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火浮流年》 我们以前认识吗? 黄昏时刻,浩瀚的海面上,狂风呼啸,海浪翻卷,仿佛要将海面上的那艘沙船席卷入它的怀抱,船帆亦呼呼作响。以至于船上的人,都进入了舱里。却不知船头这边为何还有一个小身影,小小的身子在风中前合后仰,好像随时随刻都会被卷进那深渊。 “小炀”突然出现的允熠看到这一幕,忙叫道,跑向小男孩。刚才在舱内,不见他的身影,本以为是这小子是去找他的口中的‘妺姐姐’去了;没成想,在里面遇到归海妺却是独自一人。暗想不妙,这便首先冲上来;猜到情况的归海妺也履随其后一同跑了上来。 天空乌云密布,笼罩着整片大海,黑漆漆的,又像是隐藏于黑暗中的魔鬼,伸出的魔爪正向他们压近。 “熠…熠…哥哥”听到自家哥哥唤他,大声回应,只是声音夹杂着狂风,导致这头的两人听起来略显得有些微弱。 风越来越肆掠横行,而在风卷起一切之前,允熠已先以迅疾之速来到允炀身边,恰抓住他的手臂。若不是有船板作支撑,这会儿可能两人已被滚滚波涛吞没。 几乎是在允熠跑过去的同时刻,归海妺将堆在入口处的缰绳一端紧系在船柱上,而另一端必然是随允熠刚才的动作伸展在他手中。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有默契? “小炀,怕不怕?”看向下方的小身板 “不怕,因为有熠哥哥你”想没想便回道 这小子,他们才相遇几天啊。不过,可能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吧。想他离域都也有7年了,当初那个被他抱在怀中的小毛孩,现在都这般大了,还漂洋过海来寻他。 “真会说话。那等会小炀顺着哥哥手中这绳索回去好不好?你妺姐姐在对面等你”说话有些吃力,不是允炀重,这小身板能有多重,顶多就两钧。而是随夜色的浓重,海浪的翻涌,脸上又火辣辣的烧,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估计是昨夜的烧还未完全退去。 “熠哥哥不和我一起吗?” “等你到你妺姐姐身边了,熠哥哥随后就来” “那熠哥哥先回去,我再回来,父君说我是小小男子汉,要保护哥哥”想起曾经君父的话,似乎很有道理的样子。 “我们小炀长大了。不过,听哥哥的,好不好?” “好吧”…… 时间一点点流逝,终于小允炀回到安全地带 而另一端的允熠掌心已摩出血。 “妺姐姐,为何熠哥哥还不见上来?”等了一会儿的允炀见对边仍无动静,担心的问道。 “小炀乖,你熠哥哥会没事的。这样,你回去找彭先生他们来,好不好?”心里其实也没谱,允熠到底如何了?现下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多找人过来比较保险。 “嗯”说着允炀已跑进入口 而也许是船家很少遇到这样的天气,所以准备的绳索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了,以至于绳子中端渐渐裂开来。归海妺的脑中想也没想便作出动作,如若她有半丝犹豫,那么后果不知道会怎样?但一定不容乐观。 悬在半空的允熠,虽然看不到上边的情况,但刚才绳索松下的那一刻,便也料到了。却没想到这个相识短短几日的归海妺,会如此为救他而不惜冒着时刻都会被卷进大海的危险。抬起沉重头往上看那和已和他差不多都处于悬浮状态的归海妺,脑海竟不知为何,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身影――那个多年来令他魂牵梦绕的倩影,他想他该是烧糊涂了,竟出现了幻像? “末儿”…… “你还好吧?” “命还在” “你说,若是我俩从这掉下去,会怎样?”这一刻,好像即使下一刻就坠入身后那深渊,也无憾了,因为就在刚才他好像看到她了,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不会怎样,一切都还是现在这样。因为我们都会好好活着,不会掉下去。你也别小瞧了我,支撑一时半会还是绰绰有余的”可能救他们的人正在来的途中,再坚持一会他们就到了。 “我们以前认识吗?”她会是她吗?……即使完全不可能,但还是问了出口 “你这么问我会多想的,还是别问了” “那想什么?” “想你是不是被我刚才的举动感动了。而你心中又想着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还是比不过你的命,所以想对我以身相许”既然他要听,不免打趣道 突然上头传过一阵喧哗,救他们人人到了………… 她…回来了? 船舱内―― 彭善堂正在为昏迷不醒的允熠包扎伤口,一旁的允炀略带哭腔询道 “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熠哥哥的病就不会复发,也就不会受伤又发高烧了”一边自责,一边又担忧 而对于一个9岁的小男孩,第一次远离父母的身边,来到遥远的地方寻环游四海的哥哥,足以见得这个哥哥于他而言是什么,父君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孩子,在域都他还有好几个皇兄、皇姐,但那也止于皇兄、皇姐而已,终究不是――哥哥。不是他不愿和他们亲近,而是只有和哥哥在一起才能感觉仿佛是被温暖的阳光包围着,那是幼年的记忆和梦中的情景。他们不是一母同胞,却亲如兄弟。这些,关于是小时候和哥哥的事,大多是母妃给他讲起的。 彭善堂边包扎边道“小公子,不必担心,九公子只需多休息些时日便可恢复” “真的吗?那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最迟3日,毕竟,昨夜的高烧。但慢慢醒来才恢复得快”说着讲允熠的手放回被子里 “哦” …… 冥冥之中,有些人,本不可能相遇的,可命运却将他们的命盘紧紧连在一起,仿佛即使千年万年过去,手中的线也不会断开。 “刚才,谢谢”归海妺向正对面的南宫辰道谢。若不是他,那么刚才掉下去的他们两人必死无疑。那时和允熠说的什么大话,不过是吹嘘,只是不知道他信了没? “无妨,只是刚巧经过” 少许“我们见过吗?” ???归海妺。这是今天第二个人问她这个问题 “你信不信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脸。而他们却无半点血缘关系”归海妺猜想,莫不是,问她这个问题的这两人和她面具――人皮面具上的这人有什么关联? 因为,说起血缘关系,和谁都有可能,但若说和她,那绝对不可能。她不相信,事实也表明她不可能和这里的人有任何有关乎血缘关系。 听到归海妺这话,南公辰不由得微蹙的眉头,愈加紧锁。 “不关乎容颜,而是面具之下的那个灵魂似曾相识” 归海妺伸出手撕开人皮面具“也许,等你见了我这张脸,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随着她的动作,面具下的那张真实的脸便展现出半张,而他这时忽然不敢与她对视。如若不是,那他会怎样……?若是,但……那可能吗? “现在,还像吗?”一张脸,瞬间暴露于空气中,是那样的令人不舍得移开眼,尤其那双黑眸,仿若黑夜中高悬的日月星辰,闪烁着光芒。 南宫辰不知不觉间,伸开手,似要抚摸她的脸颊 “不像吧。”归海妺忙道,这人也许是思念过深导致的吧。 意识到自己失态,南公辰这才缓缓收回手 “不像”……… “是她,回来了”祭司的话被证实了 赴宴 北玄大陆,由大大小小十多个国家组合而成。而国土占地面积最大的要属位居中部的鸢离国,其次是坐落于北极星下的北辰,两国之间相隔几个小国,再次则是与鸢离国比邻的大秦…… 北辰――国都――灏京 一夜之间,全城大街小巷、楼阁亭台皆在议论国主――南宫辰――一次北巡带回来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相貌如何?国主为什么带她回京?毕竟,宫里那些嫔妃、美人,有几个是国主自己选进宫的?算算,可以说微乎其微?这次突然带回一身份不明的女子,难免引得全城轰动。 朝阳殿―― 一身灰墨色,其中镶嵌着暗红锦带、腰间配上一块由南红玛瑙、其中间点缀着一颗蓝宝石的玉佩,端坐于王座上,听下面人的汇报。 “主上,妺姑娘已经安置好,是否需要再多派人过去”南宫辰近身庞齐进来汇报道 “不用,她也不喜喧哗吧” “是” “下去吧。” “属下告退”这才转身离开 贤倾殿―― 苏莉不免好奇问“姑娘,来自北方吗?姑娘和我们这是人都生得不一样呢?”从刚才进来的第一眼,看到这位国主带回来的妺姑娘,给人的感觉就是平易近人。她以前不是没伺候过人,只是就是这妺姑娘给人的感觉不像后宫的那些嫔妃。也许她不是北辰人吧。对上她的明眸皓齿,使人忍不住与她亲近。 “也许是,又或者不是。”在这个时空她也不清楚,究竟何方是她心心念念的“东方”。但一路向东应该可以解开心里的疑惑。 “刚才听庞总管唤你苏莉,是吧?” “是,奴婢叫苏莉” “苏莉,想出宫吗?” 苏莉忙跪在地“奴婢不想,姑娘千万不要赶奴婢走,在外面,奴婢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依靠的了” “快起来,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问问你想不想陪我出宫去玩,黄昏时再回来”扶起地上的人儿 “这恐怕不妥,若是姑娘出什么事……” “你不必担心,南宫辰说过不会囚禁我的人身自由,我和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差点将他们之间的协议泄露 “只是什么……?”刚到门口的南宫辰接上道 苏莉被归海妺直呼国主的名字惊到了,差点没再跌下去。又听到国主的声音,忙福身告退 “你怎么来了?你那么久不在,不是应该有许多政务等待你处理吗?”三个月不在宫里,要说没有才怪,即使底下人办事能力强也总有他们决定不了的事吧。 “今夜后宫设宴” “哦,那我准备准备” 傍晚时分,一轮明月高照,宫中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被点亮,再则宫里长廊,蜿蜒曲折的弯道都悬挂着灯笼。 含章殿内,除了高处正对门的王座上空着外,其之下的各个席位都坐满了人,左右前后在互相讨论着什么。此宴席除了不同品级的文官武将外,还有后宫有妃位的妃子。 “国主驾到~”随着一声呼喊在殿外响应,殿内瞬间悄然无声。 南宫辰携手归海妺一同走了进来。能和国主一同进出是多少女人的梦,更何况现在坐在那里的妃子,她们见到国主的次数,一年下来寥寥无几,而她归海妺却一次意外中得到了与他朝夕相处的机会。要说是命运不公,还是归海妺太幸运?这并非她所求,甚至从没想过会有什么交集。她心中所念的是那遥远的东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 归海妺走在殿堂正中,总感觉不适应。在这之前,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场面?有羡慕的眼神,妒忌的目光,以及好奇于面纱之后的那张容颜究竟是有多惊艳的人?怎么连平常应是个果断、冷漠之人的国主都吸引了。从国主看她的目光足以证明一切,那是他们这底下的人从未见过。 归海妺越往里走,越发觉得投在她身上的目光越灼烈,而身上的宫装裙摆又有些长。她的目光朝其方向望去,一不慎,脚底一滑,差点摔向后去,还好南宫辰眼疾手快,他的手及时的搂住她纤细的腰。 凑近她的耳边小声道“小心” 众人惊鄂,外面传言国主对这北方带回来的女子定是非比寻常。但传言怎么不可以轻信呢?没成想,事实正如传言所说的那样。在这样的场合国主与那女子如此亲密。 归海妺也是一惊,他们虽然相识数日,但何时有过现在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不容她多想,南宫辰已将她揽腰抱起。 !!“你……” “嘘,众人都看着呢”南宫辰轻言道 王座上,南宫辰将归海妺放在自己腿上 众人一同起身,异口同声道 “微臣,参见国主” “臣妾,参见国主” 归海妺趁底下众人都低头问安,便施力一跃,欲想挣脱下来,却不得。 “妺儿,待在本皇的怀中不好吗?”南宫辰加大手中的力道,以两人之间可以听到的声音道 “你不觉得,这有损你君王的形象?”这要北辰的百姓耳中,对他会怎么想? “本皇只在乎你的想法” 归海妺? 说完才向底下道“众卿,免礼” 众人才坐回原位 ………… 随时间流逝,一场宴席总算过了。这其中有两个嫔妃说是不舒服,提前离开了,想想,会舒适才是怪事。殿内的人,谁不是好奇于那个女子的长相而来的呢?只是,没料到今夜她会带面纱。而又有谁会自讨没趣,去询问? 有客来访 月色隐没进云层里,四周万籁俱静,仿佛一切生灵的悄然起来。无风无声,原来后宫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在回朝阳殿的路上,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并肩走过一道道长廊。又或说此时无声胜有声。这样和谐的画面任谁也不愿打破吧! 只是,这样的夜,终究还是有人无法入眠。 邵东府―― “阿爹,还未休息?”邵府长子邵明风见父亲房中的灯还亮着,门也半开着,便走了进来 “还没呢,在想阿颜的事” “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知晓父亲今夜进过宫,这才猜想道 “这回宫里可能要变天了?”想想自家女儿在宫里的处境,以前吧,只要进了宫的,无论出身贵族,还是平常人家,都一个样。因为国主对她们的态度都平平淡淡。而现在则不同了,从今夜国主对那个女子的态度,似乎在暗示着王后的位置,不属于后宫的谁,也没有先来后到这说法。国主欲封谁为后,又岂容他们这些外人反对。 “难道国主对那女子真如传言那般?”不免有些怀疑 “胜过传言”叹息道 !!“那阿妹在宫里岂不是难上加难,一个宋氏也就罢了,阿妹至少还应付得过来;现在又冒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那后位……” 作为邵府家主的邵青,又何尝没想到这,他凡事要以家族利益为首要?只是,他们又能做什么呢? “阿明,先回去睡吧!天也晚了”看了眼门外,现在该是子时过半了 “是,阿爹也早点睡休息”说完才走出去,不忘将门带上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责任,也正因为这份责任,许多时候不得不做出些什么。 灏京的夜,并没有多长,一夜无梦,似乎转瞬即过。 刚回京的南宫辰确实没闲着,一天里都待在朝阳殿处理事情。而相对他来说,归海妺则闲得没事做。但她没事做,不代表没人找她。这不,正在院里荡秋千的归海妺,就看到正对面远远的走来两个人,一前一后,想想应该不可能是女官,那么就只能是南宫辰的嫔妃了。 “苏莉,你看来人是哪宫娘娘?”停下秋千,轻声问身后的苏莉 “姑娘,那是侧妃宋氏,出生贵族,入宫3年有余”有妃位的都唤为侧妃什么氏。这也反应了南宫辰对她们还真是一视同仁。 “宋娘娘安好”来者是客,而作为主人的归海妺哪能让客人先开口,那似乎不太好,并且别人是南宫辰的妃子,可不要因为她让他们的关系更恶劣。戏终有完结的一天,而人却是要过一辈子的。她也是要走的人。 “妺姑娘,安好”归海妺不禁暗想,若不是入了宫墙这到门,那她必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好妻子吧。 “苏莉,备茶”对身旁的苏莉道 “是,姑娘”苏莉朝两人福了身子退了下去 “娘娘,那奴婢也下去帮忙,也许会更快些”站在宋清蓉身旁的冥月亦退去 现在院子只剩下宋清蓉、归海妺两个人,归海妺想找她该是有事吧! “我突然过来,希望没给姑娘你照成困扰” “怎么会。太阳灼热,娘娘要不里面坐” “好。姑娘若不介意可唤我清蓉”对上她的双眸 “好啊”…… “庞总管,历国使者要来朝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打开最后一本奏章,突然想到还有这回事,便问到 “回国主,还在准备。按进程今晚便可全部完毕”今天早上,钟煜比往常还要早的就去检查了,这快午间了,还没见人回来。 “还有,庞总管,今晚你安排一下”想到回来昨日那丫头不是说要出宫吗?那便在历国使者来之前,带她出宫瞧瞧。 “是”…… “姑娘,刚来灏京可有不习惯之处?”屋内宋清蓉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不习惯还是有的,毕竟人生地不熟。可能习惯都要慢慢养成吧”说实在的,确实是这样,虽然在宫里吃穿不愁,比上宫外许多人已经好很多了。 “等以后姑娘若觉得闷,可以来我宫里坐坐,或是让苏莉陪你四处转转,慢慢地就熟络了” “嗯,我想也是” …… 宋清蓉此次过来不过是聊聊家常,也许也是带有一丝好奇吧。昨夜的晚宴里她并没有出席。 出宫 轻风慢抚,枝条摇曳。彩云或淡或浓,一直从天际漫过来。 坐在屋顶的归海妺,双手托腮,思绪也随风飘向了远方…… 她还有可能回去吗? 这些天发生的许多事,恍然若梦。一次意外,在那广袤的沙漠中,偶然救的一个人,将他和跟随他的人带出沙漠的她,想过他们的身份必然不普通。不然,也不至于追杀他们的人下手如此的狠。但没成想他会是一国之主。以至于后来发生的这么多事,完全脱离了她的计划,她想本不该是这样的。也许…… “妺儿,怎么了?坐这么高,也不怕不小心掉下去。”南宫辰出现在她身后,她这才回过神 要不是远远就看到一个她的身影,南宫辰还在猜想,这会儿她会在干嘛呢? “南宫辰,我好想家”犹如受了委屈的小猫咪,蜷缩在南宫辰的怀中 “妺儿若想家了,等过段时间,我便陪你回去”不知道她的家在哪里,但无论多远,等处理好所有的事,他会陪她回去。这是对她的承诺,也是自己的心声。 “真的回得去吗?” “会回去的,我陪你” …… 邵青颜望着那由于距离远而产生的只露出一隅的朝阳殿,在进宫之前,她便明白,他是她这辈子永远得不到的人,但她还是进来了。本来可以选择过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必像现在一样,日日思夜夜想,他今夜会不会忽然想到这偌大后宫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她。来看她,哪怕只是一眼。 但。她既然选择了进入宫门,那便背负着家族的命运。而她带上的还有要陪在他身边的那颗心,哪怕他可能并不需要。 “娘娘,起风了,回屋吧”走出屋来的秀华为她披上斗篷 “秀华,你说,国主对那女子是真的不一样吗?”明明已知答案,却还是抱存侥幸,期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娘娘,不必太心伤。也许国主只是一时兴起,等时间长了,就回归到以前了”作下人的他们,谁不希望自家主子过得好呢? “也许吧”这才转身进屋 人啊,只有一生,谁给不了谁什么;为了守护一人,总有一些事来不及做,总有一些东西要舍弃,也总有一些人要被辜负。 灏京城里,大大小小集市,人来人往;酒楼茶肆,人们进进出出;走在街道中央,道路旁的摊位小吃叫卖声不断…… “南宫辰,没想到,宫外这么好玩。前天回来时,匆匆忙忙中,我都没仔细注意,谢谢你”朝南宫辰露出灿若阳光般的笑容。 “你喜欢就好,在这之前,我还担心你会不喜欢”若她真住不惯那以后该怎么办? 南宫辰刚这样想着,归海妺还真道“那要是我真不喜欢,怎么办?” “那你喜欢哪里,我便为你得到”她想要的,他都会为她得到 “我乱说的,灏京很好了”是啊,他是君王,仿佛只要她一句话,他就会立刻用尽一切办法为她得到。 “南宫辰,我们去前面里看看”指着一小摊位,拉着他跑过去 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朱钗宝饰、手环宝石…… “公子,姑娘要买点什么?”老板是一位四时多岁的中年人 “嗯,我先看看”太多不好选,看什么都是喜欢的,怎么办?买来也没用,最多用到一两件吧。还是不要了,时间有限,等下次再来,还有好多地方他们还没去。 “南宫辰,我们去那里看看,好多人围在那呢” 两人挤进里头,一老者,手正提着一盏花灯。按理说,现在才五月中旬,还未到中元节,怎么会有花灯?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花灯?”归海妺疑惑道 “姑娘不知道?”听到她这话,一陌生妇女侧过脸看她 “我外地人,不知道” 我不是外地人,我也不知道。南宫辰不禁这样想着,不是他不关心民众,而是事情实在太过繁杂,出宫的时间也少,对这些,知道的不怎么多。 “哦,难怪。这玄空师傅可厉害着呢?据说,谁有幸能得到他现在手中的那灯笼,他的愿望都会实现”那妇女解释道 “哦,这样啊”但也太不科学了吧! “你想要吗?”南宫辰问她 “算了”两人退出人群 “你不觉得那也太玄幻了吗?反正不可信” 只是,未来的某一天里,南宫辰想再找那位老者的时候,却找不到了,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翻遍了北辰个地界也无踪影。加派人手到各国各地,一年之后,才终于寻得。南宫辰才从老者口中得到他的答案。确定她,真的会回来,回到他的身边…… 历国使者 三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历国使者如期而至。 这两天,南宫辰似是怕她无聊般,既让一直以来都在他身边的钟煜到贤倾殿来,说什么……无聊的话陪她练练手。今天,她起来后,就听苏莉说钟侍卫已来好长时间了。 大院里,钟煜正坐在由黄花梨木制成的圆桌上,吃着苏莉准备的点心。 “钟侍卫,今天怎么这么早?”出门来的归海妺正看到这一幕,来她这确实挺无聊的,什么都没法做,着实浪费人才得紧。 “庞总管吩咐,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早点过来”想到今天天还没亮,大家都起得老早,不就是今天事情比较多。 “为何是今天就要你来早?那明天后天呢?”也在桌旁坐下,她也觉得奇怪。当然,若是她知道历国使者要来朝的事,就不会这么问了。对于前朝的事,她好像知道的少之又少,苏莉,钟煜他们也不说。 “还不是……”差点说出口的话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不是什么?”归海妺好奇问 “也没什么,就是今天别国来人了,国主怕是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又想到姑娘你难免会烦闷,让我过来陪你说说话、练练功”庞总管也没说,不能让姑娘知道,所以告诉她也无妨吧! “哦,这样啊”那定会很热闹吧!而且既然是别国使者,那必然是在含章殿会见那些使者。 “那我们过去看看”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这……今天人多混杂,怕是不妥”看来告诉她是个错误。要知道,历国来的使者中,其中一位是带着和亲目的来的。若是让姑娘过去,那似乎很“危险”。 “我知道”说完起身会房中去了,独留钟煜一个人在院里。知道了?那是去?还是不去了? 换上普通宫女装的归海妺,绕过一道道长廊,偷偷跟随着大队人来到城门上。 远远的看到一袭玫瑰红色华衣,腰间束着一条暗紫且绣有花边的锦带。蒙着轻纱的脸,虽看不清,但猜想该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吧!她的气场是归海妺在后宫众妃嫔中所没见过的,那是一种妖艳的美。就那样站在南宫辰的身侧,其后是历国的一些使者和北辰的文武官员。 “吾王的提议,不知国君意下如何?”历国一位使者恭敬的问道。如若这次联姻成功,那么于两国而言何尝不是一件喜事。往来交流,和平相处,这想必是谁都愿意看到的吧。若放在以往,无论是谁,身份如何,收进宫中,不过是多一个人而已。并且,还能从中获益。于他于北辰的百姓,何尝不是一件乐事。何乐而不为呢?他是一国之主,无论何时,当以百姓为主才是。而这次他却犹豫了。 “于两国都有好的事,本皇又怎会不成全?”他同意了,是啊,有何理由不同意? 五月的风,其实不温不凉,似钢似柔。归海妺身上戴着的衣帽顷刻间被风吹落。而刚才转过身来他发现了这个角落里的她。 南宫辰!!她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南宫辰越过人群,而被发现的归海妺逃也似的欲跑会贤倾殿。若她就这么回去了,那他会不会很生气? “你,你都听见了?”南宫辰不知说什么,而此刻又该说什么呢? “嗯,使者很漂亮”说真的,很漂亮,那是她从没见过的美 “你,知道,她进宫意味着什么,就没有一点,不想我娶她的意思?”她真的不在乎吗? “没有。你是一个好君王。”一个深受百姓爱戴的君王就该是这样的,相信百年之后,史册上,记载的所有关于他的定会流芳千古。 “一个好君王吗?”有些无力的道,也许吧! “你回去吧,这里风大”转身回到刚才的地方,仿佛刚才她没出现在这里,他也没过来过。 贤倾殿―― “姑娘,你去哪里了?奴婢还以为你出……事了”一路跑过来的的苏莉着急道,又发现归海妺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出去吹了点风”刚说完,又见一个跑过来的人――钟煜 “宫里风不大,姑娘是在城门上吹的吧?”他好像闯祸了,看姑娘这脸色,绝不是风吹那么简单。可能她都看见或听见了吧。 “城门上?钟侍卫怎么知道?”苏莉不免疑惑了 “钟侍卫是说真的,苏莉,你去熬碗姜汤我喝了就好了” “好,姑娘,奴婢先宋你回房” 钟煜也便回去了,这里也用不着他。 有些事,在不由自主中,悄悄改变,而且大多时候变的不着一丝痕迹。 午夜梦回 温暖的阳光从云端倾泻而下,照耀着广阔的大地,还有那场盛大的婚礼。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神情,婚礼浪漫的气氛将在场的每个人都紧紧包围。 身穿白色衬衫,颈打上精心设计绯红领带,外套墨黑马甲及黑一色裤子、鞋子的服务员,单手托起一杯杯金色葡萄酒穿梭于婚礼的各个角落。 场景采用粉红色装饰,布满全场。这是每个少女都梦想的婚礼。 温暖的初夏,犹记得,他们的故事也是在这样的夏天开始的。那时的他们童真而阳光;一颗心便也沦陷其中,一开始就是九年之长。 归海妺,归海家族最小的公主,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女孩,现今却已要成家了。和那个喜欢了她九年的人――林雨寒 从小便被当成未来家主培养的林雨寒。想想,怎会爱一个女子九年? 而归海妺,她想,她也是爱他的吧!毕竟人在短短一生中,能有多少人愿花费九年珍贵的年华来爱你?陪你度过生命中艰难的时刻?又有谁会参与你人生中的许多第一次?找一个爱你的人不容易,何况那个人,用他的青春陪了你九年,喜欢了你九年。 他们这一对,怕会羡煞多少人。你情我愿的婚姻,世间千千万万人中,有多少人得到过?初恋的爱人,又有多少人能从青丝走到白头? 据说,他们的婚戒,是市面上买不来的,而是由独家打造而成。世间仅此一对。但事实是否如此,谁又说得清呢? 在两大家族的祝福下,他们步人了婚姻的殿堂。而就在林雨寒为她戴上婚戒的瞬间,忽然狂风大作,刺痛了双眼,眼前一片黑暗。四周喧哗的声音悄然远去,耳边被呼呼风声弥漫在,意识亦渐渐模糊…… 再次醒来,入眼的则是浩瀚的沙漠,顷刻间,恐惧、疑惑、茫然、无措……种种填满大脑 黑夜中,一双清亮的眸子骤然睁开。 归海妺没想到,之前的事竟会来入梦,家人那一张张笑容,仿佛提醒着她,该回去了。她现在心心念念要去的“东方”,能到达吗? 泪不自觉中湿了枕边。梦恍如隔世,可一切才发生在不久前,她不知道为何会来的这里?遇到的这些人,她和他们有什么联系? 北辰的白昼,总来的那么早。 就如熟悉的旋律,总恰到时候的响起。 不同于以往,而是早早起床的归海妺,想到她也是时候告别这里了,告别这里的事、这里的人,从此和她再不相关。 朝阳殿 一大早,殿内就集满了各等级官员,有刚从关中来的,还有灏京城内的,以往这个时候,即使有要事要议,也没见过这么大阵势的,并且里面还有关外的官员。难道不是该呆在关中吗?怎会突然来京? 在殿门外的历国使者――伊梦玲,见到归海妺,也不惊讶她会出现在这里,昨天,她已见识过了。虽然暂且还不明她的身份,但绝对是一个足矣随时随刻影响南宫辰的女人。 “你,有事?” “无事就不能来?”归海妺有想过她会在这里,却还真在。 “也是。只是南宫怕是没时间见你” “你不是他,你又怎知他没空。而且,对于南宫辰来说,时间不都是抽出来的吗?不然这偌大的北辰他怎么应付得过来?”说真的,南宫辰确实很忙。 “坚持自我,固然不必在意过多。但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其实你并不适合待在君王身边,尤其是南宫这样胸怀天下的君王,他注定不可能将所有是时间花在一个女人身上。也许,他会一生只宠你一个,但你真会让他这样吗?只局限于现在?”即使从昨天她便看出南宫对她的“特殊”,但她不相信她没有机会。对于外貌,气质她不信,她会输。 “或许吧,但南宫辰需要什么样的人,不是谁能决定的”他需要她吗?应该没必要吧。他对她不同,不过是她不同于常人罢了。物以稀为贵,但总有厌倦的一天不是吗? 钟煜不知从哪里回来见到两人,才行礼道 “娘娘,姑娘” “钟侍卫,你这是从哪里回来?”归海妺见他回来,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就开口问 “就是准备祭祀的事”自建国以来,每年六月的祭祀活动,几乎是每一任国主必不可少的。 祭祀,相信万物有灵,便祈祷上苍保佑国家风调雨顺。 有市无价? 自古以来,粮,乃国之根本。 国库充盈,是一个国家的根本,无论是军事是的需求,还是经济上的保障,若供不应求,那便会导致一系列的问题。轻则军事实力下降、经济不稳,重则地区暴动,烧杀抢掠,弄得人心慌慌。 而由于气候、地区的差异,一些地方难免会出现旱涝灾害。旱灾,水灾,国内各个地区皆会在事发前有所防范。但若是突如其来的蝗灾,则就不一样了。这是人难以预料的。 关外地区,自然灾害最多的无非就是旱灾,至于蝗虫灾害,在这之前,已是好几年前了。 这不关外的官员此次突然来京,怕是因蝗灾之事,造成粮食短缺,城中米价高涨,城外亦是饿殍不断。又没有商队愿意过去,官府出文书统一米价,但在那样的生死关头,谁会想那么多呢?若他们降低米价,那么,饿死的便是他们。生命诚可贵,有谁会轻易言弃?他们只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做不到为大义而舍弃生命。 大殿内的众人,差不多讨论了两个时辰仍没有得到解决的方法。 “你还要等?”伊梦玲抬眼看了一眼日头,快午时了吧。今天这女子若是不来,她想,她该是早已回去了。 “我有时间,在哪里都一样”刚好再感受一下,有他在的空气,弥留有他的气息。 “那不如我们来说说其他的”提议倒是不错,就是不知道,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还有什么其他可谈的。 “想必你该知道,今日关中来人,是为蝗灾一事?”伊梦玲不确定这女子知不知道,只得试探性问 “蝗灾?那我想,眼下要解决的该是弥补粮食短缺问题。”关外百姓是何种状况,想想,都能想到 “只是,关外严寒,商旅不行,要想得到足够一城百姓的粮食,谈何容易?” “北辰那么大,商队那么多,我不信,若有生意,会有人不做,更何况是以此为生的商人。而且……”话没说完,就见眼前的伊梦玲朝一边行了个简单的礼,这才转身。离她们几步之远的南宫辰,什么时候过来的?都谈完了吗?可为何只有他一人出来? “而且什么?”走进问道 “而且,你说,灏京城中,最贵的是什么?”因这事突然想起前些天钟煜给她说的外面的一些事,什么哪里茶叶最为难买得,哪家酒楼生意如何…… “田玉”就连宫中都没有,可能也用不上吧。田玉产自南境,可以说产量少之又少,有市无价。 “嗯,我也听钟煜说过。就因为它稀有、珍贵,所以才那么贵,这个道理谁都懂。那关中的米,还不也是一样的,米本不稀有,但突然有一天,储存量少了,价格也便变得如同这田玉。那么,商人不是要做生意吗?官府就出台满足他们就行了,只是,这就要看,官府给出的诱惑有多大了。” “所以,问题在官府?”伊梦玲听得倒是懂了,但官府和商队之间,真的可以达成一致? “也不全是。但我相信,只要官府撤掉之前禁止肆意爆涨米价的文书,并且要让各地方的人都知晓这事。那么就不愁没人前往。” 南宫辰从刚才就注视着她,听她的一字一句。现在她讲完,他大概懂了。 事发时,官府怕造成混乱,以免饿死的人更多,便发文强行制止米价日日高涨的现象,但这也不是长久的办法,城中,粮食照样会一天天减少。但若如现在她所说的,反过来想想,这不失为一个解决当下问题的最佳方法。 等官府撤掉所有之前的文书,那么,必定有前前后后不少商旅前往,因为,米价他们可以自行提高,不必再受官府的制压。这大好的机会,为何不抓住?常人对商人的评价,不就是无奸不商吗?可以说,他们确实是思量的要多于常人,商人,不就该以最大利益化为先吗?但智者千虑,必有一疏。 他们没想过经多日的消耗,城里几乎无人再花费得起如此高的米价,而商人们已运众多粮食过去,都说关外苦寒,路途又艰辛。这个过程必定耗费大量人力财力。那个时候,留下也不是,运回吧,更亏,尤其遇上阴雨天,袋中的米又易腐烂,若这样,可能连本都赚不回。以至于个商队不得不降低米价,让全城中,所有的人都买得起。这样,一场危机也算可以解决了。 南宫辰,意味深长地直盯她。让她感觉不舒适,别过脸去。 归海妺的一番话让伊梦玲震惊!两个时辰前她还说这个女子并不适合呆在君王的身边,但现在回想她,难道是她错了? 初遇允熠 偌大的灏京上空,彩云飞速流转,飞檐赭瓦、雕梁画栋的宫殿,在阳光下逐步拉出了一片暗影。 夜即将来临,一切商议妥当,邵明风带人和关外的官员一同马不停蹄地赶往关中,城北外马蹄之后是一片尘土飞扬。 城中,集市上热闹非凡。 从朝阳殿出来后,归海妺并没有直接回贤倾殿,而是,来到了宫外,上次来时都没时间尝尝钟煜口中所说的“美味佳肴”――灏京城的特色菜。 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去――一品楼,闻名中外的酒楼。 一品楼,位于市中。穿梭过人来人往的集市,归海妺终于来到匾额上刻着――‘一品居’三个篆书字体的酒楼。 门口,有人进有人出,堂倌在门口迎客,以便好招呼初来宝地的陌生面孔。见到归海妺,就热情开口道 “姑娘,里面请。你需要的是一楼,还是二楼?”一楼,还是二楼,并没有等次之分,只是在二楼,若是坐在窗边,那么视野开阔,就可以俯瞰热闹的街道。 “二楼,还有,美味佳肴这四道菜各上一道就可以了”既然都来了,那必定要将四道都一起品尝了。当然也可以只选择四道中其中之一,再加上其他的配菜也可。这就看,点菜的人了。 “好勒!姑娘你先上坐,你的菜马上为你准备。” 二楼,靠窗位置,归海妺坐下后往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大人牵着小孩的手到卖糖人的地方、蹲下,似是问他想要哪一个,小孩手指在各色各样的糖人中徘徊,捉摸不定到底要哪一个呢?年轻妇人干脆给他买了好几个。他乐开了花,一手拿着刚得到的糖人,一手反握年轻妇人的手指,蹦蹦跳跳的朝来时方向走去。那该是回家的路吧。 还有男男女女并肩走过,有的可能是新婚的夫妇,有的应该是热恋中的情侣,还有的也许是刚相识的人,时而还可以看到马车经过。 “姑娘,你的菜”归海妺的目光才收回,来人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谢谢”她终于可以品尝这“美味佳肴”了。 “姑娘,不必客气。你慢用”说完便下楼去了 刚动筷子不一会儿,突然头上传来一道声音 “真有那么好吃吗?” 归海妺将刚到嘴边的菜肴送入口中后,才抬头看来人。 首先入眼的是一张俊颜,头戴金麒麟色、其中镶一天蓝宝石的发冠,鬓角流两缕长发。再则是身穿青白色长衫,襟、袖边绣有形似竹叶的金色样饰。复杂纹路的腰带流露出一块青司南玉佩。 “不好吃”暗想,这勾搭套路,也太俗套了。而且看他那穿着,非富即贵之人,哪里需要来这二楼,三楼他全包都不是事。 “有趣”没想到她会这么回绝,他准备的词都没法施展。不经同意便在归海妺对边坐下,因为,他若问了,答案不用想都知道。那不如自己主动点。 归海妺也没管他,既然他喜欢坐就坐呗,她能怎么样。动粗没必要吧! “我叫允熠,你呢?”从桌上给自己道了杯茶水。 “名字,不过一个代号而已,即使知道了又怎样,明天过后,终成陌路,倒不如不知”边吃边回道 “说得也是,但我想和姑娘你做个朋友,你不会拒绝吧,这样,明天过后,照样是朋友,就不会是陌路了。” “我吃完了,你请自便,先走了”归海妺起身,虽然这中间出现了这段小插曲,但并没有影响她的食欲。 “你真不说,你叫什么吗?”声音在归海妺身后传来 “有缘自会相见,那个时候,再说吧!”话落,人也渐渐消失在了楼道尽头。 回到贤倾殿,天色已暗了下来,月亮已从云层里透了出来。但归海妺回来却不见苏莉的身影,想着这丫头这个时辰了,到哪里去了,她可是给她带了好东西回来了。打算先把她的份给她,再过去朝阳殿看看南宫辰。 推开门,本以为屋内不会有人,但没想到入眼会是她南宫辰的背影,也是几乎在她开门的瞬间,他转过身来。这个时候,南宫辰在这里,那他怎么不点灯? “南,南宫辰,你怎么在这?我本还打算去找你” 南宫辰看她手中的不知什么东西,看似沉甸甸的。 “你去哪里了?” “我出宫去了,没事先告诉你,你不会生气吧?”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但猜测他好像不高兴 “我怎么会生妺儿的气呢?要怪也只怪底下人没照顾好你,该罚” “我没事,我能保护好自己,而且,每天的政务已经够你忙的了,我怎么还能让你分心呢?下次不会了,就不要罚她们了,好不好”她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来到南宫辰身边,从前面环住他的腰道,就想看看他还生气没 南宫辰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哪里还生的起气,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可能她只是想为她宫内的人求情,但他亦照样受用。 “南宫辰,我知道错了,不该悄悄出宫,让你担心,你别不理我,我保证下次不会了。即使……”见南宫辰不理会她,以为他还在生气,不想理她,才再次开口 “即使什么?”双手回拥她,刚保证过,不会又想反悔吧!外面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若是知道她就是他带回来之人,那他们若想做些什么,不是她一人可以阻止得了的? “即使下次要出去,也把你带上,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抬头看他,对上他由于在黝黑的夜里,依旧可以看得出的眼眸。 南宫辰,看到这样的她,脸不自觉的向她压低下来。 归海妺看近在咫尺的脸,不知为何竟紧张又无措,双手收回放在他胸口,欲逃离。 “天,天黑了,我去点灯”随着她的动作,腰间的力道紧了几分 “一会再点”一只手使她紧贴在他怀中,就这样静静地,她听着他的心跳声。 时光静好,而你和我都安好。 酒后乱性? 庭院里,月华如水,夜里的风温柔得时有时无。 经几天相处下来,钟煜和苏莉已经熟络,平日又分别伺候里头的那两人,这不哪里还有刚见面时的客套。 “钟煜,你看,我们姑娘对我好吧,出去还给我带好吃的”似向钟煜炫耀道。将归海妺从一品楼带回来的点心放人口中 “味道果然不同宫里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到一品楼的东西,你要不要也来点?”说着递过去给对面坐着的钟煜。 “不要,我要吃里头的美味佳肴”钟煜逮着这么好的机会,当然要吃最好的。美味佳肴早有耳闻,但他也没吃过。整天事情多没有时间只是其中之一,要知道美味佳肴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而且一天的分量也有限,一天只做十分,无论客人多少,对方身份如何,绝不多做一份;至少一品楼开张以来,就没有过特例。但也奇怪,不多做也就罢了,有一个现象是,即使那一天里没有客人点美味佳肴,它里头的主厨照样一份不少的把十份都做成。 “好吧,姑娘都说了,有你的份,我怎么能私吞呢?” “那要是姑娘没说,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独吞。” “我,我就想想而已,但我像那种吃独食的人吗?”虽然说美食面前,难以抵挡。但是,她还是个热心肠、秉持着有福同享的理念的善良女孩好不好? “不像” “我就说嘛,像我这么……” “直接就是”钟煜一句话将苏莉打断。 “钟煜,你……好样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本想说说而已的,但实在忍不住了,在她起身的同时,钟煜已敏捷地跳出亭内,月光下的影子像人站在一圆盘上。 两个跳跃影子在庭院里跳动…… 归海妺从屋里,面向窗,遥望那轮弯月。 “南宫辰,你说,天上悬挂着的这轮月,古往今来是不是真的都一层不变?”江月年年真的望相似吗? “不知道,但只要有你的地方,于我而言,都一样” “南宫辰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说情话了?”说着自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自从遇见你开始吧”从她闯进他的世界,他心里装的不再只是家国大义,还有她。 “这么说,南宫辰,你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她不自觉的说了出口 “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不能喜欢我的,等我回去,那么将我和他的婚礼就会继续,我和他就会成为真真正正的夫妻。”酒一杯杯往下灌 “我喜欢你,是我们两的事,至于你说的他,我不知道是谁。但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而不是他。既然上天让我们相遇,那说明他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也许我才是你的良人。”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一天,她要离开,但他会留住她。扰乱了他的心,怎么能轻易离开? “我不信命这东西。在我的世界里,也没有。你知道吗?小时候,有个算命先生给我算过一卦,说我会是世界是最幸运的人,将来有一天,会拥有别人得不到的许多东西。你说,是不是很好笑,这哪里用他算,随便一个路人都知道。”出生于一个显赫的家族,从小得到别的小朋友没有的许多东西,长大后,还遇到千万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他还一心一意对你,这还用算吗? “不过,他倒是说对了一点,他说在我婚礼的那天,我的命运会被改写。但那个时候没在意,也没告诉家里人。不知道现在我是该信,还是不信?我也糊涂了”自始至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话最多,而他静静地听着她所说关于她的过去。 “妺儿,我会陪你,不管命运如何。”听着她的事,好像下一秒,她就会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一直永远的不复相见。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终究不可能在一起的,而且我也说过,我有喜欢的人,怎么还能喜欢你呢”说着手抚上他的脸,多么迷人的面孔,怪不得那么多人迷恋,连她都要沦陷了。 南宫辰心里提醒着他,他要留下她,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她有喜欢的人,他相信时间久了,她会看到他的好,会彻底忘了她口中的那个男人。 俯身吻上她的唇,酒味弥漫其中,仿佛要让人沉醉。 …… 翌日 归海妺早早的醒来,艰难睁开眼,不看还好,一看自己这是在哪,面前这人?南宫辰她怎么在这?脑子里,唯记得昨夜她回来时,南宫辰在她寝殿里,之后好像他们还喝了点酒……再然后就完全短路了。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吧?两人的衣服除了外袍,其于的都一如昨日一样。 归海妺看拥她入怀的南宫辰,想着,趁他还没醒,赶紧起来,不然一会多尴尬。才刚欲行动,就传来 “妺儿,可是睡不着了?” “你,你醒了……不会是我,我吵醒你的吧?不好意思啊,以后就不会了,我发誓,我一定戒酒”说着就从床上翻身坐起,太尴尬了,酒量那么差,还喝。她昨夜应该没对他做什么,也没说什么吧? “我倒是喜欢你醉酒时的模样”单手撑着头,看她慌乱欲逃的模样,好可爱 归海妺穿鞋的手顿了一下,这话怎么听得……哪不成她真的对他做了什么? “那个,我昨天晚上,没对你怎么样吧?我想我即使醉酒后,应该还是很乖的”若不是有前车之鉴,她就不会问了;她记得有一次不是朋友生日派对上吗?她就多喝了两口,差点没把送她回来林雨寒“撕”了,好像第二天,林雨寒还顶着被她打得红肿的脸。当时她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她有那么暴力吗?她想,醉酒后的自己会不会来者不拒,给对方造成的阴影要什么时候才能消失,她也说不清楚。也是在那之后,不管是家里人,还是朋友都让她滴酒不沾。 “你说呢?” 归海妺这才硬着头皮转身,就想看看他脸上有没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昨夜着实是喝得有些过了。 “还好没有”确定过他完好无损的脸后,松了一口气。 “真的确定没有?”昨夜他其实俯身想吻她,但觉得那会不会有些趁人之危了。后来是她自己贴上来的,之后,还说什么“好甜”。 “确定”归海妺用力点头 南宫辰将起身欲离开的她,反手一带,落回柔软的床上,四目相对 “你,我……”归海妺一惊,太突然了,这人…… 没待她反应过来,南宫辰已倾身吻上她的唇。归海妺只觉心跳骤然加速,血液上涌,充斥着整个大脑。呼吸不敢出一声。 一会儿,南宫辰这才放开她 得到自由的归海妺下意识的坐起,呼吸着空气,她还没说什么,他倒是先开口了 “昨夜你对我做的事,都忘了,所以帮你回忆一下” 归海妺脑中迅速搜索,到底是不是这样?……事实是,是的。但她就奇了怪了,难不成一次时空穿梭,都让她“酒后乱性”改了? “好吧,即使是那样,那也算还清了,我不会对你负责的”看来刚才若说戒酒是假,现在是必须戒了 “那我对你负责,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之主,哪能让你受了委屈。” “不用,不用,我不觉得委屈”这人分明是故意的,她还是赶紧离开比较好,等下苏莉进来,那还怎么解释得清楚。 “这么说,妺儿还是喜欢我吻你的”南宫辰暗笑 “我,我哪有,反正以后不会了,你再睡会儿就忘记了。”说完两步并成三步的出了门去 南宫辰看她落慌而逃的模样,中指抚上刚才吻过她的唇瓣,这丫头,知不知道她昨夜睡觉有多不安分? 绑架事件 祭祀之寓意,祈告天神,欲求国泰民安;祭问祖先,佑保风调雨顺。 六月,大队人马启程去往天山,进行祭祀大典。 宫内,一切事宜便交由未玲宫的侧妃――伊梦玲打理,她是一国公主,并且,她有这个能力。 归海妺在宫中也闷得慌,便一个人来到雕刻着上古灵兽,其中穿插着奇花异草且有由海贝色大理石契成的桥下喂鱼,一条条金色的鱼儿在食物入水时,聚集在一起,随后又散去。 “姑娘,一个人在喂鱼?”不知是谁,突然从后面道。现在宫里,虽然归海妺她没有“身份”,但有谁敢招惹她呢?之前,不知是哪宫娘娘说了她什么,就被国主直接削去妃号,最后被送往梨山,没有君王召令,将永世不得回京;若在那里还不安分,按律,则满门抄斩,诛其三族。梨园,几乎是每个王的女人的噩梦,进去的,至今还没人出来过。 归海妺站起回身,那是一个极其陌生的面孔,她的脸有些苍白,不像得了风寒,况且现在这个季节,得风寒几率不大,估计是体弱的原因吧。 一身素蓝,除了腰间运用了杨李色的革带外,身上还披这丝制披风。 “娘娘安好”在这宫里,除了宫女,也只有南宫辰的妃子,显然她不是宫女 “姑娘安好”全宫上下好像都是这么唤她的,除了南宫辰之外 “娘娘也来游湖?”无论是喂鱼还是游湖,她都干了 “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姑娘你”随后有道 “我能问姑娘你个问题吗?你喜欢国主吗?……你若是不方便回答也无妨,我只是好奇。”好奇这个女子除了长相与北辰人有些不一样外,似乎看不出特别之处。而后宫女子,来自各国的不少,由此可见,国主绝不是因她的长相而对她特殊,特殊到容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更别说对她怎么样了。现在她既然“遇到”她,那么她也想看看,这个女子既然得到国主的特殊待遇,那么她对国主的心,有或是无,若有,又深了几分? “我想喜欢分很多种,而我对他是什么样的感情,说真的,我也不清楚。那你在未入宫之前喜欢他吗?仅限于那种纯真的喜欢?”她也只是好奇,后宫众多女子,会有多少人是带着年少那份纯真因喜欢他才入宫的。 “占有一半吧!人啊,哪能都为自己而活呢?那样太自私了”说着目光望向了潺潺流水的尽头。 “人身在世,身不由己,但愿不要活得太累就可以了,有时也为自己活一次”她不是邵青颜,无法做到对她的事感同身受。因为从小就没有人要求过让她做不愿做的事,甚至长大后,选择自己的夫婿也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哥哥告诉她,人啊,要为自己而活,不要在意世俗的眼光。父母也说,她的一世安稳幸福是他们的期望。所以,她就没有邵青颜这样的感受。 “是啊,能为自己活一次是多么辛福的事。为自己而活,你说有错吗?”她羡慕眼前的归海妺,从她刚才的言谈中,她感受到了那种源自内心,为自己而活的真实,眼神中自然流露出的快乐。为何她会这么幸运,拥有她们多少后宫女人没有的东西。明明看着她什么都没有,却是拥有了所有她们可望不可即的。 “至少那是自己的心声,所以在自己这里,你若认为那是对的,就什么都是对的”归海妺答道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这些了,看来我真是许久没出来,聊着竟已到了午时。姑娘若不嫌弃,去我宫中坐坐,刚好离这里也近?” “娘娘身体重要,今日我就不去了,等哪天,我再来陪娘娘你聊”归海妺其实也没事,但这样去不妥吧!人家身体不适,需要休息。 邵青颜走后,归海妺突然右眼皮跳个不停,她想,准是昨夜没睡好,昨夜苏莉,钟煜他两拉着她,非要她讲她家乡的事给他们听,讲着讲着,大概是丑时才去睡的。 归海妺摸了摸腰间的朱玄钥玉佩,那是前些天南宫辰送她的。 …… 宫外一酒楼,相对于一楼的喧哗,二楼倒是清净了不少,五个人中年男人,在房间内秘密商量着什么,其中一男子看向年纪稍长的那位道 “大哥,你说,咱们的计划能成功吗?要是信没送到,那怎么办?那姑娘咱是放了,还是……留下?”结果还没出来,他倒好都把后面的事都想好了 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大胡子,瞪了他一眼,只听其旁边人道 “她不会不来,你不也是听说了吗?两人虽然只是主仆关系,但情谊深着呢?”他相信,里头人不会骗他们,他们帮里头人,解决了一大麻烦,他们自己也完成了任务,他们之间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再深也能有咱们深吗?”他不服气道,要是他们之中有一天,有人也被挟持了,会不会去营救还是个事呢?所以即使主仆情深,也只是主仆而已,这也不怪他多想。 傍晚时分,一侍卫来到贤倾殿,不明情况的归海妺问 “你找我,有事吗?”她也疑惑,能有什么人会找她,她还真想不到,当然除了没有跟南宫辰他们去祭祀的钟煜外,莫非人是他派来的? “伊娘娘想找姑娘一叙,派小的来问问姑娘你有没有空?”来人说道 “她找我,现在吗?”可出宫去的苏莉到还没回来,按理说应该回来了的。也许是有事耽搁了。吩咐后面人一声 “小桃,等下若苏莉回来了,你来未玲宫告诉我一声” “是,姑娘” 之后,就同那名侍卫走了。 在他们出门后不久,钟煜就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你们姑娘呢?”气喘吁吁的问道 在打扫庭院的小桃,见到经常在贤倾殿出现的钟煜,娇羞道 “姑娘刚刚出去了” “去哪了,和苏莉吗?” “是和一个侍卫,想必是未玲宫的,说是伊娘娘想找姑娘叙旧,就出去了,所以姑娘才吩咐等苏莉姐回来,再去未玲宫告诉她一声”姑娘说的她都说完了,接下来,该说什么,她找不着头路?下一秒,钟煜就跑出了贤倾殿。 “刚才好紧张,整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般,还好他走得快”小桃双手拍拍自己的脸…… 钟煜跑去未玲宫,却不见归海妺人,只见伊梦玲在她宫里处理什么,应该是宫里的支消账本,他那时也没注意。 可他下一秒却更急了,因为伊梦玲说她没见过归海妺,更别说派人去请她过来了,刚掌管后宫,她哪有时间叙旧。 钟煜在情急之下,不管那么多了,打开本来该由归海妺亲自打开的信,那是宫门口的侍卫交给他的,说是有个人将信交给他们后就走了,还说信一定要归海妺打开,并且是在今天之内。侍卫也不知道那人是谁。犹豫着要上交还是干脆不上交了。但最后还是把信交给了钟煜。所以,既然没找到人,只能由他打开了,后果他自会自己负责。 “苏莉,被绑架了!?!还以此来威胁姑娘,这帮家伙也太大胆了,竟敢趁国主不在,想动国主的人,不自量力”将信揉成一团,信上居然说要归海妺一个人前往,否则苏莉后果自负。 钟煜按想不好,姑娘不会已经知道了吧。这宫里又四处找不到她人。便派人在宫中找,他自己则带人前去了苏莉被绑架之地。 奇葩绑匪 城外墓云山上,午时在酒楼的那五人只有四人出现在这里,这里便是信上所说的地点。 钟煜让林峰带着的大对人马绕过墓云山到山后去,他一个人化装成乞丐样,从山前过去。事关人命,他不得不谨慎。更和况那是国主的女人,虽然现在还不是,但那都是迟早的事。也不知道归海妺她有没有先他们一不来了。宫里现在仍没有情况传出,他能想到的也只有她先他们到这里来了。 “大哥,大哥,来了来了,你快看”这是那个说要放走,还是有留的那个男人。扯着大胡子的衣服指向山下那道渐行渐近的人影。躺在草地上的三人一同坐起,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我说,你是不是瞎,那是个乞丐,哪里是里头人说的那姑娘”大胡子敲打他的头后继续回去睡 “我不瞎啊,人经过打扮打扮还是可以扮成乞丐的啊,没错嘛。哪里出错了呢?”挠挠头,似自言自语道 大胡子一听他这么说,幡然再次起身,这厮说得有理,正在来的那人有问题。有谁会这个时候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三弟,说得有理,大哥错怪你了,你只是有点瞎而已,大脑还灵光” “你们两个学学人家,聪明点,别哪天没把别人卖成,反到把自己葬送了”警告着身旁的两人道 “大哥说得是”两人附和道,心里却在想,学他?切,那我还不如别做这行了。 “我就说,还没瞎嘛,你两还不信”受到来自,自家大哥“赞赏”,得意道 “三弟,你问他,他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大胡子将一根杂草一端放入口中,一端右手拿着 “来着何人?来自何方?又要去往何处?”接带指令的所谓的“三弟”大声朝那个已经朝他们越来越近的人喊道 “欸!!三弟,你什么时候这么有文化了?我怎么不知道?问个问题都这么斯文?”大胡子惊讶的看着他,怀疑这是他憨脒脒的三弟吗? “大哥,我一直都这么有文化的,只是低调再低调。这就叫真人不露相,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大哥难得夸他,当然得显摆显摆。这不导致那“乞丐”说了什么,他们都没听到 钟煜暗想,这人在干什么?问他,他答了,这么久又不见动静。这样还搞什么绑架,你以为这是过家家啊。 “你说什么?我们没听清楚,再说一遍”这次轮到老二出马了,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吹嘘的老三这才闭上嘴。 “来者何人,来自何方?又要去往何处?”钟煜说完,哈哈哈大笑了起来,嘴里还念叨“好玩好玩”之后有继续“来者何人?来自……”一直反复刚才那人的话,后有哈哈大笑说“好玩好玩”…… 为了救人,他也真是拼了。不知道山后的众人有没有听到,回去怕是要笑死他。 山上的四人目目相觑,什么情况???难不成遇上了疯子? “我,我,,告诉你,不……不要上,,来,再…再…往前,我,我,我就……”这是结巴老四,就因为他说话说半天,说不完一句话,所以,大家都叫他结巴。 “我四弟说,让你不要过来,听到没有,再过来他就不客气了”老二接下话,忙道 钟煜,我遇到的这是什么鬼?这样还来当绑匪,也不知道他们老大是谁?眼光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哪里会听他们的,他们越说,他就跑越快,手还持着棍子。 这下,四人急了。 “大,大哥,他不听咱的,现,现在咋办?”老三率先开口到 “别怕,听我说”大胡子看那道越来越近的人影,脑子里突然想到,?这会不会是鬼? “跑啊~”一声令下,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跑了。明白后才忙起身追上。心里想到,唉,哪次不是他们这大哥最怂啊! …… 三人被后山的人拦截,跪倒在地 “大侠,饶命,我等不是有意触犯你的,你说,你要什么,我兄弟五人给你烧过去,别杀我们”老大镇定下来,连连喊饶命。这次,还真是碰上鬼了。而且对方还带了这么多小兵小将,就在刚才突然从涯底冒了上来。 钟煜听了这么多,才算明白他什么意思。烧给他?他还用不着。便也将记就记。 “那本尊问你,那两个女孩呢?在哪里?告诉本尊,说不定可以考虑考虑暂且放过尔等”既然做戏那么戏码就要做足,不然难以令人信服。 “在,在山下那座庙里,老五守着呢”结巴老四这下倒是不结巴了,分分钟把话说完。其余三人用惊诧的目光盯他。眼神里似在说,‘没听人家说吗,那女孩那女孩……’,人家套你话,你还真乖啊,平日里半句说不“称钭”,现在……你还真是好队友。 “林峰,绑起来,下山”话落,四人出列,利落地将四人绑起。 …… 去往位居中部的鸢离国的路上,一辆马车,即使在这个时候车夫也马不停蹄的赶着夜路,像是八白里加急一样。 而这边山下那座庙里,钟煜他们赶到时,庙里只有一个呼呼大睡的中年男人,想必是绑匪口中的老五吧。 “人呢?”钟煜反问道 “明明是在这里的啊,怎么只见绳子,人呢?”大胡子也不清楚,而他们的老五还在睡,看睡不死你。 “老五~~,人呢?”大胡子几乎用尽全部力气喊出来的 “老大,你好吵”迷迷糊糊起来的老五,揉了揉眼,才睁眼道 “咦?老大,你哪里召来的老六,老七,老八……看着还挺能打的样子”一个个打量道 “人呢?”那个着急啊,可这帮人…… “不就在那里吗?”老五说着,指了那个本该绑着人的柱子。??人呢? “那个,准是散步去了,梦中她告诉我说,她要去散步,我就让她去了,你们看,绳子还在呢,不要担心会回来的”他睡着了,但梦中就是这样的,没骗人,真的。 众人。。。。。。 最后在离城西十几里远的地方,终于找到了苏莉,而却不见归海妺的人,那五个绑匪也说没见过。他们等的不就是归海妺吗?但她人没来,却等来了这般人。 水落石出 回到宫中,侍卫来报,仍然没有找到人,不久前派去城外的人也还不见回报,怕是也没有找到吧! 这可怎么办?怎么向国主交代?好好一个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加派人手,到城外去找”都这个时候了,宫里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都还不见人影,怕是不可能还在宫里了。 “是,属下告退”…… 现在钟煜要做的是拿这小桃画的这副画去调查,他是谁?是如何进的宫,又是如何把活生生的一个人弄出去的? 国主明天就回来了,必须在那之前把人找到。 …… 归海妺醒来时,不知自己在何处?只觉得身体时不时的摇晃。看了看四周,她这才确定下来,她这是在一辆马车里?那么她这是要去往哪里? 犹记得,她和那名侍卫走了一段路程,那段路确实是去往未玲宫的。所以她也没多疑。只是后来,那名侍卫放慢了步子,故意让她走在前面,她刚发现好像不对劲。转身已被敲晕,那力道还不小,现在脖颈还隐隐作痛。 她的双手被捆绑着,也不知道那人对她做了什么,说出的话,没有声音,浑身也使不上力。这应该是药的作用,但就不知道是什么药了。 归海妺想着想着,其实还提佩服那侍卫的,宫中守卫那么森严,他都能把她弄出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这年头,没两把刷子怎么能混下去。对方显然不是冲着她的命来的,若是要动手,也不至于现在还让她活命。 但她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会是谁?要说没有和谁结怨吧。那后宫那帮女人,又怎么解释? 即使派出大对人马城里城外的翻找,仍旧没有找到人,因为人已经在他们还没动身的时候出城了,并且进出城门的马车那么多,又怎么能确定哪一辆是呢? 也是在卯时三刻,钟煜才查出昨日“许医师”有两次出过宫门,按理说若没特殊情况是不会一天两次出宫的。这就不得不让人怀疑。 “许医师,我问你,昨日,你可是出过宫?”深更半夜将人叫来问话 许医师,明流觞,人如其名,不仅年少有才,十八岁就入宫了,现在算起来也有五年了。而且据说,他还弹得一支好曲子――《流觞曲水》,在宫里过得也算可以。 “是。钟侍卫,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还打算去睡觉呢”过去,他两也算不打不相识。但现在是在办公事,就得撇去个人交情。 “你出了两次宫?” “两次,我为什么要出两次宫?怕我有毛病吧。……对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突然想到在上医阁听说,宫里在找人,难不成这事还扯上他了? “我就问你,酉时一刻,你在哪里?上医阁还是宫外?”他还是相信这个朋友的,但事关他,怎么能不查清楚? “都没在” “你……”钟煜就怕事情和他有关,不想还…… “你别激动,听我说完嘛。午时我不是从宫外运完药材回来吗?又将药材分类,分完后正打算好好休息,还没进屋,御芫宫就来人了,大约是酉时二刻才回来的。现在问完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睡觉了。再怎么说,睡牢里也总比你这里好。回去了,不用送。若是来看我,记得带点酒过来,下回请你吃肉”许流觞说完,走了出去,看他那样子还真是困得不行了。他不想钟煜为难,干脆自己提出来去牢里,呆两天。这样也好,又可以偷两天懒了。 其实吧,那人会选择假扮许流觞也不为奇怪,谁让这人声名远播呢?所以平日里劝他低调点,不听,现在摊上事了吧! 牢狱里 被绑在柱子上的五人,现在好像只剩下一口气似的 “我问你们,是谁让你们那么做的?”来到牢里的钟煜问,现在暂且只能从这里入手了。据相关信息得出,可以粗略推断这些人不是一起的。因为若是一组,不可能已经要将归海妺引过去了,又怎么会冒险进宫将她虏走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并且调查证据也指向两个方向。 不禁感叹,这君王的宠爱是好还是坏啊?这么召仇恨? “我们已经说了很多次了,像是宫里人,但我们真的不知道是谁啊!”他们确实说的事实话,但会是谁呢? 这么大的事,现在不得不像国君汇报了。 第二天,巳时,南宫辰已快马加鞭回到灏京。 “钟煜,怎么回事?”南宫辰身上穿的还是祭祀时的服装,可见他有多急 钟煜将查到的都一一汇报之后 南宫辰的剑眉皱得更深,若说宫里人,那也不为奇怪?那帮女人,谁不是有点身份的?但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呢? 当太阳光照进车内时,睡了一觉归海妺这才恢复了点体力,但口中仍说不出话。 她想尽一切办法,终于对方被她“纠缠”得无法,她才得知自己身上这药效要三日后才能消散去。要她三日不说话,她还怎么活?她发誓若让她逮着机会一定十倍奉还,也让他尝尝当“哑巴”的滋味。 马车外的上官赢打了个喷嚏,他也不想啊,可上面仿佛了,他也没办法。 证据渐渐浮出水面,有人惊,有人忧。 蓝熙宫―― “秀华,你看,我这身打扮好看吗?”邵青颜看着镜中的自己,精装打扮的她,没有了往日的娇弱,好像,这样的她,才是她该有的样子。妆容掩盖住了苍白的脸。 “好看,就像娘娘刚进宫那会”秀华感叹她是多久没有看到,自家主子这样了,两年了吧! “想必国主也该来了,秀华,你去准备茶点。”邵青颜起身,朝窗外看去,就让她再看看外面这景象吧!穿着这件衣服,像极了除入宫时的那个时候,记得好像也是这样的景致。阳光正好,而她那时也充满了期望,正如,窗外这欣欣向荣的花草。 “国主要过来?好,奴婢这就去准备”听到国主要过来,秀华高兴坏了,这一天,主子终于等来了吗?也不枉主子等了这么多年了。 刚出门的秀华,迎面就遇到了南宫辰 “奴婢参见国主”行了个礼 南宫辰点头,示意她下去后,才走进门去 “国主来得倒是早”邵青颜也不行礼 “既然你知道本皇来所谓何事,那本皇也不饶弯子了。便开门见山说吧?为何那么做?”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又怎么躲得过。即使她做的只是一部分。但已经不重要了,从她开始的那一天,就已经料到会有今天。眼前这个男人,只要她想知道,又有什么查不出来呢? “妺姑娘确实是个好姑娘,那天,我还和她交谈了好久。你知道吗?她告诉我,人啊,就该为自己活一次。我就在想,我也是该为自己活一次了。那我为自己活一次,你说,有错吗?”她只是为自己活一次而已,那女孩告诉她,在她这里没有错,但她也明白,在自己这里没有错,并不代表在别人那里是对的。 “你怎么可以伤害她。可能当初你进宫就是个错误吧!”说完南宫辰转身离开 “是个错误吗?”本就知道他无情,可为何他不一直就那样无情下去,偏生要爱上那个女孩。也许真如他所说的,那时的她该和青梅竹马的方轻朔去往塞北的。 可那些错过的人,还怎么会有可能?就如她和他,终究是错过了。 抵达南方 南方的风,柔软而轻透,在温暖的阳光下,都是温和的。 艰难的三天,终于过去了。声音终于可以放开来了。马车从刚出灏京时的急促,变成现在的缓缓慢行。归海妺掀开马车内黄绿相间,其上有各式纹路的帘子,朝外呼喊,不管喊什么,她都要把三天下来,没得说的,还有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她也不知道这是到哪里了,但风景蛮不错的。现在他们路过的是一片金色的花海,不高,顶多齐腰。 “上官赢,我想下去方便。”虽然才三天,但手脚好像已经半个世纪没动了。得下去活动活动。 “不行”两个字就将她回绝了。 “那你要我在这马车上方便吗?即使我好意思,你好意思吗?”她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下去。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是”上官赢淡淡道,他敢这么说,那是因为她不会那么做 “你,,,你是不是觉得没有你的同意,我就下不来,那我告诉实话你吧,你要阻止我不可能。”说着,从他身后翻跃而下。咦??他怎么没阻止她,明明她已经做好防范措施了。 “不拦我早说嘛,害我白费一番功夫”她没有把握打赢他,但接一两招应该不在话下。 “这江南还真同灏京不一样啊!好想带南宫辰一起来看看,他也会喜欢这里的吧。”展开双手,深呼一口清新的空气,这感觉真不错。 “我劝你还是别多想了,那不可能了,还是想想以后的路吧”他也是好言相劝,而南宫辰能不能找到她就不是他管理的范围之内了。 “什么叫不可能,他若是真的找不到我,我回去就行了。你觉得,你能不能困得住我,若是我真想离开?”看向下了倚在马车上的上官赢。 “你可以试试”在他手中逃脱的人,可以说寥寥无几,除非他故意想放其离开。 “那你还会不会再次使用那什么三日丸?”她可不想再体会了 “不知道”那药虽然“猛”了点,但也很难炼成的好不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 “算了算了,我就说说而已,你不要当真” “对了,这是什么地方,你说的鸢离国到了吗?”不是要去那什么国吗?那就把情况了解一下,总是好的 “明天就可以到了” “这么快!!”我可以不去吗? 灏京城―― 一夜之间,又一位妃子被送往梨山,不知所犯何事,即使知道,谁又会没事自己找事给自己添堵呢? ‘邵青颜’在‘秀华’的陪同下,出了城西,而同时还有一辆马车从城北出发,直往北而去。 这些天,南宫辰除了忙政务,还要整顿后宫。他想在她回来之前将一切都准备好,就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了。 而派出去的人手也不少,有些已经出国境了。 等找到她,他再去迎接她。她应该不会怪他吧! 朝阳殿外,苏莉担心地在殿外来回挪步,就等钟煜出现,好问问姑娘的情况。 “钟煜,有没有找到姑娘?”一看到钟煜出来,忙跑过去问道 “暂时还没有,但没有消息,至少说明姑娘是安全的,你也不用太担心”这几天,几乎每天她都过来,钟煜也只得说实话。 “嗯,姑娘会没事的。”…… 在回贤倾殿的路上,苏莉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她明明告诉自己,姑娘吉人天相会没事的,只要不哭,姑娘就会回来了。但一想到若不是她,姑娘也许就不会不见了。钟煜也不会被国主降职、惩罚他办事不力了。 伊梦玲管理后宫的权力也被收了回去,但似乎没有影响到她。 她照常偶尔往朝阳殿去一次。南宫辰心情不好,但至少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夜幕笼罩着大地,也许来时还残缺的那轮月这个时候已经满了,但归海妺她不想看,那只会提醒着,她离开有多少时日了。 两人走进店内,上官赢到柜台旁,应该是要了两间房,之后由店小二带他们到了各自的房间 “上官赢,你今晚要睡觉吗?”好奇问,不知她今晚逃跑有没有机会?若是真的没有,那么,她也要他睡得不安稳,至少不能比她安稳。 “为何不睡?”是啊,赶了那么久的车,应该挺累的。但男人说的话,千万别轻易相信,他们说会,就是不会;反正就爱反话正说,正话也要反说。就好像他说的‘为何不睡?’就是‘得看着你,我想睡都不会睡’。 “那祝你好梦”说着打开门,进了自己的房间。 寂静的夜,有人熟睡,有人难眠也正常。 意外 夜深人静,客栈里已经熄了灯。偶尔传来的一点声响,也只是客栈外的蝈蝈时有时无的声音。十个蒙面黑衣人抵达客栈外,似是跟踪什么人到了这里。只有五人悄无声息的进了客栈。 但即使再怎么小心翼翼,对于练武之人来说,要发现也不在话下,他们的听力和眼力非常人能比。 半躺着的上官赢,突然睁开那双无半点睡意的眼。冲门而出,将即将进入隔壁归海妺房间的黑衣人拦截住。 要不是上官赢在江湖上威名远扬,他们也不至于派足足十个高手过来。对方武功不弱,对付起来难免有些吃力,但还不至于会败在他们手下。威名不是谁都可以得到的,他擅长的还有用药呢? 屋外的打斗声显然也是不想惊动刻栈里的人。但就在归海妺门外,现在又远在外面不比宫里,她难免警惕了许多。听到一点声响就醒来了。 一黑衣人趁其他四人缠住上官赢,推开了归海妺的房门,归海妺一看来人,他的目标是她?那对方又是谁派来的,都这个时候了?会不会是南宫辰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在没确定下来,她也不会枉下定论。 屋里屋外瞬间缠斗了起来,她的功夫可能不及这些人,但过过招不在话下。打的不是功夫深,有时要看技巧,看能不能抓住对方的致命点,给他狠狠的一击。 归海妺在没来这之前学过医,对人体的穴位倒是清楚不过,当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是她的梦想。那是一个伟大的职业。 上官赢也不担心屋内的归海妺,这些天下来,他多多少少见识过她的能力。 归海妺将屋里人‘解决’后,就迅速到门外,还有两人,但好像都伤了,而且看他们站都不太稳,该是伤得不轻啊! “卑鄙”一个黑衣人脱口而出,要不是上官赢使用不光彩的手段,他们也不至于沦落致此。 “我就当你们在赞赏我这药还可以啦”上官赢一笑致之,这次任务,消耗了他多少珍贵的药,等回去他定要讨回来。 看到屋里走出来的归海妺虽然有些狼狈,但果然如他所料,没让他失望。 上官赢用迷魂香迷晕了那两人,就带着归海妺从后门走了出去。而外面那五人,在正门,他们想到这次任务不会失败,上头派他们这么多弟兄,对付区区一个上官赢和一名女子,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但许久不见动静,外面人也着急,干脆一起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屋外躺着的除了两伤两死外,屋内的一个则是不知死活,像死了但又还有心跳声。 五人暗想不好,留下一人,其余四人从刚才上官赢他们走的地方追了上去…… 上官赢事前观察过客栈的情况,但只知道后门有一条路,却不知道这条路通往的是万丈深渊。 来道悬崖边的两人,也是懵了。这客栈要不要这么坑人,没有路可走,干嘛给人希望,这条已经害了多少人不知道,但现在他们会不会是众人中的其中之一?很难说。 高手和高手对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死了的,虽然死了,但活着的也不见得有多好。刚才明显上官赢已经受伤了。看来说是十大高手还真不是吹的,都能让官赢这么厉害的角色受伤。 “你还好吧?”归海妺问道,现在想,不得不承认他们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既然你都能看出我像有事的人,那么,必定是不太好了”说着身体向她倒了过去。 “什么叫我都能看出?我哪有那么笨。你起来,不然,你信不信我把你丢进这深渊”他可别死啊, “我只是睡一会觉而已,哪那么容易死”归海妺肩上的人这才开口道 “我们回去吧,没路了” “你确定回得去?你恐怕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吧!”上官赢想着,从刚才的打斗中,那些人是千层阁的人。因为,他们的剑是千层阁的死士专门配置的。每个人都有一把自己的剑,剑失也就意味着人亡。 千层阁,江湖上一个组织,凡是入了它门下的人,要脱离它的控制,也不是不可能,但这个过程中,也只有五十年前,一个名叫金华钰的人成功过。之后再也没听说过谁了?至于那个金华钰,在那之后去哪里,无从得知。 而它派出的人遵循一个原则,那便是每次出行任务的人都是十个实力相当的人。这个规则也是在金华钰出来后才规定的,之后再也没更改过。 “你的意思是不只是那五人?那现在剩下的那些人该是已经追过来了吧!”归海妺外面的世界怎么这么乱啊!江湖啊!看来还真不好闯。她一个没和江湖人结怨的人,现在都面临这样的境地。 “你看,那不是过来了吗?”他们两的正对面,果然那四人出现了。 “上官赢,没想到吧,你也有今日,会落在我们兄弟手中。”四个人中的其中一人道 “还没到最后,你怎么知道你们就一定会赢呢。话不要说得太早”归海妺说道,就算打不过,但气势上不能低 “妺姑娘,好大的口气,只是不知道你们还有多少实力?”上头不就是要这妺姑娘吗?他们也不敢得罪。 “实力,你们不是见识过了吗?客栈中你们那五兄弟,想必你们也见过了吧。既然我们能从他们手中逃脱,那从你们手中离开也不是不可能。况且你们现在只有四个人,我们两对付起来应该不在话下。”这些人,连她的名字都打听好了。不赖啊 “喂,谁给你的勇气,说这么大话”上官赢都没把握,她倒轻轻松松地说了出来。以后他的威名何存啊! “你啊,他们知道我的名字也就算了,居然连你的都知道。那你在江湖上必定还是有些地位的。” 上官赢…… “你信不信我?或者说,你想不想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上官赢认真的对她说道 “你想到方法了?那试试吧,总比落入他人手中好”话刚说完 上官赢就将手在她腰上紧了紧,抱着她从涯上跳了下去。 对边的四人!!!。。。 那间客栈,活着的那五人,将躺着的五人刚处理带回去。这边灏京的人一路寻迹到达此,但客栈里,不见归海妺的人,只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那块玉佩。 消息传到灏京,南宫辰猛然站起,手中的书卷‘哒’地掉落在地,怎么会这样? 九公子回国 大秦境内,风雨晦暝。 阴森的树林,一匹马踏过积起的一个个水塘,水花四溅。马上那人披着墨色斗篷,看不见他的脸,只是隐隐约约中,腰间露出了一块青司南玉佩。 灏京,接到归海妺和上官赢一同掉下悬崖的消息的南宫辰,一夜之间,人仿佛老了许多,明明才二十六的年纪,现在看似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举着酒瓶,一口口往里倒,在他的四周,还有好多的空了的酒瓶。殿外站满了平日里伺候的人,但没有人敢进去,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沉浸在悲伤中的君王给定下什么大罪。 钟煜实在是忍不住了,走了进去。 “参见国主”钟煜双手抱拳,行半跪礼 “滚~”回答他的是一个字,包涵难言的悲痛。 “钟煜会滚,但国主这样妺姑娘就会回来吗?”这件事,错在他,是他没保护好她,是他负了国主所托。 “她会回来的,她说过会乖乖待在宫里,等我回来,她还说要送我一件礼物作为回礼。她从没有食言过,这次,也不会。”说着,又将手中的酒倒入口中,好像只要自己醉了,就可以见到她了。 “妺姑娘若见到你这个模样,她也会不忍心的,望国主振作起来,北辰需要你”钟煜以前没见过国主对谁那么好过,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国主只是一时兴起,到后来渐渐发现是真的动心了,甚至愿意和她分享自己的全部。那块朱玄钥玉佩就说明了一切。 “一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的人,还谈何治理国家?” “现在没有消息,也许就是最好的消息”钟煜最后道 “没有消息,也许是最好的消息?”南宫辰重复着钟煜的这句话 之后钟煜就退了出去…… 门口众人聚集在一起道“国主怎么样了?还好吧?” “不太好” 大秦宫内,从北辰一路赶回的允熠,一下马就冲跑进了皇宫。在接到信之后,他就日夜不停的赶路。因为信上说,君父病重。所以生怕自己会像当年一样,连自己的母妃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宫内,路过的一群群人向他行礼,他没理睬,就怕没有时间了。众人刚行完礼,抬头时,允熠已经消失在了他们眼前。 “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我好像看到九公子了”一宫女不敢相信的问众人。 允熠自从他母妃去世后,就很少在宫里了,而是远游四海去了。 “我也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那真的是九公子吗?”一小太监也道 “你们没看错,确实是九公子,他回来了”稍微稳重一点的掌事道。在宫里呆的时间久了,就该学会沉稳。 允熠一路冲进延安宫,入眼的却不是他想的那样,他的君父和贤妃正在用餐,贤妃正给他的君父夹菜,筷子还在秦皇的碗里。而他突然进来也着实吓到了两人,但看清来人后,也便没什么了。 允文昌,大秦建国七十年的第五位皇帝,大秦现在在他的带领下,没有多强大,但相比于先皇,政绩也没后退。 “熠儿,回来了,还没吃东西吧,来坐”允文昌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又看他身上那件墨色斗篷才料想到,他定是一回来就进宫来了。 “孩儿给君父、贤妃娘娘请安”允熠左手贴在右肩上,躬身行礼 “免了免了,一家人哪那么多礼节,快起来陪君父用膳。” “是啊,允熠,快请起”洛贤妃――洛晴也道 “孩儿谢君父,娘娘,但儿臣这个模样,还是先回府换身衣服,明天再来陪君父用早膳” “也好”允文昌体谅道,他知道他的熠儿孝顺,收到信会立刻回来,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在他预想中,最迟也要后天才能到吧。 允熠一回来,消息就传便了域都城。 不同的人暗藏不一样的心思,而想最多的就是,这九公子也二十有三了,让他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皇帝想念也就罢了,这域都多少姑娘的魂还被他带走了。这次皇帝怕是要下狠手了,非得要让成婚不可,这样也许他就不会再往外跑了。有了家的男人,终归是不一样的。 将军府―― “小姐,小姐,九公子回来了”留有浅浅刘海,两鬓扎橙色花带,长发自然下垂,身穿珊瑚色抹胸裙的少女从外跑进屋内道 将军府大小姐司徒兰芳一听自己的贴身丫鬟东丽这么说,忙跑到她身边,抓紧她的肩膀道 “东丽,真,真的吗?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吗?” “小姐,真的,真的回来了”她肩膀有点疼,小姐也太激动了吧。 “那我要去看看他”说着就要出门去 “小姐,这样不太好吧,九公子舟车劳顿的,可能也累了。要不,小姐明天,好好打扮后再去看也不迟。”东丽也替自家小姐高兴,但基本礼仪还是要记得 “你说得对,东丽,那你过来帮我选衣服,看哪件好看”…… 话说跳崖了的那两人怎么样了呢?要知道上面有好多人正为他们伤心难过呢。 那悬崖下是一片茂密的森林,那里的树少说也该有几百年树龄了。不仅很高,枝繁叶茂,一棵棵的枝丫互相缠绕着,随时间的增长,越来越密集。 两人从上面掉下来,若是不太高的话,那么那些缠绕的树枝还可“接住”他们,但由于悬崖实在太高了,在重力的作用下,那些树枝起到的作用似乎不太大。上官赢虽然受了伤,但好在他内力深厚,在距那些树枝不远时,向下施加内力,以便于能缓冲一下他们落地的作用力。即使这样,虽然两人都活了下来,但就在归海妺快要背着地时,他运用最后一丝力气让她翻了个身,所以最后与地接触的是他。 一处山洞里,归海妺运用“钻木取火”的方法,许久才生出火来,那时候她想,以后再也不要遇到这种情况了。什么钻木取火都用上了,要是教科书上说的是假的,那他们两还怎么活啊。 之后,她为上官赢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以前在书上见过的草药,在这附近哪里能找得到?好在,解开他的衣服时,发现他身上有药,药瓶上有标志说明,这才拿他自己的药给他上。 睡了一天一夜的上官赢,终于在午时醒了过来。 “你醒了”归海妺见人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哪那么容易死”看了四周的环境,又道 “没想到,你意外生存能力还提强的”这女人,着时次次让他惊奇,也难怪那么人强手 “谢谢你夸奖了,虽然我并不需要嘛”归海妺这次真的感谢他,要不是他,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在这里。 “谢谢你”归海妺又道 “你感谢我?”要不是他,她也不用经历这些,她居然感谢他 “嗯,再怎么说,我的命是你救的” 两人四目相对,无言。 森林之下 归海妺想过很多,不知道,回宫后的南宫辰见不到自己会不会担心呢? 自从‘蝗灾’事件后,要与他告别的,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但后来的事耽搁了。也没想到后来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过这样也好,时间久了,就都会忘了吧! 清晨,阳光从洞外斜射了进来,给地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毯子。暖风缓缓拂过,悦耳的鸟啼声也传了进来。 归海妺醒来时,昨夜生的火,只剩下一堆灰烬和几节烧了一半的柴。看本该睡在对边的上官赢,这个时候却不见了人影,暗想他一个伤口才渐渐愈合的人,这个时候跑去哪里了?起身有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 这不是上官赢的披风吗? 将披风放到一边,向走洞口走去。洞口下是几天前,他们掉下来的森林。归海妺向里走去,一束束光线透过树枝照下来,也落在她身上。 “上官赢~”归海妺四处喊着,希望他听见能应她一声。 她也不确定,这里会不会有没有野兽出没。廖无人烟的地方,什么都有可能。 “上官赢~~”她一路喊着,但就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么大个人,能去哪里呢?不会丢下我一个人跑了吧!也太不够意思,再怎么说,也算同生共死的人了,江湖上不都说,情意的吗?是不是骗人的?”喊着喊着,她都喊累了,后来就一个人边走边自言自语了起来。 “说谁不够意思呢?”上官赢的声音突然从她的右边传过来。 “你,上官赢,你是不是爽我,明明听到我喊你了,还不回”听到声音的归海妺朝其方向走去,也难怪她会抱怨,上官赢明明就在附近,她大声唤他,他不回,这下好了,她的自言自语,他倒是听到了。 “抱歉,刚才你声音太小了,我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上官赢似乎心情不错的道 “你,你,可以啊。。早知道你这么生龙活虎,我就不必下来了,我还想着要不要一个人先走算了,干脆留你一个人待在这也好。外面是非多,你留在这里,也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是非。不然,又会有多少姑娘像我一样惨遭你毒手”明明是担心他,才过来早他,他这倒好竟敢爽她。 “你这算是担心我吗?反正我只听出了你在担心我。”上官赢想其实被人关心的感觉还挺好的。他是多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 “随你怎么想”归海妺又看到从她身边走过的上官赢手中还拿着两条鱼。这附近还有河水? “你不走了?刚才我在那边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像是狼群发出的,不过就不知道是不是了。”转身来对她说完后,就继续往前走了。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上含笑,似乎想到她定会追上来一样。 “狼?这个地方会有吗?”归海妺疑惑,这个地方看着不像会有狼的地方啊!怪只怪她在没来到这个时空之前,实验经历确实有点少,少到几乎没有一次去过类似这样的地方。 “所以,我才说不清楚是不是啊,信不信在你”上官赢头也不回的朝来时的路走去,步子还越来越快。 “信你才怪,我还就不信了”做人怎么能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就信了呢?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别说这道听途说了。更甚至于是对方还是不久前要把自己“卖”去那什么国的人。 北辰的上空,阴云密布,看着好像随时随刻都有可能雷电大作,劈开乌云,好让倾盆大雨从云端倾流直下。 南宫辰将国中政事交由国师处理后,便从灏京出发了。 国师,昝忠世,三朝为国师,为北辰做出的贡献,可以说遍集全国。十五就从军行,收复各方失地,抵御妄想入侵北辰的几波北方势力。在战场上,他骁勇善战,即使后来当了将军,亦身先士卒。在他的带领下,十几年里,北方再无战况。后来,他不知为何,就突然主动辞去了将军的头衔,那时先皇并没有批准,而是过了许多天,在他的再三上书下,先皇才不得不在那么多的奏章上批上“准”字。但同时也没让他‘闲’着,而把一直空着的国师位置推他给。一做就是几十年,至今,他已经五十有余了。但膝下无一儿半女,没人知道他这么多年来未娶的原因。 古往今来,皇帝最忌惮的不就是位高权重、功高盖主者吗?但不知为何南宫辰就是信任他,每次只要他不在宫里,不都是事事由国师处理吗? 归海妺在偌大的树林里走啊走,可就是没见到什么河水,那上官赢那两条鱼哪里来的?莫非是她走得不够远?其实她心里也不是如表面上的那么毫无波澜,可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吧!那样上官赢会怎么想,还不笑死她。 “好饿啊,我想回家,不要待在这个鬼地方了。”归海妺摸着自己饿扁的肚子,时不时的还抬头看向树上,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但这些树生的一样也就罢了,要不要这么悲催,连路都找不着了,朝哪个方向走,好像都同刚才来时的路一样。夜也快黑了,不知道有没有狼? “不行,我要学会自力更生。爷爷说得没错,这世上好像没有谁靠得住”不禁想起爷爷总对他们说过的话。那时她还认为,其实还是有很多靠得住的人啊。身边的朋友就没有哪次关键时刻掉过链子。现在终于体会到那句话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上官赢这次没想到归海妺这人会这么犟,他不就是开个玩笑吗?她怎么就还真就不回来了。明明就是想着,她一个女孩子因他被困在这样一个地方,还不哭不闹的,挺难得的。这不早上醒来,见她还在睡,又怕她饿着,就出去找看看有什么可以吃的。确实没让他失望,沿树林走了很久一样可以勉强入口的东西都没有。直到树林的尽头,才有一条河,这才打了两条鱼回来。 据他所知,归海妺她可不像可以找到出口的样子。鱼倒是烤好了,但等了许久,仍不见人回来。就披起披风,拿上配剑,出了山洞。洞里只余两条无人食用的烤鱼,和一堆还燃着的柴火。 夜,归海妺感觉不到夜风吹,抬眼望向天时,只能从众横交错的树枝上,看到零零星星的几颗星。那所谓的北斗星哪里有踪影?天要亡她吗? 上官赢从他们插肩而过的地方一路四处寻找着。喊她的名字,回应他的却是树上惊飞的鸟儿。 “归海妺,你出来啊。你出来,我马上就送你回北辰,不带你回鸢离了。你听到了吗?你不是一直都要回到南宫辰的身边吗?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只要你出来。归海妺~~”仍是听不到她的回应。 他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再遇大秦 大秦,熠王府 允熠着急在门口等待着,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前天经过诊断,不是说马上就能醒过来的吗?可至今都没见有醒来的迹象。大夫也说,其身体本无恙,只是有少许擦伤而已。怎么这个时候还不见效,今天若是还不醒来,他有必要问问那左绱堂是不是徒有虚名了? “唉,小林子,你经常在公子身边照顾,你知道里面那姑娘是什么来头不?”一丫环小声问旁边的人道 “我也不清楚。只是前天晚上,你猜谁回来了?”小林子不免想起前天的事,那时候他也疑惑,现在也没懂 “府里,人不是都在吗?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丫环猜想这小林子,怕是知道的和她也差不多,看来是白问了,之后,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你听我说完嘛。你说,自从公子回来后,你是不是也没有见到,一直以来陪公子走南闯北的御风?”别小看他,再怎么说,也是照顾公子的人不是,知道的自然要比她们这些人多。 “这有什么关系吗?”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没人注意到他们之后才轻轻道。 “当然有关系,就在前天晚上,三更天了,我正打算去睡觉,刚走出门,就撞上了回来的御风,带回来的就是屋里的姑娘。而且悄悄告诉你,那姑娘还是公子亲自抱进房间里的,之后才请来左绱堂的左大夫,你知道的,左大夫在咱域都的名声也是响当当的。但这次也许真的情况特殊。”小林子说完,才又规规矩矩地站回了原位,仿佛刚才在这喋喋不休的不是他一样。 “哦,原来是这样,那司徒小姐岂不是要……” “嘘,刘管家看过来了”看到大管家刘瑞丰投过来的眼神,忙提醒道,但愿刘管家老眼昏花,没看到他们刚才在说话吧! 只是事与愿违,别看人家上了年纪,眼神好着呢?不用说话,一个眼神他们两就领会到了,自觉的退了下去。终归逃不过啊,这回又得躺三天了。 许久,门才从屋内打开,一个差不多二十来岁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了?还没醒?”一见门被打开,允熠就焦急的问 “回九公子,姑娘醒来了,只是,得需要给她准备些入口易化的东西,不然,过不久怕是又要晕过去,看她应该几天未进食了”若不是这样,早该醒了,也不至于她用要刺激才醒。 “管家,让人下去准备”之后就进屋了,而打赏的事,就用不着他费心了,管家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你别动,刚醒来,就该好好休息”允熠一进来就看到她要下床,忙上去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道 “是你?”归海妺看向来人,这不是在灏京一品楼问她姓什名甚的人吗?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她不是该在那森林里吗? 归海妺记得那夜,她很饿,就靠在一棵树下休息,但不知不觉中眼皮子竟打起了架来。之后,又好像回到了家,家里人见她回来,高兴的拥抱了她,还准备了一大桌各种西式、中式她爱吃的食物。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她不是回去了吗? “请问一下,这是哪里?”归海妺问道,她在想自己现在在哪里? “你这是在大秦”允熠回答道 “大秦?那这离灏京很远吧?”她在灏京那会儿,听说过大秦。 “那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北辰人吗?” “貌似你很在乎北皇?”不然也不会时时刻刻惦记着吧。 “我,我没有?”她应该没有吧?可听他这么说,好像那天夜里,在她闭眼的瞬间看到他了呢?现在想来,虽然那只是幻觉,可为何是他?不更应该是林雨寒吗? “你喜欢他?”允熠又问,他很久没有问人这么多问题了呢 “我,你,,你问我这么多干嘛,那是我的事,我问你的,你还没回答呢?”这人,怎么那么多问题。 “我不是北辰人,正如,你也不是一样。”她不是她知道啊,但用不着他来强调吧。 “我记得你好像是叫……什么熠,允熠,那你担任什么官职?”回忆那天她走时,他说的他的名字。才记起。又看了四周的环境,不像是客栈,倒像哪个高官的府邸。 “你说你叫什么,我再告诉你。你不是说有缘再见吗?这不,我们又见面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这个女子,从他第一眼见他,就好像被她吸引了,忍不住要向她靠近,就如同那天在一品楼,鬼使神差的向她走了过去一样,还贸然的问人家名字。 一见钟情吗?他不知道。自从那天以后,本计划要北去的,却在灏京留了下来,还让御风四处打听她的消息。但一天两天下来仍没有任何收获,他那时都怀疑这御风办事能力是不是减弱了。好像这个人从灏京消失了一样,直到第三天,才得到她是宫里人,那时他不本想再想太多的。但得知她并非北皇的妃子,只是北皇对她很特殊。他不管那么多,便重新燃起了希望。他想要她留在他身边。 可是,她被绑架的那天,域都来信了。他一知道她不在灏京后,就让御风去寻,他一个人赶回域都。 现在,她就在他身边,也许是命中注定他们不该只止于一面之缘。 “竟然你能把我从那森林里带到这里,名字想必不用我说了吧!”能那么清楚的掌握她的动向,那么名字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我想亲自听你说,你也承诺过不是?”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此刻室内的安静。两人都听见了。 “公子,膳食准备好了”外面人轻敲过门后,说道 “进来”允熠道 来人将一碗食物端进来递给允熠后就退了出去。 “来,先吃点东西吧!我也就不勉强你了”允熠将勺子在碗里搅了搅,欲亲手喂她,都已经递到她面前了。 “那个我自己来就好”归海妺抢过他手中的碗,勺子都免了。这么多天,没吃东西,不免吃相有些滑稽。 允熠看着这样的他,眼里尽是温柔。 “谢谢”吃完后,递过碗给他。允熠将碗放在旁边的桌上后,突然向她靠近。 归海妺???这人又想干嘛?不容她多想。允熠已伸出手,用手中的帕子为她擦去,余留在嘴边的残汁。 “我,我自己来吧”归海妺实在不习惯于这样一个‘陌生人’突然间对她这样。她伸出的手,欲阻止他再继续,而允熠则是道 “别动,你又看不见,倒不如我来”制止了她的手。 赴宴(上) “明天,你方便吗?”允熠缓缓收了手,问她道 这次希望她不要拒绝。 “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再怎么说,人家也算‘救’了她吧!她不喜欢欠别人什么,尤其是人情。 “明天,宫中设宴,我希望你能陪我去。”这次的宴,对不同的人来说意义不一样;官员们还要携带家眷,那他总也得带人过去不是。 “陪你入席?还是宫宴,我一个身份不明的人,突然出现在那里,合适吗?” “若是不合适,你还愿意去吗?” 归海妺??这逻辑。。。好吧,她帮还不成吗?其实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宫中那么多人,有谁会注意到她。 “必须去”赶紧把这里的处理完了,再做后面的打算。 允熠嘴角上扬,那笑容好像可以融化掉皑皑冰雪。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勾人”似五月的阳光,让人沉浸其中。 “是吗?从来没有过,你是第一个”别人即使说了,他有怎么会知道呢?正如这域都里有多少人想嫁给他,他又怎么数得过来?那些对他暗许芳心的女子,他又怎么知道有几分因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身份? 归海妺她就是客观的说说而已。别人的优点不是就要说出来吗? “你不忙吗?”归海妺将目光投向窗那边。 “刚回来,也没什么事。不过,你需要休息,那我就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说着起身,将刚才的碗一并端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归海妺一个人,正如允熠说的,她确实需要休息,现在体力还没恢复多少。 但躺在床上,不知是不是这几天睡多了的原因导致,使得辗转反侧都睡不着。 双眼望着床顶,想着一些事。 “也不知道,灏京城现在怎么样了。突然离开,现在还有点想念,想苏莉,钟煜还有,,南宫辰” 有些事,即使很难相信,但也许真的是天意如此。既然上天将她安排到了这个时空,那么必定有它的道理。也不必去念着什么时候能回去了,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能顺其自然,总有一天,所有的迷惑就解开了。她也想通了。回去与不回去,暂等时机吧!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正如一局棋盘,不同的棋子,人为的赋予它不一样的身份,担任着不同的作用。卒子虽小,但却是缺一不可。 江湖上,在自然发展中,渐渐形成了不同的派别。也便产生了所谓的魔教。 各大门派的屹立不倒,不就是江湖需要吗?肩负着框复正义的重任,所以为民除害,还给百姓一片乐土。 璇明教―― 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组织。那些正道,多少人扬言要除去它,可,可能吗?所有门派组合起来,能不能消灭它还很难说。它里面的人,分布遍及各国各地。也许哪国的宰相、国师其真实身份就是璇明教的也说不定。 这样一个组织,不仅让人畏惧,站在国家执政者的视角,何尝也不是朝廷的一个隐患? 据说,璇明教的教主,很神秘,来无影去无踪,没人见过其真容。是男是女,也没人知晓。只是江湖上称呼他为――无上尊。 青砖绿瓦,廊腰缦回,这便是璇明教老穴的景象。 “禀告教主,据可靠消息,上官赢近日出现在朝仙镇”一戴半张面具的人,恭敬地向坐于上方的人汇报这些天得到的消息。 上头那人,面戴一张狰狞的面具,倚靠在轻质酥软的皮毛王座上。指尖略有节奏地轻敲着,似在盘算着什么?至于他的面部表情,无从得知。 但就在来人回报说到上官赢这个名字时,他的手指稍顿了一下,而后才又继续刚才的动作。 “朝仙镇?。。你先下去吧。”朝仙镇,鸢离国和大秦的分界之地。上官赢在那里出现也不奇怪。 将军府的后院,司徒兰芳神色有些懒散的坐在秋千架上。 “小姐”从前院回来的东丽,看到自家小姐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坐在这里。唤了几声,但没听到对方回应。 “小姐”东丽走进,又唤了一声,司徒兰芳这才回神。 “东丽,你回来了,爹有说什么时候出发吗?”不久前,她让东丽去看看爹爹什么时候进宫?这才一看到东丽就问到 “老爷说,等准备好了,再让人过来接小姐一起去”说完后,又道 “小姐是有什么心事吗?刚才东丽唤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听到。”今天可是要进宫的日子,各官员家千金都会进宫赴宴。因为大家都猜到了,今夜皇帝要为九公子选妃的可能性很大。 “也没什么事,东丽,我们进屋吧” 听到她这么说,东丽也没再继续问下去,等小姐想说了,她自然会说的。“是,小姐” 司徒兰芳却在想,爹爹会带她进宫吗?一直以来,爹爹好像都不喜欢听她讲起允熠的事,可能是,他站在的是允熠的对立面,所以,相对来说,爹爹会更乐意让她选择七皇子――允轼吧! 可她不喜欢七皇子,也说不上来他哪里不好,但就是没有一丝喜欢的感觉。更别提若是和他在一起,那么以后两个人怎么过了。 夜色渐渐灰暗,城里一片灯火通明,街道上人来人往。若说白昼里的喧闹,使孤独的人想融入其中;那么夜色撩人,让人更能充分的感受到温馨的包围。 允熠等人在王府门外,旁还有一辆宫廷专制的马车,其上刻有熠王府的标志。似在等人,却没人显示出焦灼的神色,他们只是各干各的事,至于人什么时候到,不是他们该关注的。 一会儿,他们所等的人才姗姗来迟。 来人一套烟白色锦衣裹身。右肩上饰有灰蓝曲折纹路,衣袖用与之相似的布带缠绕束起。头上仅用一簪子将满头青丝固定,耳边流一些略显散乱的头发,给整个人增添了几分英气。 允熠看到这身打扮的她,愣了愣,而后,才上前道 “这身装扮,很特别。你说要是别人瞧上了你怎么办?”逗趣起起来,他说的这也不是不可能,要是哪家官小姐就瞧上了,那她是不是要做人家上门女婿了? “你也太瞧得起我了,我身边有你这么个大人物在,实在不值一提”归海妺从台阶上走了下来“走了吗?不然去迟了,可不好”说着,上了马车,允熠也一同上了去。 “出发”一声令下,马车就稳稳的出发了。 月色正好,光辉微冷。却并不影响人们的心境。 赴宴(中) 沙褐色的灯光,充满了整座皇宫;月色的存在与否,在这个时候,突然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洁净的水面上,倒映着皇宫的辉煌,镜面闪烁着光亮,时而晃悠悠的,像是要随波注入不知尽头的海洋;柳条在水面轻拂,亦如捣衣的小姑娘,小手轻轻波动着水面,时缓时快,没有规律可循,却胜似有迹可循。 水面上,一艘足以容纳上百人的船上,如今已陆陆续续上去了不少的人,有宫女、侍卫、官员及其家眷…… 而这边,才出发不久的刻有熠王府的马车内 “你一直这么看着我干嘛?”归海妺就疑惑了,从上了车起,她本打算好好闭眼冥想一下,刚好捋一捋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可坐在对面时而对自己微笑、时而又似惰懒的半撑着头的人,眼神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这论谁都无法静心思考吧! “好看啊”允熠老实回答,这人怎么会越看越觉得好看呢? “允熠,你知不知道,若让外人听到你这话,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对着一个‘大男人’又是盯着他,又是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龙阳之好呢”归海妺调侃道,对方还没作出表示,她说着说着倒是把自己逗笑了。 笑声传出车内,渐渐消散在夜色中。 “那有什么,何况那个人是你,任别人说一辈子也无所谓。”说着还突然向她凑近,右手支撑在她后方的车窗边,这才让他们之间的距离不那么紧密。 “你!!你想干嘛?你放心,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呢?”她想定是,她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吧!她也就是一时口快而已。……不过,对方反应这么大,难不成真的有什么癖好? “你确定?那你要不要尝试一下,我喜欢的是男人还是女人?”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归海妺正欲推开他,只是马车突然一下颠簸,在两人都猝不及防之下,允熠刚还在右耳侧的半张脸,这下紧贴上了她的脸颊,唇刚巧不巧印在那半缕发丝及其脸上。 下意识的,两人都转身不去看对方,以缓解一下尴尬。归海妺面色涨红,不过好在,光线略显暗淡之色,看不清其脸色。 允熠明明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却不想后来会这样。 不过想想,官道之上,怎么会出现障碍物导致颠簸呢?这就要问赶马车的车夫――御风了。 外头的御风,表面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专心的赶着马车。 但心里却想着“公子啊,属下也是为你的幸福着想,才这么拼的,你也要加油啊。可不要等哪天,妺姑娘突然就离开了,你不就没机会了” 他们这些做下属的,为主子的幸福,也着实操心得紧啊!尤其是主子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首当其冲的可是他们。那时候就在想,若是有个女主人,该多好,说不定她一两句话就可以免去他们无缘无故遭受的惩罚了。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一个主子满意的,同时也真心待主子的。如若不是这样的话,那么他们多受一点罪又何妨。 宫门口,两辆马车,从两个相反的方向驶来,同时缓缓停了下来。 马车一停下,归海妺就率先掀开车帘子,从车上一跃而下。之后好像得到了解脱一样,长长松了一口气。 允熠则紧随其后,也下了车;而另一辆车上的人在归海妺跃下车之后,里面人才从里露出头来,在丫环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抬眼看向允熠他们的方向,司徒兰芳!!想不到,他们会在这里相遇。自从上次他回来的后一天,司徒兰芳见过一面外,之后就没有见到他了。 即使才过去几天,却让她思念如狂。 而今夜,本想着爹爹有很大可能不让她来,却出乎意料地……。所以,她来了,不为其他,就只为他而来。 司徒兰芳走上前,在距允熠他们三步远的地方,行了个礼,她身后的东丽也作揖。 “臣女见过九公子” “小兰,你也来了,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客气了?还给我行礼,我可是消受不起啊”允熠听到有人唤他,转过身,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 记得小时候,他可是被她‘揍’的对象,当然那只是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而已。有谁敢真揍皇子啊。正因如此,后来的好多次见面,允熠就拿这事来说。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还以为要在宫里才能相见。还有,我一直都很知礼数的好不好。那么久远的事了,你就忘了吧!” 这么多年了,他总在外面,也不知道回域都;难道就不想念家吗?还有,这里的……人? 不过,好在他还记得儿时的事。他同她一起的时光。 “好吧!我要再说,你怕是要嫁不出去了” …… 归海妺等人,见两人谈得正欢,就自觉的挪步到了一边。等两人叙好旧,再进宫。 现在不早了,已经没有比他们更晚到的了,不然,偌大的宫门口,也不至于除他们外,不见人影。有的只是并排着的一辆辆马车。所以再到也能迟到哪里去呢?反正都迟到了。 “妺姑娘,你知道那人和我们公子是什么关系吗?要不要我告诉你?”御风闲着也无事,不如找话聊。 “我为什么要知道?”她想着,这允熠眼光还不错。揍过他的女子怕是只有那人了。那么与众不同的女子,说实话,和他还挺般配的。幸好,今夜她换上了男装,不然,就该会引起一场误会了。 “妺姑娘,那我这样问你吧。你觉得我们家公子怎么样?”御风不禁产生一种危机感,自家主子好像在妺姑娘这里会无戏。 听他这么说,归海妺想了想,据她所知的说道“你们家公子嘛,有钱有势,长相也还可以。” “长相还可以?”御风呢喃着,这是不是说明,主子在长相这一关已经过了。虽然主子的相貌在他们心里眼里都是数一数二的。但妺姑娘这样说已经足够了。 “我记住了。妺姑娘,其实我们公子还有很多优点,只是你还不了解他,等以后我慢慢跟你讲。”说完后,忙背过身去,他看到他们家主子走过来了。 “告诉我就不用了,你只要提醒他不要在花丛中流连忘返就行了。不然,那女子岂不是要独守空房?” 归海妺看向御风,他什么时候转过身去的??这人…… “什么独守空房?我怎么舍得”允熠的声音在身后想起。他走进时,就听到了“独守空房”四个字,就接下去。低笑,以两人足以听到的语音说着。 赴宴(下) “文钰,这位是?” 允熠刚才的动作也太明目张胆了,也难怪司徒兰芳震惊。而她就是要喊他的字,因为他的字很少有人唤。仿佛只有这样,他们的关系才不会变得疏远,就好像曾经一样。从这两次见面中,她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的变化。 他还是一如从前的那样唤她――小兰,明明所有的都一成不变,却让人感到一丝不安。 “她是……” “我叫氵陌,允熠江湖上的朋友” 归海妺打断允熠要说的话,就怕他下一秒又说出什么话来。不是不相信他,而是他实在是太不靠谱了。 “我叫司徒兰芳” “哦!是你啊,常听允熠说起过,那时候就在想,是什么样的女英雄能把我们允熠制服,没想到,今夜竟有幸见到。”她也是拼了,一本正经地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容易吗? “文钰,向你提起过我?”那是不是说明,在他心里,还是有一点她的位置的? “是啊,闲暇时,我们偶尔谈谈会谈到允熠他过去的许多事。”他们哪有谈啊!可以说对于他,她还真什么都不清楚。但话都到这里了,总不能拆台吧! “允熠,你说是吧”侧过脸来看他,用手肘抖了他一下。 “氵陌说的都是对的”只能说这话没毛病。 “都这个时候了,文钰,我们也该进宫了”司徒兰芳看了一下天色,才发觉已经不早了。 “也是” 一行人走进了宫中 朝仙镇,其占地面积不宽不广,百姓安居乐业。这里融合了两国的文化,从格式不一建筑物、人们的穿着、习俗习惯……都充分可以体现出来。 而在其北部,有一座寺庙,在这个时候,传出了几声“珰~珰”的报时钟声,那是到戌时了。每隔一个时辰,这样的钟声都会准时准点的响起,每天都这样,从未经断过。 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从寺里出来,与披风相连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半张脸。他想所得到的消息与里头那人说的不一样。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继续找寻下去。 正山门之下,只见那人将手中的信打开,似要再度确认其中的信息。之后就没入了夜色中。 船上,座无虚席,当然除了还有三个位置空着外。 年过半旬的皇帝坐在正对船入口的上座上。贤妃洛氏则居其右侧。虽然都这个时候了,会宴的主角还没到,但却从皇帝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嗔怒的情绪,而是同各大官员举杯共饮。 “熠王爷,司徒小姐到~”船外传来宫人的报道。 船内瞬间一片沉寂,仿若时光禁止,万物无声。 “儿臣,参见君父” “臣女,参见皇上” “草民,参见皇上” 三人一同出口,行礼 “儿臣等来迟,望君父惩罚”允熠再次开口 “无妨无妨,快起来吧!若真要罚,就罚你多来宫里陪陪朕。熠儿,你说可好?”皇帝对九皇子的喜爱,众所周知。但皇帝难道就不觉得,这样对其他皇子不公平吗?明明多年来,陪着他的是在域都的其他皇子。而且,他也不担心,他们会因为妒忌而导致兄弟面和心不和吗? 可能吧!要知道,皇帝也曾年轻过。也许即使他一视同仁,最后得来的结果也是这样的吧。 生于帝王之家,本就有许多事,是不同于常人的。比如,兄弟和睦就成了跨不过去的坎。 那么倒不如,能多给他些温暖,就给他多点。 “儿臣领命。” “熠儿,你身旁这位是?”皇帝这才注意到允熠身旁除了司徒家那丫头外,还有一个人。 “君父,这位叫氵陌,是儿臣的一个朋友”他解释道。嘴里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想着,若是他们早点相识,现在向君父介绍她时就不会只是“朋友”这个称呼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正如他看向她时的眼神,总是无意识的将他对她的情感流露。而他却不自知。明眼人若是细细端详,能看到也是有可能。 “想必熠儿的这位朋友,对熠儿来说,意义非凡”一个能在这么重要场合出现的人,当然意义不一样。至少,允熠让他的君父先见见,有个印象。未来的路,他有时会在想会不会如计划中的那个模样发展? “入坐吧”允文昌说 “谢君父” “谢皇上” 三人回到,事先安排好的座位。司徒兰芳坐在允熠的对边,而归海妺的位置本该在入口处的那个角落,这个时候因为允熠的原因,就被安排在了他的左侧位置上。 在他们这行人上了船之后,船已平稳的开了起来。 “没想到,你君父对你的喜欢,会这么毫无遮掩的表示出来”坐下的归海妺小声对允熠说道 “那你猜猜看,君父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他反问 “不知道?也许,除了你这张脸外,你还是有优秀的一面的”说完,自顾自地手拿一块点心,放入口中 允熠无奈“那你要不要也试着喜欢我,喜欢我这个,相貌还算出众的人” 归海妺差点没被呛到,一只手反射似的执起座上精巧的杯子,一口喝下去。 之后,允熠注意到她紧蹙起的眉头。也想到了原因。看来她定是一急之下把杯中的酒当成水了。将一个水果递过去给她,说 “慢点,喜欢我不用那么激动。说出来就是了,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归海妺将他递过来的果子吃下之后,才稍微感觉喉间的涩味减淡了些。同时抬眸,撇见了对面向他们这里投过来的好几双眼睛,那些人也看到这边的目光之后,才突然将眼神放入其他地方去,手中的杯整起的一同举起,好像说好了似的。 归海妺狠狠瞪他一眼,还向旁边挪了点位置。这时想怼他的,但还是安分点好。不然又该成为多少人关注的对象。 允熠对上她瞪他时的眼神,暗笑,这人连瞪他都这么可爱。 船内正中间,舞女随着乐音舞动着。不同位置的人也在小声说着什么。 “代麇,刚才你看到了吗?熠哥哥身旁那个人,好像和他很要好”任若杉将刚才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其实她想说的是“熠哥哥和那个人好像很亲密”,但下一刻,她被自己给惊到了,她怎么会想到“亲密”呢?熠哥哥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只是朋友而已。所以,就将要出口的“亲密”换成了“要好”。 任若杉作为宰相千金,虽然是庶女,但宰相就只有她和嫡出的任若彤两个女儿,给她们等同的父爱。 她一出生,娘亲就去世了,可能也是这样,所以府里人对她虽然都是恭恭敬敬的,但那也只是恭敬而已。 不像长姐任若彤,夜里有人为她盖好被子;生病了,几乎全府上下都为她担忧,请医的请医,抓药的抓药;药熬好后,还有母亲的亲自喂药。而这些,她就只能奢望,从没有得到过。 所以,她每每做什么,力求做到最好,至少不要输给长姐。这次宫宴,虽然这次长姐没来,但即使她来了,她也不允许自己输。 “小姐,代麇也看到了,但王爷只是递给那人一个果子而已。再怎么好,也好不过夫妻之间。等王爷成婚了,自然和那些朋友就会少来往了。”代麇相信,域都多少人引以为典范的小姐,一定可以得偿所愿,嫁给那个人。 “是啊,朋友再多,谁又能取代妻子的位置呢?” 沾了点酒的原因,归海妺感觉船内有点闷,正欲出去走走。 却被皇帝叫到“氵陌公子,这是要去哪里?朕还想着,竟然你是熠儿的朋友,想必也了解他,在许多方面应该都能达成一致。……所以,你认为,在坐的各大千金中,谁会钟意朕的熠儿” 归海妺犹记得,好像刚才趴在桌上的她昏昏噩噩中,似乎也听到了什么成婚? 这皇帝是要她为允熠选妃吗??? 那怎么不问问他本人?还是已经问过了? 归海妺向允熠投去怀疑的眼神。确定要她为他选吗? “回皇上,若落花有意,流水也有情,那便是皆大欢喜的事。草民,喝得有点多了,若说错什么话,还望皇上恕罪”他的幸福,她可不敢做主。皇帝会问他一个外人,可能也是要让他自己做主吧! 皇帝也许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看看这个允熠所谓的朋友,对他的影响有多大?不久前,归海妺只看到对面看他们的人,却没有去注意到上方那道敏锐的目光。 对于皇帝问她这件事,众大臣虽然震惊,但同时也各怀心思。 “君父,这件事,可不可以给儿臣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儿臣再给你答复,一定让你满意。儿臣知道多年来不能像皇兄们一样,在君父膝下尽孝。所以今后,一定时常多陪陪君父。” 君父想要的不就是让他娶一个王妃回去,好好待她,不要再往外跑了吗?那么他就保证,不信一个月的时间君父都不会给。 “熠儿是说真的?” “儿臣保证” “也好,可不要一个月之后,熠儿还没得到你所钟意的女子”其实吧,他自己的儿子,喜欢谁,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一切等一个月之后吧! 皇帝的话一出,让本准备好好展现才艺的各大家千金都失去了这个机会。 正妃的位置,只有一个。但若是能有幸被熠王看上,即使是个侧妃也不错。古往今来,正位,谁能一直坐着呢?有时候还是要“让让”贤的。 落花树下 七月的风,和缓地亲吻过树枝上随日夜流转而泛红的花,一瓣瓣飘落,如蝶飞舞、时缓时快、在半空中调换着不同的姿态,呈现出一样的颜色,给人以别样的视觉美。 树下一白衣公子倚在竹椅上闭目养神,衣袂飘飘;橘红的花瓣轻盈地落在他的发间,点缀于白衣之上,之后才恋恋不舍地滑下,时而还回首,似在确认他有没有注意过它们的到来。 从外面回来的归海妺,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不忍打破此时此刻的宁静。 “回来了?”刚还躺在竹椅上的人,这时开了口;从她一进来,他就听到她的脚步声了,即使她放轻了脚步,但对于他们这些长期以来的练武之人,哪里能逃得过他们的耳。所以,很多时候,眼睛并不是最重要的,若过于依赖眼睛的话,那么现在他还能不能坐在那里还是个事?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正打算离开呢”她听到声音,知道允熠没有睡,才向走他的方向走进。 “你刚才怎么不出去见人啊?明明你就在府中的,还要御风将人打发走”她就疑惑了,允熠看着这么一个不靠谱的人,怎么那么多人对他情有独钟呢?还穷追不舍。 “你走近些,我就告诉你”从竹椅上躺着变成现在坐起的人,注视着对方说道,一副仿佛她不走近,他就不说的样子 “走近就走近”她可不能怂,不然他还会以为她又在担心什么、或是害怕什么。 “是不是该说了,我都来了”她双手背在身后,走到距他两步远的位置。 “真想知道?”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归海妺杵在那里,正想着这人有想干嘛。 允熠突然一手拉住她,她一下重心不稳,径直地朝他倾去,一下子跌坐在起腿上。 “啊”归海妺受惊之下出声 “允熠,你又想干嘛?”他不仅用牵制住她的双手,还一手楼上她的腰,以防她滑脱下来,竹椅的空间也就那么大,让她动荡不得。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不去见那宰相千金吗?那我就告诉你,但想着这几天,我不慎染了点风寒,说话的声音不免有些小;仰视着你说话也累。而且,天气也有些凉了呢,所以不如拥你入怀,这样近距离的和说话不是更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还说得很有理的样子。 “我不去见她,那是因为,我要为你守身啊!就怕哪天我名节不保,你就走了。” 归海妺,知道他一向不正经,可这个时候,要怼他的满腹话语却不知从何时说起。他说得太多了,把她的思维都打乱了。 “你要不要那么夸张,还名节不保,依我看,就该让哪家小姐收了你才好。免得太多人惦记着” “那你要不要考虑收下?”允熠含笑说道 “不要”她想也没想的就回绝 “这么绝情。可据我推算,你我命中有一劫,而且是情劫,若没有我,谁来帮你解开呢?”若真存在,那么她真的会留在他身边吗?让这个劫度一辈子都不要结束。 “你就胡说八道吧!也只有别人会相信你,反正我不信。若你真能推算未来的话,那你说说,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你若说对了,我姑且还会相信你……一天”他会推算,怎么看都不像,在她看来也不是那种深藏不露的人。 至于她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她都不知道,更别说别人了。若有机会回去,能再次见到那个为她算过一卦的人,也许才有可能知道了。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人家有没有驾鹤西去就难说了。 “因为,我命中缺你,所以上天就把你安排到了我身边”深情款款的盯着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有事呢? “那我还说,上天见你“作恶多端”,为祸了人间的安宁,派我来消灭你呢” 御风急急忙忙从外头跑进来,头也没抬地说道 “公子,公……子” !!他没看错吧,妺姑娘和他家公子……有情况。 看到两人,本想推出去的,但现在好事都让他给搅和了。唉!早知道多大的事也不会进来了。再大的事,哪有主子的幸福重要。 听到声音,允熠手略松,归海妺感觉到腰间力道减弱,忙挣开他,站了起来。 “这王府,路还不是一般的滑,走几步路都要小心谨慎”归海妺觉得挺尴尬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别人可也别想多了去。但看御风,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不是要报告刚才要说的事。 “路滑?……是是是,还真有点滑,不过好在有公子在。”路滑,不是还有他们公子在吗?恐怕,公子就盼着在多滑点吧!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说完逃也似的,跑出来了门。 “我跑什么啊?又没有什么,真是的,刚才那副模样,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事情一样。太丢人了”门外的她停下来后,思考着。 “妺姑娘这是害羞了?” 御风小身对着刚才跑过去了的归海妺的身影道 允熠则是,假装咳嗽一声,以掩饰他的情绪。“发生什么事了?” “任小姐总算走了。但司徒小姐过来了。这次不怪属下,是那司徒小姐太了解公子你了。她一听我说你不在王府,她就不信了。现在在正堂里候着呢?”想想刚才,他前脚刚送走一个,后脚还没踏进门,又来了一位。其实他们主子还挺受喜欢的。 “知道了,你下去吧” 朝仙镇的那个黑衣人,这时出现在了域都。他想他要知道的答案马上就可以揭晓了。 那个人,他日日夜夜牵挂的那人,真的在吗? 熠王府,正堂,其上悬挂这一副山水画。一人、一孤舟、身后的山用笔墨勾勒出渐渐清晰的线条。其右下侧,没有其他画中该有的印章。 “小兰,你怎么来了?找我可是有事?”从门口进来的允熠看到司徒兰芳正注视着画,便开口道 他们之间已经到要有事才能来往了吗?怎么会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没有事,我就不能来吗?” “我不觉得这王府,能有什么吸引了你的地方。”他说 你算吗?就只是因为你,所以情不知何起?一陷就不可自拔。却还要装成他的好哥们,将心里的欢喜隐藏。 “即使有,你也知道,我可不敢跟你强,那是皇上御赐的,若我拿去了,不知道别人会怎么想” “对了,明天,你有事吗?我想着我们好像许久没有一起骑过马了,要不要出去骑马,刚好也看看如今的域都,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的变化”他会去的吧!以前他都会陪她的。 “好啊” “那我先走了”司徒兰芳也找不到什么话说了,她现在只想要再思量一下。 “明天见”允熠回到 “明天见”之后就离开了。 有些感情,越是深了就越怕失去;所以不敢开口,不知道对方对自己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回首往事 未时三刻,归海妺随允熠路过热闹的街,来到郊外。 蓝天白云,蓝由深逐渐延续到无尽的天边后变得淡了起来;白云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好像发光的冰雪覆盖的雪山,只有几片如烟似的游荡在天际间。 一望无尽的草原,坐落着高低起伏的小山丘,顺着云影流动;河岸边,草地并排着海蓝色和或浅或浓黄褐色,风一吹,就有节奏地以直线运动向那远处倾倒。这样的景象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在这里,所有的烦恼,好像都可以云消雨散。 “好美啊!你怎么会突然想着带我出来?”记得上次体会这种感觉时,还是南宫辰陪她一起出去的。现在却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只要一闲暇下来,她总是会想起他,她也奇怪,怎么会呢?她以前好几个月没见的林雨寒时,感觉都没有现在这样强烈。 也许,南宫辰是她来到这个时空,首次见到和接触过最多的人吧!所以渐渐对他产生了依赖,仿佛他不在的时间里,都失去了安全感。 “离开域都那么久,想到许久没有出来了,就出府来走走。但出来总得有佳人陪伴左右不是?” “妺儿,妺儿”允熠连喊了两声,她这才回过神。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她和他在一起,既然还走神。允熠一下子不太好了,委屈了起来。 “我听的”归海妺有些心虚的点头 “你们域都还真大,离城中心不远处既然还有这样一地方。不过,你不喜欢域都吗?不然也不会总往外跑吧”一个自己出生的地方,不是最亲切的地方吗?若不是,不得已,她想,如果是她,她不会离开。 喜欢或不喜欢,也许没那么重要了。因为发生了太多的事,留下了太多的回忆。 两个人慢慢地走着,阳光正好。 “相对于这里来说,我更向往外面的世界。可能是我母妃的原因吧”想到过去,在这个地方,他也曾有过很快乐的时光。只是现在,却不想后来会变成物是人非的局面。 “你母妃?”她边走边好奇的侧过身问道 “是啊。小时候,母妃就给我讲许多外面新奇的事。灏京的雪什么时候下、北临的天空是那么的深蓝、西丘的沙漠很神秘,就好像其地下还有一个盛世王国、还有南境的花一年四季都不会败……就好像北玄大陆,她都去过一样。”允熠回忆着过去那段美好的时光。也是在这样的天里,母妃时常抱他入怀,给他讲那些江湖上太傅都不知道的事。 “真好。那你母妃必定是一个武林高手”这个时代没有点功夫怎么能去那么多的地方? “那时候,我也是这么问母妃的,但她告诉我,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她所给我讲的那些,都是书上看来的。”那个时候,他也以为真的是这样。若真是这样,那么该多好,就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了。也许……他也不会多年来都不待在域都了。 “书上看的?是什么样的书能记载得那么清楚,就连远离北玄大陆的南境都有记载?”若是真有这么一本书,那么她自己也想要看看。她对这个北玄大陆充满了好奇。 “是啊!是什么样的书能记载那么清楚呢?我曾偷偷去藏书阁里找过?却没有。而现在‘这本书’再也不可能找到了”说着说着便悲伤了起来 她这个时候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给安慰他。唯有陪伴。 “在我七岁那年,母妃出宫后,就再也没回来了;我就私下问别人有没有见过她,但是得来的都是一样的回复。那时候的君父好像也不喜欢我提起母妃了。” “后来我就在宫里度过了五个最艰难的日子后,就悄悄出宫了;就是想知道当年母妃为何一去不复返,她是不是不要我和君父了。” “那后来找到了吗?”她问,没想到允熠他常年在外的原因背后还有这样一段。 人啊!原来很多时候并不如表面看到的那样,就好像有些看似无所事事的人,其实其内心的责任心比常人重得多。 “找到了。并且也知道了,母妃她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她给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这些年来我都去见过了。她真的也如你说的那样,在江湖上是数一数二的强者。” 强者?归海妺一下来了兴趣 “你听说过千层阁吗?”允熠问道, “千层阁?”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到底在哪里听过呢?在……在……! “我知道了,那是江湖上的一个组织,还挺厉害的样子。上次,追杀我和上官赢的不就是这个组织的人吗?”想起那天夜里,悬崖边上上官赢说的话,那样一个情况下,说忘了,什么可能?她也是记仇的。 那天,毫无准备之下,上官赢就带她从崖上跃下。一颗心,好像要蹦出来一样。想着死定了吧!脑海里浮现出,南宫辰要去天山祭祀的前一天,他送给她一块玉佩;她还说,作为回礼她要送他一样东西。可是现在她还没有送出去,她食言了。 “你说追杀你们的是千层阁的人,怎么会?有一种可能,便是他们的目标是上官赢”她一个和江湖上无任何关联的人,绝对不会和江湖上谁产生什么恩怨。除非…… “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可对方却喊出我的名字,指明要我投降,乖乖跟他们回去。”至今她都没弄明白,那些人是谁雇佣来的。 “不说了,不说了;刚才你不是说到千层阁吗?然后呢?”想不通就不想了,今后总会水落石出的。 “千层阁,阁主有个女儿,从小体弱,以至于见过她的人除了它里面的人外,很少有人见过。但有谁会想到,他们知道的‘阁主体弱的女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了山,闯荡江湖去了。” “但江湖本就是是非之地,一旦进入就难免会产生大大小小的恩怨。据说阴差阳错之下,她和一名男子相爱了,那个时候,她在江湖上的名声威震四方,崇拜她的人数不胜数,但四处雇佣杀手对付她的人也不少。好在,那名男子可以给她搭建一道保护的屏障” “所以,他们就在一起了?”归海妺猜想说道 允熠点头“嗯,他们在一起了,过上了辛福的生活。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梦久了,还是会醒来。她的父亲派人找到她,江湖上的人也不知道哪里得来她的身份和消息。便云集而起,一同欲攻向千层阁。她不得不离开她的丈夫和孩子,前去阻止一场由她引起的即将爆发的战争。”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她面对的差不多是半个武林,要安然无恙的回来,恐怕会很难。”她好像明白了,这样一个人,允熠又知道的那么清楚,那名女子该是…… “对啊,那么多的人,她一个人去面对,怎么可能会没有事呢?可是,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的丈夫明明在她离开之前就知晓她将会面临的是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做,任由她一人前去面对。后来,千层阁里得到消息前来时,她已经奄奄一息了,就连她父亲最后的一面都没有见到。不知道她那一刻,她有没有后悔嫁给那个人。”说到后面他的声音逐渐变得有些沙哑。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 归海妺好像能体会他的心情一样,向他展开怀抱,只是希望能给他些安慰,让他知道,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她这个朋友。 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曾经哥哥在她难过时,这样安慰她一样。这样总能奇妙的将心里的情绪释放出来一些。 哥哥,还告诉过她,难过的话就哭出来,没有人会笑话你。哭出来就会好过点。 难怪他不喜欢呆在域都,只是因为这里承载了他太多的情感,深厚而又复杂。 他该是怪他君父的吧! 只是,若是两个相爱的人,怎么会在那样的情况下,让她一个人去面对呢?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抱歉,让你见笑了”过了一会儿,允熠放开她后,才说道脸带歉意的说 “怎么会。有什么事就是要说出来,让自己的情绪也释放出来,也许就会好过点。就像我,想哭就哭,要笑就笑,很多时候还没个正经的。那个时候才要,你们见谅呢,所以,你就把我当空气就好了,我这人记忆也差,今天的事,明天就忘掉了”只是希望他说出来后,能好过点。她这张笨嘴,怎么会安慰人啊? “谢谢你”谢她的陪伴、她给的温暖怀抱。 “不用客气,我们是朋友嘛,这样说就见外了” “朋友?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一直以来,若非迫不得已,朋友好像都只是他说的。今天是她第一次这么真实的说出来。 “为什不可以!……对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你好,我将归海妺”现在两人已是在搭起的一座木桥正中央。她向允熠伸出右手。‘右’与‘友’谐音,正如她真心要与他交朋友一样。 允熠愣了一下。之后才领会。同样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你好,我叫允熠” 在蓝天白云之下,青山绿水之上,他们的友情从这一刻便开始了。 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他们的这一幕,恰巧被远处一路飞奔过来的黑衣人看到。他紧握着的拳头,青筋爆出。 她怎么可以……怎么能和别的男人那么亲密。他们在一起了吗?不可能。难道一直以来只是他一厢情愿,其实她对他并没有什么。是他会错意了吗?若是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他……他应该成全他们吗? 不!他不会,即使她不爱他,她已经扰乱了他的心,怎么可以让她轻易离开。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以为她也会像他一样,思念如狂,恨不得下一秒就去到彼此的身边。原来他错了。她没有,还爱上了别人;她真的食言了。 原来,父皇说的话是对的,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心爱你的人呢?告诉他不要对任何一个女子动情。可情不知所起,他对她动情了。看不得她与任何一个男人在一起。 若她不爱他,那么只要是她在他身边,在他看得到的地方,这样也好。爱本就荒唐,得不到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无论使用什么手段。 他施展轻功,腾跃而起;在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四周的草向四方倾倒下去。 从允熠的方向上,正好瞧见他逐渐逼近的身影。据他多年来的经验判断,来者不善啊。将身旁的女子拉到自己身后。 归海妺一时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直到到他身后,才从允熠的视角看到那个人影。黑色的披风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迎风飘扬。 允熠刚才要将她保护于身后的动作,刺激了那人。那人的眼神一下变得锐力了起来。 “九皇子,好闲致啊!竟在这幽会佳人。”他平稳的落地,才说到 “比不得阁下,竟有窥视他人的癖好。”允熠猜想这人会是谁呢?功力定然深厚,不然也不至于,他的出现他竟没有一丝擦觉。江湖上,拥有这样深厚内功的人,不多,而他会是谁呢? “是吗?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是不是更该做点什么。”说着,他手中旋起的风,已在话落下的那一刻,直向他们而去。允熠眼疾手快将身后之人,揽腰而起,稳落在对岸。 而刚才他们两个人站的地方,已经碎成了木片,随河流向了下游。溅出的水珠腾起有迅速落地。就掉落在允熠的脚下。 之后,跃过河上,来到了他们的这一岸,他不喜她离他那么远。 两个男人,瞬间撕打了起来。高手和高手对招。其实还有一看,但这种情况下,归海妺只得收起自己的小心思。不知道允熠会不会赢。那人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一出场,气场就足有震慑力。 不知为何,那人竟有一丝熟悉。但这种感觉迅速被她否定了。因为那不可能,即使他带着半张面具。 允熠被震得退了下来,而那人,因穿一身黑色,颜色在阳光下,透着金属光泽。所以不好判定他有没有受伤,但口中却流出了血。明显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归海妺忙接住,退回来的允熠,相对来说,他的伤比较重,刚一稳住身子,就吐出了暗红色的血。 “允熠,你还好吧?”她担心的问,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恨,用得着这么拼命吗?非要打个你死我活。 她跑向的是他,难道她就看不出来是他吗?他来了,来接她回去,她曾说要送他的礼物呢?她都忘了吗? 那么,当初暗卫在客栈里拾得的玉佩,是不是她不想要,所以仍掉了的? 从他将玉佩送予她的那天起,他就认定了她。那是他们之间的信物,她怎么可以……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归海妺问,若是再打,恐怕要出人命。 她居然问他,他是谁?呵,,他们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不自觉得可笑,却笑不出来。一切本不该这个样子的。 “我是谁?有必要吗?” “我知道你武功高,我们两个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既然这样,那即使要死也得让我们死个明白不是?”从对方刚才的招招致命的招式,要说没有取人命的意思,那也太天真了,天真得有些傻。 他怎么舍得,伤她半分呢? 现在她却要维护别人,不惜对他说这样的话。 “其实,我也可以饶你们一命”他就想看看那人在她心中占据着什么样的地位。 “那条件是?”一个人说出这句话,后面怎么可能不附加条件。 死亡其实有时就是一瞬间的事。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用再去多想。而生命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轮回,就如传说中的仙人,死而后生,还会记得前尘往事。所以,在能活着的每一天,都好好珍惜着。 “聪明。”一直以来,他都知道她很聪明,而那时候,他以为她的聪明只因他而绽放。 “我的条件其实一点都不过分,只要你离开他。今后陪在我的身边,仅此而已。”她会答应吗?按理来说,如果她爱那个男人,她会答应的吧!若是不答应,那么是不是说明,他们的感情其实并没有那么深。 他既盼着她回到他的身边,有乞求着她不要答应他这个无理的“所谓的条件”。 “我们想离开,不是也没有办法,又怎么会答应你无理是要求”稍微缓过来的允熠这时候勉强站了起来,说道 “允熠,你怎么站起来了,你不要担心,这不是还有我吗?”说着这话还是有点心虚。就她那功夫,对付一般人还可以,但高手面前……,说这么大话,不就是让他别担心吗?她又怎么会答应别人呢。 只是因刚才的起身,允熠的身体更不好了,眼中一模糊,晕了过去。归海妺将他抚躺在一边。 “好啊!不过,我倒好奇是什么让你提出这个条件,我可不觉得,我有哪里可以吸引你的地方。”虽然她生的不错,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吗。 他可以说,他也不知道吗?从第一次见到,她临危不惧、果敢、镇定……仿佛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还有她为他出谋划策的样子,所以难题,她都可以突破一样。 他不需要她为他冲锋陷阵,只是想把她保护,不让她受到伤害,士兵他有,他们可以做这些。他也不要她为他出谋划策,谋士他有,她只要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可以了。吸引他的他说不出来,但就是想将她留在身边。 “我做事不会想那么多” “我也是这样,所以我也不想选别人给我制定好的路,凭什么我自己的人生,要别人来决定。就好比,你给的这两个条件,如果你不说出来,那么我便不知道你的想法,那我还会考虑考虑跟你谈一下。但现在我知道了,反而不想谈了”她就是这样,别人让她往东,她偏要往西。 她没有选,两个条件都没有选,他该庆幸吧。 “哈哈哈”那人听了她这话,大声豪爽的笑你出来。 这才像他认识的妺儿。就该是这样的,刚才他还还真是多虑了。他自问,自己何时会考量那么多,不就是每次遇到和她有关的事,就这样了吗? 他的心好像已跟随在她身上,只要一见不到她,他就难以呼吸。闭上眼脑海里全部都是她的影子。 “好吧,我也不是想要谁的命。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你的承诺。” “我的承诺?……”她自从来到这里见过的人不少,但真正扯上关系的无非只有那几个而已。 上次答应允熠和他进宫赴宴,她做到了,所以,今天早上,本要去和他告别的。可却不想允熠又没不正经的,中间还让御风看到了。她要说的话,都忘了。就像她说的那样,记性差得让人不敢相信。 而除了允熠外,她也就只答应过南宫…… “你认得他?他跟你说的?” 但南宫辰他一个皇帝会和江湖上谁来往呢?朝中那么多事都够他忙了,怎么可能还有时间结交江湖上的朋友? 这么说,她还是记得的吗? “至于我如何得知的,你不必知道,你现在不是一样过得挺好的吗?”他真想看看他自己在她心中是什么样的?想知道她有没有对他动过心,想得快疯了。 “不妨给你看样东西”那人继续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那块南红玛瑙玉佩 “怎么可能,你怎么会有?” “如果我说他就在我手中你相信吗”如果她心里有他,那么他会随他回去的吧。 在他手中,会吗?南宫辰那么厉害的一个角色。…… 不会,如果南宫辰在他手中,那么灏京不可能不乱,就算消息封锁得再好,也难保没有漏网之鱼。 至于他为何知道她和他之间是约定,对于他来说,要想知道不是很难吧! “为何不相信,在我想来你也没有什么理由骗我。竟然他在你手中,那必定是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吧!有恩报恩,有怨报怨,这不是江湖上的规则吗?” “你就一点不担心他吗?”她心里真的没有他吗?她是怎么做到的,让他身陷其中而不自知,而她自己却能够独善其身。 “我担心,你就会放了他吗?” 看对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将地上的允熠抚起,一只手搭在肩上,然后才对迟迟不语的那人说道 “既然你说了不要我们的命,那留着也无事,就先告辞”刚跨出一步,那人就已迅疾之速来到归海妺的面前,将她身侧昏迷的允熠打落 “你!!”看到地上的允熠,她生气,这人怎么可以。 “我不会要他的命,但我要你”手紧紧楼住她的腰,让她离他近些。 归海妺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只露出下半边的脸,好熟悉,可惜不是,南宫辰不会像他这么冷漠。 “是嘛?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能被你看上?”她自嘲道,只恨自己技不如人,无法保护身边的人。 她的话,让他一愣!!他没想让她伤心,却真的伤了她。她脸上那抹忧伤,无奈。 可也只是一瞬间愣了一下而已。在他看来,她的忧伤不过是为她要带走的地面上那人而已。 那么便不去看她,也许,他就不会那么胸口烦闷,难以呼吸了。 闭上眼,府身吻上了她的唇。也许只有这样不去看她,也不用听到她说让他知道在她心里没有他的话。这样也挺好,她还在。她终究只能属于他。 归海妺极力挣脱不得,反而让腰间上的力更紧了紧;那么便干脆咬上他在她口中肆意妄为的舌尖。 如她所想的,一阵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可对方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璇明教 璇明教 归海妺醒来已经将近第二天的午时 归海妺看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闭上眼。 昨天,那人嘴唇上居然抹了迷药,导致她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更别说身受重伤的允熠会怎么样了。 “姑娘,你醒了?是否现在要用膳?” ??!归海妺,什么情况?这屋里面除了她竟还有人。 往声源处看去,一个中年妇女正从准备好的饭菜桌上走过来。 她怎么知道她会在这个时候醒来。……不过想想这是那人的地盘,而且药是他下的,他当然知道药效多久会散去。 那妇人已经走到了她身边,而她还坐在床上,正欲穿靴,妇人已经先她一步,要给她穿上。 归海妺忙缩了缩脚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我这里不用伺候”看妇人的神情,若她不阻止,好像妇人会不依一样。 虽然从小她就是要什么有什么,很多事情都不用亲力亲为。但是,这些小事,她大多是自己来的。有时候,父母还是会要为她做,她不让,他们还假装生气。 “姑娘,这是我应该做的,主人从小就是我带大的,做这些,我不感到委屈。反而让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妇人没有放下手中的靴子,她听到这里,便也乖乖听话了。对于父母来说,为自己的孩子做这些,也许真的能让他们感到辛福。 “姑娘,以后就唤我嬷嬷吧,大家也都是这么唤我的”说着,已经穿好,妇人起身将旁边的披风罩在她身上,深怕她不慎染上风寒一样。 “好” 两人从床边一同走了出来 “嬷嬷,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你说的主人又是谁?” 妇人抚她坐好之后 “姑娘边用餐,我边跟你说。”主人说过,她一醒来可能会饿,所以她推算着时间,就把饭菜准备好了。 “我不饿,我们去外边聊吧”她现在不太想吃东西,处于不饱不饿状态。 “这里是璇明教,主人是璇明的教主”妇人解释说道 她在这里也有三十多年了吧!时间太久远,人也老了,记得不太清了。就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大家都叫她钟嬷嬷,所以她是姓钟吧! “璇明教?以前都没听说过”知道一个千层阁都是上官赢告诉的,现在又出一个璇明教。那江湖上到底有多少教,又分为哪几派? “姑娘,不知道也没事,慢慢来。”钟嬷嬷给人的感觉好奇妙,很温暖,就好像家人一样。 “那教主他人现在在教中吗?还是出去办事了?”她想弄明白下,这教主把她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现在这个时辰应该在书房里和那些长老商讨教中的事”钟嬷嬷看了眼脚下的影子,不过也该快结束了吧 “书房离这里远吗?” “出门右拐就到了,去吧。”钟嬷嬷她知道,姑娘这是要去找主人吧!也好,主人难得带女子回来。 归海妺心里的想法被说出来,却也不惊讶 “那我走了” 刚出门,果然右拐弯处有一个大门,走了进去。本打算在外面等他们讨论完了再进去的。却说巧不巧她才一跨进门,正面紧闭的门就打开了,出来十几个人。老的看着应该有五十多了,稍年轻一点的也是三十左右了。 她识趣的给他们让了个路。那些人,虽然表面没表示出多少出来,但看到她的第一眼,不免有些惊讶,之后就仿若无事的出去了。 归海妺想着,这下该没人了吧。都走了那么多了。 脚步有些急促的走近书房。 见有两人正喝着茶,不是刚讨论完事情吗?这么快就坐下来喝茶了? 昨天那个人也就是钟嬷嬷口中的教主。见她进来,好像事前就知道一样,没说什么。但仔细看了她一眼之后,还没到口的茶杯就被放下,朝她走近,她不得不佯装镇定。她想现在还有人在呢,这人不至于会对她怎样。 只见他的手伸出,将她身上那件披风系好,确定好披风将她遮得只留出个头后,才坐回的自己那个位置。 “阿霄,这位是?”座上人茗了一口茶道 凌霄白了他一眼,他不是事先知道了吗?还问 归海妺觉得这气氛好奇怪,但她一定要问清楚,昨天,他是不是只把她一个人带回来了,那允熠呢?他又在哪里? “一个不值一提的人而已”他们这教主不说话,只能她自己说了。 “不值一提吗?”冷懋谦笑道,若真不值一提,他就不会现在还在这里了;若真不值一提,阿霄也不会不远万里去寻她;若真不值一提,那谁才是值得一提的呢? 他这笑是什么意思?她可不会认为,又有谁会对他一见钟情这些的。全世界都围着你转的,那只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世界而已,并非世界上所以人都会如此。 “我姓冷,名懋谦,字云阳。是阿谦的好朋友。”他首先起身,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姓归海,单字妺,和那个……是凌霄教主吧,认识半刻钟不足”不就是半刻钟不足吗?还莫名其妙的把她拐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来。 “哈哈……阿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竟然都没把你名字告诉人家,太不够意思了。”这女子和阿霄还真是绝配。一个沉默寡言,一个古灵精怪,不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看来今天还真没有白来?说好的要介绍给他认识的。现在却一个人在那里悠闲的喝茶。 “你没问我?”淡淡道 “我没问吗?”归海妺明明昨天她就问了,虽然那只是权宜之计,为了拖延时间,话到嘴边就随口说出来而已。 不然谁想认识这么一号人啊,见到都要离他远点。 像他这个样子,和人结的怨恐怕比别人施的恩还多,可不要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哪天被人大卸八块都没明白怎么一回事。 “对了,你现在方便吗?我有一些事要问你?”她也不等他承认了,会不会承认还是个问题呢 “等下,等下,竟然你们有话要说,我还是先回避一下。”忙起身,走到门口,摆摆手道“不用送我,你们慢慢聊。” “坐下说?”凌霄看向旁边位置 “不用了,我问完就走” “走,去哪里?那个九皇子的身边吗?”她现在还在想回去吗?他好不容易找到她,她又要走吗?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或是你有没有带他会你们璇明教?”只有问清楚,才能让挠中不乱。 凌霄放下茶杯,缓缓起身走近,而她只得后退 “告诉你也无妨,不过那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这个人一般不做亏损的买卖” “我明白了,打扰了。”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就只能被动的后退。 不告诉她,那么她便自己查,为何就要依赖别人、让自己活得那么卑微。 转身一路跑回出了书房,而刚才出去的冷懋谦,还漫步在两围墙之间的路上。 “你们谈完了?这也太快了”凌霄好奇他们究竟都在里面都说了什么呢? 一看她的表情,就能猜想到,这次阿霄还是没有把握好机会啊。 爱,就说出来嘛,不告诉她,她怎么知道呢? 就像他,大大咧咧的,喜欢就告白,虽然都被拒绝了九十九次了,但他不是还没放弃的吗?唉…… “其实没什么好谈的,就是问了一个问题而已,他还不说” “其实吧,阿霄这个人挺好的。但你要慢慢发现”想着阿霄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着实不难得。这还是第一次,他要将人介绍给他。那么这个人在他心里肯定已经占据了不可替代的位置。他已认定她,怎么会让她再次离开呢。 “也许吧,只是,我们的时间却是有限的,很多时候,都用在了我们自己身边的人。”她无论如何都要离开这个地方。只是接下来需要找准时机而已。 他不是也说,南宫辰在他手上吗?那么正好让她查探看看到底在不在。 “缘分天注定,很多时候往往不如人所想的那样,有时,你认为不可能的,也许有一天变成了事实呢”他们两个明明是?早早就认识的。这阿霄也真是的,非要整个那么丑的面具戴着,还不告诉她事实。 “不说这些了,你听说过南境吗?”如果她不知道,那他倒是可以吹吹牛了。谁让那个地方那么牛呢 “略有耳闻。据说那里的花一年四季花都不会凋谢。” “嗯,确实是这样的。那你有没有想过要去看看,那场面真的太震撼了。”想到自己第一次去那里,简直那是一个疯狂啊。 “没有想,不过听你这么说,去看看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去绝对没错,而且阿霄可以事先给你做相关介绍哦,如果你需要的话”他已经在尽力撮合他们了,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 “凌霄教主?他从不做亏本买卖,我可不敢让他给我介绍”把十个她给卖了,可能都请不来凌霄大教主吧! “其实,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要不要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解解闷?”压抑就要去释放出来。 “不了,那个,我先回去了,就不送你了”归海妺想着这样?在外面也不好,还是先回去多多少少换件衣服穿。 “嗯” 失约 大秦,郊外―― 司徒兰芳牵着一匹马在湖边 她的身上洋溢着阳光的气息,等待着昨天约定好的允熠。 时而翘首以盼,就怕他来时,没有第一眼就见到。 迟迟不见人影,却也不着急,心里想着应该是她来早了吧!将马拴在一棵树上,而后走到湖边,望向远处,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而此刻的熠王府,从外边看着倒是和往常差不多,里头却已乱成了一团。 上次救了归海妺的那个女子――左盈盈从屋里出来 神色有些疲惫,毕竟一夜未眠了。众人见紧闭了一夜的门终于打开了,就焦急的一起拥上去 管家刘瑞丰率先开口 “左姑娘,公子情况怎么样?”只希望公子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不然他们怎么向上头交代 “不太乐观”她在里头,为他做了一夜的针灸,现在已经将血脉打通,但具体情况,还要再观察 “是不是需要什么药材?我这就派人去寻,府里没有,不是还有宫里吗?”宫里每年别国进贡那么多珍贵的药材,上好的绫罗绸布,稀有的玉器……现在不用,何时用? 虽然消息被封锁了,但若是真的只有进宫取药这个选择。也不管那么多了,先将公子救下再说 “不用。现在外头,不知有多少眼睛盯着熠王府,还是小心谨慎为好。而至于公子的伤,外伤倒是不严重,只是体内被震得断了几根肋骨,需好好调养才行。接下来这几天,我一定尽力而为”也不知道是谁,居然出手那么重 “一切有劳左姑娘了” “你们都各干各的事去吧!”围着的一帮人,这才退下。 听到消息的御风,急急地赶了回来。昨天下午,他有任务出去了,现在才回来,本打算好好休息一番,却听到说公子受伤了。怎么会?又是谁干的,在域都的地盘有谁会这么大胆? “刘伯,怎么回事?昨天公子不是和妺姑娘出去了吗?怎么会受伤?……对了,妺姑娘人呢?”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问着问着,却发现妺姑娘人怎么不在,按理说这个时候也应该在这里的。 “昨天,发现的时候,就只见到了公子,没见到妺姑娘。”刘瑞丰说道,明明一同出去的,即使受伤,也不会只有公子一个人受伤。那么她会去哪里了呢? 从公子带那姑娘回来时,他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她会给公子带来不幸。可能是见到她的第一眼对她就喜欢不上来吧!可公子喜欢啊,那便若是她也真心待公子,那么他也不会说什么了。他们底下这些人啊,只要做要自己的事就够了。 “公子都那么严重那妺姑娘岂不是凶多吉少?”他现在恨不得将那个打伤了公子和妺姑娘的人大卸八块。 “你就不怀疑这件事,也许和那妺姑娘有关,也许她并没有事呢?”刘管家淡淡说着 “怎么可能?刘管家,你是不是想多了” 不等刘瑞丰开口,旁边的左盈盈已经说道 “我想妺姑娘也不会这样做,那么有一种可能,便是那人的目标不是公子,而是妺姑娘,但依公子那个性子,怎么会交出妺姑娘,所以才导致公子重伤,妺姑娘下落不明”据她检测的伤势来看,可以想像到那人的出手速度和力道。 “也不是不可能”刘瑞丰点点头…… 归海妺璇本来想将璇明教的地势弄个清楚的,但用了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只走完了璇明教的一小部分。说实在的,她不得不惊叹璇明教地理位置的选择及其构造。 回到房间的她,正在桌子画着今天所走过的地方。 伺候她的钟嬷嬷现在在门外,正打算进来,却见到主人也过来了,就退了出去。 一进来看到的就是她坐在安静地那里,不知道在画什么 “在画什么呢?”走近的他,在她身后不免好奇,她可是一天下来都没在屋里好好待着的,这会竟这么安静。 “你……你来干什么”忙将桌上的纸收起。 “孤男寡女的,你说能干什么?” “堂堂教主,竟说出这话,就不怕别人听了去,笑话”将纸藏在身后,就怕这人抢了去。 “那又如何,男欢女爱,你情我愿,这还怕别人误会吗?”误会就好了,她就无法离开他了 “也是。这么说,你是喜欢我吗?还是爱我?又或是要娶我?”她就想弄明白这其中到底藏了什么 “不是都一样吗?无论是喜欢还是爱,娶你不就是一件铁定的事实?”若是可以,他现在就娶了她,那么他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 “既然这样,我看今夜月色正好,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后的洞房花烛我们今夜就把它给办了怎么样?反正什么时候都一样不是吗?”将身后的纸丢在一个角落,向他走近,而他愣在原地,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是她已经知道他其实就是南宫辰了? “天色也不早了,我为你更衣好不好?”她柔声的说着,手已经开始行动了起来。 凌霄不禁皱起了眉 归海妺感觉到他一直僵硬在原地。果然如她所料的吧。 “你不喜欢吗?还是要娶我只是说说而已?”外套已然脱下 “当然不是”这话一出,就已经把她抱起,朝那张大床走了去 “你知道我是谁?”将她放在酥软的床上后问道,他不确定她是不是知道了?若是知道,那该多好;若是不知道,那么她怎么可以和一个陌生人……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你就是你啊……凌霄”双手楼上他的后颈 !!凌霄,她不知道,那她还……下一秒,她吻上他。 他本应该推开她的。她不爱南宫辰,真的不爱。 可她青涩的吻却让他沦陷,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吻他,却是在不知道他是谁的情况下。 突然他感觉自己后颈一痛,身体还有些无力,面前变得有些模糊。这是怎么回事?她对他做了什么? 归海妺突然起身,她自己配的药,药效如何她最清楚了。 “凌教主,感觉如何?这招还是跟你学的?第一次用在你身上,不会介意吧”要不是在他毫无防备之下,她怎么可能得手,所以是不是应该感谢他呢 “怎么会介意?我倒是感觉不错,以后继续,我很喜欢。”他笑道 ??归海妺,这人怎么感觉越来越像那个人。尤其他笑起来的时候,会是吗? 这样想着,手也开始动了。她倒要看看,这面具之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张容颜? “这么着急,为夫都还没准备好?”他知道,她要揭开这面具了,那么他会阻止吗? 她的手已触碰到那冰冷的面具了。 停留了一会儿,想着还是算了,这人不可能是南宫辰。 “这张床就留给你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 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至于走那么险的一招了。 就在她出去后,关上门的那一刻,刚还躺在床上那人,猛然起身坐起。 将手中的面具拿了下来。一张俊美的脸一下子展露在空气中。有谁会想到,北辰的国主居然是江湖人称谓为――无上尊的人呢? 南宫辰摸了摸腰身,刚才她拿走了那块玉佩。那她究竟是要去哪里呢?灏京还是域都? 归海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身璇明教内的衣服换上后,就下了山,手中还拿着今天画的地图。 她没想到守卫竟没有做过多的阻挡,她明明已经准备好了应对的方法。不过也好,免去了她不少的麻烦。 而一大早就在湖边等允熠的司徒兰芳,夜黑风高了,她等的人却还没有来;他终究没有来吗?不该这样的,如若他不来,那么为何要答应她,为何给了她希望,最后又要她失望? 而在将军府等了许久都不见人回来的东丽,这个时候,带着人来寻她们家小姐。就怕她出了什么事。虽然有九公子在,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过来找找看。却不想,见到的却是小姐一个人蹲在湖边。 “小姐,小姐”连喊了两声,却得不到回应。小姐出了什么事?怎么一个人在那里?九公子人呢? 跑到司徒兰芳的身边“小姐,出什么事了?你不要吓东丽,明明早上还好好的,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就这样了” 记得早上时,小姐就高高兴兴的出了府,而现在在…… “小姐,是不是九公子出了什么事?”能让小姐这个模样的,这些年来不就是只有九公子吗? “文钰他……他……”话刚出口,却已经泣不成声,眼泪一下哗哗下流。东丽将她抱在怀中,默默的陪着她。 “东丽,他,他不会来了,再也不会来了”司徒兰芳带着哭腔道,这次他不来,下次,也会来了。 “小姐,也许,也许九公子只是有事耽搁了,他不会无故不来的。等明天我们去熠王府,问问也许就清楚了” “所以小姐我们先回府吧” “对,你说的对,明天我们再去王府” 一行人,终于原路返回。 回宫 归海妺一个人穿梭在漆黑的森林里,时而还听到头顶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下来。一轮月高悬,明亮如镜。 “以后还是不要在晚上出来了,晚上什么看着都感觉阴森森的。”而在她身后不远处却有一个人影。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她走他也走,她停他也停了下来。 她一路跟随着北斗星走,晚上,灏京就在北斗星的正下方,所以,只要跟着它走,就一定能走到灏京城。 大秦轼王府―― “王爷,刚才见司徒小姐刚从北门回来了。” 这是七王――允轼的侍卫――赵焘 “她回来了?一个人?”允轼背对着他,抬头看着天上那轮明月。曾几何时,他都是这样度过的。 “不是” “不是吗?也是,她该是和九弟在一起吧!”若是没有九弟,那么他们的命盘会不会有一天能转在一起。 “王爷,你误会了,不是和九王爷,是东丽带人去接司徒小姐回来的,只是看着司徒小姐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也许是夜凉的原因”赵焘将刚才见到的都说了个便。 “脸色不太好?也许是吧!” “赵焘你下去吧!本王想一个人静一静”眼始终没有从那轮月移回来。 有些人不是得不到,而是你没去争取。 东方的天空渐渐褪去灰色时,归海妺总算到了灏京城外,而这个时候,城门还没有开放。没办法,只能等了。 不过,她不是有南宫辰的玉佩吗?若是那些士兵知道那应该会放行的吧!士兵不认识,但不是还有他们上头的人吗?总不至于也不知道吧! 看到城门上的守卫手持着长枪,来回注意着四周的动静。突然好像看到了她后,两个人就聚集在一起,应该是在说怎么办吧。毕竟这个时候,只要是平常人家谁会到这里。更何况还是在城门外要进京的,当然不得不谨慎。 “城下何人?为何这个时辰出现在那里?”城上两守卫中一人向她的方向大声说道,好像怕她听不见一样。 “我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京城投奔舅舅而已。”她还要再说什么,城上那人却打断了她 “竟然这样,那便再等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之后,你就可以进来了。”看出他欲进京的急切,守卫偏要让他明白,不是什么人他们都会放行的。国主驾临都还要确定一下是不是本人。毕竟这个世上,总有人不怕株连九族,因为已经没有族可株了。 “那我这里若有你们国主的信物呢?”掏出那块玉晃了晃,以确定上面的人能够看得到。 “你说你手中的东西是国主的信物,那我们手中的这把长枪还是国家专制的,比起来,你是否还觉得你的物件更宝贵?”若是这士兵知道那真是国主的信物,恐怕就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说这话了。不过,他说的确实也在理。 “好吧。那若是国主亲临呢?你们是不是也不放行。”她好奇,南宫辰治理下的北辰是什么样的?她都没有好好去关注过太多。 “我等只听军令”说了这话之后,那两人就不理她了,各之继续刚才的巡防。 “可以啊!”她赞赏他们。国主驾到都不一定开,更不用说,她只是有信物了。 “南宫辰治理下是北辰,其实蛮好的”她要等,这个时候却也不抱怨。才一个时辰而已,她都等那么久了,也不在乎这一个时辰。 “但愿南宫辰不要怪我现在才回来,他会不会听我的解释?”归海妺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 “南宫辰,我回来了,你有没有想我?”她对着面前的空气说着,好像那里就有南宫辰一样。 “这样,也太那个了,一听就起鸡皮疙瘩,换一个”思索着,构造着相见时的那种情景 “南宫辰,我回来了,你不会怪我现在才回来吧”这都是什么话? 一直和她保持着相同距离的那个人,现在仍在归海妺身后的人。见她这个模样,越发觉得可爱。 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短。 “终于可以进城了。” 之后进了城门,久违了,灏京。 她一路朝宫门所在的地方走去。 街道的两边,这个时候还没有多少人,她转过一个个弯,终于来到宫门口。 守卫将她挡在了宫门外。 “闲杂人等,还请速速离开。”守卫毫不客气的警告着她,好像她要是再靠近,就不会客气了一样。 “我,,你们大人呢?麻烦你去请他过来,就知道我是不是闲杂人等了”这些人不认得她,那么他们‘掌官’总认得南宫辰的玉佩吧! “你以为,我们大人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你以为谁都会像你一样这么闲,一大早的就来找事。”这种人,做他们守卫这一行的,他们见多了。有时候还说是哪宫娘娘的亲戚,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进宫禀报……唉,他们守卫也不好当啊。 “我,,,”深吸一口气后才慢慢道 “那么请你把这块玉交给钟监督总可以吧”归海妺将怀中的玉佩递给那个守卫 守卫,刚要把玉丢回去……却看到手中那块玉,无论是其光泽还是作工,不是一般的人能打造出来的。 “你等着,至于钟监督来不来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就只负责把玉交给他”说完就转身朝宫里走去了。…… 不久,还没有见到那个守卫出来,钟煜就已经从远处跑了过来。 他一见到玉佩,大吃一惊!!国主的玉佩怎么会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上? “你,你是?”他现在的情绪怕是用一波未平一波来形容都不为过,又是国主玉佩,又是杳无音信这么久的妺姑娘。即使她现在身着男儿装,他也一眼就认出来了。 那么国主的玉佩,在她的手上也就说得通了。只是疑惑的是怎么不见国主一同回来? “妺姑娘,真的是你?你总算回来了。”她是不知道,自从她不在宫里的这些日子里,苏莉是怎么过来的,现在她回来了,苏莉也应该会很开心吧! “是我,回来了。让你们担心了。”不知道,那个人有没有也担心她? “回来就好。没有受伤吧”想到当初她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带走,他们难免会做很多设想,就怕她会遭遇什么不侧。 “怎么会,就算受伤也是别人,我还是很厉害的”有人关心的感觉真的好好。 “我们边走边说”钟煜提议,国主回的信也是说这几天会回来,但信中没有提到妺姑娘,他们还正疑惑着呢?这不人回来了,但愿国主也快回来吧。 “好。。苏莉她们还好吧?”她明明要问南宫辰怎么样了的,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苏莉。 两个人走远后,宫门口的众人?那个人还真的和宫里人有关。而且刚才看他和钟监督的谈话,那个人是……那个女子 守卫皆寒颜…… “你就自求多福吧”说这话的人守卫想着,还好他刚才憋住了不说话。不然他无法想像要是国主知道他们是怎么对那女子的,那么……是不是该收拾收拾东西回家了。 “我哪里知道是妺姑娘,要是早知道,还至于自己说那么多废话吗?”这下他竟觉得,以前感到无聊的事,现在却是如此的充满乐趣。 贤倾殿―― “妺姑娘,你进去吧,我就先回去了”他还有好多需要去事情要处理,比如说,现在还在牢狱里的许流觞,他也该去看看他了。 “嗯” 苏莉她们受苦了。这些天里,除了担心她外,还被禁足在贤倾殿。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经趁她不在而落井下石。 归海妺一步一步走进贤倾殿,她没有在的这些天,贤倾殿的四周环境还是她走时那个样子。 首先,庭院里拐角处,一个一身素色的人影,正在洗衣。 那是苏莉??她在洗衣服?衣服不是应该送去浣衣局洗的吗? “苏莉”她唤了苏莉的名字,却没有得到回应 苏莉??“又出现幻听了” 而后继续搓这手中的衣服 “苏莉,你怎么在这里洗衣服?”她再次唤苏莉,她为何不理她,还是自己这么久不在,苏莉在怪她? 再次听到姑娘的声音的苏莉,手中的动作一顿,衣服从手中滑落入盆中,扭头转身 “姑,,姑娘”泪水从她那张不施任何粉黛的脸上滑落 “真的是你。你回来了?”几步的距离,她跑了过来,激动的抱着她,在她肩上抽泣。 归海妺用手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我回来了,让你们受苦了” “奴婢不苦,姑娘回来了就好。” 归海妺她看了四周,环境是一样,但这里的人却不见了。也是这那种时候,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苏莉顺着归海妺的眼看向本该有人时而进出的门口,姑娘该是也猜到了吧! “姑娘,他们前几天被调走了,因为宫里实在太大,需要用到的人也多,这里啊,有我和小桃就可以了”她只是希望,姑娘不要感到人走茶凉。所以即使那些人是自己走的,只能向让姑娘说他们是被调走了。 “苏莉,谢谢你,一直都在等我回来”谢谢她对她那么好,明明她们相识的日子并不算久,而却能得到她的真心对待。 “姑娘说的是哪里话,既然国主让奴婢伺候在姑娘身边,那么奴婢就会一直等待姑娘回来。”如果姑娘一直都不回来,她也会一直将贤倾殿打扫成姑娘离开时的那个样子,哪怕一辈子。一生中能遇到像姑娘这么好的主子,是她的幸运。 出狱 大牢里―― 待了将近两个月的许流觞,这个时候却悠哉悠哉的在有些昏暗的牢狱地上用草根写着什么,时不时还哼着小曲…… “你倒是不着急啊?还有心情在做无聊的事?”钟煜手提一竹篮东西正走过来,他大老远的就听到许流觞哼曲的声音了。不是他听过的旋律,却也没在意。这人啊,最大的爱好就是这样,可就不知道,他干嘛要进上医阁,这宫了又不是没有他发展音乐平台? “你来了,快进来”许流觞听到声音,猛的放下手中的草根 “隔着那么远,我都闻到你篮子里面的香味了”每次,钟煜来看他,他最喜欢了。总是给他带好吃好喝的来。 钟煜无奈摇摇头 “今天,你怎么来得这么早?让我猜猜?”一边将钟煜手中的篮子打开,一边说着 “莫不是国主回来了?所以你才有时间来看我?”多少次他来时有哪次不是匆匆来又匆匆的? “是啊,总算都回来了”刚才他刚送妺姑娘会贤倾殿后,他就快步回了含章殿了。回到朝阳殿时国主已经在殿内了。 “都回来了?什么意思?”自己倒了一杯酒,将其一饮而尽。那真是痛快。 “妺姑娘回来了,所以你还打算继续蹲着吗?”以前,许流觞本可以出去的,而他自己倒好,说什么也不出去。嘴里还嚷嚷着要等妺姑娘回来,他才出去。 谁让这人即使是坐牢,却犹如身出一个奢侈繁华宫殿,这里是他创作的好地方。 “回来了啊。那我过两天再出去也无碍,反正上医阁没有我又不是过不下去了。”一副他就是不出去的样子,自己吃自己的饭。 “你要不要也来点”边吃边问钟煜,饭菜毕竟是他带来的,当然要表示表示。 “你自己留着吧,下一次怕就没有了。”这人不出去也就罢了,还要求他要是来看他,就给他准备点好吃的。 “好了,好了,明天我就出去。我保证” 钟煜看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确定?你的保证还真一文不值。保证和没有保证没什么区别。 许流觞知道他的意思,却直接忽略。 “好吧,既然你这么喜欢这里,你就留下来好了。我先走了。至于任姑娘那里,我只好老实交代,你不想见她了。”钟煜起身,一副就要朝门外走去的样子 “你,你说什么?”忙放下手中的筷子,擦擦嘴 “你不是不想出去吗,所以我就先走了” “不是这句,你说,说小彤她来了?在哪里?我这就去见她”走得比钟煜还快 “哎!你不是明天才出去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要走了”钟煜在后面笑道 “我,你不要装傻,谁让你一开始不说的,要是你早告诉我,我现在也不至于还在这里了。”他和她已经好久不见了,她终于来了吗? “是你自己不要出去的,怪不得我,若是你早出去了,还用我来告诉你吗?”果然恋爱的人果然不一样。 “快点吧,你话怎么那么多,我还要回府换衣服呢。对了,下次我请你吃饭,不会不给这个机会吧。”转过来将还在身后的钟煜拽起;想着这个人是不是故意那么慢的,明明知道他现在的心情,还走那么慢,等一下还要他给参考参考自己要穿什么呢。 贤倾殿内,主仆两在屋里,现在小桃应该在后院里 “苏莉,除了禁足,南宫辰,他没有惩罚你们吧。”她被劫这件事,本错不在她们这些伺候她的人,却让她们受苦了。 “没有,其实说是禁足,只是没让奴婢们出贤倾殿的门而已,所有的都和往常姑娘在的时候一样。”但一想到,那些人是如何对她们贤倾殿的,她不禁眼框红红 “苏莉,我回来了,一切都会变好的”即使苏莉这样说了,她也了解,这样的情况下,谁会真心待她们呢。 “对了,南宫辰,他在宫里吗?”一想到,那天凌霄说的话,她知道不可能,但还是问出了口 “之前听钟煜说,国主好像有事要外出,所以宫里所有的事,都是交由国师暂代处理的”几天前,钟煜确实是这么说的,但具体是什么事,不是她应该问的。 “外出了?所以现在南宫辰并不在宫里?怎么可能?难道凌霄说的都是真的”南宫辰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虽然他有时会有点霸道,无理……但他怎么会出事?将自己手中的玉佩紧握。 “凌霄?”姑娘说的这个人是? “没什么,苏莉,我出去一下”她要去找钟煜问问,南宫辰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出宫的?又是什么事情必须他去办? 一路冲向朝阳殿,门是开着的,她就直接进了去 归海妺!!! 那是南宫辰……她没有看错,他和历妃正在……历妃坐在他腿上,他们的关系已经那么亲密了吗? 也是,历妃本来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半个妻子,这样不是应该的吗? 而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人,没有高贵的血统,没有显赫的母族。她总有一天是要回去的。可是,为何这一幕却深深刺痛了她,她感到无法呼吸。 趁两人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归海妺忙退了出来。在门外,却撞上了刚从宫外回来的钟煜。 “妺……”他刚喊出一个字,人却已经跑远了。 “妺姑娘这是,怎么看着脸色不太好。” 而殿内 伊梦玲开口道“南宫不会介意吧,刚才那事”她就是看着他发丝有些乱了,才帮他整理整理。 南宫辰刚才明显感到有人进来了,而他看过去的时候却不见人影。好看的眉头,总有时无时的蹙起 “你下去吧!本皇还有些事要处理。”他也只有在面对归海妺的时候,表现出他心底的温柔。 “是,阿梦告退”伊梦玲再不愿,也只得离开。 已经跨步进去的钟煜,没想到这梦妃会在这里。国主不是刚回来的吗?这梦妃消息怎么这么灵通? “见过梦妃娘娘”钟煜向来人行礼,并且退回了跨进去的那支腿。 “钟侍卫”伊梦玲回礼 待人走后,钟煜才进来,但他还是困惑,国主和妺姑娘还有梦妃,这三个人同时出现在这朝阳殿,那刚才有没有发生什么? “国主,许医师已经回去了。至于江州的水坝要派谁去监工?还要国主你决定?国师今天远游去了。”这国师,一听说南宫辰回来了,东西也没收拾多少就急急忙忙走了,将一大堆奏章交由他抱回来。 “国师倒是对江湖情有独钟,本皇前脚刚回来,他就走了”其实他也理解,他有事没事的就把政事交给他,他怎么还愿意流在京城里。若是他,他也不干。 钟煜将奏章放在案上后 “江州的水坝,就派宋常侍前往吧,据说他年轻时曾在那里待过一些时日,派他去再好不过了。” 朝中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被朝廷掌控着,要想知道一个人过去都干过什么,找吏官一查便知。当然这是相当于国家机密,不是谁都可以查的。 宋常侍他不是有一个女儿进宫了吗?所以南宫辰对他有印象也不奇怪。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本来说完这句话就该走的。但南宫辰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还有事?”翻阅着刚才钟煜放在那里的奏章淡淡道 “恕属下多言,刚才是梦娘娘一直陪着国主吗?”他越想越懵,按理说,即使是妺姑娘和梦妃一同出现,先走的应该是梦娘娘才是,怎么会是妺姑娘呢?在他看来国主对梦妃和其他嫔妃都是一样的。唯独妺姑娘,国主总会因她而乱了分寸。 “有什么问题吗?”他将放在奏章上的视线,投向了钟煜 “没有,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告退”钟煜一步作两步的极速出了门。 南宫辰??? 走在两道宫墙的中间的归海妺,抬头望了望那高空上的太阳,有些刺眼,眼睛不得不眯成一条缝。 不知道这个时空的太阳是不是和自己所在的时空的太阳是一个?还是只是它的倒影?又或是它本是一个,只是时间不同? “妺姑娘~”那是宋妃 她这个时候怎么在这里?蓝熙宫离这里不是挺远的吗? “娘娘安好”归海妺回了一声 “没想到真是你?我远远地看着,还以为看错了呢?”没想到她真的回来了,枉她还以为这女子不会回来了呢。不过也好,相对于梦妃来说,她倒觉得这女子不足为患。 “上次不是说好了吗?妺姑娘唤我清蓉就可以了。”她的声音还是同上次在贤倾殿那样亲切,笑容也足以让人沦陷。可谁又知道,这张脸背后有没有藏着什么呢? “上次是我唐突了,不懂礼让你见笑了。”在这个复杂的后宫,她不想和谁有太多的交集。就像南宫辰……也不该有要和他牵扯更多的想法。 “怎么会。今天再次见到姑娘,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姑娘变了好多呢?”变得有些让人看不透 “是吗?也许吧。我也觉得几个月不见,娘娘变了呢” 宋清蓉???她有变吗?还是哪里出了差错。在她自己看来,她还是同上次和这女子交谈时一样,连语气都是一样的。她是怎么看出她变了的。 “娘娘变得更加容光焕发了”归海妺说道 听到这话的宋清蓉算是松了一口气,掩袖一笑 “妺姑娘真会说笑。时辰也不早了,那我就先会宫了,妺姑娘也是早点回宫吧” “嗯”归海妺虽然这样答着,可她不想回去,就想四处走走。 成亲 一个烟雾弥漫的天里,熠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乐荣荣中夹杂着蒙蒙细雨,但这并没有影响到府上众人的情绪。 红色包围了整个王府。王府大厅内,宾客都已经到齐,就只等新人了,他们都在讨论着,熠王爷常年在外,而如今也总算成婚了,虽然新娘不是他们心目中的那个。但九公子看得上的必定不会差。 “有请新人入堂”一尖锐的声音在外头高呼,而室内喧哗声也随即戛然而止。 从大厅一直往外逆着光看得到一直延续到正对门的那里走来了两个身着红色嫁衣的人影,而他们的上空是交叉联结着的一整块红布,据说是别国进贡的,他们域都至今还没有生产这种可以防雨布料的技术。 允熠眼中含情的看着身侧的人,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吗?这种感觉好奇妙。 时间一点点流逝,允熠想着,要是一直这样走下去那该多好,从青丝走到白发,牵着你的手,不在放开。 等待着等待着,两人终于到了。皇帝和贤妃坐在高堂之上,脸上洋溢着笑容。 “一拜天地”御风的声音一响起,两人就转身,朝万丈长空一拜。 “再拜”又同时躬身 御风微微一笑,没想到,自己竟有幸在这里为公子和妺姑娘主亲。 “二拜高堂”他洪亮的声音再次响彻整个大厅 允熠和归海妺转身回来,朝上座上的两人深深一拜 “再拜” 只要再拜,他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夫妻对拜”公子终于娶到妺姑娘了,那这也许就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 “再拜”待两人对拜完第二次后,御风的声音才恰到时间的回响 “礼成” 妺儿,我们是真正的夫妻了。你中有我,我中也只有你。 夜渐深,大厅里的人,醉的醉,走路歪歪斜斜的不少,还有的倒成一片;有人喜,有人悲,但无论是哪种人,酒是最好的东西;忧愁时,喝酒至少可以暂时忘记;喜悦时,也只有酒可以表达内心的情感。 域都的各条街道都挂满了一排排灯笼,发出璀璨的光芒。一人新婚,全城欢悦。 新房内,新娘端坐在喜床之上。 允熠轻轻推开门,脸色略有些扉红,守在房内的丫环,婆子见到来人,就悄悄退出去了,只留他们这对新人。 允熠走到床边坐下,其实说起成亲吧,他以为就拜拜堂这么简单的事,也没什么紧张的,但今天他自己亲身经历后,却有些无措,就比如现在,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妺儿,我们终于在一起了,就好像做梦一样。”他突然有种冲动,要吻上喜帕之下这个人的冲动。 可又想到,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即使他们已经是夫妻。 突然,靠近端坐于床上的允熠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他刚才看到了什么……那是,不可能,不会的,今天他娶的是他的妺儿,一定不会有错的,不会有错。 可身前这人颈项上的痣是怎么回事,在他的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颈子上有这么一颗痣。那还是在小时候,他们打架,他无意间看到的。 还不等他有任何动作,那人就已经将头顶上的喜帕掀起。 “文钰,你怎么了?”看着受惊的允熠 ???允熠:怎么会是她??………… 身受重伤躺在床上的允熠,这个时候猛的睁开眼。而正在着急着的众人,被刚才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左盈盈也是,明明看他冒着冷汗,为他擦汗的动作都不禁向后缩去。 “公,公子醒了”发出声音的是御风 “醒了就好,已经睡好几天了,是该醒了”左盈盈反应过来后才说道 允熠,扫过众人,然后才慢慢闭上眼,还好,只是梦;他并没有和别的女人成亲。 “我没事,你们先下去吧;左大夫留下”他有事要问她,也只有她能为他解答 “是,属下告退” 一波人离开后 “公子让我留下,可是有什么事想问?”左盈盈开口,现在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只要她能答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睡了多久?”他感觉自己好像睡了一辈子那么长,就好像在梦里,他都要度过他的一生了。 “五天”他这么问,她也只能这么答 “五天,为何会是五天,以往伤得比这次还要严重的时候,都没有睡过这么久?”那个黑衣人到底是谁,他当时虽然处于昏迷状态,但他明显的感觉到了,那人将她带走了。 “你也许不知道,在江湖中有一种药,可以让人无力并且处于昏迷状态,就好像睡着了一样。但这种药在江湖上已经消失很多年了。没想到,再次出现竟是用在你身上。”她之所以知道这种药,那还要得益于她的师兄,总有事无事给她讲一些外头的事。所以她那天查探了他的伤就知道了。 “药?难道是“绝命丹”。不是消失了吗?怎么会出现?”一大堆疑问涌上心头 “你知道这种药??早知道我就不显摆了。果然你们这些见过大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样,懂的都比我们多。”在江湖上混过果然就是不一样。就想着要不要哪天让师兄也带她出去逛逛。 “这个你都不清楚,我更不可能知道了。”看他陷入了沉思,想着,她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还是赶紧会去,不然,很难想像师兄会不会跑过来闹事。 “竟然你没有要问的了,那我就先走了”说完,将装各种医药用具受进匣子里,出了门。 绝命丹之所以被叫作绝命丹,也不是吼吼人这么简单。 那是因为凡是中了绝命丹的人,若不提早将其排出体外,那么七天之后就会永远变成一个睡人。再不可能醒过来。 原来他是中了这种药,也难怪他会伤得那么重;但那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人腰间的伤,怕是也要一个月有余才能康复吧。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他是如何撑着的,而且还站了那么久,若不是允熠他自己动的手,他都会认为那人其实并没有受伤、或是伤得不重。 归海妺走在桥上,她应该明确自己的情感的,不该像现在这般犹豫不决。 手抚上桥沿,望着远方。好像那里有什么是她看不到却又一定要看清的一样。 “你是哪个宫的人,怎么在这里偷懒?”一个发丝盘成灵蛇髻,其中金色发簪在阳光下闪烁着;身披粉红色花纹流落着的披帛,亮金黄色的上衣配上墨绿色的裙子的女子出现在她身后。 也难怪这人把她认为是哪宫的婢女,谁让她穿着平日里苏莉她们穿的衣服呢。贤倾殿现在确实不同往日了,都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那你又是那个宫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反问,这个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但绝不是婢女,从她的气质和刚才问她的气场可以看出来。 “是我先问的你,你本应该先回答才是”暗想这人也太没有礼貌了。 “又没有规定说你问了我就得答,而不能反问你;就算是吧,但规定都是人定的,那么也该由人来改不是?”这人看着还挺可爱的,就难免逗逗她 “你,就算没有规定,那我现在规定不行吗?所以就不允许你来改。”她不能让这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得势。不然传出去,她长安公主的脸往哪里放。 “若是我硬要改呢?”还和她扛上了,那就来呗。 “我说不让就不让”双手突然叉上腰,一副非干一场不可的样子。 “开玩笑的”将手又从腰上放回来后,继续说道 “我突然间想了想,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这样吧,我们来比试看看,谁能赢?输了的就必须回答对方刚才的问题”长安没想到皇帝哥哥的宫中还有这么有趣的人。是她太久没在京城还是皇帝哥哥开窍了。据说不久皇帝哥哥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子,刚回来的她都还没有见到呢。 只可惜她还没见到,那女子就不在宫里了。 她不会想到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就是那个所谓“皇帝哥哥带回来的人”吧。 “好啊!怎么比?”归海妺想着,像她们这些古人不是比什么琴棋书画、就是歌舞词赋这类的。而这些作为一个和他们不同时空的人,难免会吃亏,但也不至于局局都输吧。 “比武” “比舞”归海妺再次开口,她没听错吧!比舞,她可不会,尤其是带有古风元素的舞。 “嗯,出招吧!我待会儿会让着你的”长安已经摆好了姿势,就等着贤归海妺出招 ‘还好我听错了’归海妺暗想,出乎意料地她把‘比武’理解成‘比舞’了。 “真的要让我几招?你确定?我可是很厉害的”虽然这话有些吹了,但对方应该不会强到哪里去吧! “少废话,出招吧!” 之后,两个人在桥上纠缠了起来。 两人的水平差不多,所以,打了很久仍然没有结果。 … “你,你,要不要认输,认输了,我就不打你了”长安现在已经喘息了起来,说话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而归海妺她的体力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我,才不要,要认输也是你认输”忙接下了她突然挥过来手 “我,,我不行了,,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这么久了,你还有力气?”身形有些欲倒的感觉晃来晃去。 “你问我吃什么长大的?我倒是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现在还不认输的?”归海妺趴在桥沿上,那叫一个累啊。 “我就不告诉你”稍微缓过来的长安说道,又不是她输,为何要回答。 “不说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突然从她的方向看到,水中的流动着太阳 才反应过来时间不早了,是时候回去了。 “我走了,你不是说我无所事事吗?那我还是乖乖回去干活比较好”摆摆手后,朝来时的方向走了 “哎!你就这样走了,你还没输呢。这样,你说你叫什么名字,咱们下次再打?”朝那道已经走了的背影后唤道 “我就不告诉你。我还没输呢”归海妺的身影越走越远。 “下次我来找你,我一定要打败你”也亏她还有这力气喊 “看来以后无聊的时候可以进宫来找乐趣了。谁让皇帝哥哥不让我再出去的,那我就在后宫玩玩应该不碍事吧”她一个人双腿盘旋坐地,自言自语。 造访将军府 那天夜里,司徒兰芳回府后病了,按理说习武之人,身体不该那么娇弱才是。可能心病还需心药医吧! 这不已经过去四天了,还不见好转。而迟迟等不到她好转的冥王――也就是允轼这天难得的造访了将军府。 允熠叫熠王,按常规他这皇兄允轼也该叫轼王的,但听着怎么这么……好像是咒他一样,所以皇帝就赐给他一个冥字,期望他今后能有自己的一番工业,而不是由皇帝直接给。 允轼他进将军府的次数,伸着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可以说,渺渺无几;其一,是出于避讳,将军嘛,哪个皇子不想得到他背后的势力?其二,则是,他知道兰芳喜欢的是他的九弟,所以他就不去打扰她的生活,只希望她可以得偿所愿,那便是他的幸福。这也是为和比允熠还长两岁的他至今还未娶的原因。 可是,计划是永远赶不上变化的,若是他的九弟在那次宫宴里,明确要娶兰芳,那么他也不会打破自己一直以来尽量不进将军府这条准则。 那天,他得到消息,九弟带回来了一名女子。他猜想着那名女子和九弟会是什么关系?终于在宫宴那天得知,那个所谓的‘氵陌’,九弟的朋友,原来就是那名女子。九弟看向他的眼神就好像他自己面对兰芳才有的眼神。 从那一刻起,他知道九弟他喜欢她,而并非是青梅竹马的兰芳。 那么是不是说,他有是有机会的,有机会陪在兰芳的身边,伴她一生,可她会喜欢自己吗? 允轼在将军府管家的引领下,一步步走进了这座不知是多久没有来过的府邸, 他的到来,令管家有些不知所措,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作为将军府这么大的一个管家,随机应变的能力不会太差。只是将军平日里不喜喧哗,所以偌大的将军府除了必要的人外,没有多少人了。 但将军府的构造却别有一番雅趣,蜿蜒曲折的走廊里,阳光透过正上方交错有致的爬山虎,在脚下洒下斑驳的树影。一串串红橙黄绿的爬山虎,由上自然流落下来,好像纹路复杂的流苏、彩带。 “微臣见过王爷”得到消息的司徒燚从正堂里出来迎接,左手贴右肩,弯身鞠躬。 “将军不必多礼,是本王突然到来唐突了”允轼单手以示他平身 “王爷里面请”他也不知道冥王此次前来为何意? 在朝堂之上,他站的是冥王这一方,因为无论如何,在他看来兰芳和允熠是不能在一起的。 三人向正堂走去,边走边聊一些家常。 允轼突然前来,也只得找借口说是有什么事要与他商讨。 午时,坐落于市中心的左绱堂前台这时倒是一切如常,只是后院里不太好。 左盈盈正为她那不省事的师兄包扎伤口,在受伤的左肩上绑上绷带。 “师兄,你说是谁伤的你,你都不知道,这让人无法相信诶”在她眼中,他已经算是高手了,虽然还不是顶尖的那种,但已经够厉害了。那伤他的人是谁呢? “就是看着很有钱的人,他的手下干的”冷懋谦想到当时那情景,不是他打不过,只是不想动手而已。 “有钱人?……师兄,你又去那种地方了?”她算是明白了,这师兄啊,在那种吃过那么多亏,还去;真的无法理解啊。 就青楼来说,没有家室的人去去一两次、或是偶尔去一次总行了吧!偏偏她这师兄有事无事往里跑,这也已经让人难忍了,他还……给自己立下规矩,在里头绝不动手。唉!有哪次他受伤不是栽在那个地方的才来找她的呢? 更无法理解的是,一个师傅是学医的,他这个徒弟竟然不识任何草药。还是人家的大师兄,这要穿出去别人怎么相信? “我就无聊去去而已,没成想会变成这样。我跟你说,你要是再不回来,我管他怎么熠王,先到他府上闹一闹再说。还有你,到底是他的命重要,还是你师兄我的命重要?熠王没有了,还有冥王,霄王、敬王……,而师兄我要是没有了,就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所以知道吗,我比较重要。”他说着倒是理直气壮、头头是道。 他那天不上从璇明教回来吗?途中遇到了冤家,没办法不得不大干一场了。对方死伤惨重,而他自己也不太好,不知是哪个小儿暗中放冷箭,导致他左肩被箭矢穿透。身受重伤的他,最后进了青楼,不就是要找一个好疗伤的地方吗?偏偏半道杀出个程咬金,非说他怎么怎么对那姑娘的了。他像那种人吗?况且他还身负着伤能干什么? “这话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说,要是到师傅他老人家面前,看你还敢不敢?”一想到,她这师兄一受罚时,那个怂样,她就忍俊不禁。 “有何不敢?”反正师傅又不在,他就不信,师傅还真有顺风耳能听到。 “好吧!对了,这几天你去了哪里?我就不信,你一直都待在那种地方。”冷懋谦这个人,怎么样她还是知道的,不是非不得已的事,他不会无故离开还不告知她一声。 “去见了一个朋友,和他未来的夫人。”一想到当时,他一收到信,就赶过去了。他就想看看是什么样的美人,将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无上尊吃得牢牢的?果真还没让人失望。 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喜酒什么时候可以喝。据他观察来看,一时半会还不行。 “朋友?我认识吗?”说起朋友,好像师兄很少提起,不免产生好奇。 游走江湖,谁都可以成为朋友,但谁又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给你倒打一把呢? 所以朋友从来都不轻易说出口,除非是已经认定了的那种。 “以后师兄介绍给你认识认识。还有,我跟你说,我过几天要出去?”想到待在这里他也帮不上忙,只会越帮越忙,倒不如出去逛逛。 “又出去?这次不会又是去见谁吧?”他一天天出去,陪她……们的时间都少了知道吗? “去找我的真爱啊。你说我告白九十九次了都是失败的,那么第一百次会不会成功呢?” “好吧,去吧去吧。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个事,你上次不是跟我说过一种药吗?就是那种叫‘绝命丹’的药,你知道吗?它出现了”想着师兄这么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应该知道的吧! “出现了?你从哪里得知的?”冷懋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震惊不言而喻。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她看他的脸色猜道,但没道理啊!好吧,自己这师兄毕竟也不是万能的。 “你说,它是不是在哪里出现了?”他无论如何都要问明白 “这几天,我不是都待在熠王府吗?你知道的,九公子受了重伤,而之所以我不得不留下的原因就是他所中的就是绝命丹。”若不是这样,凭她的医术用得着本尊亲自留下吗? “熠王中的是绝命丹?”怎么……他算是明白了,阿霄那药原来是用在了熠王身上,这是多大的怨啊!竟然初次见面就这么毒。 “师兄,你是不是知道这药早出现了?”看他刚才陷入沉思,左盈盈觉得她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准是这样的。 “我怎么可能知道,而且熠王受伤才几天的事,那时候我远在朋友家里,怎么会知道呢?要不是你提起,我都忘了还有这事”盈盈越是坚定她的想法,他就要越表现出不知道的样子。 “好像也是。不过,我正打算着如何研制解药,不然以后谁要是再受伤,我这身体可消瘦不起了。”想到针灸说起不是太难的事,可是,要把握好时辰,不然一过了时间,先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的,重来嘛人已经归西了。 “你,研制解药?算了吧,这又不关你的事。还有你怎么可能研制得出来?”这药能不能研制出解药,冷懋谦最清楚了。所以干嘛还让她做无用的努力呢? “你这是看不起我,还是质疑我的医术?再怎么说也比你的好上几百倍吧!”他这一窍不通倒还质疑起她来了。 “好吧!你要研制自己研制去吧!我走了。”冷懋谦起身,将披风披起,向外移步。 “师兄,你不吃饭再走吗?”她疑惑怎么突然就走了,不是说好过几天才离开的吗?她刚才也没说错什么啊? “不吃了,走了,师傅若是来信,记得告诉他老人家,我回来过了,免得他又说我不知道归家。”说完一道身影已经远去。 庭院里独留左盈盈一人,他走了吗?他是不是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婚约?他说等他二十五岁就娶她,而现在算算时间也要不了多少时间就到了。 一纸婚约,将他束缚在她身边,是不是错了?他好像一直以来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而已。 允轼和司徒燚谈了一会儿的事情后,正巧司徒燚的部下有事要禀报,所以他就从正堂里出来了,刚好在将军府里走走。 他今天的目的还没达到呢?怎么会离开呢?于是就在司徒兰芳住所的周围逛着,等待着,有人出来,或是有人进去,他也好问一问她的情况。 若是他直接进去,那兰儿的名节怎么办? “东丽见过冥王”正从药房里端来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药的东丽,这时没想到冥王会在府中。 允轼转身,他等到了。而且来人还是兰儿的贴身丫环。想必兰儿的情况她再清楚不过了。 “不必多礼。你这是给你家小姐煎药去了?”眼睛放在那碗药上 “嗯。小姐病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哪天才能好?”主子生病,她们怎么能不担心呢? “对了,本王今日恰好带有别国进贡的人参,也许对你家小姐会有用”说着已经将人参递到东丽端着的盘子上。 东丽刚要拒绝,这万万使不得,却听到小姐的声音。 “东丽,你在和谁说话?”司徒兰芳脸色苍白,唇色发白,说话有些无力 “小姐,你怎么起来?”从正门里看到自己小姐依着门框,还咳嗽不止,忙加快步伐向她走去。 允轼同时在她发起声音的时候,也看到了她。完全没有了平日里,活力四射的模样。望着她的瘦弱的身影,好像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 果不其然,下一秒,在司徒兰芳咳嗽不止中,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下滑。 允轼眼疾手快的先东丽一步到她身边,及时抚住了她。 “冥…咳咳…”她要唤出他,却还是一直咳个不停。 赐宫女 这个时候让她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允轼将她揽腰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 “兰儿,感觉到怎么样?”他一脸担心状,可不要让病情再加重了。 司徒兰芳??冥王,说实话她在域都这么多年,听他这么唤他还是在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文钰还没有离开域都,他们还在一起玩。 “本王这么唤你,你若是感到不舒适,本王就不……”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刚才,谢谢你。”她并不反感他,即使父亲暗示欲将她许配予他。他们也曾是最好的伙伴,尤其是文钰不在的那些日子。 “你无事便好”她若安好,就是他最大的心愿。 刚才看到小姐要倒去的那一刻,着实让东丽为她捏了一把冷汗,手中的药都洒了几滴,不过好在冥王在。 “小姐,该喝药了”东丽将药平稳的端了过来,若现在不用,那么药凉了,药效也就消散了。 “东丽,我来吧。”允轼接过那碗药,欲亲手喂她。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合礼仪的。 他用勺子轻轻舀碗中上清夜 司徒兰芳知道他要喂她,她觉得还是让东丽来。人家是王爷,可不要让别人误会了去。 “王爷,让东丽来吧。我习惯了东丽” 允轼手顿了顿,才慢慢道“也好” “那本王先回去了”留时间久了也不好,回去他也有事要让赵焘去帮,她这种情况,一时半会怕是很难好转起来。那么,唯有南境的药可以让她迅速好起来。来去一回,快马加鞭大概四五天就足够了。 “东丽,你去送送王爷”司徒兰芳吩咐道 “不用,东丽还要照顾你呢?” 灏京的太阳已然西下,只留下半点余晖。 朝阳殿内的书房 国师一走,南宫辰可没有闲下来,这不在批阅奏章,可他的坐姿略向左倾,看来允熠说的还真没错,他这伤,怕是也不轻呢?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我来看你了,你在吗?”一路小跑过来的长安,人还没进书房,声音已经先传来了。 而听到声音的南宫辰,恍若未闻,只是将身子摆正了一下。 “皇帝哥哥,你在啊。怎么不里我。”从门槛外跳了进来。 “你心里还有本皇这个哥哥?”若不是这样,她怎么舍得这么多年不回京?非要他派人去请她才回来。 “我心里当然有啊,不然现在怎么会站在这里?好了,我知道了,以后不出去了好不好?”她只是暂时妥协,等她帮皇帝哥哥找一个管得住他的嫂嫂,那样他还会阻止她出去吗?他哪还有那个精力啊!所有的时间除了用在朝堂上,就该是陪陪嫂嫂了。不然哪天嫂嫂跑了,看他怎么办? 南宫辰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信她才怪。不过能尽量留就尽量留吧。 “暂且信你吧!” “我就知道皇帝哥哥最好了。那我以后能不能常进宫来……和你聊聊天?”她还要找那个女孩呢?不进宫怎么知道她是干嘛的? 南宫辰这时终于将眼从奏章上移开,看着她,肯定有事? “那个,你看着我干嘛?”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心虚 “你又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心虚什么?”这丫头还是老样子,这么多年了,一心虚起来,手总时不时的揪着衣袖。 “我,……好吧!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知道吗?今天我进宫遇到了一个人,我想找到她,我们还有约定没完成呢?”一想到后宫还是挺好玩的,不像她自己的府上,冷冰冰的;热闹是热闹,可她感觉不到乐趣啊! “本皇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居然能入咱们长安的眼?要不要哥哥给你赐婚,让他嫁进你的府上?”他从桌案上走下来,他今天要批的已经批完了。他绝对想不得长安说的是她。 “皇帝哥哥,你,你说什么呢?我说的是一名宫女。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要把我一直留在灏京?”说着还委屈了起来。 “宫女?”后宫宫女那么多,但愿那宫女不是有心引长安注意的。 “是啊!今天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这后宫还有好玩的事?”手挽上他的胳膊。却因为他的手是背在身后的,所以正巧碰到了他的伤口。 “啧” 长安?? “皇帝哥哥,你怎么了?你受伤了?”从他刚才的反应中,足以见得有多严重。 “知道了,你还不放开?” 长安忙将手收回 “谁这么厉害,竟然能伤到你?我倒是想见识见识那位大侠”想想那人武功该有多厉害才能伤到他。 “去外面混几年,胳膊都往外拐了?”她刚才是关心他这个哥哥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只是在感叹这世间还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太医看过了吗?要不要我让人去请太医来看看?”她自己感叹也只是感叹而已,再怎么说这可是她亲哥,有什么能比得过骨肉亲情呢? “看过了。对了,那说的那个宫女若是你喜欢本皇把她赐给你了。”正如她自己所说的,宫中难得有她喜欢的东西,那便给她。 “真的吗?……不过这还要经过人家同意不是?”据她午时的情况来说,要她同自己回去不好说啊。 “只要她知道你是公主,谁还愿意留在这宫里?”他说这话,怎么觉得他都不怎么满意自己这后宫呢。 “话不能说得太早,还是等你说服了她再说吧。……要不就现在吧,把她找到,我们当面问问她,看她愿不愿意跟我走?还是继续留下?” 少许,派去找的人,已经将归海妺带来,不得不说这些人办事效率还真不是一般高啊。 而归海妺她自己就疑惑了,自己刚才还在和苏莉用膳呢?这个时候却被人莫名其妙带到这个地方,她问了他又不说。 南宫辰坐在上方,闭眼冥思。而长安一见到午时那个人影,就从上方跳了下来。 “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见面吧!”在她的面前,左晃右晃。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午时那个女孩在这里,这么说她应该是南宫辰的又一个妃子吧! “我就不告诉你。你知道吗?皇帝哥哥已经把你赐给我了。所以以后就跟着我吧,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住的地方比这宫里还要好上至少十倍,哦不,是好上二十倍,做的活还比这里少。怎么样是不是很具有吸引力?要不要考虑考虑跟本公主走?”若是有人给她自己开上这样的条件,她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公主府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跟着她机会多,若是她哪天高兴了,说不定还可以给她说上一门好亲事。 “你,公主?不会是哄我的吧!我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虽然在京不久,但凭她和南宫辰的关系不应该不知道啊? “凭什么你就应该知道?反正今天你必须跟我走。不走就是抗旨,知道吗?很严重的,要诛九族的”她也就哄哄这人而已,她也不想强人所难。 “抱歉,我的九族,恐怕你们诛不到”这也是大实话,谁能飞到现代呢?她自己想回去都不知道什么方法呢? “你,,,”如她所料的,她不会跟她回去;不过倒是有一点让她意外的是,她的决定会这么不加思考的下定决心不跟她走。有多少人要进公主府都没机会呢?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皇帝哥哥,这次就看你的表现了。 “皇帝哥哥,我就说吧,她不会跟我回去的,你还不信” 一句皇帝哥哥才把一直在冥思的南宫辰给唤回过神来。 他在想,自己是有多久没见到她了?明明昨晚才见过,却恍如隔世,要去见她,却有怕她发现自己的伤,他本不该对她有所隐瞒的。她已经回来了,那么以后就府会让她离开,不管她与那人是何关系。 “是吗”她们两刚才的话,天可以说一句都没见到吗?以至于现在他还不知道‘那个宫女’就是他的妺儿。 他抬眼盯着下方的人,这不看还好,一看她怎么会在这里?难道她也是思念着他的? 南宫辰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扬。作为妹妹的长安也是多久没有见到哥哥这么真实的笑容了。 长安!!有情况,而且信息量还不少。 “过来”南宫辰朝归海妺说道 归海妺:这人早上还同那梦妃卿卿我我呢,这时梦妃不在,还好意思叫她过去。她就不过去……可以吗?显然不可以,除了过去没有其他的选择。 她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就快要挨近南宫辰时,南宫辰却似乎嫌她太慢了,伸手一捞,整个人以倒在他怀中,这才让他稍微满意了点。 而归海妺在那一刻,只觉天旋地转的,就已落入魔爪。 她想:都说女人的脸比翻书还快,但这男人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前脚还拥另一个女子入怀,这时却……他这是几个意思? 长安:我没看错吧!这是她的皇帝哥哥吗?难以想象啊,怎么可能说好的不近女色,让多少女子独守空房多少岁月呢?皇帝哥哥,可以啊,藏得这么深。 “想我了?”南宫辰突然冒出一句话。 归海妺??不是叫她来有事吗?刚才那个自称公主的不是要带她走吗?所以侍卫所说的‘有事找她’该是那事才是,这倒好问她‘想他吗?’。 “我,,,”明明没什么的,可自从跌入他怀中起,心跳声就加速不止,尤其刚才他那三个字,让她脸色不禁染上了红晕。 长安:皇帝哥哥,你要不要那么直接,你妹妹我还在这里呢?……不过,我还是离开吧,下次再来找你,看看你还舍不舍得把这姑娘赐给我。 这样想着,就悄悄走了出去。 “不好意思说,这又没有外人?就只有我而已”只有这样抱着她在自己怀中,才感觉到她就在他身边。 “你,你先让我下来。”她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他早上怀中也是这样抱着梦妃的,心里就堵得慌。那他是不是对谁都是这般的?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吻我,我就放你下来”看她涨红的脸,她对他应该不至于一丝感情都没有吧! 据他查阅的书上说,一个女孩子在你的身边这副状态,说明她是对你有感觉的。至于事实是不是这样,就要看冷懋谦给他的那本书准不准确了。 “我,这用得着我吗?你后宫不是有很多人?想必她们应该会更乐意吧。”她不想自己只是别人的替代品而已,若是可有可无,那么她宁愿回到现代,哪怕就此再也见不到他了。 生病了? 她这是吃醋了吗?南宫辰听到她这话,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说得不对吗?”她可不觉得自己分析得不对 “对,你说的都是对的,我都听你的”一张好看的脸就在上方俯视着她。她忙别开眼,这人,还是不要和他对视太久,这事,她可不是他的对手。 “那你怎么还不放我下来”可别怪她得寸进尺,他给的,那么她为何不用? “我怕,下一秒你就走了”就像这次,他才去天山一天不到的时间,她就不见了。 说了这么多,就是不放呗。他也不怕待会若是有人进来,那怎么解释。 “那要是我真是亲了你,你就真的放了我?”亲就轻嘛,吃亏的又不是她。好像她也并不是不喜欢他吻她。 “嗯”南宫辰倒是答应得爽快,好像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一样。 归海妺看向那张如同玉琢的脸,这么好看的人,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哪里需要他来要求别人亲他嘛?只要他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人沉醉其中。 碍于两人之间还存在点距离,归海妺必须要楼上他的脖颈才能做到,那人说的那事。 想想,在现代,她自己同林雨寒,都没有亲吻过呢? 顶多,拥抱,牵手,仅此而已。 而来到这个时空,除了眼前这人,也只有那次在璇明教时,她自己对凌霄那样而已,那也是被逼无奈,没办法。 借助着楼着他脖颈的力,归海妺干脆利落的在他的右脸颊上,蜻蜓点水般,转瞬即过。 “那个,是不是该兑现你刚才的话了?”她使力欲离开,却不得,这人不会爽无赖吧! 要说他腰间的伤,不知道随着她的乱动有没有裂开? 这事也不怨她,她不知道这厮。 “不够,刚才没感觉到,可能要这里才有感觉”暗有所指的说着,他相信她明白他的意思。 “我,你……算了,我也没乞望一次就成功。对了,你就不怕你耍赖的事被我说出去,坏了你名声?”今早,从小小守卫的身上,她都看出了他们对这位年轻的国主的信任。 可是他们怎么知道,私下里他们这国主这么会爽无赖。 “我就对你一个人无赖”一张脸在眼前放大,归海妺不管那么多了,是他自己凑过来的。倾身吻上了他的唇。 归海妺:这次他该满意了吧! 从他唇上移回,她终于要逃脱魔爪了吗? 南宫辰誊出一只手,按向她的头,让她不要乱动。 加深了吻,两人的吻那么青涩;而对方却比自己在这方面技术还要略微低一些。再怎么说,他也是看过书的人吧! 即使吻着她,南宫辰的唇边仍然难掩的上扬。 “嗯……南宫……你……”稍得到一点空气,她开口,却变成了现在这般欲拒还迎的状态。 “喜欢吗?”怕她没有空气无法呼吸,南宫辰也见好就收。放了她,再下去,不知道会怎样? “我……你……”归海妺一得到自由,忙逃出了书房。太险了。 在门口,钟煜和林峰也是刚回来,里面的情况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妺姑娘,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命了?”林峰看着她涨红的脸色,这天气也不该中暑才是?莫不是生了什么病。 归海妺:他两怎么在这里,刚才太尴尬了,他们应该没看到吧! “生病??对,就是有点毛病,突然就犯了”她也无奈,谁让自己不争气,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了呢。 “那妺姑娘还是赶紧吃点药才是。”妺姑娘要是再出什么事,不知道国主又会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上次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好,那我先回去了” 待归海妺走后,一直未开口说话的钟煜这才感叹 “唉!没救了” 林峰一听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没救了?不是吧! “妺姑娘的病有那么严重?”难道钟煜和许太医待久了,都会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人的病情了?那么他是不是也应该另学一门技艺,以防哪天不幸被革职还可以自食其力。 “咱们主子的” 林峰??这什么话,钟煜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讲完?还有什么叫主子的病没救了? “妺姑娘刚才那个模样,准是他们主子做了什么少儿不宜的事”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还是懂一点的好吗? “主子像那种人吗”在他看来,不至于吧!这还没成婚呢?主子就…… “何止是像,简直就是”不过这样好,他们主子算是找到归宿了。 归海妺沿回贤倾殿的路走着,这天也快黑了,殿里就只有苏莉和小桃两个人,赶紧回去免得她们担心。 “嘿!!”长安突然从长廊转弯出崩出来。 归海妺吓一跳。这人一惊二炸的,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你,怎么还在这里?”这什么时辰了,还留在宫里,就不怕一个人赶夜路,遇到什么? “我等你啊!在里面呆了那么久,皇帝哥哥他没对你怎么样吧?”想想,皇帝哥哥对这人那股温柔劲,什么时候她也能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呢? “南宫辰,,当然什么都没有,你自己家哥哥,你不是最清楚吗?”能不八卦吗?想想刚才要是被人看到多尴尬的事啊! “真的什么都没有?”没想到皇帝哥哥都让她直呼自己的名字了。要说什么都没有谁信啊!放眼这么大的北辰,有谁敢当着哥哥的面直呼起名的? “好吧!不过,以后你若是有什么事是关于皇帝哥哥的,你可以随时来问我。比如说他有什么喜好啊之类的。”他的喜好应该没变吧!这么多年了。 出乎意料啊!没想到皇帝哥哥竟喜欢这样的。那些大臣们怎么就没摸清哥哥这喜好呢?若是他们早知道,也不至于送进宫的一个都没得宠吧! 但是,问题来了,要是自己坐在皇帝哥哥这个位置,真的会对一个被人送进宫,怀着别样心思的人动心吗?若是她,绝对不会。 她和自家哥哥在这一面倒是一致的。 “我才不想知道。”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以前一定要走的心都开始动摇了。 “你就不怕哪天皇帝哥哥被人抢走了?”自家哥哥还是很具有吸引力的吧! “他本不属于我,哪来抢走之说?”他是北辰皇帝,万众敬仰的国主,百姓爱戴的君王,却从来不会是她自己的谁。 “不可能”长安看得出来,哥哥是真心喜欢她的,从他看她时的眼神,待她的与众不同,试问后宫嫔妃有谁享过这份殊荣? 现在她首先要弄清楚的是?眼前人是谁?她是什么身份?哥哥又是何时与她相识的? 待她弄明白了,再来找她吧! 一勾弯月悬空,零星几点,树影融入了夜色中。 几天的时间匆匆而过。域都的这天下起了瓢泼大雨,街道上人影各自奔向自己的家。而唯有两把伞下的主仆不慌忙的走在街道上 “小姐,雨下得这么大,我们还是回去吧!等雨停了再来”东丽想着她们出门那会儿看天色乌云密布的,也劝说过小姐,病才刚好,不宜出门。可小姐不听,也难怪,自从上次与九公子相约之后,这么多天了,也没见到熠王府来人说个清楚。 “东丽,我不碍事。”都到这里了,怎么能回去? “好,小姐,东丽陪你。”只希望九公子能明白小姐的心。这一个月的约定时间也快到了。不知道九公子钟意的人会是谁? 雨水浸湿了两人的半边衣裳,两人却浑然不在意。 终于来到匾额上写着‘熠王府’三个大字的地方,她们到了。 两人来到门前,东丽稍微用了点力,扣着门环。以往都是轻扣的,但今天特殊,雨下这么大,恐怕要是再用平日里的力道,一小会儿就被淹没了吧! 府里头的人,即使在这样的天里,也不敢懈怠。所以,一听到扣门的声音就出来了。 “你们……司徒小姐,快请进”开门的是一个年纪较小的人,但凭司徒兰芳和允熠的交情,认识她们也在情理之中。 “九公子在吗?”东丽问道,这种天气,若是没有特殊的事,应该是在的吧 “公子他……我也不清楚,前先天我请假回老家了,没在府里,今早才回来” “哦” 主仆两一同进到了里院。司徒兰芳想着这个时候,他应该会在书房。 两人来到门口,脚正欲进门,却听到 “御风,你说公子什么时候能带妺姑娘回来?眼看这一个月的期限就要到了。”说话的小林子,司徒兰芳听出来了他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我是想跟着前去的,正好可以保护公子。但公子不让,我也没办法。”想着自己在公子心中的分量是不是没有多少了。以前他都是跟着公子走南闯北的。这次却…… “我看你啊,是想再去灏京玩吧!上次你不是说都没有时间好好看一眼吗?” 司徒兰芳??妺姑娘?她是谁?灏京,那不是北辰国都吗? “不过,你说,现在妺姑娘回到了北辰,那么上次打伤了公子的人会是谁?”会是北辰厉害的角色吧!比如是辰皇养的那些死士。御风这样想着。 “依我看,不会是辰皇吧?那可是他自己的人,当然得自己来接。”若是他,他就是这样的。何况他们公子也不是区区小辈,哪里是一般人能打得过的。 “哎!你到底是谁的人啊?什么叫自己的人,得自己来接。我说是我们公子的就是我们公子的。那可是我们未来的熠王妃。”御风不服气的说道。不过刚才小林子分析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一个让辰皇都亲自出马的人,公子要带回来难度不是一般的难啊! 门外的司徒兰芳手中的伞滑落。什么??她听到了什么??熠王府未来的熠王妃?那不就是文钰他的妻子吗?? 屋内听到外头声响的御风和小林子忙从桌上起身,来到屋外。 “司徒小姐!!你是来找公子的吧!公子他不在”一时嘴快的小林子脱口而出。 御风白他一眼。人家还没问什么呢?你说什么? 御风隐隐约约中也明白,司徒小姐对公子的心思。但这小林子常年在域都他怎么不明白呢?好好说话不行吗? “司徒小姐,快里面请,外面风大。”御风说道 “我……不了,竟然文钰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东丽,我们走吧!”她转身,东丽也同她一起。 出招 刚才他们的对话,东丽也听到了。按照他们的说法,那九公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她们都没有听说过的人。她是谁? 那么,上次宫宴里,九公子承诺一个月会给出答复,难道不是他还没有做好决定,而是心中已经有答案了。 那小姐,怎么办?这么多年来一心扑在他的身上。多少豪门贵族来说亲,都退去了。 东丽身侧的司徒兰芳现在脸上沾满了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应该跟她说,没事,没有了九公子,我们还可以找更好的吗?九公子在小姐心里已经是最好的了。去哪里找更好的呢? 刚才未她们开门的人,过来时正看到两人从门外台阶上下去。 “这么快就走了?难道公子没在?不过怎么刚才进来时是打着两把伞的,现在怎么只剩下一把了”他迷惑的挠挠头,过去把门别上…… “这不是司徒大小姐吗?怎么现在这副模样。”不知是谁突然说道,声音里充满了讽刺意味。 这里可是市西有名的酒楼――东来居。 大多数达官贵人都喜欢来这里。这里不像市中心那般人流量多、喧哗,而是多了一丝清净。 “我家小姐怎么了?况且,我家小姐想怎样就怎样,关你什么事?你管得着吗”东丽一听她那话就来气。尤其是看清楚来人是谁后,那不是一个七品官员家的女儿吗?她早见过了。这还要得益于宰相府那未二小姐呢?不然她怎么可能知道还有怎么一号人物。 “哟!火气倒不小,谁惹你了?说出来让我们也高兴高兴。”她就看不惯这司徒兰芳平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些人,只要不喜欢你,那么她就能找到千万种理由说你这样那样又怎么样的喽。 那人袖口掩面笑着,而她身侧的任若杉倒是一句话未说,竟没说让她们进来躲雨,也没有要嘲讽她们的意思。静静的站在那里。 “东丽,我们走吧”司徒兰芳现在可没有心情同她们这些无聊的人瞎扯。 “是,小姐”一手搀扶着自家小姐,一手撑着伞。 那人却不打算轻易放她们走。 “说两句就受不了了,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好意思了?”她们所来的方向,不就是熠王府的方向吗?这些年来,她们又不是不知道司徒兰芳对熠王的情意? 而她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样的天了,熠王竟然没有留她。那说明什么……,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为何不利用利用。 “你再说一边”司徒兰芳走出的步子,顿下。对上那肆无忌惮的脸庞。她不做点什么,还以为她司徒兰芳是好欺负的吗? “为何你自己敢做,就不许别人说。若是怕别人说,就别去做。”刚才司徒兰芳看向她的眼神,令她寒栗。 司徒兰芳从伞下走了出来,东丽要跟上,却被她止住了。 雨水瞬间啪嗒打在她身上。七月的天里,穿着较为厚重的衣服,现在又承载着雨水,身体更加重了起来。可别忘了,她可是习武之人。大病初愈的她,承受这样的重力还是可以的。 雨水顺着姣好的脸庞嘀嗒嘀嗒打在地面上。 那人没想到这一幕,她朝她们走过去是要干嘛?? “你知道出言诋毁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吗?我现在就先让你尝试一下,对我出言不逊的下场。”是那人无礼在前,就休怪她了。 ………… 几天后,司徒兰芳打了七品官员女儿的这事在域都里传得沸沸扬扬。 当时司徒兰芳说,诋毁朝廷命官这事确实不假。往年司徒将军在外征战的时候,她也曾为国出力过。所以回都后皇帝为了嘉赏她,就赐给她‘小将军’的称号。那时的她才十四岁吧!所以按理来说,她确实是朝廷的官,而不只是将军的女儿而已。 而那名七品官员的官帽也被摘了。 有人评论说,这司徒小姐当年的风范犹存呢;有人说,这司徒小姐是不是太暴力了,以后谁敢娶她啊! 就是说什么的都有,司徒兰芳倒是不去关注这些。随他们去吧! 灏京,长安动用各方人脉,终于得出“那名宫女”原来就是皇帝哥哥带回来的那女孩。 “难怪,我说皇帝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变心了,原来是同一个人啊。”听完汇报人的话后,长安自言自语说着。 宫中,梦妃观望着外边被淅淅沥沥的雨身敲打落的满地黄花。她身后的丫环――伊茹为她披上披风。 “公主,让奴婢关上窗吧!天凉了。” “关上吧!”伊梦玲淡淡道 “公主为何不去见国主,而是一个人在这里呢?”她知道公主是想见到国主的,却不明白为何要过好几天才去一次? “他,也不喜欢我去打扰他吧。因为她回来了”她回来了,不就是是归海妺吗? “妺姑娘?”在伊茹看来,国主对她也只是一时半会的好而已。帝王心,自古以来,又有谁真正得到过? 贤倾殿里头,现在已经恢复了以前的状况,南宫辰波了一披新的人过来,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她没有离开时的样子。 “刚回来不久,没有不习惯吧!”南宫辰今早下了早朝就过来了。还说什么雨下得大,他回不了朝阳殿。要等雨停了再回去。 “要是不习惯呢?”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人不是了。即使在回来,也没有了那种感觉。 归海妺想着,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以前她倒是对这些没什么。也许也是那时候很少有这样的变故吧! “若是不习惯,就搬去朝阳殿同我一起住,床虽小,但还是可以挤挤的”南宫辰对上她的双眸,坏坏一笑道 “算了。还是在我自己这贤倾殿比较好”朝阳殿,那是什么地方?嫔妃们争着要前往的地方。朝臣们有时会在那里书房议事。所以说是非多啊! 南宫辰放下手中的筷子,从怀中摸索着什么东西。 “你找什么,要不要我帮你?”看他一身朝服,活动起来确实不怎么灵活。她也就说说而已,这不刚说完,就自顾自的吃起了自己的饭。 “不用,你啊,还是乖乖多吃点,都瘦了”相对于他初见她时,确实清瘦了一点,所以得补回来。 之后,他才掏出一块玉佩 归海妺太眼的瞬间才发现,那不是……不是他送给她的那块玉佩吗?怎么在他那里?她以为已经丢了。 一看到这玉,她突然才想到,南宫辰他自己的那块还在她那里呢。 “我也给你看样东西”从腰间拿出那块从凌霄那里得来的玉佩。 “你知道它为何会在我手中吗?”她不信这玉被谁夺走的,他南宫辰会不知道。 “你拿走的”南宫辰脱口而出。凌霄不就是他吗?这话没毛病。 “是我帮你拿回来的,若是没有我你现在怎么能见到它?所以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南宫辰起身来到她身后,俯身在她耳边说道“以身相许如何?” 归海妺!! “我就说说而已,你别当真,况且我那块你不是也帮我找回来了吗?这样就扯平了。”她一个有婚约的人,这么招惹他,好像不太好吧! “妺儿,嫁给我吧!我们马上举办婚礼”南宫辰他日期已经看好了,下可月十五,也就是八月十五,那是一个好的节日。 归海妺手中的筷子滑落,他这是向她求婚吗? 可她……说不上来愿不愿意,若是她只是一个这个时空的女子,那么她会答应吧!可只要一想到在现代自己的家人,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那他们怎么承受得了。 如果她现在答应,那么就意味着,就要同身旁这个男子永远在一起,以后他们还会有属于他们是孩子,那么回到现代再也不可能了吧! 南宫辰的一双手,从后面拥抱她,多想就这样一直一直的留她在他身边。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要离开自己。 所以是不是只要用婚姻留住她,她就不会走了。 “这,,南宫辰,你是北辰的国主,婚姻不该这么草率才是。你需要的不是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孤女。”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哪怕不知不觉中彼此已经动了心。大臣们怎么会容许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长久的带在君王的身边? 所以南宫辰宠宠她她们并没有什么意见,君王嘛,偶尔换换口味,也不是不行。一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女子而已,谅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但若是皇帝给了她身份地位,那么就要另当别论了。 “我想要的就只有你,所以,嫁给我,好不好,做我的王后?”王后,多少女子费尽心思得不到的,这时他却轻易的对她说,要让她做他的王后。她何德何能可以让他这样不惜一切也要让她嫁予她。 “我,,,”归海妺从檀木凳上站起,但南宫辰的手仍然没有放开 “我还没有想过同你成婚这件事?”她看向他的目光都是躲闪的 “那现在想好不好?我等你”门外的雨声还在下可不停。 “我心里已经有别人了”她知道,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松口的。 那么就让她直接讲吧!她无法舍弃那些陪伴自己成长的家人。可她也不想伤害到他。但若是亲情与爱情不能两全的话,就让命运安排吧! 也许她离开这个时空是那时,这里关于他们对她的记忆也就全消失了。就仿佛……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南宫辰的目光沉了沉,她心里真的有别人了吗?是那个她所说的‘未婚夫’,还是大秦的“九皇子”? 难道可以是别人,就不能有他半分的位置吗? “你现在只能是我的人,即使你心里有别人,那又何妨?”既然得不到她的心,那么就留住她的人。能每天看着她,已足矣。 旧友来访 “你这又何必?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是不会辛福的”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若是她真的心里没有他,那么她吻他是什么意思? 若她心里没有他,那么他亲吻她时,她为和会回应他? 他就不信自己没有别人好,引不起她的半分注意,得不到半点在她心里的位置。 别人说的两个不相爱的人在一起不会幸福。那要是两个明明深爱着对方却不肯承认的人呢? “试试只会让彼此痛苦,倒不如就不要开始”这样离开时,仍还有勇气告别,若是牵扯太深,她怕连告别的勇气都没有了。 “至少还有痛苦,不必像陌生人一样不痛不痒。”痛苦也好,痛至少让他还能感觉到她在他身边。 “你是疯了吗?我说我不爱你,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你。听懂了吗?”雷声轰隆隆划过天际,似还对这雨声还不够大不够满意。要让雨来得更猛烈。 “没有不是更好”这样痛苦煎熬的就只是他一个人而已。不用担心过多她的情况。 归海妺:乱了,明明都好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若在一起只会扰乱时空的平衡。 南宫辰终于放开她,将玉佩放到她手中 “明天我会让人过来接你,以后就同我住在朝阳殿吧!”让她时时刻刻出现在自己视野中,那么她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时间想着别的男人了。 一道身影,就那样穿越过雨中。 归海妺跌坐在地,两行泪随雨声嘀嗒落地,随即又被雷声淹没…… 她还是伤害到了他了吗? 钟煜看到湿漉漉回到朝阳殿的南宫辰,怎么回事? 国主这会不是应该好好在贤倾殿用膳吗?怎么这个模样就回来了。 “国主,属下……”一句话未说完,就听到比雷声还有震慑力的声音 “出去~” 钟煜识相的出了门。 在屋外的林峰问 “主子他没事吧?” “你看他那样像没事人的样子吗?”妺姑娘又是怎么惹着主子了。让主子这样就回来了。 长安府,今天来了一位稀客――冷懋谦 没想到他来的竟然是灏京,还以为他要去那盛产美人的鸢离过。 不过他那好友凌霄在这里,也不奇怪。只是他怎么认识长安的,这就不知道了。 “公主,外面有人找你?”屋内的长安正打算沐浴,这不水都准备好了。却听到侍女在外头的通告声 “不见,告诉他本公主没有那空闲理他”不明情况的她干脆一句回绝。这大雨天里,找她?谁会找她? 在雨天里洗澡,可是一种享受,管他是谁,休想打扰到她的兴致。 “是,公主” 感觉到侍女退去之后,长安这才解开自己的衣带。 一件件衣服脱落在地,她就走进了浴桶里。 “好舒服”以后她打算每次下雨天都沐浴。 一片片花瓣,飘浮在水面上。长安将花凑到嘴边闻了闻。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而门外的冷懋谦听了丫环的话。也不为难她。她不出来,那他进去总可以吧! 公主府说大不大,要说小吧,找公主的正院还是要花费一些时间的。 冷懋谦也是第一次进公主府,而且又是在这样的下雨天里,白雾蒙蒙的,走到哪里都不知道。 “谁?谁在那里?”这是刚才那婢女 她好像看到一个身影了。那是……门外,公主不见的那人,他怎么进来的。 “快来人啊。有刺客”不是刺客还能是谁。现在也找不到一个更恰当的词来形容他。 随着她的声音一起,四面蹦出来公主府的守卫。 “刺客在哪?”有人问 “刺客就在那里”朝刚才冷懋谦的站的位置指去。 人呢?就在那啊,怎么现在不在了。 “随我去追。你,你,你左边,我们去右边搜” 似是一个带头的,一声令下,所有人就各自朝自己的方向去了。 这些声响,哪能不惊动里头的长安,不过,她倒不用担心,皇帝哥哥派来的这些人可不是吃素的。 她还是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时间吧! 她闭眼冥想,想想这些年来,去过的地方,其实还真不错。突然有一种冲动,她不要待在灏京;她要去闯荡江湖,行侠仗义,做一名逍遥自在的小小女侠。 只是若是这么做,皇帝哥哥会不会一怒之下将她给远嫁他乡了?她的命啊!太难了。 “别动,信不信我下一秒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突如其来的,一把剑已架在她脖子上。 “要让你失望了,明天不出太阳。” 也难得长安在这生死关头还有闲置去想明天的太阳。 可能是行走江湖多年,见到的多了,也就没什么可惧怕的了吧! “可以啊!一年不见,有长进。”冷懋谦将剑收回。 “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了。不过,你这毛病要改改,偷看人家姑娘洗澡不害臊。” “转过去。”长安命令道 他们虽然认识但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刚才他进来她居然没有察觉。 冷懋谦听话的转过了身。他可什么都没有看到,他误打误撞竟然进到了这里。 谁让伺候她的人眼那么尖,他才进来没多久,那人就看到他了。 “你怎么来了?还知道我回京的事?”穿好衣服的长安这才问道 “我还要问你,怎么忍心将我拒之门外呢?”这下着大雨竟然还这么狠心对他。怎么说他们也认识有六年了吧。 “那不是你自找的吗?非要在这大雨天里过来。好了,走吧,带你去看看我这公主府怎么样?” 长安才一打开门,身体紧贴这门听里面什么情况的三个侍女一同失去重心的往里倒,还好长安躲得快,不然人肯定砸在她身上。 长安??什么情况?除了她们三人外,外面还集聚了府中的众侍卫。 “公主,你没事吧?”看到她身后那人不是那刺客吗?怎么和公主一同出来了。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回事呢?站在这里干嘛?” 众人:这不是担心公主的安危吗? 国主可是吩咐了,照顾不好国主就拿命去赔罪吧!他们为了自己的小命容易吗? “下去吧下去吧,公主没事?”还是那名侍女对众人说。喊着有刺客的是她,现在要让他们一帮人离开的还是她。 “南月,你去膳房准备一些酒菜。”有客远到而来,做主人的哪能怠慢了人家。 “是,公主”南月正好找不到借口离开呢?听公主这么说,也算自己逃脱了。 “其实吧,我这次来呢。就是想来灏京逛逛,正好听说你回来了,就来找你了。当年的其他人,我都联系不上了”想想那个时候他们七个人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而现在他能联系到的也就只有她了。 他们其他人成亲的成亲了,隐居的隐居了,还有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人,其实挺怀恋那段日子的。 “你在想什么?好了,不是还有我吗?哪天我一定带你出去逛逛。”其实她也挺怀恋那段时光的。尤其是会京后,一闲下来,就总会想起。 “好啊!……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你的公主府吗?走吧”冷懋谦一路走在前方。 “你确定现在要看?”这还下着雨呢。 “就现在,你不是最喜欢下雨天了吗?不如就趁现在带我游览游览?”这样的天里,曾经是他们七个人一同度过的最好的时候。 “好,等我一下”长安进了门,冷懋谦也不知道她去干嘛?就在门外等着 一会儿之后,她就从里头出来了。“给你”长安递给他一把伞,还是当出那种颜色――灰色的,只是做工更精细了。 “谢谢,你准备着倒是齐全?” “客气客气,走吧!我给你说……” ……两个人影在公主府里,走了一处地方又一个地方。 许流觞同他的小彤这时却在一品楼里。到灏京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尝一尝一品楼的‘美味佳肴’,而这么多天了,才有机会带小彤来。 都是上医阁那群老狐狸非得说他旷职太久,要让他多工作时间久一些。 但他那是无故旷职吗? 记得当时他就是这么跟他们说的,他们倒好,还说“他们宁愿在牢里呆着,也不要在上医阁做事”。 其实吧,在上医阁做事不是累,而是关系太复杂了。左一个娘娘怎么样了,右一个娘娘又怎样了。他们也无奈啊! 就乞求这国主不要在纳妃了,不然人手不够啊! “小彤,觉得味道如何?” 他自己不吃,一直看着对面的她。 “很好吃,下次咱们还来吗?”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因为有他陪她一起。 “只要你喜欢,我们天天来”许流觞宠溺的看着她。 他没想到她会来灏京,专为他而来的。 “天天来?那怎么行,过几天,我就要回域都了。”她偷偷跑出来,也不知道爹爹知道后会不会勃然大怒? “你要回去?这么快,就不能多留些时日吗?”相见匆匆,离别也在即。 “我迟早是要回去的,这次来,也是听说你入狱了,所以才过来。但如今你没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得到消息已经是他入狱十几天之后了。如今他能安然无恙就好。 “那要是我再入狱,你是不是就不走?”他问这话怎么那么傻,谁会想着有事无事往牢里蹲。 “说什么傻话,以后若是得到爹爹同意,我就会来看你的”爹娘那么疼她,应该不舍得她独忍受这相思之苦吧! “好吧!等我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总让你一个女孩子四处奔波的,我怎么忍心。” 他打算着,再过不久,他就去提亲,那时候,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入宫 次日,天色刚灰蒙蒙亮,贤倾殿的门外就已经站满了人,有侍卫、宫女整齐有序的排列成两行,。 苏莉和贤倾殿的宫人也早早的起来,他们知道,那些人是国主派来的,所以也静静站在一边。 就等着里面的人醒来,得到她的同意后,进去帮她收拾东西。 而昨夜,归海妺到午夜三刻才睡去。 她在思考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怎么样? 细细分析着她为何会来到这里的原因。 小时候那个为她占卜人是谁?为何他可以事先预知她的未来?而时空的转换本是随机的,怎么会恰好就在婚礼那天出现呢? 只是,想了很久还是没得到解惑。 早上,她披着长发,一如往常的轻轻打开屋里的门。 “姑娘安好”在门打开的瞬间,众人一齐向她躬身行礼。 归海妺!! 他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怨,反而是嘴边含着笑意。 这些人想着,国主这是打算要为江上社稷延绵子嗣了吗? 毕竟南宫辰登基四年有余了。至今膝下仍还未有一儿半女,也难怪众人为他担心。 “你们……不必多礼?”她想着搬点东西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小姐,先让奴婢为你洗漱吧”苏莉提步上前,这个时候,总不能让姑娘就这样去朝阳殿吧! “好,进来吧” 凡事既来之则安之,南宫辰作为一国之主,谁敢违抗他呢? “麻烦你们稍片刻,我去为姑娘梳洗完,你们再进来”苏莉朝他们说完之后才随归海妺进到了屋内。 “姑娘,搬去朝阳殿后,还会回来吗?”苏莉边为她梳着长长的头发,边问道 姑娘走了,那她们怎么办?贤倾殿是不是就换主了? “不知道,但我保证一有时间我就会回来看你们的。”本来无论她去哪里就该带上他们一起的,但现在其实不同往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国主怎么会突然要姑娘搬过去呢?”她从梳妆台上选出一根簪子为她戴上。 “我也不太清楚,南宫辰他说要娶我,后来我拒绝了”她看着镜中的自己。是她的拒绝导致他要她搬过去的吗?不过去哪里不是一样吗?这整个皇宫都是他的。 苏莉手中将簪子插入发丝的手顿了一下。国主要娶姑娘,这在他们看来就是铁定的事实,可姑娘怎么会拒绝呢? 姑娘对国主又不是没有半丝情意,本该在一起才是。 “姑娘拒绝是因为不喜欢国主吗?”原谅她今天的问题有点多,姑娘就要离开他们了,就让她多说一点吧! “可能喜欢也不一定要在一起吧!我和他,也许就是一场孽缘,终究有缘无份,就让它像一场梦一样,醒了便就忘了。”她的心不知不觉中,竟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酸涩。 一句不可能,就将所有的可能都抹杀掉了。 只是,世间不信命的人总要逆天改命。曾几何时,她自己也是那样的觉得命由自己不由天。 只是思虑多了,便不敢赌一把了。 就仿若她和南宫辰如果真的在一起,那么现世里就会莫名的少了一个人,而这个时空,多出来的这个她,又将如何?她和他的结合,产生的一切误差,对他会是什么样的影响;轻则只是让他受的伤害较多,而重则……那是她不敢想像的。 “奴婢不懂,在奴婢看来喜欢就要在一起,永远陪在对方的身边,然后一同经历人生的风风雨雨,最后一起变老,这样不就是给喜欢最好的结局吗?”人的一生不就应该这样过,才没有遗憾吗?她想着以后自己就该是这样的,陪着那个他,一同变老就是最辛福的事了。 苏莉已经为她梳妆好,发饰简单,仅用了两根发簪勾住身后欲垂落的发辫,除此之外,其余的墨色发丝自然下垂,就连额头的两侧留着有轻盈的发丝。 配套上一身白衣紫衫,风穿透纸窗拂过, 身后发丝飘然轻起,她站起转身 “苏莉说得是,等以后苏莉有了喜欢的人,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出嫁。”这个她一来就伺候在她身边的人,她希望她能找到自己的辛福,如她说的那样相伴到老。 听姑娘这么说,苏莉的脸颊不禁涨起一点红晕,别过脸,去拿那件叠在床边的锦白披风 “姑娘又取笑奴婢,奴婢才不要嫁出去呢。”话语间带有少女对爱情憧憬中的娇羞 “哪有?” “姑娘,我们现在要出去吗?”现在她要转移这话提才好。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后,从前面为她系紧。天冷了,不要着凉了才是。 “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在看到两人出现后,众人中才走出一个人道 “姑娘,现在方便我们进去吗?”这是国主登基以来,这么宠爱一个女子,可能他们以后还仰仗着她。所以事事要小心伺候着。 “进去吧!”她回道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但人都来了,肯定是南宫辰交代了的。那么需要什么,苏莉会跟他们说的,哪里用得着她。 所以她就自己一个人出了贤倾殿。 这才七月末,北辰的天却有点冷了。 一个人走在时而有宫人走来又过去的路上, 最后停在了湖边的柳树下,手划过柳枝。 “怎么一个人在这?”身后是南宫辰的声音。 陷入沉思的归海妺,这才转过身。他还好吧!毕竟昨天…… “苏莉他们在收拾东西,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就出来走走。” “那一起走走吧”他放下手中的事,来找她,即使她拒绝了他,可她还在他看得到的范围你。现在她没有同意,那么还有以后,他们来日方长。 “好” 什么时候她竟也这般惜字如金了。记得以前都是她的话最多的。 “搬去朝阳殿,你若是不习惯……” “我就可以回来吗?”听他的话,是要说允许她回来的吧!一激动之下脱口而出 “看你的表现” 一下子,本觉得还挺压抑的气氛瞬间变得轻松了起来。 “昨天,你是不是生气了?”她试探性的问 “如果我生气了,你是不是就答应了?”脚步停下,看着她 “不要这样嘛,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如果你还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我可以赔偿你的”他们之间就止于这一步就好。虽然她没有什么,但若是他提出来,她一定尽最大努力去做到 “真的?怎么赔偿?” “你要什么赔偿?”堂堂一过之主被人拒绝,她当然要?做点什么表示表示吧!不然让他面子往哪里挂。 “要你……一件独一无二的东西”说完之后,他才迈开步子朝前走去。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刚才那话…… 追上去的她又道“我知道了,不过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独一无二的东西,那还真得好好想想。 “慢慢来,不着急。”他希望着,她不给他,那么她就不会离开,因为她还有承诺没有兑现。依她的性子,当然不会就那样离开。 “对了,上次不是答应过要送你件东西作为回礼的吗?现在你还要不要?”其实她早准备好了,在回来的那几天。 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现在才想到给他。 “妺儿给的,我当然要收下” 这样他们之间就有彼此的信物了。 “等回朝阳殿,再给你,现在没有带在身上”那东西不好随时携带在身上。所以等东西都搬到朝阳殿在拿出来给他。 远处长安和冷懋谦并肩站在一起,正看到这一幕。 “阿辰,还不错,有进步”冷懋谦感叹道,想想上次在璇明教,他们两人的关系和现在的相比,在他看来现在已经缓和了许多。 “那是,你也不看看那是谁家哥哥?”长安自豪的说着 “是是是,不过你确定现在还要去找阿辰?”他一脸怀疑的看向正拽着他要上前走去的长安。现在过去不是纯属打扰人家吗? “为什么现在不去?走吧,走吧!”她走在前面,而身后的冷懋谦不得不紧随。 “你这个长安妹妹到底是亲生的吗?这个时候去打扰阿辰?”他不得不说说她了,要是以后她自己也被别人打扰看她怎么办。 “我不是‘亲’生的,我是母后生的,我母后又不叫亲。”这人说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好歹他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就不能祈祷她好点吗? 不过,现在已经习惯了,以前不知他的嘴是有多毒。 “还有,我这哪里是去打扰皇帝哥哥他们两人,我这是去见见我未来皇嫂,有错吗?”无理都被她搅得有理起来。 “没错没错,公主殿下说的都是对的”冷懋谦无奈摇摇头,说再多,她还是要去呗。 “这话我爱听”…… 贤倾殿―― 钟煜从宫外办事回来,一听说贤倾殿搬东西,他就过来了。 一进门,就看到左右都在忙着的众人。 苏莉从里头搬出一箱子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不过看着挺重的样子;那是归海妺不知在里面放了什么。但苏莉知道,这箱子很重要,所以她亲自来。 而钟煜看到因箱子的重量导致她的步履有些缓慢的时候,就快步上前来。 本欲去帮苏莉的,却被小桃无意间挡住了。 “钟侍卫,你怎么来了?”小桃一脸的兴奋,小脸却不怎么敢去看他。 “小桃,你怎么了?”钟煜本要绕过去的,但在看到小桃的半边侧脸,他就不放心了。 “我,我怎么了吗?”小桃一脸懵,她怎么了。猛的抬头看钟煜,而钟煜的眼神正盯着她。 “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色好不太好?”可不是,现在小桃的整张脸,因钟煜的到来变的似染过一层绯红的颜色。 而贤倾殿的人,即使是一名宫女,现在谁敢怠慢啊! “我…没,没事,可能是刚才搬东西造成的,不碍事,一会儿就好了。”她自己意识到,钟侍卫会错意了,她身体好着呢。 在他们说话间,苏莉已经将箱子搬到了同那些东西所在的地方。 “钟煜,你来了。” “嗯,刚,刚从外面回来,就过来看看这边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就朝这里走来了,所以现在必须找一个有说服力理由来说。 他想,应该是这里是主子最关心的地方,而他自己作为主子的人,当然得也关注着这里。 “哦。那你在外面有没有看到姑娘?”姑娘出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她就怕还有什么没有带上的,所以要询问她一下。 “我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妺姑娘同国主回朝阳殿了。”回想着刚才看到的场面。至于长安公主和一个看不太清的人怎么在他们的后边就不知道了。 迟来的礼物 侧殿里面四人环圆而坐。餐桌上已摆上了各色菜式。 在宫人用公筷试过每一道菜之后。长安就迫不及待的拿起自己的筷子,却不知道要先从哪道菜下手。 冷懋谦却已经夹好菜放在她碗中。犹记得那是她爱吃的菜,现在她的口味应该还没有变吧。 长安看他一眼 只见他淡淡道“看你无从下手,不如我夹给你” “作为谢礼,我也给你夹一道菜”所以她也给他夹了相同的菜式。这道菜,说来话长。只是从那以后都变成了他们七个人都喜爱的菜式。 冷懋谦回以微笑。他们一同一起吃饭的时间,现在回忆起,已经是几年之前了。 “妺姑娘,作为我未来的皇嫂,我也给你夹一道菜。”话这么说着,她已经将她能够得着的一道菜夹了一点放在归海妺的碗中。 “我……长安公主,我和南宫辰……” “不必解释,我都懂的。刚才我说要带你回我的府上,不过是说说而已。我哪里舍得把你和皇帝哥哥分开啊。我还等着抱小侄子呢?所以你们要加油喽” 说完,又抬眼看旁边的南宫辰 “皇帝哥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之后终于自己吃自己碗中的饭菜了。 “哥哥和妺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归海妺??我还能说什么吗? 南宫辰看她不再说什么,才动起了筷子。 “这才对嘛。”嘴边吃着东西说道 “妺姑娘,你觉得我的小侄子会像你一点,还是会像皇帝哥哥一点?不过我倒是期望他像你一点,哥哥那幅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以后哪家姑娘会看上他。” 这长安委实……但是她不清楚她和南宫辰的关系,那便顺着她吧。 “都好。” “既然这样,那妺姑娘是不是也要同阿辰一样唤我声师兄?”冷懋谦开口说道 师兄??这关系……他们之间关系也太复杂了吧! “咳咳…”一句师兄将归海妺呛着了 “皇嫂,不要激动,冷懋谦那家伙就是这样的。” “妺儿,来,喝点水”南宫辰迅速了一杯水过来给她。 她刚才说‘都好’。是不是说,他们有可能在一起的。 她将水喝过后,才稍微缓了过来“谢谢” “冷公子还是你师兄?” “嗯。” “那我真的要唤他师兄吗?”毕竟直呼其名吧!总感觉他们之间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叫冷公子吧,他们又不是陌生人。 “嗯,按理说是该这么唤的。”南宫辰难得同意冷懋谦的话说道 “那皇嫂是不是要改对我的称呼了。所以,像皇帝哥哥一样唤我长安就行了。”冷懋谦这家伙都跳出来了,她可不能落了他一步 “这……长―安”她轻声的唤了一声。 “还有师兄呢?”冷懋谦眼巴巴的看着她,好像她不唤他一声师兄,就是对他区别对待一样。 这两人…… “冷…师兄” “乖,唤了师兄就是真的是我们阿辰的人了,以后阿辰要是敢欺负你,告诉师兄,我一定帮你。”他满意的说道。 “对对对,要是皇帝哥哥敢对你不好,你还有我呢。到时候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什么鬼?唤了师兄就是南宫辰的人?哪有这道理? 可南宫辰会给他们两这机会吗?先不说,阿谦能不能打得过他。他怎么舍得欺负她?宠她还来不及呢? “我……我们还是吃饭吧,等下菜都凉了”越说下去只会越离谱。还是安安静静吃个饭才是最好的。 四人才又重新自己拿起自己的筷子吃起饭来。 南宫辰时不时的朝她这边看过来,她抬头看过去时。他温柔的回以笑容。 …… 一整个上午,去贤倾殿搬东西的众人这才将东西都搬了过来。 而苏莉他们就自己回了贤倾殿,即使只只剩一座空殿,他们还是要守着。若是哪天姑娘回去了,那么一切都还可以如初。 域都的天不似灏京一样,烟雾弥漫,而是阳光普照,却不怎么温暖。 司徒兰芳收拾好行装,一个人,骑着一匹白马,出了西城门。 而轼王府里,一得到消息的赵焘马上报告给冥王 “王爷,司徒小姐一刻钟前出了西城门。”他有像气喘吁吁的回报道 “兰儿,她怎么……”不对西城门,那是……去往灏京的路;她这是要去找九弟吗? 九弟不在域都的消息他不是不知道,但据人他的人回报,九弟并没有灏京。 那么兰儿此次前去岂不是一无所获。 “赵焘,备马” 他要告诉她,九弟并没有在灏京。 一处亭子里,司徒兰芳停下来休息片刻。正好也觉得口渴。 她竟然已经出发了,那么就不着急见到他。因为她现在的心里很复杂,既希望马上就见到他,却又害怕御风他们说的话是真的。 如果是那样,那她怎么办?她又能怎么办呢? 所以不如且行且出发,所有的事,到见到他就不用再自己猜了。 在她坐在亭子里不久,觉得休息够了。正欲继续上路的时候。却瞥见远处奔来一匹棕色烈马,这匹马,她不确定是不是她所想的那人的马,但随后在渐行渐近中看清马上的人。 真如她所想的,那是冥王。放眼整个域都也只剩他有这么一匹马了。 那还是小时候,别国进贡了两匹小马,皇帝将之赏给了那时候的冥王和熠王。还为之命名为“吉祥如意”。 只是后来,熠王的那匹不久后就突然暴病死了。剩下的就只有这么一匹了。 “兰儿~”马上的允轼唤道 还好他追上她了,要不是知道有这么一条小路,即使他骑上自己的“吉祥”,能不能追上她也说不清楚。 毕竟一过了这‘七里亭’,分岔路太多,不是那么容易判断她走的是哪条路的。 “冥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王来送你”他下了马 “本王知道,你此行要去灏京,所以就赶来了。” “你知道?难道你也知道文钰去了灏京?”她都是无意间知道的,他怎么……,不过也难怪,和他们比起来她,真的是消息一点也不灵通。 “嗯。听说九弟是去了灏京,但事实上,现在九弟人并没有在灏京。” “怎么会?他既然是去了那人,怎么会人不在呢?”他不在那里,那么会在哪里? “不知道,也许临时有事需要去处理吧!”他不清楚他会有什么要事,但若不是这样,他绝不会临时改变主意的。 他猜想九弟此去灏京,必是去早那名女子。 “谢谢你来为我送行,我还以为我的离开,没有人会知道呢?” 这话,竟让允轼心里生起一丝难言的苦涩。 他不是有意要人去时时刻刻盯她,只是想知道她怎么样了,仅此而已。 误会便误会吧,只要她相安无事,那么误会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还要去吗?即使九弟人并不在灏京?” “为何不去?”即使他人不在,但他的心是在的吧! “这样啊!那祝你一路顺风。如果你在灏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灏京城外的‘长宇庙’。这枚玉,你拿出来,他们会明白的。”既然她执意要去,那么就让她安全到达,在那里也不至于无依无靠。 司徒兰芳接过玉 “谢谢”以备不时之需也是必要的。 “那我走了,王爷也早些回去吧”她跨上马,‘驾’一声长呼,远去,不再回头。 允轼望着她渐渐模糊的身影,直致她和马的影子消失在了路的转弯处,他都还没有收回目光。她正的走了。 夜黑风高,树枝在室外呜呜作响,树叶在宫里四处飘散,落了地却又翩然猝起。 朝阳殿的室内却异常温暖,室外恶劣的天气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里面,就连那根根燃起的烛光都没有煽动一下。 重大事件在早上本该就处理得差不多的,而下午却例外送来了奏章,这需要他亲自抉择,所以他现在才将事情处理完。 而归海妺则从那个大箱子里,拿出了那件所谓的――礼物。 卷在一起,看不清是里面什么。 南宫辰听她的话坐在桌旁,就等着看她送的回礼。 她将东西交给他,说道“要不要打开看看?” 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但那已经是她的最好能力了。 “妺儿送的,不用看都是最好的”看她期待他打开的眼神,他这么说着,还是如她愿的慢慢展开。 归海妺随着他的动作,看向里头。 等被完全打开时,南宫辰的眼中的喜悦却消失殆尽。他的瞳孔变得深邃。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你是不是不喜欢?那我再重新送你一份。”她的画在现代还算拿得出手,但如今,有缺欠也在情理之中。 何况这一幅画,是在她仅见过两次就作出来的。一次是同南宫辰夜里出宫,一次则是从璇明教回来大致看了一眼;所以一回到宫里,就开始动手作了。 “妺儿,谢谢你。”她所画的是他治理之下的灏京,繁荣昌盛的景况,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满温情的场面……这里面充满了宫里画师画不出来的神韵。 “不,不用客气,礼尚往来嘛,你送我玉佩,我当然不能什么都不做。”他看她的眼神,充满了赞赏,她的所有都令他好奇。 “谢谢你认同我治理之下的北辰。”多希望以后的许多岁月里都有她。 他突然的认真让她不知所措。 “你,你不用谢我,这本来就是事实啊!正是因为你的勤政爱民,所以才出现这么美好的场景,而我只是把这一幕留了下来而已。” “我很喜欢这份礼物,真的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的礼物还没有想好呢,所以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作画,也许不只是她作了,只是其他人的他并没有见到而已。 虽然她的画同这个时空的人画的风格不一样,但画当下看到的景与物应该是很多画师都作的吧! “好。不过你还想要什么,我可以送你,什么都可以?” “真的吗?那让我想想,以后想到了,再找你要。”其实吧,她什么都不想要,她现在所得到的已经是多少人得不来的了。 “好”等她想到了,那么他一定不会食言。 复杂的关系 钟煜想着,主子也真是的,昨天不知道怎么了,从贤倾殿淋着雨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里面一夜,今早才出来;现在又同妺姑娘好了,怎么那么阴晴不定啊! 以前吧,主子的脾性总还可以按常规出发,而现在却是猜不透了,有什么事要他们去做也是那样的突如其来,让他们措手不及。 “这样啊!那麻烦你回去以后,若姑娘还有什么没有带多去的,我们再送过去。”苏莉在朝阳殿里,也就和钟煜最熟了,这事就拜托给他了。 “好!” 钟煜却不明白,妺姑娘都去朝阳殿了,苏莉他们不是也要一同前往的吗?怎么把他们留在了这里? 朝阳殿的书房―― 南宫辰在处理政务,而归海妺则边吃着点心,边四处逛逛。 其实吧,她一个外人进这里不太好,但南宫辰允许的,她就不用想太多了。 “南宫辰,书房书这么多,藏的到底都是讲些什么的书?”书房里的书令她看着眼花缭乱,那么多,南宫辰不会都看完吧! “什么都有” “那你都看吗?”这么多,要是他真的都看过,她就不得不佩服了。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看了,基本上都翻过”他略带回忆的数着,自己是什么时候看的了。 “这么牛!”突然飘出这句话来,她也无法,好像真的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他了。 南宫辰?? 虽存疑惑,但听她那语气,倒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看来当皇帝也不容易啊!”她以前本以为皇帝谁都能当。因为历史上,不是有哪里哪里出现的什么起义这些的,推翻了朝廷,自己建立起新的王朝吗? 看这些只要人力物资足够,大多数情况下都可以达到事先预知目的。 看来啊,是她想多了。 如果容易,这偌大北辰怎么这么安定,很少出现混乱呢? “皇帝哥哥,我来看你了,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每次长安的出现都是未见其人,她的声音就率先传进来了。 南宫辰一听声音,继续自己手中的笔,这现象他已经习惯了。 归海妺??南宫辰的妹妹,她来了。她转身看向正朝里走进的两人,因为逆着光,她看不太清楚,长安身侧的人是谁?只是依稀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待他们走进后,才借着室内的光线才看清来人……竟是……冷懋谦。 璇明教主凌霄的朋友他怎么会在这里? “妺姑娘,好久不见”冷懋谦也看到了她,便向她打招呼。 “冷公子,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在这里?”眉头微蹙,他不是璇明教教主的好友吗?怎么在这里? “说来话长,等以后有时间,我再慢慢向你道来。”他们的故事要说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很久了?久到他还没认识长安的时候。 “这个不必麻烦你了,妺儿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问我即可”南宫辰听他那话,手中的笔停了下,看向他 冷懋谦展颜一笑:这算是夫管严吗? 这还没成亲就这么管着她,要成亲了那还得了。 “对对对,哪里还用得着你啊”长安对自家哥哥那话赞同的说道。 “总会用到的吧!不信等着瞧”他略有些不服气,却更多的是同他们开玩笑时的语气。 归海妺发现没有她插话的份。他们三都是老相识了,而独有她一人是局外人。 长安瞧他一眼,眼中好像是我等着呢。不过她今天来除了与冷懋谦一起进宫外,还有别的事呢。 “皇兄,你说过要把她赐给我的,所以我今天就是来带人的,你不会反悔吧?”她看向归海妺。其实她知道,带着她怎么可能?不过就是想看看哥哥他不情愿的模样。 谁让他总拿皇权压着她,不让她出去的。 “带我走?你怎么比我还记仇?我还以为记仇,这天下就数我第一了呢?”她有些迟疑的指着自己。 她们不就是打了一架吗?谁也没有赢。她倒好,还惦记着要带她回自己的府上。 “其实吧,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要你陪我玩几天,仅此而已。”长安突然走向她,一手搭在她肩上。 对上她的眼时,长安不禁感叹,多么清澈明亮的眸子。 也只有她这样没有想她一样闯过殊正殊邪的江湖才能拥有这么一层不染的黑眸了。 她竟越发喜欢眼前之人做自己的皇嫂了。 “胡闹!你府上那么多人,哪里还需要人?若是需要,我让庞总管再多波些人给你便是。”他怎么能让她离开他的视线,几天也不可以。 “皇帝哥哥,你这也太不讲理了,你也不问问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跟我走?万一妺姑娘就是要跟我走呢?而且我府上绝对不会比你这宫里差太多”看哥哥气急败坏的模样,她想笑的,但还是努力憋住着。 “妺姑娘,你说是吧?”她又再次开口。 冷懋谦无奈,自个儿将自己身侧的酒倒了一杯,倾入口中,掩住了满脸的笑意。 阿辰啊,也就只有你这妹妹敢这么坑了了,而你还不得不跳进去。 “我……若是我答应,有什么好处?”其实不去她考虑,偷扫向南宫辰的方向,看到他那双锐利的眼,她感到……她若答应,会很危险。所以故意不去看他。 “好处?……你要什么只要本公主有的,一定满足你”对她来说,那些都是身外之物,而且都是哥哥送的。所以将哥哥的东西送给哥哥喜欢的人理所应当。 “上次,我们不是没有分出个胜负吗?要不,现在你认输了,我就答应你。别说几天,即使你要我陪你多久都可以。”这长安公主还真是有趣,要她一个孤女回府干嘛。她可什么都不会。 南宫辰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爽快?她就不想想他的吗? “不行。”长安一句话回绝。她怎么可能认输吗?在江湖上这是很丢脸的好不好。 “那恕我也不能答应公主了。”她刚才也就赌一赌,输赢吧对她来说没什么。一个现代人输给一个古代人应该不丢脸吧! 不过这两兄妹,差异还挺多的。比如说,长安活泼开朗,尤其是话多。而南宫辰吧,就平常话很少,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远感,尤其是对他后宫的那些嫔妃。 南宫辰听到她这话,脸色才算恢复了点。 “妺儿,过来”让她和长安那丫头总呆在一起,就怕她会学坏。 “你是不是该放开我了,你哥哥喊我了。”她轻言说道 长安一副极不情愿的模样“那你答应我,改天咱们好好比一场?如何?” “好,你来定时间,到时候通知我一声即可”她现在再不过去,南宫辰不知道会怎样? “好,一言为定。”她这才满意的松开了她的肩膀。刚才她那不情愿的模样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 “你,可别又干嘛?”走进的她对他说道,她确定这话只有他们两人听到。谁让每次他让她过去都没有好事的。 “我能干嘛?”南宫辰坏笑道。 冷懋谦看他们两人耳鬓厮磨的样子,这还有人呢。你两…… “咳咳” “冷懋谦,你不会是昨天染了风寒吧!”若是没病他咳个啥? “……确实是,所以公主要不要对我负责。昨天我可是陪你逛了一整个公主府的。不要太多,几锭金子即可。”他说得倒是简单,一锭金子在这个时空少说也足够平常人家一年的支出费用了吧。 长安:什么鬼?你确定昨天是我硬要带你去的? “好啊!本公主要什么那不一定有,但区区几锭金子,不在话下。但是,我的重要财务都在皇帝哥哥这,你就找皇帝哥哥要吧!”你去要,看他给不给你。她调皮的朝他一笑。 “算了算了,我可不敢用你们兄妹两的钱。”用了,不付出点代价那是不可能的。他又不是没有尝试过。 归海妺??他这话说得,这兄妹两人当真是那样的人吗?代价又会是什么代价? 南宫辰捕捉到她的神情。暗想她这也太敏感了吧!阿谦才一句话就让她把他想成什么人。她不会以为他也要坑她吧!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她嫁予他,那么他的东西不就是她的了吗? “这个妺儿不必担心,只要你想要,我的就是你的,而且是无条件的。”他凑近她耳边低笑说道 她的耳边不自觉的红了。 “皇帝哥哥,你们在说什么,我们也想听”长安刚说出这句话,还未待人说什么,就传来“咕咕……”的声响。 都怪她今天还没吃饭。不过这里就他们四个人,她也不觉得尴尬。 “皇帝哥哥,你现在要不要传传膳?”她倒是直接。 不过,经历了昨天,想必他们这四人中,用过早膳的恐怕找不到吧!所以不如借着长安这话,大家一起用个膳。 一说起吃饭这事,归海妺就会想到昨天那场景,还不是饭惹的祸吗? 她几乎已经产生了不敢再同南宫辰一起用膳的想法了,太尴尬了。 她不能如愿吧!以前在贤倾殿,要多久才同他一起吃个饭;但从今以后,怕是南宫辰每一餐都会有她的参与。 所以只好能躲一次算一次。 “林峰,传膳”南宫辰一声令下,门外的林峰听到主子唤他。连忙进来回到 “是,国主”之后就神色有些慌忙的出去了。 他刚才不是在同门外那帮兄弟聊天吗?聊着聊着,主子唤他要不是他们提醒他,他都还没反应过来。这不差点误了正事。 “那个,我先出去看看苏莉他们搬得怎么样了。等会儿就不陪你们用膳了。” 才跨出一步的她,手却被南宫辰拉住了。 “这点小事,他们会办好的,不用担心。”他也理解,毕竟昨天嘛。可是以后她习惯了就好。 “是啊!你底下的人,你还担心什么。走吧,走吧,再不走我都要没力气了” 她有些夸张的说着,她本要过去搂着归海妺走的。但自家哥哥还拉着她的手呢。所以这次识趣的停了要冲过去的冲动。 路过冷懋谦是身旁,见他还没有要走的样子,就干脆扯着他的衣袖,这才使得冷懋谦跟上。 在他们的身后,南宫辰则牵着她的手,跟着走了出去。 归海妺虽然对于这样不适应,但还是乖巧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送礼 室外,寒风凛冽,雨声敲打着窗。听雨势可能会一直持续到天明。 坐在南宫辰一旁的她,不禁打了个哈欠。昨夜没睡好,今夜本打算好好补回来的。不过那要看南宫辰他是要去书房睡还是去哪里睡? “困了?”南宫辰问她,昨夜不仅是她一个人辗转反侧,他几乎一夜未眠。 “有一点。” “去睡吧!” 她等的不就是这句话吗? “好” 这么说着,朝酥软的床走去,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马上躺在上面,好好饱足一觉。 而在她起身之后,紧跟着的还有南宫辰。 眯着眼的她,有些艰难的睁开起一小缝隙。 “你怎么过来了?”想着他应该是要拿什么东西吧! “我不来这里,能去哪儿?”书房离的休息的地方被换掉了。他没有地方可去,所以只能他们两暂且挤一挤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睡这里?”她的睡意消失了一大半。 “嗯,不然妺儿希望我去哪里?” 归海妺:不是我希望,是你想去哪里想必都是欢迎的吧。 而且,这床这么小。 “这朝阳殿本来就是你的,你做主就好。”她有说话的权力吗? “那今夜就要委屈妺儿同我一起挤挤睡了。”看她似乎不怎么满意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要说她是有那么一点怨他的吧。这么小的地方怎么睡。不过配上她下一秒几乎就要睡着的模样,竟让他觉得越发的可爱了。 他低笑出声。 “那明天,是不是就重新给我安排别的住所了?”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吧! “这朝阳殿,就只有这么一张床,妺儿还想去哪里?” “不是吧!这么大的朝阳殿,才,才一张床?”她完全不敢相信,太不可思议了。 “嗯,就这么一张,所以妺儿以后要习惯” 习惯?习惯同他睡在一张床上吗? “我睡觉很安分的”他倒是强调了重点。 “这样就好”她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的为人她还不清楚吗? 一般一个自己能看上眼的人,总还是有原因的,真如自己坚信的那样。 南宫辰听她这么说,笑意却更浓了。他自己是睡觉安分,但她嘛,就不好说了;上次在贤倾殿她醉酒他可是体会过了。 “那你睡里面?”归海妺给他让出了位置。 “为何?” “我睡外面可以帮你挡挡风,若是有刺客之类的闯进来,我还可以保护你。” 要不是听钟煜无意中提起过,南宫辰有时会半夜无缘无故的起来发呆,她也不至于这样了。 “妺儿这是担心我吗?”她是担心他的吧!所以才为他这么着想。反正不明情况的南宫辰就是这样想的。 “必须的。你可是北辰的天,要是我一搬进你这殿里,你就出了什么事,那就不好解释了。所以睡吧,明天还要早起上早朝呢” 她说着,将自己身上的披风和外套脱下,搭在衣架子上。 转身却撞上对方盯着她的目光。 “你怎么还不脱衣服?需要我帮你吗?” “妺儿若是愿意,那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她就只想好好睡一觉,对于他说的话,有没有什么隐含意思,她就不知道了,也不去多想。 “好吧,我来。”说这南宫辰不睡她是得睡不了的,所以还是把这位大佬伺候上床了。她就可以安安稳稳睡上一觉了。 她的手有些粗鲁的将他身上的外袍脱下。 南宫辰觉得,她越发的像一个妻子了,做着妻子该做的职务。为他脱衣解带。 “好了,现在可以了,睡觉吧。” 两人穿着中衣。她实在是太困了。南宫辰若是再不睡,她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更粗鲁的事来。 “好,我们一起”他也知道她困得不行了。也就只有这个时候和她喝醉的时候,她会这样了。 两人躺在床上,睡在外头的归海妺将被子给他盖好。 自己这才躺下,一人一床被子。窗虽小,但两个人还不至于太挤。 一躺下,她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她睡觉不怎么喜欢平躺着。反正不翻来覆去一下,她就睡不着。 突然,她这次刚躺下。意识到…… 她现在睡在南宫辰的床上,不就是所谓的睡在龙床之上吗? 她刚才怎么没意识到这点? 随着这个想法突然的涌上脑海,她极度慢动作的翻过身来,就是要看看身后那人睡了没? 却看到他还睁着眼,看着她,笑容若隐若现。 “你,你怎么还不睡?睁着眼干嘛?” “你不也没睡吗?”她刚才不是还困得不行的吗?怎么还不睡? “我,我马上睡”说着,往后移了一下,半边身子悬着,就差没掉下去了。 她这一动作,给他们两中间隔出了一点小空间,南宫辰明显感到了她的远离。 “妺儿,这是为何?就这么怕我?” “没有,我为什么要怕你。不过是想着,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不能强占你的地方太多。” 南宫辰猛的朝她的方向挨近 “我的就是你的,本该我们共享才是”将悬在床边沿的她捞了回来,让他们两的距离比上她还未移动时进了许多。 “我,我先睡了,灯你来灭。” “好” 话语中,他施内力挥手,屋内的灯瞬间一同熄灭。 半夜时分,还沉浸在梦中归海妺她不安分的小脚将自己的被子踢开了,而半夜是一天里温差最大的,失去了被子的覆盖,一阵凉意袭来,她不得不意识中的寻找热源。 而在来灏京的司徒兰芳在离开大秦境内之后,寒意越发的明显了,要在夜里赶路,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到有一间客栈的地方,就在那里投宿了。 店小儿,帮她将马牵去后院吃点食物。 一个人孤身一人在外,怎么可能安全;尤其是一个女孩子,长得水灵,经过的人往往会回头多看她一眼。 “这位姑娘,一个人吗?”还未等她走进与店家搭话。就已经迎面来了一个人,穿着一件旧长衫,留着有乱蓬蓬的胡子。 “有事吗?”看向来人,他的脸色挂着他可能都没有察觉的一抹淫笑。 而赶了一天的路她挺累的。虽然已经离开了大秦,但要到灏京,还得经过几个小国家。再到北辰,然后一路向西,才能到达目的地。 “不过是见姑娘一个人,所以想请姑娘可否……” “抱歉不可。我还有事”不等那人说完,她就以一句回绝了。 她明天还要赶路,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况且对方还是不清不楚的人。 “哟!有脾气,我喜欢,好久都没有人敢这般与我说话了,畅快。”男人快她一步挡着了她的去路。 “让开,别让我动手”给他讲理,若是不听,就别怪她出手了。 “性子够辣。来吧,我都准备好了。”作为一山之主,他还是有底气的。 没想到无意间下山在这里落脚,竟会遇到如此美人,不把她带回去当自己的压寨夫人,岂不是会便宜了别人? 而店家看着也就是看着,这种情况,他们见多了。 这还只是山匪而已,比这严重的以前又不是没见过。所以干脆视而不见,自己做自己的事; 别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即可,他只是生意人而已。 一听他这么说,那还跟他客气什么。该动手就动手。 司徒兰芳一拳下去,那人瞬间倒地。她这一拳够狠,若是平常人,看地上那人就知道了。 那男人想起身却无法,而他的弟兄们现在还在镇上。没人会帮他。 “你,出手也太重了,我不是还没有说开始吗?” “等你再说,恐怕就已经没命”她没想到,这人居然会这么弱,刚才他不是挺有底气的吗? 从他的脚边跨了过去,走到柜台。 对着还在算着账本的掌柜道 “一间上房” “好,姑娘稍等” 掌柜的做下了登记,将房间钥匙给她 “姑娘是否还需要什么,我们这就给你准备?” “其他的不用了,你只需告诉我房间是哪间即可” “好,上楼最右边那间就是” “谢谢”掷给店家几一锭碎银子之后,就上了楼。 不久前将她的马牵到后院的店小二,这时才从外面进来。其实刚才那一幕他都看见了。只是事不关他嘛,这事他进这里的第一天,掌柜的就告诉他的,若想保命就多做事,少管闲事。 他好心的将地上的人抚了起来。送进了那个男人的房间。 要是他不去抚,在坐的众人也不会动手去抚他一把吧。 他们也只是旅客而已,江湖规矩,能不管就不管。 况且是那个男人挑衅再先。这样一个人,帮他,还是算了吧。只会祸害别人家姑娘。 “处理好了,就去休息吧。”掌柜的见他出来,对他说道 “掌柜,你就不担心?要是那帮人回来,这店可不保啊”他知道那个男人带来的那帮人,现在虽然不在,但明天就回来了。 刚才那姑娘将那人打成那样,恐怕明天不好收场。 “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别的事不是我们该插手的,去休息吧。” 店小儿迟疑了一会儿才回“掌柜的也是早点睡。” 这个时候了,不会再有客来了吧! 一夜的雨,仿佛将世间中的尘埃都洗漱了干净,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许多。 晨时的东方,燃起一片橙云。太阳还没有从东方升起,却已经传递给了人们将要放晴的预兆。 宫门外,积起是水塘子,上面还漂浮着覆有晶莹剔透露珠的落叶,风经过就像一叶小舟缓缓流动。 归海妺在睡梦中,露出甜甜的笑容。 南宫辰早醒了,只是不愿吵醒她,所以她的这一幕,全被收入了他的眼中。 “这丫头,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这么高兴?”她就那样躺在他怀中。 而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她的眉宇间,再次移到鼻梁上。 好看的脸庞,配上高挺的鼻梁,小巧的嘴唇…… 要是她一直这么安静的躺在他身边就好了。 睡梦中的她,感觉到脸上痒痒的。眉头一皱,潜意识的伸手要去抓是什么东西在她脸上爬,却被什么给抵住了。 这才缓缓睁开眼,入眼的却不是宽阔的寝殿。一时没意识到,现在她可不是在贤倾殿了。 将目光上移,,, “南宫辰,你怎么……怎么这么好看。”梦中她不就是和南宫辰在一起吗?所以导致一醒来,误以为自己还是在梦中。 “是嘛?那妺儿可喜欢?”这丫头,又想干嘛。昨天夜里,他都没睡好,自己钻进他怀中还不说,重点是那么不安分,即使在他怀里,还那么乱动,一双小手在他身上游移。所以最后不得不忍着将她不安分的手固定在他胸前,这样才算得以制止她的动作。 她??这梦怎么这么真实,真实得不敢相信。不过竟然是梦,那她放肆一下应该不成问题吧。 “这么好看的脸,谁能把持得住?”指尖还触碰到了他的俊脸, 将他压在身下,俯视着他。她突然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她这算是调戏了他吗? 调戏 “小娘子,来让小爷亲一个。”她调皮的挑起他的下巴,而他却是格外的配合。 南宫辰想着,这丫头是在什么地方学的这些东西?竟敢挑戏起他来,就不怕引火自焚? “算了算了,要是你失身了,那我岂不是要对你负责。小爷我就怕付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小手停顿了一下。 “不用你负责,我来即可。” “真的?”她有些不敢相信。 只是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外头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声音。里面夹杂了很多人的轻声细语。 贤倾殿??自己不是在做梦吗?怎么还能听到外面的人的声音? 突然看了四周的环境,她…… 那么刚才,她都做了什么?她对南宫辰,,,真的,,,无法了。梦误导人啊! “咳…那个,就说你这床小吧。还真不是一般的小。”忙将自己搭在他胸前的手收回。 那她醒来那时明明是在他怀中,她知道自己睡觉是不怎么安分嘛。但不至于美色当前就情不自禁,自己投怀送抱吧! 这事还是让它就那样过去吧。若是再提,只会更尴尬。 “天转凉了,挤挤温暖” “你说得,,,是”现在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她看了眼天色,也算是明白了,外面集聚那么多人,不就是等南宫辰去上早朝吗? “对不起啊!由于我的原因让你早朝要迟到了。” “没事,大臣们这个时候还在来的路上呢” “要不要再睡会儿?我陪你。” “不要”要是再睡下去,那罪名可就大了。所以,她直接从床上跳了下来,赤脚站立在冰冷的地板上。 随后南宫辰也从床上下来,在她要躬身自己拿自己的靴子的时候,穿好的南宫辰已经抢先一步,就要为她穿上。 这,,他可是帝王,这些事怎么能让他来做?想必从小他也没有干过这事吧! “南宫辰,,那个,给我,我自己来。你还要上朝”外面的人都等着呢 “别动”他坚持要亲手给她穿上 她了解,说再多也没用,还是随他,不然再磨蹭就真的时间要来不及了。 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南宫辰才整整齐齐的穿戴好,准备要出门。 “我走了?”话这么说着,但人来杵在那里,似在等什么 “嗯” “你就没有什么要表示表示的?” 她??要表示表示什么吗? 但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很整齐,保证找不到一点毛病。”看他的目光,他不就是问她穿戴整齐与否吗? 奈何不如他意,他这才动了动,上前给她一个早安抱。 归海妺!!他刚才是这个意思? 南宫辰在她耳边道“乖乖的等我回来” 之后就走了出去,而她还保持着刚才的站姿,当传来一声‘吱呀’的开门声时候,她才回过神。 上医阁,医官们比朝臣们还要起得早,打下手的宫人,已经从屋里拿出分类好的各种药材放在前院里,就等着太阳出来,时而翻翻让药材晒干就行了。 苏莉匆匆忙忙进了上医阁,而她前脚刚进去,钟煜也已经进了来。他今天过来,不就是林峰那家伙请他过来帮他取药回去嘛。没想到,在这里会遇到苏莉。 “苏莉,你也在这里……是哪里不适吗?”高兴之下差点忘了问重点。若不是身体抱恙,谁会无事来这里。试问有谁会像他一样为林峰那家伙跑腿,明明是他官要压林峰一级的好不好。 认识这么久,无意中,可能他都没有发现自己逐渐的已经习惯了关心她。 “钟煜,我没事,是给小桃抓药。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就是给别人跑腿过来的”有些无奈 “噗嗤”她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给别人跑腿,怎么可能,你可是国主身边的大红人” 国主一有什么事?不都是放心大胆的交由他去执行吗?可见,这份信任有多么的重。 她的笑容甜美而具有感染力,就在此时,东方山顶上,发散出万丈光芒,顷刻间洒满了整个皇城,屋檐上金光四射。 而从他的角度也看见了落在她发间的晨昏,使得发丝之间连成一条光。 他看得有些呆住了。一时没有回应她刚才的话。 “钟煜,你没事吧!若是不行,你现在也可以开一副自己服用的药,防患于未然嘛?” “我考虑考虑。对了,你不是问我什么人敢让我跑腿的吗?除了林峰那家伙还能是谁。他整天不知道在干嘛,总是没什么时间来取药。所以只得我过来了” “钟侍卫,辛苦了。那我先进去了。” 做什么都不容易啊。不过为了生存之道、高远志向而在做着不同的事罢了。 一直在门口要出也不是,要进也不是的许流觞,这时看到苏莉进到屋里了后,才走了出来。 钟煜和他的眼神正好相撞。 “钟监督,早啊”他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就连着说话的语气都是神采飞扬的。 “许医师,也不晚” 两个相识了那么久的人了,现在这打招呼的方式还真是……一言难尽啊。 许流觞走下台阶后,一支手搭在钟煜的肩上,毫无平日里给人他谦谦公子的模样。 “刚才那是苏莉姑娘吧?我觉得她也太没有礼貌了,这么早来上医阁不是纯属打扰别人清梦吗?阿煜,你说是不是?”就他知道的情况,钟煜这家伙多别人家姑娘有意思。所以倒不如刺激刺激他一下,看他什么反应。 钟煜打掉搭在肩上的手“苏莉姑娘怎么样我先不做评介。但你这是在告诉我,你们上医阁并没有那么尽职尽责,要我去汇报一下国主换掉你们这些人吗?” 钟煜知道流觞他不就是故意的嘛,还想挖坑让他跳。 许流觞没想到这个时候他这朋友还能这么理智。他这不是都将整个上医阁的人都得罪了吗?正欲开口,钟煜却故意误导他,说道 “流觞不用感谢我,我一定帮你传达,怎么说我们也是多年好友不是?” “阿煜,算了算了。其实吧,刚才我开玩笑的。苏莉姑娘人那么善良,做事又认真,待人好那是没得说的了。所以我现在进去帮帮苏莉姑娘看她有什么需要,一定尽职尽责,不会辜负国主对我们的所托的。保证让每一个需要的人都得到帮助。国主那边就不劳烦你了,你看,你那么忙,作为你的好友,我怎么还能让你更辛苦呢。”就期望着他刚才的话可千万别让那帮老鬼听到,不然他可就不怎么好过了。 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动身要进去的趋势,因为人已经从里面出来了,她手中提着一包药材。 “许医师”苏莉礼貌的朝他打招呼 许流觞也礼貌的对她笑笑“苏姑娘” “你们忙,我先走了”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处。 “阿煜,不是有事吗?怎么还傻站着?”提醒着他该回神了,人都走远了。 “我知道,对了,给你样东西”将一样东西交到他手上 “你给我东西?”他怎么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打开看看”忙拆开 “你自己慢慢看,我先回去了”要是没什么大事要禀奏的,国主可是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他可不能长时间呆在这里。 “你不是要抓药的嘛,药还没有抓到,怎么就走了?” “我刚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不是有你吗?所以等下,就麻烦你了,帮我抓一副药送过来就好,药还是原来的方子。不介意吧!不对,介意也要送。” 这个时候许流觞已经完全拆开了,原来里面是一封信,只是外面用太多层包装着。 一看到信上的字,他就认出那是她的字。 她是不是想他了?兴奋之余忙将最后一层包装拆开。 里面的内容却不是他想像中的那像。她走了,回大秦了。而且是今天早上。 “阿煜,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和她这一别恐怕要何年才能相见。”不是说好要再过几天才回去的吗? “现在也不晚,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追上她了。” 话刚落,许流觞就已经冲出了上医阁。 钟煜看着他突然的离开,不禁想,还好他即使的接到了宫外送来的信,不然,再迟些就不知道,即使追上去能不能追得上了。 任姑娘此次来,就带了两个人同她一起来,所以,他们行程不会太慢。 本来阳光明媚的一天,也该有一个好心情才是。 而另一边的司徒兰芳却真如店小二说料的那样。一大早,她投宿的客栈就被人给围得水泄不通。 收拾好行囊的她,一出门就是这么一大场面。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就是等着她出来的。所以虽然一开始有些想不通,怎么一夜之间就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但事不关己,她还是早早离去才是。 牵出自己的马,当通过那些人的时候,却出来出现一个人,面上还戴着水蓝色面巾。 将她的去路挡住,她往左,那人也跟着往左,忍着不发作,向右,那人也跟着向右。 都说事不过三,但不用过三,她已经知道,这人就是故意的。 他什么意思?她有招惹过他吗?没事找事。 当她抬眼好好打量眼前这个人时,却发现好像有点眼熟。风正好在这一刻滑过,轻质的面巾扶起。 这不是昨夜那个男人吗?他现在左脸上红肿着不正是她的杰作? “姑娘,没有忘记我吧?” “你想干嘛?今天带上这么多人是要报仇吗?” “怎么会?我不过是对你一见钟情,叫上弟兄们一起来迎娶你而已。”面巾下红肿的脸并没有影响他说的话。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想娶我,下辈子都不可能。”她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山匪?对她来说就是侮辱,并不是瞧不起他们,而是他们的行为着实令人心寒。一个个有手有脚的人,不好好做正事,偏要去干那种烧杀抢掠的事? “是吗?竟然这样,那我只能让弟兄动手,请你回寨上了。” “弟兄们,动手” 一声呼出,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 司徒兰芳怎么会给他们机会让他们把自己带回那男人所说的寨子。 一个人虽然势单力薄,但这些人也只是山匪而已,哪里特殊训练过,不像军队里,只有考核过关才能成为真正的士兵。 受伤 她再怎么说,也是上过战场的人,对方人再多又如何? 在训练的时候,将军就告诉所有的士兵,即使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要勇敢的同敌人抗战到底。 好在来时,把自己的剑佩戴在了身上。 对方来势汹汹,她不拔剑就是将自己送入虎口。她知道不让这些人受点伤,她怎么可能走得出这里,还怎么去灏京,怎么找到文钰? 打打杀杀,刀剑碰撞的声音响彻在空气中,分外刺耳。 一个人功力再强,招式再精妙,同那么多人对招,体力也总会下降。百密也必有一疏,何况即使那些人一个个的到地,但是随着她的体力的消耗,那么多的刀、剑朝她飞奔过来。防了一处,总会有一处暴露出来,而对方又不傻,当然得趁此机会攻击,还等着向寨主邀功呢。 她不得不将注意力较多的集中在他们人当中,一个看他的招式就知道也是个练家子的人身上。这样才能御防被他的剑所伤到,但其他那些人可不是省油的灯。 刀剑窜来窜去之间,她前一步才刺中了那人的手臂,而她自己也未能幸免。刚才刺中那人后,那人的剑直朝她的脖颈刺来,所以她不得不向后躲闪,精力没有放在其他人身上,等她感觉手臂间火辣辣的烧时,才发觉手臂已经流出了血出来,染红了半边衣袖。 现在的她身上除了手臂间被血染红,明明洁白的衣服和差不多及地的褶皱花边裙子上也点上了大小不一的红点,有的连成了一条线。在旁人看来怕是不太容易区分出这是她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而只有自己知道,除了手臂外,其余的几乎都是别人的血。不过,手臂的伤,恐怕会拖累她。 虽然对方站着的人不多了,但剩下的这些绝对可以够她磨一阵子的。她能不能走得出去,现在竟有些难料了,不知道那个男人看着他这些一个个哀声嚎叫的弟兄们,会不会火气更重?对她更加要报复。 不过她倒是奇怪,那个男人那么弱,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听从于他? 不容她多想,刚才在他们打的过程中,一直站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的那个男人,这时开了口 “怎么样?还来吗?”她的功夫确实不弱,自己那么多弟兄都被她一人打趴了一半。 “不是我要来不来的问题?不过你若还要继续,那我一定奉陪到底。”说着,将有些划乱的衣袖用力一撕,扯得伤口疼痛。但没办法,现在不将伤口迅速包扎一下,等一下可就会更痛了。 那男人其实也在担心着,若是再来,那不知道还要损伤多少弟兄? 他又何必为了一个女人,损失了弟兄们呢。若不是这女人,昨天夜里还真敢对他动手,他也不至于今早来这么大阵仗。面子上不仅过不去,若是传出去他还怎么混? 本来刚才看到那么多弟兄倒下去,他就想要停手了。但一看到,那个女人对他的哥哥出招越来越狠,他就咽不下这口气,他就不信哥哥会输。…… 现在她伤了他,那个他最敬重的哥哥。怎么可以?他不允许,所以本可以结束的战斗,他不会喊停,那么弟兄们就不会停下对她的攻击。 “姑娘,有魄气。女人就该这个样子。弟兄们,上” 众人又重新向她围去。而那个男人走向了那名受伤的人。他的哥哥受伤了,他要给他处理。 从腰间拿出一瓶小药,就要为他的哥哥敷上。 他的哥哥却向后一躲,似是不经意的错开了。 他知道,自家这弟弟也不过是想要给对方一个教训而已。至于有没有刚才他自己说的一见钟情,他就不清楚了。 但这种情况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 而且人家姑娘还真的被他们带回了山寨。 但最后说什么要拜堂成亲,人家姑娘不愿意,整日以泪洗面,所以最后他们就把她送回了山下。 让自己寨子里的人,扮做什么武林高手把她‘救’出,送到安全地带后,就随便找个借口说不经意路过此地……怎么样怎么样的救出她,实属巧合。最后就说自己还有要事处理,就回了寨中。 “小云,够了吧!”他淡淡开口,其实要说伤,自己的还没有那姑娘的重。他看向在那么多人中厮杀的身影。 蒙着面的男人也随着哥哥看过去。 “不够,她伤了你,我要她付出代价。”目光坚定的说道 “即使失去那么多弟兄也在所不惜吗?” “是她出手在前,不是我不放过她?况且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弟兄,再失去一些又何妨?我这么做不过是为他们报仇。” “报仇?报什么仇,你这话也说得太早了,没看到弟兄们只是受伤,还有口气在吗?”那些人确实只是受伤而已。司徒兰芳也不是想要他们的命,不过是伤得重了些罢了。 “可是,若是放过他,今后岂不是要让别人笑话了去,一个连自己身边的人都没有能力保护好的人,怎么当寨主?不然区区一个女人而已,哪里需要弟兄们去拼命。女人终究是女人,和兄弟情意放在一起怎么比得过?”那可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弟兄,怎么忍心让他们丧命? “你都这么说了,停手吧!弟兄们需要时间迅速治疗。”也许只有兄弟情意才能让他停手吧。那些他把他们当做一家人的弟兄。 “住手” 声音不是很大,但众人都听清楚了。一同停了下来,却并没有后退,而是站在原地,等待下一不命令。 “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他向自家哥哥说道 “好”这次他没有躲 一阵处理完之后,他将药放到哥哥手上。迈开步子朝司徒兰芳的方向走去。 众人忙给他让出一条道 “姑娘,能坚持到现在,很不容易啊!佩服佩服”他双手拍起,好像真的在为她鼓掌似的 “谢谢,还来吗?我赶时间” “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见心上人?” “是啊,所以才不远万里的赶路,不就是为了早点见到他?”本来就是,所以无需掩饰。 “倒是痴情种。那么今天我就暂且放过你,等来日你从这里过,咱们再来,看是你赢,还是我的这帮弟兄更胜一筹。对了,要是你钟意的那个男人不要你,不如回来做我的压寨夫人?”说到这里,他不禁浅笑 “好啊!下次一定。不过做你的压寨夫人还是算了,我没有这爱好” 她手持自己的剑,从人群中走出。 路过她伤的那人身边时,那人的声音让她停了脚步 “给你”将刚才弟弟给他的药递给她。眼中充满了赞赏,那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单纯的赞赏。 “谢谢” 而后就走出了客栈大院,客栈的四周都是山,她同那些人打的过程中,自己的马儿不知去了哪里?这里这么大,怕是难再找回来了。自己的包袱还在上面呢。 不过当下,还是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要是那个人出尔反尔,她可难保会怎么样了。 在她走后,蒙面男的旁边的一个人突然开口道 “大哥,就这么放她走了?” “你有什么意见?” “不敢不敢,不过是可惜。大哥容我大胆说一句。据我猜测那姑娘不愿意留下来,会不会是她觉得咱们同其他山匪一样干的尽是祸害百姓的事?可是咱们并没有啊!咱们哪一次不是只抢那些个贪官的钱财?”如果真如他所说的,那么岂不是冤枉大了,但是又不能报官。唉,冤枉啊! “咱们就只强贪官的钱,那还不是老百姓没钱给咱们抢?” 突然一个人将他的话接了下去。 蒙面男和众人瞅他一眼。…… 又一日过去,南宫辰朝样同往常一样早早的去上朝了。 本来归海妺这几天都在翻阅关于北玄大陆的史书,但今天吃了几块点心之后,就想着四处逛逛。所以就一个人走在宫院长廊中。 走走停停中,她听见好像是钟煜的声音 “你不是说真的吧?你真的要戴任姑娘去爬岭山?”在钟煜看来,约会不是要带她去长满荷花的池子上划划船,再去给她挑几件好看的衣服,再后来天应该也要黑了,所以就去吃吃饭,最后逛逛街吗? “真的,今天不去,就没有时间了,她明天就要走,我好不容易劝说她再留一天的,所以你帮不帮我?”他不就是要带心爱的人出去走走吗?怎么就那么难。 上医阁那帮老鬼竟然不给他出宫的令牌。来找阿煜,他还要问这问那的,这不是让他干着急吗? “好吧,拿去,记得还”从腰间拿出出宫令牌,丢给他。 “你们两在干嘛?”归海妺走了过来,好奇的问 “任姑娘是谁啊?还有岭山是什么地方?” 她天山倒是听说过,但岭山又是哪里? “妺姑娘,你怎么在这里?”两个人对于她的出现,好像没想到一样。异口同声问 “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吗?……许医师,你手中的那不是出宫令牌吗?你要出宫?我也想去,带上我呗”好久没有出宫了,是时候出去出去了吧!整天看着那些书,也找不到一些关于奇异穿越时空的线索。 钟煜??你可不要开玩笑,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乖,咱们回去吧!国主一会儿就下早朝了。 许流觞也是一惊。妺姑娘啊,你可别是说真的。我还着急要出宫呢。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走吧” “等等,妺姑娘,你不是说真的吧?”许流觞想确认道 “嗯,当然是真的” “我,我出宫是办正事,所以不宜带人,你看我今天都没有带我身边的小弟子”就是让她相信自己真的是去办正事 “我知道,所以一出宫门,我就不会跟着你了,你去办你的‘正事’,我也去办我的事情” “妺姑娘,国主也快要下早朝了,咱们回去吧,不要打扰许医师了。”钟煜跟着劝说 “除非你还有出宫令牌?我就乖乖跟你回去”再待在宫里,自己真的会发霉的。昨天夜里,睡梦中好像都听南宫辰说“好……” 不会是自己已经发霉了吧。不过她每天可是照常洗过澡的呀。 其实昨天夜里,南宫辰靠近她,嗅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说的是“好香”,现在却被她理解成自己是不是发霉了。 “钟煜,你知道吗?你们国主都说我发霉了,需要出去晒晒” 妺姑娘?你确定?你不会是hong(哄骗)我的吧? 岭山 终于钟煜和许流觞一听她这么说,竟无言以对。他们总不能说国主说得不是吧。 “走吧,走吧”她知道钟煜就只有一块令牌,那么就只能她和许流觞一起用了。谁让他们两都是要出宫的人呢。 先一步走到前面,走了几步,却感觉后面的人没有跟上来。转过身 “许医师你怎么还……”‘不走’两个字瞬间被咽了下去 归海妺!!南宫辰怎么下朝了?往常这个时候不是还在议事的吗? 而且直走现在这条路,回朝阳殿并没有顺路啊?不顺路不说,如果就这样直走要过好久才能绕回去。 “南,南宫辰,你下朝了?”她觉得自己问的这不是废话吗?人都站在那里了。 她隔着一段距离同他说话,自己也没过来,南宫辰只的自己走过去。而许流觞、钟煜还有刚才同南宫辰一起来庞总管还站在那里。 “妺儿,这是要去哪里?” “出去走走” “宫里不好吗?”若是好,她怎么还要出去呢? “很好,所以才要出去。”伸出手轻拉他朝服的一点衣袖,撒娇道“南宫辰,你就让我出去好不好?我玩够了就回来,好不好嘛” 她对面那三人,听到这里满转过身去,故意不去看两人。妺姑娘撒起娇来,谁受得了。 “我有说,不让你出去吗?” 没有说不让她出去……是不是说…… “南宫辰,你太好了,你简直就是全天下最好最好的人”激动之下,抱住了面前高出自己差不多一个头的南宫辰。 南宫辰!!她自己主动拥抱他?? 回抱了她,才不见一会儿,他都想她了。 归海妺感觉到身后的也抱着自己的手。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少许,南宫辰放开她,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归海妺,不是答应了要让她出宫的吗?怎么往回走?出宫的方向应该直走才是。 “先跟我回去,等一下再出宫”知道她心里会那么想,所以开口解释道 “可我没有出宫令牌,许医师要是跑了,我怎么办?” 南宫辰停下,她也跟着停下“本皇这出宫令牌怎么样?” 他把自己比做出宫令牌。他也要出去? “这么说,你也要出宫?” “嗯” 而后,他才重新走在前面,归海妺这才放心,有这么大一块‘出宫令牌’还用得着愁出不去吗? 庞总管跟在他们身后,而钟煜和许流觞则还愣在原地。 国主还真的同意妺姑娘出宫了。而且还是他自己陪着的。妺姑娘怎么那么辛福啊。 “阿煜,我走了”许流觞想着再不走小彤该是要等久了。 不等钟煜说什么,他就离开了。 钟煜…… 剩下他一个人,他能去哪儿。当然是去准备准备,国主不是要出宫吗?要是走漏风声,外面可不安生。万一发生什么危险,所以他才的回去做好暗中保护的准备。 回到朝阳殿的两人,进了屋内。 南宫辰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解开衣带的手有些慢。 而着急出宫的归海妺却见不得他这么磨蹭,走过去帮他解开。 南宫辰总算如了自己的愿,这次她总算领会他的意思了。 就站在那里配合着她,任有她将衣袍一件件褪去。 等只剩下最后一件的时候,她的手动了动,然后又停顿了下来。意识到还是让他自己来吧!虽然再不出发,在宫外呆的时间就会变得越短。不过让他自己来,也要不了多少时间了。就不信了,一件衣服还能让他脱一刻钟的时间。 “你自己来,我会过去,保证不看你。”手即使隔这一件衣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觉得能感觉到他的体温传过那层单薄的布料熏染到自己的手心。 她忙将自己的手脱离他的胸前,右脚欲往后退去,而他的手在下一刻圈住她纤细的腰身,促使刚才已经往后的身体连同收回的手一同往前倾;南宫辰俯身下来,一张脸在面前逐渐放大,她越往后倾,他就逐步跟进。 “妺儿,脸红了呢”他喉间微动低笑道 “我,那是因为天气太热了,这屋里又不透风”她不过是给他解开衣带,褪去几件衣裳而已,至于其他的她既没有做,也哪敢多想。但小脸就是不自觉的冒出了红晕。 “妺儿猜猜我下一步会做什么?”说话间,由于近距离的原因,热气洒在她脸上,痒痒的,像是有什么在脸上一样。 “我,我们不是要出宫吗?你当然是得赶紧换衣服,出宫去啊!好长时间都没有出去了呢。”不得不说她说的都是实话。 “我想出宫前先……亲亲你?”看着她说话时蠕动的朱唇。让人忍不住想亲咬一口,一品其中的香甜。 归海妺!!这么直白,要是她现在站着的话,保不定会吓一跳。这不即使两人处于看着这么暧昧的姿势。她照样腿一软,脚下一滑,要不是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间,自己可能就是倒在地吧! “……额,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说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这屋里闷得热气蒸腾,还是远离比较好。 她这话题转移能力……不就是不敢正视她也喜欢他这件事情吗? 突然的,她感觉额间一暖,而后又消失。他竟然…… “你……” “我们这就出发”他说完,将身上的那件衣服慢慢解开,光洁的胸膛,六块腹肌瞬间暴露在她眼前。 他的动作还在继续,归海妺忙转身出了门。 屋内就只留南宫辰一人。 “这丫头,跑什么,我有那么恐怖吗?”他不就是脱件衣服吗?就把她给吓跑了。 不久之后,南宫辰就从里面出来了。归海妺不禁想,这人,现在这么快,那他那时那么慢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不得不承认他这衣品着实不错。乳白皆天蓝色配套在一起,整个人看着确实更加具亲和力了。 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倒是不去注意到,自己今天选的也是一样的颜色衣服。 “好看吗” “好看”终于知道怎么那么多的人,想方设法也要进宫了。哪怕就只是远远的看上他一眼。 不管是高冷型,还是暖男型的人设在他的身上都充分的体现了出来。 “那咱们还出宫吗?”看她这么听话,难免燃起要挑逗她的欲望。 不出宫,不如在宫里做其他事也可以。 “当然,走吧走吧!”一路小跑在前,就怕下一秒他就会变卦一样。 南宫辰跟在其身后,脸上笑容更盛,融入在朝阳中。 宫门口,守卫看到两个陌生面孔,上前一步挡在他们前面。 但看到靠近的两人身上的装束后,语气还算客气的道“两位这是要出宫?” “嗯”归海妺回答。却没有了下文。 那侍卫不得不再次问“你们带的出宫令牌……” 后面的话,他虽然没有说下去,但他们都懂,不就是要按规矩办事吗? 归海妺朝南宫辰看去,伸手 南宫辰知道她这是要出宫令牌,可是……他能不能说自己也没有。 他堂堂一个帝王,出入自己的地方需要什么令牌?直接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就是,可出去总要低调不是,若是出一次宫,都大摇大摆的,这不是唯恐百官不知道? 而身后的庞总管这才到来,对南宫辰鞠了躬后。对那侍卫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侍卫瞬间态度大转 “两位请,刚才是属下眼拙,既没有认出两位大人,多有得罪,还望两位海涵。”他恭敬的说道 归海妺收回自己的手,方才庞总管出现就知道出宫令牌就用不上了。只要他一句话,比那令牌有用多了。令牌可以作假,但人是活的,总不能也作假不是。 “没事没事,也没有耽搁多少时间。” 从头到尾,南宫辰一句话也没有说。而他们出来后,庞总管就回去了。走得还有些急,可能出了什么事,或是有什么事需要及时做完。不然这么些年来,做事稳重如他,怎么会在他们到来之后才出现。 远远的就看到长安同冷懋谦正朝他们这里走过来。 这里还处于宫路范围内,所以一般没有不会有人误闯入这里。 才一会儿的功夫,长安就已经到了他们面前五步的距离。 “皇帝哥哥,皇嫂你们怎么出宫来了?我们正要进去找你们。”对于南宫辰他们怎么会出宫来,这是她没想到的 “长安,你唤我名字即可”嫂子?这不是证实了她和他的关系有一天会连在一起吗? “皇嫂这是害羞了吗?好吧,那我唤你阿妺,好不好?” “嗯” 赶上长安的冷懋谦看到这两人,脸上的表情也同长安一样。 “阿辰和妺儿这是要去哪里?要不要考虑带上我们两?”长安进宫不就是要见见这两人吗。而现在他们出来了。不如就一起过去,结个伴,说说也不至于路途无趣。 无趣吗?怎么会?两个人突然介入其他人才会变得少了空间。 “当然……”‘可以’她现在有表决权吗? “妺儿说了算”南宫辰这才开口 “太棒了!”长安激动的跳了起来。她怎么觉得哥哥还没娶人家阿妺呢,就这么听她的。她好像都得嫂子的大腿抱了,果然有皇嫂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她的故事 四个人走过熙熙攘攘的人群。长安拉着归海妺走在最前面。左看看右看看。 她回灏京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没有好好出来逛逛,出去也是去了郊外,完全没有留意灏京如今的变化。 好在今天有时间了。 南宫辰和冷懋谦走在她们的后面。 冷懋谦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前面两个身影。 “阿辰有没有发现,长安似乎很喜欢妺儿?”和她相识这么久以来,除了看到她同他们六个最要好外,还真的没有见到她对谁那么自然的交流,将最真实的自己展现在她面前。 她怕是真的已经认定她就是自家的嫂子了吧。 只是若是知道了妺儿和自己哥哥不能在一起以后,她会怎么样? “她从小就离京在外,如今能找到一个志趣相投的人和她一起。就希望她能一直这么快乐下去就好”不会让她重蹈覆辙,再次走向她姑姑的后路。 这一生,他不会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更不会像父皇待姑姑一样,让身边最亲近的人远嫁它乡,有家不能回。 他能理解她,不仅因为她是自己的妹妹,更是他们有共同的经历。她从小便远游四海,他又何尝不是自小就没在宫里呆过多少时间。 “是啊!以前的太多的遗憾,但愿在以后都能弥补回来。”自小什么都没有便一个人出去闯,不像她哥哥,至少还有璇明教这个强大的后盾。 “你真的认定了她了吗?”冷懋谦了解他自己这个师弟,若不是认定了对方又怎么会接二连三的为她考虑那么多。比如现在他身旁这师弟怕还是个童子之身吧!但还是问了出口。 后宫佳丽三千,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不受一点影响的? 而却在她出现后,他就变得不一样了。一听到她不见了,将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他不是没有见过,那也是这么多来来,第一次见识到自己这师弟还是个痴情种,认定了一个人,那就是要跟她一辈子。 “你以为呢?”他反问,无疑是证实他的话。 “那便好好待人家,可千万别让类似的事发生了。” 类似的事指的不就是上次的绑架事件,一环扣一环,探查起来牵涉的不是一般的广。 虽然不清楚她是怎么最后出现在熠王府的。但最先动手的据他们的调查发现绝不是熠王府的人。方向指向了鸢离国,但并没有进入到鸢离境内。 上官赢就不用说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出现在江湖上了,但一出现没想到竟是和他们扯上这么大关系。 “那是自然”南宫辰说出这话,就好像承诺了一样,目光越过人群看向那抹身影。 “阿妺,你有没有发现,哥哥他一直在后面看你呢?那我们同你们一起去岭山会不会不方便?”刚才她余光中看到了,哥哥他的视线真的是一刻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而现在他们四个人,一起去真的合适吗?是不是要留点空间给他们? 归海妺??她不太确定长安的话,所以转过头看向他们的方向。 如长安所说的,南宫辰真朝她们这里看来。 南宫辰接受到她的目光,回以一笑。 “怎么会不方便,人多热闹才好!我还想着下次带苏莉她们一起来。” 就好像在现在代的时候,大家同学一帮出去郊游,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一同再度重温那段经历。 长安??阿妺,你真这么想,就怕哥哥没有这样想。 和一个个人擦肩而过,一路向北中,终于到了北门,出了这道门,就到城外了。只要再走一段路,就可以到岭山山麓。 来回之间一天的时间不知道够不够。 “哥哥,我们骑马过去如何?”长安提议道 长安突然记起这城外不是有一家养马的人家吗?那不如骑马过去更快,而且城外不比城中,人流量那么频繁,也不用担心踩伤到人。 冷懋谦一听,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两眼冒光。“这城外有养马的地方吗?” “那当然,不信你问我哥?” “小安说的是,这附近确实有一处这样的地方。”不用冷懋谦问,南宫辰就回答道 “骑马?”归海妺这时想着,小时候吧,哥哥不是经常要带她出去骑马吗?他们家的马场可大了,可她那时却觉得出门都是坐车,学会也没有什么用,所以拒绝了。 没成想如今要用了,而她…… “妺儿不喜欢?”南宫辰问 “没有,只是我,我不会”声音有些小,但也足够他们听到了 “阿妺不会,没事,哥哥他会,以后让哥哥教你就可以了。”长安抢先说道 南宫辰走进她,“是啊,你若喜欢,我教你” 他不仅要教她,还有他们今后的孩子。 长安??哥哥,这还有人呢?你们…… 南宫辰的说话的语气极其温柔,声带更是让人沉醉。 “我们去牵马过来”冷懋谦开口说着,也同时带上了长安 “那我们呢?”他们两走了,那她和南宫辰还要过去吗? “我们等一下,他们就回来了” “哦” “妺儿,怎么今天想出宫了?”反正也没什么事,不如聊聊天,打发一下时间。 “也没什么。不过你可还记得昨晚自己说过什么?” 那么多话,她指的是哪句? “对你说过的都记得” “真的?”那要是梦话呢?昨天他说的应该是梦话。虽然说梦话很难到第二天还记得,但她就是记住了他说的话。 “你说城外的风景真的好好看,使人沦陷其中,难以自拔。” 南宫辰??他却没有印象,只是犹记得他做了一个梦,那是小时候,自己躺在母后怀里,母后给她说起的故事。 “所以,今天我就想出来看看,你所说的城外好美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那个城外不同这里的,至于在哪里至今我也没有真正的见过。见到的都是在梦中”他的脸色孚起了一些许哀伤之已。明明那么一个情感不外露的人,这可时候却…… “妺儿,给我讲讲讲你的故事吧?我好像都没有听你说起过?”所以他都不知道她说的她心里的人是谁? “好啊!骑马开始说起吧!” 回忆性的想起小时候那段时光。 “你知道我怎么现在了还不会骑马吗?记得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哥哥要带我去骑马,但我拒绝了。在我的家乡,出门到外完全不用骑马。所以在后来也就没有再去骑了。而每次到马场都是哥哥和林雨寒在骑,我就在旁看看” “林雨寒?” “他是……”是她的未婚夫,而她现在却在这里?并且她似乎不太看得清自己的心了。 “他喜欢了我九年,第九年里,我们就打算结婚了。”虽然举办婚礼是双方家族的人一同决定的,但那之后也是问过他们建议的。所以在没有异议之后,婚礼的一切事宜就随即准备着。 那段时间,就连工作忙几乎脱不该身的哥哥都暂且放下了手中的工作。为她的婚礼准备着。 “结婚?就是成亲吧?”眉头习惯性的皱起,她和那个人已经都到成亲这一步了吗? 她说那人喜欢了她九年,有没有可能,他要是也喜欢了她很多年,那么他们是不是就有可能了。 “嗯。不过在婚礼当天,发生了意外。” “所以你和他现在还没有‘结婚’?” “是啊。因为那场意外,我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也认识了你……和长安他们。……我再给你说说其他的吧”慢步在路边,在阳光下,在微风中…… “小时候,记得有一次,老师给我们说是药三分毒。比如说夹竹桃它在医学中作用很多。但不能食用。我还不信,回家后,拿出老师给我们的夹竹桃的照片,在我家后院寻找着。那时候吧,我还找了与我同班的楚楚为我作证,无非就是要证明老师说的不都是对的。你猜后来怎么着?” “后来发现老师是对的”他猜想说道,那时候的她该是个闯祸精吧。 “是啊,好在哥哥及时发现,不过还是住了半个月的院。”当时记得在家里人的要求下,医生给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就怕留下什么后遗症。住院只需七八天的,但在他们的坚持之下,她不得不妥协。住院就住院呗,不然回学校老师指不定会笑她傻。正好让风头过了,再回去。 “没想到小时候的妺儿这么调皮。”听她讲起她的事,眼底,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但愿以后,他也能给她辛福安稳的生活。 “还不止这些。有时候还会和别的小朋友打打架,但是这些家里人都不知道,不然又得像你一样说我顽皮了。”那时候吧,在她的印象里发生的打架事件,好像她都没有输过。只是受点伤而已。 受伤了又不敢回家,就怕家里人发现,尤其是妈妈护短的脾性,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找人家理论吧,好像也不全是别人家的小朋友的错。反正那时候小孩子心性嘛,难免有点粗鲁。所以伤得重一些的时候,就回姥爷的住处躲几天再回去。 她小时候打架,南宫辰是没机会见到了;但长大后的她同敌人抗衡的时候,他是见到了。浩瀚无垠的沙漠,她乌黑的发丝随风飞舞,出手时的敏锐度恰到敌人害处,但并不致命。 那时候他不解她为何会留那些人的命,若换做他,别人都对自己下狠手了,那么便会不遗余力的给敌人重重一击。 而至今他也没有明白过来。她会不会是这一生都还没有杀过人? 江皓 “真想见识一下,小时候的妺儿打架的样子。”他含笑,想着要是他同她青梅竹马,那么他们之间的许多第一次就都有对方的参与,只是那只是可望不可即。 “真的?”她嘴边不禁浮起一丝坏笑。 南宫辰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竟有些猜不透。 他们现在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一米而已。 对方的一举一动都能清楚的看到。 “那我现在就让你见识一下,小女侠的功夫怎么样?”突然的朝他出手,而他却轻易的躲开了。 “南宫辰,你别跑~”他一下躲得老远,而她亦穷追不舍。 “小女侠的功夫也不过如此嘛?”他眉眼弯弯,而她的更盛,亦如一弯月牙。 “那你就别跑,何不停下来感受一下?” 一片笑声漂浮在暖阳中,蓝白两色交相辉映,衣袂飘飘…… 南宫辰突然停下,猝不及防的归海妺一下子与他撞个满怀。 “痛不痛?”南宫辰伸手轻触她刚才撞上来的额头。 “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南宫辰看她望着他的模样,知道她一点事也没有后,他才放心。 “不是妺儿说的吗?”右手环住她的腰肢,让两人的距离更进些。他似乎还带有点小委屈的模样。 归海妺:好像也是,但什么时候南宫辰这么听她的话了。 南宫辰注视眼前比自己略低一个头的人,她的眼乱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容归海妺多想,她回神看向他,这才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是不是……有点少儿不宜啊。 近在眼前的俊颜,让人移不该眼球。 但她还是下意识转移了视线,不去与他对视。 下移的目光落在他胸前,而南宫辰感到了她的躲闪,似乎在逃避什么? 一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不得不与他对视。 “妺儿在躲什么?”他笑颜逐开 而她却手足无措,南宫辰这是要干嘛? 他问这话什么意思?她有躲吗?不过好像还真的躲了。 但不管什么总要面对不是,她鼓起勇气与他对视,以示自己并没有刻意要躲避什么。 “我……” “嘘,,,”他的食指在她嘴边做了可噤声的动作。只是这个不经意的动作,使得指尖柔软的触觉竟让他舍不得移开。 他发现她的话有些不可信了。那天雨中,她亲口说出心里没有他的话,他也在怀疑真的就没有吗?一点位置都没有? 可与他对视时她的眼中,明明存在的就是他,映出的是他的身影。他透过眼前这双漂亮的双眸,仿佛看进了她的心里,告诉着他,她的心里有他。 就像现在她不言,他亦不语。彼此的眼中只有对方。 “南,南宫辰,长安他们也该回来了,我们……”对于他的审视,她不安了起来,好像在他面前自己心里什么都藏不住,都能尽数被他看透。 南宫辰觉得她不说话的样子,似乎更得他的心,合他的意。 不用再听她为她自己辩解她心里没有他。 为了不让她说话,索性堵住这张口是心非的小嘴。 “哥哥~”回来寻不着人的长安喊道 他们两能去哪里,她和冷懋谦不是才去了一会儿的功夫吗? 也难怪她看不见南宫辰他们,现在归海妺几乎是背抵在树上的。 闻声,两人皆是一愣,南宫辰即将要贴上去的唇这才收回。归海妺也松了一口气。 深呼吸,平复一下紧张的神经,才先南宫辰一步走了出来。 “长安,师兄你们回来了”她向他们挥手,在远处的两人才闻言看到她,朝他们走来。 “阿妺,我们出发吧,再不出发,天都要暗下来了。”走近的长安,对她说道 而冷懋谦却将手中的缰绳放下,让马儿吃草,走近南宫辰轻声倜傥道“阿辰,刚才没对妺儿做什么吧?”一回来不见人,冷懋谦就猜想着阿辰这家伙不会对人家妺儿做什么吧? 南宫辰,我有那么急不可耐吗? 冷懋谦会意一笑而过,重新回到长安她们的面前 “冷懋谦,你刚才跟哥哥说了什么?”长安就是好奇问,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她们不能听的。 “小安真想听?” 没看到长安说什么,南宫辰却走了出来,说道 “刚才没说什么,我们还是出发吧,小安不是说再不出发就晚了吗?”要是冷懋谦说出来,那岂不就是妺儿也会听到。不知道那时会不会吓着她? “对”长安这才重回到重点 “呐,这是你们的马,阿妺不是不会骑马吗?哥哥就带带阿妺。”她将手中的马儿给他们,自己跨上自己的马,这时的冷懋谦也已在马上。 “你们俩慢慢来,我和小安就先走了” 冷懋谦说完,人同马就已远去,长安紧随其后。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影子,南宫辰也跨上了马,伸手拉她坐在自己前面。 马儿奔腾在原野上。南宫辰在她的身后,忽然感觉到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她的背却一如刚才上马时的绷紧。 放慢了速度,关切问“妺儿,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第一次骑马有些紧张” 他伸出手抱紧她,在她耳边说道“这样有没有好点?” 对于两人之间这样的近距离已经不是第一次,但归海妺却还是学不会免疫。次次不自然的脸红心跳。 不过撇开其他不说,这样确实让她放松了不少。 身后的南宫辰感觉紧贴着他的人儿,没有先前那么僵硬之后,这才加速前进。 而传言允熠来了灏京,但人并没有出现在灏京,不仅这样就连比邻灏京的北辰境内都不见他人影。 其实任何消息都不会空穴来风,总有前兆,并且就连他身边的御风都那么说了,必然不会有假。 千层阁,外界一片风平浪静,但里面的情况却令人心忧。 四方长老蠢蠢欲动,在大门外等候着,手持兵器,集中精力,目视前方紧闭的大门。那个样子好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下一秒就会冲进去一样。 他们各方的实力几乎是相平的。阁主这样的分布不得不说使他们相互制衡着,谁也绕不过谁做什么小动作。 也正因为这样,所以阁主如今处于垂危之际,又后继无人,他们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 他们的来意,路人皆知。若是阁主有什么事,那么放眼整个千层阁,最有可能担起阁主这个职责的人,无疑将在他们四人中产生。 如今这个时节,本还没有必要要用暖炉,而现在阁主的这间屋内却燃起不仅一个暖炉,周围都是热气腾腾。 允熠在床前手握着江皓有些冰冷的手。 他不知道为何屋内已经燃起了这么对的暖炉,外公的手怎么还那么冰冷。 眼睛泛红,他恨。 恨当初君父没有同母妃一起面对那场浩劫;亦恨千层阁的人,若不是因为他们,母妃怎么会牵涉那么多;若不是他们没有即时赶到,母妃也不至于命丧他人之手。 可是现在,他剩下的为数不多不多的亲人就要离他而去,他竟恨不起来了。 “熠儿,外公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转眼你都长大了,和你母亲真像。”靠在枕上的江皓看着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见过的外孙。 这一幕将他带入了久远的从前。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时节。 一个身着墨绿、广袖流仙裙的少女给他斟满酒杯。递到他面前,展开笑颜说道 “阿爸,天凉了,喝杯酒暖暖身” 江皓却觉得这丫头不愧是他亲生的,自她阿妈不在以后,她就跟随着他,性子也从了他。 这无事献殷勤的功夫,他过去也常用呢。 他接过酒杯,却并没有饮用,就那样端着 “阿爸,怎么不喝?”阿爸不喝,那他就不会醉,她就没有办法说服他,让自己下山。 “闺女,说吧。什么事要非把你阿爸灌醉才能说?”她不是要什么他都应的吗?难不成这次不同以往了。 “阿爸,我哪有什么事,就是想孝敬孝敬你老而已”有些心虚的说道,她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都写在脸上了,就差没说出口了,还说没有。”一语道破 江淑莹在旁边坐下,竟然阿爸都看出来了。那不如就说开了吧。 “阿爸,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阿爸会同意吗? 江皓手中的酒杯猝然抖了一下。酒滴滴落在石桌上,渐渐蔓延开来。 “阿爸,我帮你放下,你不想喝,咱们就不喝了,我也不出去了,我就在阁中陪你。”她忙要将酒杯放下 江皓沉思片刻后,没有将酒杯给她,而是将杯内的酒一饮而尽之后,自己放下酒杯后,说道 “闺女敬的酒,阿爸怎么会不喝呢。”忽然站起,目光放向了对面巍峨的山脉。 “去吧!”她有自己的人生,以后需要她自己去走完,而他是无法陪在她身边,时刻护着她的。 她一听激动道“阿爸,你说真的,我真的可以下山吗?” “嗯,在外头若受了什么委屈,记得回来,阿爸给你做主” 她用力点头“嗯,谢谢阿爸”一步作两步,到他身边,小脑袋窝在她阿爸的胸前。…… 往事不堪回首,回忆灼伤了如今垂老的江皓,一滴泪从布满了秘密麻麻的鱼尾纹间滑落。 以后我陪你 若是他那时自私一点没有让闺女下山,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悲剧发生了。 那样的话,闺女的人生应该会不一样的吧! 可是事实是已经发生了,好在闺女留下的还有这么一个孩儿。他都长这么大了。 允熠欲开口,可是却哽咽得说不出一句话。 “熠儿,不哭,外公只是要去见你母亲而已。当年是外公去晚了,你母亲她才……”即使老已如他,却提起往事时,悲戚亦丝毫未减。 “外公,不要说了,你会好起来的,我这才刚回来,还没有好好照顾你呢。”将泪水强退回去,说道 他不恨了,这么多年来,他已经原谅君父。那千层阁,他还有什么可恨的呢? “好,外公不走”允熠一句外公,直触老人家的心田,暖暖的。 下一秒,江皓从枕头下拿出一块金色令牌交到允熠的手中。 “熠儿,你拿着,以后千层阁就交给你了。”手微微颤抖,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定。 江皓将令牌交到他手中后,就不断的咳嗽了起来。 鲜血喷涌而出,洒满了允熠有些褶皱但还算洁白的衣服。 “外公~”允熠惊恐出色 而江皓则想安慰这刚见到不久的外孙。可是无奈他的意识逐渐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连同自己的外孙就那样消失在自己的面前,最后什么都没有剩,变得黑暗。 而在最后那刻,他好像看到了自家闺女,依然唤着他作‘阿爸’。他嘴边含笑,眼角的泪还没有干。 手从允熠的衣袖滑落,他终于要去陪他的妻子和女儿了。 世界是熠儿他们的,就交由他们吧。 他也没有什么遗憾了。这一生,活着不就是期望外孙能来看他一眼吗?他真的坚持到了。 允熠呼喊着外公,可是他就那样嘴边含笑,再也没有睁开眼看他。 屋外陆陆续续进来众人。 “阁主,请节哀,阁中还需要你。”一直站在离床几米有余的一灰色长裙的女子,在允熠的呼喊中走过来。她知道老阁主已然仙逝。 那么她所要孝忠的就是如今的新一任阁主。 允熠手握令牌,外公临终将千层阁托付给他,那他就要担起这份责任。 站起身,外面的情况,在他来时已经了然于心。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去安抚阁中的众人。 “你们守住外公,我出去看看。”那名灰色衣裙的女子跟在其后。她是老阁主信任的人之一,不然也不会在老阁主离开时,让她待在屋内。 除了对她信任外,让她在屋内,就是要她做一个见证人,千层阁是他亲手交给允熠的,希望他们这些人能一如既往的孝忠于允熠这为新阁主。 “报告,左向使,外面四位长老打起来了。”来人慌慌张张的回来禀报 “下去吧,阁主自会处理” “阁主?”阁主不是仙逝了吗?怎么……忽然意识到左向使身侧的那个人。他的衣服怎么都是血?他是什么人?为何左向使对他如此恭敬? “这是我们千层阁的新一任阁主,我们只需要记住,我们孝忠的是阁主。”作为左向使的那姑娘解释道,无论对方身份曾经是什么,现在竟然已经成了他们的阁主,那么无论是谁来担任,他们孝忠的都只是阁主。 而来汇报的这个人,不容他不相信,那人手中紧握的令牌就证实了一切。千层阁自建立以来,手持令牌者则即为阁主,那是毋庸置疑的。 “是,属下谨听阁主命令”他恭敬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的说道 “好,现在我问你,除了四位长老的人外,阁内还有多少人?”他必须将悲伤收起来,做好准备,不能让外公失望。 “阁中还剩一万多人,这个时候都聚集在庭下。”他们时刻准备着备战。每次产生的新的一任阁主,千层阁都出现一次内乱吗?所以,以防万一,提前准备好了。 大门外,一位长老的人差不多六千左右吧!而要留下一些守住老巢。因此,过来的人数起来应该就只有四千左右。 那这样的话,四位长老的人算起来就有一万二。若是真的打起来,他们不是没有赢的把握。 只是允熠想着外公刚去,阁内就发生这样的事,将外公这个老阁主至于何地? “你们随我一起出去看看吧,也该有个结果不是。”外头那四位长老,可能还不知道他回来了吧。 “是,阁主”两人异口同心。 太阳高照,南宫辰他们一行人将马留给山下专门的人照料,一同爬上了山。 这个季节在岭山往来的人还不少,他们今天都还算是比较早的。刚才他们骑马路过时,还有人在路上呢。 踏青,确实已经成为了一个习俗。亲朋好友成集结队的相约前往。 “好热闹,像赶集一样”归海妺感叹一声 这场面就好像在现代时,她们同学一起出去寺庙的情景。只是不同的是他们所着的是不同的服装而已。 而在这山麓一角,停得还有不同标志的马车。 “好开心,我要爬上顶端”长安也高兴的说道 相对来说南宫辰和冷懋谦就淡定得多。 “等一下,可不要让我们等你”冷懋谦不禁说起长安来,依她那个性子,凡事都有可能,以前就好多次她不按常规出牌的。 “怎么可能,你们都能做到的,我当然也不能落后。”她没有那么弱的好不好。 “长安说得是,等一下可不能让他们两个男生看轻了。”归海妺附和说着,爬山这事她最喜欢了。所以怎么可能会有走不动这一说法。而且在来的时候还特意换了一双鞋的。 “妺儿说得好,看你们的表现喽。”冷懋谦他可是见过多少女子走走停停的,这次就看看她们两能不能让他刮目相看了。 “妺儿等下不必硬撑,这不还有我吗?”南宫辰听自家师兄这么说,就怕她们会坳气,硬要坚持。 而至于长安就不用他担心了。冷懋谦那家伙可不是来凑人数的。 “你啊,看好长安就好,不用担心我”这是于她而言,不是什么事。 树林荫蔽,一束束光线透过参差披拂的树叶照射进来,在地上镶上点点金色。 一片翠绿色将整条路笼罩,沿途都是人群,路边五颜六色的花尽情绽放,好像在欢迎着人们的到来,热情而欢呼雀跃。 这样的景色,归海妺她是多久没有见到过了。 景况不仅毫不逊色于现代的旅游胜地,并且空气中,盈满的是人们的诗词歌赋,不绝入耳;而现代的听到的这是‘咔嚓’的拍照声。 “阿妺,快点快点”长安在前面催促道,别看她是个灏京人,这个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不知道说出去有没有人相信。 “长安,你慢点”长安几乎是跑着前进的,而他们三个用走,怎么赶得上她 “阿妺,听说上面的景色更好,你就别光顾着这下面的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 “要不咱们来比赛,看谁先到最上面?”她古灵精怪的想法还真是层出不穷 归海妺一下子也来了兴趣,比赛,她可不觉得自己会输 “好啊,可惜只有一条路,要是有两条路就好了。” “这个妺儿不用担心,在小安的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分岔路口,正好合了你俩的意,而且从两条路分别到山顶的距离相差不大。”冷懋谦说道,他不是第一次来,南宫辰当然也不是。 记得很久以前他们师兄弟几个就一起来过了。而至于在那之后,常年在京的南宫辰有没有再次来,冷懋谦就不知道了。 “分叉路口?……我看到了”长安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人影已经消失在他们三个人的视眼中,而声音却极其清晰的传了过来。 他们三个赶到的时候,长安已在那里等候。 “长安,想走哪条?”归海妺长呼一口气问道 “我,真的让我先选,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走左边这条”她答得很爽快,恨不得下一秒就出发。 那么剩下的右边这条就是归海妺要走的了。 可是她们两个是安排好了。那另外这两个呢? 意识到这里的两人目目相觑。 “你们……”异口同声问出口 “长安和妺儿要比赛,总得有个见证人不是,所以就由我来监督长安有没有偷懒。”要做起这份工作,不就得时时盯着她,那样的话,就需要和她走一条路。 “我陪妺儿”南宫辰说道 这样算是分工好了吧!下一步也该出发了。 “山顶见”归海妺说了一声后,对面那两人就已经出发了。 “等会儿见”长安边走边朝他们挥手 归海妺他们这一组,也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了一段路,两人没有任何言语,归海妺沉醉在怡人的景色中,而南宫辰则是感受有她相伴的时光。 “南宫辰,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啊?”她好奇,这里离城里并不算远,他应该是有时间都会来的吧。 “偶尔会来一次”当他怀恋过去的时光的时候,他就会一个人到这林间来走走。孤独感袭来会成为一种享受。 “是谁这么幸运,能陪你一起来呢?” “往常都是一个人。” 一个人吗??? 归海妺!?怎么可能,这些个地方一个人来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作为一代帝王,孤独这条路确实已经成了他们的必经之路。 “以后我陪你”陪他过来,那样他就不是一个人了。 南宫辰!她说,,要陪他? “好。以后每年这个时节我们都来” “嗯” 阁主之孙 出了林间,瞬间感到目光开阔,豁然开朗。 在阳光底下,远处高低起伏的山矗立在一片氤氲之中,乳白的烟雾只露出山峰的一角。白色大理石在绿茵的衬托下,格外显眼。 从他们这边到那边,需要通过一座吊桥。桥下有多深,归海妺她不知道,好在桥两边都做有防护措施。掉下去的可能性几乎不用考虑。 她的脚踏了上去,站在上面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摇晃。 “南宫辰,你也过来啊!”向还没有上来的南宫辰喊到 南宫辰看她兴奋的模样,顷刻间心里的阴霾都被驱散了。他的世界里,充满了她的欢声笑语,她喊着他的名字,他竟前所未有的感到自己的名字原来也那么好听。 南宫辰听到他的声音,走了上去,走在她的后面,双手负在身后。 在吊桥之上,她蹦蹦跳跳却丝毫不影响他们脚下的平稳。 时而闭目倾听大自然的声音,时而双手展开似乎要拥抱什么,感受着这美妙的时刻。 “这里好漂亮,就像仙境一样。”电视剧里的仙境的模样,她真的见到了呢。而且这是真实存在的。 吊桥很长,多希望永远不要走完。那么这美好的一刻就可以永远停留。 那个身影在吊桥上,有时一前一后,有时却又汇合在一起,似在说什么开心的事,笑声飘扬与迷雾混淆成一团…… 而长安他们那一组,他们沿着一条溪水边缘的木桥逆流而上,越往上走去人影逐渐稀少,以至于溪水潺潺流动的声音都能清晰入耳。 石子上生满了苔藓类植物,泛着绿意。在陡峭的石壁上溪水似密密麻麻的丝线联结在一起,倾流而下。 木桥构造简单却不失雅趣。 两人并肩同行“冷懋谦,这些年你都去了哪些地方?我可是听说你并没有一直呆在璇明教?” “什么地方都去了,自从当年分散后,就一个人走了很多地方。而至于那些个地方叫什么都记不清了。那你呢?这些年都干嘛去了?” 他去了很多地方,关于他们六个人的故乡,只是到的时候,却一个都没有见到。 就连灏京在这之前他也来过一次了。 “我当然是斩奸除恶、行侠仗义去了” 郑州战后,她受了重伤,昏迷了三个月;醒来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去寻他们看到的只余满目疮痍的山野。 她在郑州又住了一年,就在那个他们相约的客栈等待,一年春夏秋冬过去,却不见他们中的一个人来过。 后来…… “可以啊,我们七个可能就你真的做到了自己所说的。” “你也不赖啊,就差一个就满一百个姑娘了。怎么样?告白的事还要继续吗?” 她倒是记得清楚,冷懋谦记得当时自己就随意脱口而出,没想到后来还真的应了。 “小安,这事你就别提了,你知道,这话可害惨我了,这么多年来,告白一个失去一个,就像诅咒一样。想想我也算一表人才,怎么就这么悲哀了。” 长安:这人能不能谦虚点? “也不算悲哀,等真的满一百个再说吧!对了,要不要让哥哥教你几招?”哥哥一次就拿定阿妺,相信若得他的真传,那么冷懋谦这家伙是不是就不会失败了? “小安你没开玩笑吧。阿辰他那是死皮赖脸粘着人家妺儿,我看还是算了” “好吧!那你下次注意着点,别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放心吧!爱情这条路自古坎坷。九九归一嘛,最后也该有个圆满结局了。” 她看他这么乐观,总不用她担心了,就祝他成功呗。 大理石制成的门牌坊上雕刻着“千层阁”三个大字,即使远远的看上去,仍能感受到那字出手有力而精细。其上方还雕得有不知是什么动物,但可以粗略判断应该是他们千层阁的标志。 允熠他们三个人从里头走了出来。正在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在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随后都停下了手,朝他们这里看了过来。 上面那三人,他们自然识得其中的两个,但站在中间的那个男人是谁呢? “左向使,阁主临终前可有留下什么遗言?”下方四大长老之一的一人有些着急开口道 “三长老希望是什么样的遗言?”左向使反问 他们此次聚集在这里,目的已经明确,他们不就是想知道老阁主会将这偌大的千层阁交给谁吗? 老阁主生前和三长老也还算亲近,难怪他会第一个站出来问。 “左向使这话问得……自然是阁主怎么安排,我们就怎么做,那是他老人家最后的心愿,想必不会有人有异议吧!”在他心里若不是有把握阁主之位是他的,这话想必就不会是他说出来了;不仅这样,他还可能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殊不知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他,等会儿怕是要成为笑话了。 他不会想到,他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位置会被突然冒出来的那小子占去了吧。 “三长老说得是,但就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的了。”三长老这么急,倒免了她不必要的一些麻烦 “左向使倒不如明确告知我们,老阁主交代的新阁主候选人是谁?”其中另外一人说道,他们可没有时间多耗,凡事速战速决的好 左向使知道无论是新阁主谁,他们都不会服从的,照样会拼个你死我活才肯罢休。何况是自己身边这位年轻的人。 不过,事实总要陈述出来不是,说出来他们信不信就是他们的事了 “你们也知道,阁主令牌只有阁主知道放在哪里?那么阁主仙逝后,知道令牌下落的必然就是老阁主钟意的新阁主。何况此次还是老阁主亲手交给新阁主手中的”她没有再说下去,却引得下面一片喧哗 新阁主??是谁?令牌还是老阁主亲手交给他的。……不过这逻辑不通啊,四位长老都还在这里,连阁主的面都没有见到,谈何亲手交到他们的手里?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言,左向使完全让他们震惊。 “安静~”大长老具有震慑力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喧哗声才慢慢消退去。 “左向使,那阁主究竟是谁呢?”他这话是问左向使,而目光却投射出出的是左向使身边从刚才到现在一言不发的年轻人身上。观察能力如他,不难推测那个人的身份?却还是问出口 “手持令牌者,你说能是谁?”允熠站出一步,将令牌紧握于手心,高高举起说道 令牌可以号召整个千层阁的人,即使那是四大长老的人,他们也不得不受制于令牌。 “就你还想当阁主,我看那令牌怕也是假吧。”三长老脸上浮出鄙夷之色,话语间也满是不屑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有多大能耐。左向使作为老阁主身边的人,也太不尽责了。现在是闹着玩的吗? “是不是假的,三长老上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允熠极其平淡的说道 却令人不安了起来,谁知道要真的上去,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即使那是真的吧,你一个外人怎么可能当我们新一任的阁主。”千层阁传内不传外,这个人尽皆知 一个人若不想承认你,那么他便有千万种理由来反对你。 “三长老说得对”众人附和,他们也不希望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来领导他们。 “三长老怕是要失望了,你说老阁主的亲外孙还是外人吗?”一直都在当旁观者的二长老这时发了话。 从那个年轻人出现的那一刻,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他的眉目间,可以隐约的看到她的影子。那个说终生都不会嫁给他的、他爱的那个人的身影。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的时间,再次触动心里时,那句‘我永远不可能嫁给你’的话还响彻在耳边。 “二长老怎知……”惊异之下,他的话还没有问完,目光这次又再次放到了允熠的身上。 当年二长老喜欢淑莹的事,他们又不是不知道,而现在被他说出来,却难以置信。 这么多年了,人的记忆该是消淡了的。尤其是那些已久不在人世的人的面孔,而二长老却只是看到那个年轻人就判定他是老阁主的外孙。 不仅是三长老,其余人也聚集目光在允熠身上。 其他人,尤其是新入阁不久的人可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们三个长老难以否认那张脸太像了,像年轻时的江淑莹。 “那么想必你就是淑莹的儿子吧。”大长老说的不是问号而直接就是句号,他能肯定他就是阁主的亲外孙。 “不错,所以,在场的你们可还有异议?”声音铿锵有力,带有领导者的自信和沉稳。 一阵沉默,即使他是老阁主的外孙,但怎么让人信服呢?他们对他除了身份外,其他的全然不知。 试问一个摸不透根底的人,怎么放心把让整个千层阁交给他带领,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做什么对阁内不利的事。 “我不服”突然安静的广场中冒出一个声音 他是三长老的人,刚才在众人不注意的角落,和三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走出了人群。 “不服吗?你有什么资格不服?”允熠冷怼,让他一时哑言 但他怎么可能退缩,竟然已经走了出来,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把事情闹大。他倒想看看这个人有多大能耐。 “好狂妄的小子”不知是谁小声吐出一句 乞愿 “难道就因为你是老阁主的外孙,就应该理所当然的霸占阁主的位置吗?试问在场的各位,谁能服你?” 还是一片沉默,在场的众人,大多都是持观望的态度和听长老的指示。 “那你想如何?”他冷冷回应,他倒想看看他意欲何为。 “不敢,只是替在场的众位能士不值。他们这么多年来为阁中出力,那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觉得阁主之位应该让有能者来坐”他口口声声说不敢,可字里行间透出的并不然。 他大义凛然的样子,着实让人佩服;其他人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已经说出了他们的心里话,自然不用他们自己出口。 “二狗,你不要过份了,这个阁主的意思,难道你在质疑老阁主的安排?”左向使没想到他会这么大胆,竟连老阁主的意思都敢质疑。 “左向使,我不过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而已,难道我说错了吗?”他好不客气的说道 阁主离去,就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屋内,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谁又知道,那人的令牌是怎么来的? 左向使不敢说他是错的,但阁主的命令他们就要违抗吗? “那依你这么说,该如何?”允熠说道。从出来他就没奢望过事情会太容易解决。 该如何?这哪是二狗可以说了算的? 他似无意间的回头。但是不等三长老说什么,已经有人先他一步了。 “容我多嘴一句,老阁主逝去时,只有左向使你们两个在身侧,所以老阁主把阁主之位传给你这事是不是真我们暂不做议论;而为了让大家服从,我们不如来比试,阁主之位让有能者居上。你们觉得呢?”说话的是四长老。 他这话引得众人纷纷赞同的点头。 这也正是允熠所想的,刚才二狗说的那些,他都有考虑过;换个角度在他们的位置,为了整个千层阁着想,要是,他也不服。 只是君父曾予诺往后要将整个大秦交给他。他都拒绝了,现在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千层阁呢?不过,外公既然将千层阁交到他手中,他自然要做好。 “好,如四长老所言,三日后,擂台上见。所有千层阁的弟子都可以参加。” 竟然是有能者居,那么就不应该遗漏任意一个千层阁的人;就让他们公平竞争。 众人!!!他们没听错吧!所有人都可以参加?他们本以为这竞争只是四大长老同那个人的事而已。 一场竞赛即将在三日后到来,不同人人怀不一样的心思。 大约用了两个时辰,归海妺等人才到达岭上山顶。等他们两个抵达的时候,长安他们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这其中还有早上才见过的许流觞及其他们说的彤姑娘。 他们四人谈得正欢,不知道说了什么,远远的就能听到他们的笑声。 山上人不多不少,来来往往中大多是年轻人。 他们四人中,第一眼看到他们两个人的是许流觞。 但他就纠结了,要怎么称呼国主呢? 若是他现在大喊一声国主,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事?现在走过的人也不少。 “阿若,你可别听冷懋谦这家伙乱说,我才没有他说的那样粗暴,揍他,也是他自找的,哪能怪我”不知道刚才冷懋谦说了什么?只听长安说道 长安和谁好像都能很合得来,这不她和任若杉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却给人的感觉好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在她看冷懋谦的时候,正巧从那个角度看到过来的两人。 忙提着裙摆从走过去 “哥哥,阿妺,你们怎么现在才来?” 其余两人也一同转身,而还在纠结的许流觞算是松了一口气。 “不是我们慢,是你们太快了!”归海妺回一句,他们在路上也没有怎么耽搁,只是脚速比较慢了点而已。 “总之,我们赢了。你们两打算怎么受罚?” 受罚??? “来是时候可没有说?你还是说想要什么嘉励吧!你也知道你哥哥什么都有,尽管提” 不知道长安她又在想什么,但看她狡黠一笑,定没有什么好事。 “真的??”但她也没有什么想要的啊?唯一的想法就是…… “除了出京。什么都可以?”南宫辰一句将她心里正好形成的想法一并抹灭。 长安:知我者哥哥也?只是这知不应该现在体现啊? “哦”她嘟嘟嘴 归海妺惊叹,这山上居然还有一座寺庙――闲云寺 “妺儿是不是在想这山上怎么还有一座庙?”南宫辰随她的目光看过去,问道 “嗯。”她点头 “其实这座庙很久以前就存在了,至于是谁所建?已经没有人知道了。” “这样啊。我们进去看看吧。”她上前一步,才看清刚才同长安他们在一起的其余两人。 “国主”许流觞现在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问候 “在外面唤少主即可” 记得多年前,别人都是这么唤他的。 “是。” “这位是?”归海妺猜想眼前这位是他们今早上所说的彤姑娘吗? “差点忘了,阿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阿若。任若彤。”长安走到她身边,将她介绍给归海妺 “阿若,这是我未来皇嫂阿妺,归海妺” “彤姑娘”归海妺说道 “妺姑娘”她也回应 任若彤一身月白色,耳后一部分乌黑的秀发分成两绺编结成细细的发辫,用白色丝带系住发尾别于脑后。其余的则让其自然下垂于身后,胸前留的一缕长过腰身。 归海妺经过早上知道的一些她的信息,再对比现在在她眼前的人气质,诚然是大家闺秀的模样。 “妺姑娘不是京城人氏?”任若彤突然问出口后才发觉自己的唐突 “彤姑娘怎么知道?” “听流觞提起过”话虽这么说但她放在身前的双手还是紧了紧 归海妺想也难怪,许流觞入狱可是因为她,任若彤知道也不为怪。 只是任若彤这句话,却不怎么让人信服;南宫辰看向别处的目光在听到她的话后,犀利的看了她一眼。 “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吧,再不上去,我们今晚可就要露宿野外了。”冷懋谦看了眼天色说道 刚才南宫辰看向任若彤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可不觉得阿辰会跟任若彤认识?可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他哪里来的敌意? 寺庙内,最显眼的是院子中央的一棵树,树上挂满了一条条红色丝带,有些光泽已经暗淡了下来,想必是有些年月了。 进来后长安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行人在树下等她,就怕她回来找不到他们。 “我回来了。”长安欢快的走回来 手中拿着与树上颜色一致的丝带。 众人不用问她也知道她刚才是去哪里了。 “你去拿这个来干嘛?”冷懋谦困惑了,这树上已经那么多了;她难不成还想继续挂上去? 冷懋谦都这样,任若彤当然也不另外;只是她安静的不发一言。 他们两个域都的人,自然不知道这丝带的作用。在域都可没有人信这些有的没的。 不想北辰境内,百姓都相信有神明的存在; “等下你就知道了,拿着”长安无奈,谁会相信一个和她待过那么久的人竟然连这都不知道。 一人一条,她自己也留了自己的。 “哥哥,这里你最大,你先来”递过去给他一支笔 归海妺!!这个时空已经这么先进了吗?墨水都不用了?可是在朝阳殿的日子,她看到南宫辰天天与墨水为伴的又怎么解释? “长安小主,墨呢?”许流觞问 “这笔不用吃墨,你们尽管用”这可是她一次无意间得到的,一直宝贝着呢。 “妺儿,同我一起如何?”按年龄确实是他最大,可论辈分他的妺儿也该同他一起才是。 “我?”她自己写的字???她能拒绝吗? 不等她再说什么,南宫辰已经将丝带放入她手中,另一只手连同笔落在她手上;他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背。 她完全处于懵的状态,这来得太突然了,只得配合着他;而他感觉到身前人不拒绝,便低头笔在丝带上飞驰了起来。 其他人则转过身去,许流觞想,这还是他们的国主吗?这和平日里的他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写完后,归海妺…… 南宫辰写的那是什么?字看着令人赏心悦目,可到底是什么意思? “南宫辰,这字怎么念?” “念出来就不灵了” 长安他们回头欲窥探他到底写了什么。可下一秒丝带已经挂在树上了,很高。 即使他们看到了,也认不出那些字怎么念吧! 那是塞外古言的文字,纵然阅历多如冷懋谦都不一定知道。更不用说那还是结合了不同地方的文字拼凑成的。 他们几个也不纠结于这事,因为他们自己的也不会给他们看。之后长安在自己的丝带上也写了。 ――下一次换我来守护 冷懋谦的仅两个字 ――不悔 任若彤 ――汝之所愿,吾愿助成。 许流觞,他所愿的不就是有一天同她在一起吗? 只是丝带上……没有一个字? 他无愿吗? 信任 世界上存在形形色色的人,却有一种人很少为人知;他们与一般人无异,只是相对于一般人来说,他们多了一种能力――能预测未来的能力。 与生俱来的能力,看到了别人的人生,但是对自己的命运却无法掌握。 任若彤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今天她的话很少,比往常的要少很多。 许流觞因宫中有事,把她送回客栈后匆匆回了宫。 宫中传来消息,据说宋侧妃中毒了。 许流觞之所以知道这事,还是在回来的路上遇到钟煜才得知的。而南宫辰等人这个时候可能还在回来的路上。 残阳余晖如血,映照天际。 几个人从城外一同进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司徒兰芳好像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却想不起来那是谁。她只能判定她见过那人,只是暂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她脑子里索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再次看过去时,刚才那人已经不见了。 宫里,刚从屋内出来的小桃看到林峰带人匆匆忙忙跑进贤倾殿。 “林侍卫,你怎么来了?”她走下阶梯,如今苏莉姐姐不在,她只能问道 “小桃姑娘,苏莉姑娘在吗?” 往常不是都能见到苏莉的吗?难道她真的做贼心虚不敢出现了?据太医调查,这个月上医阁刚进的夹竹桃只有她去取过。 而宋侧妃中的毒不就是夹竹桃吗?而且量还不小,御膳房里,接近过宋妃的膳食的也有她。 若说是巧合,那可真是巧了。但事实是不是调查所指向的那样,就要看当事人怎么说了。 “苏莉姐姐,她今天一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出去了?可有说去干什么了?或是什么时候回来?”林峰想着,苏莉在怎么说也是妺姑娘的人,想必她也没有理由干这种事,把事情解释清楚就可以了。可现在她居然不在,这让他怎么办? “没有,从御膳房回来话都没说就出去了,看着很急的样子?” 很急?还是从御膳房一回来就出去的。不知道她能去哪里。 林峰不再问什么,带着人出了倾殿。 南宫辰一回来就往御芜宫去。长安他们三人紧随其后。 再怎么说宋清蓉也是有妃位的人,南宫辰现在再怎么样也该过去看她一眼。 御芜宫里,人人面色沉重,站满了太医。 许流觞把了宋妃的脉门,眉头紧蹙,从脉象上来看,并不能判别什么。因为她的脉象一切正常。 但其他太医从膳食里查出来的含夹竹桃又怎么解释?据他多年来见过的病例,误食夹竹桃者人数不下百人,但像现在这种情况的,他倒是第一次见。 许流觞陷入沉思,竟然是真的中了夹竹桃的毒,而脉象又如此特殊,那有可能夹竹桃不是主要的,也许是有什么东西将其毒性制止住了,却不让她醒来。 “许医师,娘娘怎么样?可看出什么?”在旁边着急着的冥月问道 “还要再做观察” 他们一群太医现在应该一同讨论一下,到底什么东西能制止住夹竹桃的毒性? 能进宫来当太医的谁不是经过重重考核才得以进来的。 南宫辰等人踏进屋内,众人纷纷向他行礼;经一番询问之后,也算是明白了。 宋妃之所以会中毒,重点在那碗粥上。 而宫外,搜查一个人的去向不是太难,但为了不惊动百姓,林峰等人的队伍不是太大。 作为皇帝的近身侍卫,能力当然府容怀疑,但一番搜查下来,却一无所获。 问过各个城门的守卫,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好生生的一个人,不可能凭空消失。至于究竟人去了何处或是他们搜寻时有什么地方遗漏。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无法派一些人继续寻找,而林峰则还需先回宫问问国主下一步怎么办。 宋氏一直都没有醒过来,南宫辰也没有继续在御芜宫多逗留。了解情况后,直接摆驾回了朝阳殿。有些事他还需要亲自去做。 这件事涉及到她,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 宋氏在宫中,虽与人并没有结怨,同谁都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谁会想到去害她呢? 若说她最近与谁来往得最频繁,那就是归海妺吧! 而这件事据调查,除了一些其他宫人外,嫌疑最大的则是归海妺身边的苏莉。 只是若是她,她的意图是什么? 南宫辰唯一能想到的无非就是在还未遇到归海妺之前,大臣们曾有过暗示,后宫不可一日无主,据当时的情况,能够登上后位的要属宋氏和邵氏。 如今邵氏不在,就只剩宋氏了。 只是南宫辰对归海妺的心思,苏莉难道不懂吗?区区一个宋氏需要她动手吗? 归海妺回了朝阳殿的偏殿,她不知道这件事是不是苏莉所为,但在她的印象里,苏莉没有理由去这样做。 她想不清楚,就出了朝阳殿。平日里苏莉同小桃最要好,倒不如去问问小桃也许能有些收获。 贤倾殿殿里,小桃在自己屋里整理东西,将往日里的东西翻了出来,而后又把它们放回原位。 进来的归海妺除了看见两个打扫大院里的落叶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她走进苏莉的房间,如她所想的依旧不见她的人影。 小桃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一墙之隔而已,在她进来后小桃就注意到人了。从自己房里走了过来。 “姑娘”她唤了一声在沉思的归海妺 听到有人唤她,转过身 “小桃” “姑娘也是来看看苏莉姐姐有没有回来吧?”看了眼天色,只余不多还悬挂在树上的树叶,这个时候看上去,都成了漆黑一片。“都这个时候了,苏莉姐姐还不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她一脸担心道 “也许有什么事耽搁了吧!对了,她出去时,可有是什么事?我记得苏莉在宫外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苏莉出宫她实在找不到她会有什么事。 “没有,从御膳房一回来就匆匆忙忙出去了。” “那在她没有去御膳房之前可有什么异常?”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神色慌张。 小桃说,她一回来就匆匆忙忙出去了。是不是在告诉她凶手就是苏莉,她出逃了? “没有去御膳房之前……”小桃陷入回忆,想着今早苏莉未去御膳房时的情况。“今早我出来时,正好苏莉姐姐也从房门里出来,我还同她打了个招呼。看着似乎没有什么异常。” “也许是去看她的表哥了吧?他虽然双亲都不在了,但在乡下还有一个表哥”归海妺望着窗外,淡淡说道 以前她还在贤倾殿时,若是没有什么事,苏莉可是没有哪次起得早过的。 苏莉除了吃,睡就是她最大的爱好了。 而小桃则正好相反,每一天里,房门最早打开的要属她了。 毫无所获的归海妺原路返回,在思索着一切可能。 回到朝阳殿,书房的灯还在亮着,里面似乎还有人的说话声。 归海妺走进,不知道南宫辰他们有没有找到苏莉。 “妺姑娘”从宫外回来禀报的林峰首先看到她 归海妺看到林峰满脸愁容,看来并没有找到人吧! “林侍卫,宫外可有什么消息?” “暂时还没有。” “林峰,你先下去吧。”座上的南宫辰朝他说道 一直没有消息,对于她来说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是但愿这事没有给她带来太多困惑。 “妺儿,怎么不去休息?”他也知道这件事她定难以入眠,但这不是有他在吗?凡事交给他就好。一天下来也该累了。 “看着你这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 经过盘问涉及到的其他宫人,在他们那里并没有也得到什么消息。 “妺儿,怎么看这件事?”他问 “我身边的人,我相信她。”若要问她为什么,她不知道,只是就是愿意相信她。 若是万一,这件事真的是她做的呢? 苏莉是她来这里,第一个体会到温暖的人,所以纵使在别人眼里她有千般不是,她依旧还是她眼中那个善良的苏莉。 南宫辰没想到她会这么毫无保留的去相信苏莉。也对,她不像他经历了太多太多。在这尔虞我诈的朝堂,有时候不使用点手段还不被那些大臣们生吞活剥了。 但愿他能守护住她的这份纯真。 ‘相信’简单的两个字,却成了他不可得的奢望。 若有一天她要离开,他用尽一切手段强行挽留她时,她还会继续相信他吗? 今天他见到那位任若彤,不知为何他的心不自觉的烦躁了起来;好像有什么力量要将她带离他身边一样。 他站起身,走下来; “你相信我吗?”他突然问 归海妺却问自己,她相信他吗? “怎么会不信?似乎并没有什么理由不信你的。” 那若找到理由,是不是就不信了?他开始害怕,害怕失去,别人的信任他并不需要,只是渴望她的信任。 她不愿把她自己交给他,该是不信任他吧。 归海妺看着这样的他,竟觉得心不自然的心疼了起来。她何曾见过这样的南宫辰。 他不再言语,她亦不在说什么。静静的被他拥抱在怀中。 初赛 几天下来,苏莉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依旧没有她的踪迹。 南宫辰的眼线可以说遍布各国,但至今没有她的消息。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易容术。上次上官赢不就是用了同样的方法吗? 只是这还只是推断而已。并且苏莉在归海妺身边这么久她可没有听说她还会易容术。 千层阁,根据约定的时间,众弟子如期而至。 天气晴朗,几朵白云悬于头顶。 擂台上,最显眼的要数正中盘旋着一个灰绿色的大圆形,圆内是千层阁的标志。擂台下自北向南,四位长老依就位次而坐,其身后排列着的是同他们一样身穿素衣的各长老弟子。 允熠则坐在原属于二长老的位置上。 这次比赛的裁判由二长老担任,他无意于阁主之位,裁判由他来担任再合适不过了。对于他的主动不参加比赛,他自己的人自然不依,再三劝说他,他玩笑道:你们不会想让我一个四肢不全的人去当你们的阁主吧! 他的右臂,自多年前那次大战之后,就永远失去了。也难怪他自称自己是四肢不全之人。 他底下的人听到他这么说后,就不再多言了。在阁中时间久的人自然知道二长老的手臂是怎么失去了,只是从那以后都没有再提罢了;若提起,无不是异于在揭二长老的伤痛。 二长老站上台去,也不多啰嗦,直接开门见山道“此次比赛规则不用我多说,想必大家都清楚,同以往没有太大的出入。”顿了顿,众人以为他再没有后话了,却又冒出一句“但是,凡是比赛中有违纪者,逐出师门。”他冷冷的声音充充斥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条规则是他后面加的,以往并没有。毕竟这次情况特殊,史无前例,就该有不一样的规则来约束。 现下,老阁主已逝,淑莹唯一留下的就只有允熠。他定下这条规则的用意,除了比赛公平起见外,同时还动了私心。若是允熠能赢,那也算是圆了老阁主的夙愿。 众人不动声色,有些人心里却乱如麻。 以往的比赛,违规者顶多就是关禁闭一年而已。 而现在若是真的违规,不清楚他们内阁情况的人,可能会以为这是一个摆脱千层阁控制的机会。 殊不知,只要一脱离千层阁,则犹如被折断了飞翔的翅膀的老鹰,在江湖上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地步。 他们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好好待在千层阁不就是因为身后有这么一个强大靠山吗? 一个杀手,脱离组织,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找上来报仇,可能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是凶手是谁吧! 干他们这一行的,雇主的身份往往都不知道,只是接受到上头的命令就执行任务而已。 所以怎么同别人结怨的他们自己怎么可能知道?别人不清楚他们谁是谁,只认他们是什么身份。寻仇找到他们身上,早晚的事。 规则,允熠随意听左向使说过一些。暗箭伤人者是为大忌。 比赛分为三轮:初赛、复赛、决赛。 参与者足足一百人,对手由抽签所产生。 一切听天由命,比赛绝对公平。 随着二长老宣读板子上的名单,念到名字的人,一一上台;参加者无不是千层阁的精英,看比赛就知道了。 随着一阵鼓声响起,台上的两人纷纷动了起来,打得不可开交,难解难分。 他们使用的是真刀实枪,在场外的人只听到兵器交接时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速度之快不是一般人所能看清他们的动作的,这就要看资质高的人的了。 因为资质的高低,所以每次出任务的人数及难易程度都是因人而异。 台上,两人在功夫上不分上下,但总有人败下阵来不是。失败的原因也许是轻敌,或是体力不支,又可能是能力确实差人家一截。 一轮结束,一轮又开始,反反复复。一个上午只完成二十五个轮回,还剩下的则将放在下午进行。 异国骚动,屡次骚扰北辰境内的百姓;烧杀抢掠他们都干尽了,百姓不得安宁,出逃的出逃;几万人的城池,一下子被扫空;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家。 道路上充满了人们的怨声载道,孩子们瘦骨如柴。塞外只因远离北辰,位居北辰与异国的交界处,以至于异国骚动不断,驻守边塞的将士,他们拼死抵抗,但面对日渐崛起的异国,军中出现了老龄化现象。 中央有规定不得擅自招兵买马,他们又岂敢藐视王法。只是一次次报告给中央却收不到回应,他们有时都在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朝廷忘记了。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没有放弃与异国的斗智斗勇。而今年几位老将士相继离世,无不给本就处于弱势的他们重重一击。 饿殍荒野的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而邵明风亲自押送自家‘妹妹’去梨园后回来经过北境看到就是这样一副惨状。 令人看在眼里无不起怜悯之心,他竟然遇到了,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来时没有经过这里,回来时看到了,就因秉承太傅教授的知识救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他带的人五百有余,此行不仅是押送那么简单,他还有别的目的。没想到正如国主想的那样,在这北境竟是这样一副状况。 他们乔装成商人的模样,分成几个批次行走,各个批次都携带有联系的信号。若是出现突发情况,那么在发射信号之后一个时辰之类定能集合在一起。 派出去调查情况的人还没有回来,邵明风向一旁的老者询问道 “老伯,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都出城来了?”看他们的方向是从城中过来的,不难判断城中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唉!”老者杵着拐杖拖着疲惫的身躯,长叹一声,看了他们一眼后才说道“天要亡我北境啊!我们被放弃了,朝廷不管我们了。”话语中难掩的绝望流露其间 朝廷怎么会不管,他们现在不是已经来了吗? “老伯,这话怎么能这么说,但凡是北辰之人,朝廷怎么会不管呢?” “年轻人啊!你们是不会懂的。朝廷若还记得我们,怎么会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一点回应的消息。我们派送出去那么多封奏书,怎么不见一份有回复?”他不想同他们说了,自己走了过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走到哪就算哪里吧! 奏书??没有回复??他怎么有奏……!!邵明风他懂了,什么人会有奏书,不就是朝廷命官吗?那么那位老者是…… 邵明风反应过来忙追上了老者。“老伯,你刚才说奏书没有回复是怎么回事?”有许多事他还没有懂得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呢? 只有把情况了解透了,方能做下一步动作。 “我乱说的”老者极为平静的说道 邵明风怎么会相信他,明明刚才他就不是这样的;老者这会头也没有看他一眼,自己走着自己的路。 “你,,”突然他看到老者腰间露出一块令牌,看着些些岁月了,其上的纹路变得不怎么清晰可辨,只是他还是敏锐的一眼看出来了。长年出入于藏书阁的他,也许不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之辈,但那块令牌却刺激了他的双眼。 那是先皇时期军中通用的令牌,而如今新皇登基后,在许多方面改变了许多,大到军队的整改、城市的修建结构;小到铜币的统一、令牌的替换。 “老伯可否等一下?”他将自己的令牌亮了出来,老伯不愿再说太多,该是怀疑他们的身份吧!他将人分成了几批,但队伍还是很显眼。 老者本继续前进的步子停了下来,正欲回他一句‘你能有什么好看的’,却看到不同于他那块暗淡旧迹横生的令牌后,神色变了变。 他的令牌不同于他的,无论是外观还是颜色;但令牌上那个玉玺的印记是多久都不会消散的。 “你,你是……”老者语无伦次了起来 他无法相信,朝廷怎么会还有人在惦记着他们?以前还会有所希冀,只是慢慢的麻木了,便不在期待了。 今天,他看到了希望,朝廷……朝廷还记得他们。 “老伯,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吧!”考虑道高龄的老者不宜长时间站着,邵明风向他说道。 互道明身份后,才知道老者竟是当年同还未辞去将军之位的咎将军的下属。当年昝忠世的威名可谓响彻大江南北,有他出现的地方sg谁敢造次。 他们兄弟三千个人足足守护了北境这么多年,不得不令人敬佩。 如今剩下的几百人,死的死,伤的伤,失踪的失踪,论谁谁不绝望? 好在他们来了,定当不让他们的努力白费。他们一定要把那猖獗的异国之人赶出城,还北境百姓一片安土。 让他们知道,朝廷并没有放弃他们。 据老者说现在城中异国的军队大约有两千人左右,那么若硬碰硬他们一千人能不能取胜,还许再做斟酌。 伊人入梦 来到灏京几天了的司徒兰芳,她四处打听允熠的消息,却没有得到与他相关的信息。 所以她反过来寻御风他们所说的“妺姑娘”,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人能让允熠魂牵梦萦? 相对于允熠的消息来说,所谓的“妺姑娘”倒是一问就知道了。城中谁人不知国主带回来的那个女孩?名声早早的传彻了整个灏京,只是从来没有见过罢了。 在得到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答案后,她却更迷惑了。那个女子既然现在和辰皇在一起,那么文钰呢?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和别人关系不清不楚的人? 现下,她也不着急离开,她想见见传言中的妺姑娘究竟是何等姿色,竟能得到辰皇的特殊待遇和文钰不惜一切也要拒婚的理由。 只是不知道她等要等到什么时候? 一味药让宋氏躺在床上了好几天,太医吩咐过,她暂时还不能下床。 夹竹桃毒性倒没什么,只是后来据仔细调查中发现,粥中确实是含有夹竹桃,但主要是她宫内的从早一直燃到黑的点香。 点香的气味一进入鼻孔,就迅速会与摄入的夹竹桃结合反应,导致身体一开始无力,最后在药效的作用下陷入昏迷状况。 朝阳殿里,南宫辰比往常要忙些,时不时的都可以看到有人进进出出书房的门。 归海妺在屋内帮南宫辰计算着梦妃送来的账本中一年内宫里的开支。这本来经过庞总管那里后应该由南宫辰亲自过目的,只是昨天里,账本一送进来,南宫辰就直接让人递给她了。 她看这个合适吗?里面记录的可是整个皇宫的支出情况。 千层阁里,一天下来,比赛顺利进行。淘去了九十人,其中在打斗过程中与大长老对战的流芳犯规,在他被击出擂台的瞬间放冷箭重伤了大长老,犯了规矩自然是按照先前的规定处置。 接下来的进入复赛的十人,他们多多少少都带有伤。除了允熠和三位长老外,剩下的就是阁中六位了。 夜漫长而静寂,屋外集满人群。比赛中流芳的那枚飞刀只差一寸就射中他的心脏位置,想想都令人后怕。 谁都没有想到,平日里重情重义的流芳会这么做。每次外出执行任务时,他对其他人都颇为照顾,谁会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大长老,他入阁的时间最早,平时难免骄横些,对底下人也严格得多,有时候甚至看不起那些新入门的弟子。而流芳中伤了他,暂时扣押于地牢,逐出千层阁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至于什么时候逐出就要看大长老何时醒来。 三更天,大夫才从里头出来,在得知大长老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后,众人才回了自己的住处。 屋子里布满白布挂条的四周在烛光的应衬下宛如白昼,左向使走了进来,拱手道 “阁主,你找我?” 允熠他知道现在他的处境正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今日流芳的飞刀是射中了大长老,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左向使,二长老和我母亲曾经是不是有什么交集?”二长老看向他的眼神,他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便更加狐疑。 阁主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她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论起入阁时间,她比其他长老的相差不了多少;可以说她从记事起便在千层阁了,阁中女子并不多,而她是这为数不多的女子之一。 小时候她不是没有见过江淑莹,对她的情况该知道的自然都知道,不该知道的也有了解。 现在允熠突然问她,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她该说吗? “阁主想知道什么?” “我母亲尚未离开千层阁时的一些事” 左向使一一向他道来,同他知道的出入不大。难道是他想多了? 他知道二长老对母亲有意,可是今日二长老新定规则明明对他有偏袒之意。 无非是怕别人不服于他,对他下黑手,这种保护只是往日的一番情意吗? 二长老自从见了允熠后,连连几日夜里,梦境不断。 多年来不曾入梦来的心上人,相继出现。 江淑莹下山三个月后,他才得知消息。那次他们去鸢离执行任务,足足三个月;当时他们损失了几个弟兄,而他也背部也受了重伤,连夜返回的他才从他人口中得知她早已下山。 后来他向阁主请令出去,阁主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经多方思考,他也允了。 后来……后来,犹记得那时她已经爱上了别人。她真的对他无意?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见到她……… 后来他回想若是他没有去见她,是不是就永远不会知道他不愿去面对的事实了。 她说:她永远不会原谅他,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她的话就像诅咒一样,让他日夜煎熬,之后真的再也没有见过她了。即使在她成亲时,也没有一开始勇气去抢亲了。他有什么理由去打扰她的生活? 幸运的是,时隔多年他再次见到她了,却不想成了最后一面。她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他的怀中,却不再同他说任何一句话了。怀中人的温度渐渐抽离,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往事种种恍如昨日。是命运不公还是遭孽? 他曾发誓,此生只碰她一人。她走后,他也真的做到了,他自断右臂,自此开始做一个闲散的长老,活下去唯一的希望是替她守护她的亲人。 午夜梦回,愁绪涌上心头。 午时,庞总管领着宫人将膳食一一摆放在桌上。南宫辰从书房里出来,招手示意宫人退去后,在归海妺的对面坐下。 谈起苏莉的事,仍没有任何消息。宫人端来一碗汤药,其上还冒着热气。南宫辰放下筷子,将药递给她。 归海妺??这不是给他准备吗?怎么他递过来了?她好像没有生什么病。 “这药是给我准备的?”他递过来,她接过 “身体不适都不知道照顾好自己,趁热喝了它会好一点。别让我担心”昨天夜里她安分了不少,也许是因为她那个的原因。 冒出的热气携带得有药味,闻到药味她有些尴尬,气血还往上涌,脸色不自觉的涨红。 碗里她能确定其中渗有白芍,这味药她再熟悉不过了。上次苏莉来癸水时,躺在床上药还是她给她送进去了。 白芍的功效,不用多说……只是南宫辰怎么知道的她来那个的。 她别过脸不去看他,乖巧的将药喝掉。口中的涩味让她不禁蹙额,她将碗放下,南宫辰已经盛好一碗甜枣羹递给她。 归海妺不得不感叹这人还挺会照顾的人的。 她昨天去书房也不就是肚子里传来一阵痛意,手捂了一下而已。那时候他好像是在看奏章吧!他却注意到了。 “那些账本,不着急慢慢看,身体重要。好好休息,等这个时段过去了再看。”他说道 “我没事,才是看账本而已;没有那么娇贵”要让她什么都不做,那她怎么坐得住。 “乖,听话。等下会有人来把账本送到书房,你就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做”站起的他摸摸她的头。 “我,,,”她……,什么时候南宫辰这么霸道了,不经她的同意就擅自替她做主。 不过想到他不就是关心她吗?这感觉好奇妙。暖暖的。 屋外,有宫人来汇报,她以为是找南宫辰的。那人说了什么,就没有注意听。 离她有些距离的南宫辰将宫人送过来的信不动声色的放在衣袖里。宫外有人找她,她在外面认识的会是谁呢? 嘱咐她好好休息之后,南宫辰回了书房,将信拆开。 入秋的天,气候变化无常,时暖时寒。 翌日,千层阁的众弟子又集中在擂台的四侧。天空下着蒙蒙细雨,烟雾缭绕在琼楼之上。场上的气氛变得压抑。 大长老的位置空着,但大长老的人并不是都没有来,在空位子后依旧站着有人。 复赛与决赛一同在今天进行,选拔阁主是整个千层阁的大事,他们又岂有不到场的道理。 第一局,三长老对阵自己身边的二狗。 二狗懵了。他怎么会抽到这签,还没有开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大了。进入复赛的人,他们的能力自然悬殊不大。只是他要考虑的是,若是他败在了三长老手中,那也就算了,只能说怎么技不如人。但是要是赢了呢? 赛场上,谁会轻易放水,这么难得的机会,不竭尽全力怎么会甘心? 三长老若无其事般走上擂台,二狗才随其后走上去。 在台下的众人,有些脸上与这气氛不匹配的扬起了笑容。不管这局不管是谁输谁赢,他们都有戏看,怎么会脸上没有喜色呢? 尤其是刚入阁不久的人,想想二狗平日的仗势欺人,他们多少对他有想法。他输了,他们高兴。他赢了,他们更高兴。依着三长老的性子,他又怎么会留一个赢了自己的人在身边呢?那不是自己扇自己耳光吗? “三长老请”二狗迫于身份之下,他是该先开口的 “二狗,可要全力以赴”三长老也不屑于要他让着自己,那样自己赢着也没有光彩 虽然三长老都这么说了,但二狗一颗心还是悬着,别人能看出来的问题,他又怎么不懂? “咚咚咚~~”又是一阵击鼓声,两人缠在了一起。二狗攻,三长老守。……实力相当的两人,僵持了许久都没有分出胜负。 他们的脸上冒出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开始往下滴。二狗缠绕在腿上着白色中泛红的绷带,在厮斗中露了出来,一番打斗,由于他主要是攻,所以消耗的体力相对于对方来说要大得多。 两人分居两侧,眼尖的人,可以看到二狗的左腿上洁白的绷带慢慢被暗红色淹没。 三长老隔着雾气,冷笑一声,要赢他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二狗的刀抵在台上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不向下倒。在众人都还没有从刚才他们的打斗中回神过来时,三长老这次主动出击,锋利的剑刃朝二狗刺去。这个过程仅持续了三秒,可见他的速度是何等的快。 二狗也不赖,他虽只能用刀支撑着,可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三长老的动向,猜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在三长老的剑朝他过来时,他眼神一眦,就是现在,他的身体往后一倾,躲过了剑刃,转用自己手中的刀柄支住腰身,将集中于手掌的功力施出,击中三长老的胸口。 两只手掌的力道将三长老直击出擂台,身体重重撞上允熠他们右侧的柱子,才落到地上。 他口吐暗红鲜血,欲起身却不得。他自己的人过去将他托起,一人一边。说托起那是真的,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两只脚几乎是无力的。 终得所愿 他惊骇!!二狗什么时候这么强了,刚才他有些得意,以为一举就可以拿下二狗。现在…… 以前他和二狗不是没有过过招,对二狗的招式他完全可以从头背到尾,从尾背回来。 按照往常的出招方式,即使他没有刺中二狗,他也有把握将他击败,他还留有后招。 出乎预料的,二狗没有往上和向左右躲闪,而是往前,,,这他怎么想到。 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他输了。输给了自己底下的人。商议好的要击败那狂妄的小子呢,现在他人好好的坐在那里,他们却这样了。 二长老宣布第一局二狗胜后,二狗从台上一拐一瘸的走了下来,朝三长老走去“三……” 他还没有说完,三长老黑着脸瞪他,仿若仇人遇到仇人一样,二狗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极度的愤恨。他理也不理他,直接在人的搀扶向座位去。 他艰难道“还回去做什么,难不成要看别人对我指手画脚” 他这话严重了,堂堂四大长老长老之一,借别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吧!他们议论也不过是在私下。 底下人明白他的意思,像他如此好面子的人怎么能忍受别人异样的目光呢?千层阁选阁主事大,那是在有他参与的情况下,没有他看别人坐上阁主的位置,这是什么滋味? 三长老回去后,二狗也被人抚回先前的座位上。 千层阁最有话语权的四大长老现在只剩下两位。第二局还没有开始,场上就已议论纷纷起来。 眼看那个少年离阁主之位越来越近了,若是他真的当上了阁主,他真的有那个能力吗? 北境,邵明风等人在城外驻扎,其余的人都已到齐,再加上老者召集的人总共八百人左右。 北境严寒,昼夜交替之间温差大,多少人不是饿死在路上就是冻僵在荒野。拖一天死去的人就越多,所以他们最好是尽快攻破城池,还百姓一份安宁。并且他们迟早会被异国人发现,待得越久潜在的危险性就越大。 营帐外,士兵们手持长戟挺立,任冷风在脸上划过,他们丝毫不动。 邵明风和了解城中布局的老者们在帐内商议如何进军方能得胜。此次战役不宜失败,只能赢。要做好最好的进军战略。 未时,复赛以允熠对战千层阁中名叫易欣的人收尾。他打败了对方,但并没有占优势,他的伤比上对方要严重得多,因为接下来要进行决赛,所以右臂仅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进入决赛的四人,伤的伤,瘸的瘸,而最吃亏的要数允熠,才刚结束复赛,决赛就要以他开始。 最后的比赛拼的就不是功力了,谁支撑到最后谁就是胜任者。 决赛第一场允熠对四长老。 第二场二狗对王吕。王吕是多年前进千层阁的,看他的年龄应该趋于三十五左右。 允熠比赛中均没有用任何武器,仅凭一双手打进决赛。 也难怪别人说他狂妄。殊不知他是没有带自己的佩剑在身上,不然谁不想用?把自己弄得满身伤痕。 其他的兵器他可以选,只是用得不顺手,倒不如自己的一双手来去自如。 四长老穿着玄色褂子,他的伤势怎么样,无人知道。 允熠出招,他成功的接下;而后他发起的连续性进攻,允熠也一一拦下。 僵持之下,两人近在咫尺,四长老道“今日我让你,他日你当上阁主后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允熠想也没想便回绝“想必不是简单的事吧,竟然这样何不自己当上阁主去完成?”做一件事说起简单,但做起来……怕是很困难。他一个长老都没有做成的,他怎么能答应? 阁主之位之所以现在还没有结果不就是要挑选出最优秀的人来吗?要当阁主他自会自己去争取,不用别人施舍。 四长老苦笑,他说得也对,有些事不自己去完成确实说不过去。 一番打斗下来,四长老因为越了界,示为主动放弃比赛。 二狗和王吕这场还没有开始,答案已经隐约浮现于水面。先不说其他,仅看二狗一瘸一拐他就输了。 剩下允熠和王吕两个人,谁会成为下一任阁主呢? 最后的比赛并没有用太长时间,赛后,二长老宣布成为新阁主人的名字――允熠,一切已成定局,没有人再敢不服。 允熠如愿以偿的成了千层阁阁主,情绪上并不见有多大的波动。众人却觉得他这是沉稳的表现。 从黄昏开始一直持续到戌时他们才得出作战路线。邵明风等人从里面出来,身穿盔甲,披风猎猎作响。月隐进了云层中,零星几点,若隐若现。 四周静寂无声,这样的夜许多人都进入梦乡了吧! 一队人整队集合后,绕过丹阳城从后方一条河水里出发。脚步入水中,寒意透骨,席卷而来。 为保万无一失,这是最好的方法。 城中人对这一群人的到来毫无察觉,官员们开起了庆功宴,犒劳辛苦攻下这座多年来都没有得手的城池的将士,满堂欢喜,快意畅然,觥筹交错…… 书房里,南宫辰让林峰去查送信的人是谁,林峰一问便也清楚了。只是调查其身份花费了些时间。 这些天,钟煜不在,什么事都交由他去做,他才发现钟煜其实挺不容易的。每天面对国主他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什么或是做不好。好在有妺姑娘在时,国主的脸色才稍微好点。 他在乞求上苍快点让钟煜他们找到苏莉姑娘回来吧,他一定尽心尽力做好自己的事,开什么药这些他都不用钟煜帮忙了,只要不要他天天伺候在国主身边就什么都可以商量。 “大秦人??”大秦人怎么会来灏京?还要求要见她。她岂是谁相见就能见到的? “是,据探子来报,是几天前到京城的”他如实汇报 大秦人?除了那个人她还认识其他人? 这段时间怎么那么多大秦人频繁来京?先是那个九皇子,后又来一个任若彤,现在又出现一个司徒兰芳,他们都为她而来,他们是不是要把她带离他的身边? 这样一些人,他怎么能容许他们的存在?好像只有面对她时,他的温柔才会展现出来。离开了她,他就变得烦躁、暴动、心神不宁。 夜凉如水,南宫辰回到寝殿,归海妺已然入梦,白天里南宫辰让她好好休息,她怎么坐得住,他不让她看账本,她就自己拿出其他书看。 看着看着睡意袭来,便睡下了。仅脱去外衣,身上穿着月白交领中衣。 南宫辰将自己石青色的外袍解下,挂在衣架上。轻撩被子,躺了进去,拥她入怀。注视着胸前的人儿,他感到满足。每天都能见到她,听到她的声音,她应该就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让她来伴他一生。 南宫辰食指轻刮她高挺的鼻梁,这个小动作让她好看的眉头一皱。 她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他回来了,天都黑了? “你回来了,怎么不关灯?”他每天忙得脱不开身,挺辛苦的。 “想多看看你”他含笑 “真的?你看我我怎么睡觉?”看他在笑的眼睛,明亮而温柔,这世间怎么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他没有说什么,在想睡不着咱们可以做其他事情。 “南宫辰,有没有人夸你好看?”她的小手触摸在他好看的脸,小爪子不安分,她是没什么,南宫辰却不一样了。这丫头在干什么? “那你喜欢吗?” “当然,这还要问吗?” 南宫辰突然掣住她的手 “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他迫不及待想知道她的答案,这么久了,他越来越离不开她了,像中了蛊入心底无法治疗。 “那我怎么证明你才能相信?”南宫辰现在这个模样像极了小孩子的模样。 “你想怎么证明?”他好奇她是怎么想的,她对他有感觉吗? “我想……”双手楼住他的脖颈,她吻上了他的唇。 她发现自己喜欢他的吻,好奇妙的感觉,让她沉醉。 南宫辰!!……反客为主,欺身而上。她回吻着他,像他亲她时那样。舌尖抵触在唇瓣上,南宫辰却先她一步将其卷入。 归海妺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渐渐粗重……情迷意乱之下的南宫辰克制了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只止于一吻而已。 他们之间还没有到肌肤之亲的那一步,一直以来他不知道她在回避什么。等她愿意嫁予他了,他们来日方长。 异国的上空,硝烟弥漫,雾气腾腾,空气中浓缩着血腥味。城中几俱尸体横躺着,他们的手边还有散乱在一旁的酒杯。 用了一夜的时间,邵明风他们攻破了丹阳城,俘虏了上百异国将士。他们自己人损失不重,主要是伤着居多。午时时刻,雾气淡去,城外的百姓回归,城中死者他们用车运到城外进行掩埋。 战中损坏的公共设施,人们正在修理、整改、替换…… 酉时,百姓及知县等官员为他们饯行。事态紧急,他们一刻也不能耽搁,得及时回京报告这里的情况。 飞鸽传书,相隔千万里难以确定能不能送达灏京。 邵明风白布缠绕的手掌持缰绳,只闻一声“驾”一队人就已远去,身后扬起塞外腾飞的尘灰,记得来时也是这么一番景况。 发现疑点 北方的天,气候自然要比南方的冷得多。才刚入冬有条件的人家已经穿上了早早准备好冬衣。 宫里人也大多换上了冬装,保暖御寒才是最重要的。 蔓延曲折的长廊,归海妺,身紧裹着淡紫红过膝雪披,脚踩白底素红小靴,她要去贤倾殿。 宋氏大病初愈,而都好几天过去了苏莉仍无消息。 对于宋氏中毒一事,南宫辰有意压制着,只是哪有不透风的墙,昨天她无意中听到林峰和人说起早朝的事,有大臣论起此事。 后宫之事,就和朝政重要一样,朝臣有权干涉,那关乎到未来的后位。 后位一封,便意味着王后将同国主一起掌管朝政。比如若国主出征,朝中之事就不再是交给国师,而是将由王后全权处理。 那些个大臣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无非是她祸乱朝纲,扰乱后宫,让南宫辰再三思考她的去留。 这无异于在和国主唱反调,君王一怒之下,将让那些可官员谅了一个上午。 若归海妺她的身份是后妃,就不用这么麻烦了。朝臣们听到这些事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后宫是什么地方他们又不是不清楚,偶尔发生一些‘意外’纯属正常。而她却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他们的忧虑也不是无中生有。 地上寒气重,也是有他们受的。 这事若不是在林峰他们那里听到,可能南宫辰都不会说吧。 今早醒来时,宫人端来洗脸的水,她看着倒映在水中的自己,猛然想到,那日小桃的话,她说她开门时苏莉就看到苏莉。这话似乎没什么毛病,但仔细想想…… 小桃说她开门时看到苏莉也正好出来。这是她的原话,当时归海妺听着也不觉有什么,她们都是伺候在她身边的人,对待自然不宜厚此薄彼。 只是现在想想,不对了;苏莉和她的房间确实是一墙之隔。但没有并排着,苏莉的房间是门对着南,要转一个小弯才到门正对东小桃的房间,所以她出来时,是怎么隔着一个弯看到苏莉? 苏莉和她又不像有什么怨。往常苏莉好看的衣裙都有一半是小桃穿的,她没有理由对苏莉有什么不满。 走到贤倾殿的门前,她放慢了步子。 贤倾殿的院子不同以往,没有看到有人再打扫。突兀的树下几片枯黄落叶在风中抖动着。 昨夜,小桃让其他人早早回他们自己屋里休息后她去一趟御芜宫,回来得晚了。现在还不见她的房门有打开的动静。 贤倾殿宫人住的地方,一小宫人手揉着半眯眼从房门走了出来,没有看到这边的归海妺,等要撞上了,他以为是一贯早起的小桃 “小桃姐姐,你还是那么早”眼睛还半眯,双手懒懒的垂着,他要去的方向,归海妺知道,人有三急嘛,如厕事大。 “小桃姐姐今天的靴子比昨天的还好看呢”他羡慕的说着,抬头看!!! “姑……,姑娘,你怎么来了?”刚才睡眼惺忪的模样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吓了一跳,忙拱手行礼。 情急之下,语言都乱了,贤倾殿是归海妺的地方,她回来不是情理之中吗? “入冬了,别的宫里都添了东西,就回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不够的?”她说的话半真半假,这只是其二,主要还是见见小桃。 付云高兴,妺姑娘果然重情义,这么久了,还没有忘记他们,又是一阵感动“我们没有什么额外需要的,若要说缺什么的话?就是盼望姑娘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十一二岁的付云,倒会说话。 “小嘴真甜,你们想我了,可以去朝阳殿找我。”她暂时是回不来的。事情多,随时随刻要做,不懂的正好可以问南宫辰。 “真的?”苏莉姐姐说朝阳殿不是谁都能进去的,看来是骗他的。 “嗯。怎么只看到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她问 “…呃……其他人……妺姑娘,我肚子痛,我先过去一下”小手捂着肚子,两颊涨红。 确实是肚子痛该有的状况,归海妺却清楚这小子一紧张就这模样。记得她小时候撒谎可是脸不红醒不跳的,一本正经的扯东说西,蒙混过关。 跑远了的付云在拐角处偷偷探出小脑袋来,看到远在那里的人。暗想刚才好险,差点露馅了。昨夜早早回房后的他们赌博的喝酒,他年纪最小,没有参与,但一个人睡又没有意思,就主动提出为他们倒酒,满满一大杯…… 要是他没有参与,这事他早如实相报了。可惜可惜啊!自作孽不可活!妺姑娘要是知道了,是不是就认为他不乖了。 少许,小桃从里头出来,今日她的装扮让她眼前一亮,好一个标志的美人胚子。 入眼是一双白色花纹薄底靴,后是一身墨绿锻服,头上的首饰因隔得远看不太清。 关上自己的门后,她朝归海妺站的地方看去,正好看到她!!!姑娘怎么在这里???她现在要回去换掉这身装束诚然不可能。 只得朝她走去,行早安礼“姑娘,天冷了,进屋吧” 她不问她怎么来了?等姑娘自己说 两人一同进了以前她住的屋子里,室内还其他物品保持原来的样子。 “小桃,这身衣服很漂亮”她在桌旁坐下,不经意道 “奴婢知错,请姑娘责罚”陡然跪在地上。她自知在这宫里,能穿靴者除后妃外,没有人有这特例。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错之有?”语气里淡淡的 她不是南宫辰的后妃,但却成了那个特例,别说只有后妃才可穿靴,后妃没有的南宫辰都给了她,她以前没觉得什么,只是从庞总管那里得来的宫中三千多条规矩,才知道宫中规矩还真多。 若要论处置的话,一百个她都不够。 先不说其他的,就拿朝阳殿来说吧!那地方可是国主和王后的寝殿,她却住进去了。难怪那么多朝臣以前不管她的事,现在都多多少少提一些了。 这是什么罪……南宫辰自是清楚,却还明知故犯。 “奴婢有罪,只是恳求姑娘不要让国主知道。这身装束是昨夜宋娘娘赐给奴婢的,说是感谢奴婢不顾私情给她中毒的事提供消息。”头压得更低,声音略颤抖“但是奴婢发誓,奴婢真的没有出卖苏莉姐姐,奴婢对他们说的也只是那日同姑娘说的那些而已。” 归海妺她一个无身份的人,份量会比一个后妃高吗?即使宋妃此举有错,别人又能说什么。一个大病初愈的人脑子犯糊涂也不是没有的事。 要说份量,宋氏还真不能同她比。君王都听她的,谁还能越过说她不是? “你是我的人,我怎么会让你有事。起来吧,地上凉。如今苏莉不在,贤倾殿还需要你。”将她扶起 “谢谢姑娘,这身衣服我这就送回去。” “不用了,既是宋妃赏赐的,你就收下吧”送靴子是不妥,但别人只会说这是赏罚分明的表现。这于后宫而言何尝不是一件益事。 “对了,宋妃她还好吧?” “宋娘娘最近气色恢复了不少,想必是没什么事了。也不知道苏莉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她看着归海妺的脸色,似想从上面看出什么来 “会回来的” 随后,归海妺走出了贤倾殿。她这一趟好像没有什么收获。 从刚才小桃的表现,她需要再进一步调查才能做决定。 有时候一个人憨厚老实的,什么事情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的,做到没有一丝纰漏,却让人更疑惑了。 这日冷懋谦进宫,书房里的南宫辰在看什么,以至于进来一个人他都没有发觉。 冷懋谦好奇,凑过去,只看到一角,就被南宫辰抽了回去 那不是他给南宫辰的那本书吗?里面写的都是一个人爱或不爱你的表现。 作书者:佚名 他没想到这师弟还真的会看,老以前他送的东西,可没见过他拿出来过的。 “阿辰觉得怎么样?”他退回到桌旁,自己坐下,喝起热茶,他就是来趁茶喝的,长安那丫头说什么不懂茶叶,就什么都没有。 被人看到,南宫辰脸色变了变,将那本书放入奏章底下。 “你整天这么闲,要不要本皇找点事给你做?”璇明教还有一大堆事需要处理,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算了算了,我不是来看你的吗?看看你进展得怎么样?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冷懋谦他今天可不是一个人进宫,长安也来了。 “有这精力,多想想自己的事吧!”他说的冷懋谦知道所指的是什么。他的婚事,不是还没有到时间吗? “知道了。。说正经的,最近千层阁的事你听说了吗?” “自然知道,这新上任的阁主还是老熟人呢?”他知道允熠的身份,却没想到他真的当上了阁主,以后江湖上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当年的事,他也有所耳闻。若换做是他,江湖定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吧。 “这次谁会想到阁主会是那么年轻的一个人?我还以为会是那三个老头其中一个。看来往后的江湖更有趣了。”品一口茶,放下茶杯又道“你要不要考虑考虑随师兄我出去浪去?,,,你不去也没关系,不过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你啊,得再加把劲,赶紧生个大胖儿子让我带带,带他去看看这锦世繁华。” 南宫辰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去体会。 引诱 他没说什么,但若真如冷懋谦说的,似乎还不错。自己的儿子就该去见见世面,以后这锦绣江山可是儿子的。 最重要的是,儿子不在身边,妺儿就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说什么都过早了,人家都还没同意要不要和你生猴子呢? 打探好归海妺回去会经过的路,长安早早的等候在那了。呼着热气,搓着手,踏起脚在那里转圈,这天穿多少都不够,还是感觉冷风嗖嗖的吹。 一见到要等的人回来,就跑上去。 “阿妺你回来了,看到我有没有很高兴?”手习惯性地挽上她的手臂 “进宫专程来看我的?不是有什么是要你皇帝哥哥做主吧!”长安每次出现花样百出,馊主意,鬼点子一系列的…… “阿妺,你这都还没有嫁给皇帝哥哥就都偏向他了,那我怎么办?” 归海妺无奈“你这一天里都想什么?我们先回宫吧!这么冷的天,冻坏了可就要成‘冻长安’。” “也是,冻长安就不好玩了。” 屋内,长安伸手在暖炉上烤。 “阿妺,问你个事?你和我皇帝哥哥有没有……”靠近她更近一步,小声“有没有那……个” 冷懋谦这家伙,让她说这些,她想打他。为了哥哥的幸福她暂时忍了。 归海妺??那个……哪个?? 长安看她一脸懵,其实吧现在又没有其他人在,你知我知,怕什么? “就是那个,夫妻才能做的事?”一口气说完,忙自己斟了一小杯酒。酒暖身,多喝不宜,少喝御寒。 归海妺!!长安问这个干嘛?她可是和南宫辰清清白白的。 “你不要多想,我和南宫辰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情我愿,就该在一起。我这小姑子都点头同意了,还有什么比这更难的。”她不催催,不知道皇帝哥哥和阿妺什么时候才能修成正果? “你怎么看出来我和他你情我愿的?你啊,……老实交代,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有喜欢的人,怎么问她这个。而且,他们没什么还好,若真有什么。让她怎么说出口。 欲顺利的将话题转到长安身上,但她却不依了,不是在谈阿妺他们的事吗?扯上她干嘛? “阿妺,你说什么呢?要我真有喜欢的人,早私奔去了,怎么还会在这里。”这像她的做风。一场私奔,策马奔腾,一双人仗剑天涯。“你怎么转移话题了,还是说说皇帝哥哥和你的事。看得出来皇帝哥哥真的很喜欢你呢,就你自己身陷其中却不自知”室内的温度不至于太低,收回暖炉上的手继续道 “我虽然常年不在京,但却知道后宫那么多人,唯独皇帝哥哥对你不一样。你要是不相信,我给你支一招,有没有兴趣听?”两眼放光,等待着她的回答 归海妺何尝不知,南宫辰对自己,只是她不清楚那是真的喜欢还是仅限于欣赏而已。 正如她自己的感情,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了。她不爱林雨寒吗?还是她变心了? 面对长安这么热心,她能拒绝吗?长安的提议听听也无妨。 “说来听听?” 阿妺,和皇帝哥哥就是都不主动点,非要让她一个小的来操心。 长安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大堆……她,她在说什么?她不会做的?让她……引诱南宫辰。。。她怎么做得出来。难怪南宫辰时常说长安的主意尽是些馊主意。 归海妺端起一手边的杯子,喝一口压压惊。 看到这样长安知道落空了,还不死心。“阿妺,你就听我一言嘛,就试探一下皇帝哥哥怎么能不能招架得主你的主动”其实吧,长安清楚,对阿妺,她那哥哥瞬间是失控。 先不说,她苦思冥想出来的主意了,就平常吧,哪里需要阿妺去引起他的注意,随便一句贴心的话,皇帝哥哥再怎么阴沉的脸色,都恰如遇骄阳一样,所有的坏情绪被消散。 归海妺可不认为自己影响力有那么大。他是一代帝王,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中间隔得有太多太多,看得见的、看不见的。 “不要”她回绝 “试试嘛,好不好,就一次。”长安心里想着,一次完全就够了。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该到举办亲事的时候了吧! 她满脸渴望的望着她,仿佛归海妺要是再不同意,她还要继续。 归海妺无奈抚额,她怎么感觉南宫辰要被自家妹妹给卖了。 “我……考虑考虑”话这么说着,也就说说而已。她怎么可能嘛,过几天长安这丫头就忘了。 长安惊呼“太好了,阿妺加油。对了,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些什么,比方说,刚才我提到的衣服、胭脂什么的”她想到,宫中应有尽有,但不好出手嘛,那样岂不是没有惊喜了。而若是她提供的,自然是不同于宫里的,衣服她都准备好了,特别俱有塞外风采,绝对可以让皇帝哥哥大开眼界。 不说还好,一说起刚才,对面归海妺差点被呛到。忙摆手回道 “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搞定。” “不行,我还是给你送过来,我自己又用不上”感觉自己说得有理,点点头 她用不上,归海妺她也不需要啊! “阿妺,你就别跟我客气了,这都要当我皇嫂的人了,还那么客气干嘛。就当做是为了我未来小侄子出一份力吧!” 长安越说越起劲,她幻想着,一个小团子围着正自己转的场景,不免笑出声。 归海妺她觉得这长安撮合她和南宫辰还不是一般的热衷。都想着小侄子了。 随后她又说了许多,嘱托着她要尽快,直到最后她出门时还不忘说一句“我等你们多的好消息哦” 不知道南宫辰知道他这妹妹来撮合他们会是怎么一番表情? 几天的时间,气候骤然急剧下降。每个人都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宫里的梅暗吐新芽,远远看上去划出了一道弯曲的长线,分布在宫宇琼楼之间、长廊旁、河水岸上…… 从异国回来的邵明风等人,进了城后,直奔皇宫。由于天气的原因,街道旁的行人少了许多,所以并不用考虑要不要步行进城。他们一路回来经过的人家户,大多都是禁闭门窗的,唯一瞧见的就是屋顶上冒出的缭缭炊烟了,在上空交织着。 邵明风从进南宫辰的书房到出来算起时间来有一个时辰之久,其间还有庞总管林峰等人忙碌的身影,和一同随他们进书房的大臣。 想必是商议邵明风他们此经异国一事。 商讨毕,众人从里头出来,都在议论着什么,据刚才得知的消息,他们脸上的震惊之色难掩;若不是此次进宫,恐怕他们也不会知道遥居北地还有那样一个地方了。 南宫辰命人连夜前往丹阳。 邵明风走出长廊,抬头看了眼灰色的天,冬天里,好像哪里的天都是这样的,没有太大的区别。 快下雪了吧!往年这个时候都飘起零零碎碎的雪花了。 归海妺将从藏书阁借的书还了回去。回来的路上她不禁想,这北玄大陆各个国家关系还挺复杂的,尤其比邻三足鼎立的小国家,时不时的发生战乱。虽说是附属国但又不好插手,一旦这三个大国横插一手,那么三足鼎力的局势就会崩塌,到时候遭殃的要属战场边境的百姓了。 想着想着,突然踩到什么东西,硬质的。她看向地面,弯腰捡起一枚藏青色玉佩,有些微凉;其雕工精巧,纹路复杂,指拇抚摸着,背部有一个‘邵’字。 难不成失主姓邵?玉佩这东西,属于贴身饰物,一般都不轻易离身。是谁不小心丢的呢? 她四处观看,只看到的几个宫人快步疾走,这天里,若不是有什么事,谁会出来受冻呢? 就玉的材质及雕琢来看,其主人身份不一般! 走到宫门口的邵明风眉尾上挑,他的玉佩呢?在思考着问题的他,手不经意触到一直以来悬挂玉佩的腰侧,才发现自己的东西怕是掉了。 这几天里,连夜赶回都没掉,怎么却在宫里掉了,在进宫的时候他确认过,还在。 要出宫门的他原路折回。 归海妺犹豫着要不要再等下去,再她转身的时刻,却听到 “姑娘,等一下”这四周现在就她一人,不用想来人喊的自然是她 邵明风看到她手上的玉,那确实是他丢失的那块 归海妺朝声音处看去,还没来得及打量一下来人,他已经走了上来。 邵明风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忽然平静的心荡起一丝涟漪。对方明晃晃的大眼看着他,他竟忘了她手中的玉。 寒风吹起她的发丝,产生一中凌乱的美。 “刚才你是叫我?”对方不言,她又没见过他,不知道怎么称呼,只好用“你” 邵明风有些出神,听到她婉转的声音,才道“是,,,姑娘手中的玉” 不用他说完,归海妺了然,失主总算找来了,要是再迟些,她都离开了。 将玉递给他“呐,给你”,他伸手接过 指尖触碰到他的手,归海妺感觉亦如碰到冰块一样冰凉。是这人的体温太低,还是她今日穿多了。再看看对方,穿着还真有点少。 忙将自己的手笼搭在他的手上,反正自己也快回去了,这一段路不长,而对方就只出宫门来说,绕来绕去的都要些时间。 “你手那么冰,这个给你,回去以后多穿点就不会那么冷了。”归海妺暗想,他不至于窘迫到还要为穿衣取暖而奔波的地步。 南宫辰那人吧,有时候是不怎么讲理,但不会连官员的一点俸禄都扣吧! 之后她就回去了,只留邵明风一人还呆在原地。 刚才那女子是谁?怎么他从来没有见过?? 京城中各世家的小姐,他多多少少见过,却从没见过他?难道是他错过了什么? 每年一届的诗会、祈福、花节等节日里,各大世家的小姐、少爷都会参加,而他没有都参加,但没道理对她没有全然不知啊! 他低头看自己手中的手笼,是她送他的,还残留有她的余温。 不禁再看向她离去的方向,身影却找不到了。 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也还没有感谢她,她就走了。他有种预感,以后还会遇到她。 说起丹阳城,还是一次归海妺在书中看到,问他‘丹阳城’这个地名很好听时,他才记起,北辰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现在事情解决了,他总算放心了。 从书房里回到寝殿,却没有看到那抹身影。她去哪里了? 归海妺回来时,看到门是半开着的,想到这天快黑了,应该是南宫辰回来了吧!宫人一般都是很少进的。 “我回来了”跨步进来,正好撞上要出去寻她的南宫辰 南宫辰手拉过她的手,蹙眉,她的手怎么那么冰? 其实吧,倒没有多么冰了,和南宫辰他自己的手温差不多。 南宫辰带她到暖炉烤“有没有好点?怎么出去也不带上手笼?”他关切问 南宫辰不知道归海妺的家乡冬天里冷不冷,怕她不习惯这北辰的天,所以防寒取暖措施准备得很齐全,手笼就好几个,冬天衣裙也好几身,新制的鞋鞋底都加厚了。就连床被都换了。 “我不冷,穿这么多,都要变成团子了。手笼也带上了的,只是回来的路上送人了”她发现近日的南宫辰变了好多,不是让她多吃点,就是要她多穿点,她说够了,他却还硬要再给她披上雪披。 搞得她出行都不知道方便,但却感觉冬日似乎没有那么冷了呢。 苏府 “以后,有什么事吩咐宫人去做即可,不必亲力亲为”南宫辰握着她稍微暖和的手 自从她搬来朝阳殿后,南宫辰有想过要找个人贴身伺候她,只是她拒绝她。 朝阳殿是什么地方?归海妺清楚,她一个人进来前朝已经有人按耐不住,若再来多来些人,是非不是更多? “好,听你的。”她乖巧回答 这几日里,她在古籍翻到一些她所需的信息。 时空的转换,不可能毫无预兆的发生,而且来到这里的还是她一个人。 天体运动发生碰撞导致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只是这几率很小,小到几乎为零。谁都知道,各类天体均有自己的轨道,千百万年来,安安分分运行在各自的轨道上。 所以,排除这一可能,那便是有什么东西在指引。 以前她百思不得其解,翻阅典籍也没有抱多大的期望。却在最近,真的找到了一些信息,只是书上并没有很明确表明具体是什么。 她总结出来的则是:比方说桌面上的一块磁铁,桌面上没放什么的时候,它放在哪个位置都好像没什么区别,但一旦桌面上放些金属碎屑,磁铁就会吸引着这些碎屑与自身粘合。而放上其他的木屑则再怎么靠拢也看不出有什么吸引或是排斥想像。所以吸引与否还与物质的性质有关。 她就好比那些金属碎屑,而这个时空则是那块磁铁,她之所以来到这里要追溯到婚礼当天,她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 不同于其他人的地方?太多了,她的身份是新娘、她穿的是国际顶级设计师设计的纯手工定制的婚纱、高跟鞋和婚纱是配套的、……还有就是婚戒 她结合梦中和当时场景仔细想了一遍,梦中是林雨寒要为她戴上婚戒的瞬间,就狂风大作;而事实是,她为林雨寒戴上戒指时,才刮起大风的。 那阵狂风似在阻止她嫁给别人。 别人结婚,都是新郎先给新娘戴上指环后,接着新娘才给新郎戴的。而她的婚礼则不然,这个过程完全是倒置过来进行。 那么这样一想,问题就很可能出在婚戒上。当时一枚戒指就在她手中,在沙漠中醒来却没有注意,如果随她一同来了的话,不知道是不是已经葬身于荒漠之中了? 书中最后留下四个字: ――回归本源―― 回?没有离开,哪来的回? 那样模棱两可的四个字,指的是什么意思? 是说她终要回去吗? “南宫辰,我问你个事,好不好?”刚才她沉思,南宫辰也没有打扰她,她突然抬眼看向他时,发现他正看着的自己 “嗯” “你相信时空穿梭吗?” 对面的南宫辰没有马上回答,她这是意有所指?以前她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她醉酒那次。 她说得不清,他却一一记下来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他眼神滑过冒着热气的君山银针,归海妺看不到他面部表情 她原本以为南宫辰会全盘否定。记得长安说他其实不信这些有的没的,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帝王该是谁都不信的吧!这世俗中,谁又是真信得过的呢? 何况他一代帝王,怎么会相信别人?世人,谁不是对他有所求,却敬而远之的? “妺儿,想说什么?”他等待她的回答,他知道她心里有事瞒着他,只是自己从来也不过问,想着等她想说了,她就会告诉他的。那么会是现在吗? “我……没什么,这事情太玄幻了,怎么可能,没想到聪明一世的你居然会相信。”事实是真的发生了,而她却不敢去面对,所以时常告知自己,要回去,回去才是正轨。 “如果事实是真的呢?”他对上她的眼眸,似在确认她真的不信吗? 归海妺?!!难道他看出了什么? “如果我说,我来自异界,妺儿相信我们可以在一起吗?”他作个假设,归海妺却不知道怎么答了 观察敏锐力如他,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 她和南宫辰不就是吗?她不敢尝试,怕结果自己无法承受。 “没有如果,所以我们……”不可能 “妺儿说过相信我。现在还相信吗?”相信无论要经受多少困难他们都会一起去面对,相信他是她的良人。 “怎么会不信?只是有些事是无法改变的。”――回归本源――深深扎进她的心里,竟有些疼,要是不知道,是不是就可以自私一回了? 她站起身,背对过他,有些人终究是得不到的吧! 南宫辰也走到她身后,拥抱她。 “相信我,没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你不是不信命的吗?我也不信,所以有什么事,让我陪你一起面对好不好?”脑袋低在她的肩窝,不管未来里会发生什么,他都愿意冒险试一试。 她又何尝不想,也许真的没有她想的那么坏吧! 客栈里,司徒兰芳确定信是送进宫里了,却没有任何动静?她不知道那人有没有收到。可能性很多,她也就不纠结了。 江湖上,传得风风火火的不就是千层阁那位新阁主吗? 她怎么忘了,文钰和千层阁的关系? 在得知消息后,她想飞上马到他的身边去,只是后来冷静了下来。现在的千层阁还有很多事要他处理,她贸然过去,自然会给他带来不便。 现在她越是见不到传说中的妺姑娘,心里更好奇。 爹爹来信说,让她回去域都,她暂时有其他的打算还不想回去。所以回了一封信,等过了冬再回去。 客栈里,煮茶温酒的小厮进进出出,为客人填满酒杯,天气寒冷,街道上人影进的进了客栈,回的回了家。 千层阁允熠有一大堆事情还没有处理,得找一个帮手。可大长老的伤才刚刚有所好转,三长老那里又闭门谢客,四长老自那天比赛后,就不见了踪影,只有二长老了,只是多年来不干涉阁中之事的他会不会帮他呢? 长情谷,允熠一袭墨色,走进谷中。 现在是午时,不知道二长老有没有在? 里面的人见到他进来忙行礼。疑惑着国主怎么会光临他们长情谷? “阁主,你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通知一下就行了,怎么还亲自前来”多年来跟在二长老身边办事的宫昊见到来人,迎了上去 二长老现在不在,也不清楚阁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允熠直接跟他说明了来意,1请二长老暂代理管理千层阁。 他当初离开域都的目的至今都还没有完成。现在阁中局势还算稳定,且非处理不可的事,他花了几天的时间也差不多该办的都办了。 外公的头七已过,他要暂时离开阁中,去把另外的一件事办了,时间若晚了,怕就来不及了。 二长老没在,他让宫昊代为通知后,他就下山了。 一路南下,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有没有一瞬的想过他,还是已经把他忘了? 听闻她已回京后,他就从域都飞奔而来,却不想正巧遇到外公的事。 自己一开始只是好奇,能得到素有不近女色之称的辰皇特殊对待的女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只是现在不一样了,他自己的情感开始不受自己的控制,若说以前的那些是假象,那么后来没有她的日子,他的思念又怎么解释? 辰皇为她不惜暴露自己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身份。 如今他此去灏京,只是单纯地想带回她,还是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感? 鸢离国不同于处于它北方的灏京,灏京寒冷霜冻,而它却艳阳高照。 鸢离一年里似乎只有夏、秋两个季节。许多花在鸢离只长叶不开花,导致春天的氛围弱了许多;雪更不用说了,几年能降落一次已是稀罕。 苏府,平日里很少在府中的苏长誉这天却罕见地在自己的府邸清闲地饮起茶来,坐在主座之上的他边饮着茶边往外看,似在等什么,脸色却看不出一点情绪。 茶换了几壶,他照样那样一步也没有移动过。 离开灏京后,苏莉回了鸢离为什么说回呢? 她不是北辰人,这里才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离开四年了,鸢离的都成――兰州变化并没有多大明显。 要说变那么便是宫里的那位脾性更加变化无常了。 她一回来就进宫将自己得到的东西交了上去。她的任务总算完成了! 在灏京这四年,日复一日,生活得过且过吧! 任务虽完成,却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倒是心里充满了歉疚。 她利用了她,那个她在灏京唯一真心待她的人。 不知道姑娘知道后,会不会责怪她自私? 她想以她对姑娘的了解,她不会;姑娘一个那么通情达理的人会体谅她的。 即使这样,她还是期望着姑娘永远不要知道这件事。那样的话,在姑娘心里自己还是那个亦真心相待她的人。 一路回了苏府,那个离开了四年的家。在府外站立了良久,儿时的记忆一一呈现在脑海。那时候自己就像这正高照的太阳,明媚而灿烂。 再度回首已物是人非,过往回不去,未来不知道要往哪里走。 进了大门,向正堂走去。她知道那里不会有人在等她回去,但她还是走了过去。 !!!令她震惊的是,父亲在……知道她要回来,所以在等她吗? 离家已久的苏莉见到父亲,不免泪花打转。 她唤道“父亲” 这两个字,她没有说出口足足四年有余了。 仅两个字,让心中的暖流在汹涌澎湃。 苏长誉闻声,抬起眼眸“回来了”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从座上起身“簪子呢?”伸出一张手 苏莉瞬间凝固,仿佛时间禁止,她多希望时间定格在上一秒。原来是她想多了。 父亲他怎么会关心她呢?从小到大,她就没有见过他对她笑过,却对其他人笑脸相迎。 雪中送别 自己一回来,他不是关心她这四年过得好不好?而是问簪子。 难道活生生的一个她还不如那根簪子吗? “父亲放心,簪子已经完好无损地上交给陛下了。”这不是父亲要的答案,却是事实。她不能骗他。 他收紧僵硬的手,上下打量面前的女儿,才缓缓道“女儿长大了,都会自己做主了。我这个是父亲没用了” “父亲,我……”想要解释,可是要怎么说清楚。 “回去吧,我也还有事要处理” 不等她离开,苏长誉已走了出去。 父亲是怪她没有把簪子先交给他吧!当时父亲说过的话,她没有忘记,只是父亲要那簪子干嘛? 知不知道稍有不慎,苏府上下一百多人命将不保。今日进宫看到的,现在回想都令她一阵毛骨悚然。陛下的脾气更大了。伴君如伴虎讲的不就是宫里那些贴身伺候陛下的人吗? 陛下身边不知道已经换了多少批人了? 也没有再多想,直接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间。 一切如初,就连柜子里的衣服还是那时的自己穿的衣服。现在小得挤不进身。 这天,归海妺挑选了几件礼物和上好的补品,准备去御芫宫看望宋妃。 礼物她也不清楚宋妃喜欢什么,就挑了一副紫水晶长耳坠、两枝和田玉钗加上金恰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配套着一身蓝底白花宫装。 又想到宋妃正在康愈,就去上医阁找许流觞咨询了一番,让人准备了金线莲、银耳、冬虫夏草、沉香等药材补品,一来是表达歉意,二来则是代表南宫辰去看她。毕竟苏莉是她的人,出了事,她也有责任,即使她已经知道这事并非苏莉所为。但该做的,她还是要完成。 她身后是捧着大大小小东西两队人,在看得到御芫宫的正门,她看见一个背影,分外熟悉。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那人没有回头,直朝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了。 她不禁感到一丝嘲讽,一出事,她是相信苏莉,却并没有怀疑贤倾殿的其他人,她本以为自己的人,再清楚不过了。却原来…… …… 她们走进御芫宫,屋子里的门半掩着,宋氏正坐在半靠在覆有毛茸茸皮袄的胡床上,宫人为她沏茶。 见她进来,宫人手中端着的杯子差点抖落在宋氏身上。 与她见了个礼,归海妺让人将东西端进来。之后她们都退了出去。 同宋氏交谈了一刻钟就出来了。她们没有那么熟,也没有什么好谈的,说的都是些客气话。 文绉绉地讲话,她也感觉到累。 回去的路上,她又想到那个背影。 她让林峰帮忙再调查宋氏中毒之事,得到的结果与先前的稍有出入。 事情表面上是苏莉所为,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简单。 宋氏中毒与她宫中的燃香有关,而苏莉从没有进过御芫宫,怎会知道夹竹桃夹杂着那味药能催化毒发。 在药理方面,她能确定苏莉不通。 刚才那人又从御芫宫出来,看来事情真如他们所料的那样。 因中毒一事,朝臣不是反对南宫辰“宠”着她吗?此件事情,现在想想从哪方面看都指向了她,她不得不赞叹背后那人手段真是高明啊! 一环扣一环的,还能得到君王的关心。 宋氏自导自演的戏码,归海妺倒觉得没什么。她只是一个女人,做她该做的没什么错。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小桃会背叛她。将事情都推给了不在宫里的苏莉。 苏莉和她可是她一进宫就伺候在身旁的人,她……,她心寒。在苏莉和小桃之间扪心自问她没有区别对待过,一次也没有。 苏莉也没有对不起过她,甚至一有好吃的、漂亮的衣服,苏莉都会与她分享。 到底是什么让她背叛她们…… 派出去寻找苏莉的人大部分都回来了。却唯独不见钟煜。 在回朝阳殿的长廊里,林峰一如往常,手持长剑,不同的是长袖用皮制护臂来收紧。 他在旁总管身后询问 “老庞,你真的不知道钟煜那家伙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吗?”显然他不信,庞总管是谁,他怎么会不知道,继续追问 “你就告诉我嘛,我保证不跟其他人说。……莫不是他偷懒去了。那怎么行,太不厚道了。再怎么说,我们也算兄弟一场,要偷懒也要带上我啊!” 庞总管听他唧唧歪歪个不停,实在是受不了了。 有些事,是他该问的吗?这么不知分寸,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混过来的。 他还说,偷懒也要带上他……直接无语了。 庞齐突然停下脚步,刚才脚步紧随的林峰,差点刹不住 庞齐转身“有些事不是我们该问的,国主这样安排自有他的打算,我们只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 林峰??什么安排,这不等于什么都没说吗? “那能不能透露一点消息给我,就一点点”他的要求都降低了,老庞不至于还不松口吧! “真的想知道?”他问 林峰以为庞总管要告诉他了忙连连点头 “自己去问国主”庞齐扔下这么一句话就走了。 说实在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钟煜还没有回来。没有钟煜的这些日子他有何尝不是和林峰那小子一样提心吊胆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妺姑娘才能驯服国主这匹狼?那个时候国主脸色是不是就好看多了。 林峰也真是的,他是凭什么断定他就该知道钟煜去干嘛了的? 偏偏他还不得不作势,一副真知道但就不告诉你的模样。 林峰……老庞刚才说……让他去问,,,算了算了。不知道也罢。 灏京的雪今年来得格外地早,风禁止了下来,枯藤忘记了摇晃。似在迎接这场大雪。 公主府―― 冷懋谦摆摆筷子,长安看他知道他不想吃了,可是才刚开动,要说吃饱了,三岁孩童都不信。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我让厨子再重新炒几个菜,免得你又说我亏待你了。” 冷懋谦抬眼看她,却也不说话,这让长安倒奇怪了。这人今天是怎么了,她总感觉不同以往。看他的神色还有些凝重。 她放下自己的筷子。“你没事吧!” “没事,不过是要跟你说个事。本来昨天要说的,你却不在府里,我在你屋外等了一夜,还是没有见到你回来,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跑了。”前面的话说得很认真,让长安不适应,好在被他后面这一句话给抵消了 昨天,她不就是出去做点事了吗?晚上没有回来也是有原因的。她在酒楼里喝醉了。 门大开着,一点风吹进来的寒意都没有。从他们现在坐着的角度看过去,鹅毛般的大雪正纷纷而下。 砖瓦上、院子里一瞬间已被大雪覆盖,洁白无瑕。 雪落下的声音被冷懋谦的话语淹没 “我要走了”冷懋谦这次没有看她,而是望着门外的大雪。 没想到今日竟会下雪,真的下雪了。是在送他离开的吧! 长安伸手触碰到一块点心的手突然打翻了盘子,盘子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冷懋谦忙移回目光,“你,……” 不等他有下文,长安抢先对他盈盈一笑,似什么都没有发生,道“你终于要走了,这几天我还想着要找什么理由来撵你走呢。现在主动你要走,也不用我再苦想了。” 继续道“你知道吗?就因为这事,夜里我都睡不着觉。现在好了,你总算要走了。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上一个美美的觉了。……什么时候启程?”看似说得轻松,她却尝到了一阵苦涩。 “现在”冷懋谦淡淡道 听她那么说本要怼回去的,心里很多话酝酿着,最后却只说出“现在”两个字 “现……在???那我就不送你了,再怎么说我也是金枝玉叶,受不得冻,你不会介意我没送你吧!”她看着他,似在等他回答不介意 “怎么会。那我走了”冷懋谦站起身,走了出去。 身后的长安看着他一步步走出了门槛。 每一次,他离开就从来没有回过头,这次是不是也一样。 一同当初的,他头也不回地向她挥手示意告别。 大雪中,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了他的脚印。痕迹很快又被新雪覆盖,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一样。 “冷懋谦,你不收拾一下行装就走了吗?”在门槛处的他对着就要跨出大门的背影大声道 他刚才若说介意,她怎么会不去送他呢?他明明就知道再怎么样他都会去送他的,他为什么要说‘怎么会’ 大门下,冷懋谦脚步一滞,却没有回头 “我来的时候就没有带任何行装,离开的时候也该什么都不带才是” 这边的长安听不出他的语气,猜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雪下得越发的密,遮挡住了她的视线,冷懋谦一身蓝色的身影在她眼前彻底消失。 她竟讨厌起这场雪,遮住了她要看清他的视线。 她两眼无神的双眸突然再次看向远处。 他没有说再见。仔细回忆刚才他的话,他真的没有说。怎么可能?她不敢相信…… 赏雪 长安跨上自己的马,追了上去。 出了公主府,沿着长街,一路向北。 现在,虽然还没有过年,但已经充满了过年的气息。 街道的两旁建筑挂满了一串串火红的灯笼,横排有序,间隔一定距离就挂上一排……从街头一直延续到街尾。 火红的颜色在这雪天里,分外地养眼。雪花给其上方镀上一层结晶,红色宣纸上凸出的弯曲竹枝框架镶嵌着洁白的边。 众使她快马加鞭亦追不上他。郊外雪路茫茫,廖无踪迹,回望来时的路,亦如此。 小丘之上,一人一马,在雪中那样静静的没有任何动作,一贯停下来就要摇晃尾巴的马儿这时都忘记了这一行为。 望向远处良久,这次他没有说再见,为什么不说?她脑怒他,却无可奈何? 三年前那场大战,那样生死关头他都说了再见,为何这次没有。 长安脑子里都是过往的回忆 那时,他们七个人中最注意细节点老三突然问冷懋谦道“老五,你怎么每次都要说再见啊?我数过了,我们分开过六十次,你总共说了六十次,一次都没有落下,我都记着呢” 老四还调侃他道“你记着,怎么可能?” 听老四这么说,他还不乐意了,好在他真的可以证明,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一一列举出什么时间离开,因什么事。 不信他的其他人也凑过去看,还真是。他们纷纷转头问起冷懋谦原因。 长安只记得那时他说“再见,就说明在以后大家还会再次见面啊!若是哪天我没有说这句话了,可能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那时的他们其他六个觉得他太悲观了。他们可是要一直在一起的,怎么会再也不见了呢? 一句似开玩笑的话,现在回想并不是。越是散漫的话越让人感到不安。 他到底有什么事?难道真的再也见不到了吗? 长安突然鼻子一酸,好想哭。只是她不能,也不允许,她相信他们会再见的。 在小丘之上,她回望身后的京城。 贯穿整个灏京的一条河水,此刻波光粼粼、荡漾出碧蓝的微波;白、绿、青、红构造了灏京所有色彩。层层叠叠积满白雪的屋顶、河边的长青树、正脊边缘露出的一部分暗灰色的瓦片、房梁上悬挂的火红灯笼……多年后,长安再度回首时,灏京给她最美的记忆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高楼之上,冷懋谦俯瞰偌大的皇宫,梅花开放,艳红似火,雪倾洒而下,没有休止。 这是她来这里见到的过的第一个冬,见到的第一场雪。犹记得大学时,也是在这样的天里,她度过了大学的第一个学期。 藏书阁,三楼里南宫辰从里面出来。飘飘洒洒的雪花轻盈落在归海妺的发间、衣裙上。她的手放在栏板上,正拨弄着之上的积雪。 她穿得不少,南宫辰看着却觉得单薄得紧,走过去将自己身上的深蓝雪披罩在她身上。 她转身“你出来了,有没有找到?”见过宋氏后,她回到朝阳殿,南宫辰要来藏书阁,而且非拉着她一起来。说是有她更容易找到,她又不是管理藏书阁的,怎么可能;在她看来南宫辰就是不想一个人来。 她问书名叫什么,他既告诉她,他也不知道。这……没有人能帮他。 “不着急,以后再来”他嘴角上扬 归海妺就奇怪了,找不到还这么高兴?? “以后可不要带上我了,你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说道 “好,听你的” 南宫辰这么听她的吗?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在这高楼上,尤其是这冬日里,很少有人出现。南宫辰这若有若无的笑意,很诡异哎…… 南宫辰将她按压在身后的栏板上,他的双手抵在上面 归海妺!!南宫辰今日这么反常,他是中了什么风? “你……”归海妺却说不出什么,总不能直接说他中风吧! “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看雪,妺儿不喜欢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没有外人的打扰” 归海妺心想:原来南宫辰只是喜欢雪而已,不是中风啊! “那在这里看,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藏书阁赏雪,怎么听得那么奇怪。 赏雪总得找个适应的环境吧!比如说河边,梅花树下,小亭子里。一个诗意的地方,给人奇妙的体验。 他在她耳边“真的?” 书中说,女孩子愿意单独陪你赏雪,是对你有好感;为你抚琴,是对你有意;为你而舞,是对你暗许终身。 她愿意陪他赏雪。是真的。 归海妺怎么知道南宫辰现在心里的想法。 “真的。那,我们走吧” 南宫辰的手却没有要动的意思,她只得自己从他的坚固的手臂下逃脱。 南宫辰也没有拦她,他们一路下了楼,踏过雪地,南宫辰走在后面,要说是陪南宫辰去看雪,不如说是南宫辰陪她。 因为相比之下,她显得更兴奋。南宫辰走在后面,她却觉得他太慢了,忍不住牵出他的手,在长院里加快了步子。 本打算狂奔的,但随后理智告诉她,南宫辰他是皇帝,需要注意点形象,所以忍住了心里的想法。 …… 梅花树下,她不禁旋起圈来,裙摆横扫雪花,脚印出现又消失。 身后猝然响起悠扬的曲子,她回头看,曲子是南宫辰吹的。 没想到他除了天天忙于政务外,还会这些。 南宫辰这人,还挺会浪漫的嘛!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宛如隔壁家的翩翩少年郎。她看得迷了眼,他眼中含笑,自盯着她。 这次她没有闪躲,直视他黝黑的眼眸。 一曲终了。 她拍手叫好“南宫辰,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她以前也学过一点,不过后来,哥哥说,爷爷不喜欢听到笛子乐音,所以干脆不学了。 她好多年没有听到笛子的声音了,再次听到竟是在这里。 他走近两步“我会的还很多,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心里相信!嘴却不打算放过他“我不信,世界千千万万种技艺,总有你不会的吧!” “比如说”她能想到的他不会也该听说过吧!不至于在她面前扫脸。 这就要她动动脑子了,他不会的有什么……上古典籍,她知道的只是皮毛,他就不用说了;江湖功法,她一个现代人去问他,被他蒙混过去了都不知道。…… 猛地她想到,绝对让南宫辰无话可说“比如说,你不会生孩子。” 他嘴角的笑意更盛,一手持笛负于身后,迈开脚步,伸手一捞,她倒在他怀里, 她就不该说,他是没话了,可现在…… “这个有妺儿你就够了。” 什么鬼,她才不要,南宫辰这么不正经起来,她都怀疑他是不是那个林峰抱怨的面无表情的人。 “我,,我才不要”吞吞吐吐上道,南宫辰有必要靠她那么近吗? 厚底靴踩在雪上,有些滑,她又不敢乱动。 他的手紧搂着自己的腰身,自上而下的俯视着她。 为了平衡,她自己又必须揪住他的手臂一角。 “当你们女孩子说,不要就是要”南宫辰回她 她暗想,南宫辰什么时候学的这些,又是在哪里学的?有规定这样说的吗? 还“不要就是要”,这是什么逻辑? “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她还能说什么 “那我就当你是同意了”看得出他心情格外的好,说话时眉宇都是跳动的。 声线好听而令人沦陷。 “我……”动了动唇 南宫辰却在下一秒含住…… 一路向东南飞奔而来的允熠,披着雪,带着风。马蹄声消散在身后。 灏京北门,他下马,换用手牵着马,步行在灏京。 城中,充满的不是叫卖声,而是很多小孩童在街道旁嬉戏,雪仗打得不亦乐乎。 嘻笑声飘扬在京城的上空。 允熠沉静的脸这才展开笑颜,他曾几何时不是也同他们一样有过自己的童年,只是往事不堪回首。 鸢离国水牢里,苏长誉正饶有兴致的坐在交椅上,看着自己的侍卫将用绳子绑着双手的一个人从水中拉出又放回,反反复复他却看不腻。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畅快,这么多年了,他算是等到了,而且眼前这人据探子来报说是辰皇的人,有趣,太有趣了。 他心里总算找到了点平衡,是对方主动自投罗网,就嫑怪他了。 看别人受刑,在他眼里就是一种享受,怎么能错过,主要是这人还是北辰人。 反反复复进出水的人,垢头露面的,看不出其长相。声音有些沙哑道“你这样有意思吗?何不直接杀了我。我也没有想到你苏府竟还有这地方,不去大理寺任职,而只是个小小的宗正,着实浪费人才了。” 他语气里的嘲讽,苏长誉怎么听不出。他站起身走过去 他想着,这小子,正在盘算怎么让他杀了他吧? “小小宗正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把你堂堂御林长困在这里?水中的滋味如何?”他道 如何?水底的鳄鱼在等待着事物呢?他怎么会不知道。想想这些年来,多少人成为它的食中餐。 不用苏长誉亲自动手他们就坚持不住了。不知道这堂堂辰皇的左膀右臂之人能撑到何时? “卑鄙”他吐出两个字 要不是为了苏莉,他何至于此。竟没想到苏莉老爸会这么恶毒,用这种方式折磨他。 “卑鄙??哈哈哈~我最喜欢别人这么夸我了。”张狂的笑声响彻整个小小的空间。这人的来历他都查清楚,底细摸透了,他自然想到更别样的方法让他生不如死。 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女儿此次任务对他并不是益处什么都没有。 簪子虽送进了宫,但不是还引来了这么一个人了吗?于他而言,可以了。 “你不是喜欢苏苏吗?我给你个机会,让你和她在一起,如何?她是我女儿最听我的了。”苏苏早些嫁出去了也好,她都不听他的了,留着还有什么用?倒不如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 钟煜心想,他自己的身份,才几天的时间,那人都查清楚了。 可想而知,他的手伸得有多长,眼线之多不是他能想到的。 那么京城,岂不是危机重重?主子他…… “我想要的,自会自己去争取,不用你成全。”他倒想看看,他要干嘛。 隐隐约约地他能感受到那人对北辰人的一股恨意,毫不掩饰的恨意。 “听我说完,我不是还没有说完吗?你说得对。但就怕你没有时间了。苏苏过几天就出嫁了,试问那个时候你还有机会吗?”语气里平平静静地,没有女儿出嫁的宽慰,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苏莉要出嫁,怎么可能??? 在灏京时,他怎么没有听她说过??? 这老头定是骗他,不就是要和他谈条件吗?就谈呗。 抬起眼眸,看向那人,想看看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所以呢?” 苏长誉转过身,双手负在身后,略有些躬身驼背 “所以,倒不如你帮我做一件事,苏苏的婚事自然可以再议。” “何事?” 那人怎么不知道,允熠想套出自己的话,不加掩饰的道“只要你帮我把辰皇的项上人头取过来我观摩观摩即可,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以后的事都好商量。” 钟煜震惊,,他竟…… 主子什么时候结下这么大的仇?那苏莉…… 从小他就在宫里长大,常年陪在主子身边 认定的人 怎么不记得主子与人竟结下这么大的怨? 不过别忘了他还是鸢离人,是不是他自己的仇恨还难料? 苏长誉目光投向悬在半空的钟煜身上,空气瞬间凝固……直到一滴水滴落入水“咚~”打破宁静 “哈哈~,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有吓到你吧!我怎么会让你去做那么残忍的事。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未来的女婿人选。” 他可不会天真的以为就凭这漂浮掠影的感情可以让他背叛他那尊贵的国主。 不过他倒是强调了一点,他未来的女婿。 之后有人匆匆进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就看到他出去了。 刚才他们的对话,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等苏长誉走后,他们却不敢太放肆了。 大人的意思他们怎么不明白?到底这人是有用还是没有用了?大人还说什么未来的女婿?他们没有听错吧! 负责将吊着钟煜的绳子放入水中的人这时手下意识的都抖了一下。 千层阁里 地牢阴暗而潮湿,老鼠“滋滋”的声音随时可听见。 关在一间牢房里的流芳,在杂草堆里打坐,没有被关的意识,倒像是看破红尘的出家人,外界的一切都被他自动屏蔽掉,什么都与他无关。 “吱呀”一声开门声响起,他才缓缓睁开双眼,他要等的人终于来了。 “在这里,可还住得习惯?”伤势初愈的大长老一个人出现在牢里。 一句似关心人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却意味不一样了。 并且他怎么会去关心一个差点害他丢掉性命的人?莫不是一场大病,人的性子都变了? “竟然大长老无恙,我也就没有逗留的必要了。只是希望大长老兑现自己说过的话。”他说什么,大长老心里自然有数。 “话虽这么说,但你没有做成。我兑不兑现就要看我的心情了。”脸上一抹邪笑,让他去兑现,这不异于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那时,他可不是这么说的,这个时候反卦。 “大长老这是想反悔吗?”可别忘了,他竟然不惜背上骂名也要答应大找老,就做好了充分的思考。 “若真反悔了你又能如何?难不成你以为你的话还会有人信?”姜到底还是老的辣。跟他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量。 流芳:呵!那就走着瞧呗! 他想得到要的,自己去做也不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只是比较冒险而已。 他现在竟庆幸,那个年轻人没有死在自己飞刀之下。不然现在阁主之位就是大长老,那样不是更助纣了他嚣张的气焰。 回想当时自己的刀尖正对着那人的眉心,若真的穿过,那么该是当场毙命吧! 好在自己留了余地,七分力度,缩成了三分,不然误伤的大长老怎么还有命站在这里? 别人看不出来,但他不信细心如当任阁主的那人会丝毫没有怀疑。 “话不能说得太绝对。你怎么知道就一点影响力都没有。……大长老,后会有期”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径直绕过他,插肩而过。 七铭塔,才是他的目的;这些年来到这里,经过重重考核进来为的不就是那件东西吗? 即使没有这件事的发生,他也早做好了要离开的准备。 还有六个月,他只剩下六个月的时间了。 大秦域都,宰相府,正堂里,任若彤跪在铺着毯子的地上,她不言,其座上的丞相亦不语。 只是气得不清,宰相任道羽怎么也没有想到,从小到大听话乖顺的女儿竟会……竟会为了一个男人,离家这么久,这成何体统? 他不反对女儿有自己的思想、情感。他的计划里是想让她们姐妹俩都能嫁入各大世家,那样的话,以后的人生也有着落了。即使他们不在了,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但是,她……,在任道羽看来,自己这女儿喜欢的那人,想都不用想必定是一个窝囊之辈,不然怎么还让小彤不远万里去看他? 让自己的女儿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倒不如他为她安排一门婚事。她若恨他,他也无话可说,只要不是和那人在一起就好。 宰相夫人正在劝说,好在她重新命人换了一块比较柔软的地毯,地上不至于太冰冷。 女儿虽然这次确实是忘了分寸,但到底还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不是,看着她心疼啊! 在宰相夫人要劝动丞相了时,任若杉走了进来 “女儿见过爹、大夫人”她作揖 “若杉,你怎么来了?”大夫人问,她不是今早说有事要晚上再回来吗? “听下人说,姐姐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姐姐有没有什么事?” “你姐姐能有什么事?你就不能盼她点好的嘛?”大夫人不高兴的说道 她不是咒小彤吗?要让外人知道小彤为了一个男人离家出走好几天,以后域都谁敢娶她?即使她有丞相嫡女这个身份。 “大夫人,我还没有说什么呢?我不明白你指的是什么?难道姐姐真的做了什么?”她反问 一直以来,她同大夫人的相处方式不就是这样的吗?这也是为什么她不常在家的原因之一。 她不喜欢大夫人,导致她对这个姐姐也没有什么好感? 至于哥哥嘛,他常年不在域都,她也是对他平平淡淡的吧! “你,……”大夫人一时气急 “好了,都少说几句。”他自己的女儿他还不清楚吗? “小彤,你可知错?” 任若彤抬眸回道“女儿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大夫人……女儿啊女儿你这是要气死我吗?你就服服软,这事也就过去了。你……唉 “老爷,小彤她……” “都是你惯的” 自己那么听话乖巧的女儿,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大夫人一时语塞…… 他耐着性子又说道“小彤,你就非他不嫁是吗?” “女儿这一生既认定了他,便不会再改变。”坚定的语气,让大夫人蹙眉,女儿这一点倒是和相像。她自己也年轻过,她怎么会不懂? 任若杉也惊,不知道为何,她竟更嫉妒这样一个不同以往的姐姐,有什么就说什么,不用像自己一样,想要的得不到,不愿意的不能说。 “好一个‘不会再改变’。……只是你就确定那人也是这样想的吗?”天下男子都一个样,谁不是薄情寡义? 对他自己,他从不认为有多情深,自己的夫人、妾室不都是因利益而拴在一起吗? 跳跃过爱人直接成为亲人这一过程,也不是不好。 “我相信他。他会来的” “好,好,很好!”从座上站起,连说了三个好字。甩袖离开。 “女儿啊,快起来,可不要落下什么病才好。”大夫人走下来,要扶起她 “不许抚她,让她跪着,直到她知错为止。”已经离开他,回过头说道 再呆下去,他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晕过去? 自己这三个孩子从小就数老二最听话了,像打架、赌博、欺负别人……都是老大、老三包办了的。谁想到现在竟逆着来了。 老大守卫边疆去了,老三也懂事,什么事都不用他操心了。这老三……看来老天是公平的。 “老爷,你怎么忍心。她也是你的女儿啊!要是跪出什么毛病来,那还了得?”大夫人一贯的护短,丞相又不是一次见。 他看了地上挺直的背影,能有什么事,他看她好得很。 任若彤连跪了两个时辰,宰相最后让人送任若彤回去了,说是闭门思过一个月。 再怎么说,他除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外,还是一个父亲,所以最后他决定,让人稍书前往灏京,就想看看那人有几分真心?一个月之内,若无任何回复,那么这个男人就不值得托付。 邵东府,邵明风从外头回来,身上、头顶披这雪花。他将披风解下,挂在架子上。 “阿明,回来了”邵青说道 “嗯。事情都处理好了” 刚回京不久,他需要上书给国主说明此行经历的,见到的、听到的,事无巨细,一一说清。 国主才好据情况的严峻度采取措施,应对不同的地方。 国主即位以来,主要着手治理的地方是北辰境内离灏京较近的地方,这也是先皇的夙愿。 这几年里,国主励精图治,整顿军队、重修水坝、新建运河等已经将地方与中央紧紧联系在一起,南北之间的交流得到了建国以来前所为有的促进,很多以前必须走陆路的商队通过走水路,延缓了时间与金钱的消耗。 而现在重点就要放在类似北境这些偏远的地区。 邵明风此次所行目的在于探探边境官员所报奏书的虚实,及外族人的状况。 几天下来,他算是不负所托把事情都一一整理出来,上奏给那位了。 邵青,哀叹一口气“这么冷的天,外面不比灏京,也不知道你阿姐过得好不好,有没有穿得暖、吃得饱?” 邵明风走过去,在一旁的火炉边坐下。 “阿爹不必担心,边境虽苦寒,但好在那里有人,相信那人会好好待阿姐姐的。阿爹还信不过那人吗?” 怎么会信不过,他看着长大的人,他自然是信的。那人对阿颜的情意他亦看在眼里,无奈阿颜那时一心只在国主身上。 “自然是信的。对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这府里,也甚是冷清,若有钟意的女子,别辜负了人家。”若不是昨天里,他无意见到儿子屋内有女子用的手笼,他也不会急于与他说此事。 “呃……阿爹这事不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日那个女子的容颜。 “据说那女子现在不在贤倾殿了,而是搬到了朝阳殿?”那女子真的影响如此之大?先是在贤倾殿,现在竟已经换成了朝阳殿。 京城再见 那女子进京半年有余,邵明风却一次都没有见过。 若有机会他也想见识见识。 迷惑君主,祸乱后宫仅凭这两条便足以判以死刑。 只是朝堂之上,那群大臣这次竟如此沉得住气? 一个媚惑国主的女子,绝对不能留。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栽在一个女人手中?国主有他的抱负要去实现,做臣子的他们自然为他鞍前马后,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若是有人妨碍了,那么为了大全就怪不得他们心狠手辣了? 国主注定不是一个女人的,他是北辰的天,容不得有阻挡了他脚步的障碍。 “是啊!……现在朝堂上,诸大臣明示暗示立后的事,国主都一并置之不理。对那女子更是容不得人说她一句不是。”想想自从那女子出现后,国主一系列反常的举动。 带她出宫游山玩水、为她无端处置嫔妃、让她住进朝阳殿……这些无不在示意这女子将来的身份。 别人没有什么行动,他们也不急。 从屋里出来的邵明风,他看着白茫茫的一片,脑子里那个倩影,他会再次遇到她的。 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扎进他的心里,闭上眼都是她。 午时,公主府的南月进宫,没具体说什么事?只是带来了一封信。 南宫辰却没有拆开。 旁边的归海妺道“你怎么不拆开看看?”信上面有长安的名字,不用想,定是长安写。 南宫辰将信给她,她将其拆开。 南宫辰怎么就不好奇长安写的是什么,还是他早知道了? 看他的脸色不太好,这信中说的到底是什么?…… 什么???她吃惊。 长安竟不告而别,昨天就离开了。这丫头就不明白她哥哥之所以硬要把她召回京,是想好好弥补她吗? 信中是这样说的:皇帝哥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你是不是很生气?你就别生气了,生气伤身。好好和阿妺过日子,等我在外面浪够了就回来。……你就不要派人来寻我了,我只是出去玩玩,会照顾好自己的。 ――妹妹小安 南宫辰他不是气她离开,只是为何她不告而别。不过反过来想想,若是告诉他,他怎么会同意。这偌大的灏京城,又变成了只有他一个人的孤城。 难怪南宫辰不亲自拆开,他早已猜到了。 她看着他的背影,感到了孤独的意味。 他也是害怕孤独的吧! 她伸出手,在要触碰到他的衣角时,却不敢再进一步。她是他的谁,又是以什么身份去安慰他的? 现在能安慰他一时,那以后呢? 寒风凛冽,衣摆迎风飘扬。她伸出的手收回。 “风大,我去把门关上”她说道 跨出的步子停顿,因为南宫辰拉住了她的一只手。 “妺儿,不要走好不好?留在我身边。”他环住她,将她娇小的身体拥抱。 岭上回来后,在任若彤离开前,他去见了她。 任若彤的话证实了他的恐惧、忧虑、不舍。 即使妺儿不说,他也都知道了;当她问他相信时空穿梭与否时,他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知道了。事实就摆在面前,怎么不信? 归海妺不怎么明白南宫辰的话“我不走,我只是去关门而已。” 南宫辰怎么听得进去,他要的是她不离开她,仅此而已。 “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现在我身边剩下的就只有你了。”小安会有她自己的生活,去追求自己想要的。而若是那样的她会快乐的话,他会成全她。 留小安在身边,除了弥补以外,不是也希望她能快乐吗? 归海妺不清楚,也不知道……他的话让人捉摸不定,答应又怕自己食言。却 “好!我答应你,陪在你身边,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自己的手抚上他的双手。 回去,不可能了吧! 若真能回去,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她要做的是面对自己的心一次,她不想留有遗憾。 时空会出现裂痕这只是一个传说,几率微乎其微。世上穿越者又不只她一个,她要赌一把,到最后,最坏不过一死。 死有何俱,人生本要死,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真的?”南宫辰难以置信,她真的答应了,永远会陪着他? 归海妺如何不知道一句“永远”代表什么。答应了他,这辈子就休想从他的身边逃离。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是啊,她从没有食言过,这一次她也不会的。 南宫辰突然想起任若彤的话,她说,唯有让她有所牵挂才能永远留在这里。 而他有自信成为她的牵挂吗? 从来,没有十足把我的事,他都不会轻易行动。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他需要另做一件事,竟然要永远陪他,他就该给她个合理的身份――王后之位。 一个孩子加上他自己足够了吧!这样她就真的不会离开了。 她不在乎这个,但他就想给她在他看来最好的。 允熠进京几天,想方设法进宫,未遂。 这天归海妺哄完南宫辰入觉,她打算出宫给南宫辰带一品楼的美味佳肴。 上次她看他挺喜欢的,想着这几天他心情不太好,也许可口的食物可以让他情绪好转点。 她不知道的是,是因为是她带给他的,所以他才那么喜欢。 自去过岭上之后,南宫辰给了她一块出宫令牌。 不是方便她出去的,实在是看她无聊得紧,拿出来给她玩玩。 裹得紧紧的,踏着雪出了宫。 路过各家酒楼、店铺、入耳的都是人们喧哗而听不清楚的声音。 店小二的声音最突出了,时不时的传来“客观,你的酒”“好嘞,你请稍等”“掌柜的,酒不够了”……声音不觉如缕。 冬日里,这灏京城又是一番不一样的景象。 二楼的允熠眼尖的发现稀疏人群中那么熟悉的身影。 手中的酒杯猛地由于力道过重的原因,倾倒出半杯。 她出宫了。 二楼楼梯都免了,直接从二楼跃下。 这一动作吸引了众人,谁家少年郎,有没有婚配?自家女儿有机会吗? 好功夫,这样稳稳的落地,倒想好好与他切磋切磋。 归海妺正在想,谁啊,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是他展示功夫的地方吗? !!“允…允熠,你怎么来灏京了?”他不是该在域都好好戴着的吗? 按理说他才新婚不久,要好好陪陪新娘子才是?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刚好有事路过。你…还好吗” “我很好啊!你呢?新娘子有随你一起过来吗?”向他的身后探去,没有她想向中的女子。 “新娘子……”允熠喃喃自语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对了,上次在宫宴里,她有参加,君父还问她,自己是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呢。 “我还没有成亲呢,你这小脑袋瓜一天里是什么”习惯性的摸摸她的头 “没有成亲?那时你不是答应了你君父一个月之后,给一个答复的吗?”她记性有时候好得吓人 “是啊!可是后来谁能想到准新娘跑了”他半开玩笑道 “跑了?”她怎么会信,域都有多少女子等着嫁给他呢。一个走了,还有那么多,感情啊,总要慢慢培养。 “你不信啊!走,坐下来慢慢聊”一副说走就走的样子。 她,走就走呗!现在时辰还早。 她和他也好没见了,如今他远道而来,请他吃顿饭是必须的。 一品居―― 司徒兰芳和人刚从二楼出来,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要去打招呼,所以让与她一起的人先走。 那是文钰,他什么时候到京城的?他来了。 兴奋之余,她的脚步放快了些。 在还有些距离时,她不禁出口“文钰~” 下一秒,她停住了脚,手不自觉地攥紧琉璃广袖。 他身边那人是……越看越惊愕。那是……即使她和他们之间还隔着些距离,但她怎么不认得与他并肩的那人。 除却装束,那张脸庞与在域都宫宴时氵陌的完全重叠。 那时的她还惊叹世间竟有如此男子。肤如凝脂、五官柔和、身材不似男子那般魁梧……原来他是女子。 现在看到换上女装的她,惊艳中更给人一种出水出芙蓉的感觉。 她的话,允熠当然没有听到,他一心在身边之人身上,哪里顾及别人。 一楼嘈杂,归海妺却听到了,刚才“文钰”二字。 “允熠,你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喊你?”侧头看向一直在说话的他 “有人在喊我?” “嗯,我真的听到了。‘文钰’这是你的字没错吧,刚才那人就是这么喊的。”她能保证自己没有听错,这人还一脸怀疑状看她 “怎么可能是喊我”步上二楼的台阶,他拉进两人的距离“我可是大秦的九皇子,这里除了你还有人识得我吗?也许只是重名了。” 她听着也是,若让有心人知道,大秦的九皇子来到灏京。那不知道他们又会编出什么歪理诬陷他意欲何为。 大秦与北辰一直以来都秉持着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度,若是让有心人在这上面作了文章,不知道要有多少人遭受战乱之苦。 两大国开战,死伤必定惨重。这就不能和那些偶尔交战的小国家相提并论了。 一直走到二楼,他们的位置是第一次初见的靠窗地方。 大雪纷飞,让人一时忘记寒冷。 司徒兰芳看着他们坐下,有说有笑。 她第一天进京时,见到的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原来就是自己一直以来想见识一下的“妺姑娘”。 她不禁自嘲,原来早见过了,在这之前就已经见过了。 难怪回来后的允熠和自己保持了距离。带她入宫,那么重要的宴会,他带她入席。原来从那一刻起她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败给了她,而是输给了自己的自负及对他的感情。 她迈开的步子转回,颓然下了二楼。身后店小二呼唤她,她像没有听见一样,直走出了一品居。 针锋相对 店小二挤出人群,出门看,熠不见了她的身影。 店小二挠挠头自言自语“怎么走那么快,那这东西怎么还回去”看向手中的精致的簪子,看来只能交给掌柜的了,等哪天那姑娘来把它寻回去。 雪花飘飘洒洒落在身上,一贯喜爱雪的司徒兰芳这时却想着以后再也不要来灏京了。 北辰素有“雪国”之雅称,而灏京则是赏雪的最佳之地。 不是因为这里每年都下雪,而是因为在这里,气候刚好适合,不过于太冷。 几年来,灏京因一篇“梅之城”的赋而闻名中外,吸引了多少文人墨客。每年冬至,他们纷纷前来,目的是一睹“梅之城”的真容。 先是一首梅之城,后此赋被编写成一曲词,供大家传唱。 曲调悠扬畅快,音律直击人心,唱着调子仿若身临其境……洁白的雪、鲜红的梅、发着光亮的灯笼、郊外赏雪的人群…… 突然地她的上方笼罩了黑影,抬眸。 一把伞罩在自己的上方,阻挡了要落在自己身上的雪花 “司徒小姐”那人唤出她的名字 那人的个头要高上她许多,她不得不仰视才看清来人 她不认识这人,只是对方却知道她的名字。奇了怪了 那人继续道“司徒小姐可还记得这枚玉”他手中是一枚只有一半的玉 但她认得那是七皇子给她的玉,也真因为那枚玉,自己才得以活到现在。 不然那次她一个人对战那么多山匪,早已毙命了。 七里亭与七皇子别后,她将玉随意地放在腰带里,若是文钰送的她会把它放在心间,可是不是。正因为这样,山匪的剑刺破了玉,却没有伤到她。 现在那枚破碎了玉竟完好无损的呈现在她面前,怎么可能? 对了!她猛的想通了,这人手中的玉同她那枚是一样的,这没有错,但只是一半,所以说玉被分成了两个部分,她的那枚是碎了,另一半却是好的。 只是是什么材质的玉呢?竟可以抵挡剑刃。不过这不是她关心的。 眼前这人,他是接应她的人吧!从来到京城这些日子,她好像没有想过要去七皇子所说的“长宇庙”。她和他本没有什么关系,她不想欠别人的情。 那人看她的神情,自然明白她记得。 “灏京不比域都,司徒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主子吩咐了,照看好司徒小姐,因别的事耽搁了,现在他却才来,真心希望能帮上忙。 “谢谢,我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走吧!” 让他走?要是被主子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做,那他怎么交代? 她走出了伞下,置身于雪中。看向茫茫的前路,她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完? 灏京真的很美,鲜红映白雪,美得像寓言书里的城堡。 那人呆在原地…… 他还是唤了一声“司徒小姐,我什么事情都可以帮你做的”他看出她情绪低落。刚才他远远地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莫不是受了委屈。 司徒兰芳回头,走了过来。 t那人以为她要开口,等待着,却没有下文 “谢谢” 她从他手中夺过伞,走了好长距离。那人才回神 他摇摇头,她的意思他明白。一把伞也算是帮她了。让他对主子有所交代,这司徒小姐…… 二楼窗边,归海妺他们两人对立而坐 一坐酒菜,冒着热气。 她吃着菜,边嚼边问“你说了这么多,却没听你说准新娘子是谁?跟我说说呗。你要真喜欢,哪天我遇到了,我帮你劝回来。” 从上楼他就一直说准新娘子如何如何,他又是怎样怎样地喜欢她了。却不透露一下名字,太不够意思了,他们可是朋友,有什么好瞒的。 “古人云:食不语。所以好好吃你的饭”他回道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她就想到上次在这里的事。 那时她自己不是在吃自己的菜吗?偏偏他过来说了一大堆。那时他怎么不想想‘食不语’ “友情提示一下,你这话语不一很容易遭人怀疑的哦。”插擦嘴角说道 他……“我什么时候话语不一了?”他说过的他还会忘记吗?他却不知道她哪里判断他话里不一的 “就不告诉你。除非你告诉我你那准新娘子是谁,我再考虑考虑回答你的问题”扣起她的好奇心,又不告诉她,这怎么成? 允熠放下碗筷,一本正经了起来,她看向他时,就好像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说一样。 她咀嚼都慢了下来 “她就是你……你又不认识,跟你说了也于事无补,来我敬你一杯,为我们成为朋友干一杯”递出酒杯 她接过,与他碰了杯,一饮而进 “你不是酒量不好吗?怎么还全部都喝”他也没要求她要喝干啊 她笑“我酒量是不好,但朋友的酒,哪能不喝尽。都说友谊地久天长嘛!”打了个嗝,继续道“据说,世间中的酒有两样是必须喝干的,一是合情酒,寓意长长久久;二就是你的这杯――朋友的酒,代表友谊地久天长。” 地久天长吗?真的可以吗?为何不是长长久久? 归海妺给自己倒了一杯,又给对方也斟满 举起杯子“我也敬你一杯,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一定帮你。”好久没有沾过酒了,要喝何不畅快点。 他犹豫了会,才举起杯“只怕你不愿意” 她却道,他说的是什么话,只要在她能力范围之内,帮是必须的 “怎么会不愿意?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都帮你办成。” “好”刀山火海他怎么舍得她上,只是希望留她在身边仅此而已。 不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日里,她对宫里那位是不是产生了更浓烈的情感。 皇宫之中 南宫辰同诸大臣在商讨政事。 近日鸢离人骚扰北辰南方地界,还扬声称那是属于他们的国土。 丹州,位于北辰与鸢离一角的交界处,随历史的演替,人们之间的频繁交流、文化的互融等相辅相成,随之无异于一块风水宝地。 丹州盛产玛瑙、宝石,所以成了商人青睐之地。而开采却要有国家经文,每一年官府都是按量开采。这么多年都无事,怎么这会鸢离来挑事。 北辰倡导和平相处,但是有原则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定十倍奉还。 他们鸢离是国库充盈,土地占地面积宽阔,但北辰也不是弱势之国,若相较量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开战总要有理由,谁都不愿背负无端生事引得战火连天的骂名。而此事一出,解决好了就两国百姓相安无事,一旦口头上解决不了,那么只有动刀子了。 北辰首先要做的是派人前往丹州同鸢离的使臣谈谈。 他们今日在朝堂上商议过,却得不出谁合适?这不申时又聚在一起,在讨论让谁去最佳? 快戌时时,众大臣还没有散去,一直在外的林峰这时走了进来,他真的有要事汇报。 在南宫辰耳边说了几句,只见他的脸色由不好变得阴沉。 林峰下意识的下跪,一言未发。就不该这个时候告诉国主,可许医师强调了,妺姑娘她正和那什么人在宫外酒楼里把酒言欢。 南宫辰又再一次搁下众臣,摔门而出。谁敢拦他啊,怕是不想活命了。 他们自然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而让国主一时失了方寸,放下国事都要走的必定是重大的事。 林峰紧随其后,情急之下仅带二几个高手,他想京城内一向都没什么危险的,二十几个应该够了。况且主子他又不是要逗留很久,一找到妺姑娘就回宫了。 宫门口,一帮守卫见来人,他们怎么不认识,忙纷纷下跪见驾。 他们头垂得老低,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天气原因,他们难免工作时有所懈怠。 看国主刚才那气场,难不成被发现了,这次前来是来找他们算账的。 许久不见动静,他们一同悄悄抬头。人呢?去哪里了? 刚才他们都眼花了不成?可是地面上南宫辰等人踏过的痕迹是不会骗人的。 他们没有眼花,国主确实来过了。 但是并没有证明他们的懒散没有被发现,督察长哪里还敢再像之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到懈怠的立刻给他敲个警钟。 酒楼里,归海妺让人准备好了的‘美味佳肴’已由店小二放在桌上。她艰难的看了眼天色,自己感觉天色还早。 允熠却告诉她,已经快戌时了。 一听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一不慎,脚底一滑,差点摔出窗外。暗想都是那酒水洒在地上害的,她要是摔死了,追究起来也就是那酒水。突然感觉自己死得好冤枉。 允熠眼疾手快之下,拉住了她的手。旋了个圈,才将她带离窗边。 好险! 在那种情况下,她双手碰到什么就抓什么。这一刻,惊恐万分她的手还紧楼住他的脖颈。 出了宫门,直奔一品居的南宫辰,上了二楼,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南宫辰身后将店小二拦截之后,才上来的林峰见到……国主的脸色这是彻底黑下来了吧! 林峰:妺姑娘啊妺姑娘,你,,要我怎么说你才好,你怎么抛下主子溜出宫私会男子。 他们的出场惊动了酒楼里所有人,这么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抢劫的。 显然不是,从他们的穿着、刚才在楼下的动作,一看就是官家训练有素的人。 他们这么大阵仗莫不是他们家里人在这一品居出了事。 这倒新鲜,一品居开业以来还没有闹出过人命呢?有好戏看了。 人们各怀心思,不明情况下枉加猜测各种可能。 两人一下子引来那么对目光,归海妺朝他们看去。 疑惑怎么那么多人看他们,她又意识到他们两人自己的姿势。 长叹一口气:唉,他们怕是误会了什么。 南宫辰走到他们身边,搬开允熠还放在她腰间的手。将醉醺醺的人拉入怀。 当面俯身亲吻她,她挣扎,分不清此时亲自己的人是谁。太无礼了,大庭广众之下,并且她是谁想亲就能亲的吗? 胡乱动的双手被南宫辰制止住,她身上都是浓烈的酒味,由此可知她是喝了多少。 他就要那人认清,她,是他的。。。 林峰这时忘了别开眼:主子这也太……太男人了。 众人了然,原来是这样……出乎他们的意料 意料之外的还有允熠,南宫辰怎么可以……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 “你,你干什么?”得到自由的归海妺,手要向他扇去。却终不得,被他禁锢着了。 刚才那一吻,她的意识清楚了许多。看向南宫辰 “我干什么,你不知道吗?”说着又要俯身而下 她别开了脸。 双双重伤 对了?这张脸……南宫辰,他怎么在这里? 他都看到了。她要开口解释。南宫辰却先她一步 “九公子,好久不见!”南宫辰说道 “好久不见。”回道 “我的人,我就带走了!以后还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夫妻的生活。最好不要见面了”他娶她是早晚的事,说夫妻自然不为过。 “南宫辰,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和他只是朋友。”她知道南宫辰好面子,小声说道 朋友怎么能不见面?允熠救过她,她感激他请他吃顿饭都不行吗? 南宫辰这用词……什么夫妻…… 南宫辰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妺儿,过分吗?我倒不觉得。” 她,南宫辰发什么疯,刚才明明是意外,要不是允熠出手快,他来看到的就是一俱尸体。 “你先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再投入他人的怀抱?”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吗 这一刻,她知道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自己脑子里又昏昏沉沉的,也许他说的只是气话,等气消了,她再与他说开就好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吗?”随随便便与人投怀送抱? 自然不是。 但是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要做什么,只要他们想的当然有办法。 他一阵沉默,让她会错意。 原来他们之间的信任就那么一点,随随便便一攻就破,他不信她。 “竟然在你心里,我是那样的人,你就放开我。对,我就是对谁都投怀送抱的人,这样的我,你是不是感到很恶心。”在他怀中挣扎了起来 他不是这个意思。她…… 算了,等她明早酒醒了,他再与她说。 “你是不是该放开妺儿了?”允熠开口,在她心里,他还是有点位置的吧!不然她也不会反驳那人的话。 南宫辰,,妺儿是谁都能唤的吗?还是他们真的有什么? “我的人,放与不放与你何干。”他当真没有放开,任她在他手背上咬出深色牙印。 将她拦腰抱起,转身直接下了二楼。 允熠深邃的眼眸眯起,是时候带她离开了吧! 再让她和他南宫辰呆在一起,后果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允熠:南宫辰,若有一天我们斗起来,不知道谁会成为人生的赢家? 一路上,他没有放开她,她亦没有停止挣扎。 “南宫辰,我不要和你回宫,既然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人,你就放开我,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当初,你带我回宫,不过是可怜我孤苦无依罢了。现在我们也没有必要弄得不欢而散。” 她刚做下决定留下来陪他。她以为如长安所说的那样,他待她是不同的。却原来自欺欺人罢了。 南宫辰:自始至终他是她说的这个意思吗?若若她所说的。那他何至于此? 若真的只是可怜她,何不给她些银两让她离开。 她停下动作继续道“我知道,替身是吧!原来我只是个替身。你说可不可笑。这段时间以来一直被人当做傻子耍得团团转,自己还深陷其中,什么时候自己竟成了笑话都不知道。还天真的以为你是真心待我的。” “哦,错了,我本来就是傻,不然怎么不知道这是一场戏都看不出来。” 要不是昨夜里,梦妃与她交谈时,提到他几年前的事,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只是那已逝去的人一个替身而已。 她生得像那人就该成为替身吗? 突然间感到好累,在这里什么都是假的。通通都是骗人的。 若不是今天发生这次意外,我原本打算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陪着他。 毕竟死者已矣,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辰??:她在说什么,什么替身,又是谁的替身? 他身后的林峰却在听到她说“替身”的时候直冒冷汗。妺姑娘怎么说出来了,她不是答应不告诉主子的吗? “南宫辰,这场戏到这里就让它结束吧!我好累,不想再继续了。”她平静下来说道,谁又知道这平静之下,隐含着多少苦涩。 南宫辰听得一团雾水。什么戏,他自问自己从来不曾演过戏。在她眼里,他所做的就只是戏吗? “你在说什么?”他越发觉得她是要离开自己,编出来的借口。“有什么事明天你酒醒了,我们再谈。”酒后胡言,也不是不可能。 她也不再说什么。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 身后一群人紧跟上。 ……… 在与宫门口还剩些距离时,从四面八方涌出来一队黑衣人。 足足上百人。 林峰等人纷纷拔剑,将南宫辰和归海妺保护在中间。 林峰暗想来者不散啊!对方人还不少。 这节骨眼上,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南宫辰将她放下,对方是早有准备啊。 而且不通过一天两天,怎么能组装出如此精悍,勇猛的部队。他们之间的配合可以说天衣无缝。 谁竟有这个能力,这么准确地预料他会这几天出宫呢? 他实在想不出,但那人必定是宫里人,对他的了解还不只是一点。 不仅熟悉他的形成,还知道他的软肋所在。 他不禁看向了林峰的背影。 他们总共加起来不过是二十几人,而对方一百人。 一会儿,他们就被分散了。 归海妺曾道,自己醉酒后的行为。南宫辰算是见识到了。看来她所言不虚。 南宫辰本要保护她的,却被她推开。她出招的方式与他们的不同,却招招击中敌人要害。 他庆幸还好她对自己是另外的,不然醉酒后的她,他要费些力了。 他不用过多担心她了,还是处理一下四周围绕的这些吧! 林峰等人也惊诧。妺姑娘不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吗?怎么现在看着不然,完全足以同他们这些所谓的高手抗衡。 …… 半个时辰后,对方剩下的十几人逃了,而他们也损失惨重,伤的伤死的死。 从开始到结束,分秒不差,刚好足半个时辰。 身上的衣服全是鲜血,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在黑夜里,宛如玄色的装束。 在他们喘息的瞬间,黑暗中一支矢划过长空,飞升而下。没有人注意到,而南宫辰却敏锐的听到了,方向指向的不是自己,而是…… 他猛的扑向几米远的归海妺,众人还没有察觉发生了什么事。一支箭已插在南宫辰的心口。 惊恐之下,纷纷跑过去。 南宫辰当场昏迷,归海妺头部重击亦不省人事。箭划过她的手臂才直插他的心口。 鸢离,回去几天里,苏莉都待在自己屋子里。钟煜来寻她被她老爹囚于地牢她自是不知道。 她要给姑娘写信,她不见了,姑娘必定担心。 写了一封又一封,最后又被她揉成团扔掉。 她写,不知道说什么?难道说她不过是利用她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还是说她说没有家人都是骗她的? 这时苏长誉派人过来,说是让她前往前厅有事。 她放下笔起身走了出去。 前厅里,除了父亲外,还有一人。只一眼她便认出来了,那是谁?兰州有名的王媒婆,据说经她手的人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比如说彭员外家嫁女亲事、张大人家儿子娶亲、宁将军娶九姨太……这些哪一桩不是她王媒婆促成的。 “女儿来了,快过来坐。父亲给你说件事。从小你娘就不在了,爹爹一手把你养大,现在都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苏莉不言,她不愿意这么早就嫁了。 她不去看王媒婆一眼。她自己的婚事为什么要别人来支配。 父亲是不喜欢她,因为她克死了母亲。她知道,所以她不怪他。但这么多年了,父亲还在怨她吗? “大理寺卿,你可还记得?”他问 苏莉怎么不记得,小时候别人都不同她玩,说她是灾星。只有临哥哥,相信自己不是灾星。愿意陪自己玩。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有了一个哥哥,很伟大的哥哥。受人欺负了,有他为她出头,受委屈了,可以肆无忌惮的向他诉苦。 他比她年长七岁,后来他考试中了进士,当了官,她就很少见到他了。 再后来她去了北辰,这之后就更不用提见面了。 现在他竟是大理寺卿了。 “父亲不用说了,我和临哥哥只是兄妹而已。” 她一直把他当哥哥,从来没有渗杂半点儿女私情。 碍于情面,苏长誉让王媒婆先回去。 “女儿啊,你刚才说的什么话?现在大理寺卿要求娶你是多大的福分,父亲说让你嫁,你就得嫁。别忘了是谁把你生你养你的”他没好气道 苏莉讥笑“是谁把我扶养长大的我会不知道吗?当初你把我丢掉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你的骨肉?”最后一句话几乎带着咆哮说出的 泪流满面,要不是眼前这人,自己的养父母也不必早早的离世。 “我……,你还有理了。不嫁是吧!放心,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嫁的”他手中不是还有筹码吗?那人如此待她,她必定也是有所爱慕的吧! “我死也不嫁,要嫁你自己嫁。你不是喜欢临哥哥的权势吗?你嫁啊” 一怒之下,苏长誉甩她一耳光“混账东西” 苏莉摔在地上,她说错了吗?她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 此时此刻大秦域都,宰相府张灯结彩,宰相本着灏京那人不会来信才让人送信过去试探的。 不成想他还真回信了。信中还提到这个月十五便来娶亲。 他自己话都说出去了,总不能自己拆自己的台阶。 听到消息的任若彤当然高兴了。据婚期还有时间,她要亲自缝纫自己的嫁衣。大秦有一种习俗,嫁衣不用母亲准备,自己缝纫象征着此生里都只是他。 区别对待 江湖人士配宰相千金,百姓都传开了。 面馆里有人道“没想到啊,宰相的女婿竟只是一名江湖侠客,怎么我就没有遇到这等好事?” 另一人回答“你会这么认为是不知道其中原委,怎么可能只是江湖侠客。你以为宰相会看中区区一个江湖人士?据说,那人来头大着呢?是哪门哪派的掌门来着,我给忘了” 你唱我和中引来了许多人,吃面的忘了,就连店家都放下手中的生意,凑过来听他们说 又一人道“我还听说啊,那人以前经常出没在北辰境内,想必是北辰之人。” “你就少吹吧,不知道就别瞎嚷嚷,我们还等着他们说呢” 不同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瞬间面馆失控,什么你说不对我的才是对的。引来了官府的人,这才得以解决。 翌日,北辰的上空照常地飘着雪。 朝阳殿内,集满了太医,殿外是众大臣,他们一宿为休息。 从昨天申时进宫到现在都还没有离开过,半夜里他们瘫坐在朝阳殿的书房里,在听到外头声音嘈杂之后,纷纷起身整顿衣冠,保持国主离开时的姿态站好。 随后声音不断,但没有见人进书房来。 太医们一个个进来之后,他们才知道出事了。 站了一宿,至今没有消息。当然南宫辰昨夜为何匆匆出宫,他们也一并知道了。 又是那个女子,看来真的不可留了。三番两次给国主带来灾祸的人,他们必须将其除去。 心里这么想着,但没人敢动手。 最后他们一同决定,先将其从国主身边除开。 大牢里似乎不合适,那么后宫里不是还有一个地方吗? 清宁宫,只要她去了那个地方,相信不用他们动手,都可以清除掉她了。 清宁宫,什么地方那还用想吗?先皇在世时,就只有一人进去过,如今时隔多年,那人怕是已经连骨头都不剩了。 醒来的归海妺感到身后一片冰凉,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本要继续睡的,却直直给冷醒了。 头痛得紧,尤其是后脑勺。睁开眼,她难以置信……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茫茫白雪,那不成还在做梦,梦中就是这样的。 “姑娘,你醒了?那请进吧!”一宫人用仇恨的眼神看她?给她开门 她从雪堆里起来,不难想像自己现在的脸色定是苍白得吓人 她一脸懵,这人看仇人一样看她,他做什么了吗? 而且最过分的是,让她睡在雪堆里一夜。 她睡的地方雪都化掉了。南宫辰是不是太过分了。她记得就是说了她几句而已!有必要那么小气吗? 她醉酒打人的事,她是不知道了。但那之前的依稀还记得一二。 这些都不说了,这人给她让请,去哪里?…… 自己身前这个地方吗?里面杂草丛生、雪落在其上,把它们压得弯下了腰。 宫里还有如此荒废的地方? “姑娘请吧”那人趁她观察里面的情况,一把将她推了进去。之后门被那人从外头锁住了。 “姑娘在理由好好享受”他转身离开 归海妺叫唤“哎,回来,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凭什么把我关在这里。要是让南宫辰知道,看他不砍了你的脑袋、灭了你九族。”透过门缝,看到那人停下了脚步 那人回以一笑“把你关在这里,是国主的意思,你就别怨我了。我们做下人的也很无奈啊!”一副真的无奈的样子。之后他就笑出了声。那叫一个畅快。 他走远后,归海妺才转过来。那人说是南宫辰的意思,他凭什么关她。 就因为她见了允熠吗?他是不是太不讲理了。不让她好过是吧,她偏好活得好好的。 只是……眼前那么深的草丛,里面会不会有什么东西在里头。 她首先想到的是蛇,蛇虽要冬眠,但不排除部分的,它们只有吃饱喝足了才会安心冬眠。吃不饱那一睡下去还不灭了。 她小心翼翼地绕过长廊,走到并排着的屋子里。 房梁上蛛网幕布,走廊红木之上皆是尘灰。 她要活下去着实不容易啊。 四周阴森森的,不知道晚上会不会有鬼怪出没? 绕过一个弯又一个弯,她不知道去哪里。就在一间房外停了下来。推门而入,心里害怕也总要面对不是,现在不找好个地方,晚上更骇人。 灰尘随着开门声扑面而来。她深吸的一口气,弄得鼻孔里都是灰尘。 这地方是多久没人住了啊? 南宫辰的伤,太医们束手无策,大臣们无奈之下,张贴告示,寻求江湖人士。能医治者赏银百万两。 街道上人来人往,都在准备着过年。尤其是秀房里,妇女出出入入,有的来取衣服,有的才做。 告示板上,人们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国主怎么突然遇害。都在猜测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在京城内都敢动手。 看完告示后,又都摇摇头离开。无奈他们没有那能力啊! 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何况他们了。 林峰命人调查昨夜的黑衣人,至今还没有消息。 说到太医宫里少了一位,许医师,昨天还看到他,今天就不见踪影了。 据庞总管说,他请假。 要好久才回来,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林峰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清宁宫里,下午的时候,来了一位稀客――小桃。 老远听到敲门声的归海妺一脸尘灰地出来。 “姑娘,你还好吧!”小桃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归海妺见到是她,自接一句话不说的要回去。 “姑娘,你就不好奇自己为什么被关在这里吗?” 她还是没有回头,她为什么被南宫辰关在这里她也想知道啊?却不得不装作什么都不想知道的样子。她是落魄了,但志气还在。 以前她有的是南宫辰给的,那么今后她会自己去争取属于自己的。 “听说有苏莉姐姐的消息了,姑娘不想知道吗?”她不信她还会无动于衷? 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苏莉……小桃究竟想干嘛? “直接说吧!你想怎么样?看我落魄的样子?如你所愿见到了就请你离开。” 小桃掩面而笑“姑娘说的是什么话。再怎么说我曾也是照顾过姑娘的人,今天来这里不过是想告诉姑娘你一些事。” 她静静听她说着 “姑娘不是告诉过我,苏莉姐姐还有一个表哥吗?可是为什么我派人出去寻却没有这样一个人。” 归海妺:怎么可能找到,那不过是说说而已。 “原来姑娘那么早就怀疑我了,枉我还想隐瞒着你,让你一辈子都不知道呢。你知道我演得有多辛苦吗,演着演着我差点以为那是真的了。却原来都是假的。姑娘待苏莉姐姐终究是不同的。那次下毒的事,若换成是我,姑娘不会像维护苏莉姐姐那样维护我吧!”苦涩的滋味,原来这么刻骨铭心。她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人真心对待而已。 “所以,你就陷害苏莉,把一切罪责都推给她。”她如何不心痛,都是她自己的人,到最后却成了这样。 “是啊!我就是看不惯她有的比我的多。我和她明明是一起进宫、一同到姑娘身边伺候的。凭什么她得到的比我的多。我哪里做得没有她好。她能得到姑娘你的真心对待,而我却不可以。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 她自问没有区别对待,只是苏莉那丫头比较懒,哪里不舒服都会跟她讲,她就会给她煎药,喂她喝药而已。 而小桃,在贤倾殿里就她最让人放心了,起得早,做事认真。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没成想这样让小桃以为她待她不够好。 如今变成了这样,多说无益,散了也好。 至于她刚才提到的苏莉的表哥,她是真的试探她,不过仅这一次而已。 若真的待她不好,为何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以后,没有告发她? 小桃等待着,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 “你无话可说了吧。哈哈哈~,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认清,在这后宫里那所谓的情意本就不存在。有些东西啊,只有自己去争取那才是真的。只有自己有权力了,那什么都才是真的,哪怕是假的,都会变成真的。姑娘,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她是明白了,却没有了以前的快乐,无忧无虑,她不禁悲哀了起来。却不想别人看到。 也只有此刻在这里允许自己直面真实的自己。什么情绪都不用伪装。 “本就没有对错,自己认为是对的那便是对的。”她淡淡说道 这句话,她曾经也说过,却忘了,是对谁说了。她不恨她,她只是为自己活而已。 小桃能这么看透也好,一个人可能看得太透会少了许多快乐。但至少在这后宫之中不至于太吃亏。 “姑娘就不恨我吗?我背叛了你们,是我拆散了你们。”她不恨她?她希望姑娘恨她,那样的话,说明姑娘还是待她还是有半点情份的。 若是不恨,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为什么要恨你?你只是做自己认为对的而已。” “好一句认为对的。我不信你待谁都是这样的?国主,他不是很喜欢你吗?若是他起来问你,你恨不恨他。你还会这么平淡的说‘不恨’吗?”她彻底败了吧,早知道为何还要过来。 明明来时,心里求的是姑娘的一句原谅。 小桃说的是什么意思?南宫辰‘起来’,他不是应该老早的就起来去上朝了吗? 她今天一天心里都赌得慌,总觉得出了什么事。而她却记不起来。 “小桃,你把话说清楚,南宫辰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跑到门口 小桃,自己一时差点说出口了。不知道也好,姑娘现在已经够困难了,不知道不失为一件坏事? 她走了,任归海妺在里头呼喊,她都没有回头。 暗潮汹涌 她想自己一定要寻个机会出去,醉酒之后的她,定是做了什么。 长这么大,她就两次醉酒。一次是她打伤林雨寒,这次她不会打了南宫辰吧! 她以为这毛病已经变了。而事情如何,要等她出去以后。 这小小宫墙,哪能困得住她。 不过是借个机会学会自力更生罢了。 回去时,没有刚来时的恐惧了。告诉自己怕什么,这里不是杂草丛生吗?她偏要改变它,让它寸草不生。 当然这太夸张了,无非是要改造一番而已。 一天下来,她将打算睡的屋子收拾干净。 只是自己身上这件却不能再穿了。这里又荒废了太久,柜子里仅存的棉被都被不明生物的窝,她只能等晚上出去活动活动,‘窃’一两床被子来自己暖和暖和了。 肚子饿得咕咕响,也只能等晚上。晚上自己这个模样还可以吓吓胆小的宫人。 她从房间里出来,在清宁宫里四处逛逛。一周走下来她突然明白了,从建筑和屋子里的物品摆设,这里应该是所谓的冷宫。 都说冷宫了,她又不是南宫辰的妃嫔,住什么冷宫嘛? 不知道是她太幸运,还是太幸运了。妃嫔专属的都被她捷足先登了。 只是有一处地方用纸贴了个封字样在那里,她便没有再继续往前了。 许流觞一路前往大秦,他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以后可以和想爱的人双宿双飞了。他要带她去看那宽阔的大草原、游遍江南的美景、踏上白雪皑皑的雪山。 灏京城里,他什么都放下了,唯一留恋的就是那段情意。 他希望钟煜永远都不要知道这件事。 他留给钟煜的曲子和古琴放在了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但愿有一天钟煜到那里的时候,他能看到。 他已无颜再面对他,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吧。当做从来没有过他这个朋友。 带着复杂的心情,仅一匹马与他。域都他都安排好了,他抵达之日就是他和小彤成婚的吉日。 鸢离,苏府水牢里 “我又来看你了”苏长誉对着荡着水花的水面道 “拉上来”他闪开了些 一人才拉直绳子,钟煜才浮出水面。 “你这次又来干什么?”他问 “来干什么,自然是看你。对了,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苏苏她过几天就出嫁了,做父亲的我甚是欣慰啊”苏长誉又仔细看向钟煜,他脚踝、膝盖边上都是伤。 突然地,站在苏长誉身边的人被他大手一挥,直甩几米远。“让你们好好招待我这远道而来的贵宾,你们就是这样招待的?这让御林长怎么看待我苏府?” 钟煜何尝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自从上次这苏长誉见过他之后,这里的人都待他好了许多。 所以看着这么生气的苏长誉,他不禁想笑。自己生气就罢了,还要拿别人来撒气。 不就是看他伤得不够重吗?来就来呗,他还怕了不成? 不过他说,苏莉要成亲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说的话是不可信,但不排除假中渗着真。 若是她真的心甘情愿嫁予别人,他会祝福她,希望她幸福。 “苏宗正说得是。不过何必为难下人们,他们偶尔出点纰漏也在所难免。” “御林长能这么想就好,我也不用为难。御林长,据说你还有一位好友,叫什么来着……许……许流觞是吧,最近事情比较多,我都差点给忘了。”他的身后暗处,还有一个人,今日他可不是一个人来的。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与他多说点是必要的,何况这是他的乐趣。看着别人栽在自己手里,想逃却不得还要装作不在乎的样子,乃是人间一大快事。 半空中的钟煜挣扎,他调查这个想干什么。 “这你都知道,不过你怕是没有查到我与他早已断绝来往。你应该也知道了,差不多半年前,我找个借口关过他一阵子。本来要一直关着的,碍于国主的压力下,才把他放了。”越是说得越真,才能让这老狐狸相信。他可不信这人能查得那么详细。 “嗯,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只是不知道断绝了来往,情意还在不在?给你看样东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水牢里光线太暗他看不清是什么。只依稀辨别出是一样红色的。 苏长誉轻轻打开“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大秦宰相府递出的喜帖,我也只是听人说而已,真实与否就不清楚了。大秦宰相千金配江湖侠士许流觞的佳话已经传遍了大江南北。我还以为你都知道了呢” 他将喜帖读了一遍。 钟煜想,流觞那家伙要成亲了啊。他和彤姑娘还是他撮合的呢。说来他也算半个媒人。 也好,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无异于最好的结局了。 “你看啊!自己昔日的好友就要成婚了,而你还身陷囹圄,要是他知道,不知道他是什么感受?你猜,到底是你重要还是宰相千金重要?所以我帮你验证一下,谁更重要。又或是你那好友是不是真的不念旧日情份了。”看他要出口,苏长誉忙摆摆手“你不用感谢我,我这人啊最乐于助人了。并且不需要你回报” “你……”钟煜话没说完,被人放入水中。 苏长誉走出了水牢。 同他一起的人也出了去。将手中的画给他。 苏长誉让人退下,他看着手中的话,不是太像,但足够了。 这次,自己那女儿该嫁了吧!只是等前往大秦的人来了之后才肯有意思。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让那人来,但总觉得那人会来的。 夜悄悄降临,雪也停了下来。归海妺跃出清宁宫的墙,她白日里捉摸的需要什么,她都一一记了下来。 除了最主要的被子衣服吃的外外,她还需要一些炭,这冬日里,不烧点炭怎么过得了这个冬。 一路里,她谨慎了许多,走路都四周看看再继续。 一番周旋下来,炭不是问题,宫里放炭的地方里清宁宫不远,而衣服就不太好找了,不像夏天里,宫人们会拿出来晒。进别人的屋里吧,又不好。 却有一个地方,无论春夏秋冬,晒衣服是必须的――锦绣坊。 不管是锦绣坊还是上医阁或是藏书阁都坐落于宫里中西侧,北侧是后宫娘娘居住的地方。而南宫辰的朝阳殿在东侧。 二话不说,直朝锦绣坊走去。下一步动作是御膳房。 锦绣坊守夜的是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蜷缩在房门口打着瞌睡。 院子里的衣服照常的悬挂着。她小心的挑了两套,换上一套,留一套以后备用。 自己身上那套怎么能留下,自然是一起带走了的。留下你不等于落下把柄让人有机可趁吗? 她远远地对那宫女道“对不起了,小妹妹,我也实在没办法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她抱歉道。 明天那女孩会被掌事的骂的吧!但好在不会太惨,无凭无据能奈她何? 南宫辰最讨厌无凭无据就抓人的了。所以导致宫里人办事也讲究起证据来。 归海妺走在路上,身上这身衣服不是想像中的那么合身。小了点,尤其是胸前这设计,穿在身上感觉好紧,看来回去她得加工改改。 这样想着,却走来一个人,她没有注意,一头撞了上去。那人也没有躲。 借着雪光,眼神看相那人的脚底。但愿这人不认识她,不然她死定了。 下意识地要往回跑,那人却抓住了她的手。 “你,你是谁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那人问,现在是宫里多事之秋,凡事要谨慎。这人手里还拿着包袱,这么晚了,她要去哪里 她转身,这声音好陌生,她一颗心算是沉下来了“我是谁?你问这可干什么,莫不是看上了我?”她第一次这么厚脸皮说这样的话。只希望那人赶快放了她。 还真如她所料的,她话一出口,手上的力道就松开了。 她含笑,这人着实可爱,她一句话就让他放开了。 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啊,不免多看了一眼。 那人也看向她。 是她。邵明风认出了,他们真的再见了。 “你……” “嘘,今夜你就当做什么人都没见到”她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之后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邵明风:哎,他还是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刚才去的方向是…… 明天他定要去那个地方,也许能有所收获。 等忙完回到清宁宫,已是深夜,所以的感受都归结于一个字“累” 好久没有运动了,才做点什么,走点路身体都要垮了。 在床上铺上床单,盖上被子,直躺了进去。 床不必南宫辰殿里的,但能成这样已经是最大限度了。 她记得昨夜里,自己好像都把什么都说了,包括自己只是替身的事。 说开了也好,清醒的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开口呢! 以后各走各的路,互不打扰也挺好的。 感情都会淡下来,最后什么都不剩的。她这样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司徒兰芳从灏京回到域都正好听说了宰相府要办喜事的事。 她信中说要过完年才回来,自己却提早回来了。好在父亲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就要过年了,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东丽听说小姐回来了,忙放下手中的事,迎了上来。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东丽好想你。”一把抱住她 司徒兰芳对她早习惯了,要抱住了她。 “你想我,那你哭什么。都大姑娘了还这么爱哭,以后嫁出去了。见不到你家小姐我了是不是更要哭了” 东丽擦擦眼泪“那东丽就一辈子不嫁,这样就可以留在小姐你身边了。” 司徒兰芳,原来这就是回家的感觉,好温暖。 “小姐,听说了吗?宰相府嫡小姐要出嫁了。我原先还以为会是那二小姐先出嫁呢。”在东丽看来,宰相家的这两位小姐一位八面玲珑,走到哪里都能受到大家的关注,一位则安安静静,不出席任何活动,原来她早一芳心暗许。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回来的路上也听说了,据说男方不是咱大秦的人?”宰相这一举动,不知道会给朝中多少人做了文章。 “嗯,我听说是北辰人士,但也有人说是鸢离境内的。” 是哪里人士,司徒兰芳她也不关心。她现在要去休息一下,身体劳累,心事也好重。 什么时候爹爹也能像宰相一样允许她嫁一个她喜欢的人呢? 她好羡慕任若彤,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 夜里的归海妺睡得并不安生,因为屋外总时有时无地传进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她仔细听时又都消失殆尽。 她不禁想到,电视剧里的闹鬼事件。 心骤然凉了半截。 早上的时候,顶大黑眼圈从房门走了出来。今日没有下雪。她倒要好好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半夜里饶人清梦。 一缕青烟 她蹲下看向地面,昨夜她走过的脚印还留在雪上。并没有什么异样。若真有人走过,那么必定会留有脚印,除非走过的那不是人,才没有脚印。 她看向地面没有任何收获,抬头看天空,老天啊,能不能告诉她,昨夜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她突然看见不远处冒着一缕烟,那是什么地方呢?离她这里这么近,她记得昨夜一周下来,也没见哪个地方坐落于那里的呀。 抬步走了过去,不弄清楚,今夜又将是个不眠之夜。 今早除了她反常的起这么早外,昨夜很晚才出宫的邵明风今早早早地就进了宫。邵青疑惑儿子什么时候对政事这么关心了? 邵明风匆匆进了宫,径直向锦绣坊走去。 昨夜他遇到的那人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也许…… 锦绣坊―― 昨夜守夜的宫女正跪在雪地上,身体筛糠似的瑟瑟发抖,脸色苍白得无半点血色。 掌事的双手环胸问“一个时辰过去了,你还是不认?” 从房里出来的一个个人见到这个场面,都面色疑惑。三三两两面面相觑却无言,各忙各的事去了。 “奴婢……奴婢真的没有偷。奴婢也……也不知道怎么一夜之间就不见了。”声线颤抖 “不知道?难不成那衣服自己长了翅膀飞了”显然她不相信“此件事本官会上报给梦妃娘娘,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眼神直盯着地上跪着的人 现在后宫管事的是梦妃,出了事自当上报给她。事出突然不是她一个女官可以裁决的。 恰在这时,邵明风从大门走了进来,掌事的眼尖地看到来人,忙跨出几步,向他行礼 其他的宫女也是纷纷作揖 现在宫里的状况,掌事的自是清楚,现在看见邵明风也不为怪。 邵明风一一扫过众人,失望之色溢于脸色。 他要找的人,并没有在这其中,难道是他判定错了?不过不应该啊,昨夜她来的方向确实是锦绣坊这里。如今…… 突然地,他看相了地上的跪着的人,连最后一丝希冀亦没有了。地上这人身形纤瘦得多,个头不高,看那人瑟瑟发抖,他起了怜悯之心。后宫之事,他本不该插手,但竟然他遇到了,自当要问明白。 邵明风转身问身后的掌事道“这是……” “回大人,无甚大事,不过是昨夜里给娘娘们准备的两套衣服不见了,所以罚她跪着以示惩戒。” “哦……这么说是她偷了的?”他淡淡说道,语气里听不出半点情绪 暂时还没有证据,污蔑他人这个锅她可不敢背。入宫多年,品级能到她这个份上,有些事自是比新人看得清。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她再清楚不过了。 “还在调查当中”掌事的恭敬回应 “姑姑~,图示找到了” 这时一个十七八岁模样的宫女从偏房里跑了出来,手拿着一张纸张。 在说出话之后她后悔了,姑姑身前那人是谁?莫不是上面的人那么刚才自己冒冒失失的,是不是以后升官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不清楚邵明风的身份,怯懦懦走过来后,对他福了身子就站在了掌事的身后,将图纸交给了她 “既然是你们绣坊里的事,就好好处理,莫冤枉了好人,让真正的盗窃者逍遥法外。”他说了这么一句后就要回去。 他说的话自然是有一定的份量,相信掌事的不至于因这一事情赔上自己的女官之位。 “是,下官明白”她恭敬回答 邵明风走出了锦绣坊,寒风凛凛,官服在风中作舞,早上精心梳洗的发丝,这个时候有些凌乱。 他现在的脑子里满是问号?她是谁?为何他找不到她?仿佛宫里不存在这么一个人一样?可是,他连续见过她两次,难道都是错觉还是他得了妄想症? 就在刚才与掌事的擦肩而过的时候,余光瞥过掌事手中的图纸,他怎么会忘记,昨夜他见到的人不就是身着这样一身服饰吗? 也许她不是普通的宫女!!!这样的想法令他惊骇,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摇摇头,待下次见到她,一切就明了了。 归海妺循着冒青烟上空走去,走着走着,想过许多种可能,究竟会是什么地方呢? 猛然的,她没有了去路。面前是一堵墙和一扇黑漆的大门,周边是被雪覆盖着的杂草,它们沿墙而生。门用“x”字样的封条粘贴着。 可能由于时间长久的原因,封条的一边已经没有了粘性。在猎猎寒风的肆掠下,摇摇欲晃。 她抬头看了上空,烟雾离她刚才来的时候近了不少。她能确定炊烟必是从里头传出来的,可是里面还是属于这清宁宫,什么人会住在里面呢? 为了一探究竟,她二话不说地撕开了封条,地上的封条在下一秒就扬地而起,飞进了庭院不知什么角落。 双手推开大门,“吱呀”一声,门打开了。跨出脚步踏了进去。里头的门口处一片雪亮光洁,完全没有她预想中的脚印。 一步步,走过的地方不同于她刚进清宁宫的场景,就连经过走廊时伸手触摸身侧的柱子,手指都没有沾染上半点尘灰。 这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里头究竟住着的是什么人?她为何住在这里? 她走到一间房外,此刻烟雾已消淡。门半掩着,她伸手敲门 半响,不见人从里面出来 说起南宫辰的伤,依旧不见起色,宫外进来的声称隐世医仙的人数不胜数,却没有一个经过考核的?宫里太医一考察下来,别说医术怎么样了,就连最基本的草药都认不清。 太医们纷纷摇头,国主的伤是暂时处理了,但具体什么能醒来,不是他们能预料的。用药吧,宫里珍贵的药材有各国进宫的,也有国内采集的,各色各样,应有尽有,只是没有个百分之百的把握,他们不敢冒险行事。 好在,国主的伤可以拖,每天命专业的人给他灌输药液,至少命不会丢。 宫外的那些人,太医们也很头疼。 近日,苏莉时常看见父亲频频进出水牢,却不在意,父亲的事,她从来就不曾多问过。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父女,而在府中,她竟觉得自己和父亲竟连陌生人都不算。 就像两个互不相干的人,各做各的事,互不干涉。 近日大理寺事务繁杂,据说是贼寇在城内作乱,大理寺出动人马,将嚣张跋扈的贼寇缉拿归案,以至于苏莉上门去拜访李临没有见到。 只得原路返回,心想,临哥哥会明白她的心意的。一直以来自己真的只把他当哥哥看待。 总之,有什么事说开了就好了,千万别让人误会了去。 所以只能等过段时日再去了。 灏京城,宫里宫外,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太医院,排满了长队,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人手提着药箱,等待着什么时候轮到自己。 对于他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来说,若借此机会能一睹他们国主的尊容,那么他们即使是死也无憾。并且若是能趁次救得国主,那可是大功一件,往后的的后半辈子就不必再劳碌了。 正因为进宫的人多了的原因,所以宫里的各个地方都加强了戒备,以防有些人图谋不轨。 林峰亲自带人去追寻刺客的下落,两天没有回宫了。 其实,事情本不用这么麻烦,只是有些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宜出动。 梦妃几乎天天进出朝阳殿,照顾南宫辰本是她们这些做妃子的职责,所以也没有谁有什么异议。 自从归海妺去了清宁宫以后,宫里的人都在传,国主此次受伤定是和她有关,那些个刺客和她有关也说不定。 国主很少出宫,怎么一出去就遭受如此重创? 众口悠悠,你一言我一眼,一传十,十传百,瞬间整个皇宫传得沸沸扬扬。这些她自然不知道,那些大臣此刻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他们是成功地拔掉了国主身边的那根刺,只是若是他们事先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的话,也许他们的决定就不会是这样的了。 宋妃侧氏,她倒不心急,一如既往吃吃喝喝,精气神很好,面色红润,极少出门。时而饮饮茶,看看书陶冶情操。 时而又和身边的冥月和刚从贤倾殿调过来的小桃说说笑话,一时之间,要属她这里欢乐最盛了。 今日,她裹着大件棉袄披肩,坐于暖炉旁。两侧分别站立着冥月和小桃,小桃为她斟茶。 她接过茶杯,却没有直接饮,只是注视着冒着一点热气的茶,轻摇着杯子。 “小桃,你从贤倾殿来到本宫这御芫宫可还习惯?”说话时,照样一如刚才的注视着茶杯 “奴婢惶恐”小桃一下子跪在地。这后宫就是这样,稍不慎,就会沦落到万丈深渊。 尤其是说话,从一进宫,嬷嬷就给她们上的第一堂课就是少说话,多做事。 如今宋妃突然问起,不就是因她曾是归海妺的人吗? 御芫宫比不过贤倾殿,人人都清楚。贤倾殿是什么地方?没去过的人也多多少少有耳闻。 宋氏慢悠悠酩了一小口,冥月从她手中接过杯子放于桌上。她才道 “起来吧,本宫并没有其他意思,不过是问问你,要是和众丫环住在一起不习惯,本宫让人单独给你换一间。”而后,她右手半撑头,似是不舒服。冥月见状忙过去为她轻揉她的太阳穴,宋氏的脸色才稍有好转。 冥月担心问“娘娘这是病又犯了?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无碍,这么多年了,都习惯了,你帮我揉一下就好了。” 她们主仆的交流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在小桃眼里,好像看到了当初在贤倾殿时,姑娘和苏莉姐姐的影子。 那时的她,多渴望里头陪在姑娘身边的是自己。可是一次都没有,出来没有过。 她多少次路过门口,看到的都是姑娘和苏莉姐姐有说有笑。而自己只能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只有苏莉姐姐没在宫里,她才能近身伺候姑娘,所以自己就借助宋氏中毒的这件事要将苏莉拆离姑娘身边。那样的话,陪在回来身边的就永远只是自己了。 却不想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什么也没有得到。 苏莉是走了,可是她竟开心不起来。 老婆婆 “谢娘娘关心,奴婢现在住得很好的。” 现在她和冥月几乎是一同伺候宋氏的,但她和冥月的衣食住行却是不同,冥月一个人就拥有一间房,而她自己是和御芫宫内的十几个人挤一间小小的房。 刚来那会儿,她们还在夜间捉弄她,抢她的被子,盗走了她漂亮的首饰,寄人篱下,她又能如何? 俗话说:自作孽不可活。她算是真正体会这句话了,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怨不得别人。 宋氏眯着眼,冥月手上的动作依旧如常。 “那就好。对了,听闻今早你去看清宁宫那位了,不知道她怎么样?本宫这身子又不宜出门,想给她送床绵被也有心无力啊?你去也算替本宫看过她了。”她并没有要小桃回答的意思,只是说与她听,让她认清现在谁才是她的主子。 “君王啊,谁又能一直霸占着呢?有时候是该换着来的?你们说是不是?”圣宠不过是一朝一夕的事,谁又能一直圣宠不衰? “娘娘说得是”小桃回答 相对于她来说,无言的冥月明智多了,是不是齐是她们小小的婢女能议论的。主子是怎么想的,那是她们的事。 主子身边要的不是一味奉承的人,毕竟这种人随处都是。 虽不知道他们需要什么样的人,但至少让自己在主子眼里不那么可有可无。 话说住在清宁宫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归海妺站在门口少许,依旧没有见到人从里面出来,她正要跨步进去 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再则是一张狰狞的面孔出现在眼前,她忍不住后退一步,面前这人看着想来是五六十的人了。 她脸上的刀疤左一刀右一刀,而且不只一两刀。 归海妺心想,究竟是多大的仇恨,以至于把人折磨致此。 人啊,这一生最看重的就是一张容颜。尤其是女人。 “竟然来了,就进来吧!”那人率先开口,声音略显沙哑 归海妺跟随着她的步伐走了进去。 听这人的语气是早就知道她回来? “那个,婆婆,我能问问你,你怎么会一个人住在这里吗?”她询问道 见到了人,她就不奇怪从一进来时为何经过的地方都保持着那么干净了。 刚才一见到人,她确实是吓了一跳。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是说先皇的哪一位嫔妃或是南宫辰的妃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人。 “往事如烟,何必追问?”她走到桌旁坐下,抬起自己的碗,继续吃饭 她的碗还残余有半碗米,想必是归海妺刚才敲门时,她正在吃饭 “你不饿?”她抬头问 归海妺忙在她对面坐下,怎么会不饿,饿得要死了。 “谢谢” 桌上只是几道简单的菜,油几乎不见多少。但她一顿连续吃了两大碗,惊讶自己什么时候饭食量那么大了。 吃饭这个过程,她们之间没有任何言语。 那人要收拾碗筷,归海妺忙起身“婆婆,我来我来”趁了别人的饭,还要让别人收拾,她怎么好意思? 那人也不推托,随她去 她又是自己去烧火,又是洗碗。一番下来,昨夜干干净净的那身衣服又不成样子了。 这其中还出了一个小环节,她打碎了两个碟子,她是真心实意想帮忙的,没成想成了倒忙。那人听到从外头进来,她歉意一笑。 所有的都完成了后,她向那人走去,正要开口,那人却先递给她一块帕子,说道“有什么事,擦擦再说” 归海妺接过边擦边问“婆婆,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不知道,我忘了。” “哦” 见她不再问自己什么,基本是问也问不出什么。那人才道 “小姑娘看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进了这清宁宫,莫不是犯了什么事?”清宁宫这地方好进难出。先皇在世时,但凡进来的,有谁从这里出去过? “犯的事可大了,不然也不至于沦落致此。” 那人听她这么说,不禁笑出了声。 “以后有什么打算?”老人今日的话不是一般的多。回想多少年了,自己是多少年没有开口与人说话了?她真的记不清了,只是感觉好久好久了。 这于归海妺而言不是一个难回答的问题 “没有什么打算。想什么时候出去了再什么时候出去?”她回道 “??”那人不解 “我其实吧,具体犯了什么事,我也不知道,醒来时就在清宁宫门口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里。不过反过来想想,这也不是坏事。就把它当作一次历练,等有所得了再出去。不然岂不是白白辜负了这样一个好机会。”她解释道 那人端详着眼前人,从她住进这里就不在过问外面的事,所以宫里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形她自然不清楚。 眼前人莫不是皇帝的妃子?那她送来这清宁宫的人又是何意?她自知这世上除了那个人外,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她还活着。 若是眼前这人不是皇帝的嫔妃,那么她和皇帝的关系必定不一般,直觉告诉她。 归海妺被她看着不舒适,那人才别开眼 “你不是国主的嫔妃吧!不然也不会这么看得开。”后宫的女人,哪怕一开始对国主无情意,但慢慢的会不会一如当初的就难说了。人啊,最害怕的就是寂寞,谁又能耐得住? “南宫辰的嫔妃,我才不稀罕”一想到他竟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她就来气。但是又无可奈何,也只是气而已。 “为何?”在她的印象里,不应该这样的。 “就是他把我当成别人的替身。明明我不是那个人,他却要把我当成那个人,还把我朦在鼓里。若换做你,你说气不气?”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位老婆婆,她就什么都愿意与她说。也许就是因为不认识吧!那种有人倾诉的感觉,很奇妙,说不是上来具体是什么感觉。 “这样啊!……他亲口对你说的?”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无底洞,涉世未深,怎么能够生存下去? “我……他怎么可能跟我说。不过早点知道了也好,好聚好散嘛!”说得轻松,可是怎么放得下?难道就把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当做梦一场吗? 人是活的,难能说是梦就是梦。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投入的情感又是何其的真?这……怎么放得开手? “依老身看,你还是当面去问清楚为好。免得给自己造成遗憾。人啊就一辈子,错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她也年轻过,怎么会不懂? 在她的意识里,她说过了,但是南宫辰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不就是心虚了吗?不然怎么当时不说清楚? “算了。不说这个了。婆婆说说你自己吧!你一个人在这里,靠什么为生啊?”很显然她是与外界隔绝了的。 “你跟老身过来就知道了。”她出了门,归海妺跟上。带着好奇的心情。也许她可以从中学得一两招生存之道。 房屋后,是一块宽广的田地,其上覆满了雪。原来婆婆是这样过来的,难怪? 春耕、秋收、冬藏。 只是厨房里的炭呢?它们又是怎么来的。婆婆可别告诉她,她在地里自己开采的。 “至于炭嘛,老身自是有其他办法。”这样说后,就没有了下文。 时间转瞬即过,又过了几天。归海妺她的吃穿用度自是不用愁,白天里,她有事无事就往后院跑,夜里回到自己的地方睡。见面的时候她们谈论一些趣事,但婆婆对她自己的过往闭口不谈。她也不追问。 婆婆坐在炭火边缝制衣物,她就在旁边给她讲她见到的外面的稀奇的事。 一天里,婆婆在捣着什么,她问,婆婆让她噤声,待磨完了之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示意她伸手 她听话地身出自己的左手,婆婆挽起她的长袖,将刚才磨的东西涂抹在她的脉搏上偏一点,沾上其者,殷红一点,任她怎么涂抹都消不去。 “婆婆,这是什么,怎么沾上了就去不掉了?”脑子里满满的疑问。 “这个啊,是好东西。不要去弄它,总一一天它会消去的。” “会消去?哪一天啊?能不能透露一下。”她含笑问,她们之间就好像祖孙俩一样。 这几天相处下来,她感觉和婆婆在一起什么负担都没有,很轻松。婆婆待她真的很好。 “这个,也许南宫国主可以帮你。” “南宫辰??他……真的可以吗?婆婆你不会和我说笑吧!” “真的。不信,你现在去问问” 说走就走,归海妺从凳子上站起“好,婆婆那我走了。” 老婆婆对这也见怪不怪了。她翻墙的本领比上自己的不知要强上多少倍。现在人老了,活动不怎么方便了。翻一次墙都变得费力。从正门出吧,那是行不通的,除非她想“出山”了。 在还没有进这里之前,又不是不清楚正门时时刻刻有人盯着。 归海妺换了一身宫女装束,跃出了围墙。夜渐渐暗下来,也不怕有人认出自己,何况她化了妆的。不相信宫人们在这夜黑风高里还能认出她来。 一路向东,今日即使没有婆婆提醒,她也会行动。她不见南宫辰已有好几天了。 他真的那么绝情,就放任她不管了吗?知不知道夜里自己一个人睡,总会下意识的朝里缩,而却再没有那个温暖的怀抱了。 “死南宫辰、臭南宫辰,你要是真的那么绝情,我以后再也不理你了。”一路上自言自语 替宋妃到上医阁取药的小桃,由于太医们都在忙的原因,现在才取得药回来。 远远的,她看到远处有一个身影,是那样的熟悉。正欲唤出声,却没有。不可能,姑娘此刻还在清宁宫呢?自己怕是糊涂了。摇摇头,朝与那个身影不同的方向离去。 秉性怪之人 离朝阳殿越近守卫就越多,她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凭空多出这么多人,记得自己没去清宁宫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此刻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一队士兵。她若是进去会不会被乱刀砍死?这她自己也难以预料,但可能性很大。 停在一根柱子旁,脑海中在思索究竟怎么样才能进去。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头路。那些个守卫一眼看过去又没有熟人,她总不能暴露了自己。 正因为突然间变得守卫森严,她更要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那天小桃的话还萦绕在耳旁。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入口处,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一小会儿之后,才等来两个宫人,他们手提着什么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想想该是饭菜之类的。 守卫的一一检查之后才让她们进去。 归海妺抱着侥幸心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碗什么。她过去时,守卫警惕道 “什么人在那里?” “我……奴婢是来送药的,刚才进去的那两位姐姐粗心大意地忘提了这最后一份汤。所以让我送来”她还要说什么的,只是又想到朝阳殿出了什么事都不没有弄清,还是少说为妙。 守卫看她一个陌生面孔,自然没有让她进去。 她费尽心思说了许多,未遂。 “大哥,你就让奴婢进去吧!要是耽搁了国主御用时间,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了的。” 守卫的犹豫片刻,在纠结到底应该如何?放与不放都是一个难题。 最后他干脆不说话,任她怎么说就是不动于衷,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此时正值关键时期,容不得马虎。 今夜他不放这姑娘进去,大不了挨一顿骂。而若是粗心大意让人进去,出了什么事,别说他这条命,即使赔上整个御林军都没能抵得了的。 归海妺无奈之下,很想亮出自己的底牌。 若是将南宫辰送予她的那枚玉佩拿出来,守卫的就算不清楚玉的来历,但通过单看其表面总知道份量吧! 只是她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她是急切见到南宫辰。但一旦那样,身份曝光的可能性就越发的大。 午夜,她爬上朝阳殿守卫最薄弱的围墙。 在朝阳殿呆的那段日子可不是白待的,哪里守卫多少、暗卫哪个时辰换班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轻车熟路的到达南宫辰的房屋外。四周无一人活动,门外只有两个人站立着。 她轻手轻脚的从窗边爬了进去。这个时辰南宫辰不是在书房就该在倾殿里。 在还没见到南宫辰之前,她越发预感不好,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自觉告诉她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屋内灯依旧是亮起的,一如她等南宫辰时那样。 手慢动作地撩开珠帘,朝床边走了过去。 !!! 果不出所料,在撩起最后一层帘子时,南宫辰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她疾步走上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南宫辰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心里对他的一点恨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不见他才几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此刻她的脑子里,似乎要告知她什么。最后去搜寻时却什么都没有。最清楚的无非是“替身”这件事。 “南宫辰,南宫辰,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的吗?你起来啊,我不会对你乱发脾气了,好不好?”泪涌而出,她何时经历过这些,南宫辰静静躺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早知如此,她该早些来看他的。她为何赌气嘛。 自己不就是占着他对自己那份情,坚定他会主动来早自己吗?可是那只是替身而已啊!她终归不是那个人。 换句话说,自己以前得到的所有都只是她生得与那人相相而已。 难过、无措、害怕……等情感交错心间,好在她还余些理智。 伸手为他诊脉,脉象平稳,而至于为何还昏迷不醒,她不明原因。 知道的一点便是,他此刻很虚弱。不像是中毒或是中蛊。 朝阳殿外 一守卫疑惑问“大人,刚才为何不让属下将那人拦截下来,他真是太猖狂了,不仅准确的掌握了咱们的换班时间,还趁咱们的人换班就溜进去。还好大人你想得周到。” “无碍,她不会伤害国主的。” 进去的那人是谁,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今国主是什么情形?他又怎么不知,剩半条命吊着。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民间的医者不知道有没有能手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 半月后 宫里忙得焦头烂额,尤其上医阁最甚。 苦苦寻了几十天,算是寻得一名可以看看国主病情的医者了。 他的医术那是上医阁的太医都一同见识过的。 雪花照旧纷纷扬扬,太医们领着那位素称“神医”的医者及其他的药童一同去往朝阳殿的路上。 众人踩在零零碎碎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那名药童走在最后,在进入朝阳殿时,她不禁抬头望向了灰色的天。 神医走了几步,暗觉身后脚步声弱了许多,回过头催促距他们有段距离的药童道“小水,还不跟上” 白发苍苍的老者的声音引得前面众太医的回头 被唤做“小水”的药童忙跟上 朝阳殿内,刚进去就迎面扑来一阵药草味。很难闻,呛得人下意识欲捂住口鼻。 屋内伺候的宫人都戴着面巾。刚进来的众人就无须多说了。 神医,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只听众人都喊他“神医”。多年来皆是如此,他怕是早忘了自己姓甚名甚了。 对于别人唤他“神医”,他似是很受用。 坐在龙榻边为查看伤势的神医,苍老的面孔上的纹路随面部的变化在变。 他身后的众人自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到躺在榻上的国主的发炎的伤势,不用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也不愿拖啊。可是没有七成的把握谁有敢冒险呢? 少许,神医才转过身面众人对一同对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再然后他的话使众人哑口无言。 哪个行业、但凡有点名声的、谁没有点怪性。 什么本家医术出来不外传之类的话,谁知道是不是。不过太医们又能如何,除了听从于他只有听从于他了。 其间梦妃提出要留下一个太医帮忙都被回绝了。 神医的原话是“娘娘莫不是信不过老朽?”他不高兴道 若说平生他不喜欢的人,第一是:质疑他医术之人。 至于第二、第三类人,自然还是质疑他医术的人。 否则,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神医的话让梦妃慌忙道歉,她是不怎么信得过,但如今容许她这样说出口吗? 待众人出去后,屋内剩下半死不活的南宫辰及神医师徒二人。 神医半躬着身,面对着龙榻上的南宫辰。 “剪刀”他开口 小水从药箱里拿出剪刀,递上她师傅伸出的手 动作丝毫不慌不忙,亦没有拖泥带水,犹如常年都在做一样的熟练。 她师傅首先一一剪开了南宫辰身上的衣物。 仅留一条亵裤。 小水看到这忙别脸。 心里暗道“老头啊老头,至于这样吗?你是不是忘了你身后还有这么一个未出嫁的妙龄小姑娘呢” 神医唤了她一声,未听到任何声响回应自己。 回头,见她别开了脸。他怎么不知道她刚才在干嘛。 “又不是没见过。上针”他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至于吗?他就还真不信了,这丫头她就真没见过? 上针?小水回神,这是要她上阵还是递针过去??? “师傅,给”她的声音柔和而甜美。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她已经许久没有亲自上过手了,不清楚以前所学的技能有没有退步了? 神医并没有接过她递过去的针,而是退到了一旁并坐在檀木凳上,喝了杯还温着的茶后,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你来” 小水知道他不喜墨迹,便也没有推托。 她一针针为他缝上伤口。每下一针都显得那么艰难。 好在师傅为他上过药,能缓解那钻心的痛楚。 上医阁的太医为何迟迟没有给南宫辰缝上伤口,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没有止痛药的缘由。 若是直接缝针,病人一旦有任何动作,那么针头必定会触碰到心脏,后果可想而知?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切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 小水担心问“师傅,他还是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脉象相对于先前尤其紊乱了许多,我们……” “给,再给他服下这颗药试试。一个时辰后要是再没有好转,那老朽我也没有办法了。这么重的伤拖了这么久,能醒来与否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自己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神丹妙药。 “可……”小水欲说什么 神医却强先道“先服下吧!至于怎么让他吞下去,就看你的了。” 小水她要说的不是这个,不过让他吞下这确实是个问题。 好在她有自己的办法,虽然粗暴了些。虽说榻上那人要死不活的,但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他总要呼吸不是? 醒来 但愿南宫辰以后永远不知道曾有人这么粗暴对他吧! 何止是粗暴?神医都看不过去了,明明可以用最直接的方法,她却选择了这种。看来他是老了。 小水将那粒药丸磨成粉,放入碗里再加一点热水,到榻边坐好,扶起榻上的人,一手捏住南宫辰直挺的鼻头,由于呼吸不畅,致使他不得不张口呼吸。 小水便趁机将半碗有余的药汤一滴不剩地灌了进去。 这以后已是一刻钟之后 “师傅,我们怎么还不出去?”小水疑惑。 按理说,他们是时候出去告知外面那一群焦虑不安的人了 “让他们等”神医老者没好气说着“他们竟然怀疑老朽的医术,干脆就让他们等个够。对了,小水,我眯一会儿,等明天天亮了,再唤老朽我起来。” 小水…… 敢情老头是要晾外头那些人一整晚啊! 神医靠在胡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小水为他盖上一床毯子后回到了龙榻边。 窗外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她知道,夜已经来临了。可是自己却没有半点睡意。 自己劳顿奔波这些日子,但愿是有用的。 林峰不久前已经回了宫。刺客的事,自是有人先出手了。 夜里,外头的人似乎并没有减少,反倒是多了。 虽没有声响,透过窗的火光使从屋内看过去一如白昼。 半夜里,南宫辰满头大汗,汗水直往下流。枕边湿了一大半,嘴里还不时的念着什么 小水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温度略比常人高。 她算是松了一口气,出汗了就好。最怕的就是竟不出汗也不发烧。 她拎干帕子,一一给他擦汗。 刚开始南宫辰嘴里念着什么,她没有听清,以为是药效过了伤口作痛。慢慢的近距离为他擦拭的过程才发现,他在不停唤着“妺儿,不要,,,离开我” 小水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受? 而也不能有,等这人好了,她是要走的人,怎么能够逗留? ……翌日,南宫辰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此人垂着眼眸,靠在自己枕边。 由于这人戴着面纱,南宫辰他辩不出她究竟是何人?又怎么会在此? 第一眼虽是陌生,而注视久了,却有似曾相识之感。尤其她的的眼眸是那样的熟悉。 南宫辰欲伸手解下眼前人的面纱一探究竟。随着动作扯痛了心口的伤,他不禁呼出口。 浅入眠的小水听到声音,忽的睁开了眼。胡床上的神医同时也醒了过来,门外,一群人蠢蠢欲动。 “我来看看”神医神情不错地将毯子掀开,从床上下来 小水一言不发,她心里有些没谱,自己虽戴着面纱,但不确定那人会不会认出。 昨天进来时,注意到梦妃灼灼的目光,她就意识到,此地不宜就留。 若梦妃都产生了怀疑,那么就更别提榻上那人了。 好在,只要她绝口不承认,那么别人拿她也没有办法。 只要南宫辰没有生命危险,那么她就该去兑现她的承诺了。 半个月的奔波,总算是有回报的,她没有白费。 她心里很乱,思绪万千。所以神医看完南宫辰的伤势唤她时,她都没有听到。 “走吧!我们该离开了”老者再次道。 这次她听清了,南宫辰他脱离危险了。 “嗯”她回以一句,却始终不敢看向龙榻的位置方向。 他无事,这不是她所求的吗?如今是她所愿的,这样就好。 “等等”南宫辰可能由于几十天以来没有好好开口的原因,声音过于沙哑,还有些弱,而他们两个要离开的人却听到了。 神医停下脚步“国主,可是哪里不舒服?”他恭敬地开口问 南宫辰现在知道他们二人自是救他性命之人。 “救命恩人,本皇怎么能不做报答就让其空手而返的道理?”他又强撑着提高声线唤外头的人“庞齐,进来” 南宫辰的语气不容人拒绝,神医亦像是不打算说什么。而小水却有些急了。 庞齐听到熟悉的声音唤自己,忙先要给他开门的宫人一步,自己开了门进来。 同时众人也在听到声音后,松了一口气。 甚至有的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国主这一劫算是过了。 梦妃差点颠倒的身子被近身伺候的伊茹抚住了。 伊茹并再开口确认道“没事了,国主没事了” “是啊,没事了,没事了就好。”伊梦玲激动得回握伊茹的手 屋内南宫辰在庞齐耳边低语几句后,庞齐才朝她们师徒两人走了过来,带他们去了厢房。 这是要他们留下来的意思?报答哪里用得y劳驾上南宫辰这位大神亲自出马。 在他们出去后,南宫辰谁也没有见,就单独见了林峰一面。 他还能再林峰吗?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兄弟,可以说出生入死。背叛他的真是他吗?南宫辰难以置信。 不过再一切都还没有说开之前,至少他从林峰哪里得到了一个消息。 也难怪他此时此刻的脸色如此阴冷,苍白中更透着一股寒意,屋内的气温似是一下降成了门外的气温。 那些人,怎么敢? 他都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她们却让她……孤身一人待在冷冰冰的清宁宫里。 南宫辰有九成把握刚才戴着面纱的女子必定是他的妺儿,否则,他怎么会强行留住他们。 而至于清宁宫,不去看也罢。里头那位也不高兴他进去扰她清净吧! 一堵小小的宫墙,怎么能阻挠得住他的丫头,只是要看她愿不愿意。 而若说为何还有一成的没有把握,那要用解下她面纱之后的那个面孔来解释。 沿路透着梅花香,红得似火,白得入雪。 域都雾气蒙蒙,远远望去朦胧一片。 宰相府,下人们忙前忙后。婚期将近,容不得偷点闲。 话说许流觞将在两日后抵达,任若杉期待看看她这未来的姐夫究竟是何许人,竟让姐姐非他不可。 从小,她的目标就不在于此。在她看来,江湖人士都是薄情寡义之人,和他们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域都城里的话本也是这么说的,唯有嫁一个有稳定官职的人才是正道,可能两人只是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走在一起,而这由何尝不可。 未时,南宫辰坐在榻边思考着什么。据可靠消息,这次暗杀的人是千层阁,而幕后主使是什么人,毫无头绪。 千层阁??阁主不就在京城里吗? 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有嫌疑,即使是身边最亲近之人也毫无例外。 具体要等璇明教那头的消息。 厢房里,一回来小水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她醒过来时,神医不知去向,询问宫人才得知他已离开皇宫,并且留了一张字条。 说是字条不如说成图画,仅一勾弯月。她了燃,神医已经猜到了南宫辰的心思。 她的身份可是神医最得意的弟子,从小跟在他身边学医的小水。 也罢,既来之则安之!终究要来的逃不过。但她又怎么能听天由命?自是跟随师傅前去。 知道留下已没有了任何意义,又何必增添彼此的烦恼? 当她提着药箱步出厢房后一会儿,身后就传过来“小水姑娘,不好了,国主他突然伤口裂开,出血不止,像是不行了。”声音颤抖着 怎么会?神医不是说万无一失吗?那颗药不是世间仅此一枚吗?正因如此珍贵她才不惜赌上一把。 不容她多想,一路跑到朝阳殿进了门,屋内无一旁人。只见南宫辰靠在床沿,面色苍白,神情似是难看。 小水礼都没有行,就抓上他胡乱动的手,把脉。在她来之后,南宫辰的动作算是有所收敛,没刚才那么躁动了。 所谓的大出血,她却没有看到,此人脉象也没什么异常。 “国主,能否让民女帮你看下伤口?”她小心翼翼问 南宫辰猛然睁开紧闭的双眼,无言注视着眼前人。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她还是关心自己的,一路跑过来。 若不是提前得到消息,她是不是早已离开了。 他的注视让她异常不安,安静的屋内更使得她有种落荒而逃之感“国……” “本皇的伤可是你缝的?药也是你喂的?”他淡淡出口,不似晨时沙哑的声音,却隐约多了一份质问 “是”她如实回答,心却疑惑,难不成他不满意她的手艺,能捡回一条命,你就知足吧!还嫌弃。 南宫辰看着她的小神情,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皇不满意” 不满意??小水接下其话“那是否需要再来一次?” “本皇正有此意” 小水抿唇,好在面纱之下,没有人看到。 再来一次?这人怕是想去见阎王想疯了。还有这就是那名太监所谓的快要不行了,她看他好得很。 小水不想多留,还是耐着性子道“国主伤看似没什么事了,民女告退” “你还没有看,怎知真的没事?” “民女去给国主你寻太医来瞧一瞧就是,民女手拙,怕弄疼了国主你金贵之身。”站开几步,拉开两人距离 南宫辰不紧觉得想笑,这丫头还是那么记仇,他不就是逗逗她吗?她能为他缝伤口,他很高兴,又何来不满意? 忧虑 在她褪了几步欲走时,南宫辰甚是难受般,手抓胸前的隔着衣服的伤口。 !!小水暗道:不妙 慌忙上前阻止他的动作。再让他胡闹下去,即使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还别说有没有神仙。 像是痛昏了过去,一动不动依旧靠在床沿。 小水忙解开他的衣服,刚才伤口有没有裂开不知道,但经他这么折腾裂开的可能性很大。 由于她一心放在伤口上,南宫辰睁开眼时,她并没有注意到。 南宫辰见她一脸担心的模样,心里想着什么,便也做了什么?她不承认她就是她,那么只能由他来主动。 虽不知什么原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只要她还在,就什么都来得及。 “你……”小水说什么已经迟了。南宫辰解下了她的面纱。 再然后不容她多言,南宫辰就已贴近她的唇。她手中动作不敢再动一下。 酥麻感席卷而来,室内的温度骤然升温。 舌在口中索取着,呼吸凝滞。 “这下,还认不认?妺儿,就连吻你的感觉都是一样的”在依依不舍离开她的唇之后,南宫辰开口说道 小水,,哦不,归海妺面色爬上绯红,连同脖劲、耳垂都是。 “我……你先放开,你身上还有伤”慌乱之下扯出这么一句 “伤口再痛也抵不过你离开后撕心裂肺的痛。” 归海妺……她不能再给他承诺了。 “南宫辰,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必当真,我怎么会无缘无故离开。”但是若是有缘由但愿你永远不知道。 “让你受委屈了。” 啊??他指的是……清宁宫的事吧! “没有,那里怎么困得住我,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再说,若是我不愿意,谁能奈我何。”归海妺一番事不挂心上说着 南宫辰心里却复杂不已,一堆疑惑堆积。 最困扰的是――那一勾弯月究竟是何意??? “南宫辰,我帮你看看伤口?” “不用,没有裂开,刚才都是骗你的。”忽然想到什么“竟然我的伤是你缝的,那你是不是要表示表示点什么??”他对上她好看、闪亮的眼眸,话中似有深意 “我,应该……”表示什么还没有出口,看向他眼中,才恍然大悟“我,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你的衣服是神医剪开的。真的,你相信我。”佯装镇定回视他,当时那情形,她可是什么都没有想。 “真的??”南宫辰笑得邪魅“可是看妺儿如此紧张,莫不是都看光了?怎么办?是不是该对我负个全责?” “我,我那是救你,不是偷占你便宜。若是、、若是你觉得理亏,大不了你给看回来。”好不容易褪去一点绯色又回升了起来 南宫辰,,她怎么说出如此可爱的话,让他怎么回复,,,“还是算了,本皇不喜强迫你做不喜欢的事。” “那好吧,我就听你的” 他能撤回吗?他就说说而已。不过来日方长,今后再讨回来便是。 “对了,你的伤是……” “妺儿是在紧张我?”注视着怀里的人,他不是不坚定这份感情,而是深知,唯有不断刺激他的妺儿,她才能早先看清自己的内心,从而不至于处于徘徊的状态。 “嗯。你伤得如此重,而我却没有在你身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对于归海妺酒后所作所为再醒后没有印象,南宫辰已不足为怪,他不是已体验过了吗? “妺儿,放心,以后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紧抱着她的力道稍稍加重了几分,似是预示着什么。 南宫辰不想谈及他的伤势,归海妺也便没有追问。 由于在床上躺了这么久,在吃了些清淡的菜式后,归海妺建议南宫辰出去走走,恰好今日阳光正好。可南宫辰自醒来就异常黏人,非要归海妺一路陪同。 归海妺无奈,谁叫他尚且还是个病人呢。 归海妺重回国主身边的消息,不用传,一个早上就已人尽皆知,宫里宫外,当然宫外无疑是众臣子。 域都,宰相府,红绸锦缎交织于各阁宇之间。昨夜雨后的清晨,一片喜气洋洋愈加流露在任家大宅里。 距离天亮还有一大段时间时,还躺在舒适的大床之中的任若杉也没有了睡意,便起身,随意披了件批发,朝门外走去。 雨刚过后的天里还残存着些许寒意,却并不影响府忙上忙下的人,他们的动作轻微得不足以吵着屋内的人,尤其是主院这边。 “二小姐,早”匆匆路过的婢女朝她行礼,声音里,面容上满满都透着喜悦之情。 “早”任若杉淡淡回以一句。 之后又漫无目的走在大红的锦绸之间,偶尔指间划过柔顺的布料,此番情景,她见过,也是在自家府里,只是,那不过是梦。 而现在一切都是真的,可是不是属于她的。或许姐姐的选择是对的吧。 忽然,不知不觉走到了东院,这不是姐姐的院子吗?她想,正欲掉头回去时,忽然看见不远处亭子里一个人影,从轮廓里分辨出应该是在抬头观月。 她同时也抬头仰望星空,入眼的却是一片黑暗,没有星更无月。 “姐姐” 走到距亭子几部之遥时,里面的人还未有所察觉。 下一瞬“小木,你也可是睡不着。” 小木是忍若杉的乳名,从小到大,都是这么唤着的。 “是啊!所以就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中,竟已走到了姐姐这。” 稍顿后逗趣道“姐姐莫不是思念你的新郎官了。” “相对于思念,我倒是更担心他。” 忍若杉此刻疑惑不已,全府上下,甚至城里多少人对相府这桩婚事都满心祝福。怎的,听姐姐这话,难道那人有变卦的可能? 毕竟是一家人,无论平日里怎么样,关键时刻到底是向着自家人“姐姐不必担心,我昨天听闻那边一切都准备待续了。不会出什么岔子的。何况,我听闻姐夫武艺高强,没多少人是他的对手,伤不了他的。” 身在江湖,难免结下仇家,她不懂,但姐姐看上的人,不会差。 自小,任若彤就沉默少言语,也不怎么参加宫里的宴会,所以十几年来给一种多愁善感的印象。但是她却是有天赋异禀,学什么会什么。 “嗯,想想也是,确实是我多虑了。” “所以,姐姐现在快回去休息片刻,这即将到来的一天里可是有你忙的。” 半说半推,两人站起来一前一后出了亭子,到了分岔路口时,任若彤对身侧的忍若杉说:小木,你就别回去了,我们一起睡吧! 她们两姐妹一起睡的次数,现在回想屈指可数。任若杉欣然答应。 午时,相府内已座无虚席,早已上了桌的菜,却很少人动筷子。宾客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大门口处,一副都在企盼着什么从那边出现的模样。 问题不是出在相府的厨子,何况,今日的菜式,全部都是宫里御厨做的。他们的目光已很明显,等新郎官呢。 午时了,一天里最好的时辰,按理迎亲队伍是这个时辰到的。只是此刻…… 人们不知什么想法,反正宰相从一直坐着许久没有动作,到突然的站起又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之后,才迈开步子,招呼宾客一下,后才又坐下。 宾客坐不住,正琢磨着怎么朝宰相开口,询问队伍情况如何。大门处,他们终于等到该来的人了。众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只是面上刹那又一致布满了疑惑,门口处的那些人,身着不对劲呀。 刚出现的那些人,他们着装可谓非富即贵之人,只是不是宾客心中所想的大红。 一向不外露自己神色于外的宰相,看到此,眉间还是拧成了川字样。 一宾客起身,语气里还算客气“诸位也是来给相爷道贺的?” 大家心知肚明,这个时刻来的是什么人。询问不过是出于礼貌,他相府还不至于那般粗鄙,无礼。 “鄙人见过相爷”领头的人,走到宰相身边,行礼。细心的人可以看出行的却是道歉礼。 “余管家这是何意?” 不待宰相称之为“余管家”的说句话,周围的宾客已早先出口“对呀。怎么回事?” “就是,怎么回事?” “新郎官这是没到吗?余管家是不是该给个说发?” “故意的吧” “传闻,江湖人都是很讲究信用之人,今日还真是让我等大开眼见。” …… 责问声向昨夜的雨铺面袭来。他们现在却只能受着。也不知道具体东家有什么急事,连夜到的域都,刚下了马,就收到一封信,又连夜离开了。 还一句话没有留下。 少许,身后就进来了许多人,并且搬进来了很多箱子。里面想必都是些奇珍异宝。看着搬的人的动作,挺沉的样子。 余管家没有马上回话,而是上前两步,有人想上去阻拦,以为他有什么不轨之心。 “相爷,还请收下这个。”余管家递给的是什么 宰相瞥一眼,根据上面的字符,便知其中一二。 林峰之死 黄昏时分,宾客纷纷散去,大红的帐帘在红艳的夕阳下显得异常的刺眼。 在得知新郎官没影了以后,宰相夫人气得晕了过去,人人都在为任若彤抱不平。但同时,难免也有人在暗地里热潮。好好的宰相一千金,不安安分分找个门当户对过日子,非得和来路不正的江湖人纠缠不清。 现在好了吧!新婚之日,新郎官没了踪影。短短几个时辰之内,域都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宰相的面子丢了,任若彤的名声……今后怕没人敢娶她。 许家带来的赔礼,不知怎的,竟然被传位不易之财。 相府,上上下下人都在为任若彤鸣不平,除此之外,唯一庆幸的是,好在小姐还没嫁过去。 回到屋里的任若彤,再次打开已经皱成一团的信。 『鄙人,许流觞,出生贫寒,如今弱冠之年,却无甚功德,然能得贵府小姐之青睐,实属三生有幸。如今思前想后,不敢高攀。今携薄礼,以表歉意。』 她面上无一丝波动,似乎信与她无关一般。 刚走到门口的任若杉,本想进来安慰任若彤,只是看她这模样,竟然下一秒不知道如何开口安慰。 或许,她现在需要的正是一个人静静。伤口需要时间,慢慢愈合。 鸢离,这一天官府突然贴出公告,根据路人的话中得知,貌似抓到了混进鸢离的北辰奸细,将于三日后问斩。 苏长誉做事,如游戏般,想一出便是一出。 苏莉一得知消息,忙跑到前厅去。 苏长誉在接待客人,正要送出去。从苏莉的角度自是看不到父亲送走的人的整张脸,但那办张侧脸,她一眼便识出——大理寺的人,只是叫不上名字。 回来的苏长誉明知故问:“找我可是有什么事?” 难以抑制的情绪连同颤抖的声音“父亲,从小到大,我从没向你求过什么。”嘣的双膝着地“这一次,我会听你的,嫁你李临,明天就嫁出去或者现在也行。” “只是希望,父亲能饶过钟煜。你知道的,他本不是什么奸细。” 刚刚还在居高临下的苏长誉,这次转身缓缓坐在椅子上“女儿啊,你是觉得我抓错了人,还是在质疑大理寺的审判?” 砰~前一瞬还在苏长誉手中的茶杯,此刻变成一地的碎片。 突然苏长誉起身,伸手要扶起跪在地上的苏莉,语气温和了起来“好了,父亲知道,你是我的好女儿,准备准备明天可就是李家的媳妇了。” 听到这里,苏莉身子一软直接跌坐在地。还是不行吗?即使她已经答应,如身前人所愿,嫁给那人,让他得到他想要的。 终究是她错了。这个人是什么样子,这么些年了,她怎么会不清楚?怎么会还不明白?可笑。 北辰的夜,有时候静的渗人,尤其是皇宫。 归海妺在南宫辰的寝宫,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南宫辰给她拉好被子后,来到偏殿,林峰跪在冰冷的殿里,即使如此,背依旧挺直着,不敢有丝毫不敬之意。 林峰已查明,南宫辰那一夜遭受暗杀,人是千层阁的人。只是千层阁主人又在镐京。这就立人不解了。 按理,阁主人在镐京,又怎么会选择那个时候动手,成功了就好,万一没成功,又置身于危险之地,如何脱身? 这不,南宫辰收到一封来自宫外的信。云熠表明,会查清楚此事,给南宫辰一个交代。 这一举动,除了不引起误会外,更多的自然是摸清楚千层阁的状况。究竟有多少人在阴奉阳违? 何况,这要传出去,千层阁的名声也不好,他不接这阁主之位也罢,既然应下了,便不会白白任人糟蹋了它的名声。 “请国主赐死”深深朝殿上磕了个响头。 殿外还跪着一帮兄弟,无非都在为林峰求情。 上头的南宫辰,走下阶梯,几个阶梯,现在他竟觉得希望永远走不完,那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林峰,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罪?” “属下知罪。”林峰自紧贴在地面上的头,从磕下开始,便没有再抬起。 他深知罪无可恕,透露了消息将国主置于水深火热之中。差点害得国主丢了性命。 虽然不是他直接泄露出去的,可是他有责任。记得钟煜走之前,还没皮没脸的说要托他照顾许流觞,许流觞这人没主见。 消息是许流觞透露出去的,但责任在他林峰。作为国主的身边的人不允许犯的,他犯了。 “来人”一声立下,迅速进来两人 …… 深夜,归海妺被呼呼寒风吵醒,睁开眼,渐渐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南宫辰这睡着了。 帐外微弱的光透进来,归海妺想着,南宫辰这是还没有睡下?便也起身,走了过去。 她走过一道道纱帘,一一撩起,光越来越明亮。只见南宫辰坐在上头处理公务。 不知怎的,她觉得南宫辰较之前疲惫了许多或者是沧桑更贴切。 在这之前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一桩未了,一桩又起。 忙得可以说焦头烂额。南宫辰在忙,她也没有闲着。 默默走到南宫辰身边,磨起了墨。归海妺其实还不知道,两个时辰之前,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事。 “南宫辰,休息会儿吧!” 直到她出声,南宫辰才意识到身旁的人“你怎么起来了?还可以再睡一个时辰呢。” “你也知道再过一个时辰就天亮了。那怎么还不去休息,别忘了,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南宫辰听到这里,自然知道她在担心自己。 “好” 这么说着的同时,双手环住了右手边的人,恰好入了她怀里。 不等归海妺说什么,便传来“别动,就这样一会儿就好” 她……此刻觉得,南宫辰怎么有点,怎么说呢?脆弱,对就是脆弱,像是受伤的孩子。 她便也收回了要挣脱的力道。 几天后,据说,林峰死了,在牢里。死因服毒。 也是,按律,论罪当诛其九族,而最终治的只是他的罪,已是极大的宽容。死得也算体面,至少没有身首异处。 此后,北辰便无林峰这个人,同时也没有人再提起他,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只是有些伤,不经历的人,永远是看不见的。 归海妺与神医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而这边要处理的事,没有处理完,若到时候,也只能放一放了,她最关心的是南宫辰的伤,好在,在太医的调理下,渐渐好转了。 只是,林峰的死,她已经几天没有看见南宫辰了。南宫辰每天不是在批奏章就是在军营里。 苏莉的婚期,如期而至。新娘却没有出现,这一次,连一封信都没有留下。 似造化弄人一般,这一天下起了这一年以来,最大的一场雨。狂风肆虐,刑场上人却并不少。从上俯瞰下面,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伞,参差不齐的排列着,在风雨中左摇右摆。 所以人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偌大的刑场。而城门处,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却不急不缓的出了城。 据可靠消息,北辰来了不少人,还有他期待的那个姓徐的也来了。那么,今时今日,他便让他们有去无回。 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行刑的时辰也在逼近。这次或许是苏长誉最信守承诺的一次。因为向来办事不按常规的他,居然耐心的等到了行刑时辰才发立行刑。 立初下,场上瞬间失控,一群黑衣人在人群中涌出。围观的人们纷纷逃走,慌慌张张中伞都来不及带走丢在了现场。 苏长誉狂笑“哈哈,果然,来了。” 这倒是让随行的人生起一阵阵寒意。也不知是这天气还是那渗人的笑声。 苏长誉早已在四周墙上设下埋伏,他自是不慌不忙。倒是像看戏一样,看着撕杀的人。 好戏还在后头。来得人自然也不傻,早猜到了。而他们的目的自不只是救人。杀了苏长誉也在任务之内。 这场名为“拯救钟煜”的劫囚,损失惨重,劫囚的那帮人,几乎仅有几个人活着出了鸢离。而鸢离大大小小士兵,官员也有上百人,其中这些人里包括苏长誉。 到死苏长誉都不知道,自己实际要斩杀的那个人其实是苏莉,他自己的女儿。 苏长誉肯定想不到,有人会为了救一个人,而拿自己的命去换吧! 而钟煜则早已被许流觞带出了城门。 一年后,苏莉出了家,出家几年后,她无意中得知,自己非苏长誉的亲生女儿。只是苏长誉心爱的人生的女儿而已。 只是那个时候,什么都释然了。已不在乎谁是谁了。 而最先出城的许流觞和钟煜,看似平平安安度过了一劫。实则才是恶梦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