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个书生万户侯》 第一章:把他给我绑了 江南省某市,天开始下起下雨,周边的垂钓者都开始收拾鱼竿离开。苏白站在江边望着漫天的雾霾,深吸了一口气,心中安慰自己就算被老板炒鱿鱼了明天也会更好的。 “噗通”一声。 苏白只感觉脚底下一滑,便掉进了有些刺骨的江水中。 周边还未散去的人群立马跑到原先苏白站立的位置,集体…围观着在江水下放弃挣扎的苏白指指点点。 其中一位资深老者摇首叹息:”现在的年轻人啊,失恋啦失业啊的动不动就跳河。” 江底下的苏白此刻是一脸懵逼的,不过意识还是存在的,如果能够接收到老人吐槽的话,应该会翻一翻白眼回复一句:老子就是吹吹风,地上谁特么不道德乱丢香蕉皮了? 当然,如果要问苏白为啥不扑腾几下做些无畏的反抗的话。这水可真凉啊…凉得连爪子都麻了。 意识中苏白感觉自己喝了很多水,脑袋昏沉沉得,努力睁开双眼,没有白炽灯,没有白大褂,没有护士小妹妹… 撑着身子爬起来一看。周边是无尽的烽烟,地上干枯的血迹铺满了荒草。耳边是乱哄哄的嘶吼拼杀声,金属兵甲的撞击声吵得苏白整个人脑子都是嗡嗡嗡的。 苏白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低头看着地上,心里沉思着自己这该不会是在做梦呢吧!?要不自己再躺会? 指不定再睁开眼的时候,场景就回归正常了。尝试闭眼前,苏白手贱掐了自己一把,握草,会痛! 苏白猛地一激灵,难道这是在拍戏?自己走错片场了?可是剧组呢?摄影机摆哪了?盒饭呢? … 想到盒饭,看了一眼脚边躺着的某段肠子。呕…… 苏白感觉自己把胃液都给倒腾出来了。拍个戏连肠子都用上了? 苏白忽然觉得以前评论电视剧这假那假的有些过分了,应该对导演演员致以诚挚的歉意,毕竟肠子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受得了的。 苏白拍了拍屁股,刚从地上站起,一名浑身是血的黑脸扈从便冲到苏白身前,看着一脸呆傻的苏白,怒其不争得大声喝道:“公子,将军已经被贼人害死,我等愿死战,为公子拖延时间,公子你赶快往南逃吧,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苏白愣愣得站在原地一脸懵逼,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入戏了呢? 那这得问问导演,一会管不管盒饭了…… 扈从见苏白还没动静,不远处的厮杀已经进入了尾声,一名名同袍怒吼不甘得倒下。长脸扈从眼睛一红,对着苏白怒喝道:公子当记得苏家的荣耀,将来为将军平反,我等亦是可以长眠了。 说完推了苏白一把,便提着刀冲向了不远处的甲卒。 “北府十八营戍甲营校尉耿肖在此,谁敢挡我!” 长脸扈从话音刚来,便一刀斩下了一名甲卒的头颅,鲜血飞溅。 苏白浑身一震,直愣愣得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锦绣华服,强忍着心里的震惊,转身迈着腿朝着这处修罗场外逃去。 不知道自己是跑了多久,反正苏白感觉那双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鼻尖的血腥味还没散去,一想起刚刚的场景胃里又是一阵倒滚。 北府十八营戍甲营是什么意思?刚刚那人所在的军团名称?那苏家又是什么意思? 自己倒是姓苏,可也不知道这个苏跟对方说的那个苏是不是一个苏家。 “咕噜噜”,苏白伸手摸了摸肚子,脑袋里乱哄哄的,一切还是等填饱了肚子再想吧。 苏白一脸虚弱状得在一处林间小道走着,手上拿着林中采来的野果,一边啃着一边无精打采得思考着自己的现状。 整整吃了三天的野果了,要是再吃不到一碗饭的话,别谈什么苏家的荣耀了,自己恐怕都得成为荣耀了。苏白正想着。 “站住,打劫!” 路边的丛林中忽然蹿出了十数道身影,一惊之下苏白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野果核给抛了出去,在即将砸到为首一人的脸上时便被一把剑柄给拍飞了。 为首的女子寒着脸,瞪着眼看向苏白,还敢偷袭?给我绑了。 “是!” 身旁的数名大汉一拥向前… 苏白一句辩驳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其中一个大汉给扛在了肩上往山道上跑去。 “冤枉啊!” 那果核真不是啥暗器啊,就咱这小身板,还能用暗器嘛?纯粹是被吓得好吧。 不过扛着苏白的汉子可不管这些,蹲了一天了好不容易才逮着个呆头呆脑的书生,反正咱糙汉子没读过书,你说啥俺也不懂,二小姐说绑你就绑你。 啥?讲道理?咱现在可是用的山匪的身份,讲什么就是不讲道理。 苏白感觉刚刚平复下来的胃现在只能用翻江倒海来形容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迷迷糊糊中感觉落地的时候直接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干呕着。 缓了好一阵后才迷茫得抬起头,入眼便是一张猥琐大叔的脸带着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 这位应该就是刚刚扛着自己上山的大汉了。不过对于嫌弃的目光苏白还是坦然接受了的。毕竟谁叫自己吐了人家一身呢。 得亏自己这三天吃不饱,胃里也没什么存粮。不过浑身无力的苏白也是没力气耸肩了。 这时迎面一位老者走来,苏白只觉得眼前一花 就看到了一张…像橘子皮上闪着亮光的黑脸。 “不错,不错。” 看这细皮嫩肉的模样还是个书生吧?想不到这荒郊野岭的地带还能碰上这么个好孩子。 “嗯…” 要用一个字表达此刻心情的话,那大概就是一个好字吧。 看向对着自己频频点头的老者,苏白心里一慌,你要不说是书生,光听那句细皮能肉的模样,苏白都以为对方是想要吃在自己了。 想到这,苏白顿觉一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听着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这地方不会是穷到了吃人肉的地步了吧? 偷眼朝着左右瞅了瞅, “咕噜。” 苏白默默咽下了一口口水。看着周边穿着破旧衣袍的人群,似乎他们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透露着欣慰的笑。 “有句mmp的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第二章:我有一个小仓库 苏白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正视着老者道:那啥,其实我的肉不好吃,能不能把我放了啊? “……” 呆了半响的老者才反应过来可能是面前的小伙子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了摆手,看着一旁的壮汉,瞪眼道:”你们没跟他说清楚上山的目的吗?” 壮汉心虚得将头撇向了一遍。 回过头的老者看向苏白的同时,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憨态可掬了。 满脸的岁月留痕集结在一起。看得苏白的小心脏更是扑通扑通仿佛要跳出心口似的。接着喉咙又是一阵发酸, 呕… 看着昏倒在地的苏白,众人都抽搐得脸颊,这也太弱不经风了吧? 仿佛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苏白看到自己站在白天落水的江边。 此刻周边安静得连水声都听不到。不知何时雨也不见了。 苏白低头看去,发现此时的江面仿佛是冻结一般没有一丝波纹。 望了望周遭,此时是一片的黑暗,天空中也没有一丝月光的痕迹,连丝毫吹风般的触觉都没有了,仿佛整个空间都是静止的一般。 难道刚刚真的只是一个梦,自己并没有穿越? 苏白沉思着,可是周身的环境却更加让苏白感觉现在这才是真正的一场梦。 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印象中江下游是有个大型入海港口的中转仓库。那边应该能够找到人问问情况吧。 苏白心里想着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记忆中的距离似乎被缩短了许多,没走几步苏白就来到了印象中的仓库外,周边依旧是空无一人的无尽昏暗,苏白安慰自己此时工人应该都是下班回家了吧,里边总该会有值班的人员的。 毕竟苏白以前也没来过这边,只是路过的时候都会感叹一下这座规模宏大的码头仓库,也就是外表陈旧了些,听说是民国时期遗留的产物了。 至于有没有废弃还是在继续使用,苏白就不得而知了。 想来国家也不会这么浪费一个码头仓库吧。这样想着抬腿朝着库房门内迈去。 只是苏白此时没有注意到,再安静的夜这附近怎么可能连一丝一毫的声响都没有呢? 巨大的仓库就像一头远古巨兽张开的大嘴,苏白此时就是站在嘴边的那个人。 “有人吗?” “……” 空荡荡的仓位内回荡着苏白的声音。 “有人吗?不说话我就偷东西啦!” “……” 依旧是无人回应。 苏白忽然觉得此时的自己内心莫名得生出了一种恐惧感。 瞥见一旁一截半掩着门的集装箱,苏白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又朝着四周望了望,依旧没有看到人影,伸手一抓,便从集装箱中拉出了一块肉排。 四周依旧没有声响。 “我偷肉排啦,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可就跑啦。” 人在恐惧的时候总会做出一些不太正常的事情,就比如现在,苏白手上拿着那块肉,多渴望能出来个人制止自己啊,可是看着黑漆漆的四周,依旧没有管理员出现,一阵恐惧感袭上心头,苏白转身就朝着库房外跑去,忽然心头一跳…… 房间外的院子里,之前朝着苏白表露善意的老者此刻正坐在院子正中间的椅子上。周围站着扛苏白上山的壮汉,还有一位在山下大喊打劫的清冷少女。 “咯吱” 房门被悄悄关上。一位老者退到了院子内。 “白老,那小白脸怎么样了?” 扛着苏白上班的大汉忙上前朝着老者问到。 那老者并未回答壮汉的话,还抬眼瞪了一下那壮汉。吓得那壮汉缩了缩脖子。看大汉这般模样才不急不忙得从院子里的石桌上抓起茶壶喝了口水。 才慢悠悠得说了一句:”死不了。” 看着他这一副神气的模样,坐在石凳上的老者不屑得撇了撇嘴。 …… 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房间内的床上,苏白脚一蹬,双眼睁大,望着悬梁的天花板,心口还是扑通扑通得快速跳动着。 突然感觉到手上一凉。抬手看了看,顿时瞪大了眼睛 居然是之前在仓库内偷的那块肉排? 苏白急忙看了看四周,这是一个十分古朴的房间。 苏白确定这不是自家的房子,毕竟自己可没钱买房,也不可能是中转站仓库里的小房间。 那么,回想起之前被打劫扛上山的记忆。自己可能真的是穿越了。 只不过,刚刚那场梦,还有此刻手上还依旧散发着冷气的肉排,这是怎么回事? 再闭上眼睛。眼前的场景又转换成了仓库内的空地,看着一眼望不到边的围墙,看着满满当当的集装箱,苏白有些懵得看了看手中的肉排。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回到了古朴木屋中,还是呆坐在床上的模样。 “咯吱” 刚关上的房门又被打开。 床上的苏白忙把手上的肉排往被窝里一塞。扮作若无其事得抬头看向门口。 迎面走来的是穿着一黑一白服装的老者。咋一看吓得苏白还以为是又穿到了地府了。 其中穿着白衣服的老者正是对自己笑容可掬的那位。至于黑衣服则没印象。不过两位老者身后站着的,苏白却是目前来到这个世界上最熟悉的两人了。 一位此时正低头看地板的壮汉正是将自己扛上山的猥琐大叔。 而身旁那一位,就是朝着自己喊打劫的… 苏白瞪大了眼珠,当时被蹲守在草丛中蹿出来的壮汉们吓得没仔细看,没想到绑自己的居然是这么个国色天香的妹子,这要是放在后世,就这脸,这下巴,这眼睛,这腰…… “噌!” 苏白只觉眼前一道白光闪过。然后就看到自己面前明晃晃得指着一柄长剑。 “误会误会…” 苏白急忙朝后靠了靠,摆着手讪笑道。 “咳咳” 白衣老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看着眼前的妹子不情愿得”噌”~一声收回宝剑退至一旁。 看来这时代的人还是挺保守的嘛,苏白不禁撇了撇嘴。 那啥,这位公子不要误会,我们不是什么坏人,老夫姓白,我们就是请公子上山来帮个小忙,嗯…就是个小忙。其间如果有什么误会或是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公子包涵。白衣老者朝着苏白拱了拱手道。 说到小忙的时候不自信得强调了下。换谁听了都觉得有阴谋,苏白不自觉得又朝着身后挪了挪。 第三章:冲喜 苏白对自己有什么本事还是知道的,何况才刚见面的第一天,对于陌生人苏白从小就知道不开不开就不开,妈妈没回来的道理的。 难道是卖肾的? 这时代的医疗技术还没那么发达的吧? 苏白惊疑不定得看了看白衣老者,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对着自己横眉冷对的妹子,再瞅瞅她手中闪着亮光的宝剑,还有站在门口边上的大汉。 再低头看着自己…… 对方一个个都神装了,自己拿着个回血药出来算怎么回事? 能三分钟投降不? 有什么事的话可以直说,你们现在这样弄得我很慌啊。 “咳咳,就是,那啥,就是让你来咱们苏家寨当个压寨….” 你别误会,绝对不会让你做个小的,一定是正房。白衣老者说这话的时候表现得扭扭捏捏。 苏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震惊得看着白衣老者,那模样,一阵恶寒从心底升起,仿佛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这下就算一打五的局面也得咬牙拼出一条血路了。为了身后的…塔。 苏白咬了咬牙,还没做出什么多余的动作。 “噗通!” 苏白直接昏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站在一旁的青衣女子拍了拍手,看向房间里的其他人 一脸淡然道:这样不就行了?说完转身离开。 房间内的其余三人均是抽了抽嘴角,看了看此刻躺在床上发出均匀呼吸声苏白,默默得点了点,有道理。 能动手的就别瞎逼逼。 再一次睁开眼,印入眼眶的都是喜庆的红色。 好像喝了三斤老白干似的头疼得很,苏白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努力回想着发生了什么,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咯吱! 房门被从外推开。 某一瞬间,苏白似乎想起了什么… 老头?压寨? 一阵恐惧感油然而生。苏白扭头死死得盯向了门口。 这时,一条细长的小腿迈入了房门内,接着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大红衣袍的女子。 什么柳叶眉,纤细腰,六国粉黛无颜色,后世的倾国倾城貌,应该也不过这般吧?苏白看得有些呆了。 本以为是个有些奇怪性取向的糟老头,没想到,结婚的对象竟是想都不敢想的大美女。 穿越,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吧! “公子,咳咳,希望你不要怪清儿,她也只是太担心我了。” 咳咳。 那女子一句话才说完便又咳嗽上了。 苏白忙抛下脑中的想入非非,上前问道: “那个,你是感冒了吗?啊不,是着凉了吗?” 看着面前一脸关切问候的苏白。 “扑哧!”苏玉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又马上止住,这种情景,似乎有些失态了。随即重新恢复了端庄模样,方婶子说的礼仪又在苏玉儿脑海中过了一遍。 不过这笑容落在苏白眼中,不觉得竟是看的有些呆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应该就是说的这般模样吧!想不到我苏白有一天也能和帝王有些相像的地方。 “我没事,只是清儿有些胡闹,听了白老的话,就下山把公子给绑…请上山来为我冲喜。还希望公子不要怪她。” 说着苏玉儿朝着苏白福了福身。 苏白此时满脑子里都是冲喜两个字了,作为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苏白自知这种古代风俗实则对病人没有太多的作用,有的可能也就是心理上的暗示吧。 不过从心理学角度看,心态好的确对机体的运行有一定的好处。 苏白摆了摆手道:”没事,反正我也没地方去了。” 这般说完,苏白忽然愣在了那里,天下那么大,似乎,自己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 苏白心里想到自己刚刚莫名其妙来到了这个平行时空,这身体的本尊是谁都不知道,不过听那个长脸扈从说,应该也是姓苏,这么说来,至少姓氏没有变就好。 可惜自己还没来得及多了解些信息,就被仇家追着跑了。今后要往哪去也不知道,现在上山落草似乎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吧。 毕竟像江湖小说中说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然后每天搂着漂亮媳妇晒晒太阳暖暖被窝,这生活也就不错了吧。然而苏白却忽略了当初刚上山时看到的贫困模样。 没地方去吗? 这句话在苏玉儿脑中流转过,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窃喜。 不觉开口道:”那以后就住在这吧。” 说完又有些后悔,毕竟眼前这眉清目秀的书生是被绑上山来的。 “好啊!” 苏白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还不知公子姓甚名谁,何处人士?” “咱们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在下姓苏单名一个白” 苏白摆了摆手道。不禁想起后世的一个梗,我们不能相爱,因为我们是兄妹,我们有共同的母亲,叫中国。 结果男方回了一句,难怪我怎么都睡不够你…… 当时苏白是笑了好久的,随随便便就上车了。 苏清儿眸中一亮 苏白吗?那倒是跟苏家寨有缘啊。 苏清儿在心中这般想着。随后两个人坐在桌旁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天南地北都能聊的上,只可惜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看着屋内完全没有睡意的两人,院子中徘徊许久的苏清儿握了握手里的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据苏玉儿的谈话中了解到。自己来到的这个时空,跟自己那个世界的历史走向几乎相同,只是各个王朝的叫法变了。 而中原大陆尚未一统,有着大大小小的国家,其中实力较强的三个国家,瓜分了中原大陆的大部分领土,其中除了苏白现在所在的称霸东部的北汉帝国. 另外两个分别是西南面的西楚国和西北面的赵国。其余小国只在中原大陆中部位置,三国交界处裂土守国。 北方草原上也是有着众多部落民族组成,每当有部落开始兼并统一后,就会发起南下战争。 自从当今皇帝陛下起兵从亲侄子手中夺取了帝国政权后,导致天下纷乱四起,各个王侯都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一个个得自立为王。 尽管皇帝陛下以最快的速度用铁骑将这些乱臣贼子都给踏平了,可北汉的国力也因此衰败后退,刚刚统一了数十个部落的北方匈奴乘机燎原,向北汉发起了战争。 不得已下北汉帝国退居关中,散失了北部大片的城池领土。这也使得皇帝陛下内疚不已,发奋励精图治,才使得北汉的国力重新恢复,可惜北部数州的领土依旧没能夺回。 第四章:我们真的只是聊聊天 苏家寨就是位于北汉帝国北部关中的位置。自从北部数州失陷后,这本在大后方的领土就暴露在匈奴的铁蹄下。 北汉的守军盘踞在关中一带,也使得原先劫富济贫的山林好汉们一个个都变成了老实的庄稼汉。 这次也是因为苏玉儿的病,妹妹苏清儿才迫不得已重新做起了老本行。 在苏白的追问之下才知道,原来苏家寨在苏玉儿父亲在时,恰逢政权更替,天下乱世,一班好兄弟喝了酒之后,也是囔囔着要起义玩一玩,苏老大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谁知道起义越闹越大。 按苏老大的话说,都是那些王侯的兵太好打了。没多久苏老大一行人就打下了大片的江山。 听说后来苏老大在战场上与皇帝陛下的大军相遇,两人互相一撇,顿时看对了眼,两人喝了一夜的酒后,苏老大就带着一班兄弟们离开了。 天下不天下的无所谓,乘兴而来,兴致而归。也不过如此了。 那些不愿意过平凡生活的,愿意继续领军的好兄弟,也都带着部下大军全都加入到了皇帝陛下的军队中,这也才使得平叛的时间快了许多。 苏老大回来后,也就在此处建立了苏家寨,刚开始是靠着打打草过活,后来天下太平了,就改行种田开始了自给自足的生活。 主要还是关中屯了不少军队,生怕太过火哪天夜黑风高就被一锅端了。 苏白听得津津有味,谁知道苏玉儿抿嘴一笑道:公子还都信啦? 苏白怔了怔,咋滴,你刚刚给我说的不是你们苏家寨的发展史吗?难道都是编的?差点以为自己抱上了一条大腿呢。 苏玉儿摇了摇头,解释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是真是假,不过小时候都听寨子里的叔叔伯伯们说的煞有介事的,玉儿听了心里高兴,时间久了,是不是真的也就不重要了。 苏白想了想,也是,心里觉得高兴就好,何必非要较真呢。 “那后来呢?” 苏白忍不住问道。 后来? 苏玉儿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苏白是真的当成故事在听了。 随后抿了抿嘴,继续道:后来啊,放下刀剑的大汉们拎起来锄头下地自给自足了,不过一段时间以后,一群大汉发现地里长出来的粮食不够自己的饭量后。 抢?这是不行的,咱们现在可都是良民啊。 不过不去抢,肚子咕咕叫咋办? 后来苏玉儿的父亲就想出来一条发家致富的道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何况这个时空本就有江湖,传说武者的巅峰便成宗师,一掌可平一座山。不过应该都是夸张了的。 但是武功什么的还是真的存在的。 而当时苏家寨的这班子人,都是一群糙汉子,当年起义的武力值也是不可小的,啥事不会,打人却是在行。 便去官府中接一些悬赏的任务赚些钱粮过活。什么江洋大盗,采花小贼的。 而官府也乐得你们做个正经人家,还能随手解决些麻烦。总结就是说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那就是最好的。 不过后来苏老大就消失了,苏家寨接到的任务也越来越少,银子也越来越少。 这样的生活一直过到了现在,直到三个月前苏玉儿帮忙官府抓捕一个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任务中受了重伤。 官府低估了那个杀手的实力,后来才知道那杀手是老一辈的江湖高手,不过苏玉儿的身手差不多也是即将迈入宗师的实力的,就算有些小手段还是没逃过苏玉儿的魔掌… 哦不,是正义的化身下。 宗师在这可不是大白菜那样一挖一麻袋的,整个天下宗师的数量可是两个巴掌就能数过来的,所以苏玉儿的实力是毋需质疑的。 受了伤的苏玉儿回到苏家寨后,伤及内腑,寨子里的白大夫,就是之前给苏白诊断的白衣老者。 在给苏玉儿把脉后发现这次的伤情有些过重,一个不好功夫全废不说,可能都会有生命危险,毕竟内腑即根本,只能边吃药调养,后来脑子一抽,想出了冲喜这回事。 而二小姐就是那个高冷妹子苏清儿,从小到大与姐姐苏玉儿最是亲切。 听了白大夫的话后,二话不说就抄家伙下山绑票去了。 恰好穿越过来的苏白在山下路过,长的也算眉清目秀小帅哥模样,便在二小姐一挥手下,被大汉扛上山了。 房间内的油灯添了又添,两人聊的兴起,不觉已至天明。 你先睡会,我去给你煮点汤补补身子,不知何时苏玉儿已经被苏白骗上了床,当然,床上自然只有苏玉儿一个人,照顾病号是应该的。 苏白为苏玉儿掖好被子,轻声说道。 这怎么行,公子是读书人,君子远庖厨… 话还没说完苏白就用手指轻轻遮住了苏玉儿的小嘴。在后者的脸红中转身出了房门。 看着离去的白衫身影,不知为何,苏玉儿觉得有些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咕咕咕~ 刚关上房门,院外养着的苏家寨里仅有的一只报晓公鸡就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苏白朝着他狠狠得瞪了一眼后,吓得大公鸡就往窝里钻。 那眼神里没有杀气,有的可能是滋补鸡汤的身影。 在院内走了几步后,苏白抬头想了想,那啥,光顾着耍帅了,厨房在哪呢? “咯吱”一声 院旁的一间房门被打开,一身青衣的清儿小姐从房内走出。 苏白转头望去,还是一手拿剑生人勿近的高冷模样。 迎着苏白的目光,二小姐慢慢得走近后,看看苏白,又看看苏玉儿的房间,然后一声不吭得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这是什么意思? 站在原地的苏白摸了摸头,想了半天,难道这货的意思是昨晚说话太吵影响到她睡觉了? 不可能吧,咱聊天聊的还是蛮小声的啊。 这时又一道身影走进了院落,看了看站在院内发呆的苏白,凑上了头去问道:“姑爷,大清早的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啊?姑爷? 扭头看了看四周,好像只有自己和这糙汉子两个人,那就是在叫我咯。 迎着糙汉子好奇的目光回道:“没想啥,对了,这位大叔,厨房怎么走?” ”啊,姑爷客气了,叫我老方就行。厨房就是那间了。姑爷您这是饿了吗?正好我家婆姨今天煮了粥,让我来叫姑爷和小姐一起过去吃呢。” 看着这位穿着单薄不断往手里哈着热气的汉子,苏白突然感到了古代人一种淳朴的气息。 “不用了方大叔,玉儿刚刚才躺下休息,就不要打扰她了,我是准备给她煮点汤补补身体的。” 哦哦,老实淳朴的老方用一种过来人的眼神看了看苏白道:”那姑爷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刚转过去的身体又转了回来,看了看四周没什么人后,用两人才能听得清声音道:”大小姐受了伤还没好全呢,姑爷要注意节制啊!” 说完不给苏白解释的机会就摆了摆手,转身踏步回家吃早餐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苏白,我什么事都没…… 咦,好似想起了什么,难道刚刚小姨子那眼神?也是在怀疑自己做了什么? 天地良心啊,咱一晚上真的都是在聊天啊。 第五章:黄豆炖排骨 这是厨房? 苏白站在这间号称是厨房的屋子里,望着空荡荡的四周,要不是看到墙角的灶炉以及一旁的几个大水缸的话,苏白一定会以为方大叔是不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或是左右分不清楚了。 那样的话回去就得教教他,拿筷子的是右手。 揭开锅盖,嗯,和预想中一样空空如也。 盖上后又看了几个水缸,有个缸里放着些应该是米的存在。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里面是有各种红豆黄豆小麦组成的大杂烩。其中大米的占据的比例十分得小。 不是说平分天下的起义军吗?不是说接任务的大侠客吗?这生活也太清贫了点吧? 还好,还好,苏白拍了拍胸口,掏出了之前从仓库中带出来的大肉排。 炖汤这种事,苏白前世的时候可是经常做的,毕竟作为一头资深的单身狗,如果不具备烹饪技能的话,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问为啥?当然是补身体啊。 ……开车?你是不是想歪了? 取过了菜刀,对着肉排就是咔咔咔分割成许多份。然后取了个木瓢捞水清洗了下肉排。 嘶… 这水有点凉,真是…麻爪了。 苏白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在水中穿越的慢动作。 在角落里翻出了个砂锅洗了洗,倒了瓢水进去,放进排骨。 苏白又想了想,似乎是少了点什么吧?不过看看这四周,也没有过多的食材了,就打开了刚刚的米缸,从中挑出了些黄豆,用凉水冲洗了下放进锅里。 盖上盖子后,苏白盯着这砂锅想了许久,这底下这个火是怎么生的呢? 小时候在老家也不是没烧过火,可也是有火柴这种神器的存在吧! 难道要我钻木取火? “你在做什么?” “啊!” 苏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跳出老远,扭头一看,原来是不知何时站在门外的二小姐。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人的啊?” 苏白朝着门口的苏清儿说道。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脏。 “我知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说着苏清儿瞥了苏白一眼,迈步走进了小屋子。 “你在做什么?” 苏清儿朝着锅里探了探头疑惑道。 “当然是在煮早点啊,不过这厨房里怎么什么都没有啊?” 苏白说完又凑到了小砂锅前琢磨着怎么生火的问题。 苏清儿小脸一红,站在那也不回答,而是朝着砂锅伸出了手。 “咔嚓”,锅盖被打开,看到锅内的肉排后,苏清儿皱了皱眉头。 转头对苏白问道:“这肉是从哪里来的?” “当然是猪身上来的啊!” 说完苏白就忽然觉得后背一凉,忙改口道:”是我之前在逃难路上捡来的。” 感觉到杀气消散,苏白才敢大口喘气。 心中不禁排腹,这冷冰冰的小姨子真是小气,一点玩笑都不能开。 苏清儿却是不理他,“啪”得一声,用两颗火石点着了砂锅底下的小灶。 又走到了一旁,从米缸中装出了些五谷杂粮组成的米,淘洗完后倒进了大铁锅里,倒上水盖上,又去生了灶火。 看着在厨房内忙碌的苏清儿,苏白突然觉得这个小姨子,虽然外表冷冰冰的,可是还是蛮会做事的嘛。 “咕噜噜~” 肚子不争气得叫了起来,苏白摸了摸肚子,想着自己穿越到这后就吃了几个果子,以及昨天一晚上的茶水。肚子不饿才怪嘞。 “咳咳咳~” 苏白扭头一看,正在生火的二小姐被烟熏得脸上一片黑灰。看这样子,应该不是经常做饭的人吧? 迎着苏白的目光,苏清儿强撑着坐在土灶旁,硬是把一张清秀小脸都给熏黑了。 “啊,二小姐,您怎么来厨房啦,烧火这种事快交给我吧。” 刚听到声音,苏白扭过头看去,就看到门外一道小萝莉的身影跑了进来。 见到来人,不甘示弱的二小姐总算松了口气,从灶堆旁站起,让出了位置。 替换下了生火的二小姐后,小姑娘在那吹风加柴火,熟练得技术井井有条。 苏白又瞅了瞅一旁的小姨子,我就说嘛!苏白在心里又暗暗鄙夷了一番苏清儿。 似乎是感受到苏白的目光,苏清儿转头瞪了苏白一眼,眼神中满满的警告意味,随后扭头走出了厨房。 感受到了苏清儿略带威胁的眼神,苏白扭头看向一旁撇了撇嘴,暗暗在心里排腹了一番自己的小姨子。 “小姐,你快来吃早点啊。” 小萝莉丫鬟拉着苏玉儿坐下,然后马上跑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双眼放光得盯着桌上的那一大碗排骨汤。 苏玉儿和苏清儿对小丫鬟就像是妹妹一样,虽然名头上是小姐丫鬟的称呼,然而关系却是亲如姐妹。所以同桌吃饭是很正常的事情。 咦,看到小丫鬟今日怎么这般失态,顺着目光看去,不禁也是惊呼出声。 毕竟一群莽汉子们如狼似虎得一番接任务后,这么多年下来,敢来苏家寨方圆百里闹事的江湖人士少之又少,谁还会嫌自己命长呢? 是以苏家寨的生意每况日下,之前为了苏玉儿的病,珍贵的药材更是用了不少,现在寨子里的生活是只能维持饿不死的,然而吃肉,哪怕只是猪肉,都是过年才能有的食材吧。 “今日为何?” 苏玉儿抬头看了看苏清儿,顺着后者撇向一旁的目光看去。 苏白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得说到:路上捡来的。 “路上捡的?” 苏玉儿脸上的疑惑慢慢淡去,既然苏白说是捡的,那就是捡的。 尽管这话是有多假。毕竟这般年景的存在,外边到处都是难民,路上还能捡到肉? “都吃饭吧” 说着苏玉儿抬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了苏白的碗里,在后者惊愕的表情中笑了笑,又接着给苏清儿还有小丫鬟也都夹了一块。然后自己开始喝粥。 唉,苏白叹了口气,这姑娘是真的善良啊。 苏白三两下就扒拉完自己碗里的八宝粥,顺带着两口便咽下了苏玉儿夹的那块肉。 而一旁的小丫鬟还在一点一点慢慢得品尝着肉香的味。 苏白起身走到苏玉儿的身旁,从桌上拿过一只空碗,为她盛了一碗肉汤,顺带着还有几块肉。 随即放在了后者面前,居高临下得看着苏玉儿道:”喝了它。” “嗯…..” 苏玉儿迎上苏白的目光,脸色噌得一下就红了,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只能在苏白的强迫下羞涩得点了点头。 第六章:下山,诗会 坐在一旁的苏清儿和小姑娘看苏白的眼神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在两人惊诧的目光中,苏白直起身,朝着几人挥了挥手道:”我出去走走,你们继续吃。”说完就朝着院外走去。 苏玉儿脸上的红晕还没褪去,假装看不到两人投来的目光,低着头一口一口喝着碗里的肉汤。 刚出院门,苏白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轻轻得叹了口气,一点都没有吃饱啊。 作为一名穿越者,不会还要饿死吧? 原以为抱上了一条大腿,谁知道竟然还要为了一日三餐发愁,自己大概是混的最差的穿越者了吧。 苏白的脑海中闪过各种想法,随即就想起了自己的金手指,仓库? 苏白拍了拍手,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对啊,我可以再取点肉出来… 可是,开小灶吃独食?这样有些不体面。 可是一起?自己总不能天天都捡到肉吧?苏白站起原地一脸的纠结。 怎么办呢?种田?苏白瞅了瞅自己这身体,瘦胳膊瘦腿的。摇了摇头,做生意?能做的事情很多,可要拿得出做生意的本金的话,哪还至于买不起米啊。 唉,苏白又叹了口气,越想越愁人,随后漫步目的得朝着前方走去。 “姑爷,没事您叹什么气啊?” 苏白抬头看去,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大汉正愁眉苦脸得坐在一块石头上。 “你是,方大叔?” “您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坐在这干嘛呢?”苏白好奇得走上前去问道。 唉,方大叔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道:喝粥喝的有些撑了,出来消消食。 老方有气无力得声音落在苏白耳中,苏白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小声道:要不去加个餐? “去哪?” 一听有吃的,坐在地上的老方嚯得一声就站了起来,吓得苏白跳出老远。 老方不好意思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苏白拍了拍自己的小心口,对着老方道:”山下附近有城市吗?就是大一点的镇子,咱们去买点吃的回来不就有了?” 听到这话,老方明亮的眼眸渐渐暗淡了下去,有些看傻子的模样看着这个姑爷。 忽然有些怀疑自己扛着对方回山的路上是不是给磕到脑子了? 苏白被老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然,挥了挥手道:”你去备好马车就是,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说着还拍了拍老方的肩膀。 老方一脸得不相信,不过最后还是架不住苏白的劝说,主要是方大叔真的经不住肚子在咕噜噜得叫了。 在驴车上晃荡了半天的苏白,终于一脚踏上了北汉帝国最北疆的城池,秦安府。 刚下驴车,苏白就站在那拍着有些发麻的双腿,颠簸了一路,苏白差点就把早上喝的那点八宝粥给吐出来了。 缓和了许久后,苏白就跟着方大叔迈步朝着城内走去。 匈奴的铁骑虽然时常南下侵袭,不过都被阻隔在了关外草原上,少有绕过边关的匈奴,也都是些小股的骑兵,还不敢靠近像秦安府这样有重兵把守的城池。所以哪怕身在北疆,北临匈奴,秦安府依旧是十分的热闹繁华。 走在青石板的大街上,苏白感受到了人间烟火的味道,是那种人来人往,孩童们嬉笑打闹,商贩们呼喊着走街窜巷,为童年留影,为生活奔波。 看着满街热闹的人群,还有各种各样精美的小吃,苏白的肚子又是一阵不争气得咕噜乱叫。 一旁的老方还拖着搭载两人下山的驴车跟在苏白的身后。 看着老方对着一旁的肉包子流着口水。不禁感慨了一番在物欲横流的的社会中,哪怕是古代人也经受不住美食的诱惑啊。 不过,肉包子好像真的好香啊! “快走啊,今日醉舞坊的柳月姑娘在柳湖河畔举办的诗会马上要开始啦,听说这次诗会芊芊姑娘也在场呢,迟了可就要后悔啦。” “快走,一起。” 嗯?诗会吗?正走在街上的苏白眼睛一亮,随即拉上方大叔道:我想到赚钱的法子了,咱们一会回来就买肉包子吃。 一听一会能吃上肉包子,方大叔也不管苏白赚钱的法子是什么,就跟着苏白随着人潮涌去的方向赶去。 走了好一会,苏白都觉得有些累了,才来到举办诗会的柳湖河畔。 苏白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方湖泊,喃喃自语道:”这河该不会还在发育吧?这么小一块的?” 本来还想问问方大叔是不是有望湖成河的说法,不过看后者在东瞅瞅西看看的模样,想来应该也是白问吧。 “年轻人,你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位老者对着苏白问道。 苏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答道:”是啊,小子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不知老丈有何指教?苏白微微转身朝着老者点了点头。 老者捋了捋胡须,才接着开口道:”这条河叫柳河也叫柳湖,因为这上游的水春季冰雪消散,河水大涨,而冬季的时候上游断了水,这河畔两岸宽阔,河道狭窄,像葫芦口那般,河水到了这就成了湖泊了。是以才称之为柳湖河。” 原来如此,苏白点了点头,突然忘了冰川融水这回事了。 等苏白回过神来,还没来的来拱手感谢,那老者已经转身朝着人群内钻去。 边挤还边嚷嚷着:”让让,让让,那柳月姑娘上次歌舞会后可是好久都没现身了,今日可真是难得一见啊。” 苏白站在原地一阵风化。果然,从古至今,年龄都不足以磨平风流本色啊。 “没想到那个富家公子钱多多也来了,就他那样的公子哥也敢来参加今天的诗会?” “兄台说的没错啊,这种人来参加诗会就是败坏了诗会的名声嘛。” “听闻这位钱多多公子多次在醉舞坊挥金如土,就是为了追求柳月姑娘。这次前来应该也是为了在柳月姑娘面前露露脸啊。” “哈哈哈,就钱多多那草包,不在柳月姑娘面前露怯就好啦。” “是啊是啊。” 第七章:你怎么还打人呢 柳月姑娘,您看在下这句:“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如何? 也不管坐在隔帘亭中的正主听不听得到,作词的青年喊得却是脸红脖子粗,刚喊完就开始喘粗气。颇有些扶鸡无力之感。 “好一句满城春色宫墙柳,李兄的文采又长进了许多啊。” “是啊是啊,李兄这句宫墙柳莫非是指柳月姑娘吗?” 哪里哪里,被称做李兄的李齐朝着周围恭维的狐朋狗友们摆摆手谦虚几声,却又有意无意得朝着那名叫做柳月姑娘的方向看去。 “李兄仪表堂堂,跟柳月姑娘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啊。” “快看,柳月姑娘莫非也是钟意李兄,脸都红了呢!” “隔着帘子郑兄都能看到柳月姑娘的脸色,莫非郑兄是千里眼不成?” 郑雄:…….. 李齐自从一次和朋友在醉舞坊喝酒,有幸目睹了柳月姑娘的演出后,那一颦一笑便深深刻在了李齐心中,日不思夜不想,满脑子里都是柳月姑娘,之后天天前往醉舞坊喝花酒,却都没有机会再见到柳月姑娘一面。 听闻这次醉舞坊为了与秦安府城内的其他舞坊竞争扩大名气,特意在这柳湖河畔举办诗会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诗会当天柳月姑娘也会上台抚琴一首,这就让李齐早早就来了这柳湖河畔旁守着,并且花了重金请了一位大儒为自己写了这首诗词,好让自己今日能好好表现一番。从而博得柳月姑娘的亲睐。 李齐跟一众狐朋狗友寒暄完后,就目不转睛得盯着不远处的那处亭子。 可惜,一秒,两秒…… 好几秒后,帘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今日风有些大,李齐觉得此刻自己的脸就被风刮得有些生疼。 “诶诶,别挤啊。” “我靠,谁踩到我脚了?” “那个谁,把我鞋子踢哪去了。” “那是我的鞋,快还我的鞋。” 钱多多终于挤进了人群,拍了拍有些被挤得发皱的衣服,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只是不经意间握了握手掌心塞着的一团纸。随后抬头满脸自信得朝着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钱多多,他怎么也来了?” 陷入思考的李齐听到同伴的声音转头看去,正好看到迎面走来的钱多多。 李齐有些厌恶得皱了皱眉头,俗话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情敌见面如是这般。 毕竟钱多多也喜欢柳月姑娘的事情秦安府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但是要真论起来的话,这秦安府怕是有三成的男人都跟自己是情敌关系了。 “钱胖子,今日乃是柳月姑娘在此举行的诗会,莫非你是来捣乱的?” 李齐朝前两步挡在了钱多多的身前。一脸讥讽得看着后者。 毕竟士农工商的地位阶级里,钱多多家里虽然有钱,可文人们依旧看不起他们。 看着拦在面前的李齐,钱多多皱了皱眉头,显然也认出了对方。 随后有些不耐烦得看着后者道:”姓李的,快给我闪开,不然别怪本少爷动手了。”说着钱多多挥了挥他的胖手。 就两人的体格来说,就是三个李齐挡在面前,钱多多也就是挥一挥衣袖的事情,所以李齐在钱多多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已经是惯性得侧过身去了。 似乎是感觉自己的胆怯有些羞耻,后边的柳月姑娘可能正在看着自己呢。这样一想,为了自己的面子问题。 李齐又硬气得说道:”难道今日你还是来参加诗会的不成?你会写诗吗?莫非又是一只青蛙两条腿?” 说完周边来参加诗会的文人墨客都纷纷笑了起来。 李齐说的这句一只青蛙两条腿的诗句是当初钱多多在醉舞坊当着柳月姑娘自信做出的一首诗。 听说从那之后柳月姑娘就再也没有见过钱多多了。不,应该说是钱多多再也没见过柳月姑娘了。 不管砸下了多少钱,醉舞坊的老鸨是照单全收了,然而提到柳月姑娘的时候,总是今天来大姨妈了不方便,今天外出了没回来,今天太累了已经休息了,今天吃太撑了走不动…种种借口,就差直接说柳月姑娘今天不想听青蛙。 最后钱多多花重金找来了一位大儒,本想着检验一下自己的文采天赋,直到将对方亲自气走后,才知道自己这首人见人夸…这里的人是指家中的下人。这句一只青蛙两条腿是一句多烂的诗。 心灰意冷的钱多多发奋苦读坚持了足足三天后便大病了一场。 今日听闻柳月姑娘会在柳湖河畔边举办诗会,顿时满血复活,匆匆从家里跑出来,想要再次一睹芳容。没想到这李齐竟是当着众人的面揭自己的伤疤 就钱多多的爆脾气,抬起胖手就是一巴掌下去,根本就想不到钱多多会一眼不合就动手,李齐直愣愣得看着对方的那只大手朝着自己挥来,随后啪得一声脆响,李齐直接就大叫一声摔晕在了一旁。 周边还围着的士子们纷纷朝着后方退出了三米远,根本就没有上前掺和的意思。 “你…你怎么还打人呢?” 和李齐走的近的一位青年指着钱多多道。 “咋的,你也想讨打?” 说着钱多多示威得挥了挥自己的胖手,那人顿时就不说话了。 看着被吓得再次后退的人群,钱多多不禁有些得意的大笑,就问还有谁? 周边来参加诗会的人们也发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朝着这边靠拢。 周围维持秩序的人员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便有几人朝着钱多多走去询问情况。 看到不远处的亭子中,一处帘子也被掀起一角,里边的人朝着这边探头张望。 钱多多不禁拂了拂衣袖,想要让自己显得文雅一些。毕竟自己的女神说不定正偷偷看着自己呢。 然而与刚刚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形象大相径庭,引得目睹了一桩惨案的士子们纷纷撇嘴。不过在女神面前,还是要保持良好形象的钱多多就十分大气的忍了。 一位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先走到陷入昏迷的李齐身前察看了一下身体状况后,便来到钱多多的身前。 微微弯着腰朝着钱多多恭了恭手,一脸献媚道:”钱公子,今日是我们醉舞坊在此举办诗会,欢迎各方才子前来比对诗词,不知李公子哪里得罪了您,为何要动手打人呢?” 大家出来玩,要以和为贵嘛!毕竟钱多多可是醉舞坊的大金主,这位管事也是不敢得罪的。 “那是姓李的小子欠打,我要去见柳月姑娘,他凭什么拦着老子的路?” 管事还未回话,刚醒转过来的李齐一听这话,不忿道:”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有什么资格来参加这个诗会?别拿你那破诗句污了柳月姑娘的耳朵才是。” 刚说完见钱多多习惯性得挥起了手,吓得李齐连忙朝着一旁同伴的身后钻去。 抬头一看发现钱多多并未追打自己,不禁有些杯弓蛇影,听着周围人的窃笑声,不觉今日竟是把脸都丢尽了。 第八章:一场无声的交易 “我写的诗就是在差劲,那也比你李齐写的诗好,凭什么你就可以到柳月姑娘那念诗,我就不可以?”钱多多话音刚落。 李齐马上又恢复了以往的自信,比打架,别说三个,就是十个自己也不是钱多多一巴掌的对手。 可是要论写诗,就钱多多那模样的,自己就像虐小孩一般。 不过嘲讽的话李齐是不敢再说了,毕竟容易挨打,眼珠子滴溜溜得转了转后 便沉吟道:”莫非你又写出了什么好诗句?那趁着今日诗会,何不念来与我等听听。” 说到好诗句的时候李齐咬重了两声。 “莫非又是什么青蛙几条腿吗?” 说完又想嘲笑一番,不过想着刚刚的巴掌,现在脸上还火辣辣得疼着呢,便抽了抽嘴角,没笑出声,然而牵动到了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钱多多皱了皱眉头,朝着亭子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见亭中的丫鬟们已经被打发了出来打听消息,显然也是被这边的热闹给引起了好奇。 这般一想,钱多多便回过头,看着一旁的李齐哼了一声道:念就念。 说着钱多多便从怀中抽出了张捏的有些发皱的纸,隐约看着上边的墨迹念道: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 “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 “姑爷,这张银票你是从哪变出来的?” 方大叔很好奇消失了一会的姑爷再次出现时手上已经拿着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了。 这让方大叔倒吸了好几口凉气并且震惊了好几秒。直到反应过来的方大叔赶紧扛起苏白跑出了人群。 速度大概是方大叔这辈子跑的最快的一次吧。比被方大嫂拿着扫把追着打还快上几分。 不知道跑了多久,在看到秦安府的城楼时才将肩上的苏白放下,然后迅速得扭头看了看身后是否有丢失了银两的追兵,还好,身后宽阔的大街上很平静。 除了几个被风沙眯了眼的行人朝着两人指指点点外,一切都显得平静。 方大叔喘了几口气,低头看看手中的银票,随即又抬头看了看苏白。 来回看了几次后,苏白终于忍不住道:”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一千两银票吗?” 至于扛着我跑这么远嘛,又不偷又不抢的,凭本事赚的钱,怕什么。 方大叔十分坚定得点了点头,然而拿着银票的手还有些发抖。 ”姑爷,我是真没见过这么大额的银票啊。” “……” 苏白叹了口气,拍了拍方大叔的肩膀,不禁感慨苏家寨的日子是过的有多艰难啊! 方大叔都这么大年纪了,居然连一千两都没见过。还吹什么当初跟皇帝平分天下来着,啧啧,难怪古人都那么缺牛,原来都是被自己给吹走的。 大概苏白还不清楚,在这个几十两银子就足够一户人家过上一年的生活支出 而一千两,是足够养活一个家庭一辈子都花不完的开销,而且对于目前还是连肉都吃不起的苏家寨来说,对于经常会饿肚子的方大叔来说,这已经是天文数字了。 “不过,拿着这银票真的所有的钱庄都能换到银子吗?” 苏白看向一旁的方大叔,有些疑惑得问道。 别自己给那个死胖子给骗了,虽然自己是没什么损失,但总不能白忙活一通吧。 顿时,刚刚还有些激动的方大叔停顿了片刻后,看了看手中捏得有些皱的银票,转身跑向了离得最近的钱庄。 一盏茶的时间,身子微微颤抖的方大叔背着一个有些沉重的包袱从钱庄内走了出来。 出门的时候还十分谨慎得东瞅瞅,西看看,颇有走一步,看三步的节奏。 不过看这样子,至少证实了银票的真实性。想到这里,苏白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至少此刻的自己总算是可以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不用担心自己成为一个饿死在古代的穿越者了。 而且还可以当一个好吃懒做自由自在的穿越者,想想就觉得很舒服。 苏白带着方大叔在秦安府的大街上逛了一大圈,看见什么新鲜就买买买,一包又一包的吃食塞满了两人的胸怀,直到在米粮店买米的时候,方大叔才一拍大脑,暗道一声糟糕。 刚刚着急着逃跑,竟是把驴车给落在柳湖河畔了。 苏白拍了拍屁股,坐在米粮店前吃着刚刚买来的桂花糕,朝着方大叔点点头。 后者交代了苏白几句不要乱跑之后,便放下采购来的大包小包堆在地上,转身朝着柳湖河畔跑去。 “…….”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我….好像…在做梦吗?” “完了,我耳朵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幻听吗?” “不行,我要去看大夫。我眼睛是不是瞎了,刚刚吟诗词的那个是钱胖子?” 柳湖河畔,原先还叽叽喳喳时不时嘲讽钱多多几句的文人墨客,此时却是在短暂安静了几秒后开始做着整齐划一的动作,就是拍打自己的脸颊,也有互相拍打脸颊的,然后问身边的同伴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以及确认刚刚发生的一幕都是真的。 钱胖子作诗了,嗯,这不稀奇,稀奇的是,这首诗,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了在场所有的墨客们都怀疑人生了。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 这句诗不就是在说当初钱胖子在醉舞坊中追求柳月姑娘的情景嘛?真真是年少轻狂,怒发冲冠为红颜啊。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那是砸了多少钱,又喝了多少花酒,结果依旧吃着闭门羹。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爱而不得,求而不遇。 听闻钱多多为了柳月姑娘,竟是开始发奋苦读,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虽说仅仅是坚持了三日,可这诗中的情感当真是让闻者落泪啊! 第九章:从别后,忆相逢 许元生,秦安府南城人。 一年与好友出游踏青时,自己走迷了路,恍恍惚惚在林中转悠了许久,直到遇见了一户人家。本着忐忑的心情上前敲响了门。 门开了,印入眼眶的是一副不施粉黛,清素淡雅,却让人瞧上一眼,便难以忘怀的容颜。 许元生看得痴了,直到后者微微侧身,才发觉自己的失礼,连忙低头作揖道歉 随即有些结巴得表示自己上门的原意,想要讨上一碗水喝。 许是被这书生逗笑了,那女子转身进了院子,独留许元生一人站在院门外,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没过多久那女子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碗清水,施施然递给了许元生。 后者慌忙接过后,连忙往嘴里灌去,竟是连如何喝水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水也喝了,碗也还了,似乎也就没了什么留下的借口,那女子始终一眼未发,直到许元生转身离去时,才露出了一抹微笑。 恰好书生回了头,虽无言语,却怎么也忘不了了。 此刻再闻,”从别后,忆相逢。今宵剩把银红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许元生抬起头,望着天,随后转身便冲出了人群,耳边的纷闹再不能阻挡他一分 也不知道,那姑娘,还在不在那院子了。 一位士子伸出衣袖擦了擦自己发红的眼眶,他不是被这首诗感动得落泪,而是因为… 自己居然连钱胖子都不如了,书都读到狗身上去了? 莫非钱胖子苦读三日比得上自己寒窗十年?那倒也不是,或许是只此一首,以抒心魔。 放眼整个秦安府有名的才子大儒,恐怕是都做不出能够比这首诗更好的了。 “我不信,你肯定是找人代写的!” 直到一道微弱的声音出现后,便像烽火燎原之势般漫布。 “对,肯定是抄袭之作,他钱多多仗着家里有钱,定是花了重金从外边买回的诗句,不然凭这草包,怎么可能写的出如此名诗?” “对,说的有道理。一定是这样的。” 在场的一众才子们纷纷出言仿若降妖除魔的正义之士般慷慨激昂的为自己打气。 “可是,咱们秦安府何时出了如此能人呢?” “秦安府没有,其他的府州难道就没有吗?” “况且一山还有一山高,京城的才子大儒更是多得是。” “可是,能写出这等诗句的才俊大儒也不过寥寥数人,而凭着那些人的傲气,视金钱如粪土,又怎么可能会为钱多多写诗呢?” 在场的士子中不知谁疑惑得问了一句后,原本吵杂的人群像是被掐住了脖子,脸上憋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毕竟有这等好诗,谁还不留着自己用呢? 找个合适的场合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多久就能名扬文林,那时候,还会差钱? “肯定,肯定是抄的。” 众人望去,发现说这话的正是刚刚被钱多多一巴掌扇晕过去的李齐。 只见他梗着脖子道:”钱多多若是有如此才华能写出这诗,必然还另有佳句,若是能再做出一首诗词来让我等心服口服,我李齐以后就叫他爹。” “我才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李齐话音刚落,就听钱多多一脸不屑得回到。那样子,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了。 “你看,我就说这诗不是他写的,一听再作诗就怕了吧?” 被李齐一激,钱多多顿时出声开口道:”赌就赌,但是本少爷今日有些疲乏,咱们十日之后醉舞坊,本公子再送柳月姑娘一首佳作,到时乖儿子可别忘了叫爹啊!” 说着钱多多特意瞥了李齐一眼,气的后者差点昏倒过去。 说完,钱多多朝着不远处的亭子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大步朝着人群外走去。 前方拥挤的人群纷纷让出道来。看着满脸自信的钱多多,众人不禁内心惊诧,莫非钱多多真的变了? 刚走出人群拐进小路的钱多多整个身子都靠在墙壁上,正大口喘息,肥手拍着胸口,口里小声呢喃道:”吓死本少爷了,让你装逼,这下十日后可要丢脸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随即连忙跑向大街上,四处寻找着刚刚的那道身影…… 原以为是一场精彩绝伦的盛大诗会,结果还没开始就已经进入了尾声,有钱多多那首珠玉在前,再没什么人敢出来吹捧自己的诗词了。 还想调弄众人胃口的醉舞坊老妈子也顾不得其他,见众人都要走了,赶紧拉着传说中的柳月姑娘上了台,刚抚了一首琴,才算稳住了局面。 亭子中还坐着几人,刚刚钱多多吟诵的那首诗句此刻已经被抄录下来摆放在石桌上。 其中一名女子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含糊不清的喃喃道:”没想到钱多多那个草包,居然也能写得出这么好的诗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听闻这话,正在饮茶的女子放在茶杯,微微一笑道:”这诗可不是钱大少爷写的。” “嗯?芊芊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刚刚那位钱大少爷过来前啊,恰好被我看到他和….. “姑爷…” 方大叔拉着驴车急急忙忙从远处跑来,到了苏白身旁后停下喘着气道:”还好,还好这驴听话,在原地一动没动,不然可就亏大了。” “对了姑爷,刚刚在河畔边听那群书生在吵说什么十日赌约,好像是什么人比作诗吧!” 方大叔说完摸了摸头,好像这事跟咱们没啥关系,便转身招呼米粮店的伙计帮忙把采购的粮食搬运上驴车。 十日之约吗? 苏白站在原地想起了在人群中和钱多多擦肩而过的情景。 “这首好诗卖与你吊打那群读书人怎么样?” “你看我长得像傻子吗?” “像。” “……” “你这诗真有那么好?” “你不会骗我吧!” “我苏白出手,必属精品。” “苏白?没听说过你啊。” “……”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首诗能让你赢得柳月姑娘的芳心,这生意如何?” “当真?” “当真。” “多少钱?” “看你骨骼惊奇我就当交个朋友,随便来个几万两吧。” “……” “你怎么不去抢?就一百两,行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成交。” “……” “有零钱找吗?我最小这张是一千两的。” “……” “那就一千两吧!下次再找你钱。” “……” 两人擦肩而过,钱多多袖子里的手上多了张纸团,而苏白手上多了张银票。 看在还欠他九百两的份上,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苏白想着,一脸轻松得坐上了驴车。 第十章:满载而归 柳湖河畔的人群几乎都已散去。今日的诗会算是不欢而散了,要不是大家看到了柳月姑娘一饱眼福,顺带着还听了几首柳月姑娘弹的琴音,恐怕早就开始骂人了。 毕竟诗会还没开始就在钱胖子的一鸣惊人中结束了。开场便来了一首传唱的佳作,还让后边的人怎么发挥? 想想自己准备的引以为豪的诗词,忽然间成了狗屎。真是…没脸见人了。原本还洋洋得意的才子们纷纷垂头丧气得各回各家。 “小姐,容妈妈已经带人收拾好了,咱们也准备回去吧?” 身着绿衬衫的丫鬟小绿看着自家小姐从上台的抚琴到现在,就像是丢了魂似的看着远方散去的人群久久不动。 不禁以为是自家小姐看上了某个公子哥,便有些着急得拉了拉仍在发呆的柳月。 醒过神来的柳月不禁微微一笑,顿时便迷煞了一众景色。 “走吧,回去了。” 说着名唤柳月的女子起身,带着身后的小绿离去。只是那脸上的笑容,仿佛带着一抹看穿真相的影子。 那道白衫身影,两个偷偷摸摸暗中做私下交易的男子。 我,看到你了。 此时苏白正坐在驴车上咬着手中穿着红衣的冰糖葫芦,吃的酸爽,时不时吐出果核。 “姑爷…” 看着一边赶着马车,一边偷偷摸摸凑到自己身前的方大叔。苏白扭头看了看四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此刻荒无人烟,正是叫破喉咙也没用的好地方啊。 不禁有些汗毛直竖得朝后靠了靠。方大叔又朝前凑了些,正当苏白想要大喊时,方大叔神神秘秘得说了声:姑爷,我看到了。 “啥?你看到什么了?” 难道是…苏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子,没有前世的拉链,所以并没有要拉起的开关。 不禁松了口气道:你看到什么了? “我看见,你刚刚在柳湖河畔,和那个富家公子,偷偷摸摸得……” “额,我和他只是说了几句话,什么也没做。” “哦!” 只见方大叔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操控着马车。像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苏白直愣愣得坐在那里,原本想好的托词都没了用处。 苏白有些无语得看着远方快要落山的夕阳,心中不禁有些感慨。 “那首诗,是姑爷你写的吧?” “嗯?” “那个胖子念的,让那群大才子们目瞪口呆的诗。” “嗯。” 两人的交谈到此结束。话说中华文化当真是博大精深,同样的一个字,由不同的鼻音发出后,便是代表着不一样的意思。 苏家寨。 “大小姐,二小姐,太阳都快落山了,姑爷一早出去就没回来过,会不会是下山跑了?” 小丫鬟有些不安得问道。毕竟自家姑爷是被二小姐绑上山来的,虽说已经跟大小姐成了亲,可这才一天的功夫,要说跑的话,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闻言,苏玉儿摇了摇头,不会的,听王叔说早上他是看着方大叔叔和姑爷乘着驴车下山的,应该是下山转转吧。 “应该是吧。”说到最后苏玉儿便没声了,虽说相处了一夜交谈甚欢,并且成了名义上的夫妻,然而两人也仅是刚刚认识,何况苏白还是被抢上山来的,凭着相互的了解程度都还不好确定。 看着身旁身体明显转好的姐姐,苏清儿心里觉得大概是白老说的冲喜是真的有效,如果那个小子敢逃跑的话,天涯海角,也要为姐姐抓他回来,在这之前,肯定要狠狠得打一顿的。 “姑爷,是姑爷回来了。” 只听小丫鬟惊喜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 院中的两人立刻抬头看去,院门外,不远处的小道上,方大叔正赶着驴车,苏白乘坐在车上朝着这边缓缓驶来。 苏玉儿迈步走了出去。 “咦…这些东西?” 等驴车缓缓靠近,苏玉儿的目光顿时被驴车上堆成小山的物质给吸引住了。 听到苏玉儿的惊呼声,院内的苏清儿踏步走出。方大叔的归来也引来了一众寨民,众人来到苏玉儿的院落外,不时地交头接耳,脸上写满了震惊的神色。 这倒不是方大叔的魅力有多大,而且因为方大叔的驴车上载着满满当当的物资。 方大叔已经停下了驴车,随即征求意见得看着身旁的苏白。 后者点了点头,随后走到苏玉儿的身旁,看着后者解释道:”今早我和方大叔下山去采买了些吃的用的,你给大家分一分吧?” “啊?哦,好。”苏玉儿第一次出现了些许的慌乱 能够成为苏家寨的寨主,并且将寨子打理的井井有条,其能力自然是不消说的,然而此刻在苏白的面前苏玉儿觉得自己有些紧张,大概是一种小女儿态的害羞吧。 看着苏玉儿和方大叔开始给寨民们分发粮食物质,大家都已经有序排好队伍,完全没有闹哄哄的样子,苏白自觉没有自己什么事情,背起上山前方大叔递给自己的包袱后便朝着院内走去。 见苏白离开,本就憋了一肚子疑惑的寨民们也顾不得什么米面粮油,直接上前拽着方大叔质问道:”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还不快从实招来。” “老方,你该不会带着姑爷下山做打劫的买卖了吧?” “你小子也太不仗义了,有这好事怎么不带上我呢。” 方大叔:……. “咱们不是都说好从良了吗?” 见苏玉儿也投来了询问的眼神,方大叔也顾不得跟苏白说好的保密了,顿时一股脑得将下山后发生的事情都给说了一遍。 方大叔话刚说完,众人的神色都不对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此刻内心的震惊,那大概就是 “卧槽,卧槽,卧槽。” 进了院落后,苏白发现苏清儿也跟了进来。想来也是觉得在外边有些多余,也跟着进来偷懒了。 “你背上背的包袱是什么东西?” 看着苏白背的有些沉重,苏清儿有些好奇得开口问道。 “当然是银子啊!” 苏清儿瞥了对方一眼,眼神中分明带着一丝蔑视。 “你这是看不起谁呢?” 苏白愤愤得将背上的包袱放在了院落内的石桌上,解开了方大叔打下的死结。 尽管在夕阳光下不至于刺眼,然而第一次见到如此多银子的苏清儿却是双眼发亮。 忽然,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苏清儿罕见得收起了发亮的眼神,随即一脸严肃表情得盯着苏白道:”你早上出门的时候可没有这些银子,说,你和方大叔是不是…下山打劫了?” 说着苏清儿皱了皱有些高冷的眉头。手已经摸到了剑柄上,大有苏白一承认便清理门户的意味。 第十一章:我像打劫的? 苏白怔了怔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瘦胳膊瘦腿的,不禁试探性得问道:”就我这样的,也能打劫别人?” 想了想也对,苏清儿点了点头,的确,就你这样的,恐怕下山也就被打劫还差不多。 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苏清儿扭头看了看院外,又回头看了看苏白。 顺着后者的目光望去,苏白看到了在院外帮忙分发粮食的方大叔,在夕阳下洋溢着笑容的黑脸。 不过这时候关注的不是这个。这家伙难道是以为自己会带着方大叔去打劫? 凭借着方大叔的实力的确是可以办到。然而自己可是生长在红旗下,戴过红领巾将来要成为共产主义接班人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去做打劫这种丢人的事情。 “你误会了,这些银子包括外面那一车的粮食,都是我凭借着聪明才智赚回来的。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也能有。” 说着苏白有些小傲娇得指了指自己小脑袋。 夸我啊,快夸我啊!苏白在内心得意得说道。 “你们这是去骗人了?” 苏清儿有些不确定得问到。 “噗…” 苏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明明是靠着才华吃饭,怎么能说是骗人呢? 虽然的确是偷了首古人的诗,然而,在这个平行时空里,并没有晏几道的存在。苏白安慰自己这是在为晏大叔传播中华文化呢。 正在这时,已经分发完粮食的苏玉儿带着方大叔回到了院子里,方大叔正扛着一袋米,手上提溜着一大块猪肉,腋下还夹着几袋干货朝着厨房走去。 “咦?” 苏玉儿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白银身上,不禁轻呼出声。随后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有些失态了。 不过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原先听方大叔说苏白赚了些银子,所以两人采买了一驴车的物资,可具体是多少银子方大叔却是没有说出来。 在苏玉儿想来,能够赚到那一车粮食的钱也已经很不容易了吧,结果,这里又冒出了这么多银子。 苏玉儿目光灼灼得盯着苏白,后者还未答话,从厨房走出来的方大叔便嚷嚷道:”姑爷在秦安城卖的那首诗,足足值一千两银子呢。” 说着方大叔有些得意得笑了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方大叔写了首好诗换来的。 然而此时方大叔的脑子想的却是,没想到姑爷写首诗就能赚这么多钱,咱回去也要多看些书,到时候也下山卖诗去。 不知不觉间,苏白的成功案例已经给了大字不识两个的方大叔莫大的信心。 苏白尴尬得笑了笑,要真说起来,其实那首诗只卖了一百两,其余的九百两是苏白没钱找,算是欠着钱多多的。 嘴上却是解释道:”年少时读过几本书,会作几首小诗,不值一提。” 苏白脸不红心不跳得说完,想了想,小时候的确是读过唐诗三百首来着,所以会背几首诗还是正常的嘛。 “何止是不错啊,姑爷的那首诗,可是引得秦安府的一众才子们自叹不如嘞。” 这刀补得,苏白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当然是虚心得接受了。 “原来如此” 苏玉儿点了点头,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自家相公是个有本事的人,她也觉得很高兴。尽管两人现在还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这时站在一旁的苏清儿转身快步走回了房间,随后又在众人的疑惑中又快步走了出来。只见苏清儿的手中右手依旧是握着那柄心爱的宝剑,而左手却是拿着…… 苏清儿将手中的笔墨纸砚放在石桌上,然后目光灼灼得看着苏白道:”再写几首?” 苏白:??? 方大叔:!!! “清儿,不得无礼。” 这时一旁的苏玉儿责怪得说了苏清儿一句。随即扭头略带歉意得看着苏白。 后者笑了笑,表示自己不在意。 苏清儿却是罕见得不听苏玉儿的劝说,依旧看着苏白,也没有收回笔墨的意思。 而是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姐姐,然后有些委屈不舍得说道:”换了钱,以后就不用去揭榜了。” “……” 院子里的几人都有些沉默了。 昨夜和苏玉儿的秉烛夜谈后,苏白就知道诺大的一个苏家寨有五百多口人,而能够协助官府接下一些悬赏任务的却只有五十多人 其余的不是老人妇女小孩,就是一些年轻时候受了内伤的好兄弟,这就意味着苏家寨里每一个劳动力,需要养活的大概是十个人。 这样的压力可想而知的。更何况这么多年下来,秦安府附近能接的榜文几乎没有,每一次出现,都是武功高强对自身极度自信的江湖高手,这样的人,风险是非常大的。 而作为姐姐的苏玉儿,从来都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妹妹苏清儿去接那些悬赏任务,每次都是自己去,然后拿着赚回来的血汗钱来养活这个小家庭,其中一部分还会分给苏家寨里的其他家庭。 所以此刻的苏白能够理解自己这个平时冷漠的小姨子此刻的倔强是因为什么,而话音里的不舍便是来自于不想让自己的姐姐再去做那些冒险的事情。 这次苏玉儿的受伤就让苏清儿后怕了好一阵子,她害怕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姐姐会离自己而去。 苏玉儿率先走到了自己的妹妹身前,轻轻摸了摸后者的头,脸上带着宠溺的微笑。 不知何时,方大叔已经沉默得走出了院门,拉着驴车离开了。 许是想着多读些书,也可能是自责自己的无能为力吧。 而苏白却是坐在了石凳上,一手磨好了墨汁后,提着毛笔便在白纸上留下了一行行的墨迹。随后收笔,一脸自得得看着姐妹情深的两人。 朝着自己这个高冷小姨子努了努嘴道:“喏,这首词送给你,将来要是缺钱花了,可以拿去换个千八百两的不成问题。” “真的?” 苏清儿有些不确定得问道。 随后见苏白黑着脸颇有毁了这幅文宝的意思,立刻伸手将桌上的宣纸给夺了过去,转身头也不回得回了房间。 苏白仰头看了看天空,这种拿诗词卖钱的读书人,恐怕也就自己了吧。 第十二章:同房? 吃过了晚饭,苏白有些悠闲得来到了院中坐在石凳上看着星空。在这个没有雾霾的时代里,仿佛天上的星星更亮了一些。 一阵香风袭来,苏白扭头便看到苏玉儿已经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现在有了粮食,而那些剩余的银子苏白也都给了苏玉儿保管,足够寨子里的寨民们生活一段时间了。 苏玉儿的身体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冲喜的缘故恢复了不少,人看着也精神了许多。 昨夜听苏玉儿说在她受伤前是打算举寨迁徙,从而躲避兵祸的,那么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一想法是可以实现了的。 正打算和苏玉儿说这事。后者已经先开口道:”刚刚清儿也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危,希望苏公子不要生她的气。” “额,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苏白有些委屈得回到。 “扑哧”,原本还有些担心的苏玉儿顿时笑出了声来。 “笑一笑,十年少,别整天什么事都愁眉苦脸的。”苏白一脸正色得说道。 苏玉儿想了想,沉吟了两秒:”年轻十岁的话,那妾身还不能成亲呢!” 苏白愣了愣,这话说的,那我还是跟未成年结婚了?得,还是别笑了吧。 “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苏白摆了摆手,不敢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多做停留,毕竟害怕被说成禽兽。 闻言,苏玉儿点了点头,有些好奇得看着对方等待着下文。 ”昨夜你不是说有打算带着寨子里的人迁往京城生活吗?”听到苏白说的是这事,苏玉儿便正襟危坐得点了点头。 “那你看这样如何,咱们可以把剩余的那些银子留下一部分作为生活所需,其余的交给寨子里信得过的人,让他前往京城去踩踩点,先了解一下情况,这样也方便我们后续的规划,安置下这么多人,肯定需要一处大庄园,像京城那样的地方,寸土寸金,价钱自然是不会低的。到时候还缺少多少银子,我们也好做足准备。” 未雨绸缪,毕竟迁徙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完成的。 听苏白这么一说,苏玉儿也觉得有些道理,便点了点头道:”还是苏公子想得周到,只是寨中还有一些人不愿意离开,况且寨子里也没有固定的收入,倘若真的迁徙离开了此处,等银两都花费完了,可就难回头了。” 苏白摆了摆手,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会想办法。 况且咱们不是说走就走了,只要赶在入冬前离开就行,现在时间还好,可以先让大家做足了准备,等到时候银子就位了,再说迁徙的事宜。 见苏白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苏玉儿便相信了对方的话,毕竟今天这一千两就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如此,那明日妾身就先跟不愿离开的人家说一说,也好让他们放心。 “嗯”,苏白应了声。 一阵冷风吹过,苏白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苏玉儿抬头看了看夜空,随即看着苏白说道:”夜间风大,相公还是早些歇息吧。”说完便先起身朝着房间里走去。 苏白愣愣得坐在石凳上,看着苏玉儿离开的身影。心里怎么忽然有点小激动呢? 见苏玉儿进了房间后没有将房门关紧,苏白顿时亮着双眼起身跑了过去。 刚进房间,就见苏玉儿在地上铺好了被子。 见苏白进来,抬头看着后者不好意思道:“那就委屈相公了。” 苏白:……. 所以,是我想太多了吗? 在没有手机电脑的古代,晚上的确是除了睡觉造人外便没有多余的娱乐项目了。 “相公要睡了吗?” “嗯…?” “要不陪我再说说话吧?” 苏白:……. 苏白忽然在想,苏玉儿该不会是一个话唠吧? 不过,要是一个美若天仙的话唠,似乎也挺有趣的。 不过是苏白想多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得说了一会话后,房间内就渐渐没了动静。 “咕咕咕~” 苏白闭着眼睛伸手在床头摸了摸,闹钟在哪呢?怎么还在响。 没找到手机,苏白把头一把包进了被窝中继续睡。可惜鸡鸣声一直在持续着。 “噗呲”,苏白一把拉开身上的被子坐了起来。 随后睁开眼睛直愣愣得看到房间中的场景,愣了半响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穿越了。 “姑爷你醒啦?快洗漱完去吃早饭吧。” 小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苏白看了她一眼,愣愣得点了点头。 “哦,好的。” 说着苏白抹了一把眼睛上粘着的眼屎,便从床上起来,穿上了鞋子后朝洗脸盆走去。 ”嗯?怎么就咱们两个,她们呢?” 喝着碗里的小米粥,苏白含糊不清得朝着身旁的小丫鬟问到。 “大小姐和二小姐都在寨子的祠堂里和大家开会呢。” “开会?” 苏白想了想,应该是说一些寨子的未来规划吧。苏白对此毫不关心。 “对了,小丫鬟,你去帮我叫下方大叔来,跟他说牵上驴车准备再下山一趟。” “可是,方大叔应该也在祠堂开会呢吧?” 小丫鬟有些为难得说道。 苏白摆了摆手:”开会这种事,有没有方大叔都一样,你去叫他就行了,说不定他还会感激你呢。” “哦,好吧。” 小丫鬟似懂非懂得朝着院门外走去。 古时候无污染的食品味道就是香甜,苏白忍不住连喝了三大碗后才停下。 正好院外传来了驴叫声。想来应该是方大叔已经到了。 苏白抹了抹嘴便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我跟方大叔有事下山一趟,中午饭就不用等我回来了,一会大小姐回来了记得跟她说一声。” 苏白交待完小丫鬟后便坐上了方大叔的驴车。 车子缓缓拉动,苏白躺下后用手枕着头打算睡个回笼觉。咯吱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苏白觉得耳边的环境有些吵杂,睁开眼睛后看了看,原来已经到了秦安府内的大街上了。 这一觉睡得真香,苏白从驴车上坐了起伸了伸懒腰后来。让拉着驴车的方大叔停下。 “姑爷,您醒啦?” 方大叔回头看了苏白一眼开口问道:”咱们今天进城来还是去昨天那诗会吗?” 苏白从车上跳了下来,听了方大叔的话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以为诗会是你家开的啊,说办诗会就办诗会。 再说了,自己要再卖诗的话,也不知道晏几道的棺材板压不压得住啊。 第十三章:破案书生 “昨日那人的模样你应该还记得吧?”苏白冷不丁得看着方大叔问道。 方大叔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苏白说的那人是谁。 方大叔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似乎记得不太清了,”主要是他那个脸啊,那个脸,怎么形容呢?” 苏白叹了口气,要不是自己也亲眼见过那张脸,很难想象方大叔此刻的纠结心情。 “虽然样子没办法描述,不过想来那道肥胖的身影应该很容易辨别的吧?” 方大叔猛点了点头道:”只要再让我见着他,我一定能够认得出来。” 在方大叔心中,这样有钱的金主记得比自己婆娘的生辰都牢。 实在是对方那脸无法描述,只能记住身材了。不知道方大嫂知道了方大叔心里的想法,会不会来一轮房梁吊打。 那咱们就分头行动吧,我先在城内转转,你去昨日的湖畔看看能不能遇到。 从昨天那首诗的反响程度来看,还有那个十日赌约,想来那个小胖子此刻应该是比自己更加着急的才对。 “不管找不找的到,咱们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吃饭?” 苏白说着指了指街道旁的酒楼。方大叔有些迫不及待得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随即便拉着驴车朝着昨日的柳湖河畔赶去。 对于赚钱方大叔是绝对抱着一百分的热情的。看着被方大叔连拉带拽毫无反抗之力的小毛驴,苏白在心里为它默哀了三分钟。 刚转身走了没几步,就看到前方叽叽喳喳得围了一群人,国人爱看热闹,没想到古人也是。当然,苏白也不例外。 加快了步伐上前,探头朝着里边望去。就看到一大一小…一胖一瘦的两名男子正跪在地上各自哭诉,看着两人的穿着都不是很厚实,想来家境也不是很好。 “这钱是小人给俺娘看病的钱,求大人为小人做主啊。” 黑脸汉子话音刚落,跪在一旁的精瘦男子便出声道:”大人,这钱明明是小的准备给家里的孩子们置备冬衣的,这黑汉子见钱眼开就想来抢,求大人明察秋毫啊。” “这钱明明是俺给俺娘抓药的救命钱啊,刚刚一不留神掉在了地上,就被他给捡走了,求大人做主啊。” 黑脸汉子说着都快哭出声了,在地上朝着身前的捕快猛磕头。 而围观的人群也在三三两两得说着各自的判断,仿佛都成了断案高手。 然而真正能决定此事的三名捕快却是站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拿不定主意。 为首的一名女捕快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案子她也破了不少,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这种麻烦事。 毕竟没有证据证明谁在说谎,银子又不会说话。正在她想把两人都带回衙门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位青年的声音,刘思云抬头看去。 只见人群外一名白衣书生一边往人群里边挤,一边说着我有办法。 要不是看在这书生说自己有主意的份上,就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绝对不可能放他进去的。 刘思云有些期待得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书生。然而刘思云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案子,所以看向苏白的目光并未带着其他任何的想法。 挤进人群的书生正是苏白,本来看完热闹想要一走了之的,然而最后那黑脸汉子的磕头声让苏白还是忍不住回了头,多管闲事的习惯要改,不然善良真的是太可悲了。 苏白想着,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从刘思云的手中拿过了那袋银子 看着地上的两人道:”你们都说这银子是你们自己的,可你们谁也不能证明这银子是各自的,既然如此,索性一人一半分了,也好省了大家的事,你们看如何?” “什么?大人,这银子真是俺娘的救命钱啊,绝对不能分了啊。” 黑脸汉子听完苏白说的话便又哭嚎着在地上,有些无助得磕着头。 而他身旁的精瘦男子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色。 深吸口气后又故作悲叹道:”罢了罢了,今日就当是发了善心,分你这黑汉子一半银子吧。” 四周围观的人群都开始对着苏白指指点点,有些汉子还对着苏白怒目而视 “原来是个愣小子,不会瞎凑什么热闹呢?”还有更难听的话苏白自动过滤了。 手上一轻,苏白扭头看去,一旁为首的女捕头正朝着自己瞪眼睛,手上已经拽回了那袋银子。 刘思云此刻的心里很生气,如果自己不是捕快,并且伤人不犯法的话,一定会将眼前这个给了自己希望,又瞬间带来绝望的男子暴打一顿,是那种三个月内下不了床的打一顿。 什么玩意啊,这是人干的事吗? 苏白感受到前者眼中的怒火,有些无辜得耸了耸肩道:”这银子的确是这黑脸汉子的,至于这位大叔,想来是手快从地上捡到了。” 苏白话音刚落,刚刚还叽叽喳喳的人群又瞬间安静了下来,随即都一脸不相信得看着苏白。 刘思云也有些诧异得看着苏白,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说的话了。 而地上磕头的黑脸汉子已经停下,有些期望得看着女捕快刘思云做决定。 而精瘦男子马上有些恼怒得朝着苏白喊到:”你这书生真不识好歹,要不是你刚刚说的话,我又怎会发善心分他一半银子,现在以为我好欺负,就想把银子都夺了去,我看你们俩就是一伙的。” 苏白有些无语,这家伙的变脸速度还真快啊。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都在眼巴巴得看着自己等待着解释,想来若说不出个道理出来,就会引起公愤然后被暴打一顿吧。 苏白扭头看着瘦脸男子道:”谁丢了钱会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呢?要么这人是极富有的,不缺那点银子。可看你这样子,分明也不像是有钱人。那么只能说明这银子不是自己的,自然就不会可惜分出去的那一半了。毕竟还能凭白得了半袋银子,这生意就算是傻子也能想的明白啊。” 听了苏白的解释,众人看看地上的黑脸汉子和精瘦男子,回想了下刚刚两人的表现,不禁纷纷恍然道。 “我就说他贼眉鼠眼得定然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还不信。” 这时一男子一幅我早已看穿一切的神情出声说道,话刚说完就遭到了身旁人群的强烈吐槽。 一看事情不妙的瘦脸男子就想乘着人群往外逃,还没起身就被上前的两名捕快给按倒在地。 “咦,刚刚那书生哪里去了?” “是啊,刚刚还在这的。” “没想到咱们秦安府也出了这般青年才俊,真是秦安府的福气啊。” 听到人群中的议论声,刘思云把手中的钱袋交还到了黑脸男子的手中。 在后者感激的扣头声中抬头看去,刚刚还站在那的白衫身影已经不知去处。 第十四章:请你帮个忙 刘思云朝着人群四周看了看,才发现不知何时功成身退的苏白已经走远了。 刘思云匆忙交待完两个属下后,便拨开人群追着那道身影而去。 苏白正想着究竟要去哪里找那胖子呢?自己还欠着对方九百两零钱没找呢,对方倒也耐得住性子,自己就缺这样有钱的朋友。 果然,没留下个联系方式还是不太方便啊。不过本想着不要太过招摇,低调捞笔钱花花就好的。谁能想到家庭负担实在是太大了。 唉,难道自己从此要走上卖诗为生的生活吗?恐怕也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维持现在这样体面的生活了。 “你等下。” 正想着柴米油盐的苏白忽然感觉肩上一沉,转身朝后看去。 一张英气中透着柔美的俏脸便印入了苏白的眼眶。 “原来是你啊,刚才的事情举手之劳而已,不用谢的。不过如果你非要谢的话也行,给个几百两银子奖赏一下我这个见义勇为的良好青年也是可以的。” 说着苏白有些期待得看着刘思云,想着这个时代会不会有评十大好市民奖。 看着面前这个一本正经然而满心铜臭味得书生,刘思云突然有些后悔来找这个家伙道谢了。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深吸了口气,明明心里气的不行,脸上还是要保持微笑。 “你说的赏银可能没有,不过刚刚的事情真是谢谢你了。” 刘思云说完也不待对方反应,就打算转身离开。 突然想想好像哪里不对劲。又转过头,看着苏白问道:”你刚刚说,小事?” “什么?” 苏白被问得一些蒙,尽管对方是个长的还不错的妹子,可苏白也不是见色忘义之徒啊。 “你刚刚说,那个案子,举手之劳?” 刘思云突然觉得自己被鄙视了,是的,从小到大,自己自强独立 当别人家的女孩子在弹琴学画的时候她在学武练剑,别人家的女孩子被欺负了找哥哥的时候,她已经在替被欺负了的弟弟们出头了。 刚成年为了避婚就跑来这当捕头。然而,刚刚这件让自己绞尽脑汁也没想出结果的事情,被眼前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轻松解决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当着自己的面说这是小事?举手之劳? 那自己,是有多蠢? 苏白不知道自己刚刚是哪里说错话了,得罪了眼前这个女捕头,不过如果你非要和女的较真的话,你就输了。 本着凡是先道歉的诚恳态度,苏白说了声抱歉,我还有事后就打算离开。 “等等,既然你知道自己错了,那我也就原谅你了,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 说着刘思云就上前拉着苏白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与其说是拉着,不如说是拖着。 苏白一脸懵逼,自己明明都道歉了,为啥不管用? “等等,美女,大侠,捕头,有话好好说啊,这是请人帮忙的态度吗?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苏白心里想到,莫非古代的女子都已经这么开放了吗?大街上得拉拉扯扯得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啊。 正走着的刘思云闻言一愣,想想也对,手上一松…话刚说完苏白就感觉身子一轻 “噗通…” 刘思云:……. 咳咳,从地上爬起来的苏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心里忍不住吐槽道:果然得罪谁都别得罪女人,连古代的女子都已经有了蛮不讲理的气质啦。 有些事要请你帮忙,所以跟我走吧。刘思云挑了挑眉道。 看着朝自己挑眉的女捕头,苏白心中冒出了种奇怪的感觉,这是在,勾引我? 看这架势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苏白果断拒绝道:”我妈叫我回家吃饭呢,咱们后会无期。”说着转身就想溜。 “给我过来” 刘思云伸手一拉,苏白觉得自己身子一轻,下一刻就站在了刘思云身旁。 随即愁眉苦脸道:”我见义勇为招谁惹谁了?” 额,一旁的刘思云想了想,苏白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不过,面上却道:”衙门里有几个和刚刚类似的纠纷案一直没有头绪,所以想请你帮忙。” 原来是这事,早说啊。苏白心里松了口气,还以为这家伙贪图自己的美色呢。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表示压压惊。 如果让刘思云知道苏白此刻的想法,可能就只会有一个念头了,直接打死吧。 “那个,怎么算?” “什么?” 闻言,刘思云一脸疑惑得看着苏白。 “就是,那个。” 说着苏白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刘思云面前做了个摩擦的手势。 顿时,刘思云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这个贪财的家伙,手指已经朝着刀柄摸去。 隐约觉察到杀气的苏白十分识时务得收回了手 ”说什么钱不钱的,我就喜欢助人为乐。”说着就迈步朝着前方走去。 “这边…” 哦,苏白很乖巧得调转方向朝着刘思云所指的方向走去,脸上还保持着微笑…… 府衙内的后院厅堂,一位中年男子正在品着新茶,不时感叹一番今年的茶味道如何如何。 “大人,大人。” “噗呲,咳咳” 被外边的叫声一惊,赵春华手上一抖,将整杯茶水都倒进了嘴里,由于太烫又全都喷了出来。 看着地上的茶叶,赵春华呲牙咧嘴得心疼着花了两个月的私房钱买的茶就这么白瞎了。 顿时有些恼怒得朝着门外慌慌张张的捕快喊道,”毛毛躁躁得成为体统,有什么事不能慢慢说的?” 门外的捕快小心翼翼得走了进来,看着散乱到地上的茶水,也是知道自家大人唯一的爱好就是喝茶了,看来自己以后又得穿小鞋了。 不禁拢拉着脑袋委屈道:”大人,刘捕头叫小的来通知您去公堂审案呢。” 说完这捕快又掀起了好奇心,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明明大人是府尊老爷,可却被刘捕头指挥着忙东忙西的,真是想不通。 “啥?什么时候的事情,长…刘捕头到哪了?” 闻言,赵春华猛地从座位上起来,急忙朝着门外走去,一边朝着还跪在地上的捕快问到。 “小的进来的时候刘捕头就已经吩咐人手去四下里通知了,现在恐怕应该都到公堂了吧。”捕快想了想回到。 一听这话赵春华脚下的速度更快了,嘴里嚷嚷着丫鬟快去把官服拿来准备好给自己换穿。 捕快看着自家大人此刻的反应,越发笃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大人和捕头,一定有奸…情。 第十五章:怎么可以说不行 苏白坐在衙门大堂内,朝着东瞅瞅西瞧瞧的。好像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吧? 看着拿着木棍站成两例的捕快们不禁咂了咂嘴,难怪说审案的时候堂上一声惊堂木,两行威武声就能吓得一些贼人供认不讳。 看着这一个个浓眉大眼的壮汉,苏白吞了吞口水,这都不用对方喝声,自己就已经被吓到了。真是丑啊…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净招这些人。苏白忽然有些担忧起他们的人生大事了。 咳咳,两道人影从堂后的侧门走了出来。为首一人穿着大红官服径直坐在了居首的椅子上。 忽然看到坐在堂下的苏白,觉得眼生,还以为是被抓来的犯人,不禁瞪眼喝道:”见到本府还不跪下?” 赵春华这一声声色俱厉官威十足,换了别人恐怕是被吓到了。 只见苏白仍是坐着,看了看对面的刘思云问道:”刚刚咱们可没说要跪啊?要是下跪的话加钱我也不帮忙了。” 说着摆了摆手便准备起身离开。 “坐下。” 刘思云忙喝道。刚站起身的苏白被吓得一哆嗦,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连着公堂上的赵春华也是被吓得心头一跳,见不是多自己喊的,才松了一口气。 刘思云看了眼坐在堂上的赵春华道:”他是我请来帮忙的朋友,还请大人通融一下。” 说完便又转过头去,完全没考虑后者会不会不答应。 然而赵春华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朝着刘思云赔笑道:”好说,好说,既然是刘捕头的朋友,那自是不需跪的。” 说完还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示好得看了苏白一眼。 站在一旁的小捕快忍不住看了看刘思云,又看了看赵春华,差点以为自己把府尊和捕头给认错人了。 “带双方上堂吧。” 刘思云挥了挥手,立刻就有手下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两名壮汉便缓缓走进了堂内,然后十分自觉得跪在了地上朝着坐在堂上的赵春华喊了声老爷。 直到现在赵春华才觉得自己府尊的尊严又回来了。看得坐在一旁的苏白直摇头,古人什么都好,就是见官跪的思想不行。 “你们是上次来衙门争那啥,那什么来着…..” 赵春华看了眼堂下的两人,觉得有些眼熟,可就是记不清是什么事情了。 “大人,棉袄的。” 站在一旁的小捕快轻声提醒到。 “哦对,你们是争那个棉袄的两人吧?把事情都说一说,本官也好给你们做主。” 说完赵春华赞赏得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小捕快,小伙子,有前途。 “是的大人,那棉袄是小的家的,那日小的在河边洗澡,上岸后便发现衣物都在,唯独大棉袄却不见了。小人四处寻找,就看到一旁田地里忙活的他正穿着小人的棉袄。小人上前去找他理论,他还不承认。” 左边的大汉话音刚落,右边的大汉便接口道:”大人,这棉袄明明就是小人家的,他是贪图小人的棉袄,故意血口喷人,请大人做主。” “请大人做主。” 两人互不相让据理力争。虽说只是一件棉袄的事情,然而对于平民百姓来说,在这个男耕女织的自然经济时代,一件棉袄的价值十分高昂。 普通人家里大冬天的身上能御寒棉袄相当于是另一条命了。 堂中又陷入了纷吵,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各说各的,没有摄像头,没有指纹对质。案子也曾一度陷入中断。 刘思云看了看坐在一旁的苏白。那小眼神透露出的意思,听明白了没?明白了那就开始干活吧。 苏白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得起身,先是走到了跪在左边的大汉身前,有些好奇得问道:”这天气都开始转凉了,你怎么还下河洗澡呢?” “这个…小人确实是下河洗的澡啊,虽说河水有些凉,可小的皮厚实,根本不觉得冷啊。”大汉被苏白问得有些急离开,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毕竟这也是之前审案时对自己不利的地方,大冷天的去河里洗澡,脑子抽抽了? “没事没事,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在古代不确定有没有热爱冬泳的存在,但是在苏白呆的现代冬泳健身的人一大堆,况且这才刚刚入秋,在没有全球变暖前虽说会冷一些,不过跟冬日的大冰河比,这还暖的很,苏白还是能够理解的。 “你是做什么活计的?” 见苏白问这个问题,大汉连忙解释道:”小人是在码头扛大包为生的。” “扛的都有什么?米,面,盐都有。船运什么来就扛什么。” “好的” 苏白等大汉说完,便轻挪两步来到跪在右边大汉的面前。 “你是做什么的?” 相同的问题问了一遍了。苏白转身走回了椅子上坐下。 “怎么样?” 见苏白不说话,刘思云皱了皱眉头看着苏白道:”你到底行不行?” 苏白摊了摊手:”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眼瞅着刘思云眼中有杀气流出,苏白连忙改口道:”已经有结果了。” 坐在大堂上的府尊大人赵春华仿佛被人无视了一般,然而他此刻心中却是骇然不已,脑海里拼命回忆着刚刚的一幕,他们两个,居然在自己的面前…打情骂俏? 这事要是传到那位的耳朵里,想想就觉得要凉。 “咳咳,为什么不问问这件袄子他的主人是谁呢?这样不就知道这件袄子到底是谁的了?” “……” 刘思云此刻看着苏白,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自己曾经在街角见过的一个傻子,身子一抽一抽得,嘴里流着哈喇子,然后还朝着自己笑。尽管此时端坐在木椅上的苏白是多么得一本正经。 察觉到公堂内的捕快们诧异的目光,就连跪在地上的两名壮汉,看向苏白的眼神,似乎都在询问着:这是从哪里找来的傻子? 苏白觉得自己得做些什么,不然可就真成傻子了。 苏白干咳了两声,略显尴尬得解释道:”谁说棉袄不会说话的?” 说着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刘思云,又看了看公堂内的众人,随后高深莫测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去取张纸来,把棉袄放在上面。” …… 苏白看着捕快,捕快也在看着他,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苏白回头看了看刘思云。在后者的点头示意中,那名捕快才自觉得去拿了纸和棉袄。 第十六章:能不能成熟一点 准备就绪后,苏白居高临下得指着地上的棉袄道:”公堂之上,你还不如实说来,他们两个,谁才是你的主人?” “……” 公堂上此刻除了众人的呼吸声外,还是呼吸声。 苏白瞪了棉袄一眼,随即开口道:”来人,既然它不说,那就打它板子,打到它说了为止。” 捕快们我看看你,你看看我,并没有一个人动手的。 当了这么多年捕快,还没见过做这事的,捕头今天难道是吃错了早点?怎么会带回来这么一个傻子呢。刘思云也是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带回了一个智…脑子有问题的人,然而在脑补后者的同时,对视上后者的眼神,似乎还真有那么一丝相像。 苏白不耐烦得挥了挥手,便有两名捕快提着手中的杀威棒略显尴尬得走到了公堂中,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一抹苦涩,还有一丝丝的头疼。 刘思云扭头看向苏白,后者示意得点了点头。刘思云便不再多说什么,将目光移向了地上的棉袄。 两人一段眼神交流将坐在堂上的赵春华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恐怕是控制不住场面了。 “头是不是被那个小白脸给迷住了,怎么对他言听计从的,跟了头这么些年,还没见过哪次像这次这样的。” 另一个捕快闻言不满道:”我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头都没看上我,怎么可能会迷上那个小白脸。” 一脸的自信模样看的同伴默默得低下了头。 低声喃喃道:”今天这是咋的了?来了一个傻子不说,还冒出一个臭不要脸的?” “停!” 板子打了一小会之后,在苏白的喊停声中结束。 命左右将棉袄拿起后,苏白便转身朝着堂上的府尊赵春华拱了拱手:”大人,棉袄已经说了他的主人,事情真相大白了。” 话虽是对着堂上的赵春华说的,然而苏白的眼神却是飘到了刘思云的那边。 被忽视了许久的赵春华终于在最闪耀的位置被人发现。 “刚刚那袄子开口说话了吗?” 赵春华有些奇怪得问道。尽管刚刚自己发了好一会呆,可是公堂内除了打板子的声音便别无其他声音,难道还有什么奇怪的传音不成? 不过转头看了看堂下一脸好奇沉思的刘思云,心中便有了答案。 莫非这小子只会开口唬人不成?看着堂下站着的苏白和刘思云眉来眼去的,难道是把这公堂给当成泡妞的地方了不成? 不行,如果在自己的地盘上让长公主殿下被这个油腔滑调的小白脸给勾搭去了,那京城里坐着的那位一定会让自己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不,可能连春天都等不到了。 这般想着,赵春华不禁加重了口气道:”若是你敢在公堂之上胡编乱造,本官也会让你尝尝打板子的滋味。” 苏白扭过头正视着赵春华眼中的敌意,又看看刘思云,莫非,他们俩是父女? 岳父大人怕自己把他的宝贝女儿给哄走?可是看看这模样,差距也太大了,何况姓氏也不同。 难道是…情人关系? 苏白不禁脑洞大开,看着刘思云漂亮的脸蛋,想着这么年轻还身为女子,却能当上县城二把手。似乎这一切迷云都能解开了。 啧啧,苏白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就为了上位抛弃…唉。 正当两人都胡思乱想着,堂中一名捕快大喊了一声”盐巴。” 瞬间众人的目光都朝着地上披着的那张纸望去,此刻上面铺了一层薄薄的白色晶体,正是粗盐。 刘思云恍然大悟,难怪苏白会让捕快打棉袄,为什么又笃定证物会开口说话了。原来开口的方式,是这样的。 由于跪在左边的大汉干的活计是码头上扛些盐巴米粉类的,自然衣物上就会残留些缝隙中漏出的细盐。 而另外一人是终年在田地里做农活的,所以棉袄不是可能是他的。 刘思云抬头看着苏白,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书生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才学,跟自己以前见过的那些国子监的学生全然不同。至于不一样在什么地方,刘思云却有说不上来,是所学的一些… “别跑!” 眼见真相大白,跪在右边的大汉吓得起身就朝着堂外逃去。 刚起身就被边上的捕快一喊,顿时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跪得太久麻爪了,还是被捕快的吼声给震住了。 不过不管如何,真相水落石出了是好事。总算可以回家了 苏白朝着府尊赵春华以及捕头大人刘思云拱了拱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无期。” 说完便头也不回得朝着县衙外走去。眼瞅着黎明就在眼前,一道黑影却遮挡住了光辉。 “着什么急啊,留下来喝杯茶不好吗?” 这茶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看着忽然飘到自己身前站定的刘思云,苏白有些发颤得后退了两步。 可怕的不是轻功,是此刻刘思云脸上露出的迷人微笑。 在苏白看来,却似乎有股冷风从后背穿过,心里一阵拔凉拔凉的。不给工钱还强迫让干活的老板不是好捕头,然而拿不到工钱还不敢撂活走人的工人不是好书生。 苏白默默得看着又一批人走进了衙门这个菜市场,然后在府尊大人的肃静声中归于平静。随即齐齐得看向自己。 苏白咽了口口水,今天出门恐怕是真忘了看日历了。 苏白坐在位置上听着两人陈述完后。是一桩铜钱归属的问题。 像这类问题在后世不管是摄像头还是指纹都能够轻松分辨是非。然而在古代那就比较难办了。 毕竟是讲究证据的时代。可是,他们真的就不能动动脑子吗? 你们都已经是成年了,难道就不能像包青天那样成熟一点吗? 第十七章:破案就是这么简单 “去取盆水来。” 苏白话音刚落,便有捕快应声而出去端水了。 归功于上一场苏白的板子破案,便收获了一众捕快的信任。不一会出去的那名捕快便端着一盆水进了公堂,然后放在了地上等候着苏白的下一步指示。 苏白挥了挥手道:”把铜钱都丢进进水盆里。” “哗啦啦” 手捧铜钱的捕快毫不犹豫得将钱丢了进去。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众人的视线不禁都盯向了水盆,想看看这次的证物是怎么说话的。吸取了上一个案子的经验,刘思云盯着水面观察了一会。发现水面上慢慢得便弥漫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不禁恍然,原来是这样。 发现异像的人也越来越多,纷纷恍然大悟得说着自己早就看出来之类的话。当然其中还包括了对苏白的赞扬。 公堂此时最不开心的人应该就是那名败露的小偷了,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后者此刻便一言不发得瘫坐在地上。 在屠夫的千恩万谢中 “下一个” 苏白挥了挥手,仍旧坐在木椅上,单手支撑着脑袋,略显无奈得喊到。简直是剥削劳动力啊。 而门外的捕快也是十分配合得朝着衙门外传话。 刘思云收回目光,这次望向苏白的目光中,不仅带着一丝赞赏,还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下一个…” 不知道喊了第几次下一个,也不知道今天处理了多少事件。此时公堂内上至府尊赵春华,下至捕快传令官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的呢?破案原来可以如此简单。 站的有些腰酸的就捶捶背。然后继续看着苏白的表演。 而作为此时公堂内最耀眼的苏白,忽然一拍脑门,不对啊,今天下山来秦安府干嘛来的? “咦,卧槽,方大叔呢?” “姑爷会去哪呢?” 站在那条熟悉的街道,闻着一旁饭馆不时飘出的香气。方大叔咽了咽口水。肚子咕噜咕噜得叫着。 “要不,去里面等姑爷?”咱不吃饭,就是坐着等一等。 苏白急忙起身朝着站在一旁的刘思云拱了拱手道:”这回我可真得走了,与我一同出来的方大叔约好了一个时辰后会面的,一忙活就给忘记了,现在他应该都等急了,我先告辞了,后会无期。” 说着苏白扭头就朝着衙门外走去。估摸着堆积了几个月的事情都被苏白解决得差不多了。刘思云心满意足得点了点 “我送送你吧?”说着抬脚准备跟上苏白。 “不用不用” 苏白头也不回得挥了挥手,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这么客气?” 刘思云愣在原地。看着苏白渐行渐远得身影慢慢消失,最后在衙门拐角处消失不见。 刘思云秀气的眉头不自觉得微微皱了下。便看到苏白的身影又匆匆从衙门外走了回来。 径直来到刘思云身前,微微喘了口气道:”要不,你送我吧?” 刘思云:…… 老实说,你是不是不认识路? 看着路边逐渐熟悉的建筑,苏白止步对着刘思云拱了拱手道:”在下已经到了,真是麻烦刘捕头了。” “没事,今天的事也多亏了你。凭借你的才华,有没有考虑过来衙门做事?” 刘思云淡淡得问道。尽管面上语气表现得蛮不在乎,然而内心却希望苏白能够答应下来。 “多谢刘捕头的好意,在下自知才疏学浅,能力不足,实在不敢担此大任。姑娘还是另寻人选吧。“ 苏白心里默默想着,谁知道会不会干活又不给工钱,何况这女捕头和府尊的关系神秘莫测的,如果真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莫非这是想要包养自己? 那到时候进了衙门,还不被那个府尊给穿小鞋?自古民不与官斗,爱谁谁去。 刘思云不知道苏白此时心里所想。不然可能明日就会传出女捕头当街砍人,少年才子卒… “那就打扰了。” 说着刘思云转身便离开了,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 苏白不禁长呼了口气,总算是摆脱这个女捕头了。 苏白抬头四处望了望,没有找到方大叔的身影,难道是等得太久先行回山了? 不可能吧,尽管相识不过两日,不过在苏白的心里,那方大叔应该是那种即仗义又朴实的庄稼汉子,不可能会抛下自己先走的。 莫非是有事情耽搁了?闻着路旁飘来的饭香,苏白不禁吞了口口水,忽然想到,自己来迟了些,这个时间已经过了饭点了,难道方大叔忍不住饥饿背着自己独自去偷吃了? 随即苏白又摇了摇头,凭自己对方大叔的了解,他才不会是那种人… 余光一瞥,莫非是自己看错了? 那个在自己心目中高大朴实的身影,此刻正蹲在一家酒楼的门槛旁,手里在…洗碗? 再看看身旁,是两名壮汉环抱着双臂,不屑得看着。 苏白略带疑惑得走上前去。似乎是心有所感。正在刷碗的方大叔抬起头,看到了前方的苏白。 “啪哒”手中的抹布和碗一块掉进了盆子里。 “姑爷…” 此刻的方大叔就像被拐卖进了深山给单身汉生孩子的小媳妇,见到了来救自己的亲人。 看着扑向自己的方大叔,苏白吓得赶忙伸手挡住方大叔。不然就这一个熊抱,自己的老腰可能就保不住了。 “方大叔,咱们也就分开了一小会儿,不用稿的这样好像生离死别吧?” 方大叔顿住脚步,看了看这姿势,两个大男人,当街…咳咳,是有些不妥。 “你们叙完旧了?那就赶紧付钱吧!” 一旁的酒楼小厮走过来看着苏白伸手道。 “额,姑爷,你带钱了吗?”方大叔有些不好意思得问道。 “钱?” 自己出门可没带着沉甸甸的银子的习惯啊。主要是苏白也没钱可以带啊。 苏白一脸茫然,不该你带钱了吗?就这样两人大眼看小眼。 一旁的小厮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道:”没钱就赶紧洗碗,这么大个人了,还吃白食,要不要脸了?” 方大叔顿时老脸一红。苏白满头黑线,没想到,长得这么朴实的方大叔,居然会做出吃白食这种事情。 亏自己那么相信他,结果真的背着自己偷吃了。苏白摇了摇头,能怎样? 看着方大叔愧疚的模样,当然是选择原谅他。 第十八章:舞坊比拼 苏白刚准备撸起衣袖去洗碗时。 “他们欠的钱我付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接着就看到一个黑色的钱袋破空落在了一个小厮的手上。 苏白扭头看去,刚刚离去的刘思云又返身回来了。 “原来是刘捕头,他们吃的钱不用这么多。” 接到钱袋的小厮从中取了一角银子后,陪着笑脸将钱袋奉还给刘思云。后者接过钱袋后点了点头,也没看就丢给了正在发呆的苏白手中。 “这钱就当是你今天帮我忙的报酬吧。” 苏白回过神来,手中便已经多了袋银子。 “这怎么好意思呢” 苏白也没细数就将钱袋收了起来,随后看着刘思云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忘了问你的名字了,还有你住在哪里?到时候有事情也好去找你帮忙。” 刘思云刚问完,一旁安静了许久的方大叔就开口回道:”城郊外的苏家寨,沿着落日山一直走到山峰就是了。” 苏白顿时一脸黑线得看向方大叔,卖队友是这么干脆的吗? “知道了,下次再见。” 说完刘思云便转身离去。果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姑爷,你和那位姑娘之间是不是有点什么?” 方大叔心里想着刘思云的样貌,一直觉得大小姐和二小姐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子,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一个能够与之相姘美的,并且自家姑爷还认识。顿时有些警觉起来。 “有什么?” 望着方大叔怪异的眼神,大有一言不合就回家告诉大小姐的意思。 苏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那你刚刚还告诉她我们住哪?” 果然,这个才是自己认识的方大叔大嘛。为人朴实又傻。 方大叔挠了挠头,好像也是啊。 苏白摇了摇头,迈步朝着酒楼内走去,折腾了这么久,肚子感觉更饿了。 店小厮见到和刘捕头相识的苏白走了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当然,最主要看到的还是刘思云丢给苏白的那袋银子。 刚刚还一脸厉色得在门外监督方大叔洗碗的店小厮,此刻脸上却是挤出了一个自认为十分热情到位的微笑,走上前去招待苏白。 不得不说这家酒楼的上菜速度还是很快的,不一会儿苏白点的菜便陆陆续续得上来了。 苏白刚拿起筷子,看到坐在一旁的方大叔也正双眼放光。不禁有些试探得问道:”一起?” 后者使劲点了点头,然后迫不及待得抽出了一双筷子…… “还没找到人?” 一个胖子在院子内走来走去,朝着进来回报的家仆问道。 “少爷,已经找遍了柳湖河畔所在的城西,然而都没有找到您画的那位公子。” 手下有些无奈得回到。 “那就继续去找,城西没有就城东,城南城北都找一遍,肯定会有的。”钱多多挥了挥手。 “是,少爷。” 院中焦急踱步的胖子正是钱多多,距离赌约已经过去一天的时间,虽说还有九天的时间,可担心输了面子的钱多多已经派出了众多家奴正在满城寻找苏白。 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还是想要赢回面子。 家仆缓缓退去,出了院门后,看着手中拿着的画像,不禁有些苦涩得摇了摇头,少爷这画的,咋找嘛? 画纸上,一团墨迹渲染,要不是少爷说了是一个白脸书生,自己都不知道是找人。 “少爷,少爷。” 一个家仆从院落外匆匆跑来。 “找到了?” 钱多多脸上一喜,不禁双目放光得看着跑来的家仆。 “不是…” 看着瞬间变脸距离暴怒不远的钱多多,这名家奴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少爷,昨日醉舞坊召开了诗会,邀请了许多才子帮忙助阵中秋诗会,明月楼和秦安府其他几家舞坊听说了以后便带着其下才子前往醉舞坊挑战去了。” 果然,一听是醉舞坊的事,钱多多瞬间便安静下来。 然后盯着跪在地上的家仆惊喜得问道:”当真?” “是真的,现在他们恐怕都已经到醉舞坊了。” 每年秦安府的中秋夜各大歌坊舞坊为了吸引客人,都会举行一场诗会比赛,邀请各大才子才女参加,从而吸引热度。 而裁决胜负的,并不是你舞跳得有多好,也不是你长的有多美,哦,虽然美也很重要。 但是最终能够决定胜负的,还是看各大舞坊派出的才子才女做出的诗词如何。 到那时台下会聚集起秦安府方圆百里有头有脸的众多文人墨客参与,也会请到声望最高的几位大儒出来做评委。到时候就会推选出最终的第一舞坊。 有了这个名头,就不用去担心来年舞坊的生意了。 各大才子都会以去第一舞坊为荣,不管之前去没去过,总之有了第一舞坊的称号后,地方还是那个地方,可是感觉就已经不是以前的感觉了。多了一些雅意。 所以在临近中秋,各大舞坊间的比拼便已经开始了,提前为抢夺优秀才子做下准备。 “姑爷,咱们要不要也去看看?” 酒足饭饱之后,苏白舒服得轻呼了口气。 偷听了一旁食客的谈论后,方大叔有些跃跃欲试得问到。 “关咱们啥事?” 苏白有些好奇得问道。那种地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古代青楼了吧? 咱这种二十一世纪的五好青年,怎么可能会去那种地方?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里面的姑娘漂不漂亮呢? “姑爷,说不定我们要找的那个胖子也会去那呢?毕竟之前醉舞坊在柳湖河畔开的那场诗会,那胖子就去了不是。” 方大叔头头是道得给苏白分析了一番。 听完方大叔的话,苏白忽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方大叔,什么时候变得会分析思考了?不过说得还是蛮有道理的。 “那咱们就去看看?”苏白试探性得问到。 “好,走。” 方大叔一拍桌子,起身就往外走去。 还坐在位置上的苏白看着方大叔的背影,心中暗暗想着,那个朴实的方大叔果然是一个假象。 第十九章:真是第一次? 付了饭钱后,苏白走出酒楼,便看到方大叔已经在门外期待得搓着满是老茧的大手。 “方大叔知道醉舞坊怎么去吗?”苏白有些好奇得问到。 “当然知道。”单纯的方大叔一口应到。 看着苏白探究的神情。心中不禁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连忙改口道:”早上寻那胖子的时候从门外路过了,对,路过。嘿嘿。” 方大叔说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干笑着。还好俺老方这么机智,不然这下就完了。 “真的?” 苏白有些不相信得问道。 “真的。” 方大叔神情严肃得答到。 苏白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方大叔了?这个憨厚的汉子,似乎也没有钱能去那种地方吧? 何况家里还有一个方大嫂。想想方大嫂那比方大叔还大的巴掌。 苏白不禁摇了摇头,开口道:”那咱们走吧。” “真的是早上路过的?” 站在醉舞坊的门前。苏白一脸不相信得扭头看着方大叔问到。 一路走来,方大叔在前边带路,完全没走过大路,穿过了三条苏白不仔细看都能忽视的小巷后,径直得穿梭来到了醉舞坊的门前。 “咳咳,真是路过的。” 望着方大叔有些躲闪的眼神。苏白叹了口气,没想到外表淳朴的方大叔,竟然也是这种… 苏白摇了摇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啊。 苏白抬脚朝着里面迈去。一旁的方大叔紧忙跟上。穿过了一扇木门后,入眼的便是一片姹紫嫣红琳琅满目的景象。 苏白四周看了看,发现里面一共分成了三层楼,一楼的桌位都已经满座了,至于二楼,苏白抬头望去,还有几个空位在的。便拉着方大叔往楼上走去。 四周人来人往,有人吟诗作对,有人呼朋唤友。唯独没看到袒胸露… 咳咳,难道是自己误会了?苏白在心里默默想着,这真是一个文人雅士聚集谈诗论对的好去处? “哎呀。” 苏白正低着头往前沉思着,不觉撞到人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来不及了,苏白刚一后仰身后的方大叔便伸手扶住了。 被苏白碰到的那人只听哎呀一声就摔在了地上。缓过神来的苏白忙上前伸手去扶。 “啪” “走开。” 坐在地上的叶若雨一把拍开苏白伸出的手,独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即怒眼瞪着苏白道:”你这人怎么走的路,都不会看路啊?” 苏白刚准备道歉,一听这话,到嘴边的说词便咽了回去。 “你看路怎么也会撞上我?” 苏白朝着叶若雨挑了挑眉道。 “你…” “我…” “若雨,你们在吵什么呢?” 这时一位女子从一旁朝着两人走来,苏白扭头看去,不觉有些呆了,白衣素雪,面若皎月。仿佛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扣出来。” 一旁的叶若雨恶狠狠得凶道。 “我看得又不是你,凶什么凶?” “你…” “好啦,有什么好争的,比赛马上要开始了,我们快过去吧。” 这时一旁的慕芊芊已经走至两人身旁,说着便拉着叶若雨的手朝着一边的桌位走去,擦身而过时回头朝着苏白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去。 “啧啧,果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啊。” 苏白忍不住赞叹道。刚走出几步的慕芊芊闻言脚下顿了顿。 而叶若雨却是忍不住直接扭头朝着苏白骂道:”登徒子。” 苏白怔了怔,这算调戏吗? 想想古代的三妻四妾,想着想着,忽然想到了苏清儿,准确的说,是想到了苏清儿手里那柄闪着光芒的宝剑。 苏白抖了抖了身子,我怎么会突然想到她呢? 随后朝着一旁的空位坐下。一旁的方大叔也跟着苏白坐在了位置上。 两人刚一坐下,数道目光便刷刷刷得朝着苏白所在位置扫了扫。 而后者完全毫无擦觉得品尝着桌上早已经准备好的糕点。 “啧啧,方大叔,这桂花糕的味道真不错。” “对对对” 一旁的方大叔仿佛也是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糕点,竟是塞得满嘴都是。 刚刚才吃过的饭,此刻竟是还吃得下去。 “那两人,也是来为醉舞坊助战的?” 坐在苏白对楼桌台的一位华服青年眼神轻蔑得扫了苏白两人一眼。 “要是醉舞坊的人都是这些吃货的话,那就太好了。”华服青年叹气想到。 一边,慕芊芊带着叶若雨在桌位上坐下后,脑海里还在想着刚刚苏白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心里却是想着,那位应该也是有些真才实学的才子吧。 随即扭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正巧是苏白所在的方向,而此刻的苏白正和方大叔在埋头苦吃。 慕芊芊:............. 坐在身旁的叶若雨顺着慕芊芊的目光望去,见是苏白,又想起刚刚那书生的无礼,心中又是一阵气急。 往日里那些男人看到自己都是斯斯文文,把自己捧在高处。 尽管他们心中都是带着各种想法来和自己接触的。可这书生撞到了自己,还那么理直气壮。 对于自己的容貌叶若雨是十分自信的,遭受了此次打击后,对于苏白的好感度是直线下降。 就在这时,一阵喧闹声传来。两人的思绪才都收了回来,齐齐朝着远处看去。 “那边怎么了?” 慕芊芊一脸疑惑得开口问道。一旁醉舞坊诗阁席间的几名女子便起身前往询问,没一会儿便神色匆匆得走了回来,将手上的纸筏递向慕芊芊。 叹了口气说道:“这词是明月楼的助阵才子苏齐山刚刚写的,大家都看看吧。” 慕芊芊伸手从她手中接过纸筏,下一刻,便开口念了出来。 坐在慕芊芊周围的,除了醉舞坊的几名才女外,还有前来助阵的几名才子。 众人只听了几句,便听出这首词的水准,远在寻常人之上。 “怎么了,这词写的很好吗?”坐在一旁的叶若雨忍不住开口问道。 第二十章:好男不跟女斗 待整首词念完,慕芊芊俏脸上浮现出复杂之色。 这词她听上一遍,就能判断出大概的水准,已经不是自己写出的词可以比拟的,更何况是仓促之间准备的。 “芊芊姐,你写的词能胜过苏齐山吗?”叶若雨看着她问道。 她对于这一点是极为关心的。今日醉舞坊比较诗词的胜败,关系到了中秋诗会时能否取胜。结果已经可以预知。 “我也没想到,苏齐山在中秋词上已经有了此等造诣,今日恐怕是要输了。”慕芊芊摇了摇头,苦笑说道。 “凭借这词,今日的赢家对于苏齐山已是囊中之物。” 前来为醉舞坊助阵的一名才子也叹了一口气说道。 “连章兄都没办法写出比之更好的词句来,我等更是不行了。”又是一名助阵才子叹气道。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文章就放在面前,不得不接受现实。 叶若雨闻言,俏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今日醉舞坊诗阁不能取胜,不说信心大失,想来到时候中秋诗会的比赛结果也不会相差太多。 知道她心里面在想什么,慕芊芊转头看着她说道:“距离中秋诗会还有一段时日,只要我们用心揣摩,到时还是有赢的希望的。” 慕芊芊说这话的意思,叶若雨自然明白安慰的成分居多,但这总是一个希望,若是连这样的希望都没有了…… “我有主意了。” 闻言,叶若雨连忙抬起头,众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坐在一旁助阵的书生中,有一人脸上流露着自信的笑容。 见大家都看了过来,便有些得意得开口说道:”大家可是忘了钱多多钱公子了?昨日那首《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可仍犹在耳啊。况且钱公子对柳月姑娘那般倾心,为醉舞坊助阵,想要赢过苏齐山,还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 闻言,有人赞同有人叹息。 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昨天喊十日赌约最大声的,可能就有他一份呢。叶若雨有些失望的转过头。 恰好看到那书生手里拿着一张纸筏,看了看之后,嘴角扯过一个弧度。 这种表情,像极了对某些事物的不屑。 书生随手将那纸筏扔在桌上,对那身旁的猥琐大叔说了一句话后,两人便起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叶若雨咬了咬牙,便从位置上起身,向着那书生刚才的位置走了过去,捡起他扔掉的纸筏。 这纸筏上面写的,正是苏齐山那首被众人称赞的诗词。 一时间,叶若雨俏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不过很快就化作了坚定,迈步向着那书生的背影追了过去。 “若雨……” 慕芊芊在后面叫了她一声,见她似乎没有听到,俏脸上浮现出疑惑,放下苏齐山那词,跟了过去。 “若雨姑娘……” 路上遇到有男子向她拱手,叶若雨也并没搭理,快步走过时,那男子的笑容僵在脸上,目光沿着她背影的方向望了过去,那书生和大汉已经下了楼梯。 苏白尝遍了里面的瓜果糕点,还是没有见到那道胖乎乎的身影,就打算和方大叔回去了。 “等一等!” 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喊声。 苏白回头一看,发现那叫他登徒子的女人快步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这女人,没完没了了!” 苏白眉头微皱,下意识的以为这女人是过来找麻烦的。 “方大叔,我们快走。” 好男不跟女斗,苏白带着方大叔正要走,叶若雨快跑几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方大叔看着面前的叶若雨,脸上闪过一抹惊艳,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心里想着,这姑娘真俊啊。 “你又想干什么?” 苏白看着她皱眉问道,心里却是有些紧张的。要是动手打起来,自己恐怕不一定是对手。 “只要你帮我一个忙,之前你撞到我的事情就可以一笔勾销。” 叶若雨直视苏白的眼睛,咬牙说道。 “不帮。” 苏白淡淡的说了一句,侧身就打算离开。 什么恩怨一笔勾销的,他还真的不在乎,毕竟自己跟她什么时候连恩怨都有了?况且两个人以后能不能再见到还两说,他又何必自找麻烦。 再说了,能让这女人拉下脸来请自己帮忙的事情,怕是也不简单,他和对方又不熟,严格的说还算有一些小恩怨,为什么要帮她? “你……你站住!” 叶若雨伸手指着他,心中一阵气急。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哪一个男子见到她不是彬彬有礼,何曾被人这么对待过? 这个家伙,怎么就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气度呢? “公子留步。” 苏白和方大叔已经走出了门口,身后再次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苏白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向这边走来的温婉女子,最终没有像刚才一样直接转身离去。 刚刚也算是无意轻薄了人家,此刻在人家面前当然不能太过无情。 名叫慕芊芊的女子走过去,先是对苏白施了一礼。 随后便歉意的说道:“若雨性子顽劣,若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慕芊芊在这里给公子赔罪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苏白看了看这位芊芊姑娘,再看了看还用一双大眼睛瞪着自己的叶若雨,心中不由的有些感叹,同样是女子,性格差异为何会如此之大? 方大叔站在他身边,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大吃一惊的神情。 这姑娘真是一位比一位长得俊……突然后悔带姑爷来这种地方了。 要是姑爷被拐跑了,方大叔真要以死谢罪了…… “慕姑娘客气了,此事在下并未放在心上。” 眼前的女子说话,声音柔和之至,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苏白对她拱手施了一礼,笑着说道。 “什么并未放在心上,明明就放在心上了!” 叶若雨看着这书生对自己冷言冷语,见了芊芊姐姐却笑脸相向,心中酸楚至极,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两口,好不容易才克制住了这股冲动。 “公子若不嫌弃,唤小女子芊芊就好。”慕芊芊抬头看着他,笑盈盈的说道。 苏白再次撇了叶若雨一眼,给了她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 “你……” 叶若雨美目喷火,差点又压制不住心中的冲动。 虽然苏白没有明说,但他的眼神她却读懂了。 那眼神的意思是------你看看人家多么温柔多么有礼多么招人喜欢,再看看你自己,同为女子,你就不觉得羞愧吗? 苏白点了点头,然后道:“芊芊姑娘若是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就先告辞了。 第二十一章:白嫖 慕芊芊神情似有犹豫,顿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实不相瞒,眼下还真有一件事情,想请公子帮忙。” 苏白脸上的表情一怔,明显也没想到慕芊芊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他刚才那句话只不过是客套一下,告辞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换做正常人应该都是说再见的,这位芊芊姑娘,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呢? “姑娘但说无妨。” 苏白虽然心中mmp,脸上还是笑呵呵得说道。 对于这位芊芊姑娘,他心里面还是很有好感的。 毕竟长得好看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比较受欢迎。 …… 更何况,自己刚才吃了人家的东西,这会儿不等人家说完就直接拒绝,这种事情苏白还真的不好意思做。 “芊芊知道此举有些冒昧,但不知公子能否为我醉舞坊做一首诗词赢得这次比赛,芊芊感激不尽。” 慕芊芊抬头看着他说道。 “求诗词的?” 苏白愣了一下,慕芊芊的这个要求,还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她要人作词,也应该是去找那些秦安府远近闻名的才子才是,自己无名小卒一个,为何偏偏找上自己? 莫非昨天写诗换钱的事情败露了? 不应该啊,钱多多那么爱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自毁名声呢? 一旁的叶若雨闻言也是微微一怔,略微诧异得看了慕芊芊一眼。 慕芊芊点点头,然后便静静的看着苏白。 刚才众人都在品评苏齐山的诗词时,唯独这书生在和那随从大汉神态自若,在那大吃特吃。 慕芊芊转头的时候,也恰好看到他将那张写有苏齐山诗作的纸筏扔在一边,显得微不足道。 再联想起之前那句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仅这一句入耳,便有极为清晰的画面出现在脑海,后宫三千佳丽,一颦一笑间似能勾人魂魄。 只此一句,意境已然铺陈开来。 慕芊芊于诗词方面的造诣已经登堂入室,仅仅以一句残词,便能看出来,这书生不仅行事别具一格,若论诗才,怕也有不低的成就造诣。 若是寻常之时自然不会这么低三下四的请人帮忙,可今日却是不同,被人踢了场子,以后恐怕就不好找回今日的面子了。 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想起了昨日的河畔诗会。 钱多多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诗句,她亲眼看到的,那白衣书生的身影,那记着诗词的纸团,她亲眼目睹的那些。 只是当时人群太多,只能大致看出对方的体廓,样貌却是分辨不清。 甚至直到现在,还有很多人以为那诗就是出自钱多多之手。 这两日来,在众人眼中,钱多多成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典范,街头巷尾都在传颂。 但慕芊芊却知道,那样的词作,钱多多怕是一辈子也做不出来。 她心中对那个白衣背影的书生,有着无法想象的崇敬与艳羡。 若是能够得见一面,便可以了却人生一桩心愿。 那人毕竟是可遇不可求的,否则的话,能够请来对方,又何必担心中秋诗会的胜负呢? 想着想着,慕芊芊便长长得叹了口气。 “芊芊姑娘是为了中秋诗会的事情吗?” 苏白看着她疑惑问道。 闻言,慕芊芊收起失落的神情,展颜一笑道:“实不相瞒,醉舞坊之所以要赢得今日的比试,是为了给大家参加中秋诗会的信心。” 况且今日若是输了,中秋诗会到时怕也是没脸继续去一较高下了。 看到慕芊芊绝美的脸上居然流露出那种自立坚强的神情,苏白心里便有些了然。 随即又有些心疼,年纪轻轻的一女子,居然还要为了一个舞坊的未来去愁思苦想,真是太难了。 不过这样的女子世间也是不多了,然而还都让苏白给遇到了,苏玉儿就不用说了,刘思云也能算一个,啧啧啧,都是女强人啊。 见到苏白久久没有答复,慕芊芊忍不住开口道:公子今日若是帮了舞坊的忙,以后但凡只要是公子来醉舞坊做客,舞坊都不收公子一分钱。 “咕噜” 慕芊芊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方大叔就不争气得咽了口口水。 苏白心里也是极为震惊,忽然有些明白柳永唐伯虎之流为啥可以凭着才华白嫖了。 这醉舞坊里,慕芊芊就不用说了,人长得这么漂亮,性格又好,似乎还很有文采,至于那位叶若雨,性格虽然糟糕,但要论长相和身材也完全不输于慕芊芊,再算上那些醉舞坊的女子…… 这年头,才子居然这么吃香? 连这些才女都被迷住了,不知道还有多少无知少女也是读书人的粉丝。 苏白一直以为压寨相公这个职业已经很有前途了,家里有国色天香的姐妹花,没事还能领着现成保镖到处逛…… 可现在这么一比,苏白顿时觉得还是白嫖来得实在。 “唉,苍天无眼啊!不就是会吟几首破诗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十二章:把酒问月 苏白在心里面长叹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无比遗憾的表情。 随即又想到,自己不也是读书人嘛? 虽说不会写几首酸诗,可自己会抄啊。这么一想,心情就愉快多了。 而在慕芊芊和叶若雨看来,这迟疑的神情自然就是开口拒绝的前兆。 “算了,芊芊姐,我们走,才不要求这个自私自利的人!” 叶若雨柳眉一竖,狠狠的瞪了苏白一眼,不想再受他的气,拉着慕芊芊的手就要离开。 慕芊芊的俏脸上也浮现出失望之色,不过想想也属正常,两人素未蒙面,她提出这样的要求,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正当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那书生的声音终于传了过来。 “既然今日的诗会对于芊芊姑娘有非凡的意义,在下又怎么能拒绝?”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 “但见宵从海上来,宁知晓向云间没。”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惟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芊芊,这诗……” 随着慕芊芊用娟秀的字体在宣纸上写下这一《把酒问月》,醉舞坊的诸位才子才女,表情从疑惑逐渐转为震惊,待她停笔之后,其中醉舞坊里的一位才女转头看着她,张了张小嘴,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 “这诗比起那苏齐山所做的中秋词,能赢吗?” 刚才众人的表情变化,叶若雨全都看在眼里,心中早已按捺不住,迫不及待的问道。 那名才女闻言,脸上的表情变得肃然,说道:“这诗足可流芳百世,岂是苏齐山可比的。“ “传世之诗……” 叶若雨樱唇微张,显得有些震惊。 这样的评价未免太高了些,就像一座大山一般。 “此诗若是流传出去,怕是我北汉的才子文人,月下乘欢时,便少不了要吟上一句“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一年轻女子的美目中浮现出迷离之色,喃喃的说道。 “那句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更是传神。” 众人的表现,并不出乎苏白的预料。 要知道,这《把酒问月》,出自诗仙李白之手,“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更是流传千年的绝句。 李白是谁啊,那可是把控了从小到大背诵诗词的大魔王之一啊。 慕芊芊俏脸上也有抑制不住的激动,听得一句残词,她心中只是猜测,这位公子,应该是有些才华的。 但也从未想过,对方的才华居然高到了此等境界。 抛开她的个人情感不谈,这一诗的水平,已经足以和昨日那首《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比肩。 当然,慕芊芊的心里面,还是要偏爱《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一些。 不过,若拿此诗和苏齐山之类的比较,则显得太过小题大做了。 待到心中的震撼略微消退一些,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的望向了苏白。 对于她们来说,通过一诗作,便能看出诗人的性格,甚至是作诗时心中所想。 恰如此诗,飘逸浪漫风流自赏之意溢于言表。诗才旷达,物我之间无所容心,把酒问天,这是一种怎样的豪放?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这种回首往昔的思念,又是怎样的故事? 那书生脸上的表情波澜不惊,几位才女的心中却已经百味杂陈。 随后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将方才那诗摘抄了在几张纸筏上,在众人之间传递开来。 苏白身旁不远处,叶若雨坐在那里,看向苏白的眼神也发生了些许变化。 至于站在苏白身旁的方大叔,此刻内心一阵刺痛。 前几天柳湖河畔那次,姑爷卖的一首诗叫什么来着?好像也镇住了场中的各大才子。 不过想了想,那首诗好歹是换了些银子,今天这首,该不会是白给吧? 想到这,方大叔看向慕芊芊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 .............. “昨日的柳湖诗会,李齐写了一诗力压全场,若不是那横空出现的《鹧鸪天??彩袖殷勤捧玉钟》,怕是昨日的诗会魁首已经落入他的囊中,今日却是连来都不敢来了。” “不过话说李齐就算来了,今日苏齐山这词,也不是他李齐可以比的。 “醉舞坊若是没有更好的诗词,这次怕是就要败了。” “若是那钱多多来了,诸位看是谁胜谁负呢?” 二楼的某处,几位才子一边对饮,一边闲聊着场中的变局。 “若是再写不出更好的诗词,今日这醉舞坊的场子,怕就真的保不住了。” 一位青衣男子感叹着说了一句,随后伸手接过了一名同伴传来的纸筏。 随后,那名青衣男子的脸上逐渐有震惊的表情浮现出来。 第二十三章: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各位兄台……!” 这声音略高出一个音调,原本还在议论纷纷的几人都扭头看了过去。 青衣男子微张着嘴,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将手中的纸筏缓缓的递了过去。 同桌的几人接过之后,低头看了起来。随后,几人脸上也露出了同青衣男子一样的震惊之色。 “苏兄......你且看看这。” 苏齐山脸色疑惑得接过一名同伴递来的纸筏,看着后者的神情,显得有些诧异。 随后低头向那纸筏上扫了几眼,不多时,苏齐山的脸上浮现了些许惊色。 “这……这诗是何处来的?” 他转头看着身旁的同伴,脸上的震惊久久难消。 “这字娟秀灵动,想来是出自芊芊姑娘之手,这诗,怕就是她写出来的。” 那名同伴咽了咽口水,指着那纸筏上的字迹说道。 随后伸出手拍了拍苏齐山的肩膀,忍不住安慰道:“苏兄,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苏齐山看了同伴一眼,怎么感觉在骂人呢。 什么叫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再说,有时间他也不一定能作出这样的诗作。 若是他有这样的本事,秦安府第一才子的名头,早就落到他的头上了。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这一句诗,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横亘在苏齐山的眼前,有些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已经知道自己输了。 “这不可能,慕芊芊再厉害,也写不出这么好的诗句!” 苏齐山脸色难看的说道。 “要不咱们过去看看?”那名同伴开头问道。 闻言,苏齐山点了点头。他也想要一探究竟。 而此时,醉舞坊所处的位置,此刻已经拥挤异常。 早在那诗传出去没多久,便有人陆续的向着这边走来,表情复杂,又隐隐有些敬佩。 这里这么多才子,居然比不上几介女流,不免让他们这些男人脸上无光,但那诗……是真的写的好啊! “芊芊姑娘诗才无双,直让我等羞愧汗颜。” “今日之后,秦安府第一才女之称,怕是要落在慕姑娘的身上了。” “这诗若是放在中秋诗会,想来醉舞坊便是今年的第一舞坊了……” 众女耳中听到的皆是夸赞之词,心中甚是欢喜。 而这一切,只因为这《把酒问月》的水准,是真的高到天上去了…… 慕芊芊身边自然也围了不少人,听着他们的夸耀,俏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有些心虚的望了苏白一眼,见他似乎并不在意,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方大叔在一旁撇了撇嘴,小声念叨着,还没给钱呢…… 苏齐山走到不远处时,便被堵在了人群外面,挤也挤不进去。 “诸位让一让,让我先进去……” “别挤,谁踩着我脚了……” “别踢我的鞋,诶,那个谁,快把鞋还我!” 苏齐山好不容易挤进去,顿时引来了几人的不满,那人刚要发怒,见来人是苏齐山的时候,神色都变的古怪起来。 毕竟,若不是忽然冒出这首《把酒问月》,今天的赢家恐怕就是苏齐山了,给了希望之后又被一脚踢开,那心情想来是不太好受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苏齐山走到醉舞坊众位女子身旁,先是拱手施了一礼,赞叹道:“这《把酒问月》,可谓是传世之诗,苏某佩服之至……” 随即话锋一转:“不知这诗,真是芊芊姑娘写的?” “莫非这诗另有隐情?”路人甲一脸吃惊得低声呢喃道。 “不是。” 慕芊芊摇了摇头。即便是再想赢得今日的比试,她也不屑于做盗世欺名之辈,况且苏白此刻还站在一旁。 苏齐山或许也是看中了一点,才会问的那般信誓旦旦。 “这首《把酒问月》,是出自这位公子之手。说着指了指身旁的苏白。” 苏白有些无奈的看了慕芊芊一眼,心中略显诧异。 慕芊芊话音一落,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 “这诗不是慕姑娘写的?” “那书生,有谁认识的吗?” “这么说来,这诗便不能算作醉舞坊所出了?” “可惜了,若非如此,醉舞坊今日必然是最大赢家!” 看到众人脸上惊讶的表情,苏齐山的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随后缓缓开口说道:“若是苏某没有记错,这次比试,除了舞坊之外,外人好像不能参与吧?” 慕芊芊及几位舞坊女子闻言俏脸皆是微微一变,今天的比试,的确是有这条规矩的。 苏白做的诗,自然是不能算数的。 想到这里,她们才明白苏齐山刚刚那疑问为何。 第二十四章:入幕之宾不花钱 “假如……这位公子他不是外人呢?” “慕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苏齐山皱眉看着她问道。 “实不相瞒,这位公子早已答应成为醉舞坊的幕宾,他的诗作,自然可以代表我们。” 慕芊芊环视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包括叶若雨在内,醉舞坊的几位女子都愣在了那里。 “这位公子,什么时候成了醉舞坊的幕宾?” 苏白也愣了一下,他什么时候加入醉舞坊的,自己怎么不知道? 便在这时,苏白看到慕芊芊很隐蔽的对他眨了眨眼,心中顿时了然。 嗯,从现在开始,他已经是醉舞坊的入幕之宾了…… 与此同时,周围的人群之中也立刻传来了一阵哗然。 “哪怕是李齐为醉舞坊吟诗作对,冲锋在第一线,也只是醉舞坊相熟的助阵才子,一厢情愿,并不是醉舞坊的幕宾,找姑娘还是要花钱,到时也就给打个折扣。 而幕宾就不一样了,类似于请来的供奉,每个月还有银子拿,找姑娘更是一分钱都不需要花。 苏白表示自己真的不是贪图逛青楼不要钱的福利。 显然,慕芊芊刚才的话,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们还能说什么? “难怪这书生进来的时候,和芊芊姑娘以及若雨姑娘这么熟悉,原来他是醉舞坊的幕宾。” “如此一来,这诗自然能代表醉舞坊,若是她们参加中秋诗会,有此人在,第一舞坊恐怕如探囊取物一般……” 众人刚才也只当那句话是慕芊芊的权益之计,但想到那书生一进来,便直奔醉舞坊坐位那边而去,和叶若雨她们举止亲密,非同寻常,心中便再无怀疑。 苏齐山脸色阴沉,根本没有想到,慕芊芊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这实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毕竟他也是经过不懈的努力,才得以成为明月楼的幕宾。 但就这样放弃,他是绝不甘心的。倘若今日丢了明月楼的面子,回去自己恐怕也不好交待了。随即抬头看着慕芊芊,咬牙道:“即便如此,这首诗也不能作数。因为咱们今日比试的是中秋词,而不是中秋诗!” 闻言,慕芊芊面色一滞,竟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当时几个舞坊定下规则之时,其实并未考虑到这种情况。 毕竟明月楼联合几家舞坊前来踢场本就应对仓促,况且诗词本是一家,又如何会去深思其中的规则,当时自然是一口应和下来。 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苏齐山居然抓住了这一漏洞,这样一来,这一足以流传千古的是诵月诗,便不能作数了。 苏齐山说完之后,周围的众人也都皱起了眉头。 “这苏齐山的心胸,未免也太狭隘了些!” “之前说比赛规矩的时候,谁会料到还有这么一句。” “没想到苏齐山居然是这种人。” “苏齐山有备而来,恐怕这细则也是他留下的后手吧。” 今日之后,苏齐山的形象必定一落千丈,但此刻他却顾不了这些,若是能在中秋诗会上扬名,今日这一切也就都值得了。毕竟世人只记得胜出者,谁又记得落败几人? 叶若雨心中有些着急,心中惊喜之后巨大的失落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慕芊芊一脸歉意的看着苏白,眼圈有些泛红,却是说不出话来。 若是早知如此,就不浪费那么一首传世之诗了。 “真是可惜了……”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之后,单单凭借这首《把酒问月》,那书生便足以扬名整个秦安府,醉舞坊也必将被众人所知。” 在场的众人虽然也看不上苏齐山的作为,但按比赛规则来说,对方的确是今日的赢家。 “既然芊芊姑娘没有异议,苏某今日就却之不恭了。” 苏齐山嘴上谦虚着,脸色却已露出了笑容。 站在一旁的苏白幽幽叹了口气,世间安有如此不要脸之徒。 慕芊芊抬头看着他,一脸歉意,刚要开口,苏白摆了摆手,怪可惜道:“早知道就写词了,白瞎了一首好诗啊.......” 在苏白心里,白瞎的不仅仅是一首好诗,还是白花花的银子。 起初,苏白最先想到的就是苏轼大神的《水调歌头》。 不过,《水调歌头》这首穿越小说必抄的中秋词,水准高到足以吓死人,浪费在这个比赛上,苏白还真有点舍不得。 毕竟,这种程度的词,抄一首就少一首。谁让苏白读书不努力呢。 “早知道……” 慕芊芊诧异得看向苏白,早知道什么? “公子的意思?” 苏白其实就想来找钱胖子卖个诗,谁知道吃人家的嘴软…… “那就再请芊芊姑娘执笔了。”苏白看着后者说道。 第二十五章:似曾相识 闻言,慕芊芊才反应过来那句早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想当场再写一首中秋词!” 一首好的词作,往往需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去打磨词句,逐字推敲。 若是让书生们现场作词,恐怕写出来的多半也只能是平庸之作。 在那首《把酒问月》被否定之后,短时间内再写出一首足以传世的中秋词,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场的众人看向苏白的目光也渐渐失去了希望。 “芊芊姑娘……” 苏白见慕芊芊迟迟不动,忍不住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慕芊芊回过神之后,再次看了苏白一眼,确定后者是认真的,这才急忙拿起笔,重新铺开了一张宣纸,静静得等待苏白开口。 虽然不知道苏白为什么不自己动笔,但慕芊芊机智过人,想来是苏白字写得丑,不便张扬。 “这书生莫非还真要现场写出一首中秋词不成?” “即便是他真的写出来了,临场发挥,想来也不如人意。” 众多才子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没有人看好苏白。 毕竟,从刚刚的细则就可以看出,苏齐山今日,自然是有备而来的。 苏齐山见此,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不过也不阻止,反而有些捉弄的意味。 唯独叶若雨抬头看着苏白一眼,眼里闪烁着光芒。 “鹧鸪天。“ 便在这个时候,苏白淡淡的开口。 ............. 虽然苏白刚刚写出的那首《把酒问月》水准高得惊人,抛开临场作词不说,一个写诗好的,写词却不一定就好。 就好像开客车的,不一定就能驾驭得了后八轮。 苏齐山仍在笑着站在一旁,心中信心十足。 即便刚刚苏白的诗句惊艳到了他,可临场发挥,他还真不带害怕的。 当苏白的声音传来时,醉舞坊的才女们,眼中浮现出几分希冀。 不知道这位陌生的公子,能否再次完成逆袭? 叶若雨看着那书生侧脸云淡风轻的神情,不知为何,一颗心忽然安定了下来。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苏白的声音再次清晰的传到了众人的耳中。 “吹破残烟入夜风,一轩明月上帘栊……” 初闻此句,众人纷纷睁大眼珠,表情凝固。 “因惊路远人还远,纵得心同寝未同。” “情脉脉,意忡忡,碧云归去认无踪。” 听到这,苏齐山脸色的笑容渐渐淡去,随后苍白无血丝。 “只应曾向前生里,爱把鸳鸯两处笼……” 苏白一首《念奴娇》念完,慕芊芊也恰好停笔,场内却是安静得可怕。 方大叔心疼得皱起了眉头,又是一首大作,这可都是钱啊。 静默许久,众人才纷纷反应过来。 苏齐山转身就朝着门外走去,脸色难看至极。 不过在场的众人却是没人出言挽留,毕竟留下来,也是多丢些脸面罢了。 “没想到这位公子不仅诗写得好,连这词也作得如此精妙!” “这首词写景清冷空寂,抒情韵悠意远。又是一首不可多得的中秋词啊!” “卧槽,牛逼!” ............ 一时间,众人看向苏白的目光都显得有些复杂,谁能想到,居然还会冒出这么个牛人。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这或许就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的道理吧。 “今日比试,算是醉舞坊胜了。”也不知道在场的众人中谁喊了一句,随即纷纷附和。 慕芊芊怔怔得看着苏白,显得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真的赢了。 原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谁能想到自己是捡到了宝。叶若雨听到赢了的时候,脸色的表情又哭又笑,显得有些滑稽。 柳永的才华自是不需怀疑,从小学的课本开始,心里就应该有数的了。 场中的气氛一阵活跃,众人回到各自的桌案旁把酒言欢,回忆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幕。 “今日舞坊能够胜出,多亏了公子的中秋词。” 那醉舞坊的坊主,一名着装华贵的妇人款款走了出来,将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端上来,微微欠身说道:“这一千两银子,就当是答谢公子今日的恩情,还请公子收下,千万不要推辞。” “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长者赐,不可辞,如此在下就不客气了。” 苏白笑着从对方的手中接过托盘,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家里都揭不开锅了,哪里还在乎面子不面子的,再说这两首诗词自己拿出来卖钱的话,指不定也能卖个千八百两的,所以苏白没有任何客气得收下了。 一旁的方大叔用托盘上的红布将银子一裹就背在了背上。 按理说这一千两银子也得有七八十斤的重量了,苏白看了看身旁的方大叔,呼吸都不带喘的。 想想这虎背熊腰的体格,心中也便释然了。 朝着醉舞坊的众人拱了拱手,顺带着说了几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话后便转身带着方大叔朝着门外走去。 众人身后的慕芊芊忽然一怔,刚刚转身的那一刹那,似曾相识的模样,随即迈步朝着门外追去。 第二十六章:遇上打劫的了 身旁的叶若雨在慕芊芊身后叫到:”芊芊姐,你去哪啊?” 后者恍若未觉。 慕芊芊跑出门外,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哪里还有苏白和方大叔的身影。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芊芊姐,你怎么了?” 跟着慕芊芊跑出门外的叶若雨好奇得问道。 刚刚那人的背影,你不觉得有些熟悉吗? 慕芊芊望着远处的街头轻轻说到。 “背影?” 叶若雨低着头沉思了一会,脑海中浮现出了刚刚走出门外的那两人,那个虎背熊腰的糙脸大叔… 不禁摇了摇头,正抬头间,忽然脸上一怔,动作也随之一滞。 慕芊芊看着身旁叶若雨脸上表情的变化,不禁又叹了口气,心中的懊悔又深了些。 “他就是那个人?” 叶若雨从恍惚中醒转过来,抬头看着慕芊芊问道,一脸的不可思议。 “弹指尖便是一首佳作,秦安府中诗词双绝,除了他还能有谁?” 慕芊芊说完转身朝着醉舞坊内走去。背影稍显萧瑟。 叶若雨想起刚刚苏白对于苏齐山作词的不屑,想起从头到尾苏白都是一脸悠闲模样,想起… 刚刚的那道身影。真的是他? “姑爷,咱们这就回去了吗?” 城门外,方大叔一边赶着驴车一边扭头朝着坐在后边的苏白问到。 苏白抬头望了望西方,太阳都快落山了,再不回去天可就要黑了。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天黑的话带着这么多银子出城可是很危险的事情,要不咱们…..” 苏白话音刚落,方大叔拉住了前行的驴车。 不是方大叔被苏白给吓到了,而是前方拦着一群人挡住了驴车。 “是啊,要不我来替公子保管这些银子如何?” 前方一名领头的田舍汉走了出来,一边说着话,眼神却盯着方大叔背着的那袋银子,冒着贪婪的亮光。 苏白看着方大叔扭过头来的眼神,透露着怀疑的感觉,大致是在说:”姑爷,你这乌鸦嘴也太灵了吧?” 苏白无奈得摊了摊手,以往的剧情不都是这么演的吗? “要不,咱们一九分?” “你们一我们九?” 看着渐渐逼近的田舍汗们,苏白有些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好商量啊,二八也行啊?” “三七!” 领头的田舍汉脸上露出了微笑,没想到今天居然遇到了两头肥羊。 看这架势,也就是赶车的那个有点实力了。 想着自己马上就能有钱取一房小妾,那日子,想想都… 看着领头那人一脸猥,琐的模样。 苏白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抖了抖。 没想到好日子还没开始享受,就又遇到了打劫的。 为什么用又呢? “唉…” 前方,方大叔叹了口气,拍了拍还愣着发呆的苏白。 然后从驴车上下来。慢步走向了拦路的田舍汉们。 苏白抬头望着方大叔的背影,某一刻,苏白忽然觉得这个邋遢的大叔,终于有点舍己为人的精神啦。 苏白从驴车上站了起来,微风吹过。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江湖再见! 苏白刚想说几句武侠小说中英雄惜别的词句。 刚酝酿好话还没说出口,就看到已经走向田舍汉的方大叔,在眨眼间的功夫,就把最前方的一个壮汉给一拳打得飞出了三四米的距离。 后边还在幻想着好日子的田舍汉们顿时一愣。 苏白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道:”是不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忍不住抬手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双眼。 等到苏白再次看去时。前方就已经是剩下满地哀嚎的田舍汉。 而方大叔,此刻正有些萧瑟得站在中间,大有高手寂寞只求一败的意思。 回山的路上,方大叔一脸警惕得赶着驴车,时不时得朝着身后的苏白撇上两眼。 总感觉有种寒芒在背,让淳朴的方大叔担忧了一路。 自从见识过了方大叔的虎威之后,一路上苏白就都是冒着亮光看着方大叔,就好像在观赏一件刚刚发掘的奇珍异宝一样。 没想到方大叔的功夫居然这么厉害,那要是自己学会了,横扫江湖无敌手,月黑风高的时候,也能站在屋顶上,问一句,谁敢一战? 一想到这,苏白就是乐呵呵得傻笑着。 而一直冷眼旁观着的方大叔,尽管是阅尽沧桑人间百态,什么人没有见过? 就是没见过这种… 咳咳,要不是自家姑爷,这种人方大叔一个能打八个。 这般想着,方大叔不自觉得握紧手上的鞭子,挥动的频率又加快了些。 驴儿嘶鸣了一声,便加速朝着山道上奔行。 “方大叔,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我几招?” 下了驴车,缓步走向寨子的苏白扭头朝着方大叔问道。 “就为了这事?” 方大叔一脸惊诧得问道。 “不然,还有什么事吗?” 苏白一脸茫然得看着方大叔。 后者脸一黑,一手拉着驴车径直朝着寨门内走去。 苏白无奈的快步跟上,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天的方大叔怎么怪怪的呢? 走在前边的方大叔长长得叹了口气,对于自己一路上某种怪异的想法而感到深深得惭愧。 “姑爷,方大叔,你们回来啦。” 还没到院门前,迎面就看到小丫鬟正蹦蹦跳跳得朝着这边走过来。 “今天是怎么了?小丫鬟这么开心?” 苏白有些好奇得开口问到。 “汪汪,汪汪。” 这时,一个毛茸茸得小脑袋从小丫鬟的脚下探出头来。 苏白低头看去,原来是一只灰绒绒的小狗。 个子挺小的,应该断奶没多久。 小丫鬟弯腰把小奶狗给抱在了怀里,凑到了苏白面前。 “姑爷你看,小白可爱吧!” 不知道小丫鬟从哪里拐回来的小奶狗,不过既然小丫鬟喜欢,自然就是带着回家啦。 似乎是很喜欢小白这个名字,小丫鬟怀里的毛绒小狗摆着头汪汪叫着。 看这样子,不应该叫小灰的嘛? 不过这句话苏白是不会说出口的,毕竟苏白自问情商还是很高的。 只是觉得小白这个名字,哪里怪怪的。 到底是哪里呢?快走到院门前时,苏白还是没想起。 不过当看到院子内正在舞剑的苏清儿时,苏白又是眼前一亮。 方大叔已经在小丫鬟带着小奶狗出现时便乘机半路溜走了。 差点都忘了自己家里还有着更厉害的高手了。 苏玉儿的话平时寨子里的事情太忙了,根本没什么时间可以教苏白功夫。 加上两人目前的关系,见面也是会有些尴尬的,毕竟有了夫妻之名,但是还没有夫妻之实。 自从那晚两人畅聊一夜后,苏白就开始了打地铺的生活。 第二十七章:我想学速成的武功 苏白迈步走进了院门,随后径直朝着苏清儿走去。 听到了脚步声,苏清儿头也不回的捥了个剑花入鞘后,等苏白走得近了之后才转身,看了看后者的身上。 然后伸出了青葱玉手道:”银子?” 苏白:…… 顿时苏白感觉心头仿佛有千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没想到不问世事冷言冷语的苏二小姐,竟然也是这种贪慕虚荣酷爱金钱的女人。 心里这么想着,苏白手上还是很老实得将背上沉甸甸的银子卸了下来,随后放在了苏清儿的手上。 然后,后者用青葱般的细白小手,提着几十斤重的银子,掂了掂。 那晃动的幅度,让苏白再也不相信弱女子了。 苏白瞪大了眼睛,想着自己扛了一会肩膀就有些酸痛了,简直是人比人得换,货比货得扔啊。 苏家寨的二小姐果然是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老虎绣得了花环,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走过路过… 仔细想想,来苏家寨的这两天里,好像还真没吃过苏清儿煮的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不过就冲她灶火都不会烧的份上,想来厨艺也就一般般。 “怎么就这么点?” 苏清儿微微皱眉,抬头看着苏白问道。 二小姐已经不是当初的二小姐了,银子还是当初的银子。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银子的时候,苏清儿的眼睛都是能发绿光的。 再看看现在,竟然都开始嫌弃数量少了,不,是追求开始提升了。 苏白无奈得摊了摊手道:”今天没遇到上次买诗的行家,要不明天我再跟方大叔下山去看看?” “你不是说你的诗很值钱吗?” 苏清儿一脸怀疑得问道。 这真是叔叔能忍,嫂嫂都不能忍了。 又是两首诗词出去,棺材板恐怕都快压不住了,这是人做的事? 不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还是不一般见识的。 毕竟苏白就算是动手也只有挨打的份,除非脑子抽抽了才动手。 “当然值钱了。” 苏白自信得挺了挺胸脯回答到。 那为什么非得找到上次买诗的那个人,直接满大街找人不就行了? 苏清儿犹自疑惑得问了一句。 苏白:….. “你特么以为诗词是大白菜吗?还满街叫卖…” 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苏清儿手上的剑柄有一道亮光闪过。 苏白连忙摆了摆手道:”我是说街上的那些人哪有钱买得起咱们的诗是吧,既然要大赚一笔,肯定是逮着有钱的宰啊。” 似乎是觉得有些道理,苏清儿点了点头,手中剑柄上冒出的亮光才又重新归鞘。 “你刚刚打算找我什么事?” 被一打断,差点就忘了正事。 苏白拂了拂衣袖,看着苏清儿道:”我想学武功。” “最好是那种速成的功法,让我练个三五天的就能打得过你…” “不是,就能保护得了你。 ”苏白暗道自己机智改口,要不然,一旦让二小姐察觉自己有抵抗的念头,明天能不能出这个门都成问题了。 苏清儿皱了皱眉头。 苏白摆了摆手道:”要是没有速成的就算了,像降龙十八掌,一阳指,乾坤大挪移的话也是可以的。” “六脉神剑和九阴白骨爪也可以考虑考虑。” 站在对面的苏清儿听完后一展眉头,轻笑道,”那你跟我过来下吧。” 说着便转身朝着后院走去。 苏白顿了顿,在这不也可以教嘛? 不过既然苏清儿都不介意什么,自己一个大男人又怎么可能扭扭捏捏呢? 不对,刚刚苏二小姐对着自己笑了? 苏白扭头看了看西面,太阳是在西边落山,这是哪里不对呢? 莫非苏清儿想教自己的速成功法是传说中的那种厉害的双休? 那自己究竟是从呢还是从呢? 这般想着,苏白迈步随后跟了进去。 秦安府,钱家大宅内。 “说,你上次的诗词从哪买来的?” 大厅内,为首坐着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子,而大厅中央跪着一个体型相差无几的胖子。 这两人外人一看就能看出是亲生的父子。 跪在地上的胖子自然就是钱多多了。 刚想前往醉舞坊助阵的钱多多还没出门,就被回家的钱老爷子给拦下了。 要不是看老爷子脸黑得有些吓人,钱多多还是有想溜出去的想法的。 听完钱老爷子的问话,跪在地上的钱多多一脸不忿得抬头辩解道:”那是我写的…” 话还没说完,为首的中年男子便一瞪眼。 钱多多的声音便越来越小,直到最后连自己都听不见了。 “到底是哪来的?说。” 老爷子一发火,钱多多赶忙低头喃喃道:”是我花钱买来的。” “多少钱?” 为首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问到。 “一…一千两” 钱多多低声说道。 话音刚落,坐在座位的钱老爷子嚯得一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不是爹,爹你听我解释,其实是一百两,那个九百两是这样的…..” 然而钱老爷子完全没有要听解释的想法,直接一个跨步就来到了钱多多身前。 钱多多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 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赶忙主动爬上前去抱着钱老爷子的大腿就是流鼻涕抹眼泪得大哭。 “爹啊,你上次打完我现在头还时不时晕呢,您就别打我了,我下次一定不敢乱花钱了啊。” 老爷子一愣神,反应过来后,不禁有些羞愧得摸了摸钱多多的头。 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对儿子太过严厉了? 现在竟是对自己这般畏惧。 钱家三脉单传,到了钱多多这一代就已经是第四代了。 在古代传宗接代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你没有生个儿子出来,那么,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那都是不孝的,也会被别人看不起。 所以自从钱多多出生以后,钱老爷子就对他呵护有佳,捧在手上都怕化了。 不过随着钱多多长大以后,从什么时候开始呢? 钱老爷子想了想,是从钱多多流连青楼开始吧。 刚开始还会偷偷摸摸从后门回家做做样子。 到了后边就变本加厉,有时三两日都不回家就吃住在舞坊里。 花钱如流水,钱老爷子脸上也无光。 加之担忧自己百年之后的钱家,会被钱多多给败光了,便开始监督起了钱多多。 初时钱同学还会爬窗翻墙逃出去,后来见识了一顿皮皮鞭后,终于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了。 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唉” 钱老爷子叹了口气,心里想道:看来以后要对他好点了,毕竟也是自己的独生子,从自己… 从媳妇身上掉下的肉,自己不珍惜谁珍惜? 这般想着,钱老爷子手上不觉得柔和了些。 拍了拍钱多多的肩膀,开口道:”起来吧,坐那休息会。” 钱多多心里一咯噔,身上微微颤抖了下。 什么时候自己老爹也学会套路了? 不对,作为一个生意人,还是北汉最有钱的富人之一,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套路呢? 没有一点点的防备,看来今天是不能出门看自己心仪的女子表演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如果这个坎没有迈过去的话。 可能就不是今天看不到了,或许以后也都看不到了。 第二十八章:就这样瘸了 苏白揉着屁股从后院走了出来,不教就不教,至于打人吗? 古话说的好,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吧,苏二小姐的确不是君子。 不过你不会速成功法没关系,不会九阴白骨爪也没关系,但是逮着自己一顿胖揍是什么鬼? 招你惹你了? 吃你家大米了? 站在院外的方大叔探着头,看了一眼苏白一瘸一拐的样子,不觉今天的太阳似乎有些刺眼,毒的眼睛都瞎了。 也不管此刻已经下山的夕阳有何感想,便伸着手朝着院外摸去。 一边走还一边嘀咕,”没想到姑爷人面兽心,居然连二小姐都不放过,唉,世态炎凉啊。” “噗” 苏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口,自己才是受害者好吗? 何况,你家二小姐才多大? 还未成年呢吧? 这当然不是重要。 ”这么凶,怎么会嫁得出去。” 话音刚落,苏白就觉得后背有些凉…… 吃晚饭的时候。 “相公,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苏玉儿有些担心得看着苏白问道。 “没事,就是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吃饭,吃饭。” 苏白眼神闪躲得埋头扒饭,坐在对面的苏清儿似笑非笑得看着他。 苏玉儿将信将疑得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了。 毕竟这么大个人了还摔跤,说出去不太体面。 ---------------- “姑爷有人找…” 小丫鬟急匆匆的声音从院子外传来。 苏白晃了晃头,被打搅了午休表示坚决的抗议。 不过还是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要是小丫鬟不给个合理的解释的话,苏白是不介意教她好好做人的。 这般想着,苏白的嘴角不自觉得漏出了微笑。 刚刚走进院内的小丫鬟忽然觉得浑身一颤,就好像被什么怪物给盯上了一般。 不过当看到院中坐在躺椅上的苏白时,不觉得微微松了口气。 但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灵的,小丫鬟看着苏白的神色,秀额微不可察得皱了皱。 “姑爷,为什么你笑得…像个傻子一样?” 苏白:??? 苏白顿时一阵脸黑,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嘛? 望着古朴的… 咳咳,望着破旧的寨子,刘思云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 她听说过这个苏家寨,但是从来没有想过,那个让整个江湖歹徒闻风丧胆的高手们,居然生活在这么简陋的寨子里。 不禁回想起官府的克扣,刘思云内心就是一阵挣扎,竟升起了愧疚之情。 不过当看到苏白慢悠悠得从寨子内走出来的时候,这种情绪便随风飘散。 再想想苏白居然没有一点为国家为人民奉献的优秀觉悟时。 心里忍不住将苏家寨之所以如此贫穷归于苏白不好好赚钱上。 是的,刘思云此时的内心就是这般想着。 如此才华横溢的一个人,居然整日在家游手好闲,还不出去好好工作,想想就有些气人… 正走在阳光下的苏白忽然觉得后背有些微凉。 似乎有一种若有若无的杀气正在飘向自己,而方向就在… 看着站在寨门外的刘思云,面色有些愤愤不平的模样。 苏白有些诧异得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谁惹到了这头母老虎,胆子还真是挺肥的。 完全没有一点当事人的自觉。 “你找我?” 苏白走上前一脸疑惑得问道。 毕竟只是见过一面,也都还算不上太熟悉。 至于为什么刘思云能够找到这里的话,看看她身上穿着的官服。 想想被一顿饭就收买的方大叔,苏白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当然,没点数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得有脑子,毕竟这是个好东西。 昨夜城东发生了一件杀人案,想请你帮个忙。 杀人案到目前还没有一点线索,风平浪静了许久的城内百姓,一时间人心惶惶。 谁都担心自己会被盯上,毕竟命只有一条。 况且这年头可没有摄像头监控,谁杀的人都不知道,往人群里一站也认不出来。 说不定那人前一秒还和你笑呵呵,可能下一刻心情不好就给你来一刀mmp也说不定。 当然,这可能只是假设。 不过性命要紧,当然是小心无大错的。 在自己的地盘上发生命案,搁谁身上也都得发火啊。 原本还庆幸遇到了苏白,把堆积许久的政务都给处理好了,谁知道又冒出来这么一个破事。 所以,府尊赵春华很生气,一方面也为了给全城百姓一颗定心丸。 要求捕班三日之内就把凶手找出来,不然到时候就罚月俸。 作为基层公务员,还是那种从事孔武有力皮糙肉厚的公务员,完不成命令打板子在他们看来不要紧。 要命的就是生活费,家里还得过日子呢。 所以天一早捕快全城搜查,加班加点。 想要发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或者是凶手主动露出马脚,然而发现辛苦这么久并没有什么卵用。 作为捕头,虽然刘思云是不缺这么点银子,但是她的手下们缺呀。 案子破不了,她也是十分着急的。 然而着急没有用,到了现场一瞅。 瞧了半天也没瞧出个大概来,反倒是想起了苏白来了。 刘思云话音刚落,就见苏白已经转身回去了。 风中还飘着”没空”两个大字。 留下刘思云站在原地脑海中一片混乱。 说好的为人民服务呢? “难道你不想把凶手找出来吗?” “留着杀人犯继续逍遥,如果哪天就跑来苏家寨了呢?” 正在走着的苏白听到身后这一连串的问话,嘴角不禁抽了抽。 把凶手找出来?并不是很想哇。 至于哪天逍遥到苏家寨的话? 想想方大叔,再想想…… 不用想了,不管那个杀人犯多么凶残,要是遇到苏二小姐的话。 想想都觉得有些不忍心,还不够二小姐一个人打的吧。 苏白撇了撇嘴,脚下的步伐不变。 刘思云:…… “悬赏十两银子?” 刘思云试探性得问道。 然而苏白的身子并没有因此而出现任何的停滞,脚步依旧健朗。 “五十两?” 苏白的速度开始减缓,然而还是没有回头。 只是步子迈得似乎都没之前那么大了。 “一百两?不能再多了” …… “二百两!你不要太过分啊。” “三百两?” “五百两!” “好。” 苏白的腿终于瘸了。 刘思云:…… 看着眼镜冒着亮光的苏白,刘思云气的有些牙痒痒。 第二十九章:昨晚的风大不大 官道上,苏白翻看了一遍现场记录后就丢在了一边,然后靠着车厢开始闭目养神。 坐在马车外的刘思云不时得回头看看车内的苏白,后者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心里便一阵打鼓。 这么自信的吗?不会是打算骗钱的吧? 不过想起后者昨日在衙门内做的那些事,心里便有了些底。 不过凶杀案到目前为止此仍然没有太多的进展,刘思云也只好抱着试一试的心理请苏白出山了。 至于几百两银子,刘思云是真的对钱没有一点点概念。 一路上晃晃悠悠得终于到了秦安府。 下了马车后苏白就跟着刘思云走向了府衙的方向。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进了府衙后。 刘思云便见苏白坐在之前的凳子上,手里捧着衙役递上的茶水慢悠悠得喝着。 忍不住沉声问道:”关于这个案子你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听到刘思云的问话,苏白抿了一口茶水后,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拂了拂衣袖后疑惑得说道:”需要说点什么吗?” 讲道理,把自己花钱请来就坐这喝茶的? 苏白也是很懵,我还没开口你就反倒先问啦? 刘思云深吸了口气,面上平静得问道:”关于这个案子,你打算怎么找出真凶?” “不用前去案发现场看看?” 苏白摆了摆手,要是案发现场能有点蛛丝马迹,你还会花钱来请我? 当然,这话苏白肯定是只能藏在心里说说了。 要不然说出口的话,看刘思云现在的情绪,一定不会介意告诉他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不过话说回来,苏白也不是很想知道花儿到底是红的还是黄的或者是绿的。 “直接传死者的女婿还有他的人证李二前来升堂就行。” “就这两人?” 刘思云有些疑惑得问道。 尽管一开始众人也是怀疑死者的女婿韩三思有作案嫌疑,不过因为有了人证李二的证词后这个言论就被推翻了。 而苏白一路上只是看了一遍记录,不可能有什么证据才对。 那么……钱都花了,当然选择相信他。 要是不行的话,刘思云掂量了一番手里的刀,朝着一旁的手下挥了挥手。 马上便有捕快奔出府衙前去寻李二和韩三思了。 升堂自然需要府尊大人同意才行的,不过看刘思云就说了轻飘飘的一句话,苏白自然也是懒得管。 不过心里还是忍不住暗想,看来之前情妇的理论是可以推翻了。 哪个情妇敢骑到情夫身上去的? 那她到底是谁呢? 某个高官的女儿? 不过哪个高官的女儿会脑子不正常跑来当捕头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还这么彪悍,以后咋嫁得出去嘛。 想着想着苏白便叹了口气。 刘思云交待好事宜后,回过身便看到苏白一人坐在板凳上摇头叹气。 想了想,忍不住宽慰道:“是不是没有把握?” “不要紧,这个凶杀案比较复杂我们大家也都是知道的。” 对于刘思云的安慰,苏白当然不会傻傻得解释说自己是在替她担心将来的终生大事。 那依照刘思云的性子,肯定不会是夸夸自己顺便打赏个几百两银子花花那么简单。 有可能就是被挂在城门外虐个几百遍了。 苏白正想着,府尊大人赵春华就到了。 还是熟悉的面孔,只是此时赵春华看着苏白的目光都是闪着微亮的光芒。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苏白忽然有种身后一紧的感觉。 正想着,出去的捕快就带着死者的女婿韩三思以及证人李二来到了堂前。 堂上的赵春华捋了捋衣袖,安心得坐在了高位上。 因为凶杀案的事件影响实在恶劣,这就间接导致身为府尊的赵春华大早上的不能好好睡觉了。 这可能不是个大问题,然而赵春华的小妾发现自家老爷早上好像不行了。 嗯,这可能就是个大问题了。 关乎未来赵府继承人真实身份的问题,这个暂且不论。 话说跪在堂下的韩三思和李二在确认过眼神后便都镇静得微微侧过身去,等待着府尊的问话。 看着人都齐了,府尊赵春华一拍惊堂木。 “升堂!” 府衙内站着的两排捕快便齐声喝唱道:“威……武……!” 配合着惊堂木敲击的节奏感,不禁让人心惊胆颤。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百姓爱看热闹的生活习惯是不曾改变的。 “听说刘员外的案子开堂审理啦!” “什么,你不知道?” “这么快的吗?” “这凶手听说就是他们家的那个女婿。” “不可能?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还买什么菜呢?去晚了可就没得看了。” 大街小巷中像蝗虫过境般一阵闹哄哄后全都赶往了县衙。 丢了生意的小贩们也是扛着货物跟着去凑凑热闹。 看着县衙外密密麻麻的人群,赵春华就是一阵头疼。 忽然又有些不安得看向了坐在堂下的苏白。 在后者的点头示意下,稍稍松了口气。 苏白站起身来,首先走到了死者刘员外的赘婿韩三思的面前。 赘婿从古至今都有,古时候吃不起饭的人一抓一大把,不像现在的生活。 虽然不全是小康之家,但是也好歹没有出现饿死街头的乱象。 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社会里,读书,倾家荡产也要读书这大概就是穷文富武。 而在商人地位最为低下的古代,招读书人为赘婿是比较扬名的事情了。 看着面前年纪轻轻的苏白,在明白后者可能是得到府尊授意前来审问自己的人,不觉心中的不安就少了几分。 紧接着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昨天夜里,你在哪?” 苏白淡淡得开口问道。 我在李二家喝酒。 “喝的什么酒?” “米酒。” “下酒菜是什么?” … “花生。” “喝了几碗酒?” “三碗。” “好喝吗?” “好…喝。” 其实这些问题在凶杀案发生后捕快们就已经询问过了。 苏白也是在下山的路上看记录里记下来的。 对于苏白问的这些没营养的问题,就好像是对手放出了一群小学生。 而韩三思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说多,一个打十个还是可以的。 完全没有任何的压力。 不仅仅是韩三思,就是堂中观望的刘思云以及府尊赵春华都是手心冒汗。 说好的才思敏捷呢? “昨天夜里你在李二家喝酒?” “是的大人。” “挺晚回去的吧?” “喝得很晚。” “昨天晚上的风挺大的吧?” “是挺大的。” 韩三思话音刚落。 “你说谎!” “昨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刮风,说明你根本没有出过门。” 苏白指着跪在地上的韩三思喝道。 韩三思:??? 刘思云:!!! 赵春华:!!! 气氛一阵凝固。 反应过来的韩三思连忙急声道:”大人,是小的记错了,昨天晚上回家的确没有刮风,小的还觉着热乎呢。” “开个玩笑,不要紧张。” 刚刚还一脸严肃的苏白此刻又换上了一副骗小孩子糖吃的笑脸。 昨天晚上的确是有刮风,还挺大的,差点就吹感冒了。 …… 韩三思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那前一晚上你在干嘛?” “前一晚在东街的赵六家过夜。” “我说的是你杀刘员外的前一晚。” “杀刘老头的前一晚在赵六家呀…” 说到这,忽然府衙内外的气氛陡然一窒。 反应过来的韩三思赶忙告饶道:”岳父真的不是小的杀的,小的是冤枉的。” 第三十章:服不服? 之后的询问韩三思从最初对苏白的轻视到了最后的精神凌乱。 大概到最后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什么。 只是在惊堂木响起的那一刻,就剩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得哭喊着饶命。 当然,求饶的还有说谎的李二。 这自然不是苏白需要关心的事情。 像这种案子,在后世只要是看过《少年包青天》《狄仁杰探案》《大宋提刑官》《名侦探柯南》的人。 可能还是个孩子都能破案,完全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嘛。 案情到此告一段落了,苏白的任务也完成了。 那么此刻就是到了该收报酬的时候了。 “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刮风?” 刘思云一脸疑惑得看着苏白问道。 “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 苏白一脸震惊得表情看着刘思云。 在府尊赵春华一脸幽怨得表情中怀揣着五百两银子的苏白,从府衙的后门悄悄得走了出去。 这五百两银子放在以往,赵春华绝对是不会这般不舍的。 然而这次的意义是非同寻常,几乎是可以说关乎到了自己的身家性命。 刘思云当然是不可能掏出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作为回报给苏白的。 而作为府尊,一年的俸禄才多少? 能拿出五百两银子的,铁定的就是贪污的节奏了。 尽管刘思云在朝着赵春华借钱的时候表示绝对不会说出去之类的云云。 想摆手拒绝的赵春华想着对方的身后,腿都有些软了,哪里还举得起手。 特别是在刘思云说出一定会还钱的时候,赵春华那百多斤的身子竟然微微有些颤抖。 姑奶奶还是忘了这茬事吧,这钱我不要了,不要了。 送走了刘思云和苏白的赵春华,倚着门板微微喘息着,此刻腿还有些软。 五百两银子还是有些重量的。 不过在方大叔不在身边的情况下,当然只能自己扛着了。 想着还有这么远的山路,苏白第一次意识到了方大叔存在的重要性。 当然,路远也不是问题,问题是,自己根本就不认识路呀。 古时候可没有什么前方五百米左转是哪哪哪。 一片开阔地带,你自己走… 正打算提议让刘思云派人送他回山的时候,走在身旁的刘思云已经停下了脚步。 恰时一阵冷风从苏白背后升起,顺着刘思云的目光看去。 身着一袭青衣的苏清儿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苏白忙伸手朝着对方挥了挥,随后便迈步朝着后者走了过去。 正想着怎么回山呢,就来了一个认识路的。 “你怎么在这?” 苏白一脸惊喜得问道。 毕竟这几日,苏白还没见过苏清儿独自下山的。 在苏白的想法里,苏清儿就是那种整日就在山林里修炼盖世神功,不问世事无欲无求的人。 不,苏二小姐也并不是无欲无求。 毕竟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二小姐了,她还喜欢上了白花花的银子。 “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苏清儿冷冷得看着他问到。 今天的苏二小姐是怎么了? 尽管平时对自己的态度说不上多热情,但是至少不像今天这样话里还带着话。 苏白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人总是会变的。 曾经傻乎乎的苏二小姐现在都已经学会推理了。 不过,自己有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觉察到氛围不对劲的苏白抬头看了看苏二小姐,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刘思云。 然后,苏白从两者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熟悉的配方… 就像当初苏二小姐诱骗自己去后院然后揍自己的眼神一样。 所以,这是捉奸?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苏白刚要开口解释。 “呲嗤” 两道白光闪过。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苏白呆呆得站在原地,看着两道身影撞在了一起。 短暂得一触即分后,便乒乒乓乓你来我往,朝着一旁的戏台打去。 不知是经营不善的问题还是这个时间不适合的缘故,戏台边并没有什么人驻足。 这当然是给刘思云和苏二小姐提供了自由发挥的场所。 苏白静静得站在那里,劝架这种事当然不是自己应该做的。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还是分的清楚的。 目前自己能做的事情,就是看着戏台上你来我往的两人分出胜负后,将自己领走了。 苏白一直都知道苏二小姐的武功很高。 毕竟从苏二小姐能单手按住自己打的经验来看,至少是不会弱的。 至于刘思云,苏白只知道她是一个捕快,身手好不好应该也不会太差劲。 不过目前从两人的交手来看,两人还是处于平手的态势,并没有任何一方有占上优势。 “嘭!“ 一声巨响后,被蹂躏了许久的戏台轰然崩塌。 而戏台上的两人也已经在短暂的愣神后分出了胜负。 看着被苏二小姐按着地上啪啪啪的刘思云,苏白领悟了一个道理。 打架的时候千万不要走神,不然后果很严重。 苏二小姐不仅要在身体上打败刘思云,还要在心理上也压制对手。 一边啪啪啪,一边还问服不服。 被压在地上的刘思云时不时得发出哼哼声外,就完全没有服气的意思。 或许是视觉角度的关系,从苏白的视线看去,没想到刘思云竟然是深藏不露啊。 尽管身手没有苏二小姐那么好,打架也输了。 但是苏白觉得至少在某些方面,刘思云还是完胜苏二小姐的。 “要不要我帮忙?” 凑上前去的苏白一脸热心得问道。 啪啪啪的声音截然而止。 地上的两人同时抬起头看着苏白。 特别是此时的刘思云满脸通红,看着苏白的眼神中透露着幽怨的神色。 这是什么鬼? 至于苏二小姐,看着苏白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当然,这次似乎还透露着饶有兴趣得意思。 苏白赶忙摆了摆手道:“别误会,我是说要不要我帮忙扶你们起来?” 看着两人缓和的神色,苏白心里暗叹可惜。 当然不能问苏二小姐打累了要不要我来代劳的话。 不然明年坟头的草应该能长得挺高的吧。 话音刚落,尽管地上的刘思云还是没有屈服于苏二小姐的淫威之下。 不过大方的苏二小姐松开抓着刘思云的手,一脸淡然得从地上站了起来。 第三十一章:你心里没点数吗? 一没有了束缚,刘思云又恢复了高手模样从地上翻身而起。 不过身上的狼狈模样证明了刚刚的确是经历过场痛并快乐的考验。 快不快乐苏白不清楚,不过痛是肯定的。 不过还好此刻街道两旁比较冷清,不然刘捕头以后恐怕是真的没脸在秦安府混了。 看着一旁没有继续为难自己的苏二小姐,刘思云淡淡的看了苏白一眼后,便转身离开。 离开当然不会那般轻描淡写的,刘思云也是不能免俗得放下了改日登门再战的狠话。 苏二小姐当然也不能弱了气势,便约定好了时日。 不过这些事情苏白现在是一点都不关心的。 刚想伸手拦住快步离去的刘思云,一股冷意便从苏白的后背升起。 接触到苏二小姐淡然的目光之后,张了张口的苏白默默咽了口口水,还是没有勇气把心里话说出来。 “怎么,舍不得?” 苏清儿挑了挑眉道。 “怎么会” 苏白想也不想得开口回到。 忍不住为自己的求生欲点了个赞。 “你的眼睛都看直了。” 苏清儿的声音还是那么得冷清。 不过听在苏白耳里就显得异常恐怖。 当然,此刻的苏白已经来不及解释了。 在刘思云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的最后一刻,苏白幽幽得叹了口气。 嘴角刚刚翘起准备嘲讽一番的苏清儿,忽然察觉气氛有些不对,扭头看去。 不知何时一群穿着戏服的伶人已经将苏白和苏清儿给团团围住了。 或许是摄于刚刚苏二小姐的武力值,围着苏白和苏清儿的伶人并没有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 苏清儿有些茫然得看看穿着戏服化着淡妆的伶人,又扭头看看苏白,眼神中透露着茫然。 苏白有些无奈得摊摊手,还以为苏二小姐经过自己的一番熏陶,智商能够有所提升。 虽然尚不及自己,至少还有点脑子吧? 说好的胸大无脑果然是骗人的,苏二小姐大概就是最好的例子吧,胸小还无脑。 苏白伸手指了指一旁倒塌的戏台,再指指刘思云消失的路口,然后又指了指苏清儿。 大概就是在说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难道没点数吗? 当然,这种话苏白是绝对没胆子说出口的。 不然倒塌的戏台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着苏白一脸幽怨的目光,似乎是反应过来的苏清儿。 再次看向这群伶人的时候,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 白皙的脸上首次出现了丝丝红晕。 落在苏白眼里,就仿佛是大白天见了鬼一样。 苏二小姐也会害羞?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清儿望了一眼刘思云消失的方向,忍不住想要去追。 这时一旁的伶人让开了一条小道,一位拄着拐杖的老者走了进来。 二话不说抬手朝着苏白和苏清儿拱了拱,接着便说道:“老朽姓曹,是这戏楼的馆主。“ “咱也不是爱生事端的人,可这戏台就是我们这些伶人活下去的根本” 顿了顿,接着道:“今日被这位姑娘给砸了,那就是断了我们的生路。” 我看这位公子也是个读书人,读书人明事理,就请公子给老朽和我们这些伶人一个交待吧。 说完老者又朝着苏白拱了拱手。 话音刚落,周围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苏白的身上。 被人夸赞当然是开心的,可是苏白心里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毕竟这是一个十分沉重的话题。 但是,事情不是苏二小姐惹的吗? 能不能假装不认识她? 这个危险的想法刚刚冒出头就被苏白给掐灭了。 毕竟以苏白对苏二小姐的认识,她应该不会介意先来一场说动手就动手的大义灭亲。 苏白只好朝着老者拱手问道:“不知老丈这戏台一月收入几何?” “每日尚可温饱” 不知为何,老者似乎有些面庞发红。 尚可温饱,就是每天赚的也就够大家填饱肚子。 赚钱这个事情,还是很遥远的梦想。 “那老丈还打算继续开这戏台吗?” “如果是,我出钱修好这戏台,在这期间也管各位温饱。” 苏白含笑朝着众人说道。 在古时候能够温饱或许就是一件最大的幸福了吧。 不过刚刚苏白看着周围伶人的戏服,忽然想到,在多年以后的时代,戏曲也是被新生的文娱给取代。 虽说还不至于完全消失,但是不管在电视机还是手机上。 重视收视率的缘故,已经很少有他们的身影了。 或许再过几代人,这门流传了数千年的文化也将出现断层,然后最终消失在记忆中。 不过,这已经不是苏白需要考虑的问题。 似乎是听出了苏白的言外之意。 老者试探性得问道:“如果不继续开这戏台呢?” “那我就雇佣你们,每日管你们温饱,并且每月给你们每人发二两银子工钱,免费让你们入股。” “什么?这么好的事?” “管饱还有每月二两银钱?” “真的假的啊。” 苏白话音刚落,周边的伶人们便仿佛听到了了不得的消息,叽叽喳喳得说个不停。 就连曹姓老者都有些吃惊,或许是经历了许多大场面的缘故。 在震惊过后也是最快恢复镇定的人。 只见他用拄着的木棍朝着地面的青石板重重敲击了三下后,周围纷闹的声音便瞬间安静下来。 看来这位老者在这群伶人中的地位和威望还是很高的。 “公子莫非是在说笑戏耍我等?” 尽管很震惊,心跳也很快。 但是曹老爷子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的事,当然除了天上掉馅饼之外。 “当然不是。” 苏白并不清楚这个时代空间货币到底是什么个物价。 虽然知道每月二两银子应该不少,但是也不至于这么震惊的吧? “敢问公子贵姓?” 不知公子是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不用叫什么公子,我姓苏,单名一个白,老丈叫我苏白就好。” “我雇你们,还是让你们唱戏“ ”当然,不是以往的唱戏,我需要你们做的是演话剧。” 从老者需要给个说法的时候,苏白就想到后世比较出名的话剧。 在这个没有电视机的时代,娱乐的方式也都仅限于听曲说书逛青楼这个范围内。 故事往往会吸引到很多观众,特别是这个故事匮乏的时代。 第三十二章:逛街的女人真可怕 “话剧?” “不知公子说的是何物?不然我们或许无法胜任。” 老者有些好奇得开口问道。 既然不是掉馅饼的事情,这么好的优厚待遇,当然是选择接受的。 不过关于苏白口中所说的话剧,自己是一无所知的,也担心自己这些人没这个能力。 就跟你们唱戏是一样的,但是戏词不用唱,而是用说的。 剧本方面我也会尽快写出来给你们。 苏白给这群伶人做了一个简单的说明介绍之后,众人都纷纷恍然大悟。 尽管还是不知道这个新颖的话剧是什么东西,但是听着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对于以后的生活能够有所保障,自然是这些伶人们最开心的事情了。 一旁听着的苏清儿看着正在给伶人们解释的苏白,歪了歪脑袋,显得若有所思。 大概就是这样吧,这件事情就由曹老来负责吧。 关于召集大家排练,还有戏台的重建这些事情。 苏白自己当然是没有什么时间来安排的,只能都放手给他们去做了。 “给,这是接下来需要用到的银子。“ 说着,苏白将背着的一袋银子递给了曹老。 老者刚伸手接过苏白递来的布袋,手上一沉,差点就俯身摔去。 还好一旁的伶人男子伸手扶住。 “公子这是?“ 凭着老者的经验,这重量就算都是铜钱,也有数十两了吧? “这是五百两银子,用于以后剧院的开销用度。这些事情就先由曹老负责吧。” 苏白话音刚落,周边就是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五百两,我的乖乖。” “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嘞。” 就连站在一旁神情淡然的苏清儿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一日不见,这家伙又赚了五百两银子了? 虽然有些诧异,不过苏清儿心里更关心的是,这个钱究竟是怎么赚来的? 似乎是注意到苏二小姐好奇的眼神,苏白扭头与之对视了一眼。 然后,两人又同时把头扭开。 这时从五百两银子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的老者,连忙把布袋塞还给苏白。 “公子这些银子太多了,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以后剧院还会扩大,到那个时候,你们就不会觉得这些钱多了。” “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这样吧。” “那,好吧。” 老者见拗不过,就收下了布袋。 当然,是伸手紧紧抱在怀里,周围好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围着保护。 “不知以后怎么联系公子呢?” “有什么事情的话,派人到城外的苏家寨找我就行,报我苏白的名字就能找到我了。” 说着便带着苏清儿转身朝着人群外走去。 这次是没有人拦着了。 直到走远了,耳边才传来苏清儿的声音。 “你还要牵到什么时候?” “啊?” 刚想喘口气的苏白手上一紧,果然有种柔软的感觉。 还未等苏白回过神来,”咔嚓”一声。 紧接着便传来了苏白杀猪般的叫声。 长街上,苏白揉着还有些酸痛的手臂,一脸幽怨得看着一路上大买特买的苏二小姐。 这一刻,苏白不得不承认,苏二小姐的确是个女的。 毕竟逛街爱买的专有习性很难改变。 不过有时候苏白是真的怀疑,苏二小姐出生的时候是不是赶得太急。 然后就落下了点什么重要的物件。 “不行了不行了,我走不动了。” 苏白停下脚步,扶着一旁的柱子微微喘气。 冗拉着脑袋朝着走在前边的苏清儿喊到。 正拿着一支簪子瞅着的苏二小姐回过头。 瞥了一眼苏白后,又转身继续逛去。 “诶你…” 苏白话还没出口,苏二小姐在远处便轻飘飘传来一句:”你在这等我。” 苏白:…… “呵,女人。” 苏白扭头看了看,旁边正好是一家茶坊。 苏白便起身走了过去,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 “小二,来壶茶。” “好咧,客官你的茶,慢用。” 不得不说这个茶楼的小二效率还是挺高的。 在远处招呼完客人便提了一壶茶过来。 苏白连喝了三杯后才重重得呼了口气,显然逛街这个活的确不轻松。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女生逛起街来腿都像开了挂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有时候苏白还是挺好奇的,苏二小姐会武功,逛街不累这个事苏白表示能够理解。 但是在现代就不同了,体育课跑半圈就不行的小女生逛起街来,走上一晚上都还不尽兴。 这个问题挺难的。 “听说了吗?北原部落这次派使团来和亲,说要娶咱们北汉的端蓉公主!” “什么?” “这群野蛮子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吧。” “唉,这能怎么办,谁叫别人厉害呢。” “北原部落目前是草原上最大的部落,拥有数十万铁骑大军。” “哼,前年听说北原部落犯边,屠杀了咱们北边好几个村子的百姓。” “今年开春是又来犯边,听说差点就打到秦安府这来了。” “是啊,什么时候,我们北汉也能把那群草原人追着打就好咯,最好是赶得越远越好。” 周边三三两两的人在讨论着北汉和北原两国的战争血泪史。 对于北汉的历史苏白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也是有过了解。 北汉目前是内乱刚过,国力还在恢复发展阶段。 不敢和北方的草原部落进行大规模的决战,只能一味防守和谈为主。 最主要的是,北汉只是占据东部沿海以及南方地区。 中原尚未实现一统,西面都有国家。 一旦和草原人决战,随时都会引起西边各国的突袭,那样北汉分分钟就会玩完了。 对于草原人苏白并没有太深的仇恨。 或许是穿越到了这个空间的时代,背负的情绪也不相同。 不过也谈不上喜欢,毕竟在现代的历史上,宋朝时期也是被辽人欺负得不行。 后来冒出了一个金人把辽人打得不行不行的。 宋还以为来一个好帮手,让他们两虎相争。 结果还没等开心呢,辽人被打的差不多了,地盘也差不多都被金人占据了。 这时候金人又扭头南下来打中原。 宋连辽人都打不过,何况这个把辽人都打到怂的存在。 搜山检海是宋朝的耻辱,皇帝连陆地都不敢待了,直接把皇宫搬到了海上。 第三十三章:是你,你捐吗? 也不知道这个端蓉公主长的好不好看。 作为旧时代皇家的公主,幸福的是拥有荣华富贵的享受生活以及至高无上的权利。 当然,作为付出,就是作为国家间谈判交易的筹码,没有任何的人权可言。 想要拥有,自然也需要付出。 就像你所羡慕的一切,人或事,也都是有他的两面性。 打战也好,和亲也罢,这些国家大事当然跟苏白是任何关系的。 歇息好之后,苏白瞅瞅四周,还是没有苏二小姐的身影,女人逛街就是麻烦。 苏白此时就像托儿所里等待认领的小孩一般,一脸幽怨得一边喝茶,一边左顾右盼。 “唉” 这时坐在苏白邻桌的一位中年人叹了口气,接着又喝了杯茶。 苏白扭过头看了看,看着身旁这位中年大叔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 又想了想刚刚茶楼里交谈的话题,不禁有些敬佩这些有些爱国之心的平民百姓。 不过佩服归佩服,苏白还是有些不解。 这次要去和亲的是公主,人家皇帝老子都不急,又不嫁你家闺女,有什么好愁人的。 苏白越想越不对,莫非这中年大叔还是端蓉公主的粉丝? 这也是说不定的。 正当苏白勾起了好奇之心的时候,邻桌的中年大叔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苏白诧异的目光,抬头看了过去。 正巧两人四目相对,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 “噗…” 两人同时瞥过头去,将口中的茶水喷在了地上。 “咳咳” 苏白被茶水呛到努力咳嗽了几声才缓过来。 “小兄弟刚刚为何盯着我看?” 苏白刚抬起头耳边就传来了中年人的询问声。 苏白想也没想就抱拳说道:”看大叔你这么得忧国忧民,在下真是佩服。” “哦?” “你从哪看出我忧国忧民了?” 中年人一脸好奇得看着苏白问道。 “你看他们刚刚讨论的国家大事,你在这边愁眉苦脸的。” “还时不时叹口气,难道不是?” 苏白抿了口茶水,不确定得问道。 “原来如此,可这草原人犯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忧吗?” 中年男子忍不住问到。 “当然不…” 苏白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果然周围的气氛都下降了好几度。 苏白赶忙补充道:”天塌下来总有高个的顶上,有什么好担心的?” 苏白说完就有些佩服自己的机智。 不过坐在邻桌的中年男子听完苏白说的话后,不禁皱了皱眉头。 疑惑得看着苏白问道:”你的意思,是在说我矮?” 苏白:…… “你要这么想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 苏白摆了摆手,心里想着古代人是都这么较真的吗? 虽然好像没毛病,但是,自己真没有说他矮的意思。 不过仔细瞅瞅,这人还真是没有自己高。 正当苏白盯着中年男子评头论足的时候,心底莫名得感觉到了一股杀气。 当然,这个杀气跟苏二小姐的不同,苏二小姐的杀气只是可能会有皮肉之苦。 但是这个杀气,让苏白真切得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 苏白抬头看了看,才发现是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两个保镖发出的。 不禁让苏白感叹,万恶的封建社会,有钱就了不起了? 好吧,苏白承认有钱的确了不起。 “咳咳,开玩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草原人犯边,自然有边关将士守护,我们这些平民百姓担心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 听完苏白的话,中年男人的脸色才微微好些。 不过坐在中年男子身旁的一位留着长胡须的中年人却不屑得撇了撇嘴。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将士守边不用军械粮饷?” “难道不用吃饭,跟铁桶似的守卫边关?” “饿了就吃啊,没兵器就造嘛。我又没说可以不用吃饭的。” 苏白一脸莫名其妙,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这人好好喝茶不行吗?干嘛恁自己? 别以为胡须长就了不起。 胡须男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你小子说得倒是轻巧,没粮食拿什么吃?” “没军饷拿什么打造兵器?” 胡须男子越说越来气,指着苏白说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北汉才无法一统天下。” 合着北汉没统一天下还老是挨打怪我咯? 苏白一脸无辜,招谁惹谁了? 喝个茶都能挨训。 问题是,要自己真是一个纨绔子弟就好了,你倒是给我钱花啊。 任谁被扣了一顶莫须有的帽子都得生气不是。 “打住啊,见好就收得了,还有完没完了?” “你傻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傻吗?” “没粮食不会去南方调吗?” “嫌运河慢,就换一条路嘛。” “没军饷国家拨不就得了,大不了大家凑凑不就有了,还较真了。” “你行你上啊!” 苏白一脸恼火得冲着胡须男恁了回去。 伟大的人民领袖都说了,人多力量大嘛。 你一块我五角的,全国人民凑凑,你瞅瞅得是多少钱。 “你!你!” 胡须男被苏白这么一顶,差点喘不过气来。 指着苏白半天愣是没说出个话来。 倒是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道:“小兄弟可能不知道,今年北方多处旱灾,粮食也是紧缺。” “粮食调拨的话得从南方调拨,而运河耗费极大,况且时日也长,远水解不了近渴。” 中年男子说完又轻笑着摇了摇头,自己没事和这少年说这些干嘛? 自古江南米乡,占据着地利人和的因素。 在大后方没有战争威胁,又有肥沃的水田,粮食产出是很高的。 不过走运河的输送,苏白也明白其中不仅路程上会有损耗。 经过各地也会被下边的官员层层偷些油水。 等运到了北方,也就是剩下六七成了。 至于远水解不了近渴倒也没错。 不过苏白摊了摊手说道:“虽然今年北方旱灾,可往年丰收囤积的陈粮却是很多。” “何况富有之家的粮食数不胜数,捐出一些的话,也是够守边将士入冬之用了。” “这样足以等到南方的粮食调运过来。” “是你,你捐吗?” 这时缓过气的胡须男一脸不屑得指着苏白问道。 “不捐。” 苏白一口干脆利落得回答。 胡须男:??? 第三十四章:勒石记功 开玩笑,自己家都穷得揭不开锅了。 尽管现在因为自己的到来使得苏家寨已经开始步入正常的小康生活,可一味的接济依旧改变不了原先的现状。 苏白追求的大康生活任重而道远啊。 “你!” 尽管心里已经知道答案,可胡须男仍是被苏白的干脆利落给气的一阵胸闷。 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那不就得了,你不捐,他不捐,问题不还是没得解决,你说的那些又有什么用?” 胡须男愤愤不平得说道。 苏白摊了摊手,问题是,这关自己什么事? 不过想想,如果草原人真打进来了,似乎还真就跟自己有些关系了。 毕竟自己现在也算是北汉的一份子。 “可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自然有朝堂上的官员去处理,你好好喝你的茶不行吗?” “没本事还非得逞能,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苏白一脸无奈得开口说道。 “噗!” “噗!” 苏白话音刚落,就见中年男子和胡须男扶着桌子低头,显然是被茶水给呛着了直咳嗽。 看的苏白一脸懵逼,所以,这件事,又怪我咯? 似乎是有些失了仪态,两人缓和以后又重新端坐好。 只是胡须男有些尴尬得看了眼中年男子,见后者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后,才又扭头有些羞恼得看着苏白道: “小子,这件事你得给我一个交待,不然,不然…” “总之你要给我个解释。” “交待?” 苏白总算正式得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胡须男子,当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个跟自己搭讪了这么久的男子,莫非是故意抛砖引玉,引蛇出洞。 贪图自己的美貌,实则是个兔爷? 越想越是有这个可能,苏白背后一阵冷汗,果然,人长的太帅了也是有风险的。 这个道理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通用的。 “不好意思,刚想起来出门前家里还炖着鱼呢,先走一步。” 苏白胡乱编了个理由忙起身准备离开。 胡须男一把拉住苏白,一幅道貌岸然得样子。 落在苏白眼中,顿时一阵恶寒,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还打算用强? 苏白连忙抽开手,还使劲拍了拍被胡须男抓过的衣袖,一脸得嫌弃模样。 然而胡须男似乎并不打算放过苏白。 你今天非得给我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不准走。 难道自己是真的误会了这个胡须男的真实意图? 看着对方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正义模样。 苏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解释道:“捐款讲究的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没钱,不捐不是很正常?” “你要找人捐粮,不会找那些有钱的名门望族吗?” “非逮着我这个平头小百姓干嘛?” “你说得轻巧,名门望族?” “哼” 胡须男似乎对于苏白口中的豪门大族有些不屑的看法。 苏白表示十分理解胡须男的这种仇富心理。 凭啥一个能够天天会所嫩模,一个就只能下海干活? 不行,我也想当有钱人。 “捐十石是捐,捐一石也是捐,你以为那些名门望族是傻子吗?” 能够将家族发展到声名旺盛,财名兼收的自然都不是普通人,更别提是个傻子了。 能少付出当然就少出点,换作苏白自己也不介意这样做。 没好处的事情,傻子才干呢。 苏白此时忽然有些怀疑这个胡须男的智商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看不透,还不回家多读点书? 如果让胡须男子看懂此刻苏白心中所想的,应该是不会介意证明下是茶壶硬还是苏白的头硬。 “没好处的事情换谁也不做,人家都捐粮捐钱了,你不得给别人载歌颂德一番啊?” “至少也得刻碑传名吧?” 苏白叹了口气,余光一瞥,正巧看到苏二小姐正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 苏白第一次觉得苏二小姐出现得是那么及时,连人看着都觉得比平时好看了许多。 尽管苏二小姐长得的确很漂亮。 在下朋友到了,就先走一步。 说着苏白便迈步朝着苏二小姐走去。 其实苏白很想对胡须男说一句,我妈不让我跟傻子玩,所以我先走了。 不过担心生命危险,求生欲很强的苏白只得暂时放弃心中的这个想法。 “你等等,诶,他们捐那点东西还要给他们刻碑传名?” “你别走啊。” 胡须男还想拉着苏白理论一番,不过早有预料的苏白已经迈着大步走出了茶楼。 “妙啊!” 坐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中年人拍了拍手道:”此法甚秒。” 胡须男一脸莫名得看着中年男子。 “什么办法?” 看着胡须男一脸茫然的模样,中年男子不满得瞄了一眼胡须男后。 忽然想起苏白说的那句,人傻多读书。 顿时有些怀疑起自己身旁这个得力助手的脑子是不是真的有些傻。 还好,下一刻胡须男不负众望得轻呼出声道:”勒石记功?” 说完看了看端坐在位置上的中年男人。 在后者点了点头确定可行后,又陷入了自我思考的状态。 忽然,胡须男一愣,抬头看了看苏白离去的那个方向。 那里早已经没有了苏白的身影。 不禁有些后悔,刚刚没能挽留住苏白。 中年男子倒是气定神闲,一口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后起身迈步离去。 胡须男忙回过神小步跟上。 “客官,您还没给钱呢!” 茶楼伙计拦着胡须男一脸狐疑得说道。 “你该不会是想吃白食吧?” 胡须男转头看了看中年男子的护卫,指着他对茶楼伙计说道:”他刚刚不是付过了?” 茶楼伙计一脸为难得指着苏白的茶桌道:”可您朋友刚刚没给钱就走啦!” 胡须男:…… “我能不能说跟他不认识?” 看着茶楼伙计不善的目光,都拉拉扯扯了还说不认识,你看我相信不? 胡须男咽了咽口水,心疼得从怀中掏出了私藏的几文私房钱,递给了茶楼伙计。 心中对苏白的幽怨度不禁又加深了许多。 秦安府外的官道上,苏白以同样幽怨的眼光看着走在自己前边的苏二小姐。 确切的说,是骑着马走在自己前边的苏二小姐。 出门不带钱就算了,舍不得雇佣马车也算了,可你能不能不自己骑马? 好歹带上我啊。 苏白愤愤得在后边嘀咕着。 苏白可能不知道,修习武功在身的苏二小姐,听力自然是强于常人的。 “吁!” 苏二小姐叫停了马匹,扭头看着苏白淡淡问道:”你要骑马?” 停下脚步的苏白看着马上的苏二小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不确定得问道:“可以吗?” 似乎是变了性子的苏二小姐,笑了笑道:”当然。” 苏白此时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以前看错了苏二小姐? 莫非自己之前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冤枉苏二小姐了。 其实她人还挺大方善良温柔漂亮… 好吧,尽管苏二小姐让你自己一起骑马了,但是温柔这个词苏白还是要收回,不打算给苏二小姐用的。 或许还是忘不掉自己在武学的求知路上,被苏二小姐狠心得压着啪啪啪给打没了。 第三十五章:卧槽,有鬼 “驾!” 苏清儿一扬鞭,胯下的马儿便卖力得奔跑了起来。 正在愣神的苏白还没反应过来,手一抖,惯性得便朝着前方抱去。 入手一片柔软。 苏白茫然得抬头看去,发现自己正抱着苏二小姐的小蛮腰。 苏白又又一次陷入了愣神中,此刻苏清儿的脑袋也是一阵空白。 扭头看了看苏白后,忽然一脸羞愤得从马上跃起,一脚在马尾上一点,整个人施展轻功很快便消失在前方。 回过神来的苏白看了看离去的苏二小姐,又看了看自己悬空的双手。 所以,刚刚自己是非礼了小姨子? 不对,这不是重点,感受到胯下在不断加速度的快马。 苏白才惊慌得发现,自己好像根本就不会骑马好不好。 我去,苏白赶忙死死得抓住缰绳。 抬头朝着前方的树林喊到:“我真不是故意的,苏清儿你快回来啊,我不会骑马啊” “啊诶” 苏白身子不稳,忙趴在马背上,祈祷着马儿跑累了就能停下来。 忍不住弱弱得想着,古代人怎么不发明个马匹新手骑乘的刹车器呢? 苏清儿站在院门前,连续施展轻功之后,哪怕她武功高强内力深厚,身体也不禁有些吃不消。 额头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咦,二小姐你回来啦?“ 正在逗弄小白的小丫鬟起身朝着苏清儿走来。 “怎么没见着姑爷呀?” 小丫鬟看了看苏清儿的身后,并没有苏白的身影。 “他还没回寨子里?” 苏清儿有些疑惑得问道。 尽管自己是抄近道一路轻功回来的,但是自己临走之前,毕竟是报复性得在马臀上补了一脚。 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苏清儿脸上又荡起了一抹红晕。 有些愤然得想着苏白那个登徒子,至少御马赶路,速度上来说应该是比自己快上不少。 也会比自己提前回到山寨才对,莫非他驾驭住了小红? 小红就是苏二小姐心爱的坐骑。 管他呢,苏清儿心里还是有些烦躁,便直接迈步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留下一脸茫然的小丫鬟,看着苏二小姐的背影若有所思。 二小姐之前不是说去接姑爷回来的吗? 太阳都快下山啦! 小丫鬟准备好了晚饭之后,看了看西边山头得红日,不禁有些担心姑爷怎么还没有回来呢? 苏玉儿从院落出来,正好碰上也从房间出来的苏清儿。 两人看了看站在院中的小丫鬟,似乎是少了些什么。 “大小姐,姑爷还没回来呢!” “那我们是不是要先吃饭呀!” 一脸萌萌哒得小丫鬟说完便盯着饭桌上的菜肴,嘴里吸溜着口水。 苏玉儿:??? 苏清儿:…….. 自从苏白的出现带来了第一桶金之后,他们家里便顿顿都能够吃上肉了。 而不像以往逢年过节了才有可能品尝到肉香。 趴在小丫鬟脚跟的小白也是跟着汪汪两声,似乎在表示赞同开饭。 “你啊”走到小丫鬟近前的苏玉儿伸手在小丫鬟的额头轻轻点了一点。 “再等等吧” 苏清儿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不禁闪过一丝不安。 “吁~” 正在这时,院门外响起了马儿的嘶鸣声。 苏清儿听得出这是小红的声音,心中的不安陡然放下。 舒展了眉头迈步朝着院落外走去。 “姑爷回来咯!” 小丫鬟欢喜着朝着院外蹦跳而去。 苏玉儿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 “咦…姑爷呢?” 小丫鬟站在马儿旁有些疑惑得问到。 紧随其后出来的苏清儿看了看小丫鬟,又看了看小红。 忽然想起了心里的那个不安。 正好这时迎面走来似乎正打算来送野味的方大叔。 “二小姐,你们还没吃饭呢吧?” “来,小丫鬟,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啦!” “今天运气好和老三他们进山捕到一只野鸡,快拿去加菜。姑爷这瘦身体板也该补补了。”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以往自己拿着好吃的过来小丫鬟跑得可欢腾了。 还有二小姐怎么也站在那发呆呢? 方大叔有些想不通,疑惑得挠了挠后脑勺。 他难道…不会骑马? 苏清儿在心里默默得想到。 “姑爷!” “姑爷!” 苏家寨的一众壮汉拿着火把沿着山道呼喊寻找着苏白的身影。 此时苏清儿的心里是有一丝丝愧疚的,怪自己不该那么意气用事才对。 忽然,苏清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目光炯炯得看着身旁的小红。 密林中,苏白揉了揉有些肿痛的屁股。 不禁有些感慨,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马。 不过感叹归感叹,路还是要走的。 苏白一瘸一拐得沿着山路往上爬。 天已经完全黑了,苏白本来是身在二十一世纪的无神论者。 如果放在以往,苏白半夜凌晨三点看鬼片都不带怕的。 但是现在,自身的遭遇已经动摇了他那颗坚定不移的心。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来到了这里,不管是三维空间的对接穿梭还是死而复生的借尸还魂。 反正事实就是事实,科学无法解释,自己也没办法想通。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生活当然就是要微笑得面对了。 然而此刻的苏白是真的微笑不起来。 感受着山林间的阵阵阴风,苏白瘦小的身板不禁微微有些颤抖。 自己上辈子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不管是何方神圣妖魔鬼怪的可千万不要找自己啊。 “噗通…” “噗通…” “噗通…” 苏白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虽然害怕了些,可是自己的心跳声还没强大到这种地步吧? 那么这个声音的来源… 苏白停下脚步,艰难得咽了口口水,慢慢得扭头朝着声源传来的地方看去。 “啪嗒!” “啪嗒!” 还没鼓起勇气拨开枝叶的苏白,在听到树枝断裂的声音后,毫不犹豫得朝着反方向跑去。 一边撒开步子跑,一边使出吃奶的劲吼道: “鬼啊~” 枝叶后,牵着小红马的苏清儿黑着脸默默看着撒丫子跑路的苏白。 尽管天黑,可依然掩盖不了苏二小姐此刻想要打人的心情。 第三十六章:都疯了 都说老马识途,小红马虽然不老,跟着苏清儿多年,自然也是通些灵性。 苏清儿刚带着小红马找到苏白的落马地,就被惊吓过度的苏白当成鬼了。 第二天一早,苏白懒洋洋得趴在床上,哪怕小丫鬟来叫过吃早饭也依旧不肯离开被窝。 鉴于昨夜三更半夜苏白鬼吼鬼叫得一路狂奔回山,耗尽了潜力。 苏玉儿便吩咐小丫鬟不要在打扰,让苏白好好休息。 秦安府,城南的一处大门前。 牌匾上写着魏府,门前的两尊石狮彰显着这座宅邸主人的富有。 几名衙役被一名穿着管家服饰的中年人带着敲响了府门。 “咿呀!” 大门被打开,里面出来了几名仆从。 领头的管家见到来人,忙躬身问好道:”王总管,不知您大驾光临,稀客稀客,快请。” 说着忙侧身让出道来。 尽管两人的身份都是管家。 可来者却是燕王府的总管。 燕王奉命总领北汉国北部一切军政大权,这秦安府是幽州首府,也属于燕王府的管辖之下。 王总管的身份在这秦安府中,自然也是属于上层人物。 毕竟也有宰相门前七品官之说。 被称呼为王总管的中年人也是微微点头,表示还礼。 “不知贵府魏老爷可在家?” “我们王爷有要事传达。” “在的,在的。” 魏府管家一听是找自己家老爷的,而且还是燕王交待的事情,忙遣人进去通报。 然后自己在前边带路,领着王总管等衙役朝着前厅而去。 “不知王总管光临寒舍,幸会幸会!” 刚进会客厅,一名穿着富贵的中年男子朝着王总管笑着拱了拱手。 王总管余光撇了撇大厅内富丽堂皇的装饰。 梨花木的家具,墙上挂着各式名家字画,嘴角不禁有些抽搐。 若这都只能算是寒舍,那寻常人家可能连猪圈都不如了吧。 不过脸面上,王总管也是笑着朝魏老爷拱了拱手。 双方打完了招呼便依次分主次坐下。 “不知王总管此次过来有何贵干?” “只要是燕王的吩咐,我魏某人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魏老爷说的一脸慷慨激昂。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好办了。” 听到这话,王总管放心得点了点头道:”事情是这样的,北原人屡犯边境,守边大军今年的粮食户部无粮可拨。” “南方的粮食调运也需要数月时间。碰巧遇上了北方今年旱灾,根本没有多余的秋粮可收。” “所以,燕王便派我来贵府,为守边将士们借些粮食。” “魏府算是秦安府中有名的望族,当不会吝啬吧。” 王总管话音刚落,刚刚还一脸堆笑的魏老爷,此刻脸上已经一点一点得布满了寒霜。 不过还是开口说道:”当然不会,既然是守边将士有需,又是王总管亲自,魏某人自然是会鼎力相助的。” 听到魏老爷这般说,王总管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坐姿也是舒缓得背靠着,手上的茶杯刚刚拿起吹了吹… “不过” 魏老爷话峰一转再次开口道:”王总管也说了,今年北方旱灾” “不瞒王总管,小人庄子里的田地也都是颗粒无收。” “往年囤下的那些陈粮,也仅够庄子里的人撑到明年之用。” “不过王总管放心,既然燕王发话了,小人也是凑一凑,为守边将士们捐出三…十石粮食。” 说着魏老爷一脸的决绝,显得似乎这三十石粮食真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王总管递到嘴边的热茶,愣是停了半响。 反应过来后,这茶是怎么都喝不下去了。 放下茶杯,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魏老爷,喉咙涌动了下,可还是没说什么。 起身拱了拱手,便带着衙役们朝着大门外走去。 “诶,王总管这就走啦?” “这三十石粮食真是小人府上不多的余量啊。” “要不,五十石?” 魏老爷起身喊到,脚下却没移动半步,王总管也是头也没回得就朝府门外走去。 王总管的身影刚消失在厅外,魏老爷便冷哼一声,哪还有刚刚一开始见面的献媚。 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口热气品了一口。 正在这时,外面的一名小厮跑了进来。 “老爷,刚刚小的在外边听到消息,说这次守边捐粮的事……” 魏老爷摆了摆手,打断了这名小厮的话。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刚刚燕王府的王总管也来过了。” “哦,那小的告退。” 说着这名小厮朝着魏老爷拱了拱手,转身便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 魏老爷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小厮又转过身,有些疑惑得问道:“老爷还有何吩咐?” “你出去打听可清楚知道何府,郑府,钱府他们都捐了多少钱粮?” 魏老爷说完又捧起了茶杯,心中想着按自己对那几个人的了解,可能捐的还没自己多吧? 也不知道燕王怎么会想出这么个主意,捐粮? 哼,谁家的钱财还是大风刮来的? 反正法不责众,对于捐粮这种事,魏老爷子还是不担心的。 刚刚魏老爷提到的何府,郑府,钱府,都是秦安府乃至整个幽州最富有的名门望族。 其中最有钱的便是钱府。 其他几大家族虽然没有钱家那么有钱呢,却是有名望底蕴的豪门。 声望这种虚无缥缈的存在,无论古今,都不是金钱可以去比拟的。 像魏府,之所以能够数百年间不论乱世都能够屹立不倒,依旧荣华,便是在北方有着极深厚的名望。 在这个最淳朴的时代,在这个只要饿不死就是盛世之治的时代。 只要在别人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一碗粥,一个窝窝头,都能换来绝对的感恩。 “老爷,何府那边捐了两千石粮食…” “噗!” 小厮的话还未说完,坐在主位的魏老爷便一口将刚入口的茶水喷了出来。 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 “你刚才说什么?” “何守义那老家伙捐了两千石粮食?他疯了不成。” 魏老爷一脸不相信得问道,还十分夸张的用手比划出两千石的手语。 对于自己的老朋友也是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对于何守义的了解魏老爷敢说第二那绝对没人敢说第一。 那么他怎么可能会捐出那么多的粮食? 除非,他疯了。 “的确是两千石粮食,何府一大早就大张旗鼓得派人将粮食往城外的临时粮仓运去呢。” “不仅如此,郑府也捐了三千石粮食” “钱府捐了一万石粮食以及十万两白银。” “还有陈员外,徐老板,张…” 魏老爷呆呆的看着前方,愣了半响。 直到小厮报完了一连串的人名,魏老爷才从空洞中反应过来。 如果过何守义疯了,魏老爷自己可能会信。 可要是说像钱府,郑府那些家伙也都疯了,那魏老爷宁可相信是自己聋了。 第三十七章:传名 郑府,在北方的地位比之魏府还要高。 只因为郑府祖上曾经出过进士,在仕林间的声望也很高。 自然的,与官府的关系也比较密切。 仕绅和商人还是有一定区别的,魏老爷在这点上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魏老爷心里暗暗想到,不禁抬头紧紧盯着这名小厮道:“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哦,还有就是城外的石碑已经立好了,秦安府有名的雕刻师傅都被请去了呢。” 这名小厮一副去凑过热闹的模样,还想说说体会来着。 不过在魏老爷的疑惑声中被打断了。 “石碑?什么石碑?” “就是这次捐粮的名单啊,所有人家只要是捐了钱粮的,不管多少明细官府都会请雕刻师傅刻印在石碑上,以便来往的天下百姓为之赞名。” 小厮一脸艳羡得说道。 在古代,声望高的人,都会受到人们的敬仰。 就像时代的伟人们,不管多少岁月,人民都会记得他们。 “赞名?” 魏老爷后背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终于觉察到哪里不对劲了,这是赞名? 这刻上的是骂名吧。 难怪,难怪那些比自己还贪图蝇头小利的人,这次竟然舍得这般出血。 “你怎么不早点说?” 魏老爷嚯得一下从座位上起来,朝着小厮叫骂了一声后便急匆匆得朝着府门外奔去。 大厅内就留下小厮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家老爷狂奔,心里更是委屈到极点。 明明一回来就打算说的,不是您自己说知道了? 魏老爷表示这可能是自己从小到大跑得最快的一次了。 在府内护卫丫鬟震惊的目光中,魏老爷跑到了府门外。 看着空荡荡的路口,魏老爷觉得就像自己此刻的心情一样,空荡荡的。 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的吃瓜小厮们纷纷紧随其后得跑了出来。 魏府的管家看到自家老爷正扶着石狮大口喘气。 不禁有些好奇的凑上前去道:”老爷,是有什么事吗?” “您吩咐我们这些下人就行了,何必跑出来呢。” “赶紧,赶紧召集所有的庄户,把庄里囤的粮食,运三千…不,运五千石到城外的粮仓去。” 魏老爷喘着粗气对着管家开口道。 “啥?” 管家一脸茫然,之前还心疼扭捏的老爷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方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老爷吗? 看着面前还在发呆的管家,魏老爷心里就是一阵气急。 “发什么呆,还不赶紧去办,记得一定要找到王管家,跟他好好说话。” “听明白了吗?” “哦哦,知道了老爷” 魏府管家忙答应下来。 尽管心中还是十分好奇,不过之所以他能是管家而不是小厮,自然是因为他知道什么时候该问,什么时候不该问。 见到自家管家带着几个小厮匆匆离去的身影,魏老爷才缓缓送了口气,希望还来得及。 此刻魏老爷心里是十分懊悔的。 魏家之所以能在北方立足,便是魏家历代先祖都施恩于民。 不管大小灾情,都会有魏家出面帮衬。 在北方民众的心中,魏家就是乐善好施的救世主。 尽管近些年魏家不像以往那么大义,可声望和口碑都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峰。 这也是为什么魏家的生意能够越做越大,哪怕是官府也都敬畏三分的原因。 可如今,一旦因为自己的一时失策,导致魏家声望的倾覆,那自己可就是魏家的罪人呀。 不行,自己还得做些什么。 深刻反省明白声名重要性的魏老爷,又踏上了捐粮的道路。 看着一车车粮食被运进了这个一大早就临时搭建的粮仓。 原本空荡荡的广场上此时已经铺满了一袋袋粮食。 杨景山从最初的震惊到了此刻的满怀欣慰,是那种由衷的欣慰。 如果苏白在这,一定能够认得出,这人正是在茶楼里喋喋不休的胡须男。 而那名中年男子,此刻也是站在不远处,视角正好能够看到秦安府的城门处。 那里此刻堆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几个雕刻师傅也是倍感荣幸得准备拿出绝佳的手艺来刻印,这也是为自己传名的机会。 中年男子远远得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不远处的粮仓。 一副热火朝天的模样,不禁有些若有所思,脑海里忽然浮现了苏白的身影。 “啊啾” 刚刚起床洗漱的苏白莫名得打了一个喷嚏。 “难怪是昨晚着凉了?” “咕噜咕噜” 不想了,摸了摸已经饿瘪的肚子,苏白麻溜得洗了把脸便去厨房找吃的。 “有消息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身旁的一名护卫。 后者点了点头,恭敬得呈上了一张信纸。 中年男子接过信纸,摊开后看到。 信纸上只记录了苏白,数日前落草到苏家寨,为秦安府破获多起奇案,凭借问话口供便识破真凶。 如果苏白在这,一定会大声辩解,自己可是大大的良民啊,什么叫做落草? 看着以往信息包括哪里人士等资料都是一片空白。 中年男子失望得皱了皱眉头,身旁的护卫统领顿时羞惭得把头低得更深了。 心里暗暗发誓稍后一定要把这个苏白给查个底朝天。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中年男子又看了看信纸上的信息。 问话就能破案?那还要证据做什么。 中年男子疑惑得想着,难道秦安府的府尊是个昏官? 不过,又一道身影浮现在了中年男子的心头。 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感慨,微微摇了摇头。 有她在,这府尊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可能会胡乱断案啊。 这样一样,心中不禁对于苏白能破获奇案的事情又信了几分。 而对于苏白又多好奇了几分。 第三十八章:好奇心 如果是一个女的对一个男的有了好奇心,那么恭喜这位男同胞,可能有人打算芳心暗许了。 而如果是一个男的对一个男的有了好奇心,那么还是恭喜你,赶紧买好车票吧。 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 杨景山看着来来往往的仕绅豪商,脑海中浮现了一副北汉蒸蒸日上,国富民强的景象。 不过,嘴角的苦笑暴露了他对现状的无奈。 改革,杨景山心头浮现出了这两个字。 就像是生机焕发的枯木,重新有了信念,追求与理想。 只有改革才能改变现状。 北汉想要变强,就需要改革。 朝中从数年前便发现了朝代快速发展积累的弊端。 现任的皇帝也是主张改革变法图强,然而没有好的建议措施。 每一条政令也是只能一步步去试水,积累经验,改革变法多年,取得的成果也是微乎其微。 这导致了反对变法的呼声日益高涨,曾经一度潜伏的保守派也是纷纷开始冒泡发声。 目前朝中最需要的,便是能够制定出一份全面的最佳的决策方案从而去实施。 但是这种事,太难了。 毕竟朝中各部尚书商讨数年,也没能解决各自门下积累的弊端。 户部的存在可以说是六部中最重要的,也是改革变法最大的倚仗。 一句话,没钱,那么什么事都做不了。 就像没了机油的机械,只会咯吱着一动不动。 现在的北汉就像陷进泥泞中的巨兽一般,想要挣扎。 而六部遇到的问题也是最需要去解决的弊端。 北汉的国库收入最主要的部分便是来自于南方。 大家都知道南方富裕,在没有火车动车高速航运的条件下。 依靠运河的漕运,耗费一直是朝中耿耿于怀的事情。 大家心知肚明,漕运这块蛋糕的关系网错综复杂,利益集团更是下至小官小吏,上至高官侯爵。 这也使得改革寸步难行。 漕运? 杨景山的脑海中忽然冒出了茶楼前,一副吊儿郎当模样的苏白。 不知为何,想起那少年一副心高气傲的模样,似乎口气还大得没边。 对于漕运和捐粮的事情一脸不屑。 如果苏白在场,一定会纠正胡须男一句。 我这是“关我屁事”的正确打开方式。 不过,杨景山忽然看了看广场上堆成小山般的粮食,一时间竟是有些愣神。 嘴角轻轻呢喃着,好像,还真成了。 苏清儿站在厨房外看着正在里边捣鼓吃食的苏白。 忽然对这个书生又多了一些好奇,不是说读书人都只会读书的吗? 自从生活得到了一定改善之后,厨房里的食材也不再是苏白当初上山时那般,只能掏掏米缸里的粗粮了。 肉食蔬菜也是能够应有尽有,也是多亏了方大叔之前下山时都会一车一车得往回运吃食。 简单得炒了一盘小炒肉,一份红烧茄子。 又用锅内的剩饭加了个鸡蛋炒了一份蛋炒饭。 顿时香味铺满了整个厨房。 咕噜~ 刚炒完收工的苏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马上就要吃饭了,再忍忍。 咕噜… 上一声咕噜声苏白还不确定是自己的肚子叫的。 那么这紧随其后的这一声咕噜声,苏白可以肯定绝对不是自己的肚子叫的。 难道大白天的还能有鬼? 不会这么倒霉吧,刚刚昨晚惊魂未定,今天大白天的还这么刺激? 苏白咽了咽口,神色有些紧张得扭头朝着身后看去。 顿时,苏二小姐一脸红晕的模样映入眼眶。 不过只是恍惚了片刻,苏二小姐又转变成了高冷的模样。 不过肚子的咕噜声还是出卖了她。 “你怎么在这?” 苏白擦了擦额头被惊吓出的细汗,心中不免排腹几句人吓人,吓死人之类的话。 苏二小姐这次出奇的竟然没有反驳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苏白总觉得这个情景好像在哪里似曾相识,是在哪里呢? 似乎是发现苏二小姐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顺着目光看去。 发现后者正盯着自己刚刚出锅的那碗蛋炒饭。 看着苏二小姐暗咽口水的模样,苏白试探性得问道:”要不,分你一半?” 看着石桌前埋头扒拉着蛋炒饭的苏二小姐。 苏白很想问一句,姑娘,你们都是这么耿直的吗? 要不分你一半的意思不应该是不够吃不打算分给你了? 正确的回答不是:不用了,我刚刚吃过饭了? 不过苏白看着苏二小姐马上要空了的盘子,他怀疑自己如果再不下口的话。 饭量没有底线的苏二小姐应该不会介意把自己这份也给吃下去吧。 顿时,院子中的一男一女,都埋头扒拉着各自面前盘子中的蛋炒饭。 “老爷,可有关于昨天茶楼里那个年轻人的消息?” 胡须男一脸焦急得凑到了中年男子的面前。 杨景山并不是一个做事毛燥的人,所以能够让他如此急切的事情,一般都是大事。 中年男子一脸诧异得看了看前者,然后将手中记录有苏白信息的信纸递了过去。 杨景山一把拿过摊开看了起来。 没一会儿,杨景山一脸惊诧得看了看信纸,又抬头看了看中年男子。 最后目光停留在了中年男子身旁的护卫统领身上。 此刻护卫统领想挖个地洞藏起来的心都有了。 一天之内竟然同时被两个人质疑自己的能力,特别其中还包括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护卫统领低着头默默得想到,手下的那班子人是时候要抽打抽打了。 在杨景山看来,能够轻而易举解决边军粮饷问题的年轻人。 至少应该也是师从某个大儒,或者是某个不外出的隐士高人。 并且有着十分不寻常的经历和丰富的学识经验。 可是从这张信纸的信息上看,姓名,住址,近期事件。 其余的一概没有? 好吧,看了看信纸上记录着凭借审问破获一起杀人案件。 杨景山疑惑得皱了皱眉头。 如果是今天之前,他绝对会认为苏白是一个游手好闲只会吹牛皮的人。 但是经过了今天,那广场上小山般的粮食告诉他这个叫苏白的年轻人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智囊。 可是再聪明的人,不用证据,就问了几句话,嫌犯就自己认供了? 你当杀人犯都是自己家圈养的? 这么听话还要官府干嘛? 不过眼见为实,杨景山此刻很期待见到苏白。 或者说,是很期待关于漕运这个问题能有个答案。 那不亚于天上掉了一块馅饼,刚好砸在了自己头上。 不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杨景山决定去这个叫做苏家寨的地方找找那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 第三十九章:我想请教他 “参见长…小姐。” 远处的护卫见到来人忙躬身行李道。 刘思云在走过来时便摆了摆手。 护卫们自然知道出门外出小心为上的道理。 便马上改了口。 今日的刘思云穿着的不再是红黑相间的捕头装扮。 而是一套粉白色的风衣裙袍。 如果苏白在场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斤,并且收回对刘思云以往嫁不出去的看法。 虽然打架的时候凶了一点,可是人家漂亮哇。 “父亲!” 刘思云脆声声得叫了声爹,那模样完全不像追着江洋大盗十几条街的模样。 反而更像是久居闺中的小女儿模样。 果然,女人就是善变。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 中年男子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儿。 想起她留了一封书信就离家出走的事情就一阵气急。 刘思云低下头默默得不说话,虽然知道自己离家出走是不对的,但是追求自由却是她所向往的。 她不想像那些人一样生老病死都在那个围墙里,就好像被困住的鸟儿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活力。 中年男子看着女儿这样默不作声,不禁服软的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过得还好吧?” “住在伯父家,一切都还安好。” 刘思云淡淡得开口回到。 正是父女久别相见互相倾诉的时刻,杨景山却是很没眼力劲得凑了上来。 “不知殿下可认识一个叫苏白的书生?” 杨景山朝着刘思云拱了拱手道。 周围没有外人,加上杨景山的声音又小,自然不会被介意。 中年男子沉着脸看了一眼杨景山,后者仍然是腆着脸赖着不走。 中年男子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苏白?” “杨叔叔你也认识苏白吗?” 刘思云一脸好奇得问道。 毕竟刘思云之前也是存了想把苏白引介朝堂,凭借他的能力,至少也是能够造福到一方百姓的。 不过,想起苏白那贪财的模样,刘思云就一阵气急。 说好的视钱财如粪土呢? “看来殿下是认识这个苏白了。” “昨日也是有过一面之缘。正巧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他。” 杨景山一脸欣喜得说道。 “请教?” “杨叔叔也有事情要找他帮忙?” 刘思云一脸讶然模样。 在刘思云心中,想杨景山这样的人物就是很厉害很厉害了。 没想到他还有问题需要去请教苏白,尽管是在某一方面,但是也至少证明了苏白的能力和学识。 “也?” “难道殿下找他帮过忙?” 这回轮到杨景山好奇了。 忽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杨景山紧了紧手中拿着的信纸。 “是啊,前日秦安府发生了一桩杀人案。现场除了死者外没有发现凶器以及多余的蛛丝马迹。” “由于死者生前并未与人结仇,相反死者生前为人和善,便排除了仇杀。” “当时死者的女婿是最有犯罪嫌疑的,官府也是怀疑死者的女婿就是凶手。” “不过由于对方有不在场的人证,并且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表明他就是凶手,最后只能致力于继续寻找案件的相关证据。” 刘思云回忆着答到。 “就是那桩口供凶杀案?” 杨景山和一旁默然的中年男子同时惊呼到。 说完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后者不善的目光中杨景山弱弱的扭过头去。 哼,中年男子轻哼了一声也转过头去。 刘思云默默得看了两人一眼,无奈得叹了口气。 从小到大也不知道眼前这两人因为各种大小事情争吵过多少遍,算得上是各有输赢吧。 “就是那个案子” “昨日才刚刚破获,凶手就是死者的女婿。而审案人就是杨叔叔刚刚说的苏白。” “之前也是碰巧认识,见识了他对断案有着独特的方式,帮了官府不少忙,于是这回遇到杀人案的难题,就想起找他帮忙,没想到真的破案了。” 刘思云有些感叹得说道。 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那么大呢? 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中年男子和杨景山一脸惊诧的表情。 原以为这个案子只是有些夸大或者碰巧的运气,没想到竟也是个难题。 但是在不用严刑逼供的情况下,凶犯怎么会傻乎乎得说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呢? 看到两人脸上写满的疑惑,刘思云继续开口将当天审理案件所发生的过程。 特别是苏白和嫌疑人的对话一同复述了一遍。 听完后,中年男子和杨景山一同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审案方式,府衙也是准备将这起卷宗详细眷写一份寄往京城刑部。 或许能够为天下衙门判官捕快们提供一个全新的思路。 当然,至于学不学得会或者说还是否管用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当天在见识了苏白的谈话式破案后,秦安府府尊赵春华恰巧手上有一桩失窃案。 便开了公堂依样画葫芦得审问了一遍,结果嫌犯一口咬定某天夜晚的月亮确实很大很圆,还特别详细得描绘了一番。 赵春华自然是只能作罢,并且陷入了一番失败是成功之母的沉思。 “所以,上那天晚上的风大吗?” 一旁的杨景山有些好奇得开口问道。 中年男子:……. 刘思云:…….. 这个真的是重点吗? 刘思云翻了翻白眼,虽然,自己也很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刮风? 自从这个案子破获以后,整个审案细节都被当时在场的百姓们见闻,一时间不禁成了大街小巷里的谈资。 “咳咳” 被中年男子撇了一眼之后,杨景山尴尬得咳了咳。 心中对于苏白的好奇自然又多加了几分。 “殿下今日可有空?” “不如一起去苏家寨见见这苏白可好?” 看着杨景山一脸期待的模样,刘思云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又看了看一旁的中年男子,后者却看着远处对两人努了努嘴。 两人扭头看去,便看到数骑正朝着这边奔来,带起了一阵烟尘。 仔细看去,为首那人却是和中年男子似乎有些相似之处。 杨景山一脸失望得收回目光道,看来今天是没机会了。 中年男子不禁有些讶异得看了看自己身旁的老伙计,这个叫作苏白的书生真的有这么重要? 哪怕后者解决了边军粮饷的问题以及断案如神的能力。 不过在中年男子心中,像这样的人物虽然不多,可也有之。 献策的谋士破案的提刑官,一个书生还不至于能够让杨景山如此上心吧? 除非… 中年男子脑中不禁闪过了一些画面。 昨日在茶楼,杨景山和那书生的对话中。 似乎除了献粮之策外,还有… 第四十章:你对逃跑是不是有误解? 远处的数骑在临近时便开始减去了马速,为首那人更是身手利落得翻身下马,朝着三人走来。 苏白表示自己吃饭从来今天这么快过。 不是因为自己的蛋炒饭出奇得好吃。 当然,苏白也不否认,自己的蛋炒饭似乎还是蛮好吃的。 或许有饿了的原因,最大的原因,自然是对面已经快要吃完盘中最后一点残余的苏二小姐。 连续扒拉了几大口之后,顿时口干舌燥的苏白有些被饭团噎住的迹象。 忙伸手去提桌上的茶壶。 不过石桌上有的只是苏二小姐刚刚从厨房中顺手带出去的酒水。 毕竟喝茶这种风雅的事情可不是苏二小姐会做的。 刚刚吃干净盘中的蛋炒饭抬起头的苏二小姐,就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苏白正提着酒壶往嘴里猛灌。 “噗…” “咳咳咳……” 哪怕是武功再高的苏二小姐,在极短的时间内以及如此近的距离,竟是没有一点防备得中招了。 “怎么是酒?” 苏白看了看手中提着的酒壶,还没来得及抱怨几句,声音便截然而止。 随即扭头看向了坐在对面的苏二小姐,以及后者脸上挂着的饭。 门外,方大叔震惊得站在那有些发呆,刚刚伸出去的手也在空气中凝固。 苏白觉得这个时候不是道歉的时候。 看着苏二小姐愈发阴沉的脸,苏白决定还是保命重要。 “咦,方大叔,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找我?” 苏白看着站在门外的方大叔,在此时的苏白眼中就像是及时雨老宋一般的存在。 苏白连忙站起身朝他疾步走去。 愣神后的方大叔忙摆了摆手,抬头看了看阴蒙蒙的天气。 “啊,好毒的太阳,眼睛都晒瞎了。” 看着捂着眼睛转身就走的方大叔,苏白愣了半响。 什么时候憨厚老实的方大叔竟然也是一个戏精了? 苏白并没有思考太久,因为小怪兽苏二小姐已经觉醒了。 “能不能不打脸?” 这是苏白最后来得及说的话了。 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院子,方大叔悠悠叹了口气,好好活着不好吗? 方大叔在路边的石块上吹了吹便坐了上去,心里想着姑爷这小身板在二小姐的手底下究竟能够撑多久呢? 北汉西北方千里平原,人烟稀少。与赵国匈奴领土接壤。 平原与山地相连处筑有边关,名曰天门关,取自天险,入户之门。 过了天门关,便皆是平原沃土,坡地丘陵,上长驱直入,再无守关。 是以此处常年驻扎重兵防守,抵御外敌。 一行商队经过一番查验后,凭借着燕王府下辖商队的名头总算是顺利得进入了北汉境内。 车队行了不久,车厢的窗帘被从里面掀开,一张清冷的面庞从车窗里探了出来。 看了一眼窗外的平原景色,随即撇了撇嘴。 喃喃道:”也没比赵国的景色好看多少啊。那草不都长得一样嘛?” 这就好像在说外国的月亮没比较圆一般。 马车外的护卫听到自家主子的喃喃细语,不禁强忍着笑意迈动着步伐跟上。 随后“咻”得一声,一支羽箭就刺进了他的胸膛中,溅起了几片血花。 护卫的脸上还憋着笑意,然后就缓缓得倒在了地上。 “敌袭!” “保护殿下!” 周遭的护卫们反应极快,迅速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以车厢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护卫圈。 下一刻漫天的箭雨就倾泻而下,金属的碰撞声,箭矢刺入血肉的噗呲声不绝于耳。 没有任何防护器械的护卫们在一轮箭矢下一个一个躺倒在了血泊中。 随后一支黑衣卫队从背风坡里冲杀了出来,还未倒下的护卫们挥着刀悍不畏死得冲了上去。 护卫头领来到车厢外,看着被射成刺猬的车厢眼皮跳了跳,伸手一把掀开了车帘。 一道身影从车厢内跳了出来,站定后看了护卫首领一眼,就将目光望向了不远处的厮杀中。 见自家主子无事,护卫首领微微松了口气。 随即躬身抱拳道:”殿下您先离开,属下带人给您拖延时间。” 一身劲装的清冷女子头也不回得看着场间的厮杀,冷哼道:”就这些人,也想取我的性命?” 护卫首领眼皮跳了跳,直起身子看了一眼厮杀的双方。 黑衣刺客明显已经占据了上风,不仅如此,人数目测更是有着百余人之多。 每人的身手都看都不比自己麾下的护卫低。 胜负之分一目了然,这种时候还这么淡定? 护卫首领看了看左右,随即凑到自家主子身旁。 低声问道:“殿下可是安排了伏兵?” 闻言,清冷女子摇了摇头道:”没有。” “那是有援军会来救我们?” “也没有。” 护卫首领:....... 什么都没有您老还在这站在,你对逃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啊。 这话他也只能憋在心里呐喊,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敢表露出来的。 随即摆出了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毕竟主辱臣死。 自家主子若是要死了,那护卫首领也绝对是活不成的。 谁知清冷女子却是回过头,看着手下道:“你骑着马往回走,将这里的消息带回去。这里我先挡着。” 护卫首领:??? 都已经准备好死了,结果你让我逃跑? 闻言,护卫首领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愤愤然得道:”殿下这是看不起属下吗?” “属下虽然功夫不强,但也绝对敢死在殿下身前。” 清冷女子翻了翻白眼,”你这是在咒我吗?” 护卫首领:....... “我让你走,是让你把消息传出去,况且我留下,怎么就一定会死呢?” 护卫首领自动忽略了自家主子的后半句话,也不瞧瞧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住几下? 嘴上却是执着道:”殿下可以骑马将消息带回去,属下为您拖延时间。” 场中的护卫们所剩不多,不过却没有人退却,都依旧奋力得拼杀着。 要是让他们知道自家首领和殿下在那你让我,我让你的话。 一定会悲愤得喊声一句:”老子在这拼死拼活得拖延时间,你俩倒好,给败得干干净净了。” 第四十一章:没事装什么万人敌 清冷女子叹了口气,幽幽道:“我留下的话说不懂定还能抽身离开,换你留下,可能还不够我上马的。” 本来不想打击人的,结果一不小心就一刀扎心了。 护卫首领愤愤得表示不相信,然后就看到自家殿下说完话后理都没理他。 拔了剑就径直朝着场中冲了过去。 然后他就体会了一次目瞪口呆的酸麻感。 作为护卫统领,他什么阵仗没见过? 可是他真没见过自家殿下发起狠来亲自上阵厮杀的。 要是自家殿下是男的也能接受,可偏偏是个女儿身,杀起人来却比男的还莽。 愣神的片刻时间,刘思云就已经砍倒了三四人。 护卫统领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职了,殿下会武功这件事,自己居然不知道? 作为安全保障的总指挥,竟然被保护对象保护了。 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以后恐怕就得失业了。 当然,失业不失业的不要紧,要紧的是现在能先活着出去再说吧。 场中的护卫已经倒得七七八八了,剩下的十来人纷纷朝着赵清凝所在的位置靠拢过去。 至于是去保护殿下,还是寻求殿下保护就另说了。 护卫统领咬了咬牙,起身跨上了一旁的马匹上。 双腿一夹,座下的马匹便冲了出去。 黑衣人见状立刻分出了几人在前方拦截。 护卫统领瞅了他们一眼,见到只有三个人,顿时就有些不乐意了。 这是看不起自己咋的? 好歹自己也是堂堂护卫统领,不说以一敌百吧,打十个八个不也跟玩似的嘛。 这样想着,心里对黑衣人都轻视了许多。 “嗖” “噗呲” 护卫统领呆呆得看着胸口上的箭矢,还没想明白这箭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眼神就渐渐开始变得空洞。 身子一个不稳“噗通”一声摔在了地上。 刚砍完一人抽空朝这边扫了一眼的赵清凝怔了怔。 “.......” 那三名黑衣人撇了一眼躺倒的护卫统领,撇了撇嘴,随即不屑得转身回到了战局。 赵清凝叹了口气,一名黑衣人又扑了上来。 饶是她武功高强,打了这么久身上也挂了彩。 “殿下,我们挡着,你先...” 这名护卫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名黑衣人砍翻了。 “呸,不好好打架,瞎嚷嚷个啥?” 黑衣人看着护卫的尸体不屑道。 “噗呲” 黑衣人直愣愣得看着肚子上的刀尖,想转个身看看是个什么情况,却无能为力得软倒在地。 “费什么话呢?” 站在不远处的黑衣人首领捂着额头,一脸沉思。 我这带的都是什么手下啊。 袭杀到现在,实际上也只是过了盏茶的功夫。 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人或者是商队经过这儿,就算有,远远得看到这种厮杀场面,也早就扭头跑了。 哪里还会说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 护卫一个个倒下,直到最后一名护卫被黑衣人一脚踹开时,站在场中的黑衣人依旧有数十人之多。 赵清凝扫视了一眼,就知道自己托大了。 没事装什么万人敌,现在好了吧。 尽管心里懊悔,脚下的动作却是一点不慢。 在黑衣人包围过来前,一个闪身跃到了一匹马上。 随即一拍马臀,胯下的马匹便蹿了出去。 徒步肯定是追不上骑马的,黑衣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就一齐看向了自家首领。 黑衣人首领见状,挥了挥手 “别急,看我的“ 随即举起了手中的弓弩瞄向了赵清凝的背影,随后扣动了扳机。 “噗呲”一声,赵清凝的肩膀上溅起了几道血花。 身体惯性前倾趴在了马背上,要不是意识紧紧得用手抓住马鞍,或许真就得被留在这里了。 一众黑衣人直愣愣得看着自家首领,默不作声。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黑衣人首领:...... 黑衣人首领挠了挠头,沉吟道:“我觉得她应该活不成了。” 黑衣人小弟面面相靓,随后纷纷附和道:”对对对,中了老大一箭,肯定是活不了。” “那咱们这就算完成任务了吧?” “那还用说。” “赶紧掩藏一下尸体,撤退。” 黑衣人首领挥了挥手,带着一众手下消失在了背风坡下。 “你是说赵国的使团后天就能到秦安府了?” 秦安府一座阔气的府邸中,某处书房内。 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的是之前来城外的数骑为首那壮硕男子。 燕王刘战北。 是的,据守边关的游骑来报,他们已经过了天门关。 算算路程,也就大约两天的时间就能到秦安府了。 “唉,希望本次能够和赵国合盟” “这样西境的压力也能小些,从而能够调动更多的资源增援北境。” 中年男子幽幽得叹了口气。 身旁的刘战北见中年男子不时叹气皱眉,刚想说些什么,不经意间才发现。 不知何时,中年男子的两鬓似乎冒出了许多白丝。 任谁看了,也不会相信身旁坐着的这位满头乌发壮硕的刘战北会是中年男子的哥哥。 “这些年,辛苦你了。” 冷不丁得壮硕男子冒出了这么一句。 顿时惹得中年男子有些想笑。 “这刘家的江山,可是我们俩兄弟在一起扛,什么叫辛苦我了?” “这北境要是没有你守着,草原人早就打到京城门外了。” 听中年男子这样说,身旁的壮硕男刘战北心里才好过一些。 第四十二章:晚节不保 接着两兄弟许久没见,自然又是一番攀谈。 苏白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得从院内走了出来。 说不打脸,苏二小姐果然言而有信,全打在屁股上了。 昨晚的伤才刚好一些,今天算是伤上加伤了。 不远处坐着的方大叔看到苏白安全出来,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黄土走了过去。 “姑爷,你没事吧?” 看着方大叔探究的眼神,多么得淳朴友善。 如果没有之前那个说走就走的背影,苏白一定不会相信方大叔竟然会是一个出卖朋友像魔王低头的人。 “咳咳,姑爷,七叔公找你过去一下。” 方大叔见苏白不说话,便自顾自得传达了一下话。 “七叔公?” 自从第一次上山见过一面就再也没见到的那个糟老头。 苏白曾经一度怀疑这个苏家寨的前身是不是丐帮的总舵? 然后七叔公是传说中的那个甩着打狗棒喝着好酒吃着叫花鸡的七叔公。 不过后来苏白才发现,苏家寨除了跟丐帮除了一样穷之外,似乎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了。 何况作为嫡系血脉的苏二小姐都不知道降龙十八掌,那么就肯定不是丐帮了。 没等苏白多想,就被方大叔扛着朝着某处院落跑去。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等苏白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里。 左右看了看,刚想问些什么,方大叔却像是有急事般朝着门对面的小巷子里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捂着肚子,不知所云。 苏白回过头看了看院落,要说破旧,苏家寨里的确是没有什么好的院子。 不过这一间院子是尤其的破旧。 苏白突然想起,现在也不是很差钱,在提高生活质量的同时是不是也应该先把苏家寨的房子都重新建设一下。 比如砖混房? 不过还的弄点水泥出来。 正当苏白发愣的同时,院中躺在一把老旧木椅上的老者轻咳了一声。 苏白却觉得耳边微震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忙扭过头去。 朝着躺椅上的老者拱了拱手,问了声好: “七叔公。” “嗯,读书人看着就是不一样,斯斯文文的,不错。” 老者似乎对苏白很满意。 这让苏白忽然想起了一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咳咳,当然,苏白没有编排七叔公的意思。 毕竟在苏家寨论辈分,七叔公是最老的一个了。 上次苏白特地问过了方大叔,不过后者也不知道七叔公的真实年龄是多少。 只知道从他年轻时候起见到七叔公的第一面就是这个模样了。 所以七叔公作为苏玉儿最年长的长辈,自然也算得上是家长看女婿的眼光吧。 不过谁知老者话峰一转: “上次的鸡不错,下次下山记得给我多带几只回来。” 说着嘴里还吸溜了下口水,显然对于之前吃过的那个味道记忆犹新。 “鸡?” 苏白脑海中顿时闪过一段记忆。 之前和方大叔在秦安府采购的时候顺便在路边买了几头烤鸡回山。 其中一只就是孝敬给七叔公了。 烤鸡苏白也尝过,要说味道也算不上十分美味。 不过想想苏家寨以前过着紧巴巴的日子,烤鸡的味道自然算得上是人间美味了。 说到鸡,七叔公这么喜欢吃鸡的话。 “您知道叫花鸡吗?” 苏白一脸期待的问道。 “叫花…鸡?” “好吃吗?” 看着七叔公迷茫的脸上透露着想吃的样子,苏白就失望得明白。 这个七叔公自然不是那个七叔公了,苏家寨也不是丐帮的总舵。 至于降龙十八掌当然也是没有希望了。 “小娃娃,你再说说这个叫花鸡?” “哪里有?” 七叔公一脸期盼的目光望向发愣的苏白。 苏白忙摆了摆手,这个下次再说吧。 “不知道七叔公今天是有什么事找我过来吗?” “诶,咱们还是说说这个叫花**,那个事一会再说不着急。” 显然在正事和美食面前,七叔公当然是选择吃啦。 苏白一面懵逼得看了看老者,捕获一只吃货? 见苏白没有开口,七叔公不禁咬了咬牙,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本有些发黄的小书。 “小娃娃,你要是把你说的那个叫花鸡给我弄来,我就用这本武功秘籍跟你换了。” 听到武功秘籍,苏白忙探头看了看这本乏黄的旧书。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狗棒法? 不过由于封面有些破旧,已经很难看清说明。 不过苏白还是可以确认这本书并不是打狗棒法或者降龙十八掌。 因为封面上还能看清的两个字是房什么术? 苏白喃喃自语得疑惑到。 忽然,老者将封面转过来看了看,下一秒连忙收回了怀中。 “不好意思,拿错了。” 七叔公不禁老脸一红,一不小心差点就晚节不保啊。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苏白直了直腰,一副痛心疾首得表情。 刚刚见证了淳朴的方大叔大叔在恶势力面前忽然就变成了一个演员。 没想到一向尊敬的七叔公,居然也在背地里偷偷得看小黄书。 究竟是这个社会变了,还是自己的想法太单纯? 最后苏白当然是归类为后者。 那本已经不知道历经多少个岁月,封面已经完全模糊的小黄书。 七叔公居然还小气得藏起来,好东西要分享的道理从小就知道。 特别是孔融让梨的故事不知道教育了多少孩子,长大后只敢买苹果。 苏白一愣神的功夫,七叔公不知道又从哪里掏出了一本泛黄的旧书。 苏白自然不是那种看到小黄书就往上冒头的人。 毕竟是见识过了…老师等等的作品。 思想上当然是有了一个质地得升华。 就好像看惯了三d高清版本的,忽然丢给你一本纸质图文版的。 你肯定也是没有那么大兴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