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凰之冷王宠妃》 朝堂风起云涌(一) 是夜,月黑风高,微风掠起。京都城内寂静无声,大部分百姓早已熄灯入睡。而在都城的西街掠过一抹黑影,跃入当朝御史府邸。不一会儿,黑影跃回,消失在寂静的街道。打更的人准时而来,如果他留心观察,那他能嗅出空气中的一丝丝血腥味。随着打更人的离开,街上又回归寂静。 第二天,京城传来令人震惊的消息,陈御史一家二十多口人被屠殆尽。传言死状极怖,京兆尹赶到时,陈府横尸遍野,老老少少,无一活口凶手之残忍令人震惊。 消息传出,震惊朝野,皇帝大怒,下旨大理寺严查。朝廷不容挑衅,皇家权威不容动摇。在百姓当中也成为茶余饭后闲聊的对象,陈御史在朝为官二十余年,身为史官的他虽然没有为百姓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为官也不是干干净净。但相比其他的贪官污吏百姓还是比较爱戴的。 消息在民间传出,不少百姓纷纷叹息,哀婉。更有不少人请求朝廷查出凶手,给陈御史一家一个交代。一时满城风雨,民怨四起,在朝为官的朝臣也心惊胆战,害怕祸事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行事都小心谨慎。 三日后,在朝堂上,大理寺少卿小心翼翼地回秉着案件的进展,皇帝做在龙椅上黑着脸,一言不发。大理寺少卿低着头硬这头皮继续说着,突然皇上大怒。 “都那么多天了,一点进展都没有,朕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饶命,臣...臣一定会尽快找出凶手的。陛下饶命。”大理寺少卿吓的赶紧跪下求饶。 “陛下,臣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少卿大人也尽心尽责,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陛下应当在宽限几日。”站出说话的正是荣亲王府的世子南宫渊。 看到南宫渊站出来说话,大理寺少卿苏璞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果不其然,皇帝的脸色缓了缓。 “朕看在世子的面子上,就在给你五日,五日过后再查不清楚,提头来见。”说完就甩袖走出了朝堂。 “谢皇上龙恩,臣一定尽力查清。”苏璞赶紧说到。 “谢主隆恩。”群臣一片恭送声中,皇帝退了朝,苏璞如大赦般摊到在地。 朝堂风起云涌(二) 南宫渊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的苏璞,眼底闪过一丝不屑,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正准备抬脚走出太和殿,苏璞想是想到什么般,连滚带爬的起来追上南宫渊。 “世子,等一下,等...一下。” 南宫渊听到呼喊声,停下来转过身去。 “大人,苏有什么事吗?” 苏璞跑到南宫渊面前,想到这位世子好像不喜与人触碰,便又后退了两步。 “大人有事请讲。” “请恕下官冒昧,下官只是想感谢世子刚才为我求情。” “大人无须多虑,本世子只是为了朝廷考虑,毕竟大人对于办案还是在行的,换其他人可不一定有大人做的好。” 说完,不顾旁人,直接离开。看着南宫渊离开的背影,苏璞感觉这位世子好像一个人,像谁呢?......对了,像已经故去的荣亲王。 苏璞拍了拍脑袋,这位身体羸弱只文不武的世子怎会像大名鼎鼎的周国战神南宫景呢?今天真是吓的不轻。苏璞摇了摇头,也走出大殿。 南宫渊出了皇宫,坐上马车回荣亲王府。一进到王府,张管家便迎了过来。 “世子,今天下朝下得早,现在要用膳吗?” “不必了,梧离在吗?” “回世子,梧离姑娘在房中休息呢!” “让她到我书房一趟。” “是,世子。” 说完,直径走入东阁楼。 “梧离姑娘,梧离姑娘,世子叫你到书房去。”还未见其人,张管家的声音便穿破庭院。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模样清秀的小姑娘推门而出。 “张管家,我知道了。你这声音都快穿破我耳朵了。” “哎呀,梧离姑娘就不要开老奴玩笑了。快去世子书房,可能有急事呢?” “知道了,那我先走了。”说完她向东走去。 朝堂风起云涌(三) 梧离走到东阁门口,穿过一片竹林到书房门口。 “公子,梧离求见。” “进。” 梧离推开门进入,只见一位清朗如墨的少年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阳光撒入,星星点点,和谐无比。 “参见公子。”梧离行了个礼。 见人进来,南宫渊并没有抬头,也并没有让梧离起来的意思。 “事情都办妥了吗?” “回公子,尾巴我已处理干净,不会查到荣亲王府的。” “嗯,你将这些传出去,传的越广越好。” 南宫渊将手上的密折递给梧离。 “是的,公子。” “你先退下吧。”南宫渊依旧头也没抬的说到。 “奴婢告退。” 梧离接过密折就退了出去,关上门走出东阁。一路上遇到小斯丫鬟,所有人对她问“姑娘好。” 是的,她在这王府中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因为她不是奴婢,但也不是主子。除了世子所有人都尊称她为姑娘,并且在王府之中只有她会称世子为公子。 她想,也许自己真是个特殊的存在呢?自嘲的笑了笑,她从没忘记自己的身份,所以对于公子从头到尾都是自称奴婢,不敢越矩。 可是自己总还是会贪恋那抹生命中的一缕微光,尽管很渺小。 穿越府邸中的荷塘,进入西阁,丫鬟秋颜端着饭菜走过来。 “姑娘,你回来了,快!今儿厨房炖了鸡汤,新鲜这呢!快来尝尝。” “谢谢秋颜,端进我房里吧。” “好的,姑娘!你赶快趁热喝吧,我先去忙了。” “嗯。” 等到秋颜离开后,迅速关上门,从床底拿出易容工具。不过一会儿,一张黝黑且平凡的脸出现在铜镜中。其他人看着只会是一个普通男人的形象,稚嫩秀气的脸蛋全无。 朝堂风起云涌(四) 把工具小心收好,换上白色锦缎的衣服。 只见一抹白影掠过王府上空。丫鬟们还以为是鸟儿掠过上空,抬头看一眼又继续做手头的事。 而另一边,梧离早已到外面繁华的大街上,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不绝。 而她的目标是到京城内最热闹的酒楼——福熙楼。那里是人群最密集,更替最频繁,达官显贵最喜欢的地方。在那散布消息传播最快,也最有效率。 她以男子形象出现在酒楼里,并不会引起别人注意,因为没人会记住这张平凡的脸。 进入酒楼,马上有小二前来招呼。 “客官,要来点什么。要不要来一壶本店的特色女儿红。” “嗯,来一壶,在配几碟小菜。” “好嘞,客官慢等,马上给您上菜。” 店小二离开后,她津津有味的听台上说书人讲着千金小姐和落魄书生私奔的老套故事。 不一会儿,小二就把酒菜上齐了。 “客官请慢用。” “哎,哎,小二,你们酒楼的茅房在那,突然肚子疼。”看到小二要离开,她急忙捂着肚子说到。 “那小的带客官去吧!” “额...不用了,你告诉我就行,我自己去吧!不麻烦你了。” “那好,客官您从大厅穿过到庭院里右转就能看见了。” “谢谢你啊!” “那客官没什么事,小的先告退了。” 小二退下忙其他事去了,她当然不是想真正的去茅房了,而是要趁机找机会见见这家老板了。 朝堂风起云涌(五) 沿着小二说的路,穿过大厅走进庭院,看到左边有个装修精致的阁楼。趁着没人翻越上了二楼,找了许久终于在阁楼的尽头找到了老板的房间。 吱的一声,她推开门又迅速关上,屋内的人像是受到惊吓。 “你...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提供给你赚钱的机会。” 她说完慢悠悠的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福熙楼的老板也不是一般人很快就镇定坐下来。 “阁下,有话请说,王某愿听一听阁下所言。” “和明白人讲话就是爽快,那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 说罢,她从袖子中拿出一沓纸递给酒楼老板。 “阁下,这是...?” “老板不妨打开看看?” 酒楼老板打开纸张看了一会儿,表情从震惊到不可思议。不过一会儿又恢复原样。 “不愧是福熙楼的东家,怎么样,在下这个消息是否令您满意啊。” “阁下说笑了,王某不知为何阁下要害福熙阁,这只是个普通的酒楼。承担不起阁下的这个消息。” “王老板,说笑了。能在京城开酒楼并且那么多年屹立不倒,要说没有什么靠山在下可是不信的。难道还会惧怕这点麻烦吗?” “这......” “消息在下给您送来了,机会把不把的住,就看王老板自己了。说不定还会帮到您后边那位。” “我在想想。”王老板依然有些犹豫,但看出来有些心动了。 “那在下告辞了。” 说完,正准备离开。 “阁下请否留下姓名?” 她微微一笑,并未理会,离开时不留一点痕迹。等回到酒桌上时,说书人已结束那段无聊的故事了。 她抓了几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又狠狠的喝了口女儿红。看到说书人被叫去后厅,她拿出银子放在桌子上,走出了酒楼。 朝堂风起云涌(六) 看来事情很顺利,赚不转钱不重要。最主要是那个消息对那些暗中的势力有没有帮助。 看来明天又有一场腥风血雨啊。唉!公子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从酒楼出来后我又以同样的方式去了京城有名的青楼,茶馆,棋社。将消息全部都给了他们。 等她回王府时天已经快黑了。快速翻越墙面,躲过巡视的侍卫,回到房间。 房间里漆黑一片,等她找出火折点亮蜡烛时,屋里的桌子上坐着个人。 “参见公子。” 她的房间晚上不会有其他人会进来,只有眼前的世子能随意进出。 “嗯。” 南宫渊放下茶杯,抬起头看着她说“起来吧,事情都办好了?” “回公子,奴婢办好了,明天京城四处都会留传出陈御史暗中勾结外邦,贪脏枉法,陷害忠臣的消息。” 南宫渊听完皱了皱眉,语气清冷的说到。 “不是说过只有你我二人时,不用自称奴婢。” “奴婢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呵,是吗?梧离,本世子是应该称呼你为曲魅还是白倩兮白小姐呢?” 听完这句话,她的脸突的一白。而南宫渊像是没看到一般,继续说下去。 “看来做梧离时间长了,你已经忘记自己晚上时还是那个杀人不眨眼,将陈御史一家屠尽的寒雪阁杀手曲魅了。” “属下...属下不敢。” 她蓦地跪下,身体忍不住颤抖。 “你要记住,我需要的不是那个乖巧可爱梧离,而是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曲魅。不要妄想回头,从你将自己白家十六口人屠杀殆尽时,你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是,属下明白了。” 说着,南宫渊起身走了出去,经过她身旁时顿了顿。 “你马上十五,要及笄了吧。” “是的,公子。” “呵。” 南宫渊留下莫名其妙的话就走出了门。 朝堂风起云涌(七) 南宫渊走后,她麻木的站了起来。到梳妆台前将脸上的伪装撕下,看着自己白皙的脸显露出来,不由的笑了。 是啊,终归是贪恋了,一滴泪从眼角滑下。一把将眼泪抹下,不能哭,寒雪阁的杀手是没有情感的,公子看见会不高兴的。 “哈哈哈哈,这些日子本来就是偷来的。还真的入戏了吗?”她自嘲的笑了笑。 第二早晨。 “梧离姑娘,姑娘起床了吗?”一大清早就听到秋颜不要命的敲门声。 “姑娘,我进来了哦!”说着,推开门进来。见到她已经坐在椅子上,笑着帮忙把窗户打开。 “原来姑娘已经醒了,平时姑娘都要睡到辰时,今早怎么起那么早。” “睡不着了。” “那好,既然姑娘醒了,那就先吃早饭吧!世子交代姑娘吃完早饭就去东阁呢!” “哦,好。”想着公子昨天的话,“梧离”苦涩的咽了口粥,到第二口实在咽不下去了。 “秋颜,我现在没胃口,我还是先去见公子吧!” “嗯,好,那我先帮你备着,等你回来再吃。” 回来吗?她在京城的任务办完了,这次也许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嗯,好。”她苦涩的笑了笑。 来到公子的房门口,她推门而入。只见屏风后一个挺拔的身影,等到公子系好衣袍,走出来。 “公子。”她恭敬的站在一边。 “嗯,你的事办的很好,现在你在京城的事办完了,回寒山去吧。” “公...子!” “有什么异义吗?” “没,没有。”她苦涩的说着。 “那好,去吧!” “是。” 说着南宫渊坐到了美人榻上随手拿了本书翻开来看,没再看她一眼。 她轻轻的退下,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公子,保重。”她用一声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着,就跨出门去。 朝堂风起云涌(八) 她刚踏出东阁,张管家就向她走过来。 “梧离姑娘,老奴瞧您这几日早出晚归,可忙了。都没好好休息,这世子也真是的,有什么事非要让个姑娘家去办呢?今早我问过世子,您今天没什么事了对吗?” “张管家有什么事吗?”她停下来对他说到。 “没什么,老奴是想姑娘来着王府三月了,还没好好去京城逛逛,这不想着让秋颜陪您去走走,买些小玩意儿,放松放松呗!”管家慈爱的对她说。 “谢谢管家,明天吧。我今天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那感情好,姑娘先去休息,老奴今儿看见厨房有新鲜的鱼,给姑娘留了一条。” “谢谢张管家。” “那行吧,老奴先去忙了。” “张管家,再见。”看着管家远去的背影,她默默在心底说到。 回到房间,她将东西收拾好,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可带,找来找去也依旧只有那只碧玉萧。其他的不属于曲魅,它只属于梧离。 到了晚上趁着天黑,利用轻功越出王府。 “再见了,公子!”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时,曾有一抹身影默默跟随在后,直到她离开城门。 “世子,有情况!”一暗影通报到。 “嗯,我知道了,回去吧!” 说着,站立在城墙的那抹黑影一跃而起,瞬间消失不见,好像从未存在似的。 朝堂风起云涌(九) 王府议事厅内,各地暗卫都聚集在一起。 “世子,今天从酒楼,茶馆,棋社都流传出来陈御史勾结外邦,陷害忠良的消息。百姓情绪很激动,都说陈府被灭门是罪有应的,好像也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为首的暗卫说。 “嗯。”南宫渊似乎心不在焉的应付答到。 “世子,太子党的人好像发现了什么,正在派人到寒山去打探。要不要属下派人去解决。”另一个暗卫上前说到。 “不用了,你们派人给曲魅传信,让她在路上解决了就行。” “是。”暗卫众声回答。 “没什么事,就先退下吧!”南宫渊清冷的说,不一会儿暗卫全部都退了下去。 南宫渊莫名觉得烦躁,推开门出去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西阁,到曲魅没离开前住的兰室。 “吱”的推开门,里面似乎什么都没改变,但独独少了个人。南宫渊在里面坐了一晚上,沉默不语,到天快拂晓时才离开。 南宫渊离开后,西阁起了大火,火势很大。等家丁发现时已经太晚,火扑灭时,阁楼已经倒塌。在兰室的房间内发现一名女尸,经衣着检验确定是梧离姑娘。其他房间因火势较小丫鬟门都的以逃出。 王府里的人听见这件事,虽有些惋惜,但悲伤并未延续太久。毕竟梧离才来到王府三个多月,人们只知道那是世子那么多年来第一个领回来的姑娘。可叹红颜薄命啊! 唯一感到万分悲伤的就是张管家,昨日还答应他要去逛一逛京城的梧离姑娘,怎么才一天晚上人说没就没了呢? 张管家向世子报告说明情况时,世子没太多表情,只说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好生安葬吧。”便没有多余的话。 张管家摇了摇头,他以为世子带回梧离姑娘是有情谊在的,这些日子他也看的出来世子在乎梧离姑娘。但现在世子的表现又让他琢磨不清了。 “唉,可惜了!”张管家一边叹息一边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朝堂风起云涌(十) 而被张管家惦记的“梧离”现在正在快速赶往寒山。刚刚接到从京城来的消息,有股势力要赶往寒山打探消息,让她在路上解决掉。 因此她要放慢脚步,就在寒山脚下的小镇上歇了一晚。 在客栈里无聊的喝着茶,这里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寒雪阁的地盘,来来往往的大多是江湖中人,但也会有商人和一些普通百姓会经过。所以这也是消息聚集之地,想要知道什么这里是最好的选择。 “你们听说了吗?京城不久前发生了命案。” “哪儿不发生命案,这有什么好吹嘘的。” 旁边有桌看起来像是江湖中人的人在谈话,曲魅听到命案就想到陈御史一家的事。果不其然,他们口中的命案正是这件。 “兄台,有所不知。这件命案可不简单。”一个身穿简单衣物的人说到。 “有什么不简单?难不成还牵扯到什么不得了的人?”另一个衣着华丽的人问。 “那可不是,且不说被杀害手段之凶残,就单单被害人的身份就让京城掀起了腥风血雨。” “李兄,就不要掉大家胃口了,快说吧!怎么个腥风血雨!” “是啊,快说吧!”桌上的其他人很想听下去,连忙起哄,那人只好继续说下去。 “你们可知这被害人可是朝廷一品命官御史大夫,不仅被暗杀,还被灭了门,全家老小二十多口人啊!一夜之间全部横死。那个惨的哟!” “还有人那么大胆,敢谋害朝廷命官。还灭门?”旁边的一人不敢相信道。 “那可不,命案发生后朝野震惊,就连皇帝都被气的不清。马上就下旨彻查,百姓也议论纷纷。可几日过后你们猜怎么着?” “唉呀,你就不要打哑迷了,快说吧!大伙都想知道。” 朝堂风起云涌(十一) “你们可知道,命案发生后的第四天京城里就到处流传出这陈御史犯错的罪状,其中勾结外邦这一条罪可不轻。一夜之间局势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逆转,百姓纷纷说灭门是遭报应了,而朝堂之上更是微妙。这陈御史是太子党的人,说他勾结外邦不就等于.........” “那只是传言不是吗?怎么就能定罪了呢?”其中一人问到。 “可悬就悬在当流言传出后,陈御史贪赃枉法,陷害忠良的证据就冒了出来,虽事有蹊跷,但抵不过铁证如山啊!” “那勾结外邦的罪名呢?” “这个我就不的而知了.........”讲话那人悻悻的说。 “那可知是何人动的手?手法之凌厉。” “嘘!”讲话那人赶紧捂住他的嘴! “听说是寒雪阁干的,在寒山脚下谈论它不是找死吗?”那人压低声音说。 谈论声还在叽叽喳喳,曲魅已经不想听了。从刚才那些人的谈话中就可以知道,京城怕是不安生了,公子的这步棋肯定让皇帝与太子有了隔阂。 就算陈御史勾结外邦的罪状查出来了又怎样,只要太子一天不倒。皇帝是不会轻易与太子撕破脸的,因为他还要用太子党制衡其他皇子。 只不过自己动手时干净利落,未留下什么痕迹。太子怎么知道是寒雪阁搞的鬼? 如果是这样,那只能是公子故意放出消息,引太子的人到寒山来。可公子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呢? 算了,公子的心思自己也没琢磨透过,还是去完成任务吧! 是夜,在前往寒山的小路上果然出现了许多暗探。 不用再见她(一) 当曲魅用轻功飞到小路上方时,那些暗探才刚刚从下面冒出来。 “我操,都等了一夜了,终于到了,太子的什么鬼暗探动作那么慢。” 曲魅一跃而下,站在路中央。她执行任务时喜欢穿一身黑衣且蒙着脸,所以江湖中人只知寒雪阁有一女杀手——曲魅。但并没有人见过她长什么样,因为见过的都已经下黄泉了。 暗探大约有十多人,见去路被人挡住。因有任务在身,看对面的人修为不低,不想与之多纠缠。为首的人上前抱说说到:“阁下请行个方便。” 曲魅并没有说话,只是将剑锋一转。 “看来阁下并没有要让的意思,那就得罪了。” 说着,有两个暗卫向曲魅冲了过来。 曲魅嘴角上扬,也许他们的实力就算在江湖中也算好的了。但终究是防御性的,大多都是培养用来保护主子的。但和真正在江湖刀尖上讨生活的杀手就相差甚远了,特别是像寒雪阁这样的顶级杀手。 曲魅脚尖踮起向前冲去,后面的那些暗卫还没看清她怎样出手,在她面前的两个暗卫就倒了下去。眼睛还睁着,一脸不可置信,可确确实实倒下后就没了生息。 为首的暗卫彻底被惹怒了。 “一起上!”听出来声音中的怒意。 可是就算他们全部一起上,刚开始也只能和曲魅打成平手。但很快就占了下风,因为对手的招式太诡异了。速度很快,根本看不清怎样出剑,并且剑法凌厉,剑剑命中,刀刀见血。很多都是一剑封喉,动作一气呵成。 很快暗卫就基本全部倒地,只剩下那个首领。很快他也败下阵来,他用剑撑在地面。不甘心的问:“阁下,到底是何人?” 曲魅双脚落地,慢慢走向他,到他面前时将蒙面摘掉,对着他邪魅一笑。附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可听说过曲魅?” 不用再见她(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剑已插入心脏,他死都没想到将他们全部覆灭的竟然是江湖第一杀手曲魅,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曲魅竟然是个十多岁的女孩。 “咚”的一声,暗卫身体倒地。 “看来我太善良了,还让你死的明白。啧啧,太菜了!” 曲魅将剑擦干净收回剑鞘中,转身就消失在月色中。 留下的只有二十多俱尸体,月色中血显的异样的红。 京城王府内。 “世子,刚才传来消息,曲魅已回到寒山,暗探也已经解决。”莫影向南宫渊报告到。 “嗯,我知道了。”南宫渊声音清冷没有一点温度。 “我就知道,你还放不下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从门外转来。果然,就看见一个身穿紫袍少年走进来。 “你怎么来了!”南宫渊冷冷地说。 “拜见谢公子。”莫影恭敬的问候。 “退下吧!” “是,世子,谢公子,属下告退。”莫影很快就退了下去。 “哎呀,南宫渊,本公子好不容易来一趟,你能不能别摆一张臭脸!” 说着,自顾自的坐下倒了杯茶,好不随意。 “你来干什么,快讲!”南宫渊并没有理会谢临觞。 说到正事,谢潇收起了平常玩世不恭的模样,严肃道:“你为什么又将曲魅放回去了?” “我的人完成任务回寒山,谢公子是不是管的太宽了。”南宫渊的声音透出一丝警告。 “南宫渊,我是为了你好。她在你身边就是颗定时炸弹,那么多年了。就算你欠她的也该还清了,这样下去会毁了你的。”谢临觞突然有些暴怒。 “那又怎样?难道我会惧怕?”南宫渊冷冷的说。 不用再见她(三) “我知道你不在乎,但是你别忘了自己的志向和血海深仇。你再这样飘忽不定,对于她对于你都是深渊。”谢临觞对于南宫渊很无奈。 “够了,没什么事就下去!本世子很忙。” “南宫渊!有些事情你狠不下心,那就我来!” “你若敢碰她,那兄弟就不用做了。最好别自做主张。” 南宫渊眼底闪过的杀意被谢临觞看在眼底。他眼眸沉下,他知道南宫渊会说到做到的。 “算了,你以为我很闲管你的事。本公子很忙,不管就不管。哼!”谢临觞故作轻松的说。 见南宫渊没反应,谢临觞没了兴致。 “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说着,就往外走。快走到门口,南宫渊都没什么反应。 “太没良心了!” 谢临觞啪的一声收了折扇,走了出去。当到府门口是,他向寒山的方向看去。 南宫渊做不了的事他来替他完成,只愿当初的那个倔强少年能完成他的心愿。 “莫离。” “在,世子。” “这段时间多留意谢临觞和寒山的动静。” “世子是怕谢公子向曲魅动手?刚才世子不是警告了.........” “我了解他。算了退下吧!好好派人盯着。” “是。” 房里只有南宫渊一人时,他愣愣的看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是啊,理智告诉他曲魅是不能留的,可他终究狠不下心来。究竟是觉得有所亏欠还是有别的感情,只有他自己知道。就像这次将她带回京城,究竟是让她完成任务还是想见她,也只有自己知道。 罢了,以后事情没解决之前不再见她就是了,南宫渊无奈的摇了摇头。 太子风波(一) 太子府邸中,一片莺歌燕舞。太子南宫轩正躺在榻上左拥右抱着美人,观看着歌舞表演,好不快活。 但南宫轩的眼睛清明,虽接过美人递来的酒,但没有丝毫沉迷。 “殿下,寒山和酒楼那边传来消息了。”一侍从走上来附在南宫轩耳朵说。 南宫轩随意的摆了摆手,在一旁的服侍的美人,丫鬟,和表演的歌女就退了出去。 南宫轩坐起来,整理了下衣服,站起来。 “让他们去书房等我。” “是。” 书房内,打探消息的暗卫跪成一排。南宫轩看似漫不经心,但暗卫们却压力巨大。 人们都传当朝太子无能,整天花天酒地,莺歌燕舞,碌碌无为。但只有他们做下属的知道,太子是怎样可怕的一个人。 “殿下,我们派去寒山的二十多个暗卫全部死在寒山脚下的路上,对方手法凌厉,基本都是一剑封喉。但现场没留下什么痕迹,也没什么线索。”其中一个暗卫回禀道。 “殿下,酒楼那传来消息,把陈御史的罪行给福熙楼老板的是一普通男子,并且从其他地方传出的流言也是。他长相及其普通,就算画了画像也找不出,况且有可能对方是易容的。”另一个暗卫上前说到。 “哦,是吗?越来越有趣了,你们竟然什么都查不到。” “属下知错。”所有的暗卫全都低下了头。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 “谢主子。” 待暗卫退下后,南宫轩目光突然一寒。 “韩毅。” “在,太子殿下。”一抹黑色身落下,没人能知道他从哪里来。他是南宫轩身边最厉害的影卫,与刚才的暗卫差距不是一点点。 “这两天,南宫渊或者荣亲王府有什么动静?” “回太子,这两天渊世子没什么动静,除了上朝,就是呆在荣亲王府,并没有什么异常。” 太子风波(二) “哦,是吗?”南宫轩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漫不经心的说。 “不过,荣亲王府前几天有个阁楼被烧了,死了个婢女。” “婢女?这有什么的。算了,退下吧。” “是。”就像来的那样韩毅去的悄无声息。 呵呵,南宫渊吗?这件事要是你没搞什么鬼,他才不信。 这世上什么人都不能只看表面,比如南宫渊或是南宫轩。 先荣亲王战死沙场,朝廷谁不是心知肚明事有蹊跷。要是南宫渊真的像表面那样只会吟诗赏月,身体弱不禁风,等着成年继承父位。他南宫轩是不信的,只不过相同的是他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将那人拉下皇位。 可能他们俩还会合作呢?到最后,谁坐在那个位置又有什么的呢?只要大仇得报,就算他是太子,江山到谁手里他都不在乎。 况且他的太子之位本就是帮别人做嫁衣。呵呵!皇家本就无情,身为太子的他都深有体会,想必南宫渊也失望透顶了吧! 南宫轩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突然有些悲凉。自己伪装那么多年,扮猪吃老虎,在皇后身边小心迎合,对皇帝谨慎敬重。 可一但大仇得报,他还有什么希望呢?又有什么值得去追求的呢?他这一生真是可悲啊! “啪”南宫轩突然有些心烦,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 太子妃刚进来就被砸下来的茶杯吓了一跳。 “你来干什么。”南宫轩皱了皱眉。 见到太子不高兴,太子妃谢氏赶紧走上前去,压下害怕的情绪。 “听说殿下今晚没好好用膳,臣妾做了些糕点给殿下送来。”说着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把一碟一碟的点心拿出来。 太子风波(三) “行了,将东西放下就退下吧!”南宫轩不耐烦的打断她的动作。 谢氏一顿,眼圈都红了,但并未表现出来。 “那殿下记得吃,臣妾先告退了。” 说着就将手缩回,行了个礼准备退下。 南宫轩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手猛的将谢氏拉回跌倒在自己怀里。 “殿......殿下。” 谢氏被吓到了,脸色煞白,话都说不清楚。而南宫轩像是没看见般,低下头就狠狠的咬了一口。这一口像是带着怨恨,下口极重。 谢氏没忍住叫了一声,这一声似是勾起了南宫轩的欲望。他继续轻吻这谢氏的锁骨,渐渐沉迷,他的手探到谢氏的衣带,准备解开。 但谢氏却忍不住浑身颤抖,眼泪忍不住往下掉。掉下的眼泪使南宫轩瞬间清醒,兴致全无。 他猛的推开谢氏,谢氏被推到在地,一身狼狈。南宫轩冷漠的看着她,丝毫不怜惜。 “滚,给本太子滚出去,扫兴。” 谢氏被吓傻了,顾不得什么就这样衣衫褴褛的跑了出去。 谢氏走后,南宫轩很恼火,用脚踢了在旁的椅子,觉得不解气。又用手掀翻了桌子,桌上的点心全部掉落,噼里啪啦。 跑到门外的谢氏听到屋内的动静,吓的一愣,脸色更加苍白。随后更快的跑了回去。 南宫轩觉得今晚真是烦透了,本来心情就遭透了,谢氏还来触他霉头。 谢氏是商贾之女,虽然家里是京城第一首富。但她的身份远远不配做太子妃,况且她在家还只是个庶女,又不受宠。她只是皇后用来羞辱自己的工具。 她在一天,就提醒他,他虽贵为太子也只配低贱的商贾庶女。 呵呵,什么娶妻需娶贤,他只能配个商贾庶女,而他的好皇弟就配的上丞相嫡女。 最可笑的是他的好父皇并没说什么,还亲自下旨赐婚,让他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太子风波(四) 所以自从谢氏进门他从来未碰过她,专宠侧妃柳氏和李氏。但谢氏在府中小心翼翼,知道自己身份低,所以过的格外谨慎。 他知道柳氏和李氏经常找她麻烦,但她从未与他告过状。渐渐的,他觉得只要她不兴风作浪,那就让她在府中有个安生之地。 她确实做了个妻子的本份,每天为他备好膳食,为他缝制新衣...... 生活的一切都亲自动手,无微不至。但他从来都不给她好脸色,刚才心情烦闷,心中有股气,她又撞到枪口上,自己才会控制不住。 越想越烦,南宫轩去了柳侧妃那里发泄,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寒雪阁内,自从曲魅回来后,对杀手的训练就加大了力度,这让作为新手的菜鸟们苦不堪言。 训练营内,曲魅站在山顶上,看着下面那群新手苦苦挣扎,她不厚道的笑了。 “你呀,一来就给下面这些人那么多苦吃,小心人家记恨你。” 感觉身边有人走来,她转过身去,见到曲颖拿着东西走了过来。 “就那么点训练就受不了?我们当初可比这苦多了好嘛。” 接过曲颖手中的东西,打开看竟是糕点。 “还是你最好,有好吃的还惦记着我,不像曲萧那个坏蛋。” 说这拿出一块放入嘴中,一咬下去酥酥脆脆的。看着曲魅吃的开心,曲颖也笑了。 她好久没见到她笑了,也才十四岁的小女孩,怎么.........唉!不止她,自己也不才比她大两岁吗?要是被曲魅知道自己如此多愁善感,还不被她笑死。 “对了,你此次去京城主子给你布置什么任务。” “嗯,也没什么特别的,就让我帮他打探打探各皇子的情报,然后让我杀了陈御史一家,到处散播谣言,没什么难度系数。额......唔,咳咳。” “你吃慢点,没人跟你抢。” 曲颖好笑的说到,伸手帮她拍了拍肩膀。 太子风波(五) 曲颖看着底下拼命训练的新杀手,突然有些感慨。 “想不到都过了那么年了,想想我们当初也是这样过来的。” “什么这样,我们当初比他们厉害多了好嘛!以前我们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要靠睬着别人的尸体才能留下来。现在他们这样,啧啧,我都不好意思说了。”曲魅不以为意的说。 “行了,别折腾他们了。曲萧回来了,看他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主子要普通暗卫而已,差不多就行了啊。” “知道了,走走走看曲萧那混蛋给我带什么好东西了。”说着就拽着曲颖走。 曲颖很无奈,曲魅虽说是寒雪阁的第一杀手,对外冷漠无情,不可靠近。 但在她和曲萧面前还是像个小孩,她向下面训练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休息。 在山下训练的暗卫们松了一口气,终于将那个小祖宗送走了。他们刚来时曲魅还在京城没回来,一直都是曲颖训练他们,他们就已经哭天喊地受不了了。 曲魅回来后没什么事接管训练,他们初见时觉得就那么个小丫头片子应该比曲颖好对付。可他们都错了,大错特错。 谁能告诉他们为什么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杀手是个小丫头片子,看似无害,实则是个恶魔。 这些新手菜鸟用自身惨痛经历告诉世人,江湖传言不可信啊! 这几天他们不是被丢到密林里与各种各样的野兽搏命,就是被丢去蟒蛇坑里求生。还让他们堂堂暗卫去抓蚊子,抓不足数量不能休息,动不动就跑几千米,路上还有各式各样的陷阱。 总之,他们的经历已经不能用惨来形容了,而是惨绝人寰。 看到曲魅远去的背影,暗卫们欢呼的跳了起来。 太子风波(六) 自从那晚后,南宫轩就从没见过谢氏,看来她还是很识趣的。 这天,皇帝召南宫轩入宫。 “混账,你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皇帝暴怒,一本奏折“哐”的砸在南宫轩脸上。 “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父皇息怒。”南宫轩诚恐的回答。 “陈御史朕知道是你的人,前几日查出中饱私囊就算了。现在还查出勾结外邦,铁证如山。朕对外不说已是给足你面子,看看你干的好事。” “父王明鉴,儿臣没有干那些事,是陈御史做的,不关孩儿的事啊。”南宫轩痛哭流涕。 “还狡辩,身为太子平庸就算了,做事还不经过大脑。你怎么不学学你的皇弟们,特别是是你七皇弟。同是皇后养出来的,差别怎么那么大。”皇帝像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是,儿臣知错了。” 看到南宫轩的怂样,皇帝就气不打一出来。 “给朕滚出去!” “是,父皇,儿臣告退。”南宫轩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退出御书房,南宫轩收起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 “呵,一起被皇后养大吗?还真是呢!不过,要不是你们杀害了我生母。我至于寄人篱下吗?是的,还真应该学学七皇弟。” 南宫轩眼中闪过一丝恨意,衣袍下的手握紧,关节泛白。总有一天,他要让那些人全部血债血偿。 走着走着,南宫轩看到坤宁宫的掌事崔姑姑。南宫轩灵光一闪,马上恢复在皇帝面前的那副模样。痛哭流涕的跑向她。 “崔姑姑,母后可在坤宁宫。” 说着,抓住崔姑姑的衣袖,模样极惨。 “呀,太子殿下,你怎么了,皇后在宫中啊!她老念叨你了,说你都不去看她。”崔姑姑一脸懵逼慈爱的说。 南宫轩一边跟崔姑姑诉苦,一边拉着她往坤宁宫走去。 太子风波(七) “母后,为儿臣做主啊!” 还未进门南宫轩的哭喊声就传遍坤宁宫,他进去时皇后正在修剪花枝。 “太子殿下,小心一点。” 见到皇后南宫轩就甩开崔姑姑的手向她跑去,害的崔姑姑着急的喊道。 “你看你,都多大了,还这般毛毛躁躁。” 皇后放下剪刀,拉南宫轩坐下,倒了杯水给他。南宫轩似是很着急,将水杯放下。 “母后,还喝什么水啊!今儿个父皇召我进宫,训斥了我一顿。说什么陈御史勾结外邦是儿臣指使的,儿臣冤枉啊!” “什么,轩儿你父皇还在气头上,他没真正生你气。别跟你父王计较,倒是你啊!要是你父皇不召你进宫,是不是就不知道来看看母后了?”皇后慈爱的一笑,疼爱的拍了拍他的肩。 “母后,这几日儿臣忙,没来看母后,还请母后恕罪!”南宫轩嬉皮笑脸的说。 “行了,母后还不知道你!今要不要留下吃饭?” “不了,母后。儿臣府中还有些事,先告退了。改天再来看望母后。” “也好,你先去忙吧!” 待南宫轩离开后,皇后收起慈爱的目光,脸色一沉。吩咐将刚才南宫轩碰的茶杯收下去,一脸的嫌弃。 “还真将本宫当作她母后了,也不想想他可配。皇上也不知怎么想的,本宫忍了他那么多年,要不是为了宇儿,本宫才不会忍他那么多年。” “皇后娘娘息怒,为了七皇子。在忍耐一下,这些年不正是有了太子殿下的称托,谁不夸我们七皇子优秀。所以皇上应该不会让娘娘等太久的,通过这件事,皇上应该对太子失望透顶了,为保住皇家颜面才不的不保密。” “那是当然,我的宇儿怎能与他相比。”提到她的儿子南宫宇,脸色终于缓和些。 太子风波(八) 南宫轩离开皇宫,坐上太子专属的马车。坐马车上他挑开帘子看向身后高大威武的皇宫,他不禁笑了。 皇宫有什么狗屁亲情,不过母后你终究是太嫩了。父皇怎会不知陈御史表面上是太子党的人,实则是七皇弟的人。你以为父皇什么都不知道吗?其实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南宫宇干的事难道他不知道吗?只不过现在国舅林氏的势力强大,不便撕破脸,所以让他当替死鬼。呵呵!好戏开场了。 南宫渊,本太子还真期待你会将这周国的天搅成什么样。 南宫轩将车帘放下,让车夫回太子府。 另一头,荣亲王府内。 “世子,果不出您所料,皇帝果然对外不声张。” “呵呵!他还要用太子的身份来制约皇后和林家,怎么会治太子的罪,并且他也知道陈御史到底是谁的人。” 南宫渊望着眼前的竹林,若有所思,莫离识趣的退了下去。 张管家想要禀告南宫渊一些事也被莫离拦了下来,张管家看着世子消瘦又孤独的背影,心疼得很。 想想世子自小被世人夸赞,七岁能写诗,十岁写文章就受到帝师夸奖:“此子才赋无人能及,文章行云流水,是世间难得的奇才。”并且对于军事战略也是比先荣亲王有过之而不及。十岁就打败了本朝的众多将军,可谓是意气风发,少年恣意啊! 可是在十一岁荣亲王战死沙场后,荣亲世子也生了一场大病。自此身体羸弱,一病不起,再也不能舞剑,太医曾断言他活不过二十四岁。一朝天纵奇才就这样陨落,令世人唏嘘。 这些年皇上也广召天下神医,却还是不能治好世子的病。难道上天是要断了荣亲王府这一血脉吗? 太子风波(九) 南宫轩从皇宫回府后就闭门不出,期间也没请歌女或戏班来太子府表演享乐。俨然一副闭门思过,好好悔过的样子。 但还是出了事,谢氏自那天后就变为了整个太子府的笑话。人人皆知她被太子厌恶,衣衫褴褛的从太子书房里跑来。 以前府中的丫鬟小斯虽说不太看得起她,但碍于她的身份明面上还算是恭敬。但是现在她是人人都可嘲笑,欺压的对象。 就连丫鬟也暗中给她使绊子,谢氏在府中的日子过得很艰难。 “小姐,她们太过分了,刚才奴婢去厨房取饭菜。他们说今没什么饭菜了,就剩下些残羹饭菜和些硬馒头了。但我分明看到还有鸡汤和银耳粥,他们却说是柳侧妃的。”谢氏的丫鬟雨儿气愤的抱怨。 “算了,有吃的就不错了!如今我的处境尴尬,在太子府中更是举步艰难。只是,要连累你陪我一起吃了。” 谢氏毫不在意的说,手中刺绣的手并未停。 “小姐,你说什么呢?雨儿可是您的陪嫁丫头,从小陪您一起长大。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奴婢只是看不得那些人这样欺负人罢了。”雨儿心疼的对谢氏说。 她的小姐是多好的一个人啊!虽只是个庶女,但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那些大家闺秀只好不差,在太子府怎样艰难都从没和家里说过一句。这样好的小姐太子怎么就是看不见呢! 可谢氏错了,就算她不争,小心翼翼地生活,麻烦还是会找上她。 这天,柳侧妃和李侧妃带着人浩浩荡荡的来到谢氏居住的依兰院。 太子风波(十) “哟,姐姐是在干什么呢?怎在吃这等残羹剩饭,下人也太不懂规矩了。” 柳侧妃和李侧妃进入依兰院看到谢氏桌子上的食物,不由的笑了,柳侧妃开口讽刺道。 “哦,原来是两位妹妹来了,快请坐。”谢氏并未在意她们的讽刺,淡然的叫她们坐下。 “噗,谢氏,妹妹这句话你也叫的出口,你配吗?小小商贾的庶女,给我们提鞋都不配。再怎么说我们娘家也是朝廷命官,我们还是嫡女。却被你压在头上,要不是赐婚,你能在太子府呆下去吧!还想勾引太子,呸!不要脸的狐媚子。”柳侧妃一脸气愤的说。 “柳侧妃请自重。太子妃不是你能诋毁的。”站在一旁的雨儿听不下去了反驳道。 “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啪”的一声柳侧妃一巴掌就想雨儿的脸上甩去。 “柳氏,你干什么!依兰院容不得你放肆。”谢氏心疼的抚摸雨儿的脸。 “呵呵,我是在帮你管教下人,免得坏了府中规矩。”柳侧妃一脸得意的说到。 “你,你们出去,依兰院不欢迎你们。”谢氏气愤的说到。 “那不巧,我还真管定了。来人啊,将那个不懂事的丫鬟拿下。” 听到柳侧妃的话,立刻就涌入了很多的丫鬟和小厮,包围住谢氏和雨儿。 “你们干什么,退下去。” 谢氏的话显然没人听,他们并没停下来,看着就要把雨儿强行带走。谢氏很着急,用手护着雨儿,但小厮像没看到似的,将她推开。 谢氏倒在地,头上的珠钗掉落,她很快就爬起来想要抓住雨儿,但又一次被推开倒在地上,一身狼狈。 “小姐,小姐。”看到谢氏被推倒在地雨儿很着急,但奈何挣脱不开束缚,只能干着急。 “哟,姐姐原来就喜欢这样啊!想必那晚也是这样勾引太子殿下的吧。啧啧,怪不的会被太子殿下赶出来,连青楼里的妓女都不会用这种手段。现在在那么多人面前都这样衣冠不整,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男人在,姐姐也太饥不择食了吧!”柳氏在一旁看笑话的嘲笑道。 太子风波(十一) “你,你们.........” 谢氏的目光黯淡下去,想起那晚太子厌恶的眼神。再看看现在的这种情况,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羞耻心瞬间涌上。 谢氏看了一眼柳侧妃,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就向旁边的柱子撞去,倒下后头还磕在了旁边的架子上,顿时血红一片。 “小姐!”雨儿叫的凄厉,拼命挣脱束缚奔向谢氏,扶起满身是血的谢氏。 柳侧妃看傻了,她今天只是想羞辱一下谢氏,没想到事闹的那么大。 在一旁看热闹的李侧妃嘴角微起,看着眼前的一切,暗骂柳氏蠢货。 “啊,柳侧妃,你怎么能害太子妃呢?”一直不说话的李氏惊恐的声音想起,像是被吓到一般跑了出去。 “李氏,你......”看着李侧妃跑出去,柳氏有些慌了。而跟着来的下人早就慌作一团,纷纷逃出,怕受到牵连。 “你们还不去请大夫,愣着干什么。”经柳氏一吼,她身边的丫鬟反应过来跑了出去请大夫。 柳氏慌乱的走出去,不关她的事啊,是谢氏自己撞的,不关她的事。 依兰院瞬间只剩下雨儿和躺着的谢氏,雨儿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不敢放手,小姐还在一直流血,谁能来救救她的小姐。 “啊,小姐!”雨儿凄厉的苦了出来。 “殿下,依兰院出事了。”南宫轩身边的暗卫报告道。 “怎么回事?”南宫轩正在书房处理事情。 暗卫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南宫轩听。 “胡闹,赶快派人去请太医。”南宫轩皱眉。 “是,殿下。”说完便消失不见。 等到南宫轩赶到依兰院时看见的一切才低估了事情的糟糕程度。 一个丫鬟抱着满身是血的谢氏嚎啕痛哭,地上她的衣服上全是血迹。见到他来,便立刻哀求。 “太子殿下,快救救我家小姐,太子殿下,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太子风波(十二) 南宫轩走进屋里,对所看到的一切眉头皱的更深了。他俯身弯腰将满身是血的谢氏抱起来放在床上。 “你快去准备些热水。”南宫轩对雨儿说到。 雨儿被惊到了,反应过来太子在跟自己说话,疯一般的冲出去准备热水。 屋里只剩下谢氏和南宫轩,南宫轩站在床边看着谢氏,以前他从未好好看过她。只知她长的没有柳氏妩媚,也没李氏明艳动人。 但现在看来谢氏长的很清秀,眉目如画,就算脸上有血迹也看的出她的脸很温婉。 在南宫轩思考的时候,太医已到依兰院。 “参见太子殿下。”老太医颤颤巍巍的行了个礼。 “平身,快先来看看太子妃。”南宫轩退到一旁,将空间留给太医。 刘太医是宫中最德高望重的太医,因年事已高。想要告老还乡,但太医院实在是找不出更合适的院判,皇帝就没批准他的请求。 刘太医看到躺在床上的太子妃,心里闪过许多无奈。皇家的熬糟事看多了,年纪大受不住啊!看到太子妃的模样,唉!好好的一个姑娘啊! “太子殿下,太子妃失血过多了,快去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物,老臣现在帮她止血。” 刘太医把了脉又检查了一下伤势,对南宫轩拱手道。 由他提醒南宫轩才想起来刚才他已经吩咐丫鬟去准备热水了,怎么那么久了还没回来。 “韩毅,去看看怎么回事。” 并没有人回答他,但南宫轩知道他已经去了。 刘太医和南宫轩待在一间屋子里压力巨大,外人都说太子无能,但以他多年混迹后宫和官场的经验来看,太子绝不那么简单。 只不过要想活的久,有些事就要装作没看见。就比如刚才,太子对外一喊,没任何回应,但他也知道周围肯定有高手在场。 太子风波(十三) 不一会儿,雨儿就将热水和衣物端进来,模样着急狼狈。左脸和右脸都有巴掌印,但她像是毫不在意,一直配合着太医的工作。 她小心翼翼地用热水帮谢氏擦拭血迹,又帮谢氏换了干净的衣物。 然后太医就帮谢氏医治,缝合伤口,上药。一切都处理完后刘太医看到太子还在。 “殿下,太子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她后脑伤势过重。醒来后不知是否会有什么后遗症,因此要时刻关注太子妃的情况,有什么状况随时到宫中找老臣。” “嗯,本太子知道了。来人,送刘太医回去。” “谢太子殿下。” 刘太医走后,南宫轩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的谢氏。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其实她本没什么错,被迫卷入这斗争中......她也只是牺牲品。 “你,叫什么名字?”南宫轩指着雨儿说。 “回太子殿下的话,奴婢名叫雨儿,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雨儿跪在床边恭敬道。 “今天本太子让你去准备热水,为何那么慢?”南宫轩走到桌边坐下。 却看到桌子上的那些饭菜,南宫轩一惊。这是谢氏平常吃的饭菜吗? “回太子,奴婢今天去厨房要热水,与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所以慢了一些,幸好太子殿下派人去,所以才成功要到了热水。” “太子妃在府中经常受欺负吗?”南宫漫不经心的观察了屋内四周。 “这,太子殿下,小姐不让说,奴婢.........”雨儿为难的说道。 “算了,好生照顾太子妃。本太子先走了,等她醒了告诉本王一声。” “是,恭送太子殿下。” 雨儿不说他也看出来了,看来这柳氏和李氏近来不太安分啊!只不过他真的对谢氏如此苛责吗? 自她进府一直本本分分,受了那么多委屈也不吭声。这太子妃还真是半分威严也没有! 太子风波(十四) 南宫轩回到卧室,脑中还想着刚才在依兰院的一切,心情异常烦躁。 “韩毅!” “属下在。” “你说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 “回太子,属下赶到的时候,厨房里的小厮婆子押着雨儿姑娘掌嘴,口里还说着对太子妃的不敬。属下赶到后她们才相信是太子殿下让她去拿的热水。” “太子府竟随便什么人都能欺压到太子妃头上了吗?为何没人和本太子说过。” “额......太子殿下,你之前也不关注依兰院啊,在说了有柳侧妃和李侧妃在,谁敢跟你说这些事!” “韩毅!” “额...太子属下还有事,先告退了。”说完人没了踪影。 不是他想吐槽太子,之前对谢氏不理不顾,现在人家出事了才想起人家的好。唉,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连韩毅都听他抱怨不下去了?真的是,自己真的那么过份? 只不过这倒还是件好事,皇帝现在正愁找不到自己的错处,之前什么不计较都是浮云,这个错总比其他错好。 第二日,太子妃被侧妃欺压差点丧命的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皇宫。皇后马上下旨训斥太子不顾伦理专宠侧妃,欺压太子妃,不利于府上安宁。将柳氏贬为庶人,李氏罚奉半年。 随后皇帝又下旨处罚,大意是南宫轩身为太子连家事都处理不好,何以处理国事,故让太子在府中反思,也就变相禁足了。 消息传出,各党派都坐不住了,认为朝堂这局势要变天了。所以很多大臣都在思考着站队问题,不少皇子更是蠢蠢欲动。 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怕是要废太子了,将这事闹的那么大。 当所有人都各怀心事为之奔走时,作为当事人的南宫轩却毫不在乎,在府中该吃吃该睡睡,毫不影响他的生活。 往事如烟,忘了吧(一) 当莫离将情况报告给南宫渊听时,南宫渊并没多大反应。 “看来太子南宫轩也是个不简单的人啊!”这世上有种奇怪的直觉就如南宫渊看南宫轩或是南宫轩看南宫渊。他们没有用世俗的眼光看待对方,却也没敢看轻对方。 “世子,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吗?” “这些人翻不了天,不用管他们。最近谢临觞可有什么动静?” “谢公子最近很正常,就前几日去了太子府看了他庶妹,想要将她接回家,被她拒绝了。谢公子很生气。” “他做事还是太冲动了。太子妃怎么说回就回呢?嫁入皇家生是皇家的人,死也要入皇家的墓。不是他能做主的。”南宫渊有些头疼,对于这个从小一长大的兄弟,有时他也很无奈。 “去,提醒他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世子,好像谢氏的眼睛看不见了。但太子瞒了下来,没对外宣布,被谢公子知道了。” “怪不得谢临觞会失仪,去告诉他。太子这样做是为了他妹妹好,别去添乱。” “是,世子。” 南宫渊觉得自己简直是操碎了心,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看到手从寒山传来的密折,南宫渊难得笑了。一回去就闲不住,寒山可把她无聊坏了吧! 说是不再见她,可他又忍不住想要了解关于她的一切。到底到什么时候他才能与她携手共游江都? 不,不会太久的。等所有事都解决后,他会找回原来的兮儿,那个只会拉着他的手求他带她回家的兮儿。 他相信那一天不会太远的,南宫渊握着一直被自己藏在身上的那支木簪。木簪及其普通,只是普通的梨木做成的,但他一直带在身边,总有一天他要让她亲手为他戴上。 往事如烟,忘了吧(二) “她醒了吗?” “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刚刚又睡着了。”雨儿帮谢氏拉了拉被子,恭敬的向南宫轩汇报谢氏的情况。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殿下。” 雨儿退下后还贴心的关了门,退在门外等候。她觉得小姐可算苦尽甘来了,自从小姐醒后得知自己可能这辈子都看不见了,没有她想像的那般伤心。反而平静下来,每天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而在知道是太子殿下救了她,她也平静如常,只是在太子来看她时道了句谢谢。从那以后,太子府中就没人再敢欺负她们,都毕恭毕敬的。 最重要的是太子还经常来依兰院,但都是在小姐睡觉之后。每次都来做一会儿就走,还不许人告诉太子妃。按理说太子殿下因为这件事应该更讨厌小姐,毕竟害得太子被禁了足,但却恰恰相反。 雨儿有些看不懂了,但只要小姐的生活能这样平静下去就好。 宣政殿内,皇帝冷笑的看着下面吵成一片的大臣。他还没死呢!他的儿子们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争权。 “行了众爱卿,既然黄河治理的负责人选不出,朕就让荣亲世子先代理吧!” 黄帝的话一出,全部的大臣都震惊了。治理黄河一直是块美差,不仅有大捞一笔的机会,并且还会赢的民心。往常都是太子负责,但这次太子不是被禁足了吗?各皇子的党派就开始蠢蠢欲动了,都想争取到这个机会。 但现在竟被荣亲王府的世子截去。他们如何心甘! “皇上请三思,且不说世子能否能胜任这份工作,单说这世子的身体能否受的住这份辛苦还是问题,因此老臣以为不妥。”站出来说话的正是林丞相,他是七皇子一派的人,与皇后所生的嫡子联姻,他当然要为七皇子好好谋划。 往事如烟,忘了吧(三) 林丞相的话说完,马上有群臣应和,纷纷请皇帝三思。 “那众爱卿觉得谁合适啊!” 皇帝话一出又没人敢说话,总不能推荐自家王爷吧!那野心肯定暴露无遗了。 “众爱卿不说话那就这样吧!世子可有什么话?”皇帝矛头指向南宫渊。 “皇上,臣恐怕不能胜任。”作为主角的他终于被人提及。 南宫渊微微一皱眉,出列回答:“臣恐怕不能胜任这份重责,一则没有经验,二是身体不允。在朝中还有许多优秀的人比臣合适。” 南宫渊回答不卑不亢,让人挑不出错处。 “世子谦虚了,本朝中论谋略论见识谁能比的上世子。只是可惜了......”皇帝叹息像是很惋惜似的。 “要是皇弟还在,肯定......罢了,不说了。行了,就这样决定了,治理黄河负责人就是世子,朕意已决。退下吧!” “是,谢皇上重用。”南宫渊只得答应。 皇帝似是提到伤心事,不愿再多说,让大臣都退了下去。 所有人听到皇帝提及荣亲王后就全都闭了嘴。要说荣亲王,那可是周国神一般的存在,他为国捐躯,皇上重用他的儿子也无可厚非。 “是,臣告退。”一片齐呼中大臣们相继退下。 “渊儿,你且留下。”当南宫渊也要退下时皇帝叫住了他。 “皇伯伯,还有什么事吗?” “渊儿,你好久没进宫陪皇伯伯下棋了。最近身体可好?可知为何这次朕要派你去治理黄河?” “回皇伯伯,侄儿最近身体受御医调整好多了,只是这病反反复复也就那样了。害皇伯伯担心了。”南宫渊避开问题答到。 但皇帝像是没听见似的,自顾自的说:“其实朕是为了你好,皇弟不在了,荣亲王这一脉就只剩下你一人了。你马上就到弱冠之年了,要继承荣亲王的爵位,没有点功绩怎么能行呢?” “侄儿知道。” “渊儿,不用担心。这次去你只需要挂个名而已,朕会派御医和大臣相助,不会出什么事的,朕等你的好消息。”皇帝一脸慈祥的对南宫渊说。 往事如烟,忘了吧(四) “让皇伯伯操心了,侄儿会竭尽所能完成。没什么事侄儿就先告退了。”南宫渊并不想与皇帝多说,开口堵住了皇帝的话。 “那这样你就先退下吧!好好养身体。” “谢皇伯伯!” 看着南宫渊远去的背影,皇帝微眯起眼睛。旁边的王公公走上前问道:“皇上在想什么?” “王公公,你说是不是朕想多了?朕总觉得南宫渊没表面那么简单,他的儿子怎么会甘于平庸呢!” “皇上这是想多了,渊世子这些年卧病缠身,锋芒不再。怎能与当年的荣亲王相比呢!”王公公宽慰皇帝。 “唉,朕不放心啊!算了,最后一次吧!只要他不危害江山,朕会给他该得到的。” 在一旁的王公公在心里无奈叹息,当年的荣亲王是怎样的忠心,为周国做了多少贡献。最后还不是不得善终,这位陛下什么都好,就是猜忌太重了。渊世子都这样了还是不放心,看来世子此行怕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皇帝的这副模样,王公公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自己至少也在皇帝身边呆了二十多年了。他总是在为自己做的事找理由,说是为了江山社稷,其实就是自己的私欲。 “陛下,不用担心。渊世子是逃不过您的手掌心的,再说了他感恩您还来不及呢!”王公公这话明显是说到皇帝心里了,皇帝大笑。 是的,他的父亲荣亲王都没斗过他,南宫渊个黄毛小子怎么翻的了天。 皇帝心情大好,挥了挥手摆驾翊坤宫,去白贵妃的寝宫。 南宫渊回到王府,圣旨随后就到了。在外人看着是殊荣,但王府里的人都忧心忡忡。 治理黄河虽是美差,但有利就有弊。要是做的不好,治罪不用说,还会尽失民心,惹的民怨四起,激起民愤。 往事如烟,忘了吧(五) 谢临觞在喝花酒时听到这个消息吓的跳起来。将怀中的美人推开,衣服都不整理的就往荣亲王府赶。 “南宫渊,外面都在传你要去安阳治理黄河是不是真的。” 谢临觞冲进书房,看到南宫渊还在淡定的看着书。 “唉,还真是皇上不急太监急。你怎么还看得下去书啊!” 南宫渊抬头看了一眼冲进来的谢临觞,放下手中的书。 “你怎么这般模样?” 谢临觞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双手胡乱的抓了一下衣领,摊了摊手。 “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这个样子,看来白担心了。”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为自己扇风。 “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我还能抗旨不成?”南宫渊满不在乎的说。 “要是你不想去,还能找不出办法?” 谢临觞毫不见外躺在了书房的竹榻上,样子好不慵懒。 南宫渊像是早已习惯了似的,并未阻止。 “他一直不放心我,却找不到机会试探。有了这个机会,让他试探。就不用防暗箭了,摆在明面上总比暗中偷袭好。”南宫渊轮廓分明的手指翻动着书页。 “也是,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那阴损的皇帝又想出什么办法来对付你。别忘记了你十一岁时还中了招,差点没命呢?”说到正事,谢临觞也正经起来。 “我知道,会安排好的。你的事解好了吗?” “你说我庶妹的事?我去接她她不愿回家,你又说太子是为了她好,我就没管她了。后来,我派人去太子府打探消息,发现现在她的日子确实是比之前好太多了。我就没关注她了。”谢临觞有些想不通的说道。 看他还没想通,南宫渊只好耐心的为他解释。 “这件事虽是太子失责没处理好家宅事,但终究是庭院里的女子小打小闹。你道为何皇帝会小题大做禁了太子的足,他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惩戒太子之前的过错。但如果知道太子妃因此瞎了,你庶妹就危险了。毕竟太子妃无所出已是大罪,皇家怎会留一个瞎的女人做媳妇,况且她身份低贱。说不定那天就传出太子妃暴毙的消息了。” 往事如烟 忘了吧(六) 听了南宫渊的话,谢临觞一身鸡皮疙瘩。 “你们皇家真可怕!”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君臣,父子,就算连妻子也不能相信。孤独站在万人之巅就真的好吗?同时,他觉得南宫渊真的很可怜! 谢临觞对南宫渊投去同情的目光,南宫渊看到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谢临觞,你给我滚出去!” 曲魅在寒山很无聊,每天除了逗逗那些新手暗卫,就是吃睡。好久没出去执行任务,手都闲痒了。 “月黑风高啊!要做杀手呀!一刀一个啊!全都见阎王。”曲魅无聊的躺在屋顶上。 “你呀,又再乱说什么!”曲颖在屋下对曲魅说,一点地的功夫就来到了曲魅旁边。 “曲颖,我无聊啊!都多久没任务了,再闲下去都要发霉了。” “谁说没任务,不是让你去训练新手了嘛。哈哈哈哈!”远方传来一阵轻狂的笑声。 “曲萧,你给我滚出来!” 说吧,一抹黑色身影也出现在屋顶上。 “给,接着,西凉的桂花酿。”说着丢给曲魅一坛酒。 “还算你有良心!”曲魅打开酒坛,用鼻凑近闻了一口,又细细的品尝了一下。“不愧是西凉的桂花酿,味道纯正,入口浓厚。”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专门从西凉带回来的,就知道你会喜欢。”曲萧骄傲的说。 “真羡慕你们,时时都有任务能出去玩,不像我,一天就只能呆在这寒山面对一群白痴。” “都说是任务了,我们怎么会是去玩呢?寒山要经营就要接一些任务,要不然这白花花的银子从哪里来?”曲颖好笑的说。 “是啊,看我不是每次回来都带好东西给你了吗?你不知道,出去累死了,还是在寒山好啊!”曲萧说着伸开懒腰,做出一脸疲惫的样子。 “行了,你们别安慰我了。反正我也不稀罕外面的世界。”她灌了一大口酒被呛到了。 “咳咳,什么狗屁桂花酿,呛死人了。”说着将酒坛扔了出去。 “你......”话还没说完曲萧就被曲颖拉了下去。 “可她......”曲颖摇了摇头,示意曲萧离开。 往事如烟,忘了吧(七) 曲萧看了看被扔下的酒肉疼了一下,那可是他花了好多钱买的啊!这小丫头...真是的。 但曲萧看到曲魅渐渐暗下去的眼神,也就没忍心责怪。跟着曲颖离开了屋顶,留下曲魅独自一人。 曲魅有时候在想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她这么多年除了执行任务,还没真正去过外面的世界。因为她执行总是在夜晚,就像今夜这样的夜晚。 只有上次去京城才知道原来竟有如此热闹的地方,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在大街小巷上卖东西的热闹,第一次看到酒楼来来往往的热闹。 相比于寒山这无尽的夜,外面的世界对于她简直是光,一道她渴望的光。 小时候她也曾偷偷去追寻过这道光。但被公子知道她偷溜出去,他并没有责罚她,甚至没对她说一句重话。她以为那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而第二天出现在她面前的曲雪的尸体告诉她,事情并没有过去。 她跑去质问他为什么,他冷漠的眼神令她一辈子也不能忘掉。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试图离开寒山,违抗我的命令。既然她看不住你,留着也没用。” 他眼神冷漠阴暗的让她害怕,让她陌生。那一次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并不了解他,一点也不了解。 “犯错的是我,是我偷偷跑下山的,你为什么不杀我?曲雪有什么错!”她的声嘶力竭并没什么用,他连个眼神的不给她。 “请你记住自己的身份,通过这件事我想让你明白,不要试图违抗我的命令。”说完,不在有什么话,只给她留下一抹苍白的背影。 记住自己的身份,呵呵!是的,她是从未妄想过的。但曲雪是何其无辜。她忠心耿耿的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因为别人的过错失去了生命。 她与曲雪并肩作战,是出生入死的姐妹,可他竟要用曲雪的命来提醒她记住身份,记住违抗命令的后果。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从那以后她就从未违抗过他的命令,让她杀谁就杀谁,灭谁满门就灭谁满门。不让她离开寒山,她白天连寒雪阁的大门也从未踏足。 夜晚执行任务结束后,连沿途的事物的不会再多看一眼。 往事如烟,忘了吧(八) 此后,她仍唤他公子,声音却不再有温度。他却不再唤她兮儿,此后只有江湖杀手曲魅。 不过她早已经习惯了黑夜,但她空闲时还是会想起那短暂的京城繁华。不过那只是一场梦,一场有美好回忆的梦。 她不知道自己和公子为何会这样,她记得公子曾经也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自从圣旨下来后,荣亲王府的“访客”就不断,谁也没想到南宫渊突然露出锋芒。当然有不少人也有阿谀奉承之意。 但安阳的灾情刻不容缓,皇帝下旨让苏浩将军随行,名为辅助,实为监督,同行的还有一名御医。 浩浩汤汤的队伍就这样出现在荣亲王门口,京城里有不少人是等着看笑话的。南宫渊那么多年蜗居于王府里,治理黄河可不是什么轻松活。 南宫渊今儿依然是一袭白衣,远远望去眉目如画,衣冠胜雪,眸如星辰。 南宫渊一出现周围的百姓都静止了,他们今天就是要来看看这大周战神的儿子,先荣亲王对百姓的影响力不是一般的大。 在他们心里战神在,安宁的日子就在。但就算他死了,只要这荣亲王府依然屹立不倒,他们就安心。 突然人群中让出一条道来,众人簇拥中走来一位少女。她一出现就有百姓认出她来——异性王安亲王的掌上明珠和顺郡主,名为赵容曦。 她长相倾城,身材苗条。曾有京城才子形容她:“水晶帘不下,云母屏开,冷浸佳人淡脂粉。” “渊哥哥,你要离京了,曦儿来送你一程。”赵容曦来到南宫渊的身边,一副小女人的姿态。 “嗯,本世子知道了。回去吧!免得赵王叔担心。”南宫渊并未有停下来的意思,往马车走去。 “渊哥哥,你等等,曦儿有话对你说。”赵容曦着急的赶上去。 “何事?”南宫渊停下来看着赵容曦。 往事如烟,忘了吧(九) 被南宫渊这一看,赵容曦瞬间觉得不好意思了。 “渊哥哥,我父王说等你这次回京就向皇上请求赐婚,曦儿在京城等渊哥哥回来。” 她开心地说着,脸色微晕红潮一线,拂向桃腮红,两颊笑窝霞光荡漾。 “我是做了什么让郡主误会了吗?本世子并无娶妻之意。多谢郡主错爱,时间紧凑,郡主先回去吧!还有,往事如烟,有些事情还是忘了吧!”说完不等赵容曦反应就登上马车了。 “渊......”哥哥两字还未说出,她就看不到南宫渊了。 她脸色立刻苍白,突然没了勇气追上去。 一旁的百姓听不到他们讲话,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简直是天作之合,郎才女貌。看到南宫渊上马车后也渐渐散去了。 “小姐,小姐!”一旁的丫鬟看着自家小姐这样,赶紧提醒道。 “小姐,我们赶快回去吧!这是荣亲王府门口,我们在这久了不好。” 感受到丫鬟的触碰,赵容曦才缓过来,但脸色依然苍白。木纳纳的被丫鬟扶回家。 什么叫做让她误会了,让她忘了往事。明明小时候还唤她曦儿,虽这两年他不常见她,但她一直对他心心念念。她也相信她于他是有所不同的,因为那么多年唯有她一个女子能靠近他。 赵容曦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倔强的回了头。渊哥哥肯定是喜欢她的,他那么说肯定有他的苦衷。 等到赐婚下来他肯定不会拒绝,因为小时候他说过要对曦儿好好的,一辈子照顾她。 赵容曦眼前一晕,倒了下去。 “哎呦!想不到和顺郡主那么痴情啊!南宫渊你怎么能那么狠心,伤害一个小女孩!”说着捂住胸口像是一副受伤的模样。 “你来干什么!”见到谢临觞在自己的马车上南宫渊并不觉得奇怪。 往事如烟,忘了吧(十) “唉呀,渊哥哥,人家来当然想要帮你啊!”谢临觞娇柔娇作的样子令南宫渊不适。 “滚出去!”南宫渊坐下,拿起一边的史书读了起来。马车足够大,能容四五个人。并且马车应有尽有,相当于一个小卧房。 “算了,不逗你了。我当然是来帮你的了,你去治理黄河相当是去赈灾。赈灾需要什么?当然是粮食和钱财,而我谢家最多的不就是钱了嘛。”谢临觞也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做了下来,吃起了案桌上的糕点。 “既是如此,钱和粮送去就行了,你去干什么?” “你.........渊世子真是不近人情,我跟着你去涨涨见识不行啊!省的在京城一天被那个老东西逼婚。” “要去也行,安份点。”南宫渊波澜不惊道。 “对了南宫渊,你跟那个赵容曦怎么回事,你刚才是没看到啊,她那幽怨的眼神,像是被抛弃了似的。快跟我说说,你怎么她了?” 谢临觞一脸八卦的看向南宫渊,一副听不到八卦誓不罢休的模样。而南宫渊最受不了的就是他这个样子。 “收起你那颗八卦的心,我与她没什么事,只不过是小时候的玩伴罢了。” “小时候?哇,南宫渊你行啊!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女孩子。啧啧,不愧是远近闻名的渊世子!” “再贫嘴就滚下去!”南宫渊并未在意这件事,可他不知道,就是因为他的不在意,让他的预想偏离轨道,从此发生的一切他再也掌控不了了。 京城离安阳很远,马车足足行了五天左右才进入安阳的地界。进入安阳后,灾情的严重程度比南宫渊预想的还要严重。 看着百姓流离失所,民不聊生,到处都是一副萧条的景象。 父王拼命守护的江山变成这样,让南宫渊心里感到很不是滋味。 原来是这样(一) 赵容曦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她睁开眼睛,觉得这个阳光格外刺眼。 “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奴婢了。”她的丫鬟小玉赶紧过来又帮她垫了个枕头,让她靠着。 “小玉,我昏睡几天了?” “小姐,整整三天三夜,王爷可担心坏了,天天过来看望小姐。对了,我先去禀报王爷说小姐醒了,王爷肯定很高兴。” 是吗!都三天了,渊哥哥应该快到安阳了吧!赵容曦一想到那天南宫渊对她说到话,心就感觉阵阵犯痛。 安亲王走进来就看到赵容曦捂着胸口,瞬间就心急了,加快脚步像她走去。 “曦儿,你怎么了?”扶着赵容曦发怒的对一旁的小玉说:“还不快去请太医!” “父王不用了,女儿没事。”赵容曦手拉住了安亲王,拦住了小玉去请太医。 “女儿啊,你感觉怎么样?你可吓死父王了。那天你怎么了,你不是去送渊儿吗?怎么会晕倒,是不是那个臭小子欺负你了?” 听到他的话,赵容曦知道小玉并没有将实情告诉父王,心里松了一口气。 “没有,父王。渊哥哥怎么会欺负曦儿呢?是那天天气太热了,所以女儿才会晕倒。” “那就好,要是让本王知道他欺负曦儿,本王决绕不了他。” “父王,那天曦儿和渊哥哥说了赐婚的事,父王什么时候去和皇上求情,让他赐婚呢?”赵容曦试探的说到。 “你啊,就想着你的渊哥哥,养大的女儿留不住咯!”安亲王佯装生气。 “父王~”安亲王招架不住她的撒娇,很快就范。 “父王知道了,等过几天就向皇帝秉明,让他赐婚。我的女儿及笄了,是该嫁人了。渊儿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确实值得托付。再过几个月他就弱冠了,的确也该娶亲了。” “谢谢父王。” 送走安亲王后,赵容曦扶着床捂着胸口。 “小姐,你没事吧!”小玉担心的说。 原来是这样(二) “我没事,小玉谢谢你!没有告诉父王实情。要不然父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对渊哥哥肯定会有误会。” “小姐,你又是何苦呢!” “小玉,你不懂,那么多年他是我唯一的光,是我坚持活下去的动力。要不是他......” 看着小姐这个样子小玉很心疼,其实她看的出来渊世子对小姐并无意。可小姐似乎魔怔了,唉! 安阳城内,南宫渊到达后就住进了刺史府。 “参见世子,世子可要先做出修整。”安阳城刺史恭谨的对南宫渊说。 “不用了,我们进城看到的灾情比你上报的还要严重,朝廷拨款不是下来了,为何还如此严重?” 面对南宫渊的质问,刺史感到压力山大。 “世子,这......”刺史很是为难,看了看南宫渊身边的苏将军和侍卫莫离,似乎难以开口。 “无妨,大人有话请直说。”南宫渊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苏浩,没有理会。 “世子,恕属下直言。朝廷虽拨下银两,但层层下来,到安阳更本就是杯水车薪,所以这个情况下官无能为力。”安阳刺史虽是地方父母官,但安阳终究是个小城,他头上还有层层官员,这样克扣下来到地方确实没什么钱了。 南宫渊也没有难为刺史,等他报告完事情就让他下去了。 “苏浩。” “微臣在。” “你也看到了,就将事情如实禀报给皇上吧。” “是。” 苏浩在没来之前父亲苏璞就告诉他,不要小看了南宫渊。上次父亲查案本来是要查清陈御史一家被害一案,但不到一周事情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最后竟是以定陈御史的罪来结尾,父亲说过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而他隐隐觉得事情和南宫渊脱不了关系。 在他出发前一夜父亲就告诉他,这一路尽量少听少看。不要多嘴,好好辅佐世子办事。即使皇上派他来是监视的,有些事也要当作没看见。 他刚开始并没有多在意,觉得一个长期生活在温室里的世子能有什么作为。到最后肯定是他把持大局,皇帝派他来的重要原因之一就在于此。 可他错了,就一路上出现在南宫渊周围的高手来看,南宫渊绝不简单。因为那些人他虽能感觉到,但实力决都在他之上。并且南宫渊也并没有瞒着他的意思,略有警告之意,也明白他不会将这些告诉皇上。 原来是这样(三) 苏浩走后,谢临觞从屏风后走出来做在南宫渊旁边。他不是朝廷命官,没有资格听取朝廷的情报。 “我说,你既知道他是皇上的人,做事还不收敛一点。”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况且他苏家还欠本王一个人情!” “就你厉害!哼!”谢临觞觉得自己跟南宫渊在一起纯属找虐,智商完全不在一条线上。想他也有京城才子的封号,怎么在南宫渊面前显得那么弱呢!他肯定是自己的克星。对,一定是这样的。 “本世子当然厉害,和你不是一个水平的。” 谢临觞囧,果然他在想什么南宫渊都知道。 “莫离,让暗卫们去打探消息,朝廷拨款大部分都去哪了。详细一点,本世子要让他们全都吐出来。”南宫渊不在理会谢临觞。 “是,世子。” “我觉得我来了没什么用处,你都自己盘算好了。” “谢公子既然来了,不做点贡献怎么能行呢?” 看着南宫渊的神情,谢临觞觉得自己要被坑了。 “狡猾,无耻。”谢临觞暗暗骂道。 “行了,自己玩去吧!本世子没时间陪你玩。”南宫渊一副我要处理公务,你打扰到我的模样。 “呸,南宫渊你少瞧不起人!老子也是来帮忙的好嘛!走了...”谢临觞骂骂咧咧的滚了出去。 安亲王今儿来到皇宫请求赐婚,他是大周的开国功臣的后代,虽没有先辈战功赫赫,但年轻时也是年少有为。为大周立过汗马功劳,因此皇帝还是能卖他几分面子的。 “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快快起来,不知安亲王今天来找朕有什么事啊!”御书房内皇帝正在批阅看见安亲王的到来他有些意外。安亲王这几年都在避世,都好几年没单独进宫面圣了。 “谢陛下,今微臣进宫是想向陛下讨个赏赐。” “哦,爱卿想要什么赏赐?”皇帝有些好奇,安亲王素来无欲无求,除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没见他在乎过什么呢! 原来是这样(四) “回陛下,臣是想求陛下为老臣的女儿赐婚。” “赐婚?对了,曦儿已经及笄了,是该成亲了。不知她看上哪家公子啊!说出来朕定当为她做主。” “曦儿与渊儿从小就情投意合,几个月后渊儿也要弱冠了,何不好事成双啊!” “哦!”听到安亲王的话,皇帝警惕的看着他,眼神深邃,安亲王了解皇帝,他知道皇上肯定又多疑了。 “皇上,臣老了。只想看儿女承欢,儿孙满堂,所以请陛下成全。臣愿将手中兵符交出,不能为皇上再尽忠是臣的错。”安亲王又重重的跪下。 听到安亲王要交出兵符,皇帝甚是高兴。他不过是担心安亲王与荣亲王府联姻会加大南宫渊的势力,但安亲王亲自将兵符交出,他自然没了疑虑。 “爱卿说什么呢!你是国家之栋梁。再说了渊儿和曦儿也是朕从小看到大的,他们甚是般配。等渊儿归来朕就立刻下旨为她们赐婚,京城好久没热闹了,正好办场喜事。” “谢陛下,臣感激不尽。” “好了,爱卿快起来吧!” 这时有个太监匆匆忙忙的跑进御书房,在皇帝耳边说了几句话,皇帝的脸色大变。 安亲王知道肯定是后宫出事了,故不便多留。 “陛下,没什么事臣就先告退了。” “那朕就不多留爱卿了。”皇帝看着脸色不好,强颜欢笑的对安亲王说。 “谢陛下,臣告退。” 安亲王退下后,皇帝急忙往后宫方向赶。 安亲王在御书房门口看到皇帝急忙赶去的背影,不禁摇了摇头,想必又是哪位娘娘出事了。 不关他的事,既然皇上答应了,他也赶快回去将兵符送来给皇上吧! 他这一辈子不求别的,只希望他的曦儿能开开心心的过完余生就好,要不然他怎么能对的起亡妻。老了老了,有些事无能为力啊! 原来是这样(五) 自从苏浩将安阳的情况上报给皇上后,一直没得到回复。这让苏浩一直很担心,但他看到南宫渊不慌不忙的样子感到很疑惑。 最近这些天南宫渊只是下令征集百姓疏通河道,挖出河中淤泥。不从者,军棍五十处理。开始还有灾民不服从,可他用强烈的手段实行后,人们才慢慢接受。 让他最佩服的是南宫渊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安阳城内的官员和其上属官吏都捐出钱财或粮食来救济百姓。平时那些一毛不拔的官员竟如此大方,还真令人匪夷所思。 “世子,现在城中的灾民大多的得到了安置,粮食也都运到安阳城内了。”莫离向南宫渊汇报情况时苏浩也在,他再一次对南宫渊感到佩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让安阳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世子,安阳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不日就会有新的钦差大臣来接理。我们过几日就可动身回京城了。” “嗯,我知道了,你安排吧。” “是,世子恕属下冒昧。为何皇上一直没给属下回复,还有那些银两?”苏浩还是没忍住问出,要是搞不清楚他觉得太被动了。 “你的信在这,苏将军。”一旁的莫离将信递给苏浩。 “为何这封信会在世子手中,我明明将它寄回京城了啊。”苏浩震惊后很快恢复正常,南宫渊果然深不可测。 “这封信到京城后就被本世子截下了,瞒着苏将军实在是事出有因。” “这........”不是苏浩笨,而是他真的想不通其中缘由啊! “安阳发生水患,皇上派本世子来治理黄河。按理说等我们到时朝廷拨款就应该到了,但钱是到了。数量却远远不够,官场里的曲折本世子也知道一二,层层官员下来确实也不剩什么了。即使将事情禀报给皇上,来回数日灾情也耽误不起。军将在外有所不受,就算皇上出面那些官员未必就会把私吞的钱财吐出。先传出消息本世子要将事情禀告皇上让他们警惕起来,人啊在慌忙的时候就容易露出马脚,只要他有动作还怕找不到把柄?再说,本世子可是在帮他们,这下他们成为功臣并且还得到百姓爱戴,这不是两全齐美的事吗?” 原来是这样(六) 苏浩听着南宫渊的话直冒冷汗,幸好他听了父亲的话没和南宫渊作对,要不然自己怎么被坑的都不知道。那些官员估计恨死南宫渊了,他看到救济百姓的那些粮食和银两,怕是把那些官员的家底都掏空了。 “还是世子深谋远虑,在下自愧不如。” “没事,本世子派人行动时打的是苏将军旗号,百姓知道是苏将军在为他们谋福,明天听说要亲自来向苏将军道谢呢!” 南宫渊轻飘飘的传出一句话,苏浩吓得差点没跌倒。咬牙切齿地说:“那在下还要谢谢世子了?” “不用感谢本世子,皇上让将军来不就是这个用意吗?” 看着南宫渊那一脸淡然模样,苏浩简直想上去暴揍一顿。他妈的,这哪是在帮他,这下被坑的那些官员非恨死他不可。 闹了半天还是自己被坑,自己还无从辩解。相比一个没有实权从小在温室里长大的世子,他这个少将军确实在外人眼里更有这个能力去做这些事。 “那世子没什么事,在下就先告退了。”苏浩觉得再呆下去自己认不住要骂人了。 “嗯,苏将军不要忘了明天百姓给你的庆功宴哦!” 刚走到门口的苏浩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被门槛绊到。 “在下不会忘的!”苏浩牙齿都快咬碎了。 苏浩出去时谢临觞刚刚从外面回来,看到苏浩一脸死了爹的模样,招呼也没敢打。 “喂,南宫渊,你把苏浩怎么了,他怎么一脸要杀人的样子,我刚才都没敢跟他打招呼。” 谢临觞一脸八卦样,等他听完莫离跟他的解释后,他简直笑断气了。 “南宫渊啊南宫渊,你坑人的本事真是越来越行了。幸好我跟你是兄弟,要不然就惨了。” 原来是这样(七) “可是谢公子,发放给百姓的粮食不够。世子低价卖出的粮食是从谢家的店铺里搬的,现在外面也在传谢公子的善良事迹呢!” 还没等他笑完,莫离的一句话就令他僵在了原地, “南宫渊,我要杀了你!” 可惜有莫离在场,他连南宫渊的头发丝都没碰到。 他前几天还在嘲笑那低价卖米的商人白痴,虽然在灾害面前发横财不厚道。但商人就是商人,唯利是图。不抬高价位已经不错了,还低价卖出。 他嘲笑的竟是自己这个白痴,惨了惨了,回京城怎么跟父亲交代!怪不的这几日他去花天酒地南宫渊也不管他,原来竟是这样。 他谢家虽富甲天下,生意遍地,但一旦破坏规矩被同行知道那就遭了。 “我就不应该相信你,南宫渊你给我等着!”留下一句毫无威胁的话就恶狠狠的离开了,表情与苏浩刚才一模一样。 莫离在南宫渊旁边站着,看着世子这神情自若的模样,心里打了个寒颤。千万不能的罪世子啊! 第二天,果然有许多百姓来到刺史府门前。说什么都要亲自感谢苏将军和谢公子的大恩大德。 苏浩面对百姓的感谢脸都快笑僵了,他就是在刺史府上呆了近一个月,什么都没干。怎么他成最大功劳了,但这样的功劳他不想要啊! 更惨的是谢临觞,他笑的很勉强,心里早就问候南宫渊一千次了,但还要强颜欢笑。转过身去还看到了南宫渊那张欠揍的脸,他觉得都要气炸了。 谢临觞发誓此仇不报非好汉,他一定要好好整整南宫渊。 当天晚上他找来了好几个美人送入南宫渊房中,他知道南宫渊最讨厌陌生人接近,特别是女人。 看今天晚上恶心不死你,当他还在幻想着南宫渊气急败坏的样子时,突然觉得自己浑身无力,晕晕沉沉的,一把就倒下去。 听着房中传出娇喘的声音,莫离打了个寒颤,这谢公子惹谁不好非要惹世子。莫离听不下去了,转身消失在月色中。 果不其然,次日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叫声。 “南!宫!渊!” 原来是这样(八) 曲颖看曲魅在寒山待着都快发霉了,想让她去散散心,就冒险将一个刺杀任务交给她而没有禀报阁主。 曲魅别提有多高兴了,任务是杀了江湖一个小门派的叛逆者。他给掌门带了绿帽子,还偷了门中秘籍。掌门无可奈何只好花重金给寒雪阁,让寒雪阁派杀手去杀了他。 这对于曲魅来说是小菜一碟,她没太重视,根据阁中情报她在一家客栈找到了那个人。她一路跟着他,在他进入房间时才动手没惊动任何人。 但她有些轻敌了,后果就是身上挂彩了。她的肩膀中了一刀,伤口倒不深,只是这血流的有些吓人。 “妈的,竟被这种小啰啰伤了,回去还不被曲萧笑死。” 她一把按住肩膀,转身从窗户跃出,只留下一俱冰冷的尸体。本来还准备去夜市逛逛的,挂彩心情都不好了,只好返回寒山。 “曲颖我跟你说,今天倒霉死了,被曲萧知道肯定要笑死。真是的,我竟然.........” 曲魅回到寒山刚推门进大厅想和曲颖抱怨一下,发现没人回答。正奇怪呢,一抬头就发现正中间做了个人。 “参见公子。” 坐着的正是南宫渊,曲魅立刻上前跪下,她发现曲颖和曲萧也跪在面前。看南宫渊喝茶的架势,曲颖和曲萧怕是跪了好久了。 “你还知道回来!”南宫渊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温度。 “曲魅知错,请公子责罚。”曲魅跪的笔直,说的话也听不出任何情感。 “时间长了,你怕是忘了教训。” “啪”的一声,南宫渊重重的将茶杯扣在桌子上。曲颖和曲萧吓的一哆嗦,连忙认错。 “属下知错。” “是我太无聊想下山逛逛,不关他们的事,要罚就罚我。”曲魅急了,她永远忘不了曲雪的尸体就那样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一急就牵动了伤口,鲜血又顺着伤口渗透出来。但她光顾着急没感觉到。 原来是这样(九) “你受伤了?”她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走进来时南宫渊正在气头上没过多注意。现在又有血流出血腥味有些重,南宫渊才发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听到曲魅受伤,曲颖觉得她和曲萧要完了今晚。 果然南宫渊皱了皱眉,不悦的看着曲魅,转向曲颖曲萧时满眼寒霜。 “滚下去领一百大板,下不为例。” “我说了不......”曲魅话还没说完就被曲颖拉住,示意她不要多言。阁主已经从轻处理了,曲魅的话怕是会火上浇油。 “谢阁主不杀之恩。”曲颖曲萧退下后,曲魅不知道该怎么办。 “受伤了怎么不说。”听出南宫渊不悦的语气曲魅赶紧回答。 “回公子,只是小伤。不碍事。” “过来!” “这点伤不算什么的,属下回去上点要就行了。”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是。”曲魅硬着头皮走上前,来到南宫渊面前。 “坐下。” 曲魅只得乖乖听话,她知道违抗南宫渊的代价,她已经承受不起了。 她坐下后南宫渊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倒出一颗黑色药丸让她服下。当南宫渊想要查看伤口时,曲魅一惊从座位上弹起。 “公子,太晚了。属下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告退了。” 曲魅没敢看南宫渊的表情,飞的一般退了下去。 回到房间的曲魅感到很惊奇,公子不是应该在安阳治理黄河水患的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公子今晚有些奇怪额!与平时不太一样。 她想归想,但没多在意。幸好公子没重罚曲颖曲萧,要不然她要内疚死。 处理好伤口曲魅很困了,倒头就睡着了。 南宫渊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曲魅躺在床上呈人字形,被子的一半被她踢下床,只盖着她的脚。 南宫渊坐在她的床边,为了防止她醒了。南宫渊点了她的穴位,让她睡的更沉了。 原来是这样(十) 南宫渊帮她盖好被子,抚着她的脸颊,将她散落的头发整理上去。看着她白皙的脸,明明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熟睡了也不放松,一脸紧绷的状态。 “都说了没解决好事情不会再见你了,可我还是不远万里的跑了过来。怎么就不听我的话乖乖待在寒山呢!罢了,你的性子也是个不安分的。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等着我,兮儿!” 南宫渊自言自语的喃喃道,语气温和与刚才的发火的南宫渊完全不一样。 如果曲魅是醒着的话就会发现,她心心念念的公子原来一直都在。 等到天快破晓是,南宫渊离开了寒山。无人知道他这一夜在想什么,但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要快些解决好一切,陪他的兮儿共度余生。 “莫离,你家世子呢?” “属下不知,世子交代了让谢公子帮忙应付苏将军,世子定会在我们回京之前赶到与我们集合。” 莫离不卑不亢的回答,似是一点也感到不奇怪。 “他是不是回寒山了?”谢临觞露出危险的神情。 “属下不知。”莫离心里想,世子去哪他怎么知道,但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去寒山了。他知道也不能说啊! “呵呵!你不知?”谢临觞心里加深了之前的想法。曲魅,应该是白倩兮不能留。所有人都知道南宫渊有多在乎她,他平时是多么冷静克制的一个人,但只要遇到她的事,所有的一切都不管不顾。 谢临觞怎么都想不通,南宫渊应该是恨她的,但为什么南宫渊反而越陷越深呢? 安阳离寒山不远,他一定要跟着南宫渊来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担心他又去见曲魅。但没想到他竟夜晚偷偷去了,幸好苏浩现在还算让人比较放心,不该他问的从不会过问。要是其他大臣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幺蛾子。 唉,算了。到头来被坑的他还有要帮南宫渊擦屁股,这算什么事啊! 谢临觞一行人在赶回京城时,南宫渊也从寒山赶回。 原来是这样(十一) 曲魅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中午,她睁开眼睛阳光很刺眼,她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睡的那么死。不过她很满足,很久没睡那么好了。 “吱呀”门被推开,曲颖走进来。 “你醒了。” “曲颖,你没事吧,你怎么来了?”曲魅赶快跳下床扶曲颖坐下。 “没事,不就一百大板吗!对于我来说没什么,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昨天公子给了我一颗药丸,并且我自己处理了伤口。是我不好连累你们了。”曲魅一脸歉意。 “本就是我的错,私自放你下山。不关你的事,对了,阁主今早吩咐我说以后你可以下山,但必须要注意安全。” “什么,公子果真这样说的?”她不敢相信南宫渊会那么好,这次竟没生她的气,不符合他的做事风格。 “曲魅,其实阁主当年也许有难之隐呢!” 谈到这个话题,曲魅立刻变了脸色。 “不要再说了。” 曲颖看她抵制的样子,叹了口气,为什么连她都看的出来,曲魅就是不信阁主是在乎她的呢? 南宫渊赶到京城和谢临觞集合,他并没有解释些什么。谢临觞也没问,只是故作玩笑道:“把我坑的那么惨却一个人跑去潇洒,让我帮你收尾,你不补偿点什么给我?” “荣亲王府的好酒随你搬。”南宫渊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的飘出一句话。 “那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谢临觞高高兴兴的搬酒去了,留下莫离一人无奈。 明明在回京的路上一天天的抱怨世子,说什么一定要找世子算账。新账旧账一起算,怎么几坛酒就被收买了,心里鄙视他。 “世子,这一路并没有什么异常。苏将军也没问什么,他一回来就被皇上召见了。” “嗯,我知道了。”皇帝召见苏浩当然是问安阳治理黄河的事了,不过会如皇帝的意的。毕竟这次功臣可是苏浩和谢临觞,跟他可没关系。 他一路风尘仆仆,要好好休息,他摆一摆手,就立刻有人去打理沐浴的事。不过他不喜人伺候,让所以人都退了下去。 原来是这样(十二) 大殿之上,皇帝一脸喜悦之情。 “朕就说荣亲王的世子怎么会差呢,这次治理水患很好。灾情得到解决,灾后重建工作也做的很好。虎父无犬子,这下皇弟在天之灵也安息了。” “谢皇上夸奖,只是这次功臣不是微臣,而是苏将军。微臣身体不好什么也做不了,一直是苏将军主持大局,所以臣不敢邀功。” 南宫渊虽然对皇帝的虚伪不屑一顾,但表面工作还是得做一做。 “世子谦虚了,这次你是主负责人,当然是你领导有功才会如此功绩了。” 皇帝表面夸奖南宫渊,其实心里在嗤笑。皇弟啊皇弟,父皇在世时不是经常夸你是最聪明最是治国之才吗?你输给了我,你的儿子现在平平庸庸,再也不是当时天赋超绝的天才了。我说过,你斗不过我的。 皇帝的一番话明显就是证实了南宫渊在安阳治理中无所作为,只知道依靠下属的形象。众大臣纷纷感慨荣亲王府怕是要衰败了,功绩竟要靠这样获取。 而作为当事人的苏浩是多么的紧张,连皇帝派去的暗探都查不到南宫渊在安阳干的事。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的功劳,可苍天可鉴他什么的没干啊!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接受,天知道他现在有多紧张。 “好了,世子就不必谦让了。有功之人朕都必定重赏。荣亲王府渊世子聪明才绝,治理有功。朕决定封为你一品亲王,等你弱冠时就继承父位,并且赏赐你黄金万两,良田千顷。” “谢皇上厚爱!”南宫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皇帝和众位大臣都早已习惯他这副样子了。 “苏浩苏将军辅佐世子治理有功,朕就封你为二品将军,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吧。” “谢皇上隆恩。”苏浩站出来恭敬的说。 “至于在治理中有功的谢氏,他也算做了利国利民的事,就特别恩赐谢氏子弟可入仕途,无商贾的限制吧!” “微臣代谢氏谢皇上恩典。” 谢临觞没来南宫渊只好帮他谢恩,这对谢家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他谢家虽富甲天下,但终究是最下层的商人,士农工商,是他们不可逾越的鸿沟。现在有了这个恩典,他们终于有机会翻身了。 原来是这样(十三) 皇帝封赏完后就退朝了,大臣们纷纷向苏浩表示祝贺,而南宫渊被皇帝留了下来单独召见御书房。 “渊儿,你可知朕为何单独留你下来。”皇帝坐在龙椅上,手上的扳指一声一声的扣在桌子上。 “侄儿不知。”南宫渊站在他面前毫无压力,不外乎是安亲王要赐婚的事,他在安阳城时就收到消息。安亲王为了让皇帝答应赐婚竟然交出兵符,南宫渊心里暗骂安亲王糊涂。没有兵权皇帝还会忌惮和宽待安亲王府吗?皇帝当然不担心他们两家联姻了,因为荣亲王府的兵权在他父王死后也被皇帝收回了。 “渊儿年纪也不小了,该成家了吧!再有两个月你就弱冠,若是成婚何不双喜临门呢!” “谢皇伯伯忧心,但渊儿还未有心仪之人,也没有成家的打算。” “可你赵王叔早就来为你和曦儿求赐婚了,朕也答应了。你与曦儿从小青梅竹马,朕还以为你.........” “侄儿对曦儿并无情谊,只有兄妹之情。旅途劳累,侄儿先告退了。”南宫渊拱手向皇帝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看着南宫渊远去的背影,皇帝有些好笑,南宫渊跟他父王脾气还真是一模一样。 “来人,摆驾储秀宫。”皇帝大手一挥,旁边的太监立刻用刺耳的声音尖叫:“皇上摆驾储秀宫。” 皇上现在专宠容妃,她入宫时间不长,身份极低,只是江南妓院的一名歌姬。长期卖艺不卖身,为人温婉,胆小。 皇帝微服私访时遇到带回宫中,仅仅一年就跃居妃位,在皇宫暗箭难防的地方被皇帝保护的好好的。不得不说她是有一定手段的,能在美女如云的宫中盛宠不衰。 而上次皇帝和安亲王谈话时匆匆赶回后宫也和这位容妃有关,她不过是发了点烧就惊动了整个太医院。皇帝更是心疼的不的了,亲自陪了她一晚上,等她烧退了才去上朝。 朝中大臣也不是没弹劾过,但无奈皇帝护短,不容许再提这件事,大臣们也是很无奈。 最痛恨容妃的只怕是皇后了,她现在没子嗣还好。要是她怀了子嗣怕是会影响她皇后的地位。所以皇后对容妃的敌意很大,但奈何皇帝保护的太好了,她无从下手。 原来是这样(十四) 南宫渊回到府中,安亲王就得到他拒婚的消息。不顾仪态的就怒气冲冲跑到荣亲王府来质问原因。 “为什么拒绝!”安亲王忍着怒意大声质问。 南宫渊早料到他会来似的,回府后就在荷花池塘旁的凉亭等着,他毫不在意安亲王的怒气。 “赵王叔请坐,消消气。” “消什么气,你拒婚的消息传出,你可知曦儿要面对怎样的嘲笑。”安亲王怒气不消反而更加大声。 “那赵王叔明知道我脾性,还擅自求皇上赐婚。用兵符来交换,逼本世子就范。王叔可考虑过我?”南宫渊眸光一冷。 “本王也是没办法,你知道曦儿从小就喜欢你。她的病......她没几年的,为了她的心愿本王没其他办法了。渊儿你就当帮帮王叔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曦儿开心过完此生,你是不知道听到赐婚的消息她这个月多么开心!”安亲王知道没人可以强迫南宫渊做他不想之事,无奈的缓和了语气。 “赵王叔,你了解我的,我做的事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何苦要曦儿来和我一起冒险呢!何况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她,她嫁过来你焉知她能开心?赵王叔将兵符交给皇上也好,消除了皇上心中的猜疑,以后安亲王府就会平静了。”听到安亲王缓和的语气,南宫渊也无奈的叹气。 “你真的当真如此绝情,不顾往日情分?” 安亲王看到南宫渊不语,便知道多说无益,踉踉跄跄的离开,这时他不再是叱咤风云的将军,只是一位普通为子女操心的老父亲。 “你为何不同意?就算安亲王将兵符交给了皇上,但安亲王几代积蓄的势力和影响力还是不容小觑啊。” 等到安亲王离开后,谢临觞从荷花塘的小路上走来。看到南宫渊一人在凉亭上发呆。 “不喜欢娶了干嘛!我要做的事什么时候要靠女人了?” “对,你最行!可怜和顺郡主一片痴情了。” “你很闲?”南宫渊不理会谢临觞的调侃。 “闲,闲的很。我哪有世子你忙啊!这不是皇上赏赐了谢家个恩典嘛,我爹逼着我来向世子道谢。说什么谢家后代可以入仕是天大的荣耀,要我来好好谢谢你!”谢临觞吐槽的说。 “嗯,道谢我收下了。” “我还以为你坑我,没想到你还帮了我一个大忙,我说南宫渊你下次做好事能不能先跟我说一声。这样很容易产生误会的好吗!” “还不是因为你笨?” 额,谢临觞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刚知道消息时他还感动了一下。好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嘛!可是现在他又想揍南宫渊一顿了。 原来是这样(十五) “什么,父王。渊哥哥真的宁愿抗旨也不愿娶我。”赵容曦不可置信。 她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支撑着床沿,锥心之痛也不过如此,原来一直是自己自作多情了。父王去求了赐婚又怎样,渊哥哥不愿娶她。就算强制性下了旨,她嫁过去了又怎样,只会增加他的烦恼,她不愿他烦忧。 “曦儿,渊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也了解他,婚姻之事强求不的,除了南宫渊京城里哪家公子不喜欢曦儿,曦儿何苦执着。”安亲王无奈劝解赵容曦。 这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啊!但南宫渊说的对,曦儿不适合他,荣亲王府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若是南宫渊对曦儿有意也就算了,但他无意无疑是将曦儿置于危险的境地。 “女儿知道了,女儿不会强求的。父王,女儿累了,想休息了。”赵容曦似是不想再多言,躺下转过身去,不再理会安亲王。 “那曦儿就还好休息,父王晚些再来看你。”安亲王叹了口气,但愿曦儿能够想通。 感觉安亲王已经离开了,她也让小玉下去了。她终究还是欺骗不了自己,渊哥哥对自己无意。但她之前一直坚信她对与他是不同的,那么多年不是没有才色双绝的千金想要接近他。可他从未另眼相看过,唯有她...唯有她能靠近他,所有人都认为他们是金童玉女,但那么多却终究敌不过他的不喜。 她这么多年来的信仰骤然崩塌,她自生下来母妃就去世,从小身体就不好。天天都需要喝很多很难喝很难闻的药。 可有一天一位眸如星辰,衣冠胜雪的少年对她说“你想去摘那树上的柿子吗?” “我...想。”纠结无比的她还是说出心中所想。 她最喜欢的就是柿子树,等秋天柿子成熟时挂满树梢时,从下面抬头望去金黄一片,说不出的满足感。 可她从未亲自摘过柿子,每次看到丫鬟爬到树上摘柿子她都很羡慕。 “那你就乖乖喝药,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去摘柿子,就像这样。”说完那少年纵身一跃飞到树上,摘下了一个很大很红的柿子递给她,少年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她看呆了,伸过手去接过那个柿子。等她回过神来,那少年已经走远,她也没来得急问他叫什么名字。 后来她问父王,父王告诉她。那位清朗如墨的少年竟是荣亲王叔的儿子,她心里想:原来这就是那位人人口中天赋无人能及,才情横溢的渊世子啊! 所以从那天开始,她每天都乖乖喝药,期待着有一天他带着她去摘柿子。 原来是这样(十六) 她第二次看到他是在父王的生辰宴上,他也是满脸笑意拉着她的手对她说“原来你就是赵容曦妹妹啊!以后我就叫你曦儿好不好。” 一声曦儿她从此就沦陷了进去,再也不能逃离,她喜欢他叫她曦儿。 一颗眼泪从眼角滑落,赵容曦逼自己不再想过去的那些事。 翌日清晨,天天刚刚拂晓。安亲王府就充满了喧闹声。 “王爷,不好了。郡主自尽了。”小玉慌忙的跑向安亲王的房间,声音哽咽,泪水满脸。 “什么!我的曦儿!”安亲王慌忙的连衣服都没穿好就跑向赵容曦的住处。 安亲王跑到赵容曦的房间,就看到他的女儿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手腕上还在流血。 “来人啊!大夫呢?快去请御医!”安亲王慌忙的扶起赵容曦,对着外面的下人咆哮道。 “王爷,奴婢已经派人去皇宫请御医了,应该马上到了。”小玉惶恐的回答。 “应该,什么应该!不是让你们好好看住郡主吗?要是曦儿有什么事,本王要你们全部陪葬。”安亲王看着女儿这样,心疼的快要疯了。 “王爷恕罪!”一片众人跪下求饶。 他的女儿怎会如此糊涂!唉,造孽啊! “世子,和顺郡主昨夜割腕自尽了。” “什么?”南宫渊深深的皱了皱眉。 “但是今早下人发现的早,御医及时医治应该没什么事了。” “我说莫离,你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看把你们主子吓的。”谢临觞在一旁作为吃瓜群众。 “属下不敢。”莫离赶快拱手道歉。 “行了,本世子知道了。退下吧!”南宫渊皱着的眉头并没有散开。 “你准备怎么办?这下事情闹大了,可不好收场。”谢临觞难得正经一次。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是这事不好糊弄了。” “其实你娶了赵容曦才是最好的选择,你何不......” “我自有打算。” 谢临觞知道他再想什么,无非是因为曲魅,可是如果娶了赵容曦他会省了很多事啊! “怕是这次安亲王不好糊弄了。”谢临觞在心里盘算,看来计划要提前进行了。 原来是这样(十七) “赵王叔,你干什么,快起来!小辈受不起。”南宫渊想要扶起跪在地上的安亲王,但安亲王态度坚决。南宫渊只好作罢,站到一旁。 “就算本王求你了,曦儿今天中午才刚刚脱离危险,御医说她再也受不了刺激了。渊儿,本王什么也可以不要,可曦儿是我的命啊!我不想逼你,但真的没什么办法了!”安亲王像是老了十岁一样,经过这一天的折腾,精神不在,看着苍老无比。 “就算我让她嫁过来,我给不了她想要的,赵王叔你懂的。”南宫渊无奈的劝说。 “现在只要稳定曦儿的情绪就好,你知道的。只要你让她在你身旁,她就满足了。她活不了几年了,你就当怜可怜她,给她在荣亲王府一个安身之所就行。给她最后几年的快乐时光,在曦儿死后你要娶谁我不会管。你难道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吗?”安亲王越说越无力,面子什么的他已经不在乎了。 “唉!赵王叔,我答应便是。你快起来吧!”南宫渊将安亲王扶起做在板凳上。 “渊儿,我...我真的没办法了。” “我知道,曦儿也是我妹妹,我会让她在荣亲王府安心生活的,但过多的我给不了她。” 听到南宫渊的话安亲王松了一口气。只要他答应了,曦儿就不会放弃生的希望,过多的他也无能为力,他知道南宫渊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 “赵王叔先回去吧!晚上我会到安亲王府看望曦儿的。” “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赵王叔慢走。管家,送客!” “是,安亲王请跟老奴走。”张管家从外面进来跟着安亲王走了出去。 看着安亲王远去的背影,南宫渊眼神清冷。 “世子,当真要娶和顺郡主?”莫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南宫渊身旁。 “本世子有选择吗?算了,反正荣亲王府又不是养不起个女人。莫离,封锁好消息,不能让寒山那边知道。” “是!” 他以为他能算计好一切,可还是有很多不得已。 原来是这样(十八) 赵容曦以为自己死了,她以前很害怕死去,害怕再也见不到南宫渊。可昨天她下了很大决心用碎了的瓷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看着血从手腕处流出。她竟一点也不害怕,最痛心莫过于心死,她心死了还有什么畏惧的呢!在她闭眼的那一刻她竟然觉得解脱。 她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夜晚了,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南宫渊的轮廓。 “怎么死了还会看见你。”她以为她已经死了,死了还看见南宫渊也挺好。 “你再说什么胡话!”南宫渊坐在她的床前,见到赵容曦醒了用手将她扶起。 等到赵容曦坐起来才真正看清眼前的人,她有些不可置信。 “渊...渊哥哥,我竟然还没死?”赵容曦像是在做梦般,但手腕上绑着的砂带提醒着她,这不是在做梦,她还没死。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你想让我一辈子活在愧疚中吗?”南宫渊语气冷淡,声音很轻,但赵容曦听出了关心之意。 “对不起,渊哥哥,我...” “行了,只要人醒了就行。以后不要怎样做了,不值得,赵王叔多担心你。” “我......” “好好养病,明日我就向皇上秉明我们的婚事。来,给你。”南宫渊从旁边的桌子拿起了一个柿子递给赵容曦。 “渊哥哥,对不起,你不用......” “没人可以威胁我,也没人能逼我做不想做的事。你安心养病吧!我过几天再来看你。”赵容曦还来不及作出反应,南宫渊就已经离开看不见身影了。 赵容曦手中握着那个柿子,不由的苦笑,她不是想逼渊哥哥娶她,她只是不愿他烦忧。可是现在好像还是给他添麻烦了,醒来看见他,她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他愿意娶她,她就不奢求他能给她什么,只要能陪伴在他身旁就好。 他能来看她,就说明她对于他还是有些情谊的,尽管不是爱情。 手中是柿子久久不舍放下,总有一天她也要亲手摘下一个柿子送给那个清朗如墨的少年。 在窗外看到这一幕的安亲王心里很不是滋味,但终究曦儿不会再生寻死之心了。 南宫渊啊南宫渊,只要你能善待曦儿,这安亲王府搅进风波之中又怎样,本王会帮你实现你的大业。 原来是这样(十九) “哦?渊儿,你终于改变主意了。是啊,曦儿那丫头对你是一往情深,前几天还为你自杀了。你是因为这才......”皇帝打量着南宫渊,似乎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皇伯伯,这是侄儿的事,请皇伯伯赐婚!”南宫渊并未做过多表情,眼眸依旧清冷。 “你和曦儿喜结良缘朕当然高兴,朕这就拟旨,你下个月弱冠。正好继承父位,到时候娶亲双喜临门。” “谢皇上恩典!” 南宫渊出宫时遇到了皇帝正专宠的容妃,她一脸笑意的朝南宫渊走来。 “渊世子好。” “拜见容妃娘娘。” 南宫渊没什么能和她说的话,礼貌的问候一句就离开了。容妃见他这模样也不奇怪,行了个礼就往养心殿走去,身后还跟着个端汤的宫女。 见到容妃到来,门口的太监就赶紧进去秉报,不一会儿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王公公就出来,一脸笑意的对她。 “容妃娘娘来了啊!瞧这外面冷的,快随老奴进去,受凉皇上可要心疼了。” “那就有劳王公公了。” 容妃温柔的说,走起来脚步似生莲,身资轻盈。最主要的是她性格怯懦,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皇帝最喜欢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王公公在心里想,要是白贵妃能有这样的觉悟,能和皇上服个软,那现在还有容妃什么事!唉,女人太强势不好啊! “皇上,容妃娘娘来了。”王公公将容妃引进来后就退到一边。 “爱妃来了。”见到容妃走进来,皇帝疲惫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参见皇上。”容妃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行了,来朕的身边。”皇帝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很头痛。 “是。” 容妃来到皇帝身边帮他按压一下脑袋,皇帝感觉到就将手放了下来,专心享受。 “爱妃的手艺越发好了。” “皇上喜欢就好,臣妾做了碗莲子汤,最有清心静火的功效,皇上喝喝看。” “爱妃有心了,端上来朕尝尝。” 容妃摆了摆手,宫女就将汤端上来。她打开汤盖,打了一碗递给皇帝。 “爱妃真是好手艺,只不过这种事以后就不要做了。别累了自己,让底下的人去做就好。” 皇帝喝完汤,拉过容妃的手说道。容妃则一脸乖顺的伏在皇帝膝前,轻轻的说:“能为皇上煲汤是臣妾的荣幸,皇上待臣妾这样好,臣妾不知怎样感谢,这些小事当然得亲自操劳了。” “还是你最乖巧!”皇帝拍了拍她的手,满意的说。 原来是这样(二十) “皇上因何事烦忧?说出来说不定臣妾还能分担一二。” “刚刚渊儿来请求赐婚,他想要娶和顺郡主。”皇帝似乎有些不悦。 “是吗?怪不得刚才臣妾来的时候见到了渊世子,原来是为这事。皇上不想给他赐婚吗?” “倒也不是,之前安亲王就来向朕提过了,还将兵符交了出来。朕了解南宫渊,还以为他不会答应,没想到和顺郡主竟以死相逼。” “那和顺郡主也是个痴情的,皇上何不成全他们?”容妃似是懵懂无知,一脸疑惑的望向皇帝。 “朕答应他了,可就算安亲王的兵符已交,但势力和威望仍不可小觑,要是和荣亲王府联合起来那不得不提防啊!” “皇上想多了,安亲王和荣亲王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对他们也是皇恩浩荡,他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会生出异心呢?” “你呀!就是太单纯了!”皇帝用手刮了刮容妃的鼻子,宠溺之意无疑。 容妃的这些话可谓是说到皇帝心底了,他从不认为自己有错,认为自己做的都对,所以不管什么事都不可能是他错了,无论对谁! 心里的疙瘩被容妃解开,皇帝心情大好。是的,他相信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南宫渊翻不了天的。 看着容妃那柔软的身资和粉嫩的脸蛋,皇帝有些心猿意马,但碍于在养心殿还是得克制一下。 “爱妃先回去吧!晚上朕处理完公务就过去。” “那臣妾先告退了,臣妾会备下皇上喜欢的饭菜。” “嗯,有劳爱妃了。” 容妃退下后,皇帝看着桌子上的那碗莲子汤,突然有些恍惚。 他都有多久没喝到她亲自煮的茶了,要是她性格不那么倔,像容妃一样温和那该多好,他们俩也不至于这样生疏。 皇帝口中的她就是后宫唯一的贵妃——白贵妃。她性格冷淡,但以前却及得皇帝宠爱,育有一女。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衍凤公主,带有凤字可见是何等尊荣。可自从白贵妃娘家被灭门后,她就更加冷淡,不与人交谈,还因此顶撞了皇帝。从那以后她就彻底失宠,但皇帝对这个衍凤公主的疼爱却是有增无减。 而外人哪里知道不是白贵妃惹怒了皇帝,而是她不想再见皇帝。皇帝不仅先低头找台阶下,还主动去翊坤宫找她,可每每皇帝前去都自讨没趣,因为他连她的面都见不到。时间长了,皇帝也失去了耐心,但是每逢皇帝高兴时他还是认不住去找她分享,尽管是面对一扇冷冰冰的门。 皇帝喜欢容妃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她不像白贵妃一样,她能给皇帝不一样的感觉,那种被需要被依赖的感觉,极大的满足了皇帝作为男人的虚荣心。 原来是这样(二十一) 南宫渊出宫后觉得特别心烦,没有立刻回王府,先到谢临觞的住所呆了一会儿。被谢临觞八卦的烦了才慢慢的回王府,等他到时天都已经黑了。 “世子,你怎么才回来?宫里的圣旨到了,世子不在,老奴就领着王府的所有人接了旨。”南宫渊刚踏入门口,张管家就急忙迎了过来。 “我知道了,张管家你好生准备吧!不用来过问我了,你做主就好。” “可是世子,这事关系重大,我们王府又没个主事的女主人。老奴很多事不敢做主啊!” “我会让谢临觞来帮你,没事,那么多年了你都将王府处理的井井有条,只是娶亲而已。” 南宫渊说完就走向东阁,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张管家愣在原地,世子啊!就算你不想娶妻,也不能这样敷衍吧!他没办过那么隆重的事,到时候给王府丢脸了怎么办,况且对方还是安亲王府,不好的罪啊!最重要的是那时也是世子的弱冠之日,怎能敷衍。 难办啊难办啊!要是先王妃还在就好了,王府至少有个能主事的。可惜......... 看着案桌上那明黄的圣旨,南宫渊有些无能为力,他还以为只要他不想就没人能逼他,但赵王叔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光亮,他不能如此绝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莫离。” “属下在,世子有什么吩咐!”一抹黑影从窗而入。 “我让你注意寒山,近日可有什么情况?” “回世子,并无情况。曲魅这些天得到世子允许可以下山,她就经常接一些江湖上的任务。但每次都不会逗留太久,最多就是晚上去集市喝杯酒,买点吃的,然后就回寒山了。”莫离不厌其烦的向南宫渊汇报曲魅的情况,事无巨细。额!最主要的是他不敢厌烦啊,堂堂荣亲王府的暗卫第一,每天就留心些八卦日常,世子对他是不是大材小用了。当然这些话他不敢对世子说了,在心中暗自诽谤就好。 “就知道她闲不住。”也许南宫渊也没发现,在谈及曲魅时他常年冷峻的脸终于有了些许柔和。 “世子,那要继续派人跟着曲魅吗?”反正又没人伤的了她,她不杀别人就算了。你以为派人跟着她,她不知道?莫离在心中暗自吐槽。 “继续跟着,虽然她以为是监视她的,但他们的主要任务是保护她,以防万一。再说了,有人跟着她她能收敛点。” “是。” “还有,给曲颖传去消息,让她给曲魅派一个时间长一点距离远一点的任务。还有,京城里的事让她瞒着曲魅,任何人都不能向她提起。” “是,世子。” 南宫渊有些无力,纸包不住火,但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退下吧。” 莫离没有出声,他知道世子需要安静,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但他不知道,有时候看似是保护,但也可能是致命的打击。他的兮儿回不来了,其实在他杀了曲雪的那一刻,兮儿就再也回不来了。 荣亲王府要和安亲王府联姻的消息在京城传开,因为他们不知道赵容曦割腕自杀的事,所以百姓大多数都很高兴,认为这两人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一对。 但在上层社会的贵圈就不一样了,他们都认为南宫渊娶和顺郡主是被逼无奈。曾经爱慕南宫渊的各位千金们心都碎了,尽管南宫渊这些年深居简出。但他极好的容貌和雅人深致的气息也令无数少女向往追求。 她们认为赵容曦能嫁给南宫渊是用尽手段,为他鸣不平的同时,也非常无奈。谁叫她们的出身没赵容曦高呢!有皇帝的亲自赐婚,但想到赵容曦也活不久了,她们就愿意等,那怕能做侧妃也好啊! 公子成亲了(一) 曲颖接到从京城传来的消息,十分心疼曲魅。主子难道真的要成亲了吗?还瞒着曲魅,这事能瞒多久,不过也是为曲魅好。曲颖在曲魅外出时警告了寒山上下不得多言,否则格杀勿论。 “曲颖,你知道我今天看见什么吗?”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曲魅兴冲冲的对曲颖炫耀她这天的见闻,走进大厅看见曲颖正在查看密文,认出了上面是南宫渊专用的图案,好奇的问道:“公子又传来什么消息了吗?” “嗯,他给我们布置了个任务,此事事关重大,主子多交代了几句。”曲颖边说边将密折不动声色的放回袖中。 曲魅注意到了她的动作,但并未多言,不在意的继续说:“什么难搞的任务,公子指定谁去完成了吗?” “这个倒没有,但我想让你去,此事主子很重视。曲萧还没回来,我在寒山主理事物又抽不开身,只有你合适了,毕竟主子同意你下山了。” 曲颖说的很平淡,但紧握着茶杯的手出卖了她,曲魅装作不知道,漫不经心的问:“什么任务公子那么重视,既然你们没时间,我就去吧!反正我闲着也没事干。” “嗯,这件事很复杂,明天安排好了我再细致的告诉你,毕竟这次任务很凶险,要做好准备。” “好啊。”曲魅无聊的将手撑在桌子上,摆弄着桌上的水果。 “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来着,你今天下山又遇到什么好玩的了。”曲颖将话题转移,似乎想让曲魅放下疑心,她知道自己刚才的动作被她看见了,她不说不代表她不怀疑。虽然平时她也不喜欢碰这些东西,但主子有什么消息她也还关注的。 “我跟你说,我今天完成任务后本来是想去尝尝当地的美食的,但我刚走到酒楼就看见前面有很多人围着,我很好奇就上前去凑凑热闹,你猜我看见什么?”说到曲魅感兴趣的话题,她的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绘声绘色,滔滔不绝。 “你看见什么了?”曲颖很配合的问。 “我跟你说,我上前挤到前面看,就看到一个老婆婆站在街上对着躺在地上的尸体大骂‘造孽啊造孽啊,你们这些畜牲!全都不得好死。老天报应啊,’她旁边还有一个长的挺好看的小姑娘在啦拉着她,小声的对那个老婆婆说‘娘,别丢人了。’但老婆婆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哭喊。那小姑娘没了主意,只好红着眼无措的站在旁边。” “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吗?” “哎呀,我正要说呢!你就打岔。” “好好好,你说你说。”曲颖无奈了。 “后来我打听到关于她们的事,简直是匪夷所思。原来是那位老婆婆年轻时遇人不淑被骗了,对方是个有钱人,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回家娶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去了,但老婆婆那时已经怀孕了。但她舍不得打掉就偷偷生了下来,终年饱受非议和白眼,但老婆婆还是含辛茹苦的将女儿养长大了。没想到她女儿遇到了一名公子哥,他竟是那位负心汉的儿子,而他的儿子更为负心,明明有妻室还老婆婆的女儿发生了男女之情。老婆婆知道后被气死了,他们两个可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啊!但老婆婆不敢告诉女儿,只是拦着女儿不再去见那人。但他的老婆可是个厉害角色,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偷情后,不动声色找人来轮奸了老婆婆的女儿,还警告不准她再见自己的丈夫。老婆婆的女儿觉得天都塌了,但因为母亲跪下苦苦哀求才没有寻短见。而这件事被对老婆婆负心的那人知道后却想要灭口,不料他的儿子还算有几分良心,偷偷来报信。因与自己亲妹妹行苟合之事心里煎熬不已,觉得是父亲之错。于是疯了在街上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后又自尽而亡,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事情竟如此坎坷?世事无常啊!”曲颖听到挺震惊的,虽然她们是杀手冷血无情,但听到这等荒唐之事还是有些动容的。 公子成亲(二) “你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事情后面反转大了。后来又冲出来一个衣物华贵的妇人伏在她儿子身上大哭,‘儿啊!你怎么那么傻,你和那个小贱人根本不是亲兄妹啊!你不是那死老头的儿子啊!’然后她哭晕了过去。曲颖,不是我说啊,这够狗血的。比我看的那些话本子狗血多了。” 是够狗血的,负心的老头子被夫人绿了不说,还白白养了别人那么多年儿子,还差点杀死自己唯一的血脉。最后还被自己养大的儿子给杀死了,你说狗不狗血。 “行了,一天就知道凑热闹。那么晚了你该饿了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曲颖听得似乎不走心,打断了曲魅眉飞色舞的话。 “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确实饿了。我要吃鱼,嘿嘿!” “知道了,我吩咐下去。你先等一会儿。”说完,曲颖就走了出去,脚步似乎有些虚浮。 曲颖觉得要是再不出来,她就要装不下去了,她了解曲魅同时曲魅也了解她。再待下去她会露出马脚的。 而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出来后,曲魅就收起那副嬉皮笑脸,看着被她握着出汗的茶杯嗤笑了一声。 曲颖啊曲颖,演戏都不会,真是的,好歹听她把故事讲完啊!这可是她结合了好多个话本子才编出来的故事,看来将不了结局了。 京城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传的很快,当然她今天去执行任务的那个城镇也是如此。所以她知道了,那又怎样?只不过让全寒山上下费心演戏瞒着她了也是难为他们了。 公子其实没必要瞒着她,还弄出了那么大的阵仗。她时时刻刻都记住自己的身份,从来没敢妄想过。有什么好瞒着的?这一天终归是要到来的不是吗? “走咯,吃饭去了!”曲魅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向厨房。吃饱喝足了才好出远门不是吗?正好可以出去好好玩玩。 自从赐婚的圣旨下来后,安亲王府又恢复往常的宁静,赵容曦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她安心养病等待嫁人。整天待在闺阁里刺绣,她想要亲自绣一个荷包给南宫渊,而图案就是她最喜欢的柿子树。 而另一边的荣亲王府可就没那么轻松了,张管家这几天都快忙疯了。世子让谢公子来帮忙的还是捣乱的,本来他就不太懂这些礼节,全都要学习,而在他学习之余还要防止谢公子捣乱。他人老了,受不住啊! “哎哎哎,谢公子,那碰不得啊,那是世子行冠礼的头饰!” “呀呀呀,谢公子,老奴刚整理好的礼单怎么又打乱了?” 这几天经常能听到张管家的哀嚎,他请求神灵赶快将这小祖宗送走吧!像是神听到了他的祷告,亦或是可怜他年老了。他的“神”额,不是!南宫渊终于出现了。 “我是叫你来帮忙的,不是叫你来捉弄老人家的。”南宫渊有些扶额,这个谢临觞一点也不靠谱。 “参见世子,世子你快让谢公子走吧!老奴心力交瘁了,人老了经不住啊!”张管家看到南宫渊简直不要太高兴,快把这祖宗送走吧! “喂喂喂,张管家,我也是在认真做事的好不好,怎么能告我的状呢!不厚道!”谢临觞气急败坏的说。 张管家心里默默吐槽,你是认真捣乱吧! “行了,临觞别为难张管家了,你不回家天天在荣亲王府混干什么。” “我说,不是你求我来帮忙的吗?现在倒成了我热脸贴冷屁股了?南宫渊,做人不能这样啊!” “我求你的?” “额,就算是我想要来帮忙看热闹,但我也是做了点事了嘛,真是的。”看到南宫渊盯着自己,谢临觞有些心虚的说。 “张管家,不用担心。宫里派人来了,皇上让一个很有威望的太妃来帮忙,不会失了礼数的。”南宫渊不再理会谢临觞,转而对张管家说话。 “你竟然无视我,你,你你......” “怎样?”等到南宫渊转过身来谢临觞那指出的手指认怂的放下。 “没,没什么。我饿了,先去吃饭了。”说完逃跑似的跑向客厅。 “行了,张管家你去忙吧!” “是,世子。” 随后南宫渊也走向客厅,张管家看着谢临觞与世子的模样,不禁摇头。世子也只有和谢公子才有一点儿生气了。 世子平时看着温和,但能走进他内心的却没有几个,希望和顺郡主嫁过来后能打开世子的心。 公子成亲了(三) 坤宁宫内,皇后让宫女都出去,只留下心腹崔姑姑。 噼里啪啦,桌子上的东西全部被皇后扫落。 “皇后娘娘息怒,小心气坏了身子。”崔姑姑赶紧上来劝说。 “息怒?你让本宫如此息怒?以前白贵妃那个贱人就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好不容易等她失宠了,现在又冒出个低贱的容妃。从前本宫忍了,白贵妃好歹是丞相之女,而她容妃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下作的歌姬,她竟然敢跟本宫蹬鼻子上脸。说不来请安就不来,天天说身体不舒服,晚上还有精力勾引皇上,她还把不把我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皇后越说越激动,觉得不解气,又将旁边的花瓶砸了。 “娘娘何必跟那种人计较呢!那怎么说您也是后宫之主,她还翻不了天。” 对于崔姑姑的话皇后还是听的进去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点。 “你说皇上是什么意思?那么多年了,还要让本宫忍多久。宇儿都快成年了,到底什么时候废太子?” “嘘,皇后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崔姑姑赶紧捂住皇后的嘴,示意外面。 “怕什么,这是我坤宁宫,谁敢多说什么。”皇后躲开崔姑姑的手,很不在意。 “皇后娘娘,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忘记先皇后怎么死的了嘛!这皇宫没什么瞒的住皇上的。”崔姑姑压低声音。 提到先皇后,她微微变了下脸,随后又恢复正常。 “你提她干什么?行了,我知道了。但本宫咽不下这口气,一定要让那小贱人付出代价。”皇后眼中露出狠毒的神色,崔姑姑在一旁一惊,那个单纯的小姐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她陪皇后入宫二十余年,多少风雨暗箭都躲过来了,但愿皇后娘娘能够保全自己,保全七皇子。 “崔姑姑,先让太医去给容妃看看,病老医不好要他们干什么。吩咐下去既然容妃病了,就该吃清淡些,多喝点药。哼!给本宫等着。”皇后阴笑一声。 “是,奴婢这就去。”这是正常的皇后对嫔妃的体恤,别人也挑不出错处,就任由皇后去吧!崔姑姑领命下去。 储秀宫内,容妃正在写字,她写的是簪花小楷,字迹清秀。在一旁的宫女忍不住赞叹:“娘娘的字真好看!” “是吗?以前也有人说过。”容妃温柔的笑了,放下笔,将宣纸铺开,再重新一张纸。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站在一旁的宫女随她落笔念出,却不太能理解。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另一个也凑过来看热闹。 “你们不懂,这是有一个人曾经对我说的。”容妃谈论到这句诗时目光暗淡了下去,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 “娘娘,太气人了。今儿奴婢去御膳房那些人只给一些清汤寡水的汤菜,还说什么皇后娘娘说主子你经常生病要吃清谈些,所以吃些粥就行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正当容妃正在沉思时,有个宫女愤愤不平的从外面进来,打乱了容妃的胡思乱想。 “没事,她一向看我不顺眼,我也懒得阿谀奉承她,所以不去向她请安,想必她心里有气。”容妃安抚着那位宫女。 “是,娘娘。”宫女不情愿的站在一旁。 容妃没了写字的兴致,拿起了剪刀修剪书架上的那个盆栽。这时崔姑姑带人端着药来到了储秀宫。 “奴婢参见容妃娘娘。” “崔姑姑有什么事吗?”容妃放下剪刀,走出屏风面向崔姑姑,一如既往温柔的说到。 “皇后娘娘体恤容妃娘娘身子弱,特命太医院熬制了这进补的汤药,还请容妃娘娘喝下,奴婢好回去复命。” “崔姑姑,容妃娘娘的药都是皇上特别命人熬制的,服用两种药会不会......”容妃身边的大宫女香儿不卑不亢的说到。 “容妃娘娘身边的奴婢好生有规矩,皇后娘娘体恤您特熬了这上好的补药,当然是问过太医这药有什么功能了,皇后娘娘一片好意,容妃娘娘要辜负?” “崔姑姑误会了,我这宫女不懂事,既然是皇后一片心意,本宫喝就是了。”说着容妃端起药碗一口喝了进去。 “容妃娘娘明白就好,还请娘娘管好自己的奴婢,免得惹出祸事。”说完崔姑姑又带着一众人离开了储秀宫。 崔姑姑离开后容妃就忍不住捂着胸口,用手绢擦拭嘴角。 “娘娘,你怎么样了?”香儿着急的扶住容妃。 “没事,就是那药有些苦。” 何止是有些苦,那是非常苦啊!香儿在一旁都闻见很重的味道了,喝着能不苦嘛! “这皇后娘娘也是的,想着法儿的整娘娘,先是饭食,现在又是药,她就是嫉妒娘娘。”香儿愤愤不平的抱怨。 “香儿慎言。” “是,奴婢知道了。奴婢去拿些蜜饯给娘娘解苦。” “嗯。”容妃对于这些小伎俩不在乎,皇后在明面上做的挑不出错来,这也只是小小的警告,以后怕是还会有后招,看来她得小心了。 公子成亲了(四) “参见皇上。”皇帝批改完奏折就来到了储秀宫。 “爱妃快起来,外面风大,朕不是说不要你在外面等的嘛!怎么不听话?”看到容妃迎出来皇帝赶紧走过去扶住她的手。 “臣妾想快一点看到皇上。” “是朕不好,下次朕一定早点过来。看,手都凉了。”说着,拉着她的手走进寢宫。皇帝坐在主位上,容妃坐在他身侧。 “听说今天皇后送补药来了?” “是啊,臣妾很感激皇后娘娘,等臣妾病好一点了就亲自去道谢。”容妃恭敬的说。 “难得她有心,她是皇后关心嫔妃是应该的。你身体不好,就不用去了,改天朕去坤宁宫说一声就行。” “谢皇上。” 容妃乖顺的样子让皇帝很舒服,竟破天荒的和她说起了朝堂之事。 “爱妃,你说太子禁足那么久了,也该解禁了吧?” “臣妾不太清楚太子府发生了什么事,太子是皇上的亲儿子,他是怎样的人皇上应该最了解。但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啊。” 容妃的话让皇帝细想了他的这个儿子,从小因为先皇后的关系他不太喜欢南宫轩。但他记得小时候轩儿也是会拉着他的衣袖,用糯糯的声音喊他“父皇!”还会拿他写到字给他看求夸奖。其实这些年轩儿也没什么多大的错,虽然没什么功绩,比较平庸。但这都是有原因的,他这些年将轩儿交给皇后抚养,为了衬托她的儿子还真花费了不少心思,哼!轩儿也是他的儿子,皇后还以为她在背后搞的小动作他不知道?这些年皇后一派有些膨胀了,是该打压打压了。 “是啊,朕相信轩儿还是个好孩子。渊儿马上要成亲了,有喜事是该解禁足了。”皇帝在心里盘算着,表面却未表露出来。 “皇上高兴就好。”容妃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现在看来皇后没时间针对她了,太子的事就够她操心的了。 “还是爱妃懂朕啊!”皇帝宠溺的用手刮了一下容妃的鼻子,害的容妃娇羞一笑,看的皇上心动不已。红帐放下,一夜春光无限,宫人们识趣的退下关上门。 第二天,皇帝就下旨解了太子的禁足。打了个皇后措手不及,赶紧宣南宫宇进宫商议。 “母后,慌什么!父皇解禁就解了,你还以为父皇会因为这事就废南宫轩?父皇心里明镜似的,我们做什么他会不知道?只不过南宫轩大势已去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以静制动,看父皇的意思了。”南宫宇镇定的安抚皇后,示意她冷静。 “可你父皇说过会立你为太子的。”皇后皱眉说道。 “母后,就只有你会相信那一句没什么一句依据的话了。父王要想立我他早就废太子了,何必用南宫轩牵制了我那么多年?”南宫宇嗤笑一声。 “可他明明答应我的。宇儿,你父皇不会骗我的。” 南宫宇叹息道,母后在后宫那么多年了,手段也算凌厉。但就是对爱情还抱有幻想,父皇何时将她放在心上了?宫斗厉害始终也只是妇人之仁。 “那母妃还担心什么,随机应变吧!放宽心,那个位置一定是儿臣的。”南宫宇势在必得。 “当然,我的儿子自然是人中龙凤。”皇后欣慰的对南宫宇说。 一对母子心照不宣,似乎已经看见他君临天下的样子了。 而另一边南宫轩在知道自己被解禁了之后,冷笑了一声。随后就立即进宫在皇帝面前痛哭流涕的认错,在御书房上演了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而这也让皇帝更加觉得自己的儿子本性不坏,都是因为皇后的缘故,才将轩儿变成这样,以后他会好好补偿轩儿。 公子成亲了(五) 曲魅收拾好东西后就准备出门,曲颖跟她说这个任务路程可能有点远。要她多带点银两,可她没听曲颖的话带几个暗卫,她想自己出去走走。况且公子派的人还不是时时跟着她,所以她趁着月色自己出发没惊动曲颖。 一抹黑色闪过寒山上空,曲颖曲萧站在寒山门口,看着曲魅离开的背影。他们有意隐藏气息,曲魅也没太注意所以并不知道。 “你说曲魅此去有危险吗?”曲颖惆怅的望向山下,此一去不知道曲魅何时才能回来。主子明知道瞒不了多久,曲魅只要下山就一定会知道,可还是想办法将她支开。 “没事的,曲魅武功不在你我之下,再说了主子不是派人跟着了嘛,她很快就会回来的。”曲萧安慰曲颖,其实他也很担心,曲魅还未离开过寒山很久呢! “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曲颖还是不能放心。 “别想了,寒山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你要相信主子,难道他会让曲魅出事吗?走了,回去了。” “也是,回去吧!” 随后两抹身影消失在月色中,夜晚又恢复宁静。 曲魅下寒山后就一路向南行,她的目就是南面的南疆。她的任务就是去保护南疆的未来继承人最小的皇子——云寒。 南疆现在混乱成一片,南疆皇室云家统治了南疆几百年。一直都很稳定,因为他们有圣女守护,历代皇室和圣女都相安无事,可以说在南疆圣女的声望不比皇室低,有时南疆百姓还比较信仰圣女,而且历代南疆国君都要娶圣女身边最亲近的婢女为妃以表亲密。 规矩沿袭下来一直都是这样,可到了这一代南疆国君竟看上了圣女,不娶圣女身边的婢女而想要立圣女为后。众所周知,圣女一生都不可嫁人更不能生子,要保持身子纯白无暇直到下一任圣女选出才行。 国君这样做无疑是对圣女的亵渎,并且还得罪了王后一族。圣女身后的势力也不好惹,但国王好像着迷一般执迷不悟,这下好了,把国家弄得一团糟。最后王后一族败了,圣女把南疆皇宫把持住,国君被控制了,王后之子逃出在外。但圣女不打算放过他,一直派人追杀。渐渐的云寒身边的人越来越少,最后没有办法了,听说大周有个杀手组织很厉害,所以不惜花重金聘请一个顶尖杀手保护云寒,直到他重回南疆皇宫。 这本是一场闹剧,到最后演变成了王位之争。曲魅在来之前曲颖就塞给她很多药,南疆擅长用蛊,很多时候武功高强也没什么用,阴招下蛊防不胜防。但有药至少还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再说了身为杀手前她也经受过一些关于蛊毒的训练,普通一些蛊虫她还是知道,也会解毒的。 曲魅没天没夜的赶向南疆,一路上都能听见京城荣亲王府的世子要和安亲王府的郡主成亲的消息,大多数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这不关她的事,她经过伪装变成普通的村姑形象,扮成要去寻亲的人,拿着早就办理好的通关文牒,顺利的进入南疆地界。一进入南疆她就寻找约定好的标记,一路找去。 “世子,曲魅已经到南疆了,她现在正在往云寒他们的方向赶,相信不到一天她就能和云寒一行人集合了。”莫离跟南宫渊汇报,南宫渊依然是一袭白衣,他进来汇报时南宫渊正在看书。 “嗯,知道了,让人好好保护她,到必要时再出手,有什么事立即向我汇报。” “是。” 莫离离开后南宫渊也没有抬一下头,半分也不见有要当新郎官的喜悦之情,眼中反而多了一丝寒冷。 公子成亲了(六) 曲魅一路跟着记号找去,并没有发现云寒一行人的踪影,只发现横尸遍野的打斗踪迹。原本预计一两天就可以跟他们汇合,但她找了三四天都没找到,每次等她赶到时就只看得见遍布的尸体。 说来云寒也很倒霉,他们本来是要在约定的地点等待救援的,但奈何圣女派来的暗卫一批又一批,他们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只能不停的逃跑,不停留下记号。 “十七皇子,属下已留下记号了,相信寒雪阁派来的杀手很快就会找到这里来的。”云寒身边的忠叔向他禀报,一脸的疲惫。 “忠叔,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皇宫去?我好想母后啊!”他的声音轻快,语气糯糯的,如果不看脸绝对不知道他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皇子,等到我们杀回都城,就能救出王后了,到时候你就能和王后团聚了。”忠叔无力地说到,其实他也不确定王后是否还在世。那天发生宫变王后身边所有的侍卫都留给了十七皇子,他们也是九死一生才逃出来的,不知道皇宫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好想母后。”云寒很惆怅,也是一脸的疲惫。突然,林子里又有一阵动静,惊的林中的鸟飞起,寒风簌簌。 “有动静,大家小心一点!”还不等忠叔说完,几十抹黑影从四周飞过来,将他们包围住。 “保护皇子!”忠叔大声喊到,今天已经是第三波了,所有的侍卫都筋疲力尽了,看来今晚不好对付了。 仅剩的侍卫将云寒围住,那些杀手并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迅速进攻,云寒一行人明显占下风。 “十七皇子,你快带两个人先走,顶不了多久了。”忠叔一边对付敌人,一边还要护着云寒,有些力不从心了。 “忠叔,走不了的,怎么走呢?”看着眼前的场景,云寒有些绝望,早知道他不贪玩学武功了。可能今天他要死在这了,他好想再见一眼母后啊! 随着侍卫的一个个倒下,忠叔也身中数刀,云寒开始躲不掉进攻了。但忠叔始终将他护在身后,在忠叔抵挡对面攻击的空隙,一杀手找到时机向云寒刺来。 忠叔眼看着剑刺去很是着急,但他摆脱不了身边的这杀手,眼看着根本无能无力。 “皇子!” 看着黑衣人像向自己刺来,云寒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看来他是见不到母后了! 就在这时,“咻”的一声,一个什么东西打落了刺过来的剑,黑衣人也飞了出去。没感觉到剑刺在自己身上,云寒睁开眼睛。一抹黑影站在自己面前,小小瘦瘦的,却异常让人安心。 她动作利落,手法狠厉。将对手逼的节节败退,她手中那把寒光闪闪的玄铁剑足以让人寒毛竖立,忍不住打寒颤。 手起剑落,鲜血不断喷涌出来,一俱俱尸体倒下,而她确是这样镇定,好像杀人的不是她一样。随着最后一俱尸体的倒下,她就停下静静的站在那里。 黑色的发隐没在黑夜中,冰冷的气息充满了整个空间,看着就十几岁的样子,但她大大的淡墨色眼睛显示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杀戮。在月光下脸苍白的没有血色,樱红的嘴唇微抿,秀气的眉弯弯的,眉心殷红的朱砂痣带着几分妖娆,黑色的紧身衣包裹着姣好的身材,微眯的眼露出危险的神情。这是云寒第一次见到曲魅时他心中的样子。 “皇子,你怎么样了。”忠叔脱身后赶紧跑到云寒身边,确定他没事才松了一口气,而这才让云寒缓过劲来。 看着眼前杀人如麻的人,忠叔小心翼翼试探的问了一句:“请问阁下是?”帮助他们脱险的应该不是敌人吧? “寒雪阁,曲魅。”曲魅并未多言,只是表明了身份。 “原来是寒雪阁的人,在下失敬,还感谢阁下及时赶到,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了。”忠叔真诚的对曲魅说。 “拿钱办事而已。”曲魅不在多言,独自到一旁坐下。 忠叔看到曲魅这个样子也不觉得奇怪,高手都是有些孤僻的嘛!只不过他没想到寒雪阁这样厉害,小小年纪的杀手就这样厉害,让人震惊的是她还是个女的,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但刚才她表露出的本领绝不能小看她,看来钱还是花的值得的,皇子在她身边终归安全一些。 听到她是寒雪阁的人,云寒觉得不要太崇拜她,收回目光,咳嗽了一声,装作大人一般装模作样的走了过去。 公子成亲了(七) 月黑风高,忠叔带着剩下的侍卫处理尸体,微风吹起,空气中满是血腥味。云寒走向曲魅坐着的方向,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 “喂,我叫云寒,是南疆的十七皇子,你真的是寒雪阁的杀手曲魅?”他倒是一点也不认生,到曲魅旁边自来熟的自顾自的说着,而曲魅连个眼神也没给他。自己靠在树上闭目养神,这几天奔波找他们她都好几天没休息了,刚刚听见打斗声她就赶快赶过来,终于追上他们了。 “喂,你怎么不理我?好歹我也是个皇子,你也不理我,没人跟我讲话,我真可怜!”云寒幽怨的语气念叨叨的,见曲魅还是不理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她身边。 曲魅被他搞得很烦,睁开眼睛想要教训这个小屁孩一下。感觉对方睁开眼睛,云寒也抬起头来,一时间四目相对。 曲魅刚才没太注意云寒的样子,听声音感觉就是个小屁孩。但她睁开眼看到的模样与声音实在不符啊! 他面如冠玉,一头乌黑的长发慵懒的披在身后,纤细高挑的身材在紫色的绸丝纱衣下显的很单薄。狭长的丹眼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她,秀气直挺的鼻子加上性感的嘴唇。什么鬼,她竟然有些看呆了。曲魅赶紧收回视线,长着那么妖孽的一张脸,声音却那么.....额!太诡异了! “你终于睁开眼睛,你和我说说话嘛!”一张这样的脸加上糯糯的声音,让曲魅极度不适,鸡皮疙瘩起了一地。 “滚。”说完站起来纵身一跃就跳到树上,继续闭目养神,不在给那个妖孽一个眼神。 “喂喂喂喂。”留下云寒一人在下面暴跳如雷,他还没受到过这样的无视,从下到大谁不是捧着他,谁敢忤逆他!连父王都不会这样,这个女人真不知好歹!哼! 看到云寒气急败坏的模样,忠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十七皇子从小在南疆皇宫呼风唤雨,被王后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现在发生巨变,皇子这个样子该如何是好,唉,但愿这次经历能让他成长一些吧! “皇子,处理好了。现在寒雪阁的救兵到了,我们应该能轻松一点,时候不早了,快休息吧!明天我们还要赶路呢!百里将军应该快进入昆玉了,我们得赶快去和他们集合,这样皇子就安全了。”忠叔安抚暴跳的云寒,还真是小孩子气! “等到外祖父率军到达,我一定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好看!”骂骂咧咧的就滚去睡觉了。 等所有一切都回归平静时,曲魅睁开了眼睛,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只有下面有一点火堆的残息 ,月光中曲魅向下看去,云寒裹着被子缩成一团。嘴里还念叨叨着:“母后~” “还真是个小屁孩!”曲魅翻了个身,不再往下看。 今晚的月亮还真格外的圆啊!她已经离开寒山近十多天了,算下来,公子的婚期快要到了吧!还有要公子成年了呢!时间可真快啊! 而在南疆皇宫内可没那么宁静了。 “圣女,派去的人全都覆灭了,今晚本来都要得手了。但突然冒出个高手,把我们派去的人都杀了。”一位下属向圣女报告。 “哦,是吗?越来越有趣了。” 公子成亲了(八) 一名女子依靠在美人榻上,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只所摄,自惭形愧,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梦绕,她的声音如泉水般沁人心扉。 “属下有罪,请圣女责罚。”那个下属拱手低头请罪。 “算了,再加派人手,一定要在他们与百里掣集合前杀了云寒,要不然就麻烦了。要斩草除根,不能再出错了!”她灵动的声音想起,明明很柔和,却给人很大的震慑感和压迫感。 “是,属下一定完成任务。” 待那人退下后,圣女慢慢起身。套起一件淡蓝色的薄纱衣,白皙的脚穿上绣鞋,在婢女的跟随下径直走向后殿。 “吱”的一声婢女打开了一扇门,圣女高傲的走进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女人,见她进去微微抬头,眼睛中迸发出怨恨的目光。她衣裳褴褛,满身是伤和鞭子的痕迹,血淋淋的伤口之下满是结痂。 “你来干什么!”她艰难的动了动嘴唇,感觉口很干就咽了咽口水,扯的嗓子很疼。 “我当然是来看我们尊贵的王后娘娘了,啧啧,你的样子还真是丑啊!怪不得国主不喜欢。”圣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但在王后耳中却异常刺耳。 “楚落染,你把王上怎么样了?”王后突然大声责骂。 “呵呵!到现在你还担心那个抛弃你的男人啊!我就想不通了,百里映秋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那种男人。放心,他好这呢!每天醉生梦死,人家过的舒服着呢,没空想你。”圣女不在乎的说,只不过她已经好久没听到有人喊她楚落染了,她都快忘记了。 听到王上安全的消息,王后松了一口气,只要等父亲来到,一切就好了。 看到王后这个样子,楚落染突然就笑了:“你有心思担心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怎么不想想你的儿子怎么样了?” “什么?你把寒儿怎么样了。贱人,你会遭报应的。”听到云寒的消息,王后就失控了,挣扎着就要扑上来。但她连楚落染的身都近不了就被婢女用掌打飞了撞在殿中的柱子上,瞬时口吐鲜血。 “别让她死了,还有大用处的。呵呵!这才刚刚开始呢!”楚落染转过身去走出了大殿,不再看王后狼狈的样子。 王后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她还有气息。楚落染是不会让她那么快就死去的,她要用她来当人质威胁父亲和寒儿。她不怕死,就是想在死之前在见一眼她的寒儿。要不然这些日子她何必忍辱偷生,受尽欺辱呢! 楚落染,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的! 楚落染离开宫殿后就去了幽禁王上的寢宫。一看到楚落染走进去,南疆王就推开身边的美女,急迫的向她走过去。 “圣女,怎么样了。把那逆子抓回来了没有?皇宫什么时候才安全,孤什么才能出去?”南疆王抓着圣女的衣袖迫切的问。 “王上请放心,叛贼马上就能清除了,王上呆在宫殿安全一些,再说了王上在这宫殿不开心吗?”楚落染不动声色的将衣袖抽出,走到后面去。 “开心,当然开心了。孤好久没那么放松了,还要多谢圣女才让孤那么舒心。”南疆王对于她的动作没多在意。看着金碧辉煌的宫殿和满屋的美人,他很满足。总有一天最美丽的圣女也要臣服在他身下。 感觉到南疆王贪婪的目光,楚落染眼中闪过不屑。但还是满脸笑意的对他说:“那就不打扰王上休息了。你们,要好好的服侍王上。”楚落染指着后面的歌女,说完就转身离开,嫌弃的将南疆王碰到的衣袖扯下,身后继续传来莺歌燕舞的声音。 呵,愚货!国家都快亡了还不自知,她说什么都信。温子弦,这就是你孝忠的国君和国家。总有一天我会让它彻底亡了的。 公子成亲了(九) “喂,女人,你不下来吃点东西吗?”一大清早云寒就管不住嘴,心安理得的吃着侍卫找来的食物和水。看到曲魅依旧在树上,故意拿出吃的诱惑,但没想到曲魅还是不理他,只见她自己从怀里拿出干粮来自己吃,并未理会他。 “不知好歹!哼!”明明云寒比曲魅还要大上两岁,但这小孩心性还真是...... “请问姑娘,可以出发了吗?”忠叔对曲魅的态度很恭敬,不敢因为她是个小姑娘就看轻她,毕竟昨晚她的实力是有目共睹的。 “嗯。带路!”曲魅收起吃的,越下树干站在云寒面前。 “好的,所有人整理好东西准备出发。”忠叔大声对其他人说。 所剩不多的侍卫整装待发,跟在忠叔和曲魅后面。 “我说,你为什么不和我说话,你知道吗?在南疆有多少人想跟本皇子说话都没机会吗?你.........”一路上,云寒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曲魅往左他就往左,往右他就往右。就算曲魅一句话也不给他,他似乎也不在乎,自顾自的还是说个不停。 “唉呀,你跟我讲讲你们大周的京城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和我们南疆的都城一样繁荣,好玩。”云寒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和问不完的问题,一路上就没停过。 走在后面的忠叔无语了,十七皇子自小没人敢这样对他,就连王上对他也是百般纵容。现在碰到这样一点面子也不给他的人自然感到好奇。 听到京城两个字,冷漠的曲魅脸上终于有了一点变化。但很快她就恢复正常,没人可以发现。突然她加快速度,将一行人甩在身后。 “喂,怎么又飞走了?不说就不说嘛!会武功了不起啊!”云寒不满的小声嘟囔。 “行了,皇子。曲魅姑娘可不好的罪,我们只是做了场交易,要是你把她气跑了,谁来保护你?我们还怎么救出王后?”忠叔在心里想,要是你把人家起跑了,那不是白花那么多钱了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钱。 “好了,我知道了。”听到关于王后的消息云寒终于消停了一会儿。 曲魅飞着飞着就觉得很心烦,她不知道这心烦从何而来,只是在她听到京城两个字就莫名觉得烦躁。肯定被那个小屁孩烦的,对,肯定是这样。 “砰”,曲魅一拳打在一棵树干上,鲜血瞬间流出,但她却未感觉疼。她不知为何自己会如此失控,只是她一直在逃避的问题终究还是要面对。 等她冷静下来,忠叔他们也追了上来。 “曲魅姑娘,你的手怎么受伤了?”留意到她手上的血迹,忠叔就要找药来给她,但被她拒绝了。 “流了那么多的血,怎么不用要呢?忠叔,快把药给我!”云寒看到她手上的伤口,妖孽的脸上眉头紧紧皱起,偏偏这声音糯糯酥酥的,令曲魅又起了一身疙瘩。 “怎么那么不乖,流血一定很疼吧!我给你吹吹。母后说过吹吹就不疼了。” 突然云寒抓起了她的手,她一惊下意识想要甩开,但一抬头就看见他那皱起的眉头和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她忽然有些看呆了。感觉他有些像一个人,那人也曾皱着眉头对她说疼不疼?虽然嫌弃却蹲下身子来背她,将她带回家,远离那个可怕的地方。 曲魅眼睛突然有些酸,一时竟望了挣扎,任由他擦药,还时不时用嘴吹吹她的手。等她反应过来甩开他的手,云寒的手悬在空中一脸委屈。 “不用了,我没事。”说完就走上前去,而云寒见她跟自己说话了,刚才的委屈立刻就烟消云散了,又蹦蹦跳跳的跟上去。 明明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她怎会觉得他和那个人很像呢?真是疯了。那个人可没有这个小屁孩话多,也没小屁孩......额,可爱! 看来在南疆不会觉得无聊了。曲魅看着刚才被擦药的惨不忍睹的手,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明明那小屁孩年纪比她还大,怎么会那么幼稚! 公子成亲了(十) “世子,不出您所料!南疆王是被控制了,但他好像不知道,现在南疆皇宫都被圣女操控了,所有皇子和王后都被软禁起来了,除了那个十七皇子。”莫离每天都在书房跟南宫渊汇报事情,而这些天谢临觞都在场,要不是世子信任他,莫离直接想把他打出去,因为他躺着的姿势太欠打了,无关其他!纯属看他不顺眼! “嗯,知道了。继续留意!”南宫渊这两天很忙,寒山和南疆要处理的事很多,所以这两天他几乎都是在书房处理公务。但这谢临觞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天天跑过来烦他,赶都赶不走,好在他也不惹事,南宫渊也就没管他。 “我说,大周的事你都忙不过来,南疆的事你插手干什么?”谢临觞躺在美人榻上吃这葡萄,好不悠闲。 “跟你说了也不懂!” 听到南宫渊轻蔑的语气,谢临觞毫不在乎的说“你不就是想着那个蠢货云寒比圣女要好操控吗?切!”听多了南宫渊对他的鄙视,谢临觞都已经习惯了,不想再辩解。 “你每天那么闲,就知道跑到荣亲王府,你家老头没意见?”南宫渊一边看密折一边和谢临觞说话,却丝毫不受影响。 “他知道我来这,高兴还来不及呢!抱上你的大腿,他做生意风生水起,哪里会拦着我。”谢临觞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但南宫渊好像习惯了似的。 “世子。”门外张管家的声音响起。 “进。” “参见世子,谢公子也在啊!”南宫渊抬头看见谢临觞那个慵懒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有什么事吗?” “世子,宫里来人了。说是太妃派来打点王府成亲事宜和世子的成人礼,按皇上的意思要两件事一起办,所以很隆重。太妃提前派人来协助,也派人去安亲王府教郡主相关的礼仪了。” “嗯,张管家看着办吧,好好招待宫里来的人。” “是,可是......” “行了,下去吧!” 世子啊,太为难老奴了啊!张管家退下敢怒不敢言。 “你不期待成亲?” “不期待。” “唉,可惜了很顺郡主那么娇嫩可人的模样了。” “你喜欢?” “不敢不敢,你媳妇我怎么敢肖想。”一谈到这种事谢临觞就显的异常兴奋,说到这儿他突然有些满春院的芍药姑娘了,想到这儿就坐不住了,心有些痒。 “不打扰你办事了,我还有正事要做。”说完拿着折扇一摇一摆的离开了,一脸春风荡漾。 到了晚上,南宫渊换上夜行衣,从王府离开,连莫离都没惊动。 “七皇子,太子被放出来了。皇上现在对太子的态度不好说,好似比之前要好很多,这样的态度确实让人琢磨不透。” “呵呵,父皇确实会做人,现在怪母后把太子教成这样了,也不想想当初是谁造成这一切的。现在装父慈子孝给谁看。” 说话的正是七皇子南宫宇和他的幕僚。南宫渊此行的目的地就是七皇子府,南宫宇的府邸当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但对于南宫渊那些暗卫侍卫还是不够看的。他很轻松的就进入并且现在就在屋顶上偷听。 “可皇子还是不可掉以轻心,依我看来,太子并非等闲之辈,还是多加防范的好。” “太子那个样子能翻出什么天来,现在对本王威胁最大的是四哥和九弟,他们才是我最大的对手。” “可......” “行了,要是不放心,就让他永远翻不了个身不就行了。” “依皇子所言,要怎么办?” “过几天不是南宫渊娶亲吗?马上就有好戏看了,也该热闹热闹了。”南宫宇说时脸色变得阴郁,一脸刻薄,完全不同于白天在外的温文尔雅的形象。 偷听到这南宫渊已经没心思在听下去了,南宫宇那个蠢货!看来他还是高看他了,连个幕僚都看得出来南宫轩不简单,他却轻敌。看来是能好好利用他作为搅混这大周的一步了。 看来到他成亲之日有好戏看了。像他来的那样,南宫渊离开时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像微风刮过一样什么都没有。 “小姐,怎么还不睡啊!”小玉端了一碟点心进来,看到赵容曦还在看书。 “终归没什么事!睡不着看会儿书。” “小姐是因为临近婚期,高兴的睡不着了吧?”小玉自小与赵容曦一起长大,赵容曦待她不错,情同姐妹,也难怪她敢打趣赵容曦了。 “小玉,就你贫嘴。” 她刚开始是高兴的,但那么多日子以来她想了想,虽然她是如愿嫁给渊哥哥了,但她这副样子嫁过去怕是会给他添麻烦。她就不应该冲动自杀,现在逼得渊哥哥得娶她。圣旨已下无力改变,但愿她的出现不会给渊哥哥带去什么困扰。 她爱他,自然不想看到他烦忧,她会好好做一个本分的妻子。想到这赵容曦开心的笑了,幸好余生有他! 公子成亲了(十一) 不知不觉过去四五天了,这几天圣女派来追杀云寒的杀手越来越多了,几乎每天好几波。刚开始曲魅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但天天这样,是神仙都会疲倦的。并且经过几场大战,云寒身边的侍卫全都死光了,只剩下忠叔和曲魅守在云寒身边了。 “曲魅姐姐,小心!”云寒话还未落,曲魅就被一剑刺进了左肩。 “找死。”她一转身就将刺她的那人割喉,血溅了她一身,很快她和忠叔就将杀手全都杀掉了。 “曲魅姐姐,你没事吧!”云寒跑到她身边担心的说,看着她的肩上血流不止,脸皱成一团,看着非常着急。 “没事,死不了。”曲魅手按着肩上的伤,幸好剑上没毒。 “曲姑娘,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找点药敷敷吧!”忠叔看着她的伤口,确实有点吓人。想着一个姑娘家肯定会有些在意的。 “不用了,赶路吧!”说完她撕下衣脚将伤口处绑了起来,又从怀里拿出一颗药来服下。很快,伤口的血就止住了,所以他们继续赶路,能早一步跟百里掣汇合,他就早一点安全。 云寒看着曲魅这样处理伤口心里很不好受,刚开始他觉得她太傲娇了,话都不愿意和他说。他还记恨上她了,说是跟外公汇合后一定要让外公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但这几天和她相处下来,觉得她人还不错。除了不和他说话以外,何况每次有危险她总是保护他,现在还受伤了。要不是有她在他也许就死在那些杀手剑下了,那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她啦! 要死曲魅知道这小屁孩在想什么,她一定说他想多了好吗!她只不过是拿钱办事,哪来那么多煽情的桥段! “什么?都失败了?你们是饭桶吗?一个废物都杀不了。”楚落染气的想杀人。就那么个小孩,她都损失多少高手暗卫了。 “请圣女恕罪,他们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很厉害的杀手,每次都能帮云寒那小子逃脱。我们几乎所有的人都折在她手上了。”禀报的人害怕的发抖,天知道下一秒面对他的是什么。 “连个小女孩都对付不了,要你有何用?” “请圣女......” 恕罪两个字还未说出来,那人就迅速变成了一滩死水,细看之下在那个位置里密密麻麻的有小虫爬出,这就是令世人闻风丧胆的南疆蛊虫。 “圣女,那要继续派人去追吗?”旁边一侍女问到,她模样虽不如楚落染,但那清冷的气质足以吸引众人的目光。 “不用了,让他去跟百里掣汇合又怎么样?我们不是还有一张底牌吗?”楚落染不以为意,之前是想要斩草除根,但是现在她有更好玩的想法了。 “是,那属下去安排。”那侍女似乎地位较高,她一退下就有很多侍卫跟着退下。 “百里掣,百里映秋。就这样死了岂不是白白便宜那狗皇帝了吗?呵呵!”楚落染妖艳的脸上满是狠毒,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温子弦,你的大仇终于要得报了!想到故人,楚落染双颊竟满是泪水,要是外人看见了不免大吃一惊。手段狠戾,杀人如麻的圣女竟也有如此不为人知的一面。 公子成亲了(十二) 经历几番生死,曲魅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昆玉城门口。说来也奇怪,这些天暗杀的人竟然比之前少了许多,而且实力也不似之前狠厉。虽然她们三个人专挑深山老林的小路走,但依照圣女的作风来说一定会不留余力的找出她们,她们根本躲无可躲。 她们这些天似乎顺利过头了,但没有危险终归是好的。 “官爷,我家儿子生了很重的病,需要进城找好的大夫医治。求你通融通融吧!” “没有通关文牒不能进城,这是规矩!”那个官兵凶恶的说,一脸的不耐烦。 “我们今早来得太匆忙了,忘带了,下次一定带上。官爷通融一次。”说着,将一个荷包塞进那官兵手中,动作及其隐蔽,其他人当然没看见。那官兵颠了颠手上荷包的份量,感觉到不轻,又看了看旁边一脸虚弱的男子和着急不已的妇女。“咳咳咳!”这时那男子又剧烈的咳嗽起来,看着样子怕是会随时咽气。那官兵觉得他们不是上头要找的人,于是就放了行。 “行了,你们进去吧!下次记得带文蝶。” “谢谢官爷,谢谢官爷!”那位看着敢厚老实的大爷就这样带着他“病重”的儿子和朴实的媳妇进入了昆玉城。 走了一段路,这三人拐入一条小巷终于忍不住了。 “哎呀,憋死我了。”说着将脸上的皮撕开,露出一张妖孽白净的脸来。 “皇子,怎么能在这将人皮撕开呢?别人发现了怎么办。”忠叔担心的说,虽然这两天一路太平,但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哎呀,没事的。不是有曲魅姐姐在吗?她那么厉害。”说着一脸崇拜的望向曲魅,曲魅现在俨然一位乡村妇女的打扮,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妆容将她映得蜡黄,她倒没有带人皮面具,因为在这又没人认识她。她是有通关文牒的,但奈何要保护云寒,所以她只好也画了个妆,和他们看起来不是太突兀。 “哇,曲魅姐姐!你好厉害啊,不仅武功那么好,还会做人皮面具,还会烤兔子。你有什么是不会的?以后你教教我吧!”云寒只要一停下来话就说个不停,曲魅这些天也习惯了。只要不理他就行,他说累了会自己停下来的。 见曲魅不理会他,云寒也不恼,通过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云寒早已习以为常。但他却觉得这个曲魅姐姐很好,仅次于母后和忠叔,在他心中她和母后一样厉害。 “曲姑娘,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吧!皇子这张脸在外确实不太安全。” “嗯,去城里最大的客栈。” “这......”他们不是应该要低调些吗?这不是更容易暴露吗? “没事,他顶着张脸去普通的客栈更引人注目,再说了那张面具撑不了多久的。去最大的客栈反而不容易引人耳目。”云寒之前带的那张人皮面具是她就地取材制作的,不是专门的材料当然撑不了多久了,能顺利混进城来已经不错了。 “那好吧!”想通了其中的弯弯绕绕忠叔也同意她的看法,这些天他对曲魅已经是很信任和依靠了,因为她所显露的本领让忠叔赞叹不已。同时已经将她当作自己人了,因为她的拼死保护云寒才安然无恙,让他放下了之前的戒心。都快要忘记了她只是用钱雇来的人了。 进入客栈,云寒立刻就扑上了房间里的大床。 “真舒服!”看着云寒这副模样,忠叔终究还是心疼了,十七皇子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那经受过那么多的苦。想让他成长的同时还是心疼啊! “属下去找几套干净的衣服来给皇子和曲姑娘换上。” “谢谢。”曲魅依旧冷淡,而云寒却高兴坏了。 “快快忠叔,我难受死了。要洗个澡。” “皇子请等一下。”说完他就走出房间找衣服去了。 因为怕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们三人都睡在同一个房间。但幸好这个房间够大,能铺下三张床。曲魅也不是矫情的人,再说了他们一路逃亡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他们换上干净衣服后就吃了个饭这顿饭是他们这几天最好的一顿了,看云寒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知道。 夜晚,曲魅躺在床上。旁边两个人已经睡着了,云寒那小屁孩还打呼噜了,可想而知睡的多死了。而曲魅却怎么也睡不着,不知为什么?她这两日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公子交给她的任务要完成了,她应该高兴能回大周去了。但她心底总觉得不想回去,也许在南疆被云寒闹腾习惯了吧!回去突然回归安静她还有点不舍。 又或者她在逃避着些什么,手更加握紧怀中的碧玉萧。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也沉睡过去。但依旧保持警惕,睡着眉头都是皱着的。 公子成亲了(十三) 云寒好久没睡得那么舒坦了,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等他起床时,曲魅和忠叔早就起了,看见曲魅正坐在桌子边吃东西。打了个哈欠,就要走过来一起吃。 “有什么好吃的?” “皇子,你醒了!今早我出去买了热腾腾的包子,你快来尝尝。”忠叔一脸慈爱的对云寒说。 “包子?我好久没吃了。”他一蹦一跳的胡乱抓着包子就要往嘴里塞。曲魅看到他这个样子,默默的将自己手上拿的这个包子撕开放入嘴中,把粥移来自己面前。 “对了,曲姑娘。百里将军今天应该会到达昆玉了,但要攻进来还是不易。百里将军虽说让我们在城里等着,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忠叔像是很为难,他们已经麻烦曲魅很多了,但如今要使军队更快的进入昆玉,怕是又要麻烦她了。曲魅为他们做的已经不是用钱就能报答的了。 “我知道了,今天我会想办法杀了昆玉驻守将领的。”曲魅知道他想说什么,就接过话来,反正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曲魅姐姐,你要去杀那个将军,会不会太危险了。忠叔,我们在这乖乖等外公不行吗?!太危险了。”云寒皱着塞满肉包的脸不开心的对忠叔说,曲魅姐姐上次受的伤还没好呢! “额,这也行......”忠叔有些尴尬,他也没说一定要让曲魅去好吗!曲魅保护皇子,他去也是一样的。 “没事。给我一张昆玉的地形图,我等会儿去去就回来。” “其实我去也是一样的。曲姑娘保护我很放心。” “你去不小心会暴露的,就这样了,我吃完东西就去。”忠叔不再坚持,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是不如曲魅的。 “那曲魅姐姐一定要小心啊!” 看着云寒那张担心的小脸,曲魅破天荒的回答了他的话。 “在客栈等着我,别乱跑。” “嗯嗯。” 云寒似乎很惊喜曲魅和他说话,眼睛瞪得大大的,水灵灵的。看着有点萌,和容貌外形一点都不符,才小小年纪就这般妖孽,要是等在过两年还得了,不知要祸害多少小姑娘。 曲魅吃好东西后,忠叔也找来了地图。她将地图揣进怀里,拿上配剑就离开客栈前往昆玉的将军府。 驻守昆玉的是圣女的心腹之一的千仞仇,他年轻有为,是年轻一众的佼佼者。出落染给他机会,让他驻守昆玉这个要塞,足以看见楚落染对他的看重。况且昆玉还是前往南疆都城的必经之地,只要打开了昆玉的大门,直指都城不是难事。 因为南疆王被幽禁起来了,圣女迅速将重要城市或边疆的将领都换成自己人,而南疆王对此一无所知。 曲魅潜入将军府时,躲过了重重防守。看来千仞仇还是比较谨慎的,巡逻的侍卫一波又一波,暗中还有暗卫守候。曲魅进入将军府内部还是废了很长时间。 她按照地图顺利找到千仞仇的房间,但他不在。她又躲过一波暗卫绕到他的书房,果然看见他坐在房中处理公文。 曲魅悄悄解决了周围的暗卫和侍卫,她必须要快,要不然府中其他暗卫赶到就不好脱身了。她屏住呼吸慢慢靠近,但她还是低估了千仞仇的警觉性。等她靠近窗户时,他有所察觉。 “谁?”他大吼一声,企图让周围的暗卫知道,但迟迟没有动静。曲魅才不会给他招来更多人的机会,当机立断的出剑,从窗户直直刺去。 千仞仇的书桌本就是对着窗户的,曲魅的动作太过于迅速凌厉。他不能完全躲开,但他也迅速反应避开了要害,曲魅的剑插进了他的左胳膊。因为重心不稳他侧翻在地,但他的武功也不低。摔倒后快速支撑起,拨出剑来与曲魅打斗。但他的武功怎会有寒雪阁第一杀手的厉害呢!他很快就落了下风,身中好几刀。 “你到底是谁?”他应对曲魅的剑已经很吃力了。但对方带着面具看不清脸,但看体型应该是个女的。要说南疆武功高强的女子他能想到的就只有圣女身边的人,但他是帮她做事的人。圣女没理由要杀他,那是谁呢?想着想着,他被曲魅刺中胸口,瞬间血流不止。 他败下阵来,手捂着胸口。外面他布有很多侍卫和暗卫,里面动静那么没反应,看来全被她杀了。 “你到底是谁?”千仞仇怒吼道,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但对方似乎没兴趣理他,一句话也没说。冰冷的剑就直直刺入他的心脏,他的身体倒在血泊中,眼中还留着不甘,似乎死不瞑目。 曲魅见他断气就赶快离开,以免多生事端。等她离开后,将军府里才发现不对劲,等其他暗卫赶到时就只见千仞仇倒在血泊中,眼都还没闭上。他们觉得此事事关重大,立刻派人赶回去报告圣女。 客栈内,云寒从曲魅离开后就一直坐立不安。 “忠叔,曲魅姐姐怎么还不回来,她会不会出事了?”云寒很着急。 “皇子,曲姑娘武功那么高强,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不是看见过的嘛!”忠叔安慰他,其实他也担心曲魅,怎么去了那么久。 正说着房门就被推开了,曲魅淡定的走进来。 “曲魅姐姐,你回来了。你有没有事?”曲魅刚进来云寒就迎过去,将曲魅的身体到处看了看,见没什么伤口才放心下来,但她的衣服边边沾了点血迹。 “没事,事情办好了。”她不在乎自顾坐着倒了杯茶喝。 “那太好了,我这就给百里将军写信。现在昆玉群龙无首,势必人心惶惶。百里将军到达后就可直接攻城了。”忠叔一脸高兴写信去了。 而云寒又是老样子,缠着曲魅给他讲她是如何杀了那个将军的。当然曲魅也没理会他,他一个人自顾自的乱猜想,将曲魅想象成了无所不能的神,曲魅汗颜! 公子成亲了(十四) 百里掣率军而下,快要到昆玉时收到忠叔寄来的信。 “昆玉守将已死,可速攻城!” “看来那个大周的杀手还不错!”百里掣不轻易夸人,但他也敬佩高手。其实如果她没杀了千仞仇,他也能攻入昆玉的。只是时间问题,但此举无疑给他省了不少麻烦,没有将领的城池就像一盘散沙,将士们群龙无首,要攻入当然比较容易了。 果不其然,百里掣率军到昆玉城门时,城中守卫松散。他下令攻城时乱作一团,没有将领的指挥很快就缴械投降,打开城门迎接百里掣的到来。 “外公,你终于来了!”一见到百里掣,云寒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好似都爆发出来了。但他好像有些怕百里掣,没敢扑上去,只是站在一旁委屈巴巴的。 “行了,你多大了?男子汉的气概呢?”百里掣不似王后那样温柔,云寒从小都怕这个外公,每次看见他都是黑着张脸。 “我...我知道了。”云寒小声的嘀咕,没敢看百里掣的脸。 看到云寒这个样子,百里掣就气不打一出来,他百里掣一世英名,女儿教出来的外孙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愿再看云寒,转过身来就看见曲魅也站在一旁。 “你就是他们雇的杀手?”百里掣雄厚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感。巨大的压力袭来,而曲魅像是没什么感觉一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嗯,大周寒雪阁。” 见到曲魅这个样子,百里掣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许。在没见到她时百里掣觉得能凭一己之力杀了千仞仇的人一定是位年长一点的男子。而眼前的不仅是个姑娘就算了,看着年纪也只有十三四岁。面对他的施压还能处变不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再想想自家外孙,哎!一个个的都不让他省心。女儿在皇宫中斗不过楚落染就算了,孙子还被追杀得这样狼狈,真让他操心。 “外公,我母后......”云寒带着点哭腔。 “一遇到事就哭,哭能解决什么事?先进城吧!在这能商议事?”百里掣的脸更黑了,吓的云寒不敢再说话。只好委屈的跟着百里掣走进城中,城门又再一次关闭。 城中百姓依旧该干嘛干嘛,似乎刚才的战争于他们而言没什么影响。昆玉谁做主他们并不在乎,只要他们能安静生活就行。 “圣女,奴婢不懂,为什么那么容易就放百里掣进昆玉?” “他们不进来我怎么看好戏呢?”楚落染坐在殿堂的龙椅之上,她魅惑的眼中满是不屑,这龙椅对她而言似乎就如平常的座椅一般。 “我很期待他们狗咬狗,哈哈哈哈!”魅酥的声音回响在宫殿之中,听着却有点渗人。 是的,她是故意将百里掣放进昆玉的,在千仞仇死后她明明有更好的办法让昆玉守住,但没什么行动,让昆玉自生自灭。要不然百里掣那有那么容易进军昆玉。呵呵!他们不到都城南疆皇宫里来,她怎么能看到那一出大戏呢?她很期待呢! “将军,现在我们要怎么办?是要直接一路杀过去,还是......”在将军府内,忠叔小心的问。是的,自百里掣进入昆玉后就住进了原来千仞仇的将军府,将府中守卫全部都换成了自己人。 “当然是越快越好,我倒要看看那女人要干什么!”百里掣一脸坚决,这世上让他惧怕的还没出生呢!就算有,那也不在人世了。要说百里掣这一生看的起的人,那就只有大周的荣亲王南宫景了。他这一生唯一打过的败仗就是和南宫景,同时他也很欣赏南宫景。只是这样一位千古人物,天纵奇才却死在了与匈奴的战场上,真是世事难料!但他总觉得南宫景的死不简单...... “将,将军?”见他神游,忠叔小声的喊他。这一喊将百里掣神游的意识拉了回来。他倒也不尴尬,只轻咳一声道“你先回去吧!我自有打算。” “是,那将军好好休息!” 忠叔刚退出门口,云寒很快就迎了上来。 “忠叔,怎么样了?外公怎么说。我们什么时候才可以去救母后?” “皇子别担心,相信百里将军很快就能将王后救出的。”得到忠叔的保证,云寒才放心的离开。 看着云寒远去的背影,忠叔心里并没有觉得放松,事情真的会那么简单吗? 公子成亲了(十五) “瞧你的模样,看来南疆的事很顺利!” “不错!”说着南宫渊将暗卫传上来的密折丢给谢临觞。 “看来那个曲魅办事效率还不错,能凭一人之力突破重重关卡杀了千仞仇,他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就这样被曲魅杀了,还有点可惜!”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是谁的人?” 谢临觞差点就被噎死,他的重点不是这个好吗?只不过看得出来南宫渊很高兴,至少从赐婚的圣旨下来以后他身上冰冷的气息今天终于淡了一点。 没什么事谢临觞就回家去了,才刚刚走到门口,就被谢襄喊住。 “臭小子,你终于舍得回来了!”一听到他的声音,谢临觞头都大了。 “嗯。”谢临觞漫不经心的对付。 “我跟你说话呢!你还把不把我放在眼里!”谢襄暴躁地说。 “知道了。”看到谢临觞这个不在乎的样子,谢襄气就不打一处来。 谢临觞不想理会他,就加快速度走回房间。 “你,你,你......”留下谢襄一人在原地无语。 谢临觞知道他老爹又是想逼他成亲了,以前他还能用南宫渊作挡箭牌。现在连南宫渊都要成亲了,他老爹当然急啊!毕竟他是谢家唯一的男丁。但是娶的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那有什么用呢!妻子可是要陪自己共度一生的人! 唉呀!难啊难啊!谢临觞回到房间,就立刻躺在床上,不许任何人打扰。其实他长那么大,还没有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子,虽然他这些年总是在花丛中流连,但说到喜欢他还真没想过。看到南宫渊的样子,他觉得爱上一个人太危险了。它会让理智的人变的失控,让谨慎的人变的有缺点。就像南宫渊那样聪明绝顶的一个人,也会为了某一个人奋不顾身,放弃原则。真是可怕啊! 太子府内,自从南宫轩被解禁了以后,府中依然保持着小心翼翼。柳侧妃被贬后就被幽禁在自己院中,而李侧妃得到敲击也没敢在兴风作浪。 “太子殿下,天气冷了。以后夜晚您不必来了。”谢氏坐在床边,一脸木纳的说,她眼睛看不见,所以也看不到南宫轩的神情。 “我知道了,你好好养病。”南宫轩脸上也没有什么神情,只是眼中闪过一抹不明意味的哀伤。 “谢太子殿下关心。”听到没有什么声音了,谢氏松了一口气。 “小姐,你又是何苦呢?现在太子殿下关心您,您怎么反而......” “心都死了,还有什么用!”谢氏不想再多言,雨儿扶着她躺下。 她看得出来小姐是在乎太子殿下的,自从她眼睛看不见后。一直都在期望太子殿下能够来看她,而太子殿也是的,每次来都是在小姐睡着后。不让小姐知道就算了,连下人都没惊动,虽然她们的日子是比以前好过了。但在太子府人的眼中中,谢氏依旧是最不得宠的。 之前太子殿下来谢氏都没发现,但在几天之前。因为谢氏夜晚醒来有些口渴想要喝水,但唤雨儿没有反应,就想自己下床倒水喝,但眼睛看不见摔了一跤被太子扶住。她感觉不是雨儿,以为是刺客之类的就想要挣脱,无奈之下南宫轩只好出声。这下谢氏就知道了,在南宫轩离开之后逼问雨儿。她不敢欺瞒,只好全盘托出,因此这几天晚上谢氏都不敢早睡了,每次等南宫轩来到就用冷漠的态度对他,气得南宫轩甩袖离开,但第二天晚上又会准时出现在这依兰院。 雨儿不懂为什么!而谢氏更是想不通南宫轩为何要这样做,他不是最讨厌自己的吗? 曾经她是很喜欢南宫轩的,在世人眼中他昏庸,无所事事。但在她眼中南宫轩也是一位风流倜傥的男子,她曾在他的书房内看到他创作的诗词,刚劲有力的书法。所以她坚信他一定不如外面所传的那样,她所嫁的一定是位良人。她做好妻子该做的本份,她也知自己出生不高,所以对府中的柳氏和李氏诸多忍让,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活。 世人只看到他每天都花天酒地,可是她看到的是他清醒的目光和毫不沉浸美色的坚毅。她信他,可是到头来她又得到些什么呢!她得到的只有厌恶与欺辱,现在她瞎了,南宫轩这样肯定是因为愧疚之心吧!但她不需要愧疚来拖累任何人,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公子成亲了(十六) 百里掣率军一路直上,势如破竹。直攻到都城墙下,这一路上百里掣觉得太过于顺利了,反而觉得有些不真实。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一路上那些城基本上不作过多的抵抗,虽然百里掣知道一定有诈,但他别无选择。他的女儿还在皇宫内不知生死,他孝忠的国君还下落不明。所以他知道不妙还是要继续前进,这是他身为大将军的责任。 “外公,我们明天就可以攻到都城里去了,我马上就能见到母后了对不对,我还以为圣女有多厉害,外公一来她也就那样!”云寒想要拍百里掣的马屁,这些天在百里掣的黑脸之下,他还是很怕百里掣,但经过这些天来的近距离的相处,云寒似乎也不怎么怕这个刀子嘴豆腐心,嘴硬心软的外公了。 “嗯。”百里掣回答的漫不经心,沉思了一会他转过头来看着曲魅。 “你觉得现在怎么样呢?” “凶多吉少。”曲魅短短四个字,百里掣似乎也很认同,他赞许的点了点头。 在一旁的云寒彻底懵逼了,刚才外公不是这样说的啊! “对的,但就是龙潭虎穴也要得闯闯。”在百里掣眼中并未露出退缩之意。 “明天攻城!” “是。”下面的将士众志成城的喊道,士气高涨。 曲魅站在一旁,并不说话。她的职责只是保护云寒安全回到都城而已,只要他明天进入皇宫她就完成任务了。 另一边皇宫内,楚落绕围绕在王后身边。看着她狼狈的模样,她都觉得一阵快意。 “百里映秋,你说要是百里掣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有什么感想,他是会发怒还是难过呢?还有你的儿子,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不会疯了呢?”她似笑非笑的对百里映秋说到。看着她这个样子,楚落染觉得要是温子弦看到的话,他会不会开心呢? “你不会得逞的,我父亲马上就到了,到时候你会遭报应的。”百里映秋艰难的回答,这些天她都遭受着非人的折磨,要不是想要再见云寒一面,她可能不会再坚持了。 “哦,是吗?百里掣和你的儿子是快要和你团聚了,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在黄泉团聚了。哈哈哈哈!”楚落染笑的放肆,但觉得很悲凉。 “那件事不关我们百里家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这样报复?你就不怕温子弦在天之灵,不瞑目吗?毕竟他和我们百里家的关系匪浅,要是他知道你这样对待他的恩人和他视为亲人的人,他在地下真的会安心吗?” “你凭什么提到他,你有什么资格提他。现在最没有资格提他的就是你们百里家的人,要不是你们,他怎么会死?”一提到温子弦楚落绕就失控,他是她的逆鳞,永远触碰不得。 百里映秋看着楚落染这个样子,心里闪过一丝痛楚。想到温子弦她心里也不好受,毕竟他也是她亲自看着长大的啊!谁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楚落染一把捏住百里映秋的下巴,狠狠的甩开。 “明天你就能看到你的家人一个个的死在你面前了,我真期待!” 公子成亲了(十七) “圣女,百里掣现在率军到城下,我们要怎么办?” “和之前一样,不做剧烈抵抗,放他们进来吧!”楚落染脸上已看不出过多的情绪,能爬到这个位置,哪里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呢! 下属得到命令,便退下布置,明天注定是个不太平的日子。 “外公,今天怎么会那么顺利,是不是有什么阴谋?”饶是像云寒这样的人也觉得事情太过于蹊跷。 “怕什么,是龙潭虎穴的得去,你母后还等着你呢!”百里掣之前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他是十分确定了楚落染设了大局等着他跳,因为她了解他明知道是陷阱他也会跳的。 一提到母后云寒目光就暗淡下来,他只是单纯又不是傻,所以这些天他也能知道母后在皇宫内肯定没少吃苦。谁都说他无知,但他心里明镜似的,所有人都拿他当小孩。 “曲魅姐姐,是不是我回到皇宫后你就要回去了?”失落的云寒离开帐营,他在那只会添乱也帮不上什么忙,一出来就跑到曲魅常去的河边。 “嗯,是的。”曲魅的话依旧不多,但语气比之前要缓和许多了。 “你能不能别走?我可以付你很多很多钱的。你就留在南疆陪我好吗?”说着云寒走到曲魅身旁,轻轻的抱住了她,他个子比曲魅高,所以看着反而像是曲魅依偎在他怀里。 曲魅本来是想推开他的,但似乎感觉到身旁的人在抽泣,她这些天对南疆的事也有些了解。云寒从小娇生惯养,突然发生巨变,前路还未知。她觉得云寒也只是个小孩,一时心软就没有推开他,任他发泄。也许哭过就好了吧!谁都有不知所措或迷茫的时候不是吗? “行了,被别人看到又该笑话你了。”曲魅不会安慰人,谁知她的话向是戳中了云寒什么难过的情绪,他抽泣的更厉害了。 “谁爱笑就笑去吧,我不在乎!”他说话一嗒一嗒的,果然是小孩子气,就知道口是心非。 “云寒,要想不让别人笑话你,看得起你。你要变得强大,强大到别人再也不能忽视你,只能仰望你。所以,哭是没有用的。云寒,记住只有弱者才会觉得自己可怜,而强者不需要。”曲魅掷地有声的声音回响在云寒脑海里,他像是抓住什么了似的,但只是一瞬他的脑海中竟觉得他想要变强的。 “变得让所以人仰视?”他终于抬起头来,对上曲魅那冷漠却又透着坚定的眼睛,云寒霎时觉得万物无声,天地间只剩下他两人。 “是的,要让所有人都仰视你,这样就没人敢看轻你。”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是像你那么厉害的。”云寒沮丧的低下头。 “高手也不是生下来就很厉害的,只要你想要做,你一定会成功的。我相信你!” “你相信我?”多年以后,每当云寒经历挫折,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一想到这世上有人还相信他,他就一定会咬牙坚持下去,因为他永远忘不了那双冷漠而又坚毅的眼。 “嗯,我相信你!”曲魅难得耐心的跟云寒讲话,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安慰一个小屁孩。但她不知道自己不放在心上的一番话,会改变云寒的一生,也改写了南疆的历史。更是因为这个改变了自己的生命轨迹,从此,不管她在哪!身后总会有一人等候,碧落黄泉,永不后悔!只要她回头,他便展颜而笑,如沐春风。 当然那都是后话,现在的云寒依旧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 尘事尽(一) “我还真没想到,你们来的还真快?”阶梯之上楚落染笑的猖獗,双方战况焦灼。虽然她下令放百里掣的军队进入都城,但现在在皇宫之内谁也讨不到好处。 “你想怎样?”在阶梯之下的百里掣气势不减,镇定自若。 “我想怎样?叔父你不是早就知道吗?我只是想让整个南疆皇宫和你百里家陪葬而已,叔父你说好不好,其他人我都可以放过。我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无知小儿!” “呵呵......百里掣,你永远是这样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现在你还装给谁看呢?伪君子!来人啊,把人带上来!”楚落染嗤笑,一副笑魇如花的模样。 说着,身后的侍卫拖上来一个人,她衣裳褴褛,满身是血。被拖上来一动不动,远远看去就像一尊朽木,毫无生气。 “母后!母后!”等到人被毫不留情的丢到地上,城下的人才看清躺在地上毫无生气的人,云寒看到百里映秋这个样子,心如刀绞。要不是曲魅拉着他,他早已冲过去了。 “母后,母后!”一声声撕裂的叫喊声,他是想过母后在皇宫肯定会受到折磨,但他没想到会这样惨烈。他被曲魅死死的拽住,只能看着楼梯之上母后那一动不动的身影,他从未感到这样绝望,就算在经历刺杀濒临死亡时也没有这样绝望过。 躺在地上脏乱不堪的百里映秋像是听到云寒的声音了似的。她微微的动了动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的视线,但她还是微微睁眼模糊的看到了她的儿子。 “云,云寒......”她艰难的动唇,发出微弱的声音。 “母后,是我。我是你的儿子云寒,母后,儿子不肖,儿子来迟了!”看到母后有所动作,云寒惊喜的大声说话,期望母后能跟他说一句话。他挣脱的力道突然加大,曲魅一个不留神他竟然挣脱了她的手就要往上跑去。 百里掣看到自己的女儿这个样子自然也是心如刀绞,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现在是主帅。正是需要士气的时候,他眼中露出一抹心痛但很快便消失不见。看到云寒挣脱了曲魅的控制,他迅速反应一把将云寒拽回来重重的扔到地上,一脚踹过去。 “你还嫌不够乱吗?消停点,你想害死你母后?”百里掣恨铁不成钢,他一世英名怎么会有那么蠢的外孙。 被摔在地上的云寒一脸懵,但依然想要爬起来想阶梯之上爬去。 “母后...”曲魅过去扶住他,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添乱了。 “楚落染,有什么冲我来,放了我女儿。” “叔父,原来你也会有求人的时候,当初我苦苦哀求你放了子弦,你可心软了?不过,你跪下来求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放了她。” “痴心妄想!”百里掣毫不犹豫,他一生戎马战功无数,怎会给一介女流下跪。 “我给你跪下,求你放了我母后。”云寒毫不犹豫的磕头,苍白的额头重重的磕在石板上,很快就迷糊一片。 “谁让你给她磕头的,我们百里家的男儿铮铮铁骨,男儿膝下有黄金,云寒你给我起来!”在高台之上的百里映秋虽然一身是伤,但话语却异常坚定,一句一字铿锵有力。她挣扎的慢慢爬起来,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面对着楚落染不屑的脸。她笑了,她脸上有无数道疤,笑起来面部狰狞,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楚落染,你说要是温子弦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会不会很失望?没想到温婉乖巧的落染变成今天这般恶毒。” “你找死!”楚落染一把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一鞭子重重的向百里映秋抽去,百里映秋本就虚弱,这一鞭子又将她打倒在地。 “母后!......” “我知道你想惹怒我杀了你,但我的好戏没看够,怎么会让你白白死了呢?”楚落染笑的瘆人,一张绝世容颜下阴深的吓人。 尘事尽(二) 一阵僵持中,楚落染身后出现一群人,南疆王慌忙跑来,他身后跟着也跟着一大群侍卫。 “你们在干什么?好你个百里掣,寡人待你不薄,你竟然联合皇子谋反!你好大的胆。”南疆王怒目圆睁,眼中怒火冲天,一冲到高梯之上,对着百里掣等人就是一顿骂。 “王上,你怎么......”虚弱爬在地上的王后不可思议,她这些日子除了担心云寒之外最担心的就是王上了,从楚落染发起宫变成功之后,就将皇宫上下大换血。她将自己囚禁起来,她就再也没见过王上了。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怎个贱人,你养的好儿子!竟敢谋反!” “王上,你不要乱听谣言啊!” 南疆王看到地上伤痕累累的王后,没有一丝痛惜,而是一副气愤的模样,想想气不过还上去补了一脚。百里映秋本就深受重伤,被踹了一脚后直接晕了过去,瞬间气息游丝,看着随时都会死去。 “母后!父王,你怎么会......”台下的云寒早已泣不成声,此时更是心痛欲裂。 “王上,这......”百里掣眉头皱的很深,怎么这样? “王上莫要着急,叛军很快就会清除的。”楚落染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刚才阴沉的脸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笑魇如花的笑容。 “怎么会让他们进京城来了,不是让你好好把守各个重城,调了军队让你赶快剿灭叛贼吗?”南疆王面露一丝不悦,但看得出来他并未真正生气。 “王上,百里将军可不是什么善茬!那么好对付的吗?”楚落染不屑一顾,不把他们放进来,我怎么能看到这出狗咬狗的好戏呢? 南疆王想了一会儿,觉得很有道理,他觉得肯定是百里掣的错。 “百里掣,寡人没想到你会叛乱,还联合那个不孝的贱种,你以为有他在你就能名正言顺的夺位了吗?” 听着南疆王句句诛心的话,云寒心如死灰。而百里掣并未失态,他终于知道楚落染要将他们引进宫来了。他之前还想不通,在来都城前他派人调查过皇宫的布局,他发现皇宫的守卫并不多,而且附近并没有军队驻守的痕迹。所以他敢来了,就算知道她有什么阴谋他想着也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可弄出这出,还真让他始料不及! 谋反这顶帽子扣下来,就算他们成功了,云寒这辈子身上注定要顶着逆贼或者拭父的罪名了。怪不得之前他能得到女儿的消息,对王上却一无所知,原来是这样。 底下的将士气势开始动摇,这只军队虽是他在带领,可是对于普通人们来说,他们信仰的是皇权。心里对皇家是有很大的敬畏感在的,现在亲眼看到听到南疆王这样说,心里肯定充满怀疑。只不过南疆王不是那么昏庸的君主,怎么会变成今天怎样?他刚开始也怀疑那位王上是假冒的,但他为人臣多年,对王上也有一定了解的。所以他敢肯定眼前那位肯定是王上,若是这样,那只能是.........蛊毒? “王上,你莫不是病糊涂了,臣是领旨来解救王上的。王上不能被小人蒙蔽双眼啊!” “百里将军这就说笑了,王上就在这,谁还能逼迫王上不成?” “对,百里掣。你包藏祸心,其罪当诛,其他将士要是现在放下武器归降,寡人特许你们无罪。”南疆王虽然反常,但帝王气势依旧不减。 他的话一出,士兵门开始议论纷纷。 “不会百里将军真的是谋反吧!看着王上也没被威胁啊!” “对啊,那我们岂不是成叛贼了?” 尘事尽(三) 听着下面的议论,楚落染很满意这个结果,因为她不仅要让他们全部死绝,还有让他们背负罪名。让后世诟骂,成为千古罪人,只是简单的死去有什么用,只有让他们失去最看重的东西才能大快人心。 而百里家最看重的不就是这一世清明的声誉吗? 百里掣铁青着脸,现在军心已经开始不稳了,一不小心很危险的。 “下面的将士听到了没有,你们全都被蒙骗了,你们一路打着救王上的口号杀到了都城可是现在王上好好的,哪里需要你们救?不然被有心之人利用了,白白背上个谋反的罪名。你们是不在乎,那你们可想过自己的家人以后要怎样在南疆立足做人呢?”楚落染很会抓住人心和弱点,果然这一番话让更多的人动摇,手上的武器也慢慢放了下来。 “忠叔,不好,很危险!”曲魅扶着云寒压低声音说,看到眼下的情况她倒不担心自己有危险,她想要逃出去易如反掌,可云寒和忠叔怎么办?她虽冷淡却不是冷血,相处那么久也是有点感情的,何况忠叔一路上对她很是照顾。 “曲姑娘,现在这个情况不容乐观,你这些日子对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要是发生什么突发情况你先离开吧!凭借你的能力是能安然离去的,要是能带皇子开更好,要是不能就......算了吧!”忠叔筋疲力尽的对她说到,今天这个样子他也想过,可是他没想到王上会这样,王后生死未卜。现在他们腹背受敌,看来今天是逃不掉了!他看了看被曲魅扶着的皇子,以后没了庇护,他该怎样生活呢? 曲魅皱了皱眉,不再说话。本来她们的交易就只是护送云寒到南疆皇宫,她理应昨天就可以离开的了,但看到云寒那个样子。她想早一天或晚一天有什么关系呢!总归不过走一趟,谁知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只不过她可不是会丢下同伴的人,江湖道义不允许。 看到曲魅无动于衷,忠叔也不太好再说什么。只能更加警惕,防止有什么偷袭。 看到百里掣没什么表示,楚落染闪过一丝狐疑,但很快就消失不见,量他也翻不了什么风浪。 南疆王看到下面的动静很是满意,看来叛乱很快就要平息了,百里掣哪有圣女说的那样厉害,看来女人就是女人,再厉害终究是女流之辈,他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看到高台之上的南疆王,百里掣心里五味杂陈,那是他孝忠了大半辈子的国君,但他也不是愚忠。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看来要想破局,要冒一冒险了。 “众将士听令,我们是为救王上而来的。你们眼前的王上已经被控制,不辩是非了。不要被迷惑了军心,南疆嫡皇子十七皇子云寒还在此作证,大家不要被挑拨了。”百里掣雄厚的声音响起,震慑住了一些浮躁的士兵,但这要使躁动平息远远不够,他的话显然没有南疆王的话有说服力。 “噗嗤”楚落染嘲笑道“百里将军颠倒黑白的能力还真......厉害!”楚落染拍起双手,一脸的笑意。 “大逆不道!”百里掣的话让南疆王气的青筋暴起,好似下一秒就要生吞了他似的。 而百里掣像是未看到似的,他不再看王上。他迅速的从旁边拿出一把弓箭和一只利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南疆王,动作之快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而高台之上的南疆王心脏中箭,瞬间倒地没了气息。 尘事尽(四) 这一动作让楚落染脸色变了变,但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该死,没想到百里掣那么就发现了。 而所有的士兵都被吓到了,面对着这一情况一时没反应过来,躁动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想不到百里将军连弑君都敢了啊!”看着南疆王倒下的身体,楚落染厌恶的躲开了。绕过他的尸体走上前去。 而百里掣却没有理她,冷笑了一声,忠叔看到南疆王倒下的身体,瞬间就明白了将军的意思,便大声的说道“大家快看王上的尸体!” 所有人被他的声音吸引,对南疆王的尸体投去好奇的目光,这一看吓得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南疆王的身体上出现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乳白色的虫子在不断蠕动,从南疆王的七窍爬出来,令人头皮发麻! “这是怎么回事?”下面的人震惊过后又开始议论纷纷。他们都是南疆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了。人群中瞬时炸开了锅,南疆王竟然重了蛊术。 “大家看到了吗?王上已经被有心人控制了,所以刚才会说出那般话。大家不要被迷惑了助纣为虐,本将军迫不得已而为之,但我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等到平叛结束后,本将军自会以死谢罪。想必要是王上还清醒的话断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南疆江山落入贼人手中。”百里掣雄厚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次士兵们没有了躁动。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当然相信百里将军的话了,何况还有皇家血脉十七皇子在。再说了这巫蛊之术一向是圣女一族所擅长的。 “平叛贼!平叛贼!”一阵又一阵的声音响起,局势瞬间就被逆转了。看到这忠叔松了一口气,人心果然是最容易被鼓动的。 楚落染看到她精心布置的局被百里掣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气的心里直打颤。 “百里掣,你做事依旧那么绝情,一点后路都不给别人留啊!”她虽然生气但表面依旧云淡风轻,眼睛眯着露出危险的锋芒。 “彼此彼此!”百里掣不卑不亢的回答。 看着百里掣油盐不进的样子,楚落染眼中满是恨意,她本来是想看一场好戏,慢慢折磨他们生不如死。但既然这样,就别怪她狠心了,看不到他们互相残杀,那他们一个个都去死好了。 “来人啊!动手!”她大叫一声,身后立刻出现一大批黑衣人。他们动作整齐的快速冲到前面,向百里掣他们的方向冲去。他们速度很快,像幽灵一般,最令人震惊的是他们没有气息,更准确的说是没有呼吸。 “不好,是尸蛊人!大家小心,忠叔保护好云寒!”百里掣一见到这些黑衣人,心里暗道不好。楚落染竟有如此本事,养出那么多的巫蛊人。巫蛊人顾名思义是用蛊虫养成的,此术很毒辣。所以一度被禁用,因为它以活人为宿体,将蛊虫养于人体内,蛊虫靠着吸收人体内的血液而活,随着蛊虫越长越大,人体内的血就被一点一点吸食殆尽。最后变成傀儡,被蛊虫控制,变成一个只会杀人,听话,不会死也不会感到痛的尸蛊人。 因此他们也极难对付,因为他们根本杀不死。就算你将他的头砍下来他也还是会攻击人,只要还有一只蛊虫,它就可以操控人的身体。 看来楚落染是做了十足的准备了,百里掣眼中终于闪过慌乱,这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尘事尽(五)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尸蛊人就已经冲到他们面前。曲魅和忠叔迅速反应,将毫无生气的云寒护在身后。尸蛊人的目标是百里掣和云寒,所以主要力量就往百里掣方向杀去。当然百里掣也不是吃素的,作为一位驰骋沙场,身经百战的将军,他的武功是不差,但对于没有知觉,不会疲惫的尸蛊人来说他终究是会累的。 曲魅也是一样,区区尸蛊人根本就近不了她的身,但面对永远杀不完的人,就算是神仙也受不了。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得尽快想出办法。 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他们身后普通的士兵当然抵挡不了尸蛊人的进攻了,一个个的被杀死,及其惨烈。他们死后也有蛊虫闻着血腥味钻进他们的七窍,很快他们的血就被吸干,肉体就被掏空,留下一架身体的躯壳。 看到下面及其惨烈的场面,楚落染终于哈哈大笑,只不过带着一丝凄凉。 “子弦,你看到了吗?我替你报仇了!我终于替你报仇了!看到了吗?害过你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我等了这一天好多年了,我会让这些人在地狱中给你赔罪,哈哈哈哈!”楚落染笑的猖狂,笑的绝望。大仇得报的快感吞噬着她,她现在已经处于癫狂状态了。 没过多久,百里掣一行人就落了下风,渐渐招架不住尸蛊人的进攻了。百里掣身上还有好几处伤口,有几只蛊虫试图爬进他的身体,都被他捏死了。但一心二用终归不行,他已经快招架不住了,人怎么还没来! 楚落染欣赏着这副场景,高兴的放下了警惕心,她认为自己这里没人可以上得来。 正当她高兴时,身后突然被一剑刺穿,从身后插进直直从她的心脏出来。一口血从嘴里喷出来,她不敢相信,缓缓转过身去。 很快她瞳孔放大,绝色的容颜上露出她这一生最为震惊和不敢置信的表情。 “子......子弦?”她的眼神惊恐不敢相信,眼前死了那么多年的人就这样出现在她面前。不,她不相信!子弦明明已经死了,不可能是他,只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罢了!天下长着一样脸的人多了去了,不是吗? “你到底是谁?”她冰冷到极致的话语响起,硬生生的将剑从自己的身体拔出,瞬间血流不止。她的衣服被血浸透,嘴角全是血,但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一步一步的向身后的人走去,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像是要将他看穿。 而她对面的人一袭青袍于风中站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脸漠然,也是紧紧的盯着她。 “染儿!”不带任何情愫的声音响起,让楚落染上前的步伐顿的停住了。染儿,染儿......声音在她的脑海中回响着,无数的声音记忆向她袭来。 “染儿,我带你去荡秋千好不好?” “染儿,不要哭了,温哥哥带你去吃糖葫芦。” “染儿...染儿!” 她永远忘不了的声音,她蓦地向下看去,果然在他腰间看见了一抹白色的玉佩。那玉佩光滑无比,在阳光下还透着亮光,兰花的图案栩栩如生,她一辈子都不会认错。 “子...子弦?”她的声音带着颤抖,难以言说的情绪涌入。她的脑海瞬间停止思考,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说到。 “我是温子弦!” 翁的一声,她面转为喜,喜极而泣的就想往前走去。但她上前一步,那把冰冷的剑就抵在她的胸口,就是刚才心脏的位置。 “我是落染啊!”她不敢相信到看着眼前人,受伤的眼神闪过。 “我知道!”声音依然冰冷。 他知道?知道了还用剑指着她!她是楚落染,楚落染啊! “为什么?” “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为何死了那么多年的人会出现在你面前。染儿,停手吧!” “为什么?”她再一次重复,不在乎抵在胸前的剑,一步一步的又走上前去,剑再一次从伤口一寸一寸的刺进去,而她一点儿也不觉得痛,反而觉得全身冰冷。 而她一步步的靠近眼前的男子并未收回剑,就这样任它再一次刺进。直到楚落染走离他不到一尺的距离,她才停下,剑刺穿了她的整个身体。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我死了只是个局,百里将军家没有害我,是我求他们帮我演的这场戏的。目的就是为了摆脱皇家对我的猜忌和为了摆脱你。” 一道响雷在楚落染脑海中响起,她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 “我们是仇人,灭门之仇!”说到这儿,温子弦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恨意。 “你知道吗?你的哥哥是我杀的,你楚家被诛九族也是我做的!” “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楚落染一掌推开温子弦,剑又在一次从她的心脏处狠狠的拔出。 她的身体有能超控一切蛊虫的母虫,母虫有极强的生命力。只要母虫不死,她就没事!要不然她怎么会受得了两次剑插入心脏呢? 温子弦被她一掌拍了往后退了好几步。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全是你设计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干的?”楚落染悲痛的声音响彻云霄,凄厉无比。 “对!” “那为什么不连我一起杀了?为什么?” “不要再错下去了!” “错,我做错什么了?温子弦,这一切不都是你逼的吗?你在乎百里掣家的人,在乎天下安危。可你就是没在乎过我!那么多年你了无声息,天下的人和我都以为你死了,你为什么那么残忍?” “染儿,停下来!” “停下来?不可能了,我会让这里你在乎的每个人和你都给我陪葬!我活不了,谁都得给我下地狱!” 说着,她用尽身体的一点力气化成掌向温子弦拍去。 尘事尽(六) “噗”的一声,百里映秋飞了出去,往后退好几步。 “阿姐!”温子弦着急的喊,急忙的扶住往后倒的百里映秋的身体。他使出全部功力一掌将楚落染打飞了好几丈远,重重的摔在石阶之上,这一掌震得楚落染心脉俱碎。 “阿姐。我能躲开的,你怎么那么傻?”温子弦抱着百里映秋的身体,害怕的声音颤抖。 “傻子弦,别哭了。阿姐没事!你...你帮我照顾好云寒,他还小......”说着,往下看了一眼就断了气。 “阿姐!”温子弦抱着百里映秋的尸体凄厉的叫喊着,他的亲人一个个的就这样离开了他。 百里映秋被南疆王一脚踹晕之后,她心寒到了极致。她没想到令她的父亲和寒儿陷入困境的竟是自己的丈夫,她心如死灰!但她还想再见她的寒儿一面,所以挣扎的强忍着伤痛的醒过来,她刚醒过来,就看到了子弦和楚落染对峙的场面。她还没来得及喜悦子弦还活着,就看到楚落染向他拍去,有同归于尽的气势。她想也没想,挣扎着爬起来,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为他挡住了那一掌。 她死前看了一眼台阶之下的云寒,他很好,只是有些黑了。只不过男子汉该黑些才健康,寒儿,她的寒儿,对不起,母后终究是不能陪你长大了! 场面太混乱了,曲魅带着云寒躲避尸蛊人很是费力,但他们没注意台上发生了什么,只是狼狈的躲避着进攻。 温子弦抱着百里映秋的尸体,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当他再望向楚落染的方向时,不再是冷漠面无表情,而是多了怨恨。 楚落染狼狈的趴在地上,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望清眼前的人,但始终很模糊。她只能听见一声又一声凄厉的叫声,和八年前温家被诛时的叫声一模一样。是啊!这样的仇恨怎么可能释怀,是她太傻!可是,当他投来怨恨的眼神时,她的心还是会痛的一顿,如凌迟般一刀一刀的割开她的肉。最后再看他一眼,而他连一个余光也不给她,那就这样吧!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一大颗泪从眼角滑到脸颊再落到石板上,“嘀嗒”她就这样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她的脸上出现了从所未有的放松,还难得的出现了一丝微笑。 在楚落染死后,她体内的蛊虫纷纷爬了出来,瞬间就只剩下一具枯骨。温子弦注意到这边的情况,看到这样的场面不由的大吃一惊,怎么会这样! 而在楚落染死后,尸蛊人没有随之而亡,反而更加暴虐,好似一个个的都变异了似的,战斗力比之前高了很多。曲魅察觉到了异常,她护着云寒越来越吃力了。 “曲魅姐姐小心!”眼看着尸蛊人要咬到曲魅的手了,云寒只能干着急。 曲魅听到声音一个激灵转过身来想要避开,可来不及了。还是被尸蛊人咬了一口,尽管伤口不深。可她的手臂上已经开始有黑色的痕迹,她知道怕是有蛊虫进入她体内了。该死,她现在没有余力从身上找药了。 “你们还不快现身?”无奈之下她只好大喝一声。她声音刚落下,瞬间周围就多了很多黑衣人加入战斗。她才得以脱身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来服下,抑制了蛊毒的扩散。 尘事尽(七) 看到周围出现了那么多高手,云寒担心的问曲魅:“曲魅姐姐,这......” “别担心!他们不是敌人!”听到曲魅的话,云寒才放下心来。 而在一旁战斗的百里掣和忠叔刚开始还以为又是什么尸蛊人,但看到是帮他们的瞬间松了一口气。黑衣人的加入让他们轻松了不少。 “曲魅,这尸蛊人根本杀不死,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怎么办?”其中一个黑衣人一边应对尸蛊人一边问曲魅。 “要找到母蛊将它弄死了这些尸蛊人才会有破绽,现在你们掩护我,我到上面去看看母蛊在哪。这些尸蛊人突然爆发,母蛊肯定在不远处还肯定受到了刺激。”曲魅皱着眉头,看着高台之上。在其他暗卫的掩护之下向上飞去。 她一到上面就看到了一名青袍男子抱着云寒母妃的尸体痛哭,而楚落染的尸体就躺在不远处,情况及其惨烈。她向楚落染的尸体走去,当她看到楚落染的尸体时她就知道母蛊肯定在她身上。 果不其然,她蹲下来用剑挑开只剩衣服的枯骨,下面有一只血红色的虫子,和其他黑蛊虫不一样的颜色,连块头都大了许多。 一接触到外物,那母蛊瞬间就有了反应,想要顺着曲魅的剑爬到她身上寻找新的宿主,但曲魅哪会给它机会。在它爬出来时,曲魅剑锋一偏就刺入它的身体将它碾碎。随后她又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扔在楚落染的尸体上,连着蛊虫一起烧了。 “还是小心点好。” 看着火中蛊虫被烧的啪啪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大股烧焦的血腥味,蛊虫体内被烧散发出一股很难闻的气味。 母蛊死后,尸蛊人渐渐衰竭,被暗卫和百里掣轻易斩杀了,但他们倒下后身上爬出密密麻麻的蛊虫。 “小心!”暗卫们大惊!要是被蛊虫爬入身体后果可不堪设想。 “对了,用火。”一暗卫对其他人大喊道,随后其他暗卫一起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和秘制的石粉,向地上撒去,点上火。蛊虫才被控制住不再往前爬,他们动作干净利落,井然有序。看到百里掣心里一阵羡慕,这要花多大的心思才可以培养出那么厉害的高手呢!不仅武功高强,相互配合的还那么好,很有团队意识,更不存在竞争内讧的情况。看来这大周的寒雪阁真不简单! 曲魅解决好母蛊的事就用轻功飞了下来,看到下面的情况处理的也差不多了。 “曲皓,帮忙将这里收尾一下。火化了千万不能让蛊虫爬出来,这里人多,后果不堪设想。” “是。”被曲魅叫到名字的暗卫挥一挥手,后面的暗卫就立刻行动起来了。 曲皓和曲魅一样都是从寒雪阁培养出来的杀手,而曲皓资质还不错,就被南宫渊挑出来到荣亲王府当暗卫保护南宫渊了,现在南宫渊竟然派他来监视她,还真是高看她啊!曲魅无奈的想,她难道逃的掉吗?切! “曲魅姐姐,你到上面去情况怎么样?”等到曲魅一落脚,云寒就着急的跑过来。身后百里掣将剑收入剑鞘后也跟了上来。现在他是一点也不敢小看曲魅了。 面对云寒希翼的眼神,曲魅自认为硬心肠的她也没说出话来。 看到曲魅一言不发的模样,云寒的脸突然唰的一白,不管不顾的就要跑上去,可台阶太高了。他好几次都差点踩空了要摔下去,一路跌跌撞撞的向上爬去。 “皇子......”忠叔着急的喊就想要上去扶住他,却被百里掣制止了,示意他不要管,随后百里掣和忠叔也走了上去。 尘事尽(八) “母后——”云寒一爬到台阶之上就看到百里映秋一身是血,满身伤痕的躺在一个陌生男子怀里。他发疯似的跑过去,一把推开温子弦。眼睛布满血丝,大怒道“你是谁?” 温子弦刚才本就沉浸在悲痛中,被云寒猝不及防的推开就瘫倒在地。 “你......” “你是谁!为什么抱着我母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等温子弦说完,云寒声嘶力竭的声音就响起。 云寒慌乱的托起百里映秋的身体,他胡乱的用手将她脸上的血迹抹开,但只会抹越乱。他颤抖的探进母后的鼻息,他的手僵硬的停住了。 “母后......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说等儿子回来的吗?儿子现在回来了。”云寒带着哭腔,声音颤抖不已,伏在百里映秋的身体上失声痛哭。 闻声赶来的百里掣看到这一幕饶是再硬的心肠也被深深刺痛了一下。躺在地上伤痕累累的是他的女儿啊!他难受的闭上眼睛,不再去看这样难受的画面。 忠叔想要上前去劝劝云寒,但又再一次被拦住了。 “现在他需要发泄,别打扰他了。”曲魅看着眼前的男子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她有些恍惚,仿佛那个看到全家死去而非常冷漠的小女孩还浮现在她眼前。原来看到亲人死去心是会痛的吗?呵呵,那么记忆中的小女孩未免太过于冷漠无情了吧。 百里掣睁开眼睛,看着这遍布的尸体,他突然有些无力,好似瞬间就老了好几岁。他叹了口气:“忠叔,将王上的尸体敛收起来,处理一下这个场面。” “是,将军。” “子弦,你起来吧!”百里掣上前去将温子弦扶起来,但手有些颤抖。 “百里叔叔,对不起,要不是我阿姐也不会......”温子弦还没缓过劲来。 “不怪你,只怪映秋她命就如此...”百里掣不想再呆在这是非之地,吩咐了忠叔些事宜,看了眼正在抱着百里映秋尸体痛哭的云寒,摇了摇头就离开了台阶。 在一旁温子弦看到这个场面心里很不是滋味,阿姐是为了护住他才死的。他看到被烧得只剩下残骨的楚落染尸体的方向,心情很是复杂。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要是当初他没有选择离开是不是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 温子弦走到那些残骸旁边蹲下来,有些恍惚,刚才明明还活生生在他面前的人,现在就变成了这样。他小心的将残骸拾起,解下衣袍将她包裹起来带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皇宫内被清理了差不多。士兵和暗卫的效率很高,除了地上实在清除不掉的血迹和淡淡的血腥味外看不出这里刚刚发生了很大的一场打斗。而唯一没敢动的就是王后百里映秋的尸体,因为云寒抱着没人敢上前去劝解,都要快到天黑了还不放手。而他寒的瘆人的脸色木纳的盯着远方,而手上却绝不放松。 “云寒,先休息一下吧!你母后肯定不希望你这样,你......”曲魅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劝说一下云寒,这样下去他身体会吃不消的。 “为什么你不早点叫你的人出来帮忙,明明有那么多高手在你身旁,你为什么不早点让他们出来?要不然母后不至于这样,为什么?”云寒冷冰冰的声音让曲魅差点觉得自己认错人了,这还是那个糯糯的小屁孩吗? “我......”她又该怎么解释呢!算了,她怎么解释云寒现在应该都听不下去的。曲魅看了一眼云寒,没有说话,默默的退了下去,她不应该多管闲事,反正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以后也不会有交集了,就不用再说什么了吧! “走吧!”曲魅从高台之上飞下来对曲皓一行暗卫说,他们全都停止动作跟着曲魅飞出皇宫。 曲魅一行人出了皇宫就在城郊找了家客栈休息一晚上,明天就要赶路回大周了。 “曲魅,主子让你完成任务就回寒山。” “知道了!”没有曲皓的告诫她也知道,后天就是他成亲的日子了吧!他未免想太多了,她会怎样又能怎样呢?就算她想怎样等她赶回京城也是十几天后的事了不是吗? “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赶路。”曲皓说完就退了下去,留曲魅独自一人在房里,毕竟她也是个女孩。 尘事尽(九) “明天就要成亲了,怎么好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谢临觞刚踏进书房就被南宫渊冰冷的气场震慑住了。这荣亲王府除了上下挂满红色的东西之外,他还真没看的出来半分喜庆的感觉。 “习惯了!” “啧啧,嫁给你真倒霉。听说南疆的事结束了?” “嗯,她们昨天就往回赶了。” “哦。”谢临觞心不在焉的回答,好似在想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看着谢临觞匆匆的离开,南宫渊没有多想,谢临觞一向是这样风风火火的样子,他早就习惯了。 离开的谢临觞很快去了太子府,他去接谢氏出来散心。 “什么?谢临觞来了?” “是的,太子。说是要接太子妃出府散散心,要怎么回禀他?”韩毅恭谨的问南宫轩,这些日子他明显的看出来太子对谢氏好像与往常不太一样了。 “她整天呆在府里也烦闷,让他带她出去散散心也好只不过要小心千万不要让别人看出来太子妃的眼睛看不见了。好好和谢临觞交代一下!”韩毅禀报时南宫轩正在书房练字,交代完韩毅突然笔一顿,墨水太浓他辛苦写了好久的字就毁了。他烦躁的将笔扔下,将纸揉成一团胡乱的丢在了地上。 “大哥,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了?”谢氏看不见谢临觞的脸色,但听的出来她很开心谢临觞能来看她。这些日子她没出过依兰院呢! “我今天带你出去走走,太子已经同意了。” “真的?好啊!正好我也好久没回去看看家里人了。爹爹和姨娘还好吗?”谢氏在谢家只是个庶出的,但因为谢父是在谢临觞的母亲死后才纳的刘氏,也就是谢氏的母亲,而且她也没什么野心。一直安安分分的在谢家,对谢临觞也尽心尽责。所以谢临觞对于这个刘姨娘和庶妹还是尊重和疼爱的。 “他们挺好的。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回家,太子说了你眼睛看不见的事不能大肆宣扬,所以我今天来只能带你去城外走走。” “是吗?那也行!”听到不能回家,谢氏原本就瞎了的眼眸光又淡了下去。 看到谢氏这个样子,谢临觞心里也不好过,毕竟是他亲妹妹啊!他当然知道皇家将她嫁给太子只是为了羞辱南宫轩而已,只是他没想到谢氏在太子府过的如此凄凉。发生了这件事,要不是南宫渊分析了利弊给他听,那么他就算拼了命也要给他妹妹讨个公道。 “你安心将眼睛养好,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家。”谢临觞也不会安慰人,但他说的话谢氏一般都会认真的听。 “那就有劳大哥带我出去了。”离开这个烦闷的地方一刻也好啊!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雨儿,帮太子妃收拾一下,我们这就出去。” “好的,大少爷。”雨儿可开心了,那么久了她的小姐还是第一次那么发自内心的开心呢!大少爷真好,心里还想着小姐。 于是谢临觞带着谢氏乘坐马车出了城向郊外的一个树林中驶去。 “少爷,我们要去哪?”谢氏看不见,但雨儿觉得她们越走越偏了。 “哦,前不久我发现前面树林有条小溪景色挺不错的,带你们来看看。”谢临觞回答漫不经心,雨儿听了也没多想,反正大少爷又不会害她们。 婚礼风波(一) 不马车驶了多久,她们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谢临觞细心的扶谢氏下马车。 谢氏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耳朵格外的敏感,这一路上她没有说话,因为她感觉到了哥哥很慌乱的情绪,整个人很烦闷,不走心。看来这次出行带她来散心只是个幌子,大哥是有事要做。她知道大哥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也不会害她或者是谢家,所以她乖乖配合就好,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好好散散步吧!以后可能都没机会这样出来了。 “小姐,真的有一条小溪啊!”一下马车雨儿就非常兴奋,拉着谢氏就要往前走,谢氏也难得的很高兴随着雨儿走。 过了好一会儿,谢氏完累了,雨儿还不尽兴,谢氏就坐在一块大石头上任由雨儿自己去玩去了。 “不对啊!怎么那么久了还不来,不合理啊!......”谢临觞一直都是跟在她们身后,碎碎叨叨的。 “大哥可是有什么事?要是有什么急事你先回去,你留下车夫给我们就行。”谢氏听到他的碎碎念,出口说到。 “没事,今天你就好好放松放松吧!我也不可能时时去太子府将你接出来,毕竟你还是太子妃。” “谢谢大哥,我在太子府过得很好。”说完她苦涩的一笑。 “那就好!”谢临觞知道他这个妹妹太过于倔强了,过得不好她也不会说实话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憋死也不说的性格。但他也不会拆穿的,他了解她。何况这些日子太子对她还算不错! “大哥,明天渊世子是不是要成亲了?”安静之余谢氏突然问到。 “对啊!要是你眼睛没事,我明天倒可以带你去凑凑热闹。只不过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渊世子成亲了,大哥是不是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谢氏依旧轻声细语,温和无比。这让谢临觞总是觉得她才是姐姐,而他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我才不想那么早成亲呢!我的事自己会操心,你还是将自己的身体养好吧!看着天也快黑了,我送你回去吧!”谢临觞不愿再多说,谢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喊上雨儿随着谢临觞回了太子府。 在下车之前,谢临觞对她说“你在太子府要是受了委屈一定要和大哥说,就算他是太子,我也绝不允许他欺负你。要是你不想在太子府待下去了,大哥就算拼命也会帮你带回家,放心,谢家和大哥永远是你结实的后盾!” 这一番话让谢氏着实感动,她虽是庶女,但在谢家从未受到轻视。她的哥哥虽然与她不甚亲近,但对她却是极好的,从不让她受了欺负。 “我知道的,大哥。谢谢你!”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行了,回去吧!雨儿,要还好照顾你家小姐!” “是,大少爷。” 说完谢氏等到谢临觞离开后就走进了太子府。 “去荣亲王府!”看着身后谢氏走进太子府,谢临觞放下车帘对车夫说,于是马车又向荣亲王府驶去。 “哎呀呀,莫离快来帮我一下!太重了,我抱不动了!”王府门口谢临觞抱着两大坛酒摇摇晃晃的,看到莫离要出门就赶快喊住他。 “谢公子有什么事吗?”莫离恭谨的上前询问,看着谢临觞的这个造型他有些汗颜,看来王府今晚有的热闹的了。可惜他要去传信,不能见证世子是如何被谢公子闹的扶额了。 “哎呀,你快来帮帮我!别傻愣着啊!”谢临觞跌跌撞撞的走来,突然一不小心脚滑了一整个人的就重重的摔向莫离。莫离反应迅速一把拉住了谢临觞,可他怀中酒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全碎了,酒瞬间就全流了出来,淳香四溢。 而谢临觞被莫离拉住一个转体就倒在了莫离的怀里,额......这个姿势有些奇怪! “咳咳。”谢临觞不自然的站了起来,拉开两个人的距离。 “都怪你,我的好酒没了!” “额...谢公子,我还有事,先走了。”莫离加快脚步离开,心里吐槽道:自己无能怪谁,自己打破的可别赖在他头上,他还有正事要办! 婚礼风波(二) “南宫渊,你的下属怎么都那么毛毛躁躁的?我给你带来的好酒就怎么被毁了。” “你又来干什么?” “咳,你这话说的。你明天要成亲了,作为好兄弟的我当然要陪你喝酒了,祝你彻底告别你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生活,陷入婚姻的坟墓。哈哈哈哈,我是不是很仗义!”对南宫渊那张冰块脸都敢说出这样的话这世上恐怕也只有谢临觞了。 “滚!” “算了,不逗你了。你做好准备了吗?” “需要做什么准备?” “行,就当我没说。她就算还有十多天才到,但你费劲心思的将她支开,有什么意义吗?”谢临觞看到南宫渊越加紧握笔的手,他很坚定他的想法,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不用你管,你不是要喝酒?张管家,拿酒来!”南宫渊扔下笔,走到桌前对立谢临觞坐下。 “世子,明天是大日子,别喝太多啊!谢公子你和世子悠着点喝,明天可是有正事!”张管家让下人拿了两壶酒,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无力地摇了摇头。明儿可别给他整出什么幺蛾子啊! “张管家,你们世子我可不敢劝,你看他那块冰块脸!”谢临觞摇着折扇,不怀好意的看向南宫渊。 “好了我自有分寸,管家你先退下吧!”说着南宫渊将桌面上的酒碗铺开,一副不醉不归,要大展拳脚的模样。 “好你个南宫渊,好久没看到你这样了,好,今天晚上我就陪你喝个痛快,其他方面你比我厉害,可喝酒的事我最在行了。今天我一定要把你灌醉,看看你醉了的模样!”谢临觞兴奋极了,南宫渊平时可不轻易跟他喝酒,他还没见过南宫渊喝醉呢! “哼!” “南宫渊现在别嘴硬啊!等一下有你哭的,来,喝酒!”谢临觞倒了满满的一碗递给南宫渊,自己又倒了一碗。看到南宫渊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他也豪爽的饮下。 一人一碗,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已经喝了整整七八坛酒了,每次张管家进来添酒想要劝说,可看到世子那张阴沉的脸就不敢开口。这谢公子也真是,不帮忙就算了,还自己先喝醉了,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南宫渊,我跟你说,我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说,是不是?啊......你说啊!”才喝了那么点就开始发酒疯,谢临觞拉着南宫渊的衣袖不放。让南宫渊有些无语,他就不该对这个二货有什么期待。 “放手!” “我不放,你说,我是不是对你最好的?说啊......南宫渊你真讨厌!”看到谢临觞耍懒的样子,南宫渊直接想一脚踹死他。南宫渊挣脱不开他的手,衣袖被死死拽住,没办法只好一掌将衣袖啪了断开了。 “咚”的一声,谢临觞瘫倒在地,手里还死拽着那截袖子。嘴里念着:“再来一杯,南宫渊,再来......” 南宫渊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谢临觞,不出莫离所料他被气得扶额了。就这酒量还敢说自己天天混迹江湖,流连花间......南宫渊觉得还没尽情,干脆拿上酒坛用轻功飞出窗外,到屋顶上坐着,一口又一口的饮下这酒。 “真是刺的眼疼!”南宫渊将酒坛用内力轻轻地移到地面,没有惊动任何人。然后他就半躺在屋檐上,一袭白衣与这明亮的月色融为一体,竟莫名的有些和谐!他双眼微闭长长的睫毛略有颤动,但皱起的眉头却从未舒展开。 而在另一头正在赶路的曲魅,她们只是随便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她躺在树上虽然眼是闭着的,但仍然留意着周边的一切,这是她作为杀手的习惯。今晚的月亮很大很亮,照的四周莫名的很苍白。越来越靠近大周了,她以为自己会难过,可这些天她反而越加平静。这些天在赶路时也有听到些消息,无非是什么荣亲王府世子与安亲王府郡主联姻的喜讯,人们都夸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件事是很轰动,连边境的百姓也知道,更不必说京城有多热闹了 可是她是看不到那么热闹的景象了,她一回去就得赶回寒山。 婚礼风波(三) 云寒跪在灵柩前,这些天他没说过一句话,就这样死死的守在灵堂前,对着他母后的牌位烧纸。 那天他死死的抱住王后的尸体不给任何人靠近,最后百里掣没有办法了,最好叫人将他打晕,强行将百里映秋的尸体移入棺材里放置在皇宫的灵堂里,和南疆王的棺材放置在一起,等处理好事情就按照礼节将他们下葬。 但云寒醒了又倔强的守在灵堂前,唯一说过的话就是问忠叔曲魅去哪了!但知道她离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原本黯淡的目光更加无神了。 百里掣恨铁不成钢,现在南疆很混乱,身为嫡皇子的他挑不起大任就算了,还一天天要死要活的模样,对于皇位的人选可不止他一个,其他皇子也虎视眈眈啊! 云寒现在感到从所未有的绝望,父王和母后都死了。曲魅姐姐也走了,他之前对曲魅说出那样的话,他很后悔,那只是他的气话。可是他还有机会向她解释吗? 第二天,京城一大早就热闹非凡,百姓们早早就来到街道两旁,都想要见证这一盛况。 “谢公子,世子呢!今天是大日子,怎么现在人不见了!” 谢临觞被张管家吵的脑袋疼,他晕晕沉沉的醒来,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了地上。好你个南宫渊,竟然让他睡在那么冰冷的地板上,万一生病了怎么办?他又不花钱给他看病。 “谢公子,世子到底去哪了?快到吉时了,他还要去迎亲啊!”张管家急得都快要哭了,这世子做事怎么那么不靠谱,这让他怎么办! “我不知道,你进来也看见了。我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冻死我了。我要先去睡会儿,等晚宴叫我啊!”谢临觞揉了揉太阳穴,拍了拍衣物就往东阁走去,南宫渊住的东阁很大,平常他也有一间专门休息的房间。 “谢公子,你......唉!”这一个个的就会折磨他这个老人家。要是世子还不回来,安亲王府那边要怎么交代...... 张管家焦头烂额之际南宫渊从门口走了进来,一脸漠然。衣服有些皱了,上面还有一些水印。看起来竟然有些狼狈的样子。 “世...世子?” “更衣吧!”南宫渊并未多言,径直走向卧房。 张管家松了一口气,连忙吩咐下人将喜服端到他的房间里去,幸好还来得及。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够顺利结束啊!阿弥陀佛!张管家默默祈祷,千万不要再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另一边的安亲王府不同于荣亲王府死气沉沉的是,这里上下都洋溢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红绸满挂,红灯高悬,到处都是可见的红。下人忙的进进出出,脚都不沾地。 赵容曦在闺房里任由喜娘打扮,今天的她身穿大红色喜服,头戴正妃专属的金步摇。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她的气色好了很多,所以现在看着很精神。 安亲王走进来,看到女儿开心的模样,他心里说不出的心酸。他独自一人将曦儿扶养长大,现在她竟然要嫁人了。他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想到陪伴他十多年的女儿今天开始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只希望他的曦儿能一直开心就好! “父王,你来了。”赵容曦看到安亲王走进来,柔声的对安亲王说,眉眼喜悦之情显露无疑。 “对啊!父王来看看曦儿,过了今天曦儿就不再只是父王的小棉袄了!”安亲王很快就收住了难过的神色,换上高兴的笑脸向赵容曦走去。 “父王,不管曦儿去到了哪里,始终都还是父王的女儿啊!女儿以后一定经常回来看父王。”安亲王将手搭在她的肩上,看着铜镜里赵容曦的模样,一脸骄傲的说:“我女儿一定是这天下最美丽的新娘!真是便宜南宫渊那小子了!” “父王~”赵容曦娇羞不已。 “傻女儿,嫁到人家家里去,哪有天天回娘家的道理?不过要是你在荣亲王府受欺负了,一定要告诉父王,父王替你做主!” “父王放心吧,渊哥哥会对曦儿好的。”说着说着,赵容曦有些哽咽了,那么多年来她一直和父王相依为命,现在她嫁人了。父王一个人孤苦无依的该怎么办? “傻孩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要哭!”安亲王为赵容曦擦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后就背过身去,不想让他的曦儿看到他落泪的模样。 “行了,父王先去前厅看看客人,曦儿好好打扮!” 看着安亲王苍老的背影,赵容曦更加控制不住泪水,原来父王也已经老了啊! “哎呀,郡主。今儿可不能哭,妆都化了。行了,今儿可是大喜的日子,奴家这就帮您化一个最美的妆容,保证您一定是这京城最美丽的新娘子!” “那麻烦你了!”赵容曦安定自已的情绪,眼神示意旁边的小玉。小玉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给喜娘,喜娘立即眉开眼笑。 “得咧,奴家这就帮郡主上妆!” 婚礼风波(四) “噼里啪啦”外面的炮竹声连天,在王府内的南宫渊穿上喜服后任由下人帮忙束发,因为今天不仅是他娶妻的日子,更重要的是他弱冠之日。 “世子,该去宗庙了,皇上已经从皇宫出发了。” 张管家进来时小厮在帮南宫渊整理腰带,听到张管家的声音南宫渊转过身来。 “知道了。出发吧!” 今天是南宫渊成年之日,按理来说他要去太庙接受父王和兄长的加冠礼,可他没有兄长,父王也去世了。皇帝为了显示皇恩浩荡,所以要亲自给南宫渊行冠礼,当朝还只有太子有此殊荣,其他皇子都是太傅和帝师为他们加冠的。皇帝的心思表露无遗,这不仅显示皇家间的亲情,也向天下人展示了皇帝对荣亲王府的殊荣与安抚,他对待有功之臣的优待,对于收拢人心倒是一步很好的棋。 等到南宫渊到达皇家宗庙时朝堂一众大臣,太子,诸位皇子和后宫中德高望重的娘娘都来了。倒是给足他面子和排场啊!只不过把他捧的也未免太高了。后宫娘娘中除了皇后和两个贵妃外还来了三位先帝的太妃。其中就有帮助荣亲王府办事的苏太妃,南宫渊看到苏太妃友好的点了点头,毕竟她以前对父王还算好。 只不过南宫渊在这看到容妃还真是有点意外,看来她受宠程度比他想象的要多啊!感受到南宫渊的目光,容妃礼貌性的向他微笑了一下。南宫渊并未在意径直走向高台之上,向皇帝走去。 “渊儿,今天是你的加冠礼,你父王不在只好由朕这个大伯来给你加冠了。”皇帝一脸笑意,在外人看来慈爱无比,活脱脱的就像个普通长辈对家里小孩说话一般,南宫渊心里不屑,但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的回答:“要是父王在天之灵会感谢皇上的皇恩浩荡的!” “好,不愧是我皇家男儿!” 南宫渊对皇帝拱了拱手作了一个揖,身后就有主管礼事的礼部尚书来主持这个仪式。 “祭拜天地,祖先!” 礼部尚书的大嗓门响起,众人在皇帝的带领下向祭坛和南宫家祖先行跪拜礼。 “行冠礼!” 行冠礼时要加冠三次,当然要是最有威望的三个人来替他戴上。首先是皇帝加用黑色绸布材质做成的瑙布冠给他加冠,寓意从此有了参政的资格,要担负起江山社稷的责任;第二冠由帝师加由白鹿皮制成的皮弁,就是军帽,寓意要参军行保家卫国之义务;第三冠由最有威望的苏太妃加红中带黑的素冠,有通行之意,表明以后他就可以参加祭祀大典。 这三冠加上以后,受冠者也就是南宫渊还需的入内拜见母妃,再由在场宾客中最尊贵的人来帮忙取字。他母妃去世的早,所以这一步当然省了,取字当然也是由皇帝来取了! “渊儿,朕给你取字为子倾,不要辜负了朕和你父王对你的期待啊!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继承父位成为我大周最尊贵的亲王了!” “谢皇上!” 呵,子倾!‘白日不照吾忠诚,杞国无事忧天倾。’还真是一刻也不忘提醒他要忠君忠国啊!可笑! “礼毕!”随着礼部尚书的声音落下,除了皇帝皇后和太子外全都拱手作揖恭喜南宫渊礼成。 “恭喜荣亲王!”一片又一片的恭喜声起伏不断,南宫渊就这样站在高台之上静静的享受着这膜拜!他当然是受的起这礼遇的,他是大周唯一的同姓一品亲王,除了太子外其他皇子还没有他品级高,他当然受的起这个礼。 “好了,这里结束后渊儿你就赶快回去准备迎亲吧!朕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皇帝看着场面差不多了发声道,瞬间全部人都安静了下来。 “是,谢皇上!那臣就先下去准备了!”南宫渊就向门口走去,他今天是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的。本来按道理他应该着装亲王正装的,但因为情况特殊就直接穿了喜服。不同于以往的白色绸缎衣服,大红色的衣服使得南宫渊更显稳重,也更有气势,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比白色衣袍更有活力! 皇帝看着他的背影,他在心里感叹:还真是像你啊皇弟!可惜了他可没你那么好命!注定是和你一样活不长久的。 “行了,退下吧!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各位爱卿记得要去荣亲王府好好庆祝庆祝!” “是。” 南宫渊走后皇帝也率领众嫔妃回了皇宫,等到晚宴时再出席荣亲王府,皇帝离开后大臣门也渐渐都散了。 “皇兄,最近可还好?”人都散了差不多南宫宇走到南宫轩身旁,不明意味的说了一句话。 “当然,承蒙皇弟照顾!”南宫轩并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南宫宇的眼神他很不喜欢,就像狼盯着猎物的表情一样。 “那就好!皇弟这就放心了。那皇弟就先告辞了,晚宴见!”南宫轩被南宫宇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搞懵了,但他从不会小看这个七弟,但他一时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婚礼风波(五) “王爷,迎亲队伍到门口了。”守门的侍卫跑进大厅时安亲王正在招待宾客,听到侍卫的话立即向大门迎去,还吩咐下人去看看赵容曦准备好了没有。 “小姐,姑爷来了。现在到府门口了!”小玉满脸笑意的对赵容曦说。 “渊哥哥到了?” “是的,现在不能再叫渊世子了。该叫王爷了呢!小姐嫁过去就是王妃了呢!” “小玉~”赵容曦本来不紧张的,被小玉这样一说瞬间感到很紧张,拧紧了手中的手帕。 “好了,我不打趣小姐了。我家小姐那么漂亮,王爷见了一定欢喜!” “是吗?”赵容曦突然有些苦涩,这场婚事渊哥哥本就是逼不得已才娶她的,他看见了她的这个样子会高兴吗? 赵容曦看向铜镜,今天新娘的妆容足足化了半个时辰,喜娘用的是最自然的胭脂,这样显的她眉如新月,唇如花瓣。但让人觉得最漂亮的还是她的眼睛,她的眼睛本就长的清澈分明,而今天喜娘却为她轻轻地勾了眼尾,却别有一番风味!她身穿精致的凤冠霞帔,千娇百媚的红绣鞋。袍角边还绣上点点莲花,意寓着吉祥如意,还有那顶最漂亮的金步摇,足足又九根,根根都有红色宝石点缀,不得不说她今天确实非常漂亮。 “小姐,你们好了吗?迎亲队伍到了,王爷叫小的来崔一下。” 院外一小厮大声呼喊到,他可没有资格进郡主的闺房,只能在院外候着。 “我们马上就来!”小玉回应他。 “郡主,快把盖头盖上,吉时快到了。我们该去前厅了!”喜娘将一切都打理好后就帮赵容曦盖上红盖头,由她牵着走向大厅。 大厅很热闹,人很多。安亲王端正的坐在主位,看着赵容曦被喜娘牵着走进来。 “女儿向父王拜别!请父王千万要照顾好身体。”赵容曦盖着红盖头向主位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后再由喜娘搀扶起来。 “好,好。我的女儿长大了!渊儿,本王就将曦儿交给了。”安亲王眼圈早已经红了。 “请王叔放心!”南宫渊并未做过多的承诺,但有他这样一句话安亲王就放心了,他是不会亏待曦儿的。 一切结束后,有下人拿上来一段红绸布,一端南宫渊拉着另一端赵容曦拉着就走出府门口。走到府门口时本来是要由新娘的兄长背新娘上花轿的,但赵容曦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只好由宗族里的堂哥来代替了。 赵容曦坐上花轿手紧紧握着苹果,她刚才从盖头下看见了身边的渊哥哥,她在他身边没有感受到一点喜悦之情,她虽与他接触不多。但她确实很了解他,他刚才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看来渊哥哥确实不高兴了。也对,被迫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怎么能高兴呢? 京城街道早就被清理过了,百姓早早的就在两旁候着想要一睹这盛况。迎亲队伍很宏大,安亲王府的嫁妆就摆了好几十箱,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当然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拿给她了。虽不敌十里红妆,但也是十分丰盛的。比之公主出嫁时也有过之而不及,可想而知其丰厚。 南宫渊骑着马走在队伍的前头,他依旧冷漠。但因为他身着喜袍,人更加不可靠近,远远望去棱角分明的脸更加俊逸,不可亵渎! 迎亲队伍声势浩大,鞭炮连天,途径半个京城终于到了荣亲王府。 荣亲王府内,皇帝和皇后早就端坐在主位接受南宫渊夫妇的礼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所有的礼节都结束后,赵容曦被送去新房。而南宫渊则留下来应付宾客和皇帝。 “渊儿,你今天不仅成年了,还娶了妻!朕放心了,想必你父王和母妃在天之灵也慰籍了!”皇帝走下位置来拍了拍南宫渊的肩膀。 “谢皇上的栽培!” “行了,朕在这你们都不自在。堂也拜了,朕就先回宫去了!” “恭送皇上,皇后!”在众人齐声中皇帝和皇后回了皇宫。 皇帝一走大家明显比之前放松,少拘束的多。 “恭喜荣亲王大喜!”南宫轩作为太子当然以身作则首先向南宫渊道喜。在他之后就是七皇子,四皇子,九皇子一众皇子向他道喜,皇子道完喜后自然是朝中的大臣了。他们无非是说些阿谀奉承讨好的话来拉拢南宫渊了,毕竟荣亲王府的势力虽不比从前但依然不可小觑。 南宫渊很不喜欢那么多人,他只是简单应付。那些想要和他套近乎的人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就没有自讨没趣上前,也快宾客们都自己去宴席上和同僚说话了。南宫渊身边很快就没有了众人的围绕。 婚礼风波(六) 皇子们都是坐在同一桌,南宫宇看着在南宫轩身边巴结的大臣,眼底闪过不屑,那些强头草看见这两天父皇对那个草包的态度好了一点就使劲巴结,可惜今天过后他可就翻不了身了!呵呵!好戏要开始了哟! 南宫宇转头就看见南宫渊的目光正在对着自己,他一看到他就转过身去和其他人讲话,南宫宇心一惊。刚才南宫渊的目光只是一瞟就令他的心漏了半拍,他的目光好像是将他看穿一般。可是他再想探究一下,南宫渊就转过身去了,好似南宫渊不曾看他一般只是他的幻觉。 不可能!南宫渊怎么会知道他今天的计划呢?真是的,只是一个眼神而已。除了他和幕僚外不可能还有第二人知道的。别自己吓自己!思及此处南宫宇镇定思绪端坐下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南宫宇尽收眼底。南宫渊对于南宫宇的小举动根本就没放在眼里,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南宫宇看准时机绕过九皇子走到太子南宫轩的身边。 “皇兄,来皇弟敬你你一杯!我们兄弟俩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南宫轩看着南宫宇端着的的酒杯,他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这个南宫宇今天是怎么了?表现的这样热情,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现在还想跟他套近乎,吃错药了?他不是一向瞧不起他的吗? “皇兄不给臣弟这个机会吗?”南宫宇似笑非笑的盯着南宫轩,盯着南宫轩很不习惯。反正这里有那么多人,明面上南宫宇应该不至于做什么出格的事,这样想着南宫轩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当然不会!皇弟说笑了。”南宫轩不露痕迹的往后退了一点离了一点距离。南宫宇看到他这个举动,很是恼怒。但不表现出来,不在乎的走开了。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今天的事一发生看你怎么翻身,哼!南宫轩在心里暗骂。 可是南宫轩低估了南宫宇的狡诈程度,他喝过南宫宇递过来的酒后他开始有点眩晕。怎么回事?难道酒有问题?可南宫宇不会傻到当众给他下毒啊!毕竟他现在还是太子,谋害太子的罪名可不小。而且他刚才递酒给他很多人都看见了,他会那么蠢吗?可是如果不是他想干什么呢? 来不及多想南宫轩就感觉不妙了,自己要支撑不住了。像是注意到他的不适,南宫宇对他说:“皇兄怎么贪杯了,醉成这个样子。来人啊!还不扶太子殿下去偏殿休息一下。” 南宫轩很晕,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只能看到南宫宇模糊的一脸笑意的脸,他往下坠勉强用手撑着桌子。有下人来扶住他,他想要挣脱可是毫无力气。他想开口讲话却开不了口,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宫轩只能任由下人扶他下去,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副醉了的模样,等他下去后有大臣还调侃南宫轩。“太子殿下怎么就醉了?真是贪杯!” 南宫渊一直在注意这边的举动,看到南宫轩被扶下去。他不屑的看了南宫宇一眼,终于是按耐不住了吗?不过荣亲王府可不是谁都能放肆的地方,这点卑劣的手段他可看不上。 “莫离,跟上去!”南宫渊用内力给远在宴会厅外的莫离传信,在场只有达到一定程度的高手才能听到,只不过在场的目前还没人有这个能力。况且用内力传音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连莫离都不一定会成功。 莫离收到消息后就跟着南宫轩,到关键时再出手。 南宫轩被扶住离开了宴席,但越走越偏。体内的药性上来了他撑不住了就昏了过去。 婚礼风波(七) “不好了,东阁出事了。”一名下人慌忙的跑来。宴席内热闹声渐渐就小了下来。他们知道东阁是南宫渊平时住的地方,今天新娘不就在那儿吗?出事了是怎么回事! “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下人,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啊!将他拉下去。”张管家脸都快青了,他今天就害怕出了什么差错,都快结束了,他还没松一口怎么来了个不知好歹的下人。 “出什么事了?东阁可还住着新娘的。荣亲王爷快去看看啊!新娘可别出了什么事!”在一旁的九皇子南宫齐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其余的人就算没有说话但也很好奇到底在这大喜的日子会发生什么事!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说什么,全都是一脸吃瓜的表情。 张管家本还想说什么,可奈何对方是皇子,不是他能的罪的,就没敢说话,等着王爷发话。 “既然大家那么好奇发生了什么!那不如一起去看看?”南宫渊似笑非笑冰冷的看着众人,大家瞬间被这神情吓到了。没人敢说话,连南宫齐都有点被这气势吓到了。 “这是王爷的家务事!我们怎么好掺和!”南宫齐哈哈大笑想要缓解这尴尬的场面,可是南宫渊偏不遂他的愿。 “大家还是一起去看吧!要不然真有什么事传出流言蜚语可不好,大家一起去做个见证。”南宫渊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众人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今天逃不了了,上天保佑可别是什么大事。他们可不想知道什么惊天大秘密! 南宫渊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径直走出宴厅。走到门口时还转过头来“大家都跟上吧!可别谁落下了。” 刚才还有侥幸心理的大臣绝望了,看来今天不免要的罪人了。这种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就是一些皇家的龌龊事罢了!不过看南宫渊胸有成竹的模样,应该不会和荣亲王府有什么关系。 相比于大臣们的惶恐,九皇子一众皇子可是很想看这个热闹呢!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的事肯定很劲爆。 “既然王爷热情邀请,我们就义不容辞了。”南宫齐多对身后的大臣和皇子们说,热闹当然要一起看了,况且得罪人的活要一起干。 “可是东阁有女眷,不太好吧!”相比于九皇子南宫齐的好奇四皇子南宫煜就要小心谨慎的多。 “怕什么,这不是王爷亲自邀请我们去嘛!婆婆妈妈的。”南宫齐不以为意,迈开腿就跟上去。看到南宫齐其他人也只好跟上去,王爷和皇子都发话了,他们敢不去? 于是一众人轰轰烈烈的就往东阁走去。等他们到院里时,南宫渊早就站在那里了。他铁青这脸站立在院子中心,身上冰冷的气息散发出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所有人都自觉退开离他远一点,免得被误伤。 等他们安静下来,好像有那点不对啊!这声音是怎么回事?他们都是经历过风月的人,自然知道这声音是怎么回事。可是这是东阁,今天是南宫渊成亲的日子,东阁是新房所在地,而发出这种令人羞耻声音的竟是东阁主卧。那不就是.........这可不的了啊!这不是光明正大的给荣亲王带绿帽子啊!何况在成亲之日洞房都还没入呢!不得了了,虽然知道这肯定有猫腻,但他们撞见如此丑闻,会不会被荣亲王灭口啊!大臣们看见南宫渊这个样子,觉得心里所想完全有可能啊! 房中女子娇喘的声音还在继续,似乎很激烈忘我。院子那么大的动静也没发觉。南宫煜有些尴尬,想过是什么事,可没想到是这种事,平时也就算了,偏偏是这种日子。 而南宫齐就不怎么想了,没想到今天碰到那么劲爆的事,虽然南宫渊对于他没什么危险,但想到他被封为一品亲王,品级比他们这些皇子还大,他就不舒服。凭什么一个病秧子要骑在他头上。这下可以看他出丑他还是很乐意的,明天南宫渊在新婚之夜就被带绿帽子的事应该就会传遍京城了吧! “王爷不去看看?”南宫齐的话一出,在场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这九皇子是要干什么!他们现在连夜赶回家还来得及吗? “把门打开!”南宫渊并未理会他,冷冷的吩咐侍卫将门撞开。 南宫齐笑到一半的脸僵了一下,他没想到南宫渊会直接让人将门打开,这里面可是他的妻子啊!就算他不顾颜面了,可竟一点也不给安亲王面子吗?和顺郡主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就算知道她有失妇德,怕是也会护着的吧! 可他还没缓过来,房门就被打开了,他们站在院子里,刚好可以把卧房里的场景一览无余。 婚礼风波(九) “那我们也先告辞了,王爷好好休息。”南宫齐看着南宫渊似笑非笑的说,看到南宫齐离开其他皇子也纷纷拱手告辞离开。 南宫煜离开前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被打开的房门,才离开。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这荣亲王府也是卧虎藏龙啊!今天看的这一出大戏还真是精彩,不过,什么时候太子和南宫渊走得这样近了?看来先前是他小看了太子啊!他现在要重新定义一下南宫轩的威胁了。 相比于南宫煜的深思,南宫齐可以说是很开心了。虽然今天没能看到南宫渊出丑,但看到南宫宇倒霉他还是很乐意的。南宫渊虽说是亲王品级高,但他对于自己挣皇位可没威胁,可南宫宇可不一样,他本就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他还是皇后所生的嫡子。现在他发生这样的事坏了名声,怕是有他一阵子头疼的了,只要自己再加把火。让他声名狼藉不是问题,储君可不会要一个德行败坏的皇子。 “你就不怕南宫宇记恨上你?我感觉其他皇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啊!”看着一众皇子离开的背影,谢临觞有些忧虑。 “有没有这件事,他都不会和气对本王的。再说了这是个机会,让他们知道荣亲王府不是他们随意欺凌的地方。再说了,小小的南宫宇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还是小心为好,你是没看见南宫煜刚才的眼神。你韬光养晦了那么多年,突然一下子暴露了那么多,小心宫里那位......” “无事,先去看看南宫轩吧!” “哎呀,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这脑子。”谢临觞拍了拍额头,跟上南宫渊的脚步。 “多谢王爷相救!”南宫渊一进门南宫轩就要下床向他行礼,他虽是太子,但论起品级来也只是和南宫渊一样而已。况且南宫渊比他年长一岁,轮辈分他还是自己的堂哥呢! “太子客气了!本王只是不想发生一些败坏荣亲王府名声的事罢了。”南宫渊并未阻止南宫轩下床,他直接走到案桌旁的椅子坐下。 “太子殿下醒了?”紧跟其后的谢临觞进来,他对南宫轩说话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因为他是太子就阿谀奉承。 “多谢谢公子,说起来我还应当称谢公子为姐夫呢!”南宫轩这话说的很真诚,但谢临觞可不吃他那一套。 “得嘞,我可受不起太子殿下的一声姐夫,只要太子殿下好生待令妹就是对谢某的大恩了。” 南宫轩听得出谢临觞对自己之前对谢氏的举动还存在埋怨,本就是自己的过错,所以南宫轩并未与谢临觞计较。 “我还是要谢谢王爷和谢公子的相助,以后王爷有用的到我的地方,定当全力相助!” “谢太子美意,天色不早了。太子还是先回府邸吧!” “那就不叨扰王爷了。” “莫离,送太子殿下回去。” “是。太子殿下请跟属下走!”莫离从外面走进对南宫轩摆手。 “那就麻烦了莫离侍卫了。” 谢临觞不屑的看着南宫轩离开的背影,撇嘴道:“没想到南宫轩还挺知恩图报的。” “各取所需罢了。”南宫渊手中拿着茶杯慢慢的品了品,轻轻地放下。 “不过他可能会是我们的盟友啊!看他对皇室的态度可不像是个太子应该有的。”谢临觞对南宫轩印象本来是很不好的因为谢氏的事,但今天这件事他对南宫轩有了新的认识,看来他也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况且他今天对他们讲话用的是“我”,而非本太子。就暂先给他好点的印象吧! “我们的目的确实一样!”南宫渊深不可测的目光使得谢临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南宫轩的目的怎么可能和他们一样?他们可是要覆了皇帝啊!南宫轩作为太子难道还会反了他老爹不行?真是的! “行了,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别忘了你今天可是你的大喜日子,新娘还等这你呢!在这王府我觉都睡不好,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谢临觞摇着折扇打着哈欠就走出东阁,事情真多,回去补觉去。 独留南宫渊一人坐在原地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想什么都不关他的事,现在他就想回去好好睡个觉。南宫渊会想什么?不过是那个女人罢了!不过.........呵呵,一切都要结束了。 婚礼风波(十) “小姐,东阁外面出了点事,王爷可能在处理事情。那么晚了要不你先睡了?”小玉小心的询问赵容曦,那么晚了王爷还没来,看来今晚是不会来了,小姐身体不好这样耗着可不行。 “没事的,再等等,再等等吧!”赵容曦苦笑着说,今天礼节众多,她没怎么吃东西,现在体力有些不支了,但她还是想再见渊哥哥一面,哪怕只是一面也好!好歹今天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啊! 不知过了多久,小玉都快在旁边睡着了。赵容曦让喜娘和其他先下去了,但她始终盖着盖头端正坐在喜床上,烛火慢慢息尽只剩下些微光。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吓了小玉一跳。 “王,王爷来了!”小玉喜出望外,赶紧立起身来行礼。 “你先下去吧!”南宫渊虽穿着喜服,但大红色的衣袍并未衬托出他的半分喜悦之情。 “是。”小玉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赵容曦才退下去掩上门。 “你可以先休息的。”南宫渊坐在床的另一边,声音听不出喜怒。 “至少将盖头揭了吧!” 南宫渊闻言拿起放在一旁的喜秤挑开赵容曦的红盖头。赵容曦绝美的脸显露出来,但再隆重的妆容也还是掩盖不住她苍白的脸和虚弱的姿态。南宫渊挑开盖头后就不再看她。 “曦儿,你知道的。本王能给你的只有这王妃之位,其他的本王给不了你。” “曦儿知道,也从不敢奢求,能陪在王爷左右就好。其他的曦儿不敢妄想!” 南宫渊听到赵容曦的这一番话后转过头来打量她,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可赵容曦一脸真诚坦荡的模样,他看不出什么。 “嗯!那你先休息吧!明天还要出宫里谢恩,好好休息!” “谢谢王爷!”赵容曦起身行了个礼,这一次她的目光不再逗留在他身上。 “免了,休息吧!”南宫渊似乎松了一口气,走出了房门,看到南宫渊走出门去赵容曦才起身。 “小姐,这......”小玉刚才退出去就候门外,看到王爷走出去,怕赵容曦想不开就立刻进入屋里。 “我没事,小玉,来帮我卸妆。”赵容曦似乎也是松了一口气,她虽想南宫渊来,但真的要面对他时还是很紧张,以妻子的身份面对她是她还不能适应的。他离开了她反而觉得庆幸,至少不那么尴尬了。 小玉看得出来赵容曦真的不在意,才笑吟吟的来到梳妆台前帮她卸下头饰和妆容。赵容曦看着铜镜中慢慢出现自己原本的面貌,她竟笑了。 “小姐笑什么?” “还是本来的模样好,虽然有些憔悴,但看着顺眼。” “小姐什么样子都好看。”小玉扶着赵容曦的肩膀看着镜里的她心疼的说道。 “就你嘴甜,行了,今天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早起来给我梳妆呢!” “是,小姐。不对,从今天起奴婢应该叫王妃了。王妃,奴婢先退下了。” 王妃吗?也许是吧!但是赵容曦看到桌上还摆在那儿没动过的合欢酒,她苦涩一笑。也许在外人眼里她是和南宫渊拜过天地的夫妻了,但在他心里怕是依然将她当妹妹吧!不过无论什么都是她自己选的,前路如何管那么多干什么呢!至少现在与他齐肩的是她不是吗? 赵容曦不再看那酒,走到床边就平躺下去,慢慢的睡着了。 婚礼风波(十一) 确认赵容曦真的睡着后南宫渊才真正离开,他想要看看赵容曦是否还会用死来逼他,虽然他对她并无什么情感,但始终有些兄妹情谊在。 “世......王爷,今天之事果然不出你所料,七皇子还真是想害太子。”莫离对于南宫渊的新称呼还不太习惯,叫世子习惯了突然变成王爷还真有些不自在...... “南宫宇那个蠢货,将荣亲王府当作是什么地方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我看这下他该怎么办。不过,南宫轩倒是很出乎本王的意料!”南宫渊手指轻轻的敲动桌面,看的莫离一阵一阵的颤动,看来这太子殿下被王爷看上了,被他看上了可没什么好事。比如南宫宇,苏浩......这些可没什么好下场!默默为他悼哀几分钟。 “行了,退下吧!”南宫渊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他知南宫轩不简单,可今天才真正见识到他的深藏不露。今天就算是没有他的帮助南宫轩也会化险为夷,被莫离救下也只是他的顺水人情。让他差自己一个人情,以后做什么事都要想着还有一个太子可以利用,可是殊不知他又何尝不是在利用自己呢!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南宫轩今天表态他与荣亲王府是一边的人,会算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但他也表明了不是敌人。 还当真小看了他,不过谁利用谁还不一定呢! 话说南宫宇回到府邸后气到想杀人,想要上来服侍他更衣的下人,他觉得他们也在嘲笑他,就一剑杀刺过去,那位可怜的下人立刻就一命呜呼了。 “王爷,请息怒!”平时他较为亲近的幕僚上前劝说南宫宇,并未理会死在一旁的小厮。 “你让本王怎么息怒!过了今天,那帮大臣会怎样看本王,京城又会怎么议论本王,现在本王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杀了。特别是南宫渊那个贱人......”现在谁劝他都不能平息他的怒火了,幕僚心里很无奈。人人皆知太子昏庸无能,七皇子聪明绝顶,文武双全,德才兼备。可谁知他的名声,他的一切是他们这些背后的幕僚和皇后花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得以有的,现在仅仅一天就被毁于一旦了,还毁在了这么上不的台面拙劣的手段上,他早就和南宫宇说过荣亲王府不是那么好摆布的,南宫渊更是深不可测。他偏偏不听,刚愎自用。这下好了......反被别人算计,这样看来那南宫渊和南宫轩两人都不可小看啊! 看着南宫宇现在暴怒的模样,幕僚心里直摇头,发生这样的事第一时间不冷静思考对策,还这样显露自己的情绪,这不是更容易暴露自己的把柄吗?现在连作为皇子的风度都没有了。唉,自己怎么会跟了这么一个主子。 “王爷,息怒。我这就回去想想对策!” “赶快滚,本王养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到你们报答的时候了。” “是。”幕僚退下时看了一眼那个死去的下人,心里感到一阵悲凉。好端端的一条人命啊!但是自己又比他们好过多少呢!自己命运多半也是如此吧! 那位幕僚退下后,叫来南宫宇的心腹侍卫,交给他一封信让他送到皇宫皇后手中。他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这关能不能回去就看天命吧! “太子殿下,你终于回来了?”韩毅在太子府中等候的很是着急,太子明知道此一去荣亲王府不会安生,还不带他去让他留在里等着,可把他等得着急死了。他刚刚得消息荣亲王府出事了,他差点就要冲过去了,南宫轩就回来了,还面带笑意。 “本太子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韩毅事实证明我果然赌对了。”韩毅有些懵了,什么跟什么嘛! “算了,跟你说了也不懂。我没事了,你可以安心了,退下吧!” “是,太子殿下。”韩毅带着一脸的问号退下了。而南宫轩依然面带笑容,悠悠走向自己的卧房。 他当然知道今天在荣亲王府有危险了,南宫宇今天莫名其妙的,就算不是他还有其他人,那些人怎么回放过这次机会。毕竟他现在总是躲在府中,他们找不到机会下手。南宫渊大婚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搞不好他还真的会翻不了身呢! 婚礼风波(十二) 可他从南宫宇递酒给他开始他就知道,那些人一个个的终于按耐不住了。可他还是喝下去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接过的话更落人口实。他今天故意没带韩毅出席婚礼,就是想要欠南宫渊一个人情!事实证明南宫渊也很乐意入自己的套,不过多半他也知道自己的打算,顺水推舟而已。 他嘴一碰到酒杯就知道南宫宇要干什么了,那酒里有曼陀罗和媚药,两种都是药性极强的药,但有一个特点就是两者相融后药性虽强却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南宫轩喝下酒后就立刻用内力封住了自己的心脉,不让毒性扩散。他装作中招的样子任由下人扶下去,可没想到那人却把他引向东阁,南宫轩就立刻明白南宫宇要干什么了。 只要他的计谋成功了,太子失德又有前科就算皇帝想要保住他朝堂大臣们也不会放过,怕是会废太子的。而他作为皇后嫡子自然是新太子的首选。但如今的局面算不算是南宫宇咎由自取呢!他下药没留下证据反而让他百口莫辩,还真是有趣! 话说南宫轩被下人扶着想要进入新房时,他想要动手了,但感觉后面有人来了。他知道他赌对了,然后就心安理得的装晕。果不其然莫离一跃而下,一掌就将那下人拍晕了,南宫轩装晕的身体没有了支撑要摔下莫离一把抱住向另一个方向飞去。 等到南宫轩感觉又落地时他就被莫离一把丢在了一张床上,然后他就听见一阵猪叫声。 “喂,莫离,你怎么和你主子一样那么无聊,喜欢打扰人睡觉。还有,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赔我好酒。”然后身边就有人起身的动静,原来是谢临觞。今晚晚宴没看到他还奇怪着呢!原来躲在这里睡觉,南宫轩继续不动声色的装晕。 “有正事办呢!谢公子海涵!”莫离不愧是跟了南宫渊多年的人,说话语气相似的让人讨厌。 “知道了!本公子还是分的清轻重的。这太子也太没用了吧!那么轻易就被暗算了。”说着他用脚踢了踢装晕的南宫轩,接着就跳下了床。 “公子请慎言!”莫离真是无语了,这太子分明在装睡呢!就你这样口不择言,等以后他想跟你算账时有你哭的。 “怕什么,他又听不见。按道理说他还要喊我一声兄长呢!就算他是太子又怎样!” 得嘞,还是不要救这个二货了。自作孽不可活啊!莫离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就塞进南宫轩的嘴里。南宫轩知道这是解药很配合的咽了下去。 “行了,属下还有事要办。劳烦谢公子看着太子殿下一下。” “我知道了,快去吧!我有预感今晚有好戏看了。”谢临觞一脸的激动样,南宫渊一出手肯定是个大手笔。 睡觉被打扰了,谢临觞也睡不着了。拿着桌子上的糕点就吃起来“啪叽嘴”吃的可响了。南宫轩晚宴本就没吃什么东西,闻到香味和听到这声音别提多难受了。偷偷的动了动喉结,咽了咽口水。好大一会儿谢临觞听到外边有动静才放下糕点跑出去凑热闹去了。他离开后南宫轩才敢睁开眼来,可憋死他了。 他看着桌子上的糕点却不能吃,肚子又饿了。他这个太子什么时候做得那么窝囊了,唉! 好大一会儿,南宫渊与谢临觞才返回来。他当然没必要再装晕了,在院子里的事他也听到了个大概。这南宫渊做事就是绝啊!一点后路都不给南宫宇留,得亏他不是自己的敌人。让南宫宇自食恶果,没什么比这更难受的了。 谢临觞走进房门看到南宫轩醒了还有点心虚。可想到他刚才是晕着的,心里底气瞬间又上来了。可听到他的那句“兄长”谢临觞瞬间就自闭了,南宫轩竟然是装的。那刚才岂不是......虽然内心现在慌的一匹,但表面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有的。 “我可承受不起太子殿下的这声兄长。”谢临觞在心里咒骂莫离,明知道太子装晕也不提醒他一下,看来和莫离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了。 莫离无语,提醒你自己太傻怪谁? 婚礼风波(十三) “王妃,王爷直接在府门口等您了。您收拾好了就直接过去吧!”一大早张管家就来到东阁赵容曦住的房间,本来是新房的。却不是王爷的卧房,而是一偏殿而已。昨晚王爷卧房发生了那样的事,王爷一大早就命人将卧房拆了重盖,这亲事的事还没结束呢就又有大事了,不知道他这把老骨头还能经受的住几次折磨。 不过张管家并未因为南宫渊的态度就敢对王妃无礼,先不用说她背后的安亲王,就说这么些年来能近王爷身女子就只此一人,多少还是有些情谊在的。对了,还有一个“梧离”姑娘,可惜红颜薄命啊! “知道了,麻烦管家了!”赵容曦正在梳妆打扮,小玉在帮她梳头发,这次与以往不同,她现在嫁人了,当然要绾一个妇人的发髻了。 “王妃客气了!”很快赵容曦就收整完毕,由小玉搀扶着出门了。 “王爷。”来到府门口南宫渊果然在那里等着了,赵容曦行了个礼。 “起身吧,你身体弱吹不得风,上马车吧!”南宫渊说着伸出手来扶着她进入马车。 “谢王爷!”赵容曦没有拒绝,她知道渊哥哥是在演戏,在外人眼里做出一副恩爱的模样,让荣亲王府里的人不敢小看她,怠慢她。 进入马车后,赵容曦自觉的将手收回,坐在另一侧不打扰南宫渊看书。南宫渊上马车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一直到皇宫,下马车时他依然绅士的扶赵容曦下来。 “王爷王妃到了,皇上早就念叨您了。”皇帝身边的王公公在宫门口等候着,一脸恭敬的笑意。 “有劳王公公带路了!” “王爷见外了,请王爷王妃随老奴进宫。” 赵容曦跟在南宫渊身后,向王公公欠了欠身后就跟紧他的脚步。马车到宫门口他们就得下车步行,这是祖制,谁都得遵守,当然除了皇帝。 “老奴先去禀报,王爷王妃请稍候!”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来到了御书房。 “公公请便!” 王公公进去不过一会儿就走出来。“王爷王妃,皇上有请!” 南宫渊和赵容曦一起走进御书房,他们进去时皇帝正在批阅奏折。 “臣(臣妾)拜见皇上。” “渊儿和曦儿来了,快,赐座!” “谢皇上!”南宫渊和赵容曦在一旁的左侧坐下,赵容曦坐下时南宫渊还细心的为她拖了一下椅子才自己坐下。 “看到你们这般恩爱朕也就放心了。想必安亲王会很欣慰的。” “谢皇上关心,王爷待臣妾很好。”赵容曦起身向皇帝行礼,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 “你们过的好朕也很开心,毕竟你们俩个都是朕看着长大的孩子啊!行了,今天不过是走个形式,朕的新礼随后就会送到府上。曦儿,你先去拜见皇后吧!她也一大早就准备了,朕还有话与渊儿说。” “谢皇上,那臣妾先告退了。” “你先去拜见皇后,本王随后就去坤宁宫接你。”南宫渊转过身对赵容曦说。 “是,臣妾等王爷!” 赵容曦走后皇帝依然保持着他慈爱的笑容,不过笑意中带着一丝考究。 “渊儿和王妃还真是伉俪情深啊!朕记得当初渊儿还拒婚呢!” “让皇上见笑了,家务之事怎敢烦劳皇上记挂。”南宫渊不卑不亢的回答。言下之意就是老子自己的事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的人吧!这里的“人”自然是指南宫宇了。 皇帝当然听的出来南宫渊的话外之音了,尴尬一笑不在继续这个话题。 “昨晚的事朕也听说了,宇儿做得确实不太像话。扰了你的婚礼,朕一定会让他亲自向你赔罪,决不轻饶他。” “凭皇上裁决!”本来以为南宫渊会假意推脱一下,没想到他那么直接。把整个锅都甩给自己了,罚不罚在于他跟南宫渊可没什么关系。看来人家精着呢!不过这一件事倒是合了皇帝的心意。他正愁着没理由打压皇后一族呢? “朕定不会因为他是朕的儿子而轻易饶过他的。朕会给你和荣亲王府一个交代。”皇帝一脸正义的说,好像真的大公无私的样子。不过南宫渊心里明白这老狐狸怕是又要搞事情了,他倒乐享其成! “那臣先告退了。” “退下吧!” “谢皇上。”南宫渊拱手行了个礼后退下向后宫走去。 “朕终究是小看了他。”皇帝心里盘算着,本以为治理黄河一事他就可以放下对南宫渊的戒备了,但现在他锋芒毕露的太过于明显了,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呢?皇帝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南宫渊并没有进去坤宁宫,而是直接在宫外等候。他一向不屑那位女人,作为一国之母毫无大气可言,只会在背地里搞些小动作。不过先皇后倒是个让人钦佩的女子,只可惜......在他乱想之时赵容曦已经向他走来。 “王爷在想什么?” “无事,回府吧!” “好。”赵容曦温顺的回答依旧跟上南宫渊的脚步,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婚礼风波(十四) 在回府路上赵容曦对南宫渊说起了在坤宁宫发生的事。 “王爷,刚才皇后娘娘在旁敲侧击关于七皇子的事,按她的意思是想大事化了,让妾身劝劝王爷!” “不必管她,皇帝会处理。” “是。” “以后在本王面前和从前一样吧!你不自在,本王也不习惯。” “好的,渊...哥哥。”看到赵容曦乖巧的模样,南宫渊没有管她。 “你先回去吧!本王还有事要办。”说完不等她回答就离开马车了无踪迹。 “王妃,王爷这......”小玉担心的询问。 “无事,我们回去吧!”赵容曦放下车帘,带有荣亲王府标志的马车缓缓向它驶去。 曲魅一行人拼命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一天他们在路上休整时,曲皓收到一封从京城来的信件。他自从收到信后一直忧心忡忡,心神不宁的。曲魅以为是京城出什么事了,问曲皓又被他搪塞过去了。 “没什么,只是主子成亲了要我们赶快赶回去罢了。” “哦,那赶路吧!”曲魅装作不在意,喝了口水就跟上曲皓一行人。他们从小路回去,一路上都是经过深林,山谷,山崖。虽然路途减半,但行路难度增加了不少。 当他们经过一出瀑布时停下来休整一下将水源补足。 “吃点东西吧!”曲皓递过来一块干粮。 “不用了,我不饿。” “没事,路还长呢!吃一点吧。” 曲魅不好再推脱就接过来咬了一口,她咬了一口发现不对劲。看了一眼曲皓,发现他心虚的看向一边,她装作不知继续吃直至将它吃完。 “行了,赶路吧!” 看到曲魅吃下那块糕点,曲皓手心都快冒汗了,曲魅很信任他。可是这是主子传来的密令,他不得不执行,虽不知为何?但他只需要办事就好。 曲魅向前走去,曲皓不再犹豫迅速出击,一掌拍向她的背,曲魅像是没有料到般被击到退后好几步。 曲魅转过身来一脸寒意的看向他,其他暗卫像是早就知道般将她围住。 “为什么?杀我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吧!”曲魅站立在重重包围之中,瘦小的身影越显孤独,刚才的一掌不轻但还不至于将她击倒。 “执行命令而已!”曲皓不忍看她,毕竟他们是同一批从训练营出来的人,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啊!但作为暗卫他没得选择。 虽然心里猜的七七八八,但听他说出来心还是抽痛了一下。 “是他亲自下的命令?我不信......”曲魅寒冷的声音响起,绝望中又带着一丝颤动。 “毕竟同门一场,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你看看这个。”说着曲皓扔给曲魅一张密令,曲魅伸手将它接住,打开来看。 “在回途中密杀曲魅,务必其死,不留后患!” 曲魅拿着密令的手忍不住颤动,刚才她还在安慰自己不可能,但是看到这张密令她不得不相信啊!血淋淋的现实就摆在这儿,何曾几时他也曾一笔一划的教她写字,他的字迹早就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她怎会认错?世上也只有他写的字会这般洋洋洒洒,潇洒刚劲。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杀她?她不信也不甘心,她一定要亲自问问他为何? “知道了就安心上路吧!” “你以为就凭你们就能杀了我吗?刚才的毒我可没中招。”曲魅笑了,笑的悲凉,笑的凄惨。 “我知道仅凭一个饼你当然会发现,但是你能解了饼里的毒,那水里的呢?” 曲魅寒意从脚底冒出来,曲皓果然了解她。饼上的毒她当然会发现,可下在刚才她喝的山泉里,气味本就淡化于水很难发现的。原来饼不过是个诱饵吗?她刚才吃饼噎到了喝了口水,谁想到竟然中招了。由曲皓一说曲魅知道了她现在中什么招了,就是因为知道她的脸霎时就白了——软骨散。 婚礼风波(八) 卧房里的场景让他们始料不及,他们想要低头但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心纷纷偷偷往里瞟。 这......这也太那个啥了。连想要看热闹的南宫齐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尴尬的咳了咳,他看着南宫渊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有些同情他并且佩服他的忍耐程度了,那奸夫也当真是大胆! “来人啊!将他们分开!”南宫渊没有温度的声音响起,就有侍卫走向房间去。 “这不太好吧!”南宫煜说出来就后悔了,人家家事他多事管什么,如果这事发生在他身上不知要气到什么程度。但是毕竟是和顺郡主,她身后还有安亲王呢!女孩子的名节最重要啊!额......好吧!她好像没什么名节了。南宫煜尴尬的摸了摸鼻尖,算他没说过。 两个侍卫进入房间,可这声音也太.........侍卫们没办法只好一掌劈向男子的脖颈,那男子一顿昏死了过去。那女子被吓到了未免她出声也只好将她打晕了。 侍卫们尴尬死了,将他们扔在了院子里面。 众人一脸尴尬,这荣亲王还真是狠啊!连件衣服披风都不给这两个人一件。等等,这男子怎么有点眼熟呢!啊......不会吧!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奸夫好像有点眼熟,不对...这不是七皇子吗?还有,躺在地上的女子不是和顺郡主啊!这女子只能算得上眉清目秀,绝不是和顺郡主的天人之姿啊!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有些凌乱了。奸夫竟然是七皇子,最主要的是这女子也不是和顺郡主啊!七皇子怎么会在东阁和其他人干这种事情,那新娘和顺郡主去哪了?非礼勿视啊!大家纷纷转过头去,不再看这种伤风败俗的场面。 正当众人凌乱之际,东阁西侧的房门“吱”的一声被打开,谢临觞揉了揉眼睛,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看到那么多人在院子里像是被吓了一跳。 “出什么事了?晚宴开始了吗?怎么大家都在这,开始闹洞房了吗?”谢临觞欠揍的样子还是一点都没变,众人听到他的话差点想吐血。晚宴都快结束了好吗?再说了谁敢闹南宫渊的洞房? 他大摇大摆的走到南宫渊身边,顺着大家的目光往下看。 “什么情况?那么刺激!”看到地上躺着的两个人,谢临觞也被吓得不轻啊!这南宫渊也真是的,也不给这小姑娘件衣服。谢临觞解下的外袍盖在那女子的身上,将她整个身体盖住。众人无语,这时候也只有谢临觞这样的风流人才会怜香惜玉了。何况他们能在这东阁看见谢临觞并不奇怪,京城无人不知谢临觞与南宫渊交好,在南宫渊没娶亲前还流传出他是断袖的传闻,谁叫他不喜女子靠近,而独独谢临觞跟他关系又非比寻常呢! 谢临觞好奇的蹲下看了看那男子的脸。 “这不是七皇子吗?”像是被吓到一跳,迅速弹开站起来。身后的大臣又是一顿无语,我们又不瞎,只是你能不能小声一点?七皇子不要面子的吗? 在谢临觞嚷嚷的时候,南宫宇模模糊糊的醒来,怎么那么吵啊!等他睁开眼睛懵了,怎么所有人都站着看着他?等他缓过来发现不对已经晚了。南宫渊和其他皇子,大臣的眼光不对。等他发现自己赤裸的时候,脸瞬间就黑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七弟,你怎么那么心急啊!到府里你想怎么都行,可是今天可是荣亲王的大喜之日,你怎么跑到人家卧房来了。”见到南宫宇醒了,南宫齐就开口讽刺道。 南宫宇是彻底凌乱了,他看到身边躺着的女子时他就明白了。该死,怎么会这样? “来人啊!拿件披风给七皇子。”南宫渊不紧不慢的声音响起,迅速有下人拿了件黑色的披风给南宫宇。 南宫宇现在的脸可以说是五颜六色了,气的铁青发黑,羞耻的涨红。将披风裹在自己身上,站了起来。想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南宫渊绝对是故意的,连旁边的女人都有遮盖物,而他连一件衣服都没有。等他醒了才拿披风给他,那他刚才岂不是被人像动物一样观看了吗?南宫渊做的够绝的啊!只是自己怎么会在这?南宫轩呢?他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间,暧昧的气息还没消散,散落的衣服在提醒他刚才经历了什么。他竟然被算计了。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都给我滚!”南宫宇怒气冲天,他现在想杀人。身后的大臣和宾客被吓死了,你以为我们想呆在这啊!早就想滚了好吗?宾客们接连退下了东阁,跑的贼快,脚下生风般快速离开。张管家也随着宾客退下向他们赔礼道歉招待疏忽,那些大臣赶紧连连拱手说告辞。赶紧回家压压惊去! 东阁就只留下皇子们,南宫渊,额......还有个看热闹的谢临觞。 “七弟,敢做敢为啊!再说了看都看了,现在有什么的。”南宫齐一脸笑意的对着他,而现在南宫宇的目光寒的吓人,南宫齐被他这一看就悻悻的闭了嘴。 南宫宇扫了一眼其他人,发现南宫轩没在。看来有人知道他的计划,帮助了南宫轩。只不过在这荣亲王府谁有能力做这些事!南宫宇用吃人的目光盯着南宫渊,而南宫渊却置若罔闻。 “哼!”南宫宇狠狠的扫了一眼看热闹的人,裹住那件单薄的披风走出了东阁。 “还请七皇子给本王一个交代!”等南宫宇走到院门口时南宫渊慢悠悠的飘出一句话。 “本皇子明天自会给王爷一个交代!”南宫宇咬牙切齿的说,双手紧握得捏个咯咯响,临走前还不忘剜了南宫渊一眼。都给我等着! 前尘旧梦(一) 曲魅的脸霎时惨白,她现在感觉到内力在流失了。她本想运气利用轻功逃走,但现在好像不行了。公子啊公子,你为何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寒雪阁的软骨散怕是连南宫渊都化解不了吧!还真是准备充分......... “你逃不了了,还有什么话或遗愿吗?我会尽我所能替你完成。”曲皓虽不忍,但始终要杀她,命令不可违。 “我想活着,开心的活着......你能替我做到吗?不过,你以为封住我的内力你们就能杀了我吗?”曲魅声音悲凉,她扫视周围的暗卫,她虽失掉内力,但只要有一把剑她还是有机会逃离的。 “恕不能从命,动手!”曲皓一声令下,旁边的暗卫就开始动手向曲魅刺去。 曲魅没有内力运不了气,只能用手中的剑抵挡攻击。平时就算他们加起来她还能勉强应付,更何况她现在内力尽失,南宫渊培养出来的暗卫可不是吃素的。她根本就招架不住,其实他们就算不对她下软骨散她都不一定逃的出去,现在更是插翅难逃了,这是一定要让她死的节奏啊! 曲魅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她身上就挂了彩,她在南疆时就受过伤还没完全好,现在又添新伤。她快要坚持不住了,“噗”的一声,曲魅用剑支撑自己的身体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她好久没那么狼狈过了,现在她竟又落入这般境地,可她不想死,不想就那么死了...... 看到曲魅败下阵来,曲皓比了个手势,其他暗卫就停了下来站在傍边,曲皓就这样站立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她。其实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主子要杀曲魅,明明是派他们来保护她的,这会儿就成了杀她的工具。可是密令上的印章和图案,字迹又一定是出自主子之手,他没得选择...... “不要再抵抗了......” “我不想死,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死在他的手中......”曲魅虽然受伤但身体依然笔直,在这深山峡谷中越显的凄凉。 突然曲魅站起来,向身后退去,暗卫们拿着剑指着她,防备她进攻或偷袭,也向着她的方向逼近。 “告诉南宫渊,我...恨...他...”曲魅退到一悬崖边,他们身处一深谷之中,但曲魅身后的瀑布悬崖却更加深不见底,只能依稀听到些水流的声音。 “曲.........”曲皓声音还没说出,就见曲魅纵身一跃,直直的掉落下去。 “曲皓,这......” “她已身受重伤,现又掉落悬崖,这下面深不见底,绝无生还的可能了。算了......” “是。”曲皓看向悬崖的眼神很是复杂,他只能帮她到这了,是生是死......只能靠她自己了。 其实曲皓在路上有很多机会下手的机会,但他纠结了好几天,马上要到大周回到寒山了,终于让他找到这样一处地方。就算主子来了也不会发现什么痕迹了吧! “走吧!”曲皓收回目光,带着暗卫们离开那悬崖边上。可是当他们刚刚走了几部,就突然全部倒下没了生息。曲皓看着身边倒下的暗卫,并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他依然向前走去,走着走着他的嘴角留出一抹血迹,慢慢的他越走越踉跄,越走越不稳,不知过了多久他也倒下了。他就倒在刚才与曲魅说话的石块上,艰难的转向悬崖的方向看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曲魅掉下悬崖不到一会儿的功夫,悬崖之上也出现了十多具尸体。一阵微风过去,冲淡了这血腥味............ 曲魅用尽最后的力气跳下悬崖,她决不能死在他的命令下,决不能......她纵身一跃,耳边有风拂过,身体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直的落下去。她突然觉得很放松,从所未有的放松......她不再捂着自己受伤的伤口,将手放下,任由身上的血流出。她睁开眼看了最后一眼天空,还是依旧那么蓝啊!就闭上了眼睛,脑海里突然闪过许多清晰的画面,她嘴角微微勾起,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前尘旧梦(二) 身体在往下掉落,曲魅回望了这一生,原来她还是逃不了死去的宿命......... “大小姐,你还是别进去了,老爷还在睡觉呢?”门口的丫鬟拦着她,可她还是拼命的想要往前去。 “父亲,父亲,母亲生病了。你快让下人请个大夫吧!”她小小的身体与那些粗壮的丫鬟推嚷着,可面前的房门一点动静都没有,没人来开门。她知道他的父亲一定在里边,一定在里边...... “父亲,父亲......” “来人啊!将大小姐带下去,这样成何体统!”管家对旁边的下人使了个眼神,那些人立刻就围上来将她硬拖下去。 “大胆,你们别碰我......父亲...”任凭她怎样哭喊,那些架着他的下人都不为所动。 “砰”的一声,她被无情的扔在院外,下人们根没把她当作小姐,嗤笑的看着她,眼中满是嘲笑。 “大小姐还是别费力气了,丞相大人和周姨娘在休息呢!”说罢一行人哈哈大笑的离了,不再管着个不得宠的相府嫡女。 她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看向那些下人的眼光充满的恨意,可她也无能为力。母亲虽是相府主母,她虽是相府嫡女,可她们连找大夫看病的钱都没有。何其可笑,又何其无奈......... 她挣扎的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踉跄的向前走去。 “小姐,怎么样?大夫请来了吗?”她一进自己和母亲住的庭院,何嬷嬷就立刻迎上来,满脸的着急。 “对不起,嬷嬷。我没见到父亲......”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她就忍不住了,在外面所受的委屈都涌了上来眼泪就止不住的掉下来。 “这可如何是好......小姐,没事啊!咱们再想想办法......你去看看夫人吧!”看到她难过委屈的模样,何嬷嬷心疼的安慰道。 “嗯。”她吸这鼻涕回答,胡乱将脸上的泪水擦掉,走进房屋内。她一走进屋内就看到床榻上躺着一虚弱的妇人,这是她的母亲,她平定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母亲~”她轻声唤她,可躺在床上的妇人并未理会她,闭眼假寐。她不在意,走上前去半跪在床边替母亲整理被子。 “母亲别担心,大夫很快就来了,母亲的病很快就会好的。”她虽尽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可她也只是个小孩,说话时的哭腔出卖了她。 躺在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看她,看到她红红的眼圈并没有什么表示甚至安慰。只是冷漠的声音响起:“你去找他了?” “是......”母亲口中的他当然指的是她的父亲,当今的丞相大人——白乾。 “我不是说过不许去找他,不许去求他吗?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咳咳,咳......”听到她的回答母亲似乎有些激动,本就生病的身体剧烈的咳起来,很是费劲,似乎下一秒就会背过气一般。 “母亲别生气,兮儿只是想......”她慌乱起来,看到母亲这个样子害怕无比,她慌忙的站起来替母亲顺气,可她却将自己推开:“滚!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她没有防备被母亲推倒在地,抬头看到母亲怨恨的目光她愣住了。 在外面的何嬷嬷听到屋内的动静连忙跑进来就看到这一慌乱的景象。 “夫人,小姐,这是怎么了?好了,夫人别动气,小心身体......”何嬷嬷赶紧将夫人扶好躺回去,替她顺气。看到她还愣在地上赶紧小声的说道:“小姐先下去吧!这有老奴呢!” “好的,那母亲先好好休息,兮儿先下去了。”她木愣愣的说,用手支撑着站起来,死尸一般的走了出去。她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就滑落下去坐在门边,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抵住门。 “呜呜......”她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哭不发出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这样对她就算了,连母亲都变成这样......到底是为什么让慈爱的父亲变的如此冷漠无情,让温柔的母亲变的这样厌恶自己,她做错了什么......... 前尘旧梦(三) “老爷,就这样不太好吧!大小姐毕竟.........”周姨娘伏在白乾身旁,善解人意地为他捏肩。 “不用管她,糟心。” “可是毕竟她还是夫人啊!不太好吧!”周姨娘试探的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该管的你就别多事!”白乾眉头一皱不悦的说道。 “是,妾身知道了。”看到白乾不悦的神情,她立刻欠身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行了,我还有事要忙,今晚就不来你这了。”白乾起身揉了揉太阳穴离开了周姨娘的院子。 在白乾走后周姨娘收起了那副怯懦的样子,身边最亲近的丫鬟秋儿来到她身边。 “姨娘怎么不留住相爷,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可以让相爷彻底和那位决裂。” “你懂什么!相爷还是念着旧情的,这事得慢慢来......”说到这个她心里就恨啊!她本是个卑贱的歌妓,被白相看上她以为能飞到枝头变凤凰了,可那么多年了她依然是个姨娘,在府中连个正经主子都不算。那么多年了那位正妻对他怎么冷漠,怎么厌弃他还是一颗心在她身上,不过他们可不可能冰释前嫌了呢!呵呵......... 白乾离开周姨娘的院子很是心烦,唤来了身边的心腹暗卫询问:“夫人病的很是严重?” “回相爷,夫人身子本就虚弱,现在又感染风寒,确实很严重......” “她依旧还是不肯向我低头......算了,算了。”白乾伤感的摇了摇头。 “相爷,那......” “请个大夫吧!别真的留下什么病根了。” “是。”暗卫离开后,白乾看着东面发了很久的呆,最终还是叹息着离开了。 “夫人,大夫来了。”何嬷嬷高兴极了,喜笑颜开的引大夫进房间替夫人看病。 “你让他离开吧!我不想看病。咳咳......” “夫人说的哪里的话,就算夫人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大小姐,为她考虑考虑......” 何嬷嬷的话说了过了好一会儿床榻上才幽幽的传来一句话:“进来吧!” “这才对嘛!来,大夫,请随我来。”何嬷嬷做出请进的手势,那位大夫才背着自己的药箱随她走进来。 那位大夫把了会儿脉收起手来整理药箱。 “怎么样了大夫,夫人这病......” “夫人无需担心,只是风寒加重了,待我为夫人开几服药按时服药即可,不过夫人这病根不在身体,而在心结上啊!夫人还是少忧虑,安心养病,不要郁于心结啊!” “多谢大夫,我这就跟大夫去取药。”何嬷嬷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以为意的夫人,她无奈的在心中叹息,夫人这病怕是......根治不了了。 “那就劳烦嬷嬷和在下去取药了。” “大夫请。” 何嬷嬷和大夫走出房间,何嬷嬷就看见白倩兮一身狼狈的回来了,一脸的失魂落魄。 “呀,小姐去哪了?怎的弄的这身狼狈。”何嬷嬷担心的上前询问。 “我没事嬷嬷!你这是要去哪儿?”白倩兮呆呆的望向何嬷嬷身边的陌生男子。 “这是府中请来的大夫,来为夫人看病的。”何嬷嬷一边替她整理衣脚一边替她擦去脸上的污泥,心疼不已。小姐怕是又被二小姐和小少爷欺负了,才会这般狼狈,可她作为下人又无可奈何! “真的,有大夫来给母亲看病了?太好了,我没事的。嬷嬷,你是要去拿药的吧!快去吧!别耽误了。” “是的,可是小姐你......”何嬷嬷担心的问。 “我没事,习惯了!嬷嬷快去吧!” “那好吧!小姐在院中等老奴,老奴去去就回!”何嬷嬷担心的一步三回头,白倩兮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催促她赶快去取药。 “让大夫见笑了。” “不敢不敢。”大夫恭谨的说道,早就听闻相爷专宠妾室,今天可算见识到了。不过不关他的事,有些事还是少知道的好,知道的少才能活的长。 何嬷嬷不知道大夫心里是怎么想的,但确实担心心疼白倩兮的不得了。习惯了......是多么心酸的话语,况且是从本应该受万众捧在手心里的千金大小姐啊!唉,要是夫人不那么倔强,她和相爷怎会走到这般地步,大小姐又怎会过的这般艰难,这般辛苦.........终究是命运弄人啊! 前尘旧梦(四) 白倩兮一身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先坐在地上休息一下后就自己去院中的小厨房烧点热水清洗一下自己的身体。锦阁从母亲和父亲关系闹僵后,母亲就遣散了所有的下人,只留下何嬷嬷一个人。所以这些琐事她得自己干,不过她已经习惯了不是吗?独自一人抚伤后又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今天她回到房间后哭了很久,可是她哭完后又担心母亲的病,就想着再去求求父亲或者......周姨娘也好。可是她刚出锦阁就碰到白婷婷,她比自己小一岁,可嘴巴却一点也不干净。 “白倩兮,你怎么还有本事出来,不用守在你病重的娘的身边吗?不过她要死了,你确实要出来讨好一下父亲,要不然你要怎么国好日子呢?是吧!” “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 “哟,我还说不得了。你就活该陪你要死的娘,得不到父亲的宠爱。”谁说年纪小就是单纯、可爱的,还有一种像白婷婷这样令人讨厌的。 她本不想理会白婷婷的,但母亲是她的底线,“啪”一声,一巴掌重重的落在白婷婷的脸上。好吧!她承认她想报复所以力道可不轻,她的巴掌一落白婷婷的脸就肉眼可见的红肿了起来。 “你竟敢打我?” 一时快感的代价就是自己要付出更惨痛的代价交换。白婷婷不可置信的眼,她暴怒的喊来一众小厮将她围住,架着她肆意的对她拳打脚踢,一点也没把她当作这相府的大小姐。她无力反抗只能尽力护住自己的肚子,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地上任由下人拳脚相对。她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可是透过人群的间隙她还是能看见白婷婷拿着热鸡蛋捂着自己的脸,身边还有丫鬟轻声细语的安慰着。当真有那么疼吗?她不知道,可是她现在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疼,很疼...... “小贱人,竟敢打我,我要她不得好死......”白婷婷的声音隐隐约约传入她的耳里,她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了。可是她知道白婷婷羡慕她,是的,羡慕!因为只要她在一天她就永远是的庶女,庶女......想到这儿她突然有些想笑,是啊!她可是嫡女啊! 不知过了多久,小厮也许打累了,又或许白婷婷看戏看累了。那些人终于将她放开,将她丢在地上任由她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慢慢的站起来支撑着回锦阁。一身的狼狈本来不想让嬷嬷和母亲知道,可谁知刚进院就遇见了嬷嬷。嬷嬷看见了那母亲也会知道吧!可是她会为自己担心吗?她不知道,苦笑一声不再想这些糟心事,拎着水桶打水去了。 “吱呀”一声,何嬷嬷打开房门端着汤药走进去。 “夫人,起来喝药了。” “咳咳,咳咳......”上官锦想要起身奈何身体太虚弱,只能一直咳嗽。 “夫人怎么了?快,把药喝了。”何嬷嬷着急的扶住上官锦躺靠在床边,喂她喝药。 “我没事,让嬷嬷担心了。”上官锦今天难得的好说话。 “夫人,今天老奴看见大小姐一身是伤的回来了,怕是有被府上的小姐、少爷欺负了。”何嬷嬷一边为她整理床铺,一边劝说。 听到何嬷嬷的话,上官锦愣了一下后又恢复正常:“没什么大事吧!”轻飘飘的问出一句话后就不在理会,说到其他话题岔开过去了。 何嬷嬷看到她这模样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看着上官锦睡后才离开。 “嬷嬷怎么来了?”白倩兮刚刚洗完澡准备穿衣服时看到何嬷嬷拿着一篮子东西走进来。 “老奴寻思着大小姐还没吃东西呢!就给你带来了。”何嬷嬷慈爱的说,将篮子放下转身帮她穿了件里衣。 “谢谢嬷嬷!”白倩兮趴在床铺上啃着何嬷嬷带来的馒头,而何嬷嬷正在帮她上药。何嬷嬷温柔的将药抹在伤口处再轻轻的揉了揉红肿的地方。 白倩兮啃着馒头有些哽咽,双眼婆娑,可她尽力不让泪水落下来。可是白天的委屈太过于重,她一时没忍住眼泪还是掉落下来了几颗。 “小姐,夫人今天看了大夫,吃了药很快就会好的。”何嬷嬷像是没看到一般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话。 “嗯!”白倩兮呜咽的回答,每次她受别人欺负了其实不想被人看到。可是何嬷嬷每次都会来温柔的为她上药,却从不过问原因和询问被谁欺负了。就这样默默陪她挨住她最难受的时候,她们都心照不宣的沉默着,嬷嬷给她留下了这人世中的最后一点尊严。 她知道嬷嬷会陪她知道她睡着了,然后温柔的替她盖好被子才会离开,所以她是可以安心入睡的。 前尘旧梦(五) “你说昨天婷儿叫人打了兮儿?”白乾在书房里听着暗卫的汇报不悦的皱了皱眉。 “是的,好像是因为二小姐出言辱骂了夫人,所以大小姐打了她一巴掌。然后二小姐就命人打了大小姐,昨日相爷忙所以没有禀报。” “看来这府中近来不太安生啊!有人啊太贪心,想要的未免也太多了。哼......” “相爷,那夫人和大小姐那边.........” “这几日多关注锦阁,不能让她们出什么事!哦......对了,给兮儿送点药过去吧!” “是,属下领命!” “嗯,下去吧!”白乾坐在摇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不是让你没事别招惹锦阁的人吗?” “娘,我被那小贱人打了一巴掌,你没先安慰女儿,怎的还数落我。”白婷婷简直快要气炸了,今儿一大早就被娘亲喊过来数落一顿,还是因为白倩兮那个小贱人的原因,早知道昨天直接打死她好了,反正府中没人在意,父亲也不在乎。 “你这个蠢货!就没把我的话记在心上。你以为你父亲对锦阁里的那位一点都不在意?要是他不在意那么多年我至于还是姨娘,那边我屡屡失手吗?”周氏越想越生气,这些日子相爷对她的态度越发不明了,现在女儿还来给她添堵,真是......... “娘,你多虑了吧!要是父亲在意锦阁那些人,这些年白倩兮会过的连丫鬟都不如,仁我欺负吗?还有,父亲都多久没进锦阁了,女儿想不明白,娘整天在想些什么?”白婷姐毫不在意的说。 周氏快要被自己生的蠢货气死了,要真是这样锦阁里的那位夫人怎会活到现在。她不是没行动过,但每次都失败了,而且派去的人都不知所踪。上官锦一个妇道人家可没这本事,要是她有本事就不至于让自己的女儿过的这样了。在这相府中有本事保护她们的只有相爷了啊!所以事后她越想越怕,不敢再有所行动,只能在生活的吃穿用度来为难她们母女。事实证明只要她不是很过分相爷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你厉害,你知道的多,还不只是一个庶女?”周氏是被气疯了才无意说出这样一句话。可这样一句无心之言却深深刺痛了白婷婷。以至于酿成大祸,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白婷婷她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自己的身份开玩笑,凭什么白倩兮就算不受宠了还是嫡女尊贵的嫡女,而她呢?不论怎么努力却始终摆脱不了是庶女事实。所以她经常找白倩兮麻烦,想要在欺负她找到一点快感和受追捧的感觉。每次看到白倩兮趴在地上的模样,她都极度开心,不是嫡女吗?她一个庶女照样将她踩在脚下。所以这些年她都快忘了自己只是个庶女帝王事实了,现在被娘亲这样提及,她对白倩兮帝王怨恨又加重了几分。要是锦阁里的夫人和那个小贱人不存在了,姨娘当上夫人,那自己岂不是变成嫡女了?越想越激动,但白婷婷的表面依旧,并未显露。 “我是庶女是因为谁?娘亲还是放宽心吧!没什么事的,那么多年了,我欺负白倩兮欺负的还少吗?父亲又没说过什么,所以娘亲把心放在肚子里吧!”白婷婷敷衍着周氏的话,可心里却想到了一个办法,娘亲啊娘亲,关键时刻还是得靠她啊!她似乎看见自己当上嫡女时威风的时候了,不小心的笑了出来。 “你在想什么呢?”见到白婷婷莫名其妙的发笑,周氏并未多想,她这个女儿她还是了解的,整天只会假虎假威,肚里是半点墨水都没有的。就没有多想,可是她终究低估了白婷婷的愚蠢和狠毒程度。 “行了,骂也骂了。娘亲要是没什么事,女儿就先告退了。”白婷婷还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不想再和周氏有过多的废话。 “下去吧!别去招惹锦阁的人了。”周氏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 “知道了,不招惹,不招惹。”看到白婷婷敷衍样子,周氏气就不打一出来,但又无奈作罢!对于这个女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前尘旧梦(六) “夫人,今天天气不错!出去院外走走吧!”何嬷嬷看到外面艳阳高照的高兴的对上官锦说。 “嗯!咳...咳,就在院中走走吧!” “好咧。”听到夫人终于想要出去走走,何嬷嬷高兴极了,替她穿好衣服怕她冷又加了一件披风,她们没走远就在锦阁里走了几圈。 “大小姐,你来了!快来陪夫人散散心。”看到白倩兮走过来,何嬷嬷开心的向她打招呼,可是她似乎有些踌躇不安。何嬷嬷有心想让夫人与小姐缓和一下关系,所以找了个借口离开了,留下白倩兮来陪上官锦。 “母亲身体可好些了?”白倩兮不敢太靠近她的母亲,只敢保持一定的距离和她讲话。 看到白倩兮小心翼翼的模样,上官锦依旧用疏离的语气回答她。 “没什么大碍,死不了的。” “母亲没事就好。”白倩兮苦涩的回答,她依然不能和母亲亲近。 “没事就别出去了,一个女孩子天天带着伤以后还怎么嫁人。”看到白倩兮手上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就算她再硬的心肠毕竟也是自己的女儿。 “谢......谢谢母亲!”白倩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母亲刚才是在关心她吗?她有些发愣了。那么多年了,母亲就算看到她被欺负,受过多重的伤都没问过的。可上官锦不给她看清表情的机会,自己走回屋子里了。 到了傍晚,因为上官锦的尸身体好多了所以能下床吃东西了。 “夫人小姐快来,今老奴做了一条新鲜的鱼,快来尝尝老奴手艺退步了没有。”何嬷嬷小心翼翼的从门外端来一个盘子,装着她做的鱼,白倩兮扶着上官锦坐下,开心的搓了搓手看向盘中那条鱼开心不已,可好久没开荤了。 “好香啊!嬷嬷的手艺就是好。” “小姐喜欢就好。” “嬷嬷也做下来一起吃吧!”看到何嬷嬷还站着,上官锦让她坐下一起吃。那么多年来锦阁就只有她们三个,已经不管什么主子奴仆的了。 “是啊是啊!嬷嬷快坐下一起吃吧!” “动筷吧!”看到白倩兮等不及的模样上官锦有些好笑,一条鱼而已至于那么开心吗?可转眼想到这些年兮儿过的日子,她的心一顿,笑容有些僵了。微微叹气:罢了,罢了...... 听到上官锦的话,白倩兮等不及了,终于可以动筷了。难得今天母亲那么好说话,和颜悦色。没有母亲的命令她哪敢随意动筷,不过她还是先夹了一块最鲜美的鱼肉给上官锦。 上官锦看着碗中躺着的那块鱼肉难得对白倩兮的脸色缓和了一点,还微微带了点笑意。 何嬷嬷看着这久违的温馨画面欣慰不已,总归是骨肉至亲啊! 上官锦看到白倩兮明明自己很喜欢吃还先替她和嬷嬷先夹了最好的部分,心里还是欣慰的,终归自己的女儿还不错。 正想着时她尝了一下白倩兮替她夹的鱼肉,刚吃进去她发现有些不对劲。看到白倩兮刚要吃进去想开口阻止却已经说不了话,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噗”一声,上官锦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直直的倒下去。 “母亲!”看到上官锦倒下白倩兮急得大叫一声,可是她刚才已经吃了一块鱼肉了,还没来得及跑向母亲她也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 “夫人,小姐......”刚要吃进去东西的何嬷嬷被眼前的场面吓死了,急得碗筷都来不及放下直接扔下冲过去抱住上官锦。 可是她只有一双手,抱着上官锦她无暇顾及白倩兮。她着急的唤:“小姐,小姐!” 可是没人回应她,她也活了那么多年了知道夫人小姐多半是中毒了,顾不得其他只好将上官锦放下跑出去找人。 “来人啊!快来人啊!夫人小姐中毒了,快来人救命啊.........”何嬷嬷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大叫,试图引来人。可锦阁偏僻少有人在,她没办法一咬牙向白乾的书房跑去。 白倩兮倒在地上很是痛苦,她很像回应何嬷嬷的话语,可是大脑已经不受控制了。晕晕沉沉的她慢慢闭上眼睛,模糊间只能看见何嬷嬷跑出去,隐隐约约听见她的呼叫声,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前尘旧梦(七) “姨娘,锦阁出事了。”周姨娘身边的秋儿急忙的跑过来对她说。 “出什么事了?”周姨娘看着一手翻着账本一手打着算盘不在意的说道。 “锦阁的那两位中毒了。现在相爷已经请太医去了。” “中就中.........你说什么?相爷派人去请太医去了。”本来她就不是很在意,毒字还没说出来她后背就冒一阵冷汗。那么严重!都请太医了,相爷会不会怀疑是她做的......她还在担心着秋儿的话就浇了她一盆冷水。 “姨娘,这毒好像是二小姐差人下的。”秋儿压低声音小心谨慎的对她说。 秋儿的话立刻让她全身冒寒意,那个蠢货! “只不过二小姐做得还算隐蔽,相爷应该不会那么快查到的。” “愚蠢!你以为相爷不知道?这府里没什么事可以瞒住他的,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出那么一个蠢货。”周姨娘绝望了,相爷不会放过她母女的。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听到周姨娘的话秋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程度了,有些着急。 “能怎么办?只能尽力补救了。快,你去帮婷儿清理一下尾巴,那相爷的人不那么快查到,我现在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对的,她现在不能慌,不能自乱阵脚露出破绽。冷静一下一定能找到办法的,一定会有转机的。 “对了,去找到婷儿告诉她事情的严重性,让她小心一点,别再做出什么事了。”周姨娘又补充到。 “是,奴婢这就去。”秋儿不敢耽误立刻领命下去。 锦阁内外乱成一片,白乾站在上官锦房门口看着正在被太医医治的母女两人,他的脸寒的吓人,身上透出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何嬷嬷着急啊!可她无能为力,她不是大夫只能在院子里干着急。她刚刚从锦阁冲出去相爷就基急急的赶过来了,她刚想跪下行礼求他救救夫人和小姐。可相爷没看到她似的匆忙的走进锦阁,她只好转身跟着他回到锦阁。 白乾看到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立刻就暴怒了,脸铁青的瘆人。他马上抱着上官锦小心的放在床上,随后暗卫又将白倩兮抱起来躺在上官锦的旁边。将她们俩放在床上后暗卫喂了她们两个一人一颗药丸,然后太医就赶到了。 太医在为她们医治时白乾一直站在房门口,生人勿近的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相爷,查到了。是二小姐!”一名暗卫飞到他身旁小声的对他说,突然出现的暗卫差点将何嬷嬷吓得半死,当看到是相爷的人她才放下心来看着屋内着急死了。 “将她关起来,还有周玉茹那个贱人。”白乾声音听不出温度,看着躺在床上的上官锦他的目光越加寒冷了。 “是。”随后那名暗卫又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天都渐渐黑了,太医还在努力医治中,而白乾依然站在门口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屋内的状况,何嬷嬷都快撑不住了。 又过了很久,太医终于出来了。 “内子和小女怎么样?”看到太医出来白乾急忙上前询问情况,像是站太久腿僵了行动动作有些怪异。 “大人请放心,夫人和小姐的毒已经解了,只不过还是要好好调养,特别是夫人,身体底子本就虚弱,经过这一折腾怕是会落下病根了。” “那可严重?请太医多多上心医治。”白乾眉头皱的都快打结了。 “老爷!”旁边的暗卫出声提醒他失态了。 “太医请见谅,老夫只是太担心了。”意识到自己失仪了白乾立刻向那太医道歉。 “大人客气了,所谓关心则乱!夫人的病急不了,要好好调养。” “那就有劳太医了!”白乾拱手向他说道。 来医治的太医连忙与他客气然后就由暗卫送回去了。他今天好好的在太医院当值,突然闯入一个黑衣人将他截来了。让他吓得半死,还以为是那个仇家来寻仇了。可那黑衣人亮出了丞相大人的令牌,他不敢耽误只好背着药箱就和他一起来了。那暗卫嫌弃他走的慢,说了一句“得罪了!”就抓着他一路飞了过来,一点都不考虑他这把老骨头,可他哪敢有半句怨言!来到相府就立刻进行医治,一直持续了整整四五个时辰,他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抗不住啊! 太医离开后白乾就立刻进入房间,坐在床边握着上官锦的手。何嬷嬷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 “将大小姐挪回自己的房间修养吧!” “是。”何嬷嬷回答后轻轻的抱住白倩兮的身体退下去了,看来夫人这不用担心了。她还是好好照顾小姐吧! 前尘旧梦(八) 周姨娘昨天正在房间着急踱步想办法时,突然闪过一个黑衣人将她打晕,她眼前一黑就没了意识。 等她醒过来时就在一间牢房里,牢房四面黑漆漆的没有一点光亮。她拼命的拍打房门可是没有一点回应,等她拍累了她也想清楚了,肯定是婷儿的事暴露了,相爷派人将她关起来。要不然谁敢在相府行凶?她的大脑迅速飞转,必要时候......只能牺牲婷儿,不是怪她狠心,只能说她和自己没有母女缘分。只要她活着就还有翻盘的机会,毕竟她还有宁儿,他可是白府唯一的男丁,只要有人顶罪他应该不会赶尽杀绝。对于婷儿,只要她还活着总有为她报仇的一天。 想到这里,她安心了一点,反而平静下来。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派去处理尾巴的婢女秋儿已经被人杀死丢弃在湖泊中,而她的女儿也被关在了离她仅仅一扇门的距离。 上官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在梦中依然是那个名动京城的第一才女,是那个无忧无虑,单纯善良的上官学士府的千金。可是画风突然一转,她又梦见她成为相府主母,却被下毒倒在地上,旁边还躺着自己的女儿......... “兮儿!别吃......”上官锦觉得那个真实的让她害怕,突然她就醒了惊叫出声。她害怕的弹起,身上在冒冷汗,她扶着自己的胸口急促的喘着气,然后她就发现自己床边还有一个人。她眉头皱了皱,白乾怎么在这...... 白乾自太医走后就一直陪在上官锦身边,照顾了她一夜未敢闭眼,等上官锦的情况稳定一点才敢靠在床边休息一下。感觉床上有动静,白乾立刻醒来查看。他一抬头就看见上官锦已经坐起来了,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难受的模样。 “锦儿,你怎么了?还难受吗?大夫大夫,快来!”他着急的呼唤府中的大夫,同时想要替她顺顺气,却被上官锦躲开了。 “你怎么在这?” “我是你丈夫,我不在这谁在这。”听到上官锦疏离的语气,白乾突然有些生气,他可是担心了一整夜刚刚才闭眼了一会儿,怎么一醒来就那么呛,真是......... “兮儿怎么样了?”上官锦没有理会他不悦的情绪,开口问道。 “兮儿没事,她在隔壁自己的房间休息呢!不过还没醒,她没事!有事的是你,好好休息吧!”看到上官锦倔强的模样,白乾又气又心疼,想到她刚刚从鬼门关走过来,他瞬间没了怨气,只剩下心疼。 可是上官锦依然躲开了他想要扶她躺下的手,他悬在半空的手很是尴尬。 “还是老奴来吧!相爷一整夜没休息了,先回去休息吧!”看到这尴尬的场面,何嬷嬷担心夫人又惹相爷不开心,两个人吵架所以上前缓解了下局面。 “那也好,那夫人就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过来看你和兮儿。何嬷嬷,你去管家那调几个人来,这锦阁只有你一个人,怎么照顾的过来了夫人和兮儿。”何嬷嬷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当然顺势应下了,装模作样的吩咐了一番才收回不舍得目光离去。 “夫人,老奴看得出来相爷真的很在乎夫人,昨日他知道夫人和小姐中毒那可怕的脸色啊!老奴都形容不来的。还有啊!昨天相爷可是在这陪了夫人一整夜没闭眼啊!就今早打了个盹,他很是担心夫人啊!”白乾离开后,何嬷嬷扶上官锦慢慢躺下替她细心盖好被子。 “是吗?他......”上官锦的眼神空洞,她呆呆的望着白乾离开的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觉得自己是否太过于执着了,那么多年了,她当真是放不下,还是接受不了欺骗。她不知道,可她知道的是她差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往事一幕划过。其实白乾待她是极好的从前,要是自己不那么倔强,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她的手拂过刚才白乾趴着睡的地方,还有些余热呢!他真的很担心自己吗?她不想再去想,慢慢的闭上了眼睛,罢了,罢了,有些事该是命中注定的,就这样吧! 前尘旧梦(九) 地牢里暗无天日,周玉茹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了,没人给她送吃的,从她被关着的那刻起就再夜没见过一个人。她不知道外面的形势怎么样了,可她不怕,她还有宁儿......... 她正想着外面传来一阵动静,不一会儿她就看到白乾走了进来。 “相爷,冤枉啊!妾什么都不知道。”一看到白乾她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上前去拽着他的衣角。 “呵呵,你倒是说说你冤枉什么了?”白乾一脚踹开她,嫌弃的向一边走去。 “是婷儿自作主张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被白乾一脚踢开,周玉茹预感不好,更加拼命的想要像他靠近博取同情。 “婷儿自作主张做的?你倒是个好娘亲!”白乾站在一旁看着周玉茹这死皮赖脸的样子嗤笑了一声。 “是的,是的,婷儿自作主张做得啊!妾什么都不知道。妾冤枉啊!” “算了,看在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来看你最后一眼。可谁知你还是那么不知好歹.........”白乾不屑的看着趴在地上磕头的周玉茹,转身就想走。 “妾冤枉啊!妾死了宁儿怎么办,他还那么小离不开娘亲啊!”周玉茹听出白乾想要杀她更加拼命的磕头认错,嘴里碎碎念着自己错了...... “宁儿不需要你怎么一个母亲。” 看到白乾态度坚决,周玉茹倒是有些想笑,停下了磕头的动作。眼中迸发出怨恨的目光,站了起来哈哈大笑:“你要杀了我?那婷儿呢?” “我只是不会放过那孽障。你放心,你走后她会去陪你的。”察觉到身后的人站起来,白乾转过身来戏谑的看着她。 “孽障?她是你的女儿!”周玉茹失声尖叫,她是打算放弃婷儿的,但她确实是自己的女儿啊!可是没想到他会狠心的真的要杀自己的亲生骨肉。 “我没有这么恶毒的女儿!”看到周玉茹激动的模样,白乾皱了皱眉头。 “女儿?呵呵,白乾,其实你从未将婷儿和宁儿当作亲生的看待吧!这些年虽然明面上你很是宠爱这俩个儿女,可这些都是做给外人和锦阁那位看的。要不然你会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的去手?” “你疯了!”看到周玉茹一脸不在意豁出去的样子,白乾也并未心软。 “我疯了?我是疯了。那么多年来你只是把我们母女当做气是上官锦的工具罢了,对吗?可是无论你再怎么做,她都不会看你一眼,你以为你能忘记她,可是到头来呢?她一出事你依然要被打回原型!你骗不了你自己,你爱她,你非常爱她。可是啊!你也只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你是跟我一样的可怜人!” “来人啊!动手吧!”看到周玉茹癫狂的状态,白乾依然冷眼旁观,他不再理会她转身就离开了牢房。 “哈哈哈哈,是不是被我说中了?白乾,你也只是个爱而不得的痴情人,你再怎么证明都无法抹去她不爱你的事实。她不爱你!哈哈哈哈,她不爱你。我只恨为什么婷儿失手了,要是上官锦死了,你会怎么样?我真想看看你伤心欲绝帝王模样。”白乾今天还来这里就说明上官锦没事了,要不然他怎么有空来这,看着白乾离开的背影,周玉茹笑的癫狂,笑的荒凉。 她笑着笑着突然就哭了,她何尝不是个可怜人呢!白乾走后就有暗卫带着毒药来给她灌下去,她没有挣扎,任由他给自己灌下毒药后丢在地上。那毒药药性很强,下肚就立刻就发作了,她躺在湿暗的牢房地上愣愣的看着白乾离开的牢房门,留她全尸让她不受折磨的死去可能是他对自己的仁慈了吧! 其实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白乾看上,只不过是因为她的眉眼有些像上官锦罢了。她和他的第一次时他喝醉了,他嘴里一直喊着锦儿,锦儿!而那时的她不在乎啊!只要能离开那烟柳之地他是她唯一的机会。来到相府的她贪心了,她相信只要她想,他迟早有一天是属于她的。她知道他只是利用自己让夫人吃醋,因为她看到上官锦不在意神情时他黯淡的目光。可是她相信有一天他会看到自己的好的,她会是相府里唯一的女主人。这些年来他是很宠她,她相继生了婷儿和宁儿,她以为她的地位稳固了,可是他的目光还是从未停留在她身上过。她恨,她嫉妒的发疯!凭什么同是女人上官锦就什么都有,有一个好的出身,有一个如此爱她的男子。 她凭什么不在意,凭什么随意摒弃她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所以她为难她,联合下人欺负她,让她的女儿过的连下人都不如。可她却从未在意过,依旧我行我素。好再相爷只要她不是太过分,都不过问。她有些得意,上官锦,你就是不如我。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欺骗自己相爷是在乎她的,总有一天他的目光会为她停留,可是.........再也没有这机会了,仅仅是因为婷儿下毒差点害死上官锦,他就一点情分都不顾,婷儿是他女儿也不顾......... 她这一生实则是个笑话,笑话.........周玉茹带着笑意逝去了,嘴角流出一抹鲜血。 前尘旧梦(十) 在周玉茹死去的同时,白婷婷也在用力挣扎着暗卫的灌药,可是她个娇弱的千金小姐哪能敌的过训练有素的暗卫呢! “我要见父亲,我不喝,我要见父亲.........父亲,父亲.........”她拼命的挣脱着,她看到白乾刚刚走过去,可未停下脚步,连个余光都不给她。架着她的暗卫并未动容见她反抗直接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毒药被灌进肚,暗卫们看她渐渐滑落的身体,就将她扔在地上不再管她。 白婷婷没来得及再说一句话就愣愣的倒在了地上,眼睛还未闭上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就这样离开了世上,在她母亲死后的隔壁这样荒凉的死去了。她不会再知道她喝下去的毒药就是她当初下给白倩兮母女的,而他没有一个爱她的父亲回来拯救他,就算他刚刚才从她的面前经过,也不会来救她......... “夫人,刚刚相爷处置了周姨娘和二小姐,好像死了。”何嬷嬷小声的对上官锦说,其实她是该高兴的吧!毕竟她们差点害的夫人和大小姐死去,可是相爷连自己的骨肉都不放过,未免有些薄凉了......... “都处死了?”上官锦手上的茶杯一个不稳掉在了地上,茶水溅到了她的衣角。 “夫人小心!”何嬷嬷赶紧收拾好瓷片用手帕替她将衣服擦拭干净。 “我没事......”上官锦摆了摆手示意何嬷嬷不要再忙活了。她心一惊,她想过白乾会怎样处置周玉茹,大不了就将她和她的女儿逐出府去,可不曾想竟是处死........她当真是从不曾了解过他,也不曾看透过他。 “母亲在休息吗?”在她思索着门外传来白倩兮的声音。 “进来吧!”上官锦思绪被拉回来,对着门口的方向说了一声。 白倩兮推开门进来看到上官锦正坐在椅子上,旁边还有一堆碎了的瓷器。 “母亲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别担心,夫人只是不小心打碎了个茶杯。”何嬷嬷开口解释道“大小姐先和夫人聊聊天,老奴要去亲自监督下人熬药。” “好的,嬷嬷去吧!我陪母亲聊会天。” 何嬷嬷自从发生上次的事后关于夫人和小姐的饮食起居就格外上心。怕再出现什么意外,她一切都要亲自着手并且要检查好几遍才放心。夫人和小姐中毒的事她们虽然没有责怪她,相爷也没问罪,可她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不够细心着了他人的道,所以现在她更不敢马虎了。 “嬷嬷太小题大做了!咳,咳咳咳......” “母亲怎么了?”白倩兮着急的为她顺气。 “没事,就些旧疾又犯了。你才刚刚好,不在房里好好休息天天跑来我这干嘛!”虽是些驱逐的话但上官锦的语气却不似从前那般疏离,白倩兮听的出里面的关心之意。 “女儿整日呆在房间里闷坏了,就想和母亲说说话嘛!”白倩兮这些日子和母亲的关系亲近不少,至少她敢想今天这样和她撒撒娇了,她趴在母亲的膝盖前,头埋进母亲的怀里,好不温暖,她突然觉得上次中毒还挺值得的。 “你啊!都多大的人了还这般小孩子气!”上官锦抚摸着她的头,好像不太习惯女儿突然与自己这般亲近,宠溺的话语有些僵硬,可是她没有拒绝。 这些年她同白乾置气害的自己的女儿过的艰难,过的心酸。就是因为她的任性害的她的女儿受了那么多苦,任凭谁都可以欺负她们母女。上次中毒时她不能阻止兮儿吃下去时她的绝望还历历在目。在那时她才意识到她是多么在乎这个女儿,害怕她出事,尽管她这些年对她冷漠,可兮儿一直都是及其孝顺的。所以她现在要竭力弥补她,并且属于她女儿的一个人也别想夺走。 前尘旧梦(十一) 白倩兮一直陪母亲说话直到晚饭时,她们有说有笑的度过了一天,吃饭时白乾意外的来到了锦阁。 “拜见父亲大人。”见到白乾走进来白倩兮吓得赶紧站起来向他行礼。 “免礼吧!兮儿身体可好些啦?”面对白乾突如其来的关心白倩兮有些懵圈。 “女......女儿没事了。”白倩兮有些慌乱的看向上官锦寻求帮助。 “兮儿,坐下吃饭。”上官锦看到白乾并未惊讶却也未理会他,只是微笑的对白倩兮说话,半个表情都没给白乾。 白乾见到上官锦并未理会自己,一时有些尴尬。 “父亲也一起吃饭吧!”白倩兮小心的看着母亲的反应,小声的对白乾说,见到母亲没有反对才松了一口气,连忙为他搬了一个椅子坐下。 白乾得到一个台阶下立马顺势坐下,心里想着这女儿还不错!看着白倩兮的目光越发柔和,可这让白倩兮很是不习惯,她还是喜欢父亲用冷漠的目光看她。这让她有一种不真实感,感觉像是在做梦。 何嬷嬷端着菜进来看到白乾也在吓了一跳,但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早知道相爷要在锦阁用膳她就多做些菜了。 “请相爷,夫人,小姐慢用。老奴去看看夫人的药熬好了没有。”她将膳食放在桌子就退了下去,平时她是可以和夫人小姐一起用膳,可现在相爷在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都不敢啊! 锦阁除了何嬷嬷就没有其他的下人,何嬷嬷退下后这添饭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白倩兮的头上。 “父亲,母亲请用膳!”她小心的添好了两碗饭分别递给白乾和上官锦后就不敢再抬头,努力的扒这自己碗中的饭。 白乾开心的接过开始吃起来,还不时给白倩兮夹菜。 “相爷怕是吃不惯这粗茶淡饭,来这锦阁干什么。”感受到白倩兮的不适,是上官锦冷冷的开口道。 “夫人哪里话,这不是挺好的吗?”听到是上官锦主动跟自己说话白乾高兴坏了,立刻答道。 见到白乾这谄媚的模样上官锦不再理会他,对着白倩兮说道:“兮儿吃饱就先下去吧!” “是,母亲。”白倩兮听到这话马上将自己碗里最后一口饭扒完就赶紧离开了,离开饭局的她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也太诡异了,母亲和父亲之间怎么怪怪的。算了,不想了,反正自从她中毒醒了以后好像一切都开始不一样了,她也猜的到是谁下的毒。在这相府之中最想她们母女消失的恐怕就是周姨娘她们了,可是周姨娘不会那么傻明目张胆的对她们下毒。能做出这种蠢事的也只有白婷婷了,不过自她醒来后好像也没见到她在自己跟前晃悠了,应该是被父亲禁足了。这些日子的种种迹象看来父亲对母亲怕是也不是那般绝情吧! 父亲对母亲什么态度她不管,只要以后没人再欺负她们母女就好,想着想着她走出了锦阁来到府中的荷塘旁。 “你说相爷不是极为宠爱周姨娘和二小姐吗?怎么说处死就出死了?何况二小姐还是相爷的亲生骨肉啊!” “对啊!现在府中的人都在议论呢!相爷为了给夫人和大小姐出气处死了周姨娘和二小姐,这有点骇人听闻啊!虎毒还不食子呢!相爷这是唱哪一出.........这相府的天怕是要变了。” “嘘,别说了,小心惹来杀生之祸。” 前面有两个扫地丫鬟在小声议论着事情,连白倩兮靠近也未察觉。 “大......大小姐!奴婢见过大小姐!”其中一个丫鬟看见白倩兮在她们后面顿时吓得脸色苍白的跪下去。另一个丫鬟也吓得跟着跪下去,身体忍不住的发抖。 “你们刚才再说什么?什么处死,什么虎毒不食子?”白倩兮看着下跪的这两个丫鬟有些惊讶,平时这相府中可没有人怕她,不对她冷嘲热讽就不错了。还有刚才她离她们有些远,她们的话听的不是很清楚。 “大小姐饶命啊!奴婢什么都没说.........”丫鬟被她的话吓得带着哭腔,战战兢兢的回答她的问题。 “我没怪你们,我只是想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白倩兮皱了皱眉头。 听到白倩兮不悦的语气那两个丫鬟不敢再隐瞒她,毕竟白倩兮现在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她们恭恭敬敬的向白倩兮回禀了今日府上的传言和事情。 “你们起来下去吧!”听完了丫鬟们的话,白倩兮觉得一身寒意却不再为难丫鬟们让她们下去了。 “多谢大小姐!”那两个丫鬟感激的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看着丫鬟们滑稽的样子白倩兮未觉得好笑,而是觉得寒风刺骨。怪不得这些日子不见白婷婷,原来是被父亲处死了.........父亲不是一向最宠爱周姨娘和疼爱白婷婷的吗?这件事她以为父亲最多也只是会训斥她们一顿或者禁足一年半载而已,可未想到竟是......... 白倩兮麻木的走在路上,一路上见到她的下人全都毕恭毕敬的像她行礼,与从前趾高气昂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她走到一花坛旁看着一棵榕树底下的草坪有些恍惚。前不久白婷婷还在那里让下人教训了她一顿,那些画面还记忆犹新呢!怎么才没过多久就变成这样了?她逼自己不再想有关白婷婷的事,立刻原路返回锦阁。 她刚进门就看到白乾正准备回去,笑容满面的看着心情应该不错。 “兮儿去哪了?” “回...父亲,刚才吃太饱散食去了。”白乾突然的问话让她有些惊恐不安,磕磕巴巴的回答。 “那就好,快回去歇着吧!身体刚好别太累了。” “谢父亲!” “嗯。” 目送白乾离开白倩兮心底的寒意越来越深,眼前的人刚刚处死了自己的女人和女儿竟还像是没事人一般,继续用慈爱的话语谈话。如此绝情之人,连他自小疼爱的女儿也能眼皮不眨了杀了,那她和母亲呢?会不会有一天也......... 她发现她的这个父亲真的很可怕,她看着母亲房间的方向,心情很是复杂和害怕。 前尘旧梦(十二) 白倩兮这些日子过得很舒心,现在在这相府中没人在敢欺负她,也不愁吃不愁穿,这小日子过的还算滋润。 父亲和母亲关系算是缓和了,这些日子白乾经常来锦阁陪她们母女吃饭,上官锦也开始慢慢接受他的存在。可也仅限于一起吃饭,从未留宿过,可他依然每天乐此不疲的跑来锦阁用膳。 对于白乾来说上官锦已经做出最大的让步了让他留下吃饭,要知道这些年来她可一句话也没和他说过。所以他不急,经过这件事他相信后一切慢慢好起来的。 而白倩兮每天最头疼的就是吃饭时,她还是很害怕白乾,所以每次吃饭时都胆战心惊的。尽管他表现的很是慈爱和耐心,可她永远忘不了周姨娘和白婷婷的尸体被胡乱卷了丢弃在乱葬岗的场景。这位父亲变脸变的太快了,她不敢亲近...... 是的,当她知道白婷婷母女死了以后,她曾偷偷去看过一眼。她们两个的尸体就这样用马车运出去,白婷婷曾经那么高傲,那么爱美的一个人竟然这样潦草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最后只能用最下贱卑微的方式埋葬。真令她感叹......... “兮儿,想什么呢?好好吃饭。” 见到白倩兮这心不在焉的样子,白乾柔和的询问她。 “没......没事!女儿刚才在想一些学业的事情。”白乾的话将她的思绪拉回来,赶紧低下头吃自己的饭。 “别太累了,学业的事不急。今儿父亲要进宫看看贵妃娘娘,所以下午你陪你母亲吃饭,别乱跑了知道了吗?” “是,女儿知道了。”你不来更好,我吃饭才能吃的饱。白倩兮心里嘀咕着,她当然不敢说出来。 “兮儿不喜欢你父亲来锦阁?”白乾离开后上官锦看着白倩兮温柔的说道,她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白倩兮那不安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没有,母亲多想了。”她低头不语,言外之意很明显了。 “兮儿,我也不想这样,经过这件事我想明白了。在这相府中只有他能决定别人的生死,为了你以后的日子和以后能嫁个好人家,母亲没得选择。”上官锦说着说着忽然有些悲凉,她有资格任性,可是她的女儿怎么办?就算她再倔强也要为兮儿考虑啊! “女儿明白。”白倩兮知道上官锦这些日子做出的让步有很大部分是因为她,所以她会试着接受他吧! “你父亲去宫里见你姑姑怕是因为最近府里发生的事。她现在正的圣意,得宠,仅仅几年就到贵妃的位置。你今年八岁了,年纪不小了,以后要是你的亲事能有她的照拂定能找到个好婆家.........”上官锦说着说着就陷入了沉思,好像在想着很久远很久远的事。 “母亲~,这事还早呢!”她才八岁,就算及笄也还有好几年呢!母亲也太着急了吧! “是啊!兮儿要嫁也要嫁自己喜欢的人,千万不能和自己不喜欢的人,那是要过一辈子的啊!” 听着上官锦的自言自语,白倩兮就这样静静的听着,不打扰她的思绪。 “臣参见贵妃娘娘!” “哥哥快请起,自家人怎么那么见外。”坐下主位的白芷柔看到白乾走进来赶紧迎下去将他扶起来。 “娘娘礼不可废!就算是自家人也要礼数周全,这样才不给其他人抓住把柄的机会。” “哥哥说的是。”白芷柔和白乾是白家唯一的两兄妹,他们自幼父母双亲就去世了,兄妹俩相互扶持才有了今天的地位,可以说白芷柔世上最亲近的人就是她的这个哥哥了。所以她努力在后宫站稳脚跟除了为了自己以外,就是想帮他在仕途上更顺畅些。 “娘娘召臣来何事?”白芷柔扶着白乾的手边走边说。 “没事,妹妹就是想哥哥了。还有......哥哥府上今日可是出了些事?” “劳娘娘关心!没事了。” “我听说哥哥处死了婷儿?”白家柔试探的问他。 “对,娘娘放心,我自有分寸。” “那就好。”听到白乾这样说白芷柔也不再追问,她自是相信哥哥的。再说了她也不喜欢哥哥府上的那个姨娘和庶女,太没眼见和仪态,死了也好,至少不会拖累哥哥。 “那哥哥和嫂嫂......” “我们关系缓和了很多。还有兮儿也长大了,过些日子我让她来拜见娘娘。”说到妻儿白芷柔察觉白乾明显的很是开心。 “只要哥哥开心就好。我好久没见过兮儿了,改日让嫂嫂带她进宫给我看看,长成怎么的大姑娘了。”相比较于周氏母女她更喜欢哥哥的正房夫人上官锦,拿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才女。就算是她也自叹不如,她还未进宫时她对自己是极好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和哥哥闹翻了。她当然是向着自家哥哥的,所以就未关注她了。她在宫里听说哥哥纳了一房妾室还为嫂嫂惋惜过,不过现在他们和好了她也就放心了。 “柔儿,这宫里不比家里,完事要多加小心啊!” “知道了哥哥都说过好几遍了。皇上待我极好,再说了哥哥不相信妹妹的本事吗?这后宫之中没人可以伤的了我的。” “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知道啦。我们用膳去吧!” “好。”白乾任由白芷柔拉着自己向餐桌走去,他一向是极为迁就自己这个妹妹的。 前尘旧梦(十三) 自白乾从宫里回来给白倩兮带来了很多好东西,都是白贵妃给她的赏赐。她对这个姑姑并没有多少回忆,只记得她是个极温柔极具傲骨的人。而她对这些东西并未对感兴趣,只叫何嬷嬷将它们收好就不再理会。 她现在每天都要学习,白乾为她找了一位德高望重的先生教她读书认字。她很是欢喜所以每天都认真完成学业,当然还有每天应付白乾的关心。 “小姐,你去安慰安慰夫人吧!她刚才和相爷又大吵了一架,相爷摔门离开,夫人在房间里不许任何人靠近。老奴害怕出了什么事!”白倩兮刚从夫子那里回来,刚进锦阁何嬷嬷就忧心忡忡的。 “母亲怎么了?”白倩兮将自己的书拿给何嬷嬷,然后就向上官锦的房间走去。 “母亲睡了吗?兮儿回来了。女儿可以进去吗?”她趴在门上小声的询问,久久了里面才传出声音:“兮儿学习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是,那兮儿明日再来母亲。” “怎么样了?”她一转身何嬷嬷就在她的身后担心的询问。 “我们先下去吧!没事的。”白倩兮对着何嬷嬷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打扰。 她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上的书本,有些好笑。怕是过几天她又不能去先生那里学习了,他们第一次吵架她不知道,反正上一次吵架她是知道的,从那以后她的日子就没好过过。她不知道母亲和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反正以前虽然也有周姨娘和白婷婷,父亲对自己还是极好的。但是自两年前他们那一次吵架后他对自己就不再关心。这次好日子才刚刚数月,又要被打回原形了吗? 看到父亲对母亲的紧张程度,他该是很爱母亲的,但为何在和母亲婚后一年就纳了周姨娘呢?又为何他们总是和好了之后又会无休止的发生争吵呢?这些她不得而知,她将书收下去不再深想,管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样吧! 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虽然白乾不再来锦阁陪她们一起用膳,不再踏足锦阁,但对她确是出奇的好,还时不时关心她的学业,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不想再管大人之间的事所以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白天她去学习,晚上回来陪母亲用膳,不知不觉就到年关之际。 相府死气沉沉的模样有了一丝生机,白乾将白宁接回来一起过年。自从周氏和白婷婷被处死后,他就被送到乡下由乳娘扶养,他现在才四岁,可是很是懂事一直乖乖的听从大人的安排,不见自己的姐姐和姨娘也只问了一回,然后就没再问过。白乾让他回来他就回来,让他叫上官锦母亲他也乖乖的叫了。 白乾不是个不近情理的人,在相府的下人能回家过年的他都允许他们回家去了,实在回不去的就留在相府一起过节。 “行了,菜上齐就一起吃吧!你们也别忙了。”白乾坐在主位威严之气因这过年的喜气稍淡了些。 因为能够赶回过年,所以府中只剩下八九个下人服侍他们。所有的主子做一桌,其他下人另坐一桌喜气洋洋的过着这最盛大的节日。 每个人都洋溢着喜悦之情,就连不喜出门,往年不在的上官锦今年也出席了晚宴。而且她今年还亲自下厨做了一道剁椒鱼头,这让下人有些惶恐,这可是夫人亲自下厨啊!他们三生有幸才能有此殊荣。 白乾也有些意外,上官锦竟还愿意陪他一起吃年夜饭,上次他们将所有的事都摊牌了。还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会自己了,不过看到她今日的举动,他以为上官锦是和自己示弱。毕竟是女人,能有多强硬呢!为了一个死人和自己丈夫闹的太僵也不划算不是吗? “兮儿怎么还不来?这晚宴都快开始了。” “不必等她了,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吃吧!”上官锦面无表情,自顾自的动起筷子来,白乾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计较,拿起筷子就想尝尝她做得鱼。 前尘旧梦(十四) 白倩兮今儿出门的时候何嬷嬷不小心将端着的茶水泼在她身上,所以她重新回去换了件衣服,但她的衣服一般都是何嬷嬷为她收拾的,何嬷嬷撞到她就匆忙离开了,只让她换件干净的衣服再去参加晚宴,万不能失了身份。 所以她回去翻箱倒柜的找衣服换好后都很晚了,等她去前厅时一路上也没见到一个下人,怕是全部去前厅了吧!她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大厅前,她走着走着感觉有点不对,今天是过年本应该热闹喜气洋洋的,怎么那么安静?安静无比就算了,怎么空气中也透着一丝诡异? 她右眼皮跳的厉害,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加快脚步想要探究心里的那份不安! 她走到大厅门口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大厅里本是该言笑晏晏的,但现在里面的人全部都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口吐鲜血,面目狰狞。唯独上官锦还端正的坐着,含笑的看着她,似乎就是在等着她到来。 “母......母亲——”她的声音剧烈颤抖,看着眼前的画面她心里似乎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敢相信也不敢相信,她浑身颤抖着走向上官锦,看着面带笑容的上官锦,她没感到像往常的温暖,而是阵阵寒意从心底蹿起。 “兮儿来了,过来!来吃饭了!”上官锦用温柔至极的话语唤她,可是白倩兮害怕极了。 “母亲——”她小心的走向她,突然她看见父亲的尸体就这样躺在母亲的脚边。 “啊——”她吓得大叫出来,就想要后退逃离,可是母亲不给自己这个机会,一把抓住她的手将她拽下来。她本就吓得脚步虚浮,被这样一拽腿一软就跌坐下来。 她这才看清地面上的场景,除了府中的下人,父亲,何嬷嬷的尸体外,还有很多黑衣人躺在父亲身后。 “兮儿要去哪啊!兮儿不是喜欢陪母亲在一起吗?来,吃一块母亲做的鱼肉,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上官锦似乎是魔怔了,抓着白倩兮不放,但眼睛却未看她,她看向远方似要将它看穿,自言自语的说话。 “母亲,母......亲”白倩兮挣扎着,她吓得快要哭了,可是母亲像是没看见一般。自顾自的夹着鱼肉就要塞给她,白倩兮挣扎着闭口抵死不吃。上官锦似是生气了,更加用力直接想要掰开她的嘴。 “不要啊!母亲——我是兮儿.........兮儿。” “兮儿?对,就是兮儿啊!” “不要,母亲!不......”白倩兮感到深深绝望,她挣扎的累了身体渐渐滑落下来。只是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到禁锢着她自由的母亲的手上。 上官锦似是一愣,看到怀中的兮儿哭的不成样子,她渐渐恢复意识手中的劲慢慢放松下来。白倩兮感受到抓着自己的手渐渐放松了,用尽全身的最后一点力气挣脱疯了一样的跑出去。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要是她继续留在那里,她也会死的。 “兮儿......”她刚跑到门口就听见一声虚弱的声音,她害怕的转过身体,只见上官锦的嘴角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抹血迹,但她依然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那温柔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沉溺下去,可她不敢再靠近,就这样她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倒下去,倒下去后慢慢的闭上眼,她嘴角的血迹就这样一直流一直流...... “南宫...景......”白倩兮听不清母亲最后说了什么,可她确实在自己的眼前死去,而她无能无力,可以说面对这一场巨变,看着这满屋的尸体,她真的无能无力......... 前尘旧梦(十五) 白倩兮拼命的跑啊,跑啊!她不敢回头,她没想过这一辈子竟会看到这种画面,她亲眼看着全家就这样死去,全部死去,一个不活。 她不知道要跑去那里,她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相府,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不要再呆在那里。 “碰”身体撞到一个硬物她被弹到地上,她慌乱的目光扫过前方。 霎时四目相对,风欲静止,白倩兮看呆了,她从未见过长的如此好看的人。那少年一袭白衣,衣冠胜雪,眸如星辰,肤如凝雪。他也那样怔怔的看着她,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公子,求你带我走!带我走好吗?”她眼中蒙上一层水汽,她现在已经不能思考那少年是谁?又为何会出现在相府里,她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她唯一的希望。 那少年意味不明的看着她,在白倩兮看来他在犹豫,她心中燃气一丝希望。她连爬带滚的爬向那少年,死死拽住那少年的衣角,虚弱的说:“公子,求你!求你带我离开,哪都行,只要能离开。” “离开?你怎知我不是坏人?再说了,这不是你家吗?”少年似笑非笑的俯视她,对于她的请求无动于衷。 “公子,求你......求......”说着她便直直的倒下去,再也没有意识。 当她再次醒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多少天了,清晨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她慢慢睁开眼睛。 “好刺眼......”她还不太习惯那么明亮的阳光,手附上眼睛后又慢慢放开。恍惚间在阳光中她好像看到了一位顶好看的少年正对着她微笑。她......这是在哪?她也死了吗? “你醒了?”耳边传来一句非常清朗的声音,她这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怎么死了也还看到这样的美男子,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姑娘?”声音再一次响起,她回过神来,这一次她才确定自己还活着。 “这是.........” “这是我的院子,你忘了是你求我带你回来的?”看到白倩兮戒备的目光和不安的情绪,那少年笑了,他笑的明媚,笑的直扣她的心门,不得不承认她沦陷了。 “是公子救我回来的?那公子又为何会出现在那里?” “我说我是路过的,姑娘信吗?”白倩兮对上那仿佛有魔力的眼,她愣住了......... “我信公子!” “哈哈哈哈!你就这样相信一个陌生人吗?”那少年突然就笑了,走到她的身边用目光审视着她。 “求公子收留我!带我走,我愿为公子做牛做马报答公子。”她重重的跪下去,在地上磕了很重的三个响头。 “你想要跟着我?为什么?”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再求公子一次,求您收留我。” 白倩兮没有抬起头来,她不知道那少年的表情是怎么的,她在等,等一个回复!她不知为什么想要跟着他,可能是那少年明媚的笑容让她无措,她想自己是想留在他身边的。 过了一会儿,一只关节分明修长的手向她伸过来。她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少年的脸,他微微一笑,薄薄的唇轻启:“起来,我带你回家可好?” “回家?” “是的,你称我公子,我当然要带你回家了。” “公子......带我回家?” “对的,回家。”她着魔般的将手递上去,任由他将自己扶起来。 ............... 白倩兮在后来想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跟随南宫渊回家,她的人生会是怎样的呢?她的人生会是这个样子吗?她不敢想,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因为南宫渊,她才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和希望。所以无论再来几次选择,她依然会选择他,相信他...... 她当然相信他了,所以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信他,从未改变过......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信他! 她在心里想着:公子,带我回家可好? 而那少年不负她所望:“起来,我带你回家可好?” “好——”.........以后有公子的地方,就是她的家。 前尘旧梦(十六) 白倩兮想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大概就在公子带她回去后的第一年。那年她八岁,他十四岁,也许那是她最好的年华......... 他教她写字,那双温暖强劲有力的手附上她的手,一笔一划;他陪她看雪,在银装素裹的世界中看遍梅花绽放,对雪温一壶酒,他陪她啜饮;她在小院中秉烛等候,她知他身份不简单,所以她从不过问;他不在的日子,她临摹他的字迹,喝着他最爱的梅花酿,静静的等候着他的到来............ 那时候她认为公子一定是这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他唤她兮儿,她唤他公子。每次他风尘仆仆的归来时她都会在门口等候。 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归来时不再是柔和的脸,她不问为何,只是像往常一样为他解下外袍,他伸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兮儿,明天跟我去一个地方!” “好。”看着他不自在的脸,她温柔一笑,那里她都会陪他去。 第二天,她第一次出了那个小院。她有些恍惚,感觉这是一场梦,可是旁边挺拔的身姿告诉她那不是梦。她再也没有回去相府过,她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仿佛那里的一切才是她做的一场梦,一场噩梦! 她选择逃避,不再去想关于它的一切。旧事尘封在心底,她不是相府嫡女白倩兮,而是公子的兮儿,这就够了。 她跟随着他的脚步,他带她来到一个她从未想像过的地方。那里的人行事诡异,来无影去无踪。可是他们都唤他主子,所有的人除了她。 “去吧!他会带着你。” “我还能再见到公子吗?”看着眼前的一切,她并不傻,所以她并未博取公子的同情。只是平淡的接受,她什么都不怕,只怕见不到他了。 “等你出来了,我就带你回家。不过在此期间,你得活着!”他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说道。 “好,我相信公子!”她随着其中一个人走了进去,那通道里没有光使她有些害怕。当快要走到尽头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路的另一头依旧站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姿,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可她却安心了。握紧自己的拳头,她对自己说:她一定会再次见到他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她这一去却是九死一生,改变了她的一切!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人生。 “下去吧!”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下来对着她说道,他面无表情,目光寒冷,浑身散发着戾气。 “下去?”她好奇的往下看了看倒吸一口气,她自以为不会再有什么画面能使她害怕了,毕竟她也是见过全家横死的场景了。可是下面的画面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说是地狱也不为过了,她的脚下是一个悬崖,不高。但那却堆满了白骨,不知是人还是兽的骨头,肉眼可见的多。还有一大堆刚死去了尸体,腐化后味道浓郁。 白倩兮吓得脸色惨白,她虽然做好心里准备,可这冲击实在太大了。 “噗”她一时没忍住就吐了出来。 那人看到她这个样子摇了摇头,主子这是干什么?送她去找死?在里面的人虽不是武功高手但也有些基础在,他们况且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就她?看着弱不禁风,额!本来就弱不禁风的,就这就受不了了。下去就是死路一条嘛!主子想杀人一剑解决就行了,何必饶那么大个弯?真是搞不懂。 “下去吧!”不给白倩兮反应的机会他拎着她的衣领就将她扔下去。 “啊——”失重的她吓得只会啊啊大叫,能不能不要那么暴力。看着悬崖上嘲笑她的人,她心中发誓:以后一定让他好看! 前尘旧梦(十七) 啊啊啊—— “砰”的一声她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对!是尸体上! “啊!”白倩兮觉得自己要疯了,能不能让自己缓冲一下,她早已经不是千金大小姐,可也只是一个弱女子啊!等她再抬头时悬崖之上早已看不见人影。 她艰难的爬起来,她现在身处一堆尸体之中。但正因为有东西给她做缓冲,她才没受伤只是蹭掉点皮。 “有没有人?”她站起来远离了刚才在她脚边的头盖骨。大声的对着空旷的四周大喊,马上天就要黑了,听着公子刚才和那个人的谈话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人的。但怎么个人影也没看见? “有没有人?出来个人啊!”她着急的四处张望奔走,希望能看见个人影,或者鬼影也行啊! “你不要命了?”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声音,她猛的回头,果然看见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有一个黑漆漆的人影。 终于看见点活的东西了,她赶紧向它走过去。竟然是个小女孩! “快过来!”那女孩看到她就赶紧招手示意她过去。 “你是谁?”白倩兮好奇的看着她,眼前的女孩看见她很是谨慎,大量了她好一会儿。 “我叫林黎,对了。你是今天才来这里的吗?” “我叫白倩兮,是的。你来很久了?” “怪不得你那么干净,对了,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等一下被那东西看到我们就惨了!终于看到个女孩了。”眼前脏兮兮的女孩松了一口气开心的拉着她的手向一个山洞走去。 白倩兮有些僵硬的跟着她走,刚才她是对自己笑吗?除了公子以外,第一次有人用那么真诚的笑脸对着她笑。看来在这里也许也不错! 不过,她高兴的有些过早了。一切才刚刚开始呢!她跟着林黎,也就是后来的曲颖。她们在这里发生的事简直用惨绝人寰形容也不为过。 在这些日子里,她们躲避野兽,毒蛇的攻击,还要在满是陷阱的荒山野岭里逃生。没有食物没有干净的食用水,她们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还要防止其他人的攻击。是的,她们还要踩着别人的尸体才能活下来。 这些天下来,白倩兮学会了躲避各种攻击,她还学会了杀人。她第一次杀人时愣了好久,可是这里的环境不允许她过多的走神,被林黎拉着就赶快逃离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次......渐渐的她越来越麻木了,有了林黎的帮助她很快的就熟悉这里的环境,并且她学会了很多技能,因为这里定时就会有人来清理和教她们一些奇奇怪怪的技能,然后就留时间给他们相互厮杀,循环往复。 白倩兮不知道这里有多少人,她只知道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的人被抬出去,就扔在她掉下来的那个悬崖下。所以她从未敢掉以轻心,每天脑子中的弦都绷紧,害怕第二天抬出去尸体里就有她。 这些日子里她总算知道一些关于这里的事情了。这里是个暗卫营,专门为主子培养杀手,暗卫的地方。当然他们所说主子就是南宫渊也就是她的公子,只有活下来留到最后就能为他效力。 她答应过公子一定会活着出去,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会坚持,她不会放弃的。只要她能留到最后她就能陪在他身边保护他,为他做事。她一定会做到......... 上天给他的惩罚(一) “滚,都给本王滚出去!” “砰” “张管家,王爷还是不见任何人吗?”看到张管家颓败的走出来,赵容曦着急的上前询问。 “回王妃,王爷......还是那个样子,不见任何人,脾气暴躁,谁都不敢接近,每天都喝得烂醉如泥。在这样下去,老奴担心......”张管家本就年老一连出了那么多事更加老态了。 “那可怎么办?”赵容曦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她也进去劝过渊哥哥,可他现在任何人的话都听不进去,谁都不敢去触他的霉头啊!她被轰了出来,就连皇上的旨意他都不听了。已经缺席了好几天的早朝了,在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自从那次他急匆匆的离开京城,她就预感要有不好的事要发生了。当他回来时绝望颓然的脸色她还记忆犹新,她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一直到现在,好几天了天天只喝酒再无其他。 正当赵容曦在院中踌躇时看见谢临觞走了进来。 “妾身拜见谢公子!” “王妃客气了。”面对赵容曦的客气他并未理会,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南宫渊房间的方向。 “谢公子,这......要不要你去劝劝王爷。”赵容曦急得没有其他办法了,她也很奇怪。凭谢临觞和渊哥哥的关系,从渊哥哥出事后竟不见他着急。 “没用的。不过很快就会没事的,王妃不用担心。”谢临觞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可是赵容曦能明显的看到他的脸色随着房间内传来的一阵阵酒坛摔碎的声音变的越来越惨白。最后他离开时脚步竟有些踉跄,虚浮。 不等她仔细多想,又传来一声“砰”的声音。她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愿如谢公子所说的那样渊哥哥赶快好起来吧!她快顶不住了外面的压力了。 离开王府的谢临觞有些恍惚,他是不是做错了?他从未看见南宫渊这个样子,从回来后一言不发不许人靠近到现在的烂醉如泥,他已经整整六日没出过房门了。那女人对他就如此重要?看他这个样子,要是他知道.........谢临觞不敢想,以他对南宫渊的了解,可能南宫渊会不顾兄弟情义杀了他的。不过他不后悔,留下那个女人只会拖累南宫渊,影响他的宏图大业。就算他想要杀了自己他还是会做同样来的选择,他绝不允许谁阻碍南宫渊的计划。 嗯!他做的没错。谢临觞在心底不断的给自己打气,可是虚浮的脚步终究出卖了他。不会被发现的,他自认为做得天衣无缝,就算是南宫渊亲自去了也不是没查到什么吗?所以他不能自乱阵脚,南宫渊是不会想到是他做的。 在谢临觞走后赵容曦也只好作罢,连皇上的旨意渊哥哥都不管,怕是不会听她的劝的,她去了也只会增加他对自己的厌恶罢了。 不过会是什么事或者什么人能让渊哥哥变成这样呢?他可是连母妃父王去世也未曾如此失态过的啊! 她复杂的看了一眼南宫渊的方向随后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上天给他的惩罚(二) 南宫渊颓败的坐在地上,他手握着酒坛,他旁边是一堆破碎的陶片,他的眼神不再有光,也不再有希望。 他现在很恨自己,为什么要派兮儿去南疆?为什么要为了其它人妥协?为什么害怕她知道?他只是在掩耳盗铃而已,纸哪能包的住火?他只是在欺骗自己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而已,为求自己的心安理得却害了兮儿。他真是......... 他以为他足够强大了,能够掌控一切了!可到头来连个人都护不住,护不住就算了,连个真相都查不出来,他到底是干了什么? “砰” ....................... 一个小小的身影笔直跪在雪地里,虽然下着大雪却依然不能压垮他的身姿。他只穿着件单薄的衣服,可他确倔强的离奇,虽然只是个单薄的身体却不哭不闹,连颤抖都没有,就这样静静的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唉,王妃怎么忍的下心,世子还那么小。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嘘,别议论主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旁边路过的丫鬟小声的议论着,看到面前敞开的大门她们赶紧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免得招来杀身之祸。 “王妃,奴婢看行了吧!再下去世子会受不住的。” “没事,他这点苦都受不了?没跪够他是不会吸取教训的。” “是。”旁边的丫鬟退下不再劝说,她是了解王妃脾气的,多说无益,反而还会加重对世子的惩罚。她敢问这一句都是因为她是王妃的陪嫁丫鬟有些情谊才敢开此口。 荣亲王府大厅的主位上坐着一位长相极为清雅高贵的女子,她坐姿慵懒,眼神清冷。虽已经二十八九,但保养的极好,皮肤冰肌玉骨。看着好似才十六七岁未出阁的女孩,但她高高绾起的妇人发髻出卖了她。 她慢慢的品着茶,眼神看向院外,但并未停留又转开了,好像院中跪着的少年与她并无关系。 外面的雪下的越来越大,堆积在少年身上的雪越来越多,但他好像未察觉般依然一动不动。 “香儿,让他回去吧!”过了好一会儿,那女子悠悠放下茶杯起身就向后厅走去,等她快要走到屏风后时才传来一句。 “是。”她身边的丫鬟香儿得到命令后赶快跑到院中那少年的身边,而那女子头也不转的就在众丫鬟的簇拥下离开了大厅。 “世子,快起来吧!王妃已经走了。” 香儿心疼的要扶起少年,可那少年却依然不动。 “是王妃让你起来的。”见到少年不动,她立刻补充道。 “嗯。”那少年听到是母妃让起来的,就要想尝试站起来。可是因为跪太久并且还是在这种冰天雪地的环境下,他的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砰”他想要站起来却因为重心不稳有再一次摔倒在地上。 “世子。”香儿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去搀扶他,可被他制止了。他示意她不要靠近自己,那少年强忍着身上的不适再一次努力的站起来。 他经过一番挣扎终于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回了自己的院子。虽然走的很费劲,但他依然挺直着自己的背。 香儿站在原地强忍住泪水,她看着那少年倔强落寞的背影,不知道世子那要强倔强固执的性格是随谁。她知道他现在没每走一步都要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可是他依然不要任何人的帮助,也许在王妃的影响下他将这当作施舍了吧!可是,世子只有十岁,再坚强也只是个孩子啊! 她刚才看到世子离开时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其实世子很是想王妃能来看他一眼的吧!可是王妃......... 香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不指望王妃会对世子温和的了。今天就因为世子的功课没有达到她的期望,所以她就罚世子在这大雪天里跪了整整四个时辰。而世子呢一声不吭的也就跪了四个时辰,一声也没抱怨。真是的!其实世子在外人眼里已经算是天才了,小小年纪就已达到别人可能二三十岁都达不到的高度,可王妃还是不知足。她都不知道王妃想要什么了? 算了,还是赶快去帮世子准备换洗的衣物和药了,可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香儿想着赶紧跟上了那少年的脚步,当然不敢上前帮忙。只是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上天给他的惩罚(三) “渊儿怎么样了?”一名绝色女子半靠在美人榻上慵懒的躺着,旁边有侍女帮她按摩脚。 “世子回去梳洗一番吃了避寒的药,就开始用功读书了。还没睡着呢!”香儿恭敬的回答道。 “那就好!”她罢了罢手示意替她按摩的侍女退下,听到香儿的回答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站起来走向屏风后的浴桶里任由丫鬟服侍沐浴,她肌肤如雪,丝滑无比,在花瓣的照映下更显娇媚。 在王府的另一头,书房内端正坐着一名少年。他就是刚刚受罚跪在院中的少年,荣亲王府唯一的世子南宫渊。 他的眼神清冷,与他的母妃极为相似,但他的眼神多了一丝固执和坚定。他出身高贵,他的父亲是大周的战神,那是神一般的存在。于大周而言比之于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不少,甚至有的百姓只知战神荣亲王南宫景,而不知皇帝。而他的母亲是先帝太傅之女,身份自然也是高贵无比。所以他本应该是大周最尊贵的人,比之太子也有过之而不及。 在外人看来尊贵,令人称羡!可从他记事以来他就从未过过一天舒适的日子。他总是在母妃反复无常的情绪中度过,她高兴时可以陪自己睡觉,讲故事给他听。可下一秒她也可能癫狂,不停的拿鞭子抽打自己,血肉模糊,然后再抱着他痛哭流涕。 刚开始他也会大哭求饶,哭喊母妃。可是她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照样毒打他。渐渐的他开始不会在哭喊,任凭她怎么鞭打他都不吭声,默默忍受。等母妃打累了抱着他痛哭时他也只会轻轻拍打母妃的背,然后扶着癫狂失态的母妃上床休息。等她睡着后他再慢慢离开,如此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他就在之中慢慢习惯。 母妃对他要求严格,从小就让他习武习文,事事要求精通完美。其实他并不喜欢那些东西,可是为了母妃他逼自己学习,而且什么都做到最好。父王常年在外征战,就算没有战事他也不常回来。所以在他记事以来他见过父王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见面都是匆匆忙忙。说实话他还没和父王好好说过话呢! 但他也不喜欢父王回来,因为每次他回来都会和母妃发生争吵。他离开后母妃对他的毒打和惩罚的次数就会变多和加重。所以他不希望父王回来,他不知道母妃父王之间发生了什么,因为没人敢告诉他。 可他依然很崇拜父王,在他心中父王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是他的榜样。他发誓他一定会变成和父王一样厉害,优秀的人......... 他不敢有所懈怠,就向今天一样。他刚刚被母妃罚跪在雪地中四个时辰,回来后喝了药他就继续读书了,他不想看到母妃失望的样子。今天受罚就是因为他偷跑出去和谢临觞一起玩去了,所以在学业上就和夫子敷衍被母妃发现了。他回来后就看见母妃在大厅里等他了,他没说什么就乖乖的按照规矩跪去了。母妃也没说什么,看到他如此自觉就没有再加重惩罚了。 他看到母妃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所以他现在在自我反省。他确实不应该贪玩,但他不能告诉母妃关于谢临觞的事。要是被她知道了,也许他连唯一的朋友都没有了。 上天给他的惩罚(四) 从小到大,他只有谢临觞这个唯一的朋友,除了安亲王赵王叔外,谢临觞是唯一一个王府之外他可以说得上话的人。所以为了他的安全,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母妃面前说出谢临觞的名字的。再说了他都习惯了不是吗?就几个时辰而已,他要赶快学今天落下的课,明天还要早起学武呢! ............ 上次的旷课风波在时间的推磨下算是翻篇了,没人再提起和追究。南宫渊每天都勤勉学习,认真完成夫子布置的学业,但是他也好久没见到母妃了。没有她的允许他不能到母妃院子里去,也不能去找她。他小时候就因为偷偷跑去母妃院中而被母妃毒打差点丧命,他永远忘不了那时的母妃,眼神阴毒,面容扭曲,与平时的大度优雅一点也不同。这样的她南宫渊第一次见,虽然平时母妃也会打他,可是那晚她好似魔怔了,六亲不认。 最后还是父王赶到将母妃打晕他才得以脱险,在他养病期间父王看他无生命危险就又去了战场。而母妃没来见他一面,后来他得知父王与母妃又不欢而散了,母妃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几日谁也不见。等他养好病再去看母妃时被拒之门外,他再次见母妃已经是好几个月后了。她恢复如初,又是一样的端庄优雅,又是一样的王府主母风范,又是一样的.........表现对他的厌恶,不对,是比之前更加的冷淡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离上次的风波转眼已过数月。南宫渊每天按部就班的完成课业,一切好似按着他的计划和母妃的期许进行着。王府又恢复了平静,如果那一天下午没到来的话........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下午,皇宫里来了一群人,黑压压的一大片全是暗卫侍卫,将荣亲王府里里外外围的水泄不通。等他从授课先生那里回来时就只见到王府里的人全都跪下,每个人都战战兢兢的严正以待。 等到他走到大厅是就只看见一个大大的棺椁摆在那里,他脑子翁的一下,他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猜测,可是不敢相信要自己亲自去证实。他一步步走向大厅去,没有人阻拦他甚至没人注意到他。 “虚伪,你们只些伪君子!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你们主子肯定很开心,终于除了心腹大患,但是他晚上睡觉睡的安稳吗?我呸.........” “王妃慎言!荣亲王为国捐躯乃是忠义之举,皇上定会封犒荣亲王府无上荣耀。为了战况需要将荣亲王的遗体秘密运回京城,还请王妃节哀!” “我呸,徐达!你以前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条狗,现在叛变去做皇帝的狗就以为自己高尚了?无论在哪你始终是一条低贱的走狗!” “来人啊!王妃哀痛成疾出言侮辱朝廷命官,快把她的嘴堵上,省的冲撞了圣上。” 南宫渊耳边充刺了无数的声音,有下人的痛哭流涕,有母妃的失态辱骂,也有小人得意阴阳怪气的说话声。这些声音无不在告诉他心里的猜测是对的,那棺椁里躺着的就是他的父王南宫景。 脑中的血液好似一下就停住了,他再也不能动弹。好像周围一切都静止了,他愣愣的看向棺椁摆放的位置。 等他反应过来母妃就被一群侍卫押着,嘴也被布条堵上。她依然奋力挣脱束缚,可她那娇弱的身体那里比得上那些侍卫,任凭她怎样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用怨恨像是淬了毒似的目光看向那个叫做徐达的人。 “放开我母妃!”他一步一步的向母妃走去,在她面前停下来。他发现自己竟然异常镇定,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见那些侍卫没有反应便抬起头来直视他们的目光。冷冷的凌厉的目光望向他们,要是眼神能杀死人,那些人恐怕死了一万次了。 “大人,这.........”那两个押着王妃的两个侍卫被南宫渊的冰冷的眼神吓到了,招架不住心虚的看向徐达,希望他给点提示。 上天给他的惩罚(五) 徐达看向那两个侍卫翻了个白眼,就那么个小屁孩都招架不住,真是窝囊!哼,看他的厉害......... 徐达为人圆滑狠毒,靠着祖上的功德在军中混了个小小的校尉当,荣亲王南宫景当然不屑这种宵小,所以一直没对他重用。确没想到他竟投靠了皇帝,做了皇帝身边的一条狗。 虽然徐达对荣亲王这个大将军不喜,但对他还是畏惧的,现在南宫景死了没人压在他头上当然猖獗了,根本不把荣亲王府的世子放在眼里。可是他应该想到,虎父无犬子,战神南宫景的儿子又怎会是寻常之辈。 “我说世子爷,下官也只是奉命行事,堵住王妃的嘴是为了防止她说出对圣上大不敬的话,还请.........”还请世子见谅这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徐达就对上南宫渊那冰冷刺骨的眼眸,他的心吓得一缩,八九岁的孩子怎么有那么大的恨意和那么冷的眼神,要不是荣亲王就躺在这棺椁里,他都怀疑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个杀人如麻,战无不胜的战神南宫景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了我母妃。”冰冷的话语再次传来,徐达一哆嗦差点腿软摔倒,但他也是混迹多年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强装镇定的对那两个侍卫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人。 “还请王妃和世子慎言,皇恩浩荡!下官这就回禀圣上这荣亲王府的情况,可别怪下官.........” “滚。”还没等他说完威胁的话,南宫渊不耐烦的吼道,随便伸手接过被侍卫放下的母妃。 “哼!冥顽不灵.........”徐达一挥衣袖拂气离开,为了遮掩自己的心虚故作姿态,但他虚浮的脚步却出卖了他,他绝不会承认他被一个孩童吓到了。 徐达带着人浩浩汤汤的离开了,但围在荣亲王府傍边的侍卫依然没有离开,南宫渊冷眼的看着这一切,此刻他没有任何一个表情。 “母妃~”他轻轻的唤怀中的默默哭泣颤抖的女人,可是怀中的人没给他一点回复。 “扶母妃回去休息!”他冷声对跪在一旁的香儿说,香儿赶紧慌忙的站起来扶王妃回院中。 南宫渊看着毫无生气的母妃靠在香儿的身上任由人摆布的扶下去了,他紧握的手咔咔的响,等到关节泛白指尖嵌进掌心也毫无知觉。 “都退下吧!”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找回自己努力克制的声音。 “是!”一众下人退下后,南宫渊依旧站在棺椁前一言不发。 “砰”的一声,他重重的跪下去,没人敢上去劝他,他就这样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棺椁,死死的盯着......... 过了好久好久,张管家慌忙的跑进来。 “不好了,世子。王妃癫狂了。” “什么!”还没等张管家反应过来就已经不见南宫渊的身影。 南宫渊跑到母妃住的院子里时她已经彻底不认人了,衣裳被扯的破碎,头发散落,往日高高在上的王妃现在变的邋遢无比。 旁边的丫鬟手足无措,不敢上前恐伤了她,看到他来了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世子.........” 南宫渊没想那么多上前去抱住母妃,她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拼命挣扎。还将他抓伤了,她的指甲尖锐刺进他的皮肤里,但她像是没有意识般继续挣扎。 没有办法南宫渊只好把她打晕了,见到她晕了过去香儿赶紧招来丫鬟将王妃扶上床榻。 “世子,你的伤?”香儿看见那血流不止的手臂担心的问。 “没事,照顾好母妃。要是她醒了还这样就再将她打晕。” “是。” 南宫渊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母妃心里五味杂陈,父王现在死因不明,荣亲王府前路无所知,母妃可不能再出事了。这次母妃癫狂就和上一次一样严重,不过这次的打击这样大,希望她能......早日想开...... 南宫渊拖着一条血淋淋的手臂回到了灵堂里继续跪着,期间张管家上来想要为他处理伤口也被他拒绝了。只要会痛那么他就还清醒,他怕他熬不住了倒下所以用这痛来提醒和麻痹自己。 上天给他的惩罚(六) 可是一个人再怎么强大也会有个极限,更何况是位小小的少年。很快南宫渊就撑不住了,昏死了过去。 南宫渊在昏迷的时候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他梦到父王出征死了,母妃疯了,他也快要死了.........为何会如此真实呢?他脑袋好痛啊!他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好重啊!沉闷的厚重感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微微的睁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可是他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好像是母妃,但他在心底否定了这个想法。眼前的这位女人看似很温柔,好像在轻轻的拍打他的脊背,哼着歌哄他睡觉,神情温柔,目光柔和。怎么可能是母妃呢?肯定是他在做梦,是的,肯定是这样。不过,母妃难得这样柔和,是梦也挺好,南宫渊满足的又昏睡了过去。 等他醒了已经是第三天早晨了,他还是晕乎乎的。但已经清醒了许多,他觉得自己好久没睡的那么舒服了,并且每天都在美梦中度过。南宫渊的心情放松了不少,想要去给母妃请安。 “世子,世子!”在他想要推开门出去时张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 “世子,请节哀!王妃......薨了。”张管家非常苍老,好像一夜之间就满头白发。 “你说什么?” 南宫渊后退了几步,等到张管家想要在说什么时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张管家看着南宫渊远去的背影无声叹息,这荣亲王府怕是要衰败了。 当南宫渊赶到时就只看到他的母妃靠在父王的棺椁旁,安详的靠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眉目比平时柔和了许多,没有了往常的狠厉与防备。 没有他的命令下人不敢动她的尸体,南宫渊以为他会承受不住。可奇怪的是他没有了像知道父王死讯那般激动窒息,反而现在他很平静,平静的可怕。 他慢慢的走向母妃,将她横抱起来,放在父王身边。他认真仔细的替母妃整理仪容后,最后再看了父王和母妃他们二人一眼就下令将棺椁盖上了。 那一晚他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他在灵堂里独自坐了一晚。 第二天他在出现时又恢复如往常,只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多了一丝恨意瞒在眼眸中。荣亲王府现在只剩下他一位主子,也只有他能做荣亲王府的主了。 他雷厉风行的做事,让那些质疑荣亲王府是否现在就会倒下一些狠狠的证明。他拒绝将父王和母妃葬入皇陵,只是找了和风水好的地方将他们合葬在一起。 大周战神南宫景死的消息被封住了,除了荣亲王府和皇室之外没人知道王府发生了怎样的巨变。 他处理好这些事以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该练武练武,该学习学习,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可是,就算这样还是没逃得过皇帝的暗算,他千防万防还是没防得过。 他中了南疆的噬心蛊,每天都要忍受千虫万蛊的噬咬和锥心的痛。要不是有父王旧部的全力相救和父王师傅的相助,他怕是活不了了。 那一年他十一岁,在那一年他失去双亲,甚至是性命。因此他才发现有些事不是一味地忍让别人就会放过你的。 他继续装作重病的样子瞒过了宫中御医让皇帝放松警惕,利用父王残余旧部建立了自己的势力,并且建立了一个江湖门派寒雪阁,很快寒雪阁在江湖中取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上天给他的惩罚(七) 在这过程中他发现父王的死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他静静的看着皇帝自编自导的一切。 看着从战场上风光运送回来的名其名曰“荣亲王南宫景”的棺椁,看着皇上一道道“皇恩浩荡”的圣旨下到王府,看着别人评论荣亲王与王妃忠贞不渝的爱情,看着对荣亲王府的嘉奖册封一批批的到达,看着围在荣亲王府四周的侍卫撤走。 南宫渊至始至终一言不发,默默接受。那个人现在还需要安抚军心和民心,所以对荣亲王府只会有无上的荣耀,他要天下皆知他对荣亲王府的宽慰与厚待。可是他怕野草吹不尽,春风吹又生,还是不肯放过他。 他现在没有能力并不代表以后没有,他发誓一定要那个人血债血偿......... 他也知道了母妃这一生的悲楚全都是因为一个名叫上官锦的女人造成的,而那名女人现在是丞相夫人。 他的母妃每天倍受煎熬,痛不欲生。凭什么那个女人家庭美满,幸福生活,所以他设法让那个女人知道了一些陈年旧事。果不其然她去找白丞相对峙,然后就传出丞相府夫人失宠,白丞相宠妾灭妻的消息。那一晚他在母妃房中痛哭了一晚,他不知是为母妃那么多年的爱而不得难过,还是为自己的悲惨童年而难过。只知道的是从那一夜后他就再也没掉过一滴泪,无论遇到多难的事他都咬紧牙关挺过去。 后来在他的情报网的收集下他才知道父王在战场上本可以逃生的,但又是因为那个叫上官锦的女人父王又再一次返回了战场,因此丧命,所以导致了荣亲王府的悲剧。 他怎么会允许仇人活的好好的呢?白乾也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父王这件事他就不信白乾没插手,所以他是不会放过白家的。就像徐达那条走狗一样,也被他不知不觉的灭门了,但是灭门太便宜白家,他要看着她们自己自生自灭......... 他派人怂恿白婷婷向上官锦下毒,当然他没期望那个蠢货能够成功。只不过能让白乾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也不错,在恰当的时机他又透露他父王的死因给上官锦知道,所以发生了除夕夜的那一幕。 他原本是想要去欣赏一下白家的悲剧,可是那惊慌的一眼,一声公子却打乱了他所以的计划和喜悦。他不知怎么的就将白倩兮带回来,看着熟睡却噩梦缠身的白倩兮,他第一次有了负罪感。 她醒来懵懂的一眼看得他心漏了一拍,她跪下请求他收留自己那决绝的模样他久久不能忘。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初衷,忘了她会家破人亡是自己造成的,他贪恋她的一声公子,他喜欢唤她兮儿。 等他清醒了才发现是痴梦一场,他与她隔着的是血海深仇。可每每看到兮儿在小院中等他归去的身影,他想要说出的话就哽咽在喉。 那时的他不像他了,无论做什么满脑子都是兮儿的一颦一笑。就连去到赵王叔家看到赵容曦那一脸期望的的神情,他脑子一顿走了上去摘了个柿子给她。她一脸开心的模样像极了兮儿练字时被他夸赞时的表情。 他知道了赵容曦的名字时鬼使神差的说“我以后叫你曦儿好不好?”可说完后他一愣,他叫的是兮儿还是曦儿只有他自己知道。 上天给他的惩罚(八) 等他清醒过来才发现,兮儿对他的影响超过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他减少去看她的次数,可是每每他都会走神。几天后他又会忍不住去偷偷看她,看到她向外露出的期望的眼神,所有的防备都会被卸下,在那个只有他与兮儿的世界,他选择逃避,只做她的公子。 他好像已经忘记了他本该是恨她的,但是每看到兮儿那忧虑的眼神他都会有一种负罪感。是他毁了她的家,害她无家可归,害她失去双亲,害她不得已要与仇人朝夕相处............ 他感受得到兮儿喜欢他了,越来越喜欢他了,为了避免自己也越陷越深,他只能将她送到寒山。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只要他将京城的事结束了,他一定会带兮儿去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安安静静,平平淡淡的生活。而且只有兮儿变强了,以后她才可以与他比肩而行。 他需要的是与他势均力敌的另一半,一个能站在他身侧的人,现在的兮儿还不能。不过他的自我安慰不过是为自己将兮儿送走找一个理由,也是斩断他的儿女情长,他要做的事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他要为整个荣亲王府负责,也要为孝忠他的下属负责。 他将兮儿送到寒山,让她与暗卫们一同训练。一句“我信公子”让他的心一紧,他目送兮儿远去的背影,他好几次都想要叫住她,告诉她“我们回家吧!”。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行,他只能看着兮儿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转角处兮儿转过身来对他莞尔一笑,他表面云淡风轻,但是衣袍下泛白的关节出卖了他。 他安排林黎(曲颖)在她身旁保护她,他常常会在远处偷偷观察。他还是低估了兮儿的能力,他以为她到底是相府千金,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没想到她的适应能力那么强,她比他想象的要好,也要厉害。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在闲着的时候到寒山去,在最后的一个考核中,他看到猛兽扑向兮儿的那刹那,他的心停了一拍。顾不得她会不会发现,出手相助。好在来得及时,兮儿只是受了一点小伤,但他回去后非常自责,同时也感到庆幸和后怕,要是他晚到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等到一年之后他再一次光明正大的站在她面前时,不再似之前的熟络,但她的眼里依然有光,她依然唤他公子。 如果没有那件事情,可能他的兮儿永远都还在吧! 他不允许她私自下山是为了保护她,也是害怕她会离开自己。但是他杀了曲雪是迫不得已的,曲雪是其他人安排在寒山的奸细。她可能发现了自己对兮儿的感情,为了查出他的身份她竟然怂恿兮儿下山想要抓住兮儿威胁他被他发现了。 他用残忍的手法杀了曲雪威震寒山上下和想要打探他的人,可是没想到兮儿的反应那么大。不过想想也是,曲雪,曲颖和她都是一起从暗卫营里出来的,都是一起共患难走出来的,兮儿那么重情谊当然是接受不了。 但是他不能告诉她真相,他下令将曲雪的尸体挂晒在寒山门前,告诉警告那些自不量力的人。但是兮儿每天都跪在她的尸体旁一言不发,到了第三天他终于狠不下心了,如她所求将曲雪好好安葬了。 他的兮儿怎会那么善良和单纯,如果不是他早有察觉,她现在已经深陷危险中了。 “公子,是我自己想要下山的,为什么要杀了曲雪?为什么.........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最好认清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来教我如何管教下属!” “是啊!是属下贪心了,是属下没认清自己的身份,求......主子责罚。” 他狠下心来不再看她心如死灰坐在地上的模样,只有让她记住教训,她才能乖乖听话。可是接下来她的话让他慌乱,他想脱口而出解释不是那样的。但是又是那该死的理智告诉他不行......... “前面是属下不知轻重,现在不会了,主子让属下往东绝不敢往西。求主子降罪!” 看着兮儿就那样跪在他的脚下,他心痛万分,他想要去扶她,可是还没碰到她就被躲开了。 “在我面前你只用自称‘我’就行,还有你要称我为‘公子’!” “属下不敢!” “你.........” “属下在!” “放肆!我看你是太过舒坦了,过几天去训练新暗卫吧!” “是!” “还有,你以后不用叫兮儿了,叫新名字曲魅。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下寒山,我让曲颖看着你,别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要不然.........呵呵!曲魅,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你白家十六口人的性命被你屠杀殆尽时可有这半分伤心。” “属下............” 看着兮儿那张突然煞白的脸他的心痛到麻木,他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也没有勇气再面对兮儿那绝望的模样。感受到暗中监视的人离开了,他也想逃离,所以他当天就离开了寒山,整整一年他都再也没去过寒山,也没见过兮儿。 他只能通过曲颖传来的信函知道关于兮儿的一切,他知道他和他的兮儿是越走越远了............ 慢慢步入正轨(一) “百里将军,前面岸上躺着个人。” 一小将士小跑来禀报百里掣,阻挡住了他的脚步。 “将他带过来!” “是。” 很快两名将士就将人带了上来,百里掣看着被拖上来的人皱了皱眉,怎么是个女人? “启禀将军,是名女子。” “嗯。” 百里掣心里不屑,怕又是那位“故人”的计谋,整那么一出给他来个英雄救美,再顺理成章的以报答的名义留在他身边当奸细。那些人还真是乐此不疲,知道他一定不会不管。 还真别怪百里掣这样想,实在是这些伎俩他经历的太多了,也不怪他这样想! “将军你看,这............”一旁的将士将那女子湿漉漉的头发掀开,认出了她。 “快将她带回去,让大夫来!”百里掣看到女子的容貌一惊,急忙弯下身来将她横抱起来了,转头对那小兵说。 “是。” .............................. “王爷歇下了吗?” “回王妃,王爷还在和谢公子议事。” “那行!我就不去打扰他们了,帮我把这些糕点带进去,我就不进去了。” “是,王妃。” 小厮接过赵容曦送来的糕点,目送她离开后才转身恭敬的敲门。 “进来。” 南宫渊冷冷的声音传来,小厮恭恭敬敬的进去将糕点放在桌子上。 “退下吧!” “是。” 小厮得到命令就赶快退了下去,这几天王爷脾气不好,不能惹到他啊!要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看到小厮关上门,谢临觞的视线又盯着南宫渊。 “你已经亲自去南疆找过了,什么都没有找到。还不死心?现在皇帝虎视眈眈,你又得罪了南宫宇,再不谋划谋划会出事的。” “我自有安排,不用你操心!” 谢临觞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心里真是五味杂陈。南宫渊一收到消息就赶往南疆,那时他刚刚成亲刚刚得罪了南宫宇,正是多事之秋。 他拦不住他去南疆,所以他和他一起去,他永远忘不了南宫渊绝望的眼神和无力地咆哮。他看到满地的暗卫尸体竟然吓得踉跄,脸色惨白。他没日没夜的在崖下寻找,不吃不喝沉默寡言,找了三天三夜,最后晕了过去。 他没办法只好将南宫渊偷偷的带回京城,但他一醒来就想要往南疆去,他拦着还被他一掌打伤。他拼死拦住他才没有出京,但是一批又一批的暗卫派去都没有查出什么。他的心稍稍落下,但看着越来越颓败的南宫渊,他一度觉得这次好像是他做错了。 南宫渊每天借酒消愁,喝的烂醉如泥。王府上下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他天天到王府看他,但他对他始终无视。 有一天南宫渊突然对他说“这件事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他虽然被吓到但也了解南宫渊,要是他查到了什么就不是单单是这一个问题了。要是他知道不要说兄弟做不了,他都怀疑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问完问题后南宫渊不再理会他,也没再和他说过一句话。 每天他将南宫渊扶上床休息时,他的嘴里都只是重复一个名字:“兮儿!” 见谢临觞走神,南宫渊不耐烦的赶客。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还有事。” 听到南宫渊赶客的话外音,谢临觞只好作罢!那么多天了,看来南宫渊不会再做什么危及自身的事了。他还有些事要处理,就先回去吧!他不能让南宫渊怀疑他。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 谢临觞离开后,南宫渊瞬时歇下伪装,他这几天相比于前几天算是冷静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走出来了。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怎么的痛,但是他还有事要做,不能让别人或自己亲近的人再伤心了。 南宫渊紧紧的握着怀中的木簪又再一次陷入回忆............ 慢慢步入正轨(二) 突然有一天,皇帝下旨严厉训斥了七皇子南宫宇的行为,不学无术,不知礼数。但是就是没有直接说明他犯了什么事,并且停了他在朝中的职位在家自省。又赏赐了许多珍宝给荣亲王府。随后皇后又单独赏赐了些东西给荣亲王妃,并下旨褒奖荣亲王妃贤良淑德,与她很是投缘,赐给她一块宫牌特例允许王妃自由出入后宫陪她讲话。 在寻常人心里感觉皇家还是重情重义,对于先战神的后代还真是优待。不仅让这一无所成的世子继承了父位,连对于嫁过去的王妃也是恩宠不断。当然这仅仅是寻常百姓心里的想法,稍微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了渊王爷成亲时发生了什么,他们当然不会觉得是荣宠,不过是为了堵住荣亲王府和众多嘴巴而已,真是虚伪至极。不过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议论这件事,显然皇帝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过有人偏不遂他的意,将事情抖了出来。 一声惊雷在大周的大地上震慑开来。本朝七皇子在渊王爷婚礼的丑事不知被那位知情人给爆了出来,一时闹的满城风雨,成为继陈御史灭门惨案被百姓茶余饭后最大的猛料。消息传出以后百姓也觉得皇家虚伪极了,之前的恩宠更多像是堵住荣亲王府上下人的嘴,百姓纷纷替南宫渊感到不值,心里对皇帝也有了些怨念。 要说对这件事怨念最深的当属南宫宇了,发生这件事后他渐渐意识到南宫渊和南宫轩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也意识到自己可能反被他们两个人联合算计了,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了。但是他依然看不起南宫轩那个废物,倒是对南宫渊心里多了一丝戒备。不怪他这样想,实在是南宫轩隐藏的太好了。 最近他一直躲在王府里,不知母后用了什么方法竟让父皇将这事压了过去,并且那晚在场的官员无一不受到警告,不准将事情泄露出去。只不过为了给南宫渊一个交代,才不得已禁了他的足。就在他以为这是事翻篇了,但就被大肆宣扬开来,并且毫无征兆,让他措手不及。事情更是往夸张的方向宣扬,什么他饥不择食在自己兄弟的婚礼上乱来睡了他府上的侍女,并且那侍女的姿色还不咋滴,满脸是疤,而且年纪还很大。引的众人纷纷猜测南宫宇的审美爱好,口味真是独特。还有人传说其实他是想睡荣亲王府的新王妃,结果阴差阳错的睡错人了,还传出他暗恋和顺郡主已久,爱而不得最后做出疯狂的举动。这些事传的有理有据,有板有眼的,让人不相信都难。 这下南宫宇彻底慌了,赶紧让人传信给皇后商量对策。在皇宫一边的皇后当然早就收到消息,她被气的不清,打碎了许多珍贵的瓷器,还处罚打死了好几个下人,谁叫他们触了她的霉头呢!当然这些消息只会腐烂在坤宁宫,一如那些后花园鲜花底下的尸体一样。 一旁的崔姑姑也不敢阻拦,这次真是把皇后逼上绝路了,她们面对有史以来的大危机。 皇后看着眼前渐渐没了声息的宫女,烦躁的心并没有得到抚平,并且感到越来越暴躁。 “来人啊!拖下去。”崔姑姑面无表情的吩咐到,很快有太监快速的将尸体抬下去,一刻也不敢多待,深怕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自己。 “到底是什么人?敢跟本宫和宇儿过不去,不就是睡了个侍女吗?竟让他们如此诋毁本宫的宇儿!气死本宫了!”皇后死死的掐着跪在她面前的宫女,长长的指甲嵌入胳膊里迅速见红,血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但那名宫女却一声不吭,低下头默默忍受着。 如果仔细看,她身体的其它地方更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但她依然不敢出声,大气也不敢喘一下,更别说哭出声来了,深怕在惹皇后不开心。她在这早就抱着必死的决心了,不惹怒皇后至少在死前少受些折磨,刚刚她可是亲眼目睹了同伴的死亡。 一旁的崔姑姑虽然冷漠到底不是冷血无情的人,看差不多就上前安抚皇后。 “娘娘先消消气!咱们得早点想出应对之策。” 发泄了那么久皇后也累了,将手收回来用手帕擦了擦手拔下刚才带血的金指甲套,两样东西一起扔向跪着的宫女。 宫女不敢躲开,崔姑姑挡在她身前示意她赶快下去。那宫女如获大赦般捡起地上的东西练滚带爬的出了宫殿。她来到殿外大口呼吸这新鲜的空气,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出来,真好! 皇后看着那连滚带爬的宫女眼皮都未抬一下,接过崔姑姑递过来的新的指甲套带上。理了理发髻,恢复正常模样,她依然是母仪天下,端庄大气的国母,刚刚那疯狂狠厉的模样没有存在过一样。 慢慢步入正轨(三) 也不怪皇后现在这个气急败坏的模样。这次的事她以为翻篇了,却没想到突然被人爆了出来,让她有些始料不及。上次的事她已经用了她和皇上最后的一点情分了,这次的事皇上肯定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宇儿了。 “该死!” 皇后一掌拍在桌子上,手腕上的玉镯被摔了个粉碎。 现在她有些穷途末路了,哪还有什么办法。上次荣亲王府的事发生后,是她用先皇后的事威胁皇上才让他把事给压下来。虽然皇上很生气,但还是怕她把先皇后的事给抖出去辱了他的面子,让世人知道他就是个薄情寡义,虚伪的人。 所以他对自己说:“朕再给那个逆子最后一次机会!以后绝不手软,你我夫妻的情分就到这吧!要是以后那件事传出半句话,朕定不会心慈手软!哼!” 皇后现在满脑子都是皇帝生气拂袖离开的模样。她不禁冷笑一声,他对她哪里来的情分。当初他利用她除掉先皇后时她早该想到的,有一天她没有利用价值时一样会被弃之如履。这些年来白贵妃,现在的容妃哪一个没爬到她头上。自己还傻乎乎的相信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不过也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还有因为这件事她可没少憋屈,为了让荣亲王府把这件事压下去。在赵容曦来坤宁宫请安时她就旁敲侧击的告诉她将这事带过去,但是那小丫头片子却给她打太极,装不懂她在说什么,每次都避开她的问题。她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发飙,但崔姑姑在一旁劝住了她。为了宇儿她不得不满脸笑容的送走赵容曦那个贱人,还赏赐了许多东西,特许她自由进出皇宫。现在出了事,她倒是不相信没有荣亲王府的一点手笔。 不过她们母子可没有那么容易被打倒,他不仁就不要怪她不义了,她手上可不止皇帝的一件把柄。呵呵!! “崔姑姑,传信给宇儿,让他不必着急在府中安心等着,等这个风头过了再说。有本宫在,不会让他有事的。” “是。” 崔姑姑领命下去,但她没有错过皇后那狠毒的目光,她摇了摇头退了下去。 南宫宇在府中收到宫里传来的信,心稍稍放松了一下。虽然这次必不免要受到惩罚,但是只要母后,外祖父和林国丈一天不倒,他就还有机会。 与此同时,太子府南宫轩也收到了从宫中传来的信件,不过他看了之后就随手烧了。这次有南宫渊的推波助澜事情才那么顺利,而且绝对查不到他头上来,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了这个从小在庭院中长大的王爷。以前觉得他不简单,现在简直觉得他的势力深不可测。 他是知道陈御史是南宫宇的人,但是那些证据他找了那么久都没有头绪。结果南宫渊给他送来的证据可不止那些,南宫宇那么小心谨慎的人那么容易就栽在了他手里,看来他倒是个可靠的盟友。他心里想着,心情大好,一摇一摆的往依兰院走去。 现在去还能蹭晚饭吃,随便讨杯茶喝!南宫轩心里美滋滋的。对路过的下人难得的和颜悦色,吓得扫庭院的小厮一激灵,这太子今天是怎么了? 。。。。。。 但是南宫轩无一例外的又吃了一回闭门羹。 “太子殿下,抱歉。太子妃已经歇息了,外面风大,还请太子先回吧!”雨儿隔着门恭敬的对南宫轩说。 这种事她干多了也就不怕了,刚开始她家小姐让她将太子拒之门外时她可吓死了,腿都在哆嗦。可发现太子不仅不生气,还好言好语的让她转告小姐好好休息。她怕不是觉得这太子的脑子有坑吧! 就像现在她面对门外的太子游刃有余,丝毫不怕。她觉得这是小姐的战术,欲拒还迎,这样才能得到太子的心。果然啊!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不过雨儿,确定不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 “行吧!让她好好休息,我改天再来看她。” 被拒绝了南宫轩也不恼,想要进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来过那么多次,不也只进去过两次吗?不过今天挺开心的,回去喝酒去! 在庭院中打扫的小厮看到被拒绝的南宫轩乐呵呵的又一次从他眼前走过去。他吓得扫帚都掉在了地上,这时南宫轩还转过头来对他微微一笑。 “好好扫地!” 这句话一出小厮又凌乱了,太子今天是怎么了?脑子有坑? 看着南宫轩远去的背影,留下小厮一人在风中凌乱。 在暗中的韩毅点了点头,他家主子肯定脑子有坑! 慢慢步入正轨(四) “看你养的好儿子,朕还没死呢!这些年朕对他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他呢?不仅不悔改还变本加厉,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啪”一声皇帝将一沓纸摔在皇后脸上。 “皇上息怒!这想必是有什么误会,宇儿怎么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呢?想必是有人栽赃陷害。” “铁证如山,你跟朕说有人栽赃陷害他?” 皇后慢条斯理的将那地上的纸张一张一张的捡起来,放回皇帝的桌前。 脸上恐惧之色全无,她悠哉悠哉的坐回椅子上,拿起一盏茶喝了起来。 皇帝看到她这模样有些奇怪,这可不像她的风格。 “皇上,这世上之事可不就是什么都能以证据定罪的么?那要看看皇上看到什么样的证据了。先皇后国舅一家不就以谋逆定罪的么?还有先荣亲王之死……” 皇帝听到先皇后的事情波澜不惊,皇后上次已经用这件事情来威胁过他了,这次已经没用了。可是当他听到荣亲王之死几个字时不禁脸色大变。 他恶狠狠的一只手掐着皇后的脖子,一只手抵着她的身体,像是要把她掐死的状态。 皇后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可脸上依然笑着,她知道她触碰到了皇帝的逆鳞了。 “皇…上,别着急啊!臣妾还未说…什么呢!但是就算你将臣妾掐死了,那件事照样会传…出去的。” 在她说话之机,皇帝已经迅速冷静下来。将她放开,甩了甩衣袖,冷哼了一声。 “朕还真是小看了皇后,你知道什么?” “臣妾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皇后,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要乱说。” 皇帝咬牙切齿的说,他是皇上,最讨厌和忌讳之事就是被威胁,何况还是两次,不过那件事确实是马虎不得。 “臣妾今天站在这儿,肯定是有十把握的,陛下以为臣妾会打没有准备的仗么?” “废话少说……” 呵呵,她就知道,那件事一定会让皇上失去理智。 “陛下可别忘了,当年荣亲王的副将在他战死后就了无音讯,你说他是在战场上死了?还是因为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被杀人灭口了呢?亦或是他还……活着。” 皇后不慌不忙的端正坐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簪,看着眼前的男人戏谑的说道。竟然撕破脸皮了,就不用再装了,她现在对皇帝可不抱任何希望。 “你知道他的下落?” “陛下以为呢?” “你…你…好的很啊!朕的好皇后,朕以前怎么没发现皇后如此好手段!” “人总要为自己打算,不是么?” “你想要什么?” 见皇后如此冷静,皇帝心里有些猜不准,没准人真的在她手里,那可不能把她逼急了把事情给传出去了。只要人在她手里他就有把握将他给找出来。 听到皇帝说话的语气缓和了,皇后嘲笑一声,呵呵!她手里的王牌果然管用,还是父亲深谋远虑。 “替宇儿度过这次难关,然后还请陛下履行当年的诺言立宇儿为太子。” “皇后可别得寸进尺,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可就不管用了。” 皇帝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看来他真的是动杀心了。皇后看到了他眼中色杀气也不在乎,反正他现在还不能动手,她可是一国之母,父亲是先帝帝师,她宇儿的王妃娘家是当朝丞相。皇帝现在可不敢让她不明不白的死了。 “陛下可答应?” 看到皇后一点也没有松开的迹象,皇帝只好妥协。 “我们各退一步,朕将宇儿当前的事解决了,可是立太子之事是决不可能的。” “谢陛下隆恩。” 皇后见好就收,不能把皇帝逼急了,要不然她也讨不到好处,她现在可没天真到皇帝还会履行当初一个口头承诺的诺言。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不打扰陛下清净了。” 不等皇帝回答,她自己起身退下了。皇后离开后,皇帝气的将御桌上的东西都砸了。 “噼里啪啦”东西全砸了,内侍公公吓得跪了一地,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们可是亲眼看到皇后皇上的争执,听到了那么多不该听到的,他们还会见到明天的太阳么? 答案是不会的。皇上的心腹王公公走进来奉上了一盏茶,对外做了一个拖出去的动作,很快从暗处冒出很多暗卫将那些内侍一招毙命,然后拖了出去。 可怜那些内侍还没来得及求饶一声就命丧黄泉,大殿之中又恢复了寂静。 宫中死几个太监可不是什么大事,很快就有新的替补上来。 “王公公,依你看,皇后真的知道李修在哪吗?” “依奴才看皇后娘娘势必有很大把握,否则不敢再陛下面前这般气定神闲与您谈条件。” “朕当初还真是小看了她,认为她蠢,现在看来她聪明的很!” “陛下可别忘了,皇后娘娘做不到,可是还有国丈啊!他可是先帝帝师…当初想要做些什么?也未尝不可!” “朕倒是忘了这一茬……” 经王公公那么一提醒他就想通了许多,皇后一个妇道人家深处后宫怎会知道那么多,要说是国丈他还更能相信一些。 当初他的皇位就是倚仗先帝帝师,也就是现在的国丈得来的。因此他在早些年才会如此信任皇后和薛家。 不惜以莫须有的罪名灭了先皇后全族,逼死了太子生母,改立她为后。现在看来也是养虎为患,是该找机会将这隐患抹除了。 思及此处他突然有些后悔,先皇后蒋氏温婉淑良,端庄大气,为国母当之无愧。她主理中宫时也是井井有条,哪里像现在的薛氏只会争风吃醋,后宫不得安宁。 他当初还真是瞎了眼,不过当初也是为了拉拢先帝帝师的无奈之举,还有当初的蒋家权利滔天,不灭哪知他会不会是如今的薛家和林家。 他虽想到了先皇后感到惋惜,可是他是皇帝,所做的事不可能有错!也不可能有错! 慢慢步入正轨(五) 所有人都持观望态度,他们都在等着皇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也期待着南宫宇的下场,毕竟要只是荣亲王府的那件丑闻就算了,顶多算是他有什么特殊的“爱好”,现在可是涉及到贪污和众多命案,还和通敌扯上关系,这可不好收场了。 特别是四皇子南宫煜和九皇子南宫齐,他们可是除了南宫宇外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这次看南宫宇倒霉他们当然高兴,这件事他们两个可没少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们在家等着消息,他们都认为这次南宫宇肯定是翻不了身,每个皇子都知道皇帝的逆鳞在哪里,这次可没人保的了南宫宇。少了个竞争对手,特别是个所谓的嫡子,他们食欲都变好了许多。 还有就是朝堂中隐隐有些变化,曾经支持七皇子的大臣现在都在盘算着下家,毕竟站队这种事要提前,要是南宫宇倒了,还得为自己家族考虑不是吗? 众大臣私下大多数都往四皇子和九皇子那走动,毕竟他们两个都是有登上那个位置的实力和野心。至于说太子,抱歉,太子在他们看来只是一架空壳而已。 就在他们在庆祝欢呼,圣上的一道圣旨让他们猝不及防。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七皇子识人不清,犯下大错,现朕已查清事实,户部尚书中饱私壤,草芥人命,罪无可恕,诛九族,以儆效尤!七皇子识人不清,任人为亲,但念其认错态度良好,罚其夺去亲王封号,进入宗人府静思己过,没有朕的召令不得私自外出,府中女眷全都在府中反思。] 这一圣旨一出,全朝哗然,这件事就被皇帝轻轻的带过了?这未免也太敷衍了,南宫宇所犯的事可不是一般帝王可以忍受的事啊!难道皇上对七皇子竟如此宠爱?竟然不顾律法和皇室的威严? 他们之前知道皇上喜爱七皇子,可没想到竟如此宠爱,之前急着站队的大臣汗颜,是不是操之过急了。 要知道削去亲王封号,进宗人府对于七皇子来说表面罚的很重,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损失。进去出来就是皇上的一句话而已,而且在众多成年皇子中只有南宫宇获得了亲王的封号,现在封号没了,他也和其他皇子一样。 但是站队这种事情既已经做出决定就不能再反悔了,要不然在哪边都讨不了了好。所以即使是错误的决定他们也只能咬牙坚持,尽心辅佐。 消息传开,不同的人有了不同的看法和新的计划。 四皇子和九皇子这边就不用说了,那么好的机会没有扳倒南宫宇,让他们懊悔不已,怀疑是不是自己火上浇油的技术不行。 四皇子还好,他也没想过父皇真的会对南宫宇赶尽杀绝,即使不念及父子情分。他也要顾忌南宫宇背后的势力,毕竟皇后母家薛家和七王妃娘家林家在朝堂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牵一发而动全身,他的好父皇可不会让局势动荡的,所以关于对南宫宇的处罚最后可能也会不了了之。 但是这次让南宫宇的声誉全无,他所做的事也不算完全是无用功,而且经过这件事,让他多了解了南宫轩,这个让所有人都忽视的人,现在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骗过所有人的太子殿下了。 而九皇子就不同了,他虽有才,可也是个喜形于色的人,跟本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性格有些鲁莽,还有些狭隘记仇。 在听到皇帝对南宫宇的处罚后,气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摔了。 “好,好的很啊!本王上次不过是犯了一点错,他就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训斥了本王,现在南宫宇犯了那么多的滔天大罪,最后只是禁了足而已,父皇可真够偏心的。既然这样,就别怪他不顾父子之情了。” 而在太子府这里,南宫轩就显得平静很多,对于皇帝这种处理方式他早就料到了。其实他还很高兴,南宫宇犯了那么大的错还能安然无恙,不是因为父皇忌惮薛家和林家,而是可能皇后或许是薛家掌握这什么很重要的证据威胁到了他。 他的父皇他了解,薄情寡义又自私自利,哪里会顾及什么旧情。唯一解释的得通的就是他有害怕忌惮的事被皇后捏住了把柄,才会让他一再忍让,纵容南宫宇。 会是什么呢?南宫轩敲打着桌面,静静思考,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不禁失笑。 要是关于那件事的话,足够他的父皇忌惮了,毕竟那可不是一般人。 要是皇后或者薛家有什么证据或者把柄的话,那他只需把消息透露给南宫渊就行了,他可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自从南宫渊大婚后就一直称病闭门不出,早朝都不上了。就连皇上的圣旨都是王妃接的,他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错过了将南宫宇一网打尽的机会。 他完全相信南宫渊有这个能力能让南宫宇一辈子翻不了身,可是过了那么久,荣亲王府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派去打探消息的人什么也没查到,只得知荣亲王婚后病情突然加重,一直未曾出门。荣亲王府就像一个铁笼,刀枪不入,什么有用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其实不止南宫轩打探不到什么消息,而是其他各方势力包括皇帝都打探不到什么关于南宫渊的消息。派去的太医也说荣亲王病重,其余什么都没说,但是鬼知道太医进入荣亲王府连王爷的面都没见到,就莫名其妙的被威胁了,让他不要乱讲话。 然后他回到家就发现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不知所踪了,他用脚趾头也想得到是谁掳走了他儿子。但是他不敢声张啊!只好照着他们的话回禀了陛下。 外人眼中病重的荣亲王,这段时间几乎都烂醉在书房,谁也不见。过了好久,才堪堪恢复神志,然后他就失踪了,过了好几天才狼狈的回来。 虽然不似之前每天饮酒颓废,可却怎么也掩盖不住那暗淡的眼眸,憔悴的身形。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南宫渊变了,变得没有生机,没有希望,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虽然他之前性子很冷,可是依然有一丝人情味,对待亲近的人始终不太一样。就像对待谢临觞,安亲王这些和他亲近的人,他都会有些温度,可是现在,无论是对谁,他都冰冷到了极致。 也许是心.........已经死了吧! 慢慢步入正轨(六) 其实南宫渊失踪的这几天他一个人去了寒山,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兮儿没有死,只是躲起来了。可是是他做错事了她不高兴躲起来了,要不然为什么他找不到她呢? 要是兮儿气消了她会回寒山的,所以他慌忙的赶回寒山,可是一尘不染,摆放整齐的房间告诉他,他的兮儿还没回来。 那一夜,他就静静的坐在曲魅的房间里,一言不发,颓靡的样子令人害怕。可是,仅仅一夜后,他什么都没交代,又独自回了京城。 没人知道他回到京城后在白府废墟中站了很久,很久,看着那破败不堪的白家,同样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说,好生生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我还从外面带了好酒,想着等她回来给她庆功呢?”曲萧忧伤的说道。 “是么?留着吧!她会回来的。”在一旁的曲颖有些恍惚,他没听清她说什么,只隐约听到“回来,留着.........”这些字样。 在收到曲魅消失消息时,他们都不敢相信,他们知道曲魅的本事,除了武功特别高强的人,这天下能伤到她的没几个。怎么说消失就消失了呢? 他们也派寒山暗探去找过,结果什么也没发现,他和曲颖也亲自去找过,在离事故现场方圆百里,什么也没找到。 他知道曲颖很难受,毕竟她们两个情同姐妹,自从知道曲魅出事的消息就一言不发,变得沉默寡言。平时很随和很尊敬阁主的人,现在做起事来狠厉果决,就连这几天阁主来到寒山,她竟然不去跟前伺候,直接忽视把所有事都扔给他,自己下山完成任务去了。 好在阁主没有注意也没计较,只在曲魅的房间里待着,要不然他该怎么和阁主解释。他知道曲颖有对阁主有些埋怨,不敢多说些什么,只能逃避。可是看着阁主那个模样,他觉得曲魅失踪阁主才是最难过伤心的那个人。 他曾派人去过南疆皇室,但是依旧没什么消息,主子的身份不宜暴露,要是让南疆皇室知道帮助他们的是和大周皇室有关的人,他们肯定会怀疑别有用心。而寒雪阁不一样,它只是一个无关朝堂国家的江湖门派。 但是同时给了他们一个警告,世上还有许多他们不可知的势力。不过最令他奇怪的地方是,为什么所有暗卫都中毒了,现场虽然有打斗的痕迹暗卫身上却没有明显的伤痕,他们全都是中毒而死。所有人的尸体都在,唯独缺了曲魅的尸体,是谁动的手?又或是有什么阴谋?曲魅他们一行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些他不得而知,但是他现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好好替阁主管理寒雪阁,替他完成一些暗中的事,一些荣亲王不能做而寒雪阁阁主能做的事。 “王爷,回来了么?”赵容曦端着点心在东阁门口,她平易近人,说话温和,王府里的下人都很尊敬她。 “回王妃,王爷昨日就回来了,现在正在书房处理事情。” “那就好,王爷.........他可还好?” “王妃,王爷看着好多了,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你把这点心给王爷送去就好。” “是。” 得知南宫渊好多了她也就安心了,前段时间渊哥哥那个模样着实把她吓得不清。 还有这段时间荣亲王府所表现出来的更是令她心惊,外人竟一点都打探不到府内的消息。连父王都还派人来问她南宫渊的病情怎么样了?而她只有选择配合,她知道现在自己和荣亲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能出半点错。 她发现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南宫渊,真正了解过她这十几年来心心念念的那个渊哥哥。他好像比自己想的要有野心,也更有实力。 把点心给下人后她就离开了东阁,她知道现在他应该不想看到她。 其实她也隐隐的猜到发生了什么事?自从那天他突然离开,昏迷着被谢公子带回来,最后还是谢公子拼死拦着他才没有再走。然后就一蹶不振,整日饮酒颓废,连谢公子都不见,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也未曾见过他这个模样。 在她心里,她的渊哥哥从来都是那么一尘不染,沉稳冷静,好似没有事能让他皱一下眉头,从来都是云淡风轻,镇定自若。 现在这个模样,她还真从未想过。那段时间,虽然每天他都喝的烂醉,可是嘴里都在轻轻唤着一个名字:“兮儿,兮儿,你回来好不好?我带你回家,带你回家...............” 她轻轻替他盖上被褥就退下,她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一声声深入骨髓的“兮儿”当然不是唤她。她隐约觉得这件事和她有很大的关系,她不敢去问也不敢深思。 她退出门唤来莫离照顾他,离开前她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呜咽哭的像小孩的南宫渊,她呼吸一窒,到底是她错了。 “王爷,刚才王妃来过了,送来一盒点心。” “不用了,拿下去!” “是。” 莫离带着那盒点心离开,从始至终南宫渊的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密折。 往事成沙,时间在不停轮转,世上没有谁能阻挡时间的流逝,这世上也不是离了谁就不行的。该忘记的,痛苦的,交给时间,它会是最好的疗药。 往事如烟,渐渐的,曲魅这个人逐渐被人们忘却,鲜少被人提及。江湖中也渐渐没有了她的传说,好像她是故意被人忘却,不愿再提及。 只是偶尔被泪水打湿的那支梨花簪能证明,她曾经存在过。 故人归(一) 一眨眼,两年过去了。 两年时间说来不长也不短,但它足够做许多事了。京城一直在暗波涌动,这两年来从未停止,在有心人的推动下还隐隐有压不住的气势,有点门路的人都知道,这天怕是要变了。 这两年里,京城的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自从皇上最受宠的七皇子南宫宇进入宗人府后,其他人早已按耐不住性子急于发展自己的势力,其中四皇子南宫煜和九皇子南宫齐的势头最盛。 值得一提的还有太子南宫轩,虽然他一直都不得势,但是这几年来皇帝对他的态度转变了许多,不再像之前的厌恶与冷漠。 可是他依旧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让皇帝无可奈何,同时对皇后的厌恶又上了一分。要不是她,他的好皇儿怎么变成这么一副模样。 南宫煜和南宫齐也知道,父皇不会那么轻易的把太子废了,可是那又怎么样,太子无才,他的位置只要他们稍稍谋划,不是什么难事。 即使南宫宇已经进入宗人府,他依然是他们最主要的对手。这两年来,他人虽被幽静,可是薛家和林家却没少为他谋划。当初他只是损失了一个户部尚书而已,最多就是少了点钱财的来源,可是薛家和林家的实力雄厚,这点钱财空白对于他们老说并不算什么。 可以说,南宫宇虽被打压,可是他夺嫡的实力尚存,他们不得不防,而且父皇对他的态度很是迷惑,最近隐隐有释放之意了,他们得提前做准备。 荣亲王府一如既往的低调冷清,这两年来荣亲王病重,遍访天下名医无数,连陛下都亲自下旨招揽名医,可是也只能暂时缓解不能根治。让百姓唏嘘,这位曾经冠绝天下神仙般的人物当真活不过二十四岁? 荣亲王已经弱冠两年,成亲也已有两年了,虽然王爷和王妃恩爱,琴瑟和鸣,羡煞旁人。可是两年来一直一无所出,而且王爷一直未曾另立侧妃,连个个侍妾都没有,这可羡煞了京城的各位夫人,只可惜没有子嗣,百姓不禁感叹,荣亲王一脉怕是要没落了。 这些都是一些朝野共知的事,没什么好谈论的。最近宫里倒是发生了一件大事,成为宫中所有人都关注的对象。 入宫侍奉皇上数年的容妃不久前终于诞下一名小皇子,皇上高兴不已。宫中好久没有那么大的喜事了,皇上不仅亲自给小皇子赐名,还晋了容妃的位分,容妃一跃成为了宫中除了白贵妃外的第二个贵妃。赏赐不断进入储秀宫,宫里都快堆不下了,可是皇帝还是喜欢到各地收集稀奇的玩意儿源源不断的送到储秀宫。 当然朝臣也上书劝诫过,容妃身份低微,能无子嗣坐到妃位已是不合礼制,封为贵妃更是无此先例。要知道,连四皇子和九皇子的生母也只是四妃之一而已,容妃跃进贵妃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可是皇帝就是不管,直接撂下一句:“朕意已决!容妃侍候朕多年,尽心尽力,现在九死一生的替朕诞下十九皇子,辛苦养育皇嗣。有何不妥?” 意思就是不管你们有什么意见关朕什么事?朕想封谁就封谁,难道堂堂天子还没权力封了妃子了? 群臣汗颜,咱们这位陛下正是双标,后宫中养育有皇子的嫔妃少?但是她们最高的位分也只到妃,连九皇子的母妃也只得册封淑妃,比其他位分为妃的高一点点。 怎么到容妃这里就直接封贵妃了?说到伺候你多年,宫中随便拉出来哪个妃子入宫不比容妃早?养育皇子辛苦,哪个妃子不是一样的?而且她们个个都是名门贵女,身份和容妃就不是一个等级的。 说到底,还是皇上偏心,也不知道容妃有什么手段,让皇帝如此痴迷。陛下真是越来越糊涂了,可是这些话谁又有胆子在他面前说呢? 要知道白贵妃以失宠多年了,现在的容贵妃可谓是宠冠后宫,听着储秀宫里时不时传来的爽朗的笑声,宫人就知道陛下肯定又是在逗小皇子了。 自从容妃进宫后就恩宠不断,就连她怀孕后皇上也鲜少进入后宫,时时来陪她。让那些想乘虚而入的嫔妃怨恨不已,在私底下都是称她为不要脸的狐狸精。 也有人按耐不住想要害她,可是储秀宫被皇帝保护得太好了,她们根本就没机会下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生下皇子,封为贵妃。 皇后自从两年前和皇帝撕破脸后几乎就没见过他,不过皇帝很会做表面工作,不管有多厌恶皇后,在人前对她表现得都十分尊重,让人看不出半分纰漏。 在知道容妃生下皇子陛下欲封她为贵妃时,她表现得异常平淡冷静。要是几年前她可能会怒会气,可是她现在想通了也看透了,那个人从来就靠不住,她能倚靠的只有宇儿。 前有白芷柔,后有容妃,她倒不是皇帝更喜欢谁呢?她又有什么想不通的,皇帝的皇子众多,成年的皇子更是数不胜数,她倒要看看这个刚出生的十九皇子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想要那个位置可不单单凭皇上的宠爱就行,没有强大的母家做支撑,什么也不是。再说了,容妃狐媚功夫厉害,到底也是久居深宫的一介妇人而已,没有人脉没有背景,拿什么和其他皇子争。 现在只要不威胁到她宇儿的人,她都不会放在心上。 皇后想的如此通透,其他人就不一定了。四皇子南宫煜生母陈妃虽然不甘可也算是冷静,可是九皇子南宫齐得母妃郭淑妃就不同了。 她是四妃之首,儿子又有出息,在后宫中除了皇后和以前得宠的白贵妃她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是自从容妃进宫后就处处压她一头,以前她虽然没有恩宠还能用身份高她一等,现在呢?那么低贱的歌妓都爬到她头上,皇上不是打她的脸吗? 册封当晚,郭淑妃气的把宫里的东西都砸了,她是不会轻易放过那对容妃贱人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