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有繁星》 第一章 云起 阳城通向南城高速上一辆高速飞驰的白色小车渐渐偏离了正常轨道,视线渐渐不清晰的苏安黎查看了一下四周发现刚才一直和自己同行的几两车已经不见了,所以她的周围没有一两车,她冷笑着看向反向的高速同样是一辆车也没有,“看来你们还真是等不及了呢。“ 苏安黎借着最后一点意识打开了车子的无人驾驶系统,并启动了紧急求助。在看到自己哥哥苏安远和其友代良栈已接收成功时安心的闭上了眼,最后一刻她隐约听到了二人通过语义音系统叫她的名字。但她还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辰杨!黎黎出事了,马上封闭阳城到南城的高速!双向!”苏安远挂了电话就打开了和代良栈的通信系统,他一直以为针对他们苏家的安全系统在他的有生之年都不会启用,但终是事与愿违。 ?? 很快高速路口出现了几个工程测量人员拿着一些常人更甚至是专业测绘人员都看不懂的仪器。然后高速以测绘重大项目为由封了高速。 ?? “无人驾驶系统正在被入侵,只能坚持15分钟。”代良栈开着车从高速出逆行而上,车速明明已经达到了270,可是他还是感觉太慢了,他怕苏安远比他先到会控制不住两辆车。 苏安远把车速提到了300,车体已经有漂移的迹象,但是现的他根本顾不了那么多,因为等他去救的女孩是他20年看着长大的,也是他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已经失去太多,他输不起了。 ?? 苏安远赶到的时候无人驾驶系统刚好失控苏安黎的车右边一直擦着隧道的墙边,昏暗的隧道里泛出闪闪的火花。苏安远把车开在妹妹的前面想等好友来了一起撞停妹妹的车,可当他刚把车开到前面,苏安黎的车就突然加速撞向了他,为了护住妹妹的车他向左打方向盘让自己的车能完全挡住妹妹的车。 代良栈赶到时苏安黎的车刚好撞向苏安远的车,两辆车相撞后都腾空而起,同时翻转,然后苏安远的车车顶朝下苏安黎的车重重的落到了上面 ?? “阿远!“代良栈跑向苏安远时有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他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大脑里一直回荡着刚才两车相撞时的巨响,巨大的撞击使得驾驶室的门已经变形,整个车的左边都陷进了车里,防弹玻璃也如同普通玻璃一样破裂不堪,两辆车的驾驶室都流出了鲜红的液体。他拼命地拍着车窗,并试图打开车门,但却无能为力。 苏安远感到车外有人,睁开眼想看清楚,但脸上伤口流出的血糊住了他的视线,也听不见声音,但他感觉得到,是小栈在拍他的脸,擦他脸上的血。 “妹妹。“苏安远的左手已经被车门卡死,或者应该说是压扁。只能用右手拉了一下代良栈的手,想让他先救妹妹。 “妹妹!好,我马上救妹妹。你一定要等我!”代良栈用力握了一下苏安远的手。便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他先去救苏安黎。 ?? 苏安黎的车车头虽然受到了严重的撞击但是驾驶室的损坏没有苏安远的严重,代良栈尝试了一下便打开了,当他抱出苏安黎时才发现她的手臂上多了一个洞,而且是人为的,也就是说在这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里已经有人对她动过手,而且已经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是想把苏家最后的传人也毁掉。 人的贪欲真的很恐怖。别人有好的东西自己就一定要得到,自己有了以后又希望只有自己有。 代良栈把苏安黎放回自己的车内在回去救苏安远时,苏安黎的车车头严重受损,流出的油引发了爆炸,接连的两声巨响如同恶魔的双手,好像夺去了他呼吸的能力。 ?? 他回到车里拿了灭火器灭火,可根本没有用,而且时不时发生小爆炸。 沈辰杨带人赶到时看到一个火人把另一个火人从爆炸的车中拖出,第一次感到了震惊。 ?? 后来他问代良栈,“你后悔吗?” 代良栈只是浅浅一笑。 第二章 昆仑墟 一年后,云市。 “小黎今天你学校有市十佳歌手总决赛,你要去参赛,不要忘记了。”代良栈一边拿公文包,一边提醒还在吃早餐的苏安黎。怕她又忘记了今天的活动。 “知道了栈哥,你快去上班吧。都一个月了,我已经能记住很多事了。”苏安黎说完就往嘴里塞了一个蒸饺飞快的咀嚼,生怕会迟到。其实她是真的忘记了,所以才晚起的。 “慢慢吃,又没有人和你抢,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代良栈养不起你了,吃个饭跟个难民一样。”代良栈看见自家小妹的吃相着实有点担忧,万一哪天被噎死了怎么办。 “你代大总裁都养不起我了,那云市就没有人养得起我了。夸张。”苏安黎的饺子还没有咽完,说起话倒清不楚的,但代良栈还是听了个门清。 “你家老板要去上班了,请问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的大小姐。”代良栈的有些好笑的看向苏安黎,等着她想起她想说的话。 听到门口传来的话,苏安黎放下手中的筷子,翻一旁的小本子,她知道一般只要代良栈说这一句话,就代表她还有事没有做完,在给她提醒。 “等一下,我看一下还有什么重要的事。” “找到了,栈哥今天要记得来看我比赛,还有比赛结束我们要去南市,具体做什么,你还没有告诉我。”苏安黎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看向代良栈,就差在脸上写“你快表扬我”几个大字。 “我去公司处理一点事就去学校,你先乖乖去学校比赛,要是不知道又忘记什么重要的事,就给我打电话,我会告诉你的。”代良栈边说边走,最后停在了餐桌旁,拿过苏安黎手中的小本子。一脸认真的问。 “知道吗?” “栈哥。”苏安黎看着代良栈手中的本子,双眼无神。仿佛透过本子在看其它的东西。 正准备在本子上写备忘录的代良栈突然发现了苏安黎不对劲。把本子丢在桌子上双手拖住她的头。 “小黎!你怎么了?”代良栈知道苏安黎随时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但是每一次他都手足无措,因为他太怕苏安黎出事。 “我是不是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苏安黎用的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肯定语气。 “没有关系的,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 “真的吗?我会活着等到那一天吗?”不知道为什么,苏安黎总觉得自己不该活着,或者如此安逸的活着,她以前的人生或者说现在的她都应该是不平静的。 “会。” “他是谁?”苏安黎看向面前这个“认识”了一个月的男人。希望得到一个想要的答案。或许这个答案也只有他才知道。 “阿远。我的好朋友。” “他还活着吗?” “只要你想,他就一直活着。” “我想?”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要从眼睛里流出来,然后沁湿了代良栈的手。 “他说过只要你想他,他就一定会回出现在你面前的。他从未食言。尤其对你。” “不。他食言了。”她记得那个人说过要把她亲手送到新郎手里的,但是她也记得,那个人死了。 第三章 仙鸟粪 早上发生的事并没有打断苏安黎一天的行程安排。代良栈也依旧去了公司。 到苏安黎上台演唱时,代良栈已经坐到了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苏安黎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踩着细高跟踩在舞台的木地板上,整个大厅里都回荡着她有力而有节奏感的脚步声。之前喧嚣的礼堂好像瞬间变为了山野林间。 苏安黎唱的是《归去来兮》当她唱到“何时得以复黄泉”时目光留在了代良栈的身上。 代良栈突然感到心惊,全身发麻,好像回到了一年前的那天。其实那天他完全可以赶到的,但是就在快到的时候突然全身发麻动不了,然后车子失控差点发生车祸。车子失控一分钟,但刚好就是那一分钟,苏家兄妹出了事。 代良栈能动时苏安黎已经下了台换了一身便装坐到他身旁,双手抓着他的手臂企图叫在大家眼里走神的他。 “栈哥,你怎么了?”苏安黎有些担忧的看向他。像极了主人看自家的小宠物。不过她家“宠物”有点冷。且食物与别家宠物不大相同。 “没有怎么,就是在想你如果穿上婚纱该有一大批男士要后悔没有早一点遇到你。”这一句话曾经也有一个人说过,只是他或许永远也不能再听到了。 “当然会后悔,只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不然的话她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代良栈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一下,手下发来消息告知刚才礼堂外有人突然发疯咬了另一人的颈动脉,被咬着当场死亡。发疯的人也被警察扣留。校方怕带来恐慌封锁了所有消息。 代良栈带着苏安黎从演员通道离开时并没有避开想要找他们的人。有些人就是这样,让你避无可避。代良栈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从他们七年前出现,苏家就开始死人。 “苏姑娘,和在下走一趟吧。”一个一身白衣,束着白色长发长相不过二十来岁的少年看似恭敬,但有透露着一丝强势,让代良栈有点看不懂。 “你是谁!到底想要怎样!”苏安黎还未说话,代良栈便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抢先开口。 “与你无关,还望苏姑娘体恤在下,同在下走一趟。”少年低着头始终表现出一副谦卑而不可侵犯的样子,好像一个机器人,更或者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 “刚才外面的事是你做的吧。”苏安黎走到少年面前抬起头露出了一个天真的微笑。 “在下知错。” “嘴上说着知错,脸上却一副我是天王老子的表情。”苏安黎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在下不敢。苏姑娘误会了,在下的表情一向如此,苏姑娘莫怪。”少年本就低着的头变得更低。 “一向如此?”苏安黎收回搭在少年肩上的手。回身走向代良栈。 “既然一向如此,那就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我苏安黎还用不了别人来管,让他管好自己手下的人,不要一天总是到处惹事。不然谁也救不了他们。” “是。” 少年一直低着头,直到苏安黎和代良栈消失在拐角才抬起头看向他们消失得地方。 “小黎,你认识他还有他背后的人吗?”代良栈抓住苏安黎的双肩一脸严肃。 “嗯,他们和苏家素有渊源。有关他们的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苏安黎把他搭在肩上的手握到手里,一脸认真。“请相信我。好吗?” “好。你要做什么我可以不问,但是你不可以用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不知道为什么代良栈被苏安黎的表现给惊住了,但是还是本能的担心她的安危。 第四章 第十八地狱莫干 “王。”白衣少年双膝跪地,向白纱后的人行大礼。然后看向了白纱,他家王不知怎么回事,从百年前开始便不再说话,和下属交流完全靠灵力传信。 “怎么,无功而返了?”帘后的依旧抚琴,只是白色的纱帘上出现了几个蓝色的字。 “那苏姑娘她不肯来。属下无能。”少年表面一脸我错了,其实心里吐槽“要不是王不让我动用武力,人早就带回来了,至于这样几次三番的请人家嘛。” “不错嘛,都会吐槽我了,看来让你多到人间跑几趟也是好的。”说完帘内的人停止了抚琴。 “属下不敢。”少年透过飘起的白纱看见帘内的人轻按在琴弦上的手时,心里默默一惊。好怕这双手会突然伸出来掐死自己。 “有什么是你不敢的。最近在人间没少惹事吧。”帘后的人拂裙而起。一下消失不见。独留白衣少年一人在外。 看见自家主人消失得白衣少年退出房外并且带上了门。每次王让他去请苏姑娘未成功都会这样消失几天。回来后必定会大大惩治一番犯错的人。想到这里白衣少年默默来了一句“还好每次被惩罚的人里都没有我。” “下次就会有了。”当少年看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六个大字,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缝上。 代家书房。 苏安黎与之前在白纱后的白发人相对而坐,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冰冷的气息。 “空灵,你到底想做什么!已经七万年了,你认为你真的改变得了吗!”白发人和苏安黎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但却没有苏安黎的从容淡定与不可侵犯,只是多了一丝急躁。 “冰衔,都多少年了,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苏安黎慢慢品了一口自己从一个有趣的朋友那里拿来的茶,不慌不忙,好像对面坐的人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看来空灵大人的脑子还是有一点用的嘛,至少还记得我叫冰衔,我还以为空灵大人忘记了自己叫空灵,也忘记了我叫冰衔呢。”冰衔语气怨怼,好似深闺怨妇,但苏安黎却气不起来。 “放心。”苏安黎又品一口茶,慢慢悠悠的吐出两个字。 “什么放心?”冰衔气得一口喝掉面前的茶,莫名觉得心里奇奇怪怪的。 “不会忘记你。”苏安黎看着杯中立于杯底的茶叶与茶花。 “我说这个脑子不会忘记你,永远都不会。”说这句话时苏安黎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好像她只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 “空灵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冰衔记得以前的空灵和现在的空灵是不一样的,以前的空灵会和大家开玩笑,会把自己逗乐,一瞬间,她以为以前的空灵又回来了。 苏安黎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冰衔,微微一笑。 “没有开玩笑。”苏安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它真的不会忘记你。毕竟,它的主人可不是一般人。” 听了苏安黎的话,冰衔有些头疼,有时真不知道眼前的空灵是以前那个搞怪的空灵,还是就是那个变得沉默冰冷的空灵。索性把一旁茶壶里的茶都倒来喝个干净。 “茶好喝的话下次多给你留点。”苏安黎的手一挥,冰衔的身前便多了一罐茶叶。 冰衔打开茶罐把茶叶放到鼻前闻了一下。强迫自己只能勉强露出一点笑容,不要表现得太开心。 “嗯,那个,茶叶我就先收下了。”收好茶的冰衔起身欲走,身体都消失了一半,突然又想起什么,又显现出整个身体。 “还有,你不要忘记了你的本职工作,别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到好,一百年都不好好上班,就算你是家族企业也经不起你这么败吧。”乘着苏安黎的茶杯还没有砸到身上,冰衔就带着自己的茶叶滚回了地府。 “家族企业?”苏安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兮陌你的冰衔还是一如既往的幽默。所以我没有食言噢。希望你也不要食言了才好。” 第五章 流星雨居然是连环屁 自从冰衔离开代家,苏安黎便一直待在书房未出。刚回到家的代良栈并没有在客厅看见如同往常一样等自己的苏安黎,心里有点不安,还未换鞋便直奔二楼。当看见站在书房门口的保镖流一时默默松了一口气。 “代先生,小姐在里面。”流一微微欠身向代良栈表达敬意。并不多说一句废话,直接告诉对方想听的。 “好。”代良栈对流一一直很友好,也很看重,流一是苏家自己培养的人,与其说是保镖还不如说是苏家的影子或者是没有苏家血脉的苏家一份子。在苏家,流一的地位和苏家兄妹是相同的,只要流一在,苏家的小辈和下人就不敢造次,因为在苏家不管是谁犯了错都是要被流一惩罚的。除了苏安黎没有谁能在他的手里得到什么好处。 “栈哥,你下班了。”苏安黎看到推门而入的代良栈露出浅浅的笑容。 “嗯,你吃晚饭了吗?”代良栈来到苏安黎的面前,看到书桌上合上的一本小说,封面是一男子身着红色古装与另一身着白色古装的女子站在沙漠相对而视。 “还没呢,下午看书看得入迷,就给忘记了。”说着苏安摸了摸自己的头。 “什么书?很好看吗?”代良栈拿起桌上的书仔细的看着封面上的寄语。 “很好看,要不借给你看一下,陶冶一下你的情操。而且书里有几个问题我也想问一下你的看法。” “什么问题?”代良栈把视线转向苏安黎。 “等你看了就知道了,书里有一个叫解忧的女孩后来她问了一个名为慕色之人几个问题。书的作者一直未写下部,我很好奇站在你们男性的角度这个故事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所以你这是用我来预测故事结局?”代良栈轻笑,感觉自家小妹完全是一个小说迷,要不他私下想办法催作者码字给她一个她想要的结局。 “没办法,感觉你应该知道慕色的想法,我也是太想知道结局了。”苏安黎摊了一下手表示自己的无奈。 “好吧,那书我就收着,等下我们吃完饭就看,明天就可以给你一个答案。”代良栈一边说一边把书放在自己办公常用的书桌前。代家的书房一共有三个书桌,代良栈一个,还有两个便是苏家兄妹二人的。 第二天一早,苏安黎便敲开了代良栈的房门。 “栈哥,昨天的书看完了吗?”苏安黎从门后露出一个头,有些迫不及待的看向代良栈。 “看完了。”代良栈掀开被子走向苏安黎。 “会。”代良栈拉开门,把苏安黎拉进房间,一脸认真的回答书里慕色的答案。 “那慕色不会后悔吗?”苏安黎双眼定定的盯着代良栈。 “不会,因为那是他的解忧。” “那你觉得解忧有过后悔吗?”苏安黎追问。 “有。”代良栈回想着故事里发生的一切,解忧一生都在后悔,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那栈哥觉得如果解忧为了不后悔而做了有违天理的事,慕色会原谅她吗?”苏安黎的表情依旧是一副超级小说迷的样子。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是解忧。”代良栈没有说的是“因为那是慕色到死都要护着的人,他怎么忍心。” “所以慕色的灵魂还是会回来。对吗?”整本书苏安黎最想知道的就是慕色的灵魂是否还会回来,无论慕色是否有悔,她都希望慕色是能回来的,因为这样解忧才是没有失言与他。 回到卧室的苏安黎抚摸着小说封面喃喃自语“灵回,灵回,知思而回。慕色,你真的会回来吗?” 第六章 慕色 代家苏安黎的卧室。 “你来做什么?是地府出什么事了吗”苏安黎看着面前的白衣少年好像没有之前有灵气,不免有些担心地府会出什么状况。 “苏姑娘不必担心,近日地府并为有何状况,在下只是来替我家王送一封信还有带一句话的。”说着白衣少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我家王说望姑娘演的一出好戏,扮好自己的角色,得一好结果。” 苏安黎打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几字“慕劫将至,卿可归矣”。苏安黎看完后随手一扔,信纸便在空中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苏安黎幻化了一张信纸给白衣少年,“你把信给冰衔,让他管好地府便可。” “是。”白衣少年接过信纸便消不见。 冰衔打开信纸前便知道答案,却盼望着那一丝侥幸。当他看见信中的“君知不归,何需问”心里不知是欢喜还是悲愁。不论空灵还是慕色都是他在意的人, 代氏。 沈辰杨拿着刚得到的消息来到代良栈的办公室给他看。内容他已经提前看过,早就做好代良栈发火的准备,却等来对方一句“知道了,我们准备一下,按照以前阿远的计划进行吧。” “什么?”沈辰杨有些诧异。 “怎么?希望我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同意离开云城,放弃找阿远?”其实代良栈觉得沈辰杨的表现并不奇怪。毕竟他也有些诧异自己的表现,他当初怎么会同意苏安远的计划,现在又怎么会按照他的计划进行。依他的性格就该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毕竟那是苏安远,不是别人。 “什么?我们现在就去a国!那我哥怎么办!不找他了吗?”苏安黎看着刚从公司回来就通知她马上离开云市的代良栈。 “这是他的安排,早在他出事以前就安排好了。所以你和我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代良栈回想起当初苏安远交代他时的情景,心里感觉涩涩的。 “什么叫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因为突然出现的神秘组织吗?”苏安黎显然不愿接受这样的安排,她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哥哥,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云市。 “你知道当初为什么出车祸吗?” “有人想要苏家的传家之宝,从我这里抢走后想杀人灭口。”不知道为什么苏安黎忘记了很多东西,但就是忘记不了当时的车祸。 “你知道是什么传家之宝吗?” “不知,只知名为灵回,放置于白色锦盒之中。”苏安黎回想起车祸当天自己放在副驾驶的白色锦盒,那是苏家传了十六代才到她手里的,她作为第十七代传承人,才守护灵回一天便被人劫走。 “阿远之前告诉我灵回传女不传男,宁毁不宁失。如若有一天灵回不见了,不管他怎样,我都得带你离开云市,并且不能再和云市跟苏家有任何联系,所以我们明天就去a国,以后再也不回来,你也不许再提起苏家。”代良栈拿起书桌上苏安远的照片,看着照片里的苏安远站在阳光里好像坠落人间的天使。那是他第一次遇见苏安远时偷拍的,要不是苏安黎极力劝住,这张照片早就被苏安远给删了。 “但是现在已经丢了。丢就丢了吧,反正我也不想要了。至于离开云市去a国,放弃找哥哥是不可能的。”苏安黎也看向自己桌上兄妹二人的合照。27岁的苏安远背着17岁的苏安黎走在海边,夕阳打在他们的身上使二人变得更加耀眼,一时竟不知是他们装饰了夕阳,还是夕阳点缀了他们。 “苏家灵回,世代只传女不传男,若失则女亡。苏家的祠堂里永远只存放历代传承灵回的女性骨灰,每一个女性的死亡都发生在灵回丢失后。”代良栈放下照片看向苏安黎,一脸的严肃。“你知道现在灵回的丢失意味着什么吗!” “知道。意味着我很快也会成为祠堂里的第十七位苏家女性。”苏安黎用拇指从苏安远的脸上划过,好像回到了以前偷偷摸自己哥哥脸的时候。 “知道你还这么安然自若!”代良栈一拳砸在书桌上,没有放稳的照片被一拳震到了地上,相框的玻璃碎了一地。 苏安黎来到相框前蹲下从碎玻璃渣里捡出苏安远的照片。“生而为人,终究是躲不过一死的。更何况哥哥教了我这么多年的修身养性,怎么会连这点风浪都禁不住。况且我并不认为一直以来苏家女性的死亡是什么所谓的天意,不过是一直有人在背后捣鬼。以前的先辈都信鬼神,我可不信。”苏安黎拿着照片回到自己的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新相框,慢条斯理的把苏安远的照片放进相框里犹如一个沁染书香气息多年的大家小姐。 “所以你连阿远用命换来的一线生机也不珍惜了吗?”代良栈抢过苏安黎手里的相框举起重重的晃了两下,情绪很是激动。 “所以连你也觉得哥哥死了吗?”原本温柔娴静的苏安黎一下变得阴冷起来,露出一个苦笑。“我还天真的以为就算所有人都认为哥哥死了,你代良栈也会坚信他还活着。或者是说你也要同他一样用他的命更或者自己的命来保我吗?”苏安黎从代良栈的手里拿回苏安远的照片。 苏安黎转过身留给代良栈一个背影,“栈哥,如果你是真的对我哥好,就不该顺了他的意带我走。这样你就会真正的失去他。因为我们是他生存的唯一希望,如果我们走都走了他该怎么办才好。他现在或许就在某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接他回家。” 第七章 慕色胁迫天帝 苏家祠堂。 自从一年前出车祸苏安黎便一直住在代家,一年未回家的苏安黎看着祠堂里供着的十六盒骨灰和十六位先辈的手札,想起了小时妈妈给自己读先辈手札时的情景。“栈哥是第一次来苏家祠堂吧,会不会觉得挺吓人的,但是我和哥哥从小就被妈妈拉到这里读先辈的手札。”苏安黎从案桌上拿起第十六位先辈的手札。手札的主人是她父亲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姑姑。 “不吓人,阿远有和我说过祠堂的事。”代良栈点了三柱香插到香炉里。 “也是哦,我哥什么都和你说,但他应该还没有和你说过这些手札里的故事吧。”苏安黎打开手札读着最后一段话。 “我跪在地上哭,大喊着我要大的,他们给了我小的。读余华的《活着》时,凤霞大出血死了,二喜也是说的这句话。当时读过只觉难过,还不至于泪目,然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年了,却还是有泪无声,或许是难过到忘记出声,或许是想着随你而去,总之你不在了,那个鲜活的我就已经不见了,没有你的我又怎会苟活在着凄凉的世界。晚晚之夫。”苏安黎的声音一直属于颤抖的状态,眼泪也不停的往下滴,仿佛她就是那个为妻殉情的男子。 “晚晚姑姑死时我七岁,哥哥十七岁,小表弟才出生,姑父死时我十四岁,哥哥二十四岁,小表弟七岁。现在苏家除失踪的哥哥外,便只余我一人还活着。”苏安黎合上手札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表弟是在十七岁那年死的。47层楼,每层2.8米,一共131.6米,他就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落到了地上,落到了我的面前。”苏安黎转身看向祠堂外的芭蕉树仿佛看见了表弟沈逸晨小时跟在自己后面跑来跑去的样子。眼泪再次落了下来。“那天我们约好一起去郊游,那天我在去培训班接他的路上接到他老师的电话,老师说我刚才接逸晨走时逸晨忘记带书包了,让我回去取一下。可是那时我根本就没有到培训班。我反应过来不对时就给逸晨打了电话,可是那时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所谓的我。我在电话里告诉他不要害怕,我一定会带他回家。可是他说“姐,我来世还要当你的弟弟,这一世一起到老的约定我恐怕完成不了了。”你知道吗。那时他站在天台,那个带着人皮面具假冒我的人就在他的身旁。他就这样被人从一百多米高的地方推了下来,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人渣一词还可以这样用。你看着的十六盒骨灰不过是苏家的冰山一角,苏家因为灵回死的人不下百位,那些觊觎灵回的人为了得到它费尽心思,当真以为灵回是什么起死回生之物。且不知灵回只是一件故器物罢了,离开了苏家什么也不是。” “所以你是不会离开云城的对吗?说最后回祠堂祭拜先祖不过是要说服我同意你留下来。”代良栈看着苏安黎单薄的背影,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同她一样执着的男人。 “离开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不管到哪里都会被他们找到。他们的手太多也太长,况且他们的目的不只是得到灵回,还有让苏家灭门,以及盗取这里的十六盒骨灰,苏家看着平平静静的,其实暗地里有不计其数的暗卫守着这座宅子和里面的十六盒骨灰。每一次灵回的丢失都会有苏家人死亡,如今的苏家余我一人坚守,怕是那群人会更加放肆。不管苏家到底有什么值得那群人几百年了都不放弃,我苏安黎都不会轻易的就这么把苏家拱手让人。”苏安黎说完便离开了祠堂来到大堂,来到了大堂。 苏家是老式的古宅,大堂的中间有两张主人椅,而苏安黎一向爱坐紧挨着主人椅头椅。代良栈也如同苏安黎一般坐在了对面的头椅。 苏家的佣人见苏安黎回来都很高兴,早早就准备了苏安黎爱喝的花茶就等着她从祠堂出来后可以喝一口。“小黎终于回来了,绵姐都有一年没有见到小黎了,还以为小黎忘记我了。”绵姐18岁来到苏家到现在的28岁,也算得上是苏家的老人,一年前出事后之前的几个佣人只有她留了下来,后来宅子空了,代良栈便有招了两个人来陪着绵姐一起打理院子。 “怎么会忘了绵姐,绵姐可是在苏家除了哥哥和流一外唯一一个敢从我爸手里解救我的人。”苏安黎以前没少犯错,轻一点苏父看在妻子早亡的份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但有时实在太作了,难免要被训斥一顿,然后祠堂罚跪。这时就会有苏安远,流一和绵姐中的一人来带她脱离苦海。 “这么久的事了,小姐居然还记得。”小绵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 “当然记得了,我爸那么凶的人你都不怕,还敢为了我和他顶嘴。这么多年还是第一个。” “叔叔也是为了你好,只是……”小绵说着说着突然想起现在苏家只有苏安黎一人,提起已经去世的人只怕苏安黎会伤心难过,便突然停止了说话。 “绵姐,没关系的,我爸已经走了4年了,我也该放下了,况且以后我就要搬回来住了,如果什么都忌讳的话,绵姐怕是好久不能好好的说完一句话了。”苏安黎知道绵姐是怕她难过才没有讲完刚才的话,但一切已经过去了活着的人就应该好好活着,而不是纠结于过去。 “什么?你要搬回来住?”绵姐离开后代良栈便一下站了起来追问苏安黎。 “反正已经决定留下来了,那住哪里还重要吗?况且这里有暗卫,没有人可以在这座宅子里伤到我。”苏安黎喝了一口绵姐泡的花茶,面带微笑的看向代良栈。 “如果你确定要搬回来住,那我就和你一起搬过来。”代良栈已经守了她一年,不可能在最危险的时候让她一个人回到苏家,就算苏家有很多实力很强的暗卫,他也不放心,现在的他除了自己和流一之外不相信还能有谁会不顾一切代价保护苏安黎,苏家的暗卫首要职责是保护祠堂里的骨灰,如果苏安黎和祠堂一起出事,苏安黎只会被抛弃,这也是苏安远让他把苏安黎带回代家生活的原因之一。 “嗯,等下我让绵姐把哥哥的房间收拾一下,你就住哥哥的房间吧。现在已经晚了,我们就不回别墅那边了,让辰杨哥叫人把我们的东西打包送过来就好了。”苏安黎苏安黎看着代良栈脸上浮现出的笑意,抿唇不语。 “好,我现在先去阿远的房间看看需要布置些什么,如果你累了就先去休息吧。”代良栈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便大步向苏安远的房间走去。 代良栈推开苏安远的房门,看着熟悉的布置感觉苏安远从未离开一样。房间里的东西都一尘不染,书桌上的宣纸也还在主人放置的位置,上面只写着一个栈字,不过那个字刚好被桌上的东西挡住了,代良栈并未看见。 代良栈坐到了苏安远的床上,笑着自言自语“你一直不让我坐你的床,来你家玩也是被赶到客房,真不知道你的床有什么可宝贝的,现在还不是随我用。” 苏安黎站在门外听着代良栈的自言自语差点笑出声,看到前来收拾房间的绵姐便示意对方不要出声,要不要过来。 “绵姐,我有些饿了,你先去做晚饭吧,房间等下我们自己打扫。”苏安黎快步来到绵姐的面前,想办法支走地方。毕竟代大老板是一个爱面子的人,要是让别人看见他幼稚的一面估计要羞愧而亡了。 “好的,我现在就去。”绵姐也是一个机灵的人,自然知道苏安黎是不想让自己靠近苏安远的房间,便在心里暗想“这代总裁和安远年少相识,关系一向很好,代家似乎也只有他一个孩子,他是把安远当自己亲兄弟的,亲兄弟现在生死不明,应该是很难过的吧。自己有怎么好去打扰别人。” 看着绵姐远去的背影,苏安黎就知道绵姐误会了,摇了摇头,“这绵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 第八章 羽皇助阵 苏安远一睁开眼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长袍长相出众的男子坐在屋子中间的桌子旁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一时没有搞懂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好,请问这是哪里?”苏安远撑着床坐了起来。很是礼貌的向黑衣男子询问。 黑衣男子听见苏安远的声音立马放下了茶杯向他大步而来,茶杯里的茶水洒到桌上又从桌上流到了地上。 “你还好吗?”黑衣男子坐到床头扶住苏安远,一脸担忧的看向他。 “谢谢,我很好。只是请问你知道我是谁?还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吗?”苏安远一睁眼发现自己什么也不记得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嗯,所以你知道有关我的事吗?”苏安远是真的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对方的反应总是不给力,他又急又不好直接怼对方,看样子对方或许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万一得罪了就不好了。 “知道,你叫慕色,是我的徒弟,我十五岁时从死人堆里把七岁的你捡回来养大成人,教你法术。一年前我外出办事,给别有居心的妖魔给钻了空子,你为救我受了重伤昏迷至今。”黑衣男子说起谎话来一点也不心虚脸红,一看便是一个惯犯,但苏安远却觉得对方有一种很可靠的感觉。 “那我可以叫你师父吗?”苏安远睁着大大的眼睛就像一个怕抛弃的孩子。 “当然可以,你是我唯一的徒弟,不叫我师父叫我什么?”黑衣男子一只手环住苏安远,让他半靠在自己怀里,一只手给他把脉。 “你的脉相平稳,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吃过午饭黑衣男子给苏安远披上白色的斗篷扶着他到院子里散步。被扶着的苏安远内心表示“代良栈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但碍于自己师父的热情与高颜值打压便勉为其难。 “在这魔都里你是唯一的存在,如果有魔犯了错就会被惩罚,但是你是例外。只要你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但是你不可以求别人,我连苏的人永远都不会需要别人帮忙,你只需一个我便足矣。”连苏见苏安远没有反应便停下了脚步。 “我刚才说的你可有记在心里?”连苏一副大家长教育自己小孩的样子。 “记住了师父。”苏安远给了连苏一个甜甜的笑,连苏以为自己看错了,再一确认,苏安远确实是在对自己笑,心里开心得不要不要的,但就是不表现出来。 连苏扶着苏安远慢慢的在院子里走着,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师父,我们家到底有多大啊?”苏安远感觉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但是还是没有走出院子。 “很大,到底有多大,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便带你游遍全府你就知道了。”苏安远的每一个问题连苏都认认真真的回答,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这让本来就敷衍着聊天的苏安远有些不安。 “师父,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却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啊?”苏安远一直和连苏聊天,才发现一路上除了他们并没有其他的人。 “你以前喜静,内府除了你我没有外人。” “是吗?为什么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热闹的啊?”苏安远是真的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特别爱热闹的人,想想自己一个人呆在这偌大的院子里,突然觉得怪可怜的。 “那可能是你昏睡了一年,喜好有些改变吧。如果你喜欢热闹,那我便多安排些人到内府。”似乎在连苏这里就没有什么是苏安远不可以做的,反正就是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真的吗?那我以前还有什么爱好啊?”苏安远对以前的自己充满了好奇,他真的很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有什么区别。 “有很多,你都要听吗?”连苏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看着苏安远的侧颜,他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近距离的和慕色相处?好像久得他都记不清了。 “当然,我现在了解自己过去的唯一途径就是师父了。”苏安远丝毫不知自己这一路都在被连苏偷窥着,还一直喜滋滋的和他聊天。 “你以前很护短,爱喝茶,爱穿白色和蓝色的衣服,对人很有礼貌,爱吃各种果子和糖果。”连苏回忆着以前的慕色,还有一条他没有说,以前的慕色很沉稳,不苟言笑,八荒皆惧之。 “我以前还护短?”苏安远不认为在内府只有他们二人的情况下还能护短。 “嗯,以前我到八荒做客你从不许别人说我是魔道,谁要是得罪了我,你能把人家府邸搅个底朝天。”连苏似乎想起了以前慕色撒泼发火的样子,竟然偷偷笑出了声。 “我以前有那么厉害吗?”苏安远觉得连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小霸王,自己这么温柔,怎么可能砸别人的家。 当二人回到起居院时院子里已经多出了许多打扫院子和修剪花草的下人。 苏安远看着满院的人一脸感激的看向连苏,“谢谢师父。”谢谢你记得我说过的话,谢谢你给了我温暖。 “为什么要谢?难道师父不该为徒弟打点好一切,满足徒弟的愿望吗?”连苏一面为苏安远高兴而高兴,一面为苏安远的感谢而感到二人之间的生疏。 第九章 天雷劫 天还未亮连苏便穿戴整齐站在慕色的房门前等慕色起床。多年未见,他是真的很想多和慕色待会儿,因为他不知什么时候又会和慕色分开。分离七万年,这次的相遇来得太不容易。 慕色打着哈欠一推开门便看见一身黑衣的连苏笔直的站在门口,一时有点不知所措,“师父,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我一向少眠,便在这院子里到处转转。”连苏假装看院子里的景色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哦,我还以为我起晚了,让师父等我了。”慕色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样子像极了刚睡醒的猫。 “不晚,我刚才让厨房做了些你爱吃的饭菜,现在应该刚好可以吃饭,既然你起了,那我们现在就一起去饭厅吧。”连苏刚抬起手想扶慕色,却不想对方先一步走向饭厅。连苏看着慕色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早知道就把丹药偷偷给他吃了,现在好了,恢复得这么快,看你怎么挣表现。” “师父,你在说什么?”慕色走了几步才发现自己的师父没有跟上来,一转头看见自家师父在那里一个人碎碎念些什么。 “没什么,是在吩咐下面的人办事。”连苏发现自从再次遇见慕色,自己说谎的次数是越来越多,水平是越来越高,一点也不符合他高冷魔尊的人设。 “哦。”慕色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便不再管连苏,自己一个人闷着头往前走。 看着慕色的背影,连苏是越发的觉得慕色的王者气息是与生俱来的,不管是什么样的角色都改变不了。不管是他七万年前的天君慕色,还是之前的苏安远亦或是现在的徒弟慕色,都是那样的神圣不可侵犯。可就是这样一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天君,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受尽折磨,沦落到轮回17世却世世无望而亡的地步。 饭桌上的慕色是真正的饭桌上的慕色,因为一桌子的菜共计四菜一汤,有三菜一汤是他吃完的,至于剩下的那一菜是因为他突然良心发现留给自己师父的。 “师父,你不要光看我吃,你也一起啊。”慕色一副你不合胃口吗?的表情,作为英俊帅气的魔君唯一的比魔君还帅的魔都第美男,他坚决不承认是自己太能吃了。 “好,一起。”连苏夹了一颗盘子里的青菜放到碗里,脸上是难掩的笑意,心里想“一起?原来一起一词也可以这么有意思,原来我们也可以在战场以外的地方用一起这一个词语。” “魔君。阎君差人送来的信。”连苏的亲信诚己双手弯腰,极其恭敬的递上了手中白色的信封。 连苏接过信并不多看一眼诚己,“你先下去吧。” “是。魔君。”诚己抬头看了一眼连苏急着看信的样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出了大殿。 “望魔君勿忘当年之约。”寥寥几字却能让堂堂一魔之君失了笑意。 “当年是哪年呢?是七万年前六君只余二君的时候吧。都这么久了阎君还记得,只是当年答应阎君的事连苏怕是办不到了。”连苏望着殿外的雨低语着。 “师父,什么办不到了?”慕色突然从一旁的柱子后跳出,弄的连苏措手不及。 “阎君邀请我去地府做客,我拒绝了。”连苏把信放到身后化为了一团焰火消失不见。 “为什么拒绝?”慕色醒过来已经三天了,他还未出过魔殿,更别说是魔界以外的其它地方,所以慕色还是很希望连苏去地府的,这样他就可以跟着一起出去了。 “近日魔界事务繁忙,实在没有时间外出。”连苏说得是一本正经,为了表示自己说的是实话还拿了一本册子若有其事的看着。 “师父。”慕色叫了连苏却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看。 “怎么了?”尽管连苏不知道慕色到底想表达什么,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你的册子拿反了。”慕色用下巴向他手中的册子点了点。一副你已经败露了的表情。 “你不懂,这是我在看魔界的密报。”连苏把册子随手往桌上一扔便拉着慕色往外走。“一天到晚都是一些破事,不管了,我们去人界逛一逛。” 站在殿外的诚己看到出来的二人连忙行礼问好,“魔君,慕殿下。” 连苏轻点了一下头,慕色则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微笑便被连苏带着走了。 “诶,师父你怎么突然走这么快啊!”慕色觉得刚才自己回头不够快的话头都被晃掉了。 “你不是很想去人界吗?快一点才能早点到。”连苏没有发现路过诚己之后他的速度变得慢了许多。 “噢,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诚己嘞,不然为什么刚才我还在和他打招呼你就拉着我走这么快。”慕色任由连苏拉着自己的手腕,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喜欢他。”连苏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只是不喜欢你在别人面前笑。连苏回忆着七万年前的争乱,如果那时的慕色没有对着那人笑,或许就不会出那么多的事。 “诶,师父为什么诚己一直叫我殿下啊?”慕色很好奇为什么诚己和自己是一个等级的,却一直叫自己殿下,而且自己又为什么叫殿下?和其他人一样叫慕公子不好吗?偌大一个魔都,人人皆叫他慕公子,唯独诚己一人叫他殿下。 “不知道。”连苏的声音冷冷的,好像是他真的不知道一样。 “那好吧,我们回来了我亲自去问他,好几次想问都给忘记了。”慕色其实蛮喜欢诚己的,长得好看,做事牢靠,重点是待人还特别有礼貌,无论是对高等级的魔将还是低等级的魔族平民,他都是极其有礼貌的,这和魔君倒是有些相似,但是却和争强好斗的其它魔族人大为不同,在慕色的认知里,魔族除了连苏和诚己是温文尔雅型的,其他都是战斗攻击型的。 第十章 幽府 “师父,这人界和魔界相差也太大了吧。”慕色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觉得很是新奇。 “在天界、鬼界、人界、魔界这四界之中人界一直在变化着,相反其他三界并未有太大改变。”连苏穿着和慕色一模一样的衣服站在慕色身旁,二人就像一对双生胎,让迎面走来的空灵一时晃了神。 “慕色,连苏,你们来了。”空灵停在慕色的面前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就像得到夸奖的孩子。 慕色看着眼前的人十分的养眼,但是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面对对方的友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于是偷偷的看向自己的师父,希望对方能接收到自己求助的眼神。 “嗯,我们刚到,慕色有些想到人界玩,我们便过来了。”连苏在慕色转过头去看空灵时给了空灵一个歉意的表情。 “刚好我也有一点相见你们,前几天弄到几罐好的茶叶,等下泡给你们试一下。”空灵看到了连苏歉意的表情,表面上并未做出反应,暗地里却用灵力传音“魔君若是忘了当年之约,就莫怪空灵不顾当年情谊,毁了魔界。” 慕色走在二人的中间,总觉得二人的气氛有点不太和谐,有些想活跃气氛,“空灵我们以前关系很好吗?”慕色问的时候右手手指下意识的动了一下,这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当事人未发觉自己的小动作,连苏也未看见,只有空灵在他问时一直盯着慕色的手。 “嗯,年少时我们常常一起玩耍,还捣坏了魔界好多东西。”空灵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不自觉的嘴角上扬,看向连苏“魔君应该还记得当时我和慕色大闹魔界时的趣事吧?毕竟那时正是我们最有趣的时候。”空灵装似无意的看向连苏,好像是真的在回忆少年时的趣事。 “嗯,那时确实有趣,但是已经回不去了,空灵还是要过好当下才是。”连苏听出空灵是在提醒他,她空灵和慕色当年能打得魔界无力还手,现在也一样可以,如果真的是把她给惹急了,只怕十个魔界也不够她折腾。 “等等,什么叫年少时?难道我们现在已经老了吗?”慕色没了记忆,自然也不知道二人在打太极,只是抓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噗嗤。”空灵没忍住笑了出来,“慕色你都十几万岁的人了,就算长相年少,年龄还是在那里的,在天、鬼、人、魔几界还找得到几个?” “什么?我活了十几万年了?”慕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连苏“师父之前不是说你十五岁时把七岁的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吗?”慕色一直以为自己不过二十六七岁,突然知道自己十几万岁一时难以相信。 “我们的一万岁不就相当于人类的一岁嘛,概念都差不多的何必较真。”连苏当时随口说的一句谎话就被慕色给记了下来,还给当面揭穿,脸上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何必较真?”慕色还未开口,空灵便一脸打趣的看向连苏。“这相差也太多了吧魔君,年龄骗骗也就算了,反正骗不骗都活了十几万年,以后也不会死。但若是其他的什么大事也这么随便的骗慕色和其他人怕是不太好。”空灵的语气里满是指着和揶揄,但偏偏是一张让人难以抵抗的笑脸。 “空灵严重了,我堂堂一魔之君,怎么会随便骗人,不过是我这徒弟实在是生的可爱,总忍不住逗一下,换了旁人我是绝不会信口胡说的。”连苏也不恼空灵,只是一味暗里解释自己未对她说谎。 空灵自然知道这“旁人”指的是她,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在一直咄咄逼人,毕竟现在还有“人质”在对方的手里。 “空灵不过是在和魔君开玩笑,魔君不用认真。”空灵推开苏家的大门带着二人进入大堂。 “绵姐把我前几天带来的茶泡两杯来。”空灵看着前来招待客人的绵姐吩咐道。 “好的,黎黎小姐。”绵姐看见堂里坐着的二位男子都绝非等闲之辈,也不同往常一样对着苏安黎没大没小的开玩笑,也不多问一句关于他们的事,只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请喝茶。” “请喝茶。”绵姐把泡好的茶放在连苏和慕色身旁的茶桌上恭敬的退出了大堂,只留三人在大堂内聊天。 “这茶味道很独特,我醒过来后就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茶。”慕色喝了一口茶发现味道不知比魔界的好喝了多少倍,不忍连连称赞,心里盘算着怎样才能要一包回魔界慢慢喝。 “这茶是我们的故友做的,你以前也常喝,不过是你不记得了,而且现在她的茶是越来越好喝了。”苏安黎慢慢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让茶水的香味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我们的故友?”慕色抬起头看向苏安黎,“我还有除了你以外的朋友吗?”慕色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朋友的,今天见了一个也便以为空灵是自己唯一的朋友,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其他的朋友,这对于现在爱热闹的他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得事。 “魔君没有告诉你吗?”苏安黎看了一眼连苏,彻底放弃了与对方交流,她以前怎么没有发连苏是这样一个处处骗人的人,这一次三人的相处模式和七万年前相比实在是相差的太多。 “没有,我一直以为和我关系好的就师父和诚己。”慕色有一种原来你是这样的师父的感觉,极其可怜的看着连苏。 “和我们关系好的还有四人,只是现在都见不到他们,以后有机会了你就可以和他们见面了,不过其中一人太过难缠,你需要做好心理准备。”苏安黎似有似无的看了一眼连苏,似乎是在挑衅。 “难缠?”慕色在自己的大脑里脑补了一个嘤嘤怪拉着自己撒娇的样子,被自己吓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十一章 兰因 “小黎我回来了。”代良栈知道苏安黎先他一步回到苏家,便急急忙忙的从公司赶了回来,因为他发现了苏家的一些线索。但他打开大门便看见苏安黎正和两个男子坐在堂前喝茶,还有说有笑的,一时有些愣神,不过马上就反应过来大步到三人面前打招呼。 “小黎两位是你的朋友吗?”代良栈笑着问苏安黎,还向慕色和连苏点了点头。 “栈哥他们是我的朋友,今天刚好遇见了就邀请他们到家里喝茶。” “你好我叫代良栈,你们叫我良栈就可以。”代良栈示意站起来的三人入座。 “连苏。”连苏用两个字便介绍了自己,似乎不愿和代良栈多说一句话。 “栈哥我叫慕色,是空……”慕色咬了一下唇,试图掩饰刚才说错的话“是小黎的朋友,你也可以叫我慕慕。”慕色不知为什么看到眼前的男子便觉得十分养眼,巴巴的想和人家多说几句话。 “嗯。”代良栈也是一个字就回了慕色的话,代良栈除了在苏家兄妹面前温和喜人之外一律是冷冰冰的,能用一个字解决就绝不用两个字,能不说话那是更好的。苏安远现在被连苏藏在魔界,自然是不能让外人认出,所以在出魔界时连苏便让慕色易了容,换了一张脸的苏安远理所当然的没有被代良栈认出,也就没有了身为苏安远时的特殊待遇。 “小黎,代先生,我和慕色还有事就不再打扰二位了,两位哪天有空了可以到闲禄苑一聚。”连苏自从看见代良栈脸色便没有好过,一副宁愿自瞎双眼也不愿看见代良栈的神情,除了一心想讨好代良栈的慕色没有发现,其他二人感觉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改日我一定会和小黎一起登门拜访,今日就不留二位了。”代良栈的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你们快走的气息,直白得不能再直白,就差说“你们快走,我不欢迎你们。” “黎黎再见,栈哥再见。”慕色看着站在门口送他们的二人很是不舍,一步三回头,还不忘让人有空了一定要到他家玩。 “慕色你还邀请别人到家里玩,你忘记我们是魔界之人了吗?空灵是灵族的,自然知道一切,也不会怕我们,但是那个代良栈现在还是一个凡人,他要是知道我们的身份会被吓死的。”连苏‘好心’的提醒着慕色,让他以后不要邀请代良栈到家里玩,也不要离对方太近。对哦,我给忘记了,我们在人界还没有家,等下我们去买一套房子好不好?”慕色用自己的招牌式笑容对着连苏卖萌,一副你不买我就要哭的感觉,完全不理会连苏的意图。 “不用买了,我在人界真的有一处房屋。我现在就带你过去。”连苏看着现在傻傻的慕色,分不清对方到底是真的不懂他的意思还是在装傻。但无论是真傻还是假傻,慕色依旧是当年的慕色,这是无论怎样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咦,还真的叫闲禄苑耶,我还以为又是师父随口胡说的。”慕色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院子大门是的门牌有些惊奇,心道‘师父居然有说实话的时候。’ “师父什么时候骗过你,我说有那便一定是有的,你居然连你师父的话都不信了,那你还相信谁?”连苏一副‘我被抛弃’的小怨妇模样,差点就让慕色心动。 “还好还好……”慕色回想起自己居然差点生出保护连苏的想法,瞬间被自己给吓到。 “什么还好?”连苏走在慕色的身旁,就听着对方来了一句还好。 “还好我们在人界有这么一个家,这样就可以邀请空灵和栈哥到这里玩了。”慕色说完便不再理连苏,自顾自的在院子里转来转去。 闲禄苑位于郊区的一片无人之地,在这里除了闲禄苑便再无其他建筑。小院由栅栏围着,栅栏上长了一些藤蔓类的花草,很像天界的风格。 “我查到了一些有关苏家的东西,当年传下来的宝物有两件,一件叫灵回,一件叫风华,只是风华到底为何物在什么地方一直无人知晓。”代良栈坐在苏安黎的对面,看着苏安黎慢慢品茶的样子感到自己的急躁已经被慢慢抚平。 “不急,该回来的迟早都会回来,苏家的东西不是每次丢失了都会回来的嘛,况且风华还没有丢,只是不知道在何处罢了。”苏安黎拿起一旁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放到代良栈的面前。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大家风范,连代良栈也自愧不如。 “可是每一次都会死人,灵回代表你,那风华就是阿远,风华这么多年一直未被人提起,现在突然会被我查到显然是有人故意安排。风华在阿远失踪的时候出现踪迹,怕是有人会对阿远不利。”代良栈一直盯着苏安黎,他发现无论自己说什么对方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竟一时有些看不懂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女孩。似乎18岁以前是一个苏安黎,18岁后又是另一个苏安黎,一个天真无邪,毫无城府。一个高冷优雅,令人捉摸不透。 “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避无可避,那又何必费心。我哥的命何时掌握在他人的手里?”苏安黎放下茶杯看向代良栈“若是真的有人左右得了他的命,我便想尽一切办法让那人消失。”苏安黎起身来到代良栈的身旁。 “栈哥不必太担忧我哥,他很好,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他还不能与我们相见,风华不是灵回,苏家向来只有灵回失而女亡,无风华之事。” 代良栈看着苏安黎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在这世上最爱她的苏安远失踪了,也就意味着没有那么一个人事事关心,把她的命看得比自己的还重要。虽然自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可代良栈知道自己到底是担心苏安远比苏安黎的多,尽管苏安黎已经说过苏安远没有事。而苏安黎随时都有死亡的风险,他代良栈最担心的还是苏安远,他现在也分不清自己一直守在苏安黎的身旁到底是真的因为这么多年看着她长大的情分,还是为了苏安远的嘱托,希望在他回来时能看见一个鲜活的妹妹,而不是祠堂里的一盒骨灰。 第十二章 诱人的西瓜 “魔君,慕殿下。”诚己一身黑色西装打扮出现在闲禄苑,连苏知道是魔界有事。 “跟我进来。”连苏带着诚己进到大厅。 “魔界有异变,族民十之去其一,无尸,无魂,不知所踪。” “知道了,你先魔界,我明日便归。”连苏不管诚己不可思议的表情和。不太认同的态度,直接下命令。 “魔君!”诚己压抑着自己的愤慨,想劝连苏即刻就回魔界追查族人消失一事。 “阎君想要人,那便给。”连苏知道如果不告诉诚己带走人的是谁,那他一定会追查到底,到时后大家只会两败俱伤。 “阎君?”诚己相比之前的愤慨与不可思议,现在反而平静了许多,好像阎君是一个定心丸。他很想知道阎君到底为什么要魔族之人,但他没有资格问,也没有立场问,只希望不论是为什么,结果都要合了对方的意才好。 “事关阎君,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只要魔界没人察觉,那就当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如果有人发现了。”连苏抬头露出一个儒雅的微笑,“那便让他们一起消失。” “是。”诚己感觉七万年前的连苏又回来了,跟着连苏的这七万年诚己似乎没有看见过连苏有过情绪波动,也没有看见他以前的狂妄和肆意妄为。自从慕色出现之后一切都回到了七万年前,以前那个对天、地两君唯命是从而又让人害怕的连苏又回来了。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回到从前。 二人来到院子便看见慕色拿了一本书盘腿坐在凉棚下的沙发上认真的看着。诚己见状便没有打扰,向连苏行完礼便消失在院中。 连苏轻轻地走到慕色的背后和他一起看书,慕色看得很慢,总是要很久才翻一页,连苏也不急,看完一页就慢慢的等对方看完。 “二人一起看了好几页后慕色觉得脚有些酸,便把书放在一旁调整姿势,当他再拿起书看的时候发现自己忘记做记号了,现在根本不知道看到了多少页。 “唉。”慕色叹了一口气,一副我怎么这么笨的表情,找了一个大概位置,准备一页一页的找之前看到的位置。 “刚才看到第一百三十七页了。”连苏被慕色呆萌的样子萌的不要不要的,忍不住提醒到。 慕色被连苏吓得差点摔下沙发,连苏一把拉住慕色的手把他带回沙发。 “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能小心得了吗?你以为我是你法力高强,能知道背后有人。”慕色反手拉住连苏的手臂装作弱女子的样子柔声柔气的道“拜托我是受过伤的人,现在和平常人类一样,以后还望法力高强的魔君大人多多照顾我这个法力微弱的小徒弟。” “好。”连苏想起慕色醒后确实灵力微弱,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拉住,那么以慕色现在的状况是真的会受伤的。心里默默的想“还好刚才没事,看来在他完全恢复之前还是要小心一些的好,不然阎君可饶不了我。” “什么?”慕色飞快的丢开了连苏的手,似乎被刚才的自己给恶心到了。 “师父我只是逗你玩的,你居然当真了!”慕色松开手的瞬间身体向后倒去,连苏眼疾手快的一把又把他拉了回来。 “对于你的事,我都是认真的,事关你的安危,我从未开过玩笑,以后你也不可以拿自己的安危当儿戏。”连苏拉回慕色后并未放手,而是一直拉着慕色,一脸严肃的看着对方,似乎在等着对方的回答。 慕色没想到连苏会这么严肃的和自己说话,心里莫名的感动。心想“师父是真的担心我,爱我的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虽然师父和自己差不多大,但是这种有人担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 “回答我。”连苏看着慕色愣着没反应,加大了手中的力度。 慕色感到对方拉着自己的手力气越来越大,知道自己必须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我以后一定会保护好自己,不把自己的安危当儿戏。像师父保护我一样保护好自己。” 魔界。 “大将军,刚才有人来报魔界又有七百人失踪。”一个魔界的官员向诚己汇报着当日的情况,脸色有些不好看。魔界正是多事之秋,魔君却不在魔界,而是到魔界之人不应该到的人界,这让几个知道魔界发生族人失踪又知道魔君离开魔界的魔族之人担心不已。 诚己把手下递来的册子化为灰烬,一边抖落手上的灰一边道“急什么,魔君已经知道了。失踪的事就此打住,如果让魔君知道了还有谁在传这件事,那么失踪的人可能又要加一个。” “是,属下告退。”官员被诚己的话吓得大气不敢出,默默的抿紧自己的嘴唇,生怕一不小心死的就是自己。 诚己从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根骨头制作的发簪用拇指在什么摩挲着,娴熟的动作宣誓着这样的事他已经做了很多次。 诚己看着自己的拇指一直摩挲着的地方,那里雕刻着两个字,尽管自己日日摩挲,但是雕刻的两个字依旧如初。“主宰”二字是那人当时亲手所刻,这骨头也非寻常之物,这天下怕是只有这一根了。 “骨头尚且经得住这几十万年的摩挲,你怎么就这么容易就败了呢?”诚己看着“主宰”二字不经发出感慨,语气里透着寂寥与无可赖何,让人莫名心疼。 第十三章 良人的良 过了一个周末,苏安黎又带着自己的备忘本到云大上课,好不容易挨到放学的她就盼望着代良栈来接自己回家。谁知道她抄小路时一团白影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在下你想吓死我吗!”苏安黎被在下吓得倒退一步抿唇吸气,努力不让自己发火。 “在下知错,望苏姑娘恕罪。”在下微微欠身表示尊敬。 “算了,下次不要出现得太突然了,出现的时候离我远一点,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苏安黎看着白衣少年因欠身而散落到双肩的头发就是怎么也气不起来,曾经那人也是这般模样,白发白衣连心也是白的,所以容不得一丝不净,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是。”在下依旧欠着身未抬头。 苏安黎的手轻轻一动,在下感到一股强大的威压向自己袭来,还未来得及准备便被打得直起了身。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苏安黎,表示不懂对方什么这么做,也表示不懂对方为什么有这么强的灵力。 “日后见我不必这般卑躬屈膝。”苏安黎看着对方一脸懵逼和惊奇的表情并不做理会。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突然不想看到对方把自己弄得很低微的样子。 “在下确实在下。”在下虽然愚昧但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中还是大概猜到苏安黎估计是这天地八荒中的某一位主人,他区区一个地狱使者,没有资格和地方平起平坐。 “好一个‘在下确实在下’,冰衔就是这么教你的吗?”苏安黎想起自己把在下托付给了冰衔让对方好生照顾,却硬生生把一个高傲至极的人弄得如此模样,顿时火冒三丈,杀了冰衔的心都有,一把拉住在下的手要带他会冥府,谁知拉住在下的瞬间感到了在下空空的身体里魂魄尽失。直接带着在下回到了冥府。 “苏姑娘……”在下有些不懂苏安黎怎么了,但是对方的熊熊怒火他是感觉到了。 苏安黎对着一直在暗处保护她的流一道“你去大门护栈哥回苏家,告诉他我有事去去就回,不用担心。”苏安黎话一说完就消失在了空中,流一只好按照对方的吩咐去大门找代良栈。 冰衔正在喝茶,一杯茶刚倒好还未放到嘴边便被突然现身的苏安黎一把掀飞。 冰衔看了一眼被打飞在远处的茶水,淡淡的移回视线看向苏安黎。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对方打飞在地生生吐了一口血。 莫名被打得吐血的冰衔也有些气恼,单手撑地而起欲与对方争论,但对方并不给他机会又直接向他进攻。 冰衔一直躲让却还是被苏安黎打得伤痕累累,幻化回了自己男性的面目。白色的衣裳也破烂不堪,满是血痕。 苏安黎抓着冰衔胸前的衣服把对方抵在墙上,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露出了嗜血的面目。 “我让你化作我的模样受在这地狱替我好生看着在下,你是怎么做的!”苏安黎拽着冰衔的手加大了灵力,让冰衔感到更加难受,感觉自己快要在这强大的灵力与世间极为坚固的阎君寝殿殿墙之间挤成肉饼。 “回答我啊!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苏安黎用尽灵力嘶吼,整个宫殿都以为她的嘶吼而震动,连忘川河的河水也随之翻涌,恶灵在河中更加痛苦的哀嚎。众多地狱使者赶向阎君寝殿。 吼完的苏安黎松了手,冰衔靠着墙用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看着面前近乎疯狂的苏安黎。 “我并没有做什么,这是化慕色劫的代价。”冰衔挥手让之前因打斗而破坏的桌椅恢复了原样,自己径直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从灵回的第八次失踪开始,每失踪一次在下就失一魄,到第十五次七魄尽失,十五失天魂,十六失地魂,这一次又失了命魂。命魂乃七魄之根本,七魄乃命魂的枝叶。魄无命不生,命无魄不旺。”冰衔看着一直站着的苏安黎眼泪直流,没有安慰也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生气。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苏安黎用的是陈述句,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做出一个完美的抉择。 苏安黎回到苏家时代良栈正坐在餐桌旁等苏安黎回来一起吃饭。看见苏安黎满脸泪痕双眼通红手上也沾满了血迹,急得一下扑了上去。 “小黎你怎么了!”代良栈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连忙检查着苏安黎身上有没有受伤。 苏安黎动用灵力封印了苏家的时间,除了代良栈所有人都被封印不动。 “哥我好想你。”苏安黎紧紧得抱着代良栈泣不成声。 “我也想你。”代良栈知道苏安黎是想苏安远了。既然他穿着苏安远的衣服,住着苏安远的房间,身上有着苏安远的味道,可以让苏安黎得到安抚苏,那就当一下苏安远,让苏安黎可以宣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哥,你原谅我好不好。”苏安黎用脸蹭了一下代良栈的衣服,脸上的血迹蹭到了代良栈白色的衣服上。 “好,小黎做什么,哥哥都原谅小黎。”代良栈知道如果是苏安远一定会这么说。因为在他那里,第一是妹妹,第二才是他自己。 代良栈抚摸着苏安黎的后背给她顺气,却突然发现苏安黎昏了过去,急忙把人抱回了房间。又因为是特殊时期他不敢轻易叫外面的医生,突然想起了上次遇见的连苏和慕色,当时苏安黎有告诉过他如果有什么急事可以把连苏给他的信物丢进水里,到时连苏便会前来帮忙。 代良栈把一张写有一个连字的信纸丢在堂前水缸中,看着纸上的字慢慢消失后便赶回苏安黎的卧室。 连苏正在和慕色在花园赏花,收到代良栈的求救信便叫来了诚己哭。 “小慕你先自己呆一会,我有急事去去就回。” “诚己好生保护慕色。在我未归的时间里不许离开他。” “是。” 代良栈回到苏安黎卧室时连苏已经站在了苏安黎的床前为她把脉。 第十四章 归途洗洗还能要 苏安黎回冥府时把在下丢在了大殿,还给他下了禁行术,他听着冥殿里各种打砸东西的声音与嘶吼声夹杂在一起,心里又急又自责,虽然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大抵和他脱不了关系。 最后苏安黎的嘶吼惊动了地狱里的所有使者,灵力高强的几位快速来到空灵的寝殿外欲闯入一探究竟,却在还未靠近寝殿大门时就被空灵的威压震飞到在下的身旁。 “都给我滚!”空灵用尽灵力朝门口大吼。 许多刚刚赶到的低阶级地狱使者被弹飞在地,高阶级的几个和在下一起捂住了耳朵呆在原地不敢乱动。 待苏安黎走后连苏又化作了她空灵的样子,隐去一身的伤痕又恢复了房间原本的模样,才打开门。 众使者看见自家主子安然无恙的出来都松了一口气,也不敢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在下还被苏安黎禁着行,只能看着空灵模样的冰衔在众人离开后拖着极其虚弱的身体走向自己。 “阎君。”在下不在该怎么办,只能叫一声阎君,好像这样他能安心一些。 “没事,苏姑娘有些气恼,发发脾气就走了,你家阎君还没有弱到几下打都挨不住吧。”冰衔解了在下的禁行让对方扶着自己回了寝殿。 就算苏安黎已经离开了一会儿,冰衔也恢复了房间原来的样子,但在下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还是感到了强烈的戾气,那时属于真正的地狱之主的气息。可是从他刚才感受到的打斗的气息来看一直都只有苏安黎一人在拼命攻击对方,而冥主只是尽力躲闪。那么这一屋的戾气皆是苏安黎一人所散发出的。 在下扶冰衔坐在床上后立在他的身旁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冰衔似乎知道在下要问什么,也不忌讳。 “阎君是假的阎君?”在下的语气很是肯定。 “是。” “苏姑娘才是真正的阎君?” “是。” “你们为什么打斗?”在下终于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问题。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冰衔。 “没什么,你不用再问,到时自会知晓。”冰衔躺倒床上向在下挥了挥手,示意对方自己要休息。 在下本想再追问些什么,但冰衔直接赶人,他也不好违抗对方的命令。对方既是受阎君之托化为阎君的模样暂代阎君之位,又一方之主,他实在没有资格质疑对方。 在下退到门外为冰衔关上了门便离开了地狱。 感到在下关上了门,冰衔睁开了双眼。 在下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视线里的呢?噢,是七十万年前空灵到慕色的天府游玩时在回冥府的途中捡的,那时的在下还是一个小奶娃娃,空灵把他带回了冥府,众鬼都知道了冥王捡来了一个可爱的小娃娃,人人都为冥王建言献策,在大家都在商量着怎么养好这个小娃娃时天君慕色和北荒之主良栈来到了冥府,接走了在下和冥王空灵。再后来天君为小娃娃取名‘在下’,小小的在下长住慕色的天府,但也时常到北荒和冥府小住,在这天地八荒他算是最受宠的一个孩子。天地二君,八荒四主已三人宠爱至极,剩余八荒三主也是对这个还在喜欢得不行,人人都争着在下当自己的徒弟,但最后在下还是当了冥王空灵一人的徒弟。 当时众人皆道“冥王的徒弟在下只有在上的命,他日说不定继承了天,地,北三君之位化天、地、北为一体也无不可。” 然而几万年前世间大乱,六君只余二君。在下也一直住在不见天日的地狱,只是偶尔到外溜一圈然后又回到地狱。他幼时的傲气已然消失不见。 如果出意外,将来在下成为这世间唯一的主人也不是不可的。 冰衔想起空灵几十万年前捡到在下时的样子,那时在下只有小小的一团,十分乖巧可人,六君都是抱着就不想撒手,大家没有问空灵为什么会捡到在下,也很默契的没有探究在下的身份,反正被他们捡到的孩子就是他们的了,管他是什么身份,反正他们六个君主从未怕过谁,只要有他们在,在下就一定会快快乐乐的成长。 后来有人问空灵,若回到当年是否还会捡在下会地狱。 她的答案是“会。” 在下离开了地狱便直奔苏家苏安黎的卧室,当他看到苏安黎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时心里觉得酸酸的。 “请问魔君苏姑娘怎么样了?”在下向连苏作了一个揖,恭敬的询问地方。 连苏抬头看了一眼在下又低头为苏安黎把脉。 “他没有什么大碍,就是灵力消耗过多,有些虚弱而已,歇息几日便可恢复。只是你……”连苏把苏安黎的手放到被子里,慢慢的走向在下。 “只是我什么?”在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灵力大不如从前,但他一直都找不到原因。 “没什么,就是你的劫将要到了,最近还是注意些的好。”连苏从自己的袖中掏出一个小小的折子递给了在下。 “魔君这是?”在下看着手里的折子,不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这是一个故友托我带给你的,从现在开始,你需日日带着这本折子,到时自会派上用场。” 在下打开折子想看里面到底写着什么,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只是一个空白的折子而已。正抬头想问连苏其中有什么奥秘却发现连苏已经消失不见了。 代良栈再进苏安黎的房间时看见在下站在屋内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静静的盯着昏睡的苏安黎看。 “代先生。”在下看见进来的代良栈把本子放进了衣袖,向对方作揖。 代良栈看着这个穿着古装的白衣少年也没有表现得很惊讶,自从苏安远失踪以来,他发现苏家与旁的家族并不一样,或许这个世界也和他看见的不一样。以前他是一个不信鬼神只信科学的人,现在也认为这世界上有许多普通人类难以理解和认知的东西。 “你是来看小黎吗?”代良栈把自己为苏安黎准备的饭菜放在桌上,上前查看苏安黎的状况。 “嗯,苏小姐好像是因为我的事动了气,有些担心苏小姐便私自来看望苏小姐,还望代先生莫怪。”在下说着又向代良栈作了一个揖。 代良栈看苏安黎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又替她盖好被子,把视线转向一旁的在下。 “小黎既然是为了你才气病的,你来看她她一定会很开心,又怎么会怪你。”代良栈看着眼前的少年,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对方和第一次遇见时大有不同。 第十五章 黑棋败 苏安黎醒来时已是深夜,代良栈坐在灯下看着她之前给他的那本书。黄色的暖系灯光照在他的身上,好像整个人都温暖明亮了起来。心理吐槽自家哥哥“原来栈哥这么好看,这么温暖,难怪哥哥那个挑剔鬼会和栈哥交朋友,同是八荒之主的其他三位想多和他说一句话都不行。” 代良栈感觉一直有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抬起头发现苏安黎已经坐了起来,便大步走向苏安黎。 “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是连苏来看过了吗?”苏安黎掀开被子慢慢向床边移。 “嗯,我怕你有事就把连先生上次给我的信纸给用了一张。”代良栈扶着苏安黎坐在床沿,又蹲下把她的拖鞋套在脚上才扶她到餐桌旁吃饭。 “栈哥你不会把这些菜做了几遍了吧?”苏安黎夹了一块土豆红烧肉放进嘴里,发现红烧肉居然是热的,然后她把每一道菜都夹了一点发现所以菜都是热的,有些激动的看向代良栈。 “栈哥你要是女孩子就好了,来当我大嫂,长嫂如母,我一定会听你的话,你说往东绝不敢往西,就算你说要打我哥我都不带手软的!”苏安黎算是表演了一番什么叫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不过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如果代良噢真的是女孩子,她一定会让对方当自己的大嫂。 “我不会。”代良栈看着苏安黎满嘴东西说话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 “什么不会?”苏安黎咽下嘴里包着的饭菜,一本正经的看着代良栈。 “因为他很好,不需要打。”代良栈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说自己家的孩子很听话,不需要暴力教育,大有一种我为我家孩子骄傲的气势。 “嗯,哥哥确实很好,很好……”苏安黎突然觉得自己被代良栈反戏弄了,心里默默盘算着自己还是不要随便说话的好,不然总会被雷得外焦里嫩。 不过安静的进食不到两分钟代良栈又开口说话了。 “我请了一个职业经理来管理苏氏,到时候你也和他见一面。”代良栈来到苏安黎的书桌前把自己放在上面的档案袋递给了苏安黎。 苏安黎三两下吃完了碗里的饭,抽了一张纸擦了一下手打开了档案袋。 档案袋里有一张照片和一份简历。 “现在的职业经理都这么帅,这么年轻有为的吗?也太合我的口味了吧。”苏安黎看了一眼照片,照片里的人颜值不输她家哥哥和栈哥,简历也十分好看,不要说一个苏氏,就算是把代氏给他,估计也能给他经营得风生水起。 “就是考虑到你可能比较喜欢他所以才选的他,还有一个和他一起应聘的中年男子,我估计你可能不太喜欢他呆板的样子就选了铩羽。”对于自己选对了职业经理人这件事代良栈还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样他就可以有更多时间留在苏安黎的身边,代替苏安远保护苏安黎,这样或许苏安黎就没有那么难过。 “栈哥,你有没有发现你和哥哥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苏安黎放下手里的档案袋,认真的开始掰着自己的手指数着自己的两个哥哥的相同之处。 “长相都帅,都把公司管得好好的,都喜欢穿黑、白、蓝的衣服,都喜欢陪我吃饭,对外人都冷冰冰的,对我却特别好。”苏安黎按下去了四个手指后发现自己根本数不完。干脆懒得数了。 “反正你们就是很像,大到做事风格,小到一颦一笑。” “我和阿远从小便是好友,我们相识的这些年一起上学,一起培训,一起锻炼,就连工作我们也常常在一起办公,这么长的时间和这么高的接触率。我们被对方同化是迟早的事。”代良栈伸过手把苏安黎随手放在桌上的档案袋收好放到了书桌上。 “也是,你们两个几乎天天都在一起,比我这个妹妹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还多,被对方影响也很正常。”心里想着不知道二人恢复君主的身份后是不是还是这般相似。 第二天是周六,苏安黎没有课便和代良栈一起去了公司。 前台的招待看见苏安黎和代良栈一起到来瞬间站了起来。 “代总早,苏小姐早。” “早。” “早。” 二人礼貌性的回了一句早便从私人电梯去了苏安远的办公室。 苏安黎一进办公室便坐到了苏安远的办公桌前,上面放着之前看过的冷铩羽的详细资料。 代良栈坐到休息区的沙发上,说了一句“冷铩羽还有十分钟到办公室,你先把详细资料看一下。”然后代良栈便开始处理苏氏的重要资料,让苏安黎自己一人与冷铩羽交流。 苏安黎用了三分钟便把所有的资料都看完了,顺便拿了一份桌上的文件看了起来。不管是对于冥王空灵还是苏氏的大小姐,处理公司的事宜都完全没有问题。 “咚咚咚……”冷铩羽到了总裁办公室后礼貌性的敲了三下门。 “请进。”苏安黎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发现敲门的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对冷铩羽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冷铩羽来到办公桌前扫了一眼桌上打开的文件,心想小姑娘还挺厉害的,什么都会。 “苏总,我是新应聘的执行总裁冷铩羽。” “请坐。”苏安黎合上文件,微笑着看向冷铩羽。 “代总已经告诉我了,以后苏氏就麻烦你了。还有我可不是什么苏总,以后叫我小黎就好。”苏安黎还是第一次被人叫苏总,感觉怪怪的。 “那怎么可以,我以后还是叫你苏小姐吧。” “好吧怎样都可以只要不要再叫我苏总就好。那羽总合作愉快。” 二人站了起来商业性的握了一下手,然后冷铩羽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苏氏有两个总裁办公室,一个是苏安远的,一个是刚为冷铩羽布置的。在苏安黎和代良栈看来,不管苏安远离开多久他的办公室都不能让外人用。 冷铩羽一离开苏安黎就继续处理办公桌上的文件。直到中午代良栈过来叫她,才放下了文件和对方一起到休息室吃午饭。 中午的饭菜是绵姐从苏家送来的,代良栈看着绵姐提的两大袋东西有些好奇的问“绵姐,这些都是给我和小黎的吗?” 绵姐把大的袋放到了桌上,然后把小的袋向上举了一下“小黎说今天多做一份带给刚上任的冷总裁。” 代良栈有些好奇的看向苏安黎,得到对方的肯定。 苏安黎一边把饭菜放到桌上,一边吩咐绵姐“绵姐你把冷总裁的饭菜给门口的助理,让他们给他送过去,然后就先回家吧。” “好,那我就先走了。” 第十六章 凉亭夜谈 晚上苏安黎回到房间时冰衔已经坐在里面等了许久。 苏安黎看见坐在桌前的冰衔反手把门关上,并设了一个屏障。 “对不起。”苏安黎站在冰衔的面前低着头诚恳的道歉。 “又死不了有什么好愧疚的,何况以前也没有少被良栈打。”冰衔其实伤得很严重,不然他也不会耽搁到现在才来见苏安黎,不过他一直强撑着没让其他人发现,在下的事他多少是有些责任的,她打他一顿出出气也在情理之中。 “你不用强撑着了,六君之中我的攻击性最强,昨日我用尽全力打你,但你只是一味躲闪,并未还击。”苏安黎抬起左手,右手食指与中指化为一道蓝光划开了左手的手腕。 冰衔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被苏安黎施了禁行,若是往日还能自行化解,但今日的他虚弱不堪,只能看着苏安黎手腕流出的血一部分直接进入自己的大脑,另一部分盘旋在半空中形成了一个符阵。 “空灵!不可!”冰衔挣扎着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苏安黎不理冰衔的反抗,继续放血为冰衔铸魂。 昨日打斗时她便发现了冰衔有些不同,但当时已经被气昏了头脑,并未仔细观察冰衔。刚才进门时便发现了冰衔三魂已经丢了一魂。若她不及时为对方铸魂的话,过不了多久冰衔的三魂七魄恐怕都会消失殆尽。 世间方有冥王一人可铸魂,也只有冥王一人之血可铸魂。 “铸魂者以血为祭,以魂为引,以灵为牢。拘生魂,逮亡灵,万魂皆归位!”苏安黎右手把左手手腕流出的血化为一个血符打向冰衔头顶的血符阵,血符和血阵合为一体压向冰衔。 血阵压下来的一瞬间冰衔的身体感到四分五裂,好像身体被分作了很多块,然后磨成了粉末。一度让他放弃铸魂,在他好不容易挨过铸魂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眼睛也很不配合的要闭上时看见了一个身穿黑色长衣的人向他走了过来,还有一个白色衣服的人走向对面的苏安黎,他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未能看清来人是谁,只是依照轮廓能猜出大概是一个女孩。 “阎君!阎君!”在下本是和归期一起在人间拘恶灵的,突然感到冥王用铸魂之术就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回冥府。”苏安黎看到赶来的在下和归期安心的闭上了双眼。 “归期带上北君回冥府!”在下抱起苏安黎头也未回的说了一句便消失不见。 归期看着在下消失得地方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天君所言极是,在下只认阎君一人,他人皆陪衬。”归期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冰衔,“北君,归期得罪了。” 归期抱起冰衔也消失在了空中。 在下抱着苏安黎回到了冥府的住处,轻轻地把苏安黎放到床上,给她盖好了被子,然后又以血为介为苏安黎的卧室设了结界才离开了冥府去了十八地狱陈莫。 在下来到十八地狱直接坐到了主位上,手一挥然后桌上便出现了许多册子。在下拿了里面最靠右边的一册丢给了站在台下的十八地狱看守。 “把上面的恶鬼全都拘来。” “是。”看守接住在下丢下来的册子便转身去拘恶鬼。 在下拿的册子上的恶鬼全是快刑满转世的。看守用锁灵藤捆住所有的恶鬼,然后用移魂袋把他们一股脑的装在了一起。 “白使者,册上恶鬼已皆在袋内。”看守弯腰双手奉上移魂袋。 在下未言一词,只是大手一挥,把看守手中的移魂袋拿到手中离开了十八地狱。 归期抱着冰衔回到冥府时一时不知该把人放到冥府主殿,还是偏殿,于是想先带着人到主殿看一下,不行再送到偏殿。谁知当她带着人到主殿准备进入时差点没被结界给撞死,不过好像躺在她怀里的某君主撞得比她还惨。 “我去!”归期抱着冰衔被结界反弹得倒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就要把手上的冰衔给摔了出去。 “在下你也太没人性了!”冰衔好歹也是一方之君,又为阎君顶替了这么久,好歹也给人家留一间房啊,主殿十几个房间,居然一个也不许用,实在是卸磨杀驴! 在下拿着移魂袋归来时刚好听到了归期的抱怨。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对方。 “我本来就不是人,何来人性一说?”在下不管归期是何反应直接解了结界进了主殿。 归期还未来得及吐槽对方,就看见对方打开结界,进门,关门,再设结界的一系列动作。速度那是一个快。瞬间觉得对方刚才看了自己一眼,说了一句话,简直是对自己最大的奢侈,若不是顾及多年同僚情谊,估计在下会当从未看见过自己。 归期看了一眼怀里还在昏迷的冰衔,有些可怜道“北君看来归期只能带你回偏殿了,莫怪啊。” 在下一把移魂袋打开,里面的恶鬼便通通被倒在了半空中,一个个恶鬼被锁灵藤捆得只有巴掌大小。恶鬼们脱离了移魂袋的束缚变得更加躁郁不安,一个个都用力挣扎着,想摆脱锁灵藤的束缚。可,无一鬼成功。 在众鬼都以为自己快要重获新生时全都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进了苏安黎的身体内。 吞掉大批恶鬼的苏安黎眼睛动了动,刚睁开,又合在了一起。 在下有些着急的为苏安黎把脉,发现苏安黎的灵脉毫无规律可言。便放出一只灵虫去找魔君连苏。 连苏听着灵虫穿出的在下焦急的话语“魔君,我家阎君动用了铸魂术,现在一直昏迷不醒,望魔君速来!” “慕色,我有事要去一趟冥府,我不在的时候切不可私自外出。”连苏用眼神寻求慕色的回应。 “好,我会听话的,师父就快去吧。”慕色极其乖巧的催着连苏,让连苏觉得慕色别有企图,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叫来了诚己保护慕色便离开了魔界。 第十七章 回眸 在下感觉到连苏到时打开了结界,在连苏进来后又封了回去。 “魔君。”在下看到连苏连忙作揖问好,语气动作不似往常气度非凡,取而代之的是急切与不安。 “莫急,待我看看。” 连苏把手覆在苏安黎的手腕上为其把脉。原本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忧愁,但顾及到在下还在便掩饰了去。 “魔君我家阎君怎么样了?”在下看着连苏为苏安黎把脉半天不说话,心里着急起来也不管什么魔君把脉不让说话的规矩。 “没事,就是前两日和人打斗耗了些灵气与戾气。今日又用了铸魂术,灵体有些受损。”连苏把苏安黎的手放回被子里。手一挥就出现了一张方子。 “你先拿着这方子去把药给找回来,然后再依照你们冥界的规矩去给冥君拘些恶鬼来补一补。切记,药一定要你自己亲自去弄,万万不可让他人知道。” “是,魔君。”在下接过连苏递来的方子认真的看里面的药,发现这‘药’真不一般。天界的恶灵,地狱的银锁匙,北界的泉先龙纱、长明灯,南界的三尺之雪,东界的九尾狐之尾,西界的帝江之羽。 “魔君,这‘药’找齐怕是要费些时间,怕是会耽搁我家阎君的病情。”在下看着药方里的药,发现六味药必须要到天、地,东、西、南、北四方才能集齐。就算他用最快的速度,这一去怕是也要两天才回得来。 “你去便是。你家阎君现在只能昏睡,就算你现在把药带回来了也不能用。”连苏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好让在下觉得苏安黎的病情并不严重,然后安心的去取药。 “那在下告辞,阎君就拜托魔君多多照看。”在下对连苏作了一个揖,这一次比刚见连苏时沉稳了许多。 在下离开后连苏为整个主殿加强了结界。当他准备窥探苏安黎的灵识查看对方的伤势时被对方体内蹿出的一道蓝光给击飞在地。 连苏云袖拂地离地而起,又来到苏安黎的身旁伸出右手接触她的额头,依旧在他还未碰到对方时便被对方额头突现的蓝光击倒在地。连苏往复试了几次,次次皆被击倒在地,最后一次被击倒在地时终于忍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吐了出来。被吐出的血还未着地便像一股青烟似的飞到了床上躺着的苏安黎的脑中。 连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血被昏睡的苏安黎给吸收殆尽,想起了一个可怕的法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连苏又用法术划开了自己的右手,让自己的血如柱般流出。 连苏刚把右手划开涌出的血便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流向了苏安黎的大脑。过了一会儿蓝光好像已经不满足于自己吞噬的鲜血,直接化为一朵银锁匙向连苏流血的飞扑而来。 连苏还来不及反应,白色的银锁匙便吸附在了他的右手之上,独朵的白色小花慢慢变大,然后一朵变两朵,两朵变四朵,四朵变八朵。连苏看见花变得越来越多,用左手施法止右手的血,但无论他怎么施法血都一直往外流,而且血流的速度已是刚开始时的三倍,一开始只是附着于伤口表面吞噬鲜血的银锁匙逐渐侵入了他的伤口,没过多久连苏便被银锁匙包围在内,然后白色的花朵变成了耀眼的红色,又渐渐变成了清雅脱俗的蓝。 连苏在一片惑人心魄的花海中和昏迷不醒的冥王一起消失不见。冥府主殿一时间寂寥无音,犹如从未住人,毫无生气与戾气。 归期把冰衔放在偏殿后又叫来了几个鬼仆守在冰衔的身边便到主殿看自家师傅的情况。可当她来到主殿大门发现整个主殿都没有设结界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归期右手执鞭一把劈开了自家师傅的寝殿门,发现原本应在殿内的师傅和师兄都不知所踪立马画了鬼界的拘捕令,就在令牌要发向鬼界的所有鬼差时归期收回了自己画好的拘捕令,单独给在下发了千里传音,“冥王失踪,师兄速归。” 此时的在下已经到了天界关押恶灵之地,天界本不应有恶灵,他所寻的恶灵乃是天界唯一的恶灵,也是从几十万年前六君分管八荒时便关在了天界,所以关押之地近乎脱离八荒,难以收到外界传来的消息,理所当然的也就没有收到师妹归期传来的急讯。 归期未得到在下的回信,冰衔也还在昏睡不醒。现在八荒六君仅余二君,归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到魔界求魔君。八荒本无魔界之地,也无魔族,只是在六君分管八荒后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才产生了魔族和魔界,所以魔君不在六君之内,或者说大多人都没当魔界和魔君不存在。当日各界人士皆道魔族该杀,各君沉默,只有向来脾气暴躁,戾气极重的地府阎君杀了一直不分青红皂白,只知道嚷嚷着要杀尽魔族之人扰乱八荒安稳的天界之人后众人才收住了灭了魔族的心。所以魔界明面上不与八荒内的各家来往,也不与各家交战,但是暗地里与地府关系甚好,连带着也与天界和北界的关系都好。 魔界和地府交好是魔界的每一个魔族之人都知道的事,因此在归期来到魔界找魔君时并未被阻拦,反而是被很快的带领着到了魔君的寝殿。 诚己接到手下传来归期找魔君的消息时正在保护做甜品的慕色,本来他不应该离开慕色,但是一想到魔君明明已经去了地府,现在归期却来魔界寻人,说明是出来大事,或者是他家魔君单方面失踪,但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必须见一面归期。 第十八章 主宰 诚己出现在魔殿时看见归期在殿内走来走去,很是焦急。 “黑使者。”诚己向归期行了一个礼。 “诚己将军。”归期看见诚己行礼也回了地方一个礼。 诚己正欲问归期发生了什么,还未开口归期便先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将军,我家阎君今日受了伤,在冥府养伤时不见了踪迹,大师兄也联系不上,地府的暗网也查不到二人的消息,归期望魔君能施以援手,找回我家阎君。”归期说完又深深的作了一个揖。 在归期还未抬起头时诚己一下捏住了归期的双肩。 “你说你家阎君失踪了!来求魔君!”诚己一脸的怒气,吓的归期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 “是……” 诚己意思到自己有些失态,松开了归期的双肩。 “魔君不久前收到在下的传音已经去了冥府,现在失踪的不止阎君一人,还有魔君。”诚己深吸一口气,思索着应该怎样解决当下的难题。 听了诚己的话,归期先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来魔界之前她就已经查过了冥府的出入情况,魔君已经去过冥府的话她应该当时就知道了,但转念一想,魔君虽然位列六君之外,但灵力却和几位君主不相上下,她感知不到对方的行踪也是正常。 在归期愣神的瞬间诚己就已经想出了自己下一步改怎么办。 “归期你先回冥府,阎君和魔君失踪的事先不要声张,在阎君不在的时间里守好地府,千万不要让恶鬼翻了天。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寻回两位君主的。”诚己说完便消失在了大殿之内。 归期还未询问诚己到底要怎样寻回两位君主,对方便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归期也不敢怠慢,马上回到了冥府想尽一切办法压住冥王失踪的消息,虽说以前真正的冥王也没有在地府,但是那时还有一个北君化为冥王的样子守在地府,那些不安分的恶鬼也不敢造次,现在是真的冥王失踪不见,假的冥王昏迷不醒,若地府的恶鬼同时造反的话她一个阎君之徒根本就守不住这偌大的地府。 诚己回到慕色的身旁行了礼,嘱咐着慕色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慕殿下,魔君去地府为阎君疗伤却在冥府和阎君一起消失了,属下需要寻找两位君主,恐怕就不能在魔界保护殿下了,属下不在的日子还请殿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安危,莫使自己受到一点的伤害。” 刚开始慕色还沉浸在自己制作甜品的喜悦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听完诚己的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师傅和小灵失踪了?”慕色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两人都是天下的佼佼者,现在在这八荒之内他们的灵力算是最高强的,又怎么会两人一起失踪。 “属下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欺瞒殿下。” 慕色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稳住心神道“我一定会保护好我自己,绝不离开寝殿半步,你可安心的去寻师傅和小灵,一定要把他们安全的带回来。” “是,殿下。”诚己掏出自己的魔兵符递给慕色,“殿下这是魔界的兵符,若遇到急事可凭借此符调遣所有的魔界守卫,也可凭借此符到冥府、天界和北界求助。殿下如若遇到危险一定要记得用兵符保护好自己。” 慕色是知道兵符的重要性的,他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接,自己待在寝殿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诚己在外寻人却是危险重重,如果诚己把兵符给了他,那么诚己在外的危险就会增大,无论如何这兵符都该是诚己拿着比较合理。 “如果殿下不手下兵符,那属下就守在殿下身旁不离开!”诚己知道慕色不会轻易收了这兵符只能威胁对方了。 慕色见自己不收兵符,诚己就一直用双手托举着不肯收起来,无奈之下就把兵符收了起来。 “现在总算可以安心的去寻人了吧。” “殿下放心,属下一定把魔君平平安安的带回来。”诚己向慕色深深的作了一个揖,像是诀别。 “我信你。”慕色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了这句话,好像这三个字很是理所当然,又好像他曾经也对别人说过。 诚己听见这三个字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慕色,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察觉到自己的不妥马上移开了视线。 “谢殿下信任,属下告辞。”诚己退着走了几步才转身离开了大殿。 慕色看着诚己离开的方向握紧了手中的兵符,他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看不懂这个魔界的第一大将军,魔界的二把了。一开始醒过来时慕色觉得诚己对自己好是因为自己是魔君唯一的徒弟,他的好和尊敬是看在魔君的份上,但是渐渐他发现诚己对自己比对魔君还尊敬,诚己对魔君好像只是例行公事,没有太多感情,而对自己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和尊敬,醒来的这一段时间里慕色多少还是发现了自己或许并不是魔君的徒弟那么简单,诚己或许也不只是魔界的一个大将军。慕色把兵符收进了袖中,不管他们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现在他们都是一国的,对于诚己他是相信的,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感觉诚己就算拼了命也会护自己周全。虽然诚己平时没有像连苏一样对他事事关心,但他能感觉到诚己对自己的关心甚至超过了连苏。 苏家。 代良栈忙完了工作后想着看一下苏安黎休息了没有,敲半天门也没有人应,代良栈就有些急了,直接叫来了流一撞开了苏安黎卧室的门。 代良栈和流一找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苏安黎的踪迹,屋内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代良栈查看走廊和苏安黎窗外的摄像头,却未发现有任何人员的出入,代良栈一拳砸向了桌面。 “都给我仔细的找,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人能凭空消失了!” “是。”流一带着人出了监控室在苏家的每一个角落里寻找。 得到消息的沈辰杨也赶了过了。 “栈哥找到小黎了吗?”沈辰杨赶到苏家时代良栈正带着人在院子里找人。苏家是世家大族,苏宅也是苏家先辈留下的,山水园林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公园,所以要在苏宅里找人并不容易。 “没有。”代良栈只说了两个字便又带着人在院子里找人。直到一个名为兮陌的女子的到来。 “代先生大门有一个叫兮陌的女孩子找您,说是和小姐有关。”一个保镖拦住了代良栈通报。 “她在哪儿?”代良栈本来没有见人的心情但一听到和苏安黎有关便想立马见到对方。 “已经带到大厅了。” “你们跟着辰杨继续找。”代良栈吩咐沈辰杨带着保镖继续找,自己则快步走向大厅。 第十九章 千杯不倒 代良栈一进大厅便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看上去和苏安黎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女孩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有着和苏安黎相似的高贵典雅,但是少了苏安黎身上的戾气。 “兮陌见过代先生。”兮陌看见代良栈进门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和对方打招呼。 “你好。”代良栈示意兮陌坐下,自己也坐在了对面。“请问姑娘来苏家是想告诉我有关小黎的事吗?” 兮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代良栈,“请代先生先看一下这封信。” “谢谢。”代良栈礼貌的接过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信纸。 “栈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恐怕我已经失踪了,但请不要担心,我早晚会和哥哥一起回来,你在苏家的这些日子恐怕也知道了许多苏家的事,苏家的人都不是平凡之人,你无需担心,给你带信的是我的一个朋友,她和苏家的人一样都会一些奇门异术,兮陌到了苏家后将要常住苏家,希望栈哥能保护好她,不论她要做什么栈哥都全力配合,因为她将要在苏家所做的一切直接影响着哥哥和我的安危,兮陌一切顺利完成之时就是哥哥和我归来之时。还有栈哥看完信后立马焚毁,信中所言之事切记不可让第二人知道,对外宣称兮陌是我昔日好友,来苏家暂住便可。” 代良栈看完信后立马用火机点燃了信纸,对面前这个看起来很是乖巧的小女孩也更加重视了起来。毕竟苏安黎在信里说了,她到苏家将要做的一切直接决定着苏安远和苏安黎的安危。凡是和苏家兄妹有关的他从未掉以轻心。 “既然兮陌小姐是小黎的好朋友,小黎又让我好好照顾你,那兮陌小姐便放心在苏家住下,直到小黎回来我好给她一个交代。”代良栈全然一副入戏的样子,兮陌也很是配合。 “那就谢谢代先生了。”兮陌说着就起身向代良栈鞠了一躬,以示感谢对方的收留之恩。 代良栈叫来了绵姐,让它为兮陌收拾了一间客房带兮陌去休息。自己则是又“焦急”的去寻苏安黎。 兮陌看到绵姐关上门后瞬间移动到了苏安黎的卧室用对方的手机给自己的手机发了消息“小陌你到哪里了?要不要我来接你?”看着消息发送成功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客房。拿着手机去找代良栈,说苏安黎就在卧室,并没有失踪。然后又告知对方自己家里有事先回家了改日再来看苏安黎。代良栈不懂兮陌到底要搞些什么,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无论怎样,他想对方都是有道理的,他甚至以为苏安黎真的回来了,兴冲冲的到苏安黎的卧室去找人。 代良栈快步向苏安黎的卧室跑去,把众人丢在了后面,当他推开门后就看见“苏安黎”站在卧室中间,“小黎你怎么不见了!” “苏安黎”并不说话,直接来到门前把门关了起来。又回到代良栈的面前“代先生,我是兮陌,今后我会以小黎的身份在苏家生活,希望代先生不要介意。” 兮陌的话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众人敲门的声音。 代良栈还未反应过来兮陌便抱着代良栈大哭起来“栈哥……为什么……哥哥要救我啊,如果……如果当时失踪的是我,是不是哥哥就可以像我一样平平安安的生活……”兮陌哭得那是一个伤心,把苏安黎的内心表现得淋漓尽致。 代良栈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十分配合的安慰起兮陌来。 “这不能怪你,这是啊远的选择,如果再来一次的话我相信他还是会做相同的选择,你应该好好的活着不要辜负了阿远的付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自己关在密室。”代良栈的声音不是很大,但刚好够门口的众人听见。 半夜“苏安黎”又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来苏家暂住的兮陌却不见了踪迹。代良栈对外宣称苏安黎是因为哥哥的事自责而把自己关在了密室里。失踪其实是一场乌龙,来苏家的兮陌也因为家里有事离开了苏家,苏家经过这一夜后又恢复了平静。 “黎黎小姐下次不要再这样了,如果老板回来了会难过的。”沈辰杨看着眼前这个被大家找了一晚上的女孩泪眼婆娑,感觉好像自己的心都被揪成了一团,本来应该无忧无虑的年纪发生了这么多不好的事,如果换成他,可能他早就崩溃了。 “不好意思啊,害大家担心了。”化作苏安黎模样的兮陌学着苏安黎的语气和处事方式,愣是没有让人看出有什么不同。 代良栈看着眼前的“苏安黎”觉得自己都快被骗过去了,如果不是对方少了些戾气,他都以为这就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 化作苏安黎样子的兮陌哽咽着向大家道歉,看见苏安黎没事大家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沈辰杨也离开了苏家。 待众人都离开后兮陌把流一叫到了房中。 “属下见过西君。”流一向兮陌行了礼,恭敬的站在一旁。 “不必多礼。相必你已经知道了我前来的目的。”兮陌把一枚玉佩放在桌上,流一看见后一下拿到了手中。 “沉沦怎么会在西君手里?”流一小心翼翼的拿着玉佩像是对待一个稀世珍宝。 “怎么,你的主人没有告诉你吗?”兮陌面色冰冷的看向把玉佩当宝的流一。 “流一不懂北君是什么意思。”流一握着玉佩装聋作哑,不卑不亢。 “不懂?”兮陌冷笑“若是你都不懂你家羽阁主的心思那谁还能懂呢?”兮陌一挥手,流一手中的玉佩便回到了手中。 “你家阁主也来到人界了,还当了苏氏的执行总裁,流一大人现在怕是还不知道吧。”兮陌倒了一杯桌上的茶,慢慢细品。苏安黎的茶本来就是她给的,喝起来也倒是很和她的胃口。 “流一无权过问阁主的事,北君也莫要再为难流一了。”流一不卑不亢,就好像兮陌是一个咄咄逼人的人,虽然它确实如此,但是她自己是绝不会承认的,以权压人这种事放到她兮陌的身上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 “为难你?”兮陌把茶杯用力放到桌上,茶水洒了一桌。 “你说我为难你,那你家阁主对空灵做的又算什么!”兮陌近乎怒吼。 面对兮陌的怒吼,流一不知该怎么解释,只是一味低头不语。 代良栈回到房间后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觉得很不可思议。尽管他之前就知道苏家不同寻常,这世间也有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但是像兮陌这样能很快的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也能在不都用医学的情况下用很短的时间变成另一个人的情况还是让他有些震惊。 第二十章 景德被刺 苏安黎周一上午没课,假扮的兮陌也就理所当然的跟着代良栈去了苏氏。 去公司时兮陌并没有让流一坐一辆车,也没有让司机开车,而是代良栈自己开的车。 代良栈在等红灯的间隙看了一眼副驾驶的兮陌。 “小兮你好像不太喜欢流一?”代良栈从一大早便发现了兮陌对流一的不同。 “栈哥,我是小黎不是小兮。”兮陌‘纠正’代良栈的称呼。兮陌做事一向谨慎,在真正的苏安黎回来之前她不能有半点松懈。 “嗯,小黎,我可能是起太早了有点糊涂。”代良栈知道是自己松懈了,不应该只有二人就忘记‘演戏’。 “还有,我没有不喜欢流一。”只是不喜欢他主人或者说他主人的做法,但是兮陌不可能把后半句话说给代良栈听。 “那你为什么有点回避流一的感觉?”代良栈知道流一大概也是和兮陌一样有灵力的人,或许二人以前有过什么纠葛。 “我们以前认识,怕接触多了被识破。”兮陌目视前方,说起谎来一点也不心虚。 二人一到公司便把冷铩羽叫到了办公室。 兮陌坐今天并未坐苏安远以前做的位置,只是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栈哥你先去代氏吧,我一个人就可以处理好。” 代良栈想着公司现在有冷铩羽,兮陌应该应付的来,刚好代氏又几个重要的文件需要他处理便同意了兮陌的提议。 “那我先去代氏了,快中午的时候再过来接你回家吃饭送你上学。” “好,栈哥你先去忙吧。”兮陌一副苏安黎的标准式微笑,一瞬间代良栈都有些分不清以前的人到底是真的苏安黎还是假的苏安黎。 代良栈刚出门便遇见了冷铩羽。 “代总早。”冷铩羽微笑颔首与代良栈打招呼,代良栈同样回礼。 “早。” 冷铩羽敲了敲关上的门,得到里面传来的许可时便开门进了办公室。 “苏小姐早。”冷铩羽站在兮陌的对面友好的打招呼。 兮陌的手一挥,整个办公室便被一道结界隔离起来。兮陌幻化回自己本来的模样。 “我可当不起堂堂妄断阁阁主的问候。”兮陌语调嘲讽,恨不得把冷铩羽撕碎。 “原来是北君啊,我说怎么一大早心里老是惴惴不安,原来是要见到故人了。”冷铩羽端端正正的坐到兮陌的对面,也不管对方对自己的敌意,一直保持着一张笑脸,只是这笑意有几分真几分假就难以分辨了。 “应该惴惴不安的是我才对吧。毕竟以羽阁主的能力打败我也是瞬息的事。万一羽阁主不开心了灭了我的北界,我还没处去哭呢。”兮陌的语调里尽是嘲讽,句句刺耳,如若换了旁人怕是早就翻脸打了起来。但冷铩羽对于兮陌的嘲讽丝毫不在意,就好像说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西君真会说笑,我铩羽向来温柔可亲,怎么会随随便便说杀人就杀人,更何况你堂堂一个北界君主,灭北界更是不可能了,北界有数不尽的生灵,我冷铩羽怎么可能那么冷血。西君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冷铩羽坐在兮陌的对面露出一个十分可亲的笑容。 “也是,羽阁主向来想要杀谁,想要灭那一界的人都是需要谋划许久的,比如要怎么才能在灭了别人的臣民后又消掉别人的记忆,让自己在对方眼里还是一副温柔可亲想要亲近的样子。”兮陌的语气愈发的清冷,说出的话也愈发的刺激冷铩羽的情绪。 冷铩羽原本一直挂着笑容的脸出现一丝皲裂,脸上的笑容变得骇人起来。 “西君莫要开玩笑了,你我之间说说也就算了,如若被他人听见了该认为我冷铩羽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了,那不是败了我温柔可亲的好名声嘛。”冷铩羽的脸上依旧是笑着的,但此时的笑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杀气,让人不敢直视,但兮陌依旧冷着眼看着他,就像死亡凝望深渊。 “他人?”兮陌冷笑一声,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羽阁主的‘他人’怕是只有一人吧。就这一人让你杀了一界的所有人,让一界彻底没有生灵。你冷铩羽的爱未免也太自私、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兮陌说着竟笑了起来,就像那人当时看见自己的臣民全数被杀未留一个活口时的样子,不,应该是现在兮陌的痛苦只有那人当时的千分之一或许更少,不然当时那人怎么会突然变得癫狂,做出了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然后就这么消失在了世间。 冷铩羽突然一个闪现,出现在兮陌的面前一脚踩在沙发上,一手捏住兮陌的脖子,一手为她擦掉流下的眼泪。 “你知道便好,我好不容易才一步步走到现在,如果因为西君打乱了我的计划……”冷铩羽捏住兮陌脖子的手突然加大力量,兮陌身为一个灵力高强的一界之君,脸也被憋得通红,可见冷铩羽到底是动了杀意,也可见冷铩羽的灵力远远在兮陌之上。“那么铩羽可不敢保证西界的安危。” 冷铩羽松开了兮陌的脖子又闪现会刚才的沙发上端端正正的坐好,好像刚才那个满是杀气、灵力高强的人不是他。 被松开的兮陌立马剧烈的咳嗽起来,一口鲜血从她的口中吐出,桌上的文件被鲜红的血湿了大半。 冷铩羽避开文件上的血拿起文件用灵力清理了文件和桌上的血。 “苏小姐没有什么是,冷某就先去工作了。”冷铩羽的手轻轻一挥兮陌之前设的结界便被毁得破碎不堪,他微笑着看了一眼刚刚喘过气来的兮陌,好像在说堂堂的西界君主也不过如此。 冷铩羽离开后兮陌幻化回苏安黎的样子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知道今天是自己冲动了,她才重回人间便遇见作为空灵轮回的苏安黎出事,一切来得都太急,她应该谨慎行事,但是一知道冷铩羽的行踪她便想起当年发生的事,她扪心自问自己还未到面对一个自己恨不得杀掉的人还能平静得了的地步。 第二十一章 你难道要在门口待到天荒地老吗 代良栈到公司接兮陌回苏家时兮陌的脸色已恢复如初,如往常的苏安黎一般翻阅着公司的重要资料,只是一直从未坐过苏安远的位置。 代良栈把苏安黎手中的文件拿了下来放在桌上。 “小黎我们该回家吃饭了,你下午还要课不要又迟到了。”代良栈笑得无赖,可见以前的苏安黎是有多爱迟到。 兮陌拿起自己放在一旁的包和代良栈一起走出办公室刚好看见与沈辰杨交谈的冷铩羽。沈辰杨是苏安远的特助,自从苏安远出事以来他便协助代良栈管理苏氏的大小事务,冷铩羽任职后沈辰杨大多时间都跟在冷铩羽的身边为对方处理公司业务。 二人看到从办公室里出来的代良栈和兮陌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打招呼。 “代总,苏小姐。” “代总,苏小姐。” 二人点头示意。 “你们先忙,我和小黎先回家吃饭了,改天再来。”代良栈极其自然的接过兮陌手中的随身包拿在手中,向二人打完招呼就带着兮陌进了专用电梯。 代良栈打开后座的车门把包包放在了后座,又回到驾驶室坐好才发现兮陌呆呆的坐在副驾驶。 “小黎?”代良栈把手伸在她的面前晃了晃。 “啊?栈哥怎么了?”兮陌被代良栈吓得一惊。 “应该是我问你怎么了?从我刚才接你到现在你都心神不宁的。”代良栈认真的看着兮陌,希望对方给自己一个合适的理由,不然自己会很担心。 “没什么,就是有点困了,等下回家睡一觉就好了。”兮陌避开了代良栈的眼神,自顾自的系着安全带。 听到兮陌的回答代良栈看着对方略显疲惫的神情半信半疑。 “那等下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在车上不要睡觉,不然等下到家下车会感冒。”代良栈一边启动车子一边嘱咐着兮陌。 “嗯,知道了。”兮陌的嘴角微微上扬。心想自己不过是假扮的苏安黎代良栈都能如此关心,那他对真正的苏家兄妹更应该是无微不至,想来空灵这几十万年的付出终归是有用的,就算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他们三人转世的这几百年是过得合意的。 回到苏家时绵姐已经把饭菜全都端上了桌。看到回来的二人忙把二人的东西接来放好,然后又为二人拿碗盛饭。 代良栈习惯性的盛了一碗蔬菜汤放在兮陌的面前“小黎的每餐必备蔬菜汤来了,快乖乖吃饭吧。” “谢谢栈哥。”兮陌端起蔬菜汤喝了一口才开始吃饭,吃饭期间也时不时的喝一口碗里的汤。简直和真正的苏安黎一模一样,或者应该是说和冥府阎君空灵一模一样。 吃饭爱喝蔬菜汤不只是苏安黎的爱好,更是她的真实身份阎君的爱好,亦或是这不是爱好,而是很多年前的劫难留下的后遗症。当年的空灵能继续活着已是不易,只是至此之后吃饭便变得异常困难,一般的流食还好,若是吃一些干的食物多半会吞咽困难,很多时候多吃两口饭也会恶心反胃。兮陌刚知道兮陌的情况时也有点不可思议,堂堂冥府之君、六君之中灵力最高强的阎君怎么会像一个普通人类一样,不,应该是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至少没有哪个健康的普通人会没有水和汤就咽不下饭,会因为多吃了两口饭就恶心反胃。 兮陌边吃饭边喝汤,不知不觉一碗汤就见了底,她还未反应过来代良栈就又为她加了半碗汤。 “只能再喝半碗了,不然等下又该不舒服了。”代良栈把加好汤的碗放在兮陌的手边温声提醒。 “知道了,有你在不会吃太多的。”兮陌有些无赖的看着代良栈,心里却在为好友空灵难过,作为一个灵力高强的君主,能掌人生死、轮回,却连饭都不能好好吃。不过转念一想,还好每一世都有慕色和良栈陪着心里也就好受了许多。 吃晚饭回到卧室休息的兮陌把沉沦拿在手里定定的看着。沉沦是空灵在当年大乱之时交给她的,已经过去了几十万年,她们都默契的当它不存在,但现在她不得不把沉沦拿出来。 当初空灵满身是血,哪里还有一界之君的样子。当时空灵一手的血把原本通透的沉沦染得通红,连沉沦上吊的淡蓝穗子也变成了红色,不停的往地上滴血。她握着沉沦往兮陌的手里放,吊着一口气说“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只要他再出现,你就把它拿出来,这样他们至少可以活着……”他是指的谁她当然知道,沉沦用来保谁她也知道,只是她不愿用空灵拿命换来的东西去换他人的命,兮陌认为这样不公平,不仅是对空灵不公平,对被救的人也不公平,有朝一日他们总该是要知道的,到那时他们该怎样自处。是终日活在自责之中,还是以命一搏,同那人同归于尽。就算同归于尽死的也只会是他们,那人不会有半分损伤。 当年兮陌的血寖透了沉沦,沉沦里一直都透着空灵之血的艳红,穗子也由原来的淡蓝变为了现在的蓝白夹杂。当时的兮陌每每看见沉沦便想起当日只余一丝气息的空灵,她曾疯狂的洗着沉沦上的鲜血,可是无论她怎么洗,沉沦上的血就是一丝不掉,哪些血就像他们的主人一样对沉沦有着不可言喻的执念,藏不了,也去不掉。 兮陌看了一会儿沉沦又负气似的把它收了起来,但在她收起来的瞬间看见了沉沦的异象。 原本满是红色的沉沦变得通透起来,沉沦上的红色血迹从穗子开始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见。 兮陌看着恢复原样的沉沦有些吃惊,沉沦世间仅此一枚,在空灵给她以前她只见那人随时带在身边,世人只知沉沦是世间独一无二的法器,也是妄断阁阁主不可触碰的底线,却无人知晓沉沦的法力到底有多高,沉沦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就是现在保管几十万年的兮陌也不知道。所以兮陌看着沉沦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记得当初空灵说过无论沉沦出现什么异象都不要管,只要好生保管便是,便怀着疑虑把沉沦收了起来。 第二十二章 哥哥的妻子十分优秀 快下班时冷铩羽看着手机里的消息,嘴角忍不住上扬。 “羽爸爸,果儿要吃清蒸鲤鱼、醋溜莲花白、白萝卜汤。在家等你呦。亲亲。” “乖乖在家,羽爸爸马上就买东西回家。”冷铩羽回完消息把手机揣进了衣兜进了专用电梯便离开了公司。 一个装修很是温馨的别墅里一个小女孩光着脚抱着手机在铺满白色毛绒地毯的客厅里跑来跑去。 “耶!羽爸爸要回来啦!” 超市里,冷铩羽认认真真的挑选着自家小祖宗要吃的东西,生怕食材不新鲜委屈了自家小祖宗。 冷铩羽买好菜路过干果区时想起自己小祖宗好像很喜欢吃干果一类的零食,于是挑选了好几种干果放在购物车里一起买了回去。 冷铩羽刚到停车场果儿便感觉到对方已经回来了,蹦蹦跳跳的来到大门守着冷铩羽的到来。 冷铩羽一开门便看见盘坐在门口地毯上的果儿,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到了柜子上来到了果儿的面前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果儿一被抱起来便把头放在了冷铩羽的脖子上蹭来蹭去笑得很是开心。 “果儿好想羽爸爸,明天和羽爸爸一起上班会不会?”果儿在冷铩羽的脖子上蹭了两下后乖乖的趴在他的身上,说话的语气也乖巧的不行。 “是羽爸爸不好,不应该把果儿一个人留在家里,以后果儿每天都可以和羽爸爸一起上班会不会?”冷铩羽一手抱住果儿一手在她的背上轻抚,不停的安慰着情绪低落的果儿。 “真的吗!”果儿突然撑起来看着冷铩羽的脸,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冷铩羽伸手把果儿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当然是真的了,羽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果儿一高兴猫耳朵和猫尾巴便跳了出来。 冷铩羽看着果儿灰色的耳朵和尾巴高兴得用手摸了摸她的耳朵。“要是你小爸爸看见你不知道得有多高兴。” “羽爸爸我们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小爸爸啊?”果儿本来就比较粘她的小爸爸,平时不提还好,冷铩羽一提她便更加的想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小爸爸。 冷铩羽把果儿放到地上摸着她的头顶道“小爸爸最近有点忙,再过一段时间果儿就能见到小爸爸了,不过在这期间果儿要乖乖的听羽爸爸的话,不然小爸爸回来了羽爸爸可是要告状的。” “果儿有很乖的,羽爸爸可不能和小爸爸乱说。”果儿一副傲娇状来到玄关把菜提了起来,冷铩羽见状急忙从她的手中把菜接了过来。 “是是是,我们的果儿小公主最乖了,小爸爸回来了一定要好好表扬一下才行。”冷铩羽一手提菜一手牵着果儿来到厨房。 到了厨房果儿乖乖的站在门口没进去,这是她和冷铩羽之间的惯例,她不能随便进厨房,因为她这个几十万年了还是一个小孩子的喵喵来说厨房是很不安全的。 冷铩羽从一大包东西里分出给果儿买的零食。他怕果儿拿着重,便把又一手提着零食,一手牵着果儿来到了客厅。 冷铩羽把零食放在茶几上对果儿道“果儿这些都是给你买的零食,你自己乖乖的在这里吃,羽爸爸去做饭好吗?”果儿只有冷铩羽的腿高,冷铩羽和她说话时都半跪在地上和她平视着说,全天下能享受到如此待遇的只有三人,果儿、她的小爸爸,还有一个是他的妹妹。 “嗯,羽爸爸快去做饭吧,果儿会乖乖的。”果儿看见满袋子的干果开心的不得了,巴不得冷铩羽赶快走,这样她就可以撒欢的吃零食了。 冷铩羽看着果儿一副贪吃鬼的样子心想“果真是你养的小喵,简直和你一个样子,一见到吃的就走不动道,连我都不想要了。” 果儿一看见冷铩羽进入厨房便把袋子里的零食一股脑的拿出来放到了茶几上,一边拿还一边念着“碧根果、开心果、腰果、巴旦木、胡杨峰鲍鱼果、夏威夷果、半梅、地瓜条……”突然果儿把刚放在桌上的两样东西拿了起来“啊……胡杨峰鲍鱼果!碧根果!” 果儿急忙打开夏威夷果用开果器把夏威夷果打开放到了嘴里小嘴巴不停的嚼来嚼去,不一会儿一袋夏威夷果便被果儿吃得只剩下一小点。果儿看着仅剩的十几个夏威夷果一咬牙,把十几个果全开了放到小碗里给正在做饭的冷铩羽端了去。 冷铩羽刚把鱼放在蒸锅里洗完手便看见果儿捧着一只小碗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己。 冷铩羽蹲到果儿面前看了一眼碗里的果仁忍笑问“果儿怎么了?” 果儿把手里的碗往冷铩羽的面前一送。 “给羽爸爸吃。” 冷铩羽接过果儿递过来的碗,从里面拿了一个夏威夷果放到嘴里嚼了嚼,也拿起一个放到果儿的嘴里。“真好吃,果儿也来一个。” 就这样,仅剩的十几个夏威夷果两人你一个、我一个一下就被吃了个干净。 “果儿喜欢以后羽爸爸就多买一些给果儿。”冷铩羽把小碗放到洗碗槽里又继续自己的‘本职工作’。果儿也回到客厅收拾茶几上的零食准备帮着冷铩羽一起上菜吃饭。 吃饭前果儿先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始吃饭。冷铩羽看着喝汤的果儿心想“真不知道你这习惯像谁,明明空灵也没有和你相处多久,怎么就和她有一样的习惯了呢?” 吃完饭后果儿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冷铩羽从厨房洗完碗一出来就看见自家小喵既懒又潇洒的样子,反省了一下自己最近陪果儿的时间太少了,也没有带着她好好运动,于是大步走到沙发前挠了挠果儿的耳朵。 “果儿我们一起到外面散散步好吗?”冷铩羽的语气很温柔,就像一个父亲在哄自己家的小孩子。 果儿翻了一个身,双手握住冷铩羽的大手用鼻子在上面蹭了蹭撒娇道“不嘛!不嘛!果儿不想动。” 冷铩羽任由果儿抱着自己的手撒娇,却不准备任由对方呆在家里。 “不行哦,小爸爸之前告诉过我,果儿必须经常到外面散步、运动,不然果儿的身体会不好的,如果果儿一直待在家里不运动,身体变差了小爸爸知道了该多伤心啊。”冷铩羽说的时候看着闭着眼装傻的果儿。果真,只要一提到她的小爸爸,果儿保准变得听话无比。 果儿睁开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抱着冷铩羽的手可怜兮兮的。 “羽爸爸,我们现在去外面散步吧。”果儿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的小爸爸。凡是只要提出小爸爸便不怕办不成。 第二十三章 景德身亡 冷铩羽牵着果儿的手把她带入了卧室。果儿自己掀开被子的一角钻入了被子中。 果儿的两个小手攥着被沿,小眼睛看着冷铩羽道“羽爸爸晚安。” 冷铩羽摸了摸她的头,“果儿晚安。” 冷铩羽看着果儿闭上了眼睛便轻轻地退出了房间。 第二天冷铩羽遵守承诺,带着果儿去公司上班。 冷铩羽把昨天买的零食都放进了果儿的小包里,又蹲在玄关给果儿换鞋。 “果儿一定要记得在外面不可以把耳朵和尾巴放出来,知道吗?”冷铩羽一边给果儿穿鞋一边嘱咐道。 “知道了羽爸爸,果儿一定会听话的。”果儿一向秉持着冷铩羽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原则。当然,这是在她的小爸爸不在的情况下,如果她的小爸爸在,那便是她的小爸爸说什么她和羽爸爸都唯命是从。 冷铩羽带着果儿到公司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间,许多苏氏的员工都呆呆的看着这个刚上任的执行总裁一手拿着一个小女孩的包包一手牵着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小女孩。公司的人都以为这个高冷的执行总裁是一个单身狗,突然看见对方把这么大一个孩子带到公司来都很是吃惊。 果儿很少看见这么多人,自从几十万年前的意外之后更是害怕在人多的场合出现,看见这么多人和冷铩羽打招呼果儿有些不适应的往冷铩羽的背后躲,小手也把冷铩羽拽得更紧。 冷铩羽感到果儿的不适,一下把果儿抱起来快速离开了人群。 被冷铩羽抱起来的果儿双手紧紧的拽着冷铩羽背后的衣服,把脸埋在冷铩羽的身上不看外界。 冷铩羽一进办公室便把果儿放在了沙发上单膝跪地询问果儿,“果儿?” 听到冷铩羽的声音果儿睁开了眼睛看向对方。“羽爸爸,对不起。”果儿低下头,有些歉疚。 冷铩羽把手放在果儿的膝盖是握着果儿的手。“是羽爸爸对不起果儿,羽爸爸不应该带着果儿见这么多人。是羽爸爸没有保护好果儿。” 果儿看见冷铩羽很是歉疚的神情心里闷闷的,她把手从冷铩羽的手中拿出轻轻地捧住了冷铩羽的脸。“羽爸爸很好,羽爸爸对果儿好,对小爸爸也好,羽爸爸没有错。”果儿知道冷铩羽不只是为刚才的事道歉和愧疚,令他更愧疚的是几十万年前的事,但不管是刚才还是以前,她相信她的小爸爸和她一样从未怪罪过冷铩羽。 冷铩羽突然被果儿安慰感到有一种午觉有女初长成的感觉,双手覆在果儿的小手上,似乎他对果儿的好都会转移到她的小爸爸身上一样。 到了下午兮陌没有课,又自己一个人来了公司。 因为沉沦的事,她很想问冷铩羽到底怎么回事。但当她一打开就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沙发上用开果器剥坚果。 果儿看见推开门的兮陌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兮陌的面前抱住了兮陌的腰。 “小姑姑你终于回来了!”果儿抱着兮陌小眼睛变得通红,眼泪也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落。 突然被抱住的兮陌很想把人甩出去,但是一想到对方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忍住没动手。 刚从外面回来的冷铩羽看着兮陌抬着双手有些面色不善的让果儿抱着,神情一顿,一下把果儿抱在了怀里。 “果儿?你怎么了?”冷铩羽看见果儿哭得满眼通红,心疼道。 “羽爸爸,小姑姑。”果儿看了一眼冷铩羽又看向了兮陌。 “果儿乖,这个不是小姑姑,这位姐姐只是和姑姑长得像而已,以后不要认错了。” “冷总还真是深藏不露,孩子都这么大了。”兮陌放下了刚才半举的双手,语气很是不善。 “苏小姐过奖了,孩子还小,苏小姐不要介意,下次一定不会出现类似的事。”冷铩羽自从抱住了果儿后就一直不松手似乎是在防着兮陌伤害孩子。 “冷总大可不必担心,我虽然脾气不太好,但还不至于差到对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动手。”兮陌冷笑了一下转过身准备离开。 “噢,对了我有事找冷总,麻烦冷总等下到我哥哥的办公室来一下。”说完兮陌便关门回了以前苏安远用的办公室。 冷铩羽把果儿放到沙发上用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痕。 “果儿乖乖的呆在办公室,羽爸爸马上就回来。” “嗯。”果儿微微点了点头。 兮陌进了办公室后并没有关门,冷铩羽来时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进了办公室关上门并且加了一道结界。 “沉沦” “沉沦” 二人同时开口,皆是一愣,然后冷铩羽先开口“沉沦到底怎么了?”沉沦到底是他的东西,刚才遇见兮陌时便发现了沉沦与往常不同。 兮陌拿出沉沦递给冷铩羽。“昨天不知怎么回事,什么的血迹全都消失了。” “昨天!”冷铩羽看着恢复如初的沉沦手指微抖。 然后冷铩羽在兮陌的震惊之下割开了自己的手,让一直流血的手去握沉沦。 流出的血经过沉沦然后流到了地上,此时的沉沦竟然滴血不沾,冷铩羽握着沉沦流了一地的血,但是沉沦依旧通透如初。 兮陌看着冷铩羽摊开的手上的沉沦,还未做出反应,冷铩羽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一起消失的还有那满地白流的鲜血。 冷铩羽拿着沉沦回了妄断阁。妄断阁冷铩羽的卧室内放着一把银白色的剑,冷铩羽拿起剑取出剑鞘,剑身上刻着妄断二字。 冷铩羽把剑扔出,妄断在空中转了一圈,然后折转向冷铩羽此了过来。 妄断刺进冷铩羽的心口,鲜血便沿着剑一直往外流,冷铩羽拿出沉沦放在妄断下让它吸收着每一滴从剑上流下的血。 慢慢的通透的沉沦开始被冷铩羽的心口血染得变色,先是一点点淡粉色,然后越来越红,直到整个沉沦都被染红了冷铩羽才用灵力驱使妄断回到了剑鞘之中。 冷铩羽用灵力消除了身上的血迹,又回到别墅换了一件西装才回了苏氏。 冷铩羽闪现在兮陌的面前,摊开了左手把沉沦递给兮陌。 “好生保管,如若出现异象立刻告诉我,不然空灵会有危险。” 兮陌拿回沉沦便好好的收了起来。看向冷铩羽“你还好吧?”兮陌在冷铩羽回来时便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之前强大了,不管沉沦是怎么变红的,应该都离不开冷铩羽的付出,或许冷铩羽的灵力变低就是因为沉沦。 冷铩羽抬头看了一眼兮陌,淡淡开口“没事。” 冷铩羽把沉沦给兮陌后便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果儿看见冷铩羽回来高兴的抱住他的腰。 “羽爸爸你怎么去这么久啊,我给你剥了好多坚果。”果儿抱着冷铩羽的腰把他往自己剥果子的茶几带。 冷铩羽端起果儿用了装坚果的大杯子,从里面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味道很好,果儿也来一个。” 果儿也把小手放进杯子里拿了一个自己喜欢的夏威夷果放进嘴里,小嘴笑得合不拢。 第二十四章 黎明初到地府 妄断刺完冷铩羽后戾气被激发了出来,只是当时的冷铩羽并未察觉,到了夜晚妄断阁的属下急急忙忙的给他传信。 “阁主,妄断自行出鞘,已斩杀阁内人。望阁主速归。” 看完信的冷铩羽给睡着的果儿加了一道结界便赶回了妄断阁。 他赶会时妄断还是十分嗜血的到处斩杀阁内的人。被斩杀的人一看见冷铩羽便都跑到了他的后面。 妄断也改变了方向,直直的刺向冷铩羽的心脏,就像白天刺的那次一样。 众人见状都惊得瞪大了双眼,冷铩羽未躲,也未阻止妄断。只是在妄断刺进他的胸膛之前把所以人都定住闪移到了殿外,并且管上了殿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间,银白色的剑身穿过了他的胸膛,后背的伤口一直沿着剑身不停的流血,当他的血越流越多时房间里放的各式灵器都躁动不安起来。 “放肆!”冷铩羽见到周围的灵器都躁动起来,低低的吼了一下。 本来躁动的灵器听到冷铩羽充满杀意的声音后都归为了平静。 冷铩羽用灵力逼出妄断,用左手拿着被染红的剑,也不管剑身上沾满的血,直接把剑插入了剑鞘中给剑下了封印。 冷铩羽拿着被封印的妄断,也不管自己的伤,只是露出一个无奈的笑。“都几十万年了,你到是和你的主人一个样,戾气如此之重,换我来也倒好,偏偏选了我不在的时候,那些个灵力低微的人怎么抵挡得住你的杀气。下次莫要再胡闹了。” 为了妄断不再伤人,冷铩羽把妄断收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冷铩羽再打开门时已经用灵力恢复了自己胸前的伤口。 众人跪在门外等着冷铩羽的责罚,见冷铩羽出来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没事了,妄断我带走了,日后小心一些。”冷铩羽说完不给他人说话的机会便消失不见。 跪着的众人都胆战心惊的抬起头准备看冷铩羽,却发现冷铩羽早已不见,纷纷松了一口气检查自己和周围人的伤势。 妄断阁妄断不受控自行出鞘伤人的事最后还是传到了流一的耳朵里。流一知道消息后便立刻来到了冷铩羽在人界的别墅。 “阁主。”流一向冷铩羽行了礼,眼睛在对方的身上看来看去,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受伤。 冷铩羽被盯得有些不耐烦。抬眸看向了流一,“有何事?” “流一听闻今日妄断自行出鞘,有些担心阁主的安危。”流一知道自己不该过多管冷铩羽的事,现在是自己逾矩了,越说头埋得越低。 “我的安危何须他人担忧?你只管完成好自己的任务便是,无需多管我的事。”冷铩羽的语气很是平缓,但流一知道他是不悦的,也不敢多言,正要行礼告辞楼上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冷铩羽低声道“你先回去,没有召唤不要来打扰我。” “是。”流一说完不敢耽搁,立马就消失在了别墅。 果儿一边走一边揉眼睛,显然是困意十足。 冷铩羽大步上了楼梯蹲在果儿的面前。 “果儿怎么起来了?”冷铩羽的语气里多了刚才与流一谈话是时没有的温柔,像极了一个慈祥的父亲。 “水。”果儿的眼睛睁一下,闭一下,困得只用一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意图。 冷铩羽看着果儿困蒙圈了的样子想起了她的小爸爸也是这个样子。一把把果儿抱了起来。“好,羽爸爸来抱果儿下楼喝水。” 果儿被冷铩羽放在沙发上时还是一副闭着眼睛的状态。冷铩羽怕她感冒把沙发上的小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冷铩羽接了热水又把果儿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里给她喂水。 “果儿,来,先把水喝了再睡好不好?”冷铩羽一手拿着水杯,一手环着果儿在她的小脸上轻轻的按来按去,试图让她清醒一点。 果儿嘟了一下嘴,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勉强看见水杯便就着冷铩羽拿着的水杯喝起水来。 冷铩羽看着果儿把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后把杯子放在桌子上给果儿擦了一下嘴。 冷铩羽把果儿放进被窝时果儿嘟囔了一句“在在爸爸,果儿想你。” 声音很小,但是冷铩羽还是听见了,他听见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连带着给果儿盖被子的手都顿住了。直到果儿翻了一下身才反应过来,连忙把被子给果儿盖好。 这几十万年来一直是他带着果儿,果儿很懂事,在他的面前很少提她的在在爸爸,最近也是因为他主动告诉她在在爸爸要回来了,才表现出自己很想小爸爸的样子。 冷铩羽有些歉疚的把果儿的小手放进了被子里轻生道“在在爸爸也想果儿的,羽爸爸很快就会让你们相遇了。” 冷铩羽话音刚落,便感到喉咙一阵腥甜。冷铩羽闭紧嘴唇回了自己的卧室。他还来不及关上卧室的门,便吐出一口鲜血。冷铩羽用灵力关上了门放出了妄断。 本来被封印好的妄断也不知道为什么冲破了封印,在冷铩羽的体内与他的灵力抗衡。此时的妄断戾气与灵力比之前强了很多,在被冷铩羽放出的那一刻便自行出鞘刺向了冷铩羽的心口。 冷铩羽看着刺过来的妄断依旧不予阻拦,任其刺进自己的心口,汲取自己的心头血。待到妄断全被血染红,吸饱血时冷铩羽才用灵力逼出妄断,把它收回鞘中。 冷铩羽握着因吸血而戾气减弱的妄断,眉头不由轻皱。这几十万年妄断与沉沦都安静无事,但空灵一消失便相继出事,他担心事情发生变化,如果脱离他的掌控范围,只怕就不是计划失败那么简单,而是他所在意的一切都将毁于一旦。用心头血养沉沦与妄断也只能是一时之计,以他的灵力根本不能长此以往的养着沉沦与妄断,有朝一日他控制不了妄断,那么这几十万年的付出就都白费了。一个几十万年就已经快逼疯了他,如果再来一个几十万年,他或许真的会疯。 明明距离空灵消失已经过去了四天,可去寻药的在下还是迟迟未归,两日的路程以去四日。留在冥府的归期守着一直未醒的冰衔心里十分着急,但又想到之前诚己嘱咐自己一定要守住冥府,一时想出府寻找,又怕冥府生出事端。一时急得不行。好在这时一直昏睡的冰衔终于醒了过来。 “归期?”冰衔一睁眼便看见归期一副很激动的样子,有些不习惯,毕竟归期可是冥府的黑使者,比在下还要冷漠。 “北君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急死了。”归期一急起来也顾不得什么君臣之分,直接拉着冰衔的手讲着他昏迷后发生的事。 “什么!阎君和魔君一道在冥府消失不见了?在下外出寻药也毫无音讯!”冰衔一醒来便听到如此棘手的事也有些气急。 “北君一定要找回我家阎君和师兄!”归期此时已是病急乱投医,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冰衔的身上。 “你先别急,看好地府,不要生出什么乱子。”冰衔说完便消失不见。 冰衔突然一下闪现在兮陌的面前,二人看见对方时皆是一愣,然后紧紧的抱紧了对方。虽然兮陌现在顶着的是空灵的脸,但是他和兮陌相爱多年,无论对方变为什么样子他都能认出来,因为人的相貌可以改变,但是她的味道是不会变的。 “你还活着,真好。”冰衔终于发出了几万年来第一次由心的欢喜。 冰衔抱了一下才漠然反应过来自己此行的目的。突然松开了兮陌问道“你幻化为空灵,拿她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七万年前我魂散四方,后来妄断阁的阁主把我的魂魄聚在了一起,作为代价,我在妄断阁待了几万年。再然后刚期满出阁便收到了空灵的急信,信里让我幻化为她的样子在苏家待着。”兮陌回忆着发生的一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妄断阁为你聚的魂魄?”冰衔有些质疑的看向兮陌。 “是妄断阁阁主冷铩羽。”兮陌知道冰衔在质疑什么,一直到现在她也是质疑的。 “铸魂一术只有冥府的阎君空灵一人知,冷铩羽怎么可以为你铸魂?”天下只有空灵一人会铸魂,无论冷铩羽到底是怎么为兮陌铸的魂,对他们而言都是一种威胁。无论是妄断阁还是冷铩羽都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如果是友还好,如果是敌的话只怕他们只有败的份。 第二十五章 若秋解封 在下消失的第五日终于传来了他归来的消息。 归期去迎他时一时竟没有认出那一身血衣只余一丝气息的人是她的大师兄。 在下一手拿着一个移魂袋装着为空灵寻来的药,一手拿着自己的佩剑归途。归途二字的缝隙里填满了他流出的血,剑插在地上,血便沿着剑身流入土里,剑周围的土被血湿透了,形成了一个小圈。 归期闪一出地狱之门便看见在下一息尚存的样子,快速闪现到了在下的身前。 “师兄!”归期双手颤抖着捧起在下的脸,被血覆盖的脸下依稀能辨认出在下的脸型。整张脸只有眼睛和零星的几处没有染血,其余的地方不是伤口便是被伤口流出的血染个通红。归期作为黑无常自是见过各式各样惨死的人,但往常见的人无论有多惨都与她无关,但今日的是她朝夕相处的大师兄,她无法做到不为所动。 “药。”在下似是感到有人到来,拼命的睁开眼睛。当他发现眼前的是自己的师妹时终于露出了这几天的第一个笑容,放心的把手里的移魂袋递给了归期。 归期收起移魂袋扶起在下消失在了地狱门前。 归期把在下放到床上立刻给冰衔传了急信。 “师兄重伤,北君速归!” 和兮陌待在一起的冰衔收到归期的急信便立刻赶回了冥府。 他回到冥府时看见归期为一身是血的在下输灵气,竟也如同刚才归期初见在下那般愣了一下,然后袭上心头的便是心痛。 冰衔来到在下的床边不顾在下身上的,血,直接抓起在下的手为对方把脉,又在在下的身上检查了一番,如此下来冰衔身上的白衣也染上了许多在下的血。 在下越是给在下查看身体,心里越是往下沉一分。在下的魂魄也如之前的他一样消失不见,但当日他只是丢了一魂,现如今的在下确是只余一魄,其余的三魂六魄皆已消失不见。 冰衔也往在下的体内注入了一些灵力后嘱咐归期道“你在这里守着在下,一直给他输灵力保住他的最后一魄,我去去就回。” 归期满脸的泪水,带着哭腔的回道“北君一定要救回师兄!” “嗯!”这一个嗯字冰衔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大到他差点自散魂魄。 冰衔最后瞒着兮陌去找了冷铩羽。 “冰衔求羽阁主救一下阎君的大徒弟在下,为其铸魂。”冰衔穿着带血的衣服站在冷铩羽的面前。 “什么!在下怎么了?”冷铩羽突然一下揪住冰衔的衣领,冰衔本来就不是冷铩羽的对手,刚才又为在下数了许多的灵力,被冷铩羽拽得踉跄了两下。 “在下为空灵寻药,回来失三魂与六魄,现在只余一魄了。” 冷铩羽听完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一下丢开了冰衔,去了冥府。 冷铩羽来到冥府在下的寝殿时归期依旧还在为在下输着灵力,冷铩羽一下拂开了归期,抱起在下便消失不见。 跟着冷铩羽赶来的冰衔刚到地府便看见冷铩羽抱着在下离开,正欲追赶,便被冷铩羽用灵力击了回来。 冷铩羽抱着一身血衣的在下回到了妄断阁,并且下令让所有人离开妄断阁,没有他的召唤不得入内。 阁内的人看见冷铩羽给每一个人下的命令都离开了妄断阁,守在阁外。 冷铩羽把在下放在自己的床上,很是着急的为在下查看身体。查看完的冷铩羽身体踉跄了一下,似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冷铩羽慌乱一下神又立马让自己恢复平静,他放下在下的手,退到离在下三步远的地方。他摊开了左手召唤在下遗留还在冥府的佩剑归途。 此时正站在归途旁的归期看见归途被召唤走惊呼着冰衔。 “北君!归途被召唤了!” 冰衔被归期一叫也震惊的看着归途被召唤走。归途是高阶级的佩剑,是有剑灵的,剑灵一生只认两个主人,一个是第一个得到它的人,第二个便是第一个主人的最在意之人。 归期和冰衔一致认为此时的在下已经不能召唤归途,那么现在还能召唤归途的就应该是阎君空灵。因为在下为空灵之徒又由空灵扶养长大,他最在意之人理应是空灵才对,除空灵外他们实在难以找出有谁与在下有关系,就连归期与在下同为空灵徒弟多年在下对归期也是不冷不热,只比对常人温柔一些,绝不会像别家的师兄妹一般关系亲近。有了阎君空灵回归,并且与在下在一起的认知,冰衔和归期安心了许多,但又担心空灵为在下再次动用铸魂术会灵体受损。 冷铩羽把归途拿到手中先是划开了右手,用右手画了一个铸魂符推向在下,然后又松开归途,让归途在空中调转了方向刺向自己的心脏。冷铩羽用灵力拔出归途扔在地上,用流出的血画了一个巨大的血阵。画出的血阵难以承担如此破败不堪的在下,一直在消散。冷铩羽一直坚持着用心口流出的血重复画着血阵,终于在他的脸色已经惨白到快没有血色时血阵停止了消散。 冷铩羽拼尽全力用自己仅存的一丝灵力画了最后一个铸魂符。 “铸魂者以血为祭,以魂为引,以灵为牢。拘生魂,逮亡灵,万魂皆归位!”冷铩羽把铸魂符推向了在下便倒地不起。 冷铩羽倒地的瞬间眼睛看着床上的在下,心里竟有一些庆幸自己是他心里最在意的人,这样他才能召唤归途,并且使归途出鞘。 铸魂之术也如同其它的法术一样分三六九等,为低阶级的人铸魂或是所需铸的魂魄较少的话低阶级的铸魂术便可,但如果是为高阶级的人或者是所需铸魂魄较多那么便需要高阶级的铸魂术。低阶级的铸魂术只需铸魂者用利器化开自己的肌肤,取其些许鲜血为祭,以部分灵力为代价便可,而高阶级的铸魂术需要失魂魄者的佩剑刺进铸魂者的心脏,区其心尖血耗费其所有灵力才可能成功。 流一赶回妄断阁时冷铩羽已倒地多时,原来乌黑的长发也因为失去了所有灵力而尽数变白,那样的白也有一人拥有,那便是躺在床上的在下。 流一抱起灵力尽失的冷铩羽放到床上与在下并排躺在一起,为二人把脉检查身体。面对灵力尽失的冷铩羽流一并不吃惊,在他得知在下归来只余一魄时他便知道了结局。所有人都以为这世上只有阎君空灵一人会铸魂之术,却不知阎君的铸魂之术也是妄断阁的阁主冷铩羽所授。 流一就这样静静的受在二人的床前,他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冷铩羽的现状,所以他只能把二人放在一起,这样他才能同时照看两人。在下的衣服破烂不堪,满是鲜血他也不敢给对方换洗,他记得一百七十万年前有个不懂事的女仙子爱慕在下,在他沐浴时偷偷溜去偷窥,然后在下不管众人的求饶,直接一掌打死了那个女仙子,连带着女仙子的一个家族都受了牵连被冷铩羽贬到八荒之外看守禁地。从那以后便再无人敢靠近在下,也不敢对在下有一丝的非分之想,只有冷铩羽一人可以在在下沐浴之时靠近他,也因为在下对冷铩羽的特殊对待,流一才敢把二人放在一张床上,不然等到对方回到妄断阁后自己恐怕就没有好日子可以过了。 冷铩羽比在下先醒过来,他侧着头一睁开眼便看见躺在身旁的在下,嘴角下意识的上扬。 流一看冷铩羽醒来便要去扶,冷铩羽却阻止了对方。示意对方先出去。 流一犹豫了一下便离开了房间,受到了门外。 冷铩羽撑着床慢慢起身坐在床上看着还在昏睡的在下,看见在下依旧满身是血,有一丝不悦,随即叫来了流一。 “你去备些热水,我要为在下洗漱。”冷铩羽淡淡的吩咐着流一,语气里不带一丝情感,与刚才醒来就看着在下笑时判若两人。 待流一出了门冷铩羽才起身拿了自己的衣服放在床边准备等下给在下洗完澡后给他换上。 流一很快弄来了洗浴的大桶,往里面灌满了水关上门便出了妄断阁,和众人一起守在阁外。 冷铩羽扶在下坐在床上为他褪去衣物只余一条长裤,便把在下抱到了浴桶里为他清洗身上的血迹,好在之前铸魂时在下的伤口已经痊愈,冷铩羽可以毫不顾忌的把在下放到水里,不然依照在下之前满身是伤的情况,冷铩羽怕是用毛巾擦都会下不去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铩羽终于把在下身上的血迹清洗干净,很是满意的为对方穿上了自己的衣物。 第二十六章 黎明用幻术隐藏伤口 在下一睁眼看见一头和自己一样的白发,顿时清醒了过来。他诚着床想起了,谁知刚坐了起来便惊醒了趴在床前的冷铩羽。 “在在你醒啦!”冷铩羽赶紧扶在下坐好,把被子给他盖好。 面对冷铩羽的热情和服侍,在下很是不习惯。他一向孤僻,在冥府也只和师父和师妹关系较近,他的衣食住行除了师父大多都是自己管理,突然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对他如此上心,感觉很温暖也很不真实。 冷铩羽给在下盖好被子,发现对方呆呆的看着自己就像地主家的傻儿子。冷铩羽把手覆在在下的额头上道“明明没发烧,怎么一副傻傻的样子?” 在下没想到对方会把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竟呆呆的没有反应,他不知为什么一向不喜他人触碰,但今日竟然一点反感的感觉都没有,如果换了平时他估计早就把人给打飞了。 “你是谁?我又为什么会在这里?”在下握住冷铩羽的手把他的手从自己的额头上拿了下来。 “我是妄断阁的阁主,我们现在在妄断阁。”冷铩羽的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 “妄断阁?”在下明明记得自己拿着药回了冥府,怎么会到妄断阁来了。 冷铩羽见在下疑惑解释道“你受了重伤,我便把你带回来救治了,至于你的药已经被你师妹收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在下见冷铩羽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心里有些着急。 “不过你带回来的药暂时用不了了,你离开的当日阎君和魔君一同消失,时至今日也毫无音讯。”冷铩羽说时一直注意着在下的反应,对现在的在下而言空灵是他很在意的人,他怕在下会做出什么过激反应。 “在下谢过羽阁主的救命之恩,他日再抱。”在下边说边掀被下床准备离开。 冷铩羽忙按住在下,不让他起床,在下急着会冥府就挣脱冷铩羽的压制,他知道冷铩羽的灵力高强怕挣脱不了,便在挣脱冷铩羽时用了些灵力,可现在灵力尽失的冷铩羽根本承受不起他一丝一毫的灵力,在他灵力袭来的瞬间便倒地吐血。 在下被突然倒地吐血的冷铩羽吓了一下,又立刻把冷铩羽扶了起来。 “你怎么了?”在下的语气里透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焦急。 冷铩羽就着在下的手慢慢站稳用手轻轻擦了一下嘴角的血。 “没事,就是没站稳而已。”冷铩羽轻轻推了推在下。“你不是要回冥府吗?快去吧。 ”在下没有理会冷铩羽,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他为冷铩羽把着脉,脸色越发难看。 “你为什么没有灵力?”在下的语气有些不善。话一出口,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生气。 冷铩羽没料到在下会生气,愣了一下道“没有灵力就是没有灵力,还问什么为什么嘛,我堂堂妄断阁阁主又不是没有灵力就活不了了。”冷铩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点难过的,毕竟他也是天下灵力高强的佼佼者没了灵力他往后便和寻常人无异,哪怕他拥有着天下仅存几个的不死不老之身。 “头发也是因为灵力消失才白的?”在下记得冷铩羽应该是黑色而不是现在的白色。 “嗯,我觉得白色也挺好看的,像你就是。”冷铩羽有意扯开话题,活跃气氛。 在下握紧双手盯着冷铩羽的双眼道“是因为我吗?” 在下明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却有着一丝侥幸,希望对方不是因为自己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多少关于冷铩羽的记忆,有的只是世人关于妄断阁阁主的些许传闻,但是他就是不希望地方因为自己受伤。 “如果我说是,那你是不是就会对我愧疚一辈子?”冷铩羽敛去了之前转移话题的笑容,平静的看着在下。 “是。”在下看着冷铩羽,言语没有一点迟缓。 “那是不是以后都会对我言听计从?”冷铩羽继续逼问。 “只要不违背道德仁义,就可以。”在下虽然冷血,但他知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况且对方因为自己失去了所有灵力,就算日日为对方差使也是理所当然的。 “好,那我的答案也是‘是’,我从地府带回来你,用尽所有灵力才救回了你,灵力是因为你消散的,头发是因为你变白的,你以后都得对我负责了。”冷铩羽一本正经的说着示弱的话,一点都没有之前差点捏死兮陌时的杀气与霸气,就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 “好。”在下完全不管冷铩羽故意做出的娇弱可怜状,一直保持着一副我自高冷正直的大好青年样。 “那第一个条件……”冷铩羽故意说了一半不说,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在下。 在下有些被看得不耐烦了,直接道“是什么,直接说就好。” “陪我一起住到人界的别墅里保护我、照顾我。”冷铩羽的表面风平浪静,看上去就是我现在是王者,我想怎样就怎样,其实内心的活动到底怎样只有他自己知道。 “好。”在下已经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但不能耽搁我找我师父阎君。” “好,我们现在就回人界!”冷铩羽坐起身便准备自己下地走。 在下一下按住冷铩羽,直接抱起了冷铩羽消失在房间内。 在下抱着冷铩羽闪现在人界的别墅时正好是早上,果儿起床后发现冷铩羽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厨房准备早餐,正在满屋子的找冷铩羽,刚好找到冷铩羽的卧室,突然看见在下抱着头发变白冷铩羽出现在床前,吓得惊呼了一下,又立刻扑向了二人。 在下被飞奔来的果儿吓了一下,快速的把冷铩羽放在一旁的床上,又转身接住了飞扑过来的果儿。在下接住果儿后便想要把对方放到地上,可当他弯下腰要放开果儿时才发现果儿死死的抱着自己,就像一只粘人的小奶猫。 正当他准备再次放开时耳边传来了小女孩的哭泣声,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求救的看向了冷铩羽。 冷铩羽示意在下把果儿放到床上,又对果儿道“果儿,小爸爸的身体不好,果儿先下来以后再让小爸爸抱好吗?” 果儿听见冷铩羽的话慢慢的松开了抱着在下的手。 被松开的在下如释重负的把果儿放到冷铩羽的身旁,冷铩羽伸出手为果儿擦脸上的眼泪。语气温柔的哄道“果儿不哭了,以后小爸爸都不会离开我们了,再哭就成了一个小花猫了。” 果儿沿着冷铩羽的声音把视线移向了冷铩羽,在看见对方的头发后才猛然想起冷铩羽头发变白的事。果儿一下跪扑在冷铩羽的身前,小小的手捧着冷铩羽变白的长发,眼泪比刚才流得还要厉害。 “羽爸爸……你的……你的头发变白了……”果儿一边说一边哽咽。果儿不知道冷铩羽的头发为什么变白,也不知道头发变白意味着什么,但她知道她的在在爸爸头发变白的那天羽爸爸也哭得撕心裂肺。 冷铩羽又用自己的双手去为果儿擦眼泪,可是因为果儿哭得太厉害,冷铩羽的双手都沾满了泪水,怎么都擦不干净果儿脸上的泪水。在下看见了从一旁拿了抽纸递给冷铩羽。 冷铩羽接过抽纸抽了两张细心的给果儿擦眼泪和鼻涕。 终于等果儿的情绪平静下来,冷铩羽对二人道“你们都饿了吧,我去给你们做些吃的。”冷铩羽边说边起身,还未离开床又被在下给按了回去。 “我去做,你好好休息。”在下不容冷铩羽质疑便离开了卧室。 冷铩羽看着在下离开的背影心想自己居然一天被在下连按了两次,看来就算在下去到冥府轮回了一次也依旧改变不了他强势护短的性格。 “果儿你去看一下在在爸爸在做什么好吗?等一下做好了再来叫羽爸爸。”冷铩羽温柔的对着果儿道。 果儿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太放心冷铩羽一个人留在卧室,但看见对方很有精神的样子就点了点头去了厨房。 果儿来到厨房依旧像往常一样站在门口看着在下做早饭。只是话比往常多了很多。 “在在爸爸,你以后都会跟我和羽爸爸住在一起吗?” “嗯。” “那以后都是还是在在爸爸做饭吗?” “嗯。” “在在爸爸讨厌果儿吗?” “没有。” “那在在爸爸喜欢果儿吗?” 在下终于把视线移向了门口的果儿,“喜欢。” 在下知道妄断阁的阁主养有一只灵猫果儿,果儿在冷铩羽的心里相当于自己的女儿,但在下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和冷铩羽与他的果儿有过什么联系,为什么他们都对他很亲近。 在下来到果儿的面前,如同冷铩羽以前一样单膝跪在果儿的面前同她讲话。 “果儿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叫我在在爸爸吗?” “因为我是在在爸爸养大的呀。”果儿有听冷铩羽说过她的在在爸爸暂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不过没关系的,她以后可以慢慢的告诉她的在在爸爸。不过小小的果儿还是想多了,过往的一切他的羽爸爸都会一一告诉他的在在爸爸,根本用不了她来操心。 第二十七章 昆仑墟 冷铩羽请了一周的假,兮陌不知道冷铩羽为在下铸魂的事,但碍于对方是妄断阁的阁主,便要代良栈准了他的假,还让代良栈不要问原因。 不用上班的冷铩羽吃晚饭让在下陪自己一起去超市买东西,在下面对冷铩羽的提的要求自然是一一允诺,收拾好碗筷便要带着冷铩羽出门。 冷铩羽看着准备出门的在下强迫自己不要笑,然后轻轻的拉了一下自己之前给在下换上的衣服的飘带。在妄断阁穿的都是古服,所以在下现在穿的是一一身仙气飘飘的古服,整个人就如谪仙一般,虽然现在人界已经很开放了,在街上时常看见有人穿汉服,但是像在下这样的谪仙少年估计一出门就会被一群花痴围观,在妄断阁众人都因着他的原因,从未敢多看一眼在下,但现在他们是在人界,被围观和偷看是免不了的。 “怎么了?”在下回过头看向拉着他的冷铩羽。 “你确定要穿着我的衣服出门吗?”冷铩羽笑着用眼光扫过在下身上的衣服。 “那我去换你的衣服穿。”在下拉着刚才冷铩羽拉住他衣服的手便朝楼上走。坐在沙发上看书的果儿呆呆的看着二人,好像这样的情景已经见了很多次,但,似乎其中的情节又有些差别。 直到在下拉着冷铩羽消失在楼梯的尽头,果儿才想起在她的在在爸爸离开她和羽爸爸以前,似乎都是羽爸爸拉着在在爸爸走的。果儿的脑海里闪过在下穿着各种各样颜色和款式的古服,然后被冷铩羽拉着手跟在对方后面的样子。 果儿摇了摇自己的头小声道“一天乱想些什么。” 在下拉着冷铩羽到了他的衣橱前松开了手,“你帮我拿一套一份吧,等下我回冥府把我的现代装拿来就还你。” 冷铩羽从柜子里拿了一条灰黑色的西装裤、一件同色系但颜色略比裤子白一点的竖条西装和一件白色的一件t恤递给在下。“不用还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随便穿,不用告诉我。”冷铩羽在心里腹诽道“以前的时候穿我衣服从来都是想穿就穿,有时看上了我身上的我都换下了给你了,现在居然要还给我,也不知道以前的小霸王气息去哪儿了。” 冷铩羽看着从浴室换好衣服出来的在下觉得自己让对方换衣服似乎有点多此一举,因为在下实在是太帅了,无论怎么穿都十分的吸人眼睛。 “怎么样?”在下站在冷铩羽的面前伸开双手道。 “差了一点东西。”冷铩羽说完转身在衣橱里拿了一条暗蓝灰色印又红色和蓝色数字的丝巾,他把丝巾折了一下,把一角用一个小别针别在了白色t恤的里面,让丝巾呈现出领带的状态,却有着领带无法表现出的不羁与高贵。 二人再下楼时果儿已经看了小半本书。看见下来的在下眼睛一亮放下书就跑向在下,想要在下抱。可惜被冷铩羽给无情的阻止了。 “我好不容易把在在爸爸给打扮得这么帅气,等下他一抱你不就白费了嘛。”冷铩羽为了弥补果儿,一下把果儿给抱了起来。 果儿很是赞同冷铩羽的说法,乖乖的让冷铩羽抱在怀里没有扑向在下。 冷铩羽把果儿放下对她道“羽爸爸和在在爸爸要去买东西了,果儿在家要乖乖的呦。” “嗯,果儿会听话的,羽爸爸、在在爸爸你们就放心的去买东西吧。”果儿表现出乖孩子的本性,想让自家家长能好好的出门买东西。 冷铩羽开着车,在下坐在副驾驶,二人都是白色长发,颜值又都那么高,让人怎么看怎么养眼。 在路过一家花店时冷铩羽把车靠边停下,对在下道“在在你等我一下啊。” 冷铩羽下车来到店里对店员道“你好我早上定了一束向阳花,麻烦拿一下。” “好的,请稍等。”店里的小姐姐只有二十来岁,看见白色长发的冷铩羽竟然被惊艳的一时忘了说话,在对方进来时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还让顾客先开口说话,瞬间觉得自己也太不争气了,好歹自己也是在美人堆里长大的,镇静一些。 洗茶把用古铜色花纸包好的向阳花递给了冷铩羽,有些害羞的道“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冷铩羽接过花束,脸色满是笑意。 洗茶的目光随着冷铩羽的身影移动,最后看见了车里副驾驶位置的在下,发现在下竟然和冷铩羽一样帅得扎眼,瞬间在脑袋里脑补了一部耽美剧,对二人简直羡慕得不得了。 冷铩羽抱着花束坐进驾驶室,侧过身用双手把花递到在下的面前。“在在,送你的花。” 在下愣了一下,看着冷铩羽手里的向阳花,又看了一眼冷铩羽极其真挚的眼神,然后就接过冷铩羽手里的花抱在怀里。 “谢谢。” “不谢,不谢,我就是觉得你和向阳花很配,所以就买了。”冷铩羽高兴的启动车驶向超市。 在冷铩羽认真开车的时候在下低头看着怀里的向阳花。花束里一共有七朵向阳花,花店的老板应该是一个十分爱花和审美标准很高的人,在花束中适当的加了一些其它的淡色系花,使得整束花都很美,很高贵完全没有一点庸俗之色。 但在欣赏花束的同时在下又有些不懂冷铩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大概能猜到自己前世或许和对方有着莫大的关系。他活了几十万年,在这些时间里看了许多的书,当然也就知道许多的知识,其中各种花的花语自然也是尽数皆知。 向阳花的花语是:有你的时我目不转睛,无你时我低着头谁也不看。 在下想冷铩羽作为妄断阁的阁主,是超乎八荒的人,八荒之内的人没有谁知道他究竟活了多久,灵力到底有多高强,这么强大的一个人没有道理在送他花的情况下不知道花语是什么。 两人走到超市里时还是没有逃过众多“好色之徒”的“偷窥”,冷铩羽平时自己被看时毫无反应,但是今天他就是不希望有人看向他们,因为他不想在下被人看来看去。在下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周围的花痴们怎么看都没有任何表情。 在下没有什么买东西的经验,只是负者推着车跟在冷铩羽的身后,当二人把超市逛了一圈之后超市的购物车再也装不下任何的东西。 冷铩羽有些心疼在下,想接过推车,但是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直接拂开了他的手。 “你的身体还未好,我来便是。” 冷铩羽忍住笑意,像一个孩子似的跟在在下的身后。 由于两人买的东西太多,足足装了四个大号的购物袋。在冷铩羽付钱之余在下便把所有的袋子都提在了手里。 冷铩羽收起钱包急忙从在下的手里分袋子提,在下却是依然不给。 冷铩羽故意板起脸道“你再不给我我就要生气了!” 在下无奈之下分了两袋轻一点的给冷铩羽。走的时候还故意走在对方的身后,生怕对方会因为将就自己的步伐而累到。 好像自从在下知道冷铩羽灵力尽失后便完全把对方当做了一个弱势群体。完全忘记了对方是不死之身,就算没有了灵力也依旧比普通的修灵之人要强得许多,根本就用不了他一个较高阶级的修灵者来保护。 回到家后两人把东西提回了别墅,在下又折回了车里拿了冷铩羽送他的向阳花。 当果儿看见在下抱着向阳花进来时眼睛眨了眨,又看向自己怀里捧着的书,上面写着各种花的介绍和花语,其中就有一段写着向阳花:是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其理念是信念、光辉、高傲、忠诚、爱慕,寓意追逐阳光和对梦想、对生活的热爱。曾有人用“有你的时我目不转睛,无你时我低着头谁也不看。”来概括向阳花的花语。 第二十八章 地府之主饶上 冷铩羽把购物袋放好后拿了一个好看的花瓶给在下,“在在你先插花吧,我去做饭就好。” 在下接过冷铩羽递来的花瓶,拉住要转身准备去厨房做饭的冷铩羽,面色并不喜人,但冷铩羽一点也不在乎,至少现在他还可以见到他的人,比起以前和他分开的几十万年现在的自己确实是很满足的。 “你先休息,我插完花就去。”在下明明可以让冷铩羽插花自己去做饭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对插花很熟悉,并且他觉得冷铩羽送给自己的花应该由自己插。 冷铩羽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把头托着呆呆的看着在下把向阳花从花束中拿出,然后又一枝一枝的插到花瓶里。 果儿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不远处餐桌旁一言不语的二人,一时别墅里安静平和,像极了一副定格的画面。 在下不是没有感觉到冷铩羽灼热的眼神,只是一直在给自己进行心里建设“人家是因为自己受伤的,不要发火,不要发火。” 在下给自己进行了几十次的心里建设后向阳花终于全都被插进了花瓶里。他放下剪刀对冷铩羽道“我先去做饭了,你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冷铩羽依旧是刚才双手捧脸的姿势,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可爱。 “好,那你先休息,等下饭好了我再叫你。”在下料到冷铩羽不会好好回答自己的问题,有些无奈的去了厨房。 在下进了厨房冷铩羽就来到沙发前摸了一下果儿的头道“果儿,今天是在在爸爸做饭,羽爸爸先回房休息一下,你去看在在爸爸做饭,如果饭好了就来叫我好吗?” “好,果儿现在就去!”果儿开心的跳下沙发,耳朵和尾巴也因为开心都冒了出来。 冷铩羽回到卧室便去了冥府。冰衔和兮陌正在为在下的伤势和空灵的消失一筹莫展,看见闪现而来的冷铩羽心里都是一喜。 羽阁主我家师兄怎么样了?”兮陌快冰衔一步很是着急的问。 冷铩羽面对兮陌的焦急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稍稍抬了眉眼。 已无大碍,我来便是要告诉你们,在下以后会和我住在一起,他带回来的东西你们好生保管,在阎君未归之前切勿打开,这期间若是冥府有什么事告知我便可,我妄断阁必定全力以助。”冷铩羽之后把眼光移向了兮陌。 还有,带我去在下的房间,我要给他带一些换洗衣物。”冷铩羽说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兮陌和冰衔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下意识的看向对方,结果从对方的脸上看见了肯定的答案。 冷铩羽看见二人奇怪的动作和表情冷声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我现在就带羽阁主去!”兮陌现在就想快点送走冷铩羽这尊大佛,她感觉自己要是再和对方多待一会儿,可能就要被对方的千年大冰脸给冻死。 冷铩羽跟着兮陌来到在下的房间门口便停下了脚步,兮陌有些不解的看向冷铩羽,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先去忙吧,我自己来就好。”冷铩羽的脸上依旧是冷冷的没有表情,但兮陌觉得此时他的声音十分的动听,因为她终于可以离开了。 “那兮陌就先告退了。”兮陌转过身轻呼了一口气离开了在下的房间。 冷铩羽进了房间关上门,眼光扫过房间里的每一处,最后来到了在下的衣柜前,亲手一件一件的收着在下的衣服,衣柜是符合冥府古风的风格,但是内部确是比较现代化的设计,分为几个部分,不同的隔间都有木制的衣架挂着不同风格的衣服,古风的、现代休闲的、现代正装,各种各样,冷铩羽一件一件的从衣架上取下折好放在床上,当所有的衣服都收好以后才挥手把它们都收进了袖子里。他明明可以一下全都收走,但是他却鬼使神差的亲手一件一件的拿下折好才收走。好像这样他就能参与到在下这几十万年的生活一样。 回到别墅后冷铩羽把所有的衣服都放在了自己对门客房的大床上,然后又不厌其烦的一件一件的把自己从地府带来的衣服挂在衣柜里。 在下上楼叫冷铩羽吃饭时冷铩羽正好在挂最后一件衣服。 在下接过他手中的衣服放进衣柜里,道“你刚才去冥府了吗?” “嗯,休息了一下,太无聊了,就去把你的衣服都给带回来了。”冷铩羽说得就像是自己去了一趟超市顺便买一些零食一样。 在下自然是不信冷铩羽的话的,有谁会因为无聊去地府的?他也不知道堂堂妄断阁的阁主说谎话怎么会这么没水准,可能是对方觉得自己真的太好骗了,还是连骗的欲望都没有,骗也懒得骗。 兮陌和冰衔看着桌上在下拿回的移魂袋看了许久,二人的大脑里都回荡着冷铩羽之前叮嘱的话语。在冥王未归之前不可打开,药本来也是为了冥王而寻的,冥王未归,他们或许会出于好奇而打开看一眼,但是经过冷铩羽的提醒,他们完全没了打开移魂袋的心思。 冰衔把移魂袋拿到手中,面色有些深沉,兮陌有些疑惑的看着冰衔。 “请问北君可觉移魂袋有何不妥?”兮陌虽不知冰衔到底怎么了,但是大概猜出和他手中的移魂袋脱不了关系。 “你可知由古到今到底有几古?”冰衔用手指摩挲着移魂袋的袋口,似乎在查探着什么。 “有冥古,太古,荒古(远古),上古,中古,近古。但冥古与太古皆是兮陌于书中观得,不知可否全信。”兮陌认真的答道。 “我们八荒六君是姑且是现在最为年长之人,却也都存与荒古,就算是你也不过是上古而生,那你可想过书中的冥古与太古又是从何而来,是谁人所写?”冰衔似是确定了什么,放下了手中的移魂袋。 兮陌似是恍然大悟的看向冰衔道“天下奇物属妄断阁为最,妄断阁奇物以孤本为最,天下奇书皆出自妄断阁!且著书者不可考!” “所以,妄断阁与冥古有关,就算他们当中没有冥古而生的人,冥古时期的人也与妄断阁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冰衔把移魂袋往兮陌的面前推了推。“这个移魂袋怕也不是冥府常用的移魂袋,而是冥古时期的古物。” 兮陌闻言拿起移魂袋仔细的观察,发现这个移魂袋果真和自己平时用的不一样,这个移魂袋的灵力比她用的高得许多,也有着她的移魂袋所没有的戾气。 第二十九章 好骗的饶上 在下把炒好的青菜放在桌上,一边解围裙一边吩咐冷铩羽盛饭。 “菜已经都做好了,你盛好饭我们就可以吃饭了。”在下解下围裙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便看向冷铩羽,等待对方盛饭,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吩咐得太自然,就像这样的事已经做了很多年一样,毫无违和感。 冷铩羽被吩咐时愣愣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在下,仿佛几十万年前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又重现在了自己面前。 果儿刚好坐在两人的中间,她抬着头看了一下在下,又看了一下冷铩羽,然后视线在二人间来回转了一下最后落到了处于他家大爸爸和自己之间的饭锅上,果断的拿过勺子开始盛饭。 看见果儿开始盛饭的二人都别过了脸看向果儿。 果儿盛好第一碗饭后递向在下“在在爸爸的。”又盛了一碗递给冷铩羽“羽爸爸的。”最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 此时在下的内心活动是“自己明明是来照顾别人还债的,怎么还指使起病患起来了。” 冷铩羽的内心确是想着自己的小朋友始终都没有变过,不论过多少年,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改变的。 饭桌上的两个大人各怀心思,小小的果儿只想赶快吃完饭滚回自己的小窝,她深深的觉得自己做猫特别是两个“单身”老男人的猫实在是太难了! 在下发现果儿吃饭有些急,就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她手边道“不急,吃慢一些,小心被呛到。” 全程“认真吃饭”其实眼睛一只往对面瞟的冷铩羽定定的看了一下果儿,又看了一眼在下盛的汤。 在下没有发现某人的目光,但是机灵的果儿小朋友机智的把汤放到了冷铩羽的面前。 “果儿吃饱了,喝不下了,给羽爸爸喝。”果儿说完不给二人反应的时间放下碗便向二人道“果儿困了要睡觉了,在在爸爸,羽爸爸晚安。”果儿也不管二人的反应,说完就踩着拖鞋噔噔噔的往楼上跑,就像背后狗追一样。 冷铩羽抬起汤碗喝了一口道“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一天古灵精怪的。” “女儿随爸,应该是随了你。”在下不知怎么了就随口说了出了。 “嗯……女儿是随爸,如果以后有儿子一定会像他的妈妈。”冷铩羽嘴角带着笑意把一整碗汤都喝了个干净。 果儿离开后在下也放下了碗筷,这是他第一次为除他的师父空灵以外的人做饭,从他记事以来师吃饭便比一般的人困难,他也不知道师父堂堂一界之主,八荒无几人能敌,又怎么会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他知道自己是师父捡来的,也知道自己的师父为自己做了很多,但是现在他的师父消失不见,他却什么也做不到,就连寻一个药也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想到寻药在下的眸光骤然暗沉,寻药之行他知道了许多,也回忆起了许多,对空灵就越发的愧疚。 冷铩羽早就察觉出在下的低气压,但是一直未表现出,直到自己的心口抽疼才忍无可忍的放下了碗筷。 在下以为冷铩羽吃完便起身收拾碗筷,当他刚拿起果儿的筷子,冷铩羽便闪现在他的身旁拿过他手中的筷子丢在饭桌上,然后手一挥饭桌上的碗筷便都消失不见。 “以后你都不需要收拾碗筷,你只需要在你愿意的时候做饭便可,如果你不愿意可以连饭都不用做,只要你开心,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冷铩羽之前为拿筷子而握住在下右手的手一直未松。最后一句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语速极慢,似乎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在下的心里。 在下挣脱冷铩羽的手皱着眉道“什么都可以吗?” “是。”冷铩羽的目光一直落在在下的脸上,看着对方凄凉的表情心里的抽痛更加的明显。 在下抬头看向冷铩羽,面无表情道“我想要我师父一世平安,可以吗?” “她会没事的。”冷铩羽语气低沉,其实他也不敢肯定的告诉在下空灵一定会没事,因为这么多年她已经经历了很多,这一次也未必能完全按自己的计划发展,如果出了意外自己依旧改不了空灵的命,这么多年他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骗得了在下。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又与我和阎君有着什么关系,但是我现在多少知道了一下你过去的事,连你都不敢肯定的告诉我阎君能安然一世,那我的阎君该怎么办啊……”在下说完便消失不见。 冷铩羽刚想跟去,却发现自己的心口剧烈抽痛,捂着胸口跌倒在地,彻底失去了知觉。 在下狂奔回地狱的第十八地狱莫干,看守的鬼将看见狂奔而来的在下都下跪行礼,在下并不像往常一样点头示意,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向莫干的最深处移动,因为在下的速度过快,又没有收敛自己的步风,路旁行礼的鬼将皆被扬起的步风掀翻在地。 在下来到莫干最深处的监狱大门时唤出归途,一路用归途斩开紧关着的大门,莫干最深处的一切都是以冥府极高级别打造的,在整个冥府坚固性尽次于阎君的寝殿,而在下却用归途轻易的就斩开了一道又一道的监狱之门。 监狱内众多恶鬼早在在下斩第一道门时便察觉到了异动,纷纷咆哮恶嚎,待到在下斩开最后一道大门站在他们眼前时都用布满鲜血的手撕扯着禁锢他们的铁门。 在下提着剑站在原地,目光从一个个恶鬼的手上和身上扫过,狱中的每一个恶鬼身上和手上都沾满了血红的鲜血,他们拼命的撕扯着铁门,手上的鲜血也沾染在了冰冷的铁门之上。在下看着被沾染得到处都是的鲜血眼睛变得通红,因为那些鲜红的血并不是恶鬼的,而是他的师父空灵的。 他在冥府多年从未到过莫干深处的监狱,这里除了冥王空灵之外从无第二人踏入,他一直未曾向空灵提起,空灵也未向他解释,直到他这次寻药才得知了一些当年的事。 几十万年前眼前的恶鬼还不是恶鬼,但是他们却为了一己私欲举众屠杀空灵一族,空灵族人亡尽,空灵被撕扯得粉碎,众人皆以为她已无生还之望,皆喜。数日,空灵归,戾气护身,凡空灵之血,无论是否流淌在身体之内皆不会凝固变色。空灵一族皆化为鬼,空灵为冥王,统领冥界,冥界划分为十八个区域,后简称十八层地狱,冥界最深处为第十八层地狱,名为莫干,莫干深处有一禁地,除冥王空灵本人外任何人不得入内。 世间只有空灵一人的血是不会凝固变色的,也是他们都向往的。 在下如鬼魅一般飞速从每一个关着恶鬼的面前闪过,一瞬间几十个铁门都被在下的归途斩为残渣,众鬼皆出,都扑向这个也带有空灵气息的白发少年,尽管他们已经没有了思想,但是他们贪婪的心却从未改变,一个个如行尸走肉一般疯狂的向在下聚拢,准备如当初撕碎空灵那般也将在下撕个稀碎。 面对从四面八方如疯狗一般扑面而来的恶鬼在下并不为所动,只是归途剑芒上的戾气越积越多,在周围的恶鬼即将扑到他的身上时,在下握紧手中的归途向每一个靠近自己的恶鬼刺去,被刺中的恶鬼痛苦哀嚎,但是依旧向在下扑来,似乎受伤的恶鬼扑得更加的猛烈,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归途在在下的手中不停的挥舞着,恶鬼就好像是杀不完一样。 现在的在下能力根本不及当年的空灵,没过多久一身雪白的衣服便被撕去大半,被撕破的血肉沾染在了残破的白衣上,就好像雪地里的雪被红墨给染红了一般。 归期和冰衔赶到时被打坏的大门处传来阵阵血腥之气,当他们想要进入禁地找在下时却被屏障给挡了回来,无论他们怎么闯都无法入内,而此时的在下正被一个恶鬼打倒在地,周围的恶鬼一哄而上,拼命的吸食着在下的血。 在下流出的眼泪和着脸上的血没入发中,眼睛也无力的眨了两下,但最后还是缓缓的合上。 在下每被伤一次远在人界的冷铩羽都会受到双倍的伤害,所以当在下彻底被撕扯昏死过去时,冷铩羽彻底承受不住剧烈的疼痛一下吐血惊醒过来。 没有灵力的冷铩羽几次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每一次都是上半身刚刚离地便又狠狠地砸回地面。 再一次起身失败的冷铩羽凝神看了一下自己的左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上便出现了两朵银锁匙。冷铩羽把花放到胸口两眼无神的看向空中。 “去找你们的主人吧,让她再救一次在在。” 得到命令的两朵银锁匙从冷铩羽的身上飘起穿门而出,一朵飞向它的主人,一朵飞向莫干深处的在下。 恶鬼们在在下昏死后都争先恐后的想要把他一口吞下,因为在下的体内拥有着与空灵相似的气息与灵力,这是八荒之内的所有人都渴望而不可及的。 就在一个吸食了在下大量鲜血变得更加强大的恶鬼打败与自己争食的恶鬼,准备一口吞掉在下时,前来保护在下的银锁匙一下落到在下的身上。白色的银锁匙在碰到在下血肉的一瞬间化为耀眼的红又化为清雅的蓝,一朵银锁匙瞬间化为千万朵把在下包裹在内。 被抢了“食物”的恶鬼变得更加的狂躁不安,扑在保护着在下的银锁匙之上疯狂的撕扯着,恶鬼抓下一把又一把的银锁匙丢弃在地上,没有本体的银锁匙很快就被恶鬼除尽。 没有银锁匙保护的在下又再次引起恶鬼们的嚎叫,强大的恶鬼感觉到恶鬼们对自己的威胁,向四周怒吼,但此时的恶鬼们已经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或许应该是他们在几十万年前灭尽空灵一族时便已经没有了头脑,现在的他们只是一心想要得到空灵的血肉,哪怕是只有一丝空灵血肉气息的在下他们也不想放过。 恶鬼们并不管强大恶鬼的怒吼,依旧扑向没有银锁匙保护的在下,准备一口吞下。 第三十章 很会吃瓜的饶上 那只强大的恶鬼面对突然一起围攻上来的同类一边怒吼一边和他们撕打在一起,很快他就寡不敌众,被撕扯掉了右手臂,蓝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等到强鬼被彻底撕碎后众鬼又一起扑向地上的在下,他们一个个都趴到在下的身上吸食着在下的每一寸血肉,他们都期许着吸食更多的血肉,以提高自己的战斗力,期望着能打败世间最强大又最为神秘、可以随时毁掉世间一切的人,这样他们就可以安然的存在于这世间,再无威胁。可是这一切都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真正强大的那人从未想过要打败过谁,也从未想过要伤害任何人,有的只是人们无尽的欲望。这些可怕的欲望让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打着为了八荒的名号屠尽了他人一族。 昏死的在下被众鬼吸食着每一寸血肉,原本谪仙一般的容貌很快就因为失去血肉而变得苍白不堪,紧接着又由苍白转为暗黄,然后彻底失去人的模样,成为一副干瘪的皮包骨,可众鬼并不想就这样放过在下,因为在他们看来在下的每一寸都弃之可惜,他们不会“浪费”任何一点可以使自己强大的机会。在下落到了他们手里,他们是连头发丝也不会放过的,更何况是他的皮骨。 他们为了争夺最后一点皮骨都拼命的撕扯着在下。 人间倒地未起的冷铩羽在唤出银锁匙后便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连破除楼上果儿平时睡前设的屏障的能力都没有。在下在地狱每被攻击撕扯一次他便受到双倍的伤害,但是无论他再怎么痛苦都一直保持着清醒,因为只要他挺住了在下便还有一线希望。 正在众鬼开始撕扯在下的皮肤之时一道泛着蓝光的灵鞭劈在众鬼的身上。被劈中的恶鬼皆倒地痛苦哀嚎,一身白色古装纱裙的空灵来到恶鬼的面前,一鞭又一鞭的抽打着吸食在下血肉的恶鬼,抽到恶鬼身上的每一鞭都使恶鬼的身体形成一道道深深的伤口,围绕在空灵身边的银锁匙一朵一朵的从恶鬼的伤口处进入到恶鬼的体内,等到恶鬼都倒地哀嚎时,空灵才收起灵回用银锁匙变成一绳子把在下卷入自己怀中,空灵看着在下和当初自己一模一样的身体原本布满阴霾的脸变得更加的阴狠。 空灵一眼扫过地上躺着的恶鬼恶狠狠的道“今天在场的恶鬼一个都别给我弄没了,否则你们一个都不要再回来了!” 听到空灵的吩咐,恶鬼身体里的银锁匙都纷纷窜出来对空灵点头,然后又钻回了恶鬼体内。 空灵抱着在下来到冷铩羽的面前,她就那样抱着在下居高而下的看着躺在地上被摧残的破败不堪的冷铩羽。 “你可有悔?” 空灵的声音无比的清冷,好像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尸体,冷铩羽却知道此时此刻的空灵到底有多难过,如果可以空灵或许会杀了所有伤害在下的人,就如当初的自己一般。 此时的空灵确实是不敢碰冷铩羽,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冷铩羽。 “无悔。”冷铩羽想强撑着坐起来,但是才刚刚坐起便又要倒下。 空灵冷冷的看着冷铩羽的头撞到地上,抱着在下转过身唤出灵回绑住冷铩羽一起消失不见。 空灵带着在下和冷铩羽回到八荒之外的幽府,偌大的幽府除了他们三人便再无他人。 空灵把在下放到床上后便让灵回随意把冷铩羽丢在房间的一角。 “如果你还想他活就好好的呆在这里,不许跑。”空灵低下头微笑着对着冷铩羽的脸道“也不许死。” “放心吧,我不会,他对我来说很重要。”冷铩羽靠在墙角勉强扬起嘴角道。 听了冷铩羽的话空灵冷笑着转身走向床上的在下。 “妄断!”空灵召唤着原本属于自己却被冷铩羽私藏的佩剑。 时隔几十万年再次被自己主人召唤的妄断哪怕是远在八荒的人界也很快的出现在了空灵的手里。 空灵拿着妄断摸着上面的纹路,然后拔出剑扔到空中,又用灵力控制着妄断掉头刺向自己。就在妄断要刺进空灵的心脏时却定住不再往前。 空灵加强灵力试图把妄断刺进心脏,但无论她怎么加强灵力妄断就是不再前进一丝一毫。随着空灵灵力的加强,妄断开始抖得越来越厉害,最终还是刺进了空灵的心脏。 妄断刺进胸膛后空灵又用力把妄断往自己的身上推进,直到妄断刺穿整个身体从后背穿出。 墙角的冷铩羽静静的看着空灵并无任何反应。他只能祈求着空灵能完成这一次的铸魂,然后一切都能回归正轨。 空灵拔出妄断开始为在下铸魂。在空灵把第一个符咒推向在下之时才发现在下在自己给他铸魂之后又被人铸了一次魂。自己这一次铸魂已经是在下第三次铸魂。 铸魂之术乃为禁术之最,一人一生只能被铸魂三次,而且第三次铸魂极为困难。若成,则被铸魂者魂魄皆归,骨肉亦可复原,但是多败,则铸魂者与被铸魂者皆亡。 空灵皱了一下眉,把妄断扔给冷铩羽,“如果我失败了你就自己带着妄断回八荒。” 空灵用自己的心头血画了许多的符咒推向在下,最后又画了几个符咒封住四周的门窗才开始画符阵。 随着符阵的加强,在下散落在八荒并且破碎如尘的魂魄终于开始慢慢的向八荒之外的幽府聚集。 冷铩羽看着一点一点飘进符阵的魂魄脑海里闪现出无数个铸魂失败的场景。当时那些散落八荒的魂魄也如现在一般慢慢的飘入符阵,可是每一次都是以二人皆亡为结局。 时间过得越久,飘回的魂魄就越多,所有飘回的魂魄都萦绕在血阵的上空,蓝色的魂魄碎片在血红的符阵里显得特别的醒目。 空灵一直用心头血画着血符弥补血阵被消耗的部分,等待着魂魄碎片全部回归。不知过了多久飘回的魂魄碎片渐渐变得稀少,直到最后没有魂魄碎片再飘进,空灵发现少了一块魂魄碎片,又连画了几个血符,但是缺失的碎片一直未归。 空灵一直重复着画血符,从天明到天黑,又从天黑到天明,无论空灵怎么努力,缺失的魂魄碎片就是一直未归。空灵知道自己快坚持不住了,用尽自己最后一点心头血画了一个巨大的血符,血符被推出没多久铸魂血阵便四分五裂,飘回的魂魄碎片也散落一地。 空灵受到血阵的反噬倒地没了气息,一直捆绑着冷铩羽的灵回也松开了冷铩羽飞回空灵的身边。当空灵和在下都彻底没有了气息冷铩羽与这个世界就没有了牵绊,也没有了契约的束缚,恢复了他原本的灵力。 身体彻底恢复的冷铩羽闪现到空灵的身旁抱起空灵的尸体一动不动,整个人十分的颓废。 “啊……啊……”冷铩羽终于忍不住怒吼。 冷铩羽摸着空灵的脸喃喃自语“这是第十七次了,你已经死了十七次,我们放弃了好不好?” 已无气息的空灵并不能回答冷铩羽的问题,就算是能回答,那她的答案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不能。 冷铩羽抱着空灵在地上坐了许久,然后又把空灵放在房间里的里的另一张床上,来到在下的身边为在下换上干净的衣物,又用灵力恢复了在下的容貌。 冷铩羽为在下整理好遗容后也为自己梳洗了一番,并且换上了干净的衣物。冷铩羽在确定好自己并无不妥之后便躺在了在下的身旁。 “妄断,来吧,这一次我们又失败。” 被冷铩羽放在桌上的妄断在桌上动了两下,却并未飞向冷铩羽。 冷铩羽闭上眼淡淡的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怎么还这么犹犹豫豫的,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妄断不情不愿的飞到冷铩羽的上方,冷铩羽在妄断上下了必死咒,让妄断刺进自己的心脏。 必死咒之所以被称为必死咒,是因为无论该咒是谁施给谁,双方都得死,冷铩羽自己给自己下咒那便是必死无疑。 待冷铩羽气绝后幽府满天黄沙,空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整个幽府都被卷入其中。 第三十一章 作者回家闭关上网课了,暂时不更不改,之前的改到十几章的就先放着了,前后差别较大,建议暂时不要看,不过作者没有放弃这本书,只是可能需要很久才能继续改后十几章的文。 第三十二章 双人浴桶 “慕慕…慕慕…我的慕慕…哥哥求求你了好不好?”良栈难受得流出了生理性的眼泪,脸上也满是沁出的汗水,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的狼狈。 慕色见到良栈狼狈的样子站在原地握紧了双拳,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帮良栈,慕色大概猜到了良栈中的是什么毒,但是又不敢为良栈把脉查看,他怕验证自己心中所想会让自己更加的无所适从。 慕色站了许久还是伸出手去为良栈把脉,他刚碰到良栈的手良栈便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拉住了慕色为自己把脉的手。 慕色为了好好给良栈把脉没有挥开良栈的手,任由着良栈抓着自己,良栈中毒后神志并不清晰,抓着慕色的手力道十分大。 慕色虽然心里猜想着良栈中的是什么毒,但是当他真的确定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按良栈的脉象来看之前饶上说的都是实话。如果良栈没有解药真的可能会毒发身亡,虽然这种类型的毒药大多上不了台面,毒性对他们这些修行之人也是不足为虑,但是良栈这一次中的毒不仅下作,而且毒性也是一等一的厉害,就连良栈修为这么高的人中了毒也只能寻找解药。 慕色有些庆幸良栈的修为较高,不然或许早就毒发了,到时候良栈的脸才是真的丢尽了。 慕色把完脉松开良栈的手时良栈依旧紧紧地拉着慕色的手,在左手背被慕色放开后也反过来拉着慕色的手,本来只被拉住一只手的慕色两只手都被良栈控制在手里,无论慕色怎么动都挣脱不开良栈的双手。 慕色越是挣扎,良栈就握得越紧,慕色最后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低声道:“哥,你轻一点,我的手都快被你捏断了。” 良栈听到慕色得声音一下松开了慕色得手。 双手得到解脱得慕色一下躲到了一旁。良栈看着慕色像躲洪水猛兽一样躲着自己,眸色变得有些许的悲凉。 慕色见良栈凄凉的眸色一时不知所措,然后下意识的就靠近了良栈,并且用手去擦良栈脸上的汗水。 “哥你先忍耐一下,我去给你打一些水来给你泡澡。”慕色的声音很温柔,比小时候哄黎明都要温柔了许多。 良栈听着慕色温柔的声音觉得自己更加难受,只能是闭着嘴吐出了一个“嗯。” 尽管良栈只是说了一个嗯,但是慕色还是听出了良栈的忍耐,脸一下就变得通红,逃似的离开了良栈的房间。 慕色打好热水后来到良栈的床边准备扶起良栈去浴桶旁,可是当他看见良栈时,对方的脸依旧红得十分得刺眼,眼泪也把头发沁湿了一大片。 慕色惊慌的掀开良栈的被子,踉踉跄跄的扶着良栈往浴桶走去。 慕色本来想先为良栈脱了衣服再把良栈扶进浴桶,但是良栈根本无法独自站立,慕色只能一只手抱着良栈,一只手为良栈脱衣服,但是在良栈的外套快要被脱下来时慕色没有扶稳良栈,良栈一下跌倒在了慕色的怀里,全身的重量都放到了慕色的腰上。 “嗯…”良栈倒在慕色怀里时因为中毒而变得异常坚硬的某处一下撞到了慕色的小腹上,一下疼得发出了闷哼声。 慕色柔软的小腹一下被坚硬的东西撞击,下意识的往回收了一下,然后良栈不满的往慕色的身上靠,埋在慕色肩上的头也磨蹭着慕色的颈窝,滚烫的气息全都喷到了慕色的脖子上,把慕色后脑的绒发吹得一下一下的飘摇不定。 慕色被良栈的反应羞得红了脸,慌忙的把良栈推到了浴桶里。 慕色准备的浴桶很大,桶沿直接到了良栈腰部以上一掌的位置,桶内的水也快接近桶的边缘。良栈倒到浴桶里时桶里的水一下被打飞了许多。 良栈落到浴桶里准备伸手抓住桶沿,可是因为中毒的原因,怎么也抓不住,然后直接沉了底。 慕色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惊恐的瞪着眼睛,丝毫没有发现良栈已经沉到了浴桶底部,耳边一直回荡着刚才良栈在自己的耳边闷哼的声音和喷到自己脖子上滚烫的气息。 等慕色反应过来时一下跳到了足够容纳两个人的大浴桶内捞起了良栈。 慕色打捞起良栈时衣服已经和良栈一样没有一丝干的地方,一向不喜穿湿衣服的慕色没有在意自己湿透的衣服,而是着急的查看着良栈的情况。 检查完的慕色发现良栈并没有溺水的情况,但是中毒的情况比刚才又严重了许多,良栈脖子上产生了几条青黑的血线,这些血线虽然杂乱无章,但是都在向良栈心脏的方向靠近。 慕色知道如果这些黑线到了良栈的心脏,那良栈便会毒发身亡,但是他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他对才认识不久的良栈并没有什么厌恶之感,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好感,更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他可以为了救良栈而做些什么,但是他怕良栈毒解之后会对此耿耿于怀。 慕色还在纠结之中时良栈脖子上的血线已经来到了良栈锁骨的位置,良栈也不再受慕色双手的控制直接跌坐在浴桶内的躺凳上。 慕色看见跌倒的良栈吞了口水,看着离良栈心脏只有一掌之距的血线闭着眼扑到了良栈的身上为良栈解开身上的衣物。 在慕色把手伸到水中为良栈脱裤子时不小心被烫得收回了手,但是看了一眼良栈即将被血线包围的心脏还是强行把手伸到了水里为良栈脱裤子。 完全脱离衣物束缚的良栈似乎恢复了一些神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慕色看着良栈的反应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当他回想着话本里讲的青楼女子的情节,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为良栈解毒时一下被良栈拉到了水中,坐到了良栈刚才坐过的躺凳上。 慕色反应过来时已经和良栈换了一个位置,良栈在上,他在下。 慕色跌倒时下意识的用双脚蹬浴桶的两边,而良栈则趁机站到了慕色的两腿间。 第三十三章 药膏 “慕慕,你不要怕,哥哥不会伤害你的…”良栈的话还没有说完便一下倒在了慕色的身上。 慕色怕良栈被水呛到,拼命的把良栈往自己的身上拉,浴桶里的水被弄得四处飞溅,地上湿了一片,就连慕色为良栈准备的干净衣物也被飞溅出的洗澡水完全沁湿。 良栈在慕色拉自己的同时也伸出双手拉慕色的衣服,由于良栈的力气过大,慕色的衣服一下被彻底撕成了两半,然后又在良栈几番撕扯下彻底飘在了水面上,慕色衣服彻底离开自己的身体后楞得忘记了拉良栈,彻底失去拉力的良栈顺着慕色的身体向水底滑去。 慕色为良栈解毒时才发现良栈中的毒会自行转移一半给与其亲密接触的人,等慕色反应过来是中毒迹象已经十分的明显。 良栈有黎明的父亲若谷给的全部灵力,而慕色只有自己修行得来的灵力,所以慕色的灵力远远不如良栈,哪怕只是接受了从良栈身上,转移来的一半的毒素,但是中毒情况竟然比良栈还严重,中毒不过些许时间,脖子上的血线就快要逼近心脏。 良栈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慕色来不及多想便开始为慕色解毒,不过慕色为他解毒时只用到了手上的力量,而现在慕色的情况比良栈的严重许多,良栈只能是动用了身体其他部分的力量来为慕色解毒。 繁星听着远处传来的慕色的嘶吼,一脸严肃的看着饶上问:“所以你的那个手下的那个什么日夜颠倒是那什么毒?” “哎呀繁星哥哥你不要这么严肃嘛,还好栈哥中的是日夜颠倒,要是其他的毒就难办了,而且这里不是还有慕色哥哥嘛,不会有事的。”饶上躲开繁星板着的脸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那为什么慕色会惨叫?中毒的不是栈哥吗?”繁星有些疑惑的来到饶上的面前问。 “这个嘛应该是栈哥身上的毒转移了一半到慕色哥哥的身上,栈哥现在应该是在为慕色哥哥解毒,再说了。”饶上一副看小白的眼神看着繁星,心想其实无论良栈的毒有没有转移到慕色的身上,现在只是在为良栈解毒,也避免不了承受解毒带来的痛楚,按照他刚才在外面的观察来看,无论是为谁解毒,慕色都处于弱势,所以无论怎样难受的都应该是慕色。 良栈为慕色解完毒后又换了一桶干净的温水把慕色放到了浴桶里清洗干净后小心的放到了床上,忙完时天已经微微泛光。 良栈安顿好慕色来到院子时繁星和饶上一下打开了门来到良栈的面前。 “栈哥,慕色他怎么样了?”繁星焦急的问。 “他没事,就是有些虚弱,休息几日就好了。”良栈回答的时候丝毫没有避讳,他知道繁星是在担心慕色这个刚认不久的表弟,也知道大概繁星和饶上在房间里一晚没睡,一直观望着自己房间的情况,时时刻刻担心着为自己解毒的慕色,但是一旁的饶上和繁星一起守着多半是等着吃瓜。 “需要休息几日?栈哥,你太过分了,早知道我就去找华初拿解药了,要是黎明知道了我故意没有去拿解药让慕色哥哥受伤休养了几日才好,怕是要不理我了!”饶上双手捂着脸哀嚎。 “你们打不开结界,就算你有心拿解药也拿不了,倒是你的手下给我投毒这件事是怎么都无法改变了。”良栈回头看了一眼关着的房门不经意的扬起了嘴角。 “拿了若秋不就可以打开了嘛,我跟着你进来的时候都看见了,你现在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感威胁我!”饶上可怜兮兮的瞪着良栈,然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盒药膏放到良栈的手里。 “威胁就威胁,我不是怕你的威胁,只是我担心慕色哥哥的身体,这盒药膏你拿去给慕色哥哥抹在伤口上,这样好得快些。”饶上怂兮兮的把药放到良栈的手里转身回了繁星的房间。 良栈打开饶上给自己的药凑到鼻前闻了一下,发现药膏有一股淡淡的桃花香,颜色也是粉粉嫩嫩的。 良栈和上药转身回了房间为慕色上药,看着慕色红肿并且带着一丝破裂的伤口良栈有些自责,解毒是自己应该注意些的,慕色本来就中了毒,现在又受了伤,怕是用了饶上给的药膏也要好好的休息上几日才能完全恢复,良栈既心痛慕色,又怕慕色会生自己的气。 良栈为慕色抹好药后把药放到了一旁就离开了房间。 良栈关上门后慕色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其实在良栈第一次离开时慕色便醒了过来,刚才三人的对话慕色都一字不漏都听到了,他看了一眼良栈放在一旁还未来得及收起的若秋,思考了许久后终于缓慢的坐起了身拿着若秋准备离开幽府。 慕色正要离开时看见了一旁的药膏,慕色感觉到身体的刺痛,犹豫了一下把药膏也一起带着离开了幽府。 良栈为慕色煮好粥端会房时发现慕色不在房内,立刻用灵力搜索慕色的踪迹,但是发现慕色已经离开了幽府。 良栈慌忙的在自己的身上找若秋,发现若秋也不见了。良栈慌忙地拿着灵回打开了幽府的结界去追慕色。 慕色离开幽府准备去昆仑墟找黎明,但是没走多久便被华初带人围了起来。 “你们把我家主上带到哪里去了?只要你们乖乖的交出主上,我便可饶你一命!”华初恶狠狠的用剑指着慕色。 “慕色本来就因为中毒十分难受,现在又遇到始作俑者,拿着若秋直接和华初打了起来。 慕色才解了毒,身体十分虚弱,尽管拿着若秋,但是也仅仅是与华初打了个平手。 华初见慕色拿着若秋自己得不到好处,便直接放出了一个毒烟雾,趁机把若秋从慕色的手里夺了过来。 拿到若秋的华初也想拿着若秋攻击慕色,但是华初发现自己还是无法使用若秋,之前若秋未解封时不能攻击他人,只能是捆绑,但是就算是捆绑也只有饶上一人能用,他人拿着若秋与拿着一般的鞭子并无差别,那时的华初只当是因为没有解封,但是现在明明解了封,但是他依旧不能使用,华初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能是收起了若秋,让手下把中毒的慕色带回了地府。 第三十四章 你是我的人了 慕的色吸入了毒雾后全身酸软无力,不仅用不了若秋,就连自己的佩剑归途也无法召唤。 华初知道良栈应该会来找慕色,但是根据他得到的消息良栈一般找人都是利用自己的佩剑断情来追踪他人的佩剑来寻找,所以华初直接拿出慕色的佩剑归途递给了一旁的手下。 “拿着这把剑和我们走相反的方向,速度越快越好。” “是,大人。”手下拿着归途以最快的速度向地府相反的方向跑去。 “卑鄙!”慕色本想着有着归途自己被找到的可能性会大一些,说不定很快就会有人来救自己,尽管那个人是良栈的可能性会很大,但是慕色没想到华初竟然会让手下拿着自己的归途往反方向走。 “卑鄙?那是你没有见过我更卑鄙的时候。”华初松开了慕色的下巴,大步的向地府走去。 被松开下巴的慕色惯性的往后倒在地上,因为解毒时良栈把他的衣服撕碎了,他现在穿着的也是良栈的衣服,宽大的衣服在他倒地时一下扑散开来,这时华初刚好回头看慕色,看到慕色倒在地上,周围铺满了雪白的纱衣。 华初一下跑向慕色,跌倒在慕色的身旁抱着慕色带着哭腔道:“连苏,你终于回来了,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 慕色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被华初抱到了怀里,接着就有温热的液体滴到了慕色的脖子上,先是一滴,然后便一滴接着一滴的落到慕色的脖子上,慕色本来很讨厌华初的,但是华初现在这样子真的让他讨厌不起来,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怜惜。 周围的手下不知道华初到底怎么了,但是都自觉的走远,不再看二人。 华初哭了过后松开了慕色看慕色的脸,在看见慕色带着怜惜和不知所措的脸时华初一下又推开了慕色,慕色又一下倒在地上,但是这一次华初的力气大了许多,慕色的头又刚好撞到地上的石头上。 华初看着被自己推到地上的慕色喃喃自语:“都说你深情,我无情,但是你离开十几万年了也没有回来看过我一次,也没有给我带来一点消息,但是我居然会看见与你相似的人便以为你回来了,看来真的是我太愚蠢了。” 华初说完自顾自的转身离开了,远处的手下见华初离开便前来带着慕色一起回地府, 当手下扶起慕色时慕色后脑勺流出的血已经把身后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两个手下看了一下对方,不知道要不要给华初禀报,两人对视后一致认为直接把慕色带回地府,到时华初自然回看见慕色的伤,现在华初情绪不佳,能远离便远离。 两个手下一人扶一边,直接带着慕色回地府,慕色后脑勺的血也一直顺着脖子流近衣服内。 华初的速度比带着慕色的手下快了许多,他回到地府后便坐在忘川河边看着河里倒映着的自己,回想着小时的自己。 “师父,我想要冰糖葫芦。”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拉着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指着一旁的冰糖葫芦撒娇。 “初儿想要几个?为师去给你买来。”男子温柔的看着矮自己许多的小孩,他的衣袖上绣着“连苏”二字。 “华初要两个。”小小的华初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好,我们现在就去买。”连苏拉着小华初来到卖冰糖葫芦的身旁买了两根冰糖葫芦递给小华初。 “师父,我只能拿一根,那一根给你。”小华初接过连苏手中的一根冰糖葫芦。 “你松开我的手不就有两只手可以拿了吗?”连苏有些不解的看着小华初拉着自己的那只手。 “这里人这么多,我怕松开了师父,我们就会找不到对方了。”小华初说话时还下意识的握紧了连苏的手。 “就算是我们走散了,师父也回找到你的,你不用担心。”连苏准备松开小华初把另一处串冰糖葫芦也给他。 连苏刚松开华初的手华初便立刻又拉住了连苏的手。 “师父可以找到华初,但是华初找不到师父,如果师父本来找华初,那华初便可能要永远的和师父放开了。”华初为了拉连苏把手里的冰糖葫芦都丢掉了。 “师父永远都会来找初儿的,初儿要是想拉着师父,就拉着吧,只要你开心就好。”连苏温柔的哄着小华初,把手中剩下的冰糖葫芦递给了小华初。 小华初接过冰糖葫芦送到连苏的嘴边,连苏弯下腰配合着华初咬了一颗。 “师父吃了我的冰糖葫芦就是我的人了,以后就不可以丢下华初了。”小华初严肃的看着连苏,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初儿可知‘是你的人了’是什么意思吗?”连苏有些好笑的看着自己不过十岁的徒弟。 “知道,就是要永远在一起,一直陪着对方,不会分开的意思。”小华初得意的道。 “你的理解也倒是没问题,但是这种话你不能谁便对别人说,只能对着你以后的妻子说。”连苏摸了一下小华初的头笑得很是无奈。 “我没有随便说,师父也不是别人,师父一定要答应我,不然我就…”小华初想要威胁连苏,但是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可以威胁连苏得,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威胁,那也只能是对方威胁自己。 连苏见华初连威胁自己都做不到,有些心疼得道:“好,师父吃了初儿的冰糖葫芦就是初儿的人了,师父永远也不离开初儿。” 华初还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时手下已经带着慕色来到了忘川前。 华初看见慕色的那一刻又在慕色的身上看见了连苏的影子,在发现慕色的白衣被血染红时怒吼着问:“我让你们把人好好的带回地府,你们是怎么弄的!” 两个手下一下跪到地上颤抖着声音道:“是大人推到慕色时他撞到了石头,属下没有及时禀报大人,望大人放过属下。” 华初厌听是撞到了头立刻紧张的检查慕色的头。 第三十五章 断情 良栈出了幽府后唤出自己的佩剑断情感知慕色佩剑归途的踪迹,然后一路跟着断情往归途的方向赶去。 昆仑墟内。 黎明和冷铩羽坐在一起吃饭时手里的碗筷一下掉到了地上,身体也有些摇晃着要往后倒去。 冷铩羽丢下碗一下来到黎明的身后接住了黎明的身体。 “黎明!黎明!你怎么了?”冷铩羽焦急的看着黎明。 “二哥…”黎明刚说两个字便昏倒了过去。 在黎明晕倒的同时忘川河边的慕色也昏倒在了华初的怀里。 冷铩羽把黎明抱回了床上,又仔细的为黎明把脉,并未发现黎明有什么问题,只能给黎明卜卦。 卜卦后的冷铩羽在黎明的床前看了许久,最终决定把自己的法器沉沦系到了黎明的腰上,冷铩羽把玉佩给了黎明后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然后踉跄着离开了黎明的房间,到了后山闭关。 华初把慕色放到了自己的床上,又找出自己的药为慕色包扎后脑勺的伤口,华初给慕色包扎好后轻轻的把慕色的上半身放回床上,但是想着慕色伤到的是后脑勺,在放下去之前又把慕色的身体翻了过来,让慕色趴在床上。 华初把慕色放好时,一盒药膏从慕色的衣服了滚了出来。 华初拿起药盒,发现这个药盒和自己以前给连苏的一模一样,又回忆起了过去。 回忆里的华初已经是一个成年的风华少年郎,连苏依旧是当初给小华初买冰糖葫芦的样子。 连苏和华初的衣物都杂乱的堆在一旁,连苏红着脸趴在床上,只穿着裤子的华初拿着一盒药膏讨好的来到连苏的身旁。 “好师父,华初知道错了,你先让华初给你上药好不好?”华初说着便要掀盖在连苏身上的被子。 连苏惊恐地翻过身伸出光洁的双手拉住被子。 “我不要你帮我搽药,你把药放在一旁我自己来就好。”连苏翻过身时后身因为自己的剧烈反应被扯得微微裂开,疼得连苏直冒冷汗。 “好好好,师父我不帮你搽药,你不要急,免得伤到自己。”华初把药放到床上站到了一边,生怕自己靠近会让连苏更加激烈的反抗。 “嗯…”慕色醒来时发现自己的头被东西包着,下意识的去摸,但是没有控制好力度,一不小心按到了自己的伤口,直接痛出了声。 华初被慕色的声音从回忆里给拉了出来,他立刻拿着药盒问慕色:“这盒药膏是从哪里来的?” 慕色看着华初手里的药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了脸不说话。 华初一下搬回慕色的脸凶狠的问:“我问你这盒药你是从哪里来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慕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气得华初捏着慕色的脖子把对方又变为了正躺在床上的姿势。 慕色的后脑勺碰到床上本来被包好的伤口一下又撕裂开,血沿着纱布往两边蔓延,失去理智的华初见到慕色头部流出的血一下松开的慕色的脖子。 “我求求你,你就告述我这盒药膏是谁给你的好不好?”华初十分卑微的祈求着慕色。 慕色没想到华初前一刻还在凶狠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后一刻便像一个小孩一般卑微的祈求着自己,但是慕色看着华初的样子还是动容了。 “是饶上给的。” “饶上?”华初以为是连苏有消息了,没想到是饶上,饶上总是会在他的药房里偷拿各种药,但是饶上一向都是只拿那些他自己可以用的,华初没想到这一次饶上居然拿了一盒他自己用不了的药膏。 华初小心的把慕色扶坐了起来,一边为慕色解开包着伤口的纱布,一边道歉。 “对不起,我刚才激动了。” “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了其他人?那个人是谁?”华初对自己的反应与态度复杂多变,慕色猜想多半和之前华初口里冒出的连苏有关。 “我的师父,也是第一个用刚才这个药膏的人,那时我不小心伤了他,后来就炼制了这种药膏给他用。”华初提起连苏时动作顿了一下。 “所以你对他?”慕色知道药膏的用处,自然也就知道华初所谓的弄伤是什么意思,但是那人是华初的师父,慕色多少还是有些吃惊。 “你用药膏是因为良栈吧?我对连苏就像良栈对你,只是他是我师父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同的。” “他是离开你了吗?”慕色想起自己偷偷的从幽府离开,之前他被绑时还想着良栈可能很快就会来救自己,后来才想起若秋都被自己拿走了,黎明也在昆仑墟,或许等黎明回幽府打开结界时自己已经被华初给杀死了,那良栈会不会也像华初一样变得疯魔? “你是偷偷跑出来的吧?没有给良栈留下任何消息,在对方离开时一声不响的就直接偷偷的走掉,不给对方找到自己的机会。那时的他也是和现在的你一样,那时我去为他煮粥,等我回来时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后来我找了他十几万年也没有得到任何与他有关得消息。”华初拿下了染上血得纱布,用干净的纱布为慕色擦干净脑后的血又为慕色上了一些药再次为慕色包扎好伤口。 华初为慕色包扎好后看着慕色道:“我劫你来不只是为了若秋,也为了你身上流淌着的那一半的星族的血,我要用你的血肉来喂养我的阴兵,这样他们才能成为我最强的武器,到时候我就可以成为天下最强大的人,真正的天地共主,那时候我就可以找到我的师父连苏,然后把天下都交给他。所以你现在不要因为我给你包扎伤口就对我心软,他也是和你一样,只要有人示弱便会帮助他人,但是你们又都那么绝情,可以一走了之。” 华初离开后慕色发现自己的头越来越痛,最后直接从床上跌到地上。 慕色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景德算计差点没命,那时的天后清雅为了救慕色利用黎明和慕色中了子母蛊,只要黎明活着,慕色便可以活着,但是慕色的头部极其脆弱,如果慕色的头部受到严重伤害,那黎明也会受到同等的痛感。 慕色在地上不断的爬行,他想要让华初给自己一些止痛的药,他自己可以忍受,但是他不希望黎明也和自己一样受到剧烈的疼痛。 慕色倒在地上时黎明也痛的惊醒过来,黎明挣扎着起身时发现冷铩羽的护身法器沉沦系在自己的腰间。黎明拿起沉沦摩梭了一下,然后起身踉跄着出了昆仑墟。 黎明知道自己的头痛是因为慕色受到了伤害,如果自己不及时去救慕色,那么慕色很可能就会因为头部的伤而身亡。 黎明到了山门口时唤出了自己的佩剑绝念为自己找慕色的踪迹,但是黎明没有像良栈一样追寻慕色的佩剑,而是直接追寻慕色本人。 空灵看见黎明唤出佩剑绝念时有些诧异,她回到自己过去的身体里这么久,从未看见黎明拿过剑,空灵以为这一世的自己和后世的自己一样没有佩剑,看见绝念后的空灵更加的好奇为什么这一世的自己有佩剑,但是没有灵回,而后世的自己有灵回,但是没有佩剑,绝念去了哪里?灵回又是从哪里来的? 第三十六章 忘川河 黎明来到地府后拿着绝念一路斩杀华初的手下,在靠近慕色所在的房间时华初赶来挡在了里面的面前。 “上次你跑掉了,这一次又自己送上门来,你不怕自己跑不掉吗?”华初拿着佩剑五七站在房门前假笑的看着黎明。 “我哥慕色在哪里?”黎明忍受着慕色头部受到的一百七十七倍的痛感强行站在华初的面前,丝毫没有表现出痛苦之感,但是拿着绝念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慕色就在我身后的房间里,你想要救他那就直接来好了。”虽然黎明拿剑的手只是在微微颤抖,但是华初还是看见了,面对黎明时心底多了几分胜算。 黎明直接拿着绝念毫不保留的向华初刺去,可是每一次要刺到时华初都会及时的躲开。 房内倒在地上的慕色听着房外的打斗声拼命的爬向华初放在一旁的若秋,在经过一番努力后慕色成功的拿到了若秋,然后拿着若秋拼命的往房门的方向爬,希望能早一点把若秋给黎明。 黎明几次攻击华初没有成功,反而被华初刺了几剑,双脚也被华初刺得满是伤口。双脚难以支撑自己的黎明把绝念插在地上,自己一下跪到了地上。 华初来到黎明的面前一脚踢在绝念上,绝念被踢开后黎明彻底失去了支撑一下趴在地上。 这时慕色打开了房门伸出了拿着若秋的手。 黎明看见慕色拿着的若秋趁着华初没有注意一下拿到了若秋,黎明虽然站不起来,但是若秋对黎明认主,在黎明的手里威力极强,黎明躺在地上也和华初打得风生水起,没过多久华初便被打得跪在一旁站不起来,黎明冷笑了一下,又给华初补了一鞭,华初彻底得趴在了地上,就像刚才黎明被打趴在地上一样。 慕色看见黎明被打得站不起来拼命得爬向黎明,黎明看见爬向自己的慕色直接用若秋把慕色给拉了过来,然后唤出绝念带着慕色离开了地府。 离开地府后慕色低声道:“不要回幽府,我们去昆仑墟。” “好。”黎明调转了方向往昆仑墟赶去。 良栈追上慕色的佩剑归途时只看见一个华初的手下拿着归途拼命的往前赶。 “这把剑的主人在哪里?”良栈把归途拿在手里一手掐着那人的脖子,一向冰冷的脸上全是狠厉。 “在地府。”手下怕被良栈掐死很快就说出了慕色的位置。 手下说完后良栈直接一把掐死了手下,像丢垃圾一般把华初的手下丢到了一旁,然后拿着归途赶向地府。 良栈赶到地府时华初已经被手下扶到了房间内休养,只是房外打斗的痕迹还未来得及收拾。 良栈直接杀到了华初的床前,用断情抵着华初的脖子问:“慕色在哪里?你把他怎么了?” “你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的那条河了吧,他已经沉入河底了,现在或许还没有被恶鬼吃完。”华初看着良栈疯狂的样子像极了当初的自己,突然有些好奇良栈回为慕色做到什么地步,便随口说慕色掉进忘川河。 良栈听了后便朝忘川跑去,华初强行站了起来跟着边跑边喊:“他已经死了,就算你现在跳入忘川也只能打捞到他的尸骨,但是你可知跳忘川的后果?” “我知道,你不用再说了!”现在的良栈是未来世界来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跳忘川的代价。 地府有一河,名为忘川,跳入着若是对心爱之人无二心,则可侥幸活下,但是会失去与心爱之人相爱相知的记忆,心爱之人在跳河之人的记忆里和寻常的亲朋好友无异,直到心爱之人也跳了忘川,并且也对自己也无二心时那些丢失的记忆才会回来。但是若跳河之人对心爱之人不忠,就会变成河中的恶鬼。 华初以为良栈到了河边可能会犹豫,那时自己再告述对方慕色没有沉入忘川,但是良栈生怕自己晚了一点,慕色的尸骨就会被恶鬼吞噬尽,来到忘川边时毫不犹豫的跳入了河中。 华初站在忘川边看着良栈沉入河底,在一具具尸骨中找寻着慕色的尸骨,刚开始有许多恶鬼准备吃掉良栈,但是因为良栈并无二心,所以那些恶鬼只能是一直围绕在良栈的周围。 良栈找了几百具尸体后渐渐的淡去了对慕色的记忆,良栈使劲的摇头,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与慕色的过往,生怕自己还未找到慕色的尸体就忘记了自己是来找慕色的,那时后慕色的尸体便要像河底的这些尸体一样没有人认领,只能一直沉在这河底,日复一日的经历着忘川河水的冲洗。 在良栈快要彻底忘记自己要找慕色的尸体时在断情上刻上了“找慕色“三个字。 后来良栈真的完全忘记了自己与慕色的过往,只记得慕色是繁星的表弟,是黎明的表哥,也忘记了自己在这忘川河底干嘛。但是在看见断情上刻着的字后又开始在河底找寻着慕色的尸体,从忘川的这头到忘川的那头,河底沉积着无数的尸体,但是良栈靠着断情上刻着的三个字便一直在忘川河底找了许久,良栈知道如果自己在忘川河底找慕色,并且还忘记了自己是来找对方尸体的,那么自己大概就是跳忘川的第一类人,所以尽管良栈忘记了与慕色的过往,但是还是一直在忘川河底找慕色的尸体,因为现在的他还能靠着剑上刻着的字知道自己是要找慕色的尸体的,但是如果他离开了忘川河,就会忘记自己跳过忘川,那慕色的尸体便会永远的留在忘川。 忘川的河水是溺不死人的,但是会让长时间待在河里的人昏迷,然后飘到河面,好像这一点是故意针对像良栈这样一直在河底找尸体的人,滥情的人有许多,痴情的只有少数,但是往往是那少数的痴情人会让人彻底崩溃。 华初看着漂上来的已经昏迷的良栈笑着道:“你还是我守在这忘川十几年来见到的唯一一个在这忘川翻遍了所有尸体最后昏迷漂上来的人,你是有多担心他的尸体会一直留在这里,才会强行不让自己忘记他,就算是忘记了也坚持着在河底找了这么久。” 华初拿起良栈的佩剑是看见了刻在剑上的三个字突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你怎么忘记了也能在河底找这么久,原来早就做好了准备。” 华初让人把良栈和他与慕色的佩剑都丢到了地府外。 良栈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衣服湿头了,身旁也放着两把剑,良栈完全忘记了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去地府救繁星的表弟慕色的,但是后来好像没有见到人,再后来就什么也记不得了。 良栈拿起自己的剑发现上面刻着“找慕色”三个字,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是我刻的?为什么我没有记忆?还是别人刻的?不管了,反正现在去找就是了,好歹慕色还是繁星的表弟,黎明的表哥,万一要是有个好歹那他们不得伤心死了。” 决定了先找慕色的良栈立刻开始搜索着慕色的踪迹,但是这时的慕色已经被黎明带着回到了昆仑墟,昆仑墟同幽府一般可以隔绝一切外界的探索,无论灵力多么的高强,只要是遇到了幽府和昆仑墟都不再有用,所以无论良栈怎么搜索都没有找到慕色的踪迹。 第三十七章 洗茶 黎明带着慕色回到昆仑墟时慕色已经完全昏死了过去,黎明刚进昆仑墟的山门便和慕色一起跌倒在了地上,若秋也落到了远处,慕色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直接从十七级的台阶上滚了下去,黎明看着滚到台阶下面的慕色脑后又流出了许多的血,一缕缕蓝白色的魂魄也从慕色的脑后飘出。 黎明扯下冷铩羽系在自己腰间的沉沦,她看着位于自己下方的十七级阶梯把沉沦紧紧地握在手里,然后爬到了第一级台阶旁与台阶平行,与华初打斗时黎明的双脚已经被华初给刺伤,黎明只能是用双手把脚拉过来,最后黎明把沉沦护在怀里从台阶上滚到了慕色的身旁。 黎明在与慕色用母子蛊时虽然小,但是也从天后清雅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慕色的头部极其脆弱,若是受到重伤很有可能会魂飞魄散,也知道冷铩羽的沉沦可以聚人魂魄,于是想着赶快用沉沦为慕色聚魂。 黎明滚到慕色的身旁时松开满是伤痕的手把沉沦放到了满是的脑后。 清透的沉沦在放到慕色的血液中时渐渐的吸收了慕色的血液,青白色的沉沦也慢慢的变得血红,刚才飘出得灵魂也慢慢的从四面八方飘到了沉沦内。 在黎明失去最后一丝意识时看见了一双白色的鞋子,她顺着鞋子看到了来的人是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衫的年轻女孩,女孩担忧的蹲到她的面前说:“哥,她的魂魄也脱离身体了!” 黎明看清女孩的脸后彻底的失去了知觉,空灵以为自己也会向以前一样在黎明没有用感官时便不能感知外面的世界,但是这一次黎明昏死后空灵依旧可以看见和听见外面的一切。 冷铩羽当时为黎明占卜时就知道黎明和慕色会有现在的劫难,所以当时的冷铩羽不顾自己的安危强行把给自己聚魂护体的沉沦给了黎明,没有沉沦护体的冷铩羽到后山闭关后情况依旧没有好转,洗茶作为他的妹妹感到了冷铩羽情况危急,赶到了昆仑墟来救冷铩羽,洗茶刚为冷铩羽稳住了魂魄,便同时感知的山门口有特别的东西在吸引着他们。 冷铩羽听见妹妹洗茶的呼喊来到了黎明的身边跪在黎明的身前检查着黎明的身体。 洗茶看见冷铩羽为黎明检查身体,整个人则呆在了一边。 “她的魂魄都快消散了,你现在马上为她聚魂!”冷铩羽看向自己的妹妹洗茶,才发现洗茶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冷铩羽看了一眼洗茶身上的护身玉佩归期,发现归期也不同寻常。 洗茶在听到冷铩羽的吩咐后立刻解下系在腰间的护身玉佩归期放到了黎明受伤的心口,然后浅绿色清透的玉佩慢慢的被黎明的血染红。 空灵看见玉佩上刻着归期二字时更加的好奇这一个世界发生的一切,为什么在这一世的冷铩羽会有一个妹妹,她的玉佩和自己在未来世界的小徒弟同样的叫归期?并且她记得未来世界的冷铩羽是没有护身玉佩沉沦的。 沉沦吸收着慕色散在空中的魂魄时,归期也在吸收着黎明散在空中的魂魄。 没有了护身玉佩的冷铩羽和洗茶都渐渐变得虚弱起来,洗茶才为冷铩羽调理了身体,体内的灵力分了许多给冷铩羽,所以洗茶没过多久便昏倒在了地上,洗茶摔倒时不小心划伤了左手心。 冷铩羽看见妹妹摔倒在地焦急的上前查看,但是还没有到洗茶的面前便也摔倒在地,也划伤了左手的手心。 两人都昏倒后两块玉佩也同时离开了黎明和慕色的身体,沉沦和归期飘到空中后把从空中收集来到魂魄注入了二人的体内。 随着时间的推移玉佩内的魂魄渐渐的回到了二人的身体内,玉佩上沾染着的血色也渐渐的淡去,但是在最后一丝血色淡去之前两块玉佩同时落到了自己主人受伤的手里。 沉沦和归期回到冷铩羽和洗茶的手里后二人惨白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红润,冷铩羽醒来时看见自己手里拿着的沉沦带着一丝血色,自己的手心也受了伤,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窃喜,冷铩羽把沉沦挂在自己的腰间后去查看还在昏迷的妹妹洗茶。 冷铩羽看见洗茶受伤的左手也放着带有一丝血色的归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洗茶醒来便看见自己哥哥五彩缤纷的表情,以为对方是被自己昏倒给吓到了,立刻安慰冷铩羽。 “哥,我没事,你不要表情这么五彩缤纷好不好,有点吓人。” 冷铩羽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摸了摸洗茶的头道:“还说没事,你都晕倒了。” “我现在真的没事了,你先去看一下黎明和慕色怎么样了。”洗茶说话时左手紧紧地握着归期,她感觉好像自己的归期与往常有些不同,似乎比往常多了一分温热。 冷铩羽去看黎明和慕色时洗茶拿起归期发现归期上有一道血丝,自己的手也受了伤,一时以为是自己的血沁到了归期内,直接把归期西到了腰上。 良栈在外寻找慕色未果,想着好像之前慕色是为了一件什么事才离开幽府的,世上现在就只有幽府和昆仑墟可以完全挡住外界的探索,如果自己没有找到慕色的踪迹,那么慕色很可能是去了这两个地方,但是慕色又没有到过昆仑墟,所以良栈直接回了幽府。 良栈回到幽府时饶上和繁星都皱着眉看着良栈,良栈以为是在担心慕色,便道:“慕色没有回来吗?” “栈哥,慕色他不是和你待在一起吗?”繁星听见碗摔在地上便去查看,但是当他赶到时只看见了良栈摔在地上的粥,他大概知道是慕色偷偷的离开了,良栈发现了便去找,但是他没想到现在良栈一个人就回来了。 “是吗?我记不清了,我满身是水的在外面醒来,然后看见断情上刻着‘找慕色’三个字便开始找慕色,我还以为他已经回来了,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慕色为什么会离开幽府?”良栈疑惑的看着繁星和饶上,希望他们能解开自己的疑惑。 繁星和饶上见良栈有点不同寻常,以为良栈出了什么事,立刻来到良栈的身旁一人一手抓住良栈为良栈把脉,但是都没有发现良栈的身体有任何问题。 饶上刚准备松开良栈的手,突然闻见了不属于良栈的味道。 饶上把鼻子凑到了拉着的身上闻了一下,然后示意发繁星单独说话。 繁星和饶上来到一边后问:“栈哥到底这么了?” “我闻见栈哥的身上有很重的忘川河水味道,可能栈哥跳了忘川河。”饶上对于地府的了解都来自于华初,地府好像是华初为一个人守着的,他作为华初新认的主上也在地府呆过一段时间,也知道忘川的事。 第三十八章 归期 黎明和慕色被带回黎明住的小院,冷铩羽和妹妹洗茶一人守一个,洗茶发现早该醒来的黎明迟迟未醒,便去找冷铩羽。 “哥,黎明她一直未醒,气息似乎也不太对!”洗茶进门便开始说话,直到看见床上的慕色才发现慕色也没有醒,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得凝重。 冷铩羽正在为慕色把脉,听见妹妹的话更加的确定了刚才在山门处的猜测。 冷铩羽把慕色的手轻轻的放到了被子里,又把慕色的被子理好才起身拉着洗茶的手往外走。 冷铩羽拉着洗茶到了门外时解下了洗茶腰间的归期和自己的沉沦放在一起。 “哥你的沉沦怎么也有血丝?”洗茶拿过冷铩羽手里的两块玉佩感到十分惊讶。 “这是他们的残魂,他们的残魂留在了我们的护身玉佩里,就代表着这一缕残魂与玉佩和为了一体,再也不可能回到他们的体内。”冷铩羽的声音并没有压低,黎明体内的空灵听清了冷铩羽的每一个字,在未来世界的她和慕色确实差一缕魂魄,并且他们怎么找也找不回。 “那怎么办?他们的残魂如果一直留在玉佩里不就一直都不能醒过来了吗?”洗茶对于护身玉佩知道的没有冷铩羽多,但是她知道如果有人的残魂留在了玉佩内,那这个人便永远也不会醒来。 “解决办法倒是有,但是…”冷铩羽欲言又止,看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该怎么说,他自己可赌一把,但是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也涉险,如果他们赌赢了便是一个新的开始,如果他们赌输了便是满盘皆输、玉毁人亡。 “但是什么啊,哥你有话直接说,不要吞吞吐吐的好不好!”洗茶虽然只见过黎明几面,还是在黎明不知情的情况下,但是洗茶对于黎明于黎明的表哥慕色的担心是真心的。 “但是需要把他们的残魂铸成一个完整的人。” “会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吗?”洗茶对于用什么方法救黎明和慕色并不在意,只要方法不会对黎明的慕色造成巨大的伤害洗茶都愿意尝试。 “他们的残魂化为人形后完全独立于他们,残魂化为的人形与他们之间毫无关联和影响,最大的影响不过是丢失了一缕魂魄,造成灵力丢失、身体虚弱,无法像以前一样强大。”冷铩羽还在纠结着要不要为黎明和慕色的残魂铸形,如果没有洗茶的关系,冷铩羽会毫无顾忌的为慕色和黎明的残魂铸形,但是他只能为慕色的残魂铸形,黎明的只能靠洗茶。冷铩羽很期待为慕色的残魂铸形,哪怕他可能会赌输,但是他不想洗茶也和自己一起赌。 “那还考虑什么,哥你现在就教我为黎明的残魂化形。”洗茶拿着冷铩羽便要进黎明所在的房间。 冷铩羽站在原地没有动,反手拉住了洗茶。 “但是为残魂化形需要用护身玉佩和他们的佩剑作为躯体,如果残魂化为人形后离我们太远那我们就极有可能魂飞魄散,而且如果他们想要借着自己的躯体来伤害我们,我们完全没有反抗的机会,如果他们想要我们死,我们除了死就没有其他的选择。我可以无所谓,但是我希望你能考虑好。”冷铩羽拉着洗茶的手一直没有松,其实冷铩羽是有私心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把自己的性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空灵听到这里大概知道了后续的发展,因为她的徒弟归期多次涉嫌都有一个叫洗茶的女孩相救,并且对方常常也各种借口见归期。 “我不怕,其实我之前就感觉到了即将有什么重要的人要出现,只是没有想到会也这种方式出现,不过还是蛮期待的。”洗茶傻笑着看向冷铩羽,就像一个期待伴侣回家的女孩。 “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冷铩羽再次确认。 “哥,当年找若谷先生卜姻缘卦的不只有你一个。”洗茶回过头拉着冷铩羽推开了门。 冷铩羽听了洗茶的话没有再阻拦对方,如果洗茶真的是找若谷卜了姻缘卦,那自己只能支持对方,既然自己也不能逃过自己内心的期待,又怎么能强求洗茶压制内心的期待。 冷铩羽和洗茶来到黎明的床边拿起一旁黎明的佩剑绝念道:“茶茶,你用这把剑划伤手,然后把魂魄全都注入归期内,接下来的我会帮你处理。” “好。”洗茶拿起断念划伤了自己的手把归期握到了流血的手里。 本就带着黎明残魂的归期遇到洗茶的血瞬间便彻底变为红玉,洗茶的魂魄一点一点的注入了归期,在最后一丝魂魄注入归期后洗茶一下往后倒去。 冷铩羽接住了跌倒的洗茶把她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然后拿起洗茶手里的归期与黎明的佩剑绝念放在了一起。 归期与绝念放在一起后房内一下散出刺眼的光,等光散去时归期与绝念都消失不见,地上躺着一个身穿黑色长衣的女孩。 空灵看着地上用自己前世残魂化形的女孩,发现女孩就是自己的徒弟归期。 冷铩羽把洗茶和归期一起放到了洗茶在昆仑墟房间内的床上。 现在的洗茶还没有得到自己的魂魄,不过是一具还有温度的尸体,如果远离了归期连温度也会消失,彻底的成为一具尸体。 冷铩羽把二人并排放一起,让二人以最近的距离相处,这样洗茶留在归期体内的魂魄才可以慢慢的回到洗茶的体内。 冷铩羽见洗茶的魂魄已经慢慢的从归期的体内回到洗茶的体内,便想着先去查看黎明的情况。 冷铩羽回到黎明的房间时黎明已经醒了过来。 “冷先生?我二哥怎么样了?”黎明看见冷铩羽便急着问慕色的情况。 “他没事,你不用担心,不过刚才为了救你我妹妹洗茶用她的护身玉佩归期和你的佩剑让你的残魂化为了人形。你以后再也不能拿回这一缕残魂了。”冷铩羽边说边为黎明检查身体,发现黎明的身体除了皮外伤几乎没有什么大问题。 “你的妹妹?”黎明不可思议的楞了一下又道:“她为了我动用了护身玉佩的秘术吗?”黎明虽不会占卜,但是却懂得许多的秘术,不论是星族的还是其族的黎明几乎都知道并且还会使用。 “你知道护身玉佩的秘术?”冷铩羽还在想着怎么给黎明说清残魂与之后要为慕色用秘术的事,没想到黎明知道护身玉佩的秘术。 “知道,也知道动用秘术的后果。看冷先生现在的情况应该还为我二哥动用秘术吧?”黎明知道用了秘术后应该处于昏迷状态,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站在自己的床前。 “目前没有。” “那就好,你先不要急,我去找我家栈哥来了再给残魂化形也不迟。”黎明说着便要起身。 黎明起身时才想起自己的脚已经被华初给砍伤了,差点跌倒在地,冷铩羽眼疾手快的扶住了黎明。 第三十九章 受伤的味道是苦的 冷铩羽把黎明扶坐在床边担忧的道:“你现在伤得很重,而且我发现你除了丢失化为人形得这一缕魂魄,还丢失了一缕魂魄,你现在尽量小心一些。” “我还丢过魂魄?”黎明不可置信的看着冷铩羽。 “确实丢过,并且洗茶用归期为你聚魂时也未能召唤回来。”冷铩羽也没想到黎明之前丢过魂魄,他与洗茶都多次在暗处看过黎明,并没有发现黎明的魂魄有缺失,只能说明黎明丢失的魂魄被人故意给掩藏了起来,并且对黎明的魂魄也进行了加固,不然不至于他和洗茶都没有发现黎明的异常,这样看来或许隐藏黎明丢失魂魄的人很有可能是在保护黎明,但是冷铩羽不理解既然对方是想要保护黎明,又为什么不直接把黎明丢失的魂魄放回黎明的身体,反而要把它隐藏起来。 “但是我的记忆里没有丢失过魂魄,难道是小时候吗?”黎明仔细的回忆着自己的过去,怎么也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受到过重大的伤害,以至于自己丢失了魂魄。 幽府。 饶上把地府忘川详细的给方向介绍了一遍,然后繁星大概知道良栈经历了什么,本来之前想着良栈和慕色的关系会有所缓和,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便发生了变故。 “栈哥,慕色现在有危险,我们现在一起去找慕色,他是我的弟弟,又是和黎明一起长大的哥哥,无论怎么样你都要救他,好吗?”繁星之前为慕色卜卦,卦象显示慕色这一次的劫要良栈才可以化解,但是良栈现在又忘记了与慕色的相处过往,繁星怕良栈会错过救慕色的机会,到时候后悔莫及。 “你放心,我会像对你和黎明那样对待慕色的,只要他需要我怎样都可以的。”良栈一直以为这个世界的繁星不及那个世界的繁星温柔,也不及那个世界的繁星深情,但是没想到繁星会为了表弟郑重其事的嘱咐自己在慕色遇见危险时要救对方。 “栈哥,现在慕色不在幽府,那么只可能是在昆仑墟,黎明也在昆仑墟,现在他们恐怕都由难。”繁星之前想要出幽府,但是却打不开结界,还好良栈现在回来了,不然繁星都快急死了。 良栈三人站在结界前时良栈本来想着躲开繁星和饶上打开结界,但是想着与其躲躲闪闪的倒不如直接拿出灵回,这样以后也方便一些。 “这是黎明炼制的法器,带有黎明的气息,所以能打开幽府的结界,但是现在法器尚不稳定,就先由我来保管,等法器稳定了再给你。”良栈拿着灵回对着繁星道。 “没有问题。”繁星对于灵回并不感兴趣,现在的他只想快一点见到黎明和慕色,他刚才占卜,黎明尚且安好,但是慕色即将有大难,繁星总觉得自己的心里上上下下的。 良栈三人来到昆仑墟时冷铩羽刚好到山门前。 “冷先生,慕色可在这里?”繁星见到冷铩羽便急着来到他的面前问。 “在,不过情况不太好,我正要去找你们,既然你们来了就先和我进去吧。”冷铩羽引着三人来到了黎明的房间。 在冷铩羽准备推开房门时饶上先于冷铩羽推开了房门。 “大哥…”黎明看见来人刚想要打招呼便被饶上抱在了怀里。 “黎明,你就是黎明,我见到你好开心!”饶上见到黎明便高兴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抱着黎明的手也十分的用力。 黎明的身上本来就有很多的伤口,痛觉也是常人的一百七十七倍,饶上这么一抱直接让黎明痛出了冷汗。 良栈和冷铩羽见到饶上抱着黎明,一下都窜到了饶上的身边直接把饶上拉起丢在了一边。 繁星也察觉到黎明的不对,一边为黎明检查一遍问:“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伤口!” 繁星为黎明输送灵力,但是一直未见黎明的伤口有所好转。 黎明拉开繁星为自己输送灵力的手道:“哥你不用白费灵力了,我上次受伤就已经不能用灵力修复伤口了,你再怎么给我灵力都是没用的。” 繁星留着眼泪跪在地上看着黎明几乎断掉的双脚,触碰黎明伤口的手微微的颤抖。 “那你以后该怎么办啊,一百七十七倍的痛感,哪怕是被烫到一下也会痛哭的你,怎么忍受着这么多伤口带来的疼痛!”繁星说话时已经带着哭音,眼泪也更加不值钱的往下掉。 饶上听了繁星的话也和繁星一样流着眼泪站在在黎明的身边看着黎明满身的伤口和完全不能下地的双脚。 黎明看着和繁星一样伤心的饶上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是我很喜欢你,希望以后都能保护你。”饶上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想要靠近黎明,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下了咒一样,一心想要靠近黎明,并且见到黎明受伤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 黎明对于才见到一面的饶上与他的好感有些无所适从,只能求救的看向一旁还算冷静的良栈。 良栈还以为这一次见到黎明,空灵会和自己说话,但是等了许久也未听见空灵和自己说话,在接到黎明求救的眼神时一下回过了神。 “饶上说能闻见你身上的香味,或许你们有什么渊源,他也不是什么恶人,我便把他带在了身边。” 尽管良栈在幽府已经换过了衣服,但是空灵还是在对方进来的第一时间便发现了良栈身上的忘川河水味,猜想着良栈大概是跳过了忘川河,所以空灵一直未和良栈说话,想着等弄清楚情况再问良栈到底怎么回事。 “香味?”黎明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香味,这个从未见过面的饶上又是怎么闻见自己身上的香味的? “黎明真的很香,但是你现在受了伤就没有那么香了,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伤的,这样你的身上就不会有苦味了。”饶上擦了一下脸上的泪痕严肃的道。 “你的意思是说我受伤后的味道就苦的?没有受伤的味道是香的?”黎明还是第一次听说受伤身体会发出苦味,她现在还没有用药,哪里来的苦味? “是也不全是,好像你难过也会是苦味的,你看见繁星哥哥哭后很伤心,所以味道比我才见到你时又苦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