的寿衣,再找来化妆用的脂粉,给春草化一个最漂亮的妆。 中午前,管家过来把春草抬走了,葬在了宣家的坟地里。萱儿在坟地里站了很久,她看到了宣将军和他夫人的合葬墓,听说宣将军很爱他的夫人,自他夫人因病去世后,再也没娶,临死前唯一的要求就是把他和夫人葬在一起。前身的娘生命虽短,可她还是幸运的,在这个三妻四妾的古代社会里,还可以得到一个男人专一的爱。 萱儿很失落,春草走了,冷面瘫是皇上,那她势必得回宫去!后宫那么多女人,太可悲了!也不知前身是不是脑抽了,居然看上冷面瘫,以至连命都丟了。 “老大,回去吧,太阳都快下山了。”秋竹看着站了两三个时辰,依旧一言不发的萱儿,心里担心。 “走吧,不过我还要去一趟一品居。”萱儿本来想让秋竹先回去的,但想想,她定是不肯的,也就什么都没说。 来到一品居,看到徐诚正在指挥着装修,她把他叫过来,把她剩下的银两都掏了出来,递给他:“开业要用钱的地方很多,这钱你抽出五十两给柳笙他们,其他的作为一品居的开支费用。还有十来天就开业了,我也不知我能不能来,你们夫妻和柳笙,月瑶他们,互相扶持,合力把一品居搞好吧。我希望再来时,能看到你收钱收到手抽筋。” “姑娘,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红肿得厉害?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一起想办法。哦,对了,今天怎么不见春草那丫头呀?”徐诚认识萱儿以来,就没见过她现在这个样子。 “春草没了,以后都来不了了!”萱儿又忍不住呜咽。 “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他们说昨晚前边巷子里死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一位姑娘。那姑娘就是春草么?”徐诚也忍不住红了眼,“多好的丫头啊,怎么就遇到那些贼人了呢!” “掌柜的,别说了!看你又把老大给惹哭了!再哭下去,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秋竹上前阻止了徐诚,拉着萱儿就告辞了。 “宣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把一品居给你打理好!”徐诚追出来喊道。 此时,皇宫里,一众大臣及家眷正在寿宴上为太后祝寿。云白光洁的大殿上,处处映着水晶珠光,殿内琴音如高山流水,歌声如天籁之音,舞姬们身穿彩练,挥动水袖,舞姿翩翩,席间觥筹交错。 忽地一声“报”传来,殿上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一侍卫跪下回报:“启禀皇上,禹王率兵要进宫,说是要为太后祝寿!” 殿上和皇上并坐,一身暗红凤袍的太后闻言:“皇上,禹王离京一年,母后甚是挂念,还请皇上允我母子一见!” 见皇上不语,李太师站起来:“皇上,百善孝为先,禹王也只是过于挂念太后,才会不经皇上允许,私自进京,还请皇上恩准禹王进宫。” “众爱卿也认为禹王带兵入宫是为了孝道?”南宫凌锐眼扫射,竟没一人出来附和李太师,李太师见此,心中暗道不妙,忙给太后打眼色。 “虽然没人认同禹王此举是孝道,朕却不能把手足兄弟拒于宫门之外!来人,宣禹王进宫,让他和太后在一起好好过一个寿宴!”南宫凌宣罢,侧过头来,笑问:“这样安排太后可满意?” 太后见他竟然就这样让禹王进了宫,心里隐隐生起不安来。可如今文武百官都在殿上,她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下做什么,只好忍耐。 没多久,只见一身穿金色盔甲,身高近1.9米的男子,昂步阔首走上殿来!站在他身旁的竟是许久不见的慕容炎!上得殿来,禹王并没有下跪请安。 右丞相站出来:“禹王进京,并没奉旨,现在无诏私自带兵前来,怎见了皇上也不下跪?难道你这是要造反吗?!” “我造又如何,你这老东西,能奈我何!” “好一个猖狂的逆臣!先王当初贬你出京,你就该好好在封地反省!如今作出此举,那是天理不容!”淮南王南宫瑞气得把酒杯掷向他! “母后,儿臣今天就给你送上一份大礼,这一年来,你在宫中处处受他压制!待会我让他给你下跪!”禹王手一挥,他以为他带来的将士会呼拥而上的,谁知一个也没见上来! “呵,禹王这是想干嘛呢?挥手想跟朕告别么?”南宫凌站起来,凌厉地盯着他! “三皇子!你的人怎么回事?!”禹王回过头来看向慕容炎! “禹王,这哪来的三皇子,你平常没听他们都称呼我为慕容公子吗?我那三皇兄现在西楚可是软玉在怀,快活得很呀!”慕容炎摇了摇手中的画扇。 “逆子,还不快快跪下跟皇上认错!你自小爱胡闹,但这次你实在是玩得太过份了!”太后站起来,指着禹王义正言辞道。 “太后,你也莫激动。来人,把太后宫中的宫女玉衍带出来给大家瞧瞧!” 太后听言脸色苍白,跌坐在椅上。李太师也是冷汗满头,低头连连擦拭。两位将士压着一位身材魁梧的宫女走上殿来。待那宫女跪下,便将她的宫衣撕裂开来,众人皆掩目不敢直视。 “大家可以放下手,大方地看,看看这位终日在紫林宫陪寝的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东方廷一把把那脱了上衣的“宫女”,拉起面向众朝臣。大家放目一看,这哪是什么宫女,分明就是一精壮男子! “皇上,太后如此淫乱后宫,应当褫夺封号,赐白绫!老臣恳请皇上下旨!”右丞相跪下请道,众大臣见此也纷纷下跪请旨。 “既然众爱卿一致请旨,那朕也不得不违背孝道了,那就褫夺李姒先孝仪皇后封号,贬为庶人,赐毒酒一杯!”南宫凌心里默念:她还不配赐白绫!母妃,儿臣终于为你报仇了! “禹王私自带兵入京,在殿上公然承认造反,废去其封号,收回其封地,其所有财产没收,贬为庶人,打入天牢!” “至于李太师,鱼肉百姓,贪赃枉法,勾结外敌,惑乱朝纲!同样贬庶民,打入天牢,其家产全部没收!” 待得南宫凌下完旨,一众大臣齐呼:“皇上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凌从龙椅走下,再不多看一眼瘫坐在地,一下像是老了十几岁的“太后”! 而下跪的朝臣中之前和李太师有所勾结的,此刻都在庆幸自己选择了倒戈相向! 至此,以太后,禹王为首,妄想颠覆朝政的宫廷闹剧落下了帷幕!南宫凌之所以决定不再陪他们玩,要迅速盖棺定论,那是因为他怕萱儿再有任何闪失。 27.离别 萱儿回到王府,让秋竹帮她擦药,秋竹擦药就喜欢絮絮叨叨:“老大,昨晚帮你清理伤口时,主子的眼睛都红了。你背上的伤口不深,有了这瓶生肌膏,过几天就可以掉疤了。这生肌膏皇宫里就只有两瓶,主子全都拿过来放这里给你用了。主子对你是真真的好啊!” 擦过药,萱儿一个人在院子里转悠,总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就爬上王府后山,坐下来打坐练习心法。她希望自己能变强,起码不连累身边的人。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月上梢头,萱儿收气起身,山下烛光点点,在蒙蒙月纱下,凉薄,凄清。萱儿一掌劈在身后的树上,击落秋叶无数:“出来吧!你躲在树上不累吗?” 上官云飞从树上跃下,萱儿什么也不想说,她现在就想打一架。她腾起,右腿扫向云飞下落的身体,待云飞向后闪避时,她紧跟上前,右掌击出,云飞侧躲,她却迅速左腿飞扫,逼得云飞旋空而起,她也一跃而起,在空中击出右掌,谁知她高估了自己的功力,一个重心不稳,直往下坠。眼看就要摔了狗啃屎,云飞立刻飞跃过来,右手搂住她的腰,旋转一周,安全着地。 月色下,云飞那俊美如铸的容颜,在秋风中摇曳的乌发,让白衣如雪的他更觉淡然清雅。萱儿脉脉地看着他,此刻,她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虽然她的心跳得很厉害。 上官云飞搂着萱儿的纤腰,看着她那秀气叶眉下明亮的眼眸,他忍不住倾身上前,吻上去,可在触到她皎洁的肌肤时,他还是忍住了。他两手环住萱儿,紧紧地抱住她:“萱儿,三年后,如果你在皇宫过得真的不幸福,我带你离开东陵,好吗?” 萱儿用双手紧紧抱住眼前这个喜欢的男人:“为什么要推开我三年,现在不可以吗?三年时间不长,可也不短,太多变数,我怕我等不到你带我离开的日子。” “他是君,也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你现在是他的才人,我们不可以!” “可你知道我不是,为什么还要把我推给他,我不喜欢他!他霸道,自私,动不动就威胁我,欺负我!”萱儿生气推开了云飞! “我要离开东陵一段时间,不能带你一起。”上官云飞解释。 “为什么?” “我要回南昭国去看我爹。等我解决好事情,再回来找你好吗?” 萱儿抱着他:“我怕时间久了,你就忘了我,我也怕我会忘了你!一年,我等你一年!” “好!”上官云飞很想带着她一起回南诏,可是因为父皇这些年的颓废,南诏现在的情况很不乐观,内忧外患,随时有被邻国吞并的危险。 “今晚陪我去逛逛京城好吗?”萱儿看着山下那片点点烛光如星海的城提议。 “好!”上官云飞用手帮她,把被风吹乱的一缕青丝撸向耳后。 京城的夜市很是繁荣。街道两旁,灯笼高挂,灯笼透出的红光,让夜市朦胧而又绚丽,增添了一种恋爱的感觉。酒肆,茶馆,青楼人声暄暄,街上摆摊卖花的,卖糕点的,卖面的,各色香弥漫,引得萱儿肚子咕咕叫。 “饿了?走,我们去吃东西。”上官云飞拉起萱儿要走。 “云飞,你还没吃过我做的饭。这街我们也逛得差不多了,不如我带你去我家,我给你做饭吧!” “你家?宣将军的府邸好久没有人住了。”云飞摸着萱儿的头,叹了口气。 “不是,你跟我来吧!离这不远!”萱儿拉起云飞的手,“我们用轻功,一起飞!” 两人拉着手,飞跃上屋顶,在青砖黛瓦间,如神仙眷侣般飞越。很快,萱儿带着云飞落在了自家院子里! “月瑶,柳笙你们睡了吗?”萱儿看到前院厢房还有灯光。 门很快打开了,月瑶和柳笙走出来,看到他们惊喜不已:“公子,小姐,你们回来了!小姐,今天听徐诚说了春草的事,我们很担心你,但又不知怎么去找你。”月瑶上来挽着萱儿的手道。 “放心,我没事。”萱儿想到春草,又忍不住红了眼。上官云飞走过来拉起她的手:“我饿了,还等着吃你的饭呢!” “公子,我马上去给你们做饭。”月瑶赶紧拉起柳笙就要进厨房。 萱儿拦住了他们:“云飞还没吃过我做的饭,这顿饭我和云飞一起做,你们休息吧。” 柳笙拉着月瑶回房间,月瑶把手一甩:“你干嘛,好不容易公子和小姐回来了,怎么可以让他们自己做饭呢?” “傻月瑶,难道你没看出来,小姐是特意带公子回来吃她自己做的饭的。他们两个好了!”柳笙拉着月瑶的手,“你好意思打扰他们吗?嗯?” “公子和小姐,一看就是男才女貌的一对璧人!我们还是回房间吧。”月瑶拉起柳笙,主动回房去了。 厨房里,萱儿和面,她准备做担担面,担担面代表着淡淡的思念。“云飞,你手劲大,过来帮我揉面。”萱儿玩心起,云飞过来,挽起雪白的云袖,准备帮忙。谁知,萱儿双手抓起一撮面粉,搓向他那俊脸。“哈哈……云飞,你现在可是一点公子气质都没有了,活脱脱一个戏台上的丑角,哈哈……” 萱儿正笑得灿烂,一撮面粉从她额头撒下,她赶紧用手擦,可她忘了,她的手本就粘满了面粉,这一擦,就成了花脸猫,引来上官云飞清爽的笑声。他们两人这样一闹,厨房里变成白茫茫一片了,两人头发上,脸上,身上全变白了。 “云飞,看着你的白头,我想到了一句诗: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萱儿伸出手,帮他弹掉头上的面粉。 上官云飞抓住她的手:“不要管,让它白着。以后我们真白首时,我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快乐的。” “那你带我一起去南诏好吗?” “萱儿,说好了你等我一年!你乖乖的,现在给我做面,我好饿了。”上官云飞怕再说下去,他就忍不住要带她走。 萱儿沉默下来,把刚才搜好的面放一边,拿出肉沫,芽菜,再切了点辣椒,香葱,放油锅里爆炒出香味,加入糖,酱油,料酒,翻炒均匀,加入芽菜,做成臊子。再把油辣子,调料配好,做好配料,把面团做成面条下汤锅,再用热面汤倒碗里冲开之前做好的调料,把面条捞起放汤碗里,浇上肉沫臊子,香菜,担担面做好了。 萱儿把面端给上官云飞:“嗯趁热吃,要记住我做的味道。” 上官云飞夹起来吃,面条爽滑,臊子调料酥香,他吃完,站了起来搂着萱儿:“这面有淡淡的离愁,浓浓的相思。” “云飞,还没分开,我就想你了,怎么办?”萱儿坐在屋顶,依偎在上官云飞的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月亮,微微叹气,“为什么要有离别?” 上官云飞拥着萱儿,他心里生起了丝丝不安,他感觉他这一走,就会失去什么。可是南诏国的情况,他回去也是岌岌可危,他不能让萱儿冒险。 “天快亮了,我送你回王府吧,今天南宫凌处理好宫里的事,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宫的。”上官云飞看着天边微亮的曙光,无奈地叹了叹气。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可是你一定不要忘了我,不要忘记回来接我,最主要的是,不许惦记别的女孩,也不许被别的女孩惦记!” “好!这辈子只惦记你一个!走吧!”上官云飞拉起萱儿的手,一起用轻功赶回了王府。 28.回宫 萱儿静立在屋顶,看着上官云飞离去的方向,回想着他离去前,留在她耳边“等我回来”四个字,她决定好好练武,将来他要是不回来,她就去找他。 “老大,得回去梳洗更衣,准备回宫了。”秋竹上来提醒道。 “秋竹,我知道你忠于皇上,昨晚你也尾随了我们一晚。你可以去告诉皇上,那暴君,肯定会一掌毙了我的。不过相识一场,能不能等我收拾了李贵妃,为春草报了仇先。” “老大,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皇上,也不是暴君。”秋竹诚恳地看向萱儿。 回到寝室,一番梳洗后,萱儿拒绝了秋竹捧来的华丽宫衣,自己挑了套之前做的素白衣裙,简单地把发丝半盘半散在后,清秀素雅。 “为什么不换上我为你准备的衣裳?”镜子里走入墨玄身影,英眉微皱。 萱儿站起来,走向他:“我要向你行礼吗?皇上?” “不用!一切如旧就好!” “那最好不过了!今天我进宫,你当真会舍得把李贵妃交给我折腾?”萱儿想肯定一下。 “她已经被褫夺封号,只是一个辛者库里最低级的罪奴,你随时可以去找她。” 萱儿对着他竖起来大拇哥,接着再倒过来。这暴君果真够狠!对自己同床共枕的女人尚且如此,那对于旁人呢?萱儿想想都打冷颤! 南宫凌看着萱儿竖起拇指又对着他倒下去,竟然看懂了她的意思。这真是个没良心的女人!他走上前去,对着她的头一弹,:“别胡乱歪解,回去了!” 萱儿摸摸被弹疼的头,在他背后抬起腿,对着他屁股装作一踹出气,今天要办正事,不能得罪他,但意淫一下踹飞他总是可以的。 当萱儿跟着南宫凌坐上马车时,眼前明黄一片:“皇上,你如此奢侈铺张,就不怕国库亏空,嘭地从高处倒下?” “哎哟”她头上又被一弹:“好好说话,不然……” “忠言逆耳,暴君!”萱儿迅速挪向另一边,远离他!昨晚一夜没睡,困意袭来,萱儿很快就睡着了。 南宫凌看着入睡的她,替她盖上锦被,继续忙着批阅奏章,一路平安无事。当马车驶进皇宫,到了太和正殿,萱儿依旧在沉睡。南宫凌抱着她下了马车,一股龙诞香入鼻,她惊觉这不是上官云飞的药草味,才强睁开眼。她想下来,可南宫凌抱得很紧:“宫里人都看着呢,给朕一点面子,这也有助于你在宫里生活。” 萱儿看了看,好生气派的宫殿,真真是应却那句“金钉攒玉户,金龙舞朱门”!大殿正央上方,龙飞凤舞镶着“太和殿”三字。 南宫凌抱着萱儿,越过九重石阶,来到他的寝殿,这里云香檀木为樑,青砖为墙,楠木雕窗,水晶白玉雕砌的地板,鲛绡宝罗纱帐幔,一张八柱双门沉香龙床上,铺着玉带叠罗锦被。 萱儿从南宫凌怀中挣扎落地:“带我来这做什么?” “以后你住在这了!这里你可喜欢。” “不喜欢!你先让我出去,我要找李媚算账!”萱儿不想和他在这胡扯八道,眼前可是个喜怒无常的暴君,还是先办正事为妙,不然下一秒,她可能会比李媚更惨! “别着急,陪我用过膳,再叫秋竹带你过去。”南宫凌搂上萱儿的腰,“孙公公,传膳!” 萱儿推开他的手,欲走出去,她感觉南宫凌精虫上脑,动不动就占人便宜:“不是说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么?皇上怎么那么有空留在这虚度光阴呀?你不怕你那些美人一个个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么?” “我的后宫只有六个嫔妃,废了两个,就剩四个,况且……” “嗯,你这皇上当得好窝囊啊,才四个!平常男子都有三妻四妾,你太可怜了!看来,你得赶紧充盈后宫才是正道啊!”萱儿嘲笑着望向脸色阴沉,目光如尖刀的他,看到像要捏死她的样子,赶紧又讨好道,“不过,这也说明了,你是个为国为民,严于律己,不骄不淫的好皇帝。” 南宫凌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这没良心的女人气得吐血而亡。真是找虐! 萱儿走出寝殿,看到过殿上已摆好了膳食。满满一大桌,就跟电视里的满汉全食似的。 “皇上,有必要如此铺张浪费吗?大街上还有很多穷人没饭吃呢!” “前些年和北苍国交战,很多百姓流离失所,现在战事已停,我定会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的!” “就算百姓人人安居乐业,也没必要如此浪费粮食吧,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四菜一汤足矣!” 南宫凌夹起一块蒸羊羔放进她碗里:“行,听你的,后宫的事,我的衣食住行都归你管。” “你想累死我呀!我要练功没空!”萱儿断然拒绝,“那个,我陪你用过膳了,我现在可以去辛者库了吗?” “秋竹在外面候着了,你去吧,别伤着自己,早点回来!” 琴音宫里,一个身穿淡蓝薄烟纱宫裙,挽着坠月髻,带着淡淡愁容的绝色女子正依窗沉默着。一淡粉宫装女子正在劝慰:“娘娘,你都入宫快一年了,皇上也就来了几次琴音宫,每次听你抚完琴就离开了。你得学学萱才人,天天就想缠着皇上,以前皇上总不搭理她,还把她打入冷宫,可是现在她可是恩宠无限!今天皇上亲自把她抱去了太和殿!她长成那样都可以得恩宠,娘娘你,国色天香,只要你放下白公子,你一定可以宠冠六宫的!” “晨妃娘娘,云霜宫的湘妃娘娘求见。”一名宫女进来跪禀。 “不见!”晨妃懒得去应付。 “对不起,湘妃娘娘,我们娘娘身体欠佳,已午休歇了。”宫女出门回禀。 “整天一副清高的样子,做给谁看呢!我们走!去霁月宫找韵妃!”一身艳丽玫色宫装,斜插珠玉钗,丰姿冶丽的湘妃不屑地转身离开,前往霁月宫去。 此时,霁月宫里,淡紫烟纱宫裙,正在绣花,姿容艳丽却冷然静稳的韵妃,正在听她的近身宫侍说着皇上亲抱萱才人回太和殿的事。 “娘娘,看来貌不惊人的萱才人不可小觑!” “有没打探到在悬医阁养伤那位的消息。” “还没有,皇上似乎没有接她回来的消息,当初你猜想后位留给她,是不是……” “萱才人家族已没落,没有依仗,皇上只不过是看在宣将军的面子上罢了。悬医阁那位可是南诏国受封来和亲的公主,加上那场刺杀她为皇上挡了箭,这才是最危险的!”韵妃坚信自己的判断。 “韵妃妹妹,我来看你了!”湘妃摆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态,走了进来。 “难得湘妃姐姐还记挂着妹妹,知画,赶紧去给湘妃娘娘奉茶,拿糕点来。”韵妃淡笑地上前拉着湘妃坐下。 “妹妹可有听说宣才人被抱进太和殿的事?”湘妃直入主题。 “听说了,萱才人是个有福气的,终于感动了皇上,也不枉她之前的努力。” “妹妹,你还真想得开,皇上好久没来霁月宫了吧?你也不想想法子,由着萱才人那个丑八怪夺走圣宠。”湘妃不忿道。 “皇上不来霁月宫,妹妹也没有法子,我总不能像萱才人之前那样,天天就只顾在御花园,去太和殿前守着皇上出来吧?”韵妃若有所示言道,她希望长相妖丽,脑子简单的湘妃去尝试蠢事! 29.你们在干什么 话说萱儿带着秋竹离开太和殿,前往辛者库。一路上,回廊清丽,雕樑画栋,重檐殿顶,一派辉煌。 萱儿边走边欣赏这真实的皇宫,在一拐廊处,她看到四名粉衣宫女,两名太监簇拥着一名玫色宫装,妖艳的绝色美人。萱儿从没见过如此绝色,当然要盯着看多几眼,啧啧,这肌肤比她的还娇嫩,五官精致,老天也太眷顾她了吧! “萱才人!是不是以为得了皇上的宠幸,见到本宫就可以不下跪了?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小七品的才人!”湘妃刚从霁月宫出来,正打算去找皇上偶遇一下,谁知却碰到了这刚得圣宠的才人。 萱儿正准备夸赞一下她的绝色容颜,谁知这美人却想给她下马威!真没趣,就不能好好交个朋友吗? “美人,你非要我跪?不跪不行?” “萱才人,你不顾宫廷礼仪,叫我不跪,还出言不逊,来人!给我赏她四个耳光,好好教她规矩。”湘妃本就妒忌她得宠,这会找到机会,肯定不放过! 秋竹想上前阻止,萱儿拦住了她:“老天爷还是很公平的!”萱儿莞尔一笑,“秋竹你看,老天给她绝色容颜,却没给她脑子!哈哈……” “萱才人,你个贱人!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打!”湘妃气得举手就想打过去。 萱儿抓住她的手:“你们不想死就站着不要动!美人,想知道我现在去哪里吗?” “你要去哪?”湘妃傻问,果然脑子是不大行的。 “去看望看望以前那位专横跋扈,现在沦落为罪奴的李贵妃呀!她以前也欺负过你吧?有没兴趣一起过去看看?” “我是听说太师府被抄家了,她也被贬为奴了,我还没打探出她在哪呢!你一个小才人就知道了?”湘妃不屑道。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萱儿放开她的手,大摇大摆地从她们身边越过!湘妃想了想,恨声道:“跟去看看!” 到了辛者库,管事的一看来了两位贵人,赶紧吩咐里面的人出来迎接。萱儿和湘妃在管事搬出来的椅子上坐下,便吩咐:“把李媚带过来!” 管事的两个老嬷嬷从地上扯住一个披头散发,乱如鸡窝,身穿粗糙蓝色麻布的女子,用脚踢向她后膝,让她跪着回话。 “李贵妃,哦不,李媚,昨天之前没想到你会有今天吧?”萱儿一点都不同情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她的春草居然就无辜地因这女人的妒忌心送了命! “太可怕了!这是李贵妃吗?!”湘妃看着眼前这形容枯槁的女子,不可置信!湘妃的反应有点出乎意料,萱儿以为以为她会跟上来,就是想来踩上几脚的。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们来看我的笑话,你以为在这深宫里,你们又比我好哪去!”李媚凄然一笑,“起初,我对他满满都是爱意,可他呢?!我进宫那么久,他几乎天天来我的明和宫,都以为我独宠后宫,可他却从来都没有真正宠幸过我!一到就寝时间就借故离开!” 难道南宫凌真是个断袖?不对!断袖不会动不动占人便宜!哦!难道他是个变态的太监!萱儿觉得自己又发现了大秘密! “听起来是很可怜!可是,你自己没本事得到宠幸,凭什么迁怒他人!敢下药害人,敢找杀手杀人时,你就该想到后果!呵呵……”萱儿凑上前去,李媚吓得跌坐地上,却又马上起来跪着,她觉得萱才人的笑好瘆人! “宣才人,你杀了我吧!”没想到李媚跪着求的不是生而是死! “本来我过来就是想要你命的,不过,我改变主意,我应该让你活着。秋竹,你帮我卸了她一条腿,作为还春草的命!还有嬷嬷,从今天起,你们找人给我盯着她,不许她死!当然,她只是废了一条腿,这辛者库的活还是得干的,我要她活着慢慢赎罪!” “是,老大!”秋竹上前,眼睛也不眨一下,就把李媚的一条腿活生生从大腿根处卸了! 湘妃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晕了!两位嬷嬷也忙跪下:“才人,请放心,奴婢定会按照才人的吩咐好好照顾她的!” 萱儿站起来对湘妃的宫女说:“把你们娘娘扶回去好好照料,告诉她,明天我去找她玩。秋竹,我们回冷宫去!”说完萱儿就直往外走,地上的血腥太残忍了,她这么善良,怎看得血腥事呢,得赶紧离开这里。 湘妃的宫女、太监扶着湘妃,看到萱才人经过她们身边,连连应“奴婢(才)恭送萱才人!”,呜……这萱才人太残暴了,比起来,她们家娘娘实在是太善良了。 秋竹跟上:“老大,皇上让你住太和殿,没让你回冷宫。” 萱儿回头顿步:“秋竹,觉得我会住在那里吗?”秋竹想起上官云飞,沉默了好一会:“那皇上怎么办?” 萱儿把手搭秋竹肩上,搂着她:“皇上还有四个妃子呢!你瞎操的什么心,都说近墨者黑!你呀,多防着追风,别让他跟着皇上学坏了,到时又娶一堆女人回来,你哭都没地方哭!” “他敢?我废了他!” “哈哈……秋竹,嗯,你有河东狮的潜质!我欣赏你!” 被皇上派过来看情况的追风,看着这一幕,心里很为自己的未来担忧,要想办法把秋竹调离这个萱才人,他温柔可爱的秋竹才多久呀,现在就被带偏了! 萱儿回到冷宫,看着这当初一片荒芜,苍凉阴森的冷宫,被自己收拾得如此干净,花香菜茂的,不觉飘飘然:“秋竹,看看这院子,有没有很佩服我呀?” “老大!我觉得你和以前一点都不像!我特别喜欢现在的你!” “是吗,那你现在千万不要爱上我,因为我还打不过你那个追风!哈哈……”萱儿双手扶着秋竹的脸,深情地逗她,以为她又会被吓住的,谁知,秋竹居然也捧着她的脸直点头。 “你们在干什么?!胡闹!”追风随着皇上过来冷宫,结果看到这一幕,气得他一把过去把秋竹拉回身边,转而向皇上哀求:“皇上,求你换个人过来替换秋竹吧,再这样下去,我媳妇就没了!” “皇上,求你不要听他胡说,奴婢愿意跟在宣才人身边!求你不要把我换掉。”秋竹跪下去道。 “嗯,你让才人回太和殿,朕就让你继续留在她身边,不然……”南宫凌那变态又在散发冷气,耍酷了。 萱儿过来,拉起秋竹:“秋竹,我自己一人在这冷宫挺逍遥的,你回去吧!”她才不会受威胁。 “老大!”秋竹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又住了嘴,她过去狠狠拉起追风离开了。 萱儿看着那冷若冰霜的南宫凌:“不要在那里耍酷好吧?本来开开心心的夜晚,就因为你这副模样坏了心情!你要是不喜欢,就废了我,把我贬出宫呗!” “闭嘴,不然就捏死你!”这番话直接把南宫凌的怒火升起来了!没良心的女人! “嗯,我脖子在这,你捏吧!”萱儿往他面前一站,把他的双手放到她脖子那里。 南宫凌双手叉住萱儿的脖子,放开,转为捏着她的脸:“你这是恃宠而骄,小坏蛋!你就不怕我一生气真的把你捏死?” 萱儿拂下他的手,转身往厨房走去,准备进门前回过头:“我饿了,要煮饭吃,你要留下来用饭吗?” “嗯”南宫凌的冰脸一下就漾开了。 30.一起吃面 30.萱儿进了厨房,看到厨房的灰尘才想起,十几天没打扫了。于是她又探出头去:“皇上,我还得打扫一下厨房,你是回去吃你的满汉全席呢,还是继续在这里等?” “等!”南宫凌想也没想就回答。 萱儿回到厨房,拿两个木桶去井边打水清扫,当她从井里打好水,准备把水挑回厨房时,南宫凌把她拉开,两手一提,轻松就把两桶水提走了。萱儿跟进去,指挥他把水放厨房的大缸里:“倒这里,既然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帮我把水缸打满吧。” 看到南宫凌一言不发就拿桶走出去打水,萱儿也不管他,忙着把厨房里的锅瓦瓢盆,灶台,搁板等一一清洗。忙活小半个时辰,厨房才又洁净如新。把地窖的存货拿出来,没什么新鲜食材,还是煮面吃吧。和面的时候,萱儿忍不住想起昨晚和上官云飞一起下厨,唉,好想好想他,也不知他现在到了哪里? “你发什么呆?我饿了!”南宫凌倚在门口,头几乎顶到了门框上。 “你出去,站在门口挡住空气流通了,你在外面等一会,很快就好了!” 南宫凌坐在院里,想起小时候,他的父皇妃子很多,他的母妃总是一个人郁郁寡欢。他五岁时,母妃腹中的胎儿已经七个月了,谁知却被废后李姒暗地里给下药害死了,一尸两命。父皇就让师父带他去了无涯山,和上官云飞一起学医,一起习武。在无涯山,他最喜欢看师父和师娘一起下厨,一起拌嘴。 萱儿把腌菜腊肉汤面端出来,看到南宫凌嘴角微微的笑意,感觉见了鬼,认识那么久,除了冷笑,嘲笑,就没见这厮笑过!萱儿把面放下,递给南宫凌一双筷子,他接过筷子,两人就默默吃了起来。吃着面,萱儿回想起昨晚的担担面,她把肉夹给云飞,云飞把芽菜挑给她,两人吃得是满满的幸福!想起云飞那句“淡淡的离愁,浓浓的思念”,萱儿禁不住泪滴面上。 南宫凌放下筷子,倾过身来,可他的手还没碰到萱儿的脸,萱儿已经站起来走进厨房了。不一会儿,萱儿走出来,坐在南宫凌对面:“皇上,我们聊聊天吧。” “好!” “你可以帮我找个师傅,教我武功吗?” “不可以!” “小气!那没什么好谈的了,你走吧!” “我可以教你!” “那我不学了!”开玩笑,跟他学,那不被虐死! “你可以去无涯山跟我师父学,但是得早去晚归!” “嗯,不过你什么时候去接那朵白莲花回宫?你把她接回来,我就去?” “她还不能接!” “为什么?那天下山时我听到无机吩咐云飞转告你,叫你早点去接!” “还没到时候!她不会碍你的事的!” “算了!和你谈话简直是对牛弹琴!”萱儿站起来准备回寝室。 南宫凌也起身跟着,萱儿回头:“你跟着我做什么?” “今晚你侍寝!”南宫凌面无表情地道。 “呵呵”萱儿笑着扫了他一眼,李媚那么一个大美人,他都无法成事,现如今他又想拿她做戏给大家看? 南宫凌看着萱儿冒着精光地朝他上下打量,不知她又想歪了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无机不是名扬四海的神医吗?你怎么不找他给你看看?难道他也看不好?” “看什么?” “看病啊,就你那个,那个难言之隐!” 这女人真是欠教训了!南宫凌上前一把把她抱起来就走! “唉,你不用恼羞成怒,你放心,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你别生气啊!”萱儿边说边用手帮他顺气。 南宫凌一言不发,进到寝室,他把萱儿丢在床上,便紧跟着压上去。萱儿用手顶住他:“别生气,我没有看不起你,你师父那么厉害,你说出来,他肯定能帮你治好的。” “师父帮不了我,但你现在就可以。”南宫凌贴近她脖子,轻咬了一口。倏地,萱儿感觉多了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虽然前世没谈过恋爱,可看过不少书的她很清楚,那是什么东西!怎么办,她又错了,这变态正常得很! “等一下,我错了!对不起,可是那个,我帮不了你!我大姨妈来了!呃,就是你们说的葵水!”萱儿拼命推开南宫凌。 南宫凌盯着身下这个女人,一言不发,脸沉得可怕。 萱儿悄挪一下,想从他身下出来:“那个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问秋竹!呵呵,你让一下,贴那么紧,我怕一会弄脏你的衣服,那就不好了。” 南宫凌越听脸越黑,他本来就是想吓唬她,给她一点教训,她倒好,变本加厉了!于是,他把手朝她胸前探去。 硬拼是不行了!得想办法智胜:“哎哟,我肚子好疼啊!哇……谁来救救我呀?”萱儿用尽所有内力,逼出点点虛汗。 南宫凌见状赶紧收回手,翻身下床:“萱儿,你怎么了,快把手给我看看!” 这家伙可是无机的徒弟,可不能把手给他!萱儿借故双手捂着肚子,在床上哭天喊地。 南宫凌看着她头上的虛汗,心疼不已,想了想,上床把她扶起来坐好,输入真气,帮她在肚子周围按摩,直至他自己脸上全是汗珠,才收功:“现在还疼吗?” “舒服多了,谢谢皇上,这是女人病,没事的,多休息就好了。”萱儿虚弱乖巧地道。 “来,躺下。”南宫凌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我叫秋竹来照顾你。” “不用了,别打扰他们。”回想起追风之前的举动,萱儿不想让他做怨夫。再说自己根本没事,只是为了打发眼前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可惜,南宫凌不是这么想的!当秋竹满心欢喜地回到萱儿身边时,追风正恼得在皇上面前捶胸顿足,呜……萱才人太可恨了!夺妻之恨啊! “皇上,秋竹自从被派去萱才人那里,对我越来越凶了,她的脾气越来越像萱才人了!” “萱才人哪里不好了?嗯?”南宫凌锐利的目光扫过去,警告意味浓得似刀。 “呃,萱才人没什么不好的,她贤良淑德,体恤仁爱,温文尔雅,德才兼备,母仪天下……” 31.杯具的真相 南宫凌离开冷宫后,萱儿长吁了一口气。这样下去,肯定是要吃亏的,得赶紧离开皇宫,可看南宫凌的意思,他是不可能放她走的。嗯,萱儿有股说不出的感觉,她不相信南宫凌如此冷傲的王者,会如此轻易就看上自己。萱儿看着正在整理衣物的秋竹:“秋竹,你们皇上今年几岁了?” “23,老大,这全东陵人都知道的,你居然不知道?” “呵呵,不是撞坏脑子了吗?那他有皇子公主了吗?” “没有,这也是朝臣经常上奏要求皇上纳妃的缘由!” “呃,要求他纳妃,不要求他立后?” “庐隐寺的一心法师曾经说过,皇后必得是死而复生的有缘人。” “死而复生?!”萱儿震惊得走上前去抓住秋竹。他,一个如此冷若冰霜的一国之君,怎么会忽然出现在冷宫,怎么会派秋风和秋竹保护她,现在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不肯放她走,原来他认为她是死而复活的有缘人! “一心法师是得道高僧,皇上登基时,一心法师向天问卦,卦上所示“凤命之身,亡而生之,凤凰荣光,国之昌盛。”秋竹停下手中的活,把当年一心法师向天问卦的事一一道来。 “什么向天问卦,都是故弄玄虚,你们还全信了?死都死了,怎么可能复活?”萱儿虽然明知自己就是灵魂穿越附体而活,可她就是不想承认! “老大,我亲眼见过死而复活,这是真的!”秋竹争辩。 “你亲眼见过?”她醒过来时,秋竹一直在暗处?这丫丫的,看她那样,也不出来帮她! “就先帝驾崩前,离王和禹王带兵逼宫,主子率亲兵救驾杀入宫,离王使黑手,竟用先帝和前来和亲的南诏公主做人质,逼主子放下兵器,一人进太和殿,趁机命弓箭手射杀主子,你爹宣将军为了护住主子,以身作盾,待我们飓风营赶到把弓箭手拿下时,宣将军已经身中数箭,主子痛心大意,眼看败了的离王,竟亲自朝主子射杀,一旁的南诏公主倾身扑过来,箭从她心口穿了过去,救了主子。御医说她已经咽了气,没救了,无机大师替她拔箭时,她又活过来了。现在她人还好好地在无涯山呢!” 萱儿差点没被秋竹的话呛死!原来白莲花也是死而复活之人,还是南诏公主!呜……太命苦了,白莲花也是穿越来的吗?那自己死定了! “秋竹,既然那什么南诏公主是来和亲的,又救了皇上,还是卦象所示之死而复活之人,为什么皇上还不去接她回宫,立她为后呀?”萱儿希望白莲花就是那个死而复活的有缘人,这样她才有可能离开皇宫! “本来皇上是准备寿诞之后就接她回宫的,可皇上他喜欢上老大你了,就和朝臣说南诏公主还在养伤,还不适宜回宫。老大,皇上对你是真好。”秋竹哀怨地看着萱儿,替皇上叹了口气。 这秋竹还替那冷面瘫叹气,难道她没看出来,她的主子是因为自己有可能是有缘人才关照她的?萱儿看着秋竹的眼神很是无语。 “秋竹,皇上说我可以去无涯山跟他师父学武,你要不要跟我去?” “老大,你在哪,我就跟在哪,你不要像昨晚那样随便就弃了我!”秋竹想到昨晚,萱儿一句话都没争辩,就弃了她,她的眼神更哀怨了! “我是想你跟着,可是,你家那个追风,定会更恨我的!怎么办?” “他敢?我揍扁他!”秋竹举起拳头一扬,然后就看到了过来想和媳妇诉说委屈的追风,一脸哀怨地看着她。 “哈哈……”萱儿看着追风的样子,忍不住大笑起来,“秋竹,你下去吧,我要睡觉了。哈哈……你们赶紧出去,不然,我笑死了,谁负责呀,哈哈……” 秋竹狠狠地把追风扯了出去,把门给带上。 翌日,萱儿一早过去找南宫凌,她要说服他,让她留在无涯山学艺,而不是早出晚归。 在太和殿门口,萱儿又遇到了湘妃。湘妃今天一身淡蓝色宫纱裙儒,外披一白绒披风,艳丽中多了几分淡雅,这美人真是赏心悦目。 “湘妃娘娘,早上好!”萱儿挥手跟她打招呼,“昨天你晕倒,现在没事了?” “没事!”湘妃一看到萱才人心就发毛,她转过身不想再招惹这可怕的小才人。 “没事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站在这吹风干嘛?一起进去吧!”萱儿过来把手搭在湘妃肩上,趁机摸了摸她脸上如水润的肌肤。 湘妃往旁边扭动身子,甩掉萱儿落在肩上的手,顺便把她摸过的脸擦了擦。萱儿觉得自己遭嫌弃了,也就识趣走进太和殿去。 “奴才见过萱才人。”孙公公迎了上来,“皇上正准备过去陪你用早膳,你就过来了,真是太巧了。”孙公公边叨边把萱儿迎了进内殿。 湘妃看着自己带来的食盒,气得就想摔了它!孙公公刚才可说皇上正忙着政事,让她先回宫去,这会萱才人一来,就变成了皇上要去冷宫陪她用早膳了!太可恶了!湘妃又把脸擦了擦,顿脚离开了! “皇上,我今儿要出宫去无涯山!”萱儿一推开门就开门见山。待看到正在更衣的南宫凌,不由得瞪向身后的孙公公。孙公公委屈用眼神解释,皇上是准备脱下龙袍,换上便服过去,他没说错。 “既然来了,那就过来替朕更衣吧,孙公公,你去准备早膳。” “喏!”孙公公转身出去还把门给带上了。 “你刚刚不是自己换得好好的吗?怎么穿个衣服还要我帮忙,你又不是baby。”萱儿不愿意和他挨得太近。 “baby?”南宫凌过来问。 “就是指小婴儿,你一个大男人,好意思穿衣服都要人帮忙啊。” “妻子替夫君更衣,天经地义!”南宫凌张开双手,不再言语。 “真是无赖!”萱儿只得动手,谁让人家是皇上呢,不过正事也不能耽搁,“皇上,我想住在无涯山,跟无机练武,学医,可不可以?” “嗯,三天回一次宫。” “不是,皇上,那么远的路程,你好意思让我一弱女子跑来跑去啊。再说了,这样跑来跑去,得多废时间呀!一寸光阴一寸金!”萱儿抗议。 “也对,那你就十天回一次宫,我一得空就过去。” 萱儿刚想张口再分辩,南宫凌就把她拉过来,堵了上去。 萱儿圆瞪着眼珠子,闭紧嘴巴,双手狠揪南宫凌的手,手被控后,又改由脚踢,好不容易才被放开!“一寸光阴一寸金,我是听你的意思做的。” 厚颜无耻!萱儿不敢激怒他,只得忍气低语:“我喘不过气,快被憋死了。呜……肚子好像又疼了。” 此时,孙公公正好在门外禀报:“皇上,早膳备好了。” “嗯,你快去备一碗红糖姜茶过来。” 南宫凌一把把萱儿抱起来,“皇上,你要干嘛,我难受,呜……”萱儿只能装弱。 “我听你的,你难受,我抱你去床上躺会儿。”南宫凌看出萱儿在装弱,故意逗弄她。他现在越来越喜欢抱这没良心的女人了。 “不是,我难受是因为我饿了。”萱儿的肚子很争气地叫了一下,“你听,肚子饿得都抗议了。” “嗯!”南宫凌脸又沉了,只得把她放下用膳。 用完早膳,看着萱儿兴高采烈地和秋竹准备前往无涯山,临上马车告别时笑得那个灿烂,让人梗心! “皇上,我觉得我的媳妇已经变心了,呜……萱才人把我媳妇拐跑了!”追风看着秋竹屁颠屁颠地跟着萱才人上马车,看都不看他一眼,心里就憋屈。 南宫凌同情地看了追风一眼,叹了口气:“变心总比无心的好!”那女人就是个没良心的贼! 两个怨夫谁也没注意到,隐在角落里的慕容炎邪魅一笑,已经悄然离开,绕路去跟上马车了。 32.我们也可以合作 马车出了宫门,萱儿便叫车夫往一品居驶去,现在可以自由出行了,她当然要发展她的事业,赚钱可是人生之本。马车驶过繁华的街道,在人群中,她看到了柳笙和月瑶正在派发传单。有些人拿过传单,随手就扔了,月瑶又赶紧捡起。萱儿略一思索,下了马车。 “小姐!”月瑶惊喜地走过来。 “刚才我看了看,觉得你们这样派,达不到效果,毕竟有不少人是不认识字的。你们先回一品居等我,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萱儿叫上秋竹,就往成衣店走,进到成衣店,买了两套男装换上,又拉着秋竹赶到群芳楼。 “老大,这可是青楼!再说了,大早上也不开门!”秋竹抗议,良家妇女可不能进青楼,老大更不可以! “萱儿!想进去吗?”一身红衣袍,长发半绾在后的慕容炎又出现了! “慕容炎,你神龙见首不见尾啊,那么久不见,还以为你被抓了呢!”萱儿上前往他肩上轻轻捶了一下,看到许久不见的妖孽,还是挺欣喜的,“这你很熟吗?” “他可是流连花丛的高手,哪个青楼没几个知己呀!”东方廷走过来趁机踩了他一下。 “那太好了!慕容炎,那你一定认识里面的老鸨了?”慕容炎刚想回击,萱儿就过来把东方廷给推一边去,兴奋地问了。 “你想干嘛?找小绾?那你没必要费银两,我免费,怎么样?”慕容炎凑近萱儿耳边邪魅一笑。 萱儿举起手往他脑门一敲:“你脑门夹扁了,帮你敲回来!” 慕容炎摸着被敲的脑门,走到东方廷身边:“看到了吗?母老虎都比她温柔,长得还丑,也不知南宫凌看上她哪一点,居然舍我而去……” 东方廷也迅速往他脑门一击,可惜被他闪过了。东方廷走到萱儿身边:“萱儿,你进青楼想干嘛?皇上要是知道了,后果会不堪设想的。你有事,我可以替你办。” 萱儿看着东方廷,“大暖男”三个字就在脑海蹦了出来,觉得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助手,于是,她对着他灿然笑道:“好!那你现在先跟我去一品居。” “萱儿,我特意跟着你出来的,你可不能抛下我!”慕容炎八卦地跟了上去。 萱儿带着他们来到一品居,这里的装修已经差不多完工,从外看,门面阔达而明朗,店铺上方,红漆书“一品居”三字耀目而显眼,沿临街店铺边沿,丽娘已移栽好各色花木,生机盎然。进入一品居,收银台设成半弯月形,宽大的台面上,摆了几个小巧的货架,那是糕点的展示架。收银台右侧进去,是宽敞明亮厨房重地,厨房和大厅之间用镂空雕木作墙,大厅里几排桌椅在大厅依次排开,桌子之间都被连座长椅的高靠背隔断,高靠背上方设计成花架样,花架里都摆放了两盆正应季的芍药花或丽菊花,这样每一张桌子都有其私密空间,店铺的后院,则用精美屏风围了几个独立包间。 “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有如此雅致的饭馆!”慕容炎忍不住赞叹! 此时,徐诚和丽娘从厨房迎了过来:“姑娘,你回来了!你快看看,还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我们商量着,五天后开业。” “徐诚,师傅们做得很好,算工钱时,再多给点打赏。开业前,你们一定要把食材准备充足,再请多四个伙计。” “姑娘,这伙计等忙不过来再请吧。”徐诚有点担忧道。 “就听姑娘的,必须请!”丽娘在一旁抢道。 “徐掌柜,你放心!开业前几天,我准备在街上,在我们店门前,搞文艺宣传活动,活动前你们和柳笙他们,准备多一点小糕点,活动时进行派送。这样一来,我相信开业时一定会客似云来的!” 萱儿转头对派传单刚回来的柳笙他们吩咐:“你们不用去派传单了,尽快请伙计,你们负责培训他们怎么接待客人。” “妙!萱儿,你的想法太妙了!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合作。”慕容炎挤过萱儿身边认真道。 “行,我们的合作有机会再说,东方,你去青楼帮我请几个能弹会唱的姑娘,在街上宣传一品居的美食。你先去帮我请好人,活动过程具体怎么搞,我今晚写好,让人带给你。” “行,萱儿,你放心!”东方廷打内心佩服萱儿,他不知那个脑袋怎么撞一下,就变得如此灵光了。 交待好一品居的问题,萱儿和秋竹赶着去无涯山悬医阁。慕容炎也想跟着蹭马车,东方廷用手拦着他:“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 慕容炎不想理他,往马车上钻。东方廷一把把他拉下:“皇上说了,你要是跟着萱才人上无涯山,那你们百花宫在东陵的生意就都结束了!” “萱儿,你看,南宫凌就是如此狠心的,我都替你开始担心了,哪一天你要是也沦落得和我一样,你就来百花宫,我等你啊。”慕容炎伤心不忿地离开了。 待来到无涯山下,已是下午。好久没练功了,萱儿和秋竹用轻功飞跃上去。两人女孩在山间追逐,嬉戏,奔腾,没用一个时辰就上到了悬医阁。 “无机,我来啦!你在哪里?”没进门,萱儿就大喊。 “萱丫头,快进来,厨房在这呢!今晚我想吃面。”无机一看萱儿,就把她往厨房拉。 “无机,哪有你这样的师父!我还没放行李,还没坐下歇歇,你就把我往厨房赶!呜……我太命苦了!” “丫头,少废话!我免了你的敬师茶,现在你做完面条再歇!”无机从听上官云飞说了萱儿做的面条好吃,就一直盼着她上山。现在终于来了,他当然要让她先做面。 萱儿无奈,只得先进厨房做面。等萱儿做好臊子面,刚端到饭桌,她都还没把秋竹叫过来,无机嗞嗞地就吃了两碗。 “丫头,云飞这小子说得没错,你做的面很合我口味!” “无机,云飞出发去南诏国了?他到底去做什么?是不是你派他去的?” “他本就是南诏国的太子,现在南诏国的齐王想利用手中的兵权逼他父皇让位,而西楚国也想趁机吞并南诏,内忧外患,身为太子,他必须得回去。”无机似有深意地瞟了萱儿一眼。 “他是太子,他父皇怎舍得任由他流落在外?云飞太可怜了。呜……我就应该跟着去的,他一个人太危险了。”萱儿瞪向无机,“你是他师父,你为什么不陪他去?!” “丫头,这是对他成长的历练,我都后悔没早些让他回去,见识一下皇家的残酷。你那三脚猫功夫去了也只能添乱!明天一早起来练功!”无机胡子一瞪,起身离开了。 想到云飞随时都有危险,萱儿都提不起吃的兴致。 “老大,你别担心,上官公子深得无机大师真传,武功高强,医术了得,一定没事的。”秋竹把面条端到萱儿面前。 萱儿接过面条:“无机很厉害吗?” “皇上所有的本事都是他教出来的。” “无机那么牛,他怎么不当皇上!” “他本来就是东陵国的皇帝,只不过他把皇位让给了先帝。” 萱儿几乎让面条给呛死!这无机很有故事嘛! “他不做皇帝,跑这山上帮人带孩子,他有病啊!” 秋竹用手捂着萱儿的嘴巴,低声道:“老大,无机大师的夫人当初被人下毒坏了身子,他们没有孩子。后来他夫人很年轻就走了,无机大师就一直守在这里。虽然无机大师医术名扬四国,可无机大师听不得病字!” 唉,老天太残忍了!萱儿决定以后多给无机这老头做好吃的。 33.无涯山日常 吃过面,天色已暗,萱儿和秋竹随意漫步,走出后院门。院门一出,是一片药草地,萱儿叫不出那些药草名,只知道,从那经过,晚风拂过,是云飞身上散发的药草香味,她喜欢。穿过药草地,几米外就是深不可测的悬崖,沿崖边石径走没几步,前面两道倩影正立于崖边一巨石上,从背后看,白裙飘飘,长发随风动,很是有几分仙女味道,不过一想到那其中一个是白莲花,萱儿就觉得无趣。 “秋心,皇上什么时候才来接我回宫?”萱儿正想离开,听到上官婉怡的话,八卦心起,她又拉着秋竹停了下来。 “公主,禹王和前太后的事刚了,皇上定是政务缠身,抽不出空。寿诞前,皇上还特意上山给你送秋衣,他很快就会来接你回宫的。” 原来是白莲花急着想回宫当皇后了,在思春呢。没八卦的意义,还是回去早睡早起好,萱儿转身拉着秋竹就要走。 “秋竹姐姐!”秋心跑过来了。 萱儿眉毛往上一挑,用眼神询问,秋竹点头:“她也是飓风营的。不过,老大你放心,她打不过我。”秋竹直觉觉得,老大不喜欢上官婉怡。 秋心跑到秋竹身边,开心地挽着秋竹手臂:“是不是皇上派你过来的?” “是,不过……”秋竹还没说完,秋心就兴奋地冲上官婉怡挥手:“公主,皇上派秋竹姐姐过来了!” 上官婉怡一步一生莲似的走过来:“秋竹,皇上带话过来了?” “没……”萱儿拉过秋竹,抢过话来:“皇上没带什么话,只是说他过两天就会亲自来,应该是要来接你回宫,让你做好准备。”南宫凌之前说他一得空就会来的,到时就让白莲花缠住他,呵呵,萱儿觉得自己这是一举两得,成全了他们一对有缘人,又解救了自己。到时,自己就可以策马奔腾,去找上官云飞了! 上官婉怡眼睛都亮起来了,微微一笑:“宣姑娘也是从皇宫过来的?之前听云飞哥哥说你住在旧凌王府里。” “是,皇上过两天要来,我是听秋竹说的。”看到白莲花脸色好像又要变,萱儿赶紧补充:“不过,你别误会,我上山是为了拜师学艺的。” “宣姑娘说笑了,就算你是因为皇上来的,这也没什么,虽然你被皇上赶出了皇宫,迁居旧凌王府,毕竟你也曾是才人,你想见皇上也是正常的,本宫不会怪你的。” “南诏公主,我老大……”秋竹听了,忍不住就要为萱儿分辩,萱儿赶紧拉住她,满脸堆笑讨好般:“嗯,公主是最大方得体的,大有母仪天下的风范。公主放心,等皇上来了,我就躲起来练功,绝对不会打扰到你的。”说完,拉着秋竹就赶紧离开了。 回到房间,看着素雅高洁的布置,萱儿惊喜地问:“秋竹,这房间是不是上官云飞的?看来无机这老头还挺有眼力劲。” “老大,这是皇上之前在山上的居处,南诏公主来了之后,上官公子才搬来这暂住的。” “那这也是云飞住过的房间!还有,以后不许在那南诏公主面前乱说话,她可是你们未来的皇后,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更何况,她还是个女人里的小人!” “可是追风说了,你才会是我们的皇后!”秋竹不服气地争辩。 “别听你家追风乱说!再说了,我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男人,就你们那主子,他都好几个妃子了!” “可皇上不会放你走的,再说了上官公子这次回南诏,他很可能就是南诏的新帝,皇帝都是三宫六院的。”秋竹满脸担忧地看着萱儿。 “就算云飞做了皇上,他也不会的。”萱儿忽然之间,觉得自己也没了底气,她倒下蒙上被子,“秋竹,我累了,睡觉了,你别打扰我了哈。” 秋竹看着蒙头的萱儿,心里替她难受,出去轻轻替她关上了门。 秋竹走后,萱儿才想起,宣传一品居美食活动的具体操作还没写,她起来,坐到书案前,把自己设想的具体程序写下。写完后,看着那满满十几张纸,她也觉得羞愧,字好难看,希望东方廷可以看懂吧。 第二天,天刚拂晓,萱儿就起来,出了后门,在崖边复习了一遍九阴真经,并缠着秋竹陪她实战了一场。在对战时,萱儿被逼倒退闪避时,撞到突兀的崖石,脚崴了。秋竹看着她那肿起来的脚眼,担忧道:“老大,这怎么办啊?” “怕什么,无机不是神医吗?你别苦着脸啦,不然追风看到这丑样,他就不要你啦!” “他不敢!”秋竹自信满满地道。 “也对,你那么凶。哈哈……”秋竹听到萱儿挪余她,过来咯吱她,萱儿还手,两人又闹作一团,满山崖都是她们的笑声。后院门前的上官婉怡看着她们,觉得她们的笑声很是刺耳,转身走回院子,秋心则满脸羡慕着秋竹。 秋竹扶着萱儿回来找到无机:“无机大师,老大脚崴了,你快帮她看看。” “你这丫头,还没开始练功就崴了脚,你还是跟我学医算了。” “无机,你是大师,你怎么看不出来,我可是天赋异禀的练武奇才!” “丑丫头,你还敢质疑我,你下山去问问,四国之内,谁不知我大名!” “你那是虛名,就跟一心法师那个神棍一样!都是糊弄世人的!啊……无机,你太狠了!”趁着萱儿叨叨时,无机猛一用力一掰,帮她的脚筋正了位。 “无机,你虚荣,小气,趁机报仇,唉,你别走啊。”萱儿起来跟着跑过去。 无机猛一转身:“丫头,能跑了?快去给我煮面!秋心那丫头煮的早饭太难吃了。我饿得没力气教你了。” 萱儿回过神来,又原地动了动:“我的脚好了!无机,真不愧是神医,我这就去给你煮面。” 萱儿很快就煮好了三碗炸酱面,还特意给无机做了葱花鸡蛋饼。秋竹吃得心花怒放,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积了很多功德,这辈子才能遇到这么好的老大。无机也吃得心满意足,连连夸赞:“丫头,看在这早饭的面上,待会我就带你下谷。那山谷目前就只有云飞和南宫凌两个小子去过,你感动吧?” “很感动,只要你不坑我。”萱儿感觉那山谷绝对是个坑。 “那你赶紧收拾一下,一会就下谷去。”无机甩甩衣袖走了。 “秋竹,待会你下山,帮我把这十几张拿给东方廷,叫我赶紧帮我办好。”萱儿把昨晚写好的宣传活动方案拿给秋竹。 秋竹接过来一看:“老大,你这字,呃,比我的好看。我这就去送!” 秋竹看到萱儿踹过来的脚,拿着纸赶紧跑了,这个老大太暴力! 萱儿看到秋竹下山去了,她也赶紧去找无机,在后山最高处石崖上,无机正等着她来。 “师父,你说的山谷,不会就是在这下面吧?这看都看不到底,怎么下去?” “跳下去呀!”无机一说完,拉起萱儿的手直接就往下跳。 “啊……师父……谋杀啊……”萱儿吓得哇哇大叫。 “丫头,闭嘴!摔不死你的,放心!放松身体,手张开,提气!” 落至半空,萱儿稳住心神,按无机说的做,咦,身体下落速度好像变慢了。她屏气凝神,在快到谷底时,她甩开无机的手,想尝试自己着陆。 当萱儿站在谷底,抬头仰望,看到的只是无尽的峭壁,上方天空的一角。她不敢相信,这万丈深渊,她居然是直接跳下来的! “师父,我感觉自己是从天上下凡的。” “少臭美了!没有我帮你缓冲下降的速度,你早成肉酱了!赶紧练功,不然今晚你就自己走上山去。” “这么陡,这里还有路能上去?”萱儿环视四周,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看不到出去的地方,更别说路了。 “你上山的路就在外面。”无机走到一块巨石下,抬手在那摸索了一会,巨石居然打开了,露出一人高的洞口。萱儿走进洞口,里面从石缝间透进几丝光亮,在里面走上一刻钟左右,一块巨石挡住了,无机在石边扭动一内凹机关,巨石挪开了,走出去,是一条藤蔓乱缠小径。 “这路出去就是上山的路。今天你要是练不好,你只能自己走上去,练得我满意,我可以带你上去。” “放心吧,师父,我可是练武奇才!” 待萱儿原路返回山谷,无机把她带上悬崖半腰一凸出石头上,拿出一本破皮书丟给她:“先拿着,我给你示范一次前十招,看准了!” 无机话音未完,人已经在峭壁上卧拳倒勾翻跃起来,整一套招式看似简单,却全在几乎呈九十度角的峭壁上进行。 “丫头,你自己看书琢磨着慢慢练,下午我再来。”丢下这话,无机就直接往上蹿,不一会就没影了。 这无机太狠心了,这离地面十几二十米,就丟一本书,打几个招式就走了!呜……这什么师父呀,也不怕把她摔死。 萱儿边抱怨边打开书,里面开头一段是心法,后面是图式。萱儿小心在石头上打坐下来,边实练边背心法。这心法似乎比九阴真经还牛,一个时辰后,萱儿感觉浑身是劲,朝边上挥出一掌,石缝中一株灌木居然被震得细枝断飞!兴奋的萱儿,便看着图式在原地练起招式,练了好一会,才发觉这就是无机刚打的那一套。于是,萱儿离开身下的石头,往旁边石壁跃过去,可她才刚练一招,就从峭壁下跌下去了,虽然她在下落过程中,努力自救,屁股还是被摔得快要裂开了。萱儿摸了摸摔痛的屁股,不服气,重新打坐练心法,之后在谷底把招式练熟练。这次萱儿把心法和招式融合,她再次跃上到之前峭壁那块石头,学着在峭壁上练招式。当然,在第二招时,她又摔了下来,不过这次,除了向前崴了一下,并没受痛。 萱儿就这样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摔下去,又一次次地爬跃上去,到了太阳下山,谷底开始阴暗,她也才勉强在峭壁上走上四五招。 “丫头,上去做饭,我饿了。”无机终于舍得下来看她了。 “好,那你等我慢慢爬上山,你再等多两个时辰吧。”萱儿准备从石洞出去。 “不用,我带你上去就可以了!” “你不是说,我练不好就得自己走上去吗?哇……我才勉强在峭壁走五招。”萱儿对于自己是练武奇才已经跟质疑了。 “哼,要不是你能走上无招,我还不带你呢!行了,原本我只希望你能走三招的。” “那我还是练武奇才!”萱儿又乐了。 34.一个耳光 跟着无机跃上山顶,回到悬医阁,看到秋竹已经赶回来了,萱儿刚想过去询问一下活动的事,无机却给了她一个指栗:“少叨叨,快做饭!”怪不得南宫凌爱弹她脑袋,肯定是从小被无机弹多了! 等无机摸着吃撑的肚子离开后,萱儿就拉着秋竹去后山,打探活动的情况,当听到活动很成功,向非还特意嘱咐东方廷帮他引荐活动策划人时,萱儿知道自己成功了!她开心地抱着秋竹,准备在她脸上啵一个,忽地,秋竹被抢走了! 萱儿定眼一看,追风这个醋坛子正抱着秋竹,怨夫似的,看到她走过来,抱着秋竹还倒退了两步。秋竹推开追风:“你又脑抽了,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追风狠瞪了萱儿一眼。 “你还敢瞪老大?反了你!”秋竹揪着追风的耳朵直训。 “哈哈……”看到这一幕,萱儿忍不住大笑不已,萱儿冲追风得意地挑眉,气得追风转身就走:“我去找皇上来!” “秋竹,你家秋风是个大醋缸啊!不过,你还是去哄哄他吧,难得他上山一趟。”萱儿把秋竹往院子里去推,却看到追风又回来了,还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追风,你这是什么眼神?刚刚还恨不得揍我一顿,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萱儿和秋竹面面相觑。 “皇上被南诏公主缠住了,明天要带她回宫。”追风同情地看着萱儿。 “这是好事呀,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你就不怕她把皇上抢走?”追风看着面露喜悦的萱儿,不解地问。 “皇上和我可没关系,别把他和我想一块。”萱儿给了他一丟白眼。 “萱才人,你太没良心了,皇上昨晚批阅奏章,几乎一夜没睡,为的就是今天能来看你。”追风为自家皇上不值。 “刚才你也说了,皇上现在和南诏公主一起,明天还要带她回宫的,皇上明明是为她来的,你非要曲解圣意。”萱儿拉过秋竹,往他面前一推,“嗯,秋竹先还给你,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拜拜。”萱儿挥挥手找无机去了。 为避免打扰白莲花和南宫凌的好事,萱儿特地绕道山崖去悬医阁前院。一进去,刚好看到无机在捣药,她小跑过去:“师父,我来帮你。”无机看了看她,傲娇道:“哦,没人陪你玩了,想起我这老头来了?哼,我忙着呢!” “师父,你一点都不老,这要在我们那里,就是迷倒万千少女的帅大叔!” “少拍马屁,说吧,想干嘛?”无机一看萱儿那样,就知道这丫头有所求。 “师父,人家说医毒是一家,我想学毒。” 无机停下手中的动作,眯着眼打量着她。萱儿赶紧说:“师父,你看,我虽不是国色天香,可也娇俏可人,再说了,人在江湖飘,总会遇见个把恶人,我一弱女子,总得有点防身之术嘛,难道你忍心你可爱的徒弟被人欺辱吗?”萱儿说着,顺道加了几滴眼泪。 “赶紧把你那马尿憋回去,那么丑,哪有人会看上你!不过恶人还是有的,嗯,这个交给你捣了,我去找本毒经给你背。”无机把手中的捣药石锤塞到萱儿手上,就走了!敢情做他的徒弟就是自学,呜……命苦啊,摊上如此师父。 萱儿正边捣药边设想着怎么和向非合作赚钱,白莲花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今晚秋空明月悬,我们去凉亭那坐会吧?在那赏月色最是怡人了,秋心,你去把我的琴拿过来吧。” 萱儿抬头看过去,南宫凌依旧一身玄衣高贵淡漠,白玉半绾发,耳边一缕发丝随风动,不得不承认他是绝色美男子,上官婉怡一身白裙走在他身边,毫不逊色。萱儿低下头继续捣药,想装作没看见。 “宣姑娘,皇上要陪我去凉亭赏月,你要不要一起?”上官婉怡想把手搭在南宫凌臂弯里,谁知南宫凌大阔步走过来了。 “呵呵,我还要捣药,就不去了。”萱儿低头继续努力捣药。 南宫凌走到萱儿身边,从怀里掏出一瓶生肌膏递过来。 “那个我的伤早已经好了,这个就不用啦。”萱儿才不想在白莲花面前拿他的东西,得罪白莲花,麻烦肯定不会少。 “本来长得就不行,再添几道疤,怎么侍寝?”南宫凌拉起她就走。 “皇上,你不是答应陪婉怡去赏月了吗?”上官婉怡泫然欲泣的样子,真是我见尤怜。 “对,皇上不可言而无信,你们还是去赏月吧,我一会叫秋竹帮我擦。”萱儿从南宫凌手上拿过生肌膏,转身就要走。 “丫头,药捣完了?”无机拿着本书过来了,他瞟了一眼没捣好的药,“这药你就捣成这样?哼,罚你今晚到炼药楼里看火到天亮,顺便背书!”无机把书塞萱儿手里,拉着她转身要走。 “师父,萱儿身上还有伤……”南宫凌拉过萱儿的手,萱儿一甩甩不开,无机过来衣袖一挥,南宫凌赶紧松开。 “臭小子,你赶紧带你的公主下山,少来祸害宣丫头。哼,没眼力的混小子!”无机拉起萱儿就离开了。 “皇上。”南昭公主过来轻拉他的衣袖,“自从宣姑娘来了后,无机大师就不喜欢我了,可能是我受伤后,身子太弱了,不能像宣姑娘那样可以跟他学医习武。”南诏公主用手捂了捂胸口,楚楚可怜。 “秋心,过来扶公主回房歇息。”南宫凌叫呆立一旁的秋心,转身对上官婉怡道:“你也不要多想,好好把身子养好。朕还有事,要回宫了,明天再派人过来接你。” 上官婉怡看着南宫凌转身就消失,手不住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脸色狰狞,她心里恨极了萱儿。不过想到明天就可以回宫,她又渐渐平静了下来。 追风正在崖边抱着秋竹赏月,忽地看到皇上走过来,赶紧站好。 “秋竹,萱儿和上官云飞的事,你是不是瞒了我。”南宫凌寒气逼人。 秋竹赶紧跪下回话:“皇上,上官公子因要赶回南诏国,特来找才人告别,那天正好春草走了,上官公子为劝慰才人,就和才人逛了街,一起做了面吃,吃完就送才人回来了。那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南宫凌越听脸色越黑:“追风,你马上去一趟南诏,云飞刚回去,一个人难以掌控局面,他需要援助,联姻是最稳定的援助,你要帮帮他,明白了吗?!” “是,卑职一定完成任务!”追风转身就走。皇上怒了,为了帮媳妇将功抵过,他得赶紧办好这件事。 追风走后,南宫凌也走了,秋竹坐在地上,痛哭出声:“老大,对不起!呜……我帮不了你,反而害了你,呜……” 萱儿跟着无机进了炼药楼,瓶瓶罐罐,有条不紊地摆放着,药柜上标贴一目了然,灶炉里的火还在燃烧着,浓郁的药草味扑鼻而来。 “丫头,南宫凌这小子其实也很不错,不过这南诏公主救过他性命,一心那神棍又说了那一堆什么天机,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师父,那你以后得帮我,可不能让他再来伤害我,我得好好的等云飞回来。”萱儿希望无机下令不许南宫凌再上山。 “丫头,云飞回去,一个人很难掌控局面,他必须得结盟,而结盟最好的办法就是联姻。你明白吗?”无机看着萱儿那渐白的小脸,叹了口气。 “师父,我看书了。你回去休息吧,这火我会看好的?”萱儿不想无机看到她快要掉下来的泪。 等无机离开后,她失声痛哭起来。呜……老天爷太不公平了,第一次谈恋爱,就只给了她一个晚上。不,云飞不是轻易背弃诺言的人,她要相信他。不是亲眼看到,她都要等他回来!云飞一定会回来的!萱儿擦干泪,拿起书认真看了起来。现在学好毒术,练好武功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萱儿顶着两个熊猫眼出了炼药楼,当她看到秋竹也顶着两个熊猫眼站在门前时,不由得打趣她:“秋竹,昨晚追风折腾你,不让你睡觉吗?” “老大,对不起。呜……” “他欺负你了。走,我替你去揍他!” “不是,他走了,皇上昨晚逼问你和上官公子的事了。我……” 萱儿明白了,她把秋竹扶起来:“没事,他迟早会知道的。我不怪你,你去做早饭吧,我先去梳洗一下。” 待萱儿梳洗好,准备去前院吃早饭时,遇到了上官婉怡,今天她特意梳扮一番,一袭白衣,外面却配一件紫色披风,看起来高贵明艳。她直接走过来,狠厉地看了萱儿一眼:“我今天就要回宫了,你最好安守本分!” 萱儿看到她耍完威风就要走,一手伸出来:“白莲花,我对南宫凌没兴趣。你少惹我,不然,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李贵妃更惨!” 上官婉怡觉得自己小看了眼前这个萱才人,可她是公主,是将来的皇后,岂能让一个小才人给欺了去,她举起手,就向萱儿脸上扇过去。秋竹正好过来叫萱儿吃早饭,见此,一个闪身过来,抓住上官婉怡的手,反手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秋竹!你一个小小的贱婢,居然敢对我动手,你好大的胆子!”上官婉怡先是不可置信,之后暴怒直指秋竹。 “你只是南诏国的公主,非我东陵人,你若再敢欺我家才人,我灭了你!”秋竹这义正言辞的模样太帅了!萱儿跑过去,抱着秋竹,在她脸上啵了一口:“秋竹,你真牛!我爱死你了!” “老大,我们洗眼去!这白莲花太脏眼睛了!”萱儿没想到原来秋竹也是如此毒舌的,不过她喜欢! 萱儿她们说说笑笑地从上官婉怡身边走过,萱儿还特意撞了她一下:“上官婉怡,你还是赶紧回去补补妆吧,脸上的五指印得用多点粉遮掩哦。” 上官婉怡阴狠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了:“我要感谢这一耳光,众口烁金,萱才人,这次我要你死!” 秋心赶过来,看到上官婉怡的脸,赶紧跪下去:“公主,对不起。奴婢失职,请公主责罚!” “你护主不力,是该责罚!但念在你跟在我身边,也算是忠心,这次暂且饶了你!你现在去看看,宫里的人来了没有。”上官婉怡想到回宫,自己一个人也没有,还得暂时依仗秋心,故装作大方,上前扶起了她。 “奴婢先帮你把脸遮掩一下吧。” “不用了,我就这样入宫。” 35.宫门口的算计 吃过早饭,萱儿又被无机带到谷底练功,当她努力在峭壁完成无机传授的十连招式时,她不知道,在皇宫,在京城,她声名大噪了! 箫剑带人来无涯山接南诏公主回宫时,上官婉怡用手帕遮脸坐上了软轿,在山下换乘了马车。当马车入城后,她有意无意地掀开车帘,露出她那娇嫩白皙的脸,脸上一个红肿的掌印,甚是夺目。马车接近皇宫时,她叫停了马车,说是晕车难受,叫秋心扶她走走。上官婉怡扶着头,靠在秋心身上,漏出红肿的半边脸,时不时还停下来,用手绢擦拭眼泪,点点泪光,似泣非泣,让人见之生怜。待到了宫门前,上官婉怡忽然跪了下来,任由人劝说,只哭不语,围观人群看着这么一个高贵名艳的少女,却顶着张红肿的脸,跪在宫门口,都觉得此女子定是受到了莫大的冤屈。 待到东方廷出来查探何事导致宫门如此喧哗,上官婉怡开口了:“南诏公主拜求东方少将军,让皇上同意我回南诏,我不该让皇上为难,萱才人的父亲毕竟是为救皇上而亡,今日她欺辱我的事,我也不追究了,只求皇上让婉怡早日回南诏。”围观的人一听,眼前这个梨花带雨的少女,竟是之前为救皇上几乎丧命的和亲公主!而她脸上的伤竟是萱才人妒忌所致!这萱才人太可恨了!一时之间,民情激愤,纷纷要求严惩萱才人! 东方廷见群情难平,叫秋心扶上官婉怡起来,可上官婉怡只说让皇上同意她回南诏,不肯起来。东方廷只得赶紧回去找南宫凌,留下箫剑控制好现场。 “这不是南诏送来和亲被拒,死赖宫中不走的公主么?怎么在宫门跪下了?” 上官婉怡闻言,抬头看着面前这一袭白衣红袍的男子,并不知道他是谁,听他的言语,知是来者不善。她只得继续低泣拭泪。 ”哎哟,这小脸怎么肿了?该不是算计别人不成又挨揍了?唉,我早就劝过你,好好做人,不要老想着害人,这不,又挨揍了吧?”慕容炎装作很是心疼言道。 “公子,你血口喷人!你怎可因为我拒绝了你,就如此诋毁我!”上官婉怡一手拭泪,一手轻指慕容炎。 “唉,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堂堂南诏公主,连本公子是谁,你都不知道,就可编出如此故事来糊弄世人。南诏皇帝,上官云飞的父皇,被汝城王,也就是你爹逼迫,封你为公主,你爹忘恩负义,你也跟着忘恩负义!” 围观百姓一听,他们的上官公子竟是南诏皇子,震惊,再一听说,被所跪女子的爹逼迫,震怒了!人群中开始有人指责上官婉怡。 “在宫门口下跪,分明是不怀好意!” “刚才她自己时不时掀车帘,露出她的脸,定是故意的!” 上官婉怡不清楚面前这男子是谁,为何一出现就把她往坑里带,她只能无力地边哭边诉:“公子,为何如此诬陷婉怡?我一直在无涯山静养,无冤无仇,难道你为了萱才人么?我已经说了,不会追究她了,你何苦还要如此诬陷我!” ”唉,没想到你如此恶毒,为了诬陷萱才人,竟如此毁她清白,毁皇上名誉!你不能老用救命之恩来威胁皇上呀!毕竟谁也不知道你当初扑出去是真心还是被推出去的。你别瞪我呀,别指着我呀,让我说完嘛!你看宣将军平日为护国驰骋沙场,关键时候,挡在皇上前面,变成了箭靶子,当日那情景,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可怜的萱才人从此就没爹疼没娘爱了,可她从没要求皇上要过任何恩赐。唉,可怜的宣将军,若泉下有知,他唯一的女儿被人如此污蔑,那真是死不瞑目啊!”慕容炎站在跪着的上官婉怡面前,对着围观的人群,边说边拭泪。而边上一些曾跟过宣将军的护卫士兵,想起宣将军,都不由得红了双眼,转而恨上了跪在地上的少女。 “如此品行的女子,不配进宫!” “对,就如她所愿,遣送她回南诏!” 围观人群此时已没人再同情这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只觉得她惺惺作态,竟要污陷东陵国已故英雄的唯一骨血,实在太可恨了! 上官婉怡眼看群情激愤,全都偏向萱才人,她懊恼不已,她决定孤注一掷。 “凤命之身,亡而生之。凤凰荣光,国之昌盛。就因为我为救皇上,亡而生之,你和萱才人就要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么?我今日跪在宫门口,就是为了请辞的,我都愿意离开了,你们还不肯放过我么?”上官婉怡哀凄含泪。 “她就是一心法师所占卜出来的凤命之女?” “她是我们东陵国未来的皇后?!” “她会关乎我们东陵的国运?!” “难道萱才人真是因为妒忌?” “看南诏公主脸上的伤,下手真狠呀!” ……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上官婉怡知道自己赌对了。待她看到南宫凌到来时,她委屈地叫了声“皇上”就晕了过去。 围观百姓看到南宫凌走出来,纷纷为自国皇上的天人之姿,尊贵出尘而折服。南宫凌看着晕倒在地的上官婉怡,脸色阴沉得可怕,本来他接她回宫安置,就是免得她在无涯山阻碍他接近萱儿的!这女人胆子不小,居然敢在宫门口来这一出,借一心法师的话来逼他立她为后!真是痴人梦话! “来人,把南诏公主送往驿馆。待查清所有缘由,再做定夺。东方廷,你陪朕去一趟悬医阁,朕要亲自去接萱才人回宫,了解事情经过,给大家一个交待。”南宫凌扫视了围观百姓一眼,转身挟冷而去。 躺在地上装晕的上官婉怡,对自己被置驿馆震惊,她没想到自己搬出了一心法师的卦言,南宫凌居然还不让自己入宫!为此,她也懊悔自己在宫门口这一出。 而围观百姓看到南宫凌离去后,竟有人开始质疑上官婉怡的身份。 “她是卦言之人,皇上为什么不接她入宫?” “估计是她自己认为她是,皇上不认可。” “汝城王那么坏,他的女儿大多也是坏的吧?” 这些传言纷纷传进装晕的上官婉怡的耳朵里,她又气又急,真的晕了过去,搀扶她的秋心感觉身上的重量加重了,才惊觉之前公主是装晕的! 云霜宫里湘妃听到侍女对于宫门口一幕的转述,拍了拍胸口:“幸亏那天没招惹萱才人,太可怕了!你们记住,以后看到萱才人就绕道走!撞上了,就放低点姿态,别招惹她!记住了!” 琴音宫的晨妃听闻宫门口的事,淡笑着对近侍玲珑言:“有机会见到萱才人,真希望能和她多走动。也许她可以帮我走出这深宫。” “娘娘,自古以来,就没有进了宫,还可以离开的妃子,你就别再想他了,你这样,奴婢看了难受。” 玲珑希望自家娘娘,能早日醒悟过来。 霁月宫里知画向韵妃有声有色地把宫门口的一幕描述了一遍:“娘娘,看来皇上并不是十分看重那位南诏公主,反而对萱才人很上心。” “嗯,现在看来,萱才人确实不容小觑,不过,这位南诏公主也不是容易对付的,她居然利用一心法师的卦言,让她的凤命之身公之于众。今天要不是慕容炎的出现,估计萱才人就得死于悠悠之口了,以后,上官婉怡这个女人,我们更得防着她!”韵妃眼中的狠厉一闪而过。 36.回宫解决问题 南宫凌和东方廷到了悬医阁,却看到大门紧闭,因无机闲来喜欢摆弄机关,每当大门紧闭,那就说明机关开了。 “皇上,要不我进去看看?”东方廷看着南宫凌立于门前,一动不动,冷寒的脸,心里暗暗叫苦,实在怕下一秒就殃及池鱼。 “皇伯父,侄儿今天只想带侄媳妇回去解决问题,明天定会送萱儿回来!”南宫凌无视东方廷,直接用内力对着悬医阁喊。 悬医阁内依旧毫无动静,南宫凌吩咐东方廷和侍卫退回到凉亭处静候,他再次用内力喊道:“师父,那徒弟只能硬闯,领教师父的机关术了!” 南宫凌腾空而起,试图从空而降落庭院,谁知,他刚越过碧瓦,也不知是哪弥漫出如烟疑幻烟雾,南宫凌屏住呼吸,迅速远退,虽然及时撤离了,可烟雾还是令他晕眩。南宫凌稍一稳神,猛一纵身飞踹那乌木大门,门“嘭”然破开,无头箭雨铺天盖地唰唰袭来,南宫凌把墨色披风左右挥舞,使之成为挡箭盾牌,可箭实在太多,身上不免还是被无头箭击中,在他身上留下阵阵淤青,疼痛不已。 箭雨停,无机从屋里走出来,看到被踹裂开的大门,气得大骂:“臭小子!你就踹门这点本事了?这屋哪不能进,你非踹门不可?要不是箭是无头的,你早见阎王了!” “其他的都太麻烦,皇伯父宅心仁厚,不会在悬医阁害人性命的,这门明天赔你!”南宫凌甩甩披风,反手一扬重新披好。 “不要叫我皇伯父,既然送萱丫头来学武,又三天两头往回接,你这臭小子没意思!”无机抓起南宫凌就往后山悬崖掠去,东方廷见状赶紧带着侍卫跟上。 到了悬崖边,无机把南宫凌一扔:“自己去带上来!” “皇上!”东方廷和侍卫想抢过去拉住南宫凌,可南宫凌已经向下坠落。 “胡叫啥,这崖他以前在山上天天跳!”看着喊天呼地一干人,无机转身就走了。 东方廷这才反应过来,这可是皇上的师父,是皇上的亲伯父,怎么可能会害了皇上呢? 南宫凌被无机一抛,迅速下落中稳住了心神,快到谷底时,看见萱儿正在峭壁上练功,娇俏的身影在突兀不平的峭壁上跃动,这会正见她一手紧抓壁石,身体腾起,旋转,飞踹,换手靠壁时,重心不稳,直往下坠,眼看就要狠摔着地,南宫凌往下发力,几个空中大跨步,掠过去,右手拦腰一揽,迅速将她往怀里带,提气控速,缓速落于谷底。 萱儿正练到第八招式,内力不足,又摔了下去,以为这次又要屁股开花了,谁知南宫凌却从天而降,救了她。萱儿脚站稳,双手用力一推,从南宫凌怀里脱离出来:“谢谢你救了我,你是来接南诏公主回宫的吧?你来这做什么?” “我是来接你回宫的!” “你要出尔反尔吗?明明答应让我在无涯山拜师学艺的,这才第二天!”萱儿怒瞪向眼前这个眉如墨画,俊颜冷冽的面瘫。 “民愤难平,得带你回去给个交待。”南宫凌嘴角扯起一丝眩笑,这笑让萱儿心下打一冷颤,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民愤?” “上官婉怡今天一早回宫时,在宫门口演了一出,现在百姓们都认为你—萱才人心生妒忌,心狠手辣,欺辱了未来的皇后!” “你立她为后,和我有什么关系,是那朵白莲花来警告我,让我离你远点,还想甩我耳光,被路见不平的秋竹反抽回去而已。”待看到南宫凌面色阴沉,又开始散发冷气,萱儿赶紧警告:“这可不关秋竹的事,你要敢为难她,我就踩扁你!” “没良心的女人!”南宫凌上前两步,把竖了毛似的宣儿用力揽进怀里。 萱儿抬起膝盖往上一顶,南宫凌迅速放开她退后两步:“今天你必须回去,明儿一早给百姓一个交待,不然我就只能拿动手的秋竹来堵悠悠之口了!” “你要我如何交待?砍了我头?你就不怕你和你皇后的大婚染上血腥,不吉利吗?”萱儿现在特别不想死,她还想赶紧练好武功,学好毒术去找上官云飞呢! “我和皇后的大婚定是不能见血光的,所有会见血的问题都得在大婚前解决好。” “所以,你准备现在就砍了我?南宫凌你就是混蛋王八蛋……”就为一个耳光,南宫凌居然就想砍她的头,萱儿气得抓狂,谁知她刚开骂,南宫凌就堵了她的嘴巴,萱儿下意识用力一咬,很快血腥味就充斥了他们的嘴。南宫凌放开萱儿,后退一步,摸了摸被咬破的舌头:“你是狗吗?动不动就咬,没良心的女人!” “你都要砍我的头了,你还占我便宜,我咬你,我还踹死你!”萱儿抬腿就朝他用力踹过去,南宫凌闪身避开,往峭壁上一跃,萱儿提气就追上去。在峭壁间一跃一追间,萱儿惊觉居然到顶了,当她跃出崖面,落在后山崖那块巨石上时,她兴奋得忘记了追逐的初衷,开心地在石头上大跳:“哈哈,我自己上来啦!真是天降奇才,哈哈……秋竹,快过来,让我抱一抱!”萱儿看到秋竹从药草地那边走过来,就挥起手冲她喊。这话听得南宫凌寒气逼人,他用凌厉的目光直射秋竹,秋竹一瞧,赶紧往院门里跑回去!皇上这大醋坛子太可怕了,老大这是要害死她呀!呜…… 萱儿看到秋竹跑了,她也赶紧跑过去,直接无视了一旁寒冰似的南宫凌。南宫凌惊觉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在萱儿心中,居然不及一奴婢! “秋竹,你跑什么呀?人家正想和你分享成功的喜悦呢!”萱儿跑到秋竹身边,一手搭在她肩膀上,一手帮自己顺气。 “老大,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抱我,我怕皇上要掐死我。皇上刚目光太可怕了。”秋竹不停地用手轻拍心口。 “啵”地一下,萱儿就在秋竹脸上亲了一下,秋竹回头看着冰霜凛冽的南宫凌,腿一软,就要跪下去。萱儿赶紧拉住她扶着:“南宫凌,你干什么,有什么你冲我来,你要砍我头你就砍!你吓唬秋竹做什么?” “萱丫头,这臭小子要砍你头?”闻声过来的无机怒视南宫凌,他好不容易收了个有天份又会做饭的女徒弟,这臭小子反了! “呜……师父,他说我打了他未来的皇后,他们大婚前不能见血光,所以明天就要砍了我!呜……师父,我不想死,我还要去南诏找云飞呢!”萱儿看到无机,瞬间觉得委屈。 这女人胆子越发大了,当他面就喊着要去找别的男人!今晚必须好好教训她!南宫凌过去一把抓起萱儿:“皇伯父,侄儿带媳妇先回宫了,明天再给你送回来。”说完直接把萱儿扛起就走。 “师父,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师父!”萱儿在南宫凌肩上,抬手向无机求救,谁知南宫凌抬手就在她屁股上啪啪地打了两巴。 “臭小子,明天必须送我徒儿回来,不然我就进宫找你算账!” 无机冲着南宫凌离去的背影喊。 “无机大师,你不管萱才人了?”秋竹看着自己老大被皇上打屁股,很是担忧。 “人家小两口的事,少操心,萱丫头不在,你去做饭,别像秋心那样,做好吃点!”无机甩甩袖子就往炼药楼走去。秋竹无奈,也只好走向厨房。 东方廷看到皇上把萱才人扛出来,正想上前,谁知他还没开口,被扛在肩上的萱儿就开心地叫了:“东方廷,你来了!见到你太好了,你快过来帮帮我!” 南宫凌脚一顿,抬眼瞪着东方廷,东方廷见状赶紧道:“萱才人,对不起,我可不想再去扫马厩了。”说完,带着侍卫赶紧往山下奔。 “东方廷,你没义气!南宫凌,你放我下来,大不了我跟你回去,让你砍脑袋,你把我放下来!”萱儿这番话没能让她下来,反而又被打了两巴,“呜……南宫凌你混蛋,仗势欺人,你不是男人!” 37.她不是凤命之女 回到皇宫,南宫凌把点住的萱儿抱下马车,朝太和殿走去。这一幕,很快又在宫里传开了,有妒忌的,有羡慕的,但更多的是对萱才人的害怕。这小才人果然手段了得,打了未来的皇后,居然毫发无伤,还让皇上亲自抱回皇宫,这小才人是万万不能招惹的。 南宫凌把萱儿放在寝宫的软榻上,顺手给她解了穴。刚恢复自由的萱儿炸毛了,一路上,她尝试了n次解开穴道,可无论她怎么凝聚内气,怎么冲击,她依旧是一动不能动,她冲着南宫凌就训:“南宫凌,你这个大骗子!上次你教的解穴法根本没用!身为一国之君,言而无信,你还要不要脸了!” “上次教你时,你不是解开了么?”南宫凌才不会告诉她,上次教她的只是普通的点穴,特殊的解穴法,为了自己的幸福,那是绝不能教的,起码在她心甘情愿成为他的皇后之前。 萱儿愣了愣,也对,上次自己是尝试过可行的,这次定是南宫凌用了特殊的点穴法。呵呵,萱儿上前堆满笑脸:“那个皇上,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吧,不如我给你按按,松松骨?” “行,那你帮我沐浴更衣吧。”南宫凌说道就直接张开双手。 “做梦!”萱儿想也没想,断然拒绝!开玩笑,这就是一只大色狼,帮他沐浴,渣都会没得剩! “你闻闻,你一身汗臭味。”南宫凌凑上前挨近萱儿耳边,之后马上弹开,用手虛掩口鼻。 萱儿看他一脸嫌弃样,抬起手臂,自己凑近闻闻,哎呀,练了一天功,真是有汗臭味。她脸不由一红,尴尬:“那个,我先回冷宫去了。” “现在天凉,冷宫没温水,你跟我来。”南宫凌拉起她,穿过龙床后方,进去一个由白玉堆砌,清得晃眼的超大温泉浴池出现眼前,这比王府那个更奢侈豪华。 “禀报皇上,右丞相,中书侍郎,礼部侍郎三位大人在御书房外求见。”孙公公在浴室外回禀。 “你让他们稍等片刻,朕马上就来。”南宫凌邪魅一笑,这三个老臣来得可真是够快! “我要去御书房商议朝事,你的换洗衣物放在这右边柜子里,上次你回宫替你准备的,自己去拿。等我吃晚膳。”南宫凌交待完,顺手捏了捏萱儿的小脸,就出去了。 萱儿搓了搓脸,这南宫凌,后宫那么多美女,还那么色,占她的便宜,真是太不要脸了。 萱儿过去把浴室门关上,跑到浴池右边,打开棕檀木柜,里面果然有一套白色女式寝衣,一件白色丝绸外袍,另一层摆放着红色宫装裙和淡绿色宫纱裙。萱儿拿出白色寝衣和外袍,放在池边,脱掉了衣裙,跳进浴池。这碧清的泉水暖润如甘,浇在脸上,甚是清爽。萱儿用浓郁茉莉花香的皂胰子,把头发清洗干净,在温泉浴池畅快地游了好几圈,忽然,她感觉下腹一阵涨痛,萱儿头都大了,来到这世界,都忘记自己来大姨妈的事了。呜……太命苦了!前世,自己是特别幸运的一个,三个月才会来一次大姨妈,现在这里,她不知道女人来大姨妈是怎么处理的!萱儿游到出水处,她好想有宫女进来,好想秋竹,呜…… 南宫凌坐在御书房,看着下方三个年迈的老臣,听着他们控诉萱儿的恶行,脸板得阴沉,心里却在想着,萱儿那个没良心的女人还真是让人头疼,不过他喜欢。 “皇上,萱才人这次,居然打未来的皇后,这绝不能轻饶!”矮胖挨胖的中书侍郎严松道。 “这未来皇后,是凤命之女,是关系我们东陵国国运的,萱才人却如此羞辱,不加严惩不足以平民愤呐!”礼部侍郎白文山道。 “皇上,虽说宣将军为国戎马一生,也是为救皇上而亡,可这萱才人如此胡作非为,罔顾尊卑,不可宽容啊!”右丞相林甫如劝如压。 “三位卿家所言,都是因凤命之身,关乎国运,可谁能确定上官婉怡是凤命之身?”南宫凌一言压制。 三位老臣沉默片刻,右丞相开口了:“上官婉怡为皇上挡箭,当时宫中御医都称她已无呼吸,可无机大师为她拔箭,她却活了过来。这不正是卦言所说的亡而生之吗?” “没了呼吸不代表死亡,休克假死不少,无机大师只是比御医医术高明,探到她还没亡,故才为她拔箭救治。至于她救朕,也是被父皇拼尽全力的一推所致。只是父皇时已病危,推她出去之后便仙逝了,而当时场面混乱,没人注意到这一幕,只有朕看到了,父皇没来得及收回手就倒下去了。因为上官婉怡确实为朕挡了箭,朕也就懒得计较而已。”南宫凌起身,继续言道,“亡而生之,是指新的宿主入侵,亡身复活。登基大典上,一心法师只是占卜出凤星将临,并没说凤星已现!上官婉怡绝不可是凤命之身,起码她不可能是朕的皇后!三位爱卿还是早些回去歇息,不要为了一个小小的和亲被拒的公主费神。” “皇上英明,至于外面的谣言,老臣回去定会制止,请皇上大可放心。”右丞相林甫率先表态,其余二人纷纷附和。 南宫凌目送三个老臣出去,赶紧回寝殿,却看到寝殿空无一人,半个时辰了,那没良心的女人又跑了!南宫凌霎时气压下沉,他走进浴池,却意外看到萱儿没在水里一动不动,泪光滢滢。 “你不许过来!你出去!”萱儿一看到南宫凌向她走过来,心里一紧,赶紧呵斥。 “你泡在水里多久了?温泉再好,也不能一直这么泡着,你赶紧起来。”南宫凌看到她露出的手臂,担心她泡久伤皮肤。 “呜……我起不来了,你出去!哇……”一直泡在水里的萱儿,肚子抽痛抽痛的,又不知如何解决大姨妈的问题,一时委屈大哭起来了。 南宫凌看她满腹委屈,张口大哭,不像作假,赶紧下水过去想把她抱起来。 “你不许过来,你出去!出去!哇……”萱儿看到游过来的南宫凌,双手紧抱胸前,急了。 南宫凌游到她身边,拉她入怀,轻拍她背,细声安慰:“萱儿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这次,大姨妈真的来了。”萱儿泪眼汪汪地委屈地看着他,又往水里看了看刚流出来的一摊血,曲着身子潜入水里。南宫凌看着水里的血,心里明白了,赶紧一把把她抱起来,拿浴袍把她抱起来,用内力给她把头发烘干,再抱到床上。 “我一会叫人过来,你先躺着。”南宫凌给萱儿整了整被子,又隔着被子,用内力为她按了按腹部。 “一会床要弄脏了。”萱儿没想到南宫凌还不算太坏,她还以为自己在劫难逃了。 “没事!脏了就换掉。”南宫凌趁机又在萱儿脸上亲了一口,“以后再敢亲秋竹,我就把秋竹灭了,记住了没?还有,再敢说去南诏,信不信我捏死你!” “混蛋!霸道!男女授受不亲!知不知道?!”萱儿刚升起的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对着南宫凌出去的背影吼道。 没多久,就进来两个宫女,萱儿拒绝了她们的亲手亲为,只让她们演示一下如何操作,就把她们赶出去了。待萱儿把自己收拾妥当,看到床单已经被自己弄脏了,她把被单团起来,正想拿去洗干净,南宫凌走进来了。他从她手上扔下被单,一把把她抱起来:“去陪我用膳。” “用膳就用膳,我自己会走,你能不能别趁机吃我豆腐!你后宫那么多美人在等着你,你干嘛咬着我不放!”萱儿挣扎要下来,又不敢大动作,呜……没有卫生巾的世界,女人太命苦了! 38.我会保密的 吃过晚膳,南宫凌到御书房处理政务,萱儿一个人无精打采地在御花园里瞎逛。今晚虽看不到月亮,可宫里灯火通明,走在长长的回廊里,浓浓的乡愁从心里喷涌而出。萱儿坐在一灯火阑珊的凉亭里,想家,想老妈,想春草,也想只度过半天恋爱时光的上官云飞。师父说,云飞回到南诏,内忧外患,他需要同盟,而最好的结盟就是联姻。看过很多故事,很多电视,身在高处的权贵,一般都无法左右自己的婚姻,更何况是在皇家!如果一开始,她就知道他的太子身份,她还会向他告白吗? 萱儿想她不会!她只是希望能好好谈一次恋爱,好好成亲,和自己喜欢的人相伴一生,她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三妻四妾,更何况云飞是太子,是将来的南诏国王,皇帝都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 前面似乎有声音,萱儿悄悄地循声过去,在靠近冷宫一个僻静的假山石头过道里,她看到了过道尽头一宫女紧张地在张望着,过道里有一俊朗公子,正默默看着立于他面前,穿着素雅的宫装女子。南宫凌,真的被带绿帽子了! “晨儿,我过两天就要到军营去了,这一别,我不知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你。我舍不得你。” “易尘,男儿志在四方,去军营磨练磨练也好,你满腹经纶,在军营定能闯出一片天地的。你忘了我吧,困在这深宫,我们不见也罢。” “晨儿,你进宫一年了,这一年里,我除了想你还只能是想你。这次父亲让我去南疆军营,也是看不得我如此消沉。晨儿,你好好在宫里活着,等我建功回来,我去求皇上,求他成全我们。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女的闻言默默垂泪不再言语,那公子用手为她轻轻拭泪。 看着眼前这一对痴男怨女,萱儿不禁想起念起刘禹锡那首“常恨言语少,不如人意深。今朝两相视,脉脉万重心。” 假山里的人闻声大惊失色,女的推男的赶紧走,男的却挡在女的面前,直视萱儿,而那宫女也紧张过来扶着她家的娘娘。 萱儿看着慌乱的三个人,忽然间,她很羡慕眼前的妃子。虽入深宫,却有一深情男子愿意为她拼前程,愿意此生只为她一人。她很想帮他们! “你们不用害怕,我会保密的,我保证!”萱儿举起手竖起两根手指说道。 “宣萱妹妹!”公子惊喜地叫着,并用手安抚女子后背,让她不必担心。 “我们以前认识?”宣萱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向面前清朗的公子。 “宣萱妹妹,你不记得我了?我是白易尘,宣将军和我爹是朋友,以前我爹经常受你爹之托,带着我去你舅舅家看你的,你最爱吃桂花糕,每次去,我都会给你带的。” “那个白公子,我头撞伤过,以前的事全忘了。”萱儿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在急着和她拉亲近的公子,解释了一下。 “萱才人,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不然晨妃娘娘会没命的。”白易尘见萱儿说不记得他了,只能跪下求这才人高抬贵手。 “萱才人,白公子只是进宫和我告个别就走,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我只求你不要毁了他。”晨妃娘娘和宫女也跟着跪了下来。 萱儿上前把晨妃拉起来:“你们都起来吧,我刚才一进来就说了,我会保密的。虽然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可你们的情让人感动。相信我,我会帮助你们的。” 晨妃把白易尘拉起来:“易尘,起来吧,我相信她!” “不过你们也太大胆了,要是让别人看见,这可真是丟脑袋的事。白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安心去军营,在皇宫里,我会替你照顾晨妃的,有机会,我一定帮助你们,让你们比翼齐飞。”萱儿很认真地看着他们保证道。 “宣萱妹妹,虽然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我看着你长大,你一直都是我的妹妹。拜托你以后帮我照顾晨儿。”白易尘眼眶红了,他转身抱了抱晨妃,“晨儿,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易尘,你也保重,一定要平安回来,求你。”晨妃已止不住有了哭腔。 萱儿看着他们,想起远在南诏的上官云飞,也忍不住泪盈满眶。 待白易尘离开后,萱儿挽着晨妃的手,回到了琴音宫。宫里一架七弦古琴摆在殿中央,很是显眼。 “晨妃,琴音宫是因琴而名吗?你可以弹奏一曲吗?” “萱儿妹妹,当然可以。”晨妃优雅坐于琴前,转头吩咐:“玲珑,拿些糕点和梅子酒过来给才人。”吩咐完,晨妃芊芊素手在琴弦上勾抹托摇,琴声走宫调,音韵悠长,夹带着幽幽的思恋,直听得萱儿心伤神哀,她不觉随琴音念出:歌声淳,闲却梅花一曲琴。一曲琴,与君一别,泪雨倾盆。 “晨妃的琴音果然是珠落玉盆,宛若玄音。”南宫凌走进来拍手赞道。晨妃看见了,赶紧起来,下跪行礼。南宫凌虛手扶起晨妃:“琴音虽妙,但过于伤感,晨妃以后还是多弹欢快曲调,以免抑郁难舒,生出病来。” “皇上所言极是。” 萱儿正沉浸在琴音中,忽地看到南宫凌进来,久才回过神来。她很矛盾,她想赶紧离开琴音宫,但有怕南宫凌会对晨妃不利,毕竟她刚答应过替白易尘照顾晨妃。 “萱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还有泪珠?”南宫凌走到萱儿身边,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 “没事,就是晨妃姐姐琴弹得太好了,心如琴境。既然皇上来琴音宫有事,那我就先告退了。晨妃姐姐,有空再来找你玩。”萱儿想到晨妃进宫那么久,肯定有她应对的方法,她还是先走为妙。 “朕来这就是寻你的。既然你可以走了,那就一起吧。”南宫凌上前拉起她的手就想往外走。 “等等,皇上,既然你来寻我的,我没事,不如你自己回去吧,我和晨妃姐姐一见如故,我想和她秉烛夜谈。可以吗?”萱儿无来由就害怕和他独处。 “你忘记你回宫的目的了?”南宫凌脸一寒,唬得萱儿心一颤,想起来他是要砍她头给上官婉怡道歉,平民愤的。萱儿不敢再停留在琴音宫,怕给晨妃添麻烦。 出了琴音宫,萱儿停下来看着南宫凌:“你真的要杀了我来平民愤?你太无情无义了,怎么说我爹也救过你,怎么说我也和你同出师门,怎么说也认识了那么久,你就那么忍心吗?我不想死!我还没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呢!” “那我就带你出去看看?”南宫凌忽然扬眉笑问。萱儿看着他的笑容,感觉天地间最美的也莫过于此了。平常冷得冰雕一般,虽帅出天际,可总让人生畏,遥不可及,如今一展笑颜,完美俊逸的脸上平增几分魅惑,光风霁月,叫天地失色。 “好!”美色误人,萱儿不自觉就把手递给了南宫凌。 南宫凌拉着她肉乎乎的小手,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美色是如此重要。从他知道萱儿和上官云飞那一个晚上开始,他就时刻想着自己和萱儿夜游的场景。 他们一起拉着手出了宫,来到了京城最热闹的街市。一看到街边的小吃,萱儿就甩掉南宫凌的手,直奔过去,冰糖葫芦,土笋冻,麻糍……萱儿买了一堆丟给南宫凌,自己悠哉游哉地吃着油炸糕。 萱儿边吃边逛,看到一茶馆里宾客满堂,像是有人在说书,她走了进去,上到二楼,找了个座位坐下,她还没听过说书,她很想听听,这说的是英雄剑客事,还是坊间八卦新闻。 “正当京城百姓,把南诏公主视作亡而生之的有缘人,从宫里却传出了新的消息。”说书的说到这,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却不急着说下去。 “宫里传出什么消息了?快说,快说呀!”人群不时有人催促着,还有人拿出了赏银。 “宫里说,当日南诏公主并不是死而复活,而是休克,所以无机大师才会为她拔箭疗伤。还有人看见当日不是南诏公主主动扑出去救皇上的,是先帝拼出最后一把力,推她出去救了皇上!宫里传说,皇上说了南诏公主绝不是有缘人!这南诏公主正因为她救了皇上,却被安置在悬医阁,一直没被接回宫,这次是想借污蔑宣将军孤女,来达到逼迫皇上立她为后的目的!” “这南诏公主太可恨了!” “这样的女子做侍妾都不配!” “应该赶她回南诏!” 围观人群纷纷义愤填膺。 萱儿听着,扭头看南宫凌:“你是特意带我来这的?” 南宫凌笑而不语,拉起她的手:“我饿了,想吃你煮的面。” 萱儿摸了摸快吃撑的肚子,还有桌上还没吃完的一堆吃食,嘟起了小嘴:“可是我已经吃撑了,可以明天再做吗?” “好!明天早膳你给我做。现在带你去游船消食。”南宫凌想到不可急于一时,上官云飞远在南诏,正焦头烂额,追风应该也已经到了,看来上官云飞也快要纳妃了。他可以慢慢和萱儿培养感情。 南宫凌带着萱儿来到盈珠湖,湖里游船灯笼高挂,琴音绕绕,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南宫凌带着萱儿上了一艘典雅却又富丽堂皇的游船,船有两层。船上只有寥寥几人,应该是船上侍应。萱儿跑上二楼,站在船栏甲板上,张开双臂,迎着晚风,闭上双眼,感受着泰坦尼克号露丝的感觉。忽然,一道疾风袭来,待得萱儿睁开眼睛时,箭已没入了她的手臂。 39.昏迷不醒 萱儿看着臂上的箭,赶紧蹲坐下来,再环视四周,湖上依然灯光摇曳,琴音袅袅,就像什么都发生过一样。只有手臂那钻心的痛和还在不断透过衣衫渗出的血,说明她遇刺了,并且可以断定,刺客要的就是她的命,若不是她刚好随风左右摆动,箭没入的就是她的心脏! 南宫凌上船放下他手中的小吃,顺带净了一下手,待他上楼,看到萱儿手臂上的箭,心惊冲过去,却看到一枚带着银光的箭正射向萱儿的后背。他立刻一跃而起,徒手硬生生接住那支箭。箭头划过,在他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他顾不上疼痛,两手抱起蹲坐着的萱儿,迅速转向船楼里面。与此同时,船上一道黑影向着箭射来的方向掠去。 “萱儿,你忍一下,我给你把箭拔了。” “好。”萱儿声音微弱,流血过多,她已头昏目眩,其实她是想晕过去的,因为手臂的伤太疼了。南宫凌手握紧箭身,猛一用力,箭拔出来了,黑色的血也喷涌而出,萱儿也终于晕过去了。箭头有毒!南宫凌脸色慌乱,从怀里拿出两粒无机给他护身的百花解毒丸,给萱儿喂了一粒,并把金疮药撒在她的伤口上,再自己吞下一粒,抱起她,飞跃赶回宫。 “皇上,刺客抓到了,可他嘴里含毒,已经畏罪自杀了!”一身黑衣的逐月看着南宫凌沉默生寒的脸,不由得懊悔自己没能活禽刺客。 “刺客身上有没找到什么线索?我要知道到底是谁主使的!”南宫凌忽地暴怒,重重地在书案上一拍,书案裂开了!要不是他身上有百花解毒丸,再耽搁一刻,萱儿就再也无药可救了!是谁如此歹毒,非置她于死地! “卑职搜寻过刺客,在他身上找到一个南诏国特有的定情香囊。”逐月把一红色绣着青蛇花纹的香囊递给南宫凌。南宫凌接过香囊,一看便知这是南诏女子送出的定情信物,因为当初上官婉怡给他送了一个,只不过被他拒绝了而已。 “南诏人?不管是或不是,这事也因她而起,逐月,明天去驿馆,当众驱她离开东陵!顺道传信给追风,在南诏也给她使使绊子!”南宫凌目光狠戾。 “皇上请放心,卑职定会让她如过街老鼠,悔不当初!”这南诏公主居然敢害主子的女人,明天必让她颜面扫地! “臭小子!萱丫头呢?”无机大步冲进太和殿,揪住南宫凌衣襟怒问,秋竹跟在后边,满是忧色。 “无机大师,你先坐下……”逐月想上前阻止,谁知话没完,就被无机一瞪:“你赶紧出去,不然连你一起揍!” 南宫凌使一眼色,示意逐月和秋竹出去,待他们离开,门关上后,他才掰开无机的手:“皇伯父,怎么着我也是一国之君,能不能别当着人面,揪我衣服!” “你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了?还满城宵禁捉刺客!罪魁祸首就是你!除了你那些女人想要她的命,还会有谁?”无机越说越气,直接往外走,“我现在就带她回无涯山,你搞不定后宫那些人,给不了她想要的,就不要再上无涯山!” 南宫凌听无机这一说,赶紧追上去:“皇伯父,你不能带她走,她现在还没醒!再说了,你忍心侄儿一辈子做孤家寡人?” 无机进入寝殿前,转身指着南宫凌:“你,孤家寡人?那你说说看,你后宫那一堆女人是什么?!秋竹,进来!”无机话刚落,“嘭”地把门合上了。 南宫凌看着合上的大门,气得想踹又不敢踹,他冤死了!皇伯父自己不当皇帝,逼着他父皇继位,然后又从小把他当储君培养。父皇更狠,自己顾着寻欢作乐,什么都丟给他,让他早早成为众矢之的!暗杀,下毒是他成长之路的家常便饭。一成年,就开始逼他纳妃娶妾!他不希望他的妻子像他母妃那样!他也知道皇伯母当年就是被后宫里的女人下毒害的,所以后宫里那些女人,他一个都没碰过。 当无机看到萱儿惨白着小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心疼极了。他让秋竹帮忙把南宫凌包好的伤口又拆开查看,用他带来的药清洗了伤口,擦上了他亲自配置的药膏,才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待帮萱儿重新盖好被子,无机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她,忽然脸色大变!他赶紧又把萱儿扶起来。 “无机大师,老大还没醒,她身子太虛了,我担心她受不了路上的颠簸。”眼睛红肿的秋竹哀求似的看向无机。 “闭嘴!萱丫头这情况不对劲!”无机凝神把脉。 “嘭”门被打开,南宫凌冲了过来:“师父,凤尾鸩毒已经解了,按道理萱儿早该醒了,可这都快四个时辰了!” “过来扶着她,我用内功给她梳梳筋脉。 南宫凌把萱儿扶坐起来,背对着无机。无机凝聚真气输送过去,良久,无机感觉一股强大的内劲反噬,他胸一疼,喷出了一口血来! “师父!”南宫凌眼里已聚满了强忍的泪,抱着浑身滚烫,却依旧昏迷的萱儿,看到无机吐血,脸色惨白,他感觉萱儿要离开他了。 “赶紧派人去找一心,要快!”无机说完晕了过去。 快成泪人的秋竹,赶紧过去扶着无机,她已经手足无措了。 “秋竹,你马上去叫逐月,让他去庐隐寺请一心法师过来!” 秋竹马上站起来跑了出去,忘记了昏迷的无机,结果无机嘭地摔在了地上。 “臭小子,看看你飓风营的都是些什么人,毛手毛脚,我这老骨头都要摔碎了!”无机从地上爬起来抱怨。 “师父,你快过来看看,萱儿浑身滚烫。她这是怎么了?”南宫凌看着萱儿之前惨白的小脸,这会已经像煮熟的虾,红得像要燃烧起来了。 “她的体内有股封印的怪力,这会怪力在她体内乱窜,若不及时压制它,萱丫头,很有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们一起合力?” “没用,输入真气越多,反噬就越大,丫头就越痛苦。现在只希望她体内的怪力是一心封印的,不然……”无机说不下去了,看着南宫凌眼里的绝望,他想起了他的嫣儿离开时的他的绝望,“现在先送丫头到玉髓寒冰床去降温,减轻一下她的痛苦。” 南宫凌旋开床下一暗格,床下现出一通道。他赶紧把萱儿抱下去,一靠近那张散发着幽绿寒光的床,他就冷得直打颤。南宫凌把萱儿平放在床上,萱儿的体温慢慢下降,脸又变得煞白。南宫凌抱着她,帮她盖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他多希望她能跳起来指着他骂,可萱儿却像一个活死人似的,一动也不动。 “臭小子,你赶紧出来,你这样会冻死的!”无机下来赶南宫凌出去。 “我要陪着她!” “她体内有怪力,她没事的,不然等她醒来,你就冻死了,那她只能去找别的男人了!”无机没好气地说。 南宫凌放下萱儿,用被子把她裹好:“你这没良心的女人,都还没陪我过完一个夜晚,你赶紧醒过来,一定要醒过来!不然我就扭断你的头。” 萱儿眼睛紧闭着,此时她正在梦里跟着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的小女孩跑。她看到了小女孩的出生,女孩一出生,她娘就闭上了眼睛,小女孩不会哭,被一路过的和尚往身体里轻拍一掌后,才开始哇哇大哭。小宣萱包在襁褓里就被送到了她外祖母家,从此她就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家一点点长到了十五岁。她爹给他寻了门好亲事,可她不愿意,因为她爱上了年轻的皇上,终于她爹的命让她如愿以偿进了宫,做了才人。在宫里她每天化着浓艳的妆,去偶遇皇上,可皇上连一句话也不愿和她多说。她很难过,再一次被拒绝后,她觉得她的人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当着皇上的面,她撞了柱子。皇上第一次过来抱了她,替她把了脉,让李贵妃送她去冷宫静养,无诏不得出。李贵妃命人把她拖进了冷宫,把她的侍女发配去了浣衣局,独留她一人在冷宫自生自灭。萱儿站在冷宫里,静静地看着她,她感觉到了萱儿的存在,飘起来说:“我累了,你替我好好活,好好爱他。”说完把她一扯,萱儿进入了她的身体,她不见了。萱儿在冷宫里感觉发烧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热到爆炸了!她到井边用井水浇淋自己,却一下又冷得直哆嗦。冷宫里好黑好冷,萱儿觉得自己快要支撑不住了。 40.苏醒 南宫凌出了太和殿,正准备亲自前往庐隐寺,却惊喜地看到身披大红袈裟,拄着手杖的一心法师沐着朝阳来了!南宫凌赶紧迎了上去:“大师,……” 一心法师伸手阻止了南宫凌的寒暄:“带我去见那丫头吧。” 南宫凌带着一心法师来到玉髓寒冰床前,看到昏迷不醒的萱儿似乎十分害怕,他过去拉起萱儿的手:“萱儿,别怕,一心法师来了。” 一心法师扬手示意南宫凌退后,无机拉走南宫凌:“臭小子,站远点,别打扰神棍做事!” 一心回过头来,慈目一瞪,便不在理会他。无机却对着一心哼了一下,南宫凌对师父的弱智动作表示看不见,就因为一心没有及时救回师母,师父每次提到一心法师都只有两个字“神棍!” 一心法师一手扶着手杖,一掌立在前,嘴里嘀咕不停,之后他凝力于掌,缓缓将掌力从萱儿头上注入,少顷,萱儿头上似乎出现了一圈金色的光芒。 在漆黑里冷得直打颤的萱儿,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只得在黑暗里一直奔跑着,就在她精疲力尽时,前方似乎出现了一道光,她欣喜,冲着光亮奔去。光越来越强,耀着她的眼,她闭上再努力睁开。一个身披大红袈裟,目光明亮睿智,头亮得发光的和尚出现眼前。 “地府里也有和尚?这和尚长得真像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少林寺方丈。”萱儿起来走过去,用手拉了拉和尚的胡子。 一心法师忽然挥掌打在了萱儿的后背,萱儿只觉之前丹田处那股内劲到处乱窜,此刻强到了极致,似乎马上就要破体而出,就在萱儿觉得自己要爆炸时,一股柔而强劲的内力缓缓注入她的身体,缠绕着之前乱窜的内力,渐渐地两股内力合二为一,静归于丹田。萱儿觉得自己就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一样,打通了任督二脉,浑身是劲,她不由得打起刚学的招式,“哎哟,好疼啊!”此时,萱儿才惊觉除了眼前的老和尚,无机和南宫凌也在! “萱儿,快谢谢一心法师,是他救了你!”南宫凌过来拉着萱儿,走到一心法师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阿弥陀佛!丫头,你我十七年尘缘终于了了,今后在这时空,好好活吧!”一心法师转身走了出去。 “一心法师,等等!”萱儿紧追上前。惊觉面前这一心法师居然对她的底细一清二楚,那他是否可以送她回到原来的世界。 萱儿跑到一心法师面前,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心转身就走了,只留下一句话:“莫问归路,没有归路,此处才是你人生的起点,好好走吧!” “我什么都还没问呢?”萱儿有点懊恼。 “丫头,这神棍就喜欢装神弄鬼。别管他,我们回无涯山去。”无机拉起萱儿就走。 “师父!”南宫凌也过来一手拉着萱儿。无机却一把拍开他的手:“她伤还没好,你是不是想她留在虎窝狼穴里再受一次罪!” 南宫凌闻言,放开了手,冲着无机说:“师父,那替我好好照顾她,她也是你侄媳妇。” “萱儿,你在无涯山好好养伤,等我揪出凶手,我就接你回宫。”南宫凌看无机翘着胡须不理他,转头对萱儿道。 “扑哧”萱儿看着南宫凌遭嫌弃的样就觉得好笑:“皇上,你一高傲冷面瘫,是准备走怨夫的逗比路线么?哈哈,如果朝臣看到他们的皇上这副模样,会不会惊掉了下巴呢?”萱儿不喜欢离别伤感,故出言打趣他。她对南宫凌是感激的,可是她心里已经住了上官云飞了。 萱儿拉着秋竹,和无机一起出了宫,走在街上,她忽然想起今天是一品居开业的日子,她要去看看。 “师父,今天我请客!有没兴趣?” “不去,说不定又从哪蹦出个凶手来,师父老了,禁不住惊吓。” “我保证,那里有很多你没吃过的东西。”无机他就是个超级吃货,用美食诱他才是正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果然,无机眼睛都放光了。 三人一起来到了一品居,一品居大门前放置了两排鲜花,店里座无虚席,店外排起了长龙。萱儿挤过去,想进去,一伙计赶紧拦住:“姑娘,请到后面排队!”排队的人也纷纷喊“排队,排队!” 正当萱儿为进自己店还得排队叫屈时,丽娘闻声出来了,她一看萱儿,赶紧推开门口的伙计,惊喜地叫:“姑娘,你可来了,快进来!”丽娘一边让出一通道,一边对那伙计说:“记住,这是宣姑娘,是一品居的老板!” 进到店里,徐诚正忙着收钱,抬头看到萱儿,高兴地说:“姑娘,真的收钱收到手软了,你先等一会,我给你找张桌子。” “不用了,你们忙你们的,我带我师父到厨房吃点东西就走了。”说完,萱儿带无机进入厨房。柳笙和月瑶正忙得不可开交,萱儿叫无机和秋竹自己找东西吃,挽起袖口,就想帮忙,手抬起才记起自己有伤。柳笙抽空过来叫她坐下,不要忙活,月瑶则开心地端过来一碟玫瑰糕让她尝味道。无机一看到那些没见过的糕点,就赶紧塞进口里,待他看到烤架上的大饼时,伸手拿下来就吃,“呼呼”吃得他烫也舍不得停手。 “姑娘,向家大公子在后院雅间,想请你过去坐坐。”丽娘进来了。 “好,我这就过去!”萱儿看到一品居如此火爆的场面,也想找人合作扩大经营,而且她还想把现代商业广场吃喝玩乐一条龙的理念搬过来用在这个朝代! 进了雅间,向非看到她,吃惊得呛了水:“没想到你就是一品居的策划人!我要知道,那天晚上就算得罪天心阁,也一定得帮你。呵呵,来,喝杯红酒。”向非从酒壶里给萱儿满上了一杯。 “萱儿,前些天宣传我也是出了力的,你之前答应过我,可以和我合作的。”斜坐一旁的慕容炎看到向非的殷勤,忍不住就刷熟悉感情牌。 “可以!”萱儿爽口就答应了。 “不是,萱儿,是我请你过来的,你可不能不算我的呀!” “呵呵,真的想和我合作?”萱儿狡黠一笑。 “当然!”向非和慕容炎异口同声道。 “三方合作,你们出银两,我出规划,我的策划跟你们等价。” “好!”看到一品居的爆赢,向非和慕容炎都觉得值! “那好,等拟好了合同,我就把策划详细地写出来给你们!我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因为那也是我的商业王国梦。” “嗯,还是你来说,我们写吧。”慕容炎想了想坐远了一点说。 萱儿一看就知道是嘲笑她字丑,她走过去,松了松手骨:“你什么意思?” “萱儿,我也是为大家好,你写的字,除了丑,错别字还多!”慕容炎站起来,走离两步说。 “慕容炎,你好看,有本事你别走啊!”萱儿追着慕容炎绕着桌子走!而在他们嬉闹间,向非就刷刷地把合同拟好了。 “看到没,向非这才是字,你那就是鬼画符,费半天劲都看不懂,要不是我聪明,就东方廷那小子,肯定得跑无涯山去问你!” 萱儿不再理会慕容炎,她拿起合同看,确实,人家这字笔走龙蛇,形韵兼顾。合同意思一目了然,项目所需资金由慕容炎和向非平摊,萱儿负责具体的策划,实施监督指导,股份平均分三份。萱儿看完,签上了名字,并按上了手印。呃,她的字在向非和慕容炎的衬托下,确实是丑出了天际! 签完合同,萱儿让他们找一大块地,按现代成熟的商业广场模式构建一座超大连体式建筑,建筑有青楼,住宿,茶楼,酒馆,衣食住行所有一站式购物商铺。所有商铺可自营可招商入驻,但所有装修都得统一规划。萱儿边具体描述实施,边进行小提点,向非和慕容炎越记越觉得不可思议!面前的女人脑袋怎么长的,他们纵横商业多年,他们都没有想到这种一体化经营模式,她是怎么想出来的?他们可以预感,一旦她的设想变成现实,他们定可以赚翻天! 萱儿看他们神情,内心其实有点不好意思,嘿嘿,这些都不是她想出来的,这都是在现代普遍的商业模式,她借用而已。 “我的策划方案大概就这样,你们觉得怎么样?到底值不值?”萱儿臭屁了一下。 “值,就按你说的去搞!明天我们就去找地方。”向非是个急性子,他已经迫不及待要把这一切变成现实了。 “具体的你们去做,有问题就上无涯山找我。” “无涯山?萱儿,南宫凌舍得放你走了?” “嗯,昨天,他的女人差点就把我给灭了。” “昨晚盈珠湖遇刺的就是你?”向非和慕容炎一起站到萱儿面前。 “是我,不过没事了,就手臂被箭穿了个洞而已。我师父是神医,这点伤无须挂齿。”萱儿满不在乎地道。 “什么无须挂齿?臭丫头,好了伤疤就忘了痛,现在伤还没好,就想忘了?跟我回无涯山去!”吃饱喝足的无机一过来就让萱儿的话气得胡子翘翘,他拉起萱儿就走出去。萱儿边走边回头:“两位帅哥,记得抓紧时间,早点建立我们的商业王国!加油,看好你们哟!” 41.遣送上官婉怡 萱儿被无机拉着上了马车,往城门外走。坐在马车里,坐不住的萱儿打开车帘子看着倒退的街景,幻想着古代的商业广场。远远地,另外一条街那里围了一大群人,好像很热闹的样子,萱儿瞅瞅秋竹,秋竹指了指坐在马车外面的无机,摇摇头。 “师父,山上食材不多,不如我去采购一些?” “不用了,刚才在御膳房打包了不少!丫头,安心回无涯山,别一天到晚想着凑热闹!”无机一听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师父,你看,那个好像是逐月,哎呀,肯定是出事了,我们去看看。”萱儿边说边钻出马车跳下去,无机想抓住她,一时又忘了她那只手受了伤,怕抓疼她,一时犹豫,萱儿就冲人群跑了过去。无机懊恼也只得叫秋竹一起下车去追她。 萱儿挤近人群,人太多了,为免受罪,萱儿用轻功越过人群,落在逐月身边,逐月以为是偷袭,刚想拔剑,却发现是宣才人,赶紧想跪下,萱儿拉住他,小声道:“逐月,我就是来看看热闹的,拜托别叫我才人。” “宣才人,卑职是奉皇上旨意前来遣送上官婉怡回南诏的。”逐月想替皇上拉好感,特意强调了“遣送”二字。 “南诏公主出来了!”人群喧动起来。只见上官婉怡身披大红毛披风,内里白衣飘飘,脸上略施粉黛,峨眉弯弯,眼眸汪汪,白里透红的脸蛋还带着淡淡的掌印,似凝着丝丝缕缕的哀愁,真是貌若天仙,惹人怜爱。 “皇上这是派人来接南诏公主回宫吗?” “肯定不是!宫里说了,这南诏公主不是天命之女,更不可能是我们东陵的皇后!” “我还听说,她当初并不是想救皇上的,是先帝拼了命推了她出去的。” “她昨天在宫门口,是想诬陷宣才人,想让宣将军死不瞑目!” “白瞎这容貌了,心肠那么歹毒!” …… 人群中议论纷纷,上官婉怡本以为宣她收拾行装,是接她回宫的,如今听到这些,她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她思索一会,拿起手绢在眼上拭了拭泪,上前走到逐月和萱儿面前,跪了下去:“上官婉怡拜见宣才人。” 萱儿一看白莲花跪下来,就知道麻烦又要来了。呜……早知道这热闹是和她有关的,她就不来了。不过,白莲花喜欢跪,就让她跪呗。 “南诏公主,之前你说你堂堂南诏公主,东陵未来的皇后,不屑搭理我一个七品的小小才人,还警告我,要离皇上远点!你这会给我下跪,是几个意思啊?”萱儿直接把白莲花说过的话丟出来。 “萱才人,婉怡知道你不喜欢我,你打我,我也不敢怪你,婉怡只求才人高抬贵手,放过我,我会离开皇上的。”上官婉怡说着还磕起了头。 围观人群把目光全投向萱儿,原来眼前这个身穿绿衣裙,素着脸,头发简单用绸带半挽披在后,,两边各一垂缕的清秀女子就是萱才人!虽然长得不是姿容绝色,可那灵动的大眼睛,如雪的肌肤,倒也是一个可人的女孩。 “萱丫头,叫你不要凑热闹,这会好啦,昨晚才叫人刺杀,现在又让人诬陷了吧!”无机和秋竹降落在萱儿身边,没好气地说。 “昨晚盈珠湖遇刺的就是萱才人?这南诏公主心太狠了!” “听说还是一心法师来了,才救了萱才人!” “这不是无机大师吗?无机大师说的,肯定是真的,这南诏公主太不要脸了!” 人群中又骚动起来了,有一个买菜的大妈,从菜篮子里拿出一个鸡蛋,直接就朝上官婉怡扔过去:“不要脸!” 当鸡蛋在上官婉怡头上砸开,蛋液顺着脸流下,上官婉怡懵逼了,这和她设想的完全不一样!萱才人太可恶了! “南诏公主,皇上命我派两个侍卫即刻遣送你离开东陵。请你移步吧!”逐月扬手叫过两个体弱病残模样的老兵,“从即刻起,你们俩就负责送南诏公主出东陵,等到了南诏边界,你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上官婉怡听言立刻站了起来:“我要见皇上!我不相信皇上会如此狠心,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一定是萱才人,假传圣旨,想驱我离开!秋心,陪我去宫里见皇上!”此时上官婉怡再无半点可怜模样,倒有几分撒泼样了! “秋心,皇上命你今日开始,跟随萱才人左右,和秋竹一起保护好萱才人。”逐月无视上官婉怡。 秋心一听,忙把手中的行李放到上官婉怡手上,站到了萱儿身边,开心地说:“萱才人,我会和秋竹姐姐一起保护你的!” “你就一点都不顾旧情?那么开心就认新主了?”萱儿上下打量着这个平常只做事不言语的丫头。 “萱才人,跟着这位表里不一的南诏公主,我都快压抑死了,你看,我手都被她揪得一团一团的黑!”秋心挽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淤青。 萱儿拿过秋心的手,从怀里掏出玉露膏,帮她擦在淤青处,真是没有想到,这飓风营出来的丫头,居然还被上官婉怡虐:“你真傻,你可是飓风营的人,还任由她欺负。以后跟了我,可不许如此没用,谁欺负你,你就要欺负回去!” “嗯!萱才人,我也可以像秋竹姐姐那样抱你吗?”秋心之前一直羡慕秋竹可以和自己的主子吃饭,玩闹。 “当然可以!”萱儿伸手就过去抱她,“哎哟”她却又忘记自己的手有伤了。秋竹赶紧过去拍了拍秋心,把萱儿拉回自己身边,这举动吓得秋心直吐舌头。 “哈哈,秋心,你真可爱!”萱儿捏了捏她的小圆脸。 上官婉怡看着她们开心的玩闹,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开东陵,离开皇上。可逐月接下来的话打断了她所有的念想:“南诏公主,皇上亲眼看见,当初你是被先帝拼尽全力推出来的,并不是你主动想救,念在你毕竟是挡了箭,皇上一直让你在悬医阁养伤,也准备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可你现残害忠良之后,欲置萱才人于死地,皇上不能再容你了,要不是你曾挡过箭,这会你早就身首异处了!” “啪”又一个鸡蛋打在上官婉怡的身上,留下一摊黄。 “不要脸,滚出东陵!”围观人群纷纷把手中的菜,鸡蛋丢到上官婉怡的身上,不一会,上官婉怡身上脸上头上到处都是恶心的烂菜叶,腥臭的鸡蛋液体,再无半点高贵可言,活脱脱一个遭人嫌弃的街头乞丐模样。 秋心和秋竹扶着萱儿跃出人群,这围观百姓太可怕了,差点就误伤无辜了。萱儿轻轻拍了拍胸口,看向被围攻的上官婉怡:“秋心,秋竹,记住啊,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臭丫头,热闹看完了,舍得回无涯山了吗?你就不怕一会又出一个杀手!”无机好不容易从人群中挤出来,人多他想施展轻功都施不了。 无机整理着挤乱的头发,忽地看到一明晃的剑冲着萱儿就刺过来。无机上前一把推开萱儿,伸手就捏住剑尖,一震,剑就断了。可这时却忽地跳出来几十个黑衣人,一起朝他们围攻过来。 “无机,你这乌鸦嘴!”萱儿看到哗啦啦出来那么多黑衣人要杀她,很是无语。她到底得罪什么人了,为什么那么多人来要她的命啊! 逐月带着侍卫正想离开,看到黑衣人朝萱才人那围过去,赶紧带人跃过来帮忙,这什么人,光天化日,就敢刺杀! 黑衣人看到有侍卫过来帮忙,赶紧朝着人群冲过去,围观人群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站在原地不敢动,一黑衣人朝着一扔鸡蛋的大妈就要砍下去,萱儿迅速飞过去,顾不上臂伤,一掌击向那黑衣人,一把把大婶往边上带。黑衣人被萱儿一掌击中,跌落在地,他爬起想继续攻击,一声哨响,看到前面的黑衣人已经带起上官婉怡,开始撤退,他放弃攻击,随着黑衣人一起迅速撤离。 逐月带着侍卫赶紧追了上去,他必须抓住这些黑衣人! 没一会,随着黑衣人的离去,现场恢复平静。被救的大妈朝萱儿跪了下去:“谢谢萱才人的救命之恩,萱才人心善,不愧是宣将军之女!” 萱儿扶起大妈,正想说什么,无机冲过来:“臭丫头,你是不是不想要这只胳膊了?!你再不回无涯山,我就不管你了!” “老大,你手臂又流血了,赶紧回马车,我帮你处理。”秋竹跑过来心疼地看着萱儿渗血的手臂。 “上官婉怡,太可恨了!才人,一次我一定帮你砍她两刀!”秋心看着黑衣人离去的方向怒目。 “无机大师,你一定要保住萱才人,萱才人,快去处理伤口。你可不能有事啊!”被救的大妈赶紧又跪下来拜求。 无机抓住萱儿左手,不搭理围观人群,把她拎回马车,命秋竹给她上药,就赶着马车往无涯山走。 42.规划未来 回到无涯山,有无机天天盯着换药喝药,萱儿的手很快就好了。手还没好,无机就逼着她打坐练心法,背毒经,分药材。每次练完心法,萱儿都不由得要跟秋竹她们自夸一番,这不,又夸上了:“秋竹,我感觉我就是为练武而生的,今天我又感觉我的内力蹭蹭蹭地变强,你看!”萱儿随之挥出一掌,“轰”的一声,院里的墙倒了! “臭丫头,这墙今天才补好,你又推倒了!你那么有劲,明天给我下谷去霍霍,我这房子经不起你隔三差五的摧残!秋竹,赶紧下山叫南宫凌派人来砌墙!”闻声出来的无机,看到中午才砌好的墙又倒了,气得内伤,一心那神棍,还真是有几下,萱丫头被他解了封印后,内力是一天一个长。 “师父,别生气,反正一会就有人来连夜砌好的。嗯,我现在去给你整披萨大饼?”萱儿看到无机气得胡子一翘一翘地,赶紧过来美食诱惑。 “披萨大饼,再加馄饨面,叫化子鸡!还站这干嘛,你要饿死师父呀?”无机一想到吃的,就赶紧把萱儿往厨房里赶。萱儿无奈,只好叫上秋心去厨房忙活,而秋竹不得不赶紧下山去找工匠。 吃过晚饭,坐在院子里看工匠忙着补墙,萱儿想起她的古代商业广场,也不知这一个月,向非和慕容炎有没有抓紧时间去筹建。 “老大,慕容公子和向公子来了!”秋心跑进来欢喜地拉着萱儿的手晃,“慕容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嗯,向公子也不错!”秋心自从跟了萱儿,就开始放飞自我了,看到帅哥就眼睛发亮。 “矜持一点,女孩子家家的!去,泡壶好茶来,待会给你机会近距离看美男!”萱儿在秋心头上给了一个响栗,把她往厨房推。 “萱儿,一个月没见,有没有想我?我可是想死你了!你看,大冷的天,我还爬上山来见你!”慕容炎今天一身白衣,披了一件黑色披风,少了几分妖孽,多了几分儒雅,样子看起来是高贵典雅了,不过一张嘴还是妖里妖气。 萱儿选择无视他,直接跑过去问向非:“向大少爷,有没有物色到合适的地?” 一身紫衣的向非,大冬天的,还摇着把扇子装素雅,他把扇子耍地收起来:“地已经找好了,虽不是热闹街区,不过,按你的方案,那里一定会繁华起来的。你策划的一品居现在京城可火了,天天食客排长龙啊!我今天上山,就是想问问你,那里的店铺如何搭建。” “有见地!有眼光!你们等我一下!”萱儿给向非竖了个大拇哥,然后飞快跑回房间去。这一个月,除了练功,她还把商业广场的外形和内部结构全都画出来了,虽然她的字不好看,但她毕竟是从小学画画的,她画出来的图纸那是栩栩如生的。 萱儿把一堆画纸抱出来,放在桌子上,她一张张摊开,一张张给慕容炎和向非讲解。 “这些建筑全都用曲廊连接成为一体,这样不管是日晒还是下雨,都不会影响客人逛逛的心情,而且还可以促进客人的消费。也许一位客人本来是想来买胭脂的,可一抬头看见漂亮的衣裳或者一转身看见了喜欢的首饰,买买买的欲望就来了,买累了,把东西存放在商场的柜子里,还可以轻轻松松地用个餐,听听说书,看看歌舞。”萱儿指着商业广场整体布局图讲。 “萱儿,我后悔第一次吃你的饭时,没把你拐回百花宫。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去,我把宫主夫人的位置给你。”慕容炎听着萱儿的描绘,心里一直在悔,而向非也为那天没及时对萱儿伸援手懊悔。 “之前还是婢女,现在就夫人了?升得可真快,不过,晚了!本小姐早已芳心暗许了!哼,谁让你们没眼光!你们拿着图纸,赶紧把商业广场建好,到时我再给你们策划怎么开业!”萱儿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她瞅了瞅在一旁不时斟茶偷窥帅哥的秋心,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红娘不好做,还是顺其自然吧。 “萱丫头,又偷懒,赶紧去炼药楼看火!”无机不知又抽什么风,出来赶人了,萱儿看事情也谈得差不多了,就赶紧和他们挥手告别,而慕容炎和向非抱着一堆图纸,也满意地下山了。 萱儿来到炼药楼,给无机打下手学着炼药。她看着无机在那一点一点地配量,她想到以前看的穿越小说里,有些女主有空间储物,凭空就可以有配好的药丸,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还有超强的男主一心宠溺着,再想想自己,什么都没有,自己主动追了上官云飞,结果才谈半天恋爱,就分离了,现在都还没见过面。唉,好命苦啊! “臭丫头,又发什么呆,赶紧往炉里添柴火!”无机随手扔来一块灵芝砸在萱儿头上。 “师父,你动不动就砸我头,砸笨了怎么办?真怀疑南宫凌动不动就弹人的头是不是就是从你这学来的!”萱儿摸了摸被砸的头,赶紧添柴火,免得更年期的无机又砸他。 “咦,师父,怎么一个月都没见南宫凌来看你的?宫里出事了?”萱儿忽的又想到好久没见过南宫凌了,这会他是不是和他那些妃子在围炉夜话呢? “你想他干什么?臭丫头!他好着呢,他后宫那么多妃子,哪有时间来看我这老头!”无机当然不会告诉她,昨晚他才把南宫凌挡在半山,那个臭小子,天天就想接这丫头回宫,又不舍得把后宫清理净,他才不会让萱丫头回去受罪! “我才不会想他,就随口问一下。要想,我也想我的云飞!”萱儿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了一丝失落,“师父,云飞都回南诏那么久了,他怎么也不写封信回来给你报平安呀?” “南诏的汝城王多年来把持朝政,云飞这次回去,汝城王肯定会千方百计阻挠他接管政务,而西楚边境的鞑子又对南诏虎视眈眈,边境战事不断,他纵有才华,也难以施展啊!”无机想到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不由得心疼。 萱儿想到,自己如今一无所有,去南诏也无法帮上忙,看来她得好好规划一下,等商业广场开业盈利有了银两后,她也得招募一些人进行训练,成立自己的组织,强大起来。等将来到了南诏,也可以助云飞一臂之力,可以和他并肩看天下! “师父,这火叫秋心来帮你看,我找秋竹练功去!”萱儿起来把扇火的大葵扇放下,她得抓紧时间练功强大起来。 “臭丫头,就会偷懒!记得今晚把毒经背完,明天背不出来,我就直接丟你下谷里去!”无机冲着跑出去的萱儿大嚷。 萱儿现在可不怕无机丢她下谷了,因为她已经悄悄试过安然无恙地落谷了,不然怎么说她是练武奇才呢!现在她都可以和秋竹打平手了! 萱儿找到秋竹,看到她正一个人躲在房里垂泪。她过去,抱着她:“秋竹,你怎么了?是不是想你家追风了?对了,好久没见过他了,他干什么去了?” 秋竹抱着萱儿哇地就大哭起来:“老大,追风他来信了,下个月他就会来了。” “那不是好事吗?你哭什么?难不成出去一趟,他还敢带个小妾回来?”萱儿看着痛哭的秋竹不解。 秋竹抬起泪眼,她不知如何跟老大说,南诏太子上官云飞下个月就要和南诏的威武大将军的女儿穆然成亲了,而迅速促成这姻缘的正是追风! 萱儿看着秋竹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肯定有事瞒着她:“秋竹,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你要是不告诉我,那你就回宫去吧!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萱儿伤心地拭了一把泪。 “老大,南诏太子上官云飞他喝醉酒,上了穆将军女儿穆然的床,下个月他们就要大婚了。”秋竹只能如实说出来。 萱儿的头一下子就懵了,上官云飞才离开两个月!怎么就上了别人的床?一定是别人设的奸计,逼他的!她要去南诏,她要去问他!萱儿转身就跑回房间收拾东西。 秋竹追过去,她抢下萱儿手中的衣物:“老大,你不要这样,他们的婚事是不可能更改的了,就算你去了南诏也不可能改变的。” 萱儿抢过衣物,继续收拾,她想亲自问问上官云飞为什么?为什么连一年都熬不过就把她给忘了? “老大,他身为太子,他要承担,不管他愿不愿意,这亲他早晚都得结,他不可能只娶一个。” 萱儿放下手中衣物,来到后山崖,冬天的山风刺骨,很冷!她其实早就想到了,从知道他是南诏太子时就想到了,只是她没想到会这么快。 “啊……”萱儿冲着风大喊。爱情来得容易去得也快,可是心却如此酸痛压抑,男人都靠不住,以后她要靠自己!萱儿一直冲着风大喊,直喊到声音嘶哑。 “老大,对不起!”秋竹跪倒在地。 “秋竹,你陪我打一架吧,用尽全力地和我打,好吗?”萱儿满脸是泪地回头看着秋竹。 “好。”秋竹笑着用手擦了擦泪。 43.筹备开业 自从那晚和秋竹在后山崖拼尽所能打了一架后,萱儿更加勤奋地练武,学医,制毒,用毒。不觉冬天就过去了,春天来了,悬医阁的房前屋后,花儿竞相开放,无涯山处处沐着花香。现在,萱儿已经能轻松打赢秋竹和秋心,因为她动不动就爱下点毒,让打斗中的秋心,秋竹要么身体忽地就毫无力气,要么就直接晕倒。每当指责萱儿使诈,她都大言不惭地说:“打斗最重要的就是赢,能使诈那是本事!跟敌人讲什么江湖正义!” 前几天,慕容炎上山来说,他们的商业广场已经建好了,萱儿当时把宣传推广和招商方案都给了他,不知道现在准备得如何了,还有一品居要准备开分店了,还听说今年四国三年一次的才艺大赛(也就是四国皇家权贵的相亲会)将会在东陵举行。 萱儿刚刚在炼药楼,边看火边想着商业广场开业的事,一不留神把无机的药熬成了碳,此刻,无机正拿着一烧火棍追着萱儿:“臭丫头,整天就想着偷懒,把我配置的凝神丹都给毁了!这次非好好教训你不可!” “师父,不是我,是那火烧干的,再说了,你重新配不就行了,生气很容易老哦!”萱儿边躲避烧火棍的袭击,边劝导无机。 “那配药里面的冰山雪莲,最后一朵都被你霍霍完了,怎么配?!你这败家的丫头,明天给我下山去,拿不到冰山雪莲,就不要回来!”无机一想到那世间罕有的冰山雪莲,就这样被这丫头毁了,他就心疼。 “行行行!师父,明天我就下山去给你找冰山雪莲,找不到绝不回来!”萱儿开心地跑过去,想抱抱无机,谁知,刚走近,就被烧火棍打了一下,绿衣裙上留下一道黑印。 “师父,我都要下山了,你居然还舍得打我,呜……我现在就走!”萱儿说完就叫秋心秋竹收拾东西。 “不是,丫头,谁让你下山了?”无机扔掉烧火棍急问。 “师父,刚才你不是叫我下山去找冰山雪莲,找不到就不许回来吗?哦,师父,你居然想耍赖!” “臭丫头,刚才那是气话!总之,你不许下山!”开玩笑,南宫凌昨天说云飞那小子将会带着他那两位妃子前来参加四国的才艺大赛!这节骨眼,绝不能让丫头下山! “师父,我不下山,你别生气了,我这去给你做炸酱面。”萱儿给无机顺了顺气,跑去给无机做加料的面。 当萱儿看着无机吃下那碗参了无色无味安睡药的面,开心叫上秋竹秋心带着包袱,赶紧就下山了。 “老大,无机大师醒了,会不会暴怒,加倍惩罚呀?”秋心有点担心,毕竟上次老大偷溜下山,卸了京兆尹小妾大哥一条腿,无机大师亲自去牢房接回来后,罚老大在谷里整整十天不许回悬医阁。 “怕什么,这次回去时,去一品居给他带多点好吃的就行了。”对付无机这样的吃货,用吃这一招就足够了。 “秋竹,放你的假,你去找你家追风吧,明天去一品居找我们会合。”走在京城的大街上,萱儿看到站在她们面前的追风,很是善解人意地说。 秋竹开心地正想跑过去,秋风伸手示意她停下:“萱才人,我是奉命来送你回无涯山的。” “追风,你反了你!老大才刚进城门,你就奉谁的命了?”秋竹对着追风怒目而视。 “无机大师上次上山前派人在城门口盯着,只要萱才人一进城门,就马上送回无涯山。” 萱儿上前拍了拍秋竹,打了个眼色,马上拉起秋心就腾空而起,追风见状,马上想上前点住萱儿,谁知秋竹一飞腿就朝他踹过去,阻止了他。 “媳妇,不把萱才人送回山上,皇上会整死我的,你忍心吗?”追风想起上次萱才人被关进大牢,他因没及时回报,被罚去扫马厩,今儿才出来,这次再出事,他就不用活了。 “废话,让你把老大送回去,老大也会废了我的,你忍心吗?”秋竹无视追风的哀怨。 他们夫妻在街上过招,萱儿和秋心早就跑没影了。 萱儿拉着秋心直接去了群芳楼,在一雅间里找到还在睡梦中的向非。 “萱儿,你这样直冲进来,别人会误会你是来抓奸的,这样会毁我清誉的,我以后怎么娶媳妇呀。”向非无奈地起来穿衣。 “向公子,你把青楼当家,你还有清誉吗?”秋心不屑地瞟了他一眼。 “呵,你娶不到媳妇,我就把秋心嫁给你。”萱儿随口一说。 “呸,我才不嫁!老大,你可别把我往火坑里推。”秋心马上抗议。 “我怎么成火坑了?我年少有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想嫁我的人排队都排城门口去了。”向非没想到自己还被一丫头片子给嫌弃了。 “嗯,我这次偷下山,时间紧,我赶紧给你讲讲商业广场的开业宣传策划,你抓紧时间准备好开业,我等着要分银两呢!”萱儿止住了他们的斗嘴戏。 向非刷地把纸笔都准备好,提笔准备记下来。“按我们之前商议的,青楼,客栈,留着我们自营,其它的都统一规划租出去,我一品居的第一分店明天就会开业,这有利于用它的名气作为第一宣传,青楼客栈过几天也要开始营业,听说各国的权贵已经差不多要抵达京城了,这一大拨财神我们可要抓住了!现在最主要的,你要让慕容炎说服皇上,把四国的才艺大赛场地设在我们的商业广场,只要这点谈成功了,我们的客栈,青楼的客源一开业就可以爆满,那所有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我们就等着赚钱就可以了。” 向非听了,有点担心地道:“上一届西楚是在皇家别院举行的,这皇上能同意把如此重要的比赛设在我们的商业广场吗?” “事在人为嘛,不是有慕容炎吗?这事让他今天就搞定,不然就来不及了。” “萱儿,这事不如你亲自去和皇上说?你去成功的可能性肯定比慕容炎大。”向非凑过来讨好道。 “我自从上山后,就再没见过南宫凌,我去是自讨没趣,你就让慕容炎搞定就可以了!”萱儿没好气地白了向非一眼。无机可说过南宫凌要陪后宫那一大堆女人,根本没空上山。 “怎么可能,我好几次去无涯山,我都看到皇上正从无涯山下来。”向非不相信似的望着萱儿。 “你肯定是身体掏空了,眼花了!你要不要我给你几粒雄风大补丸?一百两一粒,包你满意。”萱儿掏出个药瓶晃了晃。 “出门,右拐,不送!”向非把萱儿推出门口,“嘭”地把门合上了。这是什么女人,每次来群芳楼,不但在大厅推销她的药丸,还带着红玉,如烟帮她挨个雅间去推销。 “小气!秋心,你不嫁他是对的!就一守财奴,还讳疾忌医!” “老大,向公子毕竟还没成亲,而且每次你来,不也没在他床上看见过女人吗?”秋心难得给向非说好话。 “秋心,老实交代,是不是看到他长得帅,动心了?”萱儿转过头来逼问。 “没有!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秋心,你不会喜欢谁?”红玉听到她们的声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红玉,抱一抱,秋心变心了,唉,女大不中留呀!还是我红玉最好,天天帮我培训新来的姑娘。来,亲一个!”萱儿抱着红玉,在她脸上啵了一下,红玉的脸刷地娇羞无比。 萱儿把她在现代学过的《红颜旧》、《汉宫秋月》、《沧海一声笑》的琴谱默出来给了红玉,让她练好教给商业广场新开的仙雅阁的姑娘。 “老大,你有没有觉得红玉姑娘有点怪怪的?”秋心走出群芳楼后,犹豫了好一会对萱儿说。 “哪里怪了?你妒忌人家琴弹得好了?怕她抢你的向公子?”萱儿邪笑着捏了一把秋心的小脸蛋。 “我觉得她把你当男的。还有,以后不许乱说,我才不喜欢向公子。”秋心难得脸红了。 萱儿听了,想到自己第一次女扮男装来群芳楼,临走时红玉拉着她的衣袖时的表情,忽然打了个冷颤,以后还是尽量少见红玉吧。 萱儿挽着红玉的手没走几步,看到一青衣胖老头带着两个家丁,正绑着一个姑娘急匆匆地朝前走。那姑娘二十岁左右,长得面青目秀,眼睛红肿着。 “秋心,这一看就是逼良为娼的,你去问问看。”萱儿推了推秋心。 秋心上前拦住急着赶路的胖老头:“你,说说看,光天化日的绑着这姑娘想干什么?” 胖老头忽然被一十七八的姑娘拦住,正想生气,看到她身段高挑,脸圆润白嫩,便满脸堆笑:“姑娘,她是我新买的小妾,你要愿意,我也可以把你给收了,一起带回家去。” “啪啪”两声,秋心就甩了胖老头两个耳光!看得萱儿也不得不佩服她。 “臭丫头,看你是不想活了!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可是京兆尹的爹!” 44.进监狱 “哈哈……”萱儿忍不住大笑起来,前不久她才把京兆尹的儿子打残,现在他的爹又送上门来了。秋竹听着自家老大的笑,特别同情地看了青衣胖老头一眼。 “胖老头,哦,不,应该叫你京兆尹的爹,我可以问问,这京兆尹是做什么的吗?”萱儿两手搭在秋心的肩膀上笑问。 “我儿子是负责京城地区的大官,这臭丫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你们俩赶紧上去抓住她。”胖老头示意两个家丁上去抓秋心。 “秋心,点住就好了,女孩子要善良,不能粗暴哦!”萱儿闪到一边和前来围观的人一起看好戏。 两个家丁上前,一人立一边,伸手想押住秋心,秋心迅速出手在其中一家丁的胸前点了两下,把身一转,又把另外一个点住了,之后微笑地朝围观人群微微鞠了个躬。 “完美!”萱儿拍掌喝起彩来,围观人群有几个胆大的,也跟着拍掌叫好! “你,你们给我等着!”青衣胖老头气得指了指秋心和围观人群,扯着被绑的姑娘就要走。 “唉,京兆尹的爹,难道你犯法,京兆尹不管你的吗?”萱儿上前拦住他。 “犯法?这是我花钱从她公婆手里买来的!”胖老头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据在萱儿面前扬了扬。这时被绑着的姑娘哭着跪了下来:“程老爷,求求你放了我,钱我以后慢慢还给你,你让我回家吧,我儿子才一岁呀!” “哼,是你公婆托人把你卖给我的,这轮不到你反悔,要怪就怪你公婆去!”胖老头拖着她就走。 围观的人群没人言语,毕竟这人是合法买的,只能怪这姑娘的公婆太狠心了。 “胖老头,你花了多少钱买的,你把她卖给我。”萱儿上前继续拦着。 “卖给你,你给我当小妾吗?赶紧让开!”胖老头已经开始恼羞成怒了,他还从没受过这窝囊气,我要回去叫他儿子派人来把抽他耳光的丫头抓起来,再慢慢折磨死她! “那我要是不让呢?你能把我怎么样?”萱儿很讨厌这个社会,居然把人当物品进行买卖。 “一会叫我我儿子带人过来,你可不要后悔!” “好,我不后悔,你把这姑娘留下,我把钱给你,你拿钱走,不然,我就会把你揍到你儿子都不认得你!”萱儿冲他扬了扬拳头,再发力把群芳楼屋檐下的灯笼隔空打烂了一个。 “好,你狠,你给我等着!”胖老头放开绑着的姑娘,气哄哄要走。萱儿又拉住他,给他丟了两个大银锭:“我从来不欺负老人家的,银两拿好了。”胖老头拿过银锭,丢下两个被点住的家丁,匆匆就跑了。 萱儿叫秋心给那两家丁解了穴,带上姑娘往她家走。萱儿很想见识一下那不要脸的公婆,山下就是事多,好玩。一路上,萱儿了解到,被绑的姑娘叫素娘,相公刚因病去世,她儿子豆豆才一岁,刚会走路,她公公婆婆嫌弃她克死了他们的儿子,于是就托人二十两把她给卖了。 来到素娘的家,一个独立的三进宅院,有几个仆人,算是个小康之家。她们三人进到大厅,看到一四十来岁的妇女,应该就是那恶婆婆,手上正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娃娃,那娃娃一见素娘,嘴里咿呀地叫着,挣扎着要过来抱。素娘走过去想抱,恶婆婆一转身别开,指着素娘就骂:“你这丧门星,不去程家过你的日子,还跑来我们苏家做什么!是不是还想克死我孙子!” 素娘收回伸出去的手,跪了下去:“婆婆,求求你,让我留在苏家,让我想看着豆豆长大,求求你了。” 萱儿上前拉起素娘,冲秋心打一眼色,秋心上前,一把就把孩子抢了过来。那婆婆一见,便呼天喊地叫了起来,很快宅子里的人都聚过来,把她们三人围起来了。素娘一看,又想跪下去,萱儿一把拉住她,冲着她的公公婆婆说:“刚才在街上,程老爷,我们都打了,如果你们也想挨揍,那我也可以达成你们的心愿。”说完,萱儿一掌把大厅的桌子给劈开了,南宫凌以前动不动就说捏死她,凭的就是他的武功高。现在她也学学南宫凌,武功高,横着走。 看着被劈开的桌子,所有人都不敢动了。萱儿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给他们讲克夫是迷信,给他们普及生病的原因,给他们讲众生皆平等,他们没有权利卖媳妇,给他们讲孩子是素娘生的,素娘才是孩子的第一监护人……萱儿边讲边喝茶,茶都喝了好几壶了,她还没讲完,素娘的公公婆婆直接就给她跪了下去:“女侠,我们错了,我们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待素娘,求求你不要再讲了,我站得腿都酸了。” “确定,不会趁我们离开了,又卖一次?” “确定,其实素娘平常很孝顺我们,我们只是因为儿子走了,就把怨气撒给她,我们错了,我们以后一定好好对待她。” “那暂且相信你们一回,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对她不好,我就把她和豆豆都带走!”萱儿趁机恐吓他们。 “女侠放心!我们保证。” 萱儿看到他们也算是真诚,就决定放过他们,准备走了。可是她和秋心还没走出门口,就被二三十个官兵给围住了。 “臭丫头,这次看你们还怎么走!”程胖老头趾高气扬地走了出来。 “你代替你儿子成为京兆尹了?”萱儿转了转拳头。 胖老头躲到官兵身后:“我儿子还得听我的,少废话,赶紧把她们抓起来!” 萱儿看了看屋子里的人老的老,小的小,便放弃了打架的念头,准备再去牢房走一走,反正无机醒了肯定会来救她的。她冲着程胖老头说:“我们跟你回牢房,不过到时你请我出来,那就得准备多点银两,毕竟你今天可是讹了我两大锭银子。还有,如果你敢打他们家的主意,我就让你和你孙子一样!” “我孙子的腿就是你打的?行,这次你落到我手里,我非废了你不可!”程胖老头想到自己唯一的孙子变成了瘸子,他就恨不得杀了萱儿,“把她们押回大牢,我要亲自对她们用刑!” 萱儿和素娘打了声招呼,让她放心,就很配合地跟着官差回监狱去了。进了监狱的大门,看到上次的牢头,萱儿很开心地挥手:“hi,牢头大哥,我又来了!这次还请多多关照哦。” 牢头定眼一看,忙跪了下去:“萱才人,你怎么又来了呀?上次你进来,我们被扣了三个月的薪水,是哪个不长眼的把你带进来的?” “是你们京兆尹的爹呀!他说他要亲自给我用刑,呐,你看,他来了!”萱儿指了指后头跟进来的程胖老头。 牢头吩咐人赶紧去告知京兆尹,他继续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上次无机大师来牢房接走萱才人后,东方少将军就过来通知扣了他们三个月的薪水,还用拳头狠狠警告了京兆尹一番,要不是这些年京兆尹还算尽职,还有右丞相保他,他早就被撤职了。这个程老爷,惹谁不好,非得惹这萱才人! “牢头,你跪地上干嘛?你给我把她们带到有刑具的牢房去,今天我非得整死她们,为我孙子报仇!” “程老爷子,你还是消消气,等京兆尹来了再说吧,这位可是萱才人!”牢头好心提醒他。 “我说怎么那么嚣张,原来是宫里的才人。”程胖老头不屑地冷笑。 “牢头大哥,我饿了,你去一品居给我拿些吃的来。”萱儿递给他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剩下的补偿你上次的损失。” 牢头接过银票,开心地去给萱儿买吃的,不再理会程胖老头。萱儿也不理他,和秋心在牢里逛街般转悠。 没多久,京兆尹满头大汗地赶到了监狱,一进来,看到他爹就赶紧问:“爹,萱才人呢,你没有把她怎么样吧?” “你可是三品京兆尹,她只是一个小小不得宠的才人,你怕她做什么,我今天一定要为孙子报仇!”程胖老头一看他儿子,就暴跳如雷,劈头盖脸地骂。 “爹,求你别说了,赶紧回家吧,你再骂下去,我担心我们父子都要人头落地了!”京兆尹上前捂着他爹的嘴。 “京兆尹大人,我们又见面了。你近来可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好好教导贵公子,告诫他不可随意调戏妇女?”萱儿慢悠悠地踱出来,这个阶级社会,有权就是好,抱紧了无机的大腿,在东陵可以横着走。 “回禀萱才人,犬子近来在家秉烛夜读,甚是勤奋,卑职常记得才人的提点,常教导他做人要向善。”京兆尹程文轩跪下回答,不再理会他爹,由他在一旁吹鼻子瞪眼。 “嗯,如果他真心悔过,其实我可以让我师父把他的腿医治好的。谁让我那么善良呢。”萱儿双手摆在后,一本正经地说。 “萱才人放心,卑职一定让犬子从此一心向善,还请萱才人跟无机大师求求情,让他给犬子医治好腿。”京兆尹听闻他儿子的腿可以治好,激动地叩了几个头。一旁的程胖老头,这才回过神来,这小才人那么嚣张,原来仗的是无机大师的势,他也赶紧跪下来:“萱才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是小人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可怜可怜我家孙儿,他平时是很浑,但他真的改了,求你一定要帮帮他。” “行了,起来吧,我又不是仗势欺人的人,你们这样,好像我欺负你们一样。”萱儿找了张椅子,和秋心一起坐下,等着牢头买吃的回来。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尖细的太监叫声。 萱儿的心扑棱跳了一下,南宫凌怎么来了? 45.重遇上官云飞 京兆尹和他爹听到皇上驾到,吓得赶紧跪下去,秋心拉着萱儿要跪下去,可萱儿站着就是不想跪,秋心只好由着她,自己跪了下去。南宫凌一进来,看到萱儿一身绿衣裙,头发半挽在后,四个月没见,这没良心的女人长高了,比以前好看了。 南宫凌那是什么神情,好像眼里有泪光似的,久别重逢吗?她天天在无涯山,也没见他去看过她,哼,男人都爱装! 南宫凌上前,双手捧着萱儿的脸,把她搂进怀里。可惜,萱儿没有配合,她猛地用力一推,毫无防备的南宫凌倒退一个趔趄。 “少占我便宜,现在我可不怕你了!”萱儿扬了扬拳头,皇帝又怎么样,无机还是太太上皇,还是他师父。 “没良心的女人!四个月不见,你就不想我吗?”南宫凌上前替她整了整歪了的披风,重新给她绑好。 跪在地上的京兆尹父子大气都不敢喘,幸亏刚才没有得罪这萱才人。 “萱才人,一品居的糕点买回来了!”牢头边叫边跑进来,一看牢房里的情景吓得赶紧跪下去请安。萱儿推开南宫凌,过去拿起食盒,放在桌子上,她看了看跪了一地的人:“皇上,能不能叫他们起来出去,我要和秋心吃东西,这太阳都快下山了,我们午饭还没吃呢!” “你们赶紧出去!”南宫凌赶紧下命令。 “唉,程胖老头,你等一下!”萱儿想起来她那两大腚银两。 程胖老头一脸惊慌,吓得赶紧又跪了下去。萱儿过来拍了拍他肩膀:“今天你讹我的银两呢?” 程胖老头从袖口袋掏出两个大银锭双手递给萱儿:“萱才人,这可是你今天硬塞给我的,现在还给你。”萱儿接过银两,转手递给牢头:“牢头大哥,这银两你和你这些兄弟分了,算我的补偿。” 牢头跪下不敢接,萱儿塞到他怀里:“不拿是不是怪我来牢房给你惹麻烦了?” “不是,牢房欢迎你。不,萱才人,我意思是说……” “行啦,你打扰我吃东西了,赶紧拿着银子出去!”萱儿声音忽地提高了两个八度,牢头拿着银子赶紧跑了出去。 萱儿拉着秋心坐下来就开吃,她把桂花糕一口塞进嘴里,太大口了,嘴巴塞得满满的,南宫凌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慢点吃,来,喝点水。”萱儿接过来喝了一口,把嘴里的桂花糕吞了下去,才抬头看了看南宫凌,那是什么神情,宠溺吗?四个月不见,他的手段倒是在女人堆里变得高明了不少,不再耍酷,改走温情路线了?不过不管他走什么路线,她都不会上当,男人,就没个好的,一个个都是花心大萝卜! 萱儿摸了摸吃得圆滚滚的肚子,站了起来,走了出牢房。 “萱儿,今晚跟我回宫吧!”南宫凌很想和萱儿坐下来培养培养感情。 “不回,跟你回去,指不定你那些妃子又请人来暗杀我!你最好离我远点,我发现你每次靠近我,我都会倒霉!这四个月,你离我远远的,我过得可顺溜了。你最好下道圣旨,褫夺我的才人封号,把我贬为庶人,我特别讨厌才人这个称呼。”萱儿看到南宫凌一脸深情的样子就起鸡皮疙瘩,四个月都没上山看她一眼,现在一见面就装,男人太可怕了。 “你做梦!宣萱,我警告你,你最好记住你的身份,不然我就拧断你的脖子!”南宫凌很不幸,又被萱儿的话气得要暴走了,这女人真是太没良心了。 “看露出真面目了吧?刚才一直装深情,告诉你,想骗我,没门!” 说完,萱儿拉着秋心就跑,其实她一看到南宫凌那阴沉沉的冰霜脸心就有点怂,可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怕他。 南宫凌看着萱儿跑远,只能无奈苦笑,这四个月,他隔三差五就上一次无涯山,可每一次都被无机拦在了悬医阁外,过几天云飞又要回东陵了,他害怕他们见面,但又想让萱儿亲眼看到云飞和他的两个妃子在一起。 “南宫凌,既然你出宫了,不如我们去喝一杯?”一身红衣的慕容炎从拐角处走了过来。 “朕没空!”南宫凌转身就走。 “唉,萱儿,看来只能让你失望了。”慕容炎也转身就走。 “慕容炎,少装,快说萱儿又有什么事?”南宫凌一下站在了慕容炎面前。 “那,咱们去喝一杯,慢慢说,嗯,就去萱儿的一品居吧,她那的红酒很不错。” “行!孙公公,你们先行回宫吧,不必跟着了。”南宫凌迫不及待就赶往一品居,也许萱儿刚才离开就是回一品居了,他得赶紧过去。 到了一品居,看着雅致特别的设计,南宫凌越发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第一眼看到萱儿,他就知道厨房里忙活着的女孩就是他想要的。 “慕容公子,不好意思,现在没空位了,你看需不需要打包?”徐诚看到慕容炎带着一高贵的玄衣公子过来,赶紧上前招呼。 “萱儿呢?她在哪?”南宫凌扫视一眼,没发现萱儿的身影。 “宣姑娘下山了吗?今天没看到她过来。不如公子进来等一等,如果宣姑娘下山,她肯定会过来的。” 徐诚提议。 “不用了,徐掌柜,你给我们装两壶红酒带走。”慕容炎看着座无虚席的大厅,赶紧吩咐。开玩笑,让一国之君进去站着等,他肯定没好果子吃。 提着酒,两人去了天心阁。 “说吧,萱儿有什么事?”南宫凌抿着醇香甘润的红酒,看向轻晃悠酒杯的慕容炎。 “我们的商业广场已经可以开业了,萱儿想让四国的相亲会在那举行。” “相亲会?呵,她这名倒也挺符合实际。” “那当然,我们萱儿那就是个奇才!”慕容炎话一出口,顿时感觉寒气逼人,“我们是合作伙伴,在我心里,她就是亲妹妹,没别的意思了,绝对没有!”慕容炎看着南宫凌的冰霜脸,不由腹诽:萱儿没说错,这南宫凌就一变态,动不动就寒死人,哼,以后让萱儿虐你。 “这毕竟是属于国家大事,你们拿出具体方案,若可行,朕自然答应。”当然不可行,只要萱儿想,他也会如她所愿。 “方案,萱儿早就想好了,向非根据她的意思拟好了,你看看。”慕容炎赶紧把图文并茂的方案递了过去。 南宫凌接过来,看了看,被图纸给吸引了,这图纸不仅仅画得栩栩如生,上面还具体标明了位置,用途,安全保护措施,就连守卫都作了明确标示。 “这图纸?” “你的萱儿画的。”慕容炎赶紧讨好抢答。果然,他话音一落,南宫凌嘴角就上扬了。 “这方案我拿走了,你们就着手安排布置场地吧,我会吩咐追风、逐月带天心阁和神风营的人协助你们。”南宫凌拿着图纸走了出去。 “萱儿今晚肯定在她那小院里!”慕容炎在身后又送上了一份贿赂。 却说萱儿拉着秋心在街上边跑边回头看,一时没有留神在一拐角处,“嘭”地撞人了,很不幸,她的鼻血又流了出来。萱儿把头抬起来,想把鼻血止住,看到眼前一个 月牙白衣男子,身姿挺拔,翡翠绿玉束发,前额一缕发丝桀骜不驯半垂于前,眼眸深不见底。 “姑娘,你擦擦吧。”男子递过来一白手绢,彬彬有礼。 “哦,不用了,谢谢。”萱儿拿起自己的袖子左右开擦,在两边脸颊上留下两道血痕,很是滑稽。擦完鼻血,萱儿拉起秋心准备回她的小院去。下一秒,她松开秋心,一把拉过面前的男子,把脸埋在了他胸前,小声哀求:“帅哥,帮帮忙,抱着我,一会就好,给你十两。”萱儿在男子怀里,露出一只眼睛,示意秋心赶紧离开。秋心一脸迷茫,直到上官云飞走到了她们跟前。 “上官公子好,奴婢还有事,先走了。”秋心反应过来,匆匆问好赶紧闪了。 “太子,刚才那姑娘怎么走得如此匆忙,你们以前认识?”一道千娇百媚的声音响起。 “太子自小在东陵长大,有几个相好的有什么出奇!妹妹要是这也容不下,那就回马车里待着!”一泼辣直白的声音响起。 萱儿不想听她们争风吃醋,推着男子向前走,想远离他们。 “南诏太子果然艳福不浅,回国只不过区区几个月,就娶了两位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不像我这位见不得人,只好把脸都埋起来。”男子搂了搂萱儿的腰。 “没想到二皇子墨迹是个多情郎,当街也如此秀恩爱,看来这次才艺大赛很多女子要失望而归了。” 萱儿听着他们的言语,心中暗暗叫苦,随便拉一人来遮掩避开他,他们居然认识。墨迹,还真是人如其名,在这瞎叨叨什么,赶紧走呀。 “夫君,奴家难受,我们赶紧回去吧。”萱儿埋着脸,捏起喉咙,撒起娇来。 “太子,我家小娘子心急,那我就先行告辞了。”墨迹终于舍得告辞了,萱儿长嘘了一口气。 46.愉快的晚餐 “他们走了。”墨迹推开萱儿,看到自己胸前被她那鼻血磨蹭出来的血花,皱了皱眉头。 “呵,那个,不好意思,我赔给你。”萱儿掏出两张百两银票递了过去,“那个,我身上就这点了,你就通融一下吧。你要不嫌弃,我还可以帮你把这件洗干净的。”萱儿看着墨迹满脸的嫌弃,小心翼翼地说。 “你认识上官云飞?”墨迹接过银票,看了看萱儿被鼻血弄得脏兮兮的脸。 “有点小过节,那个没事,我就先告辞了。”虽然眼前的墨迹看起来挺温和的,可萱儿总感觉他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等等,这衣服洗干净后,送到北苍国的驿馆。”墨迹把月牙白外衣脱下来,丟给萱儿,一个旋空就不见了。萱儿拿着他那件衣服,不由得心疼起自己的两百两,都怪上官云飞,忘情忘义,半年时间,他娶了一个又一个,她就站在他面前,他居然都不认得她了。果然,谁先动心谁就先输,初恋都是以失败告终的。萱儿拿袖子狠狠地擦了擦不争气的眼泪,转身回自己的院子去。 进了院门,看到秋心正在厨房忙活,萱儿走过去:“秋心,你自己煮的东西难吃,你还敢来厨房?还是洗衣服的活适合你,嗯,接住。”萱儿把衣服扔给秋心。 “老大,这不是刚才那位公子的吗?你们后来有故事?快说来听听!”秋心一副八卦样,萱儿随手就给了她一个响栗:“赶紧洗衣服去,哪来那么多故事,呜……今天又被讹了两百两,好命苦啊!不行,我今晚得去群芳楼推销多几粒雄风丸!” “你再敢去青楼,我就打断你的腿!”一声怒斥传来,萱儿吓得赶紧跑回房间,可惜没跑两步就被无机给揪住了。 “呵呵,师父,我说说而已,我一个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哪会去那里。” “你脸干嘛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灭了他!”无机看到萱儿脸上全是血迹,衣袖上也是一抹抹的血痕,顿时心疼坏了,他的徒弟只有他能欺负。 “哇……师父,我今天可委屈了,好心解救一个被卖的小娘子,却被抓到了官府,在街上又遇到了坏人,还把我身上的银两全讹走了。呜……师父,我以后都不下山了,要不是想给师父带好吃的,我就不会下山,不下山我就不会人财两失,呜……师父。”萱儿来了个先哭为强,免得无机又指着她骂上半天。 “萱儿!”南宫凌来到院子,就看到萱儿满脸血污,在拉着无机的袖子嚎啕大哭。他一心急,就把萱儿扯过来抱在怀里,当然,也只不过一秒,萱儿就被无机拉开了。 “你这混小子,你居然又让萱儿入牢房了?!看来这东陵不适宜呆了,萱儿,走,跟师父到南诏去!”无机想到自己的宝贝徒弟下一次山就进一次监狱,就感到恼火。 “我才不去南诏!”萱儿甩掉无机的手。 “那我们去西楚?” “哪里都不许去!师父,皇伯父!你就忍心让我做孤家寡人吗?你就忍心我的皇位后继无人?”南宫凌好不委屈的样子,看得萱儿都差点就同情他了。萱儿摇摇头,拍了拍自己的脸,甩开了同情二字。 “你后宫佳丽三千,你怎么可能是孤家寡人?师父,他睁眼说瞎话,甭管他!”萱儿的话差点让南宫凌气吐血,这女人实在太没良心了。无机这会也同情地看了南宫凌一眼,转头再看到萱儿那脏兮兮的小脸,想起这丫头平时一点亏都不肯吃的样子,脸抽了抽,才惊觉自己刚才又着了这丫头的道。 “你赶紧洗洗去,都跟街上的乞丐一个样了!还有你这臭小子,赶紧回宫拿些好食材过来,我要吃萱丫头做的饭,当然,你有空也可以留下一起吃。”说完,无机甩甩袖子找地方歇着去了。 南宫凌吩咐逐月回宫拿食材,转身准备进去找萱儿,看见秋心在洗一件男式衣袍。他走过去,秋心吓得赶紧要跪,他扬手阻止了:“这衣袍是谁的?” “回禀皇上,这是刚才老大,呃,萱才人在街上不小心搞脏的。” “她身上的血怎么回事?” “萱才人从牢房那边跑开,怕皇上追过来,不小心撞到鼻子了。” “嗯,你去忙吧,以后记得萱才人的事,事无巨细,记得一一为我禀报。”临走,南宫凌还阴厉地瞪了秋心一眼,用作威胁。 秋心吐了吐舌头,心里打定主意,跟着老大走,老大才是最牛的老大。 萱儿沐浴完,换上一套淡粉的衣裙,懒得用内功烘干头发,任由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后。她走出房间,就看到南宫凌门神一样立在那里,她左右看了看,又趴到窗户去看了看,捂紧自己的胸口:“你站这多久了?你该不会变态到偷看我洗澡吧?” “一天到晚的想什么!”南宫凌伸手就敲了一记她的额头。 “我本来很聪明的,都让你敲傻了!哦对了,皇上,我看你脸色不佳,肾虚,得补!我有药,你要吗?卖给别人是一百两一粒,看在师出同门,就打你五折,这瓶共二十粒,一千两!”萱儿掏出药瓶,她都差点把眼前这个大客户给忘了。 南宫凌接过药,打开药闻了闻,这是专治男人不举的!南宫凌脸一寒,揪过萱儿,就朝她屁股啪啪地打了好几下。萱儿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她伸腿就踹过去,看到他躲开了,紧追着又凌空一掌,打不中,她干脆把软筋散一扬。南宫凌没想到她居然两招不到就用毒,赶紧屏住呼吸,掩住口鼻后退,可惜他还是吸入了药粉。萱儿为了能一招制敌,她的药可都是加重了份量的,南宫凌很不幸中招了。 萱儿走过去,冲着他的屁股就狠狠地踹了好几脚,在他那玄色锦衣上留下了重重叠叠的脚印。 “南宫凌,以前我打不过你,被你欺负了只能忍着,现在我随便就可以灭了你,再敢欺负我,我揍你揍到师父都认不得你!”说完,萱儿又踹了南宫凌一脚,这才走进厨房去做饭。 看到萱儿走了,逐月赶紧过来把南宫凌扶起来,拿出解药给他服下。南宫凌看着逐月满脸同情的样子,拍了拍衣服:“打是亲骂是爱,懂吗?这事不许跟任何人提!”逐月捂着嘴巴,摇了摇头:“卑职什么都没有看到。”随后,赶紧消失了。 萱儿在厨房看到有一条新鲜的大鲤鱼,想到好久没吃松子鱼了,于是赶紧备料起油锅。南宫凌进到厨房,看着忙得一脸欢快的萱儿,心顿时感到满满的幸福。他上前去,用手挽起她的头发:“我帮你把头发烘干挽起来可好?” 忙着把鱼下油锅的萱儿嗯了一下,就懒得理他,头发搭在背后确实不舒服。南宫凌听到一声嗯,裂开嘴笑了,闻着香味来到厨房的无机,看着南宫凌这一笑,他的心也软了。南宫凌自从他母妃去世之后,他几乎就没再见他笑过。看来这小子对萱丫头确实是真心的,无机看了看两个徒儿两眼,转身走出了厨房。 南宫凌帮萱儿挽好头发,又被她指挥着一会放柴火,一会洗锅,一会切姜葱香料,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国之君。萱儿做好松子鱼,看着剩下一大堆食材,干脆做了道佛跳墙。当佛跳墙揭开锅,无机跑进来,直接用手抓起一个鲍鱼,呼了两下,塞进嘴里:“嗯,软嫩柔润,浓郁荤香!丫头,这么好吃的菜,为什么之前不给我做,你太伤为师的心了。” “师父,山上有这食材吗?没有吧,那你怎么可以怪我呢!开饭啦,秋心!”萱儿不管无机伸过来偷吃的手,直接端出了外面饭桌上,看到无机坐了下来,顺手又给他装好饭,再看到一脸期待的南宫凌,也就很大方地给他也盛了一碗。萱儿把秋心拉过来坐下,也赶紧开吃,没办法呀,和无机这个吃货同桌吃饭,慢一点就只剩下饭了。果然,不一会佛跳墙就见底了,松子鱼也只剩鱼架子了。 “师父,你这样吃饭会没朋友的,你看,要不是我夹得快,我就只能跟秋心一样吃白饭了!”萱儿从自己碗里夹了个花参给秋心。 “萱儿,来吃块筋蹄。”南宫凌把自己夹过来的一大碗菜放到萱儿碗里。 “臭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爱藏菜,丫头看到没,这菜都是些臭小子夹光的。”无机说着就把筷子伸过来,抢走了一大块杏鲍菇。 “师父,跟你一起吃饭,不抢能行吗?”萱儿伸手捂住自己的菜。 “臭丫头,才煮了一次饭,就帮上他了,没良心!刚才谁打你屁股来着。”无机看抢不到菜,干脆不吃了,反正他也吃得差不多了,得给点苦头臭小子吃。 “南宫凌,饭你也吃了,你还不走?”萱儿想起被揍,就巴不得南宫凌赶紧消失。 “萱儿,师父是在挑拨离间,一会我带你去街上逛逛。” “不许去!上次你拐她去游湖,差点把命都给丟了!”无机赶紧站起来反对。 “嗯,你和我相克,你还是离我远点吧。”萱儿随口附和着无机。无机得意地冲南宫凌扬扬胡子。 南宫凌心知无机在,他是没办法和萱儿独处了,不过这个夜晚是他一直想要的,他很开心。今晚他也不会离开,因为追风刚才来回报,说上官云飞已经在驿馆住下了。他要阻止他们见面! 47.被围住了 入夜,萱儿被无机逼着练了两个时辰功,当她躺在床上时,直接秒会周公。南宫凌站在屋顶,看着眼前白色锦衣的上官云飞,沉默良久才开口:“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忘了,你还有两位貌若天仙的妃子在驿馆等着你!” “师弟,你后宫也有很多妃子在等着你,这也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上官云飞淡漠回道。 “朕的小才人,喜欢住宫外,朕也只好依着她。”南宫凌嘴角微微上扬。 “她不是原来的萱才人,她只是她。” “朕知道她是她,可不管她是原来的她还是现在的她,她都是朕的才人。” “你们两个臭小子,叨叨个不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无机忽地站在两人中间,他从小带大的两个孩子,他为之骄傲的两个徒弟,现在处在对立状态,他很是难过。 “师父?”上官云飞对无机的出现很是吃惊,在他印象里,不是非他不可的时候,他都不会下山。 “臭小子,还知道我是师父就赶紧回去,不要打扰我。还有你这个臭小子,不在房里看着萱丫头,跑屋顶干什么?”无机转身就一脚把南宫凌踹了下去。南宫凌嘴角上扬,摸了摸被踹的屁股,进了萱儿的房间。 “师父,萱儿怎么了?我去看看她。”南宫凌说着就想跃下去,无机一手扯住了他:“人家两口子在房间里,你去做什么?赶紧回去找你媳妇去。” “师父,我和萱儿两情相悦,我答应她,我会回来带她离开东陵的。”上官云飞心口一窒,痛苦争辩。 “两情相悦?离开半年不够,你已经左拥右抱了!我是绝不会让你带走萱丫头的。” “师父,那是因为南宫凌在背后推波助澜,我是被迫无奈才娶的她们。” “第一个被迫无奈,第二个也是凌儿给你设的圈套吗?云飞,如果现在你还没娶妻,我可以尊重萱儿的选择,可现在,我绝不答应!”无机内心掠过丝丝失望,转身离开了。 “师父,这不公平,你毕竟还是姓南宫。”上官云飞看着无机离去的背影悲沧一笑,静默不动。 南宫凌回到房间,看到萱儿抱着被子呼呼大睡,他过去把她挪好,轻轻地躺了上去,盖好被子,拥着她很快也睡着了。无机从房顶下来,站在他们的门外,很想把门踹开,把南宫凌丢出去,他的萱丫头真的要被猪拱了吗?无机踱来踱去,又看看还赖在屋顶不肯离去的上官云飞,最后才忿忿离去,哼,明天再给苦头这臭小子吃! 第二天早上,迷糊欲醒的萱儿把怀里的被子抱紧了一点,嗯,今天的被子怎么有点硬,再伸手摸摸,哪来的头发?萱儿马上睁开惺忪的双眼,然后,猛然一脚踹出去,毫无防备的南宫凌很完美地摔了出去,趴在了地下。 “萱儿!你怎么忍心谋害亲夫!”南宫凌从地上站起来,揉揉昨晚被萱儿压麻的手臂。 “你再乱说,我就打到你满地找牙!”萱儿气得把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南宫凌很轻松地接住了,她又把另外一个扔出去,看到又被接住,她张嘴大喊:“师父!你再不来,你最最有天赋的徒弟就要被人欺负死了!哇……” “臭小子,你什么时候学会盗花贼那套了?什么时候溜进来的?你太让为师失望了!你太丟南宫家的脸了!”无机一边在南宫凌头上敲板栗,一边踹他。 南宫凌边躲边分辩:“师父,昨晚明明是你叫我进来的!”谁知,他话一出,换来的是无机的暴揍:“臭小子,长本事了,还学会诬告了,今天为师就好好收拾你!” 南宫凌没办法,只得赶紧从窗口跃出回皇宫去,唉,又不能和萱儿一起吃早饭,师父太变态了!看到南宫凌走了,萱儿跳下床,追着无机用枕头扔他:“师父,你怎么可以把我卖了,还趁我睡着叫他进来占我便宜!” 无机边躲边解释:“萱丫头,你不能听那小子挑拨离间,师父怎么可能叫他进你房间,之前他三天两头地到悬医阁,我一次都没让他看到你!” 萱儿停下攻击,想起向非说过,他上无涯山时几乎都能碰到南宫凌,现在师父这样说,难道南宫凌真的三天两头就去看她,咦,心里好像不怎么堵了。萱儿把枕头归位,看着在给自己顺气的无机说:“今天我不做早饭了,你叫秋心给你做!唉,天天做饭也不如别人亲,转身把我给卖了,呜,我太命苦了!” “不是,萱丫头,这饭还是要做的,你……” “嘭”萱儿不理会无机的叨叨,直接走出去,把门给关上了。 萱儿洗漱完,拿上墨迹的衣袍,去前院找了柳笙,让他把衣袍送到驿馆,还给北苍国二皇子墨迹。交待好柳笙,萱儿就和秋心,月瑶一起前往商业广场的一品居。 远远看到在这架空时代建立的第一个商业广场,萱儿不禁心潮澎湃,为眼前的建筑自豪。看,一座座古色古香的木楼建筑,迂回曲折的廊坊把它们串联起来,几步一花坛,一楼一奇石小山水,堪比半个皇宫,建筑中央一处宽阔场地,搭了一大圆舞台,舞台四周是一层比一层高的连坐长椅。虽然商业广场还有不少店铺没有开业,可是今天这里的人可真不少,特别是在一品居门前,更是热闹非凡!虽然还没到正式开业时辰,可舞狮的,敲锣打鼓的,红玉带过来弹奏跳舞的早已把气氛渲染开来了,一品居的伙计穿着统一的白衣工服,正在派送免费试吃品。而一些担心抢不到座位的顾客,早早就进店把大厅的,雅间的两层座位全占满了,外面还有一堆在徐诚桌子前排着队准备办理会员的人群。 萱儿看到一品居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想了想,还是回到老店一品居去。进了老店,这里依旧是座无虚席,萱儿带秋心进了厨房,却看到无机正在厨房里大块大块撕着披萨塞进嘴里。 “师父,你这吃相,唉,你就不能维持一下你大师的形象吗?”萱儿不由得吐槽。 “臭丫头,你不给我做早饭,想饿死为师吗?现在还好意思来挑剔我的吃相!”无机气哄哄又塞了一大口披萨。 萱儿不管他,和秋心在厨房把肚子填饱了,正想走出去,无机跑过来拦着她:“你现在跟我回无涯山,哪都不许去!” “师父,昨晚的佛跳墙好不好吃?哦,我好像还没给你做过大盆菜,可惜了,山上没什么食材。” “那明天必须回去!今天你可要安分点,去哪也得把我带上!”吃货无机果然又松口了。 “小姐!”柳笙从外面跑进来,手里还捧着那件月牙白的衣袍,“二皇子不肯受,非得让你亲自去还这衣袍。” “哪里的二皇子?萱丫头,你干嘛要还他衣裳,这衣袍,不是秋心洗的那件吗?我还以为是秋心春心萌动了!怎么又是你的事?”无机拿过衣袍就想丟地下踩几脚。 萱儿赶紧抢过来:“师父,秋心好不容易洗干净的,你踩脏了,我怎么还给他?这可值两百两呢!” “两百两?萱丫头,师父陪你去还?” “嗯,我一个人去害怕,昨天就是这二皇子把我身上的银两讹光了。”萱儿内心有点怂墨迹,有无机一同前往,那是最好不过咯。 一路上,萱儿不断地诉苦:“师父,他可是北苍国二皇子,万一他不肯把银两还给我怎么办?我们又不能揍他。” “哼,他老子就是一个卑鄙无耻,爱下毒的老混蛋!待会你别给我丢脸!”无机想起北苍国的皇帝就生气,当年就是他那丑八怪妹妹给嫣儿下的毒,虽然那个丑八怪已经早下地狱了,可是北苍国就没个好东西! “师父,你放心,包你满意!”萱儿在月牙白衣袍内衬加了点无色无味的好东西,顺带在袖口也藏了点。虽然墨迹是没惹她,可是看无机的表情,可是对北苍国极其痛恨,估计师娘的死和北苍国脱不了关系。 来到驿馆,正好看到一身玄衣打扮的墨迹,虽然墨迹长得也不差,可他穿起玄色衣服,萱儿怎么看怎么别扭,她脑子里浮现出经常一身玄色的南宫凌,觉得还是南宫凌最好看。 “二皇子,你的衣袍洗干净了,现在还给你。”萱儿恭恭敬敬地过去递过衣袍。 墨迹接过衣袍,看着眼前这个一身淡粉的丫头,样子虽普通,但粉色衬得她的肌肤如雪里带粉,让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昨儿你的鼻子撞伤了,现在没事了吧?”墨迹伸出手想去摸萱儿的脸,无机上前拉开萱儿,一把揪住他的前襟:“昨天就是你把萱丫头搞得满脸血的?你得赔医药费!” “师父,还有,衣袍我帮他洗干净了,他还没把两百两押金还我。”萱儿趁势上前把藏在袖口的浑身无力酸酸药滴到墨迹的脖子处。 药汁一渗进皮肤,墨迹马上反应过来,他用力挣开无机,倒退几步:“姑娘,昨天是你把银两塞给我的,鼻子也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我还帮你避开了南诏太子,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 “嗯,那个,我都帮你洗干净衣袍了,那银两你自然该还我,那个撞伤的我也不要了。”萱儿想了想,这墨迹好像是有点无辜。 “不行!谁让他走路不带眼,是你鼻子流血,又不是他流血,这医药费必须得付!”无机看着眼前这张和北苍国皇帝相似的脸,心里恼火。 “原来你们是专门讹人钱财的!银两本来可以给你们,可是,你们胆敢给本皇子下毒,今天你们来了就别想走!”墨迹狠戾起来,手一挥,出来一群侍卫就把萱儿他们给围住了。 “聪明的赶紧把解药交出来了,不然你们谁也别想离开!”墨迹野狼般的鹰眼阴森森地盯着萱儿。 “师父,你打得过他们吗?” “不知道,师父好久没动手了。丫头,不如你和秋心上吧。” 萱儿无语地看着无机,不是他,她还完衣袍早就离开了,要打架了,他居然推她们两个女孩子出来。 “那个二皇子,你不能冤枉我,我没有下毒,不信,你运功试试看,保准一点事都没有,现在没有,今天都不会有!”明天肯定会有,当然这最后一句,萱儿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墨迹运功试了试,是没任何异样,不过他相信那滴水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今天他们想走是不可能的,他手一扬,准备让侍卫把他们拿下。 48.惹恼墨迹,再见晨妃 “你们在干什么?”上官云飞带着他的两位妃子走了过来。萱儿抬眼看去,看到一位身穿红色骑射装,头上不带钗环,脸不施粉黛,英气中带着娇美的女子站在上官云飞的身边。一位身穿白色宫装孺裙,瓜子小脸上峨眉弯弯,凤眼含情,樱桃小口娇艳的绝色美人紧跟在上官云飞身后。怪不得上官云飞那么快就忘了她,任谁见了如此貌美女子会不心动? “师父,萱儿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上官云飞走到萱儿面前询问。他终于看到日思夜想的她了,可是为什么萱儿看他的眼神如此陌生?他回头看了看他的太子妃和侧妃,无声地叹了口气。 “南诏太子认识他们?可本皇子已经决定,不管他们是谁,今天他们都走不了了!他们过来讹我银两,还胆敢给我下毒,就是东陵皇帝来了,他们也得治罪!”墨迹直接堵住了上官云飞说情的可能性。 “唉,原来北苍国真如传言所说,只会栽赃嫁祸,胡说八道!”萱儿摇头叹气补充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上官云飞宠溺地看着萱儿失笑,这丫头嘴皮子还是那么厉害,一点都不饶人,看来,他还是得帮这丫头一把,不然以墨迹锱铢必较的性格,恐怕萱儿会吃亏。他抬头看向墨迹:“二皇子,我师父无机大师也算名满天下,不知他们是想讹你多少银两呢?” “两百两!而且那两百两是我昨天抵押给他的,我把衣袍还给他,他却不肯还我银两!还污蔑我下毒。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心性善良,怎么可能会下毒呢,可能就是我不小心喷了一点唾沫,他就……呜……太欺负人了!”萱儿这会看围观人群多了起来,也就示起弱来。 墨迹听闻眼前这四十左右,仙姿不凡的男子居然是无机大师,他心中暗暗惊了一下,可这丫头昨天才利用他来躲上官云飞,呵,墨迹笑了:“这位姑娘,昨天可是你自己扑到我怀里,弄脏了我的衣服,也是你自己把银两塞给我,叫我把衣袍脱给你的。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你就忘记了?昨天你抱着我的时候,南诏太子可也是看到的了!” 无机抬手又给了萱儿一记响栗,白了她一眼,转头说道:“昨天我徒儿撞上二皇子,头昏目眩,鼻血直流,二皇子趁她不清醒,当街占她便宜,事后还讹光她身上的银两,逼她洗衣!怎么才过一个晚上,你就可以颠倒是非黑白了?上官云飞,你说,昨天你在街上碰到萱儿,她是什么状态?” 墨迹没想到无机名满天下,居然会如此颠倒黑白,还说得振振有词,他感觉自己今天要栽了。 “昨天在街上,我根本没认出萱儿,她当时埋着头,一动不动的,原来是晕了!萱儿,对不起,我不该认不出你来,白白让你受委屈了。”上官云飞眼含泪光看向萱儿。 “太子,昨天这姑娘明明……” “明明就是晕了,被二皇子强抱在怀里,真没想到北苍国二皇子居然是如此趁机揩油的好色之徒!”红色骑射装女子抢过白衣女子的话,还狠狠瞪了白衣女子一眼。 “没想到南诏太子和太子妃也是睁眼说瞎话的高手!”墨迹感觉自己今天出门不利,甩甩手就往驿馆里走。 “唉,二皇子,你还没还我银两呢,你先别走啊!”萱儿追过去,扯住他的衣袖。墨迹掏出两张银票丢给她,附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丫头,你给我等着!” 萱儿接过银两,哇地跑回无机身边:“师父,他恐吓我,他说他要弄死我,呜……师父,我害怕,我们回家吧。医药费,我们不要了。” 围观人群中,不少是来自北苍国和西楚,南诏的达官贵人,他们都议论纷纷,这北苍国二皇子太嚣张了,居然连无机大师的徒弟都敢欺负,还想捉拿无机大师,真是太不像话了!墨迹听着这些人的议论,脸都快变形了,加快了走进去的脚步。 “萱儿,我们可以谈谈吗?”上官云飞看到萱儿挽着无机的手就要离开,急切问道。 “不可以!”无机和萱儿异口同声答道。无机瞅了一眼上官云飞的两位妃子,拉起萱儿就要走。 “穆然见过师父,师妹。”红衣骑射装的女子上前盈盈一拜,“师父,请允许穆然略表孝心,听说京城城郊新开了一处很是特别的商业广场,今天那里的一品居开业,不如请师父和师妹一起去吃个饭。” 萱儿看到这穆然刚才为她说话,心里对她印象不错,她拉了拉无机:“师父,你徒儿媳妇盛情切切,不如就应了吧!” “臭丫头,赶紧跟我回去做饭,再乱跑,打断你的腿!”无机想到这丫头,居然当街就去抱墨迹,抱谁不行,非得去抱墨彦这老混蛋的儿子!要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非得好好教训她。 萱儿只好对穆然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师父更年期,脾气不好,改天我请你。拜拜!”无机由不得萱儿跟她们叨叨,扯着她就用轻功离开了。 “姐姐,昨天明明就是她抱着北苍国二皇子的,你为何要帮她说话?”白衣女子走到穆然身边很不满地说。 “你以后在外面少乱说话,你只需专心练好你的琴艺,在大赛中为南诏争光即可!一品居你就不要去了,自己回驿馆。”上官云飞走过来冷冷地道。 “太子,你不可以这样对秦双!那萱儿就算是你在东陵的情人,你也不能颠倒黑白!”秦双珠泪欲滴,满是委屈,完全无视上官云飞阴沉的脸。 “侍卫,带侧妃娘娘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她踏出驿馆半步!”上官云飞说完就走,完全无视秦双的眼泪,穆然紧步追上上官云飞:“妹妹自小娇生惯养,不免性子大了些,太子没必要为之伤神。” “谢谢你刚才为萱儿说话,改天我带你去悬医阁再正式拜见师父。”上官云飞能感觉到萱儿对穆然的印象不错,他希望通过穆然,能修复他们的关系。 再说萱儿被无机扯回家里,一进门就被无机劈头盖脸训斥了好久,萱儿无聊地站着朝屋顶去数瓦片。 “臭丫头,我讲了那么多,你记住了没有,要是以后再惹麻烦,这辈子你都别想下山了!”无机看着萱儿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她压根没听他的,他气得又给了她一响栗。 “师父,我们刚才大获全胜,都不知你还气什么,嗯,不如我们进宫去,我去御膳房给你做好吃的。” 萱儿想起好久没见到晨妃了,她答应会帮她的,可是那次之后,她们都没见过面。 “丫头,你想南宫凌那小子了?你可想清楚,他后宫那一个个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无机有点担忧地看着萱儿。 “师父,我好歹也在宫里混过,我进宫纯粹就是想用御膳房的食材给你做好吃的!既然师父不想去,那我去给你煮面?” “谁说不进宫了,走,赶紧的!”无机一听只煮面,他就急了,面再好吃,也不能天天吃啊。 而房顶上的逐月,早在他们出门前就飞奔回皇宫太和殿,告诉南宫凌萱才人回宫的好消息。南宫凌一听,马上吩咐御膳房的人把食材清洗好就赶紧离开,并通知各宫娘娘今天在各宫的小厨房做膳食。于是萱才人要回宫的消息又不胫而走。 琴音宫里,玲珑高兴地对晨妃说:“娘娘,萱才人要回来了,你振作一点,她一定会来看你的。”晨妃病怏怏地:“来了又如何,她也改变不了什么,我想我是熬不到易尘回来了。” “娘娘,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的,萱才人一定会帮你再见到白公子的。娘娘,你不要这样,你不能丢下奴婢一个人在宫里啊。”玲珑看着晨妃消瘦脱形的样子,难受得低声哭泣起来。 霁月宫里,韵妃目露凶光,把手中的茶杯给捏碎了。而云霜宫的湘妃听着近侍的汇报,只淡淡地说了句:“她回来也好,这后宫整天死气沉沉的,没人跟我斗,也没人跟我吵,没劲。” 萱儿入了宫,直奔琴音宫去,但很快就被无机扯住了:“御膳房在这边,你又想去哪?” “师父,你说,我都那么久没回来了,我总得去冷宫看看才放心啊,那毕竟是我第一个居住的地方,我们有感情的。”萱儿想掰开无机的手,可惜无机直接就拖着她去御膳房:“做完饭再去。” 和吃货是没道理好讲的,萱儿无奈,只得乖乖去御膳房。结果,她一进御膳房,却发现除了南宫凌,一个厨娘厨卫都没看见。 “萱儿,我陪你做饭。”南宫凌一看到萱儿,就上前去帮她把围裙系好。萱儿想到明朝有个爱做木工活的皇帝,没想到这还有个爱做饭的皇帝,难道他上辈子是厨师投胎的。 萱儿没再多言语,她只想赶紧做完饭去琴音宫。很快,在南宫凌的帮助下,她就把大盆菜,滋味酱黑鸭,蜜汁烤鹅,清蒸黑瓜子斑,滋补珍菌汤,高汤白菜做好了。她用食盒每样分别装了一点,吩咐秋心不必跟着,丢下无机和南宫凌就走了。 “萱丫头在宫里还有朋友?”无机好奇地问南宫凌,待看到他也一脸懵,伸手给了他一响栗,“臭小子,你在宫里干什么的,之前丟她在冷宫自生自灭,连她有没朋友都不知道!” 南宫凌看着萱儿的身影,皱起了眉头,用眼色吩咐逐月跟上。他也好奇,她那么久没回宫,那么急匆匆到底去见谁,可怜他跟着她忙活半天,连一起吃饭的愿望都落了空。 萱儿进了琴音宫,看到躺在床上消瘦厉害的晨妃,不由得大吃一惊,她放下食盒,跑过去,拉起她的手问:“晨妃姐姐,你怎么了?怎么消瘦得如此厉害?” 晨妃支撑着坐起来:“萱儿妹妹,你回来了,你长高了,也变漂亮了。我没事,都是老毛病了。” “萱才人,你救救我家娘娘,自从白公子走后,娘娘就茶饭不思,身子越渐消瘦,还不允许我去找太医。”玲珑在一旁跪下来说道。 萱儿扶起玲珑,她知道晨妃害的是“为尹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相思病。她把晨妃扶下床,很认真地说:“晨妃姐姐,如果你信我,那你就听我的,我想办法带你去悬医阁,我一定会帮你和白易尘的。” “真的,我可以离开这后宫,也可以上无涯山?”晨妃眼前一亮,拉住萱儿追问。 “我保证!”萱儿举起手竖起两根手指,“现在陪我吃点饭,我饿了。” “好,我吃!” 49.桃花酿 萱儿看着晨妃一小口小口把汤给喝完,吩咐玲珑好好照顾她,她就直奔太和殿。 逐月也赶在萱才人到太和殿前把情况禀报给了南宫凌。 萱儿到了太和殿,没看到有人,直接就往里走,寝殿没看到南宫凌,转身去御书房,御书房门紧闭着,侧耳倾听一下,里边毫无生息,也不在。萱儿出了太和殿,抬头看见明亮的月亮高挂天空,才猛然醒悟,南宫凌十有八九去了后宫嫔妃处风流快活。“混蛋!”萱儿轻骂了一句,直接往冷宫走去。 而太和殿的浴池里,泡在水里的南宫凌听闻萱儿走了,恼怒地冲追风挥出一拳:“追风,这就是你说保证有效的美男计?人呢?!” 追风急速跃上屋顶:“皇上,萱才人从来就不按常理出牌,我也没办法呀!或许你再去冷宫找她施展试一下?” “追风,你现在立刻马上去扫马厩,直到天亮!”南宫凌冲追风离去的背影吩咐,然后追风就从屋顶摔了下来,再然后他就很悲催地去打扫马厩了,皇上太狠了,秋竹明天就要跟萱才人上无涯山了,呜……太命苦了! 萱儿回到冷宫,居然看到无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秋千架上,神情好像是一个忧郁的多情的大叔。 “师父,你怎么来冷宫了?”萱儿把无机荡了出去。 “这是我和你师娘相遇相爱的地方。”这么狗血,无机居然是在冷宫遇到师娘的,萱儿赶紧把无机拉住:“师父,师娘原来是你的妃子吗?你干嘛打她入冷宫?” “你师娘是南诏公主和亲带来的贴身侍女,南诏公主心如蛇蝎,尖酸刻薄,进宫后,我从没去看过她,那天嫣儿给她倒水时,烫了一点,她直接就私自把嫣儿打发来了这里。嫣儿到了这里,自力更生,这冷宫也变得绿意盎然,我偶尔路过,看到荒芜的冷宫桃花盛开,嫣儿正在摘取桃花做桃花酿,不觉就被这小宫婢吸引了。后来我封她做了贵妃,南诏公主气不过,就给嫣儿下了毒,虽然就回一条命,可嫣儿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了,嫣儿的身体也坏了,我把南诏公主那毒妇凌迟处死后,就带着嫣儿上了无涯山。在山上的日子是我们最幸福的日子。萱儿,我不让凌儿见你,是怕你步嫣儿的后尘。你性如脱兔,皇宫不适合你。”无机叹了口气后,很认真地看着萱儿说。 “师父,你放心,我是谁呀,你看,今天北苍国二皇子还不是在我手里吃了亏。”萱儿拍了拍无机的肩膀,忽地她又想起了她之前发现的咸菜,“师父,那这冷宫之前剩下的咸菜就是师娘腌制的?” “应该是的,这冷宫就她住过,后来她搬去祥和殿,这里就荒废了。” “那师父,我去煮点白粥,就着师娘的咸菜,给你做夜宵吧。”萱儿说完就去忙开了。她淘米把锅端到庭院的简易灶里,生上火,让无机看火。她去地窖拿出一坛咸菜,掏出来洗干净,摘了几个辣椒,紫苏剁碎放锅里炒好。 萱儿把炒好的咸菜放在桌上,问无机:“师父,师娘酿的桃花酿埋在哪里?” “她就埋在了桃树底下,那么多年了,不知还在不在?” “师父,今晚月色很好,我去挖挖看。”萱儿跑去找了把锄头,就跑去桃树那边。四个月没回来,墙边的桃树都开花了,满满的桃花香随夜风袭来,沁人心脾。 “萱儿,你在这干什么?”南宫凌今晚居然一身白衣,头发用一支白玉簪半绾在后,另一半随风飘扬,剑眉凤目,好一个俊美无双的白衣公子。 萱儿抬头看着南宫凌走过来,被他的帅给迷呆了,只感觉到心怦怦直跳。南宫凌看着萱儿花痴般模样,在思忖着待会要不要让追风回来。萱儿伸出双手,轻抚上南宫凌脸颊,这男人五官好看,皮肤还那么好,好想亲一口。萱儿踮起脚,亲了上去,她亲到了,想离开,谁知南宫凌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反亲了回去。良久,萱儿感觉无法呼吸了,心好像要跳出来了,用力推,南宫凌才放开她。此时风儿吹过,落下片片桃花雨,桃瓣落在萱儿的头上,南宫凌替她拿下来:“萱儿,你主动亲了我,以后你可得对我负责,知道吗?” 萱儿这才清醒过来,为自己刚才的花痴懊恼:“那个,我也亲了秋竹,她也不用我负责。再说了,你又没吃亏!” “我吃亏了,这可是我的初吻!” “你放屁!你都强行亲过我几次了,你还哪来的初吻!”萱儿觉得自己又要暴走了,她好想揍他一顿。气没地方撒,萱儿挥起锄头在桃树底下挖起来,希望能挖到师娘的桃花酿。 “那我的初吻还是给了你,所以你必须得对我负责。来,把锄头给我,告诉我,你要挖什么。” “师娘以前埋的桃花酿。不知道还有没有,呐,你来挖。”萱儿把锄头递给他,纵身跳到桃树上,月光的清辉,桃花的芬芳,树下还有一美男,人生美景不过如此吧。 “萱儿,快下来看看,好像挖到了。”南宫凌放下锄头,改用手扒土,没多久,就扒出来一酒坛子。 萱儿跳下来,接过坛子放地上,把坛口的的土弄干净,把绑着的布条拆开,再把坛盖打开,清纯的醇香扑鼻而来,萱儿用手蘸了放进嘴里,香液琼浆也就是这味道吧。萱儿把酒抱起来,跑过去找无机。 “师父,快点拿碗来,我找到师娘酿的酒了。”萱儿兴冲冲地把酒倒出来,递给了无机,再给自己倒上一碗,端起来一饮而尽,又迫不及待要再倒一碗,谁知无机把酒抢去,忽地就不见了,这无机太小气了,这醇香四溢的桃花酿,她才喝了一碗! 南宫凌走过来,看着萱儿那挂的起酒壶的嘴巴,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我们可以酿。” “可我想现在就喝!师父太小气了。” “那是师娘亲手酿的,那是师父的念想,况且,桃花酿的后劲大,你不能再喝了。” “那你现在趁着月色,你去收集桃花。”萱儿开始感觉头有点晕乎了,她坐下来,趴在桌子上,没多久就睡着了。南宫凌把她抱回房里,亲了亲她那红通通的小脸,转身出去采集桃花。 第二天,萱儿醒过来,拍拍脑袋,回想起昨晚的事,她起来走了出去。在院子里,她看见南宫凌把采来的花瓣一瓣瓣清洗干净,装进坛子里,再倒满白酒,加了点冰糖片进去,再用盖子密封好。 “你一晚上没睡,就在这里摆弄这个?”萱儿蹲在南宫凌身边,看着他微微沁出细汗的额头,伸出手去替他擦了擦。 “你喜欢喝桃花酿,我酿好了,让你天天都有得喝。萱儿,你感动吗?感动就亲我一口。”南宫凌侧脸看向萱儿。 “不要!不过我可以给你做早饭。”萱儿转身就进了厨房,她拿出面粉,准备给南宫凌做担担面。当萱儿把面端出来,南宫凌那三坛桃花酿也做好了。 “一会吃过早饭,我们一起去把它们埋起来。”南宫凌边吸溜吸溜吃着面边问。 “你看看你,这吃相,哪里有一点帝王的贵气!”萱儿一脸嫌弃,可心里却觉得甜甜的。 “这担担面里面有萱儿你担担的爱,我就得撒欢地吃。”南宫凌抬头对着萱儿甜蜜地笑。 萱儿想起上次和上官云飞吃担担面,他说担担面是淡淡的离愁,浓浓的思念,可一转眼他就把思念给忘了。看着南宫凌那甜蜜的笑,萱儿的心又怦怦地跳起来。萱儿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吃个面还那么多废话!”南宫凌看着萱儿忽然羞红的小脸,忽然觉得自己如此幸运,在这深宫里,居然也可以有平常百姓的家的幸福。 吃完面,萱儿和南宫凌一起在桃花树下,一起把三坛桃花酿埋好了。“萱儿,这桃花酿埋的时间越久,就越是甘淳,不如以后我们带着我们的孩儿一起过来挖,好吗?” “好。”答完后,萱儿才发觉着了他的道,她一脚把他踹倒在地,“以后不许胡说,我才不会和你生孩子!” “萱儿,你是我的才人,你不和我生,你想和谁生?”南宫凌又成了冰霜脸,不住散发寒气。 “才人,才人,才人几乎就是后宫里谁都可以欺负的女人!我的男人可不是像你一样三宫六院的,我的男人一辈子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你已经有那么多妃子了,你已经out了!”萱儿听到才人二字,莫名就想发脾气。 “萱儿,后宫的女人我一个都没碰过!我这辈子只需要一个你就够了!”南宫凌掰过萱儿的脸,很认真地说。 “哦,你确定?那你那些妃子怎么办?让她们一辈子独守深宫?那你也太残忍了!” “合适的机会,我都会让她们出宫的。萱儿,你要相信我!” “嗯,信你也行,那你今天让晨妃跟我出宫上无涯山去,再待在这宫里,晨妃姐姐就熬不过这春天了。”萱儿趁机把晨妃的事情提了出来。 “好,就依你的安排,她以后由你作主。” “真的,太好了,我替晨妃姐姐谢谢你。”萱儿高兴地踮起脚亲了南宫凌一口,就赶紧跑去琴音宫去告诉晨妃。 进了琴音宫,萱儿高兴大喊:“晨妃姐姐,快……晨妃姐姐,你怎么了,玲珑,这到底怎么了?地上为什么那么多血?” 50.噬血穿心毒 晨妃床前一摊污血,晨妃一只手无力地耷拉在床沿,眼睛紧闭着,脸色比纸还惨白,玲珑在哭着给她擦嘴边的血迹。萱儿过去拉起晨妃的手一探,吁了口气,还好,还有脉搏。她拉起玲珑,却发现玲珑用仇恨的目光瞪着她。 “玲珑,这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萱才人,你好狠心啊!你为什么要害我家娘娘?她已经病成这样了,你居然还要给她下毒!她只吃过你带来的东西,今早起来,她就捂着胸口,喷出一大口污血就人事不省了。你为什么要加害我们娘娘?”玲珑用力甩开萱儿的手,冲着她斥问。 “下毒?昨晚的饭菜我也吃了,我怎么可能下毒!”萱儿赶紧从怀里掏出百花解毒丸,塞进晨妃的嘴里。玲珑看到了,过来抢夺萱儿手里的药丸,萱儿用力把她震开,扶起晨妃,帮她把药丸咽下去。 萱儿细探了晨妃的脉搏,张开她的嘴往里探,再翻了翻眼皮,她看向正对她满目仇视的玲珑:“昨晚我走后,有没有人来过?晨妃姐姐有没有喝过什么?” “你还假惺惺,娘娘从昨晚到现在就只吃过你带来的饭菜,没有人来过,也没有吃过任何东西了!” “那你再想想,在我来之前,有没有人来过?有没吃过什么?” “在你来之前,就只有知画姐姐来过琴音宫,可她是给我送桂花糕的,进来看到娘娘行了个礼就走了,萱才人,你还要抵赖吗?就是你,就是你害了娘娘!” “看好晨妃姐姐,我去找师父来!”萱儿不想再解释,她赶紧跑去找无机,晨妃中的是噬血穿心毒,百花解毒丸只能缓解,还得无机出手才能救回晨妃。 萱儿跑回冷宫找了一遍,人影都没有,无机也不知躲哪个角落去了!萱儿急得冲空中大喊:“师父,救命啊!” 少顷,无机和南宫凌都赶来了,紧张地问:“萱儿,你怎么了?”萱儿一看无机出现,马上拉着他跑:“师父,什么都别说,赶快去琴音宫,晨妃姐姐中了噬血穿心毒。”南宫凌听了,没有急着跟过去,他沉吟片刻,叫来逐月:“去查查从萱儿回宫前两个时辰到现在,都有谁去过琴音宫,噬血穿心毒中毒后至少七八个时辰后才会毒发。” “是!”逐月随之消失。 无机和萱儿进了琴音宫,晨妃已经醒来,正半倚在卧榻上。晨妃强撑着要起来,萱儿忙上前扶着她,让她靠着。 “萱儿,对不起,我代玲珑向你道歉。”晨妃很是虚弱,讲着话都似是喘不过气来。 正端水进来的玲珑,看到萱儿和无机大师,急步过来跪下道:“萱才人,对不起,奴婢不该……” “别说了,看在你真心对晨妃姐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萱儿打断她,再抬头不满地对无机说:“师父,你身为一代神医,怎么还站在那,赶紧过来帮晨妃姐姐看看。” 无机冲萱儿瞪了一眼,过去替晨妃细细查看了一番道:“噬血穿心毒暂时被百花解毒丸压制了,但也得赶紧从根源把毒解了,不然,就她如今这身体,也熬不了多久。” “师父,那赶紧解了呀。” “臭丫头,哪有那么简单,这个得蒸浴和内服相结合,至少得七天方可解。” “那玲珑你赶紧收拾东西,一会我们就赶回悬医阁去。”萱儿挥手让玲珑赶紧去收拾。 “丫头,你确定要带她上山?”无机翘起胡子不满地瞪着萱儿,这丫头,怎么谁都想带去悬医阁。 “那你在宫里替晨妃姐姐把毒解了,我们再一起上山,那我也就可以在京城再玩几天。”萱儿无视无机的不满。 “算了,一会上山吧,让你再留几天,我怕我会被你活活气死!”无机甩手就走了出去。 无机走出琴音宫,正好看到南宫凌进来,他随手又在南宫凌头上一响栗,哼一声瞪一眼就走了。 “皇上……”晨妃看到南宫凌进来,眼睛亮了亮,想下榻行礼,被萱儿按住了:“你现在身体虚弱,不行礼,皇上不会怪你的,对不对,皇上!” 南宫凌不知自己哪里又惹萱儿生气了,赶紧回道:“晨妃不必多礼,好好躺着吧。” “皇上,你宫里的太医都是摆设吗?还有你身为皇上,自己的妃子病了你也不知道的吗?你看看晨妃姐姐现在的样子,不被毒死也快瘦死了!”萱儿不满地看着南宫凌。南宫凌这才注意到,晨妃已骨瘦如柴,形如枯槁。 “萱儿,是我身体不争气,怎么可以怪皇上呢?皇上这四个月都不曾踏足后宫,况且是我自己不愿意去唤太医。”晨妃拉着萱儿的手,强撑着一口气说完,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南宫凌,你快过来看看,晨妃姐姐怎么又晕了?”萱儿看着晨妃晕过去,心里真怕她出事。 “没事,她只是太虚弱了。萱儿,你别着急。你让她躺下休息,等到了悬医阁,有师父在,她很快会好起来的。”南宫凌替萱儿把脸上的乱发拨到了耳朵后,“上山后要记得想我,要记得你是要对我负责的。” “南宫凌,你这样子真像个女人,而且是个深闺怨妇,咦我要打冷颤了。” “没良心的女人!”南宫凌一个响栗打过去,萱儿避开,抬手就在他头上敲了一下:“你再打我,我就不理你了!” “行,以后换你打我,只要你对我负责。”南宫凌抓着她的手放在脸上。萱儿抽回手,白了他一眼,这皇上肯定是个受虐狂。 下午,萱儿带着晨妃坐上马车,离开了皇宫,回悬医阁去了。目送萱儿远去,南宫凌回头望向霁月宫,眼眸深深。就在萱儿离开皇宫前,韵妃和湘妃一行人,声势浩大地来到琴音宫,说是听说晨妃中毒了,过来看望。 “皇上,这中毒可是大事,应该请大理寺查清楚,不然这后宫人心惶惶,不知下一个是不是自己。” 韵妃有些恐慌小心地说。 “皇上,臣妾听到有人在议论,这萱才人一回宫,晨妃就出事了,还听说昨晚萱才人自己提着食盒过来请晨妃用膳。不过,我看萱才人和晨妃关系这么好,这肯定是那些人在污蔑!”湘妃本来想添点油加点醋的,一看到南宫凌那阴沉的脸色和萱儿那别有深意的笑,赶紧改口。 “知道是污蔑就不要提!没什么事,你们都回去,不要打扰晨妃休息。”南宫凌凌厉的眼神让湘妃心一惊,果然,萱才人是不能得罪的,这韵妃无端端邀她来琴音宫,真是不安好心! “皇上,臣妾本不想来的,是韵妃非邀我来,说在这可以看到皇上,皇上,你都好几个月没去看我了。”湘妃满是委屈地看向南宫凌。 “皇上,臣妾也是想念皇上才来的,臣妾这就回去。”韵妃也盈珠带泪望向南宫凌。 “皇上,这就是你的失职了。既然她们那么想你,你就应该多陪陪她们,对吧?”萱儿目无表情地看着南宫凌,心里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远离南宫凌! “你们明知晨妃身体不适,还如此声势浩荡前来,分明是不怀好意,就罚你们回宫禁足三个月!”南宫凌一看就知道萱儿又对他起了戒心,这两个该死的女人,真想一掌把她们拍飞! 湘妃看着南宫凌散发寒气的样子,都想抽自己两下,趟这浑水做什么,而韵妃依旧面不改色,款款认错告辞。 南宫凌回到御书房,逐月汇报说,在萱儿回宫前,只有韵妃身边的知画去过琴音宫,但她只是送了几个桂花糕给玲珑,向晨妃行了个礼,那桂花糕只有玲珑吃了,晨妃并没碰过。 “你去查查韵妃和知画,噬血穿心毒可以利用小蚊虫叮咬或身体的伤口进入体内,七八个时辰后毒发。她们的目标不是晨妃,是萱儿!朕怀疑上次盈珠湖的暗杀也出自霁月宫。”南宫凌目光深沉狠戾,韵妃,朕倒要看看,你想做什么,你可以做些什么! 萱儿一行人回到悬医阁,萱儿就催促无机给晨妃配药蒸浴,无机却把她提到后山崖,丢下了谷底。 “师父,你干什么,没看到晨妃姐姐都快熬不住了吗?” “臭丫头,那是后宫南宫凌的妃子,你就这样相信她?你就不怕她害你?”无机看着一脸焦急的萱儿,只觉来气。 “晨妃姐姐怎么会害我呢,他又不喜欢南宫凌!师父,你心真多!” “她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你认识她多久,后宫的女人就没一个是简单可信的!” “师父,师娘以前也是宫里的女人,你娘也是宫里的女人,我也算是。”萱儿无语地看着无机,想了想,上前挽着他的手,“师父,晨妃爱的是白易尘,她就是因为白易尘去了边塞从军,才落下了相思病变成现在这样的。你放心,她不会害我的。” 无机无奈地叹口气:“萱丫头,我可以救她,但好了以后,你赶紧送她走。” “行,我马上派秋竹帮我去找白易尘,到时我就帮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萱儿开心地往上跃去。 “嫣儿,你说怎么办,这丫头不信我。”无机在谷底一石墓前无奈叹息。 无机回到悬医阁,帮晨妃配了药,萱儿想拿去蒸,却被无机一掌拍走:“让她的宫婢玲珑去蒸!”萱儿想帮忙煎药端药,都一一被无机赶走,萱儿感觉无机就像个老小孩,时刻杞人忧天,盯着不许她和晨妃靠太近。 51.半路劫杀 在无涯山的日子闪得飞快,每天除了练功还是练功。这天,萱儿在谷底打坐,正吸收天地之灵气时,一道白色人影从天而降,落在她面前。 “萱儿,你还好吗?” 萱儿抬眼收功,站起来看着白衣胜雪,目若秋波,深情款款的上官云飞,心里竟生起了一丝不耐:“上官公子,还是唤我宣才人吧,我们现在并不是很熟。” “萱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那样的境况,我只能娶了她们,这次回去,你跟我回南诏,做我的太子妃可好?”上官云飞上前想要抱住萱儿,可惜萱儿后退了几步,避开了。 “南诏太子真会说笑,那个穆然是你的太子妃吧?你让我去当太子妃,不知你如何处置她呢?或者说,你们的兵马大将军会同意吗?” “萱儿,相信我,给我时间,你跟我回南诏好吗?”上官云飞感觉到萱儿已经和他越走越远了。 “不好!很明确的告诉你,不好!如果以前我曾对你表白过,你就当那是一个美丽的玩笑吧,从你娶妻开始,玩笑就结束了,我和你永远都不可能了!穆然人不错,你好好珍惜吧。”萱儿说完,就向上跃,她不想再和他待下去,说什么都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上官云飞急跃过去,伸手搂住萱儿的腰,往下降,他要好好说服她,跟他回南诏。萱儿深知她现在是打不过他的,于是她不动声色,抬起手像是要搂向他的脖子,指甲一刮,香香极速软筋散进入了他的肌肤。 上官云飞在萱儿的指甲刮破他的肌肤时,顿觉内力外泄,四肢无力,他不觉一惊,不到半年,萱儿的毒术竟已到了这地步。萱儿施毒成功,便挣开上官云飞的怀抱,任由他摔到地上,她自己转而上崖去了。 回到悬医阁,萱儿直接跑进炼药楼,看到无机在摆弄他的药汁,她很不满地坐在火炉前,连塞了好几根柴火进去。 “臭丫头,你要把我的药烤干呀!赶紧把柴抽出来!”无机一看火势迅猛,赶紧过来阻止。 “师父,你为什么要让上官云飞下谷?以前南宫凌来你阻止,他来你怎么不阻止?你偏心!”萱儿还是把刚塞进去的木柴抽出来,把火灭了。 “臭丫头,师父这是帮你快刀斩乱麻!你总得说清楚吧!凌儿说的没错,你就是没良心!” “我给他下了我改良的香香极速软筋散,他现在谷底,估计要几个时辰才能恢复,你要不忍心就去把他捞上来,他回来看你,我下山去一趟!”萱儿说完,就飞快跑了出去,不管无机在背后的反对声音。 萱儿跑到前院找秋竹和秋心下山,看到晨妃正坐在庭院里绣荷包,一身红衣裙,挽着坠云髻的穆然也在,原来上官云飞是带着她一起来的。 “hi,太子妃好!”萱儿挥手和穆然打招呼,她觉得穆然今天的打扮很是惊艳,可女汉子还可如此娇艳迷人,上官云飞艳福真是不浅。 “宣姑娘,过来坐吧,我正和晨妃聊起你。”穆然站起来,拉萱儿做下去。 “晨妃姐姐,你是在绣荷包给白易尘吗?绣的真好看,能不能也帮我绣一个?”萱儿看向日渐恢复的晨妃,她精神很不错,脸色红润了不少。 “萱儿妹妹,荷包要自己做才有意义,不如我来教你吧。”晨妃轻柔地笑看着萱儿。 “我绣?那还是拉倒吧,太子妃,你陪晨妃姐姐聊哈,我要赶着下山,不然师父炼药出来就没戏了。”萱儿站起来,叫上秋心秋竹就准备下山,临走前,她冲晨妃耳边说了一句:“我下山给你找白易尘,你的荷包很快就可以送出去了。”她说完就跑下山了,如果她回头,她会看到晨妃的目光暗了暗,针戳到了手。 一路上,萱儿三个女孩用轻功追逐戏耍,很是欢乐。“秋竹,今晚又可以看见你家追风了,是不是心情特别激动?”萱儿搂着秋竹的腰取笑道。 “老大,不如你也进宫去,皇上见到你,会更激动的。” “你们都有人疼,可怜我孤单寂寞冷啊!” “秋心,你思春了?我觉得向非不错,家财万贯哦!” “老大,还有东方廷也不错,可以给秋心拉拉红线。” “你们可恶,看我的双爪痒痒拳。”秋心伸手就朝他们的胳肢窝挠去,萱儿和秋竹赶紧闪躲反攻。三个人顿时缠作一团,笑个不停。 就在萱儿她们欢闹不止,准备转上官道时,刷刷刷地一下子涌出三四十名手持利刃的黑衣蒙面人。萱儿一惊,之前把软筋散用在了上官云飞身上,忘记补充回袖口袋了。萱儿三人背靠背,做好应战准备,萱儿扫了黑衣人,找准他们的首领,率先直奔过去,在空中脚连踹几人,落在黑衣人首领面前,疾手去夺他的剑。可对方武功不弱,挥剑直刺过来,没有武器在手的萱儿,还得不停闪避黑衣人的围攻,很快就落了下风。 另一边,秋心秋竹早已和黑衣人打起来,虽然她们武功不弱,可寡不敌众,也渐渐落败,秋心背上还被砍了一剑。萱儿见拿不下黑衣人首领,跃起战到秋竹和秋心身边,三人再次背靠背一起对敌。 “老大,我和秋心掩护,你突围赶紧走吧!” “不可以,要走一起走,我不能让春草的事再次发生!” “可是老大,你不走,我们三个今天就都要死在这里了,你赶紧走吧。”秋心已忍不住带了哭腔。 “什么都不要想,不要说,全力杀杀杀,要死我们一起死!”萱儿喝住他们,准备用仅剩的软筋散做最后一博。她一掌打向眼前挥剑的黑衣人,旋身把他手上的剑夺下,再猛掠向黑衣首领,黑衣首领提剑抵御,她收剑一转,贴身向前,指尖刮向他的额头,一道划痕留在了黑衣首领的额上,趁他脚步一虛,萱儿把剑抵在了他的脖子,朝黑衣人大喊:“住手!不然我就一剑了结了他!” 剩下二十来个黑衣人闻声,纷纷停了下来。 “放下你们的剑,去那边抱头蹲下!快点,不然你们的老大就必死无疑!”萱儿紧接着威胁。 看到那些黑衣纷纷照做,看来这黑衣首领职位不低。秋竹和秋心见黑衣人抱头蹲下,自留两把后将他们的剑全绑在一起,丢落山道下的深沟里,再过来和萱儿一起押着黑衣人倒退。 “你们不许跟过来,待我们安全入城,我自然会放了你们老大,当然,如果你们想他死的话,也可以跟过来。”威胁完,萱儿她们赶紧押着黑衣首领进城。 进了城门,萱儿让城门守将去皇宫找东方廷过来,她感觉自己已经虚脱走不动了。在城门楼上,萱儿休息片刻,叫守卫把黑衣人捆绑严实,把他脸上的蒙面巾扯掉。国字脸,五官显清秀稚嫩,不过十八九岁,但目光凶狠,是个狠角色。萱儿一脚踹在他那张白净的脸上,给他留了一半红脸鞋谱:“年纪轻轻,就如此狠毒,居然在路上劫杀三个青春貌美的女娇娃,就算让你活下去,也肯定是个家暴老婆的渣男!” “你说过进了城就会放了我的!你们就如此言而无信吗?”黑衣首领被萱儿踹得羞恨不已,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他已经把萱儿杀上千万遍了! “哈哈……”萱儿和秋竹她们忍不住大笑起来,“你们刚才可是要我们的命的,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放了你吗?” “况且,你娘没有教过你,女人的话不能信吗?”秋竹上前在他的另外一张脸也刻下了一半红鞋脸谱。 “你们不放了我,你们肯定会后悔的!”黑衣首领威胁道。 “什么叫后悔?这样吗?”秋心上前就在他背上狠狠刮了两剑。 “秋心,干得漂亮!”萱儿上前查看了秋心的后背,还好,伤口不是很深。 东方廷很快带着侍卫赶过来了,当他在城门楼看到满身血污,脸肿胀不堪,已辩不清原来面目的黑衣人,看到虽鬓发缭乱,但安然无涯的萱儿,他松了一口气。 “萱儿,我叫来了马车,你们乘马车回宫吧,这刺客我带回去审。” “不,我们要亲自押送这位黑衣老大进天牢!” “天牢?” “有问题?不可以吗?”萱儿瞪着东方廷,东方廷赶紧点头。 “那好,堵住他的嘴,给他挂一“杀手”牌子,再拿条长点的绳子拉上他游街,我们亲自押送。” 大街上,侍卫骑在马上拉着黑衣人跑,萱儿三人坐着马车在后面盯着,东方廷骑着马紧跟在马车边巡视四周。一路上,黑衣人几乎是躺在地上被拉着前进,他身上被地上的沙石磨得血肉模糊。围观人群见状,议论纷纷,但没有一人同情黑衣人。东方廷察觉到街上有人也在紧盯着黑衣人,但因为黑衣人已面目全非,辨不清面目,一路上并没有人出手。 到了天牢,萱儿命人将奄奄一息的黑衣人绑在柱子上,吩咐人用水将他浇醒。黑衣人醒来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赶紧将我放了,不然我二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个有身份的,不然那些人不会如此听话,我们也就不可能站在你面前了,可我不管你是谁,你已经死定了!就算你是皇子或者哪国皇帝都没有用,因为今天在大街上大家都看到了,拉着的是个黑衣杀手。呵,不好意思,我累了,你就慢慢在这等死吧!”萱儿一边说着一边看着黑衣人失去亮光的眼睛,笑了!既然他是要她的命的,她又何需对他仁慈。 “东方廷,你也不用审他了,只需注意有谁想来营救就可以了,连水都不用给他喝,由他在天牢里慢慢煎熬而死!”萱儿临走前吩咐。 “萱儿,你真厉害!这个肯定是有背景的,不过在大街上已经给他定了个杀手罪名,押进天牢,就算杀了他,谁也无法再有异议。” “那当然!得罪我们老大那就是找死!”秋心自豪地挽着萱儿说。 “少拍马屁,赶紧回去,给你清理伤口,不然留疤,将来你的相公可是会嫌弃的!”萱儿拉着秋心,和秋竹一起回了冷宫。 52.八皇子之死 刚出天牢,萱儿就看到南宫凌匆匆往天牢赶。他来干什么,不会是想过来救那黑衣人吧?想到此,萱儿马上返回天牢,直接冲到黑衣人面前,看着他抬起有了亮光的眼睛,手起刀落:“我要的命,绝不会因谁而改变!” “萱儿!”南宫凌进来,扔掉她手上的剑,把她紧紧地拥进怀里,“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萱儿被他勒得难以喘气,用手推不开便改揪,这南宫凌是铁做的,那么硬,都揪不起多余的肉。 “让我看看,有没哪里受伤?”南宫凌终于舍得放开了,他把萱儿转了个圈,前后左右细细打量,没看到有伤痕,用手把她的头发用手撸顺,再次把她抱进怀里:“萱儿,你没事真好!” “你占够便宜没有?我都快被你勒死了!”萱儿不满地直揪南宫凌胸口,好不容易从他怀里钻出来抱怨,“还以为你急匆匆赶来,是因为这家伙背景强大,你来救他的呢!” “东方廷,把这尸体挂到城门口,其劫杀罪状布告天下,派人仔细盯着,但凡抢尸的格杀勿论!尽快查出背后势力!”南宫凌赶紧吩咐东方廷表态度。 “是!皇上,刚才押回天牢途中,已经发现可疑人物,箫剑已经去追踪了!”东方廷说完,扬手吩咐侍卫去把尸体抬走,走前看着南宫凌一手挽着萱儿的腰,心里涩了涩。 南宫凌拉着萱儿的手:“现在外面很危险,跟我回宫吧!” “我本来就准备回宫的,秋心背部受伤了,我得赶紧带她回去敷药,我们先走。”萱儿说完,拉上秋心就跑。南宫凌看着萱儿挣脱后空着手,只能无言苦笑。 回到冷宫,翻出慕容炎之前带来的药瓶,萱儿帮秋心把伤口消毒,擦上金疮药,再把一瓶祛疤玉露膏递给她:“这药很好用,等伤口准备结疤再擦,包你未来相公满意。” “老大,你怎么这么多好东西呀?皇上对你可真不错!” “这是慕容炎以前给的利息,你们的皇上,就一大混蛋,哼,以前我死了都不知道!”萱儿想起刚穿过来时的悲催,不由得又恨上南宫凌。 “秋心,这几天你回天心阁休养。”南宫凌一进来脸就黑沉沉的,秋心很不幸又撞枪口上了,“逐月,送秋心回天心阁!” “秋心在这里养伤就可以了。”萱儿马上抗议。 “你不是要找白易尘吗?她回天心阁可以办好这件事。”南宫凌又开始威胁利诱了。 “老大,没事,不用想我,我先回天心阁了。”秋心还是承受不住南宫凌的低压寒气,赶紧拿起祛疤玉露膏闪了。 “老大,我去御膳房拿吃的。”秋心也收到南宫凌的暗示,闪了。 “南宫凌,你把她们一个个打发走,到底想干什么?我现在特别特别不想和你说话。”萱儿转身走出院子,坐在秋千摇椅上,她才不要和南宫凌这个色狼单独待屋里。 “萱儿,你这样伤我心了,不信,你摸摸看。”南宫凌抓起萱儿的手,放在他的胸口上。萱儿抽起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跳得很正常,你们男人天生就不可信!”她想到上官云飞两个月不到,就把她忘了,另娶她人,心禁不住还是失落了,她的初恋,竟如此短暂,太打击人了。 “萱儿,我打小跟着师父,最是羡慕师父师娘的感情,最爱看师父和师娘一起在厨房打转的身影。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后宫的女人是之前为了稳定朝局,我心里知道自己想要的,所以我从没有碰过她们,我会尽快找到合适机会,把她们全送出宫。淑妃父亲提供了很多李太师的罪证,本来她是可以继续留在宫里的,可我还是把她贬出宫去了。晨妃,她和白易尘若真有情,我会成全他们,所以我让她跟你去了无涯山,以后她再不是我的妃子了。宫里还有两位,也不用多久了,相信我好吗?”南宫凌边轻轻帮萱儿推秋千,边抓住机会表白。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句话说得真好,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做得到?” “一定必须做到!”南宫凌激动得想把萱儿转过来,谁知却把萱儿摔地上去了。 萱儿从地上爬出来,冲过去就飞腿踹过去,南宫凌赶紧躲闪求饶,萱儿不依不饶紧追不放。 “南宫凌,你站住,你站那给我踹两脚,不然以后都不理你,我就跟云飞去南诏!”萱踹开踹去都踹不到,追得她气喘吁吁,不由恼怒了。 南宫凌停下来站着,回过头,一脸委屈:“萱儿,轻点,给为夫留点面子。”萱儿抬起脚朝他屁股狠狠就踹了两脚,这家伙皮厚还硬,不狠点等于帮他挠痒痒。 南宫凌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萱儿这没良心的女人可真是下了狠劲。他走到萱儿身边,捧着她的脸,阴着脸:“上官云飞半年不到,就娶了两个,你还要跟他去南诏?” “他说让我当太子妃,这太子妃将来可是当皇后的,比才人牛多了!”萱儿白了他一眼,转身坐回摇椅。 “那我们举行大婚吧,大婚后你就是皇后了。” “做梦!赶紧帮我推秋千,再摔痛我,我就给你下我改良的超级无敌痒痒痒。呵,也不知北苍国二皇子现在怎么样了。”萱儿忽然之前给墨迹下的毒,算算时间,这回应该毒发了。超级无敌痒痒痒和浑身无力酸酸酸一起发作,会是什么感受呢? “萱儿你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想到我们大婚的事了?”南宫凌从背后搂住萱儿的肩膀问。 “昨天我给墨迹下了一点点我自己配置的无色无味无痕迹的药,我很想看看他现在怎么样了,哈哈……”萱儿想象了一下墨迹的狼狈样,控制不住自己就乐了起来。 “墨迹这人锱铢必较,萱儿你怎么惹上他了?以后不许离开我身边。” “我本不想惹他的,是师父讨厌北苍国的皇帝,又知道二皇子墨迹擅长用毒,叫我别给他丢脸,所以这不怪我。”萱儿说着说着,脑光一闪,“二皇子,二哥?南宫凌,你说今天那黑衣首领会不会是北苍国的皇子?” “这次北苍国是二皇子墨迹做代表领队来参赛,接风宴席上,在他旁边坐着个十八九的是他一母同胞的八皇子墨荀。” “十八九,怪不得那些黑衣杀手如此忌惮,原来我抓的人质是他们的八皇子!那这仇是越结越深了。” 墨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的,万一引起两国之争,她真是罪过了。 “放心,万事有我。”南宫凌揉揉萱儿的头。 “对不起,我不该如此任性妄为。”萱儿越想越忧,一旦引发战争,那她岂不是成了祸国殃民的祸水? “别担心,你杀得对,对敌人就该狠,你不杀他,我也不会放过他的。”南宫凌轻轻把萱儿搂进怀里。 驿馆内,墨迹浑身无力,整个人都感觉到酸涩难忍。他回想起昨天驿馆门前的事,知道这定是萱儿使了阴招。这臭丫头,待八弟把她抓回来,他必让她生不如死! “二皇子,不好了!八皇子被吊在了城门口!”一侍卫急匆匆跑进来跪下禀报。 “到底怎么回事,三四十人去抓个丫头都抓不到,还让八弟被抓,你们都是吃粪的吗?!”墨迹暴怒想直接踹飞侍卫,谁知他自己反倒跌落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墨迹身边的近侍过去把墨迹扶回软榻躺好。墨迹瞪向依旧跪地的侍卫:“还跪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去把八皇子救回来!” “卑职该死,八皇子已经被杀了!”侍卫头磕在地,不敢抬起。 “混蛋!你们都回来了,怎么偏偏八皇子被杀还挂在城门上!”墨迹怒极想起来,结果再次摔倒在地,“臭丫头,我一定要杀了你!” “那个女人把八皇子做人质,说是进了城就会放了八皇子,谁知在城门,她叫来了东方少将军,把八皇子打得面目全非,给八皇子挂了杀手的牌子,用绳子拉着去了天牢,一个时辰后又把八皇子的尸体挂在城门上。我们根本无法营救。东陵还在京城贴满了布告,说被挂杀手在路上劫杀萱才人,畏罪自杀。” “无耻!南宫凌竟任由她如此胡作非为,真当我们北苍国是吃素的!现在,你去皇宫禀报,说我在驿馆遭人毒手,让东陵皇帝派人彻查!”墨迹狠戾地甩开近侍的手,萱才人,一个小小的才人竟如此嚣张,查都不查一下,就敢把人杀了,还敢挂城门口示众,他非让她知道他的厉害,“今晚务必去把八皇子的尸体抢回来!” “卑职查探过,城门口已经埋了不少伏兵,应该就是想等我们上勾的。” “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杀,看南宫凌护不护她!加派人手,必须把八皇子抢回来!还有,通知舒韵,给萱才人下点猛药,想办法把人运来给我!”墨迹此时双眼充血,邪佞如魔。 53.水土不服 “少将军,之前在大街上可疑的人进了北苍国驿馆,刚刚北苍国使臣石虎将军进了宫。”箫剑略带忧心走上城门楼。 “北苍国的人!你在城门口紧盯着,绝不能让他们抢走尸体,我现在去找皇上。”东方廷立即快马加鞭进宫去! 城郊商业广场一品居二楼雅间里,慕容炎和向非正悠闲地喝着红酒。“青楼,客栈,酒肆都开业了,而且客似云来,向家这次又賺了个大满贯,你当家人的位置坐得更稳了。你还真得感谢萱儿这丫头。”慕容炎抿了一口红酒,想到了萱儿。 “待才艺大赛结束后,如果你和萱儿没意见,我计划下一站去荆州开分店,把商业广场开遍全国。” “看我们第一家商业广场如此成功,我当然没意见,萱儿这丫头就是个财迷,她更不会有意见,来,预祝我们的商业广场开遍四国,干杯。” “公子,萱儿姑娘出事了。”慕容炎身边的暗卫铁衣进来了。慕容炎和向非刷地站起来齐问:“她怎么了,在哪里?” “萱儿姑娘今天下山途中,被黑衣围杀,萱儿抓住他们首领做人质才脱了险。” “脱险就好,以后别乱用词!你公子我不经吓。”慕容炎随手敲了铁衣一下。 “可是萱儿姑娘把那黑衣首领杀了,还挂在了城门口上。” “做得好,就该把他五马分尸!敢刺杀萱儿,他就是嫌命长了。”向非啪地把扇子打开扇了扇。 “可是这被杀的黑衣人是北苍国八皇子,墨迹的同胞兄弟。”铁衣又补充一下。 “北苍国八皇子怎么了,该杀还是得杀!”慕容炎又敲了铁衣一下。 “墨迹现在让使臣石虎进宫,说是他中了毒,要求东陵皇帝彻查此事!这明显就是冲萱儿姑娘去的。”铁衣说完闪了出去,他可不想再被敲。 “向非,我现在进宫一趟,你抓紧安排好才艺大赛的护卫分配。”慕容炎红衣翻飞间就从窗口处消失了。 “风一,你去打探一下,把事情来龙去脉弄清楚,再让风三从西楚带多点人回来。”向非朝他的暗卫吩咐,这事可大可小,他得做好准备,帮萱儿一把。 皇宫内,冷宫里,萱儿和秋竹大眼瞪小眼。“秋竹,你说万一这事引起两国纷争,北苍国要求把我交出去,我一个小才人,可是双拳难敌众狼啊。”萱儿想起电视剧里的剧情,不知南宫凌会不会为了大局,把她交出去呢? “我不能坐以待毙,秋竹,我们出宫去,我要去找向非。”萱儿站起来准备往外走。 “老大,向公子就一商人,你找他有什么用?再说了,皇上才不会把你交出去,大不了我们把北苍国灭了!”秋竹把手一横一抹,把萱儿都给逗乐了。 “秋竹,你适合当女将军。我去找向非,我要让他以招工为由,帮我招一批人,我要把他们训练成飞虎神鹰!招到人后,你就帮我训练。我都察看过了,在无涯山不远处,青风山,地势险峻,适宜圈山为王,我准备在那里训练我的飞虎神鹰战队。”萱儿看四周无人,跟秋竹说出了她心里的打算。 “好,老大,我一定做好这个女将军!”秋竹听到萱儿的计划,眼睛发亮。 “心动不如行动,我们现在就去找向非去!”萱儿拉起秋竹的手就走了出去,可没走两步,就被逐月拦了下来:“萱才人,皇上吩咐,这段时间你不能离开皇宫。若你有什么事,可以吩咐在下去办。” “南宫凌,只会动不动就禁锢我!混蛋王八蛋!” 秋竹上前拉住萱儿:“老大,皇上这也是为了你好,奴婢想到早上的刺杀还心有余悸。不如就让逐月去请向公子进宫商议吧。” 萱儿想起了春草,同意了秋竹的建议,北苍国,墨迹,真是太可恶了,以后她一定要把他踩扁! 御书房内,南宫凌听完东方廷的回报,手指在书案上敲了敲,还没开口,慕容炎就进来了。 “南宫凌,你不会把萱儿交出去吧,如果你敢把她交出去,我现在就带她回百花宫!”慕容炎进来就直接坐在书案下坊的椅子上。 “朕的女人,朕自然会护着,这北苍国朕还没放在眼里。况且不就是杀了个劫匪吗?这算什么事!”南宫凌瞟了慕容炎一眼,丢给他一瓷瓶,“既然你如此关心朕的才人,那今晚你去一趟驿馆,给墨迹送点礼吧。” “这是什么好东西?”慕容炎接过来看了看。 “让墨迹在才艺大赛期间,水土不服的神药而已。” “哈哈……南宫凌,幸亏我没得罪你!墨迹现在浑身无力,说是中毒了,你就让他来个水土不服。哈哈……行,这事我替你办了,我早就看那混蛋不顺眼了。”慕容炎把瓷瓶塞进怀里就站了起来,“唉,好久没吃萱儿做的饭了,今晚我要去冷宫蹭饭,先走了。” “皇上,你就任由他去冷宫?”东方廷不忿地看着那道红影。 南宫凌脸色好难看,他也想把慕容炎丢出皇宫,“走,我们也去冷宫。” “好!”东方廷暗喜,好久没吃过萱儿做的饭了。 到了冷宫,看到萱儿正在和面准备着晚餐。南宫凌走过去:“萱儿,今晚我陪你一起用膳。” “不用,我今晚有客人,你们赶紧出去,别打扰我!”萱儿眼都不抬,直接拒绝了。坐在一旁的慕容炎乐得哼起了萱儿的小调“我得意地笑呀得意地笑……” 南宫凌脸如墨,危险地朝慕容炎扫视过去。“南宫凌,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来蹭饭的。”慕容炎跳起来跑到了萱儿背后。 萱儿抬起头看向南宫凌:“你不让我出宫,我只能把我想见的人请进来。嗯,你先出去,我今晚请你吃夜宵。” “好,那我晚点再来。”南宫凌满面春风地出去了。东方廷耷拉着脸,瞪了慕容炎一眼,也只好跟着出去了,皇上有夜宵,他什么都没有。 出了冷宫门,南宫凌看到逐月正领着向非往冷宫来。萱儿这个时候请他来做什么? “小民叩见皇上。”向非看到南宫凌,跪下行礼。 “起来吧,萱儿请你进宫所为何事?” “应该是生意上的事。” “嗯,那你进去吧,逐月,你过来。”南宫凌踱向前方,逐月追上前来,不待南宫凌追问,便将萱儿和秋竹的计划如实复述一遍。 “哦,既然她想做,那就让她做吧,叫天心阁抽调一些人过去报名。” “是,皇上,可这样一来,萱才人就……”逐月担忧地看了看南宫凌。 “没事,不管她如何强悍,她都是朕的女人。”南宫凌想到今晚的夜宵,止不住嘴角上扬。 逐月跟了南宫凌多年,从没见过他笑得如此骚包,他打心里也禁不住为皇上高兴。 “皇上,还有一事,白易尘在边塞有勇有谋,岳将军夸赞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逐月想起今天下午天心阁收到的飞鸽传书。 “那召他回来,先成全他和林晨吧。” “是,卑职担心晨妃会不愿意。”逐月想起晨妃每次看到南宫凌时的目光。 “这不用担心,只要白易尘有心就可以了。你去冷宫盯着,这段时间,多派人守着。”南宫凌吩咐完,带着东方廷前往太和偏殿,他总得接见一下前来求见告状的北苍国使臣。 在偏殿,北苍国石虎终于等来了南宫凌。一番客气礼仪寒暄后,石虎带着怒气质问:“皇上,我们北苍国二皇子远道来到东陵,这才刚到,就有歹人想要毒害我国皇子!你们东陵的治安实在令人堪忧,又或许是你们东陵不将我们北苍放在眼里?” “石将军此言差矣!你这是想挑起两国纷争呢?还是想嫁祸?”东方廷直接反驳。 “你,胡说八道!”石虎勃然大怒,直指东方廷。 “石将军不必动怒,十八年前,四国签订个和平协议,这些年来彼此和睦相处,你刚才的言语确实不妥。二皇子中毒一事还待商榷,上次宫宴上,朕看二皇子精神似有不振,朕也略懂医术,我看他是远道而来,水土不服而已,待我明天带上太医,亲自去驿馆看望二皇子。”南宫凌沉吟片刻,慢悠悠地道。 “我们的随行太医,会诊不出水土不服来吗?昨天萱才人和无机大师在驿馆门口讹诈二皇子,这毒定是萱才人下的。” “石将军,那可否请问一下,萱才人和无机大师讹了二皇子多少银两?” “两百两!” 南宫凌和东方廷都忍不住嗤笑出声,东方廷忍笑说道:“名满天下的无机大师和才人会讹诈两百两,这会有人信吗?我倒是听当时围观的人传言,二皇子趁萱才人神志不清时,把她身上的银两全拿走了,萱才人清醒后才会上门追讨的。” “朕的才人才刚开始跟无机大师学医术,对毒术那是一窍不通,她怎么可能会下毒呢?这样吧,明天朕亲自去看二皇子,到时自然清楚到底是中毒还是水土不服了。石将军,你还是先请回吧。”南宫凌不愿再和他浪费时间。 54.韵妃中毒 冷宫的庭院里,慕容炎和向非正在大快朵颐,萱儿和秋竹细吞慢咽。慕容炎伸出筷子去夹盘里最后一个红烧狮子头,向非也以疾如雷电的速度冲着狮子头夹去,两人的筷子在盘子上方大战起来。萱儿瞅准时机,迅捷把红烧狮子头夹过来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再放在碗里细嚼。向非和慕容炎大眼瞪小眼,向非无奈把筷子伸向烤鹅,慕容炎却飞快把萱儿碗里剩下的狮子头夹进了他的嘴里。 “慕容炎,你还要不要脸了,堂堂百花宫宫主,西楚九皇子,居然还抢萱儿碗里的肉吃!”向非看着不要脸的慕容炎,心里忒后悔自己没早点去夹。 “你们两个的吃相半斤八两!”萱儿放下筷子,站起来扭了扭腰,“向非,明天你就抓紧时间帮我招人,等招到200人,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 “好,保证三天内给你搞定。” “招到的人先留在广场实践考核一下,待青风山那边搞好了,再把通过的人带过去。青风山那边也得麻烦你帮我跟一下,唉,我现在是牢笼里的金丝雀,没自由!”萱儿仰天长叹。 “萱儿,不如你跟我回百花宫,那里任你翱翔。” “她哪都不会去,慕容炎,你今晚没事做了?”南宫凌一进来就听到慕容炎在拐骗萱儿,一石子就飞向慕容炎脑门处。慕容炎赶紧飞跃出了冷宫,南宫凌太腹黑了,以后一定多让萱儿收拾他。 向非看到南宫凌不友善的鹰般目光,也赶紧告退。 “南宫凌,你能不能不要老臭着脸,你把我的客人都吓跑了!”萱儿不满地踹了他一脚。 “萱儿,我等着你的夜宵,我还没用膳,我饿了。”南宫凌受下了萱儿这一踹,可怜兮兮地拉着萱儿的小胖手。 “御膳房好吃的多了去。” “可我只想吃萱儿亲手烹饪的,因为那里有你的爱。” “南宫凌,你是不是换心了,这不像你的风格,这话听得我起鸡皮疙瘩。”萱儿甩开南宫凌的手,搓了搓手臂。 “没良心的女人,你是准备饿死为夫吗?”萱儿的动作又成功惹毛了南宫凌。 “你想吃什么?”萱儿不想怼他。 “我想吃你做的黄金凤尾虾,香酿脆皮鸭,水晶云鸡,酱牛排,再来一碗担担面。” “你是猪吗?吃那么多。”萱儿不由得瞪了南宫凌一眼,也不知心疼心疼她,她刚才已经在厨房忙活半天了。 “我和你一起做,等我学会了,我做给你吃,可好?”南宫凌从背后双手搂着萱儿的腰,把她抱在怀里。 “行,我宣萱这辈子能吃到皇帝亲手做的饭,嗯,也不错!走吧,跟我学做菜去。”萱儿拉着南宫凌的手走入厨房。 萱儿陪南宫凌用过膳,看着天上的圆月,再看看身边俊美绝伦的南宫凌,不觉感叹,上天对她还真不错,虽没给她绝美容颜,却还是给了她光环。南宫凌拉着萱儿的手,抚着萱儿的秀发,忍不住想亲向她那娇艳的小嘴。萱儿伸出手挡住他:“南宫凌,陪我去御花园散步消食吧,不然我怕不用多久,我就会变成胖丫了。” “好!”南宫凌还是飞快偷亲了她一口,萱儿用手擦了擦脸,没注意到南宫凌的脸又开始沉了下来。待她感觉身边寒气逼人时,南宫凌已经把她紧紧禁锢在怀里,如狼般盯着她了。 “南宫凌,其实我不是嫌弃你,只是不习惯。你这样抱着我,我难受。你放开我,最多我答应你,以后我慢慢适应。”萱儿不想这时触碰他的逆鳞,只能以柔克刚。 南宫凌放开了萱儿,萱儿踮起脚飞快亲了他一下,南宫凌顿时感觉心如春花绽放。萱儿斜瞄着满脸欢颜的南宫凌,心里也不由得生起丝丝甜蜜。 萱儿拉着南宫凌在皇宫里毫无目的地漫步,听南宫凌讲他和上官云飞小时候在无涯山学艺的生活,她也给他说她在无涯山的生活,当听到无机拿着烧火棍满院追打时,南宫凌竟开怀大笑起来。有棱有角的五官在月光下,灼灼生辉,眉眼泛着笑意,墨衣如仙,勾得萱儿的心怦怦直跳,这南宫凌长得太帅了。 “臣妾叩见皇上。”御花园曲廊处走过来一个袅娜多姿的紫色身影。 “韵妃不在寝宫里安寝,大半夜的跑来御花园做什么。”南宫凌看到凑过来的韵妃,不觉眉头一皱。 “臣妾煮了碧玉羹,听闻皇上和萱才人在御花园散步,想请皇上和萱才人一起到霁月宫尝尝臣妾的手艺,臣妾已经好久没见过皇上了。”韵妃眼角的泪珠泫然欲滴,在月色下更显楚楚动人,萱儿看着眼前绝色女子,也不觉心动。 “皇上,韵妃一片心意,不如就到霁月宫坐坐?”萱儿提议。 “韵妃,上次朕罚你回宫闭门思过,禁足令还没取消,你竟私自出了霁月宫门,谁给你的胆子!马上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出来,不然,褫夺封号,贬为庶人到静月庵静修去!逐月,派人把韵妃送回去,并派兵守着宫门!”南宫凌听着萱儿的提议,却对韵妃勃然大怒。 “皇上,臣妾只是想你了,求皇上饶了臣妾这一回吧。”韵妃的泪滴了下来,“萱才人,求求你跟皇上求求情吧?”韵妃想上前去抓住萱儿的手,萱儿下意识迅速避开,却瞥见她的手似把什么收了回去。呵,韵妃居然会用毒,礼尚往来,萱儿把手扬起,迅速把媚香催情水滴到她的唇上。这毒本是她下午准备去群芳楼找向非时准备的,她喜欢助人为乐,一滴十两,现在免费给了韵妃,唉,又不见十两。 南宫凌自然也发现了韵妃的小东作,上次逐月查探到,韵妃并不是舒尚书亲生女儿,真正的舒韵早在入宫前一天无故病死了,眼前的舒韵只是舒尚书好心救回来的孤女。因舒韵有腿疾极少出闺房,几乎没什么人见过她,舒尚书便李代桃僵,看来这假舒韵来历并不简单。 “皇上,臣妾求你念在……”韵妃正跪在地上求情,可她话没说完,南宫凌已经拉着萱儿用轻功飞走了。韵妃看着他们消失的身影,眼里迸出仇恨的目光,待看到逐月带着侍卫过来,她抿下恨意,任由侍卫把她押送回了宫。 此时,躲在假山的湘妃,看到韵妃的下场,不禁暗暗庆幸自己畏惧萱才人,没有出去丢脸。 南宫凌回到冷宫,把萱儿仔细查看一番:“以后离韵妃远点,刚刚幸亏你避开了,她手里藏着毒。” “你也看到了?那你知不知道我给她回了什么礼?”萱儿挽着南宫凌手臂,坏坏笑着。 南宫凌没想到她手如此之快,他竟没发现她朝韵妃下了毒。他用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师父从不曾教我和云飞毒术,我也是偷偷偷了他一本毒经学了一点,没想到师父会把他所会的全都教给了你。你怎么对别人用毒都可以,但不许对我用,不然……” “就拧断我的头!你以前就最爱用这句话威胁我了!”萱儿才不怕他的威胁,他要欺负她,她照用不误。 “南宫凌,你就不好奇我给她用了什么吗?”萱儿退后两步,“呵呵,我告诉你,你要赶过去还来得及,媚香催情水是我的改良品,只需一滴,就会欲火焚身,情难以自禁。韵妃现在肯定特别需要你。” “你身上怎么会带这东西,过来!”南宫凌沉下脸,“需要我过去,后果就不是你可以承担的。” “那个是我准备拿去群芳楼卖的,一滴十两,我刚才亏了十两了。”萱儿边说,边慢慢挪过来,这南宫凌变脸变得真快,刚才在御花园开怀大笑,现在一副冰霜脸,大面瘫,果然,皇上都是善变的生物! “你钻钱眼里了?什么钱都想賺!以后再跑去青楼,我就打你屁股!”南宫凌说着就冲她屁股打了两下,萱儿恼羞成怒,用脚踹了他两脚,南宫凌看她真怒了,便也由着她踹,等她踹完,他把她搂进怀里:“没良心的女人,哪有把自己夫君推给别的女人的,以后不许再说这混账话!” “可是韵妃真的中了媚香催情水,你不怕被她带绿帽子。” “她又不是我的女人,她今晚出了错,正好把她扫出宫去,除去她这个祸害!我怀疑盈珠湖一事也是她指使的,她是假冒的舒韵。” 萱儿没想到电视剧《鹿鼎记》里假冒太后的狗血剧情,在这真的存在。“那不如我们今晚过去看看戏,看看能不能抓到奸情?”萱儿满脸期待地跟南宫凌提建议,却被南宫凌赏了一响栗:“逐月会留意霁月宫的举动,等查到她的幕后指使人,我自然不会放过她,你就别想着去看戏了。” “没劲!那我们就此别过吧,我回去洗澡睡觉了。“ “回太和殿洗,我……”南宫凌话没说完,萱儿又踹了他一脚:“南宫凌,你整天都精虫上脑吗?” “萱儿,是你想歪了,我是说你去沐浴,我要回御书房批阅奏章。” “那好吧,毕竟那浴池可以游泳,不过你要敢使坏,我就废了你。”萱儿把手冲南宫凌扬了扬。 南宫凌拉下她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放心,大婚前我不会强迫你的,别动不动就想着谋杀亲夫!” 55.四国太医会诊 在太和殿浴池,萱儿叫秋竹在门口把风,很是舒畅地享受了温泉浴,待她用内力烘干了头发,梳洗完毕,她才相信南宫凌还算勉强可信,没有偷窥。萱儿和秋竹手挽手走路回冷宫时,萱儿看着前往霁月宫的方向:“秋竹,我们去看戏?” “老大,皇上不让去,要不,还是回去睡觉吧。” “秋竹,你的八卦心得向秋心学习,八卦乃人生一大乐事也。你要不去,那我就自己一人独乐乐去。”萱儿说完,自顾自就朝霁月宫走去。秋竹见状赶紧跟上前,挽着萱儿的手:“老大,我也是女的,女人不八卦,人生一步跨,没劲。” “哈哈……我们一起八卦去。”萱儿拉着秋竹用轻功直奔霁月宫。在霁月宫屋顶上,逐月正抬头仰望空中的圆月,萱儿和秋竹无视越过他,轻轻过去移开瓦片往下看。韵妃在寝殿内,披散着头发,身穿白色寝衣坐在床上打坐着,她脸色绯红,脸上汗珠点点,她在用内力强压体内的邪火。萱儿和秋竹相视一笑,韵妃可真笨,这媚香催情水本就是萱儿为青楼女子调制的,不用内力,就算没有男人,泡泡冷水澡就没事了,但若用了内力,呵呵,反而适得其反,会加重媚香催情的作用。 果然,韵妃用内力越逼,越觉得全身滚烫,如酸蚁撕咬。知画在一旁看着韵妃如此痛苦难忍,上前替韵妃擦拭汗珠:“娘娘,要不你去驿馆找二皇子解毒吧,我掩护你出宫。” “闭嘴!我的清白之身,怎么可以让萱才人那个贱人就这样毁掉?你去找皇上,说我中毒了,求他过来看看我。”韵妃此时那俏脸上恶毒,愤恨,期待的神情不时交换。 知画往宫门外走,可惜一打开宫门就被两把明晃晃的刀挡住了,她跪下来哭求:“侍卫大哥,求求你们让我去找皇上,我们娘娘中毒了。”可惜两个侍卫如木头般,只把她逼回宫内,随手又把宫门合上,并从外面栓住了。知画边哭边拍打着沉厚的宫门,可待她叫到声嘶哑,外面都不再有回应。知画抬头看了看屋顶,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可随之又出现了两个暗卫,逼着她落了地。 “逐月,韵妃只是禁足,你们如此阻拦,就不怕韵妃出事,无法向皇上交待?”萱儿想到了自己以前在冷宫自生自灭的日子。 “萱才人,这是皇上交待的,霁月宫任何人都不许出这个宫门,当然吃穿用度不会少的,以前冷宫那是李贵妃使了坏,和皇上无关的。” “哼,他吩咐打入冷宫的,怎与他无关,逐月,你睁眼说瞎话这恶习要改。”萱儿不再理会他,继续去偷窥韵妃的情况。 知画回到寝殿,看到韵妃已忍不住把寝衣脱了,只剩一红肚兜,浑身滚烫,汗如雨下,抱着被子如蛇般在蠕动,痛苦挣扎。 “娘娘,宫门口,屋顶都有侍卫把守着,我出不去,现在怎么办?”知画看着韵妃的样子,手足无措。 “皇上竟待我如此狠心?宣萱这个贱人,我今日所受的,必千倍万倍加之于她!”韵妃目光如浸了毒般,脸已被恨扭曲,再无半分娇艳可言,“知画,去找些冰水过来,快,快点啊!” 萱儿把瓦片归位,冲秋竹把嘴一抿:“变聪明了,找冰水没戏看了。”萱儿临走时,朝逐月上下扫视一番,连连叹气:“下面一个如此饥渴难耐的大美人,你居然只看月亮,不是男人吧?还想着给你和秋心拉拉红线呢,啧啧,可惜了呀。”萱儿摇摇头,拉着秋竹忍笑跃入了月色之中。 逐月脸一僵,气得几乎要吐血,呜……不带萱才人这样埋汰人的,秋心不会因此真的认为他不行吧?呜……皇上,这差事怎么不派给追风呀? 萱儿和秋竹回到冷宫,萱儿把秋竹赶去找追风,她自己捣弄准备了一些毒药,也会周公去了。一夜无梦,萱儿睡到了自然醒,待她洗漱完毕,秋竹已经把早饭都摆好了。 “老大,皇上一大早就带着太医到驿馆去了。” “哦,那我们也去瞧瞧吧,我还没看到墨迹的倒霉样呢。”萱儿塞进一块百花糕,边吞咽边怂恿秋竹出宫去。 “老大,你看看周围吧,你还是安心留在宫里等皇上回来吧。”秋竹眼睛溜溜转了转,叹气摆摆手。 萱儿扫视一圈,屋顶,树上,冷宫角落里,都隐了不少暗卫,看来南宫凌现在是把她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她只能在宫里游荡了。吃完早饭,萱儿逼出四名暗卫陪她练功,四名暗卫都谦让着只避不出招,萱儿看着他们邪魅一笑:“如果你们再不认真陪我应战,一会可不要后悔哦。”四名暗卫看着萱儿的笑,心里发毛,可万一要动真格,不小心伤了她,他们肯定会被皇上踹回飓风总部重新炼造的。萱儿看他们依旧不肯出招,腾空而起,双手如仙女舞蹈,展翅旋风摇,再沉气下落收袖。没多久四名暗卫便狂笑不止,他们张嘴大笑,脸上的表情却狂拧痛抑欲哭。 “四位大哥,我这狂笑欲哭液不错吧,嗯,你们好好笑会,我去逛逛御花园再回来。”萱儿摆摆衣袖,拉着秋竹去找乐子去了。 “老大,他们这样不会有事吧?”毕竟都是飓风营的人,秋竹还是有点担忧。 “没事,一刻钟后自然就没事了,谁让他们不肯出手,陪我打个痛快。这皇宫太安静了,今天看到南宫凌,我一定要叫他纳多点妃子进宫,她们明争暗斗才有戏看,如今真是无聊。”萱儿这一番话,听得逐月不住的翻白眼,要真那样,皇宫不天天鸡飞狗跳,这萱才人太难伺候了。 “秋竹,快看那边,红衣飘飘,髻发轻撩,肌肤赛雪,大美人湘妃来了。”萱儿忽然间兴奋起来,她挥起手,冲着湘妃大喊:“hi,湘妃,大美女,过来这边玩。” 湘妃看到阳光下挥手的绿衣裙少女,就如看到了鬼一样,赶紧往回走。真是出门不利,皇上今天才解了她的禁足,一出门就遇到萱才人,她要回宫去压压惊。 “唉,湘妃,你跑什么呀?过来我们一起聊聊天呀。”萱儿追过去,谁知湘妃跑得更急了,到了云霜宫,她一进去就赶紧命宫人关上大门。 被拒之门外的萱儿,落寞地看着秋竹:“我很可怕吗?她为什么躲我如瘟神呀?呜呜呜……太伤人心了,交个朋友就那么难吗?” “老大,你不是有我和秋心吗?她躲你,那是她笨,走,我陪你练功去。”秋竹用手搂着萱儿肩膀安慰,妃子之间不斗个你死我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做朋友。 “秋心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逐月,今晚叫秋心回来。咦,秋竹快看,逐月一声不吭,很像是舍不得我们秋心哦。”萱儿大叫一声,逐月不得不现身,可一现身就提秋心,昨晚半夜他回天心阁,不小心正看到那丫头脱衣上药,被她追杀了半宿。 “老大,逐月脸红了。”秋竹在逐月闪退之前兴奋起来。 “唉,看来秋心也很快要被猪拱了,女大不中留啊。走,找皇上要秋心去。”萱儿拉起秋竹往太和殿走。 “皇上还没回宫。”逐月在空中丢出一句话又无影无踪了。 却说南宫凌早朝后,就领着太医和一众大臣赶往驿馆。到了驿馆,看到墨迹脱了形,双眼满满的黑眼圈,萎靡不振。 “太医,赶紧过来替北苍国二皇子瞧瞧,这怎么回事,几天不见就如此消瘦,真是让朕心不安呀。” “皇上,这都是你的萱才人所为,是她给我下了毒。你应该把她押过来给我。”墨迹甩开太医过来把脉的手,冲南宫凌嚷道。 “二皇子,这肯定有误会,萱才人从不懂毒术,况且她只在驿馆门口和你起过争执,并没和你有任何接触。朕也略懂医术,二皇子的症状符合水土不服。水土不服不是什么大病,调理一下,就没事的,你就安心让太医瞧瞧吧,如若信不过我国太医,你还可以去请西楚或者南诏的太医一起会诊。”南宫凌很是真心地上前劝慰,并吩咐人马上去请西楚国和南诏国的太医过来。 少顷,西楚和南诏的随行太医都来到了墨迹的病榻前。各国太医轮番上阵为墨迹把脉,察言观色,最后都一致认为墨迹恶心呕吐,食欲不振,消瘦,身体酸痛,皮肤瘙痒的症状完全符合水土不服。 “二皇子,如今四国太医都一致认为你是远道而来,水土不服导致的身体不适,并无任何中毒症状,还请你安心养病,你在东陵一天,我必要保护你周全的。”南宫凌临走时,极其郑重宽慰墨迹,直听得墨迹呼吸急促,心口气闷。 “你们还不赶紧去给二皇子煎药,好生伺候着,二皇子要有什么事,你们的脑袋都得搬家!”东方廷临出门前,看着墨迹气喘难平,很热心地又加了一句,看来昨晚慕容炎下的药很有用,哼,想害萱儿,活该! 56.鞭笞 萱儿在皇宫里瞎逛,郁闷无聊地想起一首诗: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如今她也是一个困在宫里飞不出去的可怜人。 “秋竹回冷宫,教你找乐子去!”萱儿忽然想到以前她们班同学聚会时的游戏,冷宫那么多暗卫,完全可以动起来啊。 萱儿兴冲冲回到冷宫,把暗卫全逼了出来,让他们排队站好听她说游戏规则:“你们听清楚了,一会我们玩马兰花开的游戏,一会你们一起问我马兰花红,马兰花艳,马兰花开几朵?我说什么数字,你们就按数字抱成一团,落单的就要挨罚,呵呵,今天早上狂笑欲哭液的滋味……”暗卫们面色大变,谁来解救他们呀。 “肯定不会再给你们尝了。”暗卫们吁了一口气。 “但是,惩罚的法子我有千千万,所以你们待会要认真对待呀,不然……”暗卫们的心又提起来了,呜……皇上快来救救他们吧。 “游戏开始,你们赶紧问我,秋竹,你注意看一会谁落单。”萱儿看着暗卫们不断变化的脸,心情大悦。 “马兰花红,马兰花艳,马兰花开几朵?” “三朵!” 暗卫们赶紧找人抱团,一脸色黝黑的暗卫很不幸落单了,他惴惴不安地被秋竹请了出来,其他暗卫也是满脸同情地看着他。 “超级无敌痒痒痒?还是浑身无力酸酸酸?”萱儿笑嘻嘻地看着那暗卫,看他黝黑的脸变惨白,“这是对付敌人的,怎么可能用来对付朋友呢?就罚你来十个后滚翻吧!” 那暗卫一听,精神一振,马上在庭院里一口气做了十个后滚翻。 “好!”大家都喝起彩来。接下来暗卫们越玩越开心,冷宫里时不时传出阵阵爽朗的欢笑声和喝彩声。南宫凌还没到冷宫,就听到冷宫里喝彩声,嬉闹声一浪浪地,他心急一跃而起,在空中几个来回进了冷宫。 正玩得开心的暗卫一看皇上驾到,马上跪下叩头请罪,一个个之前还盼着皇上过来解救,现在则一个气都不敢喘,只望皇上赶紧离开冷宫。 南宫凌进来看到暗卫们忙着三三两两抱团,秋竹在追着数数,萱儿居然一脚踩在椅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拿着一根柴火在大喊“加油”!他的脚步在空中一顿,差点没摔下来,而随后跟来的东方廷就真的在落地时摔了。 “你们都想回飓风营去?”暗卫们皆低头不敢言。 “你别怪他们,是我在宫里无聊,逼他们陪我玩的。”萱儿看着南宫凌脸色阴沉又开始散发寒气,很是替暗卫们担忧,毕竟在这个皇权世界里,他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暗卫们的生死。 “全部退下,朕不希望再有下次。”暗卫们呼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萱儿一眼,瞬间消失了。东方廷和秋竹也趁机随着闪人,皇上很生气,能避就避。 南宫凌看着瞬间落寞的萱儿,心虽不忍,但该有的原则还是不能纵容她,不然她都要反天了。 “身为才人,却和暗卫瞎混,举止粗鲁,从明天起,朕会安排林嬷嬷过来教你规矩,什么时候学好了,什么时候朕允你可以自由出宫。”南宫凌训完,转身就走了出去! 萱儿看着南宫凌离去,鼻子一酸,眼睛一闭,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他第一次对她说“朕”,他在北苍国那受了气,嫌弃她给他惹麻烦了?萱儿咬着嘴唇,强忍着不呜咽出声,他居然嫌弃她了!当萱儿回到寝室,抱着被子,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暗卫们皆面面相觑,手足无措,替萱才人伤心。 第二天一早,哭肿双眼的萱儿被秋竹摇醒:“老大,林嬷嬷马上过来了,赶紧起来,不然待会得饿肚子上课了。” “南宫凌就一混蛋王八蛋!他讨厌我就贬我出宫,干嘛请什么林嬷嬷来折磨我?”萱儿想起《还珠格格》里的容嬷嬷,心里不免打颤。可是如果她真敢拿针来戳,大不了就下点超级无敌痒痒痒。 “老大,皇上说了,如果你不好好学好规矩,青风山你就别想占了,还有才艺大赛也会改在皇家赛场别院,取消商业广场的举办资格。” “南宫凌他吃错药了吗?还是昨天他去驿馆被怼了?” “追风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逐月什么都不肯说。” “南宫凌大混蛋,气死我了。不就学礼仪吗?我学,等我学会出了宫,我再不回这鬼地方。”萱儿感觉礼仪没什么难学的,电视里平常演的宫廷剧那些动作她都做得来。 萱儿刚洗漱完,还没开始吃早饭,一个身穿蓝色宫装,梳着盘云髻,手持一金色竹鞭,五十左右,脸严肃而凝重的嬷嬷就走了过来,身子微微一倾:“老奴林嬷嬷见过才人,才人吉祥。” “嗯,嬷嬷早上好,你等一下,等我吃完早饭再跟你学规矩。”萱儿见她行礼,以为这古代毕竟是有君臣之分,这林嬷嬷应该不会为难她。谁知她话音刚落,手上就挨了一鞭。 “才人位居七品,我虽为婢,却属于从三品,才人见我应起来行躬身礼,以名自称,不可称我。授课时间到了,请才人移步。” 萱儿此时才知道自己这个才人除了妃嫔可以欺负,就连掌事嬷嬷都可以欺负的,南宫凌这混蛋,居然如此羞辱她前身。 “哎哟!”萱儿臂上又被抽了一鞭,秋竹在一旁看着想过去把这林嬷嬷踹飞,可是想起皇上的警告,她也只能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才人,这上课就有上课的规矩,老奴还没开始正式授课,才人就心神不专,可是在怪老奴?老奴手中的金鞭乃是皇上所赐,又或者才人是在责怪皇上?” “不,我不敢。哎呀!”萱儿话音刚落,又挨一鞭。 “老奴方才才说过,才人在此你位份高的人之前,不可称我,要谦称妾身或本名为名。” 就这样,萱儿为了她的青风山和商业广场开始了她忍辱负重的宫廷礼仪学习。一天下来,她的双臂全是鞭子抽过的痕迹。她以为轻而易举的事情,如今变成了比高考还痛苦的事情。称呼,行礼,跪安,福身等的姿势,甚至甩帕,走路的动作都得学。 林嬷嬷授完课离开后,秋竹看着萱儿伤痕累累的双臂,心疼得落泪,轻轻地给她擦百花白露膏。 “老大,这林嬷嬷太毒了,皇上太狠,太过分了。” “是十分非常狠,他就是无情无义,之前还装模作样,现在也不知是吃了什么药,就一变态大面瘫!以后我都不会再搭理他,我明天好好学,学会我就离开皇宫,离开京城,这辈子都不要再看见他。”萱儿无比心酸,上官云飞一转身就变了心,另娶她人,南宫凌就因为她杀了北苍国八皇子,他就来撒她的气。萱儿抬起被抽得体无完肤的双手,禁不住伤心痛哭。 南宫凌进来看到萱儿的手,心里震惊无比,本来白嫩的双手,红色见肉的鞭痕一道道交叉着,触目惊心。他是叫人给了林嬷嬷一鞭子,可他已经嘱咐她只能吓唬,不可伤人。这林嬷嬷居然恃着她是母妃的贴身近侍,仗着他念母妃情分上对她的尊敬,如此伤萱儿,她怎么敢? “萱儿,你怎么任由她打你,我,你都敢踹,你为什么……” “别再假惺惺了!不是你赐的鞭子吗?不是你说我敢动手,青风山,商业广场就要遭殃吗?你的脸皮怎么那么厚?”萱儿站起来回寝室,就叫秋竹把门关了。 南宫凌此时恨不得抽自己,他是生气她和暗卫没规没矩,他只是想她学好礼仪,将来可以母仪天下,可他万万没想到会把她伤成这样。这次萱儿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他们的关系比刚开始还冰。南宫凌转身走出去,叫逐月把林嬷嬷带过来。 “老奴叩见皇上,皇上万福。” “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伤她?逐月,她怎么抽的宣才人,你就怎么抽她。” “皇上,老奴可是月妃最信任的人,从小照看你,这鞭也是皇上所赐,如今又怎可为一个才人来鞭笞老奴?” “逐月,抽!抽完后遣送出宫安置好,以后不必再回宫了!。”南宫凌已不想再看她一眼,这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 逐月举起金鞭,没多久,林嬷嬷就痛得晕过去,被侍卫拖出了宫。 南宫凌吩咐孙公公去珍宝阁找来唯一的一瓶消疼冰雪玉露,赶紧前往冷宫。他刚进冷宫,无机红着眼睛拿着长鞭甩过来:“臭小子,今天非得抽死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萱丫头!”无机想到他一进宫,看到萱丫头,举着两只体无完肤的双手,哭着叫他“师父”时,他就心疼得鼻酸泪涌。 “师父,我没想到林嬷嬷竟敢如此自作主张,我本是想吓唬一下萱儿,让她学学宫规,可以母仪天下,堵住朝臣反对的声音。”南宫凌没有躲,无机的鞭抽过,玄衣断裂,背部一道血痕迅速晕开。 “你没想到,宫里的教习嬷嬷都以残暴著称,你在宫里成长,你会不知?你居然还拿萱丫头在意的事威胁她,逼得她不敢还手!”无机又在南宫凌背上划多一道血痕。 “林嬷嬷已经被鞭笞逐出宫。师父,你拿这瓶消疼冰雪玉露给萱儿吧,这是师祖奶奶留下唯一的一瓶,可以快速止疼,生肌不留疤。” 南宫凌说着话,又受下了无机两鞭。无机看着他生生受了他四鞭,背部已血肉模糊,心也不忍,丢下长鞭,拿过冰雪玉露膏,进去看萱儿。 “秋竹,帮她擦这冰雪玉露膏。萱丫头,这可是世上仅剩的一瓶了,我琢磨过,我也制作不出来,里面有好几种药材分辨不出来。萱丫头,这凌儿也是没想到林嬷嬷居然会如此胆大妄为,这是他眼睛有问题,他也是因为他母妃。不如,就原谅他一次?”无机还是忍不住为南宫凌解释分辨。 “师父,你看看我的双手,呜呜呜,伤疤都还没好呢,你就为他求情了。” “刚才师父已经抽了他,他现在也是鞭痕累累,后背都血肉模糊了。” “师父,我累了,我想睡觉了。”萱儿知道无机和南宫凌情同父子,可她实在无法不怪他。 “那行,师父去给你煮好吃的。” “我不饿,只想睡觉,师父,你自己吃吧。”萱儿躺下,把双手放被子外面,闭上了眼睛。 无机见状只能叹叹气,离开了冷宫。 57.招了500人 “萱丫头,赶紧吃早饭,一会我们回山上去。”无机进来看到秋竹之前拿进来的早饭动也没动过,萱儿看着窗外静默不动。 “萱丫头,让师父看看你的手怎么样了。”无机过去拉过萱儿的手,看到鞭痕结疤,颜色由红变成淡淤青,看来冰雪玉露起了很大作用。 “师父,我现在不想回无涯山,我想回我的小院子,我在京城还有事。”萱儿站起来,走到桌子旁,拿起勺子喝起百合薏仁粥,这粥鲜甜软糯,不像秋竹的手艺:“师父,这粥谁做的,太好喝了。” “你师父,我特意为你做的。” “师父,原来你手艺那么好啊,那你是怎么忍受得了秋心的厨艺的?”萱儿不觉好奇,无机宁愿吃秋心煮的饭,也不自己动手? “嫣儿走了后,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丫头,感动吧?”无机眼里闪过一丝落寞。 “师父,你比萱儿的爹爹还好,等我手好了,我陪你一起做饭好不好?”萱儿挽着无机的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撒娇安慰无机。 “不好!我负责吃,你负责做,臭丫头,还想忽悠师父天天给你做饭。”无机推开萱儿,胡子一翘,反手背后走出去了。 萱儿吃完早饭,刚走到庭院,就看到秋心哭喊着飞奔过来:“老大!”萱儿斜身让开,这丫头常常飞扑她,好几次都把她带地上去,看,幸亏让开了,不然又得一起摔地上了。 秋心从地上爬起来:“老大,快让我看看你的手,呜……可怜的老大,我去砍了林嬷嬷的手。”秋心一边看着萱儿的手,一边嚷着要去找嬷嬷算账。 “好了,我手不疼了,你赶紧去洗干净你的脸,一会我们出宫去。” “可是皇上……” “你再提那个混蛋,你就回天心阁去。”萱儿现在想到南宫凌就想暴走,她都还没有完全接受他,他就敢找个变态嬷嬷来折磨他,那以后还不虐死她?她必须赶紧强大起来,绝不再受人欺负,谁再动她,她就遇魔杀魔,妖来斩妖。 秋心马上掩住自己的嘴巴,扯扯萱儿的衣袖,指了指上方。萱儿抬头望,只见南宫凌站在屋顶,面若寒冰。萱儿转身就走进屋里,她才不想看见口是心非,虚情假意的人。南宫凌落在萱儿前面,放柔神情,挡住了她:“萱儿,你好点了吗?” 萱儿转身,喊上秋竹和秋心,就直接往外走,南宫凌上前拉住她的衣袖,狠瞪了秋竹秋心一下,示意她们离开。可秋竹秋心好像没看见,依旧一左一右立在萱儿两旁。 南宫凌脸寒了寒,站到萱儿正前方,轻轻地挽起萱儿的衣袖,看到布满血痂和淤青的手臂,自责,心疼让他红了眼眶。萱儿一甩衣袖,拉回自己的手,无视南宫凌的假惺惺,从旁侧过去。 “萱儿,原谅我好吗?”南宫凌终拉下身段,再次拉住萱儿的衣袖,当着秋竹秋心的面,求原谅。 “皇上说笑了,一个七品小才人,怎么敢生皇上的气?皇上现在拉着宣萱衣袖,是想逼宣萱不敬,好治宣萱的罪吗?”萱儿想起昨天林嬷嬷就因为她说了我字,就不知抽了她多少鞭,看着眼前的始作俑者,她真想狠狠踹他踩扁他。 “萱儿要是生气,可以踹我出出气,不要憋坏了。”南宫凌看着萱儿的嘴巴紧抿了几下,赶紧讨好,可萱儿只想甩掉被他扯住的衣袖。 “师父,救命啊!”萱儿见扯不掉,只好找无机。无机正在冷宫外阻止上官云飞进去,忽然听到萱儿的喊声,心一惊,赶紧跑进来,而上官云飞用轻功迅速掠了进来。一进来,看到萱儿的衣袖被南宫凌拉住,而露出的手臂全是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用内力一震,把萱儿拉过来身边,挽起她两边衣袖,手上全是伤痕:“谁做的?萱儿,这是谁做的?” 萱儿拉回手,把衣袖放下,看着红着眼的上官云飞,心不由一酸,指向南宫凌:“是他!他和你一样,都是混蛋。” 上官云飞掠向南宫凌,挥手就是一掌,南宫凌旋身避开,上官云飞迅速回身一个扫狼腿,一拳击向南宫凌脑门,南宫凌腾身向上,一个横腿扫向上官云飞。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就这样你来我往,拳掌相向。 萱儿看着他们打斗起来,直接往外走,无机过来看着两个徒儿厮打,跑到萱儿身边:“萱丫头,你不管他们了?不怕他们两败俱伤?” “那敢情好,反正两个都不是好人。师父,我出宫去了,过几天再回无涯山。”萱儿说完,和秋心秋竹一直用轻功,迅速掠出宫外。 无机看着萱儿消失的身影,再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个徒儿,只得大吼:“你们两个混小子给我住手!人都跑远了,打什么打。” 南宫凌率先停手,赶紧让逐月追过去,墨迹一直在等机会报复萱儿,要是遇到杀手就不妙了。 “南宫凌,你怎么可以如此待萱儿?既然你不珍惜她,那你就让我带她走。”上官云飞怒视着南宫凌。 “臭小子,不是凌儿干的,这只是个失误。”无机忍不住为南宫凌辩解。 “师父,什么失误,让他可以把萱儿打得遍体鳞伤?他若真心对萱儿,会有失误吗?他若能好好待萱儿,宠她护她,我不会说什么,可你看看萱儿的手,师父,你忍心吗?”上官云飞竟忍不住带了哭腔,眼角的泪滴落下来,他在不得已要娶妃时,他想到等他回来的萱儿就心痛。他拼命强大,希望自己将来能护住她,回来看到萱儿待他如陌生人,他痛苦,他看到萱儿和南宫凌越来越亲密,他心酸,可他还是希望萱儿开心就好,没想到,在他进宫准备和萱儿告别,却看到她被打得手无完肤。 “我会护她宠她一辈子,这样的事绝不会再有!你可以安心回南诏,去处理汝城王的叛变之事,我已派追风带着神风营在路上等着和你会合。你那两位妃子你也放心,我会派人保护好她们。”南宫凌看着上官云飞通红的双眼,忍不住又加了一句,“以后不要再惦记我的萱儿,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已经给不起,而我可以。” “好,记住你的话,不要再让她受伤。我先回南诏去了。还有,我接到密报,上官婉怡现在成了西楚的怡贵妃,让慕容炎提点神。”上官云飞明白他和萱儿终究是错过了。 无机拍拍胸口,还好,他带大的两个孩子在大是大非面前都拎得清。他掏出一瓶百花解毒丸,递给上官云飞:“云飞,早点回来看师父,实在不行,就回来做悬医阁的少主,命最重要。” “师父,你不信我,你也得信你自己,从小你就夸我尽得你真传,还有师弟帮忙,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南诏平安度过这个劫难的。”上官云飞抱了抱无机,再伸出一拳头等着,南宫凌过来伸出拳头和他相碰:“保重,师兄!” 萱儿三人出了宫,直奔商业广场仙雅阁。果然,向非和慕容炎都在这里。 “你们好悠闲呀,才艺大赛安排好了?”萱儿走进来,为自己倒了杯红酒。 “萱儿,才艺大赛的事你放心,你刚才进来有没看到这商业广场人山人海的?这开业没多久,昨晚我看了一下账,盈利五百万两。”向非兴奋地冲萱儿伸出五个手机。 “这么说现在我是百万富翁了?这得干杯庆祝一下,来吧,干!”萱儿举起酒杯冲他们兴奋地说。 慕容炎和向非没有和她碰杯,他们大惊失色地站起来,挽起她的袖子:“萱儿,是谁?我去宰了他喂狗!” “没事,看你们大惊小怪的,人在江湖飘,哪有不受伤的。”萱儿拉回手,若无其事地把袖子放下,遮住里面那道道血淤青。 “萱儿,你不说,我就让铁衣去查,查到了定剁了他的手。”慕容炎无法忍受别人欺凌他的人,好吧,虽然萱儿是南宫凌的,但也是他要护着的。 “凤一,去查查怎么回事。”向非叫来凤一。 萱儿赶紧拦住:“不用去了,这是昨天宫里的林嬷嬷教我宫规,我出错时用鞭子打的。” “南宫凌脑抽了,让你学什么宫规?”慕容炎一掌就要拍在桌子上,萱儿赶紧拉住,桌子很贵的,拍烂了还得重新买,这是亏本生意。 “哪个林嬷嬷如此胆大妄为?你怎么也任由她拿捏?”向非刷地合上扇子。 “听说是南宫凌母妃身边的老人,逐月已经鞭笞了她,逐出宫了。” “说到底,还是南宫凌害的,我找他去!”慕容炎转身就不见了,萱儿都没来得及拦住他。 “向非,他去会不会打起来?”萱儿想到之前南宫凌就和上官云飞打了起来,听无机说他背上还有伤,心里竟有了担心。可很快她又甩开这可笑的担心,他都让人家暴她了,她还瞎操什么心,现在强大最重要。 “打起来也好,让皇上知道,你是我们护着的,以后不能随便欺了你。”向非拿出一瓶玉露膏,递给萱儿。 萱儿接过来,打开闻了闻,递给秋心收好,又挂起她招兵买马的事:“向非,我要的人招到了没?” “招了500人,过两天等青风山的营地搭好,就可以过去训练了。” “500?你太牛了!向非,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就去给你做!”萱儿高兴得拉着向非直跳,向非看着她灿烂的小脸,心竟甜甜的。 58.青风山集训 翌日,萱儿一个个考核那500人,甄选出480个,并初步选出6人作为小队长,分批带去青风山训练。那20个萱儿是凭他们的资料和直观印象淘汰的,她希望自己的青风山人是人品端正良善的。 青风山上,向非已请人搭建了简易木制营地,上山的路曲折蜿蜒,林茂丛深,山顶开阔,适宜野训。若不是此处临近无涯山和京城,怕引起官家猜忌,这山早就被人占了。安营扎寨后,萱儿让他们排队集中,立规矩:“青风山的兄弟们,今后你们就是飞虎神鹰队一员,是青风山大家庭里的家人,我的要求很简单,兄弟齐心,团结,互尊互爱,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许做欺负弱小的事!若有人胆敢作奸犯科,给我们这个家抹黑,扫地出门是轻的,悔不当初是必然要受的。训练时,必须守时,全力以赴,训练时每偷一次懒,将来都会在实战中一刀刀让血甚至生命来偿还。你们表忠心的唯一途径就是全力以赴,做到最强,守护青风。” “全力以赴,做到最强,守护青风。”口号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好,训练开始。”萱儿让秋竹秋心按照之前商议的训练计划开始训练。 经过几天训练观察,萱儿发觉这批人中,有相当一部分人特别突出,能力超强,不管是什么任务,他们都可以轻而易举完成,他们就像是经过锤炼的铁骨战士,这批人让人生疑。 萱儿走到训练场上,看到一实诚敦厚的壮小伙双腿绑着沙袋,在三米高的单木架上健步如飞,她走过去冲他招手让他过来。 “老大,请问有什么吩咐?”壮小伙来到萱儿身边,带着拘束。 “你叫什么名字?” “天六。” “哦,那天七和天八在哪里,你叫他们也一起过来吧。” “是,老大……”话刚出口,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两手不停交搓,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天六,说吧,你们来了多少兄弟?” “老大,没有,就我……”天六看到萱儿盯着他只微微笑,忽然觉得心底发毛。 “你是自己说呢,还是我给你加点料再说呢?唉,但凡是要我加料的,肯定是敌人,敌人肯定是不能留在青风山的,那……” “老大,我们就来了50人。是阁主派我们来的,他让我们好好帮助你组建飞虎神鹰,以后我们就都是你的人,不再属于天心阁。如果你不要我们,我们就无处可去了。”天六一听说要赶下山,一骨脑全倒出来了。 “好吧,既然你坦白从宽,那现在把你们的兄弟都叫过来。”萱儿没想到南宫凌居然会从天心阁抽人给她,既然他敢送,那她就敢要。 当萱儿在这50人面前一步一步走过,她居然发现了四张熟悉的面孔,那次刺杀拼命护她的蓝衣人。 “名字?” “天九!” “天十!” “天十一!” “天十二!” “你们可是心甘情愿做青风山的人?” “是!” “那你们以后的老大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宣萱!” “是,老大!”四个蓝衣人那晚和萱儿并肩作战过,萱儿誓死共存亡是他们敬佩的,当知道阁主让他们过来跟着萱才人时,他们是非常开心的。 “你们其他人呢?愿意只做青风山的人的就留下,愿意回天心阁的我可以去跟逐月说。若选择留下,那以后都只能是青风山的人!” “我们愿意留下,一心只做青风人!” “好,那你们这五十人除了我待会抽掉的七人,剩下的从现在起每人给我训十个兄弟,让他们尽快变得和你们一样强,做得到吗?” “保证完成任务!” “那天六到天十二留下,其他去集合分配人训练。” 萱儿把秋竹秋心叫过来,让她们和天六他们一起协商每天的强训任务和每七天一次的考核。 萱儿站在青风山顶峰,看着下面一个个在挥汗奔跑强训的热血男儿,她第一次对这个架空世界有了归属感。她希望自己能在这青风山建立一个平等的大家庭,太阳快下山了,萱儿用轻功掠下,她要赶在日落前给他们做她的拿手好面——云吞猪手面。 入夜大家集训归来,桌上已摆好了面和糕点,众人狂风扫落叶般,狼吞虎咽,很快就杯盘狼藉,再转眼却又盘亮碗净,各类物品井然有序。在星空下,萱儿给他们讲三国,说西游,他们也各自抢着讲述自己所知的奇闻异事,萱儿还把她以前军训时唱的歌《咱当兵的人》教给他们。 山上的日子充实而快乐,一晃四国才艺赛开幕了。一大早,萱儿领着秋竹秋心往京城里赶,虽然以前看过不少大型的文艺汇演,但她依旧对这个时空的四国汇演相亲大会充满好奇。 这十来天都呆在青风山上,看到的除了秋竹和秋心,清一色的全是晒得黑不溜秋的男人,所以走在京城大街上,看到各色各样女子,无论高矮肥瘦,萱儿都感觉是美女。等到了商业广场,十步一岗哨,站岗的护卫个个精神抖擞,帅气逼人,尽显东陵男儿本色,慕容炎和向非这事办得可真不错,一路穿梭,秋心两眼直冒星星,秋竹这个已婚妇女也禁不住兴奋地指指点点。 “秋竹,看到如此多帅哥,是不是很后悔早嫁了?”萱儿搂着秋竹打趣她。 “嗯,这个长得是不错,不过跟我家追风比起来,还是差点。唉,老大,快看,那边有个小公子,哗,他要再长高点,就比追风帅一点。” “老大,我们过去偶遇一下吧?”秋心怂恿着萱儿。 “走!”三人迅速向着秋心看中的墨色锦衣小公子走过去。 魅惑的双眼,头发用一支玛瑙玉簪盘在顶上,白皙的脸庞,红润有光泽的小嘴,嗯,三人对视一眼,女的! “你们是在看我吗?” 萱儿三人点了点头,又迅速摇了摇头,准备去中央舞台旁的一品居,找个位置观看比赛。 “三位姐姐,我迷路了,你们可以帮帮我吗?” “迷路?你要去哪?再说这十步一护卫,你随便都能找人送你回去。” “可是我就是不知回哪去?” “自己家都不知道,爱莫能助。” “我知道我的家,我家在西楚,我是来找我九哥的,可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小妹妹,看你衣着不凡,定是有银之人,这广场就有客栈,你大可住下慢慢找,再说今天四国使臣都在,你也可以找你们西楚人帮你,我们没空。”在这里,这小美女找她们帮忙,那肯定是脑抽的。 “哇……九哥哥,雪儿一个人怎么办啊?哇……九哥哥……” 萱儿三人看着面前哇哇大哭的小美女,再看看路过的人投过来鄙视的眼光,就像是她们三人以多欺少,欺负了小美女。 “闭嘴!你不就是想找九哥哥吗?我们陪你找,行了吧?” “早答应不就没事了,浪费了我的眼泪!我要你们请雪儿吃饭。” 萱儿看着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雪儿,终于知道什么是美色误人了。她瞪向秋心:“秋心,下次出门记得带眼睛!” 雪儿可不管萱儿说什么,自来熟地上前就挽起萱儿的手:“姑娘,虽然你长得不怎么样,但你人还不错,我今天都在这寻了好几个美女了,可她们都不搭理我。” “呵呵……”萱儿强忍着,带她到了一品居。 “姑娘,我在二楼留了一雅间,比赛很快开始了,一直没看到你,我们还担心着。”徐诚一见萱儿,就赶紧迎上来,他看了看雪儿,“姑娘,这位小姑娘是你朋友?” “嗯,你认识她?” “她昨晚在这吃完饭,没钱付账,还不愿意走,就在一品居过了一夜,早上才离开的。” “我说了,等我找到九哥哥,我会付双倍的钱的。”雪儿搂着萱儿的手紧了紧。 “徐掌柜,由她吧,你去忙吧,不用管我们,秋心,你去厨房拿些好吃的上来。”萱儿走入雅间去察看外面的情况。 窗户正对着中央舞台,在舞台前方第一圆排中央,南宫凌一身明黄,湘妃红艳宫装,雍容华贵伴坐在旁,另一旁坐着右丞相林甫等几个大臣,上官云飞的两位妃子也和南诏使臣坐在第一圆排舞台前方,再依次过去的应该是西楚和北苍国,北苍国那居然没看到墨迹的身影。舞台上摆放了十张书案,上面放着五弦琴,各国大家闺秀在离第一排十米远的第二排候着,而后面几排坐了不少青年才俊,再往后坐满了各士族世家前来观看比赛的家属。看阵势也就和央视春晚差不多。 秋竹和秋心挤在窗口,兴致勃勃地边看边讨论帅哥,雪儿则焦急地打量着下面的每一个人,似乎在找人。忽然,这小美女的眼睛亮了:“姐姐,那是东陵皇帝吗?长得太好看了!我要嫁给他!他旁边那个女人是谁,那么难看!” 秋竹和秋心一起回头瞪向雪儿,再看向萱儿:“你不可以嫁给他!” “我就要嫁给他,我要做他的皇后。等我找到九哥哥,我就让九哥哥去叫他娶我!” “你九哥哥是谁呀?”萱儿似乎觉得这个小美人有点眼熟的感觉。 “萱儿!”慕容炎出现在他们背后。 “九哥哥!”雪儿跳起来就抱住了慕容炎。萱儿这时才发现,慕容炎和这雪儿容貌很是相像,原来这雪儿就是西楚最得宠的小公主。 “雪儿,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又偷偷溜出来了?”慕容炎把雪儿放下来,很是生气。 “九哥哥,你别生气,我保证,我以后不再到处跑,只要你现在带我去拜见东陵皇帝,要他娶我。”萱儿挽着慕容炎的手撒娇加威胁。 59.才艺大赛重遇 萱儿看着慕容炎一脸无奈地被雪儿一直缠着要去见南宫凌,不禁哑然失笑。这南宫凌有什么好的,嫁给他,就等于日日默守深宫失自由,还要和后宫那些为权利争宠导致心理变态的嫔妃争宠。看,如今坐在南宫凌身边的湘妃,人比花艳,看似恩宠无边,但实际心里的苦楚谁知道呢。 湘妃端坐观台,看着身边阴沉无表情的南宫凌,既不安又失望。昨晚,听宫人传报说,今天要陪皇上来观看才艺大赛,她兴奋得一夜都难以入睡,谁知早上一见到皇上,她激动的心就落入冰谷。皇上不允她同一马车,还直白说后宫韵妃禁足,只好由她代表后宫出席,坐在这那么久,皇上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说。要不是人人都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她觉得还不如在御花园里看花来得尽兴。湘妃不敢乱动,眼睛四处溜达着消磨时间,那边远远的二楼窗台那个绿衣裙,头发习惯半挽的不是萱才人吗?她也来了?她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湘妃自我催眠。 南宫凌看着一旁局促不安的湘妃,狐疑地扫视一眼,正好看到挥手打招呼的萱儿。南宫凌心一暖,眉眼舒展,这女人终于肯理他了,他把手抬起来,想示意萱儿过来,谁知却看到萱儿忽地转身离开了窗台。南宫凌顿时寒气四射,狠瞪了湘妃一眼,湘妃无辜得想哭。 萱儿本来想和眼睛对碰的湘妃挥手的,却看到南宫凌也看了过来,不想看他的冷面瘫,转身入了雅间。 “萱儿,帮帮忙,把她送驿馆,让她跟西楚使臣团一起,我先走了。”慕容炎拜托完,掰开雪儿的手,倏地从窗台跃下去不见了。 “姐姐,你认识你们东陵皇帝吗?不如你带我去见他好吗?”雪儿看到慕容炎丢下走了,转而过来缠着萱儿。 “公主,我一个庶民,怎么可能认识皇上呢?”打死也不能让眼前这个刁蛮公主知道她的身份。 “萱才人,皇上请你前往观台陪坐。”逐月出现得可真是时候。 “你撒谎!你要不带我去找东陵皇帝,我就溜走,看你怎么和九哥哥交待。”雪儿指着萱儿的鼻子威胁。 “呵呵,公主,门在这,请便。”萱儿扶着她的双肩,来个向后转,指着门口言。 “你!我就不走,你去哪我就跟哪,我就不信进了宫我找不到皇上。”雪儿见自己的威胁失败,气急败坏开始耍无赖。 “萱才人,皇上……” “闭嘴,不许打扰我老大,你向后转,往前迈步,出去!”秋心跑过来指着逐月命令。 “哈哈……秋心干得漂亮!”萱儿冲秋心竖起了大拇指。 逐月恨恨地无奈离去。南宫凌听得逐月汇报,脸又沉了几分,萱儿还没原谅他。南宫凌望了望台上正进行的五弦琴合奏,又看了看身边的湘妃,开口了:“湘妃,这才艺赛刚开始,你去一品居让萱才人拿些吃食过来。” “皇上,臣妾……”湘妃本能想拒绝,可看到南宫凌锐利的眼色,只能站起来,领着宫人,向一品居走去。 雪儿见没人搭理她,她走到萱儿面前,上下打量着萱儿:“你长成这样,在宫里肯定是不得宠的,你带我去见皇上,等我将来当了皇后,我就提升你为妃子。不然,我就……我就让你进冷宫去!” “呵呵,不好意思,我早就被打入冷宫了。”萱儿和秋竹秋心憋笑。 “呃,原来你那么可怜呀?” “嗯,所以还得拜托公主不要为难我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小才人,呃,湘妃来了,你可以让她带你去见皇上。”萱儿看到湘妃进来,赶紧甩包袱。 “萱才人,皇上命你送些吃食过去。”湘妃一进门就赶紧说,她只希望赶紧完成任务,她不要和萱才人一起。 “你是湘妃是吧?长得也不怎么样,你带本公主去见皇上吧。”雪儿一见湘妃,马上转移目标。 “大胆!见了本宫不行礼,还如此大言不惭!萱才人,你去哪里招惹这小狐狸精?呃,不是,我意思是这小狐狸精自己从哪蹦出来的?” 湘妃虽怂萱儿,可她在别的女人面前可一直是高高在上的,不过她在看到萱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赶紧又换了语气。 “你敢叫本公主狐狸精?等本公主成了皇后,第一个打你入冷宫!”雪儿打小就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宫里谁见了她都得让她三分,这湘妃居然敢羞辱她,雪儿气得就想上前抽她。萱儿见状赶紧拉着她。 “你想做皇后?还想打本宫入冷宫?真是做梦!”湘妃气得就扬起手冲雪儿抽过去。 萱儿拉着雪儿往旁边一让,湘妃止不住往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她站起来,生气地冲着萱儿:“萱才人,这小狐狸精可是来跟你抢男人的?你怎么还帮她对付本宫?” “湘妃,你搞错了,我和皇上没关系,她抢也是抢你的男人,关我啥事?”萱儿走过去扶了一把湘妃,冲她很友好地笑了笑,“看在你长得如花似玉的份上,我送你一句,男人不是抢的,抢来的都不是男人,而是渣男。感动吧,感动就让我摸摸你的小脸。”萱儿说着就双手扶着湘妃的脸搓了搓。 “你,你太过分了!我找皇上去!”湘妃恼羞成怒,冲了出去,待走近中央舞台时,才收了收情绪,优雅地走回南宫凌身边。她一坐下来,就委屈地含着泪冲南宫凌诉苦:“皇上,萱才人她,她轻薄臣妾!” 南宫凌本见湘妃一人回来就已气压下降,现在听湘妃这一说,他恨不得过去抓那女人过来胖揍一顿。他坐在这等她,她不来轻薄,去轻薄湘妃!他很恨地瞅着湘妃,湘妃才惊觉过来,这皇上在吃她的醋。湘妃小脸白了白:“皇上,萱才人也就只摸了一下我的脸,没有别的了。” 南宫凌黑着脸,凝眉看向看台。看台一美女正在弹奏着琵笆曲《汉宫秋月》。只见她两耳各垂着两小辫子,顶上一简单发髻,插着珠钗,其余柔顺发丝垂身后,肌肤虽不是很白,却光泽透亮,鹅蛋脸五官精致。 曲毕,美女抱着琵笆站前一步,微微一躬:“北苍国凤瑶公主谢过诸位,在这凤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东陵皇帝成全。” 南宫凌生起不耐:“说说看吧,远道而来皆是客,客有所求,应当尽力满足。” 凤瑶公主暗喜:“久闻东陵皇帝才艺超群,笙箫尤其吹得出色,凤瑶可否请皇上合奏一曲?” “看来传闻有误,朕对笙箫并无涉足,待朕回去琢磨琢磨,下次再如你所愿吧。”前几年,在先帝的寿宴上,南宫凌就是以笙箫做寿礼,博得先帝龙颜大悦的,他如此一说,真是大大驳了凤瑶公主的脸。 “那凤瑶静候佳音。”凤瑶神色未变,优雅下了舞台。 这一幕被雪儿看在眼里,她嘲讽地说:“这凤瑶公主真是不要脸,当众就勾搭皇上,幸亏皇上有慧眼,驳了她的面子。”看到萱儿坐在里面,只顾着吃,不搭理她,她又跑进来讨好地问:“姐姐,你跟我说说,这皇上喜欢什么样的?” “皇上就是个表里不一的色鬼,是个女的他都喜欢,公主你就放心吧,你美若天仙,他肯定会喜欢你的,看好你,加油!”萱儿夹了块琵琶鸭肉塞进嘴里,冲着雪儿做了一个加油动作。 “不许你这样说皇上,他长得那么好看,才不会喜欢你们这些丑女人。” “行,我已经吃饱了,也没兴趣看比赛,我要走了,你是跟我去找你的九哥哥呢还是留在这?”萱儿站起来用湿帕擦了擦嘴问雪儿。 “你不回宫?” “我是被废贬出宫的才人,你想回宫找皇上,跟着我是进不了宫的,你还不如现在去找他,又或者找你们的使臣去。”萱儿感觉这雪儿就是个麻烦精,她只想快点把她送出去。 “众目睽睽,人家不好意思嘛,我还是跟你去找九哥哥吧,不,皇上!”雪儿忽然看到出现在雅间的南宫凌,兴奋得两眼直冒爱心。 “秋竹,秋心,我们走。”萱儿看到南宫凌进来,转身避过她就要出门。 “你们出去,逐月关门!”南宫凌已经十来天没见萱儿了,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离开。秋竹,秋心赶紧拉着雪儿出去,雪儿不愿意,秋竹啪就把她给点了。 “没良心的女人,你看看,我想你都消瘦了,你要我变成晨妃当初那样吗?”南宫凌憋住怒火,上去想抱住萱儿,萱儿扭身避开。 “皇上是看我的伤疤好了,又想来添新痕吗?”萱儿举起顺手问道。 南宫凌眼睛暗了暗,叹了口气:“萱儿,你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你这样,我难受。” “皇上,治疗失恋最好的办法就是开展新的恋情。刚才下面的北苍国公主就不错。”萱儿想起以前看过的心灵鸡汤有这么一条,直接抛出来。 “可以让我马上好起来的法子就只有一个,你原谅我。”南宫凌上前一把抓住萱儿的手。 “我原谅你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唔……”萱儿又被堵住了嘴,她又气又恨,才让人鞭笞了她,现在还敢来占她便宜,她抬腿狠狠一顶,南宫凌吃痛放开她。 萱儿狠狠地擦了擦嘴,开门走了出去,逐月看着南宫凌躬腰痛苦的神色,除了同情还是同情。 60.醉酒 萱儿出了雅间,看着被点的雪儿,随手就给她解了穴:“公主,皇上就在这,你可要看紧了,我们先走了。” “姐姐,你对皇上做了什么?你就不怕砍头吗?”雪儿看到南宫凌躬腰的痛苦样,不满地冲萱儿嚷嚷。可萱儿压根不搭理,自顾大踏步朝仙雅阁而去。 雪儿跑进去,扶着南宫凌:“皇上,你怎么了?姐姐太过分了,把你打成这样。” 南宫凌推开雪儿的手,忍痛站直身来,打量了她一下:“意雪公主什么时候来了东陵?慕容炎知道吗?” 雪儿刚被他推开,心里有些失落,见他这一问,马上又满是希翼地看着南宫凌问:“他不知道,你可以带我回皇宫住吗?” “逐月,去叫东方廷过来。”南宫凌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皇上!”雪儿想追上去,被逐月挡住了:“公主请稍等,东方少将军很快就会来护送你进宫。”雪儿无奈只能看着南宫凌远去,留下等人来接她。 很快,东方就推开了雅间的门,看到里面一个男装打扮的俊俏小女孩,他上前微躬道:“东方廷拜见公主,请公主移步随卑职进宫。” 雪儿看到门被推开,一剑眉皓目的俊俏少将军走了进来,那一刻,她感觉好像有一束光照了进来。待东方廷重复第二遍话语时,她才反应过来。 “东陵的男人长得好看,女人不行。”雪儿冲着东方廷一笑,东方廷被她这句话闹了个大红脸,雪儿看着他乐起来:“东方,你好可爱,我喜欢你,你是我来东陵喜欢的第三个人,不,第二个人,萱儿姐姐本来是第二,可是她刚才打了皇上,我不喜欢她了。” “萱儿?她在哪?”东方眼睛亮起来,他都好久没见过她了。 “哼,她打了皇上就走了,她明知我喜欢皇上,她还下狠手!还有,我都说她打皇上了,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皇上呀?”雪儿看到东方廷的眼神,直觉就不舒服。 “皇上喜欢被萱儿打,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公主,你还是赶紧随卑职进宫吧。”东方廷在后悔没带箫剑过来,萧剑在,他现在就可以去寻萱儿了,萱儿这回肯定在仙雅阁。 雪儿狐疑地看着东方廷,忽然间说:“你喜欢姐姐。”东方廷下楼时听到这句,差点没踏空摔下楼去。 “公主可不许乱说,皇上听到可是会生气的,谁也不许毁萱才人的清誉。”东方廷看着雪儿,满脸严肃。 “哼,反正皇上都不要她了,你喜欢也没关系。”萱儿直觉就是不舒服。 东方廷看着眼前的刁蛮公主,一生气,就把她直接点了,丟进马车拉进宫。 萱儿这会在仙雅阁,和向非,慕容炎一起喝酒听曲子。 “慕容炎,你那小公主,一心缠着南宫凌,你不怕出事?”向非看向愁眉紧锁的慕容炎。 “她吃过亏才会肯回西楚,就她那刁蛮样,谁能欺负得了她。你如此关心雪儿,难道你想做西楚驸马?嗯,其实我和你联姻也不错,哈哈……”慕容炎举起酒杯想和向非干杯,向非却把酒杯向着郁郁寡欢的萱儿:“萱儿,青风山的事不顺利?怎么耷拉着脸?” “本来长得不好看,这会更丑了。萱儿,来,笑一个。”慕容炎这人跟雪儿一样,自恃美貌,看谁谁都不好看。 萱儿朝慕容炎白了一眼,和向非干了一杯:“向非,青风山进展超级顺利,谢谢你。你可不可以再帮我招一批能吃苦耐劳的女队员,十来岁左右。” “好,现在南河一带水灾,北河旱灾,很多难民逃难,我过两天挑选好,送山上给你。”向非看着眉眼带笑的萱儿,心暖如春。 “萱儿,你这样冷落我,我心伤悲,你忘了,你第一次去偷御膳房,还是我暗中帮的忙。唉,只闻新人笑,哪管旧人哭。”慕容炎看着萱儿满脸委屈,独酌一杯。 “嗯,我还记得你那晚害我摔倒在地,你还趁我伤心流泪时溜走了呢。”萱儿给他满上一杯,“不过,你还是比南宫凌那混蛋好。” “那当然了!你看他有后宫,我可没有,你跟我去百花宫,你就是百花宫老大了,我这宫主都听你的。”慕容炎又趁机怂恿萱儿。 “你是没后宫,可你百花宫大半都是女的,其中就有不少是你的侍妾吧?”向非笑看慕容炎。 “萱儿,你看向非他自己长住青楼……” “行了,你们男人个个都是三妻四妾,都是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都别辩了,喝酒!”萱儿分别给他们满上,然后一饮而尽。 向非和慕容炎对对眼色,放下酒杯,过来拿走萱儿手中的酒杯。 “你们干嘛呀?给我!”萱儿伸手去抢,见抢不到,直接把酒壶拿起,就着壶嘴就灌。咕咚几大口,等慕容炎强硬夺下酒壶,里面的酒都被她喝光了。 “萱儿,你怎么了?”慕容炎把萱儿额前垂下的头发撸到后面去。 向非斟过一杯茶,递给萱儿,萱儿此时已微醉,端着茶以为是酒,一口闷下,感觉不对:“向非,你卖假酒呀?一点酒味都没有。”向非和慕容炎均一脸黑线。 萱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正在弹奏筝曲的姑娘面前,让她起来,她坐了下去,手轻抚琴上,凭借以前学琴的记忆,弹奏起《凉凉》:入夜渐微凉,繁华落地成霜,你在远处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晚风从窗吹进,萱儿的绿袖随风翻飞,丝丝秀发随风动,琴声自她指尖悠悠流淌,歌声如泣如诉,酒精的迷离,萱儿想到自己短暂的初恋,想到了南宫凌,泪随曲落,滴在琴弦上。向非忍不住为她心酸,慕容炎上前想拥她入怀,南宫凌却忽然闯进来,一把把萱儿抱起跃进了夜色了。慕容炎看着自己伸出去空着的手,不觉黯然苦笑。 南宫凌抱着萱儿很快上了马车,萱儿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用手摸了摸他那棱角分明的俊脸:“帅哥,你长得比《春花秋月何时了》的上官秋月还好看,就是你这衣服太黑了,我喜欢穿白色和红色的帅哥。告诉你,我穿越时,遇到很多帅哥,其中有一个就和你一样喜欢穿玄色,特别的可恶!” 南宫凌越听脸越黑,他把萱儿的手拉下来,给她倒了一杯醒酒茶,让她斜躺在怀里,让她喝。萱儿一口喝完,然后全喷到了他的脸上:“向非,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卖假酒,不能卖假酒!” 南宫凌把萱儿丢在一旁,扬了扬手又放下,无奈地拿起帕子擦脸。萱儿爬起来,一脚就踹在了南宫凌的脚上:“混蛋,干嘛摔我?” “坐好,不然就把你丢出去!”南宫凌看着衣袍上那个明显的脚印,沉下脸喝斥。 萱儿一怂,赶紧靠车厢坐好,眼里含泪却不敢哭。南宫凌过去,让她枕着他的腿躺下,萱儿躺下,迷糊想起和上官云飞依靠着在屋顶看星星的晚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宫凌抱着萱儿回到太和殿,在一旁守着慕容雪的东方廷见了,抬起了脚想过去,顿了顿还是放下站着不动。而坐在台阶上等南宫凌的慕容雪飞快地跑过去,闻到一股酒气,忙掩鼻:“皇上,姐姐喝醉酒臭熏熏的,我帮你叫宫女过来带她回冷宫。” “不用了,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东方廷,过来带她回去。”南宫凌说完就走了进去,沉重的宫门随之合上了。 “公主,请回去歇息吧。”东方廷走过去叫站在那盯着宫门不动的慕容雪。 “东方,姐姐长得比我好看吗?为什么皇上看都不看我一眼?”慕容雪回头看着东方廷问。 “以才侍君者长,以色侍君者短。喜欢和相貌无关,公主还小,今后自会遇到喜欢你的人的。公主还是早点回去吧。”东方廷内心有点失落,像是回答慕容雪,却又像是开导着自己。 “不,我也要喝酒,你要陪我!”慕容雪满心进宫找南宫凌,等了一晚,却没被瞧一眼,这叫自小娇宠无边的她,很难受,她也要喝酒。 东方廷面对她的胡搅蛮缠,想故技重施,点了她丢回去。谁知慕容雪一下就跃到了屋顶:“你不陪我喝,我自己去外面喝。” 东方廷一听,赶紧提功去追。这公主太难伺候了,他要赶紧找到慕容炎,丟回给他。 南宫凌抱着萱儿回到寝宫,闻着她那一身酒味,皱了皱鼻子,还是把她抱进了浴池,亲自替她梳洗干净,一直到抱她回床,醉酒的萱儿都对此浑然不知。南宫凌搂着她,看着她安睡的容颜,轻轻印上一吻:“没良心的女人,今天你差点就毁掉我们的幸福了,你还是安睡时可爱一点。” 翌日一早,萱儿睁开眼睛,南宫凌已上朝去了,她看着自己换过的衣服,叫来秋心秋竹,当得知是南宫凌亲力亲为时,她又羞又恨,无处发泄,拿笔画了一张南宫凌的肖像,写上南宫凌,王八蛋,钉在墙上,逐弃笔回无涯山找无机哭诉去了。 61.和亲被拒 在京城一处安静的庭院里,慕容雪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俊脸,她拍了拍自己的头,后知后觉自己正压着东方廷,她赶紧起来,手忙脚乱再次压向身下的东方廷,嘴巴正好落在他的唇上,而此时东方廷刚好睁开了眼睛。他们大眼瞪小眼,嘴唇碰着嘴唇,好一会愣过神后,东方廷一把推开慕容雪,赶紧起来审视自己的衣着,看到衣服完整无损,才长吁了一口气。慕容雪看到东方廷那个样子,心里噎了噎,哇地就哭了起来。 “公主,昨晚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你别哭。”东方廷很是后悔昨晚为了拉住要进青楼喝酒的慕容雪,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慕容雪听了东方廷的话,嚎得更大声了,东方廷怕人听到,赶紧过去用手捂着她的嘴。 “廷儿,怎么了?”东方廷娘亲走进来就看到自家儿子捂着一姑娘的嘴巴,而床上凌乱不堪,心中有了猜想。 “娘,没事,你先出去吧。”东方廷放开掩着慕容雪嘴巴的手。 “夫人,东方廷他欺负我,哇……”慕容雪跑过去,拉着东方廷娘亲的手哭诉。 东方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小姑娘,早就想喝媳妇茶的她很是欢喜:“廷儿,男人做事要敢作敢当!你既然欺负了人家,你就得娶她。” “不是,娘,我是清白的。”东方廷赶紧申诉。 “是的,娘,我和东方是清白的。”慕容雪也赶紧帮忙解释。 “呵呵,娘都叫了,来,快告诉娘,你叫什么名字?”东方夫人乐得拉着慕容雪的手细细打量,越看越喜欢。 “娘,哦不,夫人,叫我雪儿就好。”慕容雪感觉东方夫人很是亲切,便也挽着她的手,把头靠在肩膀上,很是亲昵。 “雪儿,跟娘到前厅吃早饭去。”东方夫人拉着雪儿的手,恨不得马上就向全府宣布,他们东方家马上就要有媳妇了。 东方廷看着眼前这一幕,噬脐莫及。 而在宫中太极殿上,北苍国使臣石虎将军正式提出和亲请求,让北苍国和东陵国结为唇齿之邦。 “朕宫中嫔妃众多,朕的皇后一心法师已占过卦,朕的兄弟均已有了正妃侧妃,淮南王世子尚未成年,不知北苍国的凤瑶公主看中了我国哪个世家公子?”南宫凌瞟向静坐一角的凤瑶公主。 凤瑶听了南宫凌这一番话,脸色白了白,咬咬牙不言语,看了石虎将军一眼。 “皇上,凤瑶公主乃我北苍嫡公主,怎可下嫁于平民?既然一众王爷世子皆无适婚者,我想凤瑶公主愿意为了大义,入宫为皇贵妃。”石虎站起来提出建议。 “让公主为大义牺牲,岂是男人所为,再者朕宫中嫔妃妒性大,恐容不下凤瑶公主,到时误伤了公主,更是容易影响两国邦交,那样一来,这亲就和得毫无意义了。”南宫凌不疾不徐言道。 “宫中嫔妃应为天下女子表率,怎可有拈酸吃醋之行为,堂堂东陵国之君,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石虎出言讥讽。 “自己的女人都不能爱着宠着,又怎可爱苍生,爱黎民百姓?朕的女人,朕愿意宠着爱着。凤瑶公主如若看上哪家世家公子,朕很乐意和北苍国结秦晋之好,如若凤瑶公主相不中,那朕也只好为我国的世家公子徒叹。”南宫凌疏离淡漠应对。 凤瑶公主此时已经脸色惨白,汪然欲滴。从她第一次到东陵看到南宫凌,她就喜欢上这个惊才风逸的男子。她每天闭门苦练琴艺,为的就是在才艺赛上能惊才艳艳,可以和他合奏一曲,没想到他拒绝了。她不死心,求得一直水土不服在病中的二皇兄同意,主动求和亲,可他却一开口就堵住了她进宫的可能。 “既然如此,和亲一事作罢,我国八皇子到了东陵,却在东陵失去了踪迹,不知东陵如何向北苍国交待?”石虎明知八皇子已被暴尸城门口,却不得不以失踪发难。 “八皇子什么时候失踪,可有报案?”南宫凌明知故问。 “来东陵第三天,八皇子就不知所踪了,你们东陵是否给我们一个交待?”石虎严词逼问。 “北苍国使臣团来东陵已月余,我国并无接到过贵国报案,这八皇子怎可断定是在东陵失的踪?或许这八皇子早已离开了东陵,北苍国怎可因和亲不成而心生怨愤,进行栽赃嫁祸?”南宫凌厉言反斥。 “你!”石虎理屈词穷,怒极却不知如何应对,只得匆匆告辞回去找二皇子商议。 在石虎一行离开后,南宫凌吩咐逐月:“想办法让凤瑶公主求亲不成,北苍国栽赃嫁祸想逼朕纳妃一事让四国人人皆知。” “是,皇上,刚才暗卫来报,萱才人气冲冲离开皇宫回无涯山去了。”逐月边说边留意着自家皇上越来越低压的脸,补充了一句,“萱才人在墙上留下了一幅皇上的肖像画。” 逐月看着自家皇上匆匆掠向太和殿寝宫的身影,想象皇上一会的暴怒,不觉打了个抖。 北苍国驿馆内,墨迹听完石虎的禀报,由近侍扶着挣扎走到凤瑶公主面前,用尽仅有的力气把她踹倒在地。 “在赛台上被拒你就该死心,本以为你是个有用的,谁知送上门去,人家都看不上你,害得北苍国沦为他国笑谈,害得八皇弟的死无处申屈!你就跟你母后一样,无用至极!”墨迹看着地上惨白着脸,珠泪流不断的凤瑶,毫无怜意,“过两天启程回国后,老实接受西楚的和亲。” “不是说好了,由玉瑶去西楚和亲的吗?二皇兄,求求你跟父皇求求情,我不要去西楚。”凤瑶跪着哭求墨迹。 “你现在已声名狼藉,对于北苍国你除了去西楚和亲,你还有何用!”墨迹转身,不再多看凤瑶一眼。 凤瑶瘫坐在地,没想到父皇和二皇兄居然要把自己送到西楚,送给年近七旬的西楚皇帝,她不甘心。 南诏国城门外,上官云飞领着穆家军,追风带着飓风营准备攻入皇城。汝城王趁太子上官云飞远赴东陵,率亲兵围宫,软禁了南诏皇帝,逼迫其写禅位诏书于他,十天前汝城王匆匆登基为帝。但没想到,先太子上官云飞于边塞神速集结了三十万兵马,一路所向披靡,很快就打到了皇城,皇城门一破,汝城王十日皇帝梦就得醒了。 “上官云飞,你父皇已禅位于我,你今日所为,是谋逆,人人得而诛之!”汝城玩穿着匆匆绣就的龙袍,站城门楼上恶人先告状。 “能把谋权篡位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也真是令人佩服。”上官云飞看着城门楼上的汝城王嗤笑。 “上官云飞,你不把兵马撤了,你父皇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汝城王命人把上官扬押了上来。 “上官汝,你胆敢伤我父皇,定把你挫骨扬灰!”上官云飞看到上官扬被绑押上城楼,怒火冲天。 “云飞,父皇对不起你,多年没尽过父亲的责任,父皇累了,想去找你母后了。你想做什么就放手做吧,不用再管父皇。”上官扬说完,震断身上绳索,纵身一跃,自毁经脉,看着天空,大喊道,“裳儿,你听到了吗?我来找你了!”喊完便任由自身从城楼上跌下去。这个为爱痴守一生,落寞一生的帝王,在这一刻终于得以解脱了,却留给了上官云飞无尽的伤痛。 “父皇!”上官云飞看着上官扬自断经脉,从城楼坠下,撕心裂肺般痛喊掠了出去。 追风见状,挥剑下令:“保护太子,拿下皇城!”穆家军和飓风营将士直涌而上,城门楼上的弓箭手还没来得及拉上几弓,已迅速被飓风营飞鹰队拿下,而城门也很快被穆家军撞开。 汝城王见兵败如山倒,急速回宫带上传国玉玺,想要逃亡西楚,一出宫门却被上官云飞用剑指住:“我已警告过你,让你安分守己,你却执迷不悟,逼死我父皇。你丢尽上官皇族的脸面,你的妻儿也将因你的贪欲亡命。” “太子殿下,求求你饶了他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汝城王颓然跪下。 “逃亡你也得带上传国玉玺,你其心可诛,为保南诏,避免再起内祸,他们只能随你一起凌迟处死!”上官云飞挥剑挑断他的经脉,命人将之押入天牢,并追拿叛贼一党。 南诏国汝城王谋逆之乱,太子上官云飞神速平定,南诏太子声名鹊起,深得民心。追风率飓风营辞行回国,上官云飞将一凤钗递给他:“追风,替我把这钗送给萱儿,也算是我和她的一个告别。” 追风犹豫片刻,接了过来:“太子殿下,我们皇上并不希望你们再见。” “好,只要他一心待萱儿好,我答应他。”上官云飞看了看那凤钗,这是他父皇大婚时,亲自给母后带上的,也是母后生前最爱。他把这凤钗给了萱儿,萱儿就是他心中永远的妻子。 62.帮凤瑶解困1 驿馆里,凤瑶公主对镜自梳,看着镜中正风华正茂,如花似玉的自己,回想着白天的一切,她脸色阴了又阴。她知道二皇兄墨迹的野心。那天晚上,她睡不着,独自一人在御花园里闲逛,无意听到二皇兄和上官婉怡的对话。 “此次,你前往西楚国,必须尽快争取得到恩宠,不然一个月一次的解毒丸你也就不需要服用了。”墨迹把上官婉怡拉进怀里,捏着她的小嘴言道。 “婉怡感恩二皇子的救命之恩,定会使尽浑身解数,达成二皇子所愿。”上官婉怡主动搂着墨迹。 “你这样想自然是最好的,到了西楚,自会有人协助你,但若是你胆敢背着我动什么手脚,你,还有你汝城王府都将会毁于一旦。”墨迹埋在上官婉怡脖颈处嗅了嗅。 “婉怡生是二皇子的人,死也自是二皇子的鬼,婉怡别无他求,只希望二皇子前去东陵,能顺道帮我了结了宣萱那个贱人。”上官婉怡配合着任由墨迹索取。 凤瑶拉回思绪,她不甘心就如此被送到西楚,成为即将作古老头的玩物,她要为自己再赌一把。 悬医阁里,萱儿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吃着她刚做好的花生糖,看着晨妃绣花,不时和秋心秋竹她们闲聊几句。 “老大,我们不给无机大师送过去吗?”秋竹吃着花生糖,想到了在炼药楼里的吃货无机大师。 “他一个大男人吃什么糖呀,这零嘴本就是专为我们女人唠嗑而存在的。”萱儿说着又伸手过去准备再拿一块花生糖,却发现随着一道人影一晃,整盘花生糖不翼而飞了。 萱儿追过去:“师父,你丢不丢人?赶紧把花生糖还我。” “臭丫头,做了好吃的也不知道孝敬师父,还有脸说,这都是我的了,你们谁也别想再拿。嗯,这糖好吃,酥脆有嚼头。”无机一手拿着糖往嘴里塞,一手护着盘子里的糖。 “师父,吃独食会没朋友的,我们大家的眼光都在鄙视你,你还好意思吃吗?”萱儿对无机这吃货很是无语。 “我回炼药楼吃,你们都看不到我。”吃货无机就这样把花生糖全拿走了。 秋心从桌子底下拿出一大罐,又装了一碟出来:“幸亏老大做的份量多,不然,忙活半天,我们就只能眼巴巴看着糖全进了无机大师肚子里。” “萱儿妹妹,你一回来,这悬医阁就充满生气,平常无机大师都呆在炼药楼里,我难得见他一面。”晨妃打心里羡慕萱儿的灵动,讨人欢喜。 “晨妃姐姐,你放心,你在山上无聊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白易尘已经开始从边塞回来了,估计这几天就可以到京城。”萱儿看着晨妃眉头的愁绪,安慰她。 “嗯。”晨妃低下头继续绣花,脸上丝丝失落,不再言语。 “嗯,谁那么不识趣,这大下午的跑悬医阁来,秋心,你出去看看,师父设计的警铃声吵死了。”萱儿腿搭在桌子上,初夏凉风正熏得她晕晕欲睡,这铃声扰人清梦。 秋心纵身上了屋顶,几步跨越出去了,很快,她回到院子:“老大,是北苍国的凤瑶公主求见,我替你回了不见,肯定是为二皇子求药来的。” 慕容炎这一段时间,隔三差五地,就偷溜进去给墨迹加点料,墨迹的水土不服太医们怎么用药也治不好。 “要求药早来了,不会等到这个时候,老大,我觉得她是为了皇上来的。”秋竹想起在才艺赛上,凤瑶公主自求和皇上合奏时的神色。 “不见!她要泡男人,找我干嘛。秋竹,你去回绝她。”萱儿想到南宫凌就生气,想到他那些女人更生气。 秋竹很快闪人,可很快她也回来了:“老大,她在外面跪下了,不肯走,说是求你救救她。” “她脑子让门夹了?她一个高高在上的公主,需要我救什么?我怎么救她?开玩笑。”萱儿再次一口回绝,返身回房睡午觉去了。 凤瑶公主跪在悬医阁外,看着太阳渐渐西沉,她知道现在能帮她的只有萱才人,若萱才人真不肯见她,她该怎么办?今日她瞒着二皇兄出来,若被发现,她肯定会被软禁起来,限制出入。想到这些,凤瑶公主不禁泪湿衣襟。 萱儿午睡起来,看夕阳西下,十来天没回悬医阁了,她准备到厨房给无机多做些好吃的。秋心跑过来拉住她:“老大,那凤瑶公主还跪在外面,眼睛好像都哭肿了。” “哦,你很想八卦一下她为什么要见我?那成全你的八卦心,我们出去看看吧。”萱儿和秋心一起走出了悬医阁,她也很好奇,什么事值得一个公主跪着来求见她。 打开大门,看到凤瑶公主惊喜的目光,萱儿走过去,让她站起来说话。凤瑶跪了一下午,腿脚已麻,站起来时根本站不稳,见没人过来扶她,她只好爬到旁边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萱儿冷眼看着,并不想过去扶她。北苍国皇族爱下毒,师娘当初就是北苍国公主下毒害的,小心驶得万年船。 “说吧,你大老远整这一出苦肉计,到底想怎么样?”萱儿看到她坐下来,便开口问她。 “我想入宫为妃。”凤瑶公主看着萱儿不耐烦的样子,直接提出她所求。 “哧,秋心,我没说错,她真是脑袋被门夹了。”萱儿转身就要进去关门。 “萱才人,你想不想知道上官婉怡现在哪,她要做什么?”凤瑶急忙把她的底牌亮出来。 “不好意思,凤瑶公主,上官婉怡在哪,她想干什么,我没兴趣知道。你说银两我兴趣会高点。”萱儿不禁为她的智商堪忧。 “上官婉怡让我二皇兄来东陵杀你,你就不恨她吗?”凤瑶自认的秘密底牌,谁知对方压根不屑一顾,这萱才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和你唠唠嗑吧。”萱儿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和秋心坐了下来,“我从没将上官婉怡那朵白莲花放在眼里,她有本事来杀我,我知不知道她照样会来杀,所以她在哪,要做什么,于我何关?” “如果你想拿上官婉怡的破事来和我老大交易,你还是哪里来早点回哪去吧。”秋心看着凤瑶那开始惨白的小脸,好心提议,“我老大喜欢金钱交易。” “我是爱财,不过你要入宫为妃的事,我帮不了你。我一个小才人,怎么可以左右皇上的决定呢。”萱儿站起来,拍拍屁股想走人。 凤瑶见了,赶紧又跪了下去:“萱才人,十万两,我求求你帮帮我,我不想去西楚和亲,不想嫁给一个快七十的老头。” 萱儿看着双眼红肿,独自爬上无涯山,跪求了半天的凤瑶公主,回想历史上和电视剧里和亲公主的无奈和悲惨,心一软,又坐了下来。 “和亲是你们国家的事,我更无权干涉。虽然很同情你的遭遇,可我爱莫能助啊。”萱儿盯着凤瑶脸上重燃起的希望,提醒她面对现实。 “萱才人,我知道皇上他听你的,我求你让皇上提出来,让我留在东陵嫁个世家子弟。”凤瑶现在已经不敢奢求能进宫为妃,只要可以留在东陵,不用去西楚和亲,怎么她都愿意。 “十万两你有吗?”萱儿有点担心这凤瑶公主是否想空手套白狼。 “这次来东陵,本就是想我来和亲的,所以我带了许多嫁妆,只要我能留在东陵,凤瑶定双手将银两奉上。”凤瑶知道有了希望,赶紧保证。 “既然你本来就是来东陵和亲,怎么又变成去西楚了?”爱八卦的秋心抢问。 “你们的皇上一口回绝了我和亲的请求,二皇兄嫌弃我没用。”凤瑶眼眶又红了起来。 “那行,我尽力而为,你先回去吧。”萱儿再次站了起来。 “萱才人,后天,北苍国使团就要离开东陵了,我没时间了。”凤瑶急得呜咽起来。 “行,我就做一次好人,今晚送你回京城吧。”萱儿让秋心进去,叫秋竹一起下山。 “臭丫头,这太阳都下山了,你又想跑去哪?”无机也不知从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师父,我下一趟山,过两天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十万两,我可不能错过。”萱儿伸出两只手,跟无机比划。 “萱丫头,小心帮了毒蛇,北苍国就没个好人!”无机藐了凤瑶公主一眼,凤瑶脸色白了白。 “师父,助人乃快乐之本嘛,更何况,还有十万两呀,你也知道徒儿我穷呀。”萱儿把无机往悬医阁里面推,没办法呀,青风山差不多500号兄弟要吃喝,还要发月银,只要有银两賺,她绝不能放过。 无机气哼哼地走了进去,一会却又追了出来:“你十几天没回悬医阁给我做饭,我也要进宫去享受享受美食。” “师父真好,今晚回到皇宫,萱儿就给你做满汉全席。”萱儿知道无机担心自己,便直接挽着他的手一起下山去。 63.帮凤瑶解困2 进了城门,天早已入黑,萱儿让凤瑶回驿馆等消息。 进了皇宫,无机就不见了人影,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是跑到御膳房找吃的了。 萱儿是个心急的,她直接就跑到太和殿去,一路无人阻拦,孙公公告知她,皇上在寝宫里。 萱儿推开门,看到南宫凌刚沐浴完,穿着白色寝衣,头发全披散在后,烛光映照在他那俊美的脸上,如仙,萱儿很不争气地又犯了花痴病。 她呆呆地看着那像是越过历史长河,从荧幕中走出来仙姿挺拔的美男子,她呆呆地走上前去,摸了摸他那迷人的腹肌,捏了捏洁白无瑕的脸颊。 南宫凌静静地等待萱儿再次主动送吻时,萱儿鼻子一热,哎呀,真丢人,流鼻血了。 萱儿清醒过来,把鼻血随意擦了擦,看到南宫凌满脸失望地看着她。 “我就今天吃花生糖吃多上火了。”萱儿恨不得抽自己一下,真没用,动不动就犯花痴。 南宫凌看着她那小污脸,实在是无法忍受,一把把她抱起就往浴池走。 萱儿心慌了,这个色狼肯定又想占她便宜。 无机在御膳房吃饱喝足后,想到萱儿这会肯定在太和殿,他也想知道这丫头为了十万两,会不会逼凌儿纳凤瑶公主为妃。 无机提足就往太和殿赶。 无机一进来,就看到南宫凌抱着萱儿,而萱儿居然又满脸是血迹。 无机冲过去一把把萱儿抢过来,再提腿一踹,看到南宫凌避开了,他气得大骂:“臭小子,才多久,又害得萱丫头满脸血,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师父,他欺负我,嗯,你看,他打得我嘴巴都流血了。” 萱儿巴不得无机把南宫凌胖揍一顿,丫丫地,老是占她便宜。 南宫凌看着无耻的萱儿无语,在他刚想开口辩解时,无机已经一把提起他到了屋顶。 萱儿趁机进到浴池,关好门,跳进温泉池水里泡起澡来。 不管在哪个年代,有钱就是任性,居然可以修一诺大的温泉浴池在自己的寝宫里。 萱儿清洗穿戴整齐,走出太和殿,看到无机追打南宫凌,她内心有涌过一丁丁愧疚。 “师父,我的十万两呀,你赶紧停下来。”萱儿觉得还是办正事要紧。 无机跃回萱儿身边:“臭丫头,你就为了十万两,就要在后宫养多一条毒蛇?” “师父,你有偏见,她那么可怜怎么会是毒蛇?”萱儿觉得还是要为凤瑶分辩一下。 “什么十万两?”南宫凌看向萱儿。 “萱儿这丫头跟别人交易,十万两,让你纳凤瑶公主为妃。”无机在一旁没好气地说。 周围气压好像一下子低了许多。 萱儿想了想,把袖子挽起来,露出光洁双臂。 “你上次让人打得我遍体鳞伤,心灵受创,你一两银子都没赔给我,我只是想收回点医药费,不可以吗?”萱儿把手臂举到南宫凌眼前。 “十万两你就要把我送出去?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就是你的吗?我就只值十万两?”南宫凌抓住她那两只小胖手。 “真是笨到家了,臭丫头!”无机点了点萱儿的脑袋就走了,他可看不得他们腻歪。 “我才不笨,我又不是让你纳她为妃,只是让你想办法让墨迹同意凤瑶公主留在东陵就可以了。师父偷听不全。”萱儿用力抽回自己的手。 “你今晚留在太和殿,明天我就如你所愿,让你赚到那十万两。”南宫凌喜欢抱她入眠的感觉。 “嗯,你若是答应不勉强我,我就留下,不然,我宁愿不要十万两。”萱儿盯着南宫凌,很害怕他不答应,那十万两就要飞走了。 “好。”南宫凌拉起她的小胖手,走回寝殿。 回到寝殿,萱儿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怪不得老觉得心慌无力。 “南宫凌,我饿了。”萱儿的肚子还很适宜地叫了一下。 “逐月,吩咐御膳房做点清淡的过来。”南宫凌冲外面扬声吩咐。 “小气,我想吃肉。”萱儿甩开南宫凌的大手。 “就寝前不宜吃得太腻太多,师父没教你?”南宫凌看着萱儿嘟起的嘴,用手夹了一下。 秋竹很快端着食盘过来了,萱儿赶紧端起瑶柱白果粥就喝起来。 “秋竹,明天,帮我拿只烤鹅,我要大口吃肉。”萱儿喝完粥,总感觉肚子还饿得很。 “行,那酱猪蹄要不要?”秋竹想到萱儿最爱啃猪蹄。 “要,不过现在不要说了,说得我饿得慌。”南宫凌打了个眼色,秋竹赶紧收拾要走。 “老大,明天见。”秋竹习惯性地学着萱儿飞吻道别。 “嗯,么么哒。”萱儿回了一个飞吻,然后秋竹感觉四周一下变冷,才反应自己忘记了这是太和殿。 萱儿看到秋竹飞速闪人,回过头瞪向一脸寒霜的南宫凌,再漠视他爬上床睡觉。 萱儿躺下,感觉两个枕头挨得太近,把自己那个往里挪了一大半。她发现枕头下有张纸,拿起一看,正是自己早上画的王八蛋。 南宫凌走过来,拿走萱儿手上的画像,对萱儿说:“我很满意你的定情物,你画我画得很好,这说明你心有我。” 萱儿感觉头顶有乌鸦飞过,这什么人呀?骂他王八蛋,还心里有他。 萱儿一天跑来跑去的,困意渐浓,不愿搭理自作多情的家伙,躺下睡觉。 南宫凌上床,把背对着他的萱儿掰过来:“你刚才和秋竹干什么?你也应该给我一个。” “不就是一个飞吻吗?给你,唔。”萱儿眼都没睁开,直接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南宫凌看着萱儿入睡的恬静,摸着刚才被亲的脸,不觉就漾开了笑容。 萱儿原谅他,开始接受他了,这感觉真好。 第二天一早,萱儿记挂着凤瑶那十万两的事,在等得南宫凌下朝,就赶紧过去拉着他坐下来吃早饭。 “快点吃,吃完去驿馆找墨迹,让他把凤瑶公主留下来。” 萱儿夹起一根菜芽放进南宫凌碗里:“你早餐要吃清淡点。” “一会我和东方廷带人去驿馆,你留在宫里等消息。”南宫凌吞下她夹过来的菜芽。 “我也想去。”萱儿夹起一大块脆皮鸭塞进南宫凌嘴里。 “唔。”南宫凌因鸭肉太大块唔了一下。 萱儿就很开心地叫起来:“你答应了,不许反悔。” 南宫凌对她的无耻都快要熟视无睹了。 驿馆里,萱儿再次看到墨迹,他已消瘦了许多,黑色衣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 “二皇子,看到你因水土不服,日渐消瘦,我表示心痛。”萱儿无畏地对着墨迹的鹰锐眼色。 “萱才人倒是好兴致,今天跑过来又想讹银两吗?”墨迹看着萱儿的笑,觉得特别碍眼。 呃,他还真蒙对了,这次过来可是为了十万两。 萱儿主动挽着南宫凌的手:“二皇子又误会我了,我是陪皇上过来看望你的。” “二皇子来到东陵,一直水土不服,朕深感不安,今天特意带了我师父过来,相信他一定可以治好二皇子的。”南宫凌看着他们唇枪舌剑,也觉得碍眼。 “二皇子,之前你欺负我家萱儿的事,我大人大量就不计较了。来我替你把把脉。”无机走过去,把手搭在了墨迹脉搏上,“二皇子请保持心平气和,太浮躁,我怕把脉会不准。” 良久,无机站起来说:“其实二皇子只是单纯的水土不服,只要离开京城,这病自然就好了。” “你这臭小子,白跟我学了那么多年医术,一个水土不服都要我亲自来。哼!”傲娇的无机转身就走了。 “今天早朝时,京兆尹替他儿子求娶凤瑶公主,说是才艺大赛,他和凤瑶公主一见钟情,不知二皇子有何意见?”南宫凌踱了过来。 “凤瑶买我北苍嫡亲公主,怎么可以配一个三品官的儿子?”墨迹断然拒绝。 “右丞相的嫡亲孙子一表人才,他也愿意娶公主。上次在殿上,你国使臣石虎提出要凤瑶公主和亲,今天又听到有言官禀报,现在外面传闻凤瑶公主逼婚,这对于两国邦交很不利。” 南宫凌皱了皱眉。 “皇上什么意思,请直说。”墨迹摆了摆手。 “朕觉得目前情况,最好还是让凤瑶公主留在东陵和亲,朕自会安排合适的世家子弟给凤瑶公主挑选和亲。”南宫凌提出了建议。 “那你何不直接让凤瑶入宫为妃呢?”墨迹看向萱儿。 “萱才人妒性强,前不久才狠狠揍了李贵妃一顿,赶去了辛者库,还把晨妃气得离宫,这凤瑶公主要入了宫,我担心她会伤害公主。” 南宫凌很无耻地给萱儿安罪名,待看到萱儿气得对他翻白眼,他过去拉起她的手。 “既然萱才人劣迹斑斑,那为何不把她贬出宫,那样一来,后宫不就平静了,凤瑶也可以放心入宫。”墨迹恨不得萱儿现在就被赶出宫。 “朕爱她,没办法,也只能由着她,再说,萱儿除了这点,其他都很好。” 南宫凌拉起萱儿的手,和她十指紧扣,“外面传言对北苍很不利,凤瑶公主留下,选世家子弟和亲是最好的办法。” 墨迹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决定让凤瑶留下和亲,他不愿意为了一个凤瑶,而让北苍国蒙羞。 64.书中自有黄金屋是真的 萱儿看到墨迹同意凤瑶留下,马上开溜去找凤瑶公主。 “凤瑶公主,事情替你解决了,你该如何答谢我?”萱儿边说边做了个money的动作。 “萱才人的大恩,凤瑶定当铭记于心,十万两稍后便双手奉上。”凤瑶公主此时是真心感恩眼前这个令她妒忌的女孩。 在回宫的马车上,萱儿数着银票,两眼直冒金光,嘴里不停地唱着《我赚钱啦》:我赚钱啦赚钱啦,我都不知怎么去花。我左手买个诺基亚,右手买个摩托罗拉,我移动联通小灵通,一天换一个电话…… 南宫凌看着财迷样的萱儿,听着她那奇怪的曲调,眉头皱了皱。 “萱儿,能和我说说原来的你吗?” “呃,原来的我,你不是很清楚吗?”萱儿从银票中抬起头来,看着南宫凌。 “那不是你。”南宫凌脸一沉,又开始不高兴了。 “你以前关心过我吗?你了解过我吗?我就是我,只是你见我不是我。”萱儿想到前身的死,心有怨念,语气不由带着淡漠。 “你如此轻松赚了十万两,怎么答谢我?”南宫凌感受到萱儿的疏离,知她有心结,压下心中的失落,转移了话题。 萱儿把银票迅速聚拢收起来,看向南宫凌:“一国之君,还要计较这点小钱,丢脸!这是我的,你想也不要想。” 南宫凌刚喝进嘴的茶噎了噎,放下杯子,伸手把萱儿捞过来:“财迷,我的就是你的。” 萱儿从他怀里挣扎出来,很认真地说:你的可以是我的,但我的只能是我的。” 萱儿说完,掀开车帘,把银票递给秋竹,让她拿去给向非。萱儿放下车帘,回过头看着南宫凌,摊了摊手,就只顾着着吃糕点,不愿再搭理他。 南宫凌看着萱儿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想到初和她相处,那会还可以用捏死她来威胁,现在油盐不进了,让他恨也恨不得,爱也爱不了,平生第一次,他郁闷了。 “白易尘今日到京。”南宫凌打破车厢的平静。 “真的呀?那等他见了你这个圣驾,我就带他上无涯山。”萱儿高兴地做到了南宫凌身边。 “那你是打算让我的妃子就这样和他成亲?”南宫凌从背后抱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到自己肩上。 “这样好像不大妥当,那你给想个办法,让他们光明正大地成亲,好吗?”萱儿主动挽着他手臂,仰起一个大大的笑脸。 “办法呀?现在没有。这难受,想不出来。”南宫凌抓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心上。 萱儿都怀疑这冷面瘫也被换心了,难不成他也是穿越来的?不然就是脑门被夹了,后宫那几个女人,千娇百媚,她看了都想揩点油,他却来她这找虐。 南宫凌看着萱儿狐疑的眼神,伸手在她脑门一弹:“整天胡思什么?” 头上一痛,萱儿抽回自己的手,瞪着这个白衣超然的南宫凌,看来没换,还是那么讨厌。 “我自己想办法。”萱儿又坐到车厢另一边,掀开车帘看外面的风景。 京城的大街上依旧人来人往,咦,好像人群中多了不少衣着褴褛的难民。 向非曾说过北方在闹旱灾,南方则是水灾,多了很多流离失所的难民。 萱儿转过头来:“皇上,京城里多了很多难民,是因为北旱南涝?” “北旱南涝经常发生,我也头疼。前段时间上朝时,工部尚书钱远山就水灾一事找我要银子,我让他给我交个解决方案,至今还交不出来。” 南宫凌凝眉看着车外的人群。 “皇上,你给我想办法让晨妃姐姐和白易尘,有情人终成眷属。我也可以给你一个解决北旱南涝的方案。”萱儿回想起南水北调工程,觉得这个世界,应该也适用。 “嗯,说来听听,若可行,白易尘的事,我给你解决,再奖励十万两给你。”南宫凌看着萱儿眼里的精光,直觉告诉他,这丫头真的有办法。 “十万两,哈哈……好,你听着啊。蓄调兼施,综合利用,统筹兼顾,南北两利,以有济无,以多补少,使水尽其用,地尽其利。” 萱儿记忆力不错,当年背过的答案还在脑海里,没想到还可以派上用场。 “南北两利,以有济无?”南宫凌沉吟。 “简单说就是挖运河,筑水坝,南水北调。”萱儿补了一句。 南宫凌上下审视着萱儿,用手摸摸她的脑袋:“南涝北旱问题由来已久,无数能人异士竟没人想到南水北调,你这小脑瓜怎么想出来的?” “这上过学的人都知道啊。”萱儿脱口而出。 “萱儿,不管你来自哪里,你是我们东陵百姓的福星,我们东陵国一定会越来越强大的。”南宫凌激动地把萱儿抱进怀里。 “那十万两是不是可以奖励给我了?”萱儿趁着南宫凌龙颜大悦,赶紧提。 “财迷,回宫就给你。” “太棒了,书中自有黄金屋是真的,幸亏我打小爱学习。哈哈……”萱儿乐得开怀大笑,今天一下子就賺了二十万两,真是范进中举。 “萱儿,你要那么多银两做什么?”南宫凌知道她的青风山计划。 “谁会嫌钱多?”萱儿白了他一眼,以为人人和他一样,整个江山都是他自己的。 这丫头不肯对他打开心扉,却时常和向非,慕容炎把酒言欢,和秋心秋竹嬉笑玩闹。不觉中,南宫凌的气压不断下降,夏天的车厢也寒气重重。 感觉到周围气压变化,萱儿不觉又往边边挪了挪,果然伴君如伴虎,古人的话绝对是真理。为了能顺利拿到十万两,萱儿倒了杯茶,递给南宫凌。 “皇上,喝杯茶,消消暑。不如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个关于南水北调的故事。” “嗯,故事讲得好,白易尘的事我也可以办得快。”南宫凌看着萱儿的讨巧,瞬间又觉阴郁尽散。 “在某一时空,有某一伟大的皇帝,在某一天他在视察一条经常泛滥成灾的长河时指言,南方水多,北方水少,如有可能,借点水来也是可以的……”萱儿将书上看到的史实绘声绘色地重述了一遍。 “好一个独步当世的风流人物!”听罢,南宫凌不由赞叹。 “那是,他可是我们人人敬仰爱戴的好主席,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军事指挥方面,他都是杠杠的,他才华横溢,身怀治国大略……” “有机会给我讲讲他的故事,可好?”南宫凌看着萱儿崇拜的神情,第一次想深入了解她口中的帝王。 “好,他的故事可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哦,一百两一个故事。”萱儿跳下了马车,跑了几步,又回头交待,“待会叫逐月把银票送到冷宫给我。” 南宫凌看着她那奔跃远去的身影,笑意盈盈。 南宫凌回到御书房,便命人去请右丞相林甫,工部尚书钱远山,户部尚书,河道谒者等进宫商议南水北调方案,他已迫不及待地想要研究是否可行,如何实施。 一干相应官员在御书房听完皇上对南水北调的构思方案,沉吟片刻,皆纷纷感叹这大胆却又可行的想法。 “皇上果然文武兼备,为政精明,这南水北调方案可谓异想天开,群臣等冥思苦想,多年对水涝旱灾无计可施,而今听圣言,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右丞相林甫热泪盈眶感慨道。 钱远山多年心系灾民,苦于多年治理都是治标不治本,今闻得南水北调方案,激动得都快涕泪交加了。 “皇上,臣马上命人实地勘察,尽快做出可行方案,老臣替灾民们叩谢皇恩。”钱远山跪下叩恩,其他官员也纷纷效仿。 “这南水北调方案,不是朕想出来的。”南宫凌言道。 “是谁?”林甫想不出还有谁可以想出如此天方夜谭却可行有用的法子。 “萱才人。”南宫凌为了让众人相信,特意把萱儿给他讲的故事进行了改编,讲给了他们听。 钱远山半信半疑:“萱才人一深闺女子,竟有如此见地,无机大师果然独具慧眼,得此徒弟。” “那是当然,萱丫头在我眼中,就是一宝库,经常给人意外惊喜的宝库,是你们有眼不识金镶玉。”无机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怼了他们之后,摆摆袖子又走了出去。 “无机大师大师可是从无涯山来,不知晨妃现在可否安康?”林甫难得见到无机大师,匆忙跪安出来追上来。 “林甫,你家孙女那是心结病,不是我家萱丫头,她早就不在了。上次也是你带头过来弹劾她吧?哼,越老越糊涂了。”无机说完直接一闪不见了。 林甫痴痴地静立在那,看着后宫方向,想到南水北调,想起一心法师前不久曾进过一次宫,方才顿悟。 65.白易尘和晨妃1 萱儿欢快地和秋心穿梭在曲廊石径间,经过琴音宫,回想起第一次撞见白易尘和晨妃私会的情景。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秋心,你和逐月是不是好事将近了?”萱儿盯着秋心问。 “没有的事,我喜欢帅哥,逐月还不够帅。”秋心耳根刷地红了起来。 “逐月是没有追风好看,可是也算帅哥一枚,小姑娘,你不诚实了。”萱儿说着就去咯吱她,秋心最怕痒了,这不,一咯吱,就狂笑个不停。 “秋心,秋竹有没跟你说,追风干什么去了?”萱儿趁秋心不防,蓦地问出她想知道的。 “追风到南诏去帮上官太子平乱去了。”秋心说完才惊觉自己又说漏嘴。 “平乱?南诏怎么了?”萱儿忽然很怕上官云飞有事。 “老大,皇上不让说和南诏太子有关的事。”秋心嘟囔着,“不过你放心,追风带着飓风营跟着南诏太子一起去的,南诏太子很快就平定了汝城王之乱,追风已经快回到京城了。” 秋心知道萱儿担心上官云飞,还是把实情说了出来。 怪不得才艺大赛上,只看见他的两位妃子,原来他早就回南诏去了。原来她受伤那天,他是来找她告别的。 “老大,快看,有一个白衣帅哥走过来了。”秋心看到帅哥就眼睛发亮。 “你,给我收!这是白易尘,是晨妃姐姐的。”萱儿在秋心头上一弹。 “白易尘拜见萱才人。”身穿铠甲,皮肤历经风沙洗礼,略显沧桑,却无形为他增添了好几分英气,这不再是初相见那个文质彬彬的书生,这是一个全新的英姿勃发的战将。 “白易尘,半年时间,焕然一新,好!”萱儿打量着脱胎换骨的白易尘,感叹边塞的锤炼,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 白易尘踌躇半刻,看着琴音宫,还是问了:“晨儿她现在怎么样了?” “唉,可怜的晨妃姐姐,为尹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自你走后,晨妃姐姐是日日思君不见君,染上了相思病,形销骨立。” 萱儿诗朗诵般讲述着白易尘走后,晨妃消瘦的事,只听得白易尘七尺男儿热泪横流。 他抓着萱儿的肩膀追问:“晨儿现在在哪里,我想要见她。” “你见过皇上了?他有没说什么?”萱儿想起,南宫凌答应给她想办法的事。 “皇上只让我来找你。”白易尘脸露担忧。 “那好,我们现在一起去无涯山吧,晨妃姐姐在那等着你。”萱儿看着白易尘担忧的神色,赶紧让他宽心。 “萱才人,你太过分了!” 背后忽然传来一声怒斥,萱儿回过头,看到一身粉红宫装的湘妃,正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湘妃,上次找你玩,你还拼命跑,不搭理我,这次谁让你如此生气了?”萱儿看着一向躲着她的湘妃,微笑着。 湘妃到了跟前,看着萱儿的笑,心不觉又慌了。她真是老草鸡抱鸭子,瞎操心,这萱才人御花园会情郎,红杏出墙不是正合她意吗? 萱儿看着湘妃红了又白的俏脸,走过去。湘妃吃惊往后一退,横了横心,指向萱儿和白易尘。 “萱才人,皇上如此宠爱你,你,你居然在御花园里私会情郎,皇上知道了,绝不会饶恕你的。” “哈哈……”萱儿忍不住大笑起来,秋心也在一旁极力忍笑。 “湘妃,我喜欢你。”萱儿忍住笑,对着湘妃说。 “你无耻。”湘妃想起在太和殿殿前,被萱儿摸脸的事,又退了一步。 “末将白易尘拜见湘妃娘娘。”白易尘走过来向湘妃行礼。 “你,你是白尚书家的公子?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连累你们白家吗?”湘妃以为白易尘过来是想灭口。 “易尘哥哥,我们别吓唬她了,我们赶紧回无涯山去。”萱儿拉着秋心就跃上屋顶,“湘妃,等我回来找你玩。”丢下这句话,萱儿三人绝尘而去。 湘妃看着萱儿消失的身影,惊诧不已,她以为萱才人只不过是跟着无机学医,没想到她武功居然如此厉害。她是不是要死定了? 到了无涯山,萱儿跑进院子里,兴奋大喊:“晨妃姐姐,快出来,白易尘回来了。” 少顷,一道蓝色身影自院门后方走过来。 “晨儿。”白易尘飞奔过去,紧紧地把晨妃抱进怀里。 晨妃从白易尘怀里挣扎出来,理了理蹭乱的发丝,打量着半年未见的他,久久未曾言语。 “感人吗?”萱儿推推秋心的肩膀,轻声问。 “我怎么感觉晨妃不愿意被白易尘抱。”秋心附在萱儿耳边耳语。 “不可能。” 萱儿把秋心拉出了院子,把空间留给了两个重聚的有情人。 在后山崖,秋心还是坚持自己的感觉,而萱儿一直相信自己那晚的所见。 “秋心,你不会和我师父一样,怀疑晨妃姐姐早就移情别恋,喜欢皇上那个变态吧?”萱儿怀疑秋心无机上身了。 “老大,皇上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哪个女子会不动心?更何况,后宫的女人。”秋心依旧坚信自己的感觉。 “你那么喜欢帅哥,那你喜欢皇上吗?”萱儿看着秋心眼睛问。 “老大,这怎么可能,秋心才不会。”秋心在萱儿问喜欢一词时,居然闪过逐月那张欠扁的脸。 “秋心,有见识,我也不喜欢他,整天摆着张臭脸,动不动就散发寒气……”萱儿不停地数落南宫凌。 “老大,你喜欢皇上了。”在萱儿不停的数落中,秋心惊喜地叫了出来。 “秋心,你这样说,咱们友谊的小船就要翻了。”萱儿被秋心的话雷得想吐血。 “老大,你自己没发现而已。哈哈……”萱儿气得又去咯吱她。 “秋心,你再胡说,我就送点超级无敌痒痒痒给你了,唉,你别跑!” 秋心听得萱儿一说,不跑才怪,萱儿见状紧追不舍。 萱儿和秋心,两人在后山崖闹得欢腾,却不知院子里,白易尘激动的心快要跌到冰点了。 白易尘见晨妃推开他,以为她是要好好看看他。 谁知,晨妃退后了几步,说:“白大哥,你走吧,我们不要再见了。” “为什么?”白易尘如雷击中。 “我是皇上的妃子,我们是不可能的了。”晨妃神色掠过一丝犹豫。 “萱儿说了,皇上会成全我们的,晨儿,你不要担心。” 白易尘想上前抱抱他日思夜想的晨儿,可惜晨妃再次躲开了。 “如何成全?我顶着晨妃的头衔,如何进你白家的门,做你的妻?”晨妃揪着手中的手绢,挣扎着。 白易尘沉默了,他一心以为,回来见了晨妃,一切就都好了,现在他感觉,晨妃是在拿理由推搪他。 萱儿和秋心再次进入庭院,看到的就是沉默的两人。 “你们还没互相看够?晨妃姐姐,白易尘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见你,饭都没吃呢。” 萱儿知道在无涯山,晨妃经常在厨房苦练厨技。 “白易尘,晨妃姐姐自从来了悬医阁,就开始为了你苦练厨技,以后你有福了。”萱儿替他们打破沉默。 “白大哥,你和萱儿聊,我去给你做饭。”晨妃柔声说道。 “白易尘,你不用担心,等你们成亲后,你可以天天看,慢慢看一辈子。”萱儿安慰望着晨妃远去身影静默不语的白易尘。 “萱儿,晨妃担心她顶着妃子的头衔,进不了白家大门。” “没事,皇上已经答应替你想办法解决,你就少操心。” 白易尘其实担心的不是头衔,他只是隐隐不安,感觉晨妃已经变了。 晨妃带着玲珑在厨房里忙活。 玲珑看着晨妃紧锁的眉头,宽慰着:“娘娘,白公子是一片真心待你,有萱才人的帮忙,你们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谁稀罕她的帮忙。”晨妃蓦地怨愤。 玲珑听了这话,停下手中的活,不可置信地看着晨妃,这还是她家那个柔情似水,贤淑的娘娘吗? “别愣着,赶紧做饭,让白公子吃完好下山去,别忘了我只是娘娘。”晨妃感觉心中烦躁,对萱儿有了怨念。 当晨妃在前院把饭菜备好桌时,看到一抹玄色身影,她惊喜地跑了过去。 “皇上,你终于来了。” “来无涯山学会了洗手作羹汤,白易尘有福气。”南宫凌看着满桌的佳肴,忘了一眼蓝裙素妆的晨妃。 “皇上,臣妾愿意为你作羹汤,臣妾希望……”晨妃忙不迭地想要表述自己的真心。 “晨妃,请别拂了萱儿的好意,她一心想要成全你。”南宫凌打断了她的话语。 “皇上,臣妾是你的妃子,不需要她自作多情。”晨妃感到委屈,却不知南宫凌已冷眸射出了寒光。 “你好自为之。”南宫凌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晨妃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鹰锐寒霜似的男人,心片片碎裂。 “南宫凌,你怎么来了?” 萱儿走过来准备吃饭,却看到南宫凌冰似的站在前院,而晨妃脸色煞白。 “处理完南水北调的事,想你了。” 南宫凌一看到萱儿,霎时冰消雪融,春意盎然,他走过去把萱儿搂进了怀里。 晨妃看着这一幕,心坠冰渊。 白易尘看着晨妃的脸色,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过去,拉起晨妃冰凉的双手,放在了他的心上。 从南宫凌怀里挣扎出来的萱儿,看见了,拉起南宫凌的手,往后山崖走去。 66.白易尘和晨妃2 “晨儿,我心一直都在。”白易尘看着晨妃的眼睛,低声叹言。 “易尘,我……”晨妃凤眼盈泪,她抽回自己的手,看着眼前增添了风霜的青梅竹马,心有不隐,伸出手去抚了抚他脸上的尘霜。 “什么都不要想,等着我娶你好不好?” 白易尘把他爱之入骨的女人深拥进怀里,只要她还在,他什么都不想计较。 晨妃沉默不语。她的心在进了宫,看到了天人之姿的皇上,便日日生出了期待,期待着皇上能踏足琴音宫。 在萱才人进冷宫前,皇上偶尔会到琴音宫听她弹奏,虽然皇上从不曾宠幸她,可她依旧生出了期待。 可自从萱才人出了冷宫,上了无涯山,一个月没有看到皇上身影,她日日在琴音宫等,可两个月,三个月,她都等不到。她的心一日日在冰凉,她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四个月了,她感觉自己都快不行了。 在她等着油尽灯枯时,萱才人来了,以为她是为了白易尘得了相思病。看到萱才人,她重燃了希望。知画过来给她下了毒,为了陷害萱才人,而她竟也知而不言。或许,没了萱才人,她才能做真正的晨妃。 可惜,韵妃失败了,萱才人带她上了无涯山,那天她终于看到了皇上,只可惜皇上只说了一句,便不再理会她。 上了无涯山,她日日在厨房学下厨,希望也能如萱才人一样,入了皇上的眼。可是刚才,满桌的佳肴,皇上依旧只看到萱才人,他的笑只为萱才人。 晨妃把目光再次投向白易尘。她知道白易尘待她极好,她也以为两小无猜的他们会成亲,她的父亲不顾爷爷的反对,选择了让她入宫,他们无奈分开,易尘终日借酒消愁,好几次偷溜进宫看她。 她不忍看他消沉,一如当初待他,希望他忘了她,重新开始。可却让萱才人撞见,误会了。萱才人一心要成全他们,却不知她心已系皇上。 天意弄人,白易尘终究还是回来了,皇上答应要成全他们。皇上心里没有她,罢了吧。 晨妃伸出手反抱住白易尘:“易尘,我等着你娶我。” “晨儿。”白易尘惊喜地双手捧着晨妃的脸,他的晨儿终于想通了,他在她脸上印下了深深一吻。 后山崖上,萱儿怎么甩也摔不掉南宫凌的手,便放之任之。 “南宫凌你想好办法了没?”萱儿追问。 “放心,师父已点醒了右丞相林甫,只要让他来一趟无涯山,看到他该看的,一切就水到渠成了。”南宫凌拉着她的小胖手把玩着。 “师父?他做了什么?”无机一向不喜她管晨妃的事。 “师父向林甫暗示了,你将会是我的皇后。”南宫凌捏了捏萱儿的鼻子。 “师父胡说八道,我才不会做你的皇后。”萱儿猛地用脚一踹,南宫凌向后倾斜,跌落了悬崖。 萱儿眼看着南宫凌下坠的身子,心慌向前一扑,扑在悬崖边上,伸手想要抓住他,可南宫凌下坠太快,萱儿只抓住了空气。 “南宫凌……”萱儿拍打着崖边的山石,叫得声嘶力竭,泪如雨下,这会她才知道她是多么的在乎他。 萱儿爬起来就要往崖下跳,却看到南宫凌一身玄衣,从崖下跃了上来。她这才记起,南宫凌就是在无涯山长大的。 南宫凌拉起萱儿的小胖手,多个指尖处已被山石划破,渗出了血来。 “傻瓜,你看你的手,快回去我给你擦药。”南宫凌心疼地把萱儿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我自己走。”萱儿伸手去推南宫凌,忘了手上的伤。 “哇……南宫凌你混蛋,疼死我了。”萱儿举着双手,追着南宫凌踢。 “萱丫头,你怎么又弄成这样了?”无机刚回到无涯山,来后山崖找他们,却看到萱儿十指血淋淋。 “师父,他欺负我。” 萱儿话音刚落,无机就向南宫凌掠了过去,一脚又把南宫凌踹下了山崖。 “师父,他不会有事吧?”萱儿举着双手,担忧地看了看崖下。 “放心,死不了,快回去敷药,手伤了,我什么时候才能吃上满汉全席。” 无机这吃货,还是记着他的吃。 “师父,晨妃姐姐做的饭菜可好吃了,可以叫姐姐给你做。” 萱儿说着姐姐时,忽然想起了那位刁蛮的西楚公主,在宫里没看见她,也不知她现在怎么了。 “她做得再好吃,也不是你。” 无机傲娇地把白玉膏丢给秋心就走了。 待萱儿擦好药,走到前院,看到一个六十左右,须发灰白,目光睿智的老人,他正满脸怒容地瞪着跪在地上的白易尘和晨妃。 “你是谁?干嘛让人跪着?” 萱儿去扶晨妃起来,晨妃却动也不肯动。 “老臣林甫拜见萱才人。” 林甫看着眼前灵动的小姑娘,面容清秀,皮肤白里透红,一双眼睛灵光闪闪,特别吸引人。 林甫看着萱儿,莫名地他就相信了,南水北调方案是眼前的这姑娘提的。 “你就是右丞相?是晨妃姐姐的爷爷?那你怎么忍心让他们跪着?” 萱儿搞不懂这些古人,动不动就爱罚跪。 “他们……他们……唉!” 林甫坐在石凳上,他说不出口,刚一进悬医阁,就看到自己的孙女晨妃和白易尘拥抱在一起,孙女是皇上的妃子呀,这是要牵连林家灭门的呀! 萱儿回想起南宫凌后山崖的话,蓦地明白了。 “林大人不要动气,事情嘛,总会有解决办法的。” 萱儿说着,再次扶起晨妃和白易尘。 白易尘心疼地看着晨妃惨白的小脸,他伸手拉住了她冰凉的双手。 “你……你们……”林甫见了,重又站起来,指着白易尘,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大人,你消消气,人家小两口,本就青梅竹马,是你们非要拆开他们。” 萱儿走过去,坐到林甫旁边,顿了顿,凑近林甫耳边,小声说:“我有办法可以帮你,既不连累林家,又可以成全她们。” 林甫瞪大眼睛,看着这绿衣小姑娘,站起了身,半躬着身子:“还望萱才人出手帮帮林家,帮帮他们。” 萱儿虛扶起林甫,让他坐下,笑言:“很简单,置之死地而后已。” 林甫沉吟片刻,抬起头看着萱儿:“此计虽可行,可就怕皇上生疑。” “林大人放心,晨妃姐姐上无涯山前,本就命悬一线,只要她服下我的假死药,定可瞒天过海。之后你只需让你家大公子把她收为义女,她便可名正言顺地嫁入白家。” 萱儿拿出一丸,递给了晨妃:“皇上一会会来接我回宫,姐姐服下它,皇上定会让人接你回宫,让你光明正大地以妃子名义下葬。” “晨儿,你就听萱才人的吧,这是你,也是林家最好的选择了。”林甫颤抖着站起来,背过身子。 晨妃接过药丸,看着白易尘,白易尘轻抚她的脸庞:“晨儿,我等着你做我的新娘。” 晨妃不再犹豫,皇上终究不属于她,她吞了药丸,很快就倒了下去,没了呼吸。 无机和南宫凌走了过来,林甫跪下哭言:“皇上,晨妃殁了。” 南宫凌扶起林甫:“朕会接她回宫,风光大葬,右相起来吧。” 南宫凌挥手召来逐月,吩咐他安排事宜,带着萱儿先行回宫了。 晨妃很快接了回来,大殓之后葬于皇陵。 萱儿在晨妃大殓之后,把晨妃悄然搬了出来,给她塞了颗药丸,晨妃很快苏醒过来。 萱儿带着易装后的晨妃驾着马车,出了宫门,把她交给了林甫和白易尘。 “林晨姐姐,萱儿就送到这,希望能很快喝到你和白易尘的喜酒。” 萱儿把晨妃的手放在了白易尘的手里。 “萱才人,老臣替替林家,替他们谢谢你。” 林甫对着萱儿深深地鞠了一躬。 “呵呵,不用客气,你们赶紧回去吧。”萱儿面对林甫,还是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还是算计了这个老人家。 晨妃下葬没多久,林家大少奶奶外出进香时,偶遇一女子,外貌神似晨妃,大少奶奶思女心切,就把这女子带回了林家,替代林晨。 很快白易尘上林家求娶林家新收的义女,林甫欣然同意,很快就定亲,纳吉,纳征,请期,迎亲。 当洞房花烛夜,白易尘掀开林晨的红盖头,看着红艳的林晨,他恍如梦中。 “晨儿,我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白易尘紧紧抱着林晨,“我们真的该好好感谢萱儿妹妹。” “嗯,可惜萱儿妹妹随皇上到凤城视察去了,没能来喝喜酒。”晨妃心底还是掠过了一丝黯然。 “没事,等萱儿妹妹回来,我请她来看你,你亲自下厨。” 白易尘替林晨取下头上珠钗,林晨看着眼前待她如水的男子,依偎在他怀里,抑制住了心底的黯然。 一夜红烛燃烧,帳内温情如水,有情人终成眷属。 凤城外官道上,马车疾驰,萱儿嘟囔着抱怨:“今晚是白易尘和林晨的洞房花烛夜,我忙活那么多,喜酒都没喝上,亏大发了。” “没事,等东方廷大婚时,我带你去喝回本。”南宫凌抚了抚萱儿撅起的嘴。 “想不到东方廷那么牛,直接就把雪儿拐他家去了。一路上,看着雪儿折腾他,真是爽呀。” 萱儿正说着,马车后面又传来了东方廷的呼救声:“皇上,救命啊,快命人把这小辣椒送回西楚去。” 萱儿掀开车帘,探头回看,看到东方廷被雪儿揪着耳朵,疼得龇牙咧嘴。 “让你好好骑马,抱紧我,你非不抱,你看刚才这臭马快把我颠散架了,回去,非让你娘好好收拾你。”雪儿骑在马上,转身揪着东方廷训斥。 “哈哈……东方廷,请恕爱莫能助。” 萱儿看到东方廷向她招手呼救,直接缩回车厢里偷笑。 67.凤城虎义堂 马车很快进了凤城,住进了客栈。此次,他们是微服私访,并没有惊动官府。 在客栈安顿好,萱儿就迫不及待地拉着秋竹,秋心去逛街。 这次肯陪着南宫凌出来,就是想好好看看这架空时代的风土人情。 萱儿正准备迈出客栈,雪儿追过来了:“姐姐,你们去哪?带上我吧。” “公主,你不看着东方廷?他那么帅,很容易招蜂引蝶的。”萱儿看着眼前这个惹事精头疼,带上她,那还怎么好好玩耍。 “姐姐,我都不跟你抢皇上了,你为什么还不愿意带我玩?” 雪儿莫名地就喜欢跟着萱儿玩,可萱儿老是不愿意带上她,为此她很是郁闷。 看着雪儿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萱儿又心软了,朝她伸出了手,雪儿马上笑逐颜开,拉着萱儿的手,把秋心挤一边去。 凤城街上,萱儿四人很快就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有几个猥琐男一直悄然跟在她们背后。 凤城虽是座小城,可却是进京的必经之地,故而这里客栈酒肆满大街都是,异常繁荣。当然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比比皆是。 “姐姐,你看,那边有杂耍,我们过去看看吧?” 雪儿拉着萱儿就往人群聚集的地方凑。 “好!” 人群响起阵阵喝彩声,原来是一男子正在表演呑剑。 现代魔术看多了,这类表演提不起萱儿的兴趣。可雪儿看得津津有味,不肯离开。 “啊……” 一声惊悚的惨叫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过来了。 只见雪儿活生生把一藏青衣衫男子的手掰断了。那断手无力地垂掉着,像是随时就要从身体脱离出来。 “来人,给我抓住她。”那男子惨叫过后,呼叫来一群打手,将雪儿团团围住。 “趁机占人便宜,把你手卸了,算是轻的,我姐姐出手,分分钟灭了你。” 雪儿直接把萱儿推出来,而她自己则躲到了背后。 萱儿细细看了看,对方大概有八个人,打是没多大问题,可强龙难敌地头蛇,在不知对方底细前,她不怎么想动手。 “在凤城,得罪了我马大,就是得罪虎义堂,你,还有你们几个,谁都别想走。”断臂马大指着萱儿四人嚣张道。 “马大,虎义堂很多人吗?” 萱儿皱了皱眉。 “臭丫头,你妹妹伤了我,虎义堂一百弟兄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几个就别想跑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马大猥琐地看着萱儿四个。 “你是虎义堂老大?” “老大是我大哥。” “哦,那我就放心了。”萱儿看着马大微微一笑。 “秋竹,去,让他马上变太监。”萱儿顺手从一打手那夺过一把刀,递给了秋竹。 秋竹接刀疾飞过去,往马大胯下就是一刀。 马大瞬时惨叫倒地。 待打手反应过来,萱儿和秋心已经把他们全点上了。 雪儿走到在地上痛不欲生的马大面前:“后悔了吧?早就告诉过你,卸你手算轻的,你非要逼姐姐出手。” “我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马大依旧叫嚣着。 萱儿解开其中一个打手穴位,让他带路去虎义堂。 “老大,我们不是应该闪人吗?怎么还主动送上门去?”秋心不解地问。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我讨厌敌在暗我在明的感觉。” “姐姐,高招,我喜欢。”雪儿跑过来再次把秋心挤走。 萱儿顺手给了这个惹事精一弹指:“待会去到那,你不许开口。” 萱儿委屈地揉了揉额头点了点头。 到了虎义堂,这也就是个三进的大宅院,大堂正中墙上雕了个张嘴虎头,虎头下一张太师椅,椅上平铺一虎皮。 萱儿直接坐在了虎椅上,秋心秋竹各站一旁,雪儿左右打量后,站到了萱儿背后去。 很快门口簇拥着一五大三粗的中年大汉,此人满脸络腮胡,右脸上一刀疤,让他看起来很是狰狞。 “就你们四个小姑娘,敢上门来踢场子,够胆量,我刀疤苏佩服。” “刀疤苏,人如其名,马大是你手下?”萱儿斜躺在太师椅上,盯着刀疤苏问。 “没错,是我虎义堂的兄弟。” 看来刚才的打手还没把实情告诉刀疤苏。 “一山不能容二虎,听说过吧?”萱儿问。 “听说过。”刀疤苏听得莫名其妙。 “那为何你还取虎义堂之名?虎可是最没情没义的,难道你希望的弟兄都是无情无义的人?” 萱儿指了指墙上的虎头。 “胡说,我虎义堂的兄弟个个都是重情义的人。”刀疤苏不喜别人诋毁他的弟兄。 “你的重情义是指,一人出事,全堂兄弟不论对错,全助纣为孽?” 萱儿笑着问。 “胡说八道,虎义堂绝不做作奸犯科之事。”刀疤苏已有怒气。 萱儿从虎皮椅上下来,走到刀疤苏面前,把他扶到虎皮椅上坐下来。 “一看大哥就是个江湖豪杰,只是你起错了名字,虎是残暴之物,欺凌弱小,无情无义的野兽,你取虎义堂,自然就很容易招来那些为虎作伥,借势作恶之人,例如马大之流。” 萱儿说完,依旧笑意盈盈地看着刀疤苏。 “马大又犯了什么事?”刀疤苏向着刚带路的打手怒斥。 “他在街上摸这小姑娘,让小姑娘把手卸了,之后命我们替他把这四个姑娘全拿下,又被这个姑娘把命根给切了。” 打手指了指雪儿,再指了指秋竹。 “混账东西,早警告过你们,别跟着马大欺凌女人,他这是咎由自取,其他人呢?”刀疤苏想到常跟着马大的八个人。 “被她们给点住了。”打手低头,不再敢抬头看刀疤苏。 “你们简直是丢尽我虎义堂的脸,这个月的月钱,你们就别想了。” 萱儿走近刀疤苏,向他一抱拳:“大哥奖罚分明,虎义堂的脸嘛丟了就丢了,呃,别生气,听我讲完。” 萱儿看刀疤苏似是要动怒,忙安抚。 “大哥,虎无义,把虎义堂改为聚义堂,聚集天下仁义之士,共谋发展,他们丟的是虎义堂的脸,就和大哥的聚义堂无关了。” 萱儿循循善诱。 “小姑娘言之有理,好,从今天起,虎义堂就改为聚义堂,来人,去把门口的牌匾摘了,再马上去做好聚义堂的牌子挂上去。” 刀疤苏快人快事。已恨不得马上就换上聚义堂牌匾。 “大哥,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萱儿见事情顺利解决,看到秋竹时不时掩着雪儿嘴巴,生怕这刁蛮公主乱说话,再生事端,便匆匆告辞。 “姑娘,以后在凤城,有事可以找我,我刀疤苏定会尽力而为。” 萱儿见刀疤苏也不失为一豪爽之士,用手指着墙上虎头:“大哥,这虎头不适宜挂在这,明天我给你送一副和聚义堂相匹配的画,你要觉得行,就换上。” “好,姑娘,你叫我一声大哥,那你以后就是我刀疤苏的妹子,大哥等着你的画。” 刀疤苏说完亲自送萱儿四人出门。 在门口,看到被好心人解了穴位的打手抬着马大回到门口。 “大哥,把这四个娘们都抓起来,我要她们生不如死!” 马大一看到萱儿她们,就气得从担架上起来。 “把马大抬他家去,以后不许他再进我聚义堂的大门。” 刀疤苏吩咐抬着马大的打手。 “大哥,你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我才是虎义堂的人。” 马大不甘心就此放过萱儿她们。 “我们这是聚义堂,不是为虎作伥的虎义堂。”刀疤苏懒得听马大言语,和萱儿一抱拳后,转身离去。 萱儿看着马大淬毒的眼神,心知此人不会就此罢休,但他主要靠山没了,谅他也蹦不起来。 “再用这样的目光看人,下次把你眼睛给挖了。” 雪儿一脚把马大踹回担架去,冲着他做了个鄙视的鬼脸,跟上萱儿她们离开了聚义堂。 离了聚义堂,萱儿捏了捏袖口里的香香极速软筋散,嘘了口气,也没了闲逛的心情,便直接往客栈走。 在一包子铺前,看到一腰上系着围裙的胖大叔,揪着一七八岁的小男孩打屁股。 萱儿皱了皱眉头,上前抓住了他那又要拍下的手。 “你一身高体胖的,打一小不丁,不觉得害臊吗?” 胖大叔看了看萱儿,一身绿衣裙,虽不施粉黛,不配珠环,可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这小子经常来偷包子吃,一次两次我不计较,可他今天居然拿了个袋子来,一偷就半笼,我这小本生意的。” 胖大叔从小孩身上拿过袋子,拉开给萱儿看。 萱儿拿过这半袋包子,从身上掏出一银锭,递给胖大叔:“他之前拿的,我一并替他清了,你再帮他把这袋子装满吧。” “好,不过,姑娘,这银锭太多了,我也找不开呀。” 胖大叔拿着银锭有些为难。 “没事,不用找了,就当是我替这小孩谢你的吧。” 胖大叔把袋子装满馒头,递给小孩:“你这孩子,以后可不许再偷,这姑娘给了钱,以后每天你就过来找我拿两个。” “谢谢。”小男孩接过袋子,朝大叔和萱儿各鞠了一躬,就撒开腿跑了。 “姐姐,我们跟去看看,我好奇他拿那么多包子做什么?” 雪儿怂恿着萱儿。 68.福幼园1 萱儿一行四人,跟着刚才的小男孩,七转八拐之后,到了城郊一破败宅院。 小男孩进到院子里,忽啦啦就跑出一群衣着破烂,瘦骨嶙峋的孩子,大的也就七八岁,小的才刚会走路的样子。 “小黑哥哥,我想吃馒头。” “饿饿……” “小黑哥哥……” 一只只伸出来的小手把小黑给团团围住。 “戴先生呢?我们应该先让戴先生先吃。”小黑捂着袋子。 “咳咳……”一阵沙哑的咳嗽声传来,一会,缺了一半门的屋子里,走出一个年约二十的男子。 他一身破旧蓝衣,捂着嘴巴,伴着剧烈的咳嗽声,佝偻着身子走了过来。 “戴先生。” 孩子们看到男子出来,纷纷围了过去。 “别靠我太近,小黑,这馒头哪来的?我说过,虽饥死,也不吃偷来之食。”男子说着又咳了起来。 “戴先生,这是一好心的姐姐买给我的,你吃吧。” 小黑掏出一肉包子,递给戴先生。 戴先生抬眼看到了萱儿她们,接过包子,向着萱儿四人鞠了一躬:“戴某代孩子们谢过姑娘。” 萱儿走过去,看着他那蜡黄的脸色,看着他身后二十来个孩子,从秋竹缝制的背包里,拿出一瓶无机炼制的止咳丸,递给他。 “这是无机大师炼制的止咳丸,你拿去吃吧,如果不见效,你再去同福客栈找我。” “敢问姑娘芳名,戴文他日好答谢姑娘大恩。”戴文接过药丸。 “不用客气,这些孩子怎么回事?”萱儿指了指他身后的孩子。 “他们都是孤儿,无处可去,无人可依。我病前每天去街上替人写书信,卖画,勉强带点吃的回来,现在,也只能让小黑这几个大点的孩子出去乞讨,戴文惭愧啊!” 戴文看着那群孩子,说着眼圈红了起来。 “这房子是……?” “这是我家。”戴文掠过丝丝黯然。 “这银两,你请人过来修葺房子,添置些家具,先安置好孩子。” 萱儿掏出几张银票递给戴文。 “姑娘……” “客气话不用多说,给孩子一分帮助也是我该做的。” 萱儿止住了戴文的话。 萱儿在这宅院走了一圈,发现这房子虽破,但占地面积很大,可以看出这原先也是个大户。 宅院紧靠着山,山脚下有一方潭水,一块荒芜的空地,零散有几户农家。 看完宅院,萱儿心中有了思量。 萱儿看着雪儿在院子里跟孩子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这刁蛮公主玩得不亦乐乎,孩子们也嬉笑乐呵呵。 “戴先生,可以和我说说这宅院的故事吗?” 萱儿走到戴文的身边。 戴文捂着要咳嗽的嘴,看着眼前这个笑意盈盈,娇俏可人的姑娘,沉了沉眼睑。 “我们家本是这一带的大户,有良田百顷。可惜父亲受了奸人的陷害,欠下巨额赌债,田地都没了,家也搬空了,仆人散了,母亲一病不起,撒手人寰,父亲内疚,感无颜面对世人,也随母亲去了。” 戴文脸上雾惨云愁。 “父母去后,独剩我一人,我看到一些无家可归流浪的孤儿,就把他们都带了回来。” “设局陷害你父亲的奸人是谁?”萱儿想要为这个善良的男人做点什么。 “胜业坊的七爷,父亲和他曾是同窗,他请父亲喝酒,骗父亲上了赌桌,一夜下来,就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了。” 戴文扼腕长叹。 “天理循环,自有轮回。戴先生,好好照顾这群孩子,宣萱先告辞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萱儿叫上玩得正欢的雪儿她们,告辞回客栈。 回到客栈,吃完晚饭,萱儿就拉着南宫凌回到他的房间。 南宫凌看着萱儿主动拉他,就知道这丫头有事求他。 南宫凌拿手绢替她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今天我到了城外了解农户的耕作情况,你呢?” “皇上,我帮你在城里视察民情,发现了一超级大帅哥。” 萱儿看到南宫凌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像是暴风雨要来临的样子,赶紧满脸堆笑,替他抚了抚心口。 “他帅是因为他的内涵,他一个人收养了二十来个孤儿。” “我的子民中有如此品格高尚之人,那是东陵的福气。” “不过他现在贫困潦倒,贫病交迫,孩子们饥不果腹,唉,好人没好报。” 萱儿叹息。 “那萱儿想怎么帮他们?送银两?” 南宫凌坐下来,把萱儿抱在了腿上。 “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于渔,长贫难顾,单解燃眉之急没用。” 萱儿站了起来,南宫凌真是让她无语,谈正事还想着占她便宜。 “哦,那萱儿准备如何授之以渔?” 南宫凌喜欢萱儿处理问题的态度。 “我细看了他的家,宅院很大,改装一下,变成朝廷和私人合作的福幼园,容纳一百来个孩子在那读书生活,没有问题。宅院后面有山,山下有荒地,有水潭,你和官府交待一下,这地划给他用,好吗?” 萱儿过去挽着南宫凌手臂,笑问。 “萱儿想要那山那地作何用?” 南宫凌欣赏地看着萱儿,他知道她的想法定是与众不同的。 “山开荒种植果树,养鸡,山下水潭修成鱼塘,养鱼,养鸭或者鹅,塘边种菜,还可以养猪,荒地修整成地给孩子们,亲自动手种庄稼。” 萱儿看着南宫凌满意的神色,心里得意了一番,没想到现代的农业,在这架空时代是如此新颖实用。 “这样一来,他们完全可以自给自足,还有创收,闲余时,请人来教孩子们读书习武,文武兼修,这些孩子将来就可以为东陵作为一番。” 萱儿看着沉思的南宫凌,静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皇上,这是利国利民的事,福幼园既可以收容孤儿,也可以招收农家子弟。这家福幼园试点成功后,你可以在整个东陵推广。” “萱儿,你真的是我们东陵的福星。”南宫凌沉思过后,激动地抱着萱儿转了好几个圈。 “萱儿,你这福幼园的构思,还帮我解决了另外一个难题。” 南宫凌放下萱儿,顺带在她脸上偷了一吻。 萱儿伸出手想擦脸,看到他的脸又要晴转阴,还是把手放下了。 “南宫凌,你又有什么难题,说来听听,或许我还会有更好的建议。” 萱儿边说边用手做了个钱钱的动作。 南宫凌看着她财迷样,用手弹了她一下:“十万两。” “书中自有黄金屋,幸亏我是爱读书的三好学生。” 萱儿开心地自夸,南宫凌拉过她坐下。 “今天我去郊外体察农耕,发现那些农户耕种出来的粮食,除去田赋,余下的并不够家人口粮,他们的生活很苦。” “即使朝廷免赋税,照目前的耕作方式,他们依旧会无余粮。” 萱儿想起古代传统的农耕方式,对南宫凌言道。 “对,为此,我愁眉不展,听了你刚才的构思,我大概知道应该如何交待司农卿了。合理利用可耕作资源,相辅相成,互为促进。” “皇上,你应该叫掌管农业耕种的部门,实地调查,当地适宜种什么,先由朝廷带头组建加工作坊,把可加工的农作物加工保存,卖到需要的地方去。” “例如呢?”南宫凌赞赏萱儿的想法。 “例如西北地区适宜种葡萄,那就可以把葡萄制成葡萄干,南方适宜种植玉米水稻,那也可以由这些地方大量种植,由作坊收购加工后,卖到西北方……” 萱儿讲起来滔滔不绝,她把自己在现代,所知道有关农业的知识都给南宫凌讲了一次。 萱儿和南宫凌就这样谈到了鸡打鸣,天色微亮。 逐月和秋心守在门外,大眼瞪小眼,斗累了,两人手拉手在门外抱着睡着了。 秋竹早上准备给皇上和萱儿送洗脸水,看到逐月和秋心抱一块睡着时,她故意咳了一声。 秋心惊醒过来,看到自己在逐月怀里,赶紧站起来,羞红了脸。 逐月醒过来,看到秋竹在看着他和秋心,别有深意地笑,他干脆拉过秋心的手。 “我们也会很快成亲的。” “呸,谁要嫁给你了。” 秋心一跺脚跑了。 秋竹乐得大叫:“老大,秋心要嫁人了!” 萱儿顶着熊猫眼从里面出来,倚在门上, “秋竹,秋心的心早就被逐月勾跑了,我还不舍得她嫁,逐月你还得继续努力。” 逐月一脸愁容向跟在萱儿背后的南宫凌求助。 南宫凌搂着萱儿的小腰:“朕还没娶,你着什么急?” 逐月内心叫苦不迭,呜……皇上搞不定萱才人,他就不能娶亲,没天理呀! “秋竹,我一晚没睡,我回去补眠了,中午吃饭再叫我。” 萱儿打了个哈欠走了。 南宫凌看着萱儿离开的背影,冲秋竹狠瞪了一眼:“追风从南诏回飓风营,朕觉得他还得在那待一段时间。” 秋竹看着嘭地合上的门,再看着逐月的幸灾乐祸,悲催了。她怎么知道老大和皇上聊天聊到天亮啊。 萱儿睡醒后,记挂着福幼园的事,吃罢午饭,就赶着让南宫凌去安排官府征山地。 萱儿站在客栈门口,思索一下,带着秋竹秋心往聚义堂去。 69.福幼园2. 萱儿和秋竹,秋心刚离开客栈,雪儿又追上来了。 “萱儿姐姐,不要丢下我。” 雪儿几个跃步上来,把秋心拉开,她紧紧地挽着萱儿的手,委屈地阙着嘴巴。 萱儿抚額,无奈地和秋心对对眼苦笑。她们已经特意趁着雪儿缠着东方廷时出门,没想到她还是跟来了。 到了聚义堂(虎义堂)大门前,刀疤苏的效率果然神速,门上牌匾已换上刚劲有力的聚义堂三字。 “姑娘,你们来了,请进来吧。”一护院打扮的大叔,看到萱儿她们,热情地出来迎接。 走进大门,看到一群灰衣护院打扮的青壮年,正在院子里扎马步,打木桩。 “大叔,你们聚义堂平时靠什么赚钱?”萱儿问。 “招收徒弟,出去收点保护费,有时还帮忙押押镖。”领她们进门的大叔回道。 “哦,你们刀疤苏大哥在吗?” 萱儿已经想好怎么找刀疤苏合作了。 “姑娘,你们来了,找我什么事?” 一粗豪的大嗓门响起来。 “刀疤苏大哥,我想和你谈桩合作。” 萱儿开门见山。 “好,姑娘这边请。” 刀疤苏把萱儿她们迎到客厅坐下。 “刀疤苏大哥,收取保护费,始终给人一种恃强欺弱的感觉,这也和义字相悖。你想不想把收保护费变成合法,被大家所赞同的生意?” 刀疤苏听着萱儿的话,眼睛一亮,赶紧给萱儿满上茶。 “我刀疤苏愿洗耳恭听,如果可以让我聚义堂的兄弟过上安稳生活,不用再为抢地盘打杀,姑娘可就是我们聚义堂的大恩人。” “嗯,很简单,聚义堂继续招收人手,然后我帮你们宣传,让需要请人看家护院的或者需要请人维持秩序的雇主都来找聚义堂,聚义堂把人派出去,收取一定的佣金。这其实和你们收保护费差不多,只不过这是经过官府许可,合法的生意。” 萱儿看着刀疤苏瞪大的眼睛,继续言道:“现在就有一处需要聚义堂的,你愿不愿意接。” “姑娘,官府那里真的可以?” “当然可以,不偷不抢,不欺凌,凭劳力赚钱,为什么不可以?你放心,只要你到官府备案就可以了。” 萱儿已经想好了,回去就让南宫凌颁令去,现代的保安公司的做法完全可以借鉴,既可以解决三教九流争地盘黑吃黑的恶性治安问题,又可提高百姓的就业率。 “姑娘刚才说的生意是?” 刀疤苏虽半信半疑,可看萱儿四人的穿着打扮,不像普通人,而且她讲得言之凿凿,他倒也愿意信了。 “城外有一破败的戴宅,现在那里需要大量人手,你带聚义堂的兄弟过去,帮忙招收人手,帮忙把宅院后山开伐出来,种植果树和药材,把山下水潭挖掘成塘,工钱可以选择按天算,也可以承包给你聚义堂。” 萱儿想到把戴宅改成福幼园需要大量人力,而聚义堂刚好有上百青壮年,这是可以互惠互用的。 “姑娘,据我所知,这戴宅已完全没落,那山那地?”刀疤苏有点担忧。 “放心吧,山和地我们都谈下来的了,就等着人手。” “好,我们聚义堂包了。” 刀疤苏激动地站起来,举起茶杯。 雪儿正在无聊地磕着瓜子,忽然被刀疤苏的大嗓门一嚷,呛到了喉咙,她跳起来跑到萱儿跟前撒娇。 “姐姐,他的大嗓门呛到我了。” “姑娘,对不起,来喝杯茶润润。” 刀疤苏不好意思地倒上一杯茶递过去。 “刀疤苏大哥,你别搭理她,她就吃饱了撑的。合作的事,你明天去戴宅找戴文签,我们先告辞了。” 萱儿看这边谈妥了,还得抓紧时间去找戴文谈谈福幼园的事,便匆匆告辞。 离开聚义堂,萱儿对雪儿说:“雪儿,我们是去谈事情,要不,你先回客栈找东方?” “东方说他要陪皇上出去,不能带我。姐姐,要不你明天再去谈事情,现在我们去青楼玩?” 雪儿自从知道萱儿常出入青楼后,她就很想到青楼见识见识。 “想去青楼,去找你九哥哥啊。”萱儿随手给了她一脑门弹,“这是在凤城,不是京城,你收敛一点。” “姐姐,你看,前面有人挡道了。”雪儿忽然兴奋起来。 “老大,这是城郊,路人稀少,估计他们是特意在这等着我们的。” 秋竹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说道。 “老大,他们有十来个人,打是没问题,不过很久没看老大用超级无敌痒痒痒了,不如……” 秋心不想动手。 “姐姐,打才好玩嘛,看我的。” 闷得无聊的雪儿迫不及待地跃了出去。 秋竹秋心见状也想过去开打,萱儿按住了她们。 “这刁蛮公主,可以孤身来东陵,肯定有她的本事的,我们围观就好。” “对,我们负责看戏。” 秋心掏出一把瓜子递给了萱儿。 雪儿几个腾飞出去,向着那十几个混混连扫飞腿,没多一会,地上就倒了好几个或捂腿,或捂肚子的混混在哀嚎不已。 剩下的混混不再敢轻敌,一起围攻雪儿。 萱儿跃至他们的头顶,把他们的头当西瓜踢,哗啦啦又倒了一大片。 萱儿不高兴地看着剩下的几个:“谁派你们来的,太弱了,就不能派些像样的打手过来吗?” 那几个混混忽地全跪下了:“饶命啊,女侠,是马大求我们老大,让我们来帮他报仇。” “就昨天那个新晋太监?他眼睛都不想要了?” 雪儿一脚踩在了其中一个混混的手上。 “啊,疼,女侠饶命,我们只是胜业坊的伙计,我们也只是听从命令行事。” 被踩混混赶紧求饶。 “胜业坊是做什么的谋生的?” 萱儿记得正是胜业坊的七爷害了戴文。 “是酒馆,偶尔也会聚赌。” “你们老大可是一个叫七爷的?”萱儿追问。 “是的,姑娘也认识七爷?那你让这女侠放了我们吧。” 混混惊喜,忙求放过。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逐月,出来吧。” 萱儿冲空中大喊。 逐月带着几个侍卫哗啦啦也不知从哪就冒出来了。 “把他们全送官府关押起来,我有用。” 萱儿吩咐完逐月,丢下惨白着脸的混混,自顾往戴宅而去。 雪儿连踩了几个混混的手,说了几声“真没劲!”也赶紧跟了过去。 秋心为着早上的事生气,不看逐月一眼也朝萱儿追上去了。 “我很同情你。”秋竹看着逐月的苦瓜脸也走了。 到了戴宅,几个工匠在忙着修葺,孩子们为院子里玩耍。 他们看到萱儿她们的到来,都开心地围拢过来。 “戴先生,漂亮姐姐来了!”小黑撒腿就往屋里跑着叫。 很快,小黑就把戴文从屋里扶了出来。 “小黑,到屋里搬椅子出来给姐姐坐。” 戴文语罢,好几个大点的孩子涌进屋里,很快就搬了几张虽破,却干净的椅子出来,请萱儿她们坐下。 “戴先生,你把这些孩子教得很好。” 萱儿看着和雪儿秋心她们玩闹的孩子感言。 “这还得多亏了宣姑娘,不是你的援助,我和孩子们估计不是病死就是饿死。” 看来无机的药很管用,戴文的咳嗽明显好转。 “长贫难顾,戴先生有没考虑过如何为孩子,为自己谋出路?” 萱儿看着戴文直接问道。 戴文的脸色浮出尴尬,手不安地交叉搓了搓。 “如果可以改变现状,可以帮到更多的孩子,戴先生可愿意让出这戴宅?” “愿意!” 萱儿以为戴文会需要考虑,没想他直接就答了。 “那好,那就把戴宅改为让孩子们安居乐业,读书习武的福幼园。后山和山下荒地都划归福幼园,全交给你打理,你自负盈亏,待福幼园步上正轨后,再招收乐学的农家子弟。” 看着戴文兴奋的目光,萱儿把自己的设想详细地给戴文讲了一遍。 “宣姑娘,你的想法甚好,这样,福幼园不但可以自力更生,而且可以有盈利有收入,可以聘请先生过来授课。可是这实现起来,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财力……” 戴文由兴奋转为了担忧。 “戴先生不用担心,这属于民生工程,后山和荒地官府会协助你,人力,我已经帮你物色好了,他明天会过来找你签约。” 萱儿顿了顿,提到了财。 “至于财嘛,呵呵,我可以资助一部分,借给你大部分,等你的福幼园有盈利后,再慢慢还我,毕竟我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对吧?” “宣姑娘,太好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你,这样,我和孩子们都可以看到阳光了。” 戴文激动地站起来,叫过孩子们,要给萱儿磕头。 萱儿摸着小黑的头,制止了他们。 “孩子们,姐姐只希望你们可以健康长大,将来为国效力,不成为东陵的毒瘤祸害,可以吗?” “可以。” “我们听戴先生的,听姐姐的。” 小黑看着萱儿很认真地说:“姐姐,小黑拿老板的包子不对,今天早上我到他店里帮忙了,是戴先生让我去的。” “小黑太懂事了,姐姐喜欢你,包子铺老板一定也喜欢你。” 萱儿惊喜地帮他擦了擦脸,又看了看戴文。 “姐姐,以后,我也要像姐姐和戴先生一样,帮助别人。” 70.紫衣侯 萱儿四人刚回到客栈,东方廷就出来拉着萱儿往外面走。 “东方廷,你做什么?” 雪儿跑过来用力掰开东方廷的手,恨恨地盯着他。 萱儿看着东方带着悲慽的神情,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南宫凌那家伙出事了? 萱儿心底一慌,抓着东方廷问:“东方,是不是皇上出事了?” 东方廷点了点头,马上又摇了摇头:“皇上好得很!” 萱儿嘘了口气,不管东方廷,直接往回走。 “萱儿,别进去。” 东方廷又过来拉着萱儿的衣袖,雪儿也再次掰开他的手,紧拉着他的手不放。 正在他们三人拉扯之间,南宫凌走出来了,不,确切地说,是南宫凌和一位美女挽着手出来了。 那美女一身素白锦衣,腰上系红色绸带,让她更显身姿绰约,一头青丝大方地全扎在后,自然垂下,面若芙蓉,眉如弯月,唇如樱桃,娇艳欲滴,肤如凝脂。 看着眼前美女,萱儿不觉自惭形愧。 早就知道南宫凌是个色狼,花心大萝卜,萱儿按下心中的不快,记挂着福幼园的事情,她还是走了过去。 “皇上,我有事想和你谈。” “小凌凌,既然这位美女找你有事,那我一会再来找你,拜拜。” 白衣美女松开挽着南宫凌的手,转身进了客栈。 萱儿被她的言语一震,刚才那个美女是个穿越者。她从哪来?什么时候来的? “萱儿,你想和我说什么,我们回去说吧。” 南宫凌过来拉着萱儿的手。 萱儿回过神来,马上躲开:“皇上,我待会还有事要出去,我就想问问福幼园的山和荒地谈妥了没?还有你可不可以颁发诏令,允许民间组织只需在官府备案,便可以开办安保业务?” “萱儿,山地我已让东方廷去谈妥了,至于你说的发诏令,我也可以马上照办,你可不可以随我进去,先陪师姐吃饭?” 南宫凌望着自己空落下来的手,脸有不悦。 “师姐?师父什么时候又收了个女徒弟,怎么没听说过呀?” 萱儿快石化了,要不要如此惊喜,同是穿越,人家是王者,自己只是个小青铜? “师姐是师娘收养的孩子,叫夏千羽,她和我们一起长大,她喜欢到处周游,你上山前一年她背着师父下山了,前几天才从北苍国回来。” 南宫凌轻声为萱儿解惑。 从小就穿过来了,她一直也没找到回去的路?自己要不要告诉她,她们是同道之人呢? 萱儿凝眉思索,感觉还是作罢,同是穿越者,未必就是志同道合之人,还是算了吧。 “皇上,我约了人谈福幼园的事,我先走了。” 萱儿不想和那师姐一起进餐,拉着秋心秋竹就赶紧走了。 这次雪儿顾着找东方廷算账,没有再跟上她们。 “东方廷,你刚才为什么拉着萱儿姐姐的手?” 东方廷想捂雪儿的嘴也来不及了,南宫凌的脸霎时阴转暴雨,鹰利的双眼扫视着东方廷的手。 “皇上,不是,卑职刚才只是为了避免萱儿误会,阻止她进去而已。” 东方廷想起刚才夏千羽跃在皇上身上紧抱的情景,心里很是为萱儿不平。 “师姐个性动如脱兔,打小见人高兴就抱,和萱儿很像,萱儿会理解的。” 南宫凌依旧盯着东方廷的手,在想着要不要切了它。 “皇上,姐姐才不会理解,你不喜欢东方拉姐姐的手,那姐姐怎么会喜欢你抱别人?” 雪儿不喜欢南宫凌看东方廷手的眼神,她恨恨地瞪了南宫凌一眼,拉着东方廷走了。 南宫凌站在原地,仔细回想萱儿的言行,生怕萱儿又恼了他。 “小凌凌,你一人站在这想什么?刚才那几个美女呢?” 夏千羽走过来,把手搭在南宫凌的肩膀上。 南宫凌向前移步,避开她的手:“师姐,我陪你进去用膳吧。” “小凌凌,你有情况,老实交代,刚才那个叫萱儿的是不是你的意中人?” 夏千羽心有一丝失落,可她的傲气让她自动忽略了。 “嗯,她是我这辈子唯一想要呵护的女人。” 南宫凌看着萱儿刚才离开的方向,脸上有丝懊恼,他忽略了夏千羽脸上的凝滞和酸涩。 萱儿走在大街上,肚子咕咕叫,才惊觉自己只顾着一直走,居然忘了找饭馆吃饭。 “老大,我饿扁了。” 秋心捂着肚子嚷嚷。 “老大,前面有一家紫雀楼,我们进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秋竹指着前面一临街两层精装木阁楼。 “走吧,不然我也要饿扁了。” 萱儿总感觉心闷气不顺,整个人蔫蔫的。 进了紫雀楼,在二楼找了个临街的桌子坐下,秋心就点了七八个菜。 “店小二,抓紧时间上菜,要是把我老大饿坏了,我就削你。” 秋心冲着店小二握了握拳头。 “三位姑娘请稍等,菜马上就来。”店小二飞奔下楼。 “秋竹,你家追风去南诏还没回来吗?都快三个月了,你不想他?” “老大,皇上让他暂时留在飓风营帮助集训。”秋竹也蔫了。 “死冷面瘫,一点都不体恤下属。”萱儿气得把手上的筷子都折断了。 “啊……” 楼下传来凄厉的喊声。萱儿站起来往下看,一驾失控的马车在大街上横冲直撞,行人纷纷匆忙闪避。 车夫紧紧拉着马缰绳,车厢上一个小男娃紧紧抠着车窗,眼看就要被甩出去。 萱儿立马从楼上一跃而下,几个空中凌步掠过,一手迅速捞起小男孩,一个旋转坐在了疯马背上。 马似乎被下了药,受刺激而发狂。 萱儿一手紧抱小男娃,一手掏出百香驱味丸塞进了马嘴里。 马终于安静下来,萱儿抱着小男娃飞跃下来,围观人群纷纷拍掌叫好称赞。 小男孩四五岁的样子,锦绸玉缎,小眼睛黑溜溜地转,脸胖乎乎的,在萱儿的怀里很是安静。 “你是哪家的孩子?” 萱儿抱着他,拉拉他的小手问。 “回姑娘,这是我们凤城府尹魏大人家的少爷。” 从马车上下来的马夫过来,伸手想把小男孩抱回去。 小男孩双手紧抱着萱儿,把头埋在萱儿怀里,一言不发,也不肯下来。 “这马是你备的?怎么没有大人陪同?” 萱儿盯着车夫问。 “魏大人一大早去了府衙,吩咐在下把小少爷送到舅老爷家。这马是在下备的,可在下也不知它为何忽然就发疯。” 马夫眼里掠过丝丝惊慌。 “轩儿。” 一个二十来岁的紫衣美男,从对面款款走来,一头青丝全都披散在身后,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一不小心,就会让人深陷其中,他鼻梁高挺,气质卓尔不凡。 “舅舅,那个女人想要害死轩儿。” 小男孩松开了紧抱着萱儿的双手,扑向紫衣男子,终于放声大哭。 “轩儿别怕,舅舅带你回家。”紫衣男子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背部。 “姐姐,你也跟我回家好吗?”小男孩止住哭声,抬头望着萱儿。 萱儿伸出手替他擦了擦泪,笑道:“姐姐肚子饿了,要赶紧吃饭补充能量,轩儿乖,跟舅舅回家吧。” 萱儿看向紫衣男,他也看着萱儿,眉头深锁。 萱儿想了想,不放心还是交待了一下:“马喂了含有可可因的药物,刺激了胃神经,促使马发疯狂。孩子还小,需要大人的保护。” 紫衣男深深地盯了盯萱儿几眼,忽然就扬起手,一掌劈向马夫,马夫跌出数米远,吐血倒地,不再动弹。 萱儿看着倒地而亡的马夫,惊愕地看着紫衣男抱着轩儿飘然离去,这绝对是个很冷漠很睿智的男人。 肚子咕咕又叫了几声,萱儿回过神来,飞跃回楼上。 饭菜已上齐,秋心和秋竹拿着筷子,等着萱儿回来准备开动。 “老大,这紫衣侯弑杀如命,我们还是离他远点。”秋竹凑过来小声叮嘱。 “紫衣侯?什么来头?”萱儿好奇。 “紫衣侯就是先帝亲封的武安侯,曾经救过先帝,但此人脾气古怪,一言不合就夺人性命,他的姐姐就是凤城府尹魏知的夫人,因难产而死,当时这紫衣侯把接生的所有稳婆都杀了。” 秋竹用手做了个抹喉动作。 “秋竹姐姐,吃着饭呢,别那么血腥。” 秋心往嘴里塞了块糖醋里脊。 “我们还是赶紧吃吧,一会我想去牢房一趟。” “老大,那十几个混混,就由官府关押算了,还去找他们做什么?” 秋心不喜欢牢房的发霉味道。 “他们都是胜业坊的伙计,而胜业坊的七爷正是害戴文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我们当然得去用这十几个混混,让七爷拨筋断骨呀。” 萱儿解释了一下。 秋竹秋心嗯嗯地点了点头。 “那这事要不要告诉皇上?” “告诉他干嘛,没他,我就做不成事了吗?”萱儿又给了秋心一指弹。 “再说了,你们刚才没看到吗,你们的皇上正忙着陪他的青梅竹马,哪有时间搭理我。” 萱儿心底有一丝苦涩,看着满桌的饭菜,竟没了胃口。 71.欢喜结局 萱儿三人,饱饭后来到了凤城牢房,谁知在牢房门口,三人被拦下了。 秋竹掏出了银两,塞到了牢头手中,她们才得以进入牢里,看到了那十几个混混。 “这可是宫里侍卫亲自押来的,没有上头的命令,谁也不敢放他们出来,你们要探监也得抓紧时间。” 牢头在她们耳边小声叮嘱。 萱儿不管牢头的叨叨,走到关押着混混的牢房前。 “你们应该也知道,想出去难于上青天。不过……” 面如死灰的混混们听了萱儿的话,赶紧跪下来求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求姑娘大发慈悲,放我们出去吧。” 一领头模样的混混边跪边求。 “想出去可以,告诉我,你们家的住址,等我见到你们家人,办了我要办的事,自然放你们出去,毕竟官府也不愿白浪费牢饭。” “我家住在城外十里的张家村……” “我家就在城里东门八方街……” “……” 混混们争先恐后报上自家住址,被宫里侍卫押送进牢,不抓紧这次机会,恐怕他们就要死在牢里了。 “好吧,你们在牢里好好反省一下,跟着七爷为非作歹,该还是不该吧。”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萱儿三人准备离开这阴暗窒闷的地方。 在牢房门口看到牢头跪在地方,冷汗直渗,一身穿蓝袍官服,头带黑色双长耳官帽,貌似潘安,三十左右的男子正冷面盯着什么。 萱儿走出牢房,看了看他们,直接走过他们身旁。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对百姓摆如此大的官威?” 萱儿看着那官反问。 “大胆,这是我们凤城府尹魏大人。”一师爷模样的呵斥。 “哦,原来是纵妾行凶的魏大人呀,真是……秋竹,那句话该如何说来着?” 萱儿故意扭头看秋竹。 “应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秋心抢答。 “应该是人不可貌相,魏大人好眉好貌,可心却比虎毒,虎毒还不食子。” “哈哈……秋竹,你说得太对了。来,亲一个。” 萱儿随意留在秋竹脸上啵了一下。 “你们简直不知所为,不知羞耻。来人,把她们拿下!” 那师爷气得直接吩咐衙役上去捉拿她们。 “慢着,你就算要拍马屁,你也得告诉我们,我们犯了什么罪,有何理由抓人?” 萱儿冷目而视,而那魏大人也只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你们当众诋毁官员,还伤风败俗。” “我们刚才说的都是实话实说,哪来的诋毁?至于伤风败俗吗?东陵有规定不可以亲亲吗?如果有,那你的出生是不是正是你父母伤风败俗的证据?” 萱儿乐意看那师爷生虾下油锅似的乱跳。 “本候可以证明这姑娘没有诋毁。” 紫衣侯立在牢房屋顶,声音很冷。 魏大人脸如寒霜,抬眼直视紫衣侯。 “听到了吧?那这就没我们什么事了。” 说完,萱儿就领着秋竹秋心大摇大摆地走了,他们家的事,她才没兴趣掺合,两个感觉都是冷漠之人,一不小心就容易伤到隔壁。 “秋心,雪儿不是最爱搞事情吗?找亲属围攻胜业坊这事,就交给她了,你去找她办吧。” 萱儿吩咐秋心。 “好,那老大你现在回客栈吗?” 秋心抬头看了看她们前边的玉香楼。 “不回,今晚我就住这玉香楼了。” 萱儿领着秋竹就往玉香楼里走。 “两位姑娘,你们来这是想賺银两还是想找小官人的?” 一老鸨模样的中年大妈摇着扇子上前拦着她们问。 “你们这有小官人?” “有,个个都貌比潘安,包你们满意。” 老鸨双眼贼溜地打量着她们。 萱儿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她:“找几个好看。” 老鸨接过银票一看,满心欢喜地把她们带进了二楼一雅间。 没多久,进来四个白衣袍十六七岁少年,面容皆清秀,瘦弱,靡靡不振。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在现代,他们都应该是校园里的莘莘学子。 “你们会弹琴唱曲么?” “小姐姐,我们虽不会弹琴,可是我们可以给你们按摩,包你们满意哦。” 四个小官人说着就围了上来。 “再不站住,就叫你们飞出去!” 秋竹捏碎了一杯子,把碎渣向他们扬了扬。 四个齐刷刷地就跪下了,满脸委屈地看着萱儿和秋竹。 “既入青楼,就该好好学学琴艺,什么都不懂,你们离了这青楼还有何用,简直是社会的渣渣。” 萱儿想起如烟和红玉,想起她们仙雅阁的姑娘,人家就弹得了琴,唱得了曲,跳得起舞,还会吟诗作对附风雅。 “你们都出去,叫你们老鸨给我找几个能弹会唱的过来。” 萱儿不再想看到他们,没有才华的堕落人。 老鸨很快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两位姑娘,小官人是玉香楼新开展的业务,还没培训好,要不,我再换几个俊美的给你们?” “老鸨,没有才艺,长得再好的我也不要,我就想听曲。” 萱儿再掏出一锭银子放桌上。 老鸨正为难,紫衣侯走了进来,挥手让她出去。 “萱才人想听什么曲子?莫染如你所愿。” 紫衣侯坐在下榻一七弦琴前,注视着萱儿。 “堂堂武安侯开青楼?” 这世界怎么了,随便走进一家青楼,怎么偏偏就是他的? “萱才人既可入青楼,莫染开青楼又算得了什么?” 紫衣侯手放琴上舞动起来,悠扬琴声袅袅回旋,如柔柔轻风抚上心田,舒畅。 “莫染的琴艺越来越动人心了。” 夏千羽一袭玄色男装,手执折扇走了进来,果然,穿越者都爱逛青楼。 “千羽,你回来了。”紫衣侯眉眼生辉,惊喜望向门口,站了起来。 萱儿用脚踢了踢秋竹,示意她让夏千羽出去。 “夏姑娘,这雅间是我们包下的,你们要叙旧,麻烦挪挪步,毕竟我们的银两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夏千羽脸色滞了一下,微笑地看着萱儿:“不好意思,扰了萱才人的雅兴。” “嗯,知道了就请出去吧。” 萱儿直接下了逐客令。 紫衣侯凝眉看了看萱儿,拉着夏千羽走了出去。 “老大,这破青楼也没什么乐子,不如我们回去吧?” 秋竹想起皇上的目光,心还是有点怂。 萱儿白了她一眼,走到琴前坐下,缓捻慢挑,弹起了《寒鸦戏水》,筝音纯净轻柔,幽雅。在琴音中悠然自得,不用理会世事的纷纷扰扰。 一曲罢了,她冲听得入迷的秋竹一挑眉:“美人,给爷来个剑舞。” “好咧。” 秋竹拿起托盘当剑,随着萱儿奏出的《战台风》,刚劲有力地打起剑术。筝音色淳美,气魄雄浑,秋竹的剑招紧张激烈,欢腾磅礴。 “真想不到萱才人在琴艺上,竟有如此造诣,刚才所弹曲调是?” 紫衣侯站在门口,静看着萱儿,夏千羽则站在廊上看着楼下的热闹。 萱儿站起来,拉着秋竹,并没看紫衣侯一眼,打开后窗,跃进了墨色之中,萍水相交,她不愿意和夏千羽的朋友有牵扯。 此时,夜已深,萱儿不愿回客栈去,她转身往城郊走去。 到了戴宅,孩子们早已睡下,只一厢房有烛光,破败的门还没修好,戴文正在烛光下挥毫作画。 萱儿和秋竹轻敲破门,戴文抬头惊喜放下笔墨,走了过来。 “宣姑娘到来,有何指教?” “戴先生,和我说话不用文绉绉的,我顺路经过来看看而已,你在画什么?” 萱儿说着踱了过去。 戴文画画水平真不赖,画的山水栩栩如生。 “吃了无机大师的止咳丸,身体已无大碍,想多作几幅画,让小黑拿去寄卖,换些银两。” 戴文走到萱儿身边,略有拘谨答道。 “借你的笔墨一用,可以吗?” 萱儿想起答应给刀疤苏的画。 “当然可以。” 戴文急忙过去收拾桌面,把一画纸重新铺好。 萱儿提笔,把之前临摹过的《桃园三结义》凭记忆画了出来,戴文在一旁看着满眼都是欣赏。 “明天刀疤苏会过来找你谈合作的事,你替我把这画交给他吧。” 萱儿搁笔看着自己的话,还算满意。 “虎义堂的刀疤苏?”戴文惊问。 “嗯,现在已改为聚义堂,福幼园现需要大量人手,两两合作,是个不错的选择。” 萱儿解释了一下。 戴文刚想说什么,一阵阴风卷过,刮得他倒退了好几步。 “你要是弄坏了我刚画的画,我就送你三步倒外加烈火焚烧。” 萱儿边压画边怒斥一脸冰霜的南宫凌。 “你跟我回去。” 南宫凌压下怒火,这女人,三更半夜和男人作画,还敢凶他,真是欠收拾了。 “你不去陪你的美女师姐,跑这撒什么疯?” 萱儿蹭开他,自顾走了出去。 “萱儿,你别生气,以后我和师姐保持距离,除了你,谁都不许靠近我五步。” 南宫凌刚腾起来的怒火消失得无影无踪,赶紧追上去做保证。 萱儿回过头看着这个诚意满满的男人,想起“不作不死”,觉得自己还是应该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 “嗯,我累了,你背我回去吧。” 萱儿朝南宫凌张开了双臂。 南宫凌受宠若惊,赶紧蹲下身子,萱儿跃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感觉心底的不快消失殆尽。 第二天,雪儿果然不负所望,纠集了那十几个混混的一大拨亲属,浩浩荡荡地围攻了胜业坊。 胜业坊里酒香四溢,破瓶罐满地,酒客赌客都被赶了出去。七爷躲在桌椅底下,还是被一胖婶揪了出来,一群人围着他,哭天喊地让他赔儿子,赔丈夫。 关键时刻,东方廷带着侍卫赶来调解,半是威逼半是哄骗,让七爷拿出百亩田契,帮他把那十几个人捞出来。 萱儿把田契交还给戴文,让他不忘初心,好好办好福幼园。 戴文握着田契,眼含热泪,领着孩子,和聚义堂的人一起送别了萱儿。 男宫凌急着要回京城,他要和司农卿,户部尚书等商议农耕的事宜,他迫不及待地希望他们东陵所有的子民安居乐业,繁荣富强。 到了京城,上早朝时,南宫凌把萱儿的耕作理念讲述一遍,吩咐司农卿尽快实地调查,把各地适宜种植作物报奏朝廷,再有各地官府协作大面积种植。 三年后,东陵国国泰民安,民富国强,萱才人的声望日渐高涨,朝堂上,右丞相林甫,户部尚书等一众官员纷纷上奏,进谏晋封萱才人为后。 御书房里,林甫率几个老臣跪求立后。 “诸位爱卿,朕现在后宫就只萱才人一人,她再不肯大婚,朕恐后继无人。你们替朕张贴皇榜,谁能说服萱才人答应和朕大婚,朕许他官升三级,黄金十万两。” 听完进谏,南宫凌无奈出此下策。 “十万两?皇榜不用贴了,我揭榜了。” 萱儿听闻有十万两,赶紧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