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论武力值的重要性》 第一章医女1 林荫小道旁,微风徐徐,清香阵阵,正是秋意飒爽,外出踏青的好时节。然马蹄踏踏,车轮滚滚而行,却是行色匆匆,无闲他顾。 “吁——!”车夫喝停了马车,转身恭敬道:“公子,小人观此地幽静无人打扰,这一路行来马车颠簸,车内又狭窄,怕早已是腿酸人乏,不若就在此处休整一番,待小人喂食饮马,您也可以稍作休息,可好?” 身后帘子微动,稍倾,一双白玉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掀起帘子,一名男子探出身来朝四周张望了一圈,这才道:“此处风景倒不错,也好,就在此处休息一会,稍后我们再上路。” “哎,好嘞。”车夫驾着马车寻了处土沃草肥的地方,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上,由它自己吃草,转身扶着男子下的车来,随后小心道:“公子,这一路奔波劳累,只不知小姐的身子可有大碍?” 正在整理衣衫的男子闻言,苍白的脸上一瞬闪过担忧之色,他看了眼帘子,很快稍平眉头,温声道:“劳您惦记,不过我这妹子昨日虽淋了些雨,身子有些发热,但我已给她开了方子,一副药下去此时已经大好,只是还在睡着,幸一路有您掌车,车子行驶稳当,待她醒了也该好了,在下也该谢过您才是。” 男子头戴玉冠,面貌姣好,尤其是不论笑不笑,嘴角先带三分笑意,谈吐举止之间温文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只觉亲近非常。 虽是受雇与人,但几日相处下来本就无甚嫌隙,更别说自己本就对男子印象颇好,是以见他对自己如此客气,车夫忙道不敢,“有您这样一身医术傍身的哥哥在旁先来该是无碍的,公子不嫌我啰嗦就好,不过恕小的多嘴一句,那样小的姑娘还要受长途之苦病痛之扰,偏这一路却未叫半分苦,瞧着是个懂事的,着实惹人怜爱,此次病好,公子更该仔细照看,莫再疏忽了才好。” “您教训的是,在下自当谨记。”男子又是一礼,始终是温和谦逊的模样。忽听身后窸窣声,有一女子声渐渐靠近道:“我家公子已经够自责的了,你老就莫再念他了,不然他本就缠我家姑娘缠的紧,整一个妹奴,此后变本加厉,这辈子就守着我家姑娘一人,再瞧不上其他人,无后继承家业您看我家老爷可会不会亲自上门拿你问罪?!”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身着水红桃花轻纱衣裙的小姑娘,瞧着娇俏可人,只那张嘴却生的厉害,笑语晏晏间便将两人挨个挤兑了一遍,便是连自家主子都没放过。 一见她来,车夫悻悻笑着,忙找了个借口便躲了去,留下男子看着她,无奈的喊了声:“连翘!” 他本意是警告的提醒,不想对方却噘~着嘴,不见收敛,反而理直气壮道:“少爷你也是,那车夫一向是个嘴碎的,说起话来就没完,真当谁都如他一般闲的慌吗?再者您若真有这时间,可就麻烦您行行好,到车上帮奴婢稍看一会小姐,不然她身边没个人守着,奴婢还真不放心。” “你这是要去哪?” “来的路上奴婢听到流水声,应该不远处就有一条河,小姐发热出了一身汗,奴婢打些水来,也好给她简单擦擦,不然全身黏着也难受。” 连翘手中捧着布帛和木盆,天气清凉偏她双颊泛红,呼吸微粗,想着这一路她独自一人照顾他们兄妹两人,定然累极,男子心感愧疚,便不再多言,向马车走去。 而马车内被所有人都以为正在昏睡的女孩其实早已醒来,只她未曾睁开眼睛,也未曾唤人近前,呼吸沉沉似还在梦中,其实此时她脑中早已乱作一团,若当真有可懂心声之人在此,定会惊讶一人身中竟有两个声音存在,且争论不休,似谁都说服不了谁。 【宿主,我在这里最后一次提醒你,你的做法绝对不行,我是情缘系统,是帮助宿主谈情说爱的,夺取天下这种事情自然有男人去做,你是个女人,温柔小意,只要卖卖萌撒撒娇,只要听我的,自有人前赴后继拜倒在你裙下,你要什么基本都是唾手可得!】 “不要听你的,都听我的,明明我自己也能做这些事情,功名我可考,战场我能上,天下我自也能取,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靠男人?” “而且你看上个世界我不就做的挺好的?与其要靠那个废物男人突然某天奇迹崛起,还要和其他女人一起乖乖等他的临幸,不如后来我亲自上,岂不是更快更方便?” 【所以这就是你抢了对方资源、妹子,还把对方废了,嘲讽人家没了多余的二两肉连女人都不如的原因?】 “他就算有那二两肉,他也不如女人好吧?” 【重点根本就不在那里好吧?我觉得你好歹也是绑定了系统的人,你该尊重下我这个系统,你就去谈个情说个爱顺便再享受下男人给你带来的荣耀,不行吗?】 “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可以,我能行,不要男人我也可以!” 面对宿主坚定的三连杀拒绝,系统简直快要奔溃了!它现在十分后悔,只怪自己当初刚出厂,还不懂得以貌取人最是要不得的道理,如今得到了教训方才恨当初年轻,怎么就看她温软可qi......爱,想着这样萌哒哒的小姑娘定然是做情缘任务的最佳人选,一时冲动绑定之后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一种叫做‘金刚芭比’一类人的存在,当真是很不当初,悔之晚矣。 若系统也有表情,此时定然是捶胸顿足泪流满面,但它不过是一道程序,一切设定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即使再人性化也还是有多处不便,就如现在,它只觉的自己的处理器加速运作都快冒烟了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的宿主,而早就已经不耐烦的宿主此时干脆不再理会它,自顾自屏蔽了联系,进入了新的世界。 而同时有关新的世界的资料也进入了她的大脑,她微微动了动眼珠,听的耳边有人关心道:“小妹,你可是醒了?”她睁开眼,那一刻她便是郑子语了。 说来每一个世界原主的名字竟然都和自己的一样,这样也好,不易混淆也好记。 郑子语一瞬接收到消息,睁开眼睛时还有些不适应周围的光芒,下意识抬起手挡在额前,她转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本该是不认识的人,但或许是因为接收了记忆,或者是本身血脉相连的缘故,她只觉的眼前的人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加上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她心中莫名有些委屈,低泣道:“哥哥!” 话一出口,她心中一惊,她的嗓子沙哑如破锣,吞咽之间隐隐有些疼痛,抬手摸着自己的嗓子,她心中却因为自己那一瞬间的失神而皱紧了眉头——这种与原主产生强烈的共情感,却是以前都不曾有的! 然而她的动作只让男子,也就是‘她’的哥哥郑子悦以为她是因为生病留下的后遗症而感到难受,不由面露怜惜,温声哄道:“小妹莫怕,你的病已无大碍,只是嗓子还有些干涩,哥哥的香囊里还有些薄荷丸,你稍后含~着,可促口津丰沛,润泽喉咙的功效,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莫要多说话,你自小身子弱,此次大病初愈更要好好将养,有什么需要的自和我说,我都会为你准备妥当。” 郑子语悄悄动了动手指,果然只觉全身酸~软无力,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便是如此,所以她乖乖的点点头,待男子叮嘱完满意的离去,她马上沉入神思,去和系统算账! “系统你给我出来!” 【在的,宿主,有什么事可以为你服务?】 “我的身体很不对劲,而且你这次给我找的身份根本就是一个孩子,不过十三岁的年龄,又是体弱多病的身子,怕是碾死一只蚂蚁都难,这样,我怎么能去夺得天下?” 【宿主稍安勿躁,系统为宿主挑选的身体都是与您的灵魂最契合,也是最适合完成任务的,你仔细了解过世界线就知道了。而且有本系统在,您更不必为任务担心,本系统精通《红娘36计》和《撩你心动百分百》等多种恋爱秘籍,定然为您的恋爱攻略助上一臂之力!】 “......”郑子语听完很想说“你这个系统要不还是别干了吧?”但一想也没用,问题还是没解决,所以她直~接~干脆利落的再次切断通讯,并在心里暗下决心! “系统果然靠不住,以后可就都靠自己了!” 第二章医女2 在系统那里没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郑子语只好自己翻起世界线来。 在原来的设定中,原身本来是宫中御医郑旺的女儿,早年逝母,父亲另娶后又得一双儿女,渐渐就将原配生的两个孩子抛在脑后,以至于后来发迹,他带着继母和继兄继妹都到了京中享福,只留下原身和哥哥郑子悦两人相依为命。 后来郑旺不知为何得罪了宫中贵人,被判满门抄斩,就连远在老家的他们也逃脱不得,只能被押解上京等候处置。而也是某次偶然的机会,郑子悦忽而发现那被自己父亲郑旺诊断为药石罔效,也是害他们获罪的元凶裕王其实还有一线生机。 于是危难之际,他斗胆请求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并同时请求暂时将自己的妹妹郑子语放出来两人一同医治,而也正是因为每天朝夕相对,原身和裕王暗生情愫,私定终身,终在裕王病好之后又一同经历了各种磨难和考验,感情越发深厚,直到最后裕王登基为皇,她便是皇后,二人共治天下,仁皇贤后之名人人称赞。 理清世界线后,郑子语稍稍有点愧疚,她好像真的有些错怪系统了,原来它给自己安排这个身份当真是有几分道理的。 就冲郑家这后世都难得一见的医术,自己这一趟就没白来! 可是在翻遍了原身的记忆后,却发现关于医学方面的记忆实在少的可怜,郑子语不由得又陷入了沉默,原来当初原身本就体弱多病,所以郑子悦实在舍不得让妹妹再为学医所苦,就是连医书都舍不得让她碰,只怕累着自己的宝贝妹妹,便是当初请求她出狱帮忙,也不过是担心监牢寒苦。整个治病过程她唯一能帮的上忙的,大概就是和裕王谈谈情说说爱,顺便在裕王闹别扭不肯吃药时再掉上几滴眼泪,来个苦肉计什么的。 简直没用到家了! 郑子语不由抬手扶额,不过好在她也深知自己每次代替的身份必定都是恋爱脑其他一事无成的废物,便是偶尔有点智慧也会在碰到爱情时就像中了毒一般迅速变成一个脑残,所谓熟能生巧,遇见的多了便也就懒得去计较了。 她无聊的动了动舌头,将嘴里的薄荷丸从左边的拨到右边,右边的腮帮顿时鼓了起来,本就圆的脸此时更是突出一块,还未睡醒的表情呆呆的,看着娇憨又可爱。 连翘刚一进来便看到她倚着车窗坐在那里,当即过来替她掩好毯子,一边叮嘱道:“小姐你醒了,病才大好怎么又忘了不能在风口呆着,不然病情加重可是要吃很苦很苦的药,你不是最讨厌吃药了吗?所以更应该要听话,小心自己的身子才是。” 郑子语乖乖的躺回去,然后伸出手任她给自己擦着身子,想了想,忽然开口道:“连翘,我整日待在车中实在烦闷,有道是病由心生,我若不开心,这病少不得还要再拖几日,我记得哥哥的行李中似乎有几本医书,你去寻了来,我闲时读两页也好打发时间。” “小姐怎么突然想起要看医书了?”连翘浸了帕子,闻言奇道:“您不是一向觉得医书枯燥乏味,只看几行便嚷着头疼吗?且稍后我们就要重新启程了,路上颠簸,莫要看坏了眼睛。您要是实在觉得闷,方才路过一个镇子,奴婢给您买了些点心和小玩意,您就拿那个逗逗趣可好?” 郑子语不好说其实自己的年龄要做奶奶都行,又怎么会喜欢小孩子耍的玩意,心中嫌弃,面上却做委屈样,“左不过就是些布娃娃和风车之类,我也玩腻了,再这么闷下去,就是吃着药身子也难好。好连翘,你就去给我拿一本书来,不让我看,你便给我读上一两行也行,哥哥那边自有我去说,不会怪罪于你的。” 连翘受不得她痴缠,只好借着擦完身子要去倒水躲了出去,不过一会郑子悦便进的车来,他身上有股青草和药草混在一起的清香,郑子语闻着却忽觉鼻尖犯痒,好歹死命忍下,不然这个爱妹如命的傻哥哥少不得又要大惊小怪,自己的算盘就更难打响了。 果然郑子悦也是为了刚才的事而来,郑子语便将刚才的说辞又说了一次,又故意故作可怜撒着娇,被子底下早就泛起一身鸡皮疙瘩,面上还要强撑着笑,不可谓不下了一番苦功夫。 好在郑子悦果然疼爱这个妹妹,犹豫了一会,到底还是答应了下来。 “虽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转了性子,不过看些医书也好,免得你总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但也要记得适可而止,若是累了就要及时休息,总归是打发时间,不深学也可以。” 他只当自己妹妹还是孩子心性,一时兴起,却不知郑子语的性子却是说道便一定要做到,不论遇到什么苦难都绝不会退缩。 于是虽然一路上郑子悦都严格控制着郑子语看书的时间,而且大部分都是他或者连翘读给她听,但一来郑子语实在乖的不像话,该休息时就休息,半点都不勉强自己,二来郑子语确实听得认真,偶尔有疑惑问的问题也多是言之有物,并非是小孩子过家家一类,久之他也收了轻视之心,开始认真培养她的医术。 “哥哥,为何有些中药明明是同一种东西,但却叫法不一样,有时连功效都不一样呢?” “医学本就是细致而渊博的,便是药材有时也会因储存的方法不一样而被制成各种模样,其中可能可能会有增加或减少某种功效。” “比如生姜、干姜和炮姜,虽同样都是姜,但生姜性微温、味辛,具有发汗解表、温中止呕、温肺止咳、解鱼腥虾蟹毒等功效。 干姜,则是将生姜晒干而成,属于温里药,其性热、味辛,长于温中散寒、健运脾阳。干姜多用于寒饮伏肺的喘咳及脾胃虚寒见脘腹冷痛、寒泄、肢冷等寒偏盛者。不过干姜温热之性仅亚于附子,由于偏温燥,阴虚火旺者慎用,咽痛、咽干、大便秘结等热性者也不宜。 炮姜是用干姜经过炮制而成的,将干姜炒至表面微黑、内呈棕黄色而成。炮姜的性味、功效与干姜同,但辛燥之性减弱,温里的作用变得缓和而持久,可温经止血。” “其他还有许多名字相近但功效却大不一样的中药,亦有模样相似,但一个是救人的良药另一个就可能是见血封喉的剧毒,为医者,病人上门求医便是将命托付到你我手里,稍有疏忽便可能酿成不可挽回的沉痛代价,所以每一次诊治都要认真仔细,每一个方子都要慎重,反复揣摩确定后方能下笔,你如今还年轻,若当真想要走这条路,更要时刻提起十二分的警醒才好。” 郑子悦看着妹妹尚且年幼稚嫩的脸庞,忆起自己多年来的经验,不由忧虑重重,话也说得重了几分。 妹妹一直都是自己护着长大,哪里见过这些,他一想到自己曾经遇到的那些不公和龌蹉,若是连妹妹也遇到,她那样天真不知事,怕是就如小兽一般被人一口吞下都嫌不够塞牙缝的! 他越想越后悔,暗骂自己怎么就像被鬼蒙了心,竟然动了让妹妹学医的念头,便是妹妹什么都不会也自有自己养着就是。 可再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祖宗就留下的百年基业,而且妹妹也是难得有对一件事如此感兴趣,莫说他本就不忍扫了她的兴,便是要他倾家荡产的支持他也愿意! 思来想去,心里便像有两个小人在撕扯打闹一般,竟是谁都说服不了谁,郑子悦只好看着妹妹,就盼她能给自己一个定心丸。 而郑子语并不知他心中如何纠结,她正仔细消化着刚才听到的东西,有道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自己现在要做的就是先把这些理论知识全都记在脑子里,但同时也少不得一些实际操作的例子,如此才能融会贯通,不过眼下的环境自没有那般好的条件,死记硬背之下难免有些劳神,不过才半日的功夫她便觉的自己脑子有些胀,忍不住抬手揉着有些跳突的太阳穴。 见状,郑子悦更是担心,心里少不得又将自己骂了一通,然后劝道:“小妹你身子才好,本该好好休息,医学上讲究固本培元,便是这样的道理,我看你还是先好好调理自己的身子,学医一事不急这一时,待以后有机会哥哥再教你,可好?” 郑子语一见他脸上担忧自责的表情,便知这位兄长定然是又动了让自己放弃学医的念头,有道是‘慈母多败儿,慈兄多败妹’,便都是因为他这优柔寡断的性子才使得原身每次想学医都是半途而废,不然现在的自己也不必这么辛苦。 不过他有句话说的不错,自己这副身子当真太过于废柴,学医这事不能太过着急,锻炼身体也该同时列入计划中,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太多,自己更该好好计划才是。 郑子语边在心里盘算着,也不再坚持乖乖躺下,不过临睡前她还有句话要交代:“这本书我已经读完了,哥哥明天可要继续读给我听,约定好了的事情切莫食言。” “可是哥哥行李带的医书你都已经读完,实在没有其他了。” 对此,郑子语只丢下一个字——“买!” 第三章医女3 郑子悦所开药铺乃是在一处小镇,镇子叫安乐镇,药铺叫和乐坊,此次出门其一是为了与一直新的药材供货商洽谈合作,因离得也不远,恰巧就在外公一家附近的小镇上,所以也是为了去看望久不见面的外公外婆,才会让郑子语一同前往。 如今终于回来,郑子悦也顾不得自己一路奔波劳累,匆匆换了一身衣衫,简单清洗了下便急忙忙到药铺去替人诊治了。 见他那般着急,都顾不下等着自己一起,郑子语洗漱完毕来找人却扑了个空,她稍一思索,便转身去找连翘。 这几日读的那些医书,学的那些知识也大致有了一个轮廓,但到底是纸上谈兵,没有亲眼见到,实际操作过,不过都是些空谈。她本来是想找连翘,让她带着自己去药铺看看,但是对方却直接拒绝了自己。 “对不起小姐,奴婢真的不能带您出去。”连翘停下手里的动作,很认真的反驳道:“您到底是个女儿家,整日在外抛头露面有损您的清誉,少爷宠您、迁就您,不在意这些,奴婢却不能不为了您以后着想,若是为此而害的您以后不能嫁个好人家,奴婢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您若实在想去药铺,其实咱们后院还收着些药材,要不然少爷的书房里也有许多医书,您也可以去看,只出门这点,您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先回房休息,奴婢去给您准备茶水点心,可好?” 知道连翘性子执拗,自然怎么也说不通,郑子语也就不再和她浪费力气,她想了想,转身去了郑子悦的书房。 【你瞧,就连连翘也这么说,女孩子本来就不用过的这么苦,这么累,你只要顺着原世界线一路顺风顺水的走下去,嫁个有钱有势的好男人做了皇后,什么荣华富贵得不到?】 久不出现的系统忽然开口便是这么一句话,吓了她一跳,才想起自己昨天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要问它,所以打开了通讯都忘记了要关,此时她还有正事要忙,更是不耐烦听它废话。 似是知道她的打算,系统忙出声阻拦。 【你等一下,难不成我有什么说错了吗?你也很是厌烦看这些没趣的医书吧,其实你也不喜欢那么努力,让自己那么累那么苦,别急着反驳我,在和你绑定、进入第一个世界时,我明明有听到你偷偷哭的!】 其实郑子语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刚的,她刚和系统绑定的时候也曾无助彷徨过,下意识就听了系统的话乖乖按着原世界线和男主谈恋爱,然后...... “如果你一定要提第一个世界的话,那你可以闭嘴了。”郑子语脸色发黑,语气冰冷的打断系统的话,“我并不想为我的失败找什么借口,但如果一定要和一个在利用完我,害得我差点家破人亡还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谈恋爱,那我当初还不如直接跳楼摔死我自己来的干净。” “而且请你不要误会,我那次哭并不是因为我怕苦、怕累,我只是恨自己竟然会真的按你说的去做那些鬼事情,那个时候流出的泪不过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还有如果你还想用那些身份地位和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来诱~惑我,那么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喜欢这些东西,但我更喜欢通过我自己亲自得到它,那样我会更加满足和安心。” “最后再说一次,以后莫要再用什么女人的身份来禁锢我的思想自由,我要做什么都是我的选择,是糖是毒我都能自己咽下,不需要别人置喙!” 这次都不必她主动,系统却也不知为何不再开口,但想起黑历史的郑子语自己也被气的不轻,为防稍后万一系统想起什么反驳自己的话再来气自己,她这次记住了关闭联系,拿起桌上连翘送来的茶水猛灌了好几口,方才觉得胸口的闷痛好一些了。 但没有了系统的唠叨,现实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连翘态度坚决,让她陪自己出去怕是比登天还难,而若去求郑子悦......他现在似乎对要不要让自己继续学医有些动摇,虽说死缠烂打或可奏效,但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万一当真让他后悔并决定让自己以后都不能再学医,才真是鸡飞蛋打,得不偿失。 郑子语抱着书本思忖良久,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中午时候,字也没看进去几个,办法也没想出来,细想这一天下来竟是半点顺心的事情都没有,不有更加烦闷。 正想出去逛逛,或可到后院去找连翘说的认认药材也好,半路正好遇到厨娘李婶前来询问什么时候用膳。 “之前公子出去的匆忙,也没交代想要吃什么,且药铺那边怕是有一阵子忙,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所以奴婢便先来问问小姐可有什么想要吃的,待公子回来,奴婢再去准备一份就是。” 郑子语闻言眼前一亮,“我无甚想要吃的,按照往常准备就好,不过也莫拿到我屋里,只准备一个食盒装上,我担心哥哥,他忙起来定然顾不上自己,我拿去和他一起吃。” “这......这不太好吧?”李婶犹豫着,不敢应下,“您若担心公子,不如奴婢做好饭食给送去,您才刚回来又怎么好再劳累,要是有个什么好歹,莫说公子饶不了我们,奴婢也跟着心疼啊。” “您就放心吧,我的身子自己清楚,无事的。而且我今日读书受益良多,困惑也积攒许多,此去正好一并整理询问哥哥。” 郑子语一再坚持,李婶面露为难,踟蹰在原地不敢离去,见状,她只好又道:“我知您担心什么,不过连翘那里自有我去说,您就先下去准备吧,顺便连白芨哥的一起,他跟着我哥哥也辛苦了。” 白芨乃是李婶的儿子,他们母子二人和连翘以及他们兄妹一共五人一起生活在一处,平时李婶便负责厨房做饭,白芨则得郑子悦指点,也在药铺帮忙,平时总是一同出入,此时公子不回来他自也没有回来的意思,李婶正担心着儿子,闻言便没再继续反对,下去准备饭食了。 应付完李婶,郑子语便跑到前面去找连翘,直说自己看了一整天的书,累的眼困头也痛,但未免哥哥知道担心,便打发她到镇上较远的另一家药店去抓几服药来。 “可若说药,咱家里也有啊,上次您没用完剩下的清凉膏还有许多,奴婢这就给您寻来帮您按按!” “等下!”那番说辞本就是个借口,若是实话实说依着连翘的性子定然不会同意自己出门,但若不将她支使得远远地,自己又怎能如意?“我觉着应该是我这几天在车上休息不好的缘故,需喝几副凝神静气的药才好,我这几天不是也看了些医书嘛,便学着写了个方子,但你也知道哥哥他一向疼我,不管好不好都一律说好只会哄我高兴,所以此次让你去抓药只是次要的,你拿着这方子让其他大夫也看看,若有那里不妥当的你仔细记着回来再说与我听。” 这话倒是真话,所以郑子语认真嘱咐道:“家中本就没有个趁手的闲人,更何况其他人又哪有你这般细致,我也就只交给你方能放心,便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如此,连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接过方子出了门。 没了她阻挠,郑子语临出门前还有一件事要准备——她摸~到郑子悦的屋里,寻了件他不穿的以前的旧衣服,男人的圆领长袍套在她身上虽有些长但也不显累赘,头发也是梳得整齐就好,毕竟她年纪还小,不需带冠或其他,也是这样的年纪,正是雌雄莫辩之姿,打扮好后,人人只道是个面容隽秀只是身姿有些单薄的少年郎,安能猜出其真实女儿身? 郑子语十分满意自己的打扮,也幸而她只吩咐李婶将东西送到自己的房间就好,此时一切准备妥当,拿着食盒,趁着其他人不注意,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了出去。 其实药铺离家也不远,但拜她这副虚弱的身子所赐,没走几步就要喘上一阵,不过是要穿过两个小巷三条街道她竟生生用去好长时间,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脸红脖子粗,以至于才到药铺门口,守在门前的白芨便连忙迎了上来,瞧那副样子似乎是生怕她一口气没上来就把自己交待在这里,却是半点都没认出这是自家小姐来! “哎哟哟,这位小公子您可还好,怎么喘得这么厉害,您有哪里不舒服的,要不还是先到店里休息一下?来,我扶着您,您可小心脚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到药铺手上怎么还拿着个食盒,但感觉着手下人的重量实在过于轻巧,好像风大点就能把人吹走似的,白芨不及多想,连忙搀着人进了里堂,随后奉上茶水,耐心的等着。 第四章医女4 郑子语也知道运动过后不宜喝水太猛,不然呼吸急促,万一一个岔气呛着了,再倒霉些小命没了也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只是两手捧着茶杯小口抿着,待茶水稍凉些再分几口喝掉,当然这会子她也没闲着,一双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这间药铺,里面满是探究和好奇。 虽然说这药铺是自家的,但原身还真没来过几次,一是不感兴趣,另外就是这个世界当真对女子规束许多,若没有什么特别理由,大多都是待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想到这,郑子语抬头看了一眼白芨,瞧着似乎还没认出自己,她也不主动挑明身份,将食盒搁在一旁放好,道:“你们这里不是有个郑大夫,听说医术很是高明,怎么我刚才进来却没见着他?” “小公子瞧着面生,可是头一回来我们药铺?”果然白芨当真没认出她,听她说话时稍微愣了下,但还是很快笑回道:“不巧郑大夫出外诊去了,眼下还没回来,不知您是要抓药还是看诊?若是不急,我们这里还有一位言大夫,也是行医多年,经验颇多医术了得,您身子哪里不舒服的,也可找他给您看看?” “哦?那便去看看。”她倒没想到郑子悦竟然不在,不过这样也好,她这副打扮本就没做太多掩饰,仗着故意压低了声音勉强糊弄过去白芨,可要换做是郑子悦她可没了这般自信,眼下他既不在,自己可要抓紧机会,若能偷学个一招半式也是不枉此行啊! 所以郑子语兴奋的跟着白芨身后出了外堂,按说眼下正是晌午,各人皆忙着回家用饭休息,但这里竟还有八~九个人,或买药或看诊,也算热闹了。 “看来你们这生意还挺好。”郑子语顺口说了一句,外堂被一道屏风隔成两间,一半可抓药一半可看诊,那屏风后正坐着一个头发花白胡子老长的老大夫,见他闭眼皱眉一手搭在一人手腕上,显然是正在替人诊脉,这下不用白芨说什么,她自己先走了过去。 所谓看诊,讲究的是望闻问切,即指观气色,听声息,询问症状,摸脉象。郑子语虽然看了许多医书,但对诊脉却是刚摸进门道,而且她现在故意隐瞒身份,自然也是不能给人诊脉的,所以只好站在那里悄默默的偷看那个言大夫给人看病,自己则仔细观察病人的样子,心中估摸着他到底有什么病,再和大夫说的相比照,竟也真让她说对几个。 她看得入神,不知什么时候队伍已经排到她这边,那言大夫抬头看她时,忽然眉头一皱,好似不是她的错觉,他的声音都沉了几分,就像突然生气似的,问道:“你有什么不舒服的?” “这位小公子方才差点在门前晕倒,我看他脸色苍白,稍作几步便呼吸急促,可会是心律不齐气血虚弱有关?”不及她开口,旁边白芨便先回了一句,却被言大夫瞪了一眼,“多嘴!” 白芨悻悻的闭上嘴巴,只好对她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到前面帮忙去了。 被留下的郑子语也不在意,她伸出手,然后满是好奇的看着言意给自己诊脉,虽有前言是医者不自医,但她本就没有几个可供实际操作的对象,所以有时没事也给自己把把,倒还真摸出不少毛病来,此时正好验证下自己的想法,不由很期待他接下里说的话,连看人家的眼神都热烈了几分而不自知。 但被盯得人可没有她这么淡定,言意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本就满是皱纹的一张脸此时更是皱作一团,沟沟壑壑的,就像一张地图似的。 他的脸色实在太臭,要不是早知自己虽然身子弱但也不至死,但饶是如此,郑子语还是不由自主的提起了一颗心,越发慎重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好在他没有再僵持太久,一手搭在胡子上捻了两下,睁开眼时,那双苍老的眼中却是看透一切的眼神,透着精光,直瞧得她心里都咯噔一下! “请问......”她没来由的有些心虚,正想说什么,忽然自外面乱糟糟的一团,似有什么人在闹事一般,然后五六个人架着一名男子移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言意起身迎过去,郑子语也连忙跟着,只瞧那男人灰头土脸的,全身上下不少处都沾着泥巴,倒像是在泥地里打过滚似的,他被人架着来这,明显一脸懵,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其他人七嘴八舌闹哄哄却是一句都听不清,还是白芨眼见不对走过来劝道:“各位乡亲,一个个来,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莫要急,仔细说清楚了,大夫才好给病人诊治不是?” “大夫啊,你可要救救我夫君啊!”众人面面相觑,从中走出一个妇女,听着应和男人是夫妻,哭哭啼啼间好歹是把事情说清楚了。 原来前几日连着下雨,好不容易今日放晴,男人便想着上房顶将缺了的瓦好好补补,不想上面有些地方还没干,又有青苔湿~滑,一不小心就从屋顶滚了下来。 “我在屋内正在做饭,忽听嗵的一声,我夫君便从屋顶滚了下来,当时人便昏迷不醒,吓得我是半点主意都没有,幸而有邻居们帮忙,这才将人送到您这来,您可一定要好好给他看看,若有什么意外,可丢下我们娘几个怎么办哟!” 话还没说上几句,女人手拿着帕子又开始哭天抹地,尖锐的哭叫声刺的人耳膜钝痛,男人听得不耐,挣扎着脱开众人的手,叫嚷着就要离开。 “你这婆娘就是麻烦,不过屁大点事又能有什么问题,我如今既已经醒来自然也没什么问题,还看什么大夫,哪次不花冤枉钱你就不高兴是不是,赶紧回去,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显然男人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般无碍,脚刚着地便痛的忍不住哎呦一声,但他就好像是只要在这里多呆一刻便有人要抢他钱似的,硬是咬着牙拉扯着女人往外走,哪怕是一瘸一拐的,也半点不拖沓。 “这位大哥且慢!”白芨到底看不过去,追过去拦在门外,男人顿时面露警惕,“怎的,我没病,难不成你们还真要强留我不成?” “瞧您说的,我们开药铺自然是为了看病治病的,哪有强迫一说?再者您说您没病,但瞧您这样子可真没什么说服力,我可不是咒您,毕竟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方才不显,难道您现在就不觉的您全身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再说,反正来也来了,便让大夫给您看看,就当是图个安心,也让嫂子放心不是?” 白芨这张嘴了不得,几句话便说的男人有些犹豫,见状,他忙趁热打铁道:“您放心,只要大夫诊治后说没问题,我们定不会强留您,您瞧您虽是晕乎乎的来,但您健健康康的走出这道门,不比什么都好?” 周围几人纷纷附和着称是,女子也哽咽着又劝了几句,男人犹豫了一会,最后咬咬牙坐了回去。 “我可提前跟你说,这是你求我留下的,若我没有什么毛病,我自不会付一个铜板!” 白芨抽了抽嘴角,还是点头应下,然后又扶着言意坐下,像是生怕再出什么变卦一般守在两人身后,却两厢都不讨好般被那两人嫌弃的瞪了一眼,郑子语瞧着好笑,不过还是站在他旁边一块瞧着。 言意开始诊脉时,周围都安静下来。女人守在男人身边,拿着帕子给他擦了脸,郑子语把不到脉,便只好又看他的脸色,看着看着便觉得有几分不对,不有得咦了一声。 她这声很低,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但白芨却听到了,低头一脸惊讶的样子,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啊小公子,本该是轮到您看诊的,这我半途截了您的道,真是对不住您!” 郑子语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事,事有轻重缓急,左不过我也没什么大问题,便先让一让也无妨。” “哎,没想到小公子也是个胸怀大度,晓得体贴人的,若我们店里多谢您这样的顾客,那我们可就轻松太多了。” “不过我方才见您的样子似乎有什么疑虑?” 郑子语嘴巴动了动,但见言意还在把着脉,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来,“无事。” “哦,这样啊。”见她并无多说的样子,白芨实相的闭上了嘴。 少倾,言意诊完脉又看了看男人摔伤的腿,问了些问题,便开始开方子。 “你这腿我看过没有伤到骨头,疼是定要疼上几日的但并不妨事,我给你开个方子,乃是舒筋活血之用,你若嫌麻烦,便是自己去找那信得过游方郎中买几副狗皮膏药贴着也行,全都随你心意,可好?” 众人瞧出定是此前男子一副抠门小气还要反咬人一口的模样惹恼了这位大夫,此时一听既无大碍便都善意的笑了起来,男人悻悻的闭着嘴,女人则高兴的甩着帕子,不停道着谢。 “道谢的话不用多说,既无事且都散了吧,还有其他病人都等着呢。” 言意挥挥手,打发众人,正要坐回去继续看诊,互听身后有人道:“且慢!” 那人正是一直站在身后默不作声的郑子语。 “这位大夫,我觉得您还是应该给这位大哥再看仔细些为好。” 第五章医女5 郑子语说的客气,但言意转头一瞧是她,却是吹胡子瞪眼睛的怒道:“你怎么还在在这里?!” 被拦住的男人也恼道:“怎么回事,你们刚才说要我留下看诊,现在我什么毛病都没有,你们怎么还不放人,怎的,说话不算话,当真要硬抢不成?!” “各位,都息怒,息怒,怎么火气都这么大做什么?”眼瞅着本来其他人都要出门了,此时一见还有戏可看,竟又将迈出去的一脚收了回来,纷纷往这边看,搞得外面不知情的人都跟着往里挤,堂内顿时一边拥堵,连正常做买卖都不行,白芨连忙出来主持场面,先稳住男人道:“这位小公子是和您一样来我们药铺看诊的,都是客人,您可别误会!” “既然都是来看病的,那他在这里突然废话什么,人大夫都说我没问题了,你难不成比大夫还厉害,那你来这里做什么,该不会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想要骗人讹我吧?” “怎么会,瞧您说的,大家都是街坊邻居,都在一起相处这么多年了,我们药铺的名声在外,价格一直都是童叟无欺,您还不了解吗?” 白芨也知这人的犯浑劲一发作就没完,总之就是出了名的抠搜,总觉得所有人都是为了他的钱而来,实在难缠得很,他方才留下人本就只是求个安心,眼下既然言意都说了没事,自然不想再留这个祸害,对郑子语也隐隐有些不满,只得努力按下,赶紧打发走人才是。“这位小公子,您也瞧见了,今日铺子里是真的太忙,顾不上您,多有怠慢您多担待,不若您改日再来可好?” “这位大哥请稍等。”郑子语心里有疑,自然不想这么简单就让他走,掠过脸色难看的白芨,上前道:“我虽然是来看病,但也是读过一些医书的,如今虽然是厚着脸皮,不过也是本着医者仁心出言提醒您几句,您若听自然好,但若不愿意,我还是要耽误您一点时间,也劳您多担待!” 白芨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转而一想,好家伙,原来这是同行来找茬的! 真是看不出来这人瞧着小小年纪人模狗样的,既然有着这样的坏心肠,亏他刚才还对人这么客气,要早知道他是来捣乱的,早该一扫帚扫出去才对! 白芨心下恼怒,认定了他是商业对手派来捣乱的,当下也不再客气,正要叫来其他伙计帮忙将人撵出去,忽听言意一声冷笑,“你既说你读过医书,想来也是自信有两把刷子才敢开口,不妨一起说出来,也好让老夫也开开眼界。” “言老!” “不敢不敢,晚生自知在您面前论医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言大夫大度,没让伙计将我扫地出门还留在这里继续大放厥词,晚生自感激不尽,也对您的品德钦佩不已,只是有些话憋在心里不能不说,多有得罪还请您莫要计较。”周围或恼怒或看戏的表情郑子语皆视而不见,只落落大方向言意行了一礼,才继续道:“其实我也懂您的心思,毕竟您现在好胳膊好腿~儿的站在这里,自然认为自己没问题,但须知人不止表面,内里更是大有乾坤,便是你身体里的五脏六腑,虽看不见摸不着,不过若有什么毛病却能从面上表现出来。” 她这副生面孔周围人都不认识,说话又是神神叨叨的,竟还真将男人震在了那里,站在那里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见状,她又是一笑,招招手,客气道:“不过这些都是书上所言,看病还是要诊脉的,一切结果还要等我给您把完脉才能确定。” 男人心里犯嘀咕,既不信这人难不成比言意医术还厉害?但又怕自己当真有什么毛病,踟蹰了一会,最后到底还是坐了下去。 “小子,我看你年纪轻轻,还真不信你有什么本事,好,我今天还就真坐下了,你要不能给我拿出真章来,我定不饶你!” 郑子语但笑不语,坐在言意给自己腾开的位置,三指搭在男人的腕上,细细诊断起来。 她沉吟许久,表情时喜时悲还真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白芨这会子瞧着她面容稚~嫩,不知为何却越看越眼熟,暗自嘀咕这小子还生了一张小白脸,瞧那双手,细皮嫩~肉,白的像是涂了粉,圆润有肉像是桃花瓣似的,简直比姑娘还要娇气,这样的人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又怎么会真的苦修过医术?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服气,走到言意旁边嘟囔道:“也不知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非要说人家有病,我说言大夫,他说可是真的,难不成就连您也没看出来?” 言意瞪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什么来头不都是你领进来的,这会子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 “这......您先别忙着生气,我是真没往那处想,但依您看他到底是不是同行派来找茬的,若是,我现在就把他打将出去,要他敢来这里捣乱!” 闻言,言意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子,道:“我瞧她方才所有确实头头是道,应该是会些医术,不过她动作生疏得很,应该并不是同行找茬之类,最多也只是略通皮毛便来卖弄之人,不足为惧,你也不必太过警惕。” “而且牛大的脉我诊过,乃是典型的弦脉,即是弦脉为端直而长、指下挺然、如按琴弦的脉象,一般多见于疼痛、痰饮等,或为胃气衰败者,之前不是就让他吃过几副方子吗?但他一直计较着银钱,断断续续,后来干脆就停了,我今日一看,还是那般,便是其他人来看也是如此,端看此人到底作何打算,若他当真说的如我一般,便趁早撵出去,省的耽误时间!” 白芨一听,心下大定,连声应是。 而这边郑子语诊完脉后,心中所想已是定了七八分,她又看了看他的脸色、眼睛、舌苔等,脸上的笑容越发自信和笃定。 若不是听过言意所言,自己怕是也要和周边人一样信了这人当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但既已有言在先,他还真挺期待这人能说出个子丑卯寅来,自己才好拿住他的话柄,当着众人的面揭穿他! 敢到和乐坊来闹事,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罩着的! 白芨越想越激动,不料郑子语一番诊治之后却依然不急着说出结论,只道:“这位大哥,你是否会感觉右上腹疼痛,不喜欢按,改变体~位后会缓解,厌油腻的食物,饭后想吐等症状?” “是,偶尔会有,怎么了?”闻言,男人警惕更甚,“这些我之前就有,言大夫也知道,不过是多年的老胃病了,你要说的是这个,都是小事,你也不用多说了!” “那,你现在如厕时可有注意到你的尿色是否深如浓茶,而粪便颜色可变淡渐渐类似于陶土色呢?” “这......这你怎么知道?”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怀疑是否是她曾说过,但女人如他一般面露惊讶,悄悄摇着头,显然也并不是她。 “你先别管这个,你就说我到底是什么病,想来也不是什么大病,不然为何我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是一点事都没有呢?” “如果我没有弄错的话,您这病应该是黄疸。”虽是猜测的话,但她语气十分肯定,加上之前听她问话脸色便越来越难看的言意此时也过来替男人重新诊脉,脸色也越发凝重,隐隐还有些颓丧,显然更是确定了她的话。 “其实这病本不算什么,不过您可听过一句‘久病成疾’,我想之前言大夫应该也有给您开过一些方子,只是现在看您这脉象,恐您并没有按照医嘱好好吃药吧,所以现在便有些棘手,但也不能说不能医治,您也不必太过紧张。” 一听此言,男人才真的慌了,他急的跳起来忙慌去拦人,一边哀求道:“这,这可怎么办?大夫,那您看我这病可否有的救,不如您给我开个方子,这次,我一定,一定按时吃药,求求您,给我开个方子吧!” 可见男人当真是怕了,一改方才态度强硬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模样,旁边女人也是哭哭啼啼,二人差点跪在她面前,幸好及时让她拦住了。 说真的,她是真的很难应付这样的场面,但一来她的医术确实不到家,这开方子可是拿药给人吃,一不小心要出人命的事由不得她不慎重对待,再者她现在心中的疑惑已经得到了解答,再瞧言意的脸色想来他也看出了,接下来就不用她再多言,毕竟是自家的药铺,自砸招牌的事她还真没听说过,也做不出来。 所以她起身,对着言意又是一礼,“晚生才疏学浅,不过只窥到其中一点,方才已经献丑,但要论医术高明,学识渊博,还是要找言大夫才是。” “这......这......言大夫救命啊!”男人看看言意又看看她,见她是真的执意不管自己,这才哭嚎着向言意扑了过去。 看得出言意词汇心里定然是五味掺杂复杂得很,他紧皱着眉头,怕是如果可以的,当真想将就差在他脚边打滚的无赖和一直~捣乱的她一起扔出去,但他毕竟是个大夫,是以他只是复杂的看了郑子语一眼,便拿起笔开始写起方子。 见状,自知没有自己什么事的郑子语鼓了鼓腮帮子,然后乖乖的转身进了里堂,她才进去,后面就跟进来一人,白芨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但他探头探脑的,到底还是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别扭问道:“那个......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那人有病的?” 第六章医女6 郑子语回头看了他一眼,记忆里白芨一直是个直爽而护短的人,经过刚才那么一出,他竟然还会来和自己说话,她还真挺意外的。 但见他虽然神色别扭,不过眼间都是认真,是一种对于自己未知知识的一种渴求和向往,见状,郑子语心里顿时一软,这世间得天独厚的人少有,多是安伏于现状的庸碌之辈,所以像这种明白自身不足,认真而努力的人,她非常欣赏。 所以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想了想,便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我刚才有听到你和言大夫说的话,所谓弦脉,除了他之前说的那几种情况,其实还多见于肝胆病,亦见于老年健康者,具体的还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细辨;而黄疸最明显的一个症状就是病人的皮肤、黏~膜和眼球的巩膜等都呈黄色,还有皮肤瘙~痒,右上腹疼痛,厌油腻,想呕吐等等症状......” “等下,这些医书上都有,我也都知道,我是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出那个人有病的,明明他之前也有到这里看过病,怎么......” “是,但我真的只知道这些,其实我刚才说我只是看过几本医术并不是自谦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因为对于医术我不过是个才踏进门的门外汉罢了,要真论实际操作其实我连你都不如,你们之所以没有察觉我想大概是那个叫牛大的第一次来看病时,应该还没有发病,加上他肤色本就深,每天都在地里做活,泥巴灰尘,脸上自然没那么干净。而且从刚才也能看出来他对大夫似乎抱有很大的忌讳,话都藏着掖着不肯说完,而我不过是个外人,又故意诈了他一下,他摸不清我的底细,心里慌乱,自然是我问什么他便答什么了。” “就......这么简单?”白芨明显一脸不信,郑子语想了想,“唔......还要有几分认真仔细和几分天分和努力?” “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真是厚脸皮!”白芨嘁了一声,虽然知道郑子语之前说的不过都是些客气话,但瞧着似乎并不像是真的要来找茬的,只是他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不过你刚才说要找郑大夫也是骗我的?” “怎么会,我是真的想来找郑大夫的!”郑子语一脸无辜,瞧着并无破绽,可白芨就是觉得她这样子眼熟得很,却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哪里见过她,正想说什么,忽听身后有人道:“谁来找我?” “公子?!”白芨转头一看,可不就是郑子悦? “公子你听我说!”外面乱哄哄一片,也不知公子知不知道......糟!那坏小子还在自己身后,若是公子迁怒于他,自己可是帮还是不帮? 白芨还在犹豫,但郑子悦已经望向他身后,他暗叫一声,正想替郑子语解释一下,不想郑子语却叫了声“哥哥”,当下震得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哥......哥哥?”他惊讶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好久都没醒过神,想当然这句话定然不是叫自己的,既然这样,他知道的会叫公子哥哥不就只有...... 就像一道雷劈在他头顶,白芨抖了下,回过神再看刚才怎么瞧怎么讨厌,又有点熟悉的臭小子,难怪他会有好像见过的感觉,这不就是“小......” “白芨,你先出去。” 没等他喊出来,郑子悦先开了口,他又抖了下,犹豫了会,到底还是扛不住自家公子的威严,小心看了眼郑子语,对方脸上依然是无辜而灿烂的笑容,他心颤了下,自己反倒有点发虚和后怕——这不是坑人吗?哪有哪家老板回来自家店里闹事的,得亏自己刚才没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不然就自家那个爱妹如珠的公子事后可不得把他给活拆了! 他悄悄退下,不忘小心遮好帘子免得让外人不懂事冲撞了两位主子。 而里面,郑子悦一直不说话,沉默的模样让人摸不清楚。 对于自己这个哥哥,郑子语的印象中,他一向是有学识而不自傲,温和又有礼的人,少有对人动怒时候,尤其是对自己这个妹妹,更是细致体贴,可谓是有求百应,用她自己的话说,便是十足妹奴一个。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此时却肃着一张脸,虽不可怕,但就像天上暖阳掩藏而撒薄雾一般,透着一股清冷压抑,任谁看了都知道他此时心情定是十分不好。 但郑子语就像是没看到似的,反而是看到什么新奇的东西一般,还凑上前仔细看了看他的脸,一副嬉皮笑脸没心没肺的样子。 “哥哥怎么这幅样子,可是受人欺负了,还是谁惹你生气了,你这副脸色看着还真怪吓人的。” “小妹,你......”郑子悦一手指着她,一脸难言的表情,最后到底不忍心,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肚子的怨气全都散了,他叹息一声,“你怎么这个样子,若是被人发现了,莫说你还年幼,便是那些长舌之人一口一口唾沫便能将你淹死,到时你又该如何自处?” 郑子语本来还以为他会以‘体统’,‘规矩’之类来责备自己,不想张口却还是为了自己着想,她眨眨眼,率先服软撒娇道:“哥哥久久不归,留我一个人在家中苦等,眼看着张妈做的饭食都渐渐冷去,我既没胃口,又担心哥哥,所以才带了食盒来,打算和哥哥一起用饭。” 她一脸失落的样子,一张俏生生的小~脸就像是被吓倒了似的,白的越发透明,郑子悦本就心疼她,这个时候再看她如此可怜,且也是当真为关心自己才会这样,心里仅剩的一点怒气也没了,哪里还舍得再怪她半分? 可是再一想到自己担心的,他只得强硬的板起脸来,分毫没觉得自己不过是色厉内荏,半点作用没有。 “连翘哪里去了?她怎么不在你身边伺候着,也不拦着你,任由你这般胡闹?”这边郑子语已经拿出食盒,郑子悦一看全都是自己喜欢的,语气更是放软许多,“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连翘,我吩咐她去做别的事情了,只是哥哥,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郑子语明白,虽然郑子悦同意她学医,其实心里也定然是不以为意的,他只当她是一时兴起,慢慢就会放弃了,或者也像其他人一样,认为她不过是个女孩子,将来只要找个好点的丈夫嫁了,这辈子平平凡凡不愁吃喝就好,哪里需要懂得这许多。 但她也知道,在这个世界,如果不能让他同意自己,那么自己以后的路必会处处受到掣肘,难以前行,所以她之前就想了许多,眼下正好是个机会,一定要说服他才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果然,一听她拒绝,郑子悦连饭也不吃了,筷子放下,皱着眉头,“小妹,你要学医术只要待在家有哥哥教你就好了,你不用抛头露面,毕竟你始终是个女孩子,外面真的太危险了,远不是你能所想的,你就听哥哥的话,哥哥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好吗?” “哥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我学医也不是一时兴起,我希望我能像哥哥一样救死扶伤,为此就算吃再多的苦我也不怕!”郑子语同样严肃着一张小~脸,她顿了下,又道:“再者,哥哥行医这么久,怎么还被男女之分所局限了眼界,难不成哥哥在给人治病是还要先看下对方的性别,若是女子便避讳见死不救吗?” “这......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差别,不过是多了胯下二两肉,男人便比女人尊贵许多吗?佛还说众生平等,偏你们就把人分作三六~九等,这也不许那也不许,实在是讨人厌!” 郑子悦根本没想到自家一向乖巧的妹妹竟然也能说出这么孟浪的话来,惊得一下愣怔在那里,偏郑子语似乎犹嫌刺激他不够似的,又道:“还有,哥哥提别人做什么,他们说什么做什么不过都是些外人,我哪里在乎,我只在乎哥哥是否也会以为我这样不合规矩,丢了你的脸,从此轻看了我,就不认我这个做妹妹的了?” “这......这是如何说起?”郑子悦被接二连三的打击一时回不过神,好不容易稍微反应过来些,却听得自家妹子三言两语就给自己定了这么一个大罪,他吓了一跳,那里还记得之前要训什么,看着妹妹红了眼睛,早把一切都抛之脑后,只顾得手忙脚乱的安慰她,莫说什么学医,就是要自己的心肝他都愿意! “你,你别哭啊,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自顾自的给我判了死罪,不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你定罪之前也要给我一个申辩的机会才好啊。” “我的好妹妹,我哪里是在意自己的脸面,你自小都被我护得好好,不知世间险恶,我只怕那些流言蜚语伤人无形,让你受了委屈可如何是好?” 郑子语眨眨眼睛,眼泪便流了出来,她故意不看郑子悦,生气的背过身子,“哥哥这话说的糊涂,想我郑家祖上世代行医,不乏也有女子替人看病的,那个时候难不成就没有一个人受过非议?怎的到了我这里便受不得了?且我虽没有父亲在旁边,却也有个哥哥照顾着我,比之一般人已是大幸,那点小灾小难的又算得什么!” “我是当真和哥哥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只望哥哥也能好好想想,若再用那些旁人所言为借口,就是瞧不起我,寒了我的心,伤了你我兄妹情谊!” 这话说得,是真的有些重了。 郑子悦当即变了脸色,“住口!” 他或是没想到自家妹妹突然生起的学医之心竟这般坚定,可也容不得她以两人之间的感情做要挟,如果兄妹两个之间都要讲条件,才是真的伤感情! 郑子悦烦躁的在地上走来走去,忽然道:“我且问你,方才你到底是如何看出牛大的病的,说实话,莫要用和白芨那一套糊弄我!” 郑子语动了动嘴唇,她方才不细说,是怕回头白芨和言意学嘴一说,倒显得自己狂妄自大,凭白生了嫌隙,现在对着自家哥哥这才老老实实道:“我其实第一眼也没看出来,只是在言大夫替人诊脉的时候,见那人不时抬手挠着脸,好像很痒似的,而且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面露痛苦,又在言大夫抬头时故作没事的样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有什么瞒着没说出来。本想着提醒言大夫再好好给人诊治一下,是真没想自己动手的。” “那你是真了脉之后才确定他是得了黄疸?” “我的医术哥哥也晓得,我其实只隐隐约约摸出他的脉象,多亏了言大夫在身后提点,我想着此人的症状皆和黄疸的病症相同,便斗胆......诈了他一下......” 她刚说完,便觉不好,果然刚才还算淡定的郑子悦此时也恼了,他一手点着她,一边气道:“你说你,自己不过是半桶水的医术竟然也敢当场卖弄,也敢替人看诊?如今若不是言老替你拾后手,也算你自己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没有替人开方子,不然最后这个篓子越捅越大,就是我都没法护着你!” 这话换做旁人不算什么,但若是郑子悦用来教训郑子语,便是十分重了。 郑子语余光一闪,瞧着门帘似乎动了动,再瞧眼前的郑子悦,顿时心领神会,低下头诚恳的道歉,“是我不懂事,给白芨哥和言老闯下这么大的祸事,还劳累言老护着我,是我的错,我再也不敢了!” 郑子悦也跟着看了眼门帘,见其后的影子没了这才坐到椅子上,再看眼前的小姑娘,那么小,一丁点,弱的仿佛风一吹就能到似的,温暖舒适的房子不要偏偏要自己出去闯一片天,脾气又硬又拗,也不知是随了谁。 郑子悦只觉的自己真是柔肠百结,各种滋味在心头,但最终还是只有一种感情占领了上风,他郁闷的叹了口气,“你这般说到底都是我的责任,就罚你在能够真正作为一名医者独当一面之前,都只能在和乐坊做一名学徒,每天学医制药,决不能叫苦,知道吗?” 郑子语猛的抬起头,似是不敢相信他真的同意了,可郑子悦只是拿起筷子,见她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由笑道:“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肚子不饿吗?还不快过来一起吃东西。” “哎,这就来!” 第七章医女7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是五年过去了。 这五年里,郑子语终于说服郑子悦同意自己到和乐坊去学医,不过郑子悦始终是担心她作为女子的名声,便一直要求她在外时只能以男装示人,对方则说是远方的亲戚前来投奔,倒也无人怀疑什么。也多亏了如此,郑子语行动十分方便,除了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和乐坊外,有时也会上山去采药,渐渐地,不止她的医术突飞猛进,就连身体也被锻炼的结实不少,起码不会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发烧感冒,弱的像只病猫,什么都做不了。 而这些变化都被郑子悦看在眼里,想来他必然也是十分高兴和欣慰的,起码最近就很少看到他半夜不睡觉,还对着月亮喝酒长吁短叹的像个怀春的小姑娘,虽然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但说实在的,婆婆妈妈的,还真挺烦人的。 说起烦人,她身边就有个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的烦人精——系统。 【宿主,你已经十八岁了,按照世界线的显示你也该进行主任务了。】 “......” 【宿主,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对于任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呢?本来原身应该是一个娇娇弱弱被哥哥护着长大单纯善良的萌妹子,但是你现在主动学医不说,竟然还擅自改变属性,就你这走十几里山路都脸不红气不喘的,你到时候怎么能让男主对你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三生三世的?】 “......”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接下来乖乖听我的,你一定能够轻松拿下男主,未来皇后自然还是你的!这次宿主你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任性了,毕竟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你也要为你的哥哥考虑下,他早就已经过了结婚的年纪,就是因为顾虑你才一直拖着,你只要给自己找一个好的归宿,他才能放心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啊!】 即使郑子语一直不搭理他,系统也能自顾自的碎碎念个没完,见这招没用,她皱了下眉,在心里默念道:“系统?” 【是,宿主!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是要美白药丸还是魅惑香水,或者攻略秘籍?我们这里应有尽有绝对为您提供一站式贴心服务哟!】 “我需要你闭嘴。”郑子语没有任何感情冷淡道,“你吵得我头疼。” 【......不行哟,宿主,提醒宿主尽快完成任务也是我们系统的责任呢。】 “那你能不能系统降下级,或者帮我把屏蔽系统发言的次数提高一些?”自从系统几次自动升级之后,自己屏蔽对方发言的次数竟然每个月只有十次,而很不幸的是她之前全都用光了,不然现在也不用忍着它一直在自己耳边唠叨,简直比苍蝇还要烦! 【不可以哟,宿主,系统自动升级都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宿主,而且您的屏蔽发言次数是最多的,不能再提高了哟。】 郑子语深深觉得那个最后的哟其中肯定是恶意满满,所以她想了想,威胁道:“听你们说话的习惯很像某宝的客服,也就是说你们应该也有评分服务吧?如果你再这么吵下去,我就给你差评了哟~” 【......】 果然,这话下去系统顿时安静如鸡,郑子语半点负罪感都没有,十分满意继续忙着采药。 山上的树林长得十分密,其间藤蔓横生,树根交错,行动十分艰难。但也正是因此,这一块鲜有人来,还有许多药材都未被人发现,不一会她身后的药篓子就满的快要溢出来了。 抬手擦擦满头大汗,看着从枝丫见洒下的点点光斑,想着时间应该也不早了,也该回去了。郑子语提了提肩上的背篓,刚转身踏出一脚,没注意到一处青苔,脚下一划,似踩到一个什么东西,她心里咯噔一下,下一瞬整个身体失重,她竟被一张网给吊了起来! “主子,我听到陷阱发动的声音了!我们快去看看,说不定就捉住了那只神鸟呢!” 不远处传来人声,郑子语挣了挣,发现这网结实的很,应该是用来困猛兽之类的,如今倒霉偏让自己撞上了,她又试了试刀子,也割不断,且眼下吊的实在高,反正也有人发现了这里,自己不如先等着,静观其变再做打算。 不一会便有人过来,还真不少,粗略数下来也有二十几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华服的胖子,被人簇拥着跑过来,在看到她的一瞬间一脸高兴顿时变成了一脸丧气。 “我还道网住了什么宝贝,原来是个人,还是个乡野村妇,真是白糟蹋了我辛辛苦苦做的陷阱,真没劲,走了走了,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不赶紧去找神鸟的踪迹?” 眼看着那胖子摆摆手带着人就走,半点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郑子语连忙开口叫住人。 “且慢!这位公子,这陷阱可是你下的?不论如何,能否烦请你先把我放下来,多谢了!” 那胖子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忽然道:“你是个男人?” “......正是。” “可你这个男人怎么长得和个娘们一样?我最讨厌的就是像女人的男人!”胖子撇撇嘴,本就胖嘟嘟的脸蛋跟着一颤一颤的,他抬手用帕子抹了下额头,随手便扔在一旁,斜眼睨了她一眼,道:“你要是个男人,就证明给我看,自己想办法从那树上下来,我倒还能看你几眼,要不能,如你这般废物我看也不用留着了,就在那上面自生自灭也好。” 说完,他身后便响起一阵嘲笑,显然是十分赞同他的话。 郑子语见状,忙道:“这位公子可是要找那传说中的神鸟?” 胖子脚步一顿,“怎么,你知道它在哪里?” “我虽不曾亲眼见过,却也听说过,相传数月前天降火光落入安乐镇,有人见到那是一只形如凤凰的神鸟,是传说中的祥瑞,见之可祛病消灾,得之更能益寿延年一生顺遂安康,只虽有许多人慕名前去寻找,却无一有所获。” “嘁,我当你真知道什么,不过都是些听烂了的传言罢了。” “不是的,我是真的知道它在哪里!”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又像是怕他们真的这么一走了之不管自己,郑子语急忙叫出声,但又马上反悔的闭上了嘴巴,其行为有异,引起一侍者警惕之心,不由走到胖子身边提醒道:“如此深山野林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恐怕其中有诈,主子小心才是。” 胖子看了一圈周围,面露不愉,“不过是一介平民,且他孤身一人又被吊在树上,就算真有什么他又能拿我怎么样?多事!” 喝退侍者,胖子小咪~咪的眼珠子一转,道:“既如此,你就说来听听,要真有,我不仅把你放下来,还要好好的赏你!” 郑子语畏畏缩缩的缩作一团,犹豫了一会,才吞吞吐吐道:“我近几日都在此山上采药,几乎走遍了整个山头,所以对这一带十分熟悉。然前两日我寻到西面一处时,但见那里黑秃秃的一片,似被大火烧过一般,空气中的焦味经久不散,更别提什么草药,我见那里荒凉诡异的很,心里害怕,便离开了。偏也巧,在距那处往南大约五里的地方有一汪水潭,那水潭深不见底,潭水却清澈的很,我走的累了,正想取水解渴,不料才刚走进,忽见湖面波光粼粼,金光闪耀,似有一鸟状的大影一闪而过,我本以为是我眼花,可湖面波浪阵阵竟是无风而动,便是眼花那湖底定然也有什么东西藏着,可不管什么都和我这个小人物没关系不是?只是今日听到您说的神鸟,忽然想起来,或那湖下藏着的就是那神鸟也说不定。” 郑子语小心的看着他,那胖子摸着下巴思忖良久,忽然一笑,招了招手便有人上前将她放了下来。 “我这人最是言而有信,若你提供的信息有用的话,我还会再重重赏赐你的。反之,若你是骗我的话......” 郑子语畏怯的看了一眼他身后那群侍卫,忙道不敢。 “此处植被严密,蛇蝎虫蚁许多,我这里有瓶清凉露,若您不嫌弃,或能一用。” 她双手奉上一个白瓷瓶子,瞧着并无什么花样,瞧着她脸上讨好的笑容,胖子不屑的哼了一声,理都不理她。 郑子语面露讪讪,正要收起来,忽然手中一轻,抬头,只见正是刚才在胖子旁边出言提醒的侍者,他面无表情的将药瓶收起来,冷淡的道了声谢,然后便追了上去。 “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本王等你?”胖子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任礼,莫以为母妃要你跟着本王,你就能管东管西,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下人,我才是你的主子!” “是,王爷教诲奴才定当谨记在心!”任礼谦卑的低下头,“只是王爷身份尊贵,更要小心谨慎才是,方才那人突然冒出来,形迹可疑,他说的话更是不知有几分可信,奴才担心他怕是包藏祸心!” “本王又不蠢,他摆明了是想引本王去水潭,本王就偏不去,不过传说中神鸟凤凰会浴火重生,等会你带几个人先去西面看看,若真像他说的是一片焦土就仔细搜查下,回来报与我听。”胖子心下不耐,下了命令,有些得意道:“再者本王此次可是微服出巡,身份一直藏的很好,又有谁能发现的了?” 第八章医女8 他不知道的是,早在他现身之前,系统就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 【宿主,刚才那个人就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也就是你未来的丈夫裕王李长明!我明明已经提前提醒过你了,你为什么没有抓紧机会和他培养感情啊?你看看你们初次见面的印象分数,只有20分,连及格线都不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那群人才刚走,郑子语一边查看自己有些扭伤的脚一边听到脑海里系统的提示音,她暗道一声不好,果然下一瞬就听到系统熟悉而烦人的唠叨。 【宿主,你这样不行的!完了完了,全都完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搞什么女扮男装,也不要整天上山锻炼身体采药,天底下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着你满是泥巴的肱二头肌心动的!】 郑子语给自己的脚裸上了药,幸好没有伤到骨头,稍微休息下就能下山了。闻言,她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肱二头肌,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虽然不发达但还是有的,别人不喜欢又怎样,她自己喜欢就好了! 即使听不到,但是系统显然也感觉到了她的情绪,这下可彻底崩溃了,尖叫道【宿主我告诉你,如果男主对你没印象,你们以后都没交集,金钱名望和权力你就全都没有了!没有了!你的任务要怎么完成啊啊啊啊?!!】 “行了行了,我都知道,你不要总在别人脑子里叫的这么大声,吵的我头都疼了好不好?”郑子语捏了捏眉心,“没交集就没交集,我又不是只能靠着他才能活,任务我自己也可以完成,你就看我的吧!”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话非但没有让系统放心,反而让它心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来——每次只要宿主发出‘自力更生’的宣言后,男主就一定会倒霉的! 它忽然想起刚才两人初见的情景,不说郑子语给李长明只留下一个普通的印象,就说刚才李长明又是挑衅又是蔑视,更别提还设下陷阱害的郑子语受伤,一篓子草药散到各处,一天的努力几乎都白费了,依着它对宿主小心眼记仇性子的理解,她刚才那么痛快的给对方指路,明显就是不可能的事! 它心里越发忐忑,【不对,宿主,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又做了什么好事?我应该告诉过你,如果男主出了什么事,你也不会好过!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你最好先告诉我,我也好帮你想想对策!】 “不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西面那边焦土之地住着一群领地意识极强的马蜂而已,他们不去那里自然没事,不过去了也无妨,只是被蜇上几下受点皮肉之苦,我不是已经把药给他们了吗?所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郑子语拍着胸脯保证,堵的系统简直有口难言,对她的自作主张不听话更加不满,【宿主你不要忘了我们都是一体的,虽然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但是你下次要做什么能不能先和我说一下,不然到时候你真惹出什么乱子,就是我也救不了你!】 郑子语心里不以为然,要真和系统说了,它定然是要阻止自己,硬逼着自己按着它的套路来才好,只她最是看不惯它满口的‘女孩子就是要找个好男人依靠’之类的话,但又怕它唠叨起来没完,就只好胡乱应着,暂且将系统应付过去,之后该干什么自然还是要听自己的。 “嗯嗯嗯,是是是,好好好,我都知道了。” 系统又怎么会听不出她嘴里的敷衍,气的若是有实体的话定是要七窍生烟的。正想要再训上几句,没注意他们已经回到了药铺。郑子语刚一踏进去就察觉到不对劲,那站在堂前虽有些狼狈,表情肃穆,瞧着也有几分眼熟的人,不就是方才在山上见到的那个胖子裕王身边的侍者? 而他身边站着一脸讨好笑容的白芨,看到她回来便冲她招招手,“小语你回来了?”——她以女儿身待在药堂为方便化名为小语——那侍者闻声也望过来,见到她眼中突然迸出冷冽的杀意,“来人,给我把她捉住!” 郑子语看到他时便觉不好,下意识退后一步,但临到头还是忍住了,抬起头时面上还带着几分笑意,“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里再碰到您,只是不知为何您要绑住我,我可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啊?” “就是就是,我们家小......小语一向安分守己,懂事听话,这位官爷可是有什么误会,大家说开了就好了嘛。”白芨脸色一变忙帮着说情,可那侍者依然是那副无动于衷的铁面模样。“此人就是害的我家主子现在昏迷在榻,生死不知的罪魁祸首!你若再多嘴,我便将你一块拿下!” 郑子语眉头一皱,对白芨使了个眼色,他苦着脸悄悄退下,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把人带走,不过幸而他们此次出来准备的并不周全,且就郑子语那小身板大概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所以她身上并没有带上枷锁或绳子之类,只被其他几个侍者围在中间就是。 而郑子语也奇怪,瞧这几人应该都是之前一齐上山的,外露的皮肤上也有几个红疱,虽然看着有些狼狈,但动作利索神志清醒,都不像有事的样子,怎么偏偏就那个胖子中了招,且听着似乎还十分凶险的样子? “想什么呢?还不走快点!”郑子语想的入神,不妨被人身后推了一把,脚下一绊,整个人往前一扑,滚了一圈,再抬头,只见面前站着一个男子,矜贵优雅一看就不是凡人,而他旁边站着的亦一脸惊讶,脸色渐渐变黑的,可不就是她的哥哥郑子悦? “哥哥?”郑子语连忙从地上站起来,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但见自己身上还是上山没来得及换的衣服,皱皱巴巴,满是泥点子,想必好不到哪去,难怪郑子悦的表情越来越危险,她也干脆破罐破摔不去整理,只低着头,做乖巧状,“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倒想问你,你怎的会在这里?” “我......”郑子语正想解释,忽然听到里屋传出一声哭嚎,郑子悦和男人齐齐变了脸色,男子更是一脸悲痛求救的看着郑子悦,“郑兄......” “你先在这里等我,待会出来我们再说。”郑子悦匆匆丢下这么一句话便和男子一起进了里屋,郑子语只是顿了下,也跟着跑了进去。 此时正是炎夏,屋内却是半点风不透,挤满了人,闷热难当不说,空气中都带着浓郁的药味和血腥气。郑子语轻嗅着辨别其中都有哪几中草药,心下有了几分猜测,又仗着自己身子瘦小灵巧,东钻西窜的,竟真让她窜到了最前面,一眼便看到躺在床~上的一摊人形肥肉。 不用说,那肯定就是那个裕王李长明了。 只是之前见他似乎并没有这么胖? 郑子语心里疑惑,不由又向前凑了几分,待看清楚时,饶是她也被吓了一跳——原来不是她的错觉,那李长明确实比她之前见到的还要胖了两圈,裸~露在外的皮肤就像是气球一般,被人疯狂吹胀,撑得皮肤紫红溜光,皮下的血管脉络狰狞暴起,随着血液流动一突一突的清晰可见,而反观他的脸早被肥肉挤作一团,只留一个小口,应该是嘴,正在往外吐着黑血,就像是要把身体里的血液都吐光一般,其势凶猛难挡,不一会就濡~湿~了身下的床榻。 “这是哪里来的小杂种,主人家凶险未卜,你却在这里探头探脑,来人啊,给我把他拉下去,乱棍打死!” 郑子语待要再细看,不料突然旁边传来一妇人的喝骂,下一瞬自己的身子又被人架了起来往外拖,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对方骂的就是自己,连忙道:“夫人你弄错了,在下并非府中杂役,是来给公子看病的!” 那妇人身着华服,一头珠翠,虽哭的眼角发红却未见半分狼狈,闻言,嫌弃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你这样的小豆芽菜也能做大夫?料也是不顶用的,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带了他来,一并拉出去处理了!” “夫人,且慢!”之前绑了郑子语的侍者出来,在那妇人耳边说了什么,旋即妇人看她的眼神便越发冰冷狠厉,“好啊,若不是任礼说我还真不知这天底下竟有这般蛇蝎心肠的人,哼,你既想害明儿,那我就要你先给他陪葬,明儿如今受的苦我要你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郑子语挣了挣,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攥的死紧,根本就动弹不得,偏系统还在脑子里说着风凉话,明显是要她吃吃苦头长长记性才好,她心里暗恨,眼看着人就要被拖出去,忙喊道:“你们今天不让我进去,不出半个时辰,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妇人闻言,气急冷笑:“死到临头还要嘴硬,速速将他处理了然后扔到乱葬岗去,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替他收尸!” “明明就是你们不听话去了禁地,又怎能怪我?再者要不是有我的药,你们都得死,这样恩将仇报,我便是做了鬼也绝不放过你们!” 这个世界的人对鬼神之类信服敬畏许多,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最是看重名声,一听她如此说,屋里的人都变了脸色。 “给我堵住他的嘴!”妇人叫骂着,冷眼看向一旁的任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你是贤妃娘娘安排守在明儿身边,但出了这事,明儿若不好,我也决不轻饶你!” 任礼慌乱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将山上的事情都说了。 原来他们逃出马蜂的围堵后,自然是赶紧上药的,只是李长明本就肥胖,又跑得慢,一下就成了马蜂的目标,身上被蛰了许多下,竟将他们身上的药全都用光了,只剩下任礼身上一瓶之前郑子语给的,因被他嫌弃才没有用,只被他们几个侍者分了,不想其他人没事,就只有李长明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郑子语说的救了他们难不成就是这个意思? 妇人听了若有所思,正好里面听到动静的郑子悦和之前的那名男子一起走了出来,一看到被人绑起来的郑子语,他脸色一变,自是为她求情,就连男子听了来龙去脉后,也道:“既如此,也是长明冲动,并不怪这位小哥,且眼下还是长明的命重要,若他真有什么本事,何不先让他为长明医治,一切都等长明好了再说可好?” 妇人想了想,冷哼一声,“也好,不过这人鬼主意许多,明儿的事情他脱不了干系,就将他的小命暂时寄存在我这,明儿好了我可以既往不咎,若明儿有个三长两短,我便立即将他扭送到官府,该打该杀自凭官府处置!” 第九章医女9 妇人看着郑子语的眼神冷漠而高高在上,就好像她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一般,但事实是她好歹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被自家哥哥提着进了里屋。 像是怕她再趁自己不注意就惹事,他脸色难看的上下看着她,确定她并没被人下黑手受伤,松了口气,冷着脸指着她,“你就待在这里哪都不许去,知道了吗?” 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惹怒了他,郑子语一脸怕怕的缩了缩脖子忙不迭连声保证,等他转身,便马上忘记了探着头朝床~上张望。 只见那李长明没有半分好转的迹象,依然是那种鼓鼓~胀~胀的模样,不停往外吐着血,他身边站了许多大夫,有老有少,但此时无一例外都是一副眉头紧锁无从下手的模样。 钟泽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心里便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此时还是难免抱着最后一份希望,“几位都是镇上有名的医术高超,妙手仁心,只望各位能够医治好我这表弟,不论需要什么名贵药材,我钟府上下定当全力相助,诸位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事后必有重谢!” “钟公子言重了,我等既为大夫自当尽心尽力,只是......”众人面面相觑,还是一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走出来,迟疑道:“李公子浑身水肿吐血不止,按理说只是蜂毒本不当如此,只李公子体内明显还有其他毒,沉疴已久,如今一起爆发才会如此凶险,我等虽已将毒疱上了药,但这毒,还请钟公子恕我等实在是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钟泽脸色一白,下意识求救的看向一旁的郑子悦。而郑子悦之前就已经仔细看过病人,此时又和一起来的言意说了什么,见状,微微摇了摇头,“我方才看了下也只是辨别其中几种,暂不敢贸然下~药,且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尽快止血,不然......” 不然如何,他虽未明说,可钟泽却已经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他虽早知如今宫里权位争夺正是激烈,只他这个傻侄子一向最是不喜权谋之类的东西,不然他的姐姐贤妃也不会寻了个借口将自己的儿子远远送到这么一个偏远小镇来避祸,不想他们无心,可其他人却不肯放过他们,竟是早早就埋下了祸根,无声无息,防不胜防! 钟泽心知此次陈长明怕是在劫难逃,只恨那下毒之人用心险恶,竟害的他活活流血而亡,再如何也是亲兄弟,怎能下得去如此狠手?!不由心中悲痛,更觉空气中那股血腥味更加黏稠,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他身子晃了晃,似是认命一般,握着郑子悦的手正想说什么,忽听旁边一个轻灵的声音响起,就像是清风吹散浓雾洒下灵光一般。“诶,这血吐得好奇怪。” 众人闻声望去,见是那方才在屋外大吵大闹的嫩豆芽,此时整个人都趴在床~上,挨的病人极近,若不是李长明此时浑身臃肿如个癞蛤蟆,丑怪非常,他那专注的模样倒真像女子看情郎一般! 想着,众人不由齐齐一抖——那可是两个男人! 郑子悦更是变了脸色,上前隔开两个人,有些恼道:“小语,你在做什么?” “自然是看病啊。”郑子语反倒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随后也不在意,举起手中沾了血的帕子给他看,“先不说这个,哥哥你看,这血乌黑发臭,粘~稠偶尔还有血块,方才你也说此人体内乃是多种毒素混合在一起又一起爆发才会如此,可我却觉得这血不能止,应该让他尽快流出,这样他体内的毒素或可一起排出,保他一条小命。” “这人在胡说些什么?!”她话刚落,便有人出声喝叱,言辞间满是对她异想天开的惊惧和嘲讽,“一个人的血若是流尽了,哪里还能活?你个黄毛小儿,不懂装懂,人命关天的事岂容你在这里捣乱?还不速速出去,在这口放狂言贻笑大方!” 说话的是个剑眉利目国字脸的中年男人,郑子语认出他就是自家药铺旁边的药店老板霍清,两家挨得极近,做的又是同样的买卖,难免有些摩擦,久而久之,积怨颇深,此时一见她开口,便忍不住跳出来指责。 “在座的哪一个不是医学界的老前辈,他们都没说话又哪里轮到你开口,难不成这就是你们郑家的教养,一个还没出师的小学徒就敢指手画脚,那你们的大夫岂不是更不把大家放在眼里?” “这......” 眼看着战火就要烧到郑子悦身上,自家这个哥哥本就是个温文有礼,平时既不红脸也不会说半句重话的人,就算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是笨的回不来嘴,可郑子语却不是让人好欺与的,当下上前一步,道:“诸位既是老前辈,自比我懂的许多,当然该尊重,只不过阁下从刚才开始就似乎没做任何事,现在更是自己不作为还拦着别人救人,到底是做大夫的,不能感病人之痛,受病人之苦,但一点仁心也该有,不要忘了本才是。” 简单说就是——别bb,你行你上,不行就滚蛋! 霍清没想到这根豆芽菜竟如此狂妄,当即被一句话噎的脸红脖子粗,便有人看不下去,冷哼一声道:“小小学徒口气倒不小,便是依着你的方法,让这血一直流,待血流尽,李公子也该没了,难不成你还有血肉再生的神术,敢和那阎王爷抢人不成?” “我自有我的方法,不劳您挂心。”不想郑子语一如既往的不给面子,回怼了一句便不再看其他人,只对着钟泽施了一礼,“我知公子必然不信我,但眼下唯有此法可试,我观李公子的状态怕也只能坚持半个时辰,或您也可以让他们自试试其他法子,但若过了半个时辰后,李公子怕是大罗金仙来,也难救了。” 钟泽面露犹疑,见状郑子语也不催,她知道自己亏就亏在太过年轻,确实很难让人信服,而且她想的那个法子就目前的医疗水准来看确实凶险万分,就连她自己也没什么把握,若真要做,也要多做些准备才好。 所以她悄悄对着自家哥哥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走了出来,里面其他人也不管,只当她受了挫终于放弃了,自是治病最是要紧,哪里还有空去管无关人员? 郑子语寻了个角落就将自己的计划都和郑子悦说了,不出意外的,对方并不同意。 “不行,这个方法不能用。”郑子悦脸色难看,但看着自家妹子执拗的样子,到底还是挫败的叹了口气,耐心劝道:“不说此等法子并无前例可寻,便是你自己也只是用兔子试验过,十有六七次不成功,若真用在人身上,你自问又能有几成把握,人命之重不可儿戏!” 他没有说,就眼下人们对鬼神之论的深信和推崇,她若真敢以人血换人血,只怕会被当做邪祟之流,引起恐慌为次,若真被人以此为把柄捉起来放在火架上作为异类烧死,他只有这一个妹妹,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 “哥哥所担忧的,我又怎能不知,但你也看到了那毒来势凶险,其他人根本就是束手无策,便是我不管,李长明定是必死无疑,可若要我出手,起码还有一半的可能,说到底此事也是由我而起,我既做了大夫,便是死马当活马医,我也无法坐视不理。” 郑子悦定定的看着她,他虽想说他也可替她来,但且不论两人谁做又有何不同,结果都是一样,更何况他也只是见她做过,当时只是匆匆一瞥自己从不曾亲自动过手,此时后悔已晚。 “哥哥,你就让我去吧。” 他面露挣扎,身为医者的道德和唯一亲妹之间相互拉扯,久争不下,良久,或也只过了一瞬,他咬牙抬起头,一双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你在这里等我,若一刻钟后我不曾出来,你再......进去......” 郑子语心知这便是他妥协答应了,不由心里一喜,但见他满面颓丧,但还是挺着背脊,一步一步坚定的走在前面,就像一道结实的壁垒挡在自己面前,是为了保护她,却也是为了替她铺路,她鼻尖不由跟着一酸。 【郑子悦真是一个好哥哥啊!】 脑海里系统突然感慨道,郑子语一惊,连忙收起全部心绪。 “你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出头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郑子悦真的好可怜,若是宿主乖乖听我话,按着原世界线来的话,你们也不会这么早就遇到李长明,不然那个时候哥哥的医术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不过是毒发这点小事自然难不倒他,宿主也不用亲自出马,还要背负那么大负担,实在是可惜啊可惜。】 系统这话摆明是将所有责任都怪到她头上,若她感到自责,以后都听话不再忤逆它最好,就是不能一下改变她的心意,但也要在她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反正就是恶心她,不让她好过就是。 可是郑子语只当它的可怜是鳄鱼的眼泪,心中不屑,面上更是冷哼一声,“少来这一套,便是没有我,未来李长明也会毒发,虽然那个时候郑子悦确实有本事救他,但也是九死一生历经千辛万苦才做到的,世间哪有一蹴而就的好事,而且那时无妄而受的牢狱之灾又比眼下能好到哪里去?起码现在我能和他并肩作战,要真按你说的去做,我也不过是个只会依附拖累他人的拖油瓶而已,那才是我最受不了的!” 第十章医女10 系统还要再说,不过郑子语早就已经看透了它,当即就不耐烦的打断道:“你还是闭上嘴吧,我现在忙得很,哪里有时间和你掰扯这些?与其对我指手画脚,还不如赶紧看下商场里有没有什么东西是眼下能帮上忙的?” 不及系统反应,她就已经强硬的将系统转到商店页面,她每次通过各个世界完成任务都会有积分奖励,而这些奖励都能用来从商店里购买东西,只不过往日里里面都是些美容养颜或是恋爱秘籍之类的东西,她根本就用不着,积分就一直都积攒着,不知不觉也有不小的一笔数目,现在也是被逼急了,实在是这个世界的医学实在太落后,她只能从商店里找些道具,提高些把握才好。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提到商店买道具,系统似乎比她还积极,一连推荐了好几种道具,就连以前从不示人的神级区也给她展示了出来,根本不管她现在根本就不满足这个等级,过于殷勤反倒像是有些急切的不对劲。 【宿主你看看这个十全大补丸,别说现在李长明不过只是小小的毒发吐血,就是他已经到了阴曹地府见了阎王,只要他吃了这个也一定能把他给拽回来!还有这个转魂丹,本是修仙之人渡劫不成也可夺舍他人躯体复生的道具,现在用或许是麻烦了点,不过只要搭配这瓶忘情水和塑情帐,就可以帮助你改变别人对李长明的记忆,这下一定万无一失了!】 “......” “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郑子语默默吐槽着,干脆不理他自己翻起了目录,最后她选了一个排毒养颜胶囊和一个消毒剂,干脆的扣除了2000积分,然后也不管自己剩下的分数,就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和郑子悦约定的本是一刻钟,然而没过一会便有一个小厮满脸急色的邀请她进去,她也没磨蹭,拿好东西进去后,果然只见李长明不知用什么法子止了血,可他全身的肤色却越发深沉,隐隐有发黑的趋势,身子也越来越鼓~胀,再这么下去,怕是就算他不会吐血而死,也会因为身体肿~胀,肚破肠穿而亡! 周围的人一个个更是面如土色,就连郑子悦亦是如此,只是他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敢,见状,郑子语走过去,牵着他的手,感觉到他手指冰冷而发抖,只好轻声安慰了一句:“哥哥莫怕,有我呢。” 郑子悦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圈隐隐泛红,表情有着无奈和妥协,他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只不过刚好旁边钟泽上的前来,对着郑子语弯腰深深一躬,哀声道:“请先生救我这侄子一命吧!” 郑子语忙躲了下,然后扶起他,连道不敢,钟泽起身,愧疚道:“方才都是我的不是,还请先生不要责怪,只我这侄子怕是等不及了,还请先生莫要与我计较,有什么神通皆使出来,之后哪怕让我登门负荆请罪,我也心甘情愿!” “公子言重了,这我可担当不起!”郑子语眼瞅着李长明当真是不好了,便也不好再和他磨蹭,直接道:“公子放心,人我一定会尽心尽力去救,且眼下时间紧急耽误不得,公子若信得过我,此时更该早早准备才是!” “好好好,先生是需要什么,尽管说来,我这就命人去准备!” 郑子语说了些东西,然后顿了下,才道:“屋内不便有太多人,除了我哥哥和公子您之外,其余人等,皆可出去了。” 其他人脸色一变,但是没有办法,纵心里不甘,但他们确实没有法子救人,只得陆陆续续退了出去。 “呵,不过是个学艺未精的毛头小子,我看他有什么本事!” 言意听着前面人一出门便脸色难看骂骂咧咧,临出门时看了一眼门里,眼珠子转了转,故意走慢了一些,躲在一旁藏了起来。 “已经都按您说的去做了,不知您还有什么吩咐?” “钟兄,你不必如此放低姿态,不论对方是谁,我们都会尽心去医治的,你放心。”眼看着钟泽一直都是客气守矩,甚至有些恭维之态,郑子悦忍不住出言劝道,闻言,郑子语也赞同的点了点头,“确实,钟公子您不必如此,东西既已准备差不多,但在开始之前我还是要和您说清楚,此法乃是我仿前人改革而成,但如今却从不曾有人听说,只因这法子实在太过特异,若是传出去只怕不好,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 “这......”钟泽见她说的慎重,不由有些迟疑,“这到底是个什么法子?” “此乃是以人血换人血的法子。” 郑子语刚说出来,就见钟泽一脸震惊的吓退三步,“这......这不是以命换命吗?” “不,并不是这样的。”郑子语怕他误会,万一待会自己正在做手术时,却被他大惊小怪的打扰了,到时候岂不是更糟,所以只得简单解释几句,“我并不是需要一个人的全部血,大概也不过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就可以,并不会造成生命危险,所以还请钟公子多安排几个人来,不拘男女,身强体壮者,近亲者最好,但切记之后一定要保守秘密才行。”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明白了没有,只是看着钟泽越发发白的脸色和迈出去的脚步都有些虚晃时,她也顾不了许多。 趁着他去安排人的功夫,她连忙将从系统那里兑换来的消毒液喷到房间各个角落,就连自己和郑子悦全身上下都没放过——这个时候再准备‘无菌手术室’自然是来不及,但系统出品的消毒液也不是凡品,按照它自己说的就是“为了确保宿主在男主面前时刻拥有保持清洁爽利的形象,这瓶消毒液绝对是清洁百分百,不论是污迹还是细菌,只要喷一喷全部无影踪!”——她某次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用过,事实证明系统确实没有吹牛,某些时候它还是能派上一些用场的。 不理会系统在自己脑海里的抗议,她将待会要用到的道具放在用热水和消毒剂中和过的液体里浸泡洗净,不一会钟泽就已经带着人回来了,其中还有些熟面孔,她又一一给这几人做了血型配对,最后只留下六个人。 还好,这个数量已经超过她所预料的了。 郑子语稳稳心跳,正想说些什么,忽然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郑子悦突然道:“小语,你给我也测一下吧。” “哥哥?”她吓了一跳,不知他为何突然这么要求,按理说只要这些人就已经足够...... “莫要多说,试吧!”不料郑子悦此次态度十分强硬,郑子语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一眼周围,但见一张张皆是茫然和害怕的脸,她顿了下,到底还是给他试了。 结果是他和李长明的血型是一样的。 这她自然知道,因为在原世界线中,他给李长明治病用的也是类似于输血的法子,用的就是他自己的血,且那个时候从未有过任何试验的他过程更加惨烈,付出的代价也更高,正是因为他后来没有好好保养自己的伤口,结果得了败血症,在李长明康复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所以要真按系统说的去做,就是要让她眼睁睁的看着郑子悦去死,试问她怎么能办得到,果然,还是应该把系统说的都当放屁! 因为想到这一茬,郑子语的动作更为谨慎小心,她既要保证李长明放出毒血不至于太多,免得他因缺血而休克致死,又要注意这边供血的速度,还要确保献血者不要沾上毒素,不然救了一条命还要搭上另一条,就更得不偿失了。 她用消过毒的小刀在李长明的胳膊上划出伤口,马上就有黑血溢出流下,落在下面早就准备好的盆子里,然后用另一把小刀同样在郑子悦的手腕间划出一道,用早就准备好的管子连在两人之间,这样郑子悦的血就流进了李长明的体内。 “小语,你莫怕,哥哥不疼的。”似乎有人在自己耳边哄劝着,郑子语充耳不闻,抿着嘴唇死死瞪着那根血管,见状郑子悦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也看向榻上的李长明。 “下一个。”估摸着血量已够,郑子语立即停止动作,上药包扎一气呵成,动作快的其他人反映都没反应过来。 “下一个就由我来吧。”钟泽边说边坐下来,郑子语二话不说,拿起刀就在他腕间划了一下,倒是郑子悦对他点点头,钟泽则僵硬的回了他一个笑容。 “下一个。”郑子语再开口,旁边郑子悦已经顺手将药涂在钟泽腕间,包扎起伤口来,她看着他,嘴巴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钟泽站起来时,神色还有些恍惚,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还是郑子悦搀扶着他到一旁坐下。 郑子悦:“多谢钟兄。” 钟泽摇摇头,“到底是为了救我的侄子,说起来也该是我谢过你们才是。”他看了一眼本有些迟疑,但在郑子悦和钟泽带头下还是乖乖上前献血的下人,微微皱了皱眉,“这法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你说......这当真可行?” “可行不可行我不知道。”郑子悦看着那边依次指导着众人鲜血动作爽利不见半点迟疑的郑子语,忍不住柔了眉眼,“我只知我信她。” 第十一章医女11 眼看着连最后一个献血者都已经坐在了座位上,郑子语看着明显已经好转的李长明,终于可以稍微放了放心。 她熟练地用小刀割开伤口导入管子,正要直起身子忽然那人抓~住了她的手,她动作一滞,下意识抬头,只见却是熟人,似乎是叫任礼来着? 想着他或许是心里害怕,本着医者仁心,她耐着性子放缓了声音安慰道:“你莫怕,我只是抽取你一点血,并不会伤害你,你瞧其他人不都好好的嘛,放心吧。” “不会。”任礼闷声闷气的开口,他的身子僵硬,但看着她的眼神带着视死如归的坚定和另一种她不能理解的,非常复杂的感情,“你不用顾虑我,只要是为了救主子,就是把我的血都抽干都可以。” 他抿了抿唇,然后有些艰难道:“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你当初在山上为什么要那么做,也不会为此降低对你的警惕之心,但我依然要谢谢你不曾对其他无辜的人出手,不过我没关系,主子身份尊贵,我等不过卑贱之人,就以我的命来换主子的命吧!” “......” 他这难不成是以为自己方才是因为顾虑其他人的命所以才只是抽取了一点血,又怕李长明活不过来,所以就想着牺牲自己吗? 其他几个已经献过血的亦有几个当初在山上见过的,应该是李长明身边的侍卫,闻言皆是一脸感动和不忍,纷纷上前露出才包扎好的胳膊递到郑子语面前,争抢道:“既是要救主子,我等自不退缩,还是抽我的血吧!” “对,血不够就抽我们的,反正我们身强体壮皮糙肉厚,再多抽一点也无妨!” 郑子语看着眼前一个个或黑或白的胳膊,个个都粗~壮有力快赛过自己的大~腿,实在碍眼得很,忍不住挨个在上面拍了下,恼道:“去去去,没事做就都给我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真是,我是大夫还是你们是大夫,我说抽多少就抽多少,哪里有你们多嘴?还有你!”任礼的胳膊还插着管子,郑子语怕出事就只是用手指了他一下,忿忿道:“我可是大夫,别老在我面前说死啊死的,犯忌讳!有我在,你们都得给我好好活着!” 任礼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是豆芽菜一般的小身板,发丝凌~乱满头大汗,即使一身狼狈,白着小~脸也努力瞪大了眼睛摆出一副凶相,明显就是逞能的模样说着若在之前自己绝对会嗤笑的话,但在现在却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心中嗵嗵嗵,莫名加快了许多。 “诶,等下,你这血怎么突然流快了?”郑子语一声惊呼,但见李长明那边放出的血也已经由黑色渐渐恢复正常,她忙收了管子,替两人上药包扎好伤口,然后唤来那边早就一直等候的钟泽,“好了,这下子他的小命总算是保下来了!” 钟泽慌忙上前,只见刚才还浑身黑紫肿~胀的李长明虽然此时身子依然有些水肿,但明显瘦了一圈,脸上五官可见,胳膊上的皮肤也有些松,摸之绵~软不像之前硬如铁石,看来是真的好了! “先生真乃神人也!”钟泽对着郑子语深深鞠了一躬,她正想躲,却被一旁的郑子悦按住了肩膀,生生受了这一拜感觉周围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饶是她一向不在乎那些虚名,心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下。 “先生医术如此高超,当真是起死回生能凡人所不能,请恕我等之前眼拙,有眼不识泰山,幸得先生海涵,不计前嫌,与郑兄一起竭心尽力,冒险一试,这才能救我这侄子一命,还请先生再受我一拜!” “钟公子言重了,医病救人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还是钟公子能够临危不乱,信得过我,我才能有机会出手,再者之前若不是钟公子在夫人面前保我,怕我现在也早就似在乱棍之下,当我该谢钟公子才是。” 想起方才的事,钟泽面上露出几分尴尬,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外面一阵哭喊,稍倾便有几个人扶着一位贵妇走了进来,赫然就是刚才对着郑子语喊打喊杀,亦是钟泽的母亲,谬氏。 “明儿可好了?”谬氏一进屋,便直奔床边,对其他人根本就是视若无睹的样子,幸而钟泽还记得先将人拦住,不让她碰到李长明,不然依着他现在身子虚弱的仿佛一根手指头就能送他去见西方如来佛,一身毒血还没清干净,到时候倒下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母亲放心,长明性命无忧,说起来都是多亏了郑兄与他的弟弟,若无这两人,长明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还真无法向姐姐交代。”钟泽将郑子语两人一通夸赞,并将两人引到自己母亲面前亲自介绍给她认识,不料谬氏不过淡淡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语气也不甚热情,只普普通通客气了几句,便有了打发送客的意思。 “郑家兄弟两个医术果然高明,不愧是郑御医的孩子,你们既然救了明儿,我们自然会重金答谢,今日出了力的也会重重赏赐,都放心吧。说来这次多亏明儿运气好得菩萨保佑,过几日~他大好了,我可得带人到山上观音庙好好酬神还愿才行。” 这话听得郑子语嘴角直抽,生生怀疑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坏了,还是老年痴~呆了?这话意思就是他们医术好全都是因为有个好老子,基因遗传的原因呗?而且陈长明的死里逃生也都是因为有观音菩萨保佑,根本就是完全否定了他们一群人的努力和付出。哦,她咋不说其实都靠她自己呢,靠她脸大能和太阳肩并肩,靠她嘴巴嘚吧嘚能和王八嘴对嘴呢?! 郑子语简直被这个蠢女人气出一肚子火来!她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到底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蠢到如斯地步,只见女人白着脸皱着眉,一副累极的模样,双手搭在小腹间轻轻摆了摆,然后便又在众人的搀扶下拖着脚步离开了。 “既然明儿已经好了,那我就不再这里多留了,这里自有你顾着,我累了,就去休息了。” “母亲慢走。”送走谬氏,钟泽脸上的尴尬越发明显,他踟蹰了下,试着解释道:“母亲她并非有意,只是有些......不善言辞,大家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二位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之后若有什么帮的上忙的,尽管来找我,我们钟府定当鼎力相助,义不容辞!” 虽然母亲是那个样子,可是钟泽到底还好一些,郑子语知道不该迁怒其他人,但今天一天的经历实在太过累人,身体早就已经到了极限,既知道李长明不会有什么危险后,她脑子里最后绷着的一根弦也终于断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睁眼已是熟悉的帐顶,想来应该是已经到了家,郑子语刚一动弹,只觉的浑身酸~软,每一块肌肉都痛得厉害,正好门外轻响,连翘一进来见她像只被人掀翻了壳的乌龟一般动弹不得,不由又是担心又是没好气道:“小姐醒了怎么也不唤奴婢一声,您这一觉睡得可真久,如今日上三竿,您是两眼一闭不闻窗外事,却不知道我们如何担心害怕,真是没良心!” 郑子语龇牙咧嘴的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讨好道:“我这不是也刚醒来吗,我就知道连翘你最是温柔心善又体贴,是我不好,你别我一般计较,好不好?” 连翘哼了一声,到底没法和她计较太久,上前扶着人坐起来伺候洗漱,郑子语看了一眼外面,问道:“我哥哥呢,他去哪里了?” 她本是随口问一句,毕竟较郑子悦对自己的紧张程度,自己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还真有些奇怪,可连翘却动作一动,脸上的表情变了一瞬又恢复正常,“药铺那里毕竟还要做生意,公子就先忙去了,不过特意交代你昨日辛苦了,今天就在家好好休息,药铺那里的事情不忙的。” 休息便休息,何来‘特意交代’?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趁着连翘给自己去拿饭的功夫,郑子语匆匆换上衣服就往外跑,来到药铺进了里堂,正好看见言意正在收拾包袱,郑子悦也在,她连忙躲到一旁,悄悄看着。 郑子悦:“先生在这里已有多年,今日突然请辞离去,可是对什么心存不满,或者是我哪里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先生直言,我定然改进,万事好商量,毕竟大家相处多年,请辞之事还请先生再多考虑考虑。” “不必了,此事我已思虑再三,这么多年承蒙东家照顾,言某多谢,只我去意已决,至此一别,便祝您生意兴隆,早日飞黄腾达!”言意拱了拱手,然后便背起自己的包袱。 郑子悦见他去意已决,虽心中不舍但自己也不好再拦着,本想再相送一程,忽而言意脚步一顿,面上是迟疑而凝重的神色,见状,郑子悦不由疑道:“先生可是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要嘱咐与我?” “......我此次离去便是外人一个,本不该多嘴说什么,只毕竟你我相识多年,有一句话我却不得不提醒你,只望你牢记在心,慎重对待,以免以后横遭灾祸!” 郑子悦一听,忙端正身姿恭敬道:“先生教我。” “如此我便直言不讳了。”言意肃着一张脸,忽然厉声道:“店里那学徒小语,你最好趁早打发了她,莫要再来往了!” 第十二章医女12 郑子悦闻言一惊,面色也冷下几分,只是想起这么多年的情分,想言意也不该是那等搬弄是非之人,是以还能客气道:“先生此言何意?我这兄弟虽然年幼,却也懂事听话,乖巧聪明,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我这就将他叫来,是对是错,说清楚就好。” 言意好歹和他共事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他藏在心里的不悦,他叹了口气,道:“方才我想着就是怕你生气,生了嫌隙,不想到头来还是如此。” “你也莫瞒我,其实五年前早在她来的第一天我就已经看出来,她并非男子,而是一个女娇娥,听说你家中一直都有个妹妹,二人相依为命到现在,我虽没见过,但想来应该也就是她了吧。” 躲在暗处的郑子语一点也不惊讶,早前她的伪装十分粗糙,就连白芨都认出她来,言意医术高明,怕是再第一面就已经发现了,只是这么多年都未拆穿却不知为何今天偏偏提起? “那个丫头是个聪明的,即使是老夫也不得不承认她在医学上的才华,再者当初若不是她点明,牛大怕是早没了小命,老夫的一世英名也会因此留下~阴影,老夫心中感念,也是还个人情,暂且帮你们隐瞒下也不算什么。”像是知道郑子悦心中在想什么,言意一边将心中所想娓娓道来,话锋一转,便带着指责教导的意味,“不过她到底是个女子,在外抛头露面终是不符规矩,老夫本以为你心中也该知晓事情的轻重,不想这次钟府小公子出事,你们两人竟然闯下如此大祸!” “故意留话引人去那毒蜂巢穴差点害人性命此是其一,身为女子,在外抛头露面已是失了本分,更该规规矩矩不引人瞩目独善其身才对,你们倒好,出尽风头不说,还将镇上其他大夫皆得罪个遍,此时便是想低调也没辙了,我且问你,她尚且年幼,不知事,那你呢,既为兄长,之后的事你可有想过该如何?” 言意痛心疾首的将郑子悦教训了一通,郑子语看着心疼,但是不得不说他现在所说的正是这个世界其他人所想的,也是她继续走下去将来必会碰到的问题,可她却想知道郑子悦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便忍着没有出去。 只是郑子悦久久都没有说话,渐渐的,郑子语只觉的自己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但她告诉自己,没关系,你早就该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不论多么宠爱迁就你的人,也总会用些规矩来约束牵制你,说到底不过是三观不同,所求的也不同罢了,一切莫要强求。 【其实宿主不必这么悲观,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现在李长明正好还在养伤,我们可以提前进入剧情,借治病陪护的名头接近他,近水楼台先慢慢培养感情,等你两互定终生后,有了未来的君王为你撑腰,就算以后你的女儿身被拆穿,看还有谁敢说你什么,到时候郑子悦既不用担心你受苦,也会为你以后的生活放心,宿主也可享受荣华富贵,轻轻松松完成任务,何乐而不为?】 啊,她都忘了自己旁边就有个三观最不正,也最罗里吧嗦,见缝插针似的时时刻刻戳她软肋,试图给她洗脑,幸而自己早就看透了系统这个坑货,此时任它一番话恶心的竟然生生将那一点难过给消磨没了,不过和系统总是盯她内心柔软松懈的时候给她来个致命一击,好让自己乖乖听它话,自己也是瞧它不顺眼得很,总是想着法子和它对着干,能气死它最好! 就如眼下,面对系统的‘好言相劝’,她冷哼一声,像往常一样直接怼了回去,“你可闭嘴吧,就没见过你这么恶心人的,动不动就劝人家去谈恋爱,一副没了男人不能活的样子,要按这个世界的规矩来看,系统你这样子的可是要浸猪笼的,哪里有人还敢娶你这样的姑娘。” 郑子语一脸“哎哟哟,系统你不行啊”的嫌弃嘴脸,偏一张嘴又刁又毒,直怼的系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是半点脾气都没有! 【可......系统又没有性别之分,而且我本来就是情缘系统,要做事的也是宿主,你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能按这个世界的要求来......】 “这个时候你想起来做事的是我了吗?我看你那么殷勤急色,恨不得自己上的样子,怕是给你一块红帕子你就能推着我去爬李长明的房,十足的老鸨样,我现在就和你说清楚了,姑奶奶我有恋爱自由的权利,莫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就算是,也没有任何人能要求我该去怎么做,要行你自己上,不行就给我闭嘴老实听我的,再敢乱逼~逼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郑子语是真的被系统惹恼了,总是摆出那副‘女孩子就该嫁个好男人生几个孩子这一生才算圆满’的恶心嘴脸,思想还停留在几百年前真不像是现代高科技的产物,大清都亡了那么久了,现在还有谁肯吃它那一套?! 心烦气躁之下嘴炮能力直接翻了好几倍,吓得系统哑口无声,竟然头次主动断了联系,郑子语默了下,不屑的撇撇嘴,见外面那两人似乎没有结束的趋势,自己却不想再在这里躲着,正想离开,忽听郑子悦终于开了口。 “先生所言在下不是没有想过,我既知女子在这个世界多艰难,她又是我唯一的妹妹,保护她不被世间恶意所侵扰藏在闺阁中自是最安全的,然而却在最后我都放弃了。” “......为何?” 言意皱着眉头,却见他忽然一笑,两分无力一分苍凉但更多的却是自豪,他的眼睛放着光,视线虚落在某一处,似乎在看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在看,就连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飘渺而不真实,“先生方才说小妹在医学方面颇有天赋?那你可知她在初次见你时所说的不过只读了几本医书其实并非自谦,而她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将我所藏的医书全都看完,并且在第一次替人问诊时便能看出牛大身患旧疾;如今更是在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之际力挽狂澜将一个濒死之人救了回来,而她如今不过才十八岁的年纪,如此年幼就已展现出如此不凡的本领,这岂是简单的天赋二字便可说白的,如此大才,若是我只能将她圈在那四四方方一亩三分地,整天为着柴米油盐酱醋茶,一个铜板又能够维持家中多久的生计而苦恼,我只怕,怕天下人笑话我目光短浅为世俗所绊,我更怕老天爷都瞧不过去,如此愚弱蠢笨,可是要被天打雷劈的!” “狂妄小儿!”言意气的脸都憋的通红,抖着手颤道:“老夫好言相劝你却不肯听,罢罢罢,就当老夫是多管闲事,以后都不会再提!” “那在下只能谢过您的好意,只道不同不相为谋,就此别过,恕不远送了。”郑子悦双手作揖送走言意,言意却气的两个袖子甩的唰唰的,就连白芨和他打招呼都不理会,可见是真的气的不轻。 “这是怎么了,言老说走就走也就算了,怎么急赤白咧的,倒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言意突然说走一点征兆也没有,而且还有谣言说是被隔壁药铺重金挖走的,就是为了打压他们,白芨这个护短的自然对言意有些心存不满,嘟囔了两句,回头一见郑子语,想起身上还有正事,连忙迎了上去,“小语,你在就好了,诶,你怎么好像很开心似的,可是遇到什么好事了?” “诶?”郑子语摸~摸自己的脸,果然触到嘴角弯起的弧度,也不瞒着,点了点头,“是有点高兴的事情,不过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就上次那个钟府的侍卫,现在又来了,说是要请你到府上问诊,你去不去?”昨天钟府发生的事情他还不知,不过任礼可是当着他的面将人抓走的,好不容易人回来又昏睡了一整天,此时瞧着自家小姐小~脸都明显瘦了一圈,可怜见的,白芨当下就不干了,管他是谁,又不是没有别的大夫在了,干嘛就非得吊在他们一家上了?! “我看你还是别去了,身子要紧,买卖什么时候不是做?我这就把人打发走好了。” “等下。”郑子语想了想,最后还是道:“这病人本就是我诊治的,总得负责到底不是?放心吧,我去去就回,若哥哥问起,你直说就是,不用瞒着他。” “诶,不是,你......”白芨拦了下,到底没拦住,想想不放心,转进礼堂将这事告诉了郑子悦。“公子,这只让小姐一个人去,是不是不合适?要不,我还是追上去吧,多个人也多分照应不是?” “让她去吧,总归是要放手的,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我总不能老拖她后腿。” “什么?”白芨没听清,郑子悦笑了笑,摇头道:“无事,你去将问诊堂收拾一下,以后我不在,那就由小语坐堂问诊了。” 白芨一愣,再看郑子悦稍显落寞的样子,也跟着笑了笑,道:“小姐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我这就去准备,一定会让她满意的!” “好,就交给你了。”白芨出去,郑子悦通过窗户望着窗外的天空,夏日天气多变,方才还是晴空万里,此时偏从西面飘来几朵乌云,夹着雨点子砸了下来,噼里啪啦的,路上的行人不由都加快了脚步往家里赶,皆道晦气的很,唯有他伸出手,袖子被雨水打湿~了也不躲,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似的,嘴里轻念道:“不知这雨可有淋到小妹?她有没有记得拿伞,若是淋湿~了回头感冒了可怎么办?” “......罢了罢了,还是让白芨备些姜茶,总不能当真什么都不管,是福是祸,两人一起扛着就是,总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想到这,郑子悦的脸上终于如外面的天空一般,云雨既散,晴空万里,一片清明。 第十三章医女13 郑子语随着任礼来到钟府,相比起上次众人押送,此次可是八抬大轿恭恭敬敬一路抬过来的,路上就有不少人看着,还以为又是钟府请来的尊贵客人,议论纷纷,达官贵人,商贾富豪都猜了个遍,可是惹眼的很,饶是她,也不由的在心里小得意了下。 被人请着来到李长明住着的地方,明显不是上次见过房间,任礼守在门前恭敬道:“主子,奴才已经遵照您的吩咐将郑大夫请来了,如今就在门外等候。” “那就让他进来吧。”屋里传来李长明闷声闷气像是压抑着什么的声音,郑子语正要进去,忽见旁边任礼对自己使了个眼色,她动作一顿,对着明显就是虚掩着的门扉挑了挑眉,然后毫不迟疑的推开踏了进去。 一进门就感觉脚下踩着不对劲,似是钢珠一样的东西,滑不溜丢,她惊呼一声,整个身子向后仰去,然后便听到有人偷笑的声音。 “哈哈,这次还不整死你!”李长明忽然从帐子后跳出来,不枉他费了白天力气布置好这个机关,天知道只要想到这个混蛋贱种的倒霉样他就憋笑的有多痛苦,此时终于能开怀大笑,要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敢和自己作对,简直就是找死! 可是他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马上就要倒下撞上下一个机关的人影忽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跳起躲了过去,下一瞬,他脑门一痛,哀呼一声,本就没好的身体强撑着爬起来就为给自己争一口气,此时被一打击,当即眼前一黑,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向前移着,直到自己手边不知碰到了什么,但他明显听到‘咔哒’一声,心中跟着一跳。 “不好!”他他他,他难不成是碰到了自己的机关不成?! 李长明惊恐的转过头,眼睁睁看着机关再次发动,迎面飞来一个装满面粉的盆子duang的一声砸在他自己的脸上,再次砸的他眼冒金星,脚边不知道绊倒了什么,兜头掉下一张棉被裹在他头上,他吱哇乱叫着,气的火冒三丈时忽然想起下一个机关,心下一沉,扔了棉被转身就逃,然而身后利刃协风而来的声音就像是死神在低笑一般,他惨叫一声,下意识抱着头蹲下。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他抖着手睁开眼,正好看到郑子语将方才自己丢掉的棉被再次扔在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眼神中满是轻蔑,豆芽似的小身板就有几分帅气的错觉。 整人不成反而自己中了圈套的李长明气得咬牙,再看被扔掉的被子上面赫然破着一个洞,一支利箭此时就落在他的脚边。他猛地一抖,嫌弃的踢开那支箭,被众人搀扶着扶起来,还没缓过气,就指着郑子语厉声骂道:“大胆!你竟敢三番四次意图谋害与本王,其罪当诛,本王这就会京奏请父王,定要灭你九族!” 郑子语走过来,捡起地上的箭,见那箭头可是货真价实的金属所制,吹毛立断,若不是自己早有防备,只怕这只箭插入的就是自己的心脏,这个家伙当真是想要杀了自己的! 她顿时冷了脸,见这人竟然还恶人先告状简直不要脸到极致,她冷哼一声道:“如你这般愚不可及,害人反害己,也半点没有知错悔改的心思,我要真想要你的命,昨日就不该出手救你,哪里留你还能看到今日的太阳?” 不想李长明反而一脸捉到她把柄的模样,恨恨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向进来的人告状道:“外婆、舅舅,你们也听到他说的了,我就说他这个小人那里有那么好心,你们还让我向人道谢,像他如此卑贱之人根本就不配!” 闻声匆匆赶来的钟泽脸色一变,不着痕迹的先看了一眼他身上并无何处不妥,不过是摆着一张被面粉沾满了的脸实在滑稽的很,“住口,你你你,简直是半点规矩都没有,成何体统?!”他瞪了他一眼,转身向郑子语施了一礼道:“小先生受惊了,我这侄子实在莽撞不懂事,我待他向您陪个不是,还请您莫要和他计较才是。” 转头又肃着一张脸催促道:“长明你也来,不论如何昨天你命悬一线时都是郑小先生出手才将你救了回来,你怎么能不知恩图报,还不快来给小先生道歉!” 李长明可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个娘娘腔,又记恨若不是他胡乱指路自己又怎么会那么倒霉中了蜂毒,自是不愿意在他面前服软,可自家舅舅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心里又怕,只能委屈的向谬氏撒娇。 “外婆,你瞧舅舅,他那么凶,吼得我头都晕了,哎呀,我还恶心、肚子痛、手痛、脚痛、浑身都痛,不行不行,我好像还有余毒未清除,好难受,快扶我到床~上歇歇。” 他一瞧就知道定然是在装病,可谬氏却紧张得不得了,便是距离床这么点距离也舍不得他动弹一下,叫来五个人将人抬着挪过去,小心放在床~上,见他还在期期艾艾的叫着,顿时一脸心疼,转头看见自己的儿子训道:“你说你一个大人和他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他才死里逃生,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吼他做什么,我可怜的明儿,他才多大,你怎么一点事都不懂?” 看着反被训得狗血淋头的钟泽,而李长明却逍遥自在的躺在床~上,还能抽空对自己做鬼脸,郑子语深深呼吸一口气——不是气的,只是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过玄幻,就那么一摊肥肉动一动都能震得床板快要裂开的样子,竟然也能称作孩子?那自己这小身板算什么?顶多就只是个胚胎吧?!这些人的眼睛绝对瞎了,要不就是脑残,这么一想能教出李长明这么一个巨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难理解的事情。 她站在那里,不想谬氏转头就将怒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你还傻愣在那里做什么,真当请你来是在做客吗?没看到我的明儿难受的厉害,你还不赶紧来给他看看,治病开药,动作快点啊!” 谬氏的声音又尖又细,只是似乎有些气虚不匀的症状,末了,她一边扶着胸口,一面喘着粗气埋怨道:“我就说这年纪轻轻的小大夫到底不如那行医多年的老郎中厉害,起码识时务这点便拍马都及不上,仗着一点小恩就拿乔,这样的人以后都不要往来的好,免得拖累自己!” 她是故意当着郑子语的面说的这些,全然不顾身旁钟泽不停使眼色,反正她从第一眼就见这人不顺眼,敢和她宝贝明儿过不去便是和自己过不去,在这小镇子上还真没人敢如此忤逆自己的,不过是个小郎中,其父也只是御医院里不得势的小御医而已,最后会如何还不是自己女儿一句话的事,也就小儿子没出息,顾忌这顾忌那的,才会到这个年龄都一事无成! 她对郑子语的轻视李长明却是第一个就察觉到的,这人贼精,立马顺着她的话作妖道:“哪里来的乡野郎中,我才不要他来,他多在这里一会我就浑身难受,你们还不速速将他打发出去!” 他这个时候恢复了一点力气,在床~上滚来滚去,一双手乱挥就是不肯让郑子语诊脉,看他冷眼看着自己的模样,只当他心里定然气急却那自己半点法子都没有,不由心下得意,却忽而腕间一痛,小豆芽菜出乎意料的手劲贼大,本来冷着一张脸下一瞬就像变戏法似的,焦急又痛心道:“糟糕,小公子体内余毒未清,此时毒气在周身游走,定要快快解毒,否则毒气攻心,就是大罗金仙来怕也没办法了!” 这话莫名听的耳熟,谬氏一下想起昨天的事情,再想想自己没听而产生的后果,当即脸色一变,紧张的看向李长明。“明儿,如何,你是不是当真不舒服?” “外婆,你先别管这个,我还能坚持得住,你先把这个人赶出去再说!”李长明不知道为什么谬氏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就连他舅舅都一脸紧张害怕的样子,他心里奇怪,但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赶紧打发走这个娘娘腔才是! 只是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外婆却突然面露迟疑,“这......明儿,身体最要紧,你先莫要激动,待你病好以后不论什么事外婆都依你可好,乖乖的,你要出事外婆可怎么办啊?” “小先生,昨天不是已经解了毒,怎么今日就又复发了呢?”钟泽没法劝自己的老娘,就连外甥也没辙,就只好问向郑子语,但见她面色越来越凝重,所有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昨日只是解了大部分,此毒既已在小公子体内蛰伏多年,自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去除的,还需要仔细诊疗,小心将养着才是。” “不过要想彻底解毒确是件麻烦事,我只怕小公子娇弱,坚持不下来。” 她面露迟疑,适当的趁其他人不注意时,用嫌弃而挑剔的眼神在李长明身上过了两圈,果然这人立马不经激,反驳道:“你说谁娇弱?本王堂堂七尺男儿还当是你这根豆芽菜吗?上次是不小心才会着了你的道,还真当本王怕了你不成,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 谬氏还有些犹豫,“明儿,身体大事可不能置气,我看还是让一直给外婆看病的霍大夫来替你诊治吧,他从医多年,医术精湛,最重要的是他认真仔细,做事妥帖稳重,才不会像某些人这般不懂规矩,有他在你定会没事的。” “啊呀,霍大夫确实很好呢,尤其是他对哄小孩最是拿手,有他在,看来也不用我了,这下可好,小公子定然欢喜得很,我也乐得自在,皆大欢喜啊。” 谁说他欢喜,没把这人整的哭爹喊娘,他胸口一口气就咽不下去! “外婆,就他了,我倒要看看此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但若是浪得虚名之辈,本王自然要为民除害,不然什么歪瓜裂枣都敢冒充名医,这世道不就都乱了?”李长明冷哼一声,一双眼睛像发现猎物的猛兽一般紧紧盯着郑子语,“不过有本王舅舅亲自为你作保,你的手段肯定要比一般人厉害的多咯?既然如此,正好本王也不会在这里多留,便以一月为限,在本王回京之前,你必须治好本王的病,医的好,本王重重有赏,否则,本王便将你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好,一言为定!” 第十四章医女14 天刚蒙蒙亮,早市的小摊也不过才摆好摊烧热了锅子,街上本该清冷的很,可和乐坊门前却排了一条长长的队伍,有人好奇,有人却见怪不怪。 “这些人都是为了来见神医的,大清早就来排队,若是晚了,可就轮不到了!” “神医?我们镇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这么多病人,想必医术一定很是了得吧?” “一看你就知道定是不关注时事的,知道咱们镇上大名鼎鼎的钟府吗?那钟老爷子可是从京中辞官告老还乡才到咱们这的,官做的老大,听说和最上面的都大有渊源那,这不前几日~他们府上就来了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不过听说后来那大人物突然病重,结果请了所有大夫去,却是个个都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能耐的。 眼看贵客这都一脚踏进阎王殿了,就咱们这神医,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大显神通后竟将人救活了! 这不,前几天钟府便吹吹打打恭恭敬敬将人送了回来,不仅献上一笔丰厚的诊金,就连钟府小公子钟泽小少爷都亲自登门道谢,这是多大的殊荣啊!这下子不止咱们镇就连隔壁的人都听说了,不远万里来就是为了见见这传说中的神医,便是没病的也要来看看,沾沾仙气,也好祛病消灾啊!” “听你这么说,我这腿最近老疼得厉害,还有我这便秘的老~毛病,要不也让神医看看,咱也沾沾仙气去!” “去吧去吧,不过你可得快点,不然晚了可就连人都见不着了!” 说话间,和乐坊门前的排队的队伍有加长了一截,有人眼睁睁看着,再见自家门前灰土积得老高,却是一个人都没有,不由眼红嫉恨道:“哼,别得意,便是让你再狂上几日,总有你跌惨的那一天!” “阿嚏!”郑子语揉揉发~痒的鼻尖,旁边郑子悦见状关心道:“怎么了,感冒了吗?” “应该不是,许是有人在念叨我呢。” “那除了打喷嚏,可还有发烧喉咙痛的情况?我见你昨晚看书又是到深夜,许是着了凉也说不定。”她的说法郑子悦却是不信的,他关切的摸~摸她的头,摸着汗津津的却是不烫,又替她把了脉,也没什么异常,但还是不放心道:“你最近这么忙也莫忘了仔细自己的身体,一感觉不对劲可莫强撑着,最要紧的是照顾好自己,知道了吗?” “知道了,哥哥别老是拿我当小孩看啊,好歹我自己也是个大夫,我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就放心吧!”郑子语有些羞赧,又有些无奈,在给一个病人诊治过后,眼看着排队治病的队伍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仔细一瞧其实大多数都是好奇来凑热闹的,少部分真的生病的也不过都是些小病小痛,不说郑子悦就是白芨都问题。 所以眼瞧时间不早了,她和郑子悦打了个招呼,便背着医药箱跑了出去。 “哥哥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咯。” “小心看路,莫莽撞冲撞了别人!” “晓得了!” 而这边郑子语来到钟府,熟门熟路的拐到一处小院,果然见着某个正在偷懒的身影,冲着打扇伺候的丫鬟使了个眼色,在对方偷笑的注视下,拿起手中的藤条就抽了下去! “嗷呜!”李长明痛的哀叫一声,立马从凉椅上滚了下来,跳着脚转头狠狠瞪着始作俑者,“你抽的什么风,竟敢用藤条抽本王,当真以为本王怕了不敢对你下手不成?!” “当然不会,毕竟在下也不是第一次对您动手,以您的性子怕是对在下积怨颇深,你就是想活剐了在下,在下都信。”这么说着,郑子语脸上可是半点惧色都没有,她淡定的挥着手中的藤条,飒飒的风声听得李长明一阵肉痛。“不过这个规矩可是钟大人亲自定下的,您要是有什么不满自可亲自向他老人家说明,只要钟大人一声令下,我自甘愿受罚。” 这人竟敢拿外祖父来压他,典型的小人得志,拿着鸡毛当令箭,当真是下~流无耻! 可若不是出门访友的外祖父突然回来,且得知他中毒事情的始末后,不仅将他好一顿训斥,反而还送给这厮一根藤条来监督教训自己,外祖母那边又苦劝不能,他何必受这些冤枉气! 且只要一想起是自己犯蠢,报复不成,又送羊入虎口,他也只能一口血牙往肚子里吞! “或者,若王爷觉得这个法子太过艰苦的话,我还有另一种方案,其实我一直觉得‘用蜂毒来以毒攻毒’最为简单快捷,您放心,我会好好控制,不让您摄取太多蜂毒,你应该试过我的医术,就算不小心过了量我也绝对能把您救回来,如何,不若我们就试试另一种?” 郑子语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可偏偏听了她的话后李长明本就气的僵硬的脸更是一抽一抽的,脸色憋得通红,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谁不知中了一次蜂毒后的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听到这两个字,便是有关针、刺、虫这一类的话更是提都不能提,偏这人半点忌讳都没有,不仅时时刻刻将蜂毒挂在嘴边,不能再用毒蜂害自己就改为用针灸来恶心自己,他就没见过如此心思歹毒这人,若有机会,他定要扒下他一层皮来,否则自己都不配身为皇家贵族! 李长明默默的在心里记仇的小本子上又给郑子语重重的添下一笔,只他虽心里咒骂着狠毒的话,但到底忌惮与他手里挥舞的藤条,面上做出宽容大度的模样,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本王懒得与你计较,简直是白白浪费本王的时间!说,本王到底锻炼到哪里了,要是耽误了本王解毒,本王定拿你是问!” “按照王爷您目前的情况来看,你还有三十圈绕着全府跑步没有做完。” 郑子语声音淡淡的,却着重强调了下数字,果然下一秒就见李长明脚底忽然一软,差点没被吓趴下去! “不可能!本王都做了一早上了,怎么还剩下这么多?一定是你有意谋害,公报私仇!” 郑子语都懒得和他废话,冲旁边点了点,早有小丫头一脸抱歉却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回王爷,郑大夫说的对,您今天虽然做得多,但休息的也多,所以......” “够了,本王做就是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数,说跑三十圈就跑三十圈,本王哪里是那种浑水摸鱼没信用之徒?”李长明一口打断小丫头的话,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终于开始了今天的解毒疗程。 可怜他如此‘壮实’的身材,跑起步来当真是全身的肉都在颤,连带着内脏都有牵扯到的感觉,随着逐渐加重的呼吸,简直就要从嘴里蹦出来! “呼呼,不,不行了.......本......我跑不动了,歇一歇,我要休息......” “别啊,王爷,刚才是谁喊得雄赳赳气昂昂的,你这么快就歇菜了,可让一直给您加油的手下们怎么看啊?” 李长明转头一瞧,才见着自己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一排人,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纷呈是难以用言语形容,郑子语看着好笑,再接再厉道:“您这才跑了十圈,不说后面还有那么多运动没做,起码别让手下们失望啊,否则您以后还怎么在大家伙面前立威啊,是吧,王爷?” 李长明咬咬牙,艰难的迈开腿又呼哧呼哧的跑了起来。 就这样又拖了五圈,走走停停被小厮们搀着又走了十圈,看着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死猪一般狼狈不堪,莫等体内的毒发作,他自己下一秒就能累死去见阎王的样子所有人都露出不忍的表情,但郑子语硬是咬着牙让他自己走完剩下的五圈,这才终于肯放人。 “好了,药浴也已经准备好了,替王爷擦干净身子就放到浴桶好好泡着,期间莫要让桶里的水变凉,不够半个时辰不准让他出来,知道了吗?” 她一声令下,自有人领命下去照办,动作迅捷,绝不会有半点迟疑,直看的一旁刚来的下人目瞪口呆。 “乖乖,这人是谁,怎么从没见过,不过他刚才的举动倒像是俺们乡下杀猪的,先放猪满院跑,等累乏了就杀猪烧水褪毛,真是一样样的,还懂得放调料去腥,一看就是行家!” 他直看的啧啧称奇,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一把捂住了嘴,“不要命了,敢在这里说胡话,还不赶紧走,要主子听到了,小心你的小命!” 无缘无故屁~股上挨了一脚,那小厮直叫倒霉,不过也暗暗记下那没见过的和个女孩子一样漂亮的人是他招惹不起的,才一转角,迎面撞上一个人,他惊叫一声,抬起头,这次倒是认识的。 “霍大夫?”认出是常来给夫人看病的霍大夫,小厮热情道:“您来给夫人看病吗,怎的身边都没个人照应着,不如就由小的给您带路吧。” 霍鹏上下打量了小厮一眼,忽而一笑,道:“我其实才从夫人那边过来,听说你府上来了一位贵客,最近可是身体不适?夫人特意吩咐我来瞧瞧,只是方才不知怎么和给我引路的小厮走散了,幸亏遇到你,就劳烦你带我去了。” “这......”毕竟才吃了一顿教训,且还是去见刚被他列为危险人物名单的人,小厮难免有些迟疑,见状,霍鹏从身上摸出几两银子塞到他手里,诱哄道:“真是麻烦你了,要不你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去也可以。” “这可不行,若是被主子知道我放任其他人在府中乱转我可是要被罚的,这样吧,你且跟着我,我将你送到院子门口,那里我是没资格进去的,你既是得了夫人的令自然就没问题了。” “那就有劳了。”小厮没看到霍鹏眼中闪过的亮光,暗自得意虽然今天挨了一脚但也得了一笔外财,总算不是很吃亏。 而这边计算着时间到了,郑子语终于来到房门前催促着李长明赶紧出来好进行下一个诊疗内容针灸,可是隔着门板喊了半天都没有人理,而且奇怪的是周围竟然没有一个下人,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她转念一想就知道这定然是某人在搞鬼。 还真是不长记性的家伙。 无奈,郑子语只好自己进的门去,隔着一张屏风冲里喊道:“王爷,时辰已到,您该出来了。” “不要,本王泡的正舒服,才不要出去。”里面传来李长明的声音,明显的带着不怀好意,“再说了现在下人都不在,除非你亲自进来伺候本王,否则本王绝对不出去!” 郑子语顿了下,顺手拿出藤条,“王爷,请恕在下从未学过伺候人的规矩,只怕毛手毛脚冲撞了您,而且时间有限,您再不出来,耽误了治疗,只怕要重新来过。” “哼,你莫威胁本王,本王说了不出去就是不出去,就是你拿着藤条进来,站在我面前,我也绝对不会出去的!” “哦,是吗?” 郑子语的最后一点耐心终于告罄,她手握着藤条进得里面,但见屏风后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浴桶里的水面偶尔会有水泡冒出,她笑了下,慢慢地靠近,忽然旁边咯噔一声,她猛地回头,但为时已晚,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她还没反应过来腰间突然被人一撞整个人都掉进了浴桶里! “哈哈,这下终于整到你了吧?!你个豆芽菜敢和我斗,让我泡药浴,我就让你喝我的洗澡水!”李长明哈哈笑着,一边将浴桶里浮上来的人头重新摁回去,连日来的怨气终于发泄~出来,他突然恶向胆边生,手中力气又加重了几分,等手下的力气越挣扎越小,连水面的气泡都小了很多,他解气的一笑,忽然想看看水利人此时的模样,定然是狼狈不堪令人解气! 然而药汤污杂看不清,他刚往前又凑近几分,忽然从水里冒出一双白臂揽上他的脖子,然后狠狠的将人拉进水里! “咕噜噜......噜噜噜......” 郑子语猛地从水中钻出来,幸亏她为了锻炼游泳潜水也练过,不然今天要被他淹死在这浴桶里,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她摁着李长明的头,逼着他也喝了好几口洗澡水,反正这里面的中药对他的身体都是有益处的,不过她也不蠢,罚够了,自己出了这口恶气就放开了他,自己则爬出浴桶迅速朝外走去。 不用想也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有多糟糕,她可没忘自己现在可是在假扮身份,尤其不能让这个人发现,不然指不定又会闯出什么祸来。 “放肆!你个混账东西,我......嗷呜!”身后传来某人不死心的声音,郑子语想也不想回头两指插了过去,见他捂着眼睛满地打滚的样子越想越气,暗道待会针灸一定要狠狠~插他几下,然后顺手拿了他的衣服跑了出去。 而她行动匆忙,自然也没看到躲在一角的霍鹏,他看着离去的背影,震惊的久久缓不过神,不过一会,他又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来,如他悄悄来时又悄悄走了,无人察觉。 第十五章医女15 郑子语替李长明针灸时故意比平时重了些,直刺的他嗷嗷乱叫,大吼着定要向钟密告状,她也不在意,毕竟她现在全身还湿着,即使是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衣服不一会就会干了,但终究是不舒服,心里自然也不高兴。更何况被这蠢货一通胡搞,等她要回家时已经是很晚了。 夏天的天气,白天热的像在笼屉里蒸着一样难熬,晚上难得有几缕清风,温度也降下来一些,行走在街道上,也能看见或三三两两或十来个聚在一起坐在自家门口乘凉的人们。 只今天似乎奇怪得很,那些人的视线不知为何全都落在她身上,且应该不是她的错觉,那种遮遮掩掩似在偷偷观察有是比光明正大的盯着你瞧还要惹人在意,更何况有几个她感觉到回望过去时,对方便立马转移了去,之后趁她不注意又粘回了自己身上,如赶不走惹人烦的苍蝇,又恶心又讨厌。 不过郑子语可不是那种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的人,某些时候她性格虎的很,感觉不舒服了,就立马拐个方向走到一男子面前,还算客气道:“这位大哥,不知是何缘由让你一直盯着我看,要是有什么乐事,不若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一乐?” 那男子被她吓了一跳,尖嘴猴腮眼神下~流的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蓦地嫌弃道:“有什么乐的?不过是听说一个女子不守妇道整天扮做男人在外面鬼混,我还道是哪家耐不住寂寞的小娘子出来找汉子的损招,不过是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也真是有人不挑的啊。” 他满嘴浑话,偏周围人都知他话里的意思,一副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起哄耍笑,看着她的视线越发炽~热没了顾忌,男人见自己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更加得意,挺了挺腰,声音如鸭子一般嘶哑难听,“要真那么耐不住寂寞,不如找我啊,别瞧我这幅身子板,不过我也没婆娘,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也是别有滋味......” 他话还没说完,下巴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周围的哄笑声一下子停了下来,但见她小小一只跟个豆芽菜似的根本不足为惧,当即打抱不平的就要冲上来,可再一瞧那尖嘴猴腮的男人张嘴吐出一口血牙来,抬头正想破口大骂时,下一瞬就有一只白瓷一样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将人提了起来。 “想知道上一个敢对我挑衅的人最后都怎么样了吗?”明明她眼中什么感情都没有,可才充上头的怒火却生生在这样一双眼的注视下褪了下去,男人终于明白自己怕是踢到了铁板,但总觉得众目睽睽之下她也该不敢再出手才是,故而抖着声音虚张声势道:“你,你这女子,不守妇道,大街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竟还敢动手打人,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你等着,我定要去官府里去告你,像你这等目无法纪又无女德的人,合该浸猪笼,以儆效尤!” 然而下一瞬他的脸上便又挨了一拳头,一下又一下,郑子语半点停下的意向都没有,男人刚开始还惨叫来着,直到最后变成微不可闻的呜咽,众人面面相觑,到底知道这人看着虽小却也是他们招惹不起的魔煞星,可又怕真的出什么意外,只弱弱试探道:“你再这么打下去,可真要出人命了......” 郑子语看着那张被眼泪口水血液糊满了的脸,有些恶心到自己,这才住了手。她用帕子仔仔细细每根手指头都擦了一遍,然后才不紧不慢道:“我识得你,你这种渣渣别的不行毁人家的声誉却拿手的很,不过就是欺善怕恶的软蛋一个,却最是又坏又蠢,我平日里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若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来找我就是,我绝对不会躲,可若背地里使这种阴招要我知道了,我定然一个个将你们揪出来,那可不仅仅是像今日这般只是小小教训一顿就完事了,晓得了吗?” 她嘴里说着话,但眼睛却扫过周围看热闹的所有人,众人不禁身子一颤,皮都绷紧了,纷纷转过头再不敢看她这边,更别提被她狠揍一顿其实全身都疼偏偏脑子愈发清楚,心里对她的恐惧也就更甚的男人,忙不迭的点着头,畏畏缩缩再不敢逞能。 见状,郑子语再不理会这些人,转身就走了。 不过迈出两步,她面上的表情便变得凝重起来——怎么回事,虽然她并不认为自己女儿身的秘密会一直藏着,但怎的会突然被爆出来,之前竟然一点迹象都没有,仿佛是一夕之间就被传得沸沸扬扬到处都是,而又是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既可能知道自己身份,又有这样的能力...... 一瞬间郑子语脑子中浮现出一个人影,但她很快又迟疑了下,总觉得似乎又不像,按照那人的性格,要做这么大的事早就在自己面前显摆了,哪里会藏这么久? 不过总而言之,眼下最要紧的并不是追究到底是谁做的,而是应该想出一个好办法,将损失降到最小才对。 【其实要说最好的办法就是干脆借这个机会承认你就是个女子,恢复成女儿身,这样宿主也不用再去面对那些麻烦,自然也就不会这么烦恼了。】自从上次被自己狠狠怼了一番之后系统很是安静了一阵子,没想到这个时候它竟然又冒了出来,按照以往的习惯,它一开口准备好事,这不,它又不死心的开始劝说起来。 【要我说,女孩子嘛,就该娇娇柔柔,文雅体贴,才能被人们捧在掌心里爱护,不受外来困苦所扰,宿主虽然半途走了歪路,眼下又被逼到这般境地,但也算因祸得福,起码你现在已经接近了这个世界的男主提前开始了世界线的内容,接下来你只要充分发挥你的魅力,切记不能再像之前那么粗~鲁无礼,一定要让李长明爱上你,陪着他熬死他那帮兄弟,这样他做一国之王,你自然也就是王后啦!】 “你要是帮不上什么忙,就闭上嘴,我就不明白你好好一个系统每天不想着赶紧完成任务,好端端的,干嘛非要人去谈恋爱?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食物不好吃了,或者天下的美景都看过了,所有的东西也全都体验过了?要我去谈恋爱,我又不是和自己过不去,想不开,自找麻烦!” 系统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它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家的宿主根本不用提醒自己就去找情缘了,后宫和江山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高高兴兴完成任务多好,而它的宿主偏偏就对谈恋爱这么抵触,任它苦口婆心说破了嘴,她也一副好像要害她似的唯恐躲闪不及的嫌弃样,简直是让它操碎了主机! 【不是,宿主,你难不成忘了我是情缘系统了吗?好,暂且不提我,但是宿主你一个姑娘家总是要有个伴的吧?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你不想结情缘难不成是嫌弃男主不够好?虽然他现在是丑了点,但是相信我,他以后绝对会变得很好看,且权倾天下,只宠你一个皇后,一个男人到这步就已经是超高配置,就是眼下也有许多女子争着抢着要上他的床,你更要把握机会呀!】 系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郑子语默默翻了个白眼,再次老调重弹道:“我也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并不想谈恋爱,而且不管李长明他如何好,起码我和他三观不合这就是很大的问题,所以不要再提情缘的事情,那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你闭上嘴吧,好吗?” 【但是宿主我真的以为你该去谈个恋爱,你瞧你也老大不小了,虽然外表看上去还嫩得很,可是说实话,穿过这么多世界,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心理上的年龄总是要增长的,你要是不趁现在赶紧多谈谈恋爱积累一点经验,之后的任务会更难,你现在年轻气盛不听劝,但总有一天你会在这上面栽跟头,就如眼下,要是早听我的,不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吗?】 说到最后,系统又是一副“你现在的境遇都是你的错,怪你没听我的,早早谈个恋爱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吗?”的态度,就像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抗拒谈恋爱一样,郑子语也同样不明白它为什么对情缘就那么执着,不管说起什么到底都会扯到这方面,简直就像入了魔,每每吵到最后一人一系统谁也说服不了谁,好在今天已经入了新月,郑子语二话不说使用了刚解禁的屏蔽发言功能,顿时脑中一片清净。 不过也幸好有系统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她稍稍忽略了周围投过来的不友好视线,不知不觉来到药铺,见到的却是紧闭的门扉和门板上花花绿绿的污迹——像是菜叶子和鸡蛋之类的东西,上面爬满了苍蝇蚊虫之类,恶臭难当。 郑子语的脸当下就沉了下来,但她尚还有几分理智,从后门进了药铺里面,这才见到白芨和几个伙计,一见到她,连忙焦急的迎了上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看了一圈不见其他人,只得问道:“我哥呢?” “公子担心你会出事,亲自去接你了,你们路上没碰到吗?” “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还有门口那些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突然就来了一群人,叫嚷着什么‘替天行道’的话,不仅赶走了我们的客人,还用东西打~砸了我们的店面,不少人都受了伤,公子命我们关了门都还有人在外面叫嚷,也不知道是发的什么疯?!” 郑子语沉默着,心道不好,若只是冲着她来这事倒好解决,可眼下这情况很显然不仅仅只是为了她,怕是为了药铺才来的。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难办了。 她正想着,门外忽然轻响,众人凝神看去,却见是去而才归的郑子悦,他也看见了她,表情明显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去哪了,没事吧?” “我没事,你也没受伤吧?” 郑子语摇摇头,郑子悦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莫说他,周围几个伙计面面相觑,亦是一脸的不安,不过都是些孩子,突然碰到这样的场面自是害怕的,他心不忍,便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回去吧,这几日......” “这几日店内会正常做生意,今天你们好好休息,明天一切按往日的来就行。”他话没说完,就被郑子语接着说了下去,伙计们一愣,却没有像往常一样乖乖听话,反而又看向郑子悦。 “......就按小语说的去做,明天......你们能愿意来的便来,不愿意来的,我会让白芨给你们算好工钱的。” 伙计们这才随着白芨离开,留下他们兄妹二人,郑子悦一脸疲惫,但想到她之前说的话,不由担心道:“小妹,明天店门照开没关系,但是你不准再来店里,若是那群人再来伤到你可怎么办。” “哥哥放心,就算他们来我也不怕,我们既没坑蒙拐骗,也没草菅人命,正正经经的生意人,本就是打开门窗做的敞亮买卖,心中无愧哪怕小鬼叫门?!”郑子语抬手给自己倒了杯凉茶灌下,忆起自己方才在路上见到的,胸口的火气怎么也按捺不下,她一双眼亮晶晶的,表情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管他什么妖魔鬼怪的让他们都来!我不藏不躲,就在这等着,哥哥也莫再劝我,我心里清楚得很,于情于理我们都占着便宜,我非要揪出这个敢在背后捣鬼的小人,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郑子悦本是念她一个女儿家,怕她被这样的事情吓到,不想她竟比自己还要清楚,虽说好像脾气急了点,但也是好事,他只怕她吃亏受欺负,如今方才有点她长大了的感觉,心下竟莫名有些安慰,便是想到明天也不会发愁了。 而郑子语,她更不会发愁,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她可是想了许多招在等着幕后黑手出现呢,只要落在她手里,呵! 第十六章医女16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郑子语一夜好眠,心情难得舒畅,早饭吃的小米粥多喝了两碗,惹得连翘不由多看了她几眼,但见她身上还穿着一身男装,皱起了眉头。 “小姐今天还是要出去?” “对啊。”郑子语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药铺那里人手不足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今日早上哥哥应该有三家病人要出诊,店里无人坐台问诊可不行,我自然得去。” “可是......”昨日里才发生那样的事情,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她不会不知道,当初小姐要女扮男装学医时她便不同意,此时更怕自己当初预料的成了现实,只想先忍着过了这段风头再说,正想劝两句,可郑子悦一个眼神下就让她嘴里的话临到口又咽了回去,看看两个主子一个比一个淡定,就她急的什么似的,当下气的跑回了屋子。 “哥哥,我吃好了,你呢,要不要一起走?” “好,你等我下。” “公子小姐等下,我也去!”白芨叫着,匆匆扒拉着碗里剩下..的一点粥,他娘李婶悄悄拽了拽他的袖子,自以为不注意其实全被那两人看在眼里,郑子悦笑了笑,道:“不急,你慢慢吃,我们两个先过去,你吃好了再来也行。” “就是就是,你慢点吃,可别噎着,有公子和小姐呢,也不独缺你一人,着什么急?” “不是,娘,你老拉我做什么,我还要赶紧吃完上工呢!” “你这孩子,是不是傻?!” 身后传来李婶的骂声,渐渐低了去,郑子悦小心看了一眼郑子语,见她摆~弄着手里的一个竹筒似无所觉的样子,便好奇道:“那是什么?” “是蜂蜜水,用来润嗓子的。” “最近天气干燥,确实容易上火喉痛,不过我不是给你配了薄荷丸,你含~着,有润喉生津,提神醒脑的作用。” “无妨,今日有这个就行了。”郑子语笑笑,眼中罕见的有着几分狡黠之意,郑子悦看的新奇,正想再问几句,却是已经到了。 因难得和妹妹聊天这么开心,他都险些忘了今天要做的事,又见门板上昨天已经洗干净的痕迹不知何时又沾上了,且更过分的是这次还有不知用什么颜料写着“骗子!滚出安乐镇!”,“贱人,害人精!”,“不要脸!”之类的字眼,明显就是针对郑子语来的,饶是一贯脾气好的郑子悦立马就沉了脸,而郑子语却上前,似是要用手去摸,立即就被他拦住了。 “脏!”他气急了,隐忍着蹦出一个字,顿了顿才哑声继续道:“你且在这等着,我去找抹布打些水来清理干净。” “不用。”郑子语坚持用手碰了碰那些颜料,指腹轻捻,留下一片污迹,“这颜料还未全干,应该是刚画上去不久,捣乱的人还没跑太远!” 她转头四顾,但见周围的人都似在认真忙着手里的东西,可此时明明该是早市最热闹的时候,但除了三三两两稀稀落落的吆喝声外,竟是诡异的有些太安静了。 这是想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背地里看热闹不成? 郑子语冷笑一声,张口就骂出了声:“这是谁干的好事,有本事就莫做缩在龟壳里的王八,有胆做就有胆认,只敢在人家门板上写字算什么,你要是敢在我面前把这些话说个遍,我倒还看你一眼,不然若要以为只是这点小把戏就能把我吓怕了,不如等下辈子吧!” 这个世界对女子要求诸多,可谓严苛又不讲理,只看街上连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更莫说还有女子敢站在街头骂人的,可谓是天方夜谭从未有过。 所以郑子语一开口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听她话里说的,根本就是将从未被质疑过的男性地位放在脚下踩,这下子哪里有人受得了?当下就有人忍耐不住跳了出来。 “嘿,这是哪里来的疯婆娘敢在这里闹事,还扮做男人的样子,是你们家的大门忘记锁了吗?竟然把你这个疯子放了出来,还是说你们家人都和你一样脑子不正常,还不快点滚回去,在这里丢人现眼?” 郑子语一瞧,这个男人满脸痞气,身上的衣服也是破布伶仃的,显然就是混井流氓单身一个,这种人平时自己根本就不会接触,也就是说两人根本就不会有结仇的机会,看来定是受雇与人来找自己的麻烦的。 她顿了下,不屑的抬了抬下巴,“你又是哪里没拴好链子跑出来的,敢来我这里乱吠,我都不稀得理你,有种就让你的雇主亲自来,藏头露尾的,是明知医术胜不了我,做生意也比不过我,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恶心人,当真是无耻败类枉为人!” 男人脸色一变,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不过又马上缩了回去,动作太快郑子语也无法看清他看的到底是谁,不过大致朝哪个方向辨别了下,心里已有了数。 “你胡说什么,哪有人请我来,不过是我自己看不过去,区区一个女人,合该相夫教子,即使未嫁也该从父从兄,偏有你这样的另类,不安分守己,抛头露面,坏了你自己的名声不说,还累及家人,我是替天行道,今天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好笑,我家里人的事又哪里轮得到你来管?便是我亲生哥哥都不曾说什么,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指手画脚也不怕闪了你的舌头!”郑子语冷笑一声,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善人,最是信奉以牙坏牙的行~事准则,又比旁人经历过许多,不过只是个小混混自然不惧,当即就不客气的呛了回去。“再者也不先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说别人前还是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和你多说一句都嫌脏了我自己的嘴!” 别看她面上娇柔乖巧,实际上肚子里可是有一肚子脏话,若不是怕都吐出来会吓到自己真斯文的哥哥,她可是会比现在还要骂的凶! 可男人半点没想到她会如此理直气壮死不悔改,和他往常见过的女人没有半点相像之处,牙尖嘴利逼得他差点招架不住,心一急,便将自己记下的话全都喊了出来。 “你一个女人,刺针绣花灶台洗涮才是你该干的事,做什么学医治病,抢了男人们的营生?便是安安稳稳低调一点也就算了,偏还这么爱出风头,没有一点女儿家的矜持礼让,合该早一点让你吃吃教训,让你明白些道理,不然这世间男不男,女不***阳颠倒,岂不全都乱了!” “哟,想不到你这样粗俗莽汉竟也能说得出这么文绉绉的道理来,一看就知你主人家定然在你面前没少说,都让你这样的笨脑子都记下了,可见他是有多嫉恨我。” 眼见着郑子语一直不说话,男人只当是自己终于镇住了她,心下得意,嘴巴一时没了秃噜,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了出来,郑子语立马就揪住他话里的把柄冷嘲热讽道:“我就说你哪来的那么大脸敢替天行道,原来逞英雄不行,实际是同行来砸买卖的,亏得还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也挡不住你背后人嫉妒的快发疯的小人嘴脸!” 周围人一听,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来男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都没能挫倒她一点锐气,此时揭开伪装,不过是小气巴拉的同行竞争,而且还是恶意使坏,这下子民意的天平便有些倾倒了。 “我,我都说了是我自己,你可莫扯上其他人!”注意到周围人的指责,男人顿时慌了神,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周围人又不都是傻~子,岂是他的抵死不认就能轻易躲过去的。 他急出了一头汗,眼见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喊道:“就是其他的都暂且不提,你既然是个女人就该做女人去做的事情,而你现在竟然妄想做男人做的事,坏了常理,就是不对!” 这人! 饶是见识过系统如狗皮膏药一般的死缠烂打,狂轰滥炸的洗脑,郑子语还是被这个男人的话给气到了,她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那种“没救了的渣滓”一样的眼神生生看的男人心中一凉,寒气瞬间窜入四肢百骸,身体僵硬的定在那里害怕的一动都不能动。 “所以,在你眼里,哪怕别人谋财害命,奸~淫掳掠,但只要他做了你所认为男/女人该做的事,那他就是对的,可以被原谅的是不是?” “这......唔......”男人直觉有些不对,但他还是下意识弱弱的点了点头,然后就见着眼前的女子忽然脱下外衫露出里面碧色衣裙,娇俏一笑,他一愣,忽而眼前一闪,下一瞬左脸颊一痛,天地摇晃,待反应过来时,他眼前只有灰色的土地。 碧色渐渐靠近,有人居高临下,浅笑着道:“你看,我已经照你说的换回了女子模样,那么我这样打你,你也该没什么意见才对吧?” 男人的脸还在痛,他恍惚觉得自己定然是做梦,要不那一拳就是把他的脑子打坏了,不然他为何忽产生幻觉,竟有如此野蛮不识礼女人,竟敢打男人的?! 可是痛感又是那么真实,面前人不屑冰冷的眼神也不是做梦,他吓得开始发抖,明明该是他最瞧不起的女人,为何会让他如此恐惧,不行,本能告诉他这个人绝对是他招惹不起的,哪怕收不到银子,最要紧的还是自己的小命才对! 眼看着郑子语又往前一步,生怕她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就是现在她动手杀了自己他都信!当即惨叫一声,从地上拾起迅速逃得不见人影。 惨叫的余声还在街道上围观的众人怎么想也不会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局。 不过能让一手打倒一个壮汉,且还让对方落荒而逃,如此彪悍,当真是一个女子? 众人看了一眼身穿碧色衣裙,头发也只用发带束起的人,虽然的确是娇俏可人,倒更像是男扮女装似的......齐齐陷入了无语中。 而郑子语看着男人逃之夭夭的背影心里暗嘁了一声,转身和郑子悦一起打开药铺的门窗,光芒扫进大堂,照出里面的桌椅、药柜之类与往常平无差别的摆设,对着还未散去的众人朗声道:“各位街坊邻居大叔大哥们请你们先等等听我说几句话!” “诚然,如各位所见,我的确是一个女子,但我并不认为我的性别就会成为我前进之路的绊脚石,也并不认为我的性别就会影响我的医术,和乐坊开业多年,它的信誉和名声是我哥哥一手累建起来,而我自然也不会让它毁在我的手里! 我做商人,买卖从未缺斤少两,身为大夫,救死扶伤,更无见死不救害过人,我行的端立的正,如今却被小人暗害,我若就此避过只会助长小人嚣张气焰,此才为天下之大不公! 所以,如果那个小人此时就在这里的话,那么你就给我听好了!我是女子,亦是大夫,我不会离开我的药铺,更不会屈服于你肮脏的手段之下,你若还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我定奉陪到底!” 她说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郑子悦亦朗声道:“我们兄妹二人其实可以算是在各位街坊邻居长辈们看着长大的,今日多有叨扰实在抱歉。但小妹所言皆是我心中所想,小妹虽是女子,却在医学方面的大才都在我之上,各位也是有目共睹,然一番努力苦学出来的本事却遭小人嫉恨,发生今日之事我兄妹二人心中苦痛难当,我本想护着小妹,也曾考虑放弃,是小妹再三苦劝,加上今日之事我方下定决心,和乐坊照开,我和小妹依然坐堂问诊,诸事不变,凡是上门看病抓药者,不问身份,不论性别,来者皆是客,绝不会差别对待,另,每逢月初一、十五会有义诊连做三日,免费送药,若是如此都有人看不过去,不论明的暗的,某虽不才,但也一定会奉陪到底!” 第十七章医女17 郑子悦这番‘狠话’放出去,倒是震到不少人,众人面面相觑,虽对女子在外抛头露面颇有微词,但那毕竟是别人的家里事,人家亲~哥哥都维护着不曾说什么,他们一群外人又有什么资格评比的? 说到底,能像刚才那个男人那般脸皮厚,敢当面说人不是的,这世上还真没几个。 所以众人只看了会热闹,便渐渐都散了,要真说有什么感想有是有点,但也不过只是才冒出头,就被郑子语那番话给打消了,仔细想想也对,除了性别,人家的医术当真是没什么好说的,在不知道人家是女子的时候不也好好的嘛,怎么知道了人家性别,难不成她就能从一个大夫变成一个屠夫了吗?那不尽瞎扯淡吗?不过说别扭倒真有些别扭,但也仅仅只是别扭而已,只要不再注意到,倒也没什么问题。 而这也是郑子语想要的结果。 毕竟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早已成型已久,她就是想要打破这种老旧的观念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或者说她目前能做的也只是让他们对自己身为女子的敌意先渐渐淡化,然后再慢慢接受,当然刚开始都不简单,就如眼下,流言蜚语其实并未解决,背地里的议论最难阻止,店里的生意也不可避免的冷落下来,但她也并不是一筹莫展,敌人既然已经出手,肯定不是这么简单,而她也不会再坐以待毙,反击战已经打响,接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想到这,郑子语不免有些期待,干活时动作都麻利许多,本来还担心她会受挫的郑子悦见状放心的同时不由轻笑道:“你今天当真让我刮目相看,看来当初那个只会对我撒娇的小姑娘是真的长大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才让我没有反悔让你学医的决定。” 郑子语手中挽抹布的动作一顿,一番劳动后她的小~脸红扑扑的,眼中波光流转,闻言浅浅一笑,霎间流光溢彩全部集在这一刻,她忍不住过去抱抱这个在她眼里不过还算个孩子,但却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的‘哥哥’,轻声道:“哥哥今日才是真的让我刮目相看呢。我其实知道你一直在为我担心,但你今日说出那些话,而且还一直站在我身边我是真的没想到,你放心吧,不仅仅是现在,我以后都会让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恩,哥哥相信你,不过那些都只是虚名,哥哥最看重的自然还是你的幸福,只要你开心、快乐,不论怎样,哥哥都会高兴,什么事都会愿意为你去做的。” 郑子语一愣,她穿越许多世界,但是不论哪一个世界里的人对她都或多或少有一点私心在,以至于平常还好,但有时候遇见关系到双方利益的时候便总会遇到一些分歧,如这般全心全意待自己好的,郑子悦却是真的头一个。 “那......那个......”从未体会到的好意让她有点手足无措,明明是她自己主动的拥抱,此时却突然有点羞赧,有些傻傻的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你是我妹妹,你我从小相依为命一起长大,我不待你好,又要对谁去好呢?” 这样的说法显然并不能让她解惑,她微微皱了皱眉头,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系统说的话,“那我给你惹出这么大的麻烦,你不会讨厌我吗?而且,你不会觉得他们说的话都是对的?我是个女子,就该待在家中等着嫁人,这一生都只要靠着一个‘好男人’保证自己衣食无忧就好,其他的都不用管,否则就是给家人抹黑,让你担心?” 郑子悦看着她轻眨了眨眼睛,想着果然,虽然表面上再怎么虎,其实心里都不过是个孩子,到底还是会感觉不安的,不由有些心疼,温声安慰道:“我承认我之前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是看着你一步步走来达成如今这样的成就,我才发现我那样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小妹,你是真的有大才,且心性坚韧从不曾叫苦放弃,我都是亲眼见识过的,所以知道,但其他人既不曾想要了解你付出的努力又有什么资格否定你的结果?而我也不是那等愚昧无知的人,别人说两句就能动摇我的决定,要我说,你合该吃大夫这碗饭,甚至要比更多人做的还要好,那我为什么要阻拦你,让你白白浪费了自己的才华? 至于嫁人,姻缘之事本就不可强求何况你还小自然不急;而我的脸面,也是我自己挣来的,与你做什么,想什么都没有关系,所以只要是你认定的事情,哥哥我绝对无条件的全力支持!” 虽然自己一直认定的事情即使别人都不认同但郑子语也未曾更改过,不然系统早就得逞了,但总是见惯了反对的意见,蓦地有个人说愿意无条件的全部支持你,且现在也是这么做的,那种感觉,当真不一样。 仿佛一直孤身行走的漆黑小道忽然照进来一缕光,既暖了身心拂去疲惫,又更加坚定了她继续前进的心,郑子语心念一动,接过他手中的帕子,道:“这里就有我来,哥哥还是进屋里,昨日不是才来了一批新的药材,正好趁现在整理一下。” “不必了,这里还是由我来吧,药材稍后会有白芨来,他整理就好,倒是你,现在都这个时辰了还在这里磨蹭什么,也该准备下去钟府了吧?” 才说起这个,门外就有人来,自称是钟府的下人,封钟密之命特来请郑子语到府中一叙。 郑子悦瞧着那人客气又疏离的表情微微皱了皱眉,担心道:“小妹,我看我还是和你一起去好了,眼下正是多是非之时,有我陪着,万一有什么意外,看在钟泽兄的份上也能护着你。” 郑子语却摇头拒绝了,“店里才开门,白芨哥和伙计们都没来,你走了谁来看店?再则钟府到底是书香门第大户人家,钟老爷特意派了下人来请我,如此客气也是十足的诚意,我们更不好再耽搁,让钟老爷久等可是我们失了礼数。” 见郑子悦还有些迟疑,她只得再保证道:“我刚才不是和哥哥说过吗?我绝对不会让你后悔,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你就放心吧,好好等我回来,恩?” 她一再坚持,郑子悦终是拗不过她,只得不甘心的放了人。 而之后郑子语随着下人来到钟府,一路直接被引到大厅内,眼看着堂上钟密和谬氏甚至连她家邻居药铺的老板霍鹏都在,她脸上也不见半点异色,就仿佛是早有预料,或者在其他人眼里更像是‘无知者无畏’一般,总之已经恢复女儿身的郑子语俏生生的站在那里,规规矩矩的行了一礼,瞬间就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晚生郑子语见过钟老爷,钟夫人。” “呵,没规矩!”耳边谬氏轻哼一声,钟密拿起茶盏喝了茶,有意又晾了她一会,方道:“你既是女子,又怎能自称晚生呢?” “啊,不过是我常扮男子一时顺口而已,钟老爷大可不必在意。”郑子语顺嘴解释了一句,但要让她自称小女子、奴、妾之类的她又不乐意,所以干脆用了一个‘我’字,这个字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含义或者只能指定的某些人才能用,在这个时候真是方便许多。 不过即使如此,在谬氏眼里也是极不合规矩的,当即又哼了一声:“到底是市井长大的丫头,一点规矩都没有才会做出那般出格的事情,让这样的人踏入我们钟府简直就是坏了我们的名声!” 反正谬氏看自己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郑子语看着她被脂粉糊满却越发显的难看的脸色,心道还是不要和她计较了,但钟密却也接着道:“你的事情我们皆有耳闻,如今亲眼所见确也不得不做个了断。我们钟家代代都是有名的有德之家,就是因为我们家规矩森严最是看重自己的名声,钟氏子弟往日行为准则自不用说,便是他们相互往来之人也得是德行兼备的正人君子,虽说你家中之事我们不便置喙,但自今日后为了两家的名声,还是不要再往来好了。” “明儿的毒到现在你都还没解决,以此来看你的医术也不过如此,至此就由霍大夫接手,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你们两人正好就此交接下,此事可疏忽不能,你得仔仔细细事无巨细都说清楚了,要藏着掖着回头有个什么万一,便是将你砍头剥皮也难抵其罪!” 谬氏才说完,自有霍鹏上前,装模作样的对着她拱了拱手,嘴角得意的笑容半点不掩,“承蒙夫人信得过在下,如此,在下就不便再推诿,郑姑娘,你看,要不我们先退下,商量一下给小王爷解毒的事情?” 郑子语看了他一眼,在触到他眼中胜券在握的眼神时,当即就明白了这人的打算——她起初只以为这人又是到处散布流言又是把控着谬氏为自己撑腰,定然是冲着她家药铺的生意而来,不想这家伙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该是早就看上了自己当初为李长明解毒的手段,如此一招,是想白偷学了她的医术,又想名利双收,真当她年纪小,好欺负不成? 她当即冷笑了一声,“凭你也配?” “小王爷的毒,乃是我家家传绝学,你凭几句话就想学了去,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若你当真有本事当初就自己解毒去,自己学艺不精,背地里下作的手段都不少使,凭的恶心人!” “你!” 面对霍鹏恼羞成怒~涨红了的脸,郑子语不为所动,自从知道了这人的打算后对他的手段更是不屑,连带着对不带脑子还一直支持他的谬氏更是瞧不少眼,可是显然她低估了谬氏的没脑子程度,面对自己的拒绝,她竟嗤笑了声,拍拍手唤来一个小厮,手中端着的是满满一盘子的金子。 “我知道,你不就是怕没了我们家这棵大树傍着,以后不知要少多少利益吗?放心,我们又不是强盗,自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喏,这里有一百两黄金,算你这几日辛苦的诊金,亦是让你心甘情愿的说出解毒的法子,你也是个商人,如此划算的买卖不会不要吧?” 就连钟密摸着自己的胡子,也沉声道:“听说你家中因你的事生意萧条了不少,若你一直像现在这般执迷不悟,以后恐怕会吃更多苦头,现在还是收了这笔银子,也算为自己早做打算。” 第十八章医女18 听了这话,郑子语暗道到底还是钟密手段老辣,却是甜枣和棒子齐下,既给了自己一笔重金让人指责不出他的坏,又暗示威胁自己不收的话只怕以后会有更多的麻烦,不得不说他这一招确实抓~住了自己的软肋,可郑子语也不是那等肯乖乖就范的人,更何况对方还是她讨厌的人? 所以在谬氏和霍鹏越发得意的眼神下,郑子语抿了抿唇,却并没有如他们想的那般接过那盘金子,而是不卑不亢的看向钟密。“请恕我不能如钟老爷所言。” “能够拒绝我的,你还是头一个,难不成你不怕我?” “怕,自然怕,试问我再如何厉害也不敢与官斗,纵是您已经告老还乡,不过是龙潜水渊,您即使不使什么手段,只是看您一个眼神我就知道我定然比不过您。”看出钟密并不是生气,相反倒是好奇更多一点,更何况她方才既然说了解毒的法子乃是她家祖传秘方,极其珍贵,他便是真想动手,也要顾及自己的名声,自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强来,所以哪怕是嘴里说着软话,但郑子语心里却也是有底的,所以她看着钟密满意的表情,立刻话锋一转道:“不过我更怕的是祖宗几代传承下来的手艺却在我这一代流传出去,坏了祖宗们的心血,还有何脸面存活于世,就是我死后到了地下都没法和列祖列宗交代!” 情绪激动时,郑子语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被她用袖子擦了去,捂着脸,一副痛苦难当的样子。 一个不过十七八的小姑娘当众哭的惨兮兮的,任谁瞧了都会心软的,更何况钟密还是如此要脸面的人,要传出去是他们逼哭一个小姑娘,让人家连死后无颜见祖宗的话都说出来了,不知道的人不定怎么想他们是用了怎么过分的手段欺负人家,要真是这样他们可丢不起这样的脸! 是以,钟密叹了口,微微放缓了语气道:“我们也不是真的要逼你,你先莫哭了。” “其实你不妨这样想,既然你先祖创下这样的法子自然是想医病救人的,但此法若只在你一人手里,所救之人定然有限,不若分享出去,如此一个人若能救十个人,十人便能救百人,百人就是千人,人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累积下来的福德怕是数也数不清,医者仁心,便是郑家先祖泉下有知,怕也能含笑九泉了。” 老狐狸,骗小孩,不要脸!“ “钟老爷所言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要真能造福百姓我再藏着掖着倒是我的不是了。” “那么......” 郑子语心里骂着,但面上抽抽噎噎的,似乎是真的被说动了心,但是下一秒就一手指着霍鹏义正言辞道:“可是,只要交给眼前这个无耻败类,是绝不可能的!” 钟密还道她要真识相自己也不必撕破脸面强求,说到底要不是为了唯一的外孙和钟家的脸面,他才不会一把年纪还和一个小姑娘打幌子,可是接二连三的被人拒绝到底也心生几分不悦,他沉声道:“老夫本是念你年幼,还算少不知事,这才好言相劝,但你不仅执迷不悟,竟三番两次对长辈不敬,霍大夫来我钟府替我夫人看病已有多年,他是怎样的人我会不清楚,哪里由的你在这里胡言诽谤?!” 霍鹏亦是一脸难堪,见机立马做出一副痛心的表情,“是呀,虽然你我两家在生意之上难免有些摩擦不和,但到底是多年的邻居,我与你父称兄道弟亦有几分交情,就是你兄妹二人都是我自小看到大,就是不曾待如亲~亲子,但有些事情也是能帮即帮,我从不奢求你们能够感恩,却不想你竟是一直都如此看我,说出的话更是字字暗藏刀锋,杀人不见血啊!” “好啊,我还真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没有良心的白眼狼,咳咳,老爷,我看还是将她送入官府,依法处置,免得脏了咱们自己的手!” 这三个人就像是唱戏似的,一人搭一句,全然不将郑子语放在眼里。 谬氏更是心下得意,官府老爷如何判决还不是他们钟府一句话的事,但起码面上可是和他们钟府一点关系都没有,说到底还是这妮子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 钟密想了想,点了头,早有候在一旁的小厮上前来,而郑子语忽然一个闪身躲过他们伸过来的手,动作迅捷,显然是个练家子,众人一惊,再见她竟不知何时站到谬氏身旁,当即脸色一变,“住手!你可别轻举妄动,若敢伤我家夫人一根毫毛,你也别想出这个府去!” 谬氏亦是一惊,但她见郑子语不过一个小丫头,身子不比豆芽强到哪里去,更何况周围还有这么多人在,谅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只是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却陷他人掣肘,自觉面上无光,张嘴就要骂道:“你......”不想,她才开口,郑子语便给她嘴里塞了颗药丸,入口即化,待她想吐也是来不及。 “你,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谬氏这才慌了,就连钟密也变了脸,但他还算镇定,忙道:“夫人,你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我......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老爷,我快要疼死了啊......哎哟哟......救命啊,老爷!” “这......来人,还不快点给我把她拿下!霍大夫,你快救救我夫人!”眼见着谬氏蜷缩在椅子中两手抱着肚子不停打着滚,脸上冷汗涔~涔连厚厚的妆容都脱了妆,白面泥浆糊在脸上,实在难看得很,霍鹏连忙赶上前,一手搭在谬氏腕间,但很快也变得难看起来,“这......夫人脉象汹涌危机,却实难看出是中了什么毒,钟老爷还是速速将人拿下,要她交出解药,赶紧救夫人才是!” “钟老爷莫要慌,我这要并不是毒药,也不是要害夫人而是要救夫人。”这次郑子语没有反抗,很快就被一群人拿下,但她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慌乱害怕的神情,钟密眼见着自己夫人都疼的那般模样,自是难信她,而霍鹏眼中更是闪过一抹慌张和狠厉,欺身上前,恨声道:“钟老爷莫要信她,还是速速得到解药要紧!老爷心善,已是多番忍让,是这女子冥顽不灵,恩将仇报,如此也莫怪我们不义,必要时采取一些严厉措施也是逼不得已啊!” 而旁边忽然一声惊呼,钟密回头一瞧,只见谬氏下~身一副印出一滩血迹,黑红刺眼,他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当下不再犹疑,“我好言相劝,你就是这么待我夫人,欺人太甚!如果你再不交出毒药,便是我夫人有什么好歹,我定然不会轻饶了你!来人将她拖下去严刑拷问,直到她说出解药和解毒的方子,不然不准放人!” 谬氏脸色惨白,已被下人小心抬回了房里,郑子语估摸着等她醒来也得有些时候,那时只怕自己早将各种刑罚都轮了一遍,最可气的是她怎么能就这么如了霍鹏的愿?! 她手中一动,待要挣脱束缚,忽听外面一声呼喝,有个人先一步停在自己面前,正是一脸好奇的李长明。 “等一下!”钟泽是随李长明一起来的,那一声呼喝也是他喊的,下人见状,虽不敢放了她,但到底停下了动作,见状钟密心下更加气恼,“你去了哪里,这里的事不用你管!” “父亲,使不得,使不得啊!”钟泽挡在两人面前,张口替郑子语求情道:“父亲,郑家兄妹一直与孩儿交情甚笃,且郑姑娘还救了长明的性命,对我钟家有恩,父亲反而将她囚禁甚至动刑,岂不违反信义之道,又让我如何对郑兄交代?” 钟密气的再维持不住稳重端庄的姿态,一手指了指钟泽,又指了指郑子语,喘了好几口气方才缓过来,道:“你......你又未亲眼见着,怎知为父没有客气待她,你倒是问问她反倒做了什么!我竟从未见过如此狼心狗肺之徒!你母亲生你时也是十月怀胎,受尽了苦痛,如今却被她暗害卧病在床生死不知,你要当真还有点良~知,想要回报你母亲,今日就莫拦着我!” “这......”钟泽才进来,自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加上钟密一番重话砸下来,纵他还有心再相求,却也不由迟疑了几分,两厢正僵持着,忽听一旁李长明开口道:“外祖父,舅舅,既然这样,不如把这个人交给我来处理,不过是不用刑,我有的是法子让她开口,这样也免得你们两个为难,说到底不过是个外人,伤了和气又何必?” “长明?你莫要伤害她!” “放心吧,舅舅,我向你保证,你再见她时身上一定一点伤痕都没有,没有真凭实据,她自也不能到处胡说坏咱家名声,怎么样,外祖父?” 钟密想了想,他自是知道宫中一些审问的手段,既然李长明都这么说自然没问题,当下就命人将郑子语送到了李长明的房中。“你可要快些,你外祖母被她下了毒,可脱不得!” “我晓得,外祖父且放心吧。” 李长明暗中窃喜,早就急不可耐,中途钟泽不放心想要跟着一起来,被他好言相劝一番,又摆出谬氏来好不容易才将他劝回去,自己来到房中,见到被绑起来的郑子语,当即就笑了。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这么乖的样子。”他来到她面前,郑子语早换做女子打扮,往日瞧着瘦瘦弱弱,和个娘娘腔似的惹人厌,如今瞧着,却有种娇弱惹人怜惜的感觉。 不过李长明也不是一般人,他十分满意现在她这副无法反抗的样子,顺手拿出一个布包,打开,里面插着一排银针,明晃晃的,甚是吓人,瞧他那副得意的样子,也不知早就准备了多久。 “这种针扎在人身上是看不出来伤口的,但是痛苦可不比一般刑罚要轻,你既那么喜欢扎人,那我也要你试试这种滋味。”他手里拿着针一步步靠近,郑子语早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何况还是系统选的人选,简直不要太坑爹,但不得不说,她还是被李长明一脸变~态的样子给梗到了,让她简直想一脚踹上他那张大饼一样的肥脸! 而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李长明笑了下,“死心吧,这绳子他们绑的结实的很,你是逃不掉的,当然,就算你现在求饶也晚了,咱们老账新仇一起算,慢慢来!” 第十九章医女19 李长明早在之前就已经检查过绑在郑子语身上的绳索是一个特殊的绳结,只会越挣扎越紧,绝对不会挣开的,所以他自信的很,故意挑了几根又粗又长的银针慢慢靠近,就是想要吓吓她! 不想他才离她还有两步之遥,就见那本应该绑的十分结实的绳子忽然断开从她身上脱下来,他暗道不好,正要逃走叫人来,可是为时已晚。 郑子语几步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膝弯处,趁他跪着顺手抓过旁边一块布子塞到他嘴里,从他手中夺过银针抵在他的喉咙间威胁道:“不准出声,不然我就一针刺下去!” 李长明下意识心跳都快了许多,他气的想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摔下去,再叫外面的人进来,这次不管三七二十一定要先将她的手脚废了,打掉她的牙,看她再如何敢和自己这般无礼? 然而事实就是现在受制于人的是他自己,生命被威胁到的也是他自己,所以不管心里多么生气,李长明只得忍气吞声,眼睁睁的看着她将断掉的绳子再缠到自己身上,做完这一切她才站起身,悄悄转了转自己腕间的一个小银镯。 她好歹也是经历过几个世界见过一向场面的人,平时为防意外身上就带着些防身用的东西,更别说她现在明知有人对自己不利还敢单身赴约,要真什么都没准备,那就是嫌自己命太长。 不过幸好她惜命的很,虽然有时候是虎了点,但关键时刻可一点都不马虎。 眼下既制服了李长明,她倒也不急,瞧着外面天还亮的很,转头又见李长明躺在床~上,旁边摆着一排银针,当真像人为鱼肉我为刀俎,她笑着上前,顿时就将刚才的场景掉了个个儿。 “说起来今日解毒的疗程还没做呢,王爷当真细心,连东西都准备好了,切莫心急,我这就为王爷解毒。” 郑子语当初为救李长明可是用自己的积分向系统商店兑换过一颗排毒养颜胶囊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的他身子太弱,她担心这药效太猛反而会伤了他的身子,所以一直都是慢慢给他解毒,而自己则仿着那颗排毒养颜胶囊重新制了几粒解毒丸,或药效没有那么厉害,但胜在温和滋补,刚才她给谬氏吃的就是那个,现在又拿出几粒摘了布巾快速塞到他嘴里,复又重新堵上。 “来人.......唔......唔唔唔......”看着李长明不甘心的张着眼睛瞪着自己,然后眼神在自己拿出一根银针是由愤怒变成了恐惧,很好,看来他还记得上次得罪自己是什么下场,只不过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好解决的了。 而感觉到郑子语心里恶意的可不仅仅只有李长明,眼看着她要对李长明施暴,系统第一个就挑出来不干了。 【宿主你要做什么?你现在既然已经恢复了女儿身,还和李长明走的这么近,不赶紧和他打好关系,你再这么惹他生厌,本来你都已经得罪了钟密,自身难保,再加上一个王爷,你当真不要命了?】 可不管系统怎么在她脑子里难以置信的尖叫劝说,郑子语都无动于衷,下手针刺的动作可是半点也不见抖的。 笑话,要不是自己早做准备,现在被人扎的可就是自己了,再者她可看不出李长明对自己有一点怜惜之情,他们两个人之间结的仇生的怨怕早就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只有多的没有少的份,自己要是再不强硬一点,怕早就被他欺负的连骨头都不剩了,哪里还有机会听他这个系统唠叨? 秉着有仇必报,能早报就早报的道理,郑子语针针刺下去,生生将李长明扎的由刚开始还能唔唔乱叫,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她,怕是没有一句好话,再到后来痛的满头大汗,翻着白眼,却是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得亏之前他就已经吩咐好下人不论听到什么都绝对不能闯进来,所以外面的人即使听的声音不是很对也只当是他的‘特别兴趣’,碍于他往日里积威甚重便是连偷看都不敢的,这就更加方便了郑子语,一通‘治疗’下来,就连她自己都出了一身汗,更别提李长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晕了过去,浑身都扎满了针,活像个刺猬一样。 郑子语拍拍手,脑子里系统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显然对于她死不听话,在和男主以及系统作对的路上越走越远而感到十分痛心,干脆眼见心不烦的装起了死机,而对于自己能够一次性气着一人一系统郑子语表示十分满意,即使喝着凉茶也比喝着热酒还要美,以至于当人们打开大门进来看到这样的画面时,一时竟还有些回不过神。 “王爷!”还是任礼先看到晕在床~上的李长明惊呼一声,惊醒了众人,刚跑到床边正要叫人,就听得郑子语凉凉道:“他现在才被我刚解过毒,身上每一个穴~道都插满了银针,你要是嫌弃他死得还不够快的话,你就尽管动他。” 任礼伸出去的手急急刹住,然后在李长明幽幽转醒难以置信的眼神下默默收了回去,恭敬道:“那依姑娘所见,我家王爷什么时候就可以下床了?” “大概还需一个时辰。” “你这恶毒的女人......呕......” 李长明张嘴就要骂,却是先吐出一口污血来,见状,郑子语拍拍手,一副生怕他气的还不够厉害的模样,假声道:“哦,没想到王爷这么快就把胸口淤血吐出来了,这下也好,只需再躺半个时辰就好,在此期间切勿乱动,也莫太过动气,不然气结于心,血脉不通,功亏一篑,可是要再重新扎一次的。我倒无所谓,只要王爷你还能熬得住就好。” 李长明本就发白的脸此时更像死灰一样白,顿时乖乖的不再言语,又怕自己越看她越生气,干脆掉过头,谁也不见便也就不心烦了。 “你们都给本王出去,谁都不准进来,今天的事也不准泄露出去,不然本王砍了你们的脑袋!” 众人不敢得罪他,自是默默鱼贯而出,郑子语轻轻掸了掸裙摆,不紧不慢的走出来,便有小厮凑上前,殷勤道:“郑姑娘,我家老爷有请,请郑姑娘跟小的这边来。” 郑子语一瞧,微微挑了挑眉,便跟了上去。 方才一副恨不能将自己千刀万剐,活像是杀妻仇人似的,这会又命人客客气气的将自己请去,不过一会功夫态度转变这么大自不是钟密他突然转了性,郑子语不过略一想,便晓得定是自己方才给谬氏吃的那里解毒丸起了作用。 其实早在之前她便察觉出谬氏的身体似有不妥,但因其一直对自己藏有偏见,总是瞧不起又信不过自己的样子,加上她有闻到谬氏身上的药味,想着应该有人已经开方调理,自不用自己再多事。 可在后来一次次再见面中,谬氏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知道今天甚至已经到了用脂粉掩盖的地步,而且她身上那股药味越来越重,不似第一次闻到的,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气,郑子语这才觉得有些不妥,只是还没等她细问,就出了她身份曝光这件事。 明显受人指使的小混混,莫名厌恶自己的谬氏,郑家的药铺,解毒的方子,整个局布下来最后收益最大的人是谁,郑子语不用想就知道了背后黑手到底是谁。 而她能想到的,在官场上浸~淫多年,权政谋略见得更多的钟密没理由想不到,尤其是在她特地给谬氏吃下解毒丸,体内污血排出,身体渐渐好转,霍鹏的那点小伎俩自然瞒不住。 果然,在她再次来到大厅内,看着跪在地上不停打着抖冷汗涔~涔的霍鹏时,她的那点猜测就都得到了印证。 “钟老爷。”钟密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这个时候的谬氏应该已无大碍,他就算心情不好怕也是因为信任了多年,就刚才还拼命维护的人却反手就反咬他一口,简直就是在狠狠啪啪啪的打他的脸!郑子语很想问他脸痛不痛,不过她自认还有几分良心,所以施了一礼后,只道:“不知您这次叫我来又是为了逼我交出解毒方子的事还是为了钟夫人的事呢?啊呀,我怎么才看到霍大夫竟然也在这里,还跪在地上,您不是在钟府做事多年,和钟老爷交情很好的嘛?还有什么事情不好解决的呢?” 恩,她想想自己的良心本就不多还是该用在真正对自己好的人身上,毕竟她这人记仇的很,那些个对她自己不好的人,若是被自己逮住他的弱点,看她不戳爆他的心血管子她就和他姓! 她话才落,钟密没防备露出一脸被噎到的表情憋得脸色通红,而跪在地上的霍鹏瑟缩着脖子,但好像也想到了什么,膝行着跪在钟密脚边,苦求道:“钟老爷饶命,饶命啊!我也是鬼迷了心窍,可从未想过要害钟夫人,看在我为钟府办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求求你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你个混账东西做的好事,还敢来求我?来人,速速将这等暗害人命心术不正枉为医者的东西拖出去,扭送到官府,依法处置!” 这次下人们很快就把霍鹏拖了下去,稍倾,惨叫声戛然而止,郑子语明知这是钟密演给自己看的,说真的她看的也挺高兴,但接下来才是动真格的。 “这次事情老夫已经全部查清楚了,是霍鹏这小人偷偷改了药方子害的我夫人旧病缠身一直不愈,也是他暗中谋划,害的你家药铺生意惨淡,门可罗雀,不过今日我既已将他拿下,你又救了我夫人,之前的事就算一笔勾销,解毒的方子我也不再追究,你可以继续替明儿解毒,诊金自不会少你的,不过为了我钟府的声誉,解毒之后,银货两讫,再不要往来了。” 钟密大袖一挥,说得极为潇洒,可郑子语听着却在心里冷笑不已,而实际上她在脸上也表现了出来。 “钟老爷此言差矣,霍鹏的那点手段我全都知晓,便是钟老爷饶过他这一次,我自也不会放过他,至于解毒方子,那本就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若我不愿,谁也逼不得我,不然传出去,谋利害命的名声谁都承担不了,而且尊夫人和小王爷虽然都是我治好的,我也愿意收了诊金再不打扰,只是外人听了,万一以为钟老爷是那等不知恩图报,只懂用金钱打发人的冷漠无礼之徒,只怕影响您百年书香世家的美名。” “你!”钟密万万没想到眼前不过一个孩子,更是区区一介女子,竟敢威胁他!若说是气愤,倒更像是种侮辱!所以他冷哼一声,甩甩袖子便想赶人。“小小竖子,不知天高地厚,你难道以为以老夫的本事要真想对你做什么,哪里会有流言流传出去?” 被反威胁的郑子语也不怕,笑的乖巧,嘴上也不忘奉承道:“钟老爷的实力我从不敢小觑,亦无意冒犯,不过是一点小人物夹缝生存使得一点必要的小手段罢了,当然,若钟老爷能如我所愿,我自也能为大人解决一点小烦恼。” “就凭你?呵,你倒说说老夫又有是么烦恼的?” “比如说,京城中的贤妃娘娘和小王爷?”眼看着钟密一惊,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而危险起来,郑子语接着解释道:“钟老爷不必如此看我,更加不用怀疑我的目的,我不过一介小老百姓知道的不多,也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但贤妃娘娘和小王爷可不比我,我便是不曾亲眼见到宫中生活如何凶险,但见小王爷被人暗中下毒多年却毫不自知这一点来看,贤妃娘娘在宫中的处境只怕如临崖边举步维艰只有更糟的。而且小王爷身上的毒现在已经被我所解,虽然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多若被幕后之人知道了大概也是凶多吉少。” 钟密本就是个人精,郑子语所说他又怎么会没有想过,但听她提起便知必有下文,于是沉吟了一会,露出一个了然而又厌恶的表情,道:“那依你所见,你又有什么法子来解决我这点‘烦恼’呢?” “这简单,我这里有种药,可以伪装出中毒已久的脉象但对人体没有任何伤害,还有可排出人体内毒素的药丸,长期服用,自可百毒不侵。” 那种改变脉象的药自然也是系统所出,作用稀奇古怪,就连用途也是坑爹的很,竟然是为了女人争风吃醋栽赃陷害时所用,郑子语本来是为了提高自己的医术才随便逛逛系统商店,看到这种药的介绍和用途时,当真是被雷得不轻,却没想到竟会在这里派上用场。 “竟有这种奇药,那你所图又是什么?” 面对钟密审视的目光,郑子语坦然一笑,“我要的,是钟府小公子,钟泽!” 第二十章医女20 一日的时光,不过是太阳自东向西走了一圈,像是一眨眼便过去了。而等门前排队的人们渐渐散去却是要等月上柳梢头才完。 忙了一整日的郑子语僵硬的活动着自己脖子和四肢,听着关节处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被那种又酸又麻的滋味痛的龇牙咧嘴,好一会才微微松一口气,接过郑子悦递来的手帕,直接敷在脸上,感觉着温热的湿气滋润着皮肤,仿佛毛孔都舒开似的,终于忍不住舒服的喟叹出声。 “辛苦了。”郑子悦见她一副颓废到动都不想动的样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着拧干另一块帕子,替她换下脸上的再敷上去,郑子语顿时整个人都瘫在椅子里努力伸展着四肢,像只猫儿露出肚皮一样慵懒,嘴边不自觉溢出撒娇的轻哼声更是逗得郑子悦脸上的笑容怎么都停不了。 “瞧瞧你是什么样子,要让外面那些求医的病者看到他们推崇的神医竟是这样一副懒散的样子,岂不毁了你在他们心中德高望重的形象?” 郑子悦笑着打趣,郑子语自是不依,哼哼唧唧道:“看到就让他们看去,神医也是人啊,也要喝水吃饭打瞌睡,我又不是真的要修仙,这几天可是把我累坏了,再来几次怕是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哎,还不是现在小姐名声太大,不管是什么人什么病都想让您亲自看看才能放心,要我说换做我也是一样,谁能想到您真有这么大的能耐,不仅能将死人救活,还能把铺子也都救活了!”白芨整理好药材走过来,一通好话简直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哗往外倒,直把郑子语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搞得郑子语都没法再好好躺着,掀开帕子一脚好笑的看着他。 “说真的,我现在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眼看着咱店差点就让人给整黄了,您不仅揪出了幕后黑手,还救了钟夫人,又让钟公子亲自将您送回来,坐实了您神医的身份。让所有人都无视了您女子的身份通通排着队也要来咱们药铺看病,谁能想到他们之前还嫌弃咱们,冲咱们丢烂菜叶子呢!” “好啦,哪里就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本就是那霍鹏使的下三滥手段,没有他暗中作梗,事情自然就简单了。” 郑子语说得轻巧,但是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觑了她,毕竟之前周围人对她身份的抵触,连带着对药铺都不待见,他们本来都已经做好要真熬不下去可能要关门大吉的准备了,可谁知上午还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下午钟府的下人便吹吹打打热热闹闹恭恭敬敬八抬大轿的将郑子语送了回来,尤其是钟府小公子钟泽,上次他来不过是赶巧要来见郑子悦的,可这次却是亲自随侍左右,不仅备下重礼,还将霍鹏做的事当众揭发出来,又赞颂了一通郑子语如何医术高超、妙手仁心、精明果敢云云,反正就是怎么好怎么夸,简直就把她说得如天上神仙亲自下凡一般,还送了一块钟密亲手题写的牌匾以示感激。 围观的老百姓虽不知其中原委,但见镇上最德高望重的钟密都要赞一句,浑然没有因为对方的女子身份而有任何龌蹉之意,再想想自己之前所作所为,暗道果然比不上,本来对郑子语心存的一点别扭也消散了,于是和乐坊门前又恢复成了之前门庭若市的样子,真要算起来,其实也不过才冷清了一日而已,白芨等后来回来的一众伙计还没来得及伤感就又被接下来惊人的忙碌忙的晕头转向,好不容易现在才得一点清闲,再提起那日所发生的事情不由得对她又是崇敬又是好奇。 不过他们不知道,但郑子悦却是从钟泽那里全都听说了,那日郑子语被叫到钟府,他虽料到此去定然不会如往日那般顺遂,只苦于自己不能陪同一起去,只好拜托钟泽,本想着有他庇护着应该也不会有事,但他没想到的是那天钟府竟然会发生那么多事——早设下毒计的霍鹏,病重久不愈的谬氏,还有一直对她暗恨在心的小王爷,便是看着最与她无瓜葛却也是从头至尾一直用权利逼~迫她,也是最难缠的钟密,这其中一环套着一环,稍有不甚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他的小妹若是一去回不来,每当想到这个他心里就一阵阵后怕,这几日午夜梦回几次惊醒身后都是一层层冷汗。 但他又是那么高兴,自小只会依赖着他的小妹,终于从一株小芽长成如今参天大树,茂密的树冠甚至比他还要高还要大,遮天蔽日,还会越来越高大、粗~壮,直到所有人都要仰望的地步也绝不停歇。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就是会如此,谁都拦不住她的步伐,谁也不能做她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即使那条路并不平坦也并不宽阔顺遂,但她一定会坚持走下去,这种坚韧不放弃的精神也一直让他有这样的小妹而引以为豪! 想到这,郑子悦默默将手中的几分庚帖收了起来,自小妹的名声传出去后,便有不少媒婆登门说亲,只嘴上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不过都是些庸夫俗子,一上门就说绝不嫌弃小妹自外抛头露面,只要婚后在家相夫教子就行,莫说小妹本就还年幼,便是以后当真要嫁人,也绝不找他们这种人! 而身后的连翘看到他的动作,也只当不知,泡了热茶给众人端过来,尤其是郑子语,待茶凉的差不多了,放了蜂蜜才递给她,一边给她揉着肩一边道:“今日既然这么累,那明天的义诊不如让白芨去吧,反正他皮糙肉厚的不怕操练,该说是多该让他出去锻炼下,不然只有主子们忙的晕头转向,他倒好,不刻苦练本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独当一面,替主子分担。” 莫名被怼了白芨也不敢说话,要是往日~他倒能还一句“有本事你也到药铺来帮忙啊!”,可是自郑子语的女儿身被揭穿甚至被众人接受后,连翘便也跟着一起来到药铺帮忙,从以前嘴上总是挂着礼仪教养的人忽然打破自己最重视的规矩不可谓不狠狠下了一番决心。 犹记得当初她提出要跟着郑子语一起出来时,众人脸上那惊诧难信的表情,唯有郑子语只惊讶了一下便笑得很开心,“当然可以,你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多久,还差点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说了呢。”她这才知道这个她一直陪在身边侍候着长大的小姐,其实也一直都在看着自己,每每想到那时她那释然又欣慰的笑容,连翘便又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而现在被众人围绕的郑子语浅浅抿了口茶,菊~花的清雅香味和蜂蜜的甘甜很好的滋润了工作一天而干涩灼痛的嗓子,她轻咳一声,想了想才道:“连翘说的也对,这样吧,明天的义诊我还去,连翘和白芨哥和我一块去,店里就有哥哥坐诊我也放心,可好?” 义诊多是为穷苦百姓免费问诊施药,没钱看病的人要么就是越拖越久,往往引出许多种病症,治疗时棘手的很,却也因此将她的医术提升许多;要么就是自己偷偷吃些土方子,虽多数都是没有任何科学、前例依据并不可取,但也有一些竟也有奇效,郑子语便将这些土方子都收集起来,去其糟粕取其精华,稍作修改后整记在册,也好供后人学习。 所以每次义诊虽然比平时还要累,但能学到的经验也不少,郑子悦知道她有意想要锻炼这两人,自也不会不同意,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了,我听钟兄说,最近小王爷似乎就要回京了,他与你素有仇怨,虽说这几日~他也没有做什么再来为难我们,但只怕越到最后他越不甘心,当心他趁机报复,近日还是要小心些为好。” 自从上一次她是最后一次为李长明解毒,二人就再没见过,虽然郑子悦说得有道理,不过郑子语仔细想想,难得翻了遍世界线后知道这个时候的李长明怕是自顾不暇根本抽不开空来找自己的茬,再者明天自己要去的可是最脏乱差的贫民窑,一向自视甚高的小王爷才不会屈尊降贵只为了找她的麻烦,所以她虽然听了,却并没有当回事。 然而事实证明的是,她实在太过低估了李长明的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这个混球,竟然在天还未亮,她刚出家门时,骑着马儿众目睽睽之下就将人掳了去! “告诉你家公子,人本王先借用一下,改日必定奉还,要他莫着急!” 要不是怕连累着自己也有个什么意外,郑子语手中的小刀定然在这家伙哈哈大笑的脸上画个菊~花出来! “你这人,到底发的什么疯,快放我下来!” “嘿,你人都在我手上了还敢对本王不敬,你且等着,到了京城本王的地盘,到时定要你知道本王真正的厉害!” 郑子语气得咬牙,那能让他这么简单就如愿,正要动手时,忽然肩膀一痛她便在动弹不能,眼前闪过任礼的衣角——靠,这厮竟然不要脸的找帮手! “哈哈,你也有今天!”耳边听着李长明的狂笑声,加上脑中系统的提示音【世界线正式启动】,郑子语发誓,只要能动,她要做的第一件事绝对要宰了李长明这头蠢猪! 第二十一章医女21 郑子语被李长明拐着赶路走了十天,期间除了洗漱吃饭上厕所这些必要行为她会得到片刻的自由,其他时候都被点了穴~道身边还跟着一个任礼,整天全方位的监控,搞得她连下手的空隙都没有,要说不生气那是假的,但她够沉得住气,生生将这种怨愤按捺下来,哪怕是李长明屡次到她面前寻事挑衅,她也能忍着看都不看他一眼。 久之,李长明虽觉得无聊却也十分满意她的温顺,只有任礼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担心和复杂。 这样子几乎不停歇的赶路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到达京城裕王府邸,一回家即使是李长明也松懈下来难掩一脸疲惫,他边走边解下自己身后的披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旁边一脸恭敬的老管家吩咐道:“啊,对了,把后面那个好好收拾下,待会我会带她去见母妃,脏兮兮的,恐会污了母妃的眼,就身上那股乡巴佬的臭味都搓掉,弄出个人样来,不然丢的还是本王的脸,知道了吗?” 管家看了一眼被人从马上卸下来的女子,这架势,根本就是山大王拐了个压寨夫人回来! 不过虽然他满腹疑虑,但明显现在可不是提问得好时候,他应了声是,立马派了两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将人带下去服侍,想了想,小心问道:“王爷才回来,小的已经备好汤浴,是否再让红拂绿袖前去伺候,有她两人在,也好洗去王爷一身疲惫?” 李长明脚步一顿,微微皱着眉头不耐道:“有她两人磨磨蹭蹭不知要拖到什么时候,随便派个机灵的小厮来就行了。” 管家闻言一惊,自家王爷可是自小从脂粉堆里长大的,最是讨厌身边有小厮跟着,便是伺候的丫头们也是温柔小意更要漂亮的,这么多年的习惯从未改过,可如今就算刚回来再怎么急,却竟然让小厮来服侍,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难不成是怕新来的那个姑娘误会什么不成? 虽这样想,但管家也不敢就这么确定,只得先将主人吩咐的事情安排下去,又通知其他人一定要对新来的姑娘客气些,切莫怠慢了人家,自己则转头和这次一起去的侍者们打听下消息,再做打算。 而这边郑子语被解了穴也被侍女们围着仔仔细细涮洗了一番,不得不说有钱人的享受真是奢侈,她难得没有先发难而好好享受了一会,等她又被侍女们打扮好了,送到李长明的屋子里的时候,已经洗漱完毕重新换上华服正悠哉品酒的李长明一回头看见她,猛的瞪大了眼睛,一口酒水来不及咽下去就被呛到了,吓得周围人连忙递水递帕子,好一通忙活才稍稍止住些。 “咳,你们做什么给她打扮成这样,还不快点拆了!”他一边咳一边怒道,脸色通红颇是狼狈,尤其是他才抬头看了她一眼便连忙撇过去不再看,反而像是被吓到了似的,过了一会,复又恼道:“算了算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还不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侍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不知主人为何突然这般动怒,但只怕连累到自己,只好丢下郑子语通通退下。 而李长明趁别人不注意时又偷偷看了眼郑子语,只见少女身着水绿色长裙,外罩一层轻纱,裙摆柳叶翻飞,越发衬的她身姿娇俏瘦小,耳边一对珍珠耳珰熠熠生辉,一双眉目顾盼流转,当真是桃花柳鬓香~腮雪,朱~唇一点桃花殷,美得不似凡间所有,仿佛这就随风而去一般。 他拿起酒杯当头一饮,只觉舌中无味,脸却热了起来,再看一眼眼前的女子,冷笑一声嘲道:“呵,没想到你打扮一下还算有些人的模样,如何,从麻雀飞上枝头的滋味定然很好吧?” “老实说并不是很好。”出乎他意料的,女子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嘴就怼回自己,反而难得露出属于女儿家的小姿态,有些为难的抬手扶着自己复杂的发髻,悄声抱怨着,一张小~脸也鼓了起来,不同于往日的风情,娇俏又可人,看得他顿时一愣。 然而下一瞬他眼前一闪,身子被人撞倒,后腰结实的磕在后面家具上痛的他差点惊叫出声,可脖子处尖锐的刺痛生生逼得他又噎了回去,方才迷得他三荤五素的脸此时靠得极近,鼻尖嗅着脂粉难掩的淡淡药香,郑子语此时面上是水一样的冷意和嘲讽,冷声道:“不过多亏了那几位姐姐辛苦忙了这么长时间,不然我还真找不到这么趁手的工具。” 她手中握着的正是方才插在她头上的一根珍珠银簪,虽是女人家装扮用的东西,但他一点都不怀疑这东西在她手上到底能不能要了自己的命! 这个疯女人! 这次气的想要咬碎一口银牙的反而成了李长明,他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但面上却不改嚣张道:“这里是京城,裕王府,是本王的地盘,你当还能如在安乐镇一样任你胡作非为不成?告诉你,你最好在本王面前夹着尾巴做人,若是敢惹本王不高兴,不论是你的脑袋还是你家人的脑袋本王想要几颗就能摘你几颗,就是把你凌迟处死,抄你满门,也绝无人敢反抗本王!” “哦,是吗?”郑子语手中稳稳的握着簪子在他脖子的动脉处划来划去,就像一只凶兽伸出舌头舔~舐~着猎物,在考虑哪里合适下口一般,又凉又痛的感官刺激着李长明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马上他就被她的话吓得整颗心脏都提了起来。 她道:“我虽信你如今确实权势滔天,却也信我手中的簪子绝对要更快划开你的动脉,若是有王爷陪葬,我也不亏。不过留着小命在总是好的,你说呢,王爷?” 她微微探起身子,只是手中压制他的动作半点不减,俯视的眼神斜睨着他,又道:“再者王爷费劲把我掳来总该不会是换个地方埋我的尸骨,必是有什么事非我不可,不若说来听听,或我也可考虑考虑,如何?” “......呵,无知的蠢货,你会为你的狂妄而付出代价!”李长明的狠话还没放完就被郑子语拍了下脑袋,她也没收力,他的额头一下就红了一片,李长明更是瞪大了眼久久回不过神,偏这人还半点不掩藏的翻了个白眼,一副十分嫌弃的样子道:“少年中二才叫萌,你这么大的年龄,小命都还攥在我手上就敢出言挑衅可就是蠢了啊,知道什么叫有求于人吗,这样的态度可别想让我帮你啊。” “什什什么?!谁让你帮了,不过是一介低等贱民,本王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把你带过来是本王为了方便报仇,莫要自作多情,知道了的话就赶紧从本王身上滚下去,不然本王当真诛你九族!” “啧啧,让我看看就是这张嘴这么不听话老是说出让人讨厌的话吗?”郑子语这下干脆不再和他废话,伸手扯着他的腮帮子使劲往外拉,不顾他的痛呼和威胁一边皮笑肉不笑道:“真是,非要让我把话说的这么清楚,也不看看眼下自己什么处境,你那几个兄弟现在为了争夺皇位可是急红了眼,六亲不认的,你自己都被人下了毒,要是真有能力自保的话,无法出宫的贤妃娘娘也不会将你送到自己告老还乡的老爹钟老狐狸那里寻求庇护,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你现在既回来了,身边却没个称心帮手可怎么行?” “我猜你自知自己中毒后怕是就已经有了目标,而你身边的人却一直都未发现,要么就是医术不精,要么就是根本被别人所收买,你又疑又怕,这才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此次你回来的匆忙,之前又说要带我去见你母妃,莫不是贤妃娘娘也中了招,你带我来就是给贤妃娘娘治病的?” “......” 李长明不说话,但他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他心中所想,郑子语一瞧就知道自己便是没有全部猜对,大概也是八~九不离十。 真是,原世界线中是因为李长明毒发,自己和郑子悦二人无辜受牵连这才来了京城,如今却是自己被这个傻蛋王爷亲自拐来的,该说这原剧情实在顽强,就算已经被自己改的九曲十八弯,但现在又生生被掰扯了回来,但自己也不怵,既来之则安之,而且她还有些其他事情想要做。 而这边李长明的目的既已被拆穿,他也不再藏着掖着,或许是被郑子语反击打压惯了,他内心竟一点想要反抗的情绪也没有了,但他又不想承认,只得安慰自己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母妃的身体,是以他别扭道:“只要你肯进宫照顾我母妃,保她身体无恙健康百年,本王便应允你之前一切既往不咎,还可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这些条件暂且保留,我还要再加一条,进宫可以,但我也要能够阅读太医院的所有医药典籍的权利!” 李长明一听,不过是几本书罢了,自算不得什么,所以痛快的应承下来,“好,本王答应你,就这么说定了!” “一言为定!” 第二十二章医女22 郑子语随着李长明进了宫,宫殿金碧辉煌,恢弘气派,然而却隐隐透着一股不祥,就像是乌云笼罩,莫名让人感到颓丧和暴躁,挥之不去避之不及,所以没走几步她就对这座宫殿失了兴趣,只乖乖的记着脚下的路,免得以后一步踏错惹出什么麻烦。 不过她这幅样子显然是让李长明误会了什么,他露出满意的样子,但嘴上却不饶人的将她训了一通,一边指着周围的宫殿一一警告道:“你既入了宫就要安分守己,不要以为这里还是你们那个小破镇子,也不要以为所有人都和本王一样大度好说话,宫里规矩甚多,一不小心你的脑袋没了是小事,耽误了本王的事情就是本王也绝对饶不了你!” “当然,你既是本王的人,有本王罩着你也不必缩头缩脑让人欺了去丢的还是本王的脸,要让本王知道了,本王依然饶不了你!” 郑子语看了一眼一直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堪比三个女人一起唠叨个没完的男人隐忍的翻了个白眼,早知道当初就该给他下颗哑药,何必现在还要连累自己的耳朵受罪? 不过幸好贤妃所住的清泉宫很快就到了,不然郑子语真的会忍不住给他下~药的。 此时已经入秋,清泉宫~内种着一棵石榴树,只是不曾结果,树叶也快掉光了,风吹来枝叶摇晃本就不密的树冠肉~眼可见的又见了一圈,颇有种人到晚年就秃头的怅然和无奈,瞧着可怜兮兮的令人叹惋。 不过贤妃娘娘倒是个有着一头浓密乌发的美人,即使眼角已经显出几条细纹,却依然难掩美丽,反而多添了几分风韵,待看到经久不见的儿子时,眼中乍然惊喜与爱意满满,温婉柔情,一看就知道是和李长明完全是两个性子的人。 “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去外公外婆家暂住一阵,京中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好不容易才离了这潭浑水,又回来做什么?” 李长明虽在外人面前一副嚣张跋扈的臭脾气,可在自己亲娘面前却完全失灵一副样子,他跪在地上伏在贤妃的膝头,闻言眼睛顿时红了一圈,“母妃心疼孩儿,想让孩儿远离这是非之地,可孩儿又怎么能就此就母妃于不顾,不知母妃生死,孩儿根本寝食难安放心不下!” 到底是母子连心,两人说了好一会贴心话李长明才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一手指着在堂下跪了好久的郑子语,一边像是得到什么好东西向长辈邀功的小孩一样得意道:“母妃的身体一直不好,赶巧我这次出去带回一个人来,她医术还算不错,正好放在母妃身边照顾您。” 贤妃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自己一直顾着和儿子叙旧,一时高兴倒是忘了问,说起来自己这还是头一次自己这个儿子带着人来见自己的,还是个姑娘家,贤妃顿时好奇起来,温声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民女郑子语见过贤妃娘娘。” 郑子语乖乖照做,不卑不亢的模样便先给贤妃留了个好印象。 “是个漂亮的姑娘,又知礼数,这样的疼人儿给了我,难道皇儿就真的舍得吗?” “不过是个丫头,能得母妃青睐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几世修来的福分,再者我送她进宫本就是献给母妃为您调理身子的,哪有舍不舍得这么一说?” 所谓知子莫若母,眼见着李长明嘴上说的不在乎,可一双眼睛一直黏在人家身上,偶尔看看自己也是躲躲闪闪,就像是怕自己的宝贝也被人惦记似的,哪里是真的不在乎? 贤妃心中了然,便道:“我身边有芊芊在已足够,这个丫头你还是自己留着,放心吧,母妃不和你抢。” “不是,母妃!”李长明微红了脸,见状急忙给自己辩解道:“母妃可莫要误会了,这种乡野丫头我怎么会看得上,带她来也确实是为了母妃,我身边美女如云,多她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母妃虽有太医医女照顾但身子一直不见好,还是留下她,就当让儿子放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着手让郑子语上前,“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本王带你进宫又不是为了让你在这里干瞪眼的,还不点上前替母妃诊脉!” 贤妃本想道不用了,可见他一脸急色,话便再说不出口,只得依着他将手伸出来,而郑子语才诊了一会心里便已有数,抬起头看着李长明,却又皱起了眉头。 “如何?”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郑子语顿了下正想开口,却被贤妃先一步道:“不过都是些老~毛病了,皇儿不比如此担心,无事的,对吗?” 她这最后一句话却是对郑子语说的,郑子语看着她的眼,半晌点了点头,“娘娘身子并无大碍,只需小心调理就好。” “真的?”李长明依然面露迟疑,但贤妃已经露出一脸疲态,委婉的打发人了,“若皇儿当真不放心,这样吧,人我先留着,只我现在也累了,皇儿还是改日再来,我还有好多话要和你说,你在宫外也要处处小心。” 李长明见状自不敢再打扰,忙起身告退,不过临走时还一起叫走了郑子语。“那儿臣还有些话要叮嘱这丫头,且让她送送儿臣,母妃就先歇着,儿臣先行告退。” 二人出了门,估摸着贤妃也看不见听不到,李长明便忍不住冲郑子语发脾气,“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全然不像往日那般机灵,和个木头人似的,你这样,本王还真怀疑将你带进宫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且问你,本王的母妃当真无事?你方才可都瞧清楚了?!” 郑子语见着他张牙舞爪的像个纸糊的老虎,全然忘了刚才对自己的警告和在自己这边吃到的苦头,默默念着这人当真是猪脑子,记吃不记打!正想给这人提个醒,忽然就看到他身后急急奔过来一个人影,快接近时又猛地收住步伐,整装理容,这才袅袅娜娜的走过来。 “喂,你听到没有,本王在和你说话呢!”李长明看着在自己面前低着头,一副谨小慎微的郑子语,太过乖巧就好像自己刚才在她眼中看到一闪而过的利光是错觉似的,待要细辨,就听旁边一个娇柔仿佛掺了蜜一样甜腻的女子声音道:“奴婢给王爷请安。” “又是谁?!”一连几次说话被人打断,李长明心中不可谓不怄气,他一回头正好撞进一双熟悉的眼眸里,下意识转头,只见另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睛也在看着他,只不过这双眼睛更加清明透彻,隐隐还有些嘲讽之意,但显然是不同的两个人。 李长明微微定定心,复又转过头,只见这女子一身宫装,瞧着似刚匆匆收拾过,额前的刘海还有些湿乱,脂粉气半点不掩,一双眼睛和郑子语生的极像,可脸上谄媚谦卑的表情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她脸上看到的,李长明微微皱眉,瞧着这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但这毕竟是在母妃的寝宫,又是长了一双和郑子语一样眼睛的女人,就算自己觉得眼熟也是正常。 不过想了一会都没想起对方的名字,女子那双眼中的亮光也渐渐黯了下去,盈着泪水,很是委屈的施了一礼道:“王爷很久没回来,都忘了我不成?亏芊芊还日夜牵挂着王爷,寝食难安,时时刻刻都盼着王爷回来。” 芊芊?岂不是刚才在寝殿内贤妃提到的人? 看着眼前人郑子语却是想到了其他,眼珠子一转,因知道原世界线中两人的渊源,此时看这两人之间也是颇有猫腻,只不过一个柔情蜜~意,一个却是一副牙被酸倒的表情,像瞧好戏一般有趣的看着,还真是怎么看怎么好玩。 她正感叹对方话里那股哀怨凄婉,就和个深闺怨妇似的,挡不住的一股酸味,就见对方余光飞来一个眼刀子,甚是挑剔的在自己身上搜刮两圈,然后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 哟吼,这是主动挑衅到她头上了,还真是没领教过自己的厉害真当自己是软馒头任人拿捏不成? 郑子语哼了一声,眼见着李长明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是医女郑芊芊,本王记得你,这几日多亏你给母妃调理身子,连母妃都曾夸过你,说来本王该感谢你才是。” “哪里,替王爷分忧是奴婢的本分,王爷日理万机,天下事都等着您去处理,奴婢无能,只能在贤妃面前替王爷进几分孝意其实更是奴婢的福分。” 郑芊芊脸颊微红,一双眼眸又重新亮起来,眉目含~春,桃波流转真是风情万种,连李长明看着都忍不住心跳快了下,然后就感觉某处有些不对劲,但又很快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别不去在意。 不过他脸上很快闪过的不自然都被郑子语看在眼里,她冷眼瞧着,在两人说话间看向自己时,扬起笑脸走过去,对着李长明道:“王爷不是还有其他事要去忙吗?这里既有郑医女帮忙,王爷也不必太过担心,我答应王爷的自会做到,指望王爷也能尽快完成答应我的事,可千万莫要忘了我送给王爷的礼物。” 第二十三章医女23 郑子语若有所指的话当即让李长明的脸冷了下去,想起自己当初掳了人来,这个小肚鸡肠又狠毒的女人立马报复的给自己塞了颗药丸,虽然现在还不知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是依她一贯的手段来看想也知道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最后李长明也顾不得和自己才见面的‘红粉知己’再叙旧,黑着脸离开了。而他才走,方才还一脸温柔如阳春三月的郑芊芊立马态度骤转急下变成腊月寒冬,变脸之快简直和李长明一模一样。 “你既然来了清泉宫,贤妃娘娘和王爷都托我照顾你,那你以后可都要听我的,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丢主子的脸,那时你就算有几颗脑袋都不够你丢的!” 该说不愧是李长明的人,不止性子相似,就连说的话都一样。 郑子语心里吐槽着,面上都乖乖应是。说话间两人来到一座小偏殿,旁边一座小破房子内,她看了一眼屋内的摆设,再次确定了对方对自己的恶意,也是,在这样辉煌的皇宫~内能找到这么脏乱破的屋子给自己住,这人对自己的讨厌可是半点都不遮掩。 “你虽然是王爷带进来的,但按身份来说你也不过就是个平民,按理说可是几辈子都不可能踏进宫门一步的,贤妃娘娘事多,清泉宫都听我的,这里又不养闲人,你就先在这里住着好了。” 郑芊芊细细打量着她,见她不言语忽然一笑,亲切道:“我态度或许是严厉了点,但说到底还是为你好,若有什么做的不如你意的也请你多担待,说起来聊了这么久我还不知妹妹叫什么名字,从哪来,又是怎么和王爷认识的?” “荒野小村不知名的地方就是说了大概也没几个人知道,至于王爷和我也不过是偶然相识,并无深交,也没什么好说的。”郑子语三言两语轻描淡写的就将话题揭了过去,明显不想多谈的样子,郑芊芊心里有些不满,但到底还是稍稍松了口气,只假笑着丢下一句:“好吧,既然如此你就先收拾,我还要去照顾贤妃娘娘,就不打扰你了。” 郑芊芊一离开,郑子语瞧都不瞧这间屋子,自己的行李也不收拾,反正她在这里也不会待太长时间,随便整理出一块地方只要能让自己歇歇脚就行,不过想着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她便打开系统的商城看看找找还有没有什么是自己能用的。 不得不说系统的商城真的是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只不过或许是因为自己绑定的是一个情缘系统,所以里面的东西大多都偏向男女之情这一类作用的。 虽然已有诸多前车之鉴,越往下翻商品目录郑子语也做了些心理准备,但还是被一些‘金*不倒’,‘魅*之水’这种一听就让人想入翩翩的名字给雷的不轻。 “我现在觉得我当初只说你像是‘鸨母’还真是小觑了你,你简直就是个红灯区,男女不忌,恶意满满根本就是毫无下限!” 系统没想到自己好久到都不做声竟然都能扯到自己头上,简直就是系统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当即就委屈的不得了。 【宿主这话说的可不对,水乳~交~欢本就是人之天性,是促进两个人的感情必不可少极为重要的一环,孰不见有多少情侣就是因为*生活不和谐而闹分手的?我们还不都是为了宿主和任务着想,若说男女不忌,系统所选的宿主本就是男女都有,爱情面前人人平等,宿主反应这么大是重男轻女还是歧视同性之爱啊?】 “哎,你可别偷换概念,我从来都是只做自己的事,别人怎样我自然管不着,不管对方是同性还是异性,再前卫一点人~兽或人物,这都是别人的自由,既不碍着我什么事,我又何必多管闲事。” 郑子语说着,还是将里面的那些药品每样都换了一种出来用于研究,万一哪天拍上什么用场也未可知啊。 【听宿主的话,瞧不出你还挺开明的啊,那为什么你自己就是不愿意去谈恋爱呢。】 “你这话可不对,我不是不愿意去谈恋爱,只是不愿意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去谈恋爱,不喜欢和自己三观不符的人谈恋爱,更不喜欢听别人的安排去谈恋爱。我虽然奉行自力更生,但也不是极端的单身主义者,若我和另一个人相处起来舒服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将我生命的一半和另一个人共享。” 【那李长明呢,他既有权又有钱,人还长得好,就算之前你两之间是有一些摩擦,但是误会解开后我看你两相处的也挺好的,而且刚才你不是还为他吃醋挤兑郑芊芊吗?最重要的是,你们两个真的好了以后,你不仅能分得半壁江山,还能享帝王一世独宠呢,这可是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 面对系统的怂恿诱~惑,郑子语手中停了下,仔细想了想,就在系统以为她已经动心的时候,她忽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说的那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纵然李长明得天独厚生来就有这些,但我也不差,只要努力自然也会有,你还是不懂我所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固然重要,可你看李长明当真是良人之选? 不说他性格本来就与我多处不合,就说你最看重也曾说过我会是他唯一的皇后,可我却看到原世界线中原主没有任何背景权利支持,也不过才做了一个月的皇后便驾崩了,这背后到底掩藏着多少龌蹉,你我见到那么多自不会天真的以为只是忽然身体不好人便死了吧? 而就算后来他确实没有立其他皇后,不过后宫佳丽三千倒是一个都不少,这样的‘深情’说到底可是用命换来的,倒不如不要。” “还有,我那个时候虽然挤兑郑芊芊,但也不是为了李长明,只是单纯看那人不爽而已,你可不要误会了。” 虽然是这么说,但系统也只当郑子语是傲娇害羞了,又怕会适得其反所以也不说出口,只在心怜偷笑,笑某人此时嘴上说着不要,以后定然逃不过‘真香’定律! 要是郑子语也能读懂系统心中所想,必然会冷哼一声,转头写上一篇千字差评提交上去,也好让这个恋爱上头的系统冷静下脑子! 不过也幸而她不知道,不然心中定然十分怄气,现在难得见系统乖乖的,按照往常经验也知道它定然在心里打着什么鬼主意,不过她也不怕,一连又将系统商店里的药品兑换了一遍,就自己悄悄钻研去了,她天分好,又肯刻苦钻研,还真有几种让她摸透了药性和成分,写下方子又制出许多一模一样的成药来,但更多的是受现在这个世界有限而落后的条件所限制一时还很难全部了解掌握,她也默默记着,只等以后有机会再做。 一通下来花了她不少积分,但想想以后能省下更多或者得到更多她就一点都不心疼了,反而让悄默默观察着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后的系统气的差点吐血!倒是不自觉间又给自己扳回一局。 因为太过专心,等她终于被肚子饿的回过神时,外面的天都黑了,她才察觉自自己来这里都已经过去好久,竟无一人来过问,要么就是真的自己存在感太低,要么就是郑芊芊在捣鬼,但不论是哪者,她也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收拾下面前的残局就走了出去。 小破屋荒凉又偏僻,幸而外面的月亮又大又亮,借着月光她还能看得清脚下的路,再者出了偏殿,外面都已经挂起了灯笼,郑子语按着白天的记忆来到主殿,那里灯火明亮,想来贤妃就在那里。 “这位姐姐好,我是裕王请来为贤妃娘娘治病的,劳烦姐姐进去通传一下。” 守门的宫女看了她一眼,倒是没为难她,只道:“娘娘累了,现在正歇息着,不如你明天再来吧。” “是吗?”郑子语耳边听着笑声,正是郑芊芊的声音,心下了然,便道:“若贤妃娘娘当真歇了本不该打扰,只是我并竟是奉裕王之命,疏忽值守,回头若是王爷问起来我也不好交代,这样吧,姐姐只帮我传一句,就说‘今日替娘娘把脉时子语略觉不妥,请求能够再仔细诊一次脉。’这样,裕王问起来我也就知道该说什么了。” 宫女见打发不走她,只得道:“好吧,那你且在这里稍等下。” 这次没过一会宫女再出来就将人请了进去,一进去就见贤妃已经卸了妆,只着亵~衣斜倚在美人榻上,一张脸病态而苍白,温婉又惹人怜爱。 而郑芊芊就跪坐在她脚边,一张本就明艳的脸此时更是娇笑连连,连带着屋子里都明亮许多。 见郑子语进来,郑芊芊一副不知道的样子,又和贤妃说了许久的话,良久,贤妃才微微摆了摆手,她这才起身行礼退了出去。 “今日皇儿来,还没说过你的名字,你叫什么?”贤妃柔柔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太过空旷,犹有回音,郑子语躬身道:“民女姓郑,名子语,此次是受裕王之托,特意来给贤妃娘娘治病的。” “皇儿一片孝心我心里高兴,不过如你所见,本宫身边既有太医又有医女贴身照顾着,就算身体偶有不适很快也会痊愈的,就不劳烦你了,明日一早我就会派人送你出宫,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贤妃一脸疲态,没说几句话就一副准备撵人的态度,但郑子语还想着太医院里的医书,而且今日~她替贤妃诊脉后,对她的身体十分感兴趣,自然不好就这么打发,所以她未曾离开,反而道:“娘娘虽然这么说,可以我今日给您诊的脉象来看,您的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各种毒素堆积,慢慢腐蚀内脏,情况已不容您乐观。” 顿了下,她又接着道:“说来,娘娘这脉象倒是和裕王的脉象十分相像。” 第二十四章医女24 听着这话,贤妃却无任何表示,显然她是知道李长明的身体状况,只是不知是早还是晚了。 “你既是皇儿带来的,应该也有几分本事,只是本宫的病就不劳你费心了,人活到我这把岁数,也就什么都看开了,生死都有定数,听天由命就是。” 贤妃一副‘老天要我活我就活,老天要我死我就死’的淡定模样,可是咬紧了牙将自己活着的机会往外推,怎么也不肯让她给自己治病,也不信她能给自己治病。 郑子语想了想道:“民女在民间时曾听一位打猎人说过一则趣事,说他某次在林中打猎,忽见一白天鹅似身中陷阱逃不出来,偏叫声高昂凄婉很容易就引得人来,他虽奇怪但也没细想,正要去捉,却见那白天鹅忽然振翅跌跌撞撞往前匍匐了一段又跌了下来,他再去追,又是如此,就这样,重复了五六次后,他终感不耐,白天鹅也似耗尽了力气,不再挣扎,被他一箭刺死。后来想想越想越不对劲,他便顺着原路返回,在发现白天鹅不远处的地方发现一个巣,里面正呆着几只刚出生的小天鹅,毛茸茸的,还未长出翅羽,而那白天鹅正是它们的母亲。” “这么说来那白天鹅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才以身犯险吗?”贤妃听了之后感叹道:“动物尚且如此,又何况人呢。只要是做娘的为了自己的孩子就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所以娘娘才会用自己的身子试毒,只是为了给裕王找出解药?” 郑子语本是试探,但见贤妃终于变了表情,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她就知道自己真的猜对了。 “你......你是如何得知的?!” “娘娘莫要惊慌,民女也只是今日在替娘娘诊脉时便已有所怀疑,原来果真如此。”郑子语便将自己的猜测全都说了出来。“其实娘娘的脉象与裕王的极为相似,只是微末之间还是有些不同,裕王的体内乃是毒素沉淤太久,但娘娘的体内虽然也是多种慢性毒药掺在一起,但时间要短些,药性也更加杂乱,想必是为了试着调配出裕王所中的毒才会如此,只是药理从来都是相生相克或相辅相成,只要有一味不对就会造成难以想象的后果,是以娘娘的身体才会比裕王更快的衰败,导致现在这般体弱多病难以下榻。” “不过娘娘的身子要想治好虽然难了些,却也并不是没可能,但不管如何,都要趁早才是。” 贤妃一双满是沧桑的眼中终于有了一抹光亮,但很快又沉了下去,她不再提给自己治病的事情,只是打起精神冲郑子语招招手,唤道:“聪明的丫头,来,到我跟前来。” “我听说,你是从安乐镇来的?那里本是本宫的家乡,却是好久都没有回去了,你来和本宫说说那里的风土人情,看看是不是还是没有变。” “是。” 郑子语的腕间搭上一双手,触之温凉细腻犹如玉石,她低头一瞧,但见美人手指纤长,苍白透明的皮肤在灯下能清楚的看清每一根脉络,乃是久病体虚血气不足之症。 她顿了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方才民女为娘娘讲的那个故事,娘娘可是是非喜欢听?” “是,是很有趣,又是讲母子情深,母爱之伟大,很有教育意义,你若还有这样的故事,以后多给本宫讲讲也好。” “娘娘的命令按说民女自当遵从,可是民女却不愿再讲这样的故事了。”郑子语似模似样的叹着气,在贤妃不解的追问下,解释道:“因为这故事实在太蠢了些,那天鹅非但自己没能逃过一死,就连它拼死护着的孩子最后也落入了猎人手里,便是假设猎人没有发现它的目的,也没找着那群小天鹅,但没了母亲的庇护和教养,小天鹅们的下场也是哀大于幸,这种不论如何都是敌伤一千我损八百的蠢故事凭的教坏人,以后还是少听为好。” “照我说,但凡有一点生机,又何必非要拼个鱼死网破,要是倒霉一点全军覆没,岂不更是亲者痛仇者快?” 郑子语瞧着贤妃本来已经被自己说动,却依然坚持不肯治病,只怕是心里还存着其他目的,她也不好直说,只好再接着刚才讲的故事再劝几句。 贤妃本来就是聪明人,又怎么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想不到这个本来是皇儿自外寻来的小大夫对自己当真是一片热心肠,在这人人只知独善其身人情冷漠的宫中实难能可贵,她心中一软,摩挲着手心里小小的手掌,忍不住展开一个真心地笑容。 “好孩子,我也听父亲说过,皇儿的病就是你治好的,如此本宫心中最大的一桩事已经了了,本宫如今心里只有一个心愿还未完成,还得拖着这具早已满是空洞的残躯再坚持一段日子,自是不愿就这么去了。但至于治病,一来我这身子是再经不起任何折腾了,二来我及笄时就已经入了宫,一生青春年华都已磋磨的了无生趣,现在在这里的不过是个生不如死空有贤妃头衔的空壳罢了,我谢谢你的好意,但死对于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你莫要因我而灰心,这只是我个人的意愿,并非你的过错。” 贤妃面色灰白,说话断断续续,偏气喘连连,犹如飞蛾拼命煽动的薄翅,只要自己稍微用点力,哪怕是周遭的温度再高一点,都可能就这么轻易要了她的性命。 但她的意志却是那么坚定,郑子语分明看出她一意求死的决心,是任何力量都撼动不了的,如此,她也只能不再说什么。 不过,贤妃虽然不让自己解毒,但似乎是为了安抚李长明,她还是留下了自己,待遇如郑芊芊一般,却无更多的约束,甚至自己还如愿可以去太医院看医书学医制药。 郑子语知道这背地里都是贤妃在给自己偷偷开小差,所谓投桃报李,即使不解毒,自己也有其他法子可以让她的身体更加舒服些,贤妃察觉了也默默接受了,只当她终于肯放弃了,却不知她本地里还大着其他主义。 第二十五章医女25 太医院的藏书十分丰富,就连一些世间难得的孤本这里都有,郑子语每天来这里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天堂,她总是第一个来又是最后一个离开,只要捧着书本定是看得如痴如醉,吃饭都是用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草草解决就行,虽然名义上是进宫为贤妃娘娘调理身体的,可她除了晚上会回清泉宫休息,只偶尔会陪着贤妃说些老家的趣事,其他时候根本不见人影。 郑芊芊本来见贤妃对她似有所改观还偷偷戒备了一段时间,可见她这幅不务正业的样子又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这人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威胁自己的本事,纵依然瞧她不爽,但也不再处处针对,一心扑在讨好贤妃和裕王身上,尤其是裕王,每一次人一来,郑芊芊就像闻到骨头的狗狗一样,不管在哪里都能第一时间追过来,殷切又热情,偏裕王还一副受不了的样子,每次总是找借口躲起来,搅得一颗美人心甚是怨念。 “郑子语!本王都来这么长时间为何迟迟不见你来见本王,就知道偷懒的死丫头,一点正事不做,早知如此,本王当初将你送进宫简直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日难得郑子语还没来得及去太医院,而是在自己的房中将自己这几日学到的东西仔细整理记下来,不过还没呆多久,李长明便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一副吃了炮仗的模样,张嘴就将她一顿好训。 郑子语先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起来,免得这位待会再发起脾气殃及鱼池,白费了她的心血,这才得空瞧了他一眼。“王爷的记性可不好,当初人是你强掳来的,宫也是你逼着进的,我可没哭着求着让你送我进宫,何必现在又来后悔,我可不背这个锅!” “好你个牙尖嘴利目无法规的刁民,本王可是王爷,你如此态度,本王现在就能将你退出去......” “诛九族?还是凌迟处死?”她鼻尖嗅到一股脂粉味,便猜到他定又是被郑芊芊缠得不耐烦了才来自己撒气的,哪里有这么好的事,真当她是他发泄情绪的垃圾桶不成? 郑子语顺嘴接下他的话,不过都是老调重弹,如今她只看他一张嘴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每一句有新意的,他说的不烦,她听的都腻了,加上她现在心情也不怎么好,所以一双美~目冷冷的看着他,说的话可是半点都不留情。 “王爷好好的美人恩不享,偏要来我这里看冷脸,我性子本就如此,既不讨人喜欢,王爷自去讨人喜欢的那里不就行了?” 郑子语本是想刺他‘你自己腆着脸要来,受了气还要怪人不给你好脸色不成’,可是李长明听完以后表情却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说话的语气都弱了几分,“你别说气话,我知道你不愿我去别人那里,不然你也不会给我下那种药。” 什么? 郑子语想了想才想起自己给李长明还下过一种可以让人清心寡欲,即使动了情也不能人事的药,当初只是为了报复他突然将自己掳来,知道这人就是个下~流胚,回了自己的窝定然再忍不住才下了这药,本意是为了恶心他的,不想这个时候却反倒让自己吃了瘪。 她忽然想起系统说的‘吃醋’,再看李长明一脸欣喜满足的模样,当即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连忙抬手喝道:“打住,不管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都给我停住,我对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想法,你少自作多情!” 李长明的脸一下沉了下来,“自作多情的是你才对,本王想了什么,才不会对你一个野丫头动情,你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倒不如多考虑一些正经事,本王让你进宫为母妃调理身体,都这么长时间了,为何不见一点好转?” 郑子语见他终于恢复了‘正常’这次松了一口气,又听他提及贤妃,想了想,道:“贤妃的身体可比你当初要复杂得多,当然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她太虚弱了,我这边正在给她慢慢调理,此乃身体上的病症,心里的痛,还需要你这个做儿子的一起帮忙才行。” 李长明一听,也摆正了脸色,急切道:“要本王如何做,不管是什么,只要能让母妃好好的,本王什么都愿意!” “放心,不会让你放血割肉的,只要你像现在这样,多进几次宫,多和贤妃说说话聊聊天,想法子让她多高兴高兴就好。”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要你能坚持就好。” 这几日郑子语虽然有偷偷的在贤妃的吃食上作了些改变,也给她吃过一些排毒强身健体的药丸,但说到底贤妃生病的根源还是因为她的心病。 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只希望她唯一在意的儿子李长明能多给她一点安慰和活下去的信心。 郑子语想起那天晚上和贤妃说起的故事,不由再感叹一次为母的辛苦,想了想,又叮嘱了一句:“还有,最近你多注意一点,照顾好自己,莫让贤妃再为你担心,她的身体在经不起太多忧虑和刺激了。” 如今在位的皇帝昏庸无能,生下的几个儿子却个个野心勃勃,趁着老皇帝年老眼看着没有多久的活头,早就不满足背地里使小动作,将皇位之争都摆在了明面上,朝堂之上党派相争愈演愈烈,最有资格问鼎的二皇子和六皇子的两股势力疯狂袭卷着所有或知情或无辜的人,俨然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什么兄弟之义人情冷暖都抛诸脑后,即使在她看来全无意义,但也禁不住为之胆颤齿寒。 李长明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愈发难看,虽然他在皇子中排行老四,因外公和母妃的原因也得几分皇帝的宠爱,不过到底势微,在皇权争夺之中是不够格,只怕那些杀红了眼的人瞧不惯他独善其身悠闲自在的模样,定要拉他下来一趟浑水,不然他也不会中那一身毒了。 他毕竟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孩子,身处这样尔虞我诈的环境里,即使之前还有几分天真,在自己和唯一母妃的生命面前怕也磋磨的没有了,是以也没多说什么认真的点了点头。 两人都不是闲人,正好郑子语也有事去见贤妃,便跟着他一起去了前殿,可刚到门前就见郑芊芊站在门外,一见他们,脸色变了一瞬,马上迎了上来。 “奴婢见过王爷,王爷去了哪里,可让奴婢好找。”她拦在两人面前,李长明一脸不耐的往前走,半点不停,她又道:“贤妃娘娘已经休息了,王爷还是莫要打搅娘娘,正好近来娘娘的身体有些好转,具体一些事情奴婢想要和王爷禀报,还请王爷和奴婢到偏殿详谈。” 她三番四次的阻拦实在太过明显,更何况李长明本就不是那等愚蠢良善之辈,见她怎样都不让开失了耐心,当即一脚踹了上去,“贱婢,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拦在本王面前,本王要见自己的母妃难不成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 郑芊芊捂着肚子痛作一团,但还是不得不起来跪伏在地上不停磕着头,“奴婢知错了,不过贤妃娘娘当真在歇息,还请王爷息怒!” 李长明是个王爷,也并不是所有人都如自己一般屡次逆了他的意还能好好活到现在的,郑子语心里清楚,但她也知道郑芊芊其实一直都嫉妒自己,尤其是屡次亲眼见着李长明对自己的‘宽容’,这次更是见他们两个人一起来,‘亲密’非常,心下更加怒火中烧,想要证明什么,才会一时失了分寸。 不对! 郑子语直觉哪里不对劲,尤其在看到李长明不在执意向前,郑芊芊悄悄松了一口气时,她心中的疑惑更大,忽然,她耳朵一动,脚下一转立马朝殿内跑过去! “你做什么?”李长明喊了一声,想也不想也追了上去,郑芊芊神色慌乱,恨恨的瞪了一眼某人的背影,只得也跟了上去。 然而还没等他们近到殿前,那一直紧闭的门忽然打开,自内却从外走出一男子,三人齐齐停了下来,李长明一脸惊讶,“二皇兄?” 当今皇上的儿子李长渊是个长相俊美,常年一张温和笑脸却从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是恭谦良善之人,就比如现在,他一双眼睛细长如狐,瞥过来的眼睛冷漠如飞刀,一身气势竟生生压过李长明一头,一向嚣张如他也不得不在自己这位兄长面前低下头,“臣弟见过二皇兄。” “恩。”李长渊点点头,眼睛掠过他身后几个人,不紧不慢的腔调,却应是让人觉的有把锐利的刀锋在脖子处划过一般,瞬间后背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听说母妃身子不适,我特意来看看,四皇弟身为亲子更该多关心体量才是,她好不容易才歇下,你们这么吵吵闹闹的,若是将人惊醒可怎么好?” “二皇兄教训的是,是臣弟思虑不周,臣弟定当谨记,不会再犯。” “四皇弟为人良善,定是这帮刁奴怂恿蛊惑,不识规矩的东西要他何用,不若趁早打发了,以免后患。” “二皇子饶命,奴婢万万不敢再有下次了!” 郑芊芊早已跪在地上,此时闻言更是不停磕头求饶,就连郑子语也察觉到他话中认真的肃杀之意,暗道不愧是要做帝王的人,果然心狠手辣! “这都是在吵些什么?”关键时刻,还是贤妃走了出来,她散着头发,一副才睡醒的样子,皱着眉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然后才转头看向李长渊。“二皇子不是还有急事吗?怎么还有空管教起宫人来了?本宫的人犯了规矩自有本宫处置,二皇子日理万机,还是莫要被这些琐事绊住了,该忙什么就去忙什么吧。” “母妃此话差矣,母妃的事情对于儿臣来说可是最紧要的大事,儿臣时时刻刻都记挂在心上不敢有半点疏忽。”刚才在众人面前还一副凶兽模样的二皇子李长渊在贤妃面前却极为恭敬,更是在看出良妃心有不悦时破天荒的主动退让道:“不过母妃既不喜儿臣插手母妃宫里的事,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还望母妃多保重身子,莫要多操劳才是。” 李长渊主动告退,他们几人的小命总算保住了,可郑子语却觉得那二皇子在离开时似乎在自己身边停顿了下,不过很快,就像她的错觉一般,但她又坚信自己的直觉不会错。 看着依然一脸傻白甜的李长明,她心中甚是无语——前脚还闲的提醒人家要小心,不料转头这话就应验在了自己身上,罢了罢了,反正就算他不来找自己,自己也是要去找他的,到时候就看到底是谁棋高一筹,鹿死谁手了。 第二十六章医女26 因感受到李长渊对自己的恶意,郑子语一直保持着警惕之心,她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不过皇家的事情也不是随便就能打听出来的,对此,她表示她自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渠道。 太医院藏书丰富,郑子语读了许多书,脑中又许多想法想要验证,但是且不说周围的人都有没有病,就是有病也绝不会愿意做一个陌生人试验的小白鼠,所以她得闲之后就专到皇宫~内荒凉又偏僻的宫殿内晃荡,虽然宫~内规矩森严,但总有一些空子可以钻,郑子语又为人机警,借着贤妃娘娘的幌子,还真让她寻到一处合适的地方。 那是在这宫中十分偏僻不起眼的一个小角落,阴暗潮~湿,很难想象这宫中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 不对,应该说正是这样的皇宫才会有这样一个地方才对。 总之,虽然不知这里到底是做什么用的,但这座小小的宫殿中确实有几个年迈的老宫人还居住着,郑子语偶然给他们诊脉才发现他们身上还真积累了不少病症,因为在宫中地位低下,又没有多余的银子可以贿赂请太医诊治,所以一直都在这里等死,现在见有人免费替自己治病,虽然一开始还心存怀疑和警惕,但在想通之后,又见她确实只是治病别的都不图,便也就慢慢接受了。 久之,卸下心防的几个宫人与郑子语混熟之后,她还真打听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几个宫人在这宫中已呆了许久,虽然如今的身份已经没落,但他们自有自己获取消息的方法,不然也不会在这个吃人的宫殿里还能活到现在。从他们口里郑子语得知,如今二皇子李长渊本是当年的鹂妃娘娘所生,只是在其三岁那年,鹂妃因犯宫规而被皇后娘娘处死,后来二皇子被贤妃娘娘收养,直到四皇子出生,皇后娘娘的大皇子突然病故,皇后因当初生大皇子而伤了身子再无法生育,正好贤妃奏请因要照顾四皇子而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全二皇子,所以二皇子又被皇后娘娘所收养。 又因皇后娘家兄长正是如今朝堂上的丞相大人,如今支持二皇子夺权的也多是丞相一派的文臣。而六皇子李长云则是已故德妃娘娘所生,其祖父、舅舅都是骁勇善战手握兵权的大将军,所以支持六皇子的也多是一些武将。 “可是,照这么说来,皇上所生的皇子那么多,为何皇后偏偏就选了二皇子呢?” 听几个老宫人谈起旧事,郑子语忽觉的有些不对劲,便问了出来,几个人面面相觑,皆是讳莫如深的模样,一个老人打哈哈道:“皇上所生的皇子虽多,但三皇子自小体弱,只怕活不长久,大皇子去了没多久他便也因着一次受惊卧病没挺过来跟着去了,四皇子六皇子亲娘本就在,五皇子天生痴傻,这么一算,不就只剩下二皇子了吗?” “再者那个时候的二皇子也不过才六岁,最是乖巧可爱,懂事聪明,又不怕生,常常拿着花送给各宫的娘娘,嘴巴也甜,这宫里就没有一个主子不喜欢他的,而且二皇子和大皇子走的极近,兄弟两人感情十分要好,经常同吃同住不说,大皇子生病时二皇子还亲自为他在窗前种下各种花草,打理的精致又好看,连皇后娘娘见了都赞他兄友弟恭难得有心,只是可惜后来宫中走水,那小花园也被烧的一干二净,大皇子去世时除了皇后,就属二皇子哭得最伤心,或是同病相怜,皇后才收养了二皇子的吧。” 郑子语听了若有所思,顺嘴问了一句:“那大皇子之前住的地方还在吗?” “大皇子去世前还未成年,是住在皇后的长春~宫中,不过因怕皇后触景伤情,所以那里已经被列为禁地,加之皇后的寝宫可不是如我等身份卑微之人所能乱闯的,你这丫头年纪小小胆子也忒大,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本分一些,莫要乱闯,不然小心丢了你的脑袋!” “放心吧,我也不是那种没脑子的人,才不会去干蠢事情呢!”露出乖巧笑容的郑子语一口保证着,心里却想着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那个大皇子住的地方看看。 和冷宫中的宫人们拜别,郑子语想着方才给其中一个宫人诊治时还有些地方不是很清楚,便改步转去了太医院书楼,不过才刚踏进去,身后的门忽然被人破开,她还正奇怪从来乏人问津的书楼怎的今日还有这么多人来?下一秒,只听为首的那老头子一声喝下:“来人,给我把这小贼捉起来!” “什......?!”郑子语一惊,虽然以她的身手要躲开也是轻而易举的事,但一想到这里是皇宫,就是她多少也有些顾虑,一个恍神不察被人拿下,她挣扎着,冲着那老头子不解的喊道:“大人这是做什么,民女所犯何事,大人要捉我?!” “书楼乃是太医院重要之地,岂容你在这里放肆?你又是谁,为何本官从未见过你?” “民女乃是裕王送进宫为清泉宫的贤妃娘娘调理身体的大夫,来这也是经过贤妃娘娘批准的,不信大人可看我腰上的令牌。” 身边有人摘下她的腰牌递上去,老头子不过扫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反而从袖中摸出一本册子晃了晃,道:“不管你是得了谁的批准,妄图从书楼中偷东西就该罚!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敢说这本册子不是你的?!” 郑子语定睛一看,发现是她自己用来记东西的一个小本子,那上面还习惯性写着她的名字,而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正是那素来与自己不对付的郑芊芊! 郑芊芊得意的看了她一眼,朗声道:“回大人,此人确实是清泉宫的人,只她说是来为贤妃娘娘调理身体,但却一直不曾有所作为,又是从宫外突然出现,怕是不知用什么花招骗的裕王送她进宫,贤妃心善也没什么多余的精力,所以一直不曾对她多加管束,不想这人果然心术不正,不仅骗了裕王和贤妃,还想从太医院书楼偷东西,简直是不自量力!多亏我一直见她鬼鬼祟祟不像好人暗中提防着她,如今她才终于原形毕露,为儆效尤,还请大人定要重重处置,裕王和贤妃若知晓,定然也会感念大人一片忠心。” 郑芊芊一句话便将郑子语的所有后路都堵上了,眼见着郑子语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不由心中更是得意,好不容易寻着机会整死这个狐媚子,看她还拿什么来勾引裕王! 郑子语看着老头子穿着一身官服,认出他是太医院院使,再见郑芊芊虽然一副白~痴样子,但说话动作间自带着一种不自觉的命令感,想她不过是个医女,就是贤妃再怎么护着她,说到底院使都是她的顶头上司,她怎么敢,又哪里来的底气,敢命令他? 郑子语一想忽然想起那天遇见李长渊对方在经过自己时那微不可查的停顿,心下顿时明了,再听那院使一副好似她已经认罪一般笃定的模样,下令让人将她带下去打入大牢时,她终于开了口:“且慢!” “这位大人,虽然说捉贼要捉赃,但您可要看清楚了,那个小册子记得不过都是些小病小症,方子也都是我郑家一些家传药方,其实也不足为奇,绝不会是书楼中的东西,还望大人明察!” “哦,你既说这是你郑家家传药方,可巧,本官手下便有两个同样姓郑的大夫,说不定还是你本家亲戚,就让他们辨认一下,看看到底是不是太医院书楼所有?” 郑子语一愣,眼看着自他身后又走出来一老一少两个太医,心中暗道一声遭,怎么忘了宫中除了郑芊芊这个坑货,还有打小就不管他们,偏心偏到天边原身的亲爹,郑旺在? 果然,郑子语心中不好的预感很快就应了验,她之前在书楼学到的知识记下来也是妥帖藏好了,自没那么容易就被郑芊芊拿到,可那两个太医装模作样的结果册子翻了两三页,便一口咬定上面写的都是书楼典籍所记载的内容。 而那老的太医,定然就是郑旺的家伙还一脸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的模样叩头在地,跪求道:“禀大人,此女本是下官的女儿,因一直养在老家,难免疏于管教,不想她竟一时鬼迷心窍走了歪路,罪责全都怪在我这做父亲的身上,还望大人能够饶过她这一次。” 郑子语算是看出来了,这几个人今天是摆明了设下套子,就是自己不钻,打着人摁着她的头逼也要逼着她去钻,只是这招数实在太下作,凭的恶心人。 眼看着郑旺摆出一副慈父训女,替儿受过的模样,郑子语差点没把肚子里的东西都吐出来!她当即冷笑一声,“呸,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把儿子女儿丢下不管的时候又哪里真的想过有没人有教养,那么小的两个孩子无依无靠的又该怎么过下去,自你领着新欢和新欢生的两个孩子进京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你这个爹早就当死了,这么多年要真有想过这两兄妹又何必现在惺惺作态!” “反正我不曾偷过这里一纸一墨,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自清白不惧人言,更何况我在有本事也架不住你们这么不要脸合起伙来欺负人,今日势微沦落被你们陷害已是丢人至极,何必再让这老皮脸子的糟老头来碍我的眼,还不如直接弄瞎我来的干脆!” “好好好,好个牙尖嘴利的疯丫头!”郑旺被她一通话堵得脸红脖子粗,但碍着刚才装出来的慈父样子不好回嘴,那院使显然也没见过如她这般‘泼辣骂人不留脸面’的,当即也不和她磨蹭,只道:“你今日私自盗窃皇家之物本该是死罪!但看在你父亲为你求情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罚你仗责五十大板,关入打牢,听后圣上发落!” 第二十七章医女27 郑子语被送入大牢一连关了十几天,在这一段时间里,先来看她的是闻讯赶来的李长明,对方的脸黑如锅底,怒如阎罗,气冲冲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一路烟尘滚滚的行过来,后面还缀着一群尾巴,声势浩大,早在他来到自己面前郑子语就已经听到了响动,所以赶在他开口将自己一通臭骂前她便抢先道:“哟,王爷,你终于来了!话说你这消息接收的也太慢了,可让我一通好等!” “......” 李长明本就有一肚子的话临到嘴边全让她堵了回去,憋得胸闷脸红,一下呛着咳个不停,后面那些人哪里见过有犯人如此理直气壮,还能把王爷气成这样的,当即吓得目瞪口,又怕累及自己殃及无辜,个个都跪伏在地上噤若寒蝉。 “你们!都给本王退下,本王要亲自审问这个犯人!” “是。” 众人鱼贯退出,只剩下他们两人隔着一排木头栅栏,李长明头一次见她如此狼狈,真是又气又心疼,冷哼一声,许是因着隔了一层反倒让他有几分安全感,暂时忘了某人的‘战斗力’,不留情的教训道:“你是怎么想的,本王多次提醒你让你进宫就夹着尾巴做人,你倒好,到处惹是生非,这次还敢在太医院书楼偷东西。屁!本王的人本王不知道吗?太医院里的那群废物一个个睁眼瞎,拿了本王的人还敢来本王面前邀功,没费了他那双招子只是赏他几大板扔出府外都是本王的仁慈!” “你也是,莫不是纸作的老虎不成,只敢在本王面前张牙舞爪的吓唬人,真干仗的时候你连纸老虎都不如,也就仗着本王心软,由着你,有本王给你撑腰太医院里你怕谁?就是那个把你丢下多年不管的郑旺本王也一并给你料理了!你要对他们有对本王一半的厉害,也不会现在被关进牢里了!” 郑子语见他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自己,嘴里的话也越说越偏,这哪里是来训人,分明是来邀功的!她实在受不了他这幅蠢样子,只得打断他,“停停停,太医院里的那帮家伙不过是受命与人,不足为惧,他们既说是日后才审问我,那我就暂时还没有危险,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我在这里这么久,贤妃娘娘吃的药若停了可就前功尽弃了,幸好你来了,喏,这瓶药丸你且拿着,一定要贤妃每日吃一颗,她的毒就会解了。” “就只是这一瓶子药就行了,那本王当初为何还要日日针灸那么麻烦?”李长明一脸狐疑,郑子语撇撇嘴,干脆道:“贤妃的症状和你本就不一样,再者当初那还不是你日日耍贱,自找的?” “你!” “还有,我在这里出不去,就只能靠你了,有机会,一定要尽快,去大皇子生前住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再来说与我听!” 李长明一口气才咽下,闻言当时就变了脸色,一径拒绝道:“其他事都好说,皇后那里我可不去!” “为什么?” “你不知,当初大皇子去的时候我才三岁,但已经记事,那个老妖婆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把主意打到本王头上,处处设计陷害针对本王的母妃,那时外公才告老还乡,父皇年迈无心政事更别提后宫本就老妖婆一手把持,母妃势弱,身子差的毛病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老妖婆杀人不见血,当年的阴影就是本王现在也记得,不去!”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你是小孩子自然拿她没办法,可如今你都是个堂堂七尺男儿,她不过是个已经迟暮的老人,你又怕她做什么,她也不吃人,你就当真这般怕她,还没到她面前都已经发抖屁~股尿流想着逃命,就这般没用?” 李长明被她一通话训的臊的不行,但他是真怕皇后要过不去心里那一关也是没法子,两厢迟疑着,竟是哪个都说服不了谁,见状,郑子语只好下了剂猛药,“你往日里总和我吹嘘你自己如何厉害,难不成真到见真章的时候便不顶用了?那你还是走吧,带着这瓶药暂时保下贤妃娘娘的一条命,也算我没食言,还了她这几日善待我的恩情,只是听你的意思,那皇后也不是善茬,等新皇登基,到时候她就是太后,权利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候她想处置一批以前与她有过节的人,你说是不是易如反掌?” 郑子语一把将手中的药瓶塞进他的怀里,反而像是牵扯到伤口一般倒吸了口凉气,引得他注意后,又赌气的转过身子,“我这里也不用你管,反正挨打挨骂都是我自己的事,你还是紧着时间去讨好皇后,指不定今天这套就是她给我下的,见你亲近我倒是碍了她的眼,阻了你的财路,滚吧,快滚吧,我这伤就当是白挨了,你又何必还杵在这里给我添堵?” “你这人,怎么总是这样,本王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偏有十句八句等着堵我,好,不过就是去趟长春~宫,本王有什么好怕的?”李长明最后还是受不住郑子语一番激,挣扎犹豫许久还是答应了下来,见她还是不理自己,他不由服软道:“你这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身上还带着伤又发什么脾气,亏你自己还是大夫,喏,这瓶金疮药你自己拿着,好好顾着自己,那些衙役本王已经吩咐过不会为难你,你再等两天,本王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许是头次在郑子语面前这个样子,她还没怎么样呢,他倒先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转身逃掉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系统就在她脑子里感叹道【如此天之骄子都已经放低身段哄你了,宿主,难道你还不对他动心,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说真的,还真有一点。”郑子语傻了似的看着李长明逃掉的方向,直到人再看不见了,她忽然嫌弃的丢掉手中的药瓶子,抱着自己的胳膊不停上下揉搓,“真是肉麻死了,那家伙是不是脑子里有病啊,受不了!” 【......亏我还以为宿主你真的动了心,我错了,那你根本就没心。】 “别瞎说,我又不是变~态,我的感情处理系统一直很健全,倒是你,为什么觉得一个男人只是普普通通的对我好一点我就该动心啊?我又不是缺爱。” 【可是李长明不一样,李长明是王爷啊!】 “王爷又如何,王爷也是男人啊,如果两个人相恋,互相尊重,对彼此关心、友好这是再正常不过的,如果他喜欢我,那就说明我有值得他喜欢的地方,就算不是,我也不该妄自菲薄,要是连我自己都不喜欢自己,那岂不是很可悲?” 【可是......你这想法不对......他,他不是一般人......他】 “是你的想法不对才是,若是两个人在一起,还要顾虑对方的身份,一开始就把他放在高处把自己贬到底下,那这份感情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是错的,还不如不开始,不然痛苦的还是自己。” 系统洗脑不成反被洗,它觉得自己的程序似乎出了点小差错,不然为什么它的显示屏上会出现一群乱码,想要反驳都找不着话,只得先潜水,等找到机会再来和她理论! 而郑子语也不在意,反正系统‘死机’也不是一两次,她现在一个人也是无聊,偶尔和它拌拌嘴,气气它也挺开心的。 因为有李长明暗中打点,看守大牢的衙役们也未曾为难她,牢房也都是单人间,整洁干净,好歹没有‘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的情况,除了饭食稍有些寡淡之外,郑子语也难得有些清净的时间。 然后这一天第二个来看她的就是郑芊芊,这个亲自设下陷阱暗害自己的人见到自己时,眼中难掩仇恨和嫉妒,但却跪在地上祈求自己放过他们一家人。 “一家人?谁啊?” 郑子语故作不知,也懒得搭理她,郑芊芊恨的咬着牙根,却强忍着,面上更加恭顺的低下头,“你如今在这里好生清闲,却不知外面裕王为了替你泄恨,不仅将爹爹和弟弟毒打一顿,还要罢黜他们的官,我知当初爹爹留下你们兄妹二人你早就怀恨在心,但他毕竟是你亲生父亲,我们......也是你亲生弟弟和妹妹,你便是还顾及血缘亲情也要救救他们啊!” “爹?弟弟?妹妹?可别,我可没福气有,也不想有你们这样狼心狗肺的亲人,我在这个世上也不过只有一个哥哥而已,而且裕王要做什么又关我何事,你要求也该是去求他,来我这里作甚?” “此事本就因你而起,你怎能置之不顾,难道你就真的这般铁石心肠,不怕天下人骂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吗?”郑芊芊眼见软的不行,便来硬的,可她刚,郑子语比她还刚,当即就回怼道:“笑话,你们当初丢下我们兄妹两个人多年不闻不问,祖父祖母坟前可闻你们祭拜哭灵,如今朝堂之上又设计陷害我,做这些下~流事时,你们可还记得忠孝仁义这四个字?” “那是你自找的,怎么能反怪与我,爹爹是有苦衷的,做儿女的自当理解遵从,你便是心里记恨,就尽管冲我来好了,只要你愿意救他们,我愿意与你共享裕王!” 郑芊芊急赤白脸的给自己找理由,还自以为大度的提出一个荒唐的理由,气的郑子语险些都要笑出声了! 她一把将人拉近,逼着人把脸贴在粗糙的木栏杆上,眼看着他眼中冷冰冰的怒气,郑芊芊这才知道怕了。 “你......你要做什么?” “你给我听好了,”郑子语冷声道,“郑旺和你那个好弟弟什么下场都是他们自找的,我只恨不是我自己亲自动手,不然等我出去若要我找到他们我定是要再教训他一顿让他把这几年欠我们兄妹的都还回来,至于你,我先不说裕王到底能不能看上你,但有一点你要记清楚了,裕王我是一点也不稀罕,你能拿走就拿,总之别来我这里烦人,不然我定要划花你的脸,弄瞎你的眼睛,再砍了你的手脚,对了,还有你的舌头,放心吧,我会留着它,留下它替我给你的主子带句话,叫他莫要嚣张,害我的,我总是要一点不剩讨回来的!” 郑芊芊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个神经病,被推在地上瘫坐在那里久久都不能回神,自己的左脸被磨得火辣辣的,又因她的话又妒又恨,骂道:“你个疯子,好,你不肯帮我是吧,那你就在这牢里呆一辈子吧!告诉你,我爹和弟弟要有什么好歹,你也别想好过!” 第二十八章医女28 打发走了郑芊芊,再来看她的第三个人是郑子语怎么想也想不到的。 “哥......哥哥?”太过于震惊的她吓得抬手揉了揉眼睛,在确定眼前的人并不是自己妄想的泡影,当即吓了一跳,“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郑子悦默不作声,一双眼睛扫过她身后的笼子,脸色是一点比一点黑,他这幅样子自己上一次看到还是当初在知道自己回家路上被个小流氓调戏时,也不过是眼下所泄露的怒气的十分之一!而后来听说那个小流氓似乎因再不能人道受不了被人取笑,又因惊吓而在镇子上待不下去而离开,只是不知这次他如此生气,又是谁会遭殃? 郑子语自不会为那些害过自己的人而感到同情,只是在惹他生气的人中多少也包括自己在内,她心里莫名的心虚,匆匆将自己的头发弄得更乱,更狼狈,毫不犹豫卖惨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可有住处?对不起哥哥,都怪我没用,突然被人拐走,哥哥一定很担心,还丢下老家的药铺千里迢迢上京来找我,只是我现在落到这个地方,都没办法和哥哥团聚,呜呜,哥哥,我好想你!” 郑子语算是豁出去了,可是郑子悦还是没说话,就在她越来越没底的时候,眼前终于递过一方帕子。 “哥哥!”她惊喜的抬起头,但是郑子悦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并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她的伪装,“收收眼泪吧,你虽小时爱哭,但近几年可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过,你的性子,要是真遇到了什么也是瞒着我,背地里自己悄悄解决,就是打落了牙齿也会和血吞下,绝不会在我面前服一点软,即使有意外,也必然是心虚,但你此次实在太过分,我已下定决心该和你算的,你一点也别想糊弄过去。” 郑子语心顿时凉了,只好收拾起那点试图蒙混过去的小心思,擦了眼泪,乖乖站好,等着挨训。 “你这几日过得如何?”她本来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就算郑子悦再如何温和宠溺自己,但就像他说的,自己这次是真的有点狂妄,马失前蹄把自己作到了牢里,便是挨一顿臭骂也是她该得的,可是没想到的是,郑子悦好不容易开口,问的却是这么一句话。 郑子语一下愣怔在那里,下意识摇摇头,“还,还好,已经习惯了。” 她这话本无他意,可是郑子悦一副她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一般,目露哀伤,眼睛泛红,连话都放轻许多,就怕惊着她一般,慢慢道:“我前几日才来京城,本是收到你被人掳走的消息时就马上打点好一切,把铺子交给白芨和连翘打理,快马加鞭赶来,不想还是慢了一步,只怪我势弱,没能护好你。” “不是的,哥哥,是我自己莽撞,说到底都怪李长明,若不是他,也不会生出这般多的事,哥哥千万不要自责,我没事的。” “又说谎,我听闻你被罚,且狱中本就艰苦,岂非一句轻飘飘的没事就可遮掩过去,若不是裕王为你从中打点,你要吃的苦还有更多,怎的还是不记教训呢?!”郑子悦一番苦口婆心,见她都乖乖的听了,忽然又改口道:“不过今日之事真计较起来,你的责任要占一分,其他占三四分,但裕王却要占五六分,此人纵心性不坏,但无故献殷勤总是不好,且他之前嚣张跋扈睚眦必报也是事实,是否为良人还要再看,你可莫要因为他一点甜言蜜语就着了他的道。” 郑子语现在才看出来,郑子悦担心是真,想要给她个教训也是真,只他到底心疼自己,真骂也是舍不得,且他又看出李长明对自己不安好心,生怕自己这个妹妹傻傻的就被人拐了去,所以少不得再多叮嘱几句,说来说去还是为自己好,真是个傻哥哥。 她心里又暖又想笑,见他依然紧张的盯着自己,似乎真怕自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对李长明或是其他男人动了心,紧张的都忘了先前还板着脸要和自己算账来着,便存了几分心思想逗他,半开玩笑半保证道:“放心吧,我将来要嫁的人定是要找像哥哥这样的,若没有哥哥一半好,我肯定是不愿意的!” 【收到!】 “恩?”郑子语一个愣神,似乎隐约有听到系统的声音?但她很快又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心神去,眼前还有郑子悦在,也就顾不得去细究了。 “尽说胡话,连我你也敢打趣!”郑子悦虎着脸点了她一下,轻轻地,不如说只是扫过,如风拂面,温柔而宠溺,且任谁看了也能瞧出他是真的高兴,“好了,这次教训你可要记得,莫要自己再陷入危险之中,我这次来一是来看看你,二来也是受人所托。” 说起正事,郑子悦微微敛了神色,然后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裕王让我告诉你,因年代久远,即使是他查到的也不多,只是当年二皇子为大皇子侍弄的小花园,后来虽被一场大火烧毁,但后来在那片土地上又冒出了新芽,皇后一直让人小心维护,又按着以前的样子重新翻修种植,倒真弄得和以前一样,喏,就是这些。” 郑子语接过,打开一瞧,软软的白布中盛放着几多小小的花朵,应是包的时间较长,有几朵都焉了花瓣零落,但依稀可辨得几分,郑子语仔细翻了翻,便一一道出它们的名字:“铃兰、荷包牡丹、风信子和八仙花。” 她看了一眼郑子悦,见他默默的点头,便知自己定然是说对了,再看手里的这些花,不由脸色也跟着一变——这些花中,有的小巧精致,有的簇簇繁华,单看外表无一例外都是赏心悦目格外喜人的,可这些花在他们眼里,却又无一不是害人的毒药,欣赏也可,但也要时时警惕防范才行! 便说这荷包牡丹,粉艳艳的,未开时,花~苞成饱满的心形状,盛开时又像个梳小辫的姑娘,不论何时都是娇俏又可爱的甚是吸引人,但它却是罂粟科植物,全株含有微量毒素,对人体有害,其它几种花亦是如此。 想起当初在宫人们嘴里听说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兄友弟恭,极为亲密。大皇子生病时,二皇子更是随时侍奉榻前,宽衣解带,递汤喝药,简直无微不至十分体贴。 如今再看这些花朵犹如掺了毒药的蜜糖,见血封喉杀人不眨眼!郑子语只觉的后脊生寒,心道,可不体贴吗?李长渊这是生怕大皇子死得不够快,才会亲手种下这一园子的毒花毒草,再亲眼确定了大皇子是真的死了,或者说大皇子自病到死的每一步他都脱不了干系!但谋害亲兄如此心狠手辣却无一人看穿他的真面,不仅让他逍遥法外这么多年,更是让皇后收养了自己的仇人,从此直上青云,不可谓不心思缜密老谋深算。 而说起来这般有谋略又够狠心的人最后却没能坐上皇位,要不是自己知道世界线的内容,晓得他之后会和六皇子争得两败俱伤,不然皇位最后竟被最傻白蠢的李长明捡了漏,莫说这两人,就连她自己当初看了也是扼腕叹息不已。 忆起当初初来这个世界时系统交给自己的世界线内容,郑子语忽然感觉其中似乎有些不对劲,她沉默许久,在郑子悦眼里就像是在苦思不解但实则又将脑海里的世界线快速翻阅一遍后,她顿时了悟,然后揪着他塞给他一个药瓶。 “哥哥,这件事我知道了,而这个药瓶你交给李长明,让他转送给贤妃娘娘,只告诉他这药是为贤妃娘娘治病的最后一步,但是此药甚是凶险,不吃,贤妃的身子最多只能再撑一个月,可吃了,却是有百分之五十活下来的可能,生与死,就全靠他自己去选择了。” 郑子悦手拿着药瓶,似乎不知为何她会这样做,但他到底还是选择了相信她,什么也不问,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不论是药还是话,我都会替你带到。” “还有,答应我,不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我都要第一个知道,莫要再瞒着我自己解决,万事都有哥哥,你不必自己扛着。” 郑子语愣了下,她没想到郑子悦最后会说出这样的话,但看他担心又懊悔的表情,她还是点了点头,笑道:“好啊,待这件事了了我们就离开京城,老家的事情也交给白芨和连翘,外面天大地大有许多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不如哥哥就和我一起到外面去看看,我们兄妹两就踏遍所有山河,领略所有风景,记下各种疑难杂症,奇花异草和土方药剂,编辑在册然后造福百姓,如何?” “好,一言为定!” 第二十九章医女29 网已撒下,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 自郑子悦走后,郑子语再没见任何来客,她一直在牢中耐心等待着,不过幸而这次她并没有等太久,第二日便有人来将她从狱中提了出来,扭送进宫,去见二皇子。 说真的,上一次见这人,不过是匆匆一面,但其冷厉迫人的感觉已让她印象深刻,再从这几日调查到的和自己猜想的,她料定了这人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心机深沉,冷漠又狠毒,所以这次见面,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他的心理准备,但不想她到底还是低估了那种久居高位之人即使不曾动作言语,只凭气势就依然让她心中一悸,她抬头,看见对方眼里的惊讶和一闪而过的杀意,连放弃坚持的念头,顺势做出害怕的样子跪在地上行礼。 “民女给王爷请安,王爷万福金安。”她恭恭敬敬的模样,适时流露出几分畏惧和讨好,一如普通人一般,胆小怕事,那一瞬间的反抗就好像他的错觉一般,李长渊微微眯着眼睛,半晌,才道:“你这丫头似乎一点都不疑惑会见到本王,可是知道本王为何叫你来?” “王爷心思民女不敢妄加揣测,民女之所以不曾感到疑惑,只是因为民女此次牢狱之灾本就是受人陷害,民女深信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民女素闻二皇子圣明,嫉恶如仇最恨世间所有不公之事,所以民女坚信二皇子定会还民女清白!”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这女子果然心思狡诈,就连本王都差点着了你的道,被你蒙骗过去,你最好老实交代,你迷惑裕王,混入宫中,三番两次刺探宫中密事,还偷走太医院典籍,暗害贤妃到底是什么目的,不然以你种种罪责,罄竹难书,便是活剐了你都不过分,你还敢说你冤枉!” 李长渊一副气急的样子,突然甩手将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正砸在郑子语面前,茶水溅湿她的衣袍,碎裂的瓷片划过皮肤,留下一片刺眼的殷~红。 但郑子语仿佛没察觉到一般,她心知李长渊早已对自己动了杀心,便是此时再假装叩头求饶只怕也没用,她脑中快速转动,想着此时若药倒这人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李长渊虽不知她在想什么,但见她不再伏低做小却依然久默不言,冷笑一声,道:“你既不说,本王只当你是默认,无言可辩,本王这就判你凌迟处死,以儆效尤!来人啊!” 郑子语正好已经定下了逃出去的路线,手中亦握着一包药粉,正要冲上去,忽听身后一声:“且慢!”,大门被人踢开,她忙收回动作,立在原地,观察时机,只要有一点不对,便按原计划进行! “四皇弟?你怎的会来这里?”李长渊转头一瞧,莫说是他,就连郑子语看见来人也是惊疑不定——这个傻白蠢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他是想和李长渊直接对上?就他那点手段看都不够看,简直给人塞牙缝都不够,这不是来送死了吗?! 显然李长渊和她想的一样,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瞧着十分乖巧的郑子语,转而再看李长明时,还是忍道:“我此时还有些事情要做,四皇弟若找我有事可先到偏殿稍等,待我这边处理完之后就去找你,可好?” 不得不说李长渊当真是个演戏的好手,以郑子语的眼光分明看到他藏于袖中的手早已握作一团,要换做是自己若谁惹着她怕早就一拳砸了过去,但他面上还是一副关心谦让弟弟的好哥哥一般,耐心哄劝着,当真是忍功了得,便是这一点就值得让人佩服。 可李长明亦不是郑子语,他不知道李长渊的内心所想,且虽平时对自己这个二皇兄有些害怕,但他往日里对自己也十分好,慢慢不自觉的就养出几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骄纵来,若是换做其他人看到这个时候的李长渊早脚底抹油有多远跑多远了,可李长明没有,非但如此,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训斥着李长渊,殊不知他此时在郑子语眼里早已是一片凉凉了。 “二皇兄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李长明一开口就把郑子语吓了一跳,她心想难不成郑子悦已经把毒草的事情告诉了他,他是想现在就和李长渊摊牌不成?那他不是自找死路! “王......!”她有心想拦着,可才起身就被李长渊一手按了回去,对自己他可没有半点怜惜之情,阴鹜的瞪了她一眼,李长渊笑着看着李长明,“四皇弟此话怎讲,我不过是依法惩治一个罪犯而已,她也已经认了罪,我何错之有?” “别......唔!”她还想拦着,但肩膀被人捏在手里,犹如筋骨都要碎了的力道痛的她忍不住一声痛呼,见状,李长明本还有几分顾忌,眼下也顾不得其他,慌道:“二皇兄手下留情,难不成大皇兄的命还不够,你手还要再沾染上多上血腥才会满足?!” 李长渊的眼神一厉,他面上虽还带着笑,但却是皮笑肉不笑,这个人终于泄露出几分本性,狠戾如盯上猎物的毒蛇一般,便是李长明也终于觉出不对劲,但此时的他早已是被逼上山,不前进都不行了。 “你说什么?”李长渊开口,声音阴冷如坠冰窖,慢慢的,似引诱也似威胁,轻声道:“大皇兄可是病死的,我虽也觉得难过和可惜,但皇弟话可不能乱说,还是哪个下人多嘴胡舌,竟敢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若要我知道,定严惩不饶!” 说着他手中的力道一点点收紧,那个被他怀疑多嘴的下人是谁自不用说,郑子语痛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保重李长明的小命要紧。 所以她强忍着快要叫出声来的痛呼,咬着牙道:“是的,王爷,您莫要听其他下人胡说,二皇子以前与大皇子亲密,现与王爷也是亲厚非常,怎会做出那等事情来,王爷定然是一时犯了糊涂,还是回去休息一下,莫轻信小人言坏了你们兄弟感情。” 她是提醒着李长明赶紧走,如今李长渊势大,本身又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大皇子既能死在他手上,再死一个四皇子在他眼里怕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她忘了李长明也是个犯起犟来十匹马也拉不回的主,先前要说他还知道怕,眼下就是发起傻来,可是谁的话都不听了,只痴痴道:“是了,你若不说我都忘了,那般与他交心的人最后都落得那样的下场,那我与之相处多年的兄弟情又算什么,不过是虚情假意,皇位面前,就是我阻了你的道,你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就要了我的命去!既然这样,早死晚死都是一死,那我还怕什么,不过是连累了你,但黄泉路上你我二人若能一起走倒也不算寂寞。” 郑子语都被他蠢的快要哭了,若是可以,她真想直接一口呸在他脸上,真是好不要脸,要死你尽管去死,她自己可是惜命的很,还一副自己要和他殉情似的,是想先恶心死她吗?! 可李长明才说完那句话,便露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喊道:“来呀,反正你对我动杀心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大皇兄被你用毒草谋害,我这一身毒必然也是你下的,只是可恨母妃竟也看走了眼,她待你那般好,甚至胜过我这个亲子,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竟对她也下的去这般毒手!” “够了!不要再说了!”李长渊脸色愈发难看,他嘶哑着吼道:“大皇子的事情,我不管你从哪里听来的,现在起我要你立刻给我忘光光从此以后都不要提起!长明,我是真的拿你当我的亲弟弟看待,贤妃她更是我的母妃,你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但若你再这么胡闹下去,就算你是四皇子,也莫以为我拿你没有办法。” 李长明惨白着脸,凄恍一笑,“那我再问你最后一句,大皇子小花园里的花草,每一株都是你特意寻来,亲手栽种的,是吗?” 他神色怆然,但眼神却执拗的要一个答案,李长渊明白若自己不能给他个满意的答复,此人今天必不会善罢甘休,是以点了点头,“但是你要相信我,不论我对别人如何,对你和贤妃我从不曾动过半点坏心,你......” “不必和我解释了。”因有李长渊挡着,郑子语看不清李长明的表情,但她却却从他的声音听出他此时定然是趋见疯狂和满满的得意,然而更加让她惊讶的是,再次开启的门后,是皇后满是恨意和泪水的脸,和帝王灰败气虚慢慢倒下的身影。 眼前的人早已慌作一团,哀呼和哭叫充斥满耳,这个皇宫终还是如她所知道的那样,乱了起来。 第三十章医女30 原世界线中,是李长渊为争皇位,曝出六皇子李长云给李长明下毒,逼得他起兵造反,最终失败,李长渊才得以荣登大统,然后李长明和贤妃一起被监视幽禁起来,直到一场瘟疫爆发,引得他二人体内毒发,郑旺医治不力锒铛入狱,连累原主和哥哥一起被押进京,再然后便是之前说的,李长明终于被郑子悦拼命救下来,而李长渊、皇后和丞相等一干外戚却全部死于瘟疫之中,朝堂上一片散沙,无人能主持大局时李长明才得以继位。 然而眼下或许是因为她的到来,所有的事情都提前发生不说,更因为蝴蝶效应生出许多枝节来,让人措手不及,宫~内宫外整个都乱作一团。 而郑子语更是被卷入其中,只能随之沉沦,不能挣脱,若论她如何会变成眼下这样的局面,就不得不先说那日李长明不管不顾的将李长渊设计暗害大皇子的事情一囫囵全都捅了出来,还叫了皇上和皇后暗中偷听,最终逼得李长渊变相承认自己就是幕后黑手,本就一直体虚卧病在床的皇上,骤然听闻手足相残的惊天事实,受不了刺激,当即一命呜呼,回天乏术。 一国之主骤然驾崩,还未留下任何遗诏禅书,朝堂无王,国家无主,莫论宫中,整个天下都乱了起来。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二皇子李长渊抢占先机,在丞相等一众文臣支持下率先登基,并颁布告天下书,列出六皇子及其党羽仗势欺人、贪污受贿、强占民女等种种罪状,意图彻底绝了六皇子再夺皇权的可能。但六皇子自然也不是善茬,早在诏令颁布之时就觉出不对,连夜带着自己的将士心腹逃出皇城,回到自己的封地招兵买马广纳人才,毫不避讳与新帝展开分庭抗礼的架势,战争简直一触即发! 前堂都已经是风谲云诡险象环生,后宫~内自然也太平不了。 再说当初李长明暗戳戳的自以为是揭了李长渊的老底,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但他想借着皇上和皇后的手除了李长渊这个目的自然是显而易见。可他根本没料到自己唯二的两个靠山,一个驾崩,一个被软禁,竟是一个都没派上用场,而他更是暴露了自己所有底牌,只怕也是难逃一死。 但最终,李长渊不知为何并没有杀他,只是将他囚禁于清泉宫,周围时刻有人盯着,不得外出,直至今日。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拿我们当他的囚徒吗?!他这个窃国贼,弑兄杀父,叛徒!”一连多日的软禁早已让李长明失了耐性,理智全无,他整日被困于清泉宫,无论去哪都会有人跟随监视,试问他从小到大何时这般受制于人,在又一次试着出去却被人拦回来,他终于爆发,也不敢与外人硬拼,只好自己躲在屋中打摔东西撒气。 郑子语听着隔壁传来的响动,漠然站起身将门掩好,好让声音一点都别传进来,但似乎还是惊到了里面的人,弱弱的声音响起,问道:“几时了?” 她走过去,将纱帐都收起来,光芒泻下,里面正在休息的贤妃不适应的用手遮在眼前,越发苍白的手皮包着骨,颤颤巍巍的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透着一股不详。郑子语眉头微皱,轻声道:“才过未时,娘娘怎的不多休息会?或者今日天气难得回暖,太阳晒的极好,娘娘该出去看看,对身子也好。” 贤妃摇了摇头,嘴角牵了牵,似乎想展开一个笑容,但现在的她已然做这样一个动作都嫌费力,只能落寞的垂下去,一字一句道:“太阳很好,你替我去看看,听你说,我就像看到了,一样高兴。” 郑子语替她将枕头垫高,让她稍微舒服一点,才道:“药才煎好,娘娘不如趁热先吃,稍后我让他们在院子里摆张椅子沏壶清茶,听说花园菊~花开得很好,娘娘也可以看看。” 话一出口,她方才觉得失言,自从二皇子用毒草害死大皇子这等秘闻被曝出后,花花草草这一类字眼在宫中已经是禁词,而在清泉宫~内尤其是如此。 果然,贤妃沉默了下,才道:“不了,药一会再喝,你来,和我说说话。” 郑子语只好放下~药碗,坐在榻边听着贤妃说话。 不过贤妃如今还在病中,精神不济,说话也是断断续续,想起一出是一出,大部分还是她自己说,郑子语只听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好长时间,也是她好耐心,慢慢便将听到的连成了一串,这才知道了一个关于二皇子的故事。 二皇子的母亲鹂妃,是个难得的美人,不仅人长得好看,声音也格外好听,清脆婉转,如铃响鸟啼,极得当时皇上的喜爱,得以盛宠不衰,刚进宫没多久就诞下皇子,升了位份,更是荣宠后宫。 只是这样扎眼自然会惹的其他人妒忌,二皇子三岁时鹂妃被罚薨逝,那么小的孩子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又被其他宫人暗中欺负,过得十分凄惨,某次贤妃在宫中闲逛,他就突然滚到在她脚边,浑身脏兮兮的,就像个泥猴子,贤妃心有不忍,便奏请皇上,把二皇子养在自己身边看护着。 “我这人一生福薄,一连怀了几个孩子都没见着便没了,在宫中多年,最开心的就是那个孩子陪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想,他定然是我的福星,不然为何他来,我的皇儿便也跟着来了。” 这么说的贤妃,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眼角却留下一抹晶莹,她的身体本来被病痛折磨的形容枯槁,但此时却莫名多了几分生气,郑子语心里一惊,按住她的手,劝道:“娘娘说的也够多了,还是休息一下吧。” “不,有些话,我此时不说只怕以后没机会再说了。”贤妃气喘的有些快,见状,郑子语连忙将颗药丸子塞进她嘴里,幸而那药入口即化,又小心喂她喝了几口水,抚着胸口替她顺气,她这才稍稍舒服一些,只是依然执拗的不想休息。 “那个孩子,心思太重,但十分孝顺又聪明伶俐有主见,知我怀~孕辛苦,更是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悄悄地,他就长大了,也悄悄的,我就失去了他......我的小福星,是我没能护好他,反而是他替我挡下了许多灾祸,若不是我,他又有什么错呢?他是好孩子,你也是,皇儿也是,你们都是,只是这宫中腌臜事情太多,这个大泥潭还想拉更多人替它陪葬,够了,有我就足够了,你们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她的手拼命向前伸着,就像要够着什么似的,最终,伴着喉间发出一声犹如嘶鸣一样的声音,那手也终于无力的垂了下来,再无任何声息。 “......” 贤妃去世的夜里,久不露面的前二皇子,如今已然登基的皇帝李长渊终于出现在了清泉宫。 这个从前仅凭一身气势便让她心生忌惮的男人,此时身着龙袍却难掩一身疲惫和颓唐,让她恍惚错觉以为此时坐在这里的不过只是一个孩子,犹疑、迷茫、害怕、恐惧、退缩等等情绪都显露无疑,她甚至看到他抖着手似乎想要揭去盖在贤妃脸上的帕子,但手就悬在上面僵持许久,最终还是放弃了,就好像只要他不曾亲眼见证,人就不会死一样。 虽然说来难以置信,但在这一刻,她确定在那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了名为脆弱的表情,但很快他就以手扶额遮掩了去,再不肯让人看见半点破绽。 “朕当初留下你这条贱命便是让你替母妃医治,如今她去了,朕要你也无用,省的母妃黄泉路上寂寞,你正好可以去陪她!” 果然,这个男人就是难过也不会太久,翻脸比翻书还快,当即就对郑子语问起罪来。 郑子语心中了然,但也不害怕,面上痛哭道:“贤妃生前对民女多有照拂,民女也一直希望能够报答其恩情,如今未能医好贤妃娘娘,民女心中亦是抱憾痛苦,无颜再活于世,本能够追随娘娘自是大幸,只是娘娘临终嘱托民女还未能替其完成,只求皇上让民女能够完成娘娘遗愿后,到时自凭皇上任意处置!” “你是说,母妃她还有未了的心愿?是什么?!” “贤妃老家与民女乃是同乡,娘娘她希望民女能够将清泉宫中的石榴树的种子送回家乡亲自种下,待其枝繁叶茂结出果子再送给乡里百姓一起品尝,也算落叶归根,陪在父母亲人身边不至寂寞。” 郑子语这话甚是狡猾,一颗种子从种下到长大,再到可以结出果子供人品尝,整个过程少说也得六到八年,也就是说,起码这段时间内,她的小命暂时是安全的,可别提若她从中作梗,故意使坏,不知又能混下多少时间。 李长渊不过一想,就知道了她打得什么主意,他心中不屑于她的这点小聪明,但若真是贤妃最后一点心愿...... “你倒是会耍滑头,但是朕也不是任你糊弄的,就限你三年的时间,三年之内,朕要看到安乐镇内每个人手里都有石榴吃,而且朕耳中容不得一点风言风语,不然朕即可派人将你缉拿回来,以欺君之罪砍了你!”李长渊一通威胁,最后顿了下,又问道:“除了这个,母妃她还说过什么,可有......提过朕的事?” “娘娘只提过这件事,其他都不曾说过。”郑子语一口咬定,李长渊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自己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郑子语出了门,一旁的偏殿中安静无声,就好像那里不曾住着人一般。 她掩好门,将自己所有关于这座宫殿的故事都掩藏在厚重的宫门后,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后来,听说宫中丞相曝出二皇子囚禁皇后,谋杀长兄等等罪状,改拥四皇子李长明为帝,逼入宫中时看到的却是皇后被吊死在长春~宫,身着破缕,乌发掩面,口中舌头却只露出一点,原是被人齐根割了又塞回嘴中,救下尸体时,那舌头就掉在丞相的锦鞋上,又惊又气的丞相大人转头在清泉宫~内发现了二皇子的尸体,以鞭抽尸数百下犹不解恨,又以‘如此不念亲情,毫无人性的畜生便是死了祖宗也是嫌弃不肯相见’为由上奏将二皇子的尸体不入皇陵而埋在皇陵入口处,让其为皇家守灵,生生世世都要被千人踩万人踏才能赎罪。新帝允之。 又听说,没了二皇子的压制,六皇子李长云最终还是反了,只是他的军队快要打到宫门口的时候,京中突然爆发一场瘟疫,疫情迅速向周边蔓延,来势汹汹,难以抵挡,一时病死人数众多,然而朝堂之上夺权之战愈演愈烈,当官的人们分权夺势抢红了眼,又哪里顾得上平民老百姓的死活,一时民怨四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各地起义军纷纷揭竿而起,待那些沉迷权欲的人们终于反应过来派兵镇压时,却是大势已去,无可挽回。 最后还听说一件事,虽在以上这些事情的对比下其重要程度就好比杂说对史记一般,但因其过于有趣和玄幻,所以说一下也无妨。 据传,新帝李长明登基时,便派人四处寻找一名郑姓女子,听说她是其病重时遇到的一位心地善良的医女,被其奉为一生挚爱,却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其魅力无限甚至让新帝表示愿意在后宫中永远留下一个属于她的妃位只为以后可供怀念。世人感叹这位虽然政事上毫无建树的帝王倒难得是一个痴情种子,之后便抛之脑后不再提起。然而可巧的是,有人在研究这段历史的时候发现,当初在京中瘟疫爆发的时候,其实早在一段时间前某个不起眼的小镇中也出现过同样病症的患者,但早在病情蔓延开时就被大夫给控制并找到了解决的方法,而这位大夫据传是一对姓郑的兄妹,且医术极为高明,乐善好施,对待每一位患者都一视同仁,是以收到许多人的爱戴和赞颂。 至于这对姓郑的兄妹中的妹妹会不会是新帝李长明的白月光,研究者一度对此表示怀疑,顺此深研究下去才发现这对兄妹还有两个极为著名的故事,一是他们在四处游历是遇见冒充其家人的骗子在到处招摇撞骗,骗子蛊惑病者说只要吃了他们的血肉就可百病全消长生不老,被妹妹反唇相讥:“既如此,同样是‘家人’的你们自然也会有此效用才对,为何不先拿你们做下实验呢?”最后骗子被人煮而分食,自然无用,妹妹又道:“一群昧了良心的蠢货与恶鬼无异,救来何用?”遂兄妹二人趁乱得以逃脱。 至于另一件事就有些奇幻了,说当初乱世,起义军已经攻到京城城门下,城中权贵眼见已无力回天,竟将当初瘟疫死者的尸体堵在城门口,以鬼军御敌争取逃跑的时间。眼看起义军久攻城门不下,首领楚王正无计可施之际,忽然帐外异光降临,楚王惊异出得帐外只见一貌赛天仙的女子自称其有办法可助之攻城,随后楚王惊坐而起方才发现自己竟酣睡帐中,帐内未有外人进来,只有桌上留下一瓶丹药,楚王想起梦中仙人之姿,当即传令下去将丹药分给手下将士,当晚攻城而入,有仙子丹药相助,起义军勇猛非常,势如破竹,一举拿下城池,此后楚王更在新帝寝宫中看见一幅画像,画中女子与梦中仙子极为相似,画中题字‘贵妃郑子语’,仙子所赠药瓶上也刻着一个郑字。 先不论为何贵妃会成了神仙并助自己攻打皇宫,但楚王感念仙子相助之情,又敬慕其所制丹药的威力,是以命人按照画像打了一副神像,称其医仙,以供后人供奉瞻仰,直至如今,医仙的故事依然流传着。 第三十一章女武神1 郑子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仰躺在一张椅子上,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姿势对脊椎不好,果然,她稍动弹一下,全身的骨头,尤其是肩膀和脖子后面的骨头都咯吱咯吱响个不停,又酸又麻是血液阻塞不通的缘故,也不知是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而且眼前昏暗暗的,看什么都不清楚,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刚来身子还没适应,等再眨眨眼,才发现是这个屋子太暗了,眼前只有一个显示屏闪着蓝盈盈的光照亮胸前一小块地方,眼睛看不清实在不方便,她动了动,脚边不知踢到了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像是多米诺骨牌似的,连带着倒了一片,她只得小心,感觉一边似有风吹进来,渗出一线光芒,她摸过去,拉开帘子,屋内顿时敞亮起来。 等眼睛适应了骤然刺进来的强光,她转顾四周,发现这里是在二层楼的一间屋子内,也不知到底多久没整理了,屋里乱作一团,除了到处四散的衣物外,更多的是一本本厚厚的书籍,像搭积木似的累积起来,她刚才踢到的就是这些东西,而除了刚才坐的位置还有一个特别大暂时看不出来什么作用的透明箱子外,整间屋子并没有什么奇特的,简直就是一个家里蹲的标准配置,空气中都带着尘埃和一股酸掉的腐味。 郑子语看着直皱眉,只好先将窗户也打开,忽听得外面似有汽笛声,下意识望了一眼,只见一辆车子正好停在她对面的屋子前,车内下来一对男女,瞧着应该是一对情侣,你侬我侬依依惜别,她看的无聊,正要收回来,却见那对情侣分开时,女孩忽然抬头看了她一眼,下一瞬就惊得推开男孩的怀抱,男孩也顺着看了一眼这边的方向,两人立马各自散开,就像没事人一般,她只觉的奇怪,不知为何这两人就像是早恋被父母发现得小学生似的,而且那女孩逃走的方向似乎是她现在待的这间屋子? 难不成她在这个时间的身份真的是这个女孩的母亲之类的长辈? 被自己猜想吓到的郑子语马上看了一眼玻璃上透出的人影,还好,虽然瘦了点,憔悴了一点,但可以看出还年轻的很,与刚才那个女孩似乎差不多的年纪,再怎么也不可能生出那样大的孩子。 确定自己现在最多也不过二十几岁,郑子语不由轻松了一口气,却听脑中系统嗤笑一声【原来你也会在乎自己的年龄,放心吧,毕竟这个世界的男主可是青春正茂,就算要你老牛吃嫩草也不会太过分的。】 “要真按照我现在的年龄来看,除非你再找一个老妖怪男主,不然谁和我谈恋爱都是祖孙恋,莫说是顶着一张满脸皱纹的脸,就是把我真实年龄说出来,你猜,最后被膈应的到底是谁?” 说到这个,郑子语还真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诶,这样似乎也挺好,至少就不用硬听你逼着我谈什么狗屁恋爱,我就可以自由自在随自己高兴去完成任务啦。” 【我可警告宿主,当初绑定系统时可是有签过保密协议的,如果你泄露了任何有关系统以及你自己真实身份的事,到时候可不止你会被抹杀,就是我也要回收报废的!】 【再者,虽然你前几个任务都完成的很好,可每一个都是险象环生,稍有一步踏错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就像上个世界,就是你侥幸逃出宫来,但出宫之后暗卫的盯梢、瘟疫、乱民、叛军,尤其是后来遇见的郑芊芊他们那群人,你差点就被他们活生生吃了!要我说,没必要,真的没必要,简简单单吃喝玩乐顺便再谈个恋爱就能完成任务不好吗?所以你还是听我的,我这次可是特地......】 “哦对了,你还没给我世界线呢。”系统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子语打断了,她明显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抱怨道:“这怎么能行呢,这可是疏忽值守,是要写在评语里提交上去的哦。” 【......】 一想到自己月底评分就快要到了,摊上一个动不动就威胁给差评的宿主简直是机生以来最惨的事情! 系统终于安静下来,乖乖的将世界线上传到郑子语的脑子里之后就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明显是想以此来抗议,可她乐得脑中无人吵着难得清闲自不去理会,可怜系统后悔了想说话偏又拉不下面子,只能一直憋屈着泪流满面。 而有了世界线郑子语也终于了解到了,在这个世界里自己所代替的原身是个十八岁大二跳级生,家中有父母、姐姐和一个弟弟,高智商高学历关键是样子也不差,父母恩爱,姐弟和睦,家中因为经商也小有积蓄,按理说应该再无遗憾幸福美满才对。 可狗血的是原身和自己的亲姐姐都喜欢上了同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自小住在他们隔壁,三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韦永嘉,也是这次系统为郑子语安排的男主。 因为在意刚才系统说的话,她特意看了一眼关于这个叫韦永嘉男人的资料,然后发现这简直就是一个渣男!而且渣的极为眼熟,就和她在某一个世界看到的琼*小说中的男主一模一样!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这三人的关系就一直很亲密,仔细一想就发现男主其实很多次都对姐妹两个做出过暧昧的举动,让她们两个都对自己心动后就立马表示只拿她们当妹妹,让她们别多想,之后再有意无意的暗中撩~拨,搞得她们想断又断不了,又因为根本不知道自己姐姐/妹妹也怀着同样的心思,所以她们一直都按捺着保持着这样三人行的关系。 直到韦永嘉先考上大学,不仅搬离了家里,而且每次回来都兴奋的和姐妹两个说着外面的事情,一副乐不思蜀的模样,姐妹两个生怕倾慕之人真的被外面的世界迷花了眼抛下自己,比较聪明的妹妹便拼命学习,终于跳级来到了韦永嘉所在的大学,并和韦永嘉告白两个人成功在了一起。 但她毕竟是跳级上来的,为了保证自己的学习,和爱人永远在一起,难免越发刻苦努力,却不知不觉少了和心上人见面的机会,等她终于想起的时候才发现爱人竟然和自己姐姐在一起了。且面对她的质问,韦永嘉竟然理直气壮道:“若不是你整日不理我,害的我如此寂寞,我又怎么会找其他人?” 简直就是渣的恨不得让人挫骨扬灰随风飘扬都嫌污染了空气! 受不了被亲生姐姐和爱人双重背叛打击下,原身选择逃避在家再不出门,可她这样做不仅没有让那两个人有一点反省,反而让两人更加肆无忌惮,整天出双入对,甜甜蜜蜜秀恩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样子实在碍眼的很! 而最让她受不了的是,这个世界的结局是原身受不了思慕爱人的煎熬,最终选择原谅了两个贱人,而姐姐也选择接受了妹妹,二女共侍一夫竟然也能happyend! 到底有没有搞错?这都能忍?原身是忍者神龟,还是根本这个世界其实是玄幻背景来着,不然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事情?! 再一想到自己现在顶替的就是原身,而且刚才系统还在积极的怂恿着自己赶紧去谈恋爱,郑子语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背后鸡皮疙瘩满满一层,整个人都不好了! 而她正愣神,忽听门外轻响,吓了她一跳。 “谁?” “是我。”郑子语听出这个声音正是原身的妈妈,便放松了警惕,但还是哑着声音慢慢道:“什么事?” “我做了你最喜欢吃的扬州炒饭和糖醋鱼就放在门外,你记得吃,吃完之后我回来收拾碗筷的。” “好,我知道了。” “......” 郑子语听得门外没有响动,人应该没走,等了一会也没反应,便又问道:“还有什么是吗?” “......是,那个......小语,妈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着好久都没见你了,你能不能开开门,今天爸爸和小言都在,连小善都回来了,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就可以,好不好?” 原身受了打击之后就一直都缩在家中自己的房间不肯出来,吃饭什么的也都是妈妈送到门口,就连家里人也是好几天都没见过人,虽然某次因为太过担心而找着钥匙打开了房门,但却被原身尖叫着推了出去,自此无人敢再刺激她本就纤弱的神经。 但说实在的一个人一直憋在屋里也不是办法,郑母担心得很,就想借着这次家里人都聚齐了再试着邀请她出来,但随着屋里就就没有声音回应,她越发忐忑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那个......妈妈只是提一句,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不出来,妈妈并不是硬要逼~迫你的意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不论你做什么妈妈都会支持你,你不要害怕,现在不行,我们就慢慢来,妈妈......我们大家都会等着你的。” 郑母又等了一会,最后难掩一脸失落,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忽然开了,一直久未露面的二女儿就站在门后,虽然一脸,却让郑母一下就湿~了眼眶。 “不是说家人都来了吗?那就一起吃个饭吧。”郑子语脸上淡漠,心内却是期待不已——且让她看看又是谁在作(da)妖(lian)? 第三十二章女武神2 郑家餐厅就在楼下,郑子语踩着楼梯就能听到下面的说笑声——浑厚的男人音应该是郑父郑权,另一个软软撒着娇的声音应该就是原身的姐姐郑善儿。 楼下笑声不断,听得出父女两个感情定然很好,但在郑子语出现时,就好像是谁按了暂停键似的,一直欢快的笑声戛然而止,郑善儿愣了下,脸上一瞬闪过慌乱,随即便扬起热情的笑脸,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道:“我们方才还说一家人好不容易聚一块,只是可惜小语你没来,这下可好了,到底是妈妈有面子能把你请出屋,难得见你,你快来我旁边坐,我有一肚子话要和你说。” 可郑子语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理会她,空气中尴尬的气氛更加僵硬,郑母好不容意才盼的她出屋,生怕再刺激到她,便连忙活跃气氛,搂着郑子语的肩膀把她带到自己旁边,笑道:“小语就先和我坐好了,有什么话你们姐妹两待会再说,现在先好好吃饭,不然对消化不好。” 好在这次郑子语并没有拒绝,乖乖坐在了她旁边,正好就在郑善儿的对面,眼见着大女儿红了眼睛,一脸委屈又拼命忍下的样子,再看旁边一身阴郁邋里邋遢的二女儿,郑权皱着眉,哼了一声。“真是,整日宅在屋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是连半点规矩都没有了,这么久不见,连人都不会叫了吗?” 郑母担心的揪了揪老公的袖子,只想让他莫要计较太多,息事宁人慢慢来就是,可郑权也是个执拗的性子,他总认为家中孩子‘不听话’都是因为妻子太过溺爱惯出来的,就如二女儿,好不容易人出了屋子,却是一副讨债的模样谁都不理,活像是谁对不起她似的,要不趁这个机会教训下趁早改过来这个臭毛病,不然以后吃亏的还是她自己! 眼见郑权半点也不肯退让,郑母只好转头看向郑子语,眼中满是祈求,见状,郑子语叹了口气,放下碗筷,挨个叫道:“爸爸好,妈妈好,弟弟好。”复抬头看向郑权,“现在我可以吃饭了吗?” “你这像什么样子,心不甘情不愿,难不成是我逼着你做的吗?”郑权大怒,“好端端的,一家人吃个饭,你姐姐又没惹你,你干嘛一出来就和她过不去,也不知你整天都在想什么,莫不是考上大学就看不起别人,这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要我说,你姐姐就比你可好多了,起码她一直都踏踏实实的过着日子,哪里像你,从出生就没安分一天,生你都不如没你强!” 这话就说的过分了,郑母急得都快要伸手去堵他的嘴了,一边还得劝着郑子语,两头忙碌着,却是哪个都不省心。 “小语,你爸爸也是生气说的糊涂话,并没有坏心眼,你别和他计较,而且妈妈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善儿毕竟是你姐姐,你无视她也不好,爸爸消消气,你也和爸爸和姐姐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好不好?” “妈,您不必替我爸解释,就算是气话,但我也信我爸是真心实意说的这些话,他要能当这些话是f......空气,说说就算,但我却不能当没听见。也好,趁着今天大家都在这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以免以后积怨成恨反而更不好。”郑子语手中的碗筷是拿起又放下,放下又拿起,眼看着这顿饭是不能好好吃了,她干脆就将碗筷都放在一旁,端正姿态,一副要彻底详谈,实则在某些人眼里就是要告状算账的。 郑善儿神色一慌,连忙上前劝道:“爸爸,一家人何必如此呢,或者真是我哪里惹到了小语却不自知,我在这里向她道歉,大家都各退一步以后还是一家人好好相处不好吗?” “而且今天小言也在,妈妈特意准备了一桌子大家喜欢吃的饭菜,我们怎么能只顾着争吵而辜负了妈妈心意呢!” 郑权心里一震,似有所松动,但见郑子语直刺过来的眼神又是一怒,他拍拍郑善儿的头,安抚道:“善儿莫怕,我们不是在吵架,你这妹妹大了,翅膀硬了,学会顶撞父母要和我们讲理呢,我今天就洗耳恭听,也免得让人事后说我辈分压人,蛮不讲理!” 郑善儿见自己的话不管用,只好忐忑的站在那里,双手绞在一起,紧~咬着嘴唇,眼泪都快掉下来,一副可怜不得了的模样,郑权只当她是在担心他和妹妹,心中一软,再看同样是自己孩子的二女儿只觉更加可气,语气更是冷硬几分,对比着他对郑善儿的态度,任谁都能看出他对郑子语的不喜。 郑子语摸着自己的手腕,鼻尖忽然有些泛酸,但她努力昂着头,带着几分挑衅回视道:“我知道,我这几日一直宅在屋内惹您看不顺眼了,不对,就像您说的,自我出生那天起您看我就没一日是顺眼的,在您眼里,只有大女儿才是宝,我这二女儿比不上路边的草,我考大学时您说我好高骛远瞧不清自己几斤几两,考上了您说我眼高于顶瞧不起人,我和朋友们搞社团您说我是不务正业,我一心读书您又说我是性格孤僻,总之我就是一无是处,没有一样是对的是不是?” “胡说!我哪有如此,还不是你自己做得不够好!” “瞧,您到现在都还认为是我自己的错,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么多年我也该死心了,我也不再奢望您能突然发现我的好,但有一点请你明白,所有的反抗都并不是一瞬间就有的,你所付诸在我身上的不公平我永远也不会忘,包括你,我亲爱的姐姐。” 郑子语冷笑一声,忽然指着郑善儿,在对方惊惧而不由自主发抖的眼神下展开一个冷漠而残忍的笑容,“放心吧,我不会将你做的事情说出来的,不管那有多么令我厌恶和愤懑,你也不必在我面前假装忏悔或其他,我早已看透你的虚伪和自私,你的所作所为都只会让我恶心。所以从现在起,我和你不再是姐妹,我衷心祝愿你们永远都在一起,千万不要再去祸害其他人!” 郑善儿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似乎十分痛心的样子,想要开口辩解几句,但忽然捂着心口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幸而旁边又郑权很快扶住了她,而且他虽不知郑子语话里的意思,只当她是说眼前的每一个人,顿时气的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好,好啊,你和你的姐姐要断绝关系,改天你是不是还要骑在你老子头上?!不知礼孝廉耻的东西,你要真有本事就离开这个家自己谋生去,现在给我滚!滚回你的楼上,一辈子都别下来!” 郑子语自然没有多做留恋,转身就上了楼开始收拾东西。 见状,只以为她是简单发泄一通的系统当即就不干了,在她脑中乱炸一通,轰的她心若擂鼓,耳朵差点没失聪! 【宿主你这是做什么?离开郑家,你自己没有收入来源怎么养活自己,又还能去哪里?而且这里可是距离男主最近的地方,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可是我特地选的,好好的一手顺风牌开局就让你炸弹飞机都用光了,单留一张破牌堵在家里,我看你怎么能完成这个任务?!】 郑子语抬手揉了揉耳朵,对于一向一惊一乍的系统甚是不耐烦,而且她最是讨厌系统那套要求完成任务就必须恋爱的狗屁理论,现在本就心情不好,干脆就破罐破摔道:“对,就是因为你总是在我耳边唠叨这些,所以我现在学聪明了,哪用和你说那么多,我这次干脆就离男主远远的,我看你还怎么逼我和他谈恋爱?哼!”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恩,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啦,但她这么做其实主要还有别的原因,只是现在不便多说,也不能和系统说,就让它以为是这样,不然以后老是在她耳边念叨,就算她不听,早有一天也会被它逼疯的! 郑子语在屋子里找了个大行李箱,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到的换洗衣物,想了想又塞了几本书和原身的小笔电也一块塞了进去,她要拿的东西也不躲,所以等郑母解决了下面的烂摊子找上来安慰她时,她基本上都已经整理好了。 “小语,你这是......”郑母进来见她正坐在行李箱上拉拉链,惊讶了一瞬,难过道:“你这孩子怎么连气话也较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父亲最是要面子,你那样顶撞他,还和善儿说那样的重话,他怎能不和你生气,但一家人断没有隔夜仇的道理,再过几天你父亲气消了也就没事了,你怎么还真的在整理行李,你这又是要去哪啊?” “妈?”郑母是个软和不记仇的性子,即使刚才女儿和父亲大吵一架,她也只当是小事,小事化了,自己不放在心上,便当其他人也如此,郑子语想了想,道:“妈你可能只当我是发小孩脾气,但我只能和你说我刚才在下面说的话每一句都是真的,我知道,在您心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您的亲人,我不忍看到您为难,但我也没法再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您就放我走吧。” “怎么就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呢。”郑母一脸失落,但也不能真的放她一个人不管,所以最后道:“这样吧,不如这两天你就先到你外公家住几天,正好也快到放暑假的时候了,学校那边我再帮你请几天假,替我向你外公带声好也转换下心情,家中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爸爸和姐姐这边有我呢,你就好好休息放松下。” 郑子语听了,点点头算应下。 第三十三章女武神3 原身的外祖父就住在临世沿海地区,坐地铁转大巴只要三个小时就到了。郑子语座在车上,鼻尖就闻到一股海水的腥潮味,探出窗外,远远的就看到一条如白~带一般的海平线,等车子离得近了就能听到海浪声,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人们的笑闹声。 夏天的天气炎热,有不少人来海边避暑,大巴上也几乎是游客,见她似乎只有一个人,大巴司机还不忘叮嘱了一句:“小姑娘,一个人来玩可要注意安全,有没有家人或者同伴来接你啊?” “恩,我外公会来接我。”她下了车,没废多少功夫就看到了自己外公,这位老人家虽然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满头白发,但精神头却很好,来接她时身上穿着白色唐装半袖,下~半~身是黑色长裤,脚踩着布鞋,上面还沾着一些沙粒,走起路来虎虎生风一点都不显得拖沓。 而且这么热的天,即使是她都生出一层薄汗,可他等了这么一会脸上却未见半点疲态,似乎本来还准备好了要帮她拿东西却见她两手空空不免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啊,因为有个大东西,所以我的行李待会搬家公司会一块给我送来的。” 外公这才作罢,但似乎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一路上只顾埋头往前走一句多余的话都不和自己说,但是在发现自己跟不上他的步伐时,他明显慢了下来,看来也是个细心而体贴的人啊。 这样的感觉在看到对方为自己准备的屋子时得到了验证,她记得原身外公名叫寇洋,没退休之前是在一家大医院里做医生的,退休之后就在老家经营一家药店,也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装潢之类,就在门头挂了一个‘药’字的牌子,一进店左边中药,右边西药,大门敞开便可做买卖了。 郑子语刚来,闻着熟悉的药香心里顿时踏实许多,门店在一楼,给她准备的房子则在二楼阁楼,房间里也早被寇洋整理的干干净净,床单是纯白的,床头还放着一个小娃娃,床边是梳妆台和一个小衣柜,此外还有一大块空地明显和周围的地面颜色不一样,应该是怕她有准备什么,专门空出来给她自己安排的,窗户开着,正对外面的大海,上面还挂着一个风铃,铃声清脆,很有海滩风情,让人身心放松,看得出主人家是真的很用心在布置。 这边郑子语正在看外面的风景,下面寇洋便叫道,说是搬家公司送了东西来,她只好下楼收货、安排人送上楼,再整理一通,全都弄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直累的自己呼呼喘气,这个身体的素质真的太差了,毕竟原身本就是个只懂埋头读书的书呆~子,后来宅在家中更是一点运动都不做。 她捏捏自己细小胳膊上软趴趴的小白肉,十分怀念上个世界自己练出来的虽然不大但还是很结实的肱二头肌——得,又得重来了。 这么一会不仅身体累,肚子也早就已经饿的咕噜噜叫,正好下面寇洋也做好了饭,倒也没让她帮忙,还是她过意不去,赶着端碗弄筷摆凳子,两人这才开始吃饭。 既然是海边,寇洋自然是做了一桌子的海鲜,不过桌上意外的有一道炒鸡蛋,见她眼睛落在那盘鸡蛋上,寇洋难得解释道:“海边蔬菜不多,要是吃不惯我明天再去给你买其他吃的。” 郑子语连忙道:“吃得惯的,我这人并不挑食。”这倒是实话,再者这里的海鲜是真的很新鲜,鱼肉鲜嫩,螃蟹肥~美,还有虾贝之类,都是刚从海里捞出来简单收拾下便下了锅,基本都保持着最原始的美味,就是大城市里都难得吃到。 最后郑子语吃的十分满足,饭后她还洗了盘子,一天简单相处下来,她发现寇洋是个话不多但却很细心的人,而且虽然疼爱小辈,但也不会太过娇纵,不会把人宠坏,总之这位老人家的性子和自己很合,他们一定能够相处的很愉快。 【这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内心其实也是一个老人家的缘故吗?】 因为气恼郑子语擅作主张远离男主逃到这样一个‘穷乡下’,系统可是憋了一肚子气,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便嘲笑了她一句,郑子语非但不生气,还顺嘴接了一句:“是呀是呀,像我这样心里年龄已经是一个老太婆的人可不想去祸祸那些小年轻,你要是真的清楚了可别再老念叨我,不然你就是居心不良,大大的坏!” 把系统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郑子语心里就高兴,这时正好寇洋叫她出去走走,她便又道:“好了,现在我这个老人家还想多活几年,这就去饭后走99步,长命又百岁哟。” 嚣张又欠揍的模样,偏系统还真没办法拿她怎么样,只能气的暗中嘀咕,却是逗得郑子语更加开心,连和寇洋出去闲逛时嘴上的笑就一直没停下来,见她这么高兴,寇洋也就放了心。 听女儿说这外孙女性子孤僻得很,这次还是在家吵架跑出来的,不过现在看着似乎不是这个样子? 海边的天气白天夜晚温差较大,不过吹着凉风踩在软软的沙滩上也格外舒服,而且海边晚上是有夜市的,各种烧烤摊、冰点小店、露天酒吧热热闹闹的挤在一条小街道上,各种香味缠绕在鼻尖,即使刚吃过饭也被这些香味勾的嘴馋了起来。 不过幸好除了酒之外寇洋其他的东西并不禁止她碰,但郑子语是个自律的人,所以也不多吃,但在最后她发现寇洋似乎有意无意的将她带到某些熟人面前,虽然表情几乎不变,但在他介绍完,那些人夸自己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外公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难不成是在炫耀不成? 于是接下来他们再路过熟人摊子前时,不等寇洋介绍,郑子语自己就张口哥哥姐姐,闭口叔叔婶婶,嘴巴甜的像是抹了蜜,逗着那些人眉开眼笑,直夸寇洋有个懂事听话的好外孙女,然后她眼见着寇洋的嘴角都翘了起来,之后就更加卖力结果一路走过来收到的各种礼物塞了满怀,拿都拿不稳了! “这里的人都好热情哦。”郑子语抱着怀里得东西,高兴地说着,寇洋看了拍拍她的头,“这些都是街坊邻居送的你就好好拿着,回头店里药膏,他们出海常弄伤或冻伤都用得着,给他们也多送些。” “好,我知道了。”郑子语闻言点点头,然后又被旁边露天酒吧的店主吸引了视线,那是一个身材健硕全身古铜色的海滩美男子,最重要的是他可以同时扛起两箱啤酒,要是以前的自己或许可以做到,但是现在就只能干瞪眼徒羡慕了。 “壮哥,要送货去吗?”她记得这个人在自己来的时候还热情的邀请自己到店里喝凉饮,但被寇洋瞪了一眼悻悻的放弃了,和海滩边其他人一样,是个十分热情的人。 “是,那边那栋别墅里来了一帮年轻人玩,不过好像没酒了所以我给人送过去。” 郑子语也跟着看了一眼,那别墅离这并不远,瞧着就灯火通明,笑闹声一点不输这边的夜市,便点点头,“好,那你先忙,改天见!” 拜别壮哥,爷孙两回了家,郑子语自己上了楼,瞧着时间还早,正好看到之前空地处摆放的那个大盒子,想到这个东西的用处,她心~痒痒忍不住,到底还是插上了电源躺进去。 在这个世界科技发展虽不如她原来的世界那般已经可以靠系统穿越时空这样厉害,但科技文明在目前她所穿越的各个世界中依然算最高文明的程度,甚至已经可以达到全息游戏的程度,只不过还在摸索发展中,所以目前的全息游戏有两种模式,一种还是靠键盘操作,不过是靠vr来模拟游戏景象,另一种就是全身心的体验,就像郑子语拥有的这个透明大盒子,实际是被称作游戏体验仓,有了它你就可以在游戏世界里体验到和现实世界一样的感觉。 不过目前还是前者玩家比较多,毕竟一直习惯了的操作模式,更简单一些,另一原因就是后者游戏体验实在太过真实,意志薄弱者有时候还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现实和游戏,听说有人甚至因此沉迷游戏世界而丧命的,虽然只是传言,但也吓到了不少人,不过为了追求完美真实游戏体验的玩家更多。 而原身当初之所以会得到这个游戏体验仓纯粹是碰巧,一来她就是个游戏白~痴,根本不懂得两者操作的区别,二来这个游戏体验仓是她抽奖得来的。 恩,没错,原身其实是个欧皇来着,虽然爱情运就有些倒霉碰上个渣男,不知道是为了中和还是为了补偿来着。 总之,现在郑子语满怀着期待和微微的羡慕躺进了体验仓,游戏正式启动没一会,她就进入了游戏世界。 第三十四章女武神4 原身选的这个游戏是个新游戏,名叫thenewworld,目前还在内测中,是在游戏官网中发布信息随即抽取玩家来进行体验的,当初因为韦永嘉喜欢,所以原身也就跟着登记了信息,不想自己正好入选,因为学业繁忙就一直搁置在那里不曾动过。只是后来就出了对方劈腿自己姐姐的事情,她伤心欲绝可也难以忘记心上人,正好想起这个游戏,便将早就蒙尘的体验仓又搬了出来,为了见心上人一眼天天沉迷游戏中,不知不觉就做了家里蹲。 所以此时郑子语一登上游戏,人物就已经设置好了,原身玩的是羽灵,职业是药师,当初韦永嘉玩的是战士,她为了辅助接近心上人,所以选了这个职业,升级技能也多是治疗作用的,其他几乎都没动。 这边顺带一提,这个游戏除了有熟练系统可以升技能,另外一种方法就是氪金。 原身进游戏晚,起步自然比别人差了一大截,为了早日帮上心上人,所以花了不少钱,只是比起满满的治疗技能,她其他装备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样貌是系统默认,装备是新手装备,而其他只要不是治疗的技能都是基础的一级,种种操作典型就是个游戏小白! 最重要的是这个游戏是删档内测的,也就是说不管你现在花了多少钱,数据有多牛脾,内测之后这些数据就全都被删除没有了!所以此时氪金根本就是拿钱打水漂白白便宜了游戏商家! 郑子语心里无语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信息板,然后毫不犹豫的将剩下所有氪金点数都加在了体力上! 反正充了的钱也拿不回来,那还不如让自己高高兴兴的痛快玩一场! 而且点数生效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了许多,试着原地跳了跳,竟也能跳七十多厘米高,想起这个游戏是有轻功系统的,郑子语试了试,助跑、连跳、二段跳,一个鹞子翻身,等她站稳时竟已经稳稳当当立在一座两三米高的凉亭顶上。 眼看着周围的风景,当真是美丽如画,虽有大触美工加工的可能原因,但多的还是因为她此时的心情。说实话,游戏真的是一个神奇的存在,它能完人所不能,是一个能让所有人放飞脑洞并且还能将之实现的梦想国度,尤其是全息游戏的体验更加真实,很难不让人沉迷其中。 不过因为她是用游戏仓体验的,所以一些动作基本都是她自己在做,难免会有些僵硬卡壳,这都是因为她本身身体素质的关系,她的大脑下意识警告产生的应激反应,就像她站在高处,即使明知道在游戏里就算‘死了’也有‘复活’,但还是怕自己一时不慎摔下去丢了小命就完了,这些都是本能,很难攻克,所以有些游戏体验难免就差了些,这也是大多数人还选择vr键盘的原因。 接下来郑子语又做了些其他动作来适应自己游戏里的‘身体’,等感觉差不多,想了想还有些时间,而且自己这身装备实在太不成样子,她便到传送阵去了一处可供升级打怪的地方,介于自己虽然已经接近满级,但攻击的技能实在太弱,她便选择了一处等级都在20-30刷怪区练技能。 羽灵攻击模式下用的是一支毛笔,墨汁泼洒,狂草肆意,好不潇洒!可攻击落在野怪上只留下一个-1的痕迹,那喜剧效果的嘲讽意味也是刚刚的。 “......”郑子语无语得很,但幸而这样‘跨级’刷野的效果也是唰唰的,没一会她的技能等级就已经到了5级,满级是20级,她算了算今天的成果这样就够了,便退出游戏准备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先去外面跑了一圈锻炼身体,回来时刚好看见寇洋正在练太极拳,兴起也跟着练了一会,早饭吃了海鲜粥,然后趁着早上脑子还清楚学习了一些大学课程,虽然现在她还在休假状态,但学业可不能落下,最后就是上游戏开始练技能。 之后除了渐渐多增加的锻炼项目,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几乎都是这样,郑子语也不嫌闷,一上线就升级技能以及熟悉游戏里的身体,当然她的努力也没白费,虽然离满级还有一段距离,可是身体的熟练度已经达到了90%,或者是有以前几个世界的经验,现在她对游戏里的一些设定也比一般人适应的更快、更熟练,起码再从山崖掉下来的时候还能想办法自救,而不是尖叫着只能看自己脸着地然后默默等待着复活。 说起来原身这身装备实在太低,即使有等级的加成,但稍微高级一点野怪碰下也能下去一半血,幸亏还有原身之前练的药各种buff效果都不错,不然就她这一身小脆皮去打野简直就是一本花式作死法。 所以眼瞅着自己的技能练的差不多了,低等级的野怪刷级慢,高等级的自己也抵不住,没两下就死了,郑子语终于开始考虑给自己换装备了。 这边说下这个游戏的装备获取模式有两种,一种是收集各种材料自己合成,至于结果是既要看脸也要花钱的,另一种就是开副本打boss,随机掉落,这种是只需看技术和脸。 她想了想,觉得目前的自己还是后者比较合适,不过依照自己的等级,要想获取一套不错的装备自然是要去刷高等级的boss,最后看着世界上找队友的喊话,她选了一个70-80的副本队伍申请加入了进去。 【队伍】村口一枝花:“不是吧,虽然是为了凑人数,但是妹子你这身装备也太菜了吧?无力无力,还是踢出去再换个人吧!” 【队伍】killyou:“没关系,瞧着应该是个游戏小白,反正咱们也是带人,一个两个都一样,老本子,有我们还不容易过?” 【队伍】村口一枝花:“啧,还是个药师,技能都没升全,装备还差,要攻击没攻击,奶量没奶量,老大你怎么看?” 她才一进去,队伍频道里就炸开了锅,其实也不怪一枝花那么嫌弃,这个游戏里一共有五个角色,分别是羽灵(药师),轻风(刺客),金刚(坦~克),重剑(战士),五毒(奶妈),其中羽灵是被称作最鸡肋的角色,因为他速度没有刺客快,输出也比不上重剑,既打不了也不耐打,就连本职工作的奶妈都比不上五毒,只有一张脸仙气飘飘还好一些,但也被当初被脸骗进来又被游戏狠虐之后纷纷扼腕摔桌表示坑爹的游戏玩家们狠狠一通咒骂,结果被冠以花瓶的‘美名’表示曾经爱过,便被束之高阁,少有人敢去挑战了。 想当初原身也是被一张脸骗了,只看到官方介绍说这是药师,可奶辅助可输出,也没瞧仔细就选择了这个,偏这个游戏一个人只能绑定一个角色,所以到她这就是想换也不行了。 而眼下这个队伍里已经有了金刚、刺客、重剑和五毒,瞧等级和装备也是个个精良一看就知道是大佬带新人,要不是为了促齐开本人数其实不用她也行。 见状,郑子语便想退出去,却见那个被称作老大的人忽然开了口。 【队伍】qm:“算了开吧,新来的人待会划水最后出点力别死就行,一会有小玲加奶,赶紧过了还有别的事要做。” 【队伍】村口一枝花:“哎行吧,既然老大都这么说了,新来的待会可要跟紧爷,不然死了可别怪爷不罩你!” 郑子语嗯了一声,她用体验仓说话系统会自动生成文字显示在对话框里,于是几个人点了副本等待传送。 等待的时候,郑子语想起游戏设定人物满级是100级,越到后面升级速度越慢,原身当初整天泡在游戏里不惜氪金也要快速提升自己最后也只达到90级而已,这几天自己打怪倒没注意等级,现在再看也不过95级,而此时游戏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像她这样的人少之又少,同样的,适合她的副本也十分少。 而她之所以选择这个副本,一来是因为等级低,容易过,二来却也因为这个副本的内容十分有趣。 说的是从前有个神医,三次觐见君王都说其有病要为其治病,但君王坚持说自己没病,不肯治,初听起来和扁鹊见蔡恒公的故事是不是很像?但扁鹊第四次见蔡恒公时断定其‘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转头跑掉了。但这里的神医却坚持要为君王治病,最后一次甚至带了药去见他,不想彻底惹怒了君王,反而下令要杀他。所以这个副本就是要保护神医进宫送药,然后再在君王的手中保护他不死,将他救出来就可以了。 本来说这个副本的难度并不高,只是麻烦的是被保护的神医不怎么老实,每次都会跳出玩家的保护圈执意要向君王献药,而在神医靠近君王的时候,君王会大喝一声挥刀砍向神医,刀刀致命,神医的血条下的嗖嗖的,稍不注意神医一死这个副本就算失败。 而且这个副本还有个要求就是保证君王和神医都要不死,也就是说玩家是不能攻击君王的,不然君王一死副本也是要失败的。 可是若君王不死神医就得死,不论怎样副本都没法完成,当初开荒时不少玩家为这个副本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还是某次有个队伍中的一个羽灵加血时点歪了人,竟然加到了神医头上,人们这才发现竟然可以给npc治疗,却只限羽灵这个职业,但好歹是有了可以通关的机会,之后也没有什么后续,玩家们也就跳过这一段不再理会。 当然这也是为什么他们队伍里既有大神也有奶妈却还要她这个羽灵小白的原因。 【队伍】村口一枝花:“待会小玲给我们加奶,就当练手,没加上也没关系,新来的妹子可得盯紧了那个神医,绝对不能让君王刺死了他,那老家伙就是个m,等他被刺够了放弃了我们把他安全的护送出来,这个副本就算过了,懂了吗?” 郑子语眨眨眼,心里总觉得哪里好像有点不对劲,但还是应了一声,转眼剧情就到了神医献药这一段。 第三十五章女武神5 因着神医向君王献药这一段才是高~潮,所以前三次觐见问诊都是用文字加画轴的形式简单向玩家讲述了这么一个过程就直接跳到第四次觐见。 只见富丽堂皇的朝堂上,君王高高在上,两边文武百官垂首肃立,一身仙风道骨的神医则恭敬双手献上良药。 中间还有一段对话,是强制执行不可跳过。其他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副本便无聊的闲聊打发时间,只有郑子语看的认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眉头也皱得越来越深。 【队伍】村口一枝花:“妹子不用看,这些对话一般都没什么用,纯粹就是用来浪费时间的,竟然不能跳过,摆明了就是垃圾游戏争分夺秒想方抢你的钱,回头就到官方论坛去投诉!” 游戏的方法是月卡和点卡,前者包月不论时长,后者则是论时长收费,在线多长时间按照一定的比例来收取费用。 【队伍】xzwlg:“就是,不用这么紧张,有我哥哥他们在在这个副本一定能过的,小姐姐和我一起等着躺赢就行了。” 说话的是队伍里的五毒,看样子他们四个应该是现实里都认识,聊天时偶尔会说漏嘴叫到对方的名字,而这个叫小玲的女孩子应该是他们中间最小的,是个活泼善言的女孩,自自己进队以来她就一直和自己说话,不过因为郑子语一直关注着副本剧情,很少回应她也不在意。 【队伍】为爱勇佳:“这个副本有些不对劲,之前说的那个法子不对,不能那样过副本。” 【队伍】村口一枝花:“不是,人家都这么过来了,怎么就你不行了?” 【队伍】xzwlg:“小姐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队伍】killyou:“开始了!” 郑子语还想说什么可是副本已经开了,几个人专心盯着npc,就怕一个不注意神医或君王死了这个副本也就完了,所以几乎无人注意着对话框,她也只好不再多言,既要注意站位也要注意神医的血量,见状,几人都当她是一时兴起,也就没再去多问。 可是就在神医拿着药靠近君王,君王已经拔~出剑砍下来的时候,几人眼前忽然一闪,却见刚才一直好好站在那的羽灵竟然突然蹿了出去,挡在两个npc之间,手中毛笔一挡,便当下了君王的攻击! 【队伍】村口一枝花:“艹!你干嘛,找死呢!” 郑子语的装备本就低,抵挡的武器根本就承担不住那一剑,眼见着手里的毛笔化作星光点点消散,得亏有之前的金刚给她套了个保护罩,即使如此,君王这一击也消去她一多半血条去! 【队伍】村口一枝花:“不是,妹子,就算不按你说的去做,你也不用这么想不开自找死路吧?算了,这个副本也不用你处理了,还是靠哥几个,你待会捡漏就好。” 村花名下是个话匣子,其他人还没说什么,他先抱怨了一通,显然其他人也是这么认为的,五毒二话没说先替她奶了一波。 可眼见着郑子语攻击了君王,仇恨全都被她拉了去,周围的士兵也不管他们几个直冲向了她,见状她眼疾手快的抓过神医手里的药,然后一脚踢开神医,闪过君王的攻击,直接一个过肩摔将君王摔在案桌上,撬开他的嘴将药灌了下去! 【队伍】村口一枝花:“卧~槽!操作竟然这么骚的吗?键盘怎么控制的,妹子教教我啊!” 【队伍】killyou:“说不定是体验仓!” 【队伍】村口一枝花:“不可能,女孩子玩体验仓这么溜的嘛?肯定是人妖!” 【队伍】qm:“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点保护人! 因为郑子语吸引了火力,五毒妹子转而集中给她加血,但就这也抵不住她的血条蹭蹭往下降,眼看只剩丝血了,qm吼得时候村花还有些懵,显然不知道该去保护谁,但killyou已经动作迅速的跳到人群中央将郑子语捞了出来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赶巧就在被她一脚踢出去的神医旁边。 游戏制作画面十分精良真实,以她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到神医胸口那个脚印,郑子语莫名有些心虚,却见神医突然对自己伸出了手,并且一脸欣慰的笑容,吓得她后背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然后神医就消失了。 与此同时系统提醒副本已通关,刚才还追着他们打的侍卫和大怒咆哮的君王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只留几个玩家还摆着攻击的姿势对着中间突然出现的宝箱面面相觑,皆是一脸懵逼。 【队伍】村口一枝花:“嘛呢,架都没打完副本就过关了?神医呢?神医哪里去了?” 【队伍】killyou:“......” 【队伍】qm:“或许你能给我们解释一下,早在副本开之前你就说不对劲,刚才有故意不按套路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句话虽然没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郑子语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直接道:“因为其实这个副本通关的要求并不仅仅是保护神医,最重要的还有献药。” 【队伍】为爱勇佳:“副本开始前不是有段过场画面吗?还有神医和君王的对话,其实都已经有暗示了,比如神医说‘君王圣明,如今时逢乱世,唯有此君方可济世救民,此乃大善,我不过一介布衣,或可救人性命,却才能有限,只堪为小善,不及君王重要,舍我而保君王,瞑目矣。’这段话表示神医是一定要救下君王的,但副本里不伤君王,只是让他暂时不死,依照故事的发展,君王若不吃药,不出五日也是必死无疑的,所以最根本的解决方法就是让他収下或吃下~药才可以。” 【队伍】killyou:“......” 【队伍】xzwlg:“不明觉厉,小姐姐好厉害!” 【队伍】村口一枝花:“这tm的也可以?就那么多的废话谁有耐心去看啊,而且还藏得那么深,普通人看都不看一眼的好吗?” 【队伍】为爱勇佳:“所以对话才是强制不能跳过的,而且这个副本的名字不就叫神医献药吗?若是不能成功,那还献它干嘛?” 村花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毕竟人家不管明示暗示都来了一遍,是你自己看不懂还要投诉那就是你自己蠢了,不过想想还有那么多人都不知道一直犯蠢,他的心终于微妙的平衡了一些。 【队伍】qm:“刚才我见npc好像还和你说了什么?” 【队伍】为爱勇佳:“哦,他刚才谢我来着。” 【队伍】qm:“......是我们被以往的经验拘束了眼睛,没想到这个游戏已经智能到这种地步,看来以后我要重新审视这个游戏了。” 【队伍】xzwlg:“好啦,你们说完没有,说完了我可以开宝箱了吧?” 有五毒妹子提醒,他们这才想起此行的真正目的,但在打开宝箱之后他们又傻眼了。 【队伍】村口一枝花:“卧~槽!这次的颜色也太好看了吧,和以前相比果然这个才是真的奖励,而且竟然有粉有紫,这样等级的副本,游戏公司这次简直就是大出~血啊!” 游戏里的装备可以大致分为:普通装备(白色),强化装备(蓝色),稀有装备(紫色),罕见装备(粉色),史诗装备(橙色)5种。另外还有套装(绿色),传承装(紫色)2种特殊装备。 而这次开宝箱出了一套绿色羽灵套装,一个紫色轩墨笔和一个粉色炉鼎。 ......这根本就是为了给新人集齐一套特意准备的啊!到底是游戏商家偏心暗箱操作还是新人欧气太旺?不,这其实是道德的沦丧和人性的灭亡才对! 不说游戏奖励在世界频道上一经宣告又引起多大的风~波,只目前看到装备后队伍里便一阵沉默,郑子语眼看着时间不早了,自己还要替外公煎药,便直接道:“我想要那个套装和笔,是需要给钱呢还是掷骰子呢?说实在的,我没多少钱,可以用药丸抵吗?我的药效果很好,或者先欠着,等我卖了药再给你们?” 【队伍】qm:“......我们打这个副本本来就是为了小玲刷药方的,这两件你都可以拿走,钱也不用给了,只当交个朋友,剩下的就掷骰子分配吧。” 这边郑子语立马就收到了这两件装备,其他人也都默认了似的,只有那个五毒女孩一副眼馋巴巴的看着那个粉色炉鼎,并不言语。 游戏中羽灵和五毒都是可以用炉鼎炼药的,所以这个炉鼎其实也就是她们两人能用,而他们四个又互相认识,说是掷骰子,也不过是从她们两个中选一个出来,其他任谁得了最后也是五毒女孩的。 所以郑子语想了想,便道:“我就不用了,都已经白白得了两件装备这个炉鼎我就不用了,而且依照我现在的等级就算拿了也用不上,还是你们三个分配吧。” 【队伍】xzwlg:“这怎么好意思呢?” 【队伍】为爱勇佳:“不会,那就这样,我还有事就下线了,拜拜。” 然后郑子语便退出队伍下了线。 第三十六女武神36(二更) 郑子语从体验仓出来已经是下午3点了,夏天的午后总是又闷又热,或许也是因为在游戏里呆的时间太长的缘故,她一出仓门就感觉一阵头晕,好歹扶着站立了一会才缓过来,才心道果然不能沉迷游戏太久,就听脑中系统刺了一句【你不是整天都想着这游戏怎样怎样好吗,有本事你这辈子就住这游戏里得了,也别管什么任务了,反正我这系统你也总是讨厌的,不如正好一起解绑了也好!】 “哎哟哟,我怎么听的你这话里满是酸味啊,你又不是人类,学这些拈酸吃醋的套路干什么?” 【哼,你自己算算你现在整天泡在游戏里的时间都比和我说话时间要长了,我本来还以为你可以在游戏里和男主说说话,两人促进下感情,谁知道你每天就想着打怪升级哪里还记得什么任务,再想想人家男主以后可是一代大科学家,你不趁现在抓紧机会,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出现在人家面前啊?】 系统一通数落下来,郑子语只有不耐的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说来在游戏里自己是听不到系统声音的,本来就想着正好可以躲躲清闲,也因为游戏实在太好玩,所以才不知不觉待了好长时间,看来就是为了自己的健康着想,也应该要重新规划调整下时间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先消消气,不要再念叨了,而且现在我要去替外公煎药,你莫烦我,我可不想露出什么破绽让外公担心。” 寇洋除了话少稍显冷淡以外,但其实是个非常好的人,而且这位老爷子敏感的很,又很看重她这个外孙女,稍觉她哪里不对就备下各种饭食汤药替她补身体,这几天相处下来郑子语和他也生出几分感情,她自己就是个大夫,自觉没什么要紧的,也见不得老人家这么折腾。所以系统听她这么一说,怕她真生气,虽还觉得不舒服但也收敛了些。 不过即使如此,她下去的时候还是被寇洋觉出几分不对来,只因她在煎药的时候肩颈处刺痛没忍住揉的次数多了些,许是因为在仓中呆的时间太长肌肉有些酸痛,寇洋见了,过来在她脑后摁了几下,她只感觉似乎有道电流经过似的,不仅肩膀不痛了,就连刚才有些胀痛的额头都好了许多。 “诶,外公你是怎么做到的?不如教教我啊?”郑子语活动活动肩膀发现真的不是她的错觉,不由大喜,缠着寇洋要教她,寇洋拍拍她的脑袋,却道:“你自来了就一直窝在家里难怪会头痛,去去去,自己到外面逛逛。” “我每天都是有去锻炼的,就是偶尔才会这样,我是替外公煎药也不想出去,外公可别嫌弃我,撵我。” 她赖着脸不想出去,可寇洋却头次对自己糊了脸,她身子娇小,竟被他一手从小马扎上提了起来,不管不顾的撵了出去。 “横竖我这身子骨还没废到不能动弹的地步,你年纪轻轻的学我这个老人家做派做什么?去去去去,爱到哪晃到哪晃,太阳没下山之前可不准你回来!” “诶,等下,外公!”郑子语傻了眼,回转过来顿时有点哭笑不得。 得,被人嫌弃了呀,只能出去闲逛了呀,真是可怜没人要呀。 虽然嘴里这么嘟囔着,但郑子语也知道老人家是为自己着想,正好她也才刚想着必须劳逸结合合理规划时间来着,看着日头还高,便转身去了海边一家拳击中心。 之前就说过原身的身子实在弱的厉害,这几天郑子语虽然天天都有锻炼,但说也不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所以虽然身子有些力气了,实际上却也是不顶用的。 正好有天出去锻炼的时候碰见同样跑步的一队人,问了句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个拳击中心,而且老板还是他认识的人,就是沙滩酒吧的老板,她叫一声‘壮哥’的人。 ‘壮哥’本名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周围人都这么叫,她也就随大流跟着瞎叫,才一进店,正好看见他人在,郑子语见他好像正在忙就想待会再过去打招呼,不想对方一瞥眼见着她顿时眼一亮,丢下~身边的人就迎了过来。 “小语妹子,好久没见了!” 郑子语瞧他笑着太过热情,只怕是有事,果然对方亲热的揽着自己的肩,虽瞧着身材壮硕,但也小心着没让自己的体重压着她,一边小声道:“你来的正好,我这店里来个泼皮无赖,非叫着要和我打一场,就哥哥我的拳风,他那骨柴一样的小身板都经不住一下的,出了人命我还怎么混下去?不如你替我打发了他去?” 郑子语乜了他一眼,做了个手势,“是这个?” 壮哥苦笑了一声,犹豫着点点头,郑子语顿时嗤笑了声:“人家有权有势不知哪里来的公子哥,壮哥不好得罪,反而让我一个小丫头片子出面,要真有个好歹,你顶不住我就能定得住了?不干!” 说着就要推开他自己走,壮哥仗着脸皮厚好歹又硬缠了上去,“别介,咱再好好商量下不成?” “其实也不是什么公子哥,就是上次我说的来咱们这那栋别墅里玩得一个二世祖而已,他常光顾我店里的生意,可是我的财神爷自然得罪不得,但是你不一样,你和他又没什么纠葛,咱事前说好了,不管结果如何都不能时候红了脸,他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有脸到处嚷嚷不成?而且只要你帮哥哥听过这一遭,我定不告诉寇老爷子你在我店里喝酒的事情!” 没想到到最后这家伙连告状这种话都说出来了,郑子语也不瞧他,冷哼一声:“壮哥这话没意思,你要说就去说,你看我外公会不会先拿你这竟敢教唆,还供酒给她宝贝外孙女喝的开刀。” 不知道想起什么,壮哥那一米八几的大个竟生生打了个冷战,也不敢和她叫板,反而苦兮兮装可怜道:“你别生气啊,哎呦,你们爷孙两怕不是老天爷派来治我的祖宗吧?就当是我求求你,你到底怎样才肯答应,愿意帮我解决那个二世祖?” 郑子语脚步一顿,想了想,道:“你既说他是个财神爷,那他出手一定阔气得很,这样的人非要激你和你比一场,难道能没个堵住当彩头?这样吧,我替你出战也可以,不过赢了之后我要六成,而且我偷偷喝酒的事以后都不准再提了,怎么样?” 壮哥还真当她是嫌麻烦,原来竟是个小财迷,他犹豫了一会,然后才真一脸肉痛的答应下来:“行行行,谁让你就是我的小祖宗呢,那我就去和他说了,你也快点去准备准备吧。” 郑子语自去换了衣服,等戴上拳套到的时候便见着一个身形高挑,也颇为壮实,不过比壮哥还差几分的男人,见着自己,对方颇是不屑,桀骜的模样,连脸色都冷下几分。 他指着自己,对壮哥冷嗤一声:“你就是不同我打,何必让个孩子,还是个女的来侮辱我?!” 郑子语闻言挑眉,壮哥见状连忙上前拦住那人,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大家都是朋友我又怎么会侮辱你,你说你要找人练手,我前几日受了伤不方便就让我这朋友来,你别看她小,但却是真功夫,就算在这里排不上顶尖,但也算一个难得的好手,俗话说手下见真章,你都没和她比过,又怎知她的厉害?” 可他一通话下来,那人越发觉得他是在诓人,本就生气,此时更是怒道:“你且看看她的身板我都怕我一拳下去连人都没了,再说了,我可从不打女人!你今天要是不换人,那我就等哪天你好了再来,反正今天我是绝对不会和她比的!” “不和我比,难不成是怕了我不成?”他气的转头就要走,忽听身后一个软软的偏听上去有些清冷的声音道,转头一看,可不就是那个被他只看一眼就忽视到底的女孩?“不过你是怕被我打得满头包还是怕被我打输了脸上不好看,亦或者是,两者都有?” 那人明显被她的气的脸又沉下几分,但还算沉得住气,只道:“你也别激我,今天说什么我都不会和你打的,和一个女孩子动手,难免说我有失风度,就是赢了也是胜之不武没有脸面,说到底,拳击本来就不适合女孩子,女孩子还是逛逛街聊聊八卦杂志什么都不用操心比较可爱。” 他话才落,忽然从颊边飞过去一个什么,被擦到的皮肤后知后觉火辣辣的疼。 他心里一惊,回过神才发现竟然就是那个身量小小的女孩子将一个拳击手套扔了过来,直直砸在他身后的墙上,“嗵!”的一声,不仅仅是他,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只是别人惊的是这人突然暴怒动手,反应过来皆是生气,而他却惊的是对方看着弱小,但这爆发力是厉害,一时也不敢再小瞧了她,但还是执拗着不肯与她动手。 “你少废话,嘴上说的我是女人不和我动手,何不再看看你现在的表情,你要真有种,就别找那些借口,和我真真正正的打一次,不然你就是哈巴狗软脚虾,自己认输你比不上我!” 男人眼中利光一闪,虽是正经起来,但脸上还是一副倨傲轻视的模样,在众人起哄的嬉笑声中跳上了擂台。 “现在人人都叫着平等,你又这样激我,我要是再不应倒真显得我小家子气,来!” 第三十七章女武神7 郑子语身量小小,裸~露在外的小胳膊瘦的和麻杆似的,看着力气就不大,就刚才砸自己那一拳套,虽然准头不错,也不过是看着吓人了一点,不大顶用。 但他眼睛毒的很,看出这女孩虽然没力气但手脚下却是有几分本事的,而且她嘴又毒,一通话可是没给自己留半点余地,说真的,自己虽然有些技痒,但也是真被她激出几分好战心,也算有几分冲动上了上了擂台。 可真动起手来,他发现自己猜的果然没错,自己身子壮实,对方一拳砸在自己身上不过如蚊叮虫咬,根本不痛不痒,可等他回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打不到对方,她左躲右闪,逮着空隙就朝自己脸上来一下,还专挑鼻子、眼睛这种脆弱的位置,手段下~流,偏动作又像尾鱼,滑不溜丢,几次下来,挨打的只有自己,是眼青鼻血流,想他何时受过这样,顿时火冒三丈,一双鹰隼的眸子直直盯着郑子语,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狠,便是这样,竟也没碰到她一根头发丝的。 郑子语努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她也瞧出这人是个不错的好手,要不是仗着自己经验多,身姿诡谲,对方第一次见不适应,不然依着自己现在这个弱身板,怕是几下就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说来,似乎系统给自己安排的身体越来越弱了?是自己的错觉吗? 不过眼下可不是容她多想这些的时候。再又一次险险擦过,但在其他人眼里却是轻轻松松的躲过对方一记拳头,眼看着他眼中的怒火越烧越高,郑子语与壮哥交了个眼神,明白也是该有个结果,便也收了旁的心思,趁着又一次委身闪避的时候,出手在他腰~际出了一拳。 她这一拳并不快,就是自己要躲也是可以躲开的,但是她这一动作却同时暴露了自己的空隙,一瞬间他就判定决不能躲,反正不过是轻蹭一下,顶多青紫,但自己一个膝击,依着她的身板不晕也要倒的,自然不能躲。 他脑子快,出手更快,可他膝盖刚抬起来,忽然腰间一痛,接着整个身子一麻,天转地旋间整个人都倒了下去! 而郑子语根本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直接扣住他的手上去就是一个十字固,不管人怎么挣扎,她就像是咬住猎物的狮子一般死死不肯松开,然后在裁判数到十的时候才终于把人放开。 “是我赢了。”看还躺在地上的男人一副久久回不过神难以置信的样子,郑子语笑着走到他面前道:“我是喜欢逛街、聊八卦,但我还喜欢三角锁和木村锁,别说什么女孩子就该怎么样怎么样,我们女孩子不比你们男的差,别总用你们自己的那一套来约束我们,若是再不服,我随时随地等你来战!” 周围本来是寂静一片,有几个听见她这么说的女孩没忍住给她鼓了掌,欢呼两声,她便在不管他,笑着对那几个女孩点点头就离开了。 “哟,妹子,谢啦。”等她整理好走出来,壮哥早就已经等在那里,嬉笑着走过来冲她比了比大拇指,“这场战事确实精彩,我现在才知道你那个时候可是真对哥哥我手下留情了!” 当初她和壮哥也比过一场,不过是点到即止,壮哥可不敢把寇洋的外孙女弄伤,她也是为了偷师,有意延长了交手的时间,而眼下却是因着动气所以难免下手就重了些,现在想想或许是有些过了,所以便道:“那人哪里去了?他脸上的伤没事吧?” “没事,鼻血早就止住了,就是眼睛大概要青个几天,但也没伤着要害,不打紧。” 虽说是她自己下的手多少也有点数,不过此时一听就更加安心一些,,此时活动了筋骨发泄过了,便和装个打了招呼离开。 “好嘞,钱我转头打进你卡里,你记得查收就行。” 回去时,天还挺亮,想起外公那执拗的性子,说要太阳下山才能回去,早一会被看见了都要念叨好久,想了想,她便转去海边晃晃,看看风景也好。 可是刚到那就见着三五个年轻人几哇乱叫一团,她皱眉凝神一听,才知道是有人被海蜇蜇伤了,便连忙跑了过去。 她到时,只见沙滩上躺着一个人正痛得满地打滚,而他的腿上正扒着一个海蜇,眼见着那人的腿越来越肿,隐隐有发青紫的痕迹,而其他人早已慌了神,每一个有动作的,她忙叫道:“都愣在那里干什么,快把人抬上来,把腿上的海蜇拿下来,叫救护车啊!” 一个人被她喊得惊醒过来,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抓,幸亏被她眼疾手快的拦下来了。 “你干嘛?不是要救他吗?!” “那也别光着手抓呀,万一你自己也倒霉怎么办?”郑子语手脚利落的脱下~身上的防晒衣套在手上才去抓那海蜇,也不敢乱丢怕其他人再倒霉,就用衣服小心包好了,这时人也被抬到岸上,几个人都稍稍回了身,有人道:“花爷腿上还有些粘~液,是不是该清洗下?” “胡说,我听说被海蜇蜇了改用尿浇了才管用的!” “我好像也是这样听说的,那你们谁有啊,快点等着救命呐!” “我!我来我来!” 眼看着有几个男人还真就解开了裤腰带,郑子语忙又拦道:“住手,都给我收起来!光天化日的像什么样子?!” “诶,你不懂,我们这是救人哪,你快点让开!” 这几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要推开她,她简直都要气笑了,正推搡间,又来了一波人,显然是和他们认识的,赶巧,为首的正是刚才和自己比赛的那个人。 “又是你?”对方皱着眉,在听了周围人的话后,眉就皱的更深了,“打了急救电话了吗?” “打了,墨哥。” “那怎么这么就还没来,小二你先回去把车开出来我们自己去医院,你们几个把人抬着,快点!” 他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在座的十几二十人竟都听他一个人的话没有一个有迟疑的,见状,郑子语便直接对他道:“他的腿是必须要冲洗一下的,但没必要用尿,就是海水、不要是淡水就行。” “而且镇子上的医院远得很,你这么一通折腾怕是就耽误了,我外公以前是医生,家里是开药店的,常年住在海边好歹懂得一些急救的法子,离这里也近,不如你就先带人到那里让他老人家看下,再送去医院也行。” 那人迟疑了下,还是应了。“那你在前面带路。” 有人向旁边人家借来了担架之类的东西,郑子语领着人回家时还吓了寇洋一跳,最后得知出事的人不是她这才松了口气。而他看过伤后也说并没什么大碍,幸亏不是什么太毒的东西,吃些抗过敏的药就好,不过腿大概是要肿上几天了。 “当然,毕竟我这店小,你们要是不放心,最好也还是到镇上的医院去看看,仔细检查一下也好。” “不用了。”还是为首的那个人,一向自傲的人竟然在寇洋面前一派恭敬识礼的模样,奇的郑子语都多看了他一眼,“寇老医生的口碑我还是信得过的。” “哎不必。”面对他的恭维,寇洋一口拒绝,“老头子我都退休好久了,而且术业有专攻,我在这方面本就不是好手,你不必给我戴高帽子,这人要没事你也赶紧走,别再来烦我,左右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那人还想再说什么,但都被寇洋铁面无私半点不留情的顶了回去,最后竟有些灰溜溜的走了,郑子语看的好奇,忍不住凑上前,“外公,你竟认得那些人吗?他们是什么来头啊?” 寇洋在她面前还是放缓了一些态度的,但提到那些人还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说到底都是些不务正业的二世祖,你和他们打得什么交道?趁早还是离远些,免得给自己惹得一身腥!” 骂完之后,他似想起什么,又道:“哦,对了,你母亲说给你打手机一直不通,倒是打到我这里来了,你一会给她回句话,也好让她放心。” 郑子语吐吐舌,转身跑回了楼上。 因原身并没什么好友,手机联系人也就是几个家里人,郑权和她弟弟是从来不会打电话的,郑善儿倒是常打,不过打过来也是哭哭啼啼没一句正经听着也烦人的很,她就给拉进黑名单了,外公就在身边,也就只剩下一个郑母,但也是偶尔才会打来,不知今天怎么就这么急了? 她按着给郑母回了个电话,才知道是自己的班导老师联系了家里,听清缘由后不有沉下了脸。 第三十八章女武神8 放下电话,郑子语看着远方的海岸线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原来当初原身之所以会宅在家中不肯上学,虽然有男友劈腿太过伤心的缘故,但那也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实际上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原身之前在学校的论坛上发表过一篇论文——《论现代科技对现实的影响和未来发展》,因为题材正是眼下最热门的话题,里面的内容也是新颖颇有趣,眼光刁钻角度清奇见解独到,一时大热,吸引许多人来观看。 然而突然有一天却有人质疑原身抄袭,因为论坛里也有一篇同样题材的文章两者内容几乎一样,而且那篇文章早在原身发表前一个月左右就已经发表,一直都被置顶在论坛,所以很快就被人翻出来,两厢一比较,原身抄袭的罪名就这样被定下来,任她怎么自辩,不过都是石如大海,转瞬都被群起激愤的人们淹了下去。 当初原身小小年龄就连着跳两级考入大学,所以本身就一直是学校里的话题人物,虽然这几年热度减了一些,可在出了这件事后她的身份一经曝光,当年的事情就又被人翻了出来,本就热门的‘抄袭事件’顿时如火上浇油一般烧得越发旺了,更有人怀疑她学历的真实性,流言越传越乱,甚至已经从网络影响到了现实生活惊动了校方,为了安抚同学们的心,也是为了保障原身的安全,只能暂时让原身回家等待调查结果,也因此原身才会发现在家中幽会的韦永嘉郑善儿两人。 当然这些都是前言,现在班导给家中来了电话,只说对这件事已经有了结果,但却没细说,只让郑子语明天去学校一趟,到时候再详谈。 这么语焉不详,加上郑母打来电话是语气也不对,只怕结果并不好。 郑子语皱着眉头,原身和怀疑被抄袭的两篇文章她都有看过,前半段的内容相似度90%,后半段却相差甚远,连论证结果都是一喜一悲两种,但只凭这个根本摆不脱嫌疑,她必须得好好想想,还有什么,是能证明自己清白的。 可看着显示屏上显示的网名,似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似的? 她脑中灵光一闪,转身打开体验仓进入游戏。 游戏内还是上次她离线的地方,她打开名人榜,仔细看着上面显示的网名,果然在第38名的位置上找到一个名叫‘俏绵绵’的轻灵,和刚才她在笔记本上看到的网名一模一样。 而她所属的帮派是‘江山一统’,据自己所知,那正是韦永嘉创立的。 【系统】玩家‘俏绵绵’在野外击杀玩家‘骑着绵羊去赶集’,其恶其罪国法难容,官府特派此通告,天下英雄皆可相助! 游戏里,玩家之间难免有些摩擦,因在城里平时也是受保护不能打斗的,所以玩家可在下战书后到比武台比武就没有任何惩罚损失。但在野外就不一样了,被杀的玩家会有掉装备的概率,而杀人者则会被‘官府’通缉变成红名,有一个小时的时效,期间不得回城不然会被城内官兵缉拿,待在牢中强制在线一个小时;另红名时被人击杀除了掉装备还会强制掉线二十四小时,而杀人者却可以到官府内领赏,一般都是十金和一个名誉称号,鸡肋的很,所以基本是无人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但郑子语一瞧见这个通告顿时就乐了,正愁找不到人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毫不犹豫立马按着坐标显示的奔到野外,果然看见有五六个人围在那里,中间还躺着一个羽灵,显然是被击杀了的‘骑着绵羊去赶集’。 【附近】骑着绵羊去赶集:“俏绵绵你神经病啊?老娘招你惹你了突然带着一伙人冲出来杀人,你是得了狂犬病见谁咬谁吗?!” 【附近】俏绵绵:“杀你还用得着理由吗?我就是看你的名字不顺眼,告诉你,不止这一次,以后我见你一次就杀你一次,让你以后看着我就怕的逃远远的,懂?” 郑子语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形象十分妖~娆火辣的轻风刺客俏绵绵,而在她身边的人有两个重剑一个金刚和一个无毒,且个个装备精良,浑身上下都闪着人民币的光辉,只凭自己一个人自然是打不过的。 趁着他们谁都没看见自己,郑子语埋头检查自己的背包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派的上用场的,而那边几人毫无察觉,还在争吵。 【附近】骑着绵羊去赶集:“得了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是个神经病,尤其是和wyj有关的事情,你就彻彻底底变成一条疯狗,死死护着这坨屎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我又不是苍蝇,也没你这么不要脸,告诉wyj那个渣渣,让他别来缠着我,你们两个渣男贱女任何一个我见了都犯恶心!” 【附近】俏绵绵:“够了!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香香你看好她,可别让她那么简单就死了,我要让她一点一点,求死不能求死不得!” 名叫‘奚问香’的五毒闻言一个救治技能砸在绵羊身上,而其他几人都已经拔~出武器,俏绵绵更是直接换了一把匕首,显然是想要一点一点磨死她的。 而就在他们要动手的时候,忽然游戏人物一瞬间都动弹不能,然后全部都倒了下去,而且除了金刚之外其他几人的血条都在飞快的往下掉。 【附近】俏绵绵:“怎么回事?这里又不是野怪区,我们怎么会中招,是游戏出bug了吗?” 【附近】为爱勇佳:“不是哦。不过金刚的防御抗毒效果果然厉害,这样的药都只是勉强让你不能动弹而已,看来得加大剂量呢。” 众人懵逼时忽然从他们身后悠哉悠哉的走出来一个羽灵,眼见着她从几个人的身边走过,然后蹲在金刚旁边念叨一句什么,接着便掏出一把丸子二话不说直接塞了金刚嘴里,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说不是野怪也不是bug,而是她出手坑了他们! 【附近】俏绵绵:“你竟然敢给我们下毒?!” 【附近】为爱勇佳:“也不是哦,毕竟羽灵可不会做毒药,我下的是麻药和前几天从酸沼泽那里取的一些酸液。” 游戏中,商城里除了一些增加buff的药其他都没有,而五毒倒是会制毒,可是一来郑子语现在是独闯天涯,自然没有可以供她毒药用的朋友,二来她穷,也买不起。所以她翻遍背包最后才发现能让她用的竟然只有麻药了。 不过也幸好她自带欧气,制出来的药也比一般的好很多,这次药倒他们的就是她前几天刚做出来的气体麻药,好处是无色无味不易察觉,坏处则是无差别攻击,所以才恢复一点血量的绵羊血条又一次快见底的时候,郑子语直接给她嘴里塞了一颗补血丸子,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但好歹小命是保住了。 顺带一提,她刚才塞给金刚的麻药丸子效果是气体的两倍!现在金刚直接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一阵后就一道白光下线了。 ...... 【附近】俏绵绵:“我又不认识你,你干嘛突然闯出来?我可警告你,我记住你的名字了,你最好现在别掺和这件事,不然我们一统江山所有帮员一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附近】为爱勇佳:“哦,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 郑子语站起来,走到五毒身旁,然后手起刀落,只听五毒惨叫一声,跟着也一道白光被强制下线,而在她消失的地方则留下几个药瓶子,郑子语捡起来,发现除了一瓶是商店出的回血丹其他几瓶都是毒药。 【队伍】为爱勇佳:“反正就算留着你们以后也还是会记恨我的,那就还是一块解决了吧,放心,我下手很快的。” 说着,她手起笔落,几道白光闪过,原地就只剩下还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俏绵绵和绵羊。 几人被她凶残利落的手段吓到了,绵羊仔细想想自己似乎没见过这个人,便问道:“这位......朋友?我好像并不认识你,好歹死前让我知道咱两之间到底有什么仇怨,不然不明不白的我死的也太冤了!” “我没说要杀你啊。”郑子语走出几米外在草丛里洒下什么东西,走了一圈之后才走回来,“我是在系统公告那里看到通缉令,接了任务所以才来这里找人拿奖金的。” “就为了这个?” “对,我很穷。”郑子语很认真的点点头,当然事情是否是真的这样就只有她自己清楚了,将其他人爆出的东西收好之后,她来到俏绵绵跟前,想了想,拿出刚才从重剑那里摸~到的一把长剑边在她身上比划着,边道:“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处置你呢?我可一点都不想让你这么痛快就死掉啊。” 第三十九章女武神9 时间过了一会,身上的麻药效用早已过去,绵羊也从地上爬起来靠在树墩旁津津有味的看着郑子语对俏绵绵实施着各种惩罚,不时还点评几句。 骑着绵羊去赶集:“诶?这个会把人的脸变成五颜六色的药丸子叫什么?是从哪里买的?真好玩,我也去买一些。啊,这个回血丸子也好厉害!是你自己做的吗?还有存货吗?可以卖给我一些吗?要是有药方可以卖的话我愿意出高价!” 郑子语听她叽叽喳喳一副兴致高昂的模样,不由奇道:“你的药效已经过了,束缚也解了,不离开吗?” 绵羊之前被俏绵绵一群人围攻,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强制她不能下线,所以才会被人在野外轮了好几遍,也正因此那群人都是红名,同样对他们下手的郑子语才没有被惩罚。 骑着绵羊去赶集:“不要,反正我没事情做,现在下线也是去睡觉,还不如在这里看你惩罚这个贱人有趣!” “你呢?你要下线休息去了吗?” 她话里满是可惜不舍的意味,郑子语心里失笑,摇摇头,“我还有几种药没有试,好不容易捉到一个白老鼠,而且距离一个小时还有一会,不用反而可惜了。” 红名被击杀后会有一小时的强制在线时间,本来郑子语认定了这个俏绵绵就是在网上栽赃陷害原身的人,就算还不能替自己洗刷冤屈,但既然现在冤大头自己都找上门来了,她哪有不报仇的道理? 郑子语本来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小刀扎她几次撒撒气就好,但最后想想还是太过血腥不是自己的作风,而且上个世界她周游各地收到过许多药方子,因为种种原因都还没试试效果就离开了,现在在这个世界,在游戏里竟然发现有相同的药草,一时好奇就做了几种,此时正好碰到这人,她就想着不如就试试,看看这样的方子制成的药在游戏里又是怎样的效果好了。 当然她也知道游戏和现实世界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的,但一来现实里目前她的条件还不够,还没有办法做实验得到最终结果,二来她也实在好奇,想要知道这个游戏世界到底能达到什么地步,所以干脆就用回血丸子吊着俏绵绵的血条,一边小心不让她死掉一边做实验记录效果,还真让她得到不少有趣的结论。 ——这个游戏,真的很了不得呀! 她们两个人,一个沉迷实验无法自拔,一个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而作为‘观察对象’的俏绵绵从刚开始的叫嚷到后来的放狠话,眼看着不论是威胁还是利诱都无法打动这两个人,又不能下线求清净,后来干脆破怪破摔咒骂起来。 骑着绵羊去赶集:“哎呀,完了完了,这女人一向装的很,现在她在咱们面前撕破了脸露出真面目肯定要记恨咱们的,她心眼比针尖还小,裙下之臣又多,以后追杀咱们的人肯定多的狠!我倒无所谓已经习惯了,可你怕不怕?” 为爱勇佳:“问这话之前你先看看周围,只说今天要加我仇杀的人就已经不少了,我怕都怕不过来,反正不管我怕不怕他们总是要恨我的,那我还不如把怕的时间留下来干什么不成?” 绵羊看了周围一圈,只见七倒八歪的倒了一片,心中顿时对她说的话感到深以为然。 原来就像她说的,俏绵绵本身在游戏里就是个话题人物,她性格热情,泼辣又不拘,早有流言说她在现实里也是一个难得的如火美人,所以游戏里追逐者就不少,更何况她还是游戏中大帮派江山一统的副帮主,就是现在被人定在地上不能动弹,但在帮中喊一声,自有不少人前来英雄救美的。 而郑子语也早就料到了,所以她刚才走那一圈就是为了布置的,结果每一个来救人或报仇的都中了招,此时倒了一片,看着就像什么恐怖犯罪现场似的,可是郑子语偏偏用的都是麻药之类减buff实则并没有伤害的药丸子,只偶尔碰见像金刚防御较高的玩家才会上前补刀,但也没真闹出‘人命’,所以这几个人纵然在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头顶上表示安全的绿名然后暗戳戳的记下仇杀,顶多跟着咒骂几句,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俏绵绵:“哼,我告诉你们,你们也就现在能说大话,有种的以后都别跑,等我见你们一次杀你们一次,不把你们杀得删号连游戏碰都不敢碰,我就跟你们姓!” 为爱勇佳:“那还是算了吧,我才不想做你这样人的爹,这游戏就这点不好,死人就该要有死人的样子,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别说以后,就是现在你能动我一根毫毛我都算你能耐!” 骑着绵羊去赶集闻言还在一旁帮腔:“嘿,就是就是,我要是生下你这样的孩子我早就把你塞回你爹那里让他把你射墙上也好,省的放出来丢人现眼!” 郑子语试完手中最后一瓶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配些哑药的好,不然教训人的时候对方反而放狠话比你还凶实在不成样子。 然后她手起刀落,一道白光闪过,俏绵绵也被强制下线了。 见状,绵羊还十分失落道:“诶,这么快就放过她了吗?要知道以后这么好的机会可是很难再有了啊。” 为爱勇佳:“反正我手里现成的药已经都试过效果了,而且时间也快到了,我手里也没有道具,到时候她自己下线也是一样,还不如我亲手结果了她,还能到官府那里领赏。” 骑着绵羊去赶集:“对哦,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一茬,你说你很穷来着,那你今天用的这些药......你那点奖赏够吗?” 许是一起经历了一些事情,说到底对方也帮自己出了一口气,所以绵羊见她十分投缘,想了想便热情道:“说来你今天这么破费和我也有关系,这样吧,我背包里还有不少金都给你,你也别和我推辞,就当大家交个朋友好了。” 郑子语想想也没拒绝,毕竟今天之后自己一定成了不少人追杀的对象,到时候逃命也是需要本金的,只不过在交易的时候她把刚才明显绵羊感兴趣的几个药丸和回血丸子的方子也一块交易给了她。 “既然是交朋友,那就公平一点,今天这事我也有私心,所以你不用把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些药方子都送给你,今天之后,各自亡命天涯,也相互珍重吧!” 郑子语习惯性的做了一个古礼,见状绵羊也笑着学着她的模样回礼道:“珍重珍重,说真的,被那么多人加仇杀你就真的不怕?反正我是准备要加入一个大帮派寻求庇护的,你要不要一起来?” 她愣了下,这次是真的笑了出来,“没事,不过万一真到时候我混不下去的话,或许还真要去投靠你也说不定呢。” “好了,那就这样,改天再见。” “再见。” 和绵羊道别郑子语就下了线,出了一口恶气的她顿觉神清气爽浑身轻松,就连睡觉都是一夜无梦,第二天精神十分好的踏上了去学校的路。 到学校的时候,郑母已经在那里等着了,见到她忙一脸担心的跑过来,抱着她就是一通嘘寒问暖,弄得郑子语都有些别扭起来。 “小语!你总算是来了,你这几天在外公家好不好?有没有到处逛逛看看风景散散心交个朋友之类的?” “妈,我挺好的,外公也一切安好,您别担心了,外面天气这么热我们还是先进去吧,不然晒得中暑就不好了。” 郑母看着她裸~露在外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又见她精神奕奕,明显比在家中好许多的样子,心感安慰,对她说的自是忙不迭点头,全都应下。 不过走在半路她又忽然想起这次被叫来的目的,她想了想,对着郑子语宽慰道:“小语你也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爸爸妈妈在呢,这次你们班导把你叫来兴许是事情已经查得水落石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只要解开了,就没事了。” 可对于她的话郑子语可没有那么乐观,但未免郑母察觉出什么反而会担心,她只好点点头,面上乖巧的应下,“恩,只要有妈妈您能站在我这边我就没事。”实则心里想的却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只要是敢招惹上她的不一一狠狠打回去,还真以为自己是好欺负的不成?! 第四十章女武神10 郑子语他们到的时候,办公室里除了班导老师以外还有其他几个学生,其中一个长相十分美艳,倨傲的坐在班导对面的女生十分惹眼,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她们,回头瞧了他们一眼,嗤笑一声又转了过去。 郑子语微微眯了眯眼,在原身的记忆中似乎总在某个地方见过她,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只是觉得十分熟悉但潜意识里又十分抵触她想了一会没想起来便放弃了。 “老师,您好,我是郑子语的妈妈,平时我女儿真是多亏您照顾了,真是谢谢您。”郑母自进来就热情地上前,说到最后还不自觉带上几分紧张,“那个,您昨天给家里来电话,特意让我们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 “啊,是郑子语的妈妈是吗?百忙之中请您过来真是多谢您的配合,我想事情的一些情况您大概也有一些了解,您先坐下,我再详细的和您说说这些情况。”班导站起来,招待郑母坐下,回头就对站在那边其他几个女生训道:“你们几个实在顽劣不堪!一个个都给我去走廊上站着,好好给我思过,不想明白了不准回去!” 几个女生低着头乖乖走了出去,郑子语却见着其中一个女孩趁着班导不注意回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眼见着正好被自己撞见她愣了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圆脸蛋上浅浅一个小酒窝,十分可爱。 “事情就是这样。”在郑子语注意圆脸女生的时候,班导已经将‘抄袭事件’的前因后果都和郑母讲了,他指了指旁边坐着的女生,道:“这就是怀疑被抄袭帖子的原作者乔绵期同学,今天我叫各位一起来这里就是想和大家说这件事情我们学校已经查出来了,郑子语同学发的帖子与乔绵期同学的贴子确实有多处相同的内容,已经足以作为抄袭的证据,介于这次事情造成的影响范围实在太大,若是引得其他同学争相模仿实在影响我们学校的声誉,所以校方决定必须严惩,特此宣布结果——给予郑子语同学记过处分,停学一周,取消各种奖金参与获得权利,希望郑子语同学能够引以为戒,以后都不要再犯,好好学习才是。” “记过处分?!怎么会这么严重?”郑母吓了一跳,可旁边的乔绵期似乎犹嫌不够似的,哼了一声,“严重吗?她可是不仅剽窃了我的创意,还试图抄袭我的内容,抢夺我的劳动果实分享我的荣誉,这在现实中可是偷盗打劫的罪名!不过是记过,又不痛不痒的,再说从出事到现在你女儿可没和我道过一句歉,只是这点惩罚已经是便宜她了!” “这,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小语一向乖巧的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老师,您一定要再好好查查,查清楚了,还我女儿一个清白!” “这个......女士您先别激动,我了解您的心情,我们都不想看到一个好学生会走上这样的歪路,可是我们校方也已经认真的调查过了,这件事情确实就是这样,目前您最好还是劝劝郑子语同学,让她先和乔绵期同学道个歉,至于其他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好吗?” “道歉?呵,就算她现在给我道歉也晚了,我是绝对不会原谅她的,像这种人......啊!” 从始至终就趾高气昂的坐在那里不动的乔绵期忽然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众人一惊,只见郑子语双手抱臂,冷漠的俯视着还有些回不过神的乔绵期,冷笑一声道:“像你这种人又凭什么以为我会给你道歉?和你站在一起都是辱没了我的格调,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蛮适合你的,一个不知自己到底处在什么阶段,狭隘、善妒、阴险又狡诈的女人,合该被比你优秀的人踩在泥里这辈子都翻不了身才对!” “你......你个贱人,你敢这么对我,我要到校网上曝光你我一定要你身败名裂,我要让你读不了书,从这个学校给我滚出去!” 乔绵期狰狞着脸尖叫着就要扑上来,郑子语可不惧她,故意脚下使绊子让她扑通跪在自己面前,看着她脸上红一块青一块的笑道:“就算你现在心虚要对我五体投地行这么大礼也是于事无补,你自己做的好事可别想把屎盆子扣到别人身上,想给我设套子,你还早得很呐!”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其他两人回过神时,郑母连忙挡在郑子语面前护着她,生怕乔绵期再扑上来伤着她,班导则赶过来将乔绵期扶起来一边对着郑子语痛心疾首道:“郑子语同学你这是做什么?老师知道你心里肯定会不舒服,但你也不能对同学动手啊,你如果对校方做出的处罚有什么不满的话你大可以说出来啊!” “老师您说的还真没错,我是心有不满,但我不满的地方在于你们口口声声说已经将事情调查清楚,但却从未有过一个人来问过我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是现在警察办案也讲究口供和证据都在,你们呢,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定了我的罪,我自然是不服气的!” 班导根本就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记忆中总是因自己年龄太小而融不进周围同学的圈子,渐渐性格变得自卑、懦弱又阴沉的人不知为什么看上去似乎变了个人似的,咄咄逼人又不依不饶,偏她说的话做的事又都在理,他直觉这事似乎变得棘手起来,含糊不清道:“其实老师是有去问过你的,只是你那个时候并没有在学校,后来又听说你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老师怕你见到我们会受刺激,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但我们校方也是认认真真的调差了这件事情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郑子语同学你......” “认认真真调查?如果你们真的有认真一点,负责人一点,又怎么会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你们早该发现被抄袭的人明明是我,这个女人贼还捉贼,你们竟然还包庇她,你让我怎么能信服你们?!” 乔绵期失声尖叫:“你撒谎!” “我撒谎?好,那你仔细看看这个。”郑子语掏出自己的笔记本,将屏幕放到几个人面前,上面正是那两篇被传抄袭,炒的沸沸扬扬的帖子,“这两篇论文虽然论点相同,但结论却完全不一样,尤其是你这篇论文,以现在最热门的全息游戏为例,你的结论是世人对游戏太过沉迷,长时间下来必定对人的身体和生活以至于全社会造成严重影响,可你前半段明明说当代科技飞速发展未来必将不可估量,若真是你自己的论文,为何前后内容竟然有这么大的矛盾,那是因为前半段根本就不是你自己写的,是你狗尾续貂,你才是抄袭者!” 众人皆是一惊,乔绵期脸上变的有些慌乱,她眼神躲闪,最后还是嘴硬道:“这......这谁都知道论文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我也是很久就写下了前半段,后来查资料,慢慢就改变了想法,又忘了该前面的内容,所以才会变成那样的。” “就知道你借口多,不见棺材不掉泪。”郑子语转而打开一个码字软件,指着上面的日期道:“当初别人以为我抄袭你,不过就是因为你发帖子的日期比我早,但现在看这个时间表,我可是从前年开始就已经着手写这篇论文了,那个时候我还在读高中,并不认识你,更没有机会接触并‘抄袭’你的可能,这一切都说明你一直都在说谎!” “不,不是的,你说你有时间表,可谁知道你那个时候写的又是什么,谁能保证你不是看到我的帖子之后才把之前的内容一起改了,你......” 乔绵期还想为自己辩解,可郑子语已经点开时间表,里面是每个时间对应的文档内容,是由系统自动保存,修改不了的。看着班导震惊又失望的脸,她终于明白最后结果还是自己输了,可她不甘心,见不得郑子语一副居高临下瞧不起自己的样子,“就算证明你没有抄袭那又怎么样?网上那么多人你难道还能一个个去解释不成?只要有一个人不愿相信你,那你就得一辈子都背上抄袭者的罪名!” “而且,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扳倒我吗?我爸可是校里的领导,有他在你们别想动我一根毫毛!” “卧~槽!这世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旁边忽然出来一声嘀咕,众人转头一看,却见是刚才出去罚站的那几个女生,班导绷着脸,烦躁的轰退外面的人,然后转过身时,脸上已经带着笑容,就和没事人一样,不得不让人佩服他变脸之快,心理素质就是强。 “这件事情既然到现在又有重大突破,那么之前的那个决定就不能在算数了,待我再报到上级,经过学校一致商议,结果再出来时我再通知各位好不好?放心,这一次校方一定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就这样了,各位慢走,慢走哈。”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要是再看不出其中的行当,那么就是傻~子了。 乔绵期仗势欺人,校方为虎作伥故意放纵,就连班导都是个只知和稀泥半点不管事的老油条,说是再商议,根本就是拖延时间,最后怎么样指不定又是怎样一番天地! 饶是性子温柔如郑母此时也气得不轻,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人这么欺负了,她哪能轻易就这么放弃? 可她正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郑子语拦下了。面对乔绵期不屑又得意的眼神和班导匆匆整理东西,一副很忙恨不得撵人的架势,郑子语上前一步,不急不慢道:“老师既然说会给我一个交代我就再信学校一次,不过在那之前,我要这个女人上网证明我是清白无辜的,我要她亲口承认是她抄袭我,诬陷我,并当着全校师生向我道歉,不仅仅是校内,这份道歉申明书要永远挂在校园网永久置顶不可删除,直到每一个人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为止!” “你做梦!”乔绵期尖叫着,班导也露出一脸为难,“可是郑子语同学,这事情说到底还没个结果,还是等学校商讨完之后我们再说这个好不好?” “这个就不在我的责任范围之内了。”懒得和他废话,郑子语直接从口袋掏出录音笔,她来时就想着有备无患,不想还真派上了用场。 将从他们进门到现在的说的话全部都录了进去,又放了一些关键的片段给他们听,郑子语躲过扑过来的乔绵期,护着郑母往后退。 “我并无意要为难老师您,但是如果我的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时,我也不会介意用我自己的方法来保护自己,只是那个时候的场景显然并不是我和您还有学校想看到的,所以还请您慎重考虑,务必要保证绝对公平公正才行。” “顺带一提,如果您并不清楚公平公正的意思,我建议您可以参考下学校之前对我的处理结果,不然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让人以为我们学校里都是仗势欺人的家伙,难免会影响我们学校的清誉。” “郑子语,你少在这里吓唬人,别人怎么会知道这里的事情,学校最后决定如何又是你能干预了的吗?告诉你,你别得意,以后我和你没完!” 班导本来就难看的脸此时变得更黑,他看着乔绵期的背影简直就像恨不能掐死她似的,就连对着郑子语他们时脸上也再难保持笑容,不耐道:“乔绵期同学之前说的不过都是些胡话,郑子语同学还是不要记在心上,至于你说的要求我会替你一起报上去,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还请大家都不要将事情宣扬出去,以免造成不好的影响。” 郑子语不置可否,她知道乔绵期的背景比班导还大,他自是无法处置这人的,但自己手里握着的把柄也足以让他们心存忌惮,不敢再作妖,今天就先到这里,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教训这个女人! 第四十一章女武神11 郑母从学校出来的时候脸色有些苍白,骤然接触到外面的阳光时,她眼前突然发黑,不适的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妈,你感觉怎么样,没事吧?”郑子语下意识拉过她的手腕替她诊脉,郑母摇摇头,安慰道:“没事,不过是低血压头发昏老~毛病了。” 指下的脉象又弱又急,虽然有血气不足的症状,但更多的是心浮气躁,急火攻心,郑子语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班导多少还知道遮掩些,可乔绵期那个蠢货根本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人家‘我就是欺负你,而且我背景大,你拿我奈何?’,任谁被人如此欺负到头上都要气的火冒三丈,更何况郑母一向用心爱护自己这几个孩子,又怎能不气? 郑子语搀扶着郑母坐到一处阴凉的地方,先让她喝一些水,又递给她一块海盐糖,贴心的用扇子给她扇着风,帮她放缓了呼气,没一会她脸上的气色才恢复一些。 想了想,郑子语道:“妈你不用为我担心,也犯不着和那些人生气,只要我手中握着这支录音笔,量他们以后也不敢再做偏袒别人冤枉我的事,而且我不过在这学校读书四年,如今都已经过去一半,平日里也不和他们多打交道,我也会小心,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郑母心里五味杂陈,又生气又难过,虽然欣慰二女儿的体贴懂事,但又心疼她小小年纪就遭遇这么多不公的事情,用力握着她的手,眼泪就流了下来。 “妈,你别哭啊,我向你保证,我真的没事,以后都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 郑母却只是摇头,泪水砸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半晌才哽咽道:“你这孩子,自小就心思重,什么都不肯和我说,我竟不知你藏了那么多想法,要不是我整理房间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日记,你还不说实话,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郑子语怔了下,她不知郑母竟看了原身的日记,那是原身埋藏内心所有秘密的乌托邦,在那里,能说的不能说的,开心的不开心的都能用笔在纸上一一倾诉出来,她一时疏忽离开的时候忘记藏好,若是郑母只看了前面倒还算好,若是看了后面...... 她努力想着挽救的事情,不由试探道:“妈妈你别哭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日记本上写的不过都是当时的心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我早就已经走出来了呀。” “你还骗我,要是你真的走出来了,怎么会锁在房间里那么长时间不肯出来,是我的错,只以为你只是暂时的心情不好,想着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事情我们不好多说什么,可是你这个孩子,怎么能,怎么能想去死呢?!” 原身胆小懦弱又自卑,被爱人姐姐双重背叛,又遭遇网络暴力,长时间在房中憋着不出,渐渐情绪越来越不稳定,患上了抑郁症也不自知,只能在纸上写满‘想死’的宣言来发泄。 这样看来,那本日记郑母是全部都看完了,也什么都知道了,郑子语知道自己再瞒不下去,看着一直哭个不停的郑母她的胸口也是闷闷的,想起原身遭遇的事情,她忍不住抱住郑母,叹息道:“妈妈你别哭,你一哭小语就更难过了。” “对不起妈妈,小语没告诉你实情,小语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隔壁的嘉嘉哥哥,努力学习跳级读书虽然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但也是为了和嘉嘉哥哥在一起;妈妈,小雨很喜欢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的那一天您做的蛋糕,哪怕您忘记放糖小语也觉得它很甜;妈妈,谢谢您这么多年的悉心照顾,小语爱您,只是小语并没有成为您希望的那么坚强优秀,直到现在还让您流泪担心,对不起,对不起,小语说想去死,真的......很对不起......” 郑子语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那个胆小却又贴心的女孩没能说出的,还有一句,是那个记下所有事情的日记本唯一没有记下的,只刻在那个女孩心里,想对自己母亲说的话:“妈妈,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太冷漠,但您是我唯一还想活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存在。” “我是风筝,但是线的另一端一直都被妈妈您牵着,我就不会迷失回家的路。” “......” 郑母哭的更厉害了,她紧紧搂着郑子语,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勒的她都快喘不过气来,郑子语也不言语,默默地轻抚着她的背给予她安慰,直到她断断续续的抽噎着,慢慢平息下来,她会给一个更加用力的拥抱,并保证道:“所以妈妈你放心吧,只有有你在,我一定会好好的,不会再做傻事了。” 郑子语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给她一点安慰,但好歹发泄过后的郑母情绪上是稳定了一些,不过两个女儿同时爱上同一个人,这种事情就是她都决断不了,虽然有心想让郑子语回去,可家中不仅有郑善儿,就连郑权还在家中,父女两的矛盾也是积怨多年一时难以调和,所以郑母纠结了半晌却是话到嘴边不知该怎么吐出来。 “时候不早了,妈妈你也该回去了,别让家里人担心。”郑子语一眼就看穿了郑母的心思,她亲自送郑母上了车,见她一脸不安,便道:“您就放心吧,我在外公那里过得很好,外公很关心我,我自由自在的总比家里好。” 郑母似乎也想到了她以前在家的样子,又红了眼睛失落的垂下头,见状郑子语只得又加一句:“其实这几天有些事情我也想通了,只是如果我回家的话,出去进来的难免会撞到隔壁邻居,到时候大家都尴尬,不如我现在外公家呆着,等开学以后我会回家看您的,而且现在科技和交通都这么发达,如果您想我了,一个电话或者坐地铁都可以,他前几天还说漏嘴想您来着,我想您要是来的话外公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郑母这才终于笑了起来。 “那好,改天我一定会去看你和外公,至于家里你也放心,我会好好再和你爸爸谈谈,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不论什么事情说开了也不会记仇的,你就暂时还住在你外公那里吧,记得每天都要和我打电话,常联系,知道了吗?” “恩,好,我记住了。” 送别郑母,郑子语想了想自己还有些东西落在学校没有拿,便又转身回了学校,路过学校操场时正巧碰见一群人在哪里打篮球,她本无意,但那里围着的人实在是多,依稀听到“qumo”、“韦永嘉”的字眼,不知怎么回事,她的脚自己就走了过去,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挤进了人群的最前头,手中还拿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的正是韦永嘉的名字。 她皱着眉,立马把横幅甩到一旁,转身就要走,却听旁边一声尖叫——“好球!韦永嘉好帅!”脚下硬生生又自己转了回来,探着头张望着某个熟悉的身影,连心跳都不由得加快许多。 “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我明明刚才看见她把韦永嘉的横幅都扔掉了,现在有这么殷勤,神经病吧?” 郑子语身子一僵,到现在她要是再没察觉到不对劲就真的是神经有问题了。 按理说她自己对韦永嘉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但不知为什么现在竟然会对他的名字那么在意,而且只要看到他的身影自己竟然会感到心动...... 她竟然会对那样一个渣渣感到心动,绝对是疯球了! 她越想越不对,干脆直接找上系统,可是对方竟然比她反应还要大,直接在她脑子里尖叫道【什么,你说你终于对男主心动了?主机在上,奇迹终于出现了!】 郑子语不耐的甩甩头,“你不要突然在人家大脑里叫这么大声行不行?我是说那根本不是我自己的感情,我这辈子都不会对一个人渣心动的好不好?但是现在莫名其妙突然出现的感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你们系统有什么漏洞?” 【怎么可能,系统背后可是最精细缜密的顶尖科技,就算世界末日来,我们也绝对不会出什么差错!】 【也许是原身残留下的感情,因为太过深刻已经形成执念,也或者是身体记忆,反正,你管他原因是什么,总之你现在能对男主动心到底是好事一件,这样你就能按照我说的那样,对感情的事情也就没有以前那么抵触,高高兴兴的谈恋爱,轻轻松松完成任务,不是两全其美吗?】 “放屁,这份感情又不是我自己的,现在我连自己的身体都控制不住,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竟然和我说两全其美,还让我去谈恋爱,告诉你,休想!” 郑子语在脑子里气冲冲的对着系统吼了一通,要是败给这种莫须有的感情,简直就是她的耻辱! 她心里乱作一团,未曾察觉周围欢呼声突然变得热烈起来,直到头顶照下一个黑影,她下意识地抬起头,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清俊的面容,温柔的浅笑,在这样艳阳高照的天气里,恰似和煦的微风拂来,轻轻拨~弄着人的心弦。 第四十二章女武神12 这个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韦永嘉,这个人,方才不过只是听到他的名字自己的反应就已经那么大,此时人就站在自己面前,郑子语这才明白他的存在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冲击! 她的心跳的厉害,如鼓雷鸣震动着她的耳膜,扰的她心烦意乱,但大脑却清醒得很,警告着她一定要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尤其是这个人,绝对不能和他沾上半点关系!可她的身体却不像是她的,脚下生根一般扎在原地,一动不能动! “小语,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看我打球的吗?”韦永嘉伸出手拍拍她的头,脸上的笑容更加干净清爽让人如沐春风,他眼中带着亲昵和宠溺,就像空气中都带着甜甜的棉花糖气息,熏得人心中微醉,轻易就撩动着少女的情弦,一时激的周围的女生尖叫连连,纷纷用嫉羡的眼神盯着她。 郑子语微微低下头,就像害羞了似的,脸颊都是又红又热,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满是冷漠,不过是经过精心计算演出来的感情骗骗不知事的小姑娘还行,她又怎么会上当? 只是可恨自己现在身不由己,不然她一定会折断那支敢在她头顶放肆的爪子! 她心里想的什么韦永嘉并不知道,在他看来只要他有心所有人都逃不脱他的手掌心,更何况这个自小就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小青梅,虽然前几天出了一些小变故,但她早已是网中鱼,只要自己招招手,自然对自己死心塌地,逃也逃不掉。 不过他喜欢吸引周围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尤其是看着女人为了抢自己拼命争风吃醋的感觉,所以故意在人前表现一番,也不管之后郑子语会不会被嫉妒的女人报复欺负,随意接过旁边不知是哪个女生递来的毛巾和水,一边继续对着别人放电,一边用依然温柔的声音道:“说起来我们好久都没见面了,待会我请你出去吃饭吧,就你最喜欢的那家麻辣烫,我先去换衣服,你就在学校门口等我好了。” “不用了。”郑子语死死握着拳头,借着掌心的疼痛终于让自己夺回几分身体的使用权,她飞快的拒绝了韦永嘉,不顾对方怔愣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的表情,冷声道:“我来不是为了见你的,我也从来都不喜欢吃麻辣烫,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不然我告你骚扰!” 掌心的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似乎也有什么东西随着一块流逝,郑子语动了动,发现自己现在终于可以动了,当即半点留恋都没有转身就走。 “小语?!”韦永嘉喊了一声,马上便被围上来的人群淹没,他立马摆出自己平时的样子,一边看了一眼郑子语离去的背影,最终还是没有再去理会。 而不远处同样被人群淹没的另一个人,如果郑子语看到的话一定会嘀咕今天碰见的熟人还真是多,正是她在壮哥的拳击俱乐部遇见的那个富二代,他此时被队友包围着,笑侃着:“曲墨,你今天杀气怎么那么重,韦永嘉那小子被你打的根本没有反手的机会,虽然我也挺讨厌那小子的,不过你们都是同系同班,那小子阴得很,你就不怕他暗中给你使绊子?” 曲墨没说话,不过他旁边另一个人倒是先笑道:“就他?咱墨哥什么人,有权有势,颜值、智力,就是他拍马也追不上,不过是仗着自己厚脸皮,只会在女人们面前甩点手段,弄出个什么‘文武双星’的名号,非要蹭咱墨哥的热度,要我说根本就是恶心人,今天给他点颜色看看也好,不然他可不长记性!” “对对,咱墨哥的老爸可是有名的大老板,听说现在最有名的全息游戏就是墨哥公司推出的,老火了!墨哥怕是早就赚的盆钵满盈,毕业之后就能继承大笔遗产,到时候就连我们还要仰仗墨哥提携,那韦永嘉不过是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提他都嫌脏了咱们的嘴!” 那些人说的兴起,一阵哄笑,根本没注意被他们恭维追捧的曲墨早就不见了踪影,还傻呆呆的到处找人,见状,周方嗤了一声:“这群人,拍须溜马他们在行,也不看看自己好那个韦永嘉根本就是半斤八两,要不是有他们拖累,我们今天这场球也不用打的这么累人。” “提他们做什么,反正以后也是不打交道的。”曲墨皱眉,“还不是胖子进了医院,人数不够才叫了他们,待会去医院可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要他再敢好奇心那么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敢去碰,非把自己折腾得住了院,还连累我们跟着一起倒霉。” “说到这个,我刚才好像看到那个暴力萝莉了,就是在拳击俱乐部和你打了一场后来又在沙滩上救了胖子的那个女孩,不想在这里竟然还能遇见她,听说她也是咱们学校的,同系不同级,而且有传言还说她是韦永嘉的女朋友,这要说起来这世界可真小。” “真的?”曲墨闻言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很快他又摇摇头,“就算同校之前都没见上一面,以后也扯不上什么干系,说起来你还真是八卦,现实里都这么多事情,还是游戏里好,快意恩仇,简单又直接。” “诶,你要这么说的话,这游戏里还真发生一件特别有趣的事情,”周方一句话引起了曲墨的注意力,关键时刻却突然又卖起了关子,眨眨眼,道:“你晚上上了游戏就知道了。” 晚上曲墨上了游戏,却差点被铺天盖地的通知淹没,砸晕了脑袋,他连忙调整设置,再定睛一看,发现所有的消息都是有关一个人的。 “追杀令:凡是提着为爱勇佳人头者皆有赏金,一次百金,十次千金,杀到删号再不敢上游戏者万金!若是有透露其地点坐标、行踪者,皆有百金奖励!” “皇甫建白为此追杀令添金加银,赏金已达5万金!” “浮景一现为此追杀令添金加银,赏金已达8万金!” “俏绵绵为此追杀令添金加银,赏金已达20万金!” 俏绵绵:“各位,从今天起玩家为爱勇佳正式成为我帮江山一统的仇人,帮众所有成员皆要全心竭力的追杀此人,每杀一次可得帮中贡献值100,赏金100,另外,若其他玩家凡击杀此人者,也可到本帮处领100赏金,击杀最多者,本人愿答应其一个要求,不论是什么都可以。” 帮中贡献值是帮会成员做帮内任务获得的奖励,积攒一定数量后可到帮会的商店兑换稀有道具,也是帮会发展壮大必不可少的。 “江山一统的人都疯了不成,在游戏里搅得翻天覆地的就只为了追杀一个人,简直就是胡闹!”曲墨看着漫天的追杀令,后面显示的赏金额度还在一直上升,再加上江山一统那个副帮主俏绵绵在旁边煽风点火,所有玩家立马如鸡血上头一般,连任务、副本都不做了,满世界的乱转就只为了找着为爱勇佳的行踪,一个个就像没头苍蝇似的在眼前乱晃,惹人厌烦! “其实我倒能了解那伙人的心情,毕竟一大群人去围杀一个人不成,还被人家当猴子耍,可不恼羞成怒,杀人泄愤嘛!”周方边说边将一份视频资料发给曲墨,里面的内容正是郑子语当初教训俏绵绵的现场,在周围还躺着黑压压一片‘尸体’似的玩家中间,她是唯一一个站立的人,竟莫名衬的其身姿都‘高大伟岸’许多,而在此之前,他从不知道一个羽灵竟然也有这么高的杀伤力,要知道,这个有些职业可一直都是被玩家最诟病嫌弃的存在! 连曲墨都没想到,周方好不容易挖出这么大一个八卦,此时更是幸灾乐祸,激动得不得了。 “江山一统这次可是栽了一个大跟头,嘿,我现在还真想看看他们帮主现在是什么脸色,那人向来端着架子又爱装又喜欢玩阴的,现实里是,游戏里就更过分,要他们到处说咱们四海归一的坏话,现在白天咱们赢了他们的球,晚上又看了他们的笑话,哈哈,大仇得报,今天晚上睡觉我做梦都能笑醒!” “为爱勇佳?”曲墨念着那个名字,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哥哥怎么忘了,这人就是上次和我们一起打本子,还把装备让给我的那个羽灵啊!”旁边见他们说了半天废话终于忍不住的xzwlg干脆上前提醒道,“而且我听我的闺蜜说,这人之所以被追杀还是因为她,那个俏绵绵是先冲着她来的,多亏了这人出手相救,现在我闺蜜进了咱们的帮派才没人敢来招惹她,现在他反倒这么倒霉,不如我们也帮帮他,怎么样?”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啊。”周方过来揉揉她的头,一边道:“反正只要能和江山一统作对,让他们吃瘪的事情我就都愿意做,怎样,曲墨,不如就把他也收到帮里算了,反正还有空位置,养个闲人也不算什么事。” 曲墨想了想,简单吐出两个字:“待定!” 第四十三章女武神13 仙鹿山是游戏版图中的一处山脉,其地势险要,山峰嶙峋,形成一道天然屏障,多次抵御外敌侵袭,乃是多年来兵家必争之地,所以此处长期处于战争荒乱,只在完成剧情任务时才会有人,此时内测玩家基本已经满级,这里就更少有人来。 “你倒是会找地方。”曲墨一路轻功飞来,看着那个站在涯边的身影,可不就是正被全服通缉追杀的郑子语?“外面人只当你要么在做任务,要么就在药谷,再不然就是怕了,龟缩在城中不敢出来,却不想你竟光明正大的站在这里,不过这里这么荒凉,就是躲人也不是长久的法子,接下来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在这之前,他本是不想掺和进这场全服追杀的麻烦事,毕竟内侧时间有限,他想做的是还有很多,必须装进时间扩充人脉,为以后公测时打下基础。帮内成员人数目前还被限制着,他就更加不想浪费在不必要的地方。 可是周方和自家小妹竟然两个人轮着番软磨硬泡求自己收了这人进自己的帮派,他实在被烦的不行了,这才报着试试的心态给‘为爱勇佳’发了一条飞鸽传书,不想对方还真接了,并回信让他来这个地方,只是他既来了,可对方却只站在那里不说话,他心下奇怪,便试探着向前一步,忽然身子一僵,就像突然死机了似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扑去。 糟了,有埋伏! 他心中一紧,可因为刚才人倒下的时候是脸先着的地,所以他无法探清周围,不过身子只是动弹不得,而且说不出话,除了这些暂时并没有其他异象,看来设下陷阱的人并不是直冲着自己的命而来。 曲墨才刚这么想,就感觉自己的视角在往上移,原来是有人将他翻转过来,他终于看清那个给自己设下陷阱的人,一张系统默认的无甚特点的脸,只有一双眼睛漆黑深邃,似在观察探究,又似隐着点点笑意,竟似是活了一般,但他很快就甩去自己心中荒诞的想法,这游戏再如何智能也不过是用一堆数据码出来的假象罢了,那些微妙的情绪不过都是自己的臆想,不能当真的。 “抱歉。”就在曲墨走神的时候,眼前的人忽然道,“我只是想试下你是不是真的一个人来的,毕竟我现在处境特殊,你别见怪。” 她一开口,是个有些沙哑的软妹子声音,但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曲墨心里突然有些别扭,但他努力按捺下去,摇摇头,“没事,你警惕些也好,可以理解。” 他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恢复了正常,忙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惊讶的看着郑子语手中的小药瓶,据他所知,此时游戏商店中推出的药物只有增血增蓝的作用,虽然之前在小视频里已经见过这人的手段,但也没记在心上,不想现在中招的竟然是自己,不免心中惊异,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若说是他自己制成的药,倒也不是不可能,可这方子又是打哪来的? 曲墨半信半疑时,郑子语已经收拾好重新布下陷阱以免被人发现,她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我看你现在似乎被一统江山的人追杀,要不要来我的帮会,有我们做你的靠山,那些人也该心存忌惮收敛一些,你也就不用这么害怕东躲西藏的了。” 曲墨心想,莫管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只要想法子把人招到自己帮里,先把人护着,不愁以后没机会详细问。 可他万万没想到对方听了竟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不用了。” “为什么?”曲墨想起自家妹妹说起的她闺蜜的事情,只以为他是怕拖累自己,连忙解释道:“我们四海归一帮派在游戏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就是和一统江山的势力比也是不弱的,而且之前被你救下的‘骑着绵羊去赶集’她现在也已经加入了我们帮派,若是你怕我们护不住你,或是对你别有用心,想要用你去换赏金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郑子语摇摇头,“我知道你们两个帮派素有摩擦,就是护住我或者对你来说不过是顺便的小事,但是太麻烦了,这追杀令我自有办法解决,你不用太惦记,谢谢了。” 曲墨万万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一句‘太麻烦’给拒绝了,而且拒绝他的人半点自觉都没有,转头拉着他走到悬崖边,用着十分无辜的话问他:“你愿意和我一起跳下去吗?当然,有可能会死人的。” “......” 不是有可能,是一定会死人的好不好?! 这人为什么能这么淡定的说出这种好像殉情一样的话的?而且就算是在游戏里,但因为超真实的感官模拟体验,以及心理暗示的作用,从这么高的山峰跳下去和在现实里玩跳楼机感觉是一样的,即使明知道人不会真死,但这个更加真实、‘危险’,对心脏负荷也是一个很大的考验,所以这个游戏一直都有明显的规定身体不好、有心脏~病的人是绝对不能参与的。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想?”忆起上次某人二话不说直接对npc动手的例子在先,曲墨还真怕他一没耐心直接也将自己踹下去,为安全起见往后退了几步,想了想,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新的发现?若是需要我帮忙的话,不如先坐下来我们详细的谈谈?” 郑子语一见他动作就知道他定然想歪了,看他如此警惕自己,只好也跟着退回安全的地方,但见对方明显松了口气,却是真的很怕的样子,她心里好笑,直觉这人还真是有趣,心间一动,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原来,上次他们做完副本后,郑子语忽然发现自己任务一栏里突然多了一个遗愿的隐秘任务。据说当年神医医术精湛,门下弟子众多,逐成一派,便是如今的羽灵,只是后来神医匆匆化仙而去,只留给后人几本医书手札学习,虽得之可学用一生,但远不及神医全部所学所识,是以如今羽灵一脉才会如此势弱,只留下当初神医在世繁荣盛景的传说可谓空前绝后令人唏嘘。 “但是这个任务说当初神医去时,却是有留下一本《百草经》,这其中记载着神医的毕生所学,不仅有他所见过的所有病例药方,还有他自己的独特见解,相传若有人能找到这本书,习得其中医学秘法,便可医死人药白骨,便是练就长生不老药都不在话下。” “所以你现在是要去找这本医书,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此处名为仙鹿山,传闻当初神医蒙新帝传召进宫服侍,但行经此路却突然天地变色,自天降下一只七彩神鹿,驼着神医的车撵便向天飞去,众人反应过来时神医早不见了踪迹,后来便传闻神医是得天神点化,羽化成仙,这里也就改名为仙鹿山了。” “原来如此!”曲墨一听,心里也是激动不已,他立马站起来,“那么这本医书就藏在崖底吗?那我们快点下去吧。” 郑子语一把拉住他,见他刚才还防备着自己,现在却这么积极,不要好笑道:“你着什么急,崖底下我已经去探过了,除了羊肠小道,碎石杂草之外什么都没有,不过这崖上却有一处石洞我还没有去看过,或许那里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不过怎么下去却是个难题,我用轻功试过,飞到一半就泄~了力掉了下去,中间也没有可以施力休息的地方,要是绳子的话一时也找不着那么长的,不知道是不是只要过了那个副本就都能接到这个隐秘任务,万一被其他人抢先一步就不好了,时间紧迫,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曲墨想了一会,道:“你既让我来帮你,可是已经想到什么办法了?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就是。” “我是想了一个法子,不过是个笨办法,要不是到最后,我觉得还是不用比较好。”郑子语迟疑了下,在他依然看着自己静静等着,难得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想着若能两个人一起从悬崖处跳下,等到合适的地方瞅准时机,一人将一人抛出去,借力跃入那山洞里。只是此法毕竟只是个猜测,能不能行还不知道,而且未免有些惨烈,所以我们还是想别的法子好了。” 当初在发现这个隐秘任务时,或许是有点热血上头,她才会想出这么一个馊主意,现在稍稍冷静下来想想,这个办法或许可行,但是冒的风险也实在太大,若不是真的可以互相信任的朋友,谁会陪你一起这么疯的? 所以话说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可是曲墨却突然拉着她的手站在崖边,半点迟疑都没有,以至于自己看着那张脸都有种慷慨赴死的义勇。 “等下,你不是真的要跳吧?”这个时候反倒是郑子语有些迟疑,可是曲墨已经将她揽在怀里,深呼吸,道:“这是目前你想出的唯一,也是最快的法子吧?” “不过是在游戏里死一次,又不疼,就当是坐一次跳楼机,恩,虽然是没安全带的那种,更何况还有你陪着,也不算寂寞。” 他忽然调笑一句,然后抱着她两个人一起坠入深渊! 第四十四章女武神14 【玩家qm失足落入深渊,系统在此提醒各位玩家,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轻功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玩家为爱勇佳失足落入深渊,系统在此提醒各位玩家,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轻功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已经记不清系统这是第几次播报这条通知了,郑子语都已经懒得吐槽了,现在世界公告上都没人再刷自己的追杀令,反而都对这两条信息开始八卦起来。 “我说,qm大神怎么也会轻功摔死?我一直以为这是游戏小白才会做的事情,这样的大神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我瞬间感到幻灭了。” “不是,这两条消息一起播报,难不成他们两个是在一起的吗?等等,我好像嗅到了奸情的味道。” “楼上盲生你发现了华点!难道是因为为爱勇佳被全服追杀,qm心疼爱人,迫于压力,两人一起殉情而死吗?!” “这话怎么说的,qm堂堂战力排行榜的第一高手,又是体验服中第一大帮四海归一的帮主,怎么会连一个妹子都护不住,你可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你才胡说八道呢,第一大帮明明是我们一统江山,为爱勇佳欺负我们副帮主,是我们全帮的仇人,谁帮她就是和我们一统江山的过不去。我看qm是早知道自己敌不过我们,所以不敢等我们过去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自己先以死谢罪,哈哈,胆小鬼,什么四海归一,我看你们全都是乌龟才对!” “艹!你们一统江山才是哪来的一群舔狗,也不看看你们自己的帮主什么样子,常年被我们老大压在下面翻不了身的,他手下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闭眼瞎吹也要有个度,有本事能动手就别逼逼,干脆打一场见真招!” 话题不知什么时候就歪了,逐渐转变成两个帮派成员之间的骂战,后来也不知是谁摸到郑子语两人所在的位置,公布出来领了赏金,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寻到此处,有来报仇、领奖赏的,也有来保护曲墨和敌帮比试打架的,总之是混战乱作一团,仙鹿山上顿时挤满了人。 结果不管是为什么目的来此的人都被这场混战搅和了进去,反倒是引起这场矛盾的两个人却被孤立在外面瘫坐在地上冷眼旁观。 也不知是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郑子语心里十分无语,转头看向曲墨,“要不我们还是歇歇,改天再试好了。” 他们跳崖好几次,但每次经过那洞穴时不是提前了就是错过了,系统公布两人死亡的信息都快刷屏了,而且这么多次生死体验下来,就算理智告诉自己没事,但心理下意识的还是会害怕,就像现在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做任何运动,却不由的会心跳加速,腿脚发软站不起来。 她自己都已感到吃力,料想曲墨应该也是一样,无论如何今天到这里也已经够了,可是他却拒绝了,“不用。”他微微喘着粗气,却十分坚定道:“我已经摸出规律了,这次应该就没问题了。” “不行,我不能再让你继续了。”郑子语皱眉,不赞同道:“这么多次的坠崖经历,就是你现在勉强自己说没事,但是你的身体,你的大脑都会记住,这对你的神经和心理都是极大的损害,就是你自己坚持,我也不能让你再这么胡来,不过是个游戏而已,犯不着这么逼着自己。” “而且这个办法到底还是不安全,我看我还是去准备一条长绳子或者再想个稳妥一点的办法好了,你放心,今天先下线,改天我一上线一定回去找你的,好不好?” “这怎么行?”她耐心劝着,不想曲墨听了却十分生气,吼道:“找绳子、想办法,这些你要是能用的话不是早就用了吗?不过是白白浪费时间而已,而且若你早说倒也算了,现在我们都试了这么多次,现在停下不是前功尽弃,那我还和你在这里磨蹭一通是为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你都可以,没道理我不行!” 这简直就是不讲道理! 郑子语现在反而有些后悔叫他来,不过是想着上次几人一起打本这人反应快,既有意识操作也好,又是自己在这游戏里打过交道为数不多的人其中之一,早知这样,就该乖乖耐心去搓绳子,毕竟不过只是个游戏而已,自己也就罢了,无端牵连到别人就不好了。 所以她打定主意今天就到这里,干脆先斩后奏退出游戏,谅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可等她准备点击确认退出键时,腰间忽然一紧,她猛的抬起头,只看见曲墨的下巴,对方就好像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认真道:“我知道你的好意,放心,这是我自愿的,并不怪你,你也莫怨我,这个游戏对我来说意义非常,我只试最后一次,不论成败,在此一举了!” 郑子语心里一跳,下一瞬,她的身体骤然失重,眼前是熟悉的悬崖峭壁,因为下落的速度太快,灰扑扑的,全部化作了一副冷硬的画卷,她下意识的抓紧旁边人的衣袖,忽听他喊了一声“准备!”她的心跟着一紧,然后整个人都被抛了出去! 郑子语发现的那个洞就在悬崖的正中间,上望不见顶,下看不见地,周围又没有任何可借力的地方,所以她当初不得已才想出这么一个笨办法,本只是想试一下,却不想曲墨竟然这么执着,一连试了这么多次,就连她都有些灰心。 就是现在也能看出曲墨的动作还是慢了一些,这一次怕是又要失败了。 可只要一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她咬着牙,在他把自己抛出去的一瞬间,忽然借力踩着他的胳膊使出轻功,被她踩了一脚的曲墨下降的速度更快,转眼就消失在云海深处,而她却终于够到了洞口的石壁,拼了命这才爬了上去。 “呼~”上去之后她猛的回头,自然只有满眼的云色,心中略感失落,稍倾,系统提示道【玩家qm失足落入深渊,系统在此提醒各位玩家,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轻功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同时她也终于收到曲墨发来的信息—— qm:“怎么样,上去了吗?” 为爱勇佳:“是,我终于上去了!” qm:“那太好了!你看到了什么,洞里有没有什么线索,这里面真的会有神医留下的《百草经》吗?” 为爱勇佳:“不知道,我还没有进去看,你现在复活了吗?怎么样,你还好吗?” 郑子语不觉有些紧张,这次过了好一会对面才发来信息。 qm:“我没事,现在已经复活,就在城内,你不用太顾及我,我说了我是自愿的,就是最后也是我强逼着你的,你不必感到愧疚或者其他什么,就这样,你自己一个人探索的时候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么新发现一定要和我说,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这几天大概我都会在线,不论什么时候你找我都可以。” 郑子语想起之前他知道自己接到隐秘任务时比自己还要激动的样子,还有他和自己说的这个游戏对他很重要的话,她忽然想起自己似乎在游戏商店看到某个传送道具,忙一边打开商店一边发出消息。 为爱勇佳:“你先不要下线,等我一下!” 为爱勇佳:“好了,你马上来一趟仙鹿山,我刚买了一个传送道具,现在你可以到我这里来了!” 游戏里少有可用传送到达的地方,一般都是车马小船之类的交通工具,近一点的只靠脚程或轻功也可以,所以商店里突然发现有传送的道具立马就被人抢购一空,后来才发现这是一个短距离传送,基本没什么用,价格还死贵,不少人纷纷叫嚷着上当受骗,后来基本就没人再去买了。 现在郑子语再次花掉自己所有积蓄才买来这么一个小道具,等曲墨到了仙鹿山就用这个把人传送到自己身边。 “这下好了,不用我和你说,你也可以自己和我一起探索这个神秘的山洞了。” 见她听出自己刚才那翻话里的失落和可惜,曲墨羞赧的笑了笑,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本以为自己真的无法亲自查看这个山东的秘密,也没有办法第一时间知道隐秘任务的结果,现在失而复得,激动的心情自不用说,更是一点时间都不想浪费,情动之下甚至上前拉住郑子语的手。 “谢谢你,现在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 “好。” 郑子语拿出准备好的火把,视野渐渐变得明亮,山洞中所有的一切都渐渐清晰起来。 刚开始,这里似乎和普通的山洞并无不同,但是渐渐地脚下的路越来越抖,也越来越窄,慢慢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曲墨走在前面将郑子语护在身后,然后又走了几十步,眼前忽而豁然开朗起来。 耳边听的鸟语虫鸣,河水潺潺,一片白雾散尽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暖如春夏,满是奇花异草的山谷桃源。 第四十五章女武神15 仙鹿山外荒凉无比,寸草不生,不想里面却别有洞天,一眼望去满是郁郁葱葱的绿色,鸟语花香,世外桃源不外如是。 郑子语眼尖,她明显察觉到这里的植物多是草药之类,且还都是十分珍稀,在现实世界有些都已经灭绝,只有传说里的存在,身为医者的灵魂蠢~蠢~欲~动,在曲墨还在看着眼前的景象兴叹的时候,她已经掏出小药锄开始采集药草了。 羽灵这一职业用的药都是靠自己辛辛苦苦一点一点采集来的,照郑子语这几天挥霍的程度,库存早已见了底,此时见到漫山谷的草药可不就像穷鬼突然发现了一座金山一般惊喜疯狂。 可是她手起锄落,面前的草药却像是有层透明薄膜隔着一般,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是怎么也弄不到手,气得她不由骂了一句脏话,正巧被旁边的曲墨听到了。 “诶,那个是脏话,不能说的。” “没事,我只是在礼貌的问候想出这么损招的人的家人而已,算了,先别管这个,这里既然会有这么多药草肯定不是平白无故长出来的,或者这里真的和神医有关,我们到处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也好,那我去东,你向西,这里要真藏着神医的《百草经》怕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让你得手的,万事小心。” “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遂分开,仔细又警惕的查看着周围的情况。 不得不说曲墨是真的对游戏策划的套路摸得一清二楚,郑子语尽量让自己的眼睛从那些药草上移开,没过一会就在一个较高一点的小土堆上发现一块石碑,石碑上似乎刻着什么,她正想朝前一步看仔细些,忽而一道历风袭来,她下意识向旁边一滚,险险躲过再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个一身戎装,手持重剑的npc,方才就是他忽然挥刀向自己砍来,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只怕现在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那边曲墨听到异响赶过来,一边警戒的盯着他的动作,一边将还倒在地上的郑子语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回事?” “我发现了点东西,但是好像他并不想让我接近。” 那个npc从刚开始攻击她那一次之后就再无动作,但是她就是感觉得到对方一定在紧盯着自己,只要她一有异动定会像刚才那般毫不迟疑地攻过来。 “这人穿的衣服,好像个将士?”见那npc迟迟没有动作,两人暂时先往后退,她看了一会,忽然奇怪道,“怎么瞧着十分眼熟,你也是重剑,可曾见过这个人?” 曲墨闻言,也仔细的看着那个npc,郑子语趁机看了一圈周围,奇怪的发现其他地方都是各种药草,只有这里种了一圈的百子莲,紫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如少女一般亭亭玉立,按理说应该极为显眼,只是刚才她还惦记着采不到的药草,一时分心,没有察觉,此时再看那个npc,虽身上的衣衫有些磨损破旧,但却威风凛凛,不减昔日风采,尤其是站在花丛中,竟也不见违和,道是铁汉柔情。 “这个人!”她正心里感叹着,忽听旁边曲墨一声惊呼,她忙道:“怎么,你想起来他是什么人了?” “这个人是护国将军卓守!游戏设定里重剑一脉就是他创立的,如今游戏里许多主线、支脉还有副本都有关于他的故事,但是基本都是关于战场护国之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两个人正都疑惑着,郑子语忽然收到任务提醒,这才知道原来当初新帝传召神医进宫,就是由护国将军卓守一路护送的,只是行至仙鹿山时,突遭埋伏,所有人皆被残杀,只剩卓守护送着神医一路逃亡,结果逃至山顶,被逼坠入悬崖,神医生死不知,卓守虽侥幸逃生,却也被困在此处多年。 【副本‘遗愿’已经开启,玩家是否确认开始?】 郑子语一边将系统提示的和曲墨说了,那边卓守将军也突然变成了红名,他手中的重剑更是寒光迫人。曲墨道:“这个npc的数据高的不像话,要是你一个人的话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你先试试看能不能和我组队,我帮着和你一起打,虽不能说定然能胜,但多少还是多了一个战力,实在不行我们再想其他的法子。” “这倒没关系,有了你,我们一定能赢。” 曲墨只当她是恭维自己,也幸好游戏策划还没变~态到只准一个人打这个副本的,郑子语一边邀请他一起组队,一边又给他交易了一些自己做的药丸子,曲墨吃下后顿觉和平日的不一样,不过眼下也不是闲聊天的时候,他只得按捺下好奇心,对着郑子语点点头,“好了,可以开始了。” 这边郑子语刚点下确认键,那边卓守已经被激活,那把足有百斤的重剑在他手中却如扇子一般轻,被他舞的虎虎生风,却逼得曲墨和郑子语四处逃窜,狼狈不堪! “小心!”眼看着卓守又是一记攻击砸下,角度刁钻,曲墨根本就躲不开,郑子语连忙将手中的药全部丢出去,不想卓守的防御十分高,这么多的药量也只拖得他动作缓慢了一瞬,不过也足够曲墨反应过来同样以剑相抗,然后郑子语的治疗和攻击同时落下,瞬间就将仇恨值吸引到自己身上,他这才死里逃生,又塞了一把药丸子服下,一边提醒道:“你小心些,这里可没有复活点,要是死了的话,我们可就得重来了!” “我知道,你也小心些,他又来了!” 该说卓守不愧为护国将军,还是该说游戏策划果然不是人干事,他们二对一却反而被对方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他们两个处处被牵制,注定这是一场苦战! 起先曲墨本来还在担心郑子语,但见她虽然武力不高,但身法诡异,动作灵活,有几次虽然身陷险境但都死里逃生,反而是自己因为职业限制虽然伤害值高,但动作就不够灵活,要不是有药丸子吊着,一身顶级装备扛着,不然就像这样都没有个t抗伤害,只能靠他自己硬碰硬,怕是早就死了好几次了。 但眼下如果继续这样,输也只是早晚的事情。 再有一次硬抗下一波攻击,曲墨眼前一片血红,他吼道:“不行,我的装备磨损快到极限了,得快点想个办法,不然真的扛不住了!” 就像现实中衣服磨损就不能再穿,游戏里装备如果磨到极限若不修理就会自动卸下,到时候曲墨可就是赤身裸~体,根本扛不住卓守一下攻击的。 郑子语心知事态紧急,她眼睛忽然瞥到之前发现的那块石碑,战斗时,周围或多或少都有被波及损坏的痕迹,唯有那里,百子莲依然盛放着,连一片叶子都不曾乱。 她眼前一亮,喊道:“快去石碑那里,他不敢攻击那里!” 曲墨闻言想也不想就往那边跑过去,然而似乎看穿了他们的想法,卓守的攻击更加猛烈,尤其是在他一脚踏入百子莲边沿时,卓守忽然狂暴化,若是说之前他还像个人,此时便犹如地狱来的杀神,他手中的重剑就是勾人魂的凶器,举起来时卷起骇人的杀意,一时间天地变色,真的人心惊胆战,神魂欲裂! “这样真的行吗?”眼见卓守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曲墨都变得迟疑起来,郑子语咬咬牙,“你尽管往里面跑,快点到石碑那里,仔细躲好了,千万不要出来!” 然后她自己一个轻灵纵,也跟着踏了进去,而这时,卓守的大招cd已经读完,就在重剑劈下来的那一瞬间,她的指尖也终于触到那座石碑,刹那间,在她周围光华乍起,轻柔的如水波一样的光圈将他们包围,卓守那雷霆一击就像石如大海,瞬间被吞噬融合,不见一点风浪。 “怎......怎么会这样?”曲墨惊讶的看着这一切,郑子语却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见状,他也闭上了嘴,两人一起看着眼前如奇迹一般的景象。 而自从她触到石碑之后卓守就再不见动静,光圈渐渐褪去,半晌,只听一个沉沉的满是沧桑的声音响起:“是老夫败了,只恨老夫千年的守候终是一场空,想老夫一生忠君爱国驰骋沙场,金戈铁马何等快意恩仇,唯有临终之际,回首往事,方觉还有两个心愿未曾了结。” 郑子语一听就知道这是触及剧情任务了,不等曲墨催促,她便点击了选项,【将军有何心愿未了,若有我等能帮得上的,自会鼎力相助。】 卓守:“老夫有一挚友,其在临终前将毕生所学著写的医书托付于我,只待以后有机会交给其后人,能将之发扬光大,奈何我被困于此一直未能出去,今日便将这本医书托付给二位小友,只望你们能继其遗愿,将其带出谷去交给羽灵后人,振扬神医之名,造福百姓。” 【将军放心,我等定然谨记在心,完成前辈遗愿!】 郑子语点击确认,面前便收到任务完成的提醒,同时背包里也多了一本《百草经》,她心中自是喜不自胜,可是卓守的话还没说完,显然还没结束。 卓守:“多谢二位小友愿了我一个心结,我另一个心愿便是守护家国故乡和平安宁,可惜生前不能亲自收复失地,只望死后能葬在边关,亡魂亦能守望这一片我热爱的疆土!” 【将军仁义,我等钦佩,定不负所托!】 曲墨对着卓守施了一礼,卓守点点头,身子便点点散去消失,见他还一副沉浸在剧情里面的样子,郑子语过去戳戳他问道:“他既说要我们完成心愿,可我却没有接到任何任务,你呢,有没有收到?” 他愣了下,果然在自己的任务栏里看到一个隐秘任务。 “原来接任务还要看人的啊。”郑子语撇撇嘴,然后立马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高兴的换上自己的小药锄开始挖起药草来,果然,这次她并没有碰到任何阻拦,她简直高兴的快要疯了,手中锄头舞的飞起,恨不能把这里所有的草药都挖回去才肯罢休! 见状,曲墨笑道:“反正这个山洞就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来挖不成,难不成还要熬夜,是谁说不过一个游戏,不用这么较真的?” “你没见我们完成任务系统都没有提醒的嘛,这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套路,万一我下了线,明天却再来不了这里,错过了我找谁哭去?!”郑子语哼了一声,“要不是背包空间有限,就算偶尔熬夜又怎样,你不也说过这不是游戏,这是梦想!” 曲墨没想到她会用自己说过的来回自己,有些羞赧的摸了摸鼻尖,想了想,将一件东西交易给她。 “这是什么?” 曲墨:“是我之前合成的一个小背包,空间大概是普通背包的三倍,也不算什么贵重东西,你要能收下......” 郑子语一脸惊喜,想也不想就收下了,“我当然要,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突然就收到一张好人卡的曲墨愣了下,但见她一副痴迷应该是很高兴的样子,他便也跟着笑了。 “那今天就这样了,下次我们在一起刷本?”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头也不回的敷衍着,八成是根本就没听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曲墨无奈的一笑,点击退出了游戏。 第四十六章女武神16 郑子语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就像有个交响乐团在演奏一般,头昏脑涨,就连耳朵里也是嗡嗡的,这让她不由得又想起之前她定下的“一定要少玩游戏”的规定,只是昨天她被漫山谷的草药迷了眼睛,将背包内所有空间都占用了犹嫌不够,还当即就拿出了药炉开始边采边炼,犹如着了魔似的,那条规定也早就被她抛在九霄云外,要不是后来突然被强制退出,只怕她现在还沉迷在游戏里不可自拔呢! 早上拜准时的生物钟所赐,她很早就醒了过来,反正这一晚也睡得不安生,只要闭上眼就是自己跳崖的情景,惊醒好几回,既然睡不着她便爬起来开始洗漱,连早饭都不敢下去吃,就怕自己一脸鬼样被寇洋看见又要说教一通,锻炼也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做的,出了一身汗脑子也清醒许多,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您好,这里广和科技有限公司,请问您是游戏《thenewworld》的玩家,游戏id为爱勇佳的郑子语小姐吗?” 郑子语愣了一下,疑惑道:“是,是我,你有什么事情吗?” 电话里对方显示确认了她的身份,然后又核对了昨晚她接受的秘密任务的游戏副本,最后才道:“恭喜您是第一个发现并圆满完成隐秘任务的玩家,我们十分感谢您对我们公司游戏的喜爱和支持,但我们公司对于玩家在线时长是有严格规定的,且您体验游戏的方式还是体验仓,介于我们昨晚系统检测到您当时情绪起伏波动十分剧烈,我们担心这会给您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所以我们是希望如果您现在有时间的话,能否请您来我们总部,让我们为您进行一次体检呢?” “现在?” “是的,我知道这很冒昧,但是我们也是出于对您身体健康的考虑,请您一定不要拒绝,或者,如果可以的话,您能告诉我您的地址吗?我们会专门派车去接您,并且所有花费都有报销,请您放心。” 郑子语听完下意识看了下手机,来电显示正好是邻近的城市,所以她想了想,道:“这样吧,你把地址发过来我自己过去就好,我就住在附近。” “好的,请您稍等。” 挂了电话之后,郑子语就开始整理东西,她也不怕对方是骗子,毕竟她上网查了下地址是准确的,而且她可以先去看看,如果发现不对劲就离开也行,最主要的是,她现在对这个游戏十分感兴趣,连带着,对策划出这么有趣的公司也感到十分好奇。 装扮好后她就下了楼,结果迎面就撞上了寇洋,她心虚的拉低了自己的遮阳帽,企图遮住自己的黑眼圈和惨白的脸色,全然忘了现在的样子实在太可疑,寇洋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将一瓶vc塞到她手里。 “记得早去早回。” “......好的,不过我中午不回来吃饭,我会保持电话联系的!”郑子语心里一喜,欢快的和寇洋拜拜,“那就这样,外公再见!” 而在她踏上去游戏公司总部的时候,曲墨也出现在了那里,当然他们两个人并不知晓,此时的他正坐在机器里接受心理辅导治疗,原因和郑子语一样,他也是彻夜未眠,但他比郑子语还要严重,他几乎不能闭眼,就连走路也是像踩在云上晕晕乎乎,不要说睡觉,就是正常生活都已经被严重影响到。 等他终于接受完治疗出来时,他的主治医生闫肃和《thenewworld》主策划蒲士仁正一脸严肃的对着一张数据表皱紧了眉头。 “怎么回事?你们不要这个样子,搞得好像我只有几天可活似的。”曲墨本来是开玩笑,可那两个人肃着一张脸齐齐向他瞪过来的时候,还真把他吓了一跳,“不是吧,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可没差到那个地步,你们别吓我,我自己看看这个数据?” “你清楚个屁,谁家玩游戏玩到你这种不要命的程度,告诉你,幸亏发现的早,不然你当一个人不睡觉能熬多久?”闫肃气的骂了句脏话,被蒲士仁使了个眼色也不见收敛,可见他有多生气,“你拦着我干嘛,我还没说你呢,前几天新闻还报道有人猝死的消息来着,真当你们一个个是铁打的不成,就是机器也是要休息的,早就警告过你们一定要严格把控游戏在线的时间,在现在技术还没有更加完善的时候,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你们倒好,太子爷带头顶风作案,我看要真有个什么万一登了报,你们非得被外面的人用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没有那么严重吧......”曲墨嘀咕了一句,见闫肃气的倒吸了口冷气,蒲士仁直给自己使眼色,他连忙改口道:“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 “就是,我回头就让他们把那个隐秘任务修一下,还有在线时间缩短,让研发部的人盯紧一点,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了,你就放心吧,医生。”蒲世仁也上前帮腔道,“对了医生,这边还有另一个人要体检,也就一起拜托你了,这边走,这边走。” “不是,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网瘾这么大,年轻人还是要更看重未来才对,你看外面有趣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就是要整天宅在家里是不是?” “是是是,医生您说的都对,不过那边情况也很急,等我回来我们再好好的慢慢说,好不好?” 曲墨笑着看蒲世仁将闫肃带走,但在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体检报告时不由又皱紧了眉头。 天问科技有限公司是当初他父亲一手创立的,将来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也会交到他手里,所以本来由其策划开发的游戏他不该掺和进来的,万一将来自己的身份一旦曝光,少不得会有人说黑幕、暗箱操作之类的,定然也会为《thenewworld》笼上一层阴影。 但《thenewworld》的未来绝不会止步于此,它所拥有的技术并不仅仅只是作用在游戏上,只要它能够得到完善,等它成熟结果时,必然会让整个世界都惊叹,他坚信如此,到时候,不仅仅是天问公司,就是他的名字也必会流芳百世被人铭记! 所以在那之前,他必须要为它保驾护航,为它做好准备,扫清所有阻碍才行! 想到这,他再一次找到闫肃,“闫医生,我记得你与说过你的老师是医学界神经科数一数二的医生,你看看能不能聘请他到我们公司,只要他在,我相信一直困扰我们的问题一定会由重大突破的!” 可是相比起他激动的样子,闫肃却一脸“你还是饶了我吧”的表情,郁闷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的老师虽然是医学界神经科的佼佼者,但他固执的臭脾气也是出了名的,当初他退休的时候就说过绝对不再插手业界的事情,更何况你上次不是见过他,他可曾给你一个好脸色?这要是换做是我的,他一定会把我扫地出门的,所以啊,你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他!” 曲墨一脸不甘心的样子,显然并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放弃的,正好旁边有人送来一份新的体检单,闫肃便对他招招手,“与其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你倒不如来看看这份体检单,这可真是不得了啊。” 他表现的实在太夸张,曲墨只当他是在逗自己,但又实在架不住他唠叨,便接过来一看,看清的一瞬间不由瞪大了眼睛——“这,这个数据!” “怎样,是不是很不得了啊?”闫肃一脸得意的样子,“说真的,我做医生这么久,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数据,哦,身体素质是差了点,但是依肌肉密度来看是有锻炼过的,不过不长久,坚持锻炼数据就可以上去,但是你看她这个神经检测结果,听说你们两个是一起玩那个什么隐秘副本,而且人家在线时间还比你长,但是人家今天早上可是自己从临市做几个小时的车来的,我瞧着除了脸白点没有半点影响,反倒是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软手软脚被人抬着来,吓得我刚看见你的时候差点没报警,啧啧,真是不比不知道,你就不能向人家学学吗?” “哦,我是让你学学她到底是怎么锻炼的可不是让你学她沉迷游戏!要是知道她是怎么变得这么厉害的,或许我们也可以让体验者也这么练,那不合格的数据自然就减少了!” 见他呆愣在那里,怕他误会什么,闫肃还有补充了一句,可曲墨却像没听见似的,又忽然抬起头,吓了他一跳! “你,你做什么?” “你刚才说她是和我一起做副本的那个人?那她现在人在哪里?”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体检也已经检查完了,说不定人早就回去了呢。” “那你刚才说,只要有她,我们一直研究的事情就会有进展是不是?” “这也不一定,我只是说可能很大而已。”见曲墨忽然如入魔症一般,闫肃下意识感觉不好,小心试探道,“喂,曲墨,你该不会是想.....喂,你去哪里?你可别做坏事呀!” 他话还没说完,曲墨忽然如离弦的箭一般窜了出去,闫肃喊了一声,他却头也不回,他心里嘀咕,但眼见自己拦不住,只望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第四十七章女武神17 郑子语体检完出来,顺手将手里止血的棉棒扔进垃圾桶里,虽然早上刚起床的时候身体还有些不舒服,不过有外公给的vc片,还有刚才护士小姐姐送的红糖,吃了之后倒是好了许多,不会头晕,也有力气了,只是外面的太阳还是太过热烈,晒得人皮肤发烫,她忍不住又往下压了压帽檐,不然实在晃眼。 “小语?”郑子语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回过头一见来人,她下意识啧了一声,暗道麻烦,正想装没听到赶紧走开,不想对方已经追了上来,并一脸惊喜的样子,大声喊道:“小语,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刚才看到你还差点没认出来,喊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可以小声点,我听得见的。”郑子语不耐的掏了掏耳朵,这人突然这么大声分明是看出自己想躲,故意的。 来人正是郑善儿,旁边被她亲热挽着胳膊的就是韦永嘉,一看见自己,脸上闪过一抹不自在,将胳膊从郑善儿的手里取出来,不顾她脸上一瞬僵住的表情,反而对自己温柔的笑道:“小语,我是和善儿来买些东西,在这碰见你还真是巧,上次在学校看到你也是急匆匆的没来得及说上几句话,听说你现在搬到你外公那里住了,怎么样,你还好吗,怎么一直都不和我联系?” 说到最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简直是一往情深,若是不知情的人看了定然会以为他定然深爱着自己,其实他根本就是一个中央空调,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渣男! 郑子语早就看透他的本质,说实话,她最是瞧不起这种男人,脚踏几条船内心戏精满满,还当谁都是傻~子一个,没一点自知之明,就是多看他一眼都脏了她的眼睛! 可是她心中对韦永嘉厌恶非常,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她的身体就僵在了那里,她忽然想起上次看到这人似乎也有过同样的情景,暗道一声糟糕,下一秒,她就觉得自己好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一般,鼻子发酸,眼圈发红,看着眼前的人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在其他人眼里可不是小姑娘发现爱人和其他人在一起,心中酸楚,情难自抑才会哭的这么惨? 就连韦永嘉见了,都忍不住叹息一声,上前拿出帕子给她擦着眼泪。 “你怎么哭了呀,傻丫头,你明明知道从小到大我对你的眼泪最是没辙,乖,别哭了,都是嘉嘉哥不好,我实在太忙了才会忽略了你的感受,等嘉嘉哥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去找你一起玩,好不好?” 要是换做是原身,此时只怕早已醉死在他温柔的谎言里,但是现在的郑子语只被他肉麻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用力撇过头,想要躲开他的触碰,更是直接拒绝道:“不用了。” 但她忘了自己刚才还哭过,带着鼻音的声音与其说是拒绝,倒不如说是撒娇,她听到时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更别提韦永嘉一脸宠溺的看着她,还耐心的哄道:“我知道你这两天吃了许多苦头,学校论坛的事情我也看到了,还有游戏里,你知道当我看到你的游戏id时我有多高兴吗?我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你,还有你对我的心,就像是我对你的一样,我们两个还是像以前那么亲密无间,真好!” 郑子语一听他提到游戏里的事情心中就是一凛,当初她看到原身的id时就看穿了原身想要表达的意思,但游戏里的id是一经确认就不能更改的,所以她也只能顶着这个在她看来十分羞耻的名字,本来还暗自庆幸原身之前为了暗中观察心上人所有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情,也就是说应该没有人会认出自己,但没想到韦永嘉不仅认了出来,而且瞧他这幅样子怕是早就知道! 不,若依着他的性子他在看到那个满是暗示的id时心里肯定不知道有多得意,所以才会忍着不揭穿她,独自暗戳戳的高兴,然后看着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以此来满足他变~态的自恋心。 这种套路实在眼熟,当初原身就是被曝出是他女朋友,所以才会被其他女生一起围攻,尤其是乔绵期,就她欺负原身欺负的最凶,便是校园网上的帖子也是因为这个男人招惹烂桃花太多,又对她的处境丝毫不作为,才会导致后来闹得那么凶。 而且当初原身性子本就胆小软弱,实在被欺负的忍不下去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男朋友诉说一点心中的委屈,却被他说成是不懂事,还莫名被他训了一通! “她们都是因为喜欢我才会嫉妒你,但是大家都是好人,只不过是和你开开玩笑,误会解开了就没关系了,你应该大度一点,可千万不要记恨她们,更要主动一点去接纳她们,大家都是朋友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瞧,他就是这样一个渣男,不过是嘴上功夫厉害,正经事却一点都办不成,之后原身在学校里被欺负的更加厉害,性格也变得越发孤僻不敢轻信别人,不多不说这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这个男人! 所以一听他这么‘深情’的和自己说话,郑子语心里不仅不感动,反而满满的都是不好的预感,果然,就听他话锋一转,道:“绵绵这次真的是太过分了,游戏里的追杀令我会尽快撤掉的,小语你不要怕,有我在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所以你看,学校论坛的事情能不能就这么算了?” 郑子语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韦永嘉似乎也觉得有些不自在,但他还是继续道:“绵绵她是个要强、爱脸面的人,你要她在网上那么多人面前道歉,还威胁学校给她处分,她怎么受得了?” “她受不了?凭什么,那不过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若她受不了,为何不想想我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郑子语突然吼出声,许是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韦永嘉愣了下,他抬手搔了搔自己的鼻尖,继续劝道:“可是小语,正是因为你也曾经历过那些不好的回忆,你知道那些痛苦,就更不应该将你的不满都报复在别人身上,说到底绵绵她做这些都是为了我才会这么不理智,你难道就不能原谅她这一次,你这样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善良大度的小语!” “那我可去你的吧!”意识到自己已经可以说话的郑子语看着面前把所有事情都怪到自己头上的渣男气的简直想给他两耳光!嘴上更是不客气直接开怼道:“屁的善良大度,都是你这个搅屎棍搞出来的屁事,你还扣到我头上来,我还就告诉你,我就是看那个什么绵的不顺眼,论坛抄袭这件事我绝不会让步,网上道歉,学校处分,必须一个都不能少!游戏里的追杀令我也不需要你摆平,你大可以直接去告诉她我到底是谁,我们就走着瞧,不管是现实还是游戏,最后死的到底是谁!” “小语,你怎么能这样?”韦永嘉还想说什么,早站在一旁的郑善儿却冲上前拦在她面前,话还没说眼泪就先流下来,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她脸上一副深受迫害的样子,一下吸引许多人看向这里,她这才抽抽噎噎道:“小语,虽然我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你不要这样冷漠对永嘉好不好?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最爱你的人,就算现在是我和永嘉在一起,可我知道他最挂念的人就是你,毕竟你是他心疼了十几年的妹妹,我也是一样,难道你就真的这么绝情,不能再回到以前快乐的日子了吗?” 想要利用舆论的压力逼~迫自己就范还真是没新意的套路。 她轻嗤一声,抱肩冷声道:“哦,他是来求我放过他的小四,顺便能够大度接受一群小五、小六、小七......小n之类的,怎么,他都没有和你说过他的那些情难自已的红颜知己吗?”看着郑善儿终于不再伪装而黑下来的脸色,郑子语终于觉得出了一口胸口浊气,她笑着继续补刀道:“恩,那么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怎样,开不开心?还能不能假装大度到可以和他一起在回忆以前快乐生活的时候再顺便数一数年轻时候的风流情债。哦,对了,别忘了到时候问问他你自己到底又排到第几位,恩?” 把郑善儿怼到哑口无言,眼看着她又要哭,郑子语真是受不了陪着他们一起演戏,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和猴子一样傻,所以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可是韦永嘉还没得到一句准话,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放她离开,他追上去,不顾郑善儿的惊呼,却在要触到她的手腕时,忽然脸颊一痛,他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只见郑子语收回自己的手很是嫌弃的甩了甩,居高临下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臭虫。 “少用你的脏手来碰我,恶心!” “还有你!”终于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都做了出来,看着韦永嘉终于维持不住脸上伪善的表情,气怒到发红的眼睛,她心里痛快的不行,战斗力直接升满,对着又追上来的郑善儿同样不客气道:“虽然我的身体里留着和你同样的血,但请不要把我看的和你一样轻贱,这样的渣男你当宝我却觉得和他生在同一片天空下都是辱没了我,一个是没本事靠女人吃饭软脚男,一个是没脑子专抢妹妹东西的下~贱胚,你们合该是天生一对,地上一双,百年好合,死后同穴,永远都不要再来祸害其他人了!尤其是我,不然我见一次揍你们一次,懂?!” 第四十八章女武神18 郑子语一番狠话放出,心里可是彻底痛快了,可却是吓傻了眼前的两个人。郑善儿惊得张大了嘴,流下的眼泪进了嘴里又苦又涩,她这才回过几分神,但还傻呆呆的看着自己,愣愣道:“你......小语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样?难不成我就该被你们一辈子欺负,前男友背着我养小三小四,亲姐姐专门抢了我的男友不算,还非要到我面前来恶心我,就这样,我没给你也来一巴掌,那也是因为我不打女人,再来惹我,可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 眼看着周围本来是自己吸引来的人却因为郑子语话里的劲爆信息反而对着自己指指点点,郑善儿满脸通红,不知是急的还是气的,反正肯定不会因为羞愧之类,毕竟脸皮那么厚的人,或者说在做了那么多事情后,自己早就看清了她的字典里绝不会有这两个字。 不过她记得韦永嘉可是爱脸面的人,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他下不来台,若依着他小心眼爱记仇的性子,只怕以后都不愿意再出现在自己面前才对。 这倒也好,他不来,那些莺莺燕燕自然也不会再出现在自己面前,倒省了她不少麻烦。 郑子语打定主意,又忍不住再次警告道:“所以识相的就趁早从我面前消失,不然只打你一巴掌倒是便宜你了!” 可是这一次她却看错了韦永嘉,面对她的暴力不配合,他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宽容温柔的看着她,甚至还上前趁她愣神时抱住了她。 “你做什么?!” 如果郑子语是只猫,那她现在一定是全身炸毛,尖爪乱飞,不把眼前这张伪善的脸挠花才肯罢休! 但她越暴躁,就越显得韦永嘉温柔耐心,一副‘任你如何伤我,我都甘之忍之’的深情模样,周围人一瞧,刚还指着他骂渣男,这下反而转头又劝起郑子语‘女孩子就该乖巧听话些,指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就听男朋友解释一句,小情侣和和气气别吵架’之类云云,气得她都想踹死这颗墙头草,两边倒,简直无耻至极! 偏韦永嘉就像嫌招惹她不够似的,俯身贴在她耳边像说着情话,实则是在威胁道:“小语,我知道你现在还在气头上,这段时间真的发生太多事了,就算你恨我怨我,也千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就说绵绵这件事情,虽然你握着学校的把柄,瞧着学校似乎对你存着几分忌惮,其实你不仅将学校狠狠的得罪了,而且绵绵的父亲就是学校里的领导,他们对你下手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你让她向你道歉,让学校处分她,好,你眼下是爽快了,但是你以后怎么办,你还没有毕业,你的未来、前程都握在他们的手里,如果你再继续这么执迷不悟下去,那到时候不只是我,就是伯父伯母也护不住你!” “前程?我看是你的前程才对吧!”郑子语轻嗤一声,随即一声低吼,直接用一个过肩摔将人撂倒在地,挣脱束缚的她朗声道:“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永远也用不着你担心!” 这次她是真的动了怒,以免他再对自己多做纠缠,可是下了狠手,韦永嘉直接被她摔得回不过神,郑善儿尖叫一声扑了上来,却是抱着他哭了起来,终于没一个人管得着自己,这下子她就可以脱身了。 然而她才在街角转了个弯,忽然手腕一紧,她还当是韦永嘉追了上来,下意识又是一个过肩摔,在察觉到惊呼声完全不一样时已经来不及,当她看到摔在地上完全是另一个人时,她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是你?” 被她摔在地上的人正是曲墨,他才从公司里追出来,虽然他也有看到门口围堵着的人,但也没注意,问了保安后就匆匆追上来,可突然被人摔在地上他在吃痛之余竟还感觉有几分熟悉,待他抬头看清人时,他挑了挑眉。 “我想,现在可不是问这个的时候,或者,我们更应该从你先放开我的胳膊开始,你看怎么样?” 郑子语这才察觉自己不仅摔了人家,为了控制住他不让他有纠缠自己的机会还牢牢地扣着他的胳膊让他动弹不能,反应过来时立马退后一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没伤着你吧。” 曲墨从地上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看样子似乎没生气,他上下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嘴上开玩笑道:“放心吧,我之前可是有被你打的更重都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郑子语也想起上次两人见面,一个自傲张扬故意挑衅,一个存心想给他个教训故意下了狠手,反正算不上什么好的回忆,起码对他来说应该不是。 “你叫住我,什么有什么事吗?”难不成是因为还在介怀上次的事情,所以特意叫住自己,想要再比试一次? 曲墨一瞧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连忙摇了摇头,“不不不,我可没想和你动手,上次是我技不如人,我愿赌服输,自然不会再找你麻烦,我找你是为了......” 话临到嘴边,他忽然想起什么,及时收了回来。 他之前还以为为爱勇佳是一个陌生人,但现在才发现她竟然就是之前和自己比赛的女生,而且还是同一个学校里的人,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自己可得要小心些,不然只会给公司摸黑,但想要她一起来帮忙的心还是不变,只是要更加慎重,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才行。 所以他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我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时间,或许我可以请你一起吃个饭,我们聊聊天,怎么样?” “吃饭,聊天,和我?”郑子语一副我和你不熟的样子,奇怪的指着自己,“你没搞错吧?” “怎么会,我们可是同一所大学的校友,在路上见到学~妹,身为学长的我请你吃饭又有什么呢?” 话是这么说,可是要按照原身的记忆里虽然两人同是一所大学,但根本是天差地别,从没有过任何往来,原身性子孤僻,基本没什么交际圈,就是知道他这个人也是因为他和韦永嘉在学校里被称为文武双子星,他们两个可算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总是会被摆出来相互比较,原身在意韦永嘉,听得多了,就连带着也把他记住了,但也只是如此,连说话都没有,怎么现在突然摆出一副熟谂的态度,还突然说邀请自己吃饭,真是怎么想怎么可疑。 见郑子语迟迟没动作,还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曲墨挫败的叹了口气,懊恼的揉了下头发,这个时候他难得显露出几分年轻人的青涩,有些局促道:“好吧,我想也是,这个借口实在太烂了,但是我找学~妹你也是真的有事,你......” “我叫郑子语。” “恩,郑学~妹你好,那我再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曲墨,是和你同校同系但是大你一级的学长,我......我对你的拳击技巧非常感兴趣,不知能不能交个朋友,大家彼此以后都有个照应,也可以互相交流。” 郑子语看了他一会,忽然从包包里拿出本子低头写了什么,然后伸手递给他,曲墨下意识接过来时才发现手里还多了一颗vc片和糖果。 “我今天真的有事,吃饭就免了,这是我的电话,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或者在壮哥的拳击俱乐部也能见到我。”郑子语道,然后抬手指了指自己眼下,“还有,不管多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你自己更重要,你现在最好还是回家好好睡一觉,不然刚才那一下你其实可以躲过的。” 曲墨傻呆呆的看着她离开,vc片被他含在嘴里,酸酸甜甜的橘子味,偶尔还有气泡升起,刺激着舌尖上的味蕾,他看着手中的东西忽然就笑了,没想到游戏中的人到了现实竟然比预想中的还要有趣,他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第四十九章女武神19 瞧着时候还早,郑子语便打算到周边的超市逛逛,购买一些平时缺了的东西,不过正逛着的时候却收到了郑母的来电。 “小语啊,妈妈听说你回来了,你现在在哪里,妈妈去接你呀,好不好?” “妈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郑子玉奇怪道。 “......”出乎意料的,电话那边的郑母竟有几分犹豫,然后才吞吞吐吐道:“是善儿说的她刚才遇到你,你这孩子也是,回来都不和妈妈说一声,妈妈也好准备准备,你一会回来吃饭,妈妈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红烧鱼好不好?” 听到郑善儿的名字郑子语微微皱起眉头,她该是巴不得自己永远不回去,没人和她抢父母的关注,她也能光明正大的和韦永嘉在一起,怎么反而会主动在郑母面前提自己? 果然,下一瞬她便听到电话那头郑权恼怒的大骂声:“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就问问她今天和她勾勾搭搭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一个姑娘家大庭广众之下和人拉拉扯扯像什么话,还被隔壁小子看到了,要是宣扬出去,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然后是郑善儿的声音,“爸爸,永嘉他不是那样的人,他绝对不会到处乱说的,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万一他是小语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她还那么一点懂得什么谈恋爱,小小年纪不学好,她哪里知道别人心里那点花花肠子,就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听着电话那边乱糟糟的声音,她不难想出那是怎样一副画面——郑权定然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狠狠咒骂着她这个不孝不懂事的女儿,而郑善儿则是一副知悉体贴的样子,越发趁出自己的叛逆,一贯的老套路,她就知道这人定然不藏什么好心。 郑子语撇撇嘴,那边郑母也劝道:“小语她一个人在外面,许多事没人照顾,我们也不清楚,还是等她回来说清楚了就好了,那里就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还替她说话,她做的那点事要不是善儿今天说你还帮着她瞒我到什么时候?早知道今日这么麻烦,当初还不如不生她的好!” 耳听着那边的话越来越过分,郑子语也不想再和他们多浪费时间,便道:“妈,你不用过来了,我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已经到车站准备回去了,等下次有时间我再回去看你吧。” “这......”郑母迟疑了下,最后还是无奈的点点头,“好吧,那你下次回来可要告诉我,我好去接你。还有......你爸爸他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他也是担心你,你别记在心里,也别怨他,等下次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就没事了,知道吗?” 就郑权那样的臭脾气哪里是郑母说的那么可爱?就他们两人积下的怨怕是下辈子也难以消灭了。 但这些话自然是不能和郑母说的了,所以郑子语只是乖巧的应下,便挂了电话。 回到外公家,她也没敢再去动游戏,就算精神好许多,但是也该劳逸结合,正好楼下今天没有顾客需要熬制的汤药,郑子语闲得无聊,便到寇洋的书房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书可以读读。 书房里的书大多都是医书,满满一个书架,在现在这样不论什么资料都能从网上找到的时代,这样的收藏已足够丰富,且书封都包着书皮还有磨损的痕迹,可见是很久之前却一直都被人悉心养护的样子,倒是让她想起上一世郑子悦的书房,熟悉而怀念的感觉,让她的心慢慢静了下来,随手拿出一本就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幸好有上一世行医的经验,不然想这种又太多术语纯教学研究的书籍一般人看了只会两眼晕成螺旋状,没一会就头晕眼花坚持不住了,但郑子语却是越看越有精神,有时候碰到连她都不懂的词语就去找查字典或翻电脑来寻找,渐渐地,她脑中慢慢诞生一个想法,只隐隐约约,就像临门一脚,它就存在自己的脑海里,她虽还不能实际的掌握住它,但心里却已经预料到若它真的能够实现的话,那必将会是一个震惊世人的成果! 第五十章女武神20 自从发现寇洋的书房后,郑子语这几天干脆一头扎在里面,一副不把里面的东西都掏空绝不罢休的惊人架势还真是连寇洋都吓了一跳! 起初寇洋只当她是一时兴起,还教导她此时更改以学业为重,读书要在细,在于精,可不能东一头西一头,丢了西瓜捡了芝麻,得不偿失。但后来见她是真的喜欢,而且偶尔抽查的学业也完成的很好,每每看见她跑过来向自己请教问题,那双眼睛亮闪闪的,着实喜人的很,所以也就耐下心来教导她。 渐渐地,郑子语发现,外公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亲和欣慰,而自己偶尔还会在书房里找到一些‘小惊喜’,像是零食小玩具之类,读书读得累了,还能歇歇活动活动脑子,倒是比之前还更喜欢到书房里了。当然她也会回报给一些千纸鹤之类手工做的小东西,每天都早睡早起,不玩游戏的时间都用来帮寇洋整理店铺,祖孙俩默契的不揭穿彼此,但又同时期待第二天的来临,日子过得真是温馨又快乐。 等郑子语乐不思蜀的想起自己是真的好久都没有上游戏之后已经是四天过去了,她站在镜子前满意的看着自己被太阳晒得健康小麦肤色,还有小腹上的六块腹肌,终于打开游戏仓又躺了进去。 才一进入游戏,她就发现自己果然已经不在那个洞穴中了,一时真是心疼得要命,但她早在当初被天问公司请去体检的时候就已经被告知了缘由,所以虽然有些难过,但想想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再见,等下一次,自己一定要把这个山谷里的药草全部扒光才行! 她好几天没上游戏,没想到关于自己的追杀令竟然还在,虽然自己现在是在城中不能攻击,但还是有不少发现她的人把消息散了出去,没一会自己周围就围了一大圈的人,那些人不能对自己动手,就开始骂起人来,不过她屏蔽之后也不受影响,便也就不去理会了。 但在后来人越来越多,不管自己去哪都是密密麻麻一片,她渐渐就失了兴趣,早知道还不如去读书也比在这里人挤人的好。 正这么想的时候,她调出设置栏,却看到私信提示一直在闪烁,打开一看竟有几十条全都来自一个人—— qm:“你好啊,好久不见你上来了,你今天终于有空了,一起来副本啊。” qm:“你的行踪好像暴露了,别怕,我这就来找你!” qm:“不行,你周围人太多了,我都挤不进去,不过这里是和平区域,他们不能把你怎么样的。” qm:“你看到我的私信了吗?” 这个qm,犹记得第一次见他时还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印象,不像竟然也是这么锲而不舍的人。 郑子语笑了下,来了兴趣,选了一处茶馆坐下,无事周遭或看戏或恶意的眼神淡定的和他聊起天来。 为爱勇佳:“恩,看到了,抱歉,周围太吵,我屏蔽了信息才看到。” 对方很快就会了信息。 qm:“没事,可以理解。” qm:“上次副本以后就没再见你,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也是身体不舒服,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郑子语注意到他说的那个‘也’字,挑了挑眉,道:“我是有点头晕,不过主要还是这几天家里有些其他事耽搁了,所以游戏也玩不太勤了,你怎么样,身体不舒服?是因为游戏吗?” qm:“恩,我也是有点头晕,不过现在也没关系了,说起来上次看你的动作你似乎是用体验仓玩的游戏?可是听说体验仓不是容易有副作用吗,不过看你似乎比我操作的还要灵敏,你是怎么做到,有没有什么诀窍?” 郑子语总不好直接告诉他自己经历的多了,所以精神要比一般人还要坚韧经得起折腾,便找了个借口敷衍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一直都有锻炼的,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游戏那边的曲墨看到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的皱了皱眉——要是锻炼的话自己明明也有锻炼过,可为什么自己就是比不上她? 再想起对方明明一个麻杆似的小身板,却身法诡谲,半点都不比自己弱,几次交手都能把自己打趴下,他抿了抿唇。 qm:“只是锻炼就可以像你这么厉害,那你以后可要多多指点我一下。” 这次郑子语不说话直接呵呵一声。 过了一会qm又道:“我看你坐在茶馆那也不能动弹,不如和我们一起去打副本,还是你认识的那群人,肯定不会出卖你的,加上你身上那套装备也该换个新的了,怎么样?” 装备换不换新无所谓,但是就像他说的自己枯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便答应下来,然后就收到他交易过来的传送道具,她点了接受、使用,眼前一花,再眨眼就出现在了qm他们面前。 为爱勇佳:“......” qm:“抱歉,那里人实在太多,等你过来不知道要被那群人拖到什么时候,而且也不方便,本来就是为了躲他们,再追过来就不好了,你还好吗,要不要紧?” 郑子语摇了摇头,心想原来这就是上次qm用传送道具的感觉,难怪这东西第二次上线反而不如第一次买的人那么多,又贵又没用是其一,只怕这种用了就晕头转向让人难受的想呕吐的原因是其二。 第五十一章女武神21 现在周围只剩他们两人,明明还隔着很长一段距离,甚至还隔着一个辨不清真假的网络,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虚拟形象,曲墨想起的却是那个小小的身影,以及那个当初打赢自己后那个略显稚~嫩却十分张扬得意的笑容,心间不由得就加快了速度。 一向自傲且自负的他竟然头一回感觉到紧张和不安,傻站在那里好久,还是郑子语见他一直不说话,先忍不住开了口,他这才一副终于醒过来的样子,张了张嘴,说话都不见利索。 qm:“那个......他们都不在了......不是,要不我们到处去逛逛?据说这游戏当初在建模的时候可是参照实际景物做成的,有全国各地的风景名胜,现在在游戏里都能看到,又方便又好看!” 为爱勇佳:“听起来挺让人动心的,但是就我目前显眼程度来看,怕是走哪后面都一定跟着一群跟屁虫,密密麻麻连景色都看不到,反而坏了心情,还是不要了。” 曲墨想起她的追杀令,听出她话里的遗憾,忽然意动道:“上次说的,你不如也加入我的帮派里,有我护着你,定然没有问题的!” 为爱勇佳:“其实也不用了,具体原因我也说过,但最主要的还是我最近已经很少再上游戏了,而且内侧时间也没剩几天,我现在上游戏多数时间也只是为了放松坐坐草药,只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就行了,心意我领了,但是真不用了。” 见她是真的没想过要进自己的帮派,虽然心里忽然有些失落,但是曲墨也没在意,他道:“但是那么多人盯着你你自己一个人总是危险的,这样吧,只要你上线我看到你就过来陪你,如果我不在就让帮里的一个兄弟陪着你,你可别拒绝,就当是上次拜你所赐我接到一个隐秘任务的回报吧。” 郑子语一听,疑惑道:“你的隐秘任务还在?” “哦,不是,系统已经回收取消了,不过却补偿了一个大礼包,丰厚的很,看在这些东西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他计较了。”曲墨解释完便又把话题转到之前说的事情上,大有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架势,郑子语无奈只好点头。 反正制药的过程枯燥又乏味,他呆的闷了自然就放弃了。 她本来是这么想的,但她显然估错了曲墨的耐心,他竟然真的就一直守在自己周围,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样子,偶尔还会帮帮忙,说些笑话逗自己开心,虽然话不多,但也不是风趣幽默,相处下来又一次打破了自己对他的印象。 有人陪着自己,她专心手中制药的动作不停,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她正准备整理整理也该下线的时候,忽然旁边传来一声轻响,身边的曲墨已经摆出警戒的状态,但在看到来人时,他惊讶的喊出声:“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人的id名为不负佳人,郑子语有见过他,武力排行榜第二,江山一统的帮主,但是她更清楚他另一个名字——韦永嘉。 一看到他她就知道他的目的,下意识翻了个白眼,对曲墨道:“麻烦的人来了,我就先下线了,你也别和他纠缠,早点离开吧。” “等一下,小语!”韦永嘉见她一看到自己就要跑,他连忙把人唤住,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活像个看见负心汉逃走的小媳妇一般沉痛又哀怨,“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现实里你避着我躲着我,就连游戏里也不愿见我,就连罪犯被判罪前也会有个罪名,你就是让我死也得要我死个明白吧!” 郑子语还没说话,曲墨先愣了下,然后走到她旁边疑惑地问道:“认识?” 她没回答,想了想也没退出游戏,韦永嘉见状喜不自胜的往前迈出一步却被她忽然喝停在那里。 “你别过来了,我本来以为我们该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了,你要是还说那些废话也不用再多说了,我和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是小语,我们以前明明那么好,为什么你突然就变了心,对我这么冷漠,如果是我哪里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诉我,我会改,只求你不要这样对我,你不知道,没有你的一天对我来说有多么难熬,我快要疯掉了!” 说到最后,韦永嘉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可是站在他对面的两个人却半点动容的样子都没有,曲墨只觉的尴尬非常,毕竟这可是十分私~密的事情,而且对方在游戏里一直都和自己不对付,突然让自己看到他这一面......真没想到,说实话,还有点恶心! 而郑子语更是直接打断他的话,曲墨看到她下意识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怕是也被雷得不轻,然后就听她毫不客气道:“好好说话,一个大男人学什么晚间8点档言情剧男主角,你再这样恶心人我现在就把你从山上推下去你信不信?” 不负佳人:“......” 曲墨真没想到她竟然会直接把心里话喊出来,见不负佳人直接被怔在当场,虽然他也觉得被一个女人当面这样说确实有些不留情面,但是莫名的感觉......真的好爽! 尤其是在看到这个人他想起另一个同样和自己时时比较处处针对的人时,一想到如那人也被人这么对待,那种爽快~感简直翻个倍,爽歪歪! 他拼命忍着才没笑出声,而那边韦永嘉也终于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小语你真的就对我这么绝情?不,不会的,我不信,除非你说你喜欢上了别人!” 他尖叫一声,似乎才看到一旁的曲墨,恨恨道:“好哇,原来就是你,又是你!你到底要妨碍我到什么时候?!” 曲墨:???? 事情闹到现在,基本上就是韦永嘉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但看他越演越上瘾半点收敛都没有,郑子语不免有些后悔,要不是刚才怕给qm惹来麻烦自己才不会留下,果然现在变得更加麻烦了! 那边韦永嘉已经开始挑衅曲墨了,两人甚至都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以她为赌注设定赌局了,这让郑子语心里十分不爽,她拦在两人中间,看着韦永嘉冷声道:“你也别和我装糊涂,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纠缠到底了?” 韦永嘉:“不是的小语,我并没有想要你不高兴,我只是想让我们回到从前,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心从始至终都不曾改变过!” “好,我知道了。”郑子语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你跟我来吧。” 韦永嘉还当自己终于说服了她,不由得意的看了曲墨一眼——就是他处处比自己强又怎样?不过是仗着自己出身好,其他的自己哪点比不上他?便是女人,自己就从他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抢走,他又能拿自己怎么办? 郑子语走在前面,韦永嘉半点怀疑都没有就跟了上去,可是却越走越高,眼看着已经到山顶的时候,她站在崖边冲自己招招手,“你过来。” “小语。”韦永嘉上前,趁她不注意时握住她的手,被她皱着眉躲过去——又来这一招,果然这人就是个下~流胚,光趁人不注意时吃人豆腐——被冷待了他僵了下,抬手搔了搔鼻尖,笑道:“小语,你终于肯理我了,我好高兴,你看对面的风景多好,既然你也开始玩游戏了,我们以后就多在游戏里见面,谈谈心,这样你对我的误会一定会更快的解开,很快我们就能回到过去那样了。” “你在游戏里和我说话、谈心,难道你就不怕姐姐吃醋,生你的气?” “不会的,善儿一向大度善解人意,更何况你还是她的妹妹,我对你的情她是最清楚的,如果她知道你能再一次对我敞开心扉,我们三个永远都不分开,她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郑子语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打的就是游戏里哄自己,现实里陪郑善儿,两个女人哪个都不耽误,也不冲撞,尽享齐人之福,想的倒是挺美。 说话间,她步步紧逼,直到看到他站在山崖边退无可退时,她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就像花儿绽放一般,清纯又带着一抹娇艳,不知是不是游戏特效加成,但这笑容有别于往日里她给人的阴沉形象,就仿佛回到幼时,她也曾对自己这么笑过,令人心动。只是不知什么时候那笑就像花儿一般渐渐枯萎,消失,如今想起,只留记忆中的花香和心中的一抹怅惘,令人流连。 韦永嘉一个愣神,下一瞬,他就感觉眼前的景象缓缓退去,最后他只看到郑子语嘴边一个恶作剧得逞的笑容,半点防备都没有堕落深渊! 而身为始作俑者的郑子语利落的拍拍手——让他再来纠缠自己,反正这里也摔不死人,但是也可以给他点教训,最好是以后只要他看见自己就会想起今天这一幕,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和他讲道理也没用,就得让他怕了,主动躲着自己才行! 第五十儿章女武神22 “欢迎光临!请问你需要些什么?”听到门铃响起,郑子语习惯性的笑着回过头,等看到来人时,她脸上的表情微微放松,说话时也少了几分疏离而多几分亲近。“学长,今天又需要些什么?” “说真的,上次是你的朋友扭伤了脚,上上次是你的妹妹有些上火,再上上次是你家里的保姆割伤了手,全都要劳驾你来店里买药,那么这次呢,又是为了什么啊?”郑子语对他眨眨眼睛,里面满是揶揄的笑意,那双眼睛亮闪闪的就好像有许多话都在里面,灵动非常,长长的睫毛就像轻~颤的羽毛,轻搔着他的心,他不由的有些脸热,但听到旁边的响动时,又像是听到某种警告,他忙收起轻飘飘的心思,努力镇定道:“家里的创可贴和跌打酒用完了,我来买一些存着,以防万一。” “好吧,不过创可贴店里的卖完了,后面库房还有,你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取来。” “好。” 曲墨笑眯眯的看着她离开,眼神恋恋不舍的追逐着她的背影但在看到一双凌厉瞪来的眼神时又连忙缩了回来,四下张望着,装作很忙的样子,可是对方已经逼到眼前,退无可退时,他只能尴尬的扯出一个笑脸,“寇老伯您好,您忙着呢?” 寇洋看了他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警告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打得什么主意,告诉你,我是绝对不会去你们那个公司的,你少自作聪明把歪主意打在我外孙女的身上,以后也少来,这里不欢迎你!” “哎,寇老伯你等一下,你听我解释嘛!”面对寇洋强硬的撵人态度,曲墨只能心中苦笑,面上紧紧扒着门缝才没有被赶出去,天知道他竟然也有这么厚脸皮的一面,看着脸色越发沉下去的老人,又怕惊动后面的郑子语,他只得压低声音解释道:“寇老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买药,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图谋不轨,而且我和您的外孙女也确实是同校学生,熟人碰面难免会多聊两句,真的没有任何歪心思的!” 不想寇洋也完全不领情,哼了一声,“少来,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有钱公子哥的想法?哪里有人愿意天天往药店跑的,又不是天降陨石,就倒霉砸在你一家头上,还不是看我外孙女漂亮,有心想勾搭,告诉你,我外孙女有我护着,你们一个个想都别想!” 他这么一说,曲墨心间一动,但他又不能明说“您外孙女确实漂亮,我也确实动了那么点心思,但也是男~欢~女~爱天经地义的事情,您老硬插在中间有算什么事啊?”绝对不能说,说了就是扫地出门永不见面! 所以曲墨只能死死的扒住门框,就是不肯出去,心里一边抱怨自己绝对是脑抽,不然这都做的什么事,一边和寇洋僵持着。 幸好没一会郑子语就出来了,两人立马想没事人一样各自分开各做各的。 郑子语看着好像正忙着做事,实则不停向这边偷巧的寇洋,和一副像受了打击还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曲墨,心里好笑,手中利落的装好东西递给他时,笑道:“喏,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最近这一段时间你该买的不该买的都齐齐备下一堆,来了这么多次,你真正想要的到现在都还不准备说吗?” “哎?”曲墨一愣,下意识看了一眼寇洋,被对方警告性的瞪了一眼之后,怕怕的咽了口口水,但依然感觉口干舌燥,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他的局促和不安郑子语自然都看在眼里,她笑了下,“外公他人虽然严厉了点,但是人是好的,他若是说了什么你也别放在心上,我知道,你来这里可不单单是冲着我来的,不过你也太急了点,想的什么全都暴露了出来,也难怪他心中不喜,要撵人。” “你......你原来都知道?!”曲墨惊讶的看着她悄悄指了指寇洋,随即又有些着急道:“其实我也不光是为了他......” “我知道。”没想到她竟然这样说,“不过不管是为了什么,你都不能再来了,不然老爷子真炸毛了,就是我都拦不住。” 寇洋这性子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又臭又硬,自己当初要不是在游戏里等不及她,电话又不能打的太勤,说到底还是想要见她,面对面说说话,再顺便打听下看能不能松动寇洋的口风,不然他可真是不敢招惹这位老爷子。 听她这么说,竟比方才寇洋直接动手撵自己还让人难过,曲墨紧~咬着下唇,半晌才裂开一个难看的笑容,正想说什么时又胡听她道:“正好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如果你也在学校的话,到时候说话就更加方便了。”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从天堂坠入地狱又从地狱升上空中,在这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竟然这么轻易就被人掌控,就像是被人捏在手里一般,喜怒哀乐全都被她的一言一语所牵扯,就像现在,他忍不住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傻呆呆的,逗得郑子语都跟着笑起来。 “你傻笑什么呢?” “你不也一样?”两个人像两个笨蛋似的笑了起来,一会,曲墨一手抵唇掩住自己弯起的嘴角,咳了一声,但却藏不住声音里的喜悦,“那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们一起......我是说我正好也回去,我可以顺路一起送你回去?” “不用了!”郑子语还没说话,早坐在旁边偷听的寇洋抢先道:“明天我会亲自送她到车站,然后她妈妈会来接她,就不用你费心了。” “还有,我们这里是药店,买好东西就赶紧走,不要杵在这里像根木头桩子似的,妨碍我们做生意!” “原来你是明天走,正好是星期天,那我们就星期一见了?” “臭小子,见什么见,你还不快点给我滚?!”寇洋抄起旁边的扫帚一副真动手的架势,曲墨连忙逃了出去,也不忘和她比划着电话联系的手势,见她点头,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 “你!”寇洋气呼呼的瞪了她一眼,郑子语连忙借口整理东西往楼上跑去,只留他不甘心的站在原地大喊道:“你回学校之后绝对不能和他有来往,不准你早恋,也不准你耽误学习,听到没有?” 郑子语心道就算按原身的年龄算她也已经到了十八岁了,怎么着也不算早恋好不好? 但以免寇洋唠叨个没完,她只好高声回应道:“知道啦!” 【宿主宿主,如果你真的喜欢曲墨的话,我可以帮你忙哟!】 她才应了寇洋不会‘早恋’,转头这边系统就蠢~蠢~欲~动,一副当初诱~惑夏娃的蛇一般狡猾使诈的模样,突然开口蛊惑道。 【说真的,要说曲墨的家世才学人品,虽然是比男主差了点,但是既然是你选择的,我一定会尽力,不,拼命帮你的!】 “不用了,我也没说过我喜欢他啊,顶多也就是比较欣赏而已,你不要听风就是雨,给我乱出主意好不好?” 【正所谓欣赏就是喜欢的开始,你可以试试嘛,我敢保证你绝对不会后悔的!】 对于系统偶尔的抽风,郑子语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屏蔽信息,不加理会。 第五十三章女武神23 郑子语回到学校,一是为了解决当初帖子抄袭事件——虽然自己已经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是当时班导一副和稀泥的敷衍态度,说是要再仔细调查,事后一定会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实际上到现在他连一个回应都没有,要么就是根本不想解决,要么就是一直拖,拖到这件事情的热度渐渐弱下去,最好所有人都忘记了,那自然就不用做什么处决了。 可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但是正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郑子语向来就不是个能吃亏的性子,当初给自己扣帽子就扣得那么痛快,今天要不把自己的态度坚决表现出来,以后还不把自己当软柿子可劲的欺负? 只是她来学校后直奔教师办公室却不见班导的身影,自己可是特地看着课程安排,今天一定会有班导的课自己才来的,怎么会扑了个空? 她问周边的老师,对方眼神躲躲闪闪,只说班导身体不舒服已经好几天请假没有来了。 “哦,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这当然是假话,郑子语来之前可是特地在学校门口的考勤处查看过的,班导的大名就清清楚楚的写在考勤本子上,怎么可能连着几天不在,根本就是故意躲着自己的! 郑子语心里不满,但也不能迁怒到别人头上,是以她笑着点点头,道:“也不知道老师他病的到底重不重,要是生病请假肯定要休上三五天的,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就是休养怕也要几天,这么一算下来没个十天半月的还真不行。” “是是是,你说的就是这么个理。”那人笑着连连点头,“这样吧,要是你真找他有事,不如留个联系方式,等他回来我就让他和你联系,也省的你白跑一趟。” “这倒不用,反正我也是这里的学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总有一天能遇上的。所以啊,如果您比我早遇见他,就麻烦您帮我传个话,就说‘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学校要是不想出手,那我自己解决也行’。” “这......?!” “那么就麻烦您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您。” 在那个老师目瞪口呆下郑子语丢下这句话就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既没有生气也没有委屈,毕竟这些都是在预料之中的事情,该说该做的自己也都已经做完了,她要的最终也只是一个结果,不过为以防万一,她也只给学校三天时间,要是这期间依然没有任何一个理会的话,那她就只能用她自己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出了办公室,郑子语来到实验楼,虽然当初原身入学考试是选的金融管理系,但是这个学校最好的科目却是 第五十四章女武神24 曲墨带着郑子语吃了东西便来到天问公司,她之前做体检时有来过一次,在想起曲墨的身份时也曾记得他和这家公司的关系,不过对于他带自己来这里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所以她好奇道:“学长,难不成你说的要我帮忙的事就在这里?那你能不能提前透露一点,你要什么都不说我这心里可没底。” 不想曲墨笑了下,却故作神秘道:“放心吧,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就是要把你卖了我也不至于选在自家公司里动手,而且,这件事,绝对是非你不可的!” 非自己不可?这下子连郑子语都好奇起来。 跟着曲墨走走逛逛,身边有太子爷亲自保驾护航,虽引来许多人的注目,但却无一人上前阻拦的,所以郑子语看到了许多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虽然算不上商业机密之类,但问天公司作为第一个掌握全息科技的公司,它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尤其是它经营多年,从第一款游戏发行到如今,种类繁多,其中经典无数,一直被人赞叹追捧,总公司更被游戏玩家们奉为圣地,要是让游戏里的那些人知道自己今天来这里,还有太子爷作陪定会吸引一波仇恨值。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郑子语可是半点都不虚。 这样在公司里走了一圈下来,两人来到捧着秘书送来的饮料稍作休息,这时郑子语道:“好啦,现在你可以和我说到底是要我做什么了吧?不然我就只当自己是来参观圣地,一会可就要回去了!” “唔......其实是这样的。”曲墨想了想,道:“学~妹你有没有听说过《thenewworld》这个游戏?” “当然,这可是眼下最火的游戏之一,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款游戏不就是学长你们公司研发发行的吗?” “是,这款游戏是我们公司研发的,主要是以vr眼镜或者体验仓来进行操作的,但其实当初我们本来是主要以体验仓的形式发行,只是后来出了些小问题,才不得不同时采取两种方式一起上。” “而我今天叫学~妹你来,是因为我知道你也是这游戏玩家中的一员,而且你还是体验仓一派的玩家,对吗?” “所以呢?”郑子语微微歪着脑袋,她的嘴角还带着笑,只是没有刚才那般柔和,瞧着就像小猫收起了软软的肚子肉,曲墨还以为她在生气,连忙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并不是故意想要试探你的隐私,对于玩家的个人资料我们公司都是采取绝对保密肯定不会泄露,而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那天,就我们在外面遇到的那一天,我就在公司内正好看到了你的体检报告,我是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忙,因为采用体验仓玩游戏的人实在太少,我们收到的数据资料有限,而到目前为止,只有你在使用体验仓后,产生的副作用是最小的,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公司的科研人员,能够一起找出问题所在,攻破难关!” “真的拜托你了!” 说到最后,他情绪激动,甚至不惜弯下~身子向自己请求。 郑子语定定的看了他半晌,她看着他的背脊在自己面前弯下,被折成一个标准的直角,那一直高高在上的头此时只到自己腰~际,所以她可以不费力的看到他的发旋和旁边不服帖的三根硬硬的头发,但她很快就转移了视线,目光越过外面人来人往的过道落在某个策划的办公桌上。 半晌,她道:“要答应你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 在曲墨惊喜的目光下,郑子语点点头,“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个条件才行。” “没问题,莫说一个,要我答应多少都行!” 第五十五章女武神25 自从郑子语加入天问公司以后,那里的设备几乎都可供她使用,这里有的东西可是比学校里的设备都先进许多,在这里她简直如鱼得水,没几天就乐不思蜀,只想永远呆在这里最好是搬住到这里她都没意见! 可是她毕竟还是个学生,多有不便,而且如果她回来,住在哪里还真就成了个问题。若是住家,就得整天都面对郑权和郑善儿,每天都要小心躲着他们两个的阴谋算计和偏心偏到胳膊肘的成见,而且她也实在不忍心看着郑母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两头受气;可是要她住回学校......一想到那里还有一个处心积虑要给自己下套的假闺蜜真室友,她就一点都不想回去。 结果就是她和寇洋一起搬到城里来住了。 当初老爷子虽然放出狠话绝对不到天问公司做事,但最后还是逃不脱真香定律,一听宝贝外孙女被曲墨这个臭小子拐了去,老人家立马就气冲冲的赶了过来,直骂曲墨狼子野心,曲墨想想还真有点心虚,也就默默受了,且不管寇洋怎么对他他都不曾动怒还嘴,还高高兴兴上门拜访嘘寒问暖,久之,莫的寇洋都觉得没趣,再加上郑子语撒娇和自己最得意门生闫肃多番请求,所以最后寇洋还是留了下来。 所以也多亏如此,郑子语居住的问题一下就解决了,她今天来郑家也是为了整理一些东西,今天过后,该带走的都拿走了,她也就再也不用回来了。 想到这,她心里就忍不住高兴雀跃,就连待会可能要面对郑权和郑善儿的刁难都没有那么抗拒了! 结果她才踏进家门,一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两人,那里低气压弥漫,一副山雨欲来的气氛,就像一个黑洞一样恨不能将周围所有都吞噬进去、摧毁,还有郑母频频向这边偷过来的担心视线,她就明白待会肯定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真是,她真是十分‘佩服’这对父女两,不说他们在其他什么事上有什么成就,但若是牵扯到自己,只要将矛头一致对准到自己的时候,那他们的战力值根本就是天灾级别,分分钟摧毁她刚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好心情,简直是看他们一眼自己就已经觉得不耐烦了,若是能把这份毅力和坚持用到其他事上,那何愁什么事做不成呢? 一想到这,她就烦躁的想要挠头,赶巧被郑权看到了,对方气的拍桌子,吼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整天在外胡天海底的瞎胡闹,一回家就这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是给谁脸色看,你给我过来!” 如果可以的话,郑子语真的只想赶紧跑到楼上整理好东西赶紧离开这,不要招惹这些是非才好,可是她的眼睛一落到郑母身上,她就忍不住心软,最后只能默默蹭蹭的走过去。 “还不快点,瞧你不情不愿的样子,难不成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说不得你了吗?” 郑子语不语,郑善儿却先开了口,“爸爸,你别生气,小语她一直在外面,这么久不见,许是生分了,爸爸你有什么话就好好和她说,毕竟您都是长辈,就算小语在外面怎么样,但您的话她还是会听的。” “长辈?就她这目无尊长的混蛋,我只说一句话她就不耐烦的样子,她哪里还肯听我说的话,她以前不过是考了个大学尾巴就能翘到天上,现在自己可以赚钱了,不用再和我伸手拿钱了,她翅膀不是更硬,就更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对不对?!” 郑权一手将茶几拍得咣咣作响,郑子语皱了皱眉,反而被他训得更惨,一旁的郑善儿还想说什么,被郑母悄悄拦下来,然后倒了杯茶放到郑子语的手里,劝道:“小语今天好不容易回来,你们父女两好久不见,就是有什么事情也肯定是误会,毕竟是亲骨肉,她到底也是有着你一部分骨血的,又不是真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仇人,来,小语,你把这杯茶给你爸爸,你爸爸喝下,你们两个人不管是什么事都不准再生气了,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把事情解决了,和和美美的,多好?” 郑子语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乖乖照做,而郑权显然还很生气的样子,但最后还是怒着一张脸不情不愿的拿过来,像喝酒似的仰头一口灌掉。 “既然你母亲都给你说情了,我也就不计较你在外面做的这些糊涂事,说到底,你在外面闯的祸最后还不是得靠家里人摆平?” “我也真是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你这样一个讨债鬼来,你现在马上给我把你在学校论坛里发的东西给我删了,我这就给你办理转学证明,到了新学校后你就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给我读书,不准再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听到没有?” 郑子语闻言,挑眉看了眼旁边的郑善儿。就在前几天她给学校留的期限已经到了,虽然她见到了班导,但对方依然是含糊其辞故意拖延,所以就像她说的,她把能够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传到了校园网上,然后没多久她们和班导、乔绵期对峙的那天的录像也被传了上来,虽然并不是郑子语做的,但是很显然别人把这两件事都归到她头上,一时全校震惊,不仅班导和几位学校领导都叫她去谈过话,就连全校的学生见到她都是要么躲躲闪闪一副不敢招惹的样子,要么就是好奇的指指点点提起她的名字都是惊叹的语气。 总之,她现在成了全校的名人。 但郑权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才对,他一向对自己都是不闻不问的,学校那边又一向都是郑母前去交涉,除非,是有人故意泄露给他听的。 而郑善儿也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她微微瑟缩了下,可怜兮兮道:“小语,你在学校里受了欺负怎么都不和爸爸妈妈说呢,就算你不想让家里人担心,可是如果你瞒着却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就像现在你整天都和另一个男人待在一起,外面到处传你们已经做了男女朋友,可是爸爸妈妈都不知道,万一你是被人骗了,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现在不用我说,他们也都知道了。” 郑善儿慌忙捂住嘴,一副“我不知道,我没注意,我只是不小心说漏嘴”的表情小心翼翼的看着郑权,果然见到对方更加恼怒的样子,大声吼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郑子语深呼吸,努力平复心里的躁动,说真的,她现在虽然还是会生气,但是更多的是对郑善儿总是用同一种套路厌烦和每次都会上钩的郑权的鄙视,说真的,要不是她自己涵养好,对着他那动不动就像炮仗一样一点就炸还贼听郑善儿指哪打哪白~痴一样的智商当真会忍不住笑出声来的。 而且都一把年纪的人了,半点分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还一副将妻女当做私有财物,什么东西都该听他的独断专横恶心人的家伙,比厕所里蛆虫都令人恶心,要不是他是原身的亲身父亲,她早就把他揍得躺在床~上起都起不来了! 所以她努力冷静下来,想想之前说的事情理清楚之后,一条一条的说了出来:“首先,我是绝对不会转学的,不管你听到了什么疯言疯语,但是我自己清清白白没有做半点亏心的事情,我没有错,更不会临阵退缩,而学校论坛的帖子也是绝对不会删掉的,那是能够证明我清白的东西,我被人设计构陷的时候,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为我站出来和我一起面对流言蜚语,那么也请你不要在时候还要来添乱,不要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毕竟你的自以为是在我看来不过是在我的心上再添一道伤疤罢了,我谢谢你,但是真的不用。” “第二,我有自己交友的权利,不管对方是同性或异性,如果我喜欢她,那她就算是同性都可以,只要是建立自平等互助不触犯任何法律健康感情的基础上,那我和谁交往都可以,你没有干涉的权利,如果你依然怀疑,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非常好的朋友,我们的友情干净而高尚,目前以及以后都绝对不会像你想的那么龌龊,而且,我不能允许你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侮辱我的朋友,哪怕你一次次针对我,污蔑我,我看在你是我亲姐姐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但这次,请你向我的朋友道歉。” “小......小语,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关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心有不满,可是我们毕竟是亲姐妹,我......” “好了你不用再多说了,你自己做过多少好事你我心里都清楚,想来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的道歉,反而还脏了我朋友的名声,所以你还是闭嘴吧。” 眼见着郑善儿又哭哭啼啼,郑子语看得心烦,更觉得荒唐,她不耐的打断她,懒得再和她演戏,站起身就想离开。 “你给我站住!” 身后传来吼声,郑子语脚步却半点迟疑也没有,她听得身后一声惊呼,有什么东西擦过她的身体,在她脚下炸裂开来,破碎的玻璃划过她的小~腿,顿时鲜血淋漓,郑母尖叫一声,马上去找医药箱,而那边始作俑者郑权却还是一副暴怒的样子,口口声声咒骂着,这样的人,真的是一个父亲吗? 那一瞬间,郑子语感到了迷惑,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 不管他是不是,都和自己没有关系,她要做的,可不是和这些人纠缠浪费时间,她也不能替原身决定什么,而她能做的就只有一个。 她站在那里,表情冷淡,好似一个没有生气的雕塑,只有她腿~间的止不住的血还显出几分鲜活的气息,可到底是自己的孩子,郑母自然是心疼的不行,而且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郑子语,她莫名的有些慌,就好像要失去最重要的宝贝一样,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她惊慌的为郑子语处理伤口,却被她温柔而又坚决的拒绝了。 “妈,在这个家里也只有你一直最关心我,爱护我,真想为我考虑,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努力为我创造一个适合我成长的环境,可是妈妈这么多年下来,我在这个家过得如何我想你也该是最清楚的,现在我也已经长大了,你可以不用再这么担心我了,所以妈妈”郑子语温柔的哄劝着这个女人,她是这个家中唯一的温暖,但是此时她就好像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似的,痛苦的泪流满面,不停地摇着头,不肯再听,郑子语只好用力握着她的肩膀,轻柔但又坚决道:“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不会再让您担心,我会回来看您,但也只是您,这个家现在我唯一留恋的也只有您了,您该知道什么才是适合我的,对吗?” 第五十六章女武神26 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任谁都看出了眼下气氛的不对劲。 郑善儿看看犹自紧紧拉着郑子语衣袖抽泣不停的郑母和自己旁边气喘吁吁憋得红头胀脸的郑权,她眼睛蓦地一亮,忽然扑上前跪在郑权脚边,拉着他的手苦求道:“爸爸!爸爸你就饶了小语这一次吧,她还年轻,难免气盛不懂事,就是顶撞您想必也不是诚心的,她不想转校就不转,想和谁交朋友就和谁交朋友,说到底也是她的自由,我们确实是没有权利干涉的,所以爸爸您就服个软,和小语认个错,不然小语可就要和我们断绝关系,再也不要回来了!” “胡闹!”郑善儿的话不仅没有起到安抚作用,反而更像是火上浇油,郑权一听,自是气的火冒三丈,一手甩开她,先是指着她的鼻子骂:“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天底下哪有做爸的给女儿道歉的道理?不过是训了她几句就要离家出走断绝关系,要是真应了她,以后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那她不是要翻了天不成?” “呵,左不过就是到你姥爷家那里躲几天,上次不也这样,说的那么严重还不就是为了让你就范,你就放开她,要断绝关系还是要怎样全听她的,你看我会不会皱下眉头,她若当真硬气,就谁也别靠,和咱们断的干干净净,我只当没她这个女儿!” 郑善儿慌忙躲在沙发的一角捂脸哭泣,借机遮住自己脸上嘲讽而兴奋的笑容,而那边郑权自不会这么简单就消了气,他大步走过来,一把将郑母拉过来,一手再把郑子语推到门口,不顾郑母的阻拦,冷声骂道:“你哭个什么?你越软弱她就越得寸进尺!也不看看她这二十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要没有我们她算什么?还不就是你养了这么一个白眼狼,现在你可看清她的真面目了,早点放开手也好,反正我死之后自有善儿给我披麻戴孝,这样的不孝女,你让她自生自灭也不会再落埋怨!” “你疯了吗?那是我女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么能不管她,我不能不管她!” 郑母无措的看看自己的女儿和丈夫,可她看到的却是郑善儿期待的眼神,和丈夫恶如罗刹的怒容,只有她的小女儿孤单单的站在门口,面上一片清冷,仿佛早有预料一般,冷漠而疏离。 她忽然就懂了,这个所谓的家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一个可笑的梦,梦里丈夫体贴,女儿懂事乖巧,即使有磕磕绊绊但大家总归是一家人,但是如今她幡然醒悟,终于看清了这个家的真面目,丈夫自私有偏心,大女儿善妒耍心眼,小女儿一直都在忍耐受欺负,她自己,更是一塌糊涂! 这个家早就已经分崩离析,破碎难圆了,要是她早一点发现,早点指正丈夫,好好教育大女儿,更加关心、爱护小女儿,一家人,何至于此? “......我和她,一起走。” “你说什么?!” 郑权震惊的看着那个一向对自己温柔体贴事事服从的妻子,却慢慢的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中挣脱,脸上的泪还没干,发红的眼睛里已经恢复清明,更满是坚毅,他明显察觉到他的这个妻子不一样了,但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是和小女儿一样的感觉,一样令他手足无措,就像一直温驯的小狗忽然咬了他一口,虽让他惊诧莫名,但更多的是让他气恨又难堪! 所以他再一次紧紧握着妻子的手腕,力道不自觉的一点点加重,看着她吃痛的脸,他心里竟莫名觉得快意,就连那团一直烧着的火也微微减轻了一点,他期待的看着她,希望她能够珍惜自己给她的这一次机会,瞧,他多么大度,只要她们都聪明一点,自己也不是那样吝啬爱找茬的人,大家都开开心心不好吗? 可是今天就好像谁都存心和他作对似的,两个女儿是,他的妻子也是,即使自己都这么放低身份了,她们还不知道感恩,她竟然说:“我要离开这里,先去照顾小语,我已经疏忽她太多次,我不能再丢下她一个人,她......” “所以你就能丢下我吗?你个贱人!” 郑权只觉的自己脑中的一根弦断了,他抬手扇了妻子一巴掌,但在第二掌落下的时候有人拦住了他,他恨极了,红着眼睛瞪过去,蓦地冷笑,“连你也敢违抗我?!” “你够了!”若说之前郑子语对他多心有不满,但到底惦念着他是原身的父亲,她不能替原身决定什么,所以处处忍让,但是最不能让她忍的就是一个男人竟然打女人! 尤其是明显男方是一位强者,无缘无故还是对自己的妻儿动手,那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是以郑子语再忍耐不住,在郑权还想连她一起打的时候,她直接一拳砸过去,重重的打在他的脸上,她本就是有着丰富经验而且最近锻炼颇有成果的人,这一拳下去直接将郑权打晕在沙发上,更是看愣了另外两个女人。 郑善儿忽然一声尖叫,“啊!你杀人了!” “你给我闭嘴!”郑子语想也没想直接吼了一声,这种不干正经事,事后还添乱的蠢女人也是她最讨厌的,幸而郑善儿可是领教过她的厉害,而且那里还躺着一个‘前车之鉴’,是以也不敢再吭声,只是可怜兮兮的看着郑母。 而郑子语也终于想起来自己在郑母面前一向是最乖最胆小的,贸然出手怕是吓了她一跳,只能亡羊补牢道:“妈,你放心,我出手很轻的,他只是睡一会就好了,我......我下次不敢了。” 但是郑母只是愣了下,然后摸着自己脸抬头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最后叹息一声:“算了,女孩子有点武力能保护自己也挺好的,说到底你也是为了我,只要以后注意不要主动和人出手就好了。” 郑子语没想到自己这么简单就被原谅了,更惊喜的是郑母是真的打算和自己一起走,她叮嘱自己在这里等着,没一会就收拾好东西走了出来,不过走之前她还是将郑权扶回房间休息,又交代郑善儿好好照顾爸爸等等要注意的事情,并表示自己只是去看看姥爷,不出几天就会回来的,然后才和郑子语一起离开郑家。 离开时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自己居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虽然之前乱糟糟的东西都已经收拾了,但不知为何,这个名为‘家’的屋子却突然变得陌生起来,人道‘物是人非’,只希望自己再回来时他们一家人能够尽释前嫌团团圆圆的才好。 第五十七章女武神27 郑子语现在是在天问公司,本来是有配备的员工宿舍可以住,但是寇洋担心她受欺负,更何况公司里还有一个曲墨在,平时他在公司里盯着两人还好,万一私人时间他也来招惹自己的宝贝外孙女那可怎么行?所以郑子语一直都是和寇洋住在一起的。 而现在郑母也是借口去寇洋家看望寇洋,但郑子语也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所以便准备和她一起回去,只是刚出门她就接到曲墨打来的电话,挂了电话之后,郑母见她面露犹疑,就主动道:“你外公那里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你有事就先去忙,不用管我的。” “没事。”郑子语摇摇头,拉着郑母的手坐到她旁边,“不过就是耽误一点时间,也不是什么急事,今天外公在家,妈你去外公肯定会很高兴,说不定会做一大桌子吃的,我可绝对不能错过。” “你这个馋猫!”郑母笑着点了下她的鼻子,勾起嘴角时牵动到脸上的伤,她表情僵了下,但很快又恢复笑容,故作轻松的调侃着,没有看到郑子语眼中的深意。 “放心吧,如果你外公做了好吃的我们一定会给你留一些的,你还是要以自己的事情为先,不然如果我去了反而会妨碍到你们,那我还不如不去呢。” “怎么会,我和外公不知道有多想念您呢,您这次来可一定要多待一些时间,多陪陪我们,可不能那么早就回去!” 而她就趁着点时间多给那个郑权那个混蛋找些麻烦,哼,就是不能当着善良的郑母面狠揍那家伙,她也有的是法子暗中教训这家伙撒气,要他不懂得珍惜这么漂亮温柔的老婆,就活该他倒霉! 郑子语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而且她一想起现在还有另一个等着自己料理的渣男,她就等不及摩拳擦掌要大干一番! 因为郑母坚持,所以她只好让她自己去寇洋家,自己则给曲墨发了条信息,要他务必守好现场,只等自己来。然后便赶紧打了个出租车赶到学校。 自从自己某次在设备室外听到韦永嘉设计要陷害自己,郑子语就一直暗中防备着,但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没有百日防贼’的道理,她仔细一想,与其整日担心自己什么时候就中了招,倒不如自己主动出击,反给韦永嘉设套,定要他再不能对自己下手,既出了一口气,也能一劳永逸,可谓一箭双雕,两全其美! 而且今天这一遭怎么想都肯定是韦永嘉把网上的事透露给了郑善儿,然后郑善儿才把这事说给了郑权听,这样新账旧账细细算下来,她今儿要是不让他脱一层皮,真正的听到自己的名字都要躲着走,她就跟这厮姓! 等到了学校,还是当初那个设备室,不过郑子语她推开的却是另一间教室的门,里面曲墨早就等着了,正在摆~弄一台设备,看见她连忙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冲她招招手让她过来。 “怎么样?”郑子语故意放轻了脚步,表情却是忍不住的蠢~蠢~欲~动和幸灾乐祸,而曲墨也是压不住嘴角的笑意,然后指了指旁边的显示器,同样压低声音道:“已经开始了。” 早在之前郑子语就发现学校的每一个教室里都有安装着监视器的摄像头,不过旁边这个设备室的摄像头早就已经坏了,但因为使用的人不多,所以还没有被发现修理,而韦永嘉也是钻了这个空子,总是和其他女生在这里幽会,简直已经成了他约会的专属场地,所以郑子语打定主意要给他设套,自然就在这里蹲守,不想还没几天就真的被她等到了。 这边他们两个人看着监视器,隔壁人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不过遗憾的是他们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应该是已经‘办过事’了。 见状郑子语促狭的看了曲墨一眼,他忙红着脸表示自己也是才来,并且绝对没有看‘现场直播’这种癖好,他是无辜的! 毕竟对方现在可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自己不好捉弄他太过,就转首专心的看着监视器的两个人,这下子她可看清了女生的样子,莫名有些眼熟,她接过曲墨递来的耳机带上,一听见声音顿时了然,赶巧就是上次被她撞见也是后来被韦永嘉安排设计陷害自己的人。 正好,冤有头债有主,这两个人今儿让自己一锅端了也算老天有眼,也好过自己回头在一个一个找他们去算账,麻烦! 而这两个人还兴致勃勃的商量着要怎么还郑子语呢,丝毫不知他们话里骂的起劲的正主此时就在隔壁,还把他们的一言一行都听进耳朵记在心上,打算以后要好好和他们算账呢! “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你办的怎么样了?”耳朵里传来韦永嘉不耐烦的声音,而监视器中的他也掏出一支烟,点燃,放进嘴里,皱着眉头,抬手摸了摸鼻尖。 “你看的那么仔细做什么?”旁边曲墨凑过来,似是不满的嘟囔了一句,郑子语也没在意,指着监视器里的韦永嘉道:“我发现韦永嘉这个人虽然爱装,但他有个小习惯,每次只要他抬手摸鼻尖就说明他已经很不耐烦了,我见他这样很多次了,尤其是在我面前,难怪他现在那么恨我。” “你倒观察的仔细,怎么不见你对别人也这么上心?” “我观察他是为了提防他,也不见别人成天就想着害我,就他一个已经够我烦的了,我总得要小心应对才行啊。” 郑子语这么解释曲墨才撇撇嘴,一副勉为其难接受的样子。 而果然下一秒韦永嘉就开口抱怨道:“现在那个贱人在往上捅出这么大篓子,连我也被牵连着受了学校领导的埋怨,要是你能早点解决她,我也不至于现在这么麻烦!” 女人似笑非笑的冷睨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不客气的回呛道:“哟,当初用人家的时候可是甜言蜜语哄着人家,现在见用不上了就开始把错都往我头上推了不是?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尤其是你,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不是,你这话怎么说的,我们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赶紧解决眼下的问题才是正紧!” “郑子语一直躲着我,我见不到人又能有什么办法?!我看要不然就是她得了什么风声,不然总不能一点人影子都不见,干脆这事还是算了,你爱找谁找谁去,省得我出力不讨好,还惹得一身腥,说到底这种损阴德的事我当初就不该答应,我看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往来了,就做陌生人吧,再见!”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这两个人竟然半点都没有讨论害人的事情,反而大吵一架然后就分道扬镳了? 看着监视器里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声音连隔壁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韦永嘉,郑子语觉得无趣极了,早知道这样的人,还不如半夜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算了,枉费她在他身上还浪费这么多心血,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白瞎功夫。 她又看了一会,不死心的想从他身上再套出一点秘密,可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支烟换一支烟不停地抽,又废又丧,最后一点耐心都没有了,便招呼着曲墨整理东西回家。 而这时,她忽然听的楼道内似有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声音,一直向上,左拐,进了隔壁间,而还没来得及拆除的监视器上也显示出一个女人在和韦永嘉说话,郑子语一瞧,又是一个老熟人,正是好久不见的乔绵期! 这两个人据她所知可是在一起好久了,难不成他们现在也是在这里幽会来着? 郑子语想让曲墨再装回耳机听听隔壁的动静,但又怕自己真的赶上一场‘直播’,曲墨还在这里,万一误会了,真是尴尬的很。 而就在她犹豫的时候,画面里的两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开始扭打起来,而这时隔壁也传来兵兵乓乓的声音,忽听得一声尖叫,画面里只剩韦永嘉慌乱看着窗外后急忙逃窜的影子。 郑子语和曲墨连忙看向窗外,那下面乔绵期就躺在下面,血色自她身下~流出来,瞬间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他们两个人茫然的看着对方,后知回绝的反应过来——糟了,出大事了! 第五十八章女武神28 郑子语和曲墨都没想到自己最多只是想恶作剧给韦永嘉一个教训,却不想竟然亲眼目睹了一场杀人犯罪现场! 郑子语立马回神,下意识就要往外跑,被曲墨一把拦住。 “你要去哪?” “我会点医术,兴许她还有得救!” 她挣扎着要往外跑,但曲墨死死的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出去,郑子语急了,但看到他一脸凝重的样子,眼睛瞥到旁边还没来得及收拾起来的器材,她心里咯噔下,终于明白过来。 她现在出去不管之后乔绵期怎样她是肯定被牵扯进去跑不了的,若是被警察捉到一通盘问,再细究下来就算最后没事也是少不了麻烦,更何况她这边这么一通阵仗要是被人发现了又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可是她又不能真的为了保全自己就见死不救!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曲墨劝道:“下面我看到已经有人报警了,警察和医生马上就会来,现在危险的反而是我们,这些东西要是被发现了就完了!” 郑子语自然知道他顾虑的事情,但同时她也实在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她咬牙挣开曲墨,喊道:“那你先把东西收拾好,我去救人,听着,你绝对不能下来,知道了吗?” 以曲墨的身份,若是被牵扯进这件事里,就是没事也会被人传成有事,那会直接影响到天问公司的声誉,就算要救人,自己也绝对不能把他也牵扯进来! 这次郑子语态度坚决,眨眼就跑了出去不见了踪影,曲墨急得不行,但到底还是听了她的话,转头快速将东西都收拾好,把所有可疑的痕迹都抹除了,然后趁着众人惊慌失措无人顾及到他的时候悄悄跑了出去。 但他也不敢真的就这么走掉,他把东西都送回自己车上后,不放心郑子语又跑了回来,正好和已经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擦肩而过,他眼看着满身是血的乔绵期被人抬上担架,而同样满身是血的郑子语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被警察带走,心中焦急,但也无可奈何。 郑子语在警局录完口供后天都已经黑了,她刚一出来就看到了倚在车边等着自己的曲墨。 “这里有新的衣服你先换上,饿了吗?我们一起去吃饭?” 她身上还穿着沾着乔绵期血的衣服,经历了这么多,满脸疲惫,瞧着就十分狼狈。 她接过衣服没有立即换上,沉默了一会,反而问道:“乔绵期怎么样了?” “......没了,一尸两命。”曲墨哑着声说道,他的眼睛中满是红血丝,见郑子语身子晃了一晃,他忙上前扶住她,安慰道:“我去过医院了,医生说你的急救措施做的很到位,只虽然血是止住了,可是胎儿太大,憋死在腹中,而且乔绵期摔下来的时候,磕伤了后脑勺,不治而亡,这和你都没有关系,你不要太自责。” “我不是自责,我与乔绵期素来不和,虽然可惜他们母子两人两条命,但也信我尽了人事,便听天命,只恨朗朗乾坤下竟然有人能够如此胆大妄为,草菅人命,韦永嘉那个混蛋,我只当他那点花花肠子最多在暗中害害人,不想他这次竟然敢闹出人命,还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真是可恶!” 曲墨见她说的义愤填膺,一副恨不得冲到韦永嘉面前给他两耳光再把他拖到警察面前指认他就是杀人凶手,最好亲手了解这个人渣,他心里一跳,忙问道:“你该不会刚才在警察局就把所有事实都说了出来了吧?” “当然没有!”郑子语进的车中换了衣服,闻言不甘心的抿着嘴,“我最是不会撒谎,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指认那个杀人犯,好让警察现在就去把人捉住,判刑!但是又怕自己一句不对说漏了嘴,把你也牵扯进来就不好了。” “不过警察也都不是吃素的,稍稍一查就能知道乔绵期是从哪间教室掉下来的,而且那个时候的韦永嘉逃得匆忙,慌乱之下肯定会留下许多证据,虽然费些时间,但是不用我们只靠警察也是可以的,现在公司里的事情就够你我头疼的了,若非必要,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曲墨见她并没有一时冲动,可能会做什么傻事,便也就放了心。 “那这几天我会注意警局和学校这边的动静,你也不要太过挂心,瞧你这一脸疲惫的样子,要不还是先去收拾一下,我带你去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不然被寇老先生看到了,怕又会误会是我欺负了你,那我的日子可就难过咯。” 他故意说笑想要缓和一下气氛,郑子语也想配合,但她试着牵了牵嘴角,干巴巴的,最后只能无奈的放弃,抬手抹了一把脸,道:“算了,我现在心里乱的很,怕是躲不过外公的火眼金睛,而且今天我妈也在,说好了回家吃饭,要是不去反而更加起疑,就说我今天在办公室工作了一天,外公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应该能糊弄过去。” “好吧,看来这个锅也就只有我来背了。” 曲墨将郑子语送回家,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哪怕郑子语说她自己与乔绵期关系不和,但他知道她心中定然不好受的很,离别时只能安慰道:“放心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人最终都会有报应的。” 虽然她也知道此时可为证据确凿,如不出意外,韦永嘉定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她心里就是觉得有些不安和烦躁,她想了想,小心看了眼曲墨,低声问道:“今天,我们录得那些东西,你都处理了吗?” 曲墨一愣,然后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没有,还没来得及。” “那好,你先别删,小心留着,只有你我知道,千万别泄露了出去!” “你是说......”曲墨面露迟疑,不敢置信道,“你难不成以为......” “我不能肯定,但我总觉得他绝对不会那么简单就束手就擒,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留着吧,只盼不要有派上用场的那一天。” 第五十九章女武神29 郑子语虽然讨厌韦永嘉,但不得不说这人能够和有家世有背景的曲墨齐名,还能让那么多女人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明知自己不是唯一,还甘愿留在他身边,为他争风吃醋,定然是有些手段的。 尤其是她还知道在原世界线中,韦永嘉不仅颇有艳福收服双姝,而且还出国深造,研究并制造出最新型的武器,其威力堪比当年的导弹和核武器,一举让当时本就强势的m国更加傲睨一世,世界第一的位置再难以撼动,他这个‘大功臣’更是名声大噪,轰动全球,以至后世都有他的事迹流传下来,被世人永记。 ......等等,她好像漏了什么? 出国......武器......被偷走的论文...... 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本来和原身分手的韦永嘉会突然又反悔转头勾搭原身了,是因为原身的论文!那篇也给自己许多灵感的论文,连自己读时都赞叹不已,费尽心思偷走它的韦永嘉没理由看不懂它的真正价值。 虽然原世界线中原身并没能为自己证明清白,并因为网络和校园暴力而龟缩在家中不敢出去,但无疑原身自己是一个有才能和远见的人,她既然能写出一篇这样的论文,那她就一定能写出第二篇、第三篇,而韦永嘉就是为了窃取她的成果并占为己用所以才再一次接近她,原身本就单纯没有警惕心,更何况还是自己一直深爱的人的要求,她更是没有一点防备,怕是只要韦永嘉暗示一下,她就能把自己的全部都双手奉上! 但是现在原身变成了自己,她自然不会给韦永嘉任何可趁之机,而且现在还发生了那样的事,韦永嘉的结果定然会和原世界线的有所不同,就算他生性狡猾诡计多端,这一次也绝对不能让他逃走,不然都对不起那些无辜被他欺骗和利用的女人! 想着郑子语又认认真真的回顾了一遍原世界线,盘算着韦永嘉可能会想出什么法子为自己开脱,只是她想了一遍又一遍,却最终还是低估了韦永嘉厚颜无耻和狼子野心! 这一夜,郑子语注定睡得不踏实,所以在第二天听到一点响动就被惊醒了。等她拉开窗帘看到下面把自家门口围得严严实实的人群时,真的吓了一跳。 “请问对于自己的学校有学生突然死亡你有什么想法,你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呢?” “听说发生事故的q学生生前与你关系并不融洽,你们两个人可谓是势如水火,你们曾经还因为学校论坛抄袭而吵得不可开交结下仇怨,而且q学生发生事故时有人曾亲眼看到你也在现场,请问你当时正在做什么呢?” “听说你曾因不满学校对自己的处理结果而当众威胁校方不能如你所愿就决不罢休,并在学校论坛发帖子称q学生仗势欺人,引得全校师生都孤立q学生,最后她不得不只能待在家中不能上学,那么q学生突然坠楼而亡是不是因为她受不了舆论带来的压力,或者她是为了证明什么,q学生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你认不认为她的死自己又有什么责任呢?” 郑子语刚整理好才一打开门,外面那些人便立马冲了上来,闪光灯晃得她眼花缭乱,话筒直戳的她下巴疼,尤其是记者们尖锐又咄咄逼人的问题每一个都是隐藏极深的坑,如天上降下的冰雹一样劈头盖脸的砸下来,直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慌忙再躲进房间里,她拍着自己跳个不停的小心脏直觉的外面的人简直比丧尸围城还要可怕! 尤其是他们说的那些话,只差直接说她就是杀死乔绵期的凶手,连动机都给她想好了,就是——“结怨颇深,某女大学生威胁学校、借用网络暴力孤立欺凌女同学不成,竟狠下心杀人灭口以泄愤!是人性的灭绝还是道德的沦丧?”不过是一晚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郑子语怎么想也想不通,刚好手机响起,是曲墨打来的。 “喂,小语你现在在哪?听好了,不管你现在在哪你一定要躲好,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到你,尤其是记者,你一定要藏好了,等外面这场风~波稍微平息一点,我就去接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听到了吗?” “曲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风~波?还有为什么我家门口会有这么多记者,我连门都出不去,外面到底出什么事了?” “什么?你那里也有记者?该死!”郑子语明显听到他话里的狂躁和不对劲,而且他那边乱糟糟的,怕是情况也不比自己这边好到哪里去。“具体的我一时也和你说不清楚,你可以上网看一下,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冷静,绝对不能冲动~乱来,等我暂时把我这边的事情稳定下来我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在一起教训那个混蛋!” 一向受到良好教育的曲墨竟然也忍不住破口大骂的人,郑子语几乎不用考虑就想到了韦永嘉,她心里忽然一紧,但更多的是‘果然如此’松了一口气但是也得认真对待的感觉,她稳住心神,即使看不到那边,也开口安慰道:“我这边你放心,门窗都掩着,只要不出去他们总不能擅闯民宅,所以你不必着急,先顾好你那边,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那边顿了下,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曲墨忽然笑道:“真是奇怪,我刚才还气得恨不能给那些人来一套组合拳,但是我现在却能冷静下来想你这么早起来有没有吃早餐,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给你带过去,或者我们一起出去吃?” 郑子语没忍住也跟着笑了,“好了,少贫嘴吧,就等你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怕我早就饿死了。” “好吧,那我快点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过去找你,拜拜。” “拜。” 挂了电话后,郑子语脸上的表情可就没有她刚才在电话里表现的那么轻松,她打开手机的浏览器,想了想输入自己的名字,顿时一连串的红色标题出现在她面前,内容大多和刚才门外那群记者问她的话一样,都是在暗示乔绵期的死全部是因为被她逼得,两人关系一向交恶,更有许多据知情人士称亲眼见到她从出事的教学楼里出来,并站在受害者尸体旁边确认受害者是否死亡,心思歹毒而狠辣,冷心绝情令人胆寒。 下面一溜留言全都是骂自己的,她看了一眼就直接跳过,然后刷新重新输入韦永嘉的名字,但像是石如大海一般,网上半点关于他的新闻都没有,她退出来重新进入学校的论坛,却被告知自己的号被封了,换游客身份登入,论坛里一片宁静祥和,最近的几个帖子还是在吐槽学校食堂的饭不好吃,和外面狂风暴雨比较起来这里就好像有谁在粉饰太平一般严密掌控着一切,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处处都透着一股诡异。 郑子语想了想,将某个在自己手机里尘封已久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出来,拨了出去,不过一会,对面就接了起来,幸灾乐祸道:“这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还是被人痛打落水狗的滋味不好受,想要找个人诉苦,不然你怎么会想起给我打电话?我最亲.爱.的.妹.妹?” 第六十章女武神30 郑善儿这个人,郑子语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若说她蠢,可她能让那么大男子主义,又自私又偏心的郑权十几年宠爱她一人,视若珍宝,却将同样身为他女儿的原身弃若敝履,虽然推波助澜隔岸观火的手段并不可取,但也不能不说那也是她的本事。但反过来要说她聪明,偏偏她又折在韦永嘉手里,天下男人那么多,她非选择这么一颗歪脖子树,还不惜与自己的亲妹妹反目成仇,最后也没落个好下场。 总之,她算是看清楚了,郑善儿是有几分聪明劲,但就像是个老旧的处理器,只要遇上自己的妹妹和韦永嘉的事情,她的脑子就不够用了,便向现在,本来她在自己面前一向是装模作样,温柔和善贴心的姐姐,但或许是料定了自己是堕落深渊再翻不了身,要么就是她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头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本来的样子,对于自己眼下的处境极尽冷嘲热讽,落井下石,也幸亏郑子语早就知道了她的本性,又是隔着一个电话才没有把她怎么样。 而且郑子语知道,对付这样的人,最是不能漏了怯,更不能落了她的套,失了自己的章法,昏了头和她一样大吵大闹,这样的人,你越是淡定,越是不理她,不将她放在眼里,到最后最生气,落于弱势的反而她。 就像现在,不管郑善儿怎么刺激她,她都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郑善儿每一次狠狠砸下的攻击都被郑子语四两拨千斤一般绕过去,最终消弭无踪,气的她就像一拳砸在棉花似的,有气没处撒,憋在胸口,直涌上头,本就不甚清楚的脑子更是一塌糊涂什么都想不了,郑子语一瞧,便知差不多了,接下来就该是她上演好戏的时候了。 “果然,我这边发生的一切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如果只是你的话定然不会聪明的做到这种地步,这其中的手笔怕都是韦永嘉做的吧?” “呵,有道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真的和这件事半点关系都没有,整个人如铁桶一般,别人又怎么能从你身上挖出这么多‘内幕’来,现在还想诬赖在我和永嘉头上,你就是个害人精,现在你闹出的笑话又有谁不知道,连累的我和爸爸都没脸出门,爸爸他还为这件事情发了好大的火,这次,他肯定要和你断绝父女关系的,你完了!” 郑善儿说话颠三倒四的,几近疯狂,郑子语哦了声,没在意她的嘲讽,反而道:“你费尽心思的撵走我,不就是为了韦永嘉?可你以为,没有我你就能一个人占有他吗?韦永嘉本**荡,他身边有多少莺莺燕燕围着,我不说你自知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处处不如你的我却比你先成为他的女友,为什么你明明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情愿去勾搭其他人都不愿意看身为青梅竹马的你一眼,就连已经死了的乔绵期,在韦永嘉的心里也比你重要,尤其是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她现在人没了,以后韦永嘉想起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记得全是她的好,那就是心口上的朱砂痣,永远也抹消不掉,谁也替代不了。” 韦永嘉和乔绵期之间的感情到底如何她自然不清楚,但在以前乔绵期处处针对原身的情况来看,郑善儿必然也在她手中吃了不少亏,现在听到郑子语这么说,果然刺中了她的软肋。 电话那一头郑善儿的呼吸越来越重,隐隐有磨牙的声音传来,郑子语立马添油加柴又补了一句:“不管你以后会不会和韦永嘉在一起,乔绵期都会是横亘在你们两人之间的那道永远都跨不过的深渊,韦永嘉一直都会记得曾经在他众多的粉红知己里有过那样美好的回忆,你,永远都比不过乔绵期。” “你给我闭嘴!”在她的挑拨下,郑善儿彻底崩溃了!“乔绵期她算什么,不过是被永嘉玩玩就甩的贱货罢了,她人都已经死了,化成了灰,也别想在永嘉心里留下什么,永嘉他爱的人是我,他一辈子都会记得的也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阵阵嘶吼,就像野兽在哀鸣一般,郑子语握着电话眼睛看向远处,但却仔细听着电话里面的动静,不曾错过她说的一句话,只听郑善儿将乔绵期骂了一通后,忽然哭泣着重复着什么,就好像在试图说服自己一般一直喃喃自语:“永嘉他说过会娶我,他要我等他的,**算不得什么,不过是个死人担个虚名而已,他回来娶我的,他说过要永远永远待我好的......” 郑子语心里一惊,她难以相信自己听到的,但是郑善儿确实在说同样的话,然后不知那边发生了什么,她突然就挂掉了电话,郑子语一愣,想了想,又给曲墨打了过去。 “喂?小语,你那边怎么样了,我现在马上过去,你等我!” “曲墨,我这里不要紧,你来之前,先帮我到一个地方去查清楚一些事情!” 曲墨那里动作十分快,不过傍晚就将她所有想知道的小心都带了来。 网上的事情确实是韦永嘉做的,或者说,是他指示别人去做的,那个男人狡猾的厉害,又十分爱惜自己的羽毛,自不会亲自动手落人把柄,而这时他平常沽名钓誉骗来的那些追随者自然就派上了用场,还有他的那群红颜知己,只要他暗示一下,自有看不惯郑子语的人就将他想做的事都揽了去。 虽然郑子语什么都没做,也真不能把她怎么样,但众口铄金,又说三人成虎,就是泼她一身脏水,看她狼狈应付的样子也足以让这些人高兴,毕竟这个世界雪中送炭难能可贵,落井下石者还是更加简单。 “网上那些造谣,试图引导舆论陷害你的人我们已经抓紧追查了,目前已经有了几个目标,我会联络律师下发起诉书控告他们诽谤的罪名,网上的形势也已经控制住了,对你不利的流言很快就会平息下来,造成的影响也在进行补救,相信很快就会变好的,你放心。” 晚上,曲墨来找她商量解决事情。因为应对的及时,这件事很快就稳定下来,并没有闹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早上还围在她家门前的那堆记者除了几个还在执着看能不能挖出大新闻悄悄躲起来的,其他的都已经散了。 郑子语趁机将郑母和寇洋送回海边的住处,只怕他们再被自己牵连其中,还是等事情平息之后再将人接回来。 本来二人怎么都不肯,可早上他们锻炼回来却被外面蹲守的记者逮个正着,那样的阵仗就连自己都应付不了,更何况他们,寇洋被气的差点又进医院,郑母更是被吓得不轻,只怕在事情没有彻底解决之前又会出什么乱子,郑子语自然不同意,最后费了好大的力气才送走他们。 一想到那两个人离开时不舍担忧的脸,和他们都是因为自己才受这样的苦,郑子语心里就气恼的不行。 “这几天周围都有我的人守着,你出去进来也小心些,莫逞强,让人跟着,也好有个照应,而且我不能一直都陪着你,有其他人保护你,我才能放心。” 郑子语脸色难看,但她既然不拒绝,曲墨就只当她是默认,心里边稍稍放心了些。 “对了,还有你让我查的事情,我已经查到了。” 郑子语立马抬头看着他,只见曲墨也是一脸惊讶的样子,随后脸色微沉,继续道:“韦永嘉这个男人确实是个狠人,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说服乔绵期的父母到警局撤了案,并将尸体火化,销毁了一切证据,一副什么都不打算追究的样子,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不赶紧找出杀人凶手,反而这个时候给你下绊子,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韦永嘉给乔绵期办了一场**,他娶了他的女儿,就是他的女婿,现在他们才是一家人,自然要一致对付我这个外人了。”郑子语一手点着桌子,她慢慢道:“郑善儿在我这边说漏了嘴,乔绵期的父亲一向是个爱面子的,乔绵期死时可是一尸两命,未婚先孕,传出去丢的就是他的脸,但是这个时候韦永嘉主动站出来认下这个孩子,还给了乔绵期一个名分,乔父虽没了女儿,但是白捡半个儿子,面子也保住了,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又怎么会再任警察追查下去,把事情闹大呢?” “而且,之前的学校论坛抄袭事件,我早就将学校领导得罪个遍,尤其是乔父,包庇纵女行凶的罪名可让他有好长一段时间受的,又有韦永嘉那一张能把死人都说活了的巧嘴在旁边添油加醋,好不容易逮住一个能教训我的机会,他又怎么会放过?如果我猜的没错,今天学校论坛里那么安静,一些没用的帖子都被删的干干净净,偏偏当初我发的论文和证明自己清白的帖子都在置顶显眼的位置,怕就是这一位的手笔吧?” 郑子语想得通透,见曲墨点头也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感觉,她只是在心里又一次确定那几个人的不要脸和感叹某人犯蠢,真是连脑子都不要了,其他的,就再也没有了。 “那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我听说韦永嘉已经申请更换国籍,只要成功,我国的法律对他就是无效,倒是要想给他判刑就更难了!” 果然如顾一一所想,等她们带着大包小包的战利品出来时,那两个人虽然不能说已经如挚友一般相谈甚欢,但好歹神色好看许多,不像之前那般敌对僵持着。 见到她们出来,焦仲首先迎了上来接过顾一一手里的东西,又看了一眼旁边姚芊芊手中提的数量明显是他手中的一倍还多,皱了皱眉,“怎么才买这么一点,确定够用了?” 本来在他过来就主动迎上去却被越过的姚芊芊一听,马上两眼放光欣喜地转过身,“恩恩,足够了啦,人家又不是模特,这些衣服已经够人家穿好一阵子的啦!” 谁知焦仲根本就没理她,一双眼睛就看着顾一一都没离开过。 顾一一只得笑笑,道:“恩,反正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长,这些衣服够应急就行。” 焦仲眉头皱的更深,虽然他知道她不会在这里久待,但是这个时候他实在不想提及这个话题,“那我们是继续逛,还是回去?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吧?” “好啊好啊。”顾一一还没开口,姚芊芊却已经积极的表示自己的意愿,或许是终于觉得被所有人看着有些尴尬,她甜甜的一笑,拉着顾一一的胳膊就开始撒娇,“顾姐姐,人家今天陪你逛了一下午真的好累的嘛,你看人家手指头都被包装袋的绳子勒红了啦。” 说着她就伸出十指比划着给她看,眼神却偷偷打量着焦仲,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失望的撇了撇嘴,转头又继续向顾一一撒娇:“正好人家肚子也饿了,人多在一起吃饭最热闹了,所以就让我和你们一起去,怎么样?” 她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显然她只顾得刷焦仲的好感,却是连林子允都忘一边了。 看着林子允难看的脸色,顾一一抽*出被她一直紧抱着的手臂,拒绝道:“抱歉姚小姐,我们要回家了,不能和你一起去吃饭。” “那我也......” “姚小姐。”顾一一看了她一眼,觉得还是给这小姑娘留点脸面,“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然家里人也会担心的。” 林子允亦上前劝道:“芊芊,我们确实该回去了,不然叔叔阿姨会担心的,下次可不准你再出来了。” 姚父姚母对她一直看顾甚严,明明就是游戏里的角色,竟然还设什么门禁限制她的自由! 姚芊芊一脸不甘心,终究还是三步一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顾一一大手一挥,“走,我们去吃西餐牛排!” 焦仲:“诶?不是说要回家吗?” 顾一一:“唔......那也行,我们回家吃方便面吧!” 无奈的焦仲:“那还是去吃西餐吧......” 第六十一章摄政太后1 郑子语这次再醒来时竟感觉前所未有的糟糕,她这次所拥有的身体素质真的是太差了,她都不用把脉也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全身上下里里外外的都是毛病,便是在她刚恢复意识,试探的动了动手指,只是这样一件小事就好像用了她全部力气,累的她不得不放弃任何想法,只能躺在那里恢复元气。 身体动不了,但她的脑子还能用,她之前便怀疑过,她每一个世界的身体都是越来越弱,这种情况若是偶尔撞上一两次也就算了,可是现在细细想来,身子愈弱她的行动就愈会处处受限,还有时不时就像被附身似的感情冲动,想起当初在韦永嘉面前自己毫无预兆的就哭了出来,身子僵硬不能为己所用,她现在都会羞恼发怒,恨不能再回去把这段记忆都删掉永远不想起才好! 所以,就种种迹象来看,要是再猜不出这是系统搞的鬼那她这么长时间也就算白活了! 许是察觉到她心里的想法,还不等她去和系统讨个说法,突然她的脑子里就被塞进一堆世界线的内容,手段粗~鲁又猝不及防,更像是心虚之下冒冒失失的糊弄应付,但这么一刺激下,本就虚弱的郑子语当即再无多余的心力再去和系统算账,不过她也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所受的所有苦肯定就是系统的手臂,她咬牙在心中冷笑:“有道是躲得了初一你躲不了十五,反正你和我可是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你根本别想跑,也别想用其他借口就能把我糊弄过去,你给我等着,我要是不给你个千字差评我绝对和你姓!” 她突然就来这么狠的威胁,搞得系统都没法再装死,只好跳出来求饶卖惨。 【这......这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啊,我每次给你找的身体可都是最合适你的,偶尔碰上这么弱的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可不能为这些就迁怒我,而且这次的身体虽然差了些,但是身份绝对高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只要乖乖躺赢就可以,绝对没问题!】 系统故作可怜的声音在她听来和用锯子锯木头的噪音没什么区别,更何况他说的都是些废话,她心里更是烦躁,忍不住吼道:“你可闭嘴吧,我还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不过就是为了让我更加听你的话任你摆布罢了,我告诉你,我也没那么容易就放弃,不过就是身子弱了点,就是你下次给我找个植物人的身体我也能给你醒过来打你的脸!我最后在警告你一次,怎样完成任务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你要是再来插手,胡乱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我也不怕!我们就走着瞧,看到最后到底是谁输谁赢!” 吼完这一段话,郑子语可是真的把她最后一点力量都用完了,系统见她是真的动了怒,也不敢再为自己辩解什么,不等她屏蔽自己就乖乖隐了去,留下郑子语躺在那里慢慢适应自己的新身体。 也幸亏她之前学过医术,这幅身体是真的衰败的不像样子,但又似乎被人使用各种珍贵药材悉心调养将护着,只是心中郁气积淤颇深,终是大火烧锅,总有一天烧干的时候,而郑子语在了解世界线后,也终于明白难怪这个身体会被拖成这个样子,那样的事情就是谁来只怕也是憋闷在心难以排遣。 原来她现在这个身体乃是当朝皇后,与皇帝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感情甚笃,本该是帝后和谐令人艳羡的一对,只原身的父亲却是三朝元老,先帝临终托孤,是他排除万难一手将现在的皇帝扶持上皇位,既有从龙之功,又官拜首相,朝堂上更是门生遍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功高盖主,待皇帝坐稳皇位之后自是成了眼中钉。 当然,心机深沉的皇帝也不会直接出手,一来对无过的功臣下手定会背上昏庸的骂名,也会寒了其他臣子的心,倒是朝堂不稳自是君王不想看到的,二来也是怕原身知晓,夫妻之间存了芥蒂伤了心。 而就在不久前,京城中忽然传来有两位官家子弟为了抢夺女子而发生口角打死了人,此事本该交到京兆尹府秉公查办就是,但这两人,一是朝堂上兵马大将军的儿子亦是宫中贵妃的亲侄子马令,另一则是宰相小儿,皇后的幼弟郑渊。 郑渊打死了马令,且不说这两人的身份,就是他们身后的几尊大佛实是招惹不得,于是这事就捅到了皇帝面前。 原身得知时亲自卸钗环着素衣前去请罪,就连原身的父亲郑首相也亲自到将军府赔罪,只望能留下这家中最后一根独苗,那马大将军面上装着大度和善,只说让郑渊受他十下军棍,便可既往不咎,郑渊仗着自己练过武,年少轻狂不顾阻拦满口应下,却不知那马大将军一身征战沙场,死人堆里滚过还能活着的人,他那十下军棍,又岂是常人受的了的。 最后皇帝念在皇后和首相的面子上只是稍稍惩戒了郑渊,但谁都能看出皇帝已经等不及了,这不过只是一个开始而已,而郑渊,在收了那十下军棍后,回到家中便闭门不出,不出一个月就悄无声息的死了。 原身的父亲早先只有原身一个女儿,郑渊乃是老来得子,一直如宝如珠呵护着,忽然就没了,受不得打击本来还算硬朗的身子骨忽然就病倒了,之后便递上一份奏章,自称教子无方加上年迈体衰再无颜留在朝堂,至此辞官告老还乡,皇帝装模作样的挽留了几次便放了人,可在归去的路上,两位老人之前心病未愈受不得长途劳苦,相继离去,原身相继痛失几位至亲,更是连爹娘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收到消息时,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卧病在床多日非但不见好,更有愈演愈恶的趋势,一口气在胸中吊着,直到今天郑子语的到来。 将世界线回忆完,郑子语看着床边的一碗药,原身的身体之所以那么差,一是她的身体当真已经熬到了这步田地,另一还是原身抱了求死的心,御医开的药也是吃一碗倒一碗,是以不管换了多少方子她的病总不见效,但现在既然是自己来了,自不会再如她这般。 郑子语艰难地爬过去,端起那碗药一口一口但却一滴都不曾浪费全都咽进了肚子里,乌黑的汤药早已冷却,味道更是腥苦难咽,可她既已决定要继续在这残忍冷漠犹如阿鼻地狱的世道里挣扎求生,又怎会怕这一点小苦? 冰凉的液体滑过食道,落入腹中,渐渐的一种暖意便从小腹升起流入四肢百骸,她幸福的喟叹一声,终于有了还活着的感觉。 而也是在这时,一个宫女忽然进来,满脸急色的跪倒在她榻前,哀求道:“皇后娘娘不好了,您可去救救我家娘娘吧!” 第六十二章摄政太后2 此宫女虽不在自己宫中做事,但郑子语一眼就认出她是淑妃娘娘身边侍候的人。 淑妃是这宫中为数不多与原身亲近交好的妃子,依着她的品阶,这宫中能够为难她,还能让她身边的宫女来向自己求救的人并不多。 郑子语脸色苍白,刚才喝下的药此时已经发挥出几分效力,那份温热的暖意漫上脸颊,浅浅晕开两抹胭脂色,身体也恢复几成力气,便在宫女的搀扶下歪歪的斜倚着靠枕,看着跪在下面的宫女厉声喝道:“你家娘娘到底怎么样了,怎让你这般冒冒失失闯到我跟前来救命,你一五一十的全部说与我听,若是有一句丢了落了,或是欺瞒于我,事后我定不饶你!” 她心知事态固然紧急,但也知在不知详细情况时绝不能莽撞乱来,本是想做出几分气势震一震那个小宫女,好让她心里害怕不敢隐瞒,只是不想这身子如此不争气,一时着急忘了这一茬,难免有些色厉内荏。 但在那些不知情人的眼里看来,她这副逞强的样子更像是强弩之末回光返照,旁边秀珠红了眼睛上前替她掩好锦被,回头也狠声道:“你家淑妃一向与我家娘娘交好,既知皇后卧病在床自是心疼已是好久都不曾来打扰,怎的今天突然就出了事,还不是淑妃身边的红缨而是你这么小丫头前来报信求救,莫不是你这胆大的奴才欺主瞒上,我看还是先将她拉出去打上几板子再教教规矩才好!” 那小宫女当即被吓得魂不附体,立马又是磕头又是哀求,但也记着事情紧急,忙三言两语将事情说了出来。 “娘娘明鉴,奴婢不过一介贱奴,也是懂得宫规森严本不该来打扰娘娘清心修养,但淑妃娘娘待奴婢有恩,她如今被贵妃娘娘困在流华宫中要按宫规处置,可谁都知道贵妃娘娘素来看不惯我家娘娘,就是今日之事也是故意陷害,贵妃娘娘来势汹汹带着一帮人将流华宫围住,红缨姐姐跑不出来,只有奴婢平时不打眼这才偷偷逃了出来,实在是万不得已才求到皇后娘娘面前,求娘娘救救淑妃,不然我家娘娘就是不死,也定然被贵妃娘娘扒下一层皮不可!” 郑子语闻言皱眉,这贵妃就是当初将原身弟弟打死的马将军的妹妹马芙蓉,仗着马将军位高权重,皇上那个大猪蹄子又十分宠幸她,素来在宫中恃宠而骄横行霸道惯了,对于原身,或者说是这个宫中所有可能和她抢男人争宠的雌性生物都抱有敌意,其中最让她记恨的不是皇后反而是淑妃。这两人向来看对方不顺眼尤其是在原身卧病在床,而贵妃代为掌管后宫的这些日子以来,只怕淑妃更是没少受她的气,是以在一听这个小宫女这么一说,她便信了一大半。 郑子语立马下令备下轿辇速速赶往流华宫,一到那里果然见着许多宫人围着,见着自己时,为首一人脸色变了变,就立马赶来请安,“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不是在宫中养病,怎的今日会来流华宫?” 这人乃是贵妃身边侍候的太监唤作青岩,郑子语见他眼神闪烁便知他定然是有意拖延时间,好给贵妃争取机会,对于这样的人根本不用她出面,自有秀珠应付。 秀珠睨了他一眼,冷声道:“皇后娘娘要做什么还要和你这个奴才报备不成?还不快点让开,耽误了娘娘的事情你可担待得起?” “这,奴才不敢,只是贵妃娘娘命奴才守在这里,不让任何人出入,奴才也是依令行~事,还请秀珠姐姐莫要为难奴才。” “呸,谁与你这不长眼睛的狗奴才称姐道弟,连皇后娘娘的凤辇你也敢拦,赶明儿要是皇上来了,你是不是也敢拦在御驾前说一句‘依令行~事’?我看未免你冲撞了圣驾,倒不如我现在就让你懂得什么是规矩,什么是体统!还不快点给我让开!” “是是是,皇后娘娘饶命,奴才知罪,奴才知罪!” 进了流华宫,郑子语一眼就看到坐在高位上,一身华服,容貌艳~丽的女子,当真配得上她的名字,芙蓉之姿国色天香,只她脚下一地血色,那份美就多了几分诡异和妖~艳,看一眼只觉的让人齿冷骨寒。 郑子语看见跪在地上的淑妃,还有被紧紧护在身下的女儿三公主芝兰,连忙上前制住行刑的人,淑妃背后早已皮开肉绽,虚弱的看了她一眼,嘴唇抖了抖,听不清说了什么,她安慰一声:“放心,有我。”她这才安心的闭上了眼睛。小姑娘被吓白了脸,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同样死死抱着她的母妃不肯撒手,看见自己时,小~嘴一瘪,惨兮兮的唤了一声:“母后,你救救母妃,母妃快让他们打死了!” “放心吧,有母后在呢,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的。” 郑子语安抚的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她抽噎着吸了吸鼻子,跟着淑妃被人抬了下去。 郑子语抬头看向贵妃马芙蓉,对方闲闲的看了一眼自己涂满鲜红豆蔻的鲜红指甲,仿佛才注意有人来似的,悠闲的站起身子,马虎的对着她福了福身子,没等她回话就自己站直了,然后只当看不见她一般,不满的抱怨道:“哎呀,好好的一出戏偏偏就被不识趣的人扰了,白的浪费本宫的时间,真是讨人厌!” 旁边有人谄媚的递话道:“前几日邻国特献贡一些珍奇珠宝,皇上不是还邀请娘娘一起去看嘛,还有再几日前御膳房新研究出来几样新样式的甜点,皇上知道娘娘喜欢,特地给您备着呢。” “哎,皇上现在就是一刻也离不开本宫,本宫现在可是忙得很,不比某些人,整日称病不出门,可是能偷懒好些时日,令人艳羡啊。” 几人嬉笑着从她身边走过,摆明了就是在嘲笑她这个皇后不够受宠。 郑子语冷眼看着,忽然开口道:“站住,见了本宫竟敢不行礼,马贵妃,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六十三章摄政太后3 本朝素来重文轻武,便是如今在朝堂上如日中天的兵马大将军马德明也还是会被人暗地里取笑为‘泥腿子’,‘野蛮人’,更有人不忿直言他便是如今权势在握又如何,终是洗不脱卑贱的出身,他的姓为‘马’,就合该被人骑压在身上,这辈子都别想反了天去! 而连带着,马芙蓉当初还并不受宠时也是受尽人们白眼,她恨透了别人看着自己轻蔑又嘲笑的眼神,同时也为自己的出身和姓氏感到深深的自卑,而这种自卑在她成为贵妃后转变成了嚣张跋扈的外壳保护着自己,只要有人敢在她面前提‘马’之类的字眼,之后定是逃不过一顿毒打作为惩罚,至此,人人都知道那是她的逆鳞,碰都不能碰。 郑子语当然也知道,但她承认自己就是故意的,看着前面那个本来得意洋洋的女人忽然气的跳脚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自己,狰狞的五官就是再好的脂粉也修饰不了,她就觉的自己的心情格外好,本来憋闷的胸口都舒畅许多。 “怎的,这么长时间不见本宫,当真是忘了规矩不成?还是马贵妃从来就不曾学过什么是尊卑有别,这也就难怪了,不如就让本宫将祖宗定制的宫规请出来再让你好好学学?”见她不说话郑子语又开口道,故意用着高高在上的语气,可是朝马芙蓉心口窝使劲戳,见她咬牙切齿的表情,定然是在心里狠狠咒骂着自己的,或者要换做事其他人,怕她早已是动了刑的。可她身后还有一个宫女悄悄攥着她的袖子,似乎在提醒她暂且先服个软,马芙蓉这才没动手,但她若能这么轻易就停下别人的劝告,那她就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贵妃娘娘了。 郑子语见她气愤的缩回袖子,瞪了一眼那个宫女后转头忍着怒气冲自己冷笑道:“皇后娘娘养病多日,怕是在屋中闷坏了,连眼睛都不好使了,妾方才明明就有行过礼,你却只当没看到,还有妾处罚淑妃和三公主,都是按照宫规来的,皇后娘娘一来就把人带走,还冲妾摆架子,处处刁难,若是娘娘对妾有何不满,自可到皇上那里去说,反正也是皇上的命令妾才勉强应下这代掌后宫的事情,早知皇后有凭多不满,又何必当初呢?” 马芙蓉也是厉害,字里行间处处暗指皇后不得宠,是为私心嫉妒自己才和自己过不去,最后更是摆出皇帝这个靠山,看来是想和她杠到底了。 郑子语自是知道能够在宫中呆这么久的,除了背景厉害,要是真没几分脾气怕也撑不下来,若是换做原身,想必早就罢手不愿和她再痴缠,但是郑子语就不,她今天故意惹恼马贵妃,就是想着挫挫她的锐气,不然以后只怕她连自己这个皇后都不放在眼里,到时不仅是自己,就连这后宫中其他的妃嫔日子也是更加难熬。 而最重要的是,郑子语清楚知道皇帝的手段,看着马芙蓉那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只怕长此以后会落得个树大招风,过刚易折的下场。 郑子语坐在小太监搬来的太师椅上,马芙蓉自也不会亏待自己,也选了个地方坐下,便有下人摆茶递点心,瞧着百出的镇长自己这个皇后还要奢华,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贵妃若当真懂规知礼,那也该知晓各宫妃嫔拜见本宫时当行跪拜之礼,本宫不让你起你就得一直跪着,还有本宫歇着你就得站着,本宫做着你就得伺候着,此为妻妾尊卑有别,换句话说,你可知为何你是待掌六宫吗?那是因为只要本宫在一日,你便只是个贵妃!” “你!” “怎样,本宫话已经说的如此清楚,难不成马.贵.妃还是不懂吗?” 郑子语冷眼看过去,只这一眼身居上~位者的气势,还有种莫名冷冽如刀的寒意便迫的马芙蓉心里一震,她心里吃惊这种令人胆寒的气势她只在自己兄长和皇上的身上见过,怎的会在这个她一向瞧不起的女人身上看到? 等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她已经跪在地上,当即羞恼的满脸通红,不甘心道:“不论如何,这段时间也都是我在管理后宫,三公主打碎了妾的送子观音,就是断了皇上的子孙之福,坏我江山社稷之根本,淑妃包庇纵容,都是错,我责罚他们又有何不可?!” “三公主是皇上身边的唯一血脉,你对她动那么大的刑,她不过一个五岁的孩子又怎么受得住,若无淑妃护着,你这就是谋害皇嗣,罪加一等!是淑妃救了你,可你非但不感激以后改之,还当着那么多宫人的面连她一起打了,她到底是侍候皇上身边多年,你以后又让她在宫中如何自处,这桩桩件件,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可曾有冤枉过你?” 马芙蓉自不是蠢的,只她向来与淑妃不和,往日里就总想着办法整治她,又心里暗暗嫉恨只有她生了个女儿,自己却多年不~孕,尤其是今天她供奉多年的观音偏被芝兰这个丫头打碎了,那扭曲的观音面容和小丫头毫不在意的模样都好像是在嘲笑她的痴心妄想,还有慕氏那个贱人,竟敢当中讽刺她本来就生不出孩子!若她当真生不出,那别人又凭什么能拥有自己的孩子?!而且自己不过是小小惩戒她们一下,又有什么错? 她越想越是不甘、嫉恨,种种情绪沉淀在她心里化作一汪毒液,她既不爽快自也要其他人陪她一起受着! 马芙蓉忽然展开一个笑容,那笑容极美极毒,她盯着郑子语,慢慢道:娘娘倒是心善,妾记得娘娘似也生育过两个孩子,只可惜早早就没了,若是活着怕也就比三公主大几岁,更何况三公主本就生得灵动可爱,听说她那双眼睛像极了大公主,娘娘睹物思人,自是舍不得碰三公主一个手指头,可那送子观音又不是妾一人用的,妾每日侍奉佛前也不忘替娘娘也日夜烧上三炷香,就是为了祈祷二皇子和大公主泉下有知能够保佑他们将来的弟弟妹妹,如今观音像毁,只怕两个孩子也难得安息啊。” “放肆!”郑子语气急拍桌而起,哪料因动作太大激的她眼前直发黑,她指着马芙蓉正想说什么,忽听门外有人高呼“皇上驾到!”马芙蓉面上顿时一喜,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得意的瞥了她一眼,立马换上一副柔弱哀怨的样子起身扑进来人的怀里。 “皇上,你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第六十四章摄政太后4 郑子语全身疲~软,不得不借着身边秀珠的搀扶才堪堪稳住身子。 她眼角余光瞥见自己身旁一抹明黄色,下意识抬头,正撞上男人望过来的眼睛,那双眼漆黑如墨,里面似藏着许多心思又似什么都没有,只一眼,还不等她辨清,他就低下头,爱怜的看着怀中的美人,嘴角带笑,脉脉含情,直撩的美人腮边飞霞更是美艳动人。 “朕才在御书房和马爱卿谈论边防战事,方才得空还想去爱妃宫中歇歇听听曲,却听说你在流华宫这才赶过来,爱妃怎的苦着一张脸,可是不想见到朕啊?” “皇上怎么也欺负妾,妾在这宫中难不成真的没有一席立身之地了吗?若是皇上当真厌了妾,妾这就出家当姑子去,免得碍着某些人的眼,处处受人掣肘摆布!” “瞧你这话说的,还有谁敢欺负朕的爱妃,你且说来,朕定然为爱妃出气!” 两个人甜甜腻腻旁若无人的调了会情,马芙蓉这才满意,轻轻揪着皇上的衣袍,眼睛点了点旁边,皇上一副这才看见旁边还有人在的模样,轻咳了一声,半点尴尬的样子都没有,甚至还有些不耐,俨然一副被美人迷了眼的昏君样子。 “哦,皇后也在这里啊,你不是还在宫中养病,怎么今天也有空出来,是来找淑妃聊天的吗?”他眼睛落在郑子语枯槁如死灰一样的脸上,眉头忽然皱起来,似是十分嫌弃的样子,恼道:“不是朕说你,你既病着就该好好养着,朕前几日还听太医说你病的厉害,你这病气要是过给了别人可怎么好?还不速速回去!” 郑子语捂嘴轻咳几声,拉住想要上前为自己不平的秀珠,微微侧过身子,半敛着眸,声音中听不清情绪,似死水一般波澜不惊的应道:“是,妾知错,妾告退了。” “等下!”好不容易等来靠山的马芙蓉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她,她眨眨眼,眼泪就像珠子一般留下来,配上她的好容貌,就像是带着露水的芙蓉花一般令人心折,恨不能将所有她想要的都碰到她面前,只望能够换来她一笑,皇上自也不会例外。 眼见着皇上露出心疼的表情,马芙蓉故意表现的更加凄婉,哀声道:“今日正好趁着皇后在这里,皇上你还是把妾代为掌管后宫之职免了去吧,反正这后宫早有人不服,妾日日夜夜都心惊胆战恐负圣恩,如今果然就让人拿捏住了把柄,得亏皇上你此次来得及时,不然您恐怕就再也看不到臣妾了!” “怎么会,有朕护着你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更何况天下都是朕说了算,既是朕让你掌管后宫,又有谁敢说你一句不是,是不是啊皇后?” “皇上说的是。” “瞧,连皇后都如此说,你莫再哭了,哭的朕都心疼了。” “那观音像的事?”马芙蓉哭哭啼啼尤不肯罢休,郑子语见她这般,想起她方才提起大公主是那怨毒的眼神,心里一跳,忙道:“观音像的事确实是三公主太过莽撞,但淑妃也已替她受过,此时还是算了吧。” “可那观音像可是哥哥特意到五台山佛寺中细细您哭哭为妾求来的,不说这一路周折,便是这番心意就这样白白浪费了,若是惊恼了菩萨,妾这一生都无法为皇上生儿育女可怎么办啊?” “不会不会,朕的爱妃最是和善不过,又诚心向佛,菩萨心里都记着,你定然会为朕诞下一个皇子的。”皇上柔声安慰着美人,转头是眼中已是一片清冷,他沉声道:“淑妃受罚乃是她教女不严纵容之过,却是咎由自取怎能就这么抵消了,就罚三公主闭门思过,抄写一份佛经供在佛龛以示忏悔,也是为贵妃祈福;淑妃罚俸禄一月,她身子受了伤就陪着三公主一起受罚吧;至于皇后......” “哼,身为一国之母,本该竭心尽力替朕管理后宫,为朕分忧,你可倒好,竟还嫉妒贵妃暗里给她使绊子,心胸狭隘又善妒,哪里还有半点国母的样子,朕不想再看见你,你就待在自己的宫中没有朕的命令不要出来了!” 下了这样命令的皇上怀抱着得胜而恢复笑容的贵妃头也不回地走了,似在说着永不见面一般冷情又决绝。 然后郑子语在半夜自己的床头就看见了他。 说真的,半天闹了那么久,她晚间睡觉却一点都不踏实,惶然惊醒过来看见自己身边突然冒出一个人影吓得她差点没再昏过去! “皇......皇上?”她定了定神,声音嘶哑的唤着,皇上起身倒了杯水伺候她服下,又贴心的帮她整理着颊边的碎发,眼神温柔又耐心,但冰凉的指尖只会让她想起死人的温度,被他看着后背直发毛,忍不住就躲了去,见他忽然沉下脸,忍了忍,不安道:“不知皇上忽然夜里来,是为何事?” “我没事,就是想来看看你。”皇上微微动了动,郑子语生怕他就势歇下来,连忙动了动占尽床边最后一点位置,直挤的皇上差点没掉下去,愣了下,从善如流的转而坐在鞋榻上,像是怕吓到她似的,轻声道:“小语儿怎的忽然对我如此尊敬,你我之间不必如此拘礼,可是还在为白天的事情生我的气?” 郑子语这才察觉他的自称,又听他提起白天的事情,忽然就想到他在马芙蓉面前的样子和现在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不由下意识的更加警惕。 “皇上贵为一国之君,妾自是对您尊崇有加,您是天下的主宰,一举一动自有您自己的考量,妾不敢妄加揣测,更不敢心生不满,还请皇上明察。” “果然还是生气了。”皇上忽然一笑,抓着她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天知道郑子语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没有抽回,更要忍下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泛起的鸡皮疙瘩,就听他一声叹息:“小语儿,你要知道,朕的心里只有你一人,你且再忍忍,很快,很快朕就自由了,到时候朕将整个江山都送给你,而且再也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了,好不好?” 郑子语:“......” 郑子语内心毫无波动,只想给这个半夜吵醒自己还爱说胡话的臭男人一个大耳刮子,然后指着外面的那轮圆月大骂:“您看看您的脸有没有那个月亮那般大,要是没有,就趁早滚远点,好吗?!” 第六十五章摄政太后5 郑子语是个耐不住的性子,哪怕她现在的身体就是个弱渣,又哪怕她目前还被禁闭思过中,但她就是闲不住,除了刚开始几天还乖乖待在屋子里吃药、锻炼、作复健之外,没出十天她就寻了个机会偷偷溜出宫去流华宫看望同样在养伤的淑妃。 三公主芝兰被罚抄佛经,又因前几日的事全是由她而起,淑妃有意要磨磨她的性子,派了人日夜盯着,不得假借他人之手,更不得马虎懈怠,盯得十分紧,小姑娘抄的两手发肿,又被她娘训得两眼泪汪汪,小~嘴一瘪,可怜的不得了。 郑子语来得正是时候,三公主一见她就像见了救星似的扑了上来,嘤嘤嘤的说着她母妃不人道,她连着抄了两日的佛经不过是写的马虎了一点就被她娘毫不留情的撕掉重写,简直比教课的老先生还要铁面无私,不讲道理! “再这么下去,不是我的手废了,就是小命恐怕也不保啊!”小姑娘嚎的凄惨,揪着她的袖摆小心看了眼她母妃的脸色,然后不服气的小声道:“母后,您可管管母妃,她有伤在身还要为我的事伤神,这样下去可怎么好,您就多劝劝她,还是要小心养伤,佛经只要抄好不就行了吗?” 郑子语被她的小模样逗笑,忍不住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毛茸茸的,手~感极好。 “小兰儿乖,这佛经可是你父皇命你抄的,你也不想他不高兴对不对?这样吧,你好好抄一部分,剩下的我让人抄了给你送来,但你也得向母后保证以后可不能这么调皮了,让母后母妃担心。” 旁边吃了药的淑妃气的直骂:“这丫头就是被你惯坏的,这次若不让她涨涨记性,以后她翻了天哪里还有人降得住她?!” 郑子语笑着点了下小丫头的鼻尖,不赞同道:“小孩子天性使然,她活泼好动最是可爱,非要她像个小老头吗?再者她总是要长大的,有些事慢慢就懂了,你现在拘着她,什么都不让她知道,又怎能护的了她一辈子?” 她的话换来小姑娘的积极响应,“就是就是,我这几天都快闷出病了,我要是倒下了,又有谁来照顾母妃,陪您解闷儿呢?” 淑妃一指头推开她献殷勤的大脑门,“这几日守在我身边辛苦照顾的可是红缨,你这没良心的小丫头几乎不见人影,现在想来我面前邀功,早完了!毁掉的那些佛经还是要重写,还是一样,认认真真的,再把字写的歪七扭八像狗~爬似的,我照样撕了你的再重写,明白了吗?” 这话便是松了口,同意让人替写了,小姑娘心里开心,但一想到自己手腕肿的,本就字写得难看,只怕更难过母妃那一关,就忍不住又耷~拉下了脑袋,垂头丧气的还真像个小老头。 “哟哟,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丫头跑了出来没人要,不如我带回家去养着,家中瓜果点心全都给你,还没人逼着你抄佛经,怎样,要不要和我走?” 小姑娘正丧气的呢,忽然身子一轻,转而就落入一个怀抱,视野都变的又高又阔,孩子心性,转眼就忘了刚才的不愉快,亲热的抱着来人的脖子叫着要骑大马。 “语儿你也在?”来人一见着她立马就凑了过来,身上一股皂荚的香气和刚从外面进来带着太阳暖烘烘的燥意,熏得人心神都放松下来,郑子语微微柔了眉眼,“明阳。” 来人正是德妃娘娘易明阳,和淑妃娘娘慕琴同是原身在宫中少有的知心好友,此时三人聚在一起已是难得,再闲谈几句,又无外人,没了顾忌,心中更是生出几分真欢喜来。 易明阳才对郑子语说“早知你在这,我就将宫中才得的羊肉拿来,老头子亲手养大,烤着吃再撒上边塞独有的香料调味,味道一绝,你自小在京城长大定是没吃过的。”转头听了小姑娘告状,又高兴道:“赶巧我一听说你受罚,忙就让宫人赶着抄了份佛经,正好今天抄完特给你送来,还有我那里有特效药油,你涂了之后,我再给你推拿一遍,保你不出五天定然无事!”一副忙的闲不下的样子,换来小姑娘感激的亲~亲,自是高兴得合不拢嘴,一边冲淑妃眨眨眼,一边再一次试图拐走小丫头。 “怎么样,我对你好吧?那不如你来给我当女儿好不好,淑妃娘娘那么凶还老欺负你,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让你骑大马,还能带你上树捅鸟窝烤鸟蛋,可好玩了,来吧来吧,我们一起玩啊。” 小姑娘还真被她挑唆的有几分心动,淑妃气笑,命人将那个三心二意的小叛徒带走,一边啐了她一口,“呸,你个不要脸的每次来都要招惹她,忘了上次是谁带着她去捅马蜂窝结果被罚,还连累的我忍了她三天三夜的哭声,你倒是躲得清闲,那可真是魔音入耳,不堪回首,这次又是我做恶人,赶明儿我真受不了这小魔星就诊送到你宫里去,让你受祸害去!” “那感情好,我本来就闲不住,那宫殿太空荡不好玩,还是有个孩子作伴最好!” 这话一说,两人都是脸色一变,德妃自知失言捂嘴不敢再说,淑妃瞪了她一眼,故意恼道:“你方才还说那羊肉,小语儿她现在还病着,消化不了那些烟熏火燎做的东西,我又受了伤,吃不得那个,你就是故意来眼馋我们,还不快过来让我揍你一顿出出气?” “就你那小拳头还是歇歇吧,回头打疼了自己又要赖在我身上。”慕琴的父亲乃是礼部侍郎,书香门第,性子却最是直爽,大大咧咧不拘小节;易明阳则是边防大将军易圆的女儿,做事粗中有细,有什么好东西也是记着身边的人,且还练的一手好字。两人家世不一样,性格也是南辕北辙,做了闺蜜之后就互相吐槽对方当初定是生错了人家,说笑打闹,确实从来不记仇。 就如眼下,易明阳嘴上说着嫌弃,到底还是凑了过去,淑妃也就做做样子在她胳膊上打了下,轻飘飘的,德妃不满的皱起眉头,“你这力道怎的比小语儿还不如,难不成真是伤到了根本,快让我瞧瞧,到底怎么样了?” 淑妃躲着她探过来的手,不想牵动了伤口,真生气了,重重的砸了她下,她这才肯住手。 “要我说马芙蓉这次也真是过分,皇帝老儿也是就任着她这般乱来,还是小语儿好,要不是她,你不知还要再受多少罪!” “我倒宁愿再受些罪,那马芙蓉当真敢杀了我不成?也就是她傻,巴巴地跑了过来,也不想想自己的身子,又受了那贱人多少嗟磨,还有那个昏庸没脑子的......” 郑子语及时一手点在她唇边止了她没说完的话,到了茶水递给她,笑的无辜,“琴儿说了那么多,想来也该渴了,喝点水润润嗓子吧。” “瞧瞧,现在真是说也说不得了,我最是讨厌你这样子,不争不不抢却又在心里什么都记着,硬是拖累了自己一身病,你这样下去可怎么好?”虽然这么骂着,但她还是接过水喝了,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捉住她的手,语气不善道:“不对,要按你的性子,当时既救走了我和芝兰自不会再在那里呆着,我听说你似乎还和马芙蓉吵了一架,这更不是你这面人能做出的事,说实话,你该不会又想犯傻了吧?” “我可警告你,那人绝对没救了,你要当真做什么,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 这撒泼甩来的样子还真是眼熟,果然三公主的性子深得他娘的真传。 郑子语无奈的叹息,举起双手以证清白,“放心吧,就我眼下的状况担心别人倒不如多关心下自己,且若我没料错的话,以后这宫中只怕不平静,正好我养病,你养伤,明阳也寻个借口躲在宫中避避祸,管他们外面闹成什么样,我们关起门来自过我们自己的日子便是。” 淑妃这才一脸放过她的表情,反而是德妃露出一头雾水的样子,气道:“诶,我还当你们不知道,原来你们早就收到消息了,亏我还赶紧过来想要提醒你们呢。” “什么?” “不就是前朝又怂恿着皇帝老儿选秀,说什么子嗣不丰,好像都是我们这群女人的错似的,闹得最凶的就是琴儿的爹礼部侍郎,干嘛这么惊讶,你们不是都知道了吗?” 淑妃的脸顿时就沉了下去。 第六十六章摄政太后6 因着昨晚皇帝突然半夜到访,又自顾自说些胡话,郑子语便猜着这一位怕是忍不住要动手了,又顾及宫里其他无辜人免受牵连,这才偷偷溜到流华宫,不想还听了这么一个消息。 “那老头真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自家后院都管不住,还敢对天子的后宫之事指手画脚,他是有几个脑袋嫌不够掉的,就是个糊涂虫!” 淑妃慕琴幼年丧母,父亲一直不曾续弦家中却一直都是由一小妾打理,只是到底压不住人,又是个善妒爱使性子的,听说争风吃醋常有,闹得家宅不宁,传出许多笑话来。 淑妃虽与自己的父亲不甚亲近,但到底有份血缘在,此时一听自家父亲在朝堂上如此卖力,只怕是背后受了挑唆,又怕枪打出头鸟,惹怒天颜祸及家人,气的咬牙切齿,张口就骂了起来。 郑子语怕她动作太大又牵动自己的伤口,便劝道:“选秀这种戏码不是每年都会上演一次吗?今年也是到了时间,加上宫中皇子没有公主确实只有芝兰一个,前朝那些自诩贤臣良士的自然就着急了,礼部侍郎也是真心为皇家着想,皇上定然知道他的这份心,你也别太急,什么都往坏处想。” “你也莫和我打官腔安慰我,我还不知那老头是怎么想的吗?定是听说我被罚的消息害怕皇帝老儿迁怒到他头上丢了他的乌纱帽,也不知被谁吹了邪风,说到底还不是做官做疯了,不然朝堂上那么多人都不出头,就显得他一人忠心耿耿不成?” 淑妃是真的气的不行,反而德妃依然是一脸疑惑,“不是,这件事怎么就让你这么生气,难不成你也是在意皇帝老儿,怕新人进宫争了你的宠不成?” “呸,谁稀罕?他爱到那个宫就到哪个宫去,反正我是不稀罕,巴不得他永远不来!” 淑妃一脸被吓到的惊恐样子,德妃放心的点点头,“所以啊,你既不在意皇帝老儿,那他选妃就让他选呗,又不碍着咱们的事,你生的什么气?” “你是不是傻,我又不是为着他选妃的事情生气,我是......” “恩,你不生气就好,可千万别想不开学马芙蓉,她听说皇帝老儿选妃后到御书房闹了好几次,还以为这次也能像以前那般如她所愿,结果不知怎么就传到朝堂上可被那群迂腐老头子好一通训斥,说她善妒心胸小难容人,身为后妃蛊惑君王祸乱朝堂云云,可是一句都没说错,连带着马大将军也被御史台大夫参了几本,虽然最后被皇帝老儿压下,但这选妃的事情到底还是定下了,想想自她得宠后哪里吃过这样的亏,既眼不下这口气又实在没办法,就只能躲在自己宫殿里砸碎好些个古董玩物撒气,可见当真是气得不轻!” “我见你前几天还在她手中吃了亏,如今她倒霉,自紧赶着来说与你们听,刚才听你们说宫中近来不太平要小心,还以为你们已经知道了,可你却不听我说完只揪着选秀的事情生气,真是白瞎了我的心。” 一听这个,淑妃顿时变了脸,难掩喜色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德妃一口应下,还生怕她不信似的,将马芙蓉说的更加凄惨落魄,就好像她亲眼见到似的,“也活该她嚣张跋扈今天稍一落势就有许多人看她的笑话,平时那么多人上赶着阿谀奉承,如今没一个敢出现在她面前,都怕被迁怒遭殃,你是没见她现在就如落了水的公鸡一般,失魂落魄,没了皇帝老儿撑腰她可不比从前那般威风。” 其实就算没有亲眼见着,但按马芙蓉那样骄傲的性子落了势只怕会更加奢华讲究排场,那人一贯是再狼狈也是关起门的事,一在人前那是打落牙齿也要和血吞,绝不让人看到一处弱点的,又怎会真让德妃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淑妃心里其实也是清楚的,嘴上骂着:“皇帝老儿果然不要脸,这都能忍着不罚,莫不是真想做美色误国的昏君?”但脸上却是高兴的。到底才在她手上吃了亏,此时听闻她有一点不好心里都是解了气的,再则女人不就是如此?好友聚在一起,同仇敌忾,说些对家的坏话撒撒气,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好。 三人在一起说说笑笑一会,郑子语只觉自己的身子又开始乏了,不由露出几分疲态,其他两人见状自是关心说了几句便催她赶紧回去休息。 “我们几个又不用讲那些虚的,便是我伤着你不来我就能记恨了你不成,你还是快点养好自己的病才是要紧,到时我的伤也好了,我们在一起去明阳那里把她那里的好东西全都霍霍干净!” “嘿,我那里好东西多了去了,不仅有异域美食,就是那酒我都藏了好几坛,都是稀奇东西,皇帝老儿都没有,就你们那点酒量只怕醉倒了也喝不完!” “听听,真是好大的口气,我们一天喝不完就天天去,非得让她烦了,我们就死赖着不走笑看她一副心疼要撵人却又拿我们没办法的样子才行。”淑妃哼着难得露出几分娇俏之意嘟着嘴,被德妃笑骂:“我岂是那般小气的人,你们能喝多少酒喝多少,不够我再给你们多备些就是,就看到时是你喝不了先求饶,哪里还用我动手撵人的道理。” “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不准反悔!”淑妃是真的高兴地不得了,转而期待的握着她的手,触及皮包着骨瘦削如柴,她的眼中落寞夹着担心,用力握了握,情真意切道:“我的伤都结痂了,最多不过半月定然就好全了,到时候你可不能再病着了,不然我和明阳拿着酒可就要到你的宫殿里闹去了。” “放心吧。”郑子语同样回握着,用心保证着,走时还不忘提醒道:“我和琴儿这几日怕是就在各自宫中不出来了,明阳你也是,凡事莫急莫出头,只等这场风~波过后,我们几个再聚一起,到时任逍遥自在再无人能管得了我们。” “好!”易明阳冲着她们一抱拳,半嬉笑半认真道:“今日一别,江湖再见!” 她们两人也学着回了礼,且不论今后到底会面对什么,又会有个什么结局,起码眼下的这份情是最真实不过,此时褪~下后宫妃子的身份,说到底她们也不过是最寻常不过的闺蜜好友,开心了就在一起胡天海地的瞎胡闹,不开心了就抱在一起哭哭笑笑,骂骂伤心事,怼怼她们一起看不惯的人,虽盼望着此刻能够天长地久,但也从朋友身上汲取到莫大的勇气,哪怕此后天南海北,再不相见,但想到今天,此时此刻,这个人,便又有了继续下去的力量。 第六十七章摄政太后7 郑子语回到自己的宫殿,才一进门便感觉有些不对劲,虽然为了能够让自己更好地养伤,这宫中一向安静得很,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空气都像沉寂下来,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好像一根绷紧的弦,一触即断一般。 她看了一眼给自己开门的小太监,对方跪地叩首身子不停的发着抖,自不是自己才让他这么害怕,郑子语想了想,便猜到了原因,进了房间里果然看到坐在那里捧着一本书正在翻阅的皇帝。 “你终于回来了。”见她回来,他头也不抬,就像那本书上的内容十分吸引人般,可他声音冷冽如秋风,明显十分不悦,尤其是在他脚边跪了一群宫人,都是她身边的人,也不知跪了多长时间,有些人身子都已经开始摇晃却还是忍着不敢向自己求情,只怕惹君王更加不高兴。 郑子语想了想,过去主动跪下请罪。“妾在被罚期间私自出宫,有违圣命,请陛下责罚,只责任全在妾身上,其他人都不知晓,还请陛下莫要牵连他人。” “你是皇后,这宫中便是你的家,说是罚你闭门思过也不过是想让你好好养病莫要多思其他拖累了自己,又不是真的要拒着你,我知道那样只会让你更加不高兴。”皇上一脸无可奈何的宠溺样子,虽然他私下里从不在原身面前自称朕,可是在宫人面前这还是头一次,郑子语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见他对自己招手,迟疑了下,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不想才刚靠近,就被他扯着袖摆拉过去坐在他腿上,郑子语身子一僵,差点跳起来,却被他按着又坐了回去,他眼中满是笑意,还有一份满足,凑到她耳边深呼吸叹了一口气,气息轻搔着她耳后的碎发,又痒又太过亲昵而让她无措,反应都慢了半拍。 “朕知道,自从首相辞官告老还乡后你心里就一直怨着朕,但朕也是有着诸多万不得已的理由,朕会由着你的任性,但你绝对不能乱来,尤其是你的身子,定要仔细养护,说好了你我要白头到老,朕绝不允许你早一步弃朕而去,知道了吗?” 明明是深情款款的告白,可郑子语分明在他脸上看到一抹疯狂,她下意识抖了下,很快,他的手就探到她的身后轻抚着,像在安慰一只受惊而可怜的小动物似的,声音微哑而带着笑意,“瞧,你才不过出去这么一会,你的脸就这么白,还有你的手,这么凉,是太冷了吗?朕真就应该让你哪都去不了,然后守着你,才不会这么牵肠挂肚担惊受怕。” 郑子语还没来得及因为他终于肯换回自称而松一口气,就见他眼神落在下面跪着的宫人身上,满是深意道:“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去加个火盆来,语儿,你宫中这些人伺候人不成气候,但暗地里告状、通风报信倒是擅长得很,不若今天真就替你处置了这帮狗奴才,回头再为你换些更加贴心的人来你也好用的更加趁手。” 郑子语第一反应就是难怪这人刚才会不避嫌,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今日这宫里的人是一个都不留了! “皇上饶命,娘娘饶命,奴才们以后不敢了,请皇上就饶了奴才这一次吧!” 底下的人连忙高呼饶命,郑子语注意其中还有个宫女身子抖如筛糠,没喊几声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想来告状的人就是她了。 自己身边埋藏着其他人的暗线,其实郑子语早有所察觉,只是前几天她身子还弱没心思处理,今日冒险偷溜出宫其中一原因也是为了将暗线给调出来,她早已做好周全的准备,只是没想到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那宫人也是倒霉,若是趁此机会除掉她自是好事,可看皇帝的样子只怕不会轻饶,而且赶走别人插~进啦的暗线,转头皇帝就光明正大的又送进来一波他自己的眼线,听刚才他话里的意思,只怕是整天都要盯着自己,一有风吹草动他定然第一个知晓,自己现在已经是不得自由,再任他安排,那当真就和坐牢没什么区别了。 是以郑子语想也不想就决绝了皇帝的提议,见他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她想了想,面上一派清冷,眼睛却微微发红,自他身上站起来,冷声道:“这皇宫本就是你的,天下人谁又不听你的话,皇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必来过问妾的意愿,妾绝无任何意见。” 见她这样,皇上反而慌了,也不管那边还跪着担心自己小命的宫人连忙追了上来,“小语儿,你生气了吗?不是刚才还好好的,若是朕犯了什么错你罚朕就是,可不要自己生闷气,朕最怕你不理朕,到底是真哪里惹你生气了?” “陛下没有错,陛下又怎么会有错,是妾累了,妾身子不适,无法服侍陛下,陛下还是到其他娘娘那里歇歇,请恕妾不恭之罪。” 郑子语没有谈过恋爱,她本是想赶紧赶走皇帝,最好是能把惩罚宫人这一事揭过再不提才好,所以她没注意到她这话就像个拈酸吃醋的女人生气故意说着反话,皇帝一愣,不生气反而高兴地不得了的样子。 这人莫不是傻了? 见皇帝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郑子语还没反应过来一头雾水,但是那边皇帝不顾她的冷脸反而更加靠近几分,揶揄的笑道:“小语儿这是吃醋了吗?” “怎......”怎么可能?! “小语儿不必解释,我就知道你嘴硬但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定是在为选秀的事情吃醋吧,放心,不管我身边有多少个女人,你永远都会是我最爱的女人,我的心里只有你,我们,还有我们的孩子,很快,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 郑子语这才明白原来皇帝是这么想的,天知道她对这人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要按她的标准来看,这个皇帝绝对是她经历过的所有男人中最渣的一个,比韦永嘉还要渣!韦永嘉虽然利用女人,但是绝对不会祸及家人,有时更像是在交易,相对来说更加平等和自由。但是皇帝不一样,在这个王权至上的年代,就是说不管女子愿不愿意,只要进了宫便是皇帝的女人,最可怜的是这是一个至死都摆脱不了的枷锁,而且不仅她们被困在这宫城中,她们背后的家人也逃脱不了,牵一发动全身,很多时候一个悲剧的背后掩藏着的往往都是更多无辜人命的牺牲,可以说这座宫城中所有的悲剧都是因为这个男人,但他却一点也不知晓,反而为了制衡前朝还会收更多女人进宫,这才是让郑子语最无法接受的! 一想到这,她心里就又气又伤,在皇帝故作温柔而深情的牵起自己的手便要落下一吻时,她再忍不住,抽回自己的手就将人撵了出去,然后不管其他人一脸惊呆的模样,亲自关好宫门,冷声吩咐道:“以后不管是谁来,只要没有本宫的允许一应不准开门,如若违令,莫怪本宫宫规处置!” “......是,奴才知道了。” 第六十八章摄政太后8 “听说你把皇帝老儿赶出了宫,还让他吃了闭门羹?” 郑子语的身体在她精心调养下终于有了起色,不再像以前那般病病歪歪,仿佛杨柳条,风一吹就能倒似的,现在的她起码白天有精神不再昏昏欲睡,晚上也能睡得香不再失眠多梦,就像一座破屋子终于修补好了门窗,虽还有一些小毛病在,但只要再仔细调理就能恢复。 她现在有了精神,正好被罚闭门思过的时间也到了,宫门才开,同样养好伤的淑妃和憋了好久的德妃就来找她一起玩,说是为了兑现当初的诺言,两人还带了许多好吃的,不过体谅两个病号都才刚好不好闹得太过,所以并没带酒,只拿了些果子酿,好像果汁似的酸酸甜甜,三公主芝兰格外喜欢,捧着杯子续了好几次,被她娘瞧见了,怕她肚子水太多晚上尿床,故而勒令不准再给她喝了。 小姑娘不服气的瘪着嘴,“芝兰早就不尿床了,倒是母妃夜里不知偷偷在做什么,芝兰看到母妃枕过的枕头都是湿哒哒的,还有红缨最近也奇怪得很,她......唔!” 眼看淑妃脸色一变,德妃连忙塞了块点心到她嘴里才止住小姑娘继续爆料,生怕氛围变得尴尬,她转头对郑子语催促道:“哎,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宫里可是传遍了你给皇帝老儿脸色看,还有人说皇帝老儿因此大怒,恐怕后位不稳,现在人人都在传马芙蓉马上就要上~位了,你可没见她宫门口现在急着送礼攀权附势的人都排成一条长路了,真是小人得志,你可给我个准话,要是皇帝老儿真这么昏庸瞎了眼,我头一个就不同意!” “小语儿给皇帝老儿吃闭门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就你这么大惊小怪。况且就算你不同意又如何,皇帝老儿一向是独断专横不讲道理的,难不成你还能到大殿上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成?”淑妃瞥了她一眼,最后似乎也被自己想象的逗笑了,故意道:“这似乎也行,要是真有那一天,你就撒开了欢去皇帝老儿面前闹去,可千万别给我留面子。” “不是,若是我去闹的话,你又要做什么?” “我?”淑妃沉吟了一会,忽然笑道:“我才没那么傻呢,我啊,就趁着你把皇帝老儿的注意力全都吸引过去的时候再从背后捅他一刀子,便是要不了他的命也定要他不好过!” “......” “......你这是说笑的吧?”德妃吓了一跳,连忙扑上来要堵她的嘴,被淑妃嫌弃的躲过去,“谁知道呢,反正我最在意的也就你们几个了,皇帝老儿要敢动你们一根毫***急了我,或许我还真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阿弥陀佛,这家伙今天定是吃醉了,要不然就是真疯了,便是语儿的宫殿也容不得你这般嘴上没个把门的,要是真传了出去,你还要不要你的小命了?” “怕什么,语儿的宫殿现在可‘干净’的很,出不了什么事的。”淑妃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拿起酒杯又满上满满一杯仰头咕咚咕咚的喝了,还不忘调戏旁边想来偷酒喝的女儿,自有一番闲情自在,德妃气得不行,只好看向郑子语。 郑子语酒喝的不多,吃的也是随意尝了几口,只斜倚在那里看那两人笑闹,此时收到德妃偷来的求救信号,便笑着将自己做的山楂糕给她递了过去,一边安抚道:“放心吧,你们尽管在这里闹,不用担心什么,既来了我这,便是外面天塌了也自有我顶着,不会碍你们的事,这里好酒好菜,只要你们高兴就好。” “听听,还是小语儿好,你自从病好了以后性子都比以前变了许多,更讨人喜欢了,要是你早一点变成这样该多好,也省的会遇到那么多伤心事。”淑妃凑过来抱着郑子语撒娇,她的女儿也见样学样,最后就连德妃都不甘示弱的挤了过来,四个女人顿时滚作一团。 郑子语觉出她今天确实有些不对劲,她的酒量一向好的很,只喝果酿可喝不醉人,偏她两眼迷蒙,脸颊泛热,一副不甚清醒的样子,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心里藏着事,只能借醉酒才能说得出来。 果然,她一手搂着自己的脖子,一手摸着三公主芝兰的软发,迷迷糊糊道:“皇帝老儿忒能装,温柔小意惯会骗人,这宫中怕是只有我们三人最是清醒,便是芙蓉宫的那位,还有新进来的这批秀女,不知又有多少人做着美梦,怀揣着不必要的奢望,不知这宫中看着华丽漂亮,实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数不清多少人进来这里,悄无声息的就没了,里面的出不去,外面的挤不进来,真是傻,傻啊!” 德妃也道:“要说起秀女,听说这一届的秀女中美人非常多,入选的更多,芙蓉宫中连夜送出好几筐废料,不知又毁了多少好东西,我还纳闷怎么这几天不见她在咱们面前闹幺蛾子,原来是被新来的妖精们绊住了脚,也不知到底哪一波略胜一筹?只可惜偏我那几天都避在宫中不曾亲眼看见,光是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便足以想象有多激烈,你来我往刀不见血,真是错过许多热闹可看,可惜啊。” 德妃一向是个爱看热闹的,只要这火烧不到自己身上,她就兴奋的不得了,有她突然来这么一出,便是淑妃再这么伤风悲秋也念不下去了,没好气的推了她一把,“你管她们作甚,一个个都是牛鬼蛇神不好相与的,谁吃了谁也没咱们什么好处,别拖累了别人就好,只管让他们狗咬狗的闹去就是。” “那些个图谋不轨的再怎么闹也是咎由自取,只怕那些个只想保住小命的人不争不抢却偏被牵连了进去才是可怜。” 郑子语忽然开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淑妃心里一跳,“小语儿,你好不容易才脱身,可莫再去趟这潭浑水了。” “你这话就不对了,身在这宫中又哪里能真的置身事外,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我自己早就已经深陷进这泥潭脱不开身了。”郑子语温柔而坚决的扶开淑妃拦着自己的手,“况且,拿走我的东西也该是时候收回来了,明阳,你不是早就叫着闲的骨头都要废了吗?眼下就有个让你大展身手的机会,怎样,要不要一起来?” 第六十九章摄政太后9 郑子语现在还是皇后,便是执掌后宫之权如今落在贵妃手里,但就像她说的,只要她一日是皇后,其他的所有人都别想越过她去!所以在身体好些了以后,怀揣着某种目的,她久违的将宫中多位妃嫔聚集在一起,打着的名义就是“大家好久不见,又新进来一些姐妹,聚一聚,认个熟脸,彼此联络下感情。” 本来按照宫规,宫中既有皇后在,每日晨昏定省,妃嫔都是要来拜见的,只不过原身身子弱,又不喜与不知心思的人打交道,病重时更是直接免了这条规定,如今突然召集妃嫔,人们细细一想,便知这定然是某种信号,都在传她是急了,怕大权旁落,后位不保,亡羊补牢的想要联合其它妃子与马贵妃对抗,只是连地位低的如宝林、御女这一类在宫中宛如小透明的人都一起邀请了,可谓是病急乱投医,昏了头了。 但不管是看笑话的,还是探看消息的,反正等到了那一天所有人都来了,郑子语将宴设在御花园,暗香浮动,倩影翩翩,当真是人比花娇。 郑子语故意没有设案摆座,反而像现代自助餐一般,将吃的一类摆在一旁,再由宫人太监端着酒水行走在众人之间,也不拘着她们,一副真的只是让她们来赏景散心的架势,有人来自己面前献殷勤也只是平平常常说笑两句,就打发她们自己去玩,弄得几个妃子根本看不透她究竟打得什么算盘,刚开始还能偷偷的暗地里观察,渐渐的人多了,看着坐在上面也是一副强打起精神的皇后,几个人的警惕心稍减,转头就和其他人打成了一片。 而殊不知他们发生的一切都被郑子语看在眼里。 有些人面上惯会伪装看不透真心,但有时他们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会出卖他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尤其是像现在一群人聚在一起,鱼目混杂,平常不注意的小细节就更容易暴露出来,比如那两个妃子面上看着友善亲近,实则是相看两相厌,说话时都是心思都不在一处,分开时又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转眼投入真正属于自己的‘圈子’,脸上的笑意都明显真切了两分。 这么一看,宫中妃嫔们各自所属的圈子还真是好区分的很,品阶高的是一群,品阶低的就是另一群,有意争宠的都是年轻漂亮打扮的也是花枝招展,无意牵扯进宫斗漩涡的都是进宫多年,脸上明显是千帆过尽看透一切的表情,穿着也大多素雅不打眼。有趣的是,这几个‘圈子’彼此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往来,看着对方的眼神都是‘瞧那几个蠢(jian)货,现在不努力争(zhao)宠(si),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我可绝对不要变成他这样子!’,完全对对方的所作所为不能苟同。 “诶,你倒是把其他人观察个仔细,那依皇后所见,像我们这样身居高位,打扮的也是高调亮眼,却明显不融于任何一个圈子的人又该叫什么?” 德妃就坐在郑子语的下位,听着她把下面的一群妃子分析的头头是道,一时来了兴趣,问道。 “这还用问,我和小语儿定然是冷艳高贵的仙女,你嘛......”旁边的淑妃瞥了她一眼,故意停顿了下吊足了她的胃口,突然坏笑道:“你就勉强做我们两个人的婢女吧,恩,仙女的婢女,勉勉强强就叫仙婢吧!” “啊,琴儿你果然坏透了!是这张嘴说出的讨人厌的话吧?你快点过来,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她们几个人都坐在高台上,其它妃子都被赶到下面赏花去了,出了身边侍候的宫人也没外人,是以德妃也没装着,仗着其他人看不到跳起来就要去和淑妃打闹,最后好歹被郑子语拦下来,。 看着这两俩年龄都能做母亲,而淑妃也确实有个三公主,她哭笑不得的一手按住一个,安抚道:“好了,你们就别闹了,让宫人们看到了她们主子这般不成样子,可是要笑话的。” “还不是琴儿她!” “恩,琴儿是坏,就明阳这皮猴一样的性子怎么能够得上仙女呢?她呀,顶多就是仙女补天石剩下的石头,吸取日月精华成了精,投了将军夫人的肚子里,此世还记着被丢下的仇,所以才入了宫,来寻我们报仇呢!” “这个说法妙,还是小语儿会说话,要你往日里总想着法子来闹我,如今小语儿也这么说你,你可不敢也那么闹她,阿弥陀佛,可应了那句话,你这石猴子总是逃不出小语儿这尊如来佛的手心!” “好啊,你们两个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可不依,莫说我不敢闹她,这回我那里再得什么果酿蜜饯好吃的可不紧赶着送她宫里了,你别笑,也没你的份!免得我一番好心喂了白眼狼,姑奶奶不高兴了,再也不理你们啦!” 郑子语最近为了调理身体几乎都泡进了药缸子里,喝药喝的舌根都发苦,也就吃着她送过来的果酿蜜饯才能换换口味,而淑妃那里还有一个馋猫三公主,这要是断了她的食量可不要和她闹的上房揭瓦? 德妃气鼓鼓的坐在那里,背着身子不看她们,那两人互看一眼,当即再顾不得说笑,可是上前作揖告饶求情,缠了好半天易明阳才一副‘吾不与尔等计较’的表情施恩似的松了口。 “哼,不管是仙女还是石猴子,反正我是缠上你们啦,你们甩也甩不掉,后悔也没用,反正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带上我,不然我可不饶你们!” 德妃犹自气呼呼的一手点过她们的额头,葱白一样的手指打磨圆润的指甲像贝壳一样好看,两人连忙握着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说说笑笑闹了好一会,才有宫人姗姗来迟禀报:“启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和万婕妤来了。” 三人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各自端坐好,郑子语道:“快让她们进来。” 第七十章摄政太后10 宫人自领命下去,德妃冷眼瞧着,没忍住,问道:“马芙蓉一贯这种做派我倒是知道,只是这万婕妤又是谁?以前也没听说,可见是个新来的,怎的就入了她的眼,不过是个三品,还敢在你设的宴上这么晚来?” 郑子语没说什么,淑妃冷哼一声,她在这宫中一向是消息最灵通的,但见她这样子倒有些反常反而像是认得这个人似的。 “这女子算不得什么,不过是某个不知名的小县令的女儿罢了,只她有个了不起的哥哥,名叫万浪,乃是兵马大将军的副将,很是得他宠信,此女当初入宫怕就是姓马的搞的鬼,他既阻止不了皇帝选秀女,又怕外人抢了他妹妹的恩宠,便选了个信得过也能任他拿捏的人送进宫帮马芙蓉争宠,颇有几分‘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味,当真是不要脸至极!” 淑妃憎恶马芙蓉由来已久,连带着看她哥哥马德明也不顺眼,每次提起总是要冷嘲热讽一通才好,郑子语只当她是气着了才会如此,并无多想。 德妃一听,打了个冷战,“那群人还真是把皇帝老儿当成个香饽饽,谁都想扑上来啃一口,马芙蓉那般自私阴狠,平时都恨不得将皇帝老儿揣进兜里谁想咬谁,这时让她主动让出来甚至与人分享,她真能干?” “她不干可还行?她又不敢和马德明干起来,那个吃软怕硬的怂货!” 淑妃阴着脸啐了一口,正好那边马芙蓉和那个万婕妤也来了,远远就看见火红一片,就像是一大团移动的花丛,金光闪动,耀眼又夺目。 进了再仔细一瞧,原来是她身着绯红色衣袍,上面绣着大团大团的芙蓉花,针工精致,花瓣花蕊的纹路都看得分明,她头上梳着复杂的发饰,带着一支朝阳五凤挂珠钗,金簪明珠耳铛,璎珞圈,玉镯,宝石戒指,一路翩翩走来就像个行走的珠宝展示台,珠光宝气堆积出来的气势就把人压下一头,便是她脸上隐隐有些憔悴也无人在意,一见她来,所有人迎了上来,见礼的见礼,攀附讨好的也不少数,她故意走得慢了,不曾先向郑子语来见礼,带着一群人围在那边,仿佛分庭抗礼一般,得意的向她瞥来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和幸灾乐祸。 “这群见利忘义的小人!可记清楚这一张张脸,以后见了都要躲着走,不然以后倒霉遭雷劈可莫连累了旁人!” “就是!” 比起身旁两人忿忿的为自己打抱不平,郑子语反而倒不甚在意了,毕竟趋利避害乃是人之本能,区别大概只有有些人眼光好撞了大运,有些人倒霉些失了所有,不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而且马芙蓉一向都是这般做派,若是她每次都要生气,可对她现在的身体不利,所以比起‘熟人’马芙蓉,她反而更注意她身边另一个女子。 “那个人就是万婕妤吧?”郑子语看了一会,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你们觉不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倒和自己长得有些像? 后半句她没说出来,但看那女子的眉眼,身段,只除了她笑时嘴角有些拉长,露出几分算计和讨好之意坏了她那姣好的面容,不像原身左边有颗小虎牙,笑得灿烂时颊边还有梨涡,如冰糖雪梨似的清纯可人,又白又甜,只想让人忍不住多尝几口。只不过她也很长时间没有笑了,所以都记不清楚了,而除此之外,她们两人足有七八分相似! “这,这人怎的这么像小语儿?”果然不是她的错觉,其他两人眼看出了。德妃一声惊呼,惊疑不定的在郑子语和万婕妤两者之间看来看去,半晌拍拍自己的胸脯一副受惊不小的模样,“还好还好,还是小语儿更加漂亮些,我更加喜欢。可是马芙蓉接了个和小语儿这么像的人进宫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讨厌死你了嘛?” “......” 虽然被人当面说出自己遭人厌是有点尴尬,但不得不说德妃这话是真的说到点上了,马德明送人进宫争宠没错,可这人和当朝皇后长得相似这就让人有点搞不明白了,而且马芙蓉身边最亲近的位置却有个自己最憎恶的人,难道她都不会觉得膈应吗? 事实证明,对方并不会反而还用的十分趁手。 是的,那万婕妤随身跟在贵妃身边侍候着,与旁边的宫女根本就没什么两样,不,或者说宫女的地位都比她高一点,便是拿帕子擦手这种小事马芙蓉都要她亲自伺候,看着被她指挥的团团转的万婕妤,便是郑子语都不由的黑了脸。 “这厮欺人太甚!”淑妃恨得差点搅碎手中的丝帕! 德妃亦气的附和:“就是,这贱人也太不要脸,既然用这招来膈应我们,不行,气得我都想揍她了!” “我就说难怪马芙蓉会乖乖听马德明的,原来还有这一招。”淑妃忽然想到什么本就阴沉的脸又是黑了几分,“听说皇帝老儿极是宠爱这个万婕妤,甫一见面就不顾祖制,将身份卑微的她封了个正三品的妃位,这......”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俱是齐齐一抖,郑子语更是万万没想到替身梗竟然有一天也会被自己遇上,更何况她还没死呢,她实在体会不出这其中到底有多虐~恋情深,只要一想到一个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却念着自己的名字,她就恶心的想吐,顺便一定要把那个男人脑壳打掉,看看他到底是脑子那一块坏掉了才能想出这样的馊主意来! 而那边马芙蓉显然已经炫耀够了,迤迤然走过来,敷衍着冲郑子语施了一礼便起身坐在一旁,而那个万婕妤这次倒是规规矩矩的见了礼,因着之前的猜测,现在他们看她怎么瞧怎么不对劲,本也没想着要故意给她难堪,只是难免面上就冷了些,对方脸上一下变得不安起来,眼巴巴的看向一旁的贵妃。 马芙蓉这人,虽然是个与别人不对付的,但对自己人却甚是护短,她见万婕妤还跪在地上,便不客气的冲淑妃冷笑道:“淑妃如今真是好大的做派,就连皇后都已经叫人起来了,难不成你比皇后还要尊贵,对新来的人就这般苛待,难怪皇帝已经好久都没去你宫里了吧?” 淑妃愣了下,连反击都慢了半拍,郑子语看着她叫人起身,捧着茶轻呷了几口,才道:“比不得贵妃你多年荣宠不衰,听说皇帝又往你宫中送了许多珍宝,便是那难得的东海珍珠便只你自己就独占了去,听说拿东西用来美容去皱效果极好,正和贵妃用。” 第七十一章摄政太后11 淑妃不愧是淑妃,与贵妃多年来的斗争经验不是白得的,她一举就直中红心,刺的马芙蓉心中一梗,她入宫多年,青春不再,膝下又一直无子,偏帝王多情,宫中新人进了一批又一批,常言只听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眼看她手中最后一点倚仗都没有,她心里自是着急的,连着几夜都噩梦缠身休息不好,一时不察脸上平添又多了几道细纹和黑眼圈,偏就被这女人瞧了去,还当中戳穿,怎能不让她气恨! 看着马芙蓉被气得脸都白了,只一双眼睛红彤彤的恨恨的盯着淑妃,不只是气恼还是伤心,瞧那样子,当真是恨不得扑上来生食其肉才能泄愤! 但料她也不能真把自己怎么着,淑妃半点影响都没有,低头喝茶时看见德妃偷偷冲自己比大拇指,半敛着眸藏起里面的笑意。 马芙蓉见状更气,她身边的万婕妤一见就知该自己表现的时候了,只她着实算不上聪明的,一开口说的却是:“听说淑妃娘娘比贵妃还要早进宫,陛下开明贤德,定也是记着娘娘的,便是比不上贵妃这般荣宠,但想来也得了不少赏赐吧?” “你话怎的这般多,入宫时没学过规矩,不知在座的几位娘娘哪个不比你品阶高,哪轮的到你在这里多舌?”淑妃看了她一眼,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有意晾了她一会,见她神色尴尬,方才道:“陛下是个念旧的,也体谅贵妃新人进宫每天还要忙着打听各宫的消息,多虑忧思所以赏下珍珠补品之类让贵妃补身体,我也就只守着一个三公主再吃那些东西倒是浪费,若是贵妃需要,回头我让红缨一并给你送过去,如何?” 那万婕妤本是想嘲笑淑妃年老色衰,早被皇帝忘得不知丢到哪个爪哇国生虫,却被她曲解成皇上念及旧人才给马芙蓉那么多赏赐,又说‘我有女儿万事足,每天逍遥又快活;你无儿无女还要和新人争宠,两厢一比较,哎哟,连我都可怜你哟。’,这下马芙蓉哪里还能忍着,连带的对万婕妤都迁怒了,一个耳光扇在她脸上,眼睛却在她们脸上逐一划过,直愣愣的,又凶又狠,想到子似的,看着人心里一唬。 “贱人,要你多嘴!别以为你现在还能得皇帝几分恩宠就能耀武扬威,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人血骨头,你莫落到我手里,不然定要你领教我的手段,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那万婕妤皙白的脸上顿时浮现五个通红的指印,可见是下了狠手,但她半点反抗也不敢,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其他人也知马芙蓉这是在指桑骂槐,既乐得看戏也懒得再搭理她,是以都不说话,只是郑子语心里到底别扭着,便道:“今日本宫请各宫妃嫔聚在一起,本是个高兴的事,马贵妃何必动怒,以你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动怒可是大忌,还是消消气,正好最近刚送来一批新进贡的茶叶味道很是不错,马贵妃也一起坐下尝尝如何?” 如果说刚才的马芙蓉的眼神冷厉如刀,此时怕就是烧着两团火,之前是要捅死他们,现在可就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了! “好,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好的很呐!”她冷笑着看过在座的众人,最后又落在郑子语脸上,郑子语一脸和善无辜的模样,气得她咬着牙,连旁边的人都听到了她磨牙的声音,可见她是有多生气! 然而就在所有人以为她要发难的时候,她却忽然丢下一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告诉你们我是绝对不会上当受骗的,还有这什么破宴会,也就是你们这群不入流的人才会来,以后莫要再来找我,看到你们就烦!”然后就走了...... 走了...... “哎,就这么完了?我还以为她起码会摔个桌子,要么就再来大战三百回合,就这么走了,这不合她的性子啊!”德妃傻了眼。 “她要走就让她走便是,没了她,我们才更自在,当初本来就不该请她的,还不是小语儿,偏要多事,好好的宴会还差点就毁了,巴不得她早走呢!”淑妃淡定的喝茶。 “哎呀,你们两人这张嘴真是半点都不饶人,我本还想着或许还能和马芙蓉的关系能够和解一点呢,这下子人被你们撵走了,梁子也结的更深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郑子语一脸苦恼的样子,淑妃直接冷嗤一声,“和她和解?便是下辈子都不可能!” “再者,刺她最深的那几句话可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啧啧,小语儿我真没看出来,原来咱们三人中就属你的功夫最是了得,那可真是兵不血刃,却是刀刀致命啊!” 德妃没听明白其中到底有什么真意,淑妃便给她解释,原来当初马芙蓉刚入府时,曾因不习惯喝茶而闹出许多笑话,至此是谈茶色变,而且刚才郑子语一口一个‘马’贵妃,又一口一个我们这样的‘年纪’最后再来一个‘喝茶’大暴击,直接就把马芙蓉刺的毫无反击之力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原来如此,小语儿,你可真是厉害了啊!”德妃惊叹而有佩服的再次向郑子语献上一个大拇指,郑子语连忙摆手否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 “好了,不管你是真有意还是假无辜,至少你现在并不像以前那般可以自保不再受伤害就好。”淑妃拍拍手,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后,下巴点了点外面,“现在讨厌的人也走了,外面那群人你又想怎么处理,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可不只是气一气马芙蓉你就心满意足了吧?” “当然不是,这些人我可是有大用途的!” “哎,什么用途?都到了现在你可就别再卖关子了,还不快点老实交代可别怪我动手了啊!” 德妃比划着手作势要扑上来,郑子语连忙收起故作神秘的样子,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孙武练兵?古时孙武可将宫女练兵管理,如今我们自然也可以将宫中妃嫔也统一管理起来像练兵一样训练他们,说到底她们总是想着要宫斗还是太闲了,只要把她们忙得团团转,每天累得倒床就睡,谁还有那闲心去想什么阴谋诡计呢?” “而且最重要的是,只要有了共同目标,有了同甘共苦的回忆后,彼此之间的感情羁绊加深,她们自然也就不会再想着互相陷害了对不对?” 第七十二章摄政太后12 这个主意骤一听实在有够荒唐胡闹的,并且那样一群娇滴滴的女人,还是皇帝的妃子,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平常连端茶倒水都让人伺候,哪里会有人想到让她们去上战场领兵打仗,再者不论皇帝愿不愿意,宫妃身后的背景实力错综纠缠等等一系列事情都纠缠在一起,可不是突然兴起一个念头就能做到的。 是以郑子语才一提起,淑妃便坚决表示不同意。 “等下,琴儿,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反驳我嘛,哪有你这样一口就咬定不同意打消人积极性可不好啊。”虽然也有预感自己的想法一定会遭到反驳,可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快这么坚决,郑子语面上讪笑着,但心里对这个想法却更加肯定了。 “不用多说,我也是为你好,你如今身子才刚好一点,何必为那些琐事劳神,再者,是你说的,这宫中早晚要变天,你我关起宫门过自己的日子,不去管那些纷纷扰扰不就好了吗?”淑妃看样子是气得不行,她还转头拉上德妃,希望多了一个盟友,两人同一阵线彻底打消她的的念头! 可是她不知道德妃早就已经被郑子语说动,倒戈向她那一方,她转头看见德妃看着郑子语期待亮闪闪的眼神,就像狗狗看着主人手里的肉骨头似的,一种被饿了好久即将被救赎的期盼和疯狂! 怎的忘了这人可是个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淑妃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自暴自弃道:“不管了,反正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绝不允许你这么做,除非你觉得我不重要,弃你我多年的感情不顾,不认我这个朋友,那好,我拦不住你,你就尽管去好了!” “怎么就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呢,不至于的。”郑子语知道她也是为了自己着想,可是说实在的,她强硬不化的态度,也着实让她头疼得厉害。“其实我也并不是想要真的训练她们,就她们那点身体素质也经不起那样的折腾,再者,我也怕累着我们明阳不是?” “没关系,我不怕累!”易明阳这个铁憨憨一听提到自己立马站出来表忠诚,但她这个点实在表的不是时候,淑妃冷笑着骂了一声大傻~子,郑子语连忙将她拉到一边和三公主去玩,一边自己再继续给淑妃做思想工作。 “好琴儿,我知道你最好了,我知你心中多番顾虑,可今日~你在御花园也看到了,这宫中的妃嫔各自为伍,俨然就是另一个朝堂,有权有势又能争宠者自是风光无限,可那些势弱,又无心谋权夺位的人却偏偏被迫卷进这场阴谋之中,而我若有能够救她们的法子,又怎么忍心看着她们也是风华正茂,却被这宫中的诡计折磨的没了模样,连生死都不能掌握自己手里,就是最后我活下来,也只会日夜寝食难安,一生都活在愧疚中!” “小语儿,你......” 淑妃震惊的看着她,郑子语趁机握着她的手,滚烫的掌心中满是汗水烫的她指尖一颤正想收回来,却被她死死摁住。 “琴儿,你知道吗?宫中进来的新人中有个女孩有了身孕,明明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她却害怕的不得了还哭着来向我求救,让我救救她的孩子,看着她你知道我想起了什么吗?” “......” “够了,你不要说了!”淑妃忽然打断她,她受不了的侧过头,似乎很激动的样子,呼吸急促,就连肩膀都不停发着抖,郑子语愣了下,反而换成是她关心的上前,安抚道:“琴儿,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请御医来。” “......我没事,不用叫御医来。”淑妃捂着嘴,似有些恶心,她深呼吸,几次反复,缓过来后一脸严肃定定的看着她,“你当真铁了心要趟这滩浑水,不管我怎么阻止都要一意孤行?” 难不成她还是不同意? 郑子语心里一慌,更多的还有不舍,她不由的红了眼眶,失落道:“琴儿,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可我......也是真的不能放着她们不管,真的,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她揪着她的袖口衣角,就像是一个害怕被抛弃的孩子似的,淑妃抿唇不语,但终究还是在她的眼泪攻势下败下阵来。 她叹息一声,“我还是要考虑一下,但在这之前,我要先见见那个怀~孕的妃子。” 怀~孕的是新进宫的婉美人,她父亲是朝中的五品官,不高也不低,是个既不攀权也不附势的人,只想整天就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安安稳稳过日子就好,虽然也送女儿进了宫可做梦也没想到竟会被选中,还封了美人,又是不高也不低,稍稍一想也就释然了,进宫就进宫吧,皇命不可违嘛,只要学着老爹一般少听少看少说,把这几年安安稳稳的苟过去,无病无灾是最好。可没想到一次侍寝,她就中了招,怀了孕,当下吓得三魂没了七魄,情急之下也记得这宫中除了皇帝就属皇后最大,而且听说娘娘最是温良和善,她便主动上前抱大~腿寻求庇护了。 “喏,琴儿,我和你说的就是这个孩子,你瞧她多可爱。”隔天,淑妃德妃再来时,就听郑子语用着‘瞧这小兔子又白又胖多傻呀’一样的语气亲热的给她们介绍着一个看上去脸蛋又白又圆,蹲在那里也是个圆圆的背影看着就像个大白兔似的女孩。 那女孩慢腾腾的转过身,手里、嘴里塞满了食物,下意识动了动腮帮子,后知后觉的忽然瞪大了眼睛,忙站起来给她们施礼问安。 两个盛装打扮准备撕bi但突然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一个档次,甚至根本就不想和她们撕bi只想和她们比卖萌而感觉自己输了的妃子:“......” 本来还以为会是个心机深沉的妖~艳jian货,这个浑身上下冒傻气的土憨憨是谁? 两人颇有种努力成空而无处宣泄的憋闷感,而那边郑子语毫无所感,还兴致勃勃的拿着桌上的食物投喂婉美人,见她全部满足的吃下,亦高兴道:“小婉婉如今已经怀~孕两月,最是需要小心养胎的时候,宫中已经好久都没有新的孩子诞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一定要保护他平平安安的生下来,到时候宫中上下定然都会十分高兴的。” 德妃看的有趣,加入了投喂的环节中,淑妃在旁边冷眼看着,没忍住,也拿起一块胡萝卜糕喂到她嘴边,婉美人好不容易接着喝水的空隙将自己解救出来,然后疑惑道:“可是妾听闻,贵妃娘娘也是有了身孕的?” 第七十三章摄政太后13 “你说什么?!” 淑妃惊得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吓得婉美人嘴里的东西来不及下咽卡在咽喉翻着白眼连忙喝了几口水顺下去这才缓过劲来。 “浓浓饶命,则可不关唔的似!” “琴儿,你吓着她了。”郑子语轻拍着她的背,又帮她倒了水,看她喝下去憋得通红的脸稍微恢复一点这才放心。 她把人扶到自己身旁做好,悄悄把了脉,虽然是被吓着了但对孩子应该没什么影响,她转而不赞同的看向淑妃,“有什么话你慢慢说,婉美人胆子本来就小,如今身怀有孕更是受不得惊吓,你也是做母亲的,怎的做事还一惊一乍这般不靠谱?” “可是......”淑妃反应过来也凑上前,见婉美人乖乖的捧着茶杯小口小口抿着水,再不敢像刚才那样无拘无束的吃点心,反而心有余悸的看着自己,她不由的讪讪的坐回自己座位上,但想想还是坐立难安,“那可是马芙蓉!她怎么会怀~孕?她怎么能怀~孕!皇帝老儿是做什么吃的,她现在都已经这么嚣张跋扈了,要是怀~孕了,再生下个孩子来,不管是男是女,她的权利和脾气必都更上一层楼,那她还不得把整个后宫都掀了才能高兴?” “你这说法也过分了些,再怎么样皇帝也不会把她宠到那种地步的。” “不,也有可能哦。”德妃一脸沉重若有所思的模样,“毕竟是那个混蛋皇帝啊,现在不管他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都不会觉得惊讶了,更何况前朝还有马大将军在,到时就是他不愿意恐怕也阻止不了什么,或者说那个局面他更加乐见其成才对。” “......” 所以说,皇帝在你们眼里到底是有多无能,混账啊? 但是仔细想想,这好像也确实是那个狗皇帝能做出来的事,就是郑子语心里也不由得有些赞同他们的说发了,所以她乖觉的闭上了嘴巴,既没有为他辩解什么,也没有跟着淑妃他们几个骂上几句泄愤,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俱是不怎么好看的样子。 郑子语命秀珠来先将婉美人带下去休息,又仔细叮嘱着一定要小心照看着,淑妃回过神见她似乎并不惊讶,不由起了疑。 “小语儿,你怎的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你是早就知道了,还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瞧你这样子,怎的一副好像抓~住我背着你们做了什么好事的样子,我是早知道的,不过也并不比你们早多久,而且就算今天婉美人不说,最多不过两三日,这宫中所有人大概也就都知道了。” 之前给郑子语看病的安御医,郑子语用着自己手里的几个药方子也使了些手段收买了他,正巧前几日有个太医例行给贵妃请平安脉结果却诊出了喜脉,马芙蓉只说让他暂且莫告诉皇上,她想亲自给皇帝一个惊喜,只这太医转头喝醉酒说漏了嘴,这安御医又将事情告诉了她,前几日才刚听说皇帝去贵妃宫里歇息,之后似乎龙颜大悦赏下许多东西,只怕就是因为这个。 听了郑子语的解释,淑妃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几乎拧成了一股绳差点没让她扯断! “......你说,会不会是她自己撒谎,其实她根本就没怀~孕?”沉默好久,德妃忽然道,淑妃也是一脸大悟的样子,希冀的看向郑子语。“这很有可能,不然若以她的性子要当真怀~孕早就恨不得诏告天下,到你我面前来耀武扬威,就是之前在御花园里我们那般气她她竟也能忍得住,现在想想也实在是太反常了!” 郑子语抽了抽嘴角,“虽然替她诊脉的那个太医确实是她自己的人,但我瞧她宫中这几天的动静不像是假的,而且不是有妇人怀~孕有前三个月坐胎不稳不能到处宣扬,否则对胎儿和孕妇不利的说法,当初她让御医莫告诉皇上也是因为在意这个,至于在御花园里......我想也是为了顾及胎儿不能动怒的关系吧?” “......” “当真是便宜了那个毒妇!” 她们两人显然是被气的不轻,德妃连逗弄三公主的兴致都没有了,可怜三公主无措的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最后哒哒哒跑到她娘怀里,紧紧抱着淑妃,失落的连头上双髻都垂了下来。 “可恶,难道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吗?!” “当然不会。”德妃气的跳起起来发泄似的大吼一声,不想郑子语却突然接了这么一句,两个人愣了下,齐齐看向她。 ”我不是早就说了吗,有一件事需要拜托明阳你,只要这件事做成功了,就是再来十个马芙蓉我们也不惧!”郑子语笑着,她的脸上都是自信和张扬,那是她们印象中从未见过的模样,她是温婉善良,举止优雅的大家闺秀,一颦一笑都极合规矩,更是文人骚客口中赞颂不已的女性楷模,虽然后来她经过许多打击,甚至有过一蹶不振自怜自艾的时候,但都不曾如现在这般,这般鲜活,这般光彩夺目,让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不能离开,一时不察便看痴了去。 淑妃看着在自己面前蹲下~身来的人,冰凉的指尖被温柔的暖意包围,她忽然猛吸一口气,就像是从她身上贪婪的汲取一点温度才能让自己从冰冷的牢笼中再活过来,而被她死死攥~住的人半点介意都不曾,看着自己的那双眼里带着光芒和纵容,可她却郑重和诚恳的向自己祈求道:“琴儿,祈求的话我已经说过太多次,同样你拒绝我的心意我也明白,只是这是再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希望你能够不再阻拦我,而是全心全意的去帮助我,我们在这宫中多年,当初一起入宫的人也不过只剩下我们几个,有幸能够作为朋友,相互扶持陪伴到如今更是难能可贵,这一路走来我们遇到多少苦多少泪自不必说,然而眼下还有一个更大的难关在等着我们,我无法向你保证我们一定都能活下来,但是至少这一次,我们依然不要抛下彼此,好吗?” “......你若死了的话,我是绝对不会记着你的,我可没有像你这样丢脸的朋友!” 终于,淑妃还是妥协了,郑子语笑的温柔,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恩,为了我们的友情,也为了琴儿你,我一定还能再多活几年的。” 第七十四章摄政太后14 虽然好不容易说服淑妃同意训练宫妃的事情,可其实还有一个难关并没有攻破,那就是她如今虽为皇后,却并无掌管后宫之权,空有一个头衔根本就镇压不住那群宫妃,莫瞧她们一个个都似柔弱无依的样子,其实个个都是不好惹的角色,在这宫中各方势力窥间伺隙谋而后动,一不小心就会没了小命,除了利益也就只有权利方能在这一方天地中争得一线生机。 然而这权利也不是那么简单嘴一张就能要回来的。 马芙蓉好不容易将它握在手中,如今她距离那个位置只剩一步之遥,况且她现在还有孕在身,要是不出意外,只要她平安诞下皇子,母凭子贵,那个福薄病弱的‘郑子语’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只要她问鼎后位,什么淑妃、德妃,就是宫中这群狐狸精哪个都别想逃过她的手掌心! 只要一想到以后的日子,就是眼下稍微忍忍似乎也不是那么难受。 芙蓉宫中,马芙蓉正在翻看着自己私库中的一些珍宝,什么夜明珠、红珊瑚、玛瑙、翡翠除了皇帝赏下的,都是马德明从各地得来特意送进宫给自己这个妹妹赏玩,个个都是顶好的,然而就是这些都不能让她满意,烦躁的捏了捏眉心,她斜倚在贵妃榻上,自有机灵的宫人上来伺候。 “真是的,本宫库中的东西你们可都寻了来,怎的只剩下些残次货,可是你们中饱私囊,暗中贪了本宫的东西不成?!” “娘娘明察,奴才替娘娘守着宝库从来不敢有半点懈怠,更不敢有那样天大的贼胆,可是战战兢兢,恪尽职守,还请娘娘明察啊!” “你这么说,就是指责本宫冤枉你了不成?” “奴才不敢啊,娘娘!” “还敢还嘴?!”马芙蓉眼睛一瞪,招招手便有两个宫人将那人绑了,“将这等目无规矩狗奴才给本宫拖出去,按宫规处置了!” “娘娘,奴才知错了,饶奴才一命吧,娘娘!” 惨叫声越来越远,终是没了痕迹,剩下的几个宫人越发打起精神,小心伺候着,这贵妃娘娘自从有了身孕后脾气越发乖张,如上次从御花园回来也不知是怎么就受了一肚子气,悄摸~摸处置了几个宫人也不见好,就像是点着的炮仗,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搞得芙蓉宫中的人个个都提心吊胆,生怕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 而见着马芙蓉隐隐露出疲态,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后,她身边侍候的绿篱忙道:“娘娘可是累了,要不还是早点歇息,您如今可是身怀龙种一个人操着两个人的心更要小心才是,既然这些珠宝都不和娘娘的意,不若改天和将军说一声,碰见合适的再给娘娘送进宫来?” “无妨,也不是很急,哥哥他常年征战在外,本宫的这点小事还是不麻烦他了。”马芙蓉撑着换下衣衫上了榻,想了想,脸上露出一个有些苦恼,又像是在炫耀是的甜蜜表情,“本宫第一次怀胎,总想给他最好的,听说男孩子多是调皮,哥哥那时就爱玩些弹珠,弹弓射鸟的游戏,本宫便想着现在挑些圆润合适的珠子,他到时候正好玩。” 只为了满足一个尚且还没出生的孩子玩闹之心,便要搜尽天下珠宝,还为此搭上一条无辜认命,这是何等奢侈残忍,罔顾人性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绿篱面上却笑着,体贴的替她盖好被自己,乖顺的应是,“娘娘一片慈母之心,小殿下以后知道了您如此为他着想定然会十分开心的。” “我只盼着他能快快出来,莫再让我这般受罪,然后再健康长大就好。” “是,娘娘确实辛苦了,奴婢为您点了安神香,您且好好休息,奴婢会为您炖好燕窝等您醒来再用。” 马芙蓉不一会就睡着了,然而这一觉她睡得及不踏实,梦中似乎一直在逃命,身后黑影笼罩,隐隐是个青面獠牙的夜叉在嚎叫着偿命,她惊呼着醒过来,却也是昏昏沉沉头重脚轻,换来宫人伺候梳洗,却突然一脚踏空从床~上滚了下去! 等被人手忙脚乱的搀扶起来,只感觉身下一片湿~润,低首一看,裤脚的血红的刺眼,她心里咯噔一下,再经不住翻着白眼昏了过去。 “谁让她在怀~孕的时候还造杀孽,我看就是平日里做的亏心事太多,才会让她有此一劫,说不得就是被她害死的人前来索命,不过是做个噩梦又吓昏过去,还真是便宜了她!” 郑子语摆~弄着手中的凤印,听她们聊着宫中的八卦但笑不语。 “不过凤印总算是回到了你的手里,我还以为她会再把持一阵,倒没想到这么容易。” “她现在也是做娘的,到底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权利虽好,但这宫中到底还是烦心事太多,她还是专心养胎要紧。” “别听她胡说,那马芙蓉哪里有她说的那般可爱?”郑子语才说了一句话就被淑妃不留情的拆了台,“我听说马芙蓉见红之后立马请了太医去保胎,芙蓉宫里兵荒马乱的,太医连连保证虽然看着凶险,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确实要静心修养,不可为琐事所扰,可谁知道那马芙蓉听话只听前半句,我看她就是个利欲熏心蒙蔽双眼的人,让她拱手将凤印还回来便是白日梦都不可能!” 德妃和婉美人听得入神,齐齐催促道:“那这凤印到底是怎么拿回来的,你别卖关子,快说啊!” 谁知淑妃一脸失言后悔的表情,郑子语早就知道其中内幕,此时亦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跟着起哄,淑妃瞪了她一眼,终是受不了她们缠磨,这才不情不愿接着道:“还不是皇帝老儿,他的宝贝贵妃娘娘出了事,他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自是早早就赶了过去,刚好就又碰见两个妃子为着一点琐事争吵不休闹到了芙蓉宫,皇帝怕吵到他的宝贝贵妃,竟是昏了头转而责怪起了小语儿管教不力,后来才想起如今宫中管事的是他的宝贝贵妃,为了能让他的宝贝贵妃好好养胎,也为了能把烫手山芋扔给小语儿,他这才把凤印还了回来。” “啊——?”德妃和婉美人俱是失望的叹气,婉美人嘴里吃着点心糊了满脸,还不忘替郑子语打抱不平,“皇上真是太坏了!” “就是!”德妃也跟着帮腔,“小语儿真是太可怜了!” 这下子成了淑妃一脸看戏的表情看着她,被那两个人用同情的眼神盯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郑子语尴尬的笑笑,忙道:“算了,反正多亏有他,凤印总算是物归原主,我们也能做我们自己想做的事了,那么,易将军,可否有信心一战啊?” 德妃立马斗志昂扬保证道:“放马过来吧!” 第七十五章摄政太后15 眼下是万事俱备,郑子语立马就将宫中所有妃嫔,不论等级高低都聚集在一起,说明原意后,一听是要来受苦的这些个享福惯了的人自是千般不愿,可是全都被皇后和德妃两人联手用雷霆手段镇压了下去,毕竟现在后宫中真正主事的便是郑子语,自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就是这样,训练还没坚持三天呢,就有人忍不住装病找借口不来,郑子语自己就是大夫,又怎么能看不穿这些小把戏,心里便有些不悦,只淑妃劝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先前不还说只是随便练练,又不是真让她们上战场,何必逼得这么近,给自己找骂呢?” 德妃一听,头一个就不干了,“既是要练兵,哪里有半途而废之说,更何况我这已经是放水了,不然非治她们个临阵脱逃之罪,军法处置!” “而且,若是其他人见有此先例纷纷效仿,那我们之前做出的努力岂不就都白费了,不行,绝对不能纵容,传令下去,训练妃嫔是为了锻炼好身体,如此才能诞下健康优秀的皇子,就算为了龙嗣,为了陛下,所有人也必须坚持下去,母体不健难受~孕,即便怀上也比常人更加受苦,所以生病可以休息,只是病好之后更得加紧锻炼,所有人都得严格遵守德妃定下的规定,不得有误!” 见郑子语雷厉风行的拟好诏书发了下去,德妃和淑妃都呆住了。 她们目瞪口呆后难以置信道:“你这话......是认真的吗?你原来是为了让她们怀~孕才搞出这么大阵仗的?” “怎么可能?”郑子语默默翻了个白眼,“怎么连你们也信,我要不祭出皇帝和孩子这两面大旗,那些想躲懒的妃子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回来,总之只要她们回来了,明阳你就加倍训练她们,莫要心有顾虑,只要是为了能够怀~孕,她们非但不会怪你,反而还会感激你呢!” 一令下去,还真有人乖乖回来了,有了郑子语的保证,明阳果然再没收敛,她父亲是镇守边疆的将军,她自小就在部队中长大,舞枪弄棒十八般武艺皆不在话下,只是进了宫后每日都被摁在凳子上看书绣花,用她的话说就是生生把一头东部野狼熬成了宠物犬,刚开始的日子差点没把她逼疯! 如今听着熟练的口号声,虽然不比真正的军人那般慷锵有力,但好歹也是整齐划一带回声的,就好像真的重回部队,这几天德妃脸上是显而易见高兴的笑容,可见她心情有多好。 只是相对的被训练的宫妃脸上就不怎么好看了,连着几日暴晒,皮肤被晒得又干又黑,就是晚上回宫用各种护肤补品保养都救不过来,尤其是训练又累又苦,这食量慢慢就跟着大了起来,眼看着腰围都大了一圈,宫妃们只能泪流满面,然后和着眼泪又添了一碗米饭吃下肚去。 没办法,若是吃不饱根本就没有体力应付第二天的训练,要是偷懒躲过一天,之后的训练就会翻倍,量大的能吓死人,还不如一开始就乖乖的熬过去更好。 慢慢的,有人感觉不对劲了,说是训练宫妃,这贵妃娘娘和婉美人都身怀有孕不参加这可以理解,德妃娘娘是一直都跟着她们一起训练,只有比她们更加积极的,可这宫中所有妃嫔里怎的就只有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没有参与进来? “本宫已经有三公主了,就不和你们这帮年轻人再去争了。”淑妃一边喂着婉美人,一边慢慢悠悠的解释。 “本宫?本宫和淑妃一样,看着姐妹们训练就挺好的,也就不和你们这帮年轻人再去争了。”没争过淑妃只能投喂三公主聊以慰藉但被淑妃瞪了一眼没收食物后一脸失落,转而又一脸柔(xing)和(zai)欣(le)慰(huo)的皇后如此解释道。 即使听了解释,可转念一想也不是这么回事,更何况再瞧自己顶着大太阳受苦受累,对方却能安稳的待在宫中任人伺候着,就是这宫中身份地位摆在那里一向都是不公平的,可也控制不住这嫉妒的心越演越烈,终于有一天,有个妃子在皇上来到自己宫中,忍不住吹了几句枕头风。 “这几日宫中姐妹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感情深了,慢慢都亲近许多,只是......不知是不是妾们太过愚钝,还是身份太过卑贱,竟从未能与皇后说上一句话,本来皇后娘娘贵为国母,又执掌后宫,定然是忙得很无暇顾及妾,妾也不是有什么怨言,就怕妾是无意中哪里冒犯了皇后尤不自知,惹的皇后不高兴有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说完,她小心的看着皇帝,可皇帝眼睛只落在她身上,直看的她脸红心跳,尤其是在皇帝的手抚上她的小腹,妃子差点软了身子,当下就什么都忘了,一声娇~吟,正想顺势软倒在皇帝怀中,忽听皇帝很认真的问道:“听闻爱妃近来食欲很好?这腰身怎看的比平日还粗了两圈?” “......” 妃子立马直起身子,努力吸着小腹,虽羞愤欲死但还是咬着牙解释道:“妾并不是胖了,只是,只是最近天凉多穿了几件衣服,不过是撑着,看着好像胖了,但其实且最近胃口并不是很好,还老恶心,晚饭也是强撑着才吃了一碗,陛下,是真的!” 看着皇帝明显怀疑的眼光,妃子当真是羞愤的快要哭出来了,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皇帝,只希望皇帝能够怜香惜玉些,莫要再纠结着她到底胖没胖这个问题不放了,可是皇帝定定的看了她好久,忽然就召了御医来。 难不成自己已经胖到需要御医来诊治的地步了吗? 一想到自己明天定会成为整个后宫的笑柄,而且还是因为被皇帝看出太胖了,只怕以后连争宠都不能了,妃子心里无比绝望,终是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再醒来时妃子看到的是贴身宫人喜极而泣的脸,原来一直以来她的食欲渐涨,犯恶心,还有身体长胖都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妃子高兴地不得了,脑中第一反应就是‘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去参加那个什么破训练了!’然后后知后觉的发现“陛下哪里去了?怎么不在这?” “陛下~体谅娘娘有孕,让娘娘好生歇息,今晚就不用侍寝了。” 妃子想想也是,自己现在还是要养胎最重要,今晚忽悲忽喜实在太过劳累,眼皮子累的直打架,就不曾再过问皇帝的去向,又沉沉睡了过去。 第七十六章摄政太后16 皇帝现在就在郑子语的宫里。 深更半夜,当看到他又一次出现在自己床头的时候,郑子语想也没想,直接抄起身下的枕头就冲那个人影砸了过去,然后听到嗵的一声,自然是没有砸到,枕头掉落地下,然后有光亮起,秀珠慌慌忙忙的赶过来,“娘娘,可是出了什么事,还是您有发噩梦了?奴婢......” 待看清郑子语身边的人影是皇帝时,她一惊,连忙跪下请安,“奴婢给陛下请安,不知陛下深夜到访,外面的宫人是怎么守着的都不曾通传一声,奴婢定会惩治这帮偷懒的奴才,还请陛下息怒!” “朕是悄悄来的,他们也不清楚,不必罚他们了,你也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莫要来打扰朕和皇后。” 郑子语冷眼看着秀珠将内室的灯点亮,然后就头也不回的退了出去,半点也没想着救救她家主子。 这个没良心的丫头! 在皇帝转过头时,郑子语马上低下头做出恭敬的样子,半敛着眸隐去自己真实的想法,声音也是四平八稳听不出半点情绪,就好像刚才做出用枕头砸皇帝这般大逆不道的举动并不是她似的,她道:“皇上深夜来访不知所谓何事?” 她的下巴一重,皇帝捏着她的下巴不容她拒绝的将她的抬起来和自己的眼睛直视,郑子语已经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眼中一片清冷无波,就像一潭死水一般,皇帝眯着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她,“朕听闻皇后训练宫妃是为了能让妃子更好更快的怀上龙种,皇后如此体谅朕,为朕的江山社稷着想,朕心甚慰,说来朕也好久不曾和皇后行过周公之礼,不如今晚就宿在此处,好好奖赏皇后,如何?” 说着,他低下头,就要吻上来,郑子语忙用手抵在两人之间,“妾听闻,今晚侍寝的似乎是明充容,可是出了什么事?” “明充容怀~孕了。” 郑子语一愣,转而一笑,“这是喜事,明日妾会备下厚礼恭喜亦是奖赏明充容,不过她第一次怀~孕,高兴之余心里定然也是害怕不安的,此时陛下更该守候在她身旁,安慰鼓励她才是。” 皇帝立起身子,郑子语心里一松,便听他带着恼意,似乎十分不满道:“你怎的不吃醋?” “什么?” “其他女人怀上了我的孩子,你怎的一点也不嫉妒?不会想着凭什么怀~孕的是她,也不会想着害她,更不会想着把她的孩子占为己有吗?” “......不”不是,她为什么要想这些,这也太阴暗狠毒了吧?虽然现代世界的剧本里总会这么写,可是她一点也不愿意替别的女人养孩子好吗?尤其还是皇帝这个大猪蹄子的孩子,将来可能变成一个小大猪蹄子,她就更不想扯上关系了好吗? 可是她不能把心里话都说出来,而且眼看皇帝的脸色,俨然一副“你不吃醋就是不爱我,你为什么不爱我,我这么爱你,你也应该爱我,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似快要陷入魔怔的表情,天知道她现在才不想和他掰扯什么爱不爱的问题,她困得厉害只想睡觉,为了避免麻烦,她努力憋红了自己的眼睛,面上的表情不变,声音却带上了哭腔,颤抖道:“你问我为什么?你怎么问的出口?!” 果然皇帝愣了下之后在自己不过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他都好像受到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踉跄的退后几步,脸色一瞬变得灰白,若有所思喃喃自语道:“是了,你这样善良的人,又怎么会让其他人受到和自己一样的失子之痛,是我不好,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语儿你莫哭,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好痛!” 掩面装哭的郑子语没控制住身子一抖——被肉麻的——但是皇帝只以为她是想到伤心事太过难过害怕的缘故,他扑了过来将人抱在怀里,把她的挣扎都只当作是恨自己发泄的缘故,还怕她弄疼了手,自己捶了自己几下,心疼道:“语儿,你要理解我的无奈,我最想要的不过是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一双人,还有我们的皇儿,其他人生养的孩子我一眼都不会看,她们不过都是冲着那个皇位,没有一个是真心的,而我爱的人也只有语儿你,你又明不明白啊?!” 明白,我明白你奶奶个嘴,mmp,撒开你的两猪蹄子,赶紧给老娘滚啊! 郑子语现在算是终于体会到了‘面上笑嘻嘻,心里mmp’这句话的真正含义了,她也真是想不明白自己明明都已经将宫门窗户关好了,又嘱咐宫人小心守着,可还是让这个男人悄无声息的摸了进来,难不成他是属老鼠的会打洞不成? 也幸而皇帝只是抱着她坐了大概半个时辰,也没有真的就和她圆房,不然郑子语真的会暴起想尽一切办法灭了他,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 不过在她困得直点头的的时候,似乎迷迷糊糊有听到他说什么,印象里那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她挣扎着想要醒来,可是或许是被窝实在太暖太舒服了,她鼻尖嗅着一股很浓郁的香味不一会就陷入了梦乡一觉到天亮,完全忘记了睡前发生的事情。 直到某一天皇帝忽然传下圣旨——秋猎在即,皇帝随众大臣一起到骊山猎场狩猎,然后除却后宫一众妃嫔只单单指明婉美人一同前往,此圣旨一下,满堂哗然! 先不说最受宠的贵妃娘娘怀了身孕,正在全心养胎却是不好舟车劳顿,可是婉美人也怀着孕,品阶既不高,瞧着也不是很得盛宠,那么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让皇帝抛下后宫佳丽三千其中单单只‘宠幸’她一人的,难不成之前君王的无视不过都是演戏,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真正心意,如今婉美人即将临盆,瓜熟蒂落已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才终于不再伪装下去了吗? 众人一再猜测,却仍是满头雾水,殊不知此时被他们已经确定为真正‘宠妃’的婉美人此时正抱着皇后的腿毫无一个‘宠妃’的形象,满脸涕泪,嚎啕大哭! 第七十七章摄政太后17 “哎呀,打起精神来嘛,小婉儿。”德妃见她边哭边打嗝,已经怀有六个月身孕的婉美人肚子这几天越发大了起来,她今日穿着翠色长衫白色抹胸裙,瞧着就像一只大肚青蛙被人掀翻在地,怎么都爬不起来一般有趣,让人忍不住点了点她的小脑袋,一边取笑道:“传说中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可不能这么没有出息哦,不然被那群大臣看见了又不知道会说些什么。” 因皇帝突然传下的圣旨,除了曾见过婉美人的宫~内人,现在就连朝堂上都在盛传这婉美人才是皇帝所爱之人,什么皇后和马贵妃不过都是皇帝故弄玄虚做的幌子,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才忍气吞声与各宫妃嫔周旋,好不容易现在婉美人也进了宫,有了龙种,一切也算尘埃落定不可更改,皇帝此时终于暴露了自己真心的想法,不过能让皇帝如此费尽心思,甚至将后宫其他佳丽三千都抛诸脑后,这位婉美人定然不是凡人,便是没有才华横溢温婉贤良,至少也该是美艳绝伦的貌,才能把皇帝迷得如此神魂颠倒,费尽心思。 “我才不要管别人去怎么想呢,我本来就长这个样子,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我才不在意!”婉美人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泪,但忘了她刚才才吃过点心,顿时蹭的满脸点心渣子和油,加上刚才哭的整个糊成一团,更像是一只小花猫。“谁让皇帝老儿没事叫我去什么猎场,我才不要去,我就守着淑妃娘和皇后娘娘多好,就连德妃娘娘都打趣我,怎么不知道我快要被气死了呀!” “好了好了,小婉儿莫哭,都是德妃娘娘坏,你快起来不然你这么激动对孩子可不好,乖,淑妃娘娘这里还有许多点心呢,今天都给你,咱们慢慢吃好不好?” 淑妃上前将紧紧抱着郑子语大~腿嚎哭的婉美人搀扶起来,她这才得以从僵硬的像个雕塑似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天晓得婉美人的肚子大的像揣着个西瓜,隔着衣服她似乎都能感觉到胎动,生怕自己一个动作不小心牵连到她万一再有个什么意外,那可怎么是好? 自觉是躲过一劫的她不由的向淑妃投去感激的视线,再见被众人围在中间,就连吃着平时最喜欢的点心,吃的满嘴也依然愁眉不解的婉美人,郑子语默默叹了口气。 “小婉儿,你就别哭了,我也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那你可别一直记在心里啊。” 德妃自觉闯了祸,双手作揖向她道歉,被淑妃瞪了一眼,“让你嘴欠,小婉儿,我们不和这个坏东西说话好不好?” “......德妃娘娘好......不坏......皇帝,嗝,皇帝才坏!” 不知是哭的累了,还是吃着噎着了,婉美人断断续续的说出口,立马换来德妃心疼而感激的抱抱,淑妃窃笑一声,但看着她那个大肚子不由也跟着担心的皱起了眉头,“说到底,还是都怪皇帝,也不知他抽的什么风,当初小婉儿刚有孕要不是我们几个仔细照顾着,她肯定就被后宫那群妃嫔吃得渣都不剩,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六个月,剩下这三个月更是马虎不得,他那万事不管的性子又怎么护的好人,也不瞧瞧那明充容也是刚怀~孕就被马芙蓉折磨得有多惨,听说前几天都见了红,幸而有小语儿及时出手,那孩子可难保。明明都是他自己的种,他自己都不上心,也别总是给我们找麻烦啊!”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眼看着婉美人眼圈一红,点心都吃不下去了,担忧的抱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德妃也急了,“与其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都不知道皇帝到底在想什么,不如当面去问他,看看有没有机会让他更改主意的可能?” “谁去?你吗?别还没到人面前就被人轰了出来,这么蠢的主意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不想这话一出就被淑妃怼了回来,见自己还想说什么,她立马打断道:“更何况君无戏言,认识他这么多年,你可曾见过他为谁更改过主意的?” “这......” 德妃一脸丧败,她现在脑子也转过弯来,自己方才的话确实有些不过脑子,她一向被皇帝不喜,一年到头见皇帝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莫说侍寝就连着妃位也是皇帝看在老头子面上给的,自己以前自是乐的皇帝忘了自己才好,可眼下便有些尴尬了;淑妃亦是如此,婉美人总不能自己去,这是违抗圣旨,若惹怒龙颜都有可能连累家族,那还不如之前就应下了,剩下的就只剩下郑子语,可她与皇帝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反倒不如自己去。 还好,还好淑妃拦自己拦得快,不然要是自己嘴快把话都说出去,可不是在小语儿伤口上撒盐吗? 德妃心里一阵后怕,淑妃瞧她的样子就知她已经想通了,又见她小心的看着郑子语,而郑子语则是抚着下巴一脸沉思的样子,“怎么了,你可是想到什么办法了?” 郑子语一个晃神,“不,我只是忽然想起我好像忘记了什么,模模糊糊的,却又实在想不起。”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所言。 郑子语皱着眉,她总觉得这个很重要,是和婉美人有关?秋猎,群臣,皇帝......皇帝?说起来,那天他闯进自己的宫殿,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到底和自己说了什么?好像,好像他是问了自己为什么这么照顾婉美人,自己好像下意识回答了一句,又是什么? 她下意识目光落在婉美人身上,说实话婉美人长得并不算顶美,只是笑起来有种青春明媚和还未被世间恶意荼毒过的娇憨是这宫中少有的,尤其是她吃东西是不经意露出的那种满足幸福感,像极了某人,也是因为这份熟悉感,在自己见到她时,除了感觉出她似有了身孕,更多的还有一见到她心里那份莫名的幸福和酸涩。 “.....妾见到她,便想起了早夭的幼弟,不能不管......” 对了!自己回答的就是这一句,然后皇帝,皇帝还说了一句......说的是......“既然如此,那她生下的孩子就记在你名下,由你养育,作为我们的孩子,我会封他做太子的。” 第七十八章摄政太后18 郑子语的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眼中探究的视线就像是要将婉美人的肚子剖开,好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吓得她一抖,不由又紧紧抱着自己的肚子,怯怯道:“娘娘,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我只是在想......”郑子语一脸认真的表情,“你这几天肚子越发大了起来,可谓是见风就长,可你又吃了那么多东西,所以你这肚子大到底是因为小孩正在慢慢发育,还是只是因为你吃胖了?” “......” “娘娘!”婉美人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孕妇性情多变,加上她本就被近来的事情搅得又烦又乱,这几天一直都是担惊受怕,这一哭就收不住,吓得淑妃和德妃慌得手忙脚乱的哄她,一边齐齐瞪了始作俑者一眼,“我们好不容易劝住了,你又逗她作甚?!” “好了,你们也莫再劝了,我是看她这几天被那劳什子的圣旨吓得吃不好睡不好的,故意逗逗她让她发泄下,也就是在这里,除了这宫门她定还是要忍着,到时候憋坏了自己的身体和孩子更不好,就让她好好哭一场吧,哭够了,就高高兴兴的去参加秋猎吧。” 众人皆是一愣,婉美人更是吓得一直打嗝不停,德妃惊道:“不是,我们刚才不是还想办法不让小婉儿去参加秋猎的嘛?你怎的又改主意了?” “我刚才想了想其实去秋猎也挺好的,总是被困在这宫里有什么好的,好不容易能出去逛逛看看风景散散心也好。”郑子语笑着解释道,“说到底我们都是担心小婉儿的身体受不了舟车劳顿,不过听说宫人已经备好了车撵,还有最擅长妇科的御医跟着,皇帝再怎么糊涂,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定然是格外重视想办法护你周全,宫人们自也不敢怠慢,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 “可是......” “还有啊,秋猎时,听说动物为了过冬,此时定然是吃的膘肥肉满,全身皮毛都是毛茸茸厚实的不得了,更何况皇家猎场圈养的猎物自不是凡品,你不是最喜欢吃你德妃娘娘送来的烤肉吗,到时候大家猎的高兴了还有篝火晚宴,用的都是白天猎来的新鲜猎物,还有各种应季蔬菜瓜果点心,虽没有宫中的精致,但那种露宿天地豪饮畅聊的氛围也是宫中没有的,到时候你这小馋猫可要克制一点,莫吃坏了自己的肚子。” 婉美人从没见过那么热闹的场面,一听还有许多好吃的任她吃,一下就被吸引了全部心神,不觉的停了眼泪吸溜着快要掉下来的口水,惹得其他几个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忍不住失笑出声。 郑子语笑着挽着她的手,怜爱的拍了拍,温柔道:“所以,就当是替出不去的我们去看看,莫要担心什么,好好看看风景,然后再回来一起说与我们听,好不好?” “好,皇后娘娘放心,妾知道该怎么做了。” “好孩子。” 送走终于定下心的婉美人,淑妃拦住准备端茶送客的她,不容拒绝直接道:“说吧,突然让小婉儿去参加秋猎你真实想法到底是什么?逛风景散心吃东西这样的理由也就哄哄婉儿那个小吃货,你可别想在我这里也糊弄过去。” “果然,还是瞒不过你。”郑子语捏捏有些发胀的眉心,总不好直接说皇帝那个神井冰突发奇想让我收养婉美人的孩子,还想把婉美人的孩子定做太子,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定又会惹出什么麻烦,她想了想道:“我听说马德明回来了。” “是,不过前几日就回来了,但听说他这次在外征战受了不小的伤,所以虽然是胜利了但是暂时也不能再上战场,如今回京养伤,皇帝老儿还赏下不少珍宝药材以示嘉奖安抚,到底是给他卖命的,他倒是出手阔绰,这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怎么了?” “马德明既受了伤,这秋猎的官员中自然也不会有他去,这宫中皇帝又不在,只剩一群妇孺老弱,婉儿跟着皇帝去才好,应该比在宫中好一些吧。” “你是说......?!” 淑妃惊得连忙吞下未出口的话,她脸上一瞬闪过慌乱和难以置信,但又很快镇定下来,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德妃知道她的意思特意看了一眼外面,然后就守在窗边,看着有谁路过或探听消息的,淑妃这才压低了声音接着道:“你所想的可是我现在想的这个意思,你是收到了什么消息,又有几成把握?” 郑子语也沉了声,原世界线中是有宫变这一事,但却还有几年,“我也并无太大的把握,只是隐隐觉得这宫中最近的风向有些不对劲,只希望是我的错觉或是我太过多虑了,不过最近还是要小心些总没错,还有,芙蓉宫的动向也要时刻注意些,有备无患。” “知道了。” 很快,秋猎的那一天就到了,郑子语亲自将依依不舍的婉美人送上马车,转头看群臣中果然不见马德明的影子,而妃嫔中也没有马芙蓉来,她借口今天身子不适恐失礼于圣驾前误了吉时,就连昨天晚上皇帝宿在明充容那她都没有闹,安静的近乎异常,这实在不像她往日里的作风。 “皇后在看什么?”她正胡思乱想时,不妨旁边有人靠近,转头一瞧差点撞上换地忽然凑上来的脸,她连忙收敛起全部心神,恭敬道:“妾见马贵妃不曾到场,担心她的身体,所有御医照看,不知可好些了?” “既有御医照看,皇后也不必太过忧心,倒是朕马上就走了,皇后难道就没有什么想对朕说的?” 想说的,骂人的话算不算?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郑子语把临到嘴边的脏话咽了又咽,最后笑容灿烂道:“妾祝陛下一路顺风,满载而归。另婉美人毕竟身怀有孕多有不便,若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陛下多多体谅,关心爱护她才是。” 皇帝定定的看了她半晌,直到大太监忍不住硬着头皮上来催促吉时已到,文武百官还等着呢,他这才动了,忽然就将人抱在怀里,压着的声音就像搭在绷紧弓弦上的箭一般,隐忍又迫不及待。 “你好好的,等我回来,恩?” “......是,妾知道了。” 然后皇帝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无可奈何纵容一般,也幸亏他再没作甚这次倒是干净利落的走了,郑子语松了口气,看着天上明媚的太阳,带着剩下的妃嫔宫人回了宫。 第七十九章摄政太后 入了秋的天气变得更加变化难测起来,皇帝秋猎的队伍走的那天还是艳阳高照,第二天便下起雨来,连绵而反复,断断续续一直到现在,好不容易出了点太阳,秋风却凉的很,吹得人后脊发冷,忍不住早早翻出冬天的厚衣服才好御寒,暗暗抱怨此时都这般冷了,等到了冬天又该怎么熬? “哪里就有那么夸张了,我们虽是都穿得厚了些,可也没见一个人有你这般怕冷的,再说冬天还有火盆呢,你若真是怕冷,就再裹上一床被子,像冬眠的熊一般闭门不出一觉睡到春暖,最多也就是被人笑话上几句,可也是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不是?” 郑子语的身体虽比她刚来时有些好转,但总还是有些不如意的地方,一时难以彻底痊愈只得慢慢养护才行,只这比常人还要畏寒的毛病,尤其是在天气越来越冷的时候实在难熬。 就像现在,其他人不过才穿了一件比平常稍厚一点的夹袄就好,可她却已经换上冬衣,下~半~身盖着锦被,身体又疲又软没半点劲,毫无形象的斜倚在榻上,听见淑妃取笑她也只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恼嗔一句:“我身子乏得厉害,还被你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你要只是还取笑我的话那我可就不奉陪了,我得再去补个觉脑子里嗡嗡的安静不下来,桌上有点心你若吃就再喝些茶去,正好等着明阳训练完了一块走,若不吃就用食盒装了带回去给芝兰,我记得那个丫头喜欢,对了,今天怎的不见她来?” “最近天气忽冷忽热,昨夜里她有些发热,今天虽好了,但我想着就你那点小身子骨,怕给你过了病气,所以就把她留在宫里,有红缨陪着呢,总不会出事。”淑妃见她起来时脚下都似打着飘不踏实,放不下心亲自将她扶回床~上,一边忍不住又唠叨几句,“你这点毛病可找太医瞧了,太医又怎么说,若真有什么事你可莫要怕麻烦不肯看医,也莫要都忍着什么都自己扛,你身边这么多人,便是不能为你分担什么,也总比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像个小可怜的好。” 她话里的意思就好像把自己当做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一般,偏又说得格外认真,见自己迟迟不理还不高兴的抿着嘴追问,非要她连声保证应是这才肯罢休。 “我和你一起躺一会吧,总归明阳还早得很,你也别嫌我烦,我都亲自给你铺床暖被了,就是皇帝老儿都没这待遇,所以快快睡吧,你要实在想那三丫头,等你醒来就能见着她了。” 郑子语本来就困,听她念叨着眼皮子级也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然而梦里睡得极不踏实,光怪陆离的一个个碎片在她眼前闪过,有时是郑子悦摸着她的头,脸色苍白似在说些什么;有时又是寇洋气的涨成紫红色痛苦的脸;最后又变成了淑妃,她未曾梳妆,散着发只着一件白色亵~衣赤脚踩在黑色的大理石上,冰冷刺骨的寒意挥之不去,郑子语忍不住开始冷的发抖,不仅仅是身体,更是一种来自心间的寒意,似有一件让她害怕但又无法控制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她冲上前,拦在淑妃面前,可是淑妃就这样穿过了她的身体,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没有拖住一下,终于淑妃站在一根梁下,梁上系着一条三尺白绫,她站在高凳上,清瘦的脸上是解脱的笑容,郑子语恍惚感觉她好像看到了自己,她心中一喜,马上奔跑过去,可淑妃就在她靠近的一刹那踢掉了凳子,晃荡的白影缥缈捉不住,然后化作点点光芒渐渐散去,郑子语尖叫一声醒过来,睁开眼正撞上淑妃担忧的脸。 “琴儿,你没事吧?”她着急的揪着淑妃查看,温热的体温核能触碰到的实体都在昭显着她还好好的活着,郑子语轻松了一口气,按着鼓噪不停的胸口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还好,你还在,这就好。” 淑妃虽然一脸莫名,但还是替她掩好被子免得着凉受寒,又见她似是被吓到了,便柔声安慰道:“皇后是不是做噩梦了,没事没事,妾在这里呢,娘娘定定心,妾侍候娘娘更衣洗漱。” 郑子语定下心回过神便感觉周遭气氛不对劲,她眼珠一转,不过略一思忖,按下淑妃要为自己宽衣的手,沉声道:“可是出了什么事?还是芙蓉宫那边......” “小语儿!”淑妃一声厉喝止住她要说的话,眼睛看了眼外面,然后压低了声音,反手控住她的手,“马德明反了!” “他趁皇帝老儿不在,宫中御林军一半跟着皇帝去了猎场,带着他三千府兵和五万兵马逼近宫中,眼下虽还在僵持,但剩下的御林军根本抵挡不住,他们攻进来只是早晚的事。只可恨马芙蓉那个贱人,外敌还没攻进来,她便像是胜券在握一般指示着倒戈她那边的宫人到处抓人泄愤,已是朝着咱们这边过来了。” “不过不要怕,小语儿你到底还是皇后,他们不敢拿你怎么办,而且要论报仇,马芙蓉第一个要找的也该是我才对,所以这里有我顶着你什么都不用管,待会你就换上宫女的衣服,我会派红缨护着你,你们就趁乱赶紧逃命去吧!” 她招招手,便有宫人捧着一套宫女装奉上,旁边红缨亦是沉默的候在一旁,淑妃见她不语,只怕她不肯听话,心里是又急又怕,“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伺候皇后更衣?” “慢着!”郑子语突然出声,对其他人吩咐道:“你们都先下去。” “小语儿?!” “宫门未破,皇上也未曾下旨废了本宫,本宫就依然是皇后,你们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点都给本宫下去!” 几个宫人忙到不敢,慌乱着退了出去,红缨看了一眼淑妃也跟着推出门外。 淑妃简直都快要急哭了! “好,你是皇后,如今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留下不走,是急着要给这座破皇宫陪葬不成?!” 第八十章摄政太后20 淑妃当真是气狠了,瞧她都忍不住对自己动手了呢,虽然也只是握着拳头挥了几下,还都是落在软厚的被子上,但也足见她此时定然是又气又急,又慌又怕,早就乱的没了章法,却还要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坚强勇敢的样子,试图用她那瘦弱的肩膀给自己撑起一片天可让自己有一线逃生的机会,如此深情厚谊,变是郑子语遇到的也不过几个而已。 她看着淑妃色厉内荏的训着自己,一时心中是又酸又软,忍不住上前抱住她,单薄瘦削的身子一如梦中的景象,她下意识收敛了手臂,叹道:“好了,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不然若让芝兰看见了,定是要笑话她的母妃原来是个爱哭鼻子的眼泪包。” “她敢!”淑妃下意识回了一句,却是彻底破了功,她瞪了郑子语一眼,“少打岔,这事没得商量,你必须听我的!” “先不说我到底能不能逃得出去,便说我走了,丢下你和明阳还有这宫中一众妃嫔怎么办?”她抬手擦去淑妃的眼泪,心平气和的和她讲道理,淑妃从来不是不讲理的人,如上次护着婉美人和训练宫妃一事,她就是刚开始不同意,最后也在明白事情原委后点了头,她只是关心则乱,只想要她最在意的人都平平安安的罢了。 “所以我不能走,我得留下,你们都需要我,而且我们说好了要互相扶持,照顾彼此一辈子的,你怎舍得留下我一个人,约好的来年春天桃花树下把酒畅饮的,我们三个,再加上婉儿和芝兰,五个人,可一个都不能少。” “我有时真恨我自己不是个男人......”淑妃凝噎半晌,忽然揪着她的袖子泣不成声,“不然我此时定然出宫和叛军拼个你死我活,再不济也要护着你们,谁要伤你们,也得要踩着我尸体过去才行!” “莫说这些不吉利的,我们都能活下去的,相信我,好吗?”郑子语像哄孩子似的帮她擦干眼泪,然后又拉着她的手撒娇道:“马芙蓉就要来了,琴儿你帮我梳妆好不好?” 淑妃伺候着郑子语梳妆,替她穿上皇后的凤袍,戴上珍珠凤冠,郑子语看着镜中稍有些陌生的自己,深呼吸一口气,走出了内室。 外面早已乱作一团,叛军兵临城下,敌我兵力悬殊,皇宫被攻陷只是早晚的事情,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逼宫,却与原世界线中相距甚远。 原世界线中,马德明同样手握兵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并没有这么早就举兵逼宫,毕竟谋反之事非同小可,更是大逆不道被世人唾弃的千古骂名!所以他是在被皇帝步步紧逼,手中握着的权势一点一点被蚕食,退无可退死路一条时才奋起反抗想要挣得一条生路,可最终是皇帝略胜一筹,故意设计将他困杀而死,而不像现在这般,如此仓促。 是的,这一场极其凶险的谋反在郑子语眼里只觉的仓促,尤其是与原世界线中所描述的一比更是犹如孩童打闹一般,她稳下心试图找出这其中的根本原因,不知不觉就到了前殿。 殿内此时围满了人,马芙蓉已经到了,但令人意外的是,想象中的刑罚和惨叫都没有,反而两厢对垒,而且明显她们这边在气势上略胜一筹,马芙蓉一脸气急败坏的被宫人护在身后,而与他们相对的却是平时最‘娇弱’的一众妃嫔。 “你们这群贱人,竟敢和本宫作对,还有没有一点规矩,本宫定要捉住你们,一个个扒了你们的皮!”马芙蓉气的发狂尖叫,可她对面的妃子们虽然是如临大敌的警惕模样,但也更加稳妥,一妃子甚至出口挑衅道:“马贵妃才是,这里可是皇后的寝宫,岂容你在这里喧哗?还不速速退去,不然我等定然不饶你!” 那妃子她记得是入宫已久的赵修仪,往日里总是一副淡雅不问世事的模样,声音也是南方女子软软糯糯,却是掷地有声,姿态高雅不见媚~态,颇有一身傲骨,与她周边的其他女子一般,英姿飒爽,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而领头站在她们前头的自然就是德妃易明阳,闻言朗笑道:“哎,芙灵妹子你这话就不对了,她哥哥马德明带兵造反就是乱臣贼子,那她就是贼妹,再不是什么贵妃娘娘,你该直接叫她名字的名字才对。” 赵芙灵就是刚才说话的妃子的名字,因她名字中有一个字和马芙蓉的一样,犯了她的忌讳,所以平时没少被她找麻烦。 赵修仪浅浅一笑,易明阳便得意的调过头,继续骂道:“马芙蓉,你竟敢带人硬闯皇后寝宫,是想像你哥哥一样欺君罔上不成?劝你还是早早投降的好,不然我等娘子军今日就先将你捉下,以祭军旗!” 马芙蓉气的咬碎一口银牙,她的眼睛恶狠狠的从眼前这群人身上划过,这群人当真是可恨!以前便总围在皇帝身边碍眼,如今还敢拦在自己面前,口出不逊惹怒自己,胆大包天,纯属找死! “你们还愣着干嘛,马上给本宫把她们全都捉住,杀!把他们杀的片甲不留!杀!” “住手!” 宫外敌军还没攻进来,马芙蓉带着的都是宫中的下人,不过是为了活命才临阵倒戈,但突然让他们和平日里伺候的主子对上,说到底他们还真没这个胆子敢动手的,所以一听到有人出口阻拦,他们立马就停下了手。 马芙蓉抬头一看,瞧见郑子语时反倒冷静下来,横笑一声:“本宫道是谁,郑子语,你终于舍得出来了?本宫还以为你做定了缩头乌龟呢!” 郑子语不动神色的在大殿上看了一圈,见大部分妃嫔都在这里了,只是却不见万婕妤和明充容,她看向马芙蓉,但见对方亦是凤袍凤冠加身,圆~滚滚的小腹微微凸着,全身上下唯有这一点与自己不同,可见她早就迫不及待的野心。 “马芙蓉,你今日故意这身打扮,是料定了你们兄妹今日定然谋反成功,本宫的位子就是你的了不成?” “少废话,你的位子本来就是本宫的,一直都是本宫的,是你这贱人偷了去,我们兄妹今日所作所为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马芙蓉一声令下,便有一女子压着另一女子上的殿来,正是万婕妤和明充容。 万婕妤将明充容摁倒在地,然后邀功似的看向马芙蓉,马芙蓉却瞧都不瞧她一眼,手中握着匕首抬手就在明充容脸上划下一刀,“本宫告诉你们,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跑,待本宫解决了这个妄想怀上龙种与本宫争宠的贱人,再与你们一一算账!” 第八十一章摄政太后21 利刃在明充容的脸上划过,顿时皮开肉绽,血流成涌,明充容痛的惊呼一声,待抬手沾上满手鲜血更是惨叫一声,她的发髻刚才被万婕妤提着来的路上已经松散,此时蓬头垢面,实在是又惨又狼狈,却只能抱着马芙蓉的腿苦苦哀求,期盼她能放自己一条生路。 “贵妃娘娘,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也从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你为何要这般对我,便是你见我不顺眼,也请你放过我的孩子,待日后就是我如何报答你我也愿意啊!” “谁要你这个贱人的报答?!”马芙蓉眼波婉转,妩媚又疯狂,她轻蔑的一笑,“啊,确实需要你帮个忙来着。” “多谢贵妃!我......”明充容闻言一喜,她感激的追上前想揪着马芙蓉的衣袍,可未说完的话在唇边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的低下头,小腹处一把匕首狠狠的插在骨肉间,耳边马芙蓉恶狠狠道:“那你就去死吧!” 马芙蓉突然动手,便是谁都难以预料,她手中刀子连捅几下明充容霎时倒在血泊中,她却像是做了件极痛快的事情,鲜血染满双手笑的愈发大声,状若疯癫,令人胆寒! “看见没有,这就是和本宫作对的下场!不仅是她,还有你们,你们今日都要死在本宫手里,都得死!” “马芙蓉,你简直没有人性!” “你怎么下得去手?” “本宫没有人性?呵,你们少在本宫面前装好人!在这宫中有哪个人手里是干净的?本宫可没有你们这么虚伪,面上一套背后一套。别以为本宫不知道,本宫刚进宫时你们就合起伙来的欺负人,待本宫爬到高位你们就上赶着巴结,其实背地里说本宫是飞上枝头的麻雀,心底里满是鄙夷、嫉恨,还曾下毒害过本宫,本宫多年不~孕都是你们这群贱人害的,今天本宫一并和你们算总账!” “马芙蓉疯了?!”淑妃皱着眉骂了一句,郑子语虽也察觉马芙蓉的精神状态确实有些不对劲,但她更担心的是明充容,她暗地里交代秀珠赶紧派人去请御医,一边上前一步,朗声道:“马芙蓉,你想要的不过是皇后之位,你且放过这些人,本宫愿意任凭你处置!” “皇后(小语儿)不要!” 众人齐道不可,尤其是淑妃和德妃,俩人担忧的看着她,德妃更是气急回头瞪着马芙蓉,手中握着傍身的长棍,恨得咬牙俨然一副要扑上来和她拼命的样子。 “哎,德妃,你可小心些,不然本宫手中的刀子可不长眼!” 易明阳是将军之女,她自己自然也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的,她离马芙蓉又近,若是突然出手或也有七八分得手的可能。 可马芙蓉也早就对她暗暗戒备着,但见她不对,便立马从旁边抓来一人以匕首压颈威胁道。 但之前明充容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她这一抓竟是将站在她这边的万婕妤抓了去,利刃骇人,更何况那上面还沾满了血,万婕妤只觉的颈边被蹭到的皮肤一片湿腻,就好像是她自己的血李乐出来,而明充容就躺在她脚边尚不知生死,她当下被吓得花容失色。 “娘娘,妾可是一直都站在您这边的,而且妾的哥哥也一直对将军忠心耿耿,您万万不能对妾下手啊!” 易明阳亦是一声嗤笑,“马芙蓉我看你真是脑子坏了,你要是拿别人做要挟我还犹豫一下,但万婕妤她本就是你的人,你们两个打起来就是狗咬狗,我乐得看戏,有本事你就真的动手,看我会不会皱下眉头!” “你自不会犹豫,可你猜咱们悲天悯人最是善良的皇后娘娘又会不会像你一样不会在意呢?”马芙蓉眼睛落在步步靠近的郑子语身上,她的眼神里毫不掩饰满满的恶意,若是当真有实质,怕就如她手中的刀一样,早就将人活剐上千次了! “人人都以为在这宫中本宫最讨厌的就是淑妃慕琴,其实本宫一直最恨的只有你,郑子语!” “是你,不仅抢走了属于本宫的皇后宝座,还霸占了皇上所有的宠爱!为了保护你,皇帝故意做出冷漠的样子,对宫中其他妃嫔皆是雨露均沾,甚至还将本宫和婉美人推出去做幌子,我不怕成为众矢之的,只要皇帝能看我一眼就好,可是我最忍受不了的是我所受的所有苦竟然全都是为了你!要不是我心里怀疑,央哥哥找了与你几分相似的赵婕妤送入宫来,他一看见她就失手打碎了杯子,之后更是每每在你那里吃了闭门羹便去找这个贱人,但他依然对我恩宠不减,甚至比往日更甚,可我心里就越慌,我知道他的心不在我这里,可我明明那么爱他,他怎么能这么对我?所以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害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马芙蓉眼睛发红,她忽然挥着匕首指向郑子语,嘴角依然满是笑意,可腮边却早已是泪水涟涟。 “你不是最温柔大度,善良又可人吗?你不是说只要我放过这些人你就任我处置吗?好啊,那你过来,代替她做我的俘虏,然后再把凤印交出来,我就考虑放她们一马。”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过来,也好让他们都看清你的真面目,你也不过是个嘴上说的漂亮,其实只要事关自己的小命就会变成一个胆小又自私的缩头乌龟罢了,看看他们还会不会尊崇你,皇上也不会再爱着你,怎么样,你会怎么选择呢?” “小语儿你莫要理这个疯婆子,他们两个是狼狈为奸,都是自找的,何必为这么个人再搭上自己?!” “皇后娘娘救我,您的大恩大德妾一生都不会忘记的!” “你给我闭嘴!”德妃一声喝骂止住了万婕妤的哭喊,她拦在郑子语面前不让她在上前一步,就连其他妃嫔亦是护在她们身前,劝道:“皇后娘娘请三思,你可是千金之躯,皇上如今不在宫里,只有您能主持大局了!” “就是啊,小语儿,你绝对不能出一点事......” “明阳。”易明阳焦急的话却被她开口打断,她甚至连声音都没有提高,就像平常与自己玩笑一般轻柔,可她听得出来她是打定主意一意孤行,任谁都不能动摇。 她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自己,她就忍不住再拦着她,不甘愿的让了开去。 “你们也都让开吧,本宫不能就这么放任她不管。” “请娘娘以大局为重,三思啊!” 众人齐齐跪下,但郑子语看着她们,只说了一句:“本宫既为皇后,掌管后宫不仅是守着规矩,更该竭尽全力去庇护你们,既如此,我又怎么能眼睁睁的丢下她不管?”她们面面相觑,纵心中感动,但依然还是不敢动。郑子语也不再看他们,径自穿过她们身边,来到马芙蓉面前。 “本宫已经来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你再凑近一点。” 终于,终于她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想着待会自己应该要怎么好好折磨她,马芙蓉的手都控制不住因兴奋而激动的发抖。眼看着郑子语果然乖乖听话越靠越近,她终于忍不住推开碍事的万婕妤,探手去捉人,手中的匕首更是毫不留情的迅速刺了下去! 然而郑子语动作比她更快,马芙蓉根本没想到一向病弱的人竟然也有这么大的力气,更没想到她竟然有胆子敢骤然发难,她只觉的身子一晃握着匕首的手腕一麻,本来该被她捉住任之宰割的郑子语,下一瞬两人的处境就掉了个个,不知怎么她就被人拿下,那把被她紧握着的匕首就比在了自己颈间! “不要动!”郑子语喝道,“这把匕首是多么锋利我想你最是知晓,还想活命就乖乖听话,不然你知道后果!”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但众人反应也够快,德妃头一个赶过来替郑子语将马芙蓉捆的结结实实然后丢在一旁看起来,而那些本来投靠马芙蓉如今眼见她被捉住立马就跪地投降,如一盘散沙一般溃不成军,只交给其他人处理就好。 而看着还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万婕妤,德妃却犯了难,要是捆了她,但她毕竟是小语儿冒险救下来的,但若不管她,她毕竟是马芙蓉的走狗,谁知她会不会再反咬他们一口,再则要不是她将明充容带过来,人也不会现在手上,现在还生死不明! 说到明充容,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德妃后知后觉的回过头,只见地上一片血迹,人早不见了踪影。 “明充容被抬到后面皇后娘娘的寝宫中,已请来太医为其诊治,希望还来得及。”同样正在帮忙处理事情的赵修仪解释道,“还有,皇后娘娘交代这里就暂时由德妃娘娘掌管,万婕妤也暂时绑起来和马芙蓉一并严加看管,之后再好好处置她们!” 德妃这才了悟,原来郑子语说要救的人根本不是万婕妤,而是明充容! 她这下再无顾忌,当即用绳子将尖叫不停的万婕妤绑了,然后又用布团塞进她的嘴,这才算是得了片刻的安静但又马上骂忙了起来。 而里面明充容的情况也是紧急万分,郑子语救下她,虽然连忙给她吃下补血丸子和护住心脉的药,又用银针封住她各处穴位,血好歹是不流了,只是她毕竟流了那么多血,这孩子还是凶险得很。 御医很快就来了,只她还没等到结果,就有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灰头土脸的禀报:“娘娘,不好了,叛军攻进来了!” “他们到哪里了?” “叛军攻入城中四下~流窜,一路抢杀掠夺,已是过了宣武门,不出一刻就可攻到这里来!” 郑子语当即不再犹豫,唤来秀珠吩咐道:“你速速带着各宫妃嫔藏入密道里,千万小心莫让其他人发现,记着,一定要护好她们,绝对不能出一点事情。” “娘娘,那你怎么办?” “你们先走,本宫自有办法照顾好自己,还有明充容,御医也跟着去,你是本宫最信任的人,本宫把最重要的都交给你,眼下不是犹豫的时候,早点走,就多争一线生机,知道吗?” 密道是郑子语终于发现皇帝能够半夜出现自己寝宫的秘密,眼下却成为众人最后救命的稻草。 秀珠也知其中利害关系,所以虽然不舍,但还是咬着牙含~着泪应下。 “皇后娘娘,奴婢真心祝愿您能逃过这一劫,届时,若奴婢侥幸也能活着,定然伺候娘娘一辈子!” 安排好了秀珠,最难应付的还是淑妃和德妃,但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淑妃却再没有纠缠,听了她的计划便乖乖同意了。 “你莫要多说,我全懂的。”淑妃看着她,最后一次握着她的手,珍重道:“我知道我们留下只会拖累你,明阳我会帮你带她走,只望你能蒙上天庇佑,来年桃花树下,约定好了的我信你。” “恩,一定。” 打点好一切,郑子语终于再一次来到前殿,可与方才不同,此时殿上虽无兵戈对峙,但也只剩她一人,高坐在凤椅之上,听着外面战声逼近,终于,那扇紧闭已久的大门被人推开,露出的是遮天蔽日的刀光剑影,还有呼啸席卷而来的肃杀寒意。 郑子语面无表情,自有泰山崩于面前而不动的淡然矜贵,看着自分开军队中走出的冷面将军,他一身玄色铠甲,上面溅满了血污,黑手的脸上一条长长的伤疤自左眼角下一直延伸到嘴角,随着他弯起一个嘲讽的弧度而狰狞的抽~动着。 “皇后娘娘在身,恕臣来不及沐浴更衣,惊扰了凤架,还请娘娘宽恕。”他懒懒散散的施了一个礼,嘴上说的恭敬,可一举一动,一个眼神间都流露出对自己的轻慢和鄙夷,他眼睛在殿上转了一圈,在看到地上一滩血迹时猛地冷了眸皱着眉头,“先礼后兵,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我那不争气的妹妹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吗?” 第八十二章摄政太后22 “马德明,你竟敢犯上作乱,枉顾朝廷对你的信任,皇帝对你的栽培,尔等乱臣贼子,助纣为虐,难道就不怕家人为之所累,背负千古骂名吗?!” 郑子语正声叱骂着,可马德明不耐烦的抬手揉了揉耳朵,漫不经心的嗤笑了一声,“千古骂名?我只知道胜者为王,待我坐稳皇位,史书还不是我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所以我劝皇后娘娘还是识相一点,莫要做无谓的抵抗,不然我和我的手下都是些粗人,还真怕做出什么事,到时娘娘可莫要怪我们不够怜香惜玉。” “你想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可全都看娘娘怎么做了。”马德明信步走在殿上,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闲适的模样就好像在自家里与人说笑一般,哪怕是郑子语站在高处须得他仰望着,可他的气势却半点不输,他的底气不仅仅是身后的几十万大军,更有从战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霸气,不是君王贵族的华丽气度,更像是饮尽血肉的利刃,哪怕他的杀意还未全部宣泄~出来,只看一眼也足够让人胆寒,暗中警戒。 这个男人,绝对不是好对付的! “首先,还请娘娘写一封求救信送到岭山猎场,就说你被困宫中,急需增援,不然稍迟个一时半刻,就只能等着皇帝替你收拾了。” 郑子语想了想,也不说应还是不应,只道:“这信为何要本宫写,你手下能人众多,伪造一份手信,定然不是问题吧?” “伪造的哪有娘娘您亲自写的情真意切,效果好呢?”马德明笑道,“我们的皇帝冷情决意却偏偏是个痴情种,以前还真没看出来,但只要皇后亲笔写下的求救信,那个人就一定会刻不容缓的赶回来救你,他们的兵马本就不多,如此匆忙毫无防备,只要半路伏击,定然能一举歼灭!” “怎么样,这时难不成皇后还顾念什么狗屁夫妻情分心软不舍下手吗?莫忘了郑首相到底是如何惨死,那样一把年纪不仅深受失子之痛,还要被亲手交出来的最信任的人设计陷害,最后客死异乡只怕也难以瞑目,皇后此举就是为父报仇,可是合情合理呀。” “若这样说,本宫的弟弟可是死在将军手上,本宫的父亲会辞官,亲人最后全部离本宫而去不都是将军一手造成的嘛?” “这可不能怨我,毕竟这其实都是皇帝一手好谋划,不然郑首相何故会突然辞官告老还乡,再者,我也是没了一个儿子,一命抵一命,再不相欠。”哪怕是提到儿子的死,马德明也依然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他嘴角的弧度都不曾变过,嘲讽又满是算计,就像是蛊惑她的毒蛇,他继续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皇后娘娘,想要报仇,你可就只有这么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难有下一次了。” 郑子语面露挣扎,当初郑首相出事后原身就大病一场,之后帝后不合乃是全抄上下皆知的事情,她不怕马德明怀疑她的态度,可是她当然不能这么爽快就应下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然后想办法活下来! 所以她迟疑了一会,马德明也是一副好像料定她定然会答应的表情,耐心等了一会,直到她道:“你既然说首先,那么之后你又要本宫做什么?本宫若全应了你,没了一点价值的本宫是不是马上就会被你杀掉?” “怎么会,至少在我登上皇位之前,你就还能坐在你皇后的位置,安稳得很。”马德明话锋一转,忽然道,“不过,在此之前,还请皇后娘娘把我的妹妹还来,你也莫要否认,已有人确定的告诉我她早就来了你这里不曾离开,我也劝你不要动什么歪主意,不然之前说的所有可就全部都一笔勾销了。” “不错,马芙蓉确实是在本宫手里。”郑子语看着马德明一瞬变得危险的眼睛,就好像对着敌人露出獠牙的恶狼一般,她心中反而微微定了下来,之前的马德明虽然并未真正动手,但他就像个坚固的堡垒让人生出难以攻下的错觉,可现在他既然露出了弱点,哪怕只有一丝就说明他绝对不是坚不可破的,她牢牢抓~住这一点,趁机要挟道:“但她此时也确实不在这个宫中,她既是你唯一的妹妹,你可以对任何人狠得下心,但对这个自小和你共患难一起长大剩下的唯一血亲的安危你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你之前说的本宫一个字都不信,但只要有她在,本宫或可有一线生机,所以本宫不能把她交出来,当然只要本宫在一日~她也就能好好的,你也不用担心。” 马德明气极反笑,“我好言好语说与你听,你还真当你自己有资格可以和我谈条件吗?莫要以为我不知,整个后宫如今宛若一个空壳,那么多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你又能将他们藏到哪里去,真要我将这里翻个底朝天,倒是惹怒了我,你自己也别想好过!” “既然如此,那你请自便好了。”皇帝挖的密道十分隐秘,自己找到时还曾进去探测过,简直就像个迷宫似的,连这到底通到哪里,另一个出口又在什么地方都没找到,就是等马德明发现了,淑妃他们定然也早就已经逃了出去,所以她根本就不担心。 而她淡定的模样也不似虚张声势装出来的模样,马德明就是不信,但也到底忌讳在她手里的马芙蓉,是以两人僵持了一会,他恶狠狠道:“好,你可真是好,难道你就不怕死,也不怕我对你用刑不成?” “怕,我自然怕,可我信你更怕,也信你绝对不会对我动手。” 马德明一愣,“你真是好大的口气,莫不是真信了那种男人绝不会对女人动手的狗屁言论,果然女人就是天真,殊不知战场上稍一犹豫就有可能死掉,老弱妇孺,死在我手上的不知凡几,你信不信我今天就是亲手将你的头颅砍下也绝不会半点手软。” “你的凶名可治小儿夜啼,本宫自然是知道的,可是若你当真想要登上龙位,就决不能像上战场一般靠刀枪、杀人来稳固手中的权利,不然历史上被人起义推翻朝政的暴君便是你最后的下场!”郑子语动动手指,就像博弈一般,你来我往,见招拆招,她终于在一片颓丧于我不利的局面中争出一线生机,借此必定能将全局翻盘! “我朝向来重文轻武,文臣向来都比武将多,而身居高位的武将更是凤毛麟角屈指可数,便是靠着累累军功才挣下如今权势的你定然知道其中艰辛不易,但即便如此,朝中对你非议从来只多不少,你从前都已经如此举步维艰,便是仗着武力夺下皇位,可这权你又能攥在手里多久呢?一个被群臣鄙夷、架空的皇帝?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闻所未闻,难怪你不怕被人称作反贼,只此一条就足够空前绝后,超过所有!” “你给我住嘴!”马德明一声厉喝,冲上前拔~出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外面围拥的军队更是将手中的武器都对准了郑子语,她收了笑意,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的他眼中赤红一片,额角青筋暴起,足以见他有多恼羞成怒! “你们都给我闭嘴!不准再说什么反贼,君王昏庸听信谗言受小人所摆布,一将成名万古枯,我为这个国家出生入死,边关一役折损了我多少将士,我是牺牲了多少兄弟将士才换来你们这群人高枕无忧,你们所享受的荣华富贵都是我们用血肉拼出来的,座下都堆积着我们的尸体和白骨!可你们呢,不过是一群只知道张口说空话的饭桶!你们拿不起刀剑的手却能戳着我们的脊梁骨,只怕我们抢了你们的权;你们想不出御敌强国之策的脑袋却能设下那些阴谋诡计来暗害我们,你们比敌人还要危险残忍,你们就是一群吸血的虫子,吸尽我们的鲜血,利用完不仅将我们弃若敝履还要踩碎我们的骨头碾碎我们最后的尊严,你们凭什么,凭什么啊?!” “可是你现在想的,不就是要做和‘我们’一样的人吗?”郑子语可悲的看着他,然后将那早已经失了力道虚搁在自己颈边的利刃轻轻拂了下去,“本宫不管你是为了清君侧,还是为了其他什么,本宫只知道你若想要坐稳皇位你就绝对不能杀了我,你需要本宫的帮助。” “呵,我是该说你是自傲轻狂的女人呢,还是该嘲笑你那愚昧无知到异想天开的脑子呢?” “随你这么说,但本宫的父亲是前首相,三朝元老,他的门生遍布朝野,可以说如今朝堂上的文臣几乎都受过我父亲指点和恩惠,便是武将中也是有的。”如此庞大的势力盘根错节,就是皇帝也难以掌控,也是因此,才会招来帝王的忌惮。 见马德明慢慢安静下来,她便知道这一局,暂时是自己胜了。 “如今本宫父亲虽然不在了,可本宫始终都是父亲的女儿,又是一国之母,朝堂之上自然还能说得上几分话,所以你不仅不能杀了本宫,还得要客客气气恭恭敬敬的待本宫,借此才能慢慢压下平复朝堂上对你的不满,再借由本宫来一点点收回权利来达到你的最终目的。” “如何,你现在还要说本宫是异想天开吗?” 马德明看着她,似是要重新审视一般,他的眼眸有深又沉,直刺过来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看透似的,然后他忽然一笑,将手中的剑收了回来。 “我现在似乎能够明白为何后宫佳丽三千,皇帝却独独对你不同,论聪明,我那轻易就被爱情冲昏头的傻妹子还真比不上你。” “可是要说识时务抓~住机会你还不够老练,眼下依然是你为鱼肉我为刀俎,要想一下就翻身,逃脱我的手掌心,甚至要凌驾于我之上,告诉你,你休想!” “何必一定要在你我之间拼个你死我活呢,你要花精力对付的可不是我这样一个只能在这宫中困守一辈子的妇人吧?” “你什么意思?” 马德明的表情一下变得警惕起来,经过刚才他已不能小瞧了她,可转念再一想她不过是个女人,既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有点小聪明但这一辈子也只能呆在这后宫中与其他人争风吃醋,又能厉害到哪里去呢? 所以他马上又松懈下来。 郑子语看着心中冷笑,面上却故意挤出几分恨意来,“你方才不是说要我写信给皇帝,要派兵埋伏他吗?你说得对,本宫虽与你有杀弟之仇,但总归都是皇帝搞出来的,他害得本宫家破人亡,又负本宫在先,如今更是为了护住自己最后一点骨血就陷本宫于危难之中,本宫又怎能再为了他而牺牲自己!” “本宫答应你为你写下这封信,但你也要答应本宫此战一定要胜,待你割下皇帝的头颅,放过后宫其他无辜的人,再到本宫弟弟坟前上三炷香,本宫就愿意帮你平衡朝堂上的各方势力,如何?” 马德明想了想,竟有些迟疑道:“皇帝我自是要杀的,你弟弟......也无妨,不过这后宫其他人......” “怎的,你不肯答应?” “这倒不是,不过是我早先答应了我妹妹时候后宫妃嫔都交由她处置,不过应下你也没关系,你就只有只三个条件?那我妹妹......” “你放心,本宫既在你手里,本宫没事,她自然也不会有事,等一切尘埃落定,你若言而有信,她就会好好的回到你身边。” 马德明不过沉吟了略思考了一会便痛快的答应了,但他也不忘威胁道:“我那妹妹虽然蠢了点,但到底也是自小金尊玉贵我亲自宠大的,若她伤了一根毫毛,便是赔上整个朝堂,我也一定要伤她的人千倍万倍偿还!” “你放心,今日与君许下的诺言定不向负,否则,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我就暂且信你一回!” 看着马德明带兵离去,这一仗,她终是赢了! 第八十三章摄政太后23 郑子语写了信交给马德明的手下,那人看了她一眼便走了,她想他定是以为自己一定会趁机暗中做手脚,所以这封信还会先交到马德明手里,直到他们确定万无一失了,才会真的送出去。 说实在的,自己还真没想过要给皇帝传递什么信息,她与他之间本就没什么感情,对皇后之位也没什么留恋,江山易主什么的,要不是自己早早就被牵扯其中脱不开身,不然这皇帝到底由谁来坐,她还真不在意。 她在这宫中在意的只有淑妃和德妃,还有三公主和其他宫中这些无辜的人,虽然之前各人之间多有嫌隙,但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里,彼此之间相互磨合,又一起‘患难与共’过,什么东西说开了也就不会再在意,便如今天殿上她们可以为了自己而和马芙蓉对上,齐心合力一致对外,这就说明她之前的心思就没有白费。 【你要是把这些心思能够匀出一点用在男主身上,又怎么会落到眼下这样的惨状里。】 许久不见的系统忽然默默吐槽着,自从刚来这个世界被自己看穿了它的阴谋,这货就像个缩头乌龟似的好久都不出现,害的自己连气都没处撒,只能恶狠狠的写了几篇差评递交上去,之后却一直都没有回应,眼下自己都快习惯没有这个系统的存在了,它却又出来了,但随着自己身体越来越好,她的怒火也早就被慢慢消磨干净了,此时理都不想理它,只自己在那里费劲研究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好才是。 【我在和你说话,你要理理我,怎么能这么没礼貌?!】 “......”让它这么一说,感觉自己就好像吵架闹别扭的孩子似的,一点水准都没有。 “我现在可没时间听你说些废话,除非你想我现在就任务失败?” 【你这人现在怎么这么不讲道理,事情走到现在这一步还不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明明皇帝那么喜欢你,原世界线里马德明可没有现在厉害,即使造反也被皇帝压了下去,加上你有一身好医术,治好原身的病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你们两个好好的,任务自然简单就完成了。可你就不,都是你扰乱了世界线,非要搞什么训练妃子,还将马芙蓉排除在外让她有了危险感,又护着婉美人,还暴露了皇帝对你的真正感情,这才让马德明提前造反,一次又一次,你就不能听我一次去好好谈个恋爱吗?!】 “谈恋爱没问题,可是你看看这里都是什么人,后宫佳丽三千害死你全家还说只喜欢你的皇帝?还是嗜杀成性瞧不起女人的马德明?这两人连最起码的三观都没有,还谈其他什么,我又怎么和这种人去谈恋爱?” 【你要是不谈恋爱,那还要我这个系统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当初绑定你的时候就是莫名其妙的上了贼船,谁知道后来还这么麻烦,早知道我那个时候就绝对不会答应......答应......” 郑子语一愣,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怎么都想不起来当初绑定系统时的情景了,说起来自己刚开始进行任务的时候也是懵逼的很什么都不懂,几乎是被系统赶鸭子上架,什么都听它的,所以才会那么倒霉在第一个世界就遇上那么一个渣男吃了那么多苦。 而且自己对谈恋爱这种事一向是随缘不在意的,怎么会突然想要绑定一个恋爱系统?这么麻烦的事情和自己的性格一点也不相符,当初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又是怎样绑定的系统呢? 郑子语皱着眉头想了好久,但除了一开始和系统进入世界就开始完成任务之外的记忆她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她陷在回忆里什么都不知道,连系统叫了她好几声都没搭理。 【喂,你听到我说话了吗?喂喂喂,宿主,你给我点回应啊!】 如果郑子语此时还能分出一点心神的话,她就会注意到此时的系统并不像是以往和自己吵架时的样子,这次的它格外不淡定,甚至焦躁中还带着几分心虚。 【不是,好端端的你想那么久远的事情干嘛,你眼下最重要的难道不是想法子保全自己,还有后宫中你不是对那个淑妃和德妃很在意的样子,她们现在生死未卜,你要是再不快点的话,难道他们死了你都不管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子语立马回了身,“不可能,他们都已经逃到了密道,绝对不会有人发现,他们又怎么会有危险?” 【别人不好说,但那个淑妃,我敢肯定她绝对是要出事的。难不成你忘了,在原世界线中,她本来就是要死的。】 郑子语不知怎么忽然想起自己以前做的那个梦来,那个梦中瘦削单薄如鬼影缥缈的淑妃就在自己面前上吊死了,而在原世界线中她也确实是如此结束自己的生命,起初因为不曾想过自己会和这么多人有了牵绊,所有世界线的内容她也只是大略而更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就是淑妃的事情也是一带而过,早已忘了这么一个片段,而之前做的那个梦就是一个警醒,现在在系统的提醒下她终于全都想起来了。 淑妃在入宫前是礼部侍郎的女儿,因和父亲不亲近,又被其妾室故意设计,所以一直都是自己生活在后院孤零零的一个人,但就是这样的她也有一个青梅竹马一直陪在她身边,关怀她、照顾她。日久天长,二人感情愈深便私定终身,因竹马身世不是很好,怕慕侍郎不肯答应二人的婚事,所以竹马许下诺言,待出人头地后必回来娶她,只是后来,终是情深缘浅,淑妃等不及她的小竹马,一纸诏书将她接入了宫中,从此天人永隔,再不复相见。 本该是如此的。 只是谁都没想到他们还有再见的一天,权势滔天的大将军终于起兵造反,不想却被身边副将背叛,那一剑要了三公主的命也差点要了淑妃的命,却因为他突然动手,杀了对她报复而疯狂下手的马芙蓉,再刺向那人时终是晚了一步,热血洒在女儿还未褪去温度的尸体上,她依稀听得人叫她丫头,温柔而满含深情,恰是邻家少年郎从不曾变过的模样。 第八十四章摄政太后24 “淑妃的竹马就是马德明身边的副将?!” 她记得,他好像叫......万浪?是听谁提起过,对了御花园众妃齐聚时,就是淑妃自己说过的,那时万婕妤依附马芙蓉嚣张又愚蠢得罪了好些人,那时她就说过“自己犯蠢,也莫要累及家人才是。” 而万婕妤就是万浪的妹妹。 ......原来那时候她说的话竟然是这个意思,只自己还未想起这其中缘由,又见她面色不愉,只以为她是讨厌马芙蓉他们才会如此说。 可原世界线中万浪好似是马德明身边得力的副将,实际上却是皇帝埋在马德明身边的一颗棋子,他早就洒下一张大网,逼得马德明走投无路最终举兵造反,最后再用万浪将其一举歼灭!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马芙蓉对淑妃母女动手时,万浪会突然动手,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虽让马德明重伤,但到底不是他计划好的那样,就算皇帝最终杀了马德明,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天子震怒,万浪到最后也只落得一个乱臣贼子,因权反军,因利叛主,不忠不义的骂名,一直都未得平~反。 所以,失去孩子和情人,又迎来这样一个结果的淑妃才会丧失活下去的信念,悬梁自尽吗? 郑子语仔细一理,就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真~相,系统见她终于想起来不再纠结过去的事情,不觉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虽然因为你的不听话,任性乱来导致一部分世界线发生了偏差,但是万浪这一部分因为你没有参与进去所以还是保留了下来,他既然是淑妃的青马竹马,淑妃当初还因为他的死而大受打击选择自杀,这可不能保证这次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就算你让淑妃和三公主躲进了密道里,但她们毕竟不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变数这东西着实不好说,而且要真想保住她们,这一次,你可连万浪也得一起保下才行啊。】 见郑子语不说话,熟知她怕麻烦的性格,系统也只以为她是嫌麻烦在犹豫,不由又开始事不关己的说起风凉话来,【要找我说,你早听我一句,只和皇帝乖乖谈恋爱,那么后宫的女人都是你的情敌,她们的生死自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就没有眼下这么多烦恼了。】 “你说的不对。”不料一直没说话的郑子语忽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他们两人总在某些事情上看法不同,总是要吵上一架,但最后也是说都说服不了谁,这时每每都是郑子语单反面武力威胁或屏蔽信息,卑鄙但也管用,所以一听她又反驳自己,已经料到最后结局的系统早就学乖了,这次也不想再和她争吵费力气,直接就做好了被屏蔽的准备,却不料她根本就没准备和自己吵架。 “原世界线中万浪是为了保护淑妃所以才暴露了自己最终惨死,可现在淑妃他们已经躲到了密道里,被找到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五,被万浪发现,再为其而死,几率更是不到百分之三,所以我不用管密道那边,只要护住万浪就好,护住他也就基本可以确定马德明的失败,马芙蓉又掌控在我手里,那么其他人自然也就好好的,对,就是这样!” 见她左手敲右手,一副打定主意的模样,系统下意识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想做什么?你可别做什么傻事!】 “我当然不会做傻事,我只是在一瞬间突然想到,护住万浪果然还是太麻烦了,我还不如直接杀了马德明,没有他,就更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郑子语转身从自己床头摸出一个小药瓶,系统一见自己主机都差点炸了! 它这段时间虽然不曾出声过,可是郑子语做什么它都是默默瞧在眼里的,对于她手中的这点东西自然不陌生,每次只要发现皇帝又半夜三更闯进自己卧室出现在床头的时候,她的手就好几次都摸向这个药瓶子,虽然最终她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毫无疑问,她那时心中可是滔天的愤怒和杀心,这瓶中的东西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郑子语,你可别忘了你是来自法治社会,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知和道德的话,那么你就该知道杀人是不对的,不管你现在身处的是什么世界什么地方,你都绝对不能这么做!】 “你想哪去了,我可没说要杀了他呀。”郑子语无辜的眨眨眼,然后在心里慢慢补齐后半句——“更何况他这样的人,就这么简单杀了他,也太便宜他了。” 别看马德明在自己面前从不曾动过手,但她知道,叛军在攻入宫门时,便大肆屠杀宫中的人,他们抢杀掠夺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所到之处更是哀鸿遍野血流成河! 而马德明非但不阻止,更甚至还鼓励这么做,他在战场素有凶名,便将战场上的那一套也搬到宫里来,他不仅奖赏杀人最多的将士,赞起胆大勇猛,自己更是带头杀人,朝堂上反对他的人也被清了一波又一波,明德殿上被血染红的地砖清了一次又一次,早已结了一层血污再难除去,也是因此,朝堂上反对之声越来越少,早已有不少人投奔到他的阵营中去。 而马德明非但不阻止,更甚至还鼓励这么做,他在战场素有凶名,便将战场上的那一套也搬到宫里来,他不仅奖赏杀人最多的将士,赞起胆大勇猛,自己更是带头杀人,朝堂上反对他的人也被清了一波又一波,明德殿上被血染红的地砖清了一次又一次,早已结了一层血污再难除去,也是因此,朝堂上反对之声越来越少,早已有不少人投奔到他的阵营中去。 当初自己能在触到他的逆鳞还能活下来就是因为自己能帮他周旋朝中各项势力,但要照这样下去,相信很快,就轮到自己了。 郑子语打定了主意,整理了衣衫,带着做好的燕窝,命人通报马德明自己要见他。 第八十五章摄政太后25 马德明就在明德殿,这本是皇帝在时上朝的地方,此时那里早已化作人间地狱,一路走来两边都是寒光闪烁的兵器,遇到的宫人们脸上皆是强颜欢笑,远边的天空黑沉沉的,摇摇欲坠一般险险的挂在人头顶上,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不详的血腥气。 郑子语跟着那个士兵走到殿门口,鼻尖闻着血腥气更浓,脚下的大理石地砖不知是因为天气光线的缘故,瞧着也比以往更黑,就像沉淀的墨汁,令人恶心。 她就停在门口,皱着眉头不肯进去,那个士兵也不催促,就像已经完成他自己的任务一般退到了一旁。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不过是一瞬,她终于抬脚走了进去,强忍着鞋底粘腻的错觉,冷眼看着坐在皇位上的男人。 马德明一身黄袍,见着她双眼一瞪,厉声喝道:“殿下何人,怎的见了朕还不跪下行礼?!” “未举行登基大典,更未泰山祭天昭告天下,如此不伦不类不清不楚的皇帝本宫还是头一次见,”郑子语嗤笑一声,心下不爽,她嘴上更是不留情,直接捅破马德明藏着的遮羞布,直接开怼道,“再说不过是件龙袍,连象征着统领天下的玉玺都不曾有你就这般忍耐不住,画蛇学龙,凭白给天下人添笑料!” 马德明的脸色一下就冷了下来,“我以为你来该是终于想清楚了,不然你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说燕窝献殷勤?” “本宫一直都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反而是你,听说你派去的几万兵马却是连皇帝的影子都没看着,还被他打的节节败退,你们之间的恩怨本宫一概不管,可你不该对朝堂上的文臣下手,现在弄得怨声载道,局势本就不稳,内忧外患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还不都是那群什么都不懂只有一张嘴皮子利索的臭老头的错,我不过是想吓吓他们,谁知他们一个个身子骨都那么弱,一点小小的刑罚都熬不住,我还说只要他们撑下来以前的事都既往不咎,如此大度,怎么还反过头来怨我呢?” 马德明故作无辜的摇摇头,一脸‘这可不怨我’的表情,与当初他亲手打死原身的弟弟时的样子如出一辙,郑子语暗暗咬了咬牙,却听他又道:“而且这不还有你吗?” “说好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可帮我摆平朝堂局势,这若不再乱些,热闹些,又怎么能显示出你手段了得,诡诈狡猾呢?” “这可不是什么夸人的话。”郑子语冷冷道。 马德明耸耸肩,一副‘我是粗人,没文化,你可比和我计较’的无赖样。 郑子语算明白了,这家伙的确是个无赖,但更是个视他人性命为儿戏的混球!他对那些人出手根本就是公报私仇,甚至连个借口都欠奉,或者说,他更愿意看到那些人能对自己更加不满,怨怒滔天,他就更能找个借口撒气,要不就看她为安抚各方势力而忙的晕头转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总之最后被愉悦的总是他,可谓一箭双雕,心思狠毒! 所以,不论如何,这个人都绝对不能留! 郑子语动了动指尖,马德明注意到,眼睛落在他手上捧着的白瓷蛊,好奇道:“听说你有事找我,要只是说这些让人不高兴的废话那你就可以退下了,还是说你终于想起你是个女人,放弃学朝堂上那些个惹人厌的酸儒,那我倒也可以领教下你的含情脉脉绕指柔。” “只怕本宫的绕指柔终是百炼钢,若是无福消受的话,一不小心,就能要了你的命。” 郑子语还是走了上去,将那盅燕窝放到案上,在离开时却被他突然握住了手,“本将军可是在战场死人堆里摸打滚爬,阴曹地府里也去过几次阎王可都不敢收我,我今日倒要瞧瞧你这小女子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要了我的命去?!” 他一手如铁铐一般死死箍着她的胳膊,郑子语也不反抗,看着他毫不犹豫的将那种燕窝仰头喝下,触及到他的眼睛也不躲避,眼神漠然,不见一点心虚和慌乱。 马德明喝完燕窝随手将白瓷盅扔掉,等了一会也不见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他的脸上罕见的僵硬迟疑了下。 而郑子语看他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个傻子演戏一般,挑了挑眉,“你是怕本宫给你下毒?怎样,还不赶紧松手?!” “我发现,我是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了。”马德明不仅不放手,甚至还收紧了几分力道,在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时郑子语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他力大无比,捉着自己的胳膊越过案子,两人摔倒在龙座上,她正要起来,可他已经迫近,抬膝压在自己腿上,一手捉住自己的两手腕,一手强硬的掰着自己的下巴就让自己动弹不得。 “我见过边塞美艳泼辣的异域女子,也见过花楼温柔多情的花魁,就是府中也是妻妾无数,可却无一个敢如你这般屡次挑衅于我,就像个扎手的刺猬,难不成你当真不怕我?” 郑子语看他的表情那是真的像看一个白痴了,这个家伙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欲擒故纵,特意处处与他唱反调,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不成?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你还说要帮我平衡朝堂势力,这不就是皇后该做的吗?” 他......他真的这么想?! 郑子语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她的下巴被他箍着动不了说不出来话,只能拼命眨眼否认,可就只这么个动作却被他当做是默认和挑逗,他嘴角一勾,做了一个在她看来极为愚蠢和恶心的表情。 “若是皇帝知道他的皇后这么处心积虑,却是在勾引我,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可以哟,哪怕是为了见见那个样子的皇帝,便是碰了你好像也不会很吃亏的样子。” 郑子语的眼睛蓦地瞪大,就在他捏着自己的嘴巴越靠越近时,她终于挣出一条腿来,然后毫不犹豫恶狠狠的朝他两腿之间用力踹过去! “唔!!!” 那种地方,别管是谁,只要是男人,定然忍不住。 趁着他下意识捂着两腿间痛的滚在地上,郑子语一手在他耳后轻轻一拂,冷嘲道:“本宫竟不知眼下你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这种根本就不可能的风花雪月,正好本宫帮帮你,这下,就算你有心怕也无力了,还是好好专心在朝政上,再这样拎不清,不用皇帝的军队来,只要排出三两个美女,就能轻易要了你的命去!” “你......混,混账......我” 郑子语这一下可半点都不留情,看着马德明跪在自己脚下痛的打滚,一张脸更是憋得紫胀青筋暴起,她心里就极度愉悦,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下去。 “报——!”这时一人跑了进来,乃是一个身穿银甲的将军,马德明一见他,便指着郑子语,命令道:“万浪......你来的正好......给我......我......” 原来这个人就是万浪。 显然眼下的氛围实在诡异,但万浪却半点探究的心都没有,只急忙道:“回禀将军,前方有探子来报,皇帝秘密派兵到沧州已经调来援军,一共有十万兵马,不出三日就会到达狩猎场,请将军速速下令,我军该如何应对?” 如今马德明擅自黄袍加身,虽如演戏一般,但归顺他的人都已经称呼他为皇帝,可这万浪却依然称呼他为将军,郑子语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不过不只是真的太痛,还是因为收到的消息太过严重,马德明根本就没有察觉这一小小的细节,他气的将案上的东西全部砸了下去,大骂道:“那狩猎场不是被围堵的水泄不通,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吗?那皇帝他是怎么派出人求得援兵的,你们都是怎么做事的,一帮子饭桶不成?!” 但是眼下再说这些也无用,马德明吼得太用力以至于牵扯到了还在隐隐作痛的某处,话尾倒抽一口凉气,郑子语差点就没忍住笑出声来。 “既然将军现在有要事在身,那本宫就不多打扰了。”她掸了掸没有灰尘的衣角,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叫住,“慢着。” 马德明强忍着痛苦,脸上黑了又青,青了又白,满头冷汗的死死盯着郑子语,最后竟忽然一笑,“万浪,你送皇后娘娘回宫。” “末将遵命!” 万浪一句多余的话都没问题,就像一个最忠诚不过的手下,他送着郑子语离开,一路都不曾多言,就真的这么安安静静顺顺利利的送她回了宫。 “将军且慢。”郑子语唤住他。 “末将不过是个副将,不知娘娘还有和吩咐?” “本宫观将军面善,定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现在身陷囫囵也定是逼不得已,所以有一句话想要提醒将军。”郑子语看着他腕间系着一根已见磨损的同心绳,笑了下,道:“不管什么时候,都请将军万万保重自己,莫要再辜负了故人一片痴心。” 万浪一愣,但看她脸上是看透一切真心实意的关心,他眸色微深,但又很快就低下头去,恭敬道:“末将多谢娘娘关心,不过食君之禄奉君之忧,将军待我恩重如山,末将自当以命想报!” “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这个东西带回去,也就能交了差了。” 郑子语将头上的凤钗交到他手里,看着他转身离开,叹了口气,只希望他能够明白自己真正心意才好。 【你可真是吓死我了,我还真以为你会对马德明出手呢,还有,你给万浪那根钗子干嘛,莫不是想让他用这个杀了马德明吧?】 “......我发现你真的是越来越异想天开了,那根钗子要真此下去顶多也就是捅破马德明一点血而已,他那么皮糙肉厚,要真想杀他,自然还是用刀剑来的痛快!” 宝宝最美丽:“老天爷是在烧烤吗?我都已经听到我的肉被烫的滋儿滋儿响了!” 我要女孩子的内~裤:“就是就是,你不知道老子刚才正准备碰瓷的时候,刚准备好扑街的姿势,忽然又猛地跳起来,太他~妈~的烫了!” 妖妖:“上面是人渣,各个方面来讲,不接受反驳。” 夏利欧斯我本命:“+1,顺便,快烤熟的那个,七分熟的时候请自己撒点孜然和辣椒,快递给我送过来,谢谢。” 妖妖:“同七分熟,地址xxxx。” 宝宝最美丽:“滚!” 夏利欧斯我本命:“别这么小气嘛。” 龙达达一手支着下吧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上显示着朋友们玩笑的互怼,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现在定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手指拼命敲打着键盘啪啪作响,定然是绞尽了脑汁在说她的坏话,不过无所谓,谁让某些人此时正在外面加班受苦,而她却能在室内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哦! 她幸灾乐祸的偷笑着,身子往后一躺,整个人都陷在了椅子里,电脑的右下角弹出一个网页提示,无非是“本市气温持续上升,橙色高温预警!”但有着头顶空调正在徐徐吹着小凉风,高温什么的,还真是没有感觉啊。 空调、网络、电脑,这些绝对是最伟大的发明! qq提示音一直响着,龙达达看了一眼,都是些没什么正经的抱怨,便关了对话框,开启免打扰模式,打开一首歌听起了轻音乐。 舒服的呻~吟一声,若是能一直这么窝着什么都不做该多好啊...... 啪,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手提着垃圾袋被自家老妈赶出门的龙达达真想回到十分钟之前给那时的自己两个嘴巴!让你丫的刚才嘚瑟,瞧,麻烦不是现在就找上门来了? 她贴着自家的防盗门,不死心的敲着,“亲娘啊,外面可是四十多度的天气啊!您老人家忍心看着您唯一可爱的女儿出去变烤肉吗?” 龙妈连门都没开,直接在门里喊道:“赶紧去,快去快回,还有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一瓶酱油回来!” 得,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可是自家住的可是十八层楼啊!而且电梯前几日还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修,如果没有,那自己就得爬楼梯...... 不要,会死人的!自己一定会死的! 龙达达顿时被自己吓的一脸死灰,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明天网页的头条就是“何至狠心如此,悲惨少女被亲妈指使暑天倒垃圾,竟被活活累死,烤死!”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记的方才好友的诅咒,没成想不过一会就在自己身上灵验了,还真是乌鸦嘴! 在楼道里磨蹭了好一会,见实在是没办法逃掉,便只好叹口气,认命的弯下腰去拿那四包大黑口袋装着的垃圾。 “嘶——!好重啊!”差点没闪了她的腰! 想想也是,自从电梯坏了以后,老妈就一直偷懒能不去扔垃圾就不扔,结果到现在堆积的实在堆不下了,这才使唤着她去扔垃圾,自然分量也不小。 第八十六章摄政太后26 这几日马德明不在宫里,前线消息却频频传来,皆是叛军被打的节节败退,毫无招架之力,朝堂之上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之前左右摇摆不定的人此时终于看清了局势,此战马德明必输无疑,加之再无人故意捣乱,各方势力慢慢都稳定下来调养生息,没人找麻烦郑子语这几天可是清闲得很,也不用担心半夜会有某个大变态皇帝会突然闯进来,竟是自进宫后难得睡了几个踏实的好觉。 然而这一天,郑子语还在睡着,好梦正酣时,忽然警觉的感觉几分不对劲,在睁眼之前,她的身体已经下意识的动了起来,摸出枕头下的匕首就刺了过去! 然而对方也不弱,她的手被人拦了下来,也没有划破皮的感觉,周围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郑子语一边也有不好的预感,一边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眼看见的果然是皇帝那张讨人厌的脸,郑子语恨不能再睡过去,却奇异的觉得自己就算睡着梦见这人也一定是个噩梦,那样的感觉更坏,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装作才清醒过来的样子,脸上也是警惕到惊喜,眼睛一红,难以置信道:“陛下?!妾不是在做梦吧?您回来了,且平安无事,这真是太好了!” “这当然不是梦,皇后身手了得,要是再慢一步,你的匕首就能让朕身首异处!” 好像不是她的错觉,皇帝对自己的态度似乎比以前还要冷漠。 郑子语一边狐疑一边露出惊慌的表情,连忙收回了握着匕首手,请罪道:“妾不知来人是陛下,贸然出手也是因为身陷险境不得已为之,对陛下妾绝对不敢有任何不敬之心,还请陛下饶恕。” “也是,你这般警戒勇猛,看来就是马德明也近不了你的身,你做得很好,朕就饶了你了。” 不对,她现在可以肯定皇帝是真的不对劲,不仅仅是态度的问题,他那话明明就是怀疑自己贞洁,但又不是一个丈夫对妻子的样子,倒好像是在评论一个属下的行为对错,高高在上的恩赏似的语气,这可不能单单以长时间不见感情冷淡这样一个理由就能解释的了。 郑子语还想试探下皇帝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对方忽然将她扶起来又将她拥入怀抱,然后满足的叹息一声,“让我好好抱抱你,我都好久没有见你,在离开你的每一个夜晚我有多想像现在这样抱着你,却每每只能满怀思念和忧虑难以入眠,你这几天过得还好吗?有没有想我,真是让你受苦了。” “......”这难道是又恢复正常了? 皇帝极不稳定的态度弄得郑子语一头雾水,心下也越来越警惕起来,她有些摸不准他到底是想做什么,只能严阵以待,见招拆招,面上就越发恭敬有礼,一言一行都刻板守矩,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妾在宫中还好,毕竟只是个妇道人家,也做不到什么,所以叛军并没有为难妾,只是将妾幽禁在宫中不准出去。”郑子语将自己的事情简单的一带而过,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宫中其他妃嫔也都好,还是多亏了陛下留下的密道,大家才能平安逃出去,如今叛军已平,还请陛下速速派人找到众妃将其好生带回,此次叛军突然攻进宫中,大家都受了不小的惊吓,又流落外面凭受许多无妄之灾,等他们回来,陛下一定要安抚一下才是。” “你发现了密道?”皇帝的眼睛一下危险的眯了起来,也对,他之前进出自己的房间都是悄悄的,突然就出现了,形如鬼魅,一般人就是想到了什么,怕也不敢真有胆子去深入探寻的。 郑子语只做不知,还一副侥幸又后怕的样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是,妾是在陛下送妾的衣柜中发现的,本来妾起先还不知陛下的用意,后来却不得不佩服陛下的深谋远虑和细心,想来定是陛下一早就犯下了叛军的不臣之心,是担心妾特意给妾留下的一条后路,也多亏如此,才让那么多人都能得救,陛下真是圣明!” 她一番恭维之下,皇帝的脸却慢慢沉了下来,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即使朕早有安排,若不是皇后已有所察还能按兵不动只在最后一刻才将这条密道露出来救下众人,还能独自留下与叛军虚与委蛇这么久,哦,对了听群臣说皇后还曾在朝堂上大展身手,替朕稳下许多人心,这一条条算下来,原来朕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皇后还做了这么多事,看来还是皇后技高一筹,连朕都自愧不如了!” 这话他虽是笑着,但郑子语一听就不对,连忙又请罪道:“陛下是真龙之姿,又是天下共主,心中装着的是江山社稷,无论是胸怀、眼界、谋略、志向等皆不是妾能比得上的,妾不过有幸能够为陛下做一点小事,不过是本分,不足为提,还请陛下以后都莫要再提起,否则实在是折煞妾了。” “朕不过是夸赞皇后贤德,皇后何必如此惶恐,倒让朕觉得是朕不对了。”皇帝坐在椅上,冲她招招手,“罢了罢了,你说不提朕以后都不说了,闲话免提,朕也该和你说些正经事了。” 马德明虽然是兵马大将军,除了一些兵马还在边疆,还来不及赶回来,加上他与其他人合谋,手中握着的兵马加起来也不过十万,此仗打的猝不及防,要赢定然是要速战速决方能取胜。 然而他以为自己是在暗,却不知皇帝忌惮他已久,此次狩猎自是不能不防,而好似防备薄弱不堪一击的皇宫却是诱他上钩的饵,埋下的暗桩是为完善自己的计划,随后赶到的援兵趁胜追击才是给他的致命一击! 听说两军对垒时,即使马德明数量不占优势,但他毕竟是久征沙场的,手下的十万大军自是不弱,在其带领下,刚开始竟是战的难舍难分,战力不相伯仲! 就这样僵持苦战好几天,就在皇帝都忍不住要动用万浪的时候,有一天天上忽降大雨,骑在马上越战越勇单枪兵马却势如破竹在敌军人群里大杀特杀的马德明却忽然捂着脖子惨叫一声,直直从马上栽了下来,正被人捉个正着,也是因此,失了将领引导的叛军才会一下溃不成军,皇帝趁势带着军队一路攻下皇宫,这场叛乱才算真的结束了! 而这些详细的叙述都是皇帝告诉她的,末了,他还一脸好奇的表情道:“后来朕派御医给马德明看过,却连御医都看不出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发狂从马上跌落下来,还说他的身体好得很,就连以前的一些陈年旧病竟然也似奇迹一般全都没有了,简直就像神迹,皇后,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是老天都保佑他不成?” 如果他愿意叫自己老天爷的话,顺便三拜九叩大礼奉上贡品任自己差遣,她也不会介意。 看来那药是真的有效,所以她就说自己不会给马德明下毒,系统还不相信。 不过自己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她在马德明耳后轻轻一拂,埋下一根银针,细如牛毛平常人根本就察觉不到,可这根银针却能随着血液在全身流动,平日里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只要在阴雨天,或者天气降温时,全身就会像被千针穿刺,万蚁啃噬,痒在皮肉,痛入骨髓,只要活着,这辈子都逃不掉! 如此,就像一生都背负着他自己造下的罪孽,以他滥杀无辜,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这就是他应得的! 不过实话当然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郑子语只是微微一笑,“妾不过是个妇道人家,并不懂这些事情,但妾也知道一国之君乃是天命所任众望所归,马德明终究是乱臣贼子,更是陛下的手下败将,眼下他既已被陛下所擒,就是当真有神明显灵,也是保佑陛下,庇护陛下的江山社稷。” 郑子语现在发现承认自己‘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有时也不是什么坏事,比如在这样的境况里,男人的自大自傲会蒙蔽他们的双眼,如此一说他们就再不会怀疑你什么了,毕竟你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不过这些都是朝堂之事,如何处置那些乱臣叛将都是陛下做主,妾不敢妄言,胡乱评语以免闹出什么笑话是小,若因此担个霍乱朝纲的罪名就真是妾的过错了。” 郑子语默默低头,一副谨小慎微不敢多事的贤惠模样,皇帝点点头,果然不再提着一茬,“好吧,前堂的事你不管,可马芙蓉到底是前贵妃,是后宫之事,朕记得她是在皇后手里,怎么处置她就交给皇后处理吧。” 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喜欢人家的时候叫人家爱妃,不喜欢人家,要处置人家了,就直接叫人家名字,还‘前贵妃’,真是有够绝情,有够渣的! 郑子语心里暗骂,更是不想再接这种烫手山芋,处置轻了说自己玩忽职守假好心,处置重了定然又被说小肚鸡肠报私仇,实在麻烦的很。而且对着马芙蓉,她总有种莫名的兔死狐悲的悲凉,所以她故作迟疑了下,微微红着眼睛,扭过头不看皇帝,只略带哽咽道:“既陛下有旨意,妾不敢不从。” “......” “朕想了下,马芙蓉虽然是后宫妃子,但她兄长到底是此次叛乱之首,她身为妹子不仅不劝诫,甚至还趁乱祸害其他妃嫔,其罪可诛,所受之刑觉不亚于她的兄长马德明,加之宫中遇此大难,连累皇后受惊了,之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劳烦你,只怕你身体吃不消,所以这事还是由朕一并处理了,皇后还是要多休息才好。” “如此,妾就先谢过皇上恩典了。” 于是,郑子语乐的躲过一劫,后来皇帝派人将当初逃出去的妃嫔全都接了回来,虽然流落在外确实吃了不少苦,但好歹大家一条小命还是保住了。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本来只是站在湖边观赏风景的自己,怎么会突然掉入湖中,不对,在那之前,她好像感觉到是有谁在身后推了自己一把,所以,到底是谁要害自己?! 眼前最后闪过某个人影,模模糊糊辨不真切,伴着越来越重的身子,娄宛白终于眼前一黑,越陷越深。 ...... 不对,虽然她看不到了,可是她还是有意识的!她能感觉到周围水波的荡漾,那么冰冷,那么可怕,水流不停的冲击着她身体,她心里恐惧不已,但更让她害怕的是,随着身体的沉沉浮浮,水一直从各个空隙灌入她的身体,她的脑子里因为巨大的压力而被挤作一团,里面突然多了许多她从未见过的画面,胀痛的快要裂开的感觉让她痛苦的想要大叫,忽然一口水灌入,直冲入她的气管,她一口气没有上来,这次终于如愿的昏了过去。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又非常真实的噩梦,太过痛苦,以至于她的眼泪不停的流,偏偏身后有猛兽追逐,容不得她歇息片刻,只能咬牙一直向前跑,周身一片黑暗,她却能听到野兽的嘶吼就响在耳边,她跑啊跑,直到跑到两腿肌肉过劳到如灌了铅一般,每迈一步都像在牵扯着心脏一样痛苦,她终于再也动弹不了,瘫在地上也在用着指头艰难的趴着,眼看着身后的猛兽越逼越紧,她心里绝望不已,忽听一声温柔的呼唤,好似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她惊喜的抬起头,拼命的朝着那一抹微光伸出了手! 娄宛白豁的睁开眼睛,昏迷太长时间她脑子里还不甚清醒,耳旁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她下意识转过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呆呆的眨了眨眼,“......馕?” 声音嘶哑,如断了线的破琴,甚至连字眼都吐不真切,然跪坐在她身边的妇人却惊喜不已,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急道:“哎,娘在这,宛儿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娘了!” 娄宛白又眨了眨眼,这才看清原来这里是自己的房间,床边除了自己的娘~亲楚婉婉外,还有他的爹爹娄世英和一众仆人,皆是担忧而如释重负的样子。 见她醒来,她的爹爹一脸欣慰的笑着,上前将还在哭个不停的自家娘~亲抱在怀里,安慰道:“好了,宛儿都已经醒了,你怎么还哭呢,快歇一歇,你若再哭坏了身子,我可是要心疼的。” 第八十七章摄政太后27 婉美人的孩子在临近年底,众人都忙着迎接新的一年的时候热热闹闹的诞生了,那是一个重八斤八两白白胖胖的男孩,整天除了吃奶就是睡觉像极了他娘,偶尔睁开眼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那双圆溜溜黑漆漆的眼睛也格外精神漂亮,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一眯就像个小版的弥勒佛,连刚开始担心他抢走自己宠爱的三公主芝兰也慢慢放下敌意,整天吵着闹着要淑妃带着她去找弟弟,更别提其他妃子,大家都好奇而怜爱的接连来看望这个孩子,其乐融融,场面甚是和谐,唯一对此不满的,竟然还是孩子他娘。 “小婉儿,大家都来看你你怎么还嘟着一张嘴不高兴啊,乖乖,月子里的女人可不能生气,不然一直闷在心里以后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郑子语一进屋里却见着婉美人一副苦大仇深的盯着自己的儿子,气愤的样子极为不满,不由奇道。 “他们哪里是来看我的,根本就是来看这个小萝卜头的嘛,一个个来了还没和我说上三句话转头就跑去看孩子了,更过分的是小不点才出生几天那收到的礼物就一波接着一波像流水似的塞满了我整座屋子,却没一件是我能用的上的,我又不贪财,你给我带点雪花糕我也是极喜欢的呀!” 听着婉美人似抱怨一般碎碎念说了许多话,郑子语还以为她是在吃自己儿子的醋,这情景实在熟悉的很,可不就是前几天才在三公主身上也发生过吗?那丫头也是扒着自己的膝头,一脸担忧的问着自己到底喜欢弟弟还是喜欢自己多一点,和婉美人此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真是,即使做了母亲怎么还是和个孩子的性格一样? 郑子语心里无语,不禁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没好气道:“你又说胡话了不是,你现在的身子哪能吃雪花糕这种容易积食伤胃的东西,你才生产完相当于从鬼门关溜达了了一圈,幸而回来了,更要仔细自己的身子,忌郁忌躁,时刻保持一颗平常心,嘴巴更要把持得住,万万不可......” “万万不可贪嘴多食乱吃,一不小心落了病根就不好了。”婉美人顺口接下她早就听过无数次的叮嘱,表情蔫蔫的,眼睛都有些发红,被她咬着嘴角忍耐着,瞧着就十分可怜。 郑子语叹了口气,正想再劝几句,忽听她弱弱的委屈道:“听说外面下了雪你们大家都去赏雪只丢下我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来个人,还是把我丢在一旁,早知道生个孩子就不能和你们一起玩,那我还不如不生呢!” 这话一出,郑子语才终于明白过来,感情是这几天她自己一个人坐月子闷的无聊,又听其他小伙伴都高高兴兴的玩去了就留她一个人,顿时就生出几分害怕被丢下和被欺骗的悲凉,也不知道自己憋了多久,今天又看见大家都热热闹闹的却都围着自己的儿子打转,这才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说到底她今年也不过才十九岁,要是在上个世界都还没毕业呢,在家中也是被父母捧在掌心爱护的,心智再成熟也总有脆弱的一面。 郑子语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在她抬起头看向自己时,向她扬了扬手中的食盒,“雪花糕没有,不过我做了鲫鱼汤,专门剔了骨只留中段鱼肉,用小火煨着,你可要尝尝?” 她打开食盒,香味顿时飘了出来,不仅婉美人被馋的顿时瞪大了眼睛,就连那边本来看孩子的妃子都被吸引了过来,“哎哟,我说怎么闻到一股香味,原来还真有好吃的,我瞧瞧,肉白汤浓,可是好手艺!” 淑妃是陪着三公主一早就来的,她看到了郑子语,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自是知道前因后果,此时看了一眼婉美人,便打趣道:“这汤瞧着就好,不过小婉儿似乎更想要吃雪花糕?这样吧,等你出了月子,我那里的雪花糕任你敞开了肚皮吃,至于这鲫鱼汤嘛,不如还是让我先享用了吧!” “哎,汤这么多淑妃娘娘你一人也是喝不完的,不如就让我们大家一起分了吧!” 众妃对方才的事也是听了一耳朵,看出淑妃是存心在逗她都乐的掺上一脚,婉美人立即就不干了,一扫之前颓废的气势,一手挥开众人,鼓着腮帮子道:去去去,怎么刚才不见你们,现在看见有好吃的才凑过来,这可是皇后娘娘特意做给我吃的,没你们的份,告诉你们可谁都不准和我抢,不然我可和你们急!” “好了好了,你慢点喝,平日里她们什么吃不到,逗你玩呢,你小心烫!” “这可不一定,毕竟是皇后亲手做的鱼汤,便是皇上都没这等福气,就算喝不上一碗,让我们尝一口也行啊。” 其他人还在说,婉美人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捧着碗咕嘟咕嘟全喝了干净,等她放下碗听别人问她味道如何,她才后知后觉的眨眨眼,脸上得意的模样慢慢变成一个后悔又委屈的表情,“喝的太快,我根本就没来得及好好尝尝,不过甜咸正好,应该是很好喝的。” 像是怕郑子语生气不相信似的,她揪着她的衣角用力点头保证着,其他人面面相觑,忽然大笑起来。 “小婉儿,你也太逗了,哎呦,不行,笑得我肚子疼!”德妃笑的伏在淑妃肩膀上,被她嫌弃的退后两步一副不想和她沾上关系变傻的样子,又被德妃厚着脸皮贴了上去。 “人说一孕傻三年,你这不过才几天,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哟?” 就连同样大着肚子的明充容都一脸担心的捧着自己的肚子,迟疑道:“这......等我生了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变得和婉美人一样,不行,我可得先吃些核桃,听说那东西补脑。” “没关系,到时候你们两人正好组成一对难姐妹,互相扶持,可别都嫌弃对方就好!” 气的婉美人羞红了脸,终于受不了大叫道:“你们......你们还是去看孩子好了,真是,就算抱到你们自己宫里养也无事,你们就是群大坏蛋,可别来我宫里再捣乱了!” 第八十八章摄政太后28 这话一出,其他人自是知道她在说笑,别看婉美人总是嘴上说的嫌弃,可有哪一个做娘的不疼自己的孩子?便都不放在心上,见她恼红了脸反而笑的更开心了。 只郑子语闻言愣了下,随后才摆了摆手,“好了,你们也别逗她了,让她好好用饭,吃过东西便休息吧,今儿个在这也叨扰挺长时间,今天可是大年夜,晚上的家宴还有许多没准备的,你好好的,我们改日再来看你,知道了吗?” “不让她们来,只有皇后娘娘多来看看妾就好了。” 婉美人不舍的牵着她的衣角,眼睛却频频偷看她旁边的食盒。郑子语一眼就看穿她的小心思,笑了笑,点点头,“好,本宫闲了就来,,就是本宫不来,得了什么好吃的也会让秀珠给你送来的。” “嘿嘿,妾其实还是挂念娘娘多一点,带不带吃的都无所谓的。” 这话说得的其他人都不信,又打趣了几句,到底顾虑她身子未好,不能这么长时间累着,就都走了。 回去时,德妃跟着赵修仪走了,淑妃陪在郑子语身边,两人寝宫本就再一个方向,她便也没多想,直到路过御花园,淑妃突然道:“听说园子里的梅花眼下开的正好,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不等她回答,淑妃已经拉着她的手往园里走去,却将自己身边的宫人都留了下来,感觉掌心传来的搔~痒,郑子语心间一动,转头对秀珠吩咐道:“天气寒凉,本宫和淑妃在此处赏花你们就都守在这里莫让人来打扰,还有,本宫的手炉不热了,秀珠你再去换一炉碳火,顺便再拿些茶点来。” “是。” 淑妃带着自己丢下众人进的御花园,周围安静得很,只听得见风吹着枝头余雪簌簌往下落的声音,郑子语猜她定然有什么隐秘的事情和自己说,却不想她忽然就对自己跪了下来。 “琴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妾有事求与皇后娘娘,且此事牵连到前堂,虽有先祖有明令后宫不得干政,妾是明知故犯罪加一等,之后不论皇后怎么惩罚妾都绝不会有半句怨言,但因此关乎人命,兹事体大,所以还请皇后详听妾一言!” 不管自己怎么说,淑妃都固执跪伏在地上,郑子语想了想,最近似乎没有听到朝堂上有关礼部侍郎出事的消息,后宫也是好久都没有出过什么幺蛾子,三公主一直好好的,能让她这么挂念的,怕也就只剩一人了。 她心里猜的七八分,想着原身与淑妃已是多年的交情,自己来时也是与她知心相交,可为了那人她却能与自己这般,真是心里五味掺杂,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手下用了几分力道,强硬的将人从地上先扶起来再说。 “你何必与我这般生分,就是有什么事你先慢慢说,我能帮上忙的自不会推辞,地上才下过雪,这般寒凉,你的身子又怎么受得了。” 双腿不受控制的离开地面,淑妃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但她很快就镇定下来,也不再坚持,顺着她的力道坐在椅子上。 “到底什么事竟让你这般慌了神,还是你心里有什么难处,尽管说与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淑妃一脸迟疑和纠结,郑子语也不催促,只耐心的等待着,终于,她踟蹰了一会,还是开了口:“请你救救风翼将军吧!” 风翼将军,她记得就是万浪吧? “可他不是皇帝亲封的将军,之前就一直在征战沙场屡立战功,在军中颇有威望,如今又得盛宠,风头正旺,你怎么......”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求你救救他!” 郑子语还是第一次看到淑妃急成这样,她一向是个要强的人,瞧不顺眼的事情能炮语连珠一句脏话都不说却怼的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想着缩着脖子赶紧逃了才是正经,哪里像现在这样,话音未落她的眼泪已经掉个不停,抽抽噎噎,断断续续,好久才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 “你莫瞧他眼下威风,似很得皇帝的信任,可他之前却是马德明的手下,更是左膀右臂,他对他忠心耿耿,生死相随,马德明从来不曾想过他会是皇帝派在他身边的一枚暗器,只等皇帝一声令下便马上反水,不会有半点犹豫。” “然而若他真的这么做,或许会被不知情的人唾骂,也好过被皇帝记恨,现在更是想着法子要他的命!” 原来,当初皇帝与马德明交战时,皇帝确实有下令给万浪,只突然天降大雨,郑子语之前埋下的银针先发作令马德明从马上坠下,所以准确说虽然马德明还是输了却不是万浪出的手,于是皇帝便开始怀疑万浪对自己的忠诚度,虽然为他给了将军之职,却迟迟不愿让他手中握有兵马掌握实权,对他始终存有一份忌惮。 不想这事竟然和自己也有关,郑子语心中悻悻,但还有些迟疑,“万将军既然实际上是为陛下办事,这么多年,想来陛下对他的品性操守也有一定的了解,或许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如今朝堂上对万将军的评价一向很好,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我倒宁愿是自己想多了,可你想想马家兄妹两个是什么下场?马德明不说,马芙蓉你我都是看在眼里的,一起在宫中处事这么多年,便是她嚣张跋扈讨人厌了些,可她对那人又怎能说不是真心?可她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还不是被株连九族,对待陪他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尚且如此,对待其他人他又怎么会手下留情?” “更何况马氏的下场可以说是皇帝老儿一手促成,他对马家忌惮多年,如今好不容易收回兵权定然不会再放任第二个马氏崛起,而万浪还是马德明的手下,他对他已存戒心,帝王权谋,既不能为他所用自不会再留,如今朝堂上万浪风头正盛,他不过一介武人,何德何能,背后定是有人煽风点火,不用想也知是咱们这位好皇帝一贯用的手段!” “所以,小语儿,我只能求求你,也只有你能帮帮他,千万,千万不要让他死啊!” 第八十九章摄政太后29 然而,还未等郑子语想出什么好法子,皇帝便又封万浪为御前统领,掌管一万御林军,保护整个皇宫的安宁。 旨意是早上下的,然而不知为什么她们下午才收到消息,不论怎样君王一诺重千金,既是说出了口,自不能再收回也无法再更改。 可淑妃本就担心皇帝对万浪有什么不利,就像她说的,这一位皇帝最擅长的又是捧杀这等半点让人防范不住的招数,有道是君心难测,谁能知道他笑眯眯的给你提了位升了权实际上是预谋着挖个坑让你掉,就算你知道也没用,只能乐呵呵的往里掉,所以这些个玩弄权术的人,心都脏得很。 晚上夜宴的时候淑妃也是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郑子语坐在高位上时刻注意着她,再一次撞到她偷看皇帝的眼神时,她心里一惊,手中酒杯没拿稳掉落下来溅湿衣角,引得旁人注目,纷纷疑惑得望过来。 “皇后是怎么了,是最近太累了吗?”皇帝看过来,一脸关心的问道。 “晚宴正酣,又逢此佳节,妾一时感怀贪杯多喝了一些,一时失态让陛下和各位妃嫔见笑了。”郑子语连忙收敛心神,微微欠了欠身子:“就让淑妃陪妾去后面换身衣裳整理好仪容再来吧,请恕妾先行告退。” “不若就让朕陪皇后去吧。”她本想找个理由先带淑妃离开这,可皇帝却突然开口,她愣了下,忙道不敢。“妾惶恐,不敢有劳陛下,不过是换衣服这等小事,还是由淑妃陪着妾就可以了。” “可朕瞧着淑妃今天似乎精神不好,晚宴都没有用多少,其他妃子也是一片拘谨,想来是你我在这里让她们放不开了,好好的一个节日就要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过,所以朕和皇后就先离开,你们也好好玩,守了岁之后,方可离去,知道了吗?” “是,妾等恭送陛下、娘娘。” 如此,郑子语是不离开也不行,她担忧的看了一眼淑妃,方才她看皇帝那眼神,警戒又满是仇恨,自己只怕再留她在那里定然会出事,这才想把人带走,私下里警告一番,让她莫要轻举妄动才是,可是皇帝却突然来这么一出,也不知他到底有没有察觉。 想着这人心机深沉的很,便是觉察出什么定然也不会马上表露出来,她越想越不安,终是忍不住试探道:“今年发生了许多事,前不久还有那样的事,宫中人都不安得很,也幸而都稳定了下来,大家都平平安安的,过了今夜,又是新的一年,便是还心有余悸,慢慢的,定也能平复下来迎接新的生活。” “是啊,朝堂诸事繁多,朕都忙不过来,后宫的事也只能靠皇后,辛苦你了。” “都是妾分内之事,但愿新的一年江山稳固,社稷安稳,不论是朝堂还是后宫都和顺安宁才好。” 她话出口却听不到皇帝回应,抬头只见对方看着自己,头顶灯火昏暗,隐隐约约可辨出他的轮廓却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良久,方听他道:“但愿吧,皇后有心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忽然自头顶传来一声轰响,接着五颜六色的烟花在天上绽放,“小语儿可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看烟花的情景?” 郑子语一愣,她恍然想起最近皇帝似乎很少和自己这么说话了,他一直叫自己皇后,态度有礼而疏离,就像寻常的帝后一般相敬如宾,偶尔露出几分亲近之意又很快寻着其他事由揭过去,要么就是用着深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像现在这样笑的怀念而温柔已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自是记得的。”她听到自己这么回答,拥有原身全部记忆的她自然知道两个人所有的事,从青梅竹马到少年夫妻,从情根深种到悔不当初,一个人到底对另一个人有多在乎才会在自己一生的记忆里有大半全都是他的影子,又是怎样的绝望情殇才能恨不得剔骨去肉也要忘了他? 郑子语毕竟不是原身,她也不会像原身那般做到爱一个人就把自己全部托付给对方,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所以她能很平静的说出以前的事情,语气平淡,倒不像是在说什么难忘的回忆,而像是在说早上的茶,中午的饭,晚上的酒一般寻常,并无什么不同。 “那是妾小时候,同样是除夕,爹爹进宫陪先皇一起守夜,妾本吵着也要一起去,可奈何身上还发着烧,爹爹虽宠爱妾,却也不能由着妾胡来,后来即使妾病好,但爹爹早已离开,没有圣旨任何人都进不了宫,妾想着宫里的烟花和好吃的,偷偷躲在被窝里哭,是殿下突然出现,带着妾进了宫,看了烟花吃了点心,后来被先皇和爹爹发现,回去之后爹爹还把妾好一通教训。” “是吗,原来你回去之后还有这么一遭,我却只记得,就是那一晚,父皇见你我两小无猜似是有情,这才下了决定将你许配给我,也是那一晚,我看着烟花下的你,你的笑容比天上的烟花还要灿烂,在那一刻,我就发誓一定要守护好你的笑容,保护好你,让你一辈子都免遭风雨摧残,一生平安喜乐,一直都陪在我身边。” 郑子语看着他的眼睛,天上的烟花明了又暗,可他眼中的光芒却一直在,她这时才终于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是真的,他的情也不是假的,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一辈子的人,却不知‘她’所经受的痛苦也都是来自于他,而且往往都是最亲密的人带来的痛苦才是最致命的。 但最令人叹息的是,其实细究起来,他没错,‘她’也没错,错的只是那年幼时烟花雨下,他们都信了彼此心中那份温度定然能亘古不变永世长存,却不知烟花易冷,人事易分,终究是过了。 所以对什么事都看的太过清楚的郑子语终究做不到皇帝想要她做出的反应,看着他望着自己的眼神,她却只能装作不知,避了过去。 “皇上怎么忽然想提起这些事了?” “无事,不过是此情此景有感而发,和皇后说说以前的事罢了。”皇帝眨了眨眼, 第九十章摄政太后30 郑子语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光明正大的踏入自己的寝宫,而且还换了寝衣半点犹豫都没有就上了自己的床,悠悠烛火下还对自己展颜一笑,邀请道:“夜深了,皇后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不休息吗?” 周围宫人见状皆识趣的退下了,秀珠甚至还给她一个欣慰加油的眼神,郑子语一下就猜到了她心中所想,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怎的还发抖了,可是屋里暖炉不够?”她没主意皇帝不知何时靠近了她,实在太近了,她鼻尖都能闻到他身上龙涎香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体温,竟如此危险而具侵略性,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正好撞上他揽在自己后腰的手臂。 皇帝抱着她,连半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直到她的身体真实触碰到软软的床榻,他再一次暗示性的倾身上前,郑子语终于明白这人绝对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 “等一下!”郑子语一手抵着他的胸膛急慌慌的往后退去,但被他跟着逼到再无可退的地步,他浅浅一笑,是那种胜券在握的从容和几分捉弄取笑的坏意。“皇后这是在害羞吗?放心,你我毕竟是多年的夫妻,床笫之间早已是亲密无间,人道小别胜新欢,便是有点小小的‘惊喜’,朕也是十分期待的。” 期待你妹!郑子语很想抬手糊他一脸,多亏了他的提醒,害得自己想起一些不该想的事情,不觉间竟生出几分臊意,脸颊都有些发热。 “陛下还是莫要捉弄妾了,妾还没有做好准备,若陛下当真有什么需要,还是去其他娘娘那里吧。” 郑子语是真心实意的让他赶紧走,殊不知她这副娇柔羞赧的模样却如青涩的果实慢慢被染上成熟的红晕,只待人采摘下来便能尝到馥郁的甘甜,一沾及上瘾,最是让人欲罢不能。 皇帝眸色渐深,他微微直起身子,就在她以为他真的要离开时,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他的身体忽然像失去了支撑,失重一样掉了下来,猝不及防连带着她一起砸在垫上,红鸾翻飞,辨不清里面的模样,只有烛火摇曳着,模糊勾勒出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身影,暧昧又亲密。 然而实际上郑子语只有被砸的头晕眼花,绝无半点绮思歪念,反倒是她脑中的系统尖叫个不停,倒是比她还要激动,却是吵得她更加头痛欲死烦不胜烦。 她正想喊一句闭嘴,忽然颈边一痛,一抹凉意危险的紧贴着她的颈动脉,她下意识抬高了脖子想要躲避,可是那抹凉意一直紧贴着不肯放松,她微微皱起眉,“陛下,您这是何意?” “语儿绝不会如此称呼朕。”皇帝直起身子,他一脸冷峻,欲念都褪得干干净净,哪里还见刚才半点温柔,“你这个伪劣的假冒者,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朕的皇后到底在哪里,你们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局势陡然转变,莫说郑子语没料到,她脑子里刚才还在尖叫的系统突然戛然而止,傻呆呆的看着,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也幸亏如此,她也可以稳定下心神,专心想着该怎么应付这个人。 “陛下再说什么,且不懂。”郑子语的脸色也冷了下来,蓦地展开一抹嘲笑,“陛下为君,妾为后,妾唤您为陛下是规矩,难不成还要像以前一般,唤您‘鸣音哥哥’吗?” “你!你怎么会知晓......”皇帝惊讶的看着她,转而摇摇头难以置信,“不,你定是从别处听来的,你不可能是语儿,她不会这么待朕,你一定是假的!” 察觉到他握着匕首的手在微微颤抖,生怕他一不小心真的割破自己的喉咙,郑子语心里骂了一声,面上脸色更寒,“陛下不信,那边看看此处这处伤疤,陛下可还记得?” 郑子语慢慢撩起袖子,莹白的皮肤上一抹红色的旧伤痕露了出来,皇帝瞳孔一缩,“这......” “这是妾六岁时,与陛下一起玩耍,陛下不小心打翻香炉,火星溅在妾身上留下的。”郑子语见他虽面露痛苦,但眼中犹疑之色丝毫未减,便又掀开衣领露出肩颈,一块块指甲盖大小如鱼儿一般的胎记裸~露出来,“陛下若还不信,这块胎记是妾自生下来就有的,还有背后这处箭伤,是当初妾为救陛下而被刺客所伤,还有......” “够了!”皇帝一声低吼,他眼睛布满血丝,脸上满是痛苦之色,才离开她颈边没有多久的匕首又贴了上来,“这些东西都能伪装,朕不信,若你真是她,为何会突然对朕这般冷漠绝情,若你真是她,她会因受伤而哭泣却也会为朕而笑,她会拼命护朕宁死也要朕好好的,可你明知是陷阱还诱朕来救你,你帮朕的敌人周旋朝堂好让他来对付朕,你或许是伪装的很好,可你绝对装不出来她对朕的感情,语儿她,对朕是情深义重,绝不会改变!” “噗哈哈哈哈!”郑子语本来是冷眼看着他的嘶吼还有委屈,突然就笑了出来,而且还是哄然大笑,她甚至不顾自己匕首就架在自己颈边威胁着自己的生命,而抱着自己肚子笑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你笑什么?够了,停下,朕说给朕停下!” 利刃贴着自己的脸颊狠狠刺了下去,布帛撕裂,几缕青丝缓缓落下,郑子语终于停了笑,她的一双眼睛如清水洗过,沉淀下来缓缓结成冰,被她如此看着,皇帝心中怒火更甚,却听她终于开口,凉薄道:“妾如何会变成这般,陛下难道真的不知道吗?妾的弟弟、父亲、母亲皆是陛下所害,是陛下亲手一刀刀剐去妾的情,妾的爱,便是如今妾如何待陛下,也全都是拜陛下所赐!是你薄情寡义在下,又怎能还要求妾的情深义重绝不改变?!” “不,你的弟弟是马德明亲手打死的,首相夫妇也是身染重病先后而死,和朕半点关系都没有!” 郑子语早就已经领教过他的渣,此时对他矢口否认推卸责任可是半点都不意外,当然也不会信他半句。 “陛下是皇帝,您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她放弃了挣扎,像个木偶人一般瘫在榻上,眼神空洞的望着上方。“您所说事实的真~相到底如何,妾已经没有精力再去查询,就像妾再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对待陛下,若是陛下心中不满,亦可免去妾皇后之位,妾愿出家为尼,为陛下和江山祈福,也盼着妾身家人泉下有知,能够安息。” 皇帝的表情终于变得慌乱,他像受惊一般丢开手中的匕首,转而将郑子语抱在怀里,轻柔的力道,似是怕吓到她,可动作却不容拒绝,也不容她挣脱,“就算朕不好,朕该护着郑渊不让马德明出手的,朕也该拒绝首相告老还乡,就让他留在京城陪着你,都是朕的错,语儿你生气怎么对朕都好,就是别不理朕,让我们重新开始,现在已经没有人能够再妨碍我们,你不喜欢后宫那些人,朕就绝对不再去碰她们一根手指头,如果你还是忘不掉以前的事情,那么我们一切重新开始,好不好?” “覆水难收,破镜难圆,重新开始不过是痴人说梦,陛下可知,错过不是错,而是过了呀。” “不,朕绝不允许!”郑子语听着他撕心裂肺的喊着,说实话,她心里一点触动也没有,也不是她太过冷漠,毕竟虽然现在这个身体是她的,但那些事情她知道却并未真的经历过,无法感同身受,便是原世界线中,到了后来原身也是心如死灰,闭紧宫门再不见皇帝,没过多久就消香玉陨了,再说这一切都是皇帝自己作的,现在有什么也该是他受着,比起原身所遇到的事情他只经历的这一点既不值得同情,也不值得原谅。 所以郑子语想着只等他发泄过了,就放过自己好好休息,话都说得清清楚楚,他总不会再有心情让自己侍寝了吧? 可郑子语万万没想到,皇帝发泄过后根本就没有放过她,他突然双手用力掐着自己的脖子,表情狰狞,眼神发痴,仿若癫狂一般,若说之前他只是在威胁她,那么现在他是真的想要她死! “语儿,你是朕的,朕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朕,如果此生不能与你在一起,那就来世我们再聚,你先去,等着朕,真一定会来找你的!” 这个人疯了! 郑子语拼命挣扎,她甚至挥起拳头狠狠砸在皇帝的头上,可是皇帝一心想要她死,如铁铐禁锢在自己脖子上的双手竟没能撼动分毫。 感觉自己胸腔内的氧气越来越少,她终是下了决心,手掌一翻,指尖夹着一枚银针就刺了下去! 然而皇帝却早在她出手前忽然闷~哼一声倒了下来。 “小语儿,你没事吧?” 郑子语深呼吸,闻声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琴儿,你怎的会在这里?” 来人正是淑妃慕琴,她手中还拿着方才砸过皇帝的花瓶,见郑子语没事,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再见倒在床~上生死不知的皇帝,脸色一下变得惨白,花瓶落地也不知,见状,郑子语连忙扑过去试了下皇帝的鼻息。 “怎,怎么样?他死了吗?” “......还活着,你放心。”郑子语目光复杂的看向淑妃,“你怎么会在这里,又怎么进来的?” “我......我是想和你说说白天的事情,深更半夜又怕惊动旁人,上次在密道里我发现有条路可从我那里到你这,便来了,没想到......” 没想到正好就看见皇帝对郑子语下死手,她一急,想都没想抄起旁边的花瓶就砸了下去。 莫说淑妃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郑子语心里真是各种操蛋,当真想死的心都有了,但她不能,她推了一把还在愣神的淑妃,“那趁现在还没有人发现你,你赶紧走,切记,你今天绝对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见过皇帝,这里出发什么事都和你无关知道了吗?” 淑妃被她推着走向密道,临到了却突然停了下来,“不行,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你不必挂念我。”郑子语急了,也不知皇帝到底什么时候醒来,此时可大可小,但绝不能让别人看见淑妃,不然弑君的罪名可是谁都承担不起的! “你现在走了,起码你我两人之间有一人能够活下来,要么就是都得死!”郑子语见她还在犹豫,只得道:“莫忘了你还有三公主,你若不在,留下她一人可怎么办?” 淑妃一震,坚定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龟裂,郑子语立马趁机将她塞进密道里,再将衣柜门反锁,这样,就算她后来反悔了,也绝对出不来! 搞定淑妃,她才重新来到床边,床~上的皇帝依然昏迷不醒,郑子语先把床~上方才被他丢掉的匕首捡起来,剑刃吹毛可断,上面还沾着自己的血,然后她看着皇帝还未褪去杀意而略显诡异的脸,所以,在这个男人的眼里,人的性命又算什么呢? 郑子语想了一会,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个主意,幸而刚才淑妃突然出现,误打误撞的,让她终于确定下来。 她慢慢靠近着,这个时候系统不停在她脑中发出警告声,她也不管,她只记得淑妃在提起万浪时,眼中满是藏不住的甜蜜、遗憾和失落,还有德妃在替她们写字时,洋洋得意的说过她爹还曾想过要给她捉个状元郎做夫婿,还有经常念叨自己爹爹的婉美人,喜欢做江南美食的赵修仪,整天都担心自己肚子的明充容......最后就连马芙蓉的脸,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这皇宫实在葬送了太多太多女人的青春和年华,如今,也该是有个了解的时候了。 郑子语终于动了手,在脑中的警告猛地绷到最高的那一刻,同时,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她的脑海中落下,又有什么东西崩断,那个时候的她都不清楚,这会在未来给她造成怎样天翻地覆的影响。 第九十一章魔教教主1 郑子语这次来到新的世界感觉与以前的完全不同,那种好像脱出束缚放开手脚的感觉,哦,对了,脑子被塞进世界线的时候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痛苦,整个人都好像脱胎换骨一般自由,真是让她惊喜不已,可也同时有着一丝不安和疑惑。 但就是这种感觉也没有让她去细辨的时间,在收到这个世界的信息后,再看周围红鸾帐、鸳鸯被,自己全身只穿着亵裤和肚兜,而旁边明显还躺着一个人形的物体时,这怎么看怎么暧昧的场景但她却只有恶寒,而且还是那种自身体内由外的那种寒意,冻得她牙齿都不停打颤,不禁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却不见半点效果。 不对劲,这绝不是普通人受寒的感觉! 郑子语下意识一手搭在自己的脉搏上,只感觉一股劲气在她体内横冲直撞,所到之处,血脉逆流,彻骨的寒意,五脏六腑都似要被冻住,她心里一惊,下意识抬手用内力封住自己的穴~道,生生吐出一口污血,总算是阻止了那股劲气四散,但同时体内的寒意还是没有驱散,反而集中在小腹处,就像暂时蛰伏起来的猛兽,只等什么时候趁其不备一口吞掉她! 她也知这样绝不是长久之计,但也只能暂时如此,但还没等她喘口气,她忽然感觉到外面有人接近,警惕的厉声喝道:“谁?!” “......”帘子外的人停顿了下,良久才想起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圣主,小的听到动静以为您醒了,所以特来上前伺候。” 似是被声音惊动,被子里另一边微微动了动,探出一双手臂,虽然白~皙似藕,但从线条来看绝对是个男人! 郑子语一个激灵,连忙扑过去,用被子遮住他的头不让他出来,对方微微挣扎了下,被她用力按了下,就再不敢动了。 “圣主?” 好不容呀按住了里面的人,外面的人又起了疑,郑子语还是头一次面对这般进退两难的局面,就是她现在也难免感到急切,眼看着外面的身影又凑近两步,一只手马上就要搭上帘子,郑子语拿起一旁的枕头暗用巧劲就砸了过去! 嗵!她用的可是瓷枕,被这么砸一下可是很痛的! 然而对方连哼都不敢哼,慌忙跪下叩头求饶道:“圣主息怒!小的知错,请圣主饶恕!” 风乍起,吹开帘帐一角,那人壮起胆子偷偷瞧了一眼,只看见容貌绮丽身姿婀娜的女子似乎才刚经历一场风月之事,芙蓉面樱桃口,连眼角都带着一股媚意。 然而只一眼他就惶恐的低下头去,只因那女子的眼神,阴鹜又狠厉,想起她平日所做下的暴行,他的身体就控制不知发抖,早忘了自己的目的,只剩下赶紧逃走的念头,在听到对方‘滚出去’的命令后,立马如蒙大赦一般,转身就跑了出去。 郑子语扶着胸口平息因刚才动作而又开始躁动起来的体内真气,不出意外的,口腔里又尝到了血腥气,用力咽下去后,感觉着掌下的人也在抖个不停,她一点犹豫都没有,将被子把人卷起来,打开门,直接丢了出去! 门外两边个有人把守着,但对里面突然丢出一个裹着被子的人似乎一点都惊讶好奇,郑子语马上将门关好,粗暴的丢下一句“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感觉房间里确实只有她一个人后,她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梳理自己接收到的世界线。 在这个世界里,她的身份虽然依然和男主角又牵扯,可她竟然不是女主角? 一旦意识到这一点,郑子语反而来了点兴趣,耐心看了下去。 这个世界是个武侠世界,男主乃是武林盟主的儿子上官浩,为人最是正气凛然刚正不阿,亦是貌赛潘安,风度翩翩,正所谓天之骄子可是武林中不少侠女的梦中情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前途一片光明的少侠却突然迷恋上了魔教教主,不仅自毁前程背叛正道踏上邪途,甚至为了向魔教投诚而自毁容貌,至此沦为武林之耻,提都不能提起,慢慢名声埋没再无消息。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将这个人遗忘了之后,忽然有一天如日中天人人都不敢触其锋芒的魔教竟然被人灭了!而且还是当年被人唾骂鄙夷的武林之耻上官浩! 此消息一出,众人不仅好奇上官浩到底如何有此本事,怎么凭一人之力就灭的魔教,但更令人好奇的还是他和魔教教主的那一段缘,既然魔教被灭,那么魔教教主又哪里去了? 众人的好奇没有过多久,魔教被灭后,武林盟主就召开了伏魔大会,也是对魔教教主的复仇大会,魔教教主生性荒~淫残暴,作恶多端,她结下的仇家数不胜数,之前她武功高强又行踪不定,众人自拿她没办法,可如今她武功被废,手脚筋俱被挑断,困于牢中,毫无反抗之力,最后被人一剑一剑活活凌迟三天三夜血尽而死,死后亦被人鞭尸泄恨挫骨扬灰,可谓罪有应得,大快人心...... ......个鬼啊! 这要是换做别人,或者说那些杀人放火的事要真是自己做的也就算了,可是自己不过才来,凭什么就要替人背锅,还要被废武功、凌迟啊?! 看完世界线后,郑子语算是彻底感觉到了系统满满的恶意,就算知道自己只要完成任务,哪怕受点苦但也不会真的死,但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娘。 心情烦躁的她随手将身边的枕头、花瓶之类的东西扔在地上,她也不怕外面的人听到响动闯进来,毕竟‘她’现在可是杀人如麻,脾气不好动不动就要拿人撒气,平时所有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又怎么在明知她不高兴的时候自寻死路? 撒了一会气感觉胸口的郁燥憋闷稍见了许多,但郑子语心里还是不平的很,尤其是在她多次呼唤系统,而对方根本就不搭理她的时候,她默默在心里比了个中指,然后下定决心——突然给自己换了这么一个惨绝人寰的身份不就是想看自己吃瘪,顺便给自己一个教训,好让自己服软,乖乖听话吗?呵,休想!想用套路拿捏她,她还就不按套路走,什么武功被废,她就小心防范着,只要有武功傍身,她的身边任何人都别想接近,更莫提要害她,到时候套路进行不下去,她看系统还耍什么花招? 然而,就在她才这么想的时候,之前被她压在体内的那股寒气就像是在提醒她它的存在一般,忽然抽~动了一下,只这么一下她就觉得全身冷汗入瀑而下,四肢百骸都酸~软无力,忽然就只能瘫在榻上,连动都动不了。 难不成......?! 就在她惊疑不定的时候,外面的门忽然被人打开,一个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即使未见其面,来人的杀意却半点不藏,郑子语一下就猜出了来人正是上官浩! 一想到他以后对原身做的事,也就是眼下的自己,若被他知道自己现在就被废了武功,那岂不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个世界是一个武侠世界,男主是武林盟主铁幕的儿子铁林儿,为人正义勇敢最是刚直不阿,锄强扶弱,又因面容俊秀,所以人称女主则是与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师妹云韵, 第九十二章魔教教主2 郑子语现在是真的一动都动不了,更没有力气开口阻止对方的靠近,毕竟她现在虚弱的厉害,说话的气流声稍有不对就会暴露她现在的真实情况,所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只手掀开帘帐,露出一张带着面具的脸,果然就是男主上官浩。 上官浩不言语,一双眼睛如精密的仪器在郑子语身上扫过,绝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也丝毫不掩饰里面的探究和杀意。 郑子语知道这人疑心甚重,加上原身也是个心机深沉善于伪装的人,这么多年两人在一块也不是没有过阴谋陷阱,但原身每一次都好好地活了下来,这么多次的教训足以让这个男人学会隐忍谨慎,不会贸贸然就动手,更何况他本就不是什么蠢人,所以在不能确定给自己一击必杀的情况下,他就绝对不会对自己动手,而自己只要捉住这一线生机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几乎一瞬间郑子语就想通了其中关节,还好之前她虽然出了一身冷汗,但也因为气喘而憋得脸颊通红,此时故意像以前一般做出个稍显妖~娆的动作,再轻佻的向对面抛个媚眼,俨然一副才经历风月之事却还不满足而心动勾引人的放~荡妖姬。 上官浩本来就是名门正派,一向又自视甚高,平常就最是看不惯她这种自甘堕落为非作歹的祸害,就是身困魔教也是一副不与尔等同流合污的架势,若不是因为原身强硬要求,对方也是能躲即躲,一般不是万不得已,只要有魔教教主的地方方圆五里绝不会有他的身影,更莫论她现在这样明目张胆勾引,在这样‘正人君子’的眼里就是放浪形骸不要脸,是最最令人深恶痛绝的! 所以她这么一出,果然虽看不清上官浩的表情,可他周身的气势蓦地一沉,那股杀气越发凛冽,就像小龙卷风似的,里面还裹夹着毒刃的那种,垂在一旁的手也是紧紧捂住了拳头,全身都在微微发着抖,可见他憋得有多辛苦。 可怜见的,要不是性命攸关,把人逼成这样郑子语还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但现在到底还是自己小命更重要。 所以她努力咽下喉咙一口腥甜,故意装出难耐的样子蹭了蹭身子,将本就不整的衣衫蹭的更加凌~乱,然后迷蒙着双眼,虚弱的声音也被装作轻动的沙哑,轻启朱~唇,邀请道:“左护法突然闯入本座的寝宫,是终于想通了要自荐枕席吗?那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呀~” 郑子语面上一派妖~娆妩媚的妖精样,但心里其实比谁都要怂,说到底她一个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哪里懂得什么情爱之事,不过是仗着以前看过的‘猪’多了,照猫画虎罢了,不过哪怕半吊子如她,对付一个比她还要‘纯洁’许多的上官浩已然是绰绰有余。 果然上官浩一副再也忍不了的样子,忿忿的把帘帐一甩,丢下一句“不知羞耻!”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这次郑子语警惕的等了好一会,这下可是真的确定不会再有人来,她终于忍不住将哽在喉头好久的一口淤血吐了出来,与此同时,刚才她强撑着自己的最后一点力气也终于花光,整个人都瘫在床~上一下都动不了,这个时候莫说上官浩突然回来,就是任何一个只要能拿动刀的人都可以给她致命一击。 然而最令她不甘而又无奈的是,随着最后一丝力气散去,连给她哀叹恐惧自己以后的日子的时间都没有,她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郑子语看了一眼周围在发现还是原来那个奢靡的房间时,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一般没忍住叹了口气。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虽然没有之前那般凶险,可是果然,之前深厚的功力都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样下去,一旦暴露,便是刚才躲过一劫被人发现了,自己也是死路一条。 不过幸而她从不是自怨自艾轻易就放弃的人,她一手抵着唇想了一会就确定了自己该做什么。 周围人都是习武的,而且还有上官浩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所以若想长时间瞒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但短时间内或许可以糊弄过去,最重要的是自己既有原身的全部记忆,这几年搜刮来的武功秘籍也不在少数,若是能在短时间内不说将自己的武功提升到原身这般厉害,起码能再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不至于马上就暴露马甲也是可以的。 所以,综上所述,郑子语放出风去自己要闭关,她没有详细说明原因,自然也不需要说,在这明阳宫中,原身就是一个独断专横的暴君一般,她一开口,自没有人敢多嘴,而上官浩也不知去了哪里,此时并不在宫~内。 郑子语想了想,便不再去管他,正好他不在,自己还更加轻松些,于是她便将自己关在屋内,开始苦读秘籍,摸索着练起武来。 原身练得是名为烈火掌的功夫,听着似乎没什么毛病,但这功夫却甚为毒辣残忍,中了此掌的人,便犹如深陷烈火中却没有任何自救的方法,水灭不了,药石罔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体被烧成一块焦炭,听着惨叫声不绝于耳,却是原身最喜欢做的事情。 此外,不仅被害者深受其毒,就连原身也因练此功平常体温就较他人偏高许多,连某些需求也比其他人还要重,有时更会觉得全身如被火烧,经脉中劲流乱窜,浑身胀痛,若不能及时纾解,便同样会被高温烧死或直接爆体而亡! 是以,原身本就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练此功后更为放浪形骸,不说宫中美女面首夜夜笙歌,就连外面也有知己无数,桃色逸闻不论真假更是从未断过,实为真正的妖女,为世人所不齿。 而郑子语在终于找到秘籍,看到上面写的‘此功不停,行~房不停’时,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要不是知道系统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领干扰每个世界,她绝对相信这玩意一定是系统弄出来搞她的! “坑爹呢这是!摔!” 第九十三章魔教教主3 抱着“这里秘籍这么多,不一定非要练这一种”的想法,郑子语忍着耐心,将其他基本秘籍也一并看了,然后发现,果然,能够短时间内让自己看到效果又不会让人怀疑的,还就只有这个烈火掌一个选项。 可是看着秘籍第一页写的话,这种光明正大~逼着你去做羞羞的事情,不做就要你命的感觉简直和某系统强迫你去谈恋爱,不去就各种坑你的感觉一样讨人厌! 所以,这真的敢说不是系统暗中在捣鬼? 忆起前几个世界系统暗戳戳做下的事情,和现在自己面临的窘境,郑子语心里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不管她怎么呼唤或者咒骂,系统就好像不存在似的,一句话都不回应,可是她有感觉,系统一定还在,要么是心虚,要么就是躲在暗处偷摸~摸的等着看自己出洋相,最好再吃了瘪哭着去求它,简直就是做梦! 郑子语心里暗骂一声‘缩头乌龟’,但也懒得再和它置气浪费时间,不过这仇她都一笔一笔给它记着,凡是招惹了她的,可别以为这么轻松就能翻过篇去! 于是抱着‘一定要活下去,不仅要完成任务狠狠打系统的脸,更要抓~住机会成倍报复回去!’的念头,郑子语陷入了刻苦练功的地狱中。 不过在那之前,她首先要做的还是要先清除干净残留在自己体内的毒素才行。 是的,在她来之前,原身就已经中了毒,所以才会在一夕之间几十年的功力都散得干干净净,始作俑者是谁不作他想,但是方法她却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只能先警惕在心,说真的,这个世界的原身留下的烂摊子实在是太多了,她要小心的东西还有很多,只能步步为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就眼下的问题,凭她的医术自不算什么,也幸好她现在所在的练功室内除了练功秘籍之类的书外,还有许多丹药和药材,郑子语一边给自己解药一边练功,不知不觉就过了一月有余,多亏有原身的底子在,加上她毫不吝惜各种珍贵药材砸下去,终于她的功力也已经恢复到了以前的六成,虽不及原身顶峰时那般厉害,但就现在的武林中能够与她抗衡并几十招就打败她的人绝对不超过一只手,也足够她骗过上官浩,抱住自己一条小命的了。 既如此,郑子语终于结束了闭关,不过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悄悄的离开了练功室,不声不响的让所有人都以为她还留在那里,而自己则躲了起来,暗中观察教中的情况。 所谓‘洞中才数日,世上已千年’,她虽不觉得会那么夸张,但自己闭关也已经这么长时间了,不说教中那些本就对原身留有二心却不得不屈服于她残暴手段下的教众之流,就是早把自己的不满和恨意明晃晃昭示出来的上官浩也一定会趁着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做些什么。 加上之前原身一度醉酒笙歌只沉迷贪乐享受,所以就算自己有世界线在手,但知道的情报也着实有限,郑子语深深觉得这一定是系统又在坑她,为防它暗中还准备了什么,她只得小心更小心才行。 于是她小心潜伏了数日,收获还真不少。 比如她现在所在的是神龙教,据说当初创教之人乃是女帝的后人,所以门扉窗棱高楼旗帜甚至令牌上都有着‘曌’字标志,本意是为重整山河,收复故土,是为‘前朝余孽,邪~教逆贼’,后来一代代传下来,眼见问鼎做天下霸主是没戏了,可做个江湖中的‘土皇帝’还是可以的,所以神龙教又成了江湖中那些名门正派眼中的‘魔教’。 但不管这神龙教这几年如何演变,唯一不变的是这教中似乎一直都奉行着女子为尊,不仅每一代的教主都是女子,就这教中其他一些职务也多是女子在做,教众的人数比例更是女子多过男子,这也就使得这教中阴盛阳衰,女尊男卑,和外面男尊女卑的大流形式完全相反,每当看到神龙教众对女子‘卑躬屈膝奴颜献媚’的男人都像狠狠打在那群名门正派的脸上,而这也是江湖中人将神龙教视为魔教的令一个重要原因。 可任他们如何疾言厉色义正言辞的指责神龙教的所作所为有悖常伦,简直就是邪魔歪道!但每年加入神龙教的教众还是数不胜数,但最令他们气恨且忌惮的是,凡是神龙教中人,即使是一个扫地的仆人也是一身武艺不凡,且神龙教教众几千人,而这个数字每年都在递增,若照这样发展下去,教中守卫森严,犹如铜墙铁壁还拥有最厉害的‘武器’一般,现在就已经让人这般难下手率,以后更是个大患! 所以不仅仅是一身邪功心狠手辣的神龙教教主,还有神龙教内不停引进壮大的新势力也是让那些名门正派头痛并急于处理的祸害。 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被他们定为诡秘难测的神龙教培养新弟子的地方就在某一普通的山林中,且就连被他们视为行踪缥缈的神龙教教主也在此处。 郑子语瞧着山中常有百姓出入,外看绝无任何异常,心到难怪那些名门正派派人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所谓大隐隐于世,没想到神龙教还真有几分手段。 然后再不看那些普通人,她转身向深山的方向前进。 越往里探人迹越发稀少,在穿过一片密林后,眼前便豁然开朗,崇山峻岭,山势险要如刀劈斧砍一般,再仔细一看,还真有不少人工的痕迹,但已经与周围的景物都融为一体,如此隐蔽,定然是藏着什么危险的东西。 果然再向前行进,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起来,感觉就像被潜伏起来的野兽盯着一般,感觉着那种压迫感,郑子语便知道自己找的方向是正确的,只不过周围安静得很,便是连鸟啼虫鸣都不闻一声,这越发说明此处的危险,毕竟是有如神龙教命脉一样的地方,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防范都没有,所以她更加小心隐匿了身形,凭着记忆一边避过那些有陷阱暗哨的地方,一边悄悄摸进去。然后在西边某一处隐秘的山谷中,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第九十四章魔教教主4 此山名为神龙山,却有三座主峰,每一座皆是巍然矗立高耸入云,仿若龙爪落下,引人探寻那云中是否有神龙盘旋,企盼能降下祥瑞庇佑而得此名。 而在三座主峰中间有处隐秘的峡谷,谷内有一处巨大的湖泊,若从上向下看就像一个盛着水的碗一般,此处便叫潜龙渊,据传此处曾有人真的看见过神龙的存在,只后来闻言来寻的人要么就是根本找不到无功而返,要么就是有去无回再没踪迹,于是又有人说这定然是神龙发怒,不肯现于人前,以防再有无知的人来打扰,所以所有发现它的人全都被神龙留下了,至此,人们惧于神龙之威,再入山也不敢进深山之处,更无人寻得潜龙渊。 但郑子语知道这都是神龙教为掩人耳目而放出的流言罢了,实际上这个潜龙渊就是神龙教为培养新的教众而设立一处机密要点,他们会把从各处找来的孩子都带到这里,然后暗中训练他们,就像练蛊一般,让他们相互厮杀,从几百几千的人中只选出最后最优秀的十几个或者只有几个的孩子,然后再派他们去完成任务意为增加经验,最后才会把剩下的合乎‘标准’的人送到总教。 而这些被删选留下的人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经验丰富而嗜血的杀人机器,也是神龙教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他们被世人所忌惮,但也因历经生死从而活不长久,便是郑子语依着原身的记忆发现就原身在位十三年间就已经有六批,一共二十二个这样的孩子送到教中,但如今活下来却只有一个,再想想那残忍冷库的淘汰率,不知又有多少人因此而牺牲。 从记忆中回到现实的郑子语眉头紧皱,她此时躲在一处高树杈上,茂密的树冠很好的遮挡住了她的身形而不被人发现,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周围似有若无的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加上那种无孔不入的威压,就好像有什么在耳边哀嚎嘶鸣一般,即使眼前湖清景美,但她还是感觉有些恶心,后背都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努力忽略掉那种生理上的不舒服,提高警惕感知着周围,忽而她耳朵一动,听着旁边似有什么响动,凝神看去,奇的是就连她都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个影子似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藏在树丛后,若是平常她定然就忽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那里一定有什么。 她凝神不动,这时从另一边走来一头獐子,瞧着年幼,应该是掉了队来湖边找水喝的,小家伙尚不知世间险恶,即使有分警惕之心,但在靠近湖水耳朵轻动眼睛转了一圈都似没发现什么的时候终是松懈下来,低下头喝水时正是最无防备的时候。 忽然从林中射~出一支箭,直射~入那獐子的眼睛然后从脑壳而出,箭法精准,其势之猛,甚至射穿了獐子后还带着尸体往后一倒,那獐子失了一只眼睛,另一只眼睛还带着全然不知发什么事的迷茫,四肢抽了抽,凄鸣一声不甘心的咽了气。 林中一声小孩欢呼,陆陆续续出来三四个孩童笑容满面的奔向那獐子,然后熟练地掏出匕首开始分解起尸体来,而其中一个稍大的孩子捡起落在地上的箭枝,用不知什么植物的叶子仔细擦干净上面的血迹便毫不在意的放回背后的箭筒里,他手中还紧握着一把做工粗糙简单的弓,显然刚才就是他出手射死那头獐子的。 郑子语听其他人唤他石头哥,分解下来的皮毛洗干净了并切下最好的肉一块献给他,那些年幼的孩子自己都是饿的骨瘦如柴,但面上都是儒慕敬仰的神情并无半分不愿,看来这个孩子就是他们的头头,也是得他庇护,他们这群人才能活到现在。 那头獐子小的很,几个孩子配合着不一会就把它分解的干净,只剩一副小骨架,见他们露出不舍的表情,正在查看周围,以防其他敌人或猛兽靠近的石头面露不耐,烦躁的催促着:“你们动作快点,这里是唯一的水源,加上血腥气,什么时候都可能有危险!” “可......这骨头说不定以后还能派上用场,但我们的口袋都已经装满了......”开口的是一个小女孩,身材单薄瘦瘦小小,穿着满是灰尘宽大又不合身的衣服,好似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似的,就连说话声音也是细细小小的,在石头眼睛看过来时便吓得瑟缩着脖子下意识道歉:“对不起石头哥哥,我并不是想要添麻烦,只是......只是......呜......” 见状她旁边另一个女孩补充道:“上次我们饿着肚子就是好不容易捡到野狼吃下的骨头煮了汤才熬过来的,现在马上就入冬了,食物越来越难找,小花是想要把骨头也一块带上,可是我们实在没有多余的袋子,就问问石头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身上有多余地方可以放那种东西,碍手碍脚,你们难道不知道眼下到底有多危险,若我死了,就凭你们几个也是要给我陪葬的!” 那女孩也不过只凭另一个女孩胆子稍大一点,被他这么一吼眼睛也红了起来,只是紧~咬着嘴巴倔强的不肯哭出来,本来发现食物的喜悦气氛陡转急下直降冰点,石头凶狠的脸上一下变得古怪,烦躁的抹了把他那好似被狗啃过长短不齐的头发,用着最狠的语气说着最妥协的话:“好了好了,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又不是什么大事也值得你们掉眼泪,我背不就行了!” “但也只把那有骨髓的骨头收拾下,其他那些也没什么好吃的,你们两个丫头片子以后有什么就直说,别动不动就掉眼泪,我被人砍痛成那样也没哭过,你们真没骨气!” “谁,谁说我们哭了?”起先忍着眼泪的女孩抬手抹了一把脸,逞强道:“我们一点也不比你们差,我们也是有骨气的!” 叫小花的小姑娘还不知是,但也跟着抹了泪,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 石头懒得和她们计较,反正只要别哭就行,看见眼泪他的头就疼,还不如让他拿刀和人打一场来的痛快。 因为他身上各处都藏着匕首之类的武器,也不喜带个袋子显累赘,所以便把那些骨头劈劈砍砍,包成一团塞进后面的箭筒里就是。 然就在他褪~下~身后的箭筒,弯腰去拾那包骨头时,忽然从林中射~出三只羽箭,就像方才他射中那头獐子一般,一箭直射向他的要害,令两箭却射向他两侧,就像对方已经料到他若拼了命自是能躲开,所以这两箭就是封了他最后的退路,只要他微有退意,那躲在他身后的两个女孩定然会遭殃! 第九十五章魔教教主5 几乎是一瞬间石头就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意图,所以这一次他绝对不能躲! 于是他猛地背过身子,现在他反而有些庆幸那几个孩子都生的极为瘦弱,就连挣扎的力道都如小猫一几乎可忽略不计,他将他们护的严实,生生接下了那三箭,感觉着箭头刺入血肉,他却强忍着连哼都不敢哼,那两个丫头实在胆小的很,平时自己看她们一眼都要掉几滴眼泪,要是看见自己流血可不把她们都吓晕过去? 然而他们到底还是发现了,果然,不止那两个丫头,就连另一个男孩也被吓得够呛,看着他血流如注的伤口,嘴巴一张就哭了起来。 “嚎什么嚎,我还没死呢!”石头气的吼了一句,背后出手的人还没现身,说明危险还没有解除,这几个人不想着赶紧逃跑保命,又在这里磨蹭个什么劲! 他想站起来,但是腿脚却忽然一软,才直起来的身子又重重的跪倒在地,一直如大山一般守护着自己的人突然倒下,几个孩子被吓得六神无主,更是围在他身边不肯离开,可石头心知自己这个样子定然是中了毒,现在是累赘的反而成了他自己,所以他狠心一把推开眼前几个孩子,怒吼道:“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跑?” “跑?你们想跑到哪里去?”一声女子轻笑,如微风拂过,话尾上绕,带着撩~拨人心的酥~痒,可石头却全身一僵,再次将几个孩子护在身后,恶狠狠的瞪着来人。 那是一个看上去大概十二三岁的女孩,她身姿小小,坐在几个小孩搭成的人轿上,干净的连脚上的鞋都不曾沾上半点尘土,脖子上还围着一条狐狸毛制成的围脖,小~脸红扑扑的,一双丹凤眼,斜睨着望过来时,越发像一个巡视自己领土和奴隶的女王,高高在上,不可直视,但又在漫不经心间泄露出几分媚意,风情万种,令人心惊又心动。 是的,就是风情,还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身上,郑子语心里奇怪,便是古代人们早熟,可这里乃是神龙教培养手下的地方,每时每刻都要提高警惕厮杀打拼方有活下来的可能,瞧瞧面黄肌瘦灰头土脸的石头等人便可知,就是那女孩身边的几个孩子虽是一脸冷漠,但是身体上也有着伤痕,可就只有她一人不仅浑身完好,甚至还是这样的做派,一如被人捧在手心里的娇娇小姐,还有那不符合她年龄和经验的成熟魅力,种种迹象都透着一股不和谐的诡异,令人惊疑又不舒服。 而且她言语动作间总是莫名让自己感到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为防万一,也是想要再探探究竟,本来想要出手郑子语只好先忍着,在一边躲着静静观察。 “红月!”那边看到来人的石头咬牙切齿的喊出她的名字,即使自己已经中毒而浑身发软眼前都模糊一片,但他还是坚持着,就像一头不驯的野兽,看着他被自己的血染透变成一个血人,那名叫红月的女孩非但不怕,甚至还露出满意的模样。 她矜傲的展开一个笑容,声音娇~软眼中却又带着几分疯狂的快意,“怎样,我早就说过你总有一天会落到我手里,现在,你服是不服?” “我服你~娘个头!”石头张嘴就骂,“你个贼婆娘竟然玩阴的,敢给老子下毒,老子骂臭你祖宗十八代!老子就是死也绝对不做你身边的狗,有本事就现在弄死老子,老子下地狱先去阎王老儿那告你一状,十八年后老子再来和你报仇!” “冥顽不灵。”红月面上恢复不耐,她招招手,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恭敬的走了过来。 按理说神龙教找的应该都是孩子,年龄最大也不能超过十五岁,不然练武太晚,资质太差,就是活到最后也难有什么成就,所以多数都只是用作试刀石,对年龄小但有天赋的孩子试炼用的。 可这个人不论是身材还是身高都远超同龄人,甚至比之一般成年人还要壮上几分,本来就已经很强壮的石头在他面前就好像猴子遇上猩猩,体格间的差距甚为明显,而石头在看到他时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尤其在看到他缺了一只手的左臂时,他刚才还凶狠的脸上一瞬闪过茫然和难以置信。 “你......你难道是......” “怎么,你忘记了他是谁吗?还真是绝情啊,毕竟他的左手可是被你亲手砍去的,明明是为保护自己的哥哥,可为了自己活命的弟弟却竟然狠心砍下了哥哥的手,还把他丢在狼群中自己逃了而且为了逃避良心的谴责还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石头啊石头,亏哥哥这么惦记你,你这样做,可真是伤透了他的心啊。” “不,不可能,我哥哥早就已经死在狼群里了,就是被你这恶婆娘害死的!他要是还活着,又怎么会在你身边?你骗我!” “啧啧,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若你不信我,那就让他抬起头来让你看看我到底有没有骗你好了!” 那人闻言抬起头,露出的却是一张五官只剩一只眼睛痴痴~呆呆偶尔转动一下,其他的地方都满是伤疤,坑坑洼洼,没有一处好地方,恐怖的就好像地狱厉鬼一般,胆小的小花尖叫一声,要不是旁边另一个女孩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搀扶着她怕她早就被吓得晕了过去。 而此时看着看着那个步步靠近的人,石头更是像陷入了一个噩梦中醒不过来,他难以接受自己的哥哥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一定是他的哥哥,但也正是因此他就不得不面对是他自己当初将断了手的哥哥丢在狼群里,是他害的哥哥被狼分食啃咬,才会让哥哥落得现在这幅人不人鬼不鬼而被人害怕和厌恶,都是他的错! 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毒发的原因,石头的身体本就虚弱是硬撑着才到现在,而红月让他的哥哥出现算是彻底打碎了他最后一点心里支撑,他再也忍不住身子虚晃了两下两眼一闭就倒了下去,不仅露出了毫无防备的弱点,还将躲在他身后的三个孩子也暴露了出来。 那三个孩子壮起胆子握着手中的武器对着他们,在红月眼里不过是蜉蝣撼树,没有任何作用,她冷哼一声,下了命令,“一个不留,尸体剁碎了喂狼!” 而就在男人抡起手中的巨斧往下砸时,忽然眼前一闪,斧头落下,尘土飞扬,稍倾,只见到一条深邃的裂缝,却不见一个人影,红月的脸色顿时一变,妩媚的脸上也变得狰狞,她抬手一掌打向旁边,一人飞出去连挣扎都没来得及就口中吐血而亡,见状其他几人更是唯唯诺诺不敢有什么反应,直到红月深吸一口气,吼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我追,还有不管是谁多管闲事,都给我一并处置就是!” 第九十六章魔教教主6 神龙山某处山洞内,才出手救了石头几个人的郑子语此时却颇有些头痛的面对着‘恩将仇报’的几人,她叹了口气,虽然知道突然冒出的自己确实有些可疑,当然若她真的要用强的就这么几个小孩子也敌不过她,但考虑到以后长久的信任问题,她只能再一次摆出情真意切的笑容,劝道:“你们其实不用这么提防我的,我是要帮助你们,也对你们没有什么恶意,倒是那个人流血那么多,要再不止可就真的要死了。” 天知道刚才还在她怀里瑟瑟发抖嘤嘤哭的小不点,便是现在也是一副害怕的要死的没出息样子,就连色厉内荏的危险都像是小奶狗呜呜叫,没有一点威胁力,可是他们拦在石头身前的身姿却是半点犹豫都没有,一副‘要过去就他这他们的尸体过去’的拼命样,还真一时让人拿他们没办法。 “我们才不信你呢!石头哥哥说了,这山里的人没一个可信的,你肯定也是红月的手下,你们都是一伙的,有我们在,你别想伤石头哥哥一根手指头!” “我真的不是红月的手下,要不然红月本来都已经能杀你们了,我又干嘛再多此一举救你们呢,我们要真是一伙的,得罪了她,我可没好果子吃。”眼见着那石头伤口处的血都不留了,面色却一片铁青,郑子语只好妥协道:“要不这样好了,我不过去,我这里有解毒药和疗伤药,你们赶紧给他治病要紧,反正就算你们不用我的药他也肯定躲不过这一劫,有句话叫‘死马当活马医’你们听说过没有,好歹用了我的药,他能保下一条小命也不一定呢。” 她把药抛过去,那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孩忙双手捧住,郑子语早就看出来这几个孩子里除了石头外,其他人都是听她的,而且她也一定能够明白自己话里的意思。 果然她捧着药,面露挣扎,“你到底是谁,我从未见过你,你又为什么帮我?” 郑子语挥挥自己因缩骨变成小孩而缩小好多的手,笑容不变道:“话很长你怕是等不及听我说完,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刚被人捉来这里,救你们是为了一起逃出去,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你们出手,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的。” 女孩不说话,犹豫了下还是用了她的药,见状,郑子语就已经很满足了,她本来就没把握他们能够这么简单就相信自己,毕竟攸关性命,在这方少少一个竞争对手自己活下的机会就更大的天地,他们定然也经历过许多以为是好意但却被背后捅刀子的事情,现在只能说日久见人心,总有一天他们能够明白自己的好意。 考虑到石头就算解了毒上了药,但他那一身伤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好了的,想了想,郑子语出了山洞,等她回来时只见那几个小鬼已经架起了火,火上烤着几片薄薄的獐子肉,两个小鬼两眼放光的盯着肉流口水,而那个年长的女孩正撕着一块肉努力往石头嘴里塞,只是不管她怎么努力石头的嘴就像是最严实的蚌壳,怎么都撬不动。 “他现在身子弱,最好不要吃那种烧烤出来的肉,对肠胃不好,而且就算你把他的嘴撬开了,他也嚼不了咽不下去啊。” 见她竟然还会回来,女孩惊讶了一瞬,又马上露出警惕的模样,她马上把其他两个孩子并还昏迷不醒的石头一起藏在身后,厉声道:“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 “我若真走了,只留你们根本就不懂得怎么照顾人,那好不容易刚捡回一条小命的他还是要死,那不是白浪费了我的药?”郑子语坐到篝火前,看了眼那薄的几乎透明的肉片,无视露出护食表情的几个人,转身从她刚带来的一个大包袱中摸出一个小锅,然后又拿出一袋大米,淘洗干净后开始煮起粥来。“他现在还是吃点容易下咽的流食比较好,当然这獐子肉也是很有营养的,虽少不了有点腥味,不过加了调料,撕碎成沫,和米一块熬成肉粥,一起给他喝下也不浪费。” 几人见她像变魔术一般从那个大袋子摸出许多瓶瓶罐罐,有些他们眼熟得很,有些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不管哪一个都是这几天颠沛流离食不果腹的他们难以想象的,不由都看直了眼。 “这些东西,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他们被人带来在这林中生活有一段日子,每日里除了互相残杀,吃住饮食都如野人一般,饿急了茹毛饮血也是常事,哪里见过调料锅碗如此齐全,更不用说米面粮食之类。 “我见山崖之上有房屋,应有人居住,便去借了些来。” “借?”女孩愣了下,转而反应过来,“你是说偷?!” “偷是有借无还,我这些东西用过等我们出去的时候还是会还给他们,所以是拿。”郑子语摇摇头指正她话里的错处,她说的简单轻巧,可女孩却不能如她这么轻松,她自也是知道这山崖上是有人的,也知道正是那些人才把他们带到这里,在她眼里,那都是一群视人命如草芥的凶神恶煞无耻之徒,眼前这个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竟能从他们手里拿到东西,还不被发现全身而退? 感觉旁边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炙热,郑子语也不想解释什么,有时候话语的力量太过苍白,说的多了反而更容易引人怀疑,加上她本就没有要刻意隐瞒的必要,也不会费心一点点全都解释给他们听,想来现在的自己在他们眼里定然是疑点重重,但有时候一个人身上如果有太多秘密的话,反而她的危险却会大大降低。 所以面对女孩惊疑不定但明显对她的敌意稍稍减轻一点后,郑子语搅~弄着锅里的米粥以防糊底,一边不经意道:“我的名字叫郑子语,大家以后大概还要在一起一段时间,我总不好一直叫你们喂呀,哎呀的,多不礼貌,能告诉我你们名字吗?” 米粥的清香萦绕在鼻尖,两个小孩子早就忘了刚才他们还对这个人抱有敌意,转头就被美食诱~惑着把自己的底全都抖了出来。 “我叫小花,今年六岁了,家住在陈家村!” “我叫阿牛,今年九岁了,还有石头哥,他今年十一岁了,我们都住在刘家村!” 眼见两个小的不仅把自己暴露了,甚至连石头哥也一块抖了出去,年长的女孩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甘心的咬着嘴角,最终还是道:“我叫小雨,今年十岁。” 第九十七章魔教教主7 相较于其他两个孩子因为美食的诱~惑就放松了警惕而把所有自己的事情都抖了出来,这个名叫小语的女孩明显还对她抱有怀疑,即使粥熬好后也不曾让郑子语靠近石头半步,她自己端着碗,耐心的等粥凉好以后小心的喂石头吃完,然后自己才就着一点粥底新添了水,草草填饱肚子便算了事。 郑子语看着她,见她做事条理清晰果断又机警,照顾病人时也是温柔而细心,想她若真是村子里出来的,应该也是经常做事才能培养出来的习惯。又见她吃完东西后,便将碗筷一起放入空了的粥锅中,倒入清水,上面立马浮了一层油花,若此时手下去就会沾上一层膜,黏黏~腻腻的,好久都清不干净,小雨脸上一瞬变得有些迟疑。 见状,刚才还觉得自己吃得太多,反而没给小雨姐姐留下多少粥,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好像闯了祸的两个小孩立马自告奋勇赶上来,“小雨姐姐你也累了,这点小事还是要我们来做就好了。” “是呀是呀,你好好休息,石头哥哥受了伤你可不能再倒下了,其他的我们帮不上忙,但是洗洗碗这种小活我们还是能做的,你就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 两个小孩不容拒绝的抢过锅子就跑了出去,小雨只好叮嘱他们就在洞口莫要跑远,晚上的山林最是危险,莫要遇上野兽才好。 听他们连声保证小雨还是不放心,翘首望着洞口好一会,见他们确实并未走远这才松了口气,转头正撞上郑子语望过来的眼睛,那样明晃晃毫无掩饰的眼神就像能够看破你所有伪装一般,直视到你内心最深处,莫名让她有些心慌和不喜。 她下意识的撇过头不去和她对视,想想自己表现的太过气弱,难免落了下乘,又故意没好气道:“你这么瞅着我作甚?” “恩?”郑子语反而露出疑惑的表情,“我并未故意要看你,直视这洞中狭小,我也没什么好看的,这视线不过是刚好就落在你身上而已,你若在意,我不看就是。” 说着,她便转过头去,只是这样她的视线就好像又落在一旁的石头上,小雨本来就对她抱有敌意,生怕她对他们不利,尤其是现在动弹不得的石头,见她这样更觉得她没安好心,当下就像护崽的母猫一般炸了毛。 “不准你这么看着石头哥,不要以为你那点手段就可以收买人心,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你就别想伤害他们!” 虽然嘴上说的厉害,但是郑子语也只是觉得她虚张声势的样子还真有些可爱,所以她也没有太过在意,面上一派无辜道:“诶,连看一眼都不行吗?莫不是你喜欢他,还真怕我抢走他不成?” “你,你胡说什么!” 郑子语见她总是在自己面前一副老成稳重的样子,忍不住就想逗逗她,看她终于因为害羞而露出几分属于孩子的慌乱和羞窘,正想再添油加醋一番,毕竟一个才十岁的小丫头干嘛总是端着好像个小老太婆,未免也太累人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忽然躺在那里一直昏迷不醒的石头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小雨当下顾不得再和她争辩,急着赶过去时伸手摸得一片滚烫,心里更是一慌,她知道他这是发了烧,只偏偏是这个时候,不说他们正在被人追杀,眼下又是深夜,洞外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就是想摘草药也找不到,她只能用帕子弄~湿~了敷在他头上替他降温,可是石头实在烧得厉害,全身的皮肤都像烧起来似的,只是这样根本就无济于事。 “石头哥哥,你醒醒,你可别吓我啊。”饶是之前故作坚强的小雨到底也只是个孩子,她心里害怕,忍不住话音都带上了哭腔,“石头哥哥,你睁睁眼睛,你快醒过来!”可任她怎么呼唤,早就被烧糊涂的石头只有不停说着梦话,身子还不停发着抖,就像入了魔一般,当真是吓人至极。 “哥哥,不要离开我!”忽然石头一声大吼睁开了眼睛,小雨还当他终于醒过来了,惊喜的望过去时却见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上面,额头青筋暴起,无论她怎么喊都不肯搭理她,她吓得只能不停的用湿帕子擦着他额头不停冒出的汗,可擦着擦着却见他嘴角溢出鲜血,这下她是彻底崩溃了,一手掰着他的下巴一边不停哭着,“石头哥哥,你别吓我,你醒醒啊,求求你,你一定不能出事,求求你......” 手中沾到的血更多,她泪流满面,却只能徒劳的哀求着,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在向谁求救,就在她束手无策时,没注意到身边走过来一个人,只听石头闷~哼一声,头一歪,再次不省人事。 “你对石头哥哥做了什么?”她惊讶的抬起头,看到是那个让她忌惮又讨厌的人时没控制住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你杀了他,我要和你拼了!” 可她的攻击对于郑子语来说不过是蜉蝣撼树,她只是轻轻袖子一挥就将人挥到了别处,郑子语冷着脸,“让开!如果你还想救他的话。” “难不成石头哥哥还没死?”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想再攻过来的小雨表情一瞬变得茫然,可郑子语根本再也不理她,她伸手直~接~干脆利落的卸了石头的下巴,撬开他的嘴果然看见受了伤的舌头。 虽然不知为什么他动了自残的念头,不过幸好并没有彻底咬断,只是这血不及时止住的话可就有麻烦了。 石头现在满嘴都是血,一些血溢出嘴角,只怕血液回流,堵住了气管,郑子语将人扶起来,一边不客气道:“你若是还能动,就过来帮个忙。” 小雨愣了下,然后表情复杂的赶了过来,正好外面洗完锅听到动静的两个小孩也跑了进来,看着石头浑身是血,嘴巴一瘪真要哭出来,幸亏郑子语眼尖,抢先一步道:“你们若要哭就到外面去,若想帮忙就闭上嘴,把那边那坛子酒打开用帕子浸~湿替他擦擦身子好散热!” 石头的舌头被他狠心咬的只剩最后一点肉还连着,郑子语用了许多药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就这样,灌药怕是难了,只能先用烈酒擦身好歹降降温,再用银针刺穴,加上她运功治疗,忙活了好一阵子,天都亮了,才总算是把人救回来。 两个小的早就已经累趴下,瘫在一旁呼呼大睡,郑子语施了最后一次针,确定他确实无甚大碍,也终于松了口气,活动了下僵硬的骨头,转头见着旁边一脸自责,欲言又止看着自己的小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用多想什么,也不用感到愧疚,说到底你不信我防备我也是对的,我体谅你对珍视之人的看重,但有时或许你也该试着踏出去一步,也能看到意想不到的美丽景色。” 第九十八章魔教教主8 似乎是一起经历过某些事情后,这几个孩子总算是对自己减轻了一些敌意,尤其是那两个年龄较小的孩子,非常实际的应验了那句‘有奶便是娘’的话,吃了郑子语做的几顿饭之后便已经会露出讨好亲昵的笑容寸步不离的跟在她屁股后面,姐姐长姐姐短的就没个消停劲,若不是他们身后没有尾巴,不然定会抱着她的大腿摇个不停,就是现在也是抱着,十足的狗腿子模样。 “姐姐,我们今天晚上吃什么?小花想吃姐姐做的叫花鸡,还想吃栗子排骨汤,姐姐今天做这个好不好?” 六岁的小花刚见面时还是瘦瘦小小极怕生的样子,尤其是那张小脸,皮包骨一般只剩下一双骷髅似的大眼睛瞧着十分吓人,这几天有郑子语出去打猎,每一顿都吃的饱饱的还能见到几分油水,下巴上总算见了点肉,可郑子语总是不满意,她现在有点怀念上一世的三公主芝兰了,那个小丫头从小就是圆嘟嘟的脸,长大出嫁后也没改变这一点,是被人从小娇养着长大的证明。 郑子语略感失望的松开自己捏着小姑娘脸颊的手,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想了想,道:“叫花鸡没问题,不过前几天才捉到的那头野猪排骨不是吃完了吗?所以今天就用剩下的猪大骨熬汤,再煮些面条,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爬上爬下的,一定要注意补钙才行,而且你石头哥哥也快醒了,他伤的那么重也该好好补补,你要想吃栗子,埋在火堆下烤熟了也是能吃的。” 小丫头本来还有些沮丧听到最后一句又立马阴转晴一般,半点芥蒂都没有笑了起来,郑子语心里感叹到底是小孩子,就是好哄得很,转头看到另一边忽然垂头不说话的阿牛,顿了顿,故意装作不经意道:“我们现在有了鸡肉,还有了骨汤面,还有板栗,如果没有人说还想吃什么,那今天的饭就这样咯?” “......”不同年纪最小,又是个姑娘爱撒娇,总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的小花,另一个同样年龄不大,却一直都是沉默寡言,有时候只要他不开口甚至都会不小心忘记有他这么一个人的阿牛存在感实在薄弱的很。 而且郑子语后来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是男孩子,认为自己就该保护其他人不能太过任性,也不能软弱,才会这么压抑自己,尤其是在石头倒下,小雨帮着照顾病人根本分身乏术,他这样自残一般的行为就更是变本加厉,还好现在她一直找机会让他能够多说些话,鼓励他将自己的真实想法全都说出来,不然长久以往,只怕会憋出病来,心理上的健康可是对一个人的成长有很大的影响的。 就如眼下,在对饭食的要求小花就能很好的表达出来,甚至还会用撒娇来增加条件,可阿牛明明也是有想要的,却偏偏因为害怕自己会带来负担就是忍着开不了口,哪怕是被郑子语逗着,逼急了,也只是用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她,被察觉到又马上躲开,一双手也是伸出去又缩回来,纠结的十指都快打了结,真是可怜又可爱。 郑子语觉得今天的引导也已经达到目标要求了,毕竟他的心结也有一段时间了,要想解开也不能急于这一时半刻,所以在阿牛又急又气都快哭的时候,她伸手拍拍他的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温声道:“啊,说起来今天在湖那边我竟然我发现了野鸭子蛋哟,真是幸运,待会我就给你们做蛋羹好不好?” “好!做蛋羹,做蛋羹!”小花见今天不仅有自己喜欢吃的还有意外收获自是高兴的不得了,但是阿牛还是没有回答,郑子语不由稍微停了下,蹲下身子不容他躲闪的看着他,“阿牛呢,你想不想吃蛋羹?我记得你最喜欢吃鸡蛋了,虽然这个是鸭子蛋,但是还有两颗下次我给你们做蛋汤喝,好不好?” 阿牛微微红着脸,他低着头好像要躲开,但是在发现不管自己看向哪里都会触到她的眼睛,对方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好像得不到回应就绝对不罢休的样子,他终究还是放弃了,轻轻点了点头,抿着嘴忍耐着,用着极低的声音回道:“......好。” “恩,回答的很好。”明明只是一般的回答,而且是非常不礼貌的反应,但郑子语却像是得到什么宝贵的东西一般,笑得十分灿烂还顺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在他愣怔没反应过来时,开心的夸赞道:“阿牛你知道吗?每次你们告诉我你们想吃什么的时候是我最高兴的时候,而看到你们把我做的东西都吃光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所以下次如果你想吃什么,或者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可一定要说出来,不然我可是会不高兴的!” “不过你今天就做的很不错,我期待你能更加努力,一定要像小花学习呀!” 旁边的小花一听,更是骄傲的不得了,手里提着装着鸭蛋的篮子更加卖力的紧跟在郑子语身边,不过她小短腿一个,怎么也比不上个子更高,脚步也更大更快的两人,郑子语只得失笑的接过来,催促道:“好了,我们得快点回去了,不然丢下你小雨姐姐一个人可不好。” 几人加快了脚步,才刚走到山洞周围却看到守在洞口的小雨,见她脸上虽然着急但并无悲切之意,郑子语也并未太过担心,等她终于看到他们时,似是要喊叫又盲人了下来,直到他们靠近了她连忙上前迎了几步,喜道:“你们可算是回来了,石头哥哥醒了,正找你们呢!” 不提两个小孩有多高兴,立马就放下手中的东西跑了进去,可小雨那眼神是什么意思?还有,这两个小鬼真是没良心,刚才还争着抢着为牵自己的手差点没打起来,转头就这么容易丢下自己不管,还真是绝情的很! 心里默默吐槽着,其实心里也并无太大起伏的郑子语见那三人头也不回的跑了进去,根本就没一个人注意到自己,她也就识相的停了下来,蹲在洞口处理手中才捉来的野鸡,把拔下来的鸡毛和内脏之类的东西带到远处深埋起来,再回来时又见小雨一副得意又迫不及待的样子看着自己,“石头哥要见你。” 第九十九章魔教教主9 自从上次自己和她说过话后,总觉得小雨这个小姑娘在自己面前收敛许多,只是有时候又会用一种‘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对我指指点点’的眼神看着自己,想着她这样的年龄正是自己有主意的时候,说得太多反而会引起逆反心理,要是误会都没解开还结了仇更是得不偿失,所以这几天郑子语便稍稍减少了和她的接触,倒是和另两个孩子亲近许多,如今看来,还是晚了。 “石头哥哥要见你。”站在自己面前的小雨一副扬眉吐气得意不已的样子,就好像她之前对自己都是百般隐忍,如今终于找到了靠山再不需等待,可以翻身把歌唱了一般,眉眼间都明显带着喜悦,“哼,不要以为你这几天对我们巴结讨好就够了,现在石头哥哥终于醒过来了,他会拆穿你的真面目,你别想再留在这里!” “是吗?”郑子语洗干净身上的血腥味,顺手将才刚剃过的一根猪大骨扔到她怀里,无视她一瞬变得铁青的脸,吩咐道:“把这根大骨剁好熬成汤,还有把那些栗子壳剥了,哎,你可别急着扔,你家石头哥哥身子才刚好,我若真走了,这根骨头说不定就是你们最后一点口粮了。” 小雨举起骨头的手一僵,最后还是不甘心的慢慢放下来,即使心里不愿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讨厌鬼说的有几分道理,石头哥哥虽然醒过来,但他的伤其实还没好,只靠他们几个根本就撑不了多久,更何况外面还有那个恶女人想要杀他们,自己真是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连在这森林里活下去的基本常识都忘了,都怪这个讨厌鬼,这几天都是她出去给他们找食物,生生磨掉了他们的警惕性,难不成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对于猛然发现‘原来这几天自己一直都是靠别人养活着’的这件事情,小雨非但没有对郑子语抱有感激之心,反而本就对她没什么好的印象更加一落千丈,她认定了郑子语一定是红月的手下,这几天混在他们身边也是为了磨掉他们挣扎求生辛苦练出来的爪牙,等他们彻底放松之后,她就能去找红月邀功,而红月就更能不费吹之力的折磨他们,一想到这个,她就更加迫不及待的等着石头把这个女人赶出去! 对于她再不掩饰投过来的愤恨目光,郑子语心里可是半点都不在意,反正她是明白了,自己在这个人的眼里是坏的不能再坏了,既然如此,那再坏一点也无所谓,她到底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至于山洞里那个被寄予厚望还不自知的人,她就更不害怕了,就算自己现在真的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不说她还有一身武艺傍身,那也不过是个重伤才醒过来的病号罢了,说到底,小雨还是被保护的太好,在她眼里或许无所不能的石头,在郑子语看来她一根手指头就能搞定,若她真有什么不好的打算,就是他们全都上也别想拦住她,又岂是一句话就能打发了的? 郑子语进了山洞,果然看见石头已经醒了,这个即使在她看来也颇有担当,能在这样满是杀机的地方护住三个什么都不会的孩子这么久,即使面对危险时也是第一个想到其他人,这份机智和勇敢便是大人中也少有,的确是个十分了不起的人。 但就是这样一个堪称少年英雄的人在面对两个哭的一塌糊涂,眼泪鼻涕还一直往自己身上蹭的人终于也表露出几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心性,也会露出无措的表情,像是被吓到一般,小心翼翼的张着手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眼看着那两个小鬼没人阻止就越来越过分,甚至还爬了上去,怕他们真的不讲究到把鼻涕涂到绷带,要是伤口感染了,那自己之前做的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加上石头的样子真的实在是太可怜了,反正自己也看够了,就好心帮他一把吧。 “你们两个,”郑子语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个小东西从早就已经僵的像根木桩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的石头身上扯了下来,颇是嫌弃的替他们擦干净脸,这才摆正表情严肃叮嘱道:“石头哥哥才醒,他身子还很弱,你们不能这么吵他知不知道?” “好了,现在我要替石头哥哥换药了,你们都出去吧,正好去帮你们小雨姐姐处理一下晚饭的食材,可别只顾着贪玩或是偷懒啊。” “自......子到了!”两个小东西连声应着,最后又在病床前磨蹭了一会这才恋恋不舍的走了。 石头刚和他们摆摆手目送着他们离开,忽然胸膛上就摸上来一只小手,他才放松的身体蓦地一僵,下意识退后几步,一脸惊惧的表情看着那人,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可他忘了自己的舌头还受着伤,牵扯到时痛的眉头都皱作一团,但还是不忘又向后蹭了蹭,警惕的模样,活像是望着一个对他意图不轨的登徒子似的。 虽然整个过程除了皱眉头之外这人脸上几乎每一点表情,但是郑子语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能够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般,不得不说他这样的反应实在有趣,让本来什么都没想的人都忍不住想要逗逗他了。 “你慌什么,我只是想给你上药而已。”郑子语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但手中的动作可是半点犹豫都没有,几步上前,就极为熟练的解开裹着伤口的绷带,石头顿时吓了一跳,他慌忙一手护住胸口,一手拂开她的动作,身子又向后躲了躲,然后就好像看着一个不听话恶作剧的孩子似的瞪了她一眼,眼睛转而望向洞口。 “你是想说换个人来吗?” 石头连忙点点头。 “这可不行,先不说他们都有自己要忙的事,而且他们也并不懂药理,万一上错了药,你这好不容易捞回一条小命再没了,白费我那么多功夫我又向谁哭去?”郑子语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可是石头还是不死心的看着洞外,双手也一直捂在胸前,一副坚决不愿合作的样子,见状她又道:“我劝你还是放弃抵抗吧,毕竟就你现在的身子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也坚持不了多久的,更何况我又不是第一次给你上药了,你现在才害羞也来不及了吧?” 最后,郑子语干脆摆出“你是要清醒着让我给你上药,还是要等你坚持不住,到时候可真就任我为所欲为,再后悔也晚了”,十足将一个流氓土匪样扮演彻底的样子,石头到底还是个孩子,比不上她‘经验丰富’不要脸,只是妥协的时候脸上还是没忍住露出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哎,你是不是在想我好歹是个女孩子,争着抢着要给一个不着寸缕的男的上药也实在是不懂规矩,太不要脸了?” 石头说不了话,不过他忽然放重了的呼吸造就已经泄露了他心中所想,郑子语便知道就算他想的没有自己说的那么过分,可也八九不离十了,她故作有些恼道:“好啊,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你也不想想那个时候你们的小命差点就没了,尤其是你,身受重伤,还惹了那样麻烦的人,要不是我拼命相救,不仅帮你们逃脱追杀,小心安置到这里,还供你们吃,替你疗伤,你现在醒过来了,伤也快好了,就可以丢开我了,还要再踩上我一脚是不是?我就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没良心的人!” 说到最后郑子语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哭腔,石头一下就慌了,他想要为自己辩解,可嘴又张不开,正想掉过头,被她毫不客气的一掌拍到背上,直接痛的倒吸一口凉气,动都不敢动了。 “不许动,不然绷带绑不好,伤口感染有个什么意外你可别怪到我头上!”虽然嘴上说的绝情,可石头分明感觉除了刚才那一下,对方的动作一直都很轻柔和认真,就连现在在耳边碎碎念叨抱怨着什么听起来都十分可爱。“你可别说你没想过要赶我走,就算你这几天昏迷不醒我也知道你们对我的态度到底是什么样子,不就是怕我是那个叫什么红月的手下,或者是其他什么,对你们不利吗?你们也不想想你们穷的叮当响,要财没财要色没色,到底有什么可图的,我还要救了你们再害你们,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我要是动手早就动手了好吗!” 她好像真的很生气,手下换绷带的时候带没忍住用了几分力道,勒的他胸口一窒,没忍住闷哼了一声。 “都说了不准你掉过头了!” 才刚转过去的头又被一只手推了回来,小姑娘犹不解气似的还骂了一声,可石头分明看到她红了的眼眶,那一声骂就更像是虚张声势欲盖弥彰一般,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下,还是绷带绑得太紧,胸口闷闷的,难受得紧。 “反正我最后再说一次,我对你们一点恶意都没有,你们既然不愿与我结伴同行那就算了,反正我自己也是能从这里逃出去的!”绑好绷带,郑子语半点留恋都没有,抬起脚就往洞口走去,“我也不是那么厚脸皮的人,我这就走,不需要你们赶,以后大家就是一条大路两边宽,再不相见更好!” 外面收拾完东西听到动静赶进来的三人正好听到她的话,小雨自是露出一副惊喜如愿以偿的表情,虽然她很快就忍住了,可是那双眼睛可谓久阴逢晴,任谁都能看出她发自心底有多开心。 虽然早就料到了,但到底看到后还是会让人不爽啊。 不过另外两个小家伙的反应就很让人欣慰了,他们两个竟然连手里的吃的都顾不得,扑上来一人抱住自己一条腿,小花哭的眼泪汪汪求着自己不要走,而阿牛......少年虽然一言不发,可眼泪也没少流,尤其是下嘴唇被他隐忍的用力咬着,都已经泛白了。 好吧,能够像小花一样敢抱着自己的腿对他来说就已经是很出格的行为了,郑子语好心的捏捏他的下巴,好让他莫要这般自残,不过戏还是要继续演下去的。 是的,从一开始她就一直在演戏,就像小雨说的,石头这样的性子很有可能为了保护这群人而将最有嫌疑的自己赶出去,但他又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所以自己一开始就摆出了救命恩人的姿态,并表示自己真的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还故意装出委屈可怜的模样,为的就是要他心软留下自己。 当然,如果这样都没用的话,那么她也就只能放弃了,毕竟与其把精力都浪费在他们身上,自己或许采取另一种办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反而会更快一点。 而看到两个孩子的反应,率先做出反应的就是小雨了,她自然也知道石头的性子,好不容易盼到能将这个讨厌的人赶走,她怎么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虽然不知道这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到底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两个孩子这么黏她,但是果然还是要赶紧赶走她才行! “小花,阿牛,乖,你们两个快到小雨姐姐这边来,我们已经麻烦......这个姐姐好长时间了,现在既然石头哥哥醒了,她自然也有她自己要做的事,你们可不能太过任性,耽误姐姐的要事。” 两个小孩到底年纪还小,再懂事闹起来的时候还真没人能降得住,哭着喊着就是不肯放手,小雨都急出一头汗了,也愣是没让他们松开一根手指头。 郑子语冷眼看着,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都这么久了,要是再没点反应,自己可就真的放弃了。 而就在她都开始倒数了,身后的那个人终于有了反应——他摔碎了一个碗,咣嚓一声,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只见石头抚着胸口呼呼喘着粗气,如果只是摔一个碗自不足以让他这般,原来是刚才不管他怎么示意可就是没人注意到他,可怜他又张不开口,费尽力气最后只能用摔碗才终于让人想起还有他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见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一手举起落下,食指用力点了点,小雨一见,顿时变了脸色。 “石头哥,你难不成是想要她留下?” 石头用力点了点头。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但两个孩子的欢呼声早就将她所有的话都淹没了下去,她不甘心的瞪了郑子语一眼,最后红着眼睛跑了出去。 想她也总不会因为负气就伤害自己,也不会忘了这个山谷到底有多危险,应该也不会跑太远,郑子语便也没去追,给她一点发泄和试着接受的空间也好。 果然,晚饭的时候,小雨就安安全全的回来了,顺便还带回了一个意外消息。 第一百章魔教教主10 “现在山谷中的幸存人数,只剩下十二个了。” 晚上,小雨一脸惊慌的跑了回来,待听到这个消息后,即使幼小不知事如小花也露出了一脸悲伤,连手中的栗子都顾不得吃了,其他人也是一样,皆是沉默不语,洞中的气氛一下变得凝滞起来,只有火堆中木柴被烧的发出噼啪声,溅开一个短暂的火花才证明着时间还在流动。 郑子语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顺手接过被小花掉下的栗子剥好塞到她嘴里,又盛了碗骨头汤递到阿牛的手上,打破气氛道:“你们一个个干嘛都哭丧着一张脸,难不成是我今天做的饭不好吃吗?事先说明我可没放什么奇怪的调料,要是你们都这样,这饭吃着也让人难受还不如不吃呢!” “你懂什么?!”她的话立马就引来小雨的不满,她红着眼睛瞪着她吼道:“你怎么知道只剩十二个人对我们来说到底是什么意义?要知道我们当初一起来这里的可是有几百人的!现在只剩下十二个了,那么多人命说没就没了,你又没被人追杀过,又怎么知道那种整天提心吊胆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秒就死了,还能不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像你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养尊处优又武艺高强的大小姐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小雨......姐姐?呜哇哇......”一旁小花吓得哇哇大哭起来,郑子语默不作声将她抱过来轻声哄着,等她哭累了,一边打着哭嗝好歹也是渐渐收了势,她才开口道:我是突然被人带到这里来的,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在这林子徘徊,这林子里杀机四伏,我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为了保住性命,我的手中沾过血腥,更不敢与人深交,所以,就算你和我说死了多少人,我最多也只是哀叹一声时运不济,可若真要我为他们感到难过掉眼泪或者做出什么更深的反应却是没有的,有那样的时间我还不如多思考下我该怎么活下去,人数减少,活下来的人目标也就越来越少,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你我,所以我只有庆幸那没了的数字中并不包括我,这样的心情下~流出的眼泪,才是对逝者最大的不敬和嘲笑。” 郑子语说的这些话可都是心里话,她虽然有心想要救一些人出去,但她深知自己能力有限,更何况她自己本身还背着一个定时炸弹,她可没忘自己是偷偷跑出来又是因为什么跑出来,要是让上官浩那群人知道她武功大不如从前还藏在这里,她自己的小命就得马上交代在这,又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别人的死活? 说她冷血也好,骂她绝情也罢,她终究只是个凡人,保住自己也是尽了力,她自认负担不起太多,那还不如一开始就不给人希望的更好。 想到这,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一扫往日温柔亲和的模样,冷漠又疏远许多,窝在她怀里的小花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转变,担心的揪了揪她的衣服。 “子语姐姐别生气,你不要和小雨姐姐吵架好不好?” “小花乖,我没生气,也没有吵架,只是我和你小雨姐姐在一些问题上的看法不同罢了。”想想自己真实年龄,竟然还会和一个孩子动气,还真是丢尽了老脸,郑子语叹了口气,“总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活下来,离开这里,为此,我希望我们能够各自抛弃对对方的成见,平心静气的好好谈谈,怎么样?” 这个小雨对她怨气颇深,她起初还以为是小姑娘见不得自己最好的玩伴被人抢去,虽有几分警惕心在里面,但更多的还是独占欲,孩子心性作祟罢了,可一般来说这种情绪也不会持续这么长时间,加上自己这几天耐心与她磨合,却竟然半点不见成效,想来应该是另有原因了。 她抬头,看着那边一直不曾有反应的石头,若说这里唯一能够让小雨乖乖听话的,怕也就只有他了。 果然,在他想了下点点头后,还有几分生恼的小雨也只得乖乖坐下,但她到底还是不甘心,便指着郑子语直接道:“石头哥,不是我故意找事,实在是这个人出现得太过突然,又神神秘秘,问她来历她只会支支吾吾遮遮掩掩,很难让人不怀疑她!她既说要抛开成见,那她还一直遮着一块布不肯与我们坦诚相待,又有什么意思?!” 石头的眼睛转而看向她,郑子语便明白他这是要自己解释一下了。 “好,之前我不说,是真的没有找到合适的时候,现在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说说吧。” 郑子语把小花放到一旁,没了碍手的正好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才把自己早就编好的一套说辞全都说了出来。 “我想你们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是懂得些武功,那是因为我父亲可算半个武林中人,我这身武艺全都是他教我的......” “等下,武林中人是或不是,什么时候还有半个之说,一听就知道你定是在胡说!”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小雨打断,郑子语半点都不在意,解释道:“说是半个武林人呢是因为我父从未真正踏入过武林,甚至武林中知道他名字的人少之又少,但在我家有座藏书楼,是全武林各派的武林秘籍,乃是我父毕生所藏,所以虽为入武林却也和武林有点关系,是为半个武林中人。” “你又胡说,武林秘籍乃是各派在江湖立足之根本,绝不外传,你父亲又怎么能得到?” “我父亲自有我父亲的手段,你都说了绝不外传,我又怎么可能告诉你方法?” “你!” “总之呢,我的武功是从小看书和我爹教我的,我之所以回来这里,是因为有一天忽然有一群人闯到我家里来,他们逼着我爹交出所有收藏的武林秘籍,我爹不愿,他们就把我带到这里来,说要我自生自灭,幸好我的武功还算好的,除了刚开始吃了些亏后来竟也慢慢熬了下来,可是我想逃出去,又怕自己人力单薄再遇到那些仇家小命难保,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你们。” 第一百零一章魔教教主11 听她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一旁的小花贴心的过来用着自己的小手蹭了蹭她的脸颊,阿牛则悄悄过来牵着她的衣角,这个孩子总是沉默的,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别人,就连刚开始一直不信她而对她剑拔弩张的小雨态度都软化许多。 郑子语瞧着心里感慨,早知道这丫头吃这一套,她早就装可怜了,也不至于这几天收那么多白眼! 她在心里后悔不已,面上更是适时的掉了几滴眼泪,当然她说的话也不是完全编造出来的,毕竟神龙教练功室那一堆秘籍宝物,还真是原身她爹在时到处搜刮来的,她自己也是真的自学成才,这一点可是没骗人。 “我自被带到这里来就一直都是孤单一个人,我本来还以为都是这样的,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你们。”郑子语抬手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石头时,眼睫轻眨又挂上了几滴泪珠,怯怯的模样,十分可怜,“我看着你们几个在一起,就好像真的一家人,我十分羡慕,又十分向往,我没忍住一直跟在你们身后,本来是想和你们打招呼的,可是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直到那天在湖边我看到你们遇难,那些人实在欺人太甚,我又不忍心看你们就这样丧命,所以才会突然出手。” “我是想和你们在一起,也想和你们一起逃出这个鬼地方,也不知道我爹他怎么样,家还在不在......” 她越说声音越低,像是明知那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却还自欺欺人的不肯相信,微微弓着的背脊单薄又脆弱,好似有什么重担压在她身上,难以承受,只要再用力一点就会把她整个人都压垮,再也爬不起来。 见她如此,小雨迟疑道:“你说你是被人捉来的,那那群人有长什么样?” 郑子语想了想,摇摇头,“我是睡着的时候突然被人套了头捉去的,他们长什么样我并没有看清,可是他们在把我丢到这里的时候我有摸~到一个坚硬的东西,形状好像一个‘曌’字?” “是魔教!”小雨忽然站起来,她急躁的在原地转来转去,忽而咬牙切齿道:“是了,像打抢掳掠,杀人放火这种卑鄙下作的事情也就是那帮畜生才能做的出来!” 她几步走过来,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所有人一跳,就在他们担心她会对郑子语出手时,她却一改之前满是敌意的态度,双手握着郑子语的手义愤填膺而又诚恳道:“想不到你也是被魔教所害才沦落至此的可怜人,我没想到,之前对你诸般不好你千万别放在心上,以后我们大家就都是一家人了,只要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这态度简直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要不是刚才自己还被她冷嘲热讽直怼一通,郑子语还真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小雨,看旁边两个小的都被她吓了一跳,看来这应该不是她原来的性子就这般跳跃的缘故。 郑子语想了想她刚才话里的意思,微微眯了眯眼睛。 “我真的可以留在这里吗?” “当然可以,不信你问石头哥!” 依然不能开口而终于被人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的石头默默的点了点头。 这下子,郑子语总算是彻底在这个小团体中扎了根,两个小东西高兴的不得了,小花更是直接就扑了过来,撒娇打滚了一会才被小雨接了过去,不过一直悄悄揪着她衣角的阿牛则被留了下来,小家伙自以为没人发现低头偷偷翘了翘嘴角,握着衣角的手又稍稍紧了紧。 “对了,现在既然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还是言归正传,继续说说刚才小雨带回来的消息吧。”说起来他们刚刚其实是在讨论很重要的事情来着,虽然中间偏了楼,但是也该拉回来继续谈了。“我们如今被困在这个山谷中但不能一辈子都呆在这里,而且现在人数越来越少,我们并不知道把我们困在这里的人到底是要我们都死在这里还是要留几个人,但不管哪一个我们都太被动了,所以我们一定要逃出这里,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活下去才行!” 郑子语自己是知道神龙教把孩子们聚集到这里是为了‘炼蛊’,但一来每年最后剩下的人数都不一样,有时甚至有无人生还的记录,二来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能够知道这些秘密的人,得时刻谨记着,莫说漏嘴,要不然才刚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信任就又土崩瓦解了。 不过也幸好现在唯一对她心存不满的小雨也解除了对她的警戒,不提那两个尚还不算完全知事的,小雨和石头听了她的话后都露出一脸深思的表情。 尤其是石头,他微微沉默了下,然后便举起自己没有受伤的一只手臂,露出不算发达但在他这个年龄已经算很厉害的肱二头肌。 “唔!” “你是说,有你保护我们,让我们放心吗?” “唔!” “......不论怎样,我先谢谢你的心意,也承认你确实很厉害,但那只是在与你年龄相当的孩子中你还算厉害的,但若要遇上一个会武功的大人,不,不用大人,只要对方才用车轮之术,就是许多人一起打你一个,再使些阴狠手段,你根本就防不胜防,只有惨败的份!” 看着石头似有些失落,但还是不服输的又举起另一条缠着绷带的胳膊,郑子语毫不留情的反驳道:“你别说你力气大,会小心,不怕事,就说这次若不是有我,那结果真是不堪设想!再说,就算有我和你一起保护他们,可总有一天我们也会疏忽,有看顾不到的时候,这森林里危险那么多,小雨还好说,小花和阿牛可怎么办?你别说你会努力,眼下可是时间不等人!” 石头嘴唇颤了颤,最后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垂头丧气彻底放弃,就像个石像似的,失落的半点生气都没了。两个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也意识到大哥会这样都和他们有关,互相看了一眼,抿抿嘴,鼓起勇气道:“子语姐姐,以后我们都乖乖听话,绝对不会捣乱,我们会努力,总有一天换作我们保护你们,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受伤的!” “好,既然这样,那你们以后就和我一起学武功!” 第一百零二章魔教教主12 “练武?”小雨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又重复了一遍,“你是说你愿意把你的练功方法和我们分享,可如此珍贵的绝密之物,岂能流传到外人手里?” “可是眼下的情况又哪里顾得上这些?”相比起她还心存几分顾虑,郑子语想也不想就摆摆手,浑然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先不说我家这一代就就只有我一人,现在我爹又下落不明,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武功不知道还能不能传下去,要是我真的就死在这里,从此失传,那才是对先祖最大的不敬呢!” “但你学的武功不是你父亲从其他人那里收集来的吗?你都没经过本人的同意就泄露给别人,有违江湖道义,这样恐怕不好吧?” “江湖道义就是惩恶扬善锄强扶弱,我们学武也是为了锻炼自己保下小命就是扶弱,逃出去就是锄强,再者等我们长大以后肯定会做更多好事,造福百姓,扬名立万,到时候一说起哪个英雄使得是哪一路功夫都是赞不绝口敬仰非常,就是原主听了也会觉得脸上有光,只叹后继有人,绝对不会怪我们的。” 郑子语一通胡说八道,唬的两个小孩眼里都发着光,直闹着现在就要学武,但小雨和石头都还有些犹豫,迟迟不肯表态,见状,她只得又道:“要不就这样,我们只是暂时借他们的招数用用,等熬过这一劫后我们就再也不用这些武功路数,就当没有这回事,只要你我不说,自也不会有人知道。” 最后是她费尽了嘴皮子,才终于让那两个人点了头,于是郑子语一边翻寻着自己脑海里的武功秘籍,寻找适合他们的武功,一边借口今天太晚了,等以后再说,哄着两个兴奋不已的小鬼头睡了觉,趁着夜深又偷偷溜了出去。 第二天,郑子语带着偷来的兵器和新衣给几人换上,两个小的高兴的如过了年一般,阿牛还算含蓄,只是嘴角的弧度比平常更高了一些,小花这孩子爱闹腾,自看见新衣服时就一直激动地跑上跑下没停过。 石头的伤好了许多,他已经可以用完好的胳膊挡着她要替他换衣服的动作,虽口还不能言,但这一点都不妨碍他用眼睛死死瞪着她,沉闷的表达着自己毫不退让的坚持。 郑子语耐心的逗了他一会,看着他耳朵慢慢泛红久久不消,真怕这人再逗下去会和自己翻脸,反正她的恶趣味已经得到了满足,就先放他一马,唤了阿牛替他换衣服。 她出得山洞,早就已经换好衣服的小雨就等在那里,见状,郑子语笑着迎上去,“你动作倒快,那我们就先不等他们了,这些兵器都是我昨晚上带回来的,你看看可有你喜欢觉得趁手的?选一个,我教你。” 小雨眼睛在那些兵器上转了一圈也没选出来,郑子语就耐心的等着,过了好久,半点催促的意思都没有,直到她纠结了好一会,却是开口问道:“子语姐姐,你说你家藏书楼所藏典籍丰富,数不胜数,那你可记得有没有一本叫做《柳氏剑谱》的武功典籍?” 郑子语微微挑了挑眉,想了一会,然后在她紧张的视线下点了点头。 “似乎是有这么一本,那是我父很多年前寻到的,具体到底怎么寻到的我还真不清楚,我过我倒是有把它记在脑子里,你要学吗?我可以教你。”她自己练的‘烈火掌’十分霸道,练了它之后其他的武功是碰都不能碰,不然就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虽然它也确实很厉害,在江湖中也少有敌手,只除了某个十分坑爹的设定外,也不外是一门极难得的武林绝学。 可这也不能成为阻拦郑子语对其他武功秘籍下手的理由。 想想练功房中放了满满三个书架,任意一本都足以让江湖中人趋之若狂,她却只能束之高阁,任它们布满灰尘,岂不是暴殄天物,可是要受天罚的! 不能练功绝不是借口,不能练,她就把它们全都记在脑子里,反正她的时间长的很,这样以后若有需要,也能马上就能找到,不至于火烧眉毛了才后悔莫及。 而这本《柳氏剑谱》她记得她确实有见过,在脑海中过滤了一遍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感觉自己就算没练过但教人却是没有任何问题,郑子语便道:“你若要学这个可就得佩戴一把剑,只是可惜我寻来的都是比较笨重你用或者会有些吃力,但你可以先练内功心法,我为你做一把木剑你先练练手~感,以后我一定会给你找到最适合你的武器的。” “这倒不用了。”不想小雨摆了摆手,她的眉头还皱着没有松开,郑子语便知道她找自己并不单单只是为了练功的事情,果然,接着又听她道:“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隐瞒了,其实我的真名叫做柳文雨,这《柳氏剑谱》正是我柳氏先祖所创,直到我父这一代已经是第十二代传人,在这之前我柳家都只是个小门派,在江湖中也没有什么名气,可我们一家人只要在一起和和顺顺平平安安就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突然有一天魔教的人就来了,他们不仅杀死了我爹娘,还屠我满门,只有我那时在外祖父家侥幸逃过一命,可我一直都记得深仇大恨若不能报,就算继续活在这世上也是生不如死!所以我装作被抛弃的孤儿被人伢子卖给了魔教,本想埋伏在教中伺机报复,却不想竟被带到这里来,也幸而我遇到了石头哥哥他们,不饶在没报仇之前我可能就死了也绝对不能瞑目!” 她说的基本上和郑子语昨天猜的差不了多少,但柳文雨不知,她自己说的激动,抬头时却见郑子语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她的心里顿时就警惕起来。 “你怎么好像根本就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她早就猜到了,难不成这个姑娘还以为自己藏的很好吗? 见她似乎真的一点自觉都没有,郑子语只好把自己觉察到的蛛丝马迹和她说了,比如她做事刻板有礼,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而且她虽会主动做些家务,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尤其是对碗中残留的油渍之类也是十分厌恶极不擅长,这样以前定然是十指纤纤不沾阳春水的娇惯小姐,最重要的一点是昨天在郑子语说出自己的故事后,她情绪激动,一副深有同感的模样,这都足以说明她之前一定是身份不凡的大小姐之类的人物,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但见她昨天的样子来看,更该说是遇到了仇家追杀所以才会流落此处才对。 听郑子语这么一说,柳文雨不由一愣,然后窘红了脸,她还真的以为自己一直隐藏的很好,不想早就露出了破绽还被人看在眼里,实在是太自不量力,说到底也是自己的警惕之心太过薄弱的缘故,要是这样,报仇一事只怕更难。 “不过既然你已经有了《柳氏剑谱》,那也就是说你并不需要我为你提供练功秘籍咯?” 郑子语一句话将柳文雨从思绪中惊起,她下意识摇摇头,解释道:“不是的,我虽然从小就练功,可我资质愚钝,根本就没法和你相比,你也看到了,我现在根本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连累石头哥哥为我受伤,我真的是很过意不去。” “所以?” “我想拜托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石头哥哥他们我其实会武功的事,一来我怕他们以为我以前不会武功都是装出来的,彼此生了嫌隙,二来大家都是一起向你学武功的,只有我一个人例外,不说他们会觉得奇怪,我自己也会感觉自己被排斥在外面,会感到寂寞的。” “所以,你就假装是你教我练得《柳氏剑谱》,当然,我知道你一个人既要忙着其他人还要顾着自己肯定是忙不过来,你只要在我这里做做样子就好,我会自己好好练功,绝对不会麻烦你的,你就帮帮我这个忙,好不好?” 那边小花终于冷静下来,牵着阿牛从山洞中跑了出来,眼见着他们越来越近,生怕郑子语会把自己的秘密全都说出来,柳文雨不由脸色一变,更急切的乞求道:“真的求求你了,我只要你帮我这一次,好不好?” 郑子语张张嘴,在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时,远处小花就已经跑了过来,她一个飞扑,一手抱住一人的大~腿,蹭了蹭,才抬起通红的小~脸不满道:“你们在说什么小秘密,都不等小花,小花不高兴了!” 郑子语伸出去的手转而向下将她扶起来,点了点她挺立的鼻尖,嗔道:“还不怪你这个小邋遢穿个衣服都比别人费上许多功夫,我和你小雨姐姐在这都等你半天了你才来,小雨姐姐都已经选好她要练的武功了,你也快来看看这些兵器立刻有你喜欢的,选定了,我就开始教你武功了。” 柳文雨惊讶的抬起头,在撞上那双似笑非笑而又深邃的眼睛时,她下意识狼狈的撇过头去,只听得耳边小女孩撒娇的声音:“小雨姐姐已经选好武功了吗?那她选的是什么?我想和小雨姐姐选一样的。” “不行哟,每人只能选一样,都不能重复的哟。” “啊,子语姐姐坏,是不是也对小雨姐姐这么说,所以小雨姐姐才会伤心,我看见她好像都哭了。” “恩......也有可能是小雨姐姐知道以后练功肯定很辛苦,所以她先把以后要流的眼泪全都哭完了,这样以后她就不会再哭了。” 她才不是那种怕苦怕累又爱哭的娇气包!这人...... 柳文雨闻言用力咬着嘴唇,只尝到满口血腥才略为松了口,她躲在一旁,死死的盯着那个女人,正想离开时忽而好似感觉到一旁有什么东西,转过头却看到阿牛不知何时就站在她的旁边,她心里慌了一下,不知他到底看到多少去? “阿牛?” 她试探着轻唤一声,一直沉默内敛的少年回过头,脸上依然和以前一样面无表情,什么都看不出来。 “小雨姐,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过去选兵器了。” 说话也是和以前一样,看不出半点异常。 柳文雨直觉哪里不对,可她又找不到明确证据,只好点点头,看着男孩向那边走去。 正好此时太阳升起,暖暖的阳光罩在那三个人身上,投下的阴影就落在她的脚边,长长的的黑影,就好像是谁匍匐在她脚边,她再靠近一点,就可以让他们亲吻自己的脚趾,也可以永远把他们踩在脚下! 鬼使神差的,柳文雨试探着点起脚尖落在那团黑影头顶的位置,她心跳如擂鼓,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边几人的动静,在确定他们什么都没注意的时候,她将整只脚都踩了上去,然后用力碾了碾,直把那一块土地都比周围陷下一块去,她心里才觉得极满足,粉~腮杏眼,每一个表情都带着快意。 她转身离开,裙摆轻扬,未见身后有个少年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背影再也看不见,才微敛眼眸,看着脚下的影子,轻移着脚步往旁边躲了躲。 正在拼命说服小花绝对不能‘为了不吃苦也要提前把眼泪苦干’的郑子语深深感觉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的郁闷,眼睛正好看到一旁他的动作,正好转移话题道:“阿牛,你准备选什么武器?” 一旁只干嚎没有一点眼泪的小花终于停了下来,好奇的看着男孩。 阿牛抿着唇,他眼睛只看了一眼那些兵器就转过头来直看向郑子语,“我想要最厉害的,能保护人的。” 这可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郑子语心里惊讶,但更欣喜于这个孩子终于肯开口表达自己的意愿了,所以她顺着他的话道:“那姐姐就帮你做做参考,你听下看选哪个好不好?” “恩。” “枪攻击高,但练起来去很难,流星锤威力大,但实在不雅,那剑呢,阿牛你觉得怎么样?” “恩。” “阿牛,这可是关系你以后一辈子的事情,你一定要认真对待,不能这么马虎对待的。” 看着不管说什么都只用一个恩字来回应,就好像刚才那么主动的阿牛是她的错觉一般,郑子语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你想要什么可一定要说出口,不然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阿牛难得迟疑了下,然后憋红了一张脸,慢慢又好像快哭了似的,带着彻底豁出去一般的莽劲儿,大吼道:“我想要保护姐姐,只要是能保护姐姐,我就不怕苦不怕累,不管什么我都愿意去做!” 第一百零三章魔教教主13 最后几人的兵器都定了下来,柳文雨用的是一根九尺钢鞭,练的是自家的武功秘籍《柳氏剑谱》,考虑到她当初对自己将别人的武功秘籍占为己有这件事情十分抵触,郑子语除了偶尔在其他人面前装装样子,陪她演演戏之外,就很少过问她练功的事情,只偶尔和她交手的时候发现她进步非常快,但如此看,不可谓不是个武学奇才! “哇!小雨姐姐好厉害!”眼见着柳文雨挥手将一根小臂一样粗的小树砍断,一旁同样练功却处处碰壁颇是丧气无聊的小花立马眼睛发光,崇拜的不得了的凑了过来。“诶,为什么明明练功的时间都一样,可小雨姐姐就这么厉害,是不是小花太笨了?” 小姑娘苦恼的挠挠头,转头看见正在练习挥剑的阿牛。 一把剑在他手里武得虎虎生风,少年脚下有力,腰~肢挺拔,面上更是严肃而认真,挥汗如雨,别有风姿。 她不满的嘟起嘴,“就连阿牛哥哥也比不上小雨姐姐,可也比我厉害许多,真是的,你们是不是背着我私下偷偷练习了,还是有什么秘诀没有告诉我,快说快说,不然我可就生气了,再也不理你们了!” 柳文雨脸上的表情一僵,但她很快就露出一个和往日一样的笑容,轻轻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小花抱下去,耐心道:“小花怎么这么说呢,我们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虽然我们都是孤儿,但彼此间的感情亲如一家,姐姐又怎么会有什么秘密瞒着你呢?” “那为什么就只有小花的武功一点长进都没有?”小姑娘垂头丧气,一脸委屈,“而且子语姐姐虽然教了我武功心法,却一直都不肯给我武器,小雨姐姐的钢鞭,阿牛哥哥的长剑,就连现在生病还不能动的石头哥哥都有两个大板斧,你们都威风得不得了,只有我每天只能捡石子来练习,这根本就不公平!” “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子语姐姐生气了,不然为什么只有我这样?” “这......”柳文雨一时有些词穷,确实,她的武器是自己选的自不提,石头哥哥天生神力,用板斧虽然野蛮了些,但还说得过去,可一向内敛,甚至还有些阴郁的阿牛用的却是君子剑,这在她看来就像是用瓦罐装牡丹,极是不相配,可轮到小花这里,除了每天打坐就是丢石子,说真的她是真的看不穿这个郑子语到底是想做什么? 所以她自己心里都是一团雾什么都看不清,又怎么能给这个小丫头什么答案? 可眼看着小丫头眼里越来越失望,泪水一下就漫了上来,嘴一瘪,就要大哭的时候,忽然她头上落下一只手,毫不客气的揉乱了她的头发,带着警告的声音自上面传来,“你个小丫头不好好练功,怎的还要打扰别人?再这样中午我可就不给你做糖醋鱼咯。” 柳文雨惊讶的抬起头,果然看见了郑子语和站在旁边的石。,石头最近伤已大好,只是因为当初伤在背后肩胛处,连带着手中不能提太重的东西,亦不能运动太久,不然扯动了伤口,坏了筋脉只怕留下病根,不过郑子语也说他太久呆在洞中不见太阳只会闷出病对伤势的恢复也不好,所以也会像现在这样带着他出来散散步锻炼一下。 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半点都没有察觉。 柳文雨心里吃惊不已,郑子语本就会武功,懂得隐藏气息也就罢了,可她还带着石头,又怎能一点气息都不曾泄露?她本来还以为自己经过这么久的苦练,功力多少也该有点长进才对,不想竟还比不上与她同龄的人,这让她惊惧的同时又不免生出几分挫败和不甘心。 但不管她心里早已刮起暴风雨,但她面上却丝毫不显,甚至在看到石头的一瞬间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跑着迎了上去,“石头哥哥!” “怎么样,你今天感觉还好吗?伤口痛不痛?累不累?今天出去这么长时间,看你满头大汗,要不我去给你烧些热水,你好好擦洗一下?” 石头舌头的伤基本已经好了,只不过说话时还有些大舌头,但也并不妨碍他交谈。 “不用了,我没似,你们先忙,我其步近早些柴火来一会做饭。”他退后半步,有些不自然的摆着手,然后给了郑子语一个眼神,自己跑到林子边缘去捡柴火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柳文雨抬起手拿着帕子给他擦汗的动作一僵,她就在他面前,刚才那个眼神她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沉默的站在那里,听着身后小花撒娇卖乖,还有女孩温声训话,虽说的严重,但那样温柔的声音,如潺~潺溪水一般,一听便知道她并没有怎么生气,自然不会害怕。 “我才没有打扰小雨姐姐,只是有些不懂的地方想和她讨教一下,子语姐姐可不能冤枉我,所以我们今天还吃糖醋鱼好不好?” “你个小馋猫,整天就想着吃,偏还是无肉不欢的主,你再这样下去,自己可就要先胖成一头小猪了知不知道?”郑子语边说边捏了捏她圆圆的腮帮子,肉肉软软的手~感棒极了,不枉她这几天费尽心思给她补身体。 不过虽然说小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确实应该多吃一些,但也要注意健康,这丫头是又懒又馋,只怕她以后真的会胖成颗球,白白浪费了自己的一番心思,自己必须得先给她提个警醒才行。 俗话说不管年龄多大,只要是个女孩子就免不了臭美,所以听她这么一说,小花果然就怕了,但她脸上不以为意的样子并未褪去,见状,郑子语又道:“还有,我刚才似乎还听到有人在抱怨我教的功法不好,没良心的小东西,就你这跳脱的性子,又三心二意,我教你的功法你若真能记下两三成那你要吃什么我就给你做什么,怎么样?” 第一百零四章魔教教主14 小花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真的吗?不管我想吃什么姐姐你都会给我做?” “当然,我一向说话算话。”郑子语一口答应下来,她算是看出来这个小丫头贪吃的毛病是改不了,不过也正好可以借此提高一下她的积极性,当然也必须得掌握好一个度,不能让她养成暴饮暴食的习惯糟蹋了自己的身体。“不过我们可要先约法三章,一每天练功必须得达到我规定的要求,在我检查达标后才算合格;二虽然说你想吃什么都可以,但是食材都得是当季或现成的,如果你非要在冬天吃鱼夏天吃冰,或者是什么山珍海味之类的,那你还不如直接吃了我比较实际;还有最后最重要的一点,以上最终解释权全都归我,也就是说你提出的要求都得经过我同意,如果我说不行的话,你也不许耍性子哭鼻子,知道了吗?” “啊?那不是和现在一样吗?”小花顿时就拉下了脸,嘟着嘴巴抱怨道,“子语姐姐就是看我是个孩子,也不能这么糊弄人呀。” “我可没有糊弄人,最后那一点尤为重要,若不多多约束你,你非反了天不可。”郑子语提了提手中的鱼篓,里面一尾黑色鲤鱼正胡乱蹦着,一下就吸引了小姑娘的全部眼光,“喏,本来今天我还想着给你做糖醋鱼来着,但你不仅不自己专心练功,还妨碍到其他人,你自己说自己对不对?” “......我错了。”小姑娘嘴一瘪,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小心的拿眼偷觑着她,“姐姐就饶了我这次吧,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犯了,只是这鱼到底是无辜的,如果现在不吃,明天就不新鲜了,你说的那些我都听还不行吗,我们就从明天开始,今天我们还吃鱼吧,好不好?” “明日复明日,你这样拖下去可是什么事都做不成的,而且这规矩既然是我今天立下的就得从今天开始实施,这鱼你就不用担心了,可是如果你今天到明天不能把我给你的内功心法练到第三层,这石子还砸不到目标的话,那不止明天,就连以后你都吃不上鱼了!” “不会吧?!”小花仔细看着她的表情,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一点松动的痕迹,可是郑子语认真的很,而且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也知道这个姐姐有时候虽然好说话得很,但一旦她认真起来那就是真的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了。 想到这一点,小花顿时如霜打的茄子彻底蔫了。 见状,柳文雨看不下去,过来劝道:“小花到底还是个孩子,又是自小被宠到大的,何必对她这么严厉,稍后我会督促她好好练功的,那鱼,还是给她做了吧。” 郑子语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一句,只道:“今日我在林子外布置的迷阵被人解开了。” 柳文雨微笑的表情顿时一僵,没忍住露出几分慌乱,急切道:“怎么会,你的迷阵不是万无一失的嘛?到底是谁解开的,我们得赶紧离开才是!” 他们之所以能在这里安逸的躲了那么久,一来是这里够隐蔽,二来也是因为有郑子语在周遭布防的三道迷阵,柳文雨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在某一次自己不小心闯了进去,后来还是郑子语亲自把她带出来,不然就凭她自己只怕会被永远困死在那里。 但也因为自己亲身领教过厉害,所以她更坚信那迷阵定然会保护自己,可如今忽然听说有人竟破开了迷阵,就像突然离水的鱼,柳文雨心慌的很,又像是已经确定了自己的死期,眼睁睁的看着刀都已经架在了脖子上,可她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和后路,徒劳而又茫然,忍不住对造成这样局面的郑子语而心生几分埋怨。 “你先冷静下,只是第一道迷阵被破开了,后面两道更难,他们一时还找不到这里,所以我们暂时还是安全的。”郑子语顺口安慰了她一句,转而看着小花继续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心存侥幸,毕竟就算迷阵不破,我们也总不能一直都窝守在这里,今日我去湖边时都发现湖的边沿已经结了一层薄冰,冬天已经来了,食物会越来越少,唯一的水源也在林外,到时就算他们冲不进来,只守在外面,困也能把我们困死。” “小花,”她蹲下~身子,让自己的眼睛和小姑娘的视线持平,怜惜的摸了摸她还有些发黄软软的头发,“如果我们是在外面和平的世界,生在一个平凡的人家,我也会很高兴每天都给你梳小辫做好吃的,无忧无虑一起玩耍,但你也知道,现在的我们还不能这么做,而且我们即使能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了你一世,说到底只有你自己才能永远陪在你身边,所以为了你想要的以后,你现在才得更加努力才行。” “......”小姑娘沉默了一会,一直站在旁边的阿牛过来牵着她的手,他这几天练功十分刻苦,就连小雨姐姐都比不上他,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磨成了茧子留在他的手上,被他握着就像被一块粗麻包裹着一般,虽被蹭得有些痛,却格外温暖。 她看着自己另一只肉肉圆圆,背后还有小窝的手,只有捏着石子的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有些发红,就是这一点苦她都吃不消,撒娇耍赖装哭闹上好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但就连她自己都明白,那样的随心所欲蛮不讲理,不过是在肆意挥霍别人对自己的关心罢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子语姐姐,阿牛哥哥,小雨姐姐还有石头哥哥,我以后都再也不敢了......” 小姑娘抱着自己哭的止不住,郑子语瞧她这模样,便知她这才是真的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便是以后不管怎样,只要还记得今天的事情,她自然就不会再误入歧途了。 她拍拍她的头,“好了,我们又不是真的在怪你,一切,都只要你自己好好的就行了。” 第一百零五章魔教教主15 入了冬之后,天变得越来越冷,湖面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如镜一般剔透闪耀,就连林中一夜寒霜过后,枝干上挂满了长长的冰棱,稍不注意便掉了下来,那冰柱又长又尖,从高空掉下威力甚过刀剑,若真不慎被砸一下,可不是蹭破点皮就能了的。 所以郑子语仔细叮嘱他们无事绝对不能随便到林子中去,尤其是小花,这孩子在自己严格管教下终于改掉了练功三心二意爱糊弄的毛病,尤其是亲身感觉到自己的功力确实在慢慢的提高,又领略了能够随心所欲的飞上飞下,哪怕不过才几尺高便因力竭而不得不落下来,但是已经尝到甜头的她总是乐此不疲。 只是前几天郑子语倒是乐的见她如此勤奋刻苦,只这几天的天气实再不适合她在林子里练功,所以也曾提醒过她,偏这小丫头有时候又会仗着自己年纪小,大家都宠着她,总是面上答应的乖巧,背地里却阳奉阴违,偷偷干坏事被捉到过好几次,被罚了也是马上承认错误,后来依然无法无天屡屡在被揍的边缘试探,搞得郑子语也是头疼的很。 就如眼下,她又得出门去,小花和阿牛两个人黏着她将人送到洞外,阿牛还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模样,不过不知是练了武功心法的缘故,或是其他,虽然看着还是那个人,但他整体形象都与以前大不相同,若要说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只是觉得他比以前更加好看,更加精神了,要说以前的阿牛是路边顽石,还是被掩藏在泥土杂草间的,那他现在便是已现雏形的美玉,未来可期。 不过就算不是将来,阿牛这孩子在自己面前纵使老实听话,背后也是可靠不需要多操心的。 郑子语心里满意,转眼瞥到某个低着头不知想什么小丫头,一副眼睛虽望着外面,但眼角都带着笑意,透着不安分的坏,这模样实在熟悉的很,早就摸透她花花肠子的郑子语又怎么会猜不出来她定然是又想着要捣乱,便不客气的一手点了点她脑门。 “坏丫头,光顾着走神可听清楚我交代的事情了?外面天寒地冻,你别跑出去,小心被饿肚子的熊瞎子捉了去吃了,我可不管你。” “姐姐又吓我,你前还说熊现在都冬眠来着,哪里就我倒霉遇到了?”小花捂着自己的额头,抬眼见她面容严厉,嘟了嘟嘴,保证道:“好嘛,我不出去就是了,姐姐也莫太念叨我,自己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好了,莫要再磨蹭了,快点早去早回呀。”说着,她便催促着郑子语离开。 已经有过几次经验的郑子语可是对她的保证半点都不放心,她看了一眼阿牛,少年顶着一张平静的脸对她点点头,她这才放了心,与石头一起离开。 石头的伤已经好了,这么多天一直都被困在山洞内,几乎做不了什么运动,真是身子骨都快被养废了,加上他本身也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不才刚好就吵着要出来,虽然柳文雨还担心的很,哪怕连郑子语都保证他绝对没问题,她也坚持劝着石头定要再养几天巩固一下才不会再留下病根,石头怕极了她的眼泪,强忍着又熬了三四天,今儿个才终于解了禁,可以出来放放风。 一进林子,他便挥舞着手中的板斧砍了几根小树做柴,郑子语守在一旁,不时提点几句,见他终于熟练了,这才自己又往林中走了一段。 脚下的雪已经积到她的小~腿处,虽然有用兽皮绑着小~腿不会觉得冷也不会有雪渗进去,但是雪地松软,踩上去深一脚浅一脚,便是她也走的艰难,再又一次弯腰修补有些松动的阵法时,她忽然感觉腰间一紧,身子一轻,天转地旋间,视野骤然变得明亮开阔起来。 她的手下意识搭在腰间的匕首上,若不是一瞬间感觉身后的人并无恶意,气息也熟悉的很,不然她这一剑可真就刺出去了。 “石头。”她低下头,举起她的人果然是石头,只见他面无表情,只有眼睛无意识的眨了眨,或许是习惯了阿牛的样子,也或许是在那一段口不能言的日子里培养出的默契,她竟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茫然和无措。 郑子语心里好笑,伸手拍了拍他依然抱着自己腰间的手臂,“还不快点放我下来。” 石头又眨了眨眼,动了动嘴唇,微微窘迫道:“我还以为你掉下去了,都看不见你。” 他不曾松开她,反而将人放在自己的肩上,他体型本就高大,郑子语的身子坐在上面竟也毫无违和感。“你要做什么就指挥着我去做,这雪太大了,而且周围全都是树,一不小心迷了路或是走散了就麻烦了。” “怎么会,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再者我是为了巩固阵法,若不亲自来怎么做?”她现在虽然是小孩子模样,但到底是伪装,不论怎样也做不到这样压在一个真的孩子身上,况且这样的姿势总是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所以便挣扎着想要下来。“这里我熟得很,你不用管我,顺便我也得去看看前几天布下的陷阱有没有捉到什么,一个人反而会更快。” “别动,我刚才可是有看到熊脚印的,保不齐真是饿了的熊出来找吃的,你再乱动,小心真被捉了去吃掉!”她才动了动,不想石头忽然抬起手打了她一下,虽然不重,却一下就让她僵在那里。 她......竟然被一个孩子教训了?还是打得屁~股?!而且训她的话还是她自己当初说来吓唬小花的。 所以说,这石头还真把她当成一个小孩一样哄了? 郑子语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先尴尬的好,还是该先生气的好,总之她现在是囧的很,可石头见她不动还以为她终于识相不反抗了,是以心下也满意不再用力箍着她,一边道:“我知这几日都是多亏有你,但你好歹也是个姑娘,比家里的那几个也大不了多少,还比我小,以前是我受了伤没办法,现在既然我好了,断然没有再让你这么受苦的理。” “以后要做什么你都和我说,就是我不会,但我可以去学,就是一时学不会以后也有的是时间,你就试着慢慢放下这些麻烦事,去做你真正喜欢的好了。” 第一百零六章魔教教主16 郑子语注意到他把那个只是暂时藏身的山洞称之为家,而且口气亲近熟稔,就好像他们真的是一家人一般,不仅仅是那三个早就已经和他生死与共一段时间的孩子,就连半路杀出来的自己,竟也被他划入家人的行列了吗? 她忍不住抬手摸着他戴在头顶的帽子,那是用一张鹿皮做的,上面还有细细的绒毛,摸起来并不扎手,反而痒痒的轻搔着手心。 她面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倒是真的不再吵着要下去,石头见状也忍不住微微勾起一个笑容,他自认是个粗人,不会和姑娘家相处,虽然之前身边有小雨和小花两人,可小花对自己亲近但也心存畏惧,要撒娇也是对着其他几个人更多些,而小雨待自己又太过热情,自己对着她总会感觉手忙脚乱,怎样都不是也做不好,只想着要逃跑。 所以他对女孩子的经验还真没有多少,更别说要怎样去抱一个人。 他只见过村里大人将自己的孩子架在脖子上赶市集看热闹的样子,可郑子语虽然身形瘦小,但那样的姿势确实不适合他们两人,而另一种,就是他见过那个的那个妖女被人揽在怀里的样子,对此他下意识的感到厌恶和排斥,便是他不懂,也直觉这样做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所以虽然时间很短,但其实他也是有好好想过,才把人放到自己肩上,这样既不会累着她,也能让视野开阔方便她做事。 更重要的是,感觉肩膀上的重量他会有一种踏实的感觉,连心里都感觉暖暖的,不觉全身都是力气,做事更加卖力起来。 再又一次找到一处陷阱终于捉到一只灰毛兔子,郑子语一边盘算着这张皮毛便给小花做副手套,一边指挥着石头重新藏好陷阱,感叹着自己动口别人动手确实省力方便许多,然后从石头的肩上跳了下来。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面对着石头的疑惑,郑子语解释道:“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好了,这只兔子你收拾好就带回去,注意处理皮毛时要干净小心,记得收起来别让小花乱玩。” “我和你一起去。” “我这次要去的是第二个迷阵的范围,第三个迷阵已破,我只是有些不放心,但也应当不打紧,你不用担心我,我自己就可以的。” 她本想说那里危险的很,带上他要真遇上什么也不方便,可是她想起这个人的性子执拗又高傲,若真这么说了,只怕他更不可能丢下自己一个人,所以她改了口,故作轻松的样子,又怕他犹豫不肯妥协,便道:“其实我这里还好,我反而更担心家里,小雨只是一个人,小花性子又野不服管教只怕她顾不过来,要是再糟糕一点,敌人就是趁我们不在家,或是你刚才说的什么熊闯了进去,只怕要坏事!” 虽然这个假设其实根本不可能,毕竟她才加固过最后一道迷阵,就算有熊也被她引得到了别处,加上一路走来都不见任何人影,所以家里自然是安全的。 可石头不知道,他既把他们都看做自己的家人,自然不能容忍任何意外,可两面都丢不下又怎么办? “没关系的,你先回去,我很快也会回去的,放心好了。” 终于,石头点了点头,郑子语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对方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冰冰凉凉,不止是他指尖的温度,离开时,她分明看到他指腹沾着一点水渍,应是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一片冰晶,却又不知最后是融化在谁的体温下? “半个时辰。”他闷声道,“你若还不回来我必定来找你。” 石头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走了,动作利落头也不回。 郑子语愣了下,蓦地失笑。 没想到她还真的被人担心了,虽然她现在确实是个孩子模样,可就自己表现出来的武力值也应该不会有人小瞧她才是,瞧阿牛他们,虽然也会关心自己,可却从不怀疑自己的实力,每次被他们仰望着,就好像自己是一座坚固不可破的大山,能够好好的保护着他们一般,加上自己也一直都是处于成~人的思考方式,虽然也会有警惕之心,但在这里,她还真没有将谁放在眼里,突然被人这般关心的警告,感觉还真是新奇的很,但也并不赖就是了。 她暗暗盘算了下,估摸着半个时辰已然足够,便向第二迷阵方向奔去。 这潜龙渊其实并不大,就他们藏身的那个山东虽然隐蔽但也绝不是找不到,为了照顾这几个孩子,郑子语故意摆下了三个迷阵,不久前她发现第三个迷阵被破,在加防第二迷阵时还特意又做了一些隐秘的小手脚。 此时她赶到那里,周围安静极了,厚厚的积雪只偶然留下几个凌~乱的兽印,似乎并无其他人来过这里,可郑子语下意识警惕起来,她面上不显,微微低着头一边偷偷瞧着周围两边稍显高一点积满了雪的灌木丛,一边来到一棵普通的树干旁,就在她抬手摸向那里时,变故抖生,忽然从两边雪堆中跳出四五个人,一下便将她团团围住。 郑子语一看他们不过都是些十来岁的孩子,瞧着也不像是练过武,虽然是人多,可她一点都不怕,反而好整以暇的抱着手臂看着他们,然后点了点下巴,随意道:“就是你们破了我的阵?算你们有几分本事,可你们也打不过我,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要么现在就走,要么以后就跟着我,我护着你们,怎么样?” 那几个孩子半句都不肯多说,直接就扑了上来。 方才便说过这些孩子都是没有练过武的,可他们毕竟也是在这里活下来众多人中仅存的几个,自然不单单只是靠运气。郑子语之前还存有些轻视之心,待发现他们动作迅捷,身姿流畅,攻击也极为狠绝,尤其是他们配合极为默契,根本就不是几个孩子能做到的,她稍稍收敛了心神,故意多用了些时间,果然发现这些孩子的身形走法与其说是在实战练习中琢磨出来的经验,倒更像是有人故意训练,做出来的一种困杀阵。 她微微沉了脸,忽然露出几分杀意,身形一转便将刚才还以为已经困住她的几个孩子全都甩了出去! “说!到底是谁教你们练这样阴险狠绝的招式?把你们知道的全都给我老实交代!” 郑子语捉着一个人厉声问道,不想那人嘴里动了动,竟是不妨咬舌自尽了! 她下意识看向四周,只见方才被她甩出去的几人已经在地上爬了起来,他们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同伴,聚在一起,仰天长啸,竟是一声声类似狼吼一样的叫声! 他们......难不成是在互换同伴? 很快,林子里传来响动,郑子语下意识摸出身上的丝巾遮住脸面,然后不一会就看到来人,她面色一寒,“是你?” 第一百零七章魔教教主17 那几个如狼一般的少年长啸换来的同伴就是上次她曾见过的,对石头他们出手的红月。 时隔好久,郑子语依然记着这个看上去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女孩出手有多毒辣狠绝,还有那种她身上难以忽略如今越发不和谐的诡异感,连自己都不敢因为她外表所表现出的弱小而掉以轻心。 而在她心里暗暗警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的地形,一边想着之后的退路,那边的红月已经近到眼前,她看着她脸上带着妩媚的笑容,但在看到自己的一刹那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带着警惕和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自己,继而不耐和烦躁慢慢爬上她的脸。 “你们叫我来难不成就是看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吗?!”红月突然出手,将自己身旁的一个少年打翻在地,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立马溢出~血来,显然是受了重伤,但他面上只有深深的恐惧,半点拖沓都没有,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呜咽着,就像是夹着尾巴的狼一般,委屈的躲到了人群身后。 “像这样的人赶紧解决了就是,还要我亲自出马,你们都这般无用的话留着你们作甚?” “启禀主人,”有个瘦瘦小小,一双如鼠一般的眼睛看着郑子语发亮,却让她厌恶的皱紧了眉头。 他站出来弯着腰恭敬道,“这人就是当初将石头等人掳去的那个神秘人,定是狼十三发现了,这才呼唤主人,只要捉到了她,定然能问出石头等人的下落。” “哦?那依着你说该怎么做啊?” 红月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十指纤纤干干净净的指甲,一边浑不在意的模样,然而他却生生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到了杀意,连忙将腰弯的不能再弯,头都快抵到肚子上了,惶恐道:“是奴的错,不论做什么都该由主人自己决断,奴自当全部遵从不敢有任何意见。” “我还不知根本就是你这小子色心不死,罢了,看在你还算机灵,平时也算的上几分忠心,便如了你小子的愿。” 那人连惊喜的表情都不敢露,忙慌不迭的谢恩,下一瞬喉间被凉凉的划过,说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猝了毒的蜜糖,听起来甜蜜,却不亚于催命的魔咒。 “不过你当知道怎么做,也当知道后果才是。” “奴晓得,定不负主人所托。” 站在对面的郑子语看着红月带着一帮人来了又走,只留下那个鼠眼男和两三个狼男孩,虽不知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可说实话,这个红月一走确实让她松了一口气,即使自己并不怕她,可总会下意识的不想她有太多的接触,而且还是只剩这些虾兵蟹将她也能早点解决赶紧回去才行。 毕竟眼看现在第二道迷阵都被破了,那个山洞自然也不安全,得赶紧再找另一处隐蔽的地方才行。 她本想着速战速决,可在看到那几个狼男孩匍匐在地上,手作前爪,弓着背,绷紧了后腿做出备战的姿态,当真就像狼一般。她看着那个鼠男转过头,抬手抹去冷汗,渐渐对着自己露出垂涎的恶心模样,慢慢改变了主意。 她做出害怕的样子,紧紧的抱着旁边的树干,躲在后面只怯怯的露出一双眼睛,说话声音也是软软的隐隐带着颤抖。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小~美人,你别怕。”鼠男抬手摸了摸一个狼少年的头,对方不耐的哼了一声,但还是像被安抚了的样子微微后退,“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你好好的,乖,快到哥哥这儿来。” 闻言,郑子语非但没有上前,反而更往后躲了躲,她害怕的看了一眼那几个狼男,“可是......他们都好吓人,就像......就像狼一般,我害怕......” 若是让小花他们见到她这个样子定会惊到下巴都掉下来! 但是对面的人可是半点都不察,甚至露出一脸惊喜的表情,本就猥琐的模样更加下~流,他搓~着手一点点靠前,“你别看他们这个样子,其实他们都是人来着。” “不过他们和我一样都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你只要乖乖的,他们就不会拿你怎么样,你现在过来,不然要真惹他们不高兴了,就是我想护着你也晚了。” 他站了一段距离停下,许是她刚才就站在这里让他心生戒备,郑子语见状,便装作真的有被吓到的样子,唯唯诺诺的一点点蹭过去。 “我现在就过去,你千万别让他们吃我啊!” “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郑子语一边看着那几个狼少年微微龇着牙盯着自己,越发白了一张小~脸,怯生生的好不容易走到那个鼠男面前,低着头发着抖,不敢言语。 然而离得近了,便是遮着面纱,也依然能辨得女孩几分风姿,尤其是抬起她的脸,那双翦水秋瞳一般的眸子清澈透亮,又娇娇怯怯的看着自己,惹人怜惜的同时,却也勾起心里一股施虐的欲望。 鼠男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鬼使神差的向伸手去摘下那碍事的面纱,看看那隐藏的真容是否真如自己想象的一般倾城。 然而就在他手快要触到的时候,本来在他面前娇弱胆小的人忽然出手,一拳砸在自己的肚子上,重若千斤,当即就痛得他在地上打起滚来。 而还不及他反应过来,忽听的两边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他暗道一声不好,好不容易忍着抽痛不已的肚子睁开眼睛,还没看清楚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请,脸颊忽然一重,原是刚才还被他垂涎美色的人此时哪里还有刚才一副任他予取予求的小白兔样,她一脚踩在自己的脸上,趾高气扬,居高临下,比那几个狼少年更加像狼一般凶狠危险。 说来,不知何时那几个狼少年竟都被撂倒在地,不闻声息,更不知生死。 他心中惊异不已,根本就没想到会是眼前这个人所为,下意识的认为她背后必定还有其他人,所以在她脚上加重了力道,威胁道:“就你这下~流胚还想打姑奶奶的主意,没得辱没了我的身价,不想姑奶奶废了你,就我问你什么你都老实交代!”时,他虽有些害怕,但也不至于真吓破了胆有什么就说什么,还能硬气几分不服的回嘴! “弄个扫贱银,有本事让你薄荷的银出来,老子让你们好看!” 虽然因为脸被人踩着,口齿不清,气势都弱了几分,但他自我感觉良好,又认定了这里此时除了把他们带到这里的人外,便只有红月独大,而他若不能早早回去,红月定然会起疑,便是她不来找自己,可只要他们心存忌惮,自然不会对自己下手。 说到底,这个小丫头顶多也就是仗着石头那群混蛋撑腰,可他们又怎么比得过红月,自己只是一时不察,等他翻了身,躲过此遭,要她再落到自己手上,看自己怎么和他算账! 鼠男眼珠子转的飞快,就是不听他说什么,只看他这副嘴脸便知定没有打什么好主意。 郑子语心想看来不用些手段是不行了,不料她才动了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实施,忽然从她背后一道厉风袭来,幸亏她反应极快,虽然躲过致命之处,但还是擦着她的肩膀而过又深深的钉入一颗树干。 左侧的肩膀又麻又木,火辣辣的痛,她惊疑不定的看着那颗被穿透的树干,怎么也想不通这里怎么会有这样的高手? 又忽的听闻林中似有意向,身子下意识一僵,在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她已经脚下一动,就逃了出去! 而稍倾,从林中缓缓踱步而来一男子,他看了一眼郑子语逃走的方向,忽而又看向一直对他骂骂咧咧的鼠男,沉默不言,抬手,万物皆静,拂袖,转身离开。 第一百零八章魔教教主18 郑子语全力奔逃,什么都顾不了,下意识只想离那个地方远远的,直到连她现在的体质都感觉到疲累不堪的时候她才终于停下,心脏在鼓噪的飞快跳动,她却不敢太快的呼吸,只怕泄露了自己的行踪,警惕的感知着周围,幽深的森林里静谧的很,但也确实没有其他人存在,她这才放松下来,一头栽倒在雪地里,呼呼喘着粗气,牵扯着肺部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 她一边按住自己的肚子,一边却忍不住咳嗽不停,只她嘴角的笑也一直都没停过。 “真是,差点就以为自己要死了啊。”她喃喃着,“来得可真快!” 她一手遮着眼睛,脑中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原世界线中‘自己’最后的下场——被人一剑穿胸还不够,硬是被一刀刀凌迟,折磨了三天三夜才死,最后尸骨也不得安宁,还被丢到荒山野岭喂狼,甚是凄凉又真实的画面,便是她也忍不住遍体生寒,再想起刚才看到的人,下意识打了个冷战。 莫怪她如此,只因刚才在林中看到的,可不是她现在避如蛇蝎的上官浩? 一想到对方面无表情,但出手极为果断不留情的刺穿自己的胸膛,还有他脸上那可不冷硬的面具,郑子语只觉的自己全身上下哪都疼,如刀剐一般,莫名的寒意深入骨髓。 她立马从雪地上跳起来,颇有些迁怒而懊恼的踢了踢脚下的雪堆,见雪花扬起又纷纷洒洒落下,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就像水晶一般,心情又变得好了很多,这才拍拍自己身上的土,转身离开。 回到山洞中,大家都担心的迎了上来,早已哭成泪人的小花直接扑进她的怀里哇哇哭个不停,阿牛则又默默地走过来牵着她的衣角,这个孩子进来改变许多,只这个习惯只有在他极度不安的时候,而且也只会对自己才会做。 郑子语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少年的身高已经和她现在一样高了,或许再过不久,现在的自己就不能再对他做这样的动作了。 见阿牛抿着嘴,眼中的忧惧好歹是减轻许多,怀里的小花也由大哭变成断断续续的啜泣,郑子语这才得空环看一圈周围,微微皱了皱眉,“石头呢?他不是早比我回来么,怎么现在不在?” “石头哥是回来过一次,但是放下兔子之后就又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我猜她是去找你了,怎么你们没遇上吗?”柳文雨脸色一变,郑子语只得安慰道:“或许是我们两个走岔了,放心吧,石头他在林子里比你我都熟悉,他不会有事的。” 话音刚落,正好石头就回来了,柳文雨连忙迎上去,“你去了哪里,怎么现在才回来,真是吓死我了!” “我就是回了一趟林子,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你哭什么?”看见郑子语也回来了,他难看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张张嘴正想说什么,郑子语先他一步道:“你回来的正好,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得赶紧搬走,我已经准备好了地方,快去收拾下东西我们一起走。” 早在第一道迷阵被破的时候柳文雨就已经有了要离开这里的心理准备,但到底在这里生活久了,还是有些不舍,不过他们也知在这里多耽搁一会时间,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不保,是以也不多问什么,小花和阿牛都去帮忙,没一会就把东西都整理好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郑子语悄悄冲石头使了个眼色,两人出的洞外,她才低声问道:“你回了迷阵那里?可有遇到什么危险?” 石头摇摇头,“我赶到的时候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只是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天知道即使在这里已经习惯这样场面的自己在看到那样的画面时,心中还是会一凛,还好在仔细找了一圈之后也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他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所有人都死了,也不像是野兽袭击,是你出手做的吗?” “当然不是。”郑子语一手抵着唇,她自然是知道这一定都是上官浩做的,只是有些事情她想不通,也没办法和他说清楚,所以只道:“那些人都是红月的手下,出手的人......我只看到是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目的,也不知他是不是不论遇见谁都会出手,大家以后出去还是小心些,见到赶紧逃就好。” “我知道了,那你没有受伤吧?” “我跑得快,并没有出什么事,放心吧。” 郑子语笑的轻松,但心里真正想什么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又叮嘱石头几句,正好柳文雨他们也整理好了,两人便停止了话题,带着东西到了郑子语早前准备好的另一处山洞,这里离湖近,水源没问题,偶尔凿开冰面也可钓到几尾鱼果腹,而且旁边还有天然的遮挡物,很难发现,倒是比之前的地方还要好上许多。 几人在这里安安稳稳住了几日,这一天晚上外面的月亮又圆又亮,郑子语将小花哄睡着,便悄悄潜了出去。 自从那日见到上官浩后,她便一直暗中注意着对方的动向,当然也小心谨慎的掩藏好自己存在的痕迹,不让对方察觉,不然莫说自己想要做什么,怕是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被对方捉住,小命也没有了。 就算现在自己的样子不过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而已,依着对方对魔教仇恨的程度,下手也绝不会有半点犹豫,更可能是直接手起刀落,一句废话都没有的。 要么怎么说最了解你的往往就是你的对手,据她所知,自从上官浩来这里之后便大开杀戒,莫说那些暗藏守卫在这里的魔教教众,就是被‘无辜’带到这里,预备被训练的孩子他都没有放过,若不是她早有心理准备,瞧他那副嗜杀的凶残模样,还真难说清楚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魔教邪徒了。 不过也幸亏如此,这几天柳文雨他们一直被严令只能在山洞周围附近活动,就连最调皮的小花也察觉到气氛不对而乖乖听话,所以他们这边并没有被波及到,反而是红月那边损失惨重,有上官浩这么一个大杀器让她头疼,她反而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了。 而今夜郑子语溜出来,就是因为她探听到被拔掉许多爪牙的的红月终于按捺不住,约上官浩在此碰面,那两人聚在一起,不知又会又什么样的意外发生? 第一百零九章魔教教主19 她来时已经月上中天,冰冻的湖面越发像面琉璃镜,将本就亮的月光反射~到周围,亮晶晶的,又如宝石一般璀璨夺目。 也多亏如此,湖边的景色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红月和上官浩已经到了,郑子语不敢太过靠前,毕竟她现在的功力还不够,若被发现了自然不好,所以她藏在后面的林子里,杂乱的树枝投下的阴影好歹将她的身形藏了起来,也多亏她耳目一绝,将两人的动作和谈话一点都没漏,全都记下了。 “上官大哥,这次真是多亏有你了。”只是才听了一句,她心里就暗暗打起鼓来,按照她印象中的红月可是个强势又狠毒的人,自己的爪牙被人毫不留情的除去,就是面对敌人不是恨不能除之后快,也该巧言令色心中徐徐图谋才对,可不管是哪个也绝不会像现在这般温柔小意,仿佛夜间偷会情郎的小娘子那般娇羞无措,只听这一声可是真正的馋了蜜一般,一听就能让人酥了骨头去。 虽然她听了只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也正是这样才说明红月是认真的,她是真的对上官浩动了心! 可是他们两个应该才见过几次面而已,中间还有那样的仇恨,难不成红月她真的就不计较了吗? 郑子语想不明白,但现在也没有时间让她去细想,她只得按捺下心中繁杂的思绪,仔细去观察上官浩的反应——上官浩脸上还带着那个面具,根本就瞧不出他到底什么表情,只是周身的气势似乎有所缓和,不再那么剑拔弩张生人勿进,虽然还有些冷漠抗拒,但比起以前的他,这样的他可真的算得上是十分温柔了! 这下郑子语就更加惊奇了,要知道上官浩自从堕入魔教后,又被原身日夜折磨,周围还都是敌人时刻监视陷害自己,生生把一个根红苗正的正派好青年给逼成了一个满身尖刃时刻想着怎么杀人的阴郁老冰棍,尤其是在对上原身也就是现在的她,简直效果拔群,让现在功力还不如他的郑子语见了他就想跑! 可就是这样一个总是对其他人要么不理要么直接动手的人竟然会对红月的话有所反应,而且瞧这样子这两人的关系绝不一般! 难不成...... 她再仔细去听,还是听得红月的声音又软又甜,但又不像她对其他人那样阴阳怪气,说得好听却满是杀机,她说的又缓又慢,就好像怕自己说快了,对方不懂自己真正在想什么,又怕一下说完了,对方也就走了,忐忑又纠结,完全一副小女儿深陷情网的样子。 “自从被带到这个地方这么久,我每天都活在心惊胆战中,多少个夜晚都睡不踏实,每次惊醒时既庆幸自己还活着却又因为害怕还能不能再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再难入睡,仓皇忧虑中,只能以泪洗面。” “可是现在既然有上官大哥你在,我就再也不害怕了,上官大哥,你一定会一直保护着我的,对不对?” 她说着,突然就一头扎进了上官浩的怀抱,看的郑子语都差点惊呼出声,顺便感叹这姑娘当真是胆大不要命的很,但见上官浩只是身子僵了下,却并没有推开人的时候,她这才明白,难怪,原来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么两个人突然不对劲的地方就都有了合理的解释了。 郑子语看的滋滋有味,那边红月紧紧抱着上官浩的腰已经哭诉起来,“上官大哥,我自小没爹没娘,这世上的人没有一个会像你待我这般好,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去做,上官大哥,你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小月,你先松开我......” “我不!上官大哥你要是不答应我的话我就这辈子都不要离开你了,除非你亲手杀了我!我生是你的人死也要死在你的手上,做你的鬼!” “可是......小月,你和我在一起的话只会更危险,听话,我会帮你逃出这里,然后替你找护好人家,你还小,以后的路还很长,不值得为我这样没有未来的人蹉跎了自己的好年华,我决不能让你才出狼窝又如虎穴啊!” 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但是红月再如何也只是个孩子,起码在郑子悦眼里看来确实如此,哪怕其实这个世界十七八岁便可作人爹娘,甚至还有更小的年龄,但如果这个时候的上官浩有一点迟疑的话,那他在她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恋~童癖死变~态,绝没有一点余地! 当然幸而上官浩虽然对她阴狠了点,但还算有他自己的坚持,他毅然决然的将人从自己的怀里推开,然后认真的看着红月,沉声道:“红月你好好听我的话,我本来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我父是武林盟主,他一生光明磊落,堪为道德楷模,更是我的人生信仰,永远追随的目标,我本也有与我父一样前途无限,人生风光,但就是因为那个可恨的魔教教主,是她毁了我的所有,不仅如此,她还想染指更多人,便如你有今天这么多不好的回忆也都是拜她所赐!所以为了你我,也是为了更多无辜的人,我一定要尽快和她有个了断,但这注定了是条危险的不归路,我已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你还来得及,你绝对不能和我落得一样的下场,你明白吗?” 红月低着头,微微颤抖着肩膀,裸~露在外的长颈在月光下闪着惑人的莹白,紧绷的线条都带着脆弱和执拗。 上官浩无奈的叹了口气,“红月,我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能了解我的苦心吗?先不说你现在尚且年幼,或许还不了解真正的情爱,等你以后长大了再想起我来可能就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如今再如何强烈的感情在那个时候都已经烟消云散,再无痕迹了。” 见她摇头,他只好又道:“好,那便算你对我......一往情深,但若是如此,你才更要好好活着,便当是为了我?不如我与你约定好,只要五年,五年后我定已将魔教除掉,到时你若还喜欢我,我便去找你,但在这段时间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浪费自己的生命和时间,这世间的大好山河,人文风景,你要替我好好看着,等我去找你的时候,再一并说与我听,可好?” 这次,红月总算是乖乖的点了头,而在后面偷看的郑子语一面惊讶这上官浩竟也会如此哄女孩子开心,一面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个红月绝不会如此简单就被骗过去。 然后,下一瞬她便听到:“空口无凭我是决不能信你的,除非你现在就与我欢好,直到我有了你的孩子为止,不然我是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第一百一十章魔教教主20 这话一出口,饶是郑子语都觉得劲爆的很,一时失神,差点没从树枝上滚下来! 等她稳住身形再看,幸亏上官浩也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僵愣在那里并未察觉到什么不对,她并未被人发现,同时,也正因此给了红月可趁之机——这人,不仅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更是言出必行,趁他不注意直接上手开始扒起对方的衣服来!郑子语看的眼睛都睁大了,差点没忍住吹声口哨,得亏及时反应过来,忍住了。 而上官浩也终于清醒过来,“胡,胡闹!”他慌忙推开那双已经解开自己腰带的手,头一回在言语中露出几分羞窘的恼意,郑子语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狼狈,只是遗憾他脸上还带着面具,却是不知那下面的表情又该是怎样的有趣。 他似乎有心想要训斥几句,但在看到少女稚~嫩无辜的脸庞时又说不出来,稍倾,才头痛的开口道:“红月,你可是个姑娘家,怎能贸然去......去脱一个男人的衣服?这样只会让人占你的便宜,毁了你的名声!” “可别人又不都是上官大哥!”红月亦是高声辩解着,然后依然锲而不舍的想去脱他的衣服,两只小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着,上官浩乱了心神,又不敢真的对她动手,竟一时不察屡屡差点被她得手去,慌得心跳都乱了几分,又听她道:“而且我也只想与你欢好,其他的,我全都不要!” 此言一出,上官浩再次怔愣在那里,他没看到的是,说着这样话的红月低着头一脸狰狞,满满的,都是疯狂的占有欲,那样强烈的欲望绝不是两三天便有的,更不是一个孩子能有的复杂感情,饶是郑子语在看到那样的感情都忍不住心悸,可红月的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等她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哀哀戚戚,就像一个苦恋情郎却得不到回应的痴情女子一般,表情都变成痛苦和情深。 “你说要我替你看遍山河,可若没有你,再好看的景色在我眼里不过都是荒凉丛生,再多的人也不过是枯骨腐尸,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希望,可你却要生生毁了他,你简直比直接杀了我还要残忍!” “红月......” “所以,上官大哥,你若不能陪我,就留下你的骨血,就当是给我最后一点念想,让我又能够活下去的勇气......” 郑子语在一旁看戏看的津津有味,是的,虽然红月一派情深不寿非上官浩不可的样子,可郑子语就是觉得一个能在这样的环境里不仅好好的存活下来,甚至还能将那些比自己还要强~健的男人都收服,乖乖听话,甚至还能逼得石头他们狼狈逃窜,若不是遇到自己早就走上绝路,这样一个不论是心机还是手段都算高绝的人,无论如何都不像为了一个男人就昏了头,还会为了男人就活不下去,这怎么看,都只能以为她是在演戏。 可是上官浩并不清楚,他不过才来这里不久,虽不知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但听话音里的意思,倒有几分英雄救美,故意设局的意思,莫不是红月故意用自己的手下演了一场戏,营造出一种自己是被人欺负的小可怜,故意让上官浩救了自己,从此一见倾心,以身相许,非君不嫁?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毕竟依着上官浩的性子,他若下手定然不留情,大费周章,折断自己的‘手脚’只为这么一场戏,她图的又是什么?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一个男人吧? 郑子语想了一会,发现自己好像又转回了原点,红月这个人真的太过神秘,她恍然惊觉自己对这个人的了解实在太少,便是知道的,好像也都是这人故意表露出来的,她就像一场皮影戏,敲锣打鼓的新引人围坐台下,看着台上吹吹打打好不热闹,只是苦笑打闹不过都是她自己的一场戏,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谁都不知晓。 郑子语微微皱着眉,头一次觉得自己做事好像有些束手束脚,难以前进,再一想这样的自己岂不是刚好如了系统的意,不由执拗的紧抿着唇角,更加紧盯着下面两个人。 如她这般都已经见过红月两次真面的人都有些看不透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更遑论上官浩从一开始就把她当做一个误入迷途的弱小可怜之人,在被她如此哀怨凄婉又真挚的诉说着自己的一腔‘深情’,这只要是个男人都顶不住! 所以此时的上官浩泄露出来的动摇就是远在这里的郑子语都看清了,更别说离他那么近,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他的红月。 但上官浩好歹记得自己到底是名门正派心怀光明的正义之士,只是手才刚抬起来要再推开他的时候,却被红月握在手里,他指尖冰凉,她的手掌却细腻而温暖,那样的温度,他好久都没有再碰过,一触就像被烫到一般向后躲去,却又被她像早有预料一般紧紧握住。 “红月......不能......” 他心里动摇的很,拒绝的话也说的断断续续再无之前那般坚定。 “上官哥哥你别怕。”红月握着他的手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脸边倾慕而留恋的蹭了蹭,一双眼睛落在他身上,满满的都是他的影子,对他的爱意半点都不愿隐藏,缠~绵缱倦,丝丝缕缕都织成一张红色的密网,笼罩在他身上,再难逃脱。 “我要的不多,哪怕只有一次,”红月牵着他的手,探向自己腰间的绳结,带着虔诚而坚定的眼神看着他,就像要将自己的全部奉献给他一般,“便当作是可怜我,可好?” 上官浩:“......” 他再没能拒绝。 月亮西下,斜挂在树枝间,就好像连月亮都被那样的热情而感到羞赧藏了起来,直到好久以后,清冷的月光再次倾斜下来,也掩盖不过两人之间明显愈加深厚缠~绵的气氛。 树上的郑子语面无表情的揉了揉耳朵,又揉了揉略感干涩的眼睛,想了想,最终还是追了上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魔教教主21 天渐渐亮了,只不过冬天的早上总比其他时候来的还要晚些,加上今天似乎是个阴天,林间雾重,山里都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视野都变得模糊起来。 便是如此,郑子语也不敢跟的紧了,只是不远不近的跟在两人身后,莫要跟丢就好。可在发现周围的景物越来越熟悉,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进了一个山洞,洞口还有一个破瓦罐的时候,她不禁抬手敲了下自己的脑门。 这不正是之前他们住了许久后又遗弃的山洞吗?怎么上官浩会在这里,难道是自己不知不觉间泄露了什么马脚不成? 郑子语心里一紧,但却更加谨慎了几分,看着上官浩抱着红月走了进去,两人毕竟才捅破最后一张窗户纸,又经历了一场情~事,正是最黏糊的时候,看得出来上官浩还是有些不自然,但架不住红月勾着他撒娇,两人在山洞里亲~亲抱抱好久,差点就在石头当初养病的那块大石头上再次擦枪走火,幸而上官浩还算有几分理智,关键时刻把持住了,在红月再一次奉上自己红唇的时候,他微微避了避,然后隐忍而怜爱的在她的额头处印下一吻。 “红月你乖乖的在这里等我,我会尽快处理好这里的事情,然后带你一起永远离开这里!” “上官哥哥你要做什么?”红月本有些不满,转而有些迷惑的看着他,然后害怕的抓紧了他的手,“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放心,既然已经应允了你,虽然我的决心未变,但是为了你,我也一定会拼命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的!” “但在那之前,我必须要先把你送走,不然我会分心。”他抬手摸了摸她有些乱的头发,便是不见面容,也能听得出温柔留恋,“你先在这里呆上几日,我会联系外面的人来接你,你就在外面等我的消息,放心这里我看过了,应该是之前有人住过,东西还算齐全,食物和水我会给你带来,周边的那个迷阵我也已经修改好了,不会有人发现你,也不会有猛兽找到这里,你乖乖的,一定要等我!” “可是上官哥哥,你如果把我送走,你怎么办,你到底要做什么,如果是危险的事,我决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你放心,你忘了,我和你说过我本是武林盟主的儿子,是受魔教那妖女陷害才堕落到这个地步,但其实我一直都潜藏在教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找到机会一举歼灭整个魔教,就是那妖女教主,我也绝对不会放过她,以前她所做下的事,定要她血债血偿!” “......恩......”比起情绪高昂的上官浩,红月只是闷闷的点点头,他也只当她是累了,并不在意,“所以这次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我决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不过你也放心,我自有我的方法,趁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我已经发现了这里,我必须要尽快动手了!” 他温柔的将人揽在怀里,正想让她再多睡会,却见她微微红着眼睛,害怕道:“可是上官哥哥我心里还是害怕,或许你是武功高强,又有以前的势力帮助,但你不知道,这里其实还有一个十分厉害的人,她不禁武功高强,且行踪诡谲,如果遇见她,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早在外面一直监听的郑子语闻言,耳朵顿时竖的老高,一边心道“我在这里这么久怎么不知这里竟还有这样一个人物?”一边默默将这个神秘人物记在心中暗暗警惕着。 而里面的上官浩闻言亦是心中一凛,“这里竟还有这样一个人?难不成是左护法?还是其他魔教的长老?可我的线人一直都紧盯着他们,他们应该都在教中处理教务,从未听说他们有来这里,红月,你可确定?” “是的。”红月咬着唇,十分肯定道,“我虽只是个弱流女子,又被人一直囚禁着,但我亦见过她两次,每一次无不是血流成河,如此凶残嗜杀,她定然就是上官哥哥你口中的魔教中人了!” 她说的果断,郑子语却越想越糊涂——若真像她说的那样,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物自己不该没有一点印象才是,她说的到底是谁? 郑子语都快想破了头都想不明白,上官浩亦是沉声问道:“那人到底是谁?” “我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就像是凭空突然出现,并不在我们刚开始被掳到谷中的这群人里,但是她身边的那几个孩子我却是知道,个子最高大的那个叫做石头,他们一直都混在一起,必定是一伙的,就算不是魔教中人,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也不是什么好人,上官哥哥你若见到他们,可一定要小心啊!” 郑子语:“......” 搞了半天,原来她一直说的都是自己吗? 而且她怎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草菅人命杀人如麻的魔头?这满满的全都是诬陷的感觉,她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这个叫红月的,怎么她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她们两个不过才见两面,自己顶多就是阻止她少杀一些人,抢了她一点东西,偶尔坑......教训一下她几个手下而已,也不至于如此深仇大恨,非要把自己往上官浩的刀尖上推吧? 郑子语真是又气又委屈,只是她无论怎样,顶多也只是在心里叫上几句,却是真的不敢在上官浩面前与红月对峙的,不然,那可就是真的自寻死路了。而且,不管她怎么叫屈,上官浩都已经在心里给她记上一笔,带着面具而露出的眼中闪过一抹肃杀之意,转头看见红月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这才稍微放柔了声音,连声保证着哄了她一会,见她睡着了才转身离开。 看着上官浩渐渐远去的背影,郑子语嘟了嘟嘴,心道不枉自己将上官浩引来,这家伙动作足够迅速,但若他这把火真的烧到自己身上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她有心想追上去再谈听一些更多的消息,只身子还没来得及动,忽听的林中似有异响,便又连忙躲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魔教教主22 不一会就从林中钻出三五个影子,匍匐在地,如狼奔啸,速度极快,但郑子语却认出那几个人正是之前见过的红月的手下。 他们怎么会也在这里? 眼看着几个狼少年直奔进了山洞,郑子语想了想也跟着往前了几分——反正现在上官浩不在,凭自己的身手应该也不会惹人发现才对。 然后她便后悔了。 那几个狼少年一进山洞,刚才还睡着的红月忽然就睁开了眼,原来她一直都是在装睡,而且她在睁眼不见上官浩后,面上那副楚楚可怜的纯良模样顿时就烟消云散一般,又变成郑子语印象中魅惑又危险的红月,还有周身哪哪都透着不和谐的诡异感觉。 尤其是在她的眼睛掠过恭敬或者说畏惧的跪在地上的狼少年时,脸上的媚意更甚,就像熟透了的蜜~桃,又像一个饿极了要捕食猎物的母兽,她微微挑了挑指尖,那几个人就毫不犹豫的站起来,脱去身上的衣衫迎了上去,不一会,洞中就满是令人脸红发热的声音。 郑子语:“......” 幸亏她早在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马上收回了视线,没看到半点不该看的东西,只是她耳朵却比常人还要灵敏,就是故意不去听,也会有一点声音遗漏进她的耳朵,更何况这个山洞大得很,自带回声效果,她呆了没一会就觉得待不下去,想着应该也收不到什么消息,早知道就应该去追上官浩,正想要离开,忽而就听红月一声娇~吟,搞得她脚下差点一软,好歹那令人害羞发窘的声音才渐渐歇了下去。 “......果然还是你们好,上官浩那厮,实在像个木头人,若不是他一直梗着不肯早早听我的话,从了我,我也不用忍到现在,为他废那般多功夫。”红月慵懒而满足的声音传来,没了其他尴尬的声音干扰,郑子语这次听得清楚,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红月的声音似乎比以前成熟许多? “呵,如今他亲自破了我的身,只要我装出对他情深义重的样子,以他的性子,以后定然对我死心塌地,任我玩弄于鼓掌间,便是现在一两句话就能让他任劳任怨的为我去除眼中钉,假以时日,就算我让他杀了那个什么狗屁武林盟主,他爹的项上人头给我,他也不能不从,哈哈哈!” 红月的话里满是得意和张扬,忽而她又变得有些郁闷,烦躁道:“只是现在还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你们几个,速速将这封信藏在山崖边左数第三棵柳树的的树洞中,然后再在右边的第五棵柏树的高处绑上一根红丝带,切记,莫要让上官浩见到你们!” 一个狼少年接了信离开,郑子语想都没想就追了上去。 潜龙渊毕竟是魔教的紧密要塞,以防真有什么万一,所以特别设置了一个紧急联络点,便是红月刚才说的那个方法。 但按理说这样的方法非魔教紧要人员不知,红月她又怎么会知道这样的方法?! 郑子语一边追着狼少年跑到崖边,见他当真半点犹豫都不曾,没一会就找到了正确的地方,越发觉得那个红月身上当真是谜团重重,足可见她绝不是区区一个无意被人掳到这里的孤女这么简单。 结合着前两次见面所留下的印象,再想想今天她收到的消息,郑子语心里总有种预感,呼之欲出,却又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似的,要想揭穿红月的真实身份,她还缺了一项至关重要的消息,就像是拼图,还差一块,她就能解开所有的谜团! 眼见着那狼少年放下心就转身离开,郑子语半点犹豫都没有,伸手就摸向那封信,却不想忽然从旁边刺来一抹寒光,她下意识的躲过,但那抹寒光还是贴着她的发梢擦过,等她跳离原地,捏着自己短了一截的头发看着来人,狠狠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而在她对面,正是被她多般提防怎么也不想见到的上官浩!对方上下打量她几眼,她如今自是与他印象中的自己大相径庭,她并不觉得他会认出自己,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前有红月不知为何抹黑自己的话语,后又是这样解释不清的地方,她只怕上官浩真的中招,不知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情,只能暗自戒备着,却不敢多表现出来。 上官浩见她不肯说话,自己问不出来什么,自然就转头看向刚才她站着的地方,这一眼,就看到了藏在树洞里的信。 “这是什么?” 上官浩拿出信,封上什么都没写,他想了想,还是抬手准备撕掉信封,郑子语一瞧,眉眼顿时一凛,流露出几分戒备的神色来,率先喝道:“你也是红月那个妖女的手下吗?” “什么?” 上官浩动作一顿,看着她的眼神又冷又厉,像一把小刀直直剐在她身上,就像记忆里那般,郑子语吓得心跳都跳快了几分,但面上还是绷着,这下子不用装,一想到自己真有可能会死在这人手上,她的眼神里就自己带上几分厌恶,抿着嘴不耐道:“我问你是不是红月那个妖女的手下?我刚才追着她手里的一个狼少年来到这里,看着他偷偷摸~摸的把什么东西放到了树洞里,还没看清楚呢你就来了,你是不是就是来接应他们的,又想打什么坏主意还不快快说清楚?” 郑子语几句话便将前因后果都交代清楚,当然她也不能把所有事情都抖落出来,不然就冲她做的那些‘好事’,就是自己的真实身份不暴露,上官浩只怕也不会放过她。 所以她只说自己是追着红月的手下来的,要真有什么事那都是红月做的,和她可没有半点关系。 而上官浩又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信封,忽然就冷声道:“你叫红月妖女,这么说,你就是她嘴里的那个武功高强的高手?” 郑子语心里暗骂一声,转身便要逃,可这次上官浩已有准备,自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容易就让她跑掉。 就在上官浩的手袭向她的后脑勺的时候,郑子语下意识俯身一躲,转身一掌袭向身后之人,如烈火一般滚烫的温度擦过他的发梢,顿时就真的着了起来,他蓦地瞪大了眼睛,本以为手到擒来再想拔剑再战却依然迟了,看着那眨眼就讨个没影的人,上官浩的眼中满是肃杀和恨意。 第一百一十三章魔教教主23 被上官浩逼着下意识使出了烈火掌的郑子语,虽然在紧要关头跑了出来,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一直隐藏的身份这下定然是暴露了,如此,为防上官浩起疑,提前对自己动手或趁自己不在又要在教中想什么阴谋诡计的害自己,她都应该要赶紧离开才是,只是...... 她脚下有些迟疑,抬头看向湖边山林的位置,只见枝丫掩映,根本就看不清方向。 昨夜她是悄悄起身跟着上官浩打探消息,若是现在离开就是不告而别,尤其是小花那样爱哭的性子,知道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又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不过她能发泄~出来倒还好说,只是那个一向沉默木讷的少年不知又会怎样? 郑子语忽然想起上个世界,那个虽然是婉美人所生,但却是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那个最后被世人仰望,执掌天下杀伐果断面不改色的人,却在自己离世时依旧哭的宛若一个孩子,好似一点都没长大,对自己的儒慕和依赖也不曾在权堂弄势中减弱半点,那时虽然自己在走时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却难得被他勾起几分留恋,此时想起来,也觉得胸口酸涩就像泡进了什么东西里一般,软的一塌糊涂,隐隐还有些刺痛,便如眼下想起山洞中或许还没有醒过来,或许还在等自己回去的石头等人时的感觉一样,让她头一次做事有些犹豫。 但也不过一瞬,她便已经做了决定,毕竟比起去道别一定还会耽误不少时间,让上官浩有机会追上自己,说不定还会把他们也一起连累,反而自己早一点回到神龙教,能让他们能够更早一点脱离这个地方才是最好的。 一想到这,她再不犹豫转身离开了这里,却不知道她的出现给那几个孩子带来怎样改变,她的离去又会让那几个孩子做了怎样的决定,彻底影响了他们的未来,可谓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这都是后话,再说这边郑子语急匆匆的赶回神龙教,又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潜回自己的练功房,只来得及褪~下旧衣便听得门外一阵响动,接着门便被人暴力的破开,她匆忙扯下一旁的衣衫披在自己身上不至于春光外泄,感觉自脑后袭来的掌风带着骇人的杀意直直向自己袭来,又立马调动起全身的功力一掌迎了上去! 对方明显是要杀了自己,这一掌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毫不留情,而原身早先武功尽废,便是她现在重新修炼也未有巅峰之时那般厉害,面对性命之忧,这一击自然更是全无保留! 两掌相击,郑子语只觉的一股强横的劲力顺着两人相触的位置直窜入自己的筋脉,狠狠撞击着自己的丹田,而她整个人都被冲击着向后倒去,得亏她及时稳住身形,又勉强咽下用上喉头的一股腥甜,抬眼望去,果然见着上官浩那张冰冷的铁面具。 对方显然也是受伤不轻,同样被击飞出去的身子直撞到破损的门板方才停下,便是面具遮住了脸看不到神色,但见他四肢抽~搐,被灼伤的手心滴答滴答往下滴着血,明显比自己还要狼狈,看着他看着自己憎恨而犹疑不定的眼神,郑子语冷笑一声,一边敛好自己肩头的衣衫,一边轻蔑道:“左护法这是做什么,虽然本座并不介意你在我换衣服的时候闯进来,可是本宫现在可还是在闭关时候,你这样也太过急色了吧?” 上官浩立时狠狠瞪了她一眼,并且毫不掩饰的吐出一口血沫,这才咬牙切齿道:“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这妖女,借着闭关却是做尽了坏事,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替天行道,杀了你为民除害!” 郑子语的眸色更冷,只是她脸上还带着笑,像在嘲讽他的自不量力和痴人说梦,“好啊,要真是有那么一天的话,本宫就等着你。” 外面此时已经聚了一群听到动静而围过来的人群,郑子语一眼看见站在前头的右护法,下令道:“还愣着做什么,竟敢没有命令就闯进练功房,还敢动手以下犯上,给我把他带下去,按教规处置,以儆效尤!” 原身虽对上官浩有意,不惜陷害将他绑到教中还给他护法的职位,让他离自己最近的位置,但她一向自大,最是不喜别人违背自己,亦是想挫挫他的锐气,磨平他的棱角,再看他乖乖臣服于自己,所以处罚调~教已是常事,郑子语这样做并没有引起别人的疑心,其他人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麻木样子,见状,她又道:“去请教中各位长老和堂主到议事堂来,本座有事要与长老们商量。” 神龙教自自创教以来,能够背着逆贼魔教的名声还在江湖中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除了它如小强一般再生的顽强生命力,自然也离不开它至今无人能够摸清的雄厚势力,且虽因魔教恶名在外,却还是吸引了不少人前来投诚求庇护,魔教实力更上一层,如今可是如日中天,正道中人每每想起皆是扼腕不已,一面叹那些人利益熏心助纣为虐,一面又气天道不公,忍不住暗暗诅咒魔教教主最好遭小人厄运,吃饭噎死,喝水呛死,就是走路也要被石子绊倒,最好磕到脑袋之类的要害,一命呜呼倒省的他们费尽心机,为民除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依着原身那只愿享乐万事不管的性子,教中不论教务教众或是柴米油盐这般大小事她一律只做甩手掌柜交给手下人去做,也不管他们到底闹成什么样,只要别打扰了她玩的兴致,不影响到她自己,她都可以。 所以虽然原身被称为教主,但实际上她手中握的权利并不多,若不是她还有一身奇高的武艺傍身,让人还心存积分忌惮,不然莫等上官浩出手她早就被教中心思各异的人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了! 而如今教中真正管事就是教中长老和堂主,尤其是长老们,他们一个个都是鹤发童颜,模样看上去做郑子语的爷爷都有资格,这些人在教中已经多年,犹如老树扎根一般深深的把持着整个魔教,偏又爱装模作样,心思多的像成了精一般,都难对付的很。 议事堂中,郑子语高坐其上,见人都到齐以后也不废话,直接开口道:“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取消潜龙渊这个据点,除了走正规招收教众之外,以后绝不再用如养蛊这般互相残杀的方式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魔教教主24 郑子语一番话可谓是一时激起千尺浪,底下众人一听皆是议论纷纷,他们也不敢马上就对她的话提出异议,只能交头接耳悄悄议论,便是如此,也如苍蝇群飞,嗡嗡嗡吵个不停。 潜龙渊一事他们都知道,说是培养教众,实际上却是豢养杀手,魔教凶名在外,不仅是他们做事极端,手段残忍,更是因为教中杀手众多,并且将人命明码标价,直言只要你出的起价格,哪怕是天王老子的命他们也敢取! 这虽然又引来不少正义之士的口笔讨~伐,但不得不说只要江湖纷争不停,人心不古,这样替人杀人报仇的买卖竟也让魔教中人赚的盆钵盈满,实在讽刺的很。 而潜龙渊就是魔教杀手买卖最重要的‘货源’之一,那里出来的虽顶多只算值得培养的杀手种子,但胜在已经见过鲜血,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存活下来,又哪里是幸运二字可说的,心性早已磨练的坚硬如铁,将来‘做事’时握刀的手都不会抖,自然也比常人更容易上手,而且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凡是他们经手的无不好评连连,委托单子更是纷至沓来,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一般不断。 所以郑子语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在断某些人财路,掌管杀手买卖和教中财务支出的两个管事的便第一个不答应。 这两人前者是一个脸黑表情也冷硬的壮汉,此时更是端着架子任谁都能看出他心里不爽,后者则是个面圆肚肥,面上笑眯眯但眼睛都完成了一条缝,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给你使绊子暗中捅你一刀似的,说不出的阴险诡诈。 “禀教主,不知教主突然下此命令,可是属下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或有什么失职之处,还请教主直言,我等都是只懂动刀动枪的粗人,笨手笨脚惹教主不高兴的话自当任凭教主处置就是!” 先站出来的就是杀手处的管事,郑子语记得他好似叫占峰,另一个胖胖的管事则叫钱元,亦跟着站起来,缓和气氛道:“占老弟此话差矣,谁都知道你是刀口底下活日子,九死一生,劳苦功高,教主英明,都看在眼里,定然不是在怪你,你也别张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的,教主这么做自有教主的道理,你且稍安勿躁,好好听教主到底怎么说?” 占峰当真就像一把利刃,锋芒毕露,却也是直来直去,有不满就直说了,不足为惧;只这钱元,自己还真没看错,此人看似圆滑,却是不过几句话就给两个人都挖了坑,暗讽占峰恃宠而骄,功高盖主,又暗示自己仗势欺人,若不能找个能说服人的理由来,只怕寒了一众教众的心,当真是一石二鸟,好心机。 不过这些都只是小鬼打闹,真正麻烦的主还没出手呢。 郑子语眼睛不着痕迹的掠过旁边几个长老,但见他们一副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的老实样,暗骂一声“老狐狸”,这才半耷~拉这眼皮,施舍一般睨了下面一眼,却是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闲闲道:“什么时候本座下的命令也要与尔等废物说明理由的了?” “再者,若是没有理由,本座的话你们就敢不听,是要造反不成?!” 她手掌一翻,虽身姿微动,却无一人敢怀疑她动了杀心,尤其是那钱元,身子一僵,脸上笑着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眼睛飞快向上瞟了一下,便唯唯诺诺一副再不敢看她的样子,悻悻道:“属下......属下不敢......” 枪打出头鸟,有钱元这个例子在前,其他人再不敢开口,郑子语心里满意,又忽听旁边有人出声道:“教主的命令我等莫敢不从,只是这潜龙渊乃是上一代教主就留下的规矩,且与我教牵扯诸多,所以还请教主能给出一个理由,不然恐怕难以服众。” 说话的是其中一个长老,郑子语一面心道“老家伙终于忍不住了!”一面还是那副懒散而又傲慢肆意的模样,半点没有因为对方从一个管事的变成一个长老而优待半分的样子。 “理由啊......”她面上甚至更加不耐,眉头都皱了起来,想了一会,眼见着那老头满是皱纹的脸还是一样的古井无波,就像一棵成精的老树一般,木邦邦的好是无趣,她啧了一声,才接着道:“因为潜龙渊被上官浩发现了,那家伙气的火冒三丈可是直接就闯进闭关练功的练功房要杀本座,本座可是说过本座极看重这个人,他那样直板的臭脾气,此时定然是恨死本座了,更不愿乖乖留在本座身边,这可关乎本座的终身大事,你说,这重不重要?” 郑子语说的认真又郑重,一副周幽王为褒姒烽火戏诸侯的昏庸又贪色,那长老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目光幽幽,却是不知到底信了几分。 不过郑子语可不管这个,反正‘她’好色又乱来的名声早已众人皆知,比起为自己荒唐的风流史再添一笔,总比让他们看穿事情的真~相,把眼光落在那几个无辜的孩子身上的好,而且正好上官浩也不在这里,她也不把有人揭穿自己,等他受罚知道消息后也晚了,到时候自己的目的也早就已经达到了! “潜龙渊乃是教中绝密,上官浩又怎会得知?” 长老忽然开口,直直看着她的眼睛简直就在说是她泄密一般,虽然确实如此,但是郑子语自然不会这么乖就承认,所以她微微眯了眯眼睛,故作不悦道:“谁知道,本座可是一直都在闭关,但不管是谁走漏了风声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总之以后都决不能再做,这是教主的命令,你们听是不听?” 郑子语简直就像个混不吝的无赖一般步步紧逼,那长老何曾被人这般下过面子,顿时呼吸就重了几分,这可正好如了她的意,正想再趁势添几把火,却又听另一个长老开口道:“教主的命令,我等自然不会不听,不过是些银子,总不至于就揭不开锅了。” “这事就交给底下的人去做,那教主可还有别的吩咐?” 郑子语眨眨眼,“没有了。” “好的,不过此次潜龙渊培养的孩子还剩下几个,属下瞧过,个个都是天资过人的好苗子,既以后都不做了,便将这几个孩子都留下,改天也带到教主面前,过过眼,可好?” 那人笑起来时,眼睛亦是眯成一条线,却比钱元更加温和内敛,让人稍不注意就有可能上了他的道,郑子语只觉的自己方才形势正好的棋局忽然就让这人搅得一塌糊涂,她猛地想起此人可是教中鼎鼎有名的笑面虎老狐狸胡飞,恍然惊觉自己似乎不知不觉中了他的套,只能先稳定下来,待以后再说,决不能操之过急。 是以她制作出一副麻烦的样子摆摆手,丢下一句“随便你,莫要烦我就是。”便转身离开。 第一百一十五章魔教教主25 而胡飞目送她离开,脸上恭敬的模样不见,连笑意都染上几分肃杀之意,冷声吩咐道:“传令下去,将潜龙渊的据点换到别处,小心隐秘些,这次万不能再让任何人发现!” “还有,仔细搜查与上官浩有过接触的人,看看到底是谁泄露了消息,再去问问伺候教主的人,教主最近可否有什么异常?” 与在郑子语面前完全不同,恭恭敬敬凑上前的钱元面上满是畏惧,诚惶诚恐半点作伪都没有,闻言,若有所思道:“依长老的意思,难不成是怀疑......” 胡飞不言,只脸上的笑容更甚,钱元一见马上又低下头去,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每当胡长老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定然就是要见血的意思,不论谁倒霉,只莫要轮到自己头上就好。 而这时占峰也走了过来,恭敬的扶起旁边另一个长老,正是方才被郑子语堵得哑口无言,名叫刘满的老头。 他走过来,正好听到胡飞的话,当即不满的哼了一声,“费那么多事做什么,要我说这样一个乳臭未干,什么都不懂的臭丫头,就该杀了她一了百了,再找个听话的不比什么都好,非要牵扯出那么多事来,还有那个什么自诩名门正派的,我呸,那就是一对奸夫***!全都杀!杀个干净才好!” 胡飞见他说的激动,唾沫乱飞,不喜而嫌弃的一手握着帕子捂着嘴退后几步,本不想与他牵扯正想离开,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提点道:“那个丫头虽然麻烦,但功夫确实厉害,就是那个臭小子我也自有用处,就你这木头脑子,我与你说再多你不懂也无用,你还是莫多管闲事,免得坏我好事!” “你说什么!”刘满气冲冲的就要上前和他理论,但是胡飞本就不想和他牵扯太多,早就溜走了,留下他在原地气呼呼的直跺脚,“这老东西满嘴放屁!有本事真刀真枪的和我比划一场,也就是在我面前逞凶斗狠,还被一个黄毛丫头压一头,窝囊废一个,还不如早死早超生,来世做只虫子也比现在强!” 刘满和胡飞两位长老性格不合已是教中众人皆知的事情,见他骂骂咧咧诅咒唾骂,其他人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待众人都离开,掩藏在后面之前一副已经离开,实际上一直都潜藏看着众人反应的郑子语这才走了出来。 “原来如此,在外人看来固若金汤的魔教内部其实也是矛盾重重,就连最高层的长老们之间也藏有龌蹉,看来我的计划或许不会用太长时间了。” 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的郑子语满意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只是再一次看到这个比皇帝寝宫布置的还要骄奢淫迷华丽非常的房间时她还是不能适应的顿了下,这才又继续抬脚走上前。 再怎么说,好歹自己上个世界也是做过太后的人,也算见过大场面,总不至于因为床太大、太软就睡不着觉,而且她在山中生活了几个月,每天都睡着硬石头,要么就是靠着冷墙壁凑活着对付过去就行,入了冬天后更是连个像样的澡都没洗过,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既然有享乐的机会,她又怎么会放过? 当即脚下一转便来到浴池,原身最是会享乐,这浴池大的能容下十多个人,她甚至都能下去游泳了,雾气蒸腾间眼前迷蒙一片,干燥的皮肤都被水润的湿气舒张开,郑子语舒服的呻~吟一声,半点犹豫都没有脱掉衣服入了水池子。 这池子似乎还加了什么药材,郑子语轻嗅着没有感觉什么不对,也就不再去注意,但不得不说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面对系统和原身丢给自己的一堆烂摊子,自睁开眼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小命而四处奔波,颠沛流离,总之是没一点好事情,想不到现在不过是一次沐浴就让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满稍稍减轻了些,也不知是自己的要求降低了还是已经习惯了系统的不靠谱,但不管是哪个,都不得不为自己掬一把同情的眼泪。 不过说归说,郑子语却没有忘记自己的正经事,只是洗干净自己身上的尘埃后,或许是药浴的作用,也或许是真的泡的太过舒服,她只觉得自己全身燥热,脸颊发烫,脑子都有些晕眩,想东西也有些迟钝。 她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子,反而像是被人搅乱的豆腐脑,更觉得一塌糊涂,抬眼看了下时辰,感觉自己也泡的差不多了,便准备从池子里出来。 然她才搭上池子的边沿,忽而就感觉脚腕似被人握住,拉着她整个人都沉进了池子里! 郑子语不妨,喝了一大口自己的洗澡水,再睁眼只模糊看见一个黑影在自己面前晃荡,方才捉着自己脚腕的手已经搭上自己的腰,犹不收敛的还要往上爬,意识到自己现在根本就是赤身裸~体,而且那个黑影也越靠越近,她再忍不住直接一掌就拍了出去! 不过她到底还记得收敛几分,这一掌顶多让来人吃点苦头再不能近自己的身,倒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等她终于爬上岸,迅速披上衣衫,一边暗自懊恼自己今天一而再被人占了便宜,回头看见池子里染上几分血色时更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气翻腾,怒火爆盛,怎么也压不住。 这感觉和她当初练功时的感觉一模一样,她努力按捺下心中想要杀人的欲望某种无法言喻的渴求,却在开口时依旧泄露出几分杀气,就像出窍的利刃,叫嚣着要见血,令人不寒而栗。 “出来!”郑子语冲着水池子怒喝道,“再不出来,本座杀了你!” “教主饶命!小的这就出来,教主饶命啊!”水池子一阵翻腾,不一会便连滚带爬的出来一个湿淋淋却赤身裸~体的男人,郑子语只看他一眼就立马不忍直视的掉过头去,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似乎不曾见过,脸上的神色不由更加冷厉不耐烦起来。 谁知男人一瞧她的表情,更是怕的两股战战,好似郑子语已经取了他的小命一般,脸色铁青,不停的作揖求饶,动作间,白花花的一片简直闪瞎人眼,也不知是哪点触到了郑子语的记忆,她豁然想起这人正是原身无数个男宠中的一个! 当初因为原身练功的原因,在某种方面十分放得开,堪比帝王一般后宫男宠无数,也不求武功高家世好,只要人帅活好就都可以,且包吃包住,讨得原身欢心就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所以除了一些被强掳进来的人外,竟有不少人愿意自荐枕席。 这人也是其中之一,虽然自郑子语来后就从未碰过后宫中任何一个人,且马上就闭关不见任何人,如今好不容易出来了,生怕自己失宠再没有以前那般优渥的待遇,这不刚打听到她回来马上就主动过来‘侍寝’了,却不知是哪里处到逆鳞,莫争宠不能,小命还不保! 一想到往日教主那阴晴不定杀人上瘾的性子,再一想自己今天或许真的就活到头了,男人顿时毁的肠子都青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魔教教主26 且不说那男人如何心惊胆战悔不当初,郑子语可是对这熟悉的场景颇为头痛的叹了口气。 上个世界皇帝老儿逝世后,新出生的太子还年幼,所以一直都是她这个‘太后’管理朝政,因她一向秉公处事,滴水不漏,让一直都捉不到她把柄又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捞不到一点好处的小人恨的咬牙切齿时,也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忽然就抽了,忽然就送上美男数名,真不是光明正大的给先帝带绿帽子吗?! 虽然郑子语并不在乎先帝的名声,但她也不是随便的人,所以看都没看就将人送走后又狠狠的将想出这个馊主意的官员当着众人的面处置了一通,这才让其他人也歇了这些心思,只不过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也会遇到同样的事情。 而且不同的是,上个世界她可以心如止水,毫不客气的将人赶出自己的寝宫,顺便还能想着借此打压政敌,头脑冷静清楚的很;可是这个世界的她偶然瞥一眼脑子里的画面就生动形象的表演起了小电影,不论她怎么平心静气都挥之不去,更要命的是身体明显的变化根本就不容她忽略,她明知道这是练功所致,或许还有那药浴的原因,却还是险些保持不住,最后只能蛮横的将人赶出去,摸出自己配置的清心丸服下,这才觉得好了很多。 这药是她当初决定要继续练烈火掌的时候就用练功房里的药材制成的,主要功效就是能让鼓噪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安心静气所用,不然就依这坑爹的练功法,她就是死也绝对不练! 这么一通闹腾本就疲惫的身心更是再挤不出一点精力,她几乎是拖着自己的身子来到卧室,却在靠近床榻的一刹那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差点没炸! 还来?! “是谁躲在那里,还不快点给本座滚出来!” 因周围都烧着热乎乎的暖炉,所以床榻上只有一床薄被子,那下面躲着的人的身型根本就藏不住,郑子语真的是受不了这种接二连三的‘惊喜’,更何况还是她本身如此糟糕的状态下,才平复下去一点的心跳比之前还要蠢动的厉害,尤其是在对方如装死一般对自己的话置若未闻,她再忍不住,抽~出一旁的剑刺向床榻,几下便将那床薄被撕成了碎片! 然而在看到床~上的人时,饶是她已有准备,却还是瞳孔一缩,震惊在当场。 方才在浴池看到赤身裸~体的人时她已然觉得那是非常出格的事情了,不想床~上的人更没底线,他并非赤~裸,却还不如光着,那堪堪挡在隐秘之处轻~盈而近乎透明的布料宛如现代的情趣内衣一般根本就什么都遮不住,再加上某人搔首弄姿,一副受惊不已,却故意借着动作让本就没什么遮挡的某一处干脆就彻底暴露在自己面前,摇摇晃晃,似在朝自己‘致敬’。 郑子语:“......” 啪的一声,是脑中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塌的声音。 她二话没说,直接一手搭在那人的肩,在对方惊喜而更加风骚的移动着身子想要迎上来的时候,半点不留情的开门、甩人、再把门封死,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点拖沓没有,然后不顾外面用力拍着门,好像要将门锤烂的某人,嫌弃的丢掉床单,扑倒在上面睡个天昏地暗,再不省人事。 而等她终于睡饱,脑子都像处理掉多余垃圾一般干净又清醒,满意的伸展着筋骨,打开门时却在看到门外的人时吓了一跳。 “你们守在这里做什么?”郑子语奇怪的看着外面的胡飞,这个老狐狸没事到她门前做什么,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她这样想着,也不介意在脸上将不满都表现出来,反正原身就是一个仗着自己武功高强,别人干不死自己就可劲作死的性子,她若藏着掖着反而会惹人怀疑,但在她看到旁边另一个人影时,她是真的没忍住脸色一变,脱口而出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藏在她床~上又被她丢出去的男人,实在是他给自己的冲击性太大,哪怕那个时候自己昏昏沉沉的却还是记住了他的样子,不过那时候‘娇~媚万分’的人此时却气冲冲的瞪着自己,一副恨不能扑上来要自己几口才能泄愤的模样,要不是自己当真记得绝对没有碰过他,还真会被他这幅样子唬住,不对,难不成他就是因为这个才会生自己气吗? 一想到这,她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她是觉得这个人绝对脑筋不正常,还是不要沾上的好,可不想对方看到她这么做反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就连眼神都一下从看‘负心汉’变成了看‘杀父仇人’一般死死瞪着她。 果然是个不正常的。 郑子语心里暗忖,而那边胡飞也将两个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轻咳一声将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这才幽幽道:“禀教主,犬子无礼,冲撞了教主,属下特带他来请罪,还请教主看在属下的份上,轻饶了他。” 郑子语一愣,原来这个人是老狐狸的儿子?哦,对了,记得他好像是叫胡殷来着,还是原身最喜欢的男宠之一。 想起胡飞阴险狡诈敏感多疑的性子,她微微皱起眉头,再看看两人的表情,忽而轻笑一声,上前亲自将胡殷扶起来,“胡长老说的什么话,这其实并不关他的事,是本座累糊涂了,一时失手,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的小乖乖,你可别生本座的气,不然本座可要心疼死了!” 她将人扶起来,一双眼睛死死黏在他的身上,一副深陷情~欲又迷乱的模样,胡飞没想到会是这样,轻顿了下,又道:“教主能够不计前嫌是您大度,但说到底还是犬子莽撞,教主不与他计较却不能不罚。” “说起来教主闭关数月,如今出来定然是神功又有所成,属下手下有几名弟子,个个丰神俊朗,少年英姿,更甚在细心体贴,不如就送来让他们照顾教主,就算属下替犬子向教主赔罪了。” 郑子语早在心里将胡飞骂个狗血淋头,却不得不面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那正好,既然胡长老可割爱,本座又岂有不受之理?” “那属下马上就将他们送来,绝不会让教主久等的。” 两人相视一笑,但双方心里到底藏着什么心思怕是只有自己知道。 第一百一十七章魔教教主27 胡飞在想什么,郑子语就算不能全都知道至少也猜个七七八八离真~相不远了,这个老狐狸,说什么替儿子赔罪,还犹嫌不够似的故作诚惶诚恐的样子往她身边塞人,其实根本就是为了埋伏眼线,盯紧了她的一言一行,倒也不是说是她哪里漏了陷,毕竟说起来原身那后宫里的人也不仅仅都是她自己寻来的,大多都是下面的人以各种名义‘上供’来的,这么一想,就自己身边就有这么多各自心思叵测的人,当真是如履薄冰,稍微踏错一步就是灭顶之灾! 关键是她还不能马上就找借口把这些人都打发走,毕竟原身的性子可是喜欢这些美人喜欢的不得了,纸醉金迷夜夜笙歌随时随地都能工作的肾功能不要太好! 虽然她自己身子也没毛病却是实实在在的敬谢不敏。 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就想起了自己当初在山洞偷听到的东西,再想起以前原身做的荒唐事忽然就有了实质,心随意动,揽在某人腰上的手忽然就有些皮肤发烫,郑子语眼看着胡飞人走远,一秒都没耽搁忙不迭的松开胡殷,但面上还要做出淡漠镇定的样子,像极了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拔吊无情的渣渣,也难怪胡殷本来有些松动的表情再次变得难看起来。 有了上次的经验,他这次可不会再给她把自己丢出去的机会,先将门掩好,关严实了,这才气冲冲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冲到郑子语面前,怒吼道:“方才在我爹面前你说的那一套你可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老实交代,你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就把我丢出去,若说不出好歹来,小爷我就去告诉我爹,别以为你是教主就了不起,没有我爹,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郑子语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张牙舞爪凶狠无比的模样,实际上当初自己虽然只看了一眼却也清楚知道这人不过是身体就比常人好那么一点,其实根本就没有一点武力,就是现在的自己只动动小拇指也能把他干趴下,更何况就连胡飞也得在自己面前装出一副伏低做小的样子,他是哪里的胆子敢对自己这么无力,难道真就只是仗着自己是长老的儿子,还是为了原身那点‘宠爱’? 不过她很快就把这种她自己都觉得好笑而荒唐的理由给否决掉了,且不说原身那样的性子,就连看似对上官浩‘一往情深’的样子,其实也不过是对一件比较稀奇又求而不得的玩具产生的不甘心和占有欲罢了,要说情爱,或者说是施虐欲更多一点,而且两人的相处模式更加像调~教一般,一点一点褪去他的骄傲和叛逆,慢慢适合、臣服与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暴君一般,这样一个人,若是能容忍另一个人敢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作威作福,那时绝对不可能的。 至于胡飞,就冲对方刚才在自己面前都是一副恭敬而老实的模样,就算他是故意装出来,那也起码说明对方至少现在并不想和自己翻脸,那么到底是因为什么,让眼前这个家伙能够自信自己绝对不会对他出手呢? 郑子语微微眯了眯眼,故意泄露出几分杀气,就见刚才还甚是嚣张的人顿时脚下一软就跌倒在地,脸上更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却还是虚张声势的冲自己叫嚣着:“你敢对我下手?难道你就不怕我爹杀了你吗?!” “本座可是教主,万人之上,从来都只有本座要别人命的,还从来都没被其他人这般威胁过!” 她站起来,居高临下轻蔑的看着他,故意摆出上个世界身为太后的气势,再加上是真的动了几分气,犹如泰山压顶一般的威亚压在他头上,这胡殷本就是个软脚虾,又被她这么一吓,当即再收不住,真的当场哭了出来。 “你......你敢!”他似乎想要说什么反震住她,让她心有忌惮最好,不想却是外厉内荏,不,他连外面都是一副怕的不得了的样子,好像被欺负的狗狗一样,虽然龇着牙,但却紧紧~夹着尾巴,吼出来的声音也更像是委屈的呜咽,不但吓不到人,反而是可怜又好笑。 郑子语抿着嘴,忍着才不至于让自己笑出声来,她故意板起脸,一手提着他的后领子感觉着人僵硬的不能动弹然后慢慢的拖着他往门口走去,“呵,那你看本座敢不敢?” “告诉你,莫说是你,就是你老子来了,本座要杀了你他也绝不敢说本座的半句不是,还得要问本座高兴了没有,要不要鞭尸来泄愤!” “你胡说,我爹早就说过你不过是个鼎炉罢了,要不是看你根骨不错,只等你练功到最高境界便将你采了补身子,不然像你这么作威作福又无脑的家伙,若没有我爹护着你,你早就死一百次都不够!” “你说什么?!”郑子语一愣,立马蹲下~身继续追问,可对方不知事已经回过神,还是方才不过是真的被吓到了脱口而出,其实说了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被她紧紧揪住领子,勒的气都喘不匀,还哪里注意到她问了什么。 “你......松......开......” 察觉到他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喘不上气都快要死了,自己也不是真的想要他的小命,郑子语只得先松开他,任他趴在地上眼泪鼻涕流了满身,自己则自顾自想着他刚才话里的意思。 因为她所接受到的世界线都是以男女主的视角来展述整个世界观,而原身在故事没完之前,应该说是在世界线只到一半就死了,所以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竟还深藏着这么重要的一个秘密。 不过他说只等自己武功练到最高境界,那照自己眼下反而退步的功力来看,虽然暂时不用担心,但是果然还是要更加小心不能暴露,而且照他方才说的‘鼎炉’一次,加上原身之前荒唐行~事来看,那么胡飞的目的......该不会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吧? 想到什么,她生生打了个冷战,又想起那些令她头痛的‘后宫’,她忽然意识到,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只有胡飞一人,还是也有其他长老都有插手,但不论哪一种,这潭水是越来越浑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魔教教主28 近来教主的行~事作风是越来越荒~淫无度,具体表现在不论白天或夜晚,进她房间的人从没断过,且一次比一次多,除了有之前常伺候在其身边的人之外,有几次甚至还有人看到花园的漂亮侍女,厨房风韵犹存的大妈,就连倒夜壶的大~爷都踏进过她的房门,男女不忌也就罢了,她连老人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 终有人看不过去,偷偷报给了长老中看起来还算稳重靠谱的胡长老,不料对方只是笑眯眯的摸着自己的胡子轻飘飘的丢下一句“人不风流妄少年嘛”,俨然一副很赞成的样子,之后甚至又从自己门下弟子中挑选了十个美男十个美女送到教主那里,再之后听闻他如此做法后,其他长老也纷纷相仿,更甚至好似有心攀比一般,每一个都比前者多送一个人,以至于接下来教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每天进教主房间的人更多了起来,默默在心里叹一句“世风日下,教主肾真好”之外,也只能该干嘛干嘛去了,毕竟连长老都不管了,他们又能说什么? 但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才被罚不久最近好不容易伤好一点能下地动弹的上官浩,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屋里养伤,哪怕他心急火燎想要做许多事,却还是被一身伤所累,只能趴在床~上动弹都不能动弹,唯一值得高兴的一点就是他在养伤期间以前总是会见缝插针逮着机会就一定会来骚扰他的妖女这次竟然没有来,他终于度过了自被掳进魔教中唯一而短暂的清净日子,只是才刚养好伤一出屋门就知道这么一个劲爆的消息,他在心里不屑的冷哼一声,“也难怪没有来找他,原来是早就有了新欢,分身乏术!” 但转念一想,他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那个魔女对自己痴缠令人生恨的程度,自己这次养伤这么好的机会以她的性子也绝不会真的一眼都不过来瞧他,事有蹊跷,难不成那个妖女又在搞什么鬼? 也不是说他自恋或是吃醋什么,他自然是巴不得那个妖女早早对自己生厌,放过自己,不然自己也不会落得如今这般下场,可是被这么长时间的折磨下来,他对那个女人了解得很,不论是她淫~乱糟糕的性子,还是她对自己有好奇而慢慢变质的变~态欲望,就现在人人新奇的谈论着她越发糜烂的风流史,他却只觉得更像是一只猛兽慢慢收起了爪牙故意做出温驯的模样,只等你渐渐放松警惕就给你致命一击,只是不知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又是为了迷惑自己才使得计谋?还是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如果郑子语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话,定然会被吓出一身冷汗,也幸而他虽心有猜忌,但到底知道自己眼下还深陷险境,周围没有一个可信之人,所以不曾有一个人知道他的猜想。 不过也幸亏如此,因为他一直都在用原身的思考模式去猜郑子语的目的,是以不管他怎么查也绝对想不到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所以在两人终于再见面的时候,即使带着面具,郑子语也能看出对方周身都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浓重苦恼和郁闷,竟都生生将他对自己的杀意都压了下去,一双如有实质的眼睛上上下下的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好似要看穿刺透自己一般,要不是在抬手的时候摸~到自己身上真实存在的布料,她真就下意识抱住自己喊一声登徒子,再把这个胆敢对她如此放肆无理的人一脚踹下去了! 但她很快就想起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所以只是僵了一瞬便恢复正常了,只还没等她扬起自己最近练习多遍已然熟练的属于‘原身’妩媚而骄矜的笑容时,对方率先一步将自己推回了房门,用的还是他手中的剑鞘,一触及分,冷冰冰的激起她一身鸡皮疙瘩,偏他反应比自己还大,一副强压着生理性的厌恶,极力避免与她接触的样子,好似她是什么恶心致命的毒物一般,跟着踏进来的时候,看到眼睛看了一圈周围,尤其是在看到床榻影影绰绰似有几个人影时,他颇为不屑的冷嘁了一声,立马就让郑子语彻底炸了毛! 郑子语当即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本座当是谁,这不是武林盟主的儿子,被看做江湖最有前途的贵公子上官浩吗?怎的今日有空到本座这里来,真是不巧得很,本座现在可是忙得很,没有功夫浪费在你身上呢,所以,可以请你离开,不要打扰我们吗?” 他们两人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简直是罄竹难书,郑子语忍不住就想找他麻烦,反正原身的性子一向都是说风就是雨的,变幻不定捉摸不透,若是上官浩怀疑,她就把责任都推给大姨妈,谁都知道自古以来来事时的女人是最惹不得的。 但是往常看都不想看自己一眼的上官浩今天竟然主动来找自己已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一般的事情,不想他竟还不理会自己的挑衅,反而开口道:“你不是巴不得能一直把我囚禁在身边,怎么现在是喜新厌旧了,要把我一脚踹开了吗?告诉你,才没那么容易!” 这已经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能说明的理由,能让上官浩说出这种话,根本就是谁把他脑子撬开,里面整个换了个芯吧? 郑子语心里奇怪,嘴上却道:“哪有,还不是你一直都避本座如蛇蝎,不论如何都不肯就范吗?既然现在主动送上来,是突然转了性子,还是别有所图啊?如果是前者,本座自然欢迎,若是后者的话,那还是改天再说,莫要坏了本座难得的好兴致。” 床榻那边闻声冒出几个人影,皆是容貌不俗的美人,此时都笑着跑过来,亲热的围在她身边,上官浩瞥了一眼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胸口下意识一紧,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哼了一声,将郑子语的胳膊抱得更紧,然后用着像看见狐狸精一样的语气哼哼唧唧道:“教主和这个人啰嗦什么,木头似的,他哪里有我们知情识趣,快点把他赶走和我们一起来玩啊。” 上官浩当即闷~哼一声,捂着胸口,差点没吐出一口老血来! “你......你身为一个男子,却对一个女子如此奴颜媚骨,可还有一点骨气?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郑子语本来也有点受不了胡殷的做派,自从上次自己给他吃了药,让他忘记自己做的那些事,加上这几天自己用的一些手段,对方就彻底赖上了自己,像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都舍不掉,但如今眼看着上官浩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她顿时就觉的自己心里舒爽很多,连胡殷都瞧着顺眼许多。 所以为了能让上官浩更加不爽,她不介意对胡殷几分好颜色,甚至耐着性子哄道:“好好好,美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本座这就把人撵走也好和美人共赴极乐,还是左护法也有雅兴,要和我们一起啊?” 顿时上官浩周身的温度直速下降,看着他的衣袖简直都能结成冰碴子了,若换做以前他早就被激的恼羞成怒拂袖离开了,怎的今天竟还能忍得住? 郑子语心里更是惊奇不已,她不知道上官浩在来之前早就已经到其他地方晃了一圈,比如那花园的侍女,厨房的厨娘和倒夜壶的老大~爷他都询问过,他本意是想查出什么线索,不想对方在提起教主时都是一副欲说还休春~心荡漾的表情,根本就问不出什么,他实在是忍不住,这才又跑到这里来想着实际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变化。 可这一看,果然,妖女还是妖女,一样的放浪形骸不知羞耻,不,是比以前更加过分,不仅仅是武林之耻,而是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上官浩心里气极,早把之前自己的怀疑全都抛诸脑后,反正自己从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把这个妖女碎尸万段,此仇此恨,不死不休! 最后上官浩到底还是被她气走了,只是郑子语还没来得及高兴,在看到门口的人影时,才勾起的嘴角顿时就就僵在了那里。 而门口的占峰就像没看到她的异常一般,上前一步恭敬道:“启禀教主,潜龙渊的据点已经按您吩咐的彻底消除,这里是最后剩下的几个孩子,还请教主发落!” 郑子语眼睁睁的看着那几个前几天还和自己朝夕相对的孩子在看见自己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脸颊慢慢变红,先撇过头的是石头,柳文雨迅速反应过来一手遮住自己一手遮住小花的眼睛,小丫头不满的跳来跳去想要偷看,而阿牛......这个臭小子双眼直直的看着自己,半晌鼻子留下两行鼻血,就这样眼睛一下都没从自己身上错开,反倒是郑子语终于惊醒,骂了句脏话,慌得将门狠狠拍回去,差点没打中占峰的鼻子,也不管外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吼道:“什么事情都来麻烦本座,还不赶紧都给我滚!” 第一百一十九章魔教教主29 最终郑子语还是没能将人赶走,若是让他们安排,石头几个人定然还是被塞到杀手组织里继续训练,一辈子都逃不脱血雨腥风与人弑杀的命运,那自己做这么多岂不是白费? 所以她最终还是换了件衣服便来到议事厅,当然,考虑到还是不要教坏小孩的情况下,那些男宠什么的自然没有跟来,可或许是这几天她演戏实在太过逼真,如今教中上下所有人都信了她的男女不忌老少皆宜的荒唐事迹,不论是有意或是无意都纷纷用一种或敬佩或畏惧......怎么还有倾慕的眼神......看着她,让本来严肃的议事厅一下就变的诡异起来。 她轻咳一声,试图引起大家的注意力,今天要说的事是如何处置这几个幸存下来的小鬼,可不是在为她选新的男宠,都正经严肃一点好吗? 幸而下面总算有几个识趣的,钱元移动着自己胖胖的身子,脸上堆着满满的笑容,率先站出来恭敬道:“禀教主和各位长老,这几个孩子就是潜龙渊最后的幸存者,本来按照以往的规矩,他们出谷后就该归入凌峰堂,但今年情况特殊,考虑到以后入教弟子可能会有所减少,所以这几个孩子就先由教主和各位长老先行挑选,若还有剩,再送到凌峰堂那里,各位意下如何?” 不提其他人什么意见,郑子语自是十分意动的,毕竟比起把这几个孩子送到不知深浅的人那里,不如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既能护他们周全,也能让自己放心。 可她再一想到自己现在就是个活靶子,或明或暗所有人的眼睛都紧紧盯着这里,而且就自己最近搜到的信息来看,要自己的计划还要继续下去,定然会遇到许多波折和危险,如此,若把他们也牵扯进来反而不是件好事。 郑子语有些头痛的捏着自己的眉心,迟迟下不定主意,这在其他人看来就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下面那几个孩子,甚至还有些不耐烦,也是,一个个不过都是乳臭未脱小芽菜,就教主最近表现出来的欲求不满,这些人又怎么能满足她那欲壑难填的需求? 于是,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其他几个人交换了一个意领神会的眼神,见状,钱元愈发恭敬的弯下腰,眯着眼睛点了点,就像一只作揖卖乖的硕鼠一般,说出的话更是如蜜一般,满是讨好。 “其实不论是谁看上了这几个孩子都是他们的福气,属下来时可是好好涮洗过,也仔细瞧过了,这几个都样貌周正,身子没病也没虫子,牙口也好,是能吃能干之相,虽说不够精细,但只要好好调~教,假以时日也是个不错的苗子。” 郑子语闻言下意识看了一眼下面,果然见着石头几个人都是干干净净,身上衣服虽然简陋了点,但起码周整许多,只是那一个个都明显瘦了一圈的小~脸是怎么回事?她明明亲自喂养,费尽心思才养出来的那一点肉,这才几天不见,怎么都没有了?真是白费了她的心思,心疼死她了! 她在心里扼腕不已,偏旁边一个长老眼睛在下面扫了一圈后,似颇为嫌弃的皱了皱眉,这才不情不愿的指了指下面,用着一种‘今年的白菜卖相不好啊’的挑剔语气幽幽道:“看来看去也就这个小丫头还算入眼,啧,虽然青涩了点,我就先把她带回去养两年,若是不行,还是送到凌峰堂好了。” 郑子语一看,他指的不就是小花那丫头吗?到底是她自己放在心上精心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哪里轮到别人指手画脚挑三拣四?简直就是在找死! 她循着声望过去,但见是一个满脸皱纹、三角眼,山羊须,一脸猥琐的老头子时,她出离的愤怒了,要说这教中论好色程度来说,最出名的就是魔教教主和这个名叫鲁力的长老了,只不过前者是以风流成性,与之相好的人数不胜数而闻名,后者却是以变~态、最喜对年幼的孩子出手,尤其是手段狠辣残忍,便是在这魔教中也颇让人所不齿,但无奈对方身居高位,可是一般人都惹不起的,就连同地位的其他长老都不曾开口,所以就算有人心有不满也只是暗地里,顺便再稍稍同情一下那些无辜遭殃的孩子罢了,去没有一个人真的去组织过他,以至于他更加变本加厉,在人前也丝毫不掩饰他那龌蹉又肮脏的心。 本来郑子语并不知道这一茬,但见老头子死死盯着小花的眼神下~流又恶心,就算不知道他本性就这幅样子也能猜出七八分。 眼看着小花也注意到他,吓得躲在柳文雨的身后瑟瑟发抖都不敢出来,郑子语再忍不住,在钱元催促着小花过去的时候出声道:“这孩子本座瞧得也不错,那本座就要她了。” “可是,这是鲁长老......” “不过是个丫头而已,又不是没有其他人了,鲁长老再选其他人就是,本座好不容易挑个人,难不成鲁长老是要和本座抢人不成?” 鲁力虽心有不满,但到底不想和她计较,于是眼睛又落到了旁边柳文雨的身上,这时语气更加嫌弃道:“唔,这个丫头虽然大了点,罢了,我就将就一下,要......” “这丫头本座也要了。” 在他还没说完之前,郑子语轻飘飘的打断他,不容拒绝的将柳文雨也一块留下,鲁力被她搅和的一噎,明显已经动怒,但旁边胡飞也道:“算了算了,难得今天教主好兴致,你再看看其他人也不是不行嘛。”他这才再次忍下来,眼睛在剩下的几人里挑剔的扫来扫去,想想自己最近身边似乎都是女孩子,也该换换口味了,恩......那个孩子似乎不错?虽然瞧着木了点,但胜在腰~肢纤细双~腿修长,依他的眼光来应该还练过武,这样好,耐操持,就...... “哦,这个孩子本座也要了。” “什么?!” “本座说那个像木头一样的孩子本座要了,鲁长老是耳力不好吗?到底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可是要好好养着,莫太操劳才是。” 鲁力双眼一瞪,嘴上的胡子都被吹得一抖一抖的,可见他有多生气,也是,自己看上的东西屡次三番的被这人抢了去,最后还被对方嘲笑自己一把老骨头,任谁都忍不了,他正要发作,却被一旁的胡飞一把按住,对方看了他一眼,这才对郑子语道:“鲁长老最近牙口确实不太好,吃东西都只能吃些嫩的,倒是教主,习惯了大鱼大~肉,这些太过青涩怕是会倒了您的胃口,属下那里最近得了些野味,不如回头送到教主那里,若您还不满意,属下再去给您找就是了,这些说到底也不过是些歪瓜裂枣的,何必为了他们伤了和气呢。” 他这话既是在警告鲁力,也是在提醒郑子语,毕竟在他们眼里看来这几个孩子轻如草芥,怕是连他们吃的猪肉都不如,哪里值得一个教主和一个长老争得如此激烈,甚至还要到反目成仇的地步。 见郑子语不说话,胡飞只当她是同意了,当即冲钱元使个眼色,钱元抖着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只希望回头教主和长老可不要迁怒自己头上,找自己的麻烦! 他一边默默祈祷着,一边赶紧推着被两人同时看中的孩子往鲁长老那里去,眼见着鲁长老稍稍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正要坐回座位上时,就听从刚才开始在众人听来都不亚于魔鬼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慢着,本座说了让你把人带走了吗?” 郑子语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寒若冰霜,却不及她话里的冷意,比西北风还要凌冽,席卷着冲向钱元,他方才就被吓了一身冷汗,还没消下去,顿时就结了一层冰,凉凉的冰着他的小心脏。 “属......属下不敢......可......” 见钱元还在犹豫,郑子语冷哼一声,顿时就把人吓得跪了下去。 “这神龙教,本座还是能说得上几分话的,还是你认为鲁长老比本座厉害,可以取代本座的位置了?” “属下知错!教主饶命啊!” 钱元跪趴在地上再不敢起来,郑子语的心却一直都没有放下去,她知道其实对方不过是在做样子,不是真的怕了自己,毕竟他满嘴害怕却依然没有放人,他最是狡猾,知道这教中实际掌事的是长老,她这个教主早就已经被人架空,名存实亡,只要这个一直站在自己旁边的胡飞不曾开口,鲁力也紧~咬着不肯放过自己,那他自然也不能如愿。 实际的令人牙痒呢。 而果然,这次胡飞再不肯帮着自己,没了他的压制,鲁力气的调~教,再忍不住对自己吼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便是你是教主,但我做长老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如今倒敢在我面前拿乔摆谱,是真当我不敢那你怎么着吗?” 一个长老竟敢对教主叫嚣,不管是因为什么,这都是在打郑子语的脸。 郑子语一边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一边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她必须保下石头他们和自己的小命,全身而退,既要掌控全局,决不能让鲁力太过得意真的骑压在自己头上,也不能打压太过,恼羞成怒,彼此彻底撕破了脸才是最糟糕的局面。 当然,最好的选择就是她当初不要开口,只保住小花和柳文雨两个人已显吃力,还要冒露馅的风险和得罪一个长老,自己真是嫌自己小命活得太长。 但是在她看到阿牛红了眼睛僵硬着全身,紧~咬着嘴唇,连嘴角破了血都在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或者露出一点抗拒的姿态以免惹恼了这些在他们眼里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任何一个人都能轻易要了他们的命,只是牺牲他一个就可能救下其他人,那个孩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才站在那里的,那样一个敏感胆小又善良,每时每刻都害怕自己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以至于总是不声不响的站在角落,试图连自己的存在都想要隐藏起来的孩子,要踏出这一步又该是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自己的生死彻底置之度外? 她只要一想到,胸口处就闷得发疼,所以她没有办法忽略他眼中渐渐弱下去的光,那时她好不容易才点燃的一点星星之火,是她愿意付出所有都想去守护的珍宝,怎么可能让那样一个卑鄙无耻、下~流龌蹉,让人想要一剑杀了他都觉的脏了自己手白白便宜了他的变~态老头子所能染指的! 所以面对鲁力的威胁和嘲讽,郑子语微微拧着眉,半点退路都不让,她手中一用力便将自己座下的百年老木雕成的座椅掰下一个角,悄悄催动着内里让它在自己掌心点燃,慢慢烧成灰,然后她上下看了他一眼,便像是辣眼睛一般马上撇过头,学着方才他挑剔小花他们的语气一样嫌弃而轻鄙道:“若是鲁长老不满意的话大可与本座比试比试,不过本座也得劝鲁长老掂量好自己的分量,就你这份身子骨,便是胜了你,也只会让人说本座是欺负老弱,胜之不武,传出去,也不知是谁的笑话!” “你!”鲁力气极反笑,“黄毛丫头,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好,本座今天就好好和比试比试,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鲁力撸起袖子一副当真要动手的样子,就连旁边胡飞要拦着他都险些被他退到一旁,知道胡飞黑了脸,动了真格的,又命钱元和占峰两个人一起动手,好歹才将人拦下。 “教主恕罪,鲁长老方才所眼不过是开玩笑的,一时失言,还请教主见谅,念他如今年老体衰,一时糊涂,又为本教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轻饶了他吧。” 这个老狐狸! 郑子语一边在心里暗骂着,但到底有人递了台阶她也就顺势而下,故作失望的收回了手,“既然胡长老都这么说了,看在你最近给本座送来的美人还算称本座心意的份上,这次本座就不计较了,但是,下次绝不为例!” “是,教主恩德,属下自当铭记在心,引以为戒,不会再犯了。” 胡飞见郑子语露出疲态,便又道:“教主看下面那个高个身体壮实的男孩怎么样,属下瞧着应该是与刚才教主选的那三个孩子是一起的,不如就还让他们在一起,彼此也有个照应,如何?” 郑子语一看,果然是石头,心里一跳,下意识抬头看了胡飞一眼,见他好似并无异样,这才摆了摆手,“这事都交给你来处理,本座要回去看美人,时候也不早了,就先走了。” 临到了想起鲁力那下~流恶心的眼神,到底觉得心里不舒服,她忍不住又刺了一句:“喏,本座走了就没人和你抢了,不过鲁长老还是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虽然可以体谅你连给自己养老送终的孩子都没有,但到底一把年纪了,再这么着急也是没有用的!”最后看着鲁力顿时变得铁青的脸色,似乎想要扑上来咬自己两口,却偏偏被人压着动弹不得,顿时心情好了许多,优哉游哉的走了。 第一百二十章魔教教主30 郑子语自己报了仇自然乐的自在,可不管她身后又丢下什么烂摊子让人头疼,不过就是知道了怕也不会在意,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人,最好是能多出点事绊住他们别再来找自己麻烦才好。 而且她现在自己的麻烦都多的很,又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别人? 所以她不知道她走之后,胡飞一力按住鲁力,在其依然拼命挣扎,俨然一副要与她闹个你死我活的时候,他悄悄在耳边说了什么,这才慢慢将人安抚下来,并笑着掩饰道:“教主说到底还是个孩子,说话做事有时难免有些欠缺考虑,你也是教中的老人了,可以说是看着教主长大的,怎么还与她这般计较?” 鲁力眯着眼睛,一边若有所思一边咬牙切齿道:“若不是看在她如今这般大了,做事却是还是这般不管不顾的,我又怎么会拼着一把岁数如此忍让于她?!” 也不知道后来鲁力到底还是选了两个小男孩,最后还选了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孩。 “女孩?”听闻钱元来报的郑子语微微皱了皱眉,“那女孩叫什么?” “禀教主,是叫红月。”钱元说完才觉不对,这教中谁不知道教主嗜穿红衣,且最不喜与人相同,所以为避免教主忌讳,教中人大多都穿素衣,如今忽而有人竟敢与教主穿同样颜色的衣服,只怕是在找死! 意识到这点,他忙慌道:“许是长老事情太多忙得忘了,属下这就去命人替那女孩换身衣服去!” “不用了。”出乎意料的,教主竟似没有动怒一般,脸上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听说长老对那女孩迷恋得很,三魂丢了七魄,连其他人都没了兴趣,如此盛宠,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穿就穿吧,不然再惹恼了鲁长老,那老家伙怕真不再忍我,要与我拼命了呢。” “教主息怒!”钱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自然知道这话可不是当日鲁力说的话?可那个时候她不是走了吗,又怎么会知道? 有胡飞的命令,加上其他几个长老也绝不会闲到要来郑子语面前多嘴,那这话又怎么会传到教主的耳朵里? 钱元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当然不是他细究原因的时候,他跪在地上,连头也不敢抬,“教主息怒,鲁长老他的原意其实并不是这个,他......” “好了,莫说这些了,他什么意思又关本座什么事?”钱元心惊胆战的揪着,不想郑子语却不耐的摆了摆手,明显不想再提这一茬,话都没说一句,直接就翻过篇去,“你还有什么事,没有的话就退下吧,莫要打扰本座与美人同乐的雅兴。” “......”钱元还能说什么,只怕不管是什么都是多说多错,既然教主都不愿再提这件事,他又何必主动再解释,反正最后倒霉的也不是他,能少惹麻烦自是最好。 所以钱元乖乖的退下,留下郑子语终于放弃故意摆出来的‘妖~娆’姿态,一边正坐着敲打着自己还有些发酸的腰,一边暗自思忖,果然就是看似和谐一起掌管整个神龙教的几个长老之间其实也多有龌蹉和嫌隙,主人间的不和连带着手底下的人也彼此看不顺眼,就自己那些个男宠之间整天都看似争风吃醋其实根本就是各个派系之间明争暗斗,只要自己使得手段够高明,相互挑拨一下,便可获得不少信息。 当然最厉害的还是下面那些最不受提防的下人,花园的侍女就曾说过她亲眼见着刘满长老的娘子曾在花园与人偷情,且还与教中许多人都有染,刘满头上的绿光堪比大草原;厨房大娘向自己炫耀胡飞长老最喜欢吃她醉的酒酿圆子,每天晚上都要吃一碗,否则彻夜难眠;还有倒夜壶大~爷,他没说太多,只是给自己讲了一个故事,一个小孩被大蛇卷走,孩子的父亲偷偷挖密道去救孩子却发现孩子早就被吃掉尸骨无存的可怜故事。 所以这就是最近教主越来越荒唐风流的真~相,郑子语自然也听过那些流言,但是她并不在意,一则是她觉得清者自清,反正依着原身原来的名声来看,就是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她都无所谓;二则是现在外面盛传她房中有术,与之相好的人不仅欲~仙~欲死,且还能提升功力,以至于莫管什么目的,总之还真有不少人都想要接近她,而且能得她青睐显然已经是非常荣耀的事情,这虽然让她收集信息变得更简单,但也同时让她遇到不少麻烦。 随处可见的偶遇、色~诱已经是小菜一碟,但最令人无语的是竟然有人暗中给她下~药!若只是普通的她自然一眼就能看穿,但这其中也不乏有些手段高明的,得亏上次她发现自己泡的药浴和室内的熏香合在一起就有催~情的功效,以后都警惕许多,不然还真有可能不小心着了道。 但这还不是最令人头疼的,真正让郑子语恨得牙痒又束手无策的是,其他人暗中给她使计也就罢了,阿牛这个小子也不知到底是哪里抽的什么疯,好的不学学坏的,竟也跟着做起了这种下三滥的事情,偏偏又不够精明,粗劣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出来的孩子,因着某些原因郑子语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还一直都避着不见他们,只单独找了个清净的院子让他们四个住在一起,被教主冷待也就没人去找他们的麻烦也算安全。 可怜她为了维持这个样子真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偏这孩子死心眼,被自己甩脸子吓唬也不怕,每次都是一副义无反顾的样子扑上来,真是亏了自己一番心血,真真是愁煞了人! 便如眼下,劳累了一天她是真的很想瘫在床~上睡个天昏地暗好好补个眠的,但是有无数前例在先,她再扑上床前的一刹那先警惕的看了一眼,只见床~上被子平平整整的叠着,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模样,一点可以的迹象都没有,但她可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在翻床下揪出一个人,纱帐里又揪出一个,就连床顶都缩着一个,她实在忍无可忍,把被子一掀开,终于看到了在下面躺的平平整整规规矩矩少年。 见自己被发现对方竟然一点也不慌,甚至也不像前几次那般羞窘的脸颊通红连滚带爬的急忙忙的逃走,反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依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再仔细一看他明明就什么都知道,甚至还悄悄眯着眼睛偷看自己,被捉个正着连忙闭上眼睛,眼皮下眼珠子乱转,看来是打定主意要把戏演到底了,可就这烂透了的演技根本就没眼看! 郑子语当即冷声道:“装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座滚下来!” 阿牛又偷眼瞧了她一眼,见她冷着一张脸,是真的动了怒,半点余地都没有,这才不甘不愿的下了床。 这臭小子!郑子语在心里暗骂,别以为她没听到他刚才啧了一声,真是,明明之前那般乖巧听话,果然是环境的原因,这才几天就学了这么多陋习,再让他带下去可怎么得了?不行,看来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这几个孩子送走才行! 郑子语就像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进入叛逆期,整天溜猫逗狗正经事不做一天天堕落暗自心焦但又什么都做不了的老妈子一般,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连头发都生生愁白了两根,一面觉得绝对不能这样下去,偏又不能动真格的,只能将人留下,苦口婆心的劝说希望他能早日悔悟,回头是岸重新做人。 当然那都是她心里想的,面上可不能透露一丁点熟稔的姿态,所以她想了想,这劝又不能劝,那就只能继续吓唬了。 于是就在阿牛熟练的摆出一副‘虚心认错,下次还敢’的表情,悄悄偷眼看着她,既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她这次到底要怎么惩罚自己的时候,却见对方忽然就来到自己面前,轻佻的一手点起自己的下巴,带着挑剔的目光自下而上的看着自己的脸,但不知是因为角度的原因,还是因为第一次与她靠的这般近,她的脸颊粉~白细腻如春天盛开的桃花,呼出的气息隐隐还带着温暖而诱人的香味萦绕在自己的鼻尖,少年痴痴的看着,感觉着自己脸颊越来越滚烫,却只能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而郑子语满意的感觉着指下的身体慢慢的僵硬成一块木头,虽然算是第一次‘勾引’一个人,还是一个只能勉强称得上是少年的孩子,心里若说不别扭那时绝对不可能的,但她想着与其到最后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酿成什么不可避免的错误,倒不如现在就让他看清楚事情的危险性,不然到时候后悔已晚了。 所以她只能压下心中慢慢的罪恶感,想了想,故意用手指轻搔着他的下巴,甚至还在他的耳边吹了口气,压着声音道:“你这孩子屡次三番爬上本座的床,难不成当真是想让本座收了你不成?” 感觉指下的皮肤不仅有些僵硬,甚至还有些发烫,郑子语不免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做得有些过,但若真能让他怕了或也是件好事。 她正犹疑不定时,忽而指尖被一双手颤抖地握住,少年的手掌不算大,干燥而温热,掌心中满是粗茧和旧伤留下的痕迹,摩挲着她的皮肤,不算太疼,却莫名让她心跳了下。 郑子语呆呆的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不过才一段时间不见,当初只敢揪着她衣角的孩子竟也已经长得这般大,个子都已经能到自己胸口的位置,莫名让她有种陌生的感觉,只是抿紧的嘴唇还带着往日的习惯,好似他不管变成什么样,在她眼里都是那个内敛的有些木讷,但又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便是嘴角的那一点伤口,都依然惹人怜爱。 然而她满心慈爱就在下一秒被人砸个稀碎,那个被她当做小可怜一样宠爱的孩子却紧紧握着她的指尖,脸颊通红,睫毛颤抖着像是鸟儿振飞的羽翅,像是不甚娇羞般,最终还是张了张嘴道:“若是教主肯垂爱,我自是愿意将自己都献给教主的。” 郑子语一抖,抽了抽手指,竟没抽~出来! 而阿牛就像害怕她逃走似的,一副彻底豁出去了的样子紧追不舍道:“我知道我现在还小,有什么都不会,但是我一定会努力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所以,能不能......” “住口!”郑子语厉喝着打断他的话,阿牛一下怔在那里,这下她再试着抽~出手,虽然还是遇到了阻挠,但她眼睛一瞪,对方还是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脸上的表情更是明显黯淡了下去。 但是郑子语根本不看他,她现在整个人都气炸了!本来她还以为他不过是孩子心性,又还分不清善恶,骤然进了这样一个大染缸,急于自保之下难免会走上一些歪路,但她只当他不过是照猫画虎,顶多是学了个空架子,可现在瞧瞧他这样子,再听听他说的话,这若不是亲眼所见,她哪里能想到这是那个阿牛能说出来的,这根本就是个花花公子骗小姑娘伎俩,还是用的特别纯~熟,道行特别高的那种! 这样的手段当然不是阿牛自学成才,一定是别人故意教给他的!莫让她捉着人,不然她非扒对方一层皮不可! 郑子语心乱如麻,见阿牛还站在自己面前,依然是那副怯怯的想要迎上来的样子,她更是痛心疾首,就好像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养的好好的白菜被不知哪来的猪给拱了,真是又气又恨,索性眼不见心不烦,跌坐在床~上,甚是疲惫的挥了挥手,“够了,你先退下吧,这几日~你就在房间里闭门思过,好好想想你到底是犯了什么错,没有本座的命令你不许出来,更不许见任何人,知道了吗?” 阿牛一副不知自己到底哪里做错的无措模样,郑子语狠狠心,撇过头,俨然一副不可逆转的样子,他这才又咬了咬嘴唇,退了下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魔教教主31 等他离开,刚才还一副瘫在床~上垂死挣扎的郑子语突然就来了精神,悄悄跟在他身后追了上去。 放弃是不可能放弃的,就算她养的白菜被猪拱了她也要知道这头猪到底是谁,至于事后是杀是吃,不管是哪一种,都要让他受到教训,不敢再接近她的白菜,以泄她心头之恨! 想起刚才阿牛在自己面前的样子郑子语心里就窝火,忍不住把那个倒霉鬼再就出来在心里大卸八块,这才稍觉舒服了点,屏气敛神,紧跟着人进了小院,正好其他三人也在,且都正在勤奋练武,瞧那越加熟练的动作,看来就是自己不在他们也都没落下功课,这让一直觉得十分操蛋的郑子语总算有些安慰。 而院里的其他人也都看见了他,小花第一个蹦蹦跳跳的扑过来,抱着阿牛的腿仰起头,没有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扬着小~脸天真道:“阿牛哥哥,你回来了?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练功,如果子语姐姐回来看见你这么懒惰可是会生气的。” 阿牛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发顶,眼神一下变得有些悲伤,更是抿紧了嘴唇一句话不说。 “阿牛哥哥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又想子语姐姐了,还是怕她回来会找不到我们?放心吧,我们走的时候不是都已经留下线索了吗,子语姐姐那么聪明她一定能够找到我们的,我们就在这里一起等她好不好?” “小花,你阿牛哥哥才回来一定累了,你就别缠着他了,让他进屋里休息一会吧。”还是柳文雨察觉不对,上前一步分开两人,小花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可是今天送来的饭菜里面有阿牛哥哥最喜欢的鸡蛋,我明明特意给他留下的,他不吃了吗?” “放心,饭菜我都在炉子上热着呢,等阿牛休息好了再来吃也是一样的,你乖乖的,我回头再好好的指点一下你的武功,你不是还等着子语姐姐回来要给她看的吗?可不能再在这里磨蹭下去,耽误了练功的时间,可是会被子语姐姐小花的哦。” 一听这个,刚才还有些磨磨蹭蹭揪着阿牛不放的小花立马松开了他跑到一旁练起武来。 而阿牛不发一言进了屋子里面,柳文雨顿了下也走了进去。 郑子语明显察觉不对,又看着石头故作不知等两人离开对着房间担忧的叹了口气,明显就是有事的样子,想了想,也偷偷潜了进去。 屋子又高又大,郑子语就藏在横梁上,而先她进来的两个人却正在吵架。 阿牛依然是那副不咸不淡一脸的面无表情,可是郑子语却在他脸上读出了不以为然和漫不经心,她心里惊讶了下,毕竟在她印象里,对方虽然沉默寡言但一向是个识礼懂规矩的孩子,对自己一向尊重有礼不说,便是柳文雨比自己与他们待在一起的时间还长,又长他几岁,应该更加亲厚才是,可是眼下怎么感觉阿牛对柳文雨的态度十分轻漫,莫不是这孩子真的到了叛逆期,性情大变,还是在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既然连郑子语都感觉到了阿牛的真实想法,那么柳文雨自然也感觉到了。她没了脸上的笑容,张了张嘴又合上,一副强忍着怒气,沉声问道:“你是不是又去找她了?” 郑子语一听便觉不好,果然,眼见着阿牛微微撇过头,甚至像没看见她一般垮了过去,自顾自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茶水便要饮下,可却被气冲冲赶过来的柳文雨一手抢过,似再忍无可忍,直接砸在地上,大吼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去了吗?那样下三滥的腌臜地儿,吃人不吐骨头,你去了连给人塞牙缝都不够,你为什么就是这般不自爱,你知不知道看着你这样自甘堕落的样子我有多痛心!早知道你现在是这个样子,我当初就不该......” “不该什么?不该把我留在身边太久,后悔没把早早推出去替你送死吗?!”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柳文雨怔愣在那里,难以置信般,当场泪如雨下。 可是阿牛好像没看到似的,他脸上的表情莫说是她,就是郑子语都不见过的冷漠如铁,甚至可谓刻薄的展开一个凉凉而讽刺的笑,那张脸终于褪去木讷变得生动而阴翳。 就连他的声音也如屋外寒风,冷彻骨髓,让人心寒胆颤。“救我的是石头哥,也不是你,便是你之后对我们诸般照顾也不过是为了在人前博个好名声,其实根本就是把我们当做挡箭牌垫脚石,只等遇上危险的时候就将我们推出去,你莫要再在我面前演戏了,我早就已经看透你了!” “够了!”一声厉喝,门被人从外踹开,外面站着的是皱着眉头,同样寒着一张脸的石头,“我不知道你这几天是怎么了,竟变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但大家毕竟是一起生死闯过来的,又何必这样针锋相对。” 他朝柳文雨点点头,对方眼圈更红,委屈的低下头,慢慢蹭到他身后,石头僵了下,好歹没有躲开,这样的默认似乎给了她很大的勇气,她微微抱着还在状况外的小花,三个人一起看着对面的阿牛,莫名就有种分庭抗礼的架势。 而石头根本就不知道,他只以为这是一场简单的争吵,或许中间还有什么误会,只要解开了,大家就还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但他又嘴笨,想了想,还是只能多说说柳文雨的好处,想着或许这样阿牛就心软了,柳文雨不计较了,大家皆大欢喜最好。 但他挠了挠头,才干巴巴道:“况且我可以保证小雨她绝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当初我受伤时,可都是她在照顾你们......” “照顾我们的人不是她,而是子语姐!”不想阿牛根本就不等他说完就粗暴的打断他们的话,他发狠的瞪着对面的人,好似他们并未曾与自己一起共患难过,而是要抢杀他的恶人一般,尤其是在看到小花,触及到她在看到自己一瞬流露出的害怕躲避的情绪,他目露哀伤,期期艾艾的低喃了一句:“竟然连你都背叛了她。” “够了,阿牛,你莫要胡思乱想!我知道你是因为太过思念子语,她不辞离别我们也很担心,但正因如此,我们更要好好的,才能等她回来,我们大家还能像以前一样!”石头皱紧了眉头,再次试图要靠近他,忽而眼前一闪,迈出去的脚步一下僵在那里,贴着他鞋子的近处,是一道深深的剑痕,若这一击失落在人身上的话,定然血流如注,深可见骨,柳文雨惊叫一声,忙死死抱住石头拦着他,生怕他再向前一步,对方再砍的就是他的头了! “石头哥,你莫要过去,他就是疯了!”柳文雨脸上还带着泪,但是看着阿牛的眼神俨然已经如看外面那些魔教教众的眼神一样,戒备中带着厌恶和憎恨,“他刚才是真的想杀了你,他和外面那群杀人魔已经完全一样了,不,他更可怕,你千万不要过去,他想如何就如何,就让他走吧!” “你也是这样看她的吗?”阿牛忽然道,“用人时便百般讨好,做足了戏让人对你舍生卖命,不能用时就用这样的眼神谴责对方不如你所愿,你这么做难道不知道人该多少心吗?子语姐姐就不像你,她那样好的人,最后都被你逼走了,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尤其你这双眼睛,实在可恶又可恨!”他慢慢抬起手,隔空描绘着她眼睛的轮廓,专注又诡异的模样生生让柳文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怕他会突然动手,全然忘了她自己也是习武之人,此时却躲在石头后面只会瑟瑟发抖,不肯出来。 “呵,胆小鬼一个。”见她如被吓到的乌龟一般龟缩在壳中,阿牛嗤笑一声,只声音里却不闻讥讽,反而满是落寞和悲凉,他看着石头,道:“不论如何,你带我是真的好,只是你既然已经选择站在她那一边,如今我又与她撕破了脸,这里我是无论如何也待不下去了,放心吧,选择离开的是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欠你的恩情,等以后有机会我定百倍偿还!” “等......” “石头哥哥不要去,他既要走,你就让他走吧,反正这里也不是潜龙渊,他就算不在这住也自会有人给他安排住处不会出什么事的。”眼看阿牛说走就走,石头竟还想要去追,柳文雨连忙拦住人,“而且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就算你说破了嘴他也不会听得,还是先让他冷静一下,到时候你再去也不迟啊。” 石头一听也确实如此,只能担忧的看着少年头也不回的倔强背影,再看一眼此时也察觉不对哇哇大哭的小花,最后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而还藏在上面将这一出全都看在眼里的郑子语任她怎么想也料不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她脑子里乱作一团,理不清剪不断,但到底还是不信阿牛是真的那般薄情寡义之人,又怕他小小年纪到底单纯,莫被其他人骗了去,毕竟是在魔教,万一真被人捡漏了去,当真是哭都不知道去哪哭! 所以她半点犹豫没有就去追阿牛,结果还真让她看见有两个男人将他围在中间,嬉嬉笑笑像是在说什么,只是没说两句就动手动脚,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再仔细一看,呵,还是熟人,就是早不知什么时候被鲁力塞到原身身边的男宠,而且就她所知这两人可是典型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只要一有空闲就一定会跑回鲁力那里去,具体干了什么自不用说,但既然现在这两个人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也不是什么巧合,凑近一点便听到两个人正在极力鼓动游说阿牛去鲁长老那里,感情是老变~态还不死心,当真是以为她这个教主是做摆设的吗? 也是这两个人倒霉,鲁长老贼心不死,还偷偷惦记着当初一眼就相中的小少年,他们两个做下属的每次回去报信的时候又总被明里暗里的提示早点把人给带回去,自然就记在了心里,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了人,又明显是一副被人撵出来的小可怜样,最是好骗的时候,当即就凑了上来,打算诱骗不成就偷偷拐了去,反正教主身边那么多人,丢一个也没什么,等察觉到了鲁长老那里也该失了兴趣,当时候人若不废再送回来就行了,就是没了只要不怪到他们头上自然什么事都不会有。 他们心里如意算盘打得好,可谁知自己所作所为就全被郑子语看在眼里,偏又赶上她最是气闷的时候,见他们油嘴滑舌,三言两语就把人唬的一愣一愣的,认定了定是这两人教坏了阿牛,加上还有鲁力这一层关系在,可谓新仇旧恨叠在一起,顿时怒火中烧,恶向胆边生,当即就出手一人胸口给了一掌,当即就把人摔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爬都爬不起来! 其实阿牛收拾行李出来的时候虽然也觉得又伤心又难过,刚才忍着的眼泪也掉了两滴,最后想着自己或许正好可以以这个做借口留在教主身边不离开,当即就什么难过都没有了,但想到教主拒绝自己的态度十分坚决,便想着一定要编一个更完美又凄惨,让人一听就绝对无法拒绝的理由,一时就入了神傻站在那里,就连过来两个人和他说话都不知道,直到惨叫的声音实在太过凄厉刺耳,他这才回了神,但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影时,顿时眼前一亮,“教主!” 那两个人还想挣扎,一听那小孩的喊声,再一见站在自己面前如恶鬼罗刹在世一般可怖的人可不就是那个杀人如麻的魔教教主,再一想定然是方才自己说的话都被人听了去,两人顿时面如土色,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连忙趴着过来想要求情。 但郑子语显然不会就这么饶过他们,在他们苦苦哀求之下冷笑一声:“既敢动本座的人,你们就都去死吧!” 第一百二十二章魔教教主32 此话一出,那两人更是吓得两股战战,跪在地上求饶不停,只他们并未察觉,虽然郑子语这一掌似出手极重,其实不过是外表看的严重了些,当然卧病在床几个月是免不了的,毕竟她也确实是在气头上,就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免得还有那些不长记性的猪妄想来拱她家的白菜!不过也仅是如此,她可没想着真的要杀人,毕竟她留着这两人还有别的用处。 当然真正心思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所以郑子语表面上就像领土被侵犯的狮子,又一副色令智昏的暴君模样,一下就唬住了那两个人,见效果如此好,她不禁心里暗自得意不已,全然忘了身后还有个人看着自己,那亮闪闪的崇拜依恋的视线比阳光还要炙热!幸亏并不会化作实质,不然就是郑子语是铁打的身子,也定会被他灼烧穿一个洞不可! 也正是因此,她无意间种下各种因,在少年的心里慢慢累积,这样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多,终于长成一棵歪脖子树,等发现的时候再想纠正过来已是来不及,再后悔也迟了。 郑子语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所以对于未来可能会让她头痛不已的事情她现在根本就没有提前预防或改变的能力,眼下她最要紧的还是处置面前这两个人,他们是鲁力埋在自己身边的暗线,时刻都在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反之她也可以从两人的动向摸透鲁力的想法,再透过两个人将错误的信息传递回去,好在这段时间她这样的套路已经玩得驾轻熟路,所以此时演起戏来也不费力。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将主意打到本座的人身上,莫不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还不老实交代,鲁力那个老东西派你们来到底是何目的,他是不是想要你们来暗中谋害本座,好取而代之,独掌整个神龙教?!” 这样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任谁也不敢接,两人忙道冤枉,又见自己的身份已经曝光,虽不敢将鲁力牵扯进来,但又怕她真的凶性大发杀了自己,只得一边又是作揖求饶,一边哭哭啼啼唯唯诺诺的表示自己虽然是鲁力送来的,却是对她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郑子语面上还是那副怒发冲冠的样子,半点不留情的扯开被他可怜兮兮揪在手里的衣角,喝道:“少在本座面前装可怜,这教中谁不知道鲁力那个老东西敢和本座抢人,还敢对本座出言不敬,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只怕早就不是一日两日的功夫,亏其他长老还替他说话,他转头就敢再偷偷抢本座的人,早知如此,当日本座就该一掌打死他!” 教中几大长老虽然暗里各有嫌隙,但至少明面上还是沆瀣一气,自己若要打破这样的局面,鲁力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一来自己和他结怨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对方气恨自己颇深,再者他年老体衰,两眼昏花,是除刘满长老之外脾气最火爆的人,有着两人这一层关系在,定然是自己一激就炸,平衡的势力一旦有一角塌陷,自然慢慢就会彻底崩坏、消失。 想着,她又添了一句:“本座今天就拿你们两人先行开刀,之后再去找那个老东西算账!” “教主息怒!我们真的并非是想要抢您的人,只是见这少年自己一人孤苦伶仃的十分可怜,还以为他是惹怒了教主被赶了出来,我们可怜他无处可去,正好我们在鲁长老那里还有几个朋友,就想着介绍他去也有个照应,就是我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绝不敢在老虎头上拔须,惹您不快啊!” “是呀是呀,教主明鉴,或许当日鲁长老确实与您发生过不快,但鲁长老到底是真心关心您,早就已经把这件事给忘了,而且那日鲁长老在您走了之后就已经挑选了其他弟子,这几日更是将之放在心尖当宝贝一样的宠,连教中的事务都很少再去打理,更莫说还惦记着别人,又是教主您的人,所以这次真的是一次误会!” “对对对,听说那人叫做......红月的,教主若不信也可去查,我们绝不敢欺瞒教主,就是此次无心让教主不高兴了,也请您看在我们侍候在您身边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份上,还请教主饶命啊!” 郑子语微微挑了挑眉,似略有所动,那二人一见有戏,更是鬼哭狼嚎不停的卖惨表忠心,最后她终于微微松了口,但还是冷着一张脸,寒声道:“量你们也不敢在本座眼皮底下搞鬼,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自去教规堂那里领罚,免得脏了本座的手!” 二人自是忙不迭的道谢,自以为低头藏起了眼中满是冷冽的恨意,殊不知其实全被郑子语看在眼里。 当然这也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就是了,他们对自己越是憎恨,那么回头他们去向鲁力那里告状时就越会添油加醋,说不定鲁力一时冲昏了头,当真就不管不顾的来找自己算账,那样自然最好,不然自己也有其他法子逼得他不得不来。 不过在那之前,某个不乖的小孩可是要好好处罚,这次绝对不能心软,再不长记性,自己又不在的话,可不就被人拐跑了? 想到这,趁着方才故意摆出的一张冷脸还没消,郑子语本想趁势给某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不想才转身怀里就撞进来一个人,其力道之重,简直就像个小炮仗,撞得她整个人都不又往后趔趄了一下,更是撞散了一腔心思,听得他惊喜的抱着自己又笑又哭,像个小疯子似的,逗得她都不由的笑出了声。 “子语姐姐,我就知道是你!你果然没有丢下我们,也绝对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大魔头,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我最喜欢你了,你不要在离开我了好不好?” 她嘴角才勾起来才恍然觉得不对,可是有道是一鼓作气再而衰,她就是有心想再接着训他,就眼下的气氛却是一点都不合适了。 而且就算已经知道了他并非自己一直以为的那个单纯木讷的少年,但心里的一贯印象真的一时很难转变过来,一向沉默寡言的人突然表起白来的威力真的是破坏性的,郑子语甚至感觉他刚才那一击其实不是撞在她怀里而是撞近了她的胸口,不然她的心跳怎么突然就快了起来,震力荡漾开去,她全身都感觉酥酥麻麻,忍不住就抬起手回抱住他,然后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反正他年纪还小的很,难免遇事还不是太懂,自己慢慢教就是了。 她没察觉到自己竟然会考虑到这么久远的事,相当于已经默认了他的要求,而怀中的少年根本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也敏锐的感觉到了她对自己的一种纵容,所以便大着胆子收紧了手中的力道,贪恋的嗅着熟悉的温柔香味,一边依然不满的要着答案:“好不好嘛,子语姐姐你就答应我嘛,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一直一直都陪在我身边,再也不要不辞而别了好不好?” 看来自己的离开真的是给这个孩子很大的打击。 郑子语心里更软,差点就答应的时候,就听他又道:“姐姐离开我们是不是为了后院那群哥哥姐姐们?我听说那时叫男宠禁脔的东西,那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也做姐姐的男宠,姐姐就愿意答应我不再离开了?” 郑子语:“......” 所以到底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敢给他灌输这种下流不靠谱知识的!再让她捉住她绝对要缝上他的嘴,抽他丫的几百鞭子不可! 不过有她责罚了那两个人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想必也不会再有不识趣的人敢来勾搭教坏他的,随意郑子语直接抬手给了他两个栗子,见他吃痛的捂着发红肿起来的额头时,忍不住有些崩溃的吼道:“以后不准你再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接触,更不许再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马上给我回屋抄写道德经一百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可以出来!” “可是......我并不识字啊......”阿牛那张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表情,然后就像以前一样凑过来揪着她的衣角可怜兮兮的撒着娇,颇有小花往日耍赖的韵味,“不如姐姐陪我一起,这样不管吵到什么时候我都认罚!” 呦吼,原来这小子还有这一面?还真没看出来啊! 郑子语直接不客气的扯出自己的衣角,一手推开他的脑门,也没用多大的力气,不过是玩笑而已,故作生气道:“你少在我面前装,不会写就照着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坏主意,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你乖乖听话,少给我整些幺蛾子就成!” “那......在我抄书的这段时间,姐姐能不能偶尔,不用太久,哪怕只是来看我一眼也行,好不好?” 郑子语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若他还是以前的样子,自己对他因同情和放心不下而丢不开也就罢了,可现在明明知道那是他伪装出来的样子,甚至连他真实性情都还没有摸透,却同样对他生出不忍心的感觉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想了想,觉得或许是那个时候少年表现出来的模样实在太过真实,那种生怕被拒绝,又强颜欢笑撒娇卖乖 再睁开眼时,入眼是又长又尖的钟乳石,仿佛上面沾着荧光剂一般,蓝莹莹绿幽幽的,一滴水落下滴在她的脸上,清凉又带着一股寒意。 她微微一动,试着坐起来,却因为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没忍住痛呼一声,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虽然多处都有沾着脏泥巴,但她依然能看出衣服上面绣着繁复又漂亮的花纹,瞧着倒不是平时的普通衣服,反而像是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苗族一类的衣服。 她眨了眨眼,最后还是因为胳膊处传来的又痒又麻,好似被烫到一般火辣辣的疼痛而吸引了全部心神,她小心挽起袖子,却在看到那到底是什么时而被吓怔在那里。 只见又细又小的胳膊上,映着头顶的光芒而显出不正常的肤色,但最令人吃惊的是上面蜿蜒盘旋着一道像蛇一样的烫疤,自肩膀处一直旋转着盘下来,红通通一边,狰狞又恐怖,而在手腕处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的舌头吐着蛇信,正好点着她的动脉位置,就好像随时要给她致命的一击一般。 即使已经经历过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的也不由的被眼下的场景搞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她下意识又看了一圈周围,忽而发现自己面前似乎有一个凸起的黑影......不对,那是一只猫,一直通身黑色的猫! 那猫躬身危险的看着她,眼睛却似没有通孔一般,直直的望过来竟比这洞穴还要幽寒渗人!凌月背后激起一片鸡皮疙瘩,忽而那猫尖叫一声突然向她扑了过来!幸而她早就提高了警惕,偏身险陷躲过,而那猫才一落地立马旋身又扑过来,速度太快,这下子她可再多不过了! 下意识用手一挡,掌心顿时火辣辣一片,但她不敢耽搁,因为那猫刚才分明是冲着她喉咙来的,它是想杀了她! 如此她更不能犹豫半分,抄起手边的石头,在那猫又扑过来时狠狠的扔出去砸在它的肚子上,嗵的一声,不像砸在肉上反而更像是金属之类又沉又闷,而幸而这一招对它还是有用的,那猫被砸倒在地,晃晃头又站了起来,嘴里屋里哇啦的,若真是人,定然是在骂脏话的。 不过可没心思去细辨这些,她转身拼命往外跑去,不想这洞穴幽深的很,起初脚下凹凸不平,让她好吃一番苦头,几次都被后面那猫追上,身上少不得又添了些伤,不过幸好她有护着致命处也不打紧,后来路越来越平整,她终于看到了一点光亮,然而后面那凄厉的猫叫声也越来越高,越来越近,她几乎听见利爪裹着风声向她脑后袭来,她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纵身一跃,力道太大,身体着陆时打了好几个滚这才停下来。 不过也亏得如此,她终于逃离了那诡异的洞穴 第一百二十三章魔教教主33 郑子语嘱咐阿牛好好待在屋里不准出去,想了想,摸出随身的药瓶服下一粒药丸,这才出了门。 她所在的院子是魔教中最大,也是最华丽的一座,奇花异草亭台楼阁自不必说,琉璃瓦金漆柱,阳光之下光辉耀眼灿若明珠,她很少到院中闲逛,只怕一不小心闪瞎自己的眼睛。 然而她才一出门,即使已经做好了准备还是被对面的强光闪的晃了眼,等她稍稍适应,不经意擦去眼角因刺激漫出的生理性眼泪,红着眼睛看过去时,只见鲁力坐在一架八人抬得轿辇上,仔细一看那辇竟是用纯金打造,上面镶嵌这珠宝玉石,奢华靡丽,就连上面垫着的垫子都是用上好的冰蚕丝,绣着吉祥的缎纹,即使在这里都看的一清二楚,栩栩如生,可见他花了多少心思可谓下足了血本。 郑子语被刺的眼睛极为不舒服,她转移着视线好避一避,不想才抬头就见鲁力瘫坐在上面,像是被人提取了骨头一般,整个人疲~软无力,脸色更是青黄交加双颊凹陷,一双浑浊的眼睛半眯着紧盯着旁边的人,眼屎都没清干净,一动不动,明显一副纵~欲过度被掏空身子的老淫~棍、下~流胚。 那张本就惹人厌的样子此时更加腌臜,哪怕是锦衣华服堆砌着也掩不住那股酸臭的恶心味道,郑子语只感觉自己胃部抽~搐了下,差点没吐出来,只看了一眼就连忙再转移视线,这次看到的是与鲁力同坐轿辇,在他旁边的红月。 相比起鲁力一副被人榨干的模样,就像一具被丝锦包裹着的尸体一般,随时都会化风而去,而同样身穿华服的红月,却是面颊红~润剔透,身姿抽长了些又不显瘦削,明显就被好好的调养爱护过的样子,比她旁边装饰的上好夜明珠还要莹润耀眼几分。 看来那两人说的没错,红月果然极得鲁力的宠爱,甚至吸引了他全部心神,那副恨不能将之捧在手心里仔细爱护,连眼都一错不错的直盯着她,这人果然手段了得。 然而被郑子语断定了颇有心计的人此时虽然高坐在轿辇上,却是一副胆小害怕的样子,怯怯的缩作一团,眼泪汪汪的不敢看任何地方,被人多瞅一眼都要抖上一抖,像只无害又怕生的兔子,可是与她想象中的妖女形象相差太远。 瞧她这副样子,若不是早就已经领教过这人伪装的本领,就连自己怕是都会以为对方一定是被逼无奈,全都是鲁力霸王硬上弓,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继而一边忍不住怀疑流言的真实性再一边忍不住同情她吧? 郑子语微微皱着眉头,眼睛在随着鲁力到来而跟着一块进来看热闹的人群中扫了一圈,果然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上官浩的身影。 啧啧,就说这戏不该是演给自己看的,原来真正的观众早就在那里了。 同时,她还看到有几个眼熟的身影趁人群不注意的时候悄悄跑了出去,这样看来,不出一会,这该到的人就都该到了,既然戏台子都已经有人给自己搭好了,锣也敲响了,人都到齐了,那自己若再不出场,岂不是要辜负别人一番好意? 郑子语在心里轻笑一声,面上也确实露出一个冷笑,此时鲁力的轿辇已经放下,高高在上的姿态,说话间也须得人仰望着才行,她哼了一声,半点迹象都没有,忽然就出手直袭向对方的面门! 她这一击让人猝不及防,便是鲁力也没想到她竟是说打就打,半句言语都不曾提醒就攻了过来,虽瞧着攻势不足,但烈火掌走的本就霸道狠厉的路数,便是蹭一下也是触之即燃,熊熊大火不少光一切决不罢休!他可见过不少人被活生生烧成焦炭的例子,当下不敢掉以轻心,立即运起全身功力抱着红月狼狈的向旁边一滚,却还是慢了一步,那一掌正击在一块玉盘上,碎裂的玉石带着火焰爆溅开来,有一块更是直冲向红月的面门,她尖叫一声,鲁力想也没想就抬手去挡,却跟着闷~哼一声,摊开掌心,赫然有一块被穿透的伤口,两边的肉已被烧焦,流血不多,却是惨不忍睹。 他恨恨的抬起头,满是冷汗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五官更是因为情绪激动而皱作一团,甚是狰狞而丑陋,而郑子语单脚立在轿辇上,轻蔑的看着他,瞬间就把刚才的局势逆转,将两人换了个位置,轻点着下巴,傲慢道:“你如今的样子倒是很适合你的身份,你就该匍匐在地,在泥潭里挣扎才对,说起来现在还不够,就让本座来好好教教你!” 话落,她再一次攻过来!但这次鲁力已经有所准备,他一掌推开红月,不退反迎了上去,毕竟是神龙教多年的老人,又是一手遮天的大人物,武功自不会差,且他因恨极了郑子语,恨她对自己的不敬和傲慢,又在方才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丢尽了脸面,下定决心定要百倍千倍偿还与她,所以出手更加阴狠不留情面,若不是这几天确实贪欢太过,有损身体根本,不然郑子语还真有可能敌不过他! 别人看她只会惊讶教主的功力又升一层,但只有她知道自己现在表现出来的功力瞧着厉害实际上都是靠用药激发出来的,不过是外强中干,所以其实她和鲁力两人实力基本是五五开去,一时之间根本就是谁都打不过谁,但时间长了可就难说,或是鲁力凭借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压过自己;要么就是自己凭借年轻持久胜了他,两种结果都有可能。 但郑子语决不能和他拖那么久,不然自己功力作假可就露馅了,而且拖得时间越长,等别人都到齐了,她的戏还怎么演下去? 所以她一眼瞥见外面人头攒动,似有谁正往这边赶来,她忙装作不敌要逃,而时刻想要她命的鲁力不疑有诈立即就追了上来,她忽然转身来了个回马枪,一掌拍在鲁力的心口,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看过来时,轻声道:“虽然觉得你是罪有应得,但还是说句‘抱歉,你去死一次吧’!” 收到眼下来报而匆忙赶来的胡飞等人,忽听得一声惨叫,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一个人形大火球自天而降,轰的一声砸在自己面前的地上,咔嚓——噼噼啪啪,是骨头碎裂以及什么东西被火烧得溅了开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烤肉和说不清什么的怪味道,饶是已经见惯了人死的样子,但如此惨烈的情景还是让人忍不住捂着鼻子后退一步,半晌抖着手指惊呼道:“这......这这这不是鲁长老吗?!” 胡飞自然也看出来了,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却还是迟了一步! 那团火很快就灭了,只剩下一个人形的焦炭,也是碎的不成样,风过,便有不少黑灰扬起,几个人忙又躲着避过,胡飞脸色难看,命人将尸体好生收敛好,这才带着其他人走了进去。 这场闹剧来得快去的也快,谁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教主和长老就打了起来,不过一会,好好的鲁长老就被教主活活烧死了,不说其他人面面相觑还没回过神,就连鲁长老带来的那些人都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脸色顿时煞白跪在地上,汗如雨下瑟瑟发抖,自是求饶不停。 “教主饶命!教主饶命啊!”所谓树倒猢狲散,也莫说他们凉薄,毕竟他们的靠山现在已经没有了,这教中最不值钱的便是人命,他们第一想的就是不要被连累,保住小命才是紧要,哪里还管得了其他事? 而郑子语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这算来已经是她第二次杀人了,要是依着她原世界里的法律规定,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她这都是犯罪,最严重的的是要被判死刑,一命偿一命的。 但是她一边擦着手,一边想了想若要自己为鲁力陪葬那她是绝对不愿意的,而且她心里没有一点波动,既没有为了杀人而害怕、愧疚,也没有报了仇的欣喜,平静的连她自己都感觉惊讶。 最后她又想了想,若是重来自己还会不会同样出手,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既然如此,她很快就把这件事抛诸脑后不再去理会纠结了。 而下面的人见她久久不语,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越来越惨白,很快就面如死灰,像是认命一般,渐渐的连求饶都没有了。 等郑子语终于动了,却是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他们,而是走到那个叫红月的人面前,她也不说话,就那样看着人,又像入定了一般,眼珠子都不动,深邃又冷漠,更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 起先众人还以为她是想拿这人开刀,不由先松了口气,可又见她迟迟不动,慢慢没了主意,而红月更像是被吓到了,或者说她一直都是那副害怕的胆小模样,此时更是捂着眼睛哭个不停,众人不知道郑子语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但见一个长的还算不错,又弱小可怜的人在另一个人的‘欺负’下哭的那样凄惨,慢慢的也生出几分同情和怜悯,还有一丝丝不满,但再想想自己也是自身难保,所以没有一个敢开口的。 就连上官浩也是如此,只是他暗中警告自己一定要忍耐,妖女诡计多端又心性难测,那鲁长老武功都在自己之上,却被她几下就打死了,自己要是贸然出手说不定人没救下连自己也得搭进去,红月定然也不想看到自己如此,再等等,要是妖女真的动了杀心,就是与她拼个鱼死网破,他也一定要把红月救下,她已经为自己付出太多太多,自己绝对不能负了她! 而也就是这个时候胡飞等人终于赶了进来,郑子语一眼瞥到除了胡飞以外,连刘满和其他几位长老,还有钱元和占峰竟然都来了,她当即放过红月,转过头,对上胡飞等人兴师问罪的脸,微微挑了挑眉,“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是你们都商量好了,竟然想到一起来这里看本座,有谁能告诉本座原因吗?” 胡飞脚步一顿,看着她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还恶人先告状,当即气的胸中气血翻涌,但他到底是多年的老狐狸了,生生眼瞎了那口气,秉着气带着人先施了一礼,这才道:“教主恕罪,属下本无意打扰,只是忽然听到属下来报,说是瞧见鲁长老来了此处,又听的似有争斗声,正好我同几位长老正在议事,想着其中或有什么误会,也可劝解几句,便一起来了。” 说着,他装作私下看了一眼,但见遍地狼藉,还有那个虽然破损但还是甚为扎眼的金石玉辇,鲁力的手下跪了一地,却一个都不敢吱声,想着这群人里但凡有一个聪明点的,提前通风报信一声,也不至于让鲁力就这么惨死,他更加皱紧了眉头。 “敢问教主,怎的不见鲁长老,他可是去哪里了?” 郑子语好笑的看着他明知故问,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人已经被本座打死了,喏,不就是刚才砸在你们脚下,又被你们嫌弃怕弄脏衣服的焦炭吗?” 此言一出,其他几人脸色多有变化,毕竟他们自诩与鲁力交往多年,感情颇深,且又一直忌讳死者为大,郑子语这话就是在讥讽他们故作姿态,是在打他们的脸! 可是胡飞果然脸皮够厚,他虽然也僵硬的牵了牵嘴角,但还是很快换上了大惊失色的表情,痛心疾首道:“教主,您......你竟然打死了鲁长老?!这这......唉!” 哟,连称呼都改了? 郑子语好笑的看着他入戏颇深的样子,面上故作不愿的板起脸,傲慢道:“杀了便杀了,前几日他对本座不敬那你们是知道的,今日他还敢来本座面前挑衅,本座焉能再留他,不过是给了他一掌而已,是他自己不争气没有扛过去,如此没用的人还留他在世上做什么?” 这下胡飞是真的惊讶了。只是一掌就将鲁长老打死了,这得是拥有怎样身后的功力才能做到的,便是自己也不敢如此肯定能一掌就打死像鲁长老这样的高手啊! 他并未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况,因鲁力这几日一直闭门不出,他最近才看到人就是方才那一面,乌漆墨黑,连脸都辨不出来又能知道什么,加上周围人都一副默认赞同的样子,他便自然而然的以为郑子语的功力真的已经到了如此高的境界,当即眼珠子一转,话锋一转,痛哭道:“既是教主的命令,且鲁长老也确实有不当之处,人死不能复生,但教主能否看在鲁长老一生都奉献给了神龙教,素日也算恪尽职守忠贞不二的份上,在其头七的那天晚上为其守灵一晚呢?” 似乎怕她拒绝,他忙又添了一句:“鲁长老平日心善,收养了不少年轻貌美的孩子留在身边照顾,到时为了报答,他们定也会一起为鲁长老守灵的,所以教主不比担心长夜孤冷,无人照顾。” 郑子语眉心一动,最后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就按你说的做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魔教教主34 鲁力的葬礼办的极为隆重,除了神龙教的人外,其中竟还有不少属于名门正派的人在,虽然气氛没有想象的那般势如水火,一触即发,但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微妙感,就像是平衡木一般,虽然现在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但这么多年的仇恨积累下来也不是一时就能和解得了的,莫说来的人一副暗中戒备,握着剑柄的手就从来没有放松过,便是神龙教的人也是一副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大战三百回合,宾客都互不欢迎,也不知他们到底为什么来? “这些人都是鲁长老年轻时结交的好友。”像是看出她的疑惑,胡飞上前一步解释道,“早年江湖各方势力还没有如今这般剑拔弩张、关系恶劣,鲁长老又心性洒脱,喜欢到处游历,倒是结交不少志同道合的人,如今听闻噩耗,便都放下成见来送他最后一程,也算有情有义。” 和那个恋~童癖下~流胚‘志同道合’的人又能是什么好东西,还有情有义,怕是虚情假意,薄情寡义,便是所谓的名门正道,也定是个伪君子! 郑子语心里默默腹诽,看着那几个人的眼神愈深,胡飞只当她心中不喜,便又提醒了一句:“今日既是鲁长老的大忌,若教主心有不愉还请多多包涵,逝者已矣,以后怕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本座看见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心里就烦,让他们都机灵点莫要来惹本座就好,不然可别怪本座不客气!” “那今晚守灵......” “放心吧,本座还没老糊涂到如此健忘,晚上会来的,现在本座要去休息了,去去这一身的晦气,你们无事可别来烦我!” “是,谨遵教主指令。”身后胡飞恭敬的对着走远的郑子语施了一礼,待起身时,面上全无敬意,甚至不屑的冷哼一声,刹那间邪气横溢,一如那眸中寒冰褪去,再藏不住后面遮掩的阴狠算计和满满的恶意。 他眼睛瞥到一旁自己的儿子,招招手将他唤来,吩咐道:“去派人通知各位长老,今晚的计划照旧,还有盯紧了手下的人,万万不能有任何差错,知道了吗?!” 胡殷闻言听话的点点头,但却磨磨蹭蹭在原地不肯离去,见胡飞一眼瞥过来,其中的冷冽杀意吓得他下意识一抖,最后还是犹豫着支支吾吾道:“爹......您能不能......放过她?” “你说什么?!”胡飞一声大吼,引得周围人都看过来,他心中气恼,面上却还装着样子,手下一把提起胡殷的领子,也不管他被勒的脸红脖子粗,直到一个没人的隐蔽处才松开人,却是抬手就一巴掌打了过去,“为父让你去接近她,是为了与她假意周旋,套取有用消息,可不是让你被她迷得五迷三道来背叛为父的!” 胡飞当真是气狠了,他有想过或许有什么意外,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自己的儿子敢在如此关键的时候拖自己的后腿,听听他都说的是什么?要不是顾念着到底是自己的血脉,他那一巴掌就该直接拍死他! “不是的,父亲,我没有!”胡殷急着为自己辩解,都顾不上自己肿起来的半边脸颊,可胡飞全然不信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几天为了那个女人都做了什么好事?瞧瞧你这几天传回来的消息,全都是芝麻绿豆一样的废话,若不是那天亲眼见着被她打死的鲁力,我都不知道她的功力已经如此之高,现在你还来为她求情,你难道不知我为了今日筹谋花了多少心血,你是想毁了我吗?” “不,我没有,父亲!我并没有想要阻止您的打算,只是想求您,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在最后留她一命,好歹......好歹也是与我做过几夜夫妻,您都已经利用完了她,也不必太赶尽杀绝,我......不忍心!” 见他似乎当真是这么想的,且又一副对自己畏惧颇深的样子,谅他也不敢真的违逆背叛自己,胡飞稍微消了点气,但再听他给出的理由,又差点被自己这个天真的几乎白~痴的儿子给逗笑! 说什么不忍心,不过是馋人家的身子还不承认,有够下~贱! 但到底是自己的种,就是知道也不用明确说出来,不过竟会被一个女人迷住说明还是经历的不够,胡飞稳定下自己的心情,微微皱着眉,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我儿,方才确实是为父太过冲动了,你莫怪为父,实在是为父多年筹谋能否成功就在此一举,决不能有半点闪失,你一定要多多体谅为父啊。” “孩儿......孩儿明白。”其实现在胡殷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了,见胡飞终于不生自己起了心里顿时一喜。 “其实为父也知你心善,只是你也看到了,就是没有为父的计划,那样人尽可夫的浪荡~女人也绝非良配,待此间事了,为父答应你,定然会为你找个门当户对温柔贤淑的女子为妻,再看你们结婚生子,为父也好享享儿孙绕膝的天伦之乐!” 他这么一说,胡殷却忍不住想更多,如今神龙教已然是胡飞最为势大,今晚过后,只怕更无人能与之抗衡,而他毕竟上了年纪,又能再活几年?现在都已经生出含饴弄孙的想法,看来再过不久自己就是这神龙教的教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越想越喜不自胜,早就把之前自己还曾想留郑子语一命的愚蠢念头抛开,更恨不能晚上快点来,她赶紧死才好! “孩儿多谢父亲!那孩儿就先在这里预祝父亲马到功成,扬名立万,永垂不朽!” 胡飞自是满意不已。 眨眼就到了晚上,鲁力的灵堂除了几个守卫之外,还有几个守灵的‘孝子孝女’,大堂上满是黑白色的绢花,招魂幡无风而动,香烟袅袅,偶尔响起几声啼哭,越发显得鬼气阴森,甚是不详。 而在郑子语踏入灵堂后,就连外面的守卫都撤了去,像是怕什么泄露出去,他们走时还将门窗都封闭严实,屋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屋里烛火幽幽更是寂静无声。 郑子语没有任何异样继续往前走,只是闻着炉里的香有些不适的皱了皱眉,她似乎想要走过去灭掉,忽而瞥见旁边的人似乎动了下,她不爽的啧了一声,到底没再动那炉香,转而寻到一张太师椅坐了下来。 她似乎有些累,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燥闷、心神不宁,以至于当自己被包围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 是刚才跪在那里的‘孝子孝女’,个个都是披麻戴孝一身白,只是那一张张脸都生的格外好看,有些人似乎还哭过,脸上还带着泪痕,红红的眼睛,不过才十二三岁的年龄,稚~嫩又惹人怜爱。 看着他们,郑子语忍不住又在心里骂了一句禽兽,也不知道是在说谁,眼睛瞥到他们后面的棺材,嗤笑一声摆摆手,“胡老头还真当本座荤素不忌,见色眼开到这般地步?在灵堂欢好,是表演给死人看吗?要不要那么重口,不过是玩笑,本作也不需要,你们都退下吧。” 眼前人不动,郑子语微微眯了眯眼,“你们若是怕责罚,只管说是本座的意思,若再胡搅蛮缠,可别怪本座出手,尔等性命不保!” 然她话刚落,有个人微微动了动,她只当是终于有人怕了,却不想那人并不是后退而是直接扑了上来!其他人亦是如此,郑子语直接一掌拍飞出去一个人,恼怒道:“怎么回事?你们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可是围拥过来的圈子只一瞬出现一点空隙就马上被后面上来的人填满,郑子语感觉不对,再出手时,忽然觉得四肢酸~软无力,不禁跌倒在椅子里,眼前天旋地转,她就像是被人钓上岸的鱼一般,再怎么挣扎都是徒劳,眼前影影绰绰,就像褪尽颜色的画一般,方才还栩栩如生的人影忽然就如索命的厉鬼一样可怖,她挣扎着又动了几下,终是不甘心的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清醒的时候,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她还当是错觉,眨眨眼也并未感觉眼前有什么遮挡物,只当是药力还未褪去留下的后遗症,可等她再眨眨眼,忽见得远处似有什么东西闪烁,隐隐约约,如星光点点,但确实存在,她想揉揉眼睛,自腕间传来的牵连的疼痛,还有什么撞击的声音,她这才发现自己被一根铁链绑着,微微移动着脚步,没一会就察觉到一片湿意,可以猜测自己周围都是谁,只有脚下一块地方可以立足,远处的星光应该是水里的倒影,若按自己昏迷的时间来看,此时应该已经天亮,周围还如此漆黑,所以应该是在什么密室或地牢才对。 她警惕的看着四周,正想继续查探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知道的,忽然她耳朵一动,立马装处昏迷的样子,一边放重了呼吸,一边却聆耳细听来人的动静。 咔咔咔,好像石门开启的声音;脚步声有三个,两个内力深厚,只是动作间有些迟缓,另一个脚步轻浮,应当是一个年轻人;待脚步声靠近,她又闻到一股香火味和一股脂粉味,心间一动,对来人的身份已是基本确定。 他们似乎对自己观察了一会,其中一个声音十分满意,“胡长老果然是个守信用的人,倒是我小人之心了,还以为你会临时变卦,反悔要自己独吞呢。” 另一个人笑了笑,道:“怎么会,这教中谁人不知刘长老才是教中最德高望重的人,而且您还有那样一个出色的弟子,教中举重轻重的势力都我在您手中,就是教主也决不能与您想必,等这个人不在了,您就是教中的万人之上,到时候我也要仰仗您的恩慈,又哪敢在您面前耍花样?” “呵,算你识相。”刘满骄傲的哼了一声,转头看见还在‘昏迷’的郑子语,不由奇道:“她怎么还没醒来,是不是药下的太重了?” “一点迷香并不妨事,我倒是怕她功力突然提升这么快,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会不会是在乍我们?” “怎么,你难道没有确定一下就贸然出手,若是假的,起步功亏一篑?” “这......除了教主外烈火掌无人修炼过,我就算是探查过却也并不熟练,到底比不得刘长老见识多,所以才特意请您过来再看看,才好安心。” 想不到胡飞也有如此卑躬屈膝的时候,往日里可真看不出来,他这人工于算计,又从来喜怒不形于色,常常都是卖了人,人还替他数钱,这一点极是难得,就是颇得他风格的钱元都不如他,待人处事上难免就略输一筹。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老奸巨猾又阴毒狠辣的人竟然会对另一个人低头,要么就是他心里另有所求,要么就是他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果然,郑子语在感觉到有一双手搭在自己腕间,正在凝神诊断着什么,忽然就听得一声惨叫,然后扑通一声,有人倒在了地上。 “偷听了这么长时间,还不睁开眼吗?” 郑子语一顿,做出一副悠悠转醒的样子,迷蒙的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在触到胡飞那张似笑非笑满是嘲讽的脸时也没破功,挣了挣,故作才发现自己被捆了起来,恼怒道:“胡老头,你敢把本座绑起来,欺君罔上,本作一定要杀了你!你到了吗是不想活了吗?!” 她转眼,果然看到已经倒在地上的刘长老,在闻到对方身上似被泼满了油,她瞪大了眼睛,微微敛神,警惕道:“你还杀了刘老头,你究竟想做什么?” “原来教主才是真正的演戏高手,属下真是自愧不如啊!”胡飞拍拍手,笑的格外愉快,只他忽然脸色一肃,正经道:“可是刘长老并不是属下杀的,他可是死在教主您的手里啊。” 第一百二十五章魔教教主35 “教主闭关练功,因左护法贸然闯入而致走火入魔,当初杀死鲁长老便已显初倪,只是无人看破,不想如今更是兽性大发,连刘长老也惨遭毒手,教主更是下落不明,教里乱成一团,较重更是一盘散沙,我神龙教大势渐微,内有忧患,外有强敌虎视眈眈,难不成百年大业就此功亏一篑!” 郑子语看着他一副痛心疾首振臂哀呼的模样,若不是刚才被他亲手点燃的刘满的尸体还在旁边熊熊燃烧着,发出一股刺鼻难忍的臭味。 “所以你绑了本座,又杀了刘满,是想趁乱夺权,稳坐教主之位?”郑子语不屑的嗤笑一声,“你莫不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还是以为其他长老都是酒囊饭袋空做摆设的?亏本座还当你是那等深谋远虑,心思叵测的枭雄,不想你竟如此狂妄短视,还真是辜负本座的期待!” “属下竟不知教主竟如此看重与我,如此,又怎能让教主看走了眼?”胡飞也不恼,待尸体上的火燃尽,他抬起脚便将之踢到水里,动作随意,姿态轻松,就好像再提开一颗碍路的石子一般,只听的‘普通’一声响,也并未见得激起多大的浪花,一条人命,瞬间就没了痕迹。 想起方才自己听到的对方待刘满毕恭毕敬,转而就毫不留情的杀了对方,不仅残忍的毁尸灭迹,瞧这副无所谓的样子,实在让人忍不住骂一声老狐狸,继而遍体生寒。 郑子语咬了咬嘴唇,面上露出几分迟疑和警惕,“你还做了什么?” “这可就轮不到教主你来管了。”胡飞显然不想再说下去,他慢慢靠近着她,满意的看到对方眼中一点点生出恐惧,拼命挣扎着却因为被铁链束缚而挣脱不开独自懊恼,就像是优秀的猎人看着中了陷阱而拼命逃生的猎物一般恶趣味。 他的指尖带着凉意和某种难以忽略的粗糙感滑过她的脸颊,就像是蛇的鳞片一般,郑子语这次没忍住,后背一个激灵,皮肤上顿时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呵~”她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胡飞忽然轻笑一声,虽然在郑子语看来对方的表情越发像个变~态,可他却露出一个有趣而着迷的表情,减弱了平时总是若有若无的嘲讽和轻蔑,就像沉淀下来露出底部最深层的渣滓,满满的,都是刺骨的恶意。 “若不是早知道你这身子早已不是处子之身,到底有过多少人,怕是连你自己都不清楚,如此纯情生涩的反应,我还真以为你是第一次。”他的手指慢慢下移,忽然一个用力,指甲便在那白~嫩的皮肤上留下一道血痕,“啧,这可真嫩!” “不过不管如何,待被我用尽后,你也只能和刘满一个下场了,教主也莫怪我不怜香惜玉,实在是,这都是你自己的命啊。” 早在他的手探向自己的脸时,郑子语便嫌弃的想避过,可她挣不脱铁链,自然也逃不过他的束缚,感觉自己脸颊刺痛,她在心里狠狠骂着娘,也不知道这老东西到底洗手消过毒没有,她可绝对不要感染上什么变~态病菌! 但在对方的手搭上自己腰上的衣结时,她蓦地瞪大了眼,“哗哗哗”头顶上的铁链被她摇晃的更响,胡飞长叹一声,不知是叹她死到临头还在苦苦挣扎,还是在她可笑的不服命,他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手上的动作却半点犹豫都没有,在看到她难以置信后迸发的滔天恨意,他的眼中也跟着亮起惊人的光亮! “真美啊!”他抬手摸上她的眼睛,隐隐颤抖的指尖就像毒舌吐出的蛇信,“难怪惹我儿那么迷恋,还糊涂到要为你求情的地步,看来你不光是空有一张皮囊。” “啊,我真是越来越迫不及待了,赶紧让我享用了你吧,把你的身体给我,任我蹂~躏,成为我的奴隶,把你无上的功力全都给我,从此以后,莫说神龙教,就是整个江湖,唯我独尊!” 胡飞越说越激动,神情狰狞,表现出来的痴态就像磕多了药一样癫狂! 然就算他一副疯样,解开她衣服的动作可是半点都没停下,尤其是到了后来似乎嫌弃衣服太多,繁复而累赘,他干脆直接动用内力,郑子语的衣服顿时被震碎只剩几缕布条堪堪还留在身上,却掩不尽的好颜色,春光乍泄,乱了人心。 便是自诩意志坚定心思颇深的胡飞见此美景都忍不住恍了下神,以至于他根本就没看见上面本来已经放弃抵抗的人眼中一闪而过差点没忍住的杀意! 胡飞蓦地一惊,忽然转头瞪向来处,“是谁?” 守在一旁的胡殷听得父亲的厉喝还有些疑惑,然后就见从暗处怯怯的走出来一个人,周围光线有些暗,他仔细辨别了下,认出那是曾经鲁力身边的娈宠之一,好似是叫红月来着? 可她怎么会在这里? 胡殷心里有些不悦,尤其是看见她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裙,想着她当初到底跟了鲁力一场,听说鲁力极为宠爱她,凡是她所求必定事事依从,就连当初鲁力被教主所杀也是因着她的教唆鲁力才乘着玉石金辇昧了心智前去挑衅,可以说鲁力都是被她害死的,然鲁力头七才过,可谓尸骨未寒,守灵时便不见她人影,此时更是大胆的穿着红裙,全无一点对死人的敬畏,如此不忠不义,真正是白眼狼! 而且此处可是绝密之地,她不声不响的就出来了,其中定是有诈! 胡殷立马抽~出随身佩戴的利剑,喝道:“你是谁,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还不速速招来,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我儿且慢!”他正想攻过去,不想胡飞突然开口阻拦,见他似有不解,便开口解释道:“我儿不知,这女人的功力如今虽然厉害,却离为父的目标还有一段距离,只是如今鲁力死后,教中平稳多年的局势终于被打破,为父若想一举成功就一定要比其他人更快出手,本来为父还有些遗憾,不想老天都帮着为父,天底下竟还有另一个人也一起修炼烈火掌,只要为父吸取了这两人的功力,那为父便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你我父子的宏图霸业,指日可待!” 胡殷心中一喜,继而又有些不安,迟疑道:“可是这烈火掌不是只有教主才能练吗?便是那刘满也不过是偶然窥见其中一二,此时竟还有另一个人还会这样的功法,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陷阱?” “那刘贼根本就是监守自盗,前教主命他保管烈火掌的功法,让他传给新任教主,谁能知道他竟如此卑鄙,不仅私自偷看秘籍,还仗着前教主的信任在教中拉帮结派趁机培养自己的势力作威作福,如他这般卑鄙下~流狼子野心,难保没在私下里再培养一个,避过众人耳目,只供自己享用。” 似是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情,胡飞看着刚才他丢弃刘满尸体的那一处水潭,不屑的撇了撇嘴,“再者我儿不用担心,就算有什么阴谋,不过还是一个孩子罢了,又有什么好害怕的?此处除了你我父子二人,能与我一战的早就被千年玄铁绑着动弹不得,时至今日已是无人再能阻我,你且放她过来,待为父先享用了她,再来好好对付这个女人!” 见胡飞如此自信,胡殷不再犹豫,依言放过了红月,看着她怯怯的如一只兔子般乖顺无害,听话的任由胡飞如何折辱侵犯她,泪流满面也不曾有半点反抗尽心尽力的服侍着他,在确定她真的脆弱的好像一只手就能把她掐死似的,胡飞终于放松了警惕。 而也就在那一瞬间变故陡生,本来露出迷醉的胡飞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就惨叫一声,极为凄厉刺耳,吓得胡殷心中一慌,只见的他父亲双手捂着下~身痛苦的倒在血泊中,而红月满脸是血,呸的吐出嘴里的东西,紧跟着上前补了一刀——直接一掌打在胡飞的心脉间,这下他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瞬间染成一个火球坠落水中! “贱人,你竟敢!”胡殷心痛的目眦欲裂,提剑便杀过来,然,方才还被他以为是无害的弱者此时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模样,他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眼中疯狂的喜悦和杀意,好似杀戮是她最为喜爱肆意玩耍的游戏,他的剑连对方一根头发丝都没沾到,便如他的父亲一般,一通坠入了黑暗中。 又是‘扑通’一声,郑子语敢说她以后怕是再也不想听到这个声音了。 然而真正的始作俑者却毫不介意,就像解决了几个自己不喜欢的玩具,她拍了拍手便嬉笑着来到自己面前,上下打量了几眼,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不错,果然还是本座原来的身体最棒了,还好没有损坏,就那个老头也敢肖想染指本座,早知道刚才就不那么轻易放过他,应该把他挫骨扬灰才对!” “啊,忘记现在本座还不是本座,你才是,不过虽然这样,但还是本座才是真正的本座哦!”她一脸认真的表情,说的话就像一串拗口的绕口令一般,但是郑子语却明白她的意思,因为她就是原身,也就是在自己还没来之前的神龙教教主。 “诶,你好像一点都不奇怪,难不成你早就知道本座是谁?”她抬手抹了把自己脸上的血,却不小心将自己的脸弄得更脏,笨拙的动作本该是充满童趣的,但她明明才残忍的杀死了两个人,脸上的痕迹更是其中一个死者留下的,刺眼的颜色,再做这样无意义的动作,只会让气氛更加诡异恐怖。 “说起来我们好像见过面,是两次还是三次来着?”红月掰着手指,怎么也数不清,最后只能放弃,她摇了摇头,烦躁道:“不管啦!反正不管是多少次,你终究明知自己不是本座还占了本座这么久的身子,还睡了本座的人,给本座闯了那么多祸事,哦,对了,你还救了本座想杀的人,这一桩桩一件件,仔细算来还真不少,本座该怎么处置你才好呢?” 她微微眯着眼睛,一脸认真的表情,褪去伪装后一脸妩媚慵懒的模样,正是以前原身特有的表情,虽然在这样一张稚~嫩的脸上还是有种不协调的感觉,但是这也难怪,毕竟内里可不是什么真正的纯良无辜的灵魂。 按理说,这个世界既然自己来了,那么就不该出现两个‘同样’的人才对,这在前几个世界中都没有过这种情况,在刚开始见到红月,察觉到对方的不对劲,第一次冒出这样念头的时候就是郑子语都不敢相信,可在后来来慢慢的观察中她才发现对方真的是原身,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还在这个世界,且还附身到了‘红月’身上,但这些显然并不是最重要的。 郑子语想都不用想都知道这一定又是一直不出面的系统搞的鬼,事到如今她连咒骂都懒得骂了,有这样的时间浪费,她还不如赶紧想想怎么样才能快点离开这个世界,这样不管系统又想给自己挖什么坑,她连招都不接,看它又怎么能坑到自己! 如今自己一步步走来,眼看着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自然是要提起全部心神全力应对,决不能功亏一篑,胡氏父子的教训可是血血淋淋的就摆在那里,面对红月这样阴晴不定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容不得她有半点分心恍惚。 是的,虽然红月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但是熟知世界线,好歹也装了一段时间的魔教教主,郑子语自然了解她的心性习惯,莫看她轻浮浪荡情人无数,实际上她却有着极为严重的洁癖,凡是她的所有物,不管是人或什么东西,就都只有她才能碰,别人连肖想一下都不行,若做她的情人,不仅要在身体上对她忠诚,就连思想出轨都绝对不允许,所以像郑子语这般不仅占了她的‘身子’,还用了她的人,若不是现在自己还在她的身体里,怕是刚一见面她就绝对把自己大卸八块,如她所说,极尽折磨后,挫骨扬灰! 而红月也想看穿她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道:“不过不管是什么理由,本座都不接受哦,反正本座现在这幅身体也用的不错,不如就让你死了,本座也照样可以做神龙教教主,如何?” 郑子语见她果真手掌一翻,掌心便翻开一朵漂亮的火花,看来是真的想就这么连自己的‘身子’都不顾也要杀了她!情急之下,她连忙喊道:“梨花、糖酥、小铃铛,主人,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第一百二十六章魔教教主36 灼热的火浪在自己面前险险停下,郑子语甚至闻到自己头发被烧到发出的焦臭味,当真是命悬一线,她差点就要死了! 然便是现在她提起的心也不能就这么放下,毕竟对方杀心未减,那个紧贴着自己鼻尖的手掌半点都不曾移动,炙烤着她的脸颊都干涩涩火辣辣的疼,以至于她想继续卖惨求情,偏偏一点眼泪都流不下来,只能发挥自己的全部演技,让脸上的表情甚是可怜、哀怨,呜呜咽咽,反而像是小猫在撒娇。 “呜呜呜,主人,我好不容易才回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占了主人的身子,但是我也不是有意的,主人你不要杀我啊!” 她一边演戏一边偷眼看着红月,只见对方一脸兴味,明显是不信自己说的话,反而更像是在看戏一般,若自己不能再卖力一点取~悦她,这一章可是不会再迟疑的落在自己身上了! 为什么她在这个世界遇到的都是些蛮横不讲理的杀人变~态?! 郑子语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拼命回忆着世界线关于原身的内容。 神龙教前任教主去世后,教中有一段日子因派系争斗夺权,谁都不能服谁而乱成一团,后来是刘满长老外出找回前任教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不仅一手扶持她做了新任教主,而且还将前任教主留下的烈火掌传授给了她,那时原身不过才十三岁,还未及笄的年龄,什么都不懂,迷迷糊糊的被人推到风口浪尖上,那些前一刻对她俯身称臣的人眨眼就有可能要刺杀她,尔虞我诈,人心隔肚皮,可以说那个时候的她就是刘满也不敢信任,但她势单力薄,自身又被他人捏在手里,宛若提线木偶,一举一动皆不由己,一言一行更不敢从心,总周身人海只觉孤单凄凉,而那个时候唯一陪伴她的,就是一只猫。 那猫全身雪白,原身便唤它梨花,梨花喜甜,最是喜欢吃糖酥,原身便将点心放在掌心,任它用柔软又带着倒刺的舌头吃东西的时候舔~舐~着她的手掌心,刺刺痒痒,最能逗她开怀,那时她的笑,是在这个满是危险和谎言的环境中难得的唯一一点真心。 只虽然她十分疼爱梨花,但因猫儿性野,总是趁她不注意就偷跑出去,每每回来又带着一身伤,原身为了保护它,想着自己好歹是名义上的教主,也该惹人忌惮几分才是,是以便给它穿了颗铃铛,不想最后猫儿还是没保住,被人生生折磨死了。 原世界线里说,原身就是因为失去了最后一点唯一的依靠,便将自己的内心慢慢全都封闭了起来,不顾一切苦练烈火掌,最后终于适应了神龙教的生活,不仅稳坐教主之位,更是摆脱了操控者,心狠手辣,泯灭人性,因她自小的悲惨遭遇更是不喜欢看到别人顺遂如意,所以才招惹上了上官浩,为自己将来埋下了杀机! 有道是可恨之人亦有可怜之处,虽然郑子语更觉得原身后来的结局完全是咎由自取,绝不是任何理由能原谅的,也并没有任何可同情之处,但介于眼下自己就是魔教教主,且想杀自己的人还多了一个原身,她便不想再多说什么,只希望这段记忆真的能够叩开对方如金刚石一般冷硬的心,放过自己一条小命就好。 想到这,她微微张大了眼睛,漆黑的瞳仁一瞬不瞬的看着红月,专注又带着乞求的目光,像极了当初馋嘴的猫儿向自己讨食的模样。 红月一愣,掌中烈火顿消,勾起食指轻搔着对方的下巴,郑子语见她也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想了想,立马眯着眼睛作出舒服的样子,还故意压着喉咙呼噜了几声,果然看到对方露出满意的表情,然后摊开手放在她面前。 “......” 还有完没完了?! 刚才那一下,郑子语已经觉得自己够突破下限的了,但是红月显然并不满意,可看着她手上依然沾染着还没擦干净的血,想起那都是怎么弄来的,郑子语咽了口口水,觉得自己是真的做不到学猫去~舔,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用脸颊眷恋的蹭了蹭她的手心,红月这才满足的继续去搔她的下巴。 “如果你真的是本座的猫,那你又是怎么进到本座的身体了呢?而且本座听说你不仅与女子欢好,竟还能与男子上床,你不是只公猫吗?怎么反而行为举止更像个女人,勾了不少男人为你着迷,恩?” “......” “我到底是男是女,当初不是主人亲手为我带上的铃铛,您又怎么会不清楚?”不得不说原身从小就有变~态的潜质,别人喜爱猫猫都是为其在脖子上系个蝴蝶结或者带个项圈什么的有个明显的标志就好,这货也绑铃铛,却是在喵蛋蛋上绑,对了,为了让猫儿不到外面‘惹是生非’,她都是亲手将猫儿给阉掉的! 所以不怪她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抽了抽嘴角,哀怨又窘迫道:“主人当初对我做的那种事,人家连对小母猫都下不了手,对那种事情早就淡了,外面都是乱传,主人可莫信他们!” “而且我都是学着主子的样子,便是有人着迷,也是迷上了主人罢了,我到底是一只猫,既比不上主人,也不想和其他人纠缠,我只要主人你就够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进入我的身体的?” “......这,我也不清楚,只记得我好像死了很久,但心里一直都在担心主人您,我那个时候偷跑出来有一天一夜没有回去,只怕您生气,还怕您再被别人欺负,而且我偷听到他们要害您,好像是说您现在还小,等长大了就可以了,主人他们是要把你当猪一样养大,然后就可以杀了吃了吗?您可别信他们啊!” “傻猫,本座是人,又怎么会变成猪?也就是你这个笨蛋,蠢得和猪一样才会被人捉了去丢了性命。”红月忍不住揪着她的脸颊往两边扯,看她疼得龇牙利嘴眼泪汪汪,一副想咬自己又不敢的怂样,像极了以前,不免有些恍惚,但到底这张脸也是自己用过多年,早已经习惯了,继而莫名的又有些不爽,松了手,寒声道:“你还记得以前的事情,那知不知道当初到底是谁打死你的,你说出来,本座替你去报仇!” 郑子语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并没有看见人,只记得自己吃了东西后,突然就肚子痛的厉害,再然后就死了。” 原世界线中也说是其他人看不惯原身,但又不敢得罪刘满,是以才拿一只猫撒气,下了毒之后,将分了尸的猫尸体扔到了原身的床~上,那个时候原身还没有像现在这般荒唐,身边的事又都听刘满安排,所以惹事者早就该查出来才对,就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 所以,这又是她在诈自己的手段! 郑子语心知肚明,但也绝不会全都说出来,所以她故作不知的样子,焦急道:“那时我死了不知道后来的事,难不成主人还没有找到凶手,那您有没有被欺负啊?” “当然没有了!”若说方才的红月是故作天真中还带着几分神经质,那么现在她脸上的笑容可是罕见的带上了几分真情,竟冲散了她周身诡异的不和谐,真正的像一个单纯的女孩迫不及待的向他人炫耀着自己做的好事,骄傲的扬着下巴道:“你还以为本座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吗?如今只有本座欺负人的份,绝轮不到那几个老东西再压在我头上!” “可是我见外面有好多坏人,除了刘满和胡飞,也还有其他长老在,而且还有那些名门正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尤其是那个上官浩,超级凶!他们都想欺负主人,主人你又只有自己一个人,又怎么能敌得过那么多人?” “这你就放心吧,其他长老早已为我所用,有他们支持,这教中就无人敢反对我,至于上官浩早就已经是本座的裙下臣,他逃不出本座的五指山,而那些名门正派,不过是跳脚的猴子,他们这么多年连本座一根毫毛都碰不到,待本座重新掌权,以神龙教多年的基业势力,量他们也奈何不了本座!” “主人好厉害!”郑子语真心实意的捧着赞扬她,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到如此地步,手段和心机缺一不可,想想胡飞那样心机深沉的人最后筹谋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到最后一刻,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那照这么说,主人可是天下无敌了,这样我就不用再担心了,终于可以放心的离开了。”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需要你的帮助。” “诶?” 眼下不该是她对自己没了杀心,就该放过自己,而且自己也是真的不想再掺和进这滩浑水里,话都说清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不好吗? 但是面对忽然凑近的红月,便是她没有释放出敌意,但是郑子语还是下意识的戒备了起来,如果她当真是一只猫的话,此时定然是竖瞳飞机耳,紧张的全身毛都要炸开了! “你既是本座的猫,又要去哪里?” “这......我毕竟已经死了很久,而且一直霸占着主人您的身体总是不好,我离开了,您就能回来了呀。” 虽然她也不确定到底行不行,但是现在还是要赶紧找个借口溜掉才是正经! 再者,原身不是很讨厌别人碰自己的‘东西’吗,更改早点赶走自己才对呀,干嘛一副对自己非常有趣,一副再也不放开的样子,猫最讨厌这样了,挠你哦! 见红月是真的把自己当成了猫,又是摸头又是搔下巴,郑子语也是真的毛骨悚然炸了毛,然后就在这时,她忽然道:“你既用的这个身子习惯,就继续用着罢,有你在也省了许多麻烦。” “自此以后你还做你的教主,不过毕竟你是只猫,也不懂的处理教务,瞧瞧你干的潜龙渊的事,还好胡飞没没真听你的,但统御不了下属也是你的无能,所以教中上上下下所有事情都得听我的,懂了吗?” 懂了,当然懂了,这不就是拿自己当挡箭牌,替死鬼吗?她可真是打的好算盘! 但是她现在可是‘猫’啊,猫除了吃喝玩乐睡懒觉可是什么都不懂的呀。 不过她是乖宝宝,所有不懂的都会仔细问清楚,所以她歪了歪脑袋,虚心求教道:“主人的意思是说我以后都只要吃吃睡睡就可以了,像和名门正派打架,挑起江湖各方势力的争斗,还有招收新的教众,培养新的杀手,这些就全都听主人的,对不对?” 红月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待感觉不对时已来不及,郑子语哪里还有方才那副卑微可怜的呆蠢样,面上都是设计得逞的刺眼笑容,那一瞬间红月终于明白自己中了计,但等她气愤的想要杀人泄恨的时候,那之前一直紧紧束缚着人的铁链突然就断了,郑子语脚下一点飞向对岸,轻~盈灵动的身姿绝看不出一点中了迷~药的痕迹。 “你找死!”红月气红了眼,生平第一次被人如此愚弄的愤怒和耻辱让她急红了头,见她转身要逃,她又怎么甘心,紧跟着提步想要追上去,可是那人忽然就转头对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主人’可要小心,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 同时她感觉从后面一道厉风夹杂着磅礴的怒气和杀意袭向自己的命门,她连忙再顾不上追人闪身避过,不过一个迟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贱人跑的没了踪影,再回头不管是谁坏自己好事的人都定要杀了,却在看到他的脸时,一下怔愣在那里。“上官浩?” 那一身黑衣,像整个人都溶进了黑暗中,却更显得一身怒气如天雷夹着闪电一般可怖吓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像他脸上的面具一般冷硬,可不就是上官浩? 第一百二十七章试下防盗章,稍后换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二十八章末世救赎1 防盗章节,一会换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二十九章末世救赎 防盗章节学生请假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归教导主任管,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凌月这般,值得他时时刻刻紧盯着,恨不能上厕所都跟着,就怕她突然翻墙跑了。所以即使余锋用的是一听就知道是说谎的肚子痛这种烂借口,但一向对学生宽容的方芳还是关心的给他批了假条。 凌月嘁了一声,昨天回家睡了一晚,今天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所以对于余锋也就没有昨天那么憋屈了,此时看着他像个小可怜似的蹲守在楼道的一角,黑沉沉的,实在碍眼。 “我不是说了是明天了吗,你这么早来,要不是我出来该不会要就这样守着一直到明天吧?”凌月心里惊讶,在余锋不说话好似默认一般低下头,藏在散落发梢而只露出一个尖的耳朵意外的有些发红。 “......” “我还真是怕了你了。”凌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门打开一点,侧着身子让出身后的空间,“我看你还是先进来吧,不然让邻居看到了可不好。” 凌月的养母当初只身一人撑起两个人的生活费,有些地方难免就会捉襟见肘,就比如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年代久远早已破败近荒废的筒子楼,住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多是迫于生活只能蜗居在这里,久之,戾气便有些重,凌月之前就因为身世和行事作风没少被人编排,这下子再看到她门口有个男生,指不定又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呢。 余锋迟疑了下,就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到一个陌生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家!尤其是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的淡淡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在这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却突然显得逼仄难熬起来。 他局促的坐在那里,双腿紧闭靠拢,手指不停的摸索着瓶子上的纹路,不知不觉弄得一手湿润,也不知是瓶子上的冷凝水还是他太过紧张,出了一手的汗。 就在他越来越感觉不自在,恨不能马上跳起来就要逃走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月终于开口了。 学生请假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归教导主任管,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凌月这般,值得他时时刻刻紧盯着,恨不能上厕所都跟着,就怕她突然翻墙跑了。所以即使余锋用的是一听就知道是说谎的肚子痛这种烂借口,但一向对学生宽容的方芳还是关心的给他批了假条。 凌月嘁了一声,昨天回家睡了一晚,今天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所以对于余锋也就没有昨天那么憋屈了,此时看着他像个小可怜似的蹲守在楼道的一角,黑沉沉的,实在碍眼。 “我不是说了是明天了吗,你这么早来,要不是我出来该不会要就这样守着一直到明天吧?”凌月心里惊讶,在余锋不说话好似默认一般低下头,藏在散落发梢而只露出一个尖的耳朵意外的有些发红。 “......” “我还真是怕了你了。”凌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门打开一点,侧着身子让出身后的空间,“我看你还是先进来吧,不然让邻居看到了可不好。” 凌月的养母当初只身一人撑起两个人的生活费,有些地方难免就会捉襟见肘,就比如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年代久远早已破败近荒废的筒子楼,住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多是迫于生活只能蜗居在这里,久之,戾气便有些重,凌月之前就因为身世和行事作风没少被人编排,这下子再看到她门口有个男生,指不定又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呢。 余锋迟疑了下,就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到一个陌生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家!尤其是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的淡淡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在这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却突然显得逼仄难熬起来。 他局促的坐在那里,双腿紧闭靠拢,手指不停的摸索着瓶子上的纹路,不知不觉弄得一手湿润,也不知是瓶子上的冷凝水还是他太过紧张,出了一手的汗。 就在他越来越感觉不自在,恨不能马上跳起来就要逃走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月终于开口了。 学生请假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归教导主任管,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凌月这般,值得他时时刻刻紧盯着,恨不能上厕所都跟着,就怕她突然翻墙跑了。所以即使余锋用的是一听就知道是说谎的肚子痛这种烂借口,但一向对学生宽容的方芳还是关心的给他批了假条。 凌月嘁了一声,昨天回家睡了一晚,今天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所以对于余锋也就没有昨天那么憋屈了,此时看着他像个小可怜似的蹲守在楼道的一角,黑沉沉的,实在碍眼。 “我不是说了是明天了吗,你这么早来,要不是我出来该不会要就这样守着一直到明天吧?”凌月心里惊讶,在余锋不说话好似默认一般低下头,藏在散落发梢而只露出一个尖的耳朵意外的有些发红。 “......” “我还真是怕了你了。”凌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门打开一点,侧着身子让出身后的空间,“我看你还是先进来吧,不然让邻居看到了可不好。” 凌月的养母当初只身一人撑起两个人的生活费,有些地方难免就会捉襟见肘,就比如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年代久远早已破败近荒废的筒子楼,住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多是迫于生活只能蜗居在这里,久之,戾气便有些重,凌月之前就因为身世和行事作风没少被人编排,这下子再看到她门口有个男生,指不定又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呢。 余锋迟疑了下,就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到一个陌生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家!尤其是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的淡淡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在这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却突然显得逼仄难熬起来。 他局促的坐在那里,双腿紧闭靠拢,手指不停的摸索着瓶子上的纹路,不知不觉弄得一手湿润,也不知是瓶子上的冷凝水还是他太过紧张,出了一手的汗。 就在他越来越感觉不自在,恨不能马上跳起来就要逃走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月终于开口了。 学生请假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归教导主任管,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凌月这般,值得他时时刻刻紧盯着,恨不能上厕所都跟着,就怕她突然翻墙跑了。所以即使余锋用的是一听就知道是说谎的肚子痛这种烂借口,但一向对学生宽容的方芳还是关心的给他批了假条。 凌月嘁了一声,昨天回家睡了一晚,今天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所以对于余锋也就没有昨天那么憋屈了,此时看着他像个小可怜似的蹲守在楼道的一角,黑沉沉的,实在碍眼。 “我不是说了是明天了吗,你这么早来,要不是我出来该不会要就这样守着一直到明天吧?”凌月心里惊讶,在余锋不说话好似默认一般低下头,藏在散落发梢而只露出一个尖的耳朵意外的有些发红。 “......” “我还真是怕了你了。”凌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门打开一点,侧着身子让出身后的空间,“我看你还是先进来吧,不然让邻居看到了可不好。” 凌月的养母当初只身一人撑起两个人的生活费,有些地方难免就会捉襟见肘,就比如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年代久远早已破败近荒废的筒子楼,住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多是迫于生活只能蜗居在这里,久之,戾气便有些重,凌月之前就因为身世和行事作风没少被人编排,这下子再看到她门口有个男生,指不定又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呢。 余锋迟疑了下,就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到一个陌生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家!尤其是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的淡淡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在这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却突然显得逼仄难熬起来。 他局促的坐在那里,双腿紧闭靠拢,手指不停的摸索着瓶子上的纹路,不知不觉弄得一手湿润,也不知是瓶子上的冷凝水还是他太过紧张,出了一手的汗。 就在他越来越感觉不自在,恨不能马上跳起来就要逃走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月终于开口了。 学生请假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归教导主任管,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凌月这般,值得他时时刻刻紧盯着,恨不能上厕所都跟着,就怕她突然翻墙跑了。所以即使余锋用的是一听就知道是说谎的肚子痛这种烂借口,但一向对学生宽容的方芳还是关心的给他批了假条。 凌月嘁了一声,昨天回家睡了一晚,今天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所以对于余锋也就没有昨天那么憋屈了,此时看着他像个小可怜似的蹲守在楼道的一角,黑沉沉的,实在碍眼。 “我不是说了是明天了吗,你这么早来,要不是我出来该不会要就这样守着一直到明天吧?”凌月心里惊讶,在余锋不说话好似默认一般低下头,藏在散落发梢而只露出一个尖的耳朵意外的有些发红。 “......” “我还真是怕了你了。”凌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门打开一点,侧着身子让出身后的空间,“我看你还是先进来吧,不然让邻居看到了可不好。” 凌月的养母当初只身一人撑起两个人的生活费,有些地方难免就会捉襟见肘,就比如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年代久远早已破败近荒废的筒子楼,住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多是迫于生活只能蜗居在这里,久之,戾气便有些重,凌月之前就因为身世和行事作风没少被人编排,这下子再看到她门口有个男生,指不定又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呢。 余锋迟疑了下,就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到一个陌生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家!尤其是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的淡淡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在这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却突然显得逼仄难熬起来。 他局促的坐在那里,双腿紧闭靠拢,手指不停的摸索着瓶子上的纹路,不知不觉弄得一手湿润,也不知是瓶子上的冷凝水还是他太过紧张,出了一手的汗。 就在他越来越感觉不自在,恨不能马上跳起来就要逃走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凌月终于开口了。 学生请假这种事情本来就不归教导主任管,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凌月这般,值得他时时刻刻紧盯着,恨不能上厕所都跟着,就怕她突然翻墙跑了。所以即使余锋用的是一听就知道是说谎的肚子痛这种烂借口,但一向对学生宽容的方芳还是关心的给他批了假条。 凌月嘁了一声,昨天回家睡了一晚,今天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所以对于余锋也就没有昨天那么憋屈了,此时看着他像个小可怜似的蹲守在楼道的一角,黑沉沉的,实在碍眼。 “我不是说了是明天了吗,你这么早来,要不是我出来该不会要就这样守着一直到明天吧?”凌月心里惊讶,在余锋不说话好似默认一般低下头,藏在散落发梢而只露出一个尖的耳朵意外的有些发红。 “......” “我还真是怕了你了。”凌月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门打开一点,侧着身子让出身后的空间,“我看你还是先进来吧,不然让邻居看到了可不好。” 凌月的养母当初只身一人撑起两个人的生活费,有些地方难免就会捉襟见肘,就比如他们住的地方,就是一个年代久远早已破败近荒废的筒子楼,住在这里的人形形色色多是迫于生活只能蜗居在这里,久之,戾气便有些重,凌月之前就因为身世和行事作风没少被人编排,这下子再看到她门口有个男生,指不定又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呢。 余锋迟疑了下,就抬脚走了进去。 这是他第一次单独到一个陌生人家,还是一个女孩子家!尤其是鼻尖若有若无萦绕着的淡淡香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但在这只有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却突然显得逼仄难熬起来。 他局促的坐在那里,双腿紧闭靠拢,手指不停的摸索着瓶子上的纹路,不知不觉弄得一手湿润,也不知是瓶子上的冷凝水 第一百三十章末世救赎3 依然是防盗章节,明天换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末世救赎4 防盗章,明天换 第二天是星期一,休息够了的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总之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焦仲到了教室刚一坐下,旁边就有人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哟,太子!这堂课可是古代汉语课,你不是一向都说听这个你会睡着的吗?今儿个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仅来了,竟然还来得这么早?” 焦仲转过头看着来人——他的损友,也是游戏中的风扬裙起,路远,不耐的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还没上课我都已经困了,正迷糊着呢,少来烦我!” 他无聊的翻着手里的课本,若不是今儿个顾一一说要搭顺风车,他才不会来上什么古语课,枯燥乏味不说,书上的字儿就像一群蝌蚪在游一样,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疼。 不过才翻了两三页他就啪的一声合上了书,路远瞧他这模样,便过来提议道:“嘿,反正教古语的老头子听说生病住院了,新来的代课老师又不认识人,就算要点名,到时候让其他同学替我们点一声不就行了?所以我们出去浪吧?!” 焦仲正想说什么,忽听得旁边有人叫他,那熟悉的声音,让他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转头就见姚芊芊和林子允站在他身后,目之相触,那个男人冲自己点了点头,焦仲一愣,也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礼。虽然不像昨天那样两人之间多有冲突,但是他们之间大概也只能维持这样一个点头之交的礼貌关系了。 不同于两人之间有礼的近似冰点一样的气氛,姚芊芊脸上洋溢着兴奋而亲近的笑容,她的声音有点高,一下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焦仲,你今天也来上课了?我能坐在你旁边吗?昨天没能一起回去真是好可惜。” 这话便说的有些暧昧了,她故意不提昨天还有其他人,在别人耳里听来这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就连路远也碰了碰他的肩膀,一脸揶揄,“哟,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竟然都不和兄弟说一声?你这可真是见外了啊,下课之后可要请哥们儿大搓一顿的!” 焦仲厌恶的皱了皱眉,偏路远没看见,还转头去逗弄姚芊芊,“哟,我们家太子就麻烦你了哈!” 姚芊芊脸一红,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对焦仲的称呼,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哪里哪里,其实都是我给他添麻烦......”她边说便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桌子上,正想挨着焦仲坐下却被他挡了一下,“抱歉,这里有人了,不方便,你们还是去别处吧。” 他的提醒终于让她想起了她身后还有林子允,以为他是误会了,因为他可是深爱着自己啊!一定是因为自己旁边还有别的男人就吃醋了!这样一想,之前的尴尬立时消散,姚芊芊心里止不住的漫上喜悦和甜蜜。 她嘴角微勾,眼睛眨了眨,无奈而妥协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无故吃醋不懂事的男友一样,那种眼神直让旁边的路远全身冒鸡皮疙瘩。 “焦仲,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阿允......” “抱歉,虽然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但是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温习一会书,你在旁边会吵着我,可以请你离开吗?”焦仲开口打断她,一脸不耐,太过直接的拒绝,以及旁边一直看戏的学生的指点议论都打击的姚芊芊手足无措,羞臊了脸! 然而她多次耍的小手段终究是激怒了焦仲,就像没看见她的窘态一般,他又加了一句:“还有,我和你顶多也就是个同校同学的关系,不要总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好像和我有多亲近似的好吗?一个好女孩,是要懂得自尊和自爱的!” 姚芊芊身子一震,一下就傻愣在了那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焦仲会对她这么毒舌,一点情面不留的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按理来说,他喜欢自己,就算因为吃醋说些酸话也会在自己的撒娇下原谅自己,总归反应也不该这么强烈才对。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憎恨这个绝情的男人了! 不过她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在一旁林子允气恼的上前要教训焦仲一顿时,她还是连忙伸手抱着他的腰将人拦下,“不要,阿允!这里是学校,不能打架的!” 林子允被她抱得死紧,一点动弹都不得,又因为她的话恢复几分清醒,最后只是咬牙瞪着焦仲,到底没有动起手来。 而周围围着一圈吃瓜群众见女主角只是期期艾艾,用着幽怨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男主,旁边还跟着一个痴心守候、甘愿为女主赴汤蹈火的男配,这熟悉的剧情早就让他们在心里过了好几个狗血的剧本,再加上其中两个男人还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风云人物,一时周遭议论不停,细细碎碎的好像十几只苍蝇一齐在耳边吵一样,惹人心烦! 路远迟疑的靠过来,“嗨,太子,你今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那些话会不会太过了?这可不像你。” 焦仲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闻言冷哼一声:“嘁,对付那种想要一脚踏两条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你要是不说的明白直接一点,她只会更加厚脸皮的贴上来,和张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路远若有所思的回头,恰好看见姚芊芊浅笑着和林子允说完什么,转过头来继续用那种缠*绵悱恻的眼神看着焦仲,那种变脸犹如翻书一样快的绝技,以及好像惦记着肉骨头的恶狼一样的眼神,生生激得他打了个机灵,顿时就明白了焦仲的话。 确实,焦仲虽然是个富二代,往日里又从不藏着,倒是惹来许多人背地里说他是个二世祖,傲慢凌人,一事无成,但说这些的其实都是从来没和他交往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真正与他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人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对于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无知到傻的可爱。 “不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那种犹如实质性的眼神实在剐的他浑身难受,焦仲啪的一声合上书,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路远,“哥们儿要逃课,你先帮我把车子取出来,待会学校后门见!” 路远看着手里某个标着‘b*w’的钥匙,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说......你把车停哪了?” 焦仲奇怪,“当然是别人停哪我停哪,就是学校的车棚子。” 路远:...... 去他的有钱人! 在看到被几十辆自行车围成圈困住的车子后,路远只觉得自己的胃抽抽的疼,然后干脆撂挑子不干,挑了辆自行车坐在后座等着焦仲来找他。 然而,直到学校的下课铃响了好久,他的肚子也跟着响了好几回,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他这是......被放鸽子了?!! 而放鸽子的某人显然已经彻底忘记了还有人在等他这件事情,此时正随身陪在佳人身边,逛着学校的风景。 大学生活四年,他早就已经将整个学校都逛了个遍,从刚进校园时的兴致勃勃到最后的百无聊赖,就是再美的风景也总会有腻的一天,然而,这份心态却因旁边的人儿变得不同。 此时焦仲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对着身边的人道:“那里就是学校有名的樱花树林,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已经过了花期,要不然满树都是粉色的樱花,风起,落英缤纷,清香扑鼻,景色非常美。那个时候就连校外的人也会来,人们就围坐在树下,一起赏樱谈天,十分惬意!” 他转过头,一脸献宝似的表情,眼睛亮亮的又像求表扬的乖狗狗,逗得顾一一不由一笑,点了点头,应道:“樱桃花参差,香雨红霏霏。含笑竞攀折,美人湿罗衣。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想象得出那样的情境,确实雅致有趣,虽然没能遇到花期,但这样的景色也不错。” 焦仲的眼睛顿时又亮了几分。 顾一一忽然指着远处一处反光的地方问道:“那里是什么?” “哦,那里是一处人工湖,穿过这片小树林就到,风景也挺不错的,很多学生都会去那里,是我们学校的......” 他话一顿,突然没了声,顾一一奇怪,“是学校的什么?” “诶?”焦仲一慌,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处风景而已,有好事者乱起名字闹着玩,你要是想去,我们就过去看看?” 顾一一看了他一眼,那人努力睁大了眼睛像是要证明自己话里的可信度,只是可惜他微红的脸颊和稍喘的呼吸都已经出卖了他,不过她也没有揭穿他就是了。 “好啊,反正接下来我也没有课,就过去看看好了。” 焦仲这才不觉松了一口气,那处人工湖因为就藏在小树林的后面,地势幽静,风景优美,引来许多人的游览,却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这里也就被称作是学校的幽会圣地。 不知为什么,对着顾一一的脸,他就是说不出那句话,就好像他是心怀不轨的故意要带她去那里,非要坐实某种事情一样,可是如果不说出来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忍不住悄悄靠近着她,待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又忍不住因为这一点亲近而感到窃喜和期待。 心里这种温暖、害羞、喜悦、满足和不安,到底是什么呢? 湖边的景色确实很美,湖面如镜,波光粼粼,身后疏影交叠,暖风吹来,熏醉人心。 顾一一突然冲焦仲招招手,“来,你坐在这里。” 焦仲虽然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双膝着地,跪坐的姿势。“这样?” “恩。”顾一一点点头,自己则干脆席地躺下,脑袋枕着他的大*腿,身下是干燥而松软的草地,茂密的草叶,比毛毯还要舒服。 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可焦仲却一下子慌了手脚,不安的动了动,就被她不满的一手打在腿上,不痛,只是轻拍了一下,但因为位置的关系,顿时就让他涨红了脸。 “别动,我稍稍躺一下,这风实在吹得人太舒服了。” “额......恩。” 焦仲乖乖的不再动弹,又怕她枕的不舒服,特意放松了身子又压低几分腿,直到她又是舒服的轻舒了一口气,他才放下心来。 这里安静的很,偶尔有几个人路过,也甚是识相的不发出声音马上离开,也有认出他的几个相熟之人,不外是一脸坏笑的调侃模样,焦仲由初时的脸红慌乱到之后的从容以对,只是胸口的那份心意,却越发甜蜜了。 这时,他才顾的下看四周的风景,举目四顾,都是熟悉的样子,但神奇的是,或许真的是因为旁边的人不同了,这份看景的心情不同了,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了。 他现在只觉的心情宁静的很,偶然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膝上的顾一一,想起之前在教室看到她——就在他准备要逃课的时候,偏偏就在门外,差点就撞到一起的两个人,她眉毛一挑,“上课铃已经响了,这位同学你要去哪里?”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古语的代课老师,难怪早上穿着一身职业装还要搭着他的顺风车。不过话说回来,她讲的课还真不错,那么枯燥乏味的古语课在她讲来倒是通俗易懂,偶尔穿杂几个古人的小八卦,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上课也就变得妙趣横生,引人入胜,看着她站在讲台上那一块小天地,言谈从容,举止自然,颇有几分为人师表的样子。 然而现在闭着眼睛的她嘴角微勾表情恬淡,只是略施薄粉的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清细小的绒毛,盘起的头发早就放了下来,铺陈在他的腿上,发梢轻搔着他的掌心,也似掠过他的心上,他看着那张之前还在替他讲授知识的粉唇,忽然就向着了魔一般,俯下的身子,越靠越近...... 远处好不容易找着他们,一路尾随跟来的姚芊芊瞧到这一幕心中气恨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那交相依偎的身影,关键是两人待在一起当真是般配的很。 可是焦仲明明喜欢的是她才对,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 她蹬蹬的跑过去,带着兴师问罪的怒气冲冲来到焦仲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焦仲,你太过分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末世救赎5 第二天是星期一,休息够了的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总之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焦仲到了教室刚一坐下,旁边就有人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哟,太子!这堂课可是古代汉语课,你不是一向都说听这个你会睡着的吗?今儿个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仅来了,竟然还来得这么早?” 焦仲转过头看着来人——他的损友,也是游戏中的风扬裙起,路远,不耐的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还没上课我都已经困了,正迷糊着呢,少来烦我!” 他无聊的翻着手里的课本,若不是今儿个顾一一说要搭顺风车,他才不会来上什么古语课,枯燥乏味不说,书上的字儿就像一群蝌蚪在游一样,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疼。 不过才翻了两三页他就啪的一声合上了书,路远瞧他这模样,便过来提议道:“嘿,反正教古语的老头子听说生病住院了,新来的代课老师又不认识人,就算要点名,到时候让其他同学替我们点一声不就行了?所以我们出去浪吧?!” 焦仲正想说什么,忽听得旁边有人叫他,那熟悉的声音,让他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转头就见姚芊芊和林子允站在他身后,目之相触,那个男人冲自己点了点头,焦仲一愣,也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礼。虽然不像昨天那样两人之间多有冲突,但是他们之间大概也只能维持这样一个点头之交的礼貌关系了。 不同于两人之间有礼的近似冰点一样的气氛,姚芊芊脸上洋溢着兴奋而亲近的笑容,她的声音有点高,一下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焦仲,你今天也来上课了?我能坐在你旁边吗?昨天没能一起回去真是好可惜。” 这话便说的有些暧昧了,她故意不提昨天还有其他人,在别人耳里听来这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就连路远也碰了碰他的肩膀,一脸揶揄,“哟,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竟然都不和兄弟说一声?你这可真是见外了啊,下课之后可要请哥们儿大搓一顿的!” 焦仲厌恶的皱了皱眉,偏路远没看见,还转头去逗弄姚芊芊,“哟,我们家太子就麻烦你了哈!” 姚芊芊脸一红,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对焦仲的称呼,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哪里哪里,其实都是我给他添麻烦......”她边说便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桌子上,正想挨着焦仲坐下却被他挡了一下,“抱歉,这里有人了,不方便,你们还是去别处吧。” 他的提醒终于让她想起了她身后还有林子允,以为他是误会了,因为他可是深爱着自己啊!一定是因为自己旁边还有别的男人就吃醋了!这样一想,之前的尴尬立时消散,姚芊芊心里止不住的漫上喜悦和甜蜜。 她嘴角微勾,眼睛眨了眨,无奈而妥协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无故吃醋不懂事的男友一样,那种眼神直让旁边的路远全身冒鸡皮疙瘩。 “焦仲,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阿允......” “抱歉,虽然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但是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温习一会书,你在旁边会吵着我,可以请你离开吗?”焦仲开口打断她,一脸不耐,太过直接的拒绝,以及旁边一直看戏的学生的指点议论都打击的姚芊芊手足无措,羞臊了脸! 然而她多次耍的小手段终究是激怒了焦仲,就像没看见她的窘态一般,他又加了一句:“还有,我和你顶多也就是个同校同学的关系,不要总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好像和我有多亲近似的好吗?一个好女孩,是要懂得自尊和自爱的!” 姚芊芊身子一震,一下就傻愣在了那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焦仲会对她这么毒舌,一点情面不留的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按理来说,他喜欢自己,就算因为吃醋说些酸话也会在自己的撒娇下原谅自己,总归反应也不该这么强烈才对。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憎恨这个绝情的男人了! 不过她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在一旁林子允气恼的上前要教训焦仲一顿时,她还是连忙伸手抱着他的腰将人拦下,“不要,阿允!这里是学校,不能打架的!” 林子允被她抱得死紧,一点动弹都不得,又因为她的话恢复几分清醒,最后只是咬牙瞪着焦仲,到底没有动起手来。 而周围围着一圈吃瓜群众见女主角只是期期艾艾,用着幽怨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男主,旁边还跟着一个痴心守候、甘愿为女主赴汤蹈火的男配,这熟悉的剧情早就让他们在心里过了好几个狗血的剧本,再加上其中两个男人还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风云人物,一时周遭议论不停,细细碎碎的好像十几只苍蝇一齐在耳边吵一样,惹人心烦! 路远迟疑的靠过来,“嗨,太子,你今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那些话会不会太过了?这可不像你。” 焦仲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闻言冷哼一声:“嘁,对付那种想要一脚踏两条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你要是不说的明白直接一点,她只会更加厚脸皮的贴上来,和张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路远若有所思的回头,恰好看见姚芊芊浅笑着和林子允说完什么,转过头来继续用那种缠*绵悱恻的眼神看着焦仲,那种变脸犹如翻书一样快的绝技,以及好像惦记着肉骨头的恶狼一样的眼神,生生激得他打了个机灵,顿时就明白了焦仲的话。 确实,焦仲虽然是个富二代,往日里又从不藏着,倒是惹来许多人背地里说他是个二世祖,傲慢凌人,一事无成,但说这些的其实都是从来没和他交往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真正与他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人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对于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无知到傻的可爱。 “不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那种犹如实质性的眼神实在剐的他浑身难受,焦仲啪的一声合上书,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路远,“哥们儿要逃课,你先帮我把车子取出来,待会学校后门见!” 路远看着手里某个标着‘b*w’的钥匙,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说......你把车停哪了?” 焦仲奇怪,“当然是别人停哪我停哪,就是学校的车棚子。” 路远:...... 去他的有钱人! 在看到被几十辆自行车围成圈困住的车子后,路远只觉得自己的胃抽抽的疼,然后干脆撂挑子不干,挑了辆自行车坐在后座等着焦仲来找他。 然而,直到学校的下课铃响了好久,他的肚子也跟着响了好几回,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他这是......被放鸽子了?!! 而放鸽子的某人显然已经彻底忘记了还有人在等他这件事情,此时正随身陪在佳人身边,逛着学校的风景。 大学生活四年,他早就已经将整个学校都逛了个遍,从刚进校园时的兴致勃勃到最后的百无聊赖,就是再美的风景也总会有腻的一天,然而,这份心态却因旁边的人儿变得不同。 此时焦仲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对着身边的人道:“那里就是学校有名的樱花树林,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已经过了花期,要不然满树都是粉色的樱花,风起,落英缤纷,清香扑鼻,景色非常美。那个时候就连校外的人也会来,人们就围坐在树下,一起赏樱谈天,十分惬意!” 他转过头,一脸献宝似的表情,眼睛亮亮的又像求表扬的乖狗狗,逗得顾一一不由一笑,点了点头,应道:“樱桃花参差,香雨红霏霏。含笑竞攀折,美人湿罗衣。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想象得出那样的情境,确实雅致有趣,虽然没能遇到花期,但这样的景色也不错。” 焦仲的眼睛顿时又亮了几分。 顾一一忽然指着远处一处反光的地方问道:“那里是什么?” “哦,那里是一处人工湖,穿过这片小树林就到,风景也挺不错的,很多学生都会去那里,是我们学校的......” 他话一顿,突然没了声,顾一一奇怪,“是学校的什么?” “诶?”焦仲一慌,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处风景而已,有好事者乱起名字闹着玩,你要是想去,我们就过去看看?” 顾一一看了他一眼,那人努力睁大了眼睛像是要证明自己话里的可信度,只是可惜他微红的脸颊和稍喘的呼吸都已经出卖了他,不过她也没有揭穿他就是了。 “好啊,反正接下来我也没有课,就过去看看好了。” 焦仲这才不觉松了一口气,那处人工湖因为就藏在小树林的后面,地势幽静,风景优美,引来许多人的游览,却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这里也就被称作是学校的幽会圣地。 不知为什么,对着顾一一的脸,他就是说不出那句话,就好像他是心怀不轨的故意要带她去那里,非要坐实某种事情一样,可是如果不说出来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忍不住悄悄靠近着她,待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又忍不住因为这一点亲近而感到窃喜和期待。 心里这种温暖、害羞、喜悦、满足和不安,到底是什么呢? 湖边的景色确实很美,湖面如镜,波光粼粼,身后疏影交叠,暖风吹来,熏醉人心。 顾一一突然冲焦仲招招手,“来,你坐在这里。” 焦仲虽然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双膝着地,跪坐的姿势。“这样?” “恩。”顾一一点点头,自己则干脆席地躺下,脑袋枕着他的大*腿,身下是干燥而松软的草地,茂密的草叶,比毛毯还要舒服。 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可焦仲却一下子慌了手脚,不安的动了动,就被她不满的一手打在腿上,不痛,只是轻拍了一下,但因为位置的关系,顿时就让他涨红了脸。 “别动,我稍稍躺一下,这风实在吹得人太舒服了。” “额......恩。” 焦仲乖乖的不再动弹,又怕她枕的不舒服,特意放松了身子又压低几分腿,直到她又是舒服的轻舒了一口气,他才放下心来。 这里安静的很,偶尔有几个人路过,也甚是识相的不发出声音马上离开,也有认出他的几个相熟之人,不外是一脸坏笑的调侃模样,焦仲由初时的脸红慌乱到之后的从容以对,只是胸口的那份心意,却越发甜蜜了。 这时,他才顾的下看四周的风景,举目四顾,都是熟悉的样子,但神奇的是,或许真的是因为旁边的人不同了,这份看景的心情不同了,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了。 他现在只觉的心情宁静的很,偶然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膝上的顾一一,想起之前在教室看到她——就在他准备要逃课的时候,偏偏就在门外,差点就撞到一起的两个人,她眉毛一挑,“上课铃已经响了,这位同学你要去哪里?”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古语的代课老师,难怪早上穿着一身职业装还要搭着他的顺风车。不过话说回来,她讲的课还真不错,那么枯燥乏味的古语课在她讲来倒是通俗易懂,偶尔穿杂几个古人的小八卦,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上课也就变得妙趣横生,引人入胜,看着她站在讲台上那一块小天地,言谈从容,举止自然,颇有几分为人师表的样子。 然而现在闭着眼睛的她嘴角微勾表情恬淡,只是略施薄粉的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清细小的绒毛,盘起的头发早就放了下来,铺陈在他的腿上,发梢轻搔着他的掌心,也似掠过他的心上,他看着那张之前还在替他讲授知识的粉唇,忽然就向着了魔一般,俯下的身子,越靠越近...... 远处好不容易找着他们,一路尾随跟来的姚芊芊瞧到这一幕心中气恨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那交相依偎的身影,关键是两人待在一起当真是般配的很。 可是焦仲明明喜欢的是她才对,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 她蹬蹬的跑过去,带着兴师问罪的怒气冲冲来到焦仲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焦仲,你太过分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末世救赎6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三十四章末世救赎7 宝宝最美丽:“老天爷是在烧烤吗?我都已经听到我的肉被烫的滋儿滋儿响了!” 我要女孩子的内~裤:“就是就是,你不知道老子刚才正准备碰瓷的时候,刚准备好扑街的姿势,忽然又猛地跳起来,太他~妈~的烫了!” 妖妖:“上面是人渣,各个方面来讲,不接受反驳。” 夏利欧斯我本命:“+1,顺便,快烤熟的那个,七分熟的时候请自己撒点孜然和辣椒,快递给我送过来,谢谢。” 妖妖:“同七分熟,地址xxxx。” 宝宝最美丽:“滚!” 夏利欧斯我本命:“别这么小气嘛。” 龙达达一手支着下吧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上显示着朋友们玩笑的互怼,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现在定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手指拼命敲打着键盘啪啪作响,定然是绞尽了脑汁在说她的坏话,不过无所谓,谁让某些人此时正在外面加班受苦,而她却能在室内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哦! 她幸灾乐祸的偷笑着,身子往后一躺,整个人都陷在了椅子里,电脑的右下角弹出一个网页提示,无非是“本市气温持续上升,橙色高温预警!”但有着头顶空调正在徐徐吹着小凉风,高温什么的,还真是没有感觉啊。 空调、网络、电脑,这些绝对是最伟大的发明! qq提示音一直响着,龙达达看了一眼,都是些没什么正经的抱怨,便关了对话框,开启免打扰模式,打开一首歌听起了轻音乐。 舒服的呻~吟一声,若是能一直这么窝着什么都不做该多好啊...... 啪,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手提着垃圾袋被自家老妈赶出门的龙达达真想回到十分钟之前给那时的自己两个嘴巴!让你丫的刚才嘚瑟,瞧,麻烦不是现在就找上门来了? 她贴着自家的防盗门,不死心的敲着,“亲娘啊,外面可是四十多度的天气啊!您老人家忍心看着您唯一可爱的女儿出去变烤肉吗?” 龙妈连门都没开,直接在门里喊道:“赶紧去,快去快回,还有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一瓶酱油回来!” 得,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可是自家住的可是十八层楼啊!而且电梯前几日还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修,如果没有,那自己就得爬楼梯...... 不要,会死人的!自己一定会死的! 龙达达顿时被自己吓的一脸死灰,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明天网页的头条就是“何至狠心如此,悲惨少女被亲妈指使暑天倒垃圾,竟被活活累死,烤死!”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记的方才好友的诅咒,没成想不过一会就在自己身上灵验了,还真是乌鸦嘴! 在楼道里磨蹭了好一会,见实在是没办法逃掉,便只好叹口气,认命的弯下腰去拿那四包大黑口袋装着的垃圾。 “嘶——!好重啊!”差点没闪了她的腰! 想想也是,自从电梯坏了以后,老妈就一直偷懒能不去扔垃圾就不扔,结果到现在堆积的实在堆不下了,这才使唤着她去扔垃圾,自然分量也不小。 “呼~呼~下次可一定要和老妈说说,不论如何这垃圾可不能攒的这么多,真是的,最近也没吃什么啊,怎么就攒下这么多垃圾呢?” 龙达达嘴里抱怨着,忽听身后有门打开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自家老娘终于知道她一个人提不了这么多,也会心疼自己亲~亲闺女想要出来帮帮忙? 一回头,只见自家大门依然紧闭,再回头,却是对门邻居家的门打开了。 龙达达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鞋,纤细的脚踝,白色长~腿袜向上延伸隐没在一层厚厚的蕾丝里,穿着哥特萝莉裙装的小姑娘,圆圆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嘴巴,脑后用同样是蕾丝的发带揪着一个小马尾,她听到声响,抬起头,眨眨眼,可爱的好似电脑里那些sd娃娃的图片一样,漂亮又不真实。 龙达达一刹那间被萌到了! 原来她的邻居家竟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她都一直没有发现?哦吼,真~相把自己的双眼挖出来! 她想和她打个招呼,无奈发现自己太紧张手心里都渗出一片汗来,喉咙干的想冒烟,连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好久,其实也只是她以为的,现实也不过是过了一瞬,她眼尖的瞄到小萝莉手里也提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便想着或许她也是要去倒垃圾,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自己又怎么忍心看她受苦受累呢? 于是龙达达抬起手,猛然想起什么先将手心蹭了蹭胸口,这才冲小萝莉挥了挥自己的爪子,努力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道:“嗨,你好,我是住在你家对面的邻居,你也是要去倒垃圾的吗,我正好顺路不如就把你的一起吧?” 她自认自己已经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了,却不想小萝莉眼睛瞪大,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身子往回一缩,啪嗒就将门关上了,只留下龙达达自己一人,傻呆呆,如一座石雕一般立在楼道口,久久不能回神。 ...... 已经入了暑伏的天气就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气温只有明显升高没有回降的迹象。就连往年夏日的蝉鸣此时听起来都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 龙妈端上最后一盘凉拌西红柿,刚坐下准备吃饭,就见着自家的傻女儿呆呆的捧着碗,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筷子上却什么都没有就往嘴里送。 实在看不过去,她敲了敲她的碗延,“老娘辛辛苦苦做的饭是要你这样糟蹋的吗?你出去扔了一回垃圾,该不会是把自己脑子也一块儿扔了吧。要吃饭就给老娘乖乖的吃好好的吃,再这样朝三暮四心思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就别给老娘吃,回屋看书去!” 老佛爷都动怒了,龙达达立马拉回自己的思绪,乖乖的扒了两口饭,又吃了一块西红柿,酸酸甜甜清凉的口感很是下火,也稍稍抚平了她心里的焦躁。 又吃了几口,她实在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娘,试探道:“说起来外门对面的邻居……妈,你有没有见过?” “嗯,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刚才,我扔垃圾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真没想到咱家对面竟然住着一个那么可爱的萝莉,额,就是一个小女孩,真的超级可爱,和个娃娃似的,都不知道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孩子?” “不用改口,我知道萝莉是什么意思,你啊,整天就知道玩电脑,一点书都不读!”龙妈直接白了她一眼,龙达达傻笑了一下,都忘了她老娘玩网络比她玩儿的还溜,但眼看着话题差点就成了批判自己的学习的时候,她马上转移话题道:“那妈你到底见没见过咱们的邻居啊?” “当然见过了,我可不像你整天都宅在家里,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深深明白这句话绝对不是夸自己的,龙达达讨好的加了一块鸡肉放进老佛爷的碗里,示意她接着说。 “对面那家人其实也是刚不久前搬过来的,好像听说是因为男主人的工作调动。男人是在部队里工作的,在上面好像也有一些关系,我见过几次,长得倒是高大威猛,一身正气,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出身。女主人倒是不常见,不过前天夜里不是有听见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吗?就是他们家叫来的,我半夜起来过一次,正好看见那个女主人,是个很漂亮的人呢,虽然被她老公抱着我只看到一半脸。” “救护车?”龙达达想了想,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她睡得太死,没有听到。“半夜里这么急,是什么人出事了吗?” “好像是他们家的孩子,那么小,很容易生病的,真可怜,他的父母一定很担心。” 龙达达第一反应就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小萝莉,她一惊,急忙追问道:“那个孩子,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不过你不是刚才还见过她吗?那就应该没事了吧?不过……”龙妈眉头一皱,脸色顿时一变,指着龙达达面前掀倒的饭碗,骂道:“臭丫头,要死了!你要是不饿就不要糟蹋粮食,老娘我可是每天都顶着油烟做饭,冒着成为黄脸婆的风险,辛辛苦苦才做好这么一桌子饭,你还不懂的珍惜?!”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激动不知怎么就拍桌而起连带着碰洒了自己面前的饭碗,缩着脖子将碗拿起来,又把干净的米饭拨回去,听着旁边老娘的唠叨,龙达达实在没忍住,悄悄嘟囔了一句:“其实早就是黄脸婆了……” 没想到只是这么低声的说一句,也能被人家听到,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老娘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龙达达下意识揪住自己的耳朵,两眼一闭,暗道:“完了!” 啪嗒一声,却是旁边一直未出声的龙爸突然搁下筷子,一下将两个女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真是太过分了,达达,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妈说话?” “你说你~妈容易吗?既要操持所有的家务,还要照顾咱们父女两,干净的衣物舒适的家好吃的饭菜那个不都是她亲手去做,不怕苦不怕累,她有跟我们抱怨过一句吗?” “老公……” 身后老娘感动的叹息,身前的老爹却冲着自己使眼色,龙达达顿时心领神会,配合的摇摇头,“没有。” “妈妈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你还惹妈妈生气,你说应不应该?” “不应该。”龙达达脸上更加惭愧,却听龙爸继续道:“既然这样,今天就罚你饭后洗碗,你没有怨言吧?” “没有......诶?”她习惯性的应下,忽然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猛的抬起头,这下脸上的苦色可是一点都不作伪的,“可是......” “可是什么?你~妈辛苦一整天了,你这个做女儿的洗个碗怎么了?而且这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妈高兴强!” 龙爸不容她拒绝的一锤定音,亲自站起来将老婆大人扶回位置上,道:“你不是总说没时间吗?正好今天有达达给你分忧,早早吃完饭你就去隔壁老李家,几个熟人凑上一桌麻将,也好放松放松,整天操劳着家务,要是累坏了,我可心疼。” 龙爸甜言蜜语龙妈自是十分受用,此时转头看向自家傻女儿,又有一旁老爹不停给自己使眼色,也知道龙妈的怒火好不容易才消下去,龙达达只好收起不情愿,努力笑了一下,“好吧,我做就是了。” 龙妈这才满意的笑笑,被龙爸搀着坐到沙发上,捧着苹果悠闲的啃起来,只留龙达达羡慕的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收拾起来。 隔壁住着一个哥特小萝莉这让疯狂迷恋二次元的龙达达十分在意,可是对方好像很是怕生,而且比自己还要宅,在试了几次偶遇都见不着人,本来就不喜外出的她只好放弃了这个办法。 又重新宅在家里的龙达达偶尔在玩电脑时也会注意对门的动静,一有点响动就会马上爬起来扒在自家防盗门上的猫眼往外瞧着,如此这般几次,看的龙妈都一脸奇怪的问了她好几次,理由找了好几个,到最后词穷只能实话实说。 “我......我还以为是对面的邻居出来了,毕竟以后也是要一起住那么长时间的,总要打个招呼比较好。” “哦,他们啊”龙妈眨眨眼,解释道:“他们三天前就离开了,好像是趁着孩子放暑假,所以回老家探望亲戚了。” “三天前,我怎么不知道?妈,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你了啊,可是是你自己赖床不肯起来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龙达达一回想,自己那天正好是前天刚通宵打通一场游戏,凌晨五天才爬上床,结果老娘八点就叫她起床,眼皮子都像是黏在了一起,自然爬不起来。 第一百三十五章末世救赎8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末世救赎9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三十七章末世救赎10 “36.7度,大概是因为气温较高,体温也有些上升,所以还算是正常温度,而且鼻血也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问题了。”龙达达看着手机的温度计,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好好照顾呢?一定是前几天为了应付升级考试太累了,真的是太乱来了!” 龙达达忍不住就是一通数落,虽然她说的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事实的真~相自己也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任她这样误会下去。 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孙妙妙默默在心里嘀咕着,面上便是羞愧不敢反驳的表情。龙达达看着她比往常还要红的脸颊,本来她的皮肤就属于白~皙细致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类型的,上面一层绒绒的小毛,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蜜~桃一样,也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也像想象中一样甜? 龙达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她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竟然能这么响亮,以至于孙妙妙都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双眼也是湿漉漉的,越发显得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似水洗一般剔透明亮。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因为疑惑而微微歪着脑袋,粉唇轻启,“龙姐姐?” 萌死了!!!! 轰的一声在龙达达的脑袋里炸响,她忍不住扑上前将人整个都抱住! “啊啊啊啊!喵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毛茸茸的一团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你啊!!!” 孙妙妙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满鼻满嘴都是她的气息,心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眼神闪烁,故作不乐意的推了推她,“龙姐姐,你先放开我。” “才不要!”龙达达一口回绝,因为她抱起来的感觉实在好得不得了,绵绵~软软,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比棉花糖还要舒服百倍!尤其是她的头发,也是毛茸茸的,这让龙达达有种抱着一只大型动物的错觉。 不过如果真的要将孙苗苗比作一种动物的话,也应该是兔子才对吧? 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颊,龙达达暗自思忖。 而且明明是一脸不自在,偏偏又怕弄疼自己而不敢有太过激烈的挣扎,推拒着自己的手绵~软无力,就连平时自己和其他女伴打闹时的疯玩都比这个用力许多,喵喵真的是一个温顺善良如白兔的好孩子呢。 龙达达故意最后一次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反倒是突然被松开的孙妙妙有些发蒙,又因为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快放开自己,脸上便露出来不及收敛的略微失落的表情。 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会后悔,回头再作出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事情惹她不高兴,所以龙达达早就撇过头不去看,也就错过了她一脸不舍的模样。 她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唔啊,今天真的是累死了啊!但是还有那么多作业,嗷,真的好想死!” 垂头丧气碎碎念,但手里还是认命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作业,见孙妙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龙达达只好冲她招招手,“回魂了喵喵!再不抓紧时间写作业,我们今天可就没有休息时间了哦。” “啊,啊,好。”孙妙妙好似才回过神一般应了一声,见她复低下头去迟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还留着刚才的感觉,手指下滑,在摸~到自己的脸颊时,好似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一般,她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食指和大拇指却不自在的捻了捻。 果然,被宠溺和喜欢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错觉呢。 “虽然高一的作业不是很多,但是你刚升上来,又是半途插~进来的还是有些费力吧?”龙达达一边翻着自己的作业,一边问道:“喵喵,你想先写哪个科目的作业?” 孙妙妙看着她一手搭在语文书上,想了想,道:“语文。” “好嘞!语文可是我的强项,绝对帮你顺利过关!” “那就谢谢龙姐姐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于孙妙妙客气的反应龙达达有些不满,不过说归说,她语文的成绩还真不是吹牛的,在做了几个阅读理解后,订正答案的时候也发现两者答案几乎八~九不离十,孙妙妙的夸奖听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假了。 “竟然全对了!龙姐姐真的好厉害!”孙妙妙赞叹着,十几道题目中只有一道题错误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可以说龙达达对这一类题目的把握真的很好,也就是俗话说的情商很高。 “没有啦,也就是一般般啦。”即使心里对孙妙妙崇拜的目光很受用,但龙达达还是摸着自己的鼻子谦虚道,“一般来说只要做得多了,像这种阅读题就会摸索出一条规律了,你看像这种题目和这种题目,不外乎都是那几种答案,还有这种......” 龙达达细细给她讲解着,恨不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再装到她的脑袋里,她说得多,又杂,孙妙妙就安静的听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实她一双眼睛一直都在龙达达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移开过,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嘴角温柔的勾起,像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孙妙妙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入魔怔一般,她从来都没发现有谁能像龙达达一样好看,不管是细碎刘海儿下的额头,没有修饰而显得有些杂乱的眉和专注解题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就连因为解题太难而不自觉嘟起的红唇她都觉得格外好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所以她要将这幅样子好好记在心里,以免有时分别自己可以记起来。 糟糕,这种弥漫在心头的,有些害怕,还有酸酸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那根抵在她下巴的笔有些刺眼,好想......好想自己变成一支笔...... “喵喵你在看什么?”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饶是有些迟钝的龙达达也反应过来,见她一直没有动笔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写了?” “啊,不是。”孙妙妙一下背过双手,然后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笔,小心而充满期待的问道:“那个......龙姐姐,我的笔突然不写不出来了,我又没有准备其他备用的笔,所以龙姐姐的笔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啊,我笔多得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哎,等一下,不用麻烦再去新的了,龙姐姐你手里的那一支借给我用就好了。” 龙达达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笔,不解,“这支?” 孙妙妙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恩,这支就好,不,应该说,请务必借给我这支?” 要是普普通通借的话龙达达也不是不能借给她,可是她这么坚定的表情,反而让人好奇起来,“也不是不能借给你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支呢?” “诶?这个......恩,就是......”没想到她会问理由,孙妙妙慌慌张张的想了一会,突然看着笔身上的图案双眼一亮,“那个,我喜欢上面的图案!” 龙达达看着上面一对相偎相依的黑白兔子,本来疑惑的表情顿时化作了了然,“果然,确实很衬你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也不用你还了。” “真的吗?龙姐姐谢谢你!” 孙妙妙小心的接过,捧着笔笑的连眼睛都带着光芒。 龙达达不知其中缘由,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兔子一类的东西,只觉真的很适合她,想了想,提议道:“这种笔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就有卖,我记得还有其他颜色的,如果你喜欢不如改天我们顺路去看看?” “好啊。”不过想了想,孙妙妙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她才说完就将笔盖上了笔帽,然后包在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的放到了包里,显然是不准备再用,回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自动铅笔开始写起作业来。 龙达达:“......” “那个,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龙姐姐你......一直盯着我看......”孙妙妙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除了刚才的举动外,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害羞敏感的样子。 龙达达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包,回过头微微摇了摇头,“......不,没事。” “那我们继续写作业吧,不然可就真的会很晚了。” “......恩,好吧......” 重新抽~出一本作业的龙达达心思却完全不能回到书上,她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偷看那边的小包。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喵喵才舍不得用的吧?一定不是她想到的‘痴~汉’、‘恋物癖’什么的吧?一定不是吧? 像是为了求证,她抬头看了孙妙妙一眼,恰巧她也刚抬起头,并且回了一个甚是灿烂又有些害羞的笑容。 龙达达:“......诶诶诶!!!!卧~槽!!!” 孙妙妙不愧是背负着‘学霸’设定的人,不过第二天从来都没有学过课间操后两节的她就已经模仿着周围同学的动作而做的有模有样了。 这让本来还期待能够再看到笨拙而又可爱的她的龙达达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便和音乐慢了两拍,等做转身运动正好看到前方转过头的孙妙妙,龙达达一愣,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便见着对方像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一般,抿嘴浅笑着转了回去。 龙达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家时她露出的那个灿烂而又害羞的笑容,顿时五味掺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有了之前买笔的约定,所以龙达达就带着孙妙妙到她自己常去的那家文具店逛逛,当然同行的还有祁意一起。 那种兔子笔因为上面印着的卡通兔子形象眼下正火,所以店家补货也很全,鹅黄色、粉白色、青绿色和粉紫色这四种颜色图案都各不相同,刚好组成一套,孙妙妙一眼就看到了,每种各来了一支,选择很是迅速果决。 见她如此,龙达达不自觉轻松了口气,因为昨天孙妙妙怪异的举止让她很是在意,就是今天邀请祁意一块同他们来也是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只是到头来还是担心会冒犯到孙妙妙的隐私,所以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现在想想果然之所以对于那支兔子笔那么珍惜只是因为太过喜欢了吧,自己竟然还以为喵喵是因为自己送的才会小心翼翼的不用而珍藏,还拿自动铅笔代替,若不是最近变态病娇类的动漫看得太多,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龙达达忍不住懊恼的抬手悄悄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实在乱想太多,也幸亏没有告诉祁意,不然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龙姐姐,你看这里的笔都好全,你不买一套吗?”孙妙妙手里又挑了一套新的兔子笔,献宝似的捧到龙大大面前,“这一套我送你,就算答谢你昨天借笔给我用,不然耽误太多时间,我的作业可就不能及时写完了,真是帮大忙了!” 一支笔正好比在她的脸颊一侧,上面白色的兔子举着一朵小花,旁边还配着文字——“送你小发发,爱你哟!”大大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一如她此时的模样。 龙达达都觉的自己好像生出一种错觉,孙妙妙毛茸茸的头顶长出了一对又白又长的兔耳朵,她微微歪了歪头,耳朵都跟着侧向一旁,“呐,好不好!” 萌!死!了! 激动的龙达达昏头之下干脆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喊道:当然好,买买买!”这时候别说只是几支笔了,就是命也给她! 于是如愿以偿的孙妙妙微红着脸拿着选好的兔子笔去结账。 而旁边全程一点都不落看在眼里的祁意,默默的将手里同样选好的兔子笔放回了原处,转身拿了一只上面画着斑点狗图案的笔走向收银台,路过龙达达身边时,酷酷的丢下一句“蠢死了。”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 龙达达:黑人问号脸?? 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的龙达达再无芥蒂反而和孙妙妙的感情更好了。因为龙达达本来就喜欢她,每次都会因为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而勾的心里大喊着好萌好萌,手上也就控制不住的要摸摸抱抱。 第一百三十八章末世救赎11 两人相互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样,又很快的撇过头去,屏着气,默不作声。 “好吧,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凌月拍拍手,也不去管这两个幼稚鬼,自己翻开一套生物卷子,开始做习题。 过了一会儿,陈长青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又看了一眼伏在桌子上看书的男孩儿,笑了一下,故意提高声音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后,却对凌月道:“小丁发来信息问我昨天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凌月头也不抬,“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工作吧,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去,别成天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万一被老板抓包就不好了。” “小丁也是担心,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和他说一声也好让他安心。” “那你就照实和他讲就可以了,不过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乱说,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哎,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 陈长青得意洋洋的看了余峰一眼,嘴角的弧度都扬的老高,这才低下头去,回复小丁的信息。 余峰一挑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下周要收取暖费,明天开学你可要记得拿。” 余峰突然开口。林跃虽然听得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应是。然后又听他继续道:“对了,开学之后好像重新分配值日生了,好像我和你一组,你记得要早点去,然后打扫卫生。” “好,我知道了,我记得老师的桌子是要擦的吧?那到时候我会拿上干净的布子。” “那我就拿上清洁剂好了。” “嗯,好的,可以。” 凌月不觉,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同学问候举动,却没看到余峰低下头时,冲着陈长青笑了一下,但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而是回敬和挑衅的意味。 所以说她最讨厌这个讨厌鬼了! 陈长青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只能无奈得看着余锋暂时领先一筹,毕竟她和凌月并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懂得利用这样的优势。两人相互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样,又很快的撇过头去,屏着气,默不作声。 “好吧,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凌月拍拍手,也不去管这两个幼稚鬼,自己翻开一套生物卷子,开始做习题。 过了一会儿,陈长青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又看了一眼伏在桌子上看书的男孩儿,笑了一下,故意提高声音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后,却对凌月道:“小丁发来信息问我昨天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凌月头也不抬,“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工作吧,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去,别成天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万一被老板抓包就不好了。” “小丁也是担心,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和他说一声也好让他安心。” “那你就照实和他讲就可以了,不过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乱说,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哎,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 陈长青得意洋洋的看了余峰一眼,嘴角的弧度都扬的老高,这才低下头去,回复小丁的信息。 余峰一挑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下周要收取暖费,明天开学你可要记得拿。” 余峰突然开口。林跃虽然听得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应是。然后又听他继续道:“对了,开学之后好像重新分配值日生了,好像我和你一组,你记得要早点去,然后打扫卫生。” “好,我知道了,我记得老师的桌子是要擦的吧?那到时候我会拿上干净的布子。” “那我就拿上清洁剂好了。” “嗯,好的,可以。” 凌月不觉,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同学问候举动,却没看到余峰低下头时,冲着陈长青笑了一下,但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而是回敬和挑衅的意味。 所以说她最讨厌这个讨厌鬼了! 陈长青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只能无奈得看着余锋暂时领先一筹,毕竟她和凌月并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懂得利用这样的优势。两人相互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样,又很快的撇过头去,屏着气,默不作声。 “好吧,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凌月拍拍手,也不去管这两个幼稚鬼,自己翻开一套生物卷子,开始做习题。 过了一会儿,陈长青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又看了一眼伏在桌子上看书的男孩儿,笑了一下,故意提高声音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后,却对凌月道:“小丁发来信息问我昨天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凌月头也不抬,“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工作吧,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去,别成天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万一被老板抓包就不好了。” “小丁也是担心,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和他说一声也好让他安心。” “那你就照实和他讲就可以了,不过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乱说,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哎,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 陈长青得意洋洋的看了余峰一眼,嘴角的弧度都扬的老高,这才低下头去,回复小丁的信息。 余峰一挑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下周要收取暖费,明天开学你可要记得拿。” 余峰突然开口。林跃虽然听得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应是。然后又听他继续道:“对了,开学之后好像重新分配值日生了,好像我和你一组,你记得要早点去,然后打扫卫生。” “好,我知道了,我记得老师的桌子是要擦的吧?那到时候我会拿上干净的布子。” “那我就拿上清洁剂好了。” “嗯,好的,可以。” 凌月不觉,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同学问候举动,却没看到余峰低下头时,冲着陈长青笑了一下,但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而是回敬和挑衅的意味。 所以说她最讨厌这个讨厌鬼了! 陈长青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只能无奈得看着余锋暂时领先一筹,毕竟她和凌月并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懂得利用这样的优势。两人相互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样,又很快的撇过头去,屏着气,默不作声。 “好吧,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凌月拍拍手,也不去管这两个幼稚鬼,自己翻开一套生物卷子,开始做习题。 过了一会儿,陈长青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又看了一眼伏在桌子上看书的男孩儿,笑了一下,故意提高声音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后,却对凌月道:“小丁发来信息问我昨天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凌月头也不抬,“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工作吧,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去,别成天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万一被老板抓包就不好了。” “小丁也是担心,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和他说一声也好让他安心。” “那你就照实和他讲就可以了,不过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乱说,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哎,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 陈长青得意洋洋的看了余峰一眼,嘴角的弧度都扬的老高,这才低下头去,回复小丁的信息。 余峰一挑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下周要收取暖费,明天开学你可要记得拿。” 余峰突然开口。林跃虽然听得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应是。然后又听他继续道:“对了,开学之后好像重新分配值日生了,好像我和你一组,你记得要早点去,然后打扫卫生。” “好,我知道了,我记得老师的桌子是要擦的吧?那到时候我会拿上干净的布子。” “那我就拿上清洁剂好了。” “嗯,好的,可以。” 凌月不觉,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同学问候举动,却没看到余峰低下头时,冲着陈长青笑了一下,但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而是回敬和挑衅的意味。 所以说她最讨厌这个讨厌鬼了! 陈长青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只能无奈得看着余锋暂时领先一筹,毕竟她和凌月并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懂得利用这样的优势。两人相互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样,又很快的撇过头去,屏着气,默不作声。 “好吧,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凌月拍拍手,也不去管这两个幼稚鬼,自己翻开一套生物卷子,开始做习题。 过了一会儿,陈长青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又看了一眼伏在桌子上看书的男孩儿,笑了一下,故意提高声音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后,却对凌月道:“小丁发来信息问我昨天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凌月头也不抬,“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工作吧,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去,别成天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万一被老板抓包就不好了。” “小丁也是担心,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和他说一声也好让他安心。” “那你就照实和他讲就可以了,不过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乱说,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哎,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 陈长青得意洋洋的看了余峰一眼,嘴角的弧度都扬的老高,这才低下头去,回复小丁的信息。 余峰一挑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下周要收取暖费,明天开学你可要记得拿。” 余峰突然开口。林跃虽然听得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应是。然后又听他继续道:“对了,开学之后好像重新分配值日生了,好像我和你一组,你记得要早点去,然后打扫卫生。” “好,我知道了,我记得老师的桌子是要擦的吧?那到时候我会拿上干净的布子。” “那我就拿上清洁剂好了。” “嗯,好的,可以。” 凌月不觉,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同学问候举动,却没看到余峰低下头时,冲着陈长青笑了一下,但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而是回敬和挑衅的意味。 所以说她最讨厌这个讨厌鬼了! 陈长青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只能无奈得看着余锋暂时领先一筹,毕竟她和凌月并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懂得利用这样的优势。两人相互恶狠狠地瞪了彼此一样,又很快的撇过头去,屏着气,默不作声。 “好吧,我就当你们都同意了。” 凌月拍拍手,也不去管这两个幼稚鬼,自己翻开一套生物卷子,开始做习题。 过了一会儿,陈长青的手机响起,她看了一眼屏幕,然后又看了一眼伏在桌子上看书的男孩儿,笑了一下,故意提高声音在吸引对方的注意后,却对凌月道:“小丁发来信息问我昨天的事情结果怎么样了?” 凌月头也不抬,“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是在工作吧,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去,别成天惦记着这些有的没的,万一被老板抓包就不好了。” “小丁也是担心,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和他说一声也好让他安心。” “那你就照实和他讲就可以了,不过也让他管好自己的嘴,别到处乱说,做好自己的事才是正经。” “哎,我知道了,老大,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跟那些无.关.紧.要的人说的。” 陈长青得意洋洋的看了余峰一眼,嘴角的弧度都扬的老高,这才低下头去,回复小丁的信息。 余峰一挑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了,下周要收取暖费,明天开学你可要记得拿。” 余峰突然开口。林跃虽然听得不明就里,但还是乖乖的应是。然后又听他继续道:“对了,开学之后好像重新分配值日生了,好像我和你一组,你记得要早点去,然后打扫卫生。” “好,我知道了,我记得老师的桌子是要擦的吧?那到时候我会拿上干净的布子。” “那我就拿上清洁剂好了。” “嗯,好的,可以。” 凌月不觉,只当这是一次简单的同学问候举动,却没看到余峰低下头时,冲着陈长青笑了一下,但眼中却没有一点笑意,而是回敬和挑衅的意味。 所以说她最讨厌这个讨厌鬼了! 陈长青气得咬碎一口银牙,但是她只能无奈得看着余锋暂时领先一筹,毕竟她和凌月并不在同一个班级,而懂得利用这样的优势。 第一百三十九章末世救赎12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四十章末世救赎13 “36.7度,大概是因为气温较高,体温也有些上升,所以还算是正常温度,而且鼻血也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问题了。”龙达达看着手机的温度计,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好好照顾呢?一定是前几天为了应付升级考试太累了,真的是太乱来了!” 龙达达忍不住就是一通数落,虽然她说的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事实的真~相自己也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任她这样误会下去。 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孙妙妙默默在心里嘀咕着,面上便是羞愧不敢反驳的表情。龙达达看着她比往常还要红的脸颊,本来她的皮肤就属于白~皙细致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类型的,上面一层绒绒的小毛,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蜜~桃一样,也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也像想象中一样甜? 龙达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她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竟然能这么响亮,以至于孙妙妙都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双眼也是湿漉漉的,越发显得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似水洗一般剔透明亮。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因为疑惑而微微歪着脑袋,粉唇轻启,“龙姐姐?” 萌死了!!!! 轰的一声在龙达达的脑袋里炸响,她忍不住扑上前将人整个都抱住! “啊啊啊啊!喵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毛茸茸的一团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你啊!!!” 孙妙妙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满鼻满嘴都是她的气息,心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眼神闪烁,故作不乐意的推了推她,“龙姐姐,你先放开我。” “才不要!”龙达达一口回绝,因为她抱起来的感觉实在好得不得了,绵绵~软软,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比棉花糖还要舒服百倍!尤其是她的头发,也是毛茸茸的,这让龙达达有种抱着一只大型动物的错觉。 不过如果真的要将孙苗苗比作一种动物的话,也应该是兔子才对吧? 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颊,龙达达暗自思忖。 而且明明是一脸不自在,偏偏又怕弄疼自己而不敢有太过激烈的挣扎,推拒着自己的手绵~软无力,就连平时自己和其他女伴打闹时的疯玩都比这个用力许多,喵喵真的是一个温顺善良如白兔的好孩子呢。 龙达达故意最后一次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反倒是突然被松开的孙妙妙有些发蒙,又因为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快放开自己,脸上便露出来不及收敛的略微失落的表情。 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会后悔,回头再作出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事情惹她不高兴,所以龙达达早就撇过头不去看,也就错过了她一脸不舍的模样。 她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唔啊,今天真的是累死了啊!但是还有那么多作业,嗷,真的好想死!” 垂头丧气碎碎念,但手里还是认命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作业,见孙妙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龙达达只好冲她招招手,“回魂了喵喵!再不抓紧时间写作业,我们今天可就没有休息时间了哦。” “啊,啊,好。”孙妙妙好似才回过神一般应了一声,见她复低下头去迟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还留着刚才的感觉,手指下滑,在摸~到自己的脸颊时,好似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一般,她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食指和大拇指却不自在的捻了捻。 果然,被宠溺和喜欢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错觉呢。 “虽然高一的作业不是很多,但是你刚升上来,又是半途插~进来的还是有些费力吧?”龙达达一边翻着自己的作业,一边问道:“喵喵,你想先写哪个科目的作业?” 孙妙妙看着她一手搭在语文书上,想了想,道:“语文。” “好嘞!语文可是我的强项,绝对帮你顺利过关!” “那就谢谢龙姐姐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于孙妙妙客气的反应龙达达有些不满,不过说归说,她语文的成绩还真不是吹牛的,在做了几个阅读理解后,订正答案的时候也发现两者答案几乎八~九不离十,孙妙妙的夸奖听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假了。 “竟然全对了!龙姐姐真的好厉害!”孙妙妙赞叹着,十几道题目中只有一道题错误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可以说龙达达对这一类题目的把握真的很好,也就是俗话说的情商很高。 “没有啦,也就是一般般啦。”即使心里对孙妙妙崇拜的目光很受用,但龙达达还是摸着自己的鼻子谦虚道,“一般来说只要做得多了,像这种阅读题就会摸索出一条规律了,你看像这种题目和这种题目,不外乎都是那几种答案,还有这种......” 龙达达细细给她讲解着,恨不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再装到她的脑袋里,她说得多,又杂,孙妙妙就安静的听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实她一双眼睛一直都在龙达达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移开过,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嘴角温柔的勾起,像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孙妙妙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入魔怔一般,她从来都没发现有谁能像龙达达一样好看,不管是细碎刘海儿下的额头,没有修饰而显得有些杂乱的眉和专注解题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就连因为解题太难而不自觉嘟起的红唇她都觉得格外好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所以她要将这幅样子好好记在心里,以免有时分别自己可以记起来。 糟糕,这种弥漫在心头的,有些害怕,还有酸酸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那根抵在她下巴的笔有些刺眼,好想......好想自己变成一支笔...... “喵喵你在看什么?”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饶是有些迟钝的龙达达也反应过来,见她一直没有动笔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写了?” “啊,不是。”孙妙妙一下背过双手,然后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笔,小心而充满期待的问道:“那个......龙姐姐,我的笔突然不写不出来了,我又没有准备其他备用的笔,所以龙姐姐的笔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啊,我笔多得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哎,等一下,不用麻烦再去新的了,龙姐姐你手里的那一支借给我用就好了。” 龙达达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笔,不解,“这支?” 孙妙妙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恩,这支就好,不,应该说,请务必借给我这支?” 要是普普通通借的话龙达达也不是不能借给她,可是她这么坚定的表情,反而让人好奇起来,“也不是不能借给你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支呢?” “诶?这个......恩,就是......”没想到她会问理由,孙妙妙慌慌张张的想了一会,突然看着笔身上的图案双眼一亮,“那个,我喜欢上面的图案!” 龙达达看着上面一对相偎相依的黑白兔子,本来疑惑的表情顿时化作了了然,“果然,确实很衬你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也不用你还了。” “真的吗?龙姐姐谢谢你!” 孙妙妙小心的接过,捧着笔笑的连眼睛都带着光芒。 龙达达不知其中缘由,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兔子一类的东西,只觉真的很适合她,想了想,提议道:“这种笔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就有卖,我记得还有其他颜色的,如果你喜欢不如改天我们顺路去看看?” “好啊。”不过想了想,孙妙妙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她才说完就将笔盖上了笔帽,然后包在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的放到了包里,显然是不准备再用,回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自动铅笔开始写起作业来。 龙达达:“......” “那个,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龙姐姐你......一直盯着我看......”孙妙妙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除了刚才的举动外,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害羞敏感的样子。 龙达达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包,回过头微微摇了摇头,“......不,没事。” “那我们继续写作业吧,不然可就真的会很晚了。” “......恩,好吧......” 重新抽~出一本作业的龙达达心思却完全不能回到书上,她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偷看那边的小包。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喵喵才舍不得用的吧?一定不是她想到的‘痴~汉’、‘恋物癖’什么的吧?一定不是吧? 像是为了求证,她抬头看了孙妙妙一眼,恰巧她也刚抬起头,并且回了一个甚是灿烂又有些害羞的笑容。 龙达达:“......诶诶诶!!!!卧~槽!!!” 孙妙妙不愧是背负着‘学霸’设定的人,不过第二天从来都没有学过课间操后两节的她就已经模仿着周围同学的动作而做的有模有样了。 这让本来还期待能够再看到笨拙而又可爱的她的龙达达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便和音乐慢了两拍,等做转身运动正好看到前方转过头的孙妙妙,龙达达一愣,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便见着对方像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一般,抿嘴浅笑着转了回去。 龙达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家时她露出的那个灿烂而又害羞的笑容,顿时五味掺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有了之前买笔的约定,所以龙达达就带着孙妙妙到她自己常去的那家文具店逛逛,当然同行的还有祁意一起。 那种兔子笔因为上面印着的卡通兔子形象眼下正火,所以店家补货也很全,鹅黄色、粉白色、青绿色和粉紫色这四种颜色图案都各不相同,刚好组成一套,孙妙妙一眼就看到了,每种各来了一支,选择很是迅速果决。 见她如此,龙达达不自觉轻松了口气,因为昨天孙妙妙怪异的举止让她很是在意,就是今天邀请祁意一块同他们来也是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只是到头来还是担心会冒犯到孙妙妙的隐私,所以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现在想想果然之所以对于那支兔子笔那么珍惜只是因为太过喜欢了吧,自己竟然还以为喵喵是因为自己送的才会小心翼翼的不用而珍藏,还拿自动铅笔代替,若不是最近变态病娇类的动漫看得太多,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龙达达忍不住懊恼的抬手悄悄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实在乱想太多,也幸亏没有告诉祁意,不然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龙姐姐,你看这里的笔都好全,你不买一套吗?”孙妙妙手里又挑了一套新的兔子笔,献宝似的捧到龙大大面前,“这一套我送你,就算答谢你昨天借笔给我用,不然耽误太多时间,我的作业可就不能及时写完了,真是帮大忙了!” 一支笔正好比在她的脸颊一侧,上面白色的兔子举着一朵小花,旁边还配着文字——“送你小发发,爱你哟!”大大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一如她此时的模样。 龙达达都觉的自己好像生出一种错觉,孙妙妙毛茸茸的头顶长出了一对又白又长的兔耳朵,她微微歪了歪头,耳朵都跟着侧向一旁,“呐,好不好!” 萌!死!了! 激动的龙达达昏头之下干脆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喊道:当然好,买买买!”这时候别说只是几支笔了,就是命也给她! 于是如愿以偿的孙妙妙微红着脸拿着选好的兔子笔去结账。 而旁边全程一点都不落看在眼里的祁意,默默的将手里同样选好的兔子笔放回了原处,转身拿了一只上面画着斑点狗图案的笔走向收银台,路过龙达达身边时,酷酷的丢下一句“蠢死了。”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 龙达达:黑人问号脸?? 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的龙达达再无芥蒂反而和孙妙妙的感情更好了。因为龙达达本来就喜欢她,每次都会因为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而勾的心里大喊着好萌好萌,手上也就控制不住的要摸摸抱抱。 第一百四十一章末世救赎14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四十二章末世救赎15 宝宝最美丽:“老天爷是在烧烤吗?我都已经听到我的肉被烫的滋儿滋儿响了!” 我要女孩子的内~裤:“就是就是,你不知道老子刚才正准备碰瓷的时候,刚准备好扑街的姿势,忽然又猛地跳起来,太他~妈~的烫了!” 妖妖:“上面是人渣,各个方面来讲,不接受反驳。” 夏利欧斯我本命:“+1,顺便,快烤熟的那个,七分熟的时候请自己撒点孜然和辣椒,快递给我送过来,谢谢。” 妖妖:“同七分熟,地址xxxx。” 宝宝最美丽:“滚!” 夏利欧斯我本命:“别这么小气嘛。” 龙达达一手支着下吧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上显示着朋友们玩笑的互怼,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现在定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手指拼命敲打着键盘啪啪作响,定然是绞尽了脑汁在说她的坏话,不过无所谓,谁让某些人此时正在外面加班受苦,而她却能在室内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哦! 她幸灾乐祸的偷笑着,身子往后一躺,整个人都陷在了椅子里,电脑的右下角弹出一个网页提示,无非是“本市气温持续上升,橙色高温预警!”但有着头顶空调正在徐徐吹着小凉风,高温什么的,还真是没有感觉啊。 空调、网络、电脑,这些绝对是最伟大的发明! qq提示音一直响着,龙达达看了一眼,都是些没什么正经的抱怨,便关了对话框,开启免打扰模式,打开一首歌听起了轻音乐。 舒服的呻~吟一声,若是能一直这么窝着什么都不做该多好啊...... 啪,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手提着垃圾袋被自家老妈赶出门的龙达达真想回到十分钟之前给那时的自己两个嘴巴!让你丫的刚才嘚瑟,瞧,麻烦不是现在就找上门来了? 她贴着自家的防盗门,不死心的敲着,“亲娘啊,外面可是四十多度的天气啊!您老人家忍心看着您唯一可爱的女儿出去变烤肉吗?” 龙妈连门都没开,直接在门里喊道:“赶紧去,快去快回,还有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一瓶酱油回来!” 得,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可是自家住的可是十八层楼啊!而且电梯前几日还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修,如果没有,那自己就得爬楼梯...... 不要,会死人的!自己一定会死的! 龙达达顿时被自己吓的一脸死灰,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明天网页的头条就是“何至狠心如此,悲惨少女被亲妈指使暑天倒垃圾,竟被活活累死,烤死!”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记的方才好友的诅咒,没成想不过一会就在自己身上灵验了,还真是乌鸦嘴! 在楼道里磨蹭了好一会,见实在是没办法逃掉,便只好叹口气,认命的弯下腰去拿那四包大黑口袋装着的垃圾。 “嘶——!好重啊!”差点没闪了她的腰! 想想也是,自从电梯坏了以后,老妈就一直偷懒能不去扔垃圾就不扔,结果到现在堆积的实在堆不下了,这才使唤着她去扔垃圾,自然分量也不小。 “呼~呼~下次可一定要和老妈说说,不论如何这垃圾可不能攒的这么多,真是的,最近也没吃什么啊,怎么就攒下这么多垃圾呢?” 龙达达嘴里抱怨着,忽听身后有门打开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自家老娘终于知道她一个人提不了这么多,也会心疼自己亲~亲闺女想要出来帮帮忙? 一回头,只见自家大门依然紧闭,再回头,却是对门邻居家的门打开了。 龙达达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鞋,纤细的脚踝,白色长~腿袜向上延伸隐没在一层厚厚的蕾丝里,穿着哥特萝莉裙装的小姑娘,圆圆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嘴巴,脑后用同样是蕾丝的发带揪着一个小马尾,她听到声响,抬起头,眨眨眼,可爱的好似电脑里那些sd娃娃的图片一样,漂亮又不真实。 龙达达一刹那间被萌到了! 原来她的邻居家竟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她都一直没有发现?哦吼,真~相把自己的双眼挖出来! 她想和她打个招呼,无奈发现自己太紧张手心里都渗出一片汗来,喉咙干的想冒烟,连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好久,其实也只是她以为的,现实也不过是过了一瞬,她眼尖的瞄到小萝莉手里也提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便想着或许她也是要去倒垃圾,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自己又怎么忍心看她受苦受累呢? 于是龙达达抬起手,猛然想起什么先将手心蹭了蹭胸口,这才冲小萝莉挥了挥自己的爪子,努力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道:“嗨,你好,我是住在你家对面的邻居,你也是要去倒垃圾的吗,我正好顺路不如就把你的一起吧?” 她自认自己已经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了,却不想小萝莉眼睛瞪大,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身子往回一缩,啪嗒就将门关上了,只留下龙达达自己一人,傻呆呆,如一座石雕一般立在楼道口,久久不能回神。 ...... 已经入了暑伏的天气就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气温只有明显升高没有回降的迹象。就连往年夏日的蝉鸣此时听起来都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 龙妈端上最后一盘凉拌西红柿,刚坐下准备吃饭,就见着自家的傻女儿呆呆的捧着碗,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筷子上却什么都没有就往嘴里送。 实在看不过去,她敲了敲她的碗延,“老娘辛辛苦苦做的饭是要你这样糟蹋的吗?你出去扔了一回垃圾,该不会是把自己脑子也一块儿扔了吧。要吃饭就给老娘乖乖的吃好好的吃,再这样朝三暮四心思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就别给老娘吃,回屋看书去!” 老佛爷都动怒了,龙达达立马拉回自己的思绪,乖乖的扒了两口饭,又吃了一块西红柿,酸酸甜甜清凉的口感很是下火,也稍稍抚平了她心里的焦躁。 又吃了几口,她实在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娘,试探道:“说起来外门对面的邻居……妈,你有没有见过?” “嗯,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刚才,我扔垃圾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真没想到咱家对面竟然住着一个那么可爱的萝莉,额,就是一个小女孩,真的超级可爱,和个娃娃似的,都不知道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孩子?” “不用改口,我知道萝莉是什么意思,你啊,整天就知道玩电脑,一点书都不读!”龙妈直接白了她一眼,龙达达傻笑了一下,都忘了她老娘玩网络比她玩儿的还溜,但眼看着话题差点就成了批判自己的学习的时候,她马上转移话题道:“那妈你到底见没见过咱们的邻居啊?” “当然见过了,我可不像你整天都宅在家里,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深深明白这句话绝对不是夸自己的,龙达达讨好的加了一块鸡肉放进老佛爷的碗里,示意她接着说。 “对面那家人其实也是刚不久前搬过来的,好像听说是因为男主人的工作调动。男人是在部队里工作的,在上面好像也有一些关系,我见过几次,长得倒是高大威猛,一身正气,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出身。女主人倒是不常见,不过前天夜里不是有听见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吗?就是他们家叫来的,我半夜起来过一次,正好看见那个女主人,是个很漂亮的人呢,虽然被她老公抱着我只看到一半脸。” “救护车?”龙达达想了想,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她睡得太死,没有听到。“半夜里这么急,是什么人出事了吗?” “好像是他们家的孩子,那么小,很容易生病的,真可怜,他的父母一定很担心。” 龙达达第一反应就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小萝莉,她一惊,急忙追问道:“那个孩子,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不过你不是刚才还见过她吗?那就应该没事了吧?不过……”龙妈眉头一皱,脸色顿时一变,指着龙达达面前掀倒的饭碗,骂道:“臭丫头,要死了!你要是不饿就不要糟蹋粮食,老娘我可是每天都顶着油烟做饭,冒着成为黄脸婆的风险,辛辛苦苦才做好这么一桌子饭,你还不懂的珍惜?!”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激动不知怎么就拍桌而起连带着碰洒了自己面前的饭碗,缩着脖子将碗拿起来,又把干净的米饭拨回去,听着旁边老娘的唠叨,龙达达实在没忍住,悄悄嘟囔了一句:“其实早就是黄脸婆了……” 没想到只是这么低声的说一句,也能被人家听到,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老娘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龙达达下意识揪住自己的耳朵,两眼一闭,暗道:“完了!” 啪嗒一声,却是旁边一直未出声的龙爸突然搁下筷子,一下将两个女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真是太过分了,达达,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妈说话?” “你说你~妈容易吗?既要操持所有的家务,还要照顾咱们父女两,干净的衣物舒适的家好吃的饭菜那个不都是她亲手去做,不怕苦不怕累,她有跟我们抱怨过一句吗?” “老公……” 身后老娘感动的叹息,身前的老爹却冲着自己使眼色,龙达达顿时心领神会,配合的摇摇头,“没有。” “妈妈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你还惹妈妈生气,你说应不应该?” “不应该。”龙达达脸上更加惭愧,却听龙爸继续道:“既然这样,今天就罚你饭后洗碗,你没有怨言吧?” “没有......诶?”她习惯性的应下,忽然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猛的抬起头,这下脸上的苦色可是一点都不作伪的,“可是......” “可是什么?你~妈辛苦一整天了,你这个做女儿的洗个碗怎么了?而且这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妈高兴强!” 龙爸不容她拒绝的一锤定音,亲自站起来将老婆大人扶回位置上,道:“你不是总说没时间吗?正好今天有达达给你分忧,早早吃完饭你就去隔壁老李家,几个熟人凑上一桌麻将,也好放松放松,整天操劳着家务,要是累坏了,我可心疼。” 龙爸甜言蜜语龙妈自是十分受用,此时转头看向自家傻女儿,又有一旁老爹不停给自己使眼色,也知道龙妈的怒火好不容易才消下去,龙达达只好收起不情愿,努力笑了一下,“好吧,我做就是了。” 龙妈这才满意的笑笑,被龙爸搀着坐到沙发上,捧着苹果悠闲的啃起来,只留龙达达羡慕的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收拾起来。 隔壁住着一个哥特小萝莉这让疯狂迷恋二次元的龙达达十分在意,可是对方好像很是怕生,而且比自己还要宅,在试了几次偶遇都见不着人,本来就不喜外出的她只好放弃了这个办法。 又重新宅在家里的龙达达偶尔在玩电脑时也会注意对门的动静,一有点响动就会马上爬起来扒在自家防盗门上的猫眼往外瞧着,如此这般几次,看的龙妈都一脸奇怪的问了她好几次,理由找了好几个,到最后词穷只能实话实说。 “我......我还以为是对面的邻居出来了,毕竟以后也是要一起住那么长时间的,总要打个招呼比较好。” “哦,他们啊”龙妈眨眨眼,解释道:“他们三天前就离开了,好像是趁着孩子放暑假,所以回老家探望亲戚了。” “三天前,我怎么不知道?妈,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你了啊,可是是你自己赖床不肯起来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龙达达一回想,自己那天正好是前天刚通宵打通一场游戏,凌晨五天才爬上床,结果老娘八点就叫她起床,眼皮子都像是黏在了一起,自然爬不起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末世救赎16 “36.7度,大概是因为气温较高,体温也有些上升,所以还算是正常温度,而且鼻血也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问题了。”龙达达看着手机的温度计,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好好照顾呢?一定是前几天为了应付升级考试太累了,真的是太乱来了!” 龙达达忍不住就是一通数落,虽然她说的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事实的真~相自己也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任她这样误会下去。 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孙妙妙默默在心里嘀咕着,面上便是羞愧不敢反驳的表情。龙达达看着她比往常还要红的脸颊,本来她的皮肤就属于白~皙细致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类型的,上面一层绒绒的小毛,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蜜~桃一样,也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也像想象中一样甜? 龙达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她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竟然能这么响亮,以至于孙妙妙都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双眼也是湿漉漉的,越发显得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似水洗一般剔透明亮。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因为疑惑而微微歪着脑袋,粉唇轻启,“龙姐姐?” 萌死了!!!! 轰的一声在龙达达的脑袋里炸响,她忍不住扑上前将人整个都抱住! “啊啊啊啊!喵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毛茸茸的一团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你啊!!!” 孙妙妙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满鼻满嘴都是她的气息,心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眼神闪烁,故作不乐意的推了推她,“龙姐姐,你先放开我。” “才不要!”龙达达一口回绝,因为她抱起来的感觉实在好得不得了,绵绵~软软,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比棉花糖还要舒服百倍!尤其是她的头发,也是毛茸茸的,这让龙达达有种抱着一只大型动物的错觉。 不过如果真的要将孙苗苗比作一种动物的话,也应该是兔子才对吧? 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颊,龙达达暗自思忖。 而且明明是一脸不自在,偏偏又怕弄疼自己而不敢有太过激烈的挣扎,推拒着自己的手绵~软无力,就连平时自己和其他女伴打闹时的疯玩都比这个用力许多,喵喵真的是一个温顺善良如白兔的好孩子呢。 龙达达故意最后一次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反倒是突然被松开的孙妙妙有些发蒙,又因为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快放开自己,脸上便露出来不及收敛的略微失落的表情。 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会后悔,回头再作出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事情惹她不高兴,所以龙达达早就撇过头不去看,也就错过了她一脸不舍的模样。 她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唔啊,今天真的是累死了啊!但是还有那么多作业,嗷,真的好想死!” 垂头丧气碎碎念,但手里还是认命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作业,见孙妙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龙达达只好冲她招招手,“回魂了喵喵!再不抓紧时间写作业,我们今天可就没有休息时间了哦。” “啊,啊,好。”孙妙妙好似才回过神一般应了一声,见她复低下头去迟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还留着刚才的感觉,手指下滑,在摸~到自己的脸颊时,好似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一般,她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食指和大拇指却不自在的捻了捻。 果然,被宠溺和喜欢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错觉呢。 “虽然高一的作业不是很多,但是你刚升上来,又是半途插~进来的还是有些费力吧?”龙达达一边翻着自己的作业,一边问道:“喵喵,你想先写哪个科目的作业?” 孙妙妙看着她一手搭在语文书上,想了想,道:“语文。” “好嘞!语文可是我的强项,绝对帮你顺利过关!” “那就谢谢龙姐姐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于孙妙妙客气的反应龙达达有些不满,不过说归说,她语文的成绩还真不是吹牛的,在做了几个阅读理解后,订正答案的时候也发现两者答案几乎八~九不离十,孙妙妙的夸奖听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假了。 “竟然全对了!龙姐姐真的好厉害!”孙妙妙赞叹着,十几道题目中只有一道题错误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可以说龙达达对这一类题目的把握真的很好,也就是俗话说的情商很高。 “没有啦,也就是一般般啦。”即使心里对孙妙妙崇拜的目光很受用,但龙达达还是摸着自己的鼻子谦虚道,“一般来说只要做得多了,像这种阅读题就会摸索出一条规律了,你看像这种题目和这种题目,不外乎都是那几种答案,还有这种......” 龙达达细细给她讲解着,恨不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再装到她的脑袋里,她说得多,又杂,孙妙妙就安静的听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实她一双眼睛一直都在龙达达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移开过,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嘴角温柔的勾起,像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孙妙妙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入魔怔一般,她从来都没发现有谁能像龙达达一样好看,不管是细碎刘海儿下的额头,没有修饰而显得有些杂乱的眉和专注解题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就连因为解题太难而不自觉嘟起的红唇她都觉得格外好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所以她要将这幅样子好好记在心里,以免有时分别自己可以记起来。 糟糕,这种弥漫在心头的,有些害怕,还有酸酸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那根抵在她下巴的笔有些刺眼,好想......好想自己变成一支笔...... “喵喵你在看什么?”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饶是有些迟钝的龙达达也反应过来,见她一直没有动笔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写了?” “啊,不是。”孙妙妙一下背过双手,然后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笔,小心而充满期待的问道:“那个......龙姐姐,我的笔突然不写不出来了,我又没有准备其他备用的笔,所以龙姐姐的笔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啊,我笔多得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哎,等一下,不用麻烦再去新的了,龙姐姐你手里的那一支借给我用就好了。” 龙达达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笔,不解,“这支?” 孙妙妙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恩,这支就好,不,应该说,请务必借给我这支?” 要是普普通通借的话龙达达也不是不能借给她,可是她这么坚定的表情,反而让人好奇起来,“也不是不能借给你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支呢?” “诶?这个......恩,就是......”没想到她会问理由,孙妙妙慌慌张张的想了一会,突然看着笔身上的图案双眼一亮,“那个,我喜欢上面的图案!” 龙达达看着上面一对相偎相依的黑白兔子,本来疑惑的表情顿时化作了了然,“果然,确实很衬你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也不用你还了。” “真的吗?龙姐姐谢谢你!” 孙妙妙小心的接过,捧着笔笑的连眼睛都带着光芒。 龙达达不知其中缘由,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兔子一类的东西,只觉真的很适合她,想了想,提议道:“这种笔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就有卖,我记得还有其他颜色的,如果你喜欢不如改天我们顺路去看看?” “好啊。”不过想了想,孙妙妙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她才说完就将笔盖上了笔帽,然后包在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的放到了包里,显然是不准备再用,回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自动铅笔开始写起作业来。 龙达达:“......” “那个,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龙姐姐你......一直盯着我看......”孙妙妙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除了刚才的举动外,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害羞敏感的样子。 龙达达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包,回过头微微摇了摇头,“......不,没事。” “那我们继续写作业吧,不然可就真的会很晚了。” “......恩,好吧......” 重新抽~出一本作业的龙达达心思却完全不能回到书上,她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偷看那边的小包。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喵喵才舍不得用的吧?一定不是她想到的‘痴~汉’、‘恋物癖’什么的吧?一定不是吧? 像是为了求证,她抬头看了孙妙妙一眼,恰巧她也刚抬起头,并且回了一个甚是灿烂又有些害羞的笑容。 龙达达:“......诶诶诶!!!!卧~槽!!!” 孙妙妙不愧是背负着‘学霸’设定的人,不过第二天从来都没有学过课间操后两节的她就已经模仿着周围同学的动作而做的有模有样了。 这让本来还期待能够再看到笨拙而又可爱的她的龙达达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便和音乐慢了两拍,等做转身运动正好看到前方转过头的孙妙妙,龙达达一愣,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便见着对方像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一般,抿嘴浅笑着转了回去。 龙达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家时她露出的那个灿烂而又害羞的笑容,顿时五味掺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有了之前买笔的约定,所以龙达达就带着孙妙妙到她自己常去的那家文具店逛逛,当然同行的还有祁意一起。 那种兔子笔因为上面印着的卡通兔子形象眼下正火,所以店家补货也很全,鹅黄色、粉白色、青绿色和粉紫色这四种颜色图案都各不相同,刚好组成一套,孙妙妙一眼就看到了,每种各来了一支,选择很是迅速果决。 见她如此,龙达达不自觉轻松了口气,因为昨天孙妙妙怪异的举止让她很是在意,就是今天邀请祁意一块同他们来也是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只是到头来还是担心会冒犯到孙妙妙的隐私,所以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现在想想果然之所以对于那支兔子笔那么珍惜只是因为太过喜欢了吧,自己竟然还以为喵喵是因为自己送的才会小心翼翼的不用而珍藏,还拿自动铅笔代替,若不是最近变态病娇类的动漫看得太多,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龙达达忍不住懊恼的抬手悄悄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实在乱想太多,也幸亏没有告诉祁意,不然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龙姐姐,你看这里的笔都好全,你不买一套吗?”孙妙妙手里又挑了一套新的兔子笔,献宝似的捧到龙大大面前,“这一套我送你,就算答谢你昨天借笔给我用,不然耽误太多时间,我的作业可就不能及时写完了,真是帮大忙了!” 一支笔正好比在她的脸颊一侧,上面白色的兔子举着一朵小花,旁边还配着文字——“送你小发发,爱你哟!”大大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一如她此时的模样。 龙达达都觉的自己好像生出一种错觉,孙妙妙毛茸茸的头顶长出了一对又白又长的兔耳朵,她微微歪了歪头,耳朵都跟着侧向一旁,“呐,好不好!” 萌!死!了! 激动的龙达达昏头之下干脆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喊道:当然好,买买买!”这时候别说只是几支笔了,就是命也给她! 于是如愿以偿的孙妙妙微红着脸拿着选好的兔子笔去结账。 而旁边全程一点都不落看在眼里的祁意,默默的将手里同样选好的兔子笔放回了原处,转身拿了一只上面画着斑点狗图案的笔走向收银台,路过龙达达身边时,酷酷的丢下一句“蠢死了。”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 龙达达:黑人问号脸?? 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的龙达达再无芥蒂反而和孙妙妙的感情更好了。因为龙达达本来就喜欢她,每次都会因为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而勾的心里大喊着好萌好萌,手上也就控制不住的要摸摸抱抱。 第一百四十四章末世救赎17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四十五章末世救赎18 可是对方此时一脸迷茫,显然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不过龙达达也不介意,因为害怕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吓跑,她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龙达达,就住在你们家对面,我们是邻居,上次还见过面来着,你记不记得?” 不想对方听到她的介绍脸上却露出警惕的神色,龙达达心中尴尬,她难道长了一张骗子的脸么?为什么不信她?! “那个……”女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额前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龙达达只见的她轻~咬着嘴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粉~嫩的唇~瓣渐渐褪现出白色,双手揪着裙摆拧作了一团。 她的声音甚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而有些变音,她道:“谢,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那一声谢谢猛地提高而变得有些尖锐,许是也感觉到自己夸张,她低下头,窘迫的红了脸颊。 “额,不客气。” “那个,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龙达达看不过去,正想拍拍她的肩希望她能不这么紧张,却不料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可她就像早已经提前感觉到一样如兔子一般远远的跳开去,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古时良家弱女子看着一个登徒子一般。 “对,对不起!”龙达达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下自己方才孟浪的右手,着急的解释道:“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然而在她焦急的辩解下,女孩却像被逼~迫一般步步后退,龙达达是真的没有招了,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最后她只能停下脚步,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跑远,渐渐没了踪影。 徒留下龙达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几下,懊恼的嘟囔着:“平常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我怎么就长了这么张笨嘴!” 她本来还以为这怕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且按照小萝莉胆小又明显害怕自己的性子,就是再见面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却没想到再见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且还有个意外的惊喜。 这一天龙达达起的很早,因为赶着趁大清早难得的清凉,头脑清楚的时候到学校里背英语单词,虽然这么正经的理由真的很不符合她,但是无奈英语老师是她姑姑的同学,每次上课她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当中丢了几次脸之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起来。 不过这个时间段虽然是她认为的很早,但车上已经坐满了上班族和晨练的大~爷大妈,满满的,不仅是座位就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龙达达感觉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小心挪动着身子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抱着自己的书包准备小睡一会,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睡得太死,也不过眯着眼睛稍稍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起来,比如旁边好似是是个程序员正碎碎念着,很低,全都是咒骂着上司的脏话,还有不知道是谁吃东西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音,最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没忍住悄悄放了个屁,顿时一股难言的酸臭味弥漫在车厢里,听着周围的抱怨声,龙达达也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抱怨了一句“真没公德心!”这觉可是再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忽听得头顶有异响,抬头一看,正好撞上那双同样低下头望过来的眼睛。 龙达达一愣,继而认出来正是之前见过几次的小萝莉便是一喜,她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她的眼前人儿的表情实在不对劲。 小萝莉今天没有穿着lo装,而是某个中学的校服,龙达达认出那正是上次欺负她的几个小鬼头所在的学校,中国的校服样式怕就是这个样子的了,只是她下~半~身是个及膝短裙,此时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双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再往上看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若是不注意就不会察觉的男人。 龙达达看了一会,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了她一眼就撇过头去,眼神闪烁,但身子微微摇晃着,看着好像是随着车身的颠簸不得不晃来晃去,但看着小萝莉窘迫的神情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颊,龙达达顿时反应过来。 公交痴~汉! 窝草!竟然还真的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这种人就该塞回他妈妈的肚子里,最好是被他爸爸直接射~到墙上好吗?! 龙达达很想挺身而出揪出这个斯文败类!但她第一时间脑子里扫过许多从网上看来的消息,一想到那些还没为自己讨回公道反而被人辱骂的受害者,她脑子里就像被冰水激了一下,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重新低下头去,好像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包包。而那个男人在察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消失不见,且那个女孩也没有任何异动,心思更加大胆起来,隐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着抚摸骚扰身前女孩的手悄悄移了回来。 小萝莉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身后的人终于放弃了,却听见一声拉链拉开的声音,按理说,在这样杂乱的车厢里这一点声音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但是她就是听到了,那么清楚,好像刀子划过皮肤的感觉,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想要做什么?不,不要过来! 嘻嘻索索,身后人好似在***着什么,小萝莉喉头一阵犯恶,心猛地提了起来。 谁,谁来救救我?是谁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 对了,还有那个人,上次就是她救了我,这次也一定,求求你,救救我! 小萝莉满是渴求的看着旁边的人,但却只看到她发顶的螺旋儿,也不知道她在摆~弄什么,一副沉浸在其中根本不知道周围发什么事情的样子。 她看了她好久,在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险境,她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即使前面并不能看出来,但其实她身后的裙摆已经被人掀了起来,刚才隔着衣服被蹭弄,好似毒蛇一样滑腻的感觉还没有褪去,新的危险再一次降临,她能感觉到那渐渐逼近的肮脏玩意儿的热气,就好像怪兽喷出的鼻息一样,危险而又让人觉的恶心。 最悲哀的是,不论哪一种,她都逃脱不了。 她双手猛地揪紧了自己胸前的衣领,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而此时就连她的头,都像放弃一般垂了下去。 就在她双~腿~间感觉到一点湿~润的滚烫时,她的手忽然一暖,被人握着拉过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倾倒,惊呼还没有发出来,下一瞬,她已经坐在了车座上。 ?? “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坐在这里吧。”突然站起来与小萝莉交换位置的龙达达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小姑娘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脸懵逼的模样顿觉十分可怜可爱又忍不住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儿,边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然后她直起身子,恰好车子一个颠簸,她脚下一个没站稳,好似一不小心却是狠狠地踩了身后那人一脚! “嗷呜!”那人一声痛呼,龙达达马上转身一脸歉疚的和他说对不起,举着手好似在帮他查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却准确的捉着他的裤子,将他本来就被来得及拉上的裤子又猛地往下一拉—— “啊啊!!!”龙达达捂着眼睛尖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竟然在公交车上脱~裤子,你是变~态么?!” “不不,我不是,我没有!”那个男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一边慌里慌张的解释着,可他衣衫不整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顿时车厢中被声音吸引的人都忘了过来,眼见他内~裤都被拉下来一节,某种该打马赛克的丑东西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皆是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掏出手机开始录起视频准备发到网上。 “哇!还真的有痴~汉哎,我可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到活的!” “别乱说,小心人家对你也出手!像这种人都是心理变~态畸形不见光,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瞧着人模狗样的,还真看不出来!” 眼看着周围人的骂声越来越多,男人慌乱的提起裤子,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忽然他眼珠子一转,直指着龙达达一口反咬道:“是你!是你先脱我裤子,又来污蔑我的!你根本就是个碰瓷儿的,专门来讹钱的骗子!” “我好好的坐着车,什么事都没有做。你这女人!突然踩了我一脚不说,还脱了我的裤子!我看是你心理变~态,贼喊捉贼!” 正在上演的闹剧突然有了反转,因为男人的辩驳,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有的跟着变了口风。 “这年头,出了什么事都怪到男人身上,也不看看世界大了,也是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事情发生的,我看啊,今儿这一出指不定是谁骚扰谁呢。啧啧,不过两人看上去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坐这趟车也很久了,男人我倒是见过几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闹出这种事情,我看啊,肯定是那个小姑娘存心想讹人,要不然车上那么多人,人家不弄别人怎么就偏偏只骚扰你呢?” “就是啊,我刚才还看见那女孩的手搭在男人的裤子上,肯定是那个时候动的手,嘁,真是不要脸呢!” 耳听着周围的人越说越过分,男人也从方才的害怕露出得意的神色,而身前的女孩却一句话也不说,小萝莉一急,辩解道:“你胡说,这个姐姐不是坏人,她就住在我家旁边,我知道她才不是什么骗子,你们不要冤枉她!” 稍显稚~嫩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音色,尾音还有几分因为紧张带来的颤抖,却在吵嚷的车厢中显得异常清晰,一瞬间,车厢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轮胎行驶过地面的声音。 “哦,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男人惊叫着,顿时,就连小萝莉也被拉进了旋涡里,一伙人指指点点,无非是指责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可以帮助坏人一起骗人呢?!” 小萝莉急的为自己辩解,可她现在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本来就坑坑巴巴的解释此时更是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气自己嘴笨,帮不上忙,看着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却自认正义对的狰狞嘴脸,顿时憋得脸色通红,无声的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我说话呢?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先动手骚扰自己,没有一个人发现、救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姐姐帮了她,却还被这些人污蔑辱骂,真是太过分了!这群人,也就是一张嘴厉害些,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如果......没有存在......就好了 “谢谢。”忽然头顶一重,小萝莉呆呆的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浅笑着的脸,眉目之间带着温柔,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淡定。 在面对那么多误会和辱骂时,她不急不躁,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其实若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连累了她。 小萝莉嘴瘪了瘪,心里又气又悔,沉默的垂下头去,握着她衣角的手却紧了紧。 这个时候又听她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小萝莉不说话,但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因为她还是低着头所以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烦躁不安的心,便因为这一句话,奇迹一般渐渐平息下来,就是连她都不知道原因。 依附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又乖又安静,想起刚才她向自己投来的求救视线,那双黑眸中的无力绝望,龙达达心一痛,抬起头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末世救赎19 “36.7度,大概是因为气温较高,体温也有些上升,所以还算是正常温度,而且鼻血也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问题了。”龙达达看着手机的温度计,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好好照顾呢?一定是前几天为了应付升级考试太累了,真的是太乱来了!” 龙达达忍不住就是一通数落,虽然她说的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事实的真~相自己也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任她这样误会下去。 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孙妙妙默默在心里嘀咕着,面上便是羞愧不敢反驳的表情。龙达达看着她比往常还要红的脸颊,本来她的皮肤就属于白~皙细致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类型的,上面一层绒绒的小毛,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蜜~桃一样,也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也像想象中一样甜? 龙达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她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竟然能这么响亮,以至于孙妙妙都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双眼也是湿漉漉的,越发显得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似水洗一般剔透明亮。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因为疑惑而微微歪着脑袋,粉唇轻启,“龙姐姐?” 萌死了!!!! 轰的一声在龙达达的脑袋里炸响,她忍不住扑上前将人整个都抱住! “啊啊啊啊!喵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毛茸茸的一团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你啊!!!” 孙妙妙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满鼻满嘴都是她的气息,心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眼神闪烁,故作不乐意的推了推她,“龙姐姐,你先放开我。” “才不要!”龙达达一口回绝,因为她抱起来的感觉实在好得不得了,绵绵~软软,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比棉花糖还要舒服百倍!尤其是她的头发,也是毛茸茸的,这让龙达达有种抱着一只大型动物的错觉。 不过如果真的要将孙苗苗比作一种动物的话,也应该是兔子才对吧? 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颊,龙达达暗自思忖。 而且明明是一脸不自在,偏偏又怕弄疼自己而不敢有太过激烈的挣扎,推拒着自己的手绵~软无力,就连平时自己和其他女伴打闹时的疯玩都比这个用力许多,喵喵真的是一个温顺善良如白兔的好孩子呢。 龙达达故意最后一次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反倒是突然被松开的孙妙妙有些发蒙,又因为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快放开自己,脸上便露出来不及收敛的略微失落的表情。 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会后悔,回头再作出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事情惹她不高兴,所以龙达达早就撇过头不去看,也就错过了她一脸不舍的模样。 她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唔啊,今天真的是累死了啊!但是还有那么多作业,嗷,真的好想死!” 垂头丧气碎碎念,但手里还是认命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作业,见孙妙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龙达达只好冲她招招手,“回魂了喵喵!再不抓紧时间写作业,我们今天可就没有休息时间了哦。” “啊,啊,好。”孙妙妙好似才回过神一般应了一声,见她复低下头去迟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还留着刚才的感觉,手指下滑,在摸~到自己的脸颊时,好似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一般,她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食指和大拇指却不自在的捻了捻。 果然,被宠溺和喜欢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错觉呢。 “虽然高一的作业不是很多,但是你刚升上来,又是半途插~进来的还是有些费力吧?”龙达达一边翻着自己的作业,一边问道:“喵喵,你想先写哪个科目的作业?” 孙妙妙看着她一手搭在语文书上,想了想,道:“语文。” “好嘞!语文可是我的强项,绝对帮你顺利过关!” “那就谢谢龙姐姐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于孙妙妙客气的反应龙达达有些不满,不过说归说,她语文的成绩还真不是吹牛的,在做了几个阅读理解后,订正答案的时候也发现两者答案几乎八~九不离十,孙妙妙的夸奖听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假了。 “竟然全对了!龙姐姐真的好厉害!”孙妙妙赞叹着,十几道题目中只有一道题错误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可以说龙达达对这一类题目的把握真的很好,也就是俗话说的情商很高。 “没有啦,也就是一般般啦。”即使心里对孙妙妙崇拜的目光很受用,但龙达达还是摸着自己的鼻子谦虚道,“一般来说只要做得多了,像这种阅读题就会摸索出一条规律了,你看像这种题目和这种题目,不外乎都是那几种答案,还有这种......” 龙达达细细给她讲解着,恨不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再装到她的脑袋里,她说得多,又杂,孙妙妙就安静的听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实她一双眼睛一直都在龙达达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移开过,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嘴角温柔的勾起,像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孙妙妙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入魔怔一般,她从来都没发现有谁能像龙达达一样好看,不管是细碎刘海儿下的额头,没有修饰而显得有些杂乱的眉和专注解题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就连因为解题太难而不自觉嘟起的红唇她都觉得格外好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所以她要将这幅样子好好记在心里,以免有时分别自己可以记起来。 糟糕,这种弥漫在心头的,有些害怕,还有酸酸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那根抵在她下巴的笔有些刺眼,好想......好想自己变成一支笔...... “喵喵你在看什么?”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饶是有些迟钝的龙达达也反应过来,见她一直没有动笔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写了?” “啊,不是。”孙妙妙一下背过双手,然后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笔,小心而充满期待的问道:“那个......龙姐姐,我的笔突然不写不出来了,我又没有准备其他备用的笔,所以龙姐姐的笔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啊,我笔多得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哎,等一下,不用麻烦再去新的了,龙姐姐你手里的那一支借给我用就好了。” 龙达达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笔,不解,“这支?” 孙妙妙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恩,这支就好,不,应该说,请务必借给我这支?” 要是普普通通借的话龙达达也不是不能借给她,可是她这么坚定的表情,反而让人好奇起来,“也不是不能借给你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支呢?” “诶?这个......恩,就是......”没想到她会问理由,孙妙妙慌慌张张的想了一会,突然看着笔身上的图案双眼一亮,“那个,我喜欢上面的图案!” 龙达达看着上面一对相偎相依的黑白兔子,本来疑惑的表情顿时化作了了然,“果然,确实很衬你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也不用你还了。” “真的吗?龙姐姐谢谢你!” 孙妙妙小心的接过,捧着笔笑的连眼睛都带着光芒。 龙达达不知其中缘由,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兔子一类的东西,只觉真的很适合她,想了想,提议道:“这种笔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就有卖,我记得还有其他颜色的,如果你喜欢不如改天我们顺路去看看?” “好啊。”不过想了想,孙妙妙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她才说完就将笔盖上了笔帽,然后包在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的放到了包里,显然是不准备再用,回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自动铅笔开始写起作业来。 龙达达:“......” “那个,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龙姐姐你......一直盯着我看......”孙妙妙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除了刚才的举动外,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害羞敏感的样子。 龙达达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包,回过头微微摇了摇头,“......不,没事。” “那我们继续写作业吧,不然可就真的会很晚了。” “......恩,好吧......” 重新抽~出一本作业的龙达达心思却完全不能回到书上,她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偷看那边的小包。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喵喵才舍不得用的吧?一定不是她想到的‘痴~汉’、‘恋物癖’什么的吧?一定不是吧? 像是为了求证,她抬头看了孙妙妙一眼,恰巧她也刚抬起头,并且回了一个甚是灿烂又有些害羞的笑容。 龙达达:“......诶诶诶!!!!卧~槽!!!” 孙妙妙不愧是背负着‘学霸’设定的人,不过第二天从来都没有学过课间操后两节的她就已经模仿着周围同学的动作而做的有模有样了。 这让本来还期待能够再看到笨拙而又可爱的她的龙达达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便和音乐慢了两拍,等做转身运动正好看到前方转过头的孙妙妙,龙达达一愣,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便见着对方像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一般,抿嘴浅笑着转了回去。 龙达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家时她露出的那个灿烂而又害羞的笑容,顿时五味掺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有了之前买笔的约定,所以龙达达就带着孙妙妙到她自己常去的那家文具店逛逛,当然同行的还有祁意一起。 那种兔子笔因为上面印着的卡通兔子形象眼下正火,所以店家补货也很全,鹅黄色、粉白色、青绿色和粉紫色这四种颜色图案都各不相同,刚好组成一套,孙妙妙一眼就看到了,每种各来了一支,选择很是迅速果决。 见她如此,龙达达不自觉轻松了口气,因为昨天孙妙妙怪异的举止让她很是在意,就是今天邀请祁意一块同他们来也是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只是到头来还是担心会冒犯到孙妙妙的隐私,所以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现在想想果然之所以对于那支兔子笔那么珍惜只是因为太过喜欢了吧,自己竟然还以为喵喵是因为自己送的才会小心翼翼的不用而珍藏,还拿自动铅笔代替,若不是最近变态病娇类的动漫看得太多,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龙达达忍不住懊恼的抬手悄悄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实在乱想太多,也幸亏没有告诉祁意,不然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龙姐姐,你看这里的笔都好全,你不买一套吗?”孙妙妙手里又挑了一套新的兔子笔,献宝似的捧到龙大大面前,“这一套我送你,就算答谢你昨天借笔给我用,不然耽误太多时间,我的作业可就不能及时写完了,真是帮大忙了!” 一支笔正好比在她的脸颊一侧,上面白色的兔子举着一朵小花,旁边还配着文字——“送你小发发,爱你哟!”大大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一如她此时的模样。 龙达达都觉的自己好像生出一种错觉,孙妙妙毛茸茸的头顶长出了一对又白又长的兔耳朵,她微微歪了歪头,耳朵都跟着侧向一旁,“呐,好不好!” 萌!死!了! 激动的龙达达昏头之下干脆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喊道:当然好,买买买!”这时候别说只是几支笔了,就是命也给她! 于是如愿以偿的孙妙妙微红着脸拿着选好的兔子笔去结账。 而旁边全程一点都不落看在眼里的祁意,默默的将手里同样选好的兔子笔放回了原处,转身拿了一只上面画着斑点狗图案的笔走向收银台,路过龙达达身边时,酷酷的丢下一句“蠢死了。”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 龙达达:黑人问号脸?? 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的龙达达再无芥蒂反而和孙妙妙的感情更好了。因为龙达达本来就喜欢她,每次都会因为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而勾的心里大喊着好萌好萌,手上也就控制不住的要摸摸抱抱。 第一百四十七章末世救赎20 可是对方此时一脸迷茫,显然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不过龙达达也不介意,因为害怕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吓跑,她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龙达达,就住在你们家对面,我们是邻居,上次还见过面来着,你记不记得?” 不想对方听到她的介绍脸上却露出警惕的神色,龙达达心中尴尬,她难道长了一张骗子的脸么?为什么不信她?! “那个……”女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额前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龙达达只见的她轻~咬着嘴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粉~嫩的唇~瓣渐渐褪现出白色,双手揪着裙摆拧作了一团。 她的声音甚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而有些变音,她道:“谢,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那一声谢谢猛地提高而变得有些尖锐,许是也感觉到自己夸张,她低下头,窘迫的红了脸颊。 “额,不客气。” “那个,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龙达达看不过去,正想拍拍她的肩希望她能不这么紧张,却不料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可她就像早已经提前感觉到一样如兔子一般远远的跳开去,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古时良家弱女子看着一个登徒子一般。 “对,对不起!”龙达达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下自己方才孟浪的右手,着急的解释道:“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然而在她焦急的辩解下,女孩却像被逼~迫一般步步后退,龙达达是真的没有招了,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最后她只能停下脚步,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跑远,渐渐没了踪影。 徒留下龙达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几下,懊恼的嘟囔着:“平常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我怎么就长了这么张笨嘴!” 她本来还以为这怕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且按照小萝莉胆小又明显害怕自己的性子,就是再见面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却没想到再见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且还有个意外的惊喜。 这一天龙达达起的很早,因为赶着趁大清早难得的清凉,头脑清楚的时候到学校里背英语单词,虽然这么正经的理由真的很不符合她,但是无奈英语老师是她姑姑的同学,每次上课她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当中丢了几次脸之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起来。 不过这个时间段虽然是她认为的很早,但车上已经坐满了上班族和晨练的大~爷大妈,满满的,不仅是座位就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龙达达感觉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小心挪动着身子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抱着自己的书包准备小睡一会,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睡得太死,也不过眯着眼睛稍稍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起来,比如旁边好似是是个程序员正碎碎念着,很低,全都是咒骂着上司的脏话,还有不知道是谁吃东西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音,最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没忍住悄悄放了个屁,顿时一股难言的酸臭味弥漫在车厢里,听着周围的抱怨声,龙达达也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抱怨了一句“真没公德心!”这觉可是再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忽听得头顶有异响,抬头一看,正好撞上那双同样低下头望过来的眼睛。 龙达达一愣,继而认出来正是之前见过几次的小萝莉便是一喜,她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她的眼前人儿的表情实在不对劲。 小萝莉今天没有穿着lo装,而是某个中学的校服,龙达达认出那正是上次欺负她的几个小鬼头所在的学校,中国的校服样式怕就是这个样子的了,只是她下~半~身是个及膝短裙,此时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双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再往上看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若是不注意就不会察觉的男人。 龙达达看了一会,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了她一眼就撇过头去,眼神闪烁,但身子微微摇晃着,看着好像是随着车身的颠簸不得不晃来晃去,但看着小萝莉窘迫的神情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颊,龙达达顿时反应过来。 公交痴~汉! 窝草!竟然还真的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这种人就该塞回他妈妈的肚子里,最好是被他爸爸直接射~到墙上好吗?! 龙达达很想挺身而出揪出这个斯文败类!但她第一时间脑子里扫过许多从网上看来的消息,一想到那些还没为自己讨回公道反而被人辱骂的受害者,她脑子里就像被冰水激了一下,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重新低下头去,好像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包包。而那个男人在察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消失不见,且那个女孩也没有任何异动,心思更加大胆起来,隐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着抚摸骚扰身前女孩的手悄悄移了回来。 小萝莉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身后的人终于放弃了,却听见一声拉链拉开的声音,按理说,在这样杂乱的车厢里这一点声音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但是她就是听到了,那么清楚,好像刀子划过皮肤的感觉,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想要做什么?不,不要过来! 嘻嘻索索,身后人好似在***着什么,小萝莉喉头一阵犯恶,心猛地提了起来。 谁,谁来救救我?是谁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 对了,还有那个人,上次就是她救了我,这次也一定,求求你,救救我! 小萝莉满是渴求的看着旁边的人,但却只看到她发顶的螺旋儿,也不知道她在摆~弄什么,一副沉浸在其中根本不知道周围发什么事情的样子。 她看了她好久,在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险境,她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即使前面并不能看出来,但其实她身后的裙摆已经被人掀了起来,刚才隔着衣服被蹭弄,好似毒蛇一样滑腻的感觉还没有褪去,新的危险再一次降临,她能感觉到那渐渐逼近的肮脏玩意儿的热气,就好像怪兽喷出的鼻息一样,危险而又让人觉的恶心。 最悲哀的是,不论哪一种,她都逃脱不了。 她双手猛地揪紧了自己胸前的衣领,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而此时就连她的头,都像放弃一般垂了下去。 就在她双~腿~间感觉到一点湿~润的滚烫时,她的手忽然一暖,被人握着拉过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倾倒,惊呼还没有发出来,下一瞬,她已经坐在了车座上。 ?? “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坐在这里吧。”突然站起来与小萝莉交换位置的龙达达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小姑娘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脸懵逼的模样顿觉十分可怜可爱又忍不住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儿,边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然后她直起身子,恰好车子一个颠簸,她脚下一个没站稳,好似一不小心却是狠狠地踩了身后那人一脚! “嗷呜!”那人一声痛呼,龙达达马上转身一脸歉疚的和他说对不起,举着手好似在帮他查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却准确的捉着他的裤子,将他本来就被来得及拉上的裤子又猛地往下一拉—— “啊啊!!!”龙达达捂着眼睛尖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竟然在公交车上脱~裤子,你是变~态么?!” “不不,我不是,我没有!”那个男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一边慌里慌张的解释着,可他衣衫不整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顿时车厢中被声音吸引的人都忘了过来,眼见他内~裤都被拉下来一节,某种该打马赛克的丑东西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皆是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掏出手机开始录起视频准备发到网上。 “哇!还真的有痴~汉哎,我可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到活的!” “别乱说,小心人家对你也出手!像这种人都是心理变~态畸形不见光,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瞧着人模狗样的,还真看不出来!” 眼看着周围人的骂声越来越多,男人慌乱的提起裤子,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忽然他眼珠子一转,直指着龙达达一口反咬道:“是你!是你先脱我裤子,又来污蔑我的!你根本就是个碰瓷儿的,专门来讹钱的骗子!” “我好好的坐着车,什么事都没有做。你这女人!突然踩了我一脚不说,还脱了我的裤子!我看是你心理变~态,贼喊捉贼!” 正在上演的闹剧突然有了反转,因为男人的辩驳,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有的跟着变了口风。 “这年头,出了什么事都怪到男人身上,也不看看世界大了,也是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事情发生的,我看啊,今儿这一出指不定是谁骚扰谁呢。啧啧,不过两人看上去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坐这趟车也很久了,男人我倒是见过几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闹出这种事情,我看啊,肯定是那个小姑娘存心想讹人,要不然车上那么多人,人家不弄别人怎么就偏偏只骚扰你呢?” “就是啊,我刚才还看见那女孩的手搭在男人的裤子上,肯定是那个时候动的手,嘁,真是不要脸呢!” 耳听着周围的人越说越过分,男人也从方才的害怕露出得意的神色,而身前的女孩却一句话也不说,小萝莉一急,辩解道:“你胡说,这个姐姐不是坏人,她就住在我家旁边,我知道她才不是什么骗子,你们不要冤枉她!” 稍显稚~嫩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音色,尾音还有几分因为紧张带来的颤抖,却在吵嚷的车厢中显得异常清晰,一瞬间,车厢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轮胎行驶过地面的声音。 “哦,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男人惊叫着,顿时,就连小萝莉也被拉进了旋涡里,一伙人指指点点,无非是指责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可以帮助坏人一起骗人呢?!” 小萝莉急的为自己辩解,可她现在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本来就坑坑巴巴的解释此时更是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气自己嘴笨,帮不上忙,看着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却自认正义对的狰狞嘴脸,顿时憋得脸色通红,无声的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我说话呢?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先动手骚扰自己,没有一个人发现、救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姐姐帮了她,却还被这些人污蔑辱骂,真是太过分了!这群人,也就是一张嘴厉害些,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如果......没有存在......就好了 “谢谢。”忽然头顶一重,小萝莉呆呆的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浅笑着的脸,眉目之间带着温柔,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淡定。 在面对那么多误会和辱骂时,她不急不躁,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其实若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连累了她。 小萝莉嘴瘪了瘪,心里又气又悔,沉默的垂下头去,握着她衣角的手却紧了紧。 这个时候又听她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小萝莉不说话,但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因为她还是低着头所以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烦躁不安的心,便因为这一句话,奇迹一般渐渐平息下来,就是连她都不知道原因。 依附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又乖又安静,想起刚才她向自己投来的求救视线,那双黑眸中的无力绝望,龙达达心一痛,抬起头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末世救赎21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四十九章末世救赎22 可是对方此时一脸迷茫,显然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不过龙达达也不介意,因为害怕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吓跑,她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龙达达,就住在你们家对面,我们是邻居,上次还见过面来着,你记不记得?” 不想对方听到她的介绍脸上却露出警惕的神色,龙达达心中尴尬,她难道长了一张骗子的脸么?为什么不信她?! “那个……”女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额前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龙达达只见的她轻~咬着嘴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粉~嫩的唇~瓣渐渐褪现出白色,双手揪着裙摆拧作了一团。 她的声音甚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而有些变音,她道:“谢,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那一声谢谢猛地提高而变得有些尖锐,许是也感觉到自己夸张,她低下头,窘迫的红了脸颊。 “额,不客气。” “那个,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龙达达看不过去,正想拍拍她的肩希望她能不这么紧张,却不料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可她就像早已经提前感觉到一样如兔子一般远远的跳开去,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古时良家弱女子看着一个登徒子一般。 “对,对不起!”龙达达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下自己方才孟浪的右手,着急的解释道:“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然而在她焦急的辩解下,女孩却像被逼~迫一般步步后退,龙达达是真的没有招了,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最后她只能停下脚步,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跑远,渐渐没了踪影。 徒留下龙达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几下,懊恼的嘟囔着:“平常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我怎么就长了这么张笨嘴!” 她本来还以为这怕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且按照小萝莉胆小又明显害怕自己的性子,就是再见面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却没想到再见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且还有个意外的惊喜。 这一天龙达达起的很早,因为赶着趁大清早难得的清凉,头脑清楚的时候到学校里背英语单词,虽然这么正经的理由真的很不符合她,但是无奈英语老师是她姑姑的同学,每次上课她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当中丢了几次脸之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起来。 不过这个时间段虽然是她认为的很早,但车上已经坐满了上班族和晨练的大~爷大妈,满满的,不仅是座位就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龙达达感觉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小心挪动着身子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抱着自己的书包准备小睡一会,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睡得太死,也不过眯着眼睛稍稍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起来,比如旁边好似是是个程序员正碎碎念着,很低,全都是咒骂着上司的脏话,还有不知道是谁吃东西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音,最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没忍住悄悄放了个屁,顿时一股难言的酸臭味弥漫在车厢里,听着周围的抱怨声,龙达达也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抱怨了一句“真没公德心!”这觉可是再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忽听得头顶有异响,抬头一看,正好撞上那双同样低下头望过来的眼睛。 龙达达一愣,继而认出来正是之前见过几次的小萝莉便是一喜,她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她的眼前人儿的表情实在不对劲。 小萝莉今天没有穿着lo装,而是某个中学的校服,龙达达认出那正是上次欺负她的几个小鬼头所在的学校,中国的校服样式怕就是这个样子的了,只是她下~半~身是个及膝短裙,此时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双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再往上看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若是不注意就不会察觉的男人。 龙达达看了一会,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了她一眼就撇过头去,眼神闪烁,但身子微微摇晃着,看着好像是随着车身的颠簸不得不晃来晃去,但看着小萝莉窘迫的神情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颊,龙达达顿时反应过来。 公交痴~汉! 窝草!竟然还真的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这种人就该塞回他妈妈的肚子里,最好是被他爸爸直接射~到墙上好吗?! 龙达达很想挺身而出揪出这个斯文败类!但她第一时间脑子里扫过许多从网上看来的消息,一想到那些还没为自己讨回公道反而被人辱骂的受害者,她脑子里就像被冰水激了一下,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重新低下头去,好像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包包。而那个男人在察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消失不见,且那个女孩也没有任何异动,心思更加大胆起来,隐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着抚摸骚扰身前女孩的手悄悄移了回来。 小萝莉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身后的人终于放弃了,却听见一声拉链拉开的声音,按理说,在这样杂乱的车厢里这一点声音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但是她就是听到了,那么清楚,好像刀子划过皮肤的感觉,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想要做什么?不,不要过来! 嘻嘻索索,身后人好似在***着什么,小萝莉喉头一阵犯恶,心猛地提了起来。 谁,谁来救救我?是谁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 对了,还有那个人,上次就是她救了我,这次也一定,求求你,救救我! 小萝莉满是渴求的看着旁边的人,但却只看到她发顶的螺旋儿,也不知道她在摆~弄什么,一副沉浸在其中根本不知道周围发什么事情的样子。 她看了她好久,在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险境,她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即使前面并不能看出来,但其实她身后的裙摆已经被人掀了起来,刚才隔着衣服被蹭弄,好似毒蛇一样滑腻的感觉还没有褪去,新的危险再一次降临,她能感觉到那渐渐逼近的肮脏玩意儿的热气,就好像怪兽喷出的鼻息一样,危险而又让人觉的恶心。 最悲哀的是,不论哪一种,她都逃脱不了。 她双手猛地揪紧了自己胸前的衣领,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而此时就连她的头,都像放弃一般垂了下去。 就在她双~腿~间感觉到一点湿~润的滚烫时,她的手忽然一暖,被人握着拉过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倾倒,惊呼还没有发出来,下一瞬,她已经坐在了车座上。 ?? “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坐在这里吧。”突然站起来与小萝莉交换位置的龙达达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小姑娘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脸懵逼的模样顿觉十分可怜可爱又忍不住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儿,边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然后她直起身子,恰好车子一个颠簸,她脚下一个没站稳,好似一不小心却是狠狠地踩了身后那人一脚! “嗷呜!”那人一声痛呼,龙达达马上转身一脸歉疚的和他说对不起,举着手好似在帮他查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却准确的捉着他的裤子,将他本来就被来得及拉上的裤子又猛地往下一拉—— “啊啊!!!”龙达达捂着眼睛尖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竟然在公交车上脱~裤子,你是变~态么?!” “不不,我不是,我没有!”那个男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一边慌里慌张的解释着,可他衣衫不整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顿时车厢中被声音吸引的人都忘了过来,眼见他内~裤都被拉下来一节,某种该打马赛克的丑东西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皆是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掏出手机开始录起视频准备发到网上。 “哇!还真的有痴~汉哎,我可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到活的!” “别乱说,小心人家对你也出手!像这种人都是心理变~态畸形不见光,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瞧着人模狗样的,还真看不出来!” 眼看着周围人的骂声越来越多,男人慌乱的提起裤子,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忽然他眼珠子一转,直指着龙达达一口反咬道:“是你!是你先脱我裤子,又来污蔑我的!你根本就是个碰瓷儿的,专门来讹钱的骗子!” “我好好的坐着车,什么事都没有做。你这女人!突然踩了我一脚不说,还脱了我的裤子!我看是你心理变~态,贼喊捉贼!” 正在上演的闹剧突然有了反转,因为男人的辩驳,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有的跟着变了口风。 “这年头,出了什么事都怪到男人身上,也不看看世界大了,也是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事情发生的,我看啊,今儿这一出指不定是谁骚扰谁呢。啧啧,不过两人看上去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坐这趟车也很久了,男人我倒是见过几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闹出这种事情,我看啊,肯定是那个小姑娘存心想讹人,要不然车上那么多人,人家不弄别人怎么就偏偏只骚扰你呢?” “就是啊,我刚才还看见那女孩的手搭在男人的裤子上,肯定是那个时候动的手,嘁,真是不要脸呢!” 耳听着周围的人越说越过分,男人也从方才的害怕露出得意的神色,而身前的女孩却一句话也不说,小萝莉一急,辩解道:“你胡说,这个姐姐不是坏人,她就住在我家旁边,我知道她才不是什么骗子,你们不要冤枉她!” 稍显稚~嫩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音色,尾音还有几分因为紧张带来的颤抖,却在吵嚷的车厢中显得异常清晰,一瞬间,车厢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轮胎行驶过地面的声音。 “哦,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男人惊叫着,顿时,就连小萝莉也被拉进了旋涡里,一伙人指指点点,无非是指责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可以帮助坏人一起骗人呢?!” 小萝莉急的为自己辩解,可她现在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本来就坑坑巴巴的解释此时更是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气自己嘴笨,帮不上忙,看着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却自认正义对的狰狞嘴脸,顿时憋得脸色通红,无声的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我说话呢?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先动手骚扰自己,没有一个人发现、救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姐姐帮了她,却还被这些人污蔑辱骂,真是太过分了!这群人,也就是一张嘴厉害些,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如果......没有存在......就好了 “谢谢。”忽然头顶一重,小萝莉呆呆的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浅笑着的脸,眉目之间带着温柔,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淡定。 在面对那么多误会和辱骂时,她不急不躁,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其实若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连累了她。 小萝莉嘴瘪了瘪,心里又气又悔,沉默的垂下头去,握着她衣角的手却紧了紧。 这个时候又听她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小萝莉不说话,但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因为她还是低着头所以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烦躁不安的心,便因为这一句话,奇迹一般渐渐平息下来,就是连她都不知道原因。 依附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又乖又安静,想起刚才她向自己投来的求救视线,那双黑眸中的无力绝望,龙达达心一痛,抬起头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 第一百五十章末世救赎23 “36.7度,大概是因为气温较高,体温也有些上升,所以还算是正常温度,而且鼻血也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问题了。”龙达达看着手机的温度计,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好好照顾呢?一定是前几天为了应付升级考试太累了,真的是太乱来了!” 龙达达忍不住就是一通数落,虽然她说的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事实的真~相自己也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任她这样误会下去。 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孙妙妙默默在心里嘀咕着,面上便是羞愧不敢反驳的表情。龙达达看着她比往常还要红的脸颊,本来她的皮肤就属于白~皙细致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类型的,上面一层绒绒的小毛,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蜜~桃一样,也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也像想象中一样甜? 龙达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她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竟然能这么响亮,以至于孙妙妙都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双眼也是湿漉漉的,越发显得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似水洗一般剔透明亮。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因为疑惑而微微歪着脑袋,粉唇轻启,“龙姐姐?” 萌死了!!!! 轰的一声在龙达达的脑袋里炸响,她忍不住扑上前将人整个都抱住! “啊啊啊啊!喵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毛茸茸的一团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你啊!!!” 孙妙妙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满鼻满嘴都是她的气息,心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眼神闪烁,故作不乐意的推了推她,“龙姐姐,你先放开我。” “才不要!”龙达达一口回绝,因为她抱起来的感觉实在好得不得了,绵绵~软软,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比棉花糖还要舒服百倍!尤其是她的头发,也是毛茸茸的,这让龙达达有种抱着一只大型动物的错觉。 不过如果真的要将孙苗苗比作一种动物的话,也应该是兔子才对吧? 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颊,龙达达暗自思忖。 而且明明是一脸不自在,偏偏又怕弄疼自己而不敢有太过激烈的挣扎,推拒着自己的手绵~软无力,就连平时自己和其他女伴打闹时的疯玩都比这个用力许多,喵喵真的是一个温顺善良如白兔的好孩子呢。 龙达达故意最后一次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反倒是突然被松开的孙妙妙有些发蒙,又因为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快放开自己,脸上便露出来不及收敛的略微失落的表情。 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会后悔,回头再作出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事情惹她不高兴,所以龙达达早就撇过头不去看,也就错过了她一脸不舍的模样。 她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唔啊,今天真的是累死了啊!但是还有那么多作业,嗷,真的好想死!” 垂头丧气碎碎念,但手里还是认命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作业,见孙妙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龙达达只好冲她招招手,“回魂了喵喵!再不抓紧时间写作业,我们今天可就没有休息时间了哦。” “啊,啊,好。”孙妙妙好似才回过神一般应了一声,见她复低下头去迟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还留着刚才的感觉,手指下滑,在摸~到自己的脸颊时,好似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一般,她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食指和大拇指却不自在的捻了捻。 果然,被宠溺和喜欢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错觉呢。 “虽然高一的作业不是很多,但是你刚升上来,又是半途插~进来的还是有些费力吧?”龙达达一边翻着自己的作业,一边问道:“喵喵,你想先写哪个科目的作业?” 孙妙妙看着她一手搭在语文书上,想了想,道:“语文。” “好嘞!语文可是我的强项,绝对帮你顺利过关!” “那就谢谢龙姐姐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于孙妙妙客气的反应龙达达有些不满,不过说归说,她语文的成绩还真不是吹牛的,在做了几个阅读理解后,订正答案的时候也发现两者答案几乎八~九不离十,孙妙妙的夸奖听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假了。 “竟然全对了!龙姐姐真的好厉害!”孙妙妙赞叹着,十几道题目中只有一道题错误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可以说龙达达对这一类题目的把握真的很好,也就是俗话说的情商很高。 “没有啦,也就是一般般啦。”即使心里对孙妙妙崇拜的目光很受用,但龙达达还是摸着自己的鼻子谦虚道,“一般来说只要做得多了,像这种阅读题就会摸索出一条规律了,你看像这种题目和这种题目,不外乎都是那几种答案,还有这种......” 龙达达细细给她讲解着,恨不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再装到她的脑袋里,她说得多,又杂,孙妙妙就安静的听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实她一双眼睛一直都在龙达达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移开过,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嘴角温柔的勾起,像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孙妙妙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入魔怔一般,她从来都没发现有谁能像龙达达一样好看,不管是细碎刘海儿下的额头,没有修饰而显得有些杂乱的眉和专注解题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就连因为解题太难而不自觉嘟起的红唇她都觉得格外好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所以她要将这幅样子好好记在心里,以免有时分别自己可以记起来。 糟糕,这种弥漫在心头的,有些害怕,还有酸酸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那根抵在她下巴的笔有些刺眼,好想......好想自己变成一支笔...... “喵喵你在看什么?”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饶是有些迟钝的龙达达也反应过来,见她一直没有动笔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写了?” “啊,不是。”孙妙妙一下背过双手,然后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笔,小心而充满期待的问道:“那个......龙姐姐,我的笔突然不写不出来了,我又没有准备其他备用的笔,所以龙姐姐的笔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啊,我笔多得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哎,等一下,不用麻烦再去新的了,龙姐姐你手里的那一支借给我用就好了。” 龙达达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笔,不解,“这支?” 孙妙妙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恩,这支就好,不,应该说,请务必借给我这支?” 要是普普通通借的话龙达达也不是不能借给她,可是她这么坚定的表情,反而让人好奇起来,“也不是不能借给你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支呢?” “诶?这个......恩,就是......”没想到她会问理由,孙妙妙慌慌张张的想了一会,突然看着笔身上的图案双眼一亮,“那个,我喜欢上面的图案!” 龙达达看着上面一对相偎相依的黑白兔子,本来疑惑的表情顿时化作了了然,“果然,确实很衬你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也不用你还了。” “真的吗?龙姐姐谢谢你!” 孙妙妙小心的接过,捧着笔笑的连眼睛都带着光芒。 龙达达不知其中缘由,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兔子一类的东西,只觉真的很适合她,想了想,提议道:“这种笔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就有卖,我记得还有其他颜色的,如果你喜欢不如改天我们顺路去看看?” “好啊。”不过想了想,孙妙妙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她才说完就将笔盖上了笔帽,然后包在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的放到了包里,显然是不准备再用,回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自动铅笔开始写起作业来。 龙达达:“......” “那个,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龙姐姐你......一直盯着我看......”孙妙妙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除了刚才的举动外,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害羞敏感的样子。 龙达达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包,回过头微微摇了摇头,“......不,没事。” “那我们继续写作业吧,不然可就真的会很晚了。” “......恩,好吧......” 重新抽~出一本作业的龙达达心思却完全不能回到书上,她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偷看那边的小包。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喵喵才舍不得用的吧?一定不是她想到的‘痴~汉’、‘恋物癖’什么的吧?一定不是吧? 像是为了求证,她抬头看了孙妙妙一眼,恰巧她也刚抬起头,并且回了一个甚是灿烂又有些害羞的笑容。 龙达达:“......诶诶诶!!!!卧~槽!!!” 孙妙妙不愧是背负着‘学霸’设定的人,不过第二天从来都没有学过课间操后两节的她就已经模仿着周围同学的动作而做的有模有样了。 这让本来还期待能够再看到笨拙而又可爱的她的龙达达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便和音乐慢了两拍,等做转身运动正好看到前方转过头的孙妙妙,龙达达一愣,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便见着对方像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一般,抿嘴浅笑着转了回去。 龙达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家时她露出的那个灿烂而又害羞的笑容,顿时五味掺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有了之前买笔的约定,所以龙达达就带着孙妙妙到她自己常去的那家文具店逛逛,当然同行的还有祁意一起。 那种兔子笔因为上面印着的卡通兔子形象眼下正火,所以店家补货也很全,鹅黄色、粉白色、青绿色和粉紫色这四种颜色图案都各不相同,刚好组成一套,孙妙妙一眼就看到了,每种各来了一支,选择很是迅速果决。 见她如此,龙达达不自觉轻松了口气,因为昨天孙妙妙怪异的举止让她很是在意,就是今天邀请祁意一块同他们来也是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只是到头来还是担心会冒犯到孙妙妙的隐私,所以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现在想想果然之所以对于那支兔子笔那么珍惜只是因为太过喜欢了吧,自己竟然还以为喵喵是因为自己送的才会小心翼翼的不用而珍藏,还拿自动铅笔代替,若不是最近变态病娇类的动漫看得太多,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龙达达忍不住懊恼的抬手悄悄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实在乱想太多,也幸亏没有告诉祁意,不然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龙姐姐,你看这里的笔都好全,你不买一套吗?”孙妙妙手里又挑了一套新的兔子笔,献宝似的捧到龙大大面前,“这一套我送你,就算答谢你昨天借笔给我用,不然耽误太多时间,我的作业可就不能及时写完了,真是帮大忙了!” 一支笔正好比在她的脸颊一侧,上面白色的兔子举着一朵小花,旁边还配着文字——“送你小发发,爱你哟!”大大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一如她此时的模样。 龙达达都觉的自己好像生出一种错觉,孙妙妙毛茸茸的头顶长出了一对又白又长的兔耳朵,她微微歪了歪头,耳朵都跟着侧向一旁,“呐,好不好!” 萌!死!了! 激动的龙达达昏头之下干脆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喊道:当然好,买买买!”这时候别说只是几支笔了,就是命也给她! 于是如愿以偿的孙妙妙微红着脸拿着选好的兔子笔去结账。 而旁边全程一点都不落看在眼里的祁意,默默的将手里同样选好的兔子笔放回了原处,转身拿了一只上面画着斑点狗图案的笔走向收银台,路过龙达达身边时,酷酷的丢下一句“蠢死了。”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 龙达达:黑人问号脸?? 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的龙达达再无芥蒂反而和孙妙妙的感情更好了。因为龙达达本来就喜欢她,每次都会因为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而勾的心里大喊着好萌好萌,手上也就控制不住的要摸摸抱抱。 第一百五十一章末世救赎24 龙达达幻想着孙妙妙不过一张巴掌大小,猫耳猫尾巴,喵喵喵的冲着自己叫唤,撒着娇求抱抱求玩耍,顿时萌的心都化成一滩温水,现实中却是紧紧抱着自己陷入幻觉中还不停发出奇怪的呻~吟——“啊啊啊!萌死了啊!” 一旁的祁意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转头偶尔瞥到门口,便伸手戳了戳还在发傻的某人,“好啦,你就快点醒醒吧,门口有人找你来着。” “恩,谁啊?”龙达达一看,就见得不安的在门口朝里张望的孙妙妙,心里惊奇,却是连忙站起来走了出去,“喵喵,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一起回家。”孙妙妙装作低头整了整书包,小心抬起头看着她,“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龙姐姐你还不回家吗?” 龙达达看了下时间,冲她招招手,“那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整理一下东西我们一起回去。” “恩,好。” 龙达达跑回教室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东西,匆匆和祁意告别便和孙妙妙一起回家。祁意看着一脸灿烂笑意,嘴角都能溢出喜悦的龙达达和即使不说话但偶尔在龙达达不注意便会偷偷偷看她的孙妙妙微微摇了摇头。 “这两人,还真好懂。” “虽然我早就知道你聪明了,但是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到了学神的地步!连跨两级考上我们的学校不说竟然还能超出今年的高考状元的分数!你真的是太棒了!” 回去的路上,龙达达边走边看着孙妙妙,手臂大张夸张的比着手势,作出一副崇拜的迷妹样,然后她忽然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不过以你的成绩,就算是新学期已经开学一个月,但是那些学校也该是争着抢着要要你吧?可是你怎么就进了我们学校了呢?” 她这样说并没有贬低自己学校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就是那么多学校孙妙妙都不去偏偏恰好到了她们的学校,“果然我们是有缘分的,真好!” 本来一直低头闷着声走路的孙妙妙抬头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看着她笑眯眯的走在前头,一蹦一跳的,好像真的对于她们能够‘有缘’在一起这种事感到很开心一样,她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展开一抹笑意。 “喵喵,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一直走在前面的龙达达忽然停下脚步,在她赶上来时微微弯下腰,自下而上的看着她,见她轻敛着眼睑,倔强的抿着嘴唇明显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由自主放柔了声音,“是不是新学校不适应?还是有人欺负你年纪小?你和我说,我替你出气去!” 她边说边举起自己的胳膊,上臂一侧凸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拍了拍自己的肌肉,骄傲的点着下巴,“别瞧我是女孩子,但咱也是有肌肉的人!论单挑,高一那群小屁孩儿还真不是咱的对手!” “噗嗤!”那么一个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小肌肉,也亏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如此豪言壮语,孙妙妙没忍住,喷笑出声。 笑过之后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还在生气的,她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努力重新板着脸不去看旁边的人,“不是别人惹我生气的。” 她一笑,龙达达倒是放心许多,再一听她这么说,眼珠子一转,“不是别人,难不成还是我惹了你?”直接忽略了她拒绝自己的态度,龙达达重新追了上去,“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欺负你的印象啊,喵喵是不是弄错了?” “才没有。”孙妙妙生气的鼓着腮帮子,瞪着她直接说明原因,“今天课间操的时候我做错了动作,你笑我了,是吧?” 龙达达下意识的捂着嘴巴,自己当初确实是偷笑来着,但是因为对方是背对着自己,本来还以为她不会知道,没想到喵喵竟然反应这么敏锐? 但看着小家伙气鼓鼓的模样,黑眼圆瞪,好像一只炸毛的猫儿,只要自己说是,她就会抬爪子给自己来一下,即使不痛,却也麻烦的很,所以她下意识的摇摇头,“当然没有,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孙妙妙可是一个字都不信,见她不承认,更生气了,直接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哎,喵喵,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 “我真的没有笑你,不是,我笑你干什么呢?你有没有任何可笑的地方。我说的是真的,谁要骗你谁就是小狗!” “等等我啊,喵喵,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 之后不管龙达达说什么,就是磨破了嘴皮子孙妙妙也没理她一句,大热天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的她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实在是没办法了,心下有些焦躁,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担心。 最后她咬咬牙,直接快跑了几步张开双手,自后抱住那个小小的身子。 “喵喵,你走那么快,我都赶不上你了!”身下的身子僵硬的像块木头,龙达达却毫无所觉,或者说是她故意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虽然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孙妙妙也渐渐变得能和自己说上话,更甚至在今天还会生自己的气,不像初见时那般害羞胆小,总是逃开自己的善意。 看上去变化很大,但其实她还是害怕自己的,尤其是身体的接触,哪怕是指尖不小心相碰,她也会像触电一样急急忙忙的甩开,然后露出一脸恐惧苍白的表情,仿佛遭遇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往日里因为顾忌着她这一特点,龙达达一直小心的避让着,尽量不与她有什么肢体接触,但是今天自己真的是有些急躁,一时忘了这件事而将她当做了平常一起玩耍的普通朋友,女孩子之间打闹的时候会有搂搂抱抱撒娇的动作很是正常,但这显然不能用在孙妙妙身上。 在猛地醒悟过来时,龙达达暗道一声糟糕,这下子怕是她会更加讨厌自己了! 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她只能装作无所察觉的样子,自然而然的松开手臂,一边道歉道:“对不起,喵喵......那个,我今天确实有笑来着,但是那绝对不是嘲笑,实在是因为喵喵太可爱了,那是宠爱的笑容,对,是友情的笑容!我发誓!” 龙达达还真的竖起右手三个中指比在耳边做发誓的样子,然后她只能紧张的看着那个垂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人,久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完了,这下子看来是真的闯祸了! 她在心里哀嚎,不想眼前的身子终于动了动。孙妙妙回过头,瞟了她一眼,“你啊,是每天都会和别人赌咒发誓吗?不过半天就有两次,我可记着你做小狗的次数!” 孙妙妙嘟着嘴比出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嘴上是这么说,可她眼里亮晶晶的满是调侃的笑意,龙达达就知道她看来是没有再生自己的气了,当下跳着腆着脸凑上去,“只要你不生气,就是做小狗也不关系!” 她说着还汪汪了两声。 孙妙妙上下看了她两眼,甚是无语道:“得亏你是个姑娘家,要不然这么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倒像是和古代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儿似的。” 龙达达心道,能和谁学?还不是网上看的段子,又和那几个同样没羞没臊的死党闺蜜整天互撩胡侃才练就了她如今这副坚不可摧撕了又撕的二皮脸! 当然对于单纯乖宝宝的孙妙妙她可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只是笑笑装着傻,“说起来我们学校新的体操已经学完了,我见喵喵你好像只学了一半?” “恩,我们学校教的晚,我只学了前六节就转校了,后面两节还真没学过。” “那要不我教你吧?”龙达达兴奋的提议,却被孙妙妙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口拒绝,“不要。” “为什么?!” 孙妙妙咬了咬嘴唇,“反正我不要,而且今天做操的时候那些动作我已经记住了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多加练习就好。” “那好吧。”反正你是学霸,过目不忘什么的这种小说中才有的逆天设定却发生在你身上我都已经不会惊讶了。龙达达默默在心里吐槽,但还是有些失望的。 又少了一次和小萝莉相处的机会,唉...... “不过......”看着龙达达垂头丧气的模样,孙妙妙忽然道,“我这次能够成功跳级其实还是多亏了龙姐姐你,要不是你借我课本和笔记,我也不能进步那么快。” “只是我虽然已经考上了高中,说到底基础还是太差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麻烦龙姐姐你帮我补补课?”孙妙妙小心的看着她,又生怕她为难继续道:“其实也不需要花费你多少时间,只要每天放学的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做功课,只要这一点时间就够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不,应该说欢迎之至才对!”龙达达不过愣了一下便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副生怕人跑掉的猴急模样,孙妙妙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眉眼弯弯,灿烂又可爱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 两人约好一起读书,不过在那之前倒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打声招呼,报声平安。 暂时相互告别,孙妙妙搁下自己的书包只拿了今天作业需要的东西,简简单单就好,不在龙达达面前,她的情绪外露更多,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收拾好了正准备离开,转身之际脚步却迟疑的停下,她缓缓转身,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房门紧闭的关系,或是屋里的人依然在熟睡,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孙妙妙本来想趴在门上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但又想着这样不礼貌,反而会惹恼里面的人。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抬起手敲了敲门,“妈妈,我到隔壁邻居姐姐家去做功课,会晚一点回来,晚饭的话等我回来做,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 如她所料的里面久久没有回声。 她的鼻子蓦地一酸,但她连忙眨眨眼努力扬起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自问自答,“冰箱里还有一些剩下的米饭,晚饭就做您最喜欢的蛋包饭怎么样?……那就这么决定了,您先好好休息吧。” 她轻手轻脚的拿着自己的课本离开,好似真的怕打扰道屋里休息的人,又轻轻掩上房门,全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光线明暗交替,证明着这寂冷的屋子还有人曾来过。 到了龙达达家,龙妈见到她很是高兴的夸赞道:“妙妙来了?我都听达达说你跳级考进了她们的学校,可真是伶俐的孩子,你父母一定高兴坏了,不想我们家那懒货,整天就知道吃,可真是愁死我了!” “阿姨好。”孙妙妙乖巧的应着,因为听到某些字眼本来就不甚高涨的心情更加失落,但她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依然微笑着,安静乖巧的模样让龙妈越看越喜欢,一想起自家那个皮猴子忍不住抱怨不停。 “好好好,妙妙真乖!知道你要来阿姨特地准备了一些水果,等会洗好了就给你送过去,以后你可要多来阿姨家玩,你这么听话阿姨可是那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的,你可比皮猴子强太多了!” 能把自己家的孩子说成是皮猴子,还被贬的这么一文不值,这也确实是亲妈了。 一直窝在一旁沙发上看报纸的龙爸听不下去,轻咳了一声引起那两人的注意力,道:“好了,你也快让孩子学习去吧,妙妙这孩子才跳级,基础还不稳,多点时间让她看书才是正经,不要耽误了人家功课。” “对对对,瞧我,一高兴就把正经事给忘了!”龙妈一拍脑门子,一副才想起的样子,“去吧去吧,学生就该去学习嘛,也难为你这个孩子听我唠叨半天还一句怨言都没有!” 孙妙妙点点头,不过如此热情的龙妈也实在是可爱的很,所以她甜笑着哄道:“阿姨能愿意和我多说说话我也高兴得很,不过今儿个我确实得让龙姐姐替我好好补补课,不然咱娘俩儿可得好好聊聊才行!” “小丫头,就会说好听的!”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冲着孙妙妙摆摆手,“去吧去吧,那皮猴子大概也就这么点用处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末世救赎25 祁意自觉自己忍不住提醒一句已经是超出了自己平时的作风,之后也不想再多事,毕竟那两个人之后会怎么样还是要看她们自己的,旁人都是没有资格插手的。所以之后她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和孙妙妙一般,安安静静的等着龙达达回来。 没一会,龙达达手里提着袋子跑了回来,脸上是灿烂的有些过分的笑容,“啊啊,运气超好的!最后一根菠萝味的雪糕到手咯!”她撑开袋子将三根雪糕分给身边这两人,对于他们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丝毫不察。 祁意看了她一眼,暗叹某人的粗神经,但是之前多事了一回已经让她感觉不自在,所以眼下她也只是忍着没有提出来。吃着手里的雪糕走在路上,落日的余晖将前面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的,孙妙妙忽然动了动,于是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亲密的好似一个人。祁意忍不住又后退了半步,心里的感觉,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小意,你走得好慢!”龙达达忽然回过头,两眼却盯着她手里还没吃完的半根雪糕。 “做什么?” “嘿嘿,小意,你那根雪糕是什么口味的?” “香草味。”这本来还是她买来的,祁意当然不会以为她是忘了才问自己,所以淡淡道:“你自己的吃完了?吃太多凉的小心肚子痛。” 见自己的想法被拆穿,龙达达笑着晃了晃自己的手,“嘿嘿,不过一口也没关系啦。” 祁意无奈,反正自己下面没吃,也不嫌弃她的口水,咬一口也没什么问题,就伸长了手递到她嘴边,不过嘴里不忘骂了句,“你个猪!” 被说了龙达达也感觉不痛不痒的,递到嘴边的美食不吃白不吃!所以她满足的咬了一口之后,顿时眯起了眼睛。 “既然喜欢这个口味怎么当初不买?” “因为我最喜欢的还是菠萝味的啊,而且香草味道太浓了,尝一口还好,吃多了就会腻的。”龙达达解释着,嘴里的冰凉甜味很快就化开消失了,她有些不舍,但也不好意思再要求祁意给她咬一口,眼神不知不觉就瞟到了一旁孙妙妙身上。 “龙,龙姐姐?!”孙妙妙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掩藏在头发后只冒出一点尖尖的耳朵却红了起来。龙达达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直接,加上她本来就怕生的性格,这样直接和人分食一件东西怕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抱歉哈,我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别怕,我并不是想要吃你的啦。”龙达达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来缓解这一时的尴尬,心里却在暗骂自己,“贪吃鬼!又把喵喵吓着了!” 然而孙妙妙一愣,看着自己手上吃了一半的雪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的红色更加深了,她举起手,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个......如果不嫌弃的话,剩下的这些,龙姐姐要吃吗?” 孙妙妙拿着的那种雪糕其实是牛奶加红豆的,香甜的鲜奶中裹藏着鲜艳的红豆,白与红两种迥然不同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刺激着人们的感官和味蕾,一如现在她的面容,白~皙的皮肤下掩不住的羞涩,长长的羽睫轻阖着,眼珠转动,流光溢彩,这让本来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生动,当真是活色生香,诱人非常。 龙达达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狠咽了口口水,傻呆呆的伸手去接,“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不用客气......”孙妙妙看了一眼她手里早就吃完但还没来得及扔掉的木棍,道:“前面有个垃圾桶,我替你......你们扔掉吧?” “还是我去吧。”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像又吃了一把狗粮的祁意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她手里还握着之前几人扔掉的雪糕袋子,用塑料袋一起兜着,“正好我一块去丢掉。” 不料往日里一直乖顺的孙妙妙这次却执拗的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我去吧。”她接过祁意手里的袋子,转身跑远了,前方正好是个十字路口,一拐角,人便不见了。 “那个孩子......”祁意看着拐角,若有所思道:“意外的是个很执拗的人呢。” “谁?”因为吃了太多雪糕,冷气上冒,刺激的她眉心刺痛的厉害,饶是这样,龙达达还是坚持着吃完最后一口,一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一边疑惑的看着祁意。 “......不,没事。”祁意心下无语,又看了看道路,道:“好了,前面就是车站,你们顺路正好一起走,我就不掺和了,今天走另一条路,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与祁意告别,龙达达便去找孙妙妙两人一起回家,一路无事,只是越靠近家孙妙妙就越沉默,表情忐忑,犹豫不决,心里越不安就越是希望这条路不要那么快走到尽头才好。 可是不管是什么路,总是要走到结束的。终于在两个人家门口的楼道,龙达达摸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对孙妙妙道:“那么喵喵,今天就到这儿了,明天我要值日要早点去学校,所以你不用和我一起去上学了,好好休息,晚安。” 咔哒一声,门已经开启一道缝隙,孙妙妙心里一慌,在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先理智一步伸出去揪住了她的衣袖。“等一下!” 龙达达身子一顿,轻合上门,回过头,“怎么了,喵喵?” “诶?”这让她怎么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做。孙妙妙一紧张,手足都开始无措起来,可是龙达达还站在自己面前,还在等待自己的回话。 孙妙妙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蓦地鼓起勇气道:“那个......我听祁学~姐说,你们课间休息的时候有到我的班级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那个啊。”孙妙妙抿了抿唇,虽然是自己先提起来,可是却没有如果她问自己就全部说出来的心理准备,而且自己也并不想欺骗她,如果她真的问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那一瞬间,孙妙妙都觉得自己的心直接被提到了喉咙,她一手抓着自己的领口,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缓放慢,就怕一个不小心,这心就从嘴巴跑出来,一下子就丢了,再找不回来。 可是龙达达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笑道:“啊,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去厕所了吧?虽然错过是很可惜,不过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让你记挂着还真是不好意思,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骗人! 孙妙妙看着她的脸心里喊着,自己的班级,自己的同学,她都见到了,就连祁学~姐都说出那样的话,她怎么可能还会这样无动于衷?她是不是其实已经发现了什么,会不会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不,说不定她是觉得自己恶心,以后都不想再见到自己,所以才会说谎敷衍自己...... 对了,所以她才会说明天不要和自己上学的! 龙达达感觉自己的衣袖一坠,那刚才还一直紧紧捉着自己的手颓废的垂了下去,就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般,晃了两晃便不再动。而其主人则低垂着头,静默着,沉重而压抑,在这有些阴暗的楼道里,好像整个人都跟着融进了黑暗一般。 “喵喵?”龙达达心里不舒服,这样子的孙妙妙太过怪异让她不安,她微微弯下腰想要看清其脸上的表情,不想孙妙妙突然抬起头,两人差点撞上,龙达达吓了一跳,但见她一脸平静,又是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好像之前自己感觉到的奇怪感觉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你没事吧?”龙达达不确定,有些担心道。 “没有事,我很好。”孙妙妙微微笑着,“龙姐姐也早点回去吧,不然叔叔阿姨该担心了,那么我就不打扰龙姐姐了,再见。”她挥挥手,先一步打开自己房门走了进去,除了刚开始那一瞬间,后来这一过程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留下龙达达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怎么也想不明白,“奇怪,难道是错觉吗?” “唔......要是祁意在就好了。” “咔啦,咣咣,嘎达,嗵!”祁意本来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兴起,可是无奈身边一直有稀奇古怪的声音发出来,扰的她不能专心致志的领略那些文字的含义,索性干脆合上书,颇有些头痛的看向旁边将自己整张脸都贴在桌子上的龙达达。 “我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抽什么风?” 龙达达一脸苦闷的抬起头,一直神采奕奕的脸上此时五官都似挤作了一处,眉头、眼角和嘴边都有着皱纹,颓丧的一点都不像个高中少女,反而像个已经迟暮的老太太一样。 “抱歉吵到你了,可是我真的快要郁闷死了!”龙达达嗷呜一声直接抬手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上,然后又将自己的脸深埋其中,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 祁意瞧她这幅样子,转眼想了想,猜测道:“难不成是你上次小测验考试成绩又没考好?” 龙达达身子一僵,“什么叫又啊,搞得好像我学习有多差似的,起码我还是有几门科目是及格的啊。”她不满的撇撇嘴,但到底还是在祁意的视线下有些心虚的微微将眼神移开,“好啦,肯定是比不上你这个门门满分的学霸了,但那个才不是根本原因勒。” 不是因为学习?那么就是...... 祁意脑子里一瞬闪过某个念头,再看龙达达一直朝着窗外张望,心下顿时了然。 “是因为孙妙妙?” 虽然是问话,但她心里已经肯定了七八分,再见龙达达双眼顿时一亮便知道自己定然是猜对了。 可是这几天放学她们都是一起走的,虽然因为半路吃了太多狗粮自己总会提前走开,但是起码在自己眼里,这两人之间并不像是有争吵过的样子,“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一向心宽体胖的你这么纠结?” 用祁意的话形容龙达达的脑回路就是根本是一根直线直到底都不转弯的傻黑甜,虽然偶尔也有灵光一现的情况,不过也是很少就是了。 就是眼下,即使龙达达稍稍反应了一会才想到自己的好友是在取笑自己,但因为心下烦躁且自己还有求于她是以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是瞪了她一眼,便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好像最近喵喵总是在躲着我似的。” 她拨~弄着自己额前的刘海,郁闷的噘~着嘴,“可是最郁闷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样无缘无故就被人判了刑一样的感觉实在冤枉的很啊!” “躲着你?”可是按照她这几天所见到的,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直上下学,见了面也是龙达达一直吵吵闹闹,孙妙妙偶有回应,两人撒狗粮撒的简直毫无人性,所以她倒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祁意皱着眉想了想,问道:“依你的感觉,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一种感觉,比如说现在下课的时候我见到她的次数减少了,课间操的时候她也不会回过头看我了,还有我说要值日不能和她一起走,她也不会用那种‘好舍不得,但是又不能任性’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哎,你去哪里,我话还没说呢!” 祁意啪的一声默默将手中的书合上起身就走,听到喊声她毫不犹豫的转头冲着龙达达比了下拳头,“我要去上厕所,你不准跟过来!还有,下次你要是再敢说着‘好烦恼好烦恼’实则是在撒狗粮我绝对会给你一拳头的!” 她面上表情恨恨的,全然不像是假的,龙达达连忙缩了下脖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又不是故意的。”然后被祁意瞪了一眼才闭上了嘴巴。 每一个楼层其实都有一间洗手间,三楼的围满了人,二楼的则是水管坏了正在维修,无奈,祁意只能去一楼。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出来,正好路过男洗手间, 第一百五十三章末世救赎26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末世救赎27 宝宝最美丽:“老天爷是在烧烤吗?我都已经听到我的肉被烫的滋儿滋儿响了!” 我要女孩子的内~裤:“就是就是,你不知道老子刚才正准备碰瓷的时候,刚准备好扑街的姿势,忽然又猛地跳起来,太他~妈~的烫了!” 妖妖:“上面是人渣,各个方面来讲,不接受反驳。” 夏利欧斯我本命:“+1,顺便,快烤熟的那个,七分熟的时候请自己撒点孜然和辣椒,快递给我送过来,谢谢。” 妖妖:“同七分熟,地址xxxx。” 宝宝最美丽:“滚!” 夏利欧斯我本命:“别这么小气嘛。” 龙达达一手支着下吧看着屏幕上的对话框上显示着朋友们玩笑的互怼,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现在定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手指拼命敲打着键盘啪啪作响,定然是绞尽了脑汁在说她的坏话,不过无所谓,谁让某些人此时正在外面加班受苦,而她却能在室内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爽,这就叫同人不同命哦! 她幸灾乐祸的偷笑着,身子往后一躺,整个人都陷在了椅子里,电脑的右下角弹出一个网页提示,无非是“本市气温持续上升,橙色高温预警!”但有着头顶空调正在徐徐吹着小凉风,高温什么的,还真是没有感觉啊。 空调、网络、电脑,这些绝对是最伟大的发明! qq提示音一直响着,龙达达看了一眼,都是些没什么正经的抱怨,便关了对话框,开启免打扰模式,打开一首歌听起了轻音乐。 舒服的呻~吟一声,若是能一直这么窝着什么都不做该多好啊...... 啪,防盗门关闭的声音,手提着垃圾袋被自家老妈赶出门的龙达达真想回到十分钟之前给那时的自己两个嘴巴!让你丫的刚才嘚瑟,瞧,麻烦不是现在就找上门来了? 她贴着自家的防盗门,不死心的敲着,“亲娘啊,外面可是四十多度的天气啊!您老人家忍心看着您唯一可爱的女儿出去变烤肉吗?” 龙妈连门都没开,直接在门里喊道:“赶紧去,快去快回,还有回来的时候别忘了买一瓶酱油回来!” 得,这就是没得商量了。 可是自家住的可是十八层楼啊!而且电梯前几日还坏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来修,如果没有,那自己就得爬楼梯...... 不要,会死人的!自己一定会死的! 龙达达顿时被自己吓的一脸死灰,她甚至都已经想好了明天网页的头条就是“何至狠心如此,悲惨少女被亲妈指使暑天倒垃圾,竟被活活累死,烤死!”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记的方才好友的诅咒,没成想不过一会就在自己身上灵验了,还真是乌鸦嘴! 在楼道里磨蹭了好一会,见实在是没办法逃掉,便只好叹口气,认命的弯下腰去拿那四包大黑口袋装着的垃圾。 “嘶——!好重啊!”差点没闪了她的腰! 想想也是,自从电梯坏了以后,老妈就一直偷懒能不去扔垃圾就不扔,结果到现在堆积的实在堆不下了,这才使唤着她去扔垃圾,自然分量也不小。 “呼~呼~下次可一定要和老妈说说,不论如何这垃圾可不能攒的这么多,真是的,最近也没吃什么啊,怎么就攒下这么多垃圾呢?” 龙达达嘴里抱怨着,忽听身后有门打开的声音,顿时眼睛一亮,还以为是自家老娘终于知道她一个人提不了这么多,也会心疼自己亲~亲闺女想要出来帮帮忙? 一回头,只见自家大门依然紧闭,再回头,却是对门邻居家的门打开了。 龙达达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的圆头小皮鞋,纤细的脚踝,白色长~腿袜向上延伸隐没在一层厚厚的蕾丝里,穿着哥特萝莉裙装的小姑娘,圆圆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红红的嘴巴,脑后用同样是蕾丝的发带揪着一个小马尾,她听到声响,抬起头,眨眨眼,可爱的好似电脑里那些sd娃娃的图片一样,漂亮又不真实。 龙达达一刹那间被萌到了! 原来她的邻居家竟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她都一直没有发现?哦吼,真~相把自己的双眼挖出来! 她想和她打个招呼,无奈发现自己太紧张手心里都渗出一片汗来,喉咙干的想冒烟,连话都说不出来。憋了好久,其实也只是她以为的,现实也不过是过了一瞬,她眼尖的瞄到小萝莉手里也提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便想着或许她也是要去倒垃圾,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自己又怎么忍心看她受苦受累呢? 于是龙达达抬起手,猛然想起什么先将手心蹭了蹭胸口,这才冲小萝莉挥了挥自己的爪子,努力扬起一个和善的微笑,道:“嗨,你好,我是住在你家对面的邻居,你也是要去倒垃圾的吗,我正好顺路不如就把你的一起吧?” 她自认自己已经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了,却不想小萝莉眼睛瞪大,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身子往回一缩,啪嗒就将门关上了,只留下龙达达自己一人,傻呆呆,如一座石雕一般立在楼道口,久久不能回神。 ...... 已经入了暑伏的天气就好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般,气温只有明显升高没有回降的迹象。就连往年夏日的蝉鸣此时听起来都有些撕心裂肺的感觉。 龙妈端上最后一盘凉拌西红柿,刚坐下准备吃饭,就见着自家的傻女儿呆呆的捧着碗,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筷子上却什么都没有就往嘴里送。 实在看不过去,她敲了敲她的碗延,“老娘辛辛苦苦做的饭是要你这样糟蹋的吗?你出去扔了一回垃圾,该不会是把自己脑子也一块儿扔了吧。要吃饭就给老娘乖乖的吃好好的吃,再这样朝三暮四心思都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就别给老娘吃,回屋看书去!” 老佛爷都动怒了,龙达达立马拉回自己的思绪,乖乖的扒了两口饭,又吃了一块西红柿,酸酸甜甜清凉的口感很是下火,也稍稍抚平了她心里的焦躁。 又吃了几口,她实在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娘,试探道:“说起来外门对面的邻居……妈,你有没有见过?” “嗯,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 “就是刚才,我扔垃圾的时候正好碰见了,真没想到咱家对面竟然住着一个那么可爱的萝莉,额,就是一个小女孩,真的超级可爱,和个娃娃似的,都不知道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生出那么漂亮的孩子?” “不用改口,我知道萝莉是什么意思,你啊,整天就知道玩电脑,一点书都不读!”龙妈直接白了她一眼,龙达达傻笑了一下,都忘了她老娘玩网络比她玩儿的还溜,但眼看着话题差点就成了批判自己的学习的时候,她马上转移话题道:“那妈你到底见没见过咱们的邻居啊?” “当然见过了,我可不像你整天都宅在家里,跟个大家闺秀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深深明白这句话绝对不是夸自己的,龙达达讨好的加了一块鸡肉放进老佛爷的碗里,示意她接着说。 “对面那家人其实也是刚不久前搬过来的,好像听说是因为男主人的工作调动。男人是在部队里工作的,在上面好像也有一些关系,我见过几次,长得倒是高大威猛,一身正气,一看就知道是军人出身。女主人倒是不常见,不过前天夜里不是有听见救护车的警笛声响吗?就是他们家叫来的,我半夜起来过一次,正好看见那个女主人,是个很漂亮的人呢,虽然被她老公抱着我只看到一半脸。” “救护车?”龙达达想了想,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印象,应该是她睡得太死,没有听到。“半夜里这么急,是什么人出事了吗?” “好像是他们家的孩子,那么小,很容易生病的,真可怜,他的父母一定很担心。” 龙达达第一反应就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小萝莉,她一惊,急忙追问道:“那个孩子,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不过你不是刚才还见过她吗?那就应该没事了吧?不过……”龙妈眉头一皱,脸色顿时一变,指着龙达达面前掀倒的饭碗,骂道:“臭丫头,要死了!你要是不饿就不要糟蹋粮食,老娘我可是每天都顶着油烟做饭,冒着成为黄脸婆的风险,辛辛苦苦才做好这么一桌子饭,你还不懂的珍惜?!” 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激动不知怎么就拍桌而起连带着碰洒了自己面前的饭碗,缩着脖子将碗拿起来,又把干净的米饭拨回去,听着旁边老娘的唠叨,龙达达实在没忍住,悄悄嘟囔了一句:“其实早就是黄脸婆了……” 没想到只是这么低声的说一句,也能被人家听到,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老娘大吼一声:“你说什么?!!” 龙达达下意识揪住自己的耳朵,两眼一闭,暗道:“完了!” 啪嗒一声,却是旁边一直未出声的龙爸突然搁下筷子,一下将两个女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真是太过分了,达达,你怎么能这样和你~妈说话?” “你说你~妈容易吗?既要操持所有的家务,还要照顾咱们父女两,干净的衣物舒适的家好吃的饭菜那个不都是她亲手去做,不怕苦不怕累,她有跟我们抱怨过一句吗?” “老公……” 身后老娘感动的叹息,身前的老爹却冲着自己使眼色,龙达达顿时心领神会,配合的摇摇头,“没有。” “妈妈辛辛苦苦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我们,你还惹妈妈生气,你说应不应该?” “不应该。”龙达达脸上更加惭愧,却听龙爸继续道:“既然这样,今天就罚你饭后洗碗,你没有怨言吧?” “没有......诶?”她习惯性的应下,忽然发现自己答应了什么,猛的抬起头,这下脸上的苦色可是一点都不作伪的,“可是......” “可是什么?你~妈辛苦一整天了,你这个做女儿的洗个碗怎么了?而且这可是你自己亲口答应下来的,什么东西都比不上你~妈高兴强!” 龙爸不容她拒绝的一锤定音,亲自站起来将老婆大人扶回位置上,道:“你不是总说没时间吗?正好今天有达达给你分忧,早早吃完饭你就去隔壁老李家,几个熟人凑上一桌麻将,也好放松放松,整天操劳着家务,要是累坏了,我可心疼。” 龙爸甜言蜜语龙妈自是十分受用,此时转头看向自家傻女儿,又有一旁老爹不停给自己使眼色,也知道龙妈的怒火好不容易才消下去,龙达达只好收起不情愿,努力笑了一下,“好吧,我做就是了。” 龙妈这才满意的笑笑,被龙爸搀着坐到沙发上,捧着苹果悠闲的啃起来,只留龙达达羡慕的看着,无奈的叹了口气认命的收拾起来。 隔壁住着一个哥特小萝莉这让疯狂迷恋二次元的龙达达十分在意,可是对方好像很是怕生,而且比自己还要宅,在试了几次偶遇都见不着人,本来就不喜外出的她只好放弃了这个办法。 又重新宅在家里的龙达达偶尔在玩电脑时也会注意对门的动静,一有点响动就会马上爬起来扒在自家防盗门上的猫眼往外瞧着,如此这般几次,看的龙妈都一脸奇怪的问了她好几次,理由找了好几个,到最后词穷只能实话实说。 “我......我还以为是对面的邻居出来了,毕竟以后也是要一起住那么长时间的,总要打个招呼比较好。” “哦,他们啊”龙妈眨眨眼,解释道:“他们三天前就离开了,好像是趁着孩子放暑假,所以回老家探望亲戚了。” “三天前,我怎么不知道?妈,你怎么不叫我!” “我叫你了啊,可是是你自己赖床不肯起来怎么还怨起我来了?” 龙达达一回想,自己那天正好是前天刚通宵打通一场游戏,凌晨五天才爬上床,结果老娘八点就叫她起床,眼皮子都像是黏在了一起,自然爬不起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末世救赎28 “36.7度,大概是因为气温较高,体温也有些上升,所以还算是正常温度,而且鼻血也已经止住了,应该没有问题了。”龙达达看着手机的温度计,皱了皱眉头,“你自己的身子怎么都不好好照顾呢?一定是前几天为了应付升级考试太累了,真的是太乱来了!” 龙达达忍不住就是一通数落,虽然她说的都不是真正的原因,但事实的真~相自己也不好说出口,所以只能任她这样误会下去。 最好是永远都不知道才好! 孙妙妙默默在心里嘀咕着,面上便是羞愧不敢反驳的表情。龙达达看着她比往常还要红的脸颊,本来她的皮肤就属于白~皙细致几乎看不到毛孔的类型的,上面一层绒绒的小毛,就像一只熟透了的蜜~桃一样,也不知道咬一口会不会也像想象中一样甜? 龙达达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咕咚一声,她实在没想到就这么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竟然能这么响亮,以至于孙妙妙都抬起头奇怪的看了自己一眼。 她的额头上还贴着降温贴,或许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双眼也是湿漉漉的,越发显得那双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似水洗一般剔透明亮。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眼神,因为疑惑而微微歪着脑袋,粉唇轻启,“龙姐姐?” 萌死了!!!! 轰的一声在龙达达的脑袋里炸响,她忍不住扑上前将人整个都抱住! “啊啊啊啊!喵喵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毛茸茸的一团可爱的让人想要一口吃掉你啊!!!” 孙妙妙猝不及防被她抱个满怀,满鼻满嘴都是她的气息,心下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眼神闪烁,故作不乐意的推了推她,“龙姐姐,你先放开我。” “才不要!”龙达达一口回绝,因为她抱起来的感觉实在好得不得了,绵绵~软软,还有一股甜甜的气息,比棉花糖还要舒服百倍!尤其是她的头发,也是毛茸茸的,这让龙达达有种抱着一只大型动物的错觉。 不过如果真的要将孙苗苗比作一种动物的话,也应该是兔子才对吧? 看着她越发红~润的脸颊,龙达达暗自思忖。 而且明明是一脸不自在,偏偏又怕弄疼自己而不敢有太过激烈的挣扎,推拒着自己的手绵~软无力,就连平时自己和其他女伴打闹时的疯玩都比这个用力许多,喵喵真的是一个温顺善良如白兔的好孩子呢。 龙达达故意最后一次用力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便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她,反倒是突然被松开的孙妙妙有些发蒙,又因为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快放开自己,脸上便露出来不及收敛的略微失落的表情。 不过因为害怕自己会后悔,回头再作出什么让她不自在的事情惹她不高兴,所以龙达达早就撇过头不去看,也就错过了她一脸不舍的模样。 她故作轻松的伸了个懒腰,“唔啊,今天真的是累死了啊!但是还有那么多作业,嗷,真的好想死!” 垂头丧气碎碎念,但手里还是认命的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和作业,见孙妙妙还呆呆的站在那里,龙达达只好冲她招招手,“回魂了喵喵!再不抓紧时间写作业,我们今天可就没有休息时间了哦。” “啊,啊,好。”孙妙妙好似才回过神一般应了一声,见她复低下头去迟疑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那里还留着刚才的感觉,手指下滑,在摸~到自己的脸颊时,好似被那滚烫的温度烫到一般,她猛地收回手,背在身后食指和大拇指却不自在的捻了捻。 果然,被宠溺和喜欢的感觉,不是自己的错觉呢。 “虽然高一的作业不是很多,但是你刚升上来,又是半途插~进来的还是有些费力吧?”龙达达一边翻着自己的作业,一边问道:“喵喵,你想先写哪个科目的作业?” 孙妙妙看着她一手搭在语文书上,想了想,道:“语文。” “好嘞!语文可是我的强项,绝对帮你顺利过关!” “那就谢谢龙姐姐了!” “你和我还客气什么?”对于孙妙妙客气的反应龙达达有些不满,不过说归说,她语文的成绩还真不是吹牛的,在做了几个阅读理解后,订正答案的时候也发现两者答案几乎八~九不离十,孙妙妙的夸奖听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假了。 “竟然全对了!龙姐姐真的好厉害!”孙妙妙赞叹着,十几道题目中只有一道题错误也是因为自己的失误,可以说龙达达对这一类题目的把握真的很好,也就是俗话说的情商很高。 “没有啦,也就是一般般啦。”即使心里对孙妙妙崇拜的目光很受用,但龙达达还是摸着自己的鼻子谦虚道,“一般来说只要做得多了,像这种阅读题就会摸索出一条规律了,你看像这种题目和这种题目,不外乎都是那几种答案,还有这种......” 龙达达细细给她讲解着,恨不能将自己脑子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再装到她的脑袋里,她说得多,又杂,孙妙妙就安静的听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其实她一双眼睛一直都在龙达达的脸上,从来都没有移开过,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嘴角温柔的勾起,像是在对待什么宝贝一般。 孙妙妙觉得自己真的有些入魔怔一般,她从来都没发现有谁能像龙达达一样好看,不管是细碎刘海儿下的额头,没有修饰而显得有些杂乱的眉和专注解题而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睛,就连因为解题太难而不自觉嘟起的红唇她都觉得格外好看,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所以她要将这幅样子好好记在心里,以免有时分别自己可以记起来。 糟糕,这种弥漫在心头的,有些害怕,还有酸酸的感觉是什么?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觉得那根抵在她下巴的笔有些刺眼,好想......好想自己变成一支笔...... “喵喵你在看什么?”许是她的眼神太过强烈,饶是有些迟钝的龙达达也反应过来,见她一直没有动笔不由问道:“你怎么不继续写了?” “啊,不是。”孙妙妙一下背过双手,然后眼睛看着她手里的笔,小心而充满期待的问道:“那个......龙姐姐,我的笔突然不写不出来了,我又没有准备其他备用的笔,所以龙姐姐的笔可不可以先借给我用一下?” “可以啊,我笔多得很,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 “哎,等一下,不用麻烦再去新的了,龙姐姐你手里的那一支借给我用就好了。” 龙达达摇了摇自己手里的笔,不解,“这支?” 孙妙妙很是坚定的点了点头,“恩,这支就好,不,应该说,请务必借给我这支?” 要是普普通通借的话龙达达也不是不能借给她,可是她这么坚定的表情,反而让人好奇起来,“也不是不能借给你啦,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支呢?” “诶?这个......恩,就是......”没想到她会问理由,孙妙妙慌慌张张的想了一会,突然看着笔身上的图案双眼一亮,“那个,我喜欢上面的图案!” 龙达达看着上面一对相偎相依的黑白兔子,本来疑惑的表情顿时化作了了然,“果然,确实很衬你呢。” “如果你喜欢的话,这支笔就送给你好了,也不用你还了。” “真的吗?龙姐姐谢谢你!” 孙妙妙小心的接过,捧着笔笑的连眼睛都带着光芒。 龙达达不知其中缘由,只当她是真的很喜欢兔子一类的东西,只觉真的很适合她,想了想,提议道:“这种笔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就有卖,我记得还有其他颜色的,如果你喜欢不如改天我们顺路去看看?” “好啊。”不过想了想,孙妙妙便一口答应下来,不过她才说完就将笔盖上了笔帽,然后包在随身携带的手帕小心的放到了包里,显然是不准备再用,回头从笔袋里取出一支自动铅笔开始写起作业来。 龙达达:“......” “那个,是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龙姐姐你......一直盯着我看......”孙妙妙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除了刚才的举动外,又变成了往日里那个害羞敏感的样子。 龙达达又看了一眼那个小包,回过头微微摇了摇头,“......不,没事。” “那我们继续写作业吧,不然可就真的会很晚了。” “......恩,好吧......” 重新抽~出一本作业的龙达达心思却完全不能回到书上,她都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偷看那边的小包。 应该是她的错觉吧,一定是因为太喜欢所以喵喵才舍不得用的吧?一定不是她想到的‘痴~汉’、‘恋物癖’什么的吧?一定不是吧? 像是为了求证,她抬头看了孙妙妙一眼,恰巧她也刚抬起头,并且回了一个甚是灿烂又有些害羞的笑容。 龙达达:“......诶诶诶!!!!卧~槽!!!” 孙妙妙不愧是背负着‘学霸’设定的人,不过第二天从来都没有学过课间操后两节的她就已经模仿着周围同学的动作而做的有模有样了。 这让本来还期待能够再看到笨拙而又可爱的她的龙达达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心里有事手上的动作便和音乐慢了两拍,等做转身运动正好看到前方转过头的孙妙妙,龙达达一愣,下意识的露出一个笑容,便见着对方像是得到什么好东西一般,抿嘴浅笑着转了回去。 龙达达心里咯噔一下,蓦地一紧,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昨天晚上在家时她露出的那个灿烂而又害羞的笑容,顿时五味掺杂不知该说些什么。 放学回家的时候,因为有了之前买笔的约定,所以龙达达就带着孙妙妙到她自己常去的那家文具店逛逛,当然同行的还有祁意一起。 那种兔子笔因为上面印着的卡通兔子形象眼下正火,所以店家补货也很全,鹅黄色、粉白色、青绿色和粉紫色这四种颜色图案都各不相同,刚好组成一套,孙妙妙一眼就看到了,每种各来了一支,选择很是迅速果决。 见她如此,龙达达不自觉轻松了口气,因为昨天孙妙妙怪异的举止让她很是在意,就是今天邀请祁意一块同他们来也是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只是到头来还是担心会冒犯到孙妙妙的隐私,所以她最后什么也没说,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现在想想果然之所以对于那支兔子笔那么珍惜只是因为太过喜欢了吧,自己竟然还以为喵喵是因为自己送的才会小心翼翼的不用而珍藏,还拿自动铅笔代替,若不是最近变态病娇类的动漫看得太多,就一定是脑袋秀逗了! 龙达达忍不住懊恼的抬手悄悄自己的脑袋,怪自己实在乱想太多,也幸亏没有告诉祁意,不然可就真的麻烦大了! “龙姐姐,你看这里的笔都好全,你不买一套吗?”孙妙妙手里又挑了一套新的兔子笔,献宝似的捧到龙大大面前,“这一套我送你,就算答谢你昨天借笔给我用,不然耽误太多时间,我的作业可就不能及时写完了,真是帮大忙了!” 一支笔正好比在她的脸颊一侧,上面白色的兔子举着一朵小花,旁边还配着文字——“送你小发发,爱你哟!”大大的眼睛里亮闪闪的,一如她此时的模样。 龙达达都觉的自己好像生出一种错觉,孙妙妙毛茸茸的头顶长出了一对又白又长的兔耳朵,她微微歪了歪头,耳朵都跟着侧向一旁,“呐,好不好!” 萌!死!了! 激动的龙达达昏头之下干脆直接一把握住她的手,喊道:当然好,买买买!”这时候别说只是几支笔了,就是命也给她! 于是如愿以偿的孙妙妙微红着脸拿着选好的兔子笔去结账。 而旁边全程一点都不落看在眼里的祁意,默默的将手里同样选好的兔子笔放回了原处,转身拿了一只上面画着斑点狗图案的笔走向收银台,路过龙达达身边时,酷酷的丢下一句“蠢死了。”高昂着头看也不看她。 龙达达:黑人问号脸?? 解决了一桩心腹大患的龙达达再无芥蒂反而和孙妙妙的感情更好了。因为龙达达本来就喜欢她,每次都会因为她无意间的一个动作而勾的心里大喊着好萌好萌,手上也就控制不住的要摸摸抱抱。 第一百五十六章末世救赎29 错失了一次见到小萝莉的大好机会,起码这一整个暑假都别再想见到她了,龙达达懊恼的跺了跺脚,跑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生闷气。 留下龙妈莫名其妙的看着紧闭的门,“这孩子,平时让她出门和邻居多处处关系比要她命还难,今儿怎么还生起气来了?怪!” 彻底断了念想的龙达达再也不用高竖着耳朵一心两用的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一心做起宅族,连自己的房门都很少出去,这样过了一个暑假,渐渐地,她便也就忘了这么一回事。 九月份的开学季,龙达达正式进入高二,正是还未到高三紧张时期,又告别了高一新奇时期的一个过渡阶段,学习压力还不是那般繁重,所以不过才刚告别一个假期,作息时间还没有调整过来的她很显然在这么早起来还有些不适应,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哈欠,脚步拖沓的走在校园里,一路和几个相熟的同学打了招呼,看看时间还早,总觉得自己这种状态如果被老班看到了,怕是逃不了一顿臭骂,龙达达下意识的掏掏耳朵,转步走向校舍后面的小林子。 龙达达所在的学校虽不是本市的重点高中,但好歹也是建校多年历史悠久的古校,一些被特意保存下来的教学楼,爬满藤蔓、裂痕斑驳的墙面上依稀还能辨认的出当年战火风霜的记忆,好似一位历经沧桑的战士,满身的伤痕都在诉说着他当年的辉煌和荣耀。 而守卫在教学楼之后的小林子,树荫飒飒,那里掩藏着一汪碧湖,也不知湖水从哪里而来,但这么多年来湖水从不曾干涸,因为管理得当,湖面没有什么垃圾,清澈剔透,如一快巨大的上好的美玉。 因为这里距离上课的地方很远,所以一般这里没什么人来,不过这里风景独好,加上凉风徐徐,稍减燥意,倒是个偷懒醒神的好去处。 龙达达坐在湖边磨磨蹭蹭好一会,眼看着规定的班会时间越来越近,而自己也终于不再像之前那般困顿,如果再磨蹭下去怕是要迟到,便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沾上的草屑往回走。 行到半路,忽听得似有人争执的声音,男女声都有,龙达达一顿,忆起这边人迹罕至,别是有什么歹人趁机作乱,正犹豫着要不要先去叫别人一起来,又听一声尖叫,“完蛋,哪里顾得上那么多?!” 她跺跺脚,循着声音摸过去,近了就见那里有三男一女,看个头不过都是十四五岁的初中生,尤其是那个一身lo装的女孩子,虽然只是个背影,但却莫名的有些眼熟。 “喂,你看他,竟然真的穿着一身裙子哎,这么古怪的东西,该不会是神经病吧?” “不,我看该说他是变态才对!” “对对,变态!变态!” 在她赶过来这一段时间,那几个男生已经团团围住了那个女生,推推搡搡,嬉笑的点评着女生的装扮。虽然龙达达也觉得在这样闷热的天气穿着一身的蕾丝繁复的裙子也是很需要勇气的,可是也没到他们说的那么过分。 而那边的欺侮已经越来越严重,其中一个男生笑嘻嘻的一边说着,“哎,你说他穿着裙子,那他是不是已经没有那种东西了,我们把他扒了看看怎么样?”一边伸手探向女生的裙子。 那被围劫的小小身影下意识的双手按住自己的裙摆缩着肩膀往后一缩,大喊着“不要!”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其他男生一起同意了这条提议,不顾女生的挣扎向前摁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弹,脸上满是好奇和捉弄的笑意,龙达达气的大喊一声:“住手!” 许是没有想到会突然有人来,几个男生一愣,没注意手下让女生一个弯腰旋转从他们胳膊下跑了出来。 “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龙达达挺起身子将向她跑过来的女孩护在身后,见那群臭男生竟然还敢往前凑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仗着自己身高的优势把这群小豆丁吓得愣在原地,眯着眼睛扫了他们一眼。 “你们都是初中生吧?不好好上学来这里干嘛?” “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男生一看就是个刺儿头,梗着脖子和龙达达叫嚣,“你也不过是比我们大了几岁,你算老几,凭什么在这里充老大管我们?告诉你,你最好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们连你一起揍!” 龙达达简直被气乐了,老大?这种浓浓的古惑仔的感觉,没想到现在竟然还有人学这个! 感觉那双抓着自己衣摆的小手一紧,似乎是真的担心她弃自己而去,龙达达安慰的拍拍她的手,抬起头,当下一张脸就沉了下来。 龙达达有个小姨,小姨有个儿子,也就是她的小表弟,小表弟今年不过才八岁,正是猫嫌狗憎屡教不听的年纪,仗着自己年纪小就胡作非为,摔盆打碗,全家人没有一个没吃过他亏的人,甚至一提起他的名字就头疼,实在拿他没办法,但就是这样一个混世大魔王,却偏偏只有龙达达能降得住他! 因为家里大人都疼他,打也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渐渐就助长了他的气焰,但龙达达就不,你乱动我东西我就揍你,被大人念叨的烦了就背地里揍,直揍的他没脾气为止,当然如果你乖乖听话自然也是有奖励的。 小孩子多精呢!别看他小,却最会见风使舵,直到以后小表弟一见着龙达达皱眉立马就乖乖的,要多听话就多听话,一见她笑,就谄媚讨好凑上前要糖吃,所以,对待熊孩子,龙大大自有一套自己的办法。 便是眼下,虽然几个小鬼说着要动手其实也不敢真上来,不过面面相觑蠢蠢欲动,只是若真的有人带头,就是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龙达达双手撑腰,努力撑起自己的气势,就是心里再如何乱想面上也不显露一点,严肃着一张脸,还真有几分唬人的架势。 “一群小屁孩书都读不好还学人在这里装老大?”她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木屋,道:“看到那间屋子没有?那可是本校保安所在的地方,信不信只要我喊一声,把你们这群小鬼全都扔出去?!” “你,你胡说,我刚才路过那里根本就没看到有人,肯定是你在吓唬我们!” 没想到这小鬼还真的挺机灵的,龙达达眯了眯眼,她眼睛有些近视,所以看东西不是很清楚,但这么一眯却流露出几分凌厉,几个男生心中一悚,本就不是很坚定的心意更加动摇,打起了退堂鼓。 赶巧其中有一男生做坏事还穿着校服,左胸口明晃晃的校徽标志就是她也看的清清楚楚,龙达达一笑,“哦~原来你们都是隔壁中学的小萝卜头啊,告诉你们,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如果你们再不离开我非到你们学校找你们老师告你们一狀!到时候就等着吃竹笋炒肉吧!” 为首的,也是方才先开始和她呛声的小刺儿头,不敢的咬了咬唇,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龙达达,指着她身后的女生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便带着一帮‘小弟’离开了。 龙达达这次可真的是毫无遮掩的笑了,只怪现在的孩子戏怎么都这么多? “现在他们已经走了,你也安全了,不要躲啦。”回过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小萝莉,却发现这孩子真的是越看越眼熟,因为害怕而微微湿润的眼眸,小巧的鼻子轻抽着努力咽下哽咽,没有涂抹过任何化妆品却比樱桃还要娇艳的红唇,这样精致的面容,只要见过一次就绝对不会忘记! “原来是你啊!”龙达达惊喜道,原来这个人正是她之前心心念念盼了好久再见一次的隔壁邻居小萝莉! 可是对方此时一脸迷茫,怕是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不过龙达达也不介意,因为害怕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吓跑,她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龙达达,就住在你们家对面,我们是邻居,上次还见过面来着,你记不记得?” 可是对方此时一脸迷茫,显然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不过龙达达也不介意,因为害怕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吓跑,她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龙达达,就住在你们家对面,我们是邻居,上次还见过面来着,你记不记得?” 不想对方听到她的介绍脸上却露出警惕的神色,龙达达心中尴尬,她难道长了一张骗子的脸么?为什么不信她?! “那个……”女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额前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龙达达只见的她轻咬着嘴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粉嫩的唇瓣渐渐褪现出白色,双手揪着裙摆拧作了一团。 她的声音甚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而有些变音,她道:“谢,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那一声谢谢猛地提高而变得有些尖锐,许是也感觉到自己夸张,她低下头,窘迫的红了脸颊。 “额,不客气。” “那个,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龙达达看不过去,正想拍拍她的肩希望她能不这么紧张,却不料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可她就像早已经提前感觉到一样如兔子一般远远的跳开去,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古时良家弱女子看着一个登徒子一般。 “对,对不起!”龙达达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下自己方才孟浪的右手,着急的解释道:“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然而在她焦急的辩解下,女孩却像被逼迫一般步步后退,龙达达是真的没有招了,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最后她只能停下脚步,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跑远,渐渐没了踪影。 徒留下龙达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几下,懊恼的嘟囔着:“平常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我怎么就长了这么张笨嘴!” 她本来还以为这怕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且按照小萝莉胆小又明显害怕自己的性子,就是再见面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却没想到再见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且还有个意外的惊喜。 这一天龙达达起的很早,因为赶着趁大清早难得的清凉,头脑清楚的时候到学校里背英语单词,虽然这么正经的理由真的很不符合她,但是无奈英语老师是她姑姑的同学,每次上课她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当中丢了几次脸之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起来。 不过这个时间段虽然是她认为的很早,但车上已经坐满了上班族和晨练的大爷大妈,满满的,不仅是座位就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龙达达感觉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小心挪动着身子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抱着自己的书包准备小睡一会,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睡得太死,也不过眯着眼睛稍稍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起来,比如旁边好似是是个程序员正碎碎念着,很低,全都是咒骂着上司的脏话,还有不知道是谁吃东西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音,最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没忍住悄悄放了个屁,顿时一股难言的酸臭味弥漫在车厢里,听着周围的抱怨声,龙达达也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抱怨了一句“真没公德心!”这觉可是再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忽听得头顶有异响,抬头一看,正好撞上那双同样低下头望过来的眼睛。 龙达达一愣,继而认出来正是之前见过几次的小萝莉便是一喜,她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她的眼前人儿的表情实在不对劲。 小萝莉今天没有穿着lo装,而是某个中学的校服,龙达达认出那正是上次欺负她的几个小鬼头所在的学校,中国的校服样式怕就是这个样子的了,只是她下半身是个及膝短裙,此时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双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再往上看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若是不注意就不会察觉的男人。 龙达达看了一会,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了她一眼就撇过头去,眼神闪烁,但身子微微摇晃着,看着好像是随着车身的颠簸不得不晃来晃去,但看着小萝莉窘迫的申请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颊,龙达达顿时反应过来。 公交痴汉! 第一百五十七章末世救赎30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末世救赎31 龙达达幻想着孙妙妙不过一张巴掌大小,猫耳猫尾巴,喵喵喵的冲着自己叫唤,撒着娇求抱抱求玩耍,顿时萌的心都化成一滩温水,现实中却是紧紧抱着自己陷入幻觉中还不停发出奇怪的呻~吟——“啊啊啊!萌死了啊!” 一旁的祁意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转头偶尔瞥到门口,便伸手戳了戳还在发傻的某人,“好啦,你就快点醒醒吧,门口有人找你来着。” “恩,谁啊?”龙达达一看,就见得不安的在门口朝里张望的孙妙妙,心里惊奇,却是连忙站起来走了出去,“喵喵,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找你一起回家。”孙妙妙装作低头整了整书包,小心抬起头看着她,“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龙姐姐你还不回家吗?” 龙达达看了下时间,冲她招招手,“那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去整理一下东西我们一起回去。” “恩,好。” 龙达达跑回教室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东西,匆匆和祁意告别便和孙妙妙一起回家。祁意看着一脸灿烂笑意,嘴角都能溢出喜悦的龙达达和即使不说话但偶尔在龙达达不注意便会偷偷偷看她的孙妙妙微微摇了摇头。 “这两人,还真好懂。” “虽然我早就知道你聪明了,但是也没想到你竟然已经到了学神的地步!连跨两级考上我们的学校不说竟然还能超出今年的高考状元的分数!你真的是太棒了!” 回去的路上,龙达达边走边看着孙妙妙,手臂大张夸张的比着手势,作出一副崇拜的迷妹样,然后她忽然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不过以你的成绩,就算是新学期已经开学一个月,但是那些学校也该是争着抢着要要你吧?可是你怎么就进了我们学校了呢?” 她这样说并没有贬低自己学校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好奇,就是那么多学校孙妙妙都不去偏偏恰好到了她们的学校,“果然我们是有缘分的,真好!” 本来一直低头闷着声走路的孙妙妙抬头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看着她笑眯眯的走在前头,一蹦一跳的,好像真的对于她们能够‘有缘’在一起这种事感到很开心一样,她也忍不住勾起嘴角,轻轻展开一抹笑意。 “喵喵,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一直走在前面的龙达达忽然停下脚步,在她赶上来时微微弯下腰,自下而上的看着她,见她轻敛着眼睑,倔强的抿着嘴唇明显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不由自主放柔了声音,“是不是新学校不适应?还是有人欺负你年纪小?你和我说,我替你出气去!” 她边说边举起自己的胳膊,上臂一侧凸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她拍了拍自己的肌肉,骄傲的点着下巴,“别瞧我是女孩子,但咱也是有肌肉的人!论单挑,高一那群小屁孩儿还真不是咱的对手!” “噗嗤!”那么一个小的几乎可以忽略的小肌肉,也亏她能面不改色的说出如此豪言壮语,孙妙妙没忍住,喷笑出声。 笑过之后才想起自己现在可是还在生气的,她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努力重新板着脸不去看旁边的人,“不是别人惹我生气的。” 她一笑,龙达达倒是放心许多,再一听她这么说,眼珠子一转,“不是别人,难不成还是我惹了你?”直接忽略了她拒绝自己的态度,龙达达重新追了上去,“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欺负你的印象啊,喵喵是不是弄错了?” “才没有。”孙妙妙生气的鼓着腮帮子,瞪着她直接说明原因,“今天课间操的时候我做错了动作,你笑我了,是吧?” 龙达达下意识的捂着嘴巴,自己当初确实是偷笑来着,但是因为对方是背对着自己,本来还以为她不会知道,没想到喵喵竟然反应这么敏锐? 但看着小家伙气鼓鼓的模样,黑眼圆瞪,好像一只炸毛的猫儿,只要自己说是,她就会抬爪子给自己来一下,即使不痛,却也麻烦的很,所以她下意识的摇摇头,“当然没有,我怎么会笑话你呢?” 孙妙妙可是一个字都不信,见她不承认,更生气了,直接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哎,喵喵,你等等我!别走那么快嘛!” “我真的没有笑你,不是,我笑你干什么呢?你有没有任何可笑的地方。我说的是真的,谁要骗你谁就是小狗!” “等等我啊,喵喵,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 之后不管龙达达说什么,就是磨破了嘴皮子孙妙妙也没理她一句,大热天说了这么多,口干舌燥的她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背影实在是没办法了,心下有些焦躁,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担心。 最后她咬咬牙,直接快跑了几步张开双手,自后抱住那个小小的身子。 “喵喵,你走那么快,我都赶不上你了!”身下的身子僵硬的像块木头,龙达达却毫无所觉,或者说是她故意忽略了这一点,因为虽然已经相处了这么久,孙妙妙也渐渐变得能和自己说上话,更甚至在今天还会生自己的气,不像初见时那般害羞胆小,总是逃开自己的善意。 看上去变化很大,但其实她还是害怕自己的,尤其是身体的接触,哪怕是指尖不小心相碰,她也会像触电一样急急忙忙的甩开,然后露出一脸恐惧苍白的表情,仿佛遭遇了极大的刺激一般。 往日里因为顾忌着她这一特点,龙达达一直小心的避让着,尽量不与她有什么肢体接触,但是今天自己真的是有些急躁,一时忘了这件事而将她当做了平常一起玩耍的普通朋友,女孩子之间打闹的时候会有搂搂抱抱撒娇的动作很是正常,但这显然不能用在孙妙妙身上。 在猛地醒悟过来时,龙达达暗道一声糟糕,这下子怕是她会更加讨厌自己了! 但是为了避免尴尬,她只能装作无所察觉的样子,自然而然的松开手臂,一边道歉道:“对不起,喵喵......那个,我今天确实有笑来着,但是那绝对不是嘲笑,实在是因为喵喵太可爱了,那是宠爱的笑容,对,是友情的笑容!我发誓!” 龙达达还真的竖起右手三个中指比在耳边做发誓的样子,然后她只能紧张的看着那个垂着头不说话,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人,久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完了,这下子看来是真的闯祸了! 她在心里哀嚎,不想眼前的身子终于动了动。孙妙妙回过头,瞟了她一眼,“你啊,是每天都会和别人赌咒发誓吗?不过半天就有两次,我可记着你做小狗的次数!” 孙妙妙嘟着嘴比出两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嘴上是这么说,可她眼里亮晶晶的满是调侃的笑意,龙达达就知道她看来是没有再生自己的气了,当下跳着腆着脸凑上去,“只要你不生气,就是做小狗也不关系!” 她说着还汪汪了两声。 孙妙妙上下看了她两眼,甚是无语道:“得亏你是个姑娘家,要不然这么油嘴滑舌的也不知道是和谁学的?倒像是和古代调戏良家妇女的公子哥儿似的。” 龙达达心道,能和谁学?还不是网上看的段子,又和那几个同样没羞没臊的死党闺蜜整天互撩胡侃才练就了她如今这副坚不可摧撕了又撕的二皮脸! 当然对于单纯乖宝宝的孙妙妙她可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只是笑笑装着傻,“说起来我们学校新的体操已经学完了,我见喵喵你好像只学了一半?” “恩,我们学校教的晚,我只学了前六节就转校了,后面两节还真没学过。” “那要不我教你吧?”龙达达兴奋的提议,却被孙妙妙想也不想的直接一口拒绝,“不要。” “为什么?!” 孙妙妙咬了咬嘴唇,“反正我不要,而且今天做操的时候那些动作我已经记住了七七八八差不多了,剩下的只要多加练习就好。” “那好吧。”反正你是学霸,过目不忘什么的这种小说中才有的逆天设定却发生在你身上我都已经不会惊讶了。龙达达默默在心里吐槽,但还是有些失望的。 又少了一次和小萝莉相处的机会,唉...... “不过......”看着龙达达垂头丧气的模样,孙妙妙忽然道,“我这次能够成功跳级其实还是多亏了龙姐姐你,要不是你借我课本和笔记,我也不能进步那么快。” “只是我虽然已经考上了高中,说到底基础还是太差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再麻烦龙姐姐你帮我补补课?”孙妙妙小心的看着她,又生怕她为难继续道:“其实也不需要花费你多少时间,只要每天放学的时候我能和你一起做功课,只要这一点时间就够了,不知道,可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不,应该说欢迎之至才对!”龙达达不过愣了一下便一把抓~住她的手,一副生怕人跑掉的猴急模样,孙妙妙也不由自主的跟着笑起来,眉眼弯弯,灿烂又可爱的样子,“那真是,太好了!” 两人约好一起读书,不过在那之前倒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打声招呼,报声平安。 暂时相互告别,孙妙妙搁下自己的书包只拿了今天作业需要的东西,简简单单就好,不在龙达达面前,她的情绪外露更多,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下去。 收拾好了正准备离开,转身之际脚步却迟疑的停下,她缓缓转身,看了一眼那个紧闭的房门,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房门紧闭的关系,或是屋里的人依然在熟睡,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孙妙妙本来想趴在门上仔细听听里面的动静,但又想着这样不礼貌,反而会惹恼里面的人。 她抿了抿唇,犹豫着抬起手敲了敲门,“妈妈,我到隔壁邻居姐姐家去做功课,会晚一点回来,晚饭的话等我回来做,你有什么想吃的么?” “……” 如她所料的里面久久没有回声。 她的鼻子蓦地一酸,但她连忙眨眨眼努力扬起头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故作不在意的样子自问自答,“冰箱里还有一些剩下的米饭,晚饭就做您最喜欢的蛋包饭怎么样?……那就这么决定了,您先好好休息吧。” 她轻手轻脚的拿着自己的课本离开,好似真的怕打扰道屋里休息的人,又轻轻掩上房门,全程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有光线明暗交替,证明着这寂冷的屋子还有人曾来过。 到了龙达达家,龙妈见到她很是高兴的夸赞道:“妙妙来了?我都听达达说你跳级考进了她们的学校,可真是伶俐的孩子,你父母一定高兴坏了,不想我们家那懒货,整天就知道吃,可真是愁死我了!” “阿姨好。”孙妙妙乖巧的应着,因为听到某些字眼本来就不甚高涨的心情更加失落,但她面上却不显露半分,依然微笑着,安静乖巧的模样让龙妈越看越喜欢,一想起自家那个皮猴子忍不住抱怨不停。 “好好好,妙妙真乖!知道你要来阿姨特地准备了一些水果,等会洗好了就给你送过去,以后你可要多来阿姨家玩,你这么听话阿姨可是那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的,你可比皮猴子强太多了!” 能把自己家的孩子说成是皮猴子,还被贬的这么一文不值,这也确实是亲妈了。 一直窝在一旁沙发上看报纸的龙爸听不下去,轻咳了一声引起那两人的注意力,道:“好了,你也快让孩子学习去吧,妙妙这孩子才跳级,基础还不稳,多点时间让她看书才是正经,不要耽误了人家功课。” “对对对,瞧我,一高兴就把正经事给忘了!”龙妈一拍脑门子,一副才想起的样子,“去吧去吧,学生就该去学习嘛,也难为你这个孩子听我唠叨半天还一句怨言都没有!” 孙妙妙点点头,不过如此热情的龙妈也实在是可爱的很,所以她甜笑着哄道:“阿姨能愿意和我多说说话我也高兴得很,不过今儿个我确实得让龙姐姐替我好好补补课,不然咱娘俩儿可得好好聊聊才行!” “小丫头,就会说好听的!”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了,冲着孙妙妙摆摆手,“去吧去吧,那皮猴子大概也就这么点用处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末世救赎32 祁意自觉自己忍不住提醒一句已经是超出了自己平时的作风,之后也不想再多事,毕竟那两个人之后会怎么样还是要看她们自己的,旁人都是没有资格插手的。所以之后她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和孙妙妙一般,安安静静的等着龙达达回来。 没一会,龙达达手里提着袋子跑了回来,脸上是灿烂的有些过分的笑容,“啊啊,运气超好的!最后一根菠萝味的雪糕到手咯!”她撑开袋子将三根雪糕分给身边这两人,对于他们之间有些诡异的气氛丝毫不察。 祁意看了她一眼,暗叹某人的粗神经,但是之前多事了一回已经让她感觉不自在,所以眼下她也只是忍着没有提出来。吃着手里的雪糕走在路上,落日的余晖将前面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的,孙妙妙忽然动了动,于是地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亲密的好似一个人。祁意忍不住又后退了半步,心里的感觉,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小意,你走得好慢!”龙达达忽然回过头,两眼却盯着她手里还没吃完的半根雪糕。 “做什么?” “嘿嘿,小意,你那根雪糕是什么口味的?” “香草味。”这本来还是她买来的,祁意当然不会以为她是忘了才问自己,所以淡淡道:“你自己的吃完了?吃太多凉的小心肚子痛。” 见自己的想法被拆穿,龙达达笑着晃了晃自己的手,“嘿嘿,不过一口也没关系啦。” 祁意无奈,反正自己下面没吃,也不嫌弃她的口水,咬一口也没什么问题,就伸长了手递到她嘴边,不过嘴里不忘骂了句,“你个猪!” 被说了龙达达也感觉不痛不痒的,递到嘴边的美食不吃白不吃!所以她满足的咬了一口之后,顿时眯起了眼睛。 “既然喜欢这个口味怎么当初不买?” “因为我最喜欢的还是菠萝味的啊,而且香草味道太浓了,尝一口还好,吃多了就会腻的。”龙达达解释着,嘴里的冰凉甜味很快就化开消失了,她有些不舍,但也不好意思再要求祁意给她咬一口,眼神不知不觉就瞟到了一旁孙妙妙身上。 “龙,龙姐姐?!”孙妙妙不自在的瑟缩了一下,掩藏在头发后只冒出一点尖尖的耳朵却红了起来。龙达达这才发现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过直接,加上她本来就怕生的性格,这样直接和人分食一件东西怕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抱歉哈,我是不是吓着你了,你别怕,我并不是想要吃你的啦。”龙达达不好意思的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来缓解这一时的尴尬,心里却在暗骂自己,“贪吃鬼!又把喵喵吓着了!” 然而孙妙妙一愣,看着自己手上吃了一半的雪糕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的红色更加深了,她举起手,用着几不可闻的声音道:“那个......如果不嫌弃的话,剩下的这些,龙姐姐要吃吗?” 孙妙妙拿着的那种雪糕其实是牛奶加红豆的,香甜的鲜奶中裹藏着鲜艳的红豆,白与红两种迥然不同的颜色形成强烈的对比,刺激着人们的感官和味蕾,一如现在她的面容,白~皙的皮肤下掩不住的羞涩,长长的羽睫轻阖着,眼珠转动,流光溢彩,这让本来就精致的五官更加生动,当真是活色生香,诱人非常。 龙达达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忍不住狠咽了口口水,傻呆呆的伸手去接,“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不用客气......”孙妙妙看了一眼她手里早就吃完但还没来得及扔掉的木棍,道:“前面有个垃圾桶,我替你......你们扔掉吧?” “还是我去吧。”莫名其妙感觉自己好像又吃了一把狗粮的祁意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她手里还握着之前几人扔掉的雪糕袋子,用塑料袋一起兜着,“正好我一块去丢掉。” 不料往日里一直乖顺的孙妙妙这次却执拗的摇了摇头,“不了,还是我去吧。”她接过祁意手里的袋子,转身跑远了,前方正好是个十字路口,一拐角,人便不见了。 “那个孩子......”祁意看着拐角,若有所思道:“意外的是个很执拗的人呢。” “谁?”因为吃了太多雪糕,冷气上冒,刺激的她眉心刺痛的厉害,饶是这样,龙达达还是坚持着吃完最后一口,一边揉着自己的眉心一边疑惑的看着祁意。 “......不,没事。”祁意心下无语,又看了看道路,道:“好了,前面就是车站,你们顺路正好一起走,我就不掺和了,今天走另一条路,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与祁意告别,龙达达便去找孙妙妙两人一起回家,一路无事,只是越靠近家孙妙妙就越沉默,表情忐忑,犹豫不决,心里越不安就越是希望这条路不要那么快走到尽头才好。 可是不管是什么路,总是要走到结束的。终于在两个人家门口的楼道,龙达达摸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对孙妙妙道:“那么喵喵,今天就到这儿了,明天我要值日要早点去学校,所以你不用和我一起去上学了,好好休息,晚安。” 咔哒一声,门已经开启一道缝隙,孙妙妙心里一慌,在反应过来时手已经先理智一步伸出去揪住了她的衣袖。“等一下!” 龙达达身子一顿,轻合上门,回过头,“怎么了,喵喵?” “诶?”这让她怎么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么做。孙妙妙一紧张,手足都开始无措起来,可是龙达达还站在自己面前,还在等待自己的回话。 孙妙妙紧张的咽了口口水,蓦地鼓起勇气道:“那个......我听祁学~姐说,你们课间休息的时候有到我的班级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哦,那个啊。”孙妙妙抿了抿唇,虽然是自己先提起来,可是却没有如果她问自己就全部说出来的心理准备,而且自己也并不想欺骗她,如果她真的问了,自己又该怎么办? 那一瞬间,孙妙妙都觉得自己的心直接被提到了喉咙,她一手抓着自己的领口,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缓放慢,就怕一个不小心,这心就从嘴巴跑出来,一下子就丢了,再找不回来。 可是龙达达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笑道:“啊,那个时候你应该是去厕所了吧?虽然错过是很可惜,不过其实我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情,不过是一时兴起而已,让你记挂着还真是不好意思,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骗人! 孙妙妙看着她的脸心里喊着,自己的班级,自己的同学,她都见到了,就连祁学~姐都说出那样的话,她怎么可能还会这样无动于衷?她是不是其实已经发现了什么,会不会已经开始讨厌自己,不,说不定她是觉得自己恶心,以后都不想再见到自己,所以才会说谎敷衍自己...... 对了,所以她才会说明天不要和自己上学的! 龙达达感觉自己的衣袖一坠,那刚才还一直紧紧捉着自己的手颓废的垂了下去,就好像失去了全部力气一般,晃了两晃便不再动。而其主人则低垂着头,静默着,沉重而压抑,在这有些阴暗的楼道里,好像整个人都跟着融进了黑暗一般。 “喵喵?”龙达达心里不舒服,这样子的孙妙妙太过怪异让她不安,她微微弯下腰想要看清其脸上的表情,不想孙妙妙突然抬起头,两人差点撞上,龙达达吓了一跳,但见她一脸平静,又是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好像之前自己感觉到的奇怪感觉都是她的错觉一般。 “你没事吧?”龙达达不确定,有些担心道。 “没有事,我很好。”孙妙妙微微笑着,“龙姐姐也早点回去吧,不然叔叔阿姨该担心了,那么我就不打扰龙姐姐了,再见。”她挥挥手,先一步打开自己房门走了进去,除了刚开始那一瞬间,后来这一过程没有半点不妥之处。 留下龙达达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怎么也想不明白,“奇怪,难道是错觉吗?” “唔......要是祁意在就好了。” “咔啦,咣咣,嘎达,嗵!”祁意本来正捧着一本书看的兴起,可是无奈身边一直有稀奇古怪的声音发出来,扰的她不能专心致志的领略那些文字的含义,索性干脆合上书,颇有些头痛的看向旁边将自己整张脸都贴在桌子上的龙达达。 “我说,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抽什么风?” 龙达达一脸苦闷的抬起头,一直神采奕奕的脸上此时五官都似挤作了一处,眉头、眼角和嘴边都有着皱纹,颓丧的一点都不像个高中少女,反而像个已经迟暮的老太太一样。 “抱歉吵到你了,可是我真的快要郁闷死了!”龙达达嗷呜一声直接抬手一巴掌拍到自己额头上,然后又将自己的脸深埋其中,一副不想见人的模样。 祁意瞧她这幅样子,转眼想了想,猜测道:“难不成是你上次小测验考试成绩又没考好?” 龙达达身子一僵,“什么叫又啊,搞得好像我学习有多差似的,起码我还是有几门科目是及格的啊。”她不满的撇撇嘴,但到底还是在祁意的视线下有些心虚的微微将眼神移开,“好啦,肯定是比不上你这个门门满分的学霸了,但那个才不是根本原因勒。” 不是因为学习?那么就是...... 祁意脑子里一瞬闪过某个念头,再看龙达达一直朝着窗外张望,心下顿时了然。 “是因为孙妙妙?” 虽然是问话,但她心里已经肯定了七八分,再见龙达达双眼顿时一亮便知道自己定然是猜对了。 可是这几天放学她们都是一起走的,虽然因为半路吃了太多狗粮自己总会提前走开,但是起码在自己眼里,这两人之间并不像是有争吵过的样子,“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一向心宽体胖的你这么纠结?” 用祁意的话形容龙达达的脑回路就是根本是一根直线直到底都不转弯的傻黑甜,虽然偶尔也有灵光一现的情况,不过也是很少就是了。 就是眼下,即使龙达达稍稍反应了一会才想到自己的好友是在取笑自己,但因为心下烦躁且自己还有求于她是以也懒得和她计较,只是瞪了她一眼,便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好像最近喵喵总是在躲着我似的。” 她拨~弄着自己额前的刘海,郁闷的噘~着嘴,“可是最郁闷的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样无缘无故就被人判了刑一样的感觉实在冤枉的很啊!” “躲着你?”可是按照她这几天所见到的,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一直上下学,见了面也是龙达达一直吵吵闹闹,孙妙妙偶有回应,两人撒狗粮撒的简直毫无人性,所以她倒是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祁意皱着眉想了想,问道:“依你的感觉,具体表现在什么地方?” “这个我说不出来,反正就是一种感觉,比如说现在下课的时候我见到她的次数减少了,课间操的时候她也不会回过头看我了,还有我说要值日不能和她一起走,她也不会用那种‘好舍不得,但是又不能任性’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哎,你去哪里,我话还没说呢!” 祁意啪的一声默默将手中的书合上起身就走,听到喊声她毫不犹豫的转头冲着龙达达比了下拳头,“我要去上厕所,你不准跟过来!还有,下次你要是再敢说着‘好烦恼好烦恼’实则是在撒狗粮我绝对会给你一拳头的!” 她面上表情恨恨的,全然不像是假的,龙达达连忙缩了下脖子,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我又不是故意的。”然后被祁意瞪了一眼才闭上了嘴巴。 每一个楼层其实都有一间洗手间,三楼的围满了人,二楼的则是水管坏了正在维修,无奈,祁意只能去一楼。 解决完生理需求后出来,正好路过男洗手间, 第一百六十章末世救赎33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末世救赎34 第二天是星期一,休息够了的人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总之都开始忙碌起来了! 焦仲到了教室刚一坐下,旁边就有人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打趣道:“哟,太子!这堂课可是古代汉语课,你不是一向都说听这个你会睡着的吗?今儿个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不仅来了,竟然还来得这么早?” 焦仲转过头看着来人——他的损友,也是游戏中的风扬裙起,路远,不耐的拍掉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还没上课我都已经困了,正迷糊着呢,少来烦我!” 他无聊的翻着手里的课本,若不是今儿个顾一一说要搭顺风车,他才不会来上什么古语课,枯燥乏味不说,书上的字儿就像一群蝌蚪在游一样,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疼。 不过才翻了两三页他就啪的一声合上了书,路远瞧他这模样,便过来提议道:“嘿,反正教古语的老头子听说生病住院了,新来的代课老师又不认识人,就算要点名,到时候让其他同学替我们点一声不就行了?所以我们出去浪吧?!” 焦仲正想说什么,忽听得旁边有人叫他,那熟悉的声音,让他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转头就见姚芊芊和林子允站在他身后,目之相触,那个男人冲自己点了点头,焦仲一愣,也礼貌性的回了一个礼。虽然不像昨天那样两人之间多有冲突,但是他们之间大概也只能维持这样一个点头之交的礼貌关系了。 不同于两人之间有礼的近似冰点一样的气氛,姚芊芊脸上洋溢着兴奋而亲近的笑容,她的声音有点高,一下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焦仲,你今天也来上课了?我能坐在你旁边吗?昨天没能一起回去真是好可惜。” 这话便说的有些暧昧了,她故意不提昨天还有其他人,在别人耳里听来这就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就连路远也碰了碰他的肩膀,一脸揶揄,“哟,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竟然都不和兄弟说一声?你这可真是见外了啊,下课之后可要请哥们儿大搓一顿的!” 焦仲厌恶的皱了皱眉,偏路远没看见,还转头去逗弄姚芊芊,“哟,我们家太子就麻烦你了哈!” 姚芊芊脸一红,都没来得及反应他对焦仲的称呼,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哪里哪里,其实都是我给他添麻烦......”她边说便将手中的书本放在桌子上,正想挨着焦仲坐下却被他挡了一下,“抱歉,这里有人了,不方便,你们还是去别处吧。” 他的提醒终于让她想起了她身后还有林子允,以为他是误会了,因为他可是深爱着自己啊!一定是因为自己旁边还有别的男人就吃醋了!这样一想,之前的尴尬立时消散,姚芊芊心里止不住的漫上喜悦和甜蜜。 她嘴角微勾,眼睛眨了眨,无奈而妥协的模样,就像在看一个无故吃醋不懂事的男友一样,那种眼神直让旁边的路远全身冒鸡皮疙瘩。 “焦仲,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阿允......” “抱歉,虽然距离上课还有一点时间,但是我想趁着这个时候温习一会书,你在旁边会吵着我,可以请你离开吗?”焦仲开口打断她,一脸不耐,太过直接的拒绝,以及旁边一直看戏的学生的指点议论都打击的姚芊芊手足无措,羞臊了脸! 然而她多次耍的小手段终究是激怒了焦仲,就像没看见她的窘态一般,他又加了一句:“还有,我和你顶多也就是个同校同学的关系,不要总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好像和我有多亲近似的好吗?一个好女孩,是要懂得自尊和自爱的!” 姚芊芊身子一震,一下就傻愣在了那里,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焦仲会对她这么毒舌,一点情面不留的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按理来说,他喜欢自己,就算因为吃醋说些酸话也会在自己的撒娇下原谅自己,总归反应也不该这么强烈才对。这一刻,她甚至有些憎恨这个绝情的男人了! 不过她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在一旁林子允气恼的上前要教训焦仲一顿时,她还是连忙伸手抱着他的腰将人拦下,“不要,阿允!这里是学校,不能打架的!” 林子允被她抱得死紧,一点动弹都不得,又因为她的话恢复几分清醒,最后只是咬牙瞪着焦仲,到底没有动起手来。 而周围围着一圈吃瓜群众见女主角只是期期艾艾,用着幽怨而又期待的眼神看着男主,旁边还跟着一个痴心守候、甘愿为女主赴汤蹈火的男配,这熟悉的剧情早就让他们在心里过了好几个狗血的剧本,再加上其中两个男人还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风云人物,一时周遭议论不停,细细碎碎的好像十几只苍蝇一齐在耳边吵一样,惹人心烦! 路远迟疑的靠过来,“嗨,太子,你今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那些话会不会太过了?这可不像你。” 焦仲紧皱的眉头就一直没松开过,闻言冷哼一声:“嘁,对付那种想要一脚踏两条船,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你要是不说的明白直接一点,她只会更加厚脸皮的贴上来,和张狗皮膏药似的,撕都撕不下来!” 路远若有所思的回头,恰好看见姚芊芊浅笑着和林子允说完什么,转过头来继续用那种缠*绵悱恻的眼神看着焦仲,那种变脸犹如翻书一样快的绝技,以及好像惦记着肉骨头的恶狼一样的眼神,生生激得他打了个机灵,顿时就明白了焦仲的话。 确实,焦仲虽然是个富二代,往日里又从不藏着,倒是惹来许多人背地里说他是个二世祖,傲慢凌人,一事无成,但说这些的其实都是从来没和他交往过,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真正与他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人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对于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无知到傻的可爱。 “不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那种犹如实质性的眼神实在剐的他浑身难受,焦仲啪的一声合上书,掏出一串钥匙递给路远,“哥们儿要逃课,你先帮我把车子取出来,待会学校后门见!” 路远看着手里某个标着‘b*w’的钥匙,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说......你把车停哪了?” 焦仲奇怪,“当然是别人停哪我停哪,就是学校的车棚子。” 路远:...... 去他的有钱人! 在看到被几十辆自行车围成圈困住的车子后,路远只觉得自己的胃抽抽的疼,然后干脆撂挑子不干,挑了辆自行车坐在后座等着焦仲来找他。 然而,直到学校的下课铃响了好久,他的肚子也跟着响了好几回,他这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他这是......被放鸽子了?!! 而放鸽子的某人显然已经彻底忘记了还有人在等他这件事情,此时正随身陪在佳人身边,逛着学校的风景。 大学生活四年,他早就已经将整个学校都逛了个遍,从刚进校园时的兴致勃勃到最后的百无聊赖,就是再美的风景也总会有腻的一天,然而,这份心态却因旁边的人儿变得不同。 此时焦仲兴奋的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树林,对着身边的人道:“那里就是学校有名的樱花树林,不过可惜的是现在已经过了花期,要不然满树都是粉色的樱花,风起,落英缤纷,清香扑鼻,景色非常美。那个时候就连校外的人也会来,人们就围坐在树下,一起赏樱谈天,十分惬意!” 他转过头,一脸献宝似的表情,眼睛亮亮的又像求表扬的乖狗狗,逗得顾一一不由一笑,点了点头,应道:“樱桃花参差,香雨红霏霏。含笑竞攀折,美人湿罗衣。有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能想象得出那样的情境,确实雅致有趣,虽然没能遇到花期,但这样的景色也不错。” 焦仲的眼睛顿时又亮了几分。 顾一一忽然指着远处一处反光的地方问道:“那里是什么?” “哦,那里是一处人工湖,穿过这片小树林就到,风景也挺不错的,很多学生都会去那里,是我们学校的......” 他话一顿,突然没了声,顾一一奇怪,“是学校的什么?” “诶?”焦仲一慌,连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一处风景而已,有好事者乱起名字闹着玩,你要是想去,我们就过去看看?” 顾一一看了他一眼,那人努力睁大了眼睛像是要证明自己话里的可信度,只是可惜他微红的脸颊和稍喘的呼吸都已经出卖了他,不过她也没有揭穿他就是了。 “好啊,反正接下来我也没有课,就过去看看好了。” 焦仲这才不觉松了一口气,那处人工湖因为就藏在小树林的后面,地势幽静,风景优美,引来许多人的游览,却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这里也就被称作是学校的幽会圣地。 不知为什么,对着顾一一的脸,他就是说不出那句话,就好像他是心怀不轨的故意要带她去那里,非要坐实某种事情一样,可是如果不说出来心里又莫名的有些失落。 他忍不住悄悄靠近着她,待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又忍不住因为这一点亲近而感到窃喜和期待。 心里这种温暖、害羞、喜悦、满足和不安,到底是什么呢? 湖边的景色确实很美,湖面如镜,波光粼粼,身后疏影交叠,暖风吹来,熏醉人心。 顾一一突然冲焦仲招招手,“来,你坐在这里。” 焦仲虽然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双膝着地,跪坐的姿势。“这样?” “恩。”顾一一点点头,自己则干脆席地躺下,脑袋枕着他的大*腿,身下是干燥而松软的草地,茂密的草叶,比毛毯还要舒服。 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可焦仲却一下子慌了手脚,不安的动了动,就被她不满的一手打在腿上,不痛,只是轻拍了一下,但因为位置的关系,顿时就让他涨红了脸。 “别动,我稍稍躺一下,这风实在吹得人太舒服了。” “额......恩。” 焦仲乖乖的不再动弹,又怕她枕的不舒服,特意放松了身子又压低几分腿,直到她又是舒服的轻舒了一口气,他才放下心来。 这里安静的很,偶尔有几个人路过,也甚是识相的不发出声音马上离开,也有认出他的几个相熟之人,不外是一脸坏笑的调侃模样,焦仲由初时的脸红慌乱到之后的从容以对,只是胸口的那份心意,却越发甜蜜了。 这时,他才顾的下看四周的风景,举目四顾,都是熟悉的样子,但神奇的是,或许真的是因为旁边的人不同了,这份看景的心情不同了,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了。 他现在只觉的心情宁静的很,偶然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膝上的顾一一,想起之前在教室看到她——就在他准备要逃课的时候,偏偏就在门外,差点就撞到一起的两个人,她眉毛一挑,“上课铃已经响了,这位同学你要去哪里?”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古语的代课老师,难怪早上穿着一身职业装还要搭着他的顺风车。不过话说回来,她讲的课还真不错,那么枯燥乏味的古语课在她讲来倒是通俗易懂,偶尔穿杂几个古人的小八卦,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上课也就变得妙趣横生,引人入胜,看着她站在讲台上那一块小天地,言谈从容,举止自然,颇有几分为人师表的样子。 然而现在闭着眼睛的她嘴角微勾表情恬淡,只是略施薄粉的脸上在阳光的照耀下还能看清细小的绒毛,盘起的头发早就放了下来,铺陈在他的腿上,发梢轻搔着他的掌心,也似掠过他的心上,他看着那张之前还在替他讲授知识的粉唇,忽然就向着了魔一般,俯下的身子,越靠越近...... 远处好不容易找着他们,一路尾随跟来的姚芊芊瞧到这一幕心中气恨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那交相依偎的身影,关键是两人待在一起当真是般配的很。 可是焦仲明明喜欢的是她才对,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 她蹬蹬的跑过去,带着兴师问罪的怒气冲冲来到焦仲的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焦仲,你太过分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末世救赎35 晚上回到家中,焦仲习惯性的打开电脑点开游戏的图标,系统更新维护已经完毕,桌面上游戏出现一根进度条显示着正在下载更新,无聊的等待期间,焦仲依然保持着一手拿着鼠标一手放在键盘上的几个按键上,这样胳膊双撑的姿势让他一愣,忽然就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 他的胳膊撑在地上,形成一个紧密的空间,小小的天地里,她就乖乖的躺在他的怀里,眉眼弯弯,笑意满满,仿佛整个人都会发光一般,吸引着他全部视线,淡淡的青草香,以及她温柔的体*香,糅合在一起,萦绕在鼻尖,更是勾去了他全部心神。她满意的夸赞他,如此动人的她,全都是因为他的缘故,这让他的心前所未有的舒适满足,就好像被吹起的皮球,越来越胀,越来越大。 看着那双被她的发梢掠过的手,焦仲忍不住放在鼻尖轻嗅,隐隐好像还残留着那种惑人的馨香,他嘴角微勾,忍不住沉迷...... 叮叮叮!!! 忽然从电脑里发出的声音将他惊醒,原来是游戏里的信息提示音,聊天框里早被一堆信息狂轰乱炸般堆满,信息提示音从他登上游戏后就一直未停过。焦仲连忙先将声音关掉,又签了到领了奖励,这才不慌不忙的点开聊天框查看信息。 【帮派】风扬裙起:呼叫太子!呼叫太子! 【世界】风扬裙起:呼叫太子!呼叫太子! 【世界】忧伤的白菜:收大师紫色装备全套,价钱好说,有的mmm 【世界】风扬裙起:呼叫太子!呼叫太子! 【世界】忧伤的白菜:收大师紫色装备全套,价钱好说,有的mmm 【世界】风扬裙起:呼叫太子!呼叫太子! 【世界】风扬裙起:呼叫太子!呼叫太子! 【世界】忧伤的白菜:楼上不要恶意刷楼,要搞基回家搞,不要打扰我收装备! 【世界】风扬裙起:世界是你家的?管东管西!我就爱在世界刷楼,要你管!呼叫太子!呼叫太子! 【世界】忧伤的白菜:艹,你个人妖别给脸不要脸! 【世界】风扬裙起:我就是不要脸了,怎么着?打我啊?笨蛋!呼叫太子!呼叫太子! 随后便是一连串的坐标数字。 焦仲正想提醒路远做人不要这么贱,而且敢在世界上发坐标暴露位置,真不知道他是太过自信无所畏惧呢,还是傻到无可救药。 结果他这边字还没打完,那边就已经爆出一连串的信息提示音 【帮派】帮派成员风扬裙起被忧伤的白菜斩杀于郊外,曝尸荒野无人殓葬实在可怜。 【帮派】帮派成员风扬裙起被xxx斩杀于郊外,曝尸荒野无人殓葬实在可怜。 【帮派】帮派成员风扬裙起被楼上看到你的小裤裤了斩杀于郊外,曝尸荒野无人殓葬实在可怜。 这样的消息几乎刷满了整个聊天框,可是最后那个名字是怎么回事? 【帮派】风扬裙起:艹,死秃驴你个大变*态!你干嘛也跟着来掺和一脚? 【帮派】楼上看到你的小裤裤了:抱歉哈,你那风骚的身姿实在是太勾人了,更何况身为一个男人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欲求不满呢? 【帮派】风扬裙起:艹,谁是你女人了?不对,你说谁风骚,谁欲求不满呢?你才风骚,你才欲求不满,你全家都这样! 【帮派】楼上看到你的小裤裤了:脸红脸红我确实欲求不满,急求风骚的你来抚*慰哟!飞吻飞吻 【帮派】晴空一鹤:...... 【帮派】烤个鸡翅膀:......小裙子风骚+1,但是你们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辣眼睛 【帮派】太子:......小裙子风骚+1 他这边一显踪迹,立马就转移了路远的注意力,转头一看,好嘛,这人就在自己旁边看着自己被一群人轮呢!他干脆也不复活和这群人干了,就在地上躺着专心致志的开始讨*伐这个没良心的! 【附近】风扬裙起:太子!!!! 【附近】太子:恩? 【附近】风扬裙起:你个没良心的,早上放我鸽子,害我等了一整天连饭都没吃好,现在又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一群人轮,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你怎么能做得出来?!!! 焦仲都能想象的到,如果他人就在自己面前的话,一定是哭着一张脸扮可怜,偏还要竖起兰花指点着他的胸膛作娘娘腔的样子恶心他,一副‘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如果你不哄人家,人家以后都不理你了,哼!’的样子。 这样一想,他就打了个冷战,身上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附近】太子:恩,我冷酷我无情我无理取闹,那么就坚持到底吧,本来我还想说要给你一点补偿的,不过我冷酷我无情我无理取闹嘛,那么,恩? 路远一看聊天框,马上把之前‘人家摔倒了,要太子亲*亲抱抱做补偿才能起来’的话删掉,从新打上‘太子最好了!善良*知性,体贴疼人,爱*扶摔倒的老奶奶,新世纪下的五好青年非你莫属!是我冷酷无情无理取闹,太子您就大人有大量扰了奴家这一次嘛!大不了您下次再用皮鞭什么的,奴家不拒绝就是了’ 这人,求饶谄媚都是一副贱贱的样子,如果不是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了,焦仲还真想亲自再轮他一遍,不然真是手痒得很! 不止他这么想,旁边本来守尸的一群人见他这么不要脸,纷纷大喊辣眼睛,要他马上起来大战三百回合! 只是无奈这个游戏出的人物都不是奶妈型的,平时打怪掉血要自己嗑药,这复活嘛,自然也是要花钱的,每次30金就行。之前路远是气不过,抱着‘老子起来拉死一个是一个’的心态才一直复活,现在他不想和他们计较了,自然不会再浪费钱,两拨人就这样僵持着,最后反应过来动手不行,他们可以动嘴嘛,一瞬间附近频道又被刷频。因为游戏聊天设置有屏蔽关键字,这聊天骂人的话可是个个都不带脏字却能把人骂的狗血淋头,气的恨不能吐血三升才是! 焦仲看了一会,默默的赞叹大天朝文字的博大精深,深意婉转,转头却看见一个熟悉id——“太子的姐姐?” 他嘴里嘟囔了一句,不免多看了一眼,那是个只有35级的骨女,显然是刚出新手村没多久,与她对打的是一个40级的boss,按理说,一般人在升级打怪的时候,一般都选只比自己高一两级的,这样经验多,又安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自不量力’的。 再看一眼,他才发现这人竟然是一个深藏不露的老司机!骨女的武器是一根长长的骨鞭,一般人选她,除了她是个拥有性*感有料养眼身材的御姐外,还因为她是一个远攻角色,虽然皮脆,但只要挂风筝,生生的就把怪给磨死了,既容易上手又好打怪。可这人硬是将一个远攻皮脆角色玩成了近战高攻角色! 画面上,只见骨女一根皮鞭挥舞的飒飒作响,她先趁着boss技能冷却时突然加速冲进boss周围,一个‘骨化风成’暴击boss,虽然因为等级差别的关系,但打下去的那管血依然很是可观,然后她一挥骨鞭缠在boss身上立时就将怪举起,左右各砸三下松开跑远,然后boss放大招的时候却是一点都没有伤到她。 几次看下来,焦仲就发现这人竟然在卡时间,不管是自己还是boss的技能冷却时间,她都捏的极准确,这样就使得她的攻击都是一个接着一个,一点都没浪费,而boss攻击的时候她又躲远了,即使偶尔擦着一点,又是不上根本的小伤。 画面上骨女的跑位、闪躲、攻击,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加上华丽的技能特效,整副景象不像是在战斗,倒像是在舞蹈一样,绝美,令人赏心悦目。 伴随着野兽一声哀鸣,boss轰然倒下,看着那绝世独立一般的挺拔身姿——曲线曼妙的御姐,手持骨鞭傲然睥睨,只等裙下之臣匍匐跪拜!焦仲只觉的心里痒痒的,又热热的。 好想...... 好想和她打一场啊!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那人早就不见了,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最后又一想,这人还没满级,就算和自己打,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倒不如等她满级了,再去下战书,到时候再比个高下也不迟! 心动则行动,他打开好友列表,在搜索好友那一栏里输入那人的名字——太子的姐姐——还好她的名字这么简单,不然一眼之缘下还真不好找。 不过,这名字......还真是有趣的很。 而另一间屋子里,顾一一在听到消息提示音,打开看到‘玩家太子邀请您做他的好友,是否同意’时,嘴角微勾,甚是愉悦的移动着鼠标点了是。 这边焦仲提交了好友申请后,才发现自己的私聊频道已经被刷频了,路远这厮,在和一群人舌战的同时竟然还能抽*出空来骚扰他,是用脸滚的键盘吗? 您悄悄对林家*宝宝说:好了好了,别滚了,我看到了! 风扬裙起悄悄对您说:太子太子,我知道我刚才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啊!但是吧,你伤害了我也是事实,这年头扶个自己摔倒的老太太都要赔一笔医药费,你都已经对我那样了,怎么着也得意思一下吧? 路远说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下*流辣眼,槽点满满却又不知道从哪里吐起呢。 焦仲头痛的摇摇头,不想和他再继续废话下去,直接打道:那你想要什么赔偿? 林家*宝宝悄悄对您说:既然你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见你还没有换装备,看来你的橙色装备兑换卡还没有用,那么我要你的兑换卡,外加1000元补偿金,还要你在世界上向我道歉! 焦仲大略看了一眼,心里奇怪路远说话怎么这个语气,手下打字也就冲了几句,“靠,你胆子挺肥啊?信不信老子轮你丫的?赶紧脱了衣服等着!” 他和路远是从小玩到大的孽缘,说话从来没顾忌,这从游戏上路远在他面前总是自称奴家恶心他就看得出来,所以其实那几句话在他看来,真的不算什么事儿。 不想他刚发出去没一会,对方就怒气冲冲的回过来一句:“你这人真不要脸,太过分了!抢人家怪不说,竟然还这么和我说话?态度恶劣嚣张,无耻至极!好,既然私了不成,那就等着帮战吧!” 这话一出,焦仲终于发现不对劲了,他翻着聊天记录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一直以为和他说话的路远,其实是个id叫林家*宝宝的人,他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直到他翻到一条信息——“你好,你还记不记得游戏更新之前,你抢了一只小狐狸的怪?”——而他本来是要点路远的名字,结果点成了她的,路远又一直在刷屏,害的他根本就没看见这句话,也没仔细看,两人就这样一直牛头不对马嘴的竟然也能聊得下去。 既然已经发现是一场误会,焦仲也想起当初确实是自己抢了人家的怪,虽然是好意来着,又是一场误会,但到底是自己错了,焦仲正想重新找这人解释来着,就见到帮派里有人发信息——晴空一鹤:帮派护的姚家贝贝突然给我发来帮派战书,这是怎么回事? 焦仲想了一下,刚才那个林家*宝宝所属帮派好像就是这个‘护’? 【帮派】太子:这都是一场误会,你先不要接受,等我去解决。 【帮派】晴空一鹤:好 焦仲给林家*宝宝发信息,但是信息怎么都发不出去,一般来说,在游戏出现这种情况的,一种是bug了另一种就是对方加了你仇杀。 果然焦仲在之前的系统提示里看到了仇杀的信息。 【世界】杀千刀的:海阔天空的龟孙子怎么不敢接战书?一群缩头乌龟是怕了吧?!呵,能做得出抢人家怪的帮派能是什么好帮派,不接也好,省得到时候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焦仲一看,皱起了眉头。 第一百六十三章末世救赎36 有了那位肌肉警察大哥的帮助,好歹没让那个男人跑掉,为了立案以及录口供,龙达达和小萝莉也一起半途下了车。 刚开始男人还死活不承认自己有猥亵的迹象,直到龙达达掏出手机给警察看了一段视频,画面中一个穿着校服短裙,虽然没有照出她的脸但一眼就能明显看出是个女孩子的身影,她的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仔细一看便能看到有一只不规矩的手在那里抚摸~揉~捏,镜头向上,正好拍下男人一脸下~流、猥琐的表情,与此同时,是离开裙摆而转向裤子拉链的手,在某个丑恶的东西露出来的那一瞬间,画面忽然戛然而止。 龙达达挑挑眉,“可看清楚了?这样实实在在铁一样的证据,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男人最终垂下头去,如丧考妣的模样,“......我认了!” 后来,虽然没有亲眼见证最后的结果,但是据送他们出来,也是之前帮了他们的肌肉警察大哥说,按照法律规定,单凭猥亵妇女孩童这一罪名那人至少也得坐上几年牢,且一辈子都会留下案底,怎么也洗不清了。 “不过还是多亏你竟然能想到用手机拍下视频作证据,要是当初没有这个的话,就论他倒打一耙的能力,还真拿不住他!”大哥竖起大拇指将龙达达好一顿夸赞,倒是她先不好意思,撩了撩颊边的碎发,笑的露出小虎牙,“我也是以防万一,倒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也是运气好。” “不,能够在那一瞬间想到这一点而不是莽撞的冲上去,这说明你有冷静的思考,起码应急反应还是不错的,瞧你是个好苗子,怎么样,要不要以后做警察?”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嘿嘿。” 警察大哥也是习惯使然,见着一个好苗子就忍不住往自己行业里带,此时看她也只是个学生,也知道是自己太过心急,便也跟着笑了笑不再提这个话题。 他眼神扫到一旁的小女孩,记着她好像才是这次猥亵事件的受害者,又见她一直躲在少女的身后不说话,安静乖巧的模样很容易就被人忽略了去,想着或许是真的被吓坏了,忍不住心生怜惜,大手拍向她的肩,安慰道:“没事了,坏人我们已经捉到了,你不用再怕了。” 不成想,他的手不过才触到她衣服的布料,她就像被触电一般跳开,躲在少女的身后怯生生的露出一双眼睛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慌张的避开去,只剩下他还尴尬的举着手站在那里。 “抱歉,她比较怕生,并没有嫌弃你的意思。”这个时候就只有龙达达打着哈哈去缓解尴尬了,也幸好警察大哥不在意,体谅的点点头,“我知道,毕竟才遇到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你们未来的路还有很长要走,千万不要因为那样的败类蛀虫毁了你们的一生,我瞧着她好像挺亲近你的,而且你们好像还是邻居?能帮就帮帮她吧,这种事总是女孩子吃亏,唉!”警察大哥叹了口气,又道:“我姓袁,叫袁罗生,是本市警察局的一名警察,你们以后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我希望没有这个机会。” 他说完,还眨了眨眼,龙达达笑着应是,瞧着时间也不早了,就拜别了警察大哥离开。 因为这里离学校也不是很远,在征求了小萝莉的同意后,两个人一起步行着去上学。她此时才知道小萝莉所在的中学离他们的高中并不是很远,而且两人家也住得很近,但在此之前,两个人竟然这么久都没有见过一次面?! 不,就是现在她们也说不上有多熟,虽然她好像没有上次那样排斥自己,但自己却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总在心里叫人家小萝莉到底不礼貌。 那么现在如果自己问她名字,她应该会告诉自己吧?毕竟她都已经主动承认她们是邻居了啊? 龙达达犹豫好久,就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偷看小萝莉好几次,在某一次被抬起头的小萝莉抓个正着,并收到一枚害羞友好的笑容时,龙达达终于在心里做了决定。 “那个......”即使说服了自己,但到底还是存在着可能被拒绝的不安,龙达达搔了搔脸,迟疑道:“其实,我还没有知道你的名字呢,方便的话,能告诉我吗?” 小萝莉愣了一下,忽然停步不前,垂着脑袋好似在思考,龙达达也忍不住屏气细听,好似在等待审判一样,不知道接下来是回答还是拒绝呢? 不管是哪一个都好~紧张啊! “.....miaomiao” “诶?”龙达达一愣,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出现了幻听,结果还真的是小萝莉在卖萌,她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自己一眼,漆黑的双眸里水汪汪的闪着亮光,似一汪清澈的湖水,而湖面则倒映着自己愚蠢的脸。 她面上飞霞,终是撑不住龙达达太过直白的视线,害羞不已的撇过头,又重复了一遍,“孙妙妙,我的名字。” 龙达达猛地捂着自己的鼻子后退好几步,满脑子都是“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太可爱了!”在孙妙妙就等没听到声音疑惑的抬起头时,只见她双手紧紧抱着自己,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着,顿时一惊,“你,你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没,没事。”龙达达摆摆手,“只是在和自己的欲望作斗争而已。” “诶?” 忍耐忍耐,必须忍耐!拐卖儿童可是犯法的!再怎么可爱都绝对不能拐回家去! 龙达达在心里默念了好久,才终于按捺下自己蠢~蠢~欲~动的心。 “那么,你好,我叫龙达达,很高兴认识你哦,喵,喵喵。”龙达达没发现自己根本就念错了人家的名字,更甚至看着对方如猫儿一样圆圆的眼睛,小巧的鼻子,粉~嫩的嘴唇而脑补了好多少儿不宜的东西,这就使得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傻呆呆的表情,怪异的笑声一直从掌下传来,活像个变~态怪阿姨似的,也幸亏周围人不多,又是在警察局门口,谅她也不敢真的胆大包天在这里做出什么违法的事情,不然她早就被正义人士扭送入局了! 孙妙妙也没察觉到,她呆呆的看着那只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手,好一会,在确定她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指尖的触碰,她小心翼翼的看着龙达达的表情,没有看到想象中厌弃恶心的神色,双眼亮津津的,都是期待。 她终于将自己的手整个与之相握,不觉轻松了口气,好似完成了一件什么艰难任务一样,鬓间都被汗水打湿~了。 “你,你好,龙姐姐,我是妙妙。” 最后两个字在她嘴里说出来又在龙达达的耳里过滤了一遍,就好像小奶喵撒娇一样,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小虎牙都露出来的那种,握着孙妙妙的手上下晃了晃,“很好哦,妙妙,那么,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好朋友咯!” 孙妙妙一愣,“......朋友?和我么?” “对啊,就是我和你。”龙达达一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朋友,互帮互助,无话不谈再怎么玩笑打闹也不会吵架,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可是......”孙妙妙又低头紧紧握着自己的衣摆,很是不安的样子,“和我这种人......难道不会觉得恶心么?”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龙达达不解,但觉的她好像是真的很在意,紧握着衣摆的十根手指崩起了青筋,指尖泛白,就连嘴唇也被她自己咬着留下一排齿痕,而她就好像陷入魔障一样,毫不自知。 龙达达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问道:“喵喵,你怎么了?” “我没事。”低沉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一般冷冰冰的,但龙达达就是觉得她在哭,“可是他们都说我脏,穿着奇怪,是个变~态,疯子,他们不愿意和我玩,即使是以前的好朋友,也一起离开了我,孤立我,嘲笑我,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既然有那么多人都这么说我,今天还遇到了那样的事情......果然,我就是个灾星,谁和我在一起都会倒霉,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做我的朋友的。” 龙达达此时后悔的不得了,恨不能再回警察局把那个臭流氓痛揍一顿才好! 要不是有这样的败类存在,有哪里会有那么的无辜者受伤? 想起刚才警察大哥说的话,龙达达抿抿嘴,弯身蹲下双手轻搭在她的十指上,温暖的触感所包含的温柔感情烫的孙妙妙身子一抖,本来似有烟雾笼罩凄迷不清的双眼恢复几分清明。 龙达达酝酿了好久,察觉到自己已经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便抬起头一双眼直视着她没有半分闪躲,诚恳道:“那个,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打扮但只要自己喜欢高兴就好,不必理会别人说什么,因为那些都只是不相干的人而已,而且我觉得喵喵穿裙子很可爱,对,漂亮的就好像一尊洋娃娃一般,让人恨不能抱在怀里好好疼爱才对!恩......那个我说这话并不是有什么不好的念头,但是,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做朋友,百分之百的认真,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这下子反倒是龙达达自己有几分不安,伸出小拇指朝她勾了勾,“如果你愿意的话,那我们就勾手指说好了,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谁也不能抛弃谁,怎样?!” “勾手指?”孙妙妙歪了歪脑袋,突然吐槽一句,“好像小孩子。” “......” “唔......真是对不起啊,我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如果嫌弃幼稚的话那还是不要好啦!”龙达达羞恼的就要收回去,但还未来得及就被她勾住了。 “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反悔呢?”孙妙妙笑着,温暖美好,还带着几分狡黠,“说好了不讨厌我,不论如何都会陪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 看出她到底还是在害怕,龙达达也跟着一笑,同时收紧了小拇指,“当然,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和你,有誓言在先的!” “恩,一百年都不许变!” 那一年夏日的某一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有些诺言,说出来,便是一辈子的事了,即使再多分离和磨难,也终究阻挡不了决心在一起的两个人。 有了上一次公交车上的“美女救美女”事件后,龙达达和孙妙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可谓突飞猛进!除了能见面打招呼,约定了一起坐车上学这些小日常之外,偶尔孙妙妙还能到龙达达家作客,两人一起做做功课吃点小点心聊聊女生间的话题,不知不觉间时间流走,这种感觉甚是闲适甜蜜。 不过这样的机会很少就是了。但相比较起第一次她一见到自己就害怕的逃掉,这样能够两个人坐下来好好说话的场景龙达达根本从来都没想过,所以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虽然我已经高二了,但其实初中学到的东西基本上都已经还给老师了,你要我辅佐你的功课,说实话,我自己都觉的心虚。” 龙达达的房间还算敞亮,地面铺的是木地板,加上龙妈每天都会打扫,既不脏也不凉,两人往地上放了一张小桌子,坐着小垫子各占了桌子的一脚来读书。 孙妙妙一边从书包里拿书,听着龙达达窘迫的话也不在意,“其实老师在课上说的我都有好好记下来,今年的学习没有问题,只是想借一下龙姐姐的初三课本和笔记,我想提前预习一下,也好早点习惯。” 现在才是升入新年季的新学期,她就已经考虑到下一个年级的事了?学霸都是这样子的么? 身为一个学渣的龙达达满含敬意的将自己初三学期的所有课本和笔记都翻了出来,也幸亏龙妈收拾的快才没有被她两毛钱一斤卖掉,但在发现自己做的笔记不过都是些鬼画符,就连她自己现在都已经认不出写的到底是什么,且旁边还有诸如“威加四海,功震八荒,千载以往,意气飞扬,吾名传四海!”画的‘豪言壮语’以及不知道给谁看的卖萌表情,都是当年中二时期犯得蠢事 第一百六十四章末世救赎37 扉掩漆落蛛遮尘,墙头隐有绿色,难料其中风景,只怕碎石散乱,杂草没肚,不见当年桃花树下笑春风。 如此,便是女子带着她出狱之后,来寻得要投靠的亲戚家。 看着旁边女子沉默不语,桃夭也知定是她在狱中多年,四周密墙而不知外面事,转首望了望,见得两位妇人,桃夭扯了下女子的衣角,示意她向旁边看。 女子上前几步向两位妇人打听消息,那二人神色忽变,神情奇怪而带着有些轻视的眼神打量着她们。 “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们是这家的亲戚,因突逢大变遇了难,无奈之下所以想来投靠他们,只是到了这才发现早已无人居住,不知这里为何变得如此荒凉,他们人又搬到了哪里,若两位嫂子知晓,可否告知一二?” 那两个妇人见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还带着一个幼童,怪可怜的,神色稍缓,其中一人道:“那家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搬走了,至于去处我们也不知。要我说,你还是莫再打听他家的下落才是,那种人家实在没有德行,你投靠了他,怕也只会再陷泥潭,无辜惹得一身不干净。” “就是,我可听说这家家主在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大善人,不但捐钱盖桥修缮学堂,每逢过年过节还会搭粥棚给穷人免费施粥,只可惜最后家门不幸养了那样一个女儿,才拖累了全家。” 桃夭手中一痛,女子握着自己的手,被死死拽着,像握住最后一份依靠似的力道。 “可不是,未婚先孕,还不肯说出奸夫是谁,真是有失妇德。最后被官差以通奸的罪名捉了去,多日未归,也不知是生是死,但监牢那种地方,那些个腌攒事谁又不知?可怜那家的夫人气痛之下,竟是一病不起就这样去了,失了发妻,女儿不孝,又有流言所扰,这家人可不得早早离了这伤心的地方,再谋去路?” “要我说,这就是一段孽,若早知生的女儿是这幅模样,当初就该趁她不知人事的时候早早就把这份孽缘彻底掐了去,省的一番辛苦拉扯大了等不及她养老,连送终都见不上。” 这两人说的兴起,又见女子脸色惨白,一双黑洞似的眼睛直盯着她们,这两人被瞧的心虚,这才想起自己聚众非议,还是在一个陌生人面前编排人家亲戚的不是,难免有些丢份,忙相互拉扯着走了。 回去的路上,女子一直恍恍惚惚的,桃夭看着她的脸色,在太阳光照之下带着近乎透明的颜色,隐有不祥,心中不安正想劝劝她要不要休息一会,揪着她的衣角,回过头竟是不察周围何时已是人山人海,她们被围挤在中间不得而出。 旁边忽然有人撞了过来,重重地踉跄几步,桃夭和女子互牵的手就这样被迫分开。 “快,快看,是皇上迎娶皇后的队伍已是过了街角马上就回来这里了!” “据说当今皇后极为受宠,皇上爱她爱到了心坎里,本来这封后按照历代规矩来办,应当是皇后乘坐凤舆自娘家由着送亲队伍送到宫里去,再与陛下一起成婚。可咱这位陛下直言娶得乃是一生相伴的妻子,偏要按照民间的规矩来办,亲自领着队伍到尚书家接了皇后来,如此痴情乃帝王家少见。不过倒是便宜了咱们,或可借此荣见天颜。” “想来吾君圣明,皇后贤良。如今金童玉女得以长相厮守,携手与共,定能佑我朝四海升平,国泰民安!” 耳边听着众人的议论,桃夭方知自己不知不觉见竟是混入了看热闹的人群中,她本无意,又记挂着失散的女子,无奈额间又是头痛欲裂,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桃夭小小的身子就像汪洋里的一尾小鱼,却是动弹不得只能随波逐流。 “快看,是皇上的御撵!我已经看到了前面的仪仗队!” 不知是谁这样惊呼着,人们激动的争相上前张望,人潮又是一阵拥挤,桃夭力竭再支撑不住,身子被人推了一把,眼看着就要跌倒,这样的情况下,众人毫无所觉,她只怕会被乱踏踩死! 桃夭下意识地护住头,争取在落地时尽量蜷缩起自己的身子,以便减少受伤的面积,或许还能侥幸活下来,只是想象中的疼痛还没有感觉到,她落入一个硬硬的怀抱。 “小东西,你怎么在这?” 桃夭抬头,原是褚义。 今日本是中秋佳节,又逢帝后大婚,普天同庆,狱中没了要看守的牢犯,褚义得闲便想着到街上凑凑热闹,不想竟又与见了桃夭。 不过怎么没有看见女子,难道是失散了?只有她这一个小小的孩子,方才便差点受伤,真是不小心。 褚义忍不住皱眉,衣袖被小手紧拉着,小娃口不能言,他轻易看懂了她眉目间的担心,只来的及出口安慰一声不用担心,见到不远处的影子,连忙跪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起彼伏的喊声,皇家迎亲的仪仗队已经来了。 桃夭被褚义按着跪下,头嗑倒在地,只能看见青灰色的石砖而不见其它,可是她知道,那场面必定极其宏大,皇家的威严,帝后的尊贵,众人的敬仰和祝福,金色鸾车红色纱帐,丫头奴才们说着吉祥讨喜的话,双喜红字代表着共结连理,雅俊的帝王就在前面等着她,自此两人携手与共,万里河山尽在脚下,无限富贵荣华。 一切,一切,都一如‘她’希望的那般,只可惜,君是旧日郎,佳人早已是一副枯骨,只剩这割舍不下的执念,还来纠缠不清的祸害别人! 桃夭的头痛更甚,欲裂的感觉一直折磨着她,周围突然吵嚷起来,好似幻觉一般,直到腰间的大手加紧了禁锢的力道,桃夭才知现在不是梦。 人群中变故突生,不知哪里来的疯女人忽然冲出人群,紧追着前面的鸾车,拼命叫喊着,官差见着,怕惊扰了圣驾再被连累让上面治自己个疏忽职守,连忙拦下,便是一阵棍棒乱打,尘土扬起,皮开肉绽。 众人唏嘘,这女子定是活不过今日,桃夭却看得清楚,那正是她最熟悉的脸。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只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在骗人! 桃夭撅起小嘴有些不满。 明明眉间都已经凝起一个小山丘了,怎么可能还说没有生气? 明明是先有错在身的人,偏还理直气壮的指控着他的撒谎,而他又无言以对,着实让人又恼又烦。 每年这一天,八月十五的中秋,正是女子的忌日,褚义知她会在天未亮时便早早起床,小心翼翼的掌控着自己的动作,生怕吵醒了他。 她却不知他向来浅眠,又因某些原因,对她的事情一向敏感,总会在这一天更加关注她,用前几日买来的材料做着一些精致的小点心, 本应和家人一起团聚赏月的喜庆佳节,她却跑到荒郊守在一座废屋旁细数时间的流逝。他曾因担心她年幼与她一起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末世救赎38 第二天,顾一一是在厨房里见到的焦仲,他似乎起得很早,正站在琉璃台前捣鼓着什么,听到身后的动静时,身子突然一僵,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顾一一冲他打招呼:“早。” “......早,早。”他慌乱的应道,“那个,早上我出去跑步的时候买了些早点回来,豆浆和油条,包子和豆粥,你要哪个?” “随便。”顾一一想了想,最后还是选了包子和豆粥,记得以前这人就喜欢豆浆和油条来着,反正她哪个都一样,倒不如成全了他。 “恩,好。” “需要我帮你吗?”她说着,已经来到他旁边,他一惊,竟是下意识的往旁边移了几步,许是也察觉到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怪异他生生控制住自己的脚步,撇过去的头依然没有转过来,无措道:“那,那就麻烦你准备好碗筷。” “恩,知道了。”顾一一应了一声,从她的方向看去,虽然不能看到他的全貌,却正好看到他隐藏在鬓角间发红的耳朵,心下明白,也不拆穿他,自行准备好碗筷,又倒了杯水放在桌上。 等焦仲端着东西出来,习惯性的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却发现自己位置那里已经有了一杯时,愣了一下,“这......是你给我倒的?” “嗯是。昨天晚上我见你吃饭的时候好像有喝水的习惯就提前准备了一杯。” 他吃东西有个喜欢狼吞虎咽的坏毛病,尤其是在碰到喜欢的东西时更是没了节制,小时候还会因此而噎着、呛着,所以才会在吃饭的时候准备一杯水,久之就成了习惯,倒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仔细,不过才第一次吃饭就发现了。 焦仲用手摸了摸杯身,是温热刚好入口的温度,反之他手里的这杯却是刚从保温壶里倒出来的,烫嘴的很,根本不可能在吃饭的时候喝。 敏锐仔细,还想的这么周到。 焦仲突然又感觉到了心中那份熟悉的温暖。 他想说什么可是又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傻傻的摸*摸后脑勺,说出一句:“啊,多了一杯,这我可喝不完啊。” 顾一一噗嗤一笑,“没事,你先晾着,等我吃完后喝,温度也正好。” 焦仲也知道自己说了蠢话,不好意思的笑笑,心中暗骂自己是个笨蛋,转移了心思也就忘了再遮掩自己的脸,那张因熬夜睡眠不足而有些蜡黄的脸就被顾一一看了个正着,尤其是无神的双眼下那两个大黑眼圈,当真是想忽略都难。 顾一一这次是真的掩不住心中的愉悦,虽然早有准备,但她也没想到这人竟然纯情到如此地步,因为她的一句话,纠结的整夜都睡不好,甚至在第二天连看她的眼睛都不敢,当真是傻的可爱。 不过相对来说,这样幸灾乐祸的她,就像个调戏纯良少男的老司机一样污的令人发指。 等吃完了饭,焦仲自发的将所有碗筷清洗干净整理好,这才磨磨蹭蹭的来到顾一一面前,双手不自觉的紧绕着衣服下摆,像个刚结婚的小媳妇一样,扭捏的对她道:“那个,我准备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殊不知他这幅样子差点勾起顾一一想更加过分的调戏他的欲望,努力按捺下那份蠢*蠢*欲*动,她轻咳了一声,“不着急,你先坐过来,我给你看点东西。” 焦仲心中奇怪,还以为是自己老爸托她给自己带了什么东西,结果就见她拿了张面膜和两个明显用过的茶叶包走过来。 “这是什么?” “给你敷脸用的。”她指了指他的脸,“难不成你想顶着这幅样子出门不成?” 这一句话成功的将他所有反驳的话都憋了回去,但他还是不甘的嘟囔了一句,“可是面膜敷脸什么的,那是女人才干的事情,我一个大老爷们儿......” “那么很抱歉这位‘大老爷们儿’,我一个‘女人’就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您是要用然后和我一起出门呢?还是不用就这么宅在家里一整天呢?选吧!” 听着她阴阳怪气的调调,焦仲很识相的闭上嘴巴,视死如归的点点头。 顾一一心中好笑,面上却肃着一张脸指挥着他坐到沙发上,自己拆了面膜的包装,展开膜纸在他的脸上比划着,“闭上眼睛,表情放松自然一点就行。” 焦仲立马乖乖的一一照做,他闭上了眼睛看不见,忽然觉着身子两边一沉,下一瞬一具温热柔软的身子贴上来,在他大*腿的外侧不安分的轻蹭。 等意识到那是什么他的心咯噔一下又马上跳得飞快,“等,等一下!”他急得想推开她,但又马上被顾一一按了回去。 “别乱动,也别说话,不然脸上会长皱纹的。”顾一一说着,手中的动作也不停,小心翼翼的替他贴好面膜,抚平每一个褶皱,焦仲只觉得脸上凉凉的,那种紧绷泛干的感觉被渐渐的淡化,舒展,确实很舒服。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脸颊该是发烫起来。许是顾一一为了给他敷脸,所以他们两个靠的极近,他的鼻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还有几次他明显感觉有蹭到她的衣衫,一想到依着他两现在的姿势他蹭到的是什么地方,焦仲就觉得有些尴尬,也有些心不在焉。 然而,更让他感到折磨的还是另一个地方。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紧身裤和一件开领衬衫,领口的扣子只系到第二颗,本来是为了图舒服,但是因为这面膜上的精华液实在太多,有的就顺着他的脖子淌了下来,顾一一见着了就想顺手替他擦掉。 但她好像忘记自己的手上其实也有精华,结果就越擦越多,自他的脖子越来越向下,喉结,锁骨,竟是越来越靠近胸口处。 因为眼睛上有茶叶包敷眼睛而看不见的焦仲其他感觉却分外敏锐,那种肌肤相触若在平时来看其实不算什么,但就是眼下这种情况他却觉得分外的挑逗和舒服。 这样的念头刚一冒出来就把他自己吓了一跳,他马上咬了咬牙驱散满脑子旖旎,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及时控制住了,若是有什么冲动的反应被顾一一抓个正着,那他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再见她,又该怎么面对那么信任他的老爸? 定了定神,他正想提醒她旁边的茶几上有纸巾,突然就感觉她的手在自己的胸口处拍了几下,甚是满意道:“正好把这里也滋润一下,免得浪费。” 焦仲:“......” 你刚才笑了吧?你刚才绝对笑出声了吧?不就是说了一句‘女人用的’用不着一直这么记仇吧? 等十五分钟过了之后,顾一一替焦仲卸了面膜就让他去洗脸。 他乖乖照做,清水洗去了脸上的粘腻,但是那种滑滑的感觉倒还在,抬头看了一眼镜子,脸色确实比之前好看,尤其是眼睛,虽然不能说全部去除,但是黑色已经淡化了许多。 额前的刘海因为被弄*湿而贴在皮肤上,镜中映出来的精致五官此时看上去莫名染了几分憨气,倒是多了几分可爱,他脸上的水珠还没有被擦掉,有的就顺势流淌而下,他傻呆呆的视线随着那滴水珠滑动,喉头一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蓦地红了脸颊。 不对,他在发什么呆?顾一一还在下面等着他,他们今天还要去逛街,得快点才行。 他的动作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将衬衣半脱,露出精壮的上身开始清洗脖子。 等焦仲再出现在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而在这段时间中他除了清理自己之外还重新换了身衣服,虽然衬衣领口有些被水沾湿,但更重要的却是上面沾着淡淡的香气,那是顾一一身上的气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嗅觉太过敏锐或只是疑神疑鬼,但只要一想到这身衣服曾经和她那般紧密的接触过,尤其是胸口处和大*腿处,他就浑身不舒服。 后来又因为纠结穿什么衣服,所以才耽误了时间。 他突然害怕顾一一问他为什么换衣服,衬衣被弄*湿*了可以解释,可裤子怎么办?还有,他这身衣服应该还可以吧?她一直看着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是上衣没有抚平褶皱还是裤子没有拉住拉链?不对,他今天穿的裤子没有拉链,那么就是他的鞋子?难道她看出自己垫了内增高? 够了!我为什么非要因为她的看法而自寻苦恼啊?! 不过即使焦仲在心里怎样暗恼,但是他终无法否认的是,他就是介意顾一一到底怎样看他,这该死的介意! 直到他越发不安的频频偷偷打量着顾一一,她才浅浅一笑,好在也没有追究他到底为什么换衣服,只是夸赞了一句:“不错,这身衣服很衬你。” 确实,早上焦仲穿的那件衣服虽然样式不花但看上去实在是骚包得很,就像个浮夸的二世祖一样,实际上他虽然是个富二代,但却是个脚踏实地从来不仗势欺人的乖宝宝,尤其是他的长相,俊美还带着些未被俗世同污的单纯,这身半袖蓝领白衬衫加驼色七分裤配着运动运动鞋倒是十分衬他的气质,显得整个人都阳光亲近了许多。 尤其是今天顾一一也穿着一件天蓝色的吊带连衣裙,脚上依然踩着平底鞋,气质不减反倒弱了几分御姐气场,两人站在那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听着顾一一的夸奖,焦仲只觉的心中像是投下一抹光亮似的马上驱散了阴暗雾霾。没了那些纠结的心思,他整个人都感觉轻松自在了几分。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10:30,从这里到商场路上最快大概也需要半个小时,焦仲面上闪过一抹恼色,不好意思的道:“时间都不早了,我知道的商场那里有一家很干净味道也不错的饭馆,不如我们先去吃饭,然后再去买东西?” 顾一一点点头,“也好,就听你的了。” “那我去取车子。”焦仲高兴的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路上有些堵车,索性不是堵得时间很长,但当他们到了饭馆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恰好正是吃饭的高峰期,饭馆里人群爆满,座不虚席。 焦仲张望了一圈也没见着一张空桌,只得无奈的向顾一一提议道:“要不我们换家店好了?” 顾一一也看了一圈,在忽然看到某个身影时眼神闪了闪,道:“难得你对这家店赞不绝口,一路上说的我肚子里的馋虫都闹腾不休,今儿个吃不到还真有点不甘心。不如我们上前问问,看看那个好心人愿意和我们拼桌,怎样?” 焦仲想想也是,他嘴巴特刁,除了这家饭菜合他口味外,最近一家他熟悉的店距这里还有三条街那么远,好不容易才休息下,他可不想再马上挤入那堵车的洪流中! 正好前面有一桌只坐了两个人,他便是这上前询问道:“你好,请问可以打扰一下吗?” 那人转过身,“什么事......是你?” “是你?”焦仲也跟着惊呼了一声。正好顾一一也跟了过来,见状疑惑道:“怎么,你们认识?” “恩?恩。他们是我的同学。”焦仲傻呆呆的应了一声就再没话语,可是顾一一却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在看到他们第一眼时,脑中的影像就与这两人的脸重合,他们正是这个故事中的男女主角,林子允和姚芊芊。 “哦,真巧。”顾一一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顾一一。” “哦,你好,我是姚芊芊。”女孩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握住她的手上下摇了摇,然后指着一旁的男孩介绍道:“这是林子允。”男孩冲她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 “你们也来吃饭啊?”姚芊芊似乎是个很热情的姑娘,她看了一眼他们便马上邀请他们道:“既然遇见了不如我们就一起吃吧?”说着就要拉他们坐下。 “芊芊!”林子允喊了她一声,然后抱歉的看了他们一眼,“不要突然乱动,店里人多,万一撞一下怎么办?” 芊芊虽然是好意,但万一人家还有其他要事要做,她的行为难免就是好心办好事了,而且他们其实与焦仲的关系并不是很要好,起码没到可以同碗而食的地步。 这边焦仲也反应过来,他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顾一一已经上前一步,似是无意间挡开姚芊芊探过来想要拉他手臂的手,笑着道:“我们本来也是打算在这里吃饭的,但是实在找不到空桌,现在这个点路上又正堵着,所以我们就想和人拼个桌一起吃,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们两个?” “不会不会的,不是有句话叫‘吃饭的时候人多了才热闹’吗?你们也别站着了,快来坐下!” “那么,谢谢了。” 两个女人三言两语见就做了决定,两个男人无法,只能顺从。 第一百六十六章末世救赎38 顾一一他们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除了招牌菜柠檬鱼,还有辣子鸡、茄盒子、丸子汤和饭后甜点芒果沙冰。 等菜上齐之后,满满的铺陈了一桌,相比起对面林子允他们只有一锅柠檬鱼和一盘鱼香肉丝两碗白饭,他们两个人点的这些,真的是有些多了。 “啊,顾姐姐你们点的这么多啊?能吃的了吗?我就吃不了这么多,所以你看我这么瘦,我妈整天都在我耳边唠叨,就是嫌我吃得太少,太瘦!看你这么有胃口我真的好羡慕!” 顾一一看了她一眼,这游戏虽然设计的真实,但身体的数据却是一开始就设定好了的,若剧本里没有‘虐*恋情深’、‘疾病’等这一类的关键词语,那么男女主角绝对是白头到老一生幸福的he大团圆结局。 就比如现在,她吃下去的东西也只是模拟了味觉嗅觉等感官,却不会变成一点多余的脂肪出现在她身上,这简直是所有吃货的终极梦想! 所以顾一一一点压力都没有的笑笑:“恩,我是不胖体质,吃多少都不会胖的。” 这话一出,就见着姚芊芊的脸明显沉了一点,顾一一估计她是想到现实生活中的自己了,想来并不如她在游戏中设置的那么瘦。 “啊,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姚芊芊像是真的很羡慕似的上下打量着她,眼神却着重在某一处转了几圈,她挺了挺胸,捂嘴浅笑,意味不明。“也是,顾姐姐看上去确实很瘦呢。” 顾一一眨了眨眼,忽然笑道:“姚小姐小时候一定很聪明吧?” 姚芊芊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来这么一句,下意识的接道:“诶?恩。顾姐姐为什么这么问?” “姚小姐可听说过孔融和陈韪的故事?” 姚芊芊一脸懵逼。 顾一一继续皮笑肉不笑的解释道:“那姚小姐应该有听过‘小时了了’这话的下一句吧?”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为什么呢? 因为胸大无脑啊。 顾一一的眼神盯在某人的某一处,轻笑一声,如此毫不遮掩的嘲笑羞得对方脸色顿时涨红起来,姚芊芊下意识的看下对面,焦仲憋笑着假装低头看着菜单,就连一旁林子允都是一脸不认同的看着她。 说来也是她先招惹人家,才会被如此反击,即使心里自觉无辜又是气恼,但眼看着没人站在自己这一边,姚芊芊也只能自己低头生闷气,倒是不敢再惹是生非了。 顾一一瞧她一副藏起尾巴不敢再乱来的乖巧样子反而有些失望,自己也不过小试牛刀而已,这么容易就退缩可就不好玩了。 不过最后还是证明她实在有些‘小瞧’对面这一位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不过才消停一会就又忍不住开始作妖,不是自言自语的和焦仲说着学校里的事情,全然不顾对方全程不发一语以及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要么就是拉着林允在众人面前大秀恩爱。 说好的两人只是纯洁的青梅竹马呢? 纯洁到交换口水也没问题呢? 呵。 到最后顾一一索性不再吃东西,放下筷子一手撑着下巴看着对面的姑娘做戏,而焦仲眉头皱的更深,他故意将自己点的那几份菜往这边拉了拉,免得沾上某人喷出的不明物体,吃坏了肚子! “芊芊。”林子允自然看见了焦仲的动作,尴尬的唤了一声,有心想提醒她食不言寝不语,最后还是温柔道:“菜都快凉了,赶紧趁热吃吧。” “啊?哦。”姚芊芊这才歇了话,看了一眼焦仲难看的脸色,想必她刚才的话多少也起点作用了,他一定开始讨厌那个女人了!再然后就是要他发现自己的好,马上抛弃别人来追求自己,这样一来,金钱、美男、地位、还有别人的羡慕和嫉妒,她就全都有了! 当然,她最后的归宿还是小竹马!所以你千万不要吃醋,我最爱的还是你啊! 这样想着的姚芊芊亲自夹了一筷子的鱼香肉丝放到林子允的碗里,安抚的看了他一眼就又盯着对面的顾一一放眼刀子,所以她没看见林子允僵了一下脸,最后还是夹起那条肉丝放进嘴里,又塞了一大口米饭囫囵嚼了几下又灌了几口水才咽了下去。 看着本来想对姚芊芊笑笑,却发现对方一直盯着对面而眼中闪过一抹落寞的林子允,顾一一想,她好像已经知道为什么在她印象里会和焦仲成为一生好友的人竟然会背叛他,将好好的he结局变成be了。 等林子允他们吃完东西结账离开,焦仲忍不住向顾一一抱怨道:“那个姚芊芊是怎么回事?食不言寝不语都不知道?一点规矩都没有,话多聒噪的就像几百只鸭子一起在耳边乱叫一样,真是吵死人了!还有......” 虽然让姚芊芊给焦仲留个坏印象对顾一一来说是件好事,但她还是在他张嘴的时候给他塞了一勺芒果冰沙成功让他闭上了嘴巴。 “唔!!好冰!” 焦仲委屈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在控诉她突如其来的粗暴行径。 “食不言寝不语,这可是你说的。”顾一一抽*出勺子,自己又舀了一勺喂进嘴里,“还有,背后说人家坏话是很不礼貌的事情,尤其对方还是个女孩子,你如果不喜欢她,以后不理她就是了,何必让自己做小人。” 焦仲傻呆呆的点点头,满脑子都是‘间接接吻!间接接吻!’一下子就将刚才他对姚芊芊的印象全部赶走了,只剩下那张红唇抿过勺子,舌头一舔,将他留下的痕迹全部抹除带走的画面。 察觉他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芒果冰沙,她试探的问道:“怎么了,你要吃吗?” “哎?”焦仲愣了一下,慌忙的撇过头,最后又转过来,“......恩,好。” 然后顾一一就在他甚是期待的视线下将剩下的那半碗芒果沙冰全部给他推了过来,“喏。” 诶?难道不是她再喂给他吃吗? “愣着做什么?怎么不吃?” “恩,恩,好。”焦仲闷闷的低头,但在拿起勺子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始高兴起来。 顾一一好像的看着他情绪转换飞快,招手叫来服务员准备结账,却被告知已经被付过钱了。 “就是之前和您坐在一起的客人,你们不是朋友吗?他就把账一起结了。” 顾一一一愣,再一想也就明白为什么林子允要这么做了,许是之前焦仲表现的厌烦情绪太过明显,虽然是冲着姚芊芊去的,但他一向视她为自己人,林子允是骄傲的,自尊心强,又超级护短,替他们结了账也是为了表示歉意和两清了的意思。 这样一个恩怨分明三观正的好青年,若不是有人故意作死,还真的很难想象他会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呢。 吃过饭之后顾一一他们就直接去了商场。 焦仲这时才想起他们这一趟出来的目的,身子一僵,脑中不受控制的开始回放他昨天查了一晚上的资料——内衣,是指贴身穿的衣物,有吸汗、矫形、衬托身体等作用,所以挑选的时候一定要认真对待选择适合自己的,尤其是女性,挑选内衣的时候一定要选好型号即罩杯,一般来说上下胸围相差10cm则是a,12.5cm左右则是b,15cm左右则是c...... 想着,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顾一一的某个地方,那里应该是...... “焦仲!” “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胡思乱想!”突然被吓了一跳的焦仲条件反射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证明自己清白再说,只是他忘了他现在是在人群来往的热闹商场中,他突然来这么一嗓子,话中又满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惹得许多人转头看他,如芒刺背的感觉颇是尴尬。 尤其是一旁的顾一一亦是一脸取笑道:“没想就没想,干嘛一副赌咒发誓这么郑重的样子?还是说你其实还是想了什么?介不介意说出来听听,恩?” “呵呵,不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动作,呵呵。”焦仲干笑的放下手解释着,然后怒气冲冲的转头,果然看见正朝这边跑过来的姚芊芊和林子允两人。 “嘿,焦仲,好巧,又见到你了!”姚芊芊看上去好像真的很高兴,这在她一副才发现顾一一也在一旁的时候,笑容不减的对她打了声招呼,“顾姐姐好!” 焦仲躲开她想要搭上来的手,心里按想着阴魂不散,面上便有些不好看。 顾一一则微微点头算是应下,抬头看见一脸无奈的林子允。 “好巧。”她点了下头。 “恩。”他应了一声,眼睛一直看着姚芊芊不曾离开。 “刚才谢谢你,破费了。” “无事。”他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不过在你们看来应该不值多少吧?但好歹也是我们一番心意,你......” “我知道。”他看着她温声说道:“礼轻情意重,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也请你不要将我们想的太过复杂,这是对我们的不尊重,也是在轻贱你自己。” 林子允身子一震。他像是重新打量了一眼她,继而一笑:“好。” 这边姚芊芊依旧锲而不舍的找着话题想和焦仲搭话,“焦仲,你今天也是来逛商场的吗,不如我们一起?焦仲你见过那么多市面眼光一定很好,我想买一件连衣裙还有其他一些东西,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连衣裙?那是什么,和麻袋有什么区别吗?”焦仲装傻直接来了这么一句。这话可真的是一点情面都没留了,尤其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 姚芊芊脸上的笑容当下就在维持不住,眼眶都有些泛红起来。 “你!”林子允一恼,上前一步差点就和他起冲突,却被顾一一一挡拦在中间。 “你让开!” 焦仲虽然心中欢喜她护着自己,但也不放心道:“一一你先去一边等着我,我先把这些人打......” “等什么等?”顾一一直接瞪了他一眼,“看到女孩子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你还真逊!” 诶?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愣,姚芊芊本来还在尴尬气恼,一听这话难免又开始想太多,男孩子一般在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才会紧张吧?焦仲看到自己紧张,那是不是就说明他其实也开始喜欢自己了,不,应该说他其实早就爱上自己了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心底就止不住的躁动,她想看一眼对面的焦仲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因为被拆穿了心思而害羞不已,却突然没了勇气,垂着头,不安的搅*弄手指,便错过了一旁林子允的黯然神伤。 “等一下,一一,我不是......”焦仲正想开口给自己解释,可是顾一一已经越过他走到对面牵着姚芊芊的手道:“他就是个傻大个,不会说话,你就原谅他一次,怎么样?” 姚芊芊羞怯而期待的看了一眼焦仲,微红着脸点点头。 顾一一又道:“你不是要逛商场吗?正好我也去,其实他们男生哪里有什么审美,不如咱两结伴一起逛逛,他们男生就让他们自己找消遣去,咱们呐就不管他们了,恩?” 姚芊芊本来就对顾一一没有什么好印象,而且既然已经知道焦仲其实是在意自己的她自然是要多和他待着刷够好感度才行,所以她本来是不想去的,可是架不住顾一一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一句:“作为道歉,你买什么全部都由我来结账,怎么样?” 于是她马上就高高兴兴的揪着顾一一的衣摆,甜甜地喊着“顾姐姐一个人逛多没意思,我就和顾姐姐一起去好了!” 而焦仲看着她们转身就要走,连忙挽留了一下,“等一下......”不是说好了是要和他一起逛商场的吗? 脚步都未停的顾一一只是回头冲他做了个手势,用眼神威胁着:“去给我道歉,臭小子!不得原谅晚上就不准回家!”成功的逼停了他追上来的脚步。 顾一一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给这两人一个独处的机会。在她玩游戏的那个世界里,这两人的结识还真有点不打不相识的感觉,林子允是个骄傲优秀的少年,而焦仲也不赖,天之骄子见识许多,两人在某些方面其实真的很相似,只要有个机会磨平了误会,这两人一定能够成为最好的朋友。 所以她才会带走姚芊芊这根搅屎棍,没有了这人在一旁作,被她下了死命令的焦仲即使再不情愿也一定会去向林子允道歉的,要不然她的好感度岂不是白刷了?虽然只有一天,可这就是新人小白和高手老司机相差的距离,只可远望而不见其项背也! 第一百六十七章末世救赎40 夜黑风高乌云密布,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之中不肯出来,天地一片漆黑,他却视物清明,崎岖狭窄的小路间如履平地飞速奔逃。 是的,逃。 眼前阴影叠峋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他微眯着眼睛,不管枝条抽痛着脸颊,也不管身后风声夹卷着同伴的呜咽,只顾着脚下不停闷头往前逃。 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狠狠擦了下鼻子,火辣辣的刺痛似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也不管,脚下提速飞奔片刻不停。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清啸,悲伤而绝望——王,也死了。 脚下蓦地一收力,尘土扬起,他踟蹰着,前是生路或最终只剩下他自己,后是死路,却能与同伴一同安眠。 他一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 越来越近,起先不过见着一两个同伴的尸体,后来越来越多,他从不知道美味的鲜血竟然有一天也会闻起来如此刺鼻,浓郁的、腥臭的气味直冲大脑,脚下粘~稠胶着的感觉,是他的同伴的血润湿~了脚下的泥土。 终于,他看到了王,矫健而弑杀的王,单独就能捕杀一整头水牛的王,被利牙咬断了喉咙,四肢无力的垂下,一直被他羡慕的那身光亮的皮毛现在满是秃斑,被鲜血污脏了黏作一团再不复往日的风采。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仰头哀嚎:“嗷呜——!” 忽然出现的声音惊动了那个庞然大物,身子微转,似是疑惑的歪了歪头,发出奇怪的声音。 月亮不知在何时冒了出来,他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全身都沾染着同伴的鲜血,黑色的身形满是恶臭。他被发现了!王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边,那双在夜里放出光亮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便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杀掉了他全部的同伴! 他恶狠狠的看着它,獠牙暴露,喉中发出威胁的低吼,在它靠近时伏低身子做出突袭的准备,他耐心的看着它越靠越近,终于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突然发难,后脚发力扑了上去,却在即将靠近它,在他的爪子刺穿它的胸膛时后背突然一痛,眼前一黑,不甘的晕了过去。 “真是危险啊。”身后的人自阴影走出来,用力甩了甩手。 “努尔?” “是,郡主。” “萨拉查呢?” 来人身子错了错,露出在身后骂骂咧咧的人影。“倒霉倒霉真倒霉,才离得中原那群孙子远远的,竟然在林子里还遇见了狼?!” 这班人正是之前中计被困常洛州的阿史那翼等人,他们好不容易才冲出韩渲包围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时,不想竟又在这里遇到了觅食的狼群,不怪萨拉查如此气恼大呼倒霉! 先前狼群攻击的突然,又来势汹汹,众人被迫被冲散,只留下单军奋战的阿史那翼还与剩下的狼群拼死厮杀,身上大小伤无数,甚是惨烈,却气势不减,肃杀之气丝毫不逊于每日啖食生肉的野狼! 动作之间,手中的匕首也不知被撞飞到了那里,没有了武器她更加利用起自己的身体,为了活命,她不惜将自己化作匕首,这才有了之前她咬断了狼王的画面。 “是啊,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幸存者。啊!郡主,你没事吧?!” 月光之下的女子宛若从血海之中淌过一般,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大脑,恐怖非常,努尔急忙问道。 阿史那翼抬手擦了下下巴,感觉那种粘腻的触感稍减,才道:“我无事。” 他看了一眼四周,遍地都是野狼的尸体,而这些几乎都是眼前人的杰作,努尔眨了眨眼,终于明白她身上这么多鲜血的由来,笑道:“郡主神勇,看来之前也是属下多事,即使没有我们出手,郡主你也能将这畜生摆平吧。”他的话虽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却那么肯定,他话一顿,因为女子根本就没有理他而是一直盯着地上的身体看。“郡主怎么了?” “这不是狼。”阿史那翼看着地上道。 努尔发现那正是之前被他击倒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萨拉查闻言赶过来看了一眼,“乖乖,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诶?不对!这狼怎么除了头上有毛之外全身都是光溜溜的?” 阿史那翼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地上尸体的头提起来,终于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是人!可怎么会和狼在一起?” “是狼孩。”阿史那翼断定道,她嘴唇微勾,眼中划过一抹兴味,直看的旁边的努尔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气呢,这可真是有趣了。” 按照中原年号记事,龙飞三年,朝中唯一先帝同胞弟兄永安王爷,因不满当年夺权失败,隐忍多年打算卷土重来,却是勾结侵扰越国边境多年的宿敌——突厥一族,里应外合,共谋天下! 是以眼下,正是突厥与越国两国边境接壤之地常洛州,战争已经持续了四个多月,而就在近日,突厥主要将领阿史那翼等一行人因中计被困常洛州,突厥忽然失了主将军心不稳,而越国却在将军韩茂的带领下,士气大振势如破竹大败突厥,直逼的突厥人连连败退丢盔弃甲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中原人果然都是背信弃义的混蛋!”突厥单于阿史那木在听到战报后狠狠一拍桌子,装着佳酿的酒杯失手跌落,美酒倾撒沾了身旁美女一身,顿时酒香四溢,飘满了整个毡房。 胸前湿哒哒凉飕飕的,美女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眼见着阿史那木正在气头上,她连忙将酒杯放好,身子退后半步侧过一面不敢发出半点动静。毡房里一时静悄悄的,甚至都能听到阿史那木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后终是忍不住,朝外大喊道:“来人啊!去给我把阿史那翼那个小兔崽子带来!” “是!” 有人领命离开,不一会,毡房内一亮,有人探进来,带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阿史那木下意识的秉着气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血腥味难道是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不成?!在王帐之中这么没规矩你真是放肆!” “可汗明察!”来人嘴里喊着冤,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可不正是才回部落的阿史那翼?“我可不是才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么?也是我倒霉,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狼群,命都丢了一半去,才回来就被可汗您的人叫了过来,连口水都没喝哪里又有什么时间去洗澡换衣?可汗您要是真的急,就委屈一下,有什么事而赶紧说!” 她几步跨进帐子里,见得阿史那木面前的案几上摆满了美食和美酒顿时眼睛一亮,毫无顾忌的伸手就去拿,气的阿史那木随手拿起酒杯就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阿史那翼身手矫健的头一偏,那酒杯擦着她的脸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怕怕的拍了拍胸口,“哟,这下子若真是砸在身上可真是有够我受的!” 回过头冲着阿史那木一礼,“得令!可汗既让我滚我离开就是,何必动这么大火呢?” 眼看着这人说走就走,阿史那木气的胸前一起一伏,好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气,喊道:“站住!给我回来!” “好嘞!”阿史那翼一副你是可汗都听你的的无奈表情,寻了一处座位坐下后两眼就盯着他身前的案几猛瞧,肚子里咕噜噜直响,一点都让人忽略不得。 “瞧你那点出息!”阿史那木嘴里骂着,一脸嫌弃的拿起一个羊腿给她扔了过去,“吃死你个小兔崽子!” “哎,谢可汗赏赐!”她笑眯眯的接过,腹中饿极张口就啃,大块大块的肉塞的满嘴都是,油光满面,一本满足。 阿史那木挥挥手让美人斟满了酒,举杯欲饮眼角忽然瞥到阿史那翼的手,红的白的黑的绿的几乎什么颜色都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若不是长在她身上,还真看不出那是一双人手来!亏她吃手撕着肉还吃的那么香甜。 他忽觉的胃中一阵翻滚几欲作呕,嫌弃的放下酒杯再没了胃口。 阿史那翼便诞着笑脸求道:“如此美酒,可汗若不喝岂不浪费?不若便宜了我,喉中干裂如火烧,饮上几杯也好解解渴!” 阿史那木索性挥挥手,让美人捧着酒壶到她身边去,便是全给了她又如何?就让他消停一会吧! 有着美人伺候,阿史那翼一点都不客气的揽上美人的细~腰就着她的手喝下酒水,再低头啃上一口烤羊腿,真是美的赛神仙! 等她终于吃饱喝足,几乎窝在美人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就是阿史那木想起要与她算账也早就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阿史那翼吃饱喝足了就舒服的窝在美人的怀里伸手剔着牙,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顿时一声嘹亮悠久的打嗝在毡房里响起,余音盘旋响彻耳边,阿史那木的脸色更沉,见之黑如锅底。 她瞧见,后知后觉的从温柔乡里爬起来,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耳~垂道:“说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您叫我来总不会是就想请我吃喝一顿吧?您有什么事儿就说,若没有的话我可就回去了,也好洗洗我这一身的泥疙瘩!” 身旁的美女离她最近,早就被那一股不知是什么的臭味熏的快晕了过去,虽然面上一直忍耐着不显半点嫌弃之色,但在她起身后便不觉松了口气,立马离她远远的躲会阿史那木那里去。 不过这么长时间,美女身上也多少沾了些那种气味,甫一靠近就熏的阿史那木好不容易消停的胃又重新翻滚起来,连忙挥手赶走委屈的佳人,他只觉的心头冒火,大骂道:“你放肆!常洛州一战,你要如何给我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莫在我面前装傻!常洛州一战,我突厥损失了近乎三十万的兵马,还损失了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城池,那么多草原勇士都白白牺牲了别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你告诉我,在察哈尔带着众人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你和你的那帮手下又在哪里?临阵逃脱你该当何罪!” “可汗也莫忘了,损失的那三十万兵马中可是有我一万的兵马。”阿史那翼脸上收起几分笑,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指尖在酒杯的边沿画着圈圈,她缓缓道:“凭白无故失了那么多手下我也心痛的很,此一战,可是生生将我的左膀右臂都卸了去,我此次可真是狼狈的逃回来才侥幸留的一条残命,而这,全都是因为察哈尔所赐!” “开战前夕突然莫名其妙的派我潜进中原与那什么劳什子的永安王洽谈事宜,而这之前可都是他所管辖的事情,看在他是您小叔子的份上,又摆出亲王的身份命令我我便听了就是,不过之后也说好了在我不在军中的这段时间,全军可由他统领,同样的,出了什么篓子也别找我就是,这当时可是都立了军令状的。所以,若可汗当真要个交代,何不去找他?” 察哈尔仗着裙带关系一直在军中作威作福对阿史那翼指手画脚阿史那木自是知道的,更准确说应该是那是他默许了的事情。可见她说话声音越来越沉,面上寒意愈显,他不由挺直了腰杆,面上露出警惕之色,手也摸上案上的酒杯,只待一有不对的时候便马上扔碎酒杯唤人进来将她拿下! “说到底,你才是三军统领,轻易就丢下全军,不顾大局,更何况与中原永安王的接洽任务你也没有完成,最终导致里应外合趁乱拿下中原的计划失败,所有过错全都在你,你不反思还想推卸责任不成?!” “是那个什么永什么王爷的自己笨根本斗不过人家皇帝还拉我们突厥下水,我早就说过了中原人不可信的,这下可好,沾了满身屎怎么就全都推在我头上了?”阿史那翼撇撇嘴,忽然头向后一倒,身子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滚来滚去竟是撒起泼来!“啊啊啊啊!!!不管不管,说好了的全都不关我的事,要找就去找察哈尔,我不管啦~不管啦~” 第一百六十八章末世救赎41 林荫小道旁,微风徐徐,清香阵阵,正是秋意飒爽,外出踏青的好时节。然马蹄踏踏,车轮滚滚而行,却是行色匆匆,无闲他顾。 “吁——!”车夫喝停了马车,转身恭敬道:“公子,小人观此地幽静无人打扰,这一路行来马车颠簸,车内又狭窄,怕早已是腿酸人乏,不若就在此处休整一番,待小人喂食饮马,您也可以稍作休息,可好?” 身后帘子微动,稍倾,一双白玉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掀起帘子,一名男子探出身来朝四周张望了一圈,这才道:“此处风景倒不错,也好,就在此处休息一会,稍后我们再上路。” “哎,好嘞。”车夫驾着马车寻了处土沃草肥的地方,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上,由它自己吃草,转身扶着男子下的车来,随后小心道:“公子,这一路奔波劳累,只不知小姐的身子可有大碍?” 正在整理衣衫的男子闻言,苍白的脸上一瞬闪过担忧之色,他看了眼帘子,很快稍平眉头,温声道:“劳您惦记,不过我这妹子昨日虽淋了些雨,身子有些发热,但我已给她开了方子,一副药下去此时已经大好,只是还在睡着,幸一路有您掌车,车子行驶稳当,待她醒了也该好了,在下也该谢过您才是。” 男子头戴玉冠,面貌姣好,尤其是不论笑不笑,嘴角先带三分笑意,谈吐举止之间温文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只觉亲近非常。 虽是受雇与人,但几日相处下来本就无甚嫌隙,更别说自己本就对男子印象颇好,是以见他对自己如此客气,车夫忙道不敢,“有您这样一身医术傍身的哥哥在旁先来该是无碍的,公子不嫌我啰嗦就好,不过恕小的多嘴一句,那样小的姑娘还要受长途之苦病痛之扰,偏这一路却未叫半分苦,瞧着是个懂事的,着实惹人怜爱,此次病好,公子更该仔细照看,莫再疏忽了才好。” “您教训的是,在下自当谨记。”男子又是一礼,始终是温和谦逊的模样。忽听身后窸窣声,有一女子声渐渐靠近道:“我家公子已经够自责的了,你老就莫再念他了,不然他本就缠我家姑娘缠的紧,整一个妹奴,此后变本加厉,这辈子就守着我家姑娘一人,再瞧不上其他人,无后继承家业您看我家老爷可会不会亲自上门拿你问罪?!”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身着水红桃花轻纱衣裙的小姑娘,瞧着娇俏可人,只那张嘴却生的厉害,笑语晏晏间便将两人挨个挤兑了一遍,便是连自家主子都没放过。 一见她来,车夫悻悻笑着,忙找了个借口便躲了去,留下男子看着她,无奈的喊了声:“连翘!” 他本意是警告的提醒,不想对方却噘~着嘴,不见收敛,反而理直气壮道:“少爷你也是,那车夫一向是个嘴碎的,说起话来就没完,真当谁都如他一般闲的慌吗?再者您若真有这时间,可就麻烦您行行好,到车上帮奴婢稍看一会小姐,不然她身边没个人守着,奴婢还真不放心。” “你这是要去哪?” “来的路上奴婢听到流水声,应该不远处就有一条河,小姐发热出了一身汗,奴婢打些水来,也好给她简单擦擦,不然全身黏着也难受。” 连翘手中捧着布帛和木盆,天气清凉偏她双颊泛红,呼吸微粗,想着这一路她独自一人照顾他们兄妹两人,定然累极,男子心感愧疚,便不再多言,向马车走去。 而马车内被所有人都以为正在昏睡的女孩其实早已醒来,只她未曾睁开眼睛,也未曾唤人近前,呼吸沉沉似还在梦中,其实此时她脑中早已乱作一团,若当真有可懂心声之人在此,定会惊讶一人身中竟有两个声音存在,且争论不休,似谁都说服不了谁。 【宿主,我在这里最后一次提醒你,你的做法绝对不行,我是情缘系统,是帮助宿主谈情说爱的,夺取天下这种事情自然有男人去做,你是个女人,温柔小意,只要卖卖萌撒撒娇,只要听我的,自有人前赴后继拜倒在你裙下,你要什么基本都是唾手可得!】 “不要听你的,都听我的,明明我自己也能做这些事情,功名我可考,战场我能上,天下我自也能取,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靠男人?” “而且你看上个世界我不就做的挺好的?与其要靠那个废物男人突然某天奇迹崛起,还要和其他女人一起乖乖等他的临幸,不如后来我亲自上,岂不是更快更方便?” 【所以这就是你抢了对方资源、妹子,还把对方废了,嘲讽人家没了多余的二两肉连女人都不如的原因?】 “他就算有那二两肉,他也不如女人好吧?” 【重点根本就不在那里好吧?我觉得你好歹也是绑定了系统的人,你该尊重下我这个系统,你就去谈个情说个爱顺便再享受下男人给你带来的荣耀,不行吗?】 “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可以,我能行,不要男人我也可以!” 面对宿主坚定的三连杀拒绝,系统简直快要奔溃了!它现在十分后悔,只怪自己当初刚出厂,还不懂得以貌取人最是要不得的道理,如今得到了教训方才恨当初年轻,怎么就看她温软可qi......爱,想着这样萌哒哒的小姑娘定然是做情缘任务的最佳人选,一时冲动绑定之后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一种叫做‘金刚芭比’一类人的存在,当真是很不当初,悔之晚矣。 若系统也有表情,此时定然是捶胸顿足泪流满面,但它不过是一道程序,一切设定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即使再人性化也还是有多处不便,就如现在,它只觉的自己的处理器加速运作都快冒烟了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的宿主,而早就已经不耐烦的宿主此时干脆不再理会它,自顾自屏蔽了联系,进入了新的世界。 而同时有关新的世界的资料也进入了她的大脑,她微微动了动眼珠,听的耳边有人关心道:“小妹,你可是醒了?”她睁开眼,那一刻她便是郑子语了。 说来每一个世界原主的名字竟然都和自己的一样,这样也好,不易混淆也好记。 郑子语一瞬接收到消息,睁开眼睛时还有些不适应周围的光芒,下意识抬起手挡在额前,她转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本该是不认识的人,但或许是因为接收了记忆,或者是本身血脉相连的缘故,她只觉的眼前的人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加上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她心中莫名有些委屈,低泣道:“哥哥!” 话一出口,她心中一惊,她的嗓子沙哑如破锣,吞咽之间隐隐有些疼痛,抬手摸着自己的嗓子,她心中却因为自己那一瞬间的失神而皱紧了眉头——这种与原主产生强烈的共情感,却是以前都不曾有的! 然而她的动作只让男子,也就是‘她’的哥哥郑子悦以为她是因为生病留下的后遗症而感到难受,不由面露怜惜,温声哄道:“小妹莫怕,你的病已无大碍,只是嗓子还有些干涩,哥哥的香囊里还有些薄荷丸,你稍后含~着,可促口津丰沛,润泽喉咙的功效,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莫要多说话,你自小身子弱,此次大病初愈更要好好将养,有什么需要的自和我说,我都会为你准备妥当。” 郑子语悄悄动了动手指,果然只觉全身酸~软无力,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便是如此,所以她乖乖的点点头,待男子叮嘱完满意的离去,她马上沉入神思,去和系统算账! “系统你给我出来!” 【在的,宿主,有什么事可以为你服务?】 “我的身体很不对劲,而且你这次给我找的身份根本就是一个孩子,不过十三岁的年龄,又是体弱多病的身子,怕是碾死一只蚂蚁都难,这样,我怎么能去夺得天下?” 【宿主稍安勿躁,系统为宿主挑选的身体都是与您的灵魂最契合,也是最适合完成任务的,你仔细了解过世界线就知道了。而且有本系统在,您更不必为任务担心,本系统精通《红娘36计》和《撩你心动百分百》等多种恋爱秘籍,定然为您的恋爱攻略助上一臂之力!】 “......”郑子语听完很想说“你这个系统要不还是别干了吧?”但一想也没用,问题还是没解决,所以她直~接~干脆利落的再次切断通讯,并在心里暗下决心! “系统果然靠不住,以后可就都靠自己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末世救赎42 “进来吧!”阿史那翼应了一声,移到外面坐在正上方的位置,果然见着努尔和萨拉查一起走了进来。“属下见过郡主!” “起来吧。” “谢郡主!”二人领命起来,萨拉查不识太多规矩,不经意瞥了一眼上面,便只这一眼犹如响雷当头劈下,他一下愣怔在那儿,失声道:“这,这这这......” 一旁努尔警告道:“萨拉查,这是郡主毡房,别太无理了!”可萨拉查依然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他皱眉,心下奇怪忍不住小心的抬起眼,然后也愣住了。 “郡主,你......” 坐在上首的人,一脚落地随意的晃来晃去,一脚则踩在兽皮软垫上,懒洋洋的将手搭在支起的膝盖上,斜倚着身子靠在软垫上,姿态肆意,随心所欲,一点也不在乎旁边那黑的刺眼的脚印。 当然,虽然她的姿态是‘大大咧咧’了些,但也不至于会让他们吓到如此失态的地步,全因为她的模样——本来齐腰的长发此时竟短到露出耳尖,近乎贴着头皮的发型,一茬挨着一茬,层次不齐就像被狗啃了一般,惨不忍睹! “是我这帐子里开出什么好看的花儿了,让你们看的如此着迷?”她问。 “郡主,你这头发......难不成是昨夜里没注意被狼啃了不成?”萨拉查没那么多心思,下意识就将自己心里想的问了出来,他一脸愧疚的施了一礼,“是我等的错,竟让郡主变得这么丑,请郡主责罚!哎哟,你踢我作甚?” 他话还没说完,忽然小~腿被人踢了一脚,闷~哼一声,不满的看向始作俑者,却被努尔瞪一眼。 你这白~痴! 努尔恨其不争的目光硬是让萨拉查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但还是委屈的低下头,不敢再开口。然后他就像一个没事人一般——既没有踢人也无视了阿史那翼那奇特的发型,恢复恭敬的模样,向着她施了一礼:“萨拉查有口无心,我等失礼之处稍后自会领罚,还请郡主莫要记在心里,为我等生气。” 阿史那翼点了点头,“那么,你们不好好在自己房里养伤,来我这里作甚?” 因为昨夜所遇一连的变故,几人身上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大大小小的伤无数,此时萨拉查头缠绷带而卓尔也是单吊着手臂,一脸窘迫,尤其在她的视线下不觉脸颊发烫垂下了头。 “君主还是莫要取笑我等,眼下情况紧急,还需郡主速速决断才是!”努尔正色道,“前线战败,士兵也已经全部撤回,战败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然那察哈尔下~流龌蹉,无耻至极!我收到线报,近来他竟派人四处散播谣言,将所有事情全部赖到郡主头上,加上有心人暗中操控,若是可汗信了他的胡说八道,局势怕是会对我等不利啊!” 可汗本就对郡主心存忌惮,欲除之而后快,如今可真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若不及时制止谣言,只怕人头不保啊! 努尔心里着急,面上便有些不好看。可等了许久也听不到座上一点动静,不由疑惑,“郡主......?” “恩......啊?”阿史那翼一脸神游天外的表情,甚至在他提醒时还惊了一下,眼中一瞬闪过茫然,轻眨了几下这才反应过来,“哦,哦!这件事啊,你不用担心!” “郡主可是已经想好了对策?若需要我等做什么还请郡主明示!” “对策?并没有啊。”不想她却摇了摇头,且不耐的摆了摆手,“那些个费脑子的事情以后莫要找我,麻烦死了!不过我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本来还有些失望的努尔双眼嗖的亮了起来,“全凭郡主吩咐,我等定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也不用那么麻烦,我听说你那儿还藏了几坛子好酒?把那些都给我搬来就是!” 之前努尔一脸急色如火烧眉毛似的匆匆拜见阿史那翼,不想出来的时候却是灰败失意,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不时叹气连连,好像受到极大的打击一般,萨拉查心想,他该不会是因为心疼那些被郡主要去的酒吧? “嘿,我说你别这么小气嘛,不就是几瓶酒?你我还要为郡主抛头颅洒热血呢,何必在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上斤斤计较?” 萨拉查大笑着安慰他,却被他身子一闪,那挥出去的一巴掌没了着落差点闪了自己的腰! 那副蠢样子直看的努尔郁闷的翻了个白眼——笨蛋! “我岂是那种鼠目寸光的吝啬之人?!那几坛子酒自是不会让我如此费神,我真正担心的是......”他话一顿,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才悄声道:“萨拉查,你说郡主她到底在想什么?方才你我见到的那副样子,那还是原来的郡主吗?” 一向恩怨分明快意恩仇杀伐果断阴险狡诈的郡主突然变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努尔表示绝对接受不能!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着有些奇怪。”萨拉查稳定身形,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一会,才道:“果然你也觉着郡主的那个发型实在太丑了对不对?不行,我得回去再劝劝郡主,即使要剪头发也要换个靠谱点的发型才行,毕竟是女孩子家家的......” 努尔一把抓~住某个当真折返要回去的人的后衣领,提溜这将他翻了个个儿,“你就消停一下吧!” 他只觉着自己脑仁都疼了——是他的错,怎么就忘了这个人根本就是一根筋通到底的傻大个儿呢?让你自己不长记性! 看着努尔自罚一般敲着自己的脑门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到对方的萨拉查憨憨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你说的我也不懂,可是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她不都是你我认定的主公么?我只知道只要是她就够了,她的每一个命令,不论如何我都会听从,没有半点迟疑!” 努尔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复杂,良久,他才道:“你说得对,只要是主公的话,做属下的只要听从主公的命令就是。” 心中的忧虑因他一席话顿时烟消云散,努尔一把揽过萨拉查,道:“既然郡主都说了不需我等操心,那你不如与我一同回账,我那儿还有几瓶酒可是郡主喝不得,倒便宜了你小子,我再命人将三月的羊羔烤上两只,今日把酒言欢,我们不醉不归!” “好!老子今天定要把你小子藏的酒喝个底朝天不可!” 两人勾肩搭背说说笑笑的相约离去,至于之前他们担心的事情,也终于在三天之后才有了结果。 常洛州之战,突厥损失惨重,而前线将军察哈尔为逃避责任则四处散播谣言期望将罪过全部推倒阿史那翼的头上,那些不知情,且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无辜百姓便将怒火全部发泄在她的身上,恨不能食其肉啖其血,将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才好! 然而,就在谣言愈演愈烈的时候,忽然不知从何处何人那传出了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只道此战的惨败根本就不关阿史那翼的事情,而是察哈尔嫉贤妒能刻意栽赃陷害才使得这么多人死去,如今他还不知悔改,真正罪该万死的是他才对! 因着种种缘故,王室之中对于这两人的惩罚众说不一,各执己见而分成了两派,谁也不能说服谁整日里争论不休,吵得阿史那木烦不胜烦,看着座下两拨人吵得面红耳赤表情狰狞,活像对面的人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互不退让,相比之下,那静立在他身旁的阿史那达气定神闲的样子则格外醒目。 眼瞅着一些性急的人都已经撸起袖子准备直接动手了,阿史那木终于大喊一声:“够了!”凌厉的视线扫过下面一众人,在看见他们臣服的低下头去,这才转向阿史那达,问道:“我儿,此事你怎么看?” 阿史那达似是才反应过来一般,面上的表情变得活泛,恭敬的施了一礼,道:“此等大事孩儿不敢妄议,全凭父汗决断就是!” “无妨,你有什么意见就说出来,听听也没什么。” “那孩儿就斗胆说两句。” 他对着座上的人又是一礼,转过身看着下面一众红了眼睛的人,“前事诸位都已知晓,此再不提。我听着各位也吵了这么久,所争的好似都是谣言的真~相。但诸位是否忘了,我们争论这么多其实最根本的不过是常洛州一战中将领的奖罚才对!” “常洛州一战,我军损失惨重,然各个部落的怒火,族民的怨愤,这些总要有个交代,那么自然要尽快将导致这场战争失败的罪魁祸首揪出来以慰民心,不管他是谁,此乃重中之重,绝不可有半刻拖延!” “我儿所言甚是。”阿史那木赞同的点点头,“不过以你所言,这个人难不成是......”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立在另一边的阿史那远却没忍住,急喊道:“不能罚舅舅!” 不过才十二岁的少年郎本身都还只是一个孩子,几步跳上来半跪在阿史那木面前,抱着他的膝盖撒娇道:“父汗,这事儿根本就和舅舅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罚他,也不要罚他好不好?好不好嘛!” 众人皆垂下眼做静默状不敢看上面,只因那少年正是可汗最疼爱的幼子,其母也是可汗最宠爱的妃子,在先王后逝世这么多年的后宫中隐隐有做主的趋势,且其舅舅手掌兵权,深受可汗倚重,可以说这一家人都是风光无限无人敢惹,像他这样当堂撒娇耍赖干预朝事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 果然,对于小儿的任性和无理,阿史那木一句责备也没有,反而安慰似的摸了摸~他的头,笑得一脸宠溺,“父汗又没说要罚他,乖,你若无聊了就去后面吃点心可好?” “我才不!”阿史那远哼了一声,“我就留在这里,看谁敢欺负我家舅舅!”视线扫过众人,在看到阿史那达时他眼神闪了一下,又嘟着嘴撇过头去。 “好好好,不走就不走,有父汗在无人敢惹你生气!”阿史那木满嘴保证着,索性也不要他走了,就坐在自己脚下伸手便能摸得到的地方,再抬头时,已然恢复成帝王的冷漠,“阿达,你继续。” “是,父汗。”阿史那达敛下眼睑,声音中没有半点变化,继续道:“当然,察哈尔对可汗一片中心,又是王弟的舅舅,也算王室中人,惩罚他既是打了王室的脸,也难免让人寒心,只怕以后无人再会如他一般对父汗献忠!所以孩儿觉得,这个人最好是阿史那翼!” “身为被父汗亲命的征战将军,却临阵退缩,又救援不及,此战的失败她罪责极大,只有将她严惩才能真正的止谣言慰民心!” 他话一落,座下支持察哈尔的派系自是纷纷说好表示赞同。而他则悄悄观察着阿史那木,但见其本来微勾的嘴角忽然收了起来,眼神冰冷,凌厉的扫过那些人,直到他们发觉,悄然禁声缩着脖子不敢多言方才罢休。 对于阿史那达的提议,他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只道:“阿史那翼未能一直在战场上指挥杀敌确实有错,但察哈尔身为监军,督战不利也有过失!” “父汗?!” 阿史那木抬手制止小儿奋起辩驳的身子,冷声道:“我身为一族之首,做事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有失偏颇。” 阿史那远嘟着嘴巴,脸上满是委屈的看了她好一会,眼见着父汗确实心意已定不能更改,顿时红了眼圈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阿史那木见小儿如此任性,叹息一声,招回众人的心思,朗声道:“你们也莫再因判二人孰对孰错再吵下去了,照我说,他们两个都有错,都要罚!察哈尔监军不利,撤去监军之职,阿史那翼则免去掌军职权,各杖责五十,禁足闭门思过!” 消息传到阿史那翼处,她正因为仗责之刑而在养伤,腰背以下屁~股以上一大块皮肤犹如万锥其刺一般火辣辣的痛,她连动弹一下都不敢,所以只能瘫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 身边伺候的美女一双柔夷才用牛奶泡过,当真十指纤纤剔透净白如珠如玉,就连其亲手投喂的食物似乎都比往日里吃起来美味几分。 阿史那翼舒服的眯起眼睛,拉长了声音悠哉道:“只要不是只罚我一个人我心里就平衡了!收军权?无所谓,反正那种又费脑子有辛苦还吃力不讨好容易得罪人的事情我也懒的再去管,有哪些闲工夫还不如抱着美女喝着美酒享清福来的自在呢!” “她当真是这么说的?”阿史那木沉吟半晌,低头看向下面的人问道。 “小的不敢对可汗有所隐瞒,郡主她确实是这么说的,一字不差!”那人忙道,“且郡主还说,她一个姑娘家总干一些男人的勾当确实不妥,但若是能再多给她一些牛羊,就是永远都不让她管兵才好呢!” 说完,那人低头不敢再多言,阿史那木皱眉沉默良久,终是挥挥手,“你下去吧。” “是。” 十几天之后,阿史那翼便收到可汗的赏赐——羊羔三百只,肥牛二百头,以及美酒百坛和美女十人,阿史那翼躺在榻上乐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忽然她好像笑到了什么,猛地扑腾起来,“艹,可汗他果然是没把我当女人看吧!” 第一百七十章末世救赎43 陈长青低头摆~弄着手机,编辑好短信发送出去这才满意的抬起头,她看着凌月一会,忽然笑的鬼精鬼精的凑近,故意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着她,搞得凌月想忽视都不行。 “你干嘛,这幅不怀好意的样子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凌月实在受不了被她盯着,一边警惕的退后了两步。“我可警告你,不管你现在想什么都给我打住,你祸祸其他人我不管,但不准来招惹我,知道了吗?” 陈长青委屈的比手指,“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祸祸过你?” “以前的不说,就最近这一次,你知不知道上次我们一起偷喝酒,我不过才喝了两杯就醉得一塌糊涂,回去就昏睡了一整天,醒来后都晕晕乎乎的,为此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 虽然说那次醉酒是因为陈长青怂恿,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贪杯,所以凌月也只是提一句,倒没有真想怪她的意思,只心里默默记着这个教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决不能再大意,这次倒还好,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谁知她才说完,陈长青脸上虽然失落了下,但很快就亮着眼睛追问道:“抱歉哦,那天我被我们家老头子捉去关禁闭了,可不是真不管你,不过既然我忘记给你备车子,你又喝的那么醉,那到底是谁送你回去的啊?” “这个......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么我认识的人中大概也就只剩余锋了吧......等下,你干嘛突然这么激动?” “不要转移话题,老实说,他送你回家,你们孤男寡女两个人难道就没发生什么事情,比如擦出什么火花之类的?” “我看你是言情小说看太多,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扯到那种关系上?”凌月一脸无语,十分无情的一掌扑灭了陈长青的八卦之火,“别说我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在,就是他,你也知道他喜欢的是凌遥,又怎么会和我有牵扯?” “那可不一定。”陈长青嘟囔着,到底还是不甘心追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要是其中没有什么猫腻我可是半点都不信的!” “诶,有吗?”凌月后知后觉的摸着嘴角,竟然真的摸~到上扬的弧度,对着陈长青越发怀疑的眼神,她笑了笑,解释道:“好吧,虽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要说起好事还真有一件。” 那事说来就话长了,她简单的说完之后,就连陈长青都忘了自己刚才一再追问的八卦,张大了嘴惊讶道:“你你你,你是说邱老头和你的班主任方芳老师,竟然是失散多年的父女?!” “是,方芳老师她自幼时和自己的父亲走散,而邱爷爷也是在二十多年前就丢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要寻找彼此,眼下终于如愿,也算上天可怜。” “说起来,他们两个人能够团聚其中也有你一份功劳呢!” “我?”陈长青一头雾水,但凌月却是很肯定的点着头,“对,就是你。” 原来陈长青生日那天,凌月喝醉了酒被送回家,后来这一醉就昏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本来她是和方芳说好了要去取复习资料的,她一向守约,可方芳却久等她不来,生怕她有个万一,就只好给通讯录上留下的联系方式,也就是邱卫国的手机号打了个电话,两人这一合计,才知道对方都不曾见过她,越想越慌,便齐齐来到她家,结果看到床~上醉的一睡不醒的凌月,不禁是又气又恼,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想着继续留她一个人到底还是不放心,两人便留下来一起照顾她。 两人聚在一处,少不得要说说话聊聊天,没成想竟然是越聊越投入,细细算下来还发现两人的许多小习惯都是一模一样,正哈哈笑着,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凌月忽然来了一句“你们爷俩倒是聊得挺高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你们是亲父女呢。” “卧~槽,凌月,你还真是神了,就因为你一句话他们十三那么多年的父女两就这么相认了?简直比小说故事还要玄乎!” “哪有那么简单。”凌月好笑的摇摇头,她又不是什么神仙,当真有那么大的神通,不过是这两个人当真是太像了,平常总会碰到一些‘巧合’,加上她早就有所怀疑,不过是怕两人旧痛再添新伤,不敢轻易说出口罢了。 而且那天两人的氛围实在太好,让一贯没有什么生气的清冷小屋都弥漫着一股暖意,以至于其实早就已经醒来的她都不忍打扰,但当看到对方眼底湿意和儒慕,她的猜测也逐渐趋于肯定,终是没忍住说出了那句话。 “方芳老师她是自幼被拐,有许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两人之前一直都没有认亲,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作为相认的依据,亲子鉴定的结果也要再等几天,不过他们两个人怕是早已经认定对方就是自己的亲人,方芳老师还说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好好照顾邱爷爷,这样也很好,邱爷爷他毕竟年纪大了,有她在,我以后也能放心。” “放心?你这话什么意思?”陈长青一愣,她直觉凌月这话里的意思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直接问出口却又被她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你是说你以后要走,不在这里,那你要到哪里去?我也一起!” “我的意思是说我可能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可不只是现在,再说,人总有一天都是要分开的,哪有一直在一起的,比起总想着怎么和我在一起,你该更多考虑下自己的事情才对。”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粘在你身上,这辈子都不放开,让你想甩都甩不掉我!” 陈长青一边说着,一边当真抱着她的胳膊就不撒手了,凌月心里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不过我现在要去旧校舍那一趟,你也要跟着一起来吗?” “你去旧校舍那里干嘛?那里最近正在拆建,到处都是灰尘漫天,几乎都没有什么人的。” 凌月顿了下,想了想只是道:“那边有家小店我要去买点东西,你既然怕脏也不过一会,我自己一人去也行。” 她之前还说要一辈子都在一起,这个时候怎么能因为一点灰尘就退缩?所以她马上拒绝道:“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 想着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凌月只好带着陈长青来到了学校旧校舍区,那里基本已经拆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一个破败空架子,钢筋和水泥墙都暴露了出来,尘土飞扬,周围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不是,你真的确定这里有个小店吗?会不会是记错了,你要买什么外面没有的,大不了我陪你到其他地方再看看,这里真的太脏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陈长青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凌月望了一圈,也只看到灰扑扑的烟雾,她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房子。 “在那里,我们快点过去吧。” 陈长青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而等她到了那里却看到凌遥也在时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在这里?” 凌遥似乎也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快就又恢复成那副笑眯眯温和无害的模样,她看了一眼凌月,道:“我也是路过这里,正好碰见你们,还真是巧。” “对,是挺巧的。”凌月跟着应了一句,不过陈长青看看左又看看右,脸上狐疑的神色可是半点都没散,可见是并不信她们两人的说辞。 不过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她们两个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之前的约定,就像真的碰巧遇到似的,各自闲逛着,除了刚开始的打招呼,没有一句交流。 之前便说了这里周围环境实在差得很,而这小屋藏得偏僻,可谓大海孤岛,因为旁边就紧挨着施工地,屋里阴暗潮~湿,一座昏暗的小灯晃来晃去每次都有尘土落下,没一会陈长青就忍不住,捂着鼻子也能看出她脸色难看,每一秒都像受刑一般。 “不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到底要买什么,找到东西没有?”她低吼一声,回过头时却发现身后竟空无一人,凌月和凌遥都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你们走了都不叫我的吗?”她心里一慌,认定了凌月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可是这里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急了,又想会不会是她们藏到哪个角落自己没看到?寻摸着越走越深,忽然她颈后一痛,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等陈长青恢复知觉时,耳边是隆隆轰鸣声,震的人耳聋头痛,她睁开眼,便看见不远处正在工作的吊机,这噪音想必就是它发出来的。 她皱着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满是尘埃的水泥地,破败的建筑物,这里是旧校舍里面! 她一惊,下意识挣扎着,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绑住了,就连嘴巴上都缠了一圈胶布,便是能出声也只是低低的呜咽,更别提叫人呼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长青第一想到的难不成是坤哥终于越狱逃出来要找他们复仇了吗? 可是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坤哥那边真有什么动静自己这边不会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而其他与自己有些嫌隙的人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不至于恨到要绑架自己的地步。 不对,还有个人最有嫌疑——余锋! 这厮以前就是个看着默不作声,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他又一直和自己颇为不对付,且也确实有这个实力,要真是他动手,那倒不觉得奇怪了。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陈长青脑内小剧场敲锣打鼓的,生生将一场臆想演的前因后果全都齐活了,倒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一般,事情没解决反而先把自己起了个仰倒。 “长青,是不是你醒了?” 她正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忽听身边传来凌月的声音,她心里一惊,挣扎着爬起来,“凌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心里奇怪,不管怎么想绑了他们的人也该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会连凌月也一起绑了来? 而凌月似乎被绑在她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根柱子,她看不见,却听对方叹了口气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但你放心,他们是冲我来的,应该不会对你出手的。”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刚才还在小卖部吗?对了,凌遥呢,她难不成也被绑过来了?” “嘘,有人来了!”陈长青立马竖起耳朵,也听到一个脚步声渐渐逼近,“怎么办?!” “你不要出声,不要让人察觉你已经醒过来了,记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要出声!” 陈长青下意识按照她说的去做,也不管地上有多脏闭上眼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放缓许多,伪装成昏迷的样子,实际上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说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心跳都加快许多,却更加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听着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凌月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失声叫道:“凌遥,为什么是你?!” 陈长青也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将她们绑到这里来的竟然就是凌遥! 怎么会,凌遥瞧着总是一副无害温和的乖乖女模样,而且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把她们两个人带到这里来? 可是接下来她确实听到一个属于凌遥的声音,那么真实,由不得她不信。 “凌月,你不要怪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你不该想要动我的东西,也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的生活也不会因你而变得面目全非。”凌遥的声音依然挺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她话里的内容,却听起来格外诡异和危险,“我是真的很爱我的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它们全都夺走而什么都不做,所以凌月,只要你消失了,你消失了我就能回到原来的样子,爸爸,姥姥,还有余锋,他们都会继续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此时的凌遥就像是陷入梦怔一般,表情恍惚,时哭时笑,神神叨叨让人害怕。 第一百七十一章末世救赎44 冷,寒风夹着细雪从衣服的缝隙无孔不入闯进身体里带来刺骨的寒冷,然而安然明明记得自己方才还在七月酷暑中,怎的转眼又身处在了寒雪冬季里? 她心里想不明白,可是四肢都被冻得僵冷的感觉又是这么真实,她忍不住躲了躲双脚,双手握拳抵在唇边哈了口气,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缩小了许多,一点点,白玉一样的颜色又透着点粉红,手指关节回握着看着就像一个小包子一样,好看又可爱。 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安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忽的感觉掌心一暖,原是一双大手握住了自己,顺着手臂抬头向上望,只看到一张温柔的笑脸。 “然儿,怎的在这发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不然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安然心下一阵恍惚,只觉的这幅场景当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了,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啊呀,小哭包,怎的说哭就哭?来,阿娘抱抱,快别哭了,这样的天气里,眼泪刚一冒头可就要变成冰渣子了,弄花了脸,若是吓哭了小皇子,你皇姑母可就不疼你了。” “阿娘。”这个怀抱温暖又让人怀念,安然将头埋在阿娘的颈边轻蹭着,带着哭音的声音又娇又软,即使泪水打湿~了阿娘的毛领子,阿娘也只是心疼而无奈的叹息着,“这孩子,真是。” 她牢牢的抱着阿娘的脖子,任凭旁人怎么哄劝都不肯松开,阿娘只得抱着她上了车。车厢里有暖炉,放下帐子后整个暖烘烘的,很好的将寒冷都挡在外面。 安然哭的有点累了,加上车厢里安静的很,只听得见外面车轮碾过积雪的吱呀声和马儿脖子处的驼铃声,车厢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她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隔壁传来女子的说笑声,她穿好鞋子刚下榻,就有人走了进来。 “姑娘可是醒了,是渴了还是饿了,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备下了姑娘喜欢的点心,奴婢可是现在就要用?” 不知为何,即使是从未接触,但安然就是对眼前的这个太监充满了抵触的情绪,她沉声,虽然说出来的话还是奶声奶气的,“不用了,我要找阿娘。” “夫人正与皇后娘娘在前厅说话,姑娘要去,还是奴婢带您去吧。” “好。” 在路上,安然恍惚想起今日好像是皇姑母诞下皇子两个月的日子,先前宫里有规矩不曾亲自道贺,今日还是皇姑母特意下诏让阿娘进宫,他们这才有了机会相聚。 到了前殿,她按规矩向皇姑母行了礼,便被招上前,她也不敢乱动,垂眉低首向前,安静懂事的不像个孩子。 “几日不见,然儿越发守礼懂规矩了,只虽是在宫中,到底还是个孩子,也该活泼开朗,哪怕调皮一点也好,只现在这副模样,却像是个老太婆,性子倒是比我还老。” “皇后娘娘是不知她的性格,别瞧她现在一副乖巧的模样,在府里可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调皮捣蛋闯祸惹麻烦一点也不比男娃娃差,只是在娘娘面前被震住了,要不然她疯起来可是谁都管不住的。” “哦,是这样吗?” 耳边听着皇姑母和阿娘谈论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安然只感觉到一种很不和谐的怪异,不对,她们说的都不对,皇姑母不该说自己性子沉稳,阿娘也从没有说过自己顽皮讨嫌的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然儿,抬起头来,让皇姑母看看,许久不见,可还记得皇姑母?” 安然依言抬起头,只眼睛还半敛着,皇后疑惑道:“然儿怎的都不抬眼瞧姑母的,往日里总是一见皇姑母就撒娇,今儿个可是身体不舒服,精神看着可不大好?” “让皇姑母担心了。”安然一板一眼的回道:“只皇姑母贵为一国之母,圣威不容亵渎,若没有命令,然儿不敢逾矩半分。” 大厅里一阵沉默,良久,皇后叹息一声道:“罢了,然儿也长大了,懂得规矩了,却是与皇姑母生分许多,你本就是个孩子,其实眼下也不比考虑太多。”见安然不说话,皇后又道:“许是在我面前太过拘束,这个时辰皇子也该醒了,你便去看看他吧,或是到园里去玩也行,就是开心一点吧。” 安然依令退下,她并不觉的自己懂礼守规矩有什么不好的,起码不会因此落人把柄。 跟着先前那个小太监来到皇子所在的屋子,小小的摇篮里躺着一个小小的粉面团儿,小~脸蛋儿圆圆嫩嫩的,看见人就笑,还会吐着泡泡实在是可爱的紧。 安然来了兴趣,坐在一旁的凳子逗弄着摇篮里的小皇子,他实在是乖巧得很,不哭不闹,一双黑曜石一般清澈剔透的眼眸一直看着她,她拿着床边的玩具逗着他,果然他被吸引了过去,挥舞着小手,咯咯笑个不停,十分有趣。 真好啊,安然满足的想着,如果只是和小皇子一直这样玩耍不出去的话,大概,也就不会遇见他了。 恩?他......是谁? 安然疑惑,但心底却十分抗拒着仔细去想,如此便也不再去追究。 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踏踏踏踏,十分密集,应有三五人经过的样子,但又刚好在门外站停,安然就听着他们用尖细的嗓子说笑叫骂,好像是在教训着谁? “哼,不过是贫民窟里来的下~贱货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得了芙蓉妃几分青眼,就敢以下犯上坏了规矩?咱今儿不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长个记性,怕你这一身贱骨头以后都不知道在哪埋着!” “公公莫生气,与这等下~贱货较个什么劲,平白降低了咱的身份,这种粗活让我们来就是,公公你只管歇着看着就好。” “恩,就交给你了。” 听着好似是一群太监在动用私刑?安然虽然不住在宫里,但是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本来不想去理会,但外面皮鞭子在空中挥舞的猎猎作响,重重的落在人的身上却不听有人求饶,有太监奸笑着:“哟,还是个硬骨头,好,咱今儿就看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更多的刑罚声音自外面传来,不知为何竟听得分外清楚,仿若身临其境,直刺激的人头皮发麻,然而安然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是在死守着什么似的,眼睛盯着摇篮里的小皇子,手中逗弄的动作未有半点迟疑。 可是小皇子却做不到她这般淡定,只见他微瘪着嘴,忽然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安然哄了半天也不见他有收势的迹象,只能皱着眉呼唤着下人,想让他们将外面的人赶走,可不管她怎么喊,就是没有人来。 “这群惫懒的家伙!”无奈,安然只好自己起身,她很明显的感觉着自己心里那种抗拒的感觉更深,但身后小皇子的哭喊又在催促着她前进,这两种感觉在她心里矛盾对抗着,却也谁都赢不了谁,使得她脚下的步子迈的非常慢,而她自己则不受控制的呼吸加粗,冷汗连连。 然而不管她怎么磨蹭,她还是走到了门前,这一段路几乎花光了她全部的力气,她颤抖的抬起手,不过刚碰到门上,门就应声而开,一片白光照进,她下意识的闭上眼,下一瞬,手腕一紧,猝不及防下她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 “然儿,然儿?”似有谁在呼唤她,她缓缓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 其实若真计较起来,说一个男人好看却是不对的,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见过他悠闲品茗风轻云淡时温和俊美如神祗的模样,也曾见过他动情疯狂掠夺时邪魅惑人的模样,但不得不说不论是那一面都足够引人趋之若鹜服帖在他脚下,就凭着那张脸,他便有倾国倾城的资本。所以到头来她实在不好形容他的样貌,想来‘好看’二字虽然简单了点,反倒足以说明。 见她一副初醒的懵懂模样,傻傻呆呆的,冉思突然一笑,一双眼里更是盛满了温柔和宠溺,即使已经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安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动,也就没能即使反映过来躲开他俯首映下来的吻。 若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怕是又一次翻云覆雨的前兆,安然下意识的推着他的胸膛,口齿呢喃着拒绝,但都被那人吞吃入腹,双手更是直接被他握着固定在头顶动弹不能,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差距导致她的惨败,安然索性不再浪费力气,乖乖的躺在那里,一副予取予求的安静模样。 而那双本来还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唇~舌却渐渐收敛,以着从没见过的温柔动作极近留恋的在自己唇上来回吸~允,耐心的像在对待深爱之人一般。 不过饶是如此,在他离开后安然的嘴唇也被吸得红肿起来,皮肤上细细密密全是又刺又麻的疼。 “肿了呢。”始作俑者半点愧疚都没有,目露欣赏的像是在欣赏一件作品似的看着她的嘴唇,“不过更像一个水蜜~桃,甜的让人难以忘怀。” “变~态。”安然撇过头想躲开,又被那人捏着下巴转了过去。 “不过是闺房情趣罢了。”冉思笑着,动作熟练的从床头暗格寻来药,小拇指勾出一点均匀的抹在她的唇上,“你做了什么好梦,嘴边的笑容就一直没停过。” “我笑了么?”安然疑惑的牵了牵嘴角,却只感觉到了僵硬,“你看错了。” “好吧。”冉思也不追究,他眼神深邃,好似只专心做着手里的动作,安然本来红~润微肿的嘴唇此时混着唾液和药膏变得更加水光潋滟,指下的动作抹着抹着渐渐就变了味道。 眼看着这人神色微变,安然直接推开他,这次倒是很轻易,男人顺势起身穿着衣服,看着榻上的美人,不由可惜道:“若不是还有要务在身,否则......” 未尽的话语充满了暗示,安然直接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给他个后脑勺。 冉思失笑,上前轻拍了下她,哄道:“好了,我走了,今儿晚上大概才回来,你也莫贪睡,天气燥热免得捂得头疼,有时间就去园里逛逛,让自己开心一下。” 安然也不理他,冉思等了一会,终究还是自己走了。 等他离开,安然伸手又一次抹上自己的嘴角,“笑么?”她早就已经忘了笑是什么样子,开心,又是什么感觉了。 冉思走了后,安然呆呆的看着床帐好半晌,眼睛僵酸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她精神振奋却无半点睡意,又磨蹭了一会,也没有想睡下去的感觉,反正睡着了也是被梦靥侵扰,她打了个哈欠,索性不再强迫自己,只这一身懒骨头经昨日被那人狠狠索求一番后就像散了架一般酸疼,她是真的半点都不想动,不如懒到极致,于是整个人都瘫在了榻上打算先将今天混过去再说。 翻个身,伸个懒腰,手边痒痒的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床头的纱帐与自己的胳膊纠缠在一起,红色的,几乎透明的纱帐上绣着石榴结籽,一团团一簇簇,瞧着漂亮寓意也吉利,听说这纱乃是皇室贡品,千金只得一丈,因近乎透明的质地,这图案也是命最好的绣娘费尽心思绣好才只有两匹,故而这纱可是有钱都买不得的宝物。 但安然只看到它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团一团的痕迹,实在难看得很,莫名心中火起,一手抓着纱帐用力一撕,纱帐连带着架子顷刻散乱一地,染上尘土后再不见任何华贵之处,安然见了,心里竟有些变态的愉悦。 许是她这里动静太大,门外传来侍女雀儿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 经这么一番折腾,安然也睡不下去,便应了一声让她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则起身转到排风后面,里面赫然藏着另一番天地,潺潺流水热气扑面,烟雾缭绕间,她褪下最后一点衣衫探足滑进池子里,顿时全身都被热水包裹,经络都似被抚摸舒展,一身的酸痛疲惫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第一百七十二章末世救赎45 郑子语浑身都是血,就连头发都是湿哒哒粘腻腻的糊在她的脑后,她使劲揩了一把,满手都是红的白的黏性液体,看着十分恶心,她倒是有些庆幸昨天剪了头发,不然肯定更加恶心! 不过她这个念头也只是一闪而过,可不敢往深了多想,一是真的怕自己多想吐出来,二是眼下可是逃命呢,她再不专注,可小心丢了小命去! 自从刚才放下自己被魏絮等人丢下,连车子都开走了,一想到或许这整栋大厦里就只剩自己一人,郑子语想也不想,立马丢下~身后一对丧尸就往楼上跑去! 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虽然她现在是在三楼,而这栋楼总高也不过才十三层,看似跑楼下怎么着也比跑楼上更快,可她现在正处于城市中心,距离这里最近的幸存者基地,要是没有车的话,按照她现在的脚程,起码也得要走上一天一夜才能看见点人烟,且不说她就算不怕累,但她毕竟对这个城市并不了解,这一路上难保不会遇到丧尸,尤其是在夜里,丧尸行动更加活跃,只怕她连城市的边缘都没摸~到,她就已经被丧尸群给吃干抹净了。 所以她不能往外跑,而早在刚才她还在猜想魏絮的想法时,她就已经趁她所在的那个小队中的队长不注意的时候悄悄顺走了他身上的作战计划表,那上面清楚的标写着这座大厦的区域分布情况和每一层的丧尸数量,此外她还发现这里的八楼是一家餐厅,那就说明那里可能有水和食物,如果幸运一点的话,她就能坚持的更久。 最重要的是不仅仅是他们的基地,就连其他基地也会派人到市中心来绞杀丧尸,像他们今天收到的消息就是上一次没有清缴干净的人提供的,所以只要自己守在这里就有机会碰到其他搜寻小队的人从而得到解救。 不过主意是好的,但真正实施起来也并不容易,首先她就必须得先摆脱身后这群丧尸,也幸亏他们等级并不高没有什么智慧,且眼瞎迟钝,主要是靠听觉和嗅觉来捕食猎物,所以郑子语一招声东击西便吸引走一部分丧尸,而这其中最难缠的,果然还是这群‘熊孩子’了。 ‘熊孩子’自古以来就是让人最头疼的存在,就是变成了丧尸也是如此,尤其是它们的尖叫声,而且只要有一只叫起来就会带起一大~片连锁反应,真的是如魔音灌耳,最麻烦的是它们的尖叫声往往还会吸引其他的大丧尸围过来,郑子语每每已经引开的丧尸又会被它们叫回来,几次下来,明明大门就在眼前却是寸步难行,难免也会心生戾气,毫不客气的将枪口对准其中一只的嘴扣下扳机顿时开出一团血雾来。 “卧~槽!下手真狠!” 而这时她明显听到一个声音,转头一看,才发现这里除了她以外竟然还有别人?而且还是熟人! “喂,你还好吗?没有受伤吧?快过来我们一起逃出去!”瞧对方半点犹豫都没有的热情样子,郑子语想他们一定是没有认出来自己,不过这个时候有人帮忙自然是好的,于是她边打边往他们的方向退去,也多亏了他们,自己终于摸~到了门,然后快速喊了声“走!”三人一起逃了出去,最后一人干净利索的落了锁,丧尸顿时就被困在了里面,起码暂时是出不来了。 听着里面咣咣咣的撞击声和嘶吼声,只是一门之隔自然很难让人放心。三人稍作休息,但在行动时却产生了分歧。 三人一个往上一个往下,任水彤奇怪的看着这个看不清面目但一定是自己队友的人,奇怪道:“你不和我们一起逃出去吗?” 脸上的防护怎么也不能用了,幸而她空间里还准备了一些,拿出来自己换上也顺便给他们也递了两个,这下他们总算是看清了自己的脸,顿时一惊,下意识就往旁边躲了两步。 “怎么是你?!” 对面两人正是任水彤和周若男,郑子语见他们脸上有惊讶也有嫌弃,倒是不见后悔,于是好脾气的没有回怼两句,只是在重新带上防护之后才开口道:“我要去上面。” 她伸手指了指,好像在问他们要不要一起的样子,任水彤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他们之间多少也是有点仇,为此还打了一架的,现在却要走在一起到底还是不怎么情缘,可周围这么多丧尸,她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人去送死,于是有些别扭的暴躁道:“你是不是傻我们就是从上面来的,那里全都是丧尸,现在不快点跑出去,还要回去送死不成?” 郑子语平静道:“外面也都是丧尸,车子已经开走了,没有代步工具我们逃不出去的。” 任水彤自然也知道,可她就是不愿意被她小瞧了,非要听她的话做事,于是梗着脖子道:“我们可以出去找车,我和若男都会开车,总是能逃出去的。” 不过这话说得简单,做起来却是真的困难,且不说他们能不能一出去就正好碰到一辆车,便是末世五年,一点点资源都被人耗干净了,就算有怕也是辆破铜烂铁,再幸运一点,磕磕绊绊上了路,但就他们折腾出来的动静也难保不会引起其他丧尸的注意,到时候全城的丧尸都被吸引来,他们就更难逃出去了。 而且郑子语看了眼外面越来越暗的天色,似感慨一般嘟囔了一句:“天黑了。” 天黑之后丧尸更多,他们真的就只能做盘中餐腹中肉了。 “......” 其实任水彤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可她又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子,再加上郑子语这么一句话,气氛变得更加尴尬,她就更觉绝对不能松口说道歉,绝对不能让自己落了下风,让人瞧不起去! 瞧她这样子想来也是不会和自己走了,算了,毕竟人各有志,强求不得。 郑子语不想耽误太长时间,见两人不说话便打算自己一个人上去,不想她才抬腿,一直没说话的周若男却开口道:“你有什么打算?” 她回过头,见对方真的是在和自己说话,旁边的任水彤亦是惊讶的样子,她抬手轻搔了搔脸,把自己之前的打算全都告诉了他们,周若男听了,想了一会点点头,“那就一起吧。” “诶,你真的要和她一起吗?”郑子语还没说话,任水彤却连忙拉住了周若男,一副不顾身后的丧尸,好像她才是什么病菌传染体,满是嫌弃和防备的样子,嘀嘀咕咕道:“你难道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了吗?还有上次她那么对我们你都忘了?现在竟然赶着上前,难道就不怕她半路把你卖了,害你做替死鬼?” 这嘀咕的声音当真响亮的很,她可是一字不落全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啊喂!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周若男的回答,她说:“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或许这是我们活下来的唯一方法,而且我觉得她也并没有传言中说的那么差,如果她真的想害死我们,那么刚才不用提醒我们,也不用给我们防具就行了,我们死得悄无声息也不会弄脏了她的手岂不是更好?” 任水彤还有些犹豫,“那万一她心理变~态,想要亲眼看我们被丧尸折磨致死,或者干脆就拿我们当储备粮呢?” 郑子语嘴角抽了抽,真~相赞叹一声对方脑洞实在够大。 然后就见周若男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枪上了膛,“她若真有那样的本事,也该有自己做垫背的觉悟才行。” 郑子语没忍住吹了声口哨——好飒的女人,她喜欢! 于是三个人重新一起上了路。有了他们帮忙,郑子语不得不承认确实为自己减轻了不小的负担,但同时她忍不住想,魏絮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如果真的是想要除掉自己,那为什么被留下的还有其他人,而且如果有了他们三个,那会不会还有其他人也被留了下来? 她有心想问问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什么事情,但眼下显然不是聊天的好时候,他们没有选择电梯而是小心走在楼梯间就是为了避免发出声响引起丧尸的注意,便是如此,偶尔也会有漏网的丧尸来攻击他们,这样她只能先收拾起纷乱的思绪,专心对付起眼下的情况,暗自祈祷如果真的还有其他人的话,也只能祝他足够幸运,不要太早领了便当。 等他们终于爬到八楼的时候才发现楼梯间的门被关上了,而且因为市内久未有人居住的缘故,为了节省资源,所以市里的供电系统全部瘫痪,除了他们手中握着的手电筒这一点光亮,全市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晚上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晚上人的视力就会减弱,虽然丧尸同样看不见,可他们嗅觉和听觉可比他们厉害多了,反正下面楼梯间的门都被他们关上了,只要把上面的也关掉,三个人轮流守夜的话,还是能小睡一会的。 周若男一听就知道了她的打算,便道:“我们那一队去的是十楼,因为咱们基地人数有限,所以今天清缴的就是一楼到十楼的丧尸,其他楼层之前的人走之前都会关好,而我们下来的时候注意过了,上面的门都关的好好的,应该不会有问题。” 郑子语点点头,“好,那这样,先吃点东西,然后就休息,等下商量下守夜的顺序和时间,注意别睡太深,毕竟是在丧尸窝里,一有情况立马作出警示,小心点,千万注意安全。” 她从空间里拿出毯子,也拿了一些吃的给她们,好让他们补充体力,不过说实话她的空间本就不大,所以里面的东西都是应急以防万一备下的,带的自然不多,现在又多了其他人,顶多就是坚持个两三天也就没有了,而这座城市这么大,到处都有丧尸,下一波来这里的人不知会在什么时候,所以她们还是要赶紧找到资源才行。 郑子语下意识瞥了眼里面,门是铁门,不过上面有道细窄的玻璃,恍惚看见一闪而过的光芒。 她一惊,本以为是外面的月光或是她眼花了什么的,没想到一眨眼又看到了!她立马又靠近了些,想要看的更清楚,果然里面又有光芒一闪而过,微弱的,忽闪忽闪的,但确实存在的光芒,就在里面,却是不知道具体的位置! 她这边还在找光源的具体~位置,那边任水彤和周若男两人盒盖着一条小毯子紧紧所在角落,见她一副脸都快贴在门上面的样子,有些不满道:“你在做什么?该不会是想半夜开门放出那些丧尸害我们吧?” 周若男捅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乱说话,毕竟人家才把东西分给他们,且不论‘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就说这些东西都是藏在空间里的,人家就算不拿出来,平时偷着吃他们不知道,也没办法,而且怀璧其罪,对方如此坦诚的对待他们,他们也不能再以以前的那些偏见来看人,到底是道听途说,是真是假,她更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所以比起那些都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流言,她更像相信眼前这个和他们患难与共的人。 而在郑子语不说话,她只当她是生了气,正想过去劝慰两句,就见她一手搭在门把手上,好像真的要打开门似的,她呆了下,下意识问道:“你要做什么?” “我就说她有害人的心,你还不信!” “闭嘴!”任水彤叫了一声就被郑子语喝住了,微弱的灯光下她目光幽幽,面无表情的小~脸比白天还要具有威慑之意,吓得任水彤咽了口口水,话是不敢说了,只能那手不停的戳着旁边的周若男,示意她赶紧想想办法。 周若男也咽了口口水,她试探着慢慢靠近,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想做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 郑子语脸色稍霁,一边用眼神示意他们把手电筒灭了,一边同样以极低的声音回道:“我看到里面有亮光,说不定那里还有幸存者,我想要确定一下。” 周若男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里面,却是黑布隆冬的什么都没看到。“你是不是看错了?” 任水彤得意一笑,嘀咕了一句:“若男你别听她的肯定有诈!” 郑子语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里面,见她这样子,任水彤没人理也觉得无趣,乖乖闭上了嘴巴。 “不行,我果然还是要确定一下!” 第一百七十三章末世救赎46 “你疯了!”任水彤惊呼一声,莫说是她,就连周若男亦是一脸不赞同的样子。 “我没疯,而且我又不是说现在就进去,里面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还有那么多丧尸,放心吧,我不会上赶着去送死的。” “那你想怎么做?”周若男道。 郑子语摸着下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手电筒。“对了,用这个!” 她拿着手电筒把光通过玻璃照进里面,手中按着开关让光按三长三短三长的顺序时明时暗,因为不知道对方到底藏在哪里,所以她不是调整着方向,终于在她都快要放弃以为真的就只是自己的错觉时,那个虚弱的光芒终于再次亮了起来,并且好像在回应自己一般,光芒明明暗暗,用的也是三长三短三长的顺序。 “太好了,里面真的有人!”郑子语惊喜的低呼一声,其他两人亦是高兴不已,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多一个同伴意味着多一份助力,更意味着他们并不孤独,这实在给人不小的安慰。 不过他们没高兴多长时间,周若男忽然道:“我们要怎么救他?” 郑子语顿了下,拿出自己身上的那张地图,上面标着八楼的位置有丧尸二十,数量似乎并不多?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么,周若男道:“这上面的丧尸数量你最好不要全信,我们当初在绞杀丧尸的时候就是突然收到命令,说这次的消息并不准确,实际丧尸的数量远远多于两百,未免造成不必要的牺牲,需要回去重整队伍,确定消息之后再来完成任务。” 郑子语挑挑眉,她怎么什么消息都没有收到? “这么说你本来该是能逃走的,怎么还?” 周若男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难看道:“我半路遇上了霍炎的队伍,却没在里面看到小彤,就半路跑了回来。” 任水彤亦是咬着牙恶狠狠道:“那两个臭娘们敢阴老娘,回去之后我一定要撕烂他们的嘴,然后挖个坑活埋了他们!” 郑子语心中了然,任水彤是被坑,周若男是自己跑回来的,而里面这个为什么会在这虽然还不清楚原因,不过如果魏絮有通知过的话,那么应该不会有比他们还倒霉的人被留下。 不过果然就只有自己是真的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庆幸自己偷了地图来着,这要是真轻信了上面的消息,说不定就是葬身尸海的节奏。 由此可见魏絮的手段真的是高了不止一两个段位啊。 她又扒着玻璃看了一眼里面,只见的虚影惶惶,伴着偶尔忽然响起的碰撞声,确实吓人的很,“既然现在不确定里面的情况,我们自然不能贸然前进,这样,还是照原计划先休息,等天一亮能够看到了我们再去救人,而在此之前要保持手电筒亮着,和里面的人保持交流,让他们知道我们一直都在,不要放弃希望,但是小心不要惊动丧尸,注意安全!” 其他两人闻言皆是同意,不知什么时候他们就开始听从眼前这个女人的命令行~事,明明看起来还没有他们年龄大,瞧着也是柔柔弱弱,那小小的肩膀怕是用点力气就会垮掉,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生生就扛起了三个人活下去的希望,而且之后还会抗下更多,哪怕不够高大,也能够顶天立地,仿佛只要有她在,就算天塌下来也不用怕。 三个人各怀心思轮流休息了一会,郑子语排在第二位,只感觉自己刚闭眼没一会就被人叫了起来,眼前还迷蒙着,就见那两人都是一脸慌张和害怕,哦,周若男还好些,她是第一个守夜的,瞧着比自己还清醒些,应该是任水彤先叫醒了她,然后两人才一起叫醒了自己。 她抿着唇,沉声道:“里面的光消失了。” 郑子语豁的张大了眼,脑子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什么时候的事?”她猛地爬起来扒着玻璃往里看,因为刚醒过来身体还有些软,脚下一绊,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其他两人也听见了下意识张了张眼睛,但见她一副毫无察觉不在意的样子脸色变了变只是忙跟着凑了过去却也识相的没有多说什么打扰她。 “大概在三分钟前,”任水彤有些难过也有些自责,她不安的拉着周若男的手,哑着声音道:我一直都看着里面,也不知怎么回事那光突然就没有了,我不知道那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先把你们叫醒了。” 她怕是因为自己失责,更觉得是可惜和难过,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明明好不容易坚持了一晚上,最难过的时间已经熬了过去,眼看着天就要亮了,他们马上就能去救人,可偏偏就是这最后关头出了岔子,一条鲜活的性命生生就在她面前猝然就没了,那一瞬间她的心都像那消失的光一样,被人狠狠挖走一大块,空洞~洞的,溢满了酸楚和自责。 “别难过,或许情况还没有那么糟,这也不能全部都怪你,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力而为,各听天命了。” 周若男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转头看向那个女人,她的脸上还带着睡觉时压出来的睡痕,娇俏的小~脸却让人生不出小瞧的心思,她此时眉头紧皱,眼中不见恐惧和动摇,唯有光芒闪烁,像燃烧的火炬一般,在这样的寒夜中,让人忍不住心生靠近。 “放心吧,一定会没事的。”似乎是安慰她的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周若男喃喃道,然后就见一直被她看着的女人忽然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怎么样?”这么说着,她的手已经摸向腰间的枪,就好像已经知道了她想要做的,只等她一个命令她便会毫不犹豫的行动一般。 郑子语惊讶了一下,转而露出一个笑容。“行动吧!” 此时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也并不像夜里那般伸手不见五指,她从空间里摸出三副夜视眼镜,再抬头看里面,方才还影影绰绰模糊又恐怖的影像终于清楚了些。 郑子语看着粗略的数了数,在心里大概估摸了一个数字后终于有了些底,然后蹲下~身子认真和其他两人商量道:“我刚才看了一眼,大概估摸着里面的丧尸少说也有四五十个,昨天一战大家损耗都不小,不知你们的武器还够不够?” 闻言两人都各报了个数字,任水彤还好,她主要是靠自己的异能,手里还有一把枪,已然足够自保。而周若男枪法极好,几乎弹无虚发百发百中,但也因此损耗快,此时手中的子弹不剩多少,但对此郑子语也没办法,毕竟像枪支弹药这类东西都是出任务时上面统一配发,便是她还是靠着言侠的关系才得了一支,每天也是领着规定数量的子弹,根本没法藏私。 不过周若男转手换了两把匕首,举起时小臂精瘦笔直,上面的肌肉结实有力可不是三天俩月就能有的。 “放心吧,没了枪,我还有这个,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毕竟也是在搜寻小队中呆了这么久的,总有几分保命的本事,而且她的厉害自己也是亲自领教过得,于是郑子语也就放了心,对着她点点头,接着道:“那好,据我观察昨天的那束光应该是从吧台的方向传过来的,那里也有可隐蔽的空间,幸存者大概就藏在那里,待会我们一起冲进去,不要太过留恋战斗,救了幸存者就赶紧跑,因为我猜幸存者的人数并不多,且并不能作为战斗力,而我们只要救了幸存者再回到这里,掩好门,里面的丧尸出不来,我们就还能再苟一阵子。” 其他人听了都是点头,然后等着郑子语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我数到三,我们就一起冲进去!” “一、二、三!” 门打开的一瞬间,三个人都是毫不犹豫的就冲了进去,但是不知怎么回事,在她们踏进去的时候那些丧尸就发现了他们,便是郑子语用石子击打其他地方试图发出声音都不能引起它们半点注意,就好像它们明确的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他们一样,所有的丧尸都直直的朝他们涌来! “有点不对劲,我们动作快点!” 有任水彤控制异能让地面变得凹凸不平,在绊倒几个丧尸之后好不容易拖慢了它们的动作,周若男则负责清理着漏网之鱼,有他们帮忙,郑子语动作极快,连滚带爬迅速摸~到吧台之下,那里果然蹲着一个人影,她心中一喜,连忙靠了过去,但在手带上对方的肩膀时明显感觉到一处不对劲。 硬~邦~邦,冷冰冰的就像个冰块一样,没有一丝生气,如果是刚死掉的人尸体也绝对不是这样子! 她心里咯噔一下,尤其是在对方忽然转过来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时,那份不安的心情终于得到了证实。 “快跑,这里有二级丧尸!” 普通丧尸眼睛是灰蒙蒙的,什么都看不清,主要是靠嗅觉和听觉捕食,动作迟缓,单只可以轻松绞杀;三级丧尸的眼睛是黄色的,就像他们上次在生态园遇见的那一只,可以完全视物,动作也极为迅捷,残暴嗜血,还很狡猾,见到了一定要赶紧逃走,如无奇迹出现定然是必死无疑。 而二级丧尸的眼睛是绿色的,可视物,已经有了一定智慧,能力也会提升,并且能够指挥比自己低级的丧尸,虽然它的战斗力根本和三级丧尸没法比,但有句俗话说‘见到一只二级丧尸它周围肯定还有几十只低级丧尸’,所以大多数人都愿意选择哪怕遇上三级丧尸也绝对不要遇上二级丧尸,因为前者不必挣扎死得痛快,后者当真是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足可见其有多难缠! 郑子语在见到那一抹绿色的时候反应极快拉过旁边一个不锈钢圆盆挡在胸前,上面立马留下三道利爪印痕,若刚才这一击是落在自己身上的话,定然是开膛破肚,深可见骨的! “快,快离开这!”她急忙往后退,可身后却传来任水彤的惊呼声,“艹,门被堵上了!” 郑子语回过头,却见不仅是门,就连他们身后都堵满了丧尸,后路全被断尽,前方二级丧尸如野兽一般四肢趴伏在吧台上,喉咙亦是发出如野兽的嘶吼,森森对他们露出一口白牙;而身后更是丧尸如潮,倒下一波又马上冲上来另一波,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逼得他们退无可退,只能步步向前,送羊入虎口! 这时候若还不明白是这些丧尸故意引他们前来也不必要脑子了,郑子语咬紧牙关,一面和丧尸对峙,此时绝对不能露怯,不然只会死得更快,一面仔细观察着周围,忽然眼前一亮。 “快往后厨跑!” 通往后厨的门就在他们左侧,里面就算有丧尸也总不会比外面更多,拼一把逃进去,虽然难免会让她们陷入某种困境,但此时能争得几分生机都是天赐的奇迹,哪怕多活一秒都是赚了! 而且那个二级丧尸好似看出了他们的打算,忽然就收敛了那副逗鼠的猫一样的戏耍姿态,嘶吼一声,那群丧尸大军立马加快了动作,而它亦在一瞬间对他们发起了攻击——这厮力量本就比普通人还要厉害,恢复神智后更是了不得,哪怕它还没有达到常人的智力,但它野兽一样的直觉让它看穿这三人中最弱的便是任水彤,而且她的血肉也是闻起来最甜美的,虽然它其实更加迫切的想要杀掉眼前这个人,可是腹中饥饿和隐隐某种畏惧让它果断放弃了与郑子语周旋下去而对任水彤下手! 虽然它是对的,可它的想法却早一步被郑子语发现,在它扑过来时,郑子语半跪在地,滑行出去,正好与它迎面相交而过,手中的匕首刺在它身上只有噼里啪啦溅射~出来的火花,不仅没有把它的皮肤划开一寸,更没有拦住或让它的动作减缓半点,郑子语只觉自己虎口发麻,尤其是套着匕首尾部环的中指简直就像是骨头粉碎一般的疼痛,但她半点犹豫都没有,手中一甩将匕首扔入空间,反手一转紧紧握住它的脚裸,终于让它停了一瞬。 但也只有一瞬,那丧尸力大无穷,岂能是他一人就能抵挡的住的,幸亏周若男也注意到了她的困境,连忙奔上帮忙,于是还在专心对付丧尸的任水彤似有所感抬起头,正好与那丧尸脸对脸,惊呼声就梗在喉咙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见那丧尸不甘心的扑腾着爪子,然后整个尸体都被甩飞了出去,那句溜在嘴边的话终于说出来时立时变了个音,由恐惧变成了惊讶,“卧~槽!” “你们两个也太厉害了吧,大恩不言谢,以后只要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哪来那么多废话,赶紧走!” 被甩出去的那个丧尸大概也是懵圈得很,围着他们的丧尸一瞬间漏了个口子,三人当机立断将口子撕的更破,突出重围,逃进了后厨! 第一百七十四章末世救赎47 而和他们想的不一样的是,后厨里连一直丧尸都没有,想来应该是为了捉他们全都被派了出去的缘故,眼下倒是让他们拥有了一个可以暂时藏起来喘口气的时间。 只是这时间是在短暂的很,没一会愤怒的丧尸们就开始砸起门来,郑子语等人连忙一动里面的桌椅板凳之类所有可移动的东西用来抵住门,可是门还是被砸的咣咣作响,门板上面簌簌往下掉着灰尘,只怕根本挡不了多久! “要是它们真的闯进来怎么办?”任水彤尖叫着,“我死都不要被它们咬,自己也变成丧尸!” 郑子语抿着唇,她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这门虽然是嵌在门框里,可是周围两边都是墙,她想了想,忽然道:“任水彤你过来,您不是土系异能吗?看能不能把这面墙改一下,把门和周围的墙融在一起?” 便是早期丧尸大爆发的时候,任水彤都没被这么多丧尸围攻过,心里有些承不住,早就被吓哭了,此时虽然走过来乖乖听她的话照做,却还是带着哭音为了一句:“这有什么用,我们不还是要死的吗?” 这么一会相处,郑子语也知道她话多,又爱发牢骚的习惯,于是好脾气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道:“推一块薄薄的门板不费吹灰之力,当如果是一整面钢筋水泥墙呢?便是丧尸它也得费些时间,不过你看外面天都已经亮了,说不定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人来救我们了呢?” “对哦。”任水彤被她说动,当下做事就更加卖力起来。“昨天天黑的太快,队长他们没办法来,但是他们一定已经发现我们不在了,今天天亮他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 郑子语见她终于不再一副颓丧不已,好像为了不变成丧尸不如干脆先自戕来的干净的样子,忍不住悄悄松了一口气,感觉旁边有人在看着自己,转头正好撞上周若男感激的视线,她愣了下,继而轻笑了下,两个女人不再多话,继续寻找着能够逃出去的办法,但心里都明白,不管能不能出的去,至少三个人的关系再不会像以前那般互相猜忌、提防,就像任水彤之前说的,有了这般过命的交情,便是以后他们三人中任意一个有什么事,其他两人绝不迟疑,定会全力以赴,以命相搏! 而眼下的他们还在为怎么逃出目前这个困境而急躁苦闷不已,殊不知未来还有更大的挑战和困难在等着他们,郑子语听着外面的撞击声从“咣咣”慢慢变成了沉闷的“嗵嗵”,知道丧尸一时半刻闯不进来,狂跳的心终于也慢慢稳定下来,她经过一处柜子,不小心踢了一脚,这本没什么,可是里面忽然也传出来一声响,其他两人明显也听到了,绝对不是她的错觉,难不成是里面还有丧尸?! “或许是老鼠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发出的声音也说不定。”看着他们才放松的心情又立马提高了警惕,郑子语不由出声安抚,不过三人还是将手中的武器对准了那里,一有情况必定毫不犹豫出手!“那么,我打开咯。” 郑子语说着,小心的接近着,其他两人也是一脸慎重的点头,结果当他们屏息着打开柜门看到里面的真正模样时,饶是心里已有所准备,却还是不约而同的吃了一惊。 郑子语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顾弯弯,怎么会是你?” 没错,那个蜷缩在柜子里小心翼翼团成一团的不是丧尸也不是老鼠之类,而是那个口不由心,嘴上说着讨厌自己,却每每都会帮助自己的,别扭又善良的小姑娘。 郑子语怎么也没料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她,依稀记得她应该是在魏絮的队伍里,那个人最会做面子工作,传言两人关系很好,亲如姐妹,如此,为了成全自己的好名声,魏絮多少也会对顾弯弯多照顾一些,可是现在看她从柜子里慢慢爬出来,一点一点舒展着僵硬发麻的四肢,脸上满是泪痕和泪水混土化作的泥斑,东一块西一块,看来是一直在柜子里,不知胆战心惊的躲了多久,当真是又狼狈又可怜! 尤其是在她怯怯的似要抬头偏又飞快的躲过一边,红彤彤的眼睛里面泪水早已流干,灰蒙蒙的好像什么光都照不进去,明明不久前她还能气呼呼的瞪着自己,现在却连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郑子语只觉的自己心如火烧,生气得不得了,偏偏也不知道对谁,更不知道怎么发泄,又怕别人察觉自己的失态,只能转过头去,不理会任何人。 空气一下就尴尬下来,任水彤和周若男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也是认得顾弯弯的,应该说非常熟,虽然是单方面的,毕竟自家的队长有事没事总会缠在她的身边,几次下来便也就知道了这是他们队长的青梅竹马,不过因为顾弯弯对他们一直都是一副冷淡的样子,所以对他们二人周边的关系也不了解,自然也就不认识自己了。 不过这样的郑子语却是他们没见过的,不提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闲言碎语,此时自是知道自己当初蠢得有多么离谱,单就第一次和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对方俨然是个身手不错很好,聪明机智又重情重义颇具领导风范的人物,起码不知什么时候在他们眼里对方的形象依然变得高大起来,便是面对那么多丧尸时依然威武不屈,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以为这世上能够打倒她的,绝对少有。 不想此时便亲眼看到了她这幅样子。 虽然她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失态,但她从来都是闪闪发光让人的目光忍不住追随不放的存在,若是有一点感情变化,就像珠光蒙尘,是绝对瞒不住人的,按说一般高高在上的人物若从神坛坠下只会让人觉得空虚难过和愤怒,但是郑子语的背影透着一股拼命抑制也会有一丝泄露出来的悲伤,这样的她,会让人感到心痛却不会失望,反而会因为更加靠近她而感到喜不自胜,想要满足她全部所求,只为她能够多看自己一眼,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她是怜爱众生解救人世的女神,亦是指引他们前进方向的信仰! 不知为何,两人的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反应过来时,顿觉脸颊发烫,心乱跳个不停。 而当他们见到那两人依然沉默不语,互看了一眼,眼中是只有彼此知道的信念。 两人一起去查看了顾弯弯身上的伤,然后留下任水彤照顾她,周若男则起身站在郑子语身旁拍了拍她的肩,无声的向她表达了自己的支持和陪伴,然后才开口道:“我刚才替她检查过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十几处,虽不致命,但都流了不少血,而且有好几处都是利刃划出来的,瞧着刀口方向应该是自己的手笔。” 郑子语霍得抬起头,她眼中惊疑不定,在得到周若男再一次肯定的答复时,她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在车上说的那句玩笑话,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愤怒和几分怒其不争的哀伤。 周若男可以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就像刚才她看出任水彤的表情时是一样的,所以她猜想这两个人的感情一定非常深厚,可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处理,不然两个人之间的误会就会越积越深,矛盾也会越滚越大,本来都是为对方着想最后却落个分道扬镳再不见面的下场才最是令人唏嘘。 所以她放柔了声音,慢慢道:“她那一身伤小彤已经给她包扎过了,应该没有感染病毒,不然也早该发病了,这倒是不幸中的万幸。只是她现在身子虚的厉害,失血过多,忧思过度一夜都没睡好,再加上从昨天到现在一滴水一口吃的都没有,那可怜的小模样我瞧了都心疼,她不说但心里肯定怕的厉害,所以你待会就算有什么话要说,也控制下自己,尽量好声好气,等回头逃出这个破地方你爱怎么训怎么训,可别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伤了和气。” 周若男自觉自己可是操碎了心,但是郑子语却抬头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但好在她并未反驳自己,只看了一眼还呆呆坐在那里的顾弯弯,深吸一口气后,手里便捧着吃的和水走了过去。 郑子语没看见她背后的周若男露出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倒是任水彤见她过来便识相的离开了,和周若男两人一起守在刚才门口的位置,警惕的注意着外面丧尸的动静。 她也知道他们两人是为了给他们留一个能够说话的私人空间,只是她有太多问题想要问,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呢,刚才一直沉默的顾弯弯忽然开口道:“你把东西拿走吧,不要为我一个将死之人浪费东西了。” 郑子语的眉头一瞬皱了起来,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吗?”顾弯弯看着她,但眼神空洞,仔细看又深邃的似无底洞,里面满满的都是嘲讽和厌世,视线虚晃并无一个明确的落脚点,所以又好像没有在看她似的,她声音沙哑而轻飘飘道:“外面那么多丧尸,你怎么逃得出去呢?反正我也是废物一个,平时活着就是浪费和拖累别人,除了替人去死没有一点生存价值,所以你们只要把我扔出去,有我这个诱饵在还能为你们争取一点时间,你们就能够逃出去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郑子语真的恼了,忍不住吼了一声,惊得那边周若男两人都一脸诧异的看了过来,想起她刚才劝自己说的话,她忍了又忍总算是静了静心,虽然声音哈市带着怒气,但好歹能将对话继续说出去。 她想了想了才道:“顾弯弯,我不知道别人对你说了什么,还是你自己胡思乱想了什么,但是我绝对不会把你作为诱饵扔出去,用你的命换我的命的,你听到了没有?” “为什么呢?”顾弯弯微微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就好像遇到什么难题,她根本理解不了她话里的意思一般,她的睫毛抖了抖,又黑又密,像鸦鸟的羽翅一般,低声喃喃道:“明明我都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你就让我死吧!我就只有这一个用途了,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我呢?” “因为没有任何一个人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去送死!顾弯弯,你清醒一点!”郑子语用力攥着她的肩膀,逼得她不得不看向自己,四目相对,没有任何逃避的余地,她一字一句恨不能敲开她的脑袋直接把这些话都给她灌进去! “这个世界除了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你去死,就算是你自己也绝对不可以,你活着总有你活着的意义,如果你现在不知道没关系,你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去寻找,但起码对于我来说,你活着比你死去更有价值,我相信对于其他许多人来说定然也是这样的,所以不要再说什么让你去死这种话了,别说我没有权利,别人更没资格,就是你自己也绝对不能放弃你自己,知道吗?” 郑子语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就算她不能全部听进去,但起码一两个字也好,她之前便觉得顾弯弯有时候情绪非常不妙,她性子执拗又别扭,但却善良又懂事,只是总在有些时候会突然有些敏感自卑,她刚开始还只当是少女情怀,并未多想,可在昨天她才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也未明白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直到现在终于真~相大白,原来难怪她不是攻击性异能,伸手也不是很好,却总会跟着搜寻小队出来做任务,竟是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备! 可是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其他人又知不知道她的这个想法,而顾弯弯昨天留下来,到底是她自己愿意的,还是......? 郑子语立马打住了自己再往深想下去的念头,只要再想一点她就忍不住齿寒发冷,指尖冰凉,身体都抖起来。 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不过都是自己的猜测而已,所有的一切还要等顾弯弯回过神来,等她自己愿意说清楚,这一切才能够真的得到证实。 第一百七十五章末世救赎48 顾弯弯的情况真的说不上多好,她就好像一个自暴自弃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人,脑子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牺牲自己,用自己的命换他们所有人逃出去,此外不论对她说什么她都一副不听不看拒不配合的样子,气的郑子语又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她到底是哪里坏了,直接动手修好就是,省得再麻烦! 但是顾弯弯又不是真的木偶人,哪怕她自己不珍惜,郑子语却是不能真的对她动粗,就算是真的被气急了,也只能踹旁边的柜子出气,但见她听到响动微微瑟缩了下~身子,她便又不敢再发出什么响动,生怕再吓到她,逼急了真的不管不顾冲出去喂了丧尸,到时候后悔也晚了。 于是她只能烦躁的站在原地走来走去,直看的旁边周若男两人看不下去,过来凑做一堆一起给她出主意。 周若男道:“你别看她现在这么心灰意冷的样子,其实哪个人又是真的想去死呢,还是那么惨烈痛苦的方式,小姑娘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你也别急,再耐心多劝劝她就是了,再不行就好好看着她,等救援的人来了,把她一起带走就好了。” 郑子语心想也是,若她到时真的不听话,就算不能动粗,自己手里不是还有药吗,一包下去,保准她乖乖听话! 可这法子也只能救得了一时却救不了一世,自己在时还能阻拦,可若是自己一时疏忽或是赶救不及时,那她不还是要去找死吗?不行,自己必须得想个办法,彻底打消她这个荒唐又可怕的念头才行! 她将心中的但又说了出来,任水彤沉吟了下,道:“这事其实说来也简单,就像若男说的,这世上没有几个人是真的想死的,是游戏不好玩了,还是东西不好吃了,但凡心里还有一点不舍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不开,所以想让她不死,就得让她自己生出不想死的念头,想办法用现世的东西绊住她不就行了?” 周若男一想这办法确实可行,于是也跟着道:“那你知不知道她有什么比较看重的人或事,瞧她现在一副萎靡不振万事皆空的模样,正好说出来刺激她一下,保准就好了呢。” 郑子语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之前在她身上看到的那个小娃娃,下意识往那边看了一眼,却见她身上脏兮兮的,拉链旁边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 她走过去蹲下~身子和她平视,想了想,柔声道:“弯弯,这次我们回去以后我就要搬家了,你在哪里住,我可不可以一起找你去玩啊?对了,我之前在三楼的儿童游乐园那里还找到了一个游戏机,也不知道是谁落下的,竟然还能用,等回去充上电我们一起玩,我之前在你身上还见过它的周边玩偶,你一定很喜欢玩这个游戏对不对?” 她说了许多,慢慢的引起顾弯弯的注意,才装作才发现她的娃娃不见了的样子,惊呼道:“诶,弯弯你的娃娃哪里去了?” 之前不管她做什么都一脸面无表情的顾弯弯忽然眼睛眨了眨,低下头见真的没有娃娃脸色就是一变,果然惊慌的四处翻找起来,声音也终于有了起伏,虽然是带着哭腔,害怕的还有些发抖。 “娃娃呢?我的娃娃呢?” 郑子语见她终于有了反应高兴地不得了,知道这招对她有效就好,就怕她一副什么都不想,毫无求生意念连外面的丧尸都不如。 可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是高兴的太早,因为发现娃娃不见而翻遍了整个厨房都找不着的顾弯弯忽然就像疯了一般要往外面冲,得亏郑子语瞧她不对劲一直防范着,而且之前有任水彤把门藏了起来她也出不去,只是她见没有路就疯狂的用手扒着墙,弄得十指血淋淋实在吓人,郑子语只好用绳子先把她绑起来,可是这样顾弯弯又坐在地上开始奔溃的大哭,那可真是不管不顾涕泪横流,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她受了什么虐~待,虽然她现在的样子确实很符合这个猜想。 “她这么个哭法可怎么成,会哭坏身子,嗓子也受不了的。”周若男见了不忍,正想上前劝几句,却不想被旁边的郑子语拦下了,“让她哭吧,瞧这样子也不知到底憋了多久了,让她一次发泄个够吧,反正有我盯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事。”周若男无法,只好照她说的去做。 顾弯弯这一场哭持续了好久,势头才渐渐歇了下来,瞧她抽抽噎噎的样子怕是还想继续的,只是像之前说的,她担惊受怕一整天没吃好睡好,身体自然受不了,眼泪早就哭干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最后干脆瘫倒在地上,身子一抖一抖的,好像上了岸的鱼一样。 郑子语瞧着好笑,顺便从空间里拿出药和纱布来给她处理手上的伤口,或许是不管不顾的发泄~了一通,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拒不配合,也有可能是因为身体根本动不了,总之她现在是乖得不得了,只是上药时疼的忍不住就会嗯哼一声,等郑子语抬头时她又紧抿着嘴不肯再放出一点声音了。 “好好忍着,不然真敢染上了什么病菌,变成外面那个样子,那可就真如了你的愿,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你了。”她促狭的看着她,顾弯弯脸色微红似有些恼,又变回了她所熟知的那个别扭样子,郑子语还想说什么,忽听“咕噜”一声,原是顾弯弯的肚子饿的再受不住,这响亮的声音引得周若男两人都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顾弯弯本就脸皮薄,这下更是羞得脸火烧火燎得通红,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刚才那副要死要活的撒泼样子实在丢人的很,现在恨不能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偏又被绑着动弹不得,索性干脆破罐破摔道:“郑子语你要死了,这么欺负人,还不快点把我放开,我肚子饿了要吃东西,不然我和你没完!” “哎呀呀,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这么和我大呼小叫的啊。”郑子语笑了起来,但见她是真的稳定下来便替她松了绑,又拿出吃的给她,见她泄愤似的狠狠咬着面包,喝水也是敦敦敦的,恶狠狠又充满了生命力,不由笑道:“瞧现在知冷识热得多好,面包好吃吧,肚子饱饱的满足吧,所以干嘛想不开要去寻思呢,如果真是什么事情一时想不开,不如和我们说说,大家一起想办法,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顾弯弯吃东西的动作一顿,她嘴巴里塞得满当当的东西,眼睛里也终于恢复了几分神采,只是看着她的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戒备,也是,说到底两人本就没有太多交情,更何况在她印象里自己可是有许多黑历史,是个不管在哪个方面来看都是个不折不扣的坏人,就更不能对自己敞开心扉了。 幸而郑子语也没想要和她关系多好,只要她不再像之前寻死觅活就好,可她才一动,就听顾弯弯嘟囔道:“像你这样顺风顺水,受人追捧,自己也是真有本事的人,一定不会了解我的。” 她猛的转过头,只见顾弯弯又将自己团成一团,显然又要陷进自己的小世界时,郑子语忽然拉住她的手,力道太大,直接拉的她一个趔趄。 “什......你做什么?” 顾弯弯愣愣的看着郑子语,对方的眼睛漆黑,里面藏着她不懂的深沉,看的她蓦地有些心虚和发慌,可下一瞬对方忽然一笑,和善的模样,好像自己刚才感觉到的紧张都是错觉一般。 “做饭难吃六次,吃药吃坏肚子十三次,得罪人不自知二十六次,考试考砸三十八次,还有......” 然后就在她还愣神的时候,郑子语忽然坐在地上掰着指头开始说起奇怪的事情,顾弯弯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自己以前失败的事情。 “等,等下。”顾弯弯连忙去拦她,“你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我要向你证明我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也有我做不到的事情,但更多的是失败许多次才获得一次成功的经历,所以你看到的顺风顺水都是假象,我之所以会变成今天的我可都是我自己坚持不懈,一次次跌倒,再一次次爬起来才得到奖励,那可是很辛苦的,你就算看不见也不能这么轻易就抹消了它的存在!”郑子语一手点着她的脑门,很是不愉道:“想成佛都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不劳而获一步登天什么的,你还不如做梦来的更快一点。” “我才没有不劳而获,也没有想要做白日梦,我也有努力过,可就是不行,不管我怎么做就是不行,我没有办法啊!”顾弯弯被她说的脸颊通红,不注意眼泪又湿~了眼眶,要掉不掉的挂在眼角,郑子语先是紧张了下,见她紧~咬着嘴唇强忍着没哭这才松了口气。 而顾弯弯这下才是真的打开了话匣子,虽然说的慢,但总算向他们打开了一点心扉,情况可比之前好太多了。 于是郑子语了解到,原来顾弯弯和霍炎还有冷泉三人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只是这样的亲密的关系在三人渐渐长大后变得暧昧而变了质,霍炎和冷泉因为同时喜欢上了顾弯弯而变得剑拔弩张,本来就只是因为顾弯弯而在一起的两人也因她彼此针对,一见面就是火药味十足,被夹在顾弯弯的左右为难不说,更在渐渐长大,明白两个人有多优秀后,心里慢慢产生自卑和害怕的情绪。 就这样,她不仅每天要被两个人追问到底选谁的问题还要忍受这两人的爱慕者欺凌,心里的负面情绪越积压越多,生生将一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变成一个敏感又寡言阴沉小蘑菇,尤其是在末世爆发后,眼看着自己的连个青梅竹马都觉醒了厉害的异能,只有她依然是那样平凡的一无是处,更甚至如果没有其他人的保护,她就绝对活不下去,在每一此认知到自己的‘没用’后,顾弯弯心里就更加深陷在阴霾和绝望的折磨中无法自拔。 在一次出任务中,因为她的缘故,害的霍炎和冷泉两人先后身受重伤,还有一个人直接当场死亡,顾弯弯亲眼见着他从之前还在对自己拼命求救,转眼就变成了丧尸,对自己穷追不舍,她觉得那是对方在向自己报仇,自那以后她渐渐疏远了其他人,头一次生出了‘死的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念头,更甚至一度因为自我厌恶和自责而陷入自闭中,后来是因为魏絮的一句话,她才终于慢慢走了出来。 “她说了什么?”郑子语直觉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果然下一秒,就听顾弯弯道:“她问我还想不想再见到那个被我害死的人,说如果我真的觉得自己错了的话,就站起来,活下去,跟着她一起去做任务,总有一天我会在战场上再见到他,到时候我一定要亲口向他道歉才行。” “也多亏这句话我才终于撑到了现在,今天也终于该是我了结的时候了!” 郑子语还陷在‘总感觉魏絮的话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的情况里,一听她这么说,一抬头就见她一脸“我做好牺牲的准备了”,一副大无畏的样子就要往外走,顿时也顾不下那些了,头疼的将人拦下,无语道:“你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又开始提这一茬了?” 郑子语顿了下,忽然难以置信的试探着指了指外面,“你的意思该不会是当初的那个人就在外面那只二级丧尸吧?” 顾弯弯还在挣扎,抿着唇点了点头。 “那么你昨天是自愿留下的,并不是他们不小心忘了带你,或是你和大部队走散了?” “当然不是。”顾弯弯摇摇头,又点点头,“昨天等我们闯进来以后,那里只有那个人,不,是丧尸在这里,他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缩在吧台里,魏姐说那是已经死了的丧尸,就让我过去和他做最后的道别,其他人则继续搜索其他地方,可是等我靠近的时候,他忽然就睁开了眼睛,然后不知怎么就冲出来许多丧尸,情急之下,魏姐下令让大家赶紧逃,我正待在丧尸的中央,根本就逃不掉,我本来以为自己会被吃掉,可是那个丧尸不知为什么并没有吃掉我,反而将我扔到了这里,也不准任何丧尸靠近,再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们。” 第一百七十六章逃出大山1 郑子语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看的还不是很清楚,就好像笼罩在一层红色的雾气中,诡异中透着不详。 她下意识以为自己还在那个动荡不安生死难料的时代,只是忽然想起自己明明昨晚还在基地睡着,周围也都有人保护,戒备森严,又有谁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把自己掳走,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脑子里一瞬闪过许多可疑的人选,但很快又全部否定了,她相信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势力绝不会这么不堪一击,也绝不相信那些和自己出生入死,因为同一个信念而结伴一直走到现在的伙伴们会这么简单让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里弃之不顾。 郑子语轻拧着眉深吸口气,忽而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在了脸上,这才发现之前那个她还以为是红雾的东西其实是一块轻纱罩在她头上,贴着脸的布料随着呼吸起起伏伏,轻搔着睫毛有些痒痒的。 然后她慢慢发现自己的五感正在一点点恢复,先是眼前的景物变得能看见了,虽然因为有东西挡着还不算清楚,但能确定一点是她现在绝对不在自己基地的房间里,光线很暗,房间里也是潮~湿阴冷,倒好像是某种虫子的巢穴;然后渐渐能听到外面噼里啪啦,还听得许多人说笑吵闹的声音,鼻尖闻到硝烟和一股臭味,刺激着鼻腔,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就听得外面似乎静了下,接着便响起一轮更加吵闹的哄笑声。 “哎,我好像听到里面有响声,是不是新娘子醒了?” “喔噢喔噢,既然新娘子都醒了,那狗娃子你可不能再藏着掖着,还不快点带我们进去见见新娘子,我们可是要闹洞房的!” “对呀对呀,看新娘,闹洞房,来年生个大胖小子!” 郑子语听得声音越来越近,下意识警惕起来,从空间里摸出自己的匕首,悄悄割断了捆着自己手的绳子,才松开便听得哐当一声,还有好像木板门承受不住发出的一声刺耳的吱呀声,有一群人围着吵吵闹闹的就走了过来,她握紧手中的匕首,为以防万一又拿了包药在手,打算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劲就直接下手! 她闻着那股烟酒和不知什么的刺激性气味臭烘烘混作一团一齐充斥在自己周围,眼前影影绰绰,下一秒,那一直遮在自己面前的纱布终于被人揭开,她睁眼一瞧,只见自己面前站了十几个人,虽瞧着身材挺壮实的,却绝对比不过末世那群异能者,便是连最普通的保镖都不如,这样的人绝对不可能突破层层严密防守,不声不响的就把自己掳走。 这么一想郑子语便知道自己肯定是不在末世而是另一个新的世界,想着自己还未完成的目标,心中虽然失落,但想想剩下的那些人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有他们在自己的愿望也算后继有人,只是难免可惜自己再也不能亲眼见到那一天了。 不过眼下也没有时间让她感怀伤心多想其他,因为她发现即使到了这个世界,她都已经醒来好一会了却依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这个世界的半点信息,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她马上就明白了这显然又是系统搞的鬼,说起来她还真有些准备,所以也并不着急,面上更是不慌不忙,不着痕迹的仔细观察起周围的情况。 这显然是正在进行一场婚礼,而且主角,也就是新娘子还是她自己,只不过既没有凤冠霞帔也没有白色婚纱,她身上只穿了一身红色的棉衣棉裤便算作礼服,这瞧着实在寒酸的很,但当她看到周围低矮的破窑洞,熏得发黑的屋顶墙壁,还有透过窗户缝不停往里吹着冷冽的寒风,她便知道这已经是这个家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因为就在她对面,那个面色黑红,笑的一脸没眼露牙的男人应该就是今天的新郎官,他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棉衣,只在胸口别了朵红花,瞧着布料也不是新的,有些地方的针脚都磨出了线,且在外面应酬,少不得沾了些东西,身上深一块浅一块,着实好看,看得出这个人当真‘随性’的很。 “哇哦,新娘子真是漂亮的很啊,真是便宜你小子了!”盖头掀开后,周围有一瞬安静,接着周围人便开始打趣起新郎官,面上都是一副‘你小子捡了大便宜’的表情,那叫狗娃的男人闻言脸色变了变,不依道:“少tm放屁,你小子会不会说话,老子我也不错的,谁嫁给我那是她享福才对!” 众人当他开玩笑,都跟着笑了起来,郑子语却皱了皱眉,被其他人见了,想着新娘子这般安静,难不成是害羞了,便想逗逗她:“新娘子不说话,是不是对你的老公有什么意见,不妨说出来,也让大家都听听啊!” 郑子语:“......” 笑屁笑,她心里有一大堆mmp要讲,真说出来不愁吓死你哦! 郑子语深深感觉到了系统对自己的无尽恶意,这是看数次挑唆自己都结不成情缘,所以干脆就直接给自己找了个‘老公’,还能这样强买强卖的吗?摊上这样无良系统算是她倒霉,但可千万不要让自己捉到它,把自己害得这么惨可不仅仅只是几千字的差评就能解决的了! 她心里恨不得把系统拖出来凌迟处死一百遍,更烦周遭乱糟糟一群无知的陌生人瞎起哄,所以面上非但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更加冷了几分。 周围人见她这般不配合,稍微尴尬了一瞬,幸而有人马上道:“哎,不是说好了要闹洞房吗,你们到底会不会啊,废话那么多干嘛,抄真家伙啊!” 于是人们立马想起了他们真正的目的,忘了刚才的不快,齐齐起哄道:“对呀,闹洞房啊,那就让他们先亲一个好了!” “哦哦,亲一个!亲一个!” 郑子语握紧了手中的匕首,差点没忍住给刚才提议和现在闹得最凶的那个人来一下! 没事瞎起什么哄! 然而最让她生气的是,对面那个男人眼睛明显一亮,舔~了舔嘴唇还真敢凑把脸过来,那一瞬刚才就闻到的那股臭味更是直接涌到她脸上,就算她马上屏住了呼吸,但那股味道还是顺着气管流到了五脏六腑,便是当初在面对丧尸都面不改色的郑子语竟然差一点就吐了出来。 眼看着那人还闭上了眼睛越凑越近,她实在忍不住抬手把那人的脸撇到一边去,因为这是下意识的动作,她根本没想过要注意手下的力道,于是“啪——”十分清脆的一声响起来的时候,全屋都安静了下来。 郑子语松开手,看着那张脸上留下自己秀气的五个手指印,丝毫没有感到罪恶感,尤其是在对方脸色忽的沉了下来,背对着众人狠狠瞪了她一眼,对方之前表现出来的憨厚一下变得凌厉而危险,她微微挑了挑眉,不闪不躲的同样直视了过去。 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本是一场喜事怎的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僵在当场,实在尴尬的很。 “哎,你们还呆在这里作甚,喜宴都没吃完,香喷喷的猪头肉才上桌,快来吃肉喝酒啊!” 狗子母亲自外进来招呼着众人重新出去吃喜宴,人们正好借着这个台阶也没再坚持闹下去,也有知情人悄声议论着,狗子听着不由脸色更黑了。 郑子语看着他垂在腿边的手握做了拳头,自己则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但见他要动手时,忽然狗子母亲过来拉住了他,那身量瘦小,就像截枯木桩子的老太婆却有一双犀利的眼睛,瞪着她时一脸的刻薄相。 她狠狠啐了一口,然后提醒着自己的儿子:“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何必和这不懂事的贱蹄子计较,让外面那么多人看笑话!等打发走了外面那群臭要饭的,夜里只剩你们两人,日子也长着,她都是你的人了,把她搓扁捏圆还不都依你?” 狗子被说动了,倒是真的没和她再计较,收拾了下心情,脸上又露出那副憨傻没心眼的样子走了出去,留下那老婆子不知从哪里又摸出一根又粗又长的麻绳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下~贱的小蹄子,真是没见过像你这样没规矩的,竟敢对自己的男人动手,这要搁在以前,打死你都是轻的!”她阴着一张脸,倒和狗子有几分相像,但更像是老妖婆,张牙舞爪的想害人,“我这次把你捆得结结实实的,待会看我儿子怎么收拾你,我见多了像你这样不安分的,说到底就是欠揍,就得狠狠揍得你怕了,你才能听懂人话,给我生孙子!” 郑子语:“......” 对于这样的人根本就没有说话的必要,她想也不想就将手中的药撒了过去,老婆子虽有心防备她,但顶多以为她就是闹一闹,左不过是个娇滴滴的小丫头,自己还收拾不了她? 于是一个大意,正好中个正着。 “你!”老婆子惊呼一声,翻了个白眼便像个木桩子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郑子语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走了过去,她自认不是那等随意草菅人命之徒,所以这药也不是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而是让人脑袋昏一阵子,可以乖乖人自己摆布的‘听话药’也多亏这个,她从老婆子嘴里打听到不少信息。 比如自己现在是在一个叫杏花村的地方,并不是诗中写的那个浪漫写意的‘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杏花村,而是一个夹缩在大山中,荒凉又贫瘠的小山村。这里的人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从不曾走出过村外,所以思想也是老一辈人流传下来的那一套,如重男轻女,男人就是天,女人就该相夫教子包揽家中所有劳动却连半点尊严和地位都没有,落后又野蛮。 也因为这样这个村贫穷又落后,男女比例极度失衡,但为了繁衍后代,要么就是从外地买回来媳妇,要么就是谁家有女娃互相交换,预备着给自家男娃做媳妇就成,从未有人问过那些女孩们到底愿不愿意,这样荒唐的事情竟然就一直留到现在。 而‘郑子语’也是这么‘嫁’过来的,只不过她是狗娃母亲用两头小猪仔换回来的,说到这个,哪怕是中了药的老婆子也依然露出一脸肉痛的表情,好像自己吃了大亏似的恶狠狠道:“那可是两头小猪仔,两头啊!我呸!郑老头也好意思开口,不过是个丫头片子,哪里就值两头小猪仔了,还不是他家那小子非要去念什么书,庄稼汉又饿不死人,就他家娃子精贵的很,要不是神婆子说那丫头是个好生养的,我就是一头猪也不肯的!” 郑子语眨眨眼,看来是‘自己’的爹为了供家中男孩念书,所以才用两头小猪仔把自己卖给了这家做媳妇,只不过想来‘自己’定也是不愿意的,不然也不会自己来时就被绑了起来,但看刚才那帮人闯进来见着自己却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细想之下这个村子里的人当真是司空见惯了,真是让人心惊齿寒。 她抿着唇,脸色更寒,挥挥手让老婆子站到一旁莫再碍自己的眼,又听着外面的动静渐渐静下来,似乎是喜宴结束,大家都离开了,她便让老婆子出去送人,顺便再将她儿子一并叫进来。 不一会那个男人就进来了,他一看到坐在炕上一动不动的郑子语脸上憨傻的笑容顿时褪得干干净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她,抄起旁边手臂一般粗细的门栓就走了过来。 这要换做是其他小姑娘,先被自己老子卖了,又被老婆子绑了,现在还要忍受家暴,说不定一会还得忍着一场根本不愿意的xingai,就算不疯定也是要深受打击,一蹶不振,再来几次反抗不能就此认命也不一定。 而郑子语自然不傻,也不是任人欺负的,她心道:“哦吼,小王八蛋原来还有两幅面孔。”一边毫不客气同样撒了把药把他和他老子娘一样放倒,看着外面黑下来的天气,远远的四面都是山,黑布隆冬,就像一张要吞掉人的大嘴一样,她打了个哈欠,想着明天就想办法离开这里,然后也不管眼前这些烂摊子,自己找了被子躺下,万事不操心,一夜睡得香甜。 第一百七十七章逃出大山2 一夜好眠,不用担心有人暗算,也不用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烦心,郑子语这一觉睡得格外好,连梦都没做几个,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天明,身心都得到了充分休息,她起来的时候都觉得骨头也是酥的,精神饱满,心情好得不得了,以至于看到地上那两母子恶狠狠的瞪着自己时也半点不影响她的兴致。 昨天她下的药并不重,也不知这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恢复的,也得亏她有先见之明,提前堵住了他们的嘴,现在见她醒了,他们嘴里唔唔乱叫,想也没有什么好话,若是半夜突然叫起来,可就没有她这么好休息了。 郑子语伸了个懒腰起了床,也不管那对母子,自己从柜子里翻出一身新衣服换上,便下地洗漱顺便找些吃的填饱肚子。 昨天的喜宴上还剩下不少东西,不过都是残羹冷饭,若是在上个世界她自不会太过挑拣,有的吃就已经是最大的奢求,只是现在是和平年代,条件比不得上个世界那般艰苦,她自然不用再委屈自己,想着大清早上吃的冷硬对胃可不好,而她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更加不想马虎了事。 她翻了一圈,终于找到了存放粮食的地方,生活起灶,锅中烧水放入小米滴了两滴油,想了想又洗干净两颗鸡蛋一并放进去煮,锅上隔着笼屉热着昨天剩下的馒头,不一会热气升腾,香气就漫了出来,勾的她肚子都咕噜噜的响,只是想着就这么点东西还是有点素,便又切了点猪头肉,用醋加蒜加花椒油拌了个沾碟,准备功夫做好后那边饭也就熟了。 郑子语搬了张小桌子,东西摆好后,也没什么讲究,直接上炕盘腿那么一坐,像极了村里的闲聊的老太太。一桌子吃的,她看了一圈先捧着大瓷碗小心抿了口米汤,今年新打的粮食,米汤清澈香甜,上面还漂着一层细细的油花,一口下去,热气蒸腾,暖了胃后又顺着四肢百骸的毛孔冒出来,全身都热热的舒服的她眯着眼睛,差点就像只猫儿一样咕噜两声来表达自己的满足。 不过怎么说也是刚从锅里捞出来的确实太烫了急不得,于是她不舍的放下碗,转而拿起旁边的馒头,农村里的馒头都是又大又实,就算隔了一夜咬一口,淀粉沾着唾液也带着一股香甜,她将馒头切开,夹着沾了料的猪头肉和混着小米辣的酸白菜,一口咬下去,塞的满满当当,酸辣爽口,那种幸福的感觉,已不是满足能够形容的,人间有此美食,也不枉她世间走一遭才对! 郑子语吃着馒头就着小米粥,没一会就把肚子撑得圆溜溜的,她也不管旁边两个人一直盯着自己,吃饱了就把东西都收拾好,而那两个人从自她醒来气的直骂娘但是嘴巴堵着也骂不痛快,再见她自己吃饱喝足却连他们问都不问一声,一晚没睡好,到现在更是一滴水一粒米都没沾着,他们饿的是头晕眼花,慢慢消磨的是半点脾气都没有。 他们暗道这妮子不知道打的是什么主意,昨天他们莫名其妙的就着了道,想也知道定是这妮子搞的鬼,若她真有什么要求他们先装着答应下就是,只暂且忍着,她总要松开他们的,到时候她一个女人哪里能敌得过他们两个人,定要再好好和她算算这笔账! 母子两人交换了眼神便知道对方想的什么,只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却不想郑子语根本就不按他们设定好的套路来,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她把他们平时绝对舍不得吃的东西祸祸个干净,拼命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却在看到她从被子夹缝中摸出一个红色的铁盒子时突然变了脸。 “唔唔唔!唔唔唔唔!” 两人突然像疯狗一般叫了起来,郑子语打开盒子见到里面果然藏着钱,红红绿绿的,最大的面值是五十,最小的十元,加起来也不过几百块而已,她一边默默数着,一边可惜道:“这么一点,连车费都不够。你们别这样看着我啊,我都没动你们的老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再说这些是村里人赴宴送来的礼钱,按理说本就该有我一半,我只不过是拿了属于我的那一份而已,也不算偷的哦。” 她抽了几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不想那老婆子一副目眦欲裂的样子,竟是忽然奋起不管不顾的撞了过来,也多亏郑子语眼疾手快半路拦了下来,要不然真让她这么撞上来,自己是躲还是不躲? “你说你这老太太到底也是一把年纪了怎么脑子还是这么拎不清呢,你这么撞上来伤到你自己那是你自找的,可你要是连我也一起想拖累的话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算算你也没些日子了,总该要为自己积点阴的才是啊。” 想想这人昨天还想帮着她的儿子来教训自己,今儿还想和自己拼命,也得亏是自己,换做别人不知要怎么受她欺负呢! 于是郑子语没忍住多说了两句,她是想着自己要真按经历这么多的年纪来算可是做人祖宗都有余,所以提点下‘小辈’也无可厚非,可她忘了她现在顶着的是一张十八~九岁的小~脸,加上才刚把人气了一通,现在又张口教训人家,还‘咒’人家早死,老婆子活了这么久就从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竟是一口气没提上来,两眼一翻,生生被气晕了过去! “唔!唔唔!” 一旁的狗娃一见他娘晕了过去当下也不干了,不过他被郑子语绑的更结实,动弹不得正能在原地乱扑腾,嘴里也是一直没闲着,可郑子语是知道老婆子瞧着凶险其实根本就一点事都没有,又嫌弃狗娃实在吵得烦人,要是这两母子一个接着一个闹的没完那自己今天还走不走了? 于是她干脆手一扬又是一包药下去,顿时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怕这两人醒过来再烦自己,她这次下的药比较重,不睡个一整天绝对醒不过来,不过到时候自己应该就已经离开这个地方了,于是郑子语把两个人松了绑,再把炉子里的火小心围着,让它不会烧着什么不必要的东西也不至于灭了,然后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掩好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本想着既然系统让自己在这个世界醒来,还嫁给了狗娃,或有强迫自己必须完成情缘的想法,但应该也有让她傍着狗娃,莫看他现在在一个穷山沟沟里,说不定将来就成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连带着她也能得道升天,名扬天下完成任务。 可且不说她最讨厌别人逼着自己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就算自己为了完成任务愿意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嫁了人,但那样一个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不仅是个妈宝男还是个家暴男的家伙,她也绝对坚持不了多久,在发现对方的真面目那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和他分手。 总不能为了一个目的就白白赔上自己的一辈子吧? 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排斥和另一个人度过一生,但前提是两人三观相同,目标相同,这是最起码的条件,其他的不重要的小事总能磨合到一处,便是不行互相迁就也可以,但总有一些底线是绝对不能碰的,就像如果1+1最后得到的结果是小于1的话,那她还是自己一个人过更好,何必非要为了迎合别人的观念而委屈自己呢? 所以在吃过一次亏,之后不管系统再怎么威逼利诱,说得天花乱坠她都不曾放任自己松懈过半分,她努力靠着自己去完成那些任务,也承认这么多世界中让她动心的人也有,却总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让她不能踏出最后一步。 想想她这么长时间以来往往遇到的更多的还是愤怒和失望,不仅仅是为那些渣男,还有那些被祸害而不自知的女性,但最让她心痛气恨的是那些已经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想着要挣扎脱离困境,却因各种原因始终逃不掉,最终深陷泥坑眼睁睁看着自己所有一切被吞没的人,那个时候她才知道,每每当她以为自己已经变得强大,哪怕是向前进了一小步也好,可到头来其实她什么都没做到。 现实总是那么无力又残忍,放肆的嘲笑着她的自大和不自量力。 就像这四面环山的小村庄,明明她都努力往前不停迈着步伐,却好似永远都摆不脱身后的牢笼,也永远都看不到山的尽头。 郑子语走的气喘吁吁,因为心里想到不高兴的事情令她心情郁燥累出了一身的汗,她才停下抬手擦了擦湿漉漉的额头,眼前便忽然看见一个人影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 仔细一瞧,那应该是个十来岁的少年,长得虎头虎脑,偏偏板着一张脸严肃的像个老公公,只一双眼睛特别亮,他身后背着个竹篓子,离得近了还能听到身后有猪的叫声。 他在自己面前站停,抬头皱着眉叫了一声:“姐,你怎么在这里?” 郑子语愣了下,想起来昨天在老婆子嘴里打听到的关于‘自己’的身世,说‘自己’是父亲为了供弟弟上学,所以用两头小猪仔便把‘自己’给卖了,这样一看,这个少年原来就是自己的弟弟没错了。 “我早上闲的没事出来走走。”郑子语随便道,恩,她就是骗小孩来着,毕竟新结婚的头一天就只有她一个人,身上还挎着个包,一看就是要出远门的样子,任谁都能猜出其中情况绝对不妙,可她就想看看她的这个弟弟如果真的看穿她其实是想偷溜又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 “说起来这么大清早你又怎么会在这里?”郑子语反问道,还是一副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在欺负小孩子实则语气十分恶劣道:“听说你不是要上学去了吗?怎么还到处乱跑,不说爹妈放心不下你,你可别辜负别人的一番好意啊。” 自己的姐姐突然就嫁了人,郑子语不信这个孩子一无所觉,可以说他现在拥有的可是用她这个姐姐换来的,说难听点他就相当于寄生虫,正在一点一点啃食着她的生命力,她这一句话就是在暗示他,只看他会做什么,还是会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少年一言不发,只是越发咬紧了嘴唇,古铜色的皮肤生生被他要的犯了白,这样逼~迫一个男孩子郑子语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过分,她依然好不躲避的看着他,见他目露哀伤和羞愤,咬着牙道:“我并不知道我的学费是靠姐姐得来的,我是说,我之前并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你会继续去上学吗?爹妈应该都很看重你,你可一定要努力学习,给他们争光才行啊。” 郑子语撇嘴满是嘲讽道,却不想少年忽然奔溃大喊道:“我不去了!” 郑子语微微惊讶,“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去了!”少年又是一声大吼,郑子语这才发现他竟是红了眼睛,他拉着自己的手腕,汗湿的掌心炙热烫人又带着微微的颤抖,他用力拉着自己就要回头往前走,“我不去念书了,你也不要嫁人,小猪仔还给他们,他们爱娶谁家的姑娘就去娶谁家的姑娘,我的学费我自己想办法,我们回家去,不伺候他们!” 郑子语被他拉的一个趔趄,好容易才稳住了身子连忙拉住他哭笑不得道:“你个孩子家家,说的什么胡话?” 她好不容易才走这么远,别让他再给自己拉回去,不是白费功夫! “我才不是小孩子,我知道,你生爹妈的气,怨他们那样对你,也恨我,恨我......”他抖着嘴唇,到底没敢把后面那段话说出来,一直憋着的眼泪再忍不住流出来,他哽咽了好几下才接着道:“我知道肯定是那家人欺负了你,你伤心了,没处去,就想跑,可外面那么大你能去那里?不如和我回家去,你不要害怕,我长大了,再不用你像以前那般帮着我,现在有我护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了!我向你保证!” 第一百七十八章逃出大山3 少年脸庞轮廓稚~嫩,面上泪痕未消,举起的胳膊也顶多就是比小树枝粗一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但他犹带哭腔颤抖着说出那句保证的誓言时,却像砸入湖中的石子一般,在她的心间荡起层层涟漪。 郑子语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因为风吹日晒也没条件做什么保养,指下的皮肤都皴裂了,手~感自然不怎么好,可是她的动作温柔而充满恋爱,让本来还伤心难过的少年忽然就红了脸颊,傻楞在那里,不知该怎样才好。 半晌,才听她柔声慢慢道:“柱子。”她终于肯再唤着他的名,却是为了拒绝他。“你走吧,记得不要和任何人说你今天见过我,小猪仔你也拿回去,好好读书,争取考个大学,哪里都好,一定要早早的离开这个鬼地方。” “为什么?!”柱子忽然有些害怕,他甚至生出一种如果就这么让她走掉的话,那他就再也不会见到她,他永远的丢失了自己的姐姐的感觉,心中不安,面上更是着急,“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同我回家去,爹妈不过是一时糊涂,好好和他们说清楚了,你不愿意他们绝对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我也愿意晚些念书,这没什么的,姐姐你不要走好不好?” “柱子你来这里一定没有和爹妈说,对不对?”郑子语摇摇头,“你还记不记得住在咱们家隔壁的燕子,她是去年嫁出去的,那时她也不过刚十八岁,因为家中还有五六口人等着吃,她爹娘养不起她,只能把她嫁给村东头的傻~子做老婆,换了几百块钱和两袋米面回来,人人都说她爹赚到了,女儿以后也是享福的,可是今年年初她就被休回了家,因为她接连怀了三胎却一个也没保住,村里人都说她是扫把星,天生孤煞,命里无子还要克身边的亲人,她爹妈也嫌她晦气,在她还在小月的时候就将人赶了出去,她弟妹四个没有一个敢开口的,年还没过完她就死在了外头,尸骨无人收敛,至今依然扔在村后头的荒山上。” 郑子语没有这个世界的记忆,所以这些全都是狗娃他老娘骂骂咧咧说出来的,初听时只觉的荒唐可笑,但她毕竟也是从末世那样残酷的环境中拼出来的,又经历了那么多世界,她深知这世界人性的卑劣毫无下限总能超出一般人的想象,而往往那些听起来最荒诞不可思议的事情却每每都是最真实的,所以听完以后她只觉的彻骨寒冷,胃中翻腾作呕,心中更是怒火中烧,犹如一座待喷发的火山,恨不能把这群人全都烧死才能平息! 因为与末世那种受环境逼~迫,还有体力、武力值相差太多等等条件的限制,大多数都是迫不得已,所以女性只能屈居弱势的情况不同的是,在这样和平的年代里,就算没有任何外在因素的困扰,但这群人是真的觉得女孩更多是麻烦的。比起能继承祖姓,传宗接代,还能为家中带来劳动力的男孩来说,将来只会嫁给别人,还会给别人生孩子的女孩就是‘赔钱货’,是不必要的存在,所以从知道自己会有一个女娃的那一刻开始,他们就憎恨上了这个素未蒙面,无辜又可怜的幼小生命,他们想尽了办法想要抹除她的存在,就算侥幸躲过了,诞生在这个世界的上她们也不过是被用来当做家中免费的苦力,是供养家中其他男娃的备用物品,是可以用来互换或交易的商品,没有人会多嘴问一句她们愿不愿意,更不会去关心一下她们的真正想法,就像那个燕子,到死也是个‘外人’,不被任何人需要、爱护。 而这一切,明明都是错的。 郑子语知道,可如果她真的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就只会被这个村子里的人当做疯子,若是到最后非要闹个鱼死网破的结局,或者她可以选择一包药下去永绝后患,但世界这么大,不仅仅只有一个‘杏花村’,这种方法总归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且付出的代价也太大,所以她只能先选择离开。 可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村子里除了被迫害的女性外,竟然还有其他人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哪怕那只是管中窥豹一般微不足道,但也足够让人惊喜,生出一点希望来。 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决不能让这点希望也泯灭,她要让这个少年牢牢记着此时的感觉,或者现在他还什么都做不到,但总有一天,这一点星星之火定能变成可以燎原的大火来! 所以她温柔的看着他,却坚定的摇了摇头,“我在看到她那样的下场后,我就知道,假如有一天我也被‘嫁’了人,不论发生什么我都绝不回去,那里已经不是我的家了,爹妈生我的恩德这么多年我对这个家的付出以及那最后两头小猪仔就权当报答过了,从今往后,你就权当我已经死了吧。” “怎么会?!”柱子又哭了起来,他再忍不住扑上来紧紧抱住她,像小时候那样冲她撒娇,姐姐一直都是最疼他的,就算生气也很快就会气消,这次也一定一样,只是吓一吓他,怎么舍得,又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我不管,姐姐你不准走,别人怎么样是别人的事,我永远都是你弟弟,你不能不要我!” “你且等等,再等等我,我很快就长大了,我能护着你,你不要走!” 郑子语没推开他,只是摸着他的头,任他把眼泪蹭在自己的衣服上,轻叹一声,看似心软,却半点心意都不曾改变。 “柱子,你还是不懂,姐姐我等不到了呀。” 早在你牙牙学语,还在对这个世界充满新奇的时候,你的姐姐就已经用她瘦弱的肩膀挑起整个家的重担,你的天空宽又阔,脚下的路四通八达,充满了惊喜和选择;而她却早早就被困在了这个小山村里,眼是瞎的,心是盲的,哪里都去不了,什么也不知道,她与你虽然生在一个家,却注定了是两个世界的人,天差地别,错过了的,终究是回不去了。 “那你要去哪里?还会回来吗?” 柱子知道自己是留不住她的,可就算知道,心里终归是不舍得,他最怕的还是怕自己会永远失去她,所以哪怕是知道了一切,但在这最后一刻,还是卑鄙的想要向她讨一个诺言,他的姐姐最是疼他,也最是守诺,只要答应了的就一定会做到! 可他等了许久,他的姐姐一直都未曾张口吐出一个字,他从开始的笃定到后来渐渐不自信、惶恐难安,果然他没感觉错,他的姐姐是要彻底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了,也是,这样一个令她绝望伤心的地方又有什么资格再留下她,是那对狠心抛弃她的父母,还是她这个弱小什么都保护不了的弟弟?说到底他们都是罪魁祸首,只会让她更加想要快点逃离这个吃人的地方。 直到这一刻柱子才真正明白了出嫁那一刻姐姐心中的感觉,仿若烈火烹油,心在煎熬,早已四分五裂辨不清样子,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他想要尖叫,想要嘶吼,却仿若失声一般,所有的苦痛都只能和着血往肚里咽! 他如今不过只是失去了姐姐就已经这般痛苦,若是当初被父母背叛的是他,又得是怎样的折磨,他一个男的尚且承受不住,更何况他的姐姐还比他受了许多倍,那他又有什么资格再多要求她,怎么舍得苛责她? 想到这,他吸了吸鼻子,便是再不舍,但还是一点点松开手中握着的衣角。 也是在这时,他恍惚听到姐姐的声音,她道:“柱子,记着你现在的心情,千万不要忘了,你要学会用眼去看,用心去想,再用你的手和脚去做,或许你现在的力量还很小,但只要一点点积累下来你就一定能有所改变,或许那个时候,姐姐我就会回来,到时候,你再带我到山上采花,到河里摸鱼,我们一起看着村里的炊烟冉冉升起,然后听你讲诉这几年做过的事情好不好?” 就像置身浓雾中辨不清方向,忽而自天降下一道曙光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一般,在未来他也一直谨记着今天的话,坚定的遵守着姐姐的嘱托,从不敢忘却。 所以现在的他就像生怕她反悔一般,喜不自胜,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好,我答应你姐姐,我一定会拼命努力,让你能早一点回来的!” 少年天真率直,还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什么,但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什么都不怕,勇往直前的性子才能震动这个死寂如坟墓一样的地方,从几百年前老祖宗那里就流传下来的思想早就已经变成了这村中不可违逆的规矩,如果是别人说他们绝对不会听,可如果这个人是他们放在心尖尖上的宝贝儿子呢? 有一句话她并没有骗他,她确实还会再回来,或在不久的将来,她不可能做到眼睁睁看着这里有人受苦受难却故作不知只顾自己逃离,那样她一辈子都只会不得安宁,可她现在的力量又实在太弱,所以她只能先离开,只她没想到会半路遇到柱子,所以在她回来之前,她怎么也得先给这些人留点小礼物才行。 反正她也不急,凡事都不可能一口吃成个胖子,她只希望能够通过柱子的潜移默化,最好是从他身边同龄的男孩子开始,再通过他们慢慢让村子里的其他人感觉到他们的做法是不对的,从根本上上松动他们的观念,这样在以后才能彻底根除那些不公平的现象。 于是姐弟二人做好了约定,柱子不再阻拦她离开,只是他们两人都没想到,这一别就是五年过去了。 五年之后,杏花村依然是那个杏花村,龟缩在大山中的一角不理世事,但这一天随着一群人的到来,终究打破了往日里的平静。 一大早村口就停了不少车子,没一会村子里就多了许多生面孔,瞧着穿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应该都是大城市的人,怎的不知为什么竟然愿意来他们这种要什么没什么,只有光秃秃的山沟沟来? 众人疑惑,可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热闹的吵吵嚷嚷也不由的高兴又好奇,眼见着村长领着一帮人进了自己家,一人拉住旁边一小丫头,悄声问道:“妞儿,瞧你爹笑的贼眉鼠眼的,是遇上啥好事了,咋领了那么多人回家,那是你家亲戚么?他们都是干啥的啊?” “啥叫贼眉鼠眼,你不会说话就别说。”小丫头恼了,但又挣不脱他捏着自己的手,只得不情不愿道:“我家哪来那么多亲戚,那些都是从大城市来的人,说是来咱们这里拍电影的,我爹请他们到我们家是暂住,有钱赚的,村里其他人家要是有空房子能腾出来给他们用的话他们也给钱的!” “诶,啥叫拍电影?” “就是像许大大家电视里会动的小人儿一样,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待会你们都来我家就是,到时候我爹会和你们说清楚的,你放开我,我还要给漂亮姐姐送花呢,可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瞎胡扯!” 小娃儿拼命扭着,终于从他手中挣脱出来,那人还想再问,但见她跑得飞快一会都没了影子,只能呸了一声,虽然还是不清楚这些人到底是来干嘛的,但起码有件事他是弄清楚了,那就是这些人来他们就有钱赚,想着,他连忙跑回家,让家中的懒婆娘赶紧收拾出屋子,那好吃懒做却连个屁都生不出来的赔钱货也得要好好收拾一顿,简直就是三天不打皮就痒! 而小娃儿回到家中,急着捧着一大捧花向漂亮姐姐献宝的时候去见家中竟然还有另外一个人,而且那人还是熟人,正是村子里去年第一个考上大学的柱子哥! 哦,对了,现在应该叫他郑琥了,可是他为什么回来自己家,而且还哭哭脸,是谁欺负他了吗? 第一百七十九章逃出大山4 郑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正浅笑晏晏的看着桌边的一捧野花,就是村路边最常见的,小小的,黄的、白的,时常在风中摇摆,好像稍微大一点的力道都能把它摧毁一般,实际上生命却是十分顽强,不需要人特意照顾,自己便能长遍整个山顶,若不是时常有羊上山吃,各个角落都会是它的痕迹。 而眼前的女人有着珍珠一样典雅的气质,脸上的笑容是外面的阳光也夺不走的璀璨,她无疑是美的,可不知为何,他却觉得此时的她却和这些不知名的小花格外相称,虽然她现在也是名声大噪,印着她照片的海报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都能看见,可并不是这种地方相似的原因,而是指她惊人的适应性和生命力。 谁能知道五年前孤身一人离开大山的花,如今竟也能在大城市里盛开,还是如此美丽,若不是他一直关注着她的信息,几经证实才敢相信她真的就是他当初离开的姐姐,不然若只是在街上贸然遇见,他是绝对认不出她来的,实在是,太难以置信了,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你是打算就那么傻呆呆的一直站在那里看着我吗?”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眼前的女人也看了他许久,见他久久不说话,只得自己先笑道,一脸揶揄的表情,瞬间就打破了方才那种好像隔着天堑一般的距离感,“臭小子,这么多年不见,该不会把你姐姐我也给忘了吧?” “怎么会?!”柱子下意识反驳,心里没来由的一慌,但在看出她只是在看玩笑是又忍不住红了脸,不好意思道:“我只是太久没见你,也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是一副大变样,一时没认出来而已。” 他没敢说他差点就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少年时的那个约定,起初他还傻傻的等待着,期许着,直到他走出大山看到了外面的世界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天真,又有多残忍。外面的世界就好像一个大蚌,看似柔柔软软,还有珍宝藏在其中,实则若你被蛊惑了,忍不住靠近时就会深陷其中,坚硬的外壳会封住你所有的退路,褪去所有幻像那就是一个庞然怪物,将你吞吃入腹,化作它的养分,成为它体内的一部分,再要逃不掉了。 当年他只是刚考进一个学校,不过只是窥探到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而已,而且那时他尚且还有父母支持,也有师长护着,他就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夜里伤心难过的时候总不由想到了他可怜早早分离的姐姐,不知她如今在何处,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一定吃了不少苦,如果当初他再坚持一些,如果他能早早发现她的心意,如果他能变得更加强大,不是让她一个人挑起生活的重担,或者他当初就该态度坚决拒绝父亲用小猪仔换姐姐出嫁,那她也不用受颠沛流离和家人离别之苦,他也不用像现在这么自责了。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也庆幸,她好好的,遵守了约定,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过来,让姐姐看看,这么多年和当初的你有什么不同了,我的弟弟是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变成了顶天立地的优秀男人?”郑琥心中正因多年前的感伤而变得又酸又甜,被郑子语这么温柔的看着,只要她招招手,他就忍不住走了过去,乖顺的低下头,让她摸着自己短短的发茬,听她感叹道:“柱子已经变成了大人,个子这么高,身子这么壮,是个帅气的小伙子变得我都认不出你来了。” “哪有,明明就是姐姐变化更大,但我也认出了你,你可不能耍赖不认我啊!”郑琥心中略微不满,又有些害怕,鼻尖嗅到淡淡的清香,是熟悉的温柔,恍惚就回到了那一天,他忍不住悄悄伸出手拉着她衣角的布料,并没有用多少力道,又只是捏着并没有拉扯,所以轻易察觉不到,然后他的声音也跟着放轻,加上外面人来人往乱糟糟,如果不仔细听绝对听不清楚。 他道:“姐姐你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我找了你好久......” 他其实更想问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吃了多少苦,有没有人欺负她......之类的,但又怕会勾起她伤心的回忆,自己也会被她讨厌,所以说出口之后就有些后悔,本也没想过会得到她的回应,不想她竟然真的听到了。 “这个啊,我想想啊......”郑子语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认真数道:“其实刚开始我离开村里也只是到附近的一个小镇子上,因为我身上带的钱不多,也没有身份证之类的,就算要走远也不可能,所以我先在那里找了份工作,幸亏我遇到的老板人好,她供我吃住,帮助我很多,省了我不少麻烦。” 一般人是不喜欢说起自己以前丢脸的事情的,尤其是她现在这样的身份,若泄露出一点痕迹来就能被那群嗅觉敏锐的狗仔队顺着味道深挖下去,直到把那些隐秘的东西全都挖出来不可,但她一来并不在意这些事情,二来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再者她早就看穿了郑琥心底的内疚和不安,知道若自己不说清楚恐怕他以后也过不去这道坎,加上有些事情她也确实想要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所以便挑了一些事情说了出来。 当然她也不会事无巨细的全说出来,因为有些苦只有自己才会知道,对着别人大倒苦水非但不会让人产生共情,遇到不懂的人还会以为你是矫情,伤上加伤,何苦来哉。 所以她只说自己工作辛苦,不过有人帮忙也算幸运,但却并没有说那个时候自己为了早点赚到足够的钱一天同时要打好几份工,睡觉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每天起早贪黑不说,还要小心避开到镇上来找自己的村里人,种种压力全都担在身上,绝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 “因为工作卖力,老板都很喜欢我,所以有时也会给我加工资,一年以后我就攒下一笔钱,办好了身份证,便到了更远的大城市,那时候就想着见见世面扩宽下眼界也好,不想我运气好,碰上了我现在的经纪人,于是就作为一名艺人正式出道,之后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他当然知道,郑琥听着,默默地想。应该说但凡信息更迭比杏花村好一点的地方应该都有听过她的名字,网络百度只要输入郑子语的名字就会出来一长串的信息资料,从她进入娱乐圈到现在,事无巨细,如数家珍一般被人曝光在网上,那些都是被她的粉丝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毕竟他的姐姐现在可是娱乐圈内的当红花旦,一举一动,都是万众瞩目! 虽然也多亏如此,他总算‘轻而易举’的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姐姐,可天知道在室友向他安利,他从怀疑到确定,心中虽然惊喜却也有点不高兴,就好像自己一直珍藏的宝物却也被其他人觊觎的不爽,然后他就开始了一边嫉妒的看着别人称呼自己的姐姐为“宝贝、老公、女鹅、女神”,每天都想冲上去对他们尖叫“不准再喊她,她只是我一人的姐姐!啊啊啊啊,你们这群哪里来的无耻小贼,我和你们没完!”,一边拼命吃着各路粉丝产的各种粮喊着“真香!”的追星生活。 天知道明明那个是他亲生姐姐,他却根本不敢去找她,和她相认,只能暗戳戳的通过各种渠道收集她的消息,不知不觉就成了wb超话的话题主持人,也多亏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姐姐郑子语不过四年之内就迅速蹿红到这样高的位置,大街小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除了归功于她敬业的态度和精湛的演技之外,还有她那多的令人看了都会张口结舌赞叹不已的作品目录,以至于她的粉丝都亲切的给她起了个再贴合不过的昵称——“劳模!” 所以他深知她这几年来的经历绝不像她嘴里说的那么简单,便是他知道的也不仅仅是能用那三两句话就能概括的,可他也明白他的姐姐有多善良,这么说不过是为了安慰他罢了,所以他也就识相的没有再去追问,结果这个话题,问道:“那你这次回村子里来,是要拍什么戏呢?” “这个呀,因为导演特意强调不能说出去,我们都签了保密~合同,就连公司都没有正式发出通告,所以我不能告诉你,开拍的时候你可以来看,但是也要记住不能发到网上或者传出去,知道了吗?” “放心吧,我又不是小孩子,这些还是知道的。”郑琥张口保证着,顿了顿,小心看了她一眼,才吞吞吐吐道:“那姐姐你拍戏的时候住在哪里?村长家也不大,放不下你们这么多人吧,住在其他人那里也不方便,不如你和我回去吧,爹妈还不知道你的消息,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没事的,村长家只住我和另一个女演员,其他人都住其他村民家里,这里并不挤的。” “但是你都好久没有回来,我有一直都没有把你的消息告诉爹妈,他们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担心的,你真的不回去看看他们吗?” 郑子语想了想,道:“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吧,还有除非有人认出来,村里其他人你也不要和他们说我的事情。” 郑琥点点头,面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我知道了,只是姐姐,你不愿意回去是因为害怕狗娃他们吗?这个你放心,欠下他们的钱我已经还给他们了,而且他们前年又娶了一个女人回来,还生了个小子,答应不会再和咱们家闹事,姐姐你大可不必顾忌他们。还是说......” 他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艰难的把那句话吐了出来,“姐姐你......其实真正顾忌的是爹妈......你还在记恨他们当初......” “柱子!”看着外面已经有人注意到这里,郑子语开口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至于回去的事,毕竟我也出来这么久了,和他们多有生疏,反正我在这里也会待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遇上,你就当先让我们彼此适应一下新的身份,等到合适的时机,我回去见他们的。” 郑琥见她面色虽不再像之前那么温柔,但也并未有不耐之色,想想她话说的也对,而且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忍多逼~迫她,所以虽然心里还有些犹豫,但面上却乖乖的点了头。 郑子语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两人又说了些学习上的事情,不一会就有人招呼郑子语,郑琥也知道她现在忙有正经事要做,总不能一直陪着自己,便和她道别,往家走。 半路路过一处红砖大瓦房,他忍不住停了下来。这里就是狗娃的家,当初郑子语离开不过一年,他因经常到附近的镇子上找她,久之认识了一个生活在镇上的女人,那女人名叫李秋菊,是个才离婚不久的单身女性,她看上了狗娃憨直肯干的性子,觉得他也是结过婚的,想着两人有过同样的遭遇该更懂的疼人才是。 李秋菊的父亲在镇上一处工厂做厂长,家中有些积蓄,本意是想要狗娃入赘的,只是狗娃不愿,李秋菊也不舍得和他分开,便将他一起送到李父的厂子里工作,两人拖拖拉拉的交往着却一直都没有结婚,直到近几年李父身体不好,放心不下女儿,同意各退一步,硬逼着狗娃娶了李秋菊,可以不入赘,但不能把他母亲一起接到镇上住,只在村子里重新盖了处院子,让她独自在这里养老就是。 这样的屋子在村里可是独一处,更不用说狗娃心疼老母,什么好东西都往她这里送,惹的村里不少人眼红,郑琥想起自己几次遇见狗娃娘,她脸上都是一脸骄傲,四处吹嘘着她儿子如今多么多么了不起,媳妇懂事听话,还给她生了个大胖孙子,一家人幸福美满的不得了,他心里便不觉松口气。 想来他们如今日子好了,也不会再来找姐姐的麻烦,再说姐姐现在变化那么大,最好是他们都认不出来,互相做个陌生人,互不干扰最好。 郑琥想的非常好,却不知道这时就有个眼尖的妇人一眼就认出了郑子语,并且马上就跑来向狗娃娘告密:“狗娃娘,你家五年前跑掉的那个媳妇,现在回来了!” 第一百八十章逃出大山5 “你说什么?!”一收到消息的狗娃娘先愣了下,等想起来对方说的是谁的时候她脸色顿时一变,唰唰挽起袖子抄起旁边一根棍子就要往外冲,“那小贱货还敢回来,她在哪里?你告诉我,看我不打得她爹妈都认不出来我就和她姓!” 那来报信的老婆子第一反应是先想了想狗娃娘到底姓什么,可巧这村子人口不多,郑性又是个大姓,所以这村子里姓郑的人还不少,只不过这几年大家都叫着“狗娃娘,狗娃娘”的都习惯了,早忘了她以前其实是叫郑荷花,可不就是和她口中的‘小贱货’一个姓吗? 不过看着郑荷花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老婆子识相的没有把这话说出口,只是急忙忙的好歹先把人拦下,劝道:“你先别急啊,我听说他们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反正她又跑不掉,你真要教训她也不急这一时啊。” 郑荷花一听,炸了,“你说他们?难不成她还带着姘头不成?!这当真是不要脸了,反了天了!我......我非得去和他们算账不可!” “哎,你等一下,听人把话说完啊!”老婆子真没想到她年纪这么大了脾气竟然也跟着长,生怕她万一真出了什么事,牵连到自己身上,便吓唬她道:“你不知道,我听说她现在做了什么明星的,她还在大城市里呆了那么久,模样大变不说好还有钱有势的,你就这么撞上去,不是上赶着吃苦吗?” 郑荷花一听,有些犹豫,“你见到的真是那个贱人?她怎么就那么厉害了?” 其实在头几年的时候郑荷花还想着等捉到人之后一定要狠狠教训她一顿,老人家通常认为不听话的人就是教训的少了,多揍她两次,实在不行关在家里不让她出去,等有了孩子,有了牵绊,再怎么飘的心也该收敛了。但是这几年一直都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后,加上没有她他们现在过得比以前还好,虽然偶尔想起还是会觉得气愤,但也早就默认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在突然听到她的消息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此时再听她过的比自己还好,她立马就不信了。 不过是一个女人家,她凭什么,又怎么能做到,绝对不可能! “这我能骗你吗?”老婆子一拍大~腿,也恼了,“要说郑家这个丫头当年还是我接生的,我亲眼见着她左胳膊上有一块心形胎记,今儿个在村长家门口大家开会时,我分明就看到那人身上也有同样的胎记!那个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儿,再细看那姑娘虽然长得漂亮,但是那眉眼之间确实和郑家媳妇年轻时候长得一模一样,而且我还看见她和郑琥在一块,你说,那能不是她吗?” 老婆子眼珠子一转,忽然道:“哎你说她都走了那么多年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该不会是在大城市里闯出名堂了,想着以前受的苦心里不舒服,要回来报仇了吧?” “屁,她敢!”郑荷花喝了一声,到底心里也觉得有些发虚,毕竟当初那丫头就心狠手辣的,自己可没少吃苦头,可眼下又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所以她梗着脖子脖子给自己壮胆道:“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小贱人、破落户,当年敢做出那等没脸的事我不去和她算账就完了,她还敢对我动手?也得看看我身后的乡亲们答不答应,村长他老人家又答不答应!我就不信村长他能让别人在他的地头上撒野!还有郑家那两老货,我倒要去问问他们生的好女儿,个没教养的东西,敢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都没好下场!” 老婆子见她满嘴胡咧咧,说得起劲却越发没个把门的,心中越发不喜也越来越后悔自己干嘛非要来凑这个热闹,毕竟大家都是乡里乡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是他们两家有仇,可别把自己掺和进去,不然半点好处没捞着,还平白惹了一身骚! “行了行了,你说上两句过过嘴瘾也就算了,可别真到人家卖傻,要不然真有什么万一我可没法和你儿子交代。”她想想觉得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不然可就真的脱不开身了,于是便找了个借口就溜了,“说起来这事儿这你儿子也有份,他都不知道那人回来,不如你先和他说一声,等他来了你~娘俩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郑荷花一想也对,而且她都好久没见自己的儿子,她正好也有好多事情要问,当下就托人给狗娃捎去了口信,隔了一天就收到了对方不日就回来的消息。 自己的儿子终于要回来了,郑荷花感觉自己就像找到了主心骨,走在路上腰杆子都比往日还要硬上几分,她听村里的人说新进村的那批人就在村东头那里,她虽不知道演戏是什么,但她知道那个小贱人一定就在那里。于是便想着趁儿子回来之前先去看看,一来以防那小贱人又跑了,二来找机会给她找些麻烦也好。 而这些郑子语都不清楚,她正一心扑在演戏上,说起来,她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对娱乐圈这行业却是第一次接触,因为以前听过不少流言蜚语所以印象一直不怎么好,可若不是在上个世界她知道一个偶像的力量有多么强大,因为从四面聚集而来的粉丝就是她最锋利的武器,若是加以小心引导,往积极向上的方向发展的话,那她的目标一定很快就会实现的。 这是当初她对弱小的自己能够迅速培养势力完成目标所做的计划,但是在真正进入这个行业之后她才发现自己错了,因为她一开始就抱有偏见的原因,竟然忘了娱乐圈也是由人集合在一起的地方,它不是什么神鬼恶煞,既有人性,就会分善恶两面,自己不能真因为它不好的一面就以偏概全,抱着讨厌的工作态度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所以调整好心态后她很快就发现了这份工作的魅力,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那群粉丝实在可爱的紧,每每听着他们在自己微博下留言,叫着自己“姐姐、老公、女神、女鹅”之类颠倒错乱的称呼,她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亲人,因为有他们的期待,所以自己就更不想辜负他们的心意,就算不能为他们做什么,也至少要让他们并没有喜欢错人啊。 这样想着,郑子语捧着手中的剧本看的更加仔细,她现在接的这部剧名字叫《回家》,主要是关于guaimai妇女以及落后乡村买媳妇的陋习这样的题材,讲述的是女大学生在回家的路上却被人贩子拐到山村卖给了村中一个单身汉做老婆,期间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女主从迫不得已委身他人,到后来明白山村的困苦,了解了村里人的难处,愿意主动留下来,不仅为男主生了个孩子,还在村中办了个学校,自己做老师,利用自己和家里在城中的关系为村里的孩子们学习资源,因为她的付出,村里有不少人走出了大山,并把她的故事带到了外面,还被某些媒体评选为“感动xx十大人物”,有不少记者来采访她。 镜头之下,当初那个白净有朝气对未来充满热情和希望的女大学生变得十指粗糙皮肤黝~黑,笑起来时露出一口白牙,用着已经被同化的乡村口音不好意思道:“啥伟大不伟大的,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而已,在这里都已经这么多年,我的男人,我的娃都在这里,这里也是我的家啊。” 郑子语握着手中的荧光笔划过最后一句台词,她眉头紧皱,手一直没抬起来,荧光笔的颜料穿透纸背,留下一抹深深的痕迹,红艳艳的,好像鲜血一般。 她豁的站起来,问着旁边的李婧道:“导演呢?” 李婧是她的经纪人,闻言愣了下,指了指不远处,“在那盯着人摆放机器呢,你找他什么事?” “剧本上有些东西不清楚,过去找导演问问。” 李婧听了觉得没问题,便没在意只让她自己去,自己则留在原地整理东西,不成想没过一会就听到那边传来一阵高声喧哗,竟是郑子语和导演两个人吵起来了! “女主前后性格矛盾,她那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选择留在大山里,就是留下也绝对不可能像只温顺的绵羊,乖乖任人摆布不说,还任劳任怨,我觉得前后期的女主根本就是两个人,如果不交代清楚,很影响观众的观看效果,甚至还会造成不好的影响,您是导演,知道的比我多,应该更加清楚只是这样的作品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动观众的心!” 李婧听到声音跑过去一瞧,只见一向笑脸恭谦带人的郑子语竟然罕见的红了脸,虽然声音依然是不紧不慢的调调,可周身的气质就好像发威的狮子一般,步步紧逼,硬是怼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站在她对面的就是导演温远道,可怜见的,如今一大把年纪被人当众说的一点面子都没有,憋声憋气的喘了两下,最后竟然破罐破摔道:“我是导演,这里我说了算,你只是个演员别对我做的决定来指手画脚,好好演你的戏就成了!”他撇头看到站在这里的李婧,瞪了她一眼,吼道:“还不快点把这碍事的人带走!” “哎哎,成了,导演您消消气,她年轻气盛不懂规矩,多有得罪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回头再和您好好赔不是哈!”李婧连忙上前把人带走,生怕再多呆一刻这位祖宗就得把天都掀了不成! 真是,明明当初瞧得漂漂亮亮软软嫩嫩的一个小姑娘,真是性子怎么就这么直这么刚呢?得亏她还算努力,有如今这样的成绩也不是一般人都能得来的,不然自己一定会悔不当初,立马选择退货重来的! 李婧不知道,很久以前有个系统曾和她有过一样的感叹,也幸亏他们两个见不到面,不然一定很有共同语言,互相大倒苦水,关于郑子语的坏话是说上三天三夜也没完的。 不过就是现在,提着郑子语回屋的李婧对她也是教训个没完。 “你说说你,要我说你多少次你才记得住,演戏的时候只要按照剧本上写的来就好了,不要总是疑神疑鬼,鸡蛋里面挑骨头,你自己数数你这都第几次闯祸了,以前还只是说说台词哪里不对,或者说转折太僵硬什么,现在你倒好竟然敢质疑起剧本全部,还敢和导演卯上了,还什么不能说你说什么,专往人家伤口上捅,你挺能耐啊,告诉你,这次你要是真把导演给惹恼了,就是我也不帮你,就把你丢到这穷山沟沟里,听说这里有狼的,半夜把你叼走了,吃了你也就省心了!” 李婧一脸对付熊孩子的妈妈的糟心表情,甚至连经典台词“狼来了”都说出来了,可见这次是真的把她气着了,于是郑子语识相的没有说出“自己其实就是这个山沟沟里出来的,不过这里没有狼,蛇倒是有的,且夜里的蚊子毒得很,能把人叮得满身包,也不好受的很。”的话来,而且她说的也对,自己今天确实有点莽撞了,文运道毕竟是老导演了,他一生作品无数,虽然受人欢迎的许多,但却没一个能得大奖,他心里也不甘的很,所以这次一改他擅长的文艺风特意选了一个备受争议的尖锐题材,就是为了冲一冲下一次的金鸡奖,自己当初接下这个任务也是想着通过这部作品能够让更多人关注大山里的女人,却不想接到剧本后竟然是个大团圆的结局,她差点就气笑了,一时没忍住,才和文运道吵了起来,这样可不行,或者自己可以想个其他法子让文运道自己主动愿意改变剧本才行。 李婧自己在旁边说的口干舌燥,见她一直不说话还以为她终于被自己说动,晓得怕了以后不会再惹事了,是以满意得很,丢下一句“你给我在这里乖乖反省”就走了出去,眼睛正看到不远处一个干瘦的身影一闪而过,她起初还以为是山里的猴子,再一看原来是个老婆子,也没在意,自去忙了。 第一百八十一章逃出大山6 剧组在第二天正式开拍。今天拍的就是女主谢月被拐到山村里来的镜头,因为拍戏本来就需要群众演员,加上杏花村的人也不多,只要遵守规矩不妨碍拍摄的话导演也没有限制不让他们来,于是这一天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一来是现在并不是农忙的时候,村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所以来凑个热闹,二来是村中还有一些像郑琥这样的年轻人,有的也追星,小孩子跟着大孩子胡闹,所以等郑子语上好妆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外面老老少少围了一圈。 她眼睛扫过抽旱烟老头那满是褶皱的脸,也落在还在流鼻涕傻呆呆看着自己的小不点身上,忽然冲他笑了笑,这才向拍摄地点走去。 “哇,那个姐姐好漂亮,她还对我笑了哎。”郑琥听着自己脚边一个小豆丁傻傻道,低头看他抬起手用胳膊蹭着鼻涕,撇了撇嘴,没说话。 小色胚,谁是你姐姐,哼! 郑子语这边和导演商量接下来的拍摄,对方显然还记仇她昨天的不驯,态度冷淡的很,郑子语没什么反应,倒是旁边的李婧脸上一直挂着讨好的笑容,文运道最后哼了一声,“就按这个来吧,先过一边,怎么样,没意见吧?” 对于对方的阴阳怪气和李婧在旁边一脸警告的表情,郑子语到底没反怼回去,只点了点头就入了场,随着打板升起,她正式入戏。 只见昏暗的房间内,一直昏迷的谢月终于幽幽转醒,她一脸迷蒙的眨眨眼,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看清周围的环境时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哪儿啊?” “咣啷”一声响,正在打量四周的谢月立马露出警惕的表情,然后一个妇人捧着一堆东西推门而入,见她醒来面露关心和惊喜热情的凑了过来,“哎呀大妹子你终于醒了啊,哎呦,你这一觉睡得可真是长的,我还怕你醒不过来了呢!” 谢月认出她是自己在车站遇见的菊姨,她为人热情,说是两人顺路,坐在车上就一直拉着自己和自己说话,温柔亲切的就好像相识多年的邻居阿姨一样,谢月对她的印象很好,所以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总算见到一个还算认识的人,谢月明显放松了些,但还是没有褪去警戒心,她疑惑道:“菊姨,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睡着,我记得自己好像是......” 她记得自己本来是在车上的,回家的路程太远,她肚子饿的不得了,还好自己提前准备了泡面,还分给菊姨一个,对方投桃报李送了她一个罐头,橘子味的,正好是她最喜欢的,她记得自己吃饱喝足因为口渴忍不住吃了口罐头,没过一会就觉得自己眼皮子重的厉害,之后就睡了过去,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想到自己吃的那个罐头,难不成...... “你想什么呢?”菊姨忽然道,吓了她一跳,许是看出了她的怀疑,菊姨拍了下她的肩膀,笑道:“你这孩子这一觉睡的直接就到了终点站,还怎么叫都叫不醒,我害怕你被人拐了去,就先把你带到我自己家了,现在你醒来了不过外面天也快黑了,不如你就在我这里睡一晚上,明天一大早我就送你回车站,你看怎么样?” 谢月看了眼外面,最后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你别看我们这里好像不咋地,但是至少还有个屋顶遮风挡雨,不比你在外面日晒风吹的好?”菊姨抬手摸了一把她的头发,脸上又是那副慈爱又热情的笑容,“瞧我,你睡了这么久该是又渴又饿吧,来,你先把这碗水喝了,再去洗个澡,瞧你这一身灰尘,好好洗洗,等出来的时候我们就能吃饭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别客气,只把这里当自己家就行。” 菊姨一直催促着,谢月只好在她的注视下小口抿了几口水,菊姨这才满意的笑笑,“好,待会我就把洗澡水给你拿来,换洗的衣服也给你放这了,你再躺会,我就不打扰你了哈!” 待‘菊姨’一离开,郑子语立马偏头把刚才含在嘴里的水吐了出来。 “卡——!”摄像机后的文运道黑了脸,吼道:“怎么回事,剧本里不是写着让你咽下去的吗,你现在吐了,待会可怎么演?” 郑子语出了戏,脸色还有些白,正站在那里任由化妆师给自己补妆,闻言认真道:“我不认为一个已经吃过一次亏并且心底抱有警惕心的人会在同一处上当受骗两次!剧本上写着谢月已经怀疑菊姨之前给自己吃的东西有问题,明明她还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警戒都没消除,她怎么可能被菊姨三言两语就糊弄的再吃她给的东西,她都是个大学生了,怎么还能像个小孩子那么好骗?” 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的文运道昏了头吼道:“她要不好骗又怎么会在车上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郑子语道:“我怎么知道,剧本上就这么写着的。” 文运道气笑了,“既然剧本上怎么写,那你就给我怎么演!” 郑子语看了他一眼,就撇过头去,一副拒不配合的样子,文运道嘿了一声,心道:“你不演?行!反正后期还要剪辑,我就偏减了这一段,也一样是按照剧本来的,看看咱两最后到底谁赢,走着瞧!” 于是剧组终于恢复了拍摄,只是连外面围观的村民都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而站在他们之中却只盯着郑子语看的,正是今天收到郑荷花消息赶回来的狗娃,对了,他自从进入县城之后就不曾再叫这个名字,他如今叫贾成功,本来是今天早上就回来了,尤其是在亲耳听到他娘对郑子语的一番添油加醋解说后,他简直是怒从胆边生,但因为某些念头拼命忍了下来,等到下午听村里人说这里开始拍戏了他才跟着一起来,看看情况。 她变得更加漂亮了,贾成功想,如果不是有他娘连声保证,他绝对认不出这个人就是他五年前娶过门的媳妇。五年前她就是村里最漂亮的女人,村里的单身汉没有一个不对她动心的,平日里就各找借口对她大献殷勤,在得到她爹娘准备把她嫁人的消息后不知有多少人上门差点踩塌他们家的门槛,若不是她爹那个老贪货狮子大开口,自己咬咬牙不顾他娘的阻拦应是用两头小猪仔娶了她,他本想把她养在家里,让她给自己生儿育女,伺候婆婆,那自己也就不嫌弃她娘家那一堆麻烦,偶尔帮她接济一下也不是不行,却不想她竟是个受不住心的,新婚头一天就卷了他的家当跑了!如今还不知检点的在外抛头露面,现在被村里这么多男人看不说,这外面许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姘头,给他头上带了多少顶绿帽,简直是不要脸、下~贱、破鞋一个! 他死死的盯着场中央的漂亮女人,一想到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就连现在都有许多人和自己一样用着同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就恨的眼睛里都要喷出火来! 但他很快又静下心来,不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以前是自己找不到人,现在她就在自己面前,想个法子把她捉回来,想怎么做还不都听自己的吗? 而且瞧那个叫导演的应该就是她的老板吧?一看就知道她在外几年一定过得很好,都没吃多少苦头,不然怎么会这么不懂事,竟然敢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顶头上司难堪,瞧着吧,接下来几天她必定要被众人排挤,到时候落了单,就是自己把握好时机的时候! 他想到了什么,不觉勾起了嘴角,但在看到再次出场的郑子语时,却忽然脑袋一片空白,只会傻呆呆的愣在那里,什么都不知道了。 郑子语接下来的戏份就是女主被菊姨骗着换上新娘装,然后被众人逼着和男主拜堂成亲入洞房,为了贴合故事背景,她身上的衣服只有一件夹袄是红色的,不过上面绣着金线红石榴,寓意多子多福,村里的人一看就明白了,有人闹着起哄,文运道觉得挺符合眼下气氛就没拦,可贾成功却瞪了一眼那起哄的男人,对方被他杀人一样的眼神吓了一跳,脸色难看的嘟囔了一句,但还是乖乖收了声。 无人打扰,贾成功更加专心的看着场中央的女人,她竖着一个马尾辫,脸上白白净净的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五颜六色,不像他现在的老婆,每天有一半的时间都浪费在她自己的那张脸上,再怎么费心也不好看,还脏兮兮的,不像她这样,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像路边的白花,香味却诱人的很。 贾成功的眼睛落在她粉红如花瓣的脸上,还有她嘟起的嘴唇,顺着曲线下来,又落在她踩着绣花鞋的脚背上,不知是不是裤子的布料映衬的缘故,她脚背一片莹白,欺霜赛雪的,都像能发光一般,勾着他的眼睛死死的黏在上面怎么都移不开。 他不禁想,若是当初她没有走,或者自己早发现她的心思,让她逃脱不能,她的腿就该日日夜夜缠在自己腰上,这双脚也只能任他看,供他把~玩,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半步! 郑子语刚拍完一个镜头,忽然身子一僵,若有所思的看向村人的方向,却并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但她明明就感觉到了一股对自己充满恶意的视线,应该不是错觉,那就是他逃走了? 她心里疑惑,面上却不显,因为下一个镜头拍摄会涉及演员的隐私,不好再让村民们围着观看,所以场务已经开始清场了,她休息的时候眼睛瞥到郑琥,便对他招招手让他过来。 “站在那里看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过来找我,累不累?下次想看就直接过来找李婧,有她带着你,剧组不会有人拦着你的。”她见他一脸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模样,忍不住抬手点了下他的额头,“你干嘛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还是说这里有你在意的人,怕她看见误会么?” 郑琥红着脸把她的手从自己头上拿下来,不忘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颇为无语道:“姐姐才是,怎么一点注意隐私的防范意识都没有,万一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和我是姐弟的话,让人知道了你是从这样的大山沟里出来的,不会让人瞧......不会让人说些乱七八糟的摸黑你吗?” “可我本来和你就是姐弟啊,这种血缘关系可是什么也切不断的。而且我也确实是从这山沟沟里出来的,虽然我并没有到处去宣扬,但也没有故意要隐瞒的想法,别人想说什么自去说,反正我也不在乎,而且讨厌我的人不会因为我卖惨就可怜我,喜欢我的人如果因为我的出身和学历就忽略了我本身的努力和品质而疏远我,那这样的人我也不要他喜欢了!” 相比起他因为担心而紧张得不得了,郑子语却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郑琥有些自恼,但也忍不住高兴和羡慕。 “那你怎么还让我想办法瞒着爹妈和村里人啊?” “唔......因为现在还不是能说的时候啊......”郑子语一脸‘好要继续保守秘密哦’的表情,郑琥虽然心里不明白,但对这个姐姐他绝对是言听计从的,而且比起这些他显然有更加在意的事情,“对了姐姐,我今天好像看到你和导演......有些争执?不要紧吧,会不会对你的工作有影响?” 他虽对文运道没有太多关注,但也知道这一位是娱乐圈里的老前辈了,这么多年定也积累了不少人脉,若是他真的想对郑子语出手的话,就算是郑子语也会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吧,没关系的,我和他的关系好得很,他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和我翻脸的。”郑子语不在意的摆摆手,她其实和文运道虽无太多交集,但和文运道的母亲却交往颇深,当初对方沉疴难愈,寻医问药多年渐渐都快绝望了,最后是自己悉心照顾才把人救了回来,如今文母身体健康精神抖擞,对自己这个救命恩人尤其感激,一度想要认她做干女儿,文运道也是觉得对着一个做自己女儿都富富有余的人喊姨母实在太戳心,所以总是避着不愿和她遇上,但也心存感激,在其他事上对她多有照拂,所以虽然生气,却也不会真的难为她。 郑琥不知其中渊源,但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以前自己看过的一则帖子,说“郑子语能够在短短几年内就做到顶流小花的位置,背后不知道有多少干爹的帮忙”,他当时还气得发帖和对方大战三天三夜,生生说的对方最后删帖认怂销声匿迹再不敢冒头,如今虽也相信自己的姐姐绝对不是这样的人,却不由的有些多想,偏他又是个藏不住心事的性子,尤其是在郑子语面前,她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忍不住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最后为防这个傻弟弟又胡思乱想,今天晚上怕是都要失眠了,郑子语只好说了另一个理由,“你别胡思乱想,我不怕他是因为我是这部戏的最大投资商,所以只要我不是太作天作地,他都会对我睁一只眼闭只眼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逃出大山7 最后郑子语好说歹说才打消自己这个弟弟的胡思乱想,然后她凑到他耳边说了什么,郑琥面露迟疑和尴尬,疑惑道:“姐姐你打听这些消息做什么?” 郑子语道:“你也知道我们这个电影主要是将什么的,太过贴合实际的题材难免会引起别人的不满,你帮我打听一下,我们拍摄的时候也好避讳一下,以防万一,不要生出什么麻烦才好。” 郑琥乖乖点头,“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一下的。” “对了,你再帮我注意一下那个当初爹娘把我嫁到的那户人家,看看他们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到片场来过?” “贾成功?”见郑子语露出疑惑的表情,想起她刚才连对方的名字都叫不出来,显然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谁,于是郑琥顺便解释了一句,“就是狗娃,当年想要娶你的那个男人,他现在叫贾成功,我听说他家除了他老娘都在城里住,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回来过,姐姐你打听他做什么?是你看见他了,还是他威胁你了?” “不不,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没事的,毕竟我周围都有这么多人,他不能拿我怎么样的。”见郑琥一副为了自己能和对方拼命的样子,郑子语更不敢说自己今天在片场感觉到的恶意,想来这村子会和自己交恶的怕也只有那一家,所以才多嘴问了一句,若真是对方,后续肯定还会来找自己,未免郑琥这个铁憨憨打草惊蛇,郑子语只好随便找个借口应付过去。 正好李婧过来告诉她片场准备好了,导演已经喊人了,郑琥不好怕给她带来麻烦,于是就走了。 等他离开,李婧揪着郑子语警告道:“小祖宗,我可和你说好这次绝对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你在片场演戏不觉得,窝在旁边看着导演的脸色,他眉头皱一点我的心都要跟着跳两下,为了我的身体健康着想,你可不能再和他对着干了,饶了我吧,好吗?” “放心吧,你身体健康,没有意外的话可是长命百岁的好脸色。”郑子语自己就懂医,自然知道她身体一点毛病也没有,不过是在自己面前耍宝卖惨而已,至于拍戏嘛...... “我只是想和导演说,让他别把观众当傻~子而已,就算是拍戏也得要符合日常逻辑,现在有多少片子都是因为逻辑不通顺,主角设定傻白,前后故事设定前后冲突强行自圆其说而被人抨击吐槽,大骂烂片的,就是因为有太多人自己脑子不要,还要把观众脑子一块摁在地上摩擦,所以才会让更多的人对电影作品产生失望。我不会对他们的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多说什么,但也绝对不会跟着犯蠢,更不会让我自己好不容易拼出来的金牌名声被拖累,染上污名!” “如果用说的不行的话,那我不介意用身体力行来表达我的真实想法和态度。” 李婧一下傻愣在那里,郑子语有着一张在娱乐圈也少有的漂亮脸蛋,当她愿意对你露出笑容,并且细心体贴的照顾着你的情绪,当真是事无巨细让人如沐春风,然而也有不少人被这样的外表迷惑,娱乐圈里有不少为人少知的黑暗面,那些仗着自己有些权势,以为刚来的新人性格弱懦定然好拿捏,却不想出手就踢到了铁板。 她怎么忘了郑子语看着软软柔柔,什么话都好说,但要真触及到她在意的事情,对方就是铁了心一往直前,谁都拦不住的性子,当初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的缘故,导致公司上层大动荡,一波血洗之后不少在自己看来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却都落了马,如今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这里来了一个绝对不能惹的大人物,以至于人人自危,少了一些阴谋手段,公司风气都好了许多。从那以后她就明白,这个女孩绝对不是自己能掌控的了得,而且自进入娱乐圈,凡是郑子语做的决定或在当时不被所有人理解,但她总是有她自己的道理,后来又都有了好的结果,既然这样,这次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于是李婧无奈道:“好吧,你自己把握好度就行,反正要真有什么事我绝对会第一个丢下你就跑的,你到时候可不要怨我不怪你就好。” 说是这样说,可这么多年两人一起遇到那么多事,她又那一次真的丢下自己过? 郑子语好脾气的笑笑,也没戳穿她的傲娇,顺着她的话开玩笑道:“那怎么行,我还想和你做搭档一辈子呢,你可别想丢下我!” 两人打打闹闹的来到片场,文运道正和男演员讲解接下来的戏,看见她哼了一声,没好气道:“就等你了,还不快点过来!” “是是是,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郑子语赶紧赢了过去,他们今天晚上拍的这场戏是女主谢月终于发现自己被拐卖到山村的事实,菊姨已经趁机溜了,她本想一起逃走的,却被全村的人拦下,不仅被逼着拜了堂,甚至还被强迫圆房,因为是c戏,少不得会有些luolu镜头,考虑女演员脸皮薄和隐私所以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其他人都在屋外等候。 导演给两个演员讲了一会戏,告诉他们待会机器的走位,要他们怎么配合演还有注意事项,郑子语看着剧本上面写着“谢月拼命挣扎,但无奈她刚才才喝了药,身体虚软无力,加上女子的体力与男人本就相差悬殊,不一会就力气殆尽,身体晕乎乎的就好像一尾在大海里随波飘荡的小船,忽然她感觉身体一痛,就好像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刺进了她的身体,但很快就又被那种晕乎乎的感觉掩盖过去,可她清楚地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这尾小船终是没能安全靠岸,渐渐沉入海底,永远留在了这片肮脏污浊的海域里。” 她想了想,对导演道:“导演,如果按照之前我演的,这里女主没有喝下迷~药,就像剧本设定的那样,男主傻根是个自小患有小儿麻痹的人,他身形瘦小行动不便,这里女主清醒的情况下拼命挣扎,男主未必真的能制的住,所以我想这里如果改成之后是男主家人为了男主方便,一起帮忙制住女主,或者是用绳子之类的束缚住女主,这样表现出来的效果更加惨烈,矛盾激化,也更能表现出女主的无奈绝望,引起观众的共鸣。” “导演,您觉得怎么样?” 旁边的男演员眨眨眼,乖觉的闭上嘴巴不敢说话,他虽是这部剧的男主演,但这实在是个不讨喜的角色,且他在圈中也算不得什么知名演员,所以在剧组里也说不上什么号,加上这几天导演和女主角之间的矛盾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不论那一边获胜,他都只希望不要殃及自己就好。 不过他想任谁屡次三番都擅自做主修改剧本,根本就是挑衅导演的权威,换做谁都会不高兴的,所以眼见文运道沉着脸不说话,他便觉得就算是当下正火的演员,只怕这次也讨不着好,也就是文运道脾气好,处处忍让,就他见得但凡有点脾气的最轻的情况也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下一秒令他大跌眼镜的情况发生了,文运道一手摸着下巴忽然抬起头,眼睛亮津津的就好像发现金矿一般里面满是惊喜和喜悦。 “这个可以有!太可以了!就按你说的办!”文运道情绪激动的拍着郑子语的肩膀,一连就是重重的三下,若不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当真是真情实感,这样对一个娇滴滴的女性,还真以为他是夹私报复呢! “啊呀,小语哇,我就知道,我请你做我的女主演绝对没有错!” 被众人误以为‘娇小柔弱’实则壮实的可以一手掀翻一个壮年汉子的郑子语谦虚的摇摇头,“哪里哪里,还是您慧眼如炬,悉心栽培的好。” 两人互相恭维一改几个小时前还是剑拔弩张现在一派友好的样子,被夹在中间的男演员瑟瑟发抖,对眼前骤然改变的局势一脸懵逼,是他中间走神了吗?怎么感觉一眨眼就错过好多剧情?你们有名的人变脸都这么快的,都不和周围人打声招呼的吗? 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跟不上你们的节奏.jpg 然而不管他怎么想的,新的剧本内容很快就敲定了下来,导演又把其他几个演员叫了过来,把修改过的内容重新给他们讲解,然后剧组里的人看着郑子语的眼神一下就不一样了,充满了畏惧和好奇,搞得她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一个到处惹是生非却无人敢惹的装逼犯,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越发恭敬,她心里真是哭笑不得。 好在没过一会导演通知开始试拍,大家都是专业演员,一旦进入状态后那种奇怪的氛围就不见了,郑子语也深吸一口气,慢慢进入角色里。 谢月被傻根娘拉着说自己已经被菊姨以一万块的价格卖给她家做媳妇时,脑中一片空白,脸上也露出茫然的表情,她僵硬的勾了勾嘴角,似乎想要露出一个笑容,“不是吧,大娘,你一定搞错了,我都不认识那个菊姨,只是路上遇到,今天也只是在这里借宿一晚上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回家的,她怎么能把我卖了?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傻根娘一看她表情不对,连忙冲两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一边轻声安慰着她,但谢月终于反应过来,她一下子奔溃了,大喊着就要往外冲。 “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回家!你们不能卖我的,这是犯法的!我要回家!我爸妈还等着我回家,我要回家!” 傻根娘一时没防住她,被她推了个趔趄仰倒在地,也顾不上看自己发痛的屁~股,慌乱的指挥着周围人吼道:“快,快点把她捉住!” 周围的人也顾不上吃喝,一起冲上来将谢月拦住,谢月见逃不出去,便拿起桌上的东西砸了过去,刚开始还砸出几个豁缺,可她只顾着前面,却忘了护着身后,一下被两个男人一起摁住,绳子绑在身上的时候她明知道自己再逃不出去就真的没机会了,于是一边哭着,一边求饶道:“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认识那个菊姨,她骗了我!只要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愿意做,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大恩大德的!” 傻根娘被人扶起来急慌慌的跑过来,见地上碎了好多盆碗,心里心疼的不行,但见谢月虽然哭花了一张脸却也没受什么伤,顿时松了口气,她过去一面悄声叮嘱那两个男人绑结实些,一面亲手扫掉谢月身上的土,笑眯眯道:“瞧你说的什么,既然菊姨把你带到这里来,说明我们是有缘分的,再说钱都付了,白纸黑字的,你总不能什么都不让我捞着吧,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只要你听话,赶紧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们一定不会亏待你的,昂。” 谢月拼命摇着头,“这不行,这真的不行,我爸妈都在等我回家,这么晚了他们一定担心我担心的要命,我求求你,我跪下给你磕头都行,你把我放了吧,或者你要钱,我可以给你!我家里有钱的,只要你肯放了我,你要多少我都给你!” 谢月当真跪下磕起头来,傻根娘竟也没拦着,生生受了三下,拍掌笑道:“好好好,这新媳妇进门礼我收下了,时候也不早了,也该送你们小两口进洞房了!” 谢月只感觉自己胳膊一痛,那两个男人一手提着她一边不顾她挣扎将她拖进了屋里,她尖声叫喊着,死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两只鞋被她甩了出去,衣服也崩裂的变了形,但她身后留下的长长的印痕终究还是延伸到了屋里,门一掩,在看不到痕迹。 屋里依旧是那个黑漆漆的房间,两个男人出去,谢月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又有两个婆子走了进来,傻根娘手里牵着傻根,谢月终于看清了自己的‘新郎’,他明显就不是个正常人,一个大男人按理说应该身形高大,但他就好像被人用力压瘪的矿泉水瓶,身形萎~缩了一大截,四肢抽~搐,走路时大半的体重都压在了他娘的身上,他的眼睛落在自己身上,痴痴的眼神,歪斜的嘴角流下一串口水。 这是个傻~子! “你们要做什么?!”谢月尖叫,并拼命往后退恨不能将自己藏起来,她恍然觉得自己要么还在梦里不曾醒来,要么就是身处地狱,人家又哪里有这么恐怖的地方?!“你们不要过来!” 可是现实就是这样,她根本就没有能逃的地方,那两个婆子力气大得很,提着她就像提着一只小鸡仔,她们把她按到在炕沿,因为看不到谢月心里极度不安,借着她只感觉身下一凉,她心里咯噔一下,一直都没有停止挣扎,从尖叫到咒骂,再到求饶,似乎是嫌她聒噪,她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臭烘烘的,却再也喊不出一个字来。 “这次娘帮你,下次可就得你自己来,毕竟是自己的媳妇,男人降不住婆娘说出去可是要被消化的!” 傻根娘惊喜的说着,满意的看着那不停挣扎的人终于安分下来,在她看来女人这样便是认命了,以后就都不会再跑了,她替自己的儿子整理好,又打来热水替谢月收拾,看着她面无表情如死尸一样的苍白脸,一边笑眯眯道:“女人都是要经历这一遭的,以后生个孩子都好了,往后都莫要再提出外面的事情了,这里就是你的家,瞧,你这不也回家了吗?” 第一百八十三章逃出大山8 “好!太棒了!我要的就是这个感觉,辛苦各位了,今天就到这里,收工休息去吧!”试拍结束后文运道就很满意,只是有几个镜头还有些问题,和演员们说好之后,正式开拍的效果果然更好,演员情绪和演技都十分到位,一镜到底,没有丝毫拖沓,尤其是最后一个镜头,女主从感情爆发到渐渐沉寂,眼中的光芒渐渐泯灭,即使明知道那是在演戏,但看着监视器中拖着破败身体,慢慢失去生气的少女,任谁都能感觉到她的绝望,他们不禁也有种被人扼制住喉咙的感觉,气血上涌,恨不能冲上前暴揍那个男人一顿! 然在傻根娘说出最后那一句台词后,不论是因为光线缘故导致那满是皱纹的脸上有种阴寒森冷的错觉,还是少女瞳孔微缩,眼中那惊恐的眼神,都深深砸在他们心上,回应过来背后都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就是实力演员之间的较量啊!”在这样热的天气下却寒战不断,当真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人抱着自己胳膊猛搓,一边尴尬道。 闻言,旁边有人接道:“可不是,你没瞧着有的演员现在都没出戏,我刚才都看到男主演时民都和郑子语去道歉了,那么精彩难演的镜头她竟然只要一遍就过了,瞧把咱导演乐得,早就忘了之前对方和自己的不对付,这就叫靠实力说话!” 两人抱着手中的器材走过,并不知道他们讨论的对象就在他们身后,还把他们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李婧脸上露出不明意义的笑容,一手指了指刚过去的那两人,一边揶揄道:“瞧,大明星,这里又有两个人拜倒在你的魅力之下了!所以你可得赶紧睁眼瞧瞧,这边才是你真正的生活,可别一直陷在戏里面出不来呀。” 郑子语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不肯抬头,她少有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演戏时自然不算,说起来自己和她这么久了,只见她平常不论遇见什么都是泰然自若,有好几次连自己都有些慌的时候,转头一看见她的脸便奇迹似的放下心来,头一次见她这样还真有些新奇。 不过想起方才自己看着监视器里的表演都跟着哭的泣不成声,她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没有出戏的缘故,虽然可以理解,只是身为演员,虽要与角色的感情产生共鸣,入戏快,却更要出戏快,不然一直深陷虚幻的感情里面,尤其是要背负这样痛苦沉重的负担,对身心健康带来的打击都是巨大的。 往日郑子语在这方面都做得很好,只有今天都这么长时间了她还摆脱不了角色的困扰,李婧就算信任她也不免有些担心。幸亏又过了一会,郑子语终于抬起了头,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并没有哭,只是眉头紧皱,脸色也有些苍白,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李婧连忙将手中的水和毛巾递了过去,见她这样子深知她不容易,不由连声音都压低几分,柔声道:“辛苦啦,刚才导演说已经可以收工了,待会就早早休息吧,晚饭有我从老乡那里买的鸡,麻烦他们炖了点鸡汤,已经撇过油了,你少喝一点不会发胖的,要不然这里这么清苦,拍戏力度还这么强,你的身子也受不了的。” 郑子语先漱了漱口,感觉舌根处没有那么苦了,才一口一口抿着润喉咙,即便这样她开口时还是有些沙哑,配合她有气无力的脸,实在可怜的很。“我现在没胃口,吃了怕是会吐,你还是给我煮点面条,不要油,少放点盐,最多卧个鸡蛋就好了。” 郑子语平时并不挑食,也不会像娱乐圈其他女明星那样为了保持身材可以苛待自己去减肥,一向是自己准备好食谱,她是给什么就吃什么,想来这次真的是太辛苦,她才会主动要求‘点餐’,本也不是什么太难的请求,所以李婧点点头,让小助手先去准备,想了想道:“刚才时民和其他演员都来瞧过你,你那个时候还没出戏,不好见人,我有好好谢过,他们也都表示了解,等明天遇见的时候你再提一句,亲自谢谢人家?” 郑子语正把脸埋进毛巾里,热乎乎的,水蒸气熏到脸上,感觉毛孔都张开了,十分舒爽,她忍不住蹭了蹭,然后才道:“我知道了,不过这里的蚊子毒的很,一般的蚊香之类不管用,得用一种艾草烧了熏一熏才好,我今天摘了不少,你待会分着给他们送去。” 她眼睛眨了眨,看着院子里长长的草丛,若有所思道:“对了,你送的时候别忘了多提醒一句,现在天气又热,有些村民家中草丛懒得打理的话晚上怕是会有蛇,不过这里的人早年会上山打猎所以家里多少都有备着一些捕兽夹,你让他们和村民借来,再不行就付些钱,摆在墙头下的草丛里,或是室内窗户底下,以防万一。” 她说的轻巧,李婧却是吓了一跳,蚊子倒还好说,顶多就是痒点受点罪,可是蛇她是绝对受不了的,一想起那种滑溜溜的冷血动物便要起一身鸡皮疙瘩,当下就连忙找人去和村民打听准备,倒是忘了问郑子语为什么她会对这里的事情知道的这么清楚? 于是,在李婧的通知下,其他人和她的反应都是一样,少不了又是一通折腾,好在村民虽然刚开始并不怎么乐意,但一听说有钱赚马上就乐呵呵的把东西都准备的齐全,不过因为他们也有一阵子没有上山,所有东西难免有些破损,郑子语便让他们把家里的老鼠夹也一起拿了出来,和捕兽夹一起摆放在屋子里各处。 她吃了东西又洗了脸,精神好了许多,便亲自指挥着他们布置,见状,李婧有些不放心,躲在她身后有些心虚道:“这......这样真的有用嘛?” 郑子语冷眼看着外面,李婧看不到她的眼睛清澈如水,却像天上的月光一样寒凉,嘴角微勾脸上满是嘲讽,似是漫不经心却又满含深意道:“谁知道呢,不过这些东西摆着就算捕不到蛇也能捉只偷东西的老鼠,就算今天捉不到改天肯定也能碰上,早做准备早点安心,没错的。” “诶,不是,那你这根本就没给个准话啊!”李婧仔细一琢磨,总觉的她好像是在说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老鼠蛇之类的闯进来,搞得她一晚上心惊胆战连觉都睡不好,夜里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总感觉疑神疑鬼的好像听见了什么响动,悉悉索索的,像老鼠挠墙又像有蛇爬过,可睁开眼黑布隆冬的又什么都看不到,她只好安慰自己是错觉,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心里还是害怕就悄悄揪着谁在旁边郑子语的被子,听着她沉稳的呼吸声终于慢慢放下心来,才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的头发好像被什么蹭到,是风? “痛!”不对,不是风,风可没有重到能扯痛人头皮的地步! 李婧一个激灵,一阵麻意从尾椎骨升起顿时流遍全身,她正要尖叫,忽然一只大手堵住了她的嘴,粗糙的皮肤刮的她脸升腾,她立马就反应过来这是一双男人的手! 那一刻,不知为什么,李婧下意识就想到了今天晚上拍摄的那最后一个镜头,有道是穷乡出恶人,若真是有人想谋财害命,或是为色害人,偏偏她就这么倒霉,报应在自己身上了? 她吓得都要哭了!可就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叫醒旁边的郑子语,只怕连累了她,会给她惹上麻烦! 而这个时候她也终于看到自己头顶上一个高大的黑影,他呼呼喘着粗气,似乎在拼命压抑着什么,她好像听到他嘟哝了一句,然后黑影离她越来越近,她的眼睛蓦地瞪大,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可是她心里想的事情都没有发生!在他靠近自己的那一刻,她都已经感觉到对方的气息喷洒在自己的眼睫毛上,忽然一阵风刮过,下一瞬那个高大的身影忽然就被睡了出去,噼里啪啦,不知道是撞倒了什么,突然响起的声音惊醒了众人,李婧惊慌的睁开眼,傻呆呆的看着旁边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郑子语,愣了下之后,立马爬起来扑入对方的怀里。“呜哇啊啊啊啊,吓死我了啊!” 郑子语本来是想要去追的,可李婧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自己被她拖着也不方便,加上她确实被吓的不像样,只迟疑这么一会,那个被甩飞出去的身影已经爬了起来向外面冲了出去! “抓~住他,千万不要让他跑了!”郑子语吼着,可是其他人也是才被惊醒,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脸在状况外的懵逼样,也就指望不了他们能排上什么用场,郑子语只能听得外面“呜哇啊呀”的声音渐行渐远,最终彻底听不见,不甘心的抿着唇,最后还是安慰怀里一直哭泣的李婧更重要,又让其他人先睡,一切等天亮再说。 李婧凭白受了一场无妄灾,被吓的哭了一晚,天亮的时候才混混沉沉的睡过去,郑子语让自己身边的小助手帮忙看着她自己则梳洗好之后就去找村长,只不过半路正好遇见文运道,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郑子语冲他摇摇头,“这里不是说话得地儿,先找到村长一起说。” 他们两个人找到村长的时候,对方正坐在炕上吃早饭,见到他们两个村长媳妇一脸慌张的飞快把桌上的一个碗拿了下去,村长则立马下了地,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容,鞋子都没扣上,推着两人往屋外走。 “哎呀,你们怎么来了么,吃没吃呐,要是提前打声招呼就能一起用了嘛。” 郑子语看着炕上一个小男孩吃的满嘴油光,鼻尖闻到一股鸡汤的鲜美,想了想也没拆穿他,跟着进了另一间屋内,见他把门关好之后便将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不想村长一听,脸色一沉,皱着眉一口否决道:“不可能,那个人绝对不是我们杏花村里的人!” 他露出一脸被羞辱的表情,一改之前满脸堆笑的猥琐样,却依然让人倍感不舒服,尤其是他义正言辞的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郑子语忍了忍,好歹才忍住没有笑出声。 “我们杏花村虽然贫穷又落后,但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有骨气的,早年间也曾出过抗日英雄,近几年还有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所以我们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事情的!” 郑子语其实很想说他举例的这两种人和做坏事根本就没有什么冲突,但想想其中一个好像还是自己的弟弟,而如果是郑琥做了类似的事情的话,那么自己就直接废了他了,根本就不会站在这里听人废话,可再想想他在自己面前软软的好像个夹心棉花糖,于是她默默闭上了嘴,没有多说什么。 可那村长瞥了他们一眼,又道:“而且我们村子之前一直都好好的,连谁家丢了根针的情况都没有,偏偏就这几天,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呢?” 哟吼,这是在说犯人其实是出在他们自己人里,偏贼喊捉贼,找他们麻烦不是?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一下就听明白了,郑子语脸色冷了下来,村长一瞧立马又怂了,毕竟这些人出手大方,在他眼里就和摇钱树没什么区别,谁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是? 只是这次还不等他说什么为自己狡辩,文运道是真的生气了,不过他自认是文化有素质的人,所以虽然气的脸都红了,但也没说出一句脏话,只是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自己的团队我自然都信得过,他们根本就不是做出这种事的人,你如果再说什么侮辱他们的话,坏他们名声,我就要以诽谤罪起诉你,再让镇上的警察来调查处理这件事情!” 穷山沟沟交通不便,消息闭塞这么多年,出什么事都是由村长决断,根本就没听过警察这么一说,更不懂什么是诽谤罪,加上他说的‘温温柔柔’,好像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所以村长根本就不怕他,甚至不经意间还露出几分轻蔑之色来。 郑子语一瞧,拦住还要说什么的文运道,自己上前一步,“这样吧,我们昨天虽然没有捉住那个人,但是因为昨晚睡下的时候不是在屋子里布下许多老鼠夹和捕兽夹吗?那人逃的时候慌不择路,一定触发了不少机关,待会我们就带人清点一下,然后再将我们的人和村子里的男人都叫到一起,看看谁身上有伤不就知道是谁干的这事了吗?” 第一百八十四章逃出大山9 郑子语提议后,村长嘴巴嘟囔着什么也听不清,磨磨蹭蹭的站在原地搓~着手,一脸不情愿,就是不肯动弹。 文运道性子直,加上之前村长的言行本就已经惹恼了他,现在又见郑子语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对方还是不愿意办事,他气的差点没和对方动起手来! “你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不是说你村民都是无辜的吗?那就把人都叫来对峙,反正我手下的人肯定是不怕的,你若不信,就把大家都一并聚在一起,看看他们昨天晚上都做什么去了,要是身上再有伤那肯定就是那个混蛋,只要是捉到了人,什么都别多说,直接送到警察局关起来坐牢就是!” 郑子语悄悄揪了揪他的衣袖,暗示他先冷静下来,然后附在他耳边,道:“导演你先冷静一下,其实这件事并不适合太过大张旗鼓,一来那人虽然闯进来但并没有做什么事,可外人却不知道,要是宣扬出去,不知情的人以讹传讹,只怕会对当事人造成二次伤害,岂不违背了我们本来的好意?二来这里虽然消息闭塞,我是相信剧组里的大家,不过也是人多口杂,和之前是同样的道理,这毕竟是我们一起付出心血努力完成的作品,决不能让些莫须有的流言抹黑它,所以不论如何,我们都要慎重隐秘的处理这件事才行。” 文运道想想也对,可他就是看不惯村长这幅态度,所以虽然稳定了下来,但情绪还是不怎么好,闷声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郑子语想了想,道:“您看这么做怎么样?我们先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对外只说昨天是看花了眼,或是有蛇进了屋子里面被吓到了,今天也不要耽误拍摄,该如何就如何,然后等大家都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我再说自己弄丢了东西,请大家配合着找一找,剧组里的人我们自己注意一些,不过村子里的人还是要拜托村长您了。” 两人齐齐看向村长,他愣了下,还是支支吾吾道:“哎呀,都说了我们村子里面没有这样的人了,再说了,无缘无故的,这不耽误人家做事呢么,你们这些外乡人到时候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我白白得罪全村人,这让我以后还怎么管理村子呢。”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没有好处,否则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去做? 郑子语心里了然,于是道:“您放心,我当然不会让您为难,这样吧,只要能揪出那个人,不管对方是谁,事后对村子造成的损失都由我来赔偿,既算补偿大家,也是谢谢您一直以来对我们的照顾,如何?” “哎呀,本来你们来我们村子就是客人,我们也该好好招待你们的,但我们这样的穷山沟沟有些事情上真的是有心无力,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既然发生在我们村子里,我这个村长就一定会帮你找出这个人,若他真是我们村子里的人,莫说你们,就是我们全村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村长顿时脸上就笑开了一朵菊~花,拍着胸口就是一连串的保证,“对了,我会派人守在村子各处,甭管他是想逃出村子,还是想躲在山里都休想逃过我的眼睛!” 他微微迟疑了下,又小心试探的看向郑子语,“不过我们村子里的人吃穿用度都是要到镇上去换的,这封了村子造成的损失,数目恐怕不小啊......” “这都不打紧。”郑子语道,“不过因为我们的人这次被吓得不轻,为了让大家安心,只希望村长动作能够快点。” “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就叫人去办,一看见可疑人物就一定会拦下他送到你们面前,您就放心吧!” 这事就这么定了,文运道得了个准信便再受不了对方‘有钱是大~爷,没钱你就滚’的势利谄媚样,哼了一声自己先跑了出去,郑子语和村长客气了一句,起码维持着最后一点脸面,这才追了上来。 “太难看了,就这吃相也实在太难看了!”一见她出来,他便气的脸红脖子粗忿忿咒骂起来,只不过他到底碍着自己的身份,加上也确实是嘴笨,所以也骂不出什么真的难听有伤害的话,加上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慢慢的反而是生起自己的气来了。 郑子语见他走路都不似以往那般气定神闲,搞得自己裤腿上都沾了一层灰尘,看来是真的气得不轻,不由心里好笑,出口安慰道:“不过是个见钱眼开的你何必和他生这么大的气,对自己的身体可不好,我倒是觉得能用钱让他这么积极配合也好,最怕的就是他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糊弄了事。” “我还怕他拿钱不干正事,你也看出他刚才有多糊弄我们了!” “不会的,他是个贪心的人,为了从我这边赚更多的钱,他一定会很上心的。” “......我们赶紧拍完赶紧回去,这都是些什么事!”一连串的事情让文运道对杏花村的印象糟透了,但他想起昨天夜里遇事的李婧,稍微冷静下来,叹了口气道:“李婧怎么样了?她怕是被吓的不轻,不如今天你们也别在这里睡了,这主人家就不是好的,连累的你们也倒霉,我看你们今晚还是去和剧组其他人挤一挤,或是去其他村民那里再重新找个地方,在那里都比在这好!” “好,我会考虑的,不过这件事情就像之前说的,希望您回去之后......” “放心吧,我不会泄露出去一个字的,我知道你的顾虑,而且我保密工作还是很好的。” 文运道笑了笑,郑子语想起要拍电影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可见对方确实是一个能守住秘密的,所以也跟着笑了笑。 “那就这样吧,事情就按你说的去做,不过借口你还是再找个其他的好了,不然对你的名声可不好。” 之前郑子语因为和文运道在剧本上的观念不同,两人吵了一架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剧组里还有段时间因为他们两的关系搞得气氛很是别扭,便是如今两人‘冰释前嫌’了,但剧组里总会留下些传言,文运道是怕她把这次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怕是会引起别人的误会和不满。 “诶,原来我还有好名声吗?”郑子语眨眨眼,毫不犹豫的自黑,“我还以为以我的黑粉数量来看,我怕是早就没有名声这种玩意了。” 短短五年之内她便从刚出道的小透明变成如今的当家小花,火的速度简直就是做了火箭一样快,自是成了不少人眼中钉,加上她的性格直白又不懂掩饰,李婧私下里就总说她是一根筋,所以她这些年得罪的人还真不少,被摸黑、咒骂,这种事情简直就像日常一样,所以在文运道这么说之后,她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用这一口‘反正虱子多了也不嫌多’的语气道:“有人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我既没有特异功能,也没办法撬开他们的脑子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既然这样倒不如无事当不知道的好,我自己反而过得轻松。” “你真的这么想就好了。”文运道叹息一声,“说来惭愧,我比你大这么多岁竟然还没你想的通透。” 郑子语心道要真按我的真实年龄来算,说出来肯定吓死你! 索性她只是笑笑并没有多嘴,文运道又看了她一眼,道:“算了,剧组里有我给你看着,总不会太过分,还有这件事,是我把你们带到这里来的,我就对你们都有责任,你也别总想着什么都自己扛,蒙头往前冲,有我这个老头在哪里用你,有什么事记得先和我说一声,听到没有?” “是,知道了。”郑子语应着,但真到时候怕她还是会只靠自己一人,什么都不说。想到自己出门时,母亲还叮嘱自己一定要照顾好这个‘小~姨’文运道就头疼不已,见状,郑子语提议道:“这事就交给我了,您也别烦心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您闲了也到处逛逛,这里虽说是荒村野地的,但甚在自然,山里也没开发,郁郁葱葱的树林,空气也好的很,您散散心,或也能找到些灵感。” 文运道对杏花村的成见还没放下,所以闻言也只是随便点点头,两人拜别各自回到自己屋子里。 郑子语回去的时候李婧已经醒了,她昨天担惊受怕就没睡好,后半夜更是一直没闭着睁眼到了天亮,所以此时她精神萎靡,反应就比别人慢半拍不说,脸色还苍白的很,眼下乌压压的叠了一层深色,瞧着便不好,还非要硬撑着指挥小助理给郑子语准备东西,便是有人看不过去,担心她,过来劝说她也不听,见状,郑子语只好自己上前,拉住她的手腕时,她明显吓了一跳,回过头怔怔的看着她,眼中满是惊慌,一见是她,忙松了口气,扶着胸口定了定神,抬手打了下她,埋怨道:“你又去那里鬼混了,大家都忙的晕头转向,偏你闲的,现在还来吓我,真是找打!”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的又起来了?”郑子语一脸不赞同。 好歹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李婧也知道她这是动了怒,这时候的郑子语最是独断专横,最好还是不要惹着她的好。 所以她也就顺从的跟着郑子语走到里屋,但对于她让自己再睡一会的提议却是不愿的。 “这大白天的,阳光那么足,外面又那么吵,我肯定睡不着,而且让人看见了是要笑话的。”李婧和她坐了一会就闲不住的朝外张望,嘴里更是停不住的说着些要注意的事情,“再说了,你这几个小助理跟你又不长时间,许多事情都不清楚,我要是不给你准备周到了,我也安心不了啊。” 郑子语眼见着她没坐一会,屁~股就又抬了起来,便是和自己说这话,但眼睛也是一直盯着那边,心怕是早就飞了,想了想,只得狠狠心道:“你把门一关,帘子一遮,别人说什么你管他满嘴胡咧咧干嘛,再不济也有眼罩和耳塞,以前你和我天南海北飞的时候不管在哪不也照样睡得香甜?少拿这些来蒙我。” “再说了,你要是真不放心,就赶紧养好精神,不然只担心你一人我就因为常分心什么事都做不好了,总之,我也不是小孩了,有他们陪着我就醒了,你要是在罗里吧嗦的,我就和导演去说休息一天,或是干脆直接矿工,亲自回来监督着你,你不睡个自然醒的话哪里都不准去!” 当然这话也不过是吓吓她,她从来最讨厌那些半途而废的人,自己又怎么会去做。显然李婧也是了解她的,可奈何郑子语说话间就已经把被子都铺好了,还有门窗帘子什么的也都弄好了,她动作迅速,做完这些还过来要亲自给她脱衣服,李婧吓了一跳,见她态度强硬,只好红着脸败下阵来。 “好了,住手,一副我自己脱,我睡,我睡还不行吗?”李婧下意识看了一眼门口,幸好门已经关上了,只是还能听到外面的动静轻了许多,定是屋里的声音传了出去,这下可完了,自己苦心经营的严谨高冷女强人形象全部毁于一旦,那群皮猴子指不定在心里怎么笑话自己,这全都怪她! “说话就好好说话,你这动不动就直接动手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她一脸恨不得冲上来扑着自己咬几口才能解气,但脸颊却因羞恼而微微泛红,总算比之前惨白的毫无生气的模样要好看许多。 “留下小赵陪着你,你好好休息,我会尽快回来陪你的。” “别介,你给我好好工作,不准走神也不准再和导演叫板,要是让我听到一点消息,回来我再一一和你算账,你别想糊弄过去!” 就算是白天,李婧到底还是有些怕的,加上她也知道郑子语是不放心自己,所以也没拒绝留下小赵,两人开玩笑的互相叮嘱了两句,架不住李婧一直催,郑子语也见她脑袋才挨着枕头眼皮子就一直打架,便笑了笑,走出外面和助理小赵又说了些什么,这才走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逃出大山10 整个部落无论是谁在自己面前都是噤若寒蝉遵规守礼的,阿史那木何曾见过这种不要脸的阵势?她大声的吵嚷闹得他脑仁都疼,脑门青筋暴起,突然喝道:“不准再吵!否则现在就将你压到死亡谷把你献给死神!” 阿史那翼十分识相的停止了哭喊,只是犹有哭音微颤,甚是委屈和可怜。 “可汗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呢?”她弱弱的反驳,听得阿史那木嘴角直抽抽。 弱女子?这话搁在任何一个部落中的女子身上都会换来别人的嗤笑,更烈性一点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找茬辱骂要与你动手呢!孰不知草原女子牧牛喂养,家务农活事事亲为,尤其是一身精湛骑术更是天生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本事?!所以部落中的女子身材大都长得丰满健壮,如中原女子那般娇小羸弱可是为草原人所不齿的! 更何况眼前这人,部落中最勇猛的两位勇士萨拉查和努尔皆忠心于她,甘愿屈与人下为其幕僚替其办事,且她手中还握有两万军马,虽此次战役中失去了一万,但其威名不止在本族部落,更是在草原和中原皆有所闻,如此人物,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个‘弱女子’,这话若是被曾被她荡平灭族的敌人听了,岂不是要吓疯了?!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阿史那木也是才想起来便是这么一个让所有人都胆寒忌惮的人,她还确实是个女子,即使她并不弱,但她的身形比之男子可是差远了去,许是不过才十六岁的年龄,与自己相比几乎差了一半的高度,雌雄莫辩的模样,不及巴掌大的脸,因为方才的翻滚发髻松垮,几缕发丝垂落,平添几分懒散娇憨,这也就使得她周身的气质明显的偏颇向女子的阴柔和妩媚。 阿史那翼的双眸是比墨绿还要深近乎墨一样的颜色,平时是察觉不到的,但在某个角度,在阳光的反射下便可窥见其中绚丽的景象,美丽妖异的无可言说,这时若被其看着,就会犹如被精怪附身一般失去神志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的阿史那木愣了一瞬,一时身子竟不受控制的泛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勉强压下心中那种不可言说的怪异想法,下意识的撇过头不去看她。 他久久不语,阿史那翼可没了耐心再等下去,不舒服的吸了吸鼻子,“可汗就是要考虑将我献给死神,临死之前可否让我再好好的洗一澡?这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我都快要晕过去了,若不然到时候冲撞了神明大人可就了不得了!” 坐在高位上的阿史那木不说话,只是冲着门口用力挥了挥手好像是要她赶紧滚一般,阿史那翼立马扬起笑脸:“哎!那属下先告退了!”说完,不再去看阿史那木的表情,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了。 出了可汗的毡房,阿史那翼跑回自己的毡房立马就吩咐人准备热水洗澡,一身的血污,臭味熏天,即使之前不在乎,此时回了家有了足够的条件且又是刚饱餐过一顿,这可真是半刻都忍不得了! 等终于洗干净了,也不过才过去半个时辰。浑身湿漉漉的自浴桶中~出来,水珠沿着身体的曲线下滑又顺着脚踝隐没在脚下的地毯里,在她走过的身后便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 她伸手摸~到换洗的衣服,在看到那一条白色长绫时动作一顿,“......怎么把它也拿来了?” “呵,习惯还真是可怕!”她手一移,越过白绫拿起一旁的亵~衣穿上,不过齐臀的衣摆堪堪遮住她的小屁~股。 她系好了衣带再摸向裤子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旁人的气息靠近,下意识飞速转身伸手取喉!却在指尖碰到对方皮肉的一刹那被钳制住。 “小心点!”男人不悦的皱眉,“是我!” “若不是你的话,我的手可早就刺穿了你的喉咙,你以为你还有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她的指腹都已经感觉到血脉的跳动,只要再用力些就可以轻易的将男人杀死。 阿史那翼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束缚时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五个刺眼的月牙印。 怀里的人毫不留恋的离去,但男人总觉的她身上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有一种比以前更加吸引人的魅力牢牢的吸着他的视线,令他着迷的甚至能将之前因为她的袭击而产生怒气都忽略了去。 他的眼睛牢牢的附着在前面的人儿身上,长发铺泄垂落腰间,或许是才沐浴过后还没来得及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个不停,打湿~了她身上的白衣,吸附贴近勾勒出女子的身形,更映出之下粉~白的皮肤,水雾蒸腾之间迷蒙住了双眼,飘荡在鼻尖温暖的湿气却更加引诱着他的想象。 男人忍不住向前迈进一步,女子因再次拿衣服而微俯下的腰,上移的衣摆界限,白花花的肉一览无余,豁然开朗的视线,眼前清晰的美景令他一瞬间血脉喷张,齐涌上脑,轰然炸响顿时一片空白。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将人重新揽在了怀里,像铁箍一样的双臂更加显得女子身体的娇小,温暖的淡淡的香气也闻得更加清楚,明明该是美人在怀心神荡漾的时候,可是胸前同样沾了湿发直达心底的凉意令他蓦地清醒,忽然就陷入了放开不放开的两难之地。 接下来......该怎么办?犹豫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欲望占了上风。环紧手臂,温暖的身体抱个满怀,男人轻嗅着那淡淡的清香,忍不住舒服的轻叹一声,鼻尖下移,顺着她的发际线移到耳根又到颈后,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因着自己的气息拂过而激起一次身的鸡皮疙瘩,轻笑一声:“呵,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阿史那翼心下生恼,微撇过头躲开他即将印下的吻,有伸出双手搭在盘缠在自己腰间的铁臂,挣了挣,没有挣开。 “放开我!” 男人不理会,反正她的这点挣扎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痛不痒。兀自从衣服的缝隙间探了进去,嘴上讽刺道:“装什么?又不是没做过!”感觉着掌下的温热绵~软,身体下意识的动了情,他不由加粗了呼吸,一把将人抱起走向榻边。 “阿史那达,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我下来!”阿史那翼动了怒,威胁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失了支撑,不受控制的下坠然后重重的跌到榻上,还好上面铺着厚厚的兽皮和棉褥倒不至于摔疼了她。 饶是如此,阿史那翼还是有片刻的恍惚,她挣扎着爬起来,不过才支起半个身子就又被人按了回去,阿史那达不知在何时褪~下了披风,衣服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直到他上身赤~裸,身子一跨,骑在她的身上俯下在那张忿忿的脸上咬了一口,“叫什么?不如留点力气好应付接下来的事,难道忘了上次你被我~干的嗓子都哑了么?” 她抬手狠抹了一把脸,又将满手的口水蹭回到他的身上,抬眼挑衅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又做了什么?” 阿史那达的脸上一僵,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表情就那么定格在脸上,僵酸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甚是滑稽。他恶狠狠道:“啊,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可是他第一次在床~上被一个女人弄得那么狼狈,每一次提及可都是记忆犹新呢! 更何况...... “便是脑子里忘记了,不是还有你给我留下的印记么?” 他说的暧昧,可左肩头的刺痛,犹如烈火灼烧一般不可忽视,不堪回想的过去,男人的威严被挑衅、冒犯,两相刺激之下,他的眼中怒火燃烧,与方才的情~欲漩涡交织,危险、压迫、骇人之极,稍有不甚被卷入其中,必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阿史那达的手一点点攀附上她纤细的脖颈,她不觉抬起头,全身致命而脆弱的部位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指尖那微弱的跳动是那么诱人,他渐渐加重了力道,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一般缓缓收紧了双手。 “这样说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他道,“我说过的吧,你必定会死在我的手上!上次没注意让你侥幸逃走了,就是这次,也一样,为时不晚!” 喉咙被钳制的痛苦,阿史那翼呼吸艰难,忍不住张大了嘴像呼吸更多空气却只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她面色涨红,因为空气的稀薄而渐渐转为紫色,若没有奇迹出现,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明明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但她面上不露丝毫丧败之情,更甚至忽然展颜一笑,黑发铺陈在身下,犹如上好的丝缎,女子衣衫凌~乱,玉~体横陈,配上那一抹笑,美艳的似是勾人的女妖精,吸睛夺目、勾魂摄魄! 阿史那达一愣,手下力道一松,“你笑什么?” “咳......咳咳!”好不容易恢复呼吸,阿史那翼贪婪的深吸了几口气,待缓过来了,笑得愈发不能自抑,若不是身上还压着个人,怕是要打上几个滚折腾个尽兴才算完! 女子娇小的身子在他的身下颤抖不已,可从枕被之下传来的闷笑声又证实着她并非是因为害怕而哭泣,这让男人又惊又疑,又恼又怒,“你......你到底在笑什么?!” 阿史那翼终于从被子里爬出来,“我笑,我笑今日想要杀我的人还真是多!才走了一个可汗紧跟着便又来了一个你,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命竟是如此抢手。不过遗憾的是,你若想要我的命可是要去排队的,若是有幸在轮到你之前我还没有死的话,悉听尊便就是!” 她的脸颊因为在枕被里呆的久了闷出一片红霞,嫩嫩的,如熟透的红苹果,咬一口定是满嘴蜜~汁,甚是可爱。亮亮的双眼半眯着,却掩不住里面流光溢彩,似星海闪耀,坦荡荡无所谓的表情即使在面临时也无一丝波澜起伏,自然而然,全不似作伪。 可阿史那达的眉皱的更深了。 “你说父汗要杀你?什么意思?!”他彻底松开了手,只是身子还没有起来,反而更加伏低逼近几分,将人儿困在这一小方天地中动弹不得。 阿史那翼眨了眨眼,羽睫轻晃,荡漾了一湖星光。她忽然伸出双手揽在他的颈后,似是在说悄悄话一般将人拉得更近。“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在他的耳边低喃。 “常洛州一役,共折损兵马三十万,这可不仅仅只有我们突厥,还有草原上其他部落的族民,各个部落首领的不满与怒火总得要一个人来背黑锅,而很不幸的是,相比起有可汗爱妃做妹妹的察哈尔,自然比一个自小就无父无母不知是谁的野种来的珍贵,所以”她笑了笑,好似在说:“瞧,就是这么简单!” 阿史那达紧盯着她,目光如炬,认真的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不肯放过一点猫腻,可她的样子依然是那般。 他豁的直起身子,下了地,不再看榻上的人捡起之前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边往外面走。 “怎的又要走了?”阿史那翼亦爬起来单手撑着额头看着他,“你不要我的命了?” 临到门口的阿史那达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冷哼了一声:“哼,你的脑袋暂时就先搁在你脖子上吧!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映照在脸上的光芒明了又暗,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退散,嘴角的弧度最终凝结成一片冷漠。 瘫回在榻上,这么一番折腾,刚沐浴过后的温暖不复,依然有些潮~湿的长发黏贴在后背,刺痒潮~湿难受的很。阿史那翼探手摸~到枕下的匕首,忽然翻身坐起,一把将身后的长发全部拨到胸前,漆黑似墨,光滑如缎,这样美丽的头发便是每个女子见了都会羡慕嫉妒的。 然而阿史那翼却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匕首落下,一缕青丝就这样掉落蒙上尘埃,纷纷洒洒,如细雨交织,不一会就在地上铺满一层,直到发梢短到她眼角都看不到的程度这才停了手。 双脚下了榻,她从柜中重新寻出衣物穿好,只那往日从不离身的白绫这次却被她随手团作一团弃于角落不顾。 第一百八十六章逃出大山11 文运道这人做事从来都不拖沓,又十分有求知欲,一听郑子语这么说,盘算着早上因为自己故意加快了进度,拍摄也比较顺利,竟是连今天的任务都完成了,当下就决定下午给剧组所有人放个假,看他们是休息也好,散心也罢,反正是任他们安排就是,他则正好和郑子语在村子里逛逛,想他好歹比她长了几十岁,总比她有过多年经验的人,这次一定要让郑子语明白她是错的,不然就算自己不在乎,对方的尾巴也马上要翘到天上去了! 其他人不知道他两人的目的,聚在一起一商量,都道好不容易远离大都市,这里小山村也算亲近自然,反正晚上也没什么其他娱乐项目,不若一起在外面来个bbq,东西可以从村民手里买,再缺的就到外面的镇上,反正他们有车。 “导演,子语姐,你们也一起来啊!”一个小姑娘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没见李婧,还不忘连她也一块捎上,“还有李婧姐,今天怎么没看见她,大家都来嘛,一起热闹热闹!” “她今天身子不舒服,我让她先休息去了。”郑子语道,“这样吧,你们先去玩,我回去问问她,她若身子好了,就让她去找你,怎么样?” 小姑娘满口应好,高高兴兴的走了。 于是郑子语和文运道告别,各自回家去换身方便行动的衣服,郑子语除了和李婧说今天晚上的事情,还得和村长通知一声,免得他派去守在村口的人把剧组里的人拦下,扫了兴不说,还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就不好了。 “对了,他们或许还要从村民手里买些东西回来,都是一帮子不经事的年轻人,可能还要麻烦村民们帮忙收拾一下,还有晚上如果大家都有时间的话也可以一起来,如果会影响到其他人的话,造成什么损失你就先记着,之后我一并给你结算,这些就都麻烦你费些心了。” 村长一听就知道有钱赚,哪里还会不乐意,自是满口应下来一边想着让自己的婆娘看看家里有什么不需要的东西都卖给这穷大城市里来的白~痴,有这么大的竹杠不敲白不敲! “你知道你现在在村长的眼里脸上明晃晃的就写着三个字吗?”李婧睡醒一觉后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她倚着门板,冷眼看着郑子语和村长说话,回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郑子语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笑眯眯道:“大美女?” “是冤大头!”李婧嘁了一声,“这老头简直就是个见钱眼开的吸血鬼,你不帮着也就算了,怎么还提醒他,可让他逮着机会可不得狠狠敲剧组那群人一笔?” 虽然他们确实也不缺那几个钱,但心里总归是不爽的。 “你真当他们是好欺负的?”郑子语被骂了也不在意,只冲她眨眨眼,“能跟着剧组来到这种穷乡僻壤来吃苦的,说他们是什么都不懂的乖娇娇,文运道头一个就不答应,先不说那些仪器、道具之类的就有多重,整日里扛着它们走来走去的哪里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给咱们准备戏服和给我化妆的吴姐、张姐两人,不仅在工作上是一把手,在勤俭持家方面更是一等一的好手,所以啊,这最后占便宜的是谁还不一定呢,你呀,这是白瞎操心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这么多的?”连人家家里事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李婧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不妨被她在头上摸了摸,顿时就红了脸。 “你啊,休息就休息,别总是瞎操心,外面的事情都有我呢,晚上你也去和他们一起玩玩,放松放松。” “知道了!”李婧恼羞成怒的吼了一声,“还有,你年纪本就比我小,不要总是在我面前充长辈,也不要摸~我的头!真是的,我的形象这次可是真的没有了啊!” 郑子语转头看见藏在一旁偷笑的几个小助理,心道:“傻~瓜,你的伪装早就被人看穿了呀。” 明明就是比谁都要心软的人,干嘛总是用冷漠伪装起来自己呢?实际上真实的你可是非常受欢迎呢。 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来,不然某人就真的炸毛了。 所以她悄悄冲那几个小助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又做了个让他们小心照顾人的手势,见他们都乖乖的应了,这才放心离开。 “抱歉让你久等了。”到了约定的地点,文运道果然已经在那里了,郑子语冲他招招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有些事情耽搁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也是才刚来。”不提及工作的文运道是个难得的绅士,对女士也是难得非常有耐心。“我打听过了,这时候山上的林子茂密,是避暑的好去处,我们可以到那边去乘凉,如果你不喜欢爬山,我们还可以到田边走走,听说现在的农作物也是长势喜人,或许我们可以摘些玉米回来,这样晚上我们就有烤玉米吃了。” “不,这些并不着急,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下次再去。”郑子语过去挽着他的胳膊,“你难不成忘了我们今天出来的目的了吗?” “可是,你不会觉的好不容易闲着却还要陪着我一个老头子工作,很枯燥乏味吗?”文运道微微迟疑,忍不住开了个玩笑,于是郑子语也冲他眨眨眼,顺着打趣道:“不,相反的,我觉得比起年少气燥的毛头小子,还是已经经过岁月沉淀的前辈别有韵味,尤其是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是有魅力了!”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着两人对视一笑,文运道自是不信她说的话,不过他也确实已经过了整天痴迷风花雪月的年纪,比起把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那样没用的事情上,他更想去寻找更多通往成功的道路,所以不论如何郑子语的行为更加符合他的心意,所以他也没有再推辞,两人一起走在乡间的土路上。 说真的,这似乎听起来也是很浪漫的一件事情,但前提是周围没有人来人往的吵杂声,你不用分心去考虑落下的每一脚鞋底到底有没有踩到鸡羊牛的排~泄物,再或者哪怕你已经放轻了动作,但行动之间还是不可避免的带起尘土飞扬,还有各种酸馊的臭味,便是你真的有什么绮思,在现实面前也只会被打击的干干净净,半点歪念头都没有了。 文运道自小就住在城中,就算来了这里也没到出去过,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遇到,起先还能忍着,慢慢不觉就露出了不满,他皱着眉,若不是郑子语就走在他旁边,他定然会毫不犹豫的跑回去,以后都不要再出来了! 然而就在他真的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郑子语忽然指了指前面,悄声道:“你快看前面。” 文运道下意识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手中抱着一堆脏衣服从路的尽头一点一点挪了过来。 这并不是什么修辞手法,她是真的走得很慢,简直就像蜗牛爬一样,而她的肚子和她怀里抱着的衣服就是压在她身上的壳,她没走几步就不得不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而托着她的大肚子喘气休息,火辣辣的日头照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又黑又糙,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但定然是狼狈又疲惫的。 文运道见她一条路每走一半就已经歇了十次,明明旁边都有人经过,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停下来帮她一把,他心里诧异又有些生气,见她再一次停下,额头上的汗甩在地上就像下雨一般,他再忍不住,上前就像帮她一把。 可抬起的脚还没迈出一步就被旁边的郑子语拦住了,她对着他摇了摇头,示意他接着看下去,文运道虽然不解,但还是听了她的话。 只见那孕妇虽然走走停停,但终于还是一点一点的来到了他们面前,这时文运道终于看清了她脸上的模样,他忽然就好像被当头棒喝一般,一下子怔立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好久才回过神,惊讶的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她她她......她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也不怪他会这个样子,因为就连郑子语都一副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 刚才从他们身边经过的孕妇,她脸上并不像之前文运道猜的那样,或狼狈,或烦躁,或疲惫哀怨不堪,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连眼神也是痴痴地毫无焦距的落在某一处,若不是她走过的地方会清楚的留下一连串的脚印,当真会让人以为是白天遇见了鬼,不,就她那样子,要不是会动,倒更像是一座石像,冷冰冰的,毫无人气。 就在他们两个人因为某些原因都没回过神的时候,忽然就从旁边走过来一个男人,二话不说就从孕妇的手里接过那盆重重的衣服,他动作可比她快多了,步子迈的大,三两步就走到一座木门前,那应该就是孕妇的家了,然后他放下衣服还是没有说一句话,转身就走了。 他们两人愣了下,连忙去看那个孕妇,却见对方先是傻愣愣的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好一会,然后依然维持着那个手势慢吞吞的向前走,直到走到自家门口,把那盆衣服重新抱着进了屋里,从始至终两个人一点交流都没有。 “......看来这里还是有好人的。”半晌,文运道似感慨,又似为缓解尴尬一般,说了这么一句话,没听到郑子语应和自己,他回过头见她正看着某个方向,那里站着的正是刚才帮孕妇忙的男人,他明明是做了好事,此时却在挨训。 “你多管闲事做什么?”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老妇人,此时满脸嫌弃,谈论起孕妇时满是不屑的语气,就好像那是什么不能提及的藏东西,只要沾上就是致命的大麻烦一般,咒骂不停,“你也不瞧瞧那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怎的别人不管就偏你烂好心?你是不知道那一家子都是疯子吗?那种沾上就甩不掉烂在粪堆里的臭虫,躲都来不及,你还上赶着,是嫌自己命不够长吗?” 那妇人骂的实在难听,男人被她训得狗血喷头垂着脑袋立不起来,文运道实在看不过去,正想上前替他维护几句,忽就听得一声巨响,好像什么东西摔在地上,再然后,男人的吼叫,女人的哭泣,间或伴着几句尖利又沙哑的咒骂和锅碗瓢盆被砸的声音,乱糟糟的,正是从刚才那个孕妇家里传出来的。 之前的妇人隐晦的看了一眼那边,露出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悄悄叹息了一声:“真是造孽啊!”她旁边的男人也露出一脸后悔不忍的表情,沉默的跟在夫人后面渐渐走远。 文运道这下可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他愣在原地,左看看又看看,不知是该先去和那边明显知情的两人打听下情况还是该先看看孕妇那边到底如何了,正踌躇不定的时候,旁边的郑子语先动了。 她跑到刚才孕妇进去的门前不停的拍打着门,边打还边喊着:“有没有人啊,开门啊!” 文运道一见,第一反应竟是看了一眼路旁边垒着的石块,实在是那边的动静实在太大,他都怕郑子语这么贸贸然闯上去会吃亏! 不过那石块深埋在土里,周围全都是各种牲畜的粪便,他最后还是捡了一根不知被谁丢在地上的木棍藏在身后走了过去。 “怎么样?” 郑子语冲他摇了摇头,手中动作不停,又敲了好一会,屋里的人终于好像被她敲烦了,里面屋子门开了一道缝,一个老婆子警惕的朝外张望,没好气道:“谁呀,真是烦死人了,把我们家的门拍坏了,可是要让你赔钱的!” 那门缝实在太小了,黑漆漆的透不进光也看不到里面的真实模样,郑子语瞥了一眼就立马收回目光,手中动作也停下了,脸上带着笑,客气道:“大娘您好,我们是最近刚来村子里的,路过您家门前见您院子里挂着的肉干挺好的,不知道能不能向您买一点尝尝?” 她长得本就好看,加上她又故意卖乖,一张小~脸粉~嫩嫩的和朵花一般,让人瞧了就心生欢喜,舍不得拒绝她,加上她还说会给钱,那老婆子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点,但出来的时候还是小心的掩好了门,然后从院子挂着的绳上给她取了三块肉干,又卖给她一些羊肉鸡蛋之类,收了她两百块,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团,显然是十分高兴的。 “哎,我们家的东西都是最新鲜的,你要是还想要什么,自来我们家,老太婆我给你算便宜点!” 郑子语满嘴应是,注意到屋里不知什么时候没了动静,这才告别还恋恋不舍老婆子,拉着文运道走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逃出大山12 他们走出没两步,回头见着那老妇人还朝这边张望,郑子语立马加快了脚步,手中不忘紧紧牵着文运道,直到下个路口他终于挣开了自己,想也不想就要往回跑。 郑子语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拦下他,“你去哪里?!” “回去!”文运道闷声道,可不管他怎么躲都没有办法躲开郑子语,气的他眼睛都红了,忿忿道:“你让开!” “你先冷静下,你连事情到底是怎样的都没弄清楚,先不要冲动好不好。” “再迟一点,她就死了!”他低吼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走来走去,“你没听到那个动静吗?那个孕妇,她挺着那样大的肚子,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洗那么多衣服,她累的整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好不容易回到家中,怕是连口水都没喝上,她家里人竟然就动手打她,这是jiabao!搞不好一尸两命!不行,我一定要去报警!” 他下意识拿出手里的手机,但在发现无论如何都拨不出去号码这才想起这样的山沟沟里根本就没有信号。 “我记得剧组里的人有说过要去镇上的,我和他们一起去,镇上总是有警察的!” “你报警没用的!”郑子语再次拦下他,“你也听到他们嘴里骂什么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只要把错全都归到女人头上,男人只是小小‘教训’她一下,没闹出人命的话根本就没人管的!” 他们亲耳听着屋里男人的声音骂着极其难听的话,字字都是说着女人不守妇道在外乱勾搭人,虽然他们并不了解前因,但亲眼见到的也只是一个男人出于好心帮孕妇一个小忙而已,而且之后男人的遭遇可以说明他们两人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也就是说起码这一次并不能说明孕妇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对,应该说就算真的有什么,也不能成为一个人动用暴力的借口,更何况受害方还是一个孕妇! 郑子语心里也是又气又急,她刚才差点就没忍住冲进去,但从邻居的反应来看,这样的事情只怕不止上演过一次,那么之前肯定也有人阻拦劝导过,可女人一副‘躲闪不及’的样子,事后还颇是无奈的叹息,由此可见这样做根本就没用,相反可能会激怒对方,让孕妇受到更多的迫害而已,所以不管她又多恼怒,也只能先暂时咽下这口气,再想其他办法才行! 当然在那之前,她还得先拦着文运道,决不能让他轻举妄动! 所以她半步也不肯后退,想着各种借口想要拦下他。“这个村子自给自足封闭了许多年,还是近几年才开始与外面互通往来,镇上的警察根本管不了这里,就像早上我们遇到的村长,他们既不怕警察,更加不懂法律,这里只有村长才能说了算,你找警察也只是和稀泥,没用的。” 她本是想让他打消这个想法,却不想他忽然眼睛一亮,“对了,我们这就去找村长去!” 文运道转头就跑了,郑子语一时没拦住他,想想他去找村长,对方可比自己还擅长和稀泥,一定能把他糊弄过去,虽然之后可能会惹得他更加生气,但起码不会叫来警察而将事情闹大了,大不了之后再好好安慰他一下好了。 于是郑子语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然后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见文运道来找自己,村长先是一愣,然后上下打量着他的视线让文运道不觉全身发毛,忍不住皱起眉头后退一步,是一个防备又讨厌的动作,“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说了那边快要闹出人命了,你身为一村之长,不快点赶去救人吗?!” “你别急,别急,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一人家了。”村长敷衍的摆摆手,屁~股稳稳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你们是外乡来的,不了解村子里的情况,本来别人家的事我也不好和你说,但是瞧你这人莽莽撞撞的,万一闯了祸也是我给你收拾,倒不如先和你们透露一句。” 见状,郑子语也上前一步,竖起耳朵听着。 然后就见村长露出和之前那个邻居一样似可惜又似讨厌的表情,拿起旁边的旱烟杆子抽了一口,才悠悠道:“那家的婆娘啊,是个不安分的,这事都不是第一次了,俗话说坏事传千里,这在村子里是所有人都晓得的,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脑袋上戴个帽子,刚开始两人只是小打小闹,村里人也跟着劝,可是后来她越来越过分,男人慢慢就动起手来,可你看到现在还不是那个样子?” “女人啊就该守本分,守着自己的男人孩子就够了,别老想着往外跑,说起来都是自己造的孽哟!” 郑子语总觉得那村长说到后面似乎有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但细辨有什么都没有,快的好像自己错觉一般,她皱了皱眉,没有开口。 而文运道似乎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犹豫了下,似乎还是觉得不能不管,但又有些无力道:“可她毕竟还怀着孕,这要有个什么万一,可就是一尸两命!” “哦那个啊。”村长不甚在意的摆摆手,“放心吧,那到底是自己的崽,他下手有谱会避着肚子的,再说了乡下女人皮实得很,这都是她怀的第二胎了,都是这么过来的,没问题的。” 文运道像是受到了打击一下怔在那里,嘴唇动了动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眼睛瞪大了看着村长,就像在看个什么了不得的怪物一样。而村长被他看得缩了缩脖子,也似乎怕他再纠缠下去没完没了,抽完那一袋子烟便拍拍屁~股走人了。 郑子语经历的多了,上个世界在末世,这种泯灭人性的事情更是亲眼见过好几件,她手中也曾沾过那些人的血和泪,所以在这个世界她可以平静的看着,但不代表她也能接受,只不比文运道这样,他怕是第一次这样直接面对人们浓烈的恶意,她到底不忍心看着他在那里孤单单的站了好久,过去拍了拍他的肩。 文运道慢吞吞的回过头,在触及到她一副‘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时,彻底奔溃,一个大男人,眼泪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颤抖的指着远去的村长的声音,泣不成声道:“他,他怎么能这样,那是一条人命,人命啊!不行,我必须去报警,一定要报警!” 再是不忍心,郑子语也只得道:“刚才村长离开时说,眼下天也快黑了,怕昨天那贼人趁黑逃走,所以等我们外出的人回来后,就彻底封村,任何人都不准出去了。” “......” “我看你还是先冷静下,晚上和大家玩的时候也不要把这件事泄露出去,免得扫了大家的兴,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 这么一说,文运道哭的更伤心了,以至于他心情更加沉重,连晚上的烧烤宴会都没参加。 晚上来这里的李婧还奇怪,“导演呢,他怎么没有来?” “导演说他最近有点上火,吃不得烧烤的东西,嘱咐我们不要顾忌,玩得开心点,他先去休息了,不然第二天工作可扛不住。”郑子语好心替他圆谎,见李婧点头正要过来,她忙又道:“我刚才看见小马刚才找你来着,你今天没来她也很担心你,你不如先去和她打个招呼,我这里你不用担心。” 李婧看到她旁边坐着的郑琥,知道他两人定然是有什么悄悄话要说,也就是想的没打扰他们,自己找小伙伴去玩了。 “李婧姐没事了吧?”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郑琥心有余悸道,“昨天的事情真是吓死人了,得亏姐姐你没事!” 只是可惜李婧倒霉,反而遭了秧。 其实昨天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但郑琥满心都是郑子语,在察觉剧组和村子里的人都明显有些不对劲后,他就开始四处打听消息,加上他本就聪明(脑洞大),竟真让他把事情摸个八~九不离十,当下就急的来找郑子语,得知并不是她后,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李婧,但心里总归是松了口气的。 郑子语也看了一眼李婧,面色不是很好道:“她也就是在外人面前逞强,其实本人还是害怕的,尤其是比较黑的地方,没有我在身边她哪都不敢去。” 郑琥一听,更觉得之前感到庆幸的自己实在可恶,干巴巴道:“那,那个人有消息吗?” 郑子语握着酒杯的手一顿,“还没找到,不过可以肯定不是剧组里的人。”她其实早就有了目标,毕竟不论是那天夜里还是之前自己在拍摄场地感觉到的那股恶意是一样的,都具有强烈的侵略性,她那一晚只是以防万一,不想对方胆子竟然这般大,眼下看来村长肯定是靠不住的,那个老东西只有捞钱的时候比谁都积极,这等子麻烦事他躲都来不及,自己本就没有多指望他,不过是仗着他的方便,先让那个人逃不掉罢了。 说到这个,她看向郑琥,“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闻言,郑琥立马认真起来,“自从姐姐说让我查他们家的事情我便注意了一些,然后我看见了贾成功的车,就停在他家院子里,看来他应该是回来了,只是一直没有看到他人,他老娘郑荷花这几天也没有出来,要是往日里她早就到处宣扬炫耀她儿子又给她带了什么好东西,这次这么安静,实在是奇怪得很。” “那你知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我有问过其他人,好像是昨天早上回来的?”郑琥认真想了想,村子里前天夜里下了雨,土路全都变成了泥地,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好些,而贾成功车子的轮胎上都是泥块,于是他认真点了点头,“没错,就是昨天早上,不过看到他的人并不多,因为那个时候剧组不是拍戏呢吗?大家都顾着看热闹,所以反倒没有人注意他了。” “这没关系,只要知道这一点我就可以确定了。” “姐姐,你是说......”郑琥一想,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怎么敢这么做!是了,他一定是发现姐姐你了,不行,他现在都敢这样入室盗窃了,也就姐姐提前做好了防备,没出什么大乱子,这样想起来都是一阵后怕,之后他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不行,我得想个法子,决不能再这样放任他下去了!” 郑子语想想也是,有道是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之前是自己心存侥幸才被那人钻空子得了手,还连累了李婧,这下他受了伤,有几日不能动弹的,自己可要抓紧机会,想个永绝后患的法子才行。 只她万万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找对方算账,贾成功第二日一早就离开了杏花村,原因是他那岳丈去世了,他得赶紧回去料理后事才行。等郑子语找到村长的时候,对方脸上的笑容一瞧就知道一定是收了不少好处,郑子语气他擅作主张不守承诺,在对方表示“贼人还没捉到,这村子怕是还要再封上几日,可村民们都有意见了,为平息村民们的怒火,这损失......” 郑子语气的冷笑一声,“我瞧着这村封和没封都一个样,不照样都有人来来去去,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照这样什么时候能做到贼人,还是趁早解了这封吧,不过也就一日的功夫,这一百块也该够了,您收好了,可莫烫着手!” 她气的掉头就走,没见着村长笑眯眯的捡起那张一百块和其他几张同样崭新的百元人民币放在一起,又小心的用手帕裹了放在衣服贴身的口袋里,满意的拍了拍,这才笑嘻嘻的自言自语道:“这封村怎么就不管用呢,村里的人可以进来,‘外人’一个也出不去,轻轻松松好几千块就进了口袋,这样男娃的老婆本也有了,可得托张婆子给找个漂亮好生养的儿媳妇,早早抱个重孙子,这辈子也算齐活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逃出大山13 对方周遭明显围绕着一股低气压,如有实质的黑色烟雾,更像是火药一般,好的谁都不敢凑近他身边半步,就怕越过雷池,搞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郑子语愣了下,然后顶着周遭“您真乃勇者!”一样敬佩的目光来到文运道身边,道:“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谁又惹你了不成,告诉我我这就替你出气去!” 她本是说笑,想想也就知道他一定是还在为昨天那个孕妇的事情生气,记得他还说今天要到镇上去报警,不过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这里,应该也是想通了吧? 只是没想到文运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她顿时就是一愣,那样温润有礼的男人竟也有如此充满戾气的眼神。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出不去了……” “你说什么?” 文运道就好像在喃喃自语一般,郑子语下意识凑近几分,对方忽然就拔高了声音,吼道:“我们都出不去了!他们把村子都封住了,不论是人还是车子,都不准出去,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郑子语吓了一跳,她下意识捂住他的嘴,先对着周遭望过来的好奇视线讪讪一笑,“导演在给我讲戏,讲戏!” 待周围没人注意大家都各自忙自己的事情,她忙将人带到小角落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详细说清楚了!” 原来昨天因为想着心事而一夜没睡,今天一大清早文运道就打算开着剧组的车到镇上去报警,却不想走到村子口竟被拦了下来。 “他们说他们是被村长安排在这里不准任何人出村子的,我本以为是因为前天夜里的事情,便详细的和他们说明我要出去的理由,不想他们根本就不听,还叫嚣着要是我敢强出去,他们就敢倒在地上,一副‘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的无赖样,实在是,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文运道气得咬牙,“但若大家都是这样的话也就算了,偏村子里的人进进出出他们都不拦,就单单只针对我们,我看他们一定是做贼心虚,不行,我绝对不能放任他们在这么无法无天下去,我一定要找个机会出去才行!” 郑子语一听,总感觉这事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毕竟自己早上才和村长说过不必再封村,对方一向是无利不起早的,而且还只单单是限制他们的行动,这其中只怕是有其他目的。 “既然出不去了,我看你最近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在眼下我们明显受制于人,而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的情况下,尽量不要和对方发生冲突,也不要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和争斗。” “你这是什么意思?”文运道自然也不是傻的,他略想了下就猜到了郑子语的想法,脸色顿时一变,但他还是不敢相信,“这,这不可能吧?” “他们怎么敢?!” “希望是我多想,没事最好。”郑子语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对了,最近的拍摄还是封起来莫要让人参观了,一来是避嫌,二来我们可以加快速度。”也能早点离开这里。 后半句她没有说,到现在她稍微有些怀疑自己带着剧组来这里是不是做错了,她本是想着这里好歹是自己还算熟悉的地方,也有些‘熟人’在,怎么也比其他陌生地方好办事;再则,她自醒来就在杏花村,她清楚这个村子存在的弊端,也知道这样的‘杏花村’绝不止这里一处,所以这里只是她的一个‘试验点’,只要她能够把这里变好,那么其他地方她就更有信心了。 只是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有些太想当然了,她所面对的问题比想象中的还要更难。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因此就半途而废,相反的,她的心里更加蠢~蠢~欲~动,她总觉得自己现在发生的事情其实系统一直都有看着,而自己面对的困难越大,对方肯定躲在背地里阴恻恻的等着自己投降,那厮妄图逼自己结情缘的心不死,自己也绝对不会屈服,哪怕拼上这条命在,她也绝对不愿受迫于人,尤其是手段如此阴险下作的系统,她就算堵上自己的一切也绝对不能让它如愿! 如此一来,郑子语本想徐徐图之的计划就不得不更改了。 眼下虽然他们不能出村,但村子里的人却是可以自由活动的。于是郑子语把郑琥叫来,悄悄的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对方露出一脸凝重的表情,很是认真的点点头,“姐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圆满完成任务!” “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不过你也要注意安全,莫要冲动行~事。” 她仔细叮嘱了几句,就送走了郑琥,而她自己则转头找到了那天他们碰见的那个孕妇。 从郑琥那里郑子语了解到,这个孕妇并不是本地人,而是在三年前从外面‘嫁’到他们村子的,孕妇名叫赵麦,她的丈夫名叫郑石头,听说刚开始两人也有过一段美满的日子,只是在赵麦怀第一胎之后郑石头就开始疑神疑鬼,刚开始只是吵架,不知什么时候就动起手来,那个孩子就是那个时候没有的;然后或许是因为愧疚还是其他什么,郑石头安稳了一段日子,可没过几天就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又动起手来,前前后后,这三年间到现在除了一个女儿之外,赵麦怀的这一胎已经是第五胎了。 起初也不是没有邻居劝过,可若对方是女人,郑石头就不耐烦的用“这是我们家家务事,不用你们管”这样的理由挡回去;若对方是男人,他反而下手更狠,嘴里更是没底线得叫骂着,久之,便是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既是为了避嫌也是为了多麻烦,再没人多嘴一句,以至造成现在这幅样子。 郑子语找到赵麦是在村口的河滩边,那时她正站在一块石头旁痴~呆呆的看着脚下的流水,鞋子被打湿也不在意,单薄的身子不堪一击,好似风轻轻一吹就能把她带走,让人不禁想起了苇絮,一样的柔弱漂泊,心无安定依靠之地。 郑子语心里咯噔一下,但她面上不露半分,一面小心观察着对面女人的反应,一面试图靠近,却不想还是惊动了对方。 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动物一样惊的退后一步,满是沧桑的脸上虽然依然面无表情,但郑子语还是从她身上感觉到了那种惊慌恐惧和戒备,她忙露出一个笑容,安慰道:“你别怕,我对你没有恶意的,我只是想请你帮个忙……哎,你等我下!” 她还没说完,赵麦就动作迅速的捡起旁边的衣服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郑子语生怕自己吓到她,惊着她肚里的孩子,也没敢嘴,眼睛正好瞥到一旁的一件布料,想来应该是她刚才匆忙落下的,便过去捡起来,想想那天自己和文运道路过的地方,选了个方向走了过去。 她一路走来,发现这村子这五年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那么贫穷落后,只偶尔见得几处破落快要倒塌的墙壁和记忆中的样子并不怎么相符,她看了一眼,脚下也没停走了过去。 进了村子后忽然就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有人按下开关,刚才还安静的周围一下被各种鸡鸣狗叫的杂声所充斥。 郑子语寻着找到了赵麦的家,果然听到里面噼里啪啦的又吵了起来。 她手中的拳头握了握,最终全都落在身前的木门上,只把木框都敲得落下一层灰来,不一会就有人出来,还是上次那个老婆子,一见是她,本来阴着脸一下子放了晴,但也没有敞开门让她进去或是其他,只是走出来倚着门道:“哟,闺女是你啊,今儿怎么过来了,是还想买点什么吗?我家今儿有刚下的鸡蛋,可新鲜着勒!” 郑子语把手中刚才捡到的布料递给她,道:“我刚才路过河滩的时候遇见了你家媳妇,见她回来的时候落下了这个,虽然我有叫她,不过她应该是没有听到,于是我便跟在她后面,把这东西给您送来了。” 老婆子接过衣料看也没看便连连点头,“对对对,这是我家落下的东西,都怪我那个懒媳妇,整天在家什么都不做,我人老了,受不了冷水激,这才让她去河边洗衣服,不想这都能丢,根本就是存心和我老婆子作对!哎哟哟,真是,我命怎么这么苦,偏偏摊上这么一个戳我心肺管子的没良心的媳妇哟!” 眼看着老婆子大~腿一拍,脸色一拉竟是要和她大倒苦水,郑子语脸上表情不变,只是眼中的神色冷了冷,忙开口打断她的长篇大论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另一件事想找您帮忙。” 老婆子一声干嚎卡在嗓子眼里吼不出来,憋得脸色通红,咳了一声后才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上次吃过您家做的腊肉后发现您的手艺真是不错,便想与您多买一些,您看您家中可还有库存,能不能再卖我一点?” “有有有,赶巧前几天才杀了一头猪,我们一次性做了好多,你要是喜欢就多买点,要是不够全买了都成,反正现在距离冬天还早得很,我们之后再做就是!”老婆子本还想着今天可惜做不成买卖了,一听郑子语要买腊肉,连忙热情的将她迎进去,只让她稍等,自己则叫着家人出来帮着一起装东西。 没一会就有个小女孩走了出来,许是看见外人,她怯怯的看了郑子语一眼,也不敢逗留,转身跑进了南房,自她出来的屋子门没掩好,从缝隙间郑子语看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男人和扑倒在地上满身尘土不知死活的女人。 郑子语眨了眨眼,死死的盯着女人的背影,她豁的站起来,而在这时,刚才离开的老婆子忽然走出来,笑吟吟的给她端来一碗茶水,粗瓷碗豁了个口子,里面黄澄澄的汤水下还有残留的茶渣,老婆子一边讨好的让她吃碗茶再等等,一面不耐烦的回头吼了一声:“石头,打完了没有,要是没死的话就赶紧让她出来干活!一个个惫懒的像猪一样,就都指望着我这把老骨头,等把我熬死了,你们一个个的也别想好过!”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又懒又馋,心思还坏得很,就是欠收拾!”老婆子这么笑道。 没一会,那扇门吱丫丫的打开,一抹如gui一样的苍白身影飘了出来,如此说,并不是因为她穿了一身白衣的缘故,而是因为她脚步极轻,根本就看不见她动作的晃动,加之她躲在阴影处,周身阴沉沉的渗不进一点阳光,眨眼之间就没了踪影,行踪缥缈,身形鬼魅,明明是艳阳天,偏偏就让人生出一种阴冷的感觉,忍不住打寒战。 老婆子一边抱着自己的胳膊,一边狠狠啐了一口,“呸!丧门星,真是晦气!” 郑子语了一会,故作好奇的样子忽然开口道:“瞧您家这儿媳妇的肚子,瞧着应该有八个月了吧?” 老婆子一惊,“哟,小闺女竟有这般眼力,没错没错,确实八个月了,好不容易终于撑到了这个时候,再有两个月就能生了呢。” “菩萨保佑,这一胎可一定要是个男娃娃,你不知道,我当初可不像她这么没用,我一嫁过来就接连生了三个男娃呢,只是可惜后来就活下这一个小的,再说要不是为了这一个独苗苗,当初人送来的时候我根本就没看上她,更不会留下她!” 郑子语微微眯了眯眼睛,“依我看,您这次一定能得偿所愿。” “你是说......” “其实我懂些中医,依我看啊您家儿媳妇的肚子圆儿滚,就像十五满月一样,未见缺损,所以她这一胎定然是个男孩儿,正好与您家之前小女儿一起,两个添作一个‘好’字,定能保佑您一家人和和美美,多子多福。” “哟,那感情好,借您吉言,若真能生个大胖小子,就是我现在死了我心里也踏实!” 老婆子越发笑的没了眼睛,郑子语却面露难色,话锋一转道:“只是有一点,我瞧着孕妇的脸色不太好,身子单薄削弱,似有不足之症,她之前是不是有过滑胎的症状?” “这,您可真是神了,我家这儿媳一连怀了几个都没保住,好不容易盼着这一个,我的大孙子可不能有一点闪失,您可有什么法子,一定要救救我孙子的命啊!” 郑子语沉吟了一会,见老婆子脸上担心的模样不似作伪,这才慢慢道:“孩子发育的如何最重要的还是要靠母亲本身的体质,这几天一定要照顾好孕妇,不要让她作过激的的运动,要小心安全,最好是卧床休息,还要注意吃食上的营养,孕妇现在吃的东西其实都进了孩子的体内,也就是说您现在给她吃的可都是给您自己的大孙子吃的,要想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健康小子,眼下补充养分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在孕期虽然补充养分很重要,但也不能补得太过,不然胎儿太大容易造成难产。不过赵麦的状况又不一样,她的肚子明明都已经九个月了,却只有一般人七个月肚子的大小,一看就是因为营养不良,脚下虚晃,体力不济,每日还要遭受duda,撑到现在已是奇迹,这样下去,莫要说等到生产的时候,便是现在她也是极其危险,搞不好就是一尸两命! 第一百八十九章逃出大山14 “对了,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让我好好诊诊脉,给她开些药,仔细调养一下比较好。” 越想越觉得不放心,郑子语摸着下巴才说了这么一句话便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一抬头就见老婆子一改之前热情的样子,有些提防的看着她。 “吃什么药,她又没什么病,营养不良什么的,哪里是我们这种穷人家会得的病,转头多吃几颗鸡蛋,下地再做点活,出一通汗就好了!”老婆子皱着眉敷衍道,“这种事我最是清楚不过,她瞧着厉害,其实不过是为了偷懒想出来的法子罢了,根本就用不着什么诊脉吃药!” “算了算了,闺女就算我谢谢你的心意,不过我们家这点儿事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喏,东西已经给你弄好了,我再给你拿上几颗鸡蛋,你想吃什么下次再来啊。” 郑子语看出对方只怕是把自己当成什么骗子,连一句话都不想再听自己说,就怕多听一个字,就能把她口袋里的钱勾出来一样。她只好先把钱付了,离开的时候回头只见那赵麦似乎看了自己一眼,旁边小女孩紧紧抱着她的腿,依然是那副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的样子,待要再细看,偏那婆子嘴上说的客气,手上撵人的动作可是半点不容拒绝,郑子语没法只好提着手中的东西出了门,只来得及说一句:“我就住在村长家,若是有什么事您可以到那里去找我。”下一秒木门被重重叩上,郑子语抿了抿唇,回去路上又转头看了眼,只希望自己那番话能起点作用,至少能让他们避忌着肚子里的孩子,让她能够减轻一点苦痛。 郑子语真心希望如此,只是没想到没过两天再见到赵麦时,竟然会是那般惨烈的情况下。 那时他们正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郑子语正在卸妆,旁边的李婧絮絮唠叨着这里环境差,村长办事不靠谱,竟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捉到当初那个小贼! 是的,距离上次有人半夜闯入他们的房间到现在,也有好几天的时间,但是村长一直都是嘴上敷衍着,其实根本没做什么实事,如果问急了还卖惨哭穷,总说自己也是诸多为难,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要钱。郑子语他们也不是笨蛋,钱是绝对不会给的,毕竟虽然心里也生气,但是总好过便宜了他。 不过自从昨天晚上又有人偷闯进了村长家,也不知道丢了什么东西,但是第二天村长的脸黑的和碳一样,怒气冲冲的跑到了某个村民家里大闹一场,虽然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但是起码村子路通了,再没有人拦住他们的去留。 “村长那老东西果然事情不发生他身上他不心疼,我们倒霉的时候他束手旁观,现在活该他倒霉,我们也乐得看热闹!”李婧颇是幸灾乐祸的忿忿道。 郑子语看了她一眼,却是知道她还是在为没有捉到贼人而感到担忧和害怕,只是到底意难平说出这些撒撒气罢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柔软。 不过她也不揭穿,只安慰道:“再稍忍忍我们就能回家了。” 最近文运道似乎终于“想开”了,即使路通了他也不再叫嚷着要到镇上去报警,只是闷头埋首于工作中,为此电影的拍摄工作更加紧迫,郑子语的日程都被拍的满满当当,更别说剧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大家起早贪黑,从早上睁眼开始就在忙一直到晚上沉沉进入梦乡梦到的都是白天工作的事情,没过几天大家脸都了一圈。 “说真的也不知道导演突然着了什么魔?突然就变身成了朱扒皮这么压榨别人,就是身为女演员的你瘦的都快脱型了,瞧着小~脸儿黑的得花多少心思才能补得回来呀?”李婧捧着她的脸一边帮她卸妆一边心疼道。不过下一秒就话锋一转道:“不过这样也好,早早完工我们也能早早回家,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我可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郑子语忍不住失笑出声,不过也难怪她会这样,习惯了大都市的繁华,在一开始的新鲜劲过后所有人都大呼不满,乡间的生活实在枯燥乏味得很,尤其是在这里还遇到了那么多糟心的事,他们都恨不能脚下装火箭,赶紧离开这里才好! 所以虽然文运道安排的工作是辛苦了一点,但是只要一想到完工之后就能回家了,所有人都埋头苦干,连苦都不会说了。 这样众志成城拼命肯干的情况下,以至于电影除了某些镜头还待导演仔细研究后确定好后,完工的时间可能要比预期的还要早!所以最近剧组里的气氛比往日里还要好。 郑子语和李婧说说笑笑,忽然就有人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太过急切,都没注意脚下,被一绊差点就跪倒在地,还是郑子语眼疾手快的把人扶起来。 “这么急惶惶的,是出了什么事了?” 那人气喘吁吁,抬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冷汗,才断断续续道:“子语姐,外面有人找你!” “有人找又不是天塌下来了,哪里用得着你这么反应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仇家找上门了,真是大惊小怪的!” 李婧有些不满,被训了的那人也不敢说话,郑子语一瞧他脸上的表情,心间一动,“走,出去看看。” 两人一出去,一眼就瞧见那里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顿时明白了为何刚才那人会一脸见到鬼一样的表情,就这除了头顶着一头白发之外全身都是红彤彤的还不停传来低泣声,活像倩女幽魂里的姥姥,得亏现在是白天,要是晚上的话,可当真是会吓死人的! 李婧知道自己错怪了刚才那个小哥,顿时抿紧了嘴唇,又忍不住抱紧了自己,而郑子语却认出了那是赵麦的婆婆,神色一紧,立马迎了上去。 “婶婶,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谁知那婆子一见她却嚎的更厉害了,手中还紧紧握着她的衣角,顿时郑子语身上也染上了红色,她鼻尖抽~动,问着那血腥味还重得很,定然是才沾上不久,心中更急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你倒是赶紧说啊!” 被她这么一吼,那婆子终于恢复几分神智,抽抽噎噎道:“快,快救救我孙子,我儿媳妇生了,血,全都是血,我的孙子啊!” 难不成是赵麦早产还难产了吗?可她月份不够,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才会让她现在就生孩子的?! 旁边李婧见那婆子苦苦缠着郑子语不放,她当即就觉的事情不对,想要上前把人扒~开,可郑子语动作比她快,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眼前白光一闪,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婆子手里就只剩下两节布料了,抬头再看,人都不见了? “哎,你去哪啊?!”李婧一瞧,郑子语跑的方向根本就不是村长家,再一想她分明就是认识这个婆子的,既然不是回去,那一定就是去这婆子家了。 可就算不知道那婆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一定是个麻烦,换做别人躲都来不及,她怎么还急忙忙的往上赶呢? 李婧气得一跺脚,当下就想追上去,可郑子语跑得飞快眨眼就没了踪影,她自己又不识路,正想叫着婆子一块去,赶巧文运道走了过来,一见这阵仗便问了一句:“这是怎么了,你们......” 他迟疑的指了指两人,李婧一瞧就知道他一定是误解了什么,忙道:“您千万别多想,就是这婆子突然找上了我们家子语,话又说不明白,好像是生孩子什么的,也没听清楚,话还没说完我家子语就跑了没影,我这不想着让她带个路我好赶紧过去看看到底什么个情况,可别捅什么篓子才好。” 文运道一听,他这时也终于认清楚瘫在地上哭喊的人是谁,一听说是生孩子,当时脸色就是一变。 “我知道在哪里,你快跟我来。” 李婧心中存疑,但还是跟了上去,结果在路上听文运道说了来龙去脉之后当下一拍大~腿,咬牙骂道:“卧~槽,这一家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吧?!”她脑子转得快,忽然又道:“那他们找上我们家子语干嘛?该不会是想讹人吧?!” 文运道不言,他在这村子不过才待了这么一段日子,却发现经历的东西比他已经度过的岁月中遇到的还要多,不论是三观或是底线每一次都在不停的刷新着,他虽不知郑子语后来还和这一家人接触过,但从老婆子来找她帮忙,而她又毫不犹豫的就赶了过去来看,她当初一定留下了什么暗示,或许她是出于善心才会这么做,可对方到底是抱着病急乱投医或是其他什么目的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想到这他脚步一停,指着不远处的一道敞开的木门道:“喏,那里就是那个老婆子的家,郑子语应该就是去了那里,你先进去,记着,若真是出了什么事不要着急,千万不要和他们发生什么冲突,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听明白了吗?” 李婧一瞧他的神色,再想想自己刚才的猜测,她在社会上打拼这么多年,自然也不是什么傻白甜,立马慎重的点点头,目送着他来开,自己深呼吸做好准备,才一副好像勇闯盘丝洞的唐僧一般走了进去。 而早在他们之前就已经赶到的郑子语一来便看见这里乱的实在不像样,院子里满满当当挤了一大群人,或着急或冷漠或麻木,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郑子语也不想将时间都浪费在这种事情上,寻着血腥味越来越重的地方却是找到了南房,一进去便看见顶上挂着各种腊肉之类的东西,血腥味混杂着一股肉~香味,在潮~湿昏暗闷热难当的房间内都变成了刺鼻的腐臭,间或吹来一阵阴风,夹着一声有气无力的呻~吟,激的人身子一抖,恍惚来到十八层difu一般。 郑子语忍不住晃了晃神,便有一婆子发现了她,忍不住尖叫道:“哎哟,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大姑娘在,真是来捣乱,不知道产房这种地方不该是你们这种连人都没嫁小姑娘来凑热闹的嘛,外面人都是做什么的,还不快点把人带出去!” 她推了两把,却推不动郑子语,骂骂咧咧的就要到外面叫人,“这要人命的事儿怎么就摊到我头上了,一个已经够我烦的了,还又来一个,这帮子人能不能省点心!” 她没走一步呢,忽然整个人就往后倒去,她心中一骇,可等抬头看见那人的脸色,差点就溢出口的尖叫和咒骂不知怎么就又咽回了肚子里。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如果说这里是yincaodifu的话,郑子语现在的脸色就像阎罗王一般可怖,她眼睛一瞪,老婆子就把什么话都交代了。 “里面的人到底怎么样了?” “这不关我的事啊,是她自己不好,早产,难产,现在又是血崩,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郑子语立马就丢下这个婆子闯了进去,待看到赵麦的时候,她的脸上又添一层寒霜,本来还想阻拦她的婆子一瞧,更是畏惧不敢上前。 罢了罢了,反正床~上那个是两脚都踏进了棺材里,也只剩下一口气吊着没咽下,床下的这个她也惹不起,想怎样就怎样,反正她都没法子,只是可惜了那个没出生的男娃娃,这石头家既丢了娃还没了媳妇,石头娘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算了,啧啧,她可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自己摘出去才行! 屋里只剩她俩人,郑子语眼见着她就像个刚从血海里捞出来一般,整个人都一片血红,偏脸色苍白又透明,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消失不见,她连忙从空间里拿出药丸和银针,正想喂她吃下,却见那人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看着自己,眼神也不像之前见过的沧桑又麻木,就好像把自己封存起来一般,现在里面只有轻松和解脱,郑子语一瞧就明白了,她并不想自己救她,死对于她来说反而是种解脱。 第一百九十章逃出大山15 林荫小道旁,微风徐徐,清香阵阵,正是秋意飒爽,外出踏青的好时节。然马蹄踏踏,车轮滚滚而行,却是行色匆匆,无闲他顾。 “吁——!”车夫喝停了马车,转身恭敬道:“公子,小人观此地幽静无人打扰,这一路行来马车颠簸,车内又狭窄,怕早已是腿酸人乏,不若就在此处休整一番,待小人喂食饮马,您也可以稍作休息,可好?” 身后帘子微动,稍倾,一双白玉一样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出来,掀起帘子,一名男子探出身来朝四周张望了一圈,这才道:“此处风景倒不错,也好,就在此处休息一会,稍后我们再上路。” “哎,好嘞。”车夫驾着马车寻了处土沃草肥的地方,将马儿拴在一旁的树上,由它自己吃草,转身扶着男子下的车来,随后小心道:“公子,这一路奔波劳累,只不知小姐的身子可有大碍?” 正在整理衣衫的男子闻言,苍白的脸上一瞬闪过担忧之色,他看了眼帘子,很快稍平眉头,温声道:“劳您惦记,不过我这妹子昨日虽淋了些雨,身子有些发热,但我已给她开了方子,一副药下去此时已经大好,只是还在睡着,幸一路有您掌车,车子行驶稳当,待她醒了也该好了,在下也该谢过您才是。” 男子头戴玉冠,面貌姣好,尤其是不论笑不笑,嘴角先带三分笑意,谈吐举止之间温文有礼,令人如沐春风,只觉亲近非常。 虽是受雇与人,但几日相处下来本就无甚嫌隙,更别说自己本就对男子印象颇好,是以见他对自己如此客气,车夫忙道不敢,“有您这样一身医术傍身的哥哥在旁先来该是无碍的,公子不嫌我啰嗦就好,不过恕小的多嘴一句,那样小的姑娘还要受长途之苦病痛之扰,偏这一路却未叫半分苦,瞧着是个懂事的,着实惹人怜爱,此次病好,公子更该仔细照看,莫再疏忽了才好。” “您教训的是,在下自当谨记。”男子又是一礼,始终是温和谦逊的模样。忽听身后窸窣声,有一女子声渐渐靠近道:“我家公子已经够自责的了,你老就莫再念他了,不然他本就缠我家姑娘缠的紧,整一个妹奴,此后变本加厉,这辈子就守着我家姑娘一人,再瞧不上其他人,无后继承家业您看我家老爷可会不会亲自上门拿你问罪?!” 来人是个十五六岁,身着水红桃花轻纱衣裙的小姑娘,瞧着娇俏可人,只那张嘴却生的厉害,笑语晏晏间便将两人挨个挤兑了一遍,便是连自家主子都没放过。 一见她来,车夫悻悻笑着,忙找了个借口便躲了去,留下男子看着她,无奈的喊了声:“连翘!” 他本意是警告的提醒,不想对方却噘~着嘴,不见收敛,反而理直气壮道:“少爷你也是,那车夫一向是个嘴碎的,说起话来就没完,真当谁都如他一般闲的慌吗?再者您若真有这时间,可就麻烦您行行好,到车上帮奴婢稍看一会小姐,不然她身边没个人守着,奴婢还真不放心。” “你这是要去哪?” “来的路上奴婢听到流水声,应该不远处就有一条河,小姐发热出了一身汗,奴婢打些水来,也好给她简单擦擦,不然全身黏着也难受。” 连翘手中捧着布帛和木盆,天气清凉偏她双颊泛红,呼吸微粗,想着这一路她独自一人照顾他们兄妹两人,定然累极,男子心感愧疚,便不再多言,向马车走去。 而马车内被所有人都以为正在昏睡的女孩其实早已醒来,只她未曾睁开眼睛,也未曾唤人近前,呼吸沉沉似还在梦中,其实此时她脑中早已乱作一团,若当真有可懂心声之人在此,定会惊讶一人身中竟有两个声音存在,且争论不休,似谁都说服不了谁。 【宿主,我在这里最后一次提醒你,你的做法绝对不行,我是情缘系统,是帮助宿主谈情说爱的,夺取天下这种事情自然有男人去做,你是个女人,温柔小意,只要卖卖萌撒撒娇,只要听我的,自有人前赴后继拜倒在你裙下,你要什么基本都是唾手可得!】 “不要听你的,都听我的,明明我自己也能做这些事情,功名我可考,战场我能上,天下我自也能取,为什么我一定要去靠男人?” “而且你看上个世界我不就做的挺好的?与其要靠那个废物男人突然某天奇迹崛起,还要和其他女人一起乖乖等他的临幸,不如后来我亲自上,岂不是更快更方便?” 【所以这就是你抢了对方资源、妹子,还把对方废了,嘲讽人家没了多余的二两肉连女人都不如的原因?】 “他就算有那二两肉,他也不如女人好吧?” 【重点根本就不在那里好吧?我觉得你好歹也是绑定了系统的人,你该尊重下我这个系统,你就去谈个情说个爱顺便再享受下男人给你带来的荣耀,不行吗?】 “不要你觉得,我只要我觉得,我可以,我能行,不要男人我也可以!” 面对宿主坚定的三连杀拒绝,系统简直快要奔溃了!它现在十分后悔,只怪自己当初刚出厂,还不懂得以貌取人最是要不得的道理,如今得到了教训方才恨当初年轻,怎么就看她温软可qi......爱,想着这样萌哒哒的小姑娘定然是做情缘任务的最佳人选,一时冲动绑定之后才知道,世界上原来还有一种叫做‘金刚芭比’一类人的存在,当真是很不当初,悔之晚矣。 若系统也有表情,此时定然是捶胸顿足泪流满面,但它不过是一道程序,一切设定都是为了完成任务,即使再人性化也还是有多处不便,就如现在,它只觉的自己的处理器加速运作都快冒烟了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说服自己的宿主,而早就已经不耐烦的宿主此时干脆不再理会它,自顾自屏蔽了联系,进入了新的世界。 而同时有关新的世界的资料也进入了她的大脑,她微微动了动眼珠,听的耳边有人关心道:“小妹,你可是醒了?”她睁开眼,那一刻她便是郑子语了。 说来每一个世界原主的名字竟然都和自己的一样,这样也好,不易混淆也好记。 郑子语一瞬接收到消息,睁开眼睛时还有些不适应周围的光芒,下意识抬起手挡在额前,她转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本该是不认识的人,但或许是因为接收了记忆,或者是本身血脉相连的缘故,她只觉的眼前的人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加上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她心中莫名有些委屈,低泣道:“哥哥!” 话一出口,她心中一惊,她的嗓子沙哑如破锣,吞咽之间隐隐有些疼痛,抬手摸着自己的嗓子,她心中却因为自己那一瞬间的失神而皱紧了眉头——这种与原主产生强烈的共情感,却是以前都不曾有的! 然而她的动作只让男子,也就是‘她’的哥哥郑子悦以为她是因为生病留下的后遗症而感到难受,不由面露怜惜,温声哄道:“小妹莫怕,你的病已无大碍,只是嗓子还有些干涩,哥哥的香囊里还有些薄荷丸,你稍后含~着,可促口津丰沛,润泽喉咙的功效,不过这段时间还是莫要多说话,你自小身子弱,此次大病初愈更要好好将养,有什么需要的自和我说,我都会为你准备妥当。” 郑子语悄悄动了动手指,果然只觉全身酸~软无力,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便是如此,所以她乖乖的点点头,待男子叮嘱完满意的离去,她马上沉入神思,去和系统算账! “系统你给我出来!” 【在的,宿主,有什么事可以为你服务?】 “我的身体很不对劲,而且你这次给我找的身份根本就是一个孩子,不过十三岁的年龄,又是体弱多病的身子,怕是碾死一只蚂蚁都难,这样,我怎么能去夺得天下?” 【宿主稍安勿躁,系统为宿主挑选的身体都是与您的灵魂最契合,也是最适合完成任务的,你仔细了解过世界线就知道了。而且有本系统在,您更不必为任务担心,本系统精通《红娘36计》和《撩你心动百分百》等多种恋爱秘籍,定然为您的恋爱攻略助上一臂之力!】 “......”郑子语听完很想说“你这个系统要不还是别干了吧?”但一想也没用,问题还是没解决,所以她直~接~干脆利落的再次切断通讯,并在心里暗下决心! “系统果然靠不住,以后可就都靠自己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逃出大山16 王利是刚进jc局三年的人,这样的警龄其实并不算很长,但他自认在这样一个小小的乡镇里,本来就宁静祥和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最多也就是一个小偷偷电瓶,连个打架斗殴都没有,他还当会一直这么风平浪静直到他退休为止,不像今天还真就让他遇上了一件大案! 天知道他心里激动的脸记录的手都打着颤,然后又忍不住偷眼看对面的那个女人,那是一个十分漂亮的人,哪怕她只是站在那里,都好像所有的光都聚集在她身上一般,而且不止是她的样貌,还有她那一身清冷又神秘的气质,即使站在角落默不作声,却还是让人不由自主的将全部心神和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恨不能每分每秒都不离开才好。 王利便是如此,他看着她,除了觉得移不开眼外,他还知道她是非常有名的一个女明星,只是这样一个美人现在却出现在这样冷冰冰的房间里,还被几个野蛮的穷酸村民缠上,这可真是令人唏嘘。 他正想着,忽然面前就冒出一张皱巴巴的脸,唬了他一跳,下一秒他就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鼻子稳着一股腥臭味,得亏他马上就捂住了口鼻,不然真差点没忍住吐了出来! “你这小警察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郑石头的老娘一手指着王利的鼻子就骂起了来,“别以为我没看到你那双眼睛可就黏在那个狐狸精的身上扯都扯不下来,我说你们该不会是一伙的吧,把我们拉到这里来是想对我们做什么?哎哟,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我儿刚没孩子老婆,我又年纪一大把,还要被你们这群杀千刀的欺负,我告诉你们,你们不得好si,要下diyu的你知道吗?!” 她一会在原地死乞白赖的撒泼胡闹,一会又扯着嗓子干好,在场所有人被她挨个指着骂了一遍,她那儿子自进来本还缩在一角不说话,一见他老娘这般‘威风’都没人管,立马也壮起胆子跟着骂道:“我告诉你们,她既然害si了我老婆,要么她赔偿我一......两万块钱,要么她就得赔我一个媳妇,不然这事没法善了!” 他一边说着还频频用下~流又贪婪的目光看向那边,这次王利是真的没忍住干呕了一声。 瞧那副猥琐不要脸的样子,他心里想什么可是半点也不掩藏,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凭他也配?! 王利气的胸肺都要炸了,他拍桌而起,这个时候若再不摆出他们身为jc的态度和气势震震他们,还真当这里是他们家炕头唠嗑,什么都敢说,神秘也想做了不成? 可他还没动弹,旁边就有人按下了他的肩膀,他抬头一看,正是他的队长金柏。 金柏悄悄对他摇了摇头,一看这新来的人就是沉不住气,案子还没办上几件呢就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了,殊不知这世界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们办案时最怕遇上的一个是什么都不懂,不守规矩也不遵法的人,另一个就是上了年纪不讲理的老人,偏偏他们现在遇到的还是所有麻烦的结合体。那可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他可是再清楚不过,像这种没有一点法律常识的乡野村民,根本就不会把他们jc放在眼里,他们一心只想要对自己有利的事情,稍不合他们意便像现在这样撒泼打滚,吵得人烦不胜烦,还骂又骂不得,打就更不能打了,就眼前这老婆子,他敢说要是刚才没有自己拦着,但凡王利喘气用力点她都能立马给你躺地上,一副中了内伤命不久矣的样子,不讹上你一大笔钱根本就别想拜托她! 一想到这他就头疼的很,所以说,到底是谁想不开偏偏要惹上这些人,他又怎么这么倒霉,偏就赶上今天他当值,真是摊上这么个烂摊子,想甩都甩不掉了! 金柏心里后悔的不行,但想想若是这事交给王利一人来处理,就这个毛都没长齐整天只会热血上头的新人不定冲动之下会干出什么蠢事,肯定是把篓子捅的更大,到时候还得是自己给他擦屁~股,那还不如从一开始自己来处理呢。 这么一想心里终于舒服许多,他抬眼看了看面前还在叫嚷的人,想了想还是先走到一边,对着郑子语笑了笑,道:“两位如此气度不凡,想我们这样的穷乡僻壤可养不出这么水灵的人来,一看就知道定然是大城市里来的,不知该怎么称呼?” 他一开口就是一串恭维的话,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且虽然心里有气,但毕竟也不是对方挑起的,所以文运道虽然心情不怎么好到也没对他发脾气,两人握了手,才介绍道:“我姓文,这位姓郑。” “文先生,郑小姐,你们好。”近看这位郑小姐更觉的漂亮的不得了,而且还有些眼熟,金柏想了想,终于想起自己好像在电视上见过她,原来是个明星,也难怪王利那小子会那么激动。 他收回稍微飘走的心思,认真道:“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大体了解了一些,现在郑石头一家人要控告郑小姐杀人罪,并提出要求人民币两万元的赔偿,不知您二位是什么意见呢?” 文运道闻言皱了皱眉,他正要开口,但旁边的郑子语抢先一步道:“我们毕竟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又是人生地不熟什么都不懂,正是慌得六神无主的时候,不知道金jingguan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若是能提点两句,真是感激不尽。” “提点倒算不上,不过建议倒真有一条。”金柏顿了下,似有些犹豫,“只是这毕竟只是我一个人的观点,也不知道到底合不合你们心意,若我是一时好心办错了事,这……” “这也不能都怪您。”郑子语了然道,“我们能理解,您只但说无妨就是。” “好吧,那我就直说了。”金柏搓了搓手,好似终于松了口气,“其实想要这件事并不难,毕竟依我看他们其实也并不是真的想要告你们,他们又不懂法,顶多就是想趁机多要些钱,依我看,你们要是有,不如就给了他们,他们得了钱肯定不会再闹,你们也能清净些,这案子也就能早点解决了。” “不是,你们警察怎么能这么办案哪?!”文运道越听越不对劲当下就气道:“你来既不问案子的详细情况,也不问问我们的看法,直接张口就提钱,你们这么徇私枉法,助纣为虐,我看这世道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蛀虫不干实事才会助长更多歪风邪气!” “您先冷静下,不是说好了不生气的嘛,消消气,我也就只是提了一点小意见,不行咱们可以再商量……” “这事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文运道大手一挥,不用拒绝道,“这可关乎个人声誉、品德的问题,不能有一点疏忽,我们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伤人更没有害人!若那孕妇不是因为难产而死,你倒不如问问那边的母子二人到底对人家做过什么恶毒的事情,或者可以直接yanshi,我亲眼见过他们施暴,伤痕不会这么快就消下去,你一验事情依然可以水落石出!” 他声音不小,自然就引起了郑石头母子的注意,那两人叫嚷着就要扑上来,“嘿,你们这群sharenfansha了人还有理了?你们怎么不去si,还我孙子的ming来!” 文运道想起那可怜的女人,不仅生前要被nuedai,死了还要被这对恶毒母子利用,当真是生死都不得安宁!气的冷笑一声道:“我念你年迈不和你多费口舌,虽然你儿子也一样不成样子,但和你们多说一句话都是脏了我的嘴,所以也只奉劝你们莫得意的太早,你们那般作践人家的闺女,早晚也会有报应的!” 金柏连忙冲王利使眼色,让他帮忙拦住人自己则还想劝说两句。 “二位,其实说实在的我也是为了你们好,毕竟就算给钱也是入了他们的口袋和我无关哪。”金柏自认自己了真的是掏心掏肺了,奈何对方就是不肯听自己的,当下也苦了一张脸,“你说说你们也是公众人物,传出一个杀人的名声对你的影响也不好吧?对,你是说你自己是无辜的,可别人不知道啊,现在的人一开口就是一把刀子,还专往人心尖子上捅,所谓众口铄金不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再说现在的人都习惯性的同情弱者,你瞧瞧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全都齐活了不说,还一个比一个不要脸,得亏他们现在只是想要钱,若真惹恼了他们,要他们把这些事情都宣扬出去,虽然我们这里只是一个小乡镇,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到时候再想解决不被扯下一层皮来,岂不得不偿失?” 这人说的乍听之下似乎有几分在理,但细想之下又全都是在放屁!文运道当真想不管不顾的啐他满脸,可这只是他一己之见,若郑子语当真爱惜自己的羽毛到一定程度,愿意私下和解的话,确也能省去许多麻烦,毕竟现在真正做决断的还是她,自己只能适当地给出一定的帮助,却不能越俎代庖,影响了她的判断。 想到这,他回头看向郑子语,而金柏显然也是知道这里主事的还是要听郑子语的,所以也一块看向了她。 郑子语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她终于抬眼,迎上金柏的视线不避不退,说话也是平平淡淡,却再没之前那一份客气,金柏一听便心里惴惴,暗道不好,果然便听她道:“依照你的意思就是,不管我到底有没有sha人其实都不重要,只要为了能够尽快摆脱这些人,不过是破财免灾,其实在你们眼里,只要赶紧解决这个麻烦就好,不管是我还是对面那对母子都一样。事情的真~相你们不在乎,被迫害的受害人你们不去保护,guo法的威严被你们踩在地上,你们不以为耻反而沾沾自喜,你与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哪有那么严重,真没那么严重!”金柏没想到这人一张嘴竟然这般厉害,瞧着温温柔柔,性子却虎的厉害,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当即就急出一头冷汗来。“我其实就是那么一说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我们自然会去查,我向你保证,身为jc我们一定会维护每一个guo家gong民安全和利益,也请你能够相信我们,并积极配合我们。” 郑子语的视线越过他落在正进来李婧身上,没什么表情道:“如果是合情合理的请求我们当然会配合,不过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全权委托给我的律师,在他来之前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所以如果有什么事等他来之后再说吧。” “好好,我明白了。” 金柏一边擦着额头上的汗一边退下,本来以为像他们这样的有钱人如果能够破财免灾的话应该会很乐意,毕竟他们只是出席一个活动动辄便要上万,郑石头他们要的那点赔偿金不过是九牛一毛,不想这次竟然时踢到了一块铁板,也真是小气的厉害! 他心里腹诽着,回头再见郑石头母子更没好气,想了想让王利将两个人分别关着,没了那个老货,这儿子还怎么支棱的起来,还不是仍自己搓扁捏圆吗? 而郑子语这边,李婧走过来说了一句“全部安排妥当了,公司那边会派相关律师过来,最晚不过明天就回到了。”郑子语点点头,再看那边郑母死活拦着不让人动自己的儿子,却是根本就没人管他,正好村长也过来了,一群人在那里磨蹭周旋,根本就顾不上他们这边,她想了想,对文运道道:“文导,我这边的事情怕是还有一阵子耽搁,趁现在村长在这里,村里人没人拦着,还是赶紧让大家整理下离开吧。” 文运道想了想,叹了口气,也道:“好吧,那我先回去准备着,至于什么时候离开我们再议,总不能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当然你也不要有什么负担,正好我有几个城里的镜头需要拍,并不碍事,你这里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联系我,莫自己强撑着。” “好,我知道了。”郑子语也不和他客气,点头应下。 第一百九十二章逃出大山17 在亲眼见过这里的jc有多不靠谱后,文运道终于心死了,也不再一根筋似的执拗着要和杏花村的村民讨个公道,有那村长封村的事在先,他深深明白了什么叫做‘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所以即使心里放心不下郑子语,可剧组有更多人需要他顾着,所以他交代完一些事情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被‘丢下’的郑子语也不难过,她心里知道文运道有他自己的考虑,这个世界总不是围着一个人转,她不能要求别人为了自己而放弃更多人,况且剧组的人全都撤退了,她才能将全部精力都放在眼前的事情上。 而现在若要她心无旁骛,还得先把李婧送走才行,可是依着她的性子,自己直说她定然不同意,得像个其他法子才行。 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李婧露出一脸防备的表情,警告道:“你看着我~干什么?我可告诉你你休想把我丢下自己再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我告诉你我绝对不离开的,你可是我的摇钱树,你走到哪里我一定会跟到哪里!” 郑子语心里失笑,知道她后半句不过是说笑,所以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她后半句话却让自己敛起了笑容。 李婧道:“再说我还没捉到那天晚上的那个小贼呢,敢欺负到我头上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逮到他再狠狠给他一顿教训,我这一肚子的气都消不了,更别说把你放在这里,我怎么放心的下!” 郑子语趁摸了一下,自己盘算了下时间感觉也差不多了,便道:“放心吧,快了,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 李婧看着她的脸色不对,心里有些怕怕,但更多的是好奇,“你这么说,难不成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了?!” 郑子语瞧着她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想想她这几天瞧着似乎没事了,其实心里还是会怕的,便是现在也应该是因为身处jc局,且还有自己在身边陪着,所以才撞起了几分胆子,以免她真的趁这个势头就去找人算账,冲动之下惹祸上身,所以郑子语顿了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过是有些怀疑,但还没有找到确实的证据,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好吧。”李婧明显有些失落,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咱们现在不就在jc局吗,之前是没法子,现在报j,交给jc处理不就行了?” 她进来的迟,没听见刚才金柏对他们说的话,不然先炸毛的就是她,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对他们这么信任,说出这样的话来。 赶巧旁边王利一面犹豫又腼腆的挪了过来,一副想和他们说话又不敢,磨蹭了好久才支支吾吾道:“你们渴不渴,要不要喝水?饿不饿,我这里有零食,或者你们累不累,要不在那里先休息一下吧,隔壁审讯大概还要一段时间,不过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这人表现得太过明显,一看就知道他是冲着郑子语来的。 李婧心里十分得意,在这样的小地方都有郑子语的粉丝,可见她的知名度和影响力,而这样的艺人是她一手亲自捧出来的,这怎能不让她骄傲? 于是她一边对郑子语做了个眼色,一边就要上前,只是王利脸上的喜色还没露出来,她就被郑子语拦下了。 郑子语一脸冷淡,客气又疏离道:“谢谢,不过不用了,我们可以等。” 王利一脸失落,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似乎希望她能改变主意,可不管他怎么磨蹭,还有旁边的李婧怎么悄悄冲她做手势,郑子语依然是那副样子,根本不为所动,最后王利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 “那我再到隔壁去看看,一有什么进展马上就和你们说。” 郑子语点点头:“有劳。” 他一走,李婧就有些不满的扯了扯她的衣袖,“你干嘛那么对待人家,好歹也是你的粉丝,态度这么冷淡,你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拜托人家帮我们调查事情了。” “不对,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你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还是他们惹你不高兴了?” 要知道郑子语一向很有责任心,曾经连续召开几个小时的粉丝见面会她脸上都一直带着笑容,对待粉丝也是温柔而又耐心的,很少见她如此情绪外露,这其中一定有什么不对劲。 郑子语没想到她这么敏锐,抬手揉了揉眉心,“没事,我只是太累了。” 李婧想起她今天经历的,心里顿时了然又心疼。 自己虽然并没有亲眼见过赵麦,但这么一会听着文运道说了两句也知道了个大概,心中已是不胜唏嘘,后来又亲眼见着郑家两母子那无耻又贪婪的‘吃相’,她在恶心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又恶毒的人外,对赵麦可能遭遇的悲惨经历更加同情。 她不过是个道听途说的人心里都这么难过了,更不论郑子语,她是赵麦见过最后一面的人,亲眼看着那个可怜的女人咽下最后一口气,她不知那时郑子语心里是什么感受,但赵麦那最后一声呻~吟她也是听到的,只觉的心一瞬都被拧紧了,眼睛更是不受控制的发酸发胀,虽然郑子语到现在都没有哭过,可当初她浑身是血带着自己冲出杏花村村民的包围圈的样子自己还记得,那样的她自己还是头一次见,就好像出鞘的利刃,浑身都是凶煞的杀意,但自己却仿佛听到了阵阵呜鸣,想来她心中定也是极不好受的。 于是李婧拍了拍她的肩,整理了下措词,安慰道:“其实这件事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们两人非亲非故,也不是你害得她,所以你也别太在意了,不要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而且,对她来说,与其在那样的地狱里继续受罪,或许死才是她的解脱,你不要多想了,眼下还是你自己最要紧了,知道吗?” 郑子语闭了闭眼,点点头,神情恹恹的,李婧体谅她一下经历这么多,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正常,所以也不逼她,这种时候让她自己冷静下反而会更好。 “那你在这里先等等,我到外面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李婧离开,留下郑子语一人在这里,她掰着指头数了数了,发现自己的指头根本就不够用,皱了皱眉后,最后还是放弃了。 而那边郑石头的娘还在和jc吵闹,她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说郑子语害s了自己的儿媳和孙子,要她c命或赔钱之类的,起先还有人耐着性子和她讲道理,最后发现这人就是个倚老卖老的无赖,闹到最后还指着他们的鼻子连jc一起骂,那唾沫星子喷了几米远,那些人也不是好脾气的,要不是不能打她......对了,她儿子好像也在这里,所谓母债子偿,反正她儿子那边也没什么进展,他们正好发挥下同事友爱,去帮帮忙好了。 郑石头的娘骂的兴起,但没一会就见其他人都走了就留下她一个人,她还不知道自己儿子要倒霉,还当这些人怕了自己,更是没了顾忌,什么话脏骂什么,一时殃及许多无辜,以至于村长进来的时候被喷了一脸口水,当下就气的跳脚,骂了句:“你这老货,看看我是谁?!” 不得不说村长有时会对文运道露出不屑的样子不是没有道理的,他吼一声,刚才还嚣张不已的郑石头的娘立马就缩了缩脖子,瞧她这幅样子村长非但没消气,反而骂的更狠了。 “你们这一群蠢蛋,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好事!我不是早就提醒过你们不要去招惹那帮子外村人,你们做什么不听,别说什么救人的屁话,你家媳妇生孩子找那么一个连婚都没结过的丫头做什么,有接生婆还不够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 好不容易来了棵摇钱树,要是让他们嚯嚯死了,少了他家小子娶媳妇的钱,就是让他家绝后!不管是谁,自己都和他没完! “可那是那个女人让我去找她的啊。”老婆子还是有些怕村长的,可她一想到村长媳妇和自己炫耀他们家因为照顾这群外来人一天挣的钱就足够自己一家一年的生活费,瞧瞧村长家的小子又胖了一圈,每天脸上都带着油光,就连他家的女娃都穿着新衣裳,可怜她儿子还瘦的和根柴一样,就算卖点腊肉钱又怎么够,现在儿媳妇害死了,还丢下一个累赘,这再重新娶一个,生大胖小子,还有这一大家子的花费,哪个不要钱,她不赶紧想办法,难不成要喝西北风?村长就是自己占尽了便宜偏见不得别人好,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她这么一想,底气瞬间足了许多,“再说了,我儿媳妇没了,还有我那大胖孙子,我们家可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要是绝了后我可怎么和地下的他爹交代啊!” 一提孙子,她心里是真的可惜又心疼,当然当初娶赵麦她也没少花钱,不过几年的功夫,说没就没了,而且连个儿子都没生下一点用都没有,那钱可不就全都打了水漂,当真是肝肠寸断,这苦的时候就更加真情实感卖力气。 “别嚎了!”村长被她吵的头疼,“所以说你们女人就是没用,整天就知道脸上挂着那点猫尿能有什么用?!你算盘是打得精明,可人家咬紧了牙关一毛钱都不会给你,不仅如此,人家还要告你,我看你怎么办!” 见她一脸迷茫,村长换了种说法,故意吓她道:“就是把你们娘俩全都关到jianyu,进了这里你永远都别想出去,整天吃不好穿不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里面还都是些地痞无赖,你们孤儿寡母正好给他们解闷,每天都要挨揍,打死算完事!” 正好旁边传来郑石头一声惨叫,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他老娘一下就被吓破了胆,哭着扑过去紧紧抱着村长的腿,“村长我错了,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要钱了,你帮帮我们,我们不能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我们会被打si的!” “现在想起我来了?晚了!”村长气的冷笑一声,“当初你要不背着我做这些事,留下那帮子人在村子里,周围都是咱们的人,想要做什么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莫说是钱,就是新娶一个媳妇都没问题,就你个蠢货,差点毁了老子的财路,还想我救你,哼!” 村长气的甩开她,要不是那帮jc非要他来他才懒得和这老货废话,反正现在也没自己事了,她和她儿子的死活也和自己什么关系?他还是得赶紧趁现在还有机会,再去多挣一些钱才是正经! 见他要走,郑石头老娘也慌了,可她拦不住人,正好这时金柏回来,她转而抓着人家不放手,一改之前的态度,哭着说自己错了,什么都不要了,求他们放自己回家云云,搞得金柏一头雾水,但能马上甩掉这个麻烦他自是高兴的不得了,也不会再多问自找麻烦。 同样郑子语自然也没事被放了出来,只有王利恋恋不舍的将人送到门口,要不是里面人叫他,怕是一直都看着她不想离开。 李婧刚才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此时便将之前村长和郑石头老娘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面上是明显的幸灾乐祸。 “这就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活该!要我看啊,我们就应该稿他们一个诽谤罪,好好治他们一顿,让他们也知道咱们的厉害,以后都不好欺负咱们才是!” 郑子语闻言摇摇头,“还是算了吧。” “也对,反正以后都不会再和那帮人打交道了,何必和他们牵扯,凭的恶心人。”李婧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说起来文导已经在镇上找到了住处,我们赶紧去找他们吧!” “还有,在村子里呆了那么久,我连澡都没洗,还遇到了这么多腌臜事情,说不定是不知什么时候沾了霉运,今晚可要好好泡一个澡,听说这里附近山上还有一座庙,我和你一起去拜拜,就当求个心安,去去霉运。” 她一路说个不停,可见离开杏花村确实让她很高兴。 郑子语一路听着,不时附和几句,虽不对话,但眉眼认真,显然是把她的话都听进去了,也似乎终于从赵麦的s亡阴影中走出来一些,李婧心里开心,就更加积极的计划要去拜shen,结果当天晚上公司的一通电话却是召她回去,打乱了原本的计划。 第一百九十三章逃出大山18 李婧走的时候还气得不行,“真不知道公司里那帮人做什么,偏这个时候出乱子,还一副没我不行的样子,他们挣得工资都是做什么的,我又不是他们奶妈,什么都要我我给他们兜着!” 郑子语眼看时间不早了,她再这么磨蹭下去可就真的赶不上了,于是耐着性子劝道:“好了你就别生气了,俗话说能者多劳,这不正好说明了你工作能力强,可是对你的最大肯定和赞美,你该高兴才是。” 李婧被她说的脸色稍霁,但还是有些不高兴,“可我才说过绝对不离开你这边的,真是,计划全都被他们打乱了!” “我这边你就更加不用担心了,剧组里这么多人,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能走丢不成?”最后郑子语只能好笑的和她保证道:“这样吧,等这里的事情解决之后,抽个空我们去趟日本,看看北海道的雪或者九州岛的樱花还有温泉,如果不想出国就在国内也好,我也好久都没有休息,就当给自己放个假,旅旅游也好。” 郑子语好说歹说,这才终于劝走了李婧,不过这口气还没松口呢,转头就看见了一脸急色,怒气冲冲朝自己走过来的郑琥。 她愣了一下,倒不是被他这气势吓到,只不过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回来,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急就找到了自己。其实说真的,心里还是有些发虚的,所以在他开口之前,她率先道:“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屋里再说。” 于是郑琥就算有一肚子话此时也只能先咽回去,等被她拉着进宾馆,看着她给自己泡茶,热气蒸腾间,水雾氤氲,郑子语本就有着一张好颜色的脸,此时轮廓更加柔和,也更加生动明媚,郑琥只觉的自己急躁的心都被抚平,尤其是被她看着,那包容的视线却看得他脸颊发烫,便是想要说什么此时也只顾着害羞,扭捏着,张口必定会忍不住撒娇,为了不丢脸,他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一边在心里暗暗埋怨着姐姐的狡猾,一边又忍不住偷偷高兴。 郑琥忍不住用杯子遮挡住视线,将自己弯起的嘴角偷偷藏起来,却不知他的一点小动作全都被郑子语看在眼里,不过她也不揭穿,不然好不容易费心安抚住的人再和自己闹起了她可吃不消。 想了想她也没有问郑琥自己之前桥带的事情到底如何了,只是若有所思道:“我刚才还在想要是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不想转头就看见了你,心里真是高兴,这算不算我们姐弟之间的心有灵犀?” “姐姐真的又想我?不对,姐姐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直说,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郑琥一听,眼睛都亮了几分,像天上的银河,星星都撒在了里面,足可见他有多高兴,而被一个人这样单纯又热烈的喜欢自己,郑子语都觉的自己最近被折磨变的贫瘠的心都一点点舒活了过来,于是很认真的点点头,连声音也跟着活跃了起来,“对啊,我是想着我都回来这么久了,却连父母的一次面都没见过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前几天没办法,这几天导演放了我们几天假,我有了空也该回去看看,总不好空着手,但这么多年了我也不知道爹妈都喜欢什么,正好你来,待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多买些东西我们一起回去好了。” 之前虽然郑琥在自己面总是遮遮掩掩的,但也可以看出他是很想多亲近亲近自己的,只不过按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害怕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总是忍着,连和她提自己父母一句都不敢,现在自己主动提起,等于是向所有人都承认自己和他的关系,他的心愿被打成了应该会高兴才是,可是郑子语话音刚落,郑琥脸色却沉了下来,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道:“不行,姐姐你不能回去!” 说完他自己先露出一脸后悔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般,手足无措的和她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想要吼你,我只是......对不起,是我的错,姐姐你别生气......” 他在自己面前表现的总不像个弟弟,也好像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姐姐,而是把自己看作了神一样,虽然是喜欢得不得了,但又充满了敬畏,以至于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战战兢兢,顾虑颇多,好像有一点不对就会让自己讨厌他,而自己的情绪变动,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实在是活得艰难。 郑子语忍不住叹了口气,却见他身子一僵,垂头丧气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忙开口道:“你别紧张,我又不是空气做的,你声音大一点就能把我震散了,放心吧,我没生你的气,不过你能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让我回去吗?” 一般来说拒绝一个人到自己的家不外乎是排外、关系不够亲近或者直接说是讨厌,但以郑琥对自己的态度来说不该是这样才对,而以郑家如今的经济情况,总不会是郑父有一大笔财产等着继承,害怕自己和他抢吧? 郑子语自己胡思乱想了一会,郑琥终于开口:“姐姐呢,为什么还要回去那样村子?” “什么?” 他说的太低,自己都没听清,不得已又问了一句,郑琥深呼吸一口气,一副破怪破摔道:“我是说,姐姐最近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郑石头那母子两栽赃陷害姐姐,杏花村的人还帮着他们拦截你,这根本就是一群强盗!还有爹和妈,他们当初因为两头小猪仔就能把自己的女儿卖了,现在姐姐变得这么有钱,回去之后一定又会被......” 郑琥的话像被人扼制住了喉咙一般戛然而止,他一脸痛苦和失落,说起外人他还能痛骂一顿泄愤,可说起自己的父母他却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母,含辛茹苦生他养他十几年,且不管对别人如何,但对自己是真的疼爱至极从未有过半点偏颇,就算别人能说他们的不是,但只有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指责他们一个字的。 可偏偏他所享受到的优待都是当初剥削自己亲姐姐而得来的,所以他更不能对她受到的苦痛视而不见,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还给她,可那毕竟不现实,所以他现在只能拼命努力,一点点的恕罪补偿她,更要保护她决不能再让她受一点伤害! 所以他咬咬牙,即使一脸痛苦,但还是道:“当初是他们那样待你,你就算不回去也不会有人说你什么,那都是他们自找的,你现在就很好......那里配不上你,也没有什么人......值得你留恋的,你就是天上最亮的启明星,不,你是太阳,你会走得越来越远,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当初你走的时候,我年少不知事,后来才知道你当初经历的苦,一个女孩子,不过刚成年,若不是彻底绝望怎么可能舍得离开自己一直生活的地方,外面那么大,你又吃了多少苦,午夜梦回,常常梦到与你在大海中失散,生死不明,或是你终于回来,却浑身是xue,声声控诉咒骂着我的自私和罪孽,每每惊醒都是一身冷汗,睁眼流泪到天明,直到后来终于知道你的消息,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更深深明白自己的卑劣无耻,便是如今所做也不过都是求个自己心安,所以啊,你瞧,连我都是个地地道道的‘杏花村’人,你又何必再对那里报什么希望,只要你自己好好的,就什么都足够了。 他心里想了许多,便是没有全都说出口,但他眼中的光却渐渐沉寂了下去,郑子语看他半晌,忽然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那股颓丧又阴郁的黑气终于渐渐消散,果然,还是这幅捂着脑门一脸懵逼的看着自己的傻样才最是顺眼的。 郑子语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叉着腰一副不讲理的娇蛮样子,张口训道:“你一个小屁孩在这里装什么深沉,就算要装犹豫骗小姑娘也要等你胡子一大把的时候再说,现在我要你陪我去逛街你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赶紧走了!” “可是......” “哪有那么多可是,我说你是我弟弟你就是我弟弟,这辈子你是别想改了,下辈子也休想!”郑子语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人跑了出去,“所以以后都不准说什么离开这种违心话,下次再听到我就打断你的腿!” 她竟然知道?! 郑琥惊讶的看着她,下一秒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她看穿了自己故作坚强下实则不堪一击的脆弱,嘴上说着让她离得远远的,背地里却在拼命的尖叫着,想要她原谅自己,想要她看看自己,想要一直做她的弟弟,永远不要离开! 这些她都知道,也真的愿意包容,满足他的奢求,所以啊,这样的她,他怎么可能真的想要放手? “......姐,我下辈子还做你的弟弟好不好?” “这不是当然的吗?” 郑琥终于满足的笑了起来,没看到郑子语一瞬间微微皱起的眉。 她刚才......似乎听到了属于系统的电流音? 算起来她都已经好长时间都没有听到关于系统的消息,从前那般疯狂催促自己找情缘的家伙忽然就销声匿迹了,可郑子语根本不相信它真的不在了,瞧瞧自己最近经历的几个世界,还有自己的身份,就好像冥冥之中有谁在一次又一次的削弱自己的力量一般,这种卑鄙的手段也只有系统那个无耻没下线的家伙才做得出来,而且自己总有种感觉,她和系统再见面的日子应该不会太远了。 郑子语和郑琥两人买了许多东西,便是郑琥一人抱了满怀也放不下,郑子语只好帮他提了一些,两人一起来到车站,准备租辆车回去,不过一连问了几人,一听说是要去杏花村的就都不愿意去了,农村路远又不好走,费油还费车,且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到村的时候天都所以要黑了,更别说回来,趁黑走山路可是危险的很,虽然郑子语表示价钱好商量,但到底还是小命重要所以都不愿意冒险。 最后两人商量着要不第二天再回,忽然就有一辆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窗摇下,是一个女人,怀里还抱着孩子,却都并不认识,郑子语还以为他们认错了人,郑琥已经凑到她耳边小声提醒道:“是贾成功。” 再一看,果然看到驾驶位上坐着一个面熟的男人。 郑子语记性很好,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初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所以她对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这几年一定过得很好,瞧那啤酒肚,都比他旁边妻子的孕肚还要打了。 “要回村吗?”贾成功道,眼睛落在郑子语身上就没移开过,连他旁边的妻子偷偷掐了他几把他都无动于衷。 郑琥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挡在郑子语面前道:“不用了,我们东西多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贾成功道:“今儿都这个点了,没有哪辆车愿意再回村的,而且最近又不太平,出了好几件出租车司机抢劫事件,你就算不怕,也得要考虑你姐的知名度吧?” 郑子语出来的时候带着墨镜口罩和遮阳帽,虽然看不见脸,但这样的天气下这幅打扮已经引起不少人的注意,且车站人来人往,她知名度又高,难保没有人会根据她的身形认出她的,到时候还真不一定会发生什么意外,只凭他自己还真不一定拦得住。 不得不说这句话是正中郑琥的命门,他可以不顾自己,却一定不能不在乎郑子语,只是犹豫了一会,他最终还是选择上了贾成功的车。 不过幸好这一路都很平静,贾成功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哪怕是他有意想挑起话题,但被郑琥不冷不热的应付几句,也看出对方不喜欢自己便歇了心思,打开收音机听歌没有再说话。 等到了村子,郑琥拿出一百块给他当路费他也没拒绝,脸上还带着笑和他们说以后来串门玩,郑琥没理他也不生气,倒是他旁边的妻子不高兴的哼了一声:“那是你祖宗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用自己的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我瞧你就是色胆包天,看上人家了姐姐,也不看看人家看不看的上你,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 看着窗外的贾成功眼中厉色一闪,转过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我这癞蛤蟆只要你这只天鹅就够了,哪里还会想别人,走吧,回家了,妈知道你要来还特意给你做了鸡汤呢!” 李秋菊不屑的撇撇嘴,但到底被他哄得心情好了许多,没再闹下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逃出大山19 整个部落无论是谁在自己面前都是噤若寒蝉遵规守礼的,阿史那木何曾见过这种不要脸的阵势?她大声的吵嚷闹得他脑仁都疼,脑门青筋暴起,突然喝道:“不准再吵!否则现在就将你压到死亡谷把你献给死神!” 阿史那翼十分识相的停止了哭喊,只是犹有哭音微颤,甚是委屈和可怜。 “可汗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呢?”她弱弱的反驳,听得阿史那木嘴角直抽抽。 弱女子?这话搁在任何一个部落中的女子身上都会换来别人的嗤笑,更烈性一点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找茬辱骂要与你动手呢!孰不知草原女子牧牛喂养,家务农活事事亲为,尤其是一身精湛骑术更是天生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本事?!所以部落中的女子身材大都长得丰满健壮,如中原女子那般娇小羸弱可是为草原人所不齿的! 更何况眼前这人,部落中最勇猛的两位勇士萨拉查和努尔皆忠心于她,甘愿屈与人下为其幕僚替其办事,且她手中还握有两万军马,虽此次战役中失去了一万,但其威名不止在本族部落,更是在草原和中原皆有所闻,如此人物,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个‘弱女子’,这话若是被曾被她荡平灭族的敌人听了,岂不是要吓疯了?!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阿史那木也是才想起来便是这么一个让所有人都胆寒忌惮的人,她还确实是个女子,即使她并不弱,但她的身形比之男子可是差远了去,许是不过才十六岁的年龄,与自己相比几乎差了一半的高度,雌雄莫辩的模样,不及巴掌大的脸,因为方才的翻滚发髻松垮,几缕发丝垂落,平添几分懒散娇憨,这也就使得她周身的气质明显的偏颇向女子的阴柔和妩媚。 阿史那翼的双眸是比墨绿还要深近乎墨一样的颜色,平时是察觉不到的,但在某个角度,在阳光的反射下便可窥见其中绚丽的景象,美丽妖异的无可言说,这时若被其看着,就会犹如被精怪附身一般失去神志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的阿史那木愣了一瞬,一时身子竟不受控制的泛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勉强压下心中那种不可言说的怪异想法,下意识的撇过头不去看她。 他久久不语,阿史那翼可没了耐心再等下去,不舒服的吸了吸鼻子,“可汗就是要考虑将我献给死神,临死之前可否让我再好好的洗一澡?这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我都快要晕过去了,若不然到时候冲撞了神明大人可就了不得了!” 坐在高位上的阿史那木不说话,只是冲着门口用力挥了挥手好像是要她赶紧滚一般,阿史那翼立马扬起笑脸:“哎!那属下先告退了!”说完,不再去看阿史那木的表情,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了。 出了可汗的毡房,阿史那翼跑回自己的毡房立马就吩咐人准备热水洗澡,一身的血污,臭味熏天,即使之前不在乎,此时回了家有了足够的条件且又是刚饱餐过一顿,这可真是半刻都忍不得了! 等终于洗干净了,也不过才过去半个时辰。浑身湿漉漉的自浴桶中~出来,水珠沿着身体的曲线下滑又顺着脚踝隐没在脚下的地毯里,在她走过的身后便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 她伸手摸~到换洗的衣服,在看到那一条白色长绫时动作一顿,“......怎么把它也拿来了?” “呵,习惯还真是可怕!”她手一移,越过白绫拿起一旁的亵~衣穿上,不过齐臀的衣摆堪堪遮住她的小屁~股。 她系好了衣带再摸向裤子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旁人的气息靠近,下意识飞速转身伸手取喉!却在指尖碰到对方皮肉的一刹那被钳制住。 “小心点!”男人不悦的皱眉,“是我!” “若不是你的话,我的手可早就刺穿了你的喉咙,你以为你还有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她的指腹都已经感觉到血脉的跳动,只要再用力些就可以轻易的将男人杀死。 阿史那翼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束缚时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五个刺眼的月牙印。 怀里的人毫不留恋的离去,但男人总觉的她身上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有一种比以前更加吸引人的魅力牢牢的吸着他的视线,令他着迷的甚至能将之前因为她的袭击而产生怒气都忽略了去。 他的眼睛牢牢的附着在前面的人儿身上,长发铺泄垂落腰间,或许是才沐浴过后还没来得及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个不停,打湿~了她身上的白衣,吸附贴近勾勒出女子的身形,更映出之下粉~白的皮肤,水雾蒸腾之间迷蒙住了双眼,飘荡在鼻尖温暖的湿气却更加引诱着他的想象。 男人忍不住向前迈进一步,女子因再次拿衣服而微俯下的腰,上移的衣摆界限,白花花的肉一览无余,豁然开朗的视线,眼前清晰的美景令他一瞬间血脉喷张,齐涌上脑,轰然炸响顿时一片空白。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将人重新揽在了怀里,像铁箍一样的双臂更加显得女子身体的娇小,温暖的淡淡的香气也闻得更加清楚,明明该是美人在怀心神荡漾的时候,可是胸前同样沾了湿发直达心底的凉意令他蓦地清醒,忽然就陷入了放开不放开的两难之地。 接下来......该怎么办?犹豫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欲望占了上风。环紧手臂,温暖的身体抱个满怀,男人轻嗅着那淡淡的清香,忍不住舒服的轻叹一声,鼻尖下移,顺着她的发际线移到耳根又到颈后,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因着自己的气息拂过而激起一次身的鸡皮疙瘩,轻笑一声:“呵,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阿史那翼心下生恼,微撇过头躲开他即将印下的吻,有伸出双手搭在盘缠在自己腰间的铁臂,挣了挣,没有挣开。 “放开我!” 男人不理会,反正她的这点挣扎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痛不痒。兀自从衣服的缝隙间探了进去,嘴上讽刺道:“装什么?又不是没做过!”感觉着掌下的温热绵~软,身体下意识的动了情,他不由加粗了呼吸,一把将人抱起走向榻边。 “阿史那达,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我下来!”阿史那翼动了怒,威胁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失了支撑,不受控制的下坠然后重重的跌到榻上,还好上面铺着厚厚的兽皮和棉褥倒不至于摔疼了她。 饶是如此,阿史那翼还是有片刻的恍惚,她挣扎着爬起来,不过才支起半个身子就又被人按了回去,阿史那达不知在何时褪~下了披风,衣服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直到他上身赤~裸,身子一跨,骑在她的身上俯下在那张忿忿的脸上咬了一口,“叫什么?不如留点力气好应付接下来的事,难道忘了上次你被我~干的嗓子都哑了么?” 她抬手狠抹了一把脸,又将满手的口水蹭回到他的身上,抬眼挑衅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又做了什么?” 阿史那达的脸上一僵,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表情就那么定格在脸上,僵酸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甚是滑稽。他恶狠狠道:“啊,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可是他第一次在床~上被一个女人弄得那么狼狈,每一次提及可都是记忆犹新呢! 更何况...... “便是脑子里忘记了,不是还有你给我留下的印记么?” 他说的暧昧,可左肩头的刺痛,犹如烈火灼烧一般不可忽视,不堪回想的过去,男人的威严被挑衅、冒犯,两相刺激之下,他的眼中怒火燃烧,与方才的情~欲漩涡交织,危险、压迫、骇人之极,稍有不甚被卷入其中,必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阿史那达的手一点点攀附上她纤细的脖颈,她不觉抬起头,全身致命而脆弱的部位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指尖那微弱的跳动是那么诱人,他渐渐加重了力道,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一般缓缓收紧了双手。 “这样说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他道,“我说过的吧,你必定会死在我的手上!上次没注意让你侥幸逃走了,就是这次,也一样,为时不晚!” 喉咙被钳制的痛苦,阿史那翼呼吸艰难,忍不住张大了嘴像呼吸更多空气却只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她面色涨红,因为空气的稀薄而渐渐转为紫色,若没有奇迹出现,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明明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但她面上不露丝毫丧败之情,更甚至忽然展颜一笑,黑发铺陈在身下,犹如上好的丝缎,女子衣衫凌~乱,玉~体横陈,配上那一抹笑,美艳的似是勾人的女妖精,吸睛夺目、勾魂摄魄! 阿史那达一愣,手下力道一松,“你笑什么?” “咳......咳咳!”好不容易恢复呼吸,阿史那翼贪婪的深吸了几口气,待缓过来了,笑得愈发不能自抑,若不是身上还压着个人,怕是要打上几个滚折腾个尽兴才算完! 女子娇小的身子在他的身下颤抖不已,可从枕被之下传来的闷笑声又证实着她并非是因为害怕而哭泣,这让男人又惊又疑,又恼又怒,“你......你到底在笑什么?!” 阿史那翼终于从被子里爬出来,“我笑,我笑今日想要杀我的人还真是多!才走了一个可汗紧跟着便又来了一个你,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命竟是如此抢手。不过遗憾的是,你若想要我的命可是要去排队的,若是有幸在轮到你之前我还没有死的话,悉听尊便就是!” 她的脸颊因为在枕被里呆的久了闷出一片红霞,嫩嫩的,如熟透的红苹果,咬一口定是满嘴蜜~汁,甚是可爱。亮亮的双眼半眯着,却掩不住里面流光溢彩,似星海闪耀,坦荡荡无所谓的表情即使在面临时也无一丝波澜起伏,自然而然,全不似作伪。 可阿史那达的眉皱的更深了。 “你说父汗要杀你?什么意思?!”他彻底松开了手,只是身子还没有起来,反而更加伏低逼近几分,将人儿困在这一小方天地中动弹不得。 阿史那翼眨了眨眼,羽睫轻晃,荡漾了一湖星光。她忽然伸出双手揽在他的颈后,似是在说悄悄话一般将人拉得更近。“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在他的耳边低喃。 “常洛州一役,共折损兵马三十万,这可不仅仅只有我们突厥,还有草原上其他部落的族民,各个部落首领的不满与怒火总得要一个人来背黑锅,而很不幸的是,相比起有可汗爱妃做妹妹的察哈尔,自然比一个自小就无父无母不知是谁的野种来的珍贵,所以”她笑了笑,好似在说:“瞧,就是这么简单!” 阿史那达紧盯着她,目光如炬,认真的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不肯放过一点猫腻,可她的样子依然是那般。 他豁的直起身子,下了地,不再看榻上的人捡起之前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边往外面走。 “怎的又要走了?”阿史那翼亦爬起来单手撑着额头看着他,“你不要我的命了?” 临到门口的阿史那达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冷哼了一声:“哼,你的脑袋暂时就先搁在你脖子上吧!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映照在脸上的光芒明了又暗,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退散,嘴角的弧度最终凝结成一片冷漠。 瘫回在榻上,这么一番折腾,刚沐浴过后的温暖不复,依然有些潮~湿的长发黏贴在后背,刺痒潮~湿难受的很。阿史那翼探手摸~到枕下的匕首,忽然翻身坐起,一把将身后的长发全部拨到胸前,漆黑似墨,光滑如缎,这样美丽的头发便是每个女子见了都会羡慕嫉妒的。 然而阿史那翼却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匕首落下,一缕青丝就这样掉落蒙上尘埃,纷纷洒洒,如细雨交织,不一会就在地上铺满一层,直到发梢短到她眼角都看不到的程度这才停了手。 双脚下了榻,她从柜中重新寻出衣物穿好,只那往日从不离身的白绫这次却被她随手团作一团弃于角落不顾。 第一百九十五章逃出大山20 “她才多大?有够十八吗?竟然就要她嫁人了?!”郑子语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而郑父瞥了她一眼,似在责怪她的大惊小怪,“她今年也已经十五了,你~妈当初也是这个年龄嫁给我的,她怎么就不能嫁人了?” 可十五岁的孩子明明都还在上学,是未成年!怎的到了他嘴里,却是像养了头猪,恨它不能更快的长大张壮,耽误了他交货的时间不成? 郑子语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毁了一个女孩的大好年华,冷声道:“是家里又缺钱了,还是短了什么,我手中倒还有些钱,总不至于非要拿自家女儿去换的地步,这和人口贩子有什么区别?” “你怎么说话的!”郑树气的将碗筷摔了出去,“你就是这么和自己的父亲说话的?!真是出去了没几年,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敢和我叫嚷,这要再过几年,你不得骑在我头上拉~屎撒尿哇!要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不回来呐!” 郑美凤急得不行,她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只干巴巴的劝道:“他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孩子好不容易回来,你别吵,别生气,对身体不好。” “都是你生的祸害!”郑树转头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这样的人,在外没有什么作为,在内却是打妻骂子,自以为威风的不得了,窝里横,最是让郑子语瞧不起。 “她好歹是你的女儿,你问都不问她一句,便将她嫁给一个陌生人,万一有个什么好歹,你怎么对她负责?” “少废话,难不成让她像你一样,不嫁人,还在外面鬼混这么多年不回家,也不瞧瞧外面都是这么说你的,老子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还敢在老子面前横,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在外面清清白白凭本事赚钱,总好比过某些人只能卖儿卖女丧尽天良没人性的好!” “放你~娘的屁!”郑树明显喝大了,身子摇摇晃晃的指着郑子语,张嘴就是破口大骂,“你们懂什么,一个女娃娃生来就是赔钱货,早嫁晚嫁都一样,反正也是给别人养的我~干嘛要白养你那么长时间!再说了,你不嫁人还能做什么,难不成像你一样在外面乱来不成?” 这个男人不仅嘴巴臭,他整个人都是泡在粪池子里,简直臭气熏天,无可救药! 郑子语气的瘦都摸~到了一旁的笤帚上,可这时之前那一直沉默不言,存在感机器薄弱的人却突然开了口,虽然细声细气低如蚊蚋,却很是坚定道:“我想要去上学。” 其他人俱是惊讶的看着她,像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开口一般,那女孩顿了顿再开口连声音都大了许多:“我想去上学,我不想嫁人,我可以帮家里做事,也可以去挣钱,我......” “挣钱,你一个女娃娃能挣多少,最后还不是我出钱养你?!” 郑琥忙道:“没事的,我现在也长大了,可以到外面去打工,学校里也可以领奖学金,我的那部分可以给三丫头,或者我帮着补一些也可以......” “那你将来娶媳妇的钱怎么算?”郑树没好气道,“眼看着你越来越大,也该是娶媳妇的时候了,这彩礼钱、喜酒钱、还有要给你盖房子哪个不需要钱,你要是真有这心思,还不如把钱拿回来接济接济你老子,要么就把精力都放在你学习上,别什么事都要多嘴一句,和个老娘们一样烦人!” “还有你!”郑树转头指着郑子语骂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早就回来了,这么多天连家门都不入,跟着那一帮外乡人不知做什么,现在回来指不定没安什么好心!” 郑树哼了一声,他面上一副醉态,但眼睛却转的滑溜,不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果然就听他闷声道:“我也不管你这五年到底做了什么,但现在你既然回来了,你就是我的女儿,什么都得听老子的!当年本来是把你嫁给狗娃那小子的,但是他后来把猪仔和钱都要了回去,那就和他没关系了。不过当年你小兔崽子拍拍屁~股走的干净,可都是老子给你拾得后手!那可都是老子的血汗钱,所以你必须得把钱加这些年的利息都给老子还回来,赶明儿我再给你找个好人家,把你和三丫头一起嫁出去,以后你就乖乖的相夫教子,不准再出去了,听到没有?” “你这是想一箭双雕,既想要我的钱,还想再把我卖一次不成?”莫说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就算是,面对这样的人渣自己也该一拳砸过去,做他的春秋白日梦! 而郑子语也当真这样做了,她出手极快,别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一手捉住了郑树的衣领,拖着他淌过一种碗碟揪到自己面前,眼看着举起的拳头就要砸下去,郑美凤已经反应过来哭着扑过去抱着她的拳头死活没有让她真的打下去。 “丫头,你不能,他是你爹啊!” “姐?!” 郑子语心里一惊,眼睛掠过郑琥惊疑不定的脸,转头则是郑美凤哭的红彤彤的眼睛,她的眼神里满是沧桑,里面有亏欠、有害怕更多的是一种认命的绝望和更多复杂的感情混杂在一起,浑浊的仿佛一潭死水,再搅不起半点波浪。 那边郑天正在哇哇大哭,手中还捧着装满了肉和鱼汤的碗,而那个沉默的小姑娘就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旁边,郑子语依然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记得一片苍白又寂静,就好像一张画布一般,虽没有什么风景,却有一双灵动而漂亮的眼睛,漆黑的某种闪亮亮的,像天上的星星。 只可恨世间就是有这样的人,偏是连这最后一点亮光也要掐灭,一定要毁了她才甘心,真是无耻下~流连臭虫都不如! 郑子语抬手便将郑树甩了出去,那家伙像个沙袋一样直到撞到墙角才停下来。郑美凤尖叫一声连忙扑过去,但见他呼吸沉稳应该是睡着了,身上也并没有什么伤,这心才稍稍放下一半,她一边让郑琥扶着郑树去休息,又让三丫头帮忙收拾一堆烂摊子,自己则急忙忙的回头,拉着郑子语走到了外面。 “你说说你这丫头,你怎么就这么虎,你就算有天大的怨怎么能对自己的爹动手呢,你这可是要天打雷劈的!”她一边哭一边一拳解着一拳打在她身上,其实也并不疼,她也不过是为着刚才实在太过心慌趁机撒撒气,但也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并没有用多少力道,便是嘴上骂着,忙又后悔似的连着呸呸呸了三声,“神明保佑,有口无心,有口无心的!” 郑子语看着她,忽然道:“妈,你让我把三丫头带走吧。” 正在四面拜神的郑美凤愣了下,下意识道:“走?去哪?” “去哪都成,总比待在这个穷山沟里强。”郑子语指着屋里,恳切道:“你也看到了,三丫头才多大,爹竟然就想把她嫁人了,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嫁过去也是两眼一抹黑这辈子就算完了,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把她带走,外面天大地大,想做什么不行?” “而且我听说三丫头学习很好,她自己也说了想要继续念书,那就让我来照顾她,我是她的姐姐,总不会欺负她,让她吃苦头。” 郑美凤傻愣在那里,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有些意动又有些犹豫,“可是你爹把礼金都已经收下了,五千块钱呢,要是现在说不嫁了,还有你弟弟马上要上学,这学费......” 她一副既舍不得女儿却更舍不得礼钱的样子看的郑子语心中直冒火,但她会想对郑树出手是因为他脑子蠢且恶,那样的人最是欺软怕硬,有时候一顿拳头比说话还要管事,但是对郑美凤却不能如此,一来是她的身子也太弱了,根本就抵不住自己一拳头,二来郑子语明白她如今的性子也不是生来便是如此,不过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潜移默化下渐渐变得扭曲,说来她自己都是受害者。可她也是有错的,只是这些错都是因为她太过弱小愚昧又偏心的缘故,想来实在可恨又可悲。 郑子语明明知道她的‘难处’,但还是希望她能够因为处于对孩子的喜爱而赞同自己的做法,所以正想再劝说几句,忽而旁边传来一声响动,她连忙望过去,只见背光的阴影处走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是那个叫做三丫头的女孩。 “你怎么会在这里?”郑美凤惊呼,也不知道她到底听了多少去,脸色有些不自然,“你爹和你哥哥呢?还有你弟弟吃完饭没有,你不看着他们,也不帮我收拾下东西,在这里偷听我们说话干嘛?” “哥哥把爹送回去睡觉了,弟弟也是,碗筷我也收起来了,待会一起洗。” 女孩机械的下意识回答,郑美凤亦是傻呆呆的回应,她站在两个人的中间,明明两边都是自己的女儿,她却有一种被债主讨债的感觉,心里慌得七上八下,下意识就要逃。 “既然都睡了,你们也早点去休息吧,东西我来整理就好了。三丫头你领着你姐姐,被褥枕头什么的我都准备好了,你爹喝了酒忘性大,明天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也是,好好反省一下,以后不准再这么没大没小的了,听到没有!” “妈!”只她终是没能逃走,三丫头哭叫着伸手揪着她身后的衣角,哑着声音低泣道:“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我一直乖乖的,我帮您劈柴打水,喂猪喂羊养鸡,不论什么我都可以干,您别不要我,别让我家人行不行?” 她说到最后泣不成声,郑美凤忽然想到当初刚生下这个孩子时也是小小弱弱的,哭起来像小猫叫,所有人都说她活不长时间,是自己偏不信,没有奶~水就用羊奶和小米汤一点一点把她喂养大,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那时她也是像心在这样总是揪着自己的衣角,乖乖巧巧安安静静的,却是只要自己一回头就能看见。 郑美凤忽然感觉胸口一揪,她咬咬牙,强笑道:“傻丫头,妈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不过是嫁了人,还在一个村子里,你想回来还是可以回来的嘛。” 三丫头用力摇头,“不,妈,我不嫁,我......我还想要读书,钱我可以自己挣!”她回头看了一眼郑子语,郑子语有所感觉,对她点点头,然后便听她似鼓起所有勇气,又似下定决心抛下一切,坚定道:“我愿意和姐姐到外面去,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一定能闯出个好样来,像哥哥姐姐那般,不然我绝对不回来!” “你胡说些什么,你就留在我身边那也不准去!”郑美凤一听,气的抬手打了她一下,“你个屁大点的小丫头懂得什么,真当外面是那么好去的吗?那里人多事杂,心眼比天上的星星还多,就你这个傻丫头还不得让人一口吞了?” “那妈你是同意我不嫁人了?我就呆在你身边一辈子不离开!” “这事怎么又转回来了?”郑美凤头疼得很,她直觉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不然她一定招架不住,万一嘴漏说错了什么,到头来后悔的又是自己,但不管怎么样,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又离家出走,上次一个一走五年,谁知道这个一走又是多少年才能回来的? 心里打定了主意,她撇过头不敢再看小女儿,嘴上随口糊弄道:“这事到时候再说,怎么着我也得和你爹商量下不是?” 三丫头一听,还以为这事有了转机,高兴地不得了,应了一声后也不再拦着她,转而对郑子语都亲近了几分,带着她到屋里整理休息。 她不懂,郑子语却是看穿了郑美凤的敷衍了事,想来对方定是不愿自己带走她的,不过瞧小姑娘这么期待雀跃的样子,自己还是莫要做那个恶人了,总归是车到山前必有路,只不过自己要做得事情又多了一件而已。 第一百九十六章逃出大山21 因为脑子里想着事情,加上和自己熟络之后小姑娘一直追问自己外面的事情,语气里满是期待和向往,郑子语既不忍拂了她的意,也希望提前让她做好准备,未免以后到了外面真的成了睁眼瞎被人骗,便和她聊了一会,结果夜里很晚才睡着。第二天一大早又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匆匆穿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洗漱,忽然她睡得屋子就被人破开大门,一大群自称是她七姑八姨的陌生村人闯了进来。 郑子语一脸懵逼,慢慢回过神听着这群自己从没见过的人和自己攀亲戚,话里话外要么是想要借钱,要么就是想走关系,让自己带着他们一起到大城市见见世面什么的,一群人就像鸭子一样吵得她脑袋都快要炸了。 好不容易寻了个借口把这些人推出门外,郑子语收拾好自己,直接就从窗户逃了出去,不然那群围着郑美凤还在打听自己消息的人们一定会把自己生吞活剥不可! 只不过出了门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帮人的闲散八卦程度,原来除了家里那些人之外,竟然还有不少人正陆陆续续的往他们家赶,瞧这阵势,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消停下来,郑子语没法子,只好脚下一拐,往山上的方向走了过去。 杏花村的几座山都荒得很,但山下的地有限,村里人总是要养活自己的,所以山上零零散散的便会看见几亩村里人自己开垦出来的天地,虽不大,但这个时候正是庄稼长势喜人的时候,所以瞧着也挺养眼,不过再往上走就只有野草和起起伏伏的墓bei、fen包了。 郑子语也不嫌害怕,在那里逛了一圈却没看到自己想要找的,结果越走越偏,也越走越高,直到感觉野草没过了膝盖,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已经到了山顶。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听到有人喊自己,郑子语回头,却是三丫头。对方身边还有几只羊,四散着,不用人管只顾低着头吃草,却也不会丢。 她心下了然,便道:“我四处逛逛,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 三丫头看着她带着遮阳帽和墨镜,不过身上穿着半袖露出白~皙的皮肤,皱了皱眉,道:“那姐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再过一会到了中午这太阳可毒得很,你到时候可别中暑了。” 郑子语道:“那你什么时候回去,我和你一起。” 三丫头摇摇头,又拍拍自己挎在身侧的包包,“我中午不回去的,要等到羊全吃饱了,天快黑的时候才会回去,而且我有带干粮和水,所以姐姐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早点回去吧,我都看见村中已经升起了炊烟,妈他们一定已经做好了饭在等着你呢。” 郑子语跟着看了一眼下面,她视力好,但仔细辨认也只看到小的和豆子一样排成一排排的小屋子和透明如缎的青烟,若要她分清哪家是哪家,或者说让她找一下自家的位子她是绝对办不到的,所以她只是看了一眼便不甚感兴趣的收回了目光。 “放心吧,我都已经是个大人了,又不会弄丢自己,妈他们不会担心我的。”郑子语干脆找了块干净的石头搬过来和三丫头坐在一起,然后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而且家里人太多了,吵的人头疼,我才不想回去。” 三丫头反而羡慕地看了她一眼,开解道:“因为姐姐太久没有回来,爹妈还有哥哥他们都高兴的很,妈妈还四处说自己女儿出息了,所以街坊邻居们就都来了,上次这么轰动还是贾成功哥哥他们家盖新房的时候,这是喜事,不是谁都能有的待遇。” 郑子语嗤了一声,“像动物园里的猴一样,这种待遇,不要也罢。” 三丫头虽然不知道动物园是什么意思,但也能听出她话里的懊恼和不以为然,她轻笑一声,只是才勾起一点弧度便僵硬在嘴角,郑子语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只当她是为没有看过动物园而失落,便道:“说真的,那群人实在太恐怖了,一大清早就闯进别人的房间,动物园好歹还有个规定的时间,可以让动物准备一下,我连牙都没刷呢!实在太过分了,下次我们出去之后我就带你去动物园看看,你就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 然后旁边久久没有回应,郑子语回头一看,却见对方竟然哭了起来!郑子语吓了一跳,想想自己刚才说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还能把人说哭不成? “你这是怎么了,是我说的哪里不对,还是你身子不舒服,被虫子咬了?快给我看看,严不严重?” 三丫头不说话,只躲着她的触碰,但郑子语也不放弃,因她实在是不对劲,被自己发现了不再压抑反而哭的更凶,就好像决堤的河水一般不管不顾,没一会就憋红了小~脸,郑子语都怕她把自己哭出什么好歹来,好说歹说,最后实在没办法,这才奔溃大哭道:“我没有办法出去了,我这辈子都没法读书了!呜呜呜。” 郑子语奇怪,这孩子昨天晚上还一直在自己身边蹦跶,像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快乐,不过一晚时间怎么就变了卦,莫不是郑树又说了什么? “不是,是我今天上山的路上,遇见了那个人......”她说的那个人就是郑树为三丫头找的婆家男人。 然后在她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叙说中,郑子语终于明白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原来早在天还没亮的时候三丫头就带着自家的羊上了山,山上太阳升起得早,雾气淡又没消散的时候正是露重草肥的好时候,羊儿吃了也会长得更壮。 她心里想着昨天晚上和郑子语说的话,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只要说动了爹妈同意,她不仅能继续读书还能到外面和姐姐一起见见世面,这样的好事情可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要知道她之前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都要待在这座山里了,就和这里的村民还有祖祖辈辈一个样,而自己能这么幸运,都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好姐姐还有一对好爹妈,自己以后一定要有出息,更不能忘了报答家人对自己的恩德才好。 她脑子里想了许多以后的事情,心中越发期待,太过专心都没察觉到路旁有个身影,直到对方忽然冲了过来,不容分说的将一包东西塞到自己手里她才回过神。 “那个人是村里的,我没见过他几次面,也不知他叫什么,可听周围的人都说他是个傻~子,会打人的,还有他妈也是个疯子,他们一家子都不受村里人待见,妈从小就告诉我见到他们要躲着走,可是现在为什么又把我嫁给那样的人呢?” 三丫头说那傻~子给他的东西里装着两个鸡蛋和一张饼子,也不知道在那里等了多久,她都没察觉,周围又没其他人安静的很,她想起郑美凤平日里的警告,心慌的不行,可那人只是把东西给了她,然后笑的一脸憨傻,丢下一句“你嫁我,我会对你好的”转头就跑个没影,丢下她一人在那里是又气又急,失魂落魄了一整天,好不容易见到郑子语,听她说起外面的世界有多好,偏自己再也看不到还要嫁给那样一个傻~子,不由触景伤情,这才大哭起来。 说到这,她本来已经收势的泪水再次变得‘汹涌’起来,郑子语心里暗骂郑树是当真不把女孩当人看,一边安慰道:“好了,你别哭了,我向你保证你一定不会嫁给他的,就算爹妈不允许我也会帮你重新读上书的好不好?” 三丫头,抬起哭的红彤彤的眼睛,还是不敢相信,“真,真的?” 郑子语很是郑重的点点头。“当然是真的!” “那......万一爹他还是不同意怎么办?” 他都不把你当人看了,那个糟老头子你管他去死哦! 但看着三丫头那张乖的不行的脸,郑子语默默眼瞎了自己嘴边的话,转而道:“他若不同意我就悄悄带你走,就像当初我一样,不过有我护着你,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三丫头还在打着哭嗝,但好歹眼泪一点点停了下来,脸上虽然还是有些不安不过眼中总算是有了一点光芒,不像刚才那般好似置身云雾中,一片漆黑,茫然又无措。 等她终于彻底不哭的时候,太阳也已经爬到了最高处,小姑娘哭的太辛苦眼睛又涨又痛,郑子语找了草药捣碎了用布巾给她敷着,不过没一会小姑娘的肚子也跟着闹起来。看着她一瞬羞红了的耳朵,郑子语失笑道:“确实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先吃饭吧。” 因为三丫头只准备了自己一个人的干粮,虽然还有早上的鸡蛋,但她显然极其排斥,就好像她如果吃了这些东西就一定会嫁给对方一样,所以东西都是放在包包的最角落,拿都不想拿出来的。 郑子语猜到她的想法,便也没提着一茬,幸好旁边有许多野生的果树,上面长的果子都是没有打过农药的,仔细挑些没有虫眼的洗干净了,酸甜可口,两人分着吃了也能果腹。 等吃饱,也哭过发泄过了,小丫头精神也恢复了一些,想起方才郑子语说的话,虽然有她的保证自己心里稍安,但那样理直气壮的发表离家出走宣言对于一向懂事听话的乖乖女来说无疑是一个暴击,现在想来还有些害怕,不由迟疑道:“姐姐,你当初离开的时候,就没有舍不得或者会害怕吗?” 郑子语愣了下,才想起她说的是什么。她下意识就想说自己当然不怕,毕竟她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那么多个世界她都是自己一人闯过来的,当初也不过是离开一个村子罢了,而且她本就不是这里的人,心里没有什么留恋自然不会舍不得。 但她转念一想,恍然明白对方想问的其实并不是她当年的心里路程到底如何,她真正想要明白的是面对同样困境的自己做出了什么样的选择,小丫头到底还是太小了,她连成年都没有,而且和郑美凤一样,她早已习惯了凡是都听郑树的安排,对方就是压在她身上的一座大山,若不是读书的执念,还有郑树这次做的实在太过分,她还会一直背着这座大山,或者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压力压在她身上,直到把她彻底压垮,否则她根本就不会有半点想要反抗的念头。 幸好她现在还不算太晚,现在她已经觉醒了一点意识,但她还是太弱了,所以急需要谁能来帮她坚定下这个念头,然后就像有了支点的杠杆一般,之后她再一用力,就一定能彻底摆脱束缚,得到真正的自由! 而这个支点真的是太重要了,所以郑子语想了一会后才道:“三丫头,你看那边那座山,你知道山的那边是什么吗?” 三丫头看了一眼,就算他们现在已经站在山顶,但是那座山显然更高,他们根本就越不过去,更看不到后面有什么,于是她迟疑了下,“是城镇吧?我记得有次我和爹到镇上去买东西,就越过了好几座山。” 郑子语又道:“那你觉得城镇的另一边是什么呢?” 对于三丫头来说,她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所以这个问题她有迟疑了一会,不确定道:“是更大的城市?” “那城市的另一边又是什么?” 这显然已经超过了她所拥有的知识范围,三丫头抿了抿嘴,最后失落的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是海。”郑子语道,“海很大,但洋比海更大,坐着船跨过洋便到了地球的另一端,那里又更大的土地,风格迥异的国家和性格各异的人群,他们有的发色和肤色都和我们不一样,也有的眼睛的颜色都不一样,如果你想要看到和他们见到的一样的风景,你就必须要先学会迈出第一步。我知道这很难,但就像人不是谁天生从肚子里一出来就会走路的,磕磕绊绊的,你总要先学会摔倒才能走得更长远。” “所以你不要怕,其实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起码你已经有了想要离开这里的念头,这就比村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好上许多,你的未来还长的很,不要被眼前的一点困难遮住了你的眼睛,只要你努力跨过去眼下的这点困难,你就会发现,山后面更加广阔的天地在等着你。” 第一百九十七章逃出大山22 许是自己说的话真的起了作用,也或是小姑娘哭过一场,发泄一通后心情总算好了许多,只是眼睛难免有些肿,不过却是亮晶晶的,且眼眸中多了几分往常没有的神采和光芒,郑子语看着她满含希望和坚定的脸,心中亦是熨帖非常。 因着小姑娘终于打起了精神,而且两人的关系又亲近许多,郑子语便趁胜追击,逗着小姑娘说了许多话,小姑娘面带羞涩,但总比昨天见到的阴郁的仿若一个幽灵一般好上太多,而且郑子语见识多,直说的对方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不知不觉就说到了太阳快下山,这才结伴看着一群羊准备回家。 不过这次因为有三丫头的带领,两人走的是另一条与郑子语上山时不一样的路,路上还遇见几座小房子,郑子语心里好奇,进去一看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地面中间挖了一道水渠,清凌凌的河水正在哗哗的流淌着,三丫头解释道:“这是为了保证水源干净才盖起来的,所以才不大。” 郑子语若有所思道:“那我在山脚下看到的水也是从这里流下的?” “对,村里人的吃用都是这条河里流出来的水,若是脏了或是坏了,那可就糟了。” 三丫头说的认真,郑子语说说笑笑便将这件事一带而过,两人继续往回走,太阳都已经落了一半时两人也终于下了山,感觉着清风吹拂脸庞,还有羊群乖乖的走在前面,两人心情都很好,只不过这份好心情却在看到自家门前围着一堆人时马上就沉了下去。 郑子语暗暗皱眉,心道难不成那群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的还没走? 而三丫头先感觉到不对,她胆小又敏感,尤其是对别人释放出的恶意总是有一种敏锐的直觉,所以在郑子语往前的时候先一步拉住她,脸上是害怕又警戒的表情,小声道:“姐姐你别过去,那里不对劲。” 其实这个时候郑子语也注意到了,毕竟哪有人上门认亲戚还扛着白帆来的? 而且这呜呜咽咽好像谁在哭一样的声音还有些熟悉,可那里围的人实在多,也看不清楚,郑子语张望着,忽然一抬头就和墙头的郑琥对上了眼,对方一脚跨过墙头,显然是正准备跳墙来着,一看见她忽然一急,脚下没踩好落脚点,一个跟头就从上面落了下来! 三丫头差点惊呼出声,不过她更快的捂上自己的嘴巴,只留一声气音,又小心的看了一眼那边,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再回头见自己哥哥也被自家姐姐抱在怀里,虽然脸色暗红,难看了些,不过瞧样子应该是没有出什么事,两人躲在角落,她忙也赶着羊走了过去。 “哥哥,你没事吧?”三丫头一过来,郑琥连忙从郑子语怀里跳下来,眼睛躲闪着不敢看两人,还是郑子语问道:“有正们你不走干嘛非要跳墙头,冒冒失失的,万一伤着怎么办?”他才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急慌慌的推着郑子语就往外走,“姐你赶紧走,千万不要回来!” 郑子语脚下一定,他便再动不了她分毫,看他都急红了一张脸,不由好笑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再说都这么晚了你要我去哪里啊?” “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趁他们都没发现,你还是先到其他地方躲一下,等明天一早我再找辆车悄悄把你送到镇上去。”郑琥急的出了一头汗,偏这里除了他自己之外竟然没有一个人在意的,更可恶的是这里本就狭小,还挤了一堆羊进来,他顿时就不耐烦的冲三丫头道:“三妹,你先带着羊回去,记着,不论是谁问起你你都说没见过姐姐,就是爹妈也一样,听到了吗?” 三丫头乖得很,就算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还是按他的话照做。没一会,就听外面一阵骚动,应该是人们已经看到了她,人声吵嚷,而其中一道尖锐的喊声之前便觉得有些熟悉,现在听仔细了,她终于认出来,这不是郑石头他娘的声音吗? 再一想到自己看到的白帆,郑子语脸色一变,也顾不下再逗郑琥开心就要往外走,郑琥那么大的个都被拖着走了好几步,心下一惊,“姐你要去哪啊?” “我问你,是不是郑石头他们娘俩又来了?” 郑琥一惊,“你既然知道,怎么还上赶着找麻烦呢?” 他话还没说完,郑子语拖着他又往前滑了几步,两人距离巷口就只有短短的一小段距离,只要声音大一点都能引起那边人的注意,郑石头那两母子蛮狠又不讲理,之前就对郑子语没安什么好心,加上还有其他人在,这郑子语一现身被他们发现了,可不要或吃了她?! “姐,姐,算我求你了,你还是走吧,他们人多势众,咱们最多只有两人,不亚于以卵击石,就算你要和他算账,也得等之后咱招够了人受,不着急这一会呀!” 他还想劝,忽听外面一声惨叫,他还没反应过来呢,怀里的人忽然就挣脱了他的束缚,冲了出去,只留他急急的喊了一声,最后实在没办法,提脚追了上去。 郑子语冲出去一看,只见三丫头跌坐在地上,周围围了一大圈的人,阴影投在她身上,仿若gui影一般狰狞可怖,而三丫头怯怯懦懦的缩在一块,像只无处依靠的雏鸟一般,只她越是这般模样就与让人觉得她好欺负一般,那郑石头的老娘一手指着她,臭粑粑的手指就像枯木一样,直接怼在她眼前,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脏话,小姑娘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张小脸上早就挂满了泪痕,转头看见她时连声音都不敢喊,只能微微动了动嘴唇,却分明是无声的唤着‘姐姐’两个字! 郑子语一瞧,当下就火了,哪里还顾得上郑琥劝什么,她几步上前,四两拨千斤一般一下就将重重包围的人群推开,自己则把三丫头揽在怀里,仔细上下看着她,脸色阴沉道:“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三丫头显然也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回过来,傻呆呆的摇摇头,回过神之后连忙就把她往外推。 “姐姐,你快走!” “走什么走,我就说怎么没见到你这个小蹄子,原来你躲在这里?”郑石头的老娘当即就不让的站了出来,但她也害怕郑子语那一身怪力,于是把矛头转向一边的郑美凤,一把将人拽过来挡在身前,不依不饶道:“你不是说没见过她吗?好啊,你们竟是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我也不与你在这里浪费口舌,直接叫你们的当家的来,我倒要看看郑树他如何给我一个交代!” 郑美凤亦是一身狼狈,她身形本是比那婆子还要壮实几分,可是现在在对方手上就像一口破麻袋一般随着力道甩来甩去,却半点反抗都没有,还苦着脸连声讨饶。 这是郑琥也赶了过来,郑子语把三丫头交给他护着,再趁人不注意把郑美凤也一块夺了过来,在那婆子发难之前挺起胸膛朗声道:“你有什么事冲我来,何必连累无辜?” 那婆子噎了一下,忌惮的看了她一眼后,又看了一眼周围,许是觉得这许多人给了她底气,于是她踩在一块石头上,堪堪与郑子语的目光齐平,抬着下巴道:“上次让你这小贱人跑了,这次看你还有什么好运气,还我孙子的命来!” 郑子语也不怕,哼了一声,冷笑道:“上次说的清清楚楚,你儿媳虽是难产而死,但全都是因为你们这一家实在可恶,可怜她挺着几个月的大肚子,不仅要被你这个恶婆婆剥削压榨受苦受累的做家务活,还要被你儿子整天家bao,整天穿不暖吃不饱,就是铁打的也受不住,要说害死她的,不就是你们吗?!” “你胡说!” “我胡说?在座的都是街坊邻居,试问谁没见过你们做的这些好事,便是你们不承认,如今shiti就在这里,到现在应该还没有腐坏,就让大家都看看这尸体上面是不是都是伤痕,看看人到底是被nvedai而死,还是另有他因!” 这杏花村本就不大,且郑石头打人的时候可没半点藏着,那动静,是个人都能知道。于是听她这么一说,本就只是来看个热闹的人顿时议论纷纷,不觉都退后一步,离得那娘俩远了些。 这教训媳妇动动手情有可原,但若是真把人打si了,那可就太过分了! 那婆子一见众人动作,心里亦是一慌,“你这臭丫头懂得什么,不过是做些家务,我年轻时也是这么过来的,乡下人刚生产完就能下地,哪里就有那么娇气,再说了,谁家夫妻间没有个打打闹闹的,我儿媳一直都好好的,怎么就偏你来了,她就死了,就是你害死了她,你竟然还不承认,我,我和你拼了我!” 她闷头就要冲过来,郑子语早就看穿了她老赖的真面目,时刻提防着呢,于是在她扑过来时侧身一躲,既不让她真的撞在自己身上,又趁机抓着她的衣领,一下就把人提了起来。那婆子又瘦又小,挥舞着四肢四处扑打,像只猴子一样又丑又好笑,看的周围人顿时笑了起来,就连躲在郑琥身后的三丫头都没忍住噗嗤一笑。 那婆子长这么大可没被这么多人看过笑话,顿时老脸一红,扯着嗓门不管不顾的嚎了起来,却是干打雷不下雨,郑子语也不怕她,但是郑美凤可不能像她这般无所顾忌,连忙过来劝道:“丫头,你快点把人放下来,有什么话好好说,怎么能真的动手呢?” “有些人就是给脸不要脸,我要不给她一点教训让她长长记性,她可不知我的厉害!” 那婆子本来害怕,但见郑美凤过来,又得意起来,“我呸,告诉你小毛崽子,我今天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和你没完!” “既然你这么执迷不悟,那我就送你去见你孙子,你这么疼他,肯定是很想念他的!”赵麦的guancai还没有钉钉子,郑子语单手便将盖子揭了起来,众人只闻得一股腐臭味不由更加往后退去,那婆子离得最近,喉头一滚,心下便觉不好,当下挣扎的更加厉害,可郑子语也不是吃素的,一个提手,就是她再怎么不情愿直接就将人按进了guancai里! 赵麦si的时候极为凄惨,活着的时候便不受人照顾,si后更是无人收敛,加之郑石头母子急着借她之名行讹诈之事,所以草草找了这一口薄guan,连衣服都来不及给她换便将shiti抬了进去,如今她依然是那副si不瞑目的样子,老婆子被按进去时正好与她脸对脸,惨白又冷硬如石头的脸上满是血污,早已无神的眼珠漆黑的直直盯着她,像在诉说着无尽的怨恨,老婆子当下就受不了刺激,一声惨叫下,只叫的人头皮发麻! 周围有人不忍,但更多的是晦气,也不敢上前,就站在一旁不满道:“说话就说话,你哪里用得着这么过分,可是对si者的大不敬!” 郑子语冷眼看过去,那人怕她也对自己动手,立马乖觉的闭上嘴不敢多言,见状,她哼了一声,道:“就算si者真的有什么不满,这害她的人,对她的遭遇不闻不问的人,更甚至落井下石的人多了去了,就是排队一时也轮不到我,或许她会更加高兴我把人直接送到她面前,可不是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了?!” 忽而一阵风吹来,众人只觉背后阴冷渗人的厉害,暗道今儿本还想看郑石头母子耍赖,不知又是谁要倒霉,不想竟是常年打雁却被雀儿啄了眼,撞上这么一个神gui不怕,堪比魔煞的人,也活该他们倒霉,只是莫连累到自己身上才是。 抬头再看这又是guancai又是白帆的,当真是霉运当头,晦气得很,众人嘟嘟囔囔的骂了几句,竟是慢慢都散开,各回各家了。 没了这一帮看戏的,郑石头母子的腰杆也挺不起来了,加上接二连三的在她身上受挫,这次还被她这么吓过,想来他们也不敢再来招惹自己,郑子语终于好心放过了那老婆子。 不过她刚把人放下,那老婆子便跪在地上一阵狂吐,直到最后连酸水都吐了出来还不罢休,俨然是要将胃也一并倒出来洗洗干净才好,折腾到最后已是出气比进气多,瘫在地上半点力气也没有,更别说继续和她纠缠下去了。 只郑子语看出她也就是瞧着凶险了些,其实根本没有什么事,顶多就是胃口不好几天而已,所以也没和她多做计较,直接让郑石头把他老娘带走就是。 这一场闹剧才算是暂时平静下来。 第一百九十八章逃出大山23 晚上天色很晚了郑树才回来,还未见人影,就已经听到他重重的脚步声和呼呼的喘气声,声音越来越近,早就感觉不对的郑美凤连忙下地迎接,不想屋里那张木板门忽然就被人踹开,幸亏她早有预见急急躲开,不然被那木头砸一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只她还未来得及松口气,抬头一见郑树怒着一张脸,脸色却惨白的很,一头冷汗,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身上更是东一块西一块全是摔出来的泥巴块,郑美凤鼻子闻到一股骚臭味,惊讶的瞪大了眼,却在对方警告的眼神下乖觉的闭上了嘴巴。 这人最是要面子,这么狼狈定是急着要用什么撒气来挽回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自己这个时候可不能再惹他生气,不然肯定逃不了一顿打。 果然,就见郑树眼睛在屋子里一扫,咬牙切齿低吼道:“外面那口guaicai是怎么回事?就那么摆在自家门前不嫌晦气吗?” 因今儿是郑子语回来的第二天,也因着白天郑石头母子两大闹了这一出,所以郑美凤本想包顿饺子,一来是为了欢迎大女儿,二来也是想去去霉气,所以吃过饭后就叫一家子来包饺子,不过现在郑琥带着郑天去睡觉了,现在也就只剩下郑子语和三丫头。 郑树突然这么一吼,小姑娘吓得手中的面皮都没拿稳,掉在面板上,溅起的面粉糊了裤脚,她也顾不下去清理,下意识一抬头,无人说话,却有两双眼睛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郑美凤直冲她使眼色,显然是让她莫要顶嘴小心说话,而郑树的眼神更加可怕,好像要吃人一般,她嘴唇动了动,嗫喏道:“是......是郑石头他们家送过来的。” “你声音那么低做什么,瞧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不是又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我没有!”三丫头忙拼命摇头,可郑树却根本就不听解释,咄咄逼人道:“还说没有,我瞧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昨儿还敢不听我话,不嫁人想读书,一个女娃娃家里哪有那么多闲钱供你挥霍,这么不懂事,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收拾!” 郑树抄起脚下的鞋子就要砸过来,三丫头顿觉全身都疼,那时以前就留下的本能反应,她虽不知道本是两件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怎么就烧到了自己身上,但自小的经验告诉她此时绝对不能回一句嘴,不然只会换来更加猛烈的毒打,这个时候沉默接受反而会更好,且事关她继续读书一事,她心意坚决,就算打死也绝对不改! 然而想象中的痛却迟迟没有来,三丫头壮起胆子睁开一只眼睛,只见郑树高高举起的手被人拦了下来,挡在她身前的人纤细又娇小,但在此刻在她眼里那个背影却格外高大又伟岸,她依稀记得这种感觉曾经在郑美凤和郑树身上也感觉到过,但那真的是太过久远的事情,久远到让她怀疑那根本是她自己幻想过的一场美梦,毕竟她自懂事以后家里的事情就一点点加在她身上,尤其是后来小弟的出生,她就更是包揽了所有家务活,不管是牧羊还是种地,就连照顾小弟和他闯出来的祸都归到自己身上,棍棒打骂受的多了,她是真的已经忘了被人护着的感觉了。 这种感觉陌生又令人心颤动的厉害,恍惚生出这是一个更加美好的幻想,她忍不住眨了眨眼,可眼前的人依然挡在她身前,坚定的身影,就好像只要她在,不论什么暴风雨自己都不用害怕。 她鼻子蓦地一酸,终于松开自虐一般紧~咬着自己的嘴唇,不意外的尝到一股血腥味,但她却没感觉到一点痛,反而是微微勾起嘴角,带着担心而又妥协的意味,轻轻拉了拉身前人的衣角。 郑子语感觉到了,她回头看见女孩乖巧漂亮的扬着小~脸,脸上是豁出去的表情,比之前她低着头,闷声不反抗,想要自己承担下所有的样子更加惹人怜爱。 也更加让人窝火! 她不悦的抿紧了唇,并没有听女孩的劝解让开,反而是不动声色的轻挪着身体把女孩整个挡在自己身后,再次抬头看向郑树的眼睛冰冷又漠然,郑树身子一抖,忽觉一股寒意,酒醉都清醒了几分,下意识有些不敢与眼前的人再反抗半分,可转念一想这可是他的女儿,到底不过是个女人罢了,她难道还真的敢对他动手不成?! 这么一想,四散的底气又回来了,且还硬气了几分,他不爽道:“你敢拦着我?让开,不然老子连你一块打!” 郑子语哼了一声,对他的威胁半点都不放在眼里,直接把人推远,同样冷声道:“你也只会在这里对着老婆孩子穷嚷嚷,真有本事,怎的今天白天别人都欺到家门口了却不见你在,窝里横,动辄只会打骂妻子却不会护好家人的人算得上什么父亲?” 郑树被甩的一个趔趄,郑美凤连忙迎了上来,埋怨道:“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你爹忙,家里的事有我就行,哪里用他一个老爷们儿来插手,不是让人笑话?” 她一副偏袒到底的样子,可郑树根本就不领情,先是一愣,反应过来推开她,拿着一旁的擀面杖就砸了过来! “放你~娘的屁!你是老子的种,我不是爹,难不成换你当爹?真对老子不满就给老子滚,少来老子家!” 郑子语二话不说下地就走,当然也不忘拉上早就吓傻了的三丫头,不过对方回神之后也没松开她的手,反而像是怕被她丢下一般,更加用力握了握。 而那一头郑琥听到响动跟过来一瞧,只见鸡飞狗跳,各人吵得真是让人头都要炸了!尤其是他刚一来正好撞上闷头往外走的郑子语,还没了解情况他心下先是一慌,正要开口,却被早看见他的郑子语先一步开口道:“你闭嘴,你要也帮他,你以后都别来找我!” 郑琥立马闭上了嘴巴,就算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可少说少错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而这时郑树也追了上来,他手里握着另一只鞋,赤着脚踩在地上,披头散发憋红了一整张脸,如陷疯魔一般,大叫着:“柱子你给我拦下她,看我今天不打断她的腿,敢和劳资这么说话!” 郑琥转身忙把他拦了下来,他到底年轻,身强力壮的,郑树挣脱不能,见状,郑子语回身,抱着手臂冷眼看着他。 “我身上的骨血确实来自于你,可早在五年前你把我卖出去的时候你就已经亲手斩断了这份父女亲情,我回来或是心有不甘,只是现在看你这幅样子,竟是与五年前一般,半点长进都没有,就是如此,你不配做一个父亲,又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放屁!”郑树的脸色都憋成了紫肝色,他一手发着抖指了她半天才骂出这样一句话来,郑子语看着他的样子,心中半点波动也无,面上却做出痛心疾首又强忍失落的样子道:“我说错了吗?你又何曾把我们当过你自己的孩子看待?动辄就是喊打喊杀,但凡你能为我们考虑一星半点,护着整个家,我当初又怎么会选择离家出走,便是现在终于挣够了钱,想着最后能再见你们一面,可你还是这个样子,你.......” “钱,什么钱?”郑树挣扎的动作忽然一停,他两眼发光的看着她,他现在才注意到这个女儿似乎变得与以前不一般了,之前还当她是在外面吃尽了苦头,受不了了才跑了回来,可现在瞧这模样,难不成是真的挣了不少钱? 可她一个女娃娃又能成什么事? 不对,想那贾成功不过是进趟镇上就成了村里最有钱的人,他娘郑荷花逢人就吹嘘自己儿子多么多么厉害,顺便还狠狠埋汰自己一把,那他闺女去的可是更大的城市,怎么就不能挣大钱?就算比不过她儿子,起码也得是个万元户! 而这时郑子语好像也觉得自己好像失口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立马就咬紧了嘴唇撇过头,眼睛却是红了一圈,一副嘴硬心软的模样,郑树上下看了她几眼,就这一身打扮都比贾成功那小子高档不少,心里真是满意的不行,心思活络间连刚才生气的事情都抛诸脑后,连脸上都忽然笑了起来。 “瞧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哭什么!” 众人皆是一愣,郑美凤更是傻呆呆的喊了一句:“他爹,你这是......怎么了?” 他们在一起生活多年,哪一次他生气不将家里翻个底朝天,非把每个人都骂个狗血喷头,狠狠发泄一通才肯罢休,怎的现在这么不咸不淡的就揭了过去,难不成是想秋后算账? 郑美凤身子一抖,虽然她受郑树‘淫~威’迫害已久,可那两个到底是她的孩子,如果只是当时被打骂上几句倒也罢了,可若是事后,便是她都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连忙赶上来一边拉着郑树,一边冲着其他人偷偷使眼色,让他们赶紧跑,就是去邻居家躲上一段时间才好。 可郑树直接不耐的推开他们,“你这婆娘拦什么拦,怎的半点眼力见都没有,咱家闺女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瞧这小~脸瘦的,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的苦,还不赶紧准备点好吃的补补?” 他脸上笑眯眯的,拉着郑子语进来一副嘘寒问暖的关切模样,郑美凤心里不安,但更怕他会转头和自己算账,只好戳了戳旁边的郑琥,让他紧盯着,提防着郑树突然发难,自己则把炕上的面粉全都收拾起来,一边讨好的笑道:“我这不是准备包顿饺子嘛,她小时候最喜欢吃这个了。” “是吗,那你明儿再去杀只鸡,有山上摘下来的蘑菇和鸡蛋一起炖上,那玩意最是滋补,顺便整俩下酒菜,我们爷俩好好整上两盅!”郑树一改刚才撵人的刻薄样,就连三丫头都被他拉着一块进了屋子,几人重新坐在收拾干净的炕上,他忽然感慨道:“大丫头在外面闯荡了这么多年,一定遇到了不少事,不如和爹说说,比如你都遇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在钱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啊?” 郑琥一听,也眼光灼灼的看着郑子语。 不过和郑树贪慕钱财不同的是,他虽然知道据郑子语如今火爆的知名度自然也是赚了不少钱,可那都是她辛辛苦苦拼来的,本就和自己没关系,他不自然不会生什么肖想的心思,只他在意的是刚才她说的话,什么叫‘最后一面’,是她以后都不会回来村子,还是说其他什么原因? 想到这,他心里顿时不安起来,可郑子语并没有多家废话,她直接就看穿了郑树突然转变~态度就是冲着钱来的,所以冷笑一声,也不拐弯道:“您也别说那么多废话,我知道您想问的就是我到底有没有钱,我也直接告诉您,我是有些,但也绝对不会给您。” 郑树一听,心中又是火起,急的一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吼道:“放屁,你挣的钱不给老子,你还能给谁?” 郑子语嘲讽的一笑,声音又是冷了一度,“其实您想要钱也不是不能给你,但我说实话,我始终记得你当初是怎么用两头小猪把我卖掉的,这道坎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了我始终迈不过去,你想要钱也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个条件才行。” 郑树脸一黑,许是在家作威作福惯了,还从没有人敢违逆他的意思或是敢和他谈条件的,但见他迟疑,郑子语又道:“你如果不答应也可以,但钱你一毛都别想拿到,不信你就看看,没有我点头,你连钱在哪里都不知道!” “......你先说你到底什么条件?” “我要你去取消三丫头的婚事,然后送她去上学,并且保证以后只要她不愿意,绝对不会威胁她做任何事情!” 三丫头猛地抬起头看着她,转而又低下头去,眼睛盯着自己紧紧握着的拳头,感觉着掌心的刺痛,勉强将胸口因为心跳太过迅速而产生的闷痛压下去一点,对于郑树,她早就已经不抱希望了,哪怕是郑子语出乎意料的还在为她争取最后一点机会,可她还是会习惯性提前做好准备,只有不抱期待最后才不会太过受伤。 然后果然你就听郑树虽然没有拒绝,可也犹豫道:“喜帖都发出去了,那这损失......” “钱我出!” “可村里连学校都没有,她要继续读书,只能到镇上去,我们人生地不熟的,总不好因为她一家人都搬到镇上去,这算来算去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为了多要些钱罢了,郑子语干脆一口道:“不管是什么费用我都愿意一力承担,你只要保证以后都绝对不强迫她,也绝对不会逼着她不让她读书、嫁人就行了,只要你答应,以后你的那一份自然也少不了!” 郑树眼珠子一转,自是又笑眯眯的满口应下。 第一百九十九章逃出大山24 郑树自觉得了一笔‘意外之财’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少不得又让郑美凤准备了一些下酒菜喝了几杯,可郑美凤却没他这么心大,不说刚才几个儿子女儿离开的时候情绪都不怎么对,便是自家门口现在可还停着一口guancai呢,这般触人眉头的倒霉事,一想到明儿那郑石头娘俩可有的闹她就头疼! 她一时没忍住,便抱怨了几句,可郑树却不以为然,她心里更是不满,嘟囔道:“你是没事,转头人来你再去外面躲一阵子,等避过风头自然什么都不愁,可怜我一个人,那郑石头是个男人,他娘更是不好相与的,要真有什么意外,你正好再娶一个,可就称心了不是?” 郑树捧着酒杯,就像老鼠捧着香油一般,一口一口嘬的美滋滋,听到她的抱怨不以为然道:“就那娘俩个,老子还看不透他们,想要的还不是钱嘛,呸,那都是老子的,他们一个子儿都别想拿!” “那他们明天再来闹可怎么办,我一个女人根本就挡不住!” “呵,钱没有,但他们不是要赔一个媳妇吗,给他们一个就是。” “你是说......”郑美凤有些迟疑,顾忌的看了一眼另一边的屋子,见那边没有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把门掩好,转身低声道:“可你不是答应了大丫头不把三丫头嫁出去了吗?而且她还那么小,再说之前那个人虽然傻了点,但好歹是头婚,家里也有几亩田,那郑石头就是个泼皮无赖,他媳妇就是他自己打死的,你这......你这不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堆里推吗?!” “......他爹,反正大丫头也说了她有钱,只当打发叫花子,破财免灾,干嘛非要让自己的女儿去活受罪呢?” 郑树啧了一声,皱紧眉头瞪了她一眼,“我怎么做事还要你一个老娘们儿教?滚滚滚,没见识的东西把你的嘴闭上就行了,要是敢再多嘴一句,让那几个小的知道了,你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郑美凤就算再有什么怨言,可看着郑树眯瞪着眼睛又开始喝起小酒她就不敢再多说,只能按下心里的不满和不安,最多也就是在夜里偷偷掉几滴眼泪,为着自己和几个孩子命苦无声的哀悼几句,再多,她也做不到。 而今晚睡不好的注定不止她一个,几人离开的时候,郑琥急着想要去找郑子语,他可还记得之前他所担心的事情,那说的‘最后一面’到底是什么意思?没有得到一个确定的回答,他今天绝对不能安心! 可是郑子语只是告诉他没事,在他急切的还想追问的时候,她打断他的话,直接而认真道:“你的心神不该只全部放在我身上,如果你真的想为我做什么的话,那你就好好睁大眼睛,用心去看看周围,然后再仔细想下,你真正该做的是什么。” 不知为什么,明明她没有对自己说一句重话,可那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般一下又一下砸在自己的身上,便是有再多话也全部都梗在喉间,艰涩刺痛,却吐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转身离开,跟着她旁边的小小身影担心的看了他一眼,最终也跟了上去。 直到门在他面前掩上,从昨天就在心底生出的不安终于在这一刻得到验证,他心里有几分委屈,但更多的是害怕被丢下,或者会被她永远像现在这样拒之门外,心里的那根柱子顿时就塌了,七上八下没有依靠,他仔细回想郑子语说的话,可就是把每一个字都掰碎了她却根本就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结果就是翻来覆去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忍不住迷瞪了一会,梦中也是黑影扑朔,猛地听到一声鸡鸣,他忽然被惊醒过来,胸口心跳不停,竟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再听外面似有什么动静,他连忙穿衣下地,匆匆忙忙的洗漱过后去找郑子语,却被告知说她和三丫头一起出去上山放羊了。 “这么早?”他下意识看了一眼外面灰蒙蒙的天,只有在边缘镀了一层光的高山,心里有些担忧,还有些生气,“她们什么时候走的,这么冷的天,您怎么都不拦着?” “我拦他作甚!”郑树气的吼了一句,后知后觉的想起这事他最疼爱最有出息的儿子,顿了顿,赌气的朝旁边吐了口口水,抬头古怪的看了他一眼,烦躁道:“三丫头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往日里比这早的时候也有,也不见你说什么,怎的多了个大丫头你就这么紧张了?”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郑琥被问的愣了下,他下意识想说郑子语毕竟是个大明星,自己可是有上百万的粉丝喜爱追捧,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辛苦? 可是他忽然想起,在郑子语还没有离家出走,更不用说做明星之前,她也曾在村子里生活过十八年,那个时候家中的孩子还小,有五张嘴嗷嗷待哺,爹娘却只有两个人四只手根本就忙不过来,于是家庭的重担有一半压在了她的身上,照顾弟妹,放羊养猪喂鸡打柴挑水收拾家里,什么事情没做过,就像郑树说的,以前她就做得,怎的现在就做不得了? 郑琥愣了一下,只能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她现在在外面漂泊了五年,身体肯定被累垮了,再说都这么多年没有做过这种重活,万一再累出个好歹可怎么办?” 郑树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她要去,老子还能绑了她的手脚不成,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还能累死她不成?” “再说了,还有老三跟着她呢,你与其在这里担心,倒不如赶紧和我想个办法,解决下外面那个东西。” 他一手指着现在还停在外面的赵麦的guancai,恶狠狠的表情,好似恨不能拿把斧子劈了它,或是一把火烧了它才好!可又好像顾忌着什么,脸上一瞬闪过一抹畏惧,郑琥这才发现他眼睛底下一圈青紫,显然是没睡好,神色萎靡,又不得不打起精神的样子。 “爹,你没事吧!”眼看着郑树脚下一打滑差点没跌倒,郑琥连忙上前扶住他,郑树却惊了一跳,好像见鬼一般脸色惨白扶着胸口呼呼喘着粗气,半晌才回过神紧紧拉着郑琥不迭道:“不,这里不用你,那么ui气的东西你绝对不能沾染上!” “爹,你在说什么?” 郑琥总觉得郑树的样子实在不对劲,好像中邪了一般,眼睛都是发直的,一直看着门口的guancai,便是问话也不理,拉着他一边往外走一边恨声咒骂道:“都是那母子俩搞出的破事!走,和爹一起找他们算账去!” 郑树力气奇大,郑琥试着挣了挣竟然半点都挣脱不开,只能被他拖着,两人一起来到郑石头家。 郑石头家门口还挂着白帆,被郑子语砸塌的墙壁已经补好,此时大门紧闭,郑树来的时候二话不说抬脚就踹,duangduangduang!直踹的房檐灰尘簌簌往下掉,周围的邻居都探出头来朝这边张望,不一会门口就围了一圈人。 郑琥感觉不对劲,郑树为人老实,处事低调,从不与人这般动怒,且周边邻居都看着,只怕真有什么事不好收场。 “爹,您有什么事好好说,莫要冲动,更不要动手才是。” 他上前劝着,可郑树呸了一声,见门不开,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破口大骂道:“呸,要老子给她好脸色也得要他们母子两不干这缺德事才行!自己做了那损阴德的事,才死了媳妇没了孙子,连个后都留不下,还拉着别人一起倒霉,我告诉你,你这就是恶有恶报,你们家这辈子都别想生男娃!” 这话说的委实有些过分了,郑琥见劝说的不停,就想拉着人走,可这时屋里也终于传来动静,一个女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亦是一路骂骂咧咧的走过来,大门应声而开,自里迎面就砸下一个扫帚,如此泼辣,可不就是那郑石头的老娘? “呔!哪个不要命的敢咒我没孙子抱,我这就打死他,和我孙子去作伴!”郑石头的老娘手中捂着一个扫帚舞的是虎虎生风,她一见外面竟然是郑树,当即就是冷笑一声,下手更是不客气,“原来是你这老东西,你们这一家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你闺女害死我孙子,你还要咒我们家断子绝孙,你是要气死我,赶尽杀绝吗?好,我先打死你这厮,拉你做垫背!” 郑树刚才叫骂的痛快,这时却被追撵的四散逃窜,狼狈的不得了,但听到自己被骂还不忘梗着脖子回道:“明明就是你自己作下的冤孽!我不和你废话那么多,你趁早赶快把我家的那口guancai搬走,不然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老婆子都气笑了,站在原地歇了一会,然后在两手中狠狠唾了口唾沫,重新拿起扫帚,竟是比之前还要狠的砸了过来!“好啊,我今儿倒要看看你这一贯只会躲在女人屁~股下的窝囊废要怎么和我不客气!” 她一下又一下不管不顾的砸过来,因周围都是人,躲避不方便,便是郑琥有意拦着,他自己都挨了几下,更别说郑树,跑了没一会就再也跑不动,蹲在地上捂着身子凄艾艾的叫着痛。 “老东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再来我这里找打!”老婆子手拿着扫帚撑着地,一手叉腰,好不威风! 郑树捂着满是包的头一见她这模样真是气的险些咬碎了一口牙! “你这老婆子莫得意,我是不与你计较,免得你说是我们爷俩欺负你,回头再被你讹上!”郑树找了个借口强行为自己挽尊,他一双眼睛扫过周围的人身上,虽自己的窘态被人瞧了不少笑话去,但他眼珠子一转,便计上心来。 那边老婆子怎么会看不穿他的心思,嗤笑一声,骂道:“你是哪根葱这村子里有谁不知道?少在老娘面前装相!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来惹事,莫看我年纪大了,可老娘手里的扫帚可不是吃素的,下一次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呸!你个老不死的真是给你三分颜色便开起染坊来了?你让大家评评理,做人哪有像你这样的,不说你家媳妇到底怎么死的,你心里会没数?之前就是讹上了我家闺女还闹到了派出所,人家jc不抓人就说明我家大女儿是清白的,你可倒好,真正是不要脸,竟然还不死心,把棺材停到我们家,这进进出出的多碍事不说,都说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好歹那是你家媳妇,过了门都是自家人,没得你这样,连死人都不放过,也不怕她不得安宁,来找你算账!” 周围忽然一静,本来还有些细碎的讨论声此时也没了,被所有人这般盯着,不知为何郑琥只觉的诡异得很,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悄悄打量着四周,恍然发现今天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瞧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有些人根本就是青白着一张脸,眼下挂着深深的一层乌紫,和早上看见的郑树一模一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显然差距到气氛不对劲的并不只是他一人,本来气焰嚣张的老婆子在郑树说完话后身子忽然一僵,眼神闪烁,身体不住的颤抖,但面上还是故作逞强道:“你,你胡说什么,我是在替我孙子鸣不平,他们又怎么会找我来报仇?” 见状,郑树腰不酸了腿也不痛了,形势抖转过来,他得意的一笑,讽刺道:“得了吧,就你生前对你儿媳妇做的事情,动辄就是欺负打骂,她心里最恨的就是你,活着斗不过你,死了还要怕你不成?你可小心点吧,最好莫走夜路,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有啊,别怪我没提醒你,明儿个就是你儿媳妇头七吧?那棺材要是再不处理,你就当真不怕里面的‘人’突然爬出来拖你一起下diyu?反正你要死就早死,可千万别连累了别人就行!” 第二百章逃出大山25 然后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或是真的做贼心虚,那老婆子眼睛蓦地瞪的老大,忽然倒吸一口气,竟是嘎的一声跌倒在地。 众人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查看,见她只是晕了过去,又连忙去叫郑石头请医生,手忙脚乱,好一阵折腾自不详说,只说郑树见她直~挺~挺的帅再来弄伤,头发凌~乱,脸上还脏兮兮的直接摔了个狗啃泥,自觉自己方才失去的面子在这一刻全部找了回来,心里得意地不得了。 “老东西,惯会装骗人!”郑树撇撇嘴,然后像只打架赢了的攻击一般昂着头翘着尾巴回了家去。“反正不管你乐不乐意,这guancai还是早早送回去,这等晦气的东西,你自己一家倒霉就是!” 郑琥一脸莫名的跟着他回去,才进家门就见到郑荷花一脸担忧的迎了上来,郑琥留了个心眼,也不用他怎样仔细,只抬头一瞧,果然就见郑荷花眼下竟也是一片青紫,显然同样是昨夜里没有睡好。 这就奇怪了,要只是一人有这样的症状倒也罢了,怎的今天见到的村子里的人都是这副模样,难不成真撞邪了不成? 但他很快就把这个荒谬的念头撇去,村里人思想落后不懂事也就罢了,自己好歹也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子不语怪力乱神,凡是都要讲究科学,怎的也信了这些封建迷信? 他心里好笑,忽听旁边郑美凤一声尖叫,回头一瞧,她正对郑树埋怨道:“你当真是对那她这么说的?” 郑树一脸不耐,“是那老不死的先对我动手,我又干嘛让着她,倒显得我怕了她不成?” 郑美凤急得跺脚,“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忍一忍又掉不了你块肉,你后来怎么也不看看那医生到底怎么说的,万一真有什么好歹,咱们家这辈子是别想甩掉她了!” “你怕她做什么,左右咱家这么多人,还怕干不过她去?不过是个没后又没倚仗的老婆子罢了,你好歹还有两个儿子,以后见她硬气一点,免得总是让人骑在头上,谁都能欺负了你去!”郑树捧着瓢直接从水缸中舀了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在外面吵了一天他嗓子都疼了,这么一点水都不解渴,再想喝点都见了底,只能长叹一声,抹抹嘴道:“再说,反正两家人的梁子已经结下了,你给她好脸色她还未必领你的情,要不是她,昨天晚上能出哪样的是吗?” 郑琥耳朵嗖的一下支棱起来,可是那边郑美凤已经警觉的一把嘴捂住郑树的嘴,见他看过来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把他支走,郑琥就算想偷听也没办法,只好拿起旁边的扁担和水桶准备到河边去挑水,临出门的时候还听两人窃窃私语着什么。 “你疯了,那样的事怎么能让柱子听到,要真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你可怎么赔我一个儿子?” “好了好了,我待会就去找几个人来赶紧把这事处理了就是!真是麻烦!” 郑琥走得慢,可郑美凤连门一关,他就什么也听不到了,心里想着事情,连路边的事都注意不到了,直到听到一声哭叫将他惊醒,他抬眼一瞧,正好瞧着自家弟弟就在不远处,一群小孩聚在一起,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个小孩正哇哇的大哭着,声音嘹亮又委屈,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他微微皱起眉头,本想着不过是小孩间的耍闹,没怎么注意,可眼看着一个女人走过来把哭着的小孩护在身后,然后也不知说了什么,郑天忽然把自己手里的东西砸在地上,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这下子,就算他想继续当没看见也不行了。 没办法,他只好走过去,因不知道事情始末,他正想问个清楚,可郑天一看见他就好像知道自己有了撑腰的人一般不仅哭得更大声,还跑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腿,张嘴就告状道:“哥,有人打我!” “嘿你这孩子怎么满嘴胡话呢?”女人正哄着小孩,见状当下就不干了,一脸不善的看着郑琥兄弟两,张嘴就骂道:“你就是这个小孩的哥哥对吧?我说你们家大人是怎么教小孩的,这简直就是教出个土匪来,不仅抢我们家小孩的玩具打人不说,还恶人先告状,你们管不管,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们教出来的,蛇鼠一窝,没一个好东西!” 郑琥看着碎在女人脚边的渣渣,那个玩具一看就知道很贵,虽然自家很宠这个弟弟,但也不会给他买那么贵的玩具,或许女人说的是对的,可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所以虽然郑琥对女人的咄咄逼人有些不悦,但还是低下头把黏在自己身上的人扯下来,认真问道:“你是不是抢人家东西了?” 郑天本来就是胡闹,此时也是干打雷不下雨,脸上一点泪水也没有,眼见自己糊弄不过去,干脆恼羞成怒的推了一把郑琥,“你都不帮我,我不认你做我哥哥了!”吼完就做贼心虚的逃走了。 郑琥有些头疼,但郑天留下的烂摊子他又不能不管,所以最后是他诚恳的向对方道了歉,又付了钱赔偿,对方虽然还有些不高兴,但见他没有像他弟弟那般可恶,最重要的是自己孩子并没有受伤,少不得又数落了几句才总算放过他。 所以虽然自己也紧张得出一身汗,心想着回家后一定要找机会好好收拾一顿那个臭小子,也得劝着爹娘不能再溺爱他,瞧现在都宠成什么样了,竟然都敢动手抢东西了,小小年纪,未来可怎么得了? 但不管怎么说这事应该也就过去了,至少郑琥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这边还替郑天顶罪赔礼道歉呢,转头他就在郑树那边把自己给卖了。 等着他挑好了水回到家,迎面就看到郑树拿着一根擀面杖风风火火的自他身边擦肩而过,跟在后面的郑天倒是瞧见了他,不过情绪激动的他得意的冲自己做了个鬼脸之后便跟着跑掉了,郑琥心里有些不安,正好家中跌跌撞撞的跑出来的郑美凤,披头散发一脸慌张,见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喊道:“柱子,快拦着你爹,别让他出事!” 郑琥立马二话不说丢下担子和水桶追了上去。可是郑树行动快,这时根本就看不到人影,他想起刚才看到的郑天,便知道这事肯定和他脱不了干系,再一想今天他闯出的祸事......是那个女人和小孩! 他脚下一转,就朝着村中唯一一座砖房院子跑了过去。 那对母子的脸他还有些印象,正是那天带他们一起回来的贾成功的妻子和儿子,一定是郑天回来和郑树告状,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竟然惹得郑树那么生气,明明自己都已经解决了,却偏要再挑起事端,这么不懂事! 郑琥心里生恼,脚下动作不停,只希望自己还来得及,那两人可千万别做出什么傻事才好。 真是这一天天的怎么就消停不了,自家爹以前也不是这种爱处处与人生事的性子,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一般,简直就是个作死~精在世,再加上一旁还有郑天这个闯祸精不怕事大煽风点火,他忽然就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这家以后怕是真的永无宁日了! 这种不好的预感在他赶去的路上越积越深,终于在看到贾成功家门口的时候像个地雷一般彻底爆炸!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爹郑树,竟然真的和贾成功他老娘郑荷花,两个人打起来了! 郑琥在这村子里生活这么多年,见过村民之间因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郑树和人打架他却是从没见过的,便是今天早上和郑石头他娘,那也不过是两人大吵一架,就是动手也是老婆子一根扫帚舞的虎虎生风把郑树打的嗷嗷直叫,所以像眼前这样郑树不仅和人动手,还和人在地上滚作一团互相死薅着对方的头发互吐口水,尘土飞扬,乱哄哄的的场面一下就把郑琥震在了那里,等反应过来便是有意帮忙也插不进去手,急的在一旁直冒汗! “哥,你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快帮忙啊!”郑天看见了他连声招呼着,他自己也没歇息,趁郑荷花和郑树打的难舍难分的时候上前踹了一脚,不想脚下的人忽然就换了,郑树惨叫一声,可怜他还忙着和郑荷花僵持着,根本就顾不下旁边,也根本就不知道暗中给他下绊子的就是他最疼爱的小儿子。 这都是些什么事?! “你给我乖乖的,别去捣乱了!”郑琥颇头疼一把拦住还想继续上前补一刀子的郑天,对方不依不饶,他气不过直接抬手揍了他一下,“还不老实,这还不都是你自己闯出来的祸!” 郑天被揍了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郑树一听自己宝贝儿子的哭声,顿时连架都顾不上打了,从地上跳起来也不看自己一身狼狈,反而捧着郑天一点伤痕都没有的脑袋心疼的不行,末了气不过还冲着旁边的郑琥踹了一脚! “你打他干什么,他还是个孩子,要是打坏了可怎么办?!” 郑琥无语的默默受了这一下,也没多做什么解释,他知道自己爹妈对小弟的溺爱是半点道理都不讲的,便是自己也比不上,不过也多亏如此,这两个人总算是分开了,比起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情,这一脚委实算不得什么。 郑荷花自己也是见过的,这样说并不是指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那种,他的记忆里对这位老人印象最深的有两次,一次是她带着两头小猪上自家替她的儿子提亲,满脸堆笑,眼中却满是嫌弃和挑剔还有某种说不出的冷光,小时不懂,长大了之后才明白那是一种商人在评估意见商品利益时才会出现的模样,也是那一次她一张巧嘴说得天花乱坠,说服了他的父母,带走了他的姐姐。 后来他的姐姐终于挣脱逃离这个鬼地方,又是这个人,站在自家门前破口大骂直将家中所有的人都喷个狗血淋头,不分昼夜,那时连梦里梦到的夜叉都是对方的脸,四处追着自己不放,戏弄够了就一口将自己吞下。夜里被折磨还不够,白天走出去若被看见还要再受一通嘲讽,忍受四周其他人望过来的异样眼光,那一段时间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就像是肩上压着一座无形的大山,头顶不见光连脊梁都压弯了几分,郑琥虽然不后悔自己放走了郑子语,也不曾将这一切都怪到她头上,但对于郑荷花,他却是实实在在的心存怨愤的。 不过显然眼下他并不能被这种情绪左右了心神,毕竟一码归一码,今天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们这边的错,所以他想起往事也不过是给自己提个醒罢了,郑荷花这人看着凶悍,但却是比郑石头他老娘要好对付多了,后者不仅心狠且心眼还多,就没有那个老太太不敢想不敢做的,而郑荷花她就简单多了,她只有一个字,那就是“贪”! 想通其中关节的郑琥仔细而又带着几分戒备的站到还想冲上来的郑荷花面前,沉声道:“今日是我们不对,我替我父亲向您陪个不是,这些钱就当是给您的补偿,大家好歹是一个村子里的,以后还要多互相照应,至于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您看如何?” 不得不说郑琥是真的挺了解郑荷花,只是他到底还是个毛头小子,对于一些人性和与人相交的技巧还没有摸透。就像他虽然知道郑荷花贪,可他忘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得理不饶人的道理,他太早将自己的底牌亮出,还主动认错,就等于是自己把把柄递到了对方的手里,像郑荷花这样的人,若是之前只有她自己,或许就默默吃了这个‘亏’,可是眼下她儿子回来了,就等于她现在有了靠山,又占着理,郑琥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过才一两百块,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于是她直接打翻对方伸到面前的手,嘲讽道:“少来这一套!我早就看出来你们家没一个是好东西,告诉你们,今儿这事,我和你们没完!” 地一百一十六章逃出大山41 整个部落无论是谁在自己面前都是噤若寒蝉遵规守礼的,阿史那木何曾见过这种不要脸的阵势?她大声的吵嚷闹得他脑仁都疼,脑门青筋暴起,突然喝道:“不准再吵!否则现在就将你压到死亡谷把你献给死神!” 阿史那翼十分识相的停止了哭喊,只是犹有哭音微颤,甚是委屈和可怜。 “可汗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呢?”她弱弱的反驳,听得阿史那木嘴角直抽抽。 弱女子?这话搁在任何一个部落中的女子身上都会换来别人的嗤笑,更烈性一点的还以为你是故意找茬辱骂要与你动手呢!孰不知草原女子牧牛喂养,家务农活事事亲为,尤其是一身精湛骑术更是天生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本事?!所以部落中的女子身材大都长得丰满健壮,如中原女子那般娇小羸弱可是为草原人所不齿的! 更何况眼前这人,部落中最勇猛的两位勇士萨拉查和努尔皆忠心于她,甘愿屈与人下为其幕僚替其办事,且她手中还握有两万军马,虽此次战役中失去了一万,但其威名不止在本族部落,更是在草原和中原皆有所闻,如此人物,竟敢大言不惭的说自己是个‘弱女子’,这话若是被曾被她荡平灭族的敌人听了,岂不是要吓疯了?! 不过经她这么一说,阿史那木也是才想起来便是这么一个让所有人都胆寒忌惮的人,她还确实是个女子,即使她并不弱,但她的身形比之男子可是差远了去,许是不过才十六岁的年龄,与自己相比几乎差了一半的高度,雌雄莫辩的模样,不及巴掌大的脸,因为方才的翻滚发髻松垮,几缕发丝垂落,平添几分懒散娇憨,这也就使得她周身的气质明显的偏颇向女子的阴柔和妩媚。 阿史那翼的双眸是比墨绿还要深近乎墨一样的颜色,平时是察觉不到的,但在某个角度,在阳光的反射下便可窥见其中绚丽的景象,美丽妖异的无可言说,这时若被其看着,就会犹如被精怪附身一般失去神志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的阿史那木愣了一瞬,一时身子竟不受控制的泛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勉强压下心中那种不可言说的怪异想法,下意识的撇过头不去看她。 他久久不语,阿史那翼可没了耐心再等下去,不舒服的吸了吸鼻子,“可汗就是要考虑将我献给死神,临死之前可否让我再好好的洗一澡?这刺鼻的酸臭味熏得我都快要晕过去了,若不然到时候冲撞了神明大人可就了不得了!” 坐在高位上的阿史那木不说话,只是冲着门口用力挥了挥手好像是要她赶紧滚一般,阿史那翼立马扬起笑脸:“哎!那属下先告退了!”说完,不再去看阿史那木的表情,毫不迟疑的转身就走了。 出了可汗的毡房,阿史那翼跑回自己的毡房立马就吩咐人准备热水洗澡,一身的血污,臭味熏天,即使之前不在乎,此时回了家有了足够的条件且又是刚饱餐过一顿,这可真是半刻都忍不得了! 等终于洗干净了,也不过才过去半个时辰。浑身湿漉漉的自浴桶中~出来,水珠沿着身体的曲线下滑又顺着脚踝隐没在脚下的地毯里,在她走过的身后便留下一串深色的脚印。 她伸手摸~到换洗的衣服,在看到那一条白色长绫时动作一顿,“......怎么把它也拿来了?” “呵,习惯还真是可怕!”她手一移,越过白绫拿起一旁的亵~衣穿上,不过齐臀的衣摆堪堪遮住她的小屁~股。 她系好了衣带再摸向裤子的时候,忽然感觉有旁人的气息靠近,下意识飞速转身伸手取喉!却在指尖碰到对方皮肉的一刹那被钳制住。 “小心点!”男人不悦的皱眉,“是我!” “若不是你的话,我的手可早就刺穿了你的喉咙,你以为你还有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她的指腹都已经感觉到血脉的跳动,只要再用力些就可以轻易的将男人杀死。 阿史那翼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挣开他的束缚时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五个刺眼的月牙印。 怀里的人毫不留恋的离去,但男人总觉的她身上似乎有什么不同了,有一种比以前更加吸引人的魅力牢牢的吸着他的视线,令他着迷的甚至能将之前因为她的袭击而产生怒气都忽略了去。 他的眼睛牢牢的附着在前面的人儿身上,长发铺泄垂落腰间,或许是才沐浴过后还没来得及擦拭,头发上的水珠滴答滴答落个不停,打湿~了她身上的白衣,吸附贴近勾勒出女子的身形,更映出之下粉~白的皮肤,水雾蒸腾之间迷蒙住了双眼,飘荡在鼻尖温暖的湿气却更加引诱着他的想象。 男人忍不住向前迈进一步,女子因再次拿衣服而微俯下的腰,上移的衣摆界限,白花花的肉一览无余,豁然开朗的视线,眼前清晰的美景令他一瞬间血脉喷张,齐涌上脑,轰然炸响顿时一片空白。 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已经将人重新揽在了怀里,像铁箍一样的双臂更加显得女子身体的娇小,温暖的淡淡的香气也闻得更加清楚,明明该是美人在怀心神荡漾的时候,可是胸前同样沾了湿发直达心底的凉意令他蓦地清醒,忽然就陷入了放开不放开的两难之地。 接下来......该怎么办?犹豫挣扎了许久,终究还是欲望占了上风。环紧手臂,温暖的身体抱个满怀,男人轻嗅着那淡淡的清香,忍不住舒服的轻叹一声,鼻尖下移,顺着她的发际线移到耳根又到颈后,看着那白~皙的皮肤上因着自己的气息拂过而激起一次身的鸡皮疙瘩,轻笑一声:“呵,你的身体还是这么敏感!” 阿史那翼心下生恼,微撇过头躲开他即将印下的吻,有伸出双手搭在盘缠在自己腰间的铁臂,挣了挣,没有挣开。 “放开我!” 男人不理会,反正她的这点挣扎对于他来说实在不痛不痒。兀自从衣服的缝隙间探了进去,嘴上讽刺道:“装什么?又不是没做过!”感觉着掌下的温热绵~软,身体下意识的动了情,他不由加粗了呼吸,一把将人抱起走向榻边。 “阿史那达,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放我下来!”阿史那翼动了怒,威胁的话还没说完,身子忽然失了支撑,不受控制的下坠然后重重的跌到榻上,还好上面铺着厚厚的兽皮和棉褥倒不至于摔疼了她。 饶是如此,阿史那翼还是有片刻的恍惚,她挣扎着爬起来,不过才支起半个身子就又被人按了回去,阿史那达不知在何时褪~下了披风,衣服被随意的扔在地上直到他上身赤~裸,身子一跨,骑在她的身上俯下在那张忿忿的脸上咬了一口,“叫什么?不如留点力气好应付接下来的事,难道忘了上次你被我~干的嗓子都哑了么?” 她抬手狠抹了一把脸,又将满手的口水蹭回到他的身上,抬眼挑衅道:“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上次又做了什么?” 阿史那达的脸上一僵,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表情就那么定格在脸上,僵酸的肌肉一抽一抽的,甚是滑稽。他恶狠狠道:“啊,记得清清楚楚呢。” 那可是他第一次在床~上被一个女人弄得那么狼狈,每一次提及可都是记忆犹新呢! 更何况...... “便是脑子里忘记了,不是还有你给我留下的印记么?” 他说的暧昧,可左肩头的刺痛,犹如烈火灼烧一般不可忽视,不堪回想的过去,男人的威严被挑衅、冒犯,两相刺激之下,他的眼中怒火燃烧,与方才的情~欲漩涡交织,危险、压迫、骇人之极,稍有不甚被卷入其中,必定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阿史那达的手一点点攀附上她纤细的脖颈,她不觉抬起头,全身致命而脆弱的部位就这样暴露在他面前。指尖那微弱的跳动是那么诱人,他渐渐加重了力道,像是在享受这个过程一般缓缓收紧了双手。 “这样说来,你倒是提醒我了。”他道,“我说过的吧,你必定会死在我的手上!上次没注意让你侥幸逃走了,就是这次,也一样,为时不晚!” 喉咙被钳制的痛苦,阿史那翼呼吸艰难,忍不住张大了嘴像呼吸更多空气却只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她面色涨红,因为空气的稀薄而渐渐转为紫色,若没有奇迹出现,这个男人是真的想要杀死她! 明明心中明白自己已经死到临头了,但她面上不露丝毫丧败之情,更甚至忽然展颜一笑,黑发铺陈在身下,犹如上好的丝缎,女子衣衫凌~乱,玉~体横陈,配上那一抹笑,美艳的似是勾人的女妖精,吸睛夺目、勾魂摄魄! 阿史那达一愣,手下力道一松,“你笑什么?” “咳......咳咳!”好不容易恢复呼吸,阿史那翼贪婪的深吸了几口气,待缓过来了,笑得愈发不能自抑,若不是身上还压着个人,怕是要打上几个滚折腾个尽兴才算完! 女子娇小的身子在他的身下颤抖不已,可从枕被之下传来的闷笑声又证实着她并非是因为害怕而哭泣,这让男人又惊又疑,又恼又怒,“你......你到底在笑什么?!” 阿史那翼终于从被子里爬出来,“我笑,我笑今日想要杀我的人还真是多!才走了一个可汗紧跟着便又来了一个你,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命竟是如此抢手。不过遗憾的是,你若想要我的命可是要去排队的,若是有幸在轮到你之前我还没有死的话,悉听尊便就是!” 她的脸颊因为在枕被里呆的久了闷出一片红霞,嫩嫩的,如熟透的红苹果,咬一口定是满嘴蜜~汁,甚是可爱。亮亮的双眼半眯着,却掩不住里面流光溢彩,似星海闪耀,坦荡荡无所谓的表情即使在面临时也无一丝波澜起伏,自然而然,全不似作伪。 可阿史那达的眉皱的更深了。 “你说父汗要杀你?什么意思?!”他彻底松开了手,只是身子还没有起来,反而更加伏低逼近几分,将人儿困在这一小方天地中动弹不得。 阿史那翼眨了眨眼,羽睫轻晃,荡漾了一湖星光。她忽然伸出双手揽在他的颈后,似是在说悄悄话一般将人拉得更近。“不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在他的耳边低喃。 “常洛州一役,共折损兵马三十万,这可不仅仅只有我们突厥,还有草原上其他部落的族民,各个部落首领的不满与怒火总得要一个人来背黑锅,而很不幸的是,相比起有可汗爱妃做妹妹的察哈尔,自然比一个自小就无父无母不知是谁的野种来的珍贵,所以”她笑了笑,好似在说:“瞧,就是这么简单!” 阿史那达紧盯着她,目光如炬,认真的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不肯放过一点猫腻,可她的样子依然是那般。 他豁的直起身子,下了地,不再看榻上的人捡起之前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迅速穿上边往外面走。 “怎的又要走了?”阿史那翼亦爬起来单手撑着额头看着他,“你不要我的命了?” 临到门口的阿史那达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冷哼了一声:“哼,你的脑袋暂时就先搁在你脖子上吧!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映照在脸上的光芒明了又暗,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退散,嘴角的弧度最终凝结成一片冷漠。 瘫回在榻上,这么一番折腾,刚沐浴过后的温暖不复,依然有些潮~湿的长发黏贴在后背,刺痒潮~湿难受的很。阿史那翼探手摸~到枕下的匕首,忽然翻身坐起,一把将身后的长发全部拨到胸前,漆黑似墨,光滑如缎,这样美丽的头发便是每个女子见了都会羡慕嫉妒的。 然而阿史那翼却毫不犹豫的抬起手,匕首落下,一缕青丝就这样掉落蒙上尘埃,纷纷洒洒,如细雨交织,不一会就在地上铺满一层,直到发梢短到她眼角都看不到的程度这才停了手。 双脚下了榻,她从柜中重新寻出衣物穿好,只那往日从不离身的白绫这次却被她随手团作一团弃于角落不顾。 第一百一十七章逃出大山42 张巧巧试着想了一下那时的情景,却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无知的残忍,心情一下就失落下来,千鸟不察,依然说着自己知道的关于丫头的事情。 “丫头进府两年,老爷有心怜惜她遭逢大变不喜与人交际的性子,便只让她待在比较安静清幽的书房做事,只是一日*她上街买东西,突然就遇见了到镇上来做买卖的哥哥。听说本来都以为对方在那一场灾难中没了,不想就这样又见到了。” “在这世间还有个亲人活着,想自己不是孤单一人,总是好的。”张巧巧欣慰道。 “哪里有什么好的?听说她那哥哥自小就被父母宠坏了的,瘦瘦弱弱肩不能提手不能抗不比一根竹竿好到哪里去,娶了媳妇后,夫妻两都是懒货,靠着丈母娘家的救济不求富裕只求温饱而已,这次到镇上做买卖也不过是因为丈母娘家受不了他们如此不要脸,被大舅子直接一棒赶了出来,不想竟然遇见了丫头,又听说她在白府做事,当下就两眼发光的找上门来认亲,还到处诉苦逼得丫头不得不每月回一趟乡下,不过就是想让她吧银子送回来而已。” 千鸟越说越觉不平,语气忿忿如临其境,“丫头上个月不过刚及笄,按理说亲人总该送些什么祝贺的,便是我们这些平日里共事的丫头也送了些小玩意,到底是份心意,可她那混蛋兄嫂送了什么?一进门,就拉着丫头到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头面前相看,直言这便是以后她的夫君,我呸!就为了些银子就如此丧尽天良逼人至此的畜生算得什么亲人,不过是跗骨之蛆,不喝完你最后一滴血吃掉你最后一寸骨髓又哪里肯罢休?!” 见她如此,张巧巧也不免急道:“那最后到底如何了?” 千鸟神色一怔,忽然叹了口气,“之后丫头以死相逼不肯妥协,虽然保全了自己,却难免坏了自己的名声,回来以后的丫头留长了刘海变得更加孤僻不理人,可就是这样,这月不过刚冒头她那对兄嫂就三催五请的让丫头莫忘回乡,生怕断了这唯一一条财路,说到底也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张巧巧一时也陷入沉默,心里有许多话想说,但总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多余,千鸟也不再开口,气氛有些沉重,待流苏进的屋来便看见屋里两人都耷*拉着脑袋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不由走到千鸟身边悄悄低问道:“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和双打的茄子一样,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惹主子不开心了?” 或许是之前的怒气还没有宣泄完,千鸟直接瞪了她一眼,冲了一句“既嫌我们笨嘴拙舌的哄不得主子开心,那就你自己来不就成了?”说完就跑了出去,留下莫名被迁怒的流苏尴尬不已。 张巧巧本来还有些担心,但见流苏脸上闪过几分异色便又马上恢复如常,甚至还回头安慰她道:“千鸟她这几日或许有些不顺心的,在主子面前失礼了,您别怪她。” 她顺着接口问道:“她怎么了吗?” “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琐碎事情,说出来不过让主子烦心,您还是别听了。”可见她依然一副执意要听的模样,也只得无奈继续道:“千鸟家中幺弟生了病,她父母正催着她回去。” 说是三言两语,其实让千鸟回去又能如何,她又不是大夫,不过还是想要银子罢了。 张巧巧忽然想起以前听说的千鸟家中*共有四姐一弟,而其他四个姐姐都是早早就嫁了人的,因为当初幺弟生了场大病继急需用钱,千鸟不想嫁人就自己主动卖*身进了白府,她原先的名字本是招弟,也是入了白府才改了的。 难怪说起丫头的事她会如此激动,原来是同病相怜。 此时再想她说的那句跗骨之蛆的言论,怕也是经历了不少被逼到一定地步才会有那样的想法。 张巧巧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的父亲是张老爹,没有重男轻女的偏见,也没有厌恶打骂,虽然日子有苦有泪,却也有甜有笑,身暖腹饱,掰指数日落,这样依然足够。 第二日张巧巧再见到千鸟,果然见着她眼睛有些肿,神色恍惚,做事都不在心上。 她寻了个空子将人唤道面前然后拿出一个小荷包,千鸟接过,捏了捏,硬硬的,有棱有角,有些分量。“这是......” “银子,一共二十两。” 千鸟一惊,这足可以抵上她半年的月钱了!“主子这是何意?” “我听说你家中有事,所以......” 千鸟脸色一变,下意识的抿紧唇露出几分羞恼的神色,“这我不能收!” “不,你好像理解错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突然无偿的给你这么多银子,应该说这本来就是你的,半年的月钱,我向账房提前预支出来给你的。” “诶?” 张巧巧微微一笑,千鸟的性子倔强又好面子,从她整日里都打扮的比其他丫头还要上心,且重来都不肯向别人提及一点自己的事便可看出,若不是流苏早比她入府,或也不会知道她家里的事情。所以,若是自己私自把银子给她的话,她断不肯接受,可若是提前预支月钱的话,就像之前说的,那本来就是她的银子,她没有不接受的理由。 家中弟弟又病重,爹娘催了好几次冲她要银子,可她每月都不过留些胭脂水粉钱就把银子都捎了回去,身上哪有余钱?她也不是没想过提前预支月钱,只是都开不了口,她骄傲惯了的,生怕被别人知道自己家中那些事儿惹人嘲笑。 手中握着那个荷包,千鸟有些迟疑。 张巧巧见了,捉着她的手用力一握,掌心被坚硬的银子硌得有些疼,她看着眼前的少年郎,浅笑晏晏,温柔漂亮的眉眼,竟感觉有些陌生。 ‘他’笑着道:“这银子,你也莫多想,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换做其他人我也会帮,所以你就安心收下就是。还有句俗话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话糙理不糙,到底是自己的亲人,哪里有那么多的怄气生,正好丫头回乡,我也放你几天假,你借着马车顺路一同回去看看家里,早去早归。” 最后一句话,生生逼得千鸟眼眶泛了红,一直坚持的心就这样轻松被瓦解,她收紧手,用力点了点头,“好,我会早点回来。” 清晨天刚朦亮,张巧巧特意起了个大早,便是想着要送送千鸟她们,因她的动作,一同去的还有流苏、抚屏和白玲珑他们。 “好了好了,抚屏来也就算了,主子你来凑这个热闹作甚?搞出这么大的阵仗,倒像是我们这一去就不回来似的。”千鸟将包袱放回车里,回头冲他们挥挥手。 抚屏听她如此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说的什么浑话真是不吉利,快呸呸呸!” 千鸟不在意的吐了吐舌,倒是照做了,然后转过头看向张巧巧。 她笑了笑,上前道:“我来自有我来的道理。其实是我听说城北乔家的小笼包*皮薄馅大,咬一口汤汁四溢颊齿留香十分美味,而陈家村村民自家藏的陈醋醋香浓郁醇厚十里可闻,只是可惜这两者我一直都没见过,所以”她顿了顿,继而讨好的笑道:“所以还请二位姐姐在回来时顺路稍带一二,也好让我尝个鲜,解解馋。” 千鸟存心想逗逗她,故而一手叉腰佯怒骂道:“好啊,我说你怎的好心就放我假让我回去呢,原来是腹中馋虫犯了瘾,好让我给你祭一祭,真是的,连回个家你也不让人安生不是?” 张巧巧连忙作揖讨饶,嘴里喊着姐姐好话不停,忽而感觉袖子一重,低头一瞧,原来是丫头。 见她望过来,丫头下意识的往后一缩,不过一瞬又迎了上来,然后抿着唇重重的冲她点了点头,头上一对双丫髻轻晃,如此郑重的模样着实可爱,喜得张巧巧一把就将人抱住,差点就决定怎样也不愿放人了。 “好了好了,快撒手吧。”千鸟受不了的分开两人,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家主子这么粘人呢?“东西我答应给你带就是,你再拖下去便是晚上我们也到不了家了。” “哦。”张巧巧终是不舍得松了手,扬起小*脸对着二人道:“千万要记得包子这种熟食不禁久搁啊!”所以一定要早点回来啊! “知道了!”千鸟面上做嫌弃样,却还是点头应了,又对着其他人挥了挥手算作告别便上了车,放下帘子遮住众人的视线,不一会,马车就启程走远了。 回去的路上,想着这几日都不能有软软萌萌的丫头可以抱,也没有八卦闲事可以听,已经提前体会到那无聊的快要发毛的日子的张巧巧越走越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人抽走了一般,忍不住深深叹了口气,弯腰驼背好没精神。 忽然她身子一僵,迟缓的转过头,就见着身后的白玲珑一直死死地盯着她,愤怒恼恨的视线,犹如有实质的利刃一点点剐着她的血肉,“你,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着这位祖宗了? “成何体统!”白玲珑一声厉吼,震得她耳朵都有些发*痒,以为是自己现在的形象惹恼了他,张巧巧马上挺直了腰杆却见对方怒意未减,更甚至气急败坏的骂道:“你瞧瞧你刚才是什么样子?!与婢女一起嬉笑玩闹,甚至伏低讨饶,没一点主子的姿态,留恋庸脂俗粉,简直就是个纨绔子弟,我的名声都让你丢尽了!” 张巧巧一愣,后知后觉的才发现自己最近确实有些忘乎所以没顾虑到白玲珑的形象而表现出太多本性了,本来她是想道歉,可听着他越来越过分的话,她也恼了。 白玲珑自顾自的说了一通稍作歇息时,对于一直沉默无言的张巧巧顿觉奇怪,这个疯丫头,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他疑惑的上前,但见她双手掩面,只有肩膀一抽一抽的,隐隐有低低的呜咽声传来。 这,这难道是...... 忽然她抬起头,红红的眼眶隐有泪光,他有些慌,“喂,你怎么哭了,不至于吧?堂堂男子汉......” 张巧巧咆哮:“你才男子汉你全家都男子汉!”而又被瞪又被骂的白玲珑却只能傻呆呆的愣怔在那里,任由对方像只被激怒的猫发泄的挥舞着自己的粉爪子,“我好端端的一个正常姑娘家干嘛非要听你那些所谓男人的大道理,不就是占了你的身子吗?你还要了我的身子呢,两厢互抵互不相欠!让我学男人那套端姿守礼,你怎么就不去学学女儿家的温柔贤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到底懂不懂我只是想和同伴玩耍而已啊?!” 白玲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确实他都已经忘了她其实也只是个女儿家,想和其他女子玩耍打闹也是正常,只怪她顶着自己的皮相,实在太容易让人忽略了,“谁,谁让你用着我的身体去和千鸟她们打闹的......算,算了,这次就算小爷我错了,所以,你就不要再哭了啊。” “就是......你的错!”张巧巧不依不挠,白玲珑也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和小女子计较,乖乖点了点头,“是,是我的错,行了吧?” “恩,行了!”张巧巧抬起头,除了眼眶依然有些泛红之外,那明亮的双眼和微翘的嘴角,哪里能看得出半点伤心流泪的痕迹? “你骗我!” “我哪里有骗你?”她吐了吐舌,“我心中委屈难过是真,是你说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的,既然你已经主动承认了错误,那么我听你一次话也可以,怎样?” 看着对方一脸‘我就是这么善解人意温柔体贴你不要太感动’的模样白玲珑气的咬牙切齿,却偏偏生出一种拿她没办法的无力感。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 这边张巧巧成功扳回一局,心中得意不已,正想按照平常习惯再去书房看书吃点心,忽而想起那里的书早被白玲珑看完都没能找到一点解决的办法,而且丫头也不在那里,她现在去书房倒还不如回屋的好。 又一想到连千鸟都被她送走了,这府里唯二能解闷的两人竟然同时离她而去,她是有多傻才做出如此自绝其路的蠢事来?! 白玲珑见她一会高兴一会失落,一会又变成后悔愤恼不已的模样,越发觉得这人当真不正常,不过也总比她之前那副嚣张的模样看得顺眼。 他心里舒服了,便也就有心向她打声招呼:“若没什么事我就回祖母那里了。” “就是那个!等一下!” 第一百一十八章逃出大山43 接下来侯亚文又和时欢比了几局,他自信自己就算不能像高乐那样是骰子高手,但好歹也在旁边‘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该沾点好运气才是,对付一个‘小土妞’合该绰绰有余。 可偏就是今天晚上无一例外的,不管他摇出的骰子数字小或大,时欢的数字总是能比他大上那么几点。他从一开始敦敦敦爽快干掉杯中酒到后来一看到酒杯就露出一脸恶心想吐的痛苦表情,就这也不肯放弃,全凭着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拗劲,“我就不信我小爷我今天赢不过你......嗝!” 他连手中的骰蛊都拿不稳了,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忽然一个趔趄把桌子上的骰蛊一起打翻在地,众人连忙去扶他,可待他看清掉在地上骰子的点数,顿时就乐了! “嘿,小爷......小爷我这次是十二点,最大的数,你,你这次拿什么赢我!” 时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揭开自己的骰蛊露出里面骰子的点数,“十二点,刚好我和你的一样。” 侯亚文现在看人都是重影的,他看不清时欢脸上的表情,但他好歹还能听到周围的欢呼声一瞬静止,后知后觉的歪了歪脑袋,憨憨道:“那......这怎么算?平局?” “不对哦,之前就说好了,如果你和我同时摇出十二点的话,是算我赢哦,所以......”时欢拿起旁边的酒瓶亲自给他倒了五杯,食指点了点桌子道:“这次加上之前几次,一共还要再和五杯酒才行,你的兄弟心疼你,没有给你倒酒,可我想你应该是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绝对不会做不到,所以我替你满好了,不过你行不行啊,还能喝吗?”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侯亚文憋屈的抿了抿嘴,但还是执拗的被周围人扶起来,不过和他豪爽喊出的话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痛苦的就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的表情,时欢看着好笑,尤其是在看到他磨蹭好久,却连酒杯碰都没碰到,下一秒就捂着嘴跑到外面,不一会就传来他痛苦的干呕声,这下她可是真的笑出了声。 “好,看来他是不行了,你们呢,有谁想要来比一比吗?” 时欢抬头看向其他人,显然她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坐在她对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来!” “好啊,我最喜欢和小姑娘玩了。”时欢笑道,然后没过十分钟,出去扶墙吐的又多了一位。 “还有人吗?”时欢无聊的玩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却让他们都看清了自己脸上那轻视又嘲讽的表情,那是之前他们刚才看着孤零零站在他们面前自己时的眼神,如今自己不过是原样奉还而已,可是他们却都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不仅打了他们的脸,甚至还挖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坟一样,于是又有人不信邪的坐在了时欢的对面。 然后一个又一个......都记不得是第多少个,最后坐在时欢对面的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翻直接醉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身体顺着沙发‘流’到了地上,时欢瞥都没瞥他一眼,但他差点压在自己脚上实在碍事的很,她挪了挪,把脚踩到他的背上,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你们还要和我比吗?” 说是这么说,但比到现在最后坐在她对面的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时欢边活动肩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明显露出疲态,蔫蔫的,只想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一手刚搭在骰蛊上,可对方却露出一脸好似她要吃了他一般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害怕的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和你比了,你太恐怖了,救命啊!” “诶,别啊,你看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不合群,不如这样吧,不玩骰子也行,选一个你擅长的,我都可以和你玩啊。” 时欢一副‘小老弟你这样可不行,瞧我多迁就你啊’的表情,她自我感觉自己真是体贴又大度,可对方看她就是一个恐怖的老巫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可他越是拼命拒绝,时欢反而更加觉得有趣,主要是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红着眼睛泫然欲泣时惨兮兮的又勾人的很,她可记得不久前对方还是用着鼻孔看自己时多么得意洋洋,这样想着就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弄哭他,让他用带着哭腔向自己求饶。 于是在对方的眼里,时欢的形象直接从巫婆升级到了大魔王,既凶残又可怕,还会带着变态的笑容慢慢对自己生出了魔爪! 幸而在关键时刻,正义从天而降,有人紧紧捉住了那只要做怪的手,眼瞅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时欢不满的抬起头,就见高乐一脸寒霜,嫌弃的看着她。 “你对别人的弟弟想要做什么?” 他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很快又像被逼着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的甩开去,捡起桌上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这才转头看着早躲在他身后的人,用着教训‘自家不听话又和外面野猫玩耍的笨狗’一样的语气冷声道:“不是很你说过了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在一起玩,本来就傻,现在变得更蠢了!” 他还啧了一声,说的她好像什么重度污染源一般,嫌弃的意味不加掩藏,满的都已经溢出来,飘得整个包厢里都是。 时欢捏着自己的手腕,也跟着啧了一声。 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屁孩。 高乐本来皱着眉看着散在满地的醉鬼,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他这才发现今天的‘小土妞’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他歪了歪头,脸还是那张脸,一副土到掉渣的装扮,可就好像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骰子玩得很好。”这是句陈述句,高乐本来还以为她并不会回答自己,可时欢似乎心情好了点,勾了勾嘴角道:“我说了,我运气很好。” 高乐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却是个嘲讽的弧度,他知道时欢在说谎,毕竟能单靠摇骰子喝酒就把所有人都喝倒,只单靠运气的话怕是要赌神附身才能有的奇迹。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因为他本就不在乎问题的真正答案是什么,就好像刚才他察觉到了时欢的不对劲,但他也并没有深究下去,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没有到那么重要和亲密的地步。 而在后来他每每想起今天的自己总是后悔不迭却也是晚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的高乐对以后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所以他微微挑眉,冷笑一声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和我比一场?”接下来侯亚文又和时欢比了几局,他自信自己就算不能像高乐那样是骰子高手,但好歹也在旁边‘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该沾点好运气才是,对付一个‘小土妞’合该绰绰有余。 可偏就是今天晚上无一例外的,不管他摇出的骰子数字小或大,时欢的数字总是能比他大上那么几点。他从一开始敦敦敦爽快干掉杯中酒到后来一看到酒杯就露出一脸恶心想吐的痛苦表情,就这也不肯放弃,全凭着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拗劲,“我就不信我小爷我今天赢不过你......嗝!” 他连手中的骰蛊都拿不稳了,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忽然一个趔趄把桌子上的骰蛊一起打翻在地,众人连忙去扶他,可待他看清掉在地上骰子的点数,顿时就乐了! “嘿,小爷......小爷我这次是十二点,最大的数,你,你这次拿什么赢我!” 时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揭开自己的骰蛊露出里面骰子的点数,“十二点,刚好我和你的一样。” 侯亚文现在看人都是重影的,他看不清时欢脸上的表情,但他好歹还能听到周围的欢呼声一瞬静止,后知后觉的歪了歪脑袋,憨憨道:“那......这怎么算?平局?” “不对哦,之前就说好了,如果你和我同时摇出十二点的话,是算我赢哦,所以......”时欢拿起旁边的酒瓶亲自给他倒了五杯,食指点了点桌子道:“这次加上之前几次,一共还要再和五杯酒才行,你的兄弟心疼你,没有给你倒酒,可我想你应该是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绝对不会做不到,所以我替你满好了,不过你行不行啊,还能喝吗?”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侯亚文憋屈的抿了抿嘴,但还是执拗的被周围人扶起来,不过和他豪爽喊出的话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痛苦的就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的表情,时欢看着好笑,尤其是在看到他磨蹭好久,却连酒杯碰都没碰到,下一秒就捂着嘴跑到外面,不一会就传来他痛苦的干呕声,这下她可是真的笑出了声。 “好,看来他是不行了,你们呢,有谁想要来比一比吗?” 时欢抬头看向其他人,显然她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坐在她对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来!” “好啊,我最喜欢和小姑娘玩了。”时欢笑道,然后没过十分钟,出去扶墙吐的又多了一位。 “还有人吗?”时欢无聊的玩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却让他们都看清了自己脸上那轻视又嘲讽的表情,那是之前他们刚才看着孤零零站在他们面前自己时的眼神,如今自己不过是原样奉还而已,可是他们却都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不仅打了他们的脸,甚至还挖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坟一样,于是又有人不信邪的坐在了时欢的对面。 然后一个又一个......都记不得是第多少个,最后坐在时欢对面的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翻直接醉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身体顺着沙发‘流’到了地上,时欢瞥都没瞥他一眼,但他差点压在自己脚上实在碍事的很,她挪了挪,把脚踩到他的背上,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你们还要和我比吗?” 说是这么说,但比到现在最后坐在她对面的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时欢边活动肩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明显露出疲态,蔫蔫的,只想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一手刚搭在骰蛊上,可对方却露出一脸好似她要吃了他一般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害怕的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和你比了,你太恐怖了,救命啊!” “诶,别啊,你看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不合群,不如这样吧,不玩骰子也行,选一个你擅长的,我都可以和你玩啊。” 时欢一副‘小老弟你这样可不行,瞧我多迁就你啊’的表情,她自我感觉自己真是体贴又大度,可对方看她就是一个恐怖的老巫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可他越是拼命拒绝,时欢反而更加觉得有趣,主要是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红着眼睛泫然欲泣时惨兮兮的又勾人的很,她可记得不久前对方还是用着鼻孔看自己时多么得意洋洋,这样想着就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弄哭他,让他用带着哭腔向自己求饶。 于是在对方的眼里,时欢的形象直接从巫婆升级到了大魔王,既凶残又可怕,还会带着变态的笑容慢慢对自己生出了魔爪! 幸而在关键时刻,正义从天而降,有人紧紧捉住了那只要做怪的手,眼瞅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时欢不满的抬起头,就见高乐一脸寒霜,嫌弃的看着她。 “你对别人的弟弟想要做什么?” 他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很快又像被逼着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的甩开去,捡起桌上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这才转头看着早躲在他身后的人,用着教训‘自家不听话又和外面野猫玩耍的笨狗’一样的语气冷声道:“不是很你说过了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在一起玩,本来就傻,现在变得更蠢了!” 他还啧了一声,说的她好像什么重度污染源一般,嫌弃的意味不加掩藏,满的都已经溢出来,飘得整个包厢里都是。 时欢捏着自己的手腕,也跟着啧了一声。 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屁孩。 高乐本来皱着眉看着散在满地的醉鬼,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他这才发现今天的‘小土妞’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他歪了歪头,脸还是那张脸,一副土到掉渣的装扮,可就好像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骰子玩得很好。”这是句陈述句,高乐本来还以为她并不会回答自己,可时欢似乎心情好了点,勾了勾嘴角道:“我说了,我运气很好。” 高乐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却是个嘲讽的弧度,他知道时欢在说谎,毕竟能单靠摇骰子喝酒就把所有人都喝倒,只单靠运气的话怕是要赌神附身才能有的奇迹。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因为他本就不在乎问题的真正答案是什么,就好像刚才他察觉到了时欢的不对劲,但他也并没有深究下去,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没有到那么重要和亲密的地步。 而在后来他每每想起今天的自己总是后悔不迭却也是晚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的高乐对以后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所以他微微挑眉,冷笑一声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和我比一场?” 第一百二十章总裁的初恋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第一百二十一章总裁的初恋 夜黑风高乌云密布,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之中不肯出来,天地一片漆黑,他却视物清明,崎岖狭窄的小路间如履平地飞速奔逃。 是的,逃。 眼前阴影叠峋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他微眯着眼睛,不管枝条抽痛着脸颊,也不管身后风声夹卷着同伴的呜咽,只顾着脚下不停闷头往前逃。 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狠狠擦了下鼻子,火辣辣的刺痛似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也不管,脚下提速飞奔片刻不停。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清啸,悲伤而绝望——王,也死了。 脚下蓦地一收力,尘土扬起,他踟蹰着,前是生路或最终只剩下他自己,后是死路,却能与同伴一同安眠。 他一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 越来越近,起先不过见着一两个同伴的尸体,后来越来越多,他从不知道美味的鲜血竟然有一天也会闻起来如此刺鼻,浓郁的、腥臭的气味直冲大脑,脚下粘~稠胶着的感觉,是他的同伴的血润湿~了脚下的泥土。 终于,他看到了王,矫健而弑杀的王,单独就能捕杀一整头水牛的王,被利牙咬断了喉咙,四肢无力的垂下,一直被他羡慕的那身光亮的皮毛现在满是秃斑,被鲜血污脏了黏作一团再不复往日的风采。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仰头哀嚎:“嗷呜——!” 忽然出现的声音惊动了那个庞然大物,身子微转,似是疑惑的歪了歪头,发出奇怪的声音。 月亮不知在何时冒了出来,他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全身都沾染着同伴的鲜血,黑色的身形满是恶臭。他被发现了!王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边,那双在夜里放出光亮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便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杀掉了他全部的同伴! 他恶狠狠的看着它,獠牙暴露,喉中发出威胁的低吼,在它靠近时伏低身子做出突袭的准备,他耐心的看着它越靠越近,终于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突然发难,后脚发力扑了上去,却在即将靠近它,在他的爪子刺穿它的胸膛时后背突然一痛,眼前一黑,不甘的晕了过去。 “真是危险啊。”身后的人自阴影走出来,用力甩了甩手。 “努尔?” “是,郡主。” “萨拉查呢?” 来人身子错了错,露出在身后骂骂咧咧的人影。“倒霉倒霉真倒霉,才离得中原那群孙子远远的,竟然在林子里还遇见了狼?!” 这班人正是之前中计被困常洛州的阿史那翼等人,他们好不容易才冲出韩渲包围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时,不想竟又在这里遇到了觅食的狼群,不怪萨拉查如此气恼大呼倒霉! 先前狼群攻击的突然,又来势汹汹,众人被迫被冲散,只留下单军奋战的阿史那翼还与剩下的狼群拼死厮杀,身上大小伤无数,甚是惨烈,却气势不减,肃杀之气丝毫不逊于每日啖食生肉的野狼! 动作之间,手中的匕首也不知被撞飞到了那里,没有了武器她更加利用起自己的身体,为了活命,她不惜将自己化作匕首,这才有了之前她咬断了狼王的画面。 “是啊,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幸存者。啊!郡主,你没事吧?!” 月光之下的女子宛若从血海之中淌过一般,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大脑,恐怖非常,努尔急忙问道。 阿史那翼抬手擦了下下巴,感觉那种粘腻的触感稍减,才道:“我无事。” 他看了一眼四周,遍地都是野狼的尸体,而这些几乎都是眼前人的杰作,努尔眨了眨眼,终于明白她身上这么多鲜血的由来,笑道:“郡主神勇,看来之前也是属下多事,即使没有我们出手,郡主你也能将这畜生摆平吧。”他的话虽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却那么肯定,他话一顿,因为女子根本就没有理他而是一直盯着地上的身体看。“郡主怎么了?” “这不是狼。”阿史那翼看着地上道。 努尔发现那正是之前被他击倒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萨拉查闻言赶过来看了一眼,“乖乖,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诶?不对!这狼怎么除了头上有毛之外全身都是光溜溜的?” 阿史那翼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地上尸体的头提起来,终于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是人!可怎么会和狼在一起?” “是狼孩。”阿史那翼断定道,她嘴唇微勾,眼中划过一抹兴味,直看的旁边的努尔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气呢,这可真是有趣了。” 按照中原年号记事,龙飞三年,朝中唯一先帝同胞弟兄永安王爷,因不满当年夺权失败,隐忍多年打算卷土重来,却是勾结侵扰越国边境多年的宿敌——突厥一族,里应外合,共谋天下! 是以眼下,正是突厥与越国两国边境接壤之地常洛州,战争已经持续了四个多月,而就在近日,突厥主要将领阿史那翼等一行人因中计被困常洛州,突厥忽然失了主将军心不稳,而越国却在将军韩茂的带领下,士气大振势如破竹大败突厥,直逼的突厥人连连败退丢盔弃甲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中原人果然都是背信弃义的混蛋!”突厥单于阿史那木在听到战报后狠狠一拍桌子,装着佳酿的酒杯失手跌落,美酒倾撒沾了身旁美女一身,顿时酒香四溢,飘满了整个毡房。 胸前湿哒哒凉飕飕的,美女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眼见着阿史那木正在气头上,她连忙将酒杯放好,身子退后半步侧过一面不敢发出半点动静。毡房里一时静悄悄的,甚至都能听到阿史那木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后终是忍不住,朝外大喊道:“来人啊!去给我把阿史那翼那个小兔崽子带来!” “是!” 有人领命离开,不一会,毡房内一亮,有人探进来,带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阿史那木下意识的秉着气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血腥味难道是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不成?!在王帐之中这么没规矩你真是放肆!” “可汗明察!”来人嘴里喊着冤,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可不正是才回部落的阿史那翼?“我可不是才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么?也是我倒霉,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狼群,命都丢了一半去,才回来就被可汗您的人叫了过来,连口水都没喝哪里又有什么时间去洗澡换衣?可汗您要是真的急,就委屈一下,有什么事而赶紧说!” 她几步跨进帐子里,见得阿史那木面前的案几上摆满了美食和美酒顿时眼睛一亮,毫无顾忌的伸手就去拿,气的阿史那木随手拿起酒杯就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阿史那翼身手矫健的头一偏,那酒杯擦着她的脸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怕怕的拍了拍胸口,“哟,这下子若真是砸在身上可真是有够我受的!” 回过头冲着阿史那木一礼,“得令!可汗既让我滚我离开就是,何必动这么大火呢?” 眼看着这人说走就走,阿史那木气的胸前一起一伏,好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气,喊道:“站住!给我回来!” “好嘞!”阿史那翼一副你是可汗都听你的的无奈表情,寻了一处座位坐下后两眼就盯着他身前的案几猛瞧,肚子里咕噜噜直响,一点都让人忽略不得。 “瞧你那点出息!”阿史那木嘴里骂着,一脸嫌弃的拿起一个羊腿给她扔了过去,“吃死你个小兔崽子!” “哎,谢可汗赏赐!”她笑眯眯的接过,腹中饿极张口就啃,大块大块的肉塞的满嘴都是,油光满面,一本满足。 阿史那木挥挥手让美人斟满了酒,举杯欲饮眼角忽然瞥到阿史那翼的手,红的白的黑的绿的几乎什么颜色都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若不是长在她身上,还真看不出那是一双人手来!亏她吃手撕着肉还吃的那么香甜。 他忽觉的胃中一阵翻滚几欲作呕,嫌弃的放下酒杯再没了胃口。 阿史那翼便诞着笑脸求道:“如此美酒,可汗若不喝岂不浪费?不若便宜了我,喉中干裂如火烧,饮上几杯也好解解渴!” 阿史那木索性挥挥手,让美人捧着酒壶到她身边去,便是全给了她又如何?就让他消停一会吧! 有着美人伺候,阿史那翼一点都不客气的揽上美人的细~腰就着她的手喝下酒水,再低头啃上一口烤羊腿,真是美的赛神仙! 等她终于吃饱喝足,几乎窝在美人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就是阿史那木想起要与她算账也早就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阿史那翼吃饱喝足了就舒服的窝在美人的怀里伸手剔着牙,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顿时一声嘹亮悠久的打嗝在毡房里响起,余音盘旋响彻耳边,阿史那木的脸色更沉,见之黑如锅底。 她瞧见,后知后觉的从温柔乡里爬起来,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耳~垂道:“说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您叫我来总不会是就想请我吃喝一顿吧?您有什么事儿就说,若没有的话我可就回去了,也好洗洗我这一身的泥疙瘩!” 身旁的美女离她最近,早就被那一股不知是什么的臭味熏的快晕了过去,虽然面上一直忍耐着不显半点嫌弃之色,但在她起身后便不觉松了口气,立马离她远远的躲会阿史那木那里去。 不过这么长时间,美女身上也多少沾了些那种气味,甫一靠近就熏的阿史那木好不容易消停的胃又重新翻滚起来,连忙挥手赶走委屈的佳人,他只觉的心头冒火,大骂道:“你放肆!常洛州一战,你要如何给我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莫在我面前装傻!常洛州一战,我突厥损失了近乎三十万的兵马,还损失了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城池,那么多草原勇士都白白牺牲了别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你告诉我,在察哈尔带着众人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你和你的那帮手下又在哪里?临阵逃脱你该当何罪!” “可汗也莫忘了,损失的那三十万兵马中可是有我一万的兵马。”阿史那翼脸上收起几分笑,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指尖在酒杯的边沿画着圈圈,她缓缓道:“凭白无故失了那么多手下我也心痛的很,此一战,可是生生将我的左膀右臂都卸了去,我此次可真是狼狈的逃回来才侥幸留的一条残命,而这,全都是因为察哈尔所赐!” “开战前夕突然莫名其妙的派我潜进中原与那什么劳什子的永安王洽谈事宜,而这之前可都是他所管辖的事情,看在他是您小叔子的份上,又摆出亲王的身份命令我我便听了就是,不过之后也说好了在我不在军中的这段时间,全军可由他统领,同样的,出了什么篓子也别找我就是,这当时可是都立了军令状的。所以,若可汗当真要个交代,何不去找他?” 察哈尔仗着裙带关系一直在军中作威作福对阿史那翼指手画脚阿史那木自是知道的,更准确说应该是那是他默许了的事情。可见她说话声音越来越沉,面上寒意愈显,他不由挺直了腰杆,面上露出警惕之色,手也摸上案上的酒杯,只待一有不对的时候便马上扔碎酒杯唤人进来将她拿下! “说到底,你才是三军统领,轻易就丢下全军,不顾大局,更何况与中原永安王的接洽任务你也没有完成,最终导致里应外合趁乱拿下中原的计划失败,所有过错全都在你,你不反思还想推卸责任不成?!” “是那个什么永什么王爷的自己笨根本斗不过人家皇帝还拉我们突厥下水,我早就说过了中原人不可信的,这下可好,沾了满身屎怎么就全都推在我头上了?”阿史那翼撇撇嘴,忽然头向后一倒,身子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滚来滚去竟是撒起泼来!“啊啊啊啊!!!不管不管,说好了的全都不关我的事,要找就去找察哈尔,我不管啦~不管啦~” 第一百二十二章总裁的初恋3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第一百二十三章总裁的初恋4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第一百二十四章总裁的初恋5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第一百二十五章总裁的初恋6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呢? 桃夭想了许久,终究无果。抬头望天,没了云朵的遮掩更加广阔,一眼望不到尽头,剔透的蓝色却是溢满了悲伤,再深一些就像颊畔流下的泪,忽而便想到了海。 同样的广袤无垠,海岸边有金色的沙滩,松软的沙子,各种各样的贝壳在上面装饰着,打扮着,然后带着软软的泡沫的海浪漫上来,舔舐着光裸的皮肤,伴着海边热热的阳光,温柔的让人满足叹息,而白色的鸟鸥忽伸展开羽翼嗖的一下便飞向天空,那么自由肆意。 也是同样的深不可测,海面上有多么光明喜乐,海底的深渊就有多么黑暗绝望。这里的海水不再清澈,黑色的,污浊一片,也有泡沫,不过那是逝者的哀鸣,是鲜血的沸腾直到最后的冷却沉淀做渣滓,袭击的强者裸露着獠牙,时刻都在准备着扑上来咬断你本就脆弱的喉咙,那么残暴危险。 但即使如此也想要活下去,哪怕是最小最无力的一尾鱼苗,也挣扎着拼了命的摆动着鱼尾,向那遥不可及又近在咫尺的地方努力着。 那样温暖的光芒,却是最致命的诱惑。 隐隐约约模糊的辨不清的,点点的光斑,就足够让人疯狂。 模糊的视线,与眼前的景象相融合,眼皮子上温暖的感觉,桃夭眨眨眼,终于睁开。 离了倚靠着的树干,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不雅的睡姿,全身的骨头都在叫嚣着发出抗议,僵硬酸疼的感觉,只是稍稍动动,伸一个懒腰,都好像能听到咯吱咯吱的恐怖声音。 哇~好夸张呢,不过确实也呆了好长的时间了,那,今天就这样了,娘亲。 桃夭扬着笑容歪了歪脑袋,晳长的白颈划过一个诱人的弧度,衣领遮不住的皮肤外露,脂如白玉带着粘人手的光泽,突起的锁骨好似振翅的蝴蝶,停驻在中间一颗圆润的玉珠,里面似回应一般有光芒一闪而过,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更好。 时间一过便是七年之久,当初的垂髫小儿也是已经到了枝头黄花绽放的年纪,而当初的女子却早已化作眼中泪,心中血,只是存在过,已是没了踪迹。 七年前的中秋佳节,天子大婚,普天同庆热闹非凡,突然拥挤的人潮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疯癫妇人,竟大胆冲进仪仗队,以下犯上,大不敬的圣上直呼其名,最终被官兵拦截下来杖责乱打,以儆效尤。 那时的桃夭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熟悉的温柔脸庞,被血色和泥土玷污,模糊了模样,就连那双眼睛,即使在黑暗之中依然明亮,一直作为她依靠,活下去的眼睛,也逐渐涣散失了生气,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心痛难忍,桃夭无声喊叫着,用力拍打撕咬想要冲出去,扑上前制止那些无情砸下的棍棒,但挣扎不休的身子被褚义死死按在怀里却是动弹不得。 捂着她嘴的手被咬的深入骨肉鲜血淋漓,依然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褚义生怕这边的异样引起官兵的注意,只得狠心先将桃夭敲晕抱走。 于是待桃夭再见到女子时,竟比第一次见到的模样更为凄惨,伤口化脓腐烂,浑身都是野兽啃咬的痕迹,苍蝇环绕,蛆虫筑巢,瘫痪在乱葬岗间,已是半边身子都见了白骨。 “她那样的罪名,若是被牵连上也会有刑罚和牢狱之灾,所有人都对此讳莫如深,我暗中打听许久才得知这个地方,只是,到底还是晚了......对不起。” 桃夭知道褚义的好意,所有的她都懂,所以她不怨他。 只是女子终还是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木木的,却是难以言说。 桃夭将女子的尸体带了回去,清理整洁之后,以一把大火将她烧了。 干干净净的来,也干干净净的走,想必这也是她的愿望。 只是桃夭在收理骨灰时发现了这枚玉石似的圆珠,她特意找来链子将它戴在颈项间,不论何时都不曾摘下,好似女子还陪在自己身边一样,很安心。 女子的骨灰,桃夭将她埋在城东月湖废弃宅邸旁的墙角下,每年的秋季十月,当枫叶再次染上鲜血一般的颜色,桃夭便会来这里陪着她,倚着树干,闲看日车西移,似是一个打盹的功夫,这一天就过去了。似如今时候也是不早,总该回去了。 当年本就无依的桃夭在失去了女子相伴,只得被褚义收留,那个人,若是回去的晚了自己定会被教训一顿。 要知道,上了年纪的男人,若唠叨起来,嘴上功夫可一点不比嘴碎的三姑六婆差。 桃夭不想被吵闹的头痛发作,于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跑起来时风掠起她颊边的碎发,正是花一般年纪的少女,暖阳下的小脸都似在发光一般,张扬的明媚。 不过饶是桃夭跑的脸烫如火,心擂如鼓,脚都有些发软的只能扶着门框直喘粗气,可到家之后,看到对面褚义即使有着烛火的照映,却依然黑的和外面银星满布的夜帐有一拼的脸,桃夭心里忍不住咯噔一下。 完了...... 做好了的晚饭,美味依旧,却有些难以下咽。只因对面的男人,沉默不语,亦没有任何异常的行为,脸上是明显生气的模样,怕是风雨欲来前的平静,。就好似一座活火山,你明知道它有爆发的可能但又不知准确的时间到底是什么时候,所以只能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倒是把自己弄的裹步不前,倒难受得紧。 桃夭低头扒拉着自己碗里的饭,吃菜也只吃面前的,吃饱了就把自己的碗筷拿去洗了,着实乖巧得很。不过对面的褚义显然不吃她这一套,脸依然阴阴的,板正的像块油盐不进的臭石头。 这样一直不言不语的晾着她,桃夭实在憋不住,是死是活总该给个准信,像他们官差在缉拿人归案的时候都会说明一下罪名,再提审一番呢不是? 装乖不成,索性撒泼耍赖,也要撬开这家伙的嘴。 最终褚义无奈,只能叹息一声,“好了,莫耍宝,我并未生你的气。” 第一百二十六章总裁的初恋7 可是对方此时一脸迷茫,显然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不过龙达达也不介意,因为害怕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吓跑,她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龙达达,就住在你们家对面,我们是邻居,上次还见过面来着,你记不记得?” 不想对方听到她的介绍脸上却露出警惕的神色,龙达达心中尴尬,她难道长了一张骗子的脸么?为什么不信她?! “那个……”女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额前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龙达达只见的她轻~咬着嘴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粉~嫩的唇~瓣渐渐褪现出白色,双手揪着裙摆拧作了一团。 她的声音甚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而有些变音,她道:“谢,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那一声谢谢猛地提高而变得有些尖锐,许是也感觉到自己夸张,她低下头,窘迫的红了脸颊。 “额,不客气。” “那个,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龙达达看不过去,正想拍拍她的肩希望她能不这么紧张,却不料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可她就像早已经提前感觉到一样如兔子一般远远的跳开去,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古时良家弱女子看着一个登徒子一般。 “对,对不起!”龙达达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下自己方才孟浪的右手,着急的解释道:“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然而在她焦急的辩解下,女孩却像被逼~迫一般步步后退,龙达达是真的没有招了,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最后她只能停下脚步,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跑远,渐渐没了踪影。 徒留下龙达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几下,懊恼的嘟囔着:“平常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我怎么就长了这么张笨嘴!” 她本来还以为这怕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且按照小萝莉胆小又明显害怕自己的性子,就是再见面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却没想到再见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且还有个意外的惊喜。 这一天龙达达起的很早,因为赶着趁大清早难得的清凉,头脑清楚的时候到学校里背英语单词,虽然这么正经的理由真的很不符合她,但是无奈英语老师是她姑姑的同学,每次上课她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当中丢了几次脸之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起来。 不过这个时间段虽然是她认为的很早,但车上已经坐满了上班族和晨练的大~爷大妈,满满的,不仅是座位就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龙达达感觉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小心挪动着身子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抱着自己的书包准备小睡一会,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睡得太死,也不过眯着眼睛稍稍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起来,比如旁边好似是是个程序员正碎碎念着,很低,全都是咒骂着上司的脏话,还有不知道是谁吃东西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音,最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没忍住悄悄放了个屁,顿时一股难言的酸臭味弥漫在车厢里,听着周围的抱怨声,龙达达也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抱怨了一句“真没公德心!”这觉可是再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忽听得头顶有异响,抬头一看,正好撞上那双同样低下头望过来的眼睛。 龙达达一愣,继而认出来正是之前见过几次的小萝莉便是一喜,她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她的眼前人儿的表情实在不对劲。 小萝莉今天没有穿着lo装,而是某个中学的校服,龙达达认出那正是上次欺负她的几个小鬼头所在的学校,中国的校服样式怕就是这个样子的了,只是她下~半~身是个及膝短裙,此时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双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再往上看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若是不注意就不会察觉的男人。 龙达达看了一会,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了她一眼就撇过头去,眼神闪烁,但身子微微摇晃着,看着好像是随着车身的颠簸不得不晃来晃去,但看着小萝莉窘迫的神情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颊,龙达达顿时反应过来。 公交痴~汉! 窝草!竟然还真的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这种人就该塞回他妈妈的肚子里,最好是被他爸爸直接射~到墙上好吗?! 龙达达很想挺身而出揪出这个斯文败类!但她第一时间脑子里扫过许多从网上看来的消息,一想到那些还没为自己讨回公道反而被人辱骂的受害者,她脑子里就像被冰水激了一下,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重新低下头去,好像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包包。而那个男人在察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消失不见,且那个女孩也没有任何异动,心思更加大胆起来,隐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着抚摸骚扰身前女孩的手悄悄移了回来。 小萝莉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身后的人终于放弃了,却听见一声拉链拉开的声音,按理说,在这样杂乱的车厢里这一点声音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但是她就是听到了,那么清楚,好像刀子划过皮肤的感觉,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想要做什么?不,不要过来! 嘻嘻索索,身后人好似在***着什么,小萝莉喉头一阵犯恶,心猛地提了起来。 谁,谁来救救我?是谁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 对了,还有那个人,上次就是她救了我,这次也一定,求求你,救救我! 小萝莉满是渴求的看着旁边的人,但却只看到她发顶的螺旋儿,也不知道她在摆~弄什么,一副沉浸在其中根本不知道周围发什么事情的样子。 她看了她好久,在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险境,她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即使前面并不能看出来,但其实她身后的裙摆已经被人掀了起来,刚才隔着衣服被蹭弄,好似毒蛇一样滑腻的感觉还没有褪去,新的危险再一次降临,她能感觉到那渐渐逼近的肮脏玩意儿的热气,就好像怪兽喷出的鼻息一样,危险而又让人觉的恶心。 最悲哀的是,不论哪一种,她都逃脱不了。 她双手猛地揪紧了自己胸前的衣领,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而此时就连她的头,都像放弃一般垂了下去。 就在她双~腿~间感觉到一点湿~润的滚烫时,她的手忽然一暖,被人握着拉过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倾倒,惊呼还没有发出来,下一瞬,她已经坐在了车座上。 ?? “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坐在这里吧。”突然站起来与小萝莉交换位置的龙达达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小姑娘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脸懵逼的模样顿觉十分可怜可爱又忍不住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儿,边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然后她直起身子,恰好车子一个颠簸,她脚下一个没站稳,好似一不小心却是狠狠地踩了身后那人一脚! “嗷呜!”那人一声痛呼,龙达达马上转身一脸歉疚的和他说对不起,举着手好似在帮他查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却准确的捉着他的裤子,将他本来就被来得及拉上的裤子又猛地往下一拉—— “啊啊!!!”龙达达捂着眼睛尖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竟然在公交车上脱~裤子,你是变~态么?!” “不不,我不是,我没有!”那个男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一边慌里慌张的解释着,可他衣衫不整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顿时车厢中被声音吸引的人都忘了过来,眼见他内~裤都被拉下来一节,某种该打马赛克的丑东西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皆是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掏出手机开始录起视频准备发到网上。 “哇!还真的有痴~汉哎,我可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到活的!” “别乱说,小心人家对你也出手!像这种人都是心理变~态畸形不见光,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瞧着人模狗样的,还真看不出来!” 眼看着周围人的骂声越来越多,男人慌乱的提起裤子,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忽然他眼珠子一转,直指着龙达达一口反咬道:“是你!是你先脱我裤子,又来污蔑我的!你根本就是个碰瓷儿的,专门来讹钱的骗子!” “我好好的坐着车,什么事都没有做。你这女人!突然踩了我一脚不说,还脱了我的裤子!我看是你心理变~态,贼喊捉贼!” 正在上演的闹剧突然有了反转,因为男人的辩驳,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有的跟着变了口风。 “这年头,出了什么事都怪到男人身上,也不看看世界大了,也是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事情发生的,我看啊,今儿这一出指不定是谁骚扰谁呢。啧啧,不过两人看上去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坐这趟车也很久了,男人我倒是见过几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闹出这种事情,我看啊,肯定是那个小姑娘存心想讹人,要不然车上那么多人,人家不弄别人怎么就偏偏只骚扰你呢?” “就是啊,我刚才还看见那女孩的手搭在男人的裤子上,肯定是那个时候动的手,嘁,真是不要脸呢!” 耳听着周围的人越说越过分,男人也从方才的害怕露出得意的神色,而身前的女孩却一句话也不说,小萝莉一急,辩解道:“你胡说,这个姐姐不是坏人,她就住在我家旁边,我知道她才不是什么骗子,你们不要冤枉她!” 稍显稚~嫩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音色,尾音还有几分因为紧张带来的颤抖,却在吵嚷的车厢中显得异常清晰,一瞬间,车厢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轮胎行驶过地面的声音。 “哦,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男人惊叫着,顿时,就连小萝莉也被拉进了旋涡里,一伙人指指点点,无非是指责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可以帮助坏人一起骗人呢?!” 小萝莉急的为自己辩解,可她现在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本来就坑坑巴巴的解释此时更是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气自己嘴笨,帮不上忙,看着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却自认正义对的狰狞嘴脸,顿时憋得脸色通红,无声的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我说话呢?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先动手骚扰自己,没有一个人发现、救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姐姐帮了她,却还被这些人污蔑辱骂,真是太过分了!这群人,也就是一张嘴厉害些,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如果......没有存在......就好了 “谢谢。”忽然头顶一重,小萝莉呆呆的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浅笑着的脸,眉目之间带着温柔,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淡定。 在面对那么多误会和辱骂时,她不急不躁,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其实若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连累了她。 小萝莉嘴瘪了瘪,心里又气又悔,沉默的垂下头去,握着她衣角的手却紧了紧。 这个时候又听她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小萝莉不说话,但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因为她还是低着头所以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烦躁不安的心,便因为这一句话,奇迹一般渐渐平息下来,就是连她都不知道原因。 依附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又乖又安静,想起刚才她向自己投来的求救视线,那双黑眸中的无力绝望,龙达达心一痛,抬起头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 第一百二十七章总裁的初恋8 可是对方此时一脸迷茫,显然早就忘记她是谁了。 不过龙达达也不介意,因为害怕再像上次那样把人家吓跑,她先自我介绍道:“我叫龙达达,就住在你们家对面,我们是邻居,上次还见过面来着,你记不记得?” 不想对方听到她的介绍脸上却露出警惕的神色,龙达达心中尴尬,她难道长了一张骗子的脸么?为什么不信她?! “那个……”女孩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额前长长的刘海儿遮住了她的眉眼看不清她脸上的神色,龙达达只见的她轻~咬着嘴唇,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粉~嫩的唇~瓣渐渐褪现出白色,双手揪着裙摆拧作了一团。 她的声音甚至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而有些变音,她道:“谢,谢谢你今天救了我,真的十分感谢你!” 那一声谢谢猛地提高而变得有些尖锐,许是也感觉到自己夸张,她低下头,窘迫的红了脸颊。 “额,不客气。” “那个,其实你不用那么紧张的,我……”龙达达看不过去,正想拍拍她的肩希望她能不这么紧张,却不料自己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可她就像早已经提前感觉到一样如兔子一般远远的跳开去,惊慌失措的抬起头,发红的眼眶里满是泪水,可怜巴巴的模样活像古时良家弱女子看着一个登徒子一般。 “对,对不起!”龙达达下意识的道歉,抬起另一只手狠狠地打了下自己方才孟浪的右手,着急的解释道:“你别怕,我不是故意要吓你的,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紧张,我对你并没有什么恶意的。” 然而在她焦急的辩解下,女孩却像被逼~迫一般步步后退,龙达达是真的没有招了,急得额头都出了一层汗,最后她只能停下脚步,再次眼睁睁的看着人在自己眼前跑远,渐渐没了踪影。 徒留下龙达达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又抬手在自己的嘴上拍了几下,懊恼的嘟囔着:“平常时候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关键时刻就不顶用了?我怎么就长了这么张笨嘴!” 她本来还以为这怕是两个人最后一次见面了,且按照小萝莉胆小又明显害怕自己的性子,就是再见面两个人的关系恐怕也不会有任何进展,却没想到再见的机会这么快就来了,且还有个意外的惊喜。 这一天龙达达起的很早,因为赶着趁大清早难得的清凉,头脑清楚的时候到学校里背英语单词,虽然这么正经的理由真的很不符合她,但是无奈英语老师是她姑姑的同学,每次上课她都是老师的‘重点保护对象’,当中丢了几次脸之后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认真起来。 不过这个时间段虽然是她认为的很早,但车上已经坐满了上班族和晨练的大~爷大妈,满满的,不仅是座位就连过道上都挤满了人。 车子摇摇晃晃的前进着,龙达达感觉时间还早,打了个哈欠,小心挪动着身子换了一个更加舒适的坐姿,抱着自己的书包准备小睡一会,当然,众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睡得太死,也不过眯着眼睛稍稍休息一下。 闭上眼睛之后,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锐起来,比如旁边好似是是个程序员正碎碎念着,很低,全都是咒骂着上司的脏话,还有不知道是谁吃东西发出的‘吧唧吧唧’声音,最糟糕的是不知道谁没忍住悄悄放了个屁,顿时一股难言的酸臭味弥漫在车厢里,听着周围的抱怨声,龙达达也皱起了眉头。 她心里抱怨了一句“真没公德心!”这觉可是再睡不下去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忽听得头顶有异响,抬头一看,正好撞上那双同样低下头望过来的眼睛。 龙达达一愣,继而认出来正是之前见过几次的小萝莉便是一喜,她正想打个招呼,却见她的眼前人儿的表情实在不对劲。 小萝莉今天没有穿着lo装,而是某个中学的校服,龙达达认出那正是上次欺负她的几个小鬼头所在的学校,中国的校服样式怕就是这个样子的了,只是她下~半~身是个及膝短裙,此时裙摆后面有些不自然的翘~起,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便看到一双穿着西装裤的长~腿,再往上看那是一个长相很普通,若是不注意就不会察觉的男人。 龙达达看了一会,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男人看了她一眼就撇过头去,眼神闪烁,但身子微微摇晃着,看着好像是随着车身的颠簸不得不晃来晃去,但看着小萝莉窘迫的神情以及越来越苍白的脸颊,龙达达顿时反应过来。 公交痴~汉! 窝草!竟然还真的有这种不要脸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就做出这么龌蹉的事情!这种人就该塞回他妈妈的肚子里,最好是被他爸爸直接射~到墙上好吗?! 龙达达很想挺身而出揪出这个斯文败类!但她第一时间脑子里扫过许多从网上看来的消息,一想到那些还没为自己讨回公道反而被人辱骂的受害者,她脑子里就像被冰水激了一下,一下子冷静下来。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重新低下头去,好像突然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摆~弄着自己手里的包包。而那个男人在察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终于消失不见,且那个女孩也没有任何异动,心思更加大胆起来,隐藏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一直着抚摸骚扰身前女孩的手悄悄移了回来。 小萝莉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身后的人终于放弃了,却听见一声拉链拉开的声音,按理说,在这样杂乱的车厢里这一点声音应该不会被人发现才对,但是她就是听到了,那么清楚,好像刀子划过皮肤的感觉,她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他想要做什么?不,不要过来! 嘻嘻索索,身后人好似在***着什么,小萝莉喉头一阵犯恶,心猛地提了起来。 谁,谁来救救我?是谁都可以,求求你,救救我! 对了,还有那个人,上次就是她救了我,这次也一定,求求你,救救我! 小萝莉满是渴求的看着旁边的人,但却只看到她发顶的螺旋儿,也不知道她在摆~弄什么,一副沉浸在其中根本不知道周围发什么事情的样子。 她看了她好久,在发现她是真的没有发现自己的险境,她终于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即使前面并不能看出来,但其实她身后的裙摆已经被人掀了起来,刚才隔着衣服被蹭弄,好似毒蛇一样滑腻的感觉还没有褪去,新的危险再一次降临,她能感觉到那渐渐逼近的肮脏玩意儿的热气,就好像怪兽喷出的鼻息一样,危险而又让人觉的恶心。 最悲哀的是,不论哪一种,她都逃脱不了。 她双手猛地揪紧了自己胸前的衣领,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而此时就连她的头,都像放弃一般垂了下去。 就在她双~腿~间感觉到一点湿~润的滚烫时,她的手忽然一暖,被人握着拉过去,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倾倒,惊呼还没有发出来,下一瞬,她已经坐在了车座上。 ?? “我下一站就要下车了,你坐在这里吧。”突然站起来与小萝莉交换位置的龙达达笑眯眯的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小姑娘显然还没有从噩梦中清醒过来,一脸懵逼的模样顿觉十分可怜可爱又忍不住摸了摸她额前的刘海儿,边悄悄冲她眨了眨眼。 然后她直起身子,恰好车子一个颠簸,她脚下一个没站稳,好似一不小心却是狠狠地踩了身后那人一脚! “嗷呜!”那人一声痛呼,龙达达马上转身一脸歉疚的和他说对不起,举着手好似在帮他查看到底是哪里受了伤,却准确的捉着他的裤子,将他本来就被来得及拉上的裤子又猛地往下一拉—— “啊啊!!!”龙达达捂着眼睛尖叫,“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竟然在公交车上脱~裤子,你是变~态么?!” “不不,我不是,我没有!”那个男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提着裤子一边慌里慌张的解释着,可他衣衫不整可是所有人都看见的,顿时车厢中被声音吸引的人都忘了过来,眼见他内~裤都被拉下来一节,某种该打马赛克的丑东西明晃晃的暴露在人前,皆是露出嫌弃鄙夷的表情,还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掏出手机开始录起视频准备发到网上。 “哇!还真的有痴~汉哎,我可是第一次在现实世界见到活的!” “别乱说,小心人家对你也出手!像这种人都是心理变~态畸形不见光,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 “瞧着人模狗样的,还真看不出来!” 眼看着周围人的骂声越来越多,男人慌乱的提起裤子,脸色都涨成了猪肝色,忽然他眼珠子一转,直指着龙达达一口反咬道:“是你!是你先脱我裤子,又来污蔑我的!你根本就是个碰瓷儿的,专门来讹钱的骗子!” “我好好的坐着车,什么事都没有做。你这女人!突然踩了我一脚不说,还脱了我的裤子!我看是你心理变~态,贼喊捉贼!” 正在上演的闹剧突然有了反转,因为男人的辩驳,周围看热闹的人也有的跟着变了口风。 “这年头,出了什么事都怪到男人身上,也不看看世界大了,也是有女人强~奸男人的事情发生的,我看啊,今儿这一出指不定是谁骚扰谁呢。啧啧,不过两人看上去还真看不出来呢!” “我坐这趟车也很久了,男人我倒是见过几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闹出这种事情,我看啊,肯定是那个小姑娘存心想讹人,要不然车上那么多人,人家不弄别人怎么就偏偏只骚扰你呢?” “就是啊,我刚才还看见那女孩的手搭在男人的裤子上,肯定是那个时候动的手,嘁,真是不要脸呢!” 耳听着周围的人越说越过分,男人也从方才的害怕露出得意的神色,而身前的女孩却一句话也不说,小萝莉一急,辩解道:“你胡说,这个姐姐不是坏人,她就住在我家旁边,我知道她才不是什么骗子,你们不要冤枉她!” 稍显稚~嫩的声音,带着雌雄莫辨的音色,尾音还有几分因为紧张带来的颤抖,却在吵嚷的车厢中显得异常清晰,一瞬间,车厢中安静的只能听到轮胎行驶过地面的声音。 “哦,原来你们是一伙的!”男人惊叫着,顿时,就连小萝莉也被拉进了旋涡里,一伙人指指点点,无非是指责她“小小年纪不学好,怎么可以帮助坏人一起骗人呢?!” 小萝莉急的为自己辩解,可她现在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听,本来就坑坑巴巴的解释此时更是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气自己嘴笨,帮不上忙,看着那些人不分青红皂白却自认正义对的狰狞嘴脸,顿时憋得脸色通红,无声的泪流不止。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不听我说话呢?明明就是这个男人先动手骚扰自己,没有一个人发现、救她,现在好不容易有个小姐姐帮了她,却还被这些人污蔑辱骂,真是太过分了!这群人,也就是一张嘴厉害些,什么都没有做的人,如果......没有存在......就好了 “谢谢。”忽然头顶一重,小萝莉呆呆的抬起头,就看见一张浅笑着的脸,眉目之间带着温柔,好像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的淡定。 在面对那么多误会和辱骂时,她不急不躁,还反过来安慰自己,其实若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连累了她。 小萝莉嘴瘪了瘪,心里又气又悔,沉默的垂下头去,握着她衣角的手却紧了紧。 这个时候又听她道:“放心吧,会没事的。” 小萝莉不说话,但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因为她还是低着头所以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自己烦躁不安的心,便因为这一句话,奇迹一般渐渐平息下来,就是连她都不知道原因。 依附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又乖又安静,想起刚才她向自己投来的求救视线,那双黑眸中的无力绝望,龙达达心一痛,抬起头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个男人。 第一百二十八章总裁的初恋9 夜黑风高乌云密布,月亮都躲进了云层之中不肯出来,天地一片漆黑,他却视物清明,崎岖狭窄的小路间如履平地飞速奔逃。 是的,逃。 眼前阴影叠峋张牙舞爪的向他扑来,他微眯着眼睛,不管枝条抽痛着脸颊,也不管身后风声夹卷着同伴的呜咽,只顾着脚下不停闷头往前逃。 血腥味越来越重,他狠狠擦了下鼻子,火辣辣的刺痛似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他也不管,脚下提速飞奔片刻不停。忽然空中传来一声清啸,悲伤而绝望——王,也死了。 脚下蓦地一收力,尘土扬起,他踟蹰着,前是生路或最终只剩下他自己,后是死路,却能与同伴一同安眠。 他一咬牙,最终还是选择了回去。 越来越近,起先不过见着一两个同伴的尸体,后来越来越多,他从不知道美味的鲜血竟然有一天也会闻起来如此刺鼻,浓郁的、腥臭的气味直冲大脑,脚下粘~稠胶着的感觉,是他的同伴的血润湿~了脚下的泥土。 终于,他看到了王,矫健而弑杀的王,单独就能捕杀一整头水牛的王,被利牙咬断了喉咙,四肢无力的垂下,一直被他羡慕的那身光亮的皮毛现在满是秃斑,被鲜血污脏了黏作一团再不复往日的风采。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仰头哀嚎:“嗷呜——!” 忽然出现的声音惊动了那个庞然大物,身子微转,似是疑惑的歪了歪头,发出奇怪的声音。 月亮不知在何时冒了出来,他看着那个巨大的身影全身都沾染着同伴的鲜血,黑色的身形满是恶臭。他被发现了!王的尸体被随意丢弃在一边,那双在夜里放出光亮的眼睛不带任何感情,便是这双眼睛的主人杀掉了他全部的同伴! 他恶狠狠的看着它,獠牙暴露,喉中发出威胁的低吼,在它靠近时伏低身子做出突袭的准备,他耐心的看着它越靠越近,终于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突然发难,后脚发力扑了上去,却在即将靠近它,在他的爪子刺穿它的胸膛时后背突然一痛,眼前一黑,不甘的晕了过去。 “真是危险啊。”身后的人自阴影走出来,用力甩了甩手。 “努尔?” “是,郡主。” “萨拉查呢?” 来人身子错了错,露出在身后骂骂咧咧的人影。“倒霉倒霉真倒霉,才离得中原那群孙子远远的,竟然在林子里还遇见了狼?!” 这班人正是之前中计被困常洛州的阿史那翼等人,他们好不容易才冲出韩渲包围还没来得及庆幸死里逃生时,不想竟又在这里遇到了觅食的狼群,不怪萨拉查如此气恼大呼倒霉! 先前狼群攻击的突然,又来势汹汹,众人被迫被冲散,只留下单军奋战的阿史那翼还与剩下的狼群拼死厮杀,身上大小伤无数,甚是惨烈,却气势不减,肃杀之气丝毫不逊于每日啖食生肉的野狼! 动作之间,手中的匕首也不知被撞飞到了那里,没有了武器她更加利用起自己的身体,为了活命,她不惜将自己化作匕首,这才有了之前她咬断了狼王的画面。 “是啊,不过没想到竟然还有幸存者。啊!郡主,你没事吧?!” 月光之下的女子宛若从血海之中淌过一般,刺鼻的血腥味直冲大脑,恐怖非常,努尔急忙问道。 阿史那翼抬手擦了下下巴,感觉那种粘腻的触感稍减,才道:“我无事。” 他看了一眼四周,遍地都是野狼的尸体,而这些几乎都是眼前人的杰作,努尔眨了眨眼,终于明白她身上这么多鲜血的由来,笑道:“郡主神勇,看来之前也是属下多事,即使没有我们出手,郡主你也能将这畜生摆平吧。”他的话虽是问句,可他的语气却那么肯定,他话一顿,因为女子根本就没有理他而是一直盯着地上的身体看。“郡主怎么了?” “这不是狼。”阿史那翼看着地上道。 努尔发现那正是之前被他击倒的尸体,不禁皱了皱眉。萨拉查闻言赶过来看了一眼,“乖乖,我可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狼!诶?不对!这狼怎么除了头上有毛之外全身都是光溜溜的?” 阿史那翼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一把抓~住地上尸体的头提起来,终于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 “是人!可怎么会和狼在一起?” “是狼孩。”阿史那翼断定道,她嘴唇微勾,眼中划过一抹兴味,直看的旁边的努尔心里咯噔一下。 “还有气呢,这可真是有趣了。” 按照中原年号记事,龙飞三年,朝中唯一先帝同胞弟兄永安王爷,因不满当年夺权失败,隐忍多年打算卷土重来,却是勾结侵扰越国边境多年的宿敌——突厥一族,里应外合,共谋天下! 是以眼下,正是突厥与越国两国边境接壤之地常洛州,战争已经持续了四个多月,而就在近日,突厥主要将领阿史那翼等一行人因中计被困常洛州,突厥忽然失了主将军心不稳,而越国却在将军韩茂的带领下,士气大振势如破竹大败突厥,直逼的突厥人连连败退丢盔弃甲犹如丧家之犬一般! “中原人果然都是背信弃义的混蛋!”突厥单于阿史那木在听到战报后狠狠一拍桌子,装着佳酿的酒杯失手跌落,美酒倾撒沾了身旁美女一身,顿时酒香四溢,飘满了整个毡房。 胸前湿哒哒凉飕飕的,美女也不敢有半句怨言,眼见着阿史那木正在气头上,她连忙将酒杯放好,身子退后半步侧过一面不敢发出半点动静。毡房里一时静悄悄的,甚至都能听到阿史那木呼哧呼哧的喘气声,他的眼睛瞪的老大,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几圈后终是忍不住,朝外大喊道:“来人啊!去给我把阿史那翼那个小兔崽子带来!” “是!” 有人领命离开,不一会,毡房内一亮,有人探进来,带进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阿史那木下意识的秉着气皱眉,“你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大的血腥味难道是刚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不成?!在王帐之中这么没规矩你真是放肆!” “可汗明察!”来人嘴里喊着冤,却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态度,可不正是才回部落的阿史那翼?“我可不是才从尸堆里爬出来的么?也是我倒霉,回来的时候遇到了狼群,命都丢了一半去,才回来就被可汗您的人叫了过来,连口水都没喝哪里又有什么时间去洗澡换衣?可汗您要是真的急,就委屈一下,有什么事而赶紧说!” 她几步跨进帐子里,见得阿史那木面前的案几上摆满了美食和美酒顿时眼睛一亮,毫无顾忌的伸手就去拿,气的阿史那木随手拿起酒杯就砸了过去。“混账东西,你给我滚!” 阿史那翼身手矫健的头一偏,那酒杯擦着她的脸甩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圈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怕怕的拍了拍胸口,“哟,这下子若真是砸在身上可真是有够我受的!” 回过头冲着阿史那木一礼,“得令!可汗既让我滚我离开就是,何必动这么大火呢?” 眼看着这人说走就走,阿史那木气的胸前一起一伏,好不容易深吸了一口气,喊道:“站住!给我回来!” “好嘞!”阿史那翼一副你是可汗都听你的的无奈表情,寻了一处座位坐下后两眼就盯着他身前的案几猛瞧,肚子里咕噜噜直响,一点都让人忽略不得。 “瞧你那点出息!”阿史那木嘴里骂着,一脸嫌弃的拿起一个羊腿给她扔了过去,“吃死你个小兔崽子!” “哎,谢可汗赏赐!”她笑眯眯的接过,腹中饿极张口就啃,大块大块的肉塞的满嘴都是,油光满面,一本满足。 阿史那木挥挥手让美人斟满了酒,举杯欲饮眼角忽然瞥到阿史那翼的手,红的白的黑的绿的几乎什么颜色都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若不是长在她身上,还真看不出那是一双人手来!亏她吃手撕着肉还吃的那么香甜。 他忽觉的胃中一阵翻滚几欲作呕,嫌弃的放下酒杯再没了胃口。 阿史那翼便诞着笑脸求道:“如此美酒,可汗若不喝岂不浪费?不若便宜了我,喉中干裂如火烧,饮上几杯也好解解渴!” 阿史那木索性挥挥手,让美人捧着酒壶到她身边去,便是全给了她又如何?就让他消停一会吧! 有着美人伺候,阿史那翼一点都不客气的揽上美人的细~腰就着她的手喝下酒水,再低头啃上一口烤羊腿,真是美的赛神仙! 等她终于吃饱喝足,几乎窝在美人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过了这么一段时间,就是阿史那木想起要与她算账也早就不知该如何说起了。 阿史那翼吃饱喝足了就舒服的窝在美人的怀里伸手剔着牙,一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顿时一声嘹亮悠久的打嗝在毡房里响起,余音盘旋响彻耳边,阿史那木的脸色更沉,见之黑如锅底。 她瞧见,后知后觉的从温柔乡里爬起来,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耳~垂道:“说来都这么长时间了,您叫我来总不会是就想请我吃喝一顿吧?您有什么事儿就说,若没有的话我可就回去了,也好洗洗我这一身的泥疙瘩!” 身旁的美女离她最近,早就被那一股不知是什么的臭味熏的快晕了过去,虽然面上一直忍耐着不显半点嫌弃之色,但在她起身后便不觉松了口气,立马离她远远的躲会阿史那木那里去。 不过这么长时间,美女身上也多少沾了些那种气味,甫一靠近就熏的阿史那木好不容易消停的胃又重新翻滚起来,连忙挥手赶走委屈的佳人,他只觉的心头冒火,大骂道:“你放肆!常洛州一战,你要如何给我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 “莫在我面前装傻!常洛州一战,我突厥损失了近乎三十万的兵马,还损失了好不容易才打下的城池,那么多草原勇士都白白牺牲了别说你一点都不知情!你告诉我,在察哈尔带着众人冲锋陷阵的时候,你!你和你的那帮手下又在哪里?临阵逃脱你该当何罪!” “可汗也莫忘了,损失的那三十万兵马中可是有我一万的兵马。”阿史那翼脸上收起几分笑,但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态度,指尖在酒杯的边沿画着圈圈,她缓缓道:“凭白无故失了那么多手下我也心痛的很,此一战,可是生生将我的左膀右臂都卸了去,我此次可真是狼狈的逃回来才侥幸留的一条残命,而这,全都是因为察哈尔所赐!” “开战前夕突然莫名其妙的派我潜进中原与那什么劳什子的永安王洽谈事宜,而这之前可都是他所管辖的事情,看在他是您小叔子的份上,又摆出亲王的身份命令我我便听了就是,不过之后也说好了在我不在军中的这段时间,全军可由他统领,同样的,出了什么篓子也别找我就是,这当时可是都立了军令状的。所以,若可汗当真要个交代,何不去找他?” 察哈尔仗着裙带关系一直在军中作威作福对阿史那翼指手画脚阿史那木自是知道的,更准确说应该是那是他默许了的事情。可见她说话声音越来越沉,面上寒意愈显,他不由挺直了腰杆,面上露出警惕之色,手也摸上案上的酒杯,只待一有不对的时候便马上扔碎酒杯唤人进来将她拿下! “说到底,你才是三军统领,轻易就丢下全军,不顾大局,更何况与中原永安王的接洽任务你也没有完成,最终导致里应外合趁乱拿下中原的计划失败,所有过错全都在你,你不反思还想推卸责任不成?!” “是那个什么永什么王爷的自己笨根本斗不过人家皇帝还拉我们突厥下水,我早就说过了中原人不可信的,这下可好,沾了满身屎怎么就全都推在我头上了?”阿史那翼撇撇嘴,忽然头向后一倒,身子摔倒在厚厚的地毯上滚来滚去竟是撒起泼来!“啊啊啊啊!!!不管不管,说好了的全都不关我的事,要找就去找察哈尔,我不管啦~不管啦~” 第一百二十九章总裁的初恋10 白玲珑一愣,他好像什么都没听清一样重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可是张巧巧显然也不在状态,她探手去拿桌上的水壶,似乎是想给自己倒一杯水,可是探到半路她又收了回来,两只手把*玩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杯子,眼神放空,似在思考什么,“昨晚的事情你应该也有记忆吧。” 虽是问话,但她说的那般肯定。 果然,他昨天确实和她在一起。 本来早上时还对自己的记忆有所怀疑的白玲珑听她这么说终于确定她也如自己一般记得昨晚的事情,而且他们的记忆应该是一样的,故而点点头。 也不知道张巧巧有没有看到,因为她眼睛都不抬一下的,自顾自说道:“今天早上千鸟回来了,她说丫头去世了,因为前天在回来的路上遇上山石崩塌,马车被淹没在石碓中,虽然府衙已经派人搜救了,但是听说挖出来的马车早就变为一推废墟,车里的人怕也......” 她话没有说完,白玲珑却已经明白了那其中的意思。想起这人素日里与丫头交好,关系亲近非常,现在得知人没了,想来心里也不好过。 瞧着张巧巧那张落寞的脸,白玲珑有心想安慰她几句,但再想以往的经验,又怕自己会不由自主的说出挑衅嘲笑的话再惹得两人吵起来,他嘴张了张,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他想去摸*摸她的头——张老爹就是这样安慰他的,或许对她也有效? 可是下一瞬张巧巧说出的话成功的阻止了他探出的手,她道:“可是我昨天确实看到丫头了。” 白玲珑一个激灵,从指尖开始一阵寒意流过全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一半是因为自己的举动吓得——他怎么会有想要安慰这个臭丫头的想法?还有你为什么突然开口,会吓死人的!另一半则是因为她的话。 “怎么可能?!”他下意识的反驳道:“前天出事的人怎么会在第二天晚上就去找你?而且,那不是你在耍我吗?” 张巧巧疑惑,“我什么时候耍过你?” 你什么时候没耍过我?白玲珑下意识的就想这样回答,可是他更快的反应过来这句话如果说出来是多么的有歧义引人遐想,他抿了抿唇,最后瞪了她一眼,“还不是你这臭丫头总是没个姑娘家的文静样子,我才会以为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张巧巧想了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倒是没有反驳。 白玲珑坐下来为自己倒了杯水,迟疑了一下,也为张巧巧倒了一杯,才问道:“所以呢,你今天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不仅仅只是来送包子和我聊天吧?” “当然不是。”张巧巧正襟危坐,摸着下巴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一点点整理下来。“你我混乱的记忆,本来出事却在晚上看到的丫头,不对,若这样说来,那么我第一天夜里听到的脚步声其实也是丫头?“ “我想起来了!”张巧巧突然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本来就因为她说的话而自行想象陷入莫名恐惧中的白玲珑因为这么一吓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摸了摸还稳稳坐在屁*股下的板凳终于松了口气,然后抬头对着张巧巧没好气的埋怨道:“你干嘛啊!” “我想起来了,我其实在第一晚上也有看到丫头的,只是那个时候她披散着头发遮住了眉眼,身上的衣裙也满是泥迹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而且我还能听到她说话,所以根本就没有把她往丫头那方面去想,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去祭拜丫头吧!” “哈?”白玲珑抽着嘴角看者刚才还垂头丧气的张巧巧一下子就恢复了精神,眼睛发亮的对着自己道:“或许我们还能再见到丫头,然后正好问问她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的身体会互换?”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高兴?” “马上就要解开我们身体互换的秘密,马上就能回到各自的身体,我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你不高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玲珑试图想解释自己心中古怪的感觉,可是张巧巧不容他再废话,已经伸手拉着他的衣袖往外跑了,“我已经和白老爷商量好了,出府两三天去祭拜丫头,马车就在外面,你也和我去。” “哎,等一下啊!”无数的借口在白玲珑脑子里一闪而过,他连忙捉住最能说服她的一条道:“要走起码也要和张老爹说一声吧?” “也是。我和你一起去吧。”张巧巧将人拉上马车,“说来我也好久没见老爹了,那个自己女儿换了人都没发现的蠢老爹,等换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笑话他才行!” 看着张巧巧神采飞扬的模样,白玲珑想要拒绝的话就怎么也张不开嘴了,而且不知为什么,他的心情突然有几分低落。 有什么好难过的,本来你就不是张家人,张巧巧才是正牌的,就算她与张老爹更加亲近不也是正常的吗? 其实白玲珑本来打的主意是想要张老爹拒绝张巧巧的,鬼神什么的,他最讨厌了。而且张老爹应该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和另外一个陌生的男子在一起吧? 这样一想,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就没给张老爹留下什么好印象,不论是市集纵马还是突然冒出来要‘拐’走他的女儿......等等,他绝对不要张老爹讨厌他啊! “那就这样了,谢谢老爹!” 诶?发生什么事了? 刚动了绝对不能让张巧巧和张老爹见面的白玲珑清醒时却发现早已为时已晚,他们早就到了集市早点铺,张巧巧甚至已经取得了张老爹的同意,此时正笑眯眯的站在一旁。 抓狂的白玲珑:动作要不要这么快! 而且张老爹看自己的眼神完全是不知羞耻的‘女儿’就要和别人跑了的意味。 完了,他绝对已经被张老爹讨厌了,不论是身为白玲珑还是张巧巧。 而正在擦手的张老爹看着白玲珑垂头丧气的模样,转身抬手给了张巧巧一个脑瓜镚儿,“别欺负的太过了。” 诶?谁欺负谁?老爹干嘛又弹我脑门儿? 被捂着自己脑袋的张巧巧一脸怨念的盯着的张老爹叹息一声,抬手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照顾好自己,你,你们都小心一点。” 张巧巧立马忘了刚才的不快,笑得一脸灿烂,“知道了!” 于是折腾了一会之后,马车终于启程了。 白玲珑因为陷入‘他可能已经被张老爹讨厌’的臆想中而一直闷闷不乐,而张巧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反平常模样一直沉默不语。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在车上,晃晃悠悠互不言语,不知不觉间,竟也走了好远。直到车夫敲敲车辕提醒道:“少爷,到了。” 白玲珑一愣,这么快就到了丫头家了吗?可看看外面好像日头还早,不应该啊。 “恩,知道了。”张巧巧应了一声,她也没搭理一旁白玲珑疑惑的眼神,只是挑起帘子一角朝外张望,白玲珑好奇的看了一眼,发现他们正在靠近一座山。 “这是......” “丫头出事的地点。”张巧巧回答道,她半敛着眼,面上毫无表情,但白玲珑就是觉得她正在悲伤,这与往日里没心没肺的她实在相差甚远,唬的他也不敢再多言,亦看着外面。 远远的望着那座山,好似不是太高,只是山腰萦绕着的白雾好似一条白*带将山体环绕,而某一部分颜色极淡,倒像是带子缺了一个口,看得人甚是不舒服。 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山其实高的很,头不自觉的向后仰着,脖子都已经酸疼的不行也只能见着那一点山尖尖越来越短,最终隐没,只剩满眼的青石灰土。 坚持不住终于放弃的低头坐好,也正在这时张巧巧看到了那个地方。 山石崩塌掩没的痕迹已经被府衙的人处理,只是还剩一些收尾工作还没有清理干净,圆圆的小土坡,看上去就像一个小坟堆一样。也是,虽然没有了尸骨,但确实有几条人命曾葬送在这里。 白玲珑蓦地打了个冷战,他想劝张巧巧离开,毕竟若是要祭拜的话到丫头家就好,这个地方他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还是赶紧离开才是。 只是他还没张嘴,张巧巧已经吩咐车夫停了下来,转头看了一眼脸色有些白的白玲珑,她想了想还是叮嘱道:“你和车夫在车上呆着,等我回来。” 白玲珑乖乖点头应了,就见她不知何时手里拿了个包袱跳下马车往那条小路走去。 待到了那个小土堆处,她先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然后打开自己拿着的包袱一一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瓷盆,梳子,镜子,棉巾和水囊。 将水囊里的水注入盆中,还有那些东西都一一摆好,张巧巧嘴里念念有词道:“东西简陋还请各位多多包涵,洗漱干净后好上路,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顺手从腰间的荷包摸出一卷线来,她站起身四处看了一眼,也不知该从哪里开始,忽而一阵风拂过她的右手,凉凉的,张巧巧一愣,不由自主的走向小路中间,将线头放在某一处,手中握着线的另一头一步步往后推去,待走到路尽头,线也正好用完。 这时又有一阵风迎面吹来,她下意识的偏过头躲避,却看到旁边有一株白色的枝叶残败的小花耷*拉着脑袋奄奄一息,瞧样子应该是长在这荒郊野外多日未浇水的缘故。本着不过举手之劳,张巧巧随手拧开水囊将剩下的水都倒在它身下的土壤里,有扶正那跌倒在一旁的花朵,用这一块石头给它支撑住,她甚满意的点了点那薄薄的花瓣。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白玲珑在车里等的不耐烦,他忽然觉得周围更加冷了,就好像置身在一个阴冷的地窖中,明明是六月的天气,却冻得他有些发抖。 他正想再掀起帘子看看张巧巧好了没有,车帘忽然被掀起,一个人影闯了进来。 “你!......” “嘘——”张巧巧一手比在他唇*间示意他别说话,一面转头冲着外面的车夫挥了挥手表示可以走了,这也使得她错过了在白玲珑两颊飞起的羞红。 待马车走远了,她才放下手。 “你干嘛?!”白玲珑羞恼道,“还有你干嘛拿那些东西,在那里又做什么?” 张巧巧解释道:“我们坊间有一种说法,说人刚死的时候其实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的,所以找不着去往轮回的道路,便只能一直徘徊于世不得往生。这样,就需要有阴阳先生择选好时辰,在亡者去世的那个地点准备好一条‘路’为其指引方向,还要在一旁准备好洗漱的东西,以备其干干净净的‘上路’,而在这个过程,是不能被惊扰的。” 难怪她不让自己说话,还让车夫赶紧走。 “你竟然会这些东西?”白玲珑面色有些古怪,他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她,却忘了张巧巧现在顶着的可是他的模样,于是就好像他自己变成了一个神棍一样的错觉实在让他心里不舒服的很,“不过你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在那个地方......去世的?” “我其实也只是偶然见过一次,很多细节的东西都已经忘了,不过是临摹画虎,能成功自然是做了一件善事,若是失败了,对逝者有什么不敬之处还望他们看在我也是一片好心的份上多原谅,莫来找我才是。” 张巧巧微微一笑,“若说我为何能找到那个地方......”她顿了顿,见着对面忽然白了脸色的白玲珑,瞪圆了的眼睛直盯着她,难掩惧色,就像只被惊到了的猫咪,警备的提防着她,若是她稍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马上就会炸了毛竖着尾巴远远的跳开去。 这车棚到底还是太低了,撞一下肯定很痛,她暗暗想着,为以防出什么意外,还是默默的咽下后半句“我好像看到几个影子在那里徘徊,所以试着去了那里。”改嘴道:“......不,没什么,只是碰巧而已。” 就当是她突发善心,爱护小动物了。 “哦......哦”白玲珑不自觉的放松刚才拱起的背脊,这才发觉后背的皮肤与衣服黏在了一起,十分不舒服。他不自在的动了动,为自己的胆小而有些恼羞成怒,但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刚才自己莫名感觉到的冷与张巧巧方才说的那个习俗有关。 若真是如此,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 第一百三十章总裁的初恋11 冷,寒风夹着细雪从衣服的缝隙无孔不入闯进身体里带来刺骨的寒冷,然而安然明明记得自己方才还在七月酷暑中,怎的转眼又身处在了寒雪冬季里? 她心里想不明白,可是四肢都被冻得僵冷的感觉又是这么真实,她忍不住躲了躲双脚,双手握拳抵在唇边哈了口气,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缩小了许多,一点点,白玉一样的颜色又透着点粉红,手指关节回握着看着就像一个小包子一样,好看又可爱。 这一切实在太奇怪了,安然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忽的感觉掌心一暖,原是一双大手握住了自己,顺着手臂抬头向上望,只看到一张温柔的笑脸。 “然儿,怎的在这发呆?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不然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安然心下一阵恍惚,只觉的这幅场景当真是好久都没有看到了,忍不住鼻头一酸,眼泪就落了下来。 “啊呀,小哭包,怎的说哭就哭?来,阿娘抱抱,快别哭了,这样的天气里,眼泪刚一冒头可就要变成冰渣子了,弄花了脸,若是吓哭了小皇子,你皇姑母可就不疼你了。” “阿娘。”这个怀抱温暖又让人怀念,安然将头埋在阿娘的颈边轻蹭着,带着哭音的声音又娇又软,即使泪水打湿~了阿娘的毛领子,阿娘也只是心疼而无奈的叹息着,“这孩子,真是。” 她牢牢的抱着阿娘的脖子,任凭旁人怎么哄劝都不肯松开,阿娘只得抱着她上了车。车厢里有暖炉,放下帐子后整个暖烘烘的,很好的将寒冷都挡在外面。 安然哭的有点累了,加上车厢里安静的很,只听得见外面车轮碾过积雪的吱呀声和马儿脖子处的驼铃声,车厢摇摇晃晃的,不一会她就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她才发现自己在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隔壁传来女子的说笑声,她穿好鞋子刚下榻,就有人走了进来。 “姑娘可是醒了,是渴了还是饿了,皇后娘娘特意吩咐奴婢备下了姑娘喜欢的点心,奴婢可是现在就要用?” 不知为何,即使是从未接触,但安然就是对眼前的这个太监充满了抵触的情绪,她沉声,虽然说出来的话还是奶声奶气的,“不用了,我要找阿娘。” “夫人正与皇后娘娘在前厅说话,姑娘要去,还是奴婢带您去吧。” “好。” 在路上,安然恍惚想起今日好像是皇姑母诞下皇子两个月的日子,先前宫里有规矩不曾亲自道贺,今日还是皇姑母特意下诏让阿娘进宫,他们这才有了机会相聚。 到了前殿,她按规矩向皇姑母行了礼,便被招上前,她也不敢乱动,垂眉低首向前,安静懂事的不像个孩子。 “几日不见,然儿越发守礼懂规矩了,只虽是在宫中,到底还是个孩子,也该活泼开朗,哪怕调皮一点也好,只现在这副模样,却像是个老太婆,性子倒是比我还老。” “皇后娘娘是不知她的性格,别瞧她现在一副乖巧的模样,在府里可是作威作福惯了的,调皮捣蛋闯祸惹麻烦一点也不比男娃娃差,只是在娘娘面前被震住了,要不然她疯起来可是谁都管不住的。” “哦,是这样吗?” 耳边听着皇姑母和阿娘谈论着自己的事情,可是安然只感觉到一种很不和谐的怪异,不对,她们说的都不对,皇姑母不该说自己性子沉稳,阿娘也从没有说过自己顽皮讨嫌的话,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然儿,抬起头来,让皇姑母看看,许久不见,可还记得皇姑母?” 安然依言抬起头,只眼睛还半敛着,皇后疑惑道:“然儿怎的都不抬眼瞧姑母的,往日里总是一见皇姑母就撒娇,今儿个可是身体不舒服,精神看着可不大好?” “让皇姑母担心了。”安然一板一眼的回道:“只皇姑母贵为一国之母,圣威不容亵渎,若没有命令,然儿不敢逾矩半分。” 大厅里一阵沉默,良久,皇后叹息一声道:“罢了,然儿也长大了,懂得规矩了,却是与皇姑母生分许多,你本就是个孩子,其实眼下也不比考虑太多。”见安然不说话,皇后又道:“许是在我面前太过拘束,这个时辰皇子也该醒了,你便去看看他吧,或是到园里去玩也行,就是开心一点吧。” 安然依令退下,她并不觉的自己懂礼守规矩有什么不好的,起码不会因此落人把柄。 跟着先前那个小太监来到皇子所在的屋子,小小的摇篮里躺着一个小小的粉面团儿,小~脸蛋儿圆圆嫩嫩的,看见人就笑,还会吐着泡泡实在是可爱的紧。 安然来了兴趣,坐在一旁的凳子逗弄着摇篮里的小皇子,他实在是乖巧得很,不哭不闹,一双黑曜石一般清澈剔透的眼眸一直看着她,她拿着床边的玩具逗着他,果然他被吸引了过去,挥舞着小手,咯咯笑个不停,十分有趣。 真好啊,安然满足的想着,如果只是和小皇子一直这样玩耍不出去的话,大概,也就不会遇见他了。 恩?他......是谁? 安然疑惑,但心底却十分抗拒着仔细去想,如此便也不再去追究。 屋子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踏踏踏踏,十分密集,应有三五人经过的样子,但又刚好在门外站停,安然就听着他们用尖细的嗓子说笑叫骂,好像是在教训着谁? “哼,不过是贫民窟里来的下~贱货色,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得了芙蓉妃几分青眼,就敢以下犯上坏了规矩?咱今儿不好好教训你一下让你长个记性,怕你这一身贱骨头以后都不知道在哪埋着!” “公公莫生气,与这等下~贱货较个什么劲,平白降低了咱的身份,这种粗活让我们来就是,公公你只管歇着看着就好。” “恩,就交给你了。” 听着好似是一群太监在动用私刑?安然虽然不住在宫里,但是这种事情还是知道的,本来不想去理会,但外面皮鞭子在空中挥舞的猎猎作响,重重的落在人的身上却不听有人求饶,有太监奸笑着:“哟,还是个硬骨头,好,咱今儿就看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更多的刑罚声音自外面传来,不知为何竟听得分外清楚,仿若身临其境,直刺激的人头皮发麻,然而安然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样子,像是在死守着什么似的,眼睛盯着摇篮里的小皇子,手中逗弄的动作未有半点迟疑。 可是小皇子却做不到她这般淡定,只见他微瘪着嘴,忽然就哇哇的大哭了起来,安然哄了半天也不见他有收势的迹象,只能皱着眉呼唤着下人,想让他们将外面的人赶走,可不管她怎么喊,就是没有人来。 “这群惫懒的家伙!”无奈,安然只好自己起身,她很明显的感觉着自己心里那种抗拒的感觉更深,但身后小皇子的哭喊又在催促着她前进,这两种感觉在她心里矛盾对抗着,却也谁都赢不了谁,使得她脚下的步子迈的非常慢,而她自己则不受控制的呼吸加粗,冷汗连连。 然而不管她怎么磨蹭,她还是走到了门前,这一段路几乎花光了她全部的力气,她颤抖的抬起手,不过刚碰到门上,门就应声而开,一片白光照进,她下意识的闭上眼,下一瞬,手腕一紧,猝不及防下她整个人都被拉了过去。 “然儿,然儿?”似有谁在呼唤她,她缓缓的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十分好看的脸。 其实若真计较起来,说一个男人好看却是不对的,但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曾见过他悠闲品茗风轻云淡时温和俊美如神祗的模样,也曾见过他动情疯狂掠夺时邪魅惑人的模样,但不得不说不论是那一面都足够引人趋之若鹜服帖在他脚下,就凭着那张脸,他便有倾国倾城的资本。所以到头来她实在不好形容他的样貌,想来‘好看’二字虽然简单了点,反倒足以说明。 见她一副初醒的懵懂模样,傻傻呆呆的,冉思突然一笑,一双眼里更是盛满了温柔和宠溺,即使已经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的安然还是忍不住心里一动,也就没能即使反映过来躲开他俯首映下来的吻。 若按照以往的经验,这怕是又一次翻云覆雨的前兆,安然下意识的推着他的胸膛,口齿呢喃着拒绝,但都被那人吞吃入腹,双手更是直接被他握着固定在头顶动弹不能,男人和女人之间力量的差距导致她的惨败,安然索性不再浪费力气,乖乖的躺在那里,一副予取予求的安静模样。 而那双本来还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的唇~舌却渐渐收敛,以着从没见过的温柔动作极近留恋的在自己唇上来回吸~允,耐心的像在对待深爱之人一般。 不过饶是如此,在他离开后安然的嘴唇也被吸得红肿起来,皮肤上细细密密全是又刺又麻的疼。 “肿了呢。”始作俑者半点愧疚都没有,目露欣赏的像是在欣赏一件作品似的看着她的嘴唇,“不过更像一个水蜜~桃,甜的让人难以忘怀。” “变~态。”安然撇过头想躲开,又被那人捏着下巴转了过去。 “不过是闺房情趣罢了。”冉思笑着,动作熟练的从床头暗格寻来药,小拇指勾出一点均匀的抹在她的唇上,“你做了什么好梦,嘴边的笑容就一直没停过。” “我笑了么?”安然疑惑的牵了牵嘴角,却只感觉到了僵硬,“你看错了。” “好吧。”冉思也不追究,他眼神深邃,好似只专心做着手里的动作,安然本来红~润微肿的嘴唇此时混着唾液和药膏变得更加水光潋滟,指下的动作抹着抹着渐渐就变了味道。 眼看着这人神色微变,安然直接推开他,这次倒是很轻易,男人顺势起身穿着衣服,看着榻上的美人,不由可惜道:“若不是还有要务在身,否则......” 未尽的话语充满了暗示,安然直接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给他个后脑勺。 冉思失笑,上前轻拍了下她,哄道:“好了,我走了,今儿晚上大概才回来,你也莫贪睡,天气燥热免得捂得头疼,有时间就去园里逛逛,让自己开心一下。” 安然也不理他,冉思等了一会,终究还是自己走了。 等他离开,安然伸手又一次抹上自己的嘴角,“笑么?”她早就已经忘了笑是什么样子,开心,又是什么感觉了。 冉思走了后,安然呆呆的看着床帐好半晌,眼睛僵酸的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可她精神振奋却无半点睡意,又磨蹭了一会,也没有想睡下去的感觉,反正睡着了也是被梦靥侵扰,她打了个哈欠,索性不再强迫自己,只这一身懒骨头经昨日被那人狠狠索求一番后就像散了架一般酸疼,她是真的半点都不想动,不如懒到极致,于是整个人都瘫在了榻上打算先将今天混过去再说。 翻个身,伸个懒腰,手边痒痒的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床头的纱帐与自己的胳膊纠缠在一起,红色的,几乎透明的纱帐上绣着石榴结籽,一团团一簇簇,瞧着漂亮寓意也吉利,听说这纱乃是皇室贡品,千金只得一丈,因近乎透明的质地,这图案也是命最好的绣娘费尽心思绣好才只有两匹,故而这纱可是有钱都买不得的宝物。 但安然只看到它在自己身上留下一团一团的痕迹,实在难看得很,莫名心中火起,一手抓着纱帐用力一撕,纱帐连带着架子顷刻散乱一地,染上尘土后再不见任何华贵之处,安然见了,心里竟有些变态的愉悦。 许是她这里动静太大,门外传来侍女雀儿的声音:“姑娘可是醒了?” 经这么一番折腾,安然也睡不下去,便应了一声让她进来收拾残局,自己则起身转到排风后面,里面赫然藏着另一番天地,潺潺流水热气扑面,烟雾缭绕间,她褪下最后一点衣衫探足滑进池子里,顿时全身都被热水包裹,经络都似被抚摸舒展,一身的酸痛疲惫顿时消散的一干二净! 第一百三十一章总裁的初恋12 “诶?你是说你们之前已经见过安康郡主了?”苏墨听着她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不由也觉得头跟着大了一圈,他猛地向前一倾身子,“她没把你怎么着吧?” 苏媚失魂落魄的摇摇头。 “哦,你没事就好。所以你为什么这幅样子,难不成是后悔当初没有答应那个姓娄的求婚么?”苏墨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桌下脚尖不觉换了个对着门口的方向,大有她只要说是就马上冲出去狠狠教训一顿那个家伙! 可他没想到的是苏媚面上更加沮丧,就是眼角还真的泛出几滴眼泪,突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哇啊啊,我一定被讨厌了啦!” “哎,你别哭啊。”苏墨顿时慌了手脚,有心想安慰她,可他手不过刚搭上她的肩膀这人的哭声立马又高了一个等级,吓得忙收回了手,哭声震耳,声声摧人心! “我的小祖宗啊,你别哭了行不行?大不了你若真喜欢他,管他有没有婚约我都给你掳来做女婿好不好?” “女婿?”苏媚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你是不是理解错了什么?” “......你不是后悔没能及时答应下娄曲艺的求婚,又因为自己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而伤心不已么?你若当真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我自去向父亲求亲,看能不能成全你们两个就是。” 苏媚眼睛缓缓瞪的老大,末了才大喊了一声:“笨蛋!” “我才不是因为那个劳什子的娄什么的哭!我是因为我的小姐姐而哭!” “那么漂亮的小姐姐,我好不容易才见到这样一个小姐姐,偏偏就因为他我就要被小姐姐讨厌,凭什么?我才不要!管他什么求婚不求婚的,我才不要答应,我只要我的小姐姐!” 她胡乱大叫了一通,发泄完了又趴回去哭。苏墨虽听不清她到底说了什么,可最后那一句不答应可是听得真真的。 当下心里一喜,嘴里念叨着:“这就好这就好。不过你也别哭了,既然不是嫁人的事儿那还有什么难的?你别哭了,我去给你拿肉来好不好?” 苏媚哭声不停,可肚子却诚实而应景的咕咕叫了几声,哭声一止又重新响了起来。 苏墨忍住马上要溢出嘴边的笑声,握手作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咳,恩,说起来我今日可是猎了不少的兔子,看着也不过一两岁才成年,那肉正是鲜嫩又弹牙的时候,烤来吃是最好不过了!” “说起来你知道怎么烤兔子最香吗?先架好了火堆便将处理过的兔子置上烧烤,中火逼出肉中多余的油分,然后刷上一层酱料,再撒上一些辣椒和孜然,木炭在火中噼里啪啦的响着,那肉也在滋滋的冒着热气,酱红色的肉块在火光之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你深深吸一口” 苏墨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深吸了一口,再满足的呼出来,“啊,真是香死人了!” “这还不算,兔子烤好了用力撕下一条腿,才下了火架子的肉烫手的很,你吸着发疼的指尖却尝到了浓郁的香味,你终于忍不住抬起手咬一口,恩~那叫一个香啊!从来就没吃过这么香的东西!几大口啃完了肉,手指头留下的那点香味都不放过,啃啃手指头,口水都止不住!吸溜——” “吸溜——!” “诶?哪里传来的声音,是这里有老鼠么?” 苏墨转头四望,小~腿上蓦地挨了一脚,痛的他一下子弯下~身去嘶嘶倒吸着凉气。“哟,祖宗,再用点劲儿我这腿可就费了!” 苏媚红着眼睛吸吸鼻子,轻哼了一声,“谁让你故意馋我?!” “哟,怎么,想吃了?”苏墨坏笑着又靠近,在惹恼她动手之前身手敏捷的往后一躲,“得嘞,您不哭就行,别说废我一条腿了,便是命给你都行!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去给你那肉去,绝对是最好吃的兔子腿肉!” 苏墨一边以食指放在鼻下做回味的样子,在苏媚站起身时立马头也不回的就跑走了。 “小姐,二少爷也是为了您好,您可别因此误会他,二人生了嫌隙。”茯苓见她依然气鼓鼓的鼓着腮帮子不由不放心的劝道。 “我知道。”苏媚道,“不过他那张贫嘴,早晚有人收拾他!” 她骂了几句,想了想让茯苓拿过一条干净的帕子,将桌上剩下的几块点心包好了,嘱咐道:“你把这些点心拿去给大哥,他若不要,便说这是我特地留给他的,不能不要,否则我会生气。” 自家大哥虽是个男子,口味却和她一样喜欢吃甜的东西,不过平时顾忌着身份从不显露,自己也是偶然才知道的。这几块点心的确合口味,又怕他不肯吃她只能拿自己如此‘威胁’他了。 “是,奴婢知道了。” 看着茯苓离开,想着之前在安康郡主面前大哥对自己的维护,还有二哥,虽贫了些但还是真心疼爱自己,爹、娘,他们都是自己的家人,也都一直无条件的保护宠爱着她,这便是亲情么? 如此温暖......却又如此不真实。 苏媚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棘手的求婚。之前是她不在意忘记了,如今想起了可不能坐视不管。 那个娄曲艺的未婚妻是安康郡主,虽其父是个闲散王爷,但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娄曲艺的所作所为都可以说是在打皇室的脸,即使现在不知为何没有泄露出去,但一旦败露,不论如何当今圣上都不会坐视不管的。 那个时候他们苏家一定会被牵连,二哥之前有心安慰她说了些混账话,不过有一句她却记得,得罪了最高权贵,以后肯定没什么前途。 所以为了自己的家人,她必须尽早和那个娄曲艺说清楚才好。 而这个机会很快就来了。 狩猎场上除了围猎之时的策马奔腾决一雌雄令人热血沸腾、心生向往,还有晚上的篝火宴会也十分令人心动和期待。 白天猎到的猎物都交给了一同随行而来的御厨烹制,明亮跳跃的火焰,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肉类,还有适季的瓜果蔬菜烹调的美味,无不勾引的人食指大动,胃口全开。 身为女子,又是家眷,苏媚是没有资格到大宴之上坐席的,那里是皇上和随行的诸位皇子、大臣、臣子喝酒议事的地方,而她们随行而来的女眷则在皇后娘娘的召集下聚在一起,也没什么太多规矩,因皇后也不是什么喜欢繁文缛节的人,聚会在一处大草原上,摆上案子和坐垫,由着皇后带头席地而坐便也没有人再说什么了。 “往日里都是在宫中见过各位,宫规森严束缚太多,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若还照那般规矩来岂不辜负了这般良辰美景?所以本宫今日索性也‘放肆’一回,我们便以天为盖以地为庐,好好畅饮一番,把凡尘那些琐事都暂且忘干净吧!” 虽是这么说,但侍者也不敢真让这位‘畅饮’喝醉了,且下面在座的各位贵女也是他们怠慢不得的,所以上的酒都是适合女儿家又不容易饮醉的果酒。 “皇后大度豪爽,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皇后不愧是一国之母,便是此等风度也是我等望尘莫及的!” 见皇后已经举杯,座下的人自然逢迎,拍马屁的话多不胜举,听得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苏媚觉得无趣,但这酒却是很好喝的,甜甜凉凉,没有一般酒的火辣涩口,倒像是果汁一般,让她忍不住又多喝了些。 因为下午才吃了一只兔子,现在肚子里也不是很饿,苏媚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些没见过的点心,吃了几口便觉已经饱了,周围虽有几个同龄人却也是自己不认识的,没有交谈的欲望,而且从方才起人家也好似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想法,倒像是避忌着什么,轻易不肯凑近她身边,她无聊的转头四望,恰好就看见了坐在对面最上头的安康郡主。 许是很得皇后的宠信,安康坐的离皇后的位置很近,依然是一身骑马装,但也不是白日里见得那一身,高领窄袖的上衣,绣着团团锦簇的芍药,华丽而张扬的盛开着,比之皇后鬓间的牡丹也毫不逊色,下~身却是一件石榴红色的马面裙,倒是没有太多装饰,只在下摆处飘着几朵祥云,飘逸洒脱,反而多了几分女子的娇俏。 她安静的坐在灯火最亮处,好似所有光芒都聚集在她身上一般,她执箸而食,擒杯而饮,一举一动皆可入画,苏媚看着看着,渐渐的便再也移不开自己的目光了。 因不想拘束着自己,皇后也不让别人为自己布菜而是自己动手,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果然觉着还是这般自由自在最是痛快。 她夹了一块奶糕正吃得欢,忽然感觉有一道甚是热烈的视线望着自己的方向,动作一顿,凭着感觉望过去,正好望进一双清澈的眼神里。 眉一挑,不过这眼神好像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皇后又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安康,见她毫无察觉,不由偷偷戳了戳她,“安康,那边那个小丫头你可认识?” 安康朝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冷漠,不过一眼复低下头,“不认识。” “可她的眼神可不像是不认识的。”难得碰到这么有趣的人,皇后继续逗趣道:“你这么冷漠,哎呀呀,小丫头的表情可是快要哭了啊!” 苏媚是有些沮丧,但也不至于到哭的地步,她不知座上两个人如何讨论自己,但是在见到女神好不容易看了自己一眼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不,那样冷漠的视线根本就是看出是她才会这样吧?自己果然被她讨厌了! 她心里更加沮丧,却什么办法都没有。 正闷闷的用筷子戳着一块肉撒气,好好的一块肉却在她手下变得稀碎碎,让人看着一点食欲都没有了,旁边的姑娘见了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选择躲远一点,这姑娘举止怪异无理,可莫牵连自己也被人看轻了才是。 “下面那位姑娘,可是礼部尚书苏青家的千金?” 忽似听到有谁提到自家爹爹的名号,苏媚茫然的抬起头,只见皇后娘娘冲她招招手,“过来,到本宫这儿来。” 虽不知原因,但苏媚还是收拾收拾走了过去,离得近了才想起自己的女神也在那里,这样近的距离看着她更加艳~丽不可方物,好似天上朝阳一般,仰望的时间长了,连眼睛都有些被灼痛的感觉。 皇后好笑的看着这本来就有些反应迟钝的小丫头在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时更加入着了魔一般傻站在那里,第一次自己被忽视的这样彻底她心中没有一点被冒犯的感觉,反倒对着丫头更加有兴趣。 因为有趣心中便生了些作弄的念头,她指着下巴打趣道:“可看够了?” “......没有。” 这丫头! 苏媚本是下意识的回答,忽然反应过来,神智回来的一刹那便见着皇后嘴角捉弄的笑意,以及女神皱着眉头望过来的视线,不过一眼就撇了开去,但那其中的嫌弃以为再是明显不过。 完了,这下可是得罪女神得罪的透透的了。 她瘪了瘪嘴,身子已经跪了下去,“臣女苏媚见过皇后娘娘,无理之处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哎,不是说了不要在意那么多规矩约束着自己么?”皇后摆摆手,“过来,挨着本宫坐下。” 回到营地,独自生闷气的苏媚再不理一旁的苏斌,自己先跑向属于自己的帐子,一路上脚下呼呼生风,故意使了力气踢得尘土四扬,进了帐子里凳子也不好好坐,重重的一摔直震得一旁的桌子上杯碟摇晃响个不停。 “这是怎么了,难道外面不好玩吗?”因不会骑马,加之也不方便,所以茯苓也没跟着出去,此时见她好似憋着一肚子的气跑回来,不由过来劝问。 “还不是哥哥那个大笨蛋,憋着一肚子话什么都不肯和我说,真是气死人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总裁的初恋13 北风呼啸而来,席卷着滚滚黑云,夹杂着砂石,毫不留情地扫过一切,砸在战甲之上,哗啦啦直响,更何况是砸在人的皮肤?但看那一张张黝~黑的脸上,却只有麻木的表情,不见一点波澜。 本是正午十分,天却黑得宛如夜星初上。‘黑云压城城欲摧’,苦寒的塞北之地一片荒芜,只有黄朽的枯草和嗜血的秃鹰,到底部比南方山清水秀,鸟语花香。 “你从小~便娇气得很,衣要绫罗鞋要锦缎,便是有一点不舒服,一个线头滑到你的皮肤你马上就含~着眼泪向我撒娇,这样的苦日子你又怎么受得了?所以你才......”一声叹息,良久,男子重新开口道:“罢了,我一向宠你惯了,你所愿便为我所行,我从来都舍不得拒绝你的。只是......已经习惯了你的陪伴,如今身边空荡荡的实在寂寞得很,便让这木偶替你陪着我吧。” 男子手中的刻刀落下最后一步,一点朱~唇微微扬起,一抹笑意就这么荡漾开来。静静的躺在他手心,不过巴掌大小的乌木,纹理细致,被打磨得光滑透亮——身穿裙装,脚踏丝鞋的‘女娃娃’乌发盘绕,发梢垂落胸前,秀美的五官,浅笑晏晏的模样,楚楚动人、栩栩如生。 手指眷恋地抚过那熟悉的眉眼,刚毅冷峻的脸上少见的流露出一丝温柔,恰如昙花闪现,在听到帐外的霎时消失不见。 “将军,有急报!” “进来!”他顺手将娃娃贴身藏好,再抬头时,只见的自己的副将入得帐来,乌黑的战甲上落了一层薄霜,原是不知何时外面竟下起雪来。 “何事?”他问道。 “禀将军,城外十里处发现敌情,大约十万军马正向我军袭来,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定然兵临城下,是攻是守,还望将军下令!” “这些蛮子侵扰我国边境多年,使得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宁。我们到这也与其交战多回,虽亦有伤亡损失,却是重重的挫伤了对方的气焰,如今这十万军马怕也是强弩之末,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蓦地站起来,双手捧着长缨银甲盔戴在头上,与身上的明光甲一起,烛火下熠熠闪着摄人的寒光,威风凛凛气势逼人。 他大手一挥,“传令下去,全军待命披甲上阵,与我一同将这些蛮子杀得片甲不留,以慰军灵,扬我国威!” “是!将军!” 本来按照秦墨的猜测,这一个多月来在它们的打压之下,敌军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就是这十万军马怕也是‘挤’出来的最后一点,而我军还余十三万,正是连赢数仗士气高涨之时,若趁胜追击,定能一举拿下敌军,大胜回朝! 然而,纵他想的周全,运筹帷幄胜利在熊,却不料这一场仗竟打的如此艰难。敌军十余万人,或也知己必败却抱着‘即是死也比拉一个垫背’的心而拼死一搏,如此,即使它们势如猛虎下山,但这猎物一时也难下口。 好在他们人书占了优势,不久便掌控了局面,见对方狼狈逃窜实在解气更是紧追不舍。可秦墨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正想下令穷寇莫追,不想周围山坡之上忽然冲出一队人马,迅速填补了敌军的缺口不说,更是将他们重重包围,一下局势迅速反转,胜者变为困囚。 秦墨一瞧,暗道一声不好,瞧那群新加入的士兵营是北方外族部落羌族。只是他们因势力与胡族不相上下互不臣服,多为领土资源之类起锅战事而多有摩擦,怎的会在眼下突然出现,又帮助胡族与宋为敌?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容不得他多想其他,副将激吻道:“将军,眼下可如何是好?!” 周围将是都如他一般,被这突然出现的羌族兵马搞得措手不及,愣怔当场,不过一瞬的疏忽就不知又有多少人丧了命去。秦墨一咬牙,高声下令道:“众将士听令!羌族人助纣为虐,敢于我大宋为敌,我大宋儿郎誓死保家卫国,无论眼前的人是谁,犯我领土者,格杀勿论!” “保家卫国,格杀勿论!” 一声令下,本来稍显萎顿的士气再次高涨起来。大宋士兵奋勇拼杀不计后果,秦墨心中却知,照此下去他们根本撑不了多久。 高高坐在战马之上,视野辽阔,乌压压的人群中,他却一眼就看到了胡族将军所在,眼中厉色一闪,正所谓擒贼先擒王...... “子楚。” “将军?” “你与一队士兵乔装一下,随我来!” “是!” 秦墨亲自卸下~身上显眼易被发现的铠甲,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只着单衣便去偷袭敌军。雪下得越发大,地上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却也因此很好的掩住了他们一行人的踪迹。 眼下战局危急,可说刻不容缓,秦墨在副将等人的掩护下很快就冲到了敌军首领面前,或是已经确定自己此战定能胜利,妄自尊大的胡人首领身边守卫的却没有几人,于是秦墨几人攻击的甚是容易。只是当他的剑砍下对方的头颅时,那张满脸涕泪以及泛着臊臭味的尸体,如此懦弱胆小全然没有一点将领的风范,这让他心中的不安愈甚。 忽而身旁副将一声惊呼:“将军小心!”不知从何处忽然蹿出的身影一把利刃刺进他的胸膛! “哈哈!秦墨,大宋的战神?哼,也不过如此,终究是败在我的手上!”眼前狰狞的面孔,却是真正的胡族将军! 秦墨咬牙忍着,痛,提剑反攻,血气喷涌中,对方大睁着眼睛似是不敢置信、不甘,却又不得不缓缓倒了下去。 “将军!将军你怎么样?”副将连忙扑了上来,借着他的支撑秦墨得以不倒下去,沉声吩咐道:“莫要声张,免得扰乱了军心!” “可是将军!......” “传令下去,敌将已死,乘胜追击!” “......是!” 秦墨不知,他整个胸口都被鲜血染透,如此刺眼的颜色,却像是凝结成了一朵盛开的花朵,久盛而转败。 模糊中,远处似乎终于传来了胜利的号角,副将激动而带着颤音的呼喊他也早已听不见,苍茫的天空,洁白的雪花,一切如此沉静、安详,心中温热,是从来都没有的满足。 依稀见,似有一个熟悉的人影袅袅而来,眼中清澈,嘴角带笑,温柔的向他靠近,他忍不住低声唤道:“......思......” 今夜的皇宫,万灯辉煌,恍如白昼,管弦之音,不绝于耳,觥筹交错,热闹繁华好比天上宫阙。 这一宴,乃是宋帝犒赏三军,专为此次大胜归来的秦墨将军所设。诚然,他本该是今夜的焦点,该是众人巴结讨好的对象,只是那张脸上此时却黑沉如铁,本来还算俊美的容貌生生被误以为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加上一身生人勿进的冷意直逼的周遭官员恨不能移位三尺离他远远的才好。只是无奈身处大殿上,又有皇帝亲自坐镇,实不敢轻举妄动冒犯圣威,只能三五抱作一团,借着互相敬酒之名实则是相互慰藉取暖,不然一不小心暴露了因害怕而瑟瑟发抖的身子怕是以后都无脸再见人了! 也是这样,少了不识趣的人前来打扰,秦墨倒是难得觉得这种无聊又容易让人感到烦躁的宴会也不算太难熬。 他本来还在心里扳着指头计算着时间,只要没有人来打扰她,时间一到自请离开也就是了。只是他忘了,其他人或许会因为害怕和忌惮而不敢靠近,可这其中绝对不会包括那高高在上的帝王。 “听说秦墨将军此战之中受了伤,可确有此事?”一身明黄龙袍在身的赵清仰头喝掉一杯酒后似是不经意的问道。 然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受伤乃是兵家常事,只是却一直未曾听说秦将军也受了伤?更何况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就说了出来,不知陛下此意何为? 众人心中不解,面上敬酒聊天的动作不停,可耳朵却竖得老高,显然是心不在焉,只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秦墨拱手施了一礼,道:“回皇上,确有此事!只是臣不过是是受了些小伤,不足挂齿,还劳皇上记挂,臣惶恐!” “秦将军客气,你既为朕臣子,体恤下属乃是贤君之德,更何况秦将军更是我大宋战神,,震慑敌人保卫疆土受万民敬仰,你的身体可是很重要的,绝不是不你自以为的‘一点小伤’这般简单的!” 秦墨奇怪的抬头看着他,只见他嘴角挂着笑,黝~黑的眼中满是深意,不由微微一愣。 “朕已在后殿唤了太医候着,你还是让太医诊治一下,朕才好放心啊!” “这......臣,遵旨。” 皇命不可违。秦墨终究还是随着引路的小太监离开。路上毕竟不比前殿那样热闹,即使两边宫殿也有灯笼照着,周围却依然显得有些昏暗、孤寒,而在前面一直飘摇的烛火都突然消失后,他下意识的警惕戒备起来。 “谁?!”耳中忽然听到微弱的声音,他猛的回过头,却在看到来人时一下怔立在那里。 一如记忆中的身影,仿佛集万千光芒于一身的人,从明亮的地方徐徐而来,亭亭袅袅,那般美好而不真实。浅笑晏晏的模样,娇俏而迷人,瞬间就轻易夺去了他所有的目光和心神。 “阿墨,好久不见了。”她在离自己三步的处站定,微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他也终于看清了她,依然是一身绫罗绸缎,富贵娇奢的作风,只是变得更加华丽不可直视,从前的及腰长发也全部盘起挽做妇人髻,到底还是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不只是外表,还有距离。 说好的待你长发及腰便于我长相厮守天长地久,不料如今誓言犹在耳,你却已入王宫院墙。 秦墨沉默了一会而,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终是不忍看见她在自己面前露出为难的样子,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道:“......好久不见,思......不,应该是臣见过常宝林!” “你我二人之间何时竟生分到如此地步?”常思思瞬时红了眼眶,戚戚道:“你若真与我计较这些,反倒是该我给你请安才是,难不成你愿看我与你行礼,便将往日的情分全部一笔勾销么?” 看着她幽怨的模样,秦墨也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那样的话来,刻薄又尖酸,与一个女子为难这实在不像他的风格,明明以前他最是宠让她,只叹时光一去不返,物是人分终究情凉薄。 见他不说话,常思思再忍不住落下泪来,“阿墨,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怪我狠心离了你一心嫁了这宫中?可是阿墨,我虽说过要与你在一起,却不过是年幼无知的荒唐想法,那时我还不识情滋味,误将亲人之情以为是恋慕之情,实则原来我一直都只当你是我的兄长,直到遇见了陛下我才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所以阿墨,你若还是不能原谅我,那我应该怎么做你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会如此生分?我是真的,真的很舍不得你......” 秦墨看着她,纵然胸口绝望和悲伤早已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全身如坠冰窖一样冰凉,惶惶无依,可他还是妥协了。一边在心里道:“不要再纠缠了,至少她说舍不得就已经足够,其他的,不敢求也不能求!”一边面上轻叹道:“你怎的还如以前那样爱哭,都已经是嫁了人的人了,若让陛下看到岂不笑话你?” 习惯性的抬手想揉揉她的头发,无奈发现那一头朱钗实在没有下手的地方,且如今再做这样的举动却是逾矩了。于是他只能悻悻的收了回来,好在常思思只顾着低头擦泪,倒是没有察觉。 “胡说,陛下他才不会笑话我!且你那是什么道理?便是嫁了人,我也要哭!” 嘴上如此说着,她却用力吸了吸鼻子,脸上的泪痕已经擦拭干净,她不安的抬头看了他一眼,“阿墨,你当真不再怨我了么?” “当然是要怨的!”袖子骤然一紧,他故作轻松的取笑道:“枉你我这么多年的情分,竟是一杯喜酒也舍不得请我吃,还说是我与你生分了,那你说你这做法可还地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总裁的初恋14 陈长青低头摆~弄着手机,编辑好短信发送出去这才满意的抬起头,她看着凌月一会,忽然笑的鬼精鬼精的凑近,故意装模作样的上下打量着她,搞得凌月想忽视都不行。 “你干嘛,这幅不怀好意的样子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凌月实在受不了被她盯着,一边警惕的退后了两步。“我可警告你,不管你现在想什么都给我打住,你祸祸其他人我不管,但不准来招惹我,知道了吗?” 陈长青委屈的比手指,“瞧你说的,我什么时候祸祸过你?” “以前的不说,就最近这一次,你知不知道上次我们一起偷喝酒,我不过才喝了两杯就醉得一塌糊涂,回去就昏睡了一整天,醒来后都晕晕乎乎的,为此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 虽然说那次醉酒是因为陈长青怂恿,但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自己贪杯,所以凌月也只是提一句,倒没有真想怪她的意思,只心里默默记着这个教训,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决不能再大意,这次倒还好,下次可能就没这么幸运了。 谁知她才说完,陈长青脸上虽然失落了下,但很快就亮着眼睛追问道:“抱歉哦,那天我被我们家老头子捉去关禁闭了,可不是真不管你,不过既然我忘记给你备车子,你又喝的那么醉,那到底是谁送你回去的啊?” “这个......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如果不是你的话,那么我认识的人中大概也就只剩余锋了吧......等下,你干嘛突然这么激动?” “不要转移话题,老实说,他送你回家,你们孤男寡女两个人难道就没发生什么事情,比如擦出什么火花之类的?” “我看你是言情小说看太多,我们两个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扯到那种关系上?”凌月一脸无语,十分无情的一掌扑灭了陈长青的八卦之火,“别说我对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感情在,就是他,你也知道他喜欢的是凌遥,又怎么会和我有牵扯?” “那可不一定。”陈长青嘟囔着,到底还是不甘心追问道:“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你干嘛笑得那么开心,要是其中没有什么猫腻我可是半点都不信的!” “诶,有吗?”凌月后知后觉的摸着嘴角,竟然真的摸~到上扬的弧度,对着陈长青越发怀疑的眼神,她笑了笑,解释道:“好吧,虽然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但要说起好事还真有一件。” 那事说来就话长了,她简单的说完之后,就连陈长青都忘了自己刚才一再追问的八卦,张大了嘴惊讶道:“你你你,你是说邱老头和你的班主任方芳老师,竟然是失散多年的父女?!” “是,方芳老师她自幼时和自己的父亲走散,而邱爷爷也是在二十多年前就丢了自己的女儿,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放弃过要寻找彼此,眼下终于如愿,也算上天可怜。” “说起来,他们两个人能够团聚其中也有你一份功劳呢!” “我?”陈长青一头雾水,但凌月却是很肯定的点着头,“对,就是你。” 原来陈长青生日那天,凌月喝醉了酒被送回家,后来这一醉就昏睡了一整天,第二天本来她是和方芳说好了要去取复习资料的,她一向守约,可方芳却久等她不来,生怕她有个万一,就只好给通讯录上留下的联系方式,也就是邱卫国的手机号打了个电话,两人这一合计,才知道对方都不曾见过她,越想越慌,便齐齐来到她家,结果看到床~上醉的一睡不醒的凌月,不禁是又气又恼,但好歹是松了一口气,不过想着继续留她一个人到底还是不放心,两人便留下来一起照顾她。 两人聚在一处,少不得要说说话聊聊天,没成想竟然是越聊越投入,细细算下来还发现两人的许多小习惯都是一模一样,正哈哈笑着,也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凌月忽然来了一句“你们爷俩倒是聊得挺高兴,不知情的人见了还真以为你们是亲父女呢。” “卧~槽,凌月,你还真是神了,就因为你一句话他们十三那么多年的父女两就这么相认了?简直比小说故事还要玄乎!” “哪有那么简单。”凌月好笑的摇摇头,她又不是什么神仙,当真有那么大的神通,不过是这两个人当真是太像了,平常总会碰到一些‘巧合’,加上她早就有所怀疑,不过是怕两人旧痛再添新伤,不敢轻易说出口罢了。 而且那天两人的氛围实在太好,让一贯没有什么生气的清冷小屋都弥漫着一股暖意,以至于其实早就已经醒来的她都不忍打扰,但当看到对方眼底湿意和儒慕,她的猜测也逐渐趋于肯定,终是没忍住说出了那句话。 “方芳老师她是自幼被拐,有许多事情都记得不是很清楚,所以两人之前一直都没有认亲,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够作为相认的依据,亲子鉴定的结果也要再等几天,不过他们两个人怕是早已经认定对方就是自己的亲人,方芳老师还说不管结果如何,她都会好好照顾邱爷爷,这样也很好,邱爷爷他毕竟年纪大了,有她在,我以后也能放心。” “放心?你这话什么意思?”陈长青一愣,她直觉凌月这话里的意思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直接问出口却又被她打着哈哈糊弄过去,“你是说你以后要走,不在这里,那你要到哪里去?我也一起!” “我的意思是说我可能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可不只是现在,再说,人总有一天都是要分开的,哪有一直在一起的,比起总想着怎么和我在一起,你该更多考虑下自己的事情才对。”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粘在你身上,这辈子都不放开,让你想甩都甩不掉我!” 陈长青一边说着,一边当真抱着她的胳膊就不撒手了,凌月心里无奈,只好点头答应。 “不过我现在要去旧校舍那一趟,你也要跟着一起来吗?” “你去旧校舍那里干嘛?那里最近正在拆建,到处都是灰尘漫天,几乎都没有什么人的。” 凌月顿了下,想了想只是道:“那边有家小店我要去买点东西,你既然怕脏也不过一会,我自己一人去也行。” 她之前还说要一辈子都在一起,这个时候怎么能因为一点灰尘就退缩?所以她马上拒绝道:“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好吧。” 想着时间大概也差不多了,凌月只好带着陈长青来到了学校旧校舍区,那里基本已经拆的七七八八了,只剩一个破败空架子,钢筋和水泥墙都暴露了出来,尘土飞扬,周围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不是,你真的确定这里有个小店吗?会不会是记错了,你要买什么外面没有的,大不了我陪你到其他地方再看看,这里真的太脏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陈长青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凌月望了一圈,也只看到灰扑扑的烟雾,她又向前走了一步,这才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房子。 “在那里,我们快点过去吧。” 陈长青露出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抬脚走了过去,而等她到了那里却看到凌遥也在时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也在这里?” 凌遥似乎也吃了一惊,不过她很快就又恢复成那副笑眯眯温和无害的模样,她看了一眼凌月,道:“我也是路过这里,正好碰见你们,还真是巧。” “对,是挺巧的。”凌月跟着应了一句,不过陈长青看看左又看看右,脸上狐疑的神色可是半点都没散,可见是并不信她们两人的说辞。 不过也没关系,不管怎么样她们两个都默契的没有提起之前的约定,就像真的碰巧遇到似的,各自闲逛着,除了刚开始的打招呼,没有一句交流。 之前便说了这里周围环境实在差得很,而这小屋藏得偏僻,可谓大海孤岛,因为旁边就紧挨着施工地,屋里阴暗潮~湿,一座昏暗的小灯晃来晃去每次都有尘土落下,没一会陈长青就忍不住,捂着鼻子也能看出她脸色难看,每一秒都像受刑一般。 “不行,我实在是受不了了,你们到底要买什么,找到东西没有?”她低吼一声,回过头时却发现身后竟空无一人,凌月和凌遥都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你们走了都不叫我的吗?”她心里一慌,认定了凌月不会丢下自己不管,可是这里是真的只有她一个人,她急了,又想会不会是她们藏到哪个角落自己没看到?寻摸着越走越深,忽然她颈后一痛,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等陈长青恢复知觉时,耳边是隆隆轰鸣声,震的人耳聋头痛,她睁开眼,便看见不远处正在工作的吊机,这噪音想必就是它发出来的。 她皱着眉,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是躺在地上的,满是尘埃的水泥地,破败的建筑物,这里是旧校舍里面! 她一惊,下意识挣扎着,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绑住了,就连嘴巴上都缠了一圈胶布,便是能出声也只是低低的呜咽,更别提叫人呼救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长青第一想到的难不成是坤哥终于越狱逃出来要找他们复仇了吗? 可是很快她就否决了这个念头,因为如果坤哥那边真有什么动静自己这边不会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而其他与自己有些嫌隙的人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不至于恨到要绑架自己的地步。 不对,还有个人最有嫌疑——余锋! 这厮以前就是个看着默不作声,实则一肚子坏水的人,他又一直和自己颇为不对付,且也确实有这个实力,要真是他动手,那倒不觉得奇怪了。 越想越有这个可能,陈长青脑内小剧场敲锣打鼓的,生生将一场臆想演的前因后果全都齐活了,倒像是真有这么一回事一般,事情没解决反而先把自己起了个仰倒。 “长青,是不是你醒了?” 她正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忽听身边传来凌月的声音,她心里一惊,挣扎着爬起来,“凌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心里奇怪,不管怎么想绑了他们的人也该是冲着自己来的,怎么会连凌月也一起绑了来? 而凌月似乎被绑在她身后,两人之间隔着一根柱子,她看不见,却听对方叹了口气道:“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对不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但你放心,他们是冲我来的,应该不会对你出手的。”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不是刚才还在小卖部吗?对了,凌遥呢,她难不成也被绑过来了?” “嘘,有人来了!”陈长青立马竖起耳朵,也听到一个脚步声渐渐逼近,“怎么办?!” “你不要出声,不要让人察觉你已经醒过来了,记着不论发生什么事都绝对不要出声!” 陈长青下意识按照她说的去做,也不管地上有多脏闭上眼躺在那里,连呼吸都放缓许多,伪装成昏迷的样子,实际上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场面,说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心跳都加快许多,却更加小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听着脚步越来越近,然后凌月倒吸一口凉气,似乎很是惊讶的样子,失声叫道:“凌遥,为什么是你?!” 陈长青也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将她们绑到这里来的竟然就是凌遥! 怎么会,凌遥瞧着总是一副无害温和的乖乖女模样,而且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又怎么能把她们两个人带到这里来? 可是接下来她确实听到一个属于凌遥的声音,那么真实,由不得她不信。 “凌月,你不要怪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你不该想要动我的东西,也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不然我的生活也不会因你而变得面目全非。”凌遥的声音依然挺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她话里的内容,却听起来格外诡异和危险,“我是真的很爱我的家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将它们全都夺走而什么都不做,所以凌月,只要你消失了,你消失了我就能回到原来的样子,爸爸,姥姥,还有余锋,他们都会继续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 此时的凌遥就像是陷入梦怔一般,表情恍惚,时哭时笑,神神叨叨让人害怕。 第一百三十四章总裁的初恋15 整个寒假下来凌月可谓是过得十分充足,尤其是她的小金库,盆钵满盈,让她走路都有了几分底气,可谓脚下生风,潇洒又自在。 不过她这边得意了,总有人看不惯,这不才进了校门就遇上了她的老对头——教导主任,对方挺着他的大肚子——哦,看来这个寒假对方过得也很充实,那肚子较之以前的可不仅仅只大了一圈。 她的眼睛才落在教导主任身上两秒,对方就已经迅速捉住了她的小辫子,指着她点名道姓的吼道:“凌月,你瞧瞧你什么样子,开学第一天就把你在假期里养的那些臭毛病全都现出来了,毛毛躁躁,轻浮又没礼貌,见到老师都不问好,我看你是太嚣张了,你给我来这里罚站!” 凌月知道这不过是日常找茬,反正对方每天不找自己一次麻烦就浑身不舒服,这整个寒假怕是积攒了不少,可不得更加努力发泄~出来才行? 只是到底是开学第一天,凌月还不想做罚站第一人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便走过去,规规矩矩敬了个礼。 “教导主任好,说真的,要不是您开口讲话我还真没发现是您,虽然我老远就看到有个人站在这里,但是对方实在是太帅了,我根本就没想到是您啊。”凌月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马屁,教导主任最是喜欢别人恭维他,平常有人犯了什么小错,只要说几句好听的他听得高兴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而凌月既然是他重点关注对象,这‘眼药水’自然要下的重一点才行。 “而且我走进了看才发现根本不是我眼睛的问题,您这远看就已经俊的闪瞎人眼了,近看更是要人命,我这不是看您看的一时闪了神,您就放过我吧,啊?” 话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过了,还没来得及吃任何东西的胃都隐隐有些泛酸,可若是平常的教导主任听了这些定然是乐的没看眼小,如今却是越发皱着眉头,冷哼一声,“少在我面前耍花枪,你就给我站在这里,不到上课的时候不准给我回去!” 三月的天气虽说是入了春,但却依然寒凉动人,也幸而中途方芳也来了学校,见了她问清原委,带着人和教导主任打了声招呼,才避免她不至于在上学的第一天就被被风吹得感了冒。 “听说你今天被罚站了?”才刚进教室坐下,就听旁边有人和自己说话,抬头一瞧正是余锋,对方自然的从书包掏出一个面包塞到她手里,一边不经意道:“你又怎么惹那个老东西了,开学第一天就和你过不去?” “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第一天了,倒是你,他又怎么惹你了,你对他竟然也这么大火气?”凌月接过面包道了声谢,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问道,不过她也不在意,转头就好奇道:“说起来自从陈长青生日以后我就没见你们两个了,陈长青是被她爸揍了关了禁闭反省,你呢?难不成是忙着和我们校花班长大人卿卿我我,甜蜜的连和我打声招呼都顾不上吗?” “......”余锋拉开凳子的动作一顿,忽然闷声道:“我们分手了。” “噗——咳咳咳!”凌月被手里的面包呛住了嗓子,好不容易缓过来,下意识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正和同学说说笑,瞧这似乎并没有任何异常的凌遥,她咽了口口水,然后偷偷摸~摸的凑近几分,压低声音道:“你怎么回事?怎么就分手了,你不是喜欢她喜欢的要死要活怎么就想不开要分手了?!” “我哪有要死要活......”余锋嘟囔着反驳,脸上是不耐烦的表情,“只是忽然觉得不合适,所以就分手了。” 他看着她似乎还想继续八卦的样子,连忙主动终结这个话题,“反正这也不关你的事情,你就消停一些吧,以后也不要再提起,这事就这么结束了,知道吗?” “可是......”凌月还想再说,但余锋俨然一副不会再开口的样子,而且这个时候上课铃声也已经响起,她只好眼下满腔的疑问,乖乖上课。 开学的第一节课就是开班会分座位再打扫卫生。凌月是上学期考试第一名,她选了一个中间靠近窗户的位置,才刚坐下旁边就有个人打招呼,她下意识想:“余锋的排名并没有这么前,怎么也轮不到他啊。”抬起头,却看见凌遥笑眯眯的看着她:“这里没有人的话,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额,当然可以。”她迟疑了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幸而凌遥只是坐下就开始整理东西没再开口说话,但凌月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选择和自己同桌? 其实不光她想不明白,之后~进来的每一个人在看到他们这边时无一例外都露出惊讶和意外的表情,半途余锋也走了进来他看了他们一眼却是面无表情似乎在他意料之中一样,他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在她望过来的时候偷偷冲她做了手势,见状,凌月只好先稳住等着下课。 结果等下课的铃声刚一响起,凌月正准备往外跑却被凌遥拦了下来,实际上她也没有什么动作,但因为她就坐在外侧,只是微微侧过身子就轻易拦住了所有的去路。 凌月直觉不好,但也只能硬~起头皮道:“凌遥同学,我先出去一下好不好?” “凌月,不是说好了要做朋友,直接叫互相的名字吗?你怎么对我还是这么客气?”凌遥浅笑着,依言给她让开一点,瞧着并不像是要为难的样子,说话也是细声细气,格外好听,“放学后你有没有时间,刚开学我有些想要买的东西,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凌月认真看着她的脸,想着虽然她和余锋分手了但也应该不会连累到自己身上才对,所以点点头,便应下了。 “那就说好了,放学后我们在旧校舍那边聚吧,那里有家旧书店,东西不多但是很便宜。” “好,就在那里吧。” 凌月僵笑着往外走,连班长喊着“凌月你去哪里,要值日了!”也只丢下一句“下次我再补上”就匆匆跑掉了。 不怪她这么急,虽然她是真的受不了那个气氛再和凌遥待在一起,但她也确实有事情要忙。操场的西北角,她刚到,果然就见着同样翘了大扫除的陈长青。 对方一见到自己就对着她猛挥手,等自己过去,二话不说一手拉着自己往前走。 “不好了,出事了!”陈长青一脸肃穆,又警惕的看着四周,凌月只好闭上嘴,由着她带着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一处隐秘的地方。 “到底出什么事了?”凌月问道,陈长青脸色难看,但还是条理清楚的将事情全都交代了。 原来之前他们捉住了教导主任的把柄,又正好赶上期末考试,都是备考生,那段时间忙的恨不得人都分成两个来用,以免生出什么意外,本来是想在新学期再将这些事情揭发出来,可没想到对方现在竟然提前有了防备,彻底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也不知道是哪里泄露了消息,都怪我们家那个固执的臭老头,前两天刚放我出禁闭我就收到小丁他们的消息,这才知道那个色~狼主任竟然把自己的小情人送走了!而且之前和他联络工作,也就是上次咱们逮到的那个短发女人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老东西做的真绝,现在所有线索都没了,我们可怎么办?” “所以当初我不是让你留下证据了吗?”.. 凌月一下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只怕是对方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也就是说他已经知道自己在查他了?这下可好了,本来他就看不惯自己,也不知道之后还有什么招在等着自己呢。 显然陈长青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忿忿道:“还有,我听说今天早上那老东西又为难你了,该死的,早知道当初一开始就该把这些都抖落出去,让大家都看清楚他是什么东西,不然哪有他现在这么嘚瑟!” 看样子她是真的被气的不轻,转头一脚踢在旁边的树上,还呼呼喘着粗气,相比较而言,明明被针对的凌月反而非常淡定,搞得她心里十分郁闷,道:“拜托,要是真让他知道是我们在查他,我倒还好说,你可一定会倒大霉的!”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忘了这里面有什么了吗?”凌月眨眨眼,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她手里的手机,“我当初留的一手可就是为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做准备的,就算没了人证,便是这些也足够他喝一壶的了,不过,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底,那些人的下落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对哦!”陈长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刚才还一脸担心现在终于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你有办法,这下子我也不用担心了,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做,到时候我可要第一时间在最好的位置看好戏!” “这当然没问题!” 显然陈长青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忿忿道:“还有,我听说今天早上那老东西又为难你了,该死的,早知道当初一开始就该把这些都抖落出去,让大家都看清楚他是什么东西,不然哪有他现在这么嘚瑟!” 看样子她是真的被气的不轻,转头一脚踢在旁边的树上,还呼呼喘着粗气,相比较而言,明明被针对的凌月反而非常淡定,搞得她心里十分郁闷,道:“拜托,要是真让他知道是我们在查他,我倒还好说,你可一定会倒大霉的!”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忘了这里面有什么了吗?”凌月眨眨眼,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她手里的手机,“我当初留的一手可就是为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做准备的,就算没了人证,便是这些也足够他喝一壶的了,不过,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底,那些人的下落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对哦!”陈长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刚才还一脸担心现在终于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你有办法,这下子我也不用担心了,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做,到时候我可要第一时间在最好的位置看好戏!” “这当然没问题!” 显然陈长青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忿忿道:“还有,我听说今天早上那老东西又为难你了,该死的,早知道当初一开始就该把这些都抖落出去,让大家都看清楚他是什么东西,不然哪有他现在这么嘚瑟!” 看样子她是真的被气的不轻,转头一脚踢在旁边的树上,还呼呼喘着粗气,相比较而言,明明被针对的凌月反而非常淡定,搞得她心里十分郁闷,道:“拜托,要是真让他知道是我们在查他,我倒还好说,你可一定会倒大霉的!”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不成你忘了这里面有什么了吗?”凌月眨眨眼,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她手里的手机,“我当初留的一手可就是为了现在这样的状况做准备的,就算没了人证,便是这些也足够他喝一壶的了,不过,既然要做自然要做到底,那些人的下落还是要继续查下去,绝对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对哦!”陈长青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刚才还一脸担心现在终于笑了起来,“果然还是你有办法,这下子我也不用担心了,不过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做,到时候我可要第一时间在最好的位置看好戏!” “这当然没问题!” 显然陈长青也想到了这一点,她忿忿道:“还有,我听说今天早上那老东西又为难你了,该死的,早知道当初一开始就该把这些都抖落出去,让大家都看清楚他是什么东西,不然哪有他现在这么嘚瑟!” 看样子她是真的被气的不轻,转头一脚踢在旁边的树上,还呼呼喘着粗气,相比较而言,明明被针对的凌月反而非常淡定,搞得她心里十分郁闷,道:“拜托,要是真让他知道是我们在查他,我倒还好说,你可一定会倒大霉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总裁的初恋16 时欢醒过来的时候脑子里昏沉沉的,感觉就像里面注满了水,摇一摇,晃来晃去的乱成一锅粥,却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系统已加载完毕,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消除罪孽值,才有可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她好不容易恢复几分清醒,一睁眼就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还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对着自己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任谁心里也不会高兴,于是她张口就骂道:“你说你吗呢,哪来的傻瘪在这里装神弄鬼的,还消除罪孽值,你是耶稣吗?那我还是圣母玛利亚呢,少来这一套,赶紧把我送回去,不然我可就告你私自囚禁,脑子有病,送你进精神病院了!” 系统:【……】 不配合的人它见过,但头这么铁,嘴这么硬的宿主它还真是头一次遇到,一时不妨竟被她噎到忘了说什么,但它也很快就反应过来,端起姿态,冷哼一声道:【念在你是新人,什么都不懂,又是第一次,所以你对我不恭敬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我在这里还是要提醒一下,宿主你之前可是已经被车撞死了,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去见了阎王,我想你年纪轻轻的应该也不想这么早死掉吧,所以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早点完成任务,你或许还能重生呢。】 它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时欢根本就不在意它到底说了什么,她认定了定是有人在整蛊自己,于是便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到处翻找,企图找到摄像头之类的东西,再把这个疯子一起揪出来,到时候一定要揍他一顿,再狠狠敲诈他一笔,不然像他这样闲的蛋疼的人不给点教训的话,整天就想着整幺蛾子可是会烦人的很! 可是她翻遍了屋子也没找到任何可疑的迹象,而且她现在才发现那个声音竟好像就在她的脑子里一样,不论走到哪她都能听到,冷冰冰的语气,声调更是没有半点起伏,她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却在抬头看到镜子里的影像时愣在那里。 那是一个大概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身上还穿着校服,那种土到掉渣没有任何美~感的布料套在她身上就好像一根棍子绑了一条麻袋一样,时欢立马露出了嫌弃的表情,而镜子里的人脸上也露出了同样的表情,见状,时欢心中惊疑不定,她凑近了几分,抬手扯了扯脸颊,虽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却也将镜中人的脸扯的变了形,微微疼痛的真实感觉骗不了人,这下她终于确定镜中那个戴着眼镜梳着两条麻花辫,最要命的是还素面朝天的土包子原来真的就是自己?! “天哪!”时欢忍不住捧着自己的脸哀呼一声,“哪个王八蛋竟然敢把老娘的脸糟蹋成这个样子,这玩笑绝对开大了,有种的站出来,老娘绝对要你狗命!” 时欢当真是心疼死了,想她自己以前那张脸,那身材,可是一流中的绝品,只是往那一站就有无数人前来搭讪,绝对是艳遇的必杀武器,那可是她二十多年来辛辛苦苦拼命锻炼节食做保养才磨练出来,堪称地狱级的魔鬼体验,如今一朝回到解放前,多年心血全部付诸东流,一想到这她气的都能吐出~血来,又怎能不恨?! 系统被她这一嗓子吼得差点震破了胆,又心虚非常,但想想自己身上背负着的使命,面对明显怒火中烧的时欢,它只能硬着头皮道:【宿主你看清楚了,这个身体并不是你原来的身体,都说了你之前已经死了,但是在你死之前因为被人诅咒,加上你活着的时候确实劣迹斑斑,身为女子却放浪形骸,朝三暮四,与许多人都不清不楚有暧昧关系,搞得你周围的人怨气冲天,悲愤不止,所以本系统来就是让你在各个世界赎罪,只要你诚心悔悟,安抚怨念,消除罪孽值,那你就可以结束惩罚,回到过去改变你横死街头的悲惨命运,否则,你就得一直在各个世界中流浪,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 时欢愣了下,经它提醒她才想起似乎还真有这么一回事来着。 原来她已经死了么?因为没有接受某个偷吃不擦嘴的渣男,被她发现劈腿提出分手后来又来求饶道歉,还在广场上摆心形蜡烛求婚,结果被她狠狠拒绝,心有不甘在她过马路把她推出去的男人,犹记得自己被撞飞的时候还看见那人狰狞又快意的嘴脸,口口声声骂着:“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有那么多前男友我也不会去找别的女人寻安慰,你还不原谅我,像你这样的女人,像你这样的女人活该早死,我诅咒你下辈子孤苦无依,没有人会爱你,众叛亲离,永永远远被你所爱的人玩弄鼓掌之中,永世不得安宁!” 啧,碰上这样的人算自己倒霉,早知道也该用高跟鞋在他脑袋上开几个洞,把他脑子里的水放一些,省的他再祸害其他姑娘! 话说,那样的行为已经算谋杀了吧?也不知道到底会被判个什么结果呢? 不过这些都已经和自己无关了,毕竟以前的‘自己’可是已经死了。 “所以,我现在是被他诅咒应验了,你是代替他来惩罚我的吗?” 系统见她终于明白了,高兴的不得了。 【是的,既然宿主你都明白了,你就快点去完成任务吧。你现在是一个父母双亡的高三女学生,居住的地方是母亲再婚对象,也就是你继父和他再婚对象的家中,因为身边没有一个亲人,你算寄人篱下,加上继母还有一个优秀的儿子,所以你一直很自卑,性格胆小怯懦又阴暗,不过这样的你有一个真心倾慕的对象,那是个叫做高乐的同年级男生,为了他你什么都愿意做,具体情况我之后再详细和你说,不过眼下很快他就会给你发信息让你去酒吧参加他的生日宴会了,所以您赶紧收拾一下,切记在任务中你绝对不能被任何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更不能做出任何出格的事情,不然我们可是有惩罚的哟。】 时欢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下一秒她的手机里就收到一条短信,那一看就知道一定是被人替换下来的残次品,重的好像石头一样的‘大疙瘩’自然比不上智能手机来的方便,但是声音却是响亮的很,她吓了一跳,看着手中备注‘太阳’的人发来的短信内容,是一个酒吧的地址,多余的话再没有了。 【快快,你赶紧去那个地方,迟了的话算你完不成任务不说,惹恼了他,你也没好果子吃的!】 脑子里的声音不停催促,时欢眨眨眼,乖乖的把手机装在口袋里,嘴角微勾出了门,随便叫了辆出租车,报上地址便听着系统给自己讲解着注意事项,没有注意到她出门时有个男孩子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俊美的脸上一片寒霜,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关上自己的房门,咣当一声,把一切都屏蔽在了外面。 时欢一路坐着车,脑中听着系统给自己讲现在她的身份,不一会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了。 她现在的名字也叫时欢,但不止是身世还是性格、样貌都和原来的她完全不一样,这个世界的‘时欢’因为幼年丧父,跟着母亲改嫁给现在的继父李丁,结果没几年母亲也因病去世,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幸亏李丁不是那等冷情绝义的人,并没有就这么不管她,可是他也不会因为一个继女就毁了自己下辈子,所以没过多久继父就又和另一个人结婚了,新的继母嫁过来时还带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时欢’的继兄乔木。 其实这一家人并没有虐~待她,只是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就是和她在一起时间比较长的继父因为经常在外面工作,与她的感情也并没有多深厚,继母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而且她们两人的关系更加尴尬,对于这个继女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索性就只照顾好她三餐温饱,好好供她上学就是,这样不会出错也不会结仇,等到成年她能独立自主了也算对得起她过世的亲生父母了。 说真的,不管是继父还是继母,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一个人接连丧父逝母,然后又寄人篱下,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在家中看着别人母慈子孝,只有自己被排在外面,班里也是别人成群结队,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心中孤苦无依又没法说,只能一日熬过一日,换做谁长此以往非要疯了不成! 而‘时欢’虽然没疯,但她因为顶着各种压力精神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也是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高乐。说来也是狗血,时欢因为性子阴暗寡言又胆小,所以在班上没少被人欺负,有一次被欺负狠了,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她从楼梯上面推了下去,小姑娘当场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务室,旁边就守着高乐。 是他把昏迷的自己送了过来,从那以后‘时欢’认定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把他当做是能把自己从黑暗生命中救赎出来的唯一光,为了报答他,她便一直都跟在高乐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不知疲倦的跟在高乐后面,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听,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去做,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 “这小姑娘还听痴情。”时欢嘟囔了一句,“那高乐呢,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死心塌地的对待,他又是什么态度?” 【能是什么态度?又不是他要人这么做的,不过是偶然学**做好事,没成想却给自己招上一个甩不掉的麻烦,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态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时欢一直都乖乖听话十分配合的态度让系统放松了心态,它说话也是吊儿郎当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掩饰,直接就道:【拜托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副土鳖样,丢在角落里就能种出蘑菇,整天阴沉沉的好像女鬼一样,还一直跟在别人后面甩也甩不掉,任谁遇上了也会烦的好不好?再加上人家高乐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他眼光高,你这样的绝对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你趁早就死心吧。】 时欢没注意它前面说的那一大堆废话,倒是后面那句听清了,当下眸色一沉,“你说他有女朋友还对别的女孩勾三搭四?” 【诶,你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他是有女朋友,但是架不住他长得帅气又多金,加上本人的性格又独树一帜,你懂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主动围上来的女人数不胜数,他一个个拒绝都嫌烦,反正他冷着一张脸,守着心里的白月光,识相的人慢慢也就退了,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系统忽然反应过来,警告道:【不过别人退就退了,你可不能这么做,原主痴情不悔的人设你绝对不能毁了,不管怎样都要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就算他赶你,在直到完成任务之前,都绝对不能放弃,听到没有?!】 时欢都被气笑了,她嘲讽一句:“那我岂不是上赶着犯贱?” 不想系统还赞同道:【嘿,可不就是犯贱么,你难不成忘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你是来赎罪的!不虐身虐心,让你吃尽苦头,才能平息你身上的怨愤和罪孽值,你还怎么完成任务,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啊?】 “真听你的我就是脑子有病!” 时欢呵了一声,系统没听清她说什么,正想追问,正巧车子就到了目的地。 从外面花花绿绿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和金碧辉煌的装修来看高不高档不知道,但在这里的消费一定贼贵,那个出租车司机看她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小姑娘来这里是找人还是来玩的,这里消费可不低,还真看不出来,别是被人骗了吧?” 第一百三十六章总裁的初恋17 那宁医生出口威胁,郑子语却半点都不放在眼里,冷笑一声道:“少来吓我,就是你们现在的态度,要再让我父亲留在这里,恐怕不仅仅只是谋财这么简单,无声无息的害一条人的命,你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你,你少血口喷人,这般污蔑我们医院,我可以去告你的!” “有本事你自去告,也别耽搁我出院的时候,就看看到时候法院是判你诬蔑胜,还是我谋财害命胜了!” 丢下这句话,郑子语再懒得和他拉扯,直接转身去办理出院的手续。 只是她毕竟突然捅出这么大一件事,院方就算是为了稳住那帮看热闹的人也绝对不能让她这么简单就走,所以办理出院的手续进展的十分缓慢。 郑子语冷漠的看着给自己办理手续的人一直找各种借口拖着自己,直到后来先前见到的那个护士一脸喜色的跑过来,两人悄悄附耳说了些什么,然后都是松了一口气,更甚至那护士还得意的看了自己一眼,郑子语略微一想,就明白对方定然是找到了什么靠山,有了底气才敢在自己面前如此嚣张。 还真是天真的很呐。 她轻笑一声,也没揭穿这两人的心思,接过他们终于办理好的单子,眼角余光瞥到某人气急败坏的身影,她转身的动作却半点犹豫都没有,潇洒亦带着决绝,翻飞的衣摆好似剪刀一般,将她与另一边彻底划分开来,泾渭分明,永不再犯。 于是等秦疏终于追上来,扯着她的手腕想禁锢住她的动作,以便自己兴师问罪的时候,她却忽然反手一转,秦疏都没有反应过来,只觉的天玄地转,但他猛地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撞上身后的墙,抬起头时竟是自己被禁锢住了。 被困在狭窄的空间之内,面前的人面无表情。他却分明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不屑一顾:“莫要着急,先考虑清楚了再动手。” 他忽然想起来就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自己才被困在高速公路上,吹了一整晚的风,饥寒交迫甚是凄凉,好不容易等到等到警察来救,这还没来得及有一咪~咪休息的时间呢,就收到她大闹医院消息,真当自己欠了她了不成?! “混账!”秦疏吼了一嗓子,结果却因为一晚上的疲累,再加上气急攻心,这一嗓子吓没吓到郑子语且不说,反倒是震得他自己眼冒金星脑子里面都是嗡嗡的。 好不容易才稳住平心静气地铃声。这才恶狠狠的咬牙切齿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一些什么好事!若是你当真要与我怄气,大可回家之后,我们私下里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爸他身体不好,好不容易现在有点起色,你却又要折腾他,万一真有什么好歹,你心里怎么过得去?” “瞧你这样子,难道你当真不知道这个医院做了什么好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医院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他莫名停顿的那一下可没躲过郑子语的眼睛,她嗤笑一声,就好像在嘲弄他拙劣的眼技。 “听说我父亲的医药费都是由你来付的,这么多钱,难道你连问都不问一句,任由医院弄虚作假哄骗你吗?以你狡诈多疑的性子当真是那么好骗的?” “这……毕竟术业有专攻,而且我还那么忙,不可能什么事情都做的面面俱到,我只是叮嘱医院一定要用最好的设备和药来为爸爸治疗,可如果医院背着我阳奉阴违,这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秦疏露出几分心虚,可等他眼珠子一转又立马道:“不对,你怎么知道这个医院有问题?” “要知道这家医院可是市里数一数二的,方才我明明听说是你自己胡闹,还说要转院,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就不用你管了,到底是不是胡闹,到时候自然由法院判断,不论是这些弄虚作假的医护人员或是背后要捣乱陷害我们的,他们一个都别想跑!” 秦疏一怔,露出一个复杂的表情。 “你竟然要闹到这种地步?” “或许对方只是贪财了点,毕竟也是替我们照顾爸爸这么久了,何至于到这种地步?我看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处理好了,你就不要插手了。” 因为一晚上没合眼,秦疏的脸上满是疲惫,尤其是眼下一大~片青黑,说几句话还要大喘气,若是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是被女gui采补过一般,于是郑子语想也没想直接拦住要走向病房的他,拒绝道:“不用了,这事我自己来就好,不必你担心。” 倒不是她突然同情心泛滥或者是迟到的良心隐隐作痛,她从来都不是个会后悔自己所作所为的人,要是在之后会后悔,那么一开始她就不会这么做,所以她早在最初就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是故意这么做,说回来若不是她先下手为强,说不定最后倒霉的就是自己,毕竟这秦疏也不是什么好人。 而她现在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还对他心有防备,就他现在这么一副gui模样只要出现在郑母面前,再故作可怜嘤嘤嘤几声,不用等他告状,郑母就先对她要不客气了,然后莫说为郑父转院,自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瞧你一副一晚没睡的样子,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还有小语那里,之后也由我去接她就好。” “既然来了,总要和爸妈去打声招呼。”这两人对对方的性子当真是摸得一清二楚,就像郑子语猜的那般,秦疏在她这里是油盐不进,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对自己颇有好感,且耳根子也更软,更好摆~弄的郑母身上,当然他也不信郑子语会突然这么好心,所以里面露出戒备的模样,脚步加快往病房走去。 然后下一瞬他只觉着后颈一痛,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而郑子语伸手一捞,随便将人放在旁边等候的椅子上,然后再不管他,等秦疏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他急忙跑去病房,哪里还有郑父和郑母的影子,郑子语早就动作迅速的连人带所有的东西干干净净全都带走了! 眼看着屋内人去楼空,秦疏气的浑身都哆嗦,好不容易摸出手机,立马就是夺命连环call好几个电话打过去,却都像石沉大海一般,连一点音讯都没有。 “这个贱人!” “秦先生......” 扔出去的手机在脚边碎的四分五裂,护士又害怕又后悔,但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是不得不壮起胆子,梗着脖子道:“院长那边......让我请您过去,商量一下今后处理问题的具体事宜,其实今天这个事情真的不是我们院方的责任,我们也是按照您示意的去做,用药什么的都是和您报备过的,也不知道郑小姐突然发的什么疯,她有什么都不懂,怎么就能胡乱怀疑和污蔑我们用药,我们......” “够了!”秦疏一声吼,震得护士身子颤了两颤,巴巴的闭上嘴再不敢多嘴一句。 他一手敲了敲抽痛的额角,藏在阴影中的眉目间透着一股烦躁和阴狠,“她有没有说过人转去了哪家医院,她现在又在哪里?” 护士想了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到底是谁,小心觑着他的脸色,这次倒没有废话,而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今天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你替我和院长打声招呼,只说我改天有时间再来和他赔不是,之后的事也请他多多担待,一切损失我都愿意承担,只是今天时候也不早了,我也有其他事情要忙,就不去打扰他老人家了。” 他丢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气冲冲的模样,俨然是要去和某人算账的意味。 只是手机已经被摔碎,就是好好的,某人也绝对不会接他的电话,这样又该去哪找人? 秦疏想起自己昏迷前某人说的话,她既要替郑父转院,便是眼下不能及时知道到底是哪家医院,但她还说过要去接秦思语,明天秦思语还要上学,用的东西都在家,便是她能躲着自己藏起来,可秦思语却是躲不掉的。 于是秦疏想也没想就赶回了家,只是家中又黑又冷,悄无人息的模样,他也不急,只守株待兔,果然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一阵响动,显然是有人回来了。 而郑子语也早就感觉到了家中有人,她开门时还在和秦思语说说笑笑,小姑娘被她接回来不仅在外面吃了东西,还在外面的游乐园玩了会,尤其是游乐园那几个玩偶,小姑娘并不知道那里面都是大人扮的,只当那真的是从电视里出来的真人,高兴地不得了,差点玩疯了,乐不思蜀的若不是郑子语拉着她,她今天可就要住在游乐园里不走了! 秦思语感觉今天是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过的最快的一天!就好像做梦似的,然后这个梦在打开家门看到坐在沙发上那个好似铁铸的人影时戛然而止。 小姑娘脸上的笑容骤然僵住,就好像被急雨毁掉的油画,所有绚丽的颜色都被糊作一团又全部褪尽,只留下脏兮兮的画布上满是残余的惆怅、惊惧和绝望。 “你还舍得回来!” 郑子语不忍心看小姑娘脸上那毁灭一般的表情,一手温柔的遮住她的眼睛,等她反应过来再柔声催促她先上去洗漱,看着秦思语反而担忧的看了自己一眼,她微微摇摇头,面上似暖阳一般温柔已久,与旁边秦疏比寒冬还要凛冽的气势形成强烈而鲜明的对比,但秦思语却微妙的稍微安了心,乖乖的上了楼。 而这时郑子语才转过头,一边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他的异常,依然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东西,一边不紧不慢道:“你反而和我想的不一样,回来的晚了许多。” “你还有脸和我提今天的事情!”秦疏忍无可忍,随手一掀将桌子上的茶杯果盘之类的东西都扫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瓷器玻璃,在水晶灯下闪耀的如同外面的星星,只是那锐利的尖刺却带着刺破人血肉的危险,就好像现在的秦疏一样,他周身残暴的气势半点不遮掩,俨然是头脱去锢制的猛兽,蠢~蠢~欲~动,随时都有可能奋起给她致命一击! 郑子语终于动了,但她却只是眼睛微微向上一瞥,刚才听得门扉响动,看来是某个爱操心的小姑娘到底还是不放心,没有乖乖听自己的话在悄悄偷听呢。 而她这幅样子更是惹得秦疏心里暗火中烧,他之前恨她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就好像自己是个跳梁小丑,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引起她一点触动,然而现在好不容易终于让她有些反应,却根本就不是因为自己,如此,倒不如她像个木头人,也好过现在这样更让他挫败懊恼! “你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摆出这副样子,实在是让我恶心得很!”他怒吼一声,终于让她看了自己一眼,但那眼神连看只臭虫都不如,那样高高在上,轻蔑又漠然,明明之前她不是这个样子,自己可是个男人,更是她的丈夫,她怎么敢,又怎么这样对自己?!! “我真是受够了!听着,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从前天到现在你一步又一步都在挑战我忍耐的底线,我告诉你,你最好适可而止,不然莫怪我不顾往日的情谊,手下不留情!” 他之前也有想过为什么郑子语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任他想破了脑袋也绝对想不到眼前这个人早已不是以前的那个人,毕竟之前的‘郑子语’可是与他相恋多年,便是隐约窥得自己几分秘密也不忍揭穿自己,顶多就是出个国避着自己,但最后还是为了家人和家业嫁给了自己,就是一起了这么久不论自己做什么也从没有过怨言,不可能突然就转了性子,定然是有所图谋! 可就她那‘软弱’的性子,就算想要谋求什么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自己只要稍加吓唬她,打个棒子再给个蜜枣,女人嘛,只要哄哄终归就好了,无论如何,也是翻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但就在秦疏觉得万无一失的时候,郑子语却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离婚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总裁的初恋18 “你说什么?!”秦疏万万没想到她竟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是疯了吗?!” 在他眼里,现在的郑子语可不仅仅只是个傻~子了,她根本就是个疯子! 按理说,她现在可是吃自己的,住自己的,若是自己不高兴了,将她净身出户扫地出门都可以,可她不仅不知道感恩,竟然还敢主动和自己提出离婚,难不成还真当自己是以前的千金大小姐不成?就她这什么都不懂,靠那个半截身子已经埋进黄土的爹和比她还要白~痴的母亲能成什么气候,莫到最后还要到街上乞讨混吃等死就好了! 可是郑子语一脸淡定的看着他,就好像她是真的想要和他离婚一般,那么坚定,但明明今天才是她第一次提出这个想法,若不是有人给她撑腰,她哪里来的和自己反抗的勇气? 于是秦疏稍一思索,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质问道:“你是不是背着我有了别人?!” “......” 郑子语很是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人常说女人心海底针,可有时候男人的脑回路也是奇怪的很,碰到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先考虑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导致了两人的感情出现破裂,虽然她和他之间本就没什么感情而言,但不试着找出真正的原因,而是直接给对方扣了一顶出轨的罪名,这么着急给自己戴绿帽子的,她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而她这一个动作也让秦疏反应过来,他微微露出窘态,虽然心里的疑虑还没有完全打消,但是面色稍霁,咳了一声,道:“既然你不是.......那为什么非要和我离婚?我自认结婚这么久了从没有一点地方对不起你。虽然我自己说可能有些......但像我这样帅气多金,年纪轻轻就挣下这样一份资产,且就算在外面逢场作戏也从不乱来的男人不说绝无仅有,就说现在哪个男人不是有钱就变坏,如我这样洁身自好的又有几个?” 郑子语:“......” 她是真的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说那么多废话又有什么用,我既然提出要和你离婚,自然是觉得和你这个人再没有过下去的必要,我既然连你这个人都不图了,那我还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不过我们话也说在前头,既然要离也要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自己的东西我不会去惦记,不过属于我的你也不能昧着良心不还给我不是?” 一提到工作,甚至是涉及到属于自己的利益时,秦疏还是有几分头脑的,他立马甩掉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面露戒备道:“你什么意思?” 郑子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一一在他面前铺展开。 “我父亲如今虽然病卧在床,但是他当初打下的基业也有不少,你我结婚之后,因为我志不在此,所以那几家公司都托你代为管理,现在既然我们要离婚了,那自然也是该还我的时候了。” “笑话!”秦疏拍桌而起,眼睛闪烁拼命找着借口,“你的那些公司在我接管之前就已经显出颓势,莫看外表光鲜亮丽,实际上里面严重亏损,要不是不想辜负爸爸一片心血,我这几年又往里面花了冤枉钱,已经浪费掉的精力和人力这些折算之后有多么大的价值你又知道吗?我赔掉的又有谁来补偿我?” 郑子语轻笑了一声,将其中一份资料打开指着上面的数据逼着他看个清清楚楚。 “照你这么说,你到手受害者了?可是我查到的是,虽然我父亲交给你的公司中有一些是出现了一些亏损,可是你手中还握着腾飞,这家公司是我父亲当年一手创立的第一个公司,有史以来便一直都是行业中的领头者,就算因为我父亲而受了些打击,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它的名字本是就是一项活招牌,重比金山,只要有它在,还愁不盈利?” 秦疏眉峰一挑,眼珠子转的更加快。 “那不过都是早年的风光,要知道如今时代迅速发展,日新月异,就算是那些老牌公司也早就被前浪拍死在沙滩上,那一点微薄利润不过是刚补齐那一点窟窿而已,算起来还是我吃亏,我还得要和你仔细算算我的损失费,这样一来,莫说是那几家根本就赔本的公司,你还得倒赔我不少钱!” “你!”郑子语恨恨的瞪着他,见状,秦疏终于从一直被压制的劣势中找回了一点自己从前的优越感来,得意的一笑,“所以你若不想最后人财两空,还把自己逼上债台高筑永远都还不清的悲惨地步,我就好心奉劝你一句,离婚这事还是最好考虑清楚,或者你该趁早死了心更好,反正我们家也不缺你这一口吃的!” “你休想!”郑子语沉默了一会,就好像终于痛下决心一般,沉重道:“不管怎么样这婚我是一定要离的,但是秦疏你也别逼欺人太甚,毕竟你现在还想着要和裴景山合作,如果突然传出你要离婚的消息,你的公司股份定然也会经历一番动荡,到时候你看本就犹豫的裴景山还会不会选择你?” “你!”这下反倒是秦疏恨恨的瞪着她,但郑子语就是顶着一张‘你若要吃我的肉,我就算不死也定要扒你一层皮!’表情,故作凶狠又忍不住有些得意的表情,张扬道:“要不然我们就各退一步,那些小破公司我可以给你,但是腾飞我一定要收回,再不行,我拼着鱼死网破也绝对不要你好活!” 秦疏一手捏着眉心,暗地里却露出一个轻蔑的笑来,然后才咬牙道:“算你狠!” “我真是小瞧了你,还以为你我年少情深义重,又做了许久的夫妻,感情总该和别人不一样,还曾幻想过要和你一生一世白头到老,不像你如今竟变得这般冷血不留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不仅出卖我们的感情,还威胁我,难不成我们之间当真没有一点回头的余地了吗?” 郑子语冷眼看着,嘴角微勾,“既然你重情,那何必非要再扣下我那几个公司,不如就当做个顺水人情,把东西还给我,再无偿送我一笔资金,也好让我东山再起,我心里自然记得你的好,你也能落得个‘情深义重’的好名声?” 要名声做什么,既不能吃又不能喝,说得好听,指不定背地里被人骂是冤大头! 其实秦疏这么做也不过是习惯性的将自己摆做受害人的位置上谋取更多的利益罢了,一听郑子语这么说,他立马端坐起来,收起深情受伤的嘴脸,一双眼中满是狡诈和市侩。 “这公司毕竟由我接手这么长时间了,两家公司业务常有来往,几多纠葛,总要整理清楚才好,所以这离婚还是过一段时间再说,放心吧,我总不会亏待了你。当然,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决不能泄露出去,若是因为你的缘故害的秦裴两家最后合作失败,到时,我真对你不客气!” “随你,反正最后我有钱拿就行。”郑子语一派巧笑嫣嫣,好像明天她就能离开他,高兴的恨不能放两挂鞭炮庆祝一下才好,那迫不及待的样子,搞得秦疏忍不住又觉得自己脑袋好像还是有点绿。 但是再一想自己离了婚没有什么损失不说,还凭白赚了许多,他勉强压下心里的不愉,起身就往楼上走去,见状,郑子语喊道:“你要去哪?” “当然是去休息!”秦疏没好气,就算白天勉强补了一觉,但到底连日的奔波还有受这人各种在精神上的折磨,那样非人承受的压力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好的,之后还有离婚的事情、公司的事情,甚至连裴景山那里这一桩桩一件件都需要他亲自去~操作,若不能赶快把身体和精神都调整到一个合适的状态,就是他也撑不住。 可是郑子语就好像根本就不关心他到底怎样,不顾他一脸疲乏和不耐烦,依然阻拦在他面前,“你先等等,既然要离婚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了,人前我可以给你面子,但人后我们不用再装亲密,这同房自然就更不需要了,所以你要去休息可以,但是你要去哪睡?” 秦疏先是皱了皱眉,正要开口时看见她的表情话便猛地一转,道:“我睡书房!” “如果真是这样也好,可为免你觉得我不人道,你去谁卧室也是可以的。” 秦疏好像不懂她为何突然会这么‘好心’,然后就听她继续道:“卧室让给你,正好我可以和小语一起住!” “够了!”秦疏吼了一声才后悔自己的反应实在太大,“小语她还要学习,你不要去打扰她。” “再说,她是我的女儿,你就是个后母,和她那么亲近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用她要挟我不成?” “别把所有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黑心肝好不好,小语那么可爱,我多亲近亲近她又怎么了?”郑子语不屑的撇撇嘴,“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反正我是要和小语一起睡的,至于你想睡哪里都可以,只要别打扰到我们,我都没有意见。” 丢下这句,郑子语半点都不想再和他磨蹭下去,越过他自己施施然上了楼,留下秦疏气的在楼下暴躁的走来走去,却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这个女人.......不行,就算是为了自己,这个婚他也必须要赶快和她离! 而这边郑子语上了楼,径直就去了秦思语的房间,儿童床~上被子微动,明显就是察觉到自己动作急急忙忙装睡的样子。 郑子语也不揭穿她,只是等自己洗漱好上了床,便感觉自己的袖摆上多了一点力道,她抬眼,只见的被子里微微耸动,然后一个圆乎乎的小毛球悄悄探出来,好带着试探和讨好的意味,像胆小的小兽,想要靠近却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她轻笑一声,干脆伸手一揽把人抱在怀里,却在下一瞬听到了抽泣声,她吓了一跳,连忙掀开被子,果然见得秦思语一手抵唇哭得厉害,也不知哭了多久,小~脸憋得通红不说,上面泪水和碎发粘的各处都是,脏兮兮的又可怜得很。 郑子语拿下她的手,好不容易给她疏通气,小姑娘委屈的抽抽噎噎,咳嗽不停,但捏着自己衣摆的手依然又轻又紧,就好像想要牢牢抓着她不放开,但又怕给她添负担,懂事乖巧,敏感又脆弱,实在令人心疼。 “怎么了这是,是有人欺负你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怎么就突然哭的这么厉害,告诉我,我去替你算账!” 看着秦思语哭郑子语一下就慌了神,按说她都经历了这么多,有几个世界也是亲手照养过几个孩子,可是她对哄小孩子开心还是笨拙的很,最重要的是以前的几个孩子都是坚毅、掉血不掉泪的人物,像秦思语这样香香~软软好像一朵棉花糖,那一滴眼泪都能让她的心都化了,更别说现在简直就是洪水泛滥,郑子语直接让她给泡的脑子一团糊涂,只知道更加用力抱紧了她,其他的却是一点都想不到了。 可是她抱得越紧,秦思语却哭的越发厉害,郑子语都觉得会不会是自己弄疼了她,想要松开一点秦思语又不让,她不说自己的心思,只会眼泪流的更凶,最后实在没法子,郑子语只好让她先哭个尽兴,当然也小心观察着不让她哭到缺氧,这样过了好一会,秦思语才断断续续抽抽噎噎道:“你要走了......是不是?” “......” 看来是自己在楼下和秦疏说的话她全都听到了,小姑娘敏感又自卑,好不容易有了她这个依靠,而现在却连自己都要离开,也难怪她会这么害怕伤心。 “你说过......不会离开的......”秦思语又道,只是声音更低,而与话里的意思相反的是,之前郑子语感觉到的袖子上的那一点点力道也慢慢松开了,“你要走了是不是......” 郑子语长叹一声,一手轻轻摸着小姑娘软软的发顶,一手把那只悄悄躲起来的手拉回来按在原处,想了想,才解释道:“我是要和你父亲离婚,但是我想要保护你的心不会变,所以之前答应你的还作数,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秦思语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看来是不相信她说的话了。 “......好吧,其实应该是我换了一种方法,能够更好的保护你,毕竟我总不能一天24小时都陪在你身边,所以就算我不在了,你也可以保护好自己,不会被任何人伤害。” 第一百三十八章总裁的初恋19 接下来侯亚文又和时欢比了几局,他自信自己就算不能像高乐那样是骰子高手,但好歹也在旁边‘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该沾点好运气才是,对付一个‘小土妞’合该绰绰有余。 可偏就是今天晚上无一例外的,不管他摇出的骰子数字小或大,时欢的数字总是能比他大上那么几点。他从一开始敦敦敦爽快干掉杯中酒到后来一看到酒杯就露出一脸恶心想吐的痛苦表情,就这也不肯放弃,全凭着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拗劲,“我就不信我小爷我今天赢不过你......嗝!” 他连手中的骰蛊都拿不稳了,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忽然一个趔趄把桌子上的骰蛊一起打翻在地,众人连忙去扶他,可待他看清掉在地上骰子的点数,顿时就乐了! “嘿,小爷......小爷我这次是十二点,最大的数,你,你这次拿什么赢我!” 时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揭开自己的骰蛊露出里面骰子的点数,“十二点,刚好我和你的一样。” 侯亚文现在看人都是重影的,他看不清时欢脸上的表情,但他好歹还能听到周围的欢呼声一瞬静止,后知后觉的歪了歪脑袋,憨憨道:“那......这怎么算?平局?” “不对哦,之前就说好了,如果你和我同时摇出十二点的话,是算我赢哦,所以......”时欢拿起旁边的酒瓶亲自给他倒了五杯,食指点了点桌子道:“这次加上之前几次,一共还要再和五杯酒才行,你的兄弟心疼你,没有给你倒酒,可我想你应该是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绝对不会做不到,所以我替你满好了,不过你行不行啊,还能喝吗?”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侯亚文憋屈的抿了抿嘴,但还是执拗的被周围人扶起来,不过和他豪爽喊出的话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痛苦的就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的表情,时欢看着好笑,尤其是在看到他磨蹭好久,却连酒杯碰都没碰到,下一秒就捂着嘴跑到外面,不一会就传来他痛苦的干呕声,这下她可是真的笑出了声。 “好,看来他是不行了,你们呢,有谁想要来比一比吗?” 时欢抬头看向其他人,显然她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坐在她对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来!” “好啊,我最喜欢和小姑娘玩了。”时欢笑道,然后没过十分钟,出去扶墙吐的又多了一位。 “还有人吗?”时欢无聊的玩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却让他们都看清了自己脸上那轻视又嘲讽的表情,那是之前他们刚才看着孤零零站在他们面前自己时的眼神,如今自己不过是原样奉还而已,可是他们却都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不仅打了他们的脸,甚至还挖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坟一样,于是又有人不信邪的坐在了时欢的对面。 然后一个又一个......都记不得是第多少个,最后坐在时欢对面的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翻直接醉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身体顺着沙发‘流’到了地上,时欢瞥都没瞥他一眼,但他差点压在自己脚上实在碍事的很,她挪了挪,把脚踩到他的背上,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你们还要和我比吗?” 说是这么说,但比到现在最后坐在她对面的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时欢边活动肩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明显露出疲态,蔫蔫的,只想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一手刚搭在骰蛊上,可对方却露出一脸好似她要吃了他一般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害怕的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和你比了,你太恐怖了,救命啊!” “诶,别啊,你看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不合群,不如这样吧,不玩骰子也行,选一个你擅长的,我都可以和你玩啊。” 时欢一副‘小老弟你这样可不行,瞧我多迁就你啊’的表情,她自我感觉自己真是体贴又大度,可对方看她就是一个恐怖的老巫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可他越是拼命拒绝,时欢反而更加觉得有趣,主要是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红着眼睛泫然欲泣时惨兮兮的又勾人的很,她可记得不久前对方还是用着鼻孔看自己时多么得意洋洋,这样想着就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弄哭他,让他用带着哭腔向自己求饶。 于是在对方的眼里,时欢的形象直接从巫婆升级到了大魔王,既凶残又可怕,还会带着变态的笑容慢慢对自己生出了魔爪! 幸而在关键时刻,正义从天而降,有人紧紧捉住了那只要做怪的手,眼瞅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时欢不满的抬起头,就见高乐一脸寒霜,嫌弃的看着她。 “你对别人的弟弟想要做什么?” 他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很快又像被逼着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的甩开去,捡起桌上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这才转头看着早躲在他身后的人,用着教训‘自家不听话又和外面野猫玩耍的笨狗’一样的语气冷声道:“不是很你说过了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在一起玩,本来就傻,现在变得更蠢了!” 他还啧了一声,说的她好像什么重度污染源一般,嫌弃的意味不加掩藏,满的都已经溢出来,飘得整个包厢里都是。 时欢捏着自己的手腕,也跟着啧了一声。 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屁孩。 高乐本来皱着眉看着散在满地的醉鬼,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他这才发现今天的‘小土妞’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他歪了歪头,脸还是那张脸,一副土到掉渣的装扮,可就好像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骰子玩得很好。”这是句陈述句,高乐本来还以为她并不会回答自己,可时欢似乎心情好了点,勾了勾嘴角道:“我说了,我运气很好。” 高乐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却是个嘲讽的弧度,他知道时欢在说谎,毕竟能单靠摇骰子喝酒就把所有人都喝倒,只单靠运气的话怕是要赌神附身才能有的奇迹。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因为他本就不在乎问题的真正答案是什么,就好像刚才他察觉到了时欢的不对劲,但他也并没有深究下去,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没有到那么重要和亲密的地步。 而在后来他每每想起今天的自己总是后悔不迭却也是晚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的高乐对以后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所以他微微挑眉,冷笑一声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和我比一场?” 接下来侯亚文又和时欢比了几局,他自信自己就算不能像高乐那样是骰子高手,但好歹也在旁边‘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该沾点好运气才是,对付一个‘小土妞’合该绰绰有余。 可偏就是今天晚上无一例外的,不管他摇出的骰子数字小或大,时欢的数字总是能比他大上那么几点。他从一开始敦敦敦爽快干掉杯中酒到后来一看到酒杯就露出一脸恶心想吐的痛苦表情,就这也不肯放弃,全凭着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拗劲,“我就不信我小爷我今天赢不过你......嗝!” 他连手中的骰蛊都拿不稳了,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忽然一个趔趄把桌子上的骰蛊一起打翻在地,众人连忙去扶他,可待他看清掉在地上骰子的点数,顿时就乐了! “嘿,小爷......小爷我这次是十二点,最大的数,你,你这次拿什么赢我!” 时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揭开自己的骰蛊露出里面骰子的点数,“十二点,刚好我和你的一样。” 侯亚文现在看人都是重影的,他看不清时欢脸上的表情,但他好歹还能听到周围的欢呼声一瞬静止,后知后觉的歪了歪脑袋,憨憨道:“那......这怎么算?平局?” “不对哦,之前就说好了,如果你和我同时摇出十二点的话,是算我赢哦,所以......”时欢拿起旁边的酒瓶亲自给他倒了五杯,食指点了点桌子道:“这次加上之前几次,一共还要再和五杯酒才行,你的兄弟心疼你,没有给你倒酒,可我想你应该是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绝对不会做不到,所以我替你满好了,不过你行不行啊,还能喝吗?”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侯亚文憋屈的抿了抿嘴,但还是执拗的被周围人扶起来,不过和他豪爽喊出的话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痛苦的就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的表情,时欢看着好笑,尤其是在看到他磨蹭好久,却连酒杯碰都没碰到,下一秒就捂着嘴跑到外面,不一会就传来他痛苦的干呕声,这下她可是真的笑出了声。 “好,看来他是不行了,你们呢,有谁想要来比一比吗?” 时欢抬头看向其他人,显然她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坐在她对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来!” “好啊,我最喜欢和小姑娘玩了。”时欢笑道,然后没过十分钟,出去扶墙吐的又多了一位。 “还有人吗?”时欢无聊的玩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却让他们都看清了自己脸上那轻视又嘲讽的表情,那是之前他们刚才看着孤零零站在他们面前自己时的眼神,如今自己不过是原样奉还而已,可是他们却都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不仅打了他们的脸,甚至还挖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坟一样,于是又有人不信邪的坐在了时欢的对面。 然后一个又一个......都记不得是第多少个,最后坐在时欢对面的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翻直接醉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身体顺着沙发‘流’到了地上,时欢瞥都没瞥他一眼,但他差点压在自己脚上实在碍事的很,她挪了挪,把脚踩到他的背上,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你们还要和我比吗?” 说是这么说,但比到现在最后坐在她对面的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时欢边活动肩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明显露出疲态,蔫蔫的,只想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一手刚搭在骰蛊上,可对方却露出一脸好似她要吃了他一般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害怕的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和你比了,你太恐怖了,救命啊!” “诶,别啊,你看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不合群,不如这样吧,不玩骰子也行,选一个你擅长的,我都可以和你玩啊。” 时欢一副‘小老弟你这样可不行,瞧我多迁就你啊’的表情,她自我感觉自己真是体贴又大度,可对方看她就是一个恐怖的老巫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可他越是拼命拒绝,时欢反而更加觉得有趣,主要是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红着眼睛泫然欲泣时惨兮兮的又勾人的很,她可记得不久前对方还是用着鼻孔看自己时多么得意洋洋,这样想着就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弄哭他,让他用带着哭腔向自己求饶。 于是在对方的眼里,时欢的形象直接从巫婆升级到了大魔王,既凶残又可怕,还会带着变态的笑容慢慢对自己生出了魔爪! 幸而在关键时刻,正义从天而降,有人紧紧捉住了那只要做怪的手,眼瞅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时欢不满的抬起头,就见高乐一脸寒霜,嫌弃的看着她。 “你对别人的弟弟想要做什么?” 他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很快又像被逼着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的甩开去,捡起桌上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这才转头看着早躲在他身后的人,用着教训‘自家不听话又和外面野猫玩耍的笨狗’一样的语气冷声道:“不是很你说过了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在一起玩,本来就傻,现在变得更蠢了!” 他还啧了一声,说的她好像什么重度污染源一般,嫌弃的意味不加掩藏,满的都已经溢出来,飘得整个包厢里都是。 时欢捏着自己的手腕,也跟着啧了一声。 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屁孩 第一百三十九章总裁的初恋20 时欢一路坐着车,脑中听着系统给自己讲现在她的身份,不一会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了。 她现在的名字也叫时欢,但不止是身世还是性格、样貌都和原来的她完全不一样,这个世界的‘时欢’因为幼年丧父,跟着母亲改嫁给现在的继父李丁,结果没几年母亲也因病去世,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幸亏李丁不是那等冷情绝义的人,并没有就这么不管她,可是他也不会因为一个继女就毁了自己下辈子,所以没过多久继父就又和另一个人结婚了,新的继母嫁过来时还带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时欢’的继兄乔木。 其实这一家人并没有虐~待她,只是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就是和她在一起时间比较长的继父因为经常在外面工作,与她的感情也并没有多深厚,继母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而且她们两人的关系更加尴尬,对于这个继女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索性就只照顾好她三餐温饱,好好供她上学就是,这样不会出错也不会结仇,等到成年她能独立自主了也算对得起她过世的亲生父母了。 说真的,不管是继父还是继母,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一个人接连丧父逝母,然后又寄人篱下,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在家中看着别人母慈子孝,只有自己被排在外面,班里也是别人成群结队,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心中孤苦无依又没法说,只能一日熬过一日,换做谁长此以往非要疯了不成! 而‘时欢’虽然没疯,但她因为顶着各种压力精神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也是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高乐。说来也是狗血,时欢因为性子阴暗寡言又胆小,所以在班上没少被人欺负,有一次被欺负狠了,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她从楼梯上面推了下去,小姑娘当场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务室,旁边就守着高乐。 是他把昏迷的自己送了过来,从那以后‘时欢’认定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把他当做是能把自己从黑暗生命中救赎出来的唯一光,为了报答他,她便一直都跟在高乐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不知疲倦的跟在高乐后面,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听,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去做,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 “这小姑娘还听痴情。”时欢嘟囔了一句,“那高乐呢,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死心塌地的对待,他又是什么态度?” 【能是什么态度?又不是他要人这么做的,不过是偶然学**做好事,没成想却给自己招上一个甩不掉的麻烦,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态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时欢一直都乖乖听话十分配合的态度让系统放松了心态,它说话也是吊儿郎当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掩饰,直接就道:【拜托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副土鳖样,丢在角落里就能种出蘑菇,整天阴沉沉的好像女鬼一样,还一直跟在别人后面甩也甩不掉,任谁遇上了也会烦的好不好?再加上人家高乐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他眼光高,你这样的绝对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你趁早就死心吧。】 时欢没注意它前面说的那一大堆废话,倒是后面那句听清了,当下眸色一沉,“你说他有女朋友还对别的女孩勾三搭四?” 【诶,你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他是有女朋友,但是架不住他长得帅气又多金,加上本人的性格又独树一帜,你懂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主动围上来的女人数不胜数,他一个个拒绝都嫌烦,反正他冷着一张脸,守着心里的白月光,识相的人慢慢也就退了,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系统忽然反应过来,警告道:【不过别人退就退了,你可不能这么做,原主痴情不悔的人设你绝对不能毁了,不管怎样都要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就算他赶你,在直到完成任务之前,都绝对不能放弃,听到没有?!】 时欢都被气笑了,她嘲讽一句:“那我岂不是上赶着犯贱?” 不想系统还赞同道:【嘿,可不就是犯贱么,你难不成忘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你是来赎罪的!不虐身虐心,让你吃尽苦头,才能平息你身上的怨愤和罪孽值,你还怎么完成任务,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啊?】 “真听你的我就是脑子有病!” 时欢呵了一声,系统没听清她说什么,正想追问,正巧车子就到了目的地。 从外面花花绿绿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和金碧辉煌的装修来看高不高档不知道,但在这里的消费一定贼贵,那个出租车司机看她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小姑娘来这里是找人还是来玩的,这里消费可不低,还真看不出来,别是被人骗了吧?”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拿上你的车钱滚蛋!” 司机一噎,没想到她长了张清纯的脸嘴巴竟然这么毒,然后想想能到这个地方来的又能是什么好货色,听说来这里玩的有钱人口味都比较重,别看她穿着校服一副未成年的样子,说不定她也是...... “诚惠,五十!” 时欢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十元丢在后车座上,也不管他在后面叫骂,下了车嫌弃的拍拍屁~股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 “cao!” 那摆在车头的计价器上明明就写着9.5元,说来自己还多给了他5角,他倒好还想着翻倍敲诈自己,摆明了就是欺负自己年纪小反抗不了,还有别以为她看不懂他看自己时那下~流的眼神,脑子里全都是黄色废料的人看人时也自动带上有色眼镜,这就是病,除了转世重来根本就没得治! 像这样的人,你对他客气他只会蹬鼻子上脸,所以就得要时欢这样的暴脾气震震他才好。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想就乱来,这里毕竟人来人往,身后早有侍者发现不对劲走了过来,就算他生气真想对自己动手也不敢了,只能暗骂一声倒霉,在侍者过来之前,启动车子溜个没影。 时欢一路坐着车,脑中听着系统给自己讲现在她的身份,不一会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搞清楚了。 她现在的名字也叫时欢,但不止是身世还是性格、样貌都和原来的她完全不一样,这个世界的‘时欢’因为幼年丧父,跟着母亲改嫁给现在的继父李丁,结果没几年母亲也因病去世,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也幸亏李丁不是那等冷情绝义的人,并没有就这么不管她,可是他也不会因为一个继女就毁了自己下辈子,所以没过多久继父就又和另一个人结婚了,新的继母嫁过来时还带着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时欢’的继兄乔木。 其实这一家人并没有虐~待她,只是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就是和她在一起时间比较长的继父因为经常在外面工作,与她的感情也并没有多深厚,继母还有自己的孩子要照顾,而且她们两人的关系更加尴尬,对于这个继女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索性就只照顾好她三餐温饱,好好供她上学就是,这样不会出错也不会结仇,等到成年她能独立自主了也算对得起她过世的亲生父母了。 说真的,不管是继父还是继母,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只是一个人接连丧父逝母,然后又寄人篱下,面对一个陌生的环境,在家中看着别人母慈子孝,只有自己被排在外面,班里也是别人成群结队,只有自己孤零零的,心中孤苦无依又没法说,只能一日熬过一日,换做谁长此以往非要疯了不成! 而‘时欢’虽然没疯,但她因为顶着各种压力精神早就已经支撑不住,也是在这个时候她遇见了高乐。说来也是狗血,时欢因为性子阴暗寡言又胆小,所以在班上没少被人欺负,有一次被欺负狠了,也不知道是谁竟然把她从楼梯上面推了下去,小姑娘当场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务室,旁边就守着高乐。 是他把昏迷的自己送了过来,从那以后‘时欢’认定了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把他当做是能把自己从黑暗生命中救赎出来的唯一光,为了报答他,她便一直都跟在高乐身后,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不知疲倦的跟在高乐后面,只要是他说的话她都听,只要是他想要的她都会去做,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 “这小姑娘还听痴情。”时欢嘟囔了一句,“那高乐呢,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死心塌地的对待,他又是什么态度?” 【能是什么态度?又不是他要人这么做的,不过是偶然学**做好事,没成想却给自己招上一个甩不掉的麻烦,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态度?】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是时欢一直都乖乖听话十分配合的态度让系统放松了心态,它说话也是吊儿郎当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也不掩饰,直接就道:【拜托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一副土鳖样,丢在角落里就能种出蘑菇,整天阴沉沉的好像女鬼一样,还一直跟在别人后面甩也甩不掉,任谁遇上了也会烦的好不好?再加上人家高乐是有自己喜欢的人的,他眼光高,你这样的绝对入不了他的眼,所以你趁早就死心吧。】 时欢没注意它前面说的那一大堆废话,倒是后面那句听清了,当下眸色一沉,“你说他有女朋友还对别的女孩勾三搭四?” 【诶,你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他是有女朋友,但是架不住他长得帅气又多金,加上本人的性格又独树一帜,你懂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所以主动围上来的女人数不胜数,他一个个拒绝都嫌烦,反正他冷着一张脸,守着心里的白月光,识相的人慢慢也就退了,说到底都是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系统忽然反应过来,警告道:【不过别人退就退了,你可不能这么做,原主痴情不悔的人设你绝对不能毁了,不管怎样都要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他身上,就算他赶你,在直到完成任务之前,都绝对不能放弃,听到没有?!】 时欢都被气笑了,她嘲讽一句:“那我岂不是上赶着犯贱?” 不想系统还赞同道:【嘿,可不就是犯贱么,你难不成忘了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了?你是来赎罪的!不虐身虐心,让你吃尽苦头,才能平息你身上的怨愤和罪孽值,你还怎么完成任务,回到你原来的世界啊?】 “真听你的我就是脑子有病!” 时欢呵了一声,系统没听清她说什么,正想追问,正巧车子就到了目的地。 从外面花花绿绿不停闪烁的霓虹灯和金碧辉煌的装修来看高不高档不知道,但在这里的消费一定贼贵,那个出租车司机看她的眼神顿时就不一样了。 “小姑娘来这里是找人还是来玩的,这里消费可不低,还真看不出来,别是被人骗了吧?”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赶紧拿上你的车钱滚蛋!” 司机一噎,没想到她长了张清纯的脸嘴巴竟然这么毒,然后想想能到这个地方来的又能是什么好货色,听说来这里玩的有钱人口味都比较重,别看她穿着校服一副未成年的样子,说不定她也是...... “诚惠,五十!” 时欢啧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十元丢在后车座上,也不管他在后面叫骂,下了车嫌弃的拍拍屁~股回头冲他比了个中指! “cao!” 那摆在车头的计价器上明明就写着9.5元,说来自己还多给了他5角,他倒好还想着翻倍敲诈自己,摆明了就是欺负自己年纪小反抗不了,还有别以为她看不懂他看自己时那下~流的眼神,脑子里全都是黄色废料的人看人时也自动带上有色眼镜,这就是病,除了转世重来根本就没得治! 像这样的人,你对他客气他只会蹬鼻子上脸,所以就得要时欢这样的暴脾气震震他才好。当然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想就乱来,这里毕竟人来人往,身后早有侍者发现不对劲走了过来,就算他生气真想对自己动手也不敢了,只能暗骂一声倒霉,在侍者过来之前,启动车子溜个没影。 第一百四十章总裁的初恋21 时节正是已经迈入秋季的时候,天气本该渐渐凉爽,只是因着夏季的余韵还未彻底消退,空气中都还带着浮躁的热意,尤其是人潮拥挤的地方,热度更是直线上升,实在让人难熬的很。 郑子语站在高处,专心的看着不远处从校内走出来的一队队小学生,红白相间的校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排排长势颇好的萝卜,圆圆滚滚,喜人的很。 然后她就看见自家的‘萝卜’,不是,是秦思语和另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女孩笑的张扬又烂漫,脚步迈得又大又快,但牵着秦思语的手稳稳当当,活泼开朗的样子就像头顶的太阳,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秦思语被她带着虽然脚步也跟着加快,但也并未露出吃力的样子,一向安静乖巧的女孩微微歪着脑袋一副认真又耐心聆听的样子,偶尔会嘴唇轻抿着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红扑扑的脸蛋像个苹果,生动又可爱。 “裴裴,小语,这边!”郑子语冲两人招手,先发现她的果然是裴裴,当下就牵着反应还有些慢的秦思语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郑阿姨好。”裴裴翌冲她摆摆手算是打招呼,小脑袋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未看见自己熟悉的车子后,变露出一脸了然的样子,“看来今天又麻烦您来接我回去了,真是的,明明爷爷都和我说好了晚上回去会和我一起吃完饭的,他有说话不算数!” “这可是你冤枉裴先生了。”郑子语带着两人上了车,给两人拿出解暑的冰镇绿豆汤,一面笑着解释道:“其实是之后我和裴先生约好了谈事情,正好你和小语在同一所学校,我就把你们两人一块接回去,应该不会耽误你们吃饭的。” 听她这么一说,本来还有些不满的裴裴又重新笑了起来,拉着旁边的秦思语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郑子语自后视镜看着两人,表面上这两个孩子的性格一静一动,简直是南辕北辙,可是秦思语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的原因,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在学校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说,甚至在郑子语调查之后发现,秦思语其实一直都在忍受着校园baoli! 这怎么能忍?! 于是郑子语立马就安排转学的事宜,当然在转学之前,那些胆敢欺负了她家宝贝的人也一个都逃不掉,对于那些只是跟风,事情暴露之后马上就道歉的人,郑子语略施小惩让他们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也就都放过了,而对于那些主谋,并且仗着自家小有权势咬牙不认错,一看就知道是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她也没心慈手软,除了他们该受的停课退学之外,她还用了些小手段,保证那几个孩子以后再不敢逞凶! 当然,她做的这些事除了一些实在不好解释的之外,其他的可是一点都没瞒着秦思语,而且有些事情她还主动让其参与进来,起码自己忙活这么多,虽然也有惩恶扬善的想法,但更要让秦思语明白,她现在可是有人撑腰,就算以后再受到这样不平的对待也绝对不能再忍着,让她拥有自信和安全感,不再像这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好像谁都能来欺负一把,更要让她明白反抗才是硬道理,这才是郑子语最重要的目的。 也幸而后来转来的这所学校纪律严明,老师都是十分负责任的人,加上郑子语无微不至又严厉的教导下,秦思语的性格总算比之前改变许多,虽然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也开始交朋友了,而且有裴裴在一旁,也再没有人敢来欺负她,她以前那副封闭又阴郁的气质总算冲散许多,眼看着她现在越来越好,倒不枉自己为她费那么多心思。 再看一眼后面的两个小姑娘,提醒她们自己要开车,绑好安全带乖乖坐好后,郑子语启动了车子,结果刚抬头就看到自己车后的一根电线杆子旁明显躲着一个人在朝这边张望。 郑子语微微皱眉,瞧那人面容苍老,该是不下六十岁,就算是别人派来跟踪自己也应该不会找这样的人来。 但他又频频找自己这边偷看,过了好一会似乎是感觉不对劲了才匆匆离开,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而这车上就这有三人,如果是因着自己倒还好说,但如果是因着两个孩子那她就更要小心才是。 在心里记住这件事情,郑子语开着车驶向裴宅,结果裴景山还没有回来,于是她陪着两个孩子写了会作业,过了好一会才有佣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来说裴景山请她过去。 两个孩子已经完成家庭作业,郑子语正在教他们一些防身术和急救知识,接到邀请时微微顿了顿,才道:“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先向裴先生请示一下,就说现在天也黑了,我肚子也饿了,若是裴先生不介意,不如我们先一起吃过饭,有精力再谈工作上的事情?” 裴景山大度有礼,加上也自觉确实是他回来的晚了,于是欣然同意命佣人备下酒菜,只是在酒桌上笑着开玩笑道:“是我不好,让郑女士你久等了,一点家常菜,你可莫嫌弃我怠慢,待改日我再备宴下帖,好好向你赔不是!” 他一抬头却见郑子语微微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冲他示意性的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一瞧就是在怄气的裴裴,不好意思道:“是裴先生莫要怪我冒昧,打扰你们爷孙的用餐时间,明明裴裴还很期待,一路上都在和我们说和爷爷一起出去旅游的事情,应该是我改日做东,向二位道歉才对。”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一声不满的哼声:“谁期待了,反正吃饭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记着,爷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吃饭和谁在一起不是吃?保姆、厨子、今天还有郑阿姨和小语陪着我,爷爷就去忙你自己的事好了,我才不要爷爷呢!” 这么说着的人却自己悄悄红了眼眶,一旁的秦思语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默默的握着她的手,这下裴裴连嘴都瘪了起来。 如此一来,裴景山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还答应了宝贝孙女一起吃晚饭的事情来,只是今天实在忙得很,竟是给忘了! 时节正是已经迈入秋季的时候,天气本该渐渐凉爽,只是因着夏季的余韵还未彻底消退,空气中都还带着浮躁的热意,尤其是人潮拥挤的地方,热度更是直线上升,实在让人难熬的很。 郑子语站在高处,专心的看着不远处从校内走出来的一队队小学生,红白相间的校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排排长势颇好的萝卜,圆圆滚滚,喜人的很。 然后她就看见自家的‘萝卜’,不是,是秦思语和另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走了出来。走在前面的女孩笑的张扬又烂漫,脚步迈得又大又快,但牵着秦思语的手稳稳当当,活泼开朗的样子就像头顶的太阳,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秦思语被她带着虽然脚步也跟着加快,但也并未露出吃力的样子,一向安静乖巧的女孩微微歪着脑袋一副认真又耐心聆听的样子,偶尔会嘴唇轻抿着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红扑扑的脸蛋像个苹果,生动又可爱。 “裴裴,小语,这边!”郑子语冲两人招手,先发现她的果然是裴裴,当下就牵着反应还有些慢的秦思语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郑阿姨好。”裴裴翌冲她摆摆手算是打招呼,小脑袋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未看见自己熟悉的车子后,变露出一脸了然的样子,“看来今天又麻烦您来接我回去了,真是的,明明爷爷都和我说好了晚上回去会和我一起吃完饭的,他有说话不算数!” “这可是你冤枉裴先生了。”郑子语带着两人上了车,给两人拿出解暑的冰镇绿豆汤,一面笑着解释道:“其实是之后我和裴先生约好了谈事情,正好你和小语在同一所学校,我就把你们两人一块接回去,应该不会耽误你们吃饭的。” 听她这么一说,本来还有些不满的裴裴又重新笑了起来,拉着旁边的秦思语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郑子语自后视镜看着两人,表面上这两个孩子的性格一静一动,简直是南辕北辙,可是秦思语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的原因,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在学校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说,甚至在郑子语调查之后发现,秦思语其实一直都在忍受着校园baoli! 这怎么能忍?! 于是郑子语立马就安排转学的事宜,当然在转学之前,那些胆敢欺负了她家宝贝的人也一个都逃不掉,对于那些只是跟风,事情暴露之后马上就道歉的人,郑子语略施小惩让他们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也就都放过了,而对于那些主谋,并且仗着自家小有权势咬牙不认错,一看就知道是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她也没心慈手软,除了他们该受的停课退学之外,她还用了些小手段,保证那几个孩子以后再不敢逞凶! 当然,她做的这些事除了一些实在不好解释的之外,其他的可是一点都没瞒着秦思语,而且有些事情她还主动让其参与进来,起码自己忙活这么多,虽然也有惩恶扬善的想法,但更要让秦思语明白,她现在可是有人撑腰,就算以后再受到这样不平的对待也绝对不能再忍着,让她拥有自信和安全感,不再像这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好像谁都能来欺负一把,更要让她明白反抗才是硬道理,这才是郑子语最重要的目的。 也幸而后来转来的这所学校纪律严明,老师都是十分负责任的人,加上郑子语无微不至又严厉的教导下,秦思语的性格总算比之前改变许多,虽然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也开始交朋友了,而且有裴裴在一旁,也再没有人敢来欺负她,她以前那副封闭又阴郁的气质总算冲散许多,眼看着她现在越来越好,倒不枉自己为她费那么多心思。 再看一眼后面的两个小姑娘,提醒她们自己要开车,绑好安全带乖乖坐好后,郑子语启动了车子,结果刚抬头就看到自己车后的一根电线杆子旁明显躲着一个人在朝这边张望。 郑子语微微皱眉,瞧那人面容苍老,该是不下六十岁,就算是别人派来跟踪自己也应该不会找这样的人来。 但他又频频找自己这边偷看,过了好一会似乎是感觉不对劲了才匆匆离开,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而这车上就这有三人,如果是因着自己倒还好说,但如果是因着两个孩子那她就更要小心才是。 在心里记住这件事情,郑子语开着车驶向裴宅,结果裴景山还没有回来,于是她陪着两个孩子写了会作业,过了好一会才有佣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来说裴景山请她过去。 两个孩子已经完成家庭作业,郑子语正在教他们一些防身术和急救知识,接到邀请时微微顿了顿,才道:“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先向裴先生请示一下,就说现在天也黑了,我肚子也饿了,若是裴先生不介意,不如我们先一起吃过饭,有精力再谈工作上的事情?” 裴景山大度有礼,加上也自觉确实是他回来的晚了,于是欣然同意命佣人备下酒菜,只是在酒桌上笑着开玩笑道:“是我不好,让郑女士你久等了,一点家常菜,你可莫嫌弃我怠慢,待改日我再备宴下帖,好好向你赔不是!” 他一抬头却见郑子语微微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冲他示意性的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一瞧就是在怄气的裴裴,不好意思道:“是裴先生莫要怪我冒昧,打扰你们爷孙的用餐时间,明明裴裴还很期待,一路上都在和我们说和爷爷一起出去旅游的事情,应该是我改日做东,向二位道歉才对。”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一声不满的哼声:“谁期待了,反正吃饭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记着,爷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吃饭和谁在一起不是吃?保姆、厨子、今天还有郑阿姨和小语陪着我,爷爷就去忙你自己的事好了,我才不要爷爷呢!” 这么说着的人却自己悄悄红了眼眶,一旁的秦思语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默默的握着她的手,这下裴裴连嘴都瘪了起来。 如此一来,裴景山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还答应了宝贝孙女一起吃晚饭的事情来,只是今天实在忙得很,竟是给忘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总裁的初恋22 时节正是已经迈入秋季的时候,天气本该渐渐凉爽,只是因着夏季的余韵还未彻底消退,空气中都还带着浮躁的热意,尤其是人潮拥挤的地方,热度更是直线上升,实在让人难熬的很。 郑子语站在高处,专心的看着不远处从校内走出来的一队队小学生,红白相间的校服,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排排长势颇好的萝卜,圆圆~滚滚,喜人的很。 然后她就看见自家的‘萝卜’,不是,是秦思语和另一个小女孩手拉着手走了出来。 该说是她自带天然滤镜么?怎么就是觉得虽然同样是‘萝卜’,可自家的就是不一样,总是要比其他人的更加可爱,出彩几分,于是便不由的喜笑颜开,望着出了神。 而那两个孩子也确实备受瞩目的很。走在前面的女孩笑的张扬又烂漫,脚步迈得又大又快,但牵着秦思语的手稳稳当当,活泼开朗的样子就像头顶的太阳,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而秦思语被她带着虽然脚步也跟着加快,但也并未露出吃力的样子,一向安静乖巧的女孩微微歪着脑袋一副认真又耐心聆听的样子,偶尔会嘴唇轻抿着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来,红扑扑的脸蛋像个苹果,生动又可爱。 “裴裴,小语,这边!”郑子语冲两人招手,先发现她的果然是裴裴,当下就牵着反应还有些慢的秦思语穿过人群走了过来。 “郑阿姨好。”裴裴翌冲她摆摆手算是打招呼,小脑袋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未看见自己熟悉的车子后,便露出一脸了然的样子,“看来今天又麻烦您来接我回去了,真是的,明明爷爷都和我说好了晚上回去会和我一起吃完饭的,他又说话不算数!” “这可是你冤枉裴先生了。”郑子语带着两人上了车,给两人拿出解暑的冰镇绿豆汤,一面笑着解释道:“其实是之后我和裴先生约好了谈事情,正好你和小语在同一所学校,我就把你们两人一块接回去,应该不会耽误你们吃饭的。” 听她这么一说,本来还有些不满的裴裴又重新笑了起来,拉着旁边的秦思语叽叽喳喳说起话来。 郑子语自后视镜看着两人,表面上这两个孩子的性格一静一动,简直是南辕北辙,可是秦思语或许是因为某些事情的原因,性格内向沉默寡言在学校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不说,甚至在郑子语调查之后发现,秦思语其实一直都在忍受着校园baoli! 这怎么能忍?! 于是郑子语立马就安排转学的事宜,当然在转学之前,那些胆敢欺负了她家~宝贝的人也一个都逃不掉!对于那些只是跟风,事情暴露之后马上就道歉的人,郑子语略施小惩让他们吃点苦头长长记性也就都放过了,而对于那些主谋,并且仗着自家小有权势打死都不认错,一看就知道是被宠坏了的熊孩子,她也没心慈手软,除了他们该受的停课退学之外,她还用了些小手段,保证收拾的那几个孩子以后都服服帖帖绝对再不敢逞凶! 当然,她做的这些事除了一些实在不好解释的之外,其他的可是一点都没瞒着秦思语,而且有些事情她还主动让其参与进来,毕竟自己忙活这么多,虽然也有惩恶扬善的想法,但更要让秦思语明白,她现在可是有人撑腰,就算以后再受到这样不平的对待也绝对不能再忍着,让她拥有自信和安全感,不再像这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好像谁都能来欺负一把,更要让她明白反抗才是硬道理,这才是郑子语最重要的目的。 也幸而后来转来的这所学校纪律严明,老师都是十分负责任的人,加上郑子语无微不至又努力的教导下,秦思语的性格总算比之前改变许多,虽然还是不怎么爱说话,但也开始试着交朋友了,而且有裴裴在一旁,也再没有人敢来欺负她,她以前那副封闭又阴郁的气质总算冲散许多,眼看着她现在越来越好,倒不枉自己为她费那么多心思。 再看一眼后面的两个小姑娘,提醒她们自己要开车,收起绿豆汤,绑好安全带乖乖坐好后,郑子语启动了车子,结果刚抬头就看到自己车后的一根电线杆子旁明显躲着一个人在朝这边张望。 郑子语微微皱眉,瞧那人面容苍老,该是不下六十岁,就算是别人派来跟踪自己也应该不会找这样的人来。 但他又频频找自己这边偷看,过了好一会似乎是感觉不对劲了才匆匆离开,明显就是冲着他们来的,而这车上就这有三人,如果是因着自己倒还好说,但如果是因着两个孩子那她就更要小心才是。 在心里记住这件事情,郑子语开着车驶向裴宅,结果裴景山还没有回来,于是她陪着两个孩子写了会作业,过了好一会才有佣人一脸不好意思的来说裴景山请她过去。 两个孩子已经完成家庭作业,郑子语正在教他们一些防身术和急救知识,接到邀请时微微顿了顿,才道:“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您先向裴先生请示一下,就说现在天也黑了,我肚子也饿了,若是裴先生不介意,不如我们先一起吃过饭,有精力再谈工作上的事情?” 裴景山大度有礼,加上也自觉确实是他回来的晚了,于是欣然同意命佣人备下酒菜,只是在酒桌上笑着开玩笑道:“是我不好,让郑女士你久等了,一点家常菜,你可莫嫌弃我怠慢,待改日我再备宴下帖,好好向你赔不是!” 他一抬头却见郑子语微微冲他摇了摇头,然后冲他示意性的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一瞧就是在怄气的裴裴,不好意思道:“是裴先生莫要怪我冒昧,打扰你们爷孙的用餐时间,明明裴裴还很期待,一路上都在和我们说和爷爷一起出去旅游的事情,应该是我改日做东,向二位道歉才对。” 她话音刚落,旁边就响起一声不满的哼声:“谁期待了,反正吃饭的事情只有我一个人记着,爷爷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吃饭和谁在一起不是吃?保姆、厨子、今天还有郑阿姨和小语陪着我,爷爷就去忙你自己的事好了,我才不要爷爷呢!” 这么说着的人却自己悄悄红了眼眶,一旁的秦思语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默默的握着她的手,这下裴裴连嘴都瘪了起来。 如此一来,裴景山才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还答应了宝贝孙女一起吃晚饭的事情来,只是今天实在忙得很,竟是给忘了! 自知理亏的裴景山心里后悔不已,面上陪笑道:“爷爷怎么会忘了呢,爷爷一直都记着要和裴裴一起吃饭,所以才把和郑女士的见面安排在家中,就是怕因为工作的事情耽误了和你的约定,在爷爷心里你最重要了,什么都比不上我的宝贝孙女!” 他好一通劝说,无奈裴裴实在被他放鸽太多次,早就对他这副心虚的样子烂熟于心,自然是不能这么轻易就上他的套,裴景山心里更苦,只好向一旁的郑子语求救,既然她能暗中提醒自己,想来应该是有法子补救才是。 见状郑子语只好道:“确实是这样,我在和裴先生安排见面的时间的时候他就和我说过今天要早早回来陪孙女吃饭,亏我脸皮厚,好说歹说才争取了这么一点时间,说来都是托裴裴的福,我和爷爷都向你赔不是,如果你还生气的话,也该和我们说说怎样才能让你高兴起来呢?” 裴裴吸了吸鼻子,想了想抱着一旁的秦思语不撒手,“除非你们答应今天让小语留下来陪我,还有明天是星期天,我要和小语一起去游乐场玩,反正你们大人只顾着忙工作,我有小语陪着就够了!” 若是小孙女要别的自己一定会想尽办法帮她达到,可这毕竟是别人家的孩子,这......裴景山为难的看了看郑子语,见她想了想便点头应允了,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又生出些其他的想法来。 他这人一辈子都忙于工作,疏于照顾家人,难免就生出几分隔阂来,等他终于想起重新拾起亲情的时候,儿女们都已经长大,各奔西东,只有这一个孙女因为年龄小不得不被留下来,所以他是把这辈子所有的亲情都给了她,不仅亲手把她养到这么大,极尽宠爱,养的她骄纵任性,虽因身份对其他人抱有几分防备,但若是被她认定的就一定会死死护着,护短得很。就因为这个,他最是讨厌那些利用孙女的亲近却是别有目的的来接近自己的人。 本以为秦家虽然换了主事的,新任的秦疏就算没有他父亲那般雷令风行杀伐果断,但秦裴两家合作多年,到底是多年的情谊,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却不想他们私底下竟然打着这种主意,实在是犯了他的大忌,看来是该重新思考下两家的关系了。 而郑子语明显感觉到裴景山对自己的态度骤然冷淡许多,她看了一眼终于恢复精神,吃饱了饭就和秦思语两人乖乖上楼玩耍的裴裴,心里了然,于是更加不意外进了书房之后,沉下脸的裴景山对自己不客气道:“我姑且看在秦裴两家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但公是公私是私,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凭真本事说话,年轻人做事不知轻重,与其有心想那些歪门邪道的东西,倒不如一门心思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紧要!” “裴先生说的是。”郑子语轻声应着,甚至脸上还带着笑,全然不见半点羞愧和慌张,这让裴景山更是有些不高兴,失了耐心,正想提前结束这段在他看来毫无疑义的见面,却听她道:“不过裴先生或许是误会了,我来找您和秦家一点关系都没有,这次见面,完全是处于我自己个人的意愿,就像您说的,公事公办,我是抱着十二分的诚意来见您,也请您心无旁骛,该如何便如何就是。” “不是因为秦家?”裴景山意外的挑了挑眉,在他看来,郑子语就是秦家的媳妇,而眼下自己正在重新考虑秦裴两家的合作,为此秦疏可是使尽了一切手段,她作为秦疏的妻子,既然不是来帮他的,那又是为了什么? “对,我这次来是为了裴郑两家的合作来的,眼下我手上有一个项目,不知裴先生有没有兴趣?” “郑家?”裴景山笑了,“那这次可能要让你白跑一套了,毕竟我目前为止并没有投资游戏行业的打算。” 要说多年以前,郑氏在本市还算数得上名的企业,可自从郑铎倒下之后,他唯一的女儿嫁人,公司的事情全权交给秦疏管理之后,郑氏早就大不如前,如今能让他想起的,也就只有腾飞这么一家公司了。 不过,想起秦家最近的动作,只怕这腾飞郑氏也是保不住啊。 想到这,裴景山越发没有兴趣,毕竟自己是个商人,又不是慈善家,生意上的事事关重大,可不是用来同情心泛滥做善事的。 “裴先生且慢,我敢保证,这份东西您一定会感兴趣。”郑子语自信的将东西推过去,她态度坚持,出于礼貌裴景山只得接过来,本打算做做样子,之后再拒绝就是,不想在他视线落在上面就蓦地瞪大,在看过之后更是惊讶不已,久久回不了神。 “这......这真是太匪夷所思了,这当真是你想出来的,真的能做到吗?” “这是当然。” 比起裴景山情绪波动不已,郑子语依然是刚开始那副波澜不惊成竹在胸的模样,这让裴景山蓦地生出一种她绝对什么都能做到的感觉,惊讶之余更添几分赞叹,他上下看着眼前的这个人,带着重新审视的目光,“若真是如此,这绝对是一场划时代的惊天改革!” “所以,您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啊见证这一历史性的时刻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总裁的初恋23 和裴景山的谈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好晚,最后还是佣人忍不住来提醒,两人才终于意识到,最后郑子语拒绝了裴景山留宿的提议,只说第二天会再来,正好答应了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游乐园的约定,这才匆忙离开。 结果会到家的时候,意外的,竟见客厅有些光亮——自从上次和秦疏摊牌,两人确定要离婚后,秦疏就一直都好像在忙着什么,每日早出晚归连着好几天不见人都是常事,就连秦思语他都全部丢给自己不管,她都已经快习惯家中没有这个人了,不想今天他怎么就回来了,而且都这个时候了,难不成是在等自己? 郑子语进了家,果然在餐厅看到了秦疏,对方正捧着一盘意大利面吃的狼吞虎咽,听到响动后才矜持的收敛了动作,还冲自己点点头,仿佛施恩一般道:“这是你做的?手艺不错。” 家中的保姆自己已经辞退了,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这他应该知道,那这东西自然是自己做的。 郑子语瞥了一眼,见他把最后一口汤汁都搜刮的干干净净,正端着水杯漱口的时候,忽然道:“冰箱里的那盘意大利面是我三天前为小语做的,本来觉着它不新鲜想着要扔掉,结果一忙起来就忘了。” “你该不会吃的就是那个要扔掉的意大利面吧?” “噗——!”秦疏嘴里一口水全都喷了出来!“你怎么不早说?!” “我说给谁听?谁知道你会在别人不在的时候回来,还自顾自拿了冰箱里的东西就吃,你怎么就不先问我一声呢?” 郑子语双手报肩,一副你才是无理取闹的样子。 秦疏心道,这是我家,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回来,想用什么东西就用什么东西,凭什么还得先和谁打招呼,又不是来做客的外人! 但他到底没有这么做,一来他今天实在太累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和这人吵,二来他这次回来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一想到只要等她发现自己要做的事情后一定会后悔死这么对自己,最后不得不低三下四痛哭流涕的来求自己,胸口那股闷气就稍微冲淡了些,秦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马上就要得意翘~起的嘴角,按捺道:“好了,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不是要和你来吵架的,腾飞的事情,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你明天就和我去公司做一下交接手续吧。” 郑子语眯了眯眼,就算对方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可他那点细微的小动作和表情可一点都没逃过自己的眼睛,就好像用手指摁住的小虫子试着要咬你一口挣脱钳制而拼命舞动着四肢一般,她想了想,道:“明天我没有时间,还是改到周一好了,我会带着相关人员过去的,届时你也把一切需要的都准备好,公司和离婚,我们一起办了就是。” 秦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点点头,“好,就这样安排吧。” “对了,你今天还是睡客房吧。” “......怎么,难不成你后悔了,想在最后......” “我放了治腹泻的药在客房,以免你吃了不干净的太频繁上厕所,影响我休息。” “......”不知是不是错觉,秦疏只觉的自己肠子咕噜噜转了几下,肚子竟隐隐有些作痛,甚至还有点恶心,可他到底是碍于面子,憋红了脸,咬牙说出三个字,“不、需、要!” 然后郑子语就当真不管他自己上了楼。 “这个贱人!”秦疏气的骂了声,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只感觉肚子里时坏时好,就是不给个痛快,偏他现在也困得厉害,不想为这点事情再折腾,只好安慰自己最多不过一个吃坏肚子,多上几次厕所就是,总归出不了人命,结果上了楼才发现床边放着一杯水和一盒药。 “呵,女人!总归是嘴硬心软。”秦疏吃了药,想着这下总能好好睡一觉了,却不知,这一晚他根本是别想好好睡了! 卧室里,郑子语还在工作,一边听着旁边传来来来回回折腾的声音,她好心情勾起来的嘴角就一直没放下去过。 直到她打开一封邮件,看到上面显示的资料后,她脸上的表情终于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这封邮件是她雇佣私家侦探查的关于秦思语生~母的资料,那个女人叫沐念青,是秦疏在和‘郑子语’分手没过多长时间就娶进门的人,然后又过了没多久就生下了秦思语,有人推算了日子,发现时间不对,若不是沐念青早产,就是他们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尤其是后来秦疏为孩子起了那样一个名字,于是所有人都猜测定是沐念青攀附权贵,横插两人之间才导致一对金童玉女劳燕分飞,于是皆对其感到不齿,不愿与其同伍。 这也导致了沐念青虽然嫁给了秦疏,却鲜少在外人面前露脸,关于她的信息更是少得可怜,只知道她还有一双父母,不过老两口都是普通人,母亲是家庭主妇,父亲是个警察,现也已经退休在家,一家三口这么多年再是平淡不过,而沐念青这一生做的最出格的不过两件事,一件就是和父母大吵一架,不顾他们的反对嫁给了秦疏,另一件事就是怎么也不同意和秦疏离婚,最终死在了去民政局的路上。 “......” 郑子语一手轻点着,沉吟的看着屏幕上的一家三口,沐念青这一生实在短暂的很,尤其是照片上还穿着校服的她更显稚~嫩,巧笑嫣嫣,眉眼都完成了一条线,如此浓烈的欢愉,虽然不曾在秦思语脸上见过,但依然能看出两人相似的轮廓,若是秦思语能像她这样笑的话,一定会比现在更加好看。 她的眼睛又落在照片上的另外两个人脸上,这沐念青的母亲且不说,可为什么自己却觉得她的父亲这么眼熟呢?明明都没有见过的...... 不对,自己还真见过这个人! 郑子语脑海里一瞬闪过某个人的脸,就是今天自己在车外见过的那个人,难怪觉得熟悉,原来竟然就是沐念青的父亲,也是秦思语的姥爷沐云阳? 那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为了秦思语,可又干嘛一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的样子? 她心里满是疑惑,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只得先暂时放下,翻到资料后面看到沐云阳现在居住的地址,找了本子记下,这时才发觉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算了算药效也是该消停的时候了,毕竟自己也不想闹出人命,且最大的教训他以后才会知道,所以她下的药并不重,给他一点教训就好,当然最重要的是折腾归折腾,可别牵连着自己也休息不好,不然就是得不偿失了。 于是眼看着时间还有一会,郑子语关了电脑,毫无负担的美美睡了一觉。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也不见秦疏的影子,郑子语也不管他是早就走了,还是拉了一晚上的肚子现在都爬不起来,自顾自整理好,就先给秦思语和裴裴去了个电话。 她惦念着昨天说好的要去游乐场玩,结果两个小没良心的却是忘了她,伙着班上的几个同学,早就一大清早就出发了,此时都已经到了游乐场里闹着定不下先要玩什么,根本都顾不上离她。 “我一猜就知道定是你这顽皮猴出的鬼主意!”想来也该是怕大人们在拘着他们,不过听说裴景山不放心,还是派了两个保镖随行保护着,郑子语也就放了心,少不得叮嘱两句就随他们去了。“那你们可要乖乖听话,严格遵守安全守则,太危险的设备要小心不要玩,大家互相照顾,不要走丢或者受伤了,知道吗?” “您就放心吧,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把小语完完整整的给您带回来的!” 挂了电话,郑子语想了想,还是摸出了那张记着地址的纸条,然后自己开着车寻了过去。 地址记得是城西老城区一个小~胡同里,郑子语开车一路过去,到处都是住户,人来人往,地势狭窄的很,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处停车的位置,然后自己又七拐八拐的拐了好几处,这才找到了位置。 胡同口坐着几个纳凉打扇的老婆婆,郑子语上前朝人打听消息,老婆婆耳背,护着耳朵大嗓门的阿了好几声,这才指向不远处一个低矮的小门窗大声道:“哦,你找沐警官啊,喏,那不就是他们家嘛,芝兰啊,有人找你啊!” 郑子语顺着声音一回头,果然看见一个和照片上长得一样的女人,只是比起照片上,对方明显更加苍老了许多,听到声音动作迟缓的回过头,但在看到自己的一瞬间,脸色骤然一变,连手中的水盆甩了出去都不管,急慌慌的就往回跑! “请等一下!”郑子语直觉不对,想也不想就追了上去!可是明显对方距离更近,而且就在她马上要追上的时候,忽然一个人横插在两人面前,定睛一看,正是沐念青的父亲,沐云阳! “你不准再往前一步,给我滚!”拿着扫帚挡在自己面前的沐云阳身形也不再像照片中的高大威猛,他哑着声音冲自己怒吼,好像被人侵踏领土的老狮子一般,胳膊上肌肉横起,青筋奔张,却凭白有种英雄末路的无奈和凄凉。 “......” 郑子语看着目眦欲裂瞪着自己的沐云阳,又看了眼同样红着眼睛,泪流满面躲在他身后,苦心劝他莫要惹事的关芝兰,叹了口气之后,终是向后退了一步。 “叔叔阿姨,我对你们并无恶意,只是想找你们聊聊天,我们大家都先冷静下,无论如何动手都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对不对?”她举起双手,态度温和,就连说话也是细声细气,斟字酌句,就怕一不小心刺激到对方。 可是沐云阳~根本就不领情,“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他依然是厉声大喊,声音中满是悲怆和憎恨,“我知道你是谁,你和那姓秦的都是一伙的,我女儿就是被你们害死的!” “看在你是个女人的份上,我不和你动手,有种就叫姓秦的来,不然你们逼死我女儿,现在还想害我的外孙女,我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果然,自己那天在学校外见到他,就是冲着秦思语来的。 “我这次来就是和您商量关于秦思语的事情,不知您愿不愿意收养秦思语呢?” 一听她这么说,沐云阳直接愣在了那里,“你说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够和秦疏争取抚养权,详细情况,我们进去慢慢说怎么样?”郑子语看出他眼中的松动,自己看了一圈周围明显听到响动想要看热闹的邻居,“毕竟这里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沐云阳还是有些犹豫不愿意,但他也确实不愿再让人看了笑话去,终还是妥协,哼了一声,让开了路。 郑子语跟着他进了屋,这里实在不大,从屋东到屋西几步就能走完,不过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除了厨卫之外,还有两间小卧室,其中一见门虚掩着,隐隐能看出是个女孩子住过的痕迹,她只看了一眼,然后沐云阳就警惕的把卧室门关的严严实实,再看不到了。 “有话就快说!”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十分嫌弃自己,连客套的水都不愿提起,郑子语也不计较,只是觉得自己替某人背了锅略有些不爽外,便乖乖的坐在原位,连眼睛都不敢乱瞟,直接道:“看来您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但是请您相信我,我绝对不是您想象中那样的人,事实上,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帮忙,我很快就要和秦疏离婚了,但是我没有办法丢下小语一个人,所以能不能拜托您二老收养并照顾她?” 在提到秦思语的时候,沐云阳的脸色一变,就连关芝兰都忍不住上前倾着身子,追问道:“小语?我外孙女怎么样,她还过的好吗?” 第一百四十三章总裁的初恋24 侍者走过来的时候,那出租车司机已经溜的没影,他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许是她这一身打扮和样子实在与这里太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片白色中贸然闯进了一抹白,他抽了抽嘴角,柔声道:“小姑娘,这里是酒吧,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你是来找人的还是走错了路,需不需要我帮你?” 时欢看了他一眼,忽然就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霎时纯白褪尽露出藏在下面浓郁的黑色,似蛊惑人心吃干抹净的妖精一般,她娇~声低语道:“小哥哥,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高乐你知道吗?能不能带人家去找他呀?” 侍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什么都不知道只懂傻愣愣的点头,“好啊,我带你去。” 高乐在他们这里算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晓,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便是见过了纸醉金迷的他们见了都忍不住咋舌,也听说他背景大的很,所以就算他小小年纪却从未有人敢得罪他。 侍者带着她上了电梯到了最高的楼层,时欢瞧着旁边还有一个按键,便指着道:“这里还能再上一层?” “喔,这里是酒店的天台,一般是在夏天开放,做露天餐厅,供客人看夜景用的,不过这两天天气凉,上面没什么人,黑布隆冬的也不安全,没事还是不要上去的好?”说完,电梯也到了,侍者道:“这一层只有一个包厢,你出了电梯就能看到。” 果然电梯刚一开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时欢一眼就看到侍者说的那个包厢,大门敞开着,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声音震得地面都在颤,还有一个人明显是喝多了,正趴在走廊上呕吐,顿时一股酒臭和酸臭弥漫在周围,这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侍者面露难色,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要不我送你进去吧,或者我帮你把高乐叫出来,瞧他们玩得正疯,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时欢抬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的,不想她现在的个子太低,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胸膛,不料手~感还挺好,于是又忍不住蹭了蹭,直闹的侍者满脸通红,这才放过人家,“谢谢你了小哥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告别纯情的侍者小哥哥,时欢抬脚向包房走去,路过那个呕吐的人时,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迷蒙的眼睛瞪的老大,忽然跳起来吓了她一跳,“哟,小土妹你竟然真的敢来啊?” 时欢挑挑眉,“高乐呢?” “乐哥?哦,对,来来来我带你去找乐哥!”瞧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喝得不少,脚下虚晃,平坦坦的直道都能被他走出‘s’形来,他郁闷的挠挠头,冲着旁边的时欢招招手,“你过来扶着我,这地不平,我要告诉乐哥,明儿就铲平他!” 时欢才不想沾一身的酒臭味,见他不依不饶的非要缠过来,她干脆伸出脚直接把人摔个狗啃屎来,在他扑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走过去道:“哎呀,这个地真的不平哦,你摔的疼不疼呀,我们赶紧去找乐哥投诉他们去!” “对,投诉他们气!”那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许是这一摔磕到了牙,他说话牙齿漏风,还喷出一嘴的血沫子,沾了一下巴实在又傻又蠢,惨不忍睹。 系统眼见着她从下车后到现在一波骚操作不断,如今明明是她伤了人,还能面不改色的使唤人家,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若它有心脏的话,此时就能体验一般什么叫‘心慌不安,后悔晚矣’的心情了。 【宿主,为以防万一,我要再提醒你一下,你偶尔曝出本性只要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并不要紧,不过待会你应该会按照原主的性格好好完成任务吧?】 “......看情况咯。” 系统从这几个字中看出了宿主想要搞事的蠢~蠢~欲~动,它正想警告几句,但这个时候时欢已经进入了包厢,它怕自己反而会挑起这人的反骨,到时候真的不好好发挥就惨了,所以乖乖的闭上了嘴。 包厢里面灯红酒绿,ktv里正放着《死了都要爱》,旁边一个人抱着麦尖声飙着高音,身边还有几个人好像没骨头似的扭着,当真是鬼哭神嚎群魔乱舞。 时欢路过看了唱歌的一眼,没说什么捂着耳朵跟着刚才那个醉鬼走过去,只见一张大大的沙发上,坐在中间正和人玩着扑克牌的人,正是高乐。 “哥,小土妞来了。”醉鬼趴在高乐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抓过桌上的酒瓶子又和旁边的人滚作一团。 而高乐自顾自玩着,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他又玩了几局,显然手气不佳,抬头灌酒和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这样玩了几把,他气的把手中的牌一推,“妈的,手气这么差,不玩了!”然后才觉得面前直愣愣的站着个人影,他感觉不对皱着眉抬头望过来,正好看见她‘发懵而手足无措’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推了推旁边的醉鬼,“猴子去告诉哑巴别嚎了,换个稍微安静点的歌。” 猴子,也就是侯亚文玩的累了差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睁眼一瞧见时欢酒顿时醒了一半,忙扑过去找唱得陶醉的‘哑巴’凉声,一边指了指那边的两个人,一边冲他眨眨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人来了,乐哥让我们过去,有好戏看了!” 凉声唱的高兴,本来是不想过去的,但无奈这是高乐的要求,他只得不舍的放下话筒,转而点了首《爱你在心口难开》,搞得那群正跳得起劲的人差点没闪了腰,一个个骂骂咧咧的下了场,本来空荡荡的沙发上顿时挤满了人,无数双眼睛都齐齐的看向依然站在中央的时欢,就好像那种在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的眼神。 哦,不,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高欢,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黏在鞋底怎么也甩不掉的口香糖,满脸都是厌恶和恶心,自下而上看过来的眼神却满含轻鄙,他下巴微抬,点着桌子上的一杯酒,说出的话也满是不耐烦和毫不遮掩的恶意,“啧,怎么来的这么晚,按照我们的规矩,先自罚三杯吧。” 侍者走过来的时候,那出租车司机已经溜的没影,他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许是她这一身打扮和样子实在与这里太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片白色中贸然闯进了一抹白,他抽了抽嘴角,柔声道:“小姑娘,这里是酒吧,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你是来找人的还是走错了路,需不需要我帮你?” 时欢看了他一眼,忽然就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霎时纯白褪尽露出藏在下面浓郁的黑色,似蛊惑人心吃干抹净的妖精一般,她娇~声低语道:“小哥哥,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高乐你知道吗?能不能带人家去找他呀?” 侍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什么都不知道只懂傻愣愣的点头,“好啊,我带你去。” 高乐在他们这里算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晓,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便是见过了纸醉金迷的他们见了都忍不住咋舌,也听说他背景大的很,所以就算他小小年纪却从未有人敢得罪他。 侍者带着她上了电梯到了最高的楼层,时欢瞧着旁边还有一个按键,便指着道:“这里还能再上一层?” “喔,这里是酒店的天台,一般是在夏天开放,做露天餐厅,供客人看夜景用的,不过这两天天气凉,上面没什么人,黑布隆冬的也不安全,没事还是不要上去的好?”说完,电梯也到了,侍者道:“这一层只有一个包厢,你出了电梯就能看到。” 果然电梯刚一开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时欢一眼就看到侍者说的那个包厢,大门敞开着,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声音震得地面都在颤,还有一个人明显是喝多了,正趴在走廊上呕吐,顿时一股酒臭和酸臭弥漫在周围,这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侍者面露难色,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要不我送你进去吧,或者我帮你把高乐叫出来,瞧他们玩得正疯,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时欢抬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的,不想她现在的个子太低,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胸膛,不料手~感还挺好,于是又忍不住蹭了蹭,直闹的侍者满脸通红,这才放过人家,“谢谢你了小哥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告别纯情的侍者小哥哥,时欢抬脚向包房走去,路过那个呕吐的人时,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迷蒙的眼睛瞪的老大,忽然跳起来吓了她一跳,“哟,小土妹你竟然真的敢来啊?” 时欢挑挑眉,“高乐呢?” “乐哥?哦,对,来来来我带你去找乐哥!”瞧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喝得不少,脚下虚晃,平坦坦的直道都能被他走出‘s’形来,他郁闷的挠挠头,冲着旁边的时欢招招手,“你过来扶着我,这地不平,我要告诉乐哥,明儿就铲平他!” 时欢才不想沾一身的酒臭味,见他不依不饶的非要缠过来,她干脆伸出脚直接把人摔个狗啃屎来,在他扑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走过去道:“哎呀,这个地真的不平哦,你摔的疼不疼呀,我们赶紧去找乐哥投诉他们去!” “对,投诉他们气!”那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许是这一摔磕到了牙,他说话牙齿漏风,还喷出一嘴的血沫子,沾了一下巴实在又傻又蠢,惨不忍睹。 系统眼见着她从下车后到现在一波骚操作不断,如今明明是她伤了人,还能面不改色的使唤人家,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若它有心脏的话,此时就能体验一般什么叫‘心慌不安,后悔晚矣’的心情了。 【宿主,为以防万一,我要再提醒你一下,你偶尔曝出本性只要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并不要紧,不过待会你应该会按照原主的性格好好完成任务吧?】 “......看情况咯。” 系统从这几个字中看出了宿主想要搞事的蠢~蠢~欲~动,它正想警告几句,但这个时候时欢已经进入了包厢,它怕自己反而会挑起这人的反骨,到时候真的不好好发挥就惨了,所以乖乖的闭上了嘴。 包厢里面灯红酒绿,ktv里正放着《死了都要爱》,旁边一个人抱着麦尖声飙着高音,身边还有几个人好像没骨头似的扭着,当真是鬼哭神嚎群魔乱舞。 时欢路过看了唱歌的一眼,没说什么捂着耳朵跟着刚才那个醉鬼走过去,只见一张大大的沙发上,坐在中间正和人玩着扑克牌的人,正是高乐。 “哥,小土妞来了。”醉鬼趴在高乐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抓过桌上的酒瓶子又和旁边的人滚作一团。 而高乐自顾自玩着,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他又玩了几局,显然手气不佳,抬头灌酒和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这样玩了几把,他气的把手中的牌一推,“妈的,手气这么差,不玩了!”然后才觉得面前直愣愣的站着个人影,他感觉不对皱着眉抬头望过来,正好看见她‘发懵而手足无措’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推了推旁边的醉鬼,“猴子去告诉哑巴别嚎了,换个稍微安静点的歌。” 猴子,也就是侯亚文玩的累了差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睁眼一瞧见时欢酒顿时醒了一半,忙扑过去找唱得陶醉的‘哑巴’凉声,一边指了指那边的两个人,一边冲他眨眨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人来了,乐哥让我们过去,有好戏看了!” 凉声唱的高兴,本来是不想过去的,但无奈这是高乐的要求,他只得不舍的放下话筒,转而点了首《爱你在心口难开》,搞得那群正跳得起劲的人差点没闪了腰,一个个骂骂咧咧的下了场,本来空荡荡的沙发上顿时挤满了人,无数双眼睛都齐齐的看向依然站在中央的时欢,就好像那种在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的眼神。 哦,不,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高欢,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黏在鞋底怎么也甩不掉的口香糖,满脸都是厌恶和恶心,自下而上看过来的眼神却满含轻鄙,他下巴微抬,点着桌子上的一杯酒,说出的话也满是不耐烦和毫不遮掩的恶意,“啧,怎么来的这么晚,按照我们的规矩,先自罚三杯吧。” 第一百四十四章总裁的初恋25 周围一阵起哄声,有人专门倒好三杯酒整齐摆在时欢面前,只是她明显看到还有几个人重新开了几瓶酒,也不遮掩,就放在桌子上杯子后面,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明晃晃的恶意,显然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她猜的没错,这几个少年少女跟在高乐身边时间久了,好的没学到,坏大毛病倒是沾了不少,平时就喜欢互开玩笑恶作剧来打发时间,偏今天在他们无聊的时候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要是不能玩的尽兴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群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屁孩因为进入叛逆期、中二病觉得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谁都瞧不起,加上青春期的躁动无处发泄,又因为不能像成年人那般因为已经形成成熟的价值观,懂得自我约束,自我排遣,于是这份多余的精力就变成了伤害别人的暴力,尤其是对于明显和他们不一样,却又偏偏硬要缠上来的异类,他们更是抱团一致对外,对同样是孩子的人或许会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但是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痛不痒。 她看了一眼那群人,忽然浅浅露出一个笑容——喜欢装大人玩扮家家酒的小屁孩,就让自己来让你们领略一下真正大人的风采吧。 一群小屁孩还没有自己不经意间打开恶魔开关的警觉心,尤其是高乐,他看着‘小土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她被自己这群人吓怕了,啧了一声,心里烦躁不已,顿觉无趣的很,“你快点,到底喝不喝,不喝就赶紧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 其他人一见高乐恼了,还真怕到手的玩具也飞了,于是一群人催促道:“就是啊,来这里都是玩的,你像根木杆子杵在那里做什么,这不是扫兄弟们的兴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本来就不是来玩的,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呀,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就被吓着了可怎么行?” 这反话说的一群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说小土妞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顿时乐开了,“这话说的真绝,不过也说真的,小土妞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人有嘲讽了几句,话都是拣最难听的说,便是脸皮最厚的人也受不了,他们想着这下子‘小土妞’就算还硬赖着不走也该被欺负苦了才对,不想他们抬头一瞧,‘小土妞’脸上非但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笑着露出一脸有趣的表情。 “喝酒可以,但你们这么欺负人我可不依。”时欢故意挑了个和高乐斜对角面的位置坐下,被她挤开的人蓦地打了个冷战,嘴里嘟囔着奇怪竟也没和她计较,自己又重新去找了个位置和伙伴们挤在一处,这下子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左边都是高乐和他的那一群小孩,右边就只有时欢自己,势单力薄,她却半点弱势都不露,不如我们来比输赢,谁输谁喝怎么样?” “你会个什么?”高乐都不看她,自顾自和凉声摇着骰子玩,倒是侯亚文瞥了她一眼,嫌弃道。 时欢也不理他,一手直指向高乐手里的骰子,道:“那就比这个,这个我会玩,摇大小,谁大谁赢,怎么样?” 场子静了一瞬,继而马上暴起响亮的嘲笑声来,他们本还以为‘小土妞’终于学聪明了,知道会耍花招了,不想竟然还是这么蠢,一时有不少人面露嘲讽和失望四面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侯亚文更是乐的在沙发上滚作一团,没留神跌在地上,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笑声还没停止,以至于他说话都断断续续,吐个字也得歇上好半天,以至于时欢看着他还在想他到底会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哈哈......真是不知.......不知好歹,也不打听打听......呼呼......我们乐哥可是出了名的骰神......你和他比......哈哈......就是把你喝趴下可别怨我们不懂怜香惜玉......” “还没比过又怎么能知道谁更厉害?我的赌运一向都很好的!”时欢露出不服气的表情,眼睛看着对面一扫而过,压着声音挑衅道:“该不会其实是你们怕丢脸,不敢和我赌吧?” “你唔......内所森么?”因为太过惊讶,这下他可是真的咬到了舌头,侯亚文痛的倒吸凉气,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和他身后那群人一样的愤怒,干脆让人又拿了副骰子过来,重重砸在时欢面前,吼道:“吼,奏让扫也和内~壁一场,俗的人喊爷爷!”【好,就让小爷和你比一场,输的人喊爷爷!】 时欢按住他的手,侯亚文顿时一脸得意,“现在自导破了,把那那三瓶酒喝了,再喊森爷爷就放过内!” 时欢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不是,我是想说在比之前有些规矩还是要说清楚,比大小,谁大谁赢,输的喝酒,可若两人都摇出最大的十二点的话,就算我赢,怎么样?” 那边高乐终于抬眼看了一眼这边,本来还有些不满的侯亚文见状立马点头应道:“蒜内赢就蒜内赢,农人奏似麻烦!”【算你赢就算你赢,女人就是麻烦!】 “好,那就开始吧。” 侯亚文拿起骰蛊一阵猛摇,放下打开一看,是个九点,也算一个比较大的数字,周围人顿时露出骄傲又挑衅的眼神,时欢心里轻笑一声,拿起骰蛊轻摇了两下,放下打开一看,是个十点。 “肿么会?!”不仅侯亚文一下瞪大了眼睛,周围的欢呼声也一下戛然而止,周遭尴尬的很,时欢半点影响都没有,拿起旁边刚才为自己准备的酒放在他面前,无声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侯亚文气的撇撇嘴,“喝就喝,骚爷也不是算赖的人!”他仰头一口干掉,长舒一口气,“再来!” 周围一阵起哄声,有人专门倒好三杯酒整齐摆在时欢面前,只是她明显看到还有几个人重新开了几瓶酒,也不遮掩,就放在桌子上杯子后面,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明晃晃的恶意,显然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她猜的没错,这几个少年少女跟在高乐身边时间久了,好的没学到,坏大毛病倒是沾了不少,平时就喜欢互开玩笑恶作剧来打发时间,偏今天在他们无聊的时候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要是不能玩的尽兴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群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屁孩因为进入叛逆期、中二病觉得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谁都瞧不起,加上青春期的躁动无处发泄,又因为不能像成年人那般因为已经形成成熟的价值观,懂得自我约束,自我排遣,于是这份多余的精力就变成了伤害别人的暴力,尤其是对于明显和他们不一样,却又偏偏硬要缠上来的异类,他们更是抱团一致对外,对同样是孩子的人或许会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但是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痛不痒。 她看了一眼那群人,忽然浅浅露出一个笑容——喜欢装大人玩扮家家酒的小屁孩,就让自己来让你们领略一下真正大人的风采吧。 一群小屁孩还没有自己不经意间打开恶魔开关的警觉心,尤其是高乐,他看着‘小土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她被自己这群人吓怕了,啧了一声,心里烦躁不已,顿觉无趣的很,“你快点,到底喝不喝,不喝就赶紧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 其他人一见高乐恼了,还真怕到手的玩具也飞了,于是一群人催促道:“就是啊,来这里都是玩的,你像根木杆子杵在那里做什么,这不是扫兄弟们的兴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本来就不是来玩的,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呀,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就被吓着了可怎么行?” 这反话说的一群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说小土妞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顿时乐开了,“这话说的真绝,不过也说真的,小土妞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人有嘲讽了几句,话都是拣最难听的说,便是脸皮最厚的人也受不了,他们想着这下子‘小土妞’就算还硬赖着不走也该被欺负苦了才对,不想他们抬头一瞧,‘小土妞’脸上非但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笑着露出一脸有趣的表情。 “喝酒可以,但你们这么欺负人我可不依。”时欢故意挑了个和高乐斜对角面的位置坐下,被她挤开的人蓦地打了个冷战,嘴里嘟囔着奇怪竟也没和她计较,自己又重新去找了个位置和伙伴们挤在一处,这下子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左边都是高乐和他的那一群小孩,右边就只有时欢自己,势单力薄,她却半点弱势都不露,不如我们来比输赢,谁输谁喝怎么样?” “你会个什么?”高乐都不看她,自顾自和凉声摇着骰子玩,倒是侯亚文瞥了她一眼,嫌弃道。 时欢也不理他,一手直指向高乐手里的骰子,道:“那就比这个,这个我会玩,摇大小,谁大谁赢,怎么样?” 场子静了一瞬,继而马上暴起响亮的嘲笑声来,他们本还以为‘小土妞’终于学聪明了,知道会耍花招了,不想竟然还是这么蠢,一时有不少人面露嘲讽和失望四面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侯亚文更是乐的在沙发上滚作一团,没留神跌在地上,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笑声还没停止,以至于他说话都断断续续,吐个字也得歇上好半天,以至于时欢看着他还在想他到底会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哈哈......真是不知.......不知好歹,也不打听打听......呼呼......我们乐哥可是出了名的骰神......你和他比......哈哈......就是把你喝趴下可别怨我们不懂怜香惜玉......” “还没比过又怎么能知道谁更厉害?我的赌运一向都很好的!”时欢露出不服气的表情,眼睛看着对面一扫而过,压着声音挑衅道:“该不会其实是你们怕丢脸,不敢和我赌吧?” “你唔......内所森么?”因为太过惊讶,这下他可是真的咬到了舌头,侯亚文痛的倒吸凉气,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和他身后那群人一样的愤怒,干脆让人又拿了副骰子过来,重重砸在时欢面前,吼道:“吼,奏让扫也和内~壁一场,俗的人喊爷爷!”【好,就让小爷和你比一场,输的人喊爷爷!】 时欢按住他的手,侯亚文顿时一脸得意,“现在自导破了,把那那三瓶酒喝了,再喊森爷爷就放过内!” 时欢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不是,我是想说在比之前有些规矩还是要说清楚,比大小,谁大谁赢,输的喝酒,可若两人都摇出最大的十二点的话,就算我赢,怎么样?” 那边高乐终于抬眼看了一眼这边,本来还有些不满的侯亚文见状立马点头应道:“蒜内赢就蒜内赢,农人奏似麻烦!”【算你赢就算你赢,女人就是麻烦!】 “好,那就开始吧。” 侯亚文拿起骰蛊一阵猛摇,放下打开一看,是个九点,也算一个比较大的数字,周围人顿时露出骄傲又挑衅的眼神,时欢心里轻笑一声,拿起骰蛊轻摇了两下,放下打开一看,是个十点。 “肿么会?!”不仅侯亚文一下瞪大了眼睛,周围的欢呼声也一下戛然而止,周遭尴尬的很,时欢半点影响都没有,拿起旁边刚才为自己准备的酒放在他面前,无声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侯亚文气的撇撇嘴,“喝就喝,骚爷也不是算赖的人!”他仰头一口干掉,长舒一口气,“再来!” 第一百四十五章总裁的初恋26 接下来侯亚文又和时欢比了几局,他自信自己就算不能像高乐那样是骰子高手,但好歹也在旁边‘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该沾点好运气才是,对付一个‘小土妞’合该绰绰有余。 可偏就是今天晚上无一例外的,不管他摇出的骰子数字小或大,时欢的数字总是能比他大上那么几点。他从一开始敦敦敦爽快干掉杯中酒到后来一看到酒杯就露出一脸恶心想吐的痛苦表情,就这也不肯放弃,全凭着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拗劲,“我就不信我小爷我今天赢不过你......嗝!” 他连手中的骰蛊都拿不稳了,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忽然一个趔趄把桌子上的骰蛊一起打翻在地,众人连忙去扶他,可待他看清掉在地上骰子的点数,顿时就乐了! “嘿,小爷......小爷我这次是十二点,最大的数,你,你这次拿什么赢我!” 时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揭开自己的骰蛊露出里面骰子的点数,“十二点,刚好我和你的一样。” 侯亚文现在看人都是重影的,他看不清时欢脸上的表情,但他好歹还能听到周围的欢呼声一瞬静止,后知后觉的歪了歪脑袋,憨憨道:“那......这怎么算?平局?” “不对哦,之前就说好了,如果你和我同时摇出十二点的话,是算我赢哦,所以......”时欢拿起旁边的酒瓶亲自给他倒了五杯,食指点了点桌子道:“这次加上之前几次,一共还要再和五杯酒才行,你的兄弟心疼你,没有给你倒酒,可我想你应该是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绝对不会做不到,所以我替你满好了,不过你行不行啊,还能喝吗?”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侯亚文憋屈的抿了抿嘴,但还是执拗的被周围人扶起来,不过和他豪爽喊出的话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痛苦的就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的表情,时欢看着好笑,尤其是在看到他磨蹭好久,却连酒杯碰都没碰到,下一秒就捂着嘴跑到外面,不一会就传来他痛苦的干呕声,这下她可是真的笑出了声。 “好,看来他是不行了,你们呢,有谁想要来比一比吗?” 时欢抬头看向其他人,显然她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坐在她对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来!” “好啊,我最喜欢和小姑娘玩了。”时欢笑道,然后没过十分钟,出去扶墙吐的又多了一位。 “还有人吗?”时欢无聊的玩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却让他们都看清了自己脸上那轻视又嘲讽的表情,那是之前他们刚才看着孤零零站在他们面前自己时的眼神,如今自己不过是原样奉还而已,可是他们却都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不仅打了他们的脸,甚至还挖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坟一样,于是又有人不信邪的坐在了时欢的对面。 然后一个又一个......都记不得是第多少个,最后坐在时欢对面的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翻直接醉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身体顺着沙发‘流’到了地上,时欢瞥都没瞥他一眼,但他差点压在自己脚上实在碍事的很,她挪了挪,把脚踩到他的背上,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你们还要和我比吗?” 说是这么说,但比到现在最后坐在她对面的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时欢边活动肩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明显露出疲态,蔫蔫的,只想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一手刚搭在骰蛊上,可对方却露出一脸好似她要吃了他一般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害怕的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和你比了,你太恐怖了,救命啊!” “诶,别啊,你看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不合群,不如这样吧,不玩骰子也行,选一个你擅长的,我都可以和你玩啊。” 时欢一副‘小老弟你这样可不行,瞧我多迁就你啊’的表情,她自我感觉自己真是体贴又大度,可对方看她就是一个恐怖的老巫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可他越是拼命拒绝,时欢反而更加觉得有趣,主要是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红着眼睛泫然欲泣时惨兮兮的又勾人的很,她可记得不久前对方还是用着鼻孔看自己时多么得意洋洋,这样想着就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弄哭他,让他用带着哭腔向自己求饶。 于是在对方的眼里,时欢的形象直接从巫婆升级到了大魔王,既凶残又可怕,还会带着变~态的笑容慢慢对自己生出了魔爪! 幸而在关键时刻,正义从天而降,有人紧紧捉住了那只要做怪的手,眼瞅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时欢不满的抬起头,就见高乐一脸寒霜,嫌弃的看着她。 “你对别人的弟弟想要做什么?” 他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很快又像被逼着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的甩开去,捡起桌上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这才转头看着早躲在他身后的人,用着教训‘自家不听话又和外面野猫玩耍的笨狗’一样的语气冷声道:“不是很你说过了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在一起玩,本来就傻,现在变得更蠢了!” 他还啧了一声,说的她好像什么重度污染源一般,嫌弃的意味不加掩藏,满的都已经溢出来,飘得整个包厢里都是。 时欢捏着自己的手腕,也跟着啧了一声。 果然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屁孩。 高乐本来皱着眉看着散在满地的醉鬼,闻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他这才发现今天的‘小土妞’似乎和平常有些不一样,他歪了歪头,脸还是那张脸,一副土到掉渣的装扮,可就好像多了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骰子玩得很好。”这是句陈述句,高乐本来还以为她并不会回答自己,可时欢似乎心情好了点,勾了勾嘴角道:“我说了,我运气很好。” 高乐也跟着勾了勾嘴角,却是个嘲讽的弧度,他知道时欢在说谎,毕竟能单靠摇骰子喝酒就把所有人都喝倒,只单靠运气的话怕是要赌神附身才能有的奇迹。 不过他并没有揭穿,因为他本就不在乎问题的真正答案是什么,就好像刚才他察觉到了时欢的不对劲,但他也并没有深究下去,因为她对他来说还没有到那么重要和亲密的地步。 而在后来他每每想起今天的自己总是后悔不迭却也是晚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现在的高乐对以后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所以他微微挑眉,冷笑一声道:“既然这样,不如你和我比一场?” 接下来侯亚文又和时欢比了几局,他自信自己就算不能像高乐那样是骰子高手,但好歹也在旁边‘熏陶’了这么多年,也该沾点好运气才是,对付一个‘小土妞’合该绰绰有余。 可偏就是今天晚上无一例外的,不管他摇出的骰子数字小或大,时欢的数字总是能比他大上那么几点。他从一开始敦敦敦爽快干掉杯中酒到后来一看到酒杯就露出一脸恶心想吐的痛苦表情,就这也不肯放弃,全凭着心中一股不服输的拗劲,“我就不信我小爷我今天赢不过你......嗝!” 他连手中的骰蛊都拿不稳了,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忽然一个趔趄把桌子上的骰蛊一起打翻在地,众人连忙去扶他,可待他看清掉在地上骰子的点数,顿时就乐了! “嘿,小爷......小爷我这次是十二点,最大的数,你,你这次拿什么赢我!” 时欢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揭开自己的骰蛊露出里面骰子的点数,“十二点,刚好我和你的一样。” 侯亚文现在看人都是重影的,他看不清时欢脸上的表情,但他好歹还能听到周围的欢呼声一瞬静止,后知后觉的歪了歪脑袋,憨憨道:“那......这怎么算?平局?” “不对哦,之前就说好了,如果你和我同时摇出十二点的话,是算我赢哦,所以......”时欢拿起旁边的酒瓶亲自给他倒了五杯,食指点了点桌子道:“这次加上之前几次,一共还要再和五杯酒才行,你的兄弟心疼你,没有给你倒酒,可我想你应该是个信守承诺的男子汉,答应人家的事绝对不会做不到,所以我替你满好了,不过你行不行啊,还能喝吗?” “不要问男人行不行!”侯亚文憋屈的抿了抿嘴,但还是执拗的被周围人扶起来,不过和他豪爽喊出的话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痛苦的就好像要上断头台一样的表情,时欢看着好笑,尤其是在看到他磨蹭好久,却连酒杯碰都没碰到,下一秒就捂着嘴跑到外面,不一会就传来他痛苦的干呕声,这下她可是真的笑出了声。 “好,看来他是不行了,你们呢,有谁想要来比一比吗?” 时欢抬头看向其他人,显然她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马上就有一个女孩坐在她对面,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我来!” “好啊,我最喜欢和小姑娘玩了。”时欢笑道,然后没过十分钟,出去扶墙吐的又多了一位。 “还有人吗?”时欢无聊的玩着手指甲,一边漫不经心的扫了他们一眼,轻飘飘的,却让他们都看清了自己脸上那轻视又嘲讽的表情,那是之前他们刚才看着孤零零站在他们面前自己时的眼神,如今自己不过是原样奉还而已,可是他们却都露出一脸愤怒的表情,就好像自己不仅打了他们的脸,甚至还挖了他们祖宗十八代的坟一样,于是又有人不信邪的坐在了时欢的对面。 然后一个又一个......都记不得是第多少个,最后坐在时欢对面的人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眼睛一翻直接醉晕了过去,软趴趴的身体顺着沙发‘流’到了地上,时欢瞥都没瞥他一眼,但他差点压在自己脚上实在碍事的很,她挪了挪,把脚踩到他的背上,这才觉得舒服许多。 “你们还要和我比吗?” 说是这么说,但比到现在最后坐在她对面的也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时欢边活动肩膀,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上明显露出疲态,蔫蔫的,只想快点解决这边的事情,一手刚搭在骰蛊上,可对方却露出一脸好似她要吃了他一般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害怕的拼命摇头,“不不不,我不要和你比了,你太恐怖了,救命啊!” “诶,别啊,你看大家都玩得这么‘高兴’,只有你一个人这么不合群,不如这样吧,不玩骰子也行,选一个你擅长的,我都可以和你玩啊。” 时欢一副‘小老弟你这样可不行,瞧我多迁就你啊’的表情,她自我感觉自己真是体贴又大度,可对方看她就是一个恐怖的老巫婆,不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 可他越是拼命拒绝,时欢反而更加觉得有趣,主要是对方长着一张娃娃脸,红着眼睛泫然欲泣时惨兮兮的又勾人的很,她可记得不久前对方还是用着鼻孔看自己时多么得意洋洋,这样想着就感觉到自己心底的施虐欲蠢~蠢~欲~动,想要弄哭他,让他用带着哭腔向自己求饶。 于是在对方的眼里,时欢的形象直接从巫婆升级到了大魔王,既凶残又可怕,还会带着变~态的笑容慢慢对自己生出了魔爪! 幸而在关键时刻,正义从天而降,有人紧紧捉住了那只要做怪的手,眼瞅着到手的鸭子飞了,时欢不满的抬起头,就见高乐一脸寒霜,嫌弃的看着她。 “你对别人的弟弟想要做什么?” 他隔着衣服握着她的手,很快又像被逼着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飞快的甩开去,捡起桌上的湿纸巾,仔仔细细的把每根手指都擦干净,这才转头看着早躲在他身后的人,用着教训‘自家不听话又和外面野猫玩耍的笨狗’一样的语气冷声道:“不是很你说过了不要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在一起玩,本来就傻,现在变 第一百四十六章总裁的初恋27 侍者走过来的时候,那出租车司机已经溜的没影,他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许是她这一身打扮和样子实在与这里太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片白色中贸然闯进了一抹白,他抽了抽嘴角,柔声道:“小姑娘,这里是酒吧,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你是来找人的还是走错了路,需不需要我帮你?” 时欢看了他一眼,忽然就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霎时纯白褪尽露出藏在下面浓郁的黑色,似蛊惑人心吃干抹净的妖精一般,她娇~声低语道:“小哥哥,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高乐你知道吗?能不能带人家去找他呀?” 侍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什么都不知道只懂傻愣愣的点头,“好啊,我带你去。” 高乐在他们这里算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晓,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便是见过了纸醉金迷的他们见了都忍不住咋舌,也听说他背景大的很,所以就算他小小年纪却从未有人敢得罪他。 侍者带着她上了电梯到了最高的楼层,时欢瞧着旁边还有一个按键,便指着道:“这里还能再上一层?” “喔,这里是酒店的天台,一般是在夏天开放,做露天餐厅,供客人看夜景用的,不过这两天天气凉,上面没什么人,黑布隆冬的也不安全,没事还是不要上去的好?”说完,电梯也到了,侍者道:“这一层只有一个包厢,你出了电梯就能看到。” 果然电梯刚一开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时欢一眼就看到侍者说的那个包厢,大门敞开着,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声音震得地面都在颤,还有一个人明显是喝多了,正趴在走廊上呕吐,顿时一股酒臭和酸臭弥漫在周围,这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侍者面露难色,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要不我送你进去吧,或者我帮你把高乐叫出来,瞧他们玩得正疯,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时欢抬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的,不想她现在的个子太低,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胸膛,不料手~感还挺好,于是又忍不住蹭了蹭,直闹的侍者满脸通红,这才放过人家,“谢谢你了小哥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告别纯情的侍者小哥哥,时欢抬脚向包房走去,路过那个呕吐的人时,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迷蒙的眼睛瞪的老大,忽然跳起来吓了她一跳,“哟,小土妹你竟然真的敢来啊?” 时欢挑挑眉,“高乐呢?” “乐哥?哦,对,来来来我带你去找乐哥!”瞧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喝得不少,脚下虚晃,平坦坦的直道都能被他走出‘s’形来,他郁闷的挠挠头,冲着旁边的时欢招招手,“你过来扶着我,这地不平,我要告诉乐哥,明儿就铲平他!” 时欢才不想沾一身的酒臭味,见他不依不饶的非要缠过来,她干脆伸出脚直接把人摔个狗啃屎来,在他扑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走过去道:“哎呀,这个地真的不平哦,你摔的疼不疼呀,我们赶紧去找乐哥投诉他们去!” “对,投诉他们气!”那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许是这一摔磕到了牙,他说话牙齿漏风,还喷出一嘴的血沫子,沾了一下巴实在又傻又蠢,惨不忍睹。 系统眼见着她从下车后到现在一波骚操作不断,如今明明是她伤了人,还能面不改色的使唤人家,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若它有心脏的话,此时就能体验一般什么叫‘心慌不安,后悔晚矣’的心情了。 【宿主,为以防万一,我要再提醒你一下,你偶尔曝出本性只要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并不要紧,不过待会你应该会按照原主的性格好好完成任务吧?】 “......看情况咯。” 系统从这几个字中看出了宿主想要搞事的蠢~蠢~欲~动,它正想警告几句,但这个时候时欢已经进入了包厢,它怕自己反而会挑起这人的反骨,到时候真的不好好发挥就惨了,所以乖乖的闭上了嘴。 包厢里面灯红酒绿,ktv里正放着《死了都要爱》,旁边一个人抱着麦尖声飙着高音,身边还有几个人好像没骨头似的扭着,当真是鬼哭神嚎群魔乱舞。 时欢路过看了唱歌的一眼,没说什么捂着耳朵跟着刚才那个醉鬼走过去,只见一张大大的沙发上,坐在中间正和人玩着扑克牌的人,正是高乐。 “哥,小土妞来了。”醉鬼趴在高乐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抓过桌上的酒瓶子又和旁边的人滚作一团。 而高乐自顾自玩着,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他又玩了几局,显然手气不佳,抬头灌酒和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这样玩了几把,他气的把手中的牌一推,“妈的,手气这么差,不玩了!”然后才觉得面前直愣愣的站着个人影,他感觉不对皱着眉抬头望过来,正好看见她‘发懵而手足无措’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推了推旁边的醉鬼,“猴子去告诉哑巴别嚎了,换个稍微安静点的歌。” 猴子,也就是侯亚文玩的累了差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睁眼一瞧见时欢酒顿时醒了一半,忙扑过去找唱得陶醉的‘哑巴’凉声,一边指了指那边的两个人,一边冲他眨眨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人来了,乐哥让我们过去,有好戏看了!” 凉声唱的高兴,本来是不想过去的,但无奈这是高乐的要求,他只得不舍的放下话筒,转而点了首《爱你在心口难开》,搞得那群正跳得起劲的人差点没闪了腰,一个个骂骂咧咧的下了场,本来空荡荡的沙发上顿时挤满了人,无数双眼睛都齐齐的看向依然站在中央的时欢,就好像那种在动物园里看猩猩一样的眼神。 哦,不,还是有不一样的,比如高欢,他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块黏在鞋底怎么也甩不掉的口香糖,满脸都是厌恶和恶心,自下而上看过来的眼神却满含轻鄙,他下巴微抬,点着桌子上的一杯酒,说出的话也满是不耐烦和毫不遮掩的恶意,“啧,怎么来的这么晚,按照我们的规矩,先自罚三杯吧。” 侍者走过来的时候,那出租车司机已经溜的没影,他看了一眼远处,又看了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少女,许是她这一身打扮和样子实在与这里太格格不入,就好像一片白色中贸然闯进了一抹白,他抽了抽嘴角,柔声道:“小姑娘,这里是酒吧,未成年人禁止入内的,你是来找人的还是走错了路,需不需要我帮你?” 时欢看了他一眼,忽然就勾唇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霎时纯白褪尽露出藏在下面浓郁的黑色,似蛊惑人心吃干抹净的妖精一般,她娇~声低语道:“小哥哥,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高乐你知道吗?能不能带人家去找他呀?” 侍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什么都不知道只懂傻愣愣的点头,“好啊,我带你去。” 高乐在他们这里算的上是无人不知无人晓,可是出了名的出手阔绰,便是见过了纸醉金迷的他们见了都忍不住咋舌,也听说他背景大的很,所以就算他小小年纪却从未有人敢得罪他。 侍者带着她上了电梯到了最高的楼层,时欢瞧着旁边还有一个按键,便指着道:“这里还能再上一层?” “喔,这里是酒店的天台,一般是在夏天开放,做露天餐厅,供客人看夜景用的,不过这两天天气凉,上面没什么人,黑布隆冬的也不安全,没事还是不要上去的好?”说完,电梯也到了,侍者道:“这一层只有一个包厢,你出了电梯就能看到。” 果然电梯刚一开就听到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时欢一眼就看到侍者说的那个包厢,大门敞开着,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声音震得地面都在颤,还有一个人明显是喝多了,正趴在走廊上呕吐,顿时一股酒臭和酸臭弥漫在周围,这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侍者面露难色,有些担心的看了她一眼,迟疑道:“要不我送你进去吧,或者我帮你把高乐叫出来,瞧他们玩得正疯,你一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没事的,我们都是朋友,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的。”时欢抬手,本想拍拍他的肩膀的,不想她现在的个子太低,只能转而拍了拍他的胸膛,不料手~感还挺好,于是又忍不住蹭了蹭,直闹的侍者满脸通红,这才放过人家,“谢谢你了小哥哥,改天我请你吃饭!” 告别纯情的侍者小哥哥,时欢抬脚向包房走去,路过那个呕吐的人时,对方抬头看了她一眼,迷蒙的眼睛瞪的老大,忽然跳起来吓了她一跳,“哟,小土妹你竟然真的敢来啊?” 时欢挑挑眉,“高乐呢?” “乐哥?哦,对,来来来我带你去找乐哥!”瞧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定然喝得不少,脚下虚晃,平坦坦的直道都能被他走出‘s’形来,他郁闷的挠挠头,冲着旁边的时欢招招手,“你过来扶着我,这地不平,我要告诉乐哥,明儿就铲平他!” 时欢才不想沾一身的酒臭味,见他不依不饶的非要缠过来,她干脆伸出脚直接把人摔个狗啃屎来,在他扑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时候,走过去道:“哎呀,这个地真的不平哦,你摔的疼不疼呀,我们赶紧去找乐哥投诉他们去!” “对,投诉他们气!”那人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许是这一摔磕到了牙,他说话牙齿漏风,还喷出一嘴的血沫子,沾了一下巴实在又傻又蠢,惨不忍睹。 系统眼见着她从下车后到现在一波骚操作不断,如今明明是她伤了人,还能面不改色的使唤人家,后知后觉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若它有心脏的话,此时就能体验一般什么叫‘心慌不安,后悔晚矣’的心情了。 【宿主,为以防万一,我要再提醒你一下,你偶尔曝出本性只要不被人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并不要紧,不过待会你应该会按照原主的性格好好完成任务吧?】 “......看情况咯。” 系统从这几个字中看出了宿主想要搞事的蠢~蠢~欲~动,它正想警告几句,但这个时候时欢已经进入了包厢,它怕自己反而会挑起这人的反骨,到时候真的不好好发挥就惨了,所以乖乖的闭上了嘴。 包厢里面灯红酒绿,ktv里正放着《死了都要爱》,旁边一个人抱着麦尖声飙着高音,身边还有几个人好像没骨头似的扭着,当真是鬼哭神嚎群魔乱舞。 时欢路过看了唱歌的一眼,没说什么捂着耳朵跟着刚才那个醉鬼走过去,只见一张大大的沙发上,坐在中间正和人玩着扑克牌的人,正是高乐。 “哥,小土妞来了。”醉鬼趴在高乐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像完成什么任务似的,抓过桌上的酒瓶子又和旁边的人滚作一团。 而高乐自顾自玩着,好像根本就没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他又玩了几局,显然手气不佳,抬头灌酒和喝水一样一杯接着一杯,这样玩了几把,他气的把手中的牌一推,“妈的,手气这么差,不玩了!”然后才觉得面前直愣愣的站着个人影,他感觉不对皱着眉抬头望过来,正好看见她‘发懵而手足无措’的样子,嗤笑了一声,推了推旁边的醉鬼,“猴子去告诉哑巴别嚎了,换个稍微安静点的歌。” 猴子,也就是侯亚文玩的累了差点没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和自己说话,睁眼一瞧见时欢酒顿时醒了一半,忙扑过去找唱得陶醉的‘哑巴’凉声,一边指了指那边的两个人,一边冲他眨眨眼睛,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人来了,乐哥让我们过去,有好戏看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总裁的初恋28 就在苏媚犯傻的时候,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蓦地将她惊醒,慌张张的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从没见过的手机号。 点下接通键:“喂,你好,我是苏媚。” “苏媚小姐你好,我是窦唯,不知可否在今天晚上下班之后邀苏小姐你出来喝一杯呢?当然只有我们两个人,地点你随意。” ......诶诶诶?!!!! 说实话窦唯的邀请苏媚不敢不去,虽然有莫冉冉的警告在先,但这种不知对方目的却总是不由自主的臆想对方要怎么报复自己,整日里提心吊胆惶惶不安的经历实在是太痛苦了!还是那句话,“长通不如短痛”是死是活都是要痛快一点才好。 然后为了给自己壮胆,她第一反应就是想给莫冉冉打个电话,出于职业的习惯,她不喜欢打没有把握的仗,但是一想到莫冉冉对窦唯的厌恶排斥,还有他特别强调的‘只有我们两个人’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转头向同事打听了下窦唯的为人,竟没有一个人知晓,在电脑百度上也查不出任何资料,这和几乎常年都霸占着娱乐头条的窦晓一点也不一样,排除性格不谈,就是星由集团也算排得上名的企业,没道理窦家只有他一人的资料一点都没有泄露。 怎么也想不通的苏媚积了一肚子的郁闷,又因为好奇心不被满足反而连心中的那点恐惧都顾不上了。 到了晚上,苏媚一边在脑子里模拟着窦唯可能拥有的性格,会作出怎样的反应以及应对政策一边匆匆往约定的地方赶。 这是她最近才养出来的习惯,做律师说到底就是就是和人打嘴仗,占尽了优势自然赢得轻松,但如果碰上难缠的也不是没有,这个时候就要尽量想到可能发生的场景也不至于在面对突发状况时慌了阵脚。 下了车,苏媚深呼吸几口气,努力将自己调到‘战斗’状态,肃冷着一张小~脸,这才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结果才发现对方竟然没有来! 这让本来斗志昂扬准备一番苦战的苏媚只感觉被人闪了腰一般,坐在位置上又等了一会都不见人来,胸口中的斗气渐渐消弭,直到十分钟后窦唯才姗姗来迟。 “我迟到了。”他说,脸上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我想这其中的原因苏小姐一定很清楚。” 他手上拿着一本杂志好似随意的放在一旁,苏媚眼尖的发现那是一本八卦娱乐杂志,而内容和她今天早上见到的那本差不多,虽然配图较‘委婉’了一点,并没有任何刺激性的东西,但那好似血一样放大加粗的题目——知名富二代又曝丑闻!房~事激烈进医院!可是吸睛易懂的很。 难道他是想说正是因为她害得窦晓出了丑闻,导致公司股市不稳,所以他才会加班迟到吧? 苏媚干笑着,“想必窦先生一定是贵人事忙,不过没关系,我也是才到不久,不着急的。” 这个时候的她之前心中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斗志可是全部都没有了,还好她脸上一点都不显所谓输人不输阵,她挺了挺脊背,主动拿起菜单道:“这里的蔬菜沙拉很好吃,低热量减脂,对身体很好,来一些吗?” “你随意,我没胃口。”窦唯冷淡道,“不过我还是劝苏小姐先别急着吃东西,毕竟待会我们要谈的事情可能也会让你没胃口。” “......好吧。”苏媚心中警惕,暗道一声‘来了!’一边脸上表情不变道:“那么我点一杯果汁总可以吧?” 窦唯耸耸肩,表示无所谓,“也请给我来一杯纯净水。” 不一会服务生送来两个人需要的东西。苏媚端起杯子轻呷了几口果汁,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感觉让她内心的焦急和不安稍稍减轻一些,想着总不能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一句话都不说怼到天亮,还不如自己主动出击掌控主动权来得好。 所以她试探道:“不知道窦先生邀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据我所知像星由这样的大企业可是有固定的律师团队做法律顾问的,而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能解决那么多精英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还需要您特地亲自登门拜访,所以您不如直接说明,也好让我不再忐忑不安才是。”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窦唯显然是渴极了,一杯水一下子就让他饮下一半去,有溢出的水珠滑落,喉头滚动,津亮的皮肤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极其性~感。 苏媚却无心欣赏,这家伙毫不留情甚至有些讽刺的话让她本来想说出口的话就那么一噎全都憋在了嗓子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而润了嗓子的窦唯只觉之前火热的燥意顿时烟消云散,就连一声的疲意都减轻许多,他提起三分精神仔细看着对面的女人,说实话,她长的还不赖,清傲高冷有性格,勉强可以打上四分,加上那样诱人的身材却全部包裹在如此禁欲的制服下,周身复杂的气质惹得周围的人频频向这边看过来,也难怪一向猎~艳无数的窦晓会看上她,但是...... “说真的,我还蛮欣赏你的。”他眨了眨眼,眼神从上到下快速的在她身上一览而过,在察觉到对方小拇指无意识的轻划着玻璃杯底沿,忽然轻笑一声,“若苏小姐对自己的能力没有太大自信的话,那何不相信我是因为折服于你的美貌,甘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所以才特地诚心诚意的邀请你约会呢?” 这话虚伪的听的她只想吐! 而且他是在说她就只是个空有外表还爱招蜂引蝶的空花瓶,是想要挑衅么?! 苏媚恨的咬牙切齿,怒极反笑,面上便显露几分狰狞,一字一句道:“窦先生真爱说笑,我再不济,但做我们这个职业的一点基本常识还是懂的,比如说察言观色?我与其相信窦先生是因为爱慕我才约我出来,倒不如相信窦先生是为了打探某些消息才来‘讨好’我的!” ‘讨好’二字被她故意用了重音,窦唯闲适的往后一退靠在椅背上,挑了挑眉,“比如?” “其实我也是瞎猜的,说错了您也别生气。我想着我身边也没什么亲近的人,只有一个闺蜜,啊,就是您昨天见到的,说来您也认识,就是冉冉。” 她边说着边注意观察着他的表情,在她提到‘闺蜜’两个字的时候,本来表情散漫的窦唯一瞬间收起了全部心神,他的模样本就极具攻击性,漫不经心时还不影响,但当他刻意释放出气势,那种久居高位者的威压,他前倾着身子,犹如一头潜伏扑食猎物的狮子,而被他盯上的苏媚在第一瞬间就感觉到了那种被人咬食住喉咙的威胁和恐惧。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这突然发生的状况,也因为察觉到这个人对莫冉冉保佑着不一样的感情。 “你不配提起她的名字!”窦唯盯着苏媚恶狠狠道。 若说至现在为止之前的他还有几分社会精英的模样,那么现在的他就只会让苏媚联想到‘野兽’这个词语。 按理说,莫冉冉和窦晓是夫妻,也就是窦唯的弟媳,他们还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感情上就算很亲近也不该是他现在表现的这个样子。 他双眼赤红,苏媚却分明在他眼中看到疯狂的占有欲以及肆虐之情,这都是因为她刚才提到了莫冉冉的名字,虽然她曾猜想过或许窦唯对冉冉有几分情谊,但也觉着总不会太超过界限,然而如今亲眼所见心中还是吃了一惊。 他会伤了冉冉! 这样的念头一起,苏媚再不敢用莫冉冉的名义去试探窦唯,一不小心都可能铸成大错,将她推入深渊! 而面对暴走的窦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赶紧离开。虽然早在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起苏媚出于本能就想拔腿就走,然而不争气的身体却在对方的威胁下软作一团动弹不能,她用尽了全部意志力调控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才不不服输的撑起自己整个身体,不至于在他面前丢了脸去! 同时,她拼命飞快运转着自己的大脑,想着该如何才能在这个已经暴怒的男人面前逃走,因为他们两人本就长相不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此时这边的异动也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力,眼看着有一个服务生走来这里,苏媚不觉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窦唯像是看透她所想一般,冷嗤了一声:“像你这种连闺蜜的老公都要勾搭的贱人根本就不配再留在冉冉身边!” 不论哪个时代对于小三人们都是深恶痛绝的,好似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顿时周围人看苏媚的眼光充满了鄙视不屑和厌恶,就连方才一直在她身上徘徊的视线都变得更加明目张胆和下~流。 而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苏媚控制不住的脸颊发红,这种样子在其他人眼里显然就被以为是当众揭穿的羞惭恼怒! 而面对暴走的窦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赶紧离开。虽然早在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起苏媚出于本能就想拔腿就走,然而不争气的身体却在对方的威胁下软作一团动弹不能,她用尽了全部意志力调控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才不不服输的撑起自己整个身体,不至于在他面前丢了脸去! 同时,她拼命飞快运转着自己的大脑,想着该如何才能在这个已经暴怒的男人面前逃走,因为他们两人本就长相不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此时这边的异动也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力,眼看着有一个服务生走来这里,苏媚不觉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窦唯像是看透她所想一般,冷嗤了一声:“像你这种连闺蜜的老公都要勾搭的贱人根本就不配再留在冉冉身边!” 不论哪个时代对于小三人们都是深恶痛绝的,好似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顿时周围人看苏媚的眼光充满了鄙视不屑和厌恶,就连方才一直在她身上徘徊的视线都变得更加明目张胆和下~流。 而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苏媚控制不住的脸颊发红,这种样子在其他人眼里显然就被以为是当众揭穿的羞惭恼怒! 而面对暴走的窦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赶紧离开。虽然早在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起苏媚出于本能就想拔腿就走,然而不争气的身体却在对方的威胁下软作一团动弹不能,她用尽了全部意志力调控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才不不服输的撑起自己整个身体,不至于在他面前丢了脸去! 同时,她拼命飞快运转着自己的大脑,想着该如何才能在这个已经暴怒的男人面前逃走,因为他们两人本就长相不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此时这边的异动也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力,眼看着有一个服务生走来这里,苏媚不觉悄悄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瞬窦唯像是看透她所想一般,冷嗤了一声:“像你这种连闺蜜的老公都要勾搭的贱人根本就不配再留在冉冉身边!” 不论哪个时代对于小三人们都是深恶痛绝的,好似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顿时周围人看苏媚的眼光充满了鄙视不屑和厌恶,就连方才一直在她身上徘徊的视线都变得更加明目张胆和下~流。 而处于众目睽睽之下的苏媚控制不住的脸颊发红,这种样子在其他人眼里显然就被以为是当众揭穿的羞惭恼怒! 而面对暴走的窦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赶紧离开。虽然早在察觉到危险的那一刻起苏媚出于本能就想拔腿就走,然而不争气的身体却在对方的威胁下软作一团动弹不能,她用尽了全部意志力调控着自己仅剩不多的力气才不不服输的撑起自己整个身体,不至于在他面前丢了脸去! 同时,她拼命飞快运转着自己的大脑,想着该如何才能在这个已经暴怒的男人面前逃走,因为他们两人本就长相不俗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此时这边的异动也引起了服务生的注意力,眼看着有一个服务生走来这里,苏媚不觉悄悄松了口气。 第一百四十八章总裁的初恋29 和秦疏签了合约,两人立马趁热打铁下午就到了民政局把证领了。 秦疏看着手中的本子,感叹道:“当初和你结婚时,我是真的想和你白头偕老的,不想真是造化弄人,竟然还是到了这一步,希望你下一个遇到的一定比我好,这样再见面时我才能放心。” 郑子语挑了挑眉,见不惯他戏精上身,也不想和他纠缠,于是冷笑了一声,道:“那可真是不巧,我倒希望你下半辈子就独自存活别再祸害其他良家妇女,像你这样的人,老死不相往来才最好!” 秦疏只当她败犬狂怒,心里最后那一点怀疑也消散了,自觉没有再开口刺激她,不想郑子语刚上车,离他远了就给裴景山去了个电话。 “哟,郑总,现在这个时间您不是应该正忙着呢吗?怎么有时间给我来电话?” 郑子语一扫之前的憋闷,笑逐颜开,回道:“您可别打趣我了,和您比起来我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上不得台面,我就是想问您我之前和您说的那件事,您看......” “不过是一桩小事,早就已经办妥了。” 郑子语一听就放心了。她之前帮秦思语转到现在这个学校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因为那里是可以寄宿的,她早就有心想让秦思语住到学校,这样就可以避免和秦疏接触,可想也知道对方一定不同意,说不得还会打草惊蛇,所以她转头拜托裴景山,现在秦疏急着要和裴景山攀关系谈合作,只要他提一句裴裴在校一个人感觉寂寞,最好是有个人能陪着,秦疏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秦思语送去住校的。 这样,没有了秦思语,自己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可就是她大展身手的时候了! “那可真是太谢谢裴先生了。” “恩,虽然人家常说大恩不言谢,不过在商言商,我可是为了你连和秦家几十年的交情都不顾了,那上次你说的那个项目......” 郑子语一听便知道裴景山的意思,她也没有什么抵触的心思,自然的应道:“裴先生可是商界的领头者,能的您高看一眼我自是求之不得,不过我这边暂时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干净,稍后我会给您准备一份完美的企划案,到时候我们再详谈?” “好,那我就等郑总的好消息了。” 郑子语轻笑一声,这次倒是没有再拒绝这个称呼。 挂了电话,她对司机吩咐道:“去公司。” 当初郑父靠着腾飞攒下一笔资产后,他并没有因此满足,而是试着创立了其他几个公司,希望不仅仅是在游戏公司方面,便是其他行业他也能有所建树,只是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有限,所以之后再没有哪家公司能够有像腾飞这样的成绩。 加上后来郑父病重,把自己所有的产业都交给女婿秦疏打理,那个人向来是兽过留皮雁过拔毛的周扒皮,腾飞这样的大蛋糕他费尽心思要吞下,便是郑家其他几家小公司怕也被他折腾的够呛。 郑子语翻了翻资料,果然发现目前也只有三家公司能够勉强维持运作,一家之前是做电子通讯,现在只是靠帮人做手机小程序;一家是和腾飞一样做游戏,现在则是帮一些电影公司做特效;而还有一家竟然是做保健品的? 这横跨的范围实在是广,根本就没有一点联系。且前两者虽然是‘被逼无奈有些不务正业’,但好歹人家还是在努力工作的,这最后这家公司可倒好,根本就是家空壳子,只因郑父当年许也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突然明白了生命的可贵,于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块空地,本意是想打造一个纯绿色生态养生会馆,也好供自己以后养老,结果动工到一半,却因为种种原因而被搁置在那里,久之那里也就变成了一处没用的荒地,实在令人唏嘘。 郑子语一边以手点着下巴,一边在脑中快速演算着各种方案,直到司机提醒,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 “郑小姐您好,大家都已经在会议室等着您了,请跟我来。” 郑子语跟着侍者上了楼,一进门就感觉各种各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疑惑、怀疑、不安、嘲讽,或是光明正大的打量,或是偷偷摸摸的窥视,她都不在乎,挺胸抬头,步伐坚定,没有半点迟疑的站在上首中心位置,只大大方方的任他们瞧,任他们说,直到他们自己反而先受不住,她才轻笑着,朗声道:“大家好,我是郑子语,或许在这之前你们都有听说过关于我的事情,但现在我还是要重新自我介绍一次,然后希望你们在以后一起共事的时间里能够把我看做独立的一个人,而不是某人的女儿,更不是某人已经离婚的妻子。我事先声明,既然现在公司是我主事,那么我就要要求令行禁止,我下的命令不容置疑,更不允许阳奉阴违,或许你们会觉得我独断专横,接受不了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会吩咐好财务为大家结算好工资,绝对不会拖欠各位一分钱。” 她话音刚落,便激起不小的波浪,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也有人不满立马起身走人,郑子语就像她说的除了让人为其结算工资外,竟然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说,然后又有几个人受不了她的‘冷漠’起身离开。 不过就算如此,会议室里还是留下很多人,郑子语眼睛向下一扫,似乎不甚满意的样子。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众人一听,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然后只见郑子语笑眯眯的掏出一份名单,道:“既然你们不愿主动,那就只能我来了。” “张楚、李铭、乔凡东......”她的声音清脆明朗,可每一个被她点到名字的人皆是浑身一震,眼神闪躲,又故作镇定,直到她将手中长长的名单念完,她的眼睛扫过每一个刚才点到的人身上,那样直白又锐利的眼神,就好像能戳穿他们所有伪装一般,让他们心惊胆战。 “以上,你们都被解雇了,请你们现在就离开这个会所,会有工作人员为你们结清工资的,放心吧,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即有人不满的跳出来,“就算现在公司是你当家,但我们可都是在公司呆了多年的老员工了,当初是我们和郑总一起打拼才挣得如今的局面,便是后来公司势微,我们也坚信着,一直守在各自的岗位,这么长时间以来兢兢业业不说劳苦功高,但你一来就要开除我们,这不是寒大家的心吗?” “说得对!”又有另一人站起来帮腔抗议道:“不论如何我们都没有办法接受,或许你还年轻,贸然做下错误的决定,郑总呢,我们要见郑总,看看他同不同意?!” “就是,我们要见郑总,让郑总给我们一个交代!” 有先前几个人鼓动,立马就获得许多人的响应,多为名单上的人,也有些其他人受气氛影响,蠢蠢欲动。 看着对方得意挑衅的表情,郑子语挑眉,招招手,从外面进来一群身强体壮的保镖,立时上前围做一圈便将那几个挑事的人按了下去! “你们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们,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郑总,郑总啊!” “告诉你,现在我才是郑总,公司所有的事情都听我安排,便是你再这么撒泼甩赖,我马上就让人把你扔出去!” 那人眼珠子一转,明显是不信她当真会做事这么绝,毕竟周围还有这么多人,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人,有能有多大本事? 可当他正想继续大吵大闹,嘴才张了一般就被身后的保镖眼疾手快的塞进一块抹布,顿时满腔脏话都变成了溢出口的呜咽,郑子语瞧都不瞧,直接冷声吩咐:“扔出去!” “我是想着温柔一点,可若有人给脸不要脸的话,我也不介意手段粗鲁一点,‘请’你们出去!”郑子语眼睛扫过剩下的人里,见他们虽然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可脸上皆是不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瞧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于是她接着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满,但你们怎么不想想这么多人为何我独偏偏与你们过不去?你们做过什么好事心里当真一点数都没有吗?我不过是看在你们到底为公司出过力,好心替你们收敛着最后一点遮羞布,可若是你们当真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必要了,我也不介意彻底的开诚布公,好好聊聊?” 这下子,那些人才终于安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一边惊疑不定,不知郑子语手中到底握着多少证据,还是根本就是在诈他们?一边又担心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就他们做的那点子事,恐怕以后在这个圈子里他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迟疑了一会,他们最终还是接受了郑子语的安排,乖乖领了遣散费,灰溜溜的离开了。 如此,剩下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来还有些动摇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里,一边又忍不住心惊郑子语的手腕,毕竟就连一直在一起共事的他们都摸不透其中门道,她一个从来都不过问公司事,突然空降下来的人竟然一瞬间就拔掉了这么多钉子,雷霆手段,城府之深,不能不让人忌惮佩服。 而这,就是郑子语想要的。 当然,一味地暴政可不是她的追求,给个棒子再给个甜枣,双管齐下恩威并施方是正道。 所以处理了那些人,郑子语便恢复了浅笑的模样,温声道:“希望各位能够明白,虽然我刚才的举动看似不近人情了些,但我有我的苦衷,我看似年轻,但从小我的父亲就曾教导过我,他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一个人的成功绝对离不开他背后一群人的支撑,我一直都不敢忘记,但他老人家还有一句话我也是至今都铭记在心,那就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对待你的敌人,永远都不要心慈手软。” “所以,在座的各位有些都是当初追随我父亲南征北战多年的老人了,在你们面前我还是个有些稚嫩的孩子,如果那里有不对的地方,私下也可以随便指点,我们一起商量解决的方法,但工作上的事情请各位还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切忌马虎敷衍,更不能欺上瞒下,如有违反,方才那几个人便是所有人的榜样!” “我是想着温柔一点,可若有人给脸不要脸的话,我也不介意手段粗鲁一点,‘请’你们出去!”郑子语眼睛扫过剩下的人里,见他们虽然都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可脸上皆是不忿,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一瞧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于是她接着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心中不满,但你们怎么不想想这么多人为何我独偏偏与你们过不去?你们做过什么好事心里当真一点数都没有吗?我不过是看在你们到底为公司出过力,好心替你们收敛着最后一点遮羞布,可若是你们当真连最后一点面子都不必要了,我也不介意彻底的开诚布公,好好聊聊?”这下子,那些人才终于安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一边惊疑不定,不知郑子语手中到底握着多少证据,还是根本就是在诈他们?一边又担心若她说的都是真的,就他们做的那点子事,恐怕以后在这个圈子里他们连立足之地都没有了。 迟疑了一会,他们最终还是接受了郑子语的安排,乖乖领了遣散费,灰溜溜的离开了。 如此,剩下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本来还有些动摇的心慢慢放回了肚子里,一边又忍不住心惊郑子语的手腕,毕竟就连一直在一起共事的他们都摸不透其中门道,她一个从来都不过问公司事,突然空降下来的人竟然一瞬间就拔掉了这么多钉子,雷霆手段,城府之深,不能不让人忌惮佩服。 而这,就是郑子语想要的。 当然,一味地暴政可不是她的追求,给个棒子再给个甜枣,双管齐下恩威并施方是正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总裁的初恋30 不得不说高乐确实有一张好面孔,不过才十几岁的少年,那股子青春肆意怎么也收敛不住,更不提他这人从小蜜罐子里长大,如今进入叛逆期更是怼天怼地唯我独尊,斜着眼看人的时候眼角翻飞,眼神嘲弄,还带着几分耍疯,颇有种桀骜不驯的坏男孩感觉,难怪会受那么多女孩的追捧。 但对像‘历经千帆’的老油条时欢来说,要是交往的话还是要合自己的心意,三观更加成熟、贴合的人才好,话句话说就是,她嫌弃高乐太过小屁孩,怕是毛都没长齐,青涩果子一个,吃起来都嫌酸牙,再一想起她之前经历过的几个小年轻无一例外都是精力旺~盛却没什么技术,便是有好颜色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而且她都玩了一晚上了,实在没什么经历和这位祖宗玩,于是无聊撇撇嘴,摆摆手道:“不要了,玩了一晚上骰子,我眼睛都快变成骰子了,而且光是你们喝酒了我什么好处都没有,太无聊了!” 她话音一落,其他人皆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她。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一晚上转了性子?先不说她那一手的骰子怎么会玩的那么好,便是换做以前她怎么敢和高乐这么说话?她不是从来都只会像朵阴暗里藏着的蘑菇,只敢背后偷偷看着他们,却是连看都不敢看高乐一眼的,现在不仅敢拒绝他,竟然还敢嘲讽他,这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了吧?! 不得不说这些人一下就触及了事情的真~相,但他们不过只是猜猜而已,谁也没想真的去细究这个荒唐的念头。 而高乐只是看了时欢一眼,他只觉的这是对方想要引起自己的一个手段罢了,既不会多想更不会在意,但对方对自己的挑衅他却是接下了。 “难不成你是想要赢了就跑?还是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他眼中的嘲弄意味更浓,可时欢却一脸认真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赢了,你就给我跪地上,大喊三声‘时欢姑奶奶我错了!’然后磕三个头就好。” 她一副‘好吧好吧陪你玩就陪你玩吧’的不耐烦表情,好像他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高乐直接气笑了,后面两个人更是怒不可遏,拍桌而起叫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忍你一晚上了你不要太嚣张!” 时欢一眼瞥过去,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高宇立马就熄了火,像只被欺负很的哈士奇一般委委屈屈的缩在沙发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哥哥高乐,却是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见自家弟弟那副怂样高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一口应下,“行啊,我和你比!” “怎么样,还是老规矩?” 他手已经搭在骰蛊上,时欢眨眨眼,道:“这个都玩了一晚上了我也腻了,不如来玩扑克牌,规则你定好了。” “那就还是比大小,一样的点数就比花色,一把定输赢,凉声你来洗牌。” 这是防着她出老千?果然还是不可爱! 时欢又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依了他的意思,她自己则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这酒被倒出来时间太长,连泡沫都没有了,只有酒香口感却太过绵~软,不是她喜欢的味道,所以她只尝了一点就放了回去。 “你都没问我,如果我赢了我会让你做什么,是就这么相信自己一定会赢?” “哦,你想说来听听也可以。”时欢无所谓的耸耸肩,她虽然没有直接应下他的话,但那副样子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便是对她不在意,但头一次被人忽视这么彻底,高乐也恼了,加上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类,是以便道:“那么,如果我赢了,你就跪着从这里爬出去,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实在是这人缠他太紧,又不识眼色的很,哪怕自己再怎么冷淡的对她,身边人怎么欺负她,她都不愿离开半步,今天晚上还敢嘲弄他,把他们一群人当猴子一样耍,他再不出手给她个教训只怕以后更加得寸进尺! 时欢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提不起劲的懒散样子,然后点了点头。“都随你。” 她随口就应下高乐却不怎么高兴,就这幅样子要么是破罐破摔要么就是十分有把握的,可不论哪一个都让人不爽,正好凉声也洗好了牌,他便不再多说话,反正今天以后两人都不会再见面了,他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想到这,他对时欢做了个手势,“你先来吧。” 时欢也不客气,随手抽了一张,高乐也跟着抽了一张,一看,却是张红心k,他顿时眉头紧皱,不相信的看向时欢,果然对方跟着亮牌,是一张黑桃k。 同样的点数,黑桃却是大过红心的。 “看什么看,牌是你自己人洗的,总不会我能隔空移物,连牌都没碰过也能出老千不成?”时欢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有趣,“呐,愿赌服输,现在该是你应誓的时候了。” 高乐脸色难看,手中的牌也被他握着皱成了一团,凉声虽然也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诈,可这牌毕竟是他洗的,就算出老千也该是高乐赢,可怎么会是她...... “喂,你到底做不做?一个个好歹也算得上是男人,该不会是玩不起,想要反悔吧?” 这下高宇再装不下鸵鸟,但也不敢真的和这魔女对上,怂怂的缩在他哥身后,仗势欺人的吼道:“你休要得意,一定是你暗中捣鬼,赢也赢不光彩,所以我们才没输,刚才那赌注也算不得数,有本事再来一次!” 时欢脸一下沉了下来,她瞥过对面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高欢还有些不愿接受事实,只是难得那总是骄傲的呆毛都沉下几根,其他人俱是一副不服的样子,她撇了撇嘴,道了声:“没意思。”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高乐终于回过神,见她出去进了电梯,是往上面走的,想也没想就追了上了去。 而这时时欢已经到达了顶楼,那里空旷得很,有风吹来,冻得人直打冷颤,除了一些装饰的彩灯还亮着,不算太暗,却影影晃晃,总觉得在暗处必然藏着什么,惹人发毛。 不过因着系统一直在她脑子里嚷嚷,吵得她头都疼了,所以她根本就顾不上其他,再则现在的她也没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了,她的目的很明确,脚步也没有半点偏移和犹豫,直接就走到了天台边。 不得不说高乐确实有一张好面孔,不过才十几岁的少年,那股子青春肆意怎么也收敛不住,更不提他这人从小蜜罐子里长大,如今进入叛逆期更是怼天怼地唯我独尊,斜着眼看人的时候眼角翻飞,眼神嘲弄,还带着几分耍疯,颇有种桀骜不驯的坏男孩感觉,难怪会受那么多女孩的追捧。 但对像‘历经千帆’的老油条时欢来说,要是交往的话还是要合自己的心意,三观更加成熟、贴合的人才好,话句话说就是,她嫌弃高乐太过小屁孩,怕是毛都没长齐,青涩果子一个,吃起来都嫌酸牙,再一想起她之前经历过的几个小年轻无一例外都是精力旺~盛却没什么技术,便是有好颜色也顿时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而且她都玩了一晚上了,实在没什么经历和这位祖宗玩,于是无聊撇撇嘴,摆摆手道:“不要了,玩了一晚上骰子,我眼睛都快变成骰子了,而且光是你们喝酒了我什么好处都没有,太无聊了!” 她话音一落,其他人皆是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她。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一晚上转了性子?先不说她那一手的骰子怎么会玩的那么好,便是换做以前她怎么敢和高乐这么说话?她不是从来都只会像朵阴暗里藏着的蘑菇,只敢背后偷偷看着他们,却是连看都不敢看高乐一眼的,现在不仅敢拒绝他,竟然还敢嘲讽他,这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这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了吧?! 不得不说这些人一下就触及了事情的真~相,但他们不过只是猜猜而已,谁也没想真的去细究这个荒唐的念头。 而高乐只是看了时欢一眼,他只觉的这是对方想要引起自己的一个手段罢了,既不会多想更不会在意,但对方对自己的挑衅他却是接下了。 “难不成你是想要赢了就跑?还是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他眼中的嘲弄意味更浓,可时欢却一脸认真想了想,道:“这样吧,我赢了,你就给我跪地上,大喊三声‘时欢姑奶奶我错了!’然后磕三个头就好。” 她一副‘好吧好吧陪你玩就陪你玩吧’的不耐烦表情,好像他占了她多大便宜似的,高乐直接气笑了,后面两个人更是怒不可遏,拍桌而起叫道:“你算什么东西,我忍你一晚上了你不要太嚣张!” 时欢一眼瞥过去,刚才还张牙舞爪的高宇立马就熄了火,像只被欺负很的哈士奇一般委委屈屈的缩在沙发角落里,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哥哥高乐,却是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一见自家弟弟那副怂样高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就一口应下,“行啊,我和你比!” “怎么样,还是老规矩?” 他手已经搭在骰蛊上,时欢眨眨眼,道:“这个都玩了一晚上了我也腻了,不如来玩扑克牌,规则你定好了。” “那就还是比大小,一样的点数就比花色,一把定输赢,凉声你来洗牌。” 这是防着她出老千?果然还是不可爱! 时欢又撇了撇嘴,不过还是依了他的意思,她自己则顺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这酒被倒出来时间太长,连泡沫都没有了,只有酒香口感却太过绵~软,不是她喜欢的味道,所以她只尝了一点就放了回去。 “你都没问我,如果我赢了我会让你做什么,是就这么相信自己一定会赢?” “哦,你想说来听听也可以。”时欢无所谓的耸耸肩,她虽然没有直接应下他的话,但那副样子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便是对她不在意,但头一次被人忽视这么彻底,高乐也恼了,加上他本就不是什么善类,是以便道:“那么,如果我赢了,你就跪着从这里爬出去,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实在是这人缠他太紧,又不识眼色的很,哪怕自己再怎么冷淡的对她,身边人怎么欺负她,她都不愿离开半步,今天晚上还敢嘲弄他,把他们一群人当猴子一样耍,他再不出手给她个教训只怕以后更加得寸进尺! 时欢看了他一眼,还是那副提不起劲的懒散样子,然后点了点头。“都随你。” 她随口就应下高乐却不怎么高兴,就这幅样子要么是破罐破摔要么就是十分有把握的,可不论哪一个都让人不爽,正好凉声也洗好了牌,他便不再多说话,反正今天以后两人都不会再见面了,他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想到这,他对时欢做了个手势,“你先来吧。” 时欢也不客气,随手抽了一张,高乐也跟着抽了一张,一看,却是张红心k,他顿时眉头紧皱,不相信的看向时欢,果然对方跟着亮牌,是一张黑桃k。 同样的点数,黑桃却是大过红心的。 “看什么看,牌是你自己人洗的,总不会我能隔空移物,连牌都没碰过也能出老千不成?”时欢脸上终于露出几分有趣,“呐,愿赌服输,现在该是你应誓的时候了。” 高乐脸色难看,手中的牌也被他握着皱成了一团,凉声虽然也觉得这其中定然有诈,可这牌毕竟是他洗的,就算出老千也该是高乐赢,可怎么会是她...... “喂,你到底做不做?一个个好歹也算得上是男人,该不会是玩不起,想要反悔吧?” 这下高宇再装不下鸵鸟,但也不敢真的和这魔女对上,怂怂的缩在他哥身后,仗势欺人的吼道:“你休要得意,一定是你暗中捣鬼,赢也赢不光彩,所以我们才没输,刚才那赌注也算不得数,有本事再来一次!” 时欢脸一下沉了下来,她瞥过对面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除了高欢还有些不愿接受事实,只是难得那总是骄傲的呆毛都沉下几根,其他人俱是一副不服的样子,她撇了撇嘴,道了声:“没意思。”转身走了出去。 “等一下!”高乐终于回过神,见她出去进了电梯,是往上面走的,想也没想就追了上了去。 而这时时欢已经到达了顶楼,那里空旷得很,有风吹来,冻得人直打冷颤,除了一些装饰的彩灯还亮着,不算太暗,却影影晃晃,总觉得在暗处必然藏着什么,惹人发毛。 不过因着系统一直在她脑子里嚷嚷,吵得她头都疼了,所以她根本就顾不上其他,再则现在的她也没有心思再想其他的了,她的目的很明确,脚步也没有半点偏移和犹豫,直接就走到了天台边。 第一百五十张总裁的初恋31 南朝王都,今天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日子,街道上清水泼街黄土垫道,两边店铺小摊,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人群,只听到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嬉笑声,处处张灯结彩,花花绿绿,好不热闹! 有外来的旅人不知缘由,但也被眼前的景色迷花了眼,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只得问着旁边的行人,“敢问这位大哥,今日可是要过什么节,还是要庆祝什么?如此排场,定然是家世显赫的达官贵人,莫不是帝王寿诞?”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眼,忽然嗤笑一声:“一看你就知是外来人,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我们今天一不过节,二不庆寿诞,但也确实有位贵人要回来。” 说到这,他停了下,旅人只当他是故意卖关子,便催促道:“说的好好的,可不兴这般只讲半句,到底是怎样的贵人竟闹出这样的排场,我看着,倒比皇帝的阵仗还要大?” 旅人本是说笑,但话刚一出口,却不想竟被那人瞪了一眼,周遭的人也纷纷对他投来目光,旅人身子一僵,显然被这陡转急下的气氛吓到了,紧张的都有些口吃了,“这......我是哪句话说错了,怎的......都如此看我?” 那人神色隐有不忿,但见他吓得脸都有些白,额头出了一层薄汗,终是看不过去,叹了口气,道:“我见你是外地来的不知道情况这次就不与你计较,顺便再提点你一句,出门在外,嘴上一定要小心谨慎,再如此轻妄,冒犯了贵人,可再没有这般运气轻易就能了了的!” 旅人见他说的认真又慎重,且方才确实是因为自己一句话便让本来轻松惹恼的氛围一下变得紧张,落针可闻,他心中后怕不已,忙在自己衣衫上蹭了蹭手心的冷汗,这才握住那人的手,热情道:“兄弟当真心怀大度又义气,只是小弟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一些规矩却是不甚清楚,又第一次见到这般大场面,乱了心花了眼,嘴巴一时没把持住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不过小弟还要再在这里逗留一段时日,万一真无心冲撞了什么贵人,又不比哥哥这般仁善,那小弟可真是有冤无处诉,是以能否再耽搁哥哥一些时间,劳您再多提点几句,小弟定感念您的恩德,铭记在心。” 旅人几句话就将两人称兄道弟,好比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一般,可那人也不是闲来无事的,刚才提那一句已觉是多管闲事不想再多插手,可从两人相握的手中忽然递来一个硬硬的东西,下意识掂量两下,分量还不小,他马上收敛起脸上的不耐,一边探手藏入袖中,一边更是热情道:“我自从见你第一面便觉得面善,好像上辈子的亲人,这辈子的兄弟,都是一家人,有何必这么客气!” “不过既然你都张了口,好歹我也确实大你几岁,便提点你几句。” 旅人自是忙不迭的称谢道好,不过眼看着那人是要一番长谈的架势,便又将人带到路边的茶楼上,选了个临街的位置坐下,端茶倒水,好一番殷勤伺候,那人一杯浓茶下肚,下摆搭在腿上,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这才端正了神色,慢悠悠道:“兄弟你也莫太紧张,此处虽是皇都,天子脚下,但也是讲究王法的,只要你不做违规法度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只有一句话,你可千万要记着。” 那人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这里,这次继续道:“在这京中做事,你可以不知道府尹衙门大门朝哪开,也可以不知道那家酒肆茶楼物美价廉货真价实,却不能不知道瑜璟山上的碧琉宫,有道是‘流水的朝廷,铁打的碧琉宫’,莫管这世道乱成什么样,最上面的那个位置又换谁坐,只要这碧琉宫还在,这天啊,就绝对塌不了!” 旅人一听,不禁又惊又奇,他从来只听说皇帝乃天子,九五之尊,自是受万人敬仰,有时连提都不能提,大不敬!可却从没见有谁敢对皇帝如此嗤之以鼻的,再看这人不过与自己一般,凡夫俗子一个,怎的就有这么大的胆子? 他下意识怕的要去堵他的嘴,可那人只当无所谓,甚至大笑着摆手笑话他的胆小,“瞧你,怕不是我大琼国的人,也难怪你不知,我们这大琼国自有史以来在位皇帝已有数百,但国号却从不曾更改,只因当初先祖建国时曽得仙人指点,后也一直幸蒙仙人庇佑方有如今这太平盛世,此间数百年也曾有人意图违背仙意,但无一例外都不长久,天灾人祸,战火连年,民不聊生,也是当初仙人慈悲,不忍看我等受苦,降下神迹,方有明君出世,所以说,若没有仙人,可没有我们如今安逸享乐的日子。” 旅人仔细一琢磨他话里的意思,默默吃了一惊,其他地方莫不是皇帝乃天命所归,手握重权执掌天下,可他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所有好事都是因为这个不知名的仙人庇佑,反而没皇帝什么事,皇帝更像个打工背锅的倒霉鬼,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既是仙人庇佑,可这又关碧琉宫什么事呢?” “你莫不是傻?这仙人早在多年前就已飞升上天,人间的事久之自然生疏,加上人们有什么需求仙人保佑或是感谢仙人恩德的,这自然就需要一个能够沟通的媒介,换言之,这碧琉宫中便供奉着仙人,不仅将仙人的旨意传达给人间,还能将人间事都禀给仙人,如此,仙人便可知世间事,更好的庇佑我琼国国祚绵长,百姓安居乐业、事事和顺。” “那今天......” “今天是碧琉宫的圣女回宫之日,莫看这碧琉宫中宫人数万,然只有圣女才有资格和能力与仙人互通心意,聆听圣言,当是万金之躯,天人之姿,非我等凡夫俗子可能亵渎,便是皇帝也比不上,就你方才所言已是不敬中的大不敬,以后一定要小心,就是看到碧琉宫的宫人也要谨言慎行,好礼相待,若再如今日这般,可莫怪我没有提醒你!” 旅人忙道不敢,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可若如哥哥所言,这碧琉宫的宫人何等尊贵,又是怎样珠雕玉琢的仙人风姿,或是有什么衣貌特点,若能再详细的说个一二,小弟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那人摸着胡子,正想开口,忽然眼睛瞥到大路尽头的影子,脸色顿时一变。 旅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跪在地上,身体下意识一动,就听得旁边厉声警告道:“莫动!是圣女的车架!” 周围人亦纷纷下跪在地,旅人再不敢动弹,恭敬的跪伏在地,双眼望着面前的木板,耳边只听得踏踏铁蹄声和车轮碾过轧轧声越来越近,终是忍不住好奇心微微抬起头。 只见的楼下众人皆伏地跪拜,无论是做什么的,皆放下手中正在做的活,停下脚步,姿态虔诚而恭敬,乌压压一众,竟只能看得到人们的发顶,铺陈了一整条街,望不到头,他只看了一眼便又望向人群中间正在行进的队伍。 圣女的车撵仪仗自是尊贵豪华比之天子还要气派奢华几分,令人叹为观止,此处不一一详尽写明,只说这旅人听得那人对仙人一番吹捧便罢,竟连一个只是同为‘凡人’的圣女都看的比皇帝还要尊重,他心中称奇不已,但还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一路走来,他也见过许多类似借神明之意实则招摇撞骗满足私欲的把戏,还曾戳穿过不少,便是这人说的如何神乎其神,他心里却已经认定了这就是骗人的。 毕竟也没听说真的有人见过神仙的,说什么不过都是圣女一人之言,或者是碧琉宫一手操纵掌控,到底真~相如何根本就无从考究,这世界最尊贵的合该是天子才对,也不知这个国家怎么会这样,竟让一群骗子骑压在头上! 他心中嗤笑不已,眨眼圣女的车撵已近到眼前,再一看,那车撵竟是用玉石和象牙所做,不说上面镶嵌的耀眼珠宝,便是那车轮也是用上好的香木所做,缓慢行驶而来,幽香阵阵,怎是一个豪奢二字就能形容的? 旅人心中却暗自扼腕不已,直叹这其中一个宝石便可让十几户人家一辈子都吃喝用不完,对那明显用搜刮来的民脂民膏如此挥霍的圣女更是没什么好印象。 然忽而一阵风来,车撵周围本是纱幔重叠看不清人影,偏此时掀起一个角来,便可窥见车中一景,只一眼,旅人便如遭雷劈,震立当场,久久不能回神。 该怎么形容这一番感觉?恰如春来冰雪消融那一声震动,又如迷林深处惊鸿一瞥的倩影,待要细究已缥缈无影了无痕迹,只剩深入骨髓的惊艳和留恋,令人神伤怅惘。 若他看到的真是圣女,也难怪世人将她比作天人,只这一眼确实不似凡尘所有。 只可惜吹起的纱幔已经落下,他却像只窥的宝物一角而尤不满足,心~痒痒的还想再看却猝不及防撞入一双红色的眼里,瞬间宛若天堂掉下地狱,若说方才他还觉得清风徐徐,沁人心脾,这一瞬便被打入阿鼻受业火焚烧之苦,他竟不知这世上竟有人能一下就让人这般,是畏惧亦是忌惮,惶恐坠坠,身上冷热交替,头昏脑涨,像丢了魂一般,忽然兜头从楼下直~挺~挺的坠了下来! 人们此时全部心神都在圣女身上,待有人察觉不对时,已是来不及,人们忍不住惊呼出声,眼看着那人就要血溅当场,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微风,竟是稳稳的接住了那人,硬是让一个成年壮汉却如柳叶浮水一般,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全须全尾,身上没一点伤痕,甚至还在兀自打着呼噜,简直是神了! 现场一片寂静,忽然就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人人高喊着圣女之名,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热情的迎接着圣女,连车撵进了碧琉宫中依然清晰可闻,热情不减。 此时,正是庆历三年秋末冬初,天气一点点变得寒冷的时候,然群起激昂的人们却热得满头是汗,对未来所遭遇的无情严寒,没有一点察觉,也不知他们所狂热崇拜的神,便是在真正的灾难降临的时候,也会束手无策,谁都救不了他们。 只可惜吹起的纱幔已经落下,他却像只窥的宝物一角而尤不满足,心~痒痒的还想再看却猝不及防撞入一双红色的眼里,瞬间宛若天堂掉下地狱,若说方才他还觉得清风徐徐,沁人心脾,这一瞬便被打入阿鼻受业火焚烧之苦,他竟不知这世上竟有人能一下就让人这般,是畏惧亦是忌惮,惶恐坠坠,身上冷热交替,头昏脑涨,像丢了魂一般,忽然兜头从楼下直~挺~挺的坠了下来! 人们此时全部心神都在圣女身上,待有人察觉不对时,已是来不及,人们忍不住惊呼出声,眼看着那人就要血溅当场,忽然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微风,竟是稳稳的接住了那人,硬是让一个成年壮汉却如柳叶浮水一般,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全须全尾,身上没一点伤痕,甚至还在兀自打着呼噜,简直是神了! 现场一片寂静,忽然就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人人高喊着圣女之名,如浪潮一般此起彼伏,热情的迎接着圣女,连车撵进了碧琉宫中依然清晰可闻,热情不减。 此时,正是庆历三年秋末冬初,天气一点点变得寒冷的时候,然群起激昂的人们却热得满头是汗,对未来所遭遇的无情严寒,没有一点察觉,也不知他们所狂热崇拜的神,便是在真正的灾难降临的时候,也会束手无策,谁都救不了他们。只可惜吹起的纱幔已经落下,他却像只窥的宝物一角而尤不满足,心~痒痒的还想再看却猝不及防撞入一双红色的眼里,瞬间宛若天堂掉下地狱,若说方才他还觉 第一百五十一章总裁的初恋32 周围一阵起哄声,有人专门倒好三杯酒整齐摆在时欢面前,只是她明显看到还有几个人重新开了几瓶酒,也不遮掩,就放在桌子上杯子后面,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明晃晃的恶意,显然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她猜的没错,这几个少年少女跟在高乐身边时间久了,好的没学到,坏大毛病倒是沾了不少,平时就喜欢互开玩笑恶作剧来打发时间,偏今天在他们无聊的时候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要是不能玩的尽兴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群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屁孩因为进入叛逆期、中二病觉得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谁都瞧不起,加上青春期的躁动无处发泄,又因为不能像成年人那般因为已经形成成熟的价值观,懂得自我约束,自我排遣,于是这份多余的精力就变成了伤害别人的暴力,尤其是对于明显和他们不一样,却又偏偏硬要缠上来的异类,他们更是抱团一致对外,对同样是孩子的人或许会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但是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痛不痒。 她看了一眼那群人,忽然浅浅露出一个笑容——喜欢装大人玩扮家家酒的小屁孩,就让自己来让你们领略一下真正大人的风采吧。 一群小屁孩还没有自己不经意间打开恶魔开关的警觉心,尤其是高乐,他看着‘小土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她被自己这群人吓怕了,啧了一声,心里烦躁不已,顿觉无趣的很,“你快点,到底喝不喝,不喝就赶紧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 其他人一见高乐恼了,还真怕到手的玩具也飞了,于是一群人催促道:“就是啊,来这里都是玩的,你像根木杆子杵在那里做什么,这不是扫兄弟们的兴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本来就不是来玩的,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呀,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就被吓着了可怎么行?” 这反话说的一群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说小土妞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顿时乐开了,“这话说的真绝,不过也说真的,小土妞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人有嘲讽了几句,话都是拣最难听的说,便是脸皮最厚的人也受不了,他们想着这下子‘小土妞’就算还硬赖着不走也该被欺负苦了才对,不想他们抬头一瞧,‘小土妞’脸上非但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笑着露出一脸有趣的表情。 “喝酒可以,但你们这么欺负人我可不依。”时欢故意挑了个和高乐斜对角面的位置坐下,被她挤开的人蓦地打了个冷战,嘴里嘟囔着奇怪竟也没和她计较,自己又重新去找了个位置和伙伴们挤在一处,这下子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左边都是高乐和他的那一群小孩,右边就只有时欢自己,势单力薄,她却半点弱势都不露,不如我们来比输赢,谁输谁喝怎么样?” “你会个什么?”高乐都不看她,自顾自和凉声摇着骰子玩,倒是侯亚文瞥了她一眼,嫌弃道。 时欢也不理他,一手直指向高乐手里的骰子,道:“那就比这个,这个我会玩,摇大小,谁大谁赢,怎么样?” 场子静了一瞬,继而马上暴起响亮的嘲笑声来,他们本还以为‘小土妞’终于学聪明了,知道会耍花招了,不想竟然还是这么蠢,一时有不少人面露嘲讽和失望四面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侯亚文更是乐的在沙发上滚作一团,没留神跌在地上,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笑声还没停止,以至于他说话都断断续续,吐个字也得歇上好半天,以至于时欢看着他还在想他到底会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哈哈......真是不知.......不知好歹,也不打听打听......呼呼......我们乐哥可是出了名的骰神......你和他比......哈哈......就是把你喝趴下可别怨我们不懂怜香惜玉......” “还没比过又怎么能知道谁更厉害?我的赌运一向都很好的!”时欢露出不服气的表情,眼睛看着对面一扫而过,压着声音挑衅道:“该不会其实是你们怕丢脸,不敢和我赌吧?” “你唔......内所森么?”因为太过惊讶,这下他可是真的咬到了舌头,侯亚文痛的倒吸凉气,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和他身后那群人一样的愤怒,干脆让人又拿了副骰子过来,重重砸在时欢面前,吼道:“吼,奏让扫也和内~壁一场,俗的人喊爷爷!”【好,就让小爷和你比一场,输的人喊爷爷!】 时欢按住他的手,侯亚文顿时一脸得意,“现在自导破了,把那那三瓶酒喝了,再喊森爷爷就放过内!” 时欢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不是,我是想说在比之前有些规矩还是要说清楚,比大小,谁大谁赢,输的喝酒,可若两人都摇出最大的十二点的话,就算我赢,怎么样?” 那边高乐终于抬眼看了一眼这边,本来还有些不满的侯亚文见状立马点头应道:“蒜内赢就蒜内赢,农人奏似麻烦!”【算你赢就算你赢,女人就是麻烦!】 “好,那就开始吧。” 侯亚文拿起骰蛊一阵猛摇,放下打开一看,是个九点,也算一个比较大的数字,周围人顿时露出骄傲又挑衅的眼神,时欢心里轻笑一声,拿起骰蛊轻摇了两下,放下打开一看,是个十点。 “肿么会?!”不仅侯亚文一下瞪大了眼睛,周围的欢呼声也一下戛然而止,周遭尴尬的很,时欢半点影响都没有,拿起旁边刚才为自己准备的酒放在他面前,无声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侯亚文气的撇撇嘴,“喝就喝,骚爷也不是算赖的人!”他仰头一口干掉,长舒一口气,“再来!” 周围一阵起哄声,有人专门倒好三杯酒整齐摆在时欢面前,只是她明显看到还有几个人重新开了几瓶酒,也不遮掩,就放在桌子上杯子后面,一双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明晃晃的恶意,显然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过自己。 她猜的没错,这几个少年少女跟在高乐身边时间久了,好的没学到,坏大毛病倒是沾了不少,平时就喜欢互开玩笑恶作剧来打发时间,偏今天在他们无聊的时候有人主动送上门来,要是不能玩的尽兴他们怎么能轻易放过她? 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群整天无所事事的小屁孩因为进入叛逆期、中二病觉得老子就是天下第一,谁都瞧不起,加上青春期的躁动无处发泄,又因为不能像成年人那般因为已经形成成熟的价值观,懂得自我约束,自我排遣,于是这份多余的精力就变成了伤害别人的暴力,尤其是对于明显和他们不一样,却又偏偏硬要缠上来的异类,他们更是抱团一致对外,对同样是孩子的人或许会造成不可磨灭的伤害,但是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根本就不痛不痒。 她看了一眼那群人,忽然浅浅露出一个笑容——喜欢装大人玩扮家家酒的小屁孩,就让自己来让你们领略一下真正大人的风采吧。 一群小屁孩还没有自己不经意间打开恶魔开关的警觉心,尤其是高乐,他看着‘小土妞’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还以为她被自己这群人吓怕了,啧了一声,心里烦躁不已,顿觉无趣的很,“你快点,到底喝不喝,不喝就赶紧滚,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听到没有?!” 其他人一见高乐恼了,还真怕到手的玩具也飞了,于是一群人催促道:“就是啊,来这里都是玩的,你像根木杆子杵在那里做什么,这不是扫兄弟们的兴么?” “你这话就不对了,人家本来就不是来玩的,人家来这里是来找人的呀,你瞧瞧你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就被吓着了可怎么行?” 这反话说的一群人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是说小土妞长得丑,还要出来吓人,顿时乐开了,“这话说的真绝,不过也说真的,小土妞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走吧,这本来就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众人有嘲讽了几句,话都是拣最难听的说,便是脸皮最厚的人也受不了,他们想着这下子‘小土妞’就算还硬赖着不走也该被欺负苦了才对,不想他们抬头一瞧,‘小土妞’脸上非但一点害怕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笑着露出一脸有趣的表情。 “喝酒可以,但你们这么欺负人我可不依。”时欢故意挑了个和高乐斜对角面的位置坐下,被她挤开的人蓦地打了个冷战,嘴里嘟囔着奇怪竟也没和她计较,自己又重新去找了个位置和伙伴们挤在一处,这下子中间隔着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左边都是高乐和他的那一群小孩,右边就只有时欢自己,势单力薄,她却半点弱势都不露,不如我们来比输赢,谁输谁喝怎么样?” “你会个什么?”高乐都不看她,自顾自和凉声摇着骰子玩,倒是侯亚文瞥了她一眼,嫌弃道。 时欢也不理他,一手直指向高乐手里的骰子,道:“那就比这个,这个我会玩,摇大小,谁大谁赢,怎么样?” 场子静了一瞬,继而马上暴起响亮的嘲笑声来,他们本还以为‘小土妞’终于学聪明了,知道会耍花招了,不想竟然还是这么蠢,一时有不少人面露嘲讽和失望四面散开该干嘛干嘛去了。 而侯亚文更是乐的在沙发上滚作一团,没留神跌在地上,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笑声还没停止,以至于他说话都断断续续,吐个字也得歇上好半天,以至于时欢看着他还在想他到底会不会咬到自己的舌头。 “你......哈哈......真是不知.......不知好歹,也不打听打听......呼呼......我们乐哥可是出了名的骰神......你和他比......哈哈......就是把你喝趴下可别怨我们不懂怜香惜玉......” “还没比过又怎么能知道谁更厉害?我的赌运一向都很好的!”时欢露出不服气的表情,眼睛看着对面一扫而过,压着声音挑衅道:“该不会其实是你们怕丢脸,不敢和我赌吧?” “你唔......内所森么?”因为太过惊讶,这下他可是真的咬到了舌头,侯亚文痛的倒吸凉气,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和他身后那群人一样的愤怒,干脆让人又拿了副骰子过来,重重砸在时欢面前,吼道:“吼,奏让扫也和内~壁一场,俗的人喊爷爷!”【好,就让小爷和你比一场,输的人喊爷爷!】 时欢按住他的手,侯亚文顿时一脸得意,“现在自导破了,把那那三瓶酒喝了,再喊森爷爷就放过内!” 时欢微微眯了眯眼睛,笑道:“不是,我是想说在比之前有些规矩还是要说清楚,比大小,谁大谁赢,输的喝酒,可若两人都摇出最大的十二点的话,就算我赢,怎么样?” 那边高乐终于抬眼看了一眼这边,本来还有些不满的侯亚文见状立马点头应道:“蒜内赢就蒜内赢,农人奏似麻烦!”【算你赢就算你赢,女人就是麻烦!】 “好,那就开始吧。” 侯亚文拿起骰蛊一阵猛摇,放下打开一看,是个九点,也算一个比较大的数字,周围人顿时露出骄傲又挑衅的眼神,时欢心里轻笑一声,拿起骰蛊轻摇了两下,放下打开一看,是个十点。 “肿么会?!”不仅侯亚文一下瞪大了眼睛,周围的欢呼声也一下戛然而止,周遭尴尬的很,时欢半点影响都没有,拿起旁边刚才为自己准备的酒放在他面前,无声的做了个请的动作。 侯亚文气的撇撇嘴,“喝就喝,骚爷也不是算赖的人!”他仰头一口干掉,长舒一口气,“再来!” 第一百五十二章总裁的初恋33 时欢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沁骨的凉意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酸臭味都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她都多少年没见过这般急着找死的蠢货? 她心头火气,可脑子却越发冷静。一抬眼,透过湿漉漉的水雾隐隐约约可辨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她二话不说,立马跳起来,趁人不注意,一拳打在一人的肚子,一脚踹在另一人的膝盖,拉着头发把人按在水台上,打开水龙头任冰凉的水兜头浇下,看着对方狼狈的拼命挣扎,她一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边嗤笑一声:“叫屁叫,敢对老娘动手,看你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出口才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喉咙处还有一种灼痛感,八成是感冒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生病! 时欢心里更是不舒服,可偏这时候还有人不识相的要惹她。 那被她揍了一拳的人尖叫着又要扑上来,被时欢毫不犹豫的又给了一记重拳,她不耐烦总有人不自量力的来打扰自己,于是干脆抬腿架在某人的肩膀上,钳制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一句:“我说你们长没长脑子,都这样了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小学生打架都比你们聪明,知道打不过就跑,就你们,基本上就告别智商这玩意了是吧?” 她这一瞥,才发现对方上身那黄白交接,宽大又肥硕的外套实在眼熟得很,和早年被她无比嫌弃却被当做是青春象征某种名为‘校服’的玩意极为相似......不对,这根本就是吧! 脑中的晕眩感渐渐稳定下来,时欢抬手将眼前碍事的刘海一抹,定眼一瞧,还真是某个中学的校服,而且瞧着不是什么cosy,被自己压在下面的人就算化着妆,但脸庞依然能看的出稚~嫩,尤其是那双正喷火看着自己的眼睛,一瞧就是没经历过什么事,直白又犯蠢。 时欢嘿了一声,心道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竟然还真的被几个中学的小豆丁整了? 可等她看到自己身上竟然也穿着同样的校服,尤其是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个即使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就是和自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最明显的就是年龄上的差别,明明已经二十九岁的自己现在看上去却只有十六七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欢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整了,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整人能连年龄和身体都一块改了?自己一米七的大长~腿和36d的大胸都被缩水成现在这个前后一样平的豆芽菜,要是让自己知道绝对会揍的他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喂,到底谁来和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呀?”想了一会也没有任何头绪的时欢干脆不去想,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手中几个人身上,她很确定这几个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更没有打过交道,可是自己也不会没来由的就遭欺负,这些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她一把将地上的人提到面前,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的流个不停,这样的季节,冒着微微的白气,却绝不是因为太热的缘故,被这东西从头上浇下,刺骨的冰凉,那可是另一种难以诉说的‘酸爽’! “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时欢受不了她尖叫声,又抬手冲着她的屁~股拍了两下,“叫屁叫,现在马上给我闭嘴,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全身淋湿扔到外面做冰雕,听到没有?” 那人立马闭上了嘴,瑟缩着点点头。 “这才乖嘛。”时欢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们都是什么人,我都没招惹过你们,你们凭什么欺负人?”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羞愤和委屈,却被时欢一个瞪眼就默默的咽下了嘴里要说的话,她是真的疼怕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可为了保住小命要紧,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出来。 “我们其实也是听命办事,是大姐头说最近有个j......女人敢抢她的男朋友,要我们给她一点教训,所以就挑了个放学时间把人堵在了厕所里......” 结果这才动手了一半就被对方全员反杀,这要是传出去可真是太丢他们的脸了! 时欢一听,心道总算有件事是她熟悉的了,毕竟每天因为男人而来找她麻烦的女人不要太多,“那那个男人是谁?” “这......我们也不知道......” 他们不过是些小喽啰,大姐现在都被揍倒在地,半点都没吱一声,又什么都没和他们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时欢一见问不出什么便觉的无趣,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散发着酸臭的衣服,这群人竟然敢拿拖地的脏水泼自己,她随手扒了个人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边还十分嫌弃的说教道:“这次算你们走运,姑奶奶先放过你们,再有下一次,一定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说完,不看一地哀泣,她走出去,不出意外天都已经黑了,安静的教学楼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时欢也不怕,甚至还觉得有些新鲜。她当年孑然一身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读书拼命四处打工,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是又黑又累,根本就忘了学校到底是什么样,现在倒是有空可以看看,不过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回忆,所有教室又都是千篇一律,而且黑漆漆的也瞧不出什么,她慢慢也就失了兴趣,寻着了楼梯就打算离开。 可在一个拐角处她忽然停下来,楼梯下悉悉索索,好像有什么东西,仔细再听,隐隐还有人声传来? 这黑灯瞎火,又是空无一人的教学楼内,若不是什么鬼怪捣乱,就一定是人言八卦! 时欢悄悄放轻了动作探着身子偷偷朝外张望,果然看到了两个人影,天黑,本来是看不清的,可是突然有一个人拿出了什么,光芒亮起,原来是个手机,正好借着屏幕的亮光,她也终于看清了对方的长相。 那是一男一女,男的五官立体,半明半暗间,嘴角轻勾,带着股桀骜不驯的味道;女的眉眼明丽温柔,只是表情有些冷,似乎对眼前的人十分不耐,可是下一瞬两人的脸就贴在了一处。 哦呼。 现在的小孩都这么早熟的嘛。 时欢看了一眼心里不轻不重的感叹了一句就没什么感觉了,毕竟这在‘经验丰富’的她看来实在青涩又幼稚得很,连一碗白粥都比不上,根本就不会在她心上留下什么感觉。 本该这样的。 可突然她的胸口没来由的开始抽痛,全身痉~挛,就好像有人在用一把电钻疯狂的在她身体里搅来搅去,她一下跪跌在地上,而就在那一瞬间,她听到她脑海里有个冰冷的声音道:“虐文系统已经激活,请宿主尽快赎罪,消除罪孽才能回到原世界。” 时欢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 沁骨的凉意还有一股难以忽视的酸臭味都让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想她都多少年没见过这般急着找死的蠢货? 她心头火气,可脑子却越发冷静。一抬眼,透过湿漉漉的水雾隐隐约约可辨见几个模糊的身影,她二话不说,立马跳起来,趁人不注意,一拳打在一人的肚子,一脚踹在另一人的膝盖,拉着头发把人按在水台上,打开水龙头任冰凉的水兜头浇下,看着对方狼狈的拼命挣扎,她一边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一边嗤笑一声:“叫屁叫,敢对老娘动手,看你们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话出口才发现嗓子沙哑的厉害,喉咙处还有一种灼痛感,八成是感冒了。 她最讨厌的就是生病! 时欢心里更是不舒服,可偏这时候还有人不识相的要惹她。 那被她揍了一拳的人尖叫着又要扑上来,被时欢毫不犹豫的又给了一记重拳,她不耐烦总有人不自量力的来打扰自己,于是干脆抬腿架在某人的肩膀上,钳制的同时,还不忘讽刺一句:“我说你们长没长脑子,都这样了怎么还往枪口上撞,小学生打架都比你们聪明,知道打不过就跑,就你们,基本上就告别智商这玩意了是吧?” 她这一瞥,才发现对方上身那黄白交接,宽大又肥硕的外套实在眼熟得很,和早年被她无比嫌弃却被当做是青春象征某种名为‘校服’的玩意极为相似......不对,这根本就是吧! 脑中的晕眩感渐渐稳定下来,时欢抬手将眼前碍事的刘海一抹,定眼一瞧,还真是某个中学的校服,而且瞧着不是什么cosy,被自己压在下面的人就算化着妆,但脸庞依然能看的出稚~嫩,尤其是那双正喷火看着自己的眼睛,一瞧就是没经历过什么事,直白又犯蠢。 时欢嘿了一声,心道自己还真是越活越回去,竟然还真的被几个中学的小豆丁整了? 可等她看到自己身上竟然也穿着同样的校服,尤其是在镜子中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那个即使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就是和自己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最明显的就是年龄上的差别,明明已经二十九岁的自己现在看上去却只有十六七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欢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整了,可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整人能连年龄和身体都一块改了?自己一米七的大长~腿和36d的大胸都被缩水成现在这个前后一样平的豆芽菜,要是让自己知道绝对会揍的他连他妈都认不出他来! “喂,到底谁来和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谁呀?”想了一会也没有任何头绪的时欢干脆不去想,而是将目光落在了手中几个人身上,她很确定这几个人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更没有打过交道,可是自己也不会没来由的就遭欺负,这些人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她一把将地上的人提到面前,水龙头的水还在哗哗的流个不停,这样的季节,冒着微微的白气,却绝不是因为太热的缘故,被这东西从头上浇下,刺骨的冰凉,那可是另一种难以诉说的‘酸爽’! “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时欢受不了她尖叫声,又抬手冲着她的屁~股拍了两下,“叫屁叫,现在马上给我闭嘴,要是不听话我就把你全身淋湿扔到外面做冰雕,听到没有?” 那人立马闭上了嘴,瑟缩着点点头。 “这才乖嘛。”时欢满意地点点头,“现在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你们都是什么人,我都没招惹过你们,你们凭什么欺负人?” 这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对方脸上毫不掩饰的羞愤和委屈,却被时欢一个瞪眼就默默的咽下了嘴里要说的话,她是真的疼怕了,怎么也想不到对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可为了保住小命要紧,要多老实就有多老实,哭哭啼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交代了出来。 “我们其实也是听命办事,是大姐头说最近有个j......女人敢抢她的男朋友,要我们给她一点教训,所以就挑了个放学时间把人堵在了厕所里......” 结果这才动手了一半就被对方全员反杀,这要是传出去可真是太丢他们的脸了! 时欢一听,心道总算有件事是她熟悉的了,毕竟每天因为男人而来找她麻烦的女人不要太多,“那那个男人是谁?” “这......我们也不知道......” 他们不过是些小喽啰,大姐现在都被揍倒在地,半点都没吱一声,又什么都没和他们说,他们怎么会知道? 时欢一见问不出什么便觉的无趣,看了看自己身上还散发着酸臭的衣服,这群人竟然敢拿拖地的脏水泼自己,她随手扒了个人身上还算干净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一边还十分嫌弃的说教道:“这次算你们走运,姑奶奶先放过你们,再有下一次,一定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说完,不看一地哀泣,她走出去,不出意外天都已经黑了,安静的教学楼里静悄悄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时欢也不怕,甚至还觉得有些新鲜。她当年孑然一身吃了上顿没下顿,为了读书拼命四处打工,那段时间的记忆都是又黑又累,根本就忘了学校到底是什么样,现在倒是有空可以看看,不过也没有什么熟悉的回忆,所有教室又都是千篇一律,而且黑漆漆的也瞧不出什么,她慢慢也就失了兴趣,寻着了楼梯就打算离开。 第一百五十三章总裁的初恋34 系统? 即使脑子里痛得直抽抽,时欢还是捕捉到了两个关键字,她深呼吸一口气,感觉那种要人命的感觉稍稍减淡后便开始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感谢她身边朋友的积极安利,那个人是个资深二次元宅女,平常最爱干的是就是看小说,甚至还要拉着她一起看,所以自己眼下这种情况,陌生的环境和人,突然缩小的身子,还有脑中自称是系统的声音,这妥妥的就是小说中常见的套路。 她穿越了! “不对,像这种系统文不是应该都是宿主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是签订了什么一看就是黑心公司的卖~身契约,才会穿越的吗?可我一没怨念,二没发生意外,老娘我一直都高高兴兴的过着赚钱花钱泡帅哥的充实生活,你这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把人拐来可还行?你们有没有什么部门监管之类的,我要投诉!” 若是系统有实体的话,时欢早就动手了,敢这么耍她的人,先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可惜系统听得见摸不着,或许它也知道时欢再怎么生气也拿它没办法,于是依然没有什么起伏道:“宿主因在现实生活中多次脚踏几条船,横刀夺爱、三观不正惹下众怒,所以才会激活本系统,只要在各个虐文世界体验过情深错付、求而不得的痛,明白感情的不易,愿意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么宿主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如果我死也不愿呢?” “那么宿主就会一直待在这个世界,永远都出不去。” “淦!”时欢实在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而这一声正好惊动了下面那对小情侣,男生暴躁的喊了句:“谁?”然后便听的脚步渐渐逼近,直冲她这边过来。 时欢自然也听到了,可她并没有偷听被发现的羞耻和害怕,反而在系统提醒:“这个是脏话,请宿主以后不要再说。” “另,检测到本世界的男主正在接近,为宿主早日完成任务,现在马上为宿主导入本世界的资料,希望宿主能够尽快消除罪孽,好好做人!” 然后时欢便感觉自己脑子里多了些什么东西,等她眨了眨眼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双鞋,顺着抬头望去,果然是刚才自己偷看到的那对小情侣中的男生,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也终于想起了对方到底是谁。 拜系统刚才传输的资料所赐,时欢终于知道了‘她’现在是谁,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叫时欢,却是一个十分倒霉的孩子,‘她’三岁丧父,十二岁丧母,人送天煞孤星,逮谁克谁,也正是因此没有一个亲人愿意收留她,幸而母亲还活着时的再婚对象是个善良的人,并没有赶走她不说,就连现在结了婚也愿意一直照顾她,只是一个孩子自小经历太多波折,寄人篱下受尽白眼,慢慢就养成了沉默寡言阴郁的性子,这也就导致了她在学校里也被人不喜,偏性格软弱,好像一个皮球似的谁都能过来欺负两下,就像她刚来时在厕所见到的那几个人,就是经常欺负‘自己’的人中之一。 说起这个,倒还和眼前的男生有几分关系。 ‘时欢’因经常被人欺负也不吭声,本以为他们失了兴趣慢慢就不会再来招惹自己,却不想人的恶意越积越多,手段也越来越过分。有一次一个男生更是光明正大的对‘她’动用武力,打的她脸颊红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眼求救的看向两边的人,偏所有人都看见了也只当是在看戏嬉笑,没有一个人出手制止,而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就是他救了自己。 他的名字叫高乐,是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不学无术,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连学校的老师都管不了他,学生们更是害怕他,所以对他只是动动嘴的事情,但对‘时欢’来说却是犹如天神下凡做梦一样。 此后‘她’便对他上了心,只想着要报答他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她’性格自卑,但心思却单纯又执拗,想来想去也只有一味的对他好,非常好才行,结果就被一些人视作了眼中钉,像今天这样被人堵在厕所欺负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了,光是现在时欢知道的,自己身上就满是以前留下的伤痕,想今天也是,若不是半路自己来了,就这点小身板怕是在床~上不躺个十天半月根本就好不了! 这样一想,刚才自己还真有些手下留情了。 她心里有些懊恼,嘴角不服气的撇了撇,就听的头顶男生冰冷而又嫌弃道:“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聋了吗?” 时欢后知后觉的想起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这是这语气听了实在让人很难高兴起来,不过想想对方好歹还对自己这个身体有恩,而且照系统的话来说,自己以后是要和这人谈恋爱的,就冲着张还算看的过去脸,自己可以暂时不和他计较了。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时欢总是下意识屏蔽、遗忘,所以她现在早就将系统说的‘虐~恋、赎罪’这一类一听就觉得刺耳的词语全都抛诸脑后,顺便替换成‘谈恋爱,撒开玩’这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词语,于是也难得对高乐的不客气展现出最大的包容来。 “哦,抱歉,刚才走了神,你说什么,继续,我听着呢?”这个身体似乎有些近视,加上周围的光线确实有些昏暗,于是时欢微微眯起眼,这么近她才发现高乐好看归好看,可是全身都是刺,而且因为家世不错,一副高高在上逮谁刺谁,一看就是被大家宠坏了的孩子其实最是难缠,若是自己真的十七八岁或许还想着牙口好和他谈个恋爱也没什么,可是她早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现在她更喜欢或成熟稳重或技巧好,再不济乖巧听话也可以,像高乐这样的,不如还是算了吧。 而她突然就变成一副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样子高乐自然看在眼里,他不知道有人竟然敢嫌弃自己,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捉到心虚,一想到这人竟然背地里跟踪自己,还偷看自己,现在还和自己嬉皮笑脸套近乎,他心里只觉得恶心,不由地声音更冷,斥责道:“你好歹是一个姑娘家,不这么死气白咧的黏上来,现在竟然还学会了跟踪,你还要不要脸?” 系统? 即使脑子里痛得直抽抽,时欢还是捕捉到了两个关键字,她深呼吸一口气,感觉那种要人命的感觉稍稍减淡后便开始思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感谢她身边朋友的积极安利,那个人是个资深二次元宅女,平常最爱干的是就是看小说,甚至还要拉着她一起看,所以自己眼下这种情况,陌生的环境和人,突然缩小的身子,还有脑中自称是系统的声音,这妥妥的就是小说中常见的套路。 她穿越了! “不对,像这种系统文不是应该都是宿主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或者是签订了什么一看就是黑心公司的卖~身契约,才会穿越的吗?可我一没怨念,二没发生意外,老娘我一直都高高兴兴的过着赚钱花钱泡帅哥的充实生活,你这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把人拐来可还行?你们有没有什么部门监管之类的,我要投诉!” 若是系统有实体的话,时欢早就动手了,敢这么耍她的人,先揍他个生活不能自理再说! 可惜系统听得见摸不着,或许它也知道时欢再怎么生气也拿它没办法,于是依然没有什么起伏道:“宿主因在现实生活中多次脚踏几条船,横刀夺爱、三观不正惹下众怒,所以才会激活本系统,只要在各个虐文世界体验过情深错付、求而不得的痛,明白感情的不易,愿意从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那么宿主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如果我死也不愿呢?” “那么宿主就会一直待在这个世界,永远都出不去。” “淦!”时欢实在没忍住爆了一句粗口,而这一声正好惊动了下面那对小情侣,男生暴躁的喊了句:“谁?”然后便听的脚步渐渐逼近,直冲她这边过来。 时欢自然也听到了,可她并没有偷听被发现的羞耻和害怕,反而在系统提醒:“这个是脏话,请宿主以后不要再说。” “另,检测到本世界的男主正在接近,为宿主早日完成任务,现在马上为宿主导入本世界的资料,希望宿主能够尽快消除罪孽,好好做人!” 然后时欢便感觉自己脑子里多了些什么东西,等她眨了眨眼就看到自己面前多了一双鞋,顺着抬头望去,果然是刚才自己偷看到的那对小情侣中的男生,而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也终于想起了对方到底是谁。 拜系统刚才传输的资料所赐,时欢终于知道了‘她’现在是谁,这个世界的‘自己’也叫时欢,却是一个十分倒霉的孩子,‘她’三岁丧父,十二岁丧母,人送天煞孤星,逮谁克谁,也正是因此没有一个亲人愿意收留她,幸而母亲还活着时的再婚对象是个善良的人,并没有赶走她不说,就连现在结了婚也愿意一直照顾她,只是一个孩子自小经历太多波折,寄人篱下受尽白眼,慢慢就养成了沉默寡言阴郁的性子,这也就导致了她在学校里也被人不喜,偏性格软弱,好像一个皮球似的谁都能过来欺负两下,就像她刚来时在厕所见到的那几个人,就是经常欺负‘自己’的人中之一。 说起这个,倒还和眼前的男生有几分关系。 ‘时欢’因经常被人欺负也不吭声,本以为他们失了兴趣慢慢就不会再来招惹自己,却不想人的恶意越积越多,手段也越来越过分。有一次一个男生更是光明正大的对‘她’动用武力,打的她脸颊红肿,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红着眼求救的看向两边的人,偏所有人都看见了也只当是在看戏嬉笑,没有一个人出手制止,而就在‘她’绝望的时候,就是他救了自己。 他的名字叫高乐,是学校里有名的富二代,不学无术,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连学校的老师都管不了他,学生们更是害怕他,所以对他只是动动嘴的事情,但对‘时欢’来说却是犹如天神下凡做梦一样。 此后‘她’便对他上了心,只想着要报答他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她’性格自卑,但心思却单纯又执拗,想来想去也只有一味的对他好,非常好才行,结果就被一些人视作了眼中钉,像今天这样被人堵在厕所欺负的事情也不是头一次了,光是现在时欢知道的,自己身上就满是以前留下的伤痕,想今天也是,若不是半路自己来了,就这点小身板怕是在床~上不躺个十天半月根本就好不了! 这样一想,刚才自己还真有些手下留情了。 她心里有些懊恼,嘴角不服气的撇了撇,就听的头顶男生冰冷而又嫌弃道:“我问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聋了吗?” 时欢后知后觉的想起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这是这语气听了实在让人很难高兴起来,不过想想对方好歹还对自己这个身体有恩,而且照系统的话来说,自己以后是要和这人谈恋爱的,就冲着张还算看的过去脸,自己可以暂时不和他计较了。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东西时欢总是下意识屏蔽、遗忘,所以她现在早就将系统说的‘虐~恋、赎罪’这一类一听就觉得刺耳的词语全都抛诸脑后,顺便替换成‘谈恋爱,撒开玩’这些有益身心健康的词语,于是也难得对高乐的不客气展现出最大的包容来。 “哦,抱歉,刚才走了神,你说什么,继续,我听着呢?”这个身体似乎有些近视,加上周围的光线确实有些昏暗,于是时欢微微眯起眼,这么近她才发现高乐好看归好看,可是全身都是刺,而且因为家世不错,一副高高在上逮谁刺谁,一看就是被大家宠坏了的孩子其实最是难缠,若是自己真的十七八岁或许还想着牙口好和他谈个恋爱也没什么,可是她早就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现在她更喜欢或成熟稳重或技巧好,再不济乖巧听话也可以,像高乐这样的,不如还是算了吧。 而她突然就变成一副兴致缺缺无精打采的样子高乐自然看在眼里,他不知道有人竟然敢嫌弃自己,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捉到心虚,一想到这人竟然背地里跟踪自己,还偷看自己,现在还和自己嬉皮笑脸套近乎,他心里只觉得恶心,不由地声音更冷,斥责道:“你好歹是一个姑娘家,不这么死气白咧的黏上来,现在竟然还学会了跟踪,你还要不要脸?” 第一百五十四章总裁的初恋35 眼前的少女瑟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看不清模样,当然他也不愿去多看一眼,对一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就像一个背后灵,阴暗又猥琐,现在竟然还敢偷看自己,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便是想起都感觉到恶心! “你闹够了没有,总是跟在我身边和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像你这样犯贱的,也难怪学校里的那帮人要欺负你,也是我倒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都怪楚含~春那个废物,怎么连你都解决不了?” 时欢耳朵一动,她记得今天那个把‘自己’带到厕所里的人好像就叫楚含~春来着? “是你让他们把我拐到厕所,给我一点教训,就为了不让我再靠近你?”她声音沙哑,在寂静的楼道中响起泛着阵阵回音,莫名有些阴森森的。 高乐心里更是不喜,便道:“还不是你总是阴魂不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你这样的怕是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识相的就莫要再来烦我,见着了也躲着些走,不然招惹我是什么下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时欢站起来,拍拍自己身后坐着沾上的土,前倾着身子,又似是随意道:“那你是不是也一直都知道‘我’曾经为你做的事,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洗衣、送水、擦鞋还有打扫课桌?”高乐不屑的撇撇嘴,“就这点事我家保姆和我的手下都能为我做,不过是点小恩小惠也好意思提?” 小恩小惠?原来以前‘自己’用心做下的事竟然都被对方看作是阿谀奉承,甚至还被嫌弃不够,当真是白瞎了她那么多‘心血’! “很好,这下全都明白了。” “你知道就好!” 高乐冷哼一声,他心想总算是解决了这个讨人厌的大麻烦,又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虽然这人一向胆小怕事,可难保她心思阴暗,万一多嘴和别人说了什么,自己倒没什么,惹得那人不高兴了,又和自己闹小性子就不好了。正想警告她几句,却发现对方站起来,又踩在台阶上,和自己隔着一段距离,一高一低,竟隐隐形成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你站那么高做什么?......算了,总之以后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事情你也绝对不准说出去,不然......” 他的威胁还没说完,就被时欢不耐烦的打断,“放心吧,以前的事就当是我眼瞎,以后,就你这样的渣渣我也不稀罕,凭的拉低了我的品位!” “什,什么?!” 高乐愣了下,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晚的‘小黑鬼’有些不对劲,若说之前她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安静生长的霉菌,那么现在的她就像一株已经长成型的植物,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却被她伸展开、巨大的枝蔓挡在阴影中,那种张扬和不屑一顾还有某种压得人连呼吸都不由放重的气魄,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身高的优势就能造成的。 尤其是她施施然的迈下台阶,站在距离自己的第二个台阶上,视线堪堪与人持平,可那种被人俯视挑剔的战栗感却一点也没减少。 高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下一秒就听她冷漠道:“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那个傻丫头为你做的你不领情那是她的事,轮不到我和你计较,但是老娘今天因着你这小兔崽子受的委屈你也别想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 时欢说到做到,抬起腿直接冲高乐就是一脚,那可是半点水都没放,结结实实的就是一脚,直接踹的高乐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也多亏他之前站的位置并不高,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这一摔还是痛的他两眼发黑,倒吸冷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这时时欢走过来,不忘补上最后一刀:“恩,你害我一次,我踹你一脚,有来有往,这样才算彻彻底底的两清不是?” 她一副终于做完事的轻松和满意,全然不顾高乐想要杀人的眼神,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不过没走出几步,脑海里的系统就再次响了起来。 “警告,宿主言行严重违反了正常人的三观和守则,其中包括说脏话、打架、故意报复、伤人、对伤员置之不理等各种恶行,且因宿主的关系,现已与原定故事产生严重偏差,为培养宿主的优良品质和正确价值观,还请宿主尽快改正。” “别逗了,他都那样对我了,我要是还能笑颜以对那就不是普通人,简直就是圣母了好吗?”时欢觉得她要是真的按这个什么系统的去做,那不是它疯了就是她脑子坏了,她自认自己聪明的很,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哪怕是想一下便会起满身的鸡皮疙瘩,浑身都不得劲。 “行了,你也别总是在我脑子里唠唠叨叨的,我要是有心要改早八百年前就改了,哪里轮得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所以呢,改是绝对不会改的,这辈子也不会改,下辈子也不一定,你最好是赶快把我送回去,别互相耽误时间,晓得吗?” “......” 这次换系统沉默不语,时欢等了会确定它是真的死人装到底,也不肯再搭理自己一句,于是无趣的撇了撇嘴。 看来一时半刻的自己也别想回去原来的世界了,不过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个世界自己也是有家可以回的人,总不至于饿死街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再说今天都这么晚了,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都没精力再想其他,还是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才好。 于是时欢按照记忆回了家,不出意外的,家里安静的很,并没有人为她的晚归担心或生气,因为继父和继母都在外面工作,现在家里只有‘自己’和继母带来的儿子凌零一起住,这位本来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关系的继兄对‘自己’一直不感冒,加上‘自己’以前也怕他怕得很,所以虽然两人同住一屋,又是在同班上学,却一直都没有什么交流,比普通人还要陌生。 从冰箱里找到剩饭剩菜勉强填饱了肚子,时欢就回到了房间一睡不起,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她旁边另一间屋子里,伏在桌子上看书的少年听到响动停止才收起手上的书,熄了灯上床休息。 一夜两梦,暂不详表,只说以后的事,却是现在的时欢怎么也想不到的纠葛缠扰。 眼前的少女瑟缩成一团可怜兮兮的看不清模样,当然他也不愿去多看一眼,对一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就像一个背后灵,阴暗又猥琐,现在竟然还敢偷看自己,坏了自己的好事,他便是想起都感觉到恶心! “你闹够了没有,总是跟在我身边和只苍蝇一样赶都赶不走,像你这样犯贱的,也难怪学校里的那帮人要欺负你,也是我倒霉,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多管闲事,都怪楚含~春那个废物,怎么连你都解决不了?” 时欢耳朵一动,她记得今天那个把‘自己’带到厕所里的人好像就叫楚含~春来着? “是你让他们把我拐到厕所,给我一点教训,就为了不让我再靠近你?”她声音沙哑,在寂静的楼道中响起泛着阵阵回音,莫名有些阴森森的。 高乐心里更是不喜,便道:“还不是你总是阴魂不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么主意,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就你这样的怕是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识相的就莫要再来烦我,见着了也躲着些走,不然招惹我是什么下场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时欢站起来,拍拍自己身后坐着沾上的土,前倾着身子,又似是随意道:“那你是不是也一直都知道‘我’曾经为你做的事,你就没有什么想法?” “你是说洗衣、送水、擦鞋还有打扫课桌?”高乐不屑的撇撇嘴,“就这点事我家保姆和我的手下都能为我做,不过是点小恩小惠也好意思提?” 小恩小惠?原来以前‘自己’用心做下的事竟然都被对方看作是阿谀奉承,甚至还被嫌弃不够,当真是白瞎了她那么多‘心血’! “很好,这下全都明白了。” “你知道就好!” 高乐冷哼一声,他心想总算是解决了这个讨人厌的大麻烦,又忽然想起刚才的事情,虽然这人一向胆小怕事,可难保她心思阴暗,万一多嘴和别人说了什么,自己倒没什么,惹得那人不高兴了,又和自己闹小性子就不好了。正想警告她几句,却发现对方站起来,又踩在台阶上,和自己隔着一段距离,一高一低,竟隐隐形成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你站那么高做什么?......算了,总之以后我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今天事情你也绝对不准说出去,不然......” 他的威胁还没说完,就被时欢不耐烦的打断,“放心吧,以前的事就当是我眼瞎,以后,就你这样的渣渣我也不稀罕,凭的拉低了我的品位!” “什,什么?!” 高乐愣了下,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今晚的‘小黑鬼’有些不对劲,若说之前她是躲在阴暗角落里安静生长的霉菌,那么现在的她就像一株已经长成型的植物,他看不清她的样子,却被她伸展开、巨大的枝蔓挡在阴影中,那种张扬和不屑一顾还有某种压得人连呼吸都不由放重的气魄,可不仅仅只是因为身高的优势就能造成的。 尤其是她施施然的迈下台阶,站在距离自己的第二个台阶上,视线堪堪与人持平,可那种被人俯视挑剔的战栗感却一点也没减少。 高乐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下一秒就听她冷漠道:“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那个傻丫头为你做的你不领情那是她的事,轮不到我和你计较,但是老娘今天因着你这小兔崽子受的委屈你也别想我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 时欢说到做到,抬起腿直接冲高乐就是一脚,那可是半点水都没放,结结实实的就是一脚,直接踹的高乐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也多亏他之前站的位置并不高,虽然没什么生命危险,但这一摔还是痛的他两眼发黑,倒吸冷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而这时时欢走过来,不忘补上最后一刀:“恩,你害我一次,我踹你一脚,有来有往,这样才算彻彻底底的两清不是?” 她一副终于做完事的轻松和满意,全然不顾高乐想要杀人的眼神,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不过没走出几步,脑海里的系统就再次响了起来。 “警告,宿主言行严重违反了正常人的三观和守则,其中包括说脏话、打架、故意报复、伤人、对伤员置之不理等各种恶行,且因宿主的关系,现已与原定故事产生严重偏差,为培养宿主的优良品质和正确价值观,还请宿主尽快改正。” “别逗了,他都那样对我了,我要是还能笑颜以对那就不是普通人,简直就是圣母了好吗?”时欢觉得她要是真的按这个什么系统的去做,那不是它疯了就是她脑子坏了,她自认自己聪明的很,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哪怕是想一下便会起满身的鸡皮疙瘩,浑身都不得劲。 “行了,你也别总是在我脑子里唠唠叨叨的,我要是有心要改早八百年前就改了,哪里轮得到你来对我指指点点,所以呢,改是绝对不会改的,这辈子也不会改,下辈子也不一定,你最好是赶快把我送回去,别互相耽误时间,晓得吗?” “......” 这次换系统沉默不语,时欢等了会确定它是真的死人装到底,也不肯再搭理自己一句,于是无趣的撇了撇嘴。 看来一时半刻的自己也别想回去原来的世界了,不过有句话叫‘既来之则安之’,反正这个世界自己也是有家可以回的人,总不至于饿死街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再说今天都这么晚了,折腾了这么久她也累了,都没精力再想其他,还是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才好。 于是时欢按照记忆回了家,不出意外的,家里安静的很,并没有人为她的晚归担心或生气,因为继父和继母都在外面工作,现在家里只有‘自己’和继母带来的儿子凌零一起住,这位本来和自己八竿子都打不关系的继兄对‘自己’一直不感冒,加上‘自己’以前也怕他怕得很,所以虽然两人同住一屋,又是在同班上学,却一直都没有什么交流,比普通人还要陌生。 从冰箱里找到剩饭剩菜勉强填饱了肚子,时欢就回到了房间一睡不起,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她旁边另一间屋子里,伏在桌子上看书的少年听到响动停止才收起手上的书,熄了灯上床休息。 一夜两梦,暂不详表,只说以后的事,却是现在的时欢怎么也想不到的纠葛缠扰。 第一百五十五章总裁的初恋36 第二天时欢醒的特别早,明明昨天折腾了那么久,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泛着酸疼,但是因为脑子里有个系统的缘故,天刚亮就把人吵醒,简直比闹钟还要准时、烦人! “不要吵了,我要睡觉!”时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下意识用枕头遮住脑袋想要挡住声音蒙混过关,可系统的声音怎么也挡不住,简直就是魔音灌耳,没一会她就坚持不住,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拳砸在枕头上,暴躁的吼道:“烦死了!”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偏偏就搅得她火冒三丈,连和它同归于尽的念头都有了! “请宿主尽快起床洗漱上学,完成赎罪任务的同时也要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改正,重新做人!” “我说你烦不烦,整天就会一直唠唠叨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不,也不用那么严重,可你一直把我当成劳改fan一样,逼着我做这做那就太过分了吧?!”时欢甩了甩头,感觉脑子清醒了些,然后仔细一想还真是,她现在不就是被系统关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和o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她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起身去洗漱,虽然动作磨磨蹭蹭的,但好歹是‘乖乖’听话了,所以系统也就不再唠叨,等她全部打理好后都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就这个时间上学肯定是迟到了,不过时欢也不在乎,毕竟就算她曾经憧憬过上学的生活,可是毕竟心理年龄在那里,新鲜感过后就只觉得麻烦,现在的她比起学习反而更加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 “真是糟透了!”虽然昨天自己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再看还是不免有些绝望。“明明就长着同样的脸,怎么就能差的那么远呢?” 镜中的女孩夸张的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却让自己的五官变得更加扭曲,发黄的皮肤,深陷的脸颊,一头如杂草一般枯燥的头发,还有瘦弱的好像都能随风打飘的单薄身体,这要是站在田埂上妥妥就是个稻草人,连乌鸦都不落脚的那种。 时欢左看右看,挑出的毛病一大堆,也成功的让自己心情越来越糟,偏这时候系统还在催促,“请宿主尽快赶到学校,请宿主尽快赶到学校......” 一句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字还要说个没完,简直就是王八念经! “......” 时欢深吸一口气,终是受不了的出了门,不过临走前她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些纸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真是及时,于是也没客气全部照收了。 等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到半晌准备上课,有个同学来到自己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就坐着一个人,他疑惑的看了看周围,还当是自己弄错了,但看到前桌的死党冲自己挤眉弄眼他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弄错,只是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趴在自己的座位上,脸看不见,背影也瞧不出是谁,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穿着学校的校服,该不会是外面来的人吧? “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这里是我的位置。”缪亮怕打扰别人,本来只是出声提醒,可对方趴在桌子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陷入了沉睡,无法他只好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就感觉软~绵绵的带着一点清凉,就好像戳在蚕茧上的感觉,他愣了下,忍不住又戳了戳,这下对方终于动了。 “......谁啊?”那‘蚕茧’耸了耸,先露出来的是一抹白,然后微微晕染开的粉色,透着几分湿~润,就好像剥开的水蜜~桃,长长的羽睫轻~颤,迷蒙睁开的眼睛,带着娇憨和不满望过来的时候,缪亮忽然就感觉周围变得更热,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同......同学,这是我的位置......” 他磕磕绊绊的一句话都说不好,一边紧张又好奇的看着那人,那女孩瞧着有几分眼熟,但他从没在班上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看起来好瘦,一双眼睛却又大又圆,尤其是她抬手蹭了蹭脸颊,顿时就留下一抹红,皮肤嫩得不像话,又像极了正在洗脸的猫儿,瞧着又乖又可爱,无辜的很,于是被占了位置的明明是他,现在却反过来是他先觉得有些心虚了。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可是就快要上课了,所以......” 时欢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边理解的点点头,一边指向角落某个推满了杂物又破又旧的小桌子,道:“可是我的位置也被人占了,我回不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许是因为刚醒来,说话的鼻音还有些重,缪亮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猫爪轻轻的踩了一脚,然后就跳的更快了,这下莫说只是要他一个座位,便是其他的什么他都愿意全都捧在她面前! 可当他顺着看到角落里的那张桌子时,他皱紧了眉头,有些厌恶又有些为难道:“同学,你是不是弄错了,那里怎么会是你的座位呢?” “没有啊,是你弄错了,那里就是我的位置呀。” “可是那里明明就是‘小黑鬼’的位置,你......” 时欢饶有兴趣的看着缪亮一点点睁大眼睛,脸上的血色也慢慢退干净,终于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我没搞错,那里就是我的位置。” “你是小黑鬼?!”缪亮惊呼一声,不仅将全班同学惊醒,还换来一声呵斥:“缪亮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都上课了,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数学老师怒气冲冲的站在讲台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已经到了上课的时候,她眼神落在坐在缪亮位置上的时欢,皱眉道:“哪位同学,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请回到你自己的班级上去,不要打扰大家的学习时间。” 时欢坐在位置上不动,缪亮被她刺激的不小,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信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总是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见人,被大家取笑为小黑鬼的人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急着找个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几乎是尖叫道:“老师,她就是小黑鬼时欢!” 第二天时欢醒的特别早,明明昨天折腾了那么久,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全身都泛着酸疼,但是因为脑子里有个系统的缘故,天刚亮就把人吵醒,简直比闹钟还要准时、烦人! “不要吵了,我要睡觉!”时欢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下意识用枕头遮住脑袋想要挡住声音蒙混过关,可系统的声音怎么也挡不住,简直就是魔音灌耳,没一会她就坚持不住,从被窝里钻出来,一拳砸在枕头上,暴躁的吼道:“烦死了!” 系统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偏偏就搅得她火冒三丈,连和它同归于尽的念头都有了! “请宿主尽快起床洗漱上学,完成赎罪任务的同时也要努力学习,争取早日改正,重新做人!” “我说你烦不烦,整天就会一直唠唠叨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不,也不用那么严重,可你一直把我当成劳改fan一样,逼着我做这做那就太过分了吧?!”时欢甩了甩头,感觉脑子清醒了些,然后仔细一想还真是,她现在不就是被系统关在一个陌生的世界里,和o也没什么区别。 这么一想,她心情就不怎么好了。 不过最后她还是起身去洗漱,虽然动作磨磨蹭蹭的,但好歹是‘乖乖’听话了,所以系统也就不再唠叨,等她全部打理好后都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就这个时间上学肯定是迟到了,不过时欢也不在乎,毕竟就算她曾经憧憬过上学的生活,可是毕竟心理年龄在那里,新鲜感过后就只觉得麻烦,现在的她比起学习反而更加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 “真是糟透了!”虽然昨天自己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现在再看还是不免有些绝望。“明明就长着同样的脸,怎么就能差的那么远呢?” 镜中的女孩夸张的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却让自己的五官变得更加扭曲,发黄的皮肤,深陷的脸颊,一头如杂草一般枯燥的头发,还有瘦弱的好像都能随风打飘的单薄身体,这要是站在田埂上妥妥就是个稻草人,连乌鸦都不落脚的那种。 时欢左看右看,挑出的毛病一大堆,也成功的让自己心情越来越糟,偏这时候系统还在催促,“请宿主尽快赶到学校,请宿主尽快赶到学校......” 一句话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字还要说个没完,简直就是王八念经! “......” 时欢深吸一口气,终是受不了的出了门,不过临走前她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些纸币,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还真是及时,于是也没客气全部照收了。 等到下午两点钟的时候,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到半晌准备上课,有个同学来到自己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就坐着一个人,他疑惑的看了看周围,还当是自己弄错了,但看到前桌的死党冲自己挤眉弄眼他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弄错,只是这人到底是谁,怎么趴在自己的座位上,脸看不见,背影也瞧不出是谁,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穿着学校的校服,该不会是外面来的人吧? “这位同学,你是不是弄错地方了,这里是我的位置。”缪亮怕打扰别人,本来只是出声提醒,可对方趴在桌子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显然是陷入了沉睡,无法他只好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就感觉软~绵绵的带着一点清凉,就好像戳在蚕茧上的感觉,他愣了下,忍不住又戳了戳,这下对方终于动了。 “......谁啊?”那‘蚕茧’耸了耸,先露出来的是一抹白,然后微微晕染开的粉色,透着几分湿~润,就好像剥开的水蜜~桃,长长的羽睫轻~颤,迷蒙睁开的眼睛,带着娇憨和不满望过来的时候,缪亮忽然就感觉周围变得更热,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同......同学,这是我的位置......” 他磕磕绊绊的一句话都说不好,一边紧张又好奇的看着那人,那女孩瞧着有几分眼熟,但他从没在班上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她看起来好瘦,一双眼睛却又大又圆,尤其是她抬手蹭了蹭脸颊,顿时就留下一抹红,皮肤嫩得不像话,又像极了正在洗脸的猫儿,瞧着又乖又可爱,无辜的很,于是被占了位置的明明是他,现在却反过来是他先觉得有些心虚了。 “那个,不好意思打扰你睡觉,可是就快要上课了,所以......” 时欢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一边理解的点点头,一边指向角落某个推满了杂物又破又旧的小桌子,道:“可是我的位置也被人占了,我回不去,你帮帮我好不好?” 许是因为刚醒来,说话的鼻音还有些重,缪亮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猫爪轻轻的踩了一脚,然后就跳的更快了,这下莫说只是要他一个座位,便是其他的什么他都愿意全都捧在她面前! 可当他顺着看到角落里的那张桌子时,他皱紧了眉头,有些厌恶又有些为难道:“同学,你是不是弄错了,那里怎么会是你的座位呢?” “没有啊,是你弄错了,那里就是我的位置呀。” “可是那里明明就是‘小黑鬼’的位置,你......” 时欢饶有兴趣的看着缪亮一点点睁大眼睛,脸上的血色也慢慢退干净,终于露出一个满是恶意的笑容,“我没搞错,那里就是我的位置。” “你是小黑鬼?!”缪亮惊呼一声,不仅将全班同学惊醒,还换来一声呵斥:“缪亮你大呼小叫的做什么,都上课了,你还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数学老师怒气冲冲的站在讲台上,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是已经到了上课的时候,她眼神落在坐在缪亮位置上的时欢,皱眉道:“哪位同学,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请回到你自己的班级上去,不要打扰大家的学习时间。” 时欢坐在位置上不动,缪亮被她刺激的不小,或者说他根本就不信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总是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不敢见人,被大家取笑为小黑鬼的人竟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所以他急着找个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几乎是尖叫道:“老师,她就是小黑鬼时欢!” 第一百五十六章修仙1 层峦叠嶂,仙气飘渺之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轰然崩裂,地动山摇,惊起一群仙鹤。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地龙翻身?” “瞧着不像,而且这声音,似乎是从凌云峰那边传来的。” “你说什么,这下可糟了!” 众人匆匆赶到平云峰处,只见那里早就已经围满了人,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寇洋来,这才仿若找到了主心骨,皆是恭敬施了一礼:“恭迎掌门!” “起来吧。”寇洋摆摆手,便有弟子上前道:“禀掌门,这突然出现的巨响正是从平云峰传来,只是还未寻到具体的位置,弟子已经派人前去打探,瞧着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寇洋闻言点点头,本如仙人一般淡定慈祥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担忧,“这平云峰可是你们小师妹的,她闭关了这么久,无人主事,又突然发生异变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等她出来我可怎么和她交代?” 那人小心看了一眼寇洋的表情,这位小师妹乃是掌门当初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因极受宠爱,天资又高,所以难免有些自视甚高,以至于当年因为某事备受打击便闭关修炼再未出现在人前,距今竟也有五百年之久。 修仙路漫漫,百年的时间有时不过眨眼就过去了,可小师妹闭关时也不过才结丹,若不能再突破境界也就只有四五百岁的寿命,且虽说是闭关,却一直都未有消息传出来,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看着寇洋怀念又希冀的眼神,临到嘴边的劝说也只好全部咽下去,只希望小师妹能够与掌门心有灵犀,早日出关,再懂事一点,莫要他老人家担心了。 而或许是他的祈祷真的有效,不一会一小童匆匆跑过来,喊道:“回禀掌门,发出巨响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正是凌云仙子闭关修炼的洞穴,应是凌云仙子出关了!” “你说什么?!”寇洋惊呼着,连忙唤来仙鹤,“快,快去看看!” 于是一伙人又匆匆忙忙的赶到小童说的地方,只见一片废墟中站着一个少女,身着青衣,腰佩长剑,英姿飒爽,亭亭玉立,恍如隔世。 “我儿,当真是你回来了?”寇洋轻唤着,却见那少女转过头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距离凌云峰出事那天已经过去一月,听说那凌云仙子好不容易出了关,却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记忆全无不说,就连修为也跌落至筑基,掌门寇洋生怕再刺激到她,也是为了替她疗伤,于是吩咐门中所有人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只将人留在身边,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恨不能走哪都要揣着。 “我就说师傅他老人家实在太过杞人忧天,我如今既没伤了胳膊也没断了腿,好好的大活人一个,偏就不准我出去,困在这丹云峰上委实有些过分。” 趴在他膝头的女孩不满的冲他抱怨着,一张小脸应着炉膛里的火红彤彤的,像极了山顶树上结的果子, 层峦叠嶂,仙气飘渺之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轰然崩裂,地动山摇,惊起一群仙鹤。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地龙翻身?” “瞧着不像,而且这声音,似乎是从凌云峰那边传来的。” “你说什么,这下可糟了!” 众人匆匆赶到平云峰处,只见那里早就已经围满了人,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寇洋来,这才仿若找到了主心骨,皆是恭敬施了一礼:“恭迎掌门!” “起来吧。”寇洋摆摆手,便有弟子上前道:“禀掌门,这突然出现的巨响正是从平云峰传来,只是还未寻到具体的位置,弟子已经派人前去打探,瞧着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寇洋闻言点点头,本如仙人一般淡定慈祥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担忧,“这平云峰可是你们小师妹的,她闭关了这么久,无人主事,又突然发生异变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等她出来我可怎么和她交代?” 那人小心看了一眼寇洋的表情,这位小师妹乃是掌门当初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因极受宠爱,天资又高,所以难免有些自视甚高,以至于当年因为某事备受打击便闭关修炼再未出现在人前,距今竟也有五百年之久。 修仙路漫漫,百年的时间有时不过眨眼就过去了,可小师妹闭关时也不过才结丹,若不能再突破境界也就只有四五百岁的寿命,且虽说是闭关,却一直都未有消息传出来,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看着寇洋怀念又希冀的眼神,临到嘴边的劝说也只好全部咽下去,只希望小师妹能够与掌门心有灵犀,早日出关,再懂事一点,莫要他老人家担心了。 而或许是他的祈祷真的有效,不一会一小童匆匆跑过来,喊道:“回禀掌门,发出巨响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正是凌云仙子闭关修炼的洞穴,应是凌云仙子出关了!” “你说什么?!”寇洋惊呼着,连忙唤来仙鹤,“快,快去看看!” 于是一伙人又匆匆忙忙的赶到小童说的地方,只见一片废墟中站着一个少女,身着青衣,腰佩长剑,英姿飒爽,亭亭玉立,恍如隔世。 “我儿,当真是你回来了?”寇洋轻唤着,却见那少女转过头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距离凌云峰出事那天已经过去一月,听说那凌云仙子好不容易出了关,却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记忆全无不说,就连修为也跌落至筑基,掌门寇洋生怕再刺激到她,也是为了替她疗伤,于是吩咐门中所有人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只将人留在身边,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恨不能走哪都要揣着。 “我就说师傅他老人家实在太过杞人忧天,我如今既没伤了胳膊也没断了腿,好好的大活人一个,偏就不准我出去,困在这丹云峰上委实有些过分。” 趴在他膝头的女孩不满的冲他抱怨着,一张小脸应着炉膛里的火红彤彤的,像极了山顶树上结的果子, 层峦叠嶂,仙气飘渺之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轰然崩裂,地动山摇,惊起一群仙鹤。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地龙翻身?” “瞧着不像,而且这声音,似乎是从凌云峰那边传来的。” “你说什么,这下可糟了!” 众人匆匆赶到平云峰处,只见那里早就已经围满了人,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寇洋来,这才仿若找到了主心骨,皆是恭敬施了一礼:“恭迎掌门!” “起来吧。”寇洋摆摆手,便有弟子上前道:“禀掌门,这突然出现的巨响正是从平云峰传来,只是还未寻到具体的位置,弟子已经派人前去打探,瞧着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寇洋闻言点点头,本如仙人一般淡定慈祥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担忧,“这平云峰可是你们小师妹的,她闭关了这么久,无人主事,又突然发生异变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等她出来我可怎么和她交代?” 那人小心看了一眼寇洋的表情,这位小师妹乃是掌门当初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因极受宠爱,天资又高,所以难免有些自视甚高,以至于当年因为某事备受打击便闭关修炼再未出现在人前,距今竟也有五百年之久。 修仙路漫漫,百年的时间有时不过眨眼就过去了,可小师妹闭关时也不过才结丹,若不能再突破境界也就只有四五百岁的寿命,且虽说是闭关,却一直都未有消息传出来,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看着寇洋怀念又希冀的眼神,临到嘴边的劝说也只好全部咽下去,只希望小师妹能够与掌门心有灵犀,早日出关,再懂事一点,莫要他老人家担心了。 而或许是他的祈祷真的有效,不一会一小童匆匆跑过来,喊道:“回禀掌门,发出巨响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正是凌云仙子闭关修炼的洞穴,应是凌云仙子出关了!” “你说什么?!”寇洋惊呼着,连忙唤来仙鹤,“快,快去看看!” 于是一伙人又匆匆忙忙的赶到小童说的地方,只见一片废墟中站着一个少女,身着青衣,腰佩长剑,英姿飒爽,亭亭玉立,恍如隔世。 “我儿,当真是你回来了?”寇洋轻唤着,却见那少女转过头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距离凌云峰出事那天已经过去一月,听说那凌云仙子好不容易出了关,却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记忆全无不说,就连修为也跌落至筑基,掌门寇洋生怕再刺激到她,也是为了替她疗伤,于是吩咐门中所有人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只将人留在身边,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恨不能走哪都要揣着。 “我就说师傅他老人家实在太过杞人忧天,我如今既没伤了胳膊也没断了腿,好好的大活人一个,偏就不准我出去,困在这丹云峰上委实有些过分。” 趴在他膝头的女孩不满的冲他抱怨着,一张小脸应着炉膛里的火红彤彤的,像极了山顶树上结的果子, 层峦叠嶂,仙气飘渺之间,忽然传来一声巨响,轰然崩裂,地动山摇,惊起一群仙鹤。 “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地龙翻身?” “瞧着不像,而且这声音,似乎是从凌云峰那边传来的。” “你说什么,这下可糟了!” 众人匆匆赶到平云峰处,只见那里早就已经围满了人,吵吵嚷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见寇洋来,这才仿若找到了主心骨,皆是恭敬施了一礼:“恭迎掌门!” “起来吧。”寇洋摆摆手,便有弟子上前道:“禀掌门,这突然出现的巨响正是从平云峰传来,只是还未寻到具体的位置,弟子已经派人前去打探,瞧着应该马上就会回来了。” 寇洋闻言点点头,本如仙人一般淡定慈祥的脸上不由露出一抹担忧,“这平云峰可是你们小师妹的,她闭关了这么久,无人主事,又突然发生异变一定要查清楚,不然等她出来我可怎么和她交代?” 那人小心看了一眼寇洋的表情,这位小师妹乃是掌门当初收的最后一个徒弟,因极受宠爱,天资又高,所以难免有些自视甚高,以至于当年因为某事备受打击便闭关修炼再未出现在人前,距今竟也有五百年之久。 修仙路漫漫,百年的时间有时不过眨眼就过去了,可小师妹闭关时也不过才结丹,若不能再突破境界也就只有四五百岁的寿命,且虽说是闭关,却一直都未有消息传出来,只怕已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看着寇洋怀念又希冀的眼神,临到嘴边的劝说也只好全部咽下去,只希望小师妹能够与掌门心有灵犀,早日出关,再懂事一点,莫要他老人家担心了。 而或许是他的祈祷真的有效,不一会一小童匆匆跑过来,喊道:“回禀掌门,发出巨响的地方已经找到了,正是凌云仙子闭关修炼的洞穴,应是凌云仙子出关了!” “你说什么?!”寇洋惊呼着,连忙唤来仙鹤,“快,快去看看!” 于是一伙人又匆匆忙忙的赶到小童说的地方,只见一片废墟中站着一个少女,身着青衣,腰佩长剑,英姿飒爽,亭亭玉立,恍如隔世。 “我儿,当真是你回来了?”寇洋轻唤着,却见那少女转过头一脸懵懂的看着他,“你是谁?这里又是哪里?” 距离凌云峰出事那天已经过去一月,听说那凌云仙子好不容易出了关,却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记忆全无不说,就连修为也跌落至筑基,掌门寇洋生怕再刺激到她,也是为了替她疗伤,于是吩咐门中所有人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只将人留在身边,像只护崽子的老母鸡,恨不能走哪都要揣着。 “我就说师傅他老人家实在太过杞人忧天,我如今既没伤了胳膊也没断了腿,好好的大活人一个,偏就不准我出去,困在这丹云峰上委实有些过分。” 趴在他膝头的女孩不满的冲他抱怨着,一张小脸应着炉膛里的火红彤彤的,像极了山顶树上结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