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千金好彪悍》 一、穿了 “哗啦……”一声巨响,周围猛烈颤动,霍瑾宣紧紧护着怀中的小女孩,心里把那些无良的地产商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为了拆孤儿院,他们竟敢直接弄塌孤儿院的主楼,巨大的石块如流星般掉落,狠狠地砸在霍瑾宣身上,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屁股被人猛抽几下痛醒的,“谁打老娘!”本开口想骂人的霍瑾宣却发现自己只能“哇”的哭叫,再看看自己的手和脚……天哪!这是什么鬼操作!自己竟然变成了婴儿。 三个月后,霍瑾宣被人温柔的抱在怀里,轻柔的摇晃着,耳边是莺莺轻咛的小调,让人听了昏昏欲睡。她终于接受自己穿越到这个婴儿身上的事实,也慢慢适应了吃了睡、睡醒了吃养猪般的生活。 “婷儿,你休息一会吧,我来抱宝儿,你别累着。”一个好听的男声小声的说着,声音中透着宠爱、疼惜。刚刚要睡着的霍瑾宣被吵醒,不满的哼唧几声,往妇人怀里钻,表示抗议,因为每次男人把自己抱过去转手就会交给奶娘,自己搂着美妇人亲亲我我去,那奶娘身上臭烘烘、硬邦邦的,那有美妇人抱着舒服,软软的、香喷喷的、还有好听的催眠曲,她才不要。 “还是我抱着吧,宝儿喜欢在我怀里睡,我一想到差点就失去她了,我整个心都碎了,我一刻都不想离开她。”美妇人低下头在霍瑾宣的小脸上亲了亲,漂亮的黑眸中含着泪水,让本来就娇美的她更加让人怜惜。 “婷儿,都过去了,我们的宝儿福大命大。”男人一见爱妻流泪,心疼不已,急忙把美妇人和婴儿一起搂在怀里轻声安慰,霍瑾宣被挤在中间,不满的“哇哇”抗议,本事唯美、温馨的画面硬是被霍瑾宣给破坏了。 没错,这就她们一家人,她爹,霍炽皓,是墨玄国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才华横溢,深得皇上的信任和重用。她娘,穆倩婷,是尚书房千金,知书达理、温婉动人,与她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爱的你浓我浓。她现在可真是一个标准的官二代,出去绝对可以横着走。大概是老天爷怜惜她前世是个孤儿,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父母的爱,所以这一世给了她这么一对开挂的父母。 “皓哥,再过几天宝儿就要满百天了,你可想好了?要是被老夫人察觉,一定会大发雷霆的。都怪我福薄,无法为你延绵子嗣,让你如此为难。”穆倩婷眼中满满担忧和遗憾,一想起自己三个月前难产就心有余悸,也因为这次难产,她大伤元气,大夫说以后恐怕再难有身孕。 “婷儿,你不要这样,我绝不让你再经历那样生死的危险,我无法承受失去你,我们有宝儿就足够了。一切我都安排好了,当日给你接生的稳婆、伺候的丫头我都送走了,除了一直跟着你伺候的丫鬟茵翆,没任何人知道宝儿是女孩,就连奶娘都不知道。”霍炽皓痛惜的轻声安慰怀中娇妻,眼中闪过狠厉,他没敢让爱妻知道,她之所以难产和女儿出生后一度停止呼吸都是被人下毒造成的,如果不是莫晟及时出手相救,恐怕现在妻儿与他早已阴阳两隔,他一定要查出是谁下的毒手,当日在场接生的人都被他送进大牢里了狠狠拷问,绝不让他挚爱的妻子和女儿再受到一点点伤害。 听着两人的对话霍瑾宣有不好的预感,怎么有种要被卖的感觉。 果然几天后的百日宴上,她被这对亲爱的爹娘狠狠坑了一把,并且这一坑就是十几年…… 相府小公子百日宴,全府上下张灯结彩,宾客络绎不绝,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朝堂上最得皇宠的臣子、宁远侯的义弟、墨玄国当今丞相……任何一个身份都是让人争先恐后的来讨好,更何况这次相府喜得嫡子,霍老夫人更是大肆操办,在京城只要有些身份的都抢着来祝贺。 霍瑾宣腻在她娘怀里,郁闷的看着眼前那些把她当大猩猩观摩的人潮,她明明一个女娃娃,却被她爹娘说成男孩,还是嫡子,这是什么鬼操作,本宝宝非常非常不高兴。 “倩婷,你辛苦了,为霍府诞下嫡长孙,好好调养身体,再给炽皓多生几个娃,为我们霍府开枝散叶。”霍老夫人边逗着穆倩婷怀里的孩子,边唠叨着,脸上满满的幸福和满足。 “娘,我……” “娘,这次婷儿难产差点要了命,我有宝儿一个孩子就够了,以后绝不会让婷儿再经历生产的凶险。我也绝不纳妾,除了婷儿我不会碰任何一个女人。”不要看平时霍炽皓斯斯文文、温文尔雅,此刻却挺拔伟岸毅然坚决,把心爱的妻子护在身后。 “你……你……你是要气死我啊!”霍老夫人被气的不轻,她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女人上一根筋,从小到大除了青梅竹马的穆倩婷谁也看不上。 “老夫人,今日是你嫡孙百日宴,别气坏了身体,相爷和夫人感情那么好,这怀孩子不是早晚的事嘛,今天人那么多客人,可别让人家看了笑话。”霍老夫人身边的苏嬷嬷一看老夫人要发飙,立即上前安慰。 “哼!回头再收拾你这个不孝子。”霍夫人本也不想闹的那么难看,她儿子的倔脾气她是知道的,认定的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好在他们霍府现在已有嫡孙了,其他的慢慢再说吧。霍夫人顺着苏嬷嬷安慰找个台阶下,收敛起自己的火气。 霍瑾宣看着她爹宽厚的背景,觉得瞬间man值爆棚,为她老爹狠狠点个赞,这样的男人才值得女人托福终身嘛,看在她爹是心痛娘亲的份上,她也不计较他们把她当男孩的事了。 “皓哥!”穆倩婷眼中也满满的感动,在京城中不仅是朝中那些达官贵人,只要有些权势的大户人家都是三妻四妾,可是他的丈夫却一直坚守着两人定情时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 “没事,放心有我在!”霍炽皓收敛起周身的肃穆之气把爱妻轻拥入怀,刚刚他是故意为之,一方面向老夫人表明态度,另一方面借着各大世家、权贵、同僚都在场,他要绝了他们为了攀关系,想方设法把女眷赛进他府邸的念想。 “霍丞相,恭喜!恭喜!小公子真是可爱,将来必是将相之才,这是下官一点小小的心仪,还望丞相大人笑纳。”一旁恭候多时的官员终于找到机会上前与霍炽皓搭讪,从怀中掏出一把金灿灿的平安锁双手奉上。 霍瑾宣一看那比拳头还大的平安锁,双眼发出蓝光,好大的手笔估计怕是有一二斤黄金呢,拿出去一定能卖好多钱,伸手就想抓,她这从小在孤儿院养成的财迷性子立马显露出来。 “不必!”霍瑾宣眼看有要抓那闪瞎双眼的金锁,却被一双大手挡住,霍炽皓冷言回绝,并清了清嗓子对所有宾客说。 “今日是我犬子霍瑾宣百日宴,感谢各位前来祝贺,你们的心意霍某心领,至于礼物就不必了,霍某不会收任何人的礼,如有人非要送礼霍某只有按贿赂官员罪送刑部查办。”霍炽皓话一出,许多官员都莫名的往后退了一步,仿佛自己心中的小九九被人发现似的。 这些官员谄媚的脸色让霍炽皓十分厌恶,可是又不得不维持着面上的客套,在朝为官总是有些事不得不为之。 二、第一次见面 “霍瑾宣!”听到自己的名字,霍瑾宣真是不得不为缘分感慨,这名字竟然与自己前世的名字一模一样,或者这一切真的是上天怜惜她,给她的补偿吧。 感觉到自家帅爹情绪不好,霍瑾宣很配合的“哇哇”嚎啕大哭起来。这洪亮的哭声一响,整个大厅里顿时乱作一锅粥,里三层外三层把霍炽皓夫妇及怀中的霍瑾宣围住,逗的逗、哄的哄…… “宁远侯到!”门口的报传声让喧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前厅入口处,六个月前,因为邻国侵扰边境,宁远侯请命带兵前去镇压。 宁远侯柏淳骆在墨玄国是战神一般存在,用兵如神、治兵严明、带兵强悍,他麾下的龙霆军个个都是精兵强将,让人闻风丧胆。而他与夫人公孙裳之间的故事更是被大家津津乐道。公孙裳是江湖第一大帮御灵阁的大小姐,从小容貌出众、性格爽朗、古灵精怪、学武天赋极高,及笄后越发娇俏迷人,被誉为江湖第一美人。两人的相遇也是老掉牙的故事,公孙裳一次被仇家暗算遇险,被路过的柏淳骆出手相救,自此公孙大小姐就对气宇轩昂的柏淳骆一见钟情,被迷的七荤八素,非君不嫁,自此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追夫路,从江南追到京城,从侯爵府追到塞北战场,打郡主,赶才女,一路过关斩将终于成功把柏淳骆扑到……(此处省略一个老一辈的故事)公孙大小姐千里追夫的事上至皇上,下至街边小孩,人人知晓,有的说她不知廉耻、有的佩服她的勇气、有的欣赏她直爽……总之轰动一时,公孙裳也成为风靡一时的人物。 此次柏淳骆出征,侯爵夫人公孙裳不但陪夫出征,还把儿子也带上了,说上男孩要从小历练。之前边关大捷的消息已传入京中,皇上大喜,说待宁远候凯旋而归,一定要好好犒赏。朝堂上下无人不想着如何好好与这位皇上眼中的大功臣好好拉近关系。 “大哥!”霍炽皓眼中透着激动地光芒,护着妻子朝门外迎去,他上月给大哥传过书信,但毕竟边关路途遥远,原以为他们怕是赶不上了,没想到今日他们竟然赶了回来,让他心底无比高兴。 柏淳骆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进来,一身银色的戎装泛着生人莫近的肃杀之气,长发高高束起,剑眉入鬓,黑亮的眼眸犹如星辰透着让人不敢直视冷冽的光芒,挺拔的鼻梁,薄唇紧紧抿着,长期露宿野外让他皮肤黝黑却一点都不影响他的帅气,反而更添几分威严。 他身旁的女人一身紫色劲装,白色绣花束腰把她俏美的身段展露无遗,乌黑柔顺的长发不似京城里的妇人一般梳着发髻,而是与身边男人一般也高高束起,扎了一根与男人同款的发带,白色暗纹的发带随着头发俏皮的飘动,娇媚的脸上未施粉黛,却依旧甜美可人,白如凝脂的脸颊上有淡淡胭红十分娇俏,弯弯的柳叶眉下一双灵动的眼眸闪着狡黠的光芒,犹如一只小狐狸,小巧的红唇不点而含丹娇艳欲滴。整个人柔媚又灵动、恬静又活泼、美艳中透着飒爽英气。 “婷婷!我好想你”老远公孙裳就朝着穆倩婷飞奔而来,双眼如饿狼般盯着穆倩婷怀中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抢孩子的。 “女孩还是男孩?女孩还是男孩?”公孙裳一直想要个女孩,可以跟自己撒撒娇,粘着她、依赖她,可偏偏生了个儿子,还跟他老公一样的脾气,高冷加木讷,她真想塞回去重生。这不她一听好友兼妯娌的穆倩婷生了就急着要赶回来,希望能生个闺女给满足下她小小的愿望。 “裳裳……”穆倩婷正不知要如何回答,霍瑾宣是女儿身的事她本没打算瞒好友,只是今天这场合不便说。 “侯爵夫人,丞相夫人得了一位公子,是丞相府的嫡子。”没等穆倩婷回答,身边的一位妇人抓着机会讨好的笑着上来插话。 “啊!怎么又是儿子?”一听公孙裳满脸失望,语气中满满的嫌弃和失望,顺带还很嫌弃的看了一眼身旁自己的儿子。 霍瑾宣听到身旁妇人嫌弃的话,竟敢嫌弃她,满是口水的小嘴不满的吐着泡泡,小小的身体扭动着抗议,小脸转朝外时,突然被震撼到了,双眼直冒心心的看着不远处的四、五岁的小男孩。如瓷娃娃般的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仿佛周围的喧嚣与他无关,水灵灵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深邃的黑眸像宇宙一般让人会不由自主深陷进去,立体的五官俊美中透着可爱,白嫩的肌肤没有一丝瑕疵,让人忍不住想要掐一下。 说做就做,霍瑾宣挥舞着肥嘟嘟的小手朝柏岩伸去,用肢体语言强烈的表达着“我要他抱,我要他抱……” 因为霍瑾宣的动作,大家的目光落在了柏岩身上。 “岩儿长高好多啊!我家宝儿好像很喜欢岩儿!”可爱如仙童的柏岩本去那都是不会被忽略的闪光体,可是公孙裳实在是太强大,她那欢脱的性子到那都能把目光吸引到她身上,以至于这时大家才注意到宁侯府的小世子,那天才一般的神童,一岁识字,三岁能背诗,五岁已通读兵书。 “霍叔叔好,婷姨好!”柏岩规规矩矩的朝长辈行礼,对于朝自己挥舞着双手的小肉团子有些抗拒,身体不由往后移了移。 一看碰不到小帅娃,霍瑾宣那肯罢休,立刻展现她新学会的技能嚎啕大哭,那哭声震耳欲聋,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惨案了。 “宝儿是不是想要哥哥抱啊!”一听女儿哭,穆倩婷心疼不行,顺着女儿的意图把她直接抱到柏岩怀里。 “岩儿,你快抱抱弟弟,弟弟喜欢你。”公孙裳也在一旁说,并蹲下帮忙护着,把柏岩不小心摔了霍瑾宣。 终于可以碰到小帅娃了,霍瑾宣露出甜蜜的笑容,圆溜溜的眼睛笑成了两弯月牙,小脸仿佛太远般散发着耀眼光芒。 “好可爱!” “太可爱!”看着她的笑容,周围的人发出惊叹,这是霍瑾宣今天开宴以来第一个笑容,她的笑容仿佛有魔力般,让人如沐春风感觉到幸福、甜蜜。 “……”本是很抗拒的柏岩也被这笑容吸引,不由自如的伸出并不强壮的手臂,抱住霍瑾宣。 “大哥,没想到今天你能赶回来!”这边霍炽皓与柏淳骆也大大拥抱了一下,那种真挚的欣喜和激动的情感,在两人眼中流动。 三、给你留个纪念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怎么能缺席,向皇上复命后,我们就直接过来。这是我和裳裳给孩子准备的礼物。”柏淳骆从腰间拿出一块黑色令牌,正面刻了一个柏字,后面刻了一个霍字,可以看出霍字是特意加上去的。 “这…是…柏家令!大哥使不得。”周围的人在看到令牌时都倒吸一口冷气,这是柏家人专属令牌,拥有令牌的人可得龙霆军保护和拥护。霍炽皓激动的不敢接,这令牌代表着墨玄国最强大军队的保护,这后面是最重的承诺和最深的情谊。 “炽皓,我们兄弟俩还要分你我吗?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护孩子们一世平安,让他们能快快乐乐长大,也是我们最大的心愿。”柏淳骆把令牌放进霍炽皓手中,男人间的友谊深沉、厚重,不需要太多的言语。 “炽皓,你跟你大哥客气什么,我说他才小气,弄个什么破令牌就当礼物了。本来我还想着如果婷婷生的是女儿,那就给我家儿子做媳妇,谁知道又是儿子,不过没关系,那以后他们就是兄弟,就是一家人。”公孙裳嬉笑着打破着沉重的气氛,他家男人老这样,他随着可以把原本高高兴兴的气氛弄得沉默、压抑。 “不!大嫂,这是最好、最珍贵的礼物。大哥,这份情谊我一定铭记在心,以后柏岩和宝儿,还有我们都是一家人。”霍炽皓当然知道公孙裳是开玩笑的,也只有她敢把柏家令说成一块破令牌,他笑着掩饰着眼底的殷红,他与柏淳骆的生死之交早已超越了亲情。 “岩儿!以后这就是你弟弟,你要用生命保护他,知道吗?”柏淳骆蹲下,严肃的对着正在躲避小肉团魔手的柏岩说。 “爹,知道了!”对于自己的爹,柏岩那是十二分崇拜、尊敬,爹的话对他来说就如使命一般。既然爹说要保护这小肉团,那他就好好护着就是。 霍瑾宣听着他们的对话,小脑袋中脑补出一幅唯美的婚礼现场画面,圣洁的教堂里放着婚礼进行曲,家人们满脸祝福和欣喜的看着前方的新人,小帅娃如新郎宣誓般说道:“我愿意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爱护你,守护你一生一世。”好美的画面……霍瑾宣被自己脑洞大开美的直流口水,突然脑海中画面一转,画面变成小帅娃满脸嫌弃对怀中那个嘴里用口水吹着泡泡的自己说:“我不喜欢小奶娃!”哐!脑补画面破碎。 她要快点长大,她不要做小奶娃,她不要被嫌弃!还无法说话的她,只能又“哇哇”大哭起来。 怀里的小肉团突然伤心的哭起来,柏岩有些手足无措,看他小脸都哭的皱到了一块,他心底莫名的不忍,将他抱紧一些,轻轻摇动,小脸靠近小肉团想要安慰。 千盼万盼的小帅脸终于靠近自己了,霍瑾宣迫不及待的伸出双手一左一右掐上柏岩的脸颊,左搓搓、右揉揉,像是在搓面团。柏岩白皙的小脸没两下就被她给掐红了,还有几道明显的红痕,估计是被小指甲刮的。 柏岩没想到小肉团会这样蹂躏自己,急忙把她抱离自己一些,想要抱回给穆倩婷。霍瑾宣似乎猜到他的意图,好不容易才到手的小帅脸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放手。两只小手改变方向,朝着那柏岩的两只小耳朵抓去,紧紧揪着他的耳朵不让自己被抱走。 “啊!放手!”柏岩吃痛的闷哼出声,更加坚决的要把怀中小肉团抱开,而霍瑾宣则更加用劲的死死拽住他的耳朵,两个小屁孩就这样相互僵持着。 周围的几个大人被这一幕搞的哭笑不得。柏岩的性子与柏淳骆十分相像,从小少年老成,又冰雪聪明,给人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的傲娇模样,做事有条有理,自懂事来从不出现过如此窘迫的模样。 “哈哈!哈哈!婷婷,你家儿子太好玩了!哈哈……”公孙裳难得见自家儿子吃瘪,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惹来儿子的一记白眼。 “宝儿乖,松开哥哥的耳朵,哥哥都被你揪疼了!”穆倩婷舍不得用劲拽开霍瑾宣的小手,只能柔声劝慰,轻轻去拉。 霍瑾宣那里愿意,像护着什么宝贝似的,更加用劲的死死揪住柏岩的耳朵,并抗议的大哭起来,大有一副生死别离的视觉感。 柏岩疼的眉头全皱了起来,没想到小肉团的劲还蛮大的,但他只敢轻柔的拽他的手,不忍心用力。还是一旁霍炽皓看不过去,过来帮忙,小心翼翼的搬开霍瑾宣的手指。 虽然霍瑾宣不愿意松手,可是这小小的身体怎么能抗争的过,看着自己的手指一个个离开小帅娃的耳朵,霍瑾宣恼怒的使劲大哭起来…… 突然,一股热流冲出体外,浸湿了霍瑾宣的尿布喷溅出来,把柏岩一尘不染白色暗纹的长衫染上了片片浅黄色的尿渍。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霍炽皓和穆倩婷是因为自己家娃干的这好事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而柏淳骆和公孙裳则因为知道自己儿子有洁癖而担心他暴走,之前因为一个丫鬟弄脏他的书,气的他差点把书房拆了;再上一次因为衣服被弄脏,把衣服直接烧了;再上次碗被弄脏,整整一天都没吃饭;再上次……总之柏岩这是洁癖的毛病很严重,每次触碰了都发飙。 一股尿骚味充斥着柏岩的嗅觉,他石化般定在那里,脸色苍白,双眼中愤怒的情绪正在翻腾。 “岩儿,镇定,弟弟小,什么都不知道!娘马上带你去换了。”一看自己儿子脸色不对,公孙裳急忙把霍瑾宣抱过来,她生怕儿子一个冲动把这小娃娃给摔了。 霍瑾宣似乎还没感觉周围危险的低气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自己干的好事,这不能怪她,这身体太小,吃喝拉撒还根本不听她的控制,一个激动就尿了,她朝着柏岩“哇哇”叫了几声,像是道歉又像是解释。 看着干了好事还理直气壮冲自己直叫唤的小肉团,柏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哼!”冷哼一声把头扭朝一边。 霍瑾宣一看心里也不高兴了,她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她还那么小,都给他道歉了还凶什么凶,我就尿你怎么了?想着就伸手把柏岩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拽过来,往脸上胡乱一蹭,什么口水、鼻涕全蹭在他柔顺的头发上。 “你……你……”一起发生的太快,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霍瑾宣已经准备把头发往嘴里塞了,柏岩气的话都说不出,感觉都快要哭了。 臭小孩看你还凶不凶,姐给你留点纪念,让你好好记住姐,霍瑾宣满脸的得意。 四、三兄弟 柏岩发誓他以后绝对不要靠近这个小肉团,他完全是他的克星。 “婷儿,你快带大嫂去房间帮岩儿衣服换下。”霍炽皓干咳两声,十分尴尬的吩咐着,看来自己这个女儿以后绝不会让他省心。 两个女人把孩子抱在怀里轻声安抚,朝后院走去。 柏岩脱了外面的长衫远远独自一个人满脸气愤坐在一旁生闷气,等着下人给他回自家取自己的衣服,而霍炽皓吩咐下人临时准备的衣服,他嫌弃的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在地上,心里如同被一万只草泥马踩过,郁闷的想哭。 公孙裳则帮着穆倩婷给霍瑾宣换衣服。 “这……这是怎么回事?”看到被脱了裤子在床褥上欢腾瞪着小脚的霍瑾萱时,公孙裳被惊的愣住了,突如其来的喜悦及魔幻般的变化让她一时无法消化。 “裳裳,我不是有意骗你……”穆倩婷一边给霍瑾宣换上新裤子,一边把这事的原由慢慢告诉了公孙裳。 坐在外厅的柏岩时不时目光瞟过来,只看两个女人头挨着头,叽叽咕咕在说什么但听不清内容。 “那你们准备瞒到什么时候?不会让我儿媳妇一直当男孩养吧?”一听是女孩,公孙裳就自作主的把霍瑾宣归为她家的了。 “我和皓哥还没想好,先这样吧!你可要保密,别说漏嘴,不然皓哥一定会被老夫人骂的。”穆倩婷还是有些不放心公孙裳这直爽的个性,怕她一个激动说漏嘴。 “知道啦,知道啦,我一定保密。我的小宣宣,裳姨喜欢死你了。”知道霍瑾宣是女孩后,公孙裳真是越看越喜欢,真想带回家养去。 正厅里,霍炽皓刚刚引着柏淳骆入座,门外一个高亢、尖锐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所有人又一次惊呆了,而这次更多的是被吓呆了,至尊无上的墨玄国皇上竟然亲临丞相府,这是何等的尊荣、何等的重视、何等的信任……这是一般朝臣想都不敢想的。而反光霍炽皓和柏淳骆两人,惊讶一闪而过后却十分的淡定,相视而笑带着众人往外去迎接。 墨玄国当今皇上聂阳柯颀长的身体一件紫黑色长袍,暗金绣花,奢华大气却又内敛,镂空鎏金发冠把头发整齐的束起,面如冠玉,长眉凤目,英挺的鼻梁,薄唇微扬,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整个人威严中透着狂野和邪魅。 “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人跪迎,有些没见过世面的官吏家眷吓的头都敢抬。 “都平身吧!今日朕是来恭贺丞相喜得贵子,大家不用太拘谨,既然是丞相家的家宴就随意一些吧!”聂阳柯抬手把跪在最前面的霍炽皓和柏淳骆扶了起来,安抚因为他到来而局促的众人。 “皇上里面请上座!”三人往正厅走去。 “朕有些话想单独与丞相和宁远侯说。”本准备入席的三人,应聂阳柯的要求又朝霍炽皓书房走去。 “孩子呢?像你多些,还是像夫人多些?嫂子她们呢?”书房门一关,离开众人视线,聂阳柯顿时就像变了个人,威严、端庄、优雅的样子瞬间没了,满脸亲切真挚的笑问,对于这两人的夫人没在身边有些疑惑。 “刚刚与岩儿玩闹时,把岩儿衣服给尿湿了,她们在后院换衣服。”聂阳柯的出现让霍炽皓眼中的笑意更加绚丽,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兄弟能在他最开心的日子来祝贺,对于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快,快去,把孩子抱出来给我看看!”聂阳柯拉着霍炽皓猴急的说。 “皇上!注意形象!”霍炽皓微笑着提醒,都登基好几年了,他这个好兄弟的性子还是改不过来。 “大哥!你太过份了,让你等着我,你就一个人就先跑来了。”世人只知丞相霍炽皓与宁远侯柏淳骆是结义兄弟,两人一文一武尽心尽力辅佐当今皇上,助他排除万难从一个不得宠的皇子一路登上那个位置,开创墨玄国的太平盛世。却不知当年结义的其实是三人,柏淳骆是大哥、霍炽皓是二哥,而当今的皇上聂阳柯是最小的三弟。三人相互扶持,心心相惜,开创了墨玄国如此的太平盛世,只是聂阳柯登基后,君臣有别,人前不便再以兄弟相称了。 “裳裳和岩儿在等!你又私自出宫!”柏淳骆一向说话简明扼要,能不说的绝不多说一个字。 “我侄儿子的百天宴,我怎么能不来!我还准备了礼物呢!”说着聂阳柯从怀中拿出三把精致的小刀,刀鞘上分别镶嵌着红、黄、蓝不同颜色的宝石,做工十分精湛,虽然到只有手掌大小,但刀鞘上的每一条花纹都清晰可见,真是鬼斧神工、巧夺天工。 “好刀!”对武器最感兴趣的柏淳骆拔出刀刃,锋芒逼人,寒铁冷冽,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之前我得了一块天石铁,我就命铁匠将它铸成了三把利刃,因为石铁太小只能做成小刀,但别看它小,一般兵器碰上它都要吃亏,削铁如泥刚,锐不可挡。我想刚好给我们的三个孩子,当年我们三人结拜,现在让我们的三个小子也结拜,这给他们当做信物,这样他们将来也能像我们三个一样相互帮助扶持。”聂阳柯为自己的提议感觉兴奋,满脸期待看着另外两人,那眼神像极了做了好事等先生表扬的学生。 “甚好!”柏淳骆对这已提议十分赞同,他们柏家从他爷爷辈开始一直都是为朝廷效力,他儿子自然也会把龙霆军沿袭下去的。 “这……这……”霍炽皓有些迟疑,脸上露出难色。 “二哥你不愿意?”聂柯阳见霍炽皓没有响应自己的提议,眼中的厉色一闪而过,快的谁也没察觉,随即一副伤心的表情问。 “不是!孩子能像我们三个这样相互扶持、相互照应当然是最好的,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 柏淳骆和聂阳柯都疑惑的等着霍炽皓的答案,他们三人之间向来都是有什么就直说,相互之间很少有如此难以启齿的时候。 “其实宝儿是个女孩,没法跟太子和岩儿结拜成兄弟!而我和婷儿也不打算再生其他孩子,我更不会接纳其他女人。” “怎么回事?” “女孩!” 这劲爆消息一出,聂阳柯的表情像一块画版,从惊讶、震惊、激动、喜悦全变了一遍。而柏淳骆倒是很淡定依旧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等着霍炽皓接下的解释。 霍炽皓把前后原由,包括穆倩婷出声时被下毒不能生孕的事都告诉了二人。三人一阵沉默后,柏淳骆率先开口:“以后你这院里我安排几个人暗中保护着。” “下毒之人我会安排刑部一定追查到底。”聂阳柯也掩去脸上的笑容,眼中的杀气冷厉逼人。 “不用,不用,这事我想自己私下查,不想让婷儿知道,让她担心。”兄弟有难拔刀相助,大概就是形容此时的场景吧,能拥有这两个好兄弟霍炽皓感觉此生无憾了。 五、结下梁子 “是女孩那就更好了,做不了兄弟,可以做我家的儿媳妇,长得漂亮吗?快抱来我看看。”聂阳柯收起冷厉的气息,又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聂老三,你当我死啦,敢抢我儿子的媳妇。”下人通报皇上来了,穆倩婷和公孙裳给孩子们换好衣服就带着孩子们过来,才到书房门口就听到聂阳柯的声音。 “大嫂!小宝儿怎么会成了你家的儿媳妇了!二嫂!快给我看看小宝儿。”看到走进门的两人,聂阳柯的笑容更加灿烂,双眼放光的看着穆倩婷怀中的小孩。 霍瑾宣看到一个笑容亲切,容貌俊朗的男人靠近自己,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有钱人的气息,应该就是刚刚来通报下人口中的皇上吧。既然是皇上必须讨好下,霍瑾宣给他了一个甜美的笑容,把聂阳柯兴奋坏了。 “小宝儿对我笑了,太可爱了,快给我抱抱她” “走开!聂老三,我告诉你宣宣是我家柏岩的媳妇,你少打主意。”公孙裳挡住了聂阳柯的狼爪,一副母狼护仔的模样。 “大嫂,话不是这样说的!怎么宝儿就成了你家柏岩的媳妇了?就算你想也要看看二哥、二嫂愿不愿意,看看小宝儿愿不愿意,还要看看你家柏岩喜不喜欢?”聂阳柯边笑边说,目光时不时打量着一旁臭着脸的柏岩。 “小柏岩,你喜不喜欢小宝儿啊?”聂阳柯一脸坏笑,眼中满是算计。 “不喜欢!我才不喜欢他。”虽然不是很能明白大人之间话的意思,但柏岩心里对霍瑾宣却很郁闷,还没从刚刚被尿事件中缓过来,满脸嫌弃的看着她绚烂的笑容,心里嘀咕他怎么对谁都笑的那么好看,刚刚才弄自己一身尿,现在就又笑的这没心没肺。 “岩儿你……”公孙裳被自己的猪队友儿子气死了。 霍瑾宣同样也被柏岩的话气着了,她自认为重生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个臭小帅娃竟敢嫌弃她,还说不喜欢她,她跟他梁子结大了,看她以后怎么收拾这个臭娃娃。 “哈哈!大嫂看吧!是你家柏岩不喜欢,看来只能做兄弟了。来!小柏岩,小叔叔送你一个礼物,以后你和小宝儿、聂磊就是好兄弟了,你是哥哥要好好保护他们。”聂阳柯把镶嵌着蓝色宝石的小刀给了柏岩。 “好漂亮!谢谢小叔叔!”柏岩看了柏淳骆一眼,得到允许才接过聂阳柯手中的小刀,十分喜欢爱不释手。 “二嫂,这是小宝儿的,你可好好收着,算是定情信物。”聂阳柯拿起镶嵌着红色宝石那把小刀半开玩笑半认真的交到穆倩婷手中。 “礼物我收了,至于其他等孩子们长大自己决定吧。”穆倩婷与霍炽皓两人对视一眼,心中想法心领神会,他们是绝不舍得女儿进宫做嫔妃的,那皇宫里看似拥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力,却也必将失去很多东西。 “好!好!孩子长大自己决定!”聂阳柯眼中闪过落寞,他怎么会不懂他们的想法,如果他自己不是在这个位置、背负着整个墨玄国,他也不用面对那么多的无奈了。 霍瑾宣的百日宴轰轰烈烈的落幕了,得皇上和宁远侯亲临祝贺的丞相嫡子成为京城中尊贵无比的人物。 百日宴后霍瑾宣又过上了吃吃、睡睡的养猪日子,小身体也像被吹了气一样快速的圆滚起来。而随着强壮起来的身体,她能做的事越来越多,翻身、爬、坐、站…… 霍炽皓和柏淳骆两兄弟当初购买宅子时就是一起买的,所有宁远侯府与丞相府就一墙之隔,要不是霍老夫人不同意,公孙裳早就想把两家之间的墙给拆了,两家人之间几乎天天都有走动,而霍炽皓擅文、柏淳骆擅武,自然柏岩学文识字一直都是跟霍炽皓学习。霍瑾宣自从能自己坐以后她日常就多了一件事——捣乱柏岩学习。 每天柏岩在书房跟着霍炽皓学习时,霍瑾宣就哭闹的非要去书房,在穆倩婷的宠爱下,霍瑾宣每次都能得逞。她到了书房即刻就不哭闹了,仿佛一副能听懂霍炽皓讲学一般,乖乖的呆在一旁,看着柏岩学习,看着他写字,画画。这一举动着实让霍府上下激动不已,以为霍瑾宣也是如柏岩一般的神童,不满周岁就能听学。 可这高兴还没几天,悲催的事情就发生了,只要霍炽皓不在,不是柏岩按霍炽皓的要求刚把课业写完,一旁的霍瑾宣就“不小心”打翻桌上的墨汁全撒到柏岩写好的课业上,害的柏岩只能重新做。就是柏岩正专心致志阅读者书籍,霍瑾宣就“不小心”发出各种扰人的怪声害柏岩无法读书,还不让人阻止,谁要阻止她就嚎啕大哭,更无法学习。又或者柏岩刚画好一副画,霍瑾宣就“不小心”用染了墨汁的手盖上自己的爪印…… 什么柏岩的衣服被弄坏啊、什么柏岩的书掉水里啊、什么柏岩笔毛被拔光了啊……等等已经数都数不过来了。 刚刚把柏岩衣服弄上了一大块墨迹,气的他回去换衣服,霍瑾宣在茵翠照顾下在书房座椅上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少爷,你也太淘气了,老这样欺负世子,这样不好的。”茵翠真是服了自家的小少爷,真是人小鬼大,那来的这么多鬼主意,事发生多了,大人们也看出了个一二,这霍瑾宣人虽小,却不知怎么就对世子就干上了,换着法子的欺负世子。但因为有宠娃狂魔穆倩婷在,谁也没敢阻止霍瑾宣的打闹。再加上柏岩除了自己生闷气到也没有其他反应,所有霍瑾宣的小把戏才一直持续。 “……喜欢……欺负……”已经十个月大的霍瑾宣能吐出一些单个字了,虽然不清楚,但长听的人还是能猜到说什么。 门外换好新衣服回来的柏岩,在听到霍瑾宣磕磕盼盼吐出“喜欢”两个字时,因气恼而紧紧抿着的嘴角不由的放松微微扬起好看得幅度。 霍瑾宣看到书案上,柏岩写了一半的课业正平放着,她坏坏的笑着朝书本爬去,抓起书本开始狂撕,谁知身体一个重心不稳,差点从书案上掉下来。 “小心!”柏岩眼明手快急忙扶着了霍瑾宣,眼中满是担忧。 “坐好慢慢撕!我重新写。”柏岩看到自己被撕的书本也没生气,反而把课本稳稳放在霍瑾宣怀里,扶他坐稳后,又拿出一本新书本,在一旁认真的重新写起。 “……”霍瑾宣呆坐在书案上,看着离自己不到半米认真写字的柏岩,突然被甜到了,这狗粮怎么让她吃的那么爽,这小帅娃真是可爱死了。 六、情敌出现 都说小孩愁生不愁长,霍瑾宣悠闲的小日子过得飞快,在霍炽皓夫妇无下限的宠爱下,霍瑾宣已经快成混世小魔王了。要什么有什么,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是霍瑾宣要的,丞相府上下倾尽全力都要找来,还顺带捎上隔壁宁远侯府及皇上身边的亲卫军也来帮忙。而霍瑾宣把她财迷的本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对金光闪闪的东西尤其喜欢,别的像她这样大的孩子房间里都是各式各样的玩具,布偶。她可好,房间里全是黄灿灿的金子、名贵的宝石、价值不菲的古玉,她这个小财迷看着这些东西就开心。聂阳柯和公孙裳发现她喜欢这些东西后,就时不时就会派人送些过来。在别人眼里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到她这就成讨小孩开心的玩具,真是暴殄天物。 “小肉团,你这么财迷,以后谁敢做你朋友。”柏岩把一个鸟蛋大小的夜明珠递给霍瑾宣玩,嘴上满是嫌弃,但眼中却是浓浓的溺爱。他现在除了每天被霍瑾宣变着法欺负外,还变成了霍瑾宣的学步机,随着小心翼翼的护着蹒跚学步的霍瑾宣。 “……我……养……你……”霍瑾宣拿着那么大颗的夜明珠,心里那个美啊,本来想说“我自己养自己,不用你管。”可因为有些字还说不出来,最后只剩下“我养你!”三个字。柏岩白皙的小脸腾的红了,声音不自然的提高:“我才不喜欢你,谁要你养!” 霍瑾宣满脸黑线,她有说喜欢他吗?她才没兴趣养小白脸,这小帅娃真是让人讨厌,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不喜欢自己,她有那么让人嫌弃吗?哼!以后千万不要喜欢上姐,否则姐一定把你虐成渣。 霍瑾宣不开心的转身要走,还不稳的步伐磕磕绊绊,让后面的柏岩看得心惊胆战。 “小肉团,你去哪?小心摔着!”今天公孙裳从娘家拿了些好酒回来,邀请霍炽皓夫妇过来府里品尝,而柏岩则带着霍瑾宣在花园里玩,原本种着各种奇花异草的花园,因为霍瑾宣喜欢光着脚丫在草地上打滚,而全被拔除了改成了一大片厚厚的草地,绿油油的草地打理的非常精细,石头、树枝等会磕碰人的东西都清理的一干二净,草叶都是嫩绿色的嫩芽,老绿的叶瓣都被修剪了,踩上非常的舒服、柔软,犹如地毯一般。自从宁侯府有了这草地,霍瑾宣天天都要过来翻腾一番。 突然,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霍瑾宣脚下窜过,吓的霍瑾宣一个狗抢屎摔倒在地上。 “小肉团!”身后的柏岩吓一跳,急忙跑过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疼?贝贝吓到了你了吧?一会我教训它,你就是小宝儿吧?”一个比柏岩稍矮一些的身影先柏岩一步把摔倒的霍瑾宣扶了起来,柔声安慰。 霍瑾宣抬头看到一个漂亮的小男孩,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目光温柔,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十分可爱,全身和蔼可亲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抱……抱……”帅哥在眼前,霍瑾宣怎么会错过,朝着阳光男孩伸出小胖手,撅着小嘴委屈的说。 圆嘟嘟的霍瑾宣本来就萌死人的可爱,再这么一撒娇更是把人酥到心里去了,阳光男孩急忙伸出手想要抱她,却扑了个空。 后面跑过来的柏岩,一把将霍瑾宣搂紧怀中,上下检查看有没有摔伤。 “太子,什么时候来的?身体好些了吗?”原来阳光男孩就是当今的太子,聂阳柯的儿子聂磊。之前因为身体不好一直没机会出宫见到霍瑾宣,今天公孙裳的好酒宴请自然不会少了聂阳柯,他就把自己的儿子也带来了,他心里打算着,这媳妇要从小建立感情,不能让大哥家的小子近水楼台先得月。 “岩哥哥!这就是宝儿弟弟吧!他好可爱!”父皇无数次跟自己提起,丞相家的小弟弟如何漂亮、如何可爱,让自己一定要好好爱护他、照顾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父皇如此看重丞相的孩子,或许是因为他们是结拜的兄弟吧,也想他和小宝儿、柏岩哥哥能成为他们一样的好兄弟。今天见到这个小宝儿弟弟,真的很逗人喜欢,两只眼睛如夜空中的明星,让人移不开目光。 原来是太子,那就是以后的皇上,必须搞好关系,霍瑾宣一听两人的对话,知道了阳光男孩的身份,顿时笑的像个烂柿花般,朝着聂磊挥动小胖手。 一看霍瑾宣对自己笑的灿烂,聂磊跟他爹一样,瞬间兴奋的不知东南西北,伸手就想过来抱霍瑾宣,根本没注意到柏岩因为霍瑾宣笑容而瞬间黑下来的脸色。 “旺,旺……”刚刚绊倒霍瑾宣的那团白色的东西疯了一圈后,又跑回来冲着聂磊叫唤。 “狗……狗……”霍瑾宣一看是一只全身白色小狗狗满脸欢喜,分不出是什么品种,有些像只小狐狸又有些像只哈士奇,十分的机灵可爱。 “小宝儿,喜欢吗?这只狗狗是送给你的礼物,我跟父皇出去打猎时在山里发现的,它娘也不知道去哪了,它被饿的奄奄一息,我们就救了它回来。父皇说你一定会喜欢的,它叫贝贝,送给你。” 聂磊见霍瑾宣喜欢,十分的高兴,把小白狗抱起凑近霍瑾宣。 霍瑾宣当然喜欢,前世她就收留过一只白色的流浪狗,陪伴她渡过了无数狗孤独的夜晚,她这一死,也不知道它会不会被人发现,希望它能活下去。想到这,霍瑾宣伸出双手有些落寞的抱着聂磊凑过来的小白狗的头。小狗仿佛又灵性,感觉到霍瑾宣的伤心,伸出粉色的小舌头舔了舔她嫩白的小脸。 柏岩一看,本来有就黑着的脸,更是要滴出墨汁来了,把霍瑾宣抱到身后,与那狗和狗主人隔离开来。 霍瑾宣正与狗狗互动的开心,这一弄那里愿意,不满的嚷嚷起来:“狗……贝……要……要……” “岩哥哥,你做什么?小宝儿喜欢贝贝……”聂磊第一次对这个自己从小崇拜的哥哥生出了些不满,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如此霸道。 柏岩是三人中年龄最大的,再加上从小习武个头也高大,身体稳稳的挡住霍瑾宣和聂磊中间,硬是把两人分开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做,原本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太子的,懂事、听话、乖巧,可今日看着小肉团对他笑的如此开心,他心里就不爽。远处的暗卫和下人们看着这一画面怎么有股说不出的滑稽感,真像两个男人抢媳妇。 “哇……讨厌你……我要……狗狗”撒泼、哭闹时霍瑾宣目前最得心应手的技能,那哭声把不远处凉亭里的大人们都惊动了。 “宝儿怎么了?怎么哭这么伤心?”穆倩婷一听宝贝女儿哭,急忙过来抱起来查看。 “宣宣别哭了,怎么了?是不是岩哥哥欺负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照顾好宣宣吗?”公孙裳柔声安抚霍瑾宣后,转身质问柏岩,简直让人都怀疑到底谁是她亲生儿子。 “聂磊,怎么回事?不是让你送礼物,怎么把小宝儿弄哭了?”聂阳柯也质问自己的儿子,本是让他来跟下宝儿好好培养感情的,怎么把人弄哭了? “怎么回事?”柏淳骆淡淡的问自己儿子,他最了解儿子的性格,一定不会做出过分的事。 “太子送小肉团小狗,我觉得危险没给,小肉团就哭了。”人前柏岩的性格与柏淳骆一模一样说话简明扼要,酷的要死。 “要……要……狗狗……”霍瑾宣水灵灵的大眼睛上挂着泪珠,小嘴委屈的憋着,伤心的目光看着最宠她的娘。 七、生气了 “不怕,不怕,这小狗我专门让人训练过,很乖,确定不会伤人才让聂磊拿来送小宝儿。”弄清楚怎么回事,聂阳柯把小白狗抱起递进霍瑾宣怀里。 霍瑾宣立刻马上就关闭了她的大喇叭,开心的把整张小脸都埋进小白狗柔软的毛里,大大的眼眸笑成两弯月牙。 “哼!”柏岩黑着脸转身走开,心里郁闷的想着让你笑的那么开心,以后别想再撕我的书本、别想再弄脏我的衣服、别想再欺负我……你就跟你的狗玩去吧! 之后几天,柏岩生着闷气每天过来学习都挑选霍瑾宣睡觉的时候,而霍瑾宣去宁侯府玩他也借故去军营里习武避开,两人竟然好几天都没有碰到面。 感觉很久都没见到柏岩和他那张酷酷的小帅脸,霍瑾宣有些想念,她就搞不懂了以前天天都能碰到的两人,这段时间竟然全完美错开了。已经能摇摇晃晃自己走路的霍瑾宣来来回回在门口晃荡了好几圈,一双大眼睛巴巴的盯着隔壁的大门,她今天午觉也不睡就不信逮不着那个臭屁的小帅娃,她到要好好问问他,为什么躲着自己,而她的小白狗也乖乖蹲在一旁陪她,一人一狗十分的抢眼。 柏岩刚出家门就看着一人一口可怜巴巴的杵在门口,像是被人抛弃了似的,看得人瞬间就心软了,什么闷气都生不起来了。 “岩……哥哥……”看到柏岩走了过来,霍瑾宣摇晃着圆咕噜的身体飞奔过去。 第一次听到小肉团叫自己岩哥哥,柏岩那张冰山脸竟然难得露出淡淡的笑容,心中什么气都没了,伸出双臂稳稳的接住霍瑾宣。 “旺,旺,旺……”柏岩刚刚转好的心情,在看到跟着霍瑾宣一起跑过来的小白狗时又沉了下来。 “岩哥哥……不理……宝儿……生气……”放在寻常人家霍瑾宣绝对算超级聪慧的,一岁不到已经能说很多话了,可是身边有一个神童般的柏岩还不够,还有一个同样不输他的太子殿下聂磊,所以霍瑾宣的聪明也显得不那么突出了,她结结巴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小肉团,你很喜欢小动物?”几天不见柏岩心里其实也十分想念这个小肉团,可以看得出来几天的相处这小白狗与小肉团的感情不错,既然小肉团那么喜欢他就忍了。 “喜欢……很喜欢……”柏岩身上淡淡香味如雨后的草地散发出来味道,淡雅、清新,让人神清气爽,霍瑾宣小鼻子轻柔的蹭在柏岩脖颈上。 柏岩白皙的小脸腾的一下就羞红了,不自然的拉开自己与霍瑾宣的距离,改牵着他的小手往丞相府里走:“过几天就是你周岁生辰了,你还有什么喜欢的?” “嗯……嗯……宝儿还……喜欢……星星……闪闪的……”霍瑾宣歪着脑袋想了想,这一世她真的是太幸福了,只要有喜欢的东西她爹娘想方设法都会弄给她,简直是把她宠到了天上,有时候她常常会有些恍惚,怕这一切都是梦,一觉醒来她又变回那个孤苦伶仃的霍瑾宣。 柏岩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下午柏岩全程是抱着个小肉团完成的课业,因为怕柏岩又躲着自己,霍瑾宣赖在柏岩怀中睡午觉,一抱开就哭闹。最后柏岩只好任由霍瑾宣枕着自己的腿睡觉还流了一身口水。 因为之前百日宴太过于高调引人注目,这次霍瑾宣周岁生日,霍炽皓和穆倩婷商量后决定就自己家人关上门庆祝下就可以。可霍老夫说什么都不同意,那是她的嫡孙,怎么能这样委屈,在霍炽皓一再坚持下才不得不同意。 丞相府正厅中霍老夫和穆尚书夫妇刚入席,就看到聂阳柯带着聂磊翻墙进了前厅,把一席人都看呆了,墨玄国堂堂皇上、太子翻丞相家的墙,这……这算什么事! “皇上……太子……这……”穆尚书知道皇上与丞相、宁远侯的关系,可是这……这行为也太诡异了。 “免礼啦,在二哥家没外人就不必多礼了。谁让二哥放话今日朝中群臣谁也不接待,关门吃家宴,这不我只有翻墙进来混个家宴吃。”没有外人聂阳柯又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小宝儿,来,这是小叔叔送你的礼物。”聂阳柯从怀中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兰花造型翡翠簪子,通体翠绿没有一丝瑕疵,透过阳光那簪子中仿佛有水滴在流动。 “皇上,宝儿是男孩,你送他这女孩的簪子做什么?”虽然这簪子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是一块世间罕见的宝玉,可是霍老夫还是很不高兴聂阳柯送这礼物。 “这是送给小宝儿未来媳妇的,等他有意中人就把这个簪子送给她。”聂阳柯脸上嬉笑着,可眼中却闪过落寞,这簪子终于有主人了。 “大哥他们怎么还不来,平日里他们都是最先到的。”霍炽皓朝聂阳柯递去一个眼神,急忙转移话题。 聂阳柯收回心绪打趣的说:“二哥,咋们来打个赌,你说大哥他们是翻墙来呢,还是…… “啪!”聂阳柯话还没说完,丞相府的大门就被公孙裳一掌推开,柏淳骆一家走了进来,身后两个下人抬着一个大箱子。 “大哥才不会跟你一样翻墙呢!”霍炽皓轻笑着迎上去把大家引入座,简简单单围坐一桌,没有阿谀奉承、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这一段饭大家都吃的非常放松和愉悦。 饭吃好霍老夫就命人摆上笔、墨、纸、砚、算盘、书等一堆东西,准备让霍瑾宣抓周。 霍瑾宣看着眼前的东西很是不满意,金子呢?珠宝呢?为什么都没有值钱的东西,宝宝不开心,抓周啊!她当然要抓最值钱的东西,让她这辈子有花不完的钱。 好看的小脸气嘟嘟的,满脸不高兴,半天都没动作,急坏了旁边一堆大人:“宝儿快抓啊,看看喜欢什么抓一个。”特别是霍老夫人,把那毛笔不停的递到霍瑾宣面前。 我才不要什么笔,我最讨厌写东西了,被弄的有些生气的霍瑾宣不满扭开头推开眼前的东西,目光扫到一旁一副悠闲的柏岩,一个恶趣的主意闪过霍瑾宣脑海。 八、抓了个男人 看到小肉团看向自己,柏岩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霍瑾宣好看的双眸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圆嘟嘟的身体转身朝柏岩小跑过去,肥圆的手一把紧紧抓住柏岩的衣服:“抓……岩哥哥……!” 周围大人都傻了眼,这抓周的娃娃,跑去抓了个男孩,这成何体统?霍老夫人脸色难看的开口:“宝儿怕是有些胆怯,世子快抱宝儿去抓一样。” 柏岩也有些尴尬,如果不是小肉团是个刚满周岁的小娃,他绝对认为小肉团估计想给他难堪的。 柏岩牵着霍瑾宣再次走到摆放的物品旁,想引导他选一样:“小肉团,你看这个喜欢吗?” 霍瑾宣推开柏岩拿过来的厚厚的书本,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放满脸不高兴:“要你……不要这些……”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的小宝儿,抓周把小柏岩给抓了。”聂阳柯很没形象的笑出声来。 怕霍老夫人不高兴,从霍瑾宣抓住柏岩时就一直强忍着想笑的公孙裳,也跟着笑了起来:“好啊!宣宣抓了我家柏岩,将来跟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裳裳,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穆倩婷急忙掩饰,今天这一个个都不让人安生,聂阳柯和公孙裳两个大嘴巴凑在一起,真怕穿帮。 “小宝儿,这喜欢吗?”聂磊也来凑热闹,把一张白色宣纸凑到霍瑾宣面前。 “不喜欢……”霍瑾宣扭头扑进柏岩怀中,心情那个郁闷,拿个白纸给她做什么?要给也该给银票啊。柏岩很满意小肉团的表现,似乎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小肉团,看看这个喜欢吗?” 霍瑾宣打开盒子是一个圆形的挂坠,鸡蛋般大小的镂花金球,上面镶嵌着小片小片的黄色宝石片,不知是如何做到宝石片薄如蝉翼的,隐约可以看到金球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夜明珠散发着光芒,那光芒通过黄色的宝石片透出来,整个金球就想天空中的星星般美丽。 “星……星……”霍瑾宣呆住了,之前她就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柏岩竟然记在了心里,真的送她这璀璨的星星。 周围的人都被这绝美的礼物震撼住了,先不说金球中间的那颗耀眼的夜明珠及那么多晶莹剔透的黄宝石如何难寻,单是这金球的设计、做工都堪称一绝,整个墨玄国都找不出第二件可以媲美的。 “臭小子,之前天天跑宫里找夜明珠,原来是做这东西!”聂阳柯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这小子是为了拿来做礼物送给小宝儿,就不给他了。 “喜欢……好喜欢……”这样把她放在心尖上的暖男,她决定要了,虽然她不懂珠宝这些,但也能看得出来这礼物的用心,感动的热泪盈眶的霍瑾宣小手臂搂着柏岩的脖子,小嘴朝着他白皙的小脸就亲了上去,或许是因为太激动,亲的比较用力,小牙齿在柏岩的脸上啃出一个个小牙印,眼泪、口水、鼻涕抹了柏岩一脸。 柏岩瞬间又石化了,没想到小肉团会来这一出,这到底是感谢他,还是惩罚他,脸上粘粘的感觉让他全是汗毛都竖了起来,可是看怀中的小肉团满心欢喜和激动,他不忍心推开,只能任由他抱着自己又啃又咬。 “宣宣,你柏岩哥哥还有一大箱礼物送给你,你看看!”公孙裳笑够了,看自己儿子实在有些招架不住,含笑对霍瑾宣说,她现在也不当心儿子发飙了,只要是与宣宣有关他儿子怎么弄都能容忍,看来两人有戏啊。 霍瑾宣之前就看到柏岩一家带来的大箱子了,只是人家没开话,她也不好去打开,现在知道是柏岩给她的礼物,她放过了柏岩蹦蹦跳跳朝箱子走去。小星星球他就那么用心准备了,那这么一大箱是不是更值钱、更让她惊喜的礼物。霍瑾宣满心欢喜和期待。 霍瑾宣站在箱子旁,下人帮忙打开了盖子“嗖!”一直兔子窜了出来;接着一只翅膀被绑着的鸟飞扑出来,直接扑到霍瑾宣脸上,吓的她倒退好几步;箱子里继续有小动物跑出来,小松鼠、小狐狸、小鹿……顿时场面一片混乱,犹如动物园般。 “这……这怎么回事?”霍老夫第一次见那么多的动物,吓的左躲右闪,脸上尽是恼怒。 “岩儿说宣宣喜欢动物,他就带着人上山把能看到的动物都抓来了。不过不用怕,爪子锋利的都剃了,有毒的都清理了。”公孙裳满心欢喜的帮柏岩解释,为儿子这么用心点赞。 听了这话霍瑾宣真是服了,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直男果然还是直男,有谁这样送小动物给女生的。刚刚因为送星星球而增加的好感顿时变成了负分。霍瑾萱刚把趴在她脸上的鸟扯下来,定眼一看一条手腕那么粗的蛇,正吐着信子,高高抬头看着自己。 “啊……”霍瑾宣吓的尖叫转身就跑,心里把柏岩这个臭直男骂了无数遍,他不知道女生都很怕蛇吗,竟然还弄那么大一条。 看到小肉团被吓到,柏岩急忙朝她这边靠过来,他没想到会这样,是他说喜欢动物的啊,他只是想自己送的动物也像聂磊送的那只狗一样可以天天陪着他。 霍瑾宣只顾着跑,根本没看脚下,她前世小时候在孤儿院被其他男孩欺负,在她床上扔了很多蛇,把她吓了发高烧住院,从此蛇就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恶魔。此刻她只想逃,逃离让她恐怖的窒息的感觉。 “嘶……”不知被什么绊倒,霍瑾宣直直的摔了下去,小手好像碰到什么布,她条件反射的就抓住了,布破碎的声音尖锐响起。 “小肉团!你……我……我再也不要见到你!”霍瑾宣摔倒时,小手刚好扯到柏岩的裤子,裤子被她从腿处直接扯了下来,现在柏岩光着白花花的腿站在她面前,她手里还拿着罪证,裤子的破布。 柏岩的小脸从白到红,再从红到黑,最后羞怒的吼叫着,如此尴尬、羞愧的情况是他从来没遇过的,再少年老成毕竟还只是五岁多的孩子,强烈的耻辱感让他泪水忍不住涌了出来,愤怒的看了一眼霍瑾宣转身就跑了。 霍瑾宣半天都还没回过神,她把小帅娃裤子给扒了,她真不是故意的,要怪也要怪他自己,本来满满温馨浪漫的氛围,他非弄个动物园出来,差点把自己吓死。 ------题外话------ 看了老夜的文就是老夜的人了,收藏、留言刷起。给老夜加油啊! 九、我会对你负责的 柏岩觉得自己真是丢脸丢大了,生气已经不能解决他此刻郁结在心中的怒气,可是偏偏又是小肉团,骂也不是,打也更不用想了,估计他还没碰到小肉团就会被扔开了。只能自己一个人躲着慢慢生气。 不想这一躲,两人竟然小半年没能见面。因为皇上下旨,太子已到启学的年龄与宁远侯世子交好,故让柏岩进宫陪读,与太子一起学习,而两人的师傅正是霍炽皓。 这放在其他人身上绝对是天大的荣耀,可是公孙裳却不高兴了,因为这么一来他儿子怎么与未来儿媳妇培养感情啊!恼怒的她直接冲进皇宫找聂阳柯理论去了。 “皇上在哪?皇上人呢?”老远聂阳柯就听到了公孙裳的声音,他也料到按大嫂这火爆的个性肯定要找来。 “你们都下去吧!”把周围伺候的太监宫女都撤了下去后,公孙裳也大步迈进了御书房。 “大嫂,喊累了吧!喝点茶!”聂阳柯挂上贼贼的笑容。 “聂老三,你什么意思,我家柏岩之前在二弟那里学的好好的你要招进宫来,你是不是故意不想我家柏岩与宣宣相处?”看四下没人,公孙裳的态度更加嚣张。 “绝对没有!只是你看聂磊也到启学的年龄了,他身为太子总不能天天出宫去二哥府里学习吧,而小柏岩也跟着二哥学习了那么长时间,也不能说不学了?除非你想给小柏岩换个师傅。所以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小柏岩进宫他们两个小孩一起学习,而且相互之间还有个伴。”在他跟柏淳骆提出这个想法时,他大哥就回了他几个字“自己搞定你大嫂!”,他这个皇帝真是当的好难啊! “那……那……你不会给太子找个别的师傅吗?”公孙裳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一时间不知怎么反驳。 “这墨玄国上下还有人能比二哥更有资格做太傅的吗?大嫂,你就不要生气了,又不是不让小柏岩回家,他课业完成随时可以出宫回家。” “更重要的,我用小柏岩习武的借口,带着聂磊随他一起到军营习武,并培养他自己的暗卫,他前几日又被下毒了。”聂阳柯突然收起嬉笑的神情,眼中目光冷冽,全身散发着凝重。 “什么!那太子没事吧?”公孙裳心里一阵怜惜,那个只比自己儿子小一岁的孩子在这皇宫中已经被暗害多少次了?每次都是拿生命在博。 “还好发现的及时已无大碍,所以大嫂你就当帮帮聂磊,我与大哥已商量,借着小柏岩入宫,为他们新开一宫苑做学习用,把人都换成大哥安排的。”可以看得出聂阳柯很担心聂磊的安危,这皇宫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虽贵为皇上可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 “知道啦!可是你真要这样一直纵容她下去吗?她这样对太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公孙裳本就江湖中人,既然聂阳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自然不会再拒绝,只是听她的话仿佛知道是谁下的毒。 “我会处理,还没到时候。”聂阳柯眼中闪过杀气,握着茶杯的手指紧了紧,冷冷的说。 就这样柏岩与聂磊一起学习、习武、骑马、练剑,每天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有时太累柏岩就会在宫中歇息,有时会回侯府。 而霍瑾宣从霍炽皓、柏淳骆、公孙裳陆陆续续听到一些关于柏岩的消息,却小半年都没能见到他人影。 霍瑾宣已经能自己稳稳的走路,还能说很多的话了,她想念天天欺负小帅娃的日子,他不会真的因为生辰的事儿再也不理自己了吧。越想越觉得不行,霍瑾宣觉得要主动出击找小帅娃去。 霍瑾宣跟霍炽皓、穆倩婷闹了一晚上,终于说服让自己找柏岩。 柏岩其实心里也很想念霍瑾宣,可以与聂磊一起学习后他发现这位太子真的非常优秀,无论是学识、文章、骑马、射箭、武艺都与自己不相伯仲,只要自己稍微松懈就会被他超过,所以他不断鞭策自己更努力、更用心、更勤奋,不知道为什么他从心里很抵触输给他,当然也就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去看霍瑾宣。 从霍炽皓那知昨晚柏岩回宁侯府了,一大早天还没亮霍瑾宣就翻腾起床让护卫抱着她翻墙进了宁侯府,直奔柏岩的房间。 宁侯府的护卫及暗卫们对于这位主子来访方式已经习以为常了,自从发现翻墙过来就是她最喜欢的那片大草地后,他几乎就没走过正门,只是今天这来的也太早了吧,所有人都还没起床呢。不过看他跑出的方向也就释然了,世子最近都是早出晚归或者就在宫中留宿,他们都难得见一面,估计这丞相公子算好时间来遇世子的。 霍瑾宣趴在床边,双手杵着下巴,歪着脑袋两眼冒心的看着熟睡的柏岩,睡着的柏岩少了些冷漠,脸上清秀俊朗间透着萌萌的可爱,乖巧的睡姿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霍瑾宣的伸手对着白皙粉嫩的脸颊又掐又揉,手感好的让她欲罢不能,玩的好不开心。 柏岩被吵醒,睡眼朦胧的看到思念的人影,他有些恍惚还以为在做梦:“小肉团!” “岩哥哥!好想你!”霍瑾宣一个纵身跳上床,扑进柏岩怀中,突然的撞击让柏岩清醒这不是梦,也压的他差点喘不过气来。小半年不见,小肉团长大不少,长高了、长胖了,眼眉间更加可爱动人。 “你怎么来了?这么早?”柏岩看看窗外,还一片黑暗,估摸时间还早,这小肉团平时不睡到日上三竿是绝对不起床的。 “宝儿好久没见你了,你都不来看宝儿,只有宝儿自己来看你。”霍瑾宣说话已经越来越麻利了,要不是怕吓到,她都要跟她丞相爹讨论国家大事了。 “我最进行课业紧,所以没时间去看你。”柏岩坐起来,把霍瑾宣稳稳的抱着怀里。 “我送给你的!”霍瑾宣拿出一个女孩子家扎头发红头绳绕在柏岩手腕上。 “这是什么?”柏岩伸着手任由霍瑾宣慢慢的,一圈一圈把红绳绕好,系了个好看的蝴蝶结。 “我上次害岩哥哥光屁股,岩哥哥被我看光光了,你生气不理我了,所以我要对岩哥哥负责,这是我送给岩哥哥的信物,以后岩哥哥就是我的人了,你不要再生气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霍瑾宣一本正经的说着,说完还不忘偷亲一下他白皙的小脸,一大幅婚礼宣誓的模样,然后心里要笑翻了,估计也只有用这小娃娃的模样才能如此一副正义凌然的模样撩帅哥。 ------题外话------ 亲们喜欢老夜的文就多多留言、多多收藏,给老夜加油,你们的支持是老夜最大的动力。 十、皇后好凶 柏岩小脸顿时又红了,小嘴张了几下不知道说什么,之前那么丢脸的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可小肉团却以为自己生气而要对自己负责,他都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 “咳……小肉团,我是男人,不需要你对我负责。”柏岩试图解释。 “可是我把你看光光了啊!”霍瑾宣看柏岩小脸红的像蒸熟的螃蟹,心里差点要笑晕,决定继续逗这小帅娃。 “是看光了,可是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男人看男人,不用负责。”柏岩觉得头大,不知道为什么话题会扯到这上面来。 “那意思说,我们都是男人,那我以后可以随便看光光你?”霍瑾宣脑补着小帅娃长大后的身材,那画面太hi了,突然一股热流从鼻子流了出来,她很怂的流鼻血了。 “小肉团,你怎么了?没事吧!”柏岩吓一跳,手忙脚乱的帮霍瑾宣擦拭。 满头黑线的霍瑾宣真是服了自己这脆弱的小身体,才脑袋里想想就流鼻血,要是以后看到真人岂不要流血而亡。 为了防止自己的女儿再大清早就去爬人家床,霍炽皓会进宫上课时偶尔带上霍瑾宣。对于霍瑾宣常进宫来聂阳柯乐见其成,特赐了腰牌给他,准许他可以随意进出皇宫不必禀报。 偌大的御花园,百花齐放,争奇斗艳,花香四溢,假山、小桥、亭榭布局灵动一步一景,引人入胜,宫女、太监忙碌的穿梭着,一些妃嫔、才女、秀女们各自选个角落赏花纳凉,好一副繁华景象。 霍瑾宣屁颠屁颠的走着,一副领导视察的模样!开始才进宫时她还有些好奇,东看看、西瞧瞧,来的次数多了她也觉得无趣,开始寻找新乐趣,那双狐狸般的小眼珠转来转去四处瞅着。 “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贵为太子又如何,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会。”尖锐、刻薄的女声打破了此刻美好的景象。 远处一个雍容华贵全身金光闪闪的女人正趾高气扬的对面前颤颤巍巍的小身影咒骂着,仿佛一个老巫婆。 高高戴在头上的金步摇因为她的动作摇晃的厉害,仿佛随时有可能掉下来,一身金线刺绣的凤袍宣告着她的身份。“是皇后!”紧跟着霍瑾宣的茵翠小声说。 “是太子哥哥!”在女人强势的气焰下,聂磊的身影有些凄凉、无助,头低了不能再低,几乎都要塞进胸口了,两只小手垂在身侧紧紧握着拳头隐忍着,皇后的话越说越难听,手指不停戳在他额头上。霍瑾宣最见不得小朋友被欺负,小短腿迈开朝两人跑过去,身后的茵翠拉都没拉住。 丞相反复交代过,在宫中不要与皇后有冲突,能避尽量避开,这下小主子自己还凑上去了。急忙让另一个随行的丫鬟去找丞相求救,自己追了过去。 “你跟你娘那贱人一样,上不了台面。”这是霍瑾宣第一次见到皇后,之前她一直以为太子就是皇后的孩子,后来进宫次数多了才隐隐约约听说太子是皇上与一位民间女子的孩子,那女子福薄刚刚册封贵妃,就生太子难产死了,皇后却一直没有子嗣,视太子为眼中大肉中刺。 “皇后娘娘,什么是剑人?是什么好玩的还是什么好吃的?可以给宝儿玩玩吗?皇后娘娘为什么欺负太子哥哥呢?那么凶,吓的太子哥哥都不敢抬头了?我娘说过欺负小孩的人都是坏人。可是坏人怎么可以当皇后娘娘,我要告诉皇上叔叔他的皇后是个坏人。”太子一直对自己非常好,早就把他归为自己的朋友,而且她也非常喜欢这个阳光般温暖的男孩,见有人如此过分的欺负她的朋友,不出手那她就不是霍瑾宣,小嘴不停的自说自话,把皇后气的不轻。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孩子?本宫训话岂容你插嘴!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掌嘴!”冯婉婷本是太师府千金从小飞扬跋扈,嚣张至极,从嫁给聂阳柯后一直没有身孕,后来还让民间低贱女人生的孩子当上了太子,对她来说是极大的耻辱,所以她恨太子、恨所有有身孕的嫔妃、恨所有宫中的孩子。 “宝儿是丞相公子,深得父皇宠爱,特准自由出入皇宫,母后伤了他恐怕父皇和丞相都会不高兴的。”霍瑾宣出面维护自己让聂磊心中十分感动,那个还没他高的小身体护在他前面,让他觉得从未有过的温暖。在皇宫中皇后有太师撑腰,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势力范围,自己虽然册封为太子,可是后宫根本没人敢护着自己与皇后作对,父皇又忙于国事,他只能靠自己,所以从记事起他就学会了隐忍、学会了承受、学会迎合、更学会隐藏自己。 “哼!原来你就是穆倩婷那贱人的孩子,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听霍瑾宣是丞相的孩子,皇后眼中怨恨和怒火似乎更旺,霍瑾宣那张与穆倩婷一样秀美、俊俏的脸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抬起手掌就朝霍瑾宣粉嫩的小脸扇去,指头上尖锐的护指套泛着寒光,如果打到脸上霍瑾宣铁定毁容。 “小心!”聂磊转身把霍瑾宣护在怀来,金色指套尖从聂磊纤细的脖子划过,留下两条长长的血痕。 “太子哥哥,你流血了!”鲜红的血液顺着那两道血痕慢慢流出,染红了聂磊粉蓝色的衣襟,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没事!……”聂磊忍着剧痛,勉强的扯出个笑容安慰霍瑾宣。 “伤成这样怎么会没事!你这个恶婆娘!”怒火充斥着霍瑾宣小小的身体,挣脱开聂磊,狠狠朝皇后撞去。 皇后和她身边的宫女没想到霍瑾宣胆敢如此冒犯,一时大意,皇后让霍瑾宣结结实实撞了个正着,身体失去平衡狠狠地往后摔在了地上,头上那只明晃晃的金步摇也摔掉了下来,发髻顿时散做一团…… “你……你……反了,来人给本宫把他们抓起来。”皇后冯婉婷何曾受过如此的当面侮辱,未嫁人之前她是太师的掌上明珠,宠着、惯着、疼着都还来不及,后来嫁给了皇上那更是权利顶端的人,一句话就可以定人生死。 ------题外话------ 之前老夜喜欢写虐文,这次想尝试甜蜜宠文,如有什么看法和意见欢迎与老夜交流,希望亲们能多多支持,喜欢的收藏、留言给老夜。 十一、皇上怒了 “太子哥哥,快跑!”好汉不吃眼前亏,霍瑾宣拉着聂磊转身就跑。 霍瑾宣牵着聂磊往花园后面树林茂密的地方跑去,她估摸着茵翠一定很快就会搬救兵来找自己,躲到那个时候就安全了。 两人缩着身体躲在一堆灌木丛后面,看没人追来才松口气。霍瑾宣心痛的看着聂磊脖子上狰狞的伤口,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给他包扎:“太子哥哥,痛吗?你怎么那么傻。” “没事了!小宝儿那么可爱受伤会有很多人伤心的,我受伤不会有人担心的,而且我经常受伤习惯了。”聂磊苦笑的摸了摸霍瑾宣的小脸,其实他很羡慕小宝儿,不但父母疼爱,就连自己的父皇也很看重他,有时感觉甚至比关心自己更关心宝儿。 “胡说,皇上叔叔会担心你,岩哥哥会担心你,宝儿也会担心你。”聂磊眼中倔强的委屈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在孤儿院时受了委屈时的模样,让霍瑾宣心酸和心痛,人人羡慕的太子竟然会有如此孤寂的落寞。 “会吗?我觉得在这皇宫好累、做太子好累、做人也好累。”平日里聂磊的孤独、无助、悲伤都掩藏在他阳光般的笑容下,因为父皇喜欢看他笑,喜欢他温文儒雅,所有他努力活成父皇希望的样子,可是他也好想有人关心、有人爱护、有人疼惜。 都说柏岩少年老成,霍瑾宣这时才发现,聂磊才是那个被这可怕皇宫逼迫成熟的那个人,谁能想象得到刚刚那些话是从一个六、七岁孩子口中说出来的。 “每个人活着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处,农民要当心收成好不好,商人要当心货物能不能卖出去,士兵要当心能不能活着从战场回来……每个人都在努力克服着自己所遇到的困难,勇敢的活着,因为明天会更好。所以你也要勇敢的战胜困难,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我会支持你,一直陪伴在你身边。”霍瑾宣心痛聂磊,此时此刻开始她真心实意想要与他成为挚友,无关身份、无关财富、无关地位,只是纯粹的交心知己,给他一片温暖,因为同是经历孤独、寒冷、无助的人才会知道此刻对温暖、对曙光的期望和渴求。 “小宝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霍瑾宣的话让聂磊整个人呆住了,不敢置信却又心底澎湃,他不敢相信这些话从一个二岁多孩子口中说出来,却又觉得他的话让自己心底涌现一股暖流。 “太子哥哥,我知道我在说什么,以后我霍瑾宣会永远在你身边支持你,所以你也要努力,不可以气馁,好好保护自己,让自己强大起来,不要再让自己受伤,我们拉钩钩。”霍瑾宣轻柔的把伤口包扎好,伸出右手小手指,又拉出聂磊左手小手指勾在一起。 “嗯!好!你不要叫我太子了,你也像叫岩哥哥一样叫我磊哥哥吧!”看着两人的勾在一起的小手,聂磊眼中带泪的笑了,笑的甜蜜、笑的温暖、笑的满足。 “好,磊哥哥,对,你不但有我,还有岩哥哥,他也会支持你,保护你的。”霍瑾宣前世之所以一有空就到孤儿院帮忙,是因为她真的喜欢孩子,他们世界真诚、纯洁,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十分的纯粹。 皇后的凤翔宫内一片狼藉,冯婉婷疯狂的砸着手边一切能看到的物品“嘭、嘭!”破碎的声音响彻屋顶。 “皇上!……”聂阳柯怒气冲冲的闯进凤翔宫,一脚踢开准备通报的太监,直接踢开了房门。 身影闪现到皇后面前,大手紧扣她的喉咙:“你今天伤了太子和丞相公子?”阴冷的声音中透着杀气。 “是那个两个贱种对本宫不敬!”冯婉婷察觉今天的聂阳柯有些不同,之前她打杀后宫中的嫔妃他都碍于冯家在朝中的势力淡淡询问一句就了事,那怕是太子之前被下毒,他都没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啪!”聂阳柯直接一个耳光把冯婉婷打的飞了出去,他平日里总是挂着笑意的那双凤眼,此刻盛满了怒意和杀气。 “你……聂阳柯你竟敢打我!我告诉我爹去!”仗着冯家在朝中的势力,聂阳柯对冯婉婷虽然谈不上恩爱但一直还算客气,每月定时到凤翔宫就寝,该给她的面子、权利都给了,这是第一次与她翻脸。 “去啊!我到要看看冯太师如何处置你谋害当朝太子的罪行,你干的那些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真以为天衣无缝吗?”聂阳柯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手指紧紧扣住冯婉婷的下颚,让她与自己对视,他眼中的阴狠、愤怒让冯婉婷害怕。 “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冯婉婷心虚的移开目光。 “冯婉婷你凭什么成为皇后,心里没数吗?你若乖乖的,那这皇后的位置会一直是你的。但如你再做一些愚蠢的事,那就不要怪朕不客气。朕大哥、二哥的孩子及太子,是你不能碰的人,只要以后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朕都会十倍、百倍算到你头上。你给朕记好了!这里是朕的后宫,不是你家太师府,朕有成千上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聂阳柯留下狠话转身就离开了。 “果然如此!哈哈……果然如此!聂阳柯我们走着瞧!”冯婉婷瘫坐在地上,半宿才回过神来,擦干脸颊的的泪水冷笑着,眼中狠毒的目光仿佛锁命的鬼魅。 霍炽皓带着人把太子和霍瑾宣接回书院,急忙找来太医给聂磊查看伤势。柏岩看着狼狈的两人心中懊悔,如果今日不是他有事耽误来晚了,他们早就上着课了,也不会遇上皇后,更不会发生这些事。 “磊哥哥,疼吗?我给你吹吹!”太医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因为伤口比较深,皮肉都翻开,看着十分狰狞,也让霍瑾宣看的后怕。如果不是聂磊帮自己挡了,那么现在这伤口就在自己脸上,那么她的容貌就被毁了,想想就好恐怖。 “宝儿给我吹吹就不痛了。”聂磊不想大家担心,特别是霍瑾宣,故意调侃他说。 柏岩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眉头越皱越紧,自己今天就晚来了两个时辰,怎么感觉错过了很多事,小肉团怎么突然与太子如此亲密了。 十二、柏岩表妹 霍瑾宣这次顶撞皇后的事件,霍瑾宣被罚禁足三月而不了了之。满朝文武再次见识丞相公子有多得皇上宠爱,连权倾朝野的冯家也奈何不了她。 被禁足的霍瑾宣却如困笼中的小兽,不能出去玩、不能去皇宫捣乱、不能去宁侯府滚草地……整个人都非常不好。为了避开风头,不让冯太师抓到把柄,霍炽皓这次狠下心把霍瑾宣看的严严实实,只要她前脚踩刚刚迈出丞相府就被不知那冒出来的护卫抓回来,害她每天只能窝在丞相府里数蚂蚁。不过好在柏岩和聂磊他们经常过来陪她玩,特别是柏岩,在霍瑾宣被禁足后特意每天都提早完成课业来陪她。 此刻霍瑾宣无聊的爬到紧挨着宁侯府围墙的一个大树上打发时间,小小的身体悠闲的躺在树干上,嘴里啃着苹果,目光一直瞄着一墙之隔的宁侯府,等着下课的柏岩来陪陪自己玩。 今天宁侯府异常热闹,许多陌生的面孔来回穿梭着,仿佛有什么宴会。 “茵翠,岩哥哥家今天怎么那么多人?”霍瑾宣问在树下守候着的茵翠。 “听说宁远候母亲家的一位表亲来了。公子你下来吧!这样太危险了。”看着在树上荡悠着脚的霍瑾宣,茵翠真是要被吓死了,她家这位小姐真一遍遍刷新她的认知,就算是被当男孩养,她这样也太皮了吧。 说话间霍瑾宣就看到柏岩大步朝她这边走来,身后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紧追着:“岩哥哥,你去哪?你走慢点。” 柏岩没有停留,仿佛没有听到身后人的叫唤,直接走到墙边,抬头看树上的霍瑾宣:“又爬那么高。快下来!” “岩哥哥,岩哥哥!”霍瑾宣开心的挥舞着小手大声叫着。 “今天家里有客人,明天再陪你玩。”柏岩怕霍瑾宣等久,忙着过来告诉她。 “岩哥哥,这个小弟弟是谁啊?好可爱!”那女孩也跑到墙边,站在柏岩身旁,柔声细语的说,女孩一身鹅黄色的罗裙,乌黑的秀发盘成可爱的发髻,带着粉色的珠花,十分靓丽可爱,鹅蛋脸上秀美大眼、高鼻梁、丹红小嘴,标准的美人胚子。 “她是谁?为什么叫你岩哥哥,我不喜欢!”柏岩身边突然出现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让霍瑾宣心里很不爽。 “家里的客人。快下来,树上危险。”霍瑾宣晃悠着的小腿,让柏岩在树下看得心惊胆战。 “岩哥哥,岩哥哥……”黄衣女孩不满被两人无视,不停柔声叫着。 柏岩突然转身对着黄衣女孩,脸色严肃的说:“程妍妍表妹,我们第一次见面,没那么熟,请叫我柏岩或柏岩表哥。” “我……好的,柏岩表哥,伯父他们在等我们吃饭,我们快去吧!”程妍妍狠狠地瞪了树上的霍瑾宣一眼,满脸讨厌和嫌弃。 又是一个白莲花,霍瑾宣翻翻白眼:“岩哥哥,不许跟她站那么近,我不喜欢她。” “家里的客人,过几日就走了。快下来吧!”霍瑾宣的独占欲让柏岩心底漾起淡淡甜蜜,嘴角不由扬起不易觉察的笑容。 “你过来接着我。”霍瑾宣得意的看了岩程妍妍,像是挑衅。 “等着!”柏岩应了一声,从容转身朝宁侯府大门走去。 “你这个野孩子谁啊,怎么这么讨厌,小小年龄不学礼仪,还爬树一点教养都没有。”见柏岩走远,程妍妍黑着脸朝霍瑾宣骂开。 “这位小姐,请注意你的言辞,这位是丞相的嫡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训斥的。”茵翠站在树下随看不到人但能听到声音,一听自家主子被人欺负,立即出声。 “丞相家公子……哼……不跟你这小孩一般见识。”程妍妍惊了一跳,丞相家小公子的风云事迹早传遍京城,不是她们家能招惹的。 柏岩绕到丞相府的树下,小心翼翼的把霍瑾宣从树上接下来,把今天特意给她买得桂花糕拿出并交代不能吃太多后,才准备离开。 霍瑾宣嘟着小嘴:“你那个表妹什么时候走?我不喜欢你跟他在一起。”对于程妍妍霍瑾宣还是耿耿于怀。 “应该明日吧,我不太清楚,爹的亲戚。明日我进宫学习,见不到的。”柏岩掠了掠霍瑾宣有些凌乱的丝丝回答。 “后天我禁足时间就到了,我们一起出去玩。”霍瑾宣真是度日如年,千盼万盼终于快熬到头了。 “好!我回去了,客人还在等。”柏岩有些不舍离开,心里盘算着明天带什么好吃的来给小肉团。 第二天,霍瑾宣还没睡醒,就被不停的念经声超醒,睡眼朦胧的霍瑾宣顺着声音晕头晕脑的走到大厅。一个身着白袍的女子微闭双眼,口中念念有词的坐在那里。 听到有动静,白袍女子睁开双眸,直视着眼前的小娃娃。霍瑾宣感觉她那清冷的目光仿佛透过这较小的身躯看到她灵魂深处,不由打了个冷颤。 “大师,这就是霍府的嫡孙霍瑾宣,不知大师可觉有什么不妥?”坐在主位上的霍老夫,淡淡的介绍,语气中有些气愤和不耐烦。一大清早这个慧清大师就上来敲门:“霍府新儿将招降祸事。”要见霍府的嫡孙儿。霍老夫人心中十分不满,要不是看在她是全墨玄过闻名的得道高人,早就把她赶出去了,将敢说她孙子有祸,不赶她走已经是很客气,也不去通报叫醒霍瑾宣而是把她凉着。 “大师好!”霍瑾宣乖巧的行了个礼后,也慢慢仔细打量眼前的慧清大师。 “异世灵魂,祸福相随,横死京城。”慧清几句话,吓的霍瑾宣直接呆住了,她穿越的事没有一个人知道,难道眼前的大师真能算出来。 “什么祸?” “随我走吧!随我修心养性,学习压制戾气,将来不迷失心智。”慧清没有回答,而是提成让霍瑾宣跟她走的要求。 “我不要,我不去!我不离开娘、爹、祖母、还有柏岩哥哥、聂磊哥哥,我不会跟你走的。”这一世好不容易才有爹娘疼爱,她才不要离开。 十三、吃坏肚子 “大师,你说什么?宝儿有什么祸?”听说慧清大师寻上门,指名要见霍瑾宣,穆倩婷也赶了出来,刚巧听到慧清说的话。 “夫人!可否借一步说话。”慧清起身朝穆倩婷微微躬身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直视着她的眼睛。 “好,大师这边请。”穆倩婷带着慧清大师朝书房走去,霍瑾宣本也想跟过去,却被阻止了,她心底满是不安。 也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在书房里待了半个多时辰,最后慧清大师独自一人走了出来,看到霍瑾宣一直等在外面,就走的她面前蹲下,直视她的眼睛:“生死由命,万事不可强求,你既然重活一世,更要看开些。” “大师,你什么意思,能说明白些吗?不要那么高深。有事就说事!”霍瑾宣心中本就烦躁不安,再慧清再这么一说,更是焦虑起来。 “很快你就会明白了。”慧清深深叹了口气,站起身走了。 霍瑾宣莫名其妙,跑进书房想问她娘怎么回事,穆倩婷一个坐在桌旁,整个人呆若木鸡,双眼含着泪,不知道在想什么。 “娘!娘……怎么了?”穆倩婷这模样也吓到霍瑾宣,急切的拉着她叫唤。 “宝儿!宝儿!娘好舍不得你,娘该怎么办?”看着眼前的女儿,穆倩婷千万般不舍。 穆倩婷紧紧抱着霍瑾宣流泪,不再说什么,无论霍瑾宣怎么问,她都不再吭声了,直到霍炽皓回来,听说今天的事,两人又单独关上房门说了很久、很久。整个丞相府的气氛压抑,下人们大气也不敢出,默默的做着自己的事,霍瑾宣也没有玩的心思,脑海中反复回想着那个慧清大师说的话。 “小肉团,怎么了?不高兴?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来 了!”下课的柏岩买了两串糖葫芦来看霍瑾宣,却见她难得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石凳上发呆。 “岩哥哥,如果有一天宝儿被抛弃了,你会收留我吗?还会对我这么好吗?”前世是孤儿的霍瑾宣非常的敏感、非常的悲观、缺乏安全感,今天慧清大师的出现让她不安、害怕,她怕慧清会告诉穆倩婷自己其实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一掠异世的孤魂,爹娘知道后不再疼爱她,甚至当她是怪物,把她抛弃,她又变成孤儿。 “怎么会!傻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照顾你、对你好的,而且你怎么会被抛弃,霍叔叔和婷姨疼爱你都来不及的,怎么会抛弃你,一天瞎想。”柏岩本想训斥霍瑾宣问些这无聊的问题,可看到她满脸忧伤、担忧、不安,到口的话变成了承诺和安慰。 “谢谢岩哥哥,我最喜欢你!”霍瑾宣挑起,整个挂在柏岩身上,小脑袋不停的蹭来蹭去。 慧清的事很快就被霍瑾宣淡忘了,除了霍炽皓和穆倩婷毫无下限的更加宠爱她外,一切好像都没发生变化。 霍瑾宣禁足时间一到,她就像出笼的野马急不可耐的翻墙来到宁侯府。 “柏岩表哥,我刚学炖的鸡汤你尝尝。” “……” “柏岩表哥,这是凉糕很好吃,你尝尝!还有桂花糕、酥糖……这些都是你平日里常买的,我都买来了你快尝尝。” 本来霍瑾宣站住柏岩房间外,满脸不高兴,柏岩不是说这个程妍妍待两天就走了吗?怎么还在宁侯府?竟然还跑到柏岩房间来。 “程姐姐,那些东西不是岩哥哥爱吃,是我爱吃,平常岩哥哥都是买给我。谢谢啦!”霍瑾宣推开门走进房间,直接走到桌边坐下就大模大样吃起来。 “你……柏岩哥哥,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程妍妍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柏岩平日里常喜欢买的东西,没想到全进了这小东西的肚子,气的差点想哭出来。 一直在一旁看书的柏岩,在霍瑾宣进来后才放下书看过来,之前任由程妍妍唠叨了一堆都没搭理。 “这些确实是小肉团喜欢吃的,我不喜欢,而且我从不吃别人的东西。这些东西多少钱?我让管家拿给你!”柏岩没有太多表情,走到霍瑾宣身边坐下,擦去她嘴角边的饼屑。 “不用,不用,既然宝儿喜欢吃,那就多吃点。”最好撑死你,程妍妍勉强的假笑着,心里不停咒骂。 “不必,我怕小肉团吃了不喜欢人送的东西消化不好。” “哈哈,哈哈,岩哥哥你厉害!”霍瑾宣差点笑死了,没想到直男也会怼人,而且怼的能把人气死。 “你们……太过分了!”程妍妍被气的哭着跑了出去。 霍瑾宣开心的把一桌子好吃的够扫光,就连程妍妍炖的鸡汤都喝光了,饭饱神虚,霍瑾宣成个大字的把自己扔在柏岩软软的床上,小肚子撑的圆鼓鼓的。 “你休息一下,我还有些课业作完陪你出去玩。”看霍瑾宣有些乏了,柏岩帮他脱了鞋,盖上被子让他休息下。 “岩哥哥,我睡了你的床,以后你也要对我负责啊,不可以始乱终弃啊!”霍瑾宣迷迷糊糊的说。 “傻瓜,我们是好兄弟,我会一辈子照顾你的。” “我不要做你兄弟……”霍瑾宣没抗争过瞌睡,闻着柏岩身上那股淡淡清香和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很快进入了梦乡。 柏岩没多想只当霍瑾萱说玩笑话,转身到书桌旁继续学习,小人在身边让他觉得很安心,好想时间就此静止。 “噼啪!扑哧……”几声怪异的响声后,一股恶臭从床上传来。霍瑾宣也被自己的屁震醒了,她梦里肚子很痛,满世界找厕所,然后终于找到了,她就……可是好像有什么不对。 霍瑾宣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她是在柏岩房间里,睡在他的床上……裤子里黏糊糊的感觉及让人恶心的臭味,让她明白了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天哪!好丢人,她不要活了。 “小肉团,你怎么了?……”有洁癖的柏岩对异味特别的敏感,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霍瑾宣真是恨死程妍妍了,一定她炖的那汤不干净,自己肚子又不受控制的翻滚起来,仿佛洪流随时要破堤而出。 “你……”柏岩过来看到白色床单上全是黄色不明物体。 “岩哥哥,我发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霍瑾宣心中一万个抱歉,她知道柏岩有洁癖,他肯定要难受死了。 “霍瑾宣!”柏岩脸色惨白,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怒吼。 十四、偷看洗澡 听说宁侯府世子烧了床单被褥、拆了床、连房间都差点拆了…… 而罪魁祸首霍瑾宣躲在自己花园很没形象的哈哈大笑,虽然对于自己的行为很抱歉,却每每一想柏岩那比锅底还黑的脸就忍不住想笑。 “你还好意思笑!柏岩哥哥都被你害的恶心了好久。你说你恶作剧也换个玩法,这也太恶心了吧。”霍瑾宣为了不刺激柏岩脆弱的神经,好多天都没出现在他面前,也没进宫玩,聂磊趁今天没事,就出宫来看看霍瑾宣。 自从之前与霍瑾宣聊天后,聂磊就从没把霍瑾宣当小孩看待,所以他坚信这次事件多半是霍瑾宣故意捉弄柏岩的。 “磊哥哥,你怎么来了?我告诉你,我真不是故意的,纯属意外。要怪也怪那个什么程妍妍,肯定是她的那些吃的不干净,我把肚子吃坏了。咿!你带什么好吃的给我了?”看到聂磊手里的食盒,双眼泛光,标准一副吃货模样。 “你再这样吃下去,要变成猪了。”聂磊虽然嘴上这样说着,脸上却是满满的宠溺,吩咐小太监把食盒里的美食一样样拿出来。 “哇!全是我爱吃的!磊哥哥我爱死你了。”没办法宫里御厨的手艺真不是盖的,做的膳食又美味又精致,让人垂涎欲滴,更重要的还不是想吃就能吃到,难怪把霍瑾宣馋的不行。 “慢点吃,小心噎着!”看霍瑾宣狼吐虎咽的样子,聂磊心情非常的好,跟霍瑾宣在一起他从未有过的放松和自在,想笑就笑、想闹就闹。 两人有说有笑,没有注意到不远处长廊下的柏岩,一张脸阴沉的如千年冰山,周身散发的寒气让人不敢靠近。 小肉团做错了事,自己本等着他来给自己道歉,谁知左等右等大半个月不见人,他不来只有自己来找他,他倒好跟别人玩的开心的很,一点错误的意识都没有,没良心!自己还专程带了他喜欢的核桃酥,看来她也不用吃了!柏岩把手中的核桃酥扔地上转身阴沉着走了。 “怎么岩哥哥没跟你一起过来,他还在生气吗?我都不敢去见他!”霍瑾宣好久没见柏岩心中还是有些想念。 “不知道,今天下课他就先走了,大概是他那表妹又找他吧!”看霍瑾宣吃的那么香,聂磊觉得自己也有些饿了,拿起一块蛋黄酥扔嘴里,满脸享受,好像真的比平日里好吃。 “什么!她那个表妹还没走?”霍瑾宣一听整个人不好起来。 “看样子宁侯这个远房亲戚想在京城落脚,估计希望通过宁远侯帮忙在京城谋个一官半职。” “我去!这也行?皇上叔叔也同意。” “父皇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宁远候一定不会同意的,你以为龙霆军的威名怎么来的?宁远候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别说谋私利了,这位亲戚只有敢跟宁远候提估计很快就会被赶走。”聂磊一副笃定的模样,他学习的一项主要内容就是要了解朝中每个朝臣的秉性,以后才知道如何统领。 “是吗?”霍瑾宣眯起他狐狸般的眼睛,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你又打是吗鬼主意?”聂磊打了个冷颤,感觉后背毛毛的。 “走!带你去看美女!”霍瑾宣不由分说,拖着聂磊就往墙边大树跑去。 霍瑾宣天天蹲在自家树上等柏岩,顺便也观察下宁侯府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特别是最近天天黏着柏岩的程妍妍,一般这个时候柏岩快下课回来前,她都会沐浴更衣美美打扮一番。她让自己在岩哥哥面前出丑,还是一天黏着岩哥哥,不回报她一下好像很对不起自己。 霍瑾宣拽着聂磊快速翻墙来到宁侯府,顺着墙角悄悄的朝东北角的客房走去。暗处的护卫真是哭笑不得,太想告诉自家的小主子,你刚把宁侯世子气走了,这会又翻墙去人家家里捣乱,这样好吗? 两人猫在一间房外的窗子下,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果然房间里有潺潺水声,还有女孩低声说话的声音,霍瑾宣坏笑的看着聂磊说:“一会我们一起推门进去说抢劫!” “不要!”聂磊想都不想就拒绝,他堂堂太子,怎么可以干这种事情。 “给你机会看美女洗澡,你还不去,你是不是男人。”霍瑾宣鄙视聂磊。 “宝儿,你才几岁,脑袋里就想着这些,而且这女孩有什么看的,还没宫里宫女漂亮。”有时候面对霍瑾宣聂磊真是无语,真不知道他是什么转世,怎么会有那么多与年龄不符的相法。 “我就是要吓吓她,就她害我拉肚子,你帮不帮我?不帮以后我都不理你了。”霍瑾宣看聂磊不响应自己,就直接耍赖。 “你……帮,吓她是吧!你等着!”聂磊摇摇头,转身朝花从中走去,不一会用布袋包着一包什么东西回来。 “这是什么?”霍瑾宣好奇的凑近问。 “一会你就知道啦!”聂磊把窗子微微推开一条缝,将布袋扔进房间落在一堆整洁干净的衣服上,看样子是程妍妍准备一会换上的,布袋落下后从里面爬出一条条黑色的毛毛虫,密密麻麻好多…… “你厉害!”霍瑾宣看的毛孔悚然,大概女孩都有些怕这种爬行动物吧,她心里雀跃的等待着接下来发生的事。 “啊!……”果然不出一刻钟,屋内就发出响彻云霄的尖叫,程妍妍吓的不顾不管的往外面冲。 柏岩阴沉着脸回到自己家,就听暗卫告诉自己小肉团翻墙来自己家了,正和太子在表小姐的房屋外,他听了正往这边走,就听到尖叫,担心是不是小肉团出了什么事,大步飞奔过来,与从房间惊慌失措跑出来的程妍妍撞了个满怀。 程妍妍身上只穿了个单衣,撞进柏岩怀里羞愧不堪,捂着脸痛哭起来。 “霍瑾宣,这怎么回事?”柏岩急忙退开,满脸嫌弃的拍拍刚刚被程妍妍撞到的衣服。看着笑做一堆的霍瑾宣与聂磊,柏岩脸色更加的难看。 “柏岩表哥,他们捉弄我,放了好多毛毛在我房间。”一看笑的合不拢嘴的两人,程妍妍也猜到是怎么回事。 “过来道歉!”柏岩冷着脸看向霍瑾宣。 “我才不要,是她先害我闹肚子的。”看着程妍妍对柏岩撒娇卖可怜,霍瑾宣那个火大。 “过来道歉!” “柏岩哥哥,虫子是我放的,你别凶宝儿。”聂磊一看霍瑾宣满脸倔强和委屈,急忙把他护到身后。 “霍瑾宣过来道歉,否则以后不许再踏进宁侯府。”看聂磊一心护着霍瑾宣,柏岩郁闷的心情更加阴沉。 “你……不来就不来!谁稀罕!磊哥哥,我们走。”没想到柏岩为了维护那个女的而凶自己,霍瑾宣又生气又伤心,拉着聂磊转身就走。 十五、遇险 赌气不去宁侯府的霍瑾宣天天跟霍炽皓进宫与聂磊混在一起,对于一同学习的柏岩直接视而不见。两人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什么大矛盾,闹到最后却越闹越僵。每次见面要么是争相而对,要么就是相互无视,谁也不理谁。 “宝儿,你跟柏岩哥哥闹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聂磊虽然很高兴霍瑾宣陪伴自己的时间多了,可是看着他因为与柏岩闹矛盾脸上笑容少了很多,有些担心。 “是我跟他闹吗?明明是他小气,每次见我都发脾气,还凶我。不说他了,一想起他就烦,走,趁他还没来带你去玩好玩的。”霍瑾宣挥去心头的烦闷,拉着聂磊往御花园后面的树林跑去。 柏岩远远的看到两个人影手牵手跑出书院,原本调整好的心情顿时又低沉了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次打算好与小肉团和解的,可一看到他和聂磊有说有笑,做着以前他们两人做的事情,他就火大控制不住想发脾气。 柏岩朝着两人的方向跟了过去,快要上课了,这两人要去哪里? “宝儿,要去哪啊?”聂磊担心时间晚了,上课又要被霍炽皓惩罚。 “我前几天看那边树上有个鸟窝,我们爬上去看看有没有小鸟。”霍瑾宣拉着聂磊跑到一棵挺拔的大树下,兴奋的指着树顶上的一个鸟窝说。 “这也太高了吧!太危险了,算了宝儿!”这高度足足有三、四丈,掉下来会摔死的。 “怕什么,我从小就开始爬树,这点高度没问题,看我的。”霍瑾宣甩开聂磊的手就开始往上爬。 爬到树顶往下看,有种登高望远的感觉,整个皇宫都在脚下,红墙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诱人的光芒,远处是京城喧闹的街道和密密麻麻的房子,凉风吹过,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烟消云散了,霍瑾宣从前世就喜欢爬树,一个人爬到高高的树上看着远方,期望着自己美好的未来。 “小肉团,你干什么,给我下来!”柏岩跟着两人也来到了树下,看到小小的身影挂在高高的树顶,心都吓的要跳出来了。 “哼!又凶我!你管我!”霍瑾宣白了树下的人一样继续往树顶的鸟窝爬上去。 “啊!”谁知大大的鸟窝里不但有嗷嗷待哺的小鸟,还有一条凶猛的大蛇正在吞噬着小鸟,霍瑾宣吓的手一松,整个人垂直的掉下树来,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不远处的暗卫飞奔而来却已来不及。 悲催了,终于把自己作死了,霍瑾宣心里默哀的闭上眼睛,做好不死也残的准备。可是预期的疼痛没有发生,她跌进一个柔软的怀抱,随即听到“咔嚓!”什么断裂的声音和一声闷哼同时响起。 柏岩冲到树下用双手硬生生的把霍瑾宣接进怀里,不让他受到一点伤害,可是猛烈的撞击岂是他一个小孩可以承受的,柏岩的手胳膊被砸断疼,他顿时疼得冒出冷汗。 “岩哥哥,你怎么样?对不起,对不起!”霍瑾宣听到那声断裂的声音,看柏岩疼的脸色都苍白了,泪水哗就流了出来。 “骨头断了,快叫御医。”暗卫抱起痛得几乎晕过去的柏岩往书院跑去。 柏岩躺在床上,御医忙出忙进,霍瑾宣站在床边不停的哭着,她从没如此后悔过,看着床上的人她情愿受伤的是自己。 “别哭了,我没事!你没伤到吧?”不忍心看霍瑾宣哭泣,柏岩忍着疼声音沙哑的安慰说。 “岩哥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吵架了,不跟你闹脾气,不躲着你了,我什么都听你的,天天跟在你身边。”霍瑾宣越哭越伤心。 “太子,把小肉团带去休息吧!哭了一下午也该累了。”柏岩朝聂磊使了使眼色。 “宝儿,我们出去让柏岩哥哥休息吧!” “我那也不去,我要在这陪着岩哥哥!”霍瑾宣在床边拉着柏岩的手倔强的说。 “好吧!那不许哭了!”柏岩心甜蜜的感觉荡漾开来,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轻柔的擦拭霍瑾宣脸颊上的泪水。 “嗯,宝儿不哭!” 聂磊看着两人,心底阵阵抽痛,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自己最心爱的东西失去了,恨意一点点爬上心头,他没有吭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柏岩受伤后,霍瑾宣几乎天天都待在宁侯府陪柏岩,要不是穆倩婷不允许,她都想夜宿宁侯府,而霍炽皓夫妇只有每天都来宁侯府抓人。而喜欢热闹的公孙裳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天天备着好酒好菜抓着霍炽皓夫妇一起吃饭聊天。 霍瑾宣抬了一个箱子进柏岩房间神神秘秘的,柏岩看了浅笑问:“小肉团,你又弄来什么?” “送给你的礼物,不过要到晚上才可以看,现在不可以看。”霍瑾宣满心欢喜,想象着晚上柏岩见到礼物的模样。 “是什么,那么神秘?”听说是送给自己的礼物,柏岩一下来了兴致。 “说了到晚才可以看。哇,那么多点心,给我准备的吗?”霍瑾宣看桌子上放着自己最喜欢吃的几样点心,蹦蹦跳跳跑到桌子边,很没形象的吃了起来。 “岩哥哥,你也吃啊!”自己小嘴塞满后,霍瑾宣也不忘给柏岩嘴里塞几块。 两人津津有味的吃着,不知为何吃着吃着两人竟然泛起困,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突然窗外一个颗石头飞进来,把霍瑾宣装礼物箱子旁的一个烛台打翻,倒在箱子上慢慢燃烧起来…… 不知那箱子是什么材料的,火势瞬间猛烈起来,其他家具也被快速点燃,熊熊火焰很快把昏睡的两人包围了。 此刻的宁侯府安静的诡异,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房内着火,平日里下人来来往往这会竟然没有一个人。在前厅吃着饭的柏淳骆和霍炽皓夫妇,看到火焰冲天才发现着火了。四人疯狂的朝后院跑来,周围的暗卫全无了气息,下人也不见了踪影,这时他们意识到了什么。 “小心,有陷阱。”柏淳骆拔除腿间的匕首,目光犀利的扫视着周围,公孙裳也取出自己的长剑,小心提防着。 四人刚来的后院,穆倩婷差点晕过去,那满天的大火如恶魔般不停的吞噬着一切。她脑海中响起慧清大师与她说的话:“你女儿命本该已绝,机缘巧合煞星转世重获新生,可是仍然改变不了横死的命……” “不会的,不会的……”穆倩婷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疯了一般推开霍炽皓朝大火中跑去。 “婷婷……”霍炽皓见状也要跟着冲进去,一旁的柏淳骆快速一个手刀把他打晕,看了眼公孙裳。 “二弟交给你了,我去救孩子们。”没等公孙裳回答,柏淳骆转身也飞速冲进了大火中。 十六、全是你的错 烈火炙烤着肌肤,剧烈的疼痛让昏睡的柏岩清醒过来,可是全身依旧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宝儿!宝儿!”穆倩婷不顾熊熊烈火,冲进房间里。房间内已布满火焰,红色的烈焰映在三人脸上犹如鲜血一般。 “婷姨……”柏岩弱弱的叫了一声,看到身旁的霍瑾宣还在昏睡,他艰难的抬手推霍瑾宣,想叫醒他。 穆倩婷也不顾被火焰烧伤,踏着烈焰跑到两人身边,抱起昏睡的霍瑾宣,架起柏岩有些困难的往外走,可是因为柏岩全身无力再加上手上有伤根本挪动不脚:“岩儿,可以走吗?” 呛人的浓烟让穆倩婷感觉呼吸困难,肆虐的火焰已经把她的头发、罗裙都烧了起来,手上、脸上的皮肤已经被烫起滚红,她顾不上自己的伤,把身上的火拍灭挪动着脚步:“岩儿,加油,使点劲,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不行,我……我动不了……”穆倩婷没能扶住柏岩,他的身体一歪重重朝地上燃烧的火焰中摔了下去。 “小心!”紧跟着踏入房间柏淳骆将差点摔倒的柏岩捞进怀中,护着穆倩婷和霍瑾宣准备往外走。 “砰!”就在这时一声巨响,房间里霍瑾宣拿来的那个盒子发生了爆炸,强烈气流夹带着火焰将四人冲上空中,而同时墨绿液体喷溅出来。在空中及时调整身体的柏淳骆快速转身将三人护在怀中,墨绿色的液体溅到柏淳骆身上,腐蚀了他的衣服快速溢入肌肤里,背上的皮肤顿时皮开肉绽,伤口和血液快速变成了黑色。 “淳骆,婷婷……”柏淳骆顾不上伤势强压着体内的毒气,闪躲着随爆炸飞出来杂物、火焰,带着三人稳稳落回地面。 公孙裳急忙上去接过穆倩婷,不想却闻到浓郁的血腥味,手掌一片温湿,鲜红的血液染满整个手掌,刚刚爆炸的时候,一块尖锐的瓷片狠狠的插入穆倩婷胸口,鲜血溢满了整件衣服。 “婷婷,你……你坚持住,我马上叫大夫,你不会有事的。”公孙裳抱着穆倩婷,泪水涌出眼眶。 “裳裳……帮我照顾好……宝儿……皓哥……”全身上下伤痕累累的穆倩婷紧紧抓着霍瑾宣的手,目光悲伤的看向昏迷着的霍炽皓,眼中有太多爱恋和不舍,最后那双美丽、悲伤的眼睛缓缓的永远闭上了。 “裳裳,保护好孩子和自己……对不起……!”柏淳骆胸口剧痛,体内血液翻腾,毒液已经侵入到全身,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后,高大的身躯直直倒了下去。 “淳骆,你怎么了?”公孙裳跑过来才发现柏淳骆后背上的伤及侵入骨髓的毒。 “不要,淳骆你醒醒,你不要有事,你不是要宠我、爱我一辈子的吗?你醒醒!大夫,快请大夫。”公孙裳整个人傻了,柏淳骆的武艺高强,公孙裳从没想过他会受伤,更没想过他有一天会离开自己。 “爹,爹……”柏岩感觉身上那股无力感慢慢褪去,连滚带爬的扑到柏淳骆身边,不敢置信的叫喊着。父亲在他心目中如神一般存在,足智多谋、沉着冷静、武艺高强、品行高尚……完美的找不出一丝缺点。 泪水混着血痕在少年脸上喷涌而下,悲切哭泣如森林中绝望、无助的小动物。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爆炸?那里来的毒?你爹为什么会中毒?”公孙裳整个因为悲伤已经整个人癫狂了,双手扣着柏岩的肩膀逼问着。 “爆炸……毒……”虽然柏岩之前全身无力,但意识还算清醒,火海中发生的爆炸、墨绿色的毒液……他都记得一清二楚,那个盒子! “霍瑾宣!霍瑾宣!你给我睁开眼睛……霍瑾宣!”痛哭的柏岩想想起什么,转身粗鲁的摇晃着还在昏迷的霍瑾宣。 霍瑾宣被摇晃的缓缓醒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全身疼痛,有些地方还受伤了,只看见眼前的柏岩满脸泪痕,双眼殷红透着愤怒、悲伤、绝望,疯狂的质问着自己。 “说!你拿来的那个盒子里是什么?那弄来的?说啊!快说!”此刻的柏岩让霍瑾宣陌生,那仇恨的眼神仿佛要杀了自己。 “盒子……里面是烟花,我准备晚上跟你一起放的,是今天在街上烟花铺里买的……娘……娘……”霍瑾宣的视线穿过柏岩看到那熊熊火焰及全身是血,躺在地上的穆倩婷。 霍瑾宣推开柏岩来滚带爬来到穆倩婷身边,小手颤抖的抚摸她早无生气的脸:“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宝儿,你睁开眼睛看看宝儿啊,娘……你这是怎么了?” 颤抖的手反复确认都没有气息,霍瑾宣心沉入了冰窖,她无法相信那个宠她如宝、无微不至照顾她、爱她如生命的娘就这样离开了,她的心被撕裂,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婷儿……”悠悠转醒的霍炽皓看到穆倩婷,愣了很长时间,像是害怕不敢上前确认,最后双眼绝望,脚步踉跄的走过来,很慢很慢,终于走到穆倩婷身边跪了下来,双臂把穆倩婷的尸体紧紧抱在怀里,脸埋进她的脖颈间无声的痛苦起来,弓着的背剧烈的颤抖。 “是你!都是你的错!为什么要拿烟花回来,你任性、肆意妄为,如果不是你拿来的这箱东西就不会爆炸,我爹和你娘就不会死,是你害死了他们,都是你的错。”悲痛的柏岩无法承受失去父亲的痛苦,更无法接受父亲是为了救他而死的事实,他急需一个情绪的宣泄口,霍瑾宣成了他的目标,所有恶毒的话语和情绪全奔涌向她。 虽然公孙裳和霍炽皓这不能全怪霍瑾宣,这里面一定有很大的问题和阴谋,可是此刻他们都失去了最爱的人,真无心顾及其他了,任由柏岩声嘶力竭的指责着霍瑾宣。 “不是我,不是我……不会的”霍瑾宣看着燃烧的火焰及火焰中是不是还在喷上天的烟花,懊悔、愧疚、悲伤疯狂的撕裂着她的心。 “霍瑾宣,我恨你!滚出我们家,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柏岩怒吼着,全是散发着骇人的戾气,衬着身后的火焰犹如地狱修罗。 那夜的火将整个夜空照彻亮,虽然龙霆军、御林军、周围的百姓都很快过来帮忙灭火,可是穆倩婷和柏淳骆却没能救回来。 哀痛、悲伤厚厚的压抑在两家里,并排的巍峨大门同时挂满白凌、白缎、白灯笼,止不住的萧瑟、悲凉弥漫在每个角落。 十七、慧清再次出现 霍炽皓跪在穆倩婷灵柩前,不吃、不喝、不说话、不睡觉,双眼空洞毫无焦点的看着地上,仿佛失去灵魂的躯壳,死亡的气息笼罩着他。 来来往往悼念的人都无法引起他的任何注意,就连皇上聂阳柯来了,他也没任何反应,似是把整个世界与自己屏蔽了。 霍瑾宣缩在角落里,低着头,双手环膝圈成一团,不敢看任何人,如被抛弃的小孩。因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带着敌意和责备,因为这次大火不但夺走了丞相夫人的命,更夺走了墨玄战神的命,那个保家卫国捍卫墨玄国安危的宁远候。外界传言造成这场大火的罪魁祸首就是丞相家的小公子,虽然不知这谣言是从那里传出来的,但却越传越凶,越传越真,最后霍瑾宣成了众矢之的,人人仇视,就连霍家自己人看他时都指指点点。 已经长了有半人高的贝贝,全身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牙齿锋利、灰蓝色的眼睛透着寒光,它的全身戒备的蹲坐在霍瑾宣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只要有人靠近它就会发出“嗡嗡嗡”的低鸣警告。 “儿啊,你是不是要逼死娘?娘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不能这样折磨自己的,你这样让娘怎么办?让整个霍家怎么办?” “就算你什么都不顾不管,那宝儿不可以不管啊,他已经没了娘,你还想让他再没爹吗?他可是倩婷留下来的孩子,也是倩婷用自己命护着的孩子,难道你也要不管了吗?”霍老夫人真的怕霍炽皓会跟着穆倩婷一起寻短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能说的能讲的都说,可是霍炽皓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老夫人,丞相大人身体非常虚弱,又加上情绪郁结,再这样下去怕是……”因担心霍炽皓身体而请来的大夫,满脸愁容,病人一心求死让他能有什么办法。 “儿啊,算娘求求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下,难道你真的要抛下一切寻死吗?”霍老夫只差没给霍炽皓跪下了,眼看儿子越来越憔悴,真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霍炽皓依旧屏蔽着外界的一切,绝望、悲痛、无助、空洞的气息表明着他想随穆倩婷一起去的想法。 “啪!啪!啪!……”霍瑾宣不知何时走到霍炽皓面前,小小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府的淡漠、冷然、阴沉。肉肉的小手掌硬生生的打在霍炽皓的脸上,一下、两下、三下……每一个耳光如晴空惊雷吓得所有人都倒抽一口。 霍瑾宣打到第三个耳光时,霍炽皓微微移动目光看向霍瑾宣。 “害死娘的人是我,不是爹你,你不要这样折磨自己,否则你这样死了有什么脸去见娘,她希望你能施展才华报效朝廷,让墨玄国民富国强,成为一代名相,所以好好活着,好好实现娘对你的期望,百年后你才有面目与九泉之下的娘相见。该受到惩罚的人是我,该承受这一切的人是我。谢谢爹和娘让我度过这么幸福的时光,若有来生希望能再成为你们的孩子。”霍瑾宣一字一句说着,眼中有幸福、甜蜜的回忆、有绝望、无助的不舍、有漠然的决绝,话音一落,她从腰间拔出聂阳柯送的那把锋利的小刀,狠狠朝自己心脏位置插去。 霍炽皓失去了挚爱的妻子,可是霍瑾宣同样失去了让她感受到温暖和爱的娘,她从未如此憎恨过自己。穿越重生以来,她凭着穆倩婷的宠爱肆无忌惮的任性、刁蛮、霸道,各种调皮、恶作剧、打闹……仿佛想把前世那些小心翼翼度过的日子、缺少温暖和爱的日子用这样的方式补偿回来。无论她如何的过分,穆倩婷却都包容她、宠爱她,直到现在失去了,她才感觉自己好想不曾回馈过、感谢过这个用生命爱自己的娘。 如果真要有人为穆倩婷的死来做些什么的话,那就由她来吧,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如果她没出现是不是穆倩婷就不会死,或许她的离开对所有人都好。 在众人的尖叫声中,锋利的刀刃靠近她自己的心脏,就要在刺入身体时突然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刀刃不让它伤到霍瑾宣,鲜血从大手的指缝中慢慢流了出来,霍炽皓将霍瑾宣手中的刀拿走,声音沙哑的说:“你娘最期望的事就你能幸福、开心的活着,快乐的长大。” 霍炽皓慢慢打开手,染满鲜血的刀掉在了地上,霍炽皓打开双臂紧紧抱住霍瑾宣,低声痛哭起来,他想过死,跟挚爱的妻子一起离开,没有她的世界对他来说太痛苦了,可是他还有责任,妻子用生命护下来的孩子、霍家上下几十口人、墨玄国的江山社稷……他肩上还扛着太多的事。 “爹,对不起,对不起!”霍瑾宣也紧紧抱着这个脆弱、憔悴的男人,痛哭出来。父女两人这是从穆倩婷死后第一相互倾诉,尽情宣泄着心中压抑的悲伤情绪。 “一切皆有命数!霍丞相请节哀,否则尊夫人也会无法安息的。”慧清大师缓缓从人群中走出来,目光深究的看着霍瑾宣。 “大师,你怎么来了?”霍炽皓微微行个礼,将霍瑾宣护到身后,戒备的看着慧清,之前穆倩婷跟他说过,慧清要带走霍瑾宣,具体原因没说,只说她们有缘,现在宝儿是自己唯一的寄托,他不能再失去孩子了。 “我可以单独跟霍小公子聊聊吗?想一起探讨一些前世今生的人生问题。”慧清微微笑着,对于霍炽皓的敌意一点都不在意,只是另有所指的看着霍瑾宣。 霍瑾宣愣了一下,直视慧清,想确定一些猜想。 “有什么跟我说吧,宝儿还小。” “爹,你先包扎伤口,我单独和大师聊会。” 霍炽皓第一次注意到自己女儿的不一样,之前只以为她聪明伶俐,机灵懂事,今日刚刚的决绝,对自己的斥责,现在的冷静都已经大大超出了一个孩子所能做到的范围。 在霍炽皓发愣时,霍瑾宣和慧清还有白狗贝贝,一前一后的往外走去。 到后院花园的幽静处,慧清先开口:“小姑娘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曾经到家了指名寻过我,说要带我走。大师似乎很清楚我的来历。”霍瑾宣引慧清在石椅上坐下,也不在对自己做什么掩饰。 “对,你出生时发生异象,把你魂魄带来了这里。前世你的生命和今世的生命原本都该死了,可是因为这异象你来到这里活了下来。”慧清说着匪夷所思的事,人却无比的平静和惆怅。 十八、离开是为了更强大的归来 “你本是已死之人,却又重活于世,沾染戾气,煞星依附,必定横死,灵魂入魔。上次我观测星象,发现你的星象冲满煞气,所以寻来希望带你回去,闭关修炼,帮你化去煞气。但这一去少则十年,多则……多则或许一辈子。你母亲、丞相夫人不舍离开你,说什么也不同意让我带你离开。我告诉她,煞气不但会对你有影响,也会影响你身边的亲人,可她依旧要把你留在身边,那怕会给她带来危险。”慧清淡淡的诉说着,平静的如同在谈论天气。 “影响我身边的人?如何影响?我娘去世不会是因为这个吧?”霍瑾宣讥讽的冷笑,自己到底做过多少坏事,才能让老天爷如此折腾的折磨自己。 “你似乎不太相信?如果你再留在这里,不但自己会有危险,就连你爹、你祖母都会有危险的。”慧清似乎非常执着带霍瑾宣离开。 霍瑾宣收起脸上的不屑和讥笑,目光犀利的瞪着慧清的双眼:“为什么一定要带我离开?既然我这个煞星身边的人都会有危险,那你不怕吗?还是说……其实你有其他目的?” 慧清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自然,轻轻摆动了下手中的拂尘,目光远眺,嘴角微微上扬:“丞相夫人会在重兵把守的宁远候府中发生意外还不能说明是被你的煞气所至吗?你继续留在丞相身边就不怕他也遇到什么危险吗?毕竟命数是注定的。”慧清微微垂下目光,虽似在回答霍瑾宣的问题,但却又明里暗里透着其他的意思。 “你这算威胁吗?”霍瑾宣几乎已经可能肯定这个慧清不仅仅是一个得道高人那么简单,虽然不知道她有什么阴谋,但她却清楚自己的来历,还有就是娘的死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看你的理解!可以算好意劝告,也可以算威胁。那你会跟我走吗?”慧清似乎看透了霍瑾宣的想法,淡然微笑等着她想要的答案。 “走!你这么殷勤,不走好像太对不起你了。什么时候走?”这几天霍瑾宣把整件事前前后后想了好多遍,里面有太多的疑点和无法解释的地方,越想越觉得整件事绝不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这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操作这一切的人到底是谁?留在京城只会置身于这个旋涡中无法看清全局,她只有化被动为主动才能找出元凶。这个慧清虽然有嫌疑,但她应该不会伤害自己,否则没必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要求带自己走。 “只要你同意走随时都可以,去想丞相道个别就可以起身出发。”慧清起身掸掸衣服上的浮尘,比了个请的姿势。 “不必了!道别只会让爹更加伤感。大师可以帮我留几句话给我爹吗?我还不太会写这个世界的字。”霍瑾宣看着前厅有些伤感、不舍、担忧。 “可以,什么话?我会定转告给丞相!”确定霍瑾宣要跟自己离开,慧清的好心情掩盖不住的溢出来,清淡的声音中都透着愉悦。 “离开只是为了更强大的回来,等我,我一定能保护爹你,保护霍家每一个人。”霍瑾宣一字一句坚定而又力量,说给慧清听更是说给自己听,自己如今已是整个墨玄国唾弃、憎恨的对象,留在爹身边定会给他带来许多困难,既然如此她就借着这个机会离开,避开这一切,好好历练自己,好好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唰!”慧清手掌运气抖动拂尘,在石桌上快速刻出霍瑾宣刚刚说的话,并落下自己和霍瑾宣的名字。 “厉害!那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 “你武功似乎不错,我要学!” “你怎么看星象?教我呗!” “我要带着我的狗一起走,它离开我会得抑郁症的” “……” “你可以先安静一会吗?”慧清左手抱起霍瑾宣右手提着白色大狗快速飞身越过高墙,消失在所有暗卫的视野里。 宁远候府 柏岩已经慢慢接受父亲离开自己的事实,悲伤也化为愤怒,就连霍瑾宣都能想到整件事有问题,公孙裳和柏岩更不用说了,自然明白整件事不简单,找真正出凶手是他们唯一想做的事。 “娘!我想跟龙霆军去镇守边关,好好历练自己,但你不要担心,功课、兵法那些我也不会落下。”军营从来都是用能力服人的地方,这是属于父亲的军队他一定会自己的能力继承下去。 “岩儿,军营里会很苦,特别在边关不但风吹日晒、环境艰苦,更随时有可能丧命,你可以留着龙霆军京城中的修顿营。”公孙裳虽然希望儿子成长,可是却舍不得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吃苦。之前上战场都有自己精心呵护,这会说什么她都舍不得。 “我不怕!我一定会成为像父亲那样优秀的人归来。我一定会找出害死父亲的凶手。”柏岩一改冷漠、淡雅的态度,眼色犀利、面容凶狠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你……哎……好!你去吧!好好照顾自己,一定注意安全。”公孙裳看柏岩心意已决,也就不再说什么。 “参加主子,隔壁丞相府的小公子……被慧清的大师带去东海闭关修炼去了。”之前第一队的暗卫都神秘失踪了,现在这些二队的暗卫,无论功夫、能力都差一大截,柏岩摇摇头有些失望。 “哼!他又玩什么?闯了祸就想跑吗?也不知道来认错!不用管他,过不了几天就会回来了!”柏岩心里对霍瑾宣还是有气,虽然父亲的死不能全怪他,可是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毕竟那个箱子是她带来了。 此后,宁侯世子和丞相小公子都从京城消失了,人们众说纷纭,只不过再大的事都抵不过时间得消磨,一段时间后这件轰动京城的惨案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柏岩也没想到与霍瑾宣这一别就十年未见,霍瑾宣真的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没出现在自己眼前。而他从一个守城兵开始,一路打拼,终于用自己的能力占据龙霆军主帅的位置,因为他对下属的冷酷、严苛、凶狠,对敌人的凶猛、暴虐、残忍更成为战场上的鬼王。 十九、取血 碧波荡漾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湛蓝色的大海与天空连成一色,在海面中央有一座绿意葱葱的小岛,岛上绿树成荫,鲜花遍地,溪水涓涓,各种小动物们欢快的上蹿下跳,美的犹如人间仙境。 慧清带着霍瑾宣穿过一片桃花林、又走过一片奇怪的石头阵、最后在一片竹林间看到一座屋院,青瓦白墙,与翠绿色的竹林融成一幅美轮美奂的水墨画。 “好美!”一路的忐忑和悲伤的心情在此刻瞬间开朗许多,霍瑾宣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大师!为何不在如此安逸美好的世外桃源过潇洒自在的日子,而要卷入世间那些扰人的纠纷中?”清新的空气、明媚的阳光、怡人的清风,让人的心灵仿佛都受到了洗礼,霍瑾宣前世一直梦想能有一个这样的家,与自己的家人过着平静、温馨的日子。 “每个人心里都有在意的人,想追求的事。”慧清看着霍瑾宣欲言又止,眼中一闪而过的恨与怨,让她与之前的淡雅、漠然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已经跟你来了,你到底要我做什么?”霍瑾宣猜不到也看不透,眼前似迷一般的女人。 “你就安心在这住着就行,除了东面的菊轩不能去,你可以自由活动。另外你不要想着逃走,外面桃林、石林、竹林都是迷阵,没有我带路,你是无法出去的。”慧清推开院门,院内一个人都没有,寂静的有些凄凉,但却非常整齐干净,应该是有人在打理。 慧清不再跟霍瑾宣多说什么,把她带到西面一间客房,就离开了。 房间里布置简单却很有品位,从饰品到家具每一样都很考究,主人应该是一位很懂生活的人。霍瑾宣打量四周一圈后,倒在柔软的床上,一直紧绷着的身心松懈下来,缩在软软的被褥里闭着眼睛,心里对以后打算着,而贝贝乖乖的在床边地上爬下,静静的守护者霍瑾宣。 人的心理真是奇怪,如果知道自己要死了其实也就看开没什么好怕的,怕就怕像现在这样,什么事都不知道,一切像雾里看花,是生是死都要看别人脸色。 霍瑾宣迷迷糊糊睡了过去“汪汪……汪汪……”贝贝突然的叫声把霍瑾宣惊醒,门外慧清正提着食盒在敲门。 “我还以为会被饿死呢!”霍瑾宣打开门把慧清迎进来,急不可待的打开食盒,三菜一汤,菜色不错,她急切的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待霍瑾宣吃饱后,慧清拿出一个银色的小碗和锋利的匕首放在桌上:“要借你的一些血用。” “我的血!”霍瑾宣惊了一下,埋头吃饭的贝贝也抬起头凶狠的唬着慧清。 “借一些,是多少?你知道我只是个小孩,没那么多的血让你取。”霍瑾宣看着那小碗有些怕怕,虽说是小碗也有七八十毫升,如果装满自己会疼死的。 “暂时每三日半碗!”慧清手刀一挥把扑向她的贝贝打晕在地上后,拉起霍瑾宣的手腕快速划过一刀,鲜血顿时涌出来。 霍瑾宣知道自己反抗没用,也就任由慧清拉着她的手,看着血液流进小碗里,突然用另一只手捂着伤口,阻止血液流出:“我娘的死跟你有关系吗?” 这是霍瑾宣心里一直非常在意的事,如果真是慧清害死娘,那么一定要让她用命偿。 “没有!”慧清认真回答霍瑾宣的问题,没当她是小孩子,知道她的灵魂是从异世来的,她也有些好奇,这个住在小孩身体里的灵魂有什么特别。 “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确定,但能猜到一些。” “谁?” “等你的血帮我做完我要做的事,我会告诉你。” “多长时间?” “不知道!我也在尝试!” “我岂不成了造血机器,我可以拒绝吗?我很怕疼的。”霍瑾宣满脸黑线,这事也太戏剧化了吧,自己成了人家实验的小白鼠,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自己短时间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可以!如果你不能帮我,我会杀了你,杀了你爹,杀了霍家所有人。”慧清脸色坚定而冷酷,话语间没有一丝开玩笑。 “懂了!那记着好吃好喝多准备着,否则我可顶不住你这样取血。”霍瑾宣松开手掌,让血液继续流进碗里。 “这是自然!”毕竟他那么喜欢你,后面这一句慧清没有说出口。 “我要学武功!像你一样厉害的武功。”霍瑾宣心里清楚,在任何世界都是一样的,想要生存下去,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必须强大起来。 “我可以给你心法和秘籍,能不能学会就看你自己,我没空教你。”慧清看小碗里的鲜血已经足够了,从手袖中拿出一瓶药抹在霍瑾宣伤口上,血流即刻就止住了。 “好好休息吧!三餐和生活用品会有下人送来。”慧清小心翼翼的抬起那碗鲜血走出了房间。 霍瑾宣彻底变成了放养状态,每天带着贝贝在院里各种玩耍,除了那个菊轩都跑了个遍。慧清除了每三天会来取血,基本见不着她。院里有十多个下人负责打扫、做饭等杂事,可他们见霍瑾宣都想看不到一样,不跟她说话、不跟她交流、不理会她任何事。 被彻底无视的霍瑾宣又准备开始作死自己,观察下人都忙着做事去,悄悄来到菊轩的墙外,让贝贝在外面守着放哨,自己手脚并用又干起爬墙的事来。 丞相府的墙为了让她容易攀爬,不但墙建的矮许多,还设计一个一个的镂空好着力,所以每次她爬起来都豪不费劲,可是这里的墙可不一样,不但又高又光滑,在围墙顶端还攀爬满了荆棘植物,霍瑾宣好不容易爬上去,被藤蔓上坚硬的隐刺扎进手心,痛的她直接从墙头掉了下来。 “啊!” “小心!”霍瑾宣砸进一个单薄的怀抱,一起跌倒在地上。 霍瑾宣揉着摔疼的胳膊爬起来,一个少年被自己压倒在地上,一身白衣看着十分单薄,脸上布满了灰褐色的伤疤,看不出他原来的容貌,十分狰狞吓人,如果是晚上一定以为见到了鬼。 霍瑾宣被吓的一时间愣住,控制不住惊出声来:“啊!” “对不起,吓到你了!”少年听到霍瑾宣的惊叫,急忙低头用自己的袖子遮住脸庞。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霍瑾宣想解释已来不及,小狐狸眼转了转:“我砸到你,你吓到我,我们算扯平了。我叫霍瑾宣,你是谁啊?”这是这个院里除了慧清外唯一跟自己说话的人,她兴奋的不得了。 二十、少年的蛊毒 “我叫吴晗,你……你是女孩!……你是怎么进来的?这外面都布有阵法的。”见霍瑾宣对自己丑陋的脸没有过多的关注,吴晗放下着脸的袖子,胆怯的看着霍瑾宣粉嘟嘟的脸庞,因为慧清给她准备的都是女装,这也没有需要隐瞒的人,所以霍瑾宣恢复了可爱、靓丽的女儿身。 “你是说外面那些小石头阵?我在藏书阁看到有很多关于五行八卦、阵法的书,没事就自己研究了下,这外面的小石头阵与院外的阵法不是一个人布的吧,院外的阵法变化诡异,层层想套,几个阵法交融,实在是高,而这外面的我三两下就破了。”霍瑾宣从小就对图形、色彩就非常敏感,如果不是没钱继续攻读,她说不定早就成了大设计师,对这些什么奇门遁甲领悟力极高。 “你自己看书学会的?”吴晗十分惊讶,心里有些担忧,那院外的竹林、桃林还能困住她多久。 “对啊,我厉害吧!你以前认识我?”吴晗满是疤痕的脸上那双明亮、深邃的黑眸让霍瑾宣感觉熟悉,好像见过一样,从他的话中霍瑾宣听出这少年似乎以为自己是男孩,从来这后自己都是着女装,那他是以前见过自己。 “我……我……我以前见过你。”吴晗被一下问懵了,结结巴巴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嘛?我怎么不记得见过你?”霍瑾宣努力回忆着,眼前的少年面容如此让人记忆深刻,自己如果见过不会不记得的。 “我们只是一面之缘,可能你早就忘记了。”吴晗淡淡的说着,眼中有化不去的忧愁。 “是吗?”霍瑾宣不太相信他的说法。 “谁让你进来这的。”霍瑾宣刚想好好跟吴晗聊聊,突然慧清愤怒的声音响了起来。 慧清像母狮子一般冲过来,拂尘一挥把霍瑾宣的身体摔出了好远,关切的将少年扶起上下打量:“你没事吧?不是让你在屋里休息,怎么跑外面来了?” “清姨,你伤到人了。”刚刚还柔柔弱弱的少年,手掌不动声色的在慧清胸口打了一掌,慧清身体一颤,脸色十分难看,一股血腥溢满在口中。 “是我冲动了。”慧清缓了好几口气,才将胸口翻腾的血气压下去。 吴晗越过慧清走到霍瑾宣身边扶起她关心的问:“你没伤着吧?清姨她不是有意的,只是一时冲动。” “没事,没事!”霍瑾宣尴尬的笑笑,屁股摔的生疼,可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小命在人家手上,自己敢有意见吗? “摔疼了吧?我房间有药酒,我给你擦擦。”吴晗牵着霍瑾宣往自己房间走。 “小晗……她……”慧清似乎要阻止,可是吴晗回头一个眼神让她要说的话全停在了口里。 这一次霍瑾宣看的很清楚,慧清听这叫吴晗的少年的话,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能让武功、智慧、声望都如此高的慧清大师言听计从,那她要好好抱大腿,说不定可以免了隔几天就被取血的痛。 两人没走出几步,突然吴晗脸色不对,脚步停了下来,全身剧烈颤抖,痛苦的倒在地上。 “吴晗,吴晗,你怎么了?”霍瑾宣被吓一跳,因为离他很近,能看到他那些褐色的疤痕下面像有什么在蠕动。 “啊!好疼!啊……好疼。”吴晗痛苦的在地上打滚,身上的长袍也撕开,身上与他脸色一样都布满了褐色的疤痕…… “啊!”这画面太恐怖,太血腥,霍瑾宣吓得连连后退。 “小晗,小晗……这……怎么又发作了?血……血……你的血,快给我你的血。”慧清惊慌失措,跪在吴晗身旁,颤抖的双手不忍触碰已血肉模糊的身体,突然想起什么,转身拉过霍瑾宣的手,袖中的刀刃快速划过,鲜血涌出,慧清将手腕放到吴晗嘴边。 “小晗,快喝!喝了血,就能把蛊毒压制下去。”吴晗张开嘴,如一个沙漠中干渴的人,大口大口吮吸着甘露。 “疼!好疼!”霍瑾宣疼的都要哭出来,不过看吴晗在喝了自己血后,没有那么痛苦了,颤抖也停止了,身上那些虫子全死了化成一淌浓稠的液体,而伤口也神奇的愈合了,只留下深褐色的疤痕,她静静让吴晗吸着自己的血。 这一刻时间过得非常慢,霍瑾宣能感觉血液从身体流失,眼前的景象有些模糊,身体越来越轻,最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吴晗深呼吸着,调整着体内的气息,待一切平息下里,抱起晕倒在自己怀里的霍瑾宣冷声说:“你没告诉我她是女孩。” “我们只是需要她的血,是男孩还是女孩不重要。”慧清心里有些矛盾,想他知道霍瑾宣是女孩子,又想他不知道。 “重不重要由我决定,不用你帮我,以后她住在菊轩。”吴晗抱起霍瑾宣走进自己房间。 霍瑾宣悠悠转醒,看到已梳洗过的吴晗坐在床边,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那双闪着光芒的眼睛熟悉无比。 “对比起!这次让你失血过多,所以害你晕了。” “慧清大师之前取血是为给你治病?你那……你得什么病?”霍瑾宣想起之前的一幕还心有余悸,太恐怖、太吓人,而眼前的少年又该如何的痛苦,慧清每三天就会取一次血,那意味着每三天他就会发作一次,经历一次这样皮开肉绽的痛苦。 “是蛊毒!很小时候就中的,之前每次发作都要疼两三天,后来清姨发现你的血可以压制蛊毒,只要在发作前喝了你的血,就可以不发作。”吴晗说的风轻云淡,只是紧握着的拳头透露着他的痛苦。 霍瑾宣对眼前的少年感到十分心痛,前世曾经痛恨自己的命运,觉得老天爷不公平,为什么自己父母要抛弃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去追求喜欢的梦想,为什么自己努力工作却不能改善生活……与眼前的少年相比她原来已经拥有很多了。 霍瑾宣默默的握着吴晗的拳头,笑中带泪安慰吴晗:“那真好,你把我养的白白胖胖,你以后都不用怕蛊毒发作了。” “嗯,谢谢你,你是我的仙女,来帮我化解一切痛苦。我一定给你这世界上最好的。”吴晗笑着,阴暗的眼中仿佛出现了曙光。 二十一、换血 吴晗果然对霍瑾宣顶好,只要霍瑾宣提出来的要求他都想方设法的满足,除了离开这座屋院。霍瑾宣在这里学习一切对自己有帮助的知识,武功、药理、布阵……,她的能力也飞一般进步,院外的竹林、石阵都被她破解,只差最后的桃花阵破了她就可以逃出去了。 因为有霍瑾宣的陪伴吴晗心情比较开朗,再加上霍瑾宣的血液的,吴晗的蛊毒压制的一直不错,好几个月才会发作一次,没有褐色疤痕的肌肤也没有那么苍白,逐渐有了血色。 “吴晗,外面的世界真的很有趣,有机会我们一起出去玩。”霍瑾宣与吴晗一起躺在花园的草地上,思念着她爹、聂磊、柏岩,那么多年没见,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 “宣宣,你很想出去吗?在这里不好吗?你不是说这里是你梦想的生活吗?”吴晗低头眼中有阴戾闪过。 “这里很好,可是我想我爹了,我娘死了,我爹一个人,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他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我不能在他身边照顾他,我真的心里很难过。”霍瑾宣可怜兮兮边说边观察吴晗的脸色,她已经试了很多次了,她每次说要回去这小子反应都很激烈。 “……宣宣等我把蛊毒解了,我就陪你出去,你想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否则你走了我又要经历那痛不欲生的蛊毒发作。”吴晗抚摸霍瑾宣光滑的脸庞,满脸无故可怜哀求,装可怜他最擅长了,心里偷笑,小丫头真是鬼主意越来越多了,为了要离开这里卖惨、装可怜、博同情……什么都用上了。 “哎!好吧!好吧!”霍瑾宣心里矛盾啊,自己如果真逃走了,吴晗的蛊毒又该怎么办?可是不逃,总不能在这陪他一辈子……算了先等等看吧。 暗室中,慧清与一名红衣男人正沉默的围坐在桌子旁,脸色凝重,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打算。 “我不同意,一次取那么多的血,霍瑾宣会有生命危险的,你说过不会伤害她性命的。”红衣男子五官阴柔,肤色嫩白,长眉杏眼、朱唇十分的妖孽,一头发丝竟然是银白色,此刻他脸色露出怒色。 “莫晟,已经十多年了,看着小晗被折磨了十多年,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现状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解开小晗蛊毒的方法,无论如何我要试一试。”慧清双眼通红,眼前又浮现出吴晗蛊毒发作全身是血的模样,她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疼痛。 “你已经囚禁霍瑾宣那么多年了,你还要伤她性命,你让我如何对得起霍炽皓,你不要太过分。”原来红衣男子就是神医莫晟,传说他的医术堪比华佗在世,可是因为行踪神秘,没有几人见过他。 “那你就忍心让小晗一直这样痛苦下去,一直承受这样非人的折磨,以前找不到办法有就罢了,现在找的办法你难点见死不救吗?” “我……我不管,要伤霍瑾宣性命就是不行,我也不会帮你的。”莫晟自己心中也纠结,两个孩子他都希望好,可是非要伤害一个救一个,他真的做不到。 慧清也不想再争执下去,转身出了暗室,但眼中仿佛已经下了决定。 霍瑾宣和吴晗在花园中品着桃花糕喝着菊花酿,好不在逍遥:“我去!……”霍瑾宣感觉不对劲时已经迟了,人晕了过去。 吴晗似乎早有发现,闻了一下酒杯就放了下来:“为什么下药,这是要做什么?”对着隐藏在暗处的慧清问。 慧清快速闪身到霍瑾宣身边,想要抓走她,吴晗更快挡开了慧清,平日吴晗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没想到他的身手如此了得。 “你要做什么?”吴晗全身散发着寒气,冷厉的骇人。 “小晗,你让开,莫晟找到解你蛊毒的方法了,只有将她的血液换到你身体里就可以把蛊毒逼出来,你就再也不用如此痛苦了。”慧清有些激动,有些急切。 “她的血换给我,她岂不有危险。” 倒在桌上的霍瑾宣忍不住嘴角扬起,吴晗这小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自己的安危,算他有良心,不过他竟然会武功,自己待在他身边那么多年竟然不知道。霍瑾宣早已不是原来的小屁孩,区区一点迷药怎么难倒她,只不过想知道他们要搞什么而装晕而已。 “她本来就是为了帮你压制蛊毒而带回来的,现在能为你解毒那真是太好了,难道你不想解毒吗?这么多年折磨你不想结束吗?”慧清想着吴晗这十多年的折磨就心痛,双眼发红酸楚。 “想!小东西越来越精明了。”吴晗突然点了霍瑾宣的穴位,阴柔的笑着,这次她彻底的昏迷了过去。 吴晗抱起霍瑾宣往暗室走去,他知道能为他解毒的那位神医应该在暗室中。 “莫叔叔,用宣宣的血真能为我解毒?”果然走进暗室,红衣男人还坐在那里沉思。 “是!可是我……” “那就开始吧!”吴晗承认自己是自私的,虽然很喜欢霍瑾宣,有她陪伴自己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快乐和温暖,可是这一切与那撕心裂肺、锥心蚀骨、皮开肉绽的痛苦相比都显得那么无所谓了,自己被这痛苦折磨了十多年,躲在这岛上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小晗,霍瑾宣她只是个孩子,她是无辜的。”莫晟看着被放在床上的女孩,心中不忍,她出生时就九死一生被自己救回,早知她终要死在自己手上当初又何必救她呢。 “无辜?难道我不无辜,从出生就中了蛊毒,被折磨了十多年。再说,当时也是你告诉我她的血可以压制蛊毒,所以才把她抓回来的。怎么这会又要装圣洁了吗?不要忘了,是谁让我中的蛊毒,所以这是你欠我的,你必须帮我。”吴晗一改平日里文弱、胆怯的模样,气势逼人,刻薄犀利的话让莫晟无语以对。 “好!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你的蛊毒一解,无论霍瑾宣是生是死都让我带她离开。”莫晟握紧拳头,挣扎的低下头,心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明白。 慧清在屋外护法,莫晟用银针让霍瑾宣和吴晗都陷入沉睡后,将吴晗和霍瑾宣的双手手腕处割开,血液缓缓流了出来,他用内力将霍瑾宣的血液驭动流到吴晗体内,而吴晗的黑褐色的血液顺着另一只手腕流出来,一起流出来的还有蠕动的虫子。 霍瑾宣的血液不停的输出到吴晗体内,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弱,当他看到从吴晗体内流出来的血已经变成鲜红色后,急忙停止了发功,帮两人止住伤口流血。 而此时霍瑾宣的呼吸几乎停止,脉搏微弱的要摸不到,莫晟痛苦的低鸣:“不要死,坚持住,不要死,霍瑾宣你爹还在等你回去的。不要死。” 二十二、回家 莫晟将各种药物往霍瑾宣嘴里塞,不停的给她输内力,可是微弱的脉搏依旧没有好转,她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莫晟心里一急,利刃割开自己的手腕,将鲜血从他手腕输入到霍瑾宣体内,直到霍瑾宣的呼吸恢复,莫晟才停止。 为两人包扎好伤口,查看吴晗的蛊毒情况后,抱起霍瑾宣朝屋外走去。 “小晗怎么样?毒解了吗?”门口的慧清见莫晟出来急忙迎上来询问。 “小晗已经没事,蛊毒已清,好好调理下身体就能恢复,我送霍瑾宣回去。”莫晟对于慧清心中还是有气,医者仁心,用另一个人的性命来救另一个人,他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慧清知道莫晟的脾气,这次为救吴晗已经打破他的底线了,慧清没有再说什么,默默让开朝屋内走去。 霍瑾宣缓缓睁开眼睛,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身体虚弱的连呼吸都很费劲,想要坐起来却无力撑起身体。 “你醒了?”莫晟抬着药走进屋内,看到霍瑾宣终于醒过来,总数松了口气。 霍瑾宣看看自己手腕上的疤痕,淡淡苦笑,她怕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竟然对囚禁她的人寄予希望,更对他产生了同情,竟然觉得牺牲自己让他获救也不错:“他的蛊毒解了吗?” “解了,你不要恨他,十多年了,他被蛊毒已经折磨的痛不欲生了。”莫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苍白,可是依旧不想眼前这个拥有灿烂笑容的女孩被仇恨蒙蔽。 “他的疼,就要用我的命来换吗?”霍瑾宣此刻连多说几句话都感觉要晕倒。 “你身体太虚弱,先好好休息吧,这里是我京城的宅院,你现在情况还很危险,在这等你身体调理好了,就可以回去看你父亲了。”莫晟一看霍瑾宣脸色不对,急忙给她把脉,扶她躺下。 在莫晟精心的调理下,霍瑾宣的身体经过三个月的休整,终于可以下地了。第一件事就是回丞相府看他爹。 霍瑾宣急切的朝丞相府跑去,阔别了十年的街道依旧熟悉,热闹、喧嚣,再加上科举考试临近,街上更加的热闹非凡,老字号的点心店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她最爱吃的那就酒楼,人满为患,远远就能闻菜香味。 到丞相府门口,许多大夫模样的人进进出出,出来的人都唉声叹气,霍瑾宣疑惑迎上一人询问:“大叔,这丞相府怎么了,怎么来了那么多大夫?” “丞相府?这里早就不是丞相府了,从霍大人生病后就卸任丞相一职多年了。如今霍老夫人病了,全京城的大夫和御医都召来给她看病,可都束手无策。哎!这几年霍大人因为小公子一直寻不到,精神越来越差病的越来越重,整个霍府都是霍老夫人撑着,这下霍老夫人一病,霍府怕是要倒了。”那人摇头叹息说。 “怎么会这样?”霍瑾宣的心跌入谷底,什么叫精神越来越差?病重到什么程度需要祖母来撑着霍府?急切的朝大门跑过去。 “你干什么的?这霍府是你随便进的吗?”两个下人把霍瑾宣拦了下来。 “我……我……我是大夫!”霍瑾宣差点说我是你们的小少爷,可是看看自己的衣服发现今日穿的是女装,府上的人除了爹、娘,茵翠没人知道她是女孩啊,总不能跟他们解释其实你们的小少爷是女孩,就是我,鬼才会相信。 “女大夫?你的药箱你?你从医几年了?小姑娘你年级轻轻学什么不好,学骗人,这是霍府,再闹小心绑你送官府。”两下人上下打量霍瑾宣,不屑的讥讽她。 “你……你们给我等着。”霍瑾宣生气的转身跑回去找莫晟,他是神医,什么病都难不倒他。 柏岩骑着高头大马在自家门口停下,年近二十的他,已褪去少年时的稚嫩,再加上这么多年战场的历练,全身肃穆之前比起当年柏淳骆有过之而无不及,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奔驰而去,让他心里咯噔一下,全身血液翻腾,心底无数个声音在呐喊:“是他吗?会是他吗?”那个失踪十年的臭小子,就因为当年他的气话,他竟敢真的消失了十年,家都不回,连霍叔叔变成那样他都不回来。柏岩把马交给随从,大步朝霍府走去。 莫晟喜欢安静,在京城的宅院十分隐蔽,知道的人也不多,霍瑾宣推开门冲进了就大声的叫喊:“老莫,老莫,快,快,救人命。” 莫晟在院里晒着他的草药,看本已回丞相府的霍瑾宣急冲冲的又出现在这,起身询问:“你不要跑,你身体才刚恢复一些,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我爹、我祖母病了你知道吗?”霍瑾宣双眼睿利的瞪着莫晟。 “你爹的病我看过,是心病,我没有办法。你祖母病了吗?我不知道。其实从你爹病了我就很少去丞相府走动了。”其实是看到霍炽皓变成那样莫晟觉得心里有愧,无颜面对他。 “我爹什么病?”霍瑾宣心越来越沉,莫晟看过竟然没治好,她知道他爹是一个执着的人,失去妻子、唯一的孩子又失踪了,换成是她也会无法承受的。 “他把自己一直沉浸在幻觉中,幻想着你娘和你都在他身边……”莫晟越说越心痛,当初自己如果没有让慧清带走霍瑾宣,或许霍炽皓也不会病成这样。 “幻觉!爹……”霍瑾宣不敢相信,说好听点是幻觉,说难听点就是疯了,她捂着嘴失声哭了起来,真恨自己的无能,不能守护爱她和她爱的。 “霍姑娘……”莫晟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霍瑾宣含着泪跑回自己原来住的房间,关上门,整个人缩到在地上放声大哭,有愧疚、有心痛、有悲伤…… 莫晟在门外深深叹了口气,没有打扰霍瑾宣,只是站在屋外静静的等着。 霍瑾宣哭了有半个时辰,哭声慢慢熄了下来,一会她打开门,已经换回一身男装,十分的俊朗、帅气:“老莫,带着你药箱,走!先去给我祖母看病再说。”虽然声音中还带着刚刚哭过的鼻音,但却又坚定异常。 霍瑾宣发泄完心中的情绪后,理清思绪,爹病了、祖母也病了,现在丞相府、霍家只有靠她了。 二十三、我回来了 霍府的人都认识柏岩,对于这位手握兵权,皇上跟前的红人,霍府的下人满脸讨好:“世子,又过来看霍大人?” “嗯!”柏岩淡淡应了一声,脚步已往花园走,不用问他都知道霍炽皓在那,白天霍炽皓几乎都守在花园里,当初霍瑾宣留言的那张石桌旁,一坐就是一天,什么都不做。 走出去几步后柏岩又折回来悠悠询问:“你家小少爷回来了?”其实柏岩本想自己进去看,但心里急切想知道那个身影是不是霍瑾宣,就直接开口问守在门口的下人。 两人下人受宠若惊,平日里这宁侯世子高冷的让人只敢仰望,今日竟然主动跟自己说话,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可是怎么会莫名其妙的问自家失踪十年的小少爷:“小少爷?没……没有啊!” 柏岩皱起俊眉,顿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也不想进去,转身有些气愤的回自家府邸,已经这么多年那个家伙还不回来,真是没良心,等自己见到他,一定把他屁股打开花。 门口的两个下人被弄得摸着头脑,不知那里得罪了这位爷。 霍瑾宣拖着莫晟来到霍府,之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门头那块丞相府的牌匾被换成霍府,心头涌上酸楚。 “莫……神医,太好了,你来了,老夫人的病有救了。他是……”莫晟那头标志性的白发恐怕很难有人不认识他,再加上之前他也经常到霍府走动,霍府的下人对莫晟还是认识的,视线绕过他后,看到紧跟着莫晟的霍瑾宣,面容与之前的女孩十分相似,他们是有什么关系。 “我什么我,几年没回来就不认识本小爷了吗?本小爷就是你们家小少爷,本小爷回来了,还不去告诉爹和祖母。”霍瑾宣把之前受的气,一起吼了回去,那嚣张的模样让莫晟吃吃低笑,真不知道那个模样是真实的她。 “小……小少爷!你是小少爷?”两个下人又惊又喜,刚刚宁侯世子才来询问小少爷是不是回来了?这会小少爷就真的回来了,真是神了。但毕竟失踪十年的人,两人有些不敢确定。 “没错,真是你们家小少爷。”莫晟似乎看出两人的迟疑,也帮忙证实,别人的话可以不信,这莫神医什么人,连皇上都对他礼让三分。 两个下人激动的跑了进去,一路高喊着:“小少爷回来了,小少爷回来了……”霍瑾宣也拉着莫晟往里走。 躺在床上的霍老夫人,听说自己的孙子回来,也不顾病重的身体,激动的就要起来。 “祖母,你快躺着,让老莫给你好好看看,他可是神医,没有看不好的病。”刚进屋的霍瑾宣急忙把霍老夫扶躺回去。 “宝儿,真的是你吗?我的宝儿,真得是我的宝儿!我的宝儿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宝儿回来了,祖母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老人家拉着霍瑾宣的手泪流满面,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激动不停的抚摸着霍瑾宣的脸庞,把她拥抱在怀里。 “对不起,祖母!是宝儿不孝。”虽然自己小时候跟老夫人没有那么亲昵,可是她对自己关心是打心底的。 “回来就好!你也长大了,我可以放心了,咳……咳……”老夫人目光贪婪的看着霍瑾宣,像看不够似的。 霍老夫人似乎见到孙子,最后的心愿已了,整个人像泄了气,十分疲倦,咳个不停。 “老莫,老莫……”霍瑾宣边帮霍老夫人拍背顺气,边急切的叫莫晟。 莫晟不再耽搁,帮老夫人号脉后,拿出银针来给老夫人施针,一炷香的时间莫晟收针,老夫人似乎也舒服了很多,沉沉睡去。 “老莫,我祖母怎么样?”霍瑾宣给老夫掖好被子小声问。 “我们出去说吧!不要影响老夫人休息。”莫晟脸色有些凝重,看的霍瑾宣心头有不好预感。 “说吧!” “老夫人年事已高,已经油尽灯枯,一直强撑着。我现在也只能帮她减轻一些痛苦,其他也无能为力。”莫晟眼底布满忧伤,没想到霍瑾宣刚刚回来,就要面对亲人离开。 “她还有多久?”霍瑾宣闭上眼睛,把泪水逼回眼眶。 “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 “莫晟,慧清当初用我爹、用霍家人威胁我,找我回去给吴晗压制蛊毒你肯定也有份,让我与亲人分离十年,这一切是你们欠我的。”霍瑾宣愤怒的瞪着莫晟,她知道此刻不该迁怒于莫晟,可是她就是气愤,如果不是慧清的威胁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我知道!”莫晟闷闷的回答,脸上有懊悔和愧疚,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原本是想弥补曾经的过错,却又铸成更多的错误。 “霍老夫人这有我,你去看看你爹吧,他的情况你要有心理准备,你爹应该在花园,你当初留言的地方。”莫晟叹了口气,安抚霍瑾宣的情绪。 “哼!”霍瑾宣恨恨的瞪了莫晟一眼,转身去找霍炽皓。 远远的霍瑾宣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坐在石桌旁,手里拿着书本摇头摆脑的在说什么。 “宝儿,这首诗记下了吗?你这你娘最喜欢的,你一定要学会,常常背给你娘听,她一定会很开心。还有刚刚那篇治国策,你要好好学习,这对以后辅佐皇上非常有用。”霍炽皓对着面前的空气喋喋不休的说着,仿佛有个人坐在他面前似的。 十年的时间,霍炽皓仿佛苍老了几十岁,脸色布满了皱纹,两鬓的头发花白,原本那双闪烁着智慧的双眸,此刻犹如死灰。 “爹……”霍瑾宣跪在霍炽皓面前,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双手捧着他的脸,让他那双没有焦距的眼睛看向自己。 “爹,你看看我,我是宝儿啊,我回来了,爹!爹!你看看我。” 在霍瑾宣呼唤不知多少声后,霍炽皓的目光终于有了反应,慢慢聚焦到她脸色,呆滞、涣散的眼神有了涟漪:“宝儿!宝儿!” “对,爹我是宝儿,你看看,是宝儿回来了。”霍瑾宣以为唤醒了霍炽皓,激动的说。 “宝儿……你不是宝儿。宝儿只有五岁,他又白又胖像个小肉球,十分可爱,你不是宝儿。”霍炽皓一把推开霍瑾宣,转头又对着空气开始讲学。 “爹,我就是宝儿,你看看我啊……爹……”霍瑾宣没想到霍炽皓的情况如此严重,心里内疚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二十四、重逢 “你还知道回来?当初害死我爹和你娘一走了之,如今还把你爹害的思念成疾,你这样的人也配为人子吗?霍叔叔白教你那么多做人的道理,连做人最基本的责任都没有。”一个即愤怒又有些激动的声音在身后怒吼。 柏岩呼吸有些急促,眼中满是激动,脸上却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冷漠、淡然,旁人根本看不出他任何情绪。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此刻的激动和兴奋,柏淳骆去世后他去了军营,一路坎坷、艰辛自然不必多说,在随时都会面对生死的战场上,人性暴露的更加彻底,他早已见惯了丑陋、阴险、贪婪、无耻、懦弱……冷酷、漠然已成为他最好的伪装,曾经与霍瑾宣一起度过的时光,是他生命中最温暖、最幸福、最怀念的时光,而霍瑾宣也是他心底一直挂念的人。 为了能随时了解到霍府这边的动静,他把自己的房间搬到隔墙边,曾经霍瑾宣最喜欢的那片草坪依旧留着,并让园丁每天都仔细的打理着,每次路过他喜欢的糕点铺都会不由自主买几样他喜欢吃的糕点,隔三差五会去他喜欢的酒楼点几个菜坐一会,总期盼会能遇到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心情算什么,只是非常想念他没心没肺的笑容,想念他狐狸般狡黠的眼眸,想念他依赖自己的感觉…… 今天从霍府回去后他心情就一直非常阴沉,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在隔墙旁的草地上练拳时突然就听到霍府这边阵阵喧闹声,本以为是不是霍老夫人病情有变,他急忙让下人过来看看,谁知带回让他激动的消息,这不连正门都顾不得走了,一个纵身就跃墙急切的冲了过来,远远就看到自己脑海出现无数次的身影…… 霍瑾宣转身看到柏岩站在离自己不到两米的地方,一身黑色的长袍绣着紫色云纹,十分的英气高贵,身形挺拔足足比自己高出一个半头,宽肩窄腰犹如模特一般,黑发如丝高高的束气,让他硬朗五官更加立体,帅气的脸庞上那双熟悉的眼中依旧闪亮,只不过更加深邃,宛如宇宙中的星河,秀挺的鼻子布满薄薄一层汗珠,红唇紧紧抿着,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整个人都散发着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世子,好久不见!”霍瑾宣压住心头的思念和想冲过去拥抱柏岩的冲动,她没有忘记当日他那憎恶的表情和仇视自己的目光,就算过去十年,每每想起那一幕她都会痛得无法呼吸。 眼前的小肉团长大了,虽然个头还是很娇小,脸庞却不再是肉嘟嘟,而是好看的鹅蛋脸,配着他精致小巧的五官,白皙粉嫩的肌肤,竟然比女孩还要俏丽几分,在霍瑾宣打量柏岩的同时,他也再贪婪的看着霍瑾宣,生怕眼前的景象又是梦境或幻觉。 听到霍瑾宣叫自己世子,柏岩本就冷漠的表情更加阴沉,眼眸中透着怒火,以前每次见到自己都是“岩哥哥,岩哥哥”的叫,十年不见,看到他竟然一点都不激动和开心,反而十分疏离的叫自己“世子!” “的确好久不见,霍少爷还知道回来?怎么不等霍老夫人和霍大人死了再回来。”气愤的柏岩口不择言的发泄着自己的怒气,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只有一面对霍瑾宣他所有的脾气、情绪都会失控。 “柏岩,注意你的言辞,那也是你的长辈。我们霍家的事,不用你来操心。我们霍家不欢迎你,你滚!”柏岩尽朝着霍瑾宣心底的痛说,气的霍瑾宣也怒了起来,双手叉腰就开骂。 “这可不行,霍家这几年可没让我们宁侯府少操心,病的病、疯的疯,家里、店铺都没人打理,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可都是我们宁侯府在帮忙操心。”直男真是不会好好说话,本来是心里放心不下,怕他那天回来伤心,一直都帮忙好好照看着霍府及霍府的人,被柏岩这么一说真是可以把人气吐血。 “你……好,那我在这谢谢世子了,以后不用再麻烦你了,我们霍家的事,我自己会处理。”霍瑾宣咬牙切齿,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柏岩是个这么毒舌的人。 “利用完就过河拆桥,霍大人是这样教育你的吗?果然是能干出来离家出走事的人,没修养、不知理、不知耻、不感恩……” “柏岩,你闭嘴,你这个混蛋……”霍瑾宣真是被柏岩气死了,人家心里越难受的地方他越是狠命的揉虐。一个纵身飞腿朝他踢去。 柏岩嘴角不易觉察的扬起弧度,看见气的炸毛的霍瑾宣,仿佛两人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眼前的人还是那个会对自己任性、发脾气、撒娇的小肉团,快速闪身轻松的与霍瑾宣周旋起来。 两人功夫都不弱,虽然柏岩没有出全力,但霍瑾宣还是让他吃了一惊,虽然他的内力不如自己,但出拳速度十分快,并且变化诡异,几次都差点被他击中。 柏岩走神间,霍瑾宣拳头快速迎面朝他打去,柏岩大手一扣,将手腕扣住,阻止了进攻。 “痛!”虽然手腕的伤口已经愈合,可是被用力捏住还是会疼痛。 柏岩手心也摸到异样感觉,反手拉住霍瑾宣的手腕,掀开他的衣袖,看到手腕上有许多深深浅浅的疤痕,在嫩白如玉的肌肤上十分的刺眼,怒火瞬间燃烧起来粗鲁的拉过另一只手腕,掀开袖子也同样布满了疤痕:“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 “我的事凭什么告诉你,不要你管。”霍瑾宣撤回手腕,拉下袖子,虽然每天吴晗都给自己擦最好的药膏,可是疤痕恢复需要时间,最近一个月的疤痕还没全部褪去,看着怪吓人的。 “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离家出走。啪,啪,啪!”柏岩又气又怒,又心痛又担忧,那么多疤痕,仿佛一刀刀伤在他心头,被气的没有办法,抓过霍瑾宣甩在自己肩上,手掌朝着她屁股就是几下。 “柏岩,你这个混蛋,你打我,我跟你绝交,我咒你出门被狗咬,喝水被噎,找个媳妇被戴绿帽子,泡妞不举……”霍瑾宣把脑袋里能骂人的话全搜罗出来了。 才开始还好,越往后面说柏岩脸越黑,最后干脆扛着人纵身一跃回自己府里,慢慢教育去。 二十五、交换 “柏岩,你放开我。”霍瑾宣除了娘与宁侯出事那天,从没见过柏岩发这么大的火,脸阴沉的可怕,冷冽的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 “说吧!这十年、这伤疤,到底怎么回事?”一想到这十年霍瑾宣可能遭遇非人的对待,柏岩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和杀戮的冲动。 “那你告诉我,十年前是谁害死你爹和我娘,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霍瑾宣收起打闹、玩笑的态度,整个人突然间犀利、精明、咄咄逼人。 随着两人的成长,彼此心里都明白整件事绝对有人主使,绝非意外。柏岩被霍瑾宣突如其来的发问,一下哑然了,当年从事出当晚他们宁侯府都开始调查这件事,烟花店的老板被抓,还没审问出什么就畏罪自杀在大牢里,当日府中当值得丫鬟家仆都因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没在府上,是巧合还是有人安排就不言而喻了,而当天负责保护的暗卫全部都神秘失踪,所有调查的线索全部断了。可是越是这样,越说明后面的人越可怕。从柏岩掌权后一直暗中调查这件事,只是越查他越心惊,越不敢去确认自己的猜测。 “这件事,不用你管。你就好好待在府里,不会有人再有机会伤害的你。”柏岩并不想霍瑾宣参与进这件事,因为在这背后的阴谋太危险。 “那是我娘,我怎么可能不管。柏岩,我一定会查出凶手,亲手为我娘报仇。”柏岩的态度让霍瑾宣很气愤,挣脱开柏岩的走就准备离开。 气愤中的霍瑾宣也没看前路与迎面的一个人影撞了个满怀,两人都被撞击力冲的往后摔,霍瑾宣及时稳住了身形,而来人却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呀!谁这么不看路……你……你是霍瑾宣?”一个靓丽的女孩被撞倒在地上,杏眼瞪着霍瑾宣,嘴巴惊讶的张合了好几次,才发生不敢置信的声音。 “你是……程妍妍!你为什么在这里?”霍瑾宣嫌弃的拍拍刚刚被撞的长衫,一副主人家的口气质问。 柏岩走过来,拉着霍瑾宣上下查看,确认没撞伤后才冷冷看向摔倒在地上的程妍妍:“有事?” “柏岩哥哥,你怎么能还让他来家里?是他害死大伯……”一看到霍瑾宣的出现,程妍妍就有莫名的危机感,明明两个男人间不可能有什么,可她就是觉得柏岩对霍瑾宣不一样,她从小就喜欢柏岩,想尽一切办法就想嫁给柏岩,绝不能让霍瑾宣破坏。 “滚!”霍瑾宣只能自己说,自己欺负,别人说一个字都不可以,柏岩全身煞气凌厉,如恶鬼般冷酷的双眼扫向地上的程妍妍,仿佛只要她再敢说一个字,就要索了她的命。 “呜……呜……”程妍妍吓得连滚带爬起身,委屈的哭着跑开了。 柏岩站在霍瑾宣身后,拉着他的手腕,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这样静静的站着,用行动挽留着他,因为柏岩也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情绪,仿佛说什么都会惹霍瑾宣不高兴。 “虽然我也是被利用的,但我还是该跟你说声对不起,毕竟是我给他们利用的机会,才会害死你爹和我娘。”看着周围熟悉的长廊、熟悉的花园、熟悉的草地,霍瑾宣激愤的心情也平静下里,柔声对柏岩说。 柏岩紧了紧抓住霍瑾宣的手,喉咙干涩声音沙哑,有太多的话想说,有太多的事想解释,有太多的思念想表达却都说不出口,最后憋了半天才说出几个字:“这件事太复杂,太危险,我不想你牵扯进来。” 霍瑾宣转身面对柏岩,两人四目相对,在彼此的眼眸中都看到了自己,多年的思念和牵挂化成流动的情愫在两人间窜动,霍瑾宣看懂了柏岩眼中的关心和牵挂,绚烂的笑容荡漾开,整个人开心的如小时候般跳进柏岩怀中:“你果然还是最关心我的岩哥哥。” 两人间的矛盾和隔阂似乎瞬间消失了,柏岩冷漠的脸色露出难道的笑容,手臂紧紧拥抱住娇小的身体。他从不知道男人的身体也会如此软香、娇小,让他有种想要呵护的念头。 “岩哥哥,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自己,所以这件事我一定要参与,因为那是我娘,还有我会拿回丞相之位,这是我欠爹的,欠霍家的。”她知道祖母时间不多了,她想让祖母看到霍家重获荣耀的时刻。 “小肉团,你……好!我这就进宫帮你找皇上。”虽然觉得霍瑾宣要丞相之位有些过分,柏岩却依旧如小时候一般宠溺,过分就过分,只要他想他就照办。 “不用,我要靠自己的能力。”霍瑾宣甜甜的笑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犹如两湾月牙。 这笑容让柏岩一时恍了神,直到霍瑾宣拉着他往书房走才回过神:“小肉团,你要干什么?” “岩哥哥,我要一个科举考试的资格。你帮我拿这个跟皇上叔叔换,绝对超值!”以前天天跟着柏岩和聂磊在军营中晃荡,对军中使用的武器有一定的了解。虽然霍瑾宣也不是什么军事武器专家,但相对古人她的知识超前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霍瑾宣在纸上换成一把弓弩,并详细分解每个部位的工艺及使用。柏岩一看这武器就知道它的厉害,相对于寻常的弓箭,这武器射程更远、射击力道更大,并且可以连发,这在生死就在一瞬间的战场上犹如有神助般。 “岩哥哥,你说用这个换一个考试资格应该可以吧?”虽然是问句,但霍瑾宣从柏岩欣喜的表情中笃定一定没问题。 “可以,换个丞相都可以。小肉团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东西,我为什么以前没想到。”柏岩拿着那张图,兴奋的研究起来。 “看山里猎户用过,我改良了一些地方。那你快帮我带进宫问问皇上叔叔吧!”霍瑾宣并不想多说,轻描淡写的带过。 柏岩听出霍瑾宣的敷衍,想要追问这十年她的情况:“小肉团,这十年……” “岩哥哥,有些事我还没准备好怎么跟你说,等我想好了会告诉你。”有些事霍瑾宣想弄明白再告诉柏岩,更何况现在还要让莫晟医治祖母,如果柏岩知道她失踪莫晟也有份,万一伤了莫晟那可怎么办?再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她总感觉莫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绝非后面布局这阴谋的人,还是先等自己查问清楚吧。 二十六、答应了 当年那个集万千宠爱为一身的霍家小公子失踪十年后终于回来,这一消息成为京城茶余饭后老百姓们讨论最多的话题,有人说他是被坏人掳走了,有人说他是跟高人去闭关学艺了,有人说他是出去游学历练了……说什么的都有。 第二天早朝时间才刚刚结束,当今皇上和太子朝服都没有换,就直奔霍府而来。 霍瑾宣陪霍炽皓在花园,读着小时候爹教她的文章,想唤起他的注意力。 “小宝儿,小宝儿……”聂磊的声音老远就能听到,今日在朝堂上柏岩说小宝儿回来了,他就急着想来见他,十年不见,他同样也非常想念儿时最好的伙伴。 聂磊性格比较开朗,看见霍瑾宣冲着过来打开双臂把人抱了个满怀,霍瑾宣也十分开心,两人拥抱在一起,霍瑾宣在看到聂磊时,惊讶了一下,如今的他温文儒雅、阳光帅气,俊朗脸庞上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自然而然的让人想要靠近,与柏岩的硬朗、充满侵略性的霸气不同,他仿佛邻家大哥哥,亲切、温暖。而让霍瑾宣吃惊的是,此刻见到聂磊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吴晗的那双眼睛让她感到熟悉,因为他们两人的眼睛太像了。 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柏岩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心里堵慌,走过去从后面提着聂磊的后领将人两人分开:“你们两个注意点场合,皇上还在这呢。”同时还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皇上叔叔!”霍瑾宣恭恭敬敬的朝聂阳柯行了个礼,抬头看向这个一直很照顾、疼爱自己的叔叔,虽然不似霍炽皓苍老、憔悴,可脸上已没有当年的笑容,眼中也少了真挚和纯粹。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 “小宝儿,太好了,你终于回来了……”聂阳柯看着眼前那张与穆倩婷八、九分相似的脸庞,眼中除了欣喜还有许多让人看不明白的情愫,激动忘形的他也不顾什么身份,也冲过来就要拥抱霍瑾宣,真是不亏两父子,连对人的动作都一样。 聂阳柯毕竟是皇上,又是自己的长辈,与他和聂磊不同,柏岩强忍着把人丢出去的冲动,不动神色想把霍瑾宣护到身后去。 谁知突然有个人影比他的动作更快,直接挡到了霍瑾宣前面,义正言辞的对聂阳柯说:“你,男人,老男人,不可以抱她。”或许是出于父亲的本能,霍炽皓将霍瑾宣严严实实的护在身后,不让聂阳柯靠近。 霍炽皓的行为让所有人都为之激动,以为他清醒过来了。 “爹,你认识我了?我是宝儿,霍瑾宣,你儿子。”霍瑾宣拉着霍炽皓激动的说。 “你不是宝儿,你是谁?宝儿不是我儿子,是……秘密。”霍炽皓看看霍瑾宣,摇摇头,又折回石桌旁坐下,继续发呆。 虽然霍炽皓还是没有清醒,但霍瑾宣心里已是很满足了,他现在会回应自己,会看看自己、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了,这都是好的改变。 聂阳柯失望的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两位义兄对他来说就如左膀右臂,一文一武协助他稳定朝中局势,安定邻国侵扰,所以相继大哥意外去世、二哥病重得了失心疯,他这些年比以前操劳了许多。各种外戚虎视眈眈,他必须周旋在各股势力间,算计各种得失,所以他无比期盼霍炽皓能清醒过来。 “小宝儿,柏岩带来的那个武器是你设计的?”聂阳柯没有忘记今天过来的另一件重要的事。 “不是我设计,是我看过山里猎户用过,结合战场上的情况做了一些改良。”霍瑾宣把之前的说辞又给聂阳柯说了一遍,如果说自己设计的,那他们岂不有更多的问题。 “这是武器叫什么?你觉得战场如何使用合适?” “这是武器叫弓弩,相比弓箭射程、杀伤力、攻击速度要快很多,比较适合做远程伏击敌人使用,但因为携带不如弓箭轻巧、换装箭支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可以与弓箭手配合组成阵型。”霍瑾宣不紧不慢的说着,整个人散发出耀眼的光芒,自信、睿智、聪慧让人不由自主被吸引。 “好!小宝儿,听柏岩说你想这个武器换一个科举考试资格,这又何必,你如此聪慧,想当什么官小叔叔都允诺你。”聂阳柯求之不得霍瑾宣可以天天进宫,最好能……想到这他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不,皇上叔叔,如果这样等我爹病好了,人清醒过来一定会怪我丢了他的脸。我要凭自己的能力,重新拿回丞相之位,等爹病好。”霍瑾宣斩钉截铁的说。 “好,小叔叔同意了。一定会一直同仁来考核你的。” 既然如此聂阳柯也乐见其成,如果小宝儿能一举夺魁,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封他官职,就算成绩不好,那他也可以暗中安排,让冯太师那一党人无借口弹劾。就像当初,二哥刚刚生病,精神恍惚,就被他们以此为由硬逼着免去了二哥丞相一职。 “参见皇上!”莫晟照顾霍老夫吃药睡下后,听说皇上来了,就过来打声招呼。 “老莫,你来啦,大家应该都认识吧!”霍瑾宣把莫晟拉到人中间。 “莫叔叔!”自己好几次小命都是莫晟从鬼门关救回来的,聂磊自然是认识。 “莫神医!”柏岩与莫晟不熟,只是小时候随父母见过几次,淡淡的打了声招呼,双眼却一直盯着霍瑾宣拉着他胳膊的手。 “莫晟!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出海寻找药材了吗?你与小宝儿认识?”突然见到多年没有音讯的莫晟在霍府出现,并且好像与霍瑾宣很熟,聂阳柯有些惊讶。 “我……”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跟着老莫学医,到处游历。我回来了,就把他也带回来给祖母和爹看病。”莫晟刚要开口,霍瑾宣就抢着帮他回答了,她故意把自己与他绑在一起,一来可以堵着被询问这十年的去向,二来可以避免莫晟为难。 “你这十年都跟他在一起?”还没等聂阳柯继续询问,柏岩一想到两人十年间都在一起同吃、同住,朝夕相伴,心里就像打翻了瓶醋,不是滋味。 “为什么啊?小宝儿家里不好吗?为什么要跟着他走了十年。”聂磊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十年没少思念小宝儿,一有闲暇他就出去找人,能动用的关系、钱物都动用来找他,甚至江湖上几个大势力都有他下的寻找小宝儿的悬赏,他却是跟着别人去游历。 看着两人的不满和怒气,霍瑾宣干笑着,想要活跃下气氛,开玩笑的说:“因为他帅啊,你看这妖孽的长相,这如银色的白发,简直不要太迷人。对吧!老莫!” 一听霍瑾宣的话,莫晟真是哭笑不得,他是知道小丫头开玩笑的,可面前的两个少年不知道啊,他们现在一大副恨不得把自己生吞了,他们不是不知道这小丫头是女儿身吗?吃个什么飞醋呢?莫晟玩味的上下打量两个少年。 二十七、治病 霍老夫人的身体虽然有莫晟医治,可是还是一天不如一天,犹如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霍瑾宣两边跑,照顾完霍老夫人,又去陪霍炽皓。 霍炽皓还是每天花园坐着发呆或对着空气聊天,霍瑾宣不厌其烦的守在他身边陪伴着。 “爹,今天我让厨房做了一些你喜欢的莲子羹,我去给你拿点,你在这等我啊。”霍瑾宣转身去厨房,霍炽皓依旧头也不抬的发着愣。 霍瑾宣刚走没多久,突然就有人尖叫起来:“厨房着火了,厨房着火了,不好了,宝儿小少爷还在里面,这么大的火,宝儿小少爷要被烧死了。” 下人们急速的奔跑着救火,可是火势非常大,那火焰冲天而上在风中扭动着,空气中弥漫着大火烧焦的味道,热浪夹带着粉尘扑面而来。 花园离厨房本来就不远,霍炽皓在的位置刚好看的到那殷红的火焰,记忆仿佛又回到他失去挚爱妻子的那一晚,也是肆虐的大火,也是呛人的味道,也是炙烤的热浪,霍炽皓眼中闪过痛苦、悲哀、绝望,撕裂般的疼痛席卷他的大脑,他不想回忆,不想清醒,不想面对失去爱妻、失去孩子孤独一人的现实。 “爹,救我!爹,就我!”霍瑾宣的惨叫,从那大火中传来,让人听了揪心的痛。 “宝儿!宝儿!”霍炽皓分不清此刻是十年前那场大火,还是现实,当年因为自己慢妻子一步去救宝儿,而永远失去了妻子和好兄弟,这是他心中一直的愧疚,他常常想如果他先一步去救宝儿,或许妻子就不会死,或许大哥也不会受伤中毒身亡,或许……可是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心中的懊悔不断折磨着自己。此刻听到霍瑾宣的呼救,他宛如睡梦初醒,浑浊的双眼慢慢有了焦距,瞪着眼前的火海。 “宝儿!宝儿爹来救你。”听着霍瑾宣的惨叫,霍炽皓不顾不管朝着火海冲了进去,莫晟急忙冲出来拉住他。 “霍大人,危险!火势太大你不能进去?”莫晟趁机观察霍炽皓的眼神及他的脉象。 “宝儿在里面,她有危险,我要救他,你走开!”霍炽皓挣扎着,想要甩开莫晟和随即赶来下人的阻拦。 “霍大人,你进去会被烧死的,你不可以去。” “滚开,我要去救宝儿,我只有宝儿了,我不能再失去她,那怕死我也要赔着她。”霍炽皓本是读书人,没什么武功,力气也没多大,可此刻竟然三四个大男人都拦不住他,如疯了一般的他把莫晟和下人都推开,朝着大火就跑去。 柏岩刚处理完军中事物回来,准备了一些上好的药材说送霍府来,还在自家院里时就看到隔壁火焰冲天,他心里“咯噔”一下纵身飞墙而过。火,同样在他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怕大火再次夺走他在乎的人。 柏岩人才刚站定就听到霍炽皓的叫喊,意识到宝儿还在大火里,他的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心跳到了嗓子眼。 几乎同时与霍炽皓朝着那漫天大火冲了进去。 “爹、岩哥哥……”一直躲在暗处的霍瑾宣被两人吓得冲了出来。 “宝儿!你没事吧!有没有烧伤那?吓死爹了!”霍炽皓哽咽的声音沙哑低沉,颤抖的双臂用尽全身力量将霍瑾宣紧紧抱在怀里如失而复得的珍宝般,整个人犹如一个黑暗中绝望的人突然发现了光明,整个人又恢复了生机和希望。 “爹,对不起,是老莫说你这是心病,要恢复需要刺激一下,所以就想了这一招,对不起吓到了你了。”霍瑾宣的小脑袋在霍炽皓怀里依恋的蹭来蹭去,心里满满的感动和欣喜。 “是爹不好,没能保护好你,还让你担心。”霍炽皓也知道自己这个病都是自个心里的问题,是他不想面对一切,把自己完全封闭起来,拒绝外界的一切。 “爹……” 柏岩见一切都是虚惊一场,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手心、后背全身冷汗,多少年了他都没有这样害怕过,就算战场上面对成千上万的敌人时都不曾如此。看着人家父子两人幸福的拥抱着,柏岩心里冒出丝丝酸涩,自己也被惊吓到了,这小肉团怎么也不安抚下自己。 心中不满的柏岩将怒火转移到了另一人身上:“莫神医,你就这样治病的吗?要是小肉团出了什么事怎么办?还有这火势要是控制不好,烧到其他房屋怎么办?” 莫晟对于柏岩的怒火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自己想办法治好了霍炽皓的病,难道不是应该感谢他吗?再说他只是说了治病的原理,这放火烧房子、装死、吓人什么可全是那小丫头出的主意,怎么怪到他头上来了。 “我……她……”莫晟一脸懵逼,不知道说什么。 霍瑾宣没有忘记刚刚与霍炽皓一起要冲进火海的还有柏岩,她退出霍炽皓的怀抱,低着头走到柏岩面前,像级了一只做错事讨好主人的小狐狸。 “岩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吓你的。”霍瑾宣拉着柏岩的手摇来摇去撒娇,柏岩冷着脸头扭朝一边,但眼中却是满满的宠溺,两人不知道这画面就像一对小情侣在吵架。 霍炽皓淡淡的笑着,眼中是失而复得的满足和欣慰,他的女儿长大了,越来越像她娘了,他不能再逃避下去了,要好好保护女儿,让她得到幸福。 霍炽皓的清醒对霍家、聂阳柯、墨玄国都是可喜可贺的事,可宫里却有人坐不住了。 “什么,那个老匹夫竟然清醒了。不是让人给他下药吗?怎么还会清醒过来?”凤翔宫里冯婉婷咬牙切齿的,恨不得把来通风报信的宫女撕了。 跪在地上的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声音颤抖断断续续的回答:“从霍大人得失心疯后,宁侯世子就暗中加派了人手保护霍府,我们的人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全是蠢货!滚下去!”冯婉婷抓起手边的青花瓷茶杯就朝跪着的宫女砸去。 茶杯狠狠砸在宫女的额头上碎一地,鲜血也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但她却不敢有任何躲闪,再听到可以走时,她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二十八、冯太师 “皇后,为何如此大发雷霆!”冯青元踏着方步走进大殿,微微摆手把周围一众候着的宫女、太监都遣了下去。 “爹,怎么办?霍炽皓那个老匹夫清醒了。”见到自家爹,心烦意乱的冯婉婷终于有些安心了,走到冯青元面前焦虑的问。 冯青元,当朝太师,朝野中半数的大臣都是他的门生,儿子是手握兵权的骠骑大将军,女儿是当今皇后,可谓权倾朝野,皇上都要对他礼让三分,当年聂阳柯坐上皇位他也功不可没。所以聂阳柯一登基他女儿就成了皇后,这样的利益捆绑不用多说了。 “醒了又如何,你慌什么?”冯青元虽已过半百,却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双眼透着睿智和犀利,黑灰色的长袍、黑色官帽,金色绣花腰带,整个人十分的威严。 “可是……如果他知道,十年前是我们……” “我们怎么了?又不全是我们做的,当年那件事至少有三方势力都参与了,否则你以为会那么顺利?如今他想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你就安安心心做好你的皇后,还有过几天我会安排你侄女小柔进宫,你找机会让她跟皇上多接触接触。”冯青元威严中尽是冷漠、算计,没有一丝对女儿的关爱和安抚。 “小柔!爹,你什么意思?你是要让小柔来跟我争宠吗?她才十八岁,做皇上的女儿都可以了。”冯婉婷有些不敢置信这话是从自己父亲嘴里说出的。 “争宠!你还有宠吗?这么多年,你连个子嗣都没有怀上,皇上的心也留不住,真是没用。”冯青元脸色有浓浓的不满和不甘,本只要她女儿能生下皇子,那么太子之位、甚至未来的皇位都会是他们冯家人的,可是十多年了冯婉婷不要说皇子了,这肚子就没过动静。各种补药、偏方吃了无数都没用。冯青元决定放弃她了,重新安排人进宫。 “爹,我是你女儿啊,你除了权势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真正关心过我的幸福。”冯婉婷整个人有些崩溃,在这皇宫里,她一个人披荆斩棘、步步为营,不但得不到丈夫的爱,还每天跟无数女人去争宠,干净各种伤天害理的事,现在连她一直依仗的娘家也要抛弃她了。 “幸福?你当初选择进宫做皇后,不就应该明白为的是权势,在皇宫里谈幸福你不觉得可笑吗?你清醒点,好好让小柔得到皇上的宠爱,生下皇子,我们冯家的势力才能稳固,你这个皇后也才能坐稳。”冯青元毫不留情的点破现实。 “还有,皇上最近对那个黄淑妃宠的过分,你作为皇后应该多关照关照。”冯青元眼中透着杀气,本来他不想动这个女人的,不过她爹竟然从一个小小的侍郎直接调整工部尚书,让他意识的危机,不能再放任下去。 “这……我知道啦!”冯婉婷握着冯青元悄然塞到她手里的一小包东西,心里悲凉,她已经忘记为了权势、为了皇后之位、为了她爹的命令,这是她第几次害人了。 冯青云转身快速离开,凤翔宫里一切又恢复平静,冯婉婷整体瘫坐在地上默默流泪,褪去皇后的光环她只是一个可怜棋子,她想告诉她的父亲当初同意嫁给聂阳柯不是因为想做皇后,而是因为她爱他,可是谁会相信呢?发生那么多事后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没想到堂堂皇后也会有黯然落泪的时候?是在为自己落泪,还是为要害的人落泪?”聂磊讥讽的笑着走进凤翔殿,眼中满是阴冷、狠毒,脸色虽然挂着笑容却不同于以往温暖、阳光而是透着骇人的寒意。 “太子?你怎么会来这里?”因为今日聂磊给人的感觉太过于诡异,气息仿佛换了一个人,如果不是容貌相同,她都不敢认。 “来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你十多年百思不得其解的秘密?”今日的聂磊同样的浅蓝色长衫、同样俊朗的脸庞却给人地狱修罗的感觉。 “太子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你有什么秘密值得本宫去了解。”愣了几秒后,冯婉婷又恢复那个高傲的皇后,站起身不动声色的擦去眼角泪珠,优雅的坐到贵妃椅上。 “关于皇后为什么十多年都无法怀有子嗣的原因。”聂磊一副悠然,脸上的表情像极了,引诱猎物到陷阱中狼,随时有可能一口吞了你。 “你……知道什么?”冯婉婷一听,刚抬起茶杯的手抖了一下,目光刷的射过来,愤怒、杀意、仇恨如利刃般夹杂在里面。冯婉婷也曾猜测过自己不能怀孕是人为原因,可是御医、民间大夫找来给看过的不下百人,都没发现什么问题,只说好好调教即可。现在听聂磊这样说,难道真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聂磊将手中刚刚在外面院子里摘的离花递给了冯婉婷,浅笑着说:“这蓝垠国送来的离花树在皇后宫中竟然长的这么好,真是枝繁叶茂,花香四溢。但你可知这离花与你日日都用的沉香是不能一起用的,时间长了就会让女人无法生育。” 冯婉婷质疑的看向屋外已长过屋顶的三棵离花树,翠绿的树叶在阳光中摇戈,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在园中撒下如繁星般的光点,洁白的花朵如少女的脸庞在枝头灿烂,每一朵花都有碗口那么大,形状如牡丹,却没有牡丹的华丽庸俗,她高贵、低调、淡雅,清幽的花香混着着枝干散发出的木香形成独特的味道,让人神清气爽、心情宁静,更因为离花一年四季花期不败成为了蓝垠国的国花。当年为与墨玄国结盟,聂阳柯登基后不久他们特意送了三株过来作为贺礼,全种在她这凤翔宫里了。对于她来说,除了喜欢,这更是她尊贵和身份的象征。 “不可能!这是蓝垠国当年结盟送的贺礼,怎么会有问题。”冯婉婷不相信。 “离花没有问题,沉香也没有问题,但这两样东西在一起就有问题。并且当女子每每动情时伤害最大,所以皇上临幸你那么多年,你都没有怀孕。如果不信,你可以找用毒高手来看看,不要找大夫,这不是大夫懂的。”聂磊看出冯婉婷心中怀疑的种子已种下,也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了。 二十九、闹事 霍炽皓清醒过来,虽然身子骨还有些虚弱,但有莫晟帮调理,已无大碍,霍老夫人的病情也暂时稳定下来,似乎一切都慢慢好转。霍瑾宣把爹安排他学习的书都读完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午后慵懒的阳光,摇椅上拿着书睡着的爹,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满足,能这样守在家人身边真的好幸福。 “大人!大人!”霍府管家霍涛小跑着进来,当初霍炽皓虽然卸任了丞相之位,可聂阳柯担心他仍然给他挂了虚职,所以下人还是称他为大人。 “嘘……”霍瑾宣恼火的想阻止却已来不及,霍炽皓一下被吵醒。 “霍叔,什么事?爹才刚刚午睡一会就被你吵醒。”霍瑾宣过去扶霍炽皓坐直,递上茶水让他润润喉。 “无事,无事,霍管家有何事。”霍炽皓喝了茶,整个人清醒不少,询问霍涛。 霍瑾宣双眸一瞪,吓得霍涛到嘴边的话又急忙改口:“没事,没事,大人你休息,我就是找小少爷问问晚上他想吃什么。他上次说要吃什么鱼,我记不清了,还有那做法我也忘了,所以我来问问小少爷。” 之前霍老夫人病重,霍炽皓又是失心疯,霍瑾宣回来后整个霍府上下基本都是她在打理,她吩咐不要让任何事打扰她爹修养,府中有什么事找她就行。这霍涛因事急慌乱过来找做主的人,刚刚被霍瑾宣一瞪,顿时冷静下来,忙跟霍炽皓打着哈哈。 “怎么现在这等小事也要宝儿操心吗?你看着安排就行。”霍炽皓打量霍涛,眼中闪着质疑。 “爹,是我想吃松鼠鱼,他们不会做,你再休息会,我去告诉厨子怎么做,去去就回来。”霍瑾宣边解释边拉着霍涛就往外走。 “出什么事了?”走出书房一段距离后,霍瑾宣收起笑容,刚刚看霍涛着急的模样,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咱们南城那家客栈死人了,那人的家人在店又砸又闹,嚷着要让我们赔钱。”霍涛着急的说着。 霍瑾宣越听怎么越感觉像碰瓷的,这是准备讹上他们:“报官府了吗?” “还没!薛掌柜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过来请示主子。” “你让薛掌柜去报官,然后叫上老莫我们一起走一趟。”霍瑾宣想了想,朝大门走去。 京城的南边一条街集中全是客栈、酒馆、青楼、茶楼,是外来客最集中的地方,当然也是那些纨绔子弟流连忘返的温柔乡。 霍家在街角有一栋不大不小的客栈,远远的就看许多人围着,一个喧闹的声音叫嚷嚷的吼着:“这家就是黑店,我们昨晚住进来时,我家男人好好的,今早我出去一趟回来,他就死在店里,随身带的钱财就没了。一定是这家黑店夺财害命。”一个肥胖的妇人坐在客栈的中堂地上又哭又闹,周围里里外外围满了人。 “不会真是黑店吧?我昨晚也住这的,太恐怖了……” “我本来看这家价格便宜,正准备住呢,不行我还是去其他家吧……” “太黑了,光天化日竟敢谋财害命,报官封了他们的店,把掌柜的也抓了……” 从古到今,舆论的力量都是强大的,只要能引导舆论黑的也能说成白的。 “对,报官,封店,在座的所有人都不许离开,因为都有杀人嫌疑。霍叔关门,不许一个人离开。”霍瑾宣清脆、威慑的声音在一片喧嚣中响起。 虽然霍瑾宣只有十五岁,还只是一个青涩、稚嫩的少年,可是身上却散发着高贵、优雅的气息。围观的众人一看霍家的管家及一头标志性白发的莫晟,对于霍瑾宣的身份猜到了七七八八,都没想到这家店会是霍家的。刚刚还凑热闹发言的顿时哑了口。 “你……你是谁?”地上撒泼的妇人,眼睛转溜,瞟了一眼二楼后问霍瑾宣。 “你们讹人真不专业,也不打听打听这家店是谁的,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就在这闹事?”霍瑾宣有种“我爸是李刚”的嚣张感,让她心里爽的不行不行的,有权有势果然爽,说话都硬气。 “我管你是谁,你们谋财害命就要赔钱,否则报官封店抓人。”与之前相比妇人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不用你报,这官我已经报了,店也封了。大夫我也带来了,我到要看看你男人到底怎么死的,我到底谋了你什么财?”霍瑾宣虽然声音温柔,却透着犀利的压迫感,让妇人竟然后退几步。 “你……你……” 就在说话间,官府的捕快已经赶到,为首的微微朝霍瑾宣抱拳行了个礼:“霍公子,莫神医!”在京城当差,对京城里这些风云人物还是必须认识的,否则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原因。他打完招呼后就让下属开始搜查、盘问,仵作和莫晟则跟着去了房间查看尸首。 “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我家男人死在你店里就要赔钱。”再傻妇人也觉察到眼前的年轻人身份不简单,可是事已至此,她也只有硬着头上。 “好,你说你男人是被我们害死的,那你男人怎么死的?几时死的?”霍瑾宣一步上前逼问。 “他……我早上出去回来他就死了,我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那你几时出去,几时回来了?你怎么知道他是死了,不是病了?不是晕了?” “我叫他半天也没醒,我就推他全身冰冷,摸摸已经没气了,当然是死了。” “那你意思,你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所以你才会慢慢的去叫醒你男人,那你又何时发现钱财不见了?你有什么财物?有多少?” 霍瑾宣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的妇人直冒冷汗,漏洞百出,答得十分牵强,眼神看二楼某个房间的次数越来越多。 不一会仵作和莫晟下楼来,仵作率先向那位带头的捕快禀报:“大人,死者是因为酒后过于激动而猝死的,根据身体上的痕迹应该是欢好过程中过于激烈而造成的。” “我去……原来是做死的,你真够厉害!”霍瑾宣很没形象朝地上妇人竖竖大拇指的鄙视的讥笑。 莫晟一脸黑线,这丫头知不知道羞耻,这种事换成别的女孩听到都会不好意思,她到好还凑热闹。 “你们……你们胡说,你们是一伙的。”妇人脸腾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可嘴上却死撑着,眼神慌乱的看向二楼中间紧闭着的窗户。 “大人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霍瑾宣此刻的注意力全在二楼那个房间,纵身而起,手掌发力推开了窗户,刚刚踏进房间一个白色影子就扑面而来。 “汪……汪……” “贝贝!”霍瑾宣不敢相信的看着怀里毛绒绒的白狗,当初她被莫晟带离开那座宅院时人已昏迷,自然是顾不上她的狗狗,没想到竟然能在京城再遇上。 三十、吴晗出现 贝贝的出现立刻让霍瑾宣想到那个人,惊慌的看看周围,果然不远处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青衣男子,头戴一个斗笠黑纱垂下遮住了他的容貌。 “宣宣,好久不见,我好想你。”轻柔、无辜的声音让人愉悦,吴晗一副无害、娇弱的模样让人怜惜。 霍瑾宣站直,定定看着眼前的男子,伪装的多好,自己在他身边十年,一直以为他是那个被蛊毒折磨着的可怜少年,所以自己愿意承受割腕的疼痛放血给他,却没想到其实人家是高手。不但武功了得,算计人心更是了得。 “停!在我面前就别装可怜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霍瑾宣抬手阻止向自己走近想要拥抱的吴晗,脸色满满的防备。 吴晗停止脚步,双手垂下,头微微低垂,肩膀颤抖像是在哭泣,哽咽的声音果然带着浓浓的哭腔:“宣宣,你是在怪我吗?我真的只是太痛苦了。” “所以呢?所以我就应该被牺牲,我就该死吗?”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毕竟与吴晗相处了十年,从心里霍瑾宣还是当他是朋友,最后被朋友背叛,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如自己把最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对方面前,对方却狠狠给了自己一刀。 “我怎么会要你死,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让你死的。”隐藏在黑纱后面吴晗的双眸快速闪过杀气,莫晟竟敢在他昏迷的时候把霍瑾宣带走,他的人无论生死只能在他身边,不过见她现在活着,他很高兴。 “是吗?谢谢你送贝贝回来,我不想再见到你。”霍瑾宣对于他的话一句都不会再相信,不想再跟吴晗纠缠,他身上有太多的迷,城府太深,她看不懂。 霍瑾宣带着贝贝转身准备离开,吴晗快速移动身体拦着了她:“不行!”此时的吴晗褪去柔弱,声音中透出强悍和阴冷。 “不装了?”霍瑾宣冷冷一笑,仿佛早就猜到吴晗会如此一样。 吴晗不喜欢霍瑾宣现在的笑容和对自己的态度,疏离、冷漠、讥讽、不屑如同看一堆被人唾弃的垃圾一样,他伸手就想去抓霍瑾宣。 一个黑色身影从霍瑾宣刚刚进来的窗子飞跃纵进来,落在两人间,将霍瑾宣护身后,拦住了吴晗的动作。 “他是谁?”柏岩一听到禀报说霍家客栈出了命案,霍小公子来处理,他就赶了过来刚巧看见这个男人对霍瑾宣动手动脚,脸色阴沉,全身警惕的柏岩微微转身问霍瑾宣。 “不认识,好心送贝贝回来的人,我们走吧!”霍瑾宣不想再与吴晗纠缠,也不想找他报复什么,毕竟之前帮他放血,自己是因为同情他自愿的,算自己活该,自己傻逼,只是没想到他会要自己的命,在他决定牺牲自己起,他们之间就不再有任何情谊,以后她也不想再与他有什么交集。 柏岩看看长成一大只的白狗,满脸嫌弃:“它还没死啊!”毕竟十多岁对狗狗来说已算高龄了。 “岩哥哥,我的贝贝好着呢,不需你咒它死。”霍瑾宣被柏岩气的苦笑不得,以前他就很嫌弃这只狗,这么多年后还这样。 吴晗看着霍瑾宣对柏岩撒娇,两人之间亲昵有温情,仿佛心爱的玩具被抢了心里嫉妒的发狂,再听霍瑾宣说不认识自己,更是整个人阴冷的可怕,全身散发出让人无法忽视的寒气。 “哈哈,小宣宣,你竟然说不认识我,我们同吃同住十年,怎么就成不认识了?我好伤心,你关心我、心疼我、照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冷漠的,而且我的身体里可是融合着你的血。我们如此亲密,怎么会不认识呢?”霍瑾宣想跟他撇清关系,他偏不让她如愿,吴晗怒气反笑,面对柏岩全身散发出来骇人的戾气一点都不放眼里,声音轻佻的说着让人误会的暧昧的话语。 “你找死!”吴晗的话彻底激怒了柏岩,对于除霍瑾宣外的人,柏岩一如冰山,很少有情绪流露,此刻他冷漠双眸中跳动着怒火,因为吴晗的口气仿佛霍瑾宣跟他做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羞羞事一般,起拳就要朝吴晗打去。 霍瑾宣一把拉住柏岩的手,走上前一步沉着脸对吴晗说:“我不是圣母心,在被别人伤害后还虚伪的说,我不介意,我原谅你了。不可能,不杀你报仇已是我最大的宽容,请你能不能不那么厚颜无耻的在我面前装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跟我很熟的样子,让我恶心。” “宣宣,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所以我现在想补偿你……” “不需要!远离我的生活,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来恶心我,就是对我最好的补偿。”霍瑾宣直接了断把吴晗拒绝了。 虽然看不到吴晗的脸,可是因为他看霍瑾宣的目光过于灼灼,让柏岩感觉非常不爽,他将霍瑾宣再次护到身后,挡住吴晗的目光:“离霍瑾宣远点,他不是你可以妄想的人。” 吴晗是知道霍瑾宣女儿身的,所以对她的态度、言语间透着怜爱、暧昧,再加上他刚刚的那些话,似乎让柏岩误会了什么。 吴晗恨恨的看着柏岩,仿佛是穿过他,看到他身后的霍瑾宣:“小宣宣,你确定不要我出现在你面前?你不想知道是谁杀了你娘吗?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吴晗的声音很柔、很轻,又恢复他那柔弱、无辜的模样,可言语间却满满是算计。 还没等霍瑾宣回答,柏岩就厉声呵斥:“不需要,他的任何事都不需要你,要查什么,要做什么,我们会自己查的,滚出他的视线。”一听这话柏岩也猜到眼前的人绝不简单,与霍瑾宣这失踪十年一定有关系,他现在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了,绝不会让小肉团再受到任何伤害。 柏岩微微将霍瑾宣往后推了步,抬手就直朝吴晗的黑纱斗笠打去,他倒要看看眼前的人是何方人物。 柏岩话中的“我们”又一次刺激到吴晗,好似他是一个被远远隔离开的外人,与霍瑾宣之间有无法到达的距离。早有提防的他,身体后闪躲开了柏岩的攻击后,也跃身而起展开凌厉的攻势,拳拳带风的朝柏岩要害打去。两人身影迅速,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打的难分上下,两人心里都暗暗吃惊对方的武功,都收起了轻视,全力应战起来。 三十一、有什么目的 就在两人打的难分难舍的时候,楼下跟着柏岩一起赶过来的官兵已经听到动静赶了上来纷纷把吴晗围住:“将军!” “抓活的!”柏岩冷冷的下命令。 吴晗见形势对自己不利,而且柏岩似乎铁路心想要抓住自己,他也不再恋战,目光看向霍瑾宣:“小宣宣,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留下一句话后突然朝空中撒出一些粉末后就闪身从窗外逃走了。 待粉末褪去,早就不见吴晗的人影了。柏岩转身直视霍瑾宣:“他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柏岩的口气像极了发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酸溜溜的。 “我说不熟,你信吗?”霍瑾宣心虚勉强的笑着说。 “你说呢?霍瑾宣,你最好给我老实交待!”柏岩每次生气都会连名带姓叫自己,霍瑾宣知道这次蒙混不过去了。 柏岩留下几个自己手下帮忙处理客栈的事,自己则带着霍瑾宣往家方向走,到霍府门口时他稍稍停顿了下将那只碍眼的白狗扔进霍家大门后,转身带着霍瑾宣回自己府邸。 “岩哥哥,你能不能对贝贝温柔点,这么多年还好有它陪在我身边,否则我一个人孤单死了。”霍瑾宣抗议着柏岩对贝贝的态度。 “不能!不喜欢它。”柏岩可没忘记这只狗是谁送的。 “你看它多可爱,听话、乖巧、毛绒绒的抱着可舒服了……”两人说话间,霍瑾宣已经被柏岩带到书房,门关上气氛瞬间有些凝重。 “好了,不要转移话题了,说吧!他是谁?到底怎么回事?”今天这个男人无论是武功,还是给人的感觉都过于危险,并且他对霍瑾宣还有莫名的执着,让柏岩不得不担心,他必须搞清楚。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叫吴晗……”霍瑾宣将慧清用爹及霍家人的性命威胁自己,而把她带走去救吴晗的事大概说了一下,但却没提莫晟也有份,只说是他遇到受伤逃出来的自己出手相救。 听完柏岩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因为如果只是吴晗这个人或许一切都说的过去,但是慧清大师也参于这事,他有些无法相信:“你是说,当年劫走你的是慧清大师,并且她与今天那个吴晗是一伙的?” “对啊!就是她,你别看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其实可阴狠了。”霍瑾宣不知道为什么说到慧清这个人柏岩会如此疑惑。 “不应该啊!当年慧清大师观星象发现当今太子有难,就带着医术高超的莫晟一起到宫中相助,果然太子生母难产太子差点胎死腹中,还好有他们相助才能顺利出生。皇上当时就要封赏他们,慧清却一口回绝,后来人就归隐没了消息,如今又怎会来搅乱京城的局势?”霍瑾宣年龄小对于当年这事真没听说过,只是看其他人似乎对这慧清大师都比较恭敬,原来有这么一出。 “谁知道,总之我认识的慧清大师,真不想你们形容的什么清心寡欲、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我觉得更像蓄谋已久、韬光养晦的阴谋家。”霍瑾宣百分之一百肯定,慧清与吴晗绝地是一伙的,既然吴晗这家伙来了京城,估计慧清也一定来了。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会去查,你从明天开始跟在我身边,那为叫吴晗的太危险,我不放心你一个人。”虽然在霍府加派了人手,可是吴晗的出现让柏岩感到危险,他只有把霍瑾宣带在身边才放心。 “岩哥哥,你这样天天把我带在身边,你不怕人家误会你有龙阳之癖、好男色吗?”柏岩对自己的关心让霍瑾宣非常感动,心中甜丝丝的,因吴晗出现而阴郁的心情也瞬间大好,忍不住想逗逗柏岩。 “你胡说什么?”柏岩脸上有些不自然的泛红,其实他自己心里也说不清心底对霍瑾宣异样的情愫到底是什么。 “哈哈,别害羞,岩哥哥我其实也非常非常喜欢你。”霍瑾宣突然靠近柏岩,十分魅惑的在他耳边柔柔的说,微热的气息瞬间让柏岩身体一阵酥麻,整个人瞬间石化了。 “我走了,明天见。”看到被自己撩拨到的柏岩,霍瑾宣坏笑着跑了,出了书房翻墙而跃回了自己家。 而石化的柏岩却深深陷入霍瑾宣那句“我也非常非常喜欢你……”魔咒中,柏岩心底控制不住的翻腾而起巨大的喜悦,可是理智又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他们都是男人,矛盾的炮火在他心里已经来来回回轰炸了无数遍。 回家后的霍瑾宣直接跑去客房里找莫晟,柏岩之前说过莫晟是慧清带进京城帮皇上救太子的,那么他一定知道慧清到底有什么阴谋,她要去问问清楚。 房间里莫晟一如既往的捣鼓着他各种药瓶,边捯饬边记录着什么,抬头见霍瑾宣进来也没太在意:“来了,霍大人身体已无大碍,你就不用担心了。” “我今天在京城遇到吴晗了。”霍瑾宣平静的说,犀利的双眸直直盯着莫晟,不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砰!”莫晟一惊手中的瓶子没拿稳直接摔碎在地上。 “他来京城要做什么?”霍瑾宣冷冷的问莫晟,她也不急,问完后很有耐心的等着莫晟回答。 “我不知道!”莫晟明显有些慌乱,蹲下收拾摔碎的瓶子。 “慧清是你朋友?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她为什么那么维护吴晗?”见莫晟不说,霍瑾宣只有自己发问。 “以前是,后来不是了。”莫晟眼中有掩藏不住的懊悔和痛苦。 “你能不能不打哑谜,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直接告诉我。”霍瑾宣一看他那副苦大仇深的委屈模样,仿佛心里有很多苦说不,她就着急也失去了绕来绕去的耐心,逼问莫晟。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莫晟也恼了,把霍瑾宣推出房间,“啪!”关上房门,把自己一个人关在里面。 屋外的霍瑾宣皱着眉头思考着,莫晟这样子一定是知道什么,可自己又问不出来,又不能告诉柏岩,她不想莫晟被对待犯人一般被对待,她要想个办法从他嘴里把话套出来。 “宣宣,宣宣!”在霍瑾宣在这思考着时,从外面大堂传来聂磊那中气十足的叫声,每次来他似乎都要诠释一下什么叫“通话基本靠吼!”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一般。 三十二、我要跟你住一起 霍瑾宣往大堂走,看到聂磊浩浩荡荡带着一堆人进来,为首的太监向霍瑾宣行了个礼,就开始安排其他宫女、太监开始搬运物品。 “磊哥哥,你这是搞什么?”霍瑾宣有些茫然。 “不知道为什么,父皇说我年龄不小了,让我多跟你培养培养感情,再加霍大人身体刚恢复,进宫给我授课也太操劳,就让我干脆搬到霍府住一段时间。”能天天与霍瑾宣在一起,聂磊当然十分高兴,也没太多去想聂阳柯为什么这样安排。 “为什么要跟我培养感情?”霍瑾宣满头黑线,似乎猜到他们这个好皇上的想法了,聂磊已经十八岁了也到该选妃的年龄了,而自己也及笄了,他似乎着急想要撮合自己和太子。可是自己一直把聂磊当朋友,如果要谈恋爱,她更希望是柏岩。 “我也不知道,不过可以不用天天面对一堆政务,还可以跟你在一起,我太开心了。我要跟你住一起。”聂磊满心欢喜走过来搂着霍瑾宣的肩膀就往后院走。 “你自己住,我才不要跟你住在一起。”霍瑾宣小脸都皱在一块了。 “嗖!”两人才走到后院,柏岩就跃墙而过,满脸阴沉的站在两人面前。 “岩哥哥,你怎么又翻墙啊?”霍瑾宣觉得她家对于柏岩来说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以前可是最注重这些礼仪礼节的,现在真是一点都不讲究,说翻墙就翻墙。 “咳!我听说太子要留宿霍府,我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柏岩有些尴尬的解释,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当听到太子要住在霍府时,他第一反应就是“不可以!”至于为什么不可以,他也没细究,身体比思想更快行动,直接纵身来霍府。 “柏岩哥,我跟小宝儿住一起,就加床被子的事,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聂磊光顾着自己高兴根本没有注意柏岩在听到“加床被子”时更加黑沉的脸色。 “霍大人,最近身体刚刚痊愈,还需要静养,你住霍府会打扰霍大人静养,你住我府上。” “我不去,我要跟小宝儿住一起。” “没得商量!” “柏岩,我告诉你不要占着我打不过你,就欺负我!” 柏岩不再与聂磊多说,直接上来不动声色的将他搂着霍瑾宣的手臂拉开,扣着他的手腕不给聂磊反抗和拒绝的机会就往外走,这一次他们没再翻墙,而是把刚刚跟着聂磊来的一众人一起带去了隔壁的宁远候府。 等两人走后,一直在不远处看着的霍炽皓微笑着走到霍瑾宣身旁:“太子和世子都走了?” “嗯,这两人真够闹心的,爹我吃饭去吧!”闹腾了一天,天色已慢慢沉了下来,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的霍瑾宣开心的拉着霍炽皓准备去吃晚饭。 “宝儿,你觉得太子和世子怎么样?”霍炽皓摸了摸霍瑾宣的头发,心里感慨女儿长大了,也该为她婚姻大事做打算了,这男儿身也不能一直装下去,不能耽误了女儿一生的幸福。 “什么怎么样?爹,你该不会是想把我嫁了吧?”霍瑾宣顿时明白了霍炽皓这样问的目的。 “爹,我还不想嫁人,我要考上科举,重新为霍家拿回丞相的位置。” “宝儿,你一个女孩子考什么科举,你就算考上了皇上也不可能对你进行什么封官任命,他是知道你是女孩的。”霍炽皓只当霍瑾宣想考科举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她还当真了。 “你们都不说,谁知道我是女孩,只要我有能力、有学识,为什么不可以为朝廷效命。”霍瑾宣觉得头大,重男轻女这个问题真是她不想理会却又不得不理会的问题。 “你总不能一直假扮男孩吧?以前是不想让你娘有压力,现在你娘也不在了,你祖母身体也这样了,这个谎言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你也及笄了,是该物色一个好人家了。”霍炽皓又想起妻子,眼中透出浓浓的思念和伤感。 “宝儿不嫁人,宝儿要永远陪在爹身边。”这样的霍炽皓让霍瑾宣看着心酸,钻进他怀中,紧紧拥抱着,想驱赶霍炽皓的伤感。 “傻瓜!”霍炽皓也抱紧怀里的女儿,脸色露出欣慰的笑容。 感伤的两人没有注意到一墙之隔一个人影正悄悄的爬在墙角,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全听了去,难怪古人都说当心隔墙有耳,这不是嘛,躲在墙角的程妍妍紧握拳头,脸色露出愤恨的表情,她没想到霍瑾宣竟然是个女人,她的柏岩哥哥一定会被抢走,她要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霍瑾宣还在睡着就被窗外嘈杂声吵醒。 “凭什么小宝儿跟你去军营?我们要留在霍府一起跟霍大人学习,小宝儿很快就要参加科举考试,你不让她好好准备,跟你去军营干什么?”聂磊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简直吵得霍瑾宣头痛。 柏岩根本不屑与聂磊讨论这个问题,只是给了他一记冷眼,便不再理会他。 霍瑾宣无奈,本来最爱睡懒觉的她,只有起床洗漱完毕,打开门看看这两个人大清早的是在闹什么。 当见到柏岩时,霍瑾宣被惊艳到了,因为要去军营柏岩今天一身戎装,当初柏淳骆那套银色的铠甲穿着他身上却是另一番味道,威严中带着高冷、桀骜,仿佛天神一般,冷峻的面容中透着骇人的震慑力,瞬间把霍瑾宣迷的不要不要。 “岩哥哥,你好帅,我太喜欢了!”霍瑾宣本只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谁知瞬间又让柏岩石化了。 “小肉团,你我都是男人。”柏岩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嗯?” “废话,我们不是男人,还是女人啊?”聂磊也插嘴进来,他和霍瑾宣都被柏岩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说的莫名其妙。 “所以……所以……我们是好兄弟,好朋友!”平日本来就清冷的柏岩,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告诉霍瑾宣男人应该喜欢女人,而不是男人。 “嗯嗯!是啊!你到底要说什么?”更加迷糊的两人,瞪着柏岩,搞不懂他到底想说什么。 “算了!我们走吧!”最后柏岩放弃,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三十三、吃早餐 “小宝儿,你看我帅不帅?其实柏岩哥就比我高一点,不过他年龄比我大,等我再长两年也会有他高的。”聂磊见霍瑾宣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柏岩身上,心里有些吃味,整体人跳到霍瑾宣面前,给她来了个大特写,温柔的笑容如天使般灿烂,俊朗的面庞青春洋溢,让人无法忽略。 霍瑾宣转回目光,对着聂磊那双犹如宠物般等主人垂爱的双眸,笑着回答:“帅,超级帅,都帅的闪瞎我的双眼了。” “那你喜不喜欢我?”聂磊把霍瑾宣对柏岩说的话,都问了一遍。 “喜欢,喜欢,超级喜欢!”霍瑾宣此时的回答明显有些敷衍,不过聂磊听了还是很满意,可是一旁的柏岩却整个人又不好,黑沉着脸,全身散发着慑人的寒气,目光犹如利刃射向聂磊,想要把他撕裂般。 “小宝儿,你要跟柏岩哥去龙霆军营吗?那我怎么办?” “啊!”聂磊不说霍瑾宣都把这事忘记了,她说怎么一大早柏岩不去处理军务跑她这来了。 “嗯……嗯……其实岩哥哥是担心我的安全才让我跟着他去军营,现在你来了,那其实就不用去了,对吧?岩哥哥?”霍瑾宣也不太想去军营,都是一些大男人难免有些不方便。 “不对!在家吃早餐,还是出去吃。”柏岩想都不想就直接回绝,他怎么会让小肉团单独和聂磊那家伙整天混在一起,而且他要纠正小肉团的喜好,霍府还等着他延续子嗣呢。柏岩都被自己找的借口完美说服了。 “啊!”霍瑾宣的小脸一下苦了下来,心里想着柏岩不会让自己去军营操练去吧,以前她可是最讨厌军训的。 “小宝儿,我要跟你们一起去,我一个人好无聊。”聂磊又像变成一个大树袋熊一样准备抱住霍瑾宣,可是这次没有得逞,柏岩快一步拦开了他,心里低咒,就是这家伙一天对小肉团搂搂抱抱,才误导了小肉团,以后一定要让他少跟小肉团接触。好像听说皇上已经开始着手准备给他选妃了,他是不是该促进一下。 “外面吃吧!我想吃小笼包!”霍瑾宣给爹和祖母问早安后就与两人一起出了门,朝着京城有名的酒楼“醉美轩”走去。 远远的就看到一队侍卫模样的人守在“醉美轩”面口,把要准备要进去的人都赶走了:“走开,走开,今天这“醉美轩”我们家小姐包场了。” “谁家的千金小姐,如此大排场。” “还能有谁,就是冯家那位大小姐。” “哪个冯家?” “还能是哪个冯家,自然是冯太师家,否则谁敢在京城如此嚣张。” 被赶走的众人纷纷议论着,刚刚来到的霍瑾宣他们也听到了这情况。 “好牛x,我今天小笼包吃定了”霍瑾宣最见不惯这样嚣张的行为,再加上听说是逼他爹卸任的冯家人,她自然撸撸袖子就准备上。 门口六七个侍卫魁梧的侍卫把率先跑上前的霍瑾宣拦住了:“走开!” “为什么?这“醉美轩”开门做生意,只有出钱就能来吃饭,你们凭什么不让别人进。”霍瑾宣大声呵斥。 “凭我家小姐包场,今天“醉美轩”被我家小姐包了,她吃饭不喜欢有人打扰,快滚!” “啪!啪!”霍瑾宣刚抬手准备收拾这些狗仗人势的侍卫,却有人动作比她还快,闪身过来就给刚刚出言不逊的侍卫两个耳光。 “世……子……宁侯世子……”柏岩那身银色的铠甲在京城恐怕没有人不认识,侍卫一下意识来人是谁,满脸尽是恐惧和惊慌。 “滚!”柏岩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脸色阴冷黑沉。 侍卫们被吓的退开,霍瑾宣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摇头摆脑走进醉美轩,那得意的模样真是有够欠扁的。 冯柔见有人闯进来,打扰她用早餐,正要发作,抬头一看来人,瞬间变成温柔淑女,面带娇羞,柔声细语的说:“太子哥哥,好巧!在这也能遇上你。” 冯柔是冯太师的孙女,皇后的侄女,年龄比聂磊小几个月,听祖父安排她过几天就要进宫,她心情无比雀跃,太子温文尔雅,俊朗帅气,身份高贵,是京城每一个少女梦想的郎君,她自然也是钟情已久。 “冯姑娘!”聂磊收起嬉笑的表情,恢复冰冰有礼的模样,客气而疏离,对于皇后一派的人他一向敬而远之。 “你认识!”霍瑾宣凑到聂磊耳边小声问。 一旁看着两人间的亲昵,柏岩一直阴冷的脸泛起怒意,一把将霍瑾宣拉过来:“是要么进他后宫要么进皇上后宫的女人。”作为在朝堂上与冯太师一直博弈着的柏岩,不难看出冯家最近频频动作后面的用意。 “啊!磊哥哥,我不喜欢她。”霍瑾宣上下打量冯柔,做作、装,一看就是一副绿茶模样。 “我也不喜欢,小宝儿,我还没想要迎娶妃子,就算将来要娶,也要娶一个像你一样可爱、活泼的。”聂磊白了柏岩一眼,微笑着给霍瑾宣解释,怎么总觉得柏岩对自己有些敌意。 “你是谁!我跟太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几人的对话把冯柔气的不行,对着霍瑾宣怒吼。 “本太子的朋友什么时候轮到你呵斥。”聂磊顿时厉声训斥,他的小宝儿怎么能让别人欺负。 柏岩本来心里就烦躁着霍瑾宣喜欢取向的问题,再被冯柔这么一闹心里更烦躁,手掌运气一拍,身边的桌子应声而碎,所有人都被吓呆了,大气不敢出的看着他。 “岩哥哥……”霍瑾宣这会算是发现今天柏岩情绪很不对劲。 “小二,打包五笼小笼包带走。”在气氛紧张到顶点时,柏岩却从怀里拿出一定银子扔躲在一旁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店小二。转身扯着霍瑾宣就准备离开,遇到这么一出事,也没心情在这用早饭了,干脆打包带回去吃。 满是怨恨的眼神斜瞟了聂磊一眼,扯着霍瑾宣就离开了。他向来是喜欢安静的人,却能容忍霍瑾宣每天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各种吵闹,柏岩有时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包容霍瑾宣,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就在刚刚聂磊说娶妻要娶一个与霍瑾宣一样的人时,他脑海中竟然浮现自己迎娶小肉团的画面,他被自己吓到了,他们都是男人,自己怎么会有如此惊世骇俗的相法。 三十四、我对不起穿越 冯柔彻彻底底被无视,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骄纵着对身旁侍卫发脾气:“那个娘娘腔是谁?” “回小姐,是霍家那个失踪十年的小少爷,从小与太子、宁侯世子走的比较近。”身旁的人急忙回答。 “哼!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过气丞相家的,走着看。”冯柔也没心思吃早饭了,带着一众人走了。 霍瑾宣磨磨蹭蹭终于跟着柏岩来到龙霆军营,迈进军营霍瑾宣顿时来了劲,一个个热血男儿排着整齐的方队,在统一的口号中齐刷刷的操练着,有的方队练拳、有的方队练枪、有的方队对打,空气中充满了军人爱国的热情和铁血男儿战场杀敌的气魄,感染着每一个人。 霍瑾宣对军人一直都充满敬意和崇拜,之前每次跟着柏岩来军营都不是操练的时间或着神神秘秘直接进了房间,今天她算看了个够,双眼一刻不离的盯着操练场上的士兵看,双眼冒着小心心。 “小宝儿,有那么好看吗?”或许是霍瑾宣的眼神太过于热烈,连她身旁的聂磊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好看啊!不觉得他们太帅了吗?真是最帅男神军团。”霍瑾宣没注意身旁两个男人的表情,自顾自的边看边夸,要说帅、好看她身边的两个男人称第二整个墨玄国没人敢称第一,霍瑾宣现在的行为绝对是对他们的一种无视。 脸已经黑成包公的柏岩,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郁闷的想打人,他自认为长的比操练场里的那些人好看多了……等等!柏岩一个冷颤,他在想什么,他竟然想让小肉团只看自己,当小肉团看别的男人时,他竟然心里会有股酸涩的感觉。 他突然发觉把霍瑾宣带来全是男人的军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他应该带他去女人堆里,那样才会发现女人的好,才会喜欢女人,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冒进柏岩脑海中。 柏岩在军营中处理着每天的军务,而霍瑾宣则和聂磊到处闲逛,因为柏岩打过招呼再加上许多士兵将领都认识聂磊,基本没人阻拦他们。走到射箭场就看到之前霍瑾宣画给柏岩的弩已经做出来,投入使用了,射程、威力及射击速度果然如霍瑾宣描述的,十分具有杀伤力。 “小宝儿,听父皇说,这东西是你发明的,你好厉害。”聂磊在一旁看的心痒痒,也想上去试试。 “我只是看别人用过,把图画了下来而已。”霍瑾宣心里那个悲哀,自己真是对不起穿越而来的身份,什么特殊技能也不会,谁让自己前世是学画画的,这技能在这里什么用都没有,如有像别的穿越小说里描述的会医术、会武功、会谋略、会特异功能等等该多好啊,那自己就牛了,搞得自己现在一点优势都没有,真是白穿越了。 “那更厉害,你看过就能画下来。”聂磊已经拖着无精打采的霍瑾宣来的场地中,接过一般弩试射起来。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聂磊的话让霍瑾宣什么想到了什么。 “我说你厉害。” “还有呢?” “还有,你看过就能画下来。”聂磊乖乖回答着霍瑾宣的话。 霍瑾宣茅塞顿开,是啊!她可以把她见过的对现世有用的东西画出来,这也算她能发挥能力的一种方式。 有些小激动的霍瑾宣转身朝柏岩军营中的书房跑去,聂磊摸不着脑的也追了上去:“小宝儿,你干什么?” 刚刚平复好自己心情的柏岩正认真的翻阅着文件,突然霍瑾宣冲进来,看着俊俏的身影柏岩的心情又不受控制的雀跃起立,看着那张白皙的脸庞他竟然有亲吻的冲动,柏岩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岩哥哥,给我纸和笔。”霍瑾宣没注意柏岩的表情,抓了桌上的纸磨笔就到一边去了。 霍瑾宣拿着笔,看着空白的纸,又愣住了,东西那么多,自己该画什么才有用?歪着脑袋双眼看向柏岩这边发呆思考。 从柏岩的角度就感觉霍瑾宣痴迷的瞪着自己看,在这样的目光下他竟然全身燥热,冷峻的脸庞上泛起红晕,心底荡漾开丝丝甜蜜。 “小宝儿,你突然跑什么?”随后追来的聂磊打破了这有些暧昧的气氛,柏岩也突然惊醒,掩饰的低下头,觉得自己也有些不正常。 “磊哥哥,你说我们墨玄国现在最需要什么?”霍瑾宣继续歪着脑袋,只是目光聚焦到聂磊身上。 “需要什么,当然需要粮食。这几年雨水少,收成不好,很多地方都闹饥荒,父皇为这事愁的都睡不着觉。”已在学习政务的聂磊说着。 “粮食!”霍瑾宣泄了气,她又不是神笔马良,粮食这东西她可画不出来。 “墨玄国南北差距比较大,南方土地肥沃风调雨顺所以比较富裕,而北方土地贫瘠,经常干旱,冬天大雪冰封,所以经常闹饥荒。也因此北方经常出现暴动叛乱,更让北方百姓无法安稳生活,颠沛流离。”虽然柏岩在一旁看着文件,其实耳朵一直听着两人之间的谈话,在听到两人讨论北方闹饥荒的事,补充的说着。 霍瑾宣没有说什么,默默的听着,脑袋思考着,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并没有去过很多的地方,京城不用说了,一定富饶繁华,后来被囚禁在岛上就没机会出去过,对墨玄国几乎没有深入了解过,今天听着两人介绍,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为什么不把南方的粮食运去北方?”霍瑾宣试探的问。 “这个方法当然用过,可是距离太远,运输的成本太高,一路过去跋山涉水,又有山贼土匪,能送到灾民手中的非常有限。”三人坐下,严肃的讨论开,三人在一起不是打闹就是玩耍,像今日一样一本正经讨论政事还是第一次,感觉非常棒。 “那水路运输呢?”霍瑾宣思考着,古代的中国也因为国土地域宽阔,地域产别非常巨大,当时的古人用大运河很大程度缩短差距,并促进了运河沿途经济、人口、文化的发展,不知道这个办法能不能用在这里。 三十五、见识女人 “水运?”聂磊停顿了一下,不明白霍瑾宣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因为水路受河流局限,可以通达、覆盖的范围非常有限,在以往的运输过程中只在途中某一段路程会使用。 “河流经过的区域太有限,无法送达需要的地方。”柏岩简明而要的给霍瑾宣解释着。 霍瑾宣大概明白了,脑袋里开始思考着自己应该怎么做。 “小宝儿,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聂磊好奇的问。 “等我想好怎么做再告诉你们。”霍瑾宣也不知道能不能这样,等自己先研究一下墨玄过地形、河流等情况再说。 三人围坐还一起讨论一些其他的事,时间过的很快,柏岩心里惦记着事,打发聂磊想让他先走:“太子,晚上我和小肉团有事,你先自己回去吧。” “什么事?我要一起去。”聂磊怎会愿意,扯着霍瑾宣不撒手 看的柏岩那叫一个火大,他在这想方设法纠正小肉团的喜好,他在那拖后腿,要不是碍于他是太子身份,真想把他扔出去。 “岩哥哥,我们要去那?大家一起吧!”霍瑾宣以为柏岩要带她去那玩,想着人多热闹更好玩。 “没问题,一起去,你不要后悔就行。”柏岩对聂磊冷冷一笑,脸色却透出看好戏的表情。聂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柏岩竟然带着二人来京城最大的一家青楼。门口的女人环肥燕瘦、娇俏可爱、妩媚诱人……各款都有,真是看的女人自卑低头,男人心花怒放,不亏是京城第一温柔乡,真是让人醉生梦死。 “柏岩哥,你……你不会要带我们来这里吧!”聂磊看着眼前灯红酒绿不好奇是假的,但身为太子的他如果让他父皇知道他上青楼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嗯!”柏岩就知道以他的身份定是不敢出入这个地方。 “这……这……不太好吧!”聂磊嘴上说着不太好,一双眼睛却早那些莺莺燕燕勾走了。 “别装了,走吧!我看你魂都被勾走了还装正经。鄙视你!不过柏岩哥哥,你竟然也会来这种地方让我到很意外,你们男人都喜欢来这种地方吗?”见柏岩带自己来的竟然是青楼,霍瑾宣心底有些涩涩的痛,一想到他曾和别的女人聊聊我我的,还来这种地方找乐子,之前柏岩在她心中完美的形象一下子崩塌了,言语间尽是酸涩讥讽。 门口的老鸨见三人器宇不凡,衣着讲究,热情的迎了上来:“三位公子,第一次来吧,来、来,里面请,我给你们介绍几个漂亮的姑娘。” 柏岩冷眸一瞪,把原本想要拉他的老鸨吓得缩回了手,不过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瞬间转拉最面善的霍瑾宣化解了尴尬。 三人进房间坐下,柏岩与聂磊都是第一次来,十分的拘谨,反而是霍瑾宣一副老手的模样对老鸨说:“把你们这最漂亮的姑娘都叫进来,这两位公子身份高贵,眼光可高了,挑剔的很,当然银子不是问题。”霍瑾宣学电视、小说里看的桥段说着。 “好咧!三位公子稍等!”老鸨一看是肥客,乐的嘴巴都合不拢,急忙出去召唤姑娘。 “小宝儿,我没有要找姑娘,我只是好奇这个地方,听宫里那些侍卫把这形容的犹如人间仙境般美好,我就是好奇。”见霍瑾宣给自己叫姑娘,聂磊急了。 “来都来了,不找几个美女开心下,岂不是对比起世子的好意。”霍瑾宣脸色虽然笑着,心里的气却越来越堵,整个人都不爽,特别对柏岩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转变。 “小宝儿,你怎么了?怎么生气了?”聂磊都感觉出霍瑾宣情绪不对,疑惑的问。 “没有!世子请我们来找乐子,我怎么会生气,我一定好好玩。”霍瑾宣把“找乐子”几个字说的特别用力,仿佛在发泄怒气般。 见霍瑾宣这样,柏岩又误会他是不是因为不愿意来这个全是女人的地方所以才生气,更加确定自己心里的想法,喝了口茶艰难的开口对霍瑾宣说:“小肉团,你看你爹和你娘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他们才在一起,我爹我娘也是,还有动物也是一雌一雄才在一起,你这十年都只跟那个吴晗在一起,应该多跟女人接触接触,你会发现女人比男人要可爱、温柔、招人喜欢多了。” “所以你是要告诉我,你常来这里找可爱、温柔的女人,是吗?”霍瑾宣根本没有发觉此刻的自己像极了吃醋发脾气的媳妇,正在质问丈夫。 “我……”柏岩刚想开口解释,老鸨已经带着六个如花般的女孩走进房间。 “三位公子,快看看,这都是咱们这最漂亮的姑娘。”老鸨朝姑娘们使了个眼色,姑娘们心领神会,纷纷摆动着腰肢朝三人怀中扑去。 “滚开!” “啊!” 想要靠近柏岩的两个女人在距离柏岩还有一尺的距离,就被他掌风一带推出摔在地上,吓的两个女人不知所措,有严重洁癖的柏岩怎会随随便便让一个陌生女人近自己的身。 “来都来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是不是我们在世子放不开,我们不介意你隔壁单独开一间房玩。”霍瑾宣手臂一伸,搂着身旁的美娇娘,亲密的调戏起来。 而一旁的聂磊虽然没推开两美女,却也左躲右闪避开两人的投怀送抱,各色美女他在宫中见得多了,他之前真的只是好奇这个地方及这地方的女人有什么不同而已,这会一看也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 “磊哥哥,你躲什么,美女在怀无动于衷,你是装清高还是不行啊!”霍瑾宣的话虽然是对聂磊说,但眼神却挑衅的看着柏岩,仿佛在暗示什么。 这边的柏岩看着霍瑾宣与两个女人,又搂又抱,心里的怒火翻江倒海,随时有喷涌而出的危险,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他带小肉团来见识见识女人的好,好改变他对男人的喜好,可是现在看着她与女人嬉笑、调情,他却嫉妒的想杀人,这一秒他甚至觉得小肉团喜欢男人就男人吧,至少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更多些。 霍瑾宣心中咒骂着,这柏岩真不是好东西,竟敢上青楼,气死她了,以后再也不理他了。越气她的行为越大胆,一会捏捏两姑娘的小脸,一会掐掐两人的柳腰,一会又摸摸白嫩的小手,标准一副色胚子的模样,把聂磊都看的目瞪口呆,而柏岩则双眼已经冒火,全身骇人的寒气在房间里弥漫开。 三十七、先下手 从聂阳柯的御书房出来,聂磊整个人都是雀跃的,那心情就想一直觊觎某一样美食却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吃,只能天天干巴巴的看着,心里不停肖想着,突然一天这道美食被抬到自己面前,任君品尝,美梦成真,美好的让人有些不敢相信。聂磊脑补着霍瑾宣各种女装的模样,他之前还觉得霍瑾宣的容貌虽然俊俏可人,却肌肤太过于白嫩、五官有些柔美、不够硬朗,现在再想想,人家是女孩自然是柔美、秀气、粉嫩、可爱,女装的她一定是倾国倾城,真相能看到她女装的模样,心里美的那是一个无法形容。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聂磊没注意到前面一听说他回宫就急忙来堵他的皇后冯婉婷。从那日聂磊对她说了那些话后,怀疑就似饲养在身体里的蛊虫不断侵蚀着她的心,当她安排出去调查的人回禀说离花的花香与制作沉香中一味香料混合使用时,会产生寒气,这寒气并不会伤及身体,只是对女人而言长期寒气入体会导致无法怀孕。 冯婉婷瞬间似乎懂了,离花树是御赐的,沉香是那个男人说他最爱这种味道,所以她才会常年都熏,难怪任何大夫都查不出她身体有异样,只说她身体虚寒,让多多调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最爱的男人算计好的。 心痛、怨恨、愤慨让冯婉婷整个人疯狂了,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这样对自己,自己陪伴他那么多年,难道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资格拥有吗?虽然对于后宫那些嫔妃她是用过一些手段,可是对于他自己一直都是真心相待。这件事她没有跟任何人说,她突然发觉在这皇宫没有一个人可以信任,父亲、丈夫、亲人、爱人都各怀鬼胎,相互算计,她只有靠她自己。 至于太子聂磊竟然会主动告诉自己这件事,让她很疑惑,他一定知道什么并且有什么阴谋,冯婉婷一直想找聂磊问个清楚,可是聂磊却被安排住到霍炽皓家学习课业,今日听说他回宫,冯婉婷就来堵人了。 “太子,好久不见。”冯婉婷主动朝聂磊迎了上去。 “参见皇后娘娘!”见到皇后聂磊有些意外,收起脸色的笑容,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冯婉婷微微皱眉,这太子简直是个戏精,平日里唯唯诺诺、彬彬有礼,那日却冷厉、阴骇简直判若两人。 “周围没什么人,太子就不必装了。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冯婉婷挥挥手让身边的人都退出一丈外才开口说。 “皇后娘娘说什么,儿臣听不懂。”聂磊知道皇后娘家势力强大,好在皇后无子嗣,否则自己这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自然也不会去得罪皇后,他该有的礼数从来不少,今日皇后上来这一通问话把他搞懵了。 “别装了,你告诉我离花的事有什么目的。”本来就烦躁的冯婉婷有些恼怒,不想再跟聂磊绕弯子。 “皇后娘娘,儿臣真不知道你说什么,什么离花?刚刚见父皇有些疲倦了,今日应该是父皇在凤翔宫歇息的日子,皇后娘娘还是早些去等候父皇吧!父皇安排儿臣还有事,儿臣先行告退”聂磊不想跟冯婉婷过多纠缠,搬出聂阳柯来做挡箭牌。 “你……好……”冯婉婷看聂磊这是准备装傻到底,也没有什么办法,气愤的转身走了。 聂磊看着离去的冯婉婷若有所思,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刚刚说的那些话的意思。 第二天,聂磊怕柏岩再来抓霍瑾宣去军营,自己要先下手,天还没亮就悄悄来到霍瑾宣房门口敲门。 从霍瑾宣回来后一直贴身照顾她的茵翠打着哈欠迎出来吓一跳:“太子!你怎么这么早啊?我家小少爷还睡着呢?” “翠姨,我找小宝儿有事要带她出去下,你叫醒下她。”如果是以前,聂磊会毫无顾忌的冲进房间把霍瑾宣从床上抓起来,可是现在他知道她是女孩,自然就有所顾忌。 “什么事啊,等天亮再说啊,这么早。”茵翠简直怀疑这太子殿下是不是翻墙进来的,那么早下人都还在休息,就算他与小少爷交好,这也太失礼数了。 “翠姨你最好了,我真有事,你把小宝儿叫醒吧!” “我试试!”茵翠被聂磊推进房间去叫霍瑾宣。 左等右等不见人出来,最后等不及的聂磊还是自己推门进了房,只见霍瑾宣已穿好衣服抱着被子闭着双眸坐在床边任由茵翠给她梳头戴发箍。 “扑哧!”看着这萌萌模样的霍瑾宣,聂磊忍不住笑出来,眼中尽是满满的溺爱。 “你最好真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我跟你绝交,现在不要跟我说话,我没睡醒脑子短路。”霍瑾宣眯开眼睛瞟了聂磊一眼又闭上眼睛气嘟嘟的说。 “小少爷梳好了,你醒醒。”茵翠也是被霍瑾宣这模样逗的苦笑不得。 霍瑾宣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聂磊过来一个公主抱将霍瑾宣抱起朝外走去,一旁的茵翠瞬间呆了,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似乎看懂了什么满脸欢喜的去向霍炽皓禀报。 坐在马车里,看着靠着自己熟睡的霍瑾宣,聂磊觉得自己今早备马车真是太明智的决定,原本只是想着太早上山露水大,所以准备了马车,竟让他有如此艳福。小小马车空间里,霍瑾宣浅浅的呼吸很平稳,娇小的身体完全信任的靠在他肩上,温暖的体温透过衣服传递过来。聂磊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和满足,真希望时间能在此刻停止,他能与小宝儿这样相互依靠一辈子。 马车摇摇晃晃来到京城郊外最高的一座白云山,因为天还没亮所以看不出景色如何,但“沙沙”枝叶在风中摇摆的声音,应该树林茂密,空气中布满了植物、泥土散发出来的清香,让人心旷神怡。 而另一边,纠结了一夜的柏岩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霍瑾宣房门口时,得知太子早就把人接走了,怒火在身体中酝酿,强压着想立刻去找人的冲动,全身阴沉着去了军营。 ------题外话------ 三十六章被因为xx被屏蔽了,已修改报编辑大大了,但有48小时审核时间,亲们可以回头再看。 三十八、吃醋 柏岩黑着脸进了军营,副将秦林进来汇报军务,柏岩黑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脑海中反复出现昨晚吻霍瑾宣的画面,和自己心动的感觉。 “秦林,我问你,如果我说的是如果,一男人吻了另一个男人他却感觉很好,这是为什么?”秦林是柏岩的副将,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一起从边关打拼到现在,是柏岩最信任的兄弟。 “他好男色呗!”秦林鄙视的回答,压根没有把这事往他们威武、强悍的世子身上想。 “是吗?”柏岩也疑惑了,自己好男色吗?他上下打量了下秦林也算长得帅气、英俊,可是自己对他却不会有一丝丝感觉,再想到与他会有亲密接触,顿时觉得全身发麻的抗拒,他可以肯定自己不好男色,否则在军营那么多年,全是男人也没见他有过失常的举动,可是为什么对小肉团会这样情不自禁呢? 不行,他要去找小肉团确定下自己到底怎么了?柏岩把手里的文件甩给秦林,大步朝外,骑上一匹黑马朝暗卫汇报的白云山奔驰而去。 白云山顶只留下聂磊和霍瑾宣两人,看着远处天边开始泛白,聂磊急忙摇醒靠着自己熟睡的霍瑾宣:“小宝儿,快醒醒,否则要错过日出了,快醒醒。” 霍瑾宣睡的迷迷糊糊,当听到“日出”两个字时,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远处的黑暗的天空慢慢变白,一轮火红的太阳泛着温和的光芒从地平线上慢慢爬上天空,慢慢的一点点升高,和煦的阳光也随着撒向大地,白云山之所以叫白云山,是因为山上树林葱郁、茂密,空气中水份比较多,常常形成云雾缭绕,宛如仙境,眼前的美景让霍瑾宣沉迷其中,不得不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美好,仿佛忘却一切烦恼。 “好美!”看着太阳缓缓升起,霍瑾宣由心底感到莫名的感动,黑暗总会过去,光明温暖总会来临,让她感慨生活的美好,感慨大自然的神奇。 “真的好美!之前你说过想看日出,我打听过京城这里的日出最美,没想如此让人震撼。”聂磊也同样沉醉在这样美景中,心中的压抑、苦闷顿时烟消云散。 “谢谢!真的谢谢你磊哥哥!我以前有什么烦恼、烦心事我就一个人跑去看日出,看着太阳冲破黑暗带来温暖的阳光,赋予每一天新的美好,就会忘掉一切烦恼,重现开始,勇敢的面对困难。”霍瑾宣沉浸在这美好中,没想到自己只是随口这么一说,聂磊就记挂在心上,特意带着她来看日出。想到前世、想到这十年的委屈、想到逝去的娘亲、想到祖母的病,而这一切烦恼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光亮越来越强烈,最后让无法直视,都烟消云散了,这一切都不算什么,她相信一切都会变得越来越好的。 “小宝儿,我以后不会让你有什么烦恼,我会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喜欢你,我想一直陪伴在你身边。”今早的重头戏当然不是来看日出,聂磊要向霍瑾宣表白。既然父皇直白的说想让小宝儿做太子妃,那他自然要抓紧时间让她答应。 “磊哥哥,你……我……我们……”聂磊的表白把霍瑾宣雷的焦头烂额,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束,是男装没错啊!这墨玄国太子对一个男人表白,这也太劲爆了吧!霍瑾宣想要提醒聂磊自己是男人,可是又怕刺激到他脆弱的心情,这话在肚子里转了几圈才磕磕巴巴的说出来。 霍瑾宣心里腹诽,自己女扮男装遇上个喜欢男人的对自己表白,这真是什么鬼剧情。 聂磊猜到霍瑾宣是误会自己了,不过看她憋红的小脸纠结皱在一起的表情,忍不住想要逗逗她:“什么爱好?喜欢男人吗?你不喜欢男人,难道你喜欢女人吗?” “我怎么会喜欢女人,不是,我喜欢男人,也不对……不是,我是说我不……。”被聂磊这一绕,霍瑾宣自己都晕了,条件反射的当然否认自己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可一想不对啊,自己现在是男装,应该回答喜欢女人,怎么感觉怎么回答都不对。 “我也不好男色,小宝儿,父皇告诉我了,你是女儿身。”看着快急哭的霍瑾宣,聂磊轻轻拥抱住她,柔声在他耳边说。 “你知道了!”霍瑾宣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柏岩骑着赶上山,远远就看见迎着阳光相拥的两人,头亲昵的靠在一起,从柏岩角度看过去,似是聂磊在低头吻霍瑾宣。 在身体里酝酿了一个早上的怒火终于被引爆了,柏岩双腿用劲一蹬,身体飞跃而起,朝着两人就冲去,拳头重重打在毫无防备的聂磊身上,将他打飞出四、五步远。然后柏岩转身,双眸冒着火,对霍瑾宣怒斥:“他是墨玄国太子,就算你好男色,也不能拉着他做这无耻的事,让他以后怎么登基面对天下百姓,朝中众臣。” 在看到聂磊吻向霍瑾宣时,柏岩纠结矛盾的心突然有了答案,无论霍瑾宣喜欢男人也好,喜欢女人也罢,他都不想别人拥有他,只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让他眼中看的、喜欢的都只是自己。 霍瑾宣见柏岩来了就打人,还骂自己无耻,火气也一下就起来,回吼着:“我就喜欢他了怎了?我就跟他做无耻的事了怎么了?你管我。” “我不准!”小肉团竟然喜欢聂磊,这怎么可以,他不是说喜欢自己的吗?他不是觉得自己最帅的吗?嫉妒、惊慌、焦虑……陌生的情绪充斥着柏岩。 “你不准!磊哥哥是太子我不能喜欢,那是不是要我这个男人喜欢你这个龙霆军统帅,宁远候世子,未来的侯爷,跟你做无耻的事?就可以了?”霍瑾宣故意把“男人”强调的很重,想要气气柏岩,谁让他来了就乱发脾气,平日里老是一副假正经的模样,也不知道昨晚是谁强吻了自己。好现在却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好!我同意!”霍瑾宣脑袋里还在那胡思乱想着,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瞬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聂磊也呆了,刚刚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他一时间消化不了。不远处的暗卫再次从树上掉下来,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们的世子在向一个男人表白,他觉得自己铁定会被杀人灭口的。 三十九、告白 “你说什么?你同意?”霍瑾宣不确定自己听到的话,再次跟柏岩确认。 “对,我同意!”柏岩表情很不自然,冷冽的黑眸中竟然闪过丝丝羞涩。 “你同意什么?同意我找你好男色,我对你做无耻的事。”霍瑾宣不敢置信问。 “嗯!”柏岩的耳根已经泛着红光。 霍瑾宣抬手摸了下柏岩的额头,脸上满是质疑:“岩哥哥,你是不是生病了?” 柏岩脸色一下黑了,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接受霍瑾宣的奇异行为,却不想被小肉团说自己有病,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怒。 柏岩深吸口气,什么也不再说,弯腰一把抱起霍瑾宣纵身上了马背,转身准备走时,对聂磊说:“你是太子,很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盯着你,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小肉团胡闹,你也陪着他瞎闹?”从小一起长大,柏岩对聂磊就像哥哥对弟弟,会关心、会责备、会监督。 “那柏岩哥你呢?你不也是在陪小宝儿胡闹吗?”柏岩的性格聂磊很清楚,那句“我同意”绝不是开玩笑随随便便说的,一定是他心里决定了才会答应的,那说明柏岩心里对霍瑾宣是不是有特别的感情。看样子他还不知道霍瑾宣是女孩,如果他知道后,会不会跟有跟自己一样的心思,毕竟柏岩对霍瑾宣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柏岩没有回答聂磊的问题,一抖手中的缰绳,带着霍瑾宣奔驰而去。 马儿跑的速度太快,霍瑾宣害怕的紧紧贴着柏岩。柏岩从昨夜开始烦躁不安的心终于安静下来,手臂收紧怀中人十分娇小,让柏岩有要护他一生一世的冲动。 “以后你只能留在我身边,不许再去招惹其他人。”柏岩放慢马速,声音沙哑低沉,却又铿锵有力的说着。 “岩哥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跟我表白,你喜欢我?”霍瑾宣心里是激动的,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是的她喜欢柏岩,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会时常惦记、想念着他,在离开的这十年里,没有一天忘记过他,大概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住进她心里了。 “嗯。”柏岩红着脸回答,拥抱着霍瑾宣的手臂紧了紧,透露着他激动的情绪。 “可是,我是男人,你不介意吗?”霍瑾宣当然没有忘记,自己在柏岩眼中一直是男人,她可不想自己喜欢的男人真好男色。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对男人心动,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在见到太子吻你时,我突然想明白了,因为是你,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我都要,只要你!”霍瑾宣没想到钢铁直男说起情话来,撩的她不要不要的,小心肝都要跳出来,迷的她真想立刻告诉柏岩自己是女孩。 但转念一想,自己要打扮美美的再给柏岩一个惊喜,那场面想想就让霍瑾宣激动。 “岩哥哥,我很霸道的,我的男人只能是我一个人的,要宠我、要爱我、要疼我,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霍瑾宣转身情意绵绵的看着柏岩。 “我只要你。”固执、执着、冷傲的柏岩,不爱就是不爱,爱了就会全身心去爱。 霍瑾宣激动的主动吻上柏岩,那幸福、甜蜜的感觉布满柏岩全身,这一次他更加明确自己对霍瑾宣的感情。 表明感情后霍瑾宣就开始筹划着以什么样的方式给柏岩一个惊喜,告诉他自己其实是女孩,因为霍老夫人的身体,这件事只能悄悄的,不能让旁人知道。 “小宝儿,你的笑能收敛着点嘛。”聂磊心中满是郁闷,明明是自己先告白的,是自己先知道小宝儿是女孩的,为什么却被柏岩虏获佳人的心。 “小宝儿,其实我也很帅啊,而且我将来可是皇上,你嫁给我未来可就是皇后。你要不再考虑考虑。”聂磊强势推销着自己,告白失败心里虽然有失落,却也没影响太多三人之间的相处。 “磊哥哥,感情这种是你不懂,喜欢了就是喜欢,无论他是富贵还是贫穷,我都喜欢。”霍瑾宣拉着聂磊来陪自己买女装,她要买条美美的裙子,把柏岩眼睛都闪瞎掉。 “柏岩哥还不知道你是女孩吧?” “嗯!” “要是他是喜欢男人,发现你是女孩接受不了怎么办?所以还是选我吧,我真的不错的。”聂磊觉得他堂堂墨玄国太子,怎么想是在卖大白菜,各种推销着自己。 “岩哥哥说过了,只要是我他都喜欢。不说了,快帮我看看,那条裙子好看。”霍瑾宣认真的挑选着,对于聂磊的话压根没太放心上。 “霍瑾宣,你能认真点吗?为什么不考虑我?”霍瑾宣不当回事的态度有些激怒了聂磊。 霍瑾宣放下手中的衣裙,转身认真看着聂磊,脸色的嬉笑褪去,语气中透着难得的严肃:“磊哥哥,你要娶我,到底是真心喜欢的成分多一些,还是因为皇上要求你娶的成分多一点?不否认,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较好,可这是男女爱情吗?我这个人比较贪心,喜欢一个人就想要他的全部,不愿意与别人分享,你是未来的太子,无论是自愿还是被动,你都还会接受其他女人,就想你父皇一样,这是我不可能接受的。并且我对你一直只当做好朋友,没有男女之情。” 本来霍瑾宣觉得聂磊对自己只是开玩笑,发觉他是认真的,霍瑾宣觉得有必要跟聂磊说清楚,毕竟她可不是那种吃着碗里还想着锅里的人。 聂磊也收敛起笑容,脸色有些阴霾,眼中的怒火跳动,或是因为自己的感情被拒绝,或是因为身为男人的自尊受到打击,再或是身为太子的尊贵受到羞辱,他第一次用这样的表情面对霍瑾宣。 “那柏岩就能做到吗?”聂磊声音有些冷然。 “不知道将来他能不能做到,不过他现在答应我可以做到。”霍瑾宣想起柏岩的承诺,脸色不由扬起笑容,这样甜蜜的笑容再次刺痛聂磊。 自己一开始想娶霍瑾宣有一定父皇的因素在里面,可是在整理好自己的感情后,他确定自己是真心喜欢她,也是真心想娶她。可是在她眼中,自己似乎更多还是为了得到父皇的认可才做的,他心中有不甘:“你怎么知道我不可以?” 四十、撒狗粮 霍瑾宣也没有与聂磊争执,只是这样静静的看着,那眼神仿佛要看进他的灵魂里。而气愤上头的聂磊也慢慢静下来,他是对霍瑾宣有好感,可是他更想能站上那个让人膜拜和瞻仰的位置,而为那个位置要付出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我先走了!”不知道是被霍瑾宣看透自己的心思,还是因为心中失落,聂磊不想面对闷闷的转身先走了。 霍瑾宣买了一堆女人用品回到自己房间,刚把东西放下,一个人影就飞身纵了进来,熟悉的气息,霍瑾宣转身投入来人怀中:“岩哥哥,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不正经,天天翻墙。” “你又跟太子出去了?”柏岩脸色有些阴沉,语气中透着酸味。 “嗯,我们一起去买些东西。”霍瑾宣在柏岩怀中蹭来蹭去,没注意到某人的醋坛子已经打翻了。 “很快就要科举考试了,你应该在家好好准备。明天开始,不许踏出霍府,也不许见太子,需要什么告诉我。”柏岩眉头已紧紧皱起,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小气的人,小肉团与别人交好,他心情就会非常不爽,就想把他藏起只有自己能看到。 “为什么?我不要!”霍瑾宣抗议,不让她出去玩岂不是要闷死她。 “你要学习!”柏岩一本正经的回答,说的跟真的似的。 “我……我有认真学习课业,爹让我看的书、学习的内容都做完了。”霍瑾宣到现在还没注意到柏岩的怒气,只以为是柏岩担心她考科举。 “都有时间跟别人出去玩,看样子霍叔叔给你安排学习的内容太少了,应该多学一些,我亲自监督你。”柏岩生着闷气,弯腰抱起霍瑾宣出了房门,跃过隔墙,朝自己的书房走去。 到了书房柏岩抱着霍瑾宣在书桌前坐下,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随着拿了一本《排兵布阵》的书放到面前说:“把这书抄一遍。” “岩哥哥,这是兵法书,跟我考科举没太大关系吧!而且那么厚,抄完我要累死的。”隐隐约约中霍瑾宣感觉到不对劲,好像柏岩在生气。 “累就对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跟别人出去玩。”吃醋都吃的这么有个性的,恐怕只有柏岩一个人了。 霍瑾宣风中凌乱,感情这家伙是因为吃醋在闹脾气,霍瑾宣心里又甜蜜又好气。最后撒娇的钻进柏岩怀中说:“岩哥哥,我错了,以后只陪你、只看你、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 柏岩沉默享受着霍瑾宣在自己怀中撒娇,嘴角微微扬起一个浅浅的笑容,犀利的眼眸也柔和下来。 程妍妍站在自己房间窗边,当初她特意选了这间房是因为从她房间刚好可以看到柏岩书房,此刻她透着窗户把书房里亲密的两人看的一清二楚。自从霍瑾宣回来后,柏岩哥哥对她简直是视而不见,更让她不要出现在霍瑾宣面前,只因为霍瑾宣不喜欢自己,看着亲密的两人,嫉妒、愤怒充斥着她,同时也感到疑惑,难道柏岩哥哥已经知道那个霍瑾宣是女人了?否则他们怎么会如此搂搂抱抱,简直是不知羞耻!霍瑾宣想瞒着她是女孩的身份参加科举,那自己偏不让她如愿,程妍妍露出阴狠的笑容。 随着科举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霍瑾宣大量时间都用来准备,与聂磊没有再见过,而被冷落的柏岩则天天翻墙来掠人,将霍瑾宣带到自己书房学习,美其名曰监督她学习。霍炽皓乐见其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两人的行为,对于霍瑾宣参加科举考试他一直是反对的,本来把她当男孩养只是关上门自个家里的事,可是如果参加科举考试这可就是欺君了,因为只有男人才可以参加科举考试。后来又听说皇上亲口允诺的,霍瑾宣又斗志昂扬,他也就随了她,如果柏岩与女儿两人真有男女之情,成亲了那小宝儿对涉足朝廷就不会那么执着了。经历这么多事后,他对名利、荣耀、声望什么的早已看淡,他只想自己这个女儿能过得幸福。 科举考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霍瑾宣沐浴更衣,严阵以待,仿佛自己又回到高考那一年,心中有激动、有紧张、有压力,更有对未来的期望。 霍炽皓一样一样为霍瑾宣检查着考试需要到的东西,好似比霍瑾宣都紧张:“小宝儿,要不咱们不考了,你是女孩这是违反祖制的。而且霍家真的不需要什么丞相之位,只能看着你嫁人生子幸福,我就满足了。” “爹,皇上明明知道我是女孩,他还同意就说明这事他默许的,你放心啦!我们霍家的荣誉我一定要拿回来的。”霍瑾宣信誓旦旦的说。 “大人,宁侯府那边派人送了小少爷最喜欢吃的醉美轩的小笼包过来。”茵翠拿着一个食盒满脸笑意走了进来,觉得这宁侯世子真是有心,这么早就去买了小少爷最喜欢吃的东西。 “哇,太好了,我最喜欢的包子。”霍瑾宣一听开心的打开食盒,看着冒着热气的小笼包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霍炽皓心里对细心、体贴的柏岩更加满意,想着等霍瑾宣考完科举,就去找公孙裳谈谈两个孩子的婚事,自从柏淳骆去世,柏岩又去了军营,公孙裳就回了御灵阁深居简出,对朝廷中的事不再过问。 霍瑾宣一切收拾妥当,走出大门,看到柏岩早就等候在门口,朝随着霍瑾宣一切出来的霍炽皓恭敬的行了个礼,怕因为自己和霍瑾宣在一起的事刺激到霍炽皓,克制自己想要拥抱霍瑾宣的冲动,淡淡的说:“霍叔叔早!我送你们过去吧!” 霍瑾宣却似不明白柏岩的用心,直接冲进柏岩怀中,笑容如花:“岩哥哥,谢谢你!我今天吃的饱饱的,一定能考出好成绩。” 柏岩有些心虚的看看霍炽皓,不自然的与霍瑾宣拉开了一点距离,他不想因为自己让霍瑾宣为难,做为霍府唯一的嫡子跟自己在一起,霍大人一定暴跳如雷狠狠责备小肉团的。 “考的好与否不重要,只要你想,我就帮你办到。明日我就上奏皇上许你丞相这位。”不是柏岩独裁,而是如今霍炽皓病已痊愈,皇上早有恢复霍炽皓丞相之位的意思,而今小肉团志在丞相之位,皇上想必会很高兴他子承父业。 四十一、被陷害 “岩哥哥,谢谢你,等今天考完,我有惊喜送给你,等我啊!”霍瑾宣开心的笑着跟大家挥手,转身走进考场。 不远处聂磊也悄悄的来送霍瑾宣考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做为女孩霍瑾宣非想要参加科举考试,就算她真拔得头筹,父皇也不可能给她封官加爵的,毕竟她是女人,不过只要她喜欢自己仍会支持她。这次深深藏在自己心底那些秘密,那些阴暗的东西被霍瑾宣这样看穿挑明说了出来,他突然觉得自己不知道怎么面对霍瑾宣,所以这段时间他一直躲着。 考场里一步一侍卫,每人一小隔间,巡查的各级官员不时查看着每个考生。走到霍瑾宣隔间前时,为首年龄大一些的监考官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下霍瑾宣,眼中快速闪过幸灾乐祸的意味。 被看的心里发毛的霍瑾宣,微微抬头疑惑的对视一下,急忙低头展开自己的笔砚准备奋笔开始作答。 没过多久,还没写几个字,霍瑾宣就觉得自己身体燥热一团火不停的炙烤着自己,思想也无法集中,各种奇怪的画面浮现出来。 霍瑾宣深呼吸调整着,一时间没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随着时间推移,霍瑾宣白皙的脸庞上浮出不正常的红潮,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身体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似乎要撕裂她的身体。 “好热!”霍瑾宣拉扯着衣服,汗水大滴大滴落下,打湿了面前桌案上的纸张。 自己被下药了,突然霍瑾宣意识到自己现在这状况,而且好像是媚药。因为她心底强烈的渴望着,脑中全是柏岩的身影、面容…… 药效太猛烈,还没容霍瑾宣思考该怎么办,强力的药效就吞噬着她的思绪,全身无法压制的燥热让她无意识的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不大一会领口都被扯开。 因为霍瑾宣这边动静越来越大,坚守的侍卫严声呵斥:“请安静考试,否则取消你的资格。” 霍瑾宣被突然的声音惊醒一些,大口喘着气,想到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在这里失控的,她必须离开这里,想到这霍瑾宣起身就准备往外走。 “你干什么?考试期间不允许离开。”侍卫手中长矛一横拦住霍瑾宣说。 “我……我身体不舒服,我要去找大夫。”霍瑾宣强忍着想要上去抱着男人的冲动,喘着大口气艰难的说。 “不行,按规定考生必须一个时辰后才可以交卷离场,你现在不能离开。我去帮禀报监考大人一声。”见霍瑾宣脸色红的似乎要滴出血脸,呼吸急促好像随着会晕过去一样,侍卫犹豫了下,转身朝另一边跑去。 霍瑾宣已经等不了,感觉自己最后的意识已经快要崩溃了,身体被药物驱使着猛烈的冲动四处奔走,已经要统治她的行动了。 “热……好热……”霍瑾宣重重摔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低咛,周围的侍卫和考生都被惊吓到,纷纷跑过来围观。 “你们干什么?想要取消考试资格吗?还不回自己隔间里。”三位负责的监考官被刚刚那位侍卫领着小跑过来。 看到已经意识混乱,不停脱着自己衣服的霍瑾宣,三人吓一跳,脸上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 “快把他扶到房间休息下,找大夫过来看看,现在还没到出场时间。”刚刚关注过霍瑾宣那位为首的监考官吩咐着侍卫动作,但眼神却在观察霍瑾宣的情况。 “宋大人,这可是霍大人家的公子,要不先通知霍大人吧,可别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到时候我们几个可交不了差。”后面稍微年轻一些的监考官,有些担忧的说,全京城都知道虽然霍大人因为病重从丞相之位下来了,可是皇上对这位霍大人可不是一般器重,而且这霍小公子与宁侯世子、太子都十分交好,要真出了什么事,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 “就算是太子也不能违反科举考试的规矩,先让大夫给他看看。”考场因为担心考生有什么意外,所以都会安排有大夫侯着,宋大人眼神闪烁的回答,他只要能把人拖到药效全部发作就算完成任务了。 另外两人不好再开口,一是这的确是科举考试的规定,考生必须一个时辰后才能交卷离场。二是自己只是一个副监考官,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主监考官都发话了,自己还能说什么。不过刚刚说话的那个副主考官在众人带着霍瑾宣去房间看大夫时,悄悄让角落里一个侍卫出去告诉霍家人一声。他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可真别出什么事,他们可真要陪上小命的。 被带到考场准备的休息间时,霍瑾宣最后一丝意识已经消失,整个人不停的喘着气,粉蓝色的长衫已被她脱到一旁,一双手还在急切的扯着中衣,身体在榻上扭来扭去。 “他这是被人下了药!”考场侯着的大夫也都是有经验,医术不错的,一看霍瑾宣的情况就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要乱说!在我们考场内怎么会被下药?”一听大夫的话,三位监考官都吓一听,为首的宋大人急忙出声呵斥。 “这……这可能是还没进考场就被人下了要,考试开始后才慢慢发作。”大夫被这么一下立刻意识自己刚刚说的话有问题,急忙改口。考生如果在考场内出了什么问题,这三位大人铁定有责任。 失去意识的霍瑾宣此刻燥热难耐,已经把自己的中衣也脱了,露出了最内面的裹胸布。房间里的四人看到这一幕瞬间呆了,没想到霍家嫡子竟然是个女人。 “这……这……她是个女人,这是欺君,我要禀告皇……”宋大人此刻终于知道那个人为什么非要自己把霍瑾宣留到药效发作,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可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完,一道寒光从他脖子间划过,鲜血喷涌而出,他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另外三人同样还没惊叫出声就被利刃划过脖颈倒在血泊中,吴晗手持长剑,站在床榻边看着早已失去意识痛苦低咛着的霍瑾宣:“小宣宣,你也太不小心了,竟然被人下了药,需要我帮你吗?” 四十二、解毒 吴晗弯腰快速用一旁脱落的长衫裹住霍瑾宣将她抱进怀里转身准备往外走,突然一个身影闪电般冲了进来。 一直在考场外等候着的柏岩一听出来报信的侍卫说霍瑾宣病倒了,整个人就疯了一般冲进来,来到屋外常年在战场历练出来的警觉就让他察觉屋内有浓浓的血腥味,顿时整颗心都提起来。 “你干什么?”冲进房间柏岩的目光就被霍瑾宣那娇小的身影及红的不正常脸庞吸引过去,看有人抱着她要离开,怒吼一声就准备上前抢人。 吴晗抱着霍瑾宣闪身躲开柏岩的攻势,他本想悄悄带走霍瑾宣,没想到这个柏岩会来的那么快。 自己的攻势凌厉、快速,没想到被眼前的人闪过,柏岩不得不把目光抬起落到眼前人的脸上,看到眼前人的面容时,柏岩震惊了:“太子,你怎么会在这里?”同时柏岩的目光也扫到地上的倒在血泊中的四人,危险的光芒在他眼中闪烁。 吴晗没有说话,转动脚步抱着霍瑾宣就想离开,柏岩那会允许他离开,快速阻拦,两人交手打了起来。 几招过后柏岩冷声斥问:“你不是太子,你是谁?有何目的?”眼前的人虽然与聂磊有着一样的面容,可是气质、感觉、武功都截止不同,才开始柏岩还有些迟疑,刚刚几招过后他就确定眼前的人绝不是聂磊。 “哼!宁侯世子我们又见面了。”柏岩的武功吴晗领教过,看样子今天要带霍瑾宣走恐怕有些困难了。 “是你!”柏岩知道这个声音,是那日在客栈与自己交过手的人。 柏岩不在多啰嗦,也不在试探,拿出全力朝吴晗攻去,要把霍瑾宣救回来。 抱着霍瑾宣的吴晗没几个回合就落于下风,不得不将怀中的霍瑾宣推出,闪身准备离开:“不用这么凶吧,小宣宣被人下了媚药,可是我救了她,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 本来就是来救人的吴晗,也没跟柏岩过多纠缠,留下一堆谜团和几具尸体后闪身走人。 柏岩稳稳将霍瑾宣接进怀里,本来就被药效侵蚀着的霍瑾宣,再被两人这样甩来甩去,更加难受,挣扎着往柏岩怀中钻,刚刚裹着的长衫也脱落。 柏岩看着此刻怀中的霍瑾宣,他石化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看的的画面,小肉团竟然是个女人,让他动情的人原来是个女人,他这段时间为自己不正常的喜好而烦恼纠结,却没想到最后却是一个天大的误会,此刻他真是不知道自己该狂喜还是气愤,小肉团竟敢骗自己那么久。 还没容柏岩过多思考,怀中的霍瑾宣已经难受搂上柏岩身体,嘴中喃喃着:“岩哥哥,岩哥哥……” 一看着情形,柏岩不敢在耽误,再次将霍瑾宣裹进自己怀中,飞身出来考场,朝着霍府飞跃而去。随后听到动静赶来的侍卫,看到屋内一片血腥的模样,顿时整个考场乱成了一锅粥,而霍瑾宣是女孩,被发现就杀了考官的流言如雨后春笋般在京城四处蔓延开。 柏岩将霍瑾宣紧紧护在怀中,不让旁人看到,冲进霍府后就直朝莫晟住的客房飞奔而去。 “莫神医、莫神医!”柏岩还没到房间就急切的叫喊着,早没了平日里冷峻、沉稳。 “怎么了?”莫晟拉开门问。 柏岩抱着霍瑾宣冲进了莫晟房间将人放到床上,用被子盖好她的身体,莫晟一看昏迷的霍瑾宣急忙过来查看。 “她怎么中媚药了?而且是如此霸道的药。”莫晟不再多说,塞了颗药进霍瑾宣嘴里,又急忙拿出银针给她施针。 可是霍瑾宣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泛着红晕的脸庞仿佛要滴出血来,难受的她在床上打着滚痛苦的哀嚎着。 “不行,这药太霸道,一时完全压制不住,下药的人是想要丫头的命吗?再这样下去她不死也会扔了半条命。”莫晟也有些慌了,这药不但是媚药,还掺了其他的药,如不能及时解了媚药,会气血沸腾血管爆裂而死。 “那怎么办?”柏岩心都要碎了,真想把下药的人千刀万剐。 莫晟看看柏岩,犹豫了一会说:“你帮丫头解毒。” “我怎解?”柏岩愣住了,心底冒出一个羞羞的猜想。 “她是女人,你是男人,她中了媚药,你说怎么解。你不给她解,再这样下去她身体会受不了的。”对于柏岩和霍瑾宣两人的事,他日日在霍府中自然从下人嘴里听说了一些,那些下人不知道霍瑾宣是女孩,说的内容多时鄙视、讥笑,可他知道,所以他还是很高兴两人能在一起。 柏岩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莫晟留下句你自己看着办,就关上门离,把空间留给了两人。 看着床上痛苦中的霍瑾宣,柏岩早就不忍心了,可又怕霍瑾宣怪自己趁人之危而恨自己,他矛盾不知该怎么办? “岩哥哥,岩哥哥,救我,救我……”意识模糊的霍瑾宣只能叫喊着心中的渴望。 霍瑾宣的叫喊仿佛给了柏岩决心:“宣宣,我发誓会一辈子对你好,绝不会辜负你。”柏岩对着怀中的女人发誓后……(关灯睡觉,此处省略一千字) 霍瑾宣再次恢复意识清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柏岩俊俏的脸庞就在面前,惊的霍瑾宣尖叫出来,在霍瑾宣刚醒时就醒了的柏岩低头将尖叫的红唇吻在嘴里,直到霍瑾宣红着脸收了声音。 “昨天你被人下了药。”柏岩脸上挂着抑制不住的笑容,慢慢帮霍瑾宣回忆。 “嗯!”霍瑾宣低着头回想着。 “我抱你回来让莫神医帮你解,可是他说你中的药十分霸道,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才能解,否则会伤及你的身体,所以我才……不过我会对你负责的。”柏岩说完耳根也泛起羞涩的红晕。 “还有你为什么是女孩,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解释。”柏岩又想起这事,心里憋闷着的气还没消呢,如果早知道她是女孩,自己就不用纠结那么长时间。 四十三、霍老夫人去世 “我……那个……岩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霍瑾宣尴尬的想要转移话题。 “你敢始乱终弃,你就把你绑在床上一辈子。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你是女孩的事到底怎么回事?”柏岩感觉从未有过得甜蜜填满了心里,想到以后每一天都可以拥抱着霍瑾宣这样迎接清晨,他觉得幸福无比。 霍瑾宣低着头,把自己爹娘为了隐瞒霍老夫人而一直把她当男孩养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霍大人和霍夫人真是人才,这法子也能想出来。”柏岩回想着当初第一见霍瑾宣时的事,脑海中好像有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她娘应该那会就知道霍瑾宣时女孩了吧,否则不会一直让自己有事没事往霍家跑。 “不许说我爹娘,如果我不是被当男孩养,你会有机会天天往我房里钻。”霍瑾宣抬着小脸,一副威胁的模样,十分娇俏可爱。 柏岩忍不住低头吻上霍瑾宣,屋内温度不断升高。 “小少爷,小少爷,不好了,老夫人出事了。”突然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热情,茵翠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一听是霍老夫人出事了,霍瑾宣胡乱套上衣服起来开门,柏岩也跟着急忙起来。 “翠姨怎么了?”霍瑾宣打开门急忙询问。 茵翠一看眼前的霍瑾宣惊了一下,乌黑的头发散下随意的披在身后,妙曼的身体没有裹束,一看就能看出是女孩,再加上柏岩一夜的滋润,此刻她更是面如桃花,唇如胭红,媚眼如丝,娇媚动人。 “老夫人听说了你是女孩的事,被气晕过去,莫神医正在施针,但情况不太好,他让我赶快来请你过去。”茵翠本想提醒霍瑾宣她的装扮,可是又想想现在外面的传言,觉得也没必要再遮掩了。 “怎么会这样?快走!”霍老夫的病虽然一直没有起色,但莫晟一直照顾的很好,没有出现什么生命危险。霍瑾宣一听急切的朝霍老夫的院子跑去。 一路上下人看见如此的霍瑾宣都窃窃私语、指指点点像在议论什么。霍瑾宣没空理会,一溜风的跑过去,不过随后赶过来的柏岩却用冰冷的眼神,把众人吓的不敢再开口,急忙各自忙自己的事去。 “祖母,祖母!”房间里霍炽皓低着头站在床边,像是在认错。 霍老夫人看到赶来的霍瑾宣,抓着她的手挣扎的想要坐起来,双眼紧紧盯着她的脸,脸上满是浓浓的懊恼:“你真是女孩,真是女孩啊……” 霍老夫一口气没上来,带着怨恨和不甘,瞪着双眼咽气了。 “娘!娘!……”霍炽皓和霍瑾宣悲痛哭喊着,虽然之前莫晟就告诉过他们霍老夫人时日不多,可是死亡真正来临时,谁也无法冷静面对。 “祖母,祖母,你醒醒,老莫,老莫!”霍瑾宣哭喊着,让莫晟赶快来查看。 莫晟查看后,起身对霍瑾宣摇摇头:“老夫人去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会这样?”霍瑾宣哭喊着问莫晟。 “今日霍老夫人听闻传言你是女孩,就被气晕过去,本来霍老夫人身体就已虚空了,这又气火攻心,我也回天乏力。”莫晟沉痛的说,他原本想努力让霍老夫人多撑一段时间,没想到又突出了这事,他真是无能为力了。 “传闻!什么传闻?”霍瑾宣从莫晟的话中捕捉到一些信息,含着泪追问。 莫晟抬头看了看悄然走进房间的柏岩,眼神中有些许责备和探究,慢慢收回目光后才回答:“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你是女儿身,欺君参加科举考试,被监考官识破,你就杀了监考官后逃走了。” “我是女孩的事怎么这么快就传开了?还有杀人又怎么回事?监考官?我昨日药效发作根本全身无力、意识模糊,怎么可能去杀人。”霍瑾宣没想到自己昏迷一夜竟然事态失控到这个程度,也疑惑的看向救自己回来的柏岩。 “是那天与你纠缠的男人做的。”柏岩若有所思的说,他心里也在奇怪,当日有机会知道霍瑾宣地女孩的人都被杀了,霍瑾宣是女孩的事怎么会被传开?也明白莫晟看他的眼神,应该是责怪他没有处理好这事。可当时自己注意过周围,他可以确定再无其他人啊? “不好了,大人,官府的人来抓小少爷了。”还没等霍瑾宣反应,一个下人急冲冲的跑着来禀报。而他身后五六个官府的官差,走了进来。 “霍大人、世子!昨日考场三位考官及一位大夫被杀,请霍公子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几位官差见宁侯世子也在,对抓人原本心里就没底的几人更是胆怯了。 “我看你们谁敢抓人!”柏岩冷冷将霍瑾宣护在身后,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气。 祖母去世,爹悲痛伤心,霍瑾宣不想再让这些事来烦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所有的事在脑海一遍一遍梳理着。 “岩哥哥,昨天早上你给我送来的小笼包是谁买的?谁送的?”霍瑾宣回忆昨天她早上就只吃过那小笼包,如果要有问题,那小笼包嫌疑最大。 “小笼包?我没有让人送过什么小笼包啊?”柏岩似乎也听出问题。 “翠姨,祖母这段时间病重几乎都不出门,是谁把传言告诉她的?”果然有问题!那把这个消息透漏给祖母也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了。 “我去查!”茵翠和霍炽皓听霍瑾宣这么一提,也觉得整件事有问题,霍炽皓正了正神色说。 “爹,保重身体,我与柏岩去去官府就回来。”官府既然找上门,这事肯定不能就这么硬干下去,自己必须去把事情说清楚。 “几位大哥,请稍等我换套衣服。”收起悲痛的心情,霍瑾宣到要好好看看,是谁在后面陷害自己,让祖母含恨而去,她一定让她血债血偿。 “好!好!”见霍瑾宣能主动配合,几位奉命来拿人的官差差点高兴的笑出来,在宁侯世子眼皮底下拿人,简直与虎口拔牙查不多。 霍瑾宣换上那身本来要给柏岩惊喜的女装,浅蓝色的罗纱裙,白色绣花,银色腰封,乌黑的秀发挽了个简单的发髻,白玉珠花随着走动而摇摆,白皙娇媚的脸颊上未施粉黛却美艳动人、俏皮可爱,让柏岩一时间看傻了眼。 “岩哥哥,你陪我走一趟官府吧,你救我回来时,我已昏迷,具体情况恐怕你更清楚。”众人被霍瑾宣的容貌震傻了,久久无法回神,霍瑾宣很满意柏岩的表情,女为悦自容,她也同样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满意自己的容貌。 “岩哥哥,岩哥哥……” “啊!好……”霍瑾宣叫了好几声,柏岩才回过神,从知道霍瑾宣是女孩后,他想过她女装一定很漂亮,只是没想到如此惊艳,让他有想藏回家的冲动。 四十四、怼官 路上柏岩简单把昨天救霍瑾宣时遇到吴晗及当时情况说了一下,但他没有提吴晗的模样与聂磊一模一样的事,因为这其中有太多疑点,估计人多半是吴晗杀的。同时两人也分析着整件事,从早上送来的小笼包,到媚药,到传闻快速在京城中传开……这一切好像都是冲着霍瑾宣来的。 “小肉团……” “换一个,我现在是女孩,小肉团太难听了。” “宣宣!” “这个我喜欢!” “其实原本我打算考完科举就告诉你的,没想到却出了意外,我漂不漂亮?” “漂亮!” “你喜不喜欢?” “喜欢!” 走在前面的官差听着后面两人的对话真想自己此刻能消失不见,他们是来抓疑犯的,怎么弄的像是在陪两人谈情说爱。不是传闻宁侯世子冷酷、霸气、暴戾,可现在怎么也看不出,与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没区别。 来的京兆府衙门口,柏岩拉着霍瑾宣说:“其实你没必要去的,有什么我会处理。”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受委屈。 “这事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必须来说清楚,否则霍家会被抹黑的。”霍瑾宣微笑着抬脚走进大门。 京兆尹魏启尚听属下禀报,宁侯世子也一起来了,他吓得不敢正式堂审,把两人带到偏厅询问情况。真是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小鬼遭殃,那边冯太师派人来吩咐要彻查霍瑾宣女扮男装考科举及监考官被杀的案子,这边又是宁侯世子、又是太子,他真是左右不是人。 “世子,霍公……霍小姐,快请坐。”魏启尚客气不失礼数,在这京城做官,表面风光,却要小心处理好各方势力,否则怎么死都不知道。 “魏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柏岩冷着脸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 “世子说笑,我这只是请霍小姐过来了解下情况,毕竟三位朝廷命官被杀,这非同小可。”魏启尚小心应对着。 “想了解什么?”霍瑾宣坐下,一副看你唱拿出戏的模样。 “霍小姐,你应该知道科举考试只能男人参加,你女扮男装假冒男子参加,这是……是欺君之罪。”魏启尚被柏岩冷如冰霜的目光瞪的直打颤,被他骇人的气势压迫的说话都有些结巴。 “那魏大人是要治我欺君之罪吗?”霍瑾宣依旧笑着询问,仿佛是在讨论天气般轻松,而不是在说要杀头的欺君之罪。 “我……我……” “是皇上要治我未婚妻的罪,还是冯太师想治?”柏岩已经认定霍瑾宣是自己的妻子,他要让魏启尚及他身后的冯太师明白,霍瑾宣是他的人,不是他们说想动就能动的。 “未婚妻?世子你与霍小姐……”魏启尚尴尬的笑着,深呼吸几下平复被惊吓到的情绪,不知道这霍家公子怎么突然就变成了霍家小姐,还成了宁侯世子的未婚妻。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未婚妻?我又没答应要嫁给你。”听柏岩这样说,霍瑾宣心里甜丝丝的,脸上却是不满的抗议。 “你说过不会始乱终弃。”柏岩淡淡重复早上霍瑾宣说过的话。 “可是,可是我没说要嫁给你。”霍瑾宣心里嘀咕,都没给自己求婚,怎么可以就答应嫁了。 “你不嫁我还想嫁给谁。”听霍瑾宣说不嫁给自己,柏岩的怒火开始在眼中涌动。 “你管我嫁给谁。” “我看谁敢娶你。” 魏启尚瞬间石化了,他还在这询问案情呢,怎么两人就打情骂俏起来,太不当他是回事了。虽然在宁侯世子眼中他真不是回事,可也不能这样吧。 “霍小姐,是不是几位监考官发现你是女儿身,所以你就动手杀了他们。”魏启尚没有忘记冯太师交待的,要借此事将霍瑾宣关起来,只是今日有宁侯世子在,恐怕很难吧。 “你放屁,你才杀人了,我当日被人下药神志不清,那有能力去杀人?我也是受害者。而且我只是女扮男装,至于需要去杀人吗?你做为京兆尹不去找凶手,而是在这诬陷我,有何居心。”霍瑾宣严声斥责。 “那你假冒男子不假吧,参加科举考试的都是天子门生,你这样的行为就是欺君。本官要将你收人大牢,听候皇上处置。”魏启尚不管了,得罪冯太师也是死,得罪宁侯世子也是死,反正横竖都是死。 “你敢!”柏岩的耐心已经早没了,肃然起身将霍瑾宣护到身后。 “你……你们……还有没有王法。”魏启尚在柏岩面前秒怂。 “圣旨到!”就在三人对屹着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局面。 三人脸上浮现微妙的表情,齐齐转身朝外走去。聂磊带着聂阳柯贴身太监一起站在正堂中间,太监双手捧着一份黄灿灿的圣旨。 “参加太子殿下!”三人朝聂磊行礼,目光最后都落在那份圣旨上。 从看见女装的霍瑾宣,聂磊被惊艳到了,他设想过女装的霍瑾宣会是怎样的倾国倾城,而今真的见到了,他心中的爱恋和不甘更浓烈的几分。 “……霍瑾宣奉朕之命,男装查验科举考试情况……聪慧伶俐,深得朕欢心,特册封为娉婷郡主……”太监声音十分尖锐,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霍瑾宣只挑着重点听明白了,皇上叔叔帮她解了围,并封了她一个什么郡主。 “郡主,领旨谢恩吧!”见霍瑾宣半天没动静,太监有些尴尬急忙出声叫喊。 “哦,谢皇上恩典。”霍炽皓见霍瑾宣被京兆府的官差带走,猜到一定冯太师在背后搞动作,急忙进宫与聂阳柯商量对策,就有了这道及时的圣旨。 “魏大人,本宫要带郡主去庆祝一番,你可还有什么事吗?”聂磊冷冷的问魏启尚,语气中充满浓浓的威胁。 “没事,没事!”圣旨都来了,他还敢有什么事,原本说欺君,现在圣旨说了是奉皇命行事,那还有欺君之说。 “只是请问郡主当日可见到凶手。”不死心的魏启尚欺君的事没有扯的理由,只能往监考官遇害这事上扯。 “没有,我晕了。魏大人可要加油追查,给我们这些受害者一个交代。”霍瑾宣直接了当的回答,更是把自己定义为受害者。 “哼!”柏岩冷哼一声牵着霍瑾宣大步往外走,虽然柏岩见过吴晗的样貌,可他也不能去说什么,他总不能说凶手跟当今太子殿下长得一模一样吧,并且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缘由他也要先去调查清楚。 “本宫期待魏大人早日破案,抓到凶手。”都知道魏启尚是冯太师的人,对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色,聂磊冷飕飕的来了一句转身走了。 出了门后,三人急忙往霍府走,目送霍瑾宣进了霍府,柏岩借故要回侯府,拖着聂磊离开了。 四十五、暗涌 “柏岩哥,你干什么?”被拖进宁侯府的聂磊,边挣扎边说,他发现柏岩抓着自己的手掌非常用劲,像是在隐忍着什么,不由的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柏岩拖着聂磊进了书房,把门窗关好后,犀利的目光直直瞪着他。 聂磊被瞪的有些心里发毛:“柏岩哥,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聂磊话刚刚说完,柏岩起拳就攻击过来,攻势凌厉招招都朝要害去,聂磊狼狈的躲闪防备:“柏岩,你干什么?” 柏岩皱着眉头收回了拳头开口:“你可曾听皇上提过你有其他兄弟?”聂阳柯从登基成亲后,因为冯婉婷的手段,后宫那些嫔妃少有能安然诞下子嗣的,就算生下来只要是皇子的基本都未能长大成年就夭折了,聂磊可算是佛祖保佑,能在如此艰难环境中长大。 “其他兄弟?你知道的,我那个母后手段多厉害,我都着了那么多次道,那来的其他兄弟,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就任由她这样残害皇嗣。到底怎么了?”柏岩突然问这个问题,让聂磊很疑惑。 “宣宣科举考试那日,我冲进去救人时,见到了杀人凶手与你长的一模一样的容貌,据宣宣说是他囚禁了宣宣十年。”柏岩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低沉着声音说。 “与我一模一样!”聂磊呆住了,对于柏岩的话有些不太相信。 “对!一模一样,如果不是你本人,那恐怕只有双胞胎才有可能那么像。”柏岩分析着。 “可我从未听父皇提过,我还有什么兄弟,是不是你看错了,或者是易容的?” “不确定,但此人武功不弱,如果易容成你的模样有什么企图呢?” 两人都陷入深思,现在的京城暗潮涌动,皇上自己的势力逐渐羽翼丰满,与冯太师两人之间针对日益激烈,战争似乎一触即发。此时还有邻国势力也虎视眈眈,真是内忧外患。 四十六、见婆婆 “皇宫?他跟皇宫有什么关系?”霍瑾宣追问。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我走了!”莫晟逃命一般背着他的药箱走了。 京城这场血雨腥风让人人自危,街上、城门都安排了比平日多一倍的守卫。京城最豪华的客栈里吴晗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街道,优雅的品质手中的纯酿,何曾及时这样能如常人般上街、吃饭、喝酒对他来说都是奢望。 突然街上一个白色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心里想着就见到了。一身素衣的霍瑾宣和茵翠刚从书斋出来准备回家。 “你不可以去,太子的人和宁侯世子的人都在找你。”吴晗开门准备下楼时,慧清拦住了他。 四十七、如愿 公孙裳在曾经与柏淳骆住的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充满了曾经的回忆,当初爱的有多深如今就痛都有多久,已经十年了她还是走不出来,不敢回宁侯府,因为这里有他们太多的回忆,让她总会不由自主的陷入悲伤中。 “咚、咚,娘!我带宣宣来看你了。” 公孙裳收起忧伤,打开房门微笑着将两人迎进房间:“宝儿,你长这么大了,裳姨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女装,真漂亮,便宜岩儿臭小子了。” 虽然公孙裳眼中的 四十八、好戏 “不,不,奴才不敢,只是……只是怕太子醒里怪奴才没守在身边伺候。”太监虽然害怕,但依旧在坚持。 “是吗?那打断你的腿就没办法伺候太子了,来人拉下去。”冯婉婷从来不是仁慈的人。 见识到冯婉婷凶残的手段,其他剩余的宫女太监不敢再说话,悄悄的退了下去。 冯婉婷冷笑着看了一眼冯柔说:“剩下的就看你的了,把握机会。我们就不打扰你的好事了,先走了。” 冯柔红着脸地下了头,羞涩的模样像是待嫁新娘:“谢谢姑姑,我一定好好表现。” 冯婉婷打开门脸上露出嗜血的笑容,想取代她的位置,做梦!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这个皇后之位是她唯一的东西。 四十九、好戏2 “娘娘已经送回凤翔宫了,太医看了情况不太好,奴婢赶快来向皇上禀报,怕娘娘有个万一。”嬷嬷抽噎的回话。 “这到底怎么回事?”聂阳柯转头问还跪在一旁的小太监,威严和肃杀深深的笼罩在整个房间。 “皇上,不是这样的,刚刚皇后娘娘真得去旭阳宫了,说奴才打扰了那位冯柔小姐的好事,要把奴才的腿打断。”小太监急忙辩解,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皇后会中毒了,她不是应该在旭阳宫吗? “你是太子身边的太监?为什么前几天看见你好几次来找表小姐?”嬷嬷一副原来是你的表情,把小太监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皇上奴才根本不认识什么表小姐,奴才真没有。”此时小太监似乎意识到自己走进别人的圈套了,什么幸运没被打断腿,人家是故意这样安排的。 “哼!好事!朕到要看看这旭阳宫有什么好事。”聂阳柯似乎有些头绪了,宽袖一甩怒气冲冲的朝旭阳宫走去。 旭阳宫外吴晗躲在暗处手里玩着一颗药丸,看着屋内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脸色露出冷笑,他手中的药丸正是冯婉婷给冯柔的,告诉她是一颗媚药,只要让太子吃了她就能如愿与太子在一起,可是冯柔却没想到这却是一颗毒药,一颗能要了太子性命的毒药,并且与冯婉婷此刻中的毒是一摸一样的毒。吴晗却把这颗药丸换成了一颗正直的媚药,而喝了掺了媚药的酒,聂磊早把眼前的冯柔当做了霍瑾宣。 吴晗无比期待用自己性命来陷害冯柔和害死太子的冯婉婷在得知这一切并非她所愿时的表情,真是有趣极了。 “哐!”聂阳柯一行人踢开聂磊房间门时,冯柔吓得尖叫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而聂磊却昏睡的什么都不知道,但凌乱的房间及床褥已经告诉众人发生了什么。 “宣太医!看看太子怎么了。”聂阳柯怕聂磊有什么事,急忙安排太医查看。 太医查看情况后回禀,太子只是中了媚药有些精力耗损过度,多休息几日就可以了,并无大碍。 听了太医的话,随行一起来的皇后身边的嬷嬷脸色一僵,目光有些慌乱,所有的一切都按着皇后娘娘的计划走,却最后冯柔竟然没有毒死太子,反而真与太子发生了夫妻之实。那接下来要怎么办? “皇上,皇上我是真心喜欢太子哥哥,您就成全我们吧!”冯柔也是个会看场合的主,一看一切都已成定局,急忙跳出来哀求聂阳柯。 “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也配嫁给太子!竟敢对太子下药,来人把她关起来,待太子醒了再行处置。”聂阳柯此时那个恼怒,真相把聂磊踢醒,谁不碰,偏偏碰了冯家的女人。 “皇上,皇后娘娘快不行了,您快去看看,从皇后用过的晚膳中发现有毒,经太医查验正式皇后中的毒。”刚刚被聂阳柯安排去调查冯婉婷中毒事件侍卫来禀报。 “晚膳?皇后晚膳是与冯柔一起用的?”聂阳柯问一起跟来的嬷嬷。 “是!还是表小姐特意在凤翔宫小厨房给娘娘准备的。难道……难道是表小姐……”虽然过程出现了些偏差,但这戏还是要演下去。 “好!真好!对自己亲姑姑下毒,对太子用媚药,这冯家的女儿真是了不得!摆驾凤翔宫。”留下太医和侍卫照顾着聂磊,其他人又赶往凤翔宫。 凤翔宫内几个太医焦头烂额的站在冯婉婷床边,看着她呼吸越来越弱,却毫无办法。 “皇上驾到!”一听皇上来了,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虽然帝后感情并不是那么和睦,可再怎么说也还是墨玄国皇后,如今中毒无药可救,让几个太医真是如临大敌。 “皇后怎么样?”聂阳柯看着床上嘴唇乌黑、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和生气的冯婉婷,心中竟有些不舍,毕竟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如果她不是冯家的女人,就算没有爱情至少他们之间也能如正常家的夫妻相敬如宾,相伴到老吧。 “皇后中的毒十分凶猛,扩散非常快,我们已经煎熬汤药,但能不能救回皇后却不确定。”领头的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答。 “必须救活!”聂阳柯在短暂的怜惜后,一想到这么多年她做的那些狠毒的事竟然又有些期盼冯婉婷就这样死去也好,这样以后冯青元的势力就别想再伸到后宫来。 聂阳柯吩咐了几句后,看都没看床上的冯婉婷就转身走了,假装昏迷的冯婉婷紧紧咬着牙齿,把所有的委屈、伤心都憋了回去。她迟迟没有服用解药,一是为了让整件事可信度更高,二是想看看自己如果要死了,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态度。她看到了,最有一点点希望也熄灭,原来自己的命在他眼中只值一句话而已,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嬷嬷抬着太医煎熬的汤药喂冯婉婷,并将解药悄悄加了进行,一碗汤药喝下去后,冯婉婷的脸色满满好转,乌黑的嘴唇也恢复血色,一旁的太医终于松了口气,以为汤药有效了。 所有人退下后,已苏醒过来的冯婉婷有些虚弱的靠在床栏上问身边的嬷嬷:“太子没死?” “对!所有的一切都按娘娘计划进行,只是不知道为何那颗药丸真变成了媚药,冯柔与太子有了夫妻之实,而太子除了中媚药,没有任何中毒迹象,这会估计应该醒了。”嬷嬷把事情情况禀报给冯婉婷。 “那冯柔呢?真是命好,最后竟让她如愿了。”冯婉婷闭上双眼淡淡的说,思考着到底那个环节出错了。 而此时冯家也接到宫里眼线传出来的信息,皇后中毒命在旦夕,冯柔对太子下媚药被关进大牢,等候处理。 一听自己的女儿被关进了大牢,冯凌天直接跳出来准备进宫要人,在他眼中皇上什么都不算,要不是有他们冯家,他能登上皇位? “你给我滚回来!等为父进宫与婉婷问了具体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姜还是老的辣,思考了一圈觉得还是先找女儿问问情况再说。 五十、不娶 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今天加班耽误了,先占个坑,晚一点上内容 五十一、成亲礼物 霍府,自从霍瑾宣与柏岩两人确定了婚期后,霍瑾宣的闺房仿佛成了柏岩的书房,看文件、处理公务、讨论婚事细节……样样都着这处理,把心里有事的霍瑾宣急坏了。 “岩哥哥,你看你那么忙,还是回你书房去处理公务吧。”霍瑾宣杵着下巴满脸萌笑。 柏岩抬起瞟霍瑾宣一眼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因为她脸上写满了,我有事要瞒着你,你快走! “你有什么事?”柏岩合上手里的书问。 “没事!没事!就是怕耽误你处理公务。”霍瑾宣笑的尴尬,脸上都是心虚。 霍瑾宣不想说,柏岩也没有追问,低头又准备开始工作。 “岩哥哥,我想吃醉美轩的小笼包,你帮我去买。”霍瑾宣来来回回在屋内走不停,思考了一会又凑到柏岩面前说。 柏岩没有戳破她,宠溺摸了摸她的头:“好,你等着我这就去买。” 柏岩前脚才走出屋,霍瑾宣就招呼着茵翠进屋,一会两人笨手笨脚的从霍瑾宣屋内抬出一个半人高的木框,框上面用布盖着看不出是什么。 “小姐,放在你房间好好的为什么要抬出来,我这把老骨头要被你折腾断了。”茵翠吃力搬着东西。 “岩哥哥最近天天都到我房里,我根本没机会完成最后的部分,而且这么一大块板子你不知道我藏的有多辛苦,先抬你房里我好抓紧时间完成。”霍瑾宣倒着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步子。 “你就当着世子的面画也没什么啊?” “不行,这是我送给岩哥哥的成亲礼物,现在看就没有惊喜了。” 藏在角落里的柏岩在听到霍瑾宣说这是给自己的礼物,心情立刻雀跃起来,之前的郁闷也烟消云散了。 “小姐,小心!” 茵翠的话刚喊出来,霍瑾宣的脚下就踩空失去了平衡,整个人摔下去,柏岩飞身而出一手将霍瑾宣捞进怀,一手稳稳的扶稳自己的礼物,这可是自家媳妇第一次送自己礼物,他可是无比好奇,无比珍惜。 因为这一颠簸,盖着木框上的布掉落了,一副精美的画面呈现在眼前,是一副现代婚纱像,人物自然是柏岩和霍瑾宣,他们身着现代的西服和白色婚纱,甜蜜的笑着,画面非常的细腻、惟妙惟肖宛如照片一般。 柏岩和茵翠直接看呆了,之前霍瑾宣都自己关着门躲在房间画,就连茵翠都没看过这画,只知道小姐在房间画画:“小姐,这……这……你画的太好了,跟真人似的。” “你画的?怎么做到的?我之前见过的所有名画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柏岩不由也发出了感慨。 “可是,小姐,画的你们这是穿着什么衣服啊?白色像丧服一样。”茵翠对画上从未见过的衣服提出疑惑,虽然看着很漂亮,可是成亲礼物送这白色丧服画,恐怕不好吧。 “好看吗?”霍瑾宣转头问的是柏岩。 “嗯!好看!”柏岩没有追问,他知道霍瑾宣一定有自己的原因。 “喜欢吗?” “喜欢。” “我曾做过一个很长的梦,梦中的男女成亲时就穿成这样,他们走在铺满鲜花的大道,在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前发誓永远爱彼此,男的穿的这叫西服,是非常正式、庄重的场合穿的衣服,成亲的时候穿说明男人对段婚姻的重视和珍惜,女的穿的叫婚纱,这样的纱裙如公主般美丽梦幻,希望成亲后女人能被男人宠爱的如公主一般,而白色则代表纯洁、忠贞,这是对婚姻的态度,也象征新的开始,未来五彩斑斓的幸福将我们去描绘。我很喜欢,所以我就画成了画,准备送个你做成亲礼物。”霍瑾宣看着柏岩,觉得越看越喜欢,描绘着自己梦想中婚礼的场景。 “我很喜欢这礼物。很惊喜!”柏岩心情澎湃,这幅画不仅仅是一副礼物,更是霍瑾宣对他们成亲后生活的期望,忍不住低头吻上了霍瑾宣。 “咳,咳!世子!老人家我还在呢,你们甜蜜也等我走了好吧!”茵翠笑着调侃两人,看着两人甜蜜恩爱,她为她家小姐高兴,小姐看到她的小宝儿如今嫁了良人一定会欣慰的。 “翠姨,你讨厌啊!”霍瑾宣红着脸,退出柏岩怀抱,害羞的跟茵翠撒娇。 “屋里画,我陪你!”柏岩耳根也有些泛红,他发现自己面对霍瑾宣时越来越没有自控能力。 之后的时间过的非常快,房间里柏岩看着书,霍瑾宣全神贯注的画着画,柏岩的容貌身形已经深深刻在她脑海中,根本不需要再看真人。 一个时辰、二个时辰……柏岩开始有些坐不住了,因为霍瑾宣这么长时间都不曾看他一眼,他完完全全被忽略了,他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最后他放下手中的书,走到霍瑾宣身后,看她看着画面中的自己甜甜的笑,眼中的爱恋和心悦都要溢出来了。 “他有我这个真人好看吗?”柏岩将霍瑾宣拉转身看着自己。 “岩哥哥,你吃醋了?这画像上的是你自己啊,你不会跟自己吃醋吧。”霍瑾宣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心里乐开了花。 “是!以后你眼中只能看我、只喜欢我、只爱我。‘’柏岩有些霸道的说。 “那你呢?”霍瑾宣靠在柏岩胸口蹭来蹭去闻着她熟悉的清香。 “我柏岩发誓以后只爱霍瑾宣一个人,不离不弃。”父母间甜蜜、忠贞不渝的爱情,让柏岩从小就很羡慕,从懂事后就期望自己也能有这么一个爱一生一世的人。 “岩哥哥,此生能遇到你真好。” 甜蜜在两人快速升温,曾经的回忆涌现,两人差点没把持住,突然茵翠推门进来,气氛瞬间尴尬,茵翠羞红了脸关门退出去,在门外说:“世子,你们没几天就成亲了,忍耐一下,这好歹是我们霍府,注意影响,我们家小姐的名声……”茵翠开启老妈妈模式,这是她一紧张就会有的表现。 “有何事!”柏岩将两人整理好,平复的情绪后问。 “哦!对了,那个太子来了,说找小姐。”茵翠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 “不见!”自己好事被打扰,还是被有情敌嫌疑的人打扰,刚刚平息的情绪全化成怒火吼了出来。 三十六、做错事 霍瑾宣自顾自的玩着,就在她的小嘴准备亲向一个女人的脸颊时,柏岩直接暴怒,“唰!”起身,快速将霍瑾宣抓进自己怀中,拖着大步往外走。 “柏岩,你干什么,弄疼我了,放开!”霍瑾宣手腕被暴怒的柏岩抓的生疼,气愤委屈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柏岩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松开手掌,转身弯腰直接把霍瑾宣抗在肩上,在众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绝尘而去。被遗忘的聂磊苦逼的给钱结账,才刚刚踏出青楼,就看到聂阳柯身边的侍卫等在门口:“太子,皇上召见!”他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父皇的监视。 一路上霍瑾宣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柏岩,你混蛋,你竟敢上青楼,我以前怎么没有发你这么无耻,算我看错你。”霍瑾宣自己心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柏岩早已归为自己的人,当今天柏岩去青楼时,她才会无法接受,如此气愤,感觉像自己被背叛了。 难道自己爱上柏岩了?对于柏岩有好感,那是肯定的,任何女人面对如此优秀、俊朗、帅气的男人,没有好感是假的,但好感与心动是不一样的,好感就像看一朵美丽的花朵、一副绝美的风景、一个偶像、一件艺术品……那是欣赏,可是心动不一样,那是想要独自拥有的感觉,此刻她对柏岩就是这种感觉。难道自己爱上柏岩了?想到这些霍瑾宣突然安静了下来。 肩上的人突然安静下来,柏岩愣了愣,停了下来,将霍瑾宣放下两人面对面,四目相视。 “我没有去青楼,今天是第一次,是为了带你去,想让你……让你不再喜欢男人,接触接触女人。”从霍瑾宣一路发泄的咒骂中,我们这位钢铁直男终于听明白她是为什么生气了。心底窃喜后又矛盾挣扎,知道霍瑾宣是误会自己去青楼所以才生气而心里泛甜,可是又觉得这样不对。 “我喜欢男人怎么了?”柏岩的话瞬间让霍瑾宣消了气,她似乎明白柏岩误会什么了,漂亮的眼眸中又闪过坏坏的光芒。 “你是男人,怎么可以喜欢男人,这……这有违常理。”柏岩也没有过中意的女孩,对感情也是一知半解,不知道该怎么开导霍瑾宣。 “我刚刚要亲那女人你为什么突然拉着我走了?你不是要让我接触接触女人吗?”霍瑾宣俊秀的脸庞凑近柏岩,月光洒在白皙的脸颊上,光洁细嫩,细长的柳眉下面水灵灵的黑眸呼闪呼闪。 柏岩他已经低头吻上了霍瑾宣。好在此刻没人看见,否则这样两人的情景不把众人吓到。 “对不起!我……我……”突然清醒的柏岩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把推开霍瑾宣不知所措的道歉,从耳根到脸颊都通红,可爱极了。 “岩哥哥……”霍瑾宣刚要开口说话,柏岩转身飞跃瞬间就消失在黑夜中,留下霍瑾宣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她突然有种被人吃了豆腐抛弃的感觉。 柏岩觉得自己对霍瑾宣做出这种羞耻的事,无脸面对他,怕霍瑾宣用另类目光看待自己,更怕霍瑾宣生气自己的行为,所以吓的不敢面对,转身跑了。堂堂龙霆军统帅,面对厮杀的战场也没怕过,此刻却被吓跑了。 暗处的暗卫“咚”身影从屋檐上掉了下里,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到了什么,他们威武、霸气的世子竟然吻了一个男人,还被吓跑了,他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看错了,否则一定会被世子杀人灭口的。 暗卫护送霍瑾宣回到家后,满脸愁容的回宁侯府复命:“世子,霍公子已安全回到家了。”暗卫声音很小,真希望自己能消失不见。 “嗯!你……” “世子,我什么都没看到。”还没等柏岩问完话,暗卫就急忙澄清,妥妥的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滚!”柏岩一脚将暗卫踢出了房间,刚刚恢复的脸色又红了个遍。 这一夜柏岩做了无数的梦,每一个梦里都有霍瑾宣…… 聂磊哭着脸被带回皇宫,聂阳柯劈头盖脸就是一堆斥责:“朕让你去跟小宝儿培养感情,你倒好玩去青楼!” 聂磊低着头没有解释,因为他知道无论解释说明自己都是错的,他做什么父皇都不满意,都有说不完的指责。 “我跟二哥提过你们的亲事,二哥说小宝儿的亲事由她自己做主,她喜欢谁、愿意嫁谁她自己说的算。你已经十八了,小宝儿也十五多了,你们好好培养下感情,尽快把这婚事定下来……”聂阳柯一副恨铁不成钢说着。 聂磊越听越不对劲,直接有些懵了:“父皇,您是让我娶小宝儿做太子妃?” “对啊!朕就中意她,要不是二哥说要听小宝儿的意思,朕早就直接下旨赐婚了。”聂阳柯根本没有注意到聂磊不敢置信的表情。 “可是……可是我们都是男人怎么成亲?这娶个男人当太子妃也太惊世骇俗了吧?”聂磊承认自己很喜欢小宝儿,可是那时朋友、兄弟一样,他无法接受男人跟男人这事,他的妈啊,他父皇的想法也太新潮了。 “啊!”到此时聂阳柯才发觉自己遗漏了一件重要的事,他至始至终都没告诉过聂磊,小宝儿是女孩,因为一直以来大家都没提过这事,也顺其自然过了这么多年,他压根就没把这当会事过,真够悲催的。 “咳!咳!朕忘记告诉你,其实小宝儿是女儿身,当初为了让霍老夫人开心才一直当男孩养。”聂阳柯刚咳掩饰自己乌龙行为,给聂磊解释。 “什么?小宝儿是女孩!”聂磊又呆了,犹如惊雷劈中,惊得半天回不了神,同时心底一些感情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他对霍瑾宣的喜欢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不过之前因为大家都是男人,所以他只当这种喜欢是兄弟情、是知己义,此刻知道霍瑾宣是女孩,他突然有了不一样的想法。 五十二、你宠我如孩子,我陪你面对风雨坎坷 “我又不是见你,我是来见小宝儿。”聂磊来找霍府找霍瑾宣,什么通报、什么礼节想来都只是走个过场,他从来都是直接就闯进来,以前霍瑾宣是男儿身,没觉得有什么,后来恢复女儿身了这习惯也没改过来。聂磊直接冲到霍瑾宣房门口,听到柏岩的话。 “她马上就是我妻子了,你这样随便就闯入人家闺房合适吗?”柏岩堵在门口就是不让聂磊进房间,他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讨厌聂磊出现在霍瑾宣面前。 “我跟小宝儿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要你管合适不合适,还有你明明知道我也喜欢小宝儿,你还跟我抢,你觉得你合适吗?你们还没成亲呢,你一天到晚待在小宝儿房间,你觉得合适吗?退一万步说,我跟小宝儿也是好朋友,你霸道的不让我找她,你觉得合适吗?”本来心情就烦躁的聂磊此刻更是暴躁到了顶点,越说越气愤,直接一个直拳就朝柏岩打去。 柏岩也没有多说,接下聂磊的拳头两人就打了起来,从屋门口打到花园,聂磊发泄一般如暴风雨般的拳头接连朝柏岩打去,还好柏岩武功比聂磊强很多,都轻松接下,两人就这样放纵般打了一炷香的时间,连主屋里的霍炽皓都惊动了。 “这怎么回事?”霍炽皓问一旁磕着瓜子看戏的霍瑾宣。 “爹,没事,他们活动活动筋骨,最近他们经常这样,不用担心,来吃瓜子。”霍瑾宣已经习惯最近两人这样的相处模式,或许这样也好,既化解了三人之间的尴尬,又发泄了聂磊心中的不甘,只是她感觉今天的聂磊情绪非常的不对。 “你们这些年轻人,自己注意点,不要受伤。”霍炽皓又看了一会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离开了。 终于聂磊打累停了下来,虚脱的睡倒在花园的地上气喘吁吁,双眼呆滞的看着蔚蓝的天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脸上怎么伤的”坐在聂磊身旁的柏岩同样大口喘着气,声音低沉的问,显然不想让不远处的霍瑾宣听到,今天从见到聂磊第一眼气,他就感觉到聂磊情绪不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聂磊沉默了一会,转头看着柏岩说:“柏岩哥,我想带小宝儿私奔,去一个只有我和她两个人的地方,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 “做梦!她不会跟你走的。”柏岩又踢了躺着动不了的聂磊一脚,这小子天天就想着这怎么撬他墙角。 柏岩自信、坚定、笃定的语气让聂磊气愤又苦涩,是啊!小宝儿不会跟自己走的,她喜欢的是柏岩哥。 “昨晚冯柔给我下了媚药,父皇让我娶了她,我不想,这样会玩手段的人真不只我想要的。”聂磊情绪非常低落。 五十三、见面 聂磊漫无目的独自走在大街上,周围是熙熙攘攘喧闹的人群,每个人脸色都充满了生机,挂着笑容,或是微微浅笑、或是开怀大笑、或是轻松惬意、或是满足愉悦……这些笑容却如亮光刺痛着他的眼睛,他想把这些笑容全撕碎,把所有美好的画面都摧毁。 “不许笑,有什么好笑,为什么笑那么开心,有什么好开心的,给我哭,哭啊!”有些癫狂的聂磊将离他最近的一个人抓过来,就往死里打,边打边吼着,如疯子一般。 “你干嘛打到我,疯子,走开……救命吧,疯子打人了。”经过宫里和柏岩的两架,聂磊发丝凌乱,脸上、手上布满伤痕,衣服尽是污渍,有些地方还扯坏了,又莫名其妙的打人,周边的都把他当成了疯子,上来帮忙,想拉开他。 可是平常人那是有武功又癫狂状态聂磊的对手,上来帮忙的人都被他三两下打翻在地,并不停的殴打着其中一个,一看这架势,其他人也不敢再上前。 眼看这样下去非要出人命的,暗卫跳了出来,拉开了聂磊。 “滚,你们这些狗,给我滚开,不要跟着我。”聂磊推开暗卫,喘着大气,摇摇晃晃的朝一旁的酒楼走了进去。 见他不再打人暗卫准备退回暗处,可是一瞬间后颈被人重重一击,整个人晕了过去,一个身影将他快速的拖走了。 聂磊大口大口往嘴里灌着酒,心中的怒火、嫉妒、郁闷全郁结在胸口,让他整个人快要疯了,不知道该如何摆脱这种感觉。 “这样喝酒很快会醉的!”一个白色的人影翩翩的走到聂磊桌对面坐下,优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品了品说。 聂磊抬头看着一张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像在照镜子一般,梦幻的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 “怎么很意外吗?你不是早就知道有我这一个人存在了吗?”吴晗淡笑,双眼却透着阴戾的光芒。 这下聂磊完全清醒了,之前听柏岩手他只是将信将疑,如今这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完全呆住了:“你是谁,跟我是什么关系。” 容貌如此相像,两人年龄也相仿,除了双胞胎聂磊真找不出其他的解释。 “我是吴晗,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是你的双胞胎哥哥或者弟弟,不确定!”吴晗看着被惊讶呆住的聂磊,心情大好,他要的就是种效果。 “父皇从未提过我有个双胞胎兄弟。”聂磊努力平息自己激荡的情绪。 “他当然不敢提,因为我是他当年如扔弃垃圾一样舍弃的人。”吴晗愤怒的说,手中酒杯瞬间被他捏碎,整个脸狰狞扭曲成一团。 “什么?父皇绝对不会舍弃自己的孩子……”聂磊说这个话时自己也感觉底气不足,这么多年如果不是父皇的纵容,皇后怎么可能在后宫杀害那么的皇子,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死了那么多的嫔妃,父皇是一个好皇帝,可是绝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他对所有的孩子包括自己在内都非常冷漠,任由他们自生自灭,他常常想父皇如果不是需要一个继承人,自己大概也早就惨死了。 “不会吗?哼!当年我们的母亲怀孕时被人下了蛊毒,所以你我还在娘胎里就中了蛊毒,根本无法活着出生,慧清观天象算出我们之间有一个会是墨玄国将来的皇上,所以进宫看看能不能帮忙度过难关。可是她帮忙的方法就是将腹中两个胎儿中的蛊毒赶到其中一个胎儿身上,因为他们此刻血脉相连,所以一个可以获救,一个要承受双倍的蛊毒痛苦死去,母亲承受不了这样过毒的痛苦,死了!而你就成为幸运活下来那个,而我就成为被舍弃那个。我们生下来,他直接抱着你就走了,对于我这个被蛊毒肆虐的全身发黑的皮肤上蠕动着蛊毒的婴儿看都没看一眼,就这样让慧清把我扔了!扔了!可是我命硬,抗下了这蛊毒,忍下所有的痛苦活了下来,哈哈……”吴晗愤怒的双眼充血,全身颤抖,额头、脖子的青筋爆出,紧握的拳头指甲都嵌入肉中,一片血肉模糊。他以为已经不会再伤心、不会再气愤,可是每每想起他都有控制不住想杀人的愤怒。 聂磊被这真相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自己该为父皇的冷漠而愤怒,还是为吴晗的悲惨而同情,还是为自己的幸运而感慨。 见聂磊半响都处于震惊中无法回神,吴晗接着说:“你知道每次蛊毒发作是什么样子吗?蛊虫从里面啃食着的血肉一口一口,最后咬开皮肤爬出来。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因为蛊虫的幼虫还在体内,所以我会很快恢复,只是皮肤上会留下可怕的疤痕,一个月或十天或五天再次经历这样的痛苦,周而复始……” “够了!不要说了!”或许是因为双胞胎的感应,在吴晗描述时,聂磊仿佛如自己在经历那样的痛苦,他全身都在颤抖。 “你想要什么?你要做什么?”聂磊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哼!我不要什么,做为兄弟我特意来帮你的。你不想娶冯柔,我有办法。”蛊毒虽然折磨了吴晗这么多年,但他却也感谢这蛊毒让他有机会认识霍瑾宣,与她相处了十年,这十年对他来说是最幸福、最开心的日子。但伤害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属于他的东西一定每一样都会夺回来。 “你有什么办法?你跟我一起回宫吧,父皇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对于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这张脸,聂磊无法疏远防备,也不想,那种莫名的熟悉、亲切的感觉是血脉里带来的。 “不必须了,我不想见那个男人。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不但可以让你用娶冯柔,还有办法可以阻止柏岩与霍瑾宣成亲。”这么长时间的观察,吴晗太清楚聂磊心中的感觉和渴望,因为他此刻也是这样的心情。他的小宣宣竟敢嫁给其他男人,看来他是太久没有去看望她了,让她以为自己会这样放手吗? 五十四、婚前焦虑症 “世子不好了!霍小姐收拾行李离家出走了。”听到侍卫的禀报柏岩满头黑线,他已经记不得这是这个月闹的第几次了,随着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霍瑾宣的表现越来越反常,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想要延迟成亲的日子,先是觉得新房布置不满意闹着要重新布置新房、又是礼服不够漂亮要重新做、又是天气太热不适合成亲……今天竟然闹出离家出走。 “往那走的?”柏岩扔下手中的公文,揉揉发疼的头,心里暗暗决定这次把霍瑾宣抓回来一定好好打她屁股一顿,胡闹任性他都可以宠着她,但离家出走坚决不可以,一想到霍瑾宣会离开自己,他心头就阵阵发疼。 “额……额……霍小姐跑去青楼开了间房间说要住那……”侍卫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位霍小姐真是够惊世骇俗的,马上要成亲的人还闹离家出走,你走就走吧,竟然走了是去清楼开了间房间,你当青楼是客栈吗? 起身正往外走的柏岩脚下一个踉跄,不确定的又问一遍:“你说哪里?” “霍小姐去了京城最大那家青楼开了间房间……”看着柏岩发怒的双眼,侍卫吓的说话都结结巴巴。 “胡闹!”柏岩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青楼三楼最豪华的房间里,当红的五个头牌姑娘一字排开站在霍瑾宣面前,疑惑的看着今天这个出了大价钱的女客人,竟然一口气点了她们五个人,这是要做什么呢? “来、来、坐,今天我就找你们聊聊天,快坐!”霍瑾宣一副开闺蜜派对的模样,招呼五个女子围着桌子坐下,桌子上放着各种瓜子、甜点、水果。 聊天!五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客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她们五个的价格可不便宜。 “小姐,我们回去吧!你来青楼被大人和世子知道会生气的。”跟着霍瑾宣一起来的茵翠真是要愁死了,她家小姐这都干的什么事。 “没事,岩哥哥肯定已经知道了,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所以你不要打岔,我还有问题要问她们。”霍瑾宣白了眼,在那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全身不自在的茵翠,毕竟青楼这种地方,那个正经姑娘家会来。 “你们见过很多男人吧?你们说男人能不能做到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只钟情一个女人?”霍瑾宣开始她今天的话题,随着婚期越来越近,她心里却越来越害怕,对两人的感情越来越不确定,要是成亲后柏岩变心了她怎么办?要是她生了孩子变丑了柏岩嫌弃她怎么办?要是过个十年八年柏岩对她审美疲劳怎么办?…… “你做梦吧!男人一辈子怎么可能只爱一个女人,三妻四妾就不说了,你看我们这生意这么好就知道男人永远是花心的。” “就是,男人是最不可信的,哄你的时候把你说成仙女,等玩够了就当你是垃圾。” “男人只会钟情一种女人,年轻漂亮的,等这个女人人老珠黄,他们又去找别的年轻漂亮的女人。” “男人等新鲜劲一过,就会去找其他女人了。” “……” 本来还有笑脸的霍瑾宣,在一句句讨论声中,变成了苦闷脸,说到最后霍瑾宣直接哭了起来:“翠姨,我不嫁了,我不要成亲,太可怕了!” “喂!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啊!我们就说说……”五个女人见大金主怎么哭了起来,自己好像没说什么啊,就把人弄哭了,急忙起身围过来安慰。 茵翠无奈的摇摇头,也过来轻声安慰,她家小姐从小当男孩养,性格坚强、直爽,从没这么娇气过,这一个月她哭次数比过去十多年加起来的都还多,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啪!”房间门被一脚踢开,柏岩伟岸的身影匆忙走了进来,冷峻的脸庞散发着骇人的寒气,让人不敢直视。 在门外他就听到霍瑾宣的哭声,担忧的柏岩一脚踢开门看到一堆女人围着他家媳妇,也不多想,三拳两脚就把五个女人全打爬在地上,将霍瑾宣抱进怀里:“宣宣怎么了哭了,她们欺负你吗?” 本来还在伤心流泪的霍瑾宣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愣着了,直到柏岩拥着她轻声安慰,她才反应过来,顿时哭的更伤心了:“你干什么打人?人家好心陪我聊天,你把人家全打伤了,你这个暴力份子,成亲以后你打我怎么办?你武功那么厉害,我又打不过你,我……我不嫁你了,我不要成亲了。” 柏岩真是被搞懵了,任由霍瑾宣捶打着自己,手臂收紧低沉的说:“闹归闹,不许再说不嫁我的话,再让我听到就把你锁在家里不许出门。” “你……你还凶我,你威胁我,你不爱我,你不宠我。”霍瑾宣依旧哭闹着,但到真没再说不嫁人柏岩的话。 柏岩就这样抱着霍瑾宣任由她闹,待她哭够了,歇了下来,才抱着她在桌边坐下倒了一杯水给她喝,手指轻柔的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珠。 “怎么回事?”这话柏岩是问一旁的茵翠。 “小姐来这找她们聊天。”茵翠真是佩服这位世子,任由小姐怎么折腾都不气不恼,看来是爱惨了小姐。 “来这地方聊什么。”哭累的霍瑾宣嘟着嘴,一抽一抽的,仿佛刚经历什么伤心欲绝的事,什么也不想说,任由柏岩在那询问。 “问了……”刚刚的聊天内容茵翠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被打倒在地上的五个女人这会也吃疼的爬了起来,刚刚柏岩进来的太快,五人还没看清是谁就被打倒,这会刚想开口大骂,一看是宁侯世子全闷了声不敢说什么了。此刻看到柏岩冰冷的目光扫向自己,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开口把之前的聊天内容全说了一遍。 “宣宣,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柏岩叹口气,因为这些问题,霍瑾宣也问过自己无数遍。 “我病了,得了婚期焦虑症。”霍瑾宣气嘟嘟的说,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作很不正常,可是她就控制不住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焦虑,就想通过各种折腾来证明柏岩很爱自己。 “病了!我带你去找莫神医。”柏岩虽然不知道霍瑾宣说的是什么病,但一听她说病了,心里就十分担心,抱起她就准备去找莫晟。 “等等,结账,点了五个头牌美人,很贵的,我没钱,你给。还有你刚刚打伤人家,你要赔钱。”霍瑾宣纤细的手指头戳着柏岩胸口萌凶萌凶的说。 “拿账单到宁侯府结钱!”柏岩看都没看那五个女人,扔下一句话就走了,他现在只想赶快带自家媳妇去看病。 五十五、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莫晟满脸古怪的给霍瑾宣号着脉,左手换右手,没病吧!挺好的,怎么看世子一副凝重的表情。 “怎么样?莫神医,宣宣得的什么病?”柏岩十分担心,见莫晟收了手,急忙就问。 “咳……咳……她……肝火过旺,脾虚气弱……嗯……要好好调养……”她能吃,能睡,好的很,可是被霍瑾宣一双哀怨的目光瞪着,只能绞尽脑汁的编,他真是被这小祖宗克的死死的。 “莫神医,你能说的直白点吗?我听不太明白。”柏岩皱着眉头,愣是没听明白是什么病。 “就是说我因为要成亲了,得了焦虑症,这叫婚前恐惧症、婚前焦虑症。”霍瑾宣也不想看莫晟为难,自己开口说。 “焦虑?恐惧?宣宣我们成亲为什么会让你焦虑和恐惧?”柏岩搞不懂这是什么想法。 “嗯,我害怕不能做一个好妻子,我害怕我们不能长久,害怕你会变心,害怕我老了你会嫌弃我,害怕……嗯!”柏岩真想敲开霍瑾宣脑袋,看看她一天在想些什么,自己难道就让她那么没信心吗?柏岩将情绪有些激动喋喋不休的霍瑾宣拉进怀里,吻上了她的小嘴。 莫晟白了两人一眼,走出了房间,秀恩爱秀到他这里来了,真是受不了两人。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柏岩抵着霍瑾宣的额头,深邃的双眼如璀璨的星辰让人着迷。 五十六、换你来 “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聂磊越看冯柔越觉得可恶。 “不是因为……因为我对太子哥哥下药吗?”冯柔还是天真了一些,虽然有些小心机,可是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还是不够看。 “哼!哼!你是不是很奇怪,你祖父、父亲为什么没以你失了清白而要挟我娶你,反而把你关进这天牢。那是因为你犯了毒害皇后的重罪,皇后中毒九死一生,才被太医们救回来,而这毒就来自你给皇后准备的饭菜里。所以你这样有谋杀皇室的嫌疑的女人,是不可能嫁入皇宫的。”聂磊冷哼两声,讥讽的说着,欣赏着冯柔满脸不可置信震惊的表情,几日来的郁闷终于缓解一些。 “我没有,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对姑姑下毒,我……我真的没有。为什么会这样?”冯柔已经大乱,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会成了毒害姑姑的嫌犯呢? “来人!把人放出来!”聂磊露出浅浅的笑容,那笑容不再温柔、亲切,而是透着冷冷的寒意,与吴晗狡诈的笑容竟然有几分相似。 冯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子竟然放自己出去,随着太子来的两个嬷嬷一左一右架起冯柔拖着就往外拽。 走出天牢,聂磊很不情愿的横抱起冯柔,眼中满是厌恶、嫌弃,可脸上却挂着宠溺的笑容,声势浩大的往自己的旭阳宫走去。 太子亲自把冯柔接回旭阳宫的消息很快传遍整个皇宫,御书房里的聂阳柯气的抓起桌上的砚台就砸了出去:“他干的这是什么事,之前还没胡闹够吗?怎么又跟冯家女人扯上关系。” “太子一时糊涂吧,太子一直对冯柔没什么感觉,可能有其他原因。”全公公急忙安慰聂阳柯,怕他气坏身体。 “他能有什么原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聂阳柯恨铁不成钢。 同时收到消息的还有冯婉婷,她靠在床榻上,苍白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的憔悴,这次她堵了那么大,竟然出了意外没毒死太子,还成全了两人的好事,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错:“派人监视他们,一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 来禀报的宫女退下后,冯婉婷又陷入了沉思,聂磊一直钟情于霍家那贱人的女儿,怎么又突然会对冯柔亲近起来,很不正常,难道有什么阴谋? 冯柔突然被聂磊抱进怀里,整个人飘飘然然,幸福来的太突然让她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着聂磊俊朗的脸庞,整个人甜蜜的直冒泡泡,忘记了自己这些天在天牢里受的罪。 一路走进旭阳宫,走进自己房间,门一关聂磊迫不及待的让冯柔扔在了地上,那动作像扔恶心极了的垃圾一般。 “好疼!太子哥哥,你摔疼我了。”冯柔头发凌乱、脸色敷着各种污垢、身上散发着恶臭,却满脸自认为娇媚的朝聂磊撒娇,那画面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眼睛,而不自知的冯柔还以为太子经过两人缠绵的那一夜,而喜欢上了自己。 “来人,把她带下去。”随行的两个嬷嬷,随时待命,上手又架着冯柔下去了。 待人都走后,吴晗从房间角落走出来:“让你要表现的深情一些,你就这样深情的?” 聂磊白了他一眼,对吴晗的计谋再次感到质疑,他会不会是故意整自己的吧:“面对这样的女人你要能深情的起来,我佩服你。要不你来。反正我们长的那么像。” “可以!一会就我来,也让你学习下怎么撩妹,不然连柏岩那种没情趣的人都争不过。”为了方便后面两人的计划,吴晗就直接住进了聂磊的旭阳宫,只要两人不同时出现,就连暗卫也分别不出两人。 “吴晗!小宝儿的成亲的日子没几天了,你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伤口被人揭开聂磊脸色一冷瞪着吴晗说。 “好了,不说了,等美女洗白白后,我要去陪美女了,你好好躲着啊。”吴晗邪魅一笑,换了一套与聂磊一摸一样的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宫里、宫外都传开了,太子如何宠爱冯家千金,两人如何如何甜蜜、如何如何恩爱,简直是如胶似漆,除了早朝时间,太子几乎都黏在冯柔身边。 朝堂上聂阳柯心情烦闷,看着下面站着的太子,真想上去揍他一顿,因为刚刚冯太师抓了一个宫女上大殿,说就是她对皇后下的毒,因为皇后苛责了她几句,气不过就在饭菜里下了毒。毒害皇后的凶手找到,那么冯柔就没有嫌疑,再加上最近冯柔与聂磊满世界的秀恩爱,他自然而然就提出了婚事:“皇上,孙女有幸能得到太子的亲昵,但毕竟这样没名没分在太子身边也不合适,看是不是挑个时间将他们两人的婚事办了?” 之前还只是让太子收了冯柔,今日竟然是成办婚事,冯青元真会得寸进尺,聂阳柯牙都要咬碎了,这收跟娶可是两个不同概念,收了就是妾,好听点就是侧妃,娶可是妻,那可是正妃,太子妃,太子登基后的皇后。 “冯太师,这……” “好啊!我和柔柔两情相悦,也该给柔柔一个名分。”聂阳柯本正想着怎么拒绝,不想聂磊却跳出来一口就答应了,聂阳柯那脸色一下就黑了,要不是朝臣还在,他真想上去打人,他一双锐利的眼睛直瞪着聂磊,仿佛要把他射穿一般。 “那太好了!太子看什么时候呢?”冯青元大喜过望,急忙顺着话题就往下说。 “最近是宁侯世子的大婚,我看等他们成完亲以后吧,我和柔柔也可以多培养培养感情。”聂磊虽然脸色浅笑说着,手心、后背早全是汗水,今天是他第一次反抗聂阳柯,如果不是吴晗一再强调这场戏的重要性,他早就退缩了。 “好!那就一言为定,待宁侯世子成完亲后,就筹备你和柔儿的婚礼。”得到肯定的答复冯青元整人都乐开了花。 退朝后,御书房里聂阳柯勃然大怒:“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与冯老头的孙女的婚事,朕都没点头,你就敢答应。他们存的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他们冯家对这皇位早就虎视眈眈,你还敢跟他们家女人扯上关系。你真是……废物!” 五十七、激怒 聂磊低着头,没吭声,但在聂阳柯骂他废物的时候,他两个拳头握紧,脊背绷紧,全身都透着隐忍和愤怒。 “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聂磊有些赌气,闷闷的回答。 “你自己处理!你有什么本事处理,冯家的势力遍布朝野、军营,就凭你有什么本事能压得住他们。”聂阳柯气的胸口都开始痛,头撕裂一般要炸开一样。 聂磊本还想开口说什么,可是看到聂阳柯一副对自己百般嫌弃,到嘴边的话又全部咽了回去。从小到大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他看到太多了,无论他怎么努力、做的怎么好,在父皇眼中都是不满意的。 后来无论聂阳柯骂什么、吼什么聂磊都耷拉着头没什么反应,到最后已经有些虚脱的聂阳柯说:“你滚回去就把冯家的女人给朕处理掉,成亲的事绝对不可能。” 聂磊也没吭声,转身就走出了御书房。 看着聂磊的背影,聂阳柯心中总是不安,今天他的表现太反常,完全脱离的自己的控制,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小全子,你有没有觉今天太子有些不对劲?” 全公公皱皱眉头回答:“或许是因为冯柔的事让太子有些烦躁吧!” “你让人盯着点旭阳宫。”聂阳柯靠在椅背上揉着头。 “是!皇上,要宣御医吗?”全公公有些担忧的看着满脸疲倦的聂阳柯。 “不用了,朕休息一会。” 聂磊大步走回自己的旭阳宫,回到房间关上门,拿起桌上吴晗给自己准备的酒就往嘴里灌。 “干嘛!这酒是我的。”吴晗浅笑,他当然知道聂磊在朝堂上挨训了。 “你说他既然那么讨厌我,为什么要留下我,就把我像你一样扔了就行啊,这么多年我被暗算那么多次,有那次他安慰过我,我努力练武、努力学习课业、学习处理国务,为什么就得不到他的一句认可。他连笑容都吝啬对我露出……”或许在这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面前,他觉得他能懂自己心里的苦和痛,把压抑胸口的话全说了出来。 “你的优秀为什么一定要得到他的认可?当你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所有人不得不仰望你时,他就不得不认可你、遵从你了。”吴晗浅浅品着杯中的酒,云淡风轻的说着,似在说天气一般随意。 聂磊却被这样的想法震撼到了,与其努力争取父皇的认可,不如努力爬到那个他不得不仰望的位置:“你说的对!”这个想法渐渐深入聂磊脑海中。 接下了的日子里,吴晗陪着冯柔把如胶似漆、形影相随、亲密无间的恩爱演绎的皇宫上下皆知,宫里的人都私下讨论着,平日太子看着起来温文儒雅、文质彬彬,没想到如此孟浪,也佩服冯柔的手段,这才多长时间就让原本钟情于霍家小姐的太子拜倒她的石榴裙下。 近几日太子连早朝有时都告病不去,真是把聂阳柯气的不行,而同样气愤的还有冯婉婷,听着下人传来冯柔与太子各种恩爱甜蜜的汇报,她心里那股愤怒、不甘直冲胸口,凭什么她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她随随便便这样就得到了,她不信太子会喜欢那个愚蠢的女人,她一定要亲自去看看。 冯婉婷借口在凤翔宫调养一直不见任何人,今日终于打扮一番朝太子的旭阳宫走去,她刚出宫门,聂磊这边就收到了消息,与吴晗一商量,两人就准备了一出好戏迎接皇后。 皇后来的旭阳宫,没给守门太监进去通报的机会,就大步朝聂磊居住的主殿走去。 “啪!”推开门,屋内一片狂欢后的狼藉,男人女人的衣服扔了一地,罗幔里有两个人影,听到有人突然闯进,床上的吴晗起身一脸慵懒和不满的看着来人。 “皇后娘娘来了怎么也不通报一声?”吴晗起身将敞着的衣服拉好,而罗幔里的冯柔急忙拉起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体上。 冯婉婷一看这场景,嫉妒的怒火更加旺盛:“家中小辈不知廉耻,祸乱后宫,让太子不务正业,贪恋女色,本宫作为皇后更作为长辈,要来好好教训一下她。” “皇后娘娘,柔柔马上就是本太子的太子妃了,怎么能说祸乱后宫,应该是我们夫妻恩爱,这难道不是你们希望见到的吗?冯太师和冯将军可是非常赞成,就连父皇也没说什么。难道皇后喜欢我们夫妻天天吵架,夫妻不和吗?” “并且,皇室血脉一直单薄,如果我和柔柔能早日诞下孩儿,也丰盈了皇室血脉。”最有一句吴晗说的特别慢、特别重,只见冯婉婷的脸色在听到孩子时,直接黑了,眼中的怒火也不掩饰,仿佛要吃人一般瞪着那飘飘荡荡罗幔后的人影。 “你以为皇上会让她生下孩子?”冯婉婷压抑着声音说。 吴晗邪魅一笑,凑近冯婉婷耳边说:“皇上不让,我让,毕竟我可是很期待自己的妻子为我生下自己的孩子。” 这句话直接让冯婉婷最后的神经崩了,所有的愤怒、嫉妒、不甘扭曲着她的心理,焚蚀着她的理智,凭什么都是冯家的女人、都是嫁给皇家、都是权力的棋子、都是争夺中的牺牲品,她就可以等到宠爱、得到喜欢人的亲昵、得到孩子,她却什么都没有。好恨!如果冯柔真有了聂磊的孩子,不但冯家会彻底抛弃自己,恐怕连着后位都不保。 她得不到的,旁人也别想得到,她的皇后之位谁也别想夺走。冯婉婷冷哼!不再与吴晗多啰嗦,转身就走了。其实只有她冷静一些就会发现今日的太子与平日的不同,邪魅、冷酷的如猎人一般等着猎物。 看着走远的人影,吴晗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段时间天天在宫里玩扮演太子的游戏,竟然没人能分别出来他们两人之间的不同,他很好奇小宣宣能不能分辨出他们两人。 “太子哥哥,我们……我们……”罗幔里的冯柔终于等到与太子亲近的机会却被皇后破坏,心里有些懊恼,这段时间虽然太子天天陪她身边,对她百般温柔、千般宠爱,却就是不碰她,也不提成亲的事,让她心里不踏实,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却又被破坏了。 “你休息吧,我要出去一趟。”目的已到达,吴晗也不想再演戏,捡起地上的衣服转身出宫房门。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太子今天的话提醒了冯柔,她心里谋算着,要不再对太子下次媚药怀上太子的孩子,两人的关系就能确定下来了。 五十八、婚礼突变 霍府和宁远候府两家人一商量将花园中间那道矮墙拆了了,两座府邸直接连在了一起,也免着堂堂龙霆军统帅天天翻墙,传出去真是要笑死人,两家人张灯结彩,上上下下一派喜气洋洋。 “小姐,太子来了!”茵翠前脚进来通报,吴晗的身影就跟着出现在房门口。 吴晗看看变宽敞的花园,眼神暗寒下去,脸上虽然还挂着温柔的笑容,却莫名让人感到寒意。 “磊哥哥来了!太好了!你没事吧?”那天聂磊来与柏岩打了一架就走了,霍瑾宣心中十分担心,再加上这段时间他与冯柔的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问柏岩又什么都不说,让她心中很是牵挂。 霍瑾宣看着走进房间的人时迟疑了一下,再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虽然一样的衣服、一样的装扮、一样的笑容,但霍瑾宣从他的眼神和感觉中一下就分辨出这样个人不是聂磊。 “吴晗!你为什么穿着磊哥哥的衣服?为什么冒充他?”霍瑾宣后退一大步,冷着脸问。 吴晗浅笑,他看上的人果然不一样,竟然一眼就能分别出他和聂磊,他自己也觉得他们两人差别很大,为什么旁人都分辨不出来呢,霍瑾宣的反应让他很满意,阴郁的心情也好转一些。 “我的小宣宣果然厉害,一眼就能分别出我们两个。不过你叫他磊哥哥这么亲切,叫我却这么生疏,我很伤心。”吴晗自顾坐下抬起霍瑾宣之前正在喝的茶杯凑到嘴边轻轻的嗅嗅,然后喝了,这画面暧昧的不行。 “磊哥哥呢?冯柔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鬼。”传闻里说聂磊如何贪恋女色,又如何放荡不羁等等霍瑾宣压根不行,她相信聂磊不是这样的人,今日见到吴晗一切疑惑都有了答案,一定是他从中作梗。 “他的事不用你担心,你还是操心你自己的事吧!跟柏岩取消婚礼,否则你会后悔的。”吴晗放下水杯,抬眼淡淡的看着霍瑾宣,犀利的目光中透着威胁。 “吴晗,你觉得我和岩哥哥会怕你吗?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孩,绝不会由你随便威胁的。”霍瑾宣摸出手中的匕首气愤的朝吴晗就刺去。 “我只是好意的提醒,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的话,我会送上一份大礼给你祝贺的。”霍瑾宣的态度彻底激动了吴晗,轻松闪过霍瑾宣攻击后,冷酷的的说。 吴晗蛊毒清除后,整个人透着的邪魅和阴险,让霍瑾宣觉得压抑,总有种危险和不安的感觉,只想远远的逃离,可是偏偏他却又像幽灵一般,总是出现在自己身边。 “小宣宣,我们是同一种人,我们在一起才是最合适的,所以最后奉劝你一次,跟柏岩取消婚礼。”吴晗的身影走到门口,淡淡的回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 “我喜欢岩哥哥,我绝不会离开他的。”霍瑾宣气恼自己武功没吴晗厉害,不让一定打的他起不了,看他还敢不敢到处作妖。 “是吗?我拭目以待。”吴晗转身走了,去在霍瑾宣心里留下了浓浓的不安。 就在冯婉婷去旭阳宫闹腾后的第三天,冯柔怀孕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就连老百姓们不知道从那听说了这个消息,整个京城都陷入欢快的祝福声中。 可是这个消息去愁坏了墨玄国的皇上皇后,两人各怀心思,但目的却一致,绝不能让这个孩子活下来,不能让冯柔这个女人活下去,她触碰到两人的利益底线了。 “她竟然怀上了孩子,怀上了孩子……哈哈,好!很好!冯柔你就跟你的孩子一起下黄泉吧。”冯婉婷有些癫狂的笑着,整个人却散发出一种浓浓的死亡戾气,犹如索命的鬼魅。 这几天冯柔觉得自己整个人昏昏沉沉,全身乏力,精神不济,太子十分担心她的身体,特意宣了太医来给她诊治,在太医说是有喜后,她整个人都陷入狂喜状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的事真的吗?我怀了太子哥哥的孩子,我真的怀孕了?” “千真万确,恭喜太子,恭喜……冯姑娘。”太医双手抱拳恭喜,不经意间太医与聂磊两人眼神交换数秒错开,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柔柔,你怀有身孕要好生休息,可别累着,伤了孩子。需要什么尽管说,我去禀报父皇这个好消息。”聂磊不露痕迹的躲开冯柔靠过来的身体,吩咐宫女太监守在冯柔身边后,起身回自己房间了。 “消息都放出去。”聂磊对喝着酒的吴晗说。 “好!那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吴晗脸色神色悠然自得。 “后天就是小宝儿的婚礼了,时间来得及吗?”聂磊有些担忧。 “放心,我送的大礼一定会让他们很惊喜的。” 在忐忑中霍瑾宣终于迎来了她和柏岩的婚礼,宁远候府与前丞相霍府喜结连理,这是何等的大事,皇上亲自来道贺,朝中大臣一个不落全来了,场面热闹非凡。本想穿婚纱的霍瑾宣一看这阵势,还是乖乖的穿了喜服顶上了盖头。 霍瑾宣坐在自己房间里等着柏岩来迎亲,虽然两家就一步之遥,但该有的步骤还是要有的,突然屋外的鞭炮、锣鼓声骤停,一切诡异的寂静下来,不安爬上心头,吴晗那天说的话又出现在她耳边。 霍瑾宣撤下红色盖头,不顾喜婆、茵翠的阻拦,朝外厅跑去。 刚到正厅就听到一个沙哑却宏亮的声音说:“蓝垠国突然举兵侵入我国边境,请皇上速速派兵支援。” 聂阳柯和柏岩都大惊,蓝垠国近几十年来都与墨玄国交好,怎么会突然举兵进犯。 “皇上,将军,我军兵力只有蓝垠军的十分之一,虽拼死抵抗,可是未能阻拦住他们攻进关,请皇上、将军火速支援。”来报信的满脸焦急,身上全是伤痕。 柏岩拿过军情果然是自己下属的笔迹和印章,心里一沉,龙霆军一直负责镇守边关,因为与蓝垠国关系一直友好,再加之京城中皇上与冯太师局势紧张,所以柏岩就撤回了大部分兵力,没想到这时候却出事了。 柏岩没有多想,单膝跪地向聂阳柯请命:“请皇上允许臣带军前去支援。” 本来这样的情况自然是柏岩带军前去是最合适的,可是人家这还在举行婚礼呢,你就把人派走,太不合情理了,而且也对不起自己的大哥和二哥,聂阳柯有些为难的看了下霍炽皓及公孙裳。 五十九、走了 柏岩看到跑出来霍瑾宣,也看到她眼中的担忧、焦虑,他心里一痛,国家安危和儿女情长之间,作为军人的柏岩,毫不犹豫选择了国家,因为他的责任,因为这关乎着无数老百姓的性命。 “可是……”聂阳柯有些犹豫了。 “皇上,我是龙霆军统帅,这种时候我不去支援,此后我恐怕无颜面对每一位龙霆军将领,也不配再统领龙霆军。秦林,去取我铠甲,召集所有京城的龙霆军随时准备出发。”柏岩自然明白聂阳柯的顾虑, 也不再等聂阳柯答复,起身取下身上的红绸缎胸花,冷然命令,然后一脸歉意的走到霍瑾宣面前说:“宣宣,对不起,等我回来好吗?我一定补你一个更盛大的婚礼。” 这时秦林已将柏岩那套银色的铠甲双手捧着走过来,霍瑾宣浅浅一笑,眼中仿佛春天盛开桃花醉人心眼:“那有办两次婚礼的,今日婚礼已办,你就是我的人了,别想耍赖,而且我霍瑾宣从来不等男人,那不是我的风格。”霍瑾宣边说边帮柏岩穿上铠甲,说的这里的时候停顿了一下,柏岩的心也跟着停了,他真的怕霍瑾宣不等自己。 “因为,我会陪我的男人并肩作战,我与你一起去。”霍瑾宣爽朗的取下头上那繁重的凤冠,松开发髻,撤下一个丝带快速束起一个高马尾,顿时英姿飒爽。 众人一听霍瑾宣的话都一愣,特别是一旁的聂磊反应最大,立刻跳出来反对:“这怎么可以,战场刀剑无眼,万一伤了怎么办?小宝儿,你不能去。”前一秒聂磊还在为婚礼被打断而窃喜,心里暗赞吴晗果然有手段,这招围魏救赵真是妙计,龙霆军和边关有难,柏岩一定第一时间会去支援,而这一去少了一年半载是回不来的。可是现在霍瑾宣要一起去,这就超出他们原来的计划。 “不行!” “胡闹!柏岩是去打战,你跟着去干什么?”霍炽皓和聂阳柯都出口呵斥,霍炽皓急的站起来阻止霍瑾宣,他绝不会让宝儿去置身于那么危险的地方。 “当年裳姨不也去战场了吗?而且还带着还是小孩的岩哥哥。”霍瑾宣不以为然,都被当男孩养了那么多年,这会才开始强调女孩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怕是晚了。 “还叫裳姨?我家柏岩都是你的男人,还不改口叫娘。”公孙裳反倒没有两个大男人紧张,看到两人感情那么好,她非常欣慰,她坚信柏岩定会像当年柏淳骆保护自己一般保护霍瑾宣的。 “娘!”霍瑾宣低头羞涩小声的叫出口,小脸难得羞红。 这一声叫的让公孙裳心花怒放,心情激动,柏岩的婚姻大事终于落定她也算对柏家有交待了,双眼殷红,泪花闪烁。 “乖乖在家等我!”这一声“娘”也让柏岩忐忑的心落了下来,不顾有外人在,紧紧将霍瑾宣拥抱进怀中,在她耳边轻亲声说完后松开霍瑾宣,大步朝外走去。 本是热闹非凡的婚礼,却因这突然的事情不得不提前散了,霍瑾宣独自在自己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间里开始思念柏岩,才刚刚离开,她竟然感觉已好久好久。 霍瑾宣拉开门朝着大草坪对面她与柏岩的新房走去,门外伺候着的茵翠急忙跟上说:“小姐,你这是要去那?” “去我的新房,新婚之夜不都应该在新房过的吗?”茵翠听了就静静跟着,没有多说,刚成亲都没洞房世子就去战场,小姐心里肯定不好受。 “霍小姐,这么晚你不在房里歇息跑我们这边做什么?”程妍妍此刻真是想放鞭炮庆祝,没想到老天都不让霍瑾宣和柏岩哥哥成亲,真是天意。 程妍妍的话让霍瑾宣眉头一皱很不爽,什么叫我们这边,这是她和柏岩的新房,她一个借住的表亲竟敢用这样口味与自己说话。 “原来是程表妹啊!我现在真要回我的新房歇息,不知程表妹有何事?你今晚是要留宿在我们侯府吗?也对天色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家上路怕不安全,这样吧明早再走,我安排几个家仆送你。”霍瑾宣一副女主人的架势,并直接对程妍妍下逐客令。 所有人都知道程妍妍一直住在宁侯府,霍瑾宣没回复女儿身前,都以为她将是侯府的女主人,对她百般恭敬,不想世子钟情的是霍家千金,她的身份在侯府一下就尴尬了,周围的下人都低头当做没看见。 “你……你……你凭什么让我走。”程妍妍心里原本打算留在宁侯府将柏岩抢回来。 “凭我是宁侯府的女主人。哼!”霍瑾宣冷笑,惦记她男人做梦去。 “你跟柏岩哥哥的婚礼还没最后礼成,不算侯府女主人!”程妍妍有种锤死挣扎的感觉。 “皇上已承认我们的婚礼,裳姨让我叫她娘,我爹早就当我是侯府的人,岩哥哥也许我终生,今日更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霍瑾宣嫁给柏岩,你说我算不算侯府的女主人。再说,我算不算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评论,不要看娘念你是柏家的远亲关照你,就忘了自己的本分,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霍瑾宣美目一瞪,全身泛起凌厉之气,压的程妍妍直后退。 “你,通知管家,明天一早送表小姐回家。”霍瑾宣对低头站在一旁的一个侯府丫鬟说到,小丫鬟吓得直点头说是,侯府老夫人常年不在府上,基本已不管事,现在世子新娶了妻子,以后肯定是这位新夫人当家做主,她的话必须听。 “你……欺人太甚!我只是借住侯府,你何必如此跋扈。”程妍妍泪眼朦胧、满脸委屈、气的直发抖,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旁人看了好生怜惜。 霍瑾宣翻翻白眼,这白莲花真是戏精,她这副模样就是想让下人以为自己这个新来的世子夫人善嫉,仗势欺人,欺凌她这个借住侯府的表亲:“别演了,岩哥哥又不在你演给谁看。至于想坏我名声,你就省省吧,我霍瑾宣从来走的就不是贤妻良母、贤良淑德的路线。我就跋扈、就是嚣张,你能耐我何?” 霍瑾宣不再多费口舌,转身朝自己的新房走去。 程妍妍看着霍瑾宣的背影,掩去眼中的泪水,阴狠的瞪着:“霍瑾宣,你等着瞧,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六十、自讨苦吃 霍瑾宣一夜睡的很不踏实,梦里全是柏岩。 “霍小姐,醒了吗?厨房准备了早餐,给您送过来了。”门外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小声的问。 “进来吧!”霍瑾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极了一只狡猾的狐狸,看着进来的的人,十五、六岁非常的清秀,眼神闪烁着慌张,进门急忙放下餐盘就准备要走。 “你是在厨房伺候的吗?我以前没见过你?”霍瑾宣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就朝小丫鬟走过来。 “嗯……是的……”小丫鬟没想到会被叫住,整个人更是紧张不行,紧紧扣在一起的双手似在颤抖。 霍瑾宣扫了一眼桌子,菜式很丰盛,粥、点心、小菜全有:“翠姨呢?她怎么没在?” 一般茵翠都会伺候霍瑾宣起床、洗漱、用早膳,今天竟然一直都没见她,这有些奇怪。 “霍府……那边好像有什么事,她……赶过去了。小姐……你用早膳吧。”小丫鬟头几乎要塞进胸口,低了不能再低,结结巴巴的回答完,急忙退了出去。 霍瑾宣浅笑拿起桌上的点心认真打量,心想用来用去都是这一招不烦吗?真没新意。随即将粥、几块点心、一些小菜掉进花盆里,桌上看上去像刚被吃过一般。 做好一切,霍瑾宣又躺回床上睡着,她到要看看有什么把戏。上次考科举时自己被下药,她事后追查凶手来自宁侯府。十有八九霍瑾宣已猜到是谁,这笔账她可是记着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事祖母也不会被气的离世,她都没找那人算账,她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霍瑾宣在床上没躺多长时间,刚刚那是送早膳的丫鬟小心翼翼的敲门:“霍小姐,你用好早膳了吗?我来收拾。” 见屋内没有动静,小丫鬟更大声了叫了几遍还是没回应,就大着胆子推门进来蹑手蹑脚走到床边确定霍瑾宣昏迷时,转身跑了出去。 不大一会程妍妍跟着小丫鬟进了屋,到床边确定霍瑾宣已昏迷后冷笑:“看你还敢嚣张,一会就让你成为人人唾弃不守妇道的女人。你死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个男人带进来。” 小丫鬟出去带进一个猥琐的男人进来,男人油头粉面,满脸猥琐,看到程妍妍后色眯眯的靠近:“妍妍,大清早约我来有什么事?是不是想哥哥了。” 程妍妍眼中尽是厌恶,脸色却露出娇媚的笑容:“自然是有好事给你,看!”程妍妍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霍瑾宣。 “美人啊!”霍瑾宣躺在床上未施粉黛却肌肤如雪,红唇娇艳,仿佛晨露中的花朵,娇而不媚,艳而不俗,让人无法移开眼睛,猥琐男人一看差点流出口水。 “你慢慢享用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见猥琐男人已经迫不及待脱着自己衣服靠近床边,程妍妍得意的准备往外走,她着急去叫宁侯老夫人及其他人来捉奸在床,这样就算是皇上赐的婚她霍瑾宣也只有被休的份。 程妍妍刚刚走到房门边,“啪!”房门突然自己关上,身后一个嬉笑的声音响起:“表小姐不留下看好戏,急着去哪里?” 一听是霍瑾宣的声音,程妍妍吓得急忙转身:“你……你……你不是中药晕了吗?” 只见霍瑾宣反撇着猥琐男人的手让他痛的吭都不吭不出声,脚踩在他背上正一副悠然自得的看着程妍妍,而她手中玩弄的小刀泛着寒光。 “一样的手段、一样的药用两次,还让一个漏洞百出的丫头来送早膳,你是高估了你自己,还是当我霍瑾宣是猪?上次要不是因为本姑娘太高兴,怎会着你的道,我还没去找你算账,你就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们就老账新账一起算。”霍瑾宣手中的小刀飞出,程妍妍的脸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啊!我的脸,你……你竟敢划伤我的脸。”程妍妍捂着受伤的脸有些不敢相信这突然的变故,没想到霍瑾宣没有中毒,更没想到霍瑾宣会如此狠毒直接毁了自己的容貌。 “划伤你的脸只是开始,你想怎么害我,我会如数奉还给你。”霍瑾宣搬起脚下男人的脸,将一包粉末的药倒入他嘴里,然后抬眼看向程妍妍,嘴角露出冷笑。 “你,你要干什么?”程妍妍看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霍瑾宣,仿佛看到了索命的鬼魅,阴狠、恐怖、冷酷,她转身想要逃跑,可是迟了,霍瑾宣闪身来的她身边,一脚将她踢回床边,与猥琐男人摔作一团。 “你好像很喜欢下药这个戏码,我从老莫那里拿来的新药,据说药效猛烈,就拿你们两个试试药吧。” “滚开!别碰我!”猥琐男人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抱着程妍妍就猛亲。 “别躲,你的伤口上我也摸了药,很快你就会情不自禁的。”霍瑾宣收起自己刚刚飞出的小刀擦拭着。 “你好狠毒!”身体已经开始燥热的程妍妍意识到自己今天恐怕是逃不掉了。 “对于害我的人,我从来不会仁慈的。” 霍瑾宣看都没看程妍妍,转身走到缩在门边角落里的小丫鬟面前蹲下:“你叫什么名字?谢谢你给我报信。” “我……我……叫惜玉。”小丫鬟声音颤抖的回答。原来从小丫鬟送早膳的时候就故意叫霍瑾宣“霍小姐”提醒她自己有问题,因为宁侯府的下人在柏岩还没走的时候就被要求称霍瑾宣为少夫人,而餐盘下面还有一张小纸条写了一个“毒”字。 “好啊!是你这个小贱人出卖我。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程妍妍被猥琐男人压着,眼中满是憎恨。 “为什么要帮我?”霍瑾宣觉得眼中这个小丫鬟很有意思,明明心里镇定自若,却又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我想过好日子,想要被人尊敬,不想再被人欺负。”惜玉抬起淡漠的双眼,眼中露出强烈的渴望。 霍瑾宣浅浅一笑:“好!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有欲望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人,只有你能满足她的渴望,她就会效忠于你。 六十一、追夫 “是!”惜玉迟疑了一会才怯生生的回答,似乎不是那么情愿,更多是迫不得已。 霍瑾宣看出她的犹豫问:“怎么?不愿意?如果不愿意那拿笔钱离开京城,再也不要出现在这里。” “不是,只是霍小姐今日与往常不太一样,我……我有些吃惊!”其实惜玉想说她有些害怕,之前看着霍小姐俏皮、可爱,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今日却阴狠冷酷,完全是另一幅模样。 “哼!害怕了?因为以前岩哥哥在,有他宠着、保护着,我可以肆意任性,而现在不同,他不在我身边,换我来保护我们的亲人。”霍瑾宣慵懒的说着,起步往外走,屋内那扎耳的声音让人做恶。 “我也想有人保护我!”霍瑾宣的话让惜玉一愣,然后低头低喃,跟着霍瑾宣也走出了房间。 霍瑾宣走到花园草地上躺下,看着湛蓝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惜玉默默站在一旁不敢吭声,茵翠这是小跑着过来:“小姐你没事吧!我去找了大夫过来,你没事吧?” “翠姨,我有什么?”霍瑾宣疑惑的看着茵翠。 “早晨,我告诉翠姨小姐你突然晕倒,要找大夫。”惜玉低头小声解释。 霍瑾宣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定是为了支开翠姨使的招,不过翠姨也太好糊弄,随便来个人这么一说她就信了。 “我没事了!我没事了!不过我刚听我房间里有什么怪声,别是进了贼,惜玉你去让管家带上些身强体壮的下人去看看。”惜玉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自然明白霍瑾宣的目的,转身就去找人。 看着惜玉离去的背景霍瑾宣脸上的笑容消失,眼中浮上冷色,这惜玉恐怕不是一个简单的丫鬟。 一会管家带着下人浩浩荡荡在房里把程妍妍与猥琐男抓了个现行,宁侯府发生这等丑事自然也不会对外声张,将程妍妍与猥琐男人都送回她自个家后,让他们自行处理,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竟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自然只能谈婚论嫁了。 六十二、囚禁 冯柔没想到被皇上叫去训话的聂磊会这么快就回来了,收起自己的嚣张跋扈,瞬间化为娇柔似水:“太子哥哥,刚刚柏夫人凶我,把我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吓到了。” “既然怕吓到孩子就好好待在屋里。你们还不送冯小姐回屋。”聂磊冷冷命令,眼中透着浓浓的厌恶。 “小宝儿,你这是……”聂磊转身温柔的看向霍瑾宣,看她一身劲装似乎已经猜到接下来的事。 见宫女太监陪着冯柔走远,霍瑾宣看向聂磊,一段时间没见她感觉聂磊变化很大,原本那个明眸如星的少年眼中布满了阴戾和算计,脸上也少了真挚和温煦:“你是不是见过吴晗了?” 聂磊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见过,也知道他是谁。” “他这个人太危险,你最好离他远点。”霍瑾宣心沉了沉说到。 “危险?在这皇宫里危险还少吗?你不必担心了,你这是要去找柏岩吗?”聂磊岔开话题,他并不太想跟霍瑾宣讨论吴晗的事。 “你好自为之吧!我走了。”见聂磊完全听不见自己的话,也不再多说,该提醒的她已经提醒了,听不听就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我让你不要去,你会听吗?”聂磊眼中快速闪过阴骇的光芒。 “我不放心岩哥哥一个人,我要去帮他。你自己都保重,虽然你不愿意听,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吴晗心思太深,他来京城接近另有所图,你离他远些。”霍瑾宣叹口气,心中有无奈的惋惜, 道歉信 因为本人私事,所有断更了很长时间,本小夜也准备继续完成本书,但因为断更时间太长,原本的思路及构思都无法很好的衔接,所以本书会暂时搁置,对于本书的各位读者小夜说一声抱歉。 小夜新书《穿越娱乐女王捡了个娇弱王爷》希望各位亲们多多支持。 苏小小,娱乐圈的女王,掌握着整个华夏大地娱乐圈半数以上资源的金牌经纪人,狡猾如狐狸、阴狠如毒蛇、冷漠如孤狼,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竟然穿越成一个在温饱线上挣扎有脸无脑的花瓶小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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